《大帝修仙》 第一章 苦命人 一觉睡醒仟捌年 已是深秋的京郊,早已过了子时,窗外依然是灯红酒绿、川流不息。 一天辛苦的劳累让林易早早进入了梦想,18岁那年怀揣500元来到京城不知不觉中竟飘荡了6年。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学历,他乞过讨、捡过垃圾、搬过砖头,他犹如汪洋湖泊中的一颗浮萍,四处飘荡,就连在中关村卖碟、潘家园练摊都成他遥不可及的奢望,但却奇迹般的活了下来。直到不久前,在一位好心老乡的帮助下在一家快餐店里找到了一份送外卖的工作,这才稳定下来,只是依然行尸走肉般活着,没有追求,没有理想。黑心的房东把50平方不到的阁楼竟神奇地隔成了四个单间,即使如此也要价不菲。迷迷糊糊中,林易只感觉整个房子都晃来晃去,却早已习惯,隔壁的小夫妻又准时开始运动了。穷人何必为难穷人,林易从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今天的动作怎么这么大,难道是那个男的吃伟哥了?林易疲惫地睁开眼睛一看,怎么整个天花板都在动!原来,这是地震啊! 林易来不及穿上衣服,直接飞奔出来! 不对……这是30层楼的楼顶,不是平地!迷迷糊糊中林易刚反应过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更感觉后背好像被人推了一把,人已经直接从晒台上掉了下来! “解脱了,一切都解脱了!这么多年来多少次站在立交桥上、楼顶上、湖边,却一直没有勇气跳下去,想不到最后竟然如此阴差阳错般跳了下去,结束了自己的命运!”往事一幕幕,如电影一般在他的脑海中激荡起来。 他本出生在浙北一座小城,他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从小品学兼优,是老师和同学中的天之骄子。他的父亲抓住上世纪90年代的黄金创业机会,从白手起家到一举成为那座小城的数一数二资产数十亿的富豪。命运的转折发生在他17岁那年,一场大病夺取了他母亲的生命,他父亲也一夜白头,只是一个月后父亲却与年轻漂亮的只比他大6岁的女秘书组成了新的家庭。流言蜚语在他的耳边不停地缠绕,但是他始终相信父亲是爱他的,父亲的心中母亲始终是放在第一位的。可是现实却那么残酷,那个女人犹如一个切割机,在不知不觉中,把正处于青春叛逆期的他和父亲之间的代沟切得越来越远,最终成为了水火不容的两块大陆。他开始抽烟酗酒、整日逃学去网吧玩游戏、彻夜不归…… 他彻底堕落了,在老师和家人中的地位一落千丈,成为了老师和家长心中的坏孩子。在1年后高考前夕彻底爆发了,他离家出走,离开了生活18年的家,从此在流浪下来。无数次在报刊杂志上看到父亲的痛哭流涕甚至不惜倾家荡产的高额寻子广告,饥寒交迫时他也动摇过,但是他一想到父亲和继母那副恩爱如胶似漆,亲亲我我的样子,他忍受住无数常人难以想象的苦,坚持了下来。 时间可以磨平一切,多年的流浪乞讨,让他饱尝了人世间的世态炎凉和人情冷暖,他从一个有棱有角的少年变得圆滑起来。4年后,他决定回家看看,一切有什么不可以原谅的呢!可是早已物是人非,时过境迁,他父亲死了,在全国各地都找遍了也没有他的消息后,就一病不起,2年前就死了!继母和他的几个叔伯早已瓜分了他们家的全部家产,他的归来只招来了一顿臭骂……正如他们所说的,“是你害死了你爸爸!”。最终他明白了,他和他父亲彼此内心深处都是深爱着对方,只是如同两头犟驴,没人愿意先让一步。他在父母的墓前整整哭了一天后,于是又开始行尸走肉般流浪着…… “这是哪里?是天堂还是地狱?我死了吗?” 梦中他好像掉入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中,无边无际,林易只感觉头痛欲裂,犹如无数细针扎入。 “我竟然能感觉到疼,说明我还没有死!”林易突然心中一懵,疲惫地挣开眼睛。映入眼前竟然是古色古香但又不失金碧辉煌的房间,他又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原来我竟然穿越到了古代!” 只是奇怪的是,他好像变成了两个人,更准确的是他现在拥有了两个人的记忆。大脑中莫名其妙多了另一个人的记忆,从小到大……这人叫司马遹(音玉),是当今大晋太子。林易从小就喜欢读历史,对这人当然不陌生。这人的命运竟然和他一样坎坷。 司马遹是晋惠帝司马衷的儿子,是晋武帝司马炎最喜欢的孙子。据说当初司马炎之所以不顾大臣劝阻,坚持把皇位传给自己的白痴儿子,实际上也是看中了司马衷的大儿子司马遹。 司马遹五岁时,宫中有一次夜里失火,武帝登上高楼眺望,遹便牵着武帝的衣角到暗处。武帝问他怎么了,司马遹回答说:“深夜昏暗不清,应该防备异常之事,不宜令亮光照见陛下。”武帝非常惊奇他小小年纪说出这番道理。还有一次,遹跟着武帝视察猪圈,便对武帝说:“这些猪很肥,可是为什么不杀掉来犒劳将士大臣,而让它们在这里浪费粮食呢?武帝非常赞赏这个小孙子,于是马上让人杀掉这些猪赏赐群臣,还抚着司马遹的背对大臣说:“这小儿将来会兴旺我司马家呀!”后来,武帝又曾对群臣说小孙子有些像自己的爷爷司马懿,于是司马遹的名声便流传天下了。 6岁时便被司马炎封为广陵王,食邑五万户,13岁他的父亲司马衷即位后,便被立为太子。只是失去了最疼爱他的皇爷爷的保护后,在深宫中他迷失了,失去了自我。 司马衷半痴半傻,只知吃喝玩乐,而他的皇后贾南风,则凶暴酷虐,干预国政,祸乱**。贾南凤一直忌妒司马遹的美好名誉,因此,在司马遹成长的时候,贾南风一面暗使太子身边宦官放松管教,任其荒疏学业,嬉戏玩耍,让他身边的人故意娇宠他,把他养成一个不修德业,性刚且奢侈残暴的人。司马遹为太子时,年方十三,正是少年气血旺盛时候,失却教化后,自然如脱缰野马,任性妄为起来,于是堕落起来。就就如《葫芦娃》中的七娃,还没长熟的时候仍在坏药水里泡着,长大就变成跟妖精一样坏的坏葫芦娃。这养孩子也是这样,小的时候你教他好,他长大了便知道好;你若存心教他坏,那他长大了也就坏。 贾南凤悄悄地教小太监向司马遹献媚说:“太子殿下趁年轻时及时行乐,不要有拘束,等到老了想玩就玩不成了!”——秦二世胡亥当年就发表过类似的感慨,说是:我生也有涯,而享乐无涯,要将有涯之余生,享无涯之乐趣。这是要培养司马遹贪玩、不务正业的习惯,按秦二世的标准定向培养。 每当司马遹笑或者生气的时候,小太监们就假装叹道:“太子殿下不知道用自己的威严仪态,这样天下人不会怕你啊”——这是要让司马板着脸把身边的人得罪完,把自己从小攒下的美名耗尽。司马遹所宠幸的蒋俊生下一个男娃,小太监又要他多找皇帝要点赏赐,多为皇孙准备点好玩的东西,多准备点房子、车子、金子之类的,别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司马遹也认为说得对。 诸如此类,天长日久,司马遹慢慢地松弛享乐,或者是连朝都不上,就呆在家里玩。或者是弄些小马拉的破车,把缰绳弄得将断未断时让手下人去把车赶得飞快,绳断后人仰车翻,他却不亦乐乎,乐此不疲,却是苦了那些太监随从。他还对卖肉非常钟爱,在宫中设立肉市,客人要多少,他手起刀落,丝毫不差。还在皇家的西园开设市场,销售菜蔬鸡鸭米面等杂货,交易所得,收归己有。手下人有一点点小错,就亲自捶击之。总之,这个小葫芦娃越来越像妖精们需要的小葫芦娃,越来越坏,越来越让人失望。 凶狠恶毒的贾南风先是派人四处宣扬太子司马遹的各种不良行为,元康九年(299年)12月30日,马上就要过年的喜庆并没有笼罩在晋国的朝堂之上,蓄谋已久的贾后及其余党终于把司马遹贬作平民。这一天正是大年除夕,司马遹正在宫中的玄圃(讲经之所),听说有使者来,就换上了平民服装,叩拜诏书,步行走出太**承华门,然后乘上一辆破旧的牛车。贾南风怕日久生变,决定下毒手杀太子以绝后患。她于是召入太医令程据制了毒药,让黄门孙虑去逼太子服下。太子谨慎不服,便去厕所躲避,孙虑便趁机用药杵把太子椎死了,太子大呼,声音凄惨的在外边都听得到。死时才二十三岁。狡诈的贾南风猫哭耗子假慈悲,上表要求厚葬太子,白痴惠帝就用亲王礼仪埋葬了太子。 司马遹短短荒唐的一生,充满屈辱和血泪,真是让人“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林易前世对这段历史却也耳熟能详。历史上正是由于司马遹的死,才推动八王之乱的爆发,从此刚刚统一三国仅20余年的西晋王朝陷于无休止的战乱与动荡之中,西晋“宗室日衰”,最终被外族人钻了空子,中原大地陷入了三百多年的分裂割据局面。五胡乱华时期是中国历史上最黑暗的时期,野蛮的胡人对华夏文明造成了巨大的血腥破坏和屠杀,无数华夏儿女甚至屈辱地成为他们的“两脚羊”,“苍生残灭,百不遗一”。 “这司马遹死的真是如此憋屈,被一妇人玩弄于鼓掌之间。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上辈子我失去了我所有应得的一切。命运既然让我再重生了一次,这辈子,我不会再放弃任何我所应得东西!司马遹,就让我来成全你的人生吧,不仅是为了你、我,更是为了身后无数大汉子民的屈辱和血泪!”林易躺在床上胸潮澎湃,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 第二章 露隐疾 三人成虎传不举 林易的头疼依然十分剧烈,如针扎一样,不过前世6年的流浪生活,什么样的苦他没有吃过,这点疼痛还算是能暂时忍受下来。 正如一个人,当你不想她的时候,自然就会忘记她。这伤疼亦如此,当林易不让自己往疼痛这方面想时候,不知不觉中,林易感觉头疼慢慢减轻了,或许这也只是心理上的安慰呗了。 只是隐隐约约感觉脑海中最深处仍有一个若有若无的东西,犹如眼中的一粒沙子,让人十分不舒服。不过经过刚醒来的片刻蒙顿后,现在司马遹的记忆已经完全转移到他的脑海中,或者说是他的记忆已经完全转移到司马遹脑中,或者说是现在他两人已经合一,他现在是共用一个身体的两个人! 林易挪动了身体,挣扎着座了起来,终于惊醒了门外的太监宫女。一个太监连忙大喊着,“太子殿下醒了!”,紧接着身后一群宫女太监也跟着跑了进来。 “本王这是怎么了?怎么莫名其妙地晕倒了过去!”林易有气无力地对领头的太监呵斥道。记忆中,这领头太监叫王保,是东宫的寺人监(太监总管)。林易自然知道司马遹是怎么晕倒的,但是他还是习惯地问道。这司马遹成年后十分刚愎顽劣,对身边的东宫大臣态度十分恶劣,对宫女太监更是恶劣,轻则怒骂,重则杖责。所以说这东宫内大多太监、宫女基本早就被贾南风收买了,有些没有被收买的,内心深处只怕也恨着他,只是迫于yín威之下才表现出忠心耿耿的样子。不过这王保却一直忠心耿耿,司马遹对他也是十分信任的,他本是他皇爷爷司马炎生前的贴身太监,也是受了司马炎的重托来到东宫,从司马遹刚封为广陵王之时就开始照顾他。 王保于是战战兢兢连忙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现在太子虽然一直以师礼待他,但是由于他一直忠言直谏,太子已经不拿他为心腹了,他现在身前只是些溜须拍马,肆意奉承的太监。 在这些人的影响下,太子年龄一天天长大,这脾气也是越来越大,王保虽然没有受过太子的皮肉之苦,但是作为伺候主子的奴才,即使是奴才的头子,但也仍是奴才,他不怕皮肉之苦,只怕从此之后太子更加疏远了他,只是怕有负先皇重托,太子的现在变得如此跋扈,而现在的**是险恶丛生,若不能辅佐太子登基,他真是死不瞑目,无颜面对先皇。 林易自然知道司马遹是如何晕倒过去,但是作为一个纨绔太子,天下最大的二代,不管什么事情,自然要找人呵斥批评一番,这才能提醒自己的身份地位,这也是嚣张跋扈时间长了的习惯。 王保身后那群太监宫女,看到太子虽是面容疲倦,但是怒容满面。太子虽然不会对王公公怎么样,但对他们就从来没当过人看待,深怕突然间一个鞭子就抽来,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突然前门口一个宫装丽人跑了过来。蒋娘娘来了!众人总算是松了口气。 林易还没反应过来,那人已经扑到了他的怀里,温香暖玉,一股淡淡的香气传来,哭诉道,“贱妾担心死了,真的不知道再怎么活下去了……” 林易从司马遹的记忆中早已认出来这人,她叫蒋俊,是司马遹最宠爱的女人,只有在她的面前司马遹才如此地阳光灿烂如大男孩般。 司马遹此时虽然还没有大婚,但早已从宫中选了不少宫女陪侍自己,这蒋俊就是他最喜欢的一个爱妾。看着眼前犹如梨花带雨,含情脉脉的蒋俊。林易记得史书中这女人最后是被贾南风鞭笞致死,命运十分悲惨,林易忍不住紧紧抱紧了她,“或许,我可以改变她将来的命运!” 既然已经进入角色,这戏必然要演下去,还必须要像。况且林易虽不是登徒子,但也不是柳下惠,抱着这娇滴滴的美人儿,下身不由自主地起了生理变化,忍不住就往蒋俊娇娇欲滴的红唇上亲去。只是突然间头痛如要炸开一样,连忙一把推开了蒋俊,抱头呻吟,片刻后这才好了点。 “快,再去请太医!”王保连忙急吼道。 蒋俊也连忙跪倒惊呼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这不怪你,爱妾起来吧!自从昨日被那地震磕到头后,本王的头就隐隐作痛,只是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一近女色头痛就加重!休息几天应该就会没事。”林易平缓了一刻后解释道,但他心中却怀疑,是不是那个若有若无的东西,或许应该称呼为阴魂,这应该是他在作怪,这阴魂应该是这身体的正主司马遹的一丝残魂。虽然司马遹只有一丝残魂留尚存,但是他好像还有意识,以他的性格,他的女人自然不会让林易碰到。 大殿下的那些宫女太监虽然坑头默不作声,但是有人却暗中伸长了耳朵。林易却不知道刚刚自己醒来的一言一行一举,已经被有心人完完整整地记了下来。林易刚刚的话语间,肆无忌讳,却不知一旦被那些宫女太监传出去后就如同捅了个大篓子。 太医终于来了,又给殿下喂了碗安魂止痛汤,又在蒋娘娘和王公公的用心伺候下,太子终于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下总算清闲了!”小李公公叹了口气暗道,急忙地跑出东宫,向中宫跑去。 “启禀皇后娘娘,太子殿下醒来了!”小李公公跪道上气不接下气急道。 中间坐着的那个丑妇人还没开口,旁边那个相貌和她有点神似的妇人就急着开口怒骂道,“昨日京城地震,怎么就没震死那小杂种!” 那中间坐着的丑妇人就是今大晋皇后贾南风,面黑身短,其丑无比,虽然衣着华贵,真是应了那句老话,“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旁边那个依然身短,但是肤色却是白嫩了几分,就是她的妹妹皇姨娘贾午。 “不急,慢慢说,太子到底怎样了!”贾南风终于开口道,眼光直视,不怒而威。 “昨日东宫地震,殿下正好在大市玩耍,不巧那肉铺架子正好倒了,砸在了殿下头上,殿下被磕破头后就晕倒不醒,经太医一夜护理后,今早已经醒来,身体已无大恙,只需休息数天就可,只是……”小太监急道。 “只是什么,到底怎么了?”看到小李公公断断续续,欲言又止的样子,贾午忙追问道。 “太子,好像不举了!”小李公公战战兢兢道。 “此话真假,这可不是小事!”贾南风斥问道。 “奴才愿意用项上人头作保,奴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那蒋美人一靠近太子,太子就抱头痛苦万分!”小李公公又如捣葱般磕头道。他虽算是太子的心腹太监之一,但是太子经常捉弄打骂他,况且贾后又是高官厚禄允诺,因此一拍即合,这几年为贾后传递了他无数东宫内幕消息,深受贾后信赖,他知道他早已和贾后一伙绑在了一条船上。 “哈哈哈……昨日京城地震,宫内都平安无事,只有东宫受损最大,我就知道那小杂碎大势已去,姐姐快把这消息传出去,废黜他的太子之位,把太子之位给慰祖!”贾午兴奋地对贾南风道。 慰祖只是一个四五岁的孩子,其实他是贾午之子,那贾南风生了四五个孩子都是女儿,就使诈假孕,用绢帛束腰,数日增一条,腹部便渐渐隆起。待到贾午的孩子哇哇落地,便被抱入宫来,伪称是自己生的儿子,取名司马慰祖。 “据钦天监所报,此次地震由天空一道闪电引气,而那闪电是直朝东宫劈去,因此受影响最大。看来东宫气运果然江河日下。但废黜太子之事涉及一国根本,非比寻常,此事时机尚未成熟,需慢慢来。那杂种毕竟是先皇看中的人,满朝文武中尚还有许多人都还向着他。不过这不能人事却是是个好消息,天下自不会选一个没有种的皇子继承皇位,快散播出去,先坏了他的名望。”贾南风不仅继承了他父亲贾充的丑貌,也继承了他的才智,难怪一个无才无貌的女人却能主宰**甚至天下于一身。 “来人啊!快带李公公去领赏!”贾后又对身后太监道。 “王尚书家的大女儿景风,听说有其父遗风,花容月貌,我们家长渊一直念念不忘,希望姐姐能成全他们。”贾午看一事不成又向贾南风提道。 “此事何来?你自向王衍家提亲,难道王衍不同意?”贾南风反问道。 “那小杂碎处处和姨侄作对,看到长渊喜欢的女子他也要抢先一步,他还说,说要娶王景风为太子妃!请姨后为小侄做主!”贾午旁边看上去一个刚过弱冠之龄的俊美少年突然上前跪诉道。 这人就是贾谧,字长渊,是贾午的独子。不仅是当今大晋仅次于太子司马遹的第二号高富帅,还是个文学青年,组成了当时声名赫赫的文学小圈子,号为“文章二十四友”,其中不仅有美男子潘岳,还有中国文学史上数位名人——陆机、陆云、左思、刘琨以及那位因富而流名后世的石崇等人。 “我叫你去和太子伴读,并不是去和他争风吃醋!”贾后道。 “姨后命侄臣为东宫侍讲,臣一面监视太子言行,一面诱其玩乐。只是太子心中一直嫉恨姨后不让他们母女相聚,因此多有对姨后出言不逊,姨侄虽是臣子,却也看不惯他所为,这才有所冲突,太子暗中把气都全撒在姨侄身上,况且上次姨后没有同意舍妹玉凤嫁与他,他就故意要找我看上的女人出气。”贾谧回道。 “我改天就去找王衍提亲,不怕他不同意,他还巴不得呢!你放心,那野种蹦跶不了几年了!”贾后本就十分不喜欢司马遹,再经这贾谧一告状,十分气愤道。 “那侄臣就在这里先感谢姨后了!”贾谧心中暗喜道,“司马遹,即使你裤裆那玩意还能用,你也无法和我抢女人,你看中的女人,我一定要先下手!” ; 第三章 初交锋 太极殿内得娇娃 中国古代最潇洒,最具风度的人物大概是非魏晋时期的名士们莫属了。他们是当时社会知识分子中的拔尖者,他们的思想意识、举止气度,体现了自然而高贵的气质,千百年后仍然为后人所称道。魏晋时期也因此被视为中国文化史上一个难得的人性大zì yóu、大解放的时代,一个寻找自己、呼唤自我的时代。 西晋初年,作为上层贵族,有两大名士身份的必须装饰品,一个就是清谈玄学,以老子、庄子思想为骨架对实事进行清谈辩论;一个就是吃药,也就是五石散,这也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司马遹虽然从小聪明有才智,只是这几年学业长期荒废掉,这玄学自然学的不怎么样,可林易却不想辱没了太子的身份,这几日躺在床上无事可做,恰好好好地苦补了一下,谈起玄学起来虽不是口若悬河,但也能侃侃道来。不过这五石散,林易却不敢轻易再嗑了。 五石散又名寒食散,传说中它是天上神仙日常服用的药饵之一,不知什么原因流落到了下界凡间。其实它只是一种中药散剂,它的主要成分是石钟rǔ、紫石英、白石英、石硫磺、赤石脂,此外还有一些辅料,对年迈体虚、阳气偏衰者,用之得宜,有一定的助阳强体作用。三国魏时清谈家、驸马何晏是寒食散的提倡者。当时,贵族中人相继服用,一时成为风气。 因此,司马遹也长时间服用五石散,吃了虽然不能腾云驾雾、脱胎换骨,但确实能神清气爽,使人皮肤白净红润。林易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果真是长的是白里透红,阴柔之美由外而生,不过和当今潘安、贾谧等美男子相比却是相形见绌。这魏晋名士多美男子,风流潇洒,那贾谧、潘安等之流貌美如女子,七分是天生,恐怕还有三分是后天**吃出来的。 司马遹之前十分喜爱五石散,林易深知这是一种慢性毒药,如同鸦片。关键这五石散还能提性助阳,林易就更不能嗑了,毕竟他现在是不能近女性。东宫内专门给司马遹炼制五石散的太医药师却依然很受他重用,毕竟林易现在还必须装出很喜欢**的样子,司马遹的一些个人嗜好习惯只能慢慢改变,若是突然变化如同另一人,很容易让人怀疑是不是“冒牌货”。 这司马遹的身体毕竟只是才17岁的年龄,前几日萎靡不振、精神虚脱主要还是受了惊吓,再加上平时酒色过度,经过林易这几日戒酒又远离女色之后,身体康复很快,马上恢复了朝气蓬勃的年轻人的应该的样子。 虽然头疼之病依然困扰着他,他借助多年流浪生活积攒的经验,却能减轻不少痛苦,但是他在外人眼中已经康复如初。因此他马上一个不得不面对的现实出现了,他虽然也有一班自己的文武大臣,但每日必须还要到宫中,给司马衷和贾南风请安侍膳,学习朝政。以前司马遹就十分抵触这件事,主要还是对贾后的嫉恨,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林易虽然也十分不情愿,但现在也不得不为之。皇上早已下了圣旨,对他此行的受伤看来却是十分“关心”,要求林易康复后必须到中宫面圣。 百行孝为先,尤其是身在帝王家,更是要为天下人的榜样。为人臣、为人子,虽然不是贾后亲生,但至少要做到礼不输于她,留下让天下人谗谤的垢柄。况且贾后更是借着皇上下了圣旨,还没来得及准备,他不得不面对才来到这个世界上自己最大的敌人。 从司马遹的记忆中林易是无数见过司马衷和贾后,但“他”却还没有亲眼见过。司马衷是历史上最出名的白痴皇帝,看见蛤蟆叫问是“公蛤蟆”还是“母蛤蟆”,知道老百姓没有吃问“何不食肉糜”,一看就知道此人智商应该不超过小学一年级水平。何至于此,主要还是司马炎喜欢**酗酒,这司马衷应该是他酗酒后临幸杨后所生。而贾后面色黑青,又矮又丑,面前还有个乌黑大胎记,虽然锦衣玉食,雍容华贵却和她沾不到半点,若不是身上凤袍,还以为是一个街边干粗活的老妇人。司马炎还真会选儿媳,丑陋的贾南风与愚蠢的司马衷相配,这也算是另类的“郎才女貌”了。 司马衷对司马遹谈不上有多大感情,司马遹对他的父亲好像也没有什么亲情,帝王家本就没多少亲情,何况司马衷又是个白痴,除了吃喝玩乐,一切都提不起他多大兴趣。到是贾后对司马遹装出一副十分关心疼爱的样子,详细地询问了“司马遹”受伤前后情形,“司马遹”也是好一阵嘘寒问暖,好一对十分感人的母慈子孝。他们都知道对方是在演戏,就看谁演的更真,让天下人都信以为真,他们却都接住了对方的剧本,真是感人至深。 连司马衷和往常都不大一样,一阵寒暄,互相问候后,却没有向往常一样急着要出去玩,时不时眼光瞟向贾后,一副遮遮捂捂,欲言又止的样子。 “皇上,你有什么话对殿下说就快说吧!”贾南风看到自己丈夫堂堂虽贵为皇帝,仍是一副窝窝囊囊的样子,终于仍不住开始督促惠帝司马衷道。 司马衷又看了看贾后,断断续续道,“沙门啊,你母后让朕赐个宫女给你,现在宫里宫外都谣传你被地震砸伤了命根子,所以你一定要把她肚子弄大啊,让天下臣民都瞧瞧,我皇儿到底行不行!”沙门是司马遹的小名,司马衷直呼其小名。 “该来的终来了,自己所做的一切果真都在贾南风的眼皮下,不过这个便宜老爹虽智商不高,却有个好处,就是不会骗人,连贾后如何唆使他的都一字字直接甩给了我。”林易心中暗想道,心中却是连忙感谢道“多谢父皇母后隆恩!” “孩儿因前几日身体虚弱,现已无大恙,却不想被外人传成如此不堪入耳诽言,不知有何居心,孩儿回去一定要在这一般下人中查实清楚,是谁故意散布谣言,决不轻饶!”林易继续解释道。 “好了好了,朕要回宫睡觉去了!”任务已经完成,司马衷不耐烦起驾回宫,根本就不给林易再说话的机会。 “董公公,还不快去把陈舞姑娘领来交给殿下!”贾后对身边的贴身太监董猛道,接着也跟着司马衷离开了太极殿。 “儿臣恭送父皇母后!”林易低头行礼道。天子无戏言,这件事就这样定了下来。看来林易只能把这个宫女陈舞肚子弄大,或者是把他其他的女人肚子弄大,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无辜。这看起来是个轻而易举的美差事,却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一阵清风飘过,一股让人陶醉的芬香传来,林易抬头一看,一个娇滴滴的美人正深情地看着他,四目相对……那女子娇羞地低下了头,脸上一片绯红。 果真是国色天香,蒋俊已是林易见到觉得不可多得的美女了,这陈舞外貌上竟丝毫不弱于她,她们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美,蒋俊是那种让人看见我见犹怜,让人想一辈子保护她、守候她。而这女子骨子里透出来的妩媚性感,涉人心魄,让人血脉喷张,恨不得立即搂入怀中肆意蹂蹑。 “贱妾陈舞拜见太子殿下!”酥透人心的娇声传来。 果真是祸国殃民的小妖精,林易自持定力虽不如得道高僧,却也阅片无数,达到片中有码心中**的境界,想不到一见她竟然也荷尔蒙立即充满了整个脑子,肾上腺素飕升。连脑海中平静多时的那个阴魂也兴奋起来,又开始蠢蠢欲动,林易仔细回想起司马遹的记忆,莫非以前他们就是认识的?; 第四章 新人笑 宫中怨妇有谁知 果真如林易所猜测那样,司马遹之前和此人早就认识,梦中早就羡其芳名,被此人勾得魂不守舍。她本是武帝太妃充华夫人赵粲的贴身丫鬟,赵粲成了贾后的心腹后,她也就跟着很快成了贾后的心腹。这陈舞不仅十分讨贾后欢心,人又长的千娇百媚,长袖善舞闻名于宫中,是当今**第一美女,因此甚得贾后欢心。 惠帝司马衷分不清美丑,他若如同武帝司马炎一样,这样的娇娃早就收入**之中,或许在他眼中,贾南风比陈舞更美上三分。贾谧也多次向贾后求此女,贾后一直都未同意,还因为这事呵斥了他几次,可见贾后对此人之重视。司马遹多次在宫中和她一擦而过,多想一亲芳泽很久,只是苦于此人是贾后心腹,后台显赫,难以下手,若是在东宫,恐怕早就被他霸王硬上弓。 只是想不到今日竟日被贾后主动送上门来,投怀送抱。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没事献殷勤非jiān即盗,这贾南风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即使是猪脑袋,林易也看出来贾南风怀的是什么主意。 贾南风虽然在东宫中收买了大量的宫女太监,这些年司马遹做的任何事情都如同在她眼皮底下,只是这些宫女太监无一能够真正得到林易信任,接触不到司马遹的核心机密,因此正好借这个时机在司马遹眼前下了个钉子。况且司马遹的好色之名早已声名远扬,让陈舞来试试林易深浅,若果真如传言那样太子已经不能人事,那是最好不过,即使不是如此,以陈舞之美貌,自能迷得太子神魂颠倒,以宠受恩,取得太子的极大信任。 武帝司马炎咸宁年间,宫内外都传说司马衷愚钝,不知男女之事为何,因此司马炎也自作聪明送个美人给他的儿子司马衷,检验他下面到底行不行,能不能干人事。想不到司马遹别的都傻,这方面却不傻,一来二去,这美人竟然怀上了,这个美人就是司马遹的生母谢玖。想不到18年后,司马衷也送给了美人给他的儿子司马遹,也检验他儿子是否行不行!果真是一家人,这司马家不愧大晋皇氏家族,这么霸气的优秀传统也光荣地继承了下来。 牛车是晋代贵族名士的主要交通工具,早在东汉初年已经把牛车作为交通工具,有些将军重臣偶尔都有乘坐牛车出门,由于牛车比马车更平稳,不少权贵名臣都渐渐地喜欢上了牛车。到了晋代,无论贫穷富贵,达官贵人还是平头百姓,人们乘牛车出行已经蔚成风气,成为了一种时尚。 林易刚把陈舞拉上牛车来,一股幽香已经扑面而来。如此近距离欣赏一位娇滴滴的美人,林易早已按耐不住,太监刚拉上车帘,就一下把陈舞拉了过来。那陈舞真是欲拒还迎,娇滴滴道,“殿下,皇上和皇后已把奴家赐给了殿下,以后奴家就是你的人了,你一定要好好怜惜奴家啊!” 一双宝石般的明眸深情地看着林易,楚楚可怜,如水柔顺,心中似有千言万语却只有短短这一句话,即使是铁石心肠的人看到了,也忍不住充满怜惜之情。林易忍不住打一个愣惊,刚刚这一瞬间,却如隔三秋,他的全部好像都被这女人收去一样,可以为她做任何事情,即使她叫他去死,他也会心甘情愿。 这女人好像有股魔力,她的眼睛,还有她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如有魔力,都深深地吸引住了他。他不知道这是出于男性看到心仪女子的雄性本能,还是这就是爱上一个女人的前奏。林易只能点头示意,笑盈盈地抱住了她,芬香满鼻,入手处是白嫩润滑的皮肤,如羊脂球般润滑。林易默言不语,享受着这满车春色,只是心思却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 “上,不上,上,不上……”林易不知盘算了多少回合,上是个陷阱,不上也是个陷阱,这回贾南风真是给他出了个香艳的难度。 “若是从此不理不问,疏远此女,只怕最终真会百口莫辩,落下不能人事的名声;若是收了此女,以这女人的魅力和自己的定力只怕很快就会缴枪投降,成为其裙下俘虏,此时只怕贾后轻易地就控制了自己!”林易心中依然在不停地浮想联翩。 “白嫩嫩的豆腐不吃真是太浪费了!”林易心中思想在不停地斗争中,但是男性生理本能还是最终战胜了自己的理想,一双大手已经开始逐渐不老实起来。 “不,殿下,不能摸那里,这还是白天!”陈舞紧急护住胸前白皙春光一阵娇喘道。 林易这才总算是清醒了过来:“我刚刚是怎么了,好像没见过女人一样急不可耐,本想是逢场作戏,想不到差点把持不住,霸王硬上弓。” “待到晚上,奴家就……”陈舞吐气如兰,声音已经微乎其微。林易却一时感到兴奋不起来,全身上下感到莫名的怪异,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小蝶,殿下真的把那个女人带回宫了吗?”东宫深处,蒋俊沙哑着问身边的宫女道。显然是刚刚痛哭过一场,她脸上的泪迹还未干沽,刚抹的淡妆已经被泪水冲花了。她明知道如此,但还非要确认一下。 “娘娘,你已经问了三遍了。这是皇上和皇后下的旨,殿下不得不把那个妖女带回宫!”小蝶安慰道。 “听中殿的李公公说,那妖女真是国色天香啊,殿下亲自抱的她下车!”小蝶突然觉得自己说漏了嘴,好像哪点不对,连忙又改口道,“那妖女真不知廉耻,还在车上,光天化日之下就勾引殿下,刚下车还旁若无人搂着殿下,衣衫不整,面容红润。奴婢不用看就知道她肯定没有蒋娘娘漂亮,只不过更会勾引人了呗,殿下只是一时被她迷了心窍。” 蒋俊默不出声,只是暗暗流泪。有来只有新人笑,那闻旧人哭。**争风吃醋的事情她见得太多了。太子那是未来的皇帝,一国之君,她蒋俊现在虽然是他最宠爱的爱妾,可是将来他还要大婚迎取太子妃,还要娶很多很多的女人。只是这一切来得太快,如刹那芳华,她还没来得及做好准备,一切就都失去了,甚至太子还没有等到他大婚迎娶太子妃她就失宠了。 “听李公公说,太子殿下自从受伤醒来后,变化还真不小,变得十分爱好学习,前几日不能下床就整日躺在床上看书,一看就是几个时辰,只是这脾气依然未变,他们中殿的人依然整日战战兢兢,轻则掌耳把,重则一顿鞭打!”叫小蝶的宫女又对蒋俊道。 “更可气的是这好色的劲依然未变。想蒋娘娘倾国倾城之貌,才色无双,宠爱一时,只是这才几天,真是可惜了娘娘的一片痴心!”小蝶心中埋怨道。作为东宫的一个下人,她自然不敢妄言,只能陪着自己的主子一起难过,暗自垂泪。 “他的病已经好了,可不仅不来看我,还不允许我去看他,为什么?即使只要一次就已满足。说什么一见女色头疼就加重,为什么又能和那女子如此亲密!这根本就是骗人的!或许他本就没有隐疾,但又何须如此,你只要说个不字就行。我自会消失不见,从此青灯古佛,了却残生,无怨无悔。昨日的美好难道都成了记忆吗,那誓言呢?”蒋俊仍不住泪眼婆娑,双眼早已红肿湿润。 “你可知道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我要你抱着我,我要亲口告诉你!”蒋俊又想起了刚进东宫,一时恩宠无边那段和太子比翼双飞的日子,脸上忍不住充满柔情蜜意,再无一点幽怨之色。她虽出生在小户人家,从小容貌艳丽,歌舞学问却也不差,一朝选入东宫中,从此恩宠冠东宫。只见她擦干泪眼,轻启朱唇叹道,正是卓文君的那首《白头吟》: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明日沟水头。 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歌声虽不大,却沁透人心,如此凄凉,连门外的那些宫女太监都跟着一起轻声呼和。不过他们却早已看淡这些,**嫔妃成千上万,作为下人他们看过太多的这些新人笑旧人哭。 “小蝶,娘娘睡了没?”门外又传来一个宫女声音。 “小玉,你过来了!”小蝶也惊讶道。 “娘娘暗自垂泪,伤心过度,刚才睡着!想来是谁都接受不了这现实,太子本是十分宠着娘娘,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着了。可这才几天,就一代新人换旧人,移情别恋,任谁一时都接受不了!”小蝶叹气道。 “更可气的是宫中那些狗奴才,看着娘娘失宠,离娘娘也都远远的,都准备走了,只剩下我们俩人不离不弃!”小蝶又气愤道。 “小蝶,你听说了吗,宫外都传疯了,上次地震太子伤了命根子,已经不能人事。所以皇上皇后都不放心,这才把陈舞送给太子,来看看宫外传言真假。”叫小玉的宫女突然伏在小蝶的耳朵上轻道。 “这都是听李公公说的吧,他平日离殿下最近,最讨殿下欢心,只是这鞭子也没少挨过,这几日更是每日都被抽了几顿鞭子,真是不冤枉,竟敢在背后乱说殿下的坏话!”小蝶正色道 “我们都是下人,太子又是我们的主子,不要听更不能传这些谣言!太子脾气本就十分暴虐,若让他知道,小心命不保!”小蝶接着双手对着小玉做出一个砍头的姿势。 “我看还是皇后娘娘对太子有歹意,这陈舞分明就是来监视殿下的,莫非太子也是演戏?只是如此伤了蒋娘娘的心。”小蝶又对着小玉耳语道。 小玉也面色不悦,嫉妒道:“那陈舞本是和我们身份一样的使女,只是长了副好皮禳,一时就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 第五章 略施计 请君入瓮劝二臣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若不能在司马衷和贾南风面前证明自己的男性能力,恐怕这太子地位真的难保了,虽然真实情况下惠帝司马衷只有司马遹这一个儿子,可是控制朝政的贾后一党手中还有司马慰祖这张牌。 正史记载,司马遹和蒋俊是生了三个皇子,况且蒋俊本就是林易喜欢的类型,林易很想继续找她生,可那身体中的那个阴魂根本不让林易再碰司马遹的任何女人,特别是蒋俊,因此林易不得不疏远她,不得不让她成了宫中怨妇。 可这陈舞毕竟是奉旨来验他的“货”,如果不能在她面前证明自己的男性能力,后果可真难说。不过现在离天黑尚远,林易暂且放下早已激动万分的下身,眼前却有个问题不得不解决。这个嚣张跋扈的二世祖他不想再继续演下去了,他必须找个正当的理由转变这司马遹的性格。 今年已经是元康五年(公元295年),林易从前世的记忆中也大概了解到史书上司马遹是被废黜于299年底,被贾南风害死于300年三月,五年的时间或许足够他改变这一切命运,只是他眼前却面临着一个大难题,就是他的脑子中还存在一个阴魂,虽然他现在已经琢磨出来,这司马遹就是个好财好色的人,只要他不动他的钱财和女人,他就老老实实平平静静待在那里。 财色皆是浮云,林易根本不在乎这些,但是林易很忌讳这个不确定的隐患存在,如同自己后背还有个敌人,冷不防关键时候突然给一刀。 不过目前摆在他脸前必须解决的问题是,这锦衣玉食,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看似享受,但若是为了目的而如此,就让让人接受不了了。况且连上个厕所都有三四个太监宫女伺候,作为一个现代人,林易虽然一时不适应,但是他还必须表现出很享受的样子。他内心觉得这根本不是享受,是遭罪,连一点的个人都没有。 最重要的是为了一切看起来都毫无破绽,他必须把这个纨绔子弟的精髓给演出来。为了让演技更形象点,他必须有事没事对身边的那几个小太监抽抽鞭子,对那些长得漂亮的宫女时不时调戏一下。 司马遹贴身的这几个小太监都是他的心腹,小李公公就是其中一个,不过这几人都不是什么好人,就是他们天天带坏了司马遹。因此林易下手非常狠,好在这几人都习以为常了,若是一天不被几下抽鞭子还真不舒服。那些宫女更是善于此道,真是恨不得主动跳进太子殿下怀中。林易自然记住了这些善于逢迎,毫无节操的宫女太监。 人只是太奇怪,得到太容易反而没了兴趣,面对那些投怀送抱的宫女,这几日林易始终把持住自己,只是逢场作戏,仅停留在摸摸看看表面上,那唯一看对眼的蒋美人,只是脑中那阴魂不散,有心无力。只是这次又来了个相貌更尤甚于蒋美人的陈美人,只怕最终会把持不住,失了身!禽兽啊,真是禽兽啊!原来做个纨绔子弟也不是那么容易! 前几日他大多时间还能借口身体不舒躺在床上,连抽鞭子都是太监们之间互相代劳,只是丑媳妇难免要见公婆,因此他必须尽快转变太子在东宫中的形象,他不想再继续演戏下去,不能让林易去适应司马遹,而是应该是司马遹去适应他林易现在的身份。 之前的司马遹是一个标准二世祖,奢侈、好色、暴戾、嚣张,刚愎、贪婪,无所不尽其恶,若是还有一点优点的话,可能还算是有点小聪明,自小在无数名师教导下,经史子集却学了不少,比他那酒囊饭袋的白痴父亲智商上要完胜,一天一地的差别。司马遹得罪了朝中太多的大臣权贵,连他的身边人,司马炎为他精挑细选的那些东宫属臣虽然忠心依旧,现在大多都已经对他寒心。 性格决定命运,司马遹凄惨的命运也可以说是他自己造成的,咎由自取,贾后一党只是添柴加火而已。 留给林易的时间不多了,因此他必须首先改变“自己”的性格,幸好他已经找到充分理由解决这个问题。 “太子洗马江统、太子舍人杜锡求见!”门外王保的声音传来。无论司马遹变得如何,他依然牢记自己的使命,此生不离不弃,忠心耿耿,尽职尽责。 “有请!” “殿下深夜招臣前来,不知有何要事!”江统和杜锡二人都刚过而立之年,是东宫的栋梁之臣,江统稍长,率先开口道。 “杜大人的伤口好了没有,自置针处毡中之后,常自责,这有西域所供上好金疮药,请大人拿去用吧!”林易连忙起身扶起二位大人。 “微臣所受只是皮外之伤,多谢殿下关心!”杜锡激动万分,连忙上前接到。心中却是疑惑起来,“刚在门口王公公还说殿下这几日常被头疼折磨,脾气十分不好,刚对小李子用过一顿皮鞭子,只是为什么突然变得如此热情重礼起来,真是让人不适应!” “前几日本王被砸晕倒后,东宫朝政全靠二位大人支撑,一直还没来得及感谢!这几日,本王多温习圣贤书,江大人所常教导本王‘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田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本王被砸到头之后开窍顿悟,总算没白吃了一顿苦头。二位大人所陈之事,本王思虑了很多,这几年一直忙于声色犬马之中,辜负了皇爷爷和父皇母后之恩。” “呀!”江、杜二人惊讶地看着林易,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江大人所陈五事,一是随时朝省,二是请尊师敬保,三是减省杂役,四是撤销市酤,五是破除迷信;杜大人也时常劝进修德进善,毋招谗谤。只是本王愚钝,一直如耳边风。今日总算理解二位大人苦心,本王愿谨听教诲,一一遵循。孝顺母后乃天经地义之事,本王今后每日都有去中宫请安侍膳;尊敬左师右保,善待侍从;节俭省用,本王决定减省东宫三分之二杂役,一半的宫女太监;撤销东宫大市;东宫的几位巫师道士也已经全部送走,本王从今之后再不听迷信妄言。”林易接着道。 江统和杜锡一时惊讶的差点要长大了嘴巴,太子自从被砸晕倒醒后,怎么突然变化如此之大。有道是浪子回头金不换,看来殿下真是长大了,终于开窍醒悟。太子从小本就十分聪明,若是变得如此好学上讲,修德进善,真是大晋之福,天下之福啊!江大人之前所进的五言,太子殿下本是十分厌恶,这么长时间下来一条都没听进去,现在竟然突然一下全部都答应了。这一切就向他们所期望的“修德进善,有道明君”的趋势发展,只是这速度有点太快,他们甚至有点不适应。 “殿下果真如此,真是社稷之福,苍生之福,先帝在天之灵!”还是江统抢先一步喜不自胜道。 “我如此都答应二位大人,不过二位大人也要答应我一件事!否则本王刚谈之事休想,还要责罚二位!”林易突然又语气一转道。 “你……!”杜锡本就是一个语言迟钝,但性格却非常耿直的人,本是十分兴奋高兴,突然如六月天变成了寒冬腊月,只气得脸都红了,他刚来的路上还和江大人商议,不论结果如何,都要再向太子苦谏一番,想不到现在竟然学会了向臣属谈条件。 “殿下贵为国家之基,东宫之主,未来国君,何需向属下谈何条件?”江统跟着道,不过转而就想道,这也不是殿下的积极改变吗?做什么事情就想到和臣属商量,以前可是东宫之内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绝不会和任何人商量,也不会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杜锡突然也想道了这些,神色好了许多,殿下竟然知道要和臣属商量这某件事情,虽然好像有那么为君不尊的样子,但这至少是个好的改变。 “我要所做并不是什么有悖伦理道德之事,只是在你们眼中肯定成为有辱斯文,玷污身份之事,你们肯定会反对,这才找你们商量!”林易道。 “殿下所为究竟何事,恕臣愚昧!”杜锡连忙问道。 “本王为了节俭开支,要减省掉东宫近一半多的杂役和宫女太监,你们可知道有多少人吗?”林易反问道。 “854人,他们家中可能还有六七十岁的父母,嗷嗷待哺的孩童,这突然断了他们的生存来源,这叫他们如何生存。马上就要立秋,寒冬就要来临,这一时半会到那里找生存家计,这几年冬天又特别的冷,这叫他们如何生存下去?”不等江杜二人开口,林易直接道。 江统和杜锡一时惊讶地无地自容,他们确实没有考虑这么多,更没有算过具体数量,只想让太子修身养性,祛除奢华萎靡之风,却没想到一下子让这么多人断了生活经济来源。 “恕臣确实没有考虑这么多,那请殿下缓慢减省宫女太监杂役速度,人数也不需要减省这么多数量。”杜锡建议道。 “不必了,以后剩下的人数还要减省一半!”林易回道。 “不知殿下有何高见!”江统看林易胸有成竹的样子,知道他肯定已经想好了处理的办法。 “东宫内撤掉的大市,我准备把它连人带物一起搬到西市上,所有的宫女太监杂役都可以自愿去大市中做工,月俸也不比东宫少一文。” “我以后不仅还要增加大市规模,还要在东市、南市都建一座!”看着江统和杜锡两人的欲言又止的样子,林易心中得意的笑,以大义之名让他们无话可说,心中的小算盘算是打着了。最重要的是他的性格突然转变后,终于有了合理的解释。 “这……!等于就是把大市换了个地方,有辱殿下……”杜锡仍心有不甘地谏道。江统也重重地叹气了一声,这原来是上了殿下的当了,这不仅没阻止殿下办大市,还让殿下把大市扩充起来。 “本王知道你们的意思,大市有辱我在父皇母后和朝中大臣的形象,可这大市只是为了杂役太监宫女的生计,可不是为了本王的玩乐,不过本王也答应你们,本王只是隐身在幕后,待以后大市走上正轨之后更是撒手不问此事,专心学政!”林易看到两位大臣十分凝重的表情,又安慰道。 江统和杜锡俩人也知道无法再劝了,他的底线已经放出来了,太子已经横下心来办大市,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不过他们得到了太子的承诺,太子迟早会走上勤政爱学这条正路。况且江统所谏的五件事,殿下算是直接答应了四件,真是可喜可贺的美事。; 第六章 忆往昔 卖肉西施一刀切 送走杜锡和江统后,林易心中也是叹了口气,心中一块大石落了下来。这真是一石二鸟之际,不仅解决了司马遹未来性格变化巨大的原因,好解决了钱的问题。 他现在最缺的就是钱,可现在东宫月钱只有50万缗(读mín,晋代计量单位)如何够养活这么多下人,还有数万的东宫护卫只维持在温饱线,更别提如何提高他们的战斗力。以前司马遹的做法是每月耍无赖,以太子之尊位强势要双月的月俸,每月100万缗,才能把东宫正常运转开来,但是他现在可不能这样再继续做了。朝政始终掌握在贾南风手中,她只要一句话,司马遹肯定就要不到双倍月俸,但后来之所以能要到,贾南风甚至纵容他犯罪,为的就是让司马遹失德于天下人心,留下更多的把柄给贾后一党。 如何能赚到更多的钱,所以他想到了办大市,以前东宫内就有现成的地方,这一班的技术人才和装备都是现成,人手更是不缺,此次减省下来的太监宫女也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况且把大市腾出东宫这个是非之地,不仅少了朝廷大臣的非议,更是多了无数客源。 原来的东宫大市有酒楼、茶馆、屠坊,还有卖菜、卖鸡、卖粮的店铺。每日红旗高挑,顾客如云,好不热闹,司马遹更是自命为市令兼屠夫,让后如同拍电影一样,叫宫女太监扮演成各种各样的顾客,自己更是亲自宰羊杀猪,操刀掌秤,要多要少,手起刀落,分两不差。若是心情高兴,这些东西都赏给了宫女太监,若是不高兴,宫女太监还要掏出私企钱来购买,真是惹得这些太监宫女是哀声怨道,敢怒不敢言。司马遹却是自得其乐,不亦乐乎,整日在大市上流连忘返,好不快乐。 若为司马遹为什么喜欢做个屠猪卖肉的小贩,对此乐此不疲,可能是天生骨子里就继承他外公和母亲的基因。 司马遹的生母叫谢玖,出身在京都洛阳城一贫寒的屠夫家里,但从小就知书达礼。谢玖3岁即能吟诗,聪敏过人,甚受父母宠爱。7岁时,慈母病逝。从此,父女俩相依为命,在洛阳城南羊市,开了家屠坊,父亲宰羊卖肉,谢玖收钱管帐。谢屠夫因中年失偶,心境烦恼,常以酒为伴,有时整日醉迷不醒,因此自小家事都落在了谢玖身上。年仅10龄的谢玖便当家理事,既管账,又宰羊,还卖肉。做买卖时,她是羊市有名的“一刀切”,你说要买肉三斤,她一刀砍下准是三斤,一两不多,一两不少。顾客要买几斤,她一刀下去就是几斤,只是一刀,从来不来第二刀,人们无不惊讶,称之为巧姑娘,或呼“二老板”。 庖丁解牛,孰能生巧,巧姑娘的“一刀切”绝技就是长年累月,废寝忘食,手不释刀磨练出来。现代来讲这专业技术准够评为劳动模范的,或者参加什么“达人秀”电视节目。按照正常剧情发展,不论她刀技如何神乎其神,最终肯定是找个普通男人嫁了,可能是个书生,可能同样是个屠户,持家生子过日子。可怎么最后谢玖又和皇宫、司马炎和司马衷联系到了一起呢? 原来是谢玖十四五岁时,出落得亭亭玉立,姿容娇美,经过肉店的公子哥儿,不论想不想买肉,都要进店来,请巧姑娘砍下一斤,两斤,名为欣赏她的“一刀切”绝技,其实多是欣赏巧姑娘的美貌。因此肉店生意也一直兴隆。 只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脚的。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天天抛头露面的一个娇滴滴的小美女难免会让地痞流氓眼馋。这不,有天就遇到个泼皮无赖,他自持是贾充相爷府上的师爷,无法无天,公然要调戏巧姑娘。谢屠户当然不让无赖欺负自己女儿,无奈对方人多势众,他即使有杀猪刀也不是对手。这恶霸见调戏谢玖不成,就杀了她父亲谢屠夫泄愤, 天子脚下,光天化日之下杀人夺女,自然引起了轰动。正在这时,正好被镇北大将军,菑阳侯卫瓘路过,听说是贾相府的师爷强夺民女,惨杀了谢屠夫,不禁怒道:“岂有此理!你贾充专权朝政,又放纵家奴行凶,这场命案,老夫非管不可。” 只是此案涉及贾相国府上,为了为父申冤泄恨,谢玖不得不和卫大人同入宫中,一起面奏面奏武帝司马炎。 司马炎再仔细一瞧谢玖,不禁心中暗喜:“好一个忠烈孝女、绝色娇娃!虽说满面泪痕,却似雨打芙蓉,艳丽异常。”司马炎本就是一个十分好色的人,便将她留在了**,封为才人,并为谢屠夫追封了一个官职,厚礼安葬。 人证物证俱在,最终谢屠夫被杀一案,卫瓘大获全胜。晋武帝司马炎下诏,命将贾相府的师爷斩首市曹示众,并把贾充召去好好训诫了一顿,差点相位不保。贾充和卫瓘平日本就政见不合,互相看不惯,经过此事,贾充对卫瓘的积怨也更深了,也为将来卫家一夜九命冤死埋下了祸根。 司马炎在弱智儿子司马衷婚前,担心他不通男女闺房之事,就让谢才人前去传授,由此有了司马遹。入主东宫之前,贾南风就知道这谢玖差点使其父相丢官罢职,使得贾相府名声扫地。偏是冤家路窄,贾南风嫁与太子为妻时,得悉皇上早已将谢才人赏给太子为妾了,且还怀孕在身,更是恨上加恨,暗自咬牙切齿,定要将谢才人碎尸万段。不过当时武帝尚在,贾南风尚不可胡作非为。在武帝庇护下,把谢才人从东宫迎入西宫,派人防护,她才得以平安地生下儿子司马遹。这一而再、再而三一串事连在了一起,贾南风和谢玖母子就成了世仇,对她恨之入骨,恨不能食其肉饮其血。 谢玖这可怜的娘俩在宫中自从武帝死后,就失去了依靠,如水中浮萍,东倒西歪。她们娘俩被贾后分开,不允许见面,竟然已经有四五年没见面了。 林易回忆起司马遹这段往事,这司马遹母女真是一对可怜人,司马遹对贾后自然是是恨之入骨,只是赶上个白痴父亲,大权旁落,他虽是贵为太子,却无能为力,连普通人家的孩子都不如,自己的亲娘都无法相见,心中充满无奈。没了亲娘教育的孩子,这再经贾后派人唆使,这就慢慢堕落下来。 司马遹也继承了他娘入宫前,在羊市卖肉那‘一刀切’绝技,迫于贾后的yín威之下,东宫大市成了他忘记自己,发泄自己的地方,在这里他忘记了自己还是大晋当今太子,此时他只是一个卖肉的屠夫,所有的一切令人不快的,厌恶的事物都在“一刀切”下消失殆尽,他找到了心灵归宿。 林易此时也算明白了司马遹的苦衷,只是司马遹无论如何想不到的是,在外人眼中只是他用来玩乐的地方,林易竟然想到用这来赚钱。不过林易是换了种方式,在这宫中办大市,不仅容易被皇后和大臣拿来攻击他的借口,最主要的是宫内虽然有几千的人口,但这市场毕竟还是太小,宫女太监虽也算是白领阶层,但毕竟都是包吃包住,他们的消费潜力很小,哪有民间市场空间大。 东宫的属臣众多,元康初年,中书监何劭、卫尉裴楷、吏部尚书王戎、太常张华、卫将军杨济、尚书和峤,曾称“东宫六傅”,他们都是当时德高望重的老臣,司马遹名义上的师傅。 这六人中,裴楷是贾后的表亲,去世的最早,元康初年就去世了。和峤性至俭,甚至有些吝啬,元康二年也已经去世,杨济是杨骏之弟,因为杨骏之事,被诛灭三族。 现在还活着的四人中,张华是朝中支柱,首辅大臣,也是被人认为是贾后的心腹,他每日日理万机,有心却无力过问东宫之事。王戎就是那个竹林七贤中最小的那个,也是活的最长的一个,可惜只有才气,却并无嵇康、阮籍、刘伶的骨气,和山涛、向秀一样投靠了司马氏政权,最终还谋得了高官,可惜这人和他堂弟王衍一样,心思不放在朝政上,在其位不谋其政,整日就知道清谈,不过也就因为如此,贾南风这才容得了下。何劭这人只知道和稀泥,周游于各方势力中,谁也不得罪。不过同样是混日子,他却比王戎潇洒多了,每日各式各样的山珍海味换着吃,十分骄奢,从不亏待自己肚子。王戎虽富甲京城,好利而又十分俭吝,常与夫人手执象牙筹计算财产,日夜不辍,自己生活也十分节俭。家中有棵很好的李树,王戎欲拿李子去卖,又怕别人得到种子,就事先把李子的果核钻破。王戎之女嫁给裴頠时,向王戎借了数万钱,很久没有归还。女儿回来省亲时,王戎神色不悦,直到把钱还清才高兴起来。王戎的侄子要成婚,王戎只送了一件单衣,完婚后又要了回来。现在看来何劭、王戎或许只是乱世之中保全自己性命的障眼法。 因此司马遹虽贵有这么多著名的师父,要么去世了,要么就不问世事,要么就没时间。东宫的主要文武大臣是太子舍人杜锡、王敦、杜蕤、鲁瑶,太子洗马江统、潘滔,詹事裴权、左卫率刘卞等人,这些人中都还好说话,只有江统、杜锡二人虽然非常正直精忠让人敬佩,但又过于迂腐,死认书理,开办大市之事他二人肯定是致死坚决反对。虽然林易可以凭太子的身份命令下去,但这却会伤了两位忠臣的心,得不偿失。这才深夜把他们二人过来,先给点甜头,然后略施小计,让他们钻进套子里,让他们对开通大市之事口不服至少心要服。 不过,到底选谁来管理这大市呢,林易心中一时却十分犯难,东宫的人才虽多,但“轻商”的思想在中国读书人心中是根深蒂固,更没人愿意学这些经商的“贱学”。; 第七章 办大市 不拘一格选人才 林易虽然前世没学过什么经济学、管理学,但是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吗。所以只要了半个多时辰,他心中的大市就有了大概的轮廓规划。但是他身份特殊,肯定不能走在前,到底找谁来管理这大市呢? 对!就是他,一个熟悉的人名映入了林易的脑海中——太子舍人王敦。 此人出身当今显赫无比,数一数二的豪门大族——琅琊王氏,琅琊王氏开基于两汉,鼎盛于魏晋,是中国古代最著名的家族之一。从东汉末年到现在数百年来真是名人辈出,数不胜数,卧冰求鲤的“王祥”,竹林七贤之一“王戎”、当今尚书令“王衍”、以及后来和“王敦”一起奠定东晋基础的“王导”。 王祥早年丧母,继母朱氏并不慈爱,常在其父面前数说王祥的是非,因而失去父亲之疼爱。一年冬天,继母朱氏生病想吃鲤鱼,但因天寒河水冰冻,无法捕捉,王祥便赤身卧于冰上祷告,忽然间冰裂,从裂缝处跃出两尾鲤鱼,王祥喜极,持归供奉继母。孝感动天,此为二十四孝之“卧冰求鲤”之典故。汉末天下大乱,王祥于是扶持着母亲带着弟弟王览到庐江避乱,隐居二十多年,不受州郡的征召。母亲去世时,王祥由于过分悲痛而致病,扶住拐杖才能站起。王祥年过半百才出仕为官,一生清廉高洁,德行高尚,位列三公,高寿无疾而终。 相比同父异母的哥哥王祥,王览当时名声仅次于他,品行也十分优秀。王览与兄长感情要好,生母朱氏憎恨王祥,非但在丈夫面前中伤王祥,更经常施以虐待;但王览始终站在王祥一边,更劝生母不要虐待和针对王祥。后知道朱氏有意毒杀王祥,更不顾可能误服毒药危险去抢毒酒和先行试菜。王览官至光禄大夫,封即丘子,最终也是高寿无疾而终。若论后代兴盛,王祥后代大多默默无闻,隐于山林,而王览其后代之中多贤才,在东晋时期尤为兴盛。王导、王敦都是他的孙子,王羲之是他的重孙。 王戎和王衍也是一个爷爷的堂兄弟,他们的祖父王雄,曾任曹魏幽州太守。王雄和王览也是一个爷爷的堂兄弟,他们的爷爷叫王仁,曾任东汉青州刺史。因此从族谱上了来看,王戎、王衍、王导、王敦等当世名士都是未出五湖的堂兄弟。 从亲情上看,王敦是晋武帝司马炎之女襄城公主驸马,也就是司马遹姑父,还有一层关系,按照正常历史轨迹发展,司马遹将来的太子妃王惠风,正是王衍的小女儿,因此无论怎么算,王敦都是外戚身份。此人不仅有才还有大胆,正史上此人后来权倾天下,是东晋开国第一个个权臣,最终身败名裂,开了东晋南北朝权臣谋反夺位的先河。 琅琊王氏也是魏晋时最著名的美男家族。世说新语记载,有人去拜访太尉王衍,还遇到了王戎、王敦和王导在座,在另个屋子,又见到王诩和王澄。出来后,他对人说:“今日太尉府一行,触目所见,无不是琳琅美玉。”成语“琳琅满目”即源于此。 魏晋时代,是中国历史门阀士族最讲究的时期,做什么事情都要比出生,不仅要比爹比妈,还有比爷爷比祖宗。王敦虽然出生在这样的家庭,却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二代,此人虽然在文学上没有什么建树,更不喜欢溜须拍马,自持出身,“我王敦是什么身份,你贾谧又是什么身份”,他心底下根本就看不起贾谧之流,或者说根本不屑于加入贾谧的“二十四友”这个圈子,但也是当今举世闻名的名士。 据说王敦刚娶襄城公主时,上厕所见漆箱中装着干枣,本是用作塞鼻防臭的,王敦却误以为公主府上解手也吃果子,于是一股脑吃了个精光。出来后,侍女举着金盆盛着水,用琉璃碗装着洗手用的澡豆,王敦却把澡豆倒进水中喝下当饭吃了。众侍女见状都掩口而笑。 石崇家的厕所修建得华美绝伦,准备了各种的香水、香膏给客人洗手、抹脸。经常有十几个美女侍候客人上厕所,客人上过厕所以后,这些婢女要把客人身上原来穿的衣服脱下,给客人换上新衣。凡是上过厕所的衣服,即使再华丽,也不再叫客人穿了,很多客人害羞,都不好意思如厕。而王敦在石崇家上厕所,一群美人把自己脱光换衣服,王敦却跟没事人似地,神情还十分傲慢,侍女们私下说,“这个客人性情可以做贼!” 石崇每次请客饮酒,常让美人斟酒劝客。如果客人不喝酒,他就让侍卫把美人杀掉。一次王导和弟弟王敦一道去石崇家赴宴。王导向来不能喝酒,但怕石崇杀人,当美女行酒时只好勉强饮下。王敦却不买账,他原本倒是能喝几杯酒,却硬拗着偏是不喝。结果石崇连杀了三个美人,他仍是不喝。王导责备王敦,王敦说:“他杀他自己家里的人,跟你有什么关系!” 可见王敦性格上是不拘小节,风流不羁,但却没有当世名人雅士优柔寡断的性格,可以说他是心狠手辣,果断异常。如果按照当今世俗标准从东宫属臣内选三好学生,肯定是江统、杜锡等人,可现在并不是选三好学生,三好学生并不一定适合做大市的市令。 果真如林易所猜测那样,王敦一听林易的想法后,十分拍手赞同,不等林易说完就毛遂自荐,愿做这个市令。不过林易也不把宝都压在王敦一人身上,毕竟王敦这样的人才不会一直都在东宫干下去,将来肯定是出京为封疆大吏。现在是创办初期,需要王敦这样有家族背景八面玲珑的人才,不过他相信有他在背后指导,只需要王敦在前台出面,以他的能力肯定能搞好各方面关系。等到一切走上正轨后,找到熟悉的人接班,王敦就可脱身。 林易现在所规划的大市和以前的东宫并无两样,但是具体结构却明显不一样,以前是零零散散分别在一条街道上,各自为售。他现在想把洛阳官民所需要的肉、禽、蛋、蔬菜、粮油等农副食品,布匹、铁具等日用品、和酒楼、茶馆等消费服务场所统一放在一个大市场经营,明码标价,顾客zì yóu挑选商品,既方便了洛阳百姓购买,也节省了管理成本和采购成本。这其实就是后世所说的超市。 “这大市里的各行各业专业人才却不缺乏,从东宫大市直接搬来即可,伙计、走卒可从宫女太监中直接选拨。但是都要经过统一培训后方可上岗,市场内要统一着装制服,树立良好形象。东宫一下子空出来这么多的宫女太监,而大市一时也吸收不了这么多人,若他们选择留下来,东宫依然会留下他们,月俸和以前不变,只是暂时让他们在后园种菜、饲养牲畜。毕竟西市只是林易最初的计划,最后还要建立遍布京城各地的卖场连锁店,甚至延伸到生产、运输等一条线上。”王敦认真记录下来林易的一言一语。 “所以不管如何,我们的质量要童叟无欺,价格要全城最低!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赢得尊重和信赖,最终占有更多的市场。”林易把这重点又对王敦强调了一番。 “价格全城最低?若如此,殿下所为真是京城百姓之福,只怕我们不仅没有利润,本钱也会很快亏空!”王敦疑惑道。 “即使现在未有利润并不代表将来没有!况且有没有你试一下就知道了”林易心中十分胸有成竹。 “不知殿下给这大市起什么名字!”王敦想到一个关键的问题问道。 “圣人云,‘绝圣弃智,民利百倍;绝仁弃义,民复孝慈;绝巧弃利,盗贼无有。’名利是罪恶之源,而耍小聪明谋取名利则是人的劣性所致,名利与小聪明是两大凶器。抛弃聪明智巧,百姓可以得到百倍的好处;抛弃仁义,百姓可以恢复孝慈的天性;抛弃巧诈和货利,盗贼也就没有了。 无利就是利,无利才是有利,我们所办之大市若要放眼长计,不能以利为第一目标,那就叫弃利平价大卖场吧。”林易早已想好了大市的名字。 “如此费尽心思,办大市就不是为了盈利吗?”尽管林易解释了半天,王敦并没有醍醐灌顶,茅塞顿开的感觉,毕竟这是20世纪市场营销界的大杀器之一“以低价和质量快速占领市场,赢得消费者的口碑,赢得市场消费群体。”王敦只是感觉这么做好像有那么层意思,但又不知道究竟为何如此。不过幸好殿下已经安排好一切,他只要执行就行。 更让王敦感到震撼的是他感觉殿下今日的变化太大,他来之前的路上刚遇到出宫的笑容满面,如沐春风江统、杜锡两位大人,果真如江、杜二位大人所言,殿下刚刚已经听取了江大人的“五谏”。他本以为太子所办的大市还只是为了玩乐,最终还会引起朝野老臣和百姓背后指指点点,因此他其实并不想摊这趟浑水,但是太子找到他来,又把他所有的宏图规划都描写了一遍,他自然明白太子的意思,这才主动抢先做了这市令。但他真正一看到太子的设想后,就感到前所未有的震撼,若他所做的结果真如太子所愿,那他将来的从龙之功上将重重画上一笔,封侯拜相也不在话下。 说干就干,君子无戏言,林易果真一切都按照江统“五谏”的要求那样,力争做个一个圣明的君主,大市也就这样指派王敦在热火朝天的筹办中。 林易的诏令刚一发,整整一下午东宫就已经沸腾了,无数宫女太监杂役兴奋地奔走相告,真是欢声笑语,载歌载舞。喜的是终于逃离的东宫这座富丽堂皇的牢笼,本以为离开了东宫,就少了生计来源,更喜的是太子依然聘用他们,给了他们一条生路。只是有小部分人却是十分不情愿的,往日虽是轻则招致怒骂,重则鞭打,但是作为贾后在东宫的探子,每月他们可以额外得到很多的赏银,自然看不上林易给他的俸钱。 林易之所以辞掉如此多的宫女、太监,他其实还是怀有私心的,他不喜欢如此亲密地被人伺候,毫无,况且宫内人员臃肿,开支太大,何乐而不为呢!最重要的是,他知道他现在整天是活在贾后一党的眼皮底下,宫内有大量的宫女、太监都被贾后和贾谧收买了,若要查处,不仅无从下手,更会打扫惊蛇。此时却正好利用这个机会,把那些平时怀有二心的宫女、太监都找个正当的理由都撵出东宫。不仅留下了勤政爱民的名声,让东宫那些老臣老泪纵横,高呼英明,还拔除了眼疾。; 第八章 真假戏 图穷匕现见真章 不知不觉中,林易忙碌了一下午,处理了无数政务。从纨绔太子变为勤政爱民的太子,这看来还真是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容易,这东宫只是很小的朝廷都让焦头烂额,若是整个天下,只怕吃饭睡觉的时间都要从紧了,难怪嬴政统一六国,登基为帝以来,这么多皇帝,留下英明神武,勤政爱民的好名称没有几人,于此林易也越发佩服那些人。一个人不仅能管住自己的欲望,更能控制自己的懒筋,在无人监督的情况下,长年累月干同一件事情,真是需要莫大的毅力。 这天最终还是黑了,他不得不面临的问题出现了。美色虽好,却如毒酒,况且他也不是随便的人,内心深处却不想和这女人有任何接触。 自从林易宣布遵守江统的“五谏”后,东宫这一般文武大臣兴奋地大醉了一场。若是其他大事,林易还可找江统、杜锡、王敦、司马雅、刘卞等东宫心腹大臣商议一下,可这毕竟是难言之隐,关系到他自己命根子的事,如何开口? “管他个娘的,即使前面就是刀山火海,我也要闯闯,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不就是个女人吗,上!”林易也喝得醉醺醺,终于决心一把推开了房门。 “殿下,你不喜欢臣妾了吗,为何把臣妾孤单单地留在房中半天,刚还在门外徘徊了这么久?”若是常人家的女子说这话,应该是梨花带雨,忍不住让人心疼。可从这陈舞口中说这话时,明明是责问的口气,却让人感觉是是一种勾引的味道,撩人心炫,恨不得扒开她的衣服,狠狠地收拾她一番。 陈舞身上厚重的外套已经脱了下去,一身紫色的亵衣更显得身材玲珑有致,前凸后翘。脸上也画了少许淡妆,显得比白天更加娇媚十分,两片锁骨微微高耸如藕荑,妩媚流转,露出一片白皙,更加显得胸部饱满,让胸前的两粒都若隐若现。 林易早已顾不得什么形象,一下把她拉到了怀里,芬香满鼻,顺势直接把她压到了大床上,四唇相接。 “司马遹,快快现身吧,我正在把你的女神压在身下亵渎!”林易心中默念道,关键时刻他还是希望身体中那阴魂出来拉他一把,让他兄弟软下去。即使是有不举的名声,他现在也不在乎了,只要最终拥有了大晋这万里江山,到时候还不是想要多少女人就要多少。因为这一人,失去整片森林不说,只怕会丢了性命。林易此时虽是意乱情迷,意识深处还是十分清醒。 “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色是刮骨钢刀,红颜转瞬间就是红粉骷髅,林易深知其害,他若要想在这险象环生的宫廷内生存下去,成就一番事业,这“色”是第一道关口,他必须迈过这道坎。 可是此时林易却发现,一切为时已晚,不知何时自己上下已被那陈舞竟脱光了衣服,连她自己也只剩下一件下衣遮住那神秘三角地点。明知道她果真是为了勾引自己,但他已经把持不住。如饮琼浆玉液,如翱翔九天,身下美人更是娇呼喘喘。只是他再想更进一步一探兰花幽径,却不能越雷池半步,无论他使出多大力气,林易想不明白一个弱女子突然之间爆发出如此力量。 更奇怪的是陈舞身上发出一种莫名的魔力呼唤着他,让他竟然产生为她做任何事情都万死不辞的心境。这和在那牛车初次与其四目相接那种感觉一样。 “贱人,你回去后告诉那毒妇,本王到底是如何雄风不倒,豪情万丈!”林易一咬舌,一阵疼痛传来,头脑也是从被奴役的心境中挣扎出来。心中的原始欲望毫不犹豫地奔放出来,不管怎样,他先收拾这女人再说。下手的动作更大了,他本就知道这女人只是个内应,因此毫无半点怜花惜玉之心。 “殿下,你弄痛臣妾了!”陈舞露出一副十分震惊的表情,却显得更加妩媚,林易甚至有点后悔自己的粗鲁。但仅仅片刻后,林易又回过神来。这女人好厉害,无论是言语还是表情都不知不觉中影响住自己的心境,莫非这就是难道传说中的媚术。 只是奇怪的是林易先撕长裙,后撕短裤,百撕不得骑姐。莫非她也不是一番情愿,早知今日,何必如此,玩火者必**!不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林易根本不管她的哀求,霸王硬上弓。此时他才发现,无论如何努力,根本挪不开她的双手半分,难怪陈舞一副有恃无恐,不慌不忙的样子。此女不仅是有一身媚术,还是个深不可测的武功高手,外表看似柔软,却是力大无比,林易这七尺壮年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却连她双手的位置半分也移动不了。难怪这贾南风如此看重她,看来为了培养此人她没少花功夫。 “明明是勾引本王,关键时刻又是不让上了,你这到底要那样!”林易心中真是十分气愤,既然打不过只能把陈舞又yín言秽语地臭骂了一顿,体内兽性大发,眼看双手不行,他也顾不得什么太子脸面,直接身体向后一移,头已经埋入她双腿间,如打架打不过别人的孩童一般,他要用嘴把她的双手给咬开。 “难道是她发现本王坚挺如柱般的下身后,就知道外界传言皆是妄言,贾南风给她的任务就已经完成了!”林易心中暗想道。 “若真是这样,本王却更不能如此便宜了你!本王千金之躯,就不信你敢以下犯上,欺君之罪!”林易毫不客气地直接对着她手臂直接咬去,他虽是无任何功夫,但他算计着了这陈舞只能任由他胡作非为,丝毫不敢还手。 陈舞看到如此真是一阵皱眉,想不到这人却如小孩子耍起了无赖,自己虽空有一身本领,无奈这贴身**肉搏,她根本使不出半分。双腿本想用力踢走其人,可是想到了这后果,还是老老实实收回了双腿。 任你武功再高,也是肉长的,难道用牙咬还咬不动?林易刚一入口,就感觉如同咬到白嫩嫩的豆腐上,略一用力感觉牙痕就已经出来了。只是这女人依然死死不松手,牢牢守住自己的贞节,仍旧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你本就是本王的女人,为何不从!快放开双手,莫以为有贾后撑腰本王就怕了你,可是你她主动把你送给本王的!”林易又是大声呵斥道。他本是想吓唬吓唬这女人,只是她依然不肯就范,这就怪不得他了,他一狠心,双齿用力向下咬去。 “咯嘣……”一声传来,林易感到如同咬在一根铁棒上,牙齿都差点崩破了。这太怪异,林易却也放弃,发起狠来要咬她身上其他地方。双手已经掐住她的双腰,看来是真奔胸前而去。 就在此时,林易突然又感到身体中那个阴魂一阵暴动,头皮一阵酥麻,意识慢慢地模糊,身体已经明显不受自己控制。林易真是欲哭无泪,刚刚期盼那阴魂赶紧出现,却迟迟没有动静,现在又莫名其妙突然出现了。想不到关键时刻这身体又不属于自己了,搞了半天连个属于自己的身体都没有。 陈舞只是顾着护住自己的下体**,却冷不防林易放在她双腰上的双掌,突然用力一掌拍在了她的曲骨上方,发力虽不大,但是陈舞却露出十分痛苦的表情。 “你是何人,你并非太子殿下,我的媚功不仅对你无效,竟然还敢出手偷袭本姑娘?”陈舞一把推开林易,十分惊讶道。 “你又何必明知故问,你我的目的都一样,都是为了那九天玄女图!”林易的声音突然变老如同一个老道士。 “本以为东宫那些臭牛鼻子都被太子送走,想不到竟还留了一个,那就让我来收拾你吧!”陈舞十分气愤道。 “林易”也回道:“小妖狐,我若不附身于太子体内,你怎会上钩,我看你还是束手被擒吧,你已经被我封住了丹田!” 陈舞心中大惊,竟然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真身,这再一发功,才发现丹田却被封住。她修行数百年,一身法术都要靠那丹田内的元炁催动才行,丹田被封就等于断了手脚,这修为一下掉了大半。额头冷汗直冒,想不到只顾着护住自己元阴,竟然中了这老道的jiān计,为有束手一搏方可。 只听“疾!”的一声,陈舞身后一把紫色大剑已经祭出,轰……! 紫色飞剑直向“林易”刺去。 “林易”若被刺到,这小命真的一命呜呼。眨眼间,那道士控制下的身体突然伸出双手牢牢地夹住了飞剑,不让她前行半步!”两人就这样僵持着,片刻后林易仍是很轻松的样子,但那陈舞却已经面露惧色,不断朝后退去,林易离陈舞的距离也越来越近! 这紫色飞剑名紫电,是她的本名飞剑,是她用体内真元日夜淬炼百年而成,飞剑只有祭炼的时候方需要元炁,催动起来却不需要,这飞剑也是她现在能用的最高攻击法术。陈舞眼看自己不利,一下狠心,咬破自己食指,鲜血溅在那紫电上,突然紫电光芒大震,逼得“林易”连连后退,只是维持了片刻后,那紫电光芒又弱了下来,陈舞又落了下风。 “不对,你根本就不是太子身边的那几个道士,宫内无此高人!”陈舞突然若有所思道。 “林易”突然道:“小狐妖,让你死的明白些吧,本人乃东宫殿下首席道士,三峰派掌门陈图!” “三峰派?原来你就是蜀中三魔之一的yín魔陈图!”陈舞十分惊讶道,脸上露出十分惊恐的表情,看来此人臭名远扬,令人发指。 “你隐藏的好深!原来躲在东宫太子身边,难怪那些名门正道四处寻不到你!”陈舞也是见过大场面,虽是十分惊恐,片刻后脸色也恢复平静。 “林易”也回道:“彼此彼此,深宫之处竟然还有狐妖!” “不过你的修为虽高,却遭天谴,只剩下一丝残魂!”短暂的交手后,陈舞突然若有所悟道。 “只可惜我被他暗算封住了内丹,不然此人绝不是我对手。”心中暗叹道。 “你既然知道这么多,就更不能留下你了,你这妖狐就做我的炉鼎吧,我先吸干你的元阴,再慢慢地玩死你!”只见林易右手突然用力向前一掌,空气中乍然停滞下来,所有的光芒都凝聚在他的右手中。 “嘭……”一声传来,陈舞虽然接住这一掌,但人已经逼到了墙角,嘴角上更是露出一丝丝鲜血,想来拼了重伤接下这一掌。 “嘭……”又是一声巨响传来,陈舞已经无力接住这掌,紫电跌落地上,她已经彻底失去了抵挡,哆嗦地躲在床上。 “真是天助我也,若没有你的元阴,我何时才能聚齐三魂七魄,我的残魂何时才能补全,何时才能完全占据这具身躯。哈哈……未来的大晋万里江山真就是我的了!” 随着那一声大笑声,伴随着陈舞的一声痛苦的嘤咛,陈舞那最后的一道防线也已经被突破,不知道是自己还是那道士或者是那司马遹在和陈舞交合,朦朦胧胧中林易只是感觉如此真实。 “林易”片刻后就祭起采阴补阳之法,九浅十深,款款的消耍。陈舞虽是觉得十分屈辱,却毫无任何反抗之力。初始看到陈舞脸色还十分红润,只是后来感觉欲来欲白,最后毫无血丝,白的让人可怕,“林易”的身体却愈来愈红,如同火山马上爆发,山洪马上决堤的情形。 此时一直放弃抵抗,一味屈辱地在身下承受的陈舞突然双手快如疾风,动如狡兔,只见她却趁他道士全神贯注,这采阴补阳关键时候,拼劲全力在他腰肋之处一点,同时用嘴咬住他的口唇,用尽全力吸允对方丹田拼死不放。 乍起突然,“林易”措手不及,使出万般方法,但无奈那陈舞拼着一死,死死地咬住对方嘴唇不放开,况且腰中大穴又被封住。虽是极力挣扎,那是片刻后,他刚刚采阴所得丹田至宝已慢慢被卸到身下。 “臭道士,我宁愿死也不会让你得到的!”陈舞突然狠狠道。 “你……,竟然自爆了元阴!”道士痛苦的声音传来,寄存在林易丹田之中的道士一丝元神最终被那自爆之力所灭,林易的五脏六腑好像都要被一股真气刺破,直接晕倒了过去。; 第九章 鹬蚌争 福兮祸兮怎相知 洛阳北邙山深处。一老妪倚石而立,一靑一紫两绝色女子跪立在身前。 “师父!弟子知道错了,不该如此冒险,弟子愿意一人承担错误,请你不要责罚师姐!”那紫色的娇媚女子首先开口道。 “你们两人,潜入皇宫近10年,竟然都没有得到这九天玄女图的消息。舞儿竟然还被人夺取了元阴,修为大降。哎……”老妪叹气道。 “都是弟子无用。弟子虽然早早就已经取得那皇帝老儿信任,只可惜他身边高手如云,无从下手。他又嗜酒好色如命,早早就归了天,好不容易搜集到的一点信息就断了线,不得了之。他的孙子司马遹一直是他最宠爱的后辈,因此我们准备再从司马遹身边入手。本想继续潜伏下来,徐徐图之。只是眼前恰好有个难得的机会,这才顺水推舟,依从了贾后的旨意。以师妹的修为,自然可玩弄那太子于鼓掌之间,这才放心大胆让舞儿师妹去接近太子。只是想不到,原来有个老道士抢先我们一步接进了太子,但他竟然不顾修真界戒律,对凡人使用了搜魂,虽然最终被天雷惩罚,落得身魂湮灭,却凭秘书留下一丝残魂在那太子身中。舞儿师妹这才中计上当。”年长点的青衣女子开口道。 “都怪我一时鲁莽,考虑不周全,致使师妹破了元阴。幸好师妹早已暗自施法隔绝了打斗声音,若是被皇宫守卫察到,后果真的不堪设想!”青衣女子顿了顿,又主动揽错道。 “师姐又何必自责,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或许就是我的宿命。”紫衣女子暗啼道。 “舞儿若不被他使诈暗中偷袭封住了丹田,那人虽有炼气化神的修为,但一丝残魂却也奈何不了舞儿。最后舞儿被逼不得不自爆了元阴,和那残魂同归于尽,只是却便宜了那太子,数百年积攒的元阴之气大部分都进入他的体内。只是一个普通凡人得此奇遇,是福也是祸,纵使贵为皇子皇孙,一切也究由天命了!”那老妪又开口道。 原来这紫衣女子就是陈舞,她自然明白其师父话语之中的意思,她数百年的元阴若是被修道中人得到,自是如虎添翼、锦山添花,只是那人只是一介凡人,若不能及时排出体内,只怕有的了罪受。 “有人和我们怀着同样的目的,看来九天玄女图落入大晋皇宫中的传说不假,不论用什么手段,我们青丘山一定要得到。舞儿,按你所说那太子一切所为都是那道士所控制,本身却在无意识之中,因此那晚之事虽然惊天动地,他也绝无知情可能。你暂且就不要跟我回青丘山潜修,我这几粒疗伤的药你先拿去服用,还是赶紧回到那太子身边吧,你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以你的天生媚术,只怕那人或许对你也产生了一丝真情。但你却万万不能误入崎道,对他产生任何真感情,毕竟人妖殊途。只要能从他身上找出九天玄女图的下落,不仅能恢复修为,就是得道成仙也不是难事。粲儿,你还是继续跟随贾后,贾后那里也依然不能放过,毕竟只有那女人才能控制住那白痴皇帝。若之后哪边先有了消息,再放弃另一边。”老妪顿了顿又接着道。 “多谢师父!”陈舞接过丹药欣喜道。 三人又密谋了片刻时间,转眼间老妪就消失在原地,天空中也出现一靑一紫两道彩虹向南飞去。 …… 睡梦中,林易感觉好像做了一个很香艳的梦。 梦中他变成了一个叫李图的人,他出生在东汉末年陇南一户猎户人家,虽然家庭十分贫寒,却生得身材高大,威武雄壮,更让他自豪的是阳道壮伟,他从小最崇拜的人就是秦朝年间的嫪毐,嫪毐那下身穿入用桐木做的车轮中绕庭三匝而不坠的绝技,李图日夜习之,他最终甚至可以在其下身立坠百斤而不倒。他成了村里无数男女的偶像。他本就有俊秀的外表,于是四处招蜂引蝶,处处留情,从老到少,若能入手绝不放过,真是左拥右抱,好不快活,享尽人间艳福。只可惜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终日打雁终被雁啄瞎了眼,终于有一人被一富商捉jiān在床,于是富商把陈图和他的爱妾一起浸了猪笼。 本以为就这样结束这yín荡的一生,想不到却被路过的一位老道救下,并收为弟子,从此进入到了一个只有神话传说中才出现的世界,那里有无数的修仙者和洪荒猛兽,但他的生活依然换汤不换药,只是用另一种方式干着以前一直在做的yín秽之事,只是这种方式更加天理不容。 原来这老道就是以御女之术闻名的三峰派掌门,此派亦正亦邪全由心性,主修御女采战,行采人精气之泥水丹法,向来被认为是旁门左道邪术,为世人所不容。然李图身在其中却如鱼得水,虎跃深山,修为增长极快。由于他天赋异禀,修炼此道事半功倍,数年后就成了派中数一数二高手,在其师父去世后理所当然继位成了掌门。 此派虽源于容成公、彭祖,源远流长,但无奈经过几千后,门派日益衰落,为了增强门派实力,招收弟子更是良莠不齐,总有三两个其心不正者,以求仙道为名呈一时之快,采阴补阳,肆意采补,残害无数良家妇女,因此名声逾臭,成为天下名门正道唾弃的对象。李图凭着一身修为,数次带领门下弟子突破名门正派的围攻,看着门下弟子一个个被所谓的名门正派惨杀,最终几乎成了孤家寡人,李图记忆中的人性一点点消失,性格变得更加邪恶,成了名副其实的yín魔。只是这御女之法毕竟属于旁门,天生具有弊端,初时修为增加十分迅猛,后期却越来越难。李图从炼己筑基从小成到圆满仅仅需要了2年,突破到炼精化气这一道无数修真者终身难以跨越的鸿沟也仅仅是一年多的时间,水到渠成的,从炼精化气再到炼气化神,也仅仅用了5年,而到了炼气化神之境后,修为已经进入瓶颈,10多年来都无法前进半步,一直停留在炼气化神小成的境界。个中原因,主要是由于修为增长,“炉鼎”资质却不增长,相对却变得越来越平庸。若修为长期如此徘徊不前,如何为那无数同门报仇! 同样是御女之法,为什么上古皇帝能御女三千白日飞升,彭祖御女八百长生不老,而他现在修为却停滞不前呢?李图费尽心思,游遍天下,翻遍天下古籍,终从其中找到答案,原来此二人是靠九天玄女图这件仙器从中辅助,这才能御女飞升。传说当年皇帝飞升后,九天玄女图传给了彭祖,最终又被于吉所得,于吉被东吴孙策杀后,九天玄女图就杳无音讯,有一说是被孙吴皇室所得,武帝司马炎灭吴后又复为晋皇室所得。为何吴末年孙皓有嫔妃佳丽过5000人,而武帝司马炎嫔妃佳丽更是过万人,想来他们肯定懂得御女修身之法,奢望凭九天玄女图白日飞升。 于是李图以一名游方道士身份隐藏了修为来到了京都洛阳,此时恰巧太子司马遹四处招收方士巫师,以他的修为略施手段很快进入了东宫,并成为了司马遹的心腹。只是那九天玄女图始终毫无消息,但是皇宫内那数万名的无数佳丽却让他心中波澜不平,整日整夜难以入睡,皇宫女子果然非民间女子可比,若以这数万宫女为炉鼎,即使不能突破炼神化虚之境,修为至少能增加到炼气化神圆满之境,即使那五大仙剑世家的家主也不过此境,从此就可遨游世间,难逢敌手。 李图最终仍受不住诱惑,铤而走险,他想到了一条歹计,不仅能得到九天玄女图的消息,还能成为天下万人敬仰的皇帝。虽然他对天下之主的帝王的权力豪无兴趣,但那**数万娇娃,还有唾手既得的无数天下美人却让他如渴思浆。于是他想到了一个玉石俱焚之计,他冒天下之大不韪对太子使用了搜魂,查找他的记忆中关于九天玄女图的消息,虽然修真者不可直接夺舍凡人,但是在太子魂飞之时,再以他的元神直接强占太子身体,移花接木。他再以独门双修之法控制太子身躯和姬妾交合,采集元阴慢慢恢复修为,收全三魂七魄,从此他就是太子,如假包换。 修真界和凡人始祖之间早已签订了血盟协议,不得使用道术攻击凡人。李图不顾修真界古训,对凡人并且是皇室太子,使用了如此恶毒之术,自然招来了天雷神罚,但是他早有预谋,才敢如此胆大妄为,凭着秘术保存下一丝残魂在太子身躯中,其他魂魄都保留在本命灵器中。哪知人算不如天算,这转瞬之间,这太子身躯已经被一个陌生魂魄抢先占了。 依他的修为,即使只落下一丝残魂,对付这个凡夫俗子的魂魄也易如反掌。奇怪的是,他用尽种种手段都毫无办法。不知此人是冤死鬼还是屈死鬼?还是被大能之士祝福过,为何魂魄中有如此深的怨气和怒气,充满着吞噬行,司马遹的魂魄就这样被这陌生魂魄吞噬掉了,连他自己也只能暂且隐于其体中。不过这魂魄即使在怨气冲天,毕竟只是个普通凡人的,拿他也没有任何办法。不过只要这人和任意女子交合,他就能凭着独门秘法恢复修为,最终吞噬掉这陌生魂魄,完全占据这太子身躯。; 第十章 沉美色 不知疲倦乐逍遥 林易突然被梦惊醒座了起来,难怪这梦如此真实,仿佛亲身经历过,原来他的头脑中又多了个人的记忆,这人就叫李图,就是那刚刚和陈舞交战的老道。他一时竟然同时拥有了三个人的记忆,只是感觉不可思议。若只是那记忆中所为,只怕自己的魂魄现在已经吞并了两个人的魂魄,这才能拥有三个人的记忆。 之前全身上下如同针扎,万蚁噬身的感觉已经消失,只是头顶百会穴和下腹气海穴依然有种肿胀的感觉,虽然依旧不舒服,只是这种不舒服感觉要比以前清多了。更让他兴奋的是脑海中一直如咽之刺的那个阴魂,也已经消失殆尽。这几天一直以来困扰他的头疼已经消失,头脑中顿时轻松无比,灵台清明。 “果真是因祸得福,从此这身体就完全属于我自挤了!”林易心中自是十分高兴,只是虽然头疼消失了,下腹和四肢处都传来了肿胀感,他却没有放在心上,也许是昨夜精力透支过度。 更为奇怪的是,他的头脑记忆中无形多了一篇文字——“彭祖心经”,这应该是那妖道李图所修炼的一名秘法,随着他的记忆一起留在林易的脑海中,只是奇怪的是为何这彭祖心经却如有生命的活物一样长在自己的脑海中。 本以为身体中那个阴魂应该是司马遹,想不到却是这妖道的一丝残魂,而真正的司马遹却早已魂飞魄散,林易也算为他报了仇,虽然是借了他人之手。 更让林易震惊的是,从李固记忆中得到的信息。这个世界并不是他所想象中,如同正史中描述,他从历史书所学到的那样,却如同民间神话志怪小说描写那样,这个世界真的有神仙和妖怪,而他们或许就生活在我们身边,若不是亲生经历,他真是怎么都不会相信。他从李固的记忆中也得到了如此多惊世骇俗的信息,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这几日表面看是平静如水,暗底下却是惊险万分,一步走错,就可能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虽然东宫中佳丽无数,幸好他一直守身如玉。虽然最终在陈舞那狐狸精身上没有把持住自己,却也因祸得福。若他放纵自己,被那妖道以御女之法恢复了力量,那此时魂飞魄散的人就应该是他了。 既然那阴魂不是司马遹,那为何他一进女色仍头痛欲裂,特别是蒋俊,难道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或是身后的确有高人暗中相助?或许真的是人在做,天在看,举头三尺有神明,这妖道多行不义必自毙,果然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林易一时却也难以明白,却也不多想了。 而那妖女和老道都提到的九天仙女图,那老道即使给司马遹使用搜魂也没有找到答案,而林易搜肠刮肚也毫无印象,原来是司马遹的记忆中根本就没有听说过此物。不知道这是什么的宝物,如此神奇,竟然对着这图双修就可成仙。林易也十分向往这样的宝贝。 床上依然有香气残留,而那被单上那一丝殷红,却如此刺眼。想不到陈舞这个美丽的女子竟然是个狐狸精,也只有狐狸精才能如此千娇百媚,摄人心魂。林易糊里糊涂情况下就和她发生了关系,真不该如此再面对此她,要不要摊牌?还能不能把此人留在身边? 陈舞依然在沉睡之中,昨夜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虽然只是片刻间,她却受伤不轻,幸好有师父赐给的几粒丹药,内伤算是恢复大半,只是修为却不是一时半刻可以恢复,除非她那元阴之气可以再回到自己体内,不过这怎么可能,泼出去的水怎么能收回呢?她并没有逃走,装作并没有发生一样,但是她根本不知道占据这具身体的人早不是那司马遹,并且已经知道了她的秘密。 至于这世间修真者和凡人间的关系,林易从那陈图记忆中大大概了解,他们绝不能随意对凡人随便出手,否则这世界早已乱了套。原来是上古时候仙凡之间早已立下盟约,为了惩罚违法盟约之人,更有仙人中大能之士在中原九州大地上布下诛仙大阵,一旦中原大地上有巨大灵力波动,就会降下神罚之雷。因此那些修真者一旦在中原随意使用高深道术,就会得到天雷的惩罚,不小心就会灰飞烟灭。东宫守卫如林,她若要相害林易,自然要掂量掂量。况且此女是有求与他,肯定不会要他的命,因此林易虽然知道这女人是狐狸精,却也并不怕她什么。 “况且她若要我性命,我恐怕早已不知死了多少回!刚刚自己昏迷那段时间,她完全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就取了自己性命!”林易看着身边依然熟睡的陈舞,心中暗想道。确实是个绝色尤物,真是让人欲罢不能,林易看着身边初破瓜的佳人,忍不住又对胸前那对饱满地山峰抚摸起来。 “殿下”,林易刚刚的动作大了点,陈舞已经醒来,羞红着脸埋在林易怀中道。一夜恩爱之后,俩人的关系自然更进了一步。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林易此时此刻终于明白其中意义,眨眼的时间两人已经**坦诚相见,房间内顿时又是春色无边。 第一次没有好好享受,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就完成,林易自然不会放过这第二次。 “九一之诀,即卸女之方,分上中下三峰,采人精气,托号泥水金丹。九一动摇之法,乃安静虚无之道,守雌不雄,寂然不动,感而遂通……”正当林易享受和那陈舞**之际,头脑中本已平静的彭祖心经突然活跃起来,全身上下跟着这段文字不停地波动。这彭祖心经竟自行运转起来,根本不受林易控制。 他刚破了男身,身下又是肆意奉承的绝色,为了讨好林易更是使出全身心的力量服侍林易,即使是铁汉子只怕也坚持不了一炷香的时间,只是稍稍几个回合后,就要一泻千里。让林易甚感奇怪的是,随着这彭祖心经自行运转起来,那刚到关口的精华竟然倒流而回,瞬间他精神倍增,灵台清明,前几日为那阴魂所损的脑细胞也慢恢复过来。受此刺激下身更是有永远使不完的力气,身下佳人早已缴械投降。 “授我仙药,神皇所造。教我服食,还精补脑。寿同金石,永世难老。这就是心法中说说的还精补脑!曹子建所云还精补脑即是!”林易心中十分惊讶道,果真是十分精妙。 更让林易奇怪的是逐渐竟然感觉到从那陈舞身体内竟然有一丝丝暖气缓缓流入自己体内。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丝毫没有任何要泄的意念,反而更加神清意明,精神焕发。那陈舞初时还能肆意迎奉,后来竟然开始娇气喘喘,甚至皱眉露出喊疼之状,却更加刺激他的神经。不知她表情是真是假,或许也只有这妖精才有这体质,若是一般人早就躺在床上不能动。 “原来这彭祖心经真是如此妙用!”林易心中十分兴奋道。若非如此,只怕现在早已被这妖女掏干了身躯。这不是每个男人的幻想吗,因此林易虽然感到奇怪,却又十分兴奋。 直到身下绝色忍不住哭啼起来,看来绝不是伪装的,林易这才逐渐温柔下来。她毕竟是新破瓜的女子,即使是妖精之躯也难以承受。 “我刚刚是怎么了,即使是狐狸精如何,怎么如此在一个女人身上发泄兽欲,她肯定是迫不得已,有自己的苦衷!”林易看着陈舞梨花带雨的样子,心中忍不住一阵责备。这才放开精关,结束了此为,奇怪的是那彭祖心经也自然而然地停止了自动运转。 只是林易下腹和四肢的肿胀感却并没有消失,反而有轻微加重的趋势,太医的药也没起多大作用,好在林易做了6年多的流浪汉,忍受疼痛的能力岂非常人可比,只是如此下来却不知道有何办法解决。但是初尝人事,从陈舞身上带来的快感却让他无法放弃,多日下来,待在床上的时间绝对比床下的时间长,始终和陈舞形影不离。 裴权、江统、杜锡等大臣早已沉不住了气要进谏林易节制女色,只是毕竟这陈舞是皇上皇后所赐,林易也算是奉旨办事,况且林易每日精神焕发,毫无疲色,政事和学业都不曾落下,他们二人却也一是无话可说,只是暗中嘱咐太子要注意身体。 “殿下,这月的账出来了,我们不仅没有赔钱,还赚了2万缗,若不算上我们投在后院菜地和牲畜种苗身上的长期成本,我们赚的更多,足足有10万缗。”王敦人还未有进门,声音已经兴奋地传来了。 “就这点出息,以后钱多的还不让你睡不着觉!”陈舞双手在后背有节奏得捶着,力度大小真的适度,想不到她竟然还有如此手艺,林易也没有叫她回避。她若想要窃听什么机密,根本阻挡不了她,何不大方点,对她根本没有隐藏什么秘密的必要。况且贾后在他身边也不止她一根眼线,自然还会有其他人告密。 “殿下,我们按照你的计划执行,现在是全洛阳城的百姓都知道我们弃利平价大卖场的大名了,每天刚刚蒙蒙亮,门口就排起了长队,若不是还有限购,早就被抢购一空,虽然每天都有几种商货是赔本买卖赚吆喝,但是却拉来了大量人气,其他东西赚钱了,店铺内的租金也涨了,况且我们出货量全城最大,底气也最足,张家米铺、李家布铺等等都求着我们进他们的货,现在价格自然能压得低低的,我们进货价比周边商家少了不少。现在西市已经基本被我们垄断,周边的个体商户大多经营不下去,要么加盟我们到我们的店,要么搬到别的地方了。”王敦顾不上喝口水滔滔不绝道。 虽然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内,林易心中却也激动万分,毕竟这是靠实业经营,而不是靠手中的权力强取豪夺得到的财富。 林易道:“按照我们刚开始定的计划,选个吉日,东市再开家连锁店吧!” “只是虽然我们一直都是秘密行事,但是毕竟人多口杂,还有不少原来东宫的人被外人认出,自然猜到这后台就是太子殿下您,现在恐怕皇后也已经知道了。”王敦吞吞吐吐道。 “我本就没有隐瞒皇后他们的意思,他们巴不得我到处开大市招摇过市,整日不干正经事,坏自己的名声。因此现在根本不需要考虑什么,只怕将来知道我们开大市赚了这么多钱,肯定会阻拦我们,我们肯定就没有现在这么顺利了。” “你虽是皇亲国戚,又是当今第一世家的公子,不管弃利平价大卖场有什么样的后台,切记我们的宗旨,从商之道,万万不可以权谋私、以利欺人。”顿了顿,林易又强调一番。; 第十一章 探祖母 心系爱郎暗偷香 谁是当今大晋王朝最有权势,最有分量的人,是皇上司马衷吗?肯定不是,一个傻子而已,他根本不懂得什么叫权势。是皇后贾南风吗?也不是,牝鸡司晨,秽乱**,早已埋下祸根,命不久已。 那是谁呢? 当然是贾南风的母亲广城君郭槐莫属。此人以善妒为名,他是贾充的继室,父亲是城阳太守郭配,伯父是曹魏名将郭淮。何以说是她呢,仅仅因为她是贾后的母亲吗,天不怕地不怕的贾后都惧她三分,无论她说何话贾后都要谨记于心。非也!正是因为其运筹帷幄,无才无貌的贾南风才能成为太子妃,并立足于**之中,战胜一个又一个强敌,最终权倾天下。况且郭家也是一等一的大族,和当今宗师司马伷家、琅琊王家、琅琊诸葛家、裴秀家、贾充家以等名门世族都有联姻,有一个很大的关系网。 司马遹虽然顽劣,但是却一向有小聪明,因此早就看准到了这点,时常到广城君府上拜见。不知道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还是司马遹的钱财送的够勤够多,广城君郭槐虽然年轻时候泼辣善妒,年老之后却是人老成精,一切问题看得很清楚,素来喜欢太子,时常告诫贾南风要“善待太子,这天下毕竟是司马家的,而不是贾家、郭家的。”贾后虽不全听劝诫,却也不敢对太子做过分之事。 为了巩固贾家的地位,她甚至想到了万全之策,要把贾午之女玉凤嫁于司马遹为太子妃,只可惜贾南风和贾午、贾谧皆不同意,那韩寿虽然十分乐意,无奈做不了主,直接气的一病不起,一命呜呼,从此这事就不了了之。司马遹也是十二分同意这婚事,和贾、韩二府结亲,这不仅能巩固自己太子之位,况且那玉凤国色天香,司马遹早已和其暗中生情。玉凤随其父亲韩寿姓,韩寿美姿貌,善容止,是一个玉树临风的大帅哥,若不是如此,贾午为何春心荡漾,暗赠奇香。女儿貌多随父,玉凤继承了其父亲的容貌和才智,知书达理,相貌上一点都不像其母亲贾午。 司马遹之所以常来贾府,名为探望广城君,其实更多是为了玉凤。不只是家族遗传,还是言传身教,这韩玉凤也学起其母亲偷香,因此暗中和司马遹两人早已珠联璧合。 这司马遹真是风流,处处留情,林易想到这些必须面对的问题,真是头疼。因此迟迟不敢去贾府,只是此次广城君病重,太医说恐怕很难再好起来了,林易不得不去探视。 果真如太医所言,这广城君已经骨瘦嶙嶙,病入膏肓,恐怕撑不了几个月了,能熬到明年已是十分不容易,早已没有当初的不可一世,只是个生命垂危的老太太。她膝下无子,而贾南风和贾午两个女儿外嫁随夫,后由于太子之事也生了间疏。虽是权倾天下,也是孤苦伶仃。 “殿下,你来啦!恕老身不敬之礼!”广城君挣扎着要做起来。 “老太君,你赶紧躺着,我来了好一会了,一直不敢打扰你休息。”林易赶忙扶着广城君道。两人聊了一番家常,互相问候了一番。 “殿下,你放心,你和玉凤的事,他父亲韩寿虽然已经去世,但我还是做的了主,午儿不同意也没用!”郭槐早已明白太子心事。 “多谢老太君!”林易欣喜道,心中却怎么高兴不起来,不明不白地又讨了房老婆,他本就不是个滥情的人,况且他现在根本就没有谈情说爱的心思,太子地位摇摇欲坠,贾后一党虎视眈眈。 广城君突然正色道:“不过,老身有一事相求太子,太子若不答应,老身死不瞑目!” 林易赶紧回道:“老太君对我如此厚爱,真是折杀我也,何须此言。” “我这一生做了不少错事,最严重的就是对女儿教育太放纵,太子若你登上大宝那天,希望你能饶了南风和贾午一次性命。”广城君忐忑了半天,终于道明了意思。 “老太君放心,我绝没有任何伤害母后和姨娘意思,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将来即使他们对我不利,我也会放过他们一次性命。”林易信誓旦旦道,任谁看了都是发自真心。他只是想保卫自己太子的地位,确实没有想杀害任何人的意思。况且广城君身后那几个婢女耳朵竖的很长,他在这里讲什么话,估计一个时辰内就会一字不落传到贾后的耳里。不过林易这话也留有了余地,他只是答应只饶这二人一次性命,若是他们三番五次找死,却也怪不了他心狠手辣。 和广城君又互相问候一番,赠送礼物后,林易动身准备离开。刚走出广城君房门,两个丫鬟已经走了过来,欠身问过礼后,突然把林易拉到一旁,轻声道“殿下,我们家小姐有请!”不等同意,就已经一左一右架住林易,直往后花园奔去。 这简直是绑架,林易想挣脱掉,却又怕动静太大,被外人看见,能吩咐随从在附近等候,任他们胡为。 “殿下,你快进去啊,小姐已经等候你多时了!”如同迷宫样曲曲拐拐,片刻后终于来到后房小姐闺房。这两带路的丫鬟怕人看到,一路竟走的是偏僻羊肠小道。 “又不是第一次,何必躲躲藏藏,这里附近的下人都被我们支开了!”两个小丫鬟没大没小,知趣地把林易推进了房门,躲在门后面叽叽喳喳道。 林易硬着头皮走进了闺房,还没反应过来,一双赤热双唇已经迎了过来,如此激烈,让他几乎喘不过气了,甚至感到嘴唇已经发肿。 “夜夜相思苦,只为盼郎归,今生永相伴,你我不分离。” 这是一个怎样炽情如火的女子啊,林易只能紧紧地抱住她,双唇剧烈地回应着。不知何时,两人终于分开了,四目相对。 玉凤只有十四五岁,比司马遹还要小一两岁,如同邻家女孩般青春靓丽,若按林易以前的标准这真是禽兽不如,不过这个时代女子都早熟。想不到贾午这个相貌普通,只比贾南风稍微好看一点的女人,竟生出如此漂亮的女儿,和陈舞、蒋俊两人都不相上下。女儿貌随父,果真不假,韩寿这个貌不输潘安多少的大帅哥果然名不虚传。虽然玉凤性格中也带有了点贾家女人特有的野蛮、泼辣,但是在如此貌美女子身上却特有一番独特味道。 “殿下,你为何这么久没来看我,难道这么快就忘了我吗?我在家中,听说你受伤,可又不能去见你,真是心急如焚,恨不能飞过去。”玉凤一会儿撒娇埋怨,一会又欢喜雀跃地把女儿家这几日的趣事都说与情郎听,一会儿又泪如雨下哭诉道,真是如同那六月的雨阴晴不定。 林易回道:“我也是十分挂念你,怎奈是身体这才康复!” “可我怎么听哥哥说,皇上和姨后刚把**第一美人赐个你,这几日都整日和她呆在一起,连蒋娘娘都冷落了,就因为这事哥哥也气了好几天,哥哥早有意向要纳陈舞为妾。不过,王景风你也别想了,姨后已经下懿旨,尚书令王衍也同意了,恐怕下个月哥哥就要和她完婚了!”韩玉凤又刁蛮道。 “什么,我怎么不知这事?你哥哥为什么总是要抢我看中的女人!”林易从司马遹的记忆中得知,他对王景风也早就心仪已久。 “你们男人真是没有一个是好东西,见一个爱一个!你们现在算是打平了。”玉凤嘟嘴不满道。 “什么打平了,本来这两人,连你一块都是我预定好的!”林易也跟着她不满道。 “殿下,我知道娘亲和哥哥处处与你为难,可我多次劝诫他们都无用,不过你放心,无论如何我的心都始终站在你这边,只是希望将来若有一天能饶恕他们的罪过。”本是活泼开朗的少女,爱情、亲情真是让玉凤左右为难,一提到这个沉重的话题,她只能在情郎怀着哭诉。 “这真是难为你了!”林易怜惜道。 “玉凤,韩大人虽然已经离世,老太君却会为我们的事做主,改天我再向父皇请个圣旨,不怕你娘不同意我们的事!”林易又接着安慰道。 “这话我都听了多少遍了,可现在你都还没向皇上请旨!”玉凤仍哭诉道。 林易又是一番山盟海誓般解释,不知说了多少甜言蜜语,好一阵柔情蜜语安抚后,小辣椒这才破涕为笑,总算安稳下来。 不过林易内心深处却笑不出来,司马遹留下如此多的情债,林易不得不偿还。蒋俊最温柔,而玉凤却是带点泼辣,再加上算是送上门来的狐狸精陈舞,他们三人之中每个人都值得他好好珍惜一辈子,可是作为21世纪来的现代人,他一直还很难接受这种现状,但又不得不接受。; 第十二章 逛金市 偶遇仙人解其惑 山之南、水之北,称为阳;山之北、水之南,称为阴。中国古代地名,很多按此命名,洛阳城因位于洛水之北,故名“洛阳”。从中国第一个王朝--夏朝开始,先后有商、西周、东周、东汉、曹魏、晋等王朝在此建都。为什么如此多王朝建都洛阳,主要是其地理位置雄踞中原,北临邙山,南系洛水,东压江淮,西挟关陇;更有群山环绕,东据虎牢关,西控函谷关,北通幽燕,南对伊阙,自古便有“八关都邑,八面环山,五水绕洛城”的说法,人称“山河拱戴,形势甲于天下。”另有一个比较玄乎的传说是洛阳乃中华大地的龙脉集结之所,所以历朝历代均为诸侯群雄逐鹿中原的皇者必争之地。 虽然洛阳城多次在战火中被焚烧一空,但依然是历代帝王的定都的首选之地。晋之洛阳城源于曹魏,司马氏政权和曹氏政权交替也算是和平交接,并没有太多战乱,因此城池保存的很好。曹魏之洛阳城是魏文帝曹丕在东汉洛阳城的遗址棱廓上重建,大体城市规模和城门、街道和东汉洛阳城相比都没有多大变化,而东汉洛阳城是被当年大土匪董卓一把火毁掉的。东汉洛阳故城,往上考究可始于西周初年,经至今已经有1200年多年的历史。 林易眼前的一条街叫铜驼街,他南连南墙小苑门,中近南宫西墙,北接北宫金马门,是洛阳城内最宽最繁华的街道,正如当今大才子陆机所云“金马门外集众贤,铜驼陌上集少年。”金马门是文人荟萃之处,曾有许多人待诏金马门;铜驼街就是脚下这条街道。 路边是来自全国各地商贾,鳞次栉比,天地地北什么样的货物都有出售。路边行人真是摩肩擦踵,佳人才子,车来车往,好不热闹,甚至还有不少棕发碧眼、高颧长须,这些应该是内迁的胡人。 自太康元年(280)灭吴,统一全国,至今已经有十五六年的时间。晋建国后,采取一系列经济措施以发展生产,屡次责令郡县官劝课农桑,并严禁私募佃客。又招募原吴、蜀地区人民北来,充实北方,并废屯田制,使屯田民成为州郡编户。社会逐渐从三国战乱、白骨丛生、百姓流离失所的环境中恢复过来。百姓富足,京城内工商业发达。特别是元康以来,惠帝虽是白痴不问政事,国家大权旁落于贾后,贾后专擅朝政,但也重用了张华、贾模、裴頠等当世名臣,国家是蒸蒸日上,百姓安居乐业,社会欣欣向荣。只可惜后来贾南风逼害储君,使得天下大乱,历史的车轮拐入崎道。 “李兄,前方为何如此热闹,聚集了这么多人!”一家书市前一个年轻公子问其身旁好友道。 “孙兄,你难道不知道吗,前方金市,上月新开了家叫弃利平价大卖场的大市,真是吃穿用度包罗万象,任由选购,关键还是价廉物美,童叟无欺,你没看现在铜驼街两边的商气比以前差了不少吗,都被那里吸引过去了!”李姓青年回道。 “真是惭愧,在下出门游学一月,想不到洛阳城变化如此之大。不知是谁有如此魄力?”孙姓青年又问道。 “听说是先帝驸马,太子舍人王敦王大人,不过有人说王大人只是个管事的,真正的后台是当今太子。”李姓青年道。 “太子不专心学习政务,却钻营此道,真是有违国本,有伤风化,不误正业!”那个姓孙的青年又批评道。 “何为正业?孙兄你去逛逛就知道!我看太子年纪轻轻,却有此魄力,此事真为洛阳百姓谋了件大善事,你看以前这附近那些恶意抬价、囤积居奇,欺老欺幼的地痞流氓商贾,最近纷纷停业转行,收敛了好多。”姓李的青年不服气辩道。 金市也叫西市,八卦中西方为兑金,故名。林易听着路边行人讨论着,虽然在士大夫眼中难逃有伤风化,不务正业之嫌,在一般百姓眼里是大大地高兴欢迎。 “走,我们也去看看!”林易对身边的太监王保道,他虽然是已经多次去过西市,但现在回宫尚早,也是想去凑凑热闹。林易此次出门探望广城君,只带了几个随从,舍去一身官服,轻车简从,十分乐逍遥。 “殿下,我们此次出行只是微服私访,就带了四个护卫,还是赶紧回宫为好!”王保小声在林易耳边道。 “我们逛逛就走,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洛阳城内治安何在!”林易不管王保在身后哀求,直接抬腿就走,过了会又跟后面道“不用和王大人打招呼,他们很忙。” 此时已到未时,卖场特价物品早已出售一空,但是依然十分拥挤。一站式自选式购物休闲一条龙服务,如此新颖又方便,自然是热闹非凡。 限于房子大小限制,王敦却别出心裁,在院子中间空地上搭建了无数木质亭子相连在一起,这才容下如此多的商货。亭台楼阁,再配上歌舞杂技,真是购物休闲的好去处。 想不到这里连看相算卦的都有,前面一排麻衣道士有序排列,如此看起来真是气派。连这些和尚道士都被他管得服服帖帖,也只有王敦这样的人才才办的到。这里的人流量非常大,生意自然不错,不时有三三两两的人在驻足询问。 “这位公子,请留步,我看你虽富贵异常,但面犯桃花,不祥之兆,恐怕近日有灾!” 林易冷不防却被一道人喊住,身后随从自然要上前制止。却看这道人和其他算命的人格格不入,挤在了角落里单独开了个摊位,人虽是鹤发童颜,仙风道骨,却是身高不足,只到林易肩头,两个大腮帮都是淤红之色,看来这老头应该是常年酗酒所致。 “不知道长何须此言!”林易连忙叫住了随从,支开了王保几人,虽知道这大多是骗子,他从来不信这些,但说却想看看这人如何个骗法。 “公子骨骼清奇,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本是九五之尊,帝王之相,但看精神虽是焕发旺盛,但见头顶隐有黑气缠绕,四肢淤气,更是行将就木大凶之兆。这几年公子定是多灾多难,大劫缠身,凶险异常,但只要公子若能平安渡过,必将君临天下!”矮道人如没睡醒般迷着眼睛道。 “大胆,你这臭道人,随便拉个人就说是帝王之相,不怕被诛灭五族吗!更大胆的是竟敢吓唬本人是寿命不长,濒临死亡!”林易气愤道。 矮道人依然面不改色不惊,咪着眼睛道:“公子但说我这面相之说到底真假!” 林易心中一惊,莫非这矮道人不是蒙的,他肯本就认出了本王。正要疑惑是否要再问看看如何破解。却见那老道缓缓伸出右手就要拉住了林易的手,林易自然不会让他如愿。老道的手瘦骨伶仃,如剥了肉的爪子一般,却能长能短,伸缩无限,看似速度十分缓慢,林易却逃无可逃。更奇的是好似能预知未来一般,总是能判断到林易下一刻手将要躲的位置,可是林易只是随便乱躲,毫无章法,连自己都不知道下一刻手放在什么地方。 “这也没什么不可思议!不过江湖人的小把戏!”短短一眨眼的功夫,矮道人一惊对林易擒了又放,放了又擒四五次之多。 林易却对他嗤之以鼻,正要退后躲开,却见那道人又开口道:“你这相真是太过奇怪,虽是红尘中人,却又非红尘中人,天目痕迹,出尘求道,我辈中人啊!不过眼下先化了这桃花劫不可,不然真得是命不久已!” “公子近日是否新娶了一房娇娃,可外面还有一房相好,家中还有一房怨妇?公子却非好色滥情之人,心中真是一时难以割舍!”矮道人掠了胡须道。 林易又听了这老道又胡言乱语一阵,正要准备走,突然心中一震,本因为这是个信口开河的忽悠骗子,想不到不仅知道他的底细,还看透了他的心思。难道真遇到高人了,林易连忙欠身行礼。 “我看你身上妖气环绕,新娶的娇娃应该不是个凡人吧?”林易耳边突然传来这道人声音道,林易刚还是震惊,现在已是震撼了,甚至有点感到恐怖,感觉在此时之前已经没有秘密! “不知道长,我该如何破解眼下这桃花劫!”林易变得十分敬重道。 “此劫乃应运而生。劫就是运,运就是劫。祸兮福所依,福兮祸所依。此女虽为妖,却为你除头痛之隐疾,此为福为运,却留下另一隐疾,此为祸为劫。劫在运中,运在劫中,何去何从,何须多言!” “如何转劫为运,转祸为福,请仙长明示!”林易确定这道人果真神人,连他现在的小腹四肢肿胀的隐疾都知道,他可谁都没有说过。这几日下腹和四肢肿胀的感觉愈来愈明显,特别是房事后却愈加明显,疼痛尚能容忍,只怕过几日连路都无法行走,果真如那矮道人所言命不久已。可房事却欲罢不能、威猛异常,今日更是春风一度,就让玉凤一度昏晕过去,连那陈舞妖狐身躯都大喊吃不消。林易一直认为那是李图仍没完全魂飞魄散,是他在作崇,这才导致李图的彭祖心经如同雕刻在他脑海中一样怎么都忘记不了,一旦阴阳交接自然就自动运转起来。 “天机不可泄露,解铃还须系铃人,一切自在心中,何须再求别人!”这矮道人真是不可理喻,不理他时他滔滔不绝,真要用心求问之时他却突然惜字如金了。林易一时摸不着头脑,按照正常剧情应该是给本秘籍或者至少给个法器、宝器之类的吧。 却见这道人又从身边拿起了一个朱红色葫芦,咕咕喝了几口,矮道人脸色一变,把酒葫芦又倒过来空了一下,原来是酒葫芦已经干了,但是他显然未尽兴。 这老道好像故意做给林易看似的,林易自然明白其意,连忙抢过其葫芦,对王保喊道:“去把这弃利里最好的醽醁酒给道长装满!” 这酒葫芦虽是不大,但这醽醁(音línglù)却不简单,此酒产于南方衡州,南岳衡山之南又称衡阳。此酒用碧绿的酃湖水酿成,通体碧绿如绸,所以叫酃酒或酃绿酒。她还有个专用的酒名——醽醁。司马炎建立西晋,举行开国大典,他把产自酃县的酃绿美酒荐于太庙,祭祀祖先,犒劳功臣。酒盖一开真是酒味冲天,飞鸟闻香化凤,糟粕入水,游鱼得味成龙,群臣个个称赞。 自此之后醽醁酒作为每年必须的皇宫贡酒,天下闻名,只是绿酒本就十分罕见,醽醁更是绿酒中翘楚,不仅酿造工艺十分苛刻,连酿造季节也有要求,必须寒冬之际酿造才为真正的醽醁,因此每年产量甚少,仅勉强够皇宫之需。只有皇亲国戚,朝中大臣每年翘首以盼地品上两口。而世面上绝无此酒销售,常人就是花再多的钱就闻都闻不到。而弃利之所以有此酒,也是因为司马遹好酒,又厚颜地从内务中强要了不少贡酒,而林易却不好此道,却把东宫中所有的醽醁拿到弃利中展示,作为镇店之宝。 林易刚要砍他的脑袋,这矮道人都面不改色,此时一听醽醁,一直眯着的双眼突然一睁开,眼神大开,喜颜形然于上。不等林易再询问,耳边已经传来这道人的声音……; 第十三章 路遇袭 神机妙算险中生 “圣人云: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一切自在心中,心中自在,自然一切心中,对,一定是这样……”林易听完这老道这一番耳语后,终于若有所悟,顿时茅塞顿开,心中豁然开朗。 “那老道已经明确告诉我,和那妖狐双交之事为运,也就是明确那李图确实已经魂飞魄散,他的意思就是我要顺运而为,继承李图的修炼心法,自然一切就逢凶化吉,应劫成运,妖狐此劫自然也变劫为运。”林易此时心中已经明白这老道的意思。却见那王保神情慌张,步履蹒跚,双手吃力地抱着酒葫芦过来。 “怎么这一去这么长时间,怎么还是抱着的,这酒葫芦有这么重吗?”林易看到王保慌慌张张的样子连忙问道。 不等王保站稳,却见那矮道人突然鬼魅一般抢过他手中的葫芦,转眼间已经消失无影,连他的摊子都不要了。 “不知仙长道号,如此大恩,不知何以回报!”林易看到道人已走,连忙行礼追问道。 “天地本无名,何需一贱号。‘弃利’果真弃利,如此善事必得善报,老夫只是顺承天意。不过这醽醁美酒老道却是笑纳了!”林易耳边又传来老道兴奋的声音。 “什么?竟然把所存的醽醁都倒光了,这酒葫芦还没满!难怪这老道溜得比兔子还快!连自己摊子都不要了!”林易一听十分惊讶。 “这醽醁一口都是无价之宝,况且这足足有半石重啊,这老道是赚大了,来人!把这老道这摊子也给收了!”林易气愤道。 也就是一杆算命旗子和几张麻纸,再寻常不过的东西,王保真不明白殿下为什么要这东西,但只能照做。却见林易依然并不放心,又搜了半天,检查确实没有任何东西遗漏后,这才拿起这旗子和麻纸离开。 “大隐隐于市,这才是真正的隐士高人,只恨无法相识。”林易一路上心中暗想。从王敦那里已经得知,这老道化名为王乔。只是此人藏身之处已被发现,恐怕下次再见面就难了。 在大市里看相算卦测字的术士老道大都登记为带有几分仙气的名字,为了忽悠人,甚至直接侵权为仙人的名字,赤松子、宁封子、广成子、阴长生、彭祖、王乔、河上公、李八百、安期生等当今民间传说的仙人之名都有人用,莫非此人真的为传说中的仙人王乔,那真是买椟还珠、有眼无珠。这老道拿了这么多美酒,摊位也不要了,林易自然也不客气,把那老道摊位上仅有的麻纸和旗子都收入囊中,此人若真是仙人,这两件东西必不凡。 一路上,林易仔细看了看这二张麻纸和一杆旗子,却根本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林易却也没有多想这些,心思却转到那老道的言语上。 这青牛车果真十分舒坦,虽没有马车速度,但是却十分平稳,如履平地,难怪能成为当今最流行的交通工具,这些名士权贵真会享受。 “那道人说的对,我何必在乎世人的想法,该爱就爱,该恨就恨,顺其自然而已,何必要阻挡自己的心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疼痛肿胀之劫是从那妖道李图而来,只要修习那李图的彭祖心经,必然能从他那里找到破解之法。”林易坐在牛车上暗想道。之前并不是没有想到,只是他不愿意从此,他始终觉得那妖道李图所习的修真之法是妖法、邪法、yín法,因此虽然他完全继承了李图的记忆,也不愿习之其道,甚至十分鄙夷之。若非天性使然,那功法自行运转,和那陈舞、玉凤好合之事也是迫不得已。何谓善恶,用之为善则善,用之为恶则恶。今日之后,他决定顺其自然,任由心性,修炼那李图的功法。 “外面为什么这么吵闹?”牛车突然停下,林易拉开车窗问王保道。 “殿下,前面被两个臭要饭的母女挡住了去路,许超和士猗两位大人正在驱赶他们。”王保小声回答,林易多次叫他出宫后不要再称呼他为殿下,改为公子,王保情急之下又忘了改口。 “大爷,求求你们就收下我们母女吗!”外面的哭啼声清晰地传来。 “快走开,没看到挡住了我们家公子的车了吗?”许超熟悉的声音传来。 “公子,求你收下我吧,我父亲已经去世多日,母亲已经饿的几天没吃上一口饭,我们只要赏口饭吃就行!”这声音还真是如此凄惨,林易顾不得王保的劝阻,直接走下了牛车。 这女子大概双十年华,身前挂着一尺长的牌匾“卖身葬父”,身旁一个老妇人已经奄奄一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真是楚楚可怜,虽然面黄肌瘦,皮肤却十分白净,长期的营养不良,让年龄看上去更小些,但是身上该大的地方却不小,身上衣服虽然干干净净,却破破烂烂,露出身前一大片春光,白嫩耀眼,若衣着单薄,破洞无数,这才衣不遮体,还真以为是故意勾引路人。幸好林易身边的绝色美女已经有好几个,这女人虽然也称得上是难得美人,但还难以和蒋俊、陈舞等人相比。不过许超等人自控力却没有他的定力,双眼不时有意无意撇过胸前那道春光,林易却并没有责怪的意思,毕竟这是男人的本能。 现在虽称不上什么盛世,洛阳城内如此凄惨景象,却也十分少见。“给她10两银子,叫她好好安葬父亲,找个好人家嫁了吧!”林易对许超道。林易真是十分大方,许超却有点感慨太子真是大方,一两银子也就是10缗,相对于10000文,虽然不多,却也够一户人家正常半年的开支,若是买丫鬟,这种货色虽少见,却也至少能买三四个。 “多谢公子,大恩大德!只是奴婢不想再另找人家,愿做牛做马一辈子伺候恩人!”只听一阵蹦的跪地声音传来,那女子直接匍匐在林易身前猛地磕起头来,头额甚至要溢出血来。一低头身前的春光更加明显了,呼之欲出,甚至那两粒鲜红的葡萄都要熟透了掉了下来。 “快起来!”林易惊道,更是有点害羞地不敢直视。 “咚咚……”这女子依然不停地磕头,好像这头根本不是她自己的,毫不怜惜,根本不知道疼痛,胸前春光也不停地颤抖着。 “公子叫你起来,为何还不快起!”许超见这女子依然在不停地磕头,连忙上前大声一吼。 林易也连忙又上前一步,拉起这女子,不然她真会能把头磕破。 “这女子看上去弱不禁风,想不到手上却十分有劲!”林易心中暗道,“咦,她怎么拉住我的手不放!”林易心中一时大惊。 只听耳边突然一阵风声传来,那跪在地上的女子突然如同一条猛兽一跃而起,三寸长白光短剑已经直接向林易胸前刺去,这距离如此之短,恐怕神仙都难逃这一刺,何况林易本就毫无武功,而且右手又被这女子拉住不能动弹。四名护卫直接向那女子攻取,但是距离太远,已经来不及。 “我命休矣!”林易心中长叹后,心中自然十分不甘。脑海中已经想到了下一刻,剑刺进胸口,然后鲜血喷发而出的情形。蒋俊、陈舞、玉凤他们会不会为我伤心哭泣? “不……”王保惊恐地闭上双眼,不敢直视。许超、士猗等四人更是不敢直视,若是太子殿下被刺客杀死,他们难逃死罪不说,只怕家中妻儿老小都难逃一死。 “唝……” 霎时,突然一道黄光从林易怀中飞跃而出,如金甲一样护住林易的上身,直接挡住了那道剑光,不让其前进半步,林易心中大惊。那女子却露出了比林易还要惊讶的表情。 林易此次出门虽然只带了四个护卫,却都是东宫护卫中数一数二的高手。就在这一瞬间,一步之隔的许超和士猗已经从一左一右攻来,许超一招霸王卸甲攻其上,士猗一招猛虎下山攻其下,配合的天衣无缝。这女子为了刺出这一剑,自然硬抗这两人的合击。 “嘭…嘭…”两声巨响传来,那女刺客直接被打飞在地,显然受伤不轻。许超、士猗两人练的都是至刚至猛的外门功夫,况且受此刺激,怒外冲冠。这女刺客虽是武功不弱,甚至在这二人之上,只是被眼前突然出现的异像一时惊吓处,硬抗这一下攻击更让其受伤不轻。许超等人自然不会再给她刺出第二剑的机会,另外的两个护卫双刀也已经攻来,四人已经形成合围,那女子虽然还在继续反抗,但也回天无术,被擒也只是片刻间的事。 真是有惊无险,林易总算松了口气。 只是众人没有注意到,本来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老妇人,突然一个驴打滚到了林易脚下,抱住了他的双腿。原来这妇人也是伪装,此时一下暴起,哪有半点病怏怏的样子,这两双手却如同两只铁爪一样牢牢地扣住了林易,丝毫移动不得。 “右则楼顶上还有刺客!”随着王保的惊恐叫声,一道羽箭直接向林易后背射来。离林易最近的许超直接扑向林易,希望能替林易挡住这一箭,士猗也放弃围攻那女刺客,毫不手软地挥刀砍向那老妇人。 林易正在挣扎着爬开双腿,猛然间耳后一声剑鸣声,可是,已经根本来不及反应,况且林易已经被那老妇人抱住了双腿,根本无法动弹。 “不会吧!这一次更狠!竟然成了活靶子!”林易心中惊道,这三人显然是经常配合的杀手组织,不知受何人指使,必须要取其性命,每一招都是精心计算的杀招。 “那护体金甲还会出现吗!”王保等人多么希望奇迹再一次发生。这几个刺客的袭击真是十分歹毒,不死不休,直冲着太子而来,这期间的争斗虽然十分激烈,其实只是一眨眼的时间,他们根本来不及反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天空中一道金光闪过,直向太子后背刺去。; 第十四章 究主谋 求道房中上上乘 “嘭” 却见此时,又见一道黄光从林易怀中飞出,一道金甲已经护住全身上下,那金色箭光一闪如同撞到一睹墙上,发出一声巨响滑落在地。。 如此志在必得,算无遗策的一箭竟然失手,那刺客却毫不犹豫,紧接着又射出一箭,可惜已经再没了机会。士猗一刀结束那妇人性命,林易顺地一滚,许超已经护在其身前,一刀砍在了那箭上,只是这箭来力极大,顺着其胸前擦过,真是十分惊险。眼看已经没有机会,那蒙面刺客却也毫不忧郁,转瞬间已经消失不见。 “不要追了!把那女子和这老妇人的尸体都带回去,好好审问!”又逃过一劫的林易,连忙对许超道。林易连忙躲进了牛车,看到林易毫发无损,有如神助,众人这才安下心来,王保架起牛车直往东宫赶去。 “这老道果真是活神仙王乔,说我面犯桃花,近日有灾,想不到一语成谶,当日就现。”林易想到了那矮道人的话,坐在牛车上心中依然惊恐不安。 “到你是何人连救我两次?莫非也是王乔?”又想到了还从他那里顺手牵羊拿来的东西,那一尺长的麻布旗子依然如故,只是那两张麻纸,林易打开布包一看,微黄色的麻纸已经变成乌黑,用手轻轻一碰,如同锅底烟灰般飞没殆尽,顿然消失在手掌中。 果真如此,原来是这王乔仙长救了林易一次性命,不对,是两次性命!林易心中对他更是万分钦佩,只是心疼这两张麻纸,一张可以救他一次性命,想不到就这样浪费掉了。还有这麻布旗子,绝对也不是凡物,林易紧紧地贴身收好。 “属下无能,请殿下责罚!”刚入东宫,身边这几人就连忙跪倒一片。刚刚真是如履薄冰,殿下若真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必将坠入万劫不复之境。更让他们感到震撼的是,殿下身上突然显现出的金甲到底是何物,果真是龙子龙孙,自有神助。亲眼所见,他们已经毫不怀疑。 “快快请起!此事不怪你们,是本王没有一时疏忽,没有听你们劝告!”林易连忙下车扶起这五人。 “这三人应该是长期配合在一起的刺客,传说中江湖中有一个神秘莫测的杀手组织叫千变喋血,他们十分善于伪装迷惑接近目标,杀人于无声无息中,据说从没有失手过,传说是一对夫妻和女儿,莫非就是他们?可惜让那蒙面刺客跑了,恨不得撕其万段。”许超起身回道。 “这几人直冲殿下而来,不知道他们为何人所指使?况且此次微服出宫,除我们这几人外,只有贾府中有人知道。以奴才猜测定是后党无疑!请殿下加强宫中警卫!”王保也跟着道。 “把那母女俩人带走好好审问,找出幕后定有主使!通知洛阳各都尉和城门尉,光天化日之下如此昭然行刺,他们难逃干系,那个逃走的蒙面刺客一定要搜出!”林易又命令道。心中真是暗暗发怵,刚刚已经派人验过,那短剑和金箭皆有剧毒,只要刺入皮肤就会要人性命,不知何来如此深仇大恨,不顾一切,一定要置他于死地。 “殿下,那女子也死了。微臣害怕其服毒自尽,因此牢牢捆住其四肢,连嘴也被绑上,不能动弹半分。不知其还有什么办法,一时疏忽大意,还是让其自尽了!”转眼间士猗已经跪下请罪道。 “传说中江湖中有的雇主,为了防止杀手出卖任何关于自己的消息,每次行动之前要求杀手都必须服用毒药,若没有及时服用解药,定然一命呜呼。看来此事却不怪你。”林易看到那女子死状十分凄惨,连忙捂住鼻子道。那女子脸色发黑,四肢发黑浮肿溃烂,嘴唇以及身前衣襟处全是黑色发臭的淤血。不知道是什么毒,如此霸道,短短不到半个时辰时间,竟然能让人由里到外全身发给溃烂而死。不到一个时辰之前还是一个容貌清丽的佳人,现在已成为了一具半腐的尸体。 “既然如此,拉出去好生安葬了吧,他们若是职业刺客,一击不成,绝不会留下性命!你们几人今日辛苦了,到库房领了赏钱,赶紧回家休息吧!”林易又对这几人安慰一番。 “看来他们得知本王并非难以人事之后,恼怒异常,竟然直接派杀手行刺!也怪自己一时疏忽大意,想那司马遹每次出门,前前后后至少有上百随从,而自己这次出门竟然就带了4个护卫。他们又是如何准确知道我的行踪,王保和许超、士猗等四名护卫都是心腹,十分可靠,看来那应该是玉凤那丫头身边的丫鬟了,毕竟他们也算是贾府的人,看来他们已经知道我和玉凤的事,但秘而不宣,却不知有何目的。人不是每次都会如此幸运的,指望每次都遇到王乔那样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仙人是不靠谱的,关键时候还要靠自己。”大难不死,林易心中依然难以平静。 司马遹从小就是娇生惯养,总以为自己东宫守卫森严,这舞刀弄枪的活他不想学,也不屑于学。因此虽有名师,却不想学,身上毫无武术根基。老不习武,身上的骨骼已经长成,现在早已过了习武的最佳年龄阶段,因此林易现在有心学点保命的江湖武功却也无法学习。 但是他那“一刀切”的绝活,由于自小勤加练习一直不从落下,在大市内的猪羊身上早已练得炉火纯青,林易觉得很值得开发利用。于是他计划从刘卞那里学了一套刀法,互相融汇,经过一段时间苦练,这样关键时刻,至少再也不会手无缚鸡之力,如砧上鱼肉,任人宰割。但若要练到刘卞、许超、士猗这几人的水平,没有二三十几年的功夫是万万不行的。 “少不修道,老不习武”,真是一点不假,司马遹今年已经年满18周岁,早已过了习武的黄金年龄,只能随便耍耍,强身健骨,若要强制非得达到某某人的水平,事倍功半暂且不说,弄不好就会落下毛病。况且那王乔已经给了指了明路,林易体内还有彭祖心经这门功法基础,真是天地地利,林易遂决定好好修炼这彭祖心法。 修道一词在中国人的心中根深蒂固,源于黄老求仙长生之术,在大晋更是空前绝后的热潮,无论是士大夫还是黎民百姓,所谓玄学之风莫于此。不过真正的修道中人常年隐于高山大川之中,即使入世,凡人也无法识其真颜,如同那王乔一般。因此俗世中的修道理解只限于那些装神弄鬼的道人,或者嗑嗑五石散等补药。当今修真界中的修道主流为行气导引、服饵、房中三派,行气导引源于巴蜀,尊彭祖、王乔、赤松子为始祖,服饵兴于齐鲁,以羡门、安期生为中坚,房中起于秦中,以皇帝、彭祖、容成公、务成子为代表。只是这数千年过来,早已没有明确派别之分,大多是行气和服饵二者兼修。林易虽无名师指点,但从那李图的记忆中对这些常识已经能够耳熟能详。 行气亦称炼气、食气、服气。修真界最常用修炼方术之一。是指一种以呼吸吐纳为主,辅以导引内修方法。其重点在以我之心,使我之气,养我之体。行气导引之术,林易从那李图记忆中也得到几种,只是行气对环境的要求太苛刻,要清静、要灵气充沛,东宫之内无一满足。 服饵亦称服食,除服草木药和金石单味药外,还有草木金石烧炼而成的丹药,当间流行天下的“五石散”皆源于此,只是此药效甚微,况且“是药三分毒”,长期服用弊大于利,而五芝、茯苓、地黄、麦门冬、木巨胜、重楼、石韦、楮实、天门冬、松柏脂、松实、术、菖蒲、柠木实、槐子、远志、泽泻等可单服草木药无一不天材地宝,可遇而不可求。因此次方更行不通。 因此林易所求之法只有房中可为之。房中源于战国神仙家,或称混气之法,男女合气之术。汉魏两晋时,民间房中之术十分盛行,特别是上层贵族之中,但皆为简单的男欢女爱。此乃强身力行女色以纵情,非有补益且以遣疾。 修真界中此派功法繁杂,实肇始于彭祖,有上中下三乘,下乘为采抽铅精:即女子顺采“白铅”,男子逆采“红铅”之法,此法历来视为非道,视为下乘,护鼎一经采补后,再无生机;中乘有采阳补阴或采阴补阳之术,行玄素之道,延寿无极,有养阴驻颜之方,补导之事,取精于玄牝,其要谷神不死,守生养气。虽有延年益寿之效,却无修道之实;上乘有双修双成之诀,此法为房中术的先天修为,为上乘上双修功法,阴阳交感后所产生的形神真一之气,此气为二五之妙合,至灵至微,一方采得,双方罗通。故谓之“双修”,又谓之“真采”。只是事有正反,这有利必有弊,这上乘房中之术虽然难得,无奈找到一个情投意合,资质相当的道侣太过困难,况且此修行速度太过缓慢,哪有直接采补来得快。 因此李图门下弟子甚至李图本人为了走捷径,迅速提高修为。所习房中正为那中下乘,肆意采阴补阳,更有门人弟子专事张扬房中之糟粕,使其沦为玩弄妇人的yín秽之邪术,这才为世人所不容。 这彭祖心经不仅要求只有历代三峰派掌门方可修行,对炉鼎要求也十分苛刻,难怪历代三峰掌门也大多放弃了此心法,而是和门人弟子一样选择那些中下乘的房中心法。; 第十五章 悟彭祖 炼化乐气求通脉 “母亲,那三人失败了!”一座富丽堂皇如同宫殿的大房内,贾谧向躺椅上的贾午道。 “怎么,竟然失败了,这样的机会可十分难得,我们等了这么多年,可那小杂种每次出宫前后护卫都上百,这仅有这一次只带了几人!”贾午惊道。 “这小杂种还真命大,你不是说万无一失,这个杀手组织从未失过手吗?”贾午又问道。 “他们本是算无遗策,可名悬一线关键时刻,那小杂种身边连出两道黄光护主了他两次性命,短剑和金箭无论如何都无法近身……”贾谧没有亲眼所见,只是听手下之人暗中看到,只得粗略把这事形容一番。 “那小杂种难道还有仙人相助?莫非这龙子龙孙果真有仙人暗中保护!”贾午十分惊恐道。若这是如此,和这样的对手为敌,真是老寿星上调,不想活了。 “母亲岂能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这龙子龙孙本就是骗人的把戏,若慰祖将来成了皇帝,我们也就成了龙子龙孙。这世上即使是神仙也难逃身功名钱财之利,想这此事必是那小杂种以高官厚禄利诱,招揽的能人异士所助。我还一直奇怪,他平日十分小心谨慎,每次出行动辄数百人护卫,这次他如此嚣张,寥寥数人就敢抛头露面,原来是不知道何时招揽了异士!”贾谧道。 “那我们岂能坐以待毙!他能招揽到,我们贾家自然也能,看来我们也要请那李家仙长下凡。这些世外高人十分重信,他当年答应过我们贾家无论何事,可助一事,定会守诺!”贾午连忙道。 “只是此事要十分小心,除了你姨后外,可能让任何人得知!”贾午又道。 “母亲放心,善后工作我已经做好。董公公已经派人传话来,那母女两人一人当场被砍成两截,一人服毒自尽,剩下那人也被我派人杀了。虽然他们行刺之前已经被我所逼服下了毒药,没有解药自会毒死。不过我还是不放心,又暗中教人打探了一番,确实是死了。不过他们生前是多么出名,今往后世上再无这千变喋血。这三个刺客只怕连死之前都不知道他们刺杀的人究竟为何人,因此只凭那两具尸体,无凭无据,无论如何都不会查到我们贾家头上!来年开春后,我自会带着信物亲自到崆峒山一趟,请道长下山。”贾谧心有成竹道。 “如此就好!就让他再多活几天!等那老不死走了后,就直接废黜了他!”贾午听到儿子的密谋后,心中总算踏实了很多。 “听说充华夫人赵粲近日多向皇后进谏,劝皇后娘娘善待那小杂种,皇姨娘最能听进此人话,向来是对她言听计从,母亲还要多劝劝皇姨娘,可不能对那小杂种有任何心软!”贾谧又道。 “真是气死我也,那老太婆被小杂种收买了处处护着他,连自己闺女玉凤那丫头都被他勾走了,真全是胳膊肘往外拐,白养这么多年了。现在莫非那赵贱人也被小杂种收买了,为何都老和我们作对!别以为当初立嗣之事,在武帝前美言几句,我们就能感恩她一辈子!”贾午又气道。 “母亲何必如此气愤,奶奶能护得了他一时却不能一事,玉凤那丫头放在他身边却正好做我们一根眼线,而那赵粲更不足为虑,墙头草而也。”听贾谧一番解释后,贾午的心情总算好点。 …… “孤阴不自产,寡阳不自成。是以天地氤氲,万物化醇,男女媾精,万物化生。常道即兹以为日用,真源反复,有阴阳颠倒互用之机。人能炼之,可以超生死。”林易这几日已经沉浸在这彭祖心经的修炼之中,脑海中那段彭祖心经已被其逐渐参悟。 这彭祖心经只有历代三峰派掌门方可修行,为上上乘双修心法。所谓“法财侣地”中的修炼伴侣不是“夜御多女”,而是选择“有根器”之女共同修道。“结女者,非结谈笑游戏无益之人。必择道同心合,仁慈勤俭,不贪富贵,素有德行者,得以护卫助力,彼此进道,行无阻碍,以成就以全至真。故曰道心非难,久常为难”。事实上,大多房中之术都是站在男性一方的立场上讲炼养的,若能真正达到“彼此进道,灵与身的结合”。 彭祖心经的双修之法可分为五层,一层乐气通脉,此为基础修为,即男女各自采交感时的乐感之气以自通脉络。不仅可通和痛病,疏通痹阻,更可延年益寿,强身健体,百病不侵。二层乐气开窍,此即采感之气以自开关窍,关窍有一门、三关、九窍、十八户等,若能开通全身上下409个多个穴位,在俗世也算是武林顶尖高手。三层乘交元真,此为双方阴阳交感后所产生的形神真一之气,一方采得,双方罗通。元真之气又名形神真一之气,至灵至微,则不死不灭之道,亦可证极乐涅盘境界。四层炼就内丹,乾坤是男女,坎离是男女精气。内丹便是求元真之气,以“取坎填离”,结成金丹,修成纯阳之体,变形而仙。五层入大乐定,藉交感之乐入于定境之中,形同掸乐,此乃脱离欲海,升入极乐。 炼气通脉,此乃双修中的最基本修行,可双修,也可单修,即男女各自采交感时的乐感之气以自通脉络。林易却根本不需要再采集乐感之气了,他那丹田处、四处各处经脉处,早已被那陈舞这元阴之气所充斥。这妖狐的元阴之气却比那普通女子乐感之气强上数十上百倍,毕竟此乃陈舞这个妖狐修行数百年来的处女元**华,虽然绝大部分已经自爆,仅有少部分进入到林易丹田和全省经脉中,即使如此,林易完全炼化后,不仅可顺利打开全身经脉,还可直接突破炼己筑基境界到达炼精化气之境。但这也不是十天半月的简单事情,若没有大半年的苦修很难炼化这些元阴之气。 不过也亏了林易当初命大,若不是陈舞元阴之气绝大部分都自爆了,不然以林易这凡人身躯肯定会被这元阴之气冲暴,全身经脉尽断而死。虽然如此糟蹋元阴之气,简直是暴殄天物,但也要有命享受才行。 幸好经那王乔点悟,若非如此,林易一直和那陈舞纵情行乐,而从李图那继承的彭祖心经却自行运转吸收乐感之气,体内乐感之气必会积攒愈来愈多,而林易又不懂得炼化,最终肯定会全身经脉尽断而亡。她必然知道如此下去的后果,却并没有即使阻拦。看来这陈舞仍然心怀不轨,果然怀有二心。 “她难道虽然是得到了她的人,却依然得不到她的心!”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况且是一夜夫妻百夜恩。不知何故,得知真相后,林易心中甚至还有点惆怅,难道他或许真的对陈舞产生一丝真情。 除了正常处理东宫事务外,林易剩下时间就是每日打坐勤修,炼化那体内的元阴之气。自从断了和那陈舞的肉欲后,又加以每日勤于炼化,体内的肿胀之感逐渐减少,林易甚至仅凭**就可以感觉到体内那乐感之气的减少速度。 上古圣贤发现的一种规律,即人身之气血周流出入皆有定时,每日的12个时辰是对应人体12条经脉。血气应时而至为盛,血气过时而去为衰,逢时而开,过时为阖,泄则乘其盛,即经所谓刺实者刺其来。林易按此时刻炼气通脉,果然有事半功倍效果。 不知运行了多少周天,林易只感觉全身上下如蒸桑拿吧,汗滴如雨,此汗却不是普通的汗,确如同墨汁般颜色,气味却更是十分难闻,有股恶臭味。这就是体内经脉内的杂质。林易此时已经进入了修道中所说的炼己筑基阶段,若能炼通经脉,突破到炼精化气,就算是真正迈入真正的修行大道了。 一连经过多日炼气后,林易体内每日排出的杂质也愈来愈少,颜色也愈来愈淡,气味也从刚开始的一股恶臭味逐渐变成正常体汗味,甚至有点淡淡的清香味,如同陈舞那身上的味道。这乐感之气就源于其身,因此林易炼化后,身体自然遗留其体味。 林易此时也明显感受到自己体内的变化,不仅气血顺畅多了,心旷神怡,五俯六脏中隐隐约约有股股暖流升起,浑身舒服无比,即使一夜不眠,三日不食,都仍精神气爽,甚至感觉到自己的五感六识都逐渐清朗了许多。尘世间的寒暑冷热也基本对其毫无影响。 “达到这炼己筑基之境后,果真是百病不生,延年益寿!按照现在的体质,活到百岁高龄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林易感受着这炼气通脉对身体素质带来的极大提高,心中十分兴奋。 十二经脉指的是指人身手足三阴三阳十二经,与身体内五脏六腑相络属,天生自然而通,但是经过五谷杂粮、喜怒哀乐等后天污浊后,早已如下水道般充满淤泥和堵塞。经过这连续多日炼气通脉,其效果如同洗精伐髓,林易体内十二经脉杂质已经排出干净,如新生婴儿般理顺通畅,可随意周天运行。“返璞归真,归于婴儿”这正是圣人所追求之道。 虽然几天过后,林易已经感觉不到刚开始那突飞猛进的效果,林易依然十分刻苦孜孜不倦地修炼,只是要打通这全身经脉却不是一时半刻可以完成的事情。; 第十六章 谧大婚 名士豪客竟谄媚 洛阳城南铜驼街右则一座大宅,金碧辉煌,室宇崇僭,仅城墙就高一丈有余,显出了主人与众不同的身份,这就是当今皇后的娘家贾府。 今日贾宅内,莺歌燕舞,宾客盈门,海内辐凑,人头攒动,好不热闹,门口迎宾小厮器服珍丽,选极一时,原来贾府主人鲁郡公贾谧今日大婚,贵游豪戚及浮竞之徙,莫不尽礼事之。 贾谧原姓韩,应为韩谧才对。正是因其外祖贾充无子,他才以外孙入继贾家,改姓为贾,承袭贾充爵位鲁郡公。贾充后妻广城君郭槐奇妒,贾郭两人原有两个儿子,皆因郭槐奇妒而死。长子贾黎民三岁时,rǔ母抱于怀中,贾充从外面进来,小孩子见到爸爸乐得手舞足蹈,贾充走近前逗孩子玩耍。郭槐望见,以为贾充与rǔ母有一腿,当庭就抢下孩子,把rǔ母活活鞭打而死,十分残忍。“黎民恋念,发病而死。”小孩子整日和rǔ母吃住在一起,感情极深。眼见奶妈被打死,又惊恐又想念,很快就死掉。 后来,郭槐又生一男孩,已有一岁多时,贾充爱儿子,用手抚摸怀抱在rǔ母中的小孩子的光脑袋。“郭(槐)疑rǔ母,又杀之,儿亦思慕而死。”好好两个儿子,因郭槐奇妒,皆幼小时就暴死,贾充因之没有了继承人。不知道这是不是天之报应,还是命该如此。 贾谧是贾充小女儿贾午的儿子,其父是南阳人韩寿,也是贵族子弟,其曾祖父韩暨曾为魏国司徒。韩寿二十岁左右,即被贾充辟为司空掾(贾充的文书秘书),成日与贾充一帮僚属在府中宴饮论事。贾充的小女儿贾午经常从窗格子里偷看父亲和属吏聚会,见到韩寿风神俊美、高谈阔论,不禁心中爱慕,于是托使女暗通音信,让韩寿晚上逾墙而入与她相会。一来二去,两人就好到了床上。 后来贾充觉察到女儿最近心情荡漾,不免怀疑,假托有贼让工人们检查围墙,结果大家都说除了狐狸的痕迹没有什么异常。贾午喜欢韩寿,就偷了父亲的奇香送他,可这香是西域进贡的,武帝只赐了贾充和陈骞,结果就露馅了,韩寿终于被捉到。但已经是生米煮成熟饭,贾午一哭二闹三上吊地威胁父亲,再加上韩寿也是高富帅,结果自然就成就好事。 可有情人终成眷属之后的事却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完美,就如同童话小说中王子和公主经历重重风险终于走到一起的婚姻生活那么不靠谱。那贾午本就长相一般,况且性格又随其母亲,娇生惯养不说,也是奇妒,凶悍泼辣,又丈着娘家势大,事事都压韩寿一头。韩寿堂堂七尺男儿,什么事都做不了主,连和丫鬟讲话都受猜忌,彼受压抑,多年前就已去世,不过三十四岁。但却是留个善终,没有象自己的老婆儿子一样结局十分凄惨,不知是好是坏。 太康三年四月,66岁的贾充病死,朝廷为贾相国议立嗣子。贾充原有二子,皆因郭夫人嫉妒猜疑,杖死rǔ母,受惊吓而死,致使贾充无后。此外,贾充还有3个侄儿,其中一位名叫贾模,他才干出众,深为贾充所喜爱,贾充生前意欲将他过继,但郭夫人不仅不依,反而别出心裁,要将外孙儿韩谧过继给黎民做儿子,作为贾充的继孙。此事传出,朝野哗然。年仅3岁、且早已死去的贾黎民,哪能有个9岁的继子?况且韩谧乃韩寿与贾午的儿子,明明是贾充的外孙,何以能冒充为孙并继承其爵位,岂非咄咄怪事。 贾充一死,郭夫人便奏请皇上立外孙韩谧为嗣。谁知事与愿违,朝中廷议时,大臣们无不反对,武帝只得将为贾充立嗣之事搁了下来。贾午急得直跺脚,要母亲直接向皇帝上书申辩,声称说立外孙为世孙,乃夫君贾充的临终遗嘱。 郭槐的泼辣,朝野皆知,不仅贾充生前畏之如虎,就是皇上也有点怕她。何为泼妇,就是真仙拿她们也毫无办法。司马炎拟将此事搁下来,不了了之,对其无理要求,干脆来个不理睬。这么一来,可就急坏了郭夫人,更着急的还是她的爱女贾午。最后若不是武帝宠妃充华夫人赵粲在武帝后面吹枕头风,此事万万难以如意,为此赵粲与贾氏姊妹也勾结得更紧。 今日是贾谧迎娶王衍大女儿王景风的日子,林易自然要参加。虽然太子和贾谧因为下棋、争女人等事争风吃醋、素有矛盾,但只是私下的,况且贾谧毕竟还是挂名东宫常侍之职,为公为私他都要参加。 林易这一连一个多月的时间都窝在东宫修炼,一听到此事,自然不得不去。一大早就带了礼品,带上王敦、杜锡、杜蕤、鲁瑶、江统、潘滔、裴权、刘卞、许超、士猗等东宫文武及随从浩浩荡荡来到贾府贺礼。 “太子殿下也来了,不会是来捣乱的吧,听说太子也追求的是王尚书家大小姐,可是皇上最后却下旨把尚书家大女儿嫁于我们家老爷,把尚书家小女儿嫁于太子为太子妃!” “不管这些,老爷早就命令我们注意盯着他,快告诉老爷!”门口两个童仆看到林易来后,小声嘀咕道。 贾王两家联姻,朝中权贵自然是座无虚席,张华、裴頠、贾模、何劭等朝中大臣都来了,林易和这些大臣和贾府家人互相打过招呼后,自然被请为主座上宾。 除了这几位朝中辅政大臣,林易印象最深刻自然就是依附于贾谧,以贾谧为首的“二十四友”,因他们常在石崇的金谷园集会饮酒作诗,因此也称为“金谷二十四友”。 “二十四友”是个文学社团,是个文学成就为政治声名所累的社团。因此后世对这个社团关注并不多,至于这个社团因何诞生,缘何解散,有什么功与过,向来少人问津。这个社团,几乎垄断了西晋文坛所有的“泰斗级”人物,如左思、潘岳、刘琨、陆机等。这些人的名字即使称不上如雷贯耳,至少也能令听者为之一振。 虽然晋代多美男,社会也非常推崇美男,“二十四友”并非都是清一色的美男组合,他们主要是以文学伦友,如糟老头左思已年近半百,而张载更以貌丑闻名于世,外出时顽童常以石掷之,以致“投石满载”。和那“古今往来天下第一美男”潘岳恰好相反,“妇人遇者,莫不连手共萦之,老妪以果掷之满车。”潘岳虽然貌美,又重情义,又是个大孝子,但是人品却不怎么样。性轻躁,趋于世利,与石崇等人性喜谄事贾谧,每候广城君和贾谧出门,辄望尘而拜。 若贾谧是“二十四友”主要发起人,那石崇是“二十四友”的主要赞助商,也是最出名的几个人物之一。石崇的财产如大海之大不可比拟,宏丽室宇彼此相连,后房的几百个姬妾,都穿着刺绣精美无双的锦缎,身上装饰着璀璨夺目的珍珠美玉宝石,如天上仙子。他选择数十人,妆饰打扮完全一样,乍然一看,甚至分辨不出来。 有钱就有钱呗了,关键要闷声发大财,可石崇又十分高调,甚至多次让皇室都下不了台。石崇曾与晋武帝的舅父王恺斗富,王恺屡斗屡败,晋武帝暗中帮助王恺,赐了他一棵二尺来高的珊瑚树,枝条繁茂,树干四处延伸,世上很少有与他相当。王恺把这棵珊瑚树拿来给石崇看,石崇竟然把他打碎了,虽然石崇的珊瑚树很多,自然对王恺这颗不屑一顾,但这毕竟是皇帝所赐,他竟敢如此让皇家下不了台面。 还有一次更为过分,国外进贡火浣布,武帝司马炎制成衣衫,穿着去了石崇那里显摆。石崇故意穿着平常的衣服,却让从奴50人都穿火浣衫迎接武帝——这不是故意让皇帝难看吗! 也只有武帝司马炎这个“老好人”,如此出奇的大肚和仁爱,他连刘阿斗和孙皓都容得下,为何容不下一个小小的石崇,若是换成其他皇帝,早就被抄了家砍了头,100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后来又遇到惠帝司马衷这个白痴,更是对其不闻不问,任由其斗富奢靡,对社会造成极坏影响。闭着眼睛就可以想象,其最后下场不会好到哪里去,正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其最后却为大恶人孙秀所害,绿珠坠楼,家破人亡。 想到石崇,林易心中真是一阵激动,他可没有以上两位皇帝大度。他若登基,必要抄了石崇的家,估计足够10万大军数年的军饷。为何如此,并不是林易仇富心理,或者说他是贾谧死党,而是其人品太差,生活奢侈、草菅人命暂且不提,其财富来路却不正,竟是在荆州为官时,命官军假扮为强盗抢劫大富所得。财富得来的如此简单容易,自然不会珍惜,若是自己一分一厘辛苦所得,即使富可敌国也会珍惜。 “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锐之,不可长保。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遗其咎。功遂身退,天之道也!”这么简单的道理他都不懂,不知道所谓的圣贤书都读到哪里去了,还妄称为文学青年,看来是文过饰非,言过其实。 “二十四友”虽然参差不齐,不少人就是滥竽充数,但也有不少人却是真才实学,特别是文学造诣匪浅,如左思、陆机、陆云等人,二陆兄弟两人本是东吴才俊、**,奈何亡国,不得不流落洛阳,备受歧视,报国无门、怀才不遇,无奈投奔贾谧。不过正史记载陆机最后竟然被同为“二十四友”之一的牵秀诬陷而死,可悲可叹,真是对这“二十四友”莫大的讽刺。 若论成就,德高望重,“二十四友”中最高非刘琨莫属。此人出生高贵,西汉中山靖王刘胜的后裔。这中山靖王即刘胜,是汉武帝同父异母哥哥,也是个牛人,他的爱好就是生孩子,据记载,光儿子就生了一百二十多个,因此后代特别多,刘备就是他十三世孙。刘琨不仅是个文学家,还是个音乐家,在政治、军事上成就也非常高,年少就知道闻鸡起舞,西晋灭亡后,是晋在中原的少数几个存留抵抗势力之一。 “将来若要成就一番事业,必须要重用刘琨、陆氏兄弟、左思等这样具有真才实学,人品俱佳的人才。”想到此处,林易不禁有点羡慕贾谧,他身边竟然附着如此多的能人志士。 ; 第十七章 暗争斗 阳谋阴谋环环扣 第十七章暗争斗阳谋阴谋环环扣 门外如此热闹,想不到后厢房内却有两人窃窃私语,如胶似漆,难舍难分。 “贾郞,今日是你大婚的日子,从此以后我们再也不能如此这般亲密了!” “安仁,我怎能没有了你!年龄你虽大我一倍,我却一直待你如亲哥哥一般。你知道我是为了不让太子如意算盘打成这才向姨后求婚,抢了他心仪已久的女人!王景风虽好,在我心中却不及你万分之一。” “贾郞,有你这话我就心满意足,皇后早已对我垂涎三尺,若非你劝我从了她,我至死不渝!从今以后我们就各奔东西!况且尚书家的女儿面貌和才智都是一等一,和王家结亲之后,就等于又得了个强援。” “安仁,你知道我的心里只有你,如此做法真是委屈了你!他日我若得了天下,这三公之位必少不了你一个” “贾郞,我并不在乎这些,为了你,我早已生死置之度外,什么事都原因做!” “只是姨后性格暴躁,而你却又甚少雄风,若难以满足其欲望,只怕反而害了卿卿性命。” “放心,我早已向程太医求了几副壮阳汤药,保管娘娘满意,从此之后,让娘娘对我百依百顺,离不开我。” “真是委屈了你……我还想要,这回换了你攻我守……” “这没时间了,你还是赶紧招呼客人吧,新娘子还在洞房等你,可不要冷落了她。” …… 后厢房发生这一切,林易自然都不知道,他的一门心思都放在新娘子身上。 拜堂之后,新娘子已经挽着新郎出来,为长辈和客人斟酒陪客。果真是一对璧人,那王景风貌美不说,自是那贾谧也是美男,和那潘岳站在一起,容貌竟不分伯仲。看来这韩寿遗传基因十分强大,这贾午一双儿女外貌都随其父,生得如同金童玉女般。那王景风,还没出阁前,芳名已经传遍洛阳城。林易再看之时,果真是美艳不可方物,却举止文雅,彬彬有礼,名门望族家的大小姐果真就是如此不同。 “那贾谧虽有一副好皮禳,却心怀不正,始终与我作对,可惜了……又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想到了王景风,林易心中更是悔恨那贾谧。他明知司马遹早就对王景风爱慕许久,要娶她为太子妃,竟抢先一步聘为妻。虽然司马遹留下的情债已经够多,林易并不想要如此多的女色,但是林易得知心仪的人嫁给别人,还是自己的对手后,心中自然十分郁闷。毕竟每个男人都有自然的本能,面对这才貌上佳的女子,都想收入囊中。 虽说他现在境已经提高到“得之坦然,失之淡然”的境界,自己的欲望释放和收取变得更加自如,但是王景风这样的女子毕竟是可遇不可求。 但是贾谧和王景风成婚是皇上所赐,他虽是太子却不能抗拒圣旨,他无乱如何能不能和国家机器相抗争。为了自己的将来,为了自己前途,他不得不放弃王景风。但是自从这段时间修习彭祖心经,到了这炼己筑基的境界后,林易更感觉到这种有才有貌女子的可贵,尤其是她的元阴。 虽然暂时他并不需要,按照他现在炼化的速度,从那陈舞体内得来的元阴之气足够他炼化数年时间,可是数年之后呢?按照彭祖心法上来讲,这样的女子由于从小经圣贤之书熏陶,再加上容貌冠绝,是难得的双修之铝,和其双修真是大大有利于提高修为。 “这该怎么办!”林易心中一遍遍地自问道,由于爱偷吃腥的猫,鱼在眼前,馋涎欲滴,可又不能吃。 “本王必须要想个法子!即使王景风嫁给贾谧,但绝对不能让贾谧得到她的身体!阉割了他?贾府虽不如东宫,但也是守卫森严,三步一岗,十步一哨,若要神不知鬼不觉,这根本不可能!看来必须从王景风身上入手!”林易已经打定了注意。 这贾谧私下对太子是十分傲慢,根本不把他当回事,想不到今天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却不给林易面子,根本就对林易熟视无睹。那王景风知书达理,自然知道第一要来给太子斟酒陪客,可惜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自然只有顺从贾谧。 贾谧对太子态度如此倨傲。大不敬,林易的东宫随从就坐不住了,彼有怨言,刘卞、许超等武将甚至要怒发冲冠,拔剑而起,却被林易示意退后。以张华、裴頠、贾模、何劭等为首的辅政大臣虽有暗中指示,无奈那贾谧熟视无睹,依然我行我素,他们只得默不作声,旁边那些朝中大臣更是无人敢露怒色。司马颖为武帝第十六子,贵为亲王,因为看不惯贾谧对太子傲慢无礼,批评了贾谧几句,就被贾后下诏外贬为平北将军。此事历历在目,皇亲国戚尚且如此,他人自然不敢潭这趟浑水。 若是以司马遹之前的脾气,肯定也是坐不住,要站起来主动找那贾谧问罪。但此一时彼一时,“司马遹”早已不是当初的吴下阿蒙。“不自见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长。”林易心境已经提高到“得之坦然,失之淡然”境界,根本不在乎这些,依然旁若无人,该吃吃该喝喝,“你不来找我敬酒,本王何需主动打招呼,拿太子之高贵身躯,热脸贴你冷屁股。” 贾谧本是故意把太子晾一边,挫挫他的威望,若是能惹毛了他,让他在婚宴席上摔桌打碗、大吵大闹,那是更好不过,在这么多人面前留下人证物证,自然够到朝廷上去参他一本,又够他吃一壶。而林易此时竟然熟视无睹,自顾吃喝谈笑,根本不上他的当,眼见此计不行,贾谧却不得不上前斟酒行礼。 “景风,快给太子殿下斟上,斟满!殿下也快要大婚迎娶你妹妹,我们可都是一家人啊!想当年殿下可是对你芳名仰慕已久,甚至许诺纳你为太子妃!可惜被我抢先了一步,他不得不选了才貌都不如你的惠风,哈……哈……”不知道贾谧是已经喝醉,还是故意装醉,醉醺醺地大声道,生怕别人不知道太子曾经追求过王景风的往事。 王景风微红着脸,女儿家自然不愿被外人提起出阁前的情事。王景风家教甚严,她只是个乖乖女,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无论是司马遹还是贾谧,任何人她都没有选择的权利,甚至结婚之前都不知道此人长相如何,虽然她贵为尚书之女又如何,这世上如贾午和韩玉凤母女一般勇敢追求自己的爱情的女子又有几个?况且司马遹对她只是一厢情愿的事情,她甚至是第一次见到太子,但是贾谧如此说法,却让外人浮想联翩,还以为太子和她之间有什么暖味之事发生过。对女性的压抑,晋朝虽没有后世的变态,但一个女人仍最在乎自己的名节,特别是这这大婚之日特殊时刻,又是在特殊的人嘴里说出来,在这广众大庭如此多的宾客之下。她的眼里甚至憋屈着泪水,忍不住潸然泪下。 “快点斟啊,菜一会都凉了!”贾谧又一声呵斥王景风道,众目睽睽之下,他一把搂住王景风,亲在了她白里透红的小脸上,骄傲般地瞧着林易。仿佛他现在猥琐的女人不是他的老婆,而是太子的老婆。 “岂有此理,敢如此对太子大不敬!”作为东宫中武职最高的武将,刘卞拍桌而起,大声怒道。王敦也气红了眼,毕竟那王景风是他的堂侄女。 “刘大人,吃你的饭,喝你的酒,这里没有你的事!”林易对刘卞呵斥道。 “长渊,本王看你喝多了,净说胡话,来,本王祝你们新婚大喜,百年好合!”林易端起酒杯,撩起衣袖,一饮而尽。接着又拿起酒壶,主动给双方三人都斟满酒后,又回敬了一杯。 “就此告别,我们走!”林易打声招呼后,就带着东宫随从离开。那贾谧一时却呆呆地站在原地。 “依他的脾气,受此侮辱竟还能如此忍让!这和我原来认识的那个太子变化太大了!不过这样的对手,我才喜欢!”贾谧一时喃喃自语道,原来他确实没有醉。; 第十八章 见爱妾 方知东宫喜事临 看着太子一行的背影,张华不禁喜形于色,转身对这裴頠、贾模二位大人面带微笑道,“看来殿下果真成熟了很多,国之希望,大晋将旺啊!”裴、贾二位大人也跟着十分欣喜。 走出贾府大门后,江统、杜锡等大臣心中一直胆战心惊,此刻终于平静下来。他们真害怕太子一怒冲冠,打砸贾谧的婚礼喜宴,那正好中了他们的计谋。毕竟扰乱别人婚礼现场,于理于法都说不过去,况且这新郎新娘背景又都极深,虽然那贾谧是无理在先,但可以醉酒为由搪塞过去,而林易却百口莫辩,人证物证俱在,在朝臣中形象地位又下跌。 “小不忍则乱大谋,韩信能忍胯下之辱方成就一番事业,包羞忍耻是男儿,何况一国之太子!”刘卞、许超、士猗等武将都是真肠子,哪有这么多弯弯绕,看到主子受辱,又不能打抱不平,心中自然闷闷不乐,林易只好好好安慰他们那颗受伤的心。 “至于王景风姑娘,现在只能是暂时借住在贾府吧,迟早是本王的人,他日本王灭了贾谧后,就是本王的人了!”坐在牛车上,林易心中暗暗道。谁娶谁、谁嫁谁,他本不想关心这些事,只是这件事怎么和自己都脱不了关系。况且王景风这样资质女子他绝不会轻易放过,不仅司马遹十分心仪她,况且那王景风楚楚可怜的样子,完全是由于他引起,否则那贾谧也不会抢着娶她,他娶王景风的动机本就不良,况且早有耳闻那贾谧有龙阳之好,注定了她不幸福的结局,或许因为王景风娘家势力,贾谧不会对她做出多么出格的事情,但是精神上却一辈子都磨灭不了。 自己看中的女人无论如何不能让别人得到,因此林易决定不能束手不管此事。幸好,他早有准备。从那李图的行李中,林易自然得多不少宝贝。天地万物,必有相对一面,有阴必有阳,世有催情药物,那也必有灭情药物。这闭户散就是这其中一种,三峰派就会炼制这种药物,女子服用后半年内,下身如同石女般,且任何靠近他的男子萎而不举,不能人事,此药世俗间虽然难以炼制,可李图遗留在东宫的行李中恰有此药。 于是他在回敬酒的时候暗中下了手脚。林易经过这么多天炼气通脉、洗精伐髓,早已今非昔比,手脚灵敏速度都提高了数倍,暗中在那王景风的酒水中做点手脚,自然是毫无破绽。虽然这药效只有半年时间,但是已经足够,估计连续经过几次无法人事后,那贾谧肯定就不会再愿意碰上王景风。 刚到东宫,王保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地跑来,大喊道,“大喜啊,殿下!” “何事如此慌张!”林易问道。 “蒋美人生病了……!”王保急道。 “放屁,生病怎么成喜事!”林易不解问道。 “蒋美人生病了,太医前去诊断,这才发现她已经有孕三个多月了!想不到她竟然隐瞒这么长时间。”王保终于把话说完,林易总算明白什么意思。 东宫有后,当然是大喜事,虽然林易和陈舞已经发生过无数次关系,只是陈舞的肚子不争气,一直没有动静,而此时无音插柳,蒋俊的肚子却大了。贾后那一伙质疑林易能力的人现在终于可以彻底闭嘴了,此时跟着林易身边的东宫一干文武大臣也跟着道贺,“恭喜殿下,贺喜殿下!” 林易心中自然也十分兴奋,虽然实际情况下林易还没有和蒋俊发生过关系,他来到这个世界才不足三个月,因此准确地说这个孩子不是他的,这孩子定是那司马遹的。 “你的屈辱我会帮你抹平,你的功绩我会帮你创造,你的孩子我会帮你抚养chéng rén!”刚醒来那天,他已经暗暗发誓过,毕竟他现在的一切本就是这司马遹所有。想不到司马遹竟然还留下遗腹子,他自然也为司马遹高兴,无论如何他不会对这个孩子有任何偏见,视为己出。 “贱妾参见殿下!”已经近三个月时间,林易没有来到蒋俊的寝宫,还没有入门,宫女小蝶早已前往通报,蒋俊急匆匆地出门迎接。 “快起来,小心伤了胎气!”林易赶忙扶住蒋俊。说来也是惭愧,三个月来,林易竟是第一次来到蒋俊的房间,刚开始是碰不得她,后来又是被那陈舞迷住了,再后来是专心练气通脉,任何女色都未曾近。 “怎么就你一个宫女,其他伺候蒋娘娘的人呢?”林易突然发现蒋俊这里如此清净,下人就一个。 “奴婢回禀殿下,娘娘这里就我一个下人,其他人都主动到后园去了!那个叫小蝶的宫女道。 “真是大胆!要好好治治这些弃主的狗奴才!”林易怒道。 “殿下,休怪他们,我让他们去的,殿下自己寝宫也不过只有两个下人。”蒋俊温柔道。 林易清退东宫太监宫女,并没有动蒋俊宫内人。真是个心地善良的人,明明是宫女太监看她失宠,这才主动离开,他却知道为他们脱罪。日久见人心,越发显得叫小蝶宫女难得可贵。 “你却是难得的忠心耿耿,去库房领赏吧!”林易对着那叫小蝶的宫内道。 “谢,殿下!”小蝶兴奋地一溜烟跑出。 “殿下……你责罚我吧!我没有及时告诉你,我只是想亲口告诉你……”蒋俊伏在林易的怀里,泪如雨下。 林易心中本来还是有点气愤的,如此大事竟然隐瞒这么多长的时间,只是看到蒋俊泪如雨下的样子,他方知对方是故意使小性子,故意隐瞒自己,怨恨自己如此长时间没有来看望她。林易却没有责罚他,只能出口好言相劝。女人小心眼是天性使然,况且此时却并不完全怪她,一瞬间从天堂到地狱,任哪个女人都接受不了。 “都是本王不好,一开始隐疾发作只能远离女色,后来又公务繁忙,不该这么久没来看你!”林易心中有苦说不出,只能随便找个借口。 “身体怎么样了!”林易摸着她的小腹关心问道。他一直猜测是哪个高手暗中帮助了他,此时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小生命,阴灵最怕孕妇,这才导致林易已接触到蒋俊就头痛欲裂,最终林易误认为自己一近女色就隐疾发作,这才没敢靠近任何女色,让那李图最终无懈可击。想不到这小生命,还没出生,就已经暗中助了他父母一次。 “只是乍冷着凉,有了点着凉,见到殿下以后就好了!”蒋俊依偎在林易怀中娇声回答,一诉衷肠,这多日来的相思之苦娓娓道来。终于见到了心上人,一病自然是去了大半。看到太子和蒋娘娘已经搂抱在一起,王保等人自然知趣地关门离开。 “若是男婴,将来定要好好培养!本王若能登基为帝,也许这将来大晋万里江山就托付于他!”林易对着蒋俊动情道。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何况是太子,林易如此之说,就等于他始终把蒋俊和她的孩子放在最重要的位子。蒋俊幸福地偎依在林易怀中,眼泪是她的回答,“原来殿下心中一直是有我们娘俩的,只是我却错过了他!” “殿下,好好地爱我吧,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蒋俊已经主动脱掉了林易和自己的外衣,只剩下一身紧身亵衣,小腹虽是略有凸起,胸前也随着有孕更加显得饱满。 林易早已饥渴难耐,况且他一个月来一心扑在炼气通脉修炼上,远离陈舞已经很久,已经多日没近女色。自从听那王乔一语后,他早已决定接收这司马遹的一切,即使是他的女人。只是这女人尚在孕期,这对胎儿不好,林易心中迟疑,但却不忍心唐突了佳人的心意。 “只是,这样…不好…”林易温柔道。 “殿下,你好坏!何必明知故问,你以前不是最喜欢我这样伺候你的吗!”蒋俊羞涩道,双手已经解开了林易秋裤,半跪着蹲了下来,紧接着一头秀发已经埋入林易腿间。; 第十九章 情深处 无心插柳柳成荫 “舞儿,你终于来了!”赵太妃看到陈舞来到她的寝宫后,十分兴奋道。 “师姐,到底有什么大事,我非得来不可,那色鬼虽然已有快一个月不碰我了,但是我仍不敢随意离开东宫!”陈舞心中不满道。 “怎么了,为何这么长时间没有碰你了,难道他发现了你的秘密,那晚之事你不是一切都处理干净,那老道也早已魂飞魄散!况且他根本逃脱不了你的媚术吗!”赵粲问道。 “此人好色成性,根本不需要动用媚术,他就整日缠住我,对我百依百顺,东宫中只唯我为宠,连他以前最喜欢的蒋美人都已失宠了。不过奇怪的是,这近一月来已经很久没碰我过了,刚开始还以为又是有了新欢,但却也没有发现他还有什么新的相好。我曾暗中偷偷发现,这段时间他也学那些牛鼻子老道一样,整日打坐修炼,难道也梦想成仙!真是个笑话,岂不知这凡界从2000多年前仙魔大战后,早已灵气稀薄!”陈舞疑惑道。 “莫非他已经发现了体内的症状,找到炼化体内元阴之气的方法?”赵粲疑惑道。 “看他这几日,神情轻松,还真有可能,看来这大内深宫果然暗中有得道高人,不知道他是得了谁的指点?在何处有次奇遇?”陈舞跟着道。 “若真是如此,那我们的计划岂不泡汤?”赵粲道。 “这一个月相处下来,此人的性格我也摸个大概,他虽然好色,却不失果断坚毅,只怕用他的性命威胁估计也是没用,所以不管如何,我已打算过了一段时间帮他消除体内元阴之气。”陈舞道。 “此法若不通,我们改怎么办?”赵粲商议道。 “我已暗中打听明敲侧击多次,只怕他确实不知道那九天玄女图的下落,这九天玄女图如此重要的宝物,看来那老皇帝不会简单就这样交给他的宝贝孙子,那老儿皇帝肯定留有后手,或许只等他登基为帝后或有所消息。因此即使不成,以我现在宠冠东宫,到时候叫他发动天下力量寻找,不怕找不到!”陈舞道。 “事到如此,也只能如此!看来这太子果真是有大运之人,果然在暗处还有高人助他,只是如此这般,除了dú cái天下的贾家,还有数个虎视眈眈的王爷,这天下鹿死谁手还真难说。我会暗中助贾后改变对太子的态度,只怕那贾午母子依然执迷不悟,心怀不轨,这就要看他有没有那扫平障碍,雄霸天下的本领了!若是此为都打不到,确实不值得我们暗中扶植!”赵粲道。 “还有一件关键事差点忘记告诉你了!”赵粲突然想道,“从师父那里刚得到消息,叫我们近日要小心,云梦山又有弟子入尘,不过只要我们不出宫,他们也拿我们没办法!” “洛阳城中就有两个云梦山的弟子,我早已会过,连仙基都没有,岂是我们对手,若不是怕动静太大,我才不怕他们!”陈舞道。 “万万不可大意,听说这一次可是云梦山中百年少见的天才人物,听说从小更是花了大本钱送到海外修炼,仙基早已筑成,修为不在我们之下,只是最近才回到云梦山!”赵粲道。 “以云梦山的资源能培养出什么样的人才,若真是海外归来,此人或许真的不简单,我倒想会会此人,只可惜我这一身内伤不知何时能恢复。云梦山等这五大仙剑世家虽然传承数数千年,底蕴深远,无奈中原大地早已今非昔比,灵气稀薄,逐渐被修道人所遗弃,成了凡人的乐土。只是这五大仙剑世家一直扎根九州,这才导致日渐凋落。”陈舞又道。 “我们怕过什么人,只是不想若上这样的麻烦,毕竟我们的任务是找到九天玄女图的下落消息。师父已经嘱咐我们,因此我们还是老实的好,晚上也不要再偷偷溜出宫外修炼,她担心你急着到宫外修炼,也不差这年把时间,这才叫我反复跟你强调。”赵粲知道她这师妹的性格,从小就有不服输,这一次受重伤,肯定会急着恢复,只能搬出师傅的命令要压她。 …… 手握着蒋俊的秀发,下身传来阵阵快感。想不到这司马遹却挺会享受,原来他最喜欢如此般被女人伺候。这蒋俊真是轻车熟路,非常熟练,或快或慢、或急或缓,一会儿如稀世珍宝般轻轻呵护,一会又如品尝人间美味,动作真是恰到好处,想不到外表柔弱文静的她,竟有如此绝活,看来被司马遹调教了这么长时间,果真是熟能生巧。难怪东宫佳丽无数,只有蒋俊最受其宠,看来她也不仅仅是只凭相貌。 秦汉以来,帝王权贵床第之间都有些变态嗜好,但大多都只是好男宠,特别是西汉,大多的皇dì dū有男宠,更有变态的好群jiān,甚至有的好jiān尸,那个司马遹的小爷爷平原王司马榦就好此道,经常把爱妾丫鬟打死然后再偷偷jiān尸,司马遹和这些人的变态爱好相比,真是太正常不过了。林易此时却也十分心安理得地享受。 自从继承那李图所习的彭祖心经后,林易早已到了交而不泄、收发自如的阶段,蒋俊此时已经吹拉弹唱半个多小时,动作虽然已经有点僵硬,但依然使出全力吸允着,林易却不忍心看她如此受累,何况还是个孕妇。于是意念一松,已经憋存多日的精华喷射而出,数秒钟后方才停止,蒋俊措不及防,弄得满脸都是。但却为自己的努力成就而十分兴奋,表情依然十分献媚地舔舐着,不干净不罢休,虽然脸上已经露出了一丝倦容。 林易此时却只感觉到全身上下一阵舒畅,多日炼气通脉都没有打通的“阴跷”穴此时竟然无意间打通了。一丝丝热流通过阴跷穴流往全身,“升华为炁,还精补脑”。炁,音同气,是人的元神所需要的能量,不同于气。“炁”乃先天之炁,“气”乃后天之气。 林易竟然无意识中从体内精华中升华出“炁”,这炁太过突然,太过迅猛,竟然把这阴跷穴都打通。这阴跷穴位于前阴后阴之间,又称会阴穴、生死窍、海底轮等,俗称“三江口”,即前通任脉,后通督脉,上通丹田中脉,是三脉交叉汇集之处,故有此名。故此穴一通,已经打通奇经八脉最重要的一穴,丹田中脉和任督二脉打通只是时间迟早的问题。 林易心中真是兴奋,想不到有心开花花别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他足足有半个多月的苦修,都没有打通的阴跷穴,此时竟然打通了。这还算真是蒋俊的功劳,她一心只为讨好林易在其会阴前后不停地吸允抚摸,想不到无意中帮助了林易打通了阴跷穴。 蒋俊依然在那孜孜不倦地收拾战场。“真是是个尽职尽责的好姑娘!”林易心中只能苦笑。他一把推开了蒋俊,橫抱起放在了床上。 “殿下好不容易临幸一次,一定要百倍的努力让她满意,只可惜他依然意犹未尽的样子。”蒋俊看到自己突然被推开,以为自己服侍的不好,心中暗惊。 “本王很满意,你服侍的很好!”林易看着蒋俊脸上一惊,连忙解释道,蒋俊此刻忐忑的心情才算平静下来。 “旧社会的女子真是如此命苦,完全就是男人的发泄和生殖的机器,不管喜欢不喜欢的事都要拧着自己做直到对方满意为止。难怪宫中有如此多压抑的怨妇!”林易心中刚刚还没从打通阴跷穴的喜悦中脱开,看到蒋俊如此这般,就联想到这旧社会的女子苦难的命运。 “殿下,你好像和以前不一样……”蒋俊上气不接下气累的半天,躺在林易怀着很长时间才休息了过来,鼓足勇气小声道。 “哪里不一样?”林易也十分好奇道。 “你那尺寸才短短三个月明显大了一倍,害的臣妾差点喘不过气来,还有现在的体味明显不一样,竟然有种淡淡清香味,十分好闻,本来臣妾还担心会孕吐!”蒋俊埋入林易怀着,十分羞涩道。 “还有,你每次和臣妾同房的时候都喜欢大声说些难听的话,每次结束后还都喜欢逼着臣妾吃的干干净净,只是这次实在是多,臣妾真是做不到……”蒋俊又小声羞涩道。 林易此时却突然一下紧张起来。自己毕竟只是个冒牌司马遹,虽然继承了司马遹的身体和记忆,一个人的言行举止也可以学习,一切好像看起来都毫无破绽。但是当一个人十分兴奋,忘乎所以的时候,他不由自主,自然流露出的床第之间习惯,却一时难以改变。 幸好这只是一个人比较的事情,若论谁之前和这司马遹最亲密,肯定是这蒋俊,而林易此时真是庆幸在司马遹的**中没有四处放纵,难免露出马脚,人多嘴杂,保不准这些之事就传了出去。幸好三个月的时间,足够长,林易只能解释是他最近遇到个精通房中之术的隐士,这才变化如此之大。 “那你是喜欢现在的本王呢,还是原来的本王呢?”林易坏坏地问道。 “当然是现在的殿下!”蒋俊羞涩道,转眼间屋内又是一片春色。; 第二十章 明君舞 金谷园中论捭阖 金谷园,又名梓泽,是当今第一首富石崇的别墅。石崇为了和曾经的第一首富王恺争富,更为了纵情放逸,糜烂生活,贿赂权贵,花费数年时间和无数金银财宝,在背依邙山、前临谷水风水俱佳之地,建了规模几十里的金谷别墅,即称“金谷园”。 金谷园随地势高低筑台凿池,园内清溪萦回,水声潺潺。石崇因山形水势,筑园建馆,挖湖开塘,周围几十里内,楼榭亭阁,高下错落,金谷水萦绕穿流其间,鸟鸣幽村,鱼跃荷塘。石崇用绢绸子针、铜铁器等派人去南海群岛换回珍珠、玛瑙、琥珀、犀角、象牙等贵重物品,把园内的屋宇装饰得金碧辉煌。整座花园犹如天宫琼宇,人间仙境。金谷园的景色一直被人们传诵。每当阳春三月,风和日暖的时候,桃花灼灼、柳丝袅袅、百花竟艳,楼阁亭树交辉掩映,蝴蝶蹁跹飞舞于花间;小鸟啁啾,对语枝头。洛阳八大景一的“金谷春晴”指的就是这里的春天美景。 以贾谧、石崇、潘岳等为首的“二十四友”,常迎来送往、赏舞听歌、吟诗作赋,畅饮于此。 “鲁公,今日大驾光临金谷园,刚刚新婚,嫂夫人该不会有意见吧?”今日为了给自己外甥欧阳建接风洗尘,没想到刚娶娇妻的贾谧也来参加今日的聚会,石崇十分媚道。 “不解风情,提她作甚,天下之艳丽莫过于金谷园!听说绿珠姑娘新排了舞曲,特来欣赏!”贾谧本是男女皆好之人,况且这王景风貌美芳名远扬,但是结果却不是那样的美好,这王景风竟然是传说中的石女,几次尝试都未成功后,贾谧在她身上却提不起任何兴趣。精心挑选的鲁公夫人竟然是石女,这样的家丑自然无法外扬,幸好他姬妾成群,也不缺这一人,今日心中又念着潘郎,特意借机前来相会。 “我也早有此意,所以这才提前通知鲁公,但未想到鲁公一直公务繁忙,竟然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绿珠所唱此曲,为越石(刘琨字)新谱的词曲,此舞名为明君,乃为纪念昭君出塞一事!”石崇语音刚落,一阵仙乐已经响起。 只见一群穿着锦绣,艳丽夺目的婢女翩翩起舞,肥瘦一样,高矮一样,动作一样,如一群孪生姊妹,不知道这石崇在哪里找到这么多如此身高相貌都差不多的舞女,更是不计成本花费大量人力物力培训。却见她们光彩熠熠如日月,居中一绿衣姑娘,如众星拱月般,恍若天仙下凡,袅袅而出,却不是绿珠是谁!真是衣翩翩兮若惊鸿,身矫矫兮如游龙,轻尘生兮罗袜,斜日照兮芳容。忽而静如处子,忽而动如狡兔,随着音律轻舞着,只见她轻启朱唇,唱道: “我本良家女,将适单于庭。辞别未及终,前驱已抗旌。仆御涕流离,猿马悲且鸣。哀郁伤五内,涕位沾珠缨。行行日已远,遂造匈奴城。延我于穹庐,加我阏氏名。殊类非所安,虽贵非所荣。父子见凌辱,对之惭且惊。杀身良不易,默默以苟生。苟生亦何聊,积思常愤盈。愿假飞鸿翼,乘之以遐征。飞鸿不我顾,伫立以屏营。昔为匣中玉,今为粪土尘。朝华不足欢,甘与秋草屏。传语后世人,远嫁难为情。” 在美女如云的封建帝王**中,曾出现过一位既艳冠群芳,又真正具有dú lì特行品格的女子,她就是王昭君。王昭君是一会几乎被历史和皇权埋没的宫女,寂寥的深宫生活使她受到远较其他女性更深重的压抑,她还是一位知书达礼且讲求气节的人,所以一旦想到难以见到天颜,她毅然作出了北上和亲的决定。 昭君出塞是一曲千古绝唱,它唱出了女人的悲哀,也唱出了女人的坚强。本来两国交好,并不首先是一个女人应负的责任,但在古代却有“和亲”的策略,以皇帝女儿即公主身份嫁到异藩的形式,达到民族团结的目的。为了和亲,西汉一朝就同匈奴、乌孙嫁出了十多位公主,当然这些都并不是真正的公主,大多是宗室女或其他女子顶替公主之名出嫁,王昭君就是这其中一位。远离家乡,离别亲人,身处异族,生活不惯,语言不通,王昭君的心情当然十分凄苦悲哀,后来无数名人墨客以此怀古论今,抒发心怀。 绿珠这首《明君》单道佳人命薄,红粉时乖,生了绝代的才色,不能遇金屋之荣,反遭那摧残之苦。那昭君色夺三千,不免塞外之尘;飞燕、合德,虽一时宠冠三宫,只是何曾令终;西子、貂蝉,徒贻话柄;蔡文姬悲笳哀咽,尤为可怜。大抵有了一分颜色,便受一分折磨,赋了一段才情,便增一分孽障。这昭君负才色而生不遇时,故事本就十分凄惨,再加上绿珠声音又如此凄凉婉转,让人如身临其境,瞬间回到到300多年前的塞外匈奴。 “何须远嫁,即嫁于吾!”那贾谧虽然刚娶了娇妻王景风,却不知何因对她总使不上雄风,今日再见着洛阳第一美女绿珠,容貌更胜王景风,立刻雄风大振,感觉身下坚挺如柱,口中忍不住出言猥亵,眼看就要一把搂住绿珠一阵押亵。 石崇心中虽有不乐之意,却不敢有任何表露出来,依然若无其事自顾饮酒作乐,那绿珠虽是自己最爱的美妾,却纯属绿珠报恩之心,当年若不是救她们母女于强盗手中,以此女刚烈之性格绝不会轻易得手。佳人虽好,但却没有牢牢抱住贾谧这根大腿来的实在,他之所花费如此多大价钱培养乐jì、舞jì,其中本就有讨好权贵的意思。若那贾谧强要和绿珠行那秦晋之好,石崇虽不乐意,却不得不而为之。只是他此时却暗忧,以绿珠的刚毅性格,若是当场发闹,薄了贾谧的面子,只怕谁的脸面能不好看。石崇一时处于进退两难中,向前、退后都不是办法,只能装作没看到,自顾饮酒。 却见那绿珠仍不慌不忙,取笑嫣然,双袖轻舞,一个箭步就从贾谧怀中退出。贾谧知觉一阵香风传来,如云如雨,立即神魂颠倒,如换了一人,前一刻还是出言yín秽,后一刻突然变得彬彬有礼道,“绿珠姑娘果然才色双全,此曲天有,人间难闻!” “看来这贾谧看在与我交情上,最终还是放了绿珠,免得让我太过难堪!”石崇心中暗惊,本以为绿珠的性格肯定当场不从,让贾谧难堪,为此得罪贾谧后果不堪设想,为此十分为难。却不知贾谧突然就转变了口气,变得道貌岸然,仿佛如同翩翩君子。 绿珠连忙欠身行礼道,“多谢鲁郡公夸奖,珠儿真是万般荣幸!”,紧接着再道了声万福,带着一班歌姬舞女离开宴厅。 潘岳看那贾谧最终没有硬上绿珠,脸上也一现悦色。他虽已经年近半百,依然面若少年,俊美不减当年,只是那密云般乌黑的秀发那几缕银丝,道出了他的年龄,也道出了他的沧桑。 他虽出身在官宦之间,但无奈仕途不畅,妻女病亡更让他一度对仕途灰心,若无老母牵挂,他早已隐山出尘。但是直到贾谧的出现,一切都改变了,不仅仕途节节高升,他的人生也焕发了第二春,从那贾谧的交往中他找到了和他的亡妻杨容姬初次相见的感觉,从那贾谧的眼中,他甚至看到了女儿金鹿那撒娇可爱的样子,他很奇怪这种感觉,虽然他的年龄是贾谧的二倍,不知道把他看成了爱人还是自己的孩子,他只知道从此他的一生和贾谧是绑在一起,无论贫穷贵贱,不离不弃。 看见气氛有所尴尬,潘岳遂道,“近日余闻士衡(陆机字)出补吴王郎中令,鲁公特增诗一篇,鲁公之文章华美,可比肩汉之贾谊。然士衡之回诗亦曲高和寡,吾虽不才,原为鲁公作回赋!” 潘岳于是端起酒杯,吟道,“肇自初创。二仪絪缊。粤有生民。伏羲始君。结绳阐化。八象成文。芒芒九有。区域以分。……” 潘岳词章之华丽当世之少有,若称第二,无人可为第一。溜须拍马,为其善长,众人皆拍手称快。 当吟道,“大晋统天。仁风遐扬。……”之时候,众人起身道贺,屋内一时又乐舞响起,好不热闹。 “今日众友本为坚石接风洗尘,想不到一时安仁却成了主角!坚石冯翊一任,爱民如子,深得当地民众爱戴,诛杀郝散一事只是奉命办事,氐人羌人虽有所怨言,却也明白是非。”贾谧也跟着道。 坚石为欧阳建字,他是石崇外甥,同为“二十四友”之一,此次刚从冯翊太守之位奉调回京。 “多谢鲁公美言!”欧阳建回到,他文采虽佳,却自认不如潘安仁。 “不过因为郝散之事,孙秀却对你恨之入骨,孙秀虽不足为虑,其背后赵王伦却是其大靠山!”贾谧又跟着道。 “关右混乱全由孙秀剥削虐待西戎而起,雍州刺史、扬烈将军解系,御史中丞解结,和我一起上书皇上,诛杀孙秀,以谢天下羌人、氐人。”欧阳建又道。 “此事吾已知晓,赵王择日将调回洛阳,担任车骑将军、太子太傅。朝廷正议梁王司马肜去接任征西大将军一职,都督雍凉军事。张大人也早有诛杀孙秀之心。”贾谧此时官虽为散骑常侍,但朝中大事,张华、贾模、裴頠等人无不找其商量,一是其深得后宠,另是其承嗣贾充鲁郡公爵位,在朝中地位超然。 “如此真是西戎大幸,吾替天下数十万羌人、氐人谢鲁公大恩大德!”众人跟着欧阳建一起道贺。 “雍容贵戚,进不贪功,退不惧罪。”这就是当今朝野对司马氏这些王爷的评价,梁王司马肜和他的弟弟司马伦相比,更好不到哪去。这个锦衣玉食的王爷进不求功名,退不怕处罚,根本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主。贾谧却巴不得都是如此,这样天下方能大乱,让司马家的王爷臭名远扬,造天下人唾骂,此时他才好浑水摸鱼。; 第二十一章 金谷涧 痴情母女恋凡尘 金谷园方圆数十公里,一望无际。但是其中活水源头却只来自一个地方,就是那邙山深处,名叫金谷涧的地方。这金谷涧虽常年看不到阳光,奇怪的是月光却是格外明亮,洒入涧中每一寸地方。涧中虽然依旧水声潺潺,花香鸟语,风景秀丽,却并无园中半点热闹繁华,涧中荒无人烟,遍布奇峰怪石。据说多年前一场大旱,曾有一樵夫,曾在涧中深处发现一个黑漆漆的深洞,黑不见底,让人不寒而栗。其中更有奇蛇巨蟒出没,那樵夫吓得差点没回去,从此这里更是少有人迹,成为邙山中一处无人禁处。 月儿刚上柳梢头,月光却是如此明亮,却见一姑娘,绿色锦衣,风华绝貌,胆色更是无边,深更半夜单身一人来到了涧中,毫无半点怵色,一路直奔这水边而去,更奇的一跃而进入涧中,不惊起一朵浪花,转而风平浪静,好像这里之前根本就没来过人迹。 “娘,珠儿来看你了!”一生清脆的声音传来。 “珠儿,为娘真是为你担心!”又是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紧紧抱着那绿衣姑娘。 “听说今日那贾谧那厮竟然要凌辱你!而那石崇却无动于衷!我早就看出那石崇只为攀龙附凤,对你却并无半点忠心!”那妇人突然严厉道。 “娘,孩儿早已对石郎动了真情,甘心情愿为石郎做一切事情。况且石郎也有自己的苦衷,那贾谧势力庞大,朝中权贵莫敢不从。何况孩儿只要略施道法,那凡人无论如何也亵渎不了我身!”那姑娘不屑道。 “真是愚钝,为娘不是多次劝告你,万万不可对凡人使用道术,暂且不说这无论何人都躲避不掉的天雷之罚,若被娘的仇家发现,我们好不容易得到这处抱阴负阳,灵气充沛的洞府宝地,从此又得流落天下,浪迹天涯。”那妇人语气严厉道,眼里依然充满慈爱。 “孩儿当时只是迫不得已,那贾谧虽对我垂涎已久,平时尚且彬彬有礼,今日不知如何突然兽性大发,我观其面色好像被高人用药封了阳脉数穴,这才判若两人。况且我只是微微影响了其心神,并未对其神魂有任何伤害!”那女子也知道自己闯了货,带着哭声道。 听到自己宝贝女儿哭声,那妇人连忙安慰道:“娘当年曾在海神娘娘面前发过誓,弱不经凡人同意,不会显露出任何道术。” “洛阳城中道法高人果然不少,只是希望贾谧那厮身后没有高人,否则一定看出破绽!”莫久,又担心道。那绿衣姑娘只是默不作声。 “那石郎奢靡残暴、趋炎附势,我早劝你你万不该对此人动真情,错爱于一凡人!”那老妇又顿了顿叹气道。 “娘和爹爹当年若不是如此这般,又何来珠儿!”那女子已经深陷情海,看到母亲批评爱郎,本是默不作声立即回道。 “那人怎能和你爹爹万分之一相比,当年你爹爹虽只是一渔民,却以孝感动天,每日清晨跪拜父母,不管刮风下雨从不间断。娘刚开始只是被他孝心感动,先由好奇转为同情,又由同情变成爱慕,这才私闯人间,结为恩爱夫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子虽然清苦,却也十分快乐。为娘曾因修炼秘法,相貌受损,他却从不嫌弃。我曾多次以千金和美女试之,千金掷于海,美女不斜视。他虽无文章才气,却也晓得:不义之财莫敢受,糟糠之妻不可抛!海神娘娘虽然怪罪于我,却最终为我们的痴心钟情所感动,对我网开一面。只是那恶蛟贪婪我手中那宝物,而此时又被其抓住把柄,处处与我为难,关键时刻,若不是你父亲舍身相救,以血肉之躯挡护在娘的前面,为娘当时身怀六甲,一身修为又大降,如何逃脱了性命。”那妇人听到女儿提到父亲,突然情绪激动起来。又想到了当初那海边渔村,两情相悦、无忧无虑的日子,口中充满了柔情蜜意。 “娘,都怪孩儿不好,孩儿又害你回忆起那伤心往事。孩儿只是念着石郎当年也曾救我们母女一命!”那姑娘嘟了嘟嘴,小声道。 “后来,我一路躲避追踪,好不容易逃到双角山,准备到南海投奔黑纱师姐处,只是此时却临早产,我本就身受重伤,此时更为了护住你的性命,最后一身修为所剩无几,如一般普通妇人无异。日子虽然十分清贫,却也快活自在。只是后来一伙强盗掠夺村子,我们也为强盗所得。那时石崇为交趾采访使,恰好路过,以珍珠十斛从强盗手中救下我们!”往事如烟,那妇人又继续回忆道。 “我以为,我必将为强盗所辱,终身活在屈辱中。想不到我心中的爱郎却骑着黑头大马,带着十斛珍珠从强盗手中解救了我!”那绿珠姑娘也沉浸在幸福的回忆中。 “当年若不是在海神娘娘面前发了重誓,不得对凡人使用任何道术,我虽重伤未愈,岂怕了那几个臭强盗!况且你当年虽刚满10岁,却远近闻名,姿容世所罕见!那石崇若不是看上你的容貌,岂会买下你!这么多年来,你一心为他,他却姬妾成群。你莫以为我不知,若没有你暗中指点,他在江河大海中捞取无数沉船宝藏,他如何短短数年内成为当今世间首富!”妇人又啰嗦道。 “娘亲,孩儿知道你都是为我好!况且,世间如父亲般的男子如何寻得!石郎虽爱财爱色,却也不失为才貌双全、风流倜傥,况且他对我又百依百顺,连这金谷园也为我而建。也不是全为报恩,方如此钟情于他。”看到妇人还有怨念,那姑娘扑倒在妇人怀着,撒娇道。 “罢了罢了,一切都是天命,我真是拿你这丫头没办法!为娘只是担心你用情太深,最终为情所累。凡人即便长寿,也不过百岁光景!怎么和我们这些天地灵物长相厮守!况且我近日夜观天象,荧惑入南斗,天子下殿走。天下不日将要政局动荡,大乱丛生,石郎亦难免其灾,你好自为之!若不是恋着这金谷涧洞府宝地甚有利于我恢复修为,我早已带你离开。将来,只要我修为一旦恢复,不管你从与不从,自会带你返回南海,从此和世间凡人一刀两断!”那妇人只能对着自己女儿无可奈何道。 “希望那时,娘亲一定要救石郎一命!珠儿自会和他一刀两断,追随娘去!”那妇人本是海中金螺修炼千年所化,对天地星象甚为敏感,其相术向来仈jiǔ不离十。那姑娘看见情郎将要有大灾,立即又哭又闹道。 “哎~女生向外,真是拿你这丫头没办法!也怪我竟一时多嘴,泄露天机!好了好了,起来,别哭了,小心哭花了脸没法见你的石郎了!”那妇人连忙安慰自己的宝贝女儿道。 “为娘答应你,若将来石郎有杀头之祸,在不违背我在海神娘娘之前誓言下,我自会保其一条性命,也算报了当日救命之恩!不过你也要答应为娘,不要整天只知道莺歌燕舞,我教你那吐纳修炼之法可不要落下,这金谷涧负阴抱阳,是极佳的吐纳月之精华之处,可不要白白荒废掉。况且父亲之仇万万不可忘记!”妇人又接着道。 看见母亲终于答应自己要求,那绿衣姑娘终于破涕为笑。; 第二十二章 无贪欲 世上何来阿堵物 第二十二章无贪欲世上何来阿堵物 “啊……!” 随着林易的一声浅啸,只感觉如同打开了水阀一样,立即全省上下一股暖流,从四肢十二经脉流入中驱。 阴差阳错,位于三脉交汇处阴跷穴竟然无意间被打通,林易趁热打铁,又经过连续两天的炼气通脉后,终于打通了“中脉”,他的修为也达到了这炼己筑基小成境界,这速度只怕被那李图还快。别小看这小成境界,这毕竟是修真仙法,不同于凡人的功夫,他虽然只会几种三脚猫的功夫,在江湖中也属于一流的高手,这宫中只怕能胜过他的双手能数的过来。况且他基础已经打好,如要学习其他武林功法那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如同一个已经学会跑步的孩子再学走。 “中脉通,百脉通!”这中脉是身体中最重要的经脉,却也是仅次于任督二脉最难修炼打通。本以为至少需要近一年的时间,想不到机缘巧合下,短短几日就已打通。若再打通这任督二脉这修为肯定能到了大成阶段,若论一对一,此时只怕这世间已经基本没有凡人能威胁到自己的性命。 这几日林易心情真是极佳,不仅**内和蒋俊之间的隔阂打通,修为上也前进了一大步,蒋俊怀有皇孙的喜事也已经满朝皆知,四方贺表如雪片一样发往东宫,更重要的是那些本想看他笑话,以“不能人事、无后为大”等理由来抨击他的贾后一党此时也销声匿迹,暂时没有了气焰。 早早散朝后,林易又开始炼化乐气,争取早日打通任督二脉,突破到炼己筑基大成阶段。 “殿下,王敦大人有要事求见!”看到散朝后,平时都急哄哄的王敦却没有急着回去,林易就知道他有事要奏,果然如此。 “殿下,弃义大卖场位置也已经选好,人员也逐步到位,择个吉日就能开业!商货我亲自严格选取,宁缺毋滥,不管如何,一切就一个字‘贵’,他们爱买不买!”王敦早已对林易所露出的商业才能佩服的五体投地,况且林易给他每月报酬是按利提出,仅现在一个月的底薪加提成就足够他现在官职一年的俸禄,他现在当然是十分卖命,林易所要他不敢半分有违。 这弃义大卖场是林易近日新筹备开的大市,弃义不同于弃利,他面对的消费群体是洛阳权贵,犹如他前世记忆中那些奢侈品牌专卖店一样。弃利大卖场毕竟针对的对象只是普通百姓,不少商品都是赔本赚吆喝的买卖,洛阳百姓手中又能有几个钱,况且林易本不想赚取这些百姓手中的辛苦钱,弃利也不是以赚钱为目的。因此这只是个引头,林易真正看中的是这些洛阳权贵家的财产。如何不巧取豪夺,而是心甘情愿让这些贵族老爷、夫人、少爷和小姐把口袋内那些钱财都掏出来,弃义大卖场就为此意。 “爱卿辛苦了,难道遇到什么难事?”看到王敦欲言又止的样子,林易主动问道。 “西市的弃利大卖场经营已经有两月有余,是我们所办第一家大市,薄利多销,打响了我们的名声。可那房主看弃利生意如此火爆,近日竟强制要涨我们的房租!”王敦十分郁闷道。 “怎么说涨就涨,当初难道没有订下契约!”林易十分不满反问道。 “当然有契约,当初一订就是三年,一年一万,一年一付,可她现在竟然涨到10万缗!”王敦连忙汇报道。 “何人竟如此大胆,如此嚣张,简直就是抢劫,以你的关系难道也对付不了这人!”林易当初选王敦为市令,其中一主要原因就是看中其背景,地痞无赖敬而远之。而这人竟然如此明目张胆,王敦也素手无策,看来背景极深。 “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好男无法跟女斗。这人其实和微臣还是族亲,这房主就是族兄王衍的老婆郭氏,此人仗着是贾后表亲,嚣张无比,刚愎贪婪,性情暴戾,贪得无厌,我实在是拿她没有任何办法!”王敦略带抱歉又十分气愤道。 “我跟她说理,她几句话不说竟然对我拳脚相向,我现在终于明白了王澄为啥长得五大三粗,力气赛牛,勇力过人,天不怕地不怕,但单单独怕这个嫂嫂,他小时候没少尝过郭氏的大仗!”王敦顿了顿又道。 “王衍堂堂尚书大人,国之栋梁,怎么他连自己的夫人都管不了?”林易又好奇问道。 “哎,我这个堂兄虽是当世名士,朝廷中流砥柱,却十分惧内,真是丢人丢到家了,根本拿那个郭氏毫无办法,想当年杨骏的女儿貌美如花,主动招他为婿他死活都不同意,最后千挑万选,竟然娶了个母老虎。这郭氏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那洛阳大侠士李阳,夷甫兄常对郭氏说:不只是我说你不能这样做,李阳也说过这样做不好。那郭氏因此行为稍稍收敛。只是这李阳近日刚离开洛阳外地任职,她才有恃无恐,夷甫如何劝都不行。” 司马炎娶了杨家两个女儿。一个是杨骏的侄女大杨后杨艳,也就是司马衷的生母,由于其子司马衷性颇愚钝,为了能保住他的太子地位,杨艳三十七岁病逝时曾哭求司马炎将从妹、也就是叔父杨骏的女儿杨芷纳人**,这就是小杨后杨芷。按理说,那杨骏也算是司马衷的叔外公,只是这人贪婪权力,偏偏又智商不足,四年前被贾后联合楚王司马玮矫诏而杀,后司马玮又被贾后杀,从此独揽朝政。所以这才说司马衷是白痴,自己外公被夷三族,竟放任不管。 王衍年轻时师从何晏、王弼等当时清谈名士,舞勺之年就已名满天下。魏晋时代多美男子,那王衍更是帅哥中的帅哥,据说人长得如同晶莹剔透的玉人,手拿麈尾扇,扇柄的白玉和他的手的颜色几乎分不出区别。学问又好,家世又好,人又极帅,高富帅中还加个“智”,因此总是被人趋之若鹜,粉丝众多。杨骏一心想把女儿,也就是小杨后杨芷嫁给他,王衍以杨骏品德不好为耻辱,假装疯癫,才推脱此事。看来这王衍确有才识远见,早就看出杨骏盛极而衰。却不知才出狼窝又入虎口,千算万算,最后竟找了个悍妇。或者说若他当年娶了杨芷,就没了小杨后,司马衷太子之位就难以保住,更没贾南风什么事情,这未来的历史发展说不定走入另一条健康的轨道。 “王衍!你为何不娶杨芷啊!” 这事林易也早有耳闻,王衍和那王导一样,这哥两都是惧内出名。王衍和郭氏真是一对活宝,一对绝配。王衍是当世清谈名士,自命清高,视钱财为粪土,他妻子郭氏偏偏爱财如命。王衍的父亲去世后,留下财产甚多,没几年王衍就把钱财给亲戚和族人分光,也不追讨。他甚至连“钱”字都不愿意提起,“阿堵物”的典故就是从他这儿来的。他老婆郭氏想试试他究竟会不会说,就让奴婢用钱绕床一圈,使他不能走出来。王衍早晨起来看到钱后,就对奴婢说:“把这些阿堵物都拿走!” 他老婆郭氏是广城君郭槐侄女,郭家的女人果真凶悍,最出名莫过于汉光武帝刘秀皇后郭圣通,在光武和阴丽华的爱情故事中捍卫自己;还有那曹丕第二任皇后郭女王,不仅名字霸气,更是把洛神甄姬诬陷而死,郭女王虽然以勤俭节俭名世,只是变态地竟不允许自己的侄子娶妾;还有那贾充后妻郭槐,虽然相貌一般,却十分强悍嫉妒。不知道这三人是否有血统关系,这王衍夫人郭氏继承了郭家女人强悍的基因,又仗着贾后的权势,不但贪得无厌,唯利是图,而且简直就是一个悍妇,殴打小叔子,欺负老公那是家常便饭。 “麻胡止啼,李阳止妒。那郭氏所惧李阳,不过是惧其行侠仗义、惩凶除恶、劫富济贫,做出一些让百姓称颂敬仰,而一般人不敢做或做不到的义举。那李阳侠士既然已经出京任职,我们何不再造一个李阳侠士!”林易对王敦正道。对付这些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恶妇,却不能以常人之法,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莫不如此。 “殿下真是高明,那郭氏明日刚好要去城西金刚崖寺烧香许愿,我们正好在其路过的一段山路上,杀鸡儆猴!”王敦也明白了林易的意思。; 第二十三章 诛盗贼 杀鸡儆猴警悍妇 三国魏晋时期正是文化走向多元发展,是一个文化开创、冲突又融合的时代,是人心充满zì yóu,不拘于世俗的时代。两汉儒教独尊的地位被打破,哲学、文学、艺术、史学及科技纷纷出现革新,有些成为dú lì的学问。当代思想有由本土发展的玄学、道教及由印度东传的佛教,士大夫纷纷盛行清谈,玄学成为当世主流。 沿着丝绸之路,佛教虽然早在东汉初年就传人中原,但由于和中国传统文化冲突太严重,和传统的儒道观点完全不同,因此一直属于小众,信奉者多为上流王公贵族。东汉末年,黄巾之乱,再经过三国战乱,半个多世纪的战乱之后,过去的中原乐土深陷于无尽的战火动乱之中,百姓疾苦、礼道废驰,晚上睡去不知道自己还有无可能吃到明天的早餐。这时主张业报轮回的佛教正好派上了用场,因果循还的的教理恰符合当时人们今生为苦,冀望来世的生**验。而普渡众生、慈悲为怀为受苦的百姓提供了心里寄托的港湾。佛教慢慢向普通百姓中扩散。到了晋代以后,虽然zhèng fǔ明令不允许汉人出家,但佛教已经在下层百姓中逐渐扩大下来。想不到的是这郭氏竟然也信奉佛教,也可能是她深知自己嫉妒贪婪,早已恶贯满盈,深怕因果报应。 这金刚崖寺又名白马寺,位于洛阳城西,是佛教传入中国后第一所官办寺院。它建于东汉明帝永平11年(公元68年),已经有200多年的历史。被中原佛教界誉为“释源”、“祖庭”,平日香火无数。洛阳无论达官贵人还是平民百姓隔三差五就要去烧香许愿。 从那洛阳城西城墙正中西大门--雍门而出,再沿着官道直向西去,过了一段曲曲折折的山路后就到了山门,山门之上就是金刚崖寺。郭氏一大早就带着自己两个女儿景风、惠风和一群丫鬟仆从来到了金刚崖寺烧香许愿。 “愿佛祖保佑我家老爷官路平畅,步步高升;保佑我大儿子王玄平平安安,早日光宗耀祖,保佑我家大女儿景风在贾家多子多孙,开枝散叶;保佑我家二女儿惠风早日入主东宫成为太子妃……”这郭氏虽然彪悍又贪财,面对佛祖却是如此心诚,烧了几只香,又磕了几个响头后,敬了许多香火钱后,这才拉上两个女儿离开。 这马车快是快,却比那牛车颠簸了很多,特别是这段羊肠小道上。 “张三,前面怎么停下了?”郭氏向着车前的马夫喊道。 “夫人,不好了,前面有强盗!”那马夫张三哆嗦着喊道,吓得直接掉下了马车,马车突然失去了控制,颠簸了一阵也终于被拦了下来。 那领头的强盗直接一脚踢飞了张三,拦住了马车驾起离开了这管道,直往那荒无人烟的岔路而去。 “什么人如此大胆,连王相国夫人的车也敢拦!”郭氏露出头来十分嚣张地喊道。只是这贼人不理这妇人的咒骂,只顾驾起马车,只见前方不知到了何处,入眼之前全是那望不到边的参天巨树。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佛祖山下公然拦路抢劫,不怕报应吗!”郭氏又怒骂道,这马车最终也终于停了下来。只见一伙劫贼共有五人,鸣锣呐喊,仗剑持矛,为首的自称楚霸王,为从的称大张飞小张飞,又一人称邓天王,又一人称巨无霸,皆是化名,黑衣蒙面。看来是惯盗,不知是这洛阳城附近那座山的大王,这打家劫舍,杀人越货的事情平日没有少干。个个声如洪钟,体若蛮牛,腿粗如象,人人凶狠,个个威猛。郭氏一看被被五个蒙面壮汉围住,语气也不由地弱上了三分。 “管你是什么狗屁夫人,老子只知道最近手头紧,要点买路钱!”那领头自称楚霸王的蒙面强盗大声怒骂道,用力地挥了挥手中的巨刀,空气中传来轰鸣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你!你们敢……若是我一时三刻回不了相府,相爷必定带领大军灭了你们的山头!”那郭氏爱财如命,要钱简直是要她的命,不顾身后两个女儿的苦苦哀劝示意,依然威胁道。 “我看你果然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话音刚落,那楚霸王一把就把郭氏拉下马车扔在了路上,紧接着大张飞和小张飞二把白晃晃的大刀已经架在脖子上了。 这郭氏平日在家作威作福习以为常,那里见过如此仗势,早已头发散落,吓得屁滚尿流,嚎嚎大哭起来。那大张飞刀口往前又一伸,她连哭都不敢哭,只吓得脸色苍白如纸,竟然晕死了过去。 车上两个女儿也连忙跟着跳了下来,那个略显丰满的米黄色裘衣女子直接跪倒,跟着哭泣求着强盗。另一个略显单薄消瘦的白衣女子,却临危不惧,神色依旧,拿出了一个钱袋,正色道,“几位壮士,我们母女三人上山进香,钱财都捐给了寺庙中,所有余下钱财首饰都在这里!若是不够,我派仆人回去再取,这里离洛阳城很近,却也耽搁不了时间!” 那个皮肤雪白,略显丰满的女子发挽成髻,应是刚出嫁不久,就是那刚嫁给贾谧的王景风。那个和她姐姐一比,显得皮肤略黑,身材消瘦的女子依然还留着刘海,仍未出阁,应该就是将要入住东宫为太子妃的王惠风。林易在远处早就看清了这一切,他本只是想算计的是那郭氏,想不到竟然连自己的未过门的媳妇也算计到了。 这王惠风也是十分难见的绝色,只是和她那倾国倾城的姐姐站在一比,就显得相貌上确实不如她姐姐。但是外柔内刚,性情上果然要比王景风高上几分,她姐姐虽然大了几岁,却束手无策,只是一味地哭。她却短短几句话说的有理有据,她知道以自己相国小姐和未来太子妃身份,即遍是砍头,无论如何也不能弱了自己身份。。 不管如何,这两人确都是孝顺女儿。本想让那郭氏多承受点皮肉之苦,只是这郭氏只是银样蜡枪头,外表强悍,却是如此胆小,就是简单吓唬几下就晕倒了过去。此时林易却也看不下去了,连忙对身边的王敦道,“王大人,做好准备,此时该本王出场了!” 却见王敦等人抓起一大袋落叶用力朝天一撒。只见漫天落叶缤纷,满地黄花堆积,一个白衣蒙面大侠迎天而降。 只听“乒乓嘣嘣……”几声刀剑相交的声音,再一看那五个土匪已经横七竖八躺在地上,哀声嚎叫!这五个强盗看似十分精壮,竟如此弱不禁风,简单几下就刺倒在地。连王家二姝虽一时看得惊呆,却也没忘连忙叫醒自己的母亲。 “大侠,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若看中这母女三人,让给你就行,只求别伤我们兄弟几人性命!”那楚霸王痛苦地哀求道。 “朗朗乾坤,光天化日,皇城脚下,竟敢强抢民女,如此大胆,看你们平日还不是害了多少人家破人亡!我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贪婪暴戾,恶贯满盈,人人得而诛之!”那白衣蒙面大侠又正色道。 “既然落在壮士手中,我们兄弟几个也算报应,只想临死前弄个明白,敢问壮士尊姓大名!”那强盗首领又强忍着剧痛问道。 “敝姓王,堂兄弟中排行十二,因此江湖人称王十二,这下你们可以安心做个明白鬼了!” 只听连续“哗嚓……”声音响起,这几个强盗已经没个生气,只留下地面一滩鲜血。刚刚从吓晕中醒来的郭氏只见自己眼前连续数道剑影闪过,看到眼前一副鲜血满地的惨像。 “哎呦……” 只听一声惨叫声音传来,那郭氏如同魂飞魄散,发疯一样,歇斯底里般抱头惊叫了起来,好像刚刚剑也刺进她的身体一样。 那王家二姝知道他们总算得贵人得救了,对这郭氏又是好一阵安抚,那郭氏方再次醒过来,只是依然战战兢兢,眼睛无神!尤其那白衣大侠那几句话,那郭氏总感觉是针对说她一样;还有那几道剑光,也感觉明显是向她的脖子刺来。 “这王十二虽然侠义心肠,却又太过鲁莽,这几人虽然有罪,却不至于死,他不问青红道白就把这几个强盗都砍了!这几人若是无辜,他所作所为甚至有甚于这强盗,强盗只是求财,他却要人命!”王惠风心中暗想道,拉住了已经神志不清的母亲和依然满脸泪珠的姐姐连忙向那白衣大侠道谢。 “多谢大侠相救之恩,没齿难忘。敢问大侠姓名,家父必将重报!”王惠风硬了硬头皮,壮起胆子问道。 这白衣大侠依然背着身,只见他动作十分潇洒,纵身一跃,不留下半片树叶,已经消失在原地,空气中传来回声:“我辈行侠仗义,不求姓名!若非要求个姓名,就叫我王十二吧!” “你们几个快快起来吧,不要再躺在地上装死了,一会官府就来人,赶快把战场收拾整理好,然后到王大人那领赏!”看着郭氏马车已经渐渐远走,那白衣大侠已经从树上又回到了原地,摘下蒙面围巾对着地上已经死去的强盗说道。 “多谢殿下!多谢王大人!”这几个本已死去的强盗从地山爬起,十分欣喜道。; 第二十四章 夜未央 行侠仗义沁人心 第二十四章夜未央行侠仗义也成瘾 “恶妇!你贪婪,暴戾,早已恶贯满盈,还不快快拿命来!” “噗刺”一声,一剑已经刺进了胸口,鲜血直流。 “啊……”郭氏直接惊醒做了起来。 “夫人,你又做噩梦了!”王衍睁开朦胧的睡眼道。 自从那日白马寺上香遇见劫匪后,亲眼看见那几个强盗被大侠王十二杀死,郭氏就感觉身体好像少了根弦,总觉得浑身不自在,总感觉背后好像有个人在监视自己一样,随时随地都有一把大刀要砍下来。 “我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贪婪暴戾,恶贯满盈,人人得而诛之!”王十二最后那句话总是回荡在郭氏的耳边,想不到,走了一个李阳,现在却来了个王十二。甚至连夜里总是做噩梦,梦到那白衣蒙面大侠王十二终有一日找到了她的门上,犹如杀那几个强盗一样凶残,毫不留情,直接一剑把胸口刺了透亮。 王十二只是林易随口说出的代号,这几日洛阳城内外无数的王十二在行侠仗义,王十二的侠义事迹现在早已传遍了洛阳城的大街小巷。白天,丫鬟仆人的聊天话题总是少不了王十二,总是不知不觉中就传到了郭氏的耳里。城南都尉的老婆何氏打骂公婆,半夜三更直接被王十二从被窝里捆起来扔到了大街上,整整被冻了一夜。城西李员外夫妻两人欺负小叔子,霸占家产,结果一夜被王十二偷走了所有家产,全部送给了城郊的难民。平北将军的大公子强霸民女,逍遥法外,后来竟被发现在城北青楼头牌的床上被割断了命根…… 诸如此类,很多很多,有的是王十二明目张胆留下署名证据,有的却是无头命案,官府抓不到人都推在王十二身上。京城百姓一时无不称快,泼妇流氓收敛了很多。京城各大衙门也忙了起来,只是这王十二神出鬼没,武功高强,至今连脸都不知道长什么样。特别是城南都尉更是脸上无光,他本就是洛阳城南的治安官,想不到自己老婆被人脱光衣服捆在了街上,真是丢人,可他头上的乌纱帽就是他岳父所赐,却也不敢休自己的老婆,只是经历此事之后何氏竟然如同变了个人,对自己父母十分恭顺起来,他不知道要感谢王十二还是要抓王十二? “老爷,我们仆人的月俸,明天都给一次性给他们吧,还有公婆去世后,该分给王澄的家产也都给他吧,租给王敦的房子,租金我们也不涨了!”郭氏终于痛下决心,作为有幸亲眼目睹过王十二的人,她真是心有余孽,这王十二嫉恶如仇,无论男女老幼,只要他认为是恶人,毫不手软,一剑穿胸。郭氏做了这么多缺德事,她真担心王十二哪天晚上就找到了她,也如同那何氏一样被脱光衣服捆起来半夜扔在马路上,甚至一剑刺死了她。 “夫人如此这般,我也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王衍此时心中真是感谢这个王十二,下次郭氏若敢在泼妇发威,又有能制服他的人了。 王敦自幼习武,却是个剑道高手,其堂弟王澄,也就是王衍的亲弟弟更是洛阳城内数一数二的好手。王敦的身影,那郭氏非常熟悉,因此这重任林易只能毛遂自荐。但那林易虽没有什么武功基础,但是只要说自己要学武功,自然有无数的武功秘籍现上,这就是权利的伟大之处,无奈世上无数人贪恋权利。但是有了武功秘籍后,必须要练成神功方成,这就是靠自己的本领了,任何人都代替不了。幸好的是经过这多日炼气通脉达到炼己筑基小成的境界后,悟性和身体素质却远非常人,经名师稍微指点后,就明白了这其中的精髓,他虽然看不上的这些世俗凡人功夫,但也演练了几种功夫防身,这才演起王大侠来,也算是有模有样。 只是这样练来练去,却是无趣,因此他这才决定暗中把这“王十二”行侠仗义继续下去。经过来这1个多月来炼气通脉、洗精伐髓后,身体素质已是远高于常人,即使是和练武多年的人相比也不弱,特别是灵巧和速度上更是尤甚于。翻个墙、爬个屋对于林易就如履平地,小孩子过家家一样手到擒来,连以轻功见长的东宫高手都望尘莫及,况且东宫守卫布防他又非常熟悉,这才使他夜里能躲过宫中护卫,神不知鬼不觉出去行侠仗义一番然后又悄悄回来。 林易早已从东宫护卫中,找出了一些身手敏捷,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为人圆滑的护卫组建了一支市情斥候,直属于自己,专门每天都跑市场上打探民情事故的消息。有悖伦理,贪赃枉法,恃强凌弱,逍遥法外之人,他绝不放过,有时候若是忙不过来,他也会暗中安排许超等人去解决。 今日林易又从市情斥候那里得来了一个行侠仗义的对象,林易白天早就完成了一天的政务和修炼任务,早早就盼望着夜晚的降临。行侠仗义竟然也上了瘾,林易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感觉那身体和灵魂深处那种踏实满足感扑面而来。 已过子时,除了皇宫中有星星点点的光亮外,整个洛阳城都笼罩在一片黑暗下,除了微风刮的树枝以及虫吟之声外,只剩下自己的脚步声。远处偶尔传来的三两声狗叫声,还有那打更人悠远的啸声,更显得格外的宁静。 今天正是满月之时,天空中那银辉色的月亮,此刻正在散发出它神秘的力量。只是她的光亮实在是有限,整个洛阳城依然漆黑一片。 今年冬天来的格外的早,又格外的冷,半夜的寒风直刺骨。好在林易现在的体质早已今非昔比,只是今晚的目的地却在城西北角,和东宫的直线距离虽不远,但是宫门早已关闭,林易必须要绕过整个南宫。 这一户人家户主叫刘二,是个老实人,在西市以卖早点为生,生活虽是清苦,却也足够维持一家吃穿用度。他妻子柳氏十分彪悍,感觉自己是官宦人家女儿,嫁给刘二是委屈了,整日在家游手好闲,不事生产,不仅好吃懒惰,而且动不动对刘二轻则侮辱谩骂,重则拳打脚踢。清官难断家务事,况且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只是这柳氏在家嚣张惯了,周围邻居也是哀声怨道。 “穷人何必为难穷人!”因此多数人装作不见,不跟她一般见识,那少数人却远也不是她的对手。据说此人骂功十分了得,可以不吃不喝狂骂一个时辰,都不会有一句重复话。文不行,咱就来武斗,那更就不行。那柳氏父亲曾是个退伍军官,她本就长的虎背熊腰、孔武有力,自小又学了点拳脚功夫,寻常三五个汉子都不是她对手。这柳氏已经臭名远扬,成为城西女霸王。 “在家做个女霸王就算了,出门还是个女霸王,那就不行了!”林易决定杀杀她的威风,给她点教训。至少要在她衣服上剪几个洞,脸上再画个大乌龟,在她家墙上写上“王十二”几个大字。”林易一边急速行走,心中暗想道,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城西北的金墉城边。 金墉城为前朝魏明帝所筑,为洛阳城西北角上一小城,前朝被废的帝、后,都安置于此。为洛阳城中至高点,城小而固,易受难攻,为保卫都城洛阳攻守要地。 “锵……”城内武器撞击的声音传来,不绝于耳! “原来是城中有人在打斗!”。林易悄悄地靠近,终于看清。却见其中一名长发女子御使一把紫色长剑左刺右挡,甚是眼熟,原来却是陈舞!; 第二十五章 卫天道 人妖殊途势两立 “这位姑娘,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何非要拼个你死我活!”那陈舞娇声娇气道,脸上露出了妩媚的笑容,那温情好像能融化冰雪一样,如股暖流沁入人心。林易虽离她甚远,也忍不住被其融化。 “除妖卫道,是我辈天职,何需多言!狐妖,受死吧!”对面那使一把绿色长剑的黑衣女子,丝毫不为陈舞言语和表情所惑,手中的攻势更加迅猛,绿色长剑发出密密麻麻的光芒想要包围陈舞。 “洛阳城中,妖灵何止我一人,为何偏偏只对我纠缠不放!况且我只吸收月之精华修炼,并未曾伤一人性命”。陈舞的语气又一转,如同一个受气无辜的小媳妇,泪眼婆娑,任谁看了都会心疼。 林易竟然感到差点一时失神,幸好距离较远,况且那陈舞的魅惑之术又不是对他而发,不然早就上前和那黑衣女子拼个你死我活,甚至为陈舞献出生命都在所不辞。 “人妖殊途,势不两立!妖狐,不要对我再使妖计!你的狐媚之术对我根本无用!”那黑衣女子又坚定道。 此时陈舞这才发现,那黑衣女子脸上蒙面巾却不是凡物,难怪她这喜怒二面媚术对她竟毫无影响。这狐媚之术是妖狐一族天生媚术,据说炼到最高可修炼至喜、怒、哀、乐、情、色、意、死、生九面。陈舞虽只修炼至喜、怒二面,即可举手投足,一颦一笑之间摄入心魂。传说中,妖狐只要把这九面媚术修炼圆满,即可破碎虚空,遁入仙界。那曾经害得殷商亡国,使妖灵形象大损,招致人人唾骂的苏妲己,据说已经修炼至七面媚术,天下任何男人都逃不掉其媚术,甚至最后给她行刑的侩子手都必须蒙上眼睛才能结束其性命。 “我本为青丘山一白狐,偶得仙人点化,修炼500年方chéng rén形,自问未曾伤害这世间任何生灵性命,只求修道成仙!”顿了顿,陈舞又解释道,那紫色长剑速度也愈来愈快,林易只看到一道道紫色残影划过,和那黑衣女子的绿色残影绞缠在一起,那绿色剑影再也不能进其身。她的魅惑之术对这女子虽然无效,心中却丝毫不惧,自爆元阴后她的修为虽然大降,但这陌生女子修为却也一般,只是个一心除魔卫道的修真新人,陈舞对付她自是绰绰有余,况且她自持有几门逃生的秘术,即使打不过,逃脱却不是什么难事,陈舞不由得硬起语气强战。 “你潜伏在东宫为何目的,真以为我不知?你在等待时机,狐媚惑主,祸害天下黎明苍生于水火之中!”黑衣女子又强硬道。 “姑娘此话差矣,我只是因缘巧合之下才到东宫,那东宫太子姬妾何止上千,我只是其中一人,你怎知他会独恋我一个,况且那太子是否能得天下也还是未知数!”那黑衣女子真是强词夺理,一看就是长期溺爱的大小姐,陈舞心中深感不平,嘴上也极力回击道。 感觉陈舞说的话确实有理,那黑衣女子一时甚至感觉理亏,剑上功夫却丝毫不落。 一时风起云涌,雷声阵阵,两女比斗愈来愈激烈,大有你死我活誓不罢休架势。这两人好像根本就不怕惊醒熟睡中的人,幸好这金墉城只是前朝废宫,连每晚执勤的守卫都甚少光顾至此,早就闲置已久,杳无人迹。 “不要以为我真的怕你,看你这样子只怕还没有筑仙基成功,不要以为剑法修炼到剑气的境界,就可以毗邻天下,而我已经早已到了炼精化气大成境界,虽然修为大降,不过对付你这样的初生牛犊的这人,却轻而易举!”一段时间的交手后,陈舞终于摸清这黑衣女子的实力。 这陈舞毕竟是修炼几百年的妖狐,虽然重伤未愈,那黑衣女子一身修为看似不弱,但战斗经验却非常缺少,显然是刚入尘世江湖不久的邹儿,陈舞却是愈战愈勇,越游刃有余。陈舞那御剑之术还没有运起,但看那黑衣女子绿色长剑虽然剑光凌厉,但却是守多攻,逐落下风。慢慢地退守到墙边,即使用起数倍精力,无奈境界差距太大,眼看就要陨落于陈舞剑下。 突然地上一道金色长绳飞起! “捆妖索!” 陈舞大惊!可惜已经来不及,原来是那女子落败是真,但却是故意往一个方向后退,勾引她进入陷阱。她虽费尽全力躲过这必杀一击,但是一条腿却被这捆妖索困住。 “妖狐,这下看你还往哪里跑!”陈舞右腿被捆住,速度大减,正在全身心应付那黑衣女子凶狠攻击,却冷不防背后一道剑光闪过,连忙就地一闪,但那白色剑光还是闪过其衣袖,露出一道猩红,怵目惊心。 “马师兄,你终于出现了!”那黑衣女子欣喜道。 “这妖狐刚受过重伤,修为大降,本以为张师姐下山方是其对手,看来我们就可拿下这妖,这妖狐修炼数百年,修为早已达到了炼精化气境界,高出我们整个一大层,为天下除掉此妖,这次门派赏赐肯定大方!”被那黑衣女子称呼wie马师兄的人道。和那黑衣女子一样,这位马师兄依然黑衣面具,林易仍然看不清其面貌。 “真是卑鄙,想不到你们不仅布置下陷阱,还有人躲在暗处偷袭!想不到你们所谓的名门正派却是如此阴险!”陈舞躺在地上,气愤道,身后那一道伤口已经染红整个后背,看来她受伤果然不轻。 “你虽重伤,我们修为也不如你,兵不厌诈,只能智取!”黑衣女子道 “少废话!快快束手就擒!”那黑衣男子也紧接着道。 “念你几百年修为来之不易,况且并没伤害洛阳生灵,只要你离开皇宫跟我们上山,我必会向门派长辈求情,放你一条生路!”那黑衣女子又道,和那马师兄从左右两个方向同向陈舞攻去。 真是流年不利,陈舞自受伤后,只在东宫暗自疗伤。但无奈那东宫人多眼杂,夜里护卫更多,丝毫放不开手脚,这才导致修为恢复甚慢。心急之下,就忘记了赵粲的嘱咐,就想到这金墉城,此为全城最高点,也是吸收月之精华最好的地点。今日又是满月之日,她当然不想错过这修炼极佳之日。可想不到竟遭了埋伏,看来他们蓄谋已久,早已布下天罗地网,今日真是凶多吉少。 “我的修为虽然再他们之上,无奈受伤,修为下降到炼精化气小成的境界,而这两人至少是炼己筑基圆满的境界,因此修为差距并不大。若是不忌讳这天罚神雷,祭起那独家几门秘书,这几人也不是对手,只是这眼下却不允许如此!这两人一左一右攻来,故意留下向东的空当,他们肯定料定我会是向东逃往皇宫去,因此前方必定已布置下陷阱。我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之,直向西边城外逃去!”陈舞暗想道。 看那两人愈来愈近,本在地上痛苦呻吟的陈舞,突然一日嚗喝,“起!” 不顾那后背伤口之痛,御起紫色长剑直向着那黑衣女子冲去,大有同归于尽之意。 正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黑衣女子大吃一惊,措不及防,这在气势上就输了一阵。就地一滚躲过了陈舞那致命一击,并且虽然反手一剑也伤到了陈舞,但是时间上已经来不及,那陈舞已经逃之夭夭。 “追!准备这么长时间竟让她逃了,下次恐怕更难抓住了!”黑衣女子十分懊恼地对马师兄道。 “放心,白师妹,这妖狐中了我的捆妖索,逃不掉的!”马师兄也气愤道。; 第二十六章 惊守卫 借乱暗中助妖狐 “今年的冬天真冷!这才刚过立冬就如此寒风刺骨!这往后的日子怎么熬啊!”陈二嘴里臭骂道。 陈二本是西市内一屠夫,因为弃利大市场的开业,生意惨淡,弃利市场应聘又没进去,这才没办法才来到洛阳西北方向的夏门做一名城门守卫,今夜正好是其当班。 “哈…啊…” 陈二不由自主地又打个哈欠,还好再过一个时辰,就可打开城门了,到了交班的时间。眯开眼一下,又开始闭目养神,继续做他的美梦。 “当初真是后悔,那弃利市场招人的时候没有注意,若要进去那真是比现在做个城门守卫强百倍,月俸不仅是现在的两倍,干好了还有提成,更不需要这样天天值夜哨。若是有了那收入,每月的月俸足够见那丽春院头牌红绯四五次了!”陈二内心深处又忍不住畅想着。 “都是那王十二害的,你行侠仗义就罢了,可为何得罪那些皇亲国戚,权贵仕族,更是明目张胆地把大名都留下,让京城的各大都尉和城门尉脸都往哪里放啊,害得我们这下守卫整天都没好日子过!若是平日,这样的日子只要睡到天亮即可,现在可不敢如此,眯了会眼都要站起来巡视一番。”陈二心中又忍不住骂道。 “嘣……”寂静的黑夜中突然一声刺耳的声音传来,陈二只感觉脑门一阵疼痛,用手一摸竟然流血了,本来迷迷糊糊的他,这下算是彻底醒盹了。 “尼玛,是谁,竟敢暗袭本大爷!”陈二大声骂道,周围依然是一片黑静,但隐隐约约看见一个黑影向城墙处一闪而过。 “不好这是有刺客!”陈二若有所悟,大声喊道。这段时间上司严令抖擞精神,查出这王十二。这刺客若真是王十二,这辈子看来真是大发了,陈二心里幸福怅惘着。 “兄弟们,快操家伙,有刺客!”陈二对着城楼上大喊道,紧接着又拉响了钟鼓。片刻后,夏门城墙钟楼更是一片火光嘹亮,喊声震天。正中一个魁梧大汉,一脸疲倦,正是当值城门尉官,刚被吵醒,还来不及任何调整,就急忙带着一队守卫走下钟楼开始四处搜查。 “不好,师兄!前面的夏门守卫被惊醒了!”黑衣女子惊呼道。 “那狐妖怎会自找麻烦,故意惊醒那些守卫!”那黑衣男子道。 “那肯定是她同党所为,想借乱逃脱追踪!”黑衣男子又顿了顿,若有所悟道。 “那该怎么办,这些凡夫俗子真是烦,师门一再强调,在他们面前我们只能装作是普通人。若不用出这剑气,的确是难以对付如此多得护卫,看来我们也得躲一下!现在还是宵禁时间,若被他们看到,无法解释清楚!若被抓住,那50下笞打定是逃脱不了。”黑衣女子道。 现在的宵禁制度是:一更三点(戌时五刻)敲响暮鼓,关城门,禁止出行;五更三点(寅时五刻)敲响晨钟,开城门,开禁通行。在二、三、四更在街上行走的,笞打四十下(京城五十下);在一更夜禁后、五更开禁前不久犯夜的,笞打三十下(京城四十下) “真是功亏一篑,这妖狐真是狡猾吗,难道我们就这样放了这妖狐!”黑衣女子十分不甘。 “放心,她跑不了,她已深受重伤,又被那捆妖索困住,跑是跑不远!我们只要在东宫外守住,不要让她回到巢穴,即使她逃出城去,也解不开那捆妖索,迟早会被我们抓住!”黑衣男子道。 “恩,这天下妖灵何止千万,而我们五大仙剑世家的力量毕竟有限,所以我们只能按照师门要求那样,只要保证这都城洛阳这一亩三分地无妖灵为害即可!这狐妖总算再无惊起大浪的能力,只是那**中还有一只修为更高的鹿妖,平日更是谨慎,即使白日都甚少出宫门,只怕更难对付!”那黑衣女子道。 “我早已将此事上呈到师门,门中马上就会有高手下来,他们一个都逃不掉!”男子又安慰道。 黑衣女子又哀怨道:“这二年只是灭杀了几个不入流的小妖小怪,和那云梦山中修炼的师兄弟相比,修为肯定是落下不少,还好我们这一次凡尘炼心总算要结束了!” 黑衣男子连忙安慰道:“我们修为早已到了炼己筑基大圆满之境,及时在门派中修炼也不会有多少上进的余地,是否能筑出仙基突破到炼精化气之境,却不是我们可以控制的。这凡尘炼心,据说有助于次,因此掌门才安排我们这样的弟子入世锻炼,况且保中原苍生不受妖魔侵袭,就是我们祖训,派中弟子每人都要经历,况且只要有你在,在那里都是洞天福地!”看到心上人马师兄如此表白,这黑衣女子心情总算是好了点,微笑示意,一时无语。 …… 这捆妖索虽是修真界很最普通的法器,但是对付一切天地妖灵阴秽之物却有着奇效。其制作方法非常久远,据说传自上古时代,是取数年生葫芦老藤,配以“午时水”洗练,“午时水”要以端午节那天最佳,这一天的午时阳气最盛,端午午时驱邪最佳,民间也有端午当天取“午时水”的说法。最后再经阳光下暴晒九九八十一天方成,九为至阳,九九更为阳中翘楚。 但是现在民间虽有其传说,却早已无法制作,主要是世俗间那葫芦藤无法过冬,多年生的葫芦藤这一主材根本找不到。只有那人迹罕至的洞天福地之中用灵气洗涤灌溉,才能培育出数十年生葫芦藤,若舍得大本钱,百年,甚至千年葫芦藤也不在话下。 从葫芦藤,午时水到阳光暴晒,全为至阳之物,因此这捆妖索更是至阳之物。而妖灵为吸收太**华而生,为至阴之物,因此这捆妖索一出生便是天下一切妖灵阴秽的克星。 这捆妖索为上古之民捉妖避邪所用,因此操控起来并不需要什么难度,即使凡夫俗子也可为之,操作也十分简单,只要放在隐蔽处,一旦有妖物靠近,它自会收缩缚住。 陈舞看着右腿上捆妖索,已经紧紧扣住皮肤中,越想摆脱,捆得越紧。这根捆妖索颜色呈暗金色,定是百年以上的紫金葫芦藤所炼制,不知道已经除了多少妖灵,难怪她数百年的修为都始终摆脱不掉。 此时陈舞心中更是暗惊,夏门附近已有防备,看来若要从这里出门逃入邙山,看来是行不通,只能另选其他城门。可是她却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长时间,后背的伤口虽然已被道术封住,可这捆妖索每时每刻都在吞噬她体内的元炁,按照这速度,若不及时找个地方来运功阻止这捆妖索侵蚀元炁,恐怕还没出城门,就会变回原形。 若天一亮,这洛阳城中数十万百姓,她即使再找隐蔽地方,也难免会发现这一只无主狐狸,其命运可以想象,肯定是凶多吉少。 “不敢如何,必须要逃出这洛阳城!” 陈舞一心只在想尽快逃出洛阳城,前方暗处突然跃出一人,一把抱住了她。措不及防,整个人已经进入那人怀中。 “这感觉如此温暖,如此熟悉!” “噗……”一声响起,陈舞忙用尽体内仅有的法力御起紫色长剑应敌。 “是你?”她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短短两个字却包含多少的无奈,这个男人,是她的男人,是那个夺了她数百年元阴的人!可那只是曾经,未来还会这样亲密无间吗? 林易轻声道:“是本王!” 虽然陈舞对她并不是一心,而是怀有目的才故意接近他;虽然陈舞是只狐妖,可她在东宫的确没伤害过一人,对任何下人都有礼有节。最重要的是,陈舞是她的女人。不管她犯下任何的错误,只有他才能惩罚她。 那两个黑衣人,女的蛮横无理,男的阴险毒辣,以二敌一,还布置圈套,暗下毒手,他早已看不下去。只是苦于他现还只是初入道炼己筑基小成境界,和他们修为差距太大,帮不上任何忙。况且他现在的太子身份也不能拿出来用,一时无法调动任何军队,毕竟违反宵禁之事若是传到朝中,又够他那贾后一党参他一本。于是林易才想到这个方法,用石子惊醒离他们最近的守卫,借乱来阻止那两人继续追击陈舞。; 第二十七章 见真情 撇开心扉两相知 “你…都知道了?什么时候开始的?”沉默了片刻后,陈舞终于又问道。 林易跟着道:“是的,从那天晚上就已知道!” “我真傻,以为一切都毫无破绽,还在自以为是地演戏!想是你的魂魄吞了那妖道残魂,继承了他的部分记忆,我竟然没想到。难怪这么多天来,你一直不碰我,甚至躲着我!是啊,我是个狐妖,任谁听到不害怕,人妖殊途,势不两立……”陈舞竟一时凝咽,梨花带雨。 林易一时心软,忍不住更抱紧了她。 但看怎么回事,怀中突然怎么抱了个狐狸,原来那陈舞被捆妖索缚住能坚持到现在已是硬撑,此时突然又心境大惊,就现成了原形。 “原来狐狸真的会流泪!” 林易一看,这狐狸全身白如雪,只是那后背上的伤口依然触目伤心,他连忙撕块衣布绑上,那右腿上的金色圆环已嵌入肉中,他却怎么也拉不下来,反而好像更弄痛她了。 “这样更好,我还愁怎么把你带回宫呢,这下直接藏在本王衣袖中就行!”林易对着白狐道。 城内已经到处都是守卫,林易只有找一暗处躲避。他知道那两人肯定在东宫附近守株待兔,等着陈舞自投罗网,因此只能等待寅时开了宵禁后方可回宫。 “咚咚……”随着一阵晨钟响起,意味着已到寅时,开禁通行,洛阳城门也已开启。虽然街上依然只是熙熙攘攘的几个人,林易终于可以大摇大摆地来到街上。东宫城门虽然也已经开启,林易却选择了一个避静处跳墙进入。毕竟林易所见所为太过惊世骇俗,超出了常人理解范围,东宫又是人多眼杂,不想让那些守门侍卫和太监们看到。 “师妹,看来我们得回去了,已经开宵禁了,那妖狐依然没回来,看来是逃到邙山!这皇家规矩向来十分苟可,她若一夜未归宿皇宫,恐怕今后就无法再踏入东宫大门了。”黑衣男子和那黑衣女子依然守备在暗处。 “东方已经破晓,天已蒙蒙亮,虽然我们没抓住那妖狐,但是师门的任务已经完成了!”黑衣女子也跟着道。 “师妹,放心,我们那捆妖索可不是普通法器,以那妖狐的行为肯定解不开,她早晚还是逃不过我们手掌心!”男子又道。 “那可是师门专门为抓捕这二妖而赐下的重宝,我们可不能丢了!”女子又提醒道。 “只可惜那属于先天法器,无法被炼化,不然就可追踪到此物和那妖狐,不过主要我们抓到那妖狐,自然就得到这捆妖索,师妹却不要担心。”男子也跟着道。 “不对,那边城墙怎么有个黑影一闪而过!”黑衣女子突然警觉道。 “我也看见了,早已搜索到那人身上无任何灵力波动,只是个普通凡人。我们即使想追也已经来不及了。” “一丈高的城墙,一跃而过,凡人能把轻功练到如此这般,如没十多年苦修很难,我们也不过勉强做到!” “莫非是那妖狐同党?如此就大不妙!” “不怕,即使如此,东宫守卫森严,我们只要引起他们骚乱即可,交给他们自己办!况且我们的任务又不负责东宫守卫安全,只要不是妖灵为非作歹,我们也无法插手。” “殿下,微臣护驾来迟!”许超带领一对护卫急匆匆赶来。幸好林易一进入东宫后,立即脱去身上夜行衣。 “这,到底怎么回事!”林易反问道。 “我刚听到这里有巨响,以为是刺客来袭,想不到是殿下在此。只是殿下为何身边不带一个护卫,若有任何意外,微臣真是死不足惜!”许超又解释道。 “本王听闻那刘琨和祖逖二位大人为了报效国家,他们在半夜一听到鸡鸣,就披衣起床,拔剑练武,十分刻苦。大晋能有此人才,本王甚为欣慰。况且今日月光甚好,鸡鸣早已三遍,本王方才起床,闻鸡起舞本王甚不如刘、祖二位大人。”林易说道,不知何时,手里也多了一把长剑,用力向前一刺,发出一声刺耳剑鸣声。 许超此时方明白原来是殿下的练剑声音,剑法本是飘渺灵动、俊逸潇洒,只是想不到在殿下手下不仅没有什么招式套路,却变得如同一只狼牙棒,猛虎下山,刚猛异常。一把剑能舞出刀的招式和气势,把刀法用剑打出来,确实不简单。不过许超作为东宫护卫中郎将,太子贴身侍卫长,对太子早已见怪不怪,佩服得五体投地。自从太子纳了江统大人的五谏后,对歌舞宴酒没了兴趣,转成了对骑马习武十分喜爱,平日一有空就这这些护卫陪他一起对练。更让许超更惊叹的是,太子在这方面竟然十分有天赋,简直是个天才。许超却不知道,这其中原因其实是因为林易修炼这彭祖心经,修为到了筑基练己小成之境,练起任何凡人功夫都是触类旁通,事半功倍的效果。 “来,许将军也来陪本王练练吧!”林易又对许超道。 许超赶紧行礼道:“微臣早已不是殿下对手,万万不敢!”他自认自己是有一身蛮力,他感觉到太子面前还是差远了。刚开始林易找他过招,为了不伤害到太子,他只有了五成力,后来随着太子一天天的进步,他逐渐加到六成,七成……直到最近他已经用到了十成,用起了平生所学,可感觉已经不是太子对手了,若不是凭着打斗经验丰富,以巧计周旋,他早已一败涂地。最重要的是,每次比试后,他感觉到虎口发疼。这也难怪,太子的剑法没有什么招式套路,全靠一身蛮力,每一次对招都打得他手臂发震。 林易又连忙道:“好了,你们下去吧,我对你们的反映速度很满意,不过近日宫内外多传侠盗王十二,登门入室,洛阳权贵人家深受其害,东宫守卫还要加强!” 看着他们走后的背影,林易心中的一颗石头总算落了下来。那两人不敢追进东宫,却阴了他一下。只是他们万万想不到这人却是东宫之主。 寝宫外那宫女翠红和翠绿还在睡梦中,鼾声不时传来。幸好林易辞退了大部分的宫女太监,只留下两个宫女,不然这个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他还真难神不知鬼不觉再进入寝宫。 看着这怀中熟睡中的白狐,林易却一时却犯难中。陈舞在东宫中消失不见却好解释,只说是到赵太妃那里省亲即可,可是如何把一只狐狸再变回常人,可不能在自己寝宫中一直藏一个白狐。那赵太妃是个鹿精,又是其师姐,定可知道办法,林易决定今日早朝后就去找赵太妃。 “殿下,谢谢你!”林易刚想躺在床上休息,脑子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那是陈舞的声音。 林易睁开眼睛,却见那白狐双眼正望着自己。“是你?”林易对着白狐道。 那白狐却是能听懂人音,朝林易点点了头,紧接着脑海中又传来声音,“殿下,希望这件事不要让我师姐赵太妃知道,她虽外表柔弱,性格却十分刚强,若是知道,定会为我去报仇,她修为并不我高多少,那两人修为虽不如师姐,却是名门大派弟子,有师门重宝护身,且那伙人却早有准备,正好自投罗网,中他们诡计。” “想不到你深受重伤,依然一心想着他人!”林易心中想不到这妖狐竟如此重情重义。 “可你的伤怎么办,如何才能恢复原形?”林易又反问道。 “天亮后,请把我放到城外,我回到师门后,师父自会帮我解掉这捆妖索!”林易脑中又有传音道。 “那两人早在城外布下陷阱,等你自投罗网,况且千山万水,你又深受重伤,即使躲过那两人,还有无数猎人,路上何止千险万难。”林易又道。 “如何解开着捆妖索,不如告诉我试试看,即使不行,我定会找人护送你回师门!毕竟此事说到源头,还是因我而起,我若不破了你元阴,你修为怎会大降,那两人无论如何也不会是你对手。”林易顿了顿又道。 却见那白狐默不作声,泪眼婆娑。; 第二十八章 精诚至 金石为开得惠恩 林易又和那白狐交流了半天,终于明白了这其中具体原因。 原来妖灵只要修chéng rén身后,就和正常人类一般而二,再无法恢复原形,即使重伤也不会。只有修炼特殊功法或者被特殊法器攻击,方可恢复原形。 因此陈舞被打回原形,就是这捆妖索所为,捆妖索不仅禁锢了她的身形,也禁锢了她数百年的修为,使其退为出生本源。只要解开这捆妖索,她就可恢复人形。如何解开这捆妖索,除了用无上法力直接硬生生地打开外,也可用污秽的至阳之物慢慢排斥掉这捆妖索上本命阳气。至阳之物又是污秽,满足这两条件缺一不可,这世间却也有不少,如一些生灵的鲜血,如鸡血、狗血即可,捆妖索自会受到yín秽之力污染,自动张开。但这条捆妖索却不同一般,只怕普通之物很难解开。 不敢怎样,总要试试方才知道。于是这几日,东宫厨房就开始变得十分热闹起来,太子从来没有光临过此处,近日竟然一日三顾,真让他们受宠若惊。 三年多的老公鸡、未打鸣的童子鸡、10年的公黑狗血,林易一一试遍,却依然未见那捆妖索有如何变化,依然紧紧地嵌入那白狐右腿上。 林易想到了再自己原来那个时代,形容人兴奋时可用“鸡血”,比如像打了鸡血似的;而遇到不高兴的事情时用狗血,比如今天又碰到了狗血事情。可是无论自古至今,鸡血、狗血却是如假包换的辟邪之物。 为什么鸡、狗之血能辟邪。一种说法是因为鸡、狗吃不洁之物。所以血是阴秽的。古人相信秽物可以辟邪,童子尿可祛除百邪,如用屎尿来泼在“妖人”身上就可破除其妖力,显出原形。狗血大概也是因为不洁而用来辟邪的。其他的,还有比如女人的经事废物,也被认为是不洁的。如不能从晒女人内裤的竹竿下走过,近代甚至有非常变态迷信的做法所以敌军围城的时候,叫jì女把裤裆露出来对着敌军的大炮,就可以令炮弹失效。 另一种说法是,公鸡打鸣,狗儿夜间狂吠,都可看见人所看不见的东西,却可以保身而退,关键在于他们都有慑邪之威气。鸡血、狗血在中药属于阳,热性,因此认为可以克制yín邪之物。 血是肮脏的,也是神圣的。真是一物降一物,鸡血、狗血的主要作用,一是其为秽物可以对法器进行污秽使其退灵性,二是却是因为其为至阳之物,阳阳相斥,那捆妖索自然会逐步胀开。 看来终还是这血阳性不足,这捆妖索方毫无反应。连续多天后,试了无数的动物鲜血后,林易终于放弃了尝试。 “对了,为何不试试我自己的血,古人尚有杀人祭旗之说,只是后来社会进步,才换为动物,说明人血之阳性是远高于动物。何况太子是皇族后裔,本是有大运之人,况且经过这多日炼气通脉,洗精伐髓之后,这血脉质量也今非昔比!”林易心中暗想道,用力刺破手臂,鲜血已经慢慢滴在那捆妖索上。 “你何须如此,我不值得你为我这样做!把我放走吧,死生有命,命若当死,避亦无益。”那白狐看到林易竟然想到用自己鲜血来破这捆妖索,心中不由自主地暗道。 “不要多想了,你虽是妖狐,却毕竟是我的女人,我总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就这样受伤下去!”林易此时不知怎地,一时大义凛然,自从下决心救她回来,就知道不能如此束手不管。 这捆妖索,虽缩小至只有拇指般大小的圆环,只是想不到却如此海量,一直在贪婪地吸收这林易地血液,直到足足有两大碗鲜血浇灌后,那刺眼的暗金色方才逐渐变成鲜红色。 “希望真能起到点用处,不然我的血真是白流了!”林易心中暗暗祈祷道,用手轻轻地抚住这圆环,依然丝毫未动,他突然加大力气,那白狐直接疼得抽搐过去。 “这捆妖索动了!”林易心中狂喜。待到那鲜红色逐渐变浅,直至还原为暗金色后,林易在抚住这圆环,已经不需要多大力气,就可扭转一圈,那妖狐虽然疼痛,却无刚开始之剧烈了。 “你必须要忍受住疼痛!”林易对白狐道,却见那白狐乖巧地点了点头。 于是每隔1个时辰零一刻时间,林易就在那捆妖索上涂抹一圈鲜血。一日恰好需要涂抹九次。也只有林易现在的体质方可做到,若是普通人哪里经得起这么多的鲜血损耗,早就晕厥休克。 到第二日,那圆环和皮肤细小裂缝处,已经可以插入一根头发丝。 第三日,肉眼都能看出那圆环在不断变大。 …… 一连经过九天后,圆环已经可以在腿上zì yóu转动,中间细缝已经可以插入一根筷子。 九为至阳,九九八十一次后,鲜血已经没有效果了。 “你准备好了吗?”林易问道。 看到那白狐柔软表情,坚毅的眼神,林易突然双手用力一拉,伴随着一声痛苦的啸声,那捆妖索终于脱落下来。 林易却看床上白狐已经消失,映入眼前却是一片活色生香的美色,陈舞全身**在自己眼前,只是脸色却苍白的很,看来真是元气大伤。 虽然和她已经多次发生关系,林易却是第一次光天化日之下如此看到陈舞的美体。 那如白玉般的绸缎身躯,胸前那两点朱红,如同浮在雪白高山上的两个宝石带一股腻人的幽香,目光再往下,那神秘地带却被那浑圆翘挺臀部所遮住!想不到片刻前还是一只白狐,片刻后就变成了一个国色天香的娇娃。林易继承了那李图的记忆,对修真界早有认识,若不然真会直接吓到。 看到林易直盹盹地看着她,陈舞连忙拽过一床被子遮住,羞红了脸道:“殿下,没有吓到你吧。妖灵修chéng rén身后,即和常人无异。” “自从那日后,本王昏迷醒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脑子中就多了另一个陌生人的记忆,那个世界好生奇怪,到处都是神仙妖怪。因此对这早已见怪不怪!”林易回道。 “难怪,殿下熟视无睹,你继承了那妖道的部分记忆。臣妾本是一白狐,因得骊山老母点化,修行500多年方chéng rén身,被其收为弟子。九天玄女图是师门祖传仙器,却不幸流落凡间。为报师父重恩,臣妾自愿和师姐潜入皇宫望得其下落。臣妾自问修道500多年来,未敢吸取任何生灵的血肉精髓来修炼妖法,仅是吸取月之精华,乃是天下极阴之首,来提升修为。” 夫妻之间,本就不该有任何秘密隐瞒。看到陈舞把自己一切都告诉自己,林易也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都告诉她,却不敢和盘托出,只能把其中重点道,自是隐去其实司马遹灵魂早被他夺舍这段故事。把他是如何认识那妖道,然后选入宫中,宠为亲信,事必躬问,不离前后。只是一日,突然雷声大阵,然后就觉得头脑一阵剧痛,其后人就处于迷迷糊糊中,感觉是有另外一个人在操纵他的身躯。当他再次醒来时,才发现自己正在和陈舞在床上,脑子中莫名其妙地多了另一人断断续续的记忆片段。然后从那妖道记忆中继承的房事修行之法等事全部告诉那陈舞。; 第二十九章 情深处 阴阳**通任督 无论林易还是陈舞终于互相敞开心扉,两人之间再也没有隔阂,感觉心中真是轻松了很多。 林易继承那李图的功法后,现在的也算是半个修行中人。只是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而林易一直苦无名师指点,一点一滴全靠自己摸索。 这陈舞现在虽然修为大降,又深受重伤,但毕竟还是几百年的经验还在,于是经过她一番指点,林易感觉找到了领路人,多少一直困扰于行的难题,一下子就迎刃而解,一时豁然开朗。 “人有好人坏人之分,妖自然也有好妖坏妖之分,所谓的妖魔鬼怪只是被那以邪法吞噬残害生灵的败类而坏了名声。”看到陈舞依然表情若有凝重,林易又开口安慰道。 “殿下,我本是怀有目的接近你,殿下不仅不嫌弃我妖灵身份,还救我于水火之中,臣妾此生真是难以回报……”陈舞躺在林易怀中,十分伤心道。林易一时默不作声,只是轻柔地抚摸安慰她。 “本王确实没有听皇爷爷提起过这九天玄女图,或许是因为我当初年龄太小,没有印象。不过舞儿放心,从秦始皇称帝以来,历朝历代宫中都建有皇室宝库,此为历代皇室所积累的天下宝物,只有皇帝可凭借玉玺方能开启,那里应该有你要找的东西,即使没有本王也会调动天下人力物力帮你找到此物!”看到陈舞伤心欲泪,林易信誓旦旦道。 “能否能找到,一切天命自有安排。殿下,只要你不抛弃臣妾,臣妾就已经知足。”陈舞又动情道。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命运或者缘分,陈舞知道虽然人妖殊途,但是此生再也无法和眼前这个男人分开了,不由自主地全身动情,紧紧地搂住了林易,两条如水蛇般的**如八爪鱼般缠在了林易身上,身前一对玉峰更是紧紧地贴在林易身前。 林易此时这才发现,怀着抱着如此**美躯佳人,这么久竟然没有任何生理反应。虽然他修习彭祖心经,这方面早已收缩自如,此时他却知道,却非他刻意而为,这只是不知不觉中自然而为。 此时感觉两具****紧紧地抱在一起,却让人引不起任何**,是那么如此自然、和谐、神圣。如玄牝之门,养育万物,就如同那生育万物的大地之母。 林易没有丝毫追求**上满足的意愿,但是反而觉得生理上满足异常,心灵上更是十分舒畅。或许之前林易多次从她身上得到**上的欲望满足,却远远没有现在心灵上来得的通畅,这就是精神心灵上爱的升华,所谓的“得其心”。 “舞儿,你这次重伤未愈,又遭变故,这洛阳城自然不如那名山大川,月**华毕竟有限,一身修为至少要10多年才能恢复,你不如回到青丘山恢复修为后,方再回东宫。”林易看到陈舞如此重伤,而自己却帮不上任何忙,对她建议道。 “殿下,你厌恶臣妾了吗?我们妖灵和人相比虽然修为增长慢,但是寿命却是远远高于人,10多年对于我们只是白驹过隙,转眼间的事,臣妾却只想和你一直待在一起。”陈舞又是撒娇道。 这妖狐一族是天生媚骨,一颦一笑勾人心魂,却如自然流露出。东宫佳丽虽有上千,林易却一直洁身自好,却只有三个女人,一人已经有孕在身,一人尚在闺中,远水解不了近渴,只有陈舞尚能肆意,只是林易和她有隙,数月未近其身。 已经数月未近女色却已经忍受不住。正所谓发乎情,止乎礼,顺其自然。 林易心中意念一动,下体已经如蛟龙出海,骄傲地坚挺起头来,不用任何湿润,长驱直入。陈舞一时欲拒还迎,天门开阖,顿时屋内春光灿烂。 “听我口令!”待到情欲深处,林易突然道。 “这彭祖心经中有一门十分精妙的双修心法,我现在传授给你,或许对你恢复修为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两脚与肩同宽,两目微闭,平心静气,内视丹田,意会阴跷穴,闭嘴用鼻深长呼吸,吸满后吐气尽量深长,两脚不动,暗用力从脚到臀部向里闭合,同时用力提阴跷穴……” 林易以前心中对她有怨念,因此和她行的完全是采阴补阳之术,只不过是阴盛而阳衰,他虽采补却反受其反噬。幸好是他暗中有彭祖心经护体,若不然早就被那陈舞榨干。一些志怪小说中,为何人妖殊途,不能长相厮守,莫不是如此,若双方不能控制住情欲,几日之后,凡人一方必定两眼无神、四肢无力,全身衰竭而死,却并不是另一方有意采阴补阳或者采阳补阴,此为天性自然,人妖阴阳不平衡,弱的一方自然会被强的一方所榨干。 这陈舞本就十分聪慧,林易只是稍作指引,她就掌握了。刚开始,还若有若无,随着两人配合的愈发熟练,林易感觉愈来愈强烈,体内有股股热流不断从下体连接处流入陈舞体内,同时另一股也从陈舞体内缓缓流入全身经脉,身体上下各处关窍一时如水沸腾,林易顿感全身上下舒畅无比。 但见那陈舞面色绯红,妖娆至极,牙关紧闭,嘴里依然发出依依呀呀的痴语声,不知道是舒服还是痛苦。全身上下紫气沸腾,如同桑拿浴中,身上汗如雨下,尤其那刚后背刚愈合的伤口处,一道道如墨水般汗水滴下。 更神奇的是陈舞体内这股暖流如同蒸汽一样无孔不入,从那会阴处缓缓向上游走,身前的华盖、玉堂、璇玑、紫宫等他多日炼气未能打通的穴位,却不知不觉中被不断渗透而打通,暖流继续向上直至嘴唇下方的承浆方止。 “这任脉,竟然打通了!”林易心中十分兴奋道。任脉,行于腹面正中线,能总任一身之阴经,任脉主血,为阴脉之海。 林易试着让那股暖流从三江口往身后督脉方向往上游走,腰俞、脊中、灵台、大椎等背后大穴也终于被缓缓渗透而通,由从脑后往上转一圈直至上嘴唇龈交。 “这督脉,也通了!”督脉主气,为阳脉之海。特别是头顶那几处大穴打通之后,林易感觉真是神清意爽,甚至五感六识都提高了很多,眼前世界变动如此绚丽多彩。 至此林易终于打通了全身经脉,突破了彭祖心经第一层乐气通脉,到了第二层乐气通窍之境。; 第三十章 识血炼 比翼双飞其乐融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屋内终于风平浪静,一切如初。 “殿下,这彭祖心经真是神奇,我背后所受那剑气之伤,本以为需要苦修数月方能恢复,想不到这才一夜之间就恢复如初。我甚至感觉到体内那干枯已久的虚丹,都有了一丝丝搐动,这数个时辰的双修竟抵上我1个月的苦修。”陈舞十分兴奋道,顿了顿又道:“殿下,你何必把那元阴之气又还于我,那对你的作用要远远大于我!” “经过这一夜双修后,我已经打通全身经脉,这彭祖心法也从乐气通脉到了乐气通窍之境,通窍和通脉不一样,通窍仅仅靠一种乐气,即使数量再多也无用,必须要数种方能,因此从你体内得来的那股乐感之气对我已经无多少大作用,况且那元阴之气本就是源于你,现在是物归原主对你恢复修为却有极好的效果!本王能得到这彭祖心经虽是天大的宏福和奇遇,若不是从你身上得到苦修多年的元阴之气炼化,省去了数年的苦修时间,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修为无论如何也达不到炼己筑基大成的境界。”林易心平气和缓缓道。 宠辱不惊,大喜大悲之时认清自己,大起大落之间看清浮尘,追寻一种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人生豁达态度。突然一夜之间修为大进,林易却能平和而面之,林易感觉到平日所读的那些圣贤之书对提高人的心性确实有很大用途。 “殿下,当初,我的确不知道,你体内那彭祖心经会自动运转吸收元阴之气化为乐感之气,况且我一直没有机会和你说清楚。”陈舞心中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此时林易方又提起,心中更是深有歉意。 “此事我也有不对,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不要再提了!”林易道。 因为此事,林易甚至一度以为陈舞心怀不轨,渐渐疏远她。后来多次又回想,此事却并不完全由她引起,他当初认为陈舞是贾南风的眼线,心中对她怀有怨念,因此对她一味地发泄兽性,甚至虐待,毫无怜香惜玉之心。那陈舞在床上只是默默承受,确实没有主动勾引他。双修过度,体内吸收大量乐感之气却不懂得炼化,差点经脉尽断而亡,却怨不得别人。 “况且本王也因此事而得到一场机缘,这才踏入这修真之路!”林易又对陈舞安慰道。 林易打通任督二脉之后,修为虽是前进一大步,但现在还只能称为是修真者,离修仙者还有很大的距离。真正的修仙者必须要有仙基,也就是所谓的仙根。仙根只有炼己筑基到了圆满之境后,方可尝试突破一二,据说成功率极低,百人中难以成功之一,据说上古之时,成功率虽然也很低,却是现在的近十倍,据说这主要原因还是这世间灵气日益稀少稀薄。为何世间灵气比上古之时如此稀薄,林易从那李图的记忆中,早已得知这原因,传说是上古大能之士用阵法隔绝凡间人类和修真界。第一次仙魔大战后,凡人深受魔道蛊惑,为了减少魔道对凡间蛊惑,隔绝了凡间和魔界的联系,自然也隔绝和仙界的联系。 这世间修真者本就是凤毛麟角,十分稀少,每一个都是可惊起一番腥风血雨的人物,而修仙者更是少之又少,但是大多隐于深山大川之中,世间之事早已充耳不闻,一心用在修行之上,因此在这世间的影响反而不如这修真者。据说修仙者还分为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等境界,每一层同样分为小成、大成、圆满三层境界。 “殿下,你修为虽然到了炼己筑基大成境界,但离炼精化气之境界还有差距,只有真正的修仙者方可操纵法器,不过这捆妖索却是天然法器,遇到情况可自行运转,况且又是难得一见的上品法器,收为防身之用,一切妖物鬼怪都不敢近身。”陈舞看着地上那现在已经如同腰带般大小的捆妖索道。 “不管那两人是何来路,不问青红皂白就胡乱抓人,这宝物落在我手中就别想拿回去。只是这捆妖索虽不要炼化,但是却被下了十分高妙的禁制,本王难以收为己用!”林易叹气道。 “这捆妖索在那两人门派中也属重宝,因此禁制极其高明,臣妾修为即使在全盛时期,估计也难以破解。不过我们妖族中却有种血炼之法,不知道殿下是否愿意一试。”陈舞心中忐忑问道。 “血炼之法我也有所耳闻,天下正道甚鄙夷之,但我所习彭祖心法却也属房中修真之术,也不是同样如此。况且这血炼是以我自己精血为饵,又不是残害其他生灵。”林易斩钉截铁道,他知道陈舞所担心为何。同样的刀,在强盗手中是犯罪的利器,在侠士手中却是救人性命的圣器。功法没有好坏,只在于其使用者,林易根本不在乎世俗的看法。 “殿下所说,臣妾甚感欣慰。在他们眼中血炼之法阴邪恶毒,如何阴邪,如何恶毒,只怕只听道听途说,人云亦云,甚至对血炼之法一无所知,只要是妖灵所修习之法,就凭主观猜测就断认。”林易又跟着道。 “无论是妖灵还是修真者,血脉中都含有大量灵力,修为越高,灵力越高,因此一些邪修冒天下之大不韪,炼化血脉,以此快速提高修为,想是如此让他们所混淆。臣妾所言血炼是一种高明炼器方法,不过这至少要有炼精化气的修为。由于用自身精血秘法炼制,自然和本地灵犀相通,威力倍增,控制起来,丝毫不比那些用元神温养了的本命法宝逊色。不过臣妾却不建议殿下将来把这捆妖索炼制为本命法宝,这虽为难得之法器,毕竟是别人之物,况且殿下刚入道门,将来必定会遇到更好的天材地宝,而本命法宝却只能有一件,必须慎之又慎。”陈舞解释道。从那李图记忆中林易也早已知道,这修真者所用的武器主要分为法器、宝器、灵器等,分别对应着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等境界,同样品质的自然也有高低之分,分为上、中、下三品。不过林易认为这一切离自己都太遥远,毕竟最低级的法器也需要用灵力方可操纵,而只有修为到了炼精化气之境界后方可转化自然中灵气为灵力。不过这也就因为如此,才显得这捆妖索的难得可贵,林易得了他们的镇派宝贝,这云梦山肯定和他不死不休。 “这血炼还有一种妙用,就是破除法器中的禁制,断绝与主人之间联系,让其为己所用。不过这其中却没有什么巧妙可走,纯属机缘,若是精血和宝器属性相符,即使是仙器中禁制也可慢慢炼化,若不符,即使炼制上百年,一个普通的法器也不一定能破除禁制。这捆妖索被殿下精血多天淬炼后,禁制已经逐渐减弱,只要加以秘法完善即可为用为殿下所用。” 陈舞一口气把这血炼之法利弊全都告诉了林易。 “好的,一切都听舞儿所言!”林易点头示意到。 传说上古之时,天地混沌一片,本没有什么国家,仙凡以种族和部落方式zì yóu混居,也没有什么仙界、凡界。凡人为仙人输送新鲜血脉,仙人又为凡人提供保护,免除那蛮荒古兽伤害,双方和谐相处。天地灵气充沛,万物繁盛,凡夫俗子、飞禽走兽甚至花木草石得道成仙者不计其数。 只是好景不长,那上古天外邪魔,混入凡人中,不知不觉中蛊惑人心。正在仙魔大战关键之际,无数凡人临阵倒戈,倒打一耙,仙人大败,一时陨落无数。 此役之后,仙人无力守护凡人,四极废,九州裂,天不兼覆,地不周载,火炎不灭,水浩不息,猛兽食颛民,鸷鸟攫老弱。女娲娘娘不忍人类受灾,于是炼出五色石补好天空,折神鳖之足撑四极,平洪水杀猛兽,人类始得以安居。 最终仙界大能之士商议,为了让凡人不再受邪魔蛊惑危乱仙人后方根基,仙人中大能之士联手把这凡人聚于九州之地,把九州从仙凡混居世界中破开自立,从此也就有了仙界、凡界的区别,并在凡界中布置下无极诛仙阵,护凡人于九州大地中。 从此之后,苍天补,四极正,狡虫死,颛民生,仙凡永隔一方。这无极诛仙阵神妙无比,从此九州大地只要有任何邪魔妖法出现,必将降下天雷神罚。不过这大阵也隔绝了仙界的灵气进入九州大地,九州大地根本不再适合修仙者生存,从此九州大地万物生灵若无天大机缘根本无法再进入仙界。后来九州大陆上凡人为了繁衍生息,他们建立了国家,选取了皇帝。 “你对那仙界如此了解,想必你肯定去过!”林易十分好奇道。李图的记忆中对这些只有只言片语的片段,根本没有陈舞知道的详细。; 第三十一章 初入道 沉迷其中不知年 “殿下有所不知,我和师姐都在青丘山得道而修chéng rén身,这青丘山位于南海之中,属于这凡界和仙界之间的缓冲之地,鱼龙混杂,与那九州距离越远,受这无极诛仙阵影响也越小,因此灵气也愈浓郁,修道者和妖灵也越多。那仙界只是门派古籍记载听言,只怕此生无望,想都不敢想。炼神还虚已经是我们修真者此生不敢奢望,只有到了传说中的炼虚合道方可破碎虚空,飞升仙界。”陈舞解释道。 林易也终于明白,李图的修为还在陈舞之上,为何这方面的消息却没有她所知道的多,原来这三峰派主要盘踞在蜀中一带,因此对海外的消息自然十分闭塞。为何先秦之前这北狄西戎等边民对中原一直没有多大威胁,而两汉以后,边患愈来愈大,边民势力愈来愈强大,特别是现在更有凌驾于中原之上的势头,只怕和他们远离中原之地,受这无极诛仙阵影响较小也不无关系。极北极西之地虽然生存条件相对九州十分恶劣,但是更多的灵气密度也打磨了他们钢筋铁骨。说是人种区别,其实是这自然气候之差别,更根本的原因是这灵气浓郁之差别。中原名山大川同样不少,为何这世间修真势力却都在这边陲之地,也是此中原因。用这来解释,眼前一切都清晰明了。 “天地灵气,滋养万物,孕育灵性。草木得灵为精,鸟兽得灵为妖。这时间灵气虽然稀薄,却对我们妖修影响却没有修真者那么明显,毕竟我们妖灵主要靠吸收太**华提高修为,灵气只有锦上添花。况且传说中九州大地中还有不少洪荒异种后裔血脉遗留在世间,因此凡间草木年兽得道的机率却是远大于凡人。”陈舞顿了顿又解释道。 果真如此,陈舞所言不假。林易修为到了炼己筑基大成境界后,因为已经打通了身上所有经脉,凡人间已经罕有敌人,对自然的意识感觉也早已在普通凡人之上,已经能感受到这世界灵气的稀薄。若无那双修之术,只怕没有三五年的时间很难打通任督二脉,这也难怪这世间如此多的习武男子,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一日不曾落下,几十年的刻苦钻研,能达到武学巅峰的少之又少,而能打通任督二脉更是其中翘楚。 “自秦统一九州,称帝以来,短短500多年时间,虽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但总觉这背后之中冥冥之中有只看不见的手在左右着。”林易想到这自古以来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之势道。虽然九州之人和西戎北狄等少民的纷争可用这灵气浓郁不同来解释,但是九州之地的动乱,林易感觉这其中也有背后力量。 “殿下所言天下大势,臣妾只是个女子,未敢多言。却晓得,无数上古大能之士皆有后裔留在九州之地,况且又有不少修真之士也不是常年隐居山林,常在世间游历天下,锻炼心性。也和世上凡人一般争斗,勾心斗角,这华夏九州之地修真者和这世间必有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陈舞回道。 就这样这几日林易和陈舞一直交流着,亦师亦友,一直以来对这修真界的认识和修为上的一些疑惑等迎刃而解。 “噗噗……” 林易轻声一喝,一道粉红色瘴气已经从身前飞出,瞬间那一丈远的桌子上火苗窜起,片刻间那一张麻纸已经化为灰烬。 打通全身经脉后,林易虽没有脱胎换骨,和凡人主要是肉身上的差距,离一个真正的修仙者距离还十分遥远,但是林易修炼的彭祖心经突破第一层后也领悟了几种技能。 这红粉扉气就是这其中一种,表面看和火球术的效果差不多,关键是这粉红色瘴气可使人畜陷入情欲之中,不能自拔。 第一次学会了一门道术,片刻欣喜之后,林易内视一下,心中暗惊,这体内多日双修所得的乐感之气就消耗有近半,只怕要双修数次方能补全。 与人争斗之际,这红粉扉气虽然出其不意,有意想不到的威力效果,只是如此不实用,难怪看那陈舞与那二人争斗之际,却没有惊天动地的道术比拼,那二人虽然还不是一个真正的修仙者,只怕也有数种道术护身,为何却没有轻易动用,只怕不到逃命关键时刻真不敢随便使用。 修道主要可分为导引、服饵、房中三派。陈舞所修道以导引为主,吐纳吸收月之精华,服饵为辅,吞食天材地宝,灵丹妙药,这也是当今修道界主流,房中之术只是士大夫不齿的旁门左道。 但是无奈这世间灵气太过稀薄,天材地宝更是奇缺,因此修为提升甚慢,即使是绝世天才也要有天大奇遇,否则终身难于筑仙基成功,大部分终身修为最多停留在炼己筑基圆满之境。而房中之术却不一样,受灵气和资源影响有限,主要靠炉鼎质量决定,而林易所习的彭祖心法更是顶级的双修之法,若能找到彼此进道,同心合意,灵与身结合双修之人,修为速度更是远远超过导引和服饵。 “千金所得,情意难求!难怪那李图,身怀彭祖心经这上上乘双修,却弃之不用,一味修习那采阴补阳糟粕之术,最终为世人所不容。”陈舞是深知这双修之利,虽然这彭祖心法只有林易可学习,她所习的只是林易口传的一种心法。按照这速度,数月她就可恢复到巅峰期修为。 “舞儿所言不假!当日我肆意采补,虽然取得大量乐感之气,只是炼化速度却非常缓慢,想不到进入双修状态后,炼化速度骤然快了数倍,这下短短时间修为大进,乐气通脉突破到了乐气开窍。”林易跟着道。 “不过真正到了这乐气开窍之境后,本王才发现这心法为何总无人修炼,实在是条件太过苛刻。本王刚开始以为那李图放弃这彭祖心法主要原因是难以找到资质高且又志同意和的双修对象,突破到了这彭祖心法的第二层,解锁了这第二次炼器通窍的心法后,才知道远非如此,他们早有了这先见之明!这资质高且又志同意和之人要求虽高,却并非可遇不可求,而这第二层所要求的条件太过苛刻!难怪这三峰派历代掌门都主动弃修这彭祖心法!无法突破第二次修为,这炼己筑基根本就无法到圆满之境,只能终身停留在这大成之境。不谈这筑仙基是否能成功,连着搏一搏的资格都没有!想是本王一时无名师指导,又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这才上了这条道!”林易又突然感叹道。 “如何苛刻,让殿下如此愁眉苦脸!陈舞十分好奇问道。 “窍是指通气的窟跃窟窿,是身体五脏六腑与自然界相通的要道。人有十窍,两耳乃‘精窍’,两目乃‘神窍’,口和两鼻孔乃‘气窍’,这就是头面部七个‘清窍’,此外人体还有两个‘浊窍’,也就是大小便的窍门,还有皮肤毛孔总体称作地第十个窍门。若要打通这十窍,可不能以简单的乐气多寡可行,必须要以和各窍相当体质属性的炉鼎双修方可!这样体质的女子世间本就十分罕见,即使偶尔万中有一也是各大门派作为天才弟子培养,不是本王这样的人可以染指,何况还要搜集到这么多人。将来即使本王登记为帝,只怕也难以找到!”林易叹气道。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况且这中原之地即使难以找到这么多资质绝的女子,但不代表那北狄西戎和那海外也找不到,特别是那海外十州三岛之地,修真之人是远多于中原九州,找到这样的女子却不是多大难事。那三峰派掌门时代隐居蜀中,毕竟没有到过海外,这才放弃了这门心法!”陈舞看到林易十分失落,连忙安慰道。 林易现在早已没了当初突破到第二层的兴奋之情,更是感觉自觉聪明上了贼船,知道这修炼条件如此苛刻后,甚至一度对这修真之道放弃了希望。不过听到陈舞这一番言语,明知道是安慰,心情也有所好转,毕竟希望虽然渺茫还是有希望。他跟着道:“事到如此,也只能如此!不过这彭祖心法修炼条件苛刻,其好处也是十分显然,只要突破乐气开窍到了乘交元真之境,这筑仙基成功至少要有五成以上的机率。况且若能借助乐感之气以开通全身关窍,恐怕只凭肉身也能称为武林顶尖高手,对凡人来讲就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即使和那同级修为的妖兽相比,肉身也不落下风。” “付出多少就收获多少,这条件如此苛刻,回报自然也十分丰厚!要知道普通功法筑仙基是如此艰难,即使万中之幸筑仙基成功,只怕到了炼精化气之后的修炼道路更加坎坷!那李图之流看来是十分浅见之人,只顾眼前利益好处!”陈舞又安慰道。 “修仙本就是逆天道而行,若不能筑仙基成功,本王倒是宁愿这一辈子修为都停留在炼己筑基大成之境!毕竟只有到了炼精化气之境,成为一名修仙者后,这寿命才会显著增加,这炼己筑基圆满比大成只不过是修为的增加而已!”林易此时总算是解开了这一心结。; 第三十二章 尽奢侈 庭院深深有几许 “起……” 林易口中一声低喝,又经过数日血炼后,那捆妖索中禁制终于解开。只是那四周闪亮的暗金色已经变成了血红色,长度也恢复为原本的一丈长大小。 林易简单一绕,这捆妖索就系在了自己长裤上,如同一根腰带一样。将来若能找到更好的至阳之物炼化,这捆妖索升阶的可能性很大。 正所谓“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林易一旦进入双修中就忘了时间,若没有那些尽职尽责的老臣督促,恐怕连处理东宫政务和到皇宫朝省都忘记了。 深冬已经来临,已经不知道这是今年第几场雪了,洛阳大街早已经被白茫茫的一片笼罩。弃义大卖场也已经开门营业多日,王敦已经来请了多次,林易终于挤出了点时间准备去瞧瞧,这是一个多月来第一次出宫。 “卖炭了!”街边的喊声此起彼伏,一个驼背的老人,正推着卖炭车在路上徘徊。今年的冬天特别冷,因此非常好卖,可是身上的衣裳却依然那么薄薄一层。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说的正是这些卖炭翁。 不远处,几个乞丐嗡嗡叫着,正在争抢那大户人家刚倒出的泔水,却不知道能不能活过这个冬天。 洛阳中如此这般贫民,数以万计,收入微薄,勉强维生。为了讨口饭吃,他们白天干着工作,晚上也要出来做点小买卖,年轻有点姿色的,甚至出来卖身。生活是如此悲惨的,是死是活没人管。现在还算是“盛世”就有如此之景象,若是到了乱事,难怪会发生易子而食的惨象。 那些富豪却不肯一钱遗贫士,却弃双玉买歌娼。这真是一个纸醉金迷的城市,聚集了天下最贵的酒楼、最豪华的客栈、最好看的婊子,那些王公贵族如石崇、王恺、贾谧之流一掷千金、挥霍无度、童仆无数、穷奢极侈。那南阳才子鲁褒写下著名的《钱神论》来讥刺当时的社会风气,称钱“为世神宝,亲之如兄,字曰‘孔方’。失之则贫弱,得之则富昌。无翼而飞,无足而走,解严毅之颜,开难发之口。” 这世界贫富如此差距巨大,林易无法改变这些,至少说目前是这样,但他只能从自己做起,改变自己,影响周边的人。至少现在是有那么一点效果了,东宫的文武大臣纷纷效仿,多数人家都辞退了大量的仆人丫鬟,连王敦这样的豪门贵族、皇亲国戚都节衣缩食,辞退了大量奴仆,惹得襄城公主都彼有怨言。 “快回去通知师姐!他终于出宫了!”不远处一青衣儒生对身后白色裘服的女子道。 “师姐,师姐!你就知道她!自此她来了之后,你就魂不守舍,连正眼都不瞧人家一次。别痴心妄想了,师姐早已许配了崆峒山的李家!我们和她地位悬殊,家主的女儿无论如何不会嫁给我们这样的外门弟子的,别痴心妄想了!”那女子嘟嘴生气道。 “师妹,你难道不知道我们哪个师兄弟不暗恋师姐。可也就只是想想,君子好逑,我的心里永远是只有你的!”那男子看见女子吃醋,连忙安慰道。 “可是那妖狐没有跟着出门,况且这人身份特殊,随身侍卫个个是精挑细选,数量又是上百,我们若不动用那几门道法,仅凭这剑术只怕根本连身都近不了!”那女疑惑道。 “若是让掌门知道我们弄丢了门派至宝捆妖索,定不会轻饶恕,轻则面壁十年,重则废除仙基,贬黜师门。师姐却是同情我们遭遇,已经暂时帮我们隐瞒下来。我们在这里苦等一个多月,就是为了今天,无论如何,总比到东宫内面对千军万马来得容易,况且我们只是要拿走捆妖索,又不会伤害他!”那男子又解释道。 “真是可恨,想不到我们千算万算,竟被那人耍了一道。这洛阳城灵气稀薄,这十年来我们就杀了点小妖小怪,修为停滞不前,浪费了十年光阴,就是为了帮助守候他们司马家的江山,想不到竟然恩将仇报,要是被我抓到他,我必将他碎尸万段,管他是不是什么太子!”那女子气愤道。 “师妹千万不能冲动,我也对此人恨之入骨,此人毕竟是当今大晋皇位第一继承人,正好这天下轮值又到了我们云梦山,师门派了我们这个苦差事,总算要到了时间!”男子回道。 “那你赶紧盯住他,我立即去通知师姐,有了师姐,我们即使不用道法对付这三人也不成问题!”那白色裘衣女子看到林易一行人愈来愈远连忙道。 铜驼街深处有一处两层木楼,在这洛阳城中最繁华喧嚣的中心,虽不是特别的显眼,但那金碧辉煌的装修,却让四周比它高一截的楼宇都相形见绌,日月无光。据说仅那前面悬山正中间“弃义”两个金字招牌,却不是镀金,而是如假包换的真金,足足用了二十斤,门口那一对玉貔貅数千斤之中,是数千里外西域昆仑山的上好羊脂玉雕刻而成,据说屋内更是堆满了从南海换来的象牙、珍珠、玉珊瑚等宝物。 更奇怪的是如此奢靡豪华的装修,却也是商贾之房,里面是千奇百怪什么东西都有出售。可却不让普通人进入,据说要办“会员卡”方能进入,这会员卡要1年1万缗已经够天方夜谭,却必须还要当今那世家子弟或朝中六品以上大员方可,平民百姓即使是花再多的钱都不给办。 林易刚推开这后门,这后院真是又是一片天地,茶坊、酒楼、布坊、药房、拍卖行甚至青楼、赌坊等都面面俱全,依然是十分奢华精致。 “殿下,你看这‘肉包子’如何?按照你的要求,我们只取麦谷中那最核心的一块做成面粉,这才做出来如此精致!只是这产量却太低,1石的麦子仅碾出10多斤面粉,还又极费人力。” “不错,比上次有进步。不过这皮还是厚了点,汤汁也少了!”林易点头道,他早就受够了如窝窝头一般的粗陋馒头,于是按照前世对“小笼包”的记忆,让王敦找厨师尝试做下,准备在这弃义大卖场出售。 汉以来,从小麦自西北传入中原而来,在北方黄河流域逐渐成为主要农作物,面食已经开始逐渐普及下来,这个时候还没有包子之说,直到后世宋代方有这称呼,不过这时馒头已经逐渐成了百姓主食。 馒头本名‘蛮头’,据说为诸葛亮所发明。诸葛亮为安定后方而进军西南,在横渡泸水时,因瘴气熏天,毒液漫流,过河士兵中体弱者多触水致死,军队难以挺进。这时孟获建议以蛮人头颅祭奠河神,求神降福惩魔,保佑生灵,诸葛亮面对此景虽然心急如焚,却不忍伤害随军蛮人性命,于是命杀牛宰猪,以面包肉为人头以祭,谓之‘蛮头’,投于水中以示供奉。后来,民间习此风俗。这大概是“馒头”的起源。 “殿下,你再尝尝这鸡蛋!”王敦又端上一盘鸡蛋道。 看这青绿色的蛋壳,却和一般的柴鸡蛋却并没有多大区别,只是刚破壳,一股浓浓地蛋香味已经沁入心肺,全身上下一阵酥麻,林易虽刚用过早点,却如此食欲大开,入口即化,还带有股淡淡草药清香味。 “不错,不错!”林易连声呼道,“想不到你们的速度却如此之快,这短短时间,这黄金鸡蛋已经像模像样!” “我们选了一批土鸡,每六只母鸡配一只公鸡,按照殿下所说,一天三顿吃的都是人参、党参、黄芩等十多种名贵中草药和野草,谷物、昆虫也是精心调制而成,每天都放养在河边树林里,这些鸡虽然长得非常健壮,蛋个头也比一般的大,只是产蛋却十分少,如同鹅一般,四五天方能产下一只。”王敦又解释道。 林易在前世曾经看过一篇报告,明清时代那些贵族土豪,就是如此培育鸡蛋,一只鸡蛋的价格甚至等价于一两黄金的价格,因此称为黄金蛋。林易于是也叫王敦也尝试一下。 “呃……” 一只鸡蛋下腹,林易忍不住打个饱嗝,王敦已经端过来一碗热腾腾的羊奶。他虽不喜欢喝羊奶,但是从那碗中飘出的香气,让他无论如何都拒接不了。林易接过一啜,软香满口,精神一振,全身四肢,五脏六腑立即充满一股暖流。 “这康居大尾羊是西域进贡而来,又曰驴羊,尾大有十多斤,其奶水虽不多,却十分大补。这大尾羊虽不如那柴鸡一般每顿都是大补进食,却也是如同大小姐一般好几人伺候,是专门有人为其梳毛、洗澡。”王敦又道。 “不错,这是本王至今为止所享用最好的一顿早点!”林易兴奋道,王敦脸上也充满了笑容。突然林易的眼睛已经转移到了不远处那一排如棉花却非棉花的制品之上。; 第三十三章 听仙音 人间哪得几回闻 “殿下,这‘羽绒服’,我们已经找了城中最好的裁缝订制好!”王敦又是拿了一件外套过来,林易接手一看,这里外两面全是丝面,显得十分华贵大方,中间又加了一层鸭绒,不仅十分御寒,重量却比那毛皮大衣轻了很多,更没有那毛皮大衣显得臃肿感。 “这衣领上可以再加些皮草,颜色上也可更鲜艳些。还有那羽绒绵被,也可如法炮制。”林易又建议道,这些羽绒服定受那京城贵妇小姐的欢迎。 晋时,棉花多在边疆种植,尚未传入中原。在棉花传入中国之前,中国只有可供充填枕褥的木棉,没有可以织布的棉花。宋以前,中国只有带丝旁的“绵”字,没有带木旁的“棉”字。“棉”字是从《宋书》起才开始出现的。 此时,普通百姓的衣服原料主要是麻和葛为主,而贵族主要是以丝为主,御寒的衣物被褥,贵族当然主要以动物皮毛为主,而普通百姓却依旧以麻和葛为主,只能多穿几件,甚至为了保暖只能充塞一些动物家禽的羽毛,无数人只能以不停地跑动来增加体温,每年都无数人熬不过寒冷的冬天。 林易记忆中,羽绒服是由德国人加塞尔·汉斯于20世纪初发明,而今虽然没有化纤布料和棉布,林易却也山寨的有模有样。今年冬天又十分寒冷,相对毛皮大衣,这些羽绒衣服不仅成本大大降低了,又十分华丽大方,若能大批量生产,利润应该十分可观。 “这些羽绒衣,京城内那些贵族小姐可以选择性赠送件,也可找些漂亮的姑娘穿上街上多宣传宣传。那些权贵富豪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但我们的‘肉包子’、‘黄金蛋‘,他们肯定没尝过,那些办过会员卡的人,每人都可免费赠送一份尝一尝,不过若要想再来一份,却必须要花上大价钱了,还必须提前预定,排队等候。”林易又道。 “可,这……现在根本不需要排队。”王敦面露难色道。 “现在虽然暂时不需要,那将来肯定需要的!”林易本想跟他讲讲什么是饥饿营销的理论,尤其是奢侈品更需要饥饿营销,却发现这或许太超前,只是浪费口舌,叫王敦照着做就行。 洛阳城内如此多的富豪权贵,林易根本不担心这些奢侈品的销量。那些富豪一掷千金,根本不会考虑贵贱,只求一时名声显赫,身份尊贵,因此林易故弄玄虚,抬高门槛。况且林易那“肉包子”、“黄金蛋”、“羽绒服”等只是靠创意取胜,都是一本万利的买卖,但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相信要不了多久这些秘方都会天下皆知,到时候各种各样的山寨货充斥大街小巷,因此现在要抓住这黄金时间把这起点打高,把名声做起来,先狠狠地赚一笔再说。 “殿下,我们还是赶紧回宫吧!”看到林易在这弃义之内流连忘返,太阳早已过了正午,却丝毫没有回去之意,王保不断请求道。 虽然吸取了上次教训,林易这次出宫却是大张旗鼓,足足带了一个百人小队的护卫。王保心中依然不放心,毕竟现在已近冬至,白日甚短,时辰已过未时,离申时一刻太阳落山时间只有不到半个时辰,王保心中十分焦急。 林易却丝毫没有回去的意思,依然流连忘返,布坊、药房、拍卖行、赌坊都一一光顾,这里虽只有寥寥数人,却个个都是豪客名流,果真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如同未世的那些私人俱乐部,只能这个圈子里的人方能进入,不仅区位在城市中心,装修十分豪华、高档,休闲娱乐一应俱全,富豪权贵在这里谈天论地,交朋识友。 “这里是什么地方!”空气中若隐若无的琴声传来,林易指着声音所传的方向一座青色楼宇指道。 这栋楼宇处于大院的最深处,虽然不大,却十分精巧,正房悬山正中间“凤鸣阁”三个金色大字格外显眼。林易还没踏入门槛,一股淡淡的香气就传来。 “这正是青楼,当初只是配套而建,想不到现其中竟有一半客人为奔这青楼而来,而这其中九成九是为这无音仙子而来!”王敦解释道。这弃义既然要面面俱到,怎能少得了不青楼。虽然这些豪客歌仆舞女,选极一时,但若一时突然有了兴致,而身边又没有姬妾,必须有这青楼应一时之需。 “无音仙子?”林易甚感好奇道。 “这青楼本是烟花喧嚣之地,偏偏这女子一旦演奏之时,所有声音都戛然而止,房间内乍然鸦雀无声,只有那琴声飘荡着。因此这些听客就给她起个雅号‘无音仙子’”。王敦解释道。 “这女人琴声十分古怪,还请殿下留步,万万不能轻易涉险。这琴声如有魔力,一入琴声,难以自拔,甚难脱身,整个身体如同被那琴声拖住一样,一曲终了方能回过神来,更奇的是听她一曲,如刚经过一番激烈争斗,大汗淋漓,常人只消听了二曲后就十分疲惫,即使那常年习武的精壮年也只能听得三曲,再听一曲就有虚脱之危险。但是这疲惫恢复之后,不仅神清气爽,食色大增,连那身体慢性隐疾都多有好转。我们只在正厅之中每日弹奏两曲,一曲千金,即使如此昂贵,城中豪客依然趋之若鹜,争先恐后。”这琴声愈来愈清晰,林易越发显得十分兴致,看来明显是被这琴声吸引而来,王敦赶紧提醒道。 “若真如此,不知何处得来此女?”林易停下脚步道。 “这却是无心而为,此女为半月之前自行前来。此人轻纱遮面,不见其容,而又性格高傲,卖艺不卖身,因此虽是身怀惊世琴艺,偌大的洛阳城中竟无一青楼容下她。而我们凤鸣阁又是刚建之时,舞女歌女都是缺少,这才收下了她。想不到一时无心之为,现在却成了这弃义每日小半的利润来源,一时成了摇钱树。”为自己的一时英明决定,慧眼识珠,王敦兴奋道。 林易心中真是十分好奇,直接推开了那朱红色大门,王敦还想劝阻,却也来不及,只能跨步跟来。 首先映入眼帘,就是那殿中台上一红衣女子,轻纱遮面,虽然看不清面相,却见云髻高耸,身材曼妙,十指尖尖。果真如此,台下座无虚席,一个个红光满面,汗**,正襟危坐,全神贯注,甚至连那呼吸声都随着那琴声有节律地波动着,对林易刚推门发出的嘈杂声,这般突然出现根本熟视无睹,无一人突然侧面或者回头。仿佛这世界除了这弹琴的女子和她的琴声外,空无一物。 大音希声,最大最美的声音乃是无声之音,听之不闻名曰希,不可得闻之音。有声则有分,有分则不宫而商。分则不能统众,故有声者非大音。这无音仙子果真名不虚传。 却见她玉手随手一拨,转轴拨弦,弦弦如细雨般侵润大地,润物细无声,忽而调声一变,又如同那小溪愉快地拍打着石头,欢快地向东奔流。突然却见那女子眉头一低,琴音突然骤降,大弦嘈嘈如急雨般,小弦切切如私语般,似诉平生不得志,说尽心中无限事。紧接着那双手用力一伸,琴声一振,如同兵戈铁马,刀枪剑鸣,如滔滔江水涌入汪洋大海。 这女子所弹奏之曲正是当世名曲,竹林七贤中放浪不羁,精通音律的阮咸的传世佳作《三峡流泉》,无论宫中还是街坊之中,此曲早已红遍大街小巷,林易在宫中也是无数次听到。但由此女所弹奏后,如同身临其境一般,身处在那三峡流泉边。这琴音似魔非魔,让人魂飞梦绕,沉入其中不能自拔,若不是早已不是普通凡人,而是修真者,修为也到了炼己筑基大成之境,定力绝非凡人可比,肯定也会被这琴音所牵引,不得自主。 再看那王敦等随行,早已忘乎所以,全身上下沉浸在琴声中,不一会儿已经面红耳赤,如同火烧火燎一样,身上衣服已经湿透。林易虽知道这琴音定是一种非常高明的道术功法,却看不出这琴音何种秘术,虽是让人进入梦魇之境,却有安魂洗伐之效,一害一利,却不知此女为何种目的。林易也暗中装作深陷梦魇之中,看着女子有何目的。 不多时,这第二曲也终于结束。众人也从梦境中醒来,一副十分疲惫的样子,依然起身向那无音仙子鼓掌道谢,作揖道别。那无音仙子行了个万福后,上楼而去,不经意间也流露出一丝疲惫。这琴声果然也是十分耗费心神。 林易却是依然意犹未尽。问道:“这无音仙子都是在大厅内弹奏?难道不单独接客吗?” 王敦回道:“曾经开出万金一次,还能目睹其芳容,一时宾客满门,踏破门槛,只是后来无人再敢进入其香闺!” “何故?”林易不解道。 “据说是此女奇丑无比,如那獠牙夜叉,难怪天天蒙着面纱,不肯以本来面目示人。我曾经也不信,只是那所又见过之人都如是说,有的甚至连做了几天噩梦。”常人印象中,肯定是绝色和佳人是分不开的,弹奏出如此美妙琴音的佳人必是绝色,只是现实却如此偏差,让人心中充满失望。 “不过有一人,甚至不惜为其每日花费万贯家财,倾家荡产也在所不辞,不过此人现在家财已经耗尽,穷困潦倒,每日只靠朋友接济,因此现在早已被弃义取消了这会员资格,但是依然每日在大殿门口徘徊,期待再聆听这琴曲一回!”王敦又接着道。 林易十分好奇道:“这是何人!相比不是天才就是疯子!” “这人殿下也认识,此人曾为高密王司马泰掾属,现著作郎刘琨,此人家世十分高贵,学识也十分渊博,传闻为汉中山靖王刘胜之后,祖父刘迈,曾为相国参军、散骑常侍。父亲刘蕃,官至光禄大夫,只是想不到竟是生出一个败光祖宗家产的二世祖来。”王敦跟着可惜道。 “这人本王确实见过几面,对其印象却并不深。却听说其十分精通音律,是个琴痴,这也难怪如此不惜耗尽家产,如痴如醉!”林易口中道,心中却是暗喜。这刘琨现在20多岁,虽然现在在洛阳城虽只是个中下级文官,怀才不遇,对酒当歌,但是将来是名难得的将帅之才,只是他一直是贾谧的心腹,是“二十四友”中综合成就前三的人。此时正好是个机会,何不卖他个人情,将来为大晋开疆拓土之人必上不了他! “本王也不是一个不明事理之人,何必夺人所爱,既然此人是个琴痴,以后只要这五音仙子弹奏琴曲之时,可以允许其旁听,甚至只要那无音仙子同意,闺房相会,也不可阻拦他们二人!”林易突然又对王敦交待道。 “这,只怕……”想不到太子如此大方,若是每人都是如此,这弃义如何盈利。王敦忍不住疑惑地问道。 “本王并不是是个滥好人,这无音仙子弹奏一曲一人是听,二人也是听,一群人也是听,让刘琨免费只是多加了张椅子,何况此人曾为此倾家荡产。也算是本王聊表心意安慰吧!”林易又道,接着又陷入深深地沉思中:“到底是什么的女子,让人一见退避三舍,九头马都拉不回头,而有的竟让人一见后,不惜为其败光家产,忘祖抛宗,真是让人十分好奇!” 王敦本是十分察言观色,早已看出林易心中何意,接住又道,“殿下,若有此意,我可安排,只是怕殿下毁了心中美好印象,不如留下遐想。” “远观这女子皮肤白净,俗话说一白遮三丑,难道只是易容而已!”林易正色道,他心中早已充满好奇,决心一探究竟。真假,上前一辨即可知。; 第三十四章 入梦魇 管中窥豹暗中伤 “小姐芳名远播,琴艺更是冠绝古今,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宛若仙音,闻者无不陶醉,如伯牙再生,小生林易,早已艳羡甚久,若能目睹小姐芳容一面,再聆听小姐一曲,定终身无憾!”林易上前道,司马遹这名字他自然不能随便道出,就借了以前的名字林易,真是假作真时真亦假。 “多谢公子美言,公子既然舍得花下万金和贱妾单独一会,且听贱妾再弹奏一曲,曲终之后,贱妾自然和公子共仆巫山**!”林易不见其人,却闻其声,如出谷黄莺,婉转柔润,让人说不出的舒服。 想不到这万金不仅可以单独聆听一曲,一睹芳容,更可与其共仆巫山,难怪这么多豪客挤破头颅,只怕大多是冲着次女色而来。只是想不到如此悦耳之音下,却只是个无盐女,最终大失所望,铩羽而归。 “看公子面相绝非一般大富大贵之家,而是富有四海,权倾天下之人,学的应是经世济民,强兵富国之术,这音律是闲来爱好,想不到公子对音律也十分喜好!”这无音仙子已经走出门帘,身体先前一倾,道了个万福,轻启朱唇道。看这身影,玲珑有致,让人神魂颠倒,绝对想不到竞是无盐女之容貌。 这女子不是是故意还是无意,难道还是已经知道其身份,甚至有意无意指出其应该学什么!林易只能装作若无其事,滔滔不绝回道:“琴棋书画,自古为文人骚客,才子佳人所必备,缺一不可。伏羲见凤集于桐,乃象其形削桐制以为琴,此为琴之始祖。黄帝曾梦游华胥国,醒来以其所见所闻作《华胥引》,以名其志,从此天下也如华胥之国一般自然,不知乐生,不知恶死。尧帝曾自作琴曲《神人畅》,祈求苍天减免水痪。许由、虞舜、姜子牙、周文王、周武王、周公旦、孔仲尼等大贤皆好琴而又善琴。先秦但且不说,却说这数百年来,张子房得仙人传授兵书,他后来就此事作成了一首琴曲,即《圯桥进履》。西汉司马相如一曲《凤求凰》,赢得了卓文君的芳心,这是以古琴赢得美人心。诸葛孔明在空城危急之时,焚香操琴,这是以琴音惊退千军万马。” 林易为此准备的也十分充分。一来这之前从那王敦处早已了解到这女子平日喜好,有备而来。二来是古琴为名人雅士所必修,林易自然不陌生,况且他又非凡人,虽不能达到过目不忘,倒背如流这神乎其乎的本领,但也大概过目一遍能记得十之仈jiǔ。 “伏羲造琴为五弦,今世之琴何为七弦?”女子又问道,声音依然十分悦耳。 “伏羲古琴最初有五根弦,象征着金、木、水、火、土。周文王为了悼念他死去的儿子伯邑考,增加了一根弦,此为第六根文弦,武王伐纣时,为了增加士气,又增添了一根弦,此为第七根武弦。”林易又滔滔不绝回道。 “古琴有六忌,七不弹,八绝。何为?”女子又追问道。 “大寒、大暑、大风、大雨、迅雷、大雪,此为六忌;闻丧、为乐、事冗、不净身、衣冠不整、不焚香、不遇知音,此为七不弹;清、奇、幽、雅、悲、壮、悠、长,此为八绝!”林易依然对答如流。 “看来公子果真同道中人,这也不辱没了词曲!”这女子紧接着轻抚琴弦,林易只感觉顿时一阵飘渺仙音传来,却没有听出这首曲子名称,只是这声音犹如一对恋人般如泣如诉,委婉缠绵,是那种回旋往复的缠绵,有点让人心痛;片刻后又调奏一转,变得响亮欢快,平和沉稳,有一种往心里去的吟哦。一会儿锋芒毕露,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盘式的直截了然;一会儿又是细腻含蓄的,古雅通脱,轻灵清越,超脱现实之境,真是让人体验到余韵袅袅、象外之致的味道,就好像一炷香慢慢地在空中舞蹈,且实且虚,缭绕而去,仿佛中国画中的那种水墨烟云。林易如同进入九天仙境,果真只有仙子才能配得上她的称号。 那些人虽被色字冲昏了头,但这里却也必有蹊跷,林易不动声色,看此女继续表演下去。这门外早已布满了护卫,林易却也不怕她有什么手段。因此这次他暗中运转彭祖心法,暗中窥测这女子究竟有何修为, “我的耳朵!”林易只感觉双耳内如同有人切中要害挠痒一样,真是要多爽有多爽,简直难于用语言形容。体内的彭祖心法对着琴声显然是十分兴奋,如同遇见多年未见的恋人,体内那精窍更是如渴思浆,欢欣雀跃。 “耳乃精窍,耳通于肾气,肾属水,难道这人就是具有水仙根的人。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竟然送到眼前了!”林易心中一时真是太兴奋,只要和此人双修,定可打通这两耳精窍。于是他毫不犹豫运起彭祖心经,享受这耳中乐声来。 突然林易只感觉对面一股如大山般灵压扑面而来,伴随着那悠悠荡荡的琴声,虽然极力挣扎反抗,但片刻后仍不由自主地进入梦想之中。 本还是仙音嘹亮,突然间只感觉如同坠入无尽的深渊之中,眼前都是鬼卒夜叉,耳边都是那凄惨兮兮的哀嚎声,如跌入地狱之中,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终于双脚落地,却见眼前一女生得臼头深目,长指大节,卯鼻结喉,肥项少发,折腰出胸,皮肤如漆,未近其身,口中气味已经臭气熏来,却又坦胸露rǔ、赤身**,追着林易要行那男女好合之事。 “啊!……” 林易大喊一声,终于从梦魇中醒来,仅仅是片刻时间,身上已经湿透,如同刚刚经过一场大病一样,眼神无光。 “洛阳城中真是卧虎藏龙,此女果真是那炼精化气之境的修仙者,修为远高于我,难怪一首琴曲就让人神魂颠倒,我们这里所有人一起上也不是其对手!”那女子肯定已经识破其也是修真者身份,林易不待琴曲结束,立即推门而逃。 “师姐,此人就是那太子司马遹,和那世俗好色男子有何区别,哪有一点帝王之相,怎能将天下苍生交予此人手中。况且此人不仅十分荒yín,又奢靡贪婪,这弃义就是其专为自己享乐而建,那什么黄金蛋、肉包子,也只有这样奢华成性的人方能想出。仅仅一顿早点,就要耗费天下万人的口粮。”林易刚走后,无音仙子身后一女子浅声问道。原来此女就是那夜中暗中伏击陈舞的黑衣女子白露,她是仙门弟子,本就十分看不起凡间普通人,偏偏这林易又暗中使诈,夺了他们的掌门宝物,更是奇耻大辱,因此只凭只言片语,就对林易恶意中伤。这无音仙子姓张名微,正是那云梦山掌门张虬爱女。 “刚在那大厅之中,我就已经注意到此人。此人果真绝非表面之简单,他竟然也是我辈之人,只是入道甚浅,且修为甚怪,和我们吐纳之道很不同,,甚至感觉他体内有股力量吸引着我。不知道他是何派弟子,为何人所授,若是发现其为魔道弟子,不管其为太子还是皇上,定不会轻饶此人。我以暗蕴灵力弹奏这琴音,凡夫俗子自然受益匪浅,那一曲《三峡流泉》,他丝毫不受其影响。而刚竟然自不量力,竟想一探我修为,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若是遇到心怀不轨之人,定是凶多吉少。想他必是自持门外大批护卫,这才有恃无恐!”张微正色道。 “凡人争斗,我们修道之人万万不可介入其中,早有祖训。虽然这一甲子,我们云梦山轮值,但我们的任务只是保那社稷苍生不受那妖精鬼怪涂炭,那天下由谁来做,却不知道我们这些人可以妄言。此人能否登基,就看其造化,虽然他有道法在身,若敢胡作非为,不要我们出手,那诛仙大阵自然会将其诛灭。”张微又不偏不倚补充道。 “只是此人终是夺了我们门派至宝,不知师姐如何就这样放他离去,况且那捆妖索就在其身上!只怕如此良机,今后更难可遇!”白露又不解问道。 “这里护卫众多,我不想节外生枝,我所习《黄庭内景经》已入瓶颈,我好不容易找到这一处难得的凡尘炼心之处,这里世人虽皆是权贵豪富,却无一不被那酒色财赌掏空了身躯,萎靡了精神,我若能化解其中孽缘,却不失为大功一件!”无音仙子道。 所谓的红尘历练就是帮助世人除妖降魔,保社稷不受妖魔涂炭。只是这凡间人声鼎沸之处充满污yín秽气,修为却无法提高寸步,那比得上那灵山洞天福地。修真者虽然寿命远高于常人,但这浪费时间的事情却无人愿意干。因此,这12年一次的红尘历练,却无弟子主动愿意,只能强制轮流着来。想不到这掌门之女刚回山,就要抢着这红尘历练之事。这被王敦一般俗人雅封为“无音仙子”之人,就是这云梦山掌门之女张微。; 第三十五章 又遇袭 莽汉不知调虎计 “修仙大道,殊途同归,何止千万,我自幼离开云梦山,恩师所教却和父亲的功法远远不同,主炼心神弱炼身骨。恩师常云:‘所谓善人,人皆敬之,天道佑之,福禄随之,众邪远之,神灵卫之,所作必成,神仙可冀。欲求天仙者,当立一千三百善。欲求地仙者,当立三百善。’况我辈修仙者,当志在天下,护佑苍生,不是仅仅为了逍遥自在,长生不老,更要匡世济民,拯黎民于水火中,此为天地大道,岂可不明?”张微看到白露依然面有不惑之色,又解释道。 那白露跟着道:“只是这里本就是藏污纳垢之地,那些贵戚富豪哪一个不欺男霸女,作恶多端,甚至手上都沾满鲜血!为何偏偏要度这些人。” 张微道:“你莫以为我是助纣为虐?万物众生皆是平等,既然有缘,我却不能放过,却不管其身前身后事。况且正如你所说,这些权贵大多罪恶深重,但却个个都气运福缘深厚,方能有今日之成就,我若能助其引入正途,却越发能积累善缘,蒙受阴德,突破瓶颈。” 白露终有所悟,点头示意,跟着又道:“凡夫俗子,身后若无高人指点,怎可得道!那捆妖索竟然被其炼化如同腰带,真是亵渎宝物。除了那狐狸精之位,他身后必还有高人相助。师姐我们看来要非常小心!” 张微却早已看出,回道:“白师妹,待会你和马峰师弟负责引开他们护卫,尽量拖延他们的时间,此人就交由我来对付。” “你和马师弟这一轮红尘历练时间已过,此次不管能否顺利夺得那捆妖索,你和马师弟就赶紧回云梦山复命吧。若是万一没得到,你们就借口被我留用,爹爹自然无法再追究下去,我自会帮你们隐瞒此事!” “我带马师兄一起多谢师姐!如此大恩,真是没齿难忘!”白露十分高兴地回道。 张微道:“我们云梦山一脉虽然向来人丁兴旺,只是先祖灵血遗传却愈来愈稀薄,爹爹也就这数十个弟子,而修仙者更是不足十人。我们从小相处,情同手足,却不要如此般陌生!你们赶紧去准备吧,想那太子已经出了大门!” “此人红霞披身,祥云护体,一身浩然之气由内及外,定是世俗间某个大派的修仙者,修习道家的高深功法。我刚真是鲁莽,竟然妄想窥测其修为!”林易心中发怵,和王敦短短告别后,立即还回宫中。只是竟然 “只要知道此人不是妖修邪道就可,何必自求烦恼管其下驾于这凤鸣阁中何种目的,况且她又是颗摇钱树,刚刚无礼之举若是得罪其人,真是后悔莫及。”林易坐在牛车上心中暗想道。不过无论如何,竟然发现此人就是那具有水仙基之人,虽然是炼精化气的修为,无论采用何种手段,无论其美丑,都要得到此人。 “不好!有刺客,快保护殿下!”突然车外东宫护卫中郎将许超的刺耳声音传来。 “嗖…嗖…”林易只听一阵箭雨声音,只是这牛车四周早已围满了护卫,这些箭雨力道虽然劲足,却不得近车身半分。 “哐…哐…”又是一阵刀剑剧烈碰撞的声音传来,想来这刺客暗箭不中,直接开始近身搏斗。 车外不时一阵阵痛苦哀嚎声传来,夹杂着护卫的呐喊声,看来这打斗非常激烈,这刺客武功更是惊人。 “何人竟然如此大胆!”林易怒道,刚想探出头来一看究竟,无奈那王保在车外死死地按住门帘,却不然他探出头来。 “区区二个刺客,我们堂堂上百个东宫护卫若还是抓不住,还有何面目见殿下!大家快围住他们,不要硬拼,这闹市之中,只要再拖上一时半刻,他们武功再高,插翅也难飞!”许超对这一群手下怒吼道。 “嘣……”一声巨响传来! “啊!我的眼睛,怎么什么都看不见了?” “这贼人真是狡猾,竟然使诈!” “不好,他们要逃跑了!” 车外突然又是阵阵痛苦的哀嚎声和喧嚣声传来。 “士猗,你带上一队去追那高个子的,我带一队去追那小个子的,其他人原地防卫,保护殿下!”许超气愤地吼道,此时已经有点歇斯底里,竟然又一次眼睁睁地让刺客跑掉,这次竟然还带了上百人,殿下即使还不责罚,他自己也无法面对现实。 “这会不会是刺客的调虎离山之计!”王保心疑道,只是那许超和士猗都是一介武夫,脑中早已失去冷静,只是心如火燎,一心只想抓住这两个如此嚣张的刺客。他刚想禀告这两人,无奈瞬间已经了无踪迹,原地已经只剩下不到一半的护卫,其中还是10多人身受伤。 冬日太阳落山甚早,此时虽刚过申时,西方已经只剩一片红霞,天气又是如此之冷,有钱的无钱的都已归家,洛阳城已经从喧嚣中回归安静,城中只剩寥寥无几早出晚归的路人。 “起驾!回宫!”王保一声喝道。这里也不是久留之地,那两位莽汉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归来,冷风飕飕,那几个伤员已经坚持不住,况且这也是殿下的旨意。 “哞哞……”拉车的大青牛突然一阵巨吼,振聋发聩。 “你这畜生,平时吃香喝辣,今日怎也这般不听话!”王保跟在牛后骂道。那前面拉牛的车夫已经使出了吃奶的劲,那牛鼻子都已经渗出血来。 “啪啪……”又是一阵鞭声传来,这大青牛依然纹丝不动。 “王总管,不好了!这牛眼睛怎么都变红了!这牛好像发疯了!”车夫惊恐道,但为时已晚,那大青牛如同受了惊吓般,拼了命往前跑。 “快拦住那畜生!”王保急道。 那青牛看前方一黑压压一片人群,却突然一转,牛车直接颠倒过来,又开始发疯般往后跑,再也不管前面任何阻挡,横冲直撞。那车后几个拉住牛车的忠心耿耿护卫,虽然用尽全力,仍然全部被拉飞了起来,有的甚至被拖在了地上,只是片刻要么被异物挡了下来,要么坚持不住松下手来。这牛虽然有上千斤,发起疯来速度却如腾云驾雾般风驰电骋,这一群人双腿难能跑过这牛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疯牛拉着那牛车直往那城外去。 “殿下,你为何不跳下车来啊!若是有何闪失,老臣真是万死不辞,愧对先帝啊!”王保跪在路边痛哭流涕道。 林易坐在车中,早已知道外面发生的一切,只是他想跳下车来,却发现不知不觉中这牛车四周竟然被微妙的阵法禁制住,他一时半刻怎么也破不开。 “这一定是那师兄妹两人!”林易心中暗惊道。这牛竟然跑的比马还可,定是被人暗中使了道法。洛阳城中他所知道的修真者,只有这两人,况且他又和他们有隙。 “却不知道是何目的,难道是为了那捆妖索!”此物林易花费大量精血又重新炼制一番,自然十分不舍。 随着牛车变得愈来愈颠簸,林易知道这牛车已经出城而来,却不知道往何处而去。又过了片刻之后,这大青牛终于停下,这牛车禁制也自动破开。 林易连忙跳下车去,却发现已经身在一不知名山林内。四周漆黑一片,冷风刮动树枝声音如同鬼啸声,让人不寒而栗。幸好林易经过洗精伐髓之后,早已不惧怕这世间冷暖,寒暑不侵,若不然回去定要生一场重病。 再看那头罪魁祸首的大青牛,已如同小山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毫无生机,看来已是精力消耗殆尽,虚脱而死。 “真是可惜,想不到任本王驱使驾驭一生,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林易忍不住感叹道。 “一头牛换了你手下那么多护卫的性命,却也是值了!”却见身旁一道女声传来。 “你们终于现身了,却不知绑架本王至此杳无人迹之处有何目的!”林易却见眼前一女子一身夜行衣,看不清面容,只见那面纱上那两双眼睛如同宝石般一样星眸闪亮,只是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那女子却也不作任何啰嗦,直白道:“公子却也是同道中人,却不知师承何处!” “你不先报师承姓名,却为何却要问本王!”林易反驳道。 “那公子大概知道我们云梦山所为何处,这一甲子天下正为我们所值,若发现有任何不轨,破坏那师门祖训,不管你任何来历,居何高位,却别怕我下手!”女子正色道,声音依然十分悦耳。 “云梦山?”林易暗道。 “马师弟和白师妹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在这里替他们道歉。你身上那条捆妖索为本门传承宝物,还请公子物归原主!”那女子又话题一转道。 这捆妖索是林易得到的第一件法器,他已经用的十分上手,自然不会轻易放弃。他可想说个“不”字,只是无奈一股扑面灵压过来,他毫无还手之力,一动不动,心中充满不甘和愤怒。 这两人修为相差太大,不仅是境界上至少有一个大境界的差距,况且一人是无派无师,机缘巧合步入仙道的散修,另一人是却是名门大派的天之骄女。 却见那女子一步步走进林易,林易外衣寸寸断裂,下身只留下半截亵裤,露出了那腰间血红色的一圈长鞭,只是突然却见她闪闪发亮,如突然有了生命般啼鸣,在黑暗中如此刺眼。; 第三十六章 霄壤别 方知天外还有天 林易只感觉眼前一道白光闪过,身体已经恢复知觉,从那黑衣女子灵压中挣脱而出。还没来得及回头,却发现身体已经轻飘飘在半空中,一个柔软的身躯从后抱住了自己,瞬间身体已在数丈之外,离开那黑衣女子攻击范围。身后一股芬香而来,特别是身后那两点凸起紧紧挤压着后背,让他忍不住心猿意马,这体味、这感觉是那么熟悉。 “狐妖,我早知道这背后有你暗中所使,想不到你竟然自投罗网,却省下我再去寻你的麻烦!”那女子虽然气急败坏,声音依然不骄不躁,如出谷黄莺般悦耳。 刚刚那捆妖索警示,林易已知道周围有妖灵之物靠近,想不到却是陈舞。 “舞儿!果真是你!”林易转过头激动道。 “殿下迟迟不归,臣妾知道肯定和那云蒙山两弟子有关,臣妾这才寻出城外,看见此处有道术明显波动明显的痕迹,殿下果真在此!”陈舞温柔地看向自己情郎道。 “狐妖,念你数百年修为不易,交出捆妖索,保证从此再不踏入皇宫一步,我会绕你一命!”黑衣女子看到到手的猎物跑了,气急败坏道。 “果真是一个师父下山,连这说话语气都如此这般蛮横无理!有仙家规定这皇宫之内妖灵不得进入吗?妖灵不得在凡间生活吗?况且自问我未曾伤害一个生灵,为何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却容不下我们!”陈舞极力辩解道。 “这只是你个人片面之词,想那苏妲己刚入宫也是人畜无害,现在没有不代表你将来也没有。废话少说,快交出捆妖索!”那黑衣女子却是伶牙俐齿,丝毫不会那陈舞媚术所动。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本领了!”陈舞语气上也毫不弱上半分。 一看这两女子一言不合又要动手,林易连忙躲开,他知道以这俩人都是炼气化神的修为,传说中的修仙者,他是帮不上任何忙,只会给陈舞添乱。 只见这一白一黑两道光芒交缠在一起,初始还算是旗鼓相当,这俩人争斗声势看似十分浩大,林易却看出,他们都未刚拼劲全力,留有余地,一来这里灵气稀薄,体内灵力自然不敢浪费,二来以他们现在修为,随便全力一击应该有移山倒海之力,定受这界法则之力排斥,招来那神罚之雷。 那女子修为毕竟更胜一筹,而陈舞和林易双修后,重伤虽然迅速恢复,但离自己巅峰修为还有些距离。 “想不到,这女子修为是远胜那一对男女,是个如假包换的修仙者,只怕炼精化气之境已经到了圆满之境,即使臣妾修为巅峰之际,恐怕也难是其对手,若不是她有所顾忌,不敢放开手脚,臣妾恐怕早已落败,殿下,我们快走!”陈舞传音过来,拉住林易就往回跑。 “想跑,没那么容易,留下捆妖索!”女子看到陈舞林易二人要跑,连忙追赶道。 “我来之时,早已留下暗记,想那官兵就是乌龟,也快爬到了!”陈舞如同顽皮孩子般欣喜道。 “妖狐果真狡猾,难怪故意拖延时间!”一经陈舞提醒,那女子果然看到远处火光如道长龙透彻天空,由远及近飞来,喊声震天。 “除非你不离开皇宫半步,我自然不会放过你!”黑衣女子虽然离去,依然狠狠愤道。看着那黑衣女子瞬间离去的背影,林易心中真不是何种滋味,虽然身形和声音都做了改变,但是无论她如何易容,凭着体内那彭祖心经的反应,林易早已认出此人就是弃义中那个无音仙子。这女人修为更在陈舞之上,性格又是如此霸道,如何能得到这女子,林易心中一时真是患难中。 林易再看那条火龙,领头两人正是那许超、士猗。看到这殿下平安无事,这俩人心中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下来,否则全家老小的人头都不够皇上砍的。 这两人看到殿下,连忙跪下请罪。林易知道此事非凡力所能控制,但他们关键时候不冷静,擅离职守,鲁莽之极,却不能不问。林易虽然收这两人为心腹,但赏罚不明,如何服众。 “念在你们平日忠心耿耿,今日只是被那贼人所辱失去往日冷静,况且又是初犯,从轻处理,降职一级,罚俸一年!”林易毫不客气道。 经此一役,林易总算又是有惊无险,逃过一劫。这段时间,自从和陈舞情投意合双修之后,修为突飞猛进,一日千里,心中难免高大自满起来,今日终于算开了眼见,知道了和那些名门弟子的差距。不仅仅是修为上,更多的是心性和胆识上。 不知道是害怕了那黑衣女子威胁,还是知道了修为的差距,明白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至此之后,林易再也不敢轻易迈出东宫大门,每日除了处理政务之事外,剩下时间就是刻苦修炼,虽然暂时这彭祖心经第二层乐气开窍无法修炼,林易主要是巩固这炼己筑基大成的修为,毕竟他之前的修炼速度太过惊世骇俗,根基不稳,他需要打牢基础稳定修为。 从那李图的记忆中,林易本对这修真界好多事情是模糊的,经过陈舞的梳理后,也清晰了很多。 炼己筑基,即伐髓洗毛,练好身体,达到精足、气满、神旺的“三全”境界,为修道成仙创造最基本的身体条件,但依然未脱离凡尘,和凡人差距主要是**上的差别。炼己筑基只能称为修真者,还不能称为修仙者。 炼精化气。这才算真正踏入仙途,脱离凡胎,成为修仙者。可修炼出元神,修士的第二条生命,即将炼化五行灵气为灵力,以催动道术神通。那陈舞和那黑衣女子现在就是此境修为。陈舞已经修炼到大成境界,那无音仙子估计已经到了圆满之境。 真是高不可攀,可望而不可即。或许皇权可以做到这一切,为了筑仙基,成为一个修仙者,林易对这皇的位要求愈来愈强烈期盼,舍我其谁,为了将来他必须这样做。 从那陈舞那里,林易也了解修仙者其他的境界。炼气化神。即将气与神合炼,使气归神,达到“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之境。 炼神还虚。又称金丹,传说内丹术练到这种境界,就能在体内产生形状大如鸡蛋、光辉灿烂的金丹。而妖修体内也可结出妖丹。一般这样的修真者就可被世人敬仰,敬称为真人。 炼虚合道。又称粉碎虚空,传说中练到此境,可显化元神如婴儿,元神不死,形神不灭,因此又称元婴境。达到此修为后,已可粉碎虚空,飞升仙界,称得上真正的半仙了,一半被人敬称为天君、府君。从此中原九洲大从那仙界断开后,已经数百年未有这样的修真者。 据说那炼虚合道之后还有更高的境界,不过连陈舞也不清楚,仅知道那肯定就是真正的仙人了。 陈舞经过多日双修后,修为也基本恢复到受伤前修为,但是依然不敢迈出宫门,甚至连寝宫之门都不敢随便出入,她知道那黑衣女子肯定在宫外暗中等着她,幸好这东宫中常年驻有数千护卫,想那黑衣女子即便是半仙的修为也不敢硬闯。只是这却不是长久之计,因此一门心思都花在修炼之中,争取早日突破到那炼气化神之境。 林易修炼之余性喜读那圣贤之书,特别是先秦儒、道、阴阳、法、墨等诸子百家,尤其是神仙志怪故事,他都爱不释手,一一拜读。他特别向往那《穆天子传》中周穆王驾八骏马西征之事,《神女赋》中楚襄王梦中苦苦追求巫山神女之事,秦皇汉武寻仙问药之事。 这些神话野史,若是以前他肯定是一笑而过,但是现在经过这么多事之后,他知道绝非空穴来风,虽然可能部分有夸大之处,但肯定仈jiǔ不离十。 他幻想将来有一天,可以如同那秦皇汉武一样横扫四夷,镇服诸侯,寻仙问道;如那周穆王架八骏日行三万里,昆仑瑶池边会西王母。 这五大仙剑世家是那李图的世仇,林易从其记忆中早已知道他们的来历。原来是上古之时,那女娲补天,护凡人于无极诛仙阵中,为了保全万无一失,又留下了五帝君驻守九州,降妖除魔,护卫黎民苍生。这五位天神即为上古传说中“五帝”,即东方青灵始老苍帝君,南方丹灵真老赤帝君,zhōng yāng元灵元老黄帝君,西方皓灵皇老白帝君,北方五灵玄老黑帝君。 这五位帝君早已飞升仙界,其后人却在九州大地开枝散叶,称为五大仙剑世家,依然恪尽职守,不辱祖命。黑帝之后现居豫州天坛山;白帝之后现居冀州云蒙山;赤帝之后现居岭南罗浮山;黄帝之后现居陇西崆峒山;青帝之后现居东海云台山。 中原大地现如今虽然修真资源匮乏,但大大小小仍有上百家修真门派,还有无数妖灵鬼怪,天下修真正道自然奉他们为首,他们五家循环轮为盟主,这一甲子盟主即为这云梦山掌门张虬。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云梦山,还有那天坛山、崆峒山、罗浮山、云台山,只要你们在这九州上,我自然早晚会让你们臣服于大晋皇权之下!”想到那黑衣女子让其欲罢不能,林易又心中愤愤不平而又充满期待道。 那李图的三峰派也算是个大派,却被那五帝后人轻易几乎灭个满门。况且林易现在所习的彭祖心经,正是那三峰派顶级秘笈,在他们眼中肯定是属于邪魔妖法,若是被他们知道,这东宫护卫再多恐怕也保护不住他,定是凶多吉少,轻则废去修为,重则殒命。 “看来,我之前还是有所孟浪了,幸运的是并没有向那云梦山女子透露自己师承,东宫之内也只有陈舞知道我会道法,在没有自保能力之前,若不是生死存亡之际,定不可暴露自己的修真者修为!”林易心中暗惊道。 “这三峰派上千年的历史,其宝库中灵丹妙药、天材地宝肯定不少,而我现在最急需的就是这些,看来这西行之事要及早提上日程。”林易握住手中的黑色牌子暗道,这黑色不知名材质的牌子正是那三峰派掌门令牌,也是那宝库唯一钥匙,林易从那李图所留行李中而得来。; 第三十七章 双喜至 刚获麟儿又新婚 腊月以来,洛阳城内已经下了近10天的雪,大街小巷整整有半人高的积雪,都说瑞雪兆丰年,只是这雪未免也太大,几十年都没见过如此大的雪。 淮河以北各地雪灾奏章的如雪片一样送往京城,张华、贾模、裴頠等主政大臣更是焦头烂额,几天睡不着觉。 近代气候学家早已研究得出,周以前黄河流域普遍有竹类生长,大多属于亚热带气候。战国、秦与西汉,气候也一直暖和,积雪、冰冻甚少,到了东汉才有趋冷的记录,但为时亦不长。到了魏晋南北朝,气候真正地冷了下来,特别是在公元四世纪上半冷到极点,渤海湾连续冰冻三年,冰上可行车马军队。 晋代是中国历史上最冷的时期之一,中原地区就如此,想那北国西陲之地生存条件更是恶劣,这才导致北方少数民族为了生存空间,不断南迁入侵中原,而中原百姓也不断往南迁徙。因此后世史学家认为气候急剧变冷,北方少数民族生存条件恶劣,这是“五胡之乱”重要原因之一。 林易不知道这一冬天要冻死多少人,更不知道这之后数十年更是一年更比一年冷,可惜那些豪富权贵依然夜夜笙歌,醉生梦死。林易虽然心忧焦烦,但他的修炼依然十分刻苦,他知道只有不断提高自己的实力,最终夺得那天下大宝之位,才能更好为天下苍生谋福。 不过好消息也算是接二连三地传来,先是蒋美人十月怀胎终于产下一子,皇孙降世,大晋有后,朝廷内外真是喜气洋洋,东宫更是连庆三天。林易知道,这婴儿虽然不是其亲生,是那司马遹遗腹之子,林易却视为己出。太子詹士府取名为司马虨,字道文,林易觉得这道文二字音悼文,不吉,改为字敬德。 腊月底林易终于迎来了大婚,迎娶尚书令王衍的小女儿王惠风为太子妃。王惠风,在其和母上山进香之时,林易早已暗中见过,容貌也非常标致,和那陈舞、蒋俊二绝色女子也不弱多少,只是被其姐王景风盖过了光芒,更难得的是其品行才智却是一流,贤明仁智,彼有母仪天下风范。虽是包办婚姻,林易却也还算是满意。 那韩玉凤听说林易又大婚,早已心急如焚,多次派下人来询问。无奈那朝中政令掌握在贾后之手,林易虽然多次向皇上启奏此事,却如同石沉大海,杳无音讯。韩玉凤也学其母贾午当年那样,“一哭二闹三上吊”,无奈韩寿已去,那贾午更是“生米煮成熟饭”的开山祖师,哪里看不出自己女儿的一套做法。之前让其女儿为太子妃,她就没有同意,现在屈尊让她女儿为妾,她更是不会同意。苦的只是那玉凤,被锁在春闺深处,不给见任何人,身边贴身婢女早就被贾午撵走,只有几个嬷嬷寸步不离,怕他自寻短见,真是眼若悬河决,泪若河水流,河水须有竭,泪痕常在眸。 转眼间,这一年就过去了,除夕后,已改为元康六年。虽然依旧那么天寒地冻,但是春天已经不远了,过完春节后,春天更是触手可及了。 “来,乖宝宝,让姨娘抱抱!”王惠风接过奶娘怀中的小敬德充满母爱慈笑道。 “妹妹看你急的这样子,这才入宫不到一个月,就急着要孩子了!”蒋俊跟在她旁边娇笑道,又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阵,不知道是什么话,直羞得那王惠风神情扭捏,不停摇头,满脸绯红。蒋俊已经逐步恢复到怀孕前的身材,若不是还处在哺rǔ期,真还看不出现在已经是个孩子的娘了。和那王惠风、陈舞却不一样,虽然情同姐妹,但她们二人一个是相国之女,大家闺秀,一个更是有皇后撑腰,她虽然无权无势,但是是最早认识殿下,肚子又争气,现在为殿下生下长子,自然母凭子贵,一时荣光无限。 看她现在红光满面,荣光焕发,想来这段时间没少林易恩宠,一承雨露,这几个月来一直未能侍寝林易,她不是憋坏了而是怕失宠,因此这解禁之后真是竭尽所能,肆意逢迎,更是恨不得把那怀胎十月所少之事都给补上,只是那林易龙精虎猛,百战百胜,若不是林易传了她几句双修口诀,恐怕她现在早已无法消受,卧床不起,何来现在的容光焕发。 看那太子妃王惠风害羞的样子,顿时屋里笑声一片。 “不如我们把这一月的侍寝日子都让给妹妹可好!”陈舞也跟着取笑道,不过她说此话却是发自真心。外人眼中他们三人虽然有尊卑之分,私下里这几人却以姐妹称呼,关系也是极好。林易最恨**之内勾心斗角,这本就是他的逆鳞,陈舞也算是最懂他的人,她当然知道。现在还只是东宫,将来林易若登大宝,**之内明争暗斗更是难免不了,但她本就是个500多年的妖狐,早已看透了世俗间的争风吃醋,这些凡人子女寿命有限,又能青春几何,将来能陪林易双宿双飞,逍遥世间,也许只有她才能。因此除了那每隔数日,必须要进行双修以交换精气,她却把大多的侍寝日期都让给了那俩人。 王惠风毕竟是刚破瓜不久,是刚入门的新妇,平日家教甚严,听到二位姐姐这如此害臊之话,直接羞红了脸,只顾抱住小敬德,低头不语。脑海里却早已充满这不到一月的害羞之事。 养在春闺人未知,一日嫁作他人妇。对于自己的婚约,她从来不保有任何幻想,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知道女子是做不了任何的主,尤其是她这样名门望族人家的女儿,那一个不是政治婚姻。 最终当她知道,她未来的相公是太子之时,她有点彷徨,她只是个姿色平常的女子,东宫美女如云,**佳丽无数她如何才能得到恩宠,更是勾心斗角,她生性善良,太子妃之位又让无数宫女眼馋,将来如何立足; 有点害怕,世人皆知太子不得皇后所喜,甚至太子之位朝不保夕,自古帝王之家无亲情,太子会不会最终到那万劫不复之境,而她又将何去何从; 充满尴尬,她知道太子看中的是她的姐姐王景风,而最终却被那贾谧捷足先登,后来又是那韩玉凤,依然被皇后阻拦,这才迫不得已选择了自己,原来只是个备胎,或许难道真的比她们差? 但她更是做不了任何改变,只能在闺房之中默数着这一日的到来。 她平日最喜欢读的就是那列女传,有虞二妃,周宣姜后,密康公母,召南申女……这些历代女性的楷模,她是多么地向往。 当她看到姐姐每次归家以泪洗面时,她知道她过的并不快乐,不得贾谧欢心。更不由得让她憧憬未来,对未来的婚约充满恐惧,若不得太子恩宠,她该怎么办,她甚至希望不如一辈子就待在家里陪伴父母好了。 当她看到那街边老夫妻如漆似胶,同出同归,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听到那下人偶尔提到那丈夫孩子的生活琐事,虽然偶邹眉头,但是那笑声却是发自内心,她不由得对未来的婚约充满期盼。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日夜在佛前祈祷,或许终有那人出现,她希望司马遹就是那个人。 新婚之夜,当揭开红盖头,第一次看到那太子之时,虽然貌不如潘安、卫玠,却也是神采奕奕,风流倜傥。几日相处下来,她才知道,太子殿下并不是这世上大多数的权贵富豪那样姬妾童仆无数,奢侈无边,选极一时,连她在内,也不过一妃二夫人,更让她惊讶的是那两位夫人,却一个比一个娇媚,恐怕和姐姐相比也伯仲之间,自己和她们一比更是相形见绌了,不过那殿下却不偏不倚,从不以色侍宠。陈、蒋两位夫人也对自己如同姐妹一样,从那眼睛里可以看出是真诚的。 他的生活更是简朴,每日只有简单的几个小菜,贴身的宫内太监搬个手指都能数的过来。这一点估计连父亲王衍都难以比拟,王衍是当今清谈第一名士,视钱财为粪土,生活也非常朴素,但是依然离不开酒肉。 更让他难以忘舍的事,是床底之间的趣事。难怪以前,听那些仆人谈论此事总是乐此不倦。出嫁前日,母亲已教习过闺房之事,虽然是那么羞涩,她却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真正开始之时,她才感觉到那么疼痛,无法用语言形容,虽然依然那么温柔。不过转瞬之间,果真是他所言,拨开云见天开,由极度的疼痛又转为极度的欢快,从此乐此不疲。 她迷恋上了这个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她甚至迷恋上此道,虽然远远不胜其力,她也从他那修习了一些双修之法,却仍远远不够,只是从此更加迷恋上这床第之事。 “若真的是殿下天天都让我一人侍寝,只怕天天连床都起步来,岂不是羞都羞死人啦!”王惠风暗想道。 “不如,我们三人一起大被同眠,一起伺候殿下可好!”王惠风突然语出惊人道。 “那可要看殿下同不同意喽!”屋内又传来了一阵娇笑声。 “爱妃,你们都在这里笑什么啊?”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殿下,你怎么来了!”林易顿时觉得暖香入怀,四周被三个绝色包围,这个撒娇,那个瞋睨,还有一个体贴地端上一杯茶来,果真是人间艳福,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这个寒冷的冬天总算是要过去了,今日阳光灿烂,何不抱小敬德出去晒晒太阳,雪中赏梅!”林易散朝后就想到此事,急急忙忙地赶来。 “殿下,不好了!”突然远处不和谐的声音传来!; 第三十八章 太君逝 雪地赏梅吟诗乐 虽然大雪已经停了数日,万里江山仍是白色一片,更是显得那梅花的难能可贵,孤风傲骨,一枝独秀。 看那满园梅花,有两叶的,有单瓣的,有绿萼,有玉叠,或红、或白、或老、或嫩,疏影横斜,暗香浮动。 冰天雪地总是显得那么萧森和凄凉,而梅花却挡住了塑风的肆虐,把清郁的芬芳嫁接在冬的枝头,把凛冽的寒冬熏染得冷香幽幽。 难怪这么多年来,引起那无数的文人墨客,才子佳人,吟诗鉴赏。林易心中墨水虽然不多,也忍不住诗性大发,也想学那文人骚客赋诗一首。此时那王保不合时宜地出现,却破坏了这一幕。 “什么事?为何如此慌张!”林易问道。 “殿下,刚从贾府得到消息,广城君郭槐今早仙逝了!”王保小声说道。那三女看到王保有重要情报要报,自然知趣地抱着敬德走开。 广城君去世意味着什么,大家都心照不宣,心知肚明。林易却依然波澜不惊,只是简单地说个“哦”字,王保却感到十分惊讶。 “该来的一切总归会来的!”林易顿了顿又道。 这个善妒泼辣半个多世纪的女人终于离世了,可以说是她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大晋的历史走向,是她一手造就了贾后****,秽乱天下。大晋得由贾氏,正是贾充带头杀死曹魏皇帝,拥护司马炎禅让为帝,失也由贾氏,若没贾南风秽乱**,何至于天下大乱,同室操戈,外族得利,五胡乱华。后世极端的史学家甚至认为是她一手导致了西晋的灭亡。不过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人生最后那几年她却做了件善事,她一时成了太子的保护伞,贾后一党这才不敢对太子做出太过无礼过分的事情。 “本以为她行将就木,熬不过这个寒冷的冬天,想不到竟然熬到了除夕,又熬过了春节,在病榻上挣扎了半年,只是无论是谁生前富可敌国、权倾天下,最终没有熬过这岁月的侵蚀,可惜再坚持数月就能见到春天了!看来太医令程据平日一副老子医术天下第一的样子,开的那几副方子也不过如此,若没有我们送给她的那几条羽绒被子和羽绒服,这么寒冷的冬天,能不能熬到新年都难说!”林易忍不住又感叹道。这世间,不论你再权势滔天,也逃脱不了生老病死! “只是……殿下今后可要密切关注到**动向啊!”王保看到林易依然面不改色,忍不住提醒道。 “这个你放心,他们却不会这么快,大动作至少要过了守孝期,不过有些事情可能却会很快就会发生了!年前我叫你找的那些俊俏小生,找到了多少?”林易又转移话题反问道。 王保又偷偷瞟了瞟那三女,生怕他们听到,感觉距离还是太近,最终附在林易耳边轻声道:“按照殿下旨意,老奴暗中已经找到了十多名10多岁的俊俏童生,他们有的是流浪乞儿,有的是签了卖身契的穷人家孩子,有的是宫内可靠人家的公子,有的更是贾后一党仇人家的孩子,他们的身份殿下绝对可以放心!” “太子妃和二位夫人,却不难办,陛下只要经常过去,不忘了她们即可,只是万万不能让江、杜等几位大人知道,不然以他们这至死不改的倔脾气,这些俊俏公子定不会留在殿下身边的!”王保顿了顿又大胆地耳语道。 林易总算明白了王保什么意思,难怪他如此小心谨慎,害怕那三女听到。原来是他曲解了林易的意思。不过这也不能怪他,秦汉以来,上流贵族好男宠,已不是什么新鲜事,却难登大雅之堂,有违人伦,遭世俗所鄙夷,见不得阳光。他以为林易和现今的那些贵族一样,东宫佳丽虽多却也已经逐渐腻了,爱好也转向了男宠。 不过王保此种做法,林易却是非常满意,如此忠心可靠,而又考虑周密,什么事情第一件事情想到的都是主子的荣辱,可比那些愚忠的老儒强多了,难怪自古至今,后世更是数不胜数,有如此多的的太监受宠,那些大臣无论再多的文治武功、才华惊艳、忠心耿耿,最终却不是皇帝身边的一个贴身宦官更受宠,更被认可相信,可不仅仅因为近水楼台先得月或者说是皇帝驾驭大臣的权谋,从人性最原始角度来看,只有那些太监才能急皇帝之所急,想皇帝之所想,真真正正只为皇帝私人考虑。 功如秦皇汉武,暴如夏桀帝辛,所有君主帝王都逃不过这一定律,只是聪明的帝王相对更会钳制这些身边人。 “哈哈哈……” 林易大笑几声道:“王公公,却是曲解本王意图,本王有这三位娇妻已是知足,那男宠我却不好这一口。你先找给他们找几位师傅,习文学武,强身健体,过一段时间本王会亲自好好考考他们!” 汉以前“狎昵娈童”仅为君王贵族的特殊癖好,但到了魏晋南北朝,此风渐渐普及于士大夫及社会民众,并且多有歌咏之词。林易此举,王保却想不明白其究竟何意。 “难道殿下是要找几位文武全才的贴身护卫?还是殿下面薄故意大声以明正身?或者怕几位娘娘听到,故意大声欲盖弥彰?只是这好男宠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洛阳城中哪个贵戚豪富没有几个?殿下贵为太子怎能不有?”王保一时摸不着头脑,只能跟着附和。那三女听到殿下大笑声,不知道又有什么高兴事情,也走近了过来。 “广城君去世,去贾府厚礼是少不了的,赶紧去办吧!”林易又对王保令道。 “爱妃我们还是继续赏雪观梅吧!如此良辰美景,怎么少得了饮酒作诗!此花秀而不艳,美而不妖,众花俱萎,此独凌寒自开,万木未荣,此独争春先放,虽然骨瘦姿清,而一种潇洒出尘之致,自非凡花可及,使人爱而敬之”林易看着迎面走近笑靥如花的三女道。 “殿下今日真是好雅兴!”王惠风接着道。 “殿下忧国忧民,如今天气终于变暖放晴,想那天下百姓终不再受这冰冻之苦,自是轻松不少,喜上眉梢。”陈舞也跟着道,她自是十分了解林易心中所想。 “快拿美酒和笔墨过来!”蒋俊对随身的宫女小蝶、小玉道。这两女甚得蒋俊欢心,尤其是那叫小玉的宫女,手勤脚快嘴甜,事事都想在前头,很得其心思。 “有此好花,不可无此佳句。更值佳人相伴,芳辰对景,知己谈心,本王忍不住诗性大发,那就先来一首!”只见林易款款数步,接过蒋俊所递上一尊美酒一饮而进,微微停顿片刻后吟道: “琼姿在瑶台,谁向洛阳栽。 雪满高士卧,月下美人来。 寒影潇潇竹,春掩漠漠苔。 何郎无好咏,东风几回开。” “好诗!尤其是这句‘雪满高士卧,月下美人来’真是诗情雄壮,声口超卓,绝非凡品。”众女跟着喝彩道。 “拙咏欠工,爱妃该你们了,待会评出的最后一名者可要罚连续侍寝本王这一月!”林易也说笑道。 王惠风接着道:本朝咏梅诗最出名一首莫过于东吴陆凯这首“折梅逢驿传,寄于陇头人,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香。”此诗虽开创了“折梅寄友”的先河,但论辞藻华丽,文句秀美却不及殿下十之其一。不知她是故意拍马言不由衷,还是发自内心,却见她又跟着道:“臣妾也抛砖引玉,先二位姐姐和一首!”紧接着轻启朱唇吟道: “雅秀夺春开,群花独占魁。 影入月中色,香浓动诗才。 淡笼疑图画,点缀胜剪裁。 深情谁得解?相思不尽题。” “好诗!”众人又是一阵喝彩。这王惠风果真才智双全,张口即来。 “殿下佳句,当为翰苑仙才!臣妾不才,也大胆和诗一首。”陈舞接着道,她虽未系统学过诗文,但毕竟是活了500多年的妖精,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走,只见她沉思片刻后,也轻启朱唇道: “断魂月明知,春愁在一枝。 人言惟独笑,疑君正相思。 花残烧灯夜,妆罢览镜时。 旧梦随流水,山窗伴题诗。” “殿下诗才超绝,想那金谷二十四友之流名镜天下,大多都是滥竽充数之徒,名大于实,即使左思、潘岳、陆云等真才实学者,单轮诗赋之才未必都高于殿下!”终于轮到蒋俊了,只见她先开口拍拍马屁道。接着面有难色道,“臣妾自小家贫,差点饿死街头,不曾识诗文,幸蒙殿下厚爱,又得殿下诗文熏陶,这才略识诗文佳句,今日却也不甘落后,却叫殿下和各位姐妹见笑了!” “飞雪迎春归,满园百丈冰。 寂寞开无主,犹有花枝俏。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 零落泥作尘,只有香如故。” “好诗!”众女又是一阵喝彩。众人花下对酌,又饮了数杯,众女开口道:“殿下赶紧解评一下,究竟要惩罚姐妹中哪一人?” “蒋美人所咏之诗虽是勉强押韵,却贵在意境深远;陈美人所咏之诗敝有押韵,只是却无多少意境;王美人这首却是音韵意境俱佳,只是这句‘深情谁得解?相思不尽题。’似有闺怨,看来本王功夫还是不到家,不得不辣手摧花,如此就罚你这一月专门服侍本王!”林易跟着如老鹰抓小鸡般扑向王惠风道。 “殿下,臣妾再也不敢了,这只是臣妾未曾出阁之时,闺房内拙作,今日信手拈来!”王惠风一边跑着,一边解释道。 “嘿嘿!看我非得抓住你不可!”林易一副色迷迷道。 “殿下,不要啊!在这里好羞!”王惠风羞道。那些宫女太监看到林易却真不单单是打情骂俏这么简单,已经有提刀跃马,真枪实弹,自然知趣地走开了,只留下林易和三女。却见那叫小玉的宫女总是有意无意间把视线停留在这太子和三位夫人玩耍处,一双耳朵更是竖得很长,生怕错过他们一句话。 “姐姐们,快救命啊!”王惠风又喊道,只是这二女关键时刻却站在了林易一边。 “今日我们就天为被,地为床,大被同眠!”蒋俊嬉笑道,跟陈舞也加入嬉戏之中。 “哈哈……” 梅林雪地之中,顿时春色无边,阵阵笑声传来!; 第三十九章 无间道 山雨欲来风满楼 祖母去世,贾谧自是入主丧务,一切仪制,格外丰备,皇上更是厚加赙赐,且有诏令礼官拟谥。自棺殓至丧葬,京城中权贵富豪不伦生前是否相识,皆有随扎,且十分丰厚,此后却都一一落入贾谧腰包。 “娘,李公公已经来了消息!”贾谧一身白衣,正处大丧守孝期,已辞去了所有官职,其母贾午更是泪眼婆娑,形神都消瘦了不少,但一看到四周无人之时,又是神采奕奕,瞬间就换了个人。 “我们在东宫布置的眼线都不是已经被调走了吗?那李公公也不是被调离到后园了吗?”贾午反问道。 “那小畜生本以为把身边宫女太监换了遍,我们就拿他没有什么办法了!岂不知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李公公在她宠妾那里已经布置下一根眼线,不必皇姨娘那里陈舞那贱女差多少!”贾谧回道。 “那小畜生怎么样了?现在有什么大动作!那老不死走了后,他肯定十分害怕,东宫内调了大量守卫!”贾午立即问道。 “他知道奶奶仙逝后,却并没有什么过大的反应,根本不知道马上就要死到临头了。虽不是每日莺歌燕舞,醉生梦死,却yín秽放荡无比。听说他暗中找了打造了一张二丈多宽的大床,夜夜逼迫那三女和其同被而眠,**秽语整夜不歇。他还暗中叫王保给他找了10多个男宠,白日大多和他们厮混在一起,暗中做那苟且之事。心中本没有多少墨水,还学那文人骚客吟诗作赋,他那些妻妾随从也在其权势yín威下极尽溜须拍马之才,恭称其才不弱左思、潘岳之下。”贾谧兴奋地说道。 “哈哈,看来去年他所现随时朝省,尊敬师保,减省杂役,去奢从俭,修德进善等现象只是假象,故意做给天下臣民看的,这才多长时间就狗改不了吃屎,幸好死活没答应玉凤那死丫头嫁给这小杂种。只是奇怪的是东宫那些老不死为何不进谏,视而不见,让其胡作非为?”贾午又问道。 “听李公公说,这小畜生十分狡猾,这些事都是暗中行为,在那些老臣面前表现的却十分恭敬,这些老臣也有耳闻,却没有任何把柄在手,无凭无据,也只能听之任之!”贾谧回道。 “看来这小畜遮掩的道是十分周密,生怕这朝廷内外知道其暗中所为,我们要抓其言行举止把柄,让天下皆知,也十分困难。这小杂种又生了小小杂种,一时却也无法拿出让朝廷内外信服之由废黜其太子之位。”贾午叹气道。 “娘亲却不必为此担心!”贾谧突然轻声道,手掌如刀抹向脖子,作出砍头状。 “上次已经尝试过,只是让那小畜生逃了性命,无奈其背后有高人护卫!”贾午也轻叹道。 “娘亲难道忘了,那黑啸仙长,孩儿这几月正好在守孝期间,身无片职,正好去请仙长下山一助,那东宫虽然历来守备森严,千军万马,却也难挡仙人,让其不知不觉中,再也醒不来,从此这太子之位还不是慰祖的,这天下也变成了我们贾家的天下!”贾谧兴奋道。 “这黑啸仙长,当年曾听父亲提过,虽欠我们贾家一个人情,只是这仙人性格怪异,只怕难以御使。”贾午担心道。 “这个娘亲也放心,这仙长虽不好黄金美女,但当年他所寻之物,这几年我也暗中搜寻,有幸找了几件,想他不会不动心!”贾谧十分肯定道。 …… “刘大人,今日本王找你有喜事相告!”林易对东宫左卫率刘卞道,伸手递过一张信贴。刘卞字叔龙,东平须昌人。他是军人子弟,生性正直不爱多说话。因此年轻时候仕途不畅,后幸蒙张华赏识,逐渐升任散骑侍郎,并州刺史,前年刚进京入朝任左卫率。左卫率为东宫左、右、前、后四卫之首,统领精兵上万,为东宫最重要武将。 那刘卞虽已年仅不惑,剑眉虎步,孔武有力,他抽出信贴,却原来是封举荐信,匆匆一瞥,已明白其中之意,连忙惊道:“承蒙殿下厚爱,只是臣实不愿离开东宫,更不愿去那后军!” “此是为何,此次贾谧回家守孝,退下这后将军一职,这是难得机遇,后军为守卫京师之主力,位高权重。本王已修书一份,想那张大人也算本王师尊,应该卖本王一个面子!”林易不解道。 “那后将军虽比左卫率高了一级,只是臣年轻时和那贾谧多有冲突,十分鄙夷那贾谧所作所为,因此和其甚有隙,况且那后军上下军官早被其收买,皆为其心腹,臣只怕是孤家寡人,无兵之将。况且殿下待臣不薄,臣愿一直跟随殿下左右!”刘卞的脾气更是军人性格,直来直往,丝毫不拐弯抹角。 林易却十分欣赏这直来直往的性格,也不学那文人绕弯子,直道:“本王现处境刘大人应有所耳闻,虽每日勤政朝省,尽心尽孝,却不得父皇母后宠爱,更有佞臣屡次馋陷于本王,只怕终有一日地位不保,而殃及东宫属臣前程性命!” “臣愿誓死追随殿下,况东宫精兵数万,殿下一声令下,无论刀山火海,臣愿一马当先,披荆斩棘,万死不辞!”刘卞跪在地上厉声道。 “刘大人快请起!”林易连忙扶起刘卞道。从那司马遹的记忆中,林易知道这刘卞是可以值得相信之人。只是这左卫率掌管东宫军权,其位太过重要,定要确保万无一失。林易暗中观察了多日,又确定亲自一试其心,此刻总算踏实。 “叔龙,本王早已视你为心腹,无奈这东宫地位尴尬,一有风吹草动就传到了**耳力,因此本王平时虽有封军数万,除了身边那些护卫外,却不敢馋涎半分,深怕受那些歹人进陷!”林易直接称刘卞字号,叹气道。 “臣明白殿下担心所为何,只要殿下不为这世名所累,有这东宫数万精兵为助,天下谁可若奈何!”刘卞直接道。 “看来叔龙心中早有妙计!可否告知?”林易问道,看来这天下臣民虽不敢直言,却把朝政早已看得十分通透,都知道惠帝只是个傀儡,朝政早已把持在贾后一党手中,只是敢怒而不敢言。而刘卞所担心的正是林易被这世俗所谓孝道而所累,逆来顺受,最后终被剿除殆尽。 “俗语道,害人之心虽不可有,防人之心却不可无,殿下虽贵为太子,天下诸侯王之首,共拥三军3万余人,只是若论战力甚至不如那些王爷,主要是军中将官多为贾后一党,况且多为老弱病残,军备又十分落后!”刘卞心中早有千言万语,今日终得太子赏识,真是口若悬河。 “知我这真莫若刘大人矣!不知道刘大人有何妙计?”林易插嘴道。 “夫用兵者,贵精而不在多,而在于天时、地利、人和,一切运筹帷幄之中,此三百人,便可当三千人,甚至三万人用。特别是皇宫大内之中,只需数百健卒,再有几可靠黄门打开宫门,控制那皇宫中枢,天下莫不可为……”刘卞胸有成竹,滔滔不绝道,把自己心中多年的积蓄感慨一掏而空。 西晋建立初期,司马炎的实力压不过外姓士族,君臣实力对比,是明显的君弱臣强,同时吸取曹魏没有分封宗室诸王,致使政权最终落入异性之手的教训,因此司马炎为了巩固司马家实力,大封宗亲,一次性就封了二十七个王爷。司马炎的叔爷爷、叔伯兄弟,侄子等大多都封为了王爷,后又陆续加封,把自己所有的儿子都封为王爷,司马炎在位前后晋朝共计封了57个诸侯王,这王爷真是太便宜,成了白菜价,有饷又有兵,也为天下大乱埋下了祸根。 西晋的皇族王爷们的封地有一个专门称谓,就是国,一个国的大小,一般就是一个郡、一个县大小。泰始元年,又制定了王国置军的制度,按照封地纳税人口的多少,将封国分为大、次、小三等,不同级别可置不同数目的军:大国享受两万户人的赋税,有平原国、汝南国、琅邪国、扶风国、齐国等,设上中下三军,共五千人,中军两千,上军和下军各一千五;次国享受一万户人的赋税,有梁国、赵国、乐安国、燕国、安平国、义阳国,设上下二军,共三千人,上军下军各一半儿;其余的就是小国,享受五千户人的赋税,只设一军,为一千一百人;因为在朝廷里任职不能去经营封地的,大国设治安军一百人,次国设八十人,小国六十人;其他外姓人封地的规制,都参照亲王里的小国来执行。 司马遹自小就受那司马炎厚爱,当时有望气占卜的人说广陵那个地方有天子气,武帝便封司马遹为广陵王,食邑五万户,设三军万余人,惠帝即位后,封为太子时又增设兵万余人,元康年间又被张华、贾模等大臣奏请增设三军6000人。 “刘大人所言甚和本王之意,本王现虽名属三万余人,真正能用又有几人,其他不过是绑架本王的桎梏,因为本王命你暗中从中整合选拔一批新军……”林易于是轻声对刘卞耳语道。 “臣此时总算明白殿下苦心,殿下请放心,臣必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只是这若想让那朝野知道,这银两却必须我们自己出,这可不是一笔不小的支出!”刘卞的主义终被林易采纳,自然十分欣喜道。 “积财千日,用在一时!恐怕不久之后,本王最不缺的就是钱了!平时你们看那王敦吃香喝辣不是十分羡慕吗,此时却可宰这土豪一次,这所有花费都算在他那大市的账上!”不知何时,王敦也出现在林易身旁,林易笑眯眯地指着他道。 ; 第四十章 誓雪耻 小小少年志气高 不知不觉中,冰雪终于融化殆尽,小草破开了坚硬的泥土,这难熬的冬天终于过去,春天终于来了。人们可以不必忍受酷寒,食物更容易获取,万物复苏,欣欣向荣,所谓一年之计在于春正为此意。 太子詹事裴权年长江统和杜锡两人十多岁,已近半百,自284年司马遹封为广陵王之后就已经追随其左右,一直是其内务总管,不知不觉中已经10多个年头了。和那大太监王公公一样,也是先皇派给司马遹的老臣,林易也一直视其为心腹。只是这人脾气也是如同那江统、杜锡一样,对司马遹屡次劝教,无奈司马遹依然我行我素,虽然是伤透了心,但依然对司马遹尽心尽责,忠心耿耿。 当裴权知道林易听取那江统的“五戒”后,自是心中欢欣鼓舞。但当知道太子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背后依然暗中开通大市之时,自然是百般阻挠劝告,只是林易依然我行我素,后来当他看到如此多白花花的银子之后,心中早已乐开了花。 “殿下,现在东宫每个月的花费只需要20万缗就足够了,每月例钱还剩下30万缗,王大人那里每月还有上百万缗进账,现在东宫的库府已经有数百万的存钱,这样老放在库房中也不是个办法,不知殿下有何指教?”裴权掌管东宫财政大权,手里捧着这月的账本,十分兴奋道。 自从林易辞退东宫大量宫女太监后,又省吃俭用,以前每月的月俸根本不够用,现在可以节余大半,况且王敦那里每月的盈利都已经足足有上百万缗,这钱就余了下来,越积越多。 “刘卞那里现在正整顿新军,王敦虽给了他上百万缗,却不知道他还够不够,若需要你可以再拨点银子给他!余下的除了每年朝廷上下必须要打点的官员外,其他朝廷官员,无论平日和东宫是否走近,都要进到一份心意!也不要多,点到就行。”林易又安排裴权道。外人都是如此大方,林易对自己人更是没得说,现在东宫的一般文武大臣的待遇再也提高了数倍。 “剩下的都拿去多买点粮食吧,本王琢磨这几年灾害太多,粮食收成都不好,关中去年更是颗粒无收,我们多贮备点,免得那些jiān商囤积居奇!”裴权虽然管理东宫财政,尽职尽责,却并不是个理财高手,况且这个时代也没有什么理财手段。与其让这些钱发霉,不如及时花出去,起到应得的效应。 贾南风15岁入宫为太子妃,无貌无才,无兵无将,如何在这险恶的环境生存下来,诛灭杨太后一党,又杀了汝南王司马亮、元老大臣卫瓘、楚王司马玮等政敌,独揽朝政,牝鸡司晨。她主要的手段就是非常会收买人心,从刚入主东宫太子妃开始,她母亲郭槐就教会了她的生存之计,告诫她若要在皇宫中生存下去必须要如何如何,甚至身边那些不起眼的宫女、太监都不能得罪。 于是贾南风把自己每月的俸钱和从娘家贾府带来的大量金银全部都赏赐给了周围的下级护卫军官、宫女、太监,让她皇宫内外充满耳目,掌握了先机,才在这周围虎视眈眈,险象环生的环境下一步步生存下来。这些人虽不起眼,关键时刻却能起到意想不到的左右,孟观、李肈等人就是这样被她收买。那些不起眼的宫女、太监更是在其数次要被武帝司马炎训斥惩罚之前就向她透露了消息,让其从容应对,救起于危难之中。 林易并不是想做什么食客三千的孟尝君。正所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收买人心是贾后一党的特长,他现在也有了大量余钱,于是也学其所为,特别是注意联络那些看不惯贾后、贾谧一党所为的皇亲宗室,已经一直被他们排挤的中下级文武大臣,暗中保护扶持曾被贾后一党诛灭的杨骏、司马玮、司马亮、卫瓘等人的同党后裔。 “王大人,大市这段时间发展怎样了,算起来,本王已经有3个多月没有去你那里了!”林易问道。 “弃利虽然走的平价亲民路线,但现在依然微有盈利;弃义走的是只为少数人服务的豪华奢侈路线,前期投资巨大,不过现在已经是个下金蛋的鸡了,每月盈利至少都有百万缗!”王敦回道。 “这弃利本就不是为盈利而生,既然弃义已经走上正轨,现在这微利也不要了,维持在盈亏相当,能基本自负盈亏即可!”林易仔细看了看王敦承上的账本道。 “诺!”王敦身向前躬身道,一副若言又止的样子。 “王大人只怕想说的并不是这些,而是说只怕这弃义经营不了多长时间了。不过这半年多的时间已经赚了足够的钱。以后只怕那弃利这样的大市在洛阳城都是远远不只我们一家。”林易接着道。 “殿下果真是高见,这几日白天已经有不少些衙门前去无事生非,晚上又有不少地痞流氓捣乱,以微臣的威名尚可应付,只怕那贾谧守孝归职以后,那贾后定会下旨关了我们的大门!”王敦道。 “本王如此大张旗鼓地整训亲军,定然逃不掉他们的眼睛,他们肯定会是釜底抽薪,断了我们的财路!既然如此我们现在就要慢慢转移那些财产了!”林易道。 冷兵器时代,弓马粮草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林易现在公然把手伸向这些,就是公开和贾后为敌了。他之所以隐忍到现在有近一年的时间,直到现在才从自己亲军下手,就是为了攒够足够的钱财,现在终于不用等了! “那无音仙子现在如何了?”林易想到了那个让他全身发怵而又下身发痒的女人。 “殿下交代的事情,微臣怎敢怠慢,况且那女子本就是弃义的一块招牌,弃义的一颗摇钱树,我们自然拿其当祖奶奶一般伺候,对其任何事情都不敢多问,只是她一开始却也兢兢业业,每日准时弹奏两曲,但是这一段时间以来,她已经甚少演奏琴曲,甚至白日多不见其踪影,只有深夜期间方见其归宿凤鸣阁。真是苦了那些每日慕名而来的权贵富豪,这些人脾气平日骄横霸道惯了,若不是知道弃义背景深厚,恐怕连那凤鸣阁都给拆了!”王敦道。 “此曲只应天上有,常人岂可轻易得闻!此女乃世外高人,深不可测,宁愿得罪天下所有豪戚贵客,也万万不可得罪此女!”此女背景太过惊世骇俗,林易只能旁敲侧击对王敦语重心长道。嘱咐他无论如何也要把此女当祖奶奶一样供着,尤其必应,无微不至,万万不要把此女得罪。 “本王上次叫你暗中观察之事,是否有了眉目?”林易又想到一事,轻声问道。 “微臣暗中从那洛阳六部尉中得知,这一月来,竟有10多名俊俏少年莫名失踪,可怜那些父母,哭干了眼泪也找不回失儿。百姓都传说中京城出现了一个专门吸食男人精髓的妖怪,洛阳百姓都陷于了惶恐之中,那些长相较好的男人晚饭后再也不敢出门了。张大人命六部尉一月内结案,平定洛阳人心。弃义大市中每日补肾壮阳之补药销售却还正常,只是这一月果有人急寻那壮阳之方,前日一游方道士传有容成公御妇之术,虽不辩真假,更是拍出了10万缗的天价。”王敦又回道。 东汉洛阳置四尉,皆孝廉作,有东部、南部,西部、北部尉。著名的大权臣曹操年轻就曾任洛阳北部尉。曹魏因之。晋洛阳置六部尉。管理洛阳城内治安,用现代话讲就是洛阳六大公安分局。 林易道:“世上哪有这么多妖怪!”心中却是暗想道:“看来那yín妇终于按耐不住,广城君一死再无桎梏枷锁,果真无法无天,肆无忌惮,已经开始到京都四处寻找美貌少男入宫交欢!有求必有所应,看来她那些老相好,真是卖力讨好,已经开始到处寻求壮阳秘法。” “暗中查出购得这‘容成公御妇之术’究竟是何人?”林易顿了顿又对王敦道。 容成公是传说中的仙人,黄帝之臣子,也是指导黄帝学习养生术的老师之一,是古代房中术的始祖。世上是否曾有此人,难以定论。王敦却不知那游方道人其实林易暗中找人装扮,那所谓“容成公御妇之术”,这其实也是林易从那李图记忆中所得的一门御妇之术化名,此术原名为展龟术,此为那李图纵横花丛,采阴补阳最大助力。林易虽然在其中做了一些手脚,但还是有些状精补肾效果,看来这人却是个识货之人。 亲军在刘卞手下热火朝天地整训在着,不知不觉中,又过了数月,已经到了草长莺飞,繁花似锦的季节。 “你们七人可以留下了!” “从今以后,忘记你们的姓名、你们的父母,你们的所有过去,永远记住你们的使命!”王保对习武场中七个**上半身的精壮少年道。 王保前后一共为林易暗中招寻了上百名俊美少年,林易从东宫中给他们安排了最优秀的师父,识文习武,花费了大量的精力、物力、财力,经过这近半年的精心培养,优胜劣汰后,最终只留下了这七人。其他人也不忘给了数额不少的钱财。这些少年大多都是孩子心性,见到如此多的金钱,早已忘了一时的落选的失落感,只有一个童子失魂落魄,甚至要哭出声来。 “拿了银两为何还不快走!”王保连忙呵斥道。 “你叫什么名字!”林易也注意到了这个童子,但和此人一比,果真是明珠之在侧,朗然照人,林易自认为长的也算风流倜傥,但和他一比自觉形秽。看年龄大概只有十一二岁,在这上百少年中算是年龄最小的,比自己还矮上半头。难怪没有被选上,这毕竟是选护卫,而不是选娈童。 “启禀殿下,小人名叫卫玠!”那童子不慌不乱,有礼有节。看来这童子定出生在大富大贵之家。 “卫玠?莫非是菑阳公卫瓘之孙?”林易这才想到此人。这人是史上最著名的美男,和潘安在伯仲之间。此人到底有多美,据说由于长的太美,名声太大,竟然被他的一群粉丝活活地给看死了,年仅二十七岁。看杀卫玠,更在那掷果盈车之上,看来这卫玠相貌名气应该在潘安之上,只是此时却还是一个十一二岁的童子。 “回禀殿下,菑阳公正是家祖!”童子回道。 “皇上不是早已给了菑阳公一家昭雪,司马玮、荣晦都已伏诛,你不回家好好侍奉母亲,为何来此胡闹!”林易呵斥道。王保所招揽的这些少年大多是贫苦出生,卫玠的哥哥卫璪已经继承了祖父的爵位,卫家虽然中落,也不至于如此。 “回禀殿下,司马玮、荣晦虽都已伏诛,只是主谋依然逍遥法外!卫玠虽小,却知家仇不报,羞为人子!”卫玠回道。卫瓘正直忠心,而又权高位重,贾南风一直对其怀恨在心,就是在她的指示下,卫瓘一门祖孙九人惨遭楚王司马玮杀害。当晚卫玠兄弟和其母亲因外出不在家,才逃过此劫。 “看你小小年纪,志气却不少!本王身边恰好缺一侍读童子,回家告诉你母亲和家兄,若他们同意,本王却也不会为难你!”小卫玠连忙感恩道谢离开了,林易把目光又留在了这七个少年身上。 这些少年大多都和林易一般大小,16-18岁左右,从相貌上看果真是个个唇红齿白,面如冠玉。经过这几个月风吹雨打后,更显得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精神焕发,由内而外映出一股阳刚之美。 当今这些王侯贵族都暗中培养为自己卖命的死士,聚集在家,朝夕训练,出入跟随。东宫护卫虽多,但那贾后一党安置了大量内jiān,况且毕竟都是明面上实力,林易需要自己暗中的影卫。 现如今,贾后一党虎视眈眈,又吸取了上两次被暗中袭击的教训,林易暗中也培养了一支绝对忠心自己的部队作为暗中护卫,刘卞已从东宫四率中选取培养了数百个忠心可靠、武功高强的人。林易也从这批俊俏少年中选了这七个基础好的苗子,作为自己的贴身护卫。 “从你开始,从今以后你们就叫善地,善渊,善仁,善信,善治,善能,善时!你们就是本王的暗影护卫!”林易对这群少年道。 “多谢殿下赐名!吾定当赴汤蹈火、舍死忘生、惟命是从、至死不渝!”少年跪倒齐声道。 “善渊听命,其余六人明日起到刘卞大人到新军中报道!”王保接着道。 却见善渊此子年龄不足弱冠,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看面相虽是皮肤白净,如翩翩世家公子,玉面书生,只是不和谐的是**的上身胸毛虽不是特别浓密,却乌黑发亮,显得身躯十分精壮。 须发浓密,鼻头圆润饱满有肉,双唇大而丰厚如鳄鱼嘴般,双掌金星丘肥大丰隆,此子从面相上看天生精力充沛旺盛,风流成性,却也正是那林易所寻之人。林易一示意,王保突然一下就接开了善渊身上唯一的一件亵裤,如同恶作剧般。作为一名经过严格训练的战士,他依然面不改色,站立如松。 “那话儿果真不小!”亲眼所见,林易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他看到卫玠后,本是眼光一闪,本准备选卫玠去完成这艰巨的任务,只是卫玠年龄太小,以卫玠的相貌自然可迷得那妇人神魂颠倒,只是以那妇人的yín性,只怕卫玠难以满足。看来,这件事必须要找猛男才行,相貌风流潇洒而又阳伟。这善渊就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这展龟术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房中秘术!这几日你就专心修炼此术,以此的资质足够修炼到随心所欲,御而不泄之境界,王公公已经给你安排了十名侍女,专供你练习此术。” “多谢殿下!”善渊依然面不改色道。 10日之后,夕阳西下傍晚之时,洛阳城内南门附近,总能看见一个俊俏少年,羽扇纶巾,风流倜傥,走到那里都引起一片目光,引起那妇人一阵骚动,也许只有那潘安、王衍老树再发新枝,回到年轻之时方如此轰动。 “这是谁家的公子,如此俊俏真是可惜了!难道是外地新来洛阳城的,不知道这洛阳城内出了个专门吸食男人精血的妖精!”路边仙鹤楼掌柜的女儿胖丫的眼睛始终没离开那俊俏少年,口中叹气道。 “少年郎,难道你没发现这街上的异常吗?哪有一个年轻男子?”胖丫终于鼓足勇气要帮他一把,把手中擦桌布扔向那俊俏少年,大喊道。 只见那少年下身一抖,动作十分潇洒,虽是近在咫尺,却轻而易举躲过那突然而至的擦桌布。 “想那潘安仁年轻之时至美,每行,老妪以果掷之满车。想不到今怎么变成了擦桌布!”那少年如自言自语道。 “好心变成了驴肝肺,非得让那妖精吃了你的精髓!”胖丫气愤道。 那少年依然不闻不问,继续前行。 转眼间,太阳已经落山,洛阳城中已经笼罩在一片黑暗中。 “你们想要干什么?”俊俏少年刚过了拐弯口,前面突然冒出了一个壮汉拦住了自己。 “打劫啊……!”他刚呼喊一声,头已经被一个大口袋绑住,双手双脚已经几个壮汉摁住,无一丝反抗。 “他明天回来,他明天不会来……”从此之后胖丫每天都是失魂落魄地站在窗边擦桌子。; 第四十一章 老臣赤胆心 内乱何时休 转眼间,春去夏来,天气一天比一天热了起来,元康5年已经过了近半。这一夜,月明星稀,正是满月之时。王惠风和蒋俊已经早早地睡去,这半年多来,她二人虽然也习得些双修之法,精力增长数倍,更是远甚于常人,但只是些强身健体的方法,更无法和林易和陈舞这样修真之人相比。林易虽还没到辟谷的境界,却也可以不眠不休数日,而那陈舞子夜三更相反却是其一天中最重要的时刻。 “殿下,今日为何有此雅兴,也来正心殿上赏月观星,也学那些仙人吸风饮露!”正在聚精会神炼化月之精华的陈舞,看到身后一个熟悉的人影道。 这正心殿是东宫中心处最高的建筑,且正是东宫女眷的住处,东宫护卫也极少来此巡逻,因此每夜陈舞大多在此殿顶上修炼。 “今日在寝宫内打坐,不知何因,心神忐忑,甚觉不安,连眼皮都不停乱跳!”林易缓缓道。只有妖修修炼才需要吞噬月精,因此林易除了和陈舞双修之法,他每日大多在寝宫内打坐修炼。 “殿下贵为大晋太子,天下未来之主,一静一动必与那大晋国运有关,况且殿下已经步入修真之途,这五感六识更是远高于凡人!莫非这天下又将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陈舞回道。 林易接着道:“自从突破到炼精化气之境后,就已远离这凡尘间的疾病,而本王也已感觉到,身体一旦再有所反常,必有恶事发生。去年底头晕恶心,不日陇西就来报那羌氐族就反了。年初又头晕恶心多日,原来是那梁王平叛又败了,而那齐万年更是公开称帝谋反。今日这头晕恶心之状,更是远甚于前两次,不知道有何秽事!” “广城君去世之后,后党一伙销声匿迹了半年之久,现在又活跃起来,更有甚于已往,那贾谧何德何能,这秘书监仅仅上任才两个月,雇佣其幕僚枪手写了几篇歌功颂德的文章,就以功升职为侍中,高居当朝宰辅之位!虽然朝中大臣皆都不服,无奈贾后一手遮天。此兆必是那后党要做大不利于本王之事!”林易又叹气道。 **嫔妃历朝惯例本不许乱议朝政,不过却同林易亦师亦友关系,心中疑问林易多与她咨询。 “本王现早已和贾后公开为敌,现在表面上虽还是一片和气,却只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短暂景象!”林易回道。这几个月来,或明或暗他已经做了无数让贾后不满的事情,早已不再韬光养晦,换来的代价也是巨大的,弃义早已被下旨取缔关停,幸好他早有准备,财产早已暗中偷偷转移出了洛阳城。 甚至连司马遹的母亲淑妃谢玖,他都暗中去看了数次。那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每日每夜无时不刻都在想念自己的儿子,可是当他的儿子出现在她眼前的时候,她却轰走了他,泪如雨下,心如滴蜡……她知道她身边都是贾后的人,贾后早已严令她们母子不得见面,为了他儿子的好,她不得不这样做,于是林易不得不暗中去偷偷看望了其几次。 同样是女人,同样都是司马遹的母亲,一个多么伟大,一个多么肮脏渺小。不知是权利欲望所迫?还是人心本性就如此?林易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无论他是林易还是司马遹,谢玖这个母亲他是认定了。 “殿下何须如此自寻烦恼,荒废心神,以臣妾之修为,即使不动用道法,取这几个凡人的性命易如反掌,殿下只要点头,臣妾自会为殿下除去这几人,以绝后患!”陈舞信誓旦旦道。 “舞儿可不要如此莽撞,这天下一饮一啄自有其前因后果,万物存在皆有其道理,本王命该有如此之劫,虽机缘巧合偶入仙途,但万不可以非人之力破坏这其中规则,况且那洛阳城中那云梦山的弟子还有那天谴之力都在守护这规则!”林易连忙紧张道。 “这半年的修炼后,臣妾修为已经恢复到鼎盛期的炼精化气圆满的境界,即使再遇到那女子,也有了一战之力,况且根本不需要动用任何道术,只需……即可”陈舞突然轻声对着林易耳语道。 “舞儿果真是道行高深,只是此事万万不可!”林易连忙阻止道,“那贾后毕竟是本王名义上的母亲,这世上之人虽是贪心不足,却最敬孝道,百行孝为先,为五伦之首,若是得位不正,有违人伦,必为世人所不齿。况且本王早已看破这尘世间荣华富贵之事,早已志不在此,只是若要寻得那不世之宝,恐怕必须这号令天下的尊位,况且更是不忍祖宗大好江山落入心怀鬼测宵小之辈,这天下才平静了二三十年,百姓又流离失所,陷入无休止的战乱之中!” “殿下能有此心,臣妾真是深感荣幸之至!”陈舞温柔回道。 突然只见洛阳城北方向火光冲天,一片嘈杂声传来。 “快……,快跟上!”火光之中,一位年过花甲头发已经半白的老人正在指挥救火的队伍,若不是身边随从死死拉住,他真恨不得自己也上阵救火。 “张大人,你已经快一宿没有合眼了,还是赶紧回家休息一下,有卑职在,这火天明之前应该能扑灭!”跟在张华后面的贾模、裴頠二位大人道。贾模字思范,是贾充的侄子,贾南风的族兄,此时正担任后军将军,掌管洛阳城内禁军。后军将军先为贾谧,贾谧去职守丧后又为贾模,此位置虽不高,但权非常重,贾南风自然要牢牢掌握在自己亲信手中。裴頠字逸民,是贾南风的姨弟,裴家也是当今数一数二的豪门世家,名人辈出,此时任右军将军,尚书左仆射,拱卫京畿右方又兼副丞相实职。自楚王司马玮伏诛后,贾后独揽朝政,这三人已经同心辅佐贾后三年。 “看着火势,武库应是快烧光了,即使灭了火,只怕也所剩无几,明日老臣有何面目面见圣上啊!”张华心痛道。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身为百官之首,他知道这烧的可是白花花的的银子啊,维持这么大的国家机器运转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武库不仅仅是存着大量的武器兵甲等军需物资,有秦以来所留的历朝珍宝和平蜀、平吴所得的大量珍宝,大晋建国三四十年的积蓄都在这里,只怕这一把大火只剩下一堆灰烬。 “张大人,刚刚武库火势尚小,但京城内人心惶惶,内乱之兆,难免让人怀疑是不是声东击西、调虎离山之计,大人命令京城内各守卫部队坚守岗位,我们二人也是一致同意,这才以至于错过了救火的最佳良机,大人舍财而保社稷,想皇上和皇后定会体谅大人的苦衷!大人忠于职守,弃小顾大,无罪而有功!”裴頠又安慰道。 “是啊,那种情况下,任谁都认为京城可能又有内乱要发生了!”张华自言自语道。自从惠帝继位以来,这五六年的时间,他看过了太多这种情况。先是太傅杨骏独揽政权,后被贾后联合楚王司马玮、汝南王司马亮诛灭,被诛灭三族,株连而死的共有数千人,连杨太后都被贬为平民,最后更是可怜地活活饿死。仅仅不到一年时间,贾后又联合司马玮做掉了共同执政的司马亮与菑阳公卫瓘,卫瓘是功勋老臣,有讨伐蜀汉、扫平边患等功,一夜之间子孙九人均惨遭冤杀,真是朝野震撼,朝中大臣难免兔死狐悲。又由于司马玮的犹豫不决,失去先机,第二日就被贾后以伪造手诏的罪名处死他,然后贾后终于独揽大权。 杨骏、司马亮、卫灌、司马玮,一个又一个权臣被诛灭,依然前仆后继,这位子太让人迷恋。他看过了太多的内乱发生,他由于性格和善,没有得罪人,也没有参与朋党之争,因此活了下来,官职累升为司空,位列三公,成为这天下群官之首,位极人臣。 他出身寒门,热爱读书,更善于举荐人才。贾后为了收买天下寒门仕子的人心,又看中他是老实人,不会坏了她的事,这才如此重用他,想不到总算选对了人。他废寝忘食,尽职尽责,但他依然无力改变这现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国家一天天衰落。 他感谢贾后的慧眼识珠,卖力为国家服务,只是贾后秽乱朝政,风雨飘摇的大晋王朝,他拼近全力地维持着这个帝国的运转,只是他的能力有限,深感独木难支。对于贾后的凶悍无耻,张华也尽可能进行讽谏,他写下《女史箴》,全面论述妇女应当具备的品德,试图对贾后进行规劝。 他还在尽力维护着王朝的日常运转,尽量不发生大的波动,他酷爱读书,根据史书记载,他搬家的时候,光书籍就装了30乘,以至于国家修订官书也要到张华家藏的书去校对。因此,张华自己出身寒门,因此十分爱惜人才,尽自己的全力提拔有才能的寒门或者吴蜀之地的人士,希望他们能够真正为国家做出贡献。受到张华提携的二陆、左思都不用说了,其他的如号称为“南土五俊”的薛兼、纪瞻、闵鸿、顾荣、贺循,都被张华称为“皆南金也。”张华称成公简为“清净比杨子云(杨雄,汉文学家),默识拟张安世(张汤之子,汉朝重臣)。”对陈寿,则评价为“有良史之才。”张华还把寒门出身的陶侃、牵秀、刘弘、张轨、成公绥等提拔或者引为下属。 然而,真的是独木难支。 虽然贾模也出于自己家族的安危,多次劝谏贾皇后不要太过分,但是,贾模的缺点也十分明显,他的尽忠行为不过是为了避祸,因此,总爱玩些小聪明,有所启奏,总是装作离这事远远的,而在私下里操纵;对于和自己对立的人,则千方百计地进行陷害;而裴頠呢,也是“欲而无厌。”想法太多,从不知足。 “纲纪大坏,货赂公行,势位之家,以贵陵物,忠贤路绝,谗邪得志,更相荐举,天下谓之互市。”近日更是坏事接着一件又一件,前方梁王司马肜平叛不力,齐万年称帝,这武库又大火了,这更是不好的象征,只恐不利于太子,国将大乱。 广城君去世后,贾后更加无政无德,秽乱**,若一直这样我行我素,不听劝诫,只怕也会像杨骏、司马亮、卫灌、司马玮这些玩弄朝政的人一样,不得善终。他和贾模、裴頠等人早已被认为贾后的心腹,只怕难逃一死。他不害怕这一天,他一身赤胆忠心,日月可鉴,虽死不足惜,只恨这天下内乱何时能休。; 第四十二章 走马入关西 远离是非地 “城北的方向,正是武库所在地,只是无缘无故,为何就走火了,真是个不好地兆头!”看这火势愈来愈猛,林易看着城西北冲天火光叹气道。 “殿下,我们要不要去看看?”陈舞问道。 “算了吧,本王虽然心痛那些历朝珍宝和那无数的兵甲,只是现在的身份特殊,除了老老实实地待在皇宫中,到了任何地方都逃不了瓜田李下之嫌,况且这又是三更半夜,更是落入居心悱恻之人的口舌。不过,我已经想到了如何离开这牢笼一般的东宫,远离这洛阳城是非之地的好办法!”林易又接着兴奋道。 …… “皇上,微臣失职,致使武库中存放的历代珍宝和200万人的器械铠甲被焚毁,请皇上治臣之罪!”第二日一早朝,张华就连忙跪倒请罪。 “此事真假,这该如何,请各位大臣商议……”司马衷已经做了五年多的皇帝,他虽然脑瓜不灵,却也学会了这为帝之道。他的贤后早已教他了一招妙招,“无论什么问题,先是推给群臣讨论商议,最后再推给臣妾定夺,皇上岂不是再无可忧!” “微臣以为,张大人忠于职守,无论发生何种情况,禁军自然以守卫皇宫为第一要务。”贾模首先表明了自己的观点。 “微臣以为,张大人不仅无罪,而且有功!”秘书监挚虞作为张华好友之一,也紧跟着开口道。 “微臣也认为张大人无罪,只是这无故发生火灾,一定要查明清楚,找出真凶,背后是否有人为纵火!”贾谧也跟着道。 张华为官清明,为人谨慎,朝中也没有什么政敌,平时人缘较好,因此一旦有难,自然百官上前为其争辩。况且张华非常受贾后重视,被朝野视为贾后心腹,因此即使有错,也无人感弹劾其罪。片刻后,朝廷已经下了谕旨,张大人不仅无罪,念其兢兢业业,有功于朝廷,赏银1万量,布100匹,并命其限期内查明背后起火原因。 “有事请奏,无事退朝!”今日早朝事项已经处理完毕,司马衷也打着哈欠,示意身边的太监喊道。殿中百官也已准备散朝归家。只是张华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一夜之间国家损失如此多的武器和财务,从君到臣依然春风怏然,笑容满面,他多么希望惠帝降他的职,罚他的俸。 “儿臣有本要奏!”突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怎么是太子殿下?这一年来太子殿下,修德进善,朝野称颂,只是最近一两月数次和皇后明争暗斗,好多不和的事情都放到了台面上,此时难道要参上张大人一本?” “谁知道呢,只怕修德进善也只是表面上是如此,暗地里却不知道干了什么事,听说在宫外暗中开了不少大市。东宫杂役虽是少了,却是暗中收藏了不少娇娃女色,真是挥金如土、侯服玉食、骄奢yín逸。贾后忍无可忍,才关了他的大市,就是因此此事,殿下始终记恨贾后!” 朝中不少大臣在轻声私下道,有是夸赞,但大多是无中生有的恶意中伤。以林易现在的修为,即使不故意偷听,也无一不落入其耳。 “沙门,有什么事快说吧!”司马衷不耐烦道。已经做了快一上午,司马衷早已按耐不住,况且他肚子已经饿了,谁都阻拦不了他及时去吃饭,即使是亲儿子也没用。珠帘后那个宫装妇人,也是一丝怵动,不由得端直了身体。 “今日孩儿闻武库失火之事,不慎悲感,又闻近日西戎又乱,匪首郝度元率马兰羌、卢水胡诸部族再次起事,杀北地太守张损,败冯翊太守欧阳建。关中氐羌大乱,秦、雍二州氐、羌纷起响应,推齐万年为帝,拥兵十万。进围泾阳(今甘肃平凉西北),威慑关中。儿臣见父皇母后日月为国操劳,白了头发,孩儿愿为父皇母后分忧,带一支健卒,平定关中,剿灭叛匪。”林易侃侃而道。 郝度元再反,杀张损,大败欧阳建的消息,半个月前已经传来,只是朝廷一直在争论,没有合适的将帅人选。关中羌、氏二族内乱已久,错综复杂,可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解决的问题,况且关中有司马彤这位老王爷掣肘,根本放不开手脚,因此一直无人请缨,谁都不想缠上这滩浑水,惹上这挨累不讨好的事情,况且这朝中多是阿谀奉承之辈,有真才实学的那些司马氏初期老臣早已年过花甲,不适合披挂上马。 “太子为国之根本,关中凶险万常,万万不可!”一听到太子此言,朝中真是议论纷纷,大多小声呼喝道。连司马衷都惊讶地站了起来,“沙门啊,你真傻,东宫好好的清福不享,竟然想到西戎蛮荒之地去喝西北风!” “微臣认为太子殿下此奏非无不可,臣甚感为大晋之未来高兴。殿下贵为储君,心系天下,身先士卒,以太子金身出马亲征,西戎自然惧其威名,关中之乱不战自平。此为一;殿下孝心可嘉,况且梁王司马彤多次上书其年岁已高,不堪关中干冷天气,祈回洛阳养老,殿下不仅解皇上皇后之忧,也解了老王爷之忧。此为二;关中内乱,虽是凶险异常,但秦汉故都长安繁华不下于洛阳,殿下只要做镇于故都长安城中,遣一猛将出征,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再使两支健卒拱卫,自然高枕无忧。此为三。”贾谧突然开口道。他现在刚升官为侍中不久,手握实权,为朝廷要职,自然要做百官表率,为皇上分忧。 “司马遹啊,司马遹,你莫非真的傻了,我正愁没有机会,你若自己找死,我自然会遂了你心愿!”贾谧长篇而论,面无脸色,心中却十分兴奋地暗道。 侍中,本为秦始置,为丞相之史,以其往来东厢奏事,故谓之侍中。两汉沿置,为正规官职外的加官之一。因侍从皇帝左右,出入宫廷,与闻朝政,逐渐变为亲信贵重之职。至曹魏时候,位在九卿之下,在尚书仆射和中书监、中书令之上,但还没有一位专职侍中能对朝政产生影响。晋朝开始,侍中已经从曹魏时期的加衔、内廷顾问成为有实权的职务,成为朝廷要职,甚至可以决定三公任免,朝中机密大谋皆所参综,虽无宰相之名,却有宰相之权。 只是贾侍中突然此言,让朝中大臣真是摸不着头脑,他不是处处和太子作对的吗,怎么不仅赞同太子所奏,甚至多有捧奉之言。 朝中大臣大多是贾后一党,阿谀奉承之辈。剩下的几人要么是不问政事,只是吃喝玩乐的司马家的王爷,要么就是只知清谈,自命清高的王衍、乐广等之流。作为贾后在朝中的代言人,贾谧的意思自然就是贾后的意思,贾谧一旦发表过自己的意见,其他人自然跟着附和。因此殿中大臣虽然不明白贾谧究竟何意,也都齐声附和着,一改之前摇头不同意之见。片刻后朝议马上就有了结论,全部异口同声同意太子所奏。 “老臣不同意!”突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来。 ; 第四十三章 秉烛夜谈心 西出无故人 晋开国之始,司马炎尚能厉兵秣马,节俭勤政,及至吴国平定,早被那5000吴国娇娃俘虏失了魂,每日都在那羊车上宣yín,迷恋**,不理政务,朝政交给了贾充、荀勖、杨骏等佞臣。上行下效,这股荒yín奢华的歪风很快就在全国传播流行,大臣们竞相攀比,以穷奢极欲为体面,以勤俭节约为羞耻,社会风气极其败坏。只是当时,幸好有刘毅、卫瓘等正直大臣直谏,司马炎也还算不上太过昏庸,大晋这才没有烂到骨头里。 只是武帝死后,司马衷上位,这朝政旁路到贾后之手,那些忠谏老臣更是早已去世,这社会风气愈来愈坏。贾后一党重用之人要么是与其沾亲带故的亲信,要么是阿谀奉承之辈。还有王戎、王衍、乐广等之辈,此数人皆以清谈出名,所以贾后才用之。这些人名声虽大,但以浮诞为美,废弛职业。不过这张华却是一个例外,真正是一心为了大晋的人。 “张大人?怎么又是他!”殿中不少大臣小声嘀咕道。却见张华缓缓走入殿中正zhōng yāng,略带沙哑的声音谏道:“老臣不同意太子镇守关西,皇太子为大晋皇储,国之未来,万万不可以身试险。况且宫中大小政事早晚要学习,更要熟悉为君之道。梁王虽老,毕竟有镇守关外数十年经验,此次羌、氐势大又太过突然,这才措手不及,只需遣一猛将强攻征讨,不出数年必可平定关西。” “不知张大人所谏猛将为何人?”贾谧面向张华问道。 “御史中丞周处,原吴国名将周鲂之子,忠烈果敢勇毅,况其曾任新平太守,熟悉西戎事物,对戎狄安抚讲和,使叛乱的羌人归附,雍地人多赞美其人。”张华道。他本就十分善于举荐人才,这周处为亡吴遗臣,历来不受朝廷重用,多年功绩才累牵升为御使中丞,无奈其性格直烈,所纠察弹劾之人无论宠臣和贵戚。张华知道是埋没其人才,此时恰好是建功立业的好机会,才自然第一个想到了周处。 却又见一老臣,正是中书令陈准上前跪诉道:“安西将军夏侯骏和梁王司马肜都是贵戚,不是将帅之才,进兵不求功名,撤退不怕责罚。周处是吴国人,忠勇果敢,与这两人有怨隙又没有救援,必将丧身。臣认为应下诏让孟观带一万精兵当周处的前锋,必定能歼灭敌寇。不然,司马肜会让周处当先锋,定会失败。” 中书掌管宣诏奏命,秘书机要,朝政之中枢,贾后自然不会让中书令之位落入外人之手。这陈准正是其心腹亲信。 张华何尝没有想到此事,只是这主帅若换成太子,周处必可开足马力,人尽其才,马到功成。而这孟观却是贾后心腹,太子多此掣肘,只怕难以如意。事到如此,朝中大臣大多同意太子所奏,况又是他主动请奏西征,因此他无力改变任何现状,只能尽力为太子选任忠义能臣辅佐。孟观虽有将才,却非上上人选,他自然上前极力争端,于是朝政又如菜市场般热闹起来。 司马衷却早已不耐烦起来,这早朝竟然没完没了起来,幸好董猛早已把贾南风的主意告诉他。 “太子西征,事关重大,改日再作商议,退朝!”司马衷终于宣布了散朝。 于是又经过两日讨论后,张华和贾谧一方都互相让一步,所有事情都商讨完毕。 “太子司马遹为征西大将军、都督关中诸军事;孟观为安西将军,周处为建威将军,李肇为扬威将军,同出战讨伐关西叛乱。梁王司马彤回京任职为尚书令。”林易看着手中的圣旨,却不知如何感想。本以为此事应该很快达成,费不了多少周折,却想不到如此艰辛。他还是小看了贾后一党,想不到他们虽同意了林易出镇关西,却冒天下之大不韪,不愿给其一兵一卒,让其成为无饷无兵的元帅。最终虽是安排了大量心腹,还好最终给了周处这员猛将,5万精兵。临行之前,林易自然要拜访张华,这一切都是其据理力争。 “昔年刘表之子刘琦,恐惧后母之害,上楼抽梯问计于诸葛孔明。孔明教他自请远守江夏以避祸。老臣自然明白太子深意,只是此行凶险万难,殿下一定要保重!”张华看着林易深沉道。 “多谢张大人!”林易躬身行礼道。张华曾是司马遹刚立为东宫太子之时,朝廷为其选聘的东宫六傅之一,因此和司马遹有师徒名分。只是后来张华恨铁不成钢,而司马遹恨其为贾后肱骨大臣,这才疏远了很多。这几日之事,张华一直为林易争取利益,却让这两人之间距离拉近了很多。 “疾风知劲草,烈火见真金!本王以前却是怪罪了张大人!”林易又欠了欠身道。 “太子千金之躯,万万不可以身涉险,老臣建议殿下可学赵王、梁王所为,坐镇长安,经营关西,遣周处征讨。虽然有孟观掣肘,想殿下威名,他自然不会冒出多大风浪!”张华连忙扶起林易,又语重心长道。 武帝时,张华因出生寒族且功高名重,为朝中权臣贾充、荀勖、冯紞所不容,被排挤出镇幽州,都督幽州诸军事、领护乌桓校尉、安北将军,安抚胡夷。因此张华对安抚边民之事十分善长,自然也明白其中的凶险,这才千方百计建议林易不要轻易涉边进入险地。林易自然也不会错过,又是一番请教,不耻下问,张华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直到过了子时林易才回到东宫。 “殿下,你真偏心,为什么带着陈舞姐姐,不带我们去?”王景风和蒋俊一左一右躺在林易的怀中,十分幽怨道。林易明日就要启程出发,这自然又是个难眠之夜。 “敬道还小,怎能离开母亲,况且你和景风都已有孕在身,此去万里,本王怎舍得让你们受累!”林易连忙安慰这二位夫人道。 “殿下,臣妾真是担心害怕,那西戎都是未开化蛮荒之人,与其打交道可要万分小心!”太子妃王惠风忧怨道。 “陈舞姐姐,我们不在,你可要好生伺候好殿下!”这两人又是恋恋不舍道。 “爱妃放心好了,我此行只坐镇长安,那长安乃秦汉之故都,当今繁华丝毫不差于洛阳。绝不会涉险。军中虽不给带女从,只好委屈舞儿假扮为贴身护卫。”林易又是一番安慰道。 “刘卞所招练的新兵我全部带去,东宫一切之事内事就由惠风负责,外事你们两人可找裴权商量。”林易又嘱咐道。此行凶险异常,还不知道遇到什么困难,陈舞这人自然要带上,况且宫中精锐都被其带走,他自然不放心陈舞。那云梦山的几人一直对其念念不忘。林易却不担心王景风、蒋俊二人,毕竟贾后对付的人是他,只有他不倒下,对付她们是没有任何意义。 ; 第四十四章 二千银甲骑 出人函谷关 东方天空小露初白,路边的树林野草上挂着隔夜的露珠,空气潮湿,微微凉意。在这黎明前的黑暗,万籁俱寂的时刻,早起的鸟儿在树上叽叽喳喳地叫着,旁边野草地上几只麋鹿在互相追逐打闹,不远处溪边偶几只野鸭飞来飞去。 突然地面传来一阵子剧烈的震动,那些正在寻食鸟儿四散飞起,麋鹿也拼命地往前往逃走。一刹那间,紧接着一阵轰轰隆隆万马奔腾的声音传来,起初声音很小,却在极短时间里放大靠近,如万雷齐鸣,声势惊天。 轰轰……声音愈来愈近。 大地被照亮,一支从头看不到尾的骑兵飞驰而来,白色的旗子遮天蔽日,银色的金甲光芒闪耀,绚灿夺目,以惊人的速度涌来,在地面掀起一阵狂风,野草灌木被连根拔起,全部纷纷扬扬的洒到空中。 却见这群队伍正中一人,身上银色金甲和左右一般无二,只是昂首正襟的气质,显得气宇不凡,被一群银色金甲勇士簇拥着,身下照夜玉狮子,更是在一群枣红马中如鹤立鸡群般。原来此人就是刚领了圣旨奉命镇守关中的当今太子司马遹。 “殿下,此次我们真是如同潜龙入渊,猛虎入山,皇上又给了我们这么多的兵马,只怕贾后一党再也难以阻挡我们任何事情!”紧挨着在司马遹左边的许超兴奋道,脚下枣红马速度依然不慢上半分。 “事情可不会像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容易,殿下虽然是征西大将军,都督关中各路军马,可是直属的部队依然只有这东宫两万精锐,那安西将军孟观和扬威将军李肇早已就是贾后的心腹,他们曾为贾后除杨骏,废杨太后可立下大功,可不是什么草包。尤其是那安西将军孟观是那贾后最为倚重的心腹武将。只可惜此人虽有才,却好投机,最终找到了贾后这个主子,安心做她的一条狗!”刘卞跟着道。 有钱真是好办事,林易给足了饷银,这才短短半年时间不到,他就从东宫护卫中选练出一支2万余人训练有素的精兵,尤其是这支二千余人银甲骑兵,更是精挑细选,下了大本钱装备训练,每名战士都足足花了上千缗。不过钱花出去,收获也是巨大的,每人都有以一敌十之力,更难得的是这些人都十分忠心可靠。因此此次出镇关西,这2万余人全部跟随林易出征,剩下的老弱病残都守卫东宫,这二千银甲骑兵更是作为先锋部队跟随太子先行。 经过这一夜急行军,这身后的银甲骑兵,队伍依然井然有序,丝毫略显疲惫,却不见一丝慌乱。林易对这支骑兵还是非常满意,虽然基本花光了王敦办大市一年的所有积蓄。这样的队伍不要多,只需万余人,何愁西戎不平,根本不需要朝廷的那些军马,以他东宫的银甲军护卫就可踏平西戎。可惜的是不仅东宫积蓄所剩无几,扩军太多也难免会超过贾后一党的底线。此次出征,事关大晋未来,生死存亡,因此林易也不想再遮掩了,暗中培训半年多得银甲军全部出动。 “刘大人所言正和本王之意,那李肇只是个浑水摸鱼之辈,却无多大能耐,不足为虑。只是那孟观却不好对付,此人名义上是本王的副职,实际上是贾后安置在本王身边的高级监工。朝廷给的5万精兵,一大半都归其管制,那扬威将军李肇和建威将军周处合起来也只有2万。孟观虽出身贫寒,却文武全才,好读书,更能识天文断星象。不过天道悠远,人怎可参透?若不能为我而用,必杀之而后快!”林易道。 这些都是表面现象,以林易现在的修为,再加上东宫的精兵猛将尽出,那孟观之流即使阳奉阴违,暗中刁难,以他一己之力,平定这关西之乱不是难事。让他忧虑的是贾后一党明知其意,为何不阻挡,反而促其出镇关中,不惜给兵给饷。他们不知有什么阴谋诡计,必定有能自以为稳妥收拾住他的办法。许多事情林易躲在洛阳城中,他们无可奈何,可一旦出了洛阳城,只怕就由不得他了。 铜驼街前那次暗杀,林易每当想起依然心有余孽,冷汗直流。若不是被人暗中救起,只怕早已不知死了几回。早一日达到长安,就早一日安心,因此林易这才如此匆忙,披星戴月出发。刚拿到圣旨,简单告别后,就带领这二千银甲轻骑兵出发。 他如此出其不意,不安常理,不等大军集合,就带领轻骑出发,就是为了打乱他们的计划,让他们措手不及。可是林易一出洛阳城,就感觉到自己错了,无论他如何加快行军速度,感觉后方总有一个危险的人锁定了他。 经过上次的事件后,他们自然也明白其中了道理,况且现在林易身为一军主帅,身边肯定随时有无数军士守护,也只有传说中的修真者方能对其产生威胁,不知道这人是何来历,为何竟然听命于世俗之命,甘愿被凡人所驱使。 只见前面的山路愈来愈狭窄陡峭,不由得放慢了马速,不知不觉中竟然进入一个峡谷中,深险如函,前方最窄处仅容两马并行通过。 “真是天下第一雄关,果真是一夫当万夫莫开!”林易忍不住感叹道。 “关于这函谷关的典故不知殿下知道多少?”身后的江统突然问道。这江统真是个称职的幕僚,也可以说说是个称职的老师,什么时候都不忘对林易谏言教诲。 “相传那函谷关令尹喜,清早从家里出门,站在瞻紫楼看见东方紫气腾腾,霞光万道,观天象奇景,欣喜若狂,大呼‘紫气东来,必有异人通过’。忙令关吏清扫街道,恭候异人,果然,见一老翁银发飘逸,气宇轩昂,并且倒骑青牛向关门走来。尹喜忙上前迎接,通报姓名后,诚邀老君在此小住。老君欣然从命,在此著写了彪炳千秋的洋洋五千言《道德经》。这就是那紫气东来的典故。”林易回道。 “不知这函谷关还有什么典故?”紫气东来是妇孺皆知,真不知还有什么其他典故,林易十分好奇地问道。 “除了这紫气东来,还有这鸡鸣狗盗、公孙白马、终军弃襦等知名典故!”江统回道。 “这鸡鸣狗盗,本王也有所耳闻,说的是齐国孟尝君的一门客,学鸡叫,骗开了关门。却不知这公孙白马和终军弃襦有何寓意?”林易不解问道。 “这公孙白马说的是春秋时期,赵国平原君门客中有一名叫公孙龙的人,想到秦国出游。那时赵国一带的马,正流行一种烈性传染病。秦国得知后,在其东大门的函谷关贴出告示,不允许赵国的马入关。这天,公孙龙骑着白马,来到函谷关,验过符节就要过关。关吏拦住说:‘你人可以过关,但马不能过关’。公孙龙不悦,‘马不能过关。白马非马,怎能不让过呢?’关吏说:‘白马也是马呀!’公孙龙说:‘难道我公孙龙就是龙吗?’关吏被问愣了。他又说:‘白马者,马与白也,或白与马也,譬如说要马,给黄马、黑马都行,但要白马,给黄马、黑马就不行了。这说明白马和马是两回事,也是就说白马就不是马,为什么不能过呢?’关吏还没明白过来,他就骑着马过了函谷关。以后关令知道了此事,决心要治治他。后来,公孙龙从秦国返回,公孙龙出关这天,关令故意站在关前。公孙龙被验过符后,关令不叫公孙龙过关,说:‘你要出关,请到别处过。’公孙龙说:‘自古从赵国到秦国,这个关是必经之路,我不从此过,还能从哪过?’关令说:‘这里是函谷关,不是你说的关。’公孙龙苦笑着说:‘函谷关怎么不是关呢?’关令说:‘先生不是说过‘白马非马’吗?’这时公孙龙才意识到遇到了对手,但又怕误了赶路,才跪在关令跟前哀求,最后过了函谷关。” 江统滔滔不绝道,顿了顿他又接着道:“终军弃襦说的是汉景帝复置函谷关,下令用襦作为出入关卡的凭证。汉武帝刘彻诏举贤士。当时济南有一名叫终军的人才华横溢,十八岁时就被选为博士弟子,与少年才子贾谊齐名,并称为“终贾”。一天,他从济南步行赶往长安,行至函谷关,关吏验过符后,交还给他。他弃之而行。关吏笑他无知。他说大丈夫过关图个功名,不再用这一般人用的襦。后来,终军果然得到了汉武帝重用,也任南越大使。重过函谷关时,关吏认出了他,说这就是当年弃襦过关的孩子,随从大呼:“这是出使南越的大使,不许胡说。”关吏大惊,忙跪拜送出关门。” “江大人果真是好学问!这公孙白马让本王明白为人可不能只会耍嘴皮子,终军弃襦却让本王明白‘莫欺少年穷,腾飞会有时’!”林易十分赞赏道。 “殿下果真天资聪颖,智慧过人!”江统兴奋道。 “前面就是函谷关了,过了关我们就休息一个时辰!”林易对着身边喊道,他真是迫不及待想也瞻仰这些古迹。 “殿下,万万不可在此休息!”林易耳中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原来正是扮作一个小兵的陈舞对其传音道。 “为何不可?现虽是太平,关内常年有守兵数千人,因此粮草必留有不少,将士们正好在此生火做饭,马儿也可食草休息!”林易十分不解地回音道。 “殿下难道不知,此关虽是西去长安、东达洛阳的通衢咽喉,却更是道家的圣地之一,老子在此感悟五千言,坐地成仙。此地是难得的风水宝地,天地灵物甚多,但也是那藏污纳垢的地方,我们身后那人暗中追随多日,一直没有下手机会,只怕会借机在此下手!”陈舞十分关切道。 “舞儿,所言不假,只是这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本王已经下了命令!”林易也十分懊恼道。 “既然如此,只要殿下不离开我半步,再有大军相助,那人修为再高,也不敢妄为!”陈舞只能安慰道。 ; 第四十五章 尹喜故宅内 十面埋伏计 大军前方早有斥候前去通报,函谷关令自是前来迎接大军。林易却是早已嘱咐过隐过其行踪,自是少了番繁文缛节,乐得和陈舞一起欣赏这函谷关文物古迹。 “那里是什么地方”林易指着前方一处高地对陈舞道。陈舞是活了五百年的妖精,自然是见多识广,不是第一次来过这地方,如同向导一般,为林易导游指路 “此名望气台,相传为函谷关关令尹喜登高望远之处,800年前此处还紫气东来,现在却损落至只剩下一座土丘,和周边山谷无异!”陈舞感叹道。她虽是一身男装,更显得英姿飒爽。 “想这紫气东来应是老子这人,而不是这地!”林易也感叹道,他也仔细望气观察了一段时间,此地除了灵气相对浓郁一点,却和那洛阳城边的小土丘无任何区别。 “旁边的大殿又是什么,莫非是尹喜的寓所?”林易又指着不远处的一处大殿道。 “殿下果真聪颖,此殿是为尹喜故居,相传他就是在此中接待老君。”陈舞跟着道。 “既然如此,我们何不进去欣赏一下上贤古迹!”不等陈舞答复,林易就已经推开大门,抬腿迈入门槛。陈舞却没有急着紧跟着进来,却伸手拦住身后随从道:“此殿年久失修,不可人多,免得有损先贤遗物,殿下有令,你们几人就在殿门口听命!” 此殿果真是别有洞天,外表看似破旧狭小,想不到这院内别有洞天,里面树木郁郁葱葱。 “阁下跟了我们这么长时间,何不出来喝口茶呢!此处除了我们两人外已经没有其他人了。”林易突然对院角处一颗小梧桐书道。 却见那棵七尺来高梧桐树突然一阵晃动,后面竟然显出一人来,一身金色长袍,大概三十来岁,面色凝重,想是被识破行踪后十分不解,也十分不爽,腰间一把长剑更是刺眼,不时发出颤鸣音,跃跃欲战。 “阁下果真不是凡人,我这敛气术早已修炼到炉火纯青之境,和这身上金缕玉衣配合得天衣无缝,即使是武林中绝顶高人,也不可能发现!看来果真值得我出手一趟!”那人既然被发现,就大步地走出来,原来是穿着一身金色长袍的青年男子,看那金色长袍随着那阳光闪耀,欲隐欲现。这身长袍果然不凡,竟有隐身效果,可这男子还不是修仙者的修为,不然林易也不会发现他,难道这金色长衣也应是传说中的一件隐身法器,果真是好宝贝。 “只怕阁下是多想了,今日万里无风,而这颗小梧桐树叶却不经意间晃动了两下,不过恰好却被本王看下了,虽是看不见,却知道这树附近必然藏有人!”林易开口道。 “为何那贾家如此忌惮此人,原来这人果真是聪慧无比,不过能死在本仙师的剑下,却也是死有所值了!”那金衣长袍长剑已经拔出剑鞘。 “可惜啊,可惜啊,一身仙剑修为,却甘心做一凡人的走狗,也不怕辱没了师门!”林易依然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但他此时已经猜出了此人的身份来历,手中金色长剑如此刺眼,一身修为都在剑上。这人应该是某个仙剑世家的弟子,竟然甘心被那贾谧驱使,不知贾家给了他什么好处。 “少废话,岂不知这世界上无论是神仙妖怪,老弱妇孺皆逃不脱‘人情’二字,本想过几天再取你项上人头,想不到竟让你自作聪明识破了行踪!本仙师只能让你死得痛快点,留你个全尸。”金色长衣壮年已经念起剑诀,运起飞剑。 “慢!那贾家给不论给你们什么好处,本王愿意付你们双倍。本王贵为太子,未来大晋皇帝,这整个天下都将是本王的,难道还比不上那贾谧?本王之所以支开那些护卫,就是体现和仙师合作的诚意。”林易依然不折不饶地和金色长袍男子道。 “你们那些护卫在凡人眼中虽是百里挑一,在本仙师眼里却是绣花枕头,只是白白为你陪葬!”那金色长袍依然不为其所动,话音未落,一道金色剑光已经瞬间飞到林易面前,直奔林易喉咙刺来,十分凶狠毒辣,直取林易性命。 “剑气纵横!” 果真是仙剑世家的弟子,这剑气纵横只有炼己筑基修炼到大成境界,才能修炼,取人首级于十步之外。李图前世和五大仙剑世家是为死敌,因此对他们的功法也是十分了解。 林易早已不是当初吴下阿蒙,他现在已是炼己筑基大成的修为,虽然他看不出这男子的修为,但是接住这道剑气却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见他单手一拍,腰间捆妖索已经抽出,一鞭子直冲那金色剑气抽来,如气贯长虹,力道十足,那剑气看似普通,却十分凌厉,一鞭下去却没有抽散,却也是让其重心大移,林易身体再一闪就已躲过这剑光。这一瞬间动作,却只是眨眼时间,十分凶险异常,林易有一点没有做好,只怕已经死于其剑光之下。 “果真名不虚传!这剑术历来以攻击凶历闻名,特别是那崆峒派,看这人剑法和服饰应是无疑。凡人剑法修炼到极致也不过是入微之境,这剑气只算是仙剑修真者的入门之境,就如此凌厉!”林易心中暗道,不过口中却十分不屑道:“崆峒派的弟子不过如此!” 这金色长袍男子,看到林易竟然接下了他势在必得的一剑,心中真是一惊。他这虽是随手一剑,却是数十年苦修而成,这凡间剑术修炼到极限也达不到这剑气之境,即使那些苦练数十年的一代武林宗师,也不可能毫发无损地接受他的剑招。也只有同样是修真者方能如此毫发无损接下这剑气。 “看来他们给的情报有误,一直认为是他身边的高手所为,想不到这大晋太子竟然是一身修不弱的修真者!”金色长袍青年暗道,面色却丝毫不改,口中淡淡道:“难怪我那三个不争气的下人就这样死在你们手上,他们死得一点不冤!看来本剑仙若不是使出一点手段,只怕你还不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 此次入世之前,家中长辈早已交代过要快去快回,绝不能轻易在凡人面前露出剑仙之术,剑仙一出,剑下必不能留下活口。刚刚他那一剑的动静,只怕已经惊起了门外的护卫,现在已经没有功夫和他慢慢玩了,只能迅速取下他的项上人头了。 却见这金色长袍青年嘴中微微一动,双手一掐,身边的金色长剑竟平空而起!整个天地为之一变色,笼罩在金黄色的剑芒之下! “原来你剑术修炼到剑芒之境!”林易惊讶道。剑气修炼到一定程度,气贯成芒,这剑芒只有修为到了炼精化气方可成功进阶,看来此人修为远在自己之上。贾家能请动如此修为之人,不知道付了什么代价。 “你应该感到荣幸,是死在本剑仙剑芒之下的第一人!”金色长袍青年道 紧接着,那遮天蔽日的金黄色光芒直冲林易飞来,四面八方皆是一道道金色剑气,逃无可逃。 “不好,这仙剑之术果然是不可小觑!”林易暗道。这仙剑之术取人性命于无形之中,逃是没有用的,只能硬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运起手中的捆妖索。 只是还没出手,却见一道紫色大剑飞来,正是陈舞的紫电,一声巨响传来,两道剑光撞在了一起,发出了巨响。原来是一直默不作声的陈舞终于出手。 “殿下快住手,这些金色小剑万万不可硬抗!”陈舞道。 那遮天蔽日的金黄色光芒看似十分耀眼,却不经意被一道紫色长剑从中贯穿,围在林易周边的无数金色小剑也如同秋后的螳螂,看似依然十分锋利精干,被林易一鞭抽于无形之中。 “本剑仙一直在等那个人出生,原来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难怪都能熟视无睹!”那金色长袍青年道。 看到自己以最高修为志在必得的一剑竟然被一个名不经传的随从轻易破开,他已经猜到了此人就是贾家口中所谓的“高人”。 “只不过是剑术刚到剑芒之境的毛头小子,竟然妄自称呼自己为剑仙,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陈舞道。只有剑术修炼到了人剑合一之境,才称得上是剑仙,但是这世上的剑修炼己筑基修为称自己为剑侠,炼精化气修为就称自己为剑仙。 一瞬间两人已经交手在一起,一金一紫两道飞剑已经在空中互相碰撞交接了数个回合。 这人修为已经刚进阶炼精化气不久,陈舞修为虽然整整高出他一大截,数个回合后就占了上风,无奈这人的剑术太过精妙,一招一式无不以攻为守,陈舞竟然一时拿不下他。 这金色长袍男子更是心惊,他本以为到了炼精化气后修炼到剑芒的境界,除了那几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不死和那几大仙剑世家的排行前几位的精英弟子外,这世上只怕没有敌手。想不道这太子竟然有修仙者保护,这皇家果真不可小觑。看来传言不假,这太庚剑诀果真是同阶中无敌的存在,即使对上这等修为高出自己一大截的高手,都坚持了数个回合才落下风。 “不对,你这剑上怎么如此妖气,原来你是个妖修!”陈舞虽是极力隐藏妖力,还是被这青年发现破绽。 “念你一身修为不宜,筑仙基更是万般苦修和机遇,本想留你一条性命,看来既然被你发现了,就更不能让你逃走了!”陈舞紧接着道。 “哈哈,看来本剑仙今日却要发财了,虽然不是你对手,但是把消息告诉那些老不死,可能换得不少宝物。”金色长袍青年突然十分兴奋道。话音未落,就已经收起长剑,瞬间已经逃到了数丈之外。 “快追!”林易急着道,身影已经跟了上去。 ; 第四十六章 胜勇追穷寇 天雷同殆尽 “快保护殿下!门外护卫呐喊声气镇山河。 金色长袍青年修为和陈舞差距虽然十分大,但他自持长辈赏赐的几件宝贝留为后手,这才有恃无恐。况且到了炼精化气之后,他早已经学会了这御空之术,若是他想逃命,那妖女自是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此时殿外已经传来无数护卫呐喊赶来的声音,况且这妖女只怕隐藏了修为,此时不逃更待何时!“这妖女修为太高,自有家中长辈来收拾此人。不过眼前这太子却不得不除!”金色长袍青年右手暗中掐着口诀,突然一个急停,只见身后一道巨大剑芒已经直向林易刺去! 这青年真是不死不罢休,已经逃命中,还不忘此行主要目的。他这近在咫尺的突然一击,不管付出任何代价,只求解决林易性命,甚至不惜身受重伤。 “殿下小心!”林易身旁的陈舞急着道。 这青年故意卖个破绽,引诱陈舞围魏救赵。若是陈舞向他攻来,他绝不会收回自己的攻击,凭着身上宝物秘术,即使重伤却能留下性命!而那太子却已经成为他的剑下亡魂! 真是好计谋,只可惜陈舞早已看透他的心思。即使此时他把脖子伸过来,依然熟视无睹,陈舞也不会砍下去!因为在她眼中,他再多的性命也抵不上情郎的一根毫毛。 林易也看得这青年突然使诈,连忙运起捆妖索护住胸前。只是瞬间一道紫电已经护在了在他的身前,林易顿时觉得身前一股死亡气息消失殆尽,陈舞已经接下了这金色长袍势在必得的一击。 “看来一时半刻根本取不下此人性命,要回山找几位帮手方可!这大晋太子不知道什么魔力,竟然使动一个数百年的修为的妖女如此甘心为他卖命。看来,我还真是小看了他,若不是欠下贾家很大的一个人情,还真不想和此人为敌。”金色长袍心中暗想道。一道人影直向大殿外飞起,不留下一丝迟疑。 此时院内银甲护卫愈来愈多,这些护卫的攻击虽然一时半刻伤害不到他,但是蚂蚁多了也能蛰死象。那青年之前之所以不怕这些护卫,是因为身上那金色长袍可以隐身。而此时林易暗中布置的法阵,已经隔绝了这院内的天地灵气,这身上的长袍已经和普通衣服没有什么区别。不过他只要逃出这院子,这些人自然就拿他没办法。 “想走,没那么容易!”林易一声暴喝道,却见他手中不知道何时多了一个麻布小旗,原来正是林易从那王乔算命摊位那里捡来的,林易随手一挥,本风和日丽的晨曦,突然狂风四起,飞石走沙。这世间修真者十分稀少,林易本想收了此人为己用,只是这人数次要取其性命,已经势同水火,林易和其已经到了不死不休之地。若是放了此人,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这是一次性的简易阵法!”金色长袍突然惊恐道。原来这人也会害怕。 “虽只是一次性的简易阵法,收拾你已经足够!”林易镇定道。 “快射!”林易对身后护卫命令道。 这阵法的灵妙之处,就是短时间内隔绝天地灵气,是以修真者无法使用法术。这金色长袍御空术自然无法使用,连护身罡气也失去了作用,只能一边逃跑,一边用剑打掉箭支。 这些银甲护卫所用皆是过百石的大弓和硬弩,装备精良,又是经过半年多的名师训练,自不是普通弓箭手可比。可这金色长袍青年更是强悍,手中金色长剑所指,弓弩箭矢纷纷跌落,不得近其半分。只是无奈这四周护卫太多,分成几组不停地射击,他只是一个活靶子,渐渐力气衰了下来,已经逐渐由箭矢偶尔落下其身,虽未曾致命,却也十分狼狈。 “看来你们今日非要拼个鱼死网破,可不要怪本仙师滥杀无辜!”这青年虽然身上十分狼狈,表情却依然很嚣张。却见他右手一动,手中却已经多了一面六边铜镜,一面光亮,一面却十分漆黑。接着镜中一道道剑光发出,痛苦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西墙上的一排银甲卫已经倒下,再无生机。原来此镜中早已储存了无数道剑气。紧接着他已经慢慢退到了西墙跟,马上就要逃出院内。 林易真是心疼,还没有到关西,这银甲骑兵竟然就死了数十人,这每一人可能花费了他无数心血。他精心布置下这埋伏,之所以没有以人多势众硬拼,就是舍不得这些战士毫无意义的牺牲。想不到还是无谓地牺牲了这么多人,不过下面他没机会了! “要的就这是这时刻!”就在他转身拔剑的一瞬间,陈舞和林易的两箭也已经射来。这金色长袍以他的修为只所以如此狼狈,主要还是留出精力防备的陈舞和林易的黑手。他奋起全力又躲过了这两人的袭击,终于要看到曙光之时,睁开眼睛却已经迟了。 映入眼前的全是数丈长的巨弩!整整围了数圈! “啾……”巨弩高速穿透声音的巨响传来,让人颤栗。 “蹦蹦……”巨弩刺入金色长袍的声音传来。这青年只注意了身后的暗箭,哪里想到身前还有这么多大家伙,幸好这金色长袍同样也是一件防御能力不错的法器,不然只怕当场陨落再此!即使如此他已经深受重伤,再无还手之力。他也是太托大了,这巨狼攻击对修真者来说虽然忽略不计,但是作为坐骑却是百里挑一。他若是一开始看到情况不妙,就放出这青色巨狼逃走,谁又能拦得住他。 “好,很好!竟然敢得罪崆峒山的人!记住了本仙师的名字叫李璟!我爸叫李刚!是崆峒派的掌门!”金色长袍已经破碎,青年虽然深受重伤,依然十分嚣张道。却见他单手突然一掐诀,身下顿然凭空出现一条青色巨狼!这人果真是个富二代,身上宝物真是层出不穷。 “不好,殿下,这人要逃走!”陈舞突然一声疾呼道。这人已经知道了陈舞身份,因此根本不能让他活着,否则只怕将来肯定会引来大麻烦。 “快追!”林易疾呼道,他此时只怕比陈舞更想此人死。到了关西后,根本无法分心防卫身边这个隐患,与其处处受制,不如主动伏击,他才和陈舞设计在尹喜故宅内埋伏此人。只是千密一疏,想不到他还有灵宠,只要他想逃命,只怕还真难追上。 银甲骑兵身下的枣红马虽是百里挑一,但是怎么能赶上灵宠的速度。片刻后,林易二人已经甩下了身后无数的银甲卫,紧紧跟在了这巨狼身后。 李璟身后被巨弩射穿的伤口怵目惊心,连青色巨狼身上都染了无数鲜血,一路上更是留下无数血印,若不及时处理好身上被巨弩射透的几道大伤口,只怕即使逃出这函谷关,也丢了性命。只是这两人根本不给他机会,虽然巨狼速度是远快于他们,只是身上的血腥味却逃不出那妖狐的嗅觉。 “既然如此,非要赶尽杀绝,那只能同归于尽了!”李璟看到根本逃不掉,又拿出那六边铜镜,停下巨狼威胁道:“快快退后!不然我们全部都得死!我这镜中还有一道炼气化神修为长辈的全力一击,我若将他放出,只怕我们这几人都逃不出这天雷之罚!” 虽然不知道真假,林易和陈舞还是不自觉地停了下来,慢慢后退数步! “不甘心!今日就这样陨落在此吗!想我李璟天纵奇才,21岁炼己筑基圆满,23岁筑仙基成功,除了自家哥哥和那云梦山未过门的嫂嫂,天下超过我资质的人屈指可数!” “哈哈!”李璟大笑道。 “殿下快退后!”突然之间,陈舞一声大喝推开了林易,瞬间人已经一分为二,一样的面容无二,却是一个手舞足蹈,一个怒气冲冲,一起直冲那李璟而去! “不要!”林易惊呼道!可是已经晚了! 只见那铜镜中果真飞过一道飞剑,这飞剑甚至还没有那李璟发出的遮天蔽日的金黄色剑芒震撼,只是那一往直前,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毁天灭地的气势,让天地都为之震撼! “人剑合一!”这人剑术竟然修炼到人剑合一之境,果真是传说中的炼气化神修为的修仙者。 只是这飞剑还没近陈舞之人,本是朗朗晴空之下,突然阵阵惊雷响起,如万面金鼓响起,耳膜都要被震破。闪电刺眼,如利剑划破苍弯。巨雷轰鸣,好似整个山谷都在颤抖。 晴空之下却如同被撕开了一道极长极狭的口子,透过天幕那边传来的白光,耀眼得几乎睁不开眼睛。狭窄口子下涌出无数闪电,如同决堤之水,个个都如同水桶般粗大,直冲这山谷内的两个陈舞和那李璟及身下青色巨狼劈来!瞬间已经消失在密密麻麻地白色巨大雷电之中。 “天雷之罚!”林易惊呼道。只是这巨雷看似十分惊天动地,却只是眨眼间的事情,瞬间天空又恢复了晴空万里之景。 “舞儿!”林易痛苦地惊呼道,连忙扑向这雷电劈下之处,却看地上草木早已毁灭殆尽,连附近山谷内几块巨石都烧成焦炭般。这哪有半个人影,连一具尸体都没有。却见旁边不远处上古凭空多了一人多高的山洞,深不见底,洞口隐约还有血迹,林易毫不犹豫走了进去。 ; 第四十七章 入世外桃源 遇童子辩日 洞中黑暗无比,深不见底,但是林易隐隐约约中感觉到陈舞就在这洞地深处,佳人的安危牵挂着他的心思,他毫不犹豫地一直走下去,在洞中前行了大概上千步,突然豁然开朗,已经没了在洞中的压抑之感,却见已经从洞口出来,映入眼前竟是另一个世界,不由得神清气爽,不远处隐隐约约在薄雾中现出两个村落,几百家房舍,鸡鸣犬吠之声传来,真是一片安静祥和的世外净土! “这是什么地方,这函谷关附近百里之内都是荒山野岭,根本没有什么村落!”林易心疑道,顺着脚下小道往不远处村落而去! “这里的灵气竟然是洞外的数倍!”林易稍一吐纳,突然十分惊讶道。不过这也不奇怪,这些世外桃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远离尘世喧嚣,自然而然,无为而为,空气自然要好于洞外数倍。 “只可惜本王走的房中之道,这灵气虽浓郁却对本王帮助不大,若是那服气之道的人在这里吐纳打坐,真是事半功倍!”林易心中叹气道。却见前面不远处,有十岁左右的童子正在玩耍,林易快步走近,终于看清了两童子的长相:一童子青面长发,真是横竖一起长,显得十分精壮;另一童子皮肤白净,虽比其玩伴瘦上半分,却也是虎步熊腰,奇怪的是他额头竟然隐约有根白角。这两人丝毫不怕生,对林易熟视无睹,双手比划着天上的太阳,嘴中喋喋不休在互相争吵着,原来是在顶牛。 “这里的人长的真奇怪!”林易心道,这两童子都是虎头虎脑,不能用丑来形容,林易只能用奇怪来形容。他又走近了几步,也听清了他们在争论什么。 青面童子说:“太阳刚出来时距离人近,而正午时距离人远。”那额角童子却跟着反驳道:“太阳刚出来时离人远,而正午时离人近!” 青面童子驳论说:“太阳刚出来时大得像车上的篷盖,等到正午时就像盘子碗口那样小,这不正是远的显得小而近的显得大吗?”额角童子也据理反驳说道:“太阳刚出来时清清凉凉,等到正午时就热得像把手伸进热水里一样,这不正是近的就觉得热,远的就觉得凉吗?” “二位小弟弟,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有没有见到一个和我穿着一样军甲,比我矮上三分的同伴!”林易打断了他们的争论问道。这两位童子终于把目光转向了林易,暂时停止了争吵。 “你说的那人应该是位漂亮姐姐吧!你若能回答上来‘太阳是刚出来距离人近,正午时距离人远!还是太阳刚出来时离人远,而正午时离人近!’我们就告诉你!”青面童子和额角童子异口同声如同老大人般对林易嬉笑道。 青面童子突然一把拉住林易,轻声对他道:“你说‘太阳是刚出来距离人近,正午时距离人远!’我就告诉你!”额角童子看到同伴耍赖,一把推开他,也对这林易道:“你告诉他说太阳刚出来时离人远,而正午时离人近!我就告诉你!” 林易听了真是左右为难,竟被两孩子耍了!两个小孩一起嘲笑说:“800多年前,有一个叫孔仲尼的老头也路过这里,据说他是世上最聪明的老头,他都没有回答上我们的问题!” “800年前?真是好大的口气!吹牛皮,也不带这么吹的!800年前只怕你们祖爷爷的祖爷爷还没出生吧!”林易也对这童子嘲笑道。 “谁吹牛皮?谁敢!小心我揍扁你!”那青面童子一听到“吹牛皮”,反映十分剧烈,对着林易威胁道。 那额角童子听到“吹牛皮”,却是哈哈大笑起来,还一边对这那青面童子吹起气来!青面童子自然不让他半分,和他扭在了一起,两人却不忘对着林易异口同声道:“笑什么笑!快回答!不然就是不让你过这路口!” “这问题就如同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一样,本身就是个假命题,没有讨论的必要,就像对牛弹琴的人,明知是牛,又何必对着弹琴一样!不过这两熊孩子却不好糊弄过去啊!”林易心中想了想,顿了顿道:“两位小弟弟,我们换个角度看看这个问题,好不好?太阳是万灵之源,日出给人希望,日暮给人感慨;既有春光明媚,也有夏日毒烈;既有日复一日的恒定运行,也有千形万状地变化不绝。太阳始终就是太阳,没有大小远近的区别。何必杞人忧天,对太阳品头论足。我们最重要的是如何利用太阳的能量,如何避开太阳的毒烈。” “你是答不出来,故意逃避!”两童子又是异口同声嘲笑道。 “牛哞,马鸣,你这两个臭小子,又在这里欺负过路人!”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林易一看,原来是一个老翁,头戴斗笠,一身青布蓑衣,鹤发童颜。这两童子一见到老翁,一人喊了声“爷爷”,一人喊了声“牛爷爷”,立即作鸟兽散。 “小儿无理,却让贵客罪过了!”老叟转脸对着林易客气道。 林易再看这老叟手拽一条巨狼尸体,身旁还有一具烧焦的尸体,尸体已经面目不全,只是手中那把金色长剑却是十分刺眼。 “这应是那李璟和那他灵宠的尸体!而舞儿又到哪里去了?”林易惊呼道。 “这人我本想救他,只是待我寻到时已经早无生机!你也不不要难过,这只是其福命浅薄,这是其前世的罪过,今世该得这样的报应!”看到林易双眼视线始终离不开这具焦炭尸体,老叟接着道。 “敢问老先生,那位手持紫色长剑的姑娘却那里去了!”林易连忙问道。 “从这里往左走是牛家庄,往右拐是马家庄!我发现时那姑娘还有生机,已经被马家庄的马神医带回去救治了!”老叟跟着道。 “谢谢老先生!”林易连忙欠身行礼拜谢道,转瞬间已经消失在眼前,直奔那马家庄飞奔而去。 “800年了!自从祖爷爷跟着老君飞升以后,除了仲尼先生外,老君当天年发现的这个小灵天,终于又来了外人,不知是福是祸!”老叟看着林易飞奔而去的背影喃喃道。 林易刚跑到村口,门口已经站着一个童子,原来正是刚刚在路口见过的那个叫马鸣的额头生角的童子。没等林易站稳,童子就二话不说,拉着林易就直往村中一座最大的茅舍奔去。 “这童子真是好大的力气!”他故意站在不动脚步,这童子也拉得他飞快。林易心中真是暗惊。 林易引以为豪的一身蛮力,世间罕有,想不到在这不足十岁的孩童前却一文不值了。由于一直无法找到合适的双修对象,因此他的修为一直卡顿在炼己筑基大成的境界上,但是这半年来他没有一丝歇着,反而加班努力修炼。找不到合适的乐气通十窍,他只能在乐气通脉上一遍遍反复地重修着。他的全身经脉也在不断茁壮地变大变粗,从一开始刚打通经脉之时的细若无丝,若有若无,到现在只怕有一根头发丝般粗细。他的力量也成倍地增加,刚进阶大成之境时只有一虎之力,现在肯定有十虎之力,生撕猛虎,力举巨象,不在话下。 正是因为如此,林易本是十分焦急地找寻那些符合他双修资质条件的女子,此时却不由得自主地放慢了脚步,顺其自然。原来他终于摸索出这彭祖心法竟是一门法体双修的功法,难怪条件要求十分苛刻。无法修炼第二层乐气开窍,他只能无休止地修炼第一层乐气通脉,他不知道若他一直这些修炼下去,他力量的增加是否有尽头! 他曾经沾沾自喜过,但他遇到这额角童子之时,这才明白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什么是井底之蛙!他心中不由得更踏实了下来。 童子带着林易左拐右拐,快如疾风,眨眼间就已经到了这茅舍门外。林易再看之时,那叫马鸣的额角童子已经没了踪迹,想又不知道到哪里玩耍去了。林易刚踏进这茅舍,却见正中一张大床上,一个绝色女子闭目躺着,眉如远黛,脸衬朝霞,肤如凝脂,只是那脸色却十分黯淡无光,臂膀上焦炭般的伤口令人发怵,虽然身上衣服已经换洗一新,乌云般的黑发中处处见到被烧焦过的痕迹。 “舞儿!”林易轻轻握住陈舞的手道,短短一声却不知道包含多少柔情蜜意。莫道男儿无泪,只缘未到伤心时。 听到屋内动静后,旁边偏屋内走出一会老叟,鹤发童颜,皮肤发白,更奇的是和那额角童子一般,这老叟的额头也长一只硬角。 “这位姑娘为在下拙荆,多谢马神医救命之恩!”林易连忙对着老叟欠身行礼道谢。 “不用谢我,那老牛若是再晚一分发现她,即使服用那九转续命丹也无用,只怕是大罗金仙也救活不了她了!我虽是和他争执抬杠了一辈子,却不得不佩服他,老君当年亲自炼制的九转续命丹,他竟舍得给陌生人服用,而我却犹豫了一会才救她!”那老叟看着林易淡淡道。突然他伸出一手,如鬼魅般快如闪电,一把抓住了林易的左手腕。 却见他如发现珍宝般用手压在了林易的脉搏上,眨眼间后十分兴奋道:“哈哈哈!彭铿那老儿竟然还有徒子徒孙留在这世上!竟然还找了个狐狸精为老婆,真是个好色不要命的主,果真符合他选徒弟的嗜好!” ; 第四十八章 小灵天奇遇 驳马青牛裔 这老叟竟然认识彭祖,经林易一询问,终知道此人为何人。这老叟名叫马援,他却没有任何隐瞒,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果真如林易所猜测的那样,这马援非人不是仙就是妖。原来这马援竟是千年的驳马精! 林易从古籍中早已听说过此异兽,古籍上更有驳马虎疑的典故。史载,春秋五霸之首的齐桓公一次骑马外出,看见一猛虎拦路正准备剑拔弩张之时,却见老虎突然战战兢兢,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桓公不解就问管仲说:“今天我骑马外出,老虎看见突然就不敢动了,这是什么原因呢?”管仲告诉他,这是由于他骑着马迎着太阳奔跑,顺着光线下,风吹动着马髯飘扬,这和传说中的驳马很像。这**形状很像驳,驳是喜欢吃老虎豹子,老虎以为这马是驳马,一时被吓住了。 传说中驳马乃上古洪荒异兽遗种,外形如马,浑身白毛,因此远看和一般白马无异。而和白马不同的是驳马有一角在首,四蹄如虎爪般锋利,一条黑尾。其叫声如鸣鼓般振聋发聩,更喜欢吃虎豹等猛兽,不过据说先秦以前就已经在世间消失,再无人见过。林易真是想不到竟有一天自己也会看到如此多的驳马,而且竟是修炼出人形的妖兽出现在其眼前。 这驳马一族起源于遥远的北海边,常年积雪很深,气候寒冷。数千年前,马援当年还未得道修chéng rén形,因此根本不会和彭祖有什么交集,而是其祖父同彭祖认识,这里面原来却有一段故事。原来是这马援其祖因是上古神兽遗种,修为高强,因此被世间万妖认为领袖,自是成了那些修仙者的肉中刺、眼中钉,他们打着人妖势不两立的幌子,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其身上任何精血皮骨都是这世间罕有的天材地宝,无数修仙者梦寐以求延年益寿,增加修为的宝物。 于是其祖被世间无数的修真者追杀,只是其修为高深,那些修真者反而大多成为了其腹中餐。可是马援祖父那些修为不高的族子族孙却成了这些人的刀下鬼剑下魂,要不是因为马援体内洪荒血脉较高,是其祖父重点保护的族人,马援早已命丧这些修真者之手。看着无数族人惨死,马援祖父疯狂报复,无论是修真者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类。这些修真者本给其祖定的是“作恶多端,生灵涂炭”的罪名,逐渐却成了事实。 无奈其祖父杀孽太重,最终人神共愤,被那世上几个甚少出山的老不死所重伤,而此时彭祖就是这群老不死的修仙者之首,他了解了其中缘由后,就网开一面,做主放了其祖一条性命。因此马援祖父从此对彭祖深感大恩,只是对世上其他修真者怨恨仍在,躲入深山中加倍修炼,祈求有一天东山再起,报仇雪恨。 其祖负重伤逃跑之时,机缘巧合之下来到这片未竟开发过的小灵天之地。一千多年以后,其祖不仅恢复了修为,更是比巅峰期修为增长了数倍。他料到那些老不死寿元差不多耗尽之时,他终于下山,一雪前耻。他本以为从此天下再无敌手,只是刚出小灵天,在这函谷关就遇到了一个叫李耳的老叟。此人看上去只是一个普通的老叟,身上无任何的修为,只是他简单一招就击败了马援祖父。数千年的修为却被一个普通的老叟击败,其祖被深深折服。原来李耳正是老君未飞升之前的俗家之名,马援祖父被老君点化,也成了其身边侍奉灵宠,老君飞升之时,其祖和老祖坐骑青牛一起飞升仙界。 “原来这马家庄和牛家庄就是如此来历,分别是老君灵宠驳马和坐骑青牛的后裔!”林易此时终于明白了其中之意,难怪那青面童子牛哞和青衣老叟长得都是五大三粗,一副牛里牛气的样子,原来都是老君坐骑青牛的后裔。而这马援马鸣祖孙俩额头上都长着角,虽然都修炼出人身,这驳马首上的角因是其本命精华所在,却无论如何都消不掉。 “这小灵天又是如何而来的?”林易又忍不住好奇问道。 “看少侠应该是初入修真界不久,连这样的洞天福地都不知道!”马援丝毫不隐瞒着什么。经他片刻后的讲解后,林易终于知道了这其中来历。原来是上古大能之士虽然在九州之地布下了无极诛仙大阵永隔天凡两界,这凡间依然留有不少空间节点自成空间,这就是所谓的小灵天。这小灵天内灵气密度自然是大于这世上数倍,但是由于也隔绝了外界,一旦受了万物秽气沁污后自是用一分则少一分。世上那些修真门派总坛大多是在这样的小灵天之地,不过经过这数千年的时间,这些灵天福地的灵气也愈来愈稀薄,这也是世上的修真者越来越少的重要原因。 小灵天大的有方圆上千里,小的仅有数十步,有的是仙草仙果无数,有的是白骨皑皑,有的是凶险异常,有的是世外桃源,更有的据说曾是上古仙魔之战时那些天魔的巢穴。不过经过这数千年无数修真者的探寻发掘后,这世上的灵天福地只怕是可遇而不可求,早已被修真者所开发殆尽。 此地的小灵天也算是一处中等大小,是马援其祖身受重伤被彭祖所放,偶然所得到的这一处机遇。就是因为此处洞天福地,其祖才能在千年之内恢复重伤,修为更是提高了数倍。而为何经过数千年后,此处灵气依然十分浓郁,比那些修真大派的灵山福地都要强过数倍。原来是800多年前老君飞升之前,在此地留下道灵符,护住了此地灵气不受万物秽气沁污,不能跟随老君飞升的青牛和驳马的后裔都留在这里繁衍生息。 “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千年前的事情竟如同昨日一般,我是在小灵天出生,从没有走出过这小灵天。听你说过世中那些花花世界,只是十分好奇!要不是因为机缘巧合之下这天雷神罚之力,这小灵天入口你们无论如何也不会发现!”马援感叹道。 “老丈为何不跟我出去走走!”林易好奇问道。 “我们这种天地灵物,洪荒异种,身上任何东西都是那些修真者中的天材地宝。每一次出世都带来一番腥风血雨,因此祖父随老君飞升前留下遗训,我们任何族人都不能走出这小灵天!虽然这世上已经罕有敌手,而我这几百年早已断了飞升的念头,只能终老在此。况且听说这千年来,无极诛仙阵的监察力愈来愈细致,象我这样修为的妖物只怕任何一举一动之间都逃不掉那天意明鉴,体内灵力一旦波动,只怕就会遭受到那天雷神罚。虽有数千年功力,却也难以长时间承受!”老叟又感叹道。林易也断了请其入世的念头。 林易和老叟马援不知不觉中已经谈了近一个时辰,看看天色已到晌午,马援连忙请其用餐。林易跟随马援到了另一处茅舍的大厅中,却见厅中有十多个青年,外貌和老叟差不多,都是白面额角,却是书生装扮,戴着学士冠,穿着宽袖单衣,有位夫子独自坐在一个卧榻上,面朝南侃侃而论,林易一听,正是那老君的《道德真经》。又见西屋有十几个人相对而坐,弹着琴,音律优美动听。 “自古青牛怕白马,这青牛和驳马本就是一见面就死掐仗的主,为何竟然能作为邻居和平共处生活了上千年!原来竟是这《道德真经》之功!想那牛家庄的青年后裔也是日日颂读《道德真经》!也只有《道德真经》才有如此魄力,降除他们身上的原始天性!不知道那正中讲课的夫子却是何人,和那些白面额角的外貌却一样!”林易看到这些书生心中暗道。 “山野薄酒淡果,不承敬意!”马援客气地招呼着林易坐下。这时有位童子上来斟酒,片刻后桌上已经摆满了果碟蔬菜,林易大多认不出名来。昨晚一夜再加上今日一上午林易都没有进食,又经历了如此多惊天动地之事,早已饥肠辘辘,不等老叟嚷请,他已经开吃起来。 这些野果看上去十分瘦小,想不道刚进口中,有的是入口即化,有的是满口生香,有的是十分清甜,有的苦味余韵,有的是酸爽沁肺。林易在宫中吃过无数山珍海味,却还是第一次吃上如此多美味的山果,片刻后面前的数盘山果已经空无一物。 片刻后,林易只感觉腹内也如同那酸甜苦辣一般,一会冷一会热,冷如冰热如火,五脏六腑都跟着晕眩,额头忍不住冷汗淋淋。幸好林易炼己筑基早已到了大成之境,意志更是远胜常人,否则早已躺在地上呻吟! “真是贪吃!一口气吃了这么多果子,可是这果子实在是好吃!本因为现在早已寒暑不侵,不会再吃坏肚子!”林易心中暗骂自己道。 却见那桌对面的马援依然怡然自得,笑盈盈地看着林易道:“这些野果看上去青红半生不起眼,每一颗都是吸收上百年灵气的仙果,服用一颗足足可以增加一虎之力,常人服用一颗都难以消受,少侠一口气竟可以吃上10多颗,真是不简单,不愧为彭祖的传人!” “少侠快喝一杯美酒,这些野果的药力要配上这桂花酒一起食用才好吸收!”马援又劝林易饮酒道。 此时林易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忍住腹中剧痛,一杯下去,果然十分舒坦,又是一杯下去,腹中疼痛已经好了大半,三杯下去这才有意思品出这酒味。世上桂花酒他喝过无数,哪有这样的美味,即使那宫廷皇家特供的醽醁,也难以望其项背。 林易问过马援之后,方才知道,原来这桂花却不是普通的桂花,而是那千年桂花树所酿的美酒。林易这不喜欢喝酒的人,都忍不住连续喝了近十碗。他本就不是善酒之人,又是数杯下去,林易已经喝得半醉半醒,就辞谢不再喝了。他和马援打了招呼,走出屋子要逛逛,仔细观察路上的行人和物事,其与外界并无两样,但是觉得这里远离尘世,清静虚空,是个难得的胜地。若不是因为俗世缠身,他真不愿离去。 正如那击壤歌所唱的那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凿井位饮,耕田为食,帝力于我何有哉!”林易真希望有一天能脱下身上这身银甲玉袍,远离尘世,带上美妻爱妾来此隐居! 可是这仅是一种奢望,他身上的单子有多重,只有他自己明白!这个国家,这个民族,都在身上的担子上。 陈舞却无法再等了,她受了如此重的伤,至少要半年多的时间方能恢复,幸好现已无大碍,而此地人心十分淳朴善良,又十分适合她修炼,因此林易却也放心她独自在此养伤。 作为一军主帅,离开军营半天的时间没有任何消息,只怕此刻军营早已炸开了锅,林易虽然留恋此地,却也明白孰轻孰重。片刻后又回到屋中和马援打了声招呼后,又是千恩万谢,依依不舍地告别,这才急匆匆地离开。 在回去的路上,又是那刚来之时路口所见的额角童子带路,这时两人已经熟悉了很多,但童子依然自顾拉着林易的手往前飞奔。但是此时林易也大概明白了其意义,原来这庄内早已被人布下了精妙阵法,若无熟人引路,只怕数月也走不出这村庄! 这马鸣看上去只有10岁左右,不过真实年龄只怕早已有上千岁,林易向童子为见面之始的刻薄言语道歉道:“小生未见过世面,真是唐突了高人!” 马鸣却是漫不经心道:“大人不记小人过,谁和你一般见识!”两人氛围一时轻松了许多。 “那房中居榻上授课的夫子不知为何人?”林易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问马鸣道。 那马鸣道:“你河上公都不认识,那人是圣贤,是老君的弟子。也和我们一起隐居在这里,每日专门给我们讲解这《道德真经》中的一些疑义。” “河上公!此人若还活着,年龄只怕也有上千岁,传说中其人早已飞升,想不到竟是隐居如此!凡胎肉眼不识真神,真是遗憾没有和其打声招呼!” 又是片刻后,林易和马鸣已经来到了刚来之时的洞口,和马鸣互相道别后,又是走上了上千步才走出洞口。当他转回头看时候,哪有什么一丝洞口的痕迹。峡谷内两边怪石嶙峋,冷风嗖嗖! ; 第四十九章 白叟翁论道 俏郎君寻仇 《尔雅》有云:“北戴斗极为崆峒。”意思是说,这崆峒山应当是北斗星下面的一大片地方,是一个区域,因此这北方的好多山都冠以崆峒之名。天下崆峒有五,有凉州、有赣州、有汝州等等,不过以有玄鹤出没者为真,此为崆峒派所在地,不过这真正的崆峒山只怕凡人难以寻得。 原来是这崆峒山也是个小灵天福地,随着太阴潮汐而四处游动,非修真者难以寻得,因此这才在多地留下崆峒山的名声。此山来历更是不凡,传说为女娲娘娘取补天剩下的五色石而炼制,因此夺天地之造化,蒙鬼斧之神工,气势磅礴,素有“西来第一山”之美誉。 广成子曾修道于海外昆仑,后觉昆仑仙气有余而灵气不足,又闻女娲造崆峒,便云游到此。千年后,修成至道,并用“翻天印”将崆峒与诸山相连,使崆峒既保持了北方的雄伟险峻,又兼容了南方的钟灵毓秀。后赤松子驾鹤西行,见此山天经虽连,却地脉未通,便作法打通地脉。天连地通,使水有源而九曲流畅,山有根而百草传芳。此后,位于东台附近的山洞中便经常有玄鹤出没。 黄帝降神农、败蚩尤,一统华夏,唯以未闻至道而为忧。闻崆峒山隐者广成子得至道之精而真风远照,于是沐浴斋戒三日,往而问道于广成子,得道而长生,至此崆峒山名声大震,为后人所敬仰。 崆峒山最大的一处山头,其山峰峦雄峙,危崖耸立,似鬼斧神工,山上更是林海浩瀚,烟笼雾锁,如缥缈仙境。更奇怪的是山头竟有一处高峡平湖,水天一色,有漓江神韵。湖中有一个小岛,岛上有一个天然石洞,洞口前一个青年正在舞剑,看年龄大概不到30岁,外表十分俊朗,随着剑法舞动,那精致的脸庞更显得神采奕奕! 那见那剑光忽而铺天盖地,地动山摇,忽而又平静如水,连岛边水面上的一丝涟漪都没惊起。青年身旁一位白花老叟,看上去垂垂老矣,却是鹤发童颜,步履轻疾,不时对青年的剑术指指点点! “逸儿,你还是太过追求这剑法的飘逸和技巧!要知道这剑术到了人剑合一后,就不是光靠‘练’可以练出来的,还必须潜心去‘悟’,要用自己全部的身心去体验和感受,把手中的剑当成自己的父亲兄弟一样爱戴,当成自己的情人一样珍惜,不允许任何人亵渎,人在剑在,人亡剑亡!”老叟对着青年教诲道。 青年点头示意,口中忙跟着道:“老祖教训的是!孩儿受益匪浅!” “你年资纵横,百年难得一见,前途更是不可限量!未满而立之年修为就已到了练气还神,剑术更是到了人剑合一之境,越是如此,越不能有任何骄傲,反之你心境会越来越高,难以控制,人剑合一剑术修炼越发困难,更要加倍努力!崆峒派的未来的担子就要放在你的身上了!”老叟又是安慰道。古来天才皆心高气傲,这白发老叟一眼就看出青年的主要缺点。 “老祖所剩寿元已经无几,在这人剑合一的瓶颈半百,此生再也无望超越‘有’进入‘无’,突破到那传说中无剑无我之境,传说中只有这无剑无我才算是真正的仙剑之术,物我两忘,无所不至,无坚不摧。!”老叟又感叹道! “老祖寿比南山,法力无边,修为定会突破到炼神还虚之境!”青年也连忙安慰道。 突然远处湖面上惊飞一群群野鹤,一人站立船头划着小舟飞快地往湖心小岛而来。此处为崆峒派禁地,崆峒老祖隐居之地,只有派中骨干方可进入。来人更是崆峒掌门李刚。此地虽然没有多少禁制,但是为了体现对老祖的尊敬,因此即使是掌门都不得从岸边御剑飞行进入岛上,只有老老实实地划船而来。 “老祖不好了!”李刚还没有踏入岛上,就急哄哄地对白发老叟急道。 “什么事如此慌张!天塌下来有个高的人顶上!心境如此慌乱!难怪修为多年都没有长进!这才不到30年都被自己儿子的修为超过了!”老叟训斥道。 仙剑修炼最讲究无视无听,抱神以静,静以修身,淡泊明志,宁静致远。李刚却不管这些,哭丧着脸对老叟诉道。片刻后,老叟终于明白了发生何种大事! “李璟!我最优秀的子孙之一,竟然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就陨落了!”老叟淡淡道,虽然表情依旧十分平静,可心中的怒火却无法平息。不仅仅是因为李璟是其玄孙,是其直系血脉,更是因为其年龄刚过弱冠,修为已经突破到炼精化气之境,是派中仅次于李逸的天才。筑仙基的艰难和痛苦,只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方才明白,若不是有祖宗留下的数瓶精血,只怕以李逸这样的天才弟子筑仙基成功率也不足一成。所以这才造成这世上修仙者的绝对稀少,五大仙剑世家全部加起来不过50多个。每一个无不风华绝代,而李璟竟然就这样不明不白地陨落。天才弟子还可以再培养,而这精血却是用一滴少一滴。 “给我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即使是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老叟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怒吼道,远处的湖边上惊起一阵大浪,连李刚李逸这父子俩都忍不住暂避三舍。 “璟儿乃孩儿一母同胞弟弟,孩儿愿意下山查出璟弟的死因下落!就算是上穷碧落下黄泉,孩儿也要找出凶手,以他的项上人头祭奠璟弟的亡魂!”李逸跟着上去先老叟欠身请道。 “这样最好不会,你二人一母同胞兄弟,也是我崆峒山最优秀的子孙,只可惜璟儿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走了!你从小和他一起长大,对他最为了解,肯定知道他的喜好,平时又得罪了哪些仇人!以你的修为,即使遇到哪些和我一样的老不死,也能全身而退!”老叟点头道! “据探子所查,你弟弟最后留下的气息是在那函谷关不远处的一道山谷处!那里还留下天雷神罚的气息,肯定是璟儿遇到强敌,不得不用老祖所赐的那道人剑合一剑术和敌人同归于尽!逸儿切记也早去早回,你的修为却也不能落下,毕竟三江论剑还有一年的时间。你此行下山正好顺道去云梦山一趟,找张掌门,把你和张微的婚期定下,听说她已经从海外筑仙基成功归来,修为只怕不在你之下!也是一年后三江论剑你最大的敌手!”李刚又对去俊俏青年嘱咐道。 ; 第五十章 千年帝王都 多少饿殍民 函谷关附近漫山遍野都是银甲骑兵,因此林易丝毫不会任何吹灰之力,刚出洞口就被银甲骑兵发现,请回了军营。刘卞治军果然名不虚传,虽然半天多的时间没有见到主帅,他早已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比任何人都急,可是丝毫不影响整个军营依然有条不紊地运转。许超、士猗等莽夫却不得不对他由衷佩服。 多则半年,少则一两月的时间,只怕这刺杀失败的消息就会传到洛阳贾府之中!贾后若是知道修仙者竟然行刺失败消息后,那林易在镇守关中就没有了任何意义,反而途生事端,让林易收买天下人心,建功立业的好机遇,因此贾后必然会下旨令其火速回洛阳。林易自然明白这其中的道理,此次只所以能大胆放心给予其军政大权出镇外出,主要是借机把林易推出洛阳城后方便其派刺客暗杀,而当他们发现此计划失败后,必然会改变原计划,下旨把林易请回京,在他们的眼皮底必然惊不起多大的风浪。 林易自己本来的计划现在也必须提前,以应对生变,他必须在圣旨下令其回京之前改变长安城的政治格局,把长安城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造成无法扭转的局面。他本想在函谷关稍作调整等到后方大部队赶来后一起出发,可是现在时间不允许了,于是林易更是快马加鞭,马不停蹄地带领银甲轻骑往长安城赶去,仅仅三天多的时间就到了长安城。 “长安城”始建于西周时期,在西周时称为“沣镐”。“沣镐”是周文王和周武王分别修建的沣京和镐京的合称。“沣镐”所在地区称为“宗周”。秦时称“内史”,至西汉初年,汉高祖刘邦定都关中,西汉高祖5年(前202年),置长安县,在长安县属地修筑新城,名“长安城”,意即“长治久安”,改长安城所在地区为“京兆”,意为“京畿之地”。西汉末年王莽篡位,天下大乱,至此长安城毁于战火之中。 东汉光武帝刘秀中兴汉室,东汉建立时,国家残破,特别是都城长安所在的关中,大量的物资需要从外地运进来,为了减少人民物资运输之劳,所以没有建都长安,而是建都洛阳,因为洛阳位于天下之中,地理位置好,有漕运,更利于物资的运输,而且社会生产没有受到特别破坏。因此这才定都洛阳,称长安为西都。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东汉末年到晋代曹魏统一三国的百年的时间,长安却没有遭到多大战火灾害,而都城洛阳却处于战乱之焦点,各方势力几易其手,整个城池更是毁了又建,建了又毁。因此经过这数百年的生养休息,长安城虽未恢复西汉之时的鼎盛时期,但当今长安城喧嚣繁华已不下于都城洛阳多少,整个城池的幅广及雄伟甚至都还在洛阳城之上。 只是林易踏进这长安城中,却是大吃一惊。林易从朝廷这几年的奏章之中,早已知道关中这几年来灾害不断,民生疾苦,想不到真是情况却远超过他的意料之外。 元康二年11月(292年),发生了全国范围的传染病,据说此病就是源于关中地区; 元康三年4月(293年),在关中地区的弘农郡倒春寒,下大雪,深三尺; 元康四年(294年),发生了全国范围的大饥荒,关中地区乞讨流民数万。 元康五年(295年),中原和东南地区发生洪水灾害,而关中地区赤地千里,渭河见底。农民欠身,饥荒更加严重。 今年以来,荆州和扬州继续发大水,而关中地区新年以来又是滴水未下,林易进入关中以来已经见过路边禾苗已晒焉,只怕今年又是颗粒无收!关中地区不仅发生了更加严重的饥荒,元康二年的那场传染病又死灰复燃。 只是连续这多年灾害,长安城繁华依旧,街边商贾鳞次栉比,公子王公穷奢极欲,一掷千金。只是这繁华街道不远处那一排排等待善人施舍的乞讨队伍,却是如此不和谐。 这些人如此之多,却不敢走到大街上乞讨,只能簇居在条条小巷口,期待路过的王公贵族偶尔大发善心。小孩几天未进食的饥嚎声,老人奄奄一息的乞讨声,还有夹杂着旁边不远处商贩的吆喝叫卖声,混杂在一起。林易一时竟分不出这是虚幻还是现实,这关中最大的城市洛阳城就如此饥荒,那其他城市更是难以想象! 再看这街道另一边那条条巷子中,这些人虽然依旧衣不遮体,面色饿殍,却每个人无论大人小孩都精心装扮了一番,安安静静,身前还挂一个牌子,只有那不懂事的孩子偶尔哭啼两声,却立即被家人制住。路边不时有三三两两衣着艳丽的公子妇人在转来转去,挑挑拣拣,如同选取货物一般。林易终于明白了,这原来是卖儿卖女,卖身为奴!林易不忍心再继续看过去,忍不住加快了身下的马速。他的国家、他的子民竟然如此多人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他感到深深的自责,终有一天他要改变这种现状。 人遇到荒年,为了活命,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出来。严重的自然灾害对于以农耕为生的汉人来说,虽然严重,但是并非致命,来年风调雨顺,老百姓又能生活;而对居于内地,以畜牧为主的匈奴、羌、氏等少数民族来说,严重的雪灾会造成大量牲畜死亡,这可不是一年两年就能恢复元气的。一路从东向西而来,路上的饥荒虽多,流民却并没有长安城中这么多。接二连三的饥荒,使得下层的牧民根本无法生存。难怪长安城中乞讨的人群中以杂胡为多,特别是卖身为奴的人中更绝大多都是杂胡! 天作孽尤可怜,自作孽不可活!自古官逼民反,老百姓的要求其实很低,只是要有口饭吃。除了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野心投机分子,只有那些忍无可忍,对官府怀有血海深仇之人才会起来造反。郝散、郝度元兄弟二人无疑是那第二种人,而齐万年就是那第一种人。 元康元年(291年)9月,朝廷中宗室中流砥柱秦王司马柬死亡,于是贾南风把驻守关中的梁王司马肜召回zhōng yāng,而又把刚刚上任为征东将军,都督徐州、兖州诸军事的赵王司马伦,派往地位相对更加重要的关中地区,做征西大将军。 就在司马伦到了关中之后,关中发生传染病,又加上连年自然灾害,真是饿殍满地。赵王司马伦不学无术,无智庸才,崇信佞臣孙秀,孙秀狡黠小才,贪yín昧利,所共立事者,皆邪佞之徒,惟竞荣利。司马伦在其亲信孙秀的唆使下,不仅对灾民不赈灾,反而变本加厉、横征暴敛。 于是,就在元康四年的5月,匈奴族的郝散聚众反叛,进攻上党郡,击斩了郡首。郝散在攻克上党以后,转兵西向,渡过黄河,与散居在陕西北部的匈奴人联合,并占领关中地区,那里的灾荒饥民众多,很轻易就招揽了数万兵马。叛乱在进行了3个月以后,以郝散率领部众归降而宣告结束。 但是,奇怪的是:在郝散归降以后,冯翊郡都尉却诛杀了郝散。杀降,历来为人所不齿,只有在十分特殊的情况下,杀降才多少有一点必要性。在郝散投降以后,朝廷已经分解其步众,他已是孤家寡人,再进行诛杀,就显得负面作用更大了。 诛杀郝散的行动不仅没有起到震慑作用,反而使得心底单纯的胡人对于朝廷这种狡猾的、背信弃义的做法气得发疯,再加上这两年关中一直大旱赤野千里,牧民无法生存,导致了随后的郝散弟弟郝度元的叛乱。 这次,郝度元兵势更甚于郝散,他联络冯翊郡、北地郡的马兰羌部落、卢水胡等部落,一齐起兵叛变,击斩了北地郡守张损,击败了冯翊郡首欧阳建,接着便紧逼长安,朝廷大振。 雍州刺史、扬烈将军解系,此人素来清正不屈。武帝时,和贾充狼狈为jiān的荀勖得宠的时候,荀勖的儿子对解系说:“我和你是朋友,你见到我爸爸了,应该行拜礼。”荀勖也说:“我和你爸爸关系不错。”解系正色回答:“我爸爸没说过这事。如果您和我爸爸关系好的话,我爸爸去世的时候,应当接到您的慰问信。因此,关于和我爸爸亲厚的说法,我不敢承当。”说得荀勖父子无地自容,此次解系的大名也名扬天下。 解系素来看不惯赵王司马伦和孙秀的为人,军事上也发生激烈争执,互相向zhōng yāng控告对方。最重要的是贾谧的亲信欧阳建也指控司马伦孙秀等人的种种罪行。于是这朝廷才撤换了司马伦,改派曾经驻守过关中的梁王司马肜,只有梁王早已年过六旬,只愿在京城养老。此次林易以太子之尊出镇关中替换梁王回京,因此听到此消息后,梁王甚是感激,每日翘首以盼林易早日到达长安。 ; 第五十一章 揽三秦侠客 招流民从军 就在梁王司马肜很不情愿地上任时候,连吃败仗的晋军没能挡住郝度元的叛军,就连解系本人也吃了败仗。叛乱像滚雪球一般不断扩大。放眼望去,关中地区遍地皆反。朝廷也为此焦头烂额,各派系间争论不休。 匈奴人接连的大胜,刺激着本来不曾谋反的关中氐人和羌人,他们也都加入到匈奴人反叛的大军,一时间,关中处处烽烟,一片混乱。战胜了解系以后,郝度元等联络各部帅,推举氐人豪强齐万年为主,共同对付晋朝。 齐万年虽是氐族人,但是其先祖已隶属郡县,和关中汉人混居在一起,形同内地汉人。因此齐万年是高度汉化的氐人,齐万年起事后以陇山一带为中心,天水、略阳、扶风、始平、武都、阴平六郡氐、羌等纷纷响应。一时拥兵十万,兵势甚重,关中莫不能挡。 齐万年受深受汉家思想影响,是个一心为帝的野心家,刚被各族推为主起事不久,屁股还没做热,就自立为帝。为何郝度元自愿称臣,主要原因还是五部匈奴大部集中在并州(今山西)地区,而在秦陇居住的匈奴数量上远远少于氐、羌,兵力不如齐万年,这也许就是郝度元甘心认齐万年为王的一个重要原因。 林易进入长安城中,看到长安城中如此惨象,马不停蹄地直奔梁王司马彤征西大将军府上。按照梁王的推算,太子至少要半个月的时间才能达到长安,想不到林易不到一半的时间就到了。因此他的那些探子还没有反映过来,林易就到了其府上。 梁王司马彤是林易的爷爷辈分,司马懿庶子,母张夫人,此张夫人是司马懿后来讨的小妾,同司马懿的原配张夫人,后被司马炎追封为穆张皇后的张春华非同一人,但是张夫人和张春华情同姊妹,向来走得很近,一向都敌视那司马懿最宠爱的柏夫人,因此他们的孩子走的也很近,张春华生景帝司马师、文帝司马昭、平原王司马干,司马干就是那个传说喜欢jiān尸的老变态,此人却是高寿善终。柏夫人生子赵王司马伦。 有长辈的恩怨在此,因此司马昭这一支应亲近司马彤,疏远司马伦,可无奈司马伦十分善于谄媚,中宫反而更崇信司马伦。司马伦虽是被征召回京,不久拜为车骑将军,掌管禁军,手握重权。 司马彤此人虽然和其同同父异母弟一样不学无术,但此人为人恭慎、清修,好清谈。虽不务正业,碌碌无为,除了周处那件事,却没做过什么坏事。因此对他好感甚强于司马伦。林易宣读过圣旨后,司马彤行过君臣礼,林易也对他见过长辈礼。经过几日的忙碌后,司马彤和林易终于完成了军令政务的交接,司马彤就急忙忙地带上歌姬爱妾、万贯家财和亲军护卫赶回京都洛阳。 “进不求名,退不避罪!”这司马家的王爷,果真如世人所形容那样。本无将相之才,却因为姓司马,投胎投的好,都给予高官厚禄、封疆大吏。这样的王爷碌碌无为,把地方治理得一塌糊涂都算是好的了,若是野心家必将天下大乱,后果不堪设想。八王之乱这种同室操戈的悲剧,他绝对不允许历史再一次重演。 以太子之尊躯可以从开府衙,林易却感觉这完全是浪费,就继续以梁王的征西大将军府为府衙。林易的后方大军至少还要半个月的时间方能到达洛阳城,但是林易这段时间也没有闲着。雍州、梁州大大小小的官员,他一一接见过征求过他们的意见,特别是雍州刺史解系、冯翊太守欧阳建等重臣名士。 解系为人正直,这样的人才,林易要重用,自不必说。欧阳建,字坚石,是石崇的外甥,同为贾谧的“二十四友”之一,与与舅舅石崇都是站在贾后船上的人。然其人却才藻美赡,甚得时誉,素有贤名,深得郡民爱戴。此人虽和林易不是同一条战线之人,林易却对其没有任何偏见,依然十分重用他,仍领命为冯翊郡守。 洛阳城中的弃义早在半年前就暗中转移到其他大城,和弃利一样分号开遍了全国各大城市,而长安城是除了洛阳城最大的分部。这弃利由于其价廉物美,本就是长安城中最热闹的地方,这几日更加热闹了,听说特价的麦谷不限时间抢购,去就有,每日还有免费的热粥、白面馒头领用。 这一切自然是林易在背后运作,他作为当朝太子、征西大将军、都督雍梁二州,所做的只能是这些微薄之力。他本想要各州郡开仓赈济灾民,各州郡都有灾害,都是勒紧裤带过日子,能供应朝廷的大军就已经不容易了,还哪有余粮赈济灾民。 这些灾民大多都是杂胡出身,正是由于他们的叛乱,才导致关中大乱。朝廷能放任他们进入长安城中乞讨,已经是仁至义尽。况且朝廷已经不再禁止饥民卖儿卖女,他们自不会少了谋生的手段。这就是那些所谓父母官的成见。林易却也无法怪罪他们,毕竟他们所说事情为实,时代大背景如此,虽然汉中地区,汉人和胡人长期混居在一起,但是民族对立依然还比较严重,地方汉族官员欺负胡人却是屡见不鲜的事情。这也难怪齐万年、郝度元起义,羌、氐、匈奴等胡民一呼百应。林易此时只能以自己的行动慢慢感染这些官员,待到合适的时候再颁布各族平等的政令。 三秦之地,豪杰遍地,侠肝义胆,忠勇两全。林易此时钱多饷多,就是兵寡。经过一年多的时间,林易早已转变了太子司马遹在世人眼中的纨绔形象,林易的贤明早已名扬在外,况且林易不畏强权,得贾后一党排挤在外,也得到了很多野老遗贤的同情,因此每日投奔的豪杰勇士甚多,林易只择其中善者招揽。而把更多的精力都放在招揽这些胡汉流民之中。 林易为什么看上这些别人都看不上的流民,一来这些人要求低,只要给口饭吃就行,同样的饷银可招揽更多的战士;二来随着这天灾越来越重,全国各地都缺粮,流民也会越来越多,特别是五胡涌入,地方政权尚且朝夕不保,根本无暇顾及流民。乱世出流民,流民扰乱世,形成恶性循环。林易虽然管不到未来会怎么,现在是能安置一点流民算一点。最后一点,也是最主要的原因是这些流民作战勇敢,打仗不怕死。 尤其是后世并州流民组成的乞活军最为出名,代代相传,在西晋灭亡后长期活跃在冀、幽、并等州,持续了近百年,骁勇善战、组织严密。与胡人的长期残酷斗争中磨练出顽强的战斗力,甚至一度打得石勒等枭雄抱头鼠窜。 这些流民虽然装备没有系统训练过,也没有好的武器装备,甚至是饿着肚子上战场,为什么却如此强悍。后世人认为他们主要没有财产住所,只为活命乞食,这样的部队打起仗来无后顾之忧,十分勇敢强悍。两军相遇,在于气势,狭路相勇者胜,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兵不畏死,这才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从遗传角度来讲,这些流民优胜劣汰,长时间在艰苦的条件下乞食流浪,身体素质不好的人早已一命呜呼,因此活下来的流民无一不身强力壮,以一敌十,身体素质定是远异于常人,这才能代代相传,保持顶级的战斗力近百年。 林易从这些乞讨流民中招揽了大量青壮年,无论胡汉只要通过测试一律都用,不仅一日两餐,每月还有饷银。这消息在流民中早就炸开了锅,甚至附近的并州、梁州等不远千里前来投奔。短短十天内,就招揽了万余人。 ; 第五十二章 法理总无情 人心却有情 传染病在任何时代、任何地方,任何国家都是十分可怕的灾难,尤其是医疗技术不发达的古代。长安城的瘟疫虽然比周边地区要轻,但是长安城中人口基数大,依然不能小觑。特别是那些乞讨的流民和贫苦人家中比例更高。 林易一连下了“不允许喝生水、吃生食!”、“不允许吃动物死尸**!”、“家中只要有一人感染,其他没被传染的家人也要隔离监察半个月!”等禁令后,瘟疫的扩散势头总算是控制了下来。只是那些被隔离起来的数万病人,依然无法治疗,每日痛苦哀嚎声十分凄惨,但却只能让他们自生自灭了。林易心情十分沉重,重金通告全城招揽名医,只是效果依然见微。这几日每日都有无数病人痛苦中死去,少则数十人,多则数百人。每日傍晚,长安城西都见火光冲天,死尸烧焦的气味呛人,这些都是那些每日死去的尸体被强制焚烧。 10天后,东宫亲军的精锐大部队在左卫司马督司马雅的带领下,终于到了长安城。司马雅的速度比林易想象中的快一半时间,林易知道他们一路上可是吃了很多的辛苦,毕竟他们可不想银甲骑兵的那样轻骑简从,一日一夜可行军数百里。他们大多都是重甲步兵,还有大量的军粮饷银等后勤保障,以及为数不少的东宫随军文臣幕僚。 “爱卿辛苦了!”林易连忙扶起司马雅道。司马雅是宗族远亲,其人一直对太子忠心耿耿,本来他只是中宫宿卫兵中的中下层军官,刘卞整训东宫亲军后,林易把他调到了东宫,成为了刘卞的副手。 “叔宝!你怎么来了!”林易看到文臣幕僚中有一个熟悉的人影,虽是个十岁多的孩子,却是鹤立鸡群,如明珠再则,光彩照人,真是温如玉润。此人正是林易刚收下的小书童,被后世称为中国古代四大美男子之一的卫玠,字叔宝。这里是战争前线,少粮缺兵,又有瘟疫肆孽,若是不幸让他在此陨落,真是罪过。 “启禀殿下,叔宝不愿待在东宫中,愿侍奉殿下左右建功立业,况且裴总管和王娘娘、蒋娘娘都同意的!”卫玠连忙欠身行礼请罪,并没有跪下。卫玠不仅长得如同美玉,光彩照人,更是聪慧无比,学识过人。他待在林易身边数月,早已摸透了他的脾气。林易和那些司马家的王爷明显不一样的地方就是最看不起那些随意向他下跪和献媚的人。 “真是胡闹,你不懂事,裴权、惠风和蒋俊竟然也不懂事!你这么就来了,你妈妈,你哥哥知道吗?”林易又是呵斥道。这美男的魅力真是大,还是个毛头小子就是如此魅力,男女老少通吃,裴权、王惠风和蒋俊肯定经不得他软缠硬磨。 “母亲和哥哥早已知道,嘱咐我一定要好好照顾好殿下,在殿下身边好生学习,将来为国建功立业!”卫玠又有条不紊道。 “既然来了,就好好待在本王的身边,不允许出这长安城!”林易顿了顿又道,总算是默许了,卫玠自是一时欢欣雀跃。 东宫的亲军精锐已经全部到齐,只等孟观、周处、李肈等大将的朝廷大军一到,林易就可开辟前线,找到齐万年和郝度元的老巢,和其决一死战。林易早已忍不住跃跃欲试,刚到长安就已经派轻骑回京传令他们尽快发兵前行,每日又是发出无数的轻骑向东打探消息,总算是要把他们给盼来了,最快不足10天大军就可聚齐。 亲王的亲军就是朝廷出钱帮养的私人部队,当然朝廷出的很少,真是名义上,关键还是自己掏腰包。因此林易的东宫亲军虽是同其出征平叛,但是其主要任务就是保卫太子的安全,除了林易主动要求他们做什么,那些平叛的事应该由孟观等人朝廷军来负责。 征西大将军府上自是守备森严。刘卞把这两万多精锐,分成四组:一组在大将军府上巡逻,其他三组在城外大营训练和休息,轮流换班。因此本就不大的大将军府上一下子涌进了五六千的精兵,再加上梁王留下的护卫,真是五步一哨,十步一岗。许超、士猗二位猛将带领无数亲军,日夜巡逻,夜不解甲,在大将军府上布下天罗地网,密不透风。 如此这般,都是林易东宫臣属自作主张部署下,他们知道现在是多事之秋,又吸取了上几次被袭击的经验教训。天下只怕无数人要殿下的性命,贾后一党、无数窥视皇位的亲王、齐万年等叛军首领。这些人知道,他们的性命早已和林易绑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无不恪尽职守,只怕连一只麻雀都难以飞进来。 林易却知道他们现做没多大用处,不过却不好驳了他们的尽忠尽责的好意。以他现在的修为,凡人中根本就难逢敌手,特别是在小灵天奇遇一番后,虽然那些灵气对其双修之道帮助不大,白白浪费了此种奇遇。但是他服用的那些仙果灵酒可是让其力气直接增加了一倍有余,他本就有十虎之力,现在只怕有三十虎之力,只怕巨象都可生撕,对上炼己筑基圆满境界的修真高手也不落下风。因此若是普通刺客小贼根本进不得其身,若是修仙者若要取其性命,只怕在多的护卫也无用,只能祈求这天地无极诛仙大阵的保护了。 林易早就跃跃欲试要对手齐万年的叛军,就是想试试其不用道术,仅仅是只凭借这**就有多强悍!还要苦等朝廷大军近10天,除了处理每日的军政要务后,林易一心都用在修炼上,修为丝毫不曾落下。 只是林易来到这长安城10多天,这千年的古城,还没有好好逛过。因此林易这天心血来潮,想出府去逛逛,一看看看这长安城景色,二来微服私访查看民生疾苦。 林易早已嘱咐过门口的护卫今日闭门不待客,任何人未得其同意不得进入其寝宫,这些护卫只怕还以为太子还像往常一样闭门专心处理军政要务。林易却早已叫上卫玠,神不知鬼不觉就出了将军府。 林易本就是十分潇洒,再加上其身后又跟着一个如此标致俊俏的童生,还非成年就如此耀眼夺目,自是引起路人一阵目光。林易自是不理会这些,卫玠也是仅仅加快脚步,跟紧林易身后。林易本不愿带卫玠出门,无奈此人是其侍读童子,每日不离其身寸步,林易是想甩都甩不掉他,只能答应把他带出来。这卫玠还是个孩子,出府游玩自是高兴,若是换了别人,绝对不允许太子就这样偷偷摸摸出来,早就向门外护卫声张出去。 “这前面发生什么事情,怎么这么多人,把路都围得水泄不通,我们快去看看!”林易跟着身后的卫玠道,快步向前。路边早已传来了路人的议论之声,叽叽喳喳。 “自从太子大驾光临到我们长安城中,短短10多天,真是百姓的福,每日赈济灾民,严控瘟疫,整军盹吏,长安城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真是一片欣欣向荣!”一白发老叟对其身旁老叟道。林易听到路人如此评价自己,真是欢喜雀跃。 “你说的也对,只是那吴大家三代单传,就这一个独子,虽生了怪病,却和那些瘟疫却明显不一样,只是这官府太不近人情,也不管这是不是瘟疫就要把他家的独子抓起来隔离,他一家其他六口人也必须禁闭半个月。谁都知道去了那城西官府隔离住所,只能等死,待在家中还有一丝希望,吴大自然是不同意官府带走其独子!”其身旁老叟也跟着道。 “你我都是经历过元康二年的那场瘟疫,今年只怕来势更加凶猛。若是每家都是如此遮掩下去,只怕瘟疫早已肆孽全城,因此我们都必须支持官府这么做。若万一是瘟疫呢,只怕过不了几天,吴大全家都感染瘟疫了!只要是怪病就抓起来隔离,官府这么做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官府高价悬赏名医至今未查出此次瘟疫源由!”白发老叟争论道。 “因人而异,因地制宜,决不能千遍一律!官府此行太不近人情!”另一老叟又争论道。 林易也不管他们争论,只觉得前面这哭声,十分凄惨,生死离别莫过于如此!他丈着力气大,一把就挤了进来,这卫玠丈着个小灵活,也不知道从那里钻出来的,也挤到了其身旁。 却见人群中,那叫吴大的中年男人死死地抱住一个衙役的右腿不放,这衙役怎么也抽不脚来,本想拔出随身的水火棍打在这男人身上,但想想太子殿下三令五申明令禁止的军纪,还是忍了忍收回了手,只能吆喝同伙把这家伙给拽走。本以为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可这才十多天的时间,因为恶意鞭打民众的事被告到衙门,就有不少同僚被辞退回家,回家之前还要吃一顿军棍。白吃一顿军棍不说,他这份差事可是拖了七大姑八大姨费了无数的心思才谋得,可不想就这样丢掉! 中年男子旁边一个中年妇女死死地抱住自己的儿子,跪在地上大哭道:“求求你军爷,放了我家狗子吧!我以人头作保,他得的不是瘟疫,这发病多日来,我和狗子爸日夜不离其身,若是瘟疫,我们两口子早就传染上了!我们家三代单传,就这一个独子啊,求求你们放了狗子吧!”那两个衙役,依然不闻不问,熟视无睹,这下的生死离别惨剧他们见得太多,早已麻木不仁。 “谁都知道那去了那官府隔离所,就是等死啊!我死也不会放了我们家的狗子的!”那妇女看到这两个衙役丝毫不通融,一个衙役虽是被丈夫抱住腿不能动弹,另一个衙役比那一个更要高壮上三分,却缓缓走来要抓走自己的儿子,她不得不向周围乡亲哭诉求情。声音如此凄惨,周边围观的乡邻早已都忍不住流泪,几个壮丁更是跃跃欲试,要上前阻止住这两个衙役,卫玠更是泪流满面! ; 第五十三章 小神医诊疫 两衙役放人 那衙役看到自己同伴这这家的男主人抱住双腿动弹不得,而这妇人又大哭大嚎,引来了如此多的路人,他早已不耐烦。 “这条巷子里还有许多家生瘟的人要带走,快让开,不要影响我们公务,小心水火棍伺候!”他对着这妇人怒吼道,一个健步已经到了妇人身前,妇人虽是死死抱住其孩子,但无奈力气差了很多,挣扎了一会,还是被衙役一把推开了过去。 众人终于看清了这孩子长相,大概比卫玠还要小上一两岁,大概只有七八岁的光景,精神恍惚,身材消瘦,身上还有不少红斑小店,躺在在地上索索发抖,头埋在身下,却看不清脸上长相,煞是可怜。 众人一看到孩子的模样,特别是那手上,脖子上那几处怵目惊心的红包,乍然往后一退,本是围得紧紧的圈子整整扩大了一倍,生怕这孩子碰到他们。 “大家看到了没有!看这孩子的神情和那中邪了一样,还有这脖子和胳膊上的脓疮,和那官府隔离所内那些生瘟的人是一样的!”那高壮衙役对这围观乡邻道。本来刚刚还是抱着同情心的人,立即口风一转开始指责这一家阻扰官爷执行公务,一些胆小的人甚至拉住自己的孩子躲得远远的。 “狗子妈,放弃吧,你们还年轻,还能再生!”熟悉这家人的乡邻安慰道。那妇人眼睛也露出了绝望的眼神,吴大紧紧抱着衙役的双手,也不由自主地松了开来!那两个衙役已经戴上防护面罩,又挽了裤脚,带上手套,不露出一丝皮肤在外,这才敢上前架走这名孩童! “二位官爷慢着,狗子生的不是瘟疫,我愿意试试能不能治好他!”突然一声聪翠却略嫌稚嫩的声音响起,众人目光一起望去,却是一个小先生,腰挂悬壶,身背药筐,但年龄看上去不过十二三岁,身旁一老叟,一身道袍装扮,驼背羊髯,看不透其年龄,虽是白发苍苍,须眉皓然,但见满面红光,神采奕奕,目光如炬,一副仙风道骨,世外高人之相。 “这位少年郎,毛都还没长齐,可不要随便说大话折了舌头!太子殿下千金求天下名医治瘟疫!你若真有这本领,城门口自有诏令,可前去揭榜!一边闪过去,不要挡住我们公务!”那高壮衙役讥笑道。围观众人也都议论纷纷,长安城中的名医就那几人,可没听说过是一个驼背老头和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啊! “彻底治好这瘟疫,家师和我自问都没有这本领,自不敢前去揭榜,不过狗子的病的确不是瘟疫!却可以放手一搏试一试!”少年斩钉截铁地回道。不等那两个衙役同意,他已经一个疾步走到那躺在地上的孩童身前,一把抓起了孩童的双手,对众人道:“大家看,这红包上明显有手抓痕,身上也只有脖子和手臂这几处,其他却是干干净净无斑无点。这应该是被蚊虫叮咬而手抓所造成的,这红疮明明只有刚起的,而狗子卧床生病不起只怕已有上近一旬的时间,这和那些瘟疫的人明显不一样!” “这少年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要命了,瘟疫的人也敢碰!”众人纷纷议论道,只有四五个胆大的上前去看,林易也不由自主地上前看了看。 “这少年的观察力果然过人,这叫狗子的孩童果真全身只有这两处有红斑,而那些瘟疫患者基本上是一大片一大片的红斑,况且他这红斑有红又肿,明显是虫咬而手抓红的!”林易心中震撼道。他虽是穿越过来,多活了近2000岁,可无奈他本就是医盲,在他那个时代对医生和疾病唯一的印象就是一个字“贵”。经这少年一提醒果真是如醍醐灌顶,豁然开朗。 却见那少年取下腰中悬壶,在狗子面前摇了摇悬壶,壶中水哐当哐当地响起,却见那躺在地上的狗子突然如触电一般,开始不停地抽搐痉挛起来。 “神医啊!这少年真是神了,瘟疫的人根本就不是这样的,可不会一听到水声就全身抽搐不停!”路边众人纷纷议论道。但也有路人嗤之以鼻,认为这不过雕虫小技,瘟疫有多种多样,这并不能证明狗子得的不是瘟疫。 狗子的父母却是看到了希望,找到了救星,哭喊道:“求神医救救我们家狗子吧!”,咕咚一声,双膝就要跪下。却见那少年双手用力一扶,这两人膝盖就再已弯不下半分。 “这少年果真不凡,竟还是个练家子!不知道修炼的凡人功法还是仙人功法!”林易心中十分惊讶道。 这两个衙役却早已看得不得耐烦,大声呵斥道:“毛头小子少在这里装神弄鬼,爷看多了,再阻拦我们公务,连你们一起抓回大牢里蹲着!”这俩人话音刚落,架起狗子就要走。众乡邻知道这两个衙役真是说真的了,要发起脾气来,不由得让开了一条通道,人群慢慢地散了出去,只留下那狗子父母绝望的眼神。 “官爷,放了我们家狗子吧,这位小神医说过能治好狗儿的!”吴大夫妇依然不放弃跟在衙役后面哀求道。 “官爷,让我试试吧,我能治好狗子的病!”那少年也跟着道。 “去去去……耽误了时辰你们可罪过不小!你若真有着本领,就去隔离所内给他看吧!”这两个衙役不耐烦道,自顾着往前走。 “二位,慢着!我们家公子有请!”突然又是只有十岁多的孩童跑向了那两个衙役身边,掏出怀中的腰牌,那两个衙役惊讶地几乎说不出话来,立即对这孩童毕恭毕敬起来。原来这孩童正是卫玠,他接着道,我们家公子说了:“既然这少年郎说他能治好狗子,何不让他试试!” “是!是!”这两衙役连忙回答道,接着就把狗子驾到了那少年郎身前。 这两个衙役也算是尽职守责,林易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狗子就这样被带走,凭直觉林易也感觉这狗子不是瘟疫,这少年郎所说并不是大话,也许他真的能治好狗子的病。于是,这才叫卫玠拿上腰牌命令这两个衙役停下来,听其指挥。为了行走方便,林易出门自是不忘带了几块长安城中的衙门腰牌,想不到此时还真起到了作用。 “这是谁家的孩子!长得真是如此的俊俏!”那些正准备离开的围观相亲,看见如此一个俊俏小生,本是走开的脚步又收了回来,此时却是围在了卫玠的周边,指指点点。卫玠却是见怪不怪,他早已见惯这些的阵势。 刚刚大多人都是被这吴大一家几口吸引,不知道身边竟何时来了一个如此俊俏的后生。只是看他衣着华丽,出口不凡,应是大户人家的公子,至少也是王公贵族家的童仆。那少年郎也感谢卫玠对其伸手援助,投以了感谢的目光。卫玠也是对以点头示意,这两个年龄差不多,只是悬殊两岁左右,一般的年少青春,自是惺惺相惜。连那少年郎身旁的驼背老叟,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也忍不住多瞧了卫玠两眼,只是他那目光有意无意间投向了卫玠身后的那个翩翩公子,那个随便一个腰牌就能嘿唬住衙役的人。 ; 第五十四章 学成文武艺 货与帝王家 “敢问这位大叔,狗子这数月前是否被狗咬过!”少年郎对吴大问道。 “难道和他这病有关系吗,一个月前狗子却是被家里的大黄狗咬过,不知道什么原因,狗子一样和大黄狗很好,竟然突然咬了一口,就在这手腕上,不过伤口却不大,早已好了。我们却气不过去,那大黄狗在就被杀了,那狗肉狗子还吃了不少呢!”吴大指着狗子的手腕道,林易放眼过去那里果真有个还有浅浅的牙龈痕迹。 “若是我没猜错的话,那大黄狗应该是条疯狗,而狗子的病症就是由这引起!”少年郎又肯定道。 “我从小也被狗咬过,可怎么没出现这情况,再说狗子以前也被狗咬过,可也没出现这种情况!”吴大又疑惑道。 “若是疯狗可就难说了!这附近还有没有这样的疯狗?”少年郎又问道。 “这两年连年大旱,家家都缺吃少穿的,狗就更没吃的了,最近这些狗都在城外寻食,不知道吃了些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不少都成了疯狗,刚刚这附近好像还一条呢!”吴大又接着道。 “在那边的巷口呢!”已经有人抢先喊道。片刻后,阵阵犬吠声传来,一条大狗已经被绑到了少年郎身前。这狗瘦骨伶仃,毛发污乱,不知道多少天没有进食了,真是遇到荒年,不仅是人,连动物都是如此可怜。 那少年郎从随身药筐中,取出一根药捣药杵,突然打在了狗头上,那狗已经一命呜呼,再无生机。接着又取出一把尖刀,一刀刺进了狗的头颅,不时有一块块黄色块状物体流入银碗中。 “把这碗狗脑给狗子服用吧!”少年郎对吴大道。 “若是刚被疯狗咬过,敷在伤口上即可,而现在已经过了一个多月,狗子都已发病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试试看吧,希望能有奇迹出现!”少年郎又跟着道。 林易此时早已猜出这狗子得到是什么病了,原来是狂犬病。人被疯狗咬了,非常痛苦,病人受不得一点刺激,只要听见一点声音,就会抽搐痉挛,甚至听到倒水的响声也会抽风,所以有人把疯狗病又叫做“恐水病”。难怪那狗子一听到悬壶内的水声就会抽搐。 《黄帝内经》里就说,治病要用“毒”药,没有“毒”性治不了病。疯狗咬人,一定是狗嘴里有毒物,从伤口侵入人体,使人中了毒。这少年郎把疯狗捕来杀死,取出脑子,敷在犬病人的伤口上,甚至吃进肚子,走的就是这以毒攻毒的效果。即使在这近2000年后医疗高度发达的今天,狂犬病一旦发作死亡率100%。难怪这少年郎说是只能放手一搏试一试,死马当活马医,这狗子已经错过了治疗的最佳时期。看来只能听天由命了。 不管这少年郎能否治好狗子,吴大夫妻两人都是十分感谢他,毕竟他已证明了狗子得的不是瘟疫,而是狂犬病,他可以一直在家中和家人待在一起,直到他挺不住的那天。 看到吴大夫妇把狗子已经带回了家中,路人已经基本散了,只有那几个花痴般的中年妇女依然眼睛直盯盯地看着卫玠,不愿离开。卫玠早已被缠的心烦意乱,林易更是受不了这些人如同苍蝇一般盯住卫玠,那两个衙役拿起水火棍,终于把这几个恋恋不舍的“脑残粉”撵走。古人讲的“看杀卫玠”,看来果真是不假,这卫玠若是想要长寿,要么不出门,出门必须要带几个护卫出来清道啊。 “请问老先生师徒贵姓,老先生师徒二人身怀绝世医技,现在关中瘟疫肆孽,何不到长安城官府中揭榜,一试身手,解救天下苍生!”林易看到这驼背羊髯的老叟和少年郎师徒二人也要离去,连忙追问道。 “公子只怕是笑话,小徒一身医技虽是鄙人传授,现在只怕还在我之上,小徒刚已说过,无法治好这瘟疫,鄙人更是无能为力!”老叟淡淡道。 “家师名郑隐,字思远。小的姓葛,名洪,字稚川!”那少年郎到底是少年心性,口直心快,况且林易主仆二人又帮了其一个忙,他对其二人早已有好感,恨不能相识,早已抢先一步介绍道。 “原来是太极葛仙翁高徒,在下林易,此子为小的书童,真是肉眼凡胎不识世外高人,失敬失敬!小神医更是葛仙翁从孙,家学渊源,难怪如此小小年纪,见识就如此不凡,更是一副侠义心肠,将来成就定是不可限量!”林易也解释自己道。心中真是十分震撼,却是发自内心,没有丝毫恭维客气的意思。 葛玄是三国时期吴国人,出生官宦名族之门,家中历代素奉道法。葛玄自幼好学,博览五经,十五六岁名震江左。性喜老、庄之说,不愿仕进。后被左慈等世外高人传授仙法,修炼有成,后遨游山川,符咒治病,救民生疾苦,民间百姓感其大恩,敬称为太极葛仙翁。郑隐是其弟子,得其炼丹秘术真传。葛洪是葛玄从孙,吴亡后,家道中落,和其师郑隐云游天下。葛玄是道家张道陵以来,民间最出名的天师,自然葛洪一说其名,林易对此事自然耳熟能详。 “老先生既然身怀绝学,心系黎民苍生,何不为朝廷出力,为天下苍生谋福利。当今太子都督雍梁二州,勤政爱民,坐镇长安城中,正招揽天下豪杰,能人异士!实话不瞒,小生正是太子殿下征西大将军府上一幕僚参军,对府中上上下下都很熟悉,雍州刺史解系更是吾家世交,多年好友。府中正缺老先生师徒二人这样学识医技俱佳的高人,殿下每日翘首以盼,老先生必受殿下重用!他日殿下若是登基,老先生封侯拜相也不是难事!”林易好不容易机缘巧合找到一个真正的世外高人,自然不会轻易放弃,连忙做起了说客来,真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这郑隐依然面无表情,平淡道:“老叟早已看出公子器宇不凡,非富即贵,无奈老叟做惯了闲云野鹤,受不了约束。况且自知学识浅薄,若是为官,只怕是误了一方苍生!多谢公子美言好意!” “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自古以来,不论是学文、学武的、学道的等等,小的是为了光宗耀祖,出将入相,大的是为了济世救民,流芳百世。但是所有这一切只有为朝廷效力,才能实现其大小愿望,才能得到社会的认可。这郑隐听到封侯拜相也不会所动,果真是真正的世外高人,林易心中对他的敬仰之心,不由得更加重了几分。 “家师和我不远千里,来到这长安城中,就是为了这关中的瘟疫,但见朝廷已有高人出谋划策,此次瘟疫控制得非常好,家师甚感欣慰,我们也已经帮不上什么忙了,要不了几日我们就要返回了!”葛洪又在一旁插嘴道。 “只是这一味地控制瘟疫蔓延,却无法治疗任由他们痛苦死去,却也不是办法,城东隔离所中哀声泣人泪下,每日都有数百人痛苦中死去,访遍城中名医束手无策!听说那太子殿下因此此事,因为多日未曾进餐,一筹莫展!”卫玠也插嘴道。 “这位小兄弟却不用太担心,家师和我已经找到这瘟疫的源头,虽然那些已经得病的是无法治好了,但是过不了几天,关中就不会再有人生瘟病了!”葛洪又兴奋道。 “大人讲话,小孩子插什么嘴!”林易忍不住瞅了一眼卫玠,十分兴奋地对着郑隐道:“敢问郑天师,小神医此话真假?” “稚川这孩子又多嘴了,真是让公子笑话了!”郑隐也是瞅了瞅葛洪道。顿了顿又道:“自古瘟疫,称为‘天刑’,认为是天降的灾祸,是鬼神作怪。我却不认为是如此,而是中了外界的疠气。此次瘟疫和传说中一种叫‘尸注’的病十分相像,此种病互相传染,并且千变万化。染上这种病的人闹不清自己到底哪儿不舒服,寒热淋沥,沉沉默默,腹痛胀满,喘息不得,气息上冲心胸,旁攻两胁,挛引腰脊,举身沉重,精神杂错,浑身疲乏,精神恍惚,身体一天天消瘦,活不下半年。死后尸体传染更是厉害,若是不及时处理尸体,很可能乃至灭门!” “长安城中不知哪位高人,朝廷中下的那几条禁令,真是对症下药,尤其那死后立即焚烧尸体之举,更是免了这尸注的主要传染途径!尸注挟诸鬼邪为害,若要根治此次瘟疫,必须要烧了这第一个得此病的尸体,才能釜底抽薪,否则来年只怕这尸注依然会作崇!”郑隐顿了顿又道。 林易回道:“看来,天师早已胸有成竹!不知是否还需要官府帮手,小生自会转告!” 官府一直要祭祀祈天,请道士做法降妖除魔,林易虽不赞同,也未阻止,毕竟民风如此,他无论是何种身份地位,都免不得要入乡随俗,不过他却并不寄希望如此有多大的效果。他前几日,早已暗中观察过这些瘟疫病人,和后世的结核病十分相似。因此此次这瘟疫就是急性传染病,应该是微生物细菌感染引起的。这郑隐能够排除迷信,指出急病是外界的物质因素引起,这种见解已经十分不起了。至于他针对这瘟疫所采取的一些措施,只是后世那些简单的防疫常识,但是在生产力极其低下,连狂犬病都不认识的时代,自然在别人眼中看起来是却是十分高深。 “多谢公子美意,只是老叟刚到长安,还未查出这尸注源头!况且人多只会打草惊蛇,老叟和小徒二人足够!”郑隐回道。 “那小生就替关中苍生先谢谢天师恩德!”林易知道这郑隐是真正的隐士,无论如何不会入世为官的,若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做说客,反而惹其不高兴,就没有再啰嗦了,只是简单互相客气了几句,这才离开。林易能有幸见其真颜,知其姓名师承已经是机缘匪浅,只怕他这住所肯定不会告诉林易的,林易也有自知之明,只是心中却十分遗憾。 ; 第五十五章 柳桥外失约 七里坡寻访 到底是孩子心性纯真,短短时间内卫玠和葛洪已经打成了一片,成了知己好友,更是依依不舍地离开,互相留下了连续地址,还约下了下次见面的时间地点。 “殿下,你看这是什么?”卫玠走到无人之处,递给林易一张麻纸,轻声道。 “牛黄、地黄、老君神明白散、度瘴散……”林易默念道。 “这其中无一不是解毒祛病,难道是治疗那瘟病的药方!”林易恍然若悟问道。 “我是磨叽了好半天才从稚川那里要来的,葛洪说这药方只有一成救好的希望,因此他师父不允许轻易示人!若是不对症,反而无利有害,害了人命!”卫玠回道。 “看来你的收获比我大!不仅是连他们的住址都得到了,还得到了个药方!”林易笑嘻嘻地摸着卫玠的脑袋道。不管怎么样,总比等死的好,即使只有一成也是希望。林易决定回去把这药方拿回去找那些名医研究一下,找那些病入膏肓的人先服用,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总比眼睁睁地看着死掉的好!而那些病症轻微的,就由他们自己选择吧,也省去了官府的责任。 “师父,刚刚那两人虽是衣着艳丽,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子弟,但也是一副侠义心肠,可师父为何对他们二人如此冷淡!”和卫玠恋恋不舍地离开后,葛洪忍不住地问郑隐道。 “稚川,我教你的那些九宫、三奇、河洛、谶记之术,你无一有兴趣,一心都扑在这医道上,你若对这些略有精通,怎看不出这今日异常!”郑隐道。 不等葛洪开口,郑隐又接着开口道:“今日那贵公子,日角龙颜,龙风之姿,龙行虎步,奇骨贯顶,河目海口,雄姿杰貌,乃九五至尊,人间有一无二的相,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这人应该就是那当今大晋太子司马遹!” “啊!”葛洪长大了嘴巴,幸好刚刚还未曾失礼。 “只是这攀龙附凤绝非我辈所为,他若是普通的世家公子,我却愿意和其做个朋友!这帝王之家,我们却只能敬而远之!”郑隐又接着道。 “还有你今日为何还要救那叫狗儿的孩童,此子头尖嘴尖,六府俱削,满面黑气缠身!此子期限已到,绝活不过今夜子时,此生只会还债而来,今以完成,必早日投胎。即使你再有灵丹妙药也救不下此人,何必多此一举,节外生枝!那吴大夫妇两人却是阴德不浅,我观其貌只怕乃三子三女之相。”郑隐顿了顿又接着道。 “师父,教训的是!”葛洪连忙点头示意。 “不过你专研一道,也不是不好,贪多嚼不烂,以你天资,只要在这医道上肯下功夫,那张仲景、华元化在世也不过如此!只可惜,我这一身剑仙之术你却无法传授于你,不然你的剑术成就肯定是在为师之上。不过那丹道,你必须要精学,此为葛家祖传,当年师尊葛仙翁传授于吾,就是为今日传授于你!”郑隐又道。 葛洪低头不语,心思似乎回到了遥远的过去,想到了那段往事,不堪回首,但却历历在目! 林易和卫玠此次出门只是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静悄悄的来,静悄悄地回,以林易现在的修为自是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果真是无人发现任何异常。第二日,按照卫玠和葛洪约好的时间,林易和卫玠又是早早地感到了那地点。和前日一样,林易自然又是对外下了逐客令,那门外的大臣护卫,又以为那是林易在房中勤政苦学。 “怎么搞的,明明说好了辰时三刻,在城南这座柳桥外见面,怎么现在都快到了巳时,还无人出现!”卫玠埋怨道。 刘备三顾茅庐,方得到诸葛亮这样的人才,只怕郑隐这样的真正的隐士不下给出真正的诚心,其人不会出山的!况且即使郑隐不出山,他的徒儿葛洪也是个绝世人才,无论医术学识,具是世间罕有,况且这葛洪出生于官宦之家,若是从小结下善缘,将来肯定会为朝廷所用!于是葛洪和卫玠约好要出去游玩,林易也迫不及待地跟来。 “我早已说过,这师徒二人乃世外高人,绝非凡人,肯定会考验我们二人的诚心!古有张良闲步沂水圯桥头,遇高士黄石公,经受过他三番五次的刁难考验,方得圯上受书,反秦佐汉,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成就一番丰功伟绩,为后人所敬仰!”林易却是不慌不忙地对着卫玠道。 卫玠自小熟读经史子集,自是对这段故事十分牢记。汉初三杰之首的张子房,可是无数读书人的追求的榜样典范。特别是其功成名就之后,不留恋权位,急流勇退,明哲保身,非凡人能做到。 “殿下,你看这是什么?”卫玠刚刚一时动气,踢走了脚下的一块石头,却发现下面竟然有张麻纸! 林易接过念道:“叔宝老弟,吾有急事在身,恕今日不能赴会,改日定会登门道歉!稚川留。”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今日无事,何不去看看。况且我早有拜访这师徒二人之意,选日却不如撞日!”林易接着道。 卫玠却是面露难色道:“他现在寄住在城外七里坡的一处的道观,只怕这时间来不及,若是被刘将军知道,小的肯定逃不掉一会责罚!若是让裴总管知道了,只怕革了小的这书童一职!” 林易却必以为然道:“七里坡并不远,骑上快马来回一个时辰足够!你只管跟着就好,即使被发现了,那二人那里我也会为你遮掩开脱!”卫玠毫无办法,只能奉命从事。 这附近林易和卫玠二人租上两匹快马,不多时就来到了这长安城南郊的七里坡。入眼所见皆是荒山野岭,孤魂遍地。幸好此时已快到晌午,只怕这里连个人影都见不到。好不容易遇到个行人问路,林易终于知道这七里坡原来是长安城外一处乱魂岗,难怪此处是人烟如此稀少。不过此地来历却不凡,原来是汉武帝当年所扩建皇家上林苑的一处遗址,后来毁于新朝王莽兵祸,从此这地方就逐渐废置起来,由于此地贫瘠,都是乱石碎瓦,缺水多旱,一直无人在此开荒,这百年来一度成为长安城外最大的一处乱魂岗。顺着那行人的指点,林易和卫玠二人拐过了一个山头,在山腰处果然看到一处道观,两人飞奔而去。 ; 第五十六章 寻隐者不遇 误入无名谷 “有人吗?” 卫玠连喊数声都没有回应,林易却等不急了,直接一把推开门大门。院内没有一个道人,看来果真如同那行人所言,这道观早已破败了很久,早没了人。 “难道稚川是骗我的?他根本就是住在了这里的!”卫玠感到受到了欺骗,十分难过。 “不对,这里有人住过,这偏房刚被人打扫过,床上也是空无一尘!” “或许他们早已料到我们会寻上门了,已经提前离开长安了!”林易心中也感到淡淡的失落,这样的世外高人果真是可遇而不可求。 林易带上卫玠已经上马,刚出道观不远处,卫玠指着前面一处山谷道:“殿下你看那边哪里如此多得野狗,真是好奇怪!” 林易早已注意了,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此地却突然多了一群野狗。两人十分好奇暗中跟着这群野狗往那山中深处去,七拐八弯后,竟来到了一处山谷谷口。但见着山谷被一层薄雾笼罩,怪石嶙峋,一眼望不到尽头,一股阴冷之气传来,让人不寒而栗。这还是白天阳气最旺之时,若是到了半夜三分,这里的阴气岂不是难以想象。而那群野狗毫不犹豫地就钻了进去。 “这群野狗常吃死尸,都得了瘟病,若是常人被咬上人一口,必丢了性命!我暗中跟上,找到他们的巢穴!你快去长安城中,传我的口谕,叫长安南部尉派些脚快的衙役来,把这些野狗都给杀了,免得他们以后再袭击行人过客!”林易对卫玠说道,转瞬间卫玠已经消失在眼前,直奔这长安城中而去。 林易也毫不犹豫地一头钻进了这山谷薄雾之中,只见谷中峰岩重叠,涧壑湾环,奇怪的是除了这群野狗外,却没有见到一个动物,连天上飞鸟都没经过。地上不是有三两根白骨从土中露出来,十分阴森,林易却丝毫没有任何惧意,他自持身上有这捆妖索这件妖邪之物克星的至宝护身,况且现在已经快到了晌午,一天之中阳气最旺之时,阴邪之物早已躲得远远,即使迎面碰上这些阴邪之物,只怕它们也发挥了多少的修为。 越深入谷中,雾气越浓,林易视线也变得越来越窄,甚至十丈之外目不识丁,林易不由得又加快了脚步,防止跟丢了这群野狗。 “是谁?”林易注意力都放在这群野狗上,想不到身后突然出现一人,不知是人是鬼,不由得一声低喝,毫不犹豫抽出捆妖索就是一鞭子抽去。 “这捆妖索没有丝毫反应!看来应是人而不是鬼邪之物!”林易恍然大悟,不由得收回了三成力。 “哎呦,你这后生如此冒失,差点要了我的老命!”身后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 “怎么会是你!”那人又惊讶道。 “是你!”林易也是十分惊讶道。 原来这人正是林易刚刚寻访而不遇的郑隐,其身旁巨石下也躲着一少年,正是那小神医葛洪。 林易现在气力足可生撕巨象,随便一拳就可以打死一头牛,他刚刚这一鞭虽只是运上了气成力,却也是破山开石,足毙猛虎。这郑隐赤手空拳,毫发无损接下了他这一鞭,果真是深不可测!林易连忙上前道歉,原来是场误会。这郑隐自是十分大度,一笑了之,心中也是暗惊这人竟如此神力,皇室子弟能下苦功夫有如此精深修为真是难得。 “这郑隐只怕是个传说中的修仙者,修为只怕和陈舞不相上下,这样修为的人一心都在求仙问道之上,自然不会屈尊为朝廷效命。那葛洪看上去年纪轻轻,却早已到了炼己筑基小成的修为,一身修为比林易也若不上多少,难怪这两人如此胆大住在这乱魂岗中的一处破落道观中。”虽只是无意中短暂的一次交手,林易也大概都明白了这二人的修为。 “原来小友也是同道中人!”郑隐惊道,突然把眼光撇向了林易手中的鞭子道:“你这腰鞭某非是那传说中的至阳之物!难怪如此不顾安危,孤身一人深入这谷中。” “正是!”林易回道,心中却是一惊,刚刚真是太鲁莽,这捆妖索不该如此轻易示人。幸好这郑隐不是那云梦山的弟子,不然真是自找麻烦。看他的修为似乎不在剑上,应该不是五大剑仙世家的弟子。不过以他的修为,只怕早已看出了他的皇室身份,难怪刚见面之时对其一直比较冷淡。 “前辈果真侠肝义胆,为天下苍生,竟如此这般呕心沥血,费尽心思!”林易接着又道。 “道友过奖了,此等小事只是举手之劳,却也不是刻意而为之!”郑隐道。既然互相都识破了修真者的身份,就不必遮掩什么,郑隐直接以道友相称呼。 又是一番交流后,郑隐师徒二人也终于明白了林易为何到此,原来就是为了寻访他们而来,由于没有找到,回城的路上,被这一群野狗吸引,跟踪野狗进入这谷中。林易感到这谷中有危险,于是找个正当的借口支开了卫玠,独自跟踪而来,想不到踏遍天涯无寻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就在这里遇到了郑隐师徒二人。 林易也得知这师徒二人为在这杳无人迹,阴气森森之处。原来早已知道这此次关中瘟疫之源,就是在这七里坡这附近的一处乱魂岗处,只是这片区域太大,一时无从下手。无了方便寻找,于是数天前才从长安城中搬出到了这七里坡的一处废弃道观中住下,经过这几日暗中观察,今早才发现竟是在这深山中的一处山谷。这山谷中阴气如此浓厚,只怕那具尸体已成了僵尸,早已长出灵性,成了精。于是这二人前来踩点,待晚上再行动抓住这僵尸,为民除害。 要知道人有三魂七魄,魂属阳,魄属阴。魂乃阳性神灵,附于人的气,主宰精神思维活动;魄乃阴性神灵,附于人之形,主宰人的形体活动。 人死之后,三魂七魄会尽数离体前往阴市,寻常人三魂先出壳,这段时间他们是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的,等到之后肉身出现残败之相后,七魄也会离体而去,魂魄离体之后,肉身也就成了货真价实的臭皮囊。但是由于各种际遇,有的人死后或怨气极大,出现七魄不能离身而留在体内。若是这样的尸体若是在阴气十分浓郁之地数百年后,就成了恶鬼僵尸,不仅肉身非但不会腐坏,且指甲头发还会再次生长。 这僵尸就是有魄无魂的尸体,这种尸体没有思想,被人身体内最原始的欲望所操纵,被邪意控制,为非作歹。 这山谷是数百年前的一处野战场,其中冤魂无数,地下更是埋葬无数白骨。而不知道何因,这山谷附近百年来又成了长安城外一处最大的乱魂岗,每年都添了无数的孤魂,这才导致这谷中阴气常年如此浓厚,正午都见不到一丝阳光。 林易听这郑隐所言,终于明白了这几来来关中瘟疫不断的原因,原来是僵尸作怪。这僵尸不敢进入城中作害,就躲在这谷中深处,以尸毒来毒害天下。只是谷中内外荒魂野岭无数,成千上万,根本不可能找出这僵尸藏身之处。这僵尸夜间自会出来寻食,林易早已和郑隐师徒二人约定了子时一刻的会和时间,一起走出了这山谷,路上正好遇到卫玠领来的长安南部尉的衙役,林易借口野狗已经除尽,让他们打道回府,林易和卫玠二人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大将军府上。 原来刚刚在谷中,林易和郑隐师徒二人早已商议好了,这除僵尸之事绝不能让官府插手一手,毕竟此事太过惊世骇俗,官府插手此事,只会更乱,况且这僵尸刀枪不入,凡人难近其身,那些衙役帮不上什么忙,还会害了卿卿性命。那些野狗只有除了那僵尸后方可除去,否则只会打草惊蛇,不然郑隐师徒二人早不会让他们活到现在了。 原来是这些野狗中了尸毒后,已被那僵尸控制了心神,成为了其附庸,每日到骨外寻找尸体野骨拖会谷中,为那僵尸修炼所用。这山谷本是十分隐瞒,周围又有无数毒蛇猛兽把守,若不是无意间发现这群野狗,林易和这郑隐师徒二人无论如何也不会发现这山谷的。 还未到子时,房外的卫玠早已沉沉地睡去,不时传来阵阵地呼吸声,林易又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出了这大将军府。没有了卫玠在身旁,林易终于没了掣肘,速度比往常快上了一半,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和郑隐约定之处。 此次行动,凶险异常,卫玠只是个天真浪漫,手无寸铁的孩子,林易自然不会让其冒险。若不是他已经到了炼己筑基大成的修为,况且身上有件至宝,正好是那鬼邪之物的克星,是其一大助力,郑隐也绝不会主动约他一起参与。当然林易也不会白白跑这一趟,郑隐需要一味灵草,只有在这常年阴气浓郁的地方才生长,林易若是有幸找到一两株,郑隐自然会有一份给予林易为报酬。 “道友,果然守时!只是明明说好只是孤身一身,为何此次却多了六人!”那郑隐看到林易突然道。 ; 第五十七章 可怜谷中魂 虽死不得安 “你们这几人,何必偷偷摸摸!郑前辈这么样的修为,怎么可能发现不出你们,白日晌午只是故意没有点破!”林易对身后的一片黑影说道,片刻黑影中突然多出了六个人,皆是十七八岁的样子,一样的夜行衣,一样的面无表情。 “郑前辈见谅,这六人若论单体实力只怕连江湖中的一般武林高手都难以敌过,不过他们修习一门十分精妙的合击之术,可以力敌炼己筑基小成的修真者于不败之地,况且他们每人都十分善于追踪和隐蔽,此行应该能发挥一定作用,这才自作主张带上他们!”林易对郑隐解释道。原来这六人就是他暗中培养的善地,善渊,善仁,善信,善治,善能,善时等七大贴身影卫,除了这善渊修习的是采阴补阳的房中秘术,其他六人修习的则是一门十分精妙的合击之术。李图作为三魔之一,三峰派掌门,掌握的秘术道法自然无数,林易只是从中选择了最适合他们的秘术修炼。这六人作为林易的贴身影卫,自然是如影随形,除了王保等几个核心的心腹外,即使是卫玠这样的侍读童子都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既然来了就一起吧,待会那些烦人的野狗就麻烦他们给引开!”郑隐终于点头示意道。 这一群人刚到这无名山谷谷口就有一股扑面的阴寒之气传来,夹杂着一股尸臭和血腥味道,令人作呕。 “还好师父神机妙算,早有准备!”葛洪拿出一瓶药散对众人道:“这谷中瘴气弥漫,尸气血腥,皆有剧毒,对我们这些修真者来说,一时半刻没什么大碍,只怕时间长了就会侵入心肺,这一身修为只怕只能发挥三四成,甚至会落下终身的隐疾。 林易服用后,果然感觉这阴寒之气弱了不少,那令人作呕的尸臭味道也更是若有若无了。顺着白日晌午的路,不一会儿就到了那谷中最深处。 月光如水撒入这谷中的每一寸地方,真是奇怪,问什么阳光就照不进来。林易手中那捆妖索不停地警示着,愈深入谷中,那捆妖索的颜色也变得愈来愈鲜艳,如同鲜血般妖艳。 “快看!”葛洪小声对着众人道,林易却见那白日那群野狗已经没了踪迹,野狗的巢穴中出现了一群正在游动的死尸,足足有上百个,身上的衣服早已腐烂不堪,依稀能看出好像是汉朝事的铠甲,大多都是残肢短腿,基本没有一个完整的五官,却兴奋地围在一起。看样子应是正准备进食。 这群僵尸中间围有一座小山般的尸堆,这应该就是那群野狗从谷外的无主荒魂中拖出来的死尸,这些尸体有的已经是一具白骨,有的已经死了很长时间,发出阵阵让人作呕的尸臭味,有的只怕刚死了几天,身上不时还有鲜血冒出。 突然一道惊天的吼声传来,振聋发聩,这群僵尸纷纷后退,片刻后中间空地上露出一个僵尸出来,这应该是这群僵尸的首领,看它的身材明显比周边要大上三分,手持巨斧,从那身上残缺的铠甲来看,这人生前地位不低,应该是位校尉。 只见这位校尉僵尸一个疾步跳到尸堆前,拿起了那具最新鲜的尸体啃了起来,鲜血浸透了满身,伸出舌头舔了又舔,脸上露出了兴奋地表情。紧接着它又吼了一声,身后的那群僵尸终于刚对着尸堆冲了上来,互相挣咬厮打着,特别是最上面的那几具最新鲜的尸体,早已被众多僵尸撕成了无数段截,实力强的尚能抢上一截新鲜的尸体啃咬,实力弱的只能在角落里捡上一根不知是什么动物的骨头独自舔啃。天上到处都是残肢碎肉飞舞着,夹杂着僵尸兴奋的吼叫和撕咬声,空气中弥漫着尸臭味和血腥味,真是如同人间地狱一般阴森恐怖,又让人十分恶心作呕。 “这里的阴气虽然浓郁,却不足以养出如此多得僵尸!莫非这背后有魔道妖人在作崇?不管这些了,先为民除害,灭了这些丧尸!”郑隐话音未落,已经率先钻入僵尸群中,林易和葛洪等人也紧跟着冲了过去。 僵尸突然看到竟然有生人出现,常年吃死尸的他们早已厌倦,看到猎物上门,纷纷扔掉口中的残尸剩骨,张开沾满粘液和鲜血的大嘴,张牙舞爪地向着林易等人冲来。这些僵尸在凡人眼中看上去十分强悍,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但在修真者眼中,只能算是最低级的修为。它们一身最威胁的地方就在那尸毒上,不过林易等人早已服用了解毒药物。只有不被其用爪子抓住或者用牙齿咬到,就没有任何事情。以林易肉身现在的灵敏,即使站着不动,只怕这些僵尸一时半刻也碰不到他的身体。 这捆妖索果然是克制这些阴邪之物的至宝,只见林易手起鞭落,几乎一鞭子下去就有一头僵尸倒下。那葛洪虽是小小年纪,却也毫无惧色,在僵尸群中如猿猴般灵巧钻来钻去,左手持符,右手拿一根桃木杵,那符只要碰到那僵尸头上,那僵尸就如同那翻了盖的乌龟一样四肢乱动,但怎么也移动不了寸步的距离,还没有挣扎过来,胸口已经被桃木杵刺透。这葛洪一系列连贯的动作,配合的十分娴熟,看来不是第一次灭除这些阴邪之物。再看那郑隐,手中五尺来长的木杖左戳右点,如信步闲庭,所过之处,身后僵尸纷纷倒下。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这附近的僵尸就已经杀的七七八八,倒下了一大片,所剩无几。校尉僵尸看到自己手下竟然被如此屠戮,十分气急败坏地向人群中冲来,一个跳跃就到了林易的身边,提起手中的巨斧就向着林易砍来。 “小心!”身后的葛洪急道。 这僵尸将军不知道什么原因,是柿子只捡软的捏还是因为林易杀的僵尸最多,这么多人却只冲林易砍来。 林易只觉口鼻之中一股血腥之味传来,终于也看清了这校尉僵尸的长相:白毛遍体,目赤如丹砂,指如曲勾,齿露唇外如利刃。这僵尸速度如此之快,林易根本没想到他会突然袭击自己,躲闪已经来不及,况且这距离如此之近,捆妖索已经发挥不出多大威力,林易只能赤手双拳硬接下这一斧。 “嘣……”一声巨响传来,林易只觉眼前犹如一座小山压来,这校尉僵尸的巨斧由上到下,带着凌厉的气势压力,至少有一象之力,林易双手一震,还是轻松地抓住了那校尉僵尸的斧柄,使其不能移动寸步。自从在那函谷关附近的小灵天一番奇遇后,林易的全力一击至少有二三十头猛虎之力,十虎之力相当于一象之力,林易自然能轻而易举地接住这一击。不过刚刚也是十分凶险,他根本不知道这校尉僵尸全力一击威力有多大,若是能有其他选择自不会选择和这头怪物硬碰硬。 这距离如此之近,那僵尸身上的腥臭味如此之浓,林易差点忍不住作呕,林易甚至感觉到那僵尸只要打个喷嚏,口中的粘液就会喷到他满脸都是。紧接着,林易一鞭子抽去,直接缠绕在了那僵尸的头颅上,再向后猛一用力,那僵尸头颅已经如同西瓜一样滚落在地上。 葛洪在一旁早已看得呆了,想不到林易年龄比他大不了几岁,竟有如此神力。那郑隐却依然没有多大表情,缓缓走近这校尉僵尸头颅附近,掰开那牙齿道:“这丧尸不过才区区300多年,还没开窍,未有任何灵智,因此根本不会驱使那些野狗,看来这里还有更厉害的僵尸!” “道友的实力果真惊人,这校尉僵尸虽未有灵智,但离开启灵智的时间不久,已经修炼到了‘飞尸’,速度纵跳如飞,快如闪电,修为只怕比炼己筑基大成的修为还要强上三分。这僵尸全凭体内一股原始本能,因此若论力量,只怕同阶的妖兽都难以望其项背。道友竟赤手空拳就接住了他的全力一击,也只有传说中的体修方可以做到!”顿了顿郑隐又对着林易道。 “前辈过讲了,这门体修之法只是无意间得到,这世间灵气稀薄,修真资源匮乏,却不失为一个快速提高修为途径!只是今后若要筑仙基,还是要老老实实地走这灵修之路!”林易接着道,他所习的彭祖心法太过惊世骇俗,又为名门正派所不耻,因此绝不能轻易示人。虽然他觉得郑隐师徒二人为人正直,侠肝义胆,但毕竟未有几次见面,还不算深交。 “据我所知世上那几种炼体功夫,无一不是天材地宝堆积而出,比我等灵修要奢侈上数倍,况且筑仙基成功几率甚至不如我等灵修,虽然基本算是同阶中无敌的存在,甚至比普通妖兽的实力还强上三分,但这世上体修还是十分的稀少!看来道友果真是福缘不浅,不仅出生拥有无数修真资源的王公贵族之家,还必须有一番奇遇方有现在这修为!”郑隐又接着道。林易又是一番客气,从郑隐那里了解不少关于体修的知识,这郑隐不仅修为之高丝毫看不出来,对修真界的各大势力和渊源也都十分熟悉,看来这郑隐应该不是他自己说的仅仅是散修那么简单。 “我们再四处找看看,这里还有没有漏网的僵尸!”林易接着道。 “大家都靠近些,这些僵尸只怕连小喽啰都算不上,真正的大家伙马上就会出来!”郑隐刚说完,突然一声巨响从脚下深处传来: “是谁,杀了本将军的子民,打扰了本将军的清修!” ; 第五十八章 谷中除僵尸 又遇骷髅海 刹那间,林易只觉天崩地裂,山摇地晃,感觉地下有怪物要钻了出来。脚下这数丈长的一大块荒石变动抖动起来,好像从下方被人抬起一样,变得愈来愈高,林易等人连忙从荒石上跳了下来,躲到了一边。林易只感觉到这地下怪物十分危险,有股死亡的气息在不断靠近,不由得握紧手中的捆妖索。 “嘣……”一声巨响传来。 那块大荒石终于被中顶开,从中崩开的碎石化为灰烬,灰烬下方呈现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巨洞,洞底深处阵阵剧烈的震动声音传来,越来越近,片刻后,众人终于看清了这怪物的模样。 眼睛赤红,手握一把金色长柄刀,奇怪的是全身上下竟全部由一根根骨头搭接而成,无一丝血肉。只是从这骷髅横刀立马,睥睨天下的气势,可以看出他生前应该是指挥千军万马的大将军。 “哈哈……竟然是一群修真者,你们把本公的奴仆杀光了,我只能吸干了你们的血肉!”骷髅将军竟然如同人一样开口道。 “原来这关中瘟疫因你而起,你不仅役使那群僵尸传播尸毒,再让他们吸食死尸供你提高修为!果真是十分阴险!”郑隐道。 “少废话,接招吧!”骷髅将军手中长柄刀扫来,这一击只感觉看似普通,却感觉一股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林易只觉漫天都是刀影,逃无可逃。这骷髅的一切好像如有一种魔力再吸引着他,是被人埋伏陷害于此,还是为了守护心中的荣耀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战死于此。林易一时竟忘记了身处险情之中,陷入沉思之中。 林易突然感觉眼前一道木棍扫来,那漫天的刀影瞬间化为灰烬,原来是郑隐手中的拐杖攻来,林易只觉灵台瞬间清明了出来,那种令人窒息的死亡气息也消失殆尽。 “这骷髅好厉害的幻术,随便的一击中竟然暗藏了如此高深的幻术,让人防不胜防,若不是郑隐挡下了这一击,只怕会当场陨落于此地!”林易劫后重生,心中十分震撼。再看那葛洪毕竟是这三人中修为最低,年龄最小,此刻竟陷入沉睡中,一动不动,林易连忙一把抱起了他。 “带上稚川快走!这骷髅修为太高,你们不是对手!”郑隐对着林易喊道。 林易也毫不犹豫,看这骷髅随便一击至少也有炼精化气的修为,刚刚他们三人中竟然两人中了它的迷幻,若不是郑隐挡下这一刀,那骷髅只怕一刀就解决他和葛洪的性命。他在这里只会添乱,于是抱着葛洪躲到了一块大石后面,葛洪依然昏迷不醒,林易对着葛洪人中等大穴掐了数下,他终于醒来,只是依然四肢无力,两眼无神,只怕没有一时半刻是不可能从迷幻中完全恢复过来。 郑隐和骷髅早已争斗在一起,分不清人影。 “好强的人类!这世上如此强横的修仙者只怕屈指可数,这300年来,我的宝刀早已饥渴难耐,今日就让你一饮而尽吧!”骷髅发出兴奋的声音大喝道。每一个刀下去都可劈山碎石,如排山倒海般连绵不绝,林易即使躲得如此之远,都感觉到如此压抑。 “这样强横的刀法,每一刀都有数头巨象之力,我若激发全身精力,只怕也撑不了几个回合!不过我若是有个承受的武器,只怕也能撑个一炷香的时间!”林易心中暗道。 那郑隐却依旧不急不慢,每一杖下去看软绵绵,但却轻而易举,轻松地破解了那骷髅的招式。郑隐虽只是如此一味地自卫抵挡,但这骷髅王攻击虽然十分凶悍,但是招数太过简单,只有那简单几招,片刻后郑隐已经适应了这骷髅将军的连环雷霆之击,开始稳稳地占着上风,看来那骷髅王的确不是其敌手。 “就这点手段?这可让我很失望!我可不想再陪你玩了!你们全都得死!”那骷髅口吐人言对这郑隐嘲讽道。明明是他自己处于下风,他却不承认。 “孩儿们,出来吧!” 林易只感觉谷中山崩地裂,飞沙走石,到处都是军鼓声,放眼望去,从地下突然钻出无数骷髅,特别是那骷髅将军破土而出的地道中,更是涌出了无数的骷髅,一时无穷无尽的样子。这些骷髅有持弓,还有持长枪,有持长柄刀盾牌,整齐如一,这是一支骷髅部队! 林易刚想抬腿,已经有无数箭矢射来。眼前几道人影闪过,丁叮几声传来,那箭矢已经弯入身前巨石中,力穿巨石。原来是刚被派出去追灭野狗的善地等六人已经回了过来。 “殿下,我们快走吧,再不走已经来不及了,这谷中到处都是骷髅,这些骷髅单个实力要比那群僵尸要强上很多,数量上更是根本数不清,况且这是一支军队,他们训练有素,根本不是我们所能对付的!”善地对着林易苦谏道。前面一群手持马刀和盾牌的骷髅已经追砍过来,后面那群骷髅弓箭手密密麻麻的箭矢如雨点般落下,幸好身前有这块巨石遮挡,不然早就被射成了刺猬。林易再看那郑隐之处,早已被密密麻麻的骷髅围成了一圈,看不见其人影,只能听那骷髅将军偶尔兴奋的吆喝声和双方剧烈的打斗声。 “少废话,本王是这样的人吗,绝不会放下他们不管的!”林易气愤地骂道,说着背起葛洪就往谷口的方向跑。可是已经来不及,那群骷髅步兵中速度得快的已经到了身前。林易手中捆妖索毫不留情迎面抽去。 “梆……”一声传来,林易大吃一惊,眼前的骷髅竟然毫发无损,他那盾牌竟挡住了他的攻击,虽然那盾牌已有一丝裂痕,只怕再要两鞭下去就会断裂,可是这附近如此多的骷髅根本不会允许他这样做的。林易深知他的随便一鞭下去的力量,至少有一头巨象之力,即使这谷中石头也会被震裂。看来这些骷髅的盾牌不能小觑,不能硬碰硬,只能智取。 “抱紧我!”林易跟身后葛洪喝道,身体一沉就避过了那骷髅迎面横向一道,反起暴起右手就是一鞭甩过,出其不意的是林易却并不是奔着那骷髅的头颅,而是直冲他的下身,那骷髅却是连忙用盾牌护住了下身。 “梆……”又是一声捆妖索打在盾牌上聪翠的声音传来,可就是在这一瞬间,林易左手一拳已经重重地打在了那骷髅的头颅之上。这一拳如此霸气,惊天动地,一象之力,那骷髅的头颅如空中的断线的风筝一样脱落而走。 “这些骷髅单个实力比那校尉僵尸虽然若上一成,却比那普通僵尸要强上三分,只是这智商却是一般!他们的一些行为只怕是生前的本能!”林易暗道。 善地等六人是林易精挑细选而出,是何等聪敏,看到林易刚刚那一击,早已找出破解这骷髅防御之道。虽然论单体实力,这六人任何一人都不如这骷髅,但是他们的合击之术早已配合得天衣无缝,几个回合下来也是轻易灭掉一个骷髅。 只是他们被眼前的几只骷髅一耽误,后面的一群骷髅都已经包围了上来,八人紧紧地靠在一起,林易手中捆妖索不停地飞舞着,维持着包围圈不再变小。 “快放我下来,你们快走吧,不要管我了!”林易后背上的葛洪迷迷糊糊中喊道。 “少废话!”林易喝道,手中鞭子用力抽去,又是数个骷髅倒了下去。 “呜……”一声低沉的箫音响起,只见地下那些缺胳膊短腿,甚至是少了头颅的骷髅全都爬了一起,拿起手中武器又是勇往无畏地向着林易等人冲来。 “不好,这些骷髅竟然打不死!”林易心中此时一下凉了半截,他始终相信这些骷髅不是无穷无尽,而是杀一个少一个,凭着一身蛮力,或许能撑到郑隐那边有了转机之时,或者到了天亮之时,这些骷髅自然会退回地下。可是现在这些希望全都破灭了,无影无幻。郑隐那边却不知道怎样了,林易只能祈祷他早日解决战斗。若是刚刚他还尚能相信,可是现在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因此这些骷髅根本是杀不死。 ; 第五十九章 山穷水尽处 柳暗花明时 “难道今日真的就要陨落于此吗!”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林易手中的攻击依然十分凌厉,只是那包围圈却又小了一圈,长此下去迟早会被这骷髅海活活的耗死。 “死不足惜,只是身后那偌大的国家怎么办?八王之乱、五胡之乱如同他所熟悉的那段历史一样,又一次发生,天下无数生灵涂炭!”林易此时才明白想他这样的人活着的意义,不是为了自己而活着,而是为了那个国家,那个家族,那个政权,他第一次是感到这么无助。他一时大义凛然为了救葛洪等人,现在全部都陷入这困境中,他刚开始发现形势不对,若一开始就毫不犹豫地就拔腿就跑,只怕现在已经出了这深谷。 “可是刚开始若不是郑隐帮着挡了一下,只怕现在早已陨落在此,既然我这条性命都是捡来的,又何必于纠结于此!大丈夫死不足惜,惟问心无愧,死而无憾矣!要死也要战死到剩下最后一丝鲜血!”林易心中想通了这问题,一时心中怒气大增,手中鞭子又快了三分,那骷髅的包围圈又缓缓地扩了一点。 此时的郑隐,心中更是焦急万分。多年来,他隐姓埋名,真名成了假名,假名成了真名,他已经忘记了他的过去,但是唯一不忘的是他的使命!他忘不了师父的最后托付,他暗中保护葛家族人多年,苍天不负苦心人,多年后终于出现一个如此天资纵横的人,他绝不允许在就这样在他眼前陨落于此。 “本不想带这孩子出来,可是无论如何也拗不过他!”郑隐心中十分后悔。乍然而起的僵尸海,将他和葛洪彻底分开,他空有一身修为,却一时发挥不出,这漫山遍野的骷髅把他围得密不透风,只怕没有一时三刻根本杀不完。这些骷髅虽然对其无多大威胁,只是数量太多。 “林易,你一定要撑住!”郑隐心中暗暗祈祷。此时葛洪的性命已经寄托于林易手中,他吸引的骷髅的越多,林易那边生存的机率越大。 只见郑隐暴喝一声,那本是黑漆般的的拐杖微微发颤,发出阵阵龙啸之声,那仗头微微发亮,眨眼间又如夜空中的萤火虫,眨眼间又变大得如同夜明珠,片刻后已经如同太阳般刺眼,再看那郑隐的身影,哪还有半点驼背的影子,整个年龄仿佛突然年轻了十岁,那坚毅的眼神仿佛是换一个人,依旧不变的只有那三缕羊髯随空舞动。 郑隐突然纵身一跃,手中拐杖光芒大涨,光芒所过,一片片骷髅纷纷倒下。特别是那群骷髅射手,郑隐早已看出这些在远处暗中放箭的骷髅对他没有多少威胁,只怕对林易等人威胁最大。 骷髅将军看着身边喽啰大片片倒下,双眼已经气愤得要喷出火来。却见他突然从骷髅群中跃出全力一刀砍来。郑隐早已防备其偷袭,等着就是这一刻,那拐杖上所有的光芒都迎着那长柄刀刺袭来,光亮下那长柄刀显得更加锋利,一刀一杖上在空中已经剧烈地碰撞在一起,耀眼的光芒闪过,拐杖上的光芒已经被长柄刀毁去大半,但那骷髅将军显然受伤更是不轻。只是其非常有灵智,一击不中,立即又逃回了骷髅群中,瞬间已经淹没在骷髅孩中。郑隐一时又拿这骷髅王没有办法,只能拿生前这些骷髅十步撒气,瞬间身前又倒下了一片骷髅。 突然那骷髅将军又是一声长啸传来,那地上一片片被杖上光芒所诛灭已经散了架的骷髅竟然又站了起来。 “看来这些普通攻击根本打不死这些骷髅士兵!或许只有杀死那骷髅将军,这些烦人的骷髅才会死去!”郑隐心中惊道,林易那边只怕坚持不住多少时间。 “擒贼先擒王!看来只有出那一招了!” 突然郑隐口中一声暴喝,那已经灭杀过无数僵尸和骷髅的无名木质拐杖就这样生生被其当空一折两段,就这样被其毁掉。 “疾……”一声刺耳破空中传来,那断杖中突然飞出一剑,如水鸟掠过湖面,惊起一道道波浪。郑隐十分兴奋地接住这长剑,左手一缓,又是一声破空声传来,剑已出鞘,雪白如昼。 郑隐的表情如同见到多年未见的情人一般,多年的辛酸苦辣谁人诉,今日终可一诉衷肠,对着长剑喃喃自语道:“弄玉啊,弄玉,你今日终于可以出鞘了,这么多年宝剑蒙尘,真是委屈了你!” 这把名叫弄玉的长剑如同有生命般,她好像似乎听懂了郑隐的话,白玉般的剑身迎风发出嗡嗡的剑吟声,强烈的减压四散而出,那些骷髅似乎也感觉到了危险,纷纷后退了半步而去。那骷髅将军更感觉情形不对,原来这老头一直都隐藏这修为,毫不犹豫就直往地下的深洞中跑去! “宝剑蒙尘,只为尘封往事,不被别人认出!今日我们再齐心协力,一起斩妖除魔!”郑隐又对长剑喃喃道。 “明日不归,郁郁苍梧!”郑隐又是大喝一声,弄玉如翩翩少女般舞动起来,漫天都是剑影,郑隐也好像回到了少年时候,搂着心爱的姑娘双宿双飞。这些剑影有大有小,有深有浅,不停地旋转着,整个大地都在其笼罩着,所过之处那些骷髅纷纷毙命,但这些剑影却丝毫不会其所动,片刻所以剑影都重叠到了一起,汇成一道巨大剑影。 这郑隐果真是深藏不露,竟是剑术已经到了人剑合一的剑仙高手,这“明日不归,郁郁苍梧”正是那五大剑仙世家中云台山那最出名的一招杀招,是世间唯一几种可以发挥出人剑合一剑术威力却又不至于引起天劫的剑术。主要是其对天地灵气消耗的极少,而主要是靠宝剑自身的灵力。 “疾……”巨大剑影直冲那骷髅将军飞去,所过之处所以骷髅都化为灰烬,看那骷髅将军要逃走,郑隐自然不会让其得逞。巨大剑影未遇到丝毫阻碍,直接从那骷髅将军穿透而过,留下一地碎骨头,那把不知杀过多少生灵的长柄刀也重重地摔到了地上,发出了巨大的响声。接着又是无数的骨骼折断的声音响起,那些无数的不死骷髅士兵也纷纷化为灰烬,消失在虚空之中。 郑隐只觉眼前一花,那骷髅将军碎了一地的骷髅架子中突然蹦出一个如狸猫般大小半人半妖的怪物来,袒身秃发,秃发上竟长有一目,走行如风,是猿猴般灵活,瞬间就钻入了那深不见底的黑洞之中。 ; 第六十章 宝剑除旱魃 得刀名龙鳞 越来越多的的骷髅涌近身来,林易经过这半年多彭祖心法炼体后,虽然皮粗肉厚,但是身上衣服已经破烂不堪,找不到一块完整地地方。善地等六人更是惨目忍睹,此时身上只怕身上已经千疮百孔,全靠最后一股使命精神再坚持着,只怕再坚持不了多长时间。真是难为这六人,他们本不擅长这硬面对敌,只是为了他们的主人,在所不辞。幸好这些骷髅的刀枪中并没有毒性,不然只怕他们早已躺在这里。 “疾……”一声巨剑破空的声音传来,只见犹如天空突然破裂一样,一个庞然大物轰然倒下,更奇怪的是这些骷髅竟也如同日出后的露水一样,慢慢消散于虚空中。 终于结束了,善地等六人嘭的一声摔倒在了地上,林易也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葛洪此时虽然还没有完全从迷幻中恢复,眼神却也有了一丝光芒,片刻已经从怀中掏出了不是瓶瓶罐罐,林易此时已经明白其意思,服下几粒丹药后,又休息了片刻,体力总算恢复了大半。再看善地等人虽然仍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但伤口的鲜血已经止住,总算是小命是保住了,虽然这几人受的只是皮肉外伤,只怕没有一个月的时间是下不了床。 “稚川!” “师父!” 郑隐已经冲着林易这边跑来,本以为是生死离别,阴阳两隔,师徒间劫后重逢,自然是欣喜若狂。林易却见这郑隐如同又焕发青春一样,那垂垂老矣的驼背羊髯老叟已消失不见,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是一个年轻了10多岁的中年儒生模样,虽然那头上丝丝白发看出了岁月的沧桑,可是那眼神中流露出的坚毅神情,还有手中不知何时多出来一把如白玉般的长剑在夜空中轻吟,所以这一切无比表明这是一个曾经风光无比,纵横天下的一代剑仙。 “原来这人不仅隐藏了他的修为,更是隐藏了他的身份!他若是一个照面就拔出长剑就灭了那骷髅将军,大家也不会受了这么多罪!若不是刚刚那情形如此千钧一发,事关生死存亡,他绝不会拔出自己的长剑!”林易心中暗道。 “林道友,此次真是太感激了!想不到这骷髅将军实力虽一般,却可以如此多不死不灭的骷髅士兵,大家深入险境却怪老夫预算不周啊!若不是你一己力撑,老夫虽然灭关了这些骷髅,只怕现在看到是一副冰冷的尸体,如何对得起先师,如何对得起他的父母所托!”郑隐对着林易感谢道,带着深深自责。林易已明白其意,每个人内心深处都有自己的秘密,他自然明白其良苦用心,心中迫不得已的苦衷,连忙点头示意。 却见那郑隐突然左手衣袖一甩,左掌已经拍到了葛玄后背,片刻后葛玄呕出一大块淤血,神情总算恢复了正常,又恢复了往日活泼好动的性格。 “还好,这时间不算太慢,若是伤到心肺可就要躺在床上几个月了!这把长柄刀本是那骷髅将军生前所用,刀下亡魂无数,早已有了些许灵性,又被那骷髅将军役使那些僵尸收集尸油日夜锤炼数百年,因此这长柄刀每一刀挥出都带可让人产生幻觉,至少算得上一把上品的法器!这刀气丝毫没有沁入林道友心肺,只是仅仅产生片刻的幻觉,林道友年纪轻轻就如此修为,真是难得!”郑隐又接着道。 突然郑隐左手又是一挥,那把长柄刀不知道从何处已经破空飞到了他的手中,顿了顿郑隐又对着林易道:“老夫观道友不日将有一场远行,率领千军万马远征,这把长柄刀不失为一把利器,道友就收下吧!” “前辈果真是神机妙算!”林易却也不做忸怩,十分兴奋地接过长柄刀道,顿了顿又接着道:“这长柄刀不知何名,既然是前辈所赠,还请前辈赐个名字!” “这骷髅将军生前不知是何人,不知何因而死在这长安城近郊,猜其身份绝不是普通将军!古来最出名长柄刀莫过于关云长之青龙偃月刀,此刀论年代久远只怕远过这青龙偃月刀,观其刀炳纹状如龙,刀背层次叠嶂如龙鳞,龙有逆鳞,触之则怒!此刀即为龙鳞吧!”郑隐思索片刻后淡淡道。 “龙鳞!果真是好名字!”林易对着手中的长柄刀深情道,横起刀身,右手缓缓地从刀柄最下处撸到了刀背处,犹如抚摸心爱女人的皮肤,那刀上一股沧桑的威严之感从远古穿越时空而来,这一块他仿佛感觉到那刀身深处在震撼,是又换主人?还是终遇明主?不管是什么原因,这一刻他感觉到此时他和龙鳞心神连在了一起,原来这刀果真有生命! 终于有了把称手的兵器,林易心中自是十分兴奋,紧紧握着不放。他本就缺一把称手的兵器,那皇家兵库中虽多却都是凡人所用,林易根本看不上眼,还不如把捆妖索当作鞭子来用的顺手,只是这鞭子耍起来太过阴柔,若是到了战场是不仅是威力就是气势上也弱了三分。况且这捆妖索还是那云梦山的宝物,以后还是轻易不要示人为好。 既然自己所有的一切好像都瞒不过这郑隐,林易于是也不隐瞒,把他的身份和即将出征平齐万年之乱之事都娓娓道来。那两人却是婉婉一笑,没有一丝惊讶,他们果真是早已看出林易身份来历。却见那葛洪又快嘴道:“师父一身占卜谶记之术,若认第二,天下无人敢认第一!” “视权贵如粪土,这才是真正的隐士高人!”林易不由得暗自佩服。 “此地却不可久留,那阴灵草十分有灵性,今日如此大的动静只怕早已惊到了他们,只怕到了明夜它们就会躲到别处,再寻找就更加万难了!况且我刚刚发现一个小怪物也躲近这深洞中,若是顺手除掉了它,从此关中再也不会大旱了!”郑隐话音一落,就往那深洞中钻去,林易和葛洪不由得紧紧地跟住。 一路上,听那郑隐所述,林易终于明白了,这关中的大旱原来是由这一种叫旱魃的怪物所引起。本以为这只是传说,想不到却是真的,若不是亲眼所见,真是难以相信。传说中这僵尸吸纳精魄数百年之后,相貌愈发狰狞,可谓青面獠牙啖人罗刹,还能变幻身形相貌迷惑众人,不仅能到处传播瘟疫,所见之国大旱,赤地千里。 看着这黑不见底的骷髅巢穴,刚刚才在生死线上走过一回的林易,心中仍然余孽未决,竟然向他这样如此胆大的人也忍不住暗中发怵。但他一听郑隐说过,这洞就是那旱魃的巢穴,只要除了这旱魃,关中大旱立即结束。况且这骷髅将军就是这旱魃所化,早已被其重伤,奄奄一息,只怕活不到天亮。况且这洞中还有阴灵草这种罕见的天地灵物在吸引着他们,本还暗暗打退堂鼓的林易和葛洪二人也毫不犹豫地跟着郑隐钻入这骷髅洞中。 果真如这郑隐所言,这骷髅洞口看上去虽然不大,只容得下数人,随着越深入,这骷髅洞中的空间越大,愈深入这洞低深入,这其中的阴寒之气愈加明显,比那洞外的还要浓郁上数倍,连葛洪、林易这样的修真者都忍不住打起一阵寒颤,若是凡人在此,只怕撑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 “不错,也只有这样的地方才适合那阴灵草的生长!”那郑隐却是越走越显得十分兴奋,丝毫看不出一丝疲倦。 昏暗无比的洞中出现一丝光亮,顺着这暗光,洞内空间也成倍地扩大,片刻后就已经来到了一座大厅内,昏暗的月光下,可以看出这大厅一时竟然多了数条出口,众人一时难以抉择,到底走哪一条路口。 一阵阵恶心的尸臭味道传来,愈来愈近,又不知是什么怪物,林易连忙握紧手中的龙鳞。 “哈哈……”犹如鬼泣般的尖啸声传来。林易终于看清了这怪物的长相,果真如郑隐所描述的那样,秃发赤身,头顶有一目,四肢灵活如猿猴,走行如风!原来这让世间带来无数旱天瘟疫的怪物旱魃就是长的如此丑陋,果真是狰狞如恶鬼。 “不要怕!这怪物已经到了强弩之末!”郑隐对躲在其身后哆嗦的葛洪道。 旱魃却又口吐人言尖啸道:“你们竟敢杀了我!白骨夫人不会放过你们的!本还准备要到处寻你们,想不到竟送到门上,我要和你们同归于尽!” “烈火燎原,焚天灭地!竟然如此,就让我心中怒火慢慢吞噬你们吧!”那怪物又是一声怒吼,接着那秃顶上那一巨目竟诡异发出一道道巨火向郑隐等人喷来,瞬间这偌大的洞穴如同窑炉一般高温蒸人,几乎让人喘不过起来。到处都充斥这烈焰,连那旱魃自身也处在火焰之中。这旱魃自知难逃一劫,本就是为了同归而尽,这最后一击已经耗掉其所有精血。 林易十分紧张,那郑隐却是心有成竹,又是左手一送,那弄玉已经出鞘,动作十分潇洒。只见弄玉上道道白光闪过,空气中气温顿时降了许多。 “米粒之珠,也放光芒!”郑隐怒道,顿时一道白色光芒闪过,洞穴内无数白色剑气冲天飞起,所过之处犹如甘露,那烈焰巨火纷纷熄灭,空气中温度也迅速降到了正常。 再看那旱魃已经被这烈火吞噬干净,灰飞烟灭,只剩下那头颅之上那颗鸡蛋般大小的巨目眼球,滚到了郑隐脚下。 ; 第六十一章 骷髅洞寻宝 洞外有洞天 又过了片刻后,洞内终于恢复可平静。 “那边有一个棺材!”葛洪对着众人喊道,郑隐和林易连忙疾走到了跟前。看这棺木早已腐烂不堪,这本是上好的桐木,不知道过了多少沧桑的岁月的腐蚀方能如此这般。借着这昏暗的月光,林易靠近这木材板,终于看清了这上面的木雕刻字——“新朝大司空王邑之墓!” “王邑是谁?新朝又是什么年代?”林易十分诧异道。 “新朝是王莽篡位前汉所建的伪朝,比暴秦还要短命一年,王邑是王莽从弟,为建立新朝立下赫赫战功,其人虽然是纨绔子弟,才识有限,却始终对王莽忠心耿耿,绿林军攻入长安后,最终为守卫王莽战死!”郑隐跟着解释道。这郑隐年轻之时是以儒生入道,熟读经史子集,这300年前的历史说起来如数家珍。 王邑虽不知何人,这大名鼎鼎的王莽此人林易却也多有耳闻,据说其人年轻时候谦恭俭让,礼贤下士,为朝野道德模范。中年更是大起大落,数次几进几出起伏,最终登上了最高的权位,开了历史上通过禅让作皇帝的先河,因此为后世历代封建儒生所否定。后世的曹丕、司马炎等人只能算是其徒弟了。这人在史学界中的争论一直比较大,后汉书对其评价很低,为“伪君子”代表人物,到了林易前世的那个时代,已经有不少史学家为其翻案,认为其是史上最有胆识的最聪明的一位政治家。的确如此,站在后人的角度上,王莽当时很多的改革措施超前了数千年,提前的让人不敢想象。 郑隐右手轻轻一动,已经掀开了这棺板,但见棺中无丝毫陪葬物品,空无一物!那拐角处有一株不知名的野草,根茎深于这木板中,只有二三片小叶,在这常年不见阳光的地方不知如何生长,显得十分弱小,却色白如光,夜视如列烛,林易刚一靠近,白光竟然自消灭于漆黑夜空中。 郑隐却是十分兴奋,连忙从怀中掏出一个木盒,那野草根茎下方的木头一起割了下来,迅速地放近了木盒中!大笑道:“这阴灵草总算是找到一株了!不虚此行!” “这人本被乱军所杀,想不到最终却还有一副棺材葬身,看来还是有几位忠心手下。只是这几人不懂风水,胡乱掩埋,恰好埋葬了这至阴之地,最终尸变成了僵尸,僵尸又修炼成了妖,就成了这旱魃了,dú lì于这三界之外,危害人间。此次灵魂总算是解脱了,有了投胎托生的机会!”郑隐又是接着道。 “这人尸体虽成了旱魃,却也不忘记其生前身份,继续变幻成将军指挥骷髅阴军!却不知它临时之前所说的白骨夫人又为何人?”林易不解问道。从李图的记忆中,他已知道这白骨夫人就是和李图齐名,同位列三魔之一的骨魔。只是不敢确定,再经过郑隐所回答后,终于证实此事。 “传说那骨魔为西羌大巫师,莫非这关中大旱和瘟疫也是其暗中操控!”林易十分惊讶道。 “只怕那骨魔脱不掉关系,这王邑去世才不足300年,虽然此地乃谷中阴气绝佳之地,但是若没上千年的时间,这尸体无论如何也不会成为旱魃。看来期间必定有人指点,那骨魔以控骨养尸出名,绝对逃不掉干系!”郑隐也跟着道。 他看到林易面色凝重的样子,已经猜到了他所担心什么,顿了顿又说道:“不过你却不必担心,此地只有我的气息,那骨魔若要寻仇只怕只会找到我的头上!” “此洞还有如此大的地方,阴灵草必然不止一株,我们再四处找看看!”林易又道。 “不错,老夫正有此意,只是这大厅四周岔洞无数,我们又不知其深浅,这洞中威胁已经出去,我们还是分开寻找,各凭机缘!”郑隐话音未落,已经从怀中又掏出了两个木盒,分别交到了林易和葛洪手中,径自往最右边走去。林易看到葛洪已经往左边那个岔洞口走去,他毫不犹豫直接进入正前方的岔洞口。 这里的洞道虽然比刚刚入口那里要窄了很多,却依然足够一人zì yóu出入。林易顺着洞道一直走了上千步,依然感觉这洞道深不见底,看不到尽头。 “这洞只怕是个天然溶洞,应是在这谷中的山中腹地之内,看是这山面积却并没有多大,只是比一般的丘陵更高一些,难道自己是一直在绕圈子?”林易心中疑惑道,不由得留了点心眼,途中暗暗留下了不少标记,果然发现原来一直都是在兜圈子。 “这洞中应该还有暗洞!不然不会就这样戛然而止!”林易又是疑惑道,这次他再走一遍之时,左右手都不断地敲打两边的洞壁! “果真如此!”刚走了一百多步后,林易就发现右边洞壁敲打发出蹦蹦的清脆声音,和别处那种重重的闷音明显不一样。拔出龙鳞挖了片刻后,这声音愈来愈明显。 感觉到差不多的时候,林易一脚踹开了这石壁。“嘣……”一声山石碎裂的巨响传来。 一缕淡淡的月光洒了进来,看来真的是打通了!那大厅中的月光是入口处撒来,而这里的月光又何处而来,林易十分诧异,却也不管这些,十分兴奋地钻了进去。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朦胧的月光下,林易十分惊讶道。果真是别有洞天,这地方竟比那无名谷还要大上数倍。更让人吃惊的人,映入他眼前的竟是一堆堆白骨,他上前一看,这些白骨骨骼甚是奇怪,各种各样的都有,明显不是人类,有走兽、有飞鸟、有游鱼,大的长有数十丈,小的却仅有鼠骨般大小,却不知道是何种动物的尸体,不知过了多少年方化为如此之多的白骨。再看远远,模模糊糊中一道宫墙若隐若现在眼中,这里竟然还有一处不少的宫殿! 这里毫无生机,简直是白骨成山,阴寒之气比那骷髅洞中还要浓郁数倍,只怕那谷中的阴气就是由此地而引起吧! “那是什么!”林易突然拿起怀中木盒就冲着那不远处的一堆白骨跑去,那数点白光在这毫无生机的地方是显得如此耀眼。看这堆白骨有10多个,虽然大小不一,但看骨骼遗体和那马十分像,但是这四肢骨骼却是比马要粗长了许多。 林易还没近身,这些白光已经消失在夜色中,但是林易还是凭着刚刚的记忆留下了那些白光的位置!原来这些都是那传说中的阴灵草。 “咦,这一竟是四叶!” “这还有一个竟是五叶!” 林易十分兴奋地道,不一会儿盒中竟然放满了五株阴灵草! ; 第六十二章 建章宫怀古 渐台忆往事 林易又静下心来,四处观察,这四周依然有不少的阴灵草,大多都是三四叶,五叶却只有刚刚在形似马骸骨下面发现的一株,至于这附近还有数量不少的一二叶阴灵草,林易却都留了下来。 今夜的收获已经非常大,林易已经十分满足。况且这涸泽而渔,焚林而猎的事情是如此不明智,况且这片荒骨地如此隐秘,数百年没人发现,只怕再过了多年后,这些阴灵草依然可为其所用。 这宫殿到底是什么地方?林易整理好这些阴灵草后,十分好奇地走了进来。还没有到那宫门,又是成堆成片的骸骨涌现在眼前,在那月光的发射下越发显得十分阴森恐怖,又是一股强烈的阴寒之气传来,林易忍不住又打了个寒颤。他连忙从手中阴灵草上取下一片叶子嚼进腹中,顿时全身上下阴寒之力失去了大半。 “毒蛇出没的地方七步之内有解药,这白骨丛生之地生长的阴灵草自是这些阴寒之气的克星,一物降一物,这自然真是太过神奇!”有了这阴灵草附体后,林易自是毫无后顾之忧,大步向这宫门赶去。 愈靠近城墙白骨愈多,夹杂着无数的刀枪剑戟,还有各式各样的不知名的攻城武器,这场战争真是惨烈。这不知名的宫殿比那京都洛阳附近的金镛城还要大上半分,不知道究竟是何人值得这数千士兵前赴后继。朦胧的月光下,城门口隐隐约约三个大字——“建章宫”映入林易的眼帘中,那字迹如此威严而又深刻,依旧在诉说她那曾经的不平凡。 “建章宫!”林易终于知道想起了这曾经的宫城名字。建章宫是汉武帝刘彻于太初元年(公元前104年)在长安城南郊始建,规模宏大,有“千门万户”之称。跨城筑有飞阁辇道,可从未央宫直至建章宫。武帝一朝曾一度在此朝会、理政,其宫殿建筑毁于新莽末年战火中。 此地正是在长安城南郊,看来这是汉建章宫不假,这应该是由于地震影响而陷入这地下山瓮之中。若这是建章宫,那宫外就应该是传说中的汉皇家园林上林苑遗址!这上林苑是汉武帝在秦朝皇家园林的遗址上所建。汉武帝统一四海,富有天下,击溃匈奴、东并朝鲜、南诛百越、西愈葱岭,征服大宛,奠定了中华疆域版图,首开丝绸之路。传说中上林苑汇集天下所有走兽飞鸟游鱼和无数奇花异木,更有无数大汉臣属和交好的大宛、乌孙、楼兰、龟兹、莎车、朝鲜、百越、康居、大月氏、大夏、安息、身毒、于阗、扜罙等国家和地区所献的奇珍异兽,更有数次大军远征匈奴所俘献的无数奇珍异兽。 难怪这里有如此多的奇珍异兽遗骨,这附近应该是上林苑的一处埋骨地,这里的引气如此浓郁,连洞外山谷都是常年阴气弥漫,应该都是这些奇珍异兽的骨骸所散发。此时林易心中的疑问豁然开朗。那刚刚让其印象深刻的马骸骨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汗血宝马,武帝对其倍为推崇喜好,赐名为天马,并曾作诗赋曰“太一贡兮天马下,沾赤汗兮沫流赭,骋容与兮跇万里,今安匹兮龙为友。” “看来这地方那白骨夫人还没发现,否则这许多天地灵兽的骸骨她绝不会留在这里。这地方看来一定要隐藏好,若是被那些修炼鬼道魔功的修真者发现只怕是如虎添翼,蛟龙入渊,后果不堪设想!”林易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待会一定要和郑隐商量后如何隐蔽好这地方。 这城门虽是精铁所筑,但是经过这战火焚烧和这不知多少年岁月的侵蚀后,早已破败不堪,林易用手轻轻就推开了城门。城中阁楼庭院依旧,只是早已没有当初的富丽堂皇,只是死气一片,白骨丛生。 这里的白骨显然要比城外要少了许多,城内的士兵应该大多是战死在城门附近,沿着脚下的亭台阁道,林易片刻后就发现前方一处大池,长百丈有余。莫非这就是那建章宫的太液池,只是这里早已干枯,除了四处的骸骨,就只有残破的兵器。那太液池中的渐台依旧高高耸起,高二十馀丈。林易轻身一纵,已经爬到了这渐台之上。 这渐台上方越发显得更加阴寒,白骨更是层层密布,几乎每走两步就能发现一具尸体,几乎无从下脚!看来这里发生的战争比那城门附近还要激烈。 那里是什么?林易发现那渐台中间的石台上竟坐着一骷髅,身上长袍随风舞动。数百年过去,这长袍竟然还没腐烂,林易十分好奇,快速走进了几步,终于看清这长袍竟是土黄色,上有龙纹,竟是件龙袍。再看那龙袍中的骷髅,躯干四肢都完整,偏偏少了颗头颅。林易终于认出这人是谁了,这人就是那新朝皇帝王莽! “汉书中记载王莽的尸首不是被长安城军士和百姓所切割为碎肉,怎么出现在了这里!”林易一时感到十分奇怪。那件龙袍依然崭新如故,华丽异常,林易不自觉地用手摸上那长袍。突然林易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脑海中无数的人影闪耀着: 王莽戴上了纯金的平天冠,身上那件华丽的龙袍是如此的熟悉,站在未央宫前的广场上,脚上的鞋却不知道到哪儿去了。司命手捧威斗,不断地报着时刻,王莽随着威斗的转动,按时改变自己站立的方向。还有一百多名忠诚的官员死死守护在王莽的身边。皇宫内突然起火了,**许多宫殿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势迅速向未央宫扑来。 突然一声马啸声音传来,一位大将手持长柄大刀进来,身后跟随了一千多人的士兵,身上战甲破烂不堪,脸上皆是疲色,不知几宿没有休息了。那长柄大刀如此熟悉,原来就是龙鳞,这位大将军应该就是那王邑。王邑见到王莽连忙下马,泣声跪诉道:“皇上我们快跑吧,乱军已攻入内城!” 在烈焰和喊杀声中,群臣纷纷劝王莽立刻离开这里,王莽目光迷离,厌恶地望着这些慌乱的大臣,歇斯底里地大喊到:“天生德于予,汉兵其如予何!” 话音刚落,未央宫院门轰然崩塌,烟尘四起,绿林军如潮水般一拥而入。王邑却也顾不上这些了,一挥手,身后两人已经架起王莽直奔那城外南郊建章宫而去。后面1000多名忠心耿耿的大臣和士兵紧紧地跟随着。 长安城内外到处都是叛军,一路上经过无数次血战,王邑一行带着王莽还是逃到了建章宫。王莽身边的大臣和将士也越来越小,只剩下了一半的数量。 “快,带朕去拿渐台上!”刚到建章宫来不及休息,王莽看到手中威斗不停地抖动,突然变得十分兴奋起来,眼睛一刻也不离开天空,丝毫没有半点亡国的惆怅。 可是不到半个时辰,一小股绿林军还是发现了王莽等人最后藏身之处。虽然只是一小股也是王莽等人的数倍,紧紧坚持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建章宫也被攻破了。 此时太液池中的渐台上,王莽早已衣不遮体,头发散乱,没有一点帝王的样子,身上只剩一件龙袍,连平天冠都不知道丢到了哪里。叛军又已攻入了建章宫中,看着身边忠心耿耿地大臣和将士一个个死去,连自己最信赖的王邑、王睦父子二人也已经力战而死。渐台下依然在不停地混战着,王莽身边已经剩下寥寥几个护卫,可是王莽却神情依旧,眼睛依然始终盯着天空,手捧威斗在不停地移动着方位。 “哈哈……”王莽突然一声大笑,笑声未落,尸首已经分开。 “杜吴!你竟敢杀了王莽!”王莽身旁本是一位忠心耿耿的护卫喝问道,只是大言不惭就直呼王莽的名讳。 “王揖,你何必明知故问!快!再晚就来不及了!这人头不可以替换,这尸身却可以以假乱真,因此这项上人头我必须带上了!剩下的就交给你来处理了!”话音未落,叫杜吴的人已经捡起王莽的人头跳下了渐台。那叫王揖的人也毫不犹豫,拔出长剑,剑如长虹舞动,整个天空都被剑光笼罩,无数正在争斗的王莽亲军护卫和绿林军还没明白是什么原因,却发现身躯已经被剑气贯穿,紧接着又是天翻地覆,地动山摇,天地都为之变色,整个建章宫及方圆数里的地方突然开始塌陷,不断地下沉。 “啊……”林易突然一声惊醒,竟然做了一个梦,这梦如此真实,真实的让人感到害怕,如同亲身经历过一样。再看那手中的长袍好像完成使命一样,突然间就消失在虚空中,化为灰烬。 王莽的头颅被后世历代皇帝所收藏,林易现在真是十分好奇,这王莽的头颅究竟有何神奇之处,为何历代帝王都把他和孔子屐、汉高祖的斩蛇宝剑一样当做国宝收藏。只可惜这几件宝贝本放在洛阳城中武库好好的,想不到几个月前的一场大火,把他们都烧得精光。林易从张华的奏章中早已得知此事,为此也曾难过了多天。甚至一直怀疑这样宝物应该是被人趁乱盗走。 王莽的死究竟有什么秘密,他最后被杀死之时他身边的那叫杜吴和王揖的两人,明显就是两名修为深不可测的修仙者,看他们的功法很可能就是五大剑仙世家的人,他们的所作所为究竟有何目的,这一切都太令人捉摸不透。 ; 第六十三章 超越二千年 惊起一身汗 从那王莽黄袍中得到的信息,一直在充斥着他的大脑,简直太令人惊讶。王莽进行的是一个全面深刻的改革,不同于其他封建改革仅仅停留在制度上搔搔痒,王莽的改革是深刻,具有超前的眼光,而且还具有一定的民族、mín zhǔ、科学和共产等现代思想。 王莽具有大汉主义倾向,尤其仇视匈奴和高丽,曾经多次讨伐匈奴,意图将匈奴赶出北方草原,汉武帝之后就他最积极。他将原本臣服于汉朝的匈奴、高句丽、西域诸国和西南夷等属国统治者由原本的“王”降格为“侯”。甚至将匈奴单于改为“降奴服于”,高句丽改名“下句丽”。他胁迫羌人“献”出青海湖一带的土地设立西海郡。他甚至还一度想灭掉高句丽。不过就因为王莽对边疆少数民族采取了一系列错误政策,不仅导致边境战乱不绝,还使数十万军队长期陷于边疆,无法脱身,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国力日衰。 王莽鼓励科学试验和发明创造。对于新科技的重视,王莽当时实验很多被儒家成为奇技yín巧的新生事物。这一时期科学技术迅速发展。王莽命令实施了中国医学史上的唯一一次人体解剖,现在的很多医学名词比如十二指肠之类的就是那次的命名,真真的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公元18年,王莽得知有位巧匠能制作一种飞行器,这种飞行器是用大鸟的羽毛做成的翅膀,然后装在人身上,可飞行数百步。王莽立即召见他,并亲自观看了他的表演,支持他的飞行实验。王莽自身也是个发明家,他发明的是游标卡尺,意图统一全国的度量,从原理、性能、用途看,这个游标卡尺同现代的游标卡尺十分相似,比西方早了1700年。 王莽鼓励平等,关注民生,仇视奴隶制。人的生命是天地间最尊贵的,这曾是王莽提出的口号!买卖人口是“悖天心,逆人伦”的罪恶行径,必须立刻停止。看来王莽具有现代人那种人生来平等的光辉思想。王莽认为买卖奴婢有违于“天地之性人为贵”的大义,规定奴婢为“私属”,不准买卖。王莽企图以限制奴婢的买卖的方式,限制奴隶范围和数目的扩大,使其最终自然消亡。另外还规定,对于无业游民,每人每年罚布帛一匹,无力缴纳的,由zhèng fǔ强迫劳役。劳役期间,zhèng fǔ供给衣食。王莽相当关注民生,他废去皇室的呼池苑,改设安民县,迁移穷人去住。沿途饮食及到达之后所需田宅器具耕牛种子等,都由官府供给或借贷。王莽又下令在长安城中投资建设5个里共200个廉租房住宅小区,供贫民居住。权势开始向民生倾斜。 王莽特别重视教育工作,扩大太学招生,太学生数量破纪录超过1万人。他还下令各地兴建学校,让更多的孩子读书增长知识。在京城为学者盖了1万间房子,建了不少研究所。凡是对古典文献有所专长的,都召到京师做研究,前后来了千把人,每天讨论儒家学问。 王莽还是个**实践者。他把全国土地改称“王田”,废除土地私有制,实行土地国有化,私人不准买卖土地。如果一家男子不满8人,田超过900亩,应把多余的田分给本族或者邻居的无田人。原来没有田的人,按男口每人给田100亩。不过因此触动了大地主阶级,导致后来被各地豪强地主推翻。 王莽还是个经济思想家。他实行zhèng fǔ控制物价,禁止商人囤货炒作。他在长安、洛阳、邯郸、临淄、宛、成都六个城市设“五均司市使”,即“五均官”,由原来的令、长兼任。主管评定物价、调节市场、办理赊贷、征收税款等事宜。评定物价是指五均司市师要定时对市场上主要产品物价进行评定;调节市场是指控制市场供应,货物滞销时,以合理的价格收购,货物涨价时,以平价出售,以维护市场秩序;办理赊贷是指根据实际情况办理无息贷款或低息贷款,以帮助百姓及商家缓解资金之困;征收税款是指征收山泽税和其它各种杂税。 王莽最超前的就是币制改革了。在世界铸币史上开创了主、辅币相结合的“宝货制”,对后世的币制产生了重大的影响。王莽用一些做工精美但不足值的货币代替以前的金块银块,简直就是近代币制改革的翻版。不过他最失败的就是币制改革,从此天下大乱。 细数世界历史上的新思想的出现,都是与当时社会生产发展力有关系,当然超前的思想也有,但是从没有像王莽这样超前将近两千年的思想。王莽的思想绝对不应该出现在那个时候,因为他的思想完全和当时的社会生产力和发展水平严重脱节!王莽的一切行为太过令人捉摸不透,简直让人冷汗直流毛发竖立。要知道王莽当时已经禅位为帝,整个国家已经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他完全没有必要搞这些太过超前的改革,最终导致身败名裂,为后人所鄙夷。他为什么要复古西周时代的周礼制度来达到他治国安天下的理念,这究竟是为什么。 王莽出身豪族,王莽表兄弟汉成帝刘骜即为后,王氏为侯者九人,为大司马者五人。从小最多接受儒家文化,但是为何会出现如此先进的思想?这种犹如现代人的思维是绝对不可能出现在那个封建制度尚不健全的时代!王莽这种人人平等的光辉思想也绝对不会出现在一个从小活在豪族的人脑袋中,一个从小相对封闭的教育思想,一个封建制度横行的天下和土壤,是绝对不会出现王莽这种思想的! “难道王莽和我一样,也是一个穿越者!”林易此时已经惊出了一声冷汗。那渐台为皇室观星祈天所用,他为什么最后要逃到那里,他死之前为什么目光一直离不开天空,难道他已经找到了回去他原来那个时空的路?他不知道是来自哪个异时空的人,或许也只有找到他的那颗头颅就能得到一丝答案。 不过林易此时却不多想这些了,在这里已经耽误了很长时间,只怕郑隐和葛洪俩人早已等候他多时,林易拿起龙鳞就加速原路返回。 ; 第六十四章 事了拂身去 又结一良缘 林易爬出那骷髅洞,郑隐和葛洪二人早已等候在那里,看起俩人一副轻松的表情,看来是收获不浅。 “林道友!你可终于出来了!”郑隐对着林易招呼道。 “我刚刚在左侧的洞中找到了两株阴灵草,师父也找到了一株!”葛洪一看到林易出来,十分兴奋道。林易果然看到那葛洪的木盒中多了两株浅绿色的小草,但看每株却只有两片叶子。 “林道友进去了这么长时间,收获应该不小吧!”郑隐又看着林易道,他看到林易对葛洪那两株丝毫都看不上眼,就猜测到如此。 林易把那木盒一打开,满眼的绿意涌来,这小木盒子中竟然密密麻麻装满了阴灵草。葛洪惊讶的直接要说不出话来,竟然足足有16株。 “这!竟然全都是三叶以上的,还有五叶的,四叶也有好几株!”郑隐这样的得道高人,也忍不住喜形于色,几乎要直接扑来过来,兴奋的几乎老泪纵横!于是林易把他刚刚如何机缘巧合下发现这荒骨地,进入后才发现这应该是前汉时上林苑中的奇珍异兽的埋骨地,在其中发现大量的阴灵草,又在附近发现那建章宫之事全部娓娓道来,不过关于那渐台上王莽的事,却只字未提,毕竟这事即使放在修仙者看来,也是太过不可思议。当郑隐知道林易竟然还有许多只有一两叶的阴灵草未取之时,真是十分恼悔。原来这阴灵草全靠吸收阴灵之气而生长,生长速度极满,满百年才长出一叶,因此那些一叶也不是幼苗,已经可以药用。不过此刻回去也没用了,那些阴灵草长出一叶后就有了灵性,既然藏身之地被人发现,此刻只怕早已转移了地方。 “林道友,果真是有大机缘之人!”郑隐又是欣喜道,顿了顿又道:“道友考虑却是非常周密细致,不过那地方如此隐蔽,那骨魔曾经没发现那地方,今后更不会发现那地方。不过小心使得万年船,我们先施法在这附近做点禁制,再以巨石堵住这其中洞口,防止一些动物或者盗墓贼机缘巧合找到那地方!” “按照刚刚我们所说,各人所寻全凭机缘,这些阴灵草竟然林道友全部都交给了我,老夫自不会亏待道友!老夫自从隐居山林以来,手中这把弄玉已经数十年不曾出鞘,要不是今夜生死一线,也不会破此戒。老夫这数十年来,一直沉醉于丹道。按照先师葛仙翁所赐的几本丹书笔记苦修,这九转金液丹终有小成!这九转金液丹需要六味仙草,这阴灵草虽是其中最罕见之物,其他五味也算是无价之宝,可遇不可求。道友竟然找到如此多阴灵草,那其他五种灵草都算在老夫头上。不过这丹出之时,老夫要这三成二的数量,就算这五种灵草的材料费用,炼丹的费用老夫就免了,剩下的三成一的数量就归道友吧!”郑隐道。 “九转金液丹?莫非就算传说中可提高筑仙基成功机率的神丹?前辈若是如此,我真是万万不敢,先不说这其他五种材料的精贵,就算是搜齐了这六种灵草,只怕这世上再无比人可炼制出这神丹,只有象前辈这样的炼丹高手出生方可!即使只分到一颗,也已经感激不尽,是天大的仙缘!”林易发自内心道。 “况且这一切机缘都已前辈而起,若没前辈出手除了那旱魃,只怕此时早已尸体冰冷,更谈不上什么机缘。前辈又把这般龙鳞刀送给了我,这已经是无价之宝,我已经心满意足!”林易又接着道,他说的却都是大实话,这些阴灵草虽然十分珍贵,但是除了能避除阴寒之气外,对他来说就和普通的野草没什么区别。即使拿去交易只怕也无人问津,因为这世上能炼制九转金液丹的人屈指可数,不如做个人情直接送给郑隐。况且他修习的彭祖心经,若不能打开全身十窍,即使服用再多得九转金液丹也无法筑仙基,若是打开了全身十窍,即使没有这九转金液丹,也可以轻松筑仙基成功。 “林道友却是过谦了,老夫早已说过这只是各凭各人机缘!老夫只是顺势而为!林道友的机缘到了,任何人都夺不走!况且这九转金液丹虽是世间罕见,但是对于我这样的老不死还不如一粒糖豆,我又无任何子侄,只有稚川这一个徒弟,即使老夫一连炼坏了几炉,这三成二的数量也足足这孩子用!”郑隐道,顿了顿又看着葛洪道:“稚川这孩子虽然在医道和丹道上天赋异禀,可是在这修为上却很一般,因此老夫才想法设法炼制一炉九转金液丹为其将来筑仙基以需。” “不过,这依然还是太过贵重!”林易又是谦虚道。 郑隐接着道:“竟然道友如此过谦,老夫还有一事相托。老夫即将启程翻山越岭,爬山涉水,不远万里去寻找这余下五味灵草,稚川跟在身边却是十分不方便。况且老夫杀了旱魃,那骨魔早晚会寻到老夫头上,因此稚川万万不能跟在我身边,只怕十分危险。所以就让稚川跟在林道友身边吧,相信以稚川的才智自不会让道友失望!” 林易连忙点头答应,他早已求之不得,他现在的东宫亲军中最缺少的就是向葛洪这样的神医。 “师父,你不要徒儿了吗?”葛洪不解地看着郑隐道。 “老夫刚刚所说之话,你难道不明白!”郑隐直接驳斥道,紧接着葛洪耳中已经传来了郑隐的传音:“我刚刚又为你卜了一挂,你今日有大灾,凶多吉少,只怕是那云台山已经发现了你的身份,为师只能护得你一时也管不下一时,你必须出去闯闯,也只有待在这人的身边方才安全。此人为大晋储君,龙子龙孙,有国之大运在身,你长时间待在此人身边,定可逢凶化吉,转危为安!况且经过刚刚那生死磨练,此人性情老夫早已摸透,确实是个难得的明主,值得壮士择主而事!” 这郑隐果真是十分果断之人,说做就做。话音一落就留下林易和葛洪,独自离开开始那云游四方,寻找灵草之路。 林易看看手中这可鸡蛋般大小的眼球,真不知道它究竟有什么用,但既然是旱魃这样强悍的妖物修炼数百年的精华所在,自然十分不凡。这郑隐真是不愿意占别人一分一厘的便宜,托付了林易之事就把这旱魃的眼球作为了报酬。林易本以为自己只是个凑数字的,想不到今夜这无名谷之行,只怕是他收获最多。 看看郑隐已经走远,消失在这朦胧的月光中,东方已经微白,林易也带上了葛洪离开了这无名谷。 ; 第六十五章 五万禁甲兵 征讨齐万年 数日后,孟观、李肈、周处等大将带来的朝廷五万宿卫精锐终于到了长安。 林易认为应该派大军迅雷不及掩耳前往征讨齐万年,以长安城之坚固,只需留下少许部队镇守即可。 孟观和李肈两人却和他恰恰相反,认为要大军坐镇长安城,贼兵势重,屯兵十万,且离长安城快马可以早出晚归的距离,因此要严谨齐万年贼党偷袭长安。以齐万年势大,兵将甚多,只怕粮草根本就撑不下多长时间,因此只需要一员猛将率领一支劲旅从后驱赶,那齐万年之众自会不战而败。这员猛将是何人,自然不言而喻地就落在了周处的肩膀上。 林易记得前世读书的时候,语文课本上好像有“周处除三害”的故事。周处是义兴(今江苏省宜兴市)人。周处年轻时,因为丈着自己是官二代(但父亲早死),又长的五大三粗,臂力过人,因此成了地方上横行霸道的一个地痞流氓。被义兴人认为是和河中的蛟龙、山上白额虎并列三害。这时义兴有人劝说周处去杀死猛虎和蛟龙,实际上是希望三个祸害自相残杀,只剩下其中一个。周处就去杀死了山上的老虎,又下河斩杀蛟龙。蛟龙有时浮起有时沉没,周处与蛟龙一起漂游了几十里远。经过了三天三夜,义兴的人都认为已经死了,大家互相庆祝。可是最终周处杀死了蛟龙,胡汉三又回来了。他回到家乡后,听说乡亲们以为自己死了而互相庆贺,才知道自己被世人成了蛟龙、老虎那样的祸害,从此就痛心悔改,浪子回头,最终成为了晋代有名的一位忠臣。 这三员大将只受林易节制,却并不属于他直辖下属,因此林易却也不好以势压人。不过林易绝对不允许悲剧就这样在自己眼前发生,朝廷只给了周处5000精兵,周处即使再过勇猛,只怕也是以卵击石。林易前世的记忆中,周处就是因为性格耿直,被人排挤而战死。 周处此时已经年近花甲,头发已白一大半,但看他龙行虎步,神情十分精烁,外表上看却如同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差不多。却他对此事无任何异议,他知道作为一名亡吴降将,又因为性格耿直,早已被无数魏晋故人所排挤,或许他出征之日就已料到今日之事,早已抱着壮志马革裹尸还,将军一去不复返的勇气。 看来此人不仅天赋异禀,后天也十分节欲自律,不然这身体绝对不会如此精壮。那梁王司马彤年龄比周处还要小上几岁,林易看他早已气虚喘喘,走路都要两个奴仆架起方行,依然是美酒不离口,美人不离怀。周处层弹劾过司马彤,因此司马彤一直对周处有嫌隙,此事只怕就为其人指使孟观等人所为。 “不行,绝对不会让这样的惨剧发生,这只会让天下无数人寒心!这样的精忠老臣应该是无疾而终,而不是战死于异地他乡!”林易心中暗暗道。 这孟观、李肈二人为贾后心腹,他们两人此行就是为了监督林易所为,主要是为了不让他轻易建功立业,最主要是最好能借外敌之手除了他最好不过。林易当然明白他们的心思,于是不假思索道:“周将军早已年过半百,只怕心有余而力不足,本王愿率东宫护卫和禁军精锐亲征齐万年!” 周处下巴花白胡子都惊得一颤一抖,这两军交战可不是如小孩子过家家一般,这小娃娃只怕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况且这太子为国之根基,若是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他们所有人都吃不完兜捉走。况且这司马家的王爷虽然个个都挂着大都督的名号,哪有一个管事的,只是为了吃喝玩乐呗了,进不求功,退不畏罪!这太子曾经奢侈糜烂,自己为官御史中丞的时候也没少上书过他,和太子一向无多少来往,此时他不知何因竟然为老夫说话。莫非这太子果真如朝野内外所形容那般,和自己当年一样,痛改前非,浪子回头。 不过周处心中此时这样想着,忍不住流露出了一副惺惺相惜之前,口中却是说道:“多谢殿下厚爱,老臣虽老,但报效国家之心未老!” 孟观、李肈二人更是大道理讲了一大堆,无论如何林易绝对不能离开长安。林易不过早就料到他们会如此,心中虽然是巴不得他如此,但是嘴中大道理还是要讲的,又是一番苦谏。 “何必如此装模作样!”林易心中暗骂道,一声令下,身后两个手持猛斧的壮士已经出列,这二人自是乖乖退后,莫不敢言。 “这若是出了什么问题,就和我们关系不大了!快把这里的情况都报知贾后!”孟观和李肈心满意足地退出了大将军府。 第二日清晨,休整一夜的大军就开始出动了。 林易率领解系、周处、司马雅、江统、许超、士猗等猛将谋士,带领宿卫兵3万,东宫亲军精锐2万直奔那齐万年老巢而去。刘卞、王敦二人留守长安,流民招募越来越多的,刘卞依然负责流民的招募和训练,他不止一次提高了招募标准,依然是络绎不绝,早已经超过了2万。王敦被林易任命为征西大将军府长吏,留守大将军府,负责大将军府内外事物,协助孟观、李肈二人守备长安城。 孟观、李肈二人本愿意林易带走如此多的宿卫兵,但是无奈林易又抽出了刀,耍出了纨绔无赖的本性,这两人不得不乖乖同意。 “小样,以为还是在洛阳城,有毒后jiān党照着你们!在这长安城,这里一切本王做主!”林易心中忍不住骂道。他之所以留下数千的亲军精锐,名为协助守备长安城,其实是为了监督这二人。况且刘卞、王敦二人皆是智勇双全,善谋略,再加上那新招募的2万新军,足够应付这紧急情况。 从善渊那里传来的消息,那贾谧反应的比林易想象中的快。贾午和贾谧母女每日都到宫中谏诉,要求贾后感觉发出圣旨,要求太子赶紧回京,改派另外的王爷镇守关中。看来那贾谧已经得到了刺杀失败的消息。 善渊现在虽然在床上很受贾后恩宠,只是朝政之事却不敢非议,免得贾后怀疑,只能暗中打探消息。现在以张华为首的朝臣大多以朝令夕改为由阻止了贾后一党的政令,不过这只能挡住一时,只怕过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有圣旨要其回京。 看来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必须要加快速度。 ; 第六十六章 过始平入秦 久旱迎喜雨 漫山遍野都是白色的旗帜,遮云蔽日;四面八方都是嘹亮的军鼓,振聋发聩。这么多人的身家性命就交在自己的手上,这不仅仅是一种责任,更是一种义务,来不得一丝麻痹大意。林易虽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挂帅出征,还好身边有无数文臣武将辅佐。有解系、周处这样的常年好西戎打交道的老将,有司马雅、许超这样的忠烈猛将,有江统这样的谋士。 按照邹衍的五德之说,东汉是火德王,汉运衰,代汉而兴者曹魏为土德,因此国旗为黄色。曹魏为土德王,司马晋代魏而行为金德,因此国旗为白色。从那江统的教诲中,林易早知道这些典故。因此林易顺应大晋金德,把自己的精锐骑兵名为银甲骑,统一身穿银色盔甲,身披白色披风,若是再能配上一匹白马,那就更是帅的一塌糊涂,不光杀敌,就是光这阵势就够让人十分迷恋。 林易初期本是想建一支如三国时期白马将军公孙瓒的白马义从那样的骑兵,“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可惜现在大晋产马之地大多为戎狄所控制,白马更是十分难寻,只得以枣红马充数。不过林易坚信,这么多白马早晚会收齐的。当年胡人是何等惧怕公孙瓒的白马义从,林易也希望有一天,胡人听到银甲骑之名,所能做的只是逃命! “这已过了始平郡,前方莫非就到了秦国地界!”林易勒马徐行,问身边的解系道。林易本来身下的那匹照夜玉狮子乃西域所献,是白马中的极品,只是若是入了敌阵中,太过惹眼,拗不过群臣苦谏,只能换成了一匹普通的枣红马。 “正是!好畴县至此已不足百里,那齐万年的老巢就在好畴县西北的梁山附近!”解系回道,顿了顿又道:“泰始二年(266年),先帝把扶风郡的槐里县、始平县、武功县、鄠县、蒯城县五县分出置始平郡,惠帝初年改扶风郡置秦国,为秦王封国!” 西晋行政区划,继续承袭了东汉末年奠定的州、郡、县三级制。虽然武帝曾对天下州郡重新进行合并划分,但是基本保留了三国的州制。解系为雍州刺史,自是对本州所有郡县民俗吏治如数家珍。 林易虽是第一次来到此地,对关中之地也十分陌生,但是对这位秦王却是十分了解,其人算是司马遹的亲叔叔,司马衷的一母同胞弟,只是五年前就去世了。武帝和杨皇后共有三子,长子夭折,于是本来是老二的司马衷就成了老大,第三子就是秦王司马柬。其人沈敏有识量,受武帝宠爱,当初司马衷由于智商不高,武帝是本是想立秦王司马柬为太子,可是无奈杨艳死活不同意,最后不了了之。真是搞不懂同样是一个妈生的,为何如此偏心。于是司马柬就悲剧了,本以为自己应该是皇储,众望所归,可惜非人所愿,最后和他的叔叔齐王司马攸一样的下场,在京城活活地给气憋死了。 司马衷刚登基一年,秦王就已经去世了,死时才刚满三十岁。这帝王家果真是没有亲情,同样是关中,冯翊和京兆二郡要比扶风要富裕的多,可是惠帝偏偏置扶风为秦王封国,就连司马柬如何病死也说不清,这其中只怕贾后在其中出了不少猫腻。 “兵贵神速,再加快速度,争取天黑之前赶到好畴县扎营道!”林易又是传令道。 晴空万里的天空突然变成了一块大黑幕,把整个天空都遮住了,就连最耀眼的太阳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天空的云越来越低。天空中也刮起了大风,吹的树枝乱摆,那一眼看不到边的大晋白色的旗帜更迎风怒号,发出呼呼的声音。突然那厚厚的乌云中伸出一道道拇指般粗细的闪电,一下子把天空照的闪亮,紧接着一声声巨响传来,夹杂着军鼓声、马蹄声和将士的吼声,混杂在一起,如同一曲夜店的舞曲那么狂野。 “终于要下雨了!”林易发出怒吼道。话音刚落,那雨点就已经如同豆子般倾盆而落。自从除掉那旱魃后,他早已急不可耐等到这一天的到来。 “真是天佑我大晋!”周处也忍不住怒吼道,脸上不时有水划过,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这一路从东往西走来,每走一步,他都心痛一步,到处面如苦菜的饥民,越往西去越多,路边甚至连野草和树叶都已被争食干净,那渭河水也早已见底。他虽是江南吴人,却多年在雍州、梁州为官,经常和羌、氐等人打交道,对此地深有感情。他曾任职太守的新平郡就在这扶风郡的北方,离此不过百里的距离。这关中平原曾富甲一方,是全国最大的粮仓,想不到这许多年未来,饿殍满地,白骨横地,竟变同人间地狱一般。这都是干旱和瘟疫所致! 真是场及时雨!军中那些西北汉子,家乡都已经有半年没见到雨滴,见到这场大雨,早已忍不住潸然泪下! “再过半年,只要这季庄稼有了收成!雍州百姓就再无饥饿之忧!”解系也兴奋大喝道。 “齐万年叛军虽大,皆为荒年饥饿所起,只要今年风调雨顺,这些乱军自会不战而降!”江统也跟着兴奋道。 片刻后,如长龙般的队伍中,传令旗四处舞动,夹杂着振聋发聩的军令声:“太子殿下、征西大将军、都督雍梁二州有令,全军停止前进,原地高地扎营,休息一晚,明日再起行!” …… “殿下,这雨若是一直这样瓢泼般下,只怕明早山路更加难以启程!”主帅大营内,卫玠跟着林易道。 “雨越大越好,殿下巴不得如此,只怕那些乱党现在已经没了心思作乱,只等着天晴回家继续务农!”葛洪依然改不了快嘴的性格。林易本不想带卫玠出征,只是他必须要把葛洪带在身边,而葛洪和卫玠两人早已成了分不开的好基友。况且军中只有卫玠这一个同龄人,葛洪一人太过无聊,经不过这两人再三请求,就把这两个刚十多岁的少年带在了身边。 “你们两个小孩还不快快上床睡觉!只怕明日就要有场恶战,明早我就准备以轻骑偷袭那齐万年在梁山的老巢,打他个措施不及!”林易对着卫玠和葛洪两人斥道。 突然林易感觉这雨点声中夹杂着一声浅啸声,这主帅营和这四周几座大营乍然漆黑一片! “不好!有刺客!”林易紧紧握起手中龙鳞,同时一把葛洪和卫玠两人推倒在了地上。 ; 第六十七章 雨夜遇袭击 香闺入梦里 林易此时气真是不打一处来,这次究竟又是何人要取其性命!只觉一道银色长剑直向他们三人刺来,林易拿起龙鳞就直接向长剑劈去,幸好龙鳞这把长刀他爱惜无比,寸步不曾离身,若不然此时只怕吃了暗亏。 却见那银色长剑突然剑光一闪,顿时化剑为丝,林易只觉眼前到处都是剑气,直向自己面门刺来。 “好厉害的剑气!想不到竟是个修真者!难怪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就走入这数万人把守的中军大营!” 林易心中十分惊讶,却见他手中龙鳞又是横向一劈,力道如此之大,连那远处的大营军帐都猛地发出一声巨响。那刺客却更是不可思议,用剑往上一挑,就轻而易举地躲过这如此凌厉的一击。 就是此时,那刺客突然觉得眼前突然出现无数虚影,略一掐诀方才醒转过来,原来这刀攻击在竟然夹杂着十分霸道的幻境攻击!不过都是些见不得正太阳的小把戏!这人修为境界太低! “这刀竟然是件上品法器!”刺客只是略敢意外,不过就在他刚刚晕幻的一瞬间,手中的剑气自然就半了半拍,林易顺势往前就地一滚就躲过了这刺客如此多剑气的大半,但是依然有少许剑气落在其身,顿时鲜血直流。幸好其肉身早已今非昔比,比那函谷关遇袭之时又强悍了一倍有余,又躲过了绝大部分的剑气,若不然只怕糟了此人的毒手! 就这一眨眼的功夫,葛洪已经点起了那帐内的烛光,四周大营内的灯光也已经亮起,顿时喊杀声阵阵传来。林易此时也已经看清这刺客,一身黑色夜行衣虽然看不清长相,但见其人却是莹莹弱弱,身材消瘦。 那刺客见到志在必得一击竟然失手,却依旧不慌不忙,显然他对林易的实力丝毫看不上眼。大营内已经有无数手持巨弓长矛的护卫涌入,来不得片刻迟疑,无数箭矢如雨点一般向那刺客射去。林易这些护卫皆为东宫精锐之精锐,每个弓箭手都有开百石巨弓之力,百步穿杨之技。虽然对这刺客来说只怕是蚂蚁,但是蚂蚁多了也会蛰死大象。 却见那刺客手中银色长剑用力往前一刺,单手一掐法决,顿时那其身边无数剑气化为一道巨大的光芒直冲天而去,空中那些无数还未靠近其的箭矢纷纷化为灰烬。 “化气为芒!”林易惊呼道。这刺客竟然是炼精化气的修为,只怕和那李璟不相上下。上次是由于出其不意的下套设计伏击,在陈舞重伤的代价才除了他。 这刺客莫非是那李璟党羽!经过那郑隐指点后,这段时间虽然修为大增,又得到了龙鳞这样的宝刀,只是毕竟这境界差距太大,况且这距离又如此之近,只怕远不是其对手,而此时陈舞又不在身边,只怕凶多吉少了。 林易心中真是大惊,正准备运起所有潜能接下这道剑芒,却见那冲天而起的剑芒突然一转,竟直冲葛洪面门而去! “不好!稚川,快逃!”林易对着葛洪惊呼道,此时林易才明白,原来这刺客目标竟是葛洪而不是他!他那第一剑只怕就是直冲葛洪而去,却是阴差阳错被自己接了下来。葛洪还真是个十二岁的孩子,这个刺客为何如此狠心要一心取其性命。葛洪是著名的道教学者、炼丹家、医学家,可不能这么早就夭折。 受人一诺,至死不渝!况且那郑隐对林易又有大恩,他无论如何都不能看到葛洪在自己眼前就这样被人杀害!若是葛洪不幸陨落于此,只怕此生再也无任何面目见那郑隐前辈了。 可又怎么办呢,这刺客修为之高,远在自己之上,只怕自己能难以保命,只怕更是无法再去救别人了! “事到如今,只怕只能使出那一招了!即使被人发现也在所不辞!”林易心中怒吼道,接着单手一个舞动,体内那一年来无数次双修所积攒的乐气狂泻而出。 那刺客只觉这眼前的空气好像都变成粉红色一样,顿时屏住呼吸。单手又猛一掐诀,手中剑芒顿时又粗大了三分,剑芒加快地直冲葛洪飞去。 葛洪也是修真者,自然明白这剑芒只有那炼精化气修为方可使出,其威力之大自然不是他这样刚入修真之路的毛头小子可以抵抗。剑芒一出,上山入海都逃无可逃,附近的盾牌也阻挡不了片刻时间。好在他虽然年龄不大,但是自小和郑隐四处远游吗,江湖经验却是非常丰富。却见他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葫芦,瓶口一拔顿时一股让人作呕的尸臭味传来,迎着那剑芒和那刺客的方向倾倒而出。这一系列的动作看似复杂,其实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这是尸油!”林易一眼就了出来,想来这葛洪在那骷髅洞中自也有一番奇遇。手中这把龙鳞宝刀就是长时间被尸油所祭炼,只是无奈自己修为太低,发挥不出这上品法器的威力,因此那刺客才轻易化解这刀中的幻境攻击。这些尸油不知道那些僵尸数百年来偷盗了无数尸体所炼制,其致幻的威力自然比林易手中龙鳞所发出要大的多。 这仙剑之术最怕这些秽阴之物,况且这尸油更是秽阴之物的翘楚,那剑芒虽然速度极快,还是有少许沾染了尸油,顿时那白色剑芒被一圈黑气吞噬,片刻后那本是手腕粗的剑芒却只剩下拇指般粗细了,看来威力已经降了有九成。葛洪虽是又从怀中掏出一件不知名盔甲般的宝物,那剩下的剑芒还是透过了那件宝物,直刺入葛洪身体之中。瞬间只见葛洪口吐淤血,脸色大白,连忙又从怀中掏出不少丹药一口气都吞入了腹中。看来这葛洪虽受重伤,小命却是暂时保住了。 那奔着刺客而去的尸油自然被其轻易躲过,但是那刺客好像极其爱干净,这令人作呕的尸臭味让其不由自主后退了几步,同时掌风向前舞动不停,像是要吹走这些令人恶心的气味。 不过这刺客一后退却离林易更近了几步,这里也是这帐营中粉红色瘴气最浓郁的地方。 “红粉扉气!你竟是那‘yín魔’的传人!”接着那刺客又是一声惊呼道。那惊讶的表情说明这红粉扉气比那尸油还要令他恐怖。他刚刚全力躲避这尸油和令人作呕的气味,只是这帐营空间本就不大,不经意间竟被这粉红色的瘴气包围!他本以为这只是江湖中常见的那种**散,自然对他这样修为的人起不到效果。想不到这竟是那传说中只有三峰派历代掌门方可修行的独门秘籍。 “可惜,你知道的太晚了!”林易顿时一个鲤跃龙门跳了起来,一下就抱住了那刺客。那葛洪已经受了重伤,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接下这刺客的随便一击。 顿时,林易知觉一股迷人的香味沁入心肺,真是满香入怀,那右手中竟然摸到了一个圆滚滚的肉球,感觉十分柔软舒服。林易突然明白,这刺客竟是个女子! ; 第六十八章 无赖欺近身 一力降十会 “臭流氓!快滚开!”身下的女刺客虽是如此歇斯底里地臭骂道,林易却觉得这声音十分悦耳。 无论如何,林易当然不会放手,反而更加紧紧地贴住了她。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再发出剑术,不然这大帐内的所有人都玩完,这女刺客已经彻底被激怒了。 这女刺客显然是个雏儿,十分面薄,虽然修为上要高过林易一大截,但是近身肉搏那里是他的对手,况且两人又是面对面紧紧地抱在一起,林易只要手往她身体上那些敏感的禁区一伸,她就乖乖地收回了正准备攻击林易的手掌,更不说林易现在的足足有超过二头巨象之力,即使是同阶修为的妖兽只怕也不过如此,那女刺客即使偶尔打上他身上一拳两拳,对普通人来说足以致命,对林易只怕如同挠痒痒般,反而更激起了他心中的怒火,双手紧紧抱住她的腰部,双腿犹如八爪鱼一般把她压倒在地上。 “臭流氓!你无赖!我要杀了你!”那女刺客依然不停地骂着,想不到这人力气如此之大,只可惜一身剑术无法施展,不然早就取了他项上人头。林易却知道这人可是母老虎,一旦放出笼来只怕吃了所有人。不管这女刺客如何攻击,他都死死地不放。 只是奇怪地是全身越来越热,这本是刚过金秋,身上的衣服都不到,经过这一番贴身肉搏后,林易感觉下身竟然有了反应。而那女刺客虽然面罩仍在,但是早已衣衫不整,露出一大片锁骨,只是那粉嫩皮肤上还有不少红印和口水,显然是那林易的恶作剧,再看那女刺客耳根和脖子上早已红透了一大片。抵抗的力气也越来越小,打在林易身上的粉拳已经如同打情骂俏般。 “看来,这红粉扉气终于要发作了!”这红粉扉气也是因双修对象不同,其威力也是不同,这是林易和陈舞双修所得的乐气炼化,陈舞数百年前就说炼精化气的修为,自然是霸道无比。但是她这若是要及时运气御毒这红粉扉气只怕一时半刻根本伤害不了她,但此时却被林易缠身一身修为无法施展,况且又乱了心神,此时那红粉扉气早已沁入其心肺。 “为什么我下身也起了反应!”林易也是十分惊讶,他自从修炼这彭祖心经后,下身早已到了收发自如,无欲无求的境界,若不是自己心中所想,下身无论如何也不会有主动有反应! “莫非这人也是那通窍所需要的特定资质女子之一!”林易心中暗喜,连忙运起彭祖心经,只觉瞬间这女子身上无数灵气潮水般涌入自己体内,如同磁铁一样。身体五脏六腑都流入一股暖流,特别是那肝胆部位更是犹如洗温泉澡一样舒服无比。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竟然主动送上门来了!看来果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林易心中惊呼道。 “肝通目,这开的应该是双目窍,肝五行属木,这女子仙基应该是那木灵根!”林易此时对这女子已经了如指掌。 这女子修为如此之高,但是意志的坚强却远远低于了林易的估算,好像已经陷入那无穷无尽的情欲之中。她已经全身红润发软,连反抗的力气也没有,辱骂声早已停止,变成了一声声诱人的呻吟声。但是林易感觉到她的叫声很假,这呻吟声出卖了她。以这女子背景,定是某个名门大派的天之骄子,性格如此高傲,又如此般被人侮辱,只怕即使是死,也不会发出这种声音! 这只有一种可能,她是故意的,她是在酝酿着什么,以她这样的身份,身边宝物肯定无数,只怕要和他玩命了!林易此时看来不能再怜香惜玉了,假装正要伸手去解下她那脸上的面纱,却突然用力往右一滚,紧紧夹住那女刺客的双腿把她也带了过来,刚还是男上女下的姿势,眨眼间就变成了女上男下的姿势,不变的是林易依然紧紧地抱住她不放手。 林易身边的护卫是何等聪敏,本早就要砍伤过来,只是无奈这刺客在太子身下,他们怕伤了太子,这才未敢动手。此时两人突然颠倒了位置,这种机会怎么会错过,刹那间已经有数支长矛已经刺向了女子的后身,顿时鲜血直流。幸好这些护卫还是顾忌太子的安慰,不然只怕此时已经成了刺猬。 原来这修仙者也是肉长的,长矛刺上去也会流血! 此女那迷人的呻吟声,此时已变成了痛苦的喊声。林易此时却有点暗自后悔了,特别是此时那女刺客脸上纱巾已经被挣扎掉了,如此迷人的一张脸庞出现了林易的面前,满脸绯红之色,却又梨花带雨,不知是刚刚因为刚刚的疼痛还是因为所受到的猥亵。林易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不怜香惜玉了! 何为仙子?仙子首先一定是美的,林易刚刚虽然没见到她的面容,知道这女子肯定是长的极美,毕竟这一旦筑仙基成功,就算是一次重生,脱胎换骨,寿命也是长了一倍,青春也极难衰老。除非那些天生容貌太差,或者说是修炼什么毒门邪功,修仙者大多都是俊男美女。 可是当他看到这女子时,才知道这一起都超过了他的想象,这样的女子不是仅仅用漂亮就可以来形容的。那是一种神圣纯洁而不可亵渎的美,而林易刚刚却把她压在身下亵渎了。 再看这女子脸上已经越来越红,呼吸声也越来越粗,全身上下已经任由其摆布,这次只怕是真的了,体内那红粉扉气终于抵抗不住而发作了。林易却依旧不放心,用绳子绑住了她的双手、双脚,又堵上了她的嘴,又止住了她背后的伤口,这才放心。 “这是什么?”正准备给她绑上伤口的林易,突然发现那女刺客腰间袋子了掉出来一个个圆圆的黑球,啪啪地响,足足有十多个。 “雷鸣珠!”林易一声惊呼,这雷鸣珠是那高阶修仙者收集的天空中自然的神雷闪电所炼制,其威力足足相当于炼精化气境界修士的全力一击,这人口袋中竟然有如此之多,看来果真又是个白富美。性格刚刚没有被那情欲所迷住,只怕此时早已尸骨无存,这女刺客关键时刻竟是要引动这雷鸣珠,抱着和他同归于尽的决心。 林易此时不由得为自己刚刚的辣手摧花感到一丝安慰。不过他此时已经管不到这些,葛洪在哪里,到底伤的如何,他一定要问清楚,他得罪了哪方大神,这女子又是什么来历,为何一定要取了他的性命。 ; 第六十九章 霸王硬上弓 无心解心魔 葛洪此时早已被卫玠和护卫带走疗伤。当林易走进其房间时,虽然鲜血已经止住,但是脸上仍然煞白,可能是失血过多的原因,他说之需要休息几天自然就可以恢复,这军营中论医术只怕每人比他高,他若说是如此,自然不会没人怀疑。 林易再看其身上的伤口果真是怵目惊心,但还好的是都是些皮肉之伤,幸好他急中生智以尸油化解了这剑芒的绝大攻击,这才侥幸活下来,不然林易的一切能力早就白费了。 “殿下来了!”葛洪看到林易走进,要挣扎着要做起来,林易连忙制止了他。其身旁的卫玠早已吓的惊哭了,脸上的泪痕还没干透。毕竟他只是刚满10岁的孩子,那里见过如此生死命悬一线的事情。葛洪却是依旧十分镇定,又要张嘴说道……林易连忙又制止了,说道:“稚川你好好休息吧,这其中事情我大概也明白个七八分,等你好了再把其中相信都告诉我吧!”林易又安排许超专门加强葛洪的护卫,这才匆匆离开了这里。 “把那女刺客带来,本王要亲自审问!”林易刚到寝帐就急不可耐地对外喊道。 那女刺客脸色依然十分红润,气喘吁吁,真是我见犹怜。即使是普通的修真者被这红粉扉气陷入情欲之中,早已不能自拔,若是一时半刻得不到释放情欲,恐怕迟早会崩溃。而这女子却能坚持到现在,却是不简单。 那女子一看寝帐内只剩下两人之时,就已经料到了结局。本是一片情欲之色,纵然清醒了一点,对着一步步走向她的林易连忙大喊道:“求你放过我吧,我父亲是云台派的大长老,你需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你虽然是yín魔的传人,我会以心魔发誓体内守住这个秘密!” “我需要的就是你!”林易嬉笑道,顿时又是一道粉红扉气全部都释放了她身上。竟然量不够那就再加一点,片刻后这女刺客已经彻底失去反抗,陷入无穷无尽的情欲之中…… 第二日一大早,雨终于停了,但是天空还是漆黑一片,林易早早就爬了起来,或者可以说是他昨夜一宿未睡! 事情比林易想象中的要顺利的多,这彭祖心经第二层乐气开窍感觉竟然比第一曾还要简单容易的多,不过前提条件是他必须要找到适合各窍属性的双修对象。他本以为这女刺客会誓死拒绝他,结果却成了她反客为主。幸好他至始至终绑住她双手双腿的铁链都没有解开,不然那女刺客当时所流露出的疯狂劲只怕会吃了他。他还真是小看了这粉红扉气的后劲,如此一个水灵灵的贞洁烈女却活生生地变成了yín荡娇娃。或许也可以是说人性越是压抑的越久越厉害,释放出来越可怕。 “啊!我的眼睛!”林易惊讶道,想不到开了这双目窍,竟然还有如此神奇效果,想不到在如此昏暗的视线下,视力竟然可以看到不可思议远的地方。雨后的大地天刚有一丝亮意,营地中还是安静一片,但是数百丈外巡逻和哨岗上的那些将士,林易竟看得清清楚楚,甚至连脸上的雀斑和胡须。东方已经有袅袅硝烟在升起,正是起早做饭的将士,那锅里的烧菜都看得清清楚楚。 释放过原始的情欲之后,那女刺客就已经醒了过来。看着床上殷红的一片,身下剧烈的疼痛,她早已明白这一切。没有哭泣,也没有咒骂,只是坐在那里面无表情,呆呆地看着这个就这样夺走她贞操的男人。那眼神是如此可怕,和林易之间,此生只怕是不死不休的结局。只有一种结果,要么是从心理上彻底地征服这个女人,要么成为她的剑下亡魂。 呼吸这大雨过后清新的空气,林易却感受不到一点修为大幅提高的快感,记忆总停留在那女子楚楚可怜的神情上。经过昨夜一夜双修后,他终于打通了这双目窍,此时他现在的力气只怕早已超过了4头巨象之力,只凭肉身只怕和那些刚筑出仙基的妖兽都相差无几。 可是他厌倦这一切,自己的修为的提高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林易第一次如此这般讨厌自己,他讨厌这一切。他已经走上修习彭祖心法这条不归路,可为了提高修为,又不得不这样做。这女刺客修为如此之高,本又和其有生死之仇,因此她根本看不上自己这样的魔道中人,根本不可能会发生任何感情交叉,因此这却只能走霸王硬上弓这条老路。 “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这是怎么了!竟然有放弃所学这彭祖心法的想法!”林易突然打了一个冷颤,难道这就是心魔,刚刚不知不觉中为这女子的可怜兮兮的外表所欺骗。若是陷入其中,不能从中自拔,只怕从此之后这彭祖心法就此停滞不前,这道基就算是毁了。看来这女刺客十分狡诈,即使被捆住双手双脚后依然会作崇! 既然她已经知道自己是yín魔的传人,只怕早已先杀自己而后快,他们之间已经到了不可消磨不死不休的境界。况且这女子对一个十岁出头的孩子都如此心狠手辣,看来也不是什么善人!对敌人的同情就是对自己的冷酷!林易此时如此这般想,刚刚心中的那负罪感终于消失殆尽,看来是终于从这心魔中走了出来。 “你!求求你快放我走吧!”那女刺客看到林易又回到寝帐又装作十分惊恐,缩成一团哆嗦道。“这一夜对我来说犹如人间地狱,这人竟把我当成了炉鼎!还好这人修为尚浅,不知不觉中已经中了我的‘七情咒’,只会陷入这心魔深深不可自拔,迟早会被我所控制!定要将这个三峰派的余孽千刀万剐方解我心头之恨!可惜无论如何我这清白之躯是回不来了!” “啊!”那女刺客又是一声惊叫声传来,“原来这人竟然已经走出了这七情咒!” “想不到你竟然对本王耍了如此多得心眼!竟然你说本王是流氓,是色魔,本王可不能弱了这名声!”林易竟然又扑向了她那还微微发胀的身躯!如此这般好资质的炉鼎在身边,他自然不会轻易错过,况且连续发出两次红粉扉气后,体内乐气早已消耗大半,他也极需补充。顿时寝帐内又是春光无限。 体内真气不知道运行了多少周天,又是完成了一轮疯狂采补,林易体内乐气已经基本胀满。突破这双目窍后,林易体内的气海也是足足扩大了一倍,因此现在体内存储的乐气也增加了一倍。这女刺客自然不会丝毫配合他,因此行的只能是那最下乘的采阴补阳之法,不过即使如此他也收获极多,毕竟这女子可是炼精化气的修为。 “殿下,有重要军情要报!”突然帐外十分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 第七十章 好畴郊扎营 探梁山地形 林易连忙走出寝帐一看,太阳已经是日上三竿,几位主要的文武大臣已经聚集在帐外。片刻后林易终于明白了是什么大事,原来是长安来报,有探子发现大量叛军向长安城附近集聚,安西将军孟观请太子速速回长安城主持大局。 “看来这齐王年谋识却是不凡,竟也耍起了围魏救赵之计!只要大军围上长安城,只怕各地上诉本王剿匪不力的奏章会如同雪花一样涌向朝廷,本王怕是长满一身嘴也说不清了!即使拿下他这老巢,只怕也是个空巢!”林易沉思道。 “殿下所言不假,只是若是大军就此毫无片功撤退,不仅是气势上弱了三分,白白浪费了这数天的车马劳顿,只怕大军还未回到长安城郊,那齐万年的叛军又散的干干净净。自我朝以来,为何对胡人一战上是总落下风,莫怪于这胡人来无影、去无踪,朝廷大军进则散,退则聚!”作为林易此时的首席谋士江统首席开口道。 “江大人所言不假,正和本王之意。想那汉武帝时卫青、霍去病二位大将军为何能击退匈奴流血千里,使之六畜不蕃息,嫁妇无颜色,是其不远万里,攻其王庭,断其后基,这才伤其根基。因此无论如何,本王必须扫平这好畴县一代的叛军老巢,竖我大晋军威!”林易又接着道。 众人又商议片刻后,林易最终下出军令,由他率领周处和东宫精锐继续按照原计划,扫平好畴县梁山一代的叛军,由解系带领朝廷宿卫兵原路还回,协助安西将军孟观守卫长安,长安城内外已经有5万宿卫兵精锐,再加上刘卞新招募的将士,单单数量上已经和叛军不相上下。长安城易守难攻,粮草充足,精兵猛将,足可以后顾无忧。 过了片刻后,林易已经拔起营帐,带领东宫亲军出发了。经过一夜休息后,葛洪那伤口竟然神奇地恢复了大半,人已经能上马行走,修真者的身体恢复速度本就是远异于常人,况且葛洪这个小神医,身上疗伤的灵丹妙药无数,自是不会亏待了自己。 林易本想让他和卫玠一起返回长安,看他身体已恢复大半后,又不得不把他们二人留在了身边。 从那葛洪的口中,林易已经知道了那女刺客的姓名和师承,其人果真如她所言,是那五大剑仙世家之一的东海云台山的弟子,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姓羊名恭容。她为何要刺杀葛洪这个孩童,只怕也是师命难违。此中涉及葛洪家承,他却也没有隐藏什么。 原来是这葛洪祖上历代都是这云台剑仙世家的家主,只是从东汉后期后,其高祖已经出世为官,但是修为也不曾落下,特别是其祖葛玄,不仅是朝中要臣,其修为更是当世凤毛麟角,人称葛仙翁,不过其父亲继承掌门之位后,已经醉痴迷于红尘仕途,修为上更是连筑仙基都未成功,家族内其他人也大都和凡人相差无几,于是被派内那些师叔伯联手赶下了家主之位。只是想不到这事情已经10多年后,一直对葛家子孙都不放过,一夜之间满门喋血,幸好其师郑隐早已受其祖葛玄嘱咐,早已暗中转移出去几户葛家子孙,而葛洪由于资质最佳,也被其收为传人,为报家仇。 看来这修真界和凡人一般无二,甚至比凡人更残忍冷酷,冷血无情。筑仙基不成不仅要失去其家主的地位,还害得整个家族被斩草除根。若是凡人中皇帝被人赶下来台,新帝为了笼络人心,至少表面上还要对其家族后人客客气气。 林易帮了葛洪一把,又破了这羊恭容的元阴,只怕已经彻底得罪了云台山。林易此时才感觉到可怕,修真界最强大的五大剑仙世家,他竟然不知不觉中得罪了三家。他现在虽是虱子多了不怕痒了,不过要尽快提高自己修为,争取早已到了炼精化气之境,这样至少有了自保能力。 那羊恭容林易已经彻底得罪了他,自然是不会放了她,但也舍不得杀了她,必定还要从她身上补充乐气,关键时刻还能拿来威胁其师门一二。林易又专门为其打造一个铁笼子,把她当成猛兽一样关起来,这才放心把其留在了身边。 一夜甘露雨润,关中大地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神气,那些早已土燥山焦的地方也有了一些绿意,早已干枯的小溪中也积满了水,路边更是多了无数正在抢种农活的农户。林易大军秋毫不犯,刚到午时不久就到了好畴县城,大军就驻扎在好畴县外。 这好畴县即今陕西乾县,其得名是因其境内有祭天的好畴故名,为祭天之所。那梁山就在其城西北约三十多公里处。刚到好畴县城,来不及休息,林易就带领了上百轻骑和好畴县令为向导先来探查地形。 “殿下,前方已经到了梁山地界,已有叛军把守,十分危险,我们不能再向前了!”好畴县令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儒生,连忙勒马道,片刻后又指着远方白雾中的山峰对林易道:“梁山有三峰,北峰最高,南二峰较低,称东、西rǔ峰,为天然门户。整个山势,远远望去宛若一位仰卧于天地之间,头枕梁山,脚蹬渭河,双rǔ丰隆,体态优美的睡美人,故当地百姓又称为‘**山’。那齐万年的驻地就在那北峰之上,不过这东西两rǔ峰上皆有重病把守,互成犄角!” “一路行来,所过之处山麓皆因干旱所致,土燥山焦,港枯泉涸,想不到此地竟如同世外桃源,远望郁郁葱葱,一片生机勃勃的样子!”林易惊诧道。 “回太子殿下,这梁山因背靠渭水,因此受这大旱影响却不大。那叛军也是饥荒缺粮,闻得梁山尚有生机,其山中更是飞禽走兽无数,这才迁徙至此为其老巢,不过数月之久。因好畴县城无兵无粮,叛军看不上眼,这才一直未曾进患!”县令连忙回道。他见林易仍一副沉思不悦的表情,连忙又跟着道:“我县汉、羌、氐多族混居多年,一直遵纪守法,只是受这干旱瘟疫,田野草木都要吃光。闻这梁山上有吃有穿,因此一时投奔着无数!微臣却是剿匪不力,请殿下治罪!” 这好畴县一座孤城竟能安然不动数月,看来这县令必是大忠大jiān之人,回去之后一定要暗中查实清楚。林易心道,嘴中却是开口安慰道:“这叛军皆为外地流窜至此,势力非常大,杀北地太守张损,连败冯翊太守欧阳建和雍州刺史解系等名将。你能保持住一座孤城数月,却也是十分不易,本王回去定会论功行赏!” 第二日,天还未亮,好畴县郊的营地上已经有无数袅袅硝烟升起,片刻后一阵千军万马的声音传来,直奔那西北方向而去。 ; 第七十一章 攻东西乳峰 首旗开得胜 “师父,朝廷大军已经驻扎在好畴县郊,只怕明日就会攻来!看来那太子却也不是完全的酒囊饭袋,虽被我们的疑兵所惑,却并没有撤军,而是分了一半的军马。”梁山北峰深处,一个中年长须男子跪在一深不见底的洞口诉道。 “可恶,想不到他们速度竟是如此之快!我们暗中运筹了数十年的大事已经到了关键时刻,若是被他们坏了大事,我必取你项上人头!”一个十分阴森的老妪声从那漆黑昏暗的洞中传来。 “弟子已命那些苦工日夜开工!为了白马神的荣耀!弟子必将万死不辞!”那长须男子长跪不起,哆嗦着回道,想是十分害怕这洞中老妪。片刻后又壮起胆子道:“师兄,那里也已经数天没有联系上,只怕是凶多吉少!” “前日这谷中降雨,我就知道他已被高人所除!其死有所值,白马神不会忘记他的荣耀!若没有他数年在关中做法制造干旱和瘟疫,你如何聚集如此多军民!本座自不会让其鲜血白流!不过无论如何,你一定要至少抵挡下半个月的时间!”老妪又是命令道。 “半个月?”那中年男子心中十分惊讶。山中虽还留有军民一万多人,但是大多都是在山中劳作的妇孺,真正能打仗只怕仅有5000余人,而那朝廷大军足足是其四倍有余。虽然占据山中地利因素,朝廷骑兵也发挥不出冲击优势,只是无论如何也难以坚持半个月时间之久。于是又他硬着头皮道:“只是我大军已经全部派出去佯攻长安,除了那些劳工外将士只有数千人,只怕难以……” “废物!”深洞内老妪的斥声传来,紧接着又是一道破空声音传来,那中年男子伸手一抓,原来是件墨绿色的玉符。中年男子一看喜形于色,连忙欣喜道:“多谢师父赐下重宝!” …… 第二日,大军卯时一刻生火做饭,卯时四刻大军已经出发。 林易手持龙鳞,身先士卒,率领大军直冲梁山而来,漫天的白色旗帜遮天蔽日,将士喊杀声直冲云霄。 骑兵的最佳马上兵器就是长枪和马刀,因为骑马冲锋时长枪最能使骑兵充分借助马力击穿敌方阵营,而马刀易于在马上近身劈砍。像林易身上龙鳞这样的长刀,由于太过笨重,其实不适用于集体化的马上作战,因为挥舞的过程对腰力要求非常苛刻,因此大多作为主帅的一种象征,属于指挥刀的性质。 因此林易身边诸将大多是手持长矛,腰挂马刀,背披长弓这样的装备。也只有林易和周处这样的主帅才持长刀。林易手中的龙鳞足足有80斤,以他的修为如同无物一样,挥舞起来如同长鞭一样灵活,主帅如此勇猛自是引来大军无数将士暗自喝彩。 但看到周处手中的长刀只怕也不足于50斤,他早已年过半百,却依然飞舞如风,林易不觉暗中更加佩服。 一路上虽有小股抵抗,皆望风而逃,不足半个时辰,大军已经杀到梁山脚下山寨之下。只是山路已经越来越崎岖,已不适合骑兵游战,只得以步兵为前军,骑兵改为后军。 若要攻北峰,必先攻下这东西二rǔ峰,若要攻下这东西二rǔ峰,必先攻下这山寨大营。林易和周处等人早已商议好这剿匪之计。 “朝廷大军亲征至此,快叫贼首齐万年出来伏命!”周处一声巨吼响起,身后数万人也跟着齐声叫阵,顿时山中无数的军啸声回荡起来,直冲九天云霄。 片刻后,却见这山寨中也是军鼓大震,一光头魁梧大汉领着数千军士出战。这些人虽然军装不一,手中武器更是参差不齐,数量上更是少了一大半,自然无法和东宫亲军精锐这样的王牌军相比。但看这些军士却个个眼神厉色,绝不是一个善茬,个个都是在刀枪火种中走过。林易自是不能小瞧这些人。 “吾乃大王殿下右将军齐飞,谁敢应战!”却见那光头魁梧大汉身旁一手持狼牙棒巨汉出列叫阵道。 “吾乃太子殿下、征西大将军、都督雍梁二州中郎将许超!”不等林易招呼,他身旁的许超早已忍不住提起双刀出列迎战。 两阵既立,各以其将出斗,谓之挑战。此为战阵斗将的定义。世人都知三国时期乃斗将一个高峰期,其实晋代斗将风气不下于三国,后世南北朝十六国时期,更是战阵斗将的一个高峰期,前代后代均无法超越。 斗将它的主要作用是影响士气,所谓将为兵胆。同时又比较讲等级制度,主将对主将,参将对参将。古人十分讲究信誉,视为生命。林易体内现代人的思想却一直难以转变,根本不在乎这些,更看本的斗智斗谋,本想叫弓箭手趁其立足不稳,先射上一阵,破其威风。想不到此时许超和对方将军已经战成一片。 若只论武力,许超自是东宫中数一数二的高手,却见他把两把长刀,舞的密不透风,但那叫齐飞的巨汉却更是不凡,手中狼牙棒只怕不下于百斤,他却舞的十分娴熟。许超自不能硬拼,只得以巧劲相交。这两人真是斗得天昏地暗,飞沙走石,两边战士助威声更是不绝于耳。都是一般不俗的好汉,真是旗鼓相当,直斗上了一百多回合,仍分不出胜负,两人却都些力疲,手中招式不由得都慢了半拍,两人各回自家军营。 林易此时却不管这些,连忙下令击鼓而进,顿时无数箭雨象叛军方向落下,叛军措不及防,顿时死伤惨重,片刻后两军已交战在一起。 这一战打的真是十分惨烈,这叛军虽是百战精兵,但林易的东宫亲军精锐更是百里挑一,以一当十,武器精良,数量是更是其数倍,片刻后已经落下了一边倒的趋势。 叛军的领军的光头魁梧大汉看着身边的将士一个个死去,知道已经守不住,再打下去只怕连逃路都没有,连忙带着身边残兵败将往山中撤退,身后留下了无数同伴的尸体。 林易自是乘胜追击,周处和司马雅各领一支大军攻东西二rǔ峰,刚到午时,这两人已传来消息,这东西二rǔ峰已被占领,依然是一边倒的胜势。 直到酉时,林易害怕这山中有埋伏,这才鸣金收兵!林易一清点人数,今日这一站叛军留下了3000多具尸体,而东宫亲军仅仅伤亡不足500人。这样的战损率,简直是一边倒的屠杀。众将连忙欣喜恭贺出师大捷,林易却总觉得怪怪的,以齐万年的智商,明知朝廷大军来势凶猛,自不会干这以卵击石的事情。 不知是高看了他,还是他有什么阴谋诡计。林易自是十分小心谨慎,传令各大营严防死守,切记做好巡逻,以防止今夜有人劫营。 ; 第七十二章 子夜闻阴谋 商议请救兵 果真是如众人所料,齐万年的大军早已经从梁山中撤出,只剩下了数千将士守备。经过一天的战斗,整个梁山大部分的地方都已经被东宫太子亲军所占领,只剩下那北峰,只因天气已晚,只待明日攻取。 大营内外早已是一片黑暗,只有哨岗处方有灯光亮起。天地一片安静,那深山处不名动物叫嚎声,如在耳边,和那大营内一队队巡逻的队伍脚步声夹杂在一起。突然间两道黑影从大营中走出,每次所走的方位恰好都是在那两队巡逻队伍的夹缝之间,看来他们是对这些巡逻队伍的走位和巡逻时间是十分熟悉,片刻后就消失那一望无际,黑暗无边的旷野中。 这两道人影正是林易和葛洪二人。 “殿下,这震动果真是从这北峰地下深处所传来,越往北去,越是十分清楚,殿下果真是明察秋毫,耳听八方!”葛洪十分惊讶道。 “我也是无意之间所闻,今日观这东西二rǔ峰之顶,除了叛军所建营寨外,有不少新土石。从本地土著那也探听到,这二峰本是两光秃秃石山,这石山上怪石嶙峋,寸草不生,只是这短时间想不到却有长高长大的趋势。我这才怀疑有人暗中挖取土石埋葬于此山头。不知道其中却为什么目的,只怕和那齐万年逃不脱干系,虽然有高人施法隔绝了这噪音,但是在这夜深人静之时还是能感觉到这地下的震动!”林易回道。 “前面有人!快躲起来!”林易突然道,急忙拉住葛洪躲了起来。他开通双目窍以后,视力自然也是非同凡响,即使是在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他也能看见数十米开外的人物。 片刻后,果然有一队叛军,大概近有数百人,从他们身边经过,直奔那北峰而去。却见他们有的推着独轮车,有的是两人前后架起,这车上装的和那些叛军架的竟然都是那些尸体!有的是叛军同伙的尸体尚能理解,竟然还有东宫亲军的尸体也不曾放过。却不知道他们究竟有何目的! 林易和葛洪趁着天黑人多,也混入进队伍中,这些人自是浑然不知。 “不知道大王究竟是为何目的,为什么要偏偏死守这座破山,朝廷兵多将广,我们如何是其对手!今日一战就白白死伤了一半的弟兄。只要我们逃离此地,天下之大何处不是我们羌氐家好男儿的用武之地,来年自会卷土重来。这些弟兄死的真是不值得,大王却叫我们收集他们全部的尸体,却又不允许我们给他们安葬,真是不明白这什么目的!”林易只听前方一叛军对着身旁同行人小声道。 “嘘,小声点!若是被大王知道我们质疑他的所为,只怕我们从此都必须监禁在这地下日夜劳作,永生再见不到太阳,真是生不如死!”另一叛军小声道。 “这朝廷大军并没有中佯攻长安之计,听说大巫师知道很生气,死守梁山正是大巫师所下令,大王已正从四周日夜快马抽调无数将士归来!”另一叛军又接着道,顿了顿又降低了声音道:“听说大巫师是白马神的后裔,法力无法,可以剪纸为马,撒豆成兵,死尸复活,白骨重生!” “原来我们收集这些尸体,就是为此目的!难怪大王如此胸有成竹,信誓旦旦!那些官军看到自己死去的亲人朋友突然复活,而且又成了其敌人,必然大乱,不战而退。只可惜我们这些兄弟死后却不能安生!”那一叛军又小声道。 林易此时心中真是大惊,这真是个重要情报,看来这齐万年野心不小,却是因为其背后有不小的势力扶持,难怪齐万年能被拥立为王。 这些死尸若是乍然而起,林易大军必将死伤惨重。这些都是林易精心培植起来的嫡系精锐部队,每牺牲一人林易都心痛万分。如何才能把死伤降低到最低,不战而屈人之兵,这才是其所求。 前方已经出现三三两两的灯光,看来已经是快到了北峰叛军营地,前方只怕有了严查哨岗,林易和葛洪自是不知不觉中离开这群叛军队伍。 “稚川,此事你怎么看!”林易问葛洪道,这些事情已经涉及到修真界的势力,林易自然是只有其可商议讨论。 “殿下,我自小熟读各类医药典籍,曾有一篇典籍中记载,西域中有一种神奇的药草,活人服用之后,一旦死亡,再以其特殊功法招魂,七日之内可复活!昨日一战,齐万年好像故意让其手下叛军送死,只怕这些叛军之前饮食中早已暗中添加了此种药草!而他们寻找的其他尸体,只怕也是炼制的一种阴法秘术,威力只怕更甚于这些死而复生的尸体!”葛洪回道。 “这些阴兵尸兵虽然十分可怕,却并不是难以制服。只要我们多准备些克制这些阴邪之物的东西,白日剿匪不走那些阴风谷底之地,及早鸣金收兵,把大营后退离梁山更远的地方,夜晚加强巡逻。因此这却不是我所担心的,我担心的是刚刚他们口中所说的大巫师,只怕就是我们在长安城郊所杀的那只旱魃临死之前口中所得说的骨魔白骨夫人!修真界中主修鬼道功法的皆是这白骨夫人一脉,若真是白骨夫人在此,我们这些人只怕是以卵击石!”林易淡淡地忧伤道。 “师父云游四海,除了寻找灵药,也是为了寻找此人,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正好修书一封,请其前来为天下除这一害!”葛洪插嘴道。 “若果真是如此,那就太好不过了!”林易欣喜道。郑隐的实力他早已亲眼所见,剑术早已到了人剑合一之境,这白骨夫人修为再高,只怕他也有一战之力。顿了顿又接着道:“看来我们要在此地做好长期争斗下去的准备,齐万年准备要包我们的饺子,我们就反咬他一口,围点打援。不过我现在确实越来越好奇了,他们究竟在这梁山地下搞什么阴谋,为什么要想方设法不让我们撞破!” ; 第七十三章 无数饿殍民 山腹为苦役 “果真声音就是从这北峰山底下传来!”葛洪把耳朵贴近地面道。 “只是这里守备森严,我们根本难以进入这山寨中!”林易感叹道。他刚刚和葛洪已经在这附近仔细寻觅了有半个多时辰,没有发现丝毫的异常,看来这地下入口肯定是在这山寨之中。 “这北峰背靠渭水,其他两面也都是高山绝岭,怪石嶙峋,插翅难飞,只有此处寨门可进入,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或许只有等到明日强攻!”葛洪安慰道。 “这北峰高不可攀,高耸入云,这山上最缺应该就是水,这山上至少生存了数千人,却没有见他们下山运水,可见这山中必有通往背后渭水的密道!况且若叛军真是在山腹中挖掘,这大量石土,如何运输而出,只怕也是借住这渭水!”林易一听到渭水两字,那紧皱的眉头突然绽开,径直往那右则一处绝岭走去。 “潺潺……”惊涛拍岸,渭水东流的声音扑面而来。 “渭水啊,你是关中儿女的母亲河,你是华夏文明的摇篮,自古至今你孕育了多少的无数华夏英雄儿女。姜子牙于渭水钓鱼,遇文王,助周伐纣,老当益壮立不世之奇功。秦的祖先就是在这岸边修生养息,数代经营后一统**宇内,建立第一个专职帝国。高祖若不得此地粮草兵饷后援,何来后世400年汉家天下!”看着汹涌澎湃、奔流不息、一泻千里的渭水,林易忍不住感叹。 突然一阵号子声想来,林易又是仔细一看,水中竟然涌来无数船只。此地离渭水只怕有近百丈的距离,又是漆黑一片,又有薄雾阻挡,若不是林易视力远非常人,只怕根本看不见。看这些小舟中货物皆堆的如山高,这应该就是从山腹中运走的土石。这齐万年果真不是泛泛之辈,借住这水流真是个好主意。 此处虽是怪石满地,十分陡峭,但是对于林易和葛洪这样的人,自然不是什么难事,片刻后他们已经顺着这峭壁溜到了这岸边。 “快走,大王命令天亮之前必须把这山腹中的土石全部运走!”林易听着不远处,阵阵的皮鞭声传来,夹杂着无数苦工的哀嚎声。 林易顺着那声音一看,果真是从那前方不远处岸边有个小码头,码头上方有条山道直通那山中深处。山道弯弯曲曲,十分凶险,有数处就立在那悬崖峭壁处,不足一丈之宽。山道上更是布满了一队队的苦工,密密麻麻一眼看不到边,男女老少,妇幼病残皆有,这些人都是一脸饿殍相,瘦骨伶仃,每人身后背着一个大竹筐,步履蹒跚,数丈远的距离就隔着一个监工,不停地抽着皮鞭,口中怒骂不停。不时有人不堪负重,直接晕倒了地上,那监工毫不同情,又是一个重鞭抽去,若是还不起来,直接走上前一脚踢进了山下,顿时渭水中惊起一声巨响,无数波涛拍岸。 “斯民何罪,而久遭其害!”林易叹气道,顿了顿又十分气愤道:“这齐万年叛军横行北地、冯翊、扶风、始平等郡,俘虏汉、羌、氐等族人无数,原来都被掠夺到了这里为苦工,不知道有什么阴谋,竟然如此残杀无辜民众,真是可恶!关中百姓受干旱和瘟疫伤害本就十分深,而今又受齐万年叛军奴役,不杀之不足以为关中黎民百姓泄恨!” “难道这山腹中有什么秘密宝藏!”葛洪也跟着道。 “二位道友,偷偷摸摸跟了这么长时间,何不出来现身!”林易突然转身对着身后一处怪石道,片刻后那怪石后终于走出了二人,二人皆是一身夜行衣,看不清面容,但看其身形,一人大约是刚过弱冠的青年,一人只怕年龄早过半百,鬓发半白。 这两人虽是躲藏的非常隐蔽,但是林易早已今非昔比,五感六识非比寻常,特别是视力只怕是普通的修仙者也不过如此。因此刚从山崖上滑到岸边就发现这二人,这二人既然如此偷偷摸摸,就绝不会是叛军同党,只怕也和他们一样也是无意中寻访到此处。既然不是敌人,林易就首先和他们打了个招呼。 “道友果真不凡,我二人虽然修为不高,但这隐匿身形的本领,只怕同阶中罕逢对手!”那年长的人道。其年龄虽然早已过百,却是精神矍铄,满面红光,声如洪钟,只怕是一般的年轻人都比不上。 两人既然被发现行迹,自然丝毫再不隐藏什么,一股扑面的灵压扑面而来。林易但看这年长这人,修为和自己差不多,也是炼己筑基大成的境界,那弱冠青年和葛洪修为差不多,大概是炼己筑基小成的境界。 “看道友的修为不是剑术,气息更是和五大剑仙世家或其附属宗派格格不入,看来道友和我等同类,皆是散修!”那弱冠青年也开口道。看其外表不凡,一身书卷气息,若不是刚刚显露出的修真者气息,只怕还以为是某个官宦世家贵族公子。但其开口却是十分平易近人,年龄比林易也大不了几岁,林易顿时就对其产生好感。 “不错,在下林易,也为散修,这位少年郎姓葛名洪,字稚川。”林易也主动示好,介绍自己道。这两人竟然是非敌,又是非五大仙剑世家弟子的散修,林易自是极力想拉拢他们二人。 “二位原来就是鼎鼎大名的林少侠和小神医葛少侠,两位少侠在长安城郊除了那僵尸精旱魃,为关中百姓祛瘟去旱,中原九州修真界中已是人人皆知,真是为我们散修长了脸面!”这两人一听林易二人姓名,真是如雷贯耳,连忙恭贺道。 “哪里,哪里,那旱魃修为早已到了炼精化气之境界,若非郑前辈一己之力,我们二人只怕早已陨落……”林易连忙道。又经过片刻后的交流后,林易也终于明白了这二人的姓名和来历。 这年长者叫许逊,字敬之,祖籍汝南(今河南许昌),其父许肃于东汉末年率家避战乱迁居南昌。后遂出生于此,乡举孝廉,于晋太康元年(280)出任旌阳令,人称许旌阳。弱冠青年叫郭璞,字景纯,河东闻喜县人(今山西省闻喜县),为建平太守郭瑗之子。林易心中真是大吃一惊,这两人的来头太大,虽然可能在修真界默默无名,可是社稷黎民中大名却是如雷贯耳,一位是被后世评为道家四大天师之一,一位更是中国风水学的鼻祖。 ; 第七十四章 论梁山风水 辨龙脉圣地 这两人本是红尘俗世中人,郭璞是官吏之后,许逊更曾食朝廷俸禄,却如何也走上修真之路,这其中自有一番奇遇。 许逊少以射猎为业,一日入山射鹿,鹿胎堕地,母鹿舔其崽而死。许逊怆然感悟,折弩而归,锐意神仙之道。弱冠之年,博通经史,明天文、地理,历律、五行、谶纬之书,更喜欢神仙修炼之事。每以异闻,则以为喜,负步请问,不惮险远。一日于扬子江中运一蛟龙,和其搏杀数天,口嗜其血,被蛟龙之血洗髓伐毛,在此机缘下步入修真大道。 郭璞自小好经术,博学有高才,善诗文,词赋为中兴之冠。更喜好古文奇字,妙于阴阳算历。郭璞的家乡有位长者,客居河东,精于卜筮,郭璞拜之为师,由是遂洞五行、天文、卜筮之术,通致无方,虽京房、管辂不能过也。岂不知,诸子百家皆为修行,郭璞机缘巧合之下开启灵智步入修真之道。 这两人年龄相差虽近半百,却是忘年交,相约同游天下,求仙问道。无奈有其心,却无其门槛。许逊是由于年龄太大,40多岁才踏入修真之路,早已过了学道的黄金年龄,因此那些五大仙剑世家为首的修真大派自是不会收下这样资质的弟子;而郭璞虽然正当少年,无奈其所学皆为卜筮之术,毫无前景可言,因此那些名门大派,更不会在这样的弟子上浪费修真资源。 求仙无门,两人愤愤不平,遂决定成立散仙联盟,dú lì山头。只是无道术修炼,无名师指点,更无修仙资源。这关中之地是华夏文明摇篮之一,传说有不少上古修真遗址,两人决定云游至此撞撞仙缘。刚到此地之时,郭璞早已被这梁山风水绝佳之地所吸引,想不到竟然被人捷足先登,筹备了数日,这才决定一探虚实。 “这梁山到底有何不同之处!”林易十分好奇问道。两人竟然和盘托出,林易自然也不会隐瞒他如何机缘巧合偶入修真之路的故事,更不会隐瞒自己的身份。郑隐的占卜之术他早已见识过,若单论此道,郭璞不在其之下,只怕未露面之前,他早已卜筮出林易的身份。不过他并不是那真正的司马遹这件事太过诡异,他自然忽略过去。 “殿下,请看!”郭璞伸出手臂指着北峰道。许、郭二人虽算是修道之人,却并未完全出尘,和那郑隐这样真正的隐士不一样,因此和世俗人一样,以“殿下”敬称。 林易顺着那郭璞的方向,果然看见那北峰之上竟然隐隐约约有层微弱的白雾色光芒,如同一个光罩隔绝了那北峰与外界的联系。这真是神奇,若无郭璞指点,林易无论如何也不会发现这其中的玄机。 “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谓之风水。山管人丁水管财,这梁山可不是一般的风水宝地。梁山位于长安西北,在八卦中属乾位,乾为阳,为天,为帝。况且梁山东西两面环水,能围住龙气,这是一块‘龙脉圣地’,若是我没猜错的话,此地应是周朝龙脉,周朝龙脉西起岐山,东落梁山,此次为龙脉之尾,尾气虽衰,但毕竟龙脉尚在!”郭璞侃侃而谈。 林易今日真算是看来眼见,连忙问道:“那这叛军究竟有何目的,难道是要挖断这周朝龙脉,只是这周朝自从幽王东迁之后,早已名存实亡,已成为了历史600多年。” “梁山北峰居高,前有两峰似女rǔ状,整个山形远观似少妇平躺一般。因此挖这山腹主事之人,必为一妇人。”郭璞顿了顿又接着道:“不过至于其目的,我刚以为其为寻找宝藏,周幽王宠爱褒姒,烽火戏诸侯,最终被犬戎兵杀死于骊山之下,西周灭亡。传说中周幽王被攻破之前,曾把周朝数百年来积攒的宝物皆埋于这梁山腹中。不过现在看来,只怕不是表面这么简单。周朝虽早已成为历史,其龙脉却是华夏龙脉的重要一支,这人要挖断这龙脉,真是居心不良!” 林易真是越发佩服这郭璞,他猜测这齐万年幕后之人就是那白骨夫人,现在看来应不假。想不到他们竟然要挖断龙脉,真是太让人惊诧。 “传说中有种邪术,可以割取龙脉,收集气运。难道这人是为了把华夏古国的气运转移到西戎之上,若真是让他们从了心愿,只怕这西戎必将入主中原,天下生灵涂炭,从此华夏儿女在中原没有了安生之地。因此我们二人主要目的还是为了阻止这样的惨剧发生,虽然修为有限,却不能不闻不问!”许逊也开口道。 “白骨夫人,真是可恶,关中瘟疫和干旱也是此人暗中指使,定要将其碎尸万段!”林易气愤道。 “白骨夫人?”这两人疑惑道。 这两人虽然年龄比林易大,入道时间比林易也长,但由于一直是无师门的散修,自然对修真界的认识没有林易从那李图记忆中得到的多。于是林易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两人对林易更加佩服了二分。 “若是如此,我们这四人无论如何都不是那白骨夫人的对手,只怕连逃脱的机会都没有!”郭璞暗惊道,幸好他和许逊遇到了林易二人,没有冒失进入这北峰腹中,不然只怕早已陨落在此。 “稚川已经联系了他的师傅郑隐前辈前来帮忙,我们只需在忍耐几日就可,现在绝不能打草惊蛇!”林易又接着道。 “若按殿下所言,这历朝龙脉之地就为那无极诛仙大阵的阵眼之一,只要破开了此处龙脉,这无极诛仙阵的禁制之力就弱上了一分。难怪如此,那五大仙剑世家的人对此事不闻不问,以他们的势力,不可能不知道此事。他们放任这白骨夫人为所欲为,只怕也就是为此,他们巴不得这白骨夫人如此行为。那些老不死修为太高,只怕一言一行都逃不掉这大阵的监察,只要这大阵弱了一分,他们的剑术威力就能高上一分!这样对凡人间的控制就更能大上一分。即使再多得千军万马也难以望其项背!”郭璞又感叹道。 “看来那五大剑仙世家碍于祖训,这才不敢破坏这些阵眼,不过那些魔修若是破坏,他们正好乐得现行。我们既然来了,就先去探探路,看看他们的虚实!”林易也跟着道,在夜色的掩护下,转瞬间这四人已经加入这群劳役的队伍中,消失在这茫茫的夜色之中。 ; 第七十五章 混入洞穴中 遇憨楞兄弟 “殿下,这里好热啊!”林易身后的葛洪小声道。 “这说明这地下有地热熔岩,这和古籍中记载的龙脉之地特征十分相似,这里果真就是一处龙脉圣地!传说中那周朝龙脉的龙尾之处!”郭璞十分兴奋,不顾擦去身上的汗水,手中扣满了石子,从土质看越往下土质越软。 “这里远远超过我的想象,想不到不仅这山腹被挖空,这地下更是挖出一道深不见底的巨洞。看这里的劳役虽然足足有上万人,只怕没有一年半载的时间也难以完成这如此规模浩大的工程,看来他们早已蓄谋已久!现在只怕我们已经深入地下数百丈之中,下面已经愈来愈狭窄,监工也越来越多,只怕很难再混入,若是一旦打草惊蛇,只怕今后我们就更难以接近!”林易叹气道。他们已经到了一处站台,大概有数百丈的面积,上面堆积了不少土石,站台四周还有无数的劳役在挖掘,林易四人也混入这群劳役的队伍中。这群劳役的目的是把这站台挖的更大一些,好堆积那些待运出的土石。 顺着那柔和的烛光下,那站台最中间,有一道火红色的光亮闪出,这山腹中的热气原来都是由此地而上。随着号子的喊奏声音有节律地响起,那火红色的光洞口中无数巨石被绳子拉了上来。 这下方的土石是直接被绳子拉上来,洞口更是站满了拉绳子的劳役,没有监工的命令他们根本无法再深入这火红色深洞中。 “再等半个时辰,这下方如此燥热,只怕那些苦役坚持不到多长时间就要换班,或者有人累死,我们正好去顶班!”看到林易要有离开的意思。许逊道,他和葛洪早已在此地暗中考察数月,因此对这里的风土人情十分了解,那些监工虽然用的是氐人的方言在讲话,他依然能听懂他们谈话的内容。 果然如许逊所料,片刻后这下方就传来了一阵大喊大叫的声音,绳子上竟然拉出来了数具男性壮年尸体。林易等四人连忙装作搬运那站台边角处的土石,无意识地往走进了那拉绳子劳役的监工处。 “你,还有你,你们这几人下去!”那监工突然就近指着身边的林易和郭璞和拉绳子的几位青壮年道,留下了十分失落的许逊和葛洪二人,那监工大概是嫌弃这二人一个太老,一个太小的原因。 “景纯,这下方必定是守备重重,只怕一举一动都在那监工的督视之下,我们还是分开行动,不管结果如何,一个时辰后就想方设法离开这地方!”林易暗中对郭璞道。刚进入这火红色的深洞中,就感觉到一股扑面的热风吹来,顿时口干舌燥。 沿着这绳索,片刻后林易终于滑落这深洞中,却见这洞中下方却是别有洞天,虽然地下全是赤红色一片,但是这空间确是比上面那处站台还要大,这里的监工竟然比苦役还要多的多,那些苦役只能从事搬运巨石泥土这样的粗话,而那些上百个监工却是手拿出锄头大小的工具,不停在地上刨着,不知道是在寻找什么。 这里苦役的劳动强度并不大,主要任务就是把那些监工刨出的红土和石块捆系在那些从上面伸下的缰绳上。 只是这里的温度实在是让常人忍受不住,足足有近半百的高温,连那些监工的热的受不了,每人身上都挂了无数个水瓶,不停地往全身上下浇灌,而那些苦役却没有这些待遇了,只能是口中含着一块湿布。 虽然这些苦役大多都是精壮男子,但如此高温下也坚持不下多长时间,许多人已经流干了汗水,头发都要被高温烤焦,但是依然不敢有任何怠慢。 这样的高温虽然对林易和郭璞这样的修真者来说,无丝毫影响,但是他们却又不敢太过引人注目。此时他们脸上已经如同猴屁股一样红烫,不时地取出毛巾蘸满水擦在头上。 林易的目光却始终不停地瞥向这红土洞穴那最高的地方,那里有十多个武士,眼睛如同鹰眼一样监视这洞穴内的每一人,服装也那些监工明显不一样,清一色的黑色劲装,看来这些人应该都是那齐万年的心腹。尤其是那中间的一个秃发男子,不动如松,**着上身,露出一大片胸毛和那令人胆颤的伤疤。林易却见这人有点眼熟,仔细一瞧,却认出这人原来就是昨日和许超斗将不分胜负的那位将军,自称是叛军右将军齐飞。 那些人所处之地虽然是这洞穴内温度最低之处,但是如此高温下却能保持心平气和,不慌不乱,可见这几人绝非普普通通的叛军将士,而是经历无数生死关口成长起来的强者。 这里的劳役虽然也有近百人,但是真正能尽力做工的人却就那几人,毕竟这里温度太高,保命是首要的。况且这里的监工却也都温和了很多,少了很多的鞭打和责骂,可能是他们也有了自己的劳役任务,还有这该死的高温,只要这些劳役不太过分的躲懒,他们根本无心再关心这些劳役。 却见这群劳役之中,有两人却十分卖命地劳动,洞中大部分的巨石好像都是他们搬出。这两人大概一个三十多岁,一个二十多岁,五官长的是如此相似,甚至连动作都是一致,若不是因为年龄看上去明显不一样,还真认为是一对孪生兄弟,不过应该是亲兄弟无疑。 虽然这两人早已被汗水湿透了全身,甚至热的脱光了衣服,只留下一件亵裤遮体,但丝毫不为这高温所影响,如猴子般上蹦下调,显得十分兴奋,仿佛全身上下有用不完的力气,甚至还哼着小曲,在这炎热的洞穴内是如此地刺耳。那光头大汉的目光大概是一大半是落在了这兄弟二人身上。 若是没了这兄弟二人,这里的速度至少要少了一半。因此那光头大汉只怕早已怀疑这兄弟二人身份来历,却又舍不得点破他们。那些劳役更是视这兄弟二人为救世主,若没了这二人只怕要此时已经多死了好几位兄弟。 林易自然也早已经注意到了这兄弟二人,他们全身上下都缠绕着一股淡蓝色的的光罩,凡人看不见,但自然逃不过他的眼光。正是由于这层光罩才护住了他们,隔绝了这空气内燥热之气。 林易甚至感觉到他们身上一股浓浓的剑意,却未有丝毫的敌意,这两人必是数十年如一日滋于剑道而未断,只怕他们的剑术早已到了剑气之境,修为更是在其之上。他们难道是五大剑仙世家的弟子,却为何也出现在这里来趟浑水。更奇怪的是他们不仅没收敛自己的修真者气息,还表现出如此的引人注目,只怕是普通凡人也认出了他们身上的可疑之处。 只有一种可能,难道这两人是傻子?再联想这两人呆里呆去的表情,傻头傻脑的样子,林易已经定下结论,这二人就是个傻子。不过却是憨的可爱,楞的可敬,果真是只有傻子才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无忧无虑,林易甚至有点羡慕他们。 ; 第七十六章 过河欲拆桥 苦劳役暴动 “流血了,流血了!”远处一个监工举起手中的锄头惊恐地大喊道。 洞渊内本是紧张有序地在劳役的监工和苦役,顿时纷纷停下了行动。那光头大汉几个纵步已经到了这监工身前,俯身下去摸着那泥土中沁出的红色淤水,又在口中舔了舔,没有丝毫惊恐,却是露出一片欣喜表情。 “快告诉大王和大巫师,我们已经找到那东西!这里的劳役已经不需要了,全部杀光!”那光头大汉跟着身后随从道。这声音虽是十分隐蔽,却丝毫逃不脱林易的双耳。 话音刚落,就见那些黑色劲装的武士手中已经多出一把长弓,瞬间无数箭雨向着劳役中飞去。顿时一阵惨叫声传来,犹如人间地狱般凄惨。这些手无寸铁的苦力虽有一身蛮力,但无论如何也不是这些百战精兵的对手。那些监工也领了光头大汉的命令,手持长刀向着附近的劳役砍去,那些没有死去的劳役身上又补上了两刀,这简直是一边倒的屠杀。 “糟糕,这下要露馅了!看来只能先杀了这群人!”看着身边的劳役瞬间就要倒下近半,林易早已忍耐不住,看那不远处郭璞的目光也同样如此。林易正要抽出腰中捆妖索,先抽灭那这洞中的烛光,趁乱取了那光头大汉的性命,擒贼先擒王。却见身旁两道身影一纵,已经飞身跃入那敌群中,所过之处,附近监工纷纷倒下,传来阵阵哀嚎声,一息之间,已经到了那些青衣武士之前。原来正是那憨傻的两兄弟,他们虽是赤手空拳,却丝毫不惧,对那些监工却丝毫不理,直冲那群青衣武士而飞奔。 看来这兄弟二人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被人杀了要反抗这是人本能,暂且不提,想不到他们竟然也明白这擒贼先擒王之计。 那些剩下的劳役,看到这种这二人的勇猛,更是兴奋不已,仿佛是看到了未来的zì yóu在招手,兴奋雀跃地冲向那些监工中,和他们肉搏在一起。平日这些劳役早已受够了监工的欺辱,平日尚能忍受,只是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这些人今日既然要取了他们性命,自然不会再逆来顺受下去,要拼死抵抗。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不是不反抗,而是没有找到那个带头的大哥,今日这群苦役终于找到了心目中敢打敢拼的带头大哥。只是这些劳役只凭心中一时怒气,虽然只是一时气势上占上风,又是手无寸铁,人数更是少了一大半,哪里是这些监工的对手,只怕坚持不住多长时间。林易自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这些苦役被残杀,顿时几声破空声音响起,洞穴内四周那些火把竟然全部都灭了,瞬间洞穴内众人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林易抽出腰中捆妖索,也已经加入了战团。 再看那一对兄弟,已经和那群青衣武士战成了一起。这群青衣武士手中长弓早已经换成了长刀,他们早已看出这兄弟二人力大无穷,一身蛮力,自然不会和其硬拼,况且他们所练习的正是一种奇怪的阵法,虽然是攻击乏力,防守起来却是如同铜墙铁壁,这兄弟二人论单人势力虽然远在这青衣武士之上,却一时半刻拿这些青衣武士毫无办法。 越拖下去越对他们不利,只怕此时上方已经知道下面的动乱,片刻后就会有更多的青衣武士加下入。林易看到他们胶着在一起,自然也十分拿捏了一把汗,已经不顾身边这些监工直冲这青衣武士而去。 突然只听一道剑鸣声音响起,这兄弟二人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把细长软剑,薄如纸片。这两人虽看上去十分憨楞,却想不到耍起剑来却是十分潇洒,一人左手持剑,一人右手持剑,配合的是如此天衣无缝,顿时天上地下到处都是一阵剑气纵横的声音响起,漫天都是剑气。 “这两人果真是仙剑世家的人,却不知是哪家的弟子,看他们手中的长剑绝非凡品,这两人来历自然也是不凡!”林易看到这兄弟二人终于不和这群青衣武士简单地缠斗下去,拿出了真本领。 这些青衣武士虽然个个十分精悍,但毕竟都是凡人,哪里是能抵抗住这剑气的攻击。片刻后这队青衣武士已经死伤大半,那剑气依然不曾弱上半分。那光头大汉齐飞此时方觉大事不妙,他早已料到这二人来历不凡,所以才带下了一队青衣武士,这些人个个都是有以一当十之力,只是想不到这人却如此凶悍,那手中长剑竟然能发出剑气,竟然是那传说中的剑仙之术,自然拔腿就要逃走。 这兄弟二人自然不会让他逃走,那哥哥一个纵步已经卡在了齐飞逃走的路线上,顿时弟弟的长剑已经要刺入那光头大汉的脖子上。 “不好!小心!”林易突然一声惊叫,手中的捆妖索在猛烈地波动着,发出刺眼的血红色。说明这附近妖邪之物的距离已经十分靠近,林易却在周围发现不出任何异常。看来这人修为远超过他,莫非就是那骨魔白骨夫人,林易心中忍不住心惊胆战,看来最终还是进了贼窝了,也许这白骨夫人一直在这洞穴内,只是自己没有发现。 突然林易只觉得眼前老道刺眼的白色光芒刺来,直冲那兄弟二人而去。这也是因为林易开了眼窍方能看见,而那兄弟二人却丝毫没有知觉。只怕即使看见,也不一定能接下这白色光芒。 “不管了,能救一个是一个!”这两道白色光芒同时而来,林易手中捆妖索直冲离他更近的弟弟面前抽去,至于那位哥哥只能自求多福! “嘣……”巨大的撞击声音传来,林易只感觉手臂一震,那反震之力竟然连他的五脏六腑都感觉到震动,双腿更是直接后退了数步方才停了下来。不过那白色光芒也被他一鞭变了方向,贴着那弟弟面颊而过,没入地下红色岩石中,不见了踪迹。林易此时也看清了那白色光芒是什么,原来竟是一尺来长的白色骨矛,只是想不到这威力是如此之大,他的全力一鞭足足有近5头巨象之力,更占着这捆妖索这件克制阴物的利器,这才勉强挡住了一击。 只是林易挥鞭的同时,只感觉到一声悦耳的琴音响起,洞穴内顿时回荡起美妙的琴音,那骨矛竟然还没有靠近那哥哥的身体,就已经在空中化为灰烬! 这琴音怎么是如此熟悉!这又是谁救了这位哥哥! ; 第七十七章 又遇故人来 怎中离间计 “这位小兄弟,你手中的鞭子怎么这么眼熟,和俺们家的捆妖索怎么差不多!”这兄弟二人虽然是在死亡边缘走了一圈,却好像根本感受不到恐怖的样子,那两双眼睛却直盯着林易手中的捆妖索上看去。 林易心中却是大吃一惊,真是冤家路窄,李鬼遇到李逵。原来这两位兄弟竟是那云梦山的弟子!只是此时大敌当前,他还来不及思索如何应付这两个傻子,只觉得这洞穴内本是十分燥热的天气,洞穴内空气好像都要是被凝固一样,突然变得十分寒冷起来,瞬间气温由三伏天变成了三九天,温差变化如此之大,即使连林易这样的修真者都大感身体不适,那些还活着的监工和苦役更是脸色煞白,顾不得全身冻僵,争先恐后地要往外爬出,只怕一时三刻若是爬不出这洞穴,只怕是永远也走不出去了,刚刚还说生死两立的两伙人,在大难来临之时,也顾不上这些,互相挤在了一起。 这是那种透进骨髓深处的寒冷,林易忍不住打个寒颤,那两兄弟身上只有亵裤,更是冻得直打哆嗦,互相埋怨着,为什么把衣服都脱光了。 片刻后,林易终于看清了那黑暗之处的两道人影,是一个老妪,身后还跟着一身戎装的长须中年男子。那老妪身披黑色长袍,把全身上下包的严严实实,根本看不清其面容,随着步伐不停地摆动的长袍,前后上下竟然有时碰到了一起,好像那长袍之中根本无物一样,显得十分阴森恐怖。 老妪身后的那中年男子,林易却见十分面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林易突然想起原来是那长安城中大街小巷早已贴满了此人的画像,这人竟是那叛军匪首齐万年。 “桀桀……”那老妪发出如同老鼠偷啃玉米那种声音,阴森而又让人作呕。 “原来你就是那白骨夫人,为什么要暗害我们兄弟二人!”那为首的哥哥丝毫没有惧意,对着那老妪据理力争道。这两人虽是有点傻,到底自是大派弟子,见识却是不凡,一眼就认出了这老妪的身份。 “桀桀,让我来猜猜看看,你叫张希对不对?你弟弟叫张夷!我和你们父亲张虬可是多年的老朋友,看来那张虬还真把自己当成了盟主,竟然要过问本座的事情!”那老妪突然开口对着那兄弟二人道,声音依然是阴森的令人作呕,更奇怪的是她竟然也认识这兄弟二人的大名,还要跟他们套近乎。 “哈哈,看来我们兄弟二人在修真界的名声不小啊!”那弟弟张夷兴奋道。 “这不是父亲叫我们俩人来的,我们是偷偷摸摸跟着妹妹来这里的,再说我们也没做错什么,还给你们免费打了好多天的工,你们这些奴才竟然不认识我们兄弟二人的大名,竟然连顿像样的饭都没招待!若不是他们过河拆桥,我们兄弟是懒得要这些狗奴才的性命!”张希也跟着道,果真是入世不深的傻子,竟然就这样相信了这老妪的话。 林易此时终于也知道了这兄弟二人的姓名,原来是那云梦山掌门的公子,难怪修为如此精湛,只可惜是个傻子,难怪他们修为早已到了炼己筑基圆满之境,却迟迟没有筑仙基,毕竟这修真资源如此匮乏,即使是掌门爱子也舍不得这般糟蹋修真资源。那令自己日夜魂牵梦萦,梦寐以求的女子张微原来竟是这两人的妹妹。 “视而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曰微。”这兄妹三人起的真是好名字,林易忍不住感叹道。看来这张虬虽是修习仙剑之术,却对老君的《道德真经》却是十分推崇。 “刚刚好像有什么东西袭击我,却突然化为灰烬,当时我好想听到一声琴鸣音,这应该是小妹,她骗了我们待在这炉窖中好今天不现身,现在终于出现了!”张希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挠着头道。那张夷也跟着兴奋地大声呼喊道:“妹妹……” 林易早已猜出这张微就是隐藏在这洞穴内附近,却是发现不出任何踪迹,看来此人隐匿之术十分高明,甚至这白骨夫人只怕也没有发现。这才以语言试之,只是她这两可爱的哥哥果真是出卖了她。此时才隐匿下去,没有任何意义。 林易只觉得一阵香风传来,忍不住心猿意马,想入非非,一个飒爽英姿,体态玲珑的身影已经出现在自己身旁,只是轻纱遮面,看不清面容,体内那彭祖心经在剧烈地波动着,比那羊恭容还要强上三分。 这果真是那人不假,凤鸣阁中的那个洗去众人心中污垢浮尘的无音仙子,洛阳城外那个让其怵目惊心的要收回师门重宝的女刺客。只是这短短半年多的时间未见,想不到其修为又是突破了一大步。 “张姑娘,见了长辈,为何不及早现身行礼!”那老妪又是对着张微大言不惭道。 “少废话,我们五大剑仙世家和魔道势不两立,家父怎么会认识你这样的魔道妖人!”张微娇声气愤道。 “桀桀,我以为你们云梦山的弟子都是傻子呢!”老妪又嘲讽道,紧接着又道:“既然势不两立,那你就先杀了你身边那青年吧!告诉你,此人可是yín魔那老鬼的传人!让你们这些姑娘又爱又恨的人!” 林易真是一个晴天霹雳,这白骨夫人果真是十分阴险,就这样不会吹灰之力就把矛盾转移了,成了她的挡箭牌。这白骨夫人修为果真深不可测,一个照面就看出他的师承来历,可能就是他那体内的乐气暴露了他房中修士的身体,幸好她还不知道自己就是当今大晋太子的身份,只怕早已擒住了自己。 那张微一听到这个令她吃惊的消息,立即感到一阵抖动,看来这三峰派陈图及其弟子果真是臭名远扬。林易能感觉到她的双眸中传来的愤怒目光,赤热的好像要融化她一样,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危机感扑面而来。 “想不到你竟是那yín魔的弟子,果真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今日无论如何也要杀了你这小yín贼!为天下出去一害!”张微脱口咒骂道,手中长剑已经拔出。那张希,张夷两兄弟看到自己一向活泼可爱的妹妹突然变得如同女魔头,变了个人,吓的连忙后退。 “秃子头顶上的虱子,这是明摆的事情,想不到女人竟这样中了这老妪的挑拨离间之计!即使就是yín魔的弟子又如何,现在最大的敌人也是这老妪!况且刚刚救了她二哥,她亲眼所见!”林易心中早已骂张微不长脑子无数遍。 却见张微离他越来越近,只怕是玩真的了!他连忙从怀中掏出雷鸣珠,他与这女子的修为差距如此之大,这雷鸣珠相当于炼精化气修士的全力一击,只可惜是用一颗少一颗。 “不对,这张微明明已经见过我数次,她却故意隐去不提,装作从来没有见过一样。虽然他取了云梦山的至宝,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况且当日在凤鸣阁中和其论琴道,如遇知音,分明就有一丝好感!她的观念不会转变如此之快!”林易突然领悟道,只怕这女人是故意如此。 他瞬间明白张微之意,十分惊恐地朝那老妪身边飞奔而去,大喊道:“骨魔大人快救命,是师父叫我来找你的,他叫我传口信给你,他愿意和你平分三峰派祖师的宝藏!” 那张微速度比林易还要快上三分,眨眼间已经追上了他,手中细薄长剑已经出鞘,一声清脆龙吟声音冲天而起,直冲那林易后背飞去。 ; 第七十八章 双人同心至 老妪中暗袭 三峰派传承数千年,李图本是三魔之中实力最大的一股。却怎知满招损谦受益,人怕出名猪怕壮,枪打出头鸟,出头椽儿先朽烂,木秀于林,而风必摧之。因此李图那三峰派近数十年来一直那五大剑仙世家为首的名门正道重点打击对象,被联合绞杀死伤惨重,那骨魔和血魔二人为了图谋三峰派历代祖师宝藏,关键时候有背后来了两刀,因此李图基本成了孤家寡人,反而成了这三魔之中实力最弱的存在。 只是李图那yín魔徒子徒孙何止成百上千,难免有一个两个逍遥法外,这老妪早已看出林易体内的乐气波动,知道其是房中一脉弟子,所以就是随口一说,想不到竟真是那yín魔的弟子,看这人年龄不到20岁,或者是那李图近年来才收的弟子。 整整寻找近10年,终于有了那李图的消息,更让她兴奋的是那宝藏也终于有了着落。这骨魔自然不会让林易就这样眼睁睁地在她眼前死去,好不容易有的线索就这样断了。她右手轻轻一挥,一只手臂就从那黑色长袍中伸了出来,突然如同橡皮一样变长了数倍,只是恐怖的是那细长的胳膊上无一丝血肉,这根本就是跟白骨!这白骨爪轻轻一挥就挡住了那张微手中惊天动地,开山劈石的一击!顿时张微手中那细薄长剑已经无了光芒,无法再前进半步。更不可思议地是那白骨爪竟破过了无数剑影轻轻一下就抓住了那张微手中细薄长剑本体。 于此同时那右手中原来的那把细薄长剑此时也是光芒大增,犹如出水蛟龙,风云密布,只是那白骨爪却是抓住了其七寸,使其动弹不得。就在这眨眼的一瞬间,那张微左手中突然又多了六把细薄长剑,一样的形状和大小,只是颜色各异,赤、青、黄、白、黑等色绚丽多彩,瞬间光芒大震,扑地掀天的气势,直往那老妪全身上下各处大穴攻去。 “文武七弦剑!”老妪十分惊讶道,乍然间身前多了一道骨盾,只是这六道剑芒何其锋利,又是在这如此近的距离,在这措手不及的时间内。这骨盾虽是不凡,还是有不少剑气直接透过了剑气刺向那黑袍之中。 林易早已就是等待这一刻的到来,手中七八个雷鸣珠一起扔了出去,林易还特别留心那老妪身后的齐万年,自然也让其免费尝了一颗。瞬间一阵巨响传来,在洞穴内不停地回荡着,空气中充斥着剧烈爆炸后的黑烟,只感觉天地都在晃动。幸好这洞穴也算是半天然而成,还算是十分结实,只怕当场就倒塌下来。 那老妪一心都用在防御这文武七弦剑的攻击上,那里料到修为在她眼中一文不值的林易,竟然有雷鸣珠这样的利器,还是一次如此之多。出手如此大方,家底必定不少,看来这人果真是那yín魔的亲传弟子。可是那老妪若要躲避却已经来不及,只得硬生生地抗下这雷鸣珠的爆炸冲击力。 那张微兄妹三人和葛洪也是十分惊讶地望向了林易,想不到这人身上就怀揣如此多的宝物。 一击得手,不知那白骨夫人生死如何,林易自不会待在此地不动,瞬间已经逃离到了数丈之位。张希等兄妹三人和郭璞也瞬间就逃到了数丈远之外,眼看就要逃出这洞中。 “你们想逃,没那么容易,本座已经数十年没有受到如此深的伤害,不过一次却有了这么多修士的血肉,也算是补偿了!桀桀……”那黑烟中突然传来一阵恐怖的尖啸声,令人全身上下鸡皮发痒。 “唝……”一声巨响传来,那洞口竟然瞬间被一大片白骨封死,张微兄妹三人刚要去破开这白骨网,那骨魔已经瞬间到了他们身后。 那骨魔身上的黑色长袍早已被巨大的爆炸了化为灰烬。看来这老妪果真是受伤不轻,一共有七颗雷鸣珠全部都炸在了她的身上,就相当于七位炼精化气修仙者的同时全力一击,况且这雷鸣珠内所储藏的雷电之力本就是这鬼邪之物的克星。若不是这骨魔成名早久,是江湖魔道中数一数二的高手,修为早已到了炼气化神之境,只怕当场就陨落于此。 她身上的浓烟此时已散了大半,林易也终于看清了这白骨夫人,呈现在眼前竟是一个十多岁的女童,哪里有什么老太婆,只是那声音却又明明是老妪的声音。这小女孩脸色苍白,骨瘦如柴,全身无一丝血色,如同病入膏肓一样,弱不禁风。 确切地说,这小女孩应该是刚死了不久的尸体,全身上下一股尸臭味。特别是她那脸上似笑不笑的表情犹如夜枭,让人不寒而栗。果真是如同传说中那样,骨魔没有自己的**,只是附身于尸体之上。 “不愧是那老鬼教出来的好徒弟,竟然胆大包天暗害本座!却和那老鬼一样自不量力,只是可惜了白白浪费这七八颗雷鸣珠!”骨魔对着林易怒道,话音虽是依然十分坚定,但是从其刚刚调息了半天方才稳定下来,在林易和张微的联合偷袭之下,只怕这骨魔受伤不浅,却是表面装得十分淡定。 话音未落,两双巨大的骨爪已经抓了过来,林易只觉一股逼人的死亡气息压力,漫天遍野都是,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他手中捆妖索一鞭抽出,就如同石沉大海,紧接着只觉得一股刺鼻的尸臭味传来,那双巨大的骨爪已抓住了其脖子,林易已经如同刀俎上的鱼肉,还好这骨魔虽是气得捶足顿胸,暂时对其却并没有杀意,片刻后那骨魔手中夺来的捆妖索已经把他捆成了粽子。 “小子,先老实待在这里,待会收拾了他们再来处理你!”骨魔对躺在地上的林易气愤道。 林易此时真是后悔,此次出门只是为了打探消息,所以没有带上龙鳞,只是想不到竟然闯入了龙潭虎穴,若是龙鳞在手,至少不会这一息之间就成了俘虏,如此般窝囊。不过这一时半刻,估计这骨魔却不会伤了他的性命,只怕当成宝贝一样供着。从那李图的记忆中,他早已知道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因此这才出口成诈。不过幸好他这随口一诈,吸引住了她的注意力,不然以她的修为林易和张微的偷袭根本无任何机会。 ; 第七十九章 文武七弦剑 剑气化琴弦 那旁边不远处的几人更是大吃一惊,眨眼间的时间内,他们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林易就已经被这骨魔捆成了粽子。以林易的修为,他们早已见识过,只怕还在那张家兄弟二人之上,就这样毫无反抗之力,看来这骨魔的修为比他们想象中的还高。 “大哥、二哥快走!”那张微突然大喊道,紧接着一声巨响传来,那洞口的骨网上已被其手中巨大剑气攻出一个豁口。 “想跑,没那么容易!”那骨魔又是一声尖啸道,那白骨手臂上突然分出无数个巨大白骨爪,每一个都要比那骨魔所占用的小女孩身体还要大,突然拦住了郭璞和那张家兄弟二人的出路。 此时他们已经彻底惹怒了这骨魔,骨魔已经不给他们任何的逃跑的机会。 “既然如此,就别怪本姑娘和你硬拼了!” 随着张微口中不停地变换着口诀,那身前七把细薄长剑,也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赤、青、黄、白、黑五色,还有两把却是不同颜色在毫无规律地变换不停,光芒不停变大,以至于整个洞穴都照亮如白昼般。 “疾!”张微又是一声娇呼,那七道巨大剑气围着她全身上下不停地旋转,看似杂乱无章,却又有规律可寻。 那七道剑气的旋转速度愈来愈快,天空中形成了一道巨大的漩涡,甚至连张微的身影都若隐若现,消失在这漩涡中。 这漩涡旋转的速度太快,最终化成了一柄巨大长剑,七彩绚丽,五光十色,气势如虹,直冲那骨魔而去,消失在原地! “人剑合一!”骨魔一声惊呼道,想不到你的剑术竟修炼到如此高的境界!难怪你那张虬竟舍得将文武七弦剑这样的灵剑放心交给你使用,原来你修为竟然到了炼气化神的境界。竟然是如此胆大暗中躲在这山腹中数天,原来还是有点本事的! “不过本座早已到了炼气化神圆满的境界数十年,让你知道什么是实力的差距,只怕你只是刚到炼气化神的境界不到半年,就这样死了,真是太可惜了!桀桀!想到如此,真是太兴奋了,本座出道以来杀过的炼气化神境界的修士还不到一只手的数!想到杀死你之后,剥了你的皮肉,再占用你这身美妙的身骨,更是兴奋!”那骨魔又是兴奋地大吼道。话音未落,她骨爪一挥,手中又多了一个巨大骨盾,只是和刚刚那骨盾相比,更加绚丽,整个骨盾上都反射出让人耀眼的金色光芒,那骨魔整个人都被这层金色光芒包围着。 那张微所化的五色巨大长剑还未接触到这金色光芒,竟然就要被这金色光芒强大的气势所反射散开,林易甚至肉眼就能看见那巨大长剑身上已经有了不少的裂纹。却见突然又是一声剑鸣声传来,犹如那琴箫合奏的仙音,那巨大长剑身上的裂纹也聚合不见,那本已经被金光发射而发散的光芒又重聚在了一起,气势更是又强盛了三分,排山倒海般直冲入那金色光芒之中。 “嘭!” 犹如天地碰撞般巨大声音传来,整个洞穴中无数的碎石落下,顿时洞穴中弥漫着烟石。这气势比刚刚林易手中那七八个雷鸣珠一起爆炸的威力只怕要强上上百倍。 林易此时更是惊讶,难怪他刚见到这张微之时,感觉比那第一次的灵压又大了许多。他走上这条道后,才知道修为进步的困难,每一步都要付出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更别说突破瓶颈更是需要莫大的机缘和天赋,想不到短短半年时间未到,她就突破到了炼气化神的境界,真是不可思议,如此妖孽的资质,不愧是五大仙剑世家数一数二的弟子。 只是虽然同样都是炼气化神的境界,却是一头一尾,只怕和那骨魔的差距还是非常大,不过加上手中那灵剑应该有了一战之力,至少说张微要是一心要逃走,那骨魔是留不住此人。林易心中却不知道是何种滋味,五味俱全。这两人无论是谁都不会放过他的,和那张微本就有这捆妖索的恩怨,况且她看到那雷鸣珠,若是寻根问底查到了那羊恭容,以五大剑仙世家同仇敌忾的关系,只怕绝不会放过他的性命。 而和那骨魔虽是表面上看是不共戴天,却毕竟还有都是同为魔道的一层香火之情,并且手中还有她急需的秘密,只要他不说出那机密,那骨魔却不会伤害他的性命!自己虽然对那张微有一丝爱慕好感,那张微也并未对其做出仗势欺人的事情,林易此时却是暗中希望那骨魔获胜。 就在那一瞬间,骨魔又掐碎了手中的一件宝物,顿时全身上下都被一层白骨甲所包围,那骨盾上的金光也是光芒大振,又是强横了数倍。 张微手中的文武七弦琴是赫赫有名的灵器,又加上这人剑合一的高超剑术,因此依她以刚突破到炼气化神不久的修为,和那圆满的修士也有了一战之力。那巨大长剑威力巨大,有着毁天灭地的威力,直接把那金光震的四散,连那白骨甲被震裂成数块,只是经此消耗后,那巨大长剑已经如同强弩之末,那骨魔随手轻轻一挥就击散了这巨大长剑。 这骨魔果真没让林易失望,却不是一般的炼气化神圆满修士。这是这张微一击虽无伤害其身,却是毁坏了其二件最得意的防御宝物,真是让她十分肉疼!暴跳如雷,歇斯底里地大喝道:“这应该是你最厉害的攻击吧!看你还有什么手段!今日不惜和你们云梦山结下血海深仇,也要取了你的性命!” 那张微是不惜内伤,强力激**内最大潜能,才发出如此惊天动地的一击。一击未成,她受那反噬之力却是不浅,双手已经掏出了一把丹药吞了下去,立即开始调息。但那骨魔怎么会给其恢复的机会。 又是一声桀桀的鬼叫声传来,两个巨大的白骨爪已向那张微抓去。那张微却是不慌不忙,早已料到如此。 “嘭!”又是一声巨响传来,张微手中不知道何时多了一块不知名的木质板材,厚薄不一,上身发亮,下有焦尾,那一双白骨爪也被其强大的威势暂时逼退。 “疾!”那张微突然一纵,又是一声娇呼,那身前的七道剑气突然光芒大退,直接微弱如同头发丝一般,落在了那未知名的板材之上。顿时整个洞穴内又是一道逼人的气息传来,张微怀中竟多了一张七弦琴! 这七道剑气竟然化为了七道琴弦,林易此时终于明白了这套灵剑为什么叫“文武七弦剑!” ; 第八十章 冥狱鬼爪功 断肋破七曜 那张微手中琴弦一拨,林易顿时觉得那洞穴中一股惊天动地的灵压冲来。那张微整整了衣冠,已经闲情逸致般做下开始抚琴,顿时一阵清脆悦耳的仙音传来。那骨魔面色一紧,毫无丝毫的欣赏之情,如同面临大敌般,一双白骨巨爪发疯一样向着张微猛攻。 那骨魔的一身修为只怕大半都在她的一双骨爪上,全力一击下去是开山碎石,江河倒流,林易心中真是暗暗发怵,她这一爪若是落在他身上,只怕早已粉身碎骨。 只是此时那张微四周已经被七层厚厚光罩所包围,每层都是赤、青、黄、白、黑五色不停地变换着。可是打在这张微身上,却如同石沉大海,落入棉花堆一样。那最外层的光罩虽是一击即碎,却是眨眼间又恢复如初,越往里越是十分坚固,那一双巨大骨爪最多只攻破到第五层,却对最后两层毫无办法。 原来这文武七弦剑所化的七根琴弦分别代表日、月、金、木、水、火、土七曜,木曰岁星,火曰荧惑星,土曰镇星,金曰太白星,水曰辰星。这七曜变化无穷,毫无轨迹规律可寻,那骨魔一旦破开一层光罩,张微玉指一拨,那琴弦音律已转,光罩颜色一变,就已经变幻出克制那骨魔手中攻击的琴弦,顿时那光罩能量也威能瞬间提高数倍。因此这七层防护光罩就如同一个七道的连环密码,那骨魔纵使天纵英才也难以短时间内破开这七道光罩。 “化剑气为琴弦,以剑气催动琴曲!这天下什么时候竟然有如此精妙的剑仙之术!”那骨魔十分惊讶道。以大欺小,她全力出手情况下,竟然数十个回合没有拿下一个比自己出道晚半百多年的一个黄毛丫头,那骨魔真是感到奇耻大辱,若是传了出去,定被那几个老不死嘲笑。 骨魔顿顿了又发生桀桀的尖啸声,“莫以为本座真就拿你没办法了?看来本座要拿出点真实本领!” “白马神啊!我的祖先!请赐予我神力!亵渎伟大白马神的罪将永不得赦免!”骨魔突然又是一身浅吟,对着那天空突然虔诚地祈祷起来! 林易只觉那洞中突然刮起一阵阵阴风,好像从那地底无尽深渊的地狱深处中无数阴气滚滚上升,这阴气之浓郁只怕比那无名谷中骷髅洞深处那处上林苑埋骨地还要浓郁数倍,林易全身上下都感到一阵阴寒之力侵袭而来,再看张家兄弟二人和郭璞早已开始打坐驱寒,全身上下都布满一层层白色冰雾。 本被这琴音所嘹亮的洞穴,那洞中的无数剑气也逐渐被这阴风所吞噬,全部逼到了那光罩附近,洞中也渐渐暗淡了下去。 紧接着又听那骨魔一声暴喝,身体已经直接暴涨了一倍有余,变成了一个似人非人,似鬼非鬼的怪物,令人忍不住从心底发颤,那她之前所占据的小女孩尸体已经变成了一堆白骨。原来这就是那骨魔的本体,如此丑陋而又令人作呕,难怪她要经常把本命元神转嫁在尸体之上。 “冥狱鬼爪功!”骨魔又是一声尖啸,只见那双巨大骨爪突然光芒大涨,那尖尖长长如同刺刀的骨指被一层淡绿色光芒所缠绕。只是奇怪的是那两只巨大骨爪却并没有直接插入这光罩之中,而是那骨指之中无数浅绿色光芒飞出,犹如无坚不摧的飞剑,直接射入这光芒之中。顿时那最外层的赤色光罩已变成了绿色,毫无阻力。 这绿色巨芒只怕是剧毒,这骨魔果真是十分老道,看到硬拼不行,就想到以剧毒来腐蚀这防御光罩。 第一层、第二层、第三层……瞬间这光罩只剩下最后一道还在挣扎着。 那张微自然早已见到如此异变,本以为凭着这七曜圣罩,虽是伤害不到那骨魔,那骨魔也拿她毫无办法。只是想不到这骨魔的冥狱鬼爪功竟然已经修炼出了阴毒。既然如此,只能硬拼了! 张微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双手的速度愈来愈快,最终那双手犹如抽搐般在琴弦上飞快变换着,让人眼花缭乱,只留下一道道鬼魅般的芊芊玉指影迹。 顿时直觉天地都为之一震,整个洞穴中立即一股金戈铁马的呐喊争斗声音传来,那七曜和而为一,变为一个金色巨大光罩,那剧毒渗透的速度也乍然而止。那声势如此浩大,好像和那阴气就是天生的仇敌,那金光和洞中的黑气立即开始缠斗在一起。 这金光和黑气虽暂时是旗鼓相当,当谁都看得出是那张微在透支精血强行支撑。却见张微突然又是一口喷出无数精血,口中咒语不停,那双手速度又是快上了三分。林易只觉无数天地灵力疯狂地往她身边聚去。 “这丫头疯了,这虽是在山腹之中,地下数百丈,她这一招只怕也会激起这天雷之罚,她是要和骨魔同归于尽,只怕我们这里所有人都要埋葬这处洞穴中。”林易惊恐道。 那骨魔何种修为,自然早已看出其心思。只是却依然一时半刻攻破不了那巨大金色光罩,骨魔十分焦急败坏。只见她突然也猛一狠心,就扯断了身上一根白骨,顿时无数似血非血的黑色液体从那白骨中喷出,那洞穴中阴气一见到那黑色液体,犹如那猫儿闻到腥一样,放弃了和那金光缠斗在一起,疯狂聚集在那白骨之上。顿时一个高人的黑影出现在洞穴中,额头处那根白骨十分刺眼。 林易只听那金戈铁马的琴音戛然而止,那张微已经躺在了地上不醒人事,身上被一层黑气所覆盖着,那脸色更是乌黑发紫,那一根白骨已经刺入其锁骨处,一大片黑色淤血流出,染红了胸襟。林易再看那骨魔也是受伤不轻,躺在地上不动,看来这根肋骨对其是十分重要。 那张希和张夷兄弟二人看到自己妹妹如此重伤,发疯一样向着这骨魔刺来,但骨魔却是视若无睹,依然纹丝不动! “难道骨魔也重伤不起?”林易惊讶道,他此时真希望这样的奇迹发生。 可是哪有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美事,却见那张家兄弟二人一下就扑了个空,原来是那骨魔突然间已经消失在原地,却见那早已被雷鸣珠炸死在地的齐王年却突然站了起来,从身后一手一个提起了那兄弟二人,顿时两人在空中剧烈地撞击在一起,晕倒在地,生死不知! 那骨魔此时竟又变身成了齐万年,正一步步走向了郭璞,那郭璞却是大义凛然,毫不畏缩,早已做好了一死的准备。 “快放了他们!不然你永远也不会知道那三峰历代祖师宝库的秘密!”林易突然站起来威胁道。 这骨魔明明是老妪之声,此时看外表却是一个中年长须男子,却真是十分滑稽。她不为林易丝毫所惑动,已经走进了那郭璞的身边。尖啸着道:“小子,你真以为可以威胁到本座?只要本座抽了你的筋,拔了你的皮,对你使用那抽魂,你那心中的那所有秘密定然一个都遗漏不了!” “像骨魔前辈这样修为如此高深的人,一举一动只怕都会引起天地之力反斥,更何况那人神共愤,天怒人怨的抽魂之术,只怕我还没死,前辈已经陨落在那天雷之下!”林易又是大声道。 “看来那yín魔老鬼果真是十分看重你,想不到你小小的炼己筑基的修士竟然懂得如此之多!只怕他那些看家的本领都倾囊传授于你!”骨魔回道,依然是那令人发聩的尖啸声,只是语气好像是温和了许多。看来林易有意见的一些奉承马屁话还是起到了一些效果。竟然知道无法威胁到林易,那骨魔看样子果真是要放了郭璞等人! “小子,看来你道是很安然,难道还不知本座的目的,你偷走了本座那么多龙魂之气,若是那林小子求情,本座早已取了你的性命!还不速速交出来,不要刷什么花样,若是少了一点,定让你尝受那灵魂被地狱之火日夜煎熬的滋味!”骨魔对郭璞斥道。 却见那郭璞迟疑了片刻,脸上露出了十分肉疼的颜色,最终还是从那怀中掏出了数瓶大大小小的药葫。原来自始至终那郭璞都没闲着,早已暗中从那红色地缝中收集了不少龙魂之气。林易却不知这些龙魂之气是什么,到底有何用处,但看那郭璞十分肉疼的样子,绝对是价值连城! 那骨魔略一辩论,一咕噜全部卷入袖中。紧接着又是桀桀大声尖啸道:“本座今日真是收获不浅!林小子快抱起那姑娘,我们走吧!” 话音刚落,林易见身上的捆妖索已经自动解开!他连忙疑惑道:“前辈不是答应我都放了他们吗!” “你以为我放了她,那丫头就能活下去!她中了本座的独门阴毒,除了本座,世上没有任何人可以救了她!”那骨魔大声道,看来她虽是受伤不浅,心情却是不错。 “还不快点,这处龙脉龙魂之气已被取出,只怕马上就要坍塌!”那骨魔看到林易仍然迟疑,又大声斥道。话音未落,林易就感觉这山洞都在晃动,无数山石落下。再看那郭璞也是连忙拖着那张家兄弟二人直奔那洞口疾走。 林易连忙抱起那张微,此时她呼吸已经十分微弱,脸上纱巾早已滑落,一张惊人的面容就展现了她眼前。林易曾和其有过一面之缘,早知道其是易容,只是想不到她真实的相貌却是远远超过他的想象,也许只有是仙女才能形容这样的女子。 他忍不住想起曹子建《洛神赋》中所描述的神女: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彷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休迅飞凫,飘忽若神,陵波微步,罗袜生尘。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转眄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 如此近距离抱着这佳人娇躯,林易忍不住一阵心猿意马。那骨魔却是早已看出了他的心思。又是桀桀大笑道:“果真不愧是那yín魔老鬼的好徒弟,真是色胆包天!这样资质的女子可是个可遇不可求的极品的鼎炉!本座只所以要救下这女子还不是为了你!你若是老老实实地交代那宝库之地,本座一时高兴,自会把此女赏赐给你!也算是给师侄的一个见面厚礼!你虽曾对本座有加害之心,本座却不会和你一般见识!” 林易此时心中真是忍不住怅惘这到底真的?假的?那颗心也早已跑到了万里之外。 ; 第八十一章 过雍秦梁益 翻崇山峻岭 上古传说,伏羲与女娲生子少典,少典生黄帝、炎帝。黄帝以姬水成,炎帝以姜水成。成而异德,故黄帝为姬,炎帝为姜。羌本姜姓,因此羌族也认炎帝为祖。 后来炎帝部落和皇帝部落互相征战,炎帝部落战败,大部分融合皇帝部落中,成为华夏族(今汉族的先民)。而一小部分不干失败的炎帝部落子民,则西行或南下,与当地土著三苗融合,而后舜又击败了他们,迁三苗于三危,就成了这西戎的祖先。因此古羌族是最悠久的民族之一,和华夏族是同宗同祖。 氐族自称“盍稚”,“氐”为外族人对其之称。魏晋以降,逐渐成为氐人自称。氐人和羌人同源而异流,羌人多放牧,而氐人多半耕半牧,与汉人杂处,比羌人更加汉化,文化程度也更高。 这齐王年从外表看和一般汉人无异,一身中年儒生的装扮,白衣飘飘。只是身上衣裳却早已破烂不堪,全身上下更是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那骨魔也是一时没有合适的尸体,这才借用了这齐万年的身体。又是一席很长的黑袍加身,不仅全身上下遮盖的严严实实,连那一身的尸臭味也彻底没了踪迹。直到又过了数日,那尸臭味再已遮挡不住,那骨魔又换了一个中年妇人的新鲜尸体。 过了汉中之后,一路上的人烟也是越来越少,这三人已经深入到这绵延万里,一眼看不到边的群山峻岭之中。 这一路翻山越岭,披星戴月,在崇山峻岭中蜿蜒盘旋,不知道翻过了多少名山大川,林易只觉得那平路越来越少,满眼所见皆是层峦叠嶂,峻贩相接,万壑千岩。皆是罕无人迹,荒山野岭,到处都是毒虫猛兽,若是普通凡人只怕早已陷身于这些凶虫猛兽腹中。 骨魔一路无言,默不作声,面色沉重,行迹匆匆。也可能是由于受伤不浅的缘故,也可能是怕那张微的长辈寻来的缘故。林易自是不敢问,更不敢问她这到底是去哪里,只是凭着感觉这早已过了雍州地界,只怕现在已经到了这到了这秦州、梁州、益州三州交界之处。若要去那川西的三峰派总坛,这方向却是对的。 经过骨魔连续几次治疗后,身上的怵目惊心的伤口已经逐愈合,张微终于醒了过来,可以dú lì行走,林易再也不用再背着她。林夕想着这一路走来,随着山路颠簸,那身后传来双峰的肉感,有意无意间那些尴尬,这也算是这又无聊又前途灰暗的旅程中的一点小小的慰藉。 只是那张微脸色依然十分淤黑,看来这身上阴毒却只是排出很少一部分,只怕这就是那骨魔却故意为之,只让其保持勉强行走的体力。这两人却遇到了更大的尴尬,那骨魔为了防止这两人有逃跑的异心,竟然用那捆妖索把两人牵在了一起,这捆妖索最长不过一丈来长,这些这二人无论吃喝拉撒睡都互相离不开了。 那骨魔是何等傲气和霸气,自然不会做这伺候人的事情,因此这一切都是由林易而为之。张微昏迷不醒之时,林易已经数次为其胸前的伤口换过药,在南郑城中,林易还买了身女装,把她身上那一身早已破烂不堪,到处都是血迹的衣服也换了。因此林易并不是第一次看过她的身体,只怕全身上下都已看遍。只是这毕竟对方在昏迷之中,而此时已经清醒过来,此时在这样亲密无间地在一起,却是尴尬无比。 以张微这样的修为,早已可以辟谷,只怕数月不吃不喝都可以,只是此时身受重伤恢,而那骨魔又是封住其丹田,因此现在除了体力比凡人好一点,和常人已经一般无二。自然是少不了饮食男女必须要经历的事情,林易虽然可以转脸闭眼不见,只是那嘘嘘的声音却让其想入非非,原来这仙子却是也曾食人间烟火。 那张微也是一言不发,和这两个如同哑巴一样的人,林易真是无聊透顶,也渐渐变得沉默寡言,心情十分沉重。他虽然一时逃避了现实,却不能逃避一辈子。他不想去想,却有不得不面对。 不用脑袋,就可以猜出,现在那东宫亲军大营只怕早已炸开了锅,一夜醒来,一军主帅,国之储君竟然在床上消失不见,这事情实在是太过令人不可思议。那几位将军幕僚最多只能隐瞒十天的时间,只怕半个月后这太子已“死”的消息就会传到长安城,传到洛阳城的皇宫中。真是几家欢乐几家愁,贾后一党和那些窥测皇位的王爷只怕早已期盼此事,早已欢欣雀跃。那太子生母谢淑妃和几位夫人只怕早已肝肠寸断,还有那些依附于东宫的朝臣,林易简直不敢想象这些可怕的后果。 更让他觉得可怕的是,那些忠心于他的那些东宫文臣武将,只怕朝中贾后和那些王爷以护卫不力为借口,除了他们的性命!裴权、刘卞、杜锡、王敦、杜蕤、鲁瑶,江统、潘滔、司马雅、许超、士猗,这些一个个熟悉的面容在他脑海中久久不消。或许那贾后看在太子已死,他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结局,放了他们一条性命。林易此时真害怕他们会傻瓜一样愚忠,朝廷若是一心想要他们的性命,他们有钱有粮有兵,不如就此反了吧! 唯一让其安慰的是,那匪首齐万年也已经损命,剩下那些狐群狗党,没了主人,必如同丧家之犬一样抱头鼠窜,他们虽有阴兵相处,那葛洪必会给予破解之法。一战俘虏消灭叛军万余人,此功的确不小,只怕是除了那平蜀灭吴,这大晋开国以来最大的一场胜仗。希望如此军功也能为他们增加一点无罪的筹码。 只是那场可怕的灾乱只怕最终还是要发生了,作为一个穿越者,他呕心沥血就是要为了阻止那八王之乱、五胡之乱的发生,想不到由于不可预料的提前“去世”,现在所有的时间都要比正史中还要提前发生。林易真是后悔,以太子尊贵身份屡屡以身试险,本以为自己修真者身份,真得就因为这天下就无人可以轻易威胁到他,岂知强中更有强中手,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万乘之主行不履危。他留下了悔恨的泪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他不该轻易深入那洞穴深处探险,适可而止。无忧的是那骨魔在得到宝库之前,他是生命无忧。 不知不觉中,他们三人依旧如同普通凡人般,又是在崇山峻岭中爬山涉水了三天,那骨魔虽然依旧沉默不语,面无表情,林易却见她那速度却是快上半分,那脸色却是越来越谨慎起来,不知何时手中却是多出个黑色葫芦,他们所过之处都被那葫芦中所喷出的黑气所遮掩,顿时一股恶臭味道传来,他们的一路留下的气息也消失在恶臭中。 林易此时终于明白,以这骨魔的修为,即使身受重伤,也不影响她那御空飞行之术。而她之所以如凡人般爬山涉水,只怕是为了遮断这气息,毕竟一旦御空飞行,这气息散发太快,看来她所去的地方,不想让任何外人所追寻到。 张微的这样的天才弟子,她的长辈必然早已在其身上留下印记,若是数天没了消息,只怕现在已经在追来的路上,若是张虬,骨魔自信若是一对一不会怕,只是他们五大剑仙世家一向是一致对外,因此这才如此般小心谨慎。 又是一座大雪山阻挡了他们的去路,这已经不知道是这几天他们爬过的第几座雪山。刚到了雪山之顶,突然只感觉到一阵悠扬的羌笛声,从那天边白云深处传来,林易顺着那声音寻去,却见这雪山下方却是一大片草地映入眼帘。一条大江在草地中间蜿蜒曲折,水就从这雪山中而来,却不知道流向何方。 成群的牛羊在草地上奔跑着,三三两两的氐族少男少女再打闹着,伴随着那羌笛声优美的旋律,好一副世外桃源的美景,这应是一处不大不小的氐族部落。一路上,林易早已看惯了穷山恶水,此时终于见到有人的生机了,再看那张微一直紧绷的表情也有了一丝松动。 ; 第八十二章 百年伤心事 一夕在心头 “阿爹,大巫师为何这么久还没到,不会出了什么意外吧,还有三天这三年一次的大祭天的日子就到了,没有她主持,根本就没法开展啊!”草地羊群中一氐族少女对着身后牧羊老者问道。 “阿兰,阿蕊的本领之强,这世间已是屈指可数,怎会有什么事情,到是叫你通知的那些族人可都来了!”牧羊老者又问道。 那叫阿兰的氐族少女连忙回道:“他们听说这一次大祭天,大巫师要施展秘术,请出白马神为族人施福,他们自是不请自来!清水氐、略阳氐、临渭氐早已经到了,沮水氐、隃麋氐最迟明日就能到了,连那早已疏远的巴氐都来了。只是扶风氐只怕无人来了,听说他们已经被朝廷铲除,连他们的族长齐万年只怕也已丧命,只是暂时没找到尸首!” 少女顿了顿又气愤道:“这些人竟然都还敢来,也不怕大巫师取了他们的性命,大巫师本是希望天下氐人同时起兵,但只有扶风氐响应,那清水氐杨氏、略阳氐吕氏、临渭氐蒲氏这三家族人最多,竟不发一兵一卒,害得扶风氐基本被朝廷围剿灭族,特别是那清水氐杨飞龙竟还接受朝廷假征西将军诏令,甘心做朝廷的走狗,杨飞龙这次竟然也敢来了,无论如何也不能饶了他!看来这些人常年和汉人杂居在一起,早已忘了我们白马王的血统!” “这些都是我默许的,阿兰你不要怪罪他们!”牧羊老者连忙打断阿兰的话。 “阿爹难道忘记了那百年前的那场惨剧,我们氐人差点被汉人灭族!”叫阿兰的少女又气哼哼插话道。 “阿爹怎会忘记,当年汉人曹操和刘备争夺天下,城门失火浴池遭殃,我们成了他们抢夺的口中肉。那夏侯渊一次性就强征我们氐谷十余万斛,害得我们无数族人活活饿死。曹操又强令我们青壮年为其开道炮灰,最后又强令氐人远离故乡,迁徙到千里之外,无数族人横死在路上,十之去其七仈jiǔ!”那老者想到了那伤心往事,紧紧地握住手中牧羊鞭。 “阿蕊的父亲和她的爱人阿贵就是在那场惨剧中去世,她为了要报仇雪恨,暗暗偷习那族中早已禁锢的控骨,待我发现之时已经为时太迟,她最终成了那半人半鬼的怪物,人人谈之色变的骨魔!”老者又接着道。 “阿兰,你是我们氐人的圣女,将来总有一天会接替大巫师之位,带领白马王的子裔前行,爹爹希望你无论何时都不要被那仇恨堵住心窍,遮住了眼睛!”牧羊老者又语重心长对着少女说道,顿了顿又接着道:“我们白马氐人数虽是最少,却是使命最大的一支,受祖宗遗命,守护这白龙江源头,祖先的发源之地!我们的使命就是保护自己的族人,那晋朝王气尚在,时机尚未成熟,只是以卵击石,不过扶风氐的族人不会就这样白白死去的!” 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那白云之下,由远及近急速地奔来。马上那一席白衣的氐族汉子和那全身上下无一丝杂色的白马融为了一体,马还未到身前,那马上汉子雄壮的嗓音已经传来:“族长,大巫师回来了!” 那牧羊老者和身后少女听到来人的声音,脸上乍然间绽开了笑容,轻轻一纵也跳上了两匹毫无杂色的白马,跟着那汉子飞奔,转眼间就消失在了这片牛羊群中。 林易兴奋地从那雪山中走下来,进入这片四季如春的草地中,这才发现原来这草地竟是在这四面都是雪山的山谷中,难怪是如此隐蔽。林易只觉得空气中浓郁的灵气直沁入心肺,这里虽比那青牛和驭马后裔所在的小灵天差上三分,却比那一般的名山大川要强上数倍,长时间生活在这灵气如此浓郁地方的人,即使是凡人也必定是强身健骨,身轻如燕,无疾而终。再看这条如白龙般蜿蜒曲曲的长河,从那西面最高的一处雪山峰中流下,这河水已经不能仅仅用清澈来形容,林易甚至感觉那水微微发白,如同那雪山一样颜色。 河边羊马成群,清一色如同那天边的云朵一样的颜色,林易早已馋涎欲滴很久的白马竟然这里竟然一下子出现这么多。这里隔绝与世不知道多长时间,果真是一片世外净土。 突然远处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从那天边三人三骑疾驰而来,那群白马依然在悠然自得的吃着水草,丝毫无一丝惊动,看来这里的白马早已经不怕人,林易也兴奋地摸了摸那可爱的马尾,那张微也若无其事地伸出双手学着林易的动作。 片刻后,林易终于看清了这三人的长相,皆是那传统的氐族服饰。最前面那白衣老者,两鬓斑白,年龄只怕早已过了古稀,那中年汉子却是三十上下,也是一身白衣,著乌皂突骑帽,身挂一把尖刀,显得十分精壮,那妙龄少女长身小袖皮靴,像一片轻柔的云在眼前飘来飘去,清丽秀雅的脸上荡漾着春天般美丽的笑容。这三人都是十分好奇地看着林易和张微二人,但是那老者却是露出一丝怒意,不知道是何原因。 “大巫师!”那老者和中年汉子连忙下马对着骨魔行礼道。 “师父!”那妙龄少女也跟着喊道。 林易再看那骨魔,那黑袍之中不知何时竟然多了一副白马脸面具。看来她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那张脸无法见人。难怪这骨魔经常变换身体,这些人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只怕就是凭着那标志性的黑袍和马脸面具。 那骨魔简单和他们打个招呼,和众人一起回到那部落中。一路上遇到的氐人原来越多,除了恭敬地向着骨魔行礼外,剩下就是如同珍惜动物一般看着林易和张微二人,林易却是无所谓,仍由他们观赏,那张微却被看得面红耳赤,很不好意思。 半个时辰后,林易终于到了山脚下的部落中,这部落却是不大,只有一百多人左右,男性却是个个彪悍,女性却是个个婀娜多姿,风情万种,真是很难想象那骨魔竟然曾经也是这群人中的一员。这些人十分崇尚白色,服饰和帐篷等皆为白色,那怪他们自称为白马氐人。 林易再看部落不远处,却有两个更小的部落,每个却只有十多个人,一样的服饰和发型,却是一个却是青色,一个全是赤色,看来这应是氐族人中的青氐和赤氐。 那骨魔到了部落后,就不管了林易二人,消失不见。这群氐人却是十分热情好客,经过那刚开始好奇的眼光外,丝毫不拿林易和张微当外人看待。每顿都是新鲜的马奶、羊肉和油饼,除了被关在那一处山洞中不能人身zì yóu外,林易却渐渐喜欢了这里。 ; 第八十三章 饼中夹讯条 自有救兵至 林易不知道那骨魔究竟所谋何事,只怕是一时半刻,他和张微都要待在这矮小的山洞内。那张微已经对逃走失去绝望,这地方如此隐蔽,而那骨魔一路上又如此小心谨慎,家中长辈如何寻得她。 张微虽然依旧默不作声,心情十分沉重,只是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对林易的表情却是温和了很多,有时候林易对她客气的照顾,她还会回以感激的表情。除了那男女之间的一点尴尬外,林易知道她为什么对他如此冷淡,他和她虽然有数面之缘,并且又对她二哥有救命之恩,只是无奈他在她的心中印象太差,因为和其师门那捆妖索的争端,一开始就留下了纨绔无赖的形象,不过这还都算只是量的改变,后来因为知道其竟然是那恶贯满盈的yín魔的弟子,自古正魔不两立,这才对他有了根本上的改变。 那yín魔的名声如此之臭,只有粘上一点点,只怕这辈子就再也洗不干净了,林易却也不想争论什么。以这骨魔的心狠手辣,他不知道还能活下来多久。 “吃饭了!” 又到了吃饭时间,洞外送饭的叫声已经传来。林易却见今日送饭的却是个童子,年龄看上去不过十二三岁,小脸通红,只是走路说话之间,有意无意之间却显得很老成的样子。这几次送饭的一直是个氐族老阿妈,不知道今日怎么突然换成了童子,看来这几日太忙,妇人忙不过来,只能叫她孩子送饭过来了。 那童子正是贪玩的年纪,把饭从那从铁门中送进去,无一刻停留就跑出去玩耍了,林易本想从这孩子嘴中挖出一点消息,看来也没指望了。 林易打开那竹篮,和往日一般无二,马奶、羊肉和大饼,只是奇怪的是今日却早已被分成了两份,往日却是混在一起。每日他自是占了大头,因此也毫不犹豫地挑了那份大的,小份递给了张微。 他现在虽可以数日不吃不喝,但还达不到辟谷的境界,况且这里的食物虽是很常见,却不知道其中加了什么调料,不仅十分美味可口,林易甚至感觉每次食用后体内都有种十分饥渴感,看来却不是一般凡物,林易自是来者不拒。那张微也是吃的干干净净。 “咯嘣……” 林易正兴奋地撕下一块羊肉大口嚼了起来,这还不满足,又是咬下一口大饼,只觉嘴中好像突然咬到什么东西,磕的牙齿微微发麻。 他连忙拿出那大饼一看,却见那饼中间的夹缝中竟然有一块硬物,他连忙偷偷拿出,原来竟是一个麻布条,打开一看隐约有蝇头小字显现,顺着那昏暗的光线下,林易略一扫视,就认出了是——“后日辰时,白马洞下!”四字。 看那张微依然面色不惊,看来她应该没吃到这麻布条。林易只能装作若无其事,一口气吃进肚内。只是心中却是久久不能平静!这究竟是谁要救他出去,难道是东宫亲军护卫?这不可能,他们虽是精挑细选,以一当十,但毕竟都是凡人,不可能跟踪到这地方。难道是葛洪、许逊和郭璞他们?他们虽也是修真者,但实力太弱,连林易都不如。这骨魔实力之强,根本不是他们可以想象得到,他们即使发现骨魔的痕迹,也不能这般自寻死路。林易一一排除。 难道是那张微的父亲已经找来?林易突然若有所悟!只是阴差阳错,这消息确是让他知道了。林易暗中想告诉那张微这消息,几次却又欲言又止。那骨魔竟然如此放心大胆地把他们放在这牢洞内,他们一切所作所为必逃不过她的耳目。他们两人竟然被这捆妖索系为一体,暂时跟本无法分开,竟然他知道,也就算是那张微也就知道了。看来这来人却是十分会算计,难怪他不担心林易会吃到这麻布条。 …… “阿叔,这二人是我从雍州所带来,他们对我有重要用处,但这次祭祀白马神又必须由我来主持,但我又不可能把他们放在外面,正好准备所去之地又路过这里,这才迫不得已把他们带来!”那骨魔对着那牧羊老者道,声音虽是温和了三分,但声音中依然有股令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阿蕊,阿叔并不是怪你,只是这地方作为我们氐人的祖庭,发源之地,二千年来,我们白马氐人作为白马神的后裔,世代守候这里,从来没有外人踏入这一片土地!这其中规矩你应该比我清楚,竟然他们是活着踏入这片土地,按照白马神的旨意,他们就是我们的座上宾,祭祀白马神之时他们必须参加,祖训如此!”那老者也是据理力争道。 “阿叔放心好了!祖训我自然会遵守,这两人他们除了没有zì yóu外,自是族中最好的食物招待。既然带他们来了,早已准备让他们参加大典,他们既然不是白马神的后裔子民,难道还会担心白马神会选上他们!”骨魔接着道,顿了顿又十分兴奋地道:“那扶风氐族人此次却没有白死,此次我已经带来了数瓶龙魂之气,又毁坏了那汉家一处龙脉之地,只要我以这龙魂之气祭祀白马神,白马神必然会显灵,不管他选中哪一支族人,这天下王气必然从那汉家转移到我们氐家儿郎之上,从此这天下之主只怕就是我们氐家的了!” “阿爹,阿贵,你们总算可以安息了!”那骨魔又喃喃自语道。 “这……阿蕊这么多年,你牺牲太多,为何还如此耿耿于怀,那汉家已经做了天下之主数千年,你又何必执着于此!只怕从此又是生灵涂炭,只怕稍有不慎,我们氐家全族都会有灭门之灾啊!”那老者又是欲言又止道。 骨魔早已明白了其心意,顿了顿又是坚定道:“无论如何,作为白马神的守护者,我都不会让族人白白流血的!” “但是这却是最好的机会,若是不拼一下,赌一赌,又怎知道结果!只怕从此以后再无机会!回去叫兰儿好好准备啊,按照祖训,白马神选中的人,圣女必须要嫁于他!无论白马神选中何人,我们都要集中全族之力,祝他早日登上大宝,保佑我氐族世代为天下之主!”那骨魔最后已经对老者下了逐客令,话音一落,已经消失在黑影中。 ; 第八十四章 虔诚心祭祀 白马石像出 这捆妖索是那骨魔所施法,这世上除了她之外,只怕只有寥寥数人能解开。那开始,张微还是抱有一丝希望,直至用过所有手段后,这才死了这条心。只是忍受住无论何时何地身旁不远处绑住一个陌生男子。 林易和张微被骨魔封住了丹田,自是无法修炼,只能如同凡人一般,每日就这样朝夕暮处在一起,什么事情都在这间不大的洞穴内,两人之间对话虽然一天还没有一句,却是由于耳濡目染,慢慢都互相熟悉了起来,有时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需要做了什么事情,自是少了当初的尴尬氛围。 林易已经感觉到那洞外人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热闹。特别每日夜晚,那篝火都到很晚才熄灭,那悠悠扬扬的羌笛声,夹杂着那氐族男男女女欢歌笑语和互相打闹声,载歌载舞的声音直至伴随着林易进入梦乡。 这一晚,林易辗转反侧,彻夜难眠,第二天就是那人所说的那一天,可是现在却没有一天动静。第二日一大早,林易还在半睡半醒迷迷糊糊中,就已经被洞外的吵闹声惊醒。 那大铁门也不知道被谁打开,发出了陈旧的声音,林易和张微兴奋地跑出了这牢洞,洞外天刚蒙蒙亮,只是由于这是山谷,洞外的一轮红日却被那山峰遮住,只怕要再过半个时辰才能看到那红日。这三日来是第一次走出洞外,两人都贪婪地呼吸着洞外的新鲜空气。只有真正失去过zì yóu的人才懂得zì yóu的宝贵! 林易还没有好好地舒个懒腰,就发现已经有两名氐族妇人走了上来,不知道她们手中拿的是什么,林易还没反应过来,整盆水就全部都浇灌在了他身上,接着又拿着一块抹布,也不经林易同意,已经用力在林易身上擦了起来,原来她们竟是来为林易洗澡。林易不想拒绝,但看身旁那几个虎视眈眈的壮汉,还是忍了忍,反正自己确实也是多日没有洗澡了。 那妇人却把林易当成孩子一样,身上每寸肌肤都不曾放过,甚至那下体敏感处,都有意无意间擦过。林易却是显得不好意思,那妇人却是习以为常。不知道那抹布上涂了什么东西,林易只感觉到全身上下一阵轻松,那多日的疲乏也一扫而光。看来这些人对自己不仅无一丝害意,还是多有帮助,林易心中真是忍不住对他们又敬重了两分。 全身上下终于洗干净后,妇人已经是一套氐族服饰递在了身前,林易毫不犹豫地穿上了身,他可不忍拒绝她们的美意。林易转身一看,那张微自是和自己一样的待遇,此时也变成了一个氐族小阿妹,林易身上的衣服也和身旁的那几个壮汉一般无二,活脱脱的一个氐族小阿哥。 这群妇人和壮汉看到林易和张微已经更衣,和他们一样后,自是认可了他们,心中十分兴奋,载歌载舞,唱着小调簇拥着他们走下这处山麓。林易自己甚至也感觉到成为了氐族中的一员,只是他和张微之间依然有根绳子牢牢地牵在了一起,在人群中依然显得那么另类。 还没走下这山麓,林易已经注意到那草地上早已经聚满了人群,无论男女老幼,都是穿着氐族盛装,有序地排好队伍,缓缓地向前行走。林易和张微几人加快速度,也加入这群队伍中。 片刻后,这群队伍已经在全面一个大祭台停了下来。跟着那鼓声街拍,众人开始围绕着祭台绕圈。那祭台上数个巫师,一身黑袍,手持祭祀权杖,头戴牛头、羊头面具,领头开始吟唱。林易仔细听了半天,根本听不懂这语言,看来这应该是那最古老的氐族的语言。 氐族本是一个汉化非常严重的终于,虽然有自己的dú lì语言和行为习惯,只是由于长期和汉人混居在一起,氐族本身的传统影响已经越来越小了,而这片谷中世代生活的氐族,一直与外隔绝,依然保持那最古老、最朴实的传统。 绕过一圈过后,下方的队伍也有序地停到了原地。那些巫师吟唱声一落,鼓声也戛然而止,那群巫师后,又是一个黑袍巫师走了出来,看那白马头的面具,十分熟悉,林易已经猜出了这个大巫师就是那骨魔。 几日不见,却见其身材又是高大了三分。看来为了这次祭祀,她把身体又换为了同族人身上。那骨魔手中不知何时也多了一个祭祀权杖,通体漆白如玉。却见她手中权杖用力一挥,口中祭文念念不停,下方众人也开始跟着不停地吟唱着祭文共同祈祷。 这古老的氐族语言,林易根本听不懂,但是感觉到似乎有种魔力。无乱男女老少,那吟唱声形成了一种奇怪的共鸣。清晨在这山谷中不停地回荡着,仿佛整个沉睡的大地都为之苏醒。 片刻后,林易只觉得脚下开始微微发晃,那祭台震动的更加剧烈,仿佛这脚下有一个古老的神灵在苏醒! 众人依然不停地跟着大巫师一起在大声吟唱着,那骨魔看到这异像,口中那祭文的速度和音量又加大了三分,那祭台晃动的速度更加剧烈了。 这些普通人看不出,林易却看得很清楚。那骨魔却并没有暗中以法力催动,但是这祭台上却是有巨大的灵力波动,四周空气中那灵气剧烈向祭台蜂拥着,那骨魔也仿佛承受很大的痛苦一样。 这些虔诚的氐族男女的全心全力祈祷好像真的是感动了这上苍,片刻后只听一声巨响传来,如同白领展翅,响彻天籁,那坚固无比的祭台竟然从中断裂而开。 一时浓烟滚滚,烟硝散尽后,林易终于看清那祭台上不知何时竟多了一只白马,全身上下无一丝杂色,长高皆有近三丈,那几个巫师身高只到其肚皮之处。 这些虔诚的信徒看到了心目中的神灵白马王,自是齐声声地跪了下来。林易看这白马明明是个石像,却好像又如同活物一般四肢灵动,眼睛传神,那高高在上,睥睨天下的气势表明了他是不朽的存在。片刻后,林易才发现这原来是个错觉,这只是一个白马石像,只是雕刻的如此入木三分,栩栩如生,乍然一见,还以为是一活物。 林易略一抬头,终于看清了那石像上的额头竟然有一支长长的尖角。林易此时终于辨认出来,这白马石像竟是和那传说中的驳马如此形象! ; 第八十五章 显灵选四人 必是帝王家 那骨魔看到那白马王终于显灵后,口中的祭文更加激昂顿挫,又是足足过了又一盏茶的时间,那祭文方才结束,众人也终于可以起身。开始到了祭祀中最重要的献祭时刻。 无数刚刚宰杀的牛羊和瓜果五谷已经被那几位巫师祭祀抬上了台上,林易只感觉腥气冲天。祭祀既是血腥的,也是神圣的。这氐人信仰白马神,爱屋及乌,因此白色对他们来说也是神圣,因此这群牛羊中无一只为白色。 那骨魔看着这祭品已经备齐,吉时已到。手中顿时多了大大小小的数个暗红色药葫,林易看着却是十分眼熟,原来这正是那梁山山腹深不惜死伤无数所得的那龙魂之气。那骨魔手中白色权杖又是重重一震,那些药葫就已经化为灰烬,刹那间整个祭台都被这暗红色浓雾所弥漫,那浓雾之中甚至有龙吟之声传来。 林易此时终于明白了,原来这骨魔竟是要以这龙魂之气来献祭。她蓄谋已久就是为了这目的。 却见那祭台上暗红色雾气越来越稀少,所有的暗红色雾气蜂拥着真奔那白马石像而去,那白色大石马仿佛是渐渐有了生气。又是一炷香时间,随着那骨魔的吟唱声,这祭台上的暗红色的雾气终于消失殆尽。 突然一声冲天的虎豹雷鸣般嘶吼声传来,仿佛要是撕开那天空一样。这声音振聋发聩,林易却是感到如此耳熟。林易却见那祭台上的白马石像竟然是活了过来。 “整整上百年的时间,白马神终于显灵了!” “若不是大巫师一次以如此多的龙魂之气献祭,白马神根本不会显灵!”台下氐族人群已经开始轰动了,那些年龄大的老者自然更懂的多一些,开始议论纷纷。 “大巫师的法力最多只能坚持一个时辰的时间!大家快!”突然却见一老者走上了祭台,大声对着台下众人喊道。林易和其却是有过一面之缘,就是刚来之时那牧羊老者。此时换上一身氐族盛装,明显比其他人要厚重上三分,气势凌然,目光中自然流露出一股威严气势,林易已经猜出这人应该就是这群氐人中的族长。 话音未落,那族长已经跪倒在那白马神脚下,嘴中念念有词地祈祷道。林易也大概听明白十之七八,无非就是祈求祖先保佑氐族族六畜兴旺、五谷丰登、森林茂盛、百事顺遂,平安健康,氐族兴盛,国泰民安之类的祝福话语。 那白马神所化的石马像仿佛能看透了这老者的心思一样,伸出前蹄轻轻地抚摸了这老者,那独角中突然射出一道红色光芒,把那族长全身上下都笼罩入这光芒之中,只是不到半柱香的时间,随着一声痛苦的声音响起,那道红线已经消失。这老者不得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祭台,台下迎来了无数人的羡慕的恭贺声。 在那道红色光芒照耀下,看这族长的表情好像非常痛苦,一直是凭着一股强大的意志力在忍受着。林易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什么,此时再看这族长林易终于明白了这意义,就是短短的半柱香的时间,这老者的满头白发竟黑了一半,年龄瞬间年轻了十岁。看来这红色光芒却是对人身体是极大的益处,这就是他们口中所谓的白马神的赐福。林易早已迫不及待地也要上祭台尝试一下,只是无奈他和张微两人是排在这队伍的最后面,若真是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还真不一定能轮到他们。这群氐人是迫于祖宗规矩,允许他们来参加这祭祀,这已经是莫大的恩惠,自然要把他们排在最后的位置。 紧跟那族长身后的是一个年龄十七八岁的少女,只是奇怪的是和那些少女一样的衣着打扮,只是脸上却是以红纱遮面。林易早已看出这少女就是那刚踏入这山谷之时,那族长身后的明眸皓齿的少女,不知道为何此时却偏偏以红纱遮面。林易早已看出这少女也是修真之人,林易虽然看不出其修为,但看其的灵压气势,修为只怕不在那羊恭容之下,只怕也早到了炼精化气之境。不然怎么可能会成为这氐族的圣女,大巫师的继承人。 这少女却是比其族长父亲强上了许多,但也只坚持了一炷香的时间,只是那独角射出的光芒却是比其父亲粗壮了许多,看来这光芒也是因人而异。 后面又是无数人依次进入祭台,跪在那白马石像脚下,虔诚地接受白马神的赐福。这些人大多四分之一一炷香的时间都不到,那红色光芒甚至有的比那族长还要细上三分。但是有四人却是让林易大吃一惊,足足坚持到了一炷香的声音。林易早已看出这些人大都是普通凡人,想不到竟激起如此大的异象。 台下早已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林易虽然不知道这几人的姓名,从他们的谈话之中,林易也已经听出了大概来历。这三人皆是二十岁上下,看上去十分精壮。其中一人姓吕,略阳氐小帅,其先祖本为汉高祖皇后吕雉的族人,周勃诛诸吕,其先人吕文和逃脱,西奔略阳,与氐人通婚杂居,也改为氐人,世为猷豪。一人名叫杨茂搜,又叫令狐茂搜,是清水氐部落首领杨飞龙的外甥兼养子。另一人叫李雄,是巴氐部落首领李特的第三子。 还有一个竟是刚十岁出头的孩童,是渭氐部落首领蒲怀归的公子,叫蒲洪。据说蒲怀归家中水池中长出蒲草,有五丈长,有五节像竹子,当时都称他家为“蒲家”,于是便以“蒲”为姓。陇西下大雨时,百姓受雨之苦,民谣说:“雨若不止,洪水必起。”蒲怀归便给他取名叫洪。 这几人皆是部落首领或其接班人,难怪这白马神竟能看中这几人,林易早已看出这几人身上的异象,那白马神为这几人不仅赐福时间最长,只怕那龙魂之气大多都灌输给了这几人。 莫非真的如同众人所议论的那般,“天下王气已经转移到这四人身上,其后世三代以内,必有子孙称帝为王者!” 林易的前世记忆中,五胡十六国时期氐族共建立过四个国家,分别是成汉、仇池、前秦、后凉,特别是那前秦国家之强盛,更是一时中原霸主,若不是因为淝水之战折戟,就一统华夏四海。这四个国家正是由这几人或是其后代所建。 “滚滚的历史车轮到底是谁在推动她在运转,难道历史又是要重来一次!既然被我看到了,绝对不能让他们再次发生!”林易心底深处发出呐喊。 ; 第八十六章 有缘遇故人 赐福为圣徒 事情比林易想象中的要快,这群氐族人无乱男女老少终于都接受完这白马神的祝福!排到最后的林易和张微二人终于有了机会,他还没走上那祭台,已经被巫师拦住,看来这应该是那骨魔的旨意,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放心他这个外族人,若不是因为他是得到那三峰派宝藏的关键,她早已要了他的性命。 林易本也就不指望这样的美事,只能愤愤地离开。但是突然又是一声惊天动地如虎啸龙吟般的嘶吼声响起,所有的一切好像都没逃脱那白马神的眼睛,那白马神竟然好像发怒了。 这群虔诚的信徒连忙跪下请罪祷告,眼光都落在了林易和张微身上,林易不得不硬着头皮走上了祭台,这次再也没有人敢阻拦。 刚踏入那祭台上,林易就感到一股巨大的吸引力把他吸引到了那石像脚下,林易只感觉到一阵天崩地裂的感觉,这光芒如此之粗,瞬间人已经被那红色光芒完全笼罩住。林易意识朦胧,好像进入一个混沌沌的世界。 “怎么是你!”林易一惊,眼前竟然出现一个陌生人,这人竟是有个一面之缘。 “不错,小友,正是老夫!我说过我们有缘自会相见,想不到竟如此之快,看来我们缘分果然不浅!”那老叟同样惊讶地开口道。原来这人就是那函谷关小灵天之境内救了陈舞性命的驳马精。 “闲话少说,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小友既然和老夫有缘,老夫自不会吝啬这次赐福!”那驳马精又接着道。 林易顿时只觉得全身上下一阵搐动,只觉得从那上方的白马神独角中无数暗红色光线传来,汹涌澎湃如大海。五脏六腑都被这神秘的力量所充斥,身体各处经脉更是被如同重铸一样,又整整粗壮了三分。这感觉如此熟悉,却又未曾经历过,不是双修,却又是胜似双修。也只有和陈舞、羊恭容这些高修为的人第一次双修之时,方有这一种熟悉的感觉,只是那感觉太短,如刹那光华,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就结束了,而这一次林易已经感受到了,甚至是饥餐一顿。林易只感觉到自己**力量不停地在增长,从五象之力,到六、七……直至十象之力方才停止了下来。 十象之力就是相当于一龙之力,以**强横力道出众为名的那些妖兽,突破到炼精化气也不过如此,也就是说林易现在仅凭肉身的力量就相当于炼精化气境界的妖兽。 可是林易的修为依然还没突破到炼己筑基圆满的境界,他的灵体修为依然停滞不前,果真是要突破这乐气开窍境界,打通这十窍,否则终身修为都停留在这大成的境界,跟谈不上什么筑仙基了。毕竟人和妖兽不同,人是万物之灵,开启灵智,却又被百事缠身,人生识字忧患始。妖兽却是心灵空明,无一杂念,因此妖兽修道主要是靠所遗传的血脉,虽是少了一丝**丝逆袭的可能,但是一旦遇到瓶颈之时却是水到渠成的事情,而人必须要筑就自己的仙基才能走上那修仙大道。 这彭祖心经一时真是令林易进退两难,他若是选择那李图其他的房中修炼之法,有现在这次奇遇,修为只怕早已到了这炼己筑基圆满之境。而这彭祖心经却是法体双修的妙处,灵体境界虽然停滞不前,但这**却可以不停地增长,现在也终于到了十象之力,至少和那炼精化气小成的修士有了一战之力,不会再如此狼狈。彭祖心经却必须要突破到第三层乘交元真,才能成功筑仙基,若要找齐这七名不同属性仙根的女子,只能是慢慢地来了。 林易全身心都浸入这力量迅速膨胀的愉悦中,那祭台下方的那些氐族人却是早已轰动了。 “这个外族男子竟然被白马神赐福一炷香的时间还没停下来,难道这白马神竟是看中了他!” “白马神的神角已经开始触其额头,看来果真是要选其为圣徒了!” “他是一个外族人,怎能做我们的圣徒,将来继承这族长之位!” “可惜我们杨家却不能,老夫已经被朝廷招安,食晋朝之俸禄!在族人中我们杨家早已和汉人坑壑一气,但是无论何时我们都不会忘记白马神的血脉!” “那我们吕家却更不可能了!我们祖先早已和汉人通婚,那汉人的血脉早已污垢了我们白马神的血脉!” “只要是白马神选中的人,我们略阳蒲家是坚决拥护!难道你们竟敢违背白马神的旨意!” 祭台下方氐族各部落之间早已吵得不可开交,有的甚至要开打起来。却不是为了争这圣徒之位,却是互相谦让,而又不甘心让一个外族人馋指。 那族长更是急的如火烧眉毛,他年龄早已近百,只怕活在这世上不久了,这才千辛万苦召唤这白马神的神灵,为他们挑选圣徒,作为他这族长的继承人。 虽然这数百年来,这氐族早已四五五裂,全部离开了这大山深处的故土,早已四散到雍、梁、秦、益各州四处,和汉人、羌人混居在了一起,这族长之位已经是名存实亡,仅仅是那名义上氐族的领袖,直属于族长的部落一直都只有百人,甚至连一些小部落的首领都不如,更别提那杨、李、吕、蒲等拥有数万族人的部落。但他却知道,他们虽然只有近百人,但是那其他所有部落的人加起来也不是他们的对手。而大巫师对族人一直都太仁慈了,这才导致族长的威信也是不断下降,此次祭祀若不是透露出要召唤白马神圣灵,为他们灌输王气,只怕根本不会来如此这么多的族人。 只有身居其位之时,方明白这位置其中的重要性,为何数千年来一直隐居于此,守卫这祖庭龙兴之地,因为只有这里才是最适合他们生存之地。他们这个小部落的氐人,每人都是在各大氐族部落中精挑细选而来,他们是守备氐族生死存亡的最后力量,是超出这世间凡人的力量。这有生活在这片山谷中的人才能自豪地称自己为白马氐人,因为他们才是那白马神的后裔。 原来这里其实大多居住的都是氐人中隐居于世外的修真者,和那些修真门派本是却是并没有多大区别。只是这世界灵气却是越来越稀薄,因此这近百年,氐族人中修真者却是越来越少,能筑仙基成功的更是寥寥无几,大多终身修为都停滞在那炼己筑基小成的境界。这近十年为了扩充数量,甚至从各部落中招收了不少凡人的孩童过来。 大巫师带来这两人都是修真者,那族长早已看出来,因此这才暗暗阻挠他们参加这次祭祀,可是祖训如此,想不到这人竟引起如此大的异象,莫非他真的也有那白马神的一丝血脉渊源。这难题既然是大巫师所出,那族长自然把目光都抛向了那大巫师。 ; 第八十七章 血童子来袭 翻天阵御敌 那骨魔此时心中真是忐忑不安,后悔莫及,一时鬼迷心窍,为了躲避云梦山的人追踪,竟把这两人带进了这氐族祖庭之地。想不到这白马神竟然看上了此人,难道这真的就是天意?可惜这召唤仪式一旦启动起来,她根本控制不了,否则她早已结束了这次祭祀,从那杨、吕、蒲、李四家中选取一个表现最好的人为圣徒。 骨魔心中暗想道,手中的白玉权杖依然不受其控制,不停地燃烧体内的灵力。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那白马神额角下的暗红色光芒终于暗淡了下去,此时已经又恢复成了一个普通的白马石像。而骨魔此时已经累瘫在了地上,那族长急忙上前扶起了她,骨魔却也不管下方的骚乱,随手掏出一个黑色葫芦一倒,无数滚滚黑气而下,她连忙做下调息。 “圣徒!白马神竟选中这个异族人为圣徒!”祭坛下方氐族人早已吵成了一团,多数人都松了一口气,心中暗喜,却又是有所不甘心。暗喜的是部落中的最优秀的勇士没有被选为圣徒,不甘心的是这圣徒之位却又被外人所得。那圣女望向林易的目光也充满了好奇,甚至带着一丝羞涩。 片刻的争讨后,众人已经是承认了这这事实,高兴地欢呼着。毕竟对于氐族人来说,信仰就是他们的生命,既然是白马神选中了此人,他们就必须无条件服从,甚至连一丝的怀疑都不该有。 林易是外族人,自然不知道他们谦让这圣徒之位的原因。原来这圣徒一旦被选定后,终身都不得离开这氐族祖庭之地,离开这片山谷半步,这对那些志在天下,花花世界所留恋的氐族汉子来说,无疑是等于慢性杀了他们。虽然氐人中那朵最美丽的花——圣女,只能下嫁于圣徒,但是怎么可能为一颗树而丢弃整片森林。 林易刚从这修为急速提高中恍过神来,只觉这整个祭台又是一阵晃动,天地一声巨响传来,顿时无数飞沙走石滚滚而来,漫天都是血腥之气,祭台下方更是已经乱成了一片。 “白骨夫人!你们氐人的祭祀,怎么能少了我这个好邻居!”那天边的乌云之处,一声传来,这声音虽然不大,却让每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血童子,怎么是你,你怎么会找到了这里!”那骨魔十分惊讶道,这氐族祖庭之地数千年都无外人发现,除了发誓祖辈守卫这祖庭之地那几家族人外,只有氐族几大部落首领方知道这地方,难道这其中又出了叛徒。 林易一听这“血童子”大名,此时心中也是大惊,原来这血童子就是那蜀中三魔之一的血魔,当年李图门派被五大剑仙世家联合围杀,李图也曾求助于他和血魔二人,只是想不到这关键时刻,这血童子吃里扒外,背后暗中加害李图,这才导致李图派中弟子伤亡殆尽,因此除了这五大剑仙世家外,这血童子最大的敌人。 “本座是如何找到这里,为什么要告诉你,你竟然不顾当初的约定,要私吞那三峰派的宝藏!”那人又是一声长啸道,已经从那云层中落了下来。众人也终于看清了这人长相,却只是一个三尺来高的侏儒,一身红袍,看上去如同街上卖艺的小丑一样滑稽可笑。林易也看出这人上下被一层血光所覆盖,十分鬼魅血腥,有一种让人恐怖的气息。 这血童子虽是出自羌族巫师,却是早已脱离族群,向来是独来独往,但是其实力却是这三魔中修为最高之人,况且此时这骨魔又是刚刚透支精血召唤这白马神,体内灵力已经消耗一空,这就更不是他的对手,看来这血童子早有预谋,算准了这时间。 “阿叔,快开启龙马翻天阵!”骨魔对着族长大喊道。 林易只觉顿时山谷中一阵虎啸龙吟的巨响传来,撕破天空,山谷那四周雪山之巅无数的白色巨浪升起,冲入云霄之中,交织在一起,这片山谷瞬间就被这一层白色巨浪所覆盖。那白色巨浪化为无数的大大小小的天马,气势如虹,真奔那血童子冲来。 血童子表面一惊,这龙马翻天阵比他想象中的威力还要大上三分,还好他却早有准备。手中法决一掐,脚下就升起一片血色腾云,速度根本无法用肉眼所见,瞬间就消失在原地,躲过了那群天马的冲刺。 那血色腾云所过之处,皆留下一道道血色浓雾,护住了那血童子四周,这群天马好像十分害怕这血雾,只能暂时避其锋芒,双方一时僵持下来。 浓雾外那血腥之味真沁入人心肺,下方那些体质稍弱的氐人皆被那血腥之味所晕。 “莫以为你这大阵就能捆住了本座,既然你敬酒不吃,休怪本座冷酷无情!”血色腾云上的血童子又是一声长啸道,话音未落,那血色浓雾中一只巨大的血色手掌已经拍了出来,所过之处,那些天马纷纷毙命。 而这血色巨掌的威力却不曾弱上半分,林易这才发现这血童子的攻击却是直冲他而来,瞬间林易只觉得全身上下都被这巨掌笼罩着,升天无门,入地五路。看来这血童子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 那骨魔当然是早已发现这一切,自是不会让其阴谋得逞。手中白玉权杖一抖,无数骨矛如箭雨般破空而出,直奔那血色巨掌射去! 这血童子和这骨魔早已深知根底,自是知道这骨矛的厉害,虽然其现在体内灵力只怕才恢复一半,但这骨矛却是由那天地异兽灵骨所炼制,和那剑修的飞剑一般,需用体内精血灵和灵力日夜祭炼,虽是十分耗费心神和精力,但是一旦对敌,不仅威力无边,却又不需要多少灵力催动。 血童子右手又是一掐法决,口中非出了一个巨大圆鼎,挡在了那巨掌之前,那骨矛虽是密布如雨,漫天铺地,但是那鼎口却好像又是无限大,那所有的骨矛都吸入了那巨鼎之中。发出了阵阵如神雷般巨响,那还来不及捂上双耳的氐人,早已被震得七窍流血。 这骨魔心中真是大吃一惊,想不到数年未见,这血魔竟然多了件如此般威力的防御性法宝,轻而易举,毫不费力地就接下她这本命灵骨所化的骨矛。不过这龙马翻天阵却是已经数百年未曾开启,其中所积攒的能量足够维持大阵全力运转一个时辰而不衰竭,有此相辅,即使这体内只恢复三成的灵力,和这血童子也有一战之力! “阿兰,快带族人躲入这白马神洞府之中,剩下的仪式正常进行!下面就由你主持了!”那骨魔对着圣女喝道。 ; 第八十八章 天马化巨龙 无血无情印 祭台上那骨魔身后的族长,对骨魔和血童子两人激烈的争斗熟视无睹,一心只用在手中那支古朴的法杖上,口中的法决念念不停,被那血童子血色巨掌所破灭的天马又是重新活了起来。虽然数量上是少了不少,但是这群天马却是明显大了三分。重新又奔着那血童子冲刺而去。 那血童子也已经发现,这主持阵法的人原来这族长,本以为是那骨魔,可惜这老叟修为虽不高,却是一直躲在那骨魔骨盾防御之内,血童子却是毫无办法。不得不分心来应付这阵法之力。 “看来必须以这雷霆之力先灭了这老叟,即使拼得一伤。否则这白骨夫人有这龙马翻天阵辅助,自己修为虽是在她之上,却一时半刻拿她毫无办法,她慢慢恢复修为后,就更难对付了!”血童子心中暗想道,手中血色巨掌攻击更加迅猛。 “血天大手印!”血童子又是一声长啸道,却见空中那到血色巨掌突然又增大了数倍有余,整整半个山谷都在其笼罩之内。 那族长已知道这巨掌的厉害,自是不能硬拼,口中也发出一声尖啸,那群天马一个急转,飞入云霄,避开了这巨掌的攻击。 那血童子一看如此,心中暗喜,那巨掌一个翻转,直冲那骨魔和族长所在的祭台之地砸来。 那骨魔真是暗惊,若是她法力全胜之时,这骨盾定能接下这一掌,可惜现在……她却能轻易避开这一掌,只是这族长只怕会粉身碎骨!看来这大阵必须要动用那一层禁制,虽然动用这禁制后只怕这近百年无法再次开启了。 骨魔顿时也跟着那族长一起念着那口诀,那族长也明白其意义,顿时那符咒之音又高亢了三分,两道音啸之声,直冲入那云霄,云霄之中的那群天马开始沸腾,从天空中俯冲而来,却不是刚刚的雁形阵或者回形阵,而是那直接一字长龙阵,九曲连环。 这群天马的阵型竟然为龙形,不!他们竟然化为了一条巨龙,从九霄云外带着雷霆之怒直奔那血色巨掌而来。眨眼间,一声天地碰撞的巨响传来,那巨掌已经被从中震开,化为一片片血雾。 “看来这龙马翻天阵果真是名不虚传,本座还是小看了!不过,你也莫认为本座这血天大手印就这般如此不堪!”那血童子又是大喝道。 话音刚落,那脚下血色腾云就瞬间消失在原地,这巨龙幻影速度虽快还是扑了一空。那血童子又是一掐法决,那四散的血雾又开展凝聚,片刻那血童子身前竟出现了数不清的血手印,开始狂风骤雨地般和那巨龙争斗在一起! “无血无情印!想不到你这侏儒血天大手印竟然修炼到了这最后一重,我道是你哪来的胆量,敢单枪匹马独闯圣族祖庭之地!你若还只有这点本领,只怕是让你失望了!”那骨魔也回应道。顿时那手中白玉权杖对着天空又是一顶,口中法决也跟着加快,那天空中无数巨浪又是开始澎湃着,如烧开的热水般,夹着振聋发聩的龙吟之声,眨眼间的时间,从那九霄之外的云从之中又飞出近十条巨龙幻影,直奔那血童子而攻去。 这无数血色巨掌和那一条巨龙幻影斗的只是旗鼓相当,此时空空一下子多出如此多的巨龙幻影,那血童子自是十分惊讶。迟疑了片刻,还是毫不犹豫地从怀中掏出一个血红色的法宝,脸上带有一丝肉疼之色,最终还是一狠心,口中已经喷出了数口精血,全部喷到那血红色法宝之上,那血红色法宝顿时化为一大片血雾。 那些巨掌一见此,如渴得浆,如热得凉,变得沸腾兴奋起来,顿时威力增大数十倍,此时只需要数十个血色巨掌就可拦住那巨龙幻影。血童子凭着这血色巨掌的数量上的优势,和那巨龙一时旗鼓相当,缠斗在一起。 林易早已被这双方开天辟地般的争斗所震撼,看来这龙马翻天阵果真是有隔绝这天机之效应,否则他们这般高修为的人的争斗如此拼命,不计后果,特别是那血童子的血色巨掌十分歹毒,血腥恐怖之气弥漫,只怕早已惊起那天雷神罚。 “坐山观虎斗,最好这两人同归于尽最好!”林易正看得出生,只觉得耳边一道轻音传来——“快走!” 他还没反应过来,只觉眼前一道红霞飞来,瞬间捆住了自己,连带这那张微,直奔那祭台后方飞去。瞬间两人已经到了那祭台下方那深洞之中。深洞之中,却是别有洞天,林易片刻就来到了一处大厅,这大厅中早已躲满了氐人男女老少。 那叫阿兰的氐族姑娘,就是这圣女的闺中小名,也是骨魔的亲传弟子,未来氐族的大巫师,是这氐人中修为仅次于骨魔的存在,由她带领,骨魔自是放心。林易刚刚竟是被她拉来。 在祭台上,林易从那驳马精给他的神识中,已经了解了这其中的缘由和根源。想不到这氐人竟是三苗之后。上古之时,炎帝部落和皇帝部落发生战争,炎帝部落战败而投降,但也有不少人不甘心失败逃往那南方三苗之地,和三苗人混居在一起,煽动三苗人一起对皇帝部落开战,而仍被皇帝部落所击败,把他们流放到了这三危之地。这炎帝之后就成了这羌族的祖先,三苗之后就成了这氐族的祖先。 当年这三危之地是未开发的蛮荒之地,洪荒猛兽,毒虫毒草具多。那氐族的祖先因为此事,族中多数人已经对那炎帝之后人生嫌,和那炎帝之后分道扬镳后,实力又弱上了很多,死伤大半,伤亡惨重,付出无数代价才来到这三危之地。 可是这里猛兽太多,无数毒虫瘴气,根本没有生存之地。一次被一群猛兽追袭,无意间来到这片山谷中,本因为从此全族就此了断于此,想不到一匹白马从天而降,不仅帮他们驱走了强敌,还带走了自己的族人,把这片世外桃源之地让给了他们。氐人祖先真是结草衔环,感恩戴德,从此世代供奉这白马的神像,以白马神为自己的信仰。 后来由于仙魔之战,这其中大多的洪荒异兽都被大能之士所斩杀,这氐人生存条件越来越好,逐渐在这里繁衍生息下来,依然牢记祖先的训教,始终由族中最优秀的一支族人守卫这祖庭之地。 那匹白马其实就是那匹跟随老君飞升的驳马精,也就是那函谷关小灵天那群驳马精的祖先。只是这氐人祖先根本认不出驳马这样的洪荒异种,以为只是普通的白马神,按照先人口述,建造了其神像,每年都供奉祭祀。 ; 第八十九章 芳心向郎去 落刀为问情 此次祭祀,因为要选出圣徒,作为未来族长的继承人,因此才是十分热闹。许多族人都是奔着大巫师要召唤传说中的白马神为族人赐福,这才不远千里,选取族中最优秀的勇士来祖庭之地参加这次祭祀。 这祖庭之地在他们眼中虽是十分神秘和敬重,但是这数百年来,随着时代的不断变化发展,氐人由于没有自己的文字,那些和汉族混居在一起的氐人,也懂得了汉人的文字,掌握了汉人的知识,那些新的氐族部落首领内心深处却是越来越看轻者祖庭之地,这里没有猛烈的美酒,没有数不清的骏马和肥羊,没有那虎头虬须的氐族勇士,这是只是一片方寸之地,这不大的草原上只有那一群不能馋指的野生白马,这里依然保持氐族最原始的生活方式。这祖庭之地的族长、大巫师、圣女,要么是垂垂老矣,要么是个黄毛丫头,怎是他们部落中勇士的对手。只是出于立于祖辈世代的信仰上,这才是十分敬重他们。 今日经过此事,他们却终于开了眼界,原来那祖辈世代口口相传的故事中一点不假,只有这大巫师和族长他们才是氐人的守护者,他们的力量早已超过了普通人的范围。祖庭中的这个不到百人的小部落中,随便一个孩童妇人都可玩弄他们于鼓掌之中。 这处大殿本是那氐人祖先刚到这山谷之时所建造的穴居之处,后来就变成了供奉这白马神石像的神圣之处。 按照原则上来说,只允许祖庭中氐人和新当选的圣徒以及那几位备选的圣徒方可进入此中,此时因为特殊情况,圣女却也不管这如此之多了。这些人终于看清了这圣女的实力,她手中红菱轻轻一舞,那些各个部落中最优秀的勇士,竟如同风中的羽毛一样,若无一物地就飞到了这大殿之中。刚刚若不是她出手把他们从那血雾中拉出,只怕早已化为一滩血水,那些幸运活下来的氐人,真是感恩戴德。 刚刚以貌取人,心中还有一丝轻视之意的各大氐人部落豪强,此时心中早已佩服万分,更是越发的敬重了。 “伟大的白马神啊!您的子民正在遭受磨难,请指点他们前行的方向吧!”那圣女带头跪了下来,对着那大厅正中的石像大声祈祷着,身后众氐人也一排排地跪了下来,跟着那圣女的声音同声祈祷。 氐人的祭祀虽是年年有,但是这选取圣徒这般如此重大的祭祀仪式却是十分罕见,只有当族长寿命大限快要来临之时方可以。因此少则数十年,多则上百年方进行一次。因此这殿中的氐人除了那些年龄大的老人听祖辈提起过,那些年轻的氐人只怕听都没有听说过。因此大多氐人心中都是十分疑问,这祭祀仪式不已经都基本结束了吗,现在这又祈祷又是要做什么。但是没有一人敢发出丝毫质疑,全身心地投入到这祈祷中。 林易却是心不在焉地滥竽充数,他虽然也关心下面的仪式是什么,但是他更关心的是现在已经快到辰时,为什么那人还不出现。由于和那驳马精是老相识,这才被他选为了圣徒,可是他却不想做什么圣徒,异族人的身份或许他们还能接受,若是知道不仅是异族人,还是他们世代所仇恨的汉人的王朝太子,真是害怕想象究竟有什么样的后果。他可不能全部指望这驳马精再次显灵救他性命。 片刻后,林易只觉得这整个大厅对这祈祷声回应是越来越大,整个大殿都跟着这祈祷声有节律的回应着,整个大殿随着这节律不停地晃动着,这动静却是越来越大,好像又要有地震要发生。那圣女看到此情,祈祷声又是加大了三分,眼睛却是死死地盯住那深不见底的大殿深处。众人心中虽是暗暗发怵,也毫不犹豫地跟着大声祈祷。 大厅中的浮尘随着晃动,陨落四处,又是半柱香的时间,这大殿深处终于有了微光亮起,如同那朝日霞光一样,越来越大,越来越明显,最终如同白昼一样刺眼,同时整个大殿也逐渐恢复了平静。众人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面容。 那圣女却是习以为常,看来她是早已知道这一切。只见她口中祈祷音一落,手中红菱又是一挥,林易和张微二人,还有那李雄、蒲洪等四人瞬间被从人群中带到了前台。 “这大殿中的最深处,保存了氐人历代大巫师等前辈高人生前的功法和宝物,凡是被白马神看中的人,白马神会打开这禁制,允许他们随便挑选一种功法或者宝物。切记要适可而止,罪大莫过于贪心不足,一人只可选取一件宝物或者一种功法即可,可不要打扰了祖先亡灵的安息!”那圣女对着林易等人道。 却见张微这个女子依然是跟着在林易身后,实在是碍事绊脚。只是这刚刚来时太过匆忙,那骨魔根本没时间给他们解开这独门秘法。那圣女轻轻一纵就到了张微身前,右手又是轻轻一舞,手中就多了把马刀,顿时一刀就往那捆妖索上砍去,这捆妖索这样的上品法器,自是不会这般轻易被砍断。她依然不放弃,一瞬间又是无数刀光闪过,那捆妖索依旧是原样,上面连个刀痕都难见。这圣女修为虽不低,无奈这马刀却是凡铁所铸,太过平凡,自然是毫发无损。 这圣女最终还是放弃了,她眼神一撇又扫到了张微的脸上。这大巫师带来的女子想不到却是如此天生丽质,刚刚却是没有注意到。林易今日算是出了大风头,成为了氐人中的焦点,和他捆在一起的张微,更加注意如何保护自己,尤其是一个漂亮女性。不修边幅,低坑着头,头发如同疯子般散落下来。虽然是如此这般,可是由于这捆妖索,本是她家的宝物,此时却成了桎梏她的枷锁,无论林易走到了那里,她也都必须跟着到了哪里,始终逃脱不掉氐人的视线。 女人,尤其是一个漂亮的女人,看到一个比自己还漂亮或者是旗鼓相当的女人,除非这人是她的亲人,否则那人类本性的排斥力,自然不会这般轻易地放过她,何况她纠缠的人还将是他的夫婿。不管她是什么原因,是不是自愿的,至少他们曾经亲密无间在一起过。 “咣……”一道刺眼的刀光闪过,那圣女手中马刀已经直刺向张微的脖子。这张微的修为不在这圣女之下,无奈是身受重伤,况且又被骨魔封住了丹田,和那一般凡人无二。但是她的五感六识还是十分犀利灵敏,早已看出了这刀光所向,知道这女子究竟有何目的,只能轻轻地闭上眼睛,静静地等待那一刻的到来。 “不要!”林易一声惊呼道,他已经看出了这叫阿兰的圣女究竟要做什么。 “嘣……”又是一声响起,那马刀刹那间如时间静止般在张微的脖子上停了下来,那刀口已经触到了那如玉般白嫩的脖颈。 “你放心,至少在这祖庭之内我不会杀了她!这里不允许有任何人的鲜血污染了祖先的圣灵!我只是想看看你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看来你最终还是让我失望了!”圣女对着林易平静地道,任谁都看出这话语中一股醋味。 这氐人和那汉人果真是大不一样,敢爱敢恨,毫不忸怩作态,而又是十分敬仰自己的神灵。既然是白马神为她选的夫婿,虽是初次见面,对他无任何了解,但是心底深处她还是接受了这门神选的婚姻。 “你们快进去吧!”圣女对着林易等人轻吟道,手中红菱又是轻轻往前一送,林易只觉得如空中漫步,瞬间就到了那白昼般的光幕入口处。 林易毫不犹豫抬脚就走了进去,那四人也跟着林易走了进来,但是那张微却是不能前进寸步,这真是十分奇妙,那张微并不是那白马神选中的人,自是无法进入。更让林易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捆妖索却好像是如同无限长一样,他起初的担心看来也是多余的了。 这光幕深处却是比林易想象中的要大的多,入口处也是一个大厅,顺着那柔和的灯光下,林易看出来了原来竟是一幅幅壁画,栩栩如生。那第一幅是三个原始部落互相交战的场景,其中是两个部落联合起来攻击另一个部落,却是大败而归;第二幅是那两个战败的部落不得不长途迁徙,路途中发生争吵互斗,最终分道扬镳;第三幅是有一个部落历经千辛万苦,一路死伤惨重,无数族人横死在猛兽毒虫的口腹之中;第四幅是这个部落被一群洪荒巨兽包围在一片山谷中,就在那生死存亡的一刻,突然一匹天马从天而降,帮助他们消灭了怪物,并把这片肥沃的土地留给了他们繁衍生息…… 那几人看得如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林易却早已看明白,这些壁画就是告诉后人这氐人的祖先来历,为何信奉白马神的。只是除了这四周一圈的壁画,这眼前却是空空如也,那些宝物和功法却又在了何处。 毕竟这时间有限,林易也是焦头烂额,可是却怎么想不出来这机关在什么地方,那四个急的团团转的氐人更是让他也忍不住跟着着急。 “咿,这第四幅画中那天马额头为何少了根独角,看着画质如此古朴悠远,只怕有数千年的历史,作画之人说不定亲眼所见那天马,不可能犯下这如此粗心大意的错误!”林易突然心中一个激灵道。 第九十章 巧识破机关 圣女辩化身 看来只有找到那根独角,放入那第四幅画中或许就可开动这机关。林易想到此事,连忙又发动这四人一起寻找,只是大厅内除了墙壁的古壁画外,空无一物,他们在地面上仔细搜寻了数遍,毫无所获。 林易不由得大失所望,突然又想起那驳马精赐福时,那所作所为,他那独角触及自己额头之时,仿佛那独角触入自己内心深处一样,林易啥时就了解其所想,那驳马也了解了他的心思。 于是林易也学着那白马神试了试,把额头碰到了那第四幅壁画中那天马额头。 林易只感觉脑袋中嗡嗡一声传来,这天马果真竟好像是活物一样,林易甚至感觉那天马头顶上突然伸出一只额角,直触入其脑海中。 林易连忙用自己的意识和那天马开始沟通,“伟大的白马神啊!请给您的子民敞开大门,寻找那历代祖先的踪迹!” “y……”一声震动响起,那大厅正中间突然裂开,露出了一道通往正下方的楼梯,林易和四人十分欣喜,连忙顺着楼梯走了下去。只是刚到下方,前方又分出了三个岔道。那朦胧的光线下,林易看到那左边的岔道上方所画的是刀枪武器的模样,中间是一门书的模样,右边却是一个宝葫芦的模样。 每人只有一次选择的机会,林易考虑了半天,还是毫不犹豫进入了那中间的岔道,那叫蒲洪的少年郎竟也跟着他进来。吕姓和杨姓青年大汉进入了左边那岔道,李姓青年走入了那右边的岔道。 这下面的岔道和上方的大殿却并没有多少区别,只是空间好像又大了三分。林易刚踏入一步,就觉得一股阴冷恐怖的感觉传来,忍不住地打了个寒颤,那蒲洪的少年郎更是紧紧地跟着林易,可怕是林易快步甩开了他。 这洞中怎么有无数的人影,林易连忙快步走近一看,原来竟是一个个尸体有序排列着,难怪这里是如此的阴森恐怖。看来那圣女所说不假,这里果真就是那氐人中历代高人的埋骨地。林易从这些干尸的衣着已经辨认出,这些尸体就应该是那氐人中历代巫师的坐化埋骨地,每人身旁或者手中都有数块大小不等的羊皮卷,看来这都是他们毕生的修为精华。 “就是这里了!我们快快分头寻找!”林易对着身后的蒲洪道,俩人连忙开始寻找。林易早已想好了他所需求,就是一门攻击功法。毕竟他现在修习的彭祖心经,虽然十分罕见难得,但这毕竟都只是提高修为的基础辅助心法,因此他现在急需的就是这攻击功法。 “到底找什么样的功法呢?”林易却一时犯难起来,这里的功法虽多,只怕不知道千年前,甚至是数千年前,只怕早已不适合现在,他更是不敢随意打开这些羊皮卷,那圣女嘱咐的话始终牢记在耳边,万万不能惊起这里祖先的亡魂。 突然前方一个金黄色的光亮吸引住了林易的目光,那空荡荡的黑袍下,竟无一丝皮肉,只剩下一根根骨骼,特别是那正中间的脊椎骨,不知道过了多少年,依然通体金黄闪亮,在这大殿中如此闪亮。难道这位氐人前辈所习的就是那传说中的鬼道骨法,林易毫不犹豫地拿起了这骷髅旁边的羊皮卷。再看那蒲洪手中不知道何时也拿走了一个羊皮卷,俩人连忙离开这大殿之中。 刚走出这处岔道,林易都迫不及待地打开了这羊皮卷,《镇狱幽冥神骨》几个大字已经映入了林易双眼中,这氐人幸好没有自己的文字,所有资料皆是汉文所记录,若是氐人古老文字,林易还真是不知道该如何办。那蒲洪也取出了羊皮卷孜孜不倦地翻读了起来,林易眼光瞟去,《黄石公三略》五个大字映入眼帘,这少年找到竟是部治国领兵的神书,看来其后代苻家果真应该兴旺。 俩人连忙走出这台阶,那三人也早已走了出来,杨、吕二人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兵器,一把是金丝大环砍刀,一把是一丈来长的银色长枪,俩人十分兴奋,把玩个不停,那李姓青年得到竟是一瓶丹药,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拿在手里怕摔坏了。这三人已经急忙要走出这出口,林易和蒲洪二人却是苦逼了起来,原来这书籍却不能带出这洞外,必须要牢记在脑海中。这两人连忙开始孜孜不倦,全神贯注地翻读起来,幸好这镇狱幽冥神骨却并不是十分复杂,大多是这位前辈的修炼心得。况且林易成为修真者后,记忆力也提高了数倍,虽不能过目不忘,但是稍微看了两三遍就牢记在脑海中,还是能牢牢地记在脑海中。 林易又通读了数遍,确定已经牢牢记住后,这才掏出火折,烧了这羊皮卷。看那蒲洪竟也是胸有成竹地烧了那羊皮卷,看来这少年郎虽是常人,只是这记忆力却是远异常人,拥有那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天赋神通,难怪他也是十分自信地走进那中间的通道中。 两人急匆匆地跑出了这光幕中,却见外面早已经乱成了一片。无数痛苦地哀嚎声传来。 “现在已经过了那约定的时间,看来那人果真是来了!”林易兴奋道。 “只是为何这张微依然坐在这里不动,还没有救了她!”林易突然看见那光幕入出口处,张微依然在那里纹丝不动。 “血童子?他不是在那祭台上方和骨魔在争斗,怎么突然出现在了这里!难道那骨魔已经失败了,那龙马翻天阵威力如此,不可能就这么短时间就败下阵来!”林易突然看到那下方一个熟悉的人影,不是那血童子又更是谁! “你根本不是那血童子,师父和阿父亲自主持那龙马翻天阵,血童子不死也会掉层皮,根本不可能到这里的!”那圣女对着血童子怒道,凭着人多势众,她却并不怕那血童子,只是血童子修为实在是太高,一炷香的时间就破了这祖庭中核心弟子苦苦修炼多年的合击阵法。看着周边族人一个个倒下,她却无能为了,只是凭着体内一股毅力在苦苦支撑着。 “你也不是那血童子的分身,他的分身怎么会有如此高的修为,更何况又如此独立地神识意志!莫非你是那血童子的孪生兄弟,看来你们隐藏的好深,原来传说中的血魔不是一个人,竟是一对孪生侏儒兄弟!”那圣女突然若有所悟道。 第九十一章 所托非良人 破釜沉舟时 “本座不想大开杀戒,想不到您这丫头却是如此伶俐,竟然你知道这么多,看来只能灭口了!”那血童子也开口道,顿时手足一对肉掌大了三分,布满血色,整个这大殿内都充斥着血腥的气味,令人作呕! 林易一行刚走出这光幕中,这下方的争斗声自是听得真真切切。这另一个血童子比那祭台上方的血童子却是尖了三分,更像个孩童的声音,只是这声音如此熟悉,原来这人就是那送饭的人,当日那脸上只怕是个面具。 看来这人早已预谋好了,连李图和那骨魔都瞒过了,这血童子就是一对孪生侏儒兄弟。林易再已盼望多日的救兵,原来竟是此人。本以为是那张微的父亲,此时心情一下子低落了很多。 这一个血童子实力虽比那洞口上方的血童子实力要弱上一点,但即使如此,也不是那圣女等人可以对付的了,这祖庭之地的那些氐人,不少都有炼己筑基圆满境界修为的人,此时已经死伤大半,那圣女也岌岌可危。 “快把我们俩人的丹田解开,我们也能有一臂之力,不然我们大家都玩完!”林易突然大声对圣女喊道。这血童子早已恶贯满盈,平日行径独来独往,因此从不怕别人报复,行事素来凶狠毒辣,毫不留情。这李图和骨魔,因为是一个修炼采阴补阳之道,一人是修炼鬼道,修炼功法为世人所不容,这才被修真界认为是魔道。而这血童子却是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魔道妖人,据说其修炼的一种魔功,竟然要长期吸食活人鲜血来保持修为。 林易一想到此情,心中就是一阵寒颤,可不想落在这吸血人魔的手中,特别是他这样本身肉身就十分强大的修真者的鲜血,必是那血童子的最爱了。只要被那血童子抓住,以这人的禀性,必有数十种残酷的方法可让他开口道出那三峰派宝库的秘密。 那名叫阿兰的圣女,听到林易的声音后,这几人总算从那光幕中都走了出来,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踏实了下来。但是她一听到林易的要求,虽是一时心动,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没有反应。毕竟这俩人身份还是十分可惜,她可不想节外生枝。 可这血童子一听到林易的声音,却是十分兴奋地喊道:“小子,你终于出来了,还不快走!”真是自来熟,好像和林易是很熟的样子。 林易自是不会为其言所惑,他宁愿是一直被抓在这骨魔手中,可万万不能落在那血魔手中。那血童子看到林易不仅不理他,反而有怵于他,气急败坏道:“小子,看来那老色鬼却是没少教育你,本座的大名你应该是知道的,还不快快跟我走,否则真是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话音未落,一道巨大的血印手掌已经朝林易身上打来。这人竟一时不顾圣女的攻击,把注意力全部都转移林易身上去。林易自不会束手就擒,真是无奈他被那骨魔封住丹田,一身修为却不能发挥半分。他好未躲出一步,那一掌已经结结实实地拍到了身上,幸好他皮粗肉厚,而这血童子关键是要留其性命,自不会对其下多深的狠手。 可是这一掌还是实实在在地打在了林易身上,身体直接将其击飞到了那身后墙壁上,连带着那张微也一起撞在了那墙壁上。林易只觉得全身骨架是散了般一样,那胸前已经多了一道血红的手掌印,直嵌入皮肤之中。 这圣女看到如此,更是焦急万分,若是林易被这血童子带走,这后果可是不可设想。她连忙向那血童子背后攻去,手中红菱如一道彩霞,瞬间变幻为四道,直冲那血童子四肢攻去。这血童子好像背后长眼一样,脚下步伐微微一变,就躲过了这圣女这一击。 圣女的攻击竟对其丝毫没作阻挡,这血童子片刻间已经离林易只有一步之遥。林易只觉得一股扑面的血腥之气传来,那血童子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个大布袋,看来就要把他装走。 那圣女看到这情况,连忙疾呼道:“莫以为真的怕了你,那就让你知道亵渎白马神的后果!” “伟大的白马神啊!让一切亵渎您的圣灵的人死无葬身之地!”那圣女突然纵身一跃,跳到了那大厅之中那白马神像前,一口精血就喷了上去。 林易此时才发现这地下宫殿中的白马神像和那祭台上的白马神像看是相同,却完全不一样,那祭台上的白马神像就是白玉石所雕刻,而这地下宫殿中的白马神像原来就是一个完整的驳马的遗骸,只是那上层涂满了一层白色胶布,这才让人误认为也是只是个石像。 林易只听一阵虎啸龙吟般的巨声响来,这驳马骨骸竟然活力起来。整个地下宫殿都跟着一阵晃动。这驳马骨骸毕竟和那龙马翻天阵中的天马幻影不同,却是实实在在的存在,威力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那驳马骨骸张嘴就是一张大口,直往那血童子吸去,顿时整个大殿中刮起一阵强烈的旋风,犹如那从地下九幽深处刮来。这血童子更是如临大敌,手中不知何时竟多了把血色长刀,长不及三尺,却是锋利一比,他猛地往地下一刺,就连根进入,血童子牢牢抓住这刀柄,那驳马却也一时难以撼动他。 “快走,这具白马神留下的骸骨虽是威力无比,但是每次显灵却最多只能坚持半柱香的时间!”圣女手中红菱往前一送,就拉住了林易和张微二人,直往这大殿的出口而奔去。 那血童子的身上头发早已经被那驳马口中巨大的引力直竖而开,如铁树开花般,甚至连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这巨大吸力所碎坏。但是他的目光却是依然牢牢锁住了林易。 “既然还想逃跑,可没那么容易!”那血童子对着林易等人喝道,抽出右手画了一道法决,突然间那大殿出口处就多了一道血色光墙。这血童子显然是也已经发现了这其中诀窍,这个驳马骸骨虽是十分强悍,攻击还又十分怪异,只怕只能坚持片刻时间,只要挡住了片刻时间,那几人还是逃不脱他的手掌。 那圣女正要离开这大殿,这是这瞬间这出口处竟然多了一道血色光墙。不知道这血童子又是什么邪法,这血色光墙却是软硬不吃,圣女却是一时半刻根本破不开这阵法。 那圣女也是个十分爽快,毫不拖泥带水的人,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既然此路行不通,她毫不犹豫地原路返回,只能往这地下宫殿的最深处逃去。 第九十二章 神鬼喜春散 活色生香里 林易和张微二人连忙跟着圣女拼命逃去,那大殿之中最深处的那处通道,这几人自是不敢随便闯入,那里早已被下了无数禁制。那是历代氐人中先辈的埋骨地,只有那新当选的圣徒和备选圣徒,方可允许进入一次。 只是这大殿深处也只有那一道入口,林易只能紧紧地跟着这圣女。只见那圣女右手放在这墙壁上有节律地拍动着,瞬间只觉得脚下一阵晃动。 这血童子也早已发现这情况,他自是不允许这种功亏一篑,煮熟的鸭子就这样的飞了。他不顾那驳马骨骸巨口中那巨大的引力,双手一起向天迅速地比划着,突然一股巨大的血雾弥漫而出,化为两个巨大的血色手印,一掌隔住了他和那驳马骨骸之间,护住了其身体,一掌却是直奔那机关而去,想要拉动它不让它掉下去。可是他们三人还是顺着那夹缝中滑落了下去,只留下那血童子气急败坏的怒吼声。 “这是什么地方!”林易却见四周一片黑漆漆,远处还有红光闪闪,这应是那尸体中的磷火,不等那圣女回道,林易已经猜测出来,这眼下的骨骼比常人要大上三分,下身拉长,这应就是这祖庭之内那群氐人时代信奉的那群野生白马的埋骨之地。 只是这里却又隐隐约约有股尸臭的味道传来,看来这里的野生白马虽是不凡,却还只是普通的走兽,和那些修真者却是无法相比,即使坐化陨落也不会如同一般的生灵一般尸体发臭腐烂。 “别费心了,还是省省力!这机关只能从外面打开,只能祈祷师父早日灭了血童子,打开机关,我们方能出去!”那圣女看到林易不停地四处摸索着寻找出路,忍不住道。 林易此时也没有再求那阿兰帮他们解开这丹田,他知道这是无用的,只是经过这一次死里逃生,他和那叫阿兰的圣女关系也更熟悉了起来,话语也多了不少。而那张微依旧是一言不发,哀大莫过于心死!只是上方剧烈的撞击声却是响个不停,他们想平静下来打坐恢复体力却是根本静不下心来。这血童子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气,十分不甘心。 只是片刻后,那巨大的动静还是越来越小了,看来这血童子总算是放弃了。林易总算是轻松了不少。 只是片刻后,这处地窖头顶那细缝中无数的血红色气体灌入,顿时一股难闻的气体传来,林易忍不住屏住呼吸。 “这气体只怕有毒,这血童子想不到看硬的不行,就想到了用毒攻!”阿兰也早已发现了这情况,连忙对着林易道,那张微依然面无表情,好像一切都与她无关一样。毕竟从天之骄女到一个人见人欺如同奴隶般的囚徒,爱她宠她的父亲和长辈也都没了消息,这地位上如此大的反差,任谁都一时接受不了。 这地窖虽不小,长宽却也仅有十多丈的面积。可是这其中空气却是不流通,除了这顶上那几个通风口。而这血童子又堵住了那上方的几个通风口,只留下一个,却在不停放入血红色气体,若是一直如此,不到一刻的时间,这处地窖中已经全部被这毒气所包围。 “不对,这不是毒气,我怎么感觉到全身发热,下身发痒!”经那阿兰一提醒,林易也感觉到如此,全身一阵发麻发痒,如同蚂蚁在身上走过一样。顺着那微弱的光线下,那双手双臂竟然青筋暴起,皮肤表面被血红色覆盖着,十分狰狞。林易甚至感觉到下体也忍不住跃跃欲试,幸好他修行这这房中修真之法多时,这些情况却是很轻易地控制住了下来。 “莫非这是令人发情的春药!”林易终于想到了什么,再看那阿兰全身剧烈地忸怩起来,面红耳赤,吐气如兰。 那张微却更是如此,身上那一身刚换的氐人传统服饰已经被撕毁了大半,身前露出大片的春光,嘴中更是不出不断诱人的声音,双手在全身上下那些敏感的地方不停地摩擦着。 林易此时终于确定了下来,这应是春药,这血童子现在还不会舍得放毒气毒死他们,毕竟他还要从林易口中掏出那三峰派历代宝库的消息。 那阿兰毕竟一身修为尚在,此时不停地运气排毒,神识尚还清楚,一时能控制住自己的行为。那张微却是不行了,一身重伤,丹田又被骨魔封住,比那常人强不到哪里去,此时早已迷失,陷入了无穷无尽的之中。 张微所在之地虽和那林易还有一段距离,但是此时他身上的男性荷尔蒙气味,却在她眼中如同至宝一样,丝毫逃不脱她的嗅觉,如同猫儿闻见腥,立刻放弃了自摸,如饿虎扑食直接扑到了林易身上。 不知这是什么样的合春散,竟能让一个早已心死,万物皆灭的贞洁女子转眼间变为了一个荡妇。 林易自从修行这彭祖心经,略有小成后,这世间一切迷情药物自然对他毫无影响,他此刻神智却是十分清醒,连忙一把推过了张微,对着上方的血童子大喊道:“血童子,我和你无冤无仇,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小子,还不赶紧快谢谢老夫。老夫这‘神鬼喜春散’可是价值不菲,只要这小小地一瓶,即使是天上的神仙,地下的恶鬼也难道这之劫!尽管你还没告诉老夫那宝藏地址,这也算是老夫给你的福利,提前给你的订金。这两人可都是上好的炉鼎啊!还不抓紧上!若是你那老色鬼师父遇到了这两个如此佳质的炉鼎,再已跪着哀求老夫帮助他收了这两人!”那血童子发出淫荡的声音哈哈大笑道。 “臭小子,快点啊!想不到你还挺能抗,看来不愧是那的弟子,但这‘神鬼喜春散’却不是一般的合春散,只怕是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听说那老色鬼门下弟子个个阳道雄伟,采阴补阳之时更是一道奇景,老夫今日可是要大开眼界!”那血童子又是淫笑着大叫道。 林易只觉那上方的细孔内,一双眼睛目不转睛死死地盯着他看来,甚至嘴里还不时发出兴奋雀跃的呜咽声。看来这血童子真是个变态,竟喜欢别人现场表演给他看。若非自己所习的彭祖心经为那房中大道之翘首,此刻只怕也如同那张微一样早已迷失了心智,变成了一头一心只想着交配的动物。 传说中那些无道昏君中,有不少有这样的怪异变态嗜好,爱看男女交合的场面,且人越多越好。他们喜欢找不少社会上的无懒,与宫女一道,把衣服全部脱光,他在一边观看,如男的把女的搞败了,就有丰厚的赏赐;若男的被女的弄输了,则后果严重,轻则阉割,重则直接拖出去喂猛兽。 想不到这血童子也有这变态嗜好,此时他见一时拿林易等人毫无办法,竟想起了如此馊点子,要当场欣赏一场活色春宫。 林易自是不会让他奸计得逞,让他如此得愿。只是这张微发现这里竟还有一个男人之时,已经如同狗屁膏药一样缠住他,她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撕的干干净净,一丝不挂,连林易身上衣服都已经被他撕碎了大半。那上方的血童子看的更是血脉喷张,不时兴奋大叫,甚至还不断为林易呐喊助威。 “这不是一直魂牵梦绕,早已图谋长久的美事吗!”林易心中暗想道,可是真正当面临此事之时,他甚至打起了退堂鼓。可能这事情来的太过突然,太过容易;可能这事情太过于违背人的本意,那张微一切行为都是在无意识之中;可能他和张微日夜相处如此长的时间,对她已经产生了一丝感情,他不想就这样欺负了她;还有可能是这一直有人在偷窥,让他十分不爽,让他觉得自己成为了演员。林易一时也想不通是什么原因,任凭那张微在他的身上胡乱兴奋地嘶吼,他此时虽未缩阳入腹,却如同毛毛虫一般,那张微却是毫无办法,只能气愤地如同母狗一样对着他身上撕咬着。 “这机会千载难逢,失去难得!”最终林易不知道是战胜了理智,还是理智战胜了。 “反正这里又没有摄像机,更没有网络,老子何必怕这些!”林易终于相通了,站起就往那角落跑。这里的地窖和那上方的大殿是对应的,因此无论林易躲在这地窖下方的任何地方,那上方的血童子都能快速地找到那出气口。不管无论如何,这角落处总算是更偏僻点。 林易刚坐下,只觉得一个滚烫发热的已经坐在了他的身上,瞬间就已经开始兴奋地驰骋着。上面那血童子瞬间还是找到了林易,只是他打开这通风口,却是傻眼了,留给他的竟只是一个白玉无瑕的后背,不停地在上下剧烈地晃动着,连那林易的脸都埋没在那张微胸前的波涛汹涌中。 “快转过身来!”那血童子在上面气急败坏地咒骂着。 “老子就是不转!气死你!”林易也对着那血童子臭骂道,那血童子气的又是开始一阵对这地窖上顶的机关猛砸,整个地窖都被震动的晃动,林易却是是毫不担心这些,转眼间又陷入了这无穷无尽的中。 第九十三章 蛟龙得云雨 精气四窍通 林易只觉得那丹田内的大穴突然如同洪水打开闸门一样,瞬间无数的乐感之气破堤汹涌而来。他身上早已被那骨魔封住多日的丹田,此刻竟然自动解开了! 此时的彭祖心经再也无枷锁桎梏,开始全力运转着。林易只是轻轻一转,体内一道乐感之气已经无声无息地印入了那张微体内,瞬间突然如同山洪暴发一样,从那张微体内无数道灵力滚滚而来,林易体内奇经八脉顿时被充斥得满满的,甚至有一种肿胀灼热感。 林易感觉到自己好像是捅了马蜂窝一样,虽是轻车熟路,却和上次与羊恭容双修之时却完全不一样。那次只是涓涓细流,这次却如同决堤之大江。可能是这张微的修为是远超过那羊恭容,更是超过林易数十上百倍。毕竟是这张微修为比林易高太多太多,整整是两个大境界的差距。 幸好这彭祖心经第一层炼气通脉圆满后,由于修炼第二次的条件不成熟,他仍一直不断地用乐感之气炼化经脉,又在那函谷关小灵天内吞食了无数天才地宝,再加上刚刚又被那驳马精加持祝福两柱香的时间,现在他的经脉已经整比那刚刚炼气通脉之时坚固粗大了数倍,只怕比那一般炼精化气修为的修仙者还要强,方才勉强承受住这一股澎湃的灵气所产生的巨大爆发力。 若是他上次和羊恭容双修时,她的修为只要有这张微一半,林易一旦强行运转彭祖心经进行双修,只怕早已经脉寸断,身体爆裂而亡。林易想到此事只是暗暗心惊,虽然他早对张微起了心思,幸好他一直没有付出行动,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不过话又说回来,他即使付出行动又怎样,以他们修为的差距,如同癞蛤蟆吃天鹅肉一样天方夜谭。不过在猎人的帮助下,机缘巧合之下,想不到有一天这癞蛤蟆终于吃上天鹅肉,却成了现实。 林易想到如此美事竟成了现实,仿佛如同梦中一样,不时又加快了三分速度。体内那彭祖心经自然更不会错失这大好良机,不能林易运转,他就开始主动疯狂地吸收那从张微体内传来的灵气,不断地转化为乐感之气,储存在丹田之中。 “嗡嗡……”从那张微体内传来的灵气到了陌生一个地方不停地冲撞着。 林易只觉得五脏六腑都是刀割一样,体内奇经八脉更是如同刀割火燎一般,和这原始的快感夹杂在一起。林易不知道这是快乐,还是痛苦!身上的那张微更是疯狂地扭动着,仿佛那草原上美丽勇敢迎着朝霞赛跑的骑上。她虽是被那骨魔封住了丹田,但是体力绝非一般凡人可比,这才能肆意纵马疾驰。 “嗯…嗯…”随着张微口中这一声声猛烈的疾呼,不知道是痛苦还是快乐,林易感觉到她体内那股灵气终于全部都输送到了林易体内,被转化为了乐感之气。 这张微果真是如同林易所猜测那样,依然还是处子之身。她丹田已经被封,体内何来灵气。只是由于张微体内珍藏的这股元阴之气,经过她数十年如一日苦修,太过盎然蓬勃,醇美真朴,如同珍藏多年的美酒沁人心脾,又如同那鸿蒙初开的天地灵气一样,林易才是误以为是一般的灵气。 这元阴之气和那元阳之气一样,都得自母体,从那生命初开之时就有,和那天地初开之时的灵气一样,只是后世由于五谷杂粮和七情六欲的污染再变得污垢不可闻。而这修道和修仙之人,少私寡欲、专气致柔如婴儿,因此这才保存得如此完整,甚至随着修为不断提高,更加至臻。 因此这才显得张微这样修为的女子难得可贵,她这元阴之气可比她同阶的任何阴阳至宝都不差,对任何男性修士都是提高修为的大补之物,即使不是走房中这条道路的修炼者。修为真正到了后期后,严格的是已经不分什么服饵、房中、导引这般泾渭分明,那些高阶修仙者大多都是懂得一些双修之法,炉鼎之道盛行,甚至用来突破体内修为的瓶颈。但是像张微这样,修为和容貌俱佳,更是可遇而不可求。 以林易体内这彭祖心经,自然更不会让这元阴之气暴殄天物。林易终于得到了这修仙者的元阴之气后,终于又可以修炼这彭祖心经的第二层乐气开窍! “她这元阴之气所化的乐感之气有股澎湃的大海之力,这应该是水灵根所衍生,怎么还有两股淡淡的灼热和敦厚之感,莫非是火灵根和土灵根衍生,只是这澎湃之感太过庞大,完完全全压过了这两道灵气的势头,我刚刚一时才疏漏了过去!”林易心中一时大惊! “想不到张微筑仙基竟是成功筑出三道灵根!难怪是如此天才!这世间能成功筑出一道灵根都已经是十分妖孽,她竟然一次性筑出了水、火、土三道灵根,这才是真正的天之骄女!”林易心中自是十分震撼 “这火、土属性乐感之气虽弱,却是足够我打通那几处大窍!”林易略一掐算,心中自是更加兴奋。 “水通双耳精窍!土通口气窍!火通舌头气窍!”林易立即按照那彭祖心法口诀开始运转这水、土、火三种属性乐感之气打通这双耳精窍和口舌气窍。 肾五行属水,脾五行属土,心五行属火。林易只感觉到这体内五脏六腑顿时流入一股股暖流涌入,特别是那肾、脾和心三个部位更加明显,只是这股暖流却是越来越大,已经由刚开始洗温泉澡般舒服,变成了蒸桑拿般,并且这桑拿温度是越来越高。 特别是那下腹双肾之处,已经由享受变成了一股痛苦的负担,越来越更加明显,也可能就是这水属性乐感之气更加明显的缘故。好在林易修炼这彭祖心经并不是一天两天的时间,这乐气通窍之事,也有过一次经验。他知道一旦忍受过这疼痛,就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片刻后,林易终于感觉到那双肾的温度慢慢降了下来,那痛苦的灼热感也慢慢地消退了,又过了片刻,脾和心也同样如此般,好像如同回炉重铸,又好像是回到了刚从母体出生之时那样毫无污垢杂质。 “吭吭哧哧……”还有那上方血童子兴奋的急促呼吸声清晰地传来,夹杂在这地窖内那张微兴奋地喊叫声中,林易竟然听得如此清切,甚至那血童子身体摆弄的声音。从那口舌之中进入到体内的津香玉液更是甜美迷人,琼浆玉液也不过如此,林易刚刚竟然完全没有体会到,此时连忙急速地回应着张微那炽热双唇,甚至全身上下每片皮肤都不曾放过。 看来这和打通那双目窍的一样,不仅是体内对应的五脏器官重生一般,连这双耳和口舌的五感六识都得到了明显提升。闻常人所不能闻,品常人所不能品。 终于完成了既定目标,打通了双耳和口舌四处大窍,林易终于可以好好享受这上带来的快感。这修为上实力的迅速提高,更是让林易欣喜万分。 十一象之力,十二象之力……一直到二十象之力方停了下来!等于说是林易现在的肉身已经相当于二龙之力,肉身的力量足足提高了一倍!更让林易感觉到兴奋的是他在乐气开窍上又是前行了一大步,这一次竟然开通了四窍,再加上那和羊恭容双修所开通的两窍,十窍中他竟然已经通了大半。 本以为是如登天梯,高不可攀的难事,在不知不觉中竟然已经完成了大半。 “这张微真是我命中的福神、喜神,一人竟然有三根仙基,这让筑仙基这件本是遥不可及的事情突然一下子拉近了近半的距离!”林易来自身体深处,发自内心的怒吼,感谢眼前这女子,不管她是自愿还是被合欢散无意识中驱使的!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不在乎天长地久,不管将来如何,只知道现在此时我将完完全全地拥有了她!”林易紧紧地抱住了这张微,狠狠地怜惜她。 那张微仿佛全身上下都有用不完的体力,可见这神鬼喜春散毒物之猛烈。林易只感觉到她身上不时由细微的血红色汗气排出,这应该就是那排出的春毒。林易早已到了龙阳永固的境界,若不然真是吃不住她如此这般驰骋。 那张微本是一时占据主动,却见林易突然一时也跟着她剧烈地回应着,那叫声更加猛烈了。身上血汗已经如水般纷纷洒下,林易知道她此时体内春毒已经排放差不多。只怕她一时半刻就要神智清醒过来,不知她看到这情况会有任何地反应,林易真希望这一刻永远不要到来。可是身下还是忍不住加快了速度,体内那一股股乐感之气也反馈给了她,在他两人体内不停地循环着。 可是此时那阿兰却早已不耐烦了,以她的修为本是十分困难驱除这春毒,只是凭着一股意志在坚持,可是这两人却是一直没玩完了地上演活色春宫诱惑她。那血童子虽只是能看到后背,她却是看的清清楚楚,毕竟他们俩人虽是躲在了那角落里,离她也只是数步之遥。 这真是欺负人!阿兰一个箭步就冲了上来。媚眼如丝,身体发红得好像要沁出鲜血一样! 第九十四章 破瓜初为妇 为郎情颠倒 林易早已看出阿兰要走过来,看她那身体的剧烈反应,已经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不由得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气,半柱香的时间不到,那张微已经是晕倒了在了地上不省人事,全身抽搐。林易连忙俯身用手一探,鼻息平稳,看来她只是一时体力透支过度,晕倒了过去。 阿兰早已急不可耐,恨不得一把推开张微,此时看到张微终于让位,一个箭步横空直接就跃到了那林易身上。 “呃……”阿兰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嘤咛声。 由于她神智尚在,因此却完全被这原始所驱使。这少女第一次的疼痛自是让她皱紧了眉头,全身发颤,但是经过稍许的适应后,她终于适应了这一样。只觉得全身上下有种说不出的舒服感觉,自己刚刚一直耗费无数心神苦苦炼化都始终无法排出的那些的毒气,此时竟无声无息地从那汗液之中排了出去。 “果然是一物降一物!难怪那张微死死地赖着不走!”阿兰终于明白了此中的妙处,稍一适应那疼痛就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除了那生理上的快感和那身体内那毒气不断被排出外,她心理上更是得来了安慰。她全身心地放开了自己,完全迷失在了这无穷无尽的之中,她知道,无论福祸和生老病死,命中注定她已经是这个男人的女人,这是神选的婚姻,没有任何更改的余地,虽然她对他还没有任何了解,甚至他叫什么,来自什么地方,是否已经有了妻子孩子?她都不知道!但是她现在只知道她阿兰已经完完全全是他的女人了,完成了那白马神的神圣使命,从此之后生死不渝,再也分不开! 林易虽然是一声接受不了这接二连三的艳福,却还是心安理得地享受起来。因为她能感觉到,这阿兰是发自内心的自愿,并不是像那张微一样完全失去了神智,完全是由那原始的所驱使。林易忍不住更加温柔地怜惜她,犹如那初恋的情人一样。 那顶上方的血童子依旧是在气得胡乱咒骂不止,因为现在虽然是换了一个人,她所见的依然只是个背影,虽然这后背美玉无瑕,发出动人的诱影,但是后背再美,也只是个后背,自然是和那风华绝代的胸前风光相比,况且他真正想看之处更是被深深埋在了身下。这是国产小电影和大片的区别,而且他还投资了这么多,自然是十分不满。虽然这男女主角的表现让他很满意,可是他们的演技是实在太差! 阿兰是欲动情也动,并不是像张微那些只是机械般疯动,况且由于她一直的压制,体内的春毒也是比那张微少了很多,因此那体内的春毒很快就排除了大半。 林易自然对那血童子的插曲毫不在意,全身心地帮助阿兰排解体内的春毒。随着那阿兰体内那一股股元阴之气不断地涌入林易体内,经过刚刚那一番大战的彭祖心经本是沉寂起来,此时又开始活跃起来。 林易从那炼化出的乐感之气中,早已感受到这阿兰体内的无任何五行灵力的波动,但是她却是如假包换的炼精化气境界的修士,却不知道她的仙基究竟是什么样的灵根。她的元阴之气虽是比那张微少了许多,但是比那羊恭容却是强上三分! 林易真是十分好奇,不由得加快了炼化速度,片刻后体内那一股精纯至极的元阴之气已经全部被炼化成了乐感之气。随着这乐感之气的不断增加,林易的五脏六腑依然没有任何的反映,可是却感觉到从龙骨到会阴再到金门这整整一大片地方却是炎热至极,仿佛是马上要喷发的火山一样。 “难道她竟是至阴灵根的仙基!”林易心中此时真是一惊,难怪是感受不到她体内任何五行灵力的波动,原来是这五行之力皆有,但却被这阴灵力完全压制,互相消弭掉了! 林易此时真是欣喜若狂!若是那张微的水、火、土的三灵根已经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这阿兰的至阴灵根已经不能用惊喜来形容。 随着这彭祖心经修炼的日益精深,林易越来越明白为什么三峰派空有如此被奉为房中百法之祖的功法,除了那开派祖师外,其他历代祖师竟无一人把这彭祖心法作为主修功法,只是仅仅作为一门辅助的功法。因为这彭祖心经修炼条件太过苛刻,那乐气通脉尚可,和普通的房中双修功法区别并不大,但是从这乐气开窍以后,条件要求是太过苟可。 这乐气开窍所要求的金、木、水、火、土五行和阴、阳七种灵根仙基的女修士的元阴之气方能。这世间修真者是如此凤毛麟角,修为到了炼精化气后,一举筑仙基成功,更是天才中的天才,未来门派发展的栋梁和基石。小小的炼己筑基期的修真者如何能得到这么多修真者的元阴之气,岂不是自寻绝路和死路。 即使是能得到门派掌门的厚爱或者本就是那些老不死的直系子孙,天之骄子,以他们的能力和强势,或许能找这么多仙基的女修士,只是这金木水火土五行灵根虽是凤毛麟角,但却也是存在着,而这阴、阳灵根,却只存在于传说中,传说中那四海之外修真界那鬼修和妖修中才有这样的灵根存在。 林易真是想不到眼前这阿兰,竟然也是传说中的阴灵根,真是太过不可思议,恍若梦中。刚刚无数次那生死存亡的时刻,都被见到她用过鬼道功法,看来她的确不会。只是她毕竟是拜大巫师为师,而那骨魔又是精于此道,或许她还是懂的这一些,林易只能是这样解释,聊作安慰。 如此难得奇遇,林易自然是倍加珍惜。体内那彭祖心经略一运诀,那刚刚阿兰体内元阴之气被炼化而成的乐感之气,就蜂拥着往那会阴之处而去。那刚刚那种火山将要爆发的气势顿时犹如受到安抚一样,慢慢地恢复了平静,只是随着乐感之气越来越多,那会阴和金门附近的炎热肿胀感反而越来越明显。刚刚那平静原来只是暴风雨之前的酝酿,此刻终于迎来了他的大爆发,更加明显的反扑。 林易忍不住咬紧牙关,那会阴和金门之处更是如同刀割火燎一样,如同那娇嫩的肌肤浸在那辣椒水中的感觉一样。这“浊窍”果真是比那头面部七个“清窍”要更难了数倍,不仅灵根难寻,开通此窍所受的痛苦更是非常人可忍。 毕竟无论这会阴还是金门、龙骨等地都是隐埋在这下体深处,和五官相比更是娇嫩无比,自是忍受不了这如此般的摧残。幸好林易的强横早就相当于那炼精化气期的体修,即使如此还是几乎要晕倒过去。 但是林易知道自己却不能晕倒过去,如此千载难逢的时刻,若是晕倒了过去,那彭祖心经自是失去了控制,这开窍也是半途而废,真的是追悔莫及,功亏一篑,悔恨的泪水流干也是没用。 那身上的阿兰已经看到了林易身上的痛苦反映,知道他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十分怜惜对林易亲了又亲,可是他依然是全身青筋暴起,汗水如雨,痛苦依旧。她连忙勒马,缓缓降低了驰骋的速度。 林易虽然知道她完全是出自好意,可是他此时心中却是更加急了。此时关键时刻,她若是半途而废,岂止是没了后劲,他此时体内乐感之气消耗极快,若不能从阿兰体内得到及时补充,后果真是不敢设想。 可是他此时已是如同万蚁噬身,痛苦万分,却哪来主动的力量。忍着剧痛伸出双手紧紧地抱住阿兰的如芊芊腰肢。那阿兰却是聪明异常,从那林易坚毅的眼神中,怎么看不出其中的变故。 况且她早已经知道这人是那色魔李图的弟子,走的是那房中修真之道,所习的都是那房中采阴补阳之法。看他表情如此痛苦,看来他此时已经到了运功的关键时刻! “只是传说那采阴补阳之术阴戮无比,甚至连许多女修的仙基能被毁了!”阿兰心中暗暗发怵道。 “可是这毕竟是毕竟是神选的婚姻,无论如何都不能都不能亵渎白马神的圣灵,不能对他的任何旨意有丝毫的质疑!”那阿兰最终还是那氐人世代相传的信仰之力,胜过了这理智,下身又开始加速起来,全力以赴,比之前那速度更是快了数倍。 林易从她那刚刚疑惑的神情,还有她最后狠下决心那坚毅的神情,自然是猜到了她所想。 真是一个奇女子!愚昧的可爱,不禁让人肃然起敬!为了自己的信仰,竟甘愿抛弃自己的一切,爱情、除夜,甚至这苦苦数十年如一日苦修的修为! 林易迎着那一对直对着他上下的饱满双胸剧烈地吮吸着,仿佛又回到了母亲的怀着,只有从这上面才能从那巨大的痛苦中得到一丝丝安慰和解脱!仅有的一丝神智让他没有用力咬下去,可是即使如此,阿兰那痛苦的声音已经带着一丝凄惨。这珍藏了二十多年的宝贝,初次迎来自己的主人,想不到竟是得到如此般的摧残。幸好的是她一身修为尚在,暗暗用力护住了那胸前饱满,体力更是寻常女子可比,否则真是不可想象。 第九十五章 皑皑山上雪 皎皎云中月 一望无际的雪山,蜿蜒起伏的山脉,白雪皑皑,在柔和的月光下映衬皎洁明亮。那大片大片的雪花在空中飞舞,像天女撒下的玉叶、银花,那样晶莹透明。那长年积雪高插云霄的群峰,似隐似现。这高峰上的积雪不知道已经已经过了多少年,只怕连飞鸟都不曾经过,更别提那人了。 从远处看,这一座座山峰,都被一层银妆包裹着,在巍峨之中显出清秀,在峻峭之中更见超逸,如同一条白色巨龙在蜿蜒盘旋着。 那山腰处却仿佛是另一个世界,满眼都是绿色,无数的野鹿在自有自在地寻食,山林间更是无数鸟儿在愉快地歌唱。 突然一道急速的风声传来,瞬间从山林中飞出了无数各式各样,大大小小不知名的鸟儿,那群野鹿也撒腿四处逃散。 从这山腰处竟突然出现三个人,直奔那雪山之巅而去。这杳无人迹的山间崎岖小路,这三人行走速度如此之快,连那群野鹿瞬间就被落在了身后。 不!这三人竟是脚不沾地,好像是在那山间杂草上方行走,如同从山腰飞过一样,难怪这速度是如此之快!这里人迹罕至,连猎人能难以深入,这三人显然不是普通的凡人。 却见为首一人,青衫布衣,年过半百,虽是一脸虬髯,却是毫不杂乱,眼神更是十分坚毅,不知道在寻找什么。那身后不远处紧跟着一青年男子,剑眉星目,俊逸潇洒,金色长袍下那把长剑,更是十分刺眼,迎着朝霞闪闪发光。青年男子并排紧紧跟着一个妙龄女子,看上去大概是双十年华,肤如凝脂,但是脸色却是有一丝苍白,心神不宁,好像刚生过一场大病一样,只是那一双妙目却是上下不留那青年男子片刻。 这三人脚下生风,御空而行,显然竟是那传说中的修真者。这速度如此之快,那凡人中高不可攀的雪山,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了雪山之巅。 “舅舅,你确定微妹就是在这附近失去了联系!”那虬髯老者停下脚步,在这雪山的峰顶不停地寻找瞻望着,那青年男子连忙问道。 “那人修为极高,虽是能屏蔽掉老夫在微儿身上留下的神识,可是那薇儿随身的那套文武七弦剑却是早已和老夫心神通灵,无论何时何地都能感觉到它的方向,只是突然到了这里就失去了踪迹,定是这里已经靠近了他的巢穴,这才是小心异常,不知道是用什么秘术干扰了老夫和那文武七弦剑的心神联系!”那虬髯老者望着眼前茫茫地白色,忍不住叹道。 “舅舅却不用着急,相信微妹吉人自有天相,能定安然无恙归来!”青年连忙安慰道。 “此次真是有劳你了,想不到儿刚是筑仙基成功,真为他高兴,可这才短短一年竟然就天人永隔了!”那虬髯老者也接着道。 “儿的事虽还没有什么眉目,但是无论上天入地我们崆峒派都不会皱一下眉头!舅舅却是太客气了,微妹和我自小就有婚约,本就是我没过门的妻子,自是有义不容辞的责任,况且此次下山追寻弟弟的凶手,这才巧合路过梁山!”青年男子回道。 “可是这附近我们已经上上下下寻找了两三,这附近十多座大大小小的雪山峰我们每座都仔仔细细地检查了数遍,可是依然是杳无音讯,毫无踪迹!”那貌美女子突然也抢先开口道。 “容儿,少多嘴!我们又没有叫你来,是你主动死皮赖脸要跟着我们!你若是烦了,立刻就回你的东海云台山!”那青年男子十分不高兴地对着那貌美女子呵斥道。 那貌美女子苍白的小脸一下气得发红,对着那青年男子反驳道:“我才不能!听说那小色鬼和张微姐姐一起被那人掠去了,我一定要亲手把他千刀万剐!” 那青年男子一听貌美女子如是说,显得更是十分气愤,他显然是十分忌讳那女子提到那小色鬼和张微是在一起的话语,但是又是一时词穷,只能气急败坏地反驳嘲讽道:“想你一个炼精化气修为的修仙者竟然被几个小小的炼己筑基的修真者耍得团团转,还被夺去了贞操,真是丢尽了我们五大剑仙世家的脸面!” 这貌美女子是一直对这青年男子有好感,看不惯他对那张微念念不忘,一直挂在口中的样子,十分吃醋,因此这才是有意无意间故意说话激他。此时看这青年男子又揭起了她的伤疤,也是话不饶人,伶牙俐齿地回驳道:“若不是郑隐那叛徒节外生枝救了他们,无论你们是如何拦我,我也一定要杀光那小色鬼的那些手下!现在你还是为你那未婚妻好好祈祷,那小色鬼可是那的弟子,见到张微姐姐这么漂亮修为又是如此高深的女子,只怕是走不动路!” 这貌美女子不是暗恋这青年多时,只是此时却已经失去完璧之身,知道此生再也无望,再也不掩饰自己,因此这才改变那往日那青年心目中一副乖巧顺从的模样,也和他针锋相对起来,那青年自是一时接受不了这改变。 这青年男子一听此言,更是火冒三丈,顾不得什么翩翩君子的形象,甚至就要和那貌美女动起手来。 那正在沉思的虬髯老者早已受够了他们的争吵,大声斥退了他们,自言嘲讽道:“老夫究竟是造了什么孽,生了那么两个不争气的白痴儿子,现在连唯一的女儿都生死未卜!” 那青年男子连忙开口安慰道:“舅舅,无需这般难过!以表妹那修为,这世间能毫发无损地带走其人是屈指可数,按照张希和张夷二位表哥的描述,外甥所猜那人也就是那骨魔,只要我们找到那骨魔的老巢即可!” “说是如此,又谈何容易,那骨魔是三魔中最神秘的一个,传说中是那氐人的大巫师,只是这世间氐人近百万,居住地更是遍及雍、梁、、秦、益等数州,谈何容易!”虬髯老者一脸愁容地回道。 “这地方崇山峻岭,连一个人迹都无,更别提是氐人,那骨魔却来此何为,莫非这地方也有氐人居住生存?”那虬髯老者又是若有所悟淡淡道,连忙又逃出了一块羊皮地图,打开道:“这里是那梁益二州交接之处,虽是杳无人迹,蜀道艰难,却正是那古氐人曾经居住过的地方!” 这虬髯老者终于若有所悟,望着那眼前一座座连绵在一起的雪山,指着那前方一片云雾缭绕,如同云中仙境的地方道:“这一片雪山原来根本就不是一字长龙连在一起,给我们的只是错觉,这片雪山应该是天然围成一个圆圈,而那骨魔就应该躲在这中间,这片云雾缭绕的浓雾之下!” “只是这山峰左右两面介绍云雾缭绕,分不清方位,却不知究竟在那一面!我们也早已多次都试探过了一遍!”青年男子也跟着道。 “只怕是未必!这如同那鬼打墙一样,只怕我们却被这阵法给迷惑着,原来我们表面上是雪峰上前后两面都探过路了,只怕我们一直都是从这一面面下去,而那一面却从没有去探过!这真是一个高明的阵法!近在眼前,却是远在天边,好高明的障眼法,竟然连老夫都瞒过!”虬髯老者兴奋地大叫道。 “逸儿,容儿快给我护法!老夫要破开这阵法!这阵法以这四周的十多座天然雪山为阵眼,无时无刻都在不停地吸收这雪山之中的自然之力,不知经过了多少时间积累能量,故能颠倒方向,错位视线。想那传说中的八门金锁阵也不过如此!”话音未落,那虬修老者左右手中已经多了两把无名长剑,一样的长短和大小。那青年男子和貌美女子也好不犹豫地拔出了随身携带的佩剑。 那青年男子连忙接着道:“如此小事,何需舅舅动手!” 话音未落,那青年金色长剑往前轻轻一抖,顿时一阵雷鸣声破空而来。紧接着长剑又分别往左右方向同时一挥,当即密密麻麻的剑影在雪地中浮现而出,声势如此浩大,整片雪地上都被这密密麻麻的无数剑影所覆盖,那地上的无数积雪也顿时如落叶般四处飘散,顿时漫天所在皆是雪花,不知道是从天上落下,还是那山峰上积雪被那剑影之力所卷起。 青年男子口中剑诀依然不停,剑影变得更加密集,越来越大,甚至要把这整个山峰都被这密密麻麻的剑影所笼罩在内,无数的剑鸣声夹杂其中,这剑影的威力不断加大,空中那些雪花还没触及那剑影周边的那一丝剑气,就已经化成了雨水,甚至连整个雪峰上那层积雪也瞬间融化成一层积水。 “这只是剑修中最入门的剑气,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修炼出如此威力!真是不可思议!”那虬髯老者十分惊讶道,这青年不足而立之年就修炼到了这人剑合一的境界,即使和他这样的五大剑仙世家的掌门都相差不大。更让他惊讶的是,青年还将这剑修中最基本的入门的功法竟修炼了到如此地步,即使连他自己也不过勉强能为之。这一招若是没有数十年如一日夜以续日地刻苦钻研,即使再过天才只怕也是无济于事! “真是天纵奇才,不负英明,即使和微儿相比也是不相上下。也只有这样的男子方能配得上微儿,不失于一个乘龙快婿!只可惜微儿却是一心只拿他当做普通的表哥看待,丝毫没有男女之情!可是我们这样的剑仙世家无论如何也决定不了自己的姻缘,没有丝毫选择的余地!为了延续祖宗的血脉,从出生之时,他们的婚姻就已经订好,特别是向他们这样资质卓的天纵英才!”虬髯老者望着那青年男子坚毅的目光,心中忍不住浮想翩翩。 第九十六章 无计可消除 两处等闲愁 这青年却并不是故意卖弄,而是有苦难言,迫不得已,若是能发挥那人剑合一的十分之一的招式,何必多此一举。这雪山之巅,幽灵空旷,况且他们这样修为高深的人,早已是那天地监察的重点,略不注意,只怕就会招来那天雷神罚,因此这才是十分小心谨慎地只用这最初级的剑修招式,极力地扩大他的威力。 青年口中剑诀依然连绵不断,直至那剑影完全覆盖掉这整座雪山,这才用力把长剑向上一提,顿时那密密麻麻的剑影冲天而起,夹带着无数的积雪和雾水。一阵模糊后,所有剑影汇聚一体,“轰”的一声,一道巨型剑光的冲天而下,带着雷霆气势向那山谷中那云雾缭绕的地方一卷而起。 虬髯老者和貌美女子看到此时,也连忙御起手中长剑,一左一右护在那巨型剑光身边,一起向那下方云雾缭绕的地方冲刺而起。 “这巨阵破开只有一瞬间的时间,跟紧我一起跳下去!”青年连忙跟身后两人道。 只见那巨型剑光就撞在那云雾缭绕如月宫的云层之中,这片云层看上去十分坚固,却是一瞬间被一击而散,这三人连忙一跃而下,如同那九天仙人从天而降。 “这阵法真是外强中干,色厉内荏,想不到竟如此轻易就破开此阵!”青年率先落地,一脸骄傲之色,对着身后两人招呼道。 “这地方不仅十分隐藏,还借助天地之力守护这大阵,看来真是找对了地方。这地方灵气是如此浓郁,真是世间罕见,我们那五大仙剑世家的山门虽是小灵天之地,但是经过这数千年,若只论灵气也过如此!那骨魔肯定就躲在这里,我们快搜!”虬髯老者也接着道。入眼之内竟是一处不大不小的山谷,一条大江从谷中穿过,河岸两边皆是一马平川的草原,草原上无数动物在无忧无虑地奔跑着,只是却并不见一个人影。 原来这地方就是那氐人的祖庭之地,那虬髯老者就是张微的父亲张虬,真是人如其名,是五大仙剑世家之一的云梦山的掌门,当今少有几个修为突破到炼气化神圆满境界的高手之一。 而那青年男子就是崆峒山的少掌门李逸,五大仙剑世家中和张微齐名的天长子弟。他本是去函谷关查找他弟弟李陨落的原因,可惜才只有一点眉目,却正好遇到了张虬,此事自然是放在了首位,毕竟那张微是其未过门的妻子。 而那貌美女子正是被林易所囚的羊恭容,当日被林易绑在铁笼之中,被凌辱数次,空有一身修为,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恰好却被正在赶往梁山寻救张微的张虬和李逸所遇,同门之谊,自是不能过问。 这羊恭容一被救起,立刻就如同出笼的母狮子,那东宫亲军失去主帅早已失了主心骨,这羊恭容又如同鬼罗刹一般,把所有的怨恨之气都要发泄在东宫护卫上,她正要大杀开戒,一雪前耻。 要知道这修真者对凡人,就如同现代人拿着一把机关枪到人群中进行扫射,这完全就是一边倒的屠杀。况且冤有头债有主,那张虬和李逸虽是同情羊恭容的遭遇,但也不会放任她如此般生灵涂炭,乱杀无辜,况且那张虬身为执勤盟主,自是不会放任修真者对普通凡人屠杀。而关键此时郑隐已经收到了葛洪的书信,也赶到了梁山之中。羊恭容后来又是数次偷偷暗中袭杀,也是被那郑隐赶了回来,这才保住了那些亲军的性命。 那羊恭容听到林易和张微都是被骨魔所掠走,一心要报仇雪耻的她,这才一路跟了过来。况且张虬也担心羊恭容还会回去找那些凡人寻仇,因此这才同意她也跟在身边。 这五大剑仙世家之间互相通婚已经数千年,这羊恭容和张虬也算是直系亲属关系,羊恭容和张微是姨姐妹,她们的母亲都是那天坛山的一对姐妹。 五大仙剑世家虽然一直隐居于世俗之外,但在九州大地开枝散叶数千年,但是其核心弟子皆为直系长子一脉或者近支资质特别优秀族人。为什么却和世俗一样,一直只选长子长孙的血脉延续,因为他们认为第一胎相对更能继承父母双方的优点。 更变态的是为了保护血统的纯正,五大剑仙世家核心弟子只能互相通婚,绝不允许和外人通婚。最优秀的人和最优秀的人通婚这样才能保持优秀的血脉延续。祖祖辈辈皆是如此,甚至为了血脉的延续,特殊时刻甚至同姓堂兄妹之间有悖伦理的婚姻都有过。 因此这些人看似外表十分光鲜,可是谁都逃脱不了彼此家族的宿命,只有亲情,没有爱情,谁都逃不掉互相通婚的命运。家族的使命和荣誉大于一切。这世间修真资源越来越少,资质也越来越显得更加重要,这数十年能筑仙基成功的人即使在五大剑仙世家之中也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因此这数十年间,五大剑仙世家之间早已有了互相默认的协议,完全是按照修为资质来乱点鸳鸯谱,比过去先祖的遗训还要更变态三分,连在这各家之内互相选择的余地都没有。因此这才有了李逸和张微的婚约,李和羊恭容的婚约,虽然羊恭容暗中喜欢的是李逸,而那张微对李逸却只有亲情。 人类养马养狗都讲究血统纯正,所以也有了纯**、纯种狗的说法。而纯**和纯种狗就是近亲繁殖交配而来,这样才能保持血统的纯正性。近亲结婚生的孩子,天才和白痴的几率远远高于正常情况,也就是基因发生强化。人类把优秀的后代保留下来继续繁殖,把白痴的后代放弃掉。这样如此反复,优秀的基因就被保留筛选出来,也就是人为的进行了一次自然选择的过程。长期近亲通婚,而本身基因又优秀,则可能出现优势累加,如果是整个族姓或民族如此,则会造就出超优秀族群。 可在人类世界中这怎么做啊?难道把近亲结婚生育的后代中的白痴通通人道毁灭了?所以自然就不允许近亲结婚了。但是五大剑仙世家毕竟属于红尘世外,延续血统的重要性大于一切,家族的荣耀性大于一切。 这是这几年人丁愈来愈稀薄,特别是有修真资质的更加稀少,即使是傻子白痴现在也不会轻易放过,那张希和张夷兄弟就是个例子,只是由于天生智商上的劣势,修真资源上却不敢太过投资。 …… “白骨夫人!你还要和老夫争斗下去吗!就不怕再打下去把你的老巢都夷为平地!”血童子不知和骨魔已经争斗了多长时间,但是那手中的一双巨大血掌攻势却是并不曾弱上一分。 “血童子!不要以为本座就怕了你,本座现在修为虽只有鼎盛之时一半,但是有着龙马翻天阵加持辅助,我迟早要把你捆死在此处!无论如何,那宝库我也要抽八成的份额,一子也不会让步!那小子不仅是本座先发现,况且现在已经是本族圣徒,若不是看在你我们相识多年的份上,本座是一成也不会让于你!”骨魔口中不断和血童子争执讨价道,手中的攻击却不少减弱半分。在那手中白玉权杖不断驱使下,那空中无数巨龙幻影不断变换着,龙吟之声不绝于耳,一时压得那血童子喘不过气来。 可是每当那血童子坚持不住时,手中就掏出一件血色葫芦,往那血掌上一喷,顿时那血掌气势大增,巨大血掌和巨龙幻影又斗的旗鼓相当。这血童子凭着手中这件宝贝却也是立于不败之地,现在看来就是看谁能先耗过谁了! “你可不要高兴的太早,此刻那小子和你那宝贝徒儿只怕已经到了我的手上!不过看在此次争斗,自从老夫筑仙基成功以来,从来没有打斗过如此这么爽的情况下,老夫无论如何都会让出二成的宝物给你!这龙马翻天阵真是上古奇阵,竟能屏蔽这天地监察之力。老夫这血天大手印练成后终于可以毫不顾忌地释放他毁天灭地的实力,真是好爽!”两人互相比拼修为同时,血童子也不忘记和那骨魔斗起了嘴仗。 “看来你还真是下了大本钱,连那血煞葫芦都舍得带了过来,你就看看到底是你那血煞之气多,还是本座这大阵持续时间长!”骨魔也是立即回道,心中却是暗惊,“按照时辰,他们应该早已到了时间,为何却迟迟没有动静,莫非这侏儒还真有帮手,这可是大为不妙,可是侏儒从来都是独来独往,却是哪里的帮手?” 突然之间天空中一声巨响,那天空中白色巨浪之中竟然硬生生地开出了一道大口,从中飞出三道剑气。 “原来,你这侏儒竟然勾结了那些剑修!难怪是如此嚣张!”那骨魔十分惊道。这大阵之力全部都被她驱使操控化成了这巨龙幻影,因此这才导致大阵本身防御十分虚弱,若不然绝不会被这三人从外如此这般就轻易破开了这大阵。 第九十七章 无意苦争斗 各怀心腹事 “放屁!老子就是死也不会祈求那些剑修怜悯,看他们来势汹汹的气势,只怕又是你招惹的仇家!”那血童子话音未落,就收回了那巨大血色肉掌的攻击,顿时空中无数的血色雾气也跟着消失殆尽,连那脚下血色腾云也瞬间没了踪迹。他自是不傻,这龙马翻天阵已经被这三人从外破开,没了这龙马翻天阵的保护,他若还赶紧收回手中雷霆攻势,那天雷之罚只怕转瞬就至。 那骨魔更是如此,那无数巨龙幻影顿时消散为一片片浮云归落到虚空之中,那四周的雪山也恢复了平静。 这俩人虽是暗中争斗了数十年,这次为了那三峰派的宝藏更是争斗得你死我活,但是一旦面临了共同敌人,孰轻孰重,自然是分得十分清楚,现在虽还未同仇敌忾,但也是立即鸣金收兵,握手言和。 “这三人气势都不弱,其中一人更是不小于你我,另一人只怕也不比我等弱上多少,此时我们争斗这么长时间,一身法力更是去得七七八八,真是让他们净得渔翁之利,我们决不可硬拼!”话音未落,骨魔就已经钻进了那祭台上白马石像后的深洞中。 “若是在平日,老夫才不会怕这些剑修丝毫!”血童子虽是十分不甘心,犹豫了片刻还是也跟着那骨魔钻进了祭坛下方的洞穴中。 “真是奇怪,那老巫婆怎么突然就没了踪迹!”血童子一进这洞穴中,却发现竟然跟丢了那骨魔,只能径直顺着通道往前直行。 片刻后,就见前方通道镜头出现了一个十多丈宽的大殿,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熟悉的人影正躺在地上不停地抖动着,口中还不时兴奋地发出阵阵怪叫声。 “姚二!你在干什么!那小色鬼你把他放哪里了!我在上面累死累活地缠住了那老巫婆,你竟然在此悠闲自在地享受起来!”那血童子一个箭步就跃到了这个和他一样的孪生兄弟身前,大吼道。 “姚大!你怎么也到这里来了,那老巫婆呢!那小色鬼正躲在这下面和那老巫婆的宝贝徒弟在相好呢,快来欣赏欣赏!”那叫姚二的血童子回道。 “你倒是问起我来了,你待在这里难道没看到那老巫婆进来!”那叫姚大的血童子急道。 “这地下宫殿里的氐人,早已死的死,逃的逃,除了这下方地窖这小色鬼和他的那两个相好外,连个苍蝇都没进来过!”姚二也回道。 姚大突然恍然大悟,一拍大腿惊道,“看来又是上那老巫婆的当了!”他连忙也俯下身来,顺着那猫眼洞一看,这下方却是哪有一个人影! 那姚二也急忙俯下身道:“真是奇怪了,这明明刚刚这三人都还是摞在一起,白花花的全都是肉!连那小色鬼下身那玩意我都看得清清楚楚,怎么转眼间就消失的干干净净!” “快追,他们一定跑得不远!”瞬间这两人就化为了一道人影,消失在这大殿之中。 …… “舅舅,这里有人刚刚在激烈地争斗过,只是却并不像是剑修所为,这里也没有微儿表妹的神识!”李逸三人已经到了这谷中祭坛处,连忙四处查看道。 “这不知道是何人,修为只怕早已到了炼气化神之境,这每一招每一式皆是全力而击,奇怪的竟是没有招来那天雷神罚!”李逸又指着那祭坛附近那一道道巨大深坑道。 “这每一人修为只怕是不弱于老夫!竟能如此这般放开手脚搏斗,只怕就是大阵之力屏蔽了这天机,难怪老夫无论如何也感受不到微儿的神识!”张虬也淡淡回道,突然一道青光闪过,他就消失在了原地,落在了不远处一个氐人尸体附近。瞬间又是一道青光闪过,这氐人尸体就从中化为两截,顿时一地血水流出了过来,恶臭无比。 “这尸体表面完整,五脏六腑却是早已化为一滩脓水,这正是那血童子的血天大手印这门歹毒邪术所为!老夫果真没有猜错,这互相争斗的俩人就是那血魔和骨魔二人,却不知什么原因,如此生死相搏!”张虬又顿了顿道。 “那小色鬼呢,到底跑到了什么地方,我一定要将其抽筋剥皮,方能解我心头之恨,可不能就这般轻易地死去!”那边的羊恭容在附近所有的尸体中都找寻了一遍,并没有发现林易的尸体,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口中忍不住念道。 一想到女儿竟然落在了这两大恶魔的手中,那张虬心情忍不住沉重起来。手中不断掐诀,双目微闭,片刻后脸色终于有所好转,不作丝毫停留,化为一道青影,真奔那不远处的白龙江而去。李逸和羊恭容也是连忙跟了上去,知道那张虬已经找到了那张微所在之地。 …… 滚滚的江水从那雪山之中汹涌而下,形成一个巨大的瀑布,不知经过多少i年的日夜冲刷,那瀑布下方经年累月也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小湖。湖水直接流入那白龙江中,不知道要流向何方。 突然只见湖中一阵巨响,从瀑布后方传来,湖水如开水沸腾般,激起无数巨浪,片刻后湖中终于是涌出三人,那湖岸边一个老妪再也等候多时。一身黑袍,脸上戴着马头面具,原来这人正是那骨魔。 “师父,弟子罪该万死,万万不该躲入那地窖中,打扰了白马神的后代神灵的安息,可是当时的情况迫不得已,不得已而为之!”刚到岸边,那阿兰看到骨魔连忙上前跪诉道,身后那林易和张微却是依然昏迷不醒。 “起来!当时的情况本座都已经得知,白马神会原谅你的冒失!”骨魔淡淡地回道。 “这血童子真是阴谋不小,和他打交道了近百年,真是想不到他还有一个孪生兄弟,隐藏得如此之深,真是蓄谋已久!若不是你机智地躲在那白马神后代埋骨之地中,这后果真是不敢想象!本座这才略施计谋引开那血童子,暗中叫阿叔给你打开那地窖机关。此次你能安全逃脱虎口,真是难为你了!”骨魔顿了顿又对阿兰回道。 一双眼睛却是始终盯着她上下打量,阿兰自是明白骨魔所说“真是难为你了!”究竟为何,忍不住害羞地低下了头,双手更不知怎么办。 “看来这小子却还是有点良心,你身上元阴之气虽是消失殆尽,可是你的仙基却是完好无损,一身法力更是又精湛了不少!看来那却还真是要把衣钵传给这小子,他学的并不是那最下下乘的采补之法,看来应该是一门十分高明的双修之法!”这骨魔果真是见多识广,一眼就看出了阿兰身上的巨大变化,连林易所学的功法都大概猜出了大概。 “师父,可是这人该怎么办?绝不能留下她!”阿兰又对着骨魔道,不能骨魔回道,她手中已经多了一把马刀,一刀就要结果那张微的性命。 “慢!”骨魔一声道,声音中带着一股说不出无名的威慑力,那阿兰立即收回了马刀,脸上却是一脸疑惑之色,这和她所了解的骨魔那杀伐果断的性格差异太大,却不知道她为了什么。 “这人虽是处处为我作对,本座却并没有一掌取了其性命,却是看中了她是那五大剑修世家中数一数二的资质,本座这鬼道功夫初成后,却一直都缺一副好的肉身,这人是再也合适不过了。只可惜现在却是来不及了,这人的父亲已经带高手寻来,看来本座还是小看这五大剑修世家的能力。还是放了她,本座暂时并不想和那五大剑修世家的人结下血海深仇,却并不是本座怕了他们,灭自己威风,涨别人志气。而是我们氐人的祖庭之地,已经被他们发现,若是杀了这女子,必然引起他们疯狂的报复,迁怒于族人。别人却还不担心,只是害怕那白马神选中的那几个候补圣徒却也遭了他们的毒手,此时只怕他们还未走出这雪山。此次祖庭之地虽是被毁去大半,祖庭护卫更是死伤惨重,可是那几人得到白马神所赐的王气后,三代之内必有帝王出生,我们氐人是否能得到中原天下,一统四海,不再受那汉人的驱使奴役,就靠他们了!”骨魔滔滔不绝道,阿兰中原明白了她的一片苦心。 “可是这人又该怎么办!”阿兰又指着睡在地上依然昏迷不醒的林易道。 “这人竟然是白马神选中的人,白马神的旨意我们自然不敢有丝毫怀疑!不过自古以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况且这人还是汉人!只要你有了身孕后,就杀了他!不过现在你们却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赶紧带他快走三峰山。这人是那的嫡传弟子,必然知道那宝藏所在,一定要威逼利诱出!”那骨魔又对着阿兰道。 “只是……”阿兰若言又止道。 “只是什么?你将来是要继承本座的大巫师之位,带领氐人守卫白马神的圣灵,怎么能对一个汉人产生丝毫情感!”骨魔厉声道。 “那几个剑修的气息越来越近,只怕瞬息就就到,你背上他快走,本座自会追山你们!”不等阿兰一丝回神,那骨魔又是命令道。阿兰也是毫不犹豫地带上林易,眨眼间就消失在了湖边。 第九十八章 庚金剑气诀 一剑破万骨 “血童子,你偷偷摸摸听了这么长时间,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这样走了!你难道也要跟着那两个小辈一起走!”骨魔突然伸出一只巨大骨爪,直奔身后参天大树而攻去。 只听嘣的一声巨响传来,这不是书名的合抱之木树梢那遮阴树叶竟瞬间被毁灭了大半,连带着那无数的细树杈,顿时空中落叶缤纷,碎枝乱舞。那参天巨树光秃秃的树干上也多出了一个人,一身红袍,血气凌然,正是那血童子。 这血童子竟然被发现了,自是不会再隐瞒,瞬间就从那十丈多高的巨树上落下,不带有一片树叶飞舞,如履平地。十分不满地开口道:“老巫婆,若是想要私吞就直说,若不是老夫早就暗中在那小子身上下了道神识,只怕又被你耍了一道!” “是你没有跟上,竟怪起本座起来!放心,既然老夫是答应了你的要求,自然会和你五五分!到是你却太不够意思,到现在还只是一人现身,却不是你那兄弟又跑到哪里了!本座和你打交道近百年,竟然还不知道你血童子竟是一对孪生侏儒!真是好心机!”骨魔也毫不客气回道。 “国之利器不可示人!这是我们兄弟二人最大的杀器,自然不会轻易示人,所见到的人都早已埋在了地下,你当然不知。”血童子回道,却是异口同声。不知何时这血童子身后竟多出了一个完全一样的头颅。一样的大小,一样的五官,成了双头四手四肢的怪物!不知道到底哪一个是姚大还是姚二,或者说上一刻是姚大,下一刻可能就是姚二。只是一瞬间,这俩人又是重合到了一起,恍如梦中一样。 “难怪竟敢独自闯入我们氐人的祖庭圣地!你的血神经即使是修炼到天魔解体的境界,只怕也无法如此般毫无破绽!莫非你天生就是对连体的兄弟”骨魔十分惊讶道。 那血童子面无表情,也算是默认了,一股淡淡的忧伤不由自主的涌现在了脸上。想不到这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竟也有自己伤疤。 原来这血童子本是南安羌人酋长的儿子。其先祖是舜帝之后,夏禹时封舜帝少子于西戎,世代为羌人首领。血童子出生时候就是一对孪生兄弟,后脑勺和后背相连。在羌人部落中这样的连体婴儿是不祥之兆,上天的惩罚。虽然他父亲是羌人的酋长,却更应该带头处死他们。 可是世上父母的爱都是自私的,也是无私的,怎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离开。他们暗中偷偷护养了他们三年,最终还是被族人发现了。母亲虽是一人认下了所以罪状,最终他们的父亲还是被废去了酋长之位,母亲和他们一起要被大火杀死。就在那前一夜,父亲却把他们带到了深山之中,最后和他母亲一起自杀了。不知是天无绝人之路,还是苍天可怜,他们兄弟二人竟奇迹地活了下来。被一个西域番僧所收养,并收为徒弟,传授魔道至尊宝典血神经。 那血童子还未从悲伤的记忆中走开,李逸等三人已经寻到了跟前。那骨魔是早已料到这三人的到来,却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以二敌三,况且那血童子暗中还隐伏了一人作为杀手锏,因此他们两人法力虽只剩下一半,却也不怕这三人,虽然对方也有两名炼气化神境界的高手。 张虬看到自己女儿昏倒在地上,死活不知,不作任何停留,手中双剑已经直奔骨魔刺来。血童子心中悲愤早已无处发泄,双掌已经连环排出,迎着李逸和羊恭容战在了一起。 张虬口中大喝道:“骨魔、血魔你们两人虽是恶贯满盈,但是念着你们修为得来不易,我们五大剑仙世家这才没对你们赶尽杀绝,只是想不到竟敢掠走了我女儿!快还我女儿来,若是少了一根毫毛,老夫必定一把火烧了你这祖庭圣地!” “口气道是不小,只是小小的剑修,也一个个自大为剑仙世家!你这丫头不知好歹,竟要一心破坏本座的好事,本座只好替你好好管教管教她了!”那骨魔回道,口中一声低喝,眼前已经多了两只巨长骨爪,带着呜呜地破空声音,紧紧地缠着那张虬手中的剑光,使其无法近身。 “你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盗取汉人龙脉王气,破坏无极诛仙阵阵眼,老夫云梦山身为此轮天下修真界盟主,自然不会放任不管,可惜老夫一时糊涂,想不到这背后的主谋竟是你!”张虬又是一声大喝道。他真是有苦数不出,那骨魔盗取龙脉王气之事,他是知道的,但是他们五家早已私下潜规则,无人愿意多管此事,只是想不到他嘱咐了多次,他女儿还是偷偷摸摸地多管此事。若不是为了那一年后的三江论剑,派中弟子良莠不齐,为了将来分到更好的利益资源,这才迫不得已地把正在海外师门潜修的张微回来。 这张虬是越想到此事越是气氛,真恨自己的女儿多管闲事,又怜惜她受了痛苦伤害,又担心她修为大损影响一年后三江论剑的门派排位。顿时就是下了狠招,把那漫天的怒气都发泄在手中剑气之中。 那骨魔眼见如此,心头大惊,想不到这张虬竟然一下了就是出了杀招。向他这样的修为的人,早已是那天意监察的重点对象,体内法力自是不敢如此般轻易地催动。而此时,他竟然狂催体内法力,那剑气如两道巨大的虹光,剑鸣之时更是不绝于耳,幸好他还算是保持了自己的底限,只是发出这剑修中最基础的招式。 那血童子看到如此,却是早已看不住了。这张虬一上来就只找骨魔过招,却视他为不存在。这血童子一向是好战,是个修炼疯子,修为也更是在骨魔之上。而这张虬却恰恰是忽略了他,这显然是看不起他,对他的侮辱。于是他手血色巨掌一个猛催,顿时逼退了那李逸和羊恭容二人。血色巨掌又是方向一转,顿时无比的血色之气弥漫而出,张虬手中那两道巨大的红光犹如坠入巨大雾霾之中,一时灵光大损,血色巨掌和巨大虹光终于硬碰硬地碰撞在了一起。 顿时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传来,张虬和血童子两人都是连退数步方停了下来。 “血童子,打的好!拦住他们!本座先走一步了!”那骨魔大喊道。但是那骨魔却丝毫没有和他们争斗下去的意思。手中骨爪一伸,那躺在地上的张微就瞬间被包裹在她那巨大无比的黑袍之中。 “快放下她!”李逸也是急道。 “那小色鬼去哪里了!”羊恭容也跟着急道。 张虬已经被血童子缠住,他和羊恭容飞剑也是直奔骨魔而去。 这两人修为都不弱,特别是那李逸修为只怕比她差不了多少,况且骨魔早已生了逃走之心,自是不会和他们苦战。手中白玉权杖用力一挥,口中法诀不断,顿时天空中一股滚滚的阴气传来,遮天蔽日。只觉得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传来,仿佛从那无边地狱之门被打开,地下顿时涌出无数骷髅怪物,根本分不出是人还是动物,张牙咧嘴地直奔着这三人而去。顿时这三人都已已经被这一群骷髅军团包围了起来。 紧接着又是一道黑色光影闪过,骨魔就消失在了原地,直奔那东方破空而去。 “不好,想不到这里竟是一处陷阱!这里竟是一块埋骨地!”张虬急道。原来这正是那骨魔故意引诱他们到这片埋骨地之中。 这些骷髅亡灵论单个战力虽是连普通的炼己筑基大成修士都不如,只是胜在他们数量实在是太多,且这些亡灵,不知后退,前仆后继,实在是难缠。但是对张虬这样修为的人来说,短时间除掉他们却不是什么难事,只是那血童子却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 “那骨魔又带着表妹跑了!”李逸也跟着气急败坏道。 “决不能让他得逞!”李逸愤愤道,话音未落,手中长剑往前轻轻一挥,顿时一阵雷鸣声破空而来。手中长剑竟瞬间化为无数的剑影,声势浩大,这遮天蔽日的阴气也被其逼得不断消散。 李逸口中依然在狂催剑诀,剑影也是越来越多,越来越大,整个骷髅海都被笼罩在漫天无比的剑影之中。这正是在那刚刚雪山之巅破坏大阵的那一招。 “庚金剑气诀!” 血童子惊呼道:“想不到你这小子竟是那崆峒派的,还真是小看你了,这崆峒最基本的剑气诀都修炼到如此地步,只怕那李刚老儿也难以做到!”话音未落,手中巨掌已经从天上直奔李逸袭来。他自是不会让李逸如此轻易地就破开骨魔这些手下。那张虬当然也不会让其如愿。 “疾!”一声巨响。手中两道飞剑已经一前一后逼的那巨掌不能前进寸步! 李逸一听这血童子竟敢随口提到他父亲的名讳,心中更是气愤,手中长剑突然用力往上一提,但无数的剑影竟如离弦之箭瞬间消失在虚空之中,紧接着又是狠狠地往下一刺,紧接着天空中就下起了一阵金色剑雨,那骷髅虽是坚硬无比,可是每一个都被那金色剑气从头颅直穿而过,整个大地都留下了一地的碎骨头。 这看是来势汹汹地骷髅军团,竟是被李逸一招所覆灭。这虽是眨眼之间,那骨魔的目的已经完成,早已逃到了百里之外。 那张虬看着包围已解,自是放弃了和那血童子缠斗在一起,真奔那骨魔所逃走的方向急去,血童子也是如同狗皮膏药一样紧紧地粘上。 第九十九章 寒威千里望 玉立雪山崇 数日后,林易终于醒来。这一次真是有惊无险,这浊窍的打通想不到竟是那清窍难度的数倍,若不是遇到阿兰这样情意相投的女子,此次只怕是凶多吉少,不过这效果也是立竿见影,突飞猛进。 打通这一处浊窍后,林易此时体内的力量已经达到了四十巨象之力,比之前整整提高了一倍。而之前打通双目神窍、双耳精窍和口舌气窍这一共六处大窍,总共也不过才二十巨象之力。 林易此时仅凭肉身之强悍力度,已经相当于炼精化气大成的体修。林易体内丹田早已被解开,阿兰尚且不知,但是林易却不敢轻易地逃走,他感觉到那骨魔肯定是暗中影藏在他们两人不远处,无论如何都逃不脱。 这氐人女子只要是认准你是他的男人,自然是不离不弃,勤劳贤惠。阿兰看上去是大小姐出生,十分娇气的样子,想不到却是十分会照顾人。一路上自是对林易无微不至的照顾,如同一个小妻子一样。或许在她的心目中,她早已认定。 林易自从那陈舞受伤离开后,这数月来他第一次如此这般放松,无论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这一路向西,所过之处已经甚少遇到汉人,皆是氐人、羌人的部落。他们俩人如同一对新婚的氐人小夫妻,一路游山玩水,恩爱异常。 阿兰不仅容貌美丽,是氐人中最娇贵的那朵花,更是能歌善舞。白天犹如那一只快乐的黄莺在林易身边飞舞歌唱不停,夜晚却更是活跃,丝毫没有那破瓜新妇的羞涩感,对林易一路索求无度,好像马上要失去就要失去他一样。只是那有意无意间,林易看到她隐藏在内心深处那淡淡的忧伤,她有很多的心事! 阿兰如此,林易又何尝不是如此!特别是那三峰山越近,那内心处的忧伤越来越明显。 他不知道将来要如何面对她,她也不知道将来要如何面对他。他隐藏了自己的身份,她隐藏了自己的目的。他们之间始终有一道巨大的鸿沟,好像永远也跃不过去。 这一路上,林易早已对阿兰的性格摸得七七八八。阿兰会是个好妻子,年轻美丽漂亮而又贤惠,可惜她又是个忠烈孝女,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违背骨魔的命令,抛弃自己的族人和使命,和林易一起远走高飞。那骨魔一心算计着那汉家天下和那三峰派的宝藏,无论如何从哪一面,林易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任由她胡作非为。 过了蜀郡成都后,一直往西南方向益州的极西之地而去,沿着那南丝绸之路,数日后就到了徙阳城。这一城就是离那三峰派最近的县城了。虽然离那三峰派主峰仍还有数百里的距离,但是对于修真者来说不过是一日一夕的时间。 修真门派,即使不是如同那五大剑仙世家一样,有自己的独立空间小灵天,但也大多选取那远离世间尘嚣的人迹罕至之地,清静潜修。 这三峰派和其他修真门派却不完全一样,由于门派所修皆是房中术,因此自是不能太远离红尘世间,毕竟这炉鼎大多是要从凡人女子中选取。而这徙阳城周围百里内还有严道和汉嘉两个县城,即使离那益州第一大郡蜀郡也不过是数百里的距离。真是进一步繁华,退一步静谧。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和那尘世间太过纠缠不分,这才惹得那天人怒焰,被那五大剑修门派连根拔起,只留下那山门孤零零地竖起。 到了徙阳城后,不作任何停留,林易和阿兰俩人继续往西南方向行走,这一路人烟已经是越来越稀少,连那氐人和羌人都难见。若是那氐人祖庭之地是用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来形容。这里只怕要用一片蛮荒之地来形容,还是一片无人开发的原始之地。 山路是越来越崎岖,林易和张微二人早已是弃了白马,开始徒步攀岩又翻过了一座不知名的高山后,映入眼帘的是群峰簇拥、雪山相接的宏伟景象。有冰川、有湖泊、有森林,入眼皆是一片原始风光。 远处数百座高低不等的雪山高插云表,挺然矗立。那氐人祖庭之地只有那十多座雪山连绵起伏,已经觉得是十分震撼。想不到这里竟有上百座,真是鬼斧神工,天然雕塑。那群上簇拥之中,却有三座山峰,直插入云霄,前后左右呼应为品字形。三峰兀然崛起,山势俊秀,左右两峰温润可亲,中峰更是挺然屹立,为群山之王,望之让人生敬。这就是那三峰山之名的来历,并不是只有三峰,而是这群山之中这三峰太过突兀,为群山之首,而中间最高的那山命名为首峰山,其后左右二峰山分别为左峰山和右峰山。 真是看在眼前,但是却不知道费了多少苦功。进入这群山之中,道路更加崎岖,由于冰川的侵蚀,狭窄的山脊犹如倾斜的刀刃,陡峭的山峰直上直下怵目惊心,难怪连飞鸟猿猴都难于越过。若不是那阿兰早已学会了那御空之术,林易真不知道何年马月方能跃进这三峰山。 终于到了这主峰脚下,林易虽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但是凭着从李图记忆中得到的讯息,对这里却是轻车熟路,但是却又必须装得十分陌生,那阿兰自是毫不怀疑。 这三峰山垂直带谱十分明显,在雪线以下,山谷和山坡被茂密的原始森林所覆盖,这里生活着各种各样珍惜的动物和无数世间罕有药材和树木。雪线以上主要以冰川和冰斗为主,动植物甚少,但每一个皆是珍贵无比,世间罕见。 这三峰山虽是世间人迹罕至,群山之王,但这毕竟和五大剑仙门派所在的小灵天之内的那真正的仙山还有差距。但是胜在这三峰派以房中术为主,却不像那导引和服饵那些对这丹药和药材太过依赖,因此这数千年来,这里无数世间罕见的天材地宝除了和其他门派换取其他修真资源等必需品外,大多都完好保存在那三峰派的门派宝库之中。因此这才是最吸引那血魔和骨魔两人之处。 这三峰派就是位于这首峰山和左右峰山围成的一处三角形状山谷处,说是山谷其实只是相对这三处高峰,这山谷海拔只怕也是有上千丈以上。 这山谷之内和那外表一副的原始风光不同,却是多了许多人造痕迹,有灵泉、有草地,还有不少灵田,远处半山腰山麓处还有不少的亭台楼阁,无一不是显示出这里也曾繁华兴旺一时,而此时却成了那些野生动物的乐园。到处都是三三两两的尸体,不知过了多少年,早已只剩下一具白骨,只是从那未曾腐蚀掉的腰牌中,可以看出这些都是那三峰派的弟子。 那无处不在的残沟断壁无一不显示这当年那场战斗的激烈。这三峰派鼎盛时间有近百人,看来果真是被连根拔除,这么多年过去,竟然还没人给收尸。而那五大剑修门派的弟子尸体只怕早已被他们的门人所带走了。 林易看到这里如此一副凄惨景象,忍不住感慨万千。他虽不是认那李图为师父,但是总算是继承了这三峰派的功法,也算是有香火之恩。他怎么忍心看这些同门师兄如此暴尸荒郊,不论他们生前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毕竟已经死了,于是他就要把这些尸体掩埋起来。只是他还没有做完这些事情,那山麓处已经有两道人影飞来,一红一黑,一个是骨瘦如柴,一个是矮胖圆滚,原来正是那骨魔和血魔二人。 为了给林易和阿兰俩人一路上打通障碍,更是为了不让他们的行迹被这五大剑仙世家的人所知道,血魔和骨魔俩人故意带着张虬三人他们向着相反方向兜了一个大圈子,直到已经到了那数千里之外的江南之地,骨魔这才把张微扔给了那张虬,这一路又绕了一圈,这才急忙赶到了这三峰山。没有了林易这个拖油瓶,这骨魔和血魔俩人的速度是远快于他们,因此他们已经早到了这首峰山中。 “师父!”阿兰看到骨魔连忙行礼招呼道。 “骨魔、血魔二位前辈好!”林易也硬着头皮问好道。 “好小子,你终于到了,快说你师父那老色鬼到底跑到哪里去了?这三峰派早已被那五大剑修门派连根拔起,除了你师父漏网之外,只怕现在还只有你这一个新招的弟子!”不等那骨魔开口,血魔已经开口吼问道。不用说那眼神早已告诉林易,若不是老老实实地告诉他,必将让他生不如死! “骨魔,血魔两位前辈,两位师叔!请你们一定要为师父报仇啊,为愚侄做主啊!师父已经仙逝了!”林易路上早已想好了计谋,见他俩人又是提到了李图,连忙痛哭流涕道。 这骨魔和血魔俩人当年也参加这一场大战,那场正魔修士之间争斗真是惊天动地,那三峰派除了掌门逃走,付出了灭门的惨重代价,那五大剑修门派也是死伤惨重。他们看到林易如此凄凄惨惨,伤心欲绝的样子,已经猜到大概的情况。 第一百章 寂寞无作伴 喜迎玄鹤来 “难道那老色鬼真的是陨落了?”骨魔急问道。 “快告诉老夫他是怎么死的,当年老夫虽是背后给了他一招血掌,但也不至于要了他的老命!”血魔也是连忙急问道。互相争斗,勾心斗角一辈子,此时一听那李图的消息,忍不住兔死狐悲。 “小子可不要耍任何心眼!小小本座拔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莫以为只要被本族白马神选为圣徒,本座就拿你毫无办法!”骨魔和林易自不是第一次相处,想起他以前那些诡计,自是不相信那李图就如同林易所说的那样就这样陨落了,连忙威胁道。 那阿兰看到骨魔如此动怒,连忙在其耳边耳语一阵,也就是这一路上她从林易身上打探的话也原版重复一遍告诉那骨魔。 “小子,看你为你那些死鬼师兄埋骨,也算是个实诚孝顺人。可不要忽悠我们,不管那老色鬼无论死活,你都一定要带我们找到那宝库,否则无论这姑娘如何护着你,老夫也要将你抽筋剥皮,开膛破肚!”血魔也跟着威胁道。 林易看到如此,若是没有人证物证在,这俩人是根本不会相信他的,连忙拿出那掌门令牌,这俩人总算才相信。 至于这李图是如何去世的,林易肯定不会如实相告,只能把这账赖在那云梦山身上。没办法,五大剑修门派中,也只有云梦山,林易是对他们最熟悉。况且这云梦山现在是那轮值盟主,在京都洛阳内有弟子常驻。而李图不顾影响后果,常年再洛阳城内采阴补阳,危害黎明苍生,这才为云梦山张虬所害。 况且他们几人早已听出了林易的洛阳口音,那李图是如何看重他,又收他为徒。这两件事情都能解释清楚。 “请二位前辈收下这掌门令牌!”林易主动掏出这那黑色令牌道。他知道这三峰宝库除了需要这掌门令牌外,还需要三峰派独门掌门心法,也就是这彭祖心经。因此即使他交出这令牌,骨魔和血魔俩人暂时也不会伤害他,这样反而显得更心诚和大度。至于这令牌到底是由骨魔还是血魔来保管,他就管不到了。若是能达到“二桃杀三士”的效果那是再好不过。 果然那骨魔和血魔二人都十分欣喜,连忙伸手去抢那令牌,互不相让。片刻后,这两人已经找到了问题解决办法。血魔接着开口道:“这令牌还是交由你保存!”。既然这两人是谁也不让谁,最终只能还交与林易来保管。 …… 这几日,李逸真是感觉到度日如年。表妹张微自从醒来后,任谁都不见了。他不远万里追踪那骨魔不放,就是怕那骨魔对张微有任何伤害,可是那张微却是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 若不是张虬十分感激好客邀请他在云梦山多休息几日,他早就离开了这里。自小他就是无数长辈心中的第一等天才弟子,天资纵横,百年难得一见。 他却丝毫没有任何骄傲懈怠,反而比常人更加勤奋苦修,数日年如一日。刚过弱冠之龄就一举筑仙基成功,到了炼精化气之境,成为一名真正的修仙者,引起了五大剑修门派的极大轰动。未满而立之年修为更进一大步突破到了炼精化气,剑术更是到了人剑合一之境,除了那几位不出山的各大门派镇派老祖外,他已经成为这世间修仙者顶尖的存在,被认为未来五大剑修门派的领军人物,未来振兴五大剑修门派的希望。 只是从小至大,总有一人和他分享这第一天才的荣誉,甚至有些方面还强上他三分。不过,他却是毫不在乎这些,或许说是很喜欢,很高兴,因为这人就是他的未婚妻子,迟早他们是一家人。 他若一点头,这世间的女子无数投怀送抱,甚至那些五大剑修门派的高贵小姐都主动山门倒贴。可是这张微却是一直对他若即若离,特别是自从她海外拜师求学回来以后,对他除了那自热而然的血缘亲情外,竟和云梦山那些普通的师兄弟没有任何区别。 不过越是如此,越是激起了他体内那一股永不服输的个性。“不仅要得到你的人,还要得到你的心!我要成为这修真界的第一人,突破到炼神还虚境界结成金丹,以绝对的实力让你匍匐在我的脚下!”李逸心中在呐喊道。 华夏九州修真界中近千年来,突破到炼神还虚境界的高人屈指可数,特别是近百年,更是无一人。无数天才弟子无论如何苦修,修真终身最高只能停留在那炼气化神圆满的境界,始终无法结出金丹,成为不朽真人。 李逸虽然也是罕见的天才,却是为何敢发如此大的宏愿。他如此胸有成竹,一方面是年龄优势,还有足足百年的时间,他可以有多次突破炼神还虚的机会;更重要的是他现在已经找到了一条捷径。 这数百年来,之所为无人突破到炼神还虚境界,主要还是这世间灵气太过稀薄,即使那小灵天之内也难以满足那结丹之时所必须的要求。只能走那一条不寻常之路。 这张微就是这条路的钥匙,只是此时他心中却是突然没有了底气。若不然那张微即使对他再无感情,也不会避他而不见。难道果真如同羊恭容所猜测的那样,那小已经夺取了张微的元阴之气。 那小是如何好色,而他们俩人又是相处了如此长的时间。李逸不想相信这事实,但又不得不相信这事实。幸好他所需要的并不是她的元阴之气,而是她的仙基。因此此时他还必须忍让。 即使如此那李逸也不会原谅林易,无论哪个男人都不会原谅,和林易之间已经有了不共戴天的仇恨,他暗自发誓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日夜忍受痛苦煎熬。 李逸站在这峰峦迭嶂,山岚雾霭,云蒸霞蔚的云梦山,心情却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这云梦山也属于一处小灵天福地,因此和那三峰山却不一样,这一处主峰比那三峰山的首峰山只怕还要高,却无丝毫冰川积雪,处处都是穿暖花开,人间四月天的景象。主要是因为这其中的灵气浓郁是远高于那三峰山,虽然这三峰山也是人迹罕至,灵气比红尘世间强上数倍。 突然李逸只觉得鹤鸣声从那山峰之巅的云层之中传来,他连忙抬头一看,从那云层之中已经俯冲一只仙鹤。白头黑颈金羽,喙长如刀,脖弯如弓,一看到李逸那鹤唳声更是兴奋地加重了起来,又是一个俯冲就来到了李逸身旁,围着李逸不停地盘旋着。 “金毛啊,金毛还是你对我最好!”李逸十分怜惜地抚摸着肩头那玄鹤的金色羽毛道。此鹤乃上古异种,传闻为广成子鹤童仙子所化玄鹤后代,也只有那崆峒山的玄鹤洞方有此灵宠。这金毛为李逸自小认主抚养,自是感情极佳。 那叫金毛的玄鹤对着李逸引吭唳鸣,好像能听懂那李逸的语言一样。不过不知道那玄鹤听没听懂那李逸的话,但是这李逸却是听懂玄鹤的来意。 “原来是父亲有急事找我!和舅舅打个招呼就赶紧回去!”李逸又是对着玄鹤轻声道。片刻后这一人一鹤已经消失在云层中。 “老祖!您急招孙儿回来却不知有何急事!”刚回到那崆峒派,李逸就赶到那高峡平湖中湖心岛。 “不知你查儿的事情可有了什么进展!”白发老叟问道。此人名叫李潭,就是那崆峒派的掌门李刚的爷爷,就是这李逸的太爷爷,九州修真界中少有几个修为到了炼气化神圆满境界的高手。 “孩儿正要将此事告诉老祖,若是孩儿没猜错的话,那函谷关中绝对是存在一个小灵天福地,只有这小灵天大小和品质如何,却无法辨认,孩儿的神识根本渗透不入,看来是被认为以阵法隔绝!至于李为何和别人争斗,孩儿本是正要查起,却是遇到了一件棘手的事,耽误了如此长的时间。”李逸侃侃而来道,又把他如何遇到张虬,又和他一起追踪到氐人祖庭之地寻找张微之事圆盘托出。 “不错,不错,那张微是你未过门的媳妇,此事你不能不管!”李潭回道,顿了顿又兴奋道:“若是按你所说,这应该八成就是一处小灵天。那函谷关附近,因为是老君飞升,紫气东来之地,上千年已经有无数人搜索过,那里每一寸土地都被仔细找寻过,想不到这一次阴差阳错竟然被你发现那老君所留下的灵天福地!看来,只是苍天要兴旺我崆峒,一统五大剑仙门派!” “李刚,快把那悬眼镜拿出来!”李潭突然又对着身旁道。 “父亲,这是?”李逸十分惊恐地对着李刚道,原来这铜镜之中竟多出了四个人来,一个红色长袍侏儒,一个黑色长袍老妪,还有一个俊俏青年男子和貌美女子。这侏儒和那老妪,李逸是再熟悉不过了,就是那骨魔和血魔二人。而那青年男女,李逸却是第一次见过,不过他也已经大致猜的七七八八,这男子只怕就是那的弟子。却不知他们跑到三峰派为何目的,三峰派早已被连根拔起,看来他们狐狸的尾巴终于要露了出来。 第一百零一章 明月出三峰 苍茫冰川间 “这悬眼镜本是一对,是我崆峒派先祖流下来的一件宝物,只要把其中一只放在一处地方,那另一只就可超越时间和空间的限制,从镜中可以看到另一只境内所发生的事情,如同放在眼前一样。数年前,我们五大剑仙世家剿灭那三峰派,老夫暗中留下此手段,就是为了监察这三峰派是否还有漏网之鱼,想不到这三峰派大鱼小鱼没抓到几只,却是钩上骨魔和血魔这两只大鱼!”李潭跟着解释道。 “这骨魔和血魔平日隐藏的极深,那血魔向来是独来独往,无门无派,居无定所,而那骨魔更是千变万化,隐姓埋名于凡人之中。此次俩人一起出现,老祖我们现在就通知那四家,来个瓮中捉鳖,把这俩人一网打尽!”李刚向着李潭问道。 “父亲,不可!”不等李潭开口,李逸连忙抢道:“孩儿上次和那骨魔、血魔俩人也有过交手,他们的是实力也不过如此,以老祖炼气化神圆满境界的高手若是出手,自不是我们崆峒的对手!况且若是孩儿没有猜错的话,他们所图的就是那传说中崆峒派的宝库!既然如此,我们何必让他们四家分一杯羹!” 那李潭捋了捋下巴的髯须,笑容可掬道:“逸儿真没辜负老夫这么多年的栽培,逸儿所说正是老夫所想,传说中那三峰派宝库中有无数上古留存下来的丹药和天材地宝,我们怎能和那几家平分,况且我们崆峒派也是有这实力独吞,相信若是他们也发现这消息,若能独吞下来也不会联系其他家的!” “不知此事到底有几成的希望,那色魔传说受了重伤,已经数年没有任何消息,没了这三峰掌门,这三峰宝库如何才能打开?”李刚还是不解的问道。 “若是孩儿没猜错的话,那氐人青年男子就应该是那李图这几年新招的徒弟,李图虽是没有了消息,只怕他们早已得到了所需要的东西!”李逸跟着解释道。林易离开氐人祖庭,身上一直还穿着那即氐人祭祀白马神之时所给穿的那套服饰,这李逸把他认为了是个氐人。 “事不宜迟,赶快出发!还有数天就是满月之时,这天潮汐之力最大,他们若是能开启这三峰宝库必是在此时!”李潭又是不动声色道。数个时辰后,崆峒山中除了掌门李刚留山守护以为,派中所有的修仙者都悄悄地离开了崆峒山。 …… 一直以来,月亮在人类心中都是一种特殊的存在,特别是满月之时。不仅是因为这天阴气最活跃,而是那所以万物那深处所隐藏的神秘感。不知道那月亮之中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神秘力量。 满月之时,无论是人类还是动物心情都会有程度不同的烦躁,如果再遇到些不顺心的事,情绪就更难以自拨。这是因为生物的血液被月球的潮汐引力吸引到头部,所以人这几天会最烦躁不安。 潮汐之力影响最大的除了那海浪之外,对陆地上的万物影响也很大,特别是这深入云层万里之中的峻峰,影响更大。林易等人一连等了数天,终于等到这天的到来。这三峰派历代宝库就是在那三峰山中的最高的首峰山之中。但是只有借助那潮汐之力,那不知多少年月的冰川和冻土之间才会被挣开一道细缝,而那三峰宝库就是影藏在那细缝之中。 这自然的力量真是鬼斧神工,有毁天灭地的实力,这世间的修真者即使无那无极诛仙阵所桎梏,只怕是永远也达不到这力量。 这冥冥之中自然的神奇力量,却是无论如何都让人望而生畏。修仙虽是逆天而行,但是始终有股无形之力,让人逃脱不掉这自然之力禁锢,让人敬畏。 林易走在这不知多少万年的冰川之中,真是感慨万千。修仙者又如何,最终也难敌这大自然的规则,世上难道真的有长生吗? 更让林易感到震撼和佩服的是那三峰派祖师,这究竟是谁,竟能把这三峰派宝库建在这如此隐秘之处。不仅需要那掌门信物外,还必须借助这潮汐之力。只是再坚硬的城池也有攻破的一天,子孙不孝,最终无数宝物还是落在了外人之手。 这冰川夹缝之中恰好只能有一人能通过,林易走在最前边,随着那距离越来越近,他感觉那身后骨魔和血魔俩人也感到越来越兴奋。 林易知道这俩人是拿他当炮灰,这才让他走在最前面。也不知道在那冰川之中滑行了多久,林易只觉得此时只怕早已下到了那冰雪线以下,因为他能感觉到气温明显升高吗,连那冰川越来越少。此刻他们只怕早已深入那首峰山的山腹之中。这宝库就是建在那首峰山的山腹之中,唯一的入口也只在那最上方的冰川之中。 果真如此,片刻后那冰川终于消失殆尽,鼻中竟是那泥土的清香,眼前的空间也越来越大,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他们双脚终于落地。呈现在眼前的竟是一处大殿,大殿最深处一个青铜大门孤立着,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岁月的腐蚀,处处散发着一股古朴的气息,仿佛是在告诉人他那段历史,毫无疑问这应该就是那宝库的大门。 “快!快去打开那大门!”那血魔也是第一眼就看到了那青铜大门,连忙对着林易督促道。那血魔也是内心雀跃期盼着。上方那冰川如此银白发亮,照的这整个大殿都如白昼一样。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对于纳谏惜才的那些一时豪杰都难道这命运安排,何况这两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道。林易知道一旦打开这大门之后,从此小命只怕就不由得自己掌握了,他连忙对着血魔和骨魔俩人道:“晚辈自知无德无能占用这祖师宝库,这才心甘情愿让与二位前辈师叔!只求两位前辈一定要答应我两件事情,否则晚辈无论如何也死不从命!” “什么?这数百年来,从来没人敢威胁过老夫!”那血童子一声暴喝道,整个大殿都感到一阵晃动。话音未落,右手血色暴起,一掌就要打在了林易的头颅之上。林易却是不慌不忙,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口中淡淡道:“前辈若是不信可以试试看,除了这掌门令牌之位,还必须以本门独门的功法相辅,方能打开这宝库大门!” 那血魔本就是想吓唬一下林易,连忙收起血掌,抓取林易手中的黑色掌门令牌,一个箭步就到了那青铜大门之前,这令牌形状和那铜门之上的卡槽却是完全一样,之上血魔摆置了半天,那大门却是丝毫没有反应。 那血魔十分气急败坏,一把就抓起了林易的脖子。这血魔虽是侏儒,到林易身前只有肚脐的身高,可是一身功力都在那一双血色肉掌上,能大能小,力大无穷。林易只感到丝毫都无法反抗,那血掌牢牢地抓住自己脖子,几乎不能呼吸。 “小子,你还真狡猾!为何在上面待了几天都没告诉我们?你就是如此吃准我们不敢怎么样你?”血魔又是十分气愤骂道,片刻后他还是理智战胜了脾气,松开了那血色肉掌。 林易猛烈地咳嗽,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回道:“你们又没有问过我!你这侏儒,要杀就杀,反正这时间三峰派也就我这一个半路弟子!”林易一时也十分气愤地会骂道。 “快说,这潮汐之力最多只能维持这冰川裂开数个时辰,若是不及时爬出,只怕我们都要在这里待上一个月的时间!到底有什么要求只要不是太过分,本座可做主同意!”那一向如僵尸一般,面无表情更无言语的骨魔也开口道。 林易只所以选择在这下面谈条件,也正是因为如此,这底气又是多了一点。况且他若是急早提出条件,以那血魔的个性,有足够的时间想方设法折磨他,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此时箭在弦上却是由不得他了。 “我要求两位前辈必须以心魔起誓,不做过河拆桥的事情,还没走出冰川就要了晚辈的性命。只有本身晚辈主动惹到前辈头上,前辈绝不能对晚辈有伤害!”林易道。 “还以为你是什么硬汉,却原来也是个贪生怕死之辈!老夫本就没有伤害之内,况且老夫和那老色鬼还有份香火之情。只要你不骑到老夫头上,老夫答应你绝不会伤害你!快说那第二件事情是什么?”血魔连忙回道。 “本座也绝无伤害你之心,况且你是那白马神选中的圣徒,本座无路如何都不会伤害你!”骨魔也回道。心中却是暗想道:“本座起不杀害你,不代表别人不能杀害你!” 林易见这两人都皆以心魔起誓,眼下这小命算是暂时没了后顾之忧。又接着溜须道:“并不是不相信二位前辈,只是二位前辈修为太高,只怕动了根手指头就能要了晚辈的性命!” 顿了顿又接着道:“第二件是希望二位前辈能为师父报仇,化干戈为玉帛,同心协力对抗那五大剑修门派!”这李图虽不是直接死于林易之手,却也算是间接死于林易之手。不过这根源还是那五大剑修门派所致,林易此为也算是为他们所报仇。 第一百零二章 百年五神芝 天蝎松柏脂 “小子,看不出来,你还是挺孝顺,看来那老色鬼临死之前却是找了一个好徒弟,真是没有白白培养你!这你也放心,那五大剑修门派一直视我们三魔为眼中钉肉中刺,老夫和他们早已是血海深仇,罄竹难书,这个无需你说,老夫自会为你那死鬼师父报仇。只所以处心积虑地寻找这三峰宝库,就是为了提高修为报仇雪恨!至于和那老巫婆,老夫也答应你只有她不主动惹我,老夫自不会惹她!”血魔连忙开口道。林易不知道这到底是几分真几分假。 那骨魔也是点头示意,干瘪的脸庞又是挤出几声阴森的鬼声:“若不是你这血童子首先对本座出手,本座更是懒得理他!只要本座能突破这炼气化神大成的瓶颈,甚至一举结出金丹,本座会把那五大剑修世家连根拔起,连带他们的小灵天福地都毁灭!” 虽然那五大剑修门派也不是铁板一块,但这三魔之间明争暗斗更加激烈,自始至终互相勾心斗角,这才给了那五大剑修有了可乘之机。经过这多日相处,林易对这两人也是有所接触,并不是完全如外界所说的那样不堪入耳,恶贯满盈,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这两人都是有故事的人,有过伤心往事的事,性情和常人大相径庭,行事古怪,离经叛道,不为常理所束缚,这却都是事实。林易此时已经得罪了那五大剑修世家中的三家,一个是间接杀了他们家的核心弟子,虽然是他被人唆使,主动挑起争端,最终是走投无路同归于尽,为天雷所劈。但是他们迟早会查到自己头上,林易是怎么也逃脱不掉责任。还有那两家,却是强硬上了人家的女儿,虽然一个主动送上门来的俘虏,一个更是主动上的他,林易虽然并没有破坏她们的仙基,不过这其中矛盾却是不可调和的。 虽是虱子多了不怕痒,林易还是害怕他们会找上门来。毕竟他是家大业大,不像血童子这样孑然一身,了无牵挂,大晋的万里江山他不能放任不管,他迟早是要回去的。因此现在能拉拢还是要拉拢的,特别是这骨魔和血魔二人,实力强大,和那五大剑修门派的掌门不相上下。 虽然拉拢和合作是建立在双方实力之上,但是林易此时已经是山穷水尽,总该试一试,即使不能收揽这俩人,也至少不能得罪这俩人。 既然这俩人都已经以心魔起誓,不会加害于他。林易此时心中终于落下了石头。这两人绝不会好忽悠,林易只能老老实实地走到那青铜大门之前。突然屏住呼吸,口中法诀不断,只觉得体内奇经八脉如翻山倒海般,无数内力从丹田中蜂拥而出,顺着手臂,一直到了手尖。瞬间化为无数粉红色雾气,整个手掌都包围在雾气之中。 “这果真就是那房中流派所特有的那乐感之气!”血童子忍不住惊起道,看来林易却是并没有耍任何心眼。 却见林易右手又是轻轻一拨,那块黑色令牌就落到了其掌心,顿时那手掌周边所有雾气一卷,化为一阵青烟疯狂地涌入那黑色令牌之中。片刻后,那黑色令牌也光芒大震,本是漆黑之色也变得越来越鲜艳,如同活物一样。不等林易驱使,令牌自动飞入那卡槽之中。 “吱扭……”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这不知关闭了多少年的青铜大门,终于打开了。一股扑面的古朴气温迎面而来,不知这里还有什么毒气或者机关。 林易知道他自是逃不掉作为炮灰的命运,不等血童子威胁,他率先大步跨入进去。那血童子和白骨夫人,自是十分兴奋,日思夜想的奢望终于就要实现了。 突然只见那血童子一怔,口中喃喃道:“姚二这是怎么了?怎么气息变得如此紊乱,难道他在冰川之上遇到了什么?” 白骨夫人干瘪的枯脸上也是乍然一动,更是狰狞了三分,“阿兰怎么了,难道是出事了,怎么感受不到她的神识?” 俩人互相一对视,就看到了对方眼里的东西,这冰川上早被他们扫荡一空,哪有什么厉害妖兽,况且以姚二的修为,这世间只怕找不到能危险他的妖兽。这只有一种可能,有人也找到了这里,这一定是那五大剑修世家的人! 可是现在宝物已经触手可及,他们暂时却是管不了这些了,只能先取了宝物再说。 这三人刚踏进这宝库之中,就被一股沁人的药香和丹药之位所吸引,数条笔直的通道不知通向何处,一眼看不到边,通道两旁皆是那一间间储物室,屋内整整齐齐地有序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天材地宝,林易基本不认识几个,上面还有大大小小不一样的蝇头小篆,应该就是他们的简介。 林易刚想上前辨认,那血童子已经兴奋地尖叫起来,“这些都是那五神芝,赤芝一名丹芝,黄芝一名金芝,白芝一名玉芝,黑芝一名玄芝,紫芝一名木芝。凡间早已消失了上千年,只有在典籍中方留有记载。那小灵天福地之中的产量连那些老不死都满足不了,其他弟子只怕见一面都难,更难以想象的是这里的五神芝竟然皆是数百年以上的药龄!那些剑修若是见了只怕是见了这些,只怕是连亲爹亲妈都不认了!这是赤箭,主杀鬼精物,蛊毒恶气,有了此物那老巫婆的功法威力只怕是小了一半。这是石胆,云母、地心、石英……这些矿物虽然常见,却每个都是精心提炼而成!” “这是天蝎松柏脂!” “想不到这里竟然有这么多,正是老夫苦苦寻找的宝物,有了此物修炼这血神经真是如虎添翼。李图你这老鬼,不仅是色鬼,更是个吝啬鬼,自己用不着,也舍不得给我用。平日你每次拿出一小块,就把我身上的好东西都给骗去了。五大剑修门派围攻之时,也仅只舍得拇指大小的一块就要老夫为你卖命!你若是把这里所有的天蝎松柏脂都舍得给老夫,老夫是至死也不会背后给你一掌!只是最终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里的宝物最终还是都落到了老夫的手上!”血童子口中大笑道。这里各种各样的药材太多,他一时竟辨认不出来,更是那眼花缭乱,心法怒放。 白骨夫人所在那条通道却是琳琅满目各式各样的丹药,比那药材还要珍贵。主要是随着这世间灵气越来越稀少,灵草更是越来越少,各大门派更不舍不得那炼丹师挥霍这些天材地宝。毕竟再优秀的炼丹师,成功都是有机率的。而炼丹师又全部都靠是实践经验所堆积起来,长次以来炼丹师丹书皆是停滞不前。这世间都炼出那炼精化气修仙者的灵丹已经是屈指可数。 “有了这些丹药,只怕结丹有望,本座迟早要成为压过五大剑修门派的第一人!”白骨夫人依然还是一副枯脸像,内心却是早已心潮澎湃。 林易只能站着他们两人后面,远远地看着他们。他知道如此多的天材地宝和他是无关的,能留下一条性命就已经是万幸。况且他走的是房中一道,这些东西他要也没多大用处,他所需要的是品质绝佳的炉鼎。 林易看到那血童子已经急红了眼睛,咆哮着冲进了那离他最近的储藏室之中,而那白骨夫人毫无血色的枯爪轻轻一挥,身上的黑袍如同变戏法一样,成为了大袋子,这里所有的丹药只怕都能装完。 突然林易,只感觉到这整个宝库大殿都是一阵晃动,从这宝库那深不见底的深处传来一股深深的危机感,那死亡气息压的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即使第一次面对白骨夫人和血童子这两人也没有这样的压迫感,不知道这宝库中究竟有什么样恐怖的存在,那修为更是在这两个魔头之上。 血童子和白骨夫人早已感觉到了这其中的异动,不由得十分谨慎起来,白骨夫人两手不停掐诀,顿时一声鬼啸声传来,两只尖尖骨爪已经护在了身前。那血童子更是气急败坏,对着林易大喊道:“臭小子,快说,这里究竟是什么怪物!”他本想是直接一道血掌拍向林易威胁,只是这股灵压太大,他根本不敢随意分神,只能全身心地摆起防御的姿势。 林易心中更是一怵,从那李图的记忆中根本就没有提高过这消息。不管这是什么怪物,绝对不是这三峰派所能操使的,不然这三峰派绝不会就如此这般被轻易剿灭。 林易刚想开口回道,却见一个十分妖艳的青年男子已经站在其身前,脸色苍白,脸型尖尖,身材修长,如同女子一般。这身形如此鬼魅,那血童子和白骨夫人这样的修为的人竟都毫无知觉,直到已经到了他们身后,这俩人才反应过来。 “你们究竟是何人,竟然闯入本圣的宝库之中,妄想盗取本圣的灵丹和宝物!这小子和那三峰派还算是有点渊源,你们俩人却又为何?”那妖艳青年突然开口道,声音虽然不大,林易感觉到偌大的宝库中这声音无处不在。那两只眼睛电光炯炯,这三人的一切只怕逃脱不掉他的一双眼睛。 第一百零三章 请将须行激 少年不若老 血童子和白骨夫人更是一惊,想不到这宝库中竟还有如此恐怖的守护,不知是人是妖。不过能确认的是这人应该被人那三峰派所能轻易驱使动的,否则那李图这张如此大的底牌如何不打出。 既然被这人发现,只怕逃跑是没有任何希望的,刚刚他那鬼魅的速度,这俩人知道是根本没有丝毫逃跑的可能。看来只有放手一搏方有一丝生机,这俩人看得道是十分清楚。不等这妖艳男子话落,这俩人的攻击就打了过来。 只见那血童子一口精血喷出,瞬间就被一层血雾所隐藏,漫天血影化为一双巨掌直奔那妖艳青年奔来,那青年全身上下都被一层层血色精光所包围,那一双血色巨掌遮天盖地,这妖艳青年所以退路都被封死。林易虽是这血色精光之位,也已经感到这股恐怖的死亡气息,只怕只有稍稍沾到这血色精光,还不等那巨掌攻到,早就一命呜呼! 这血童子知道这陌生男子的厉害,因此这一上来就下了他“血天大手印”中这最厉害的一招“无血无情印”。他只所以敢如此不留余地,也是仗着这宝库只怕早已深入山腹中上千丈,自然不会受到那天地之力的排斥。 这妖艳青年看着这血色巨掌,脸色只是微微一变,右手中食指和中指就化为两道穹指,轻轻往前一送,看似平淡如水,可是那血掌毁天灭地般的气势顿时消散全无,那一对血掌竟没其如此轻易般地戳出个透亮。那青年依然面色不变,苍白如旧。右手同时又突然紧握成拳,一拳轻轻在往上一挥。顿时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传来,隐藏在那血雾中真准备要偷袭其的白骨爪已经被逼现了行。这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顺畅,毫不拖泥带水,看似复杂。却是一眨眼的时间。 白骨夫人心头真是大惊,想不到如此这般隐蔽竟也被发现了。她刚刚和血童子这一下合计,是早已演练过无数次。那几个修为甚至比他们还高的那几个老不死都在其中吃了不少暗亏。那血童子的血掌看似凶猛,其实真正的杀招是隐藏在其中的白骨夫人的攻击。常人若是躲了那漫天血掌。即使发现这白骨爪,已经是来不及了。想不到这妖艳青年竟如此轻而易举就破了他们这一杀招。 “难道这人修为还在那几个不出山的老不死之上,难道已经达到了虚丹境界的修为,或者说已经突破到了炼神还虚的境界,早已结出金丹!”骨魔心中是也想也害怕,连忙一掐诀,收起手中的攻击。真奔那青铜大门出口奔去。 那血童子一双血色肉掌,此时已经变成了如假包换的血色肉掌,内外全是鲜血。他这血天大手印练成以来,这一双手是第一次受如此重伤。他忍着剧痛。也是拼命往外逃去。林易自然是也不甘落后,拼命往外逃命去。 “此时再不逃走只怕再也为逃跑的机会,此生只怕是就要陨落于此。这些宝物虽好,得要有命享受才行。那李图只怕早已知道这宝库中有这样的妖孽,难怪放着金山不敢动用!想不到这老色鬼即使死了。还要阴他们一会!”血童子心中不停地暗骂着。 “米粒之珠,也放光芒!”这妖艳男子岂会让他们如此就这样逃跑。只见他脸上一道妩媚妖邪的笑容划过,右手又是轻轻往前一挥,顿时只觉这宝库中无论何地都被这一股妖异的风暴笼罩,这风暴直接化为了一道龙卷风。直奔林易、血童子和白骨夫人三人追去。 林易是跑在最后的一人,那龙卷风自是紧紧地将他包围起来,不能移动寸步! 这妖异的风暴灵压本就是压得他喘不过起来,让其身心丝毫都无法动弹。而这龙卷风更是恐怖如此,林易感觉全身上下都被无数风刃刀割一样痛苦,全身上下好像就要被这风暴撕扯四开,这疼痛是如此激烈,林易在极力地挣扎着。 以他堪比炼精化气大成期妖兽的强悍强度,竟不能坚持片刻,片刻就已经晕死过去,那龙卷风直接将他卷起带入这宝库深处。 “难怪这人是如此妖异恐怖!这人只怕是妖兽之身!不知是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难怪这灵压是如此之高!”血童子惊呼道,这漫天的妖风之气,血童子一下子就辨认出来。 血童子和白骨夫人这妖异男子至少是金丹半步之遥的妖兽,自是远远不是对手,况且两人又见这龙卷风暴如此恐怖,顿时连续掐了数道法诀,一时打开了数件保命的法宝和灵符,身上光芒大增,速度又是加快了三分。 那妖艳青年一见如此,右手又是轻轻一挥,顿时手中又多了足足两道龙卷风暴,真奔血童子和白骨夫人袭去。整个宝库内又被一股恐怖的灵压笼罩着,青年男子轻轻一挪步,又是鬼魅般地移动到了那青铜大门的出口。 血童子和白骨夫人一见这出口竟然被这人堵上了,只能硬着头皮和追来的龙卷风暴战斗到了一起。 “竟然横死都是一死,何必拼到最后!”这俩人一旦抱着如此想法,顿时手中攻击倍增。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能这一次龙卷风暴是一分为二的原因,这力量比上次卷走林易的那次好像是弱上了三分。这俩人修为自是比林易高了无数倍,比拼争斗经验更是无法可比,心中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竟然一时和这龙卷风暴战斗的旗鼓相当。 那妖艳男子眼见如此,却是丝毫不放在心上。一双眼睛突然又冒出一股逼人的锋芒,整个眼球都被白眼所覆盖着,发出阵阵白光,直冲那青色铜门之位透视而去。 “看来今晚还真是热闹,你们这几个陌生访客该是看够了!本大圣已经是整整500多年没有同时见过这如此多的人类!”那妖艳男子一把拉开那青铜大门,对外着淡淡道。声音自是不怒而威! 却见那洞口处外那大殿中果然是有数人缓缓走了出来。当中一人鹤发童颜,虽是老态龙钟,却是龙行虎步,炯炯有神!其身后一字排开七位同样装扮的男子,腰挂长剑,一样的金色长袍服饰,肩头上都还坐着一只玄鹤,全身一片雪白,和那自上而下投下而来的冰川银光对影成辉!原来这人正是那崆峒派的老祖李潭,这七人也是崆峒派实力最高的几人,每人至少都是炼精化气圆满境界修为。 世上如何宝物之处都有毒蛇猛兽看管,何况是这如此存放了数千年天材地宝的宝库。因此他早就料到了这一点。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制服那血童子和白骨夫人留在冰川外的看守后,早早就躲在了这洞口之位。 本是抱着坐山观虎斗,渔翁得利的心态,只是这血童子和骨魔夫人空有其名,却如如此不堪一击,竟毫无还手之力,对这妖物丝毫产生不了任何威胁。更是让他想不到的是,如此隐秘,又隔着如此之远,竟还是被这妖物一眼就发现了。 “你这妖孽不过一虚丹境界的开启灵智的妖兽,竟也敢自大称为大圣!老夫修为虽还未到虚丹之境,只怕也足够收拾你!今日就要教训教训你!”李潭也毫不示弱对那妖艳男子教训道。 “你这老道也不过是炼气化神圆满境界,连虚丹都未曾达到,竟敢嘲笑我,到要看看你究竟有什么本领!”妖艳男子气愤回道。他本曾是金丹境界的妖兽,达到了炼神还虚境界后,修仙者就可尊称为真人,而开启灵智的妖兽可尊称为大圣。只是500年前一次意外的受伤,让其修为大退,竟连金丹都退回到了虚丹境界。他躲在这里数百年都没有恢复修为。 因此他最恨别人提到他这段难堪往事。一时怒气上头,煞白的脸显得更加苍白。他竟一下子就迈开了这青铜大门,走进了银色冰川大殿之中。突然只见本是朗朗星空,突然变得昏暗起来,天上一时乌云密布,虎啸风生,龙腾风起,好像一场巨大的暴风雨就要来临一样,连着这整个大殿一时都好像要跟着晃动起来。 这妖艳男子此时才发现,竟一时大意,竟气昏了头,上了这老儿的激将计。他连忙就要退回去,可是这李潭怎会让他如愿。他知道想他们这样修为的高手,无时无刻都在受这天地之力的排斥,何况这妖艳男子比他们修为还高上一层。只怕稍微一个呼吸,就可能引来天雷阵阵。 而他能生活在这宝库中如此长的时间,可见这宝库定有神奇的力量能遮掩住这天机。因此他才想到要把这妖兽引出这宝库。这样的妖兽肯定是心高气傲,最怕别人解揭他的短处,看不起他。李潭如此一激,这妖物果然就上了当。 “想不到你这个小小的人类,竟然阻挡本圣的路!那本圣就看看你究竟有几斤几两!”妖艳男子一声暴喝道,瞬间就见一道幻影闪过,眼见就要从那李潭身上越过。却见那李潭轻声一啸,一道白光直接俯冲而下,直接堵住了这妖艳男子的去路,仿佛是一道无形之墙。妖艳男子脸色一变,终于看清了是何物,原来竟是一只玄鹤,一样的通体雪白,素朴纯洁,体态飘逸雅致,鸣声超凡不俗。只是那个头确是明显比那后面几人肩头的玄鹤明显大了一倍,那长翅上的羽翎更是金光闪闪,王气霸然。 ps: 求首订,求推荐! 第一百零四章 誓死赌一搏 北斗玄鹤阵 这妖艳男子看到李潭身边这灵宠显然是十分惊讶。苍白的脸颊一丝闪动,片刻后又是恢复如常。想不到这数百年没有出世,世上还有这样的玄鹤灵宠,喙、颈、腿皆有一丈之长,只怕早已有了数百年的兽龄。 “这男子虽然修为只有炼气化神圆满境界,不知道身上有什么宝物,难道他竟然看出我的真身!看来果真是有备而来!”妖艳男子心中惊慌道。他本是洪荒异种巴蛇修炼成精,这玄鹤却正好是其克星。 李潭这玄鹤虽未开启灵智,因此依旧为妖兽之身,但是修为却是丝毫不弱,不在李潭之下。一来这玄鹤本就是天地灵兽,世间罕见,只生长在崆峒山的玄鹤洞中,自幼被崆峒派弟子收为灵宠。而李潭所带的这只玄鹤更是崆峒派的护山灵兽,崆峒派中的玄鹤之王,曾是其太爷爷所认养的灵宠,至今已经300多年。这一次若不是事关重大,危险重重,他这才亲自把这只玄鹤请来。 想不到却是阴差阳错,歪打正着,想不到这宝库中守护神兽竟是只巴蛇,他事先确实根本不知道,只是纯属巧合。这玄鹤天生就是蛇类的克星,身上那悬眼镜早已认出这妖艳男子竟是一头修炼不知多少年的巴蛇。这巴蛇虽是上古洪荒异种,修为更是深不可测,但是自古富贵险中求,况且又玄鹤相助,因此这他决定要赌一赌。 这玄鹤王虽未开启灵智,但是凭着体内本能,早已看出眼前这妖艳男子是其天生的猎物。不等李潭驱使,这只玄鹤王长颈如戟,化为一道白光,恍若离弦之箭一样直奔妖艳男子俯冲而去,鹤唳之声络绎不绝。 “看你勉强也算是天地灵兽。为何却甘心为这牛鼻子驱使,成为他的走狗!本圣今天就要教训教训你,拔光你的毛!你体内的那上古灵鹤血脉虽是少的可怜。但你若是也有本圣这般修为,本圣还真是怕了你三分!可惜现在你只是自寻死路!”巴蛇口中不屑道。 这玄鹤王300多年来。一身修为大多都是在这长喙之上,早已练得削铁如泥,堪比一件灵器。那巴蛇看这长喙雷霆般攻来,却是不慌不忙,双手向前一画,这空间都好像突然被凝固一般,这玄鹤王看似速度如箭般。但是在他眼里突然变成蜗牛一般,十指看上去苍白无力,此时却突然变得如同钢爪一般,他不仅不躲不避。更是要直接抓住这玄鹤王的长喙。 李潭此时早已惊讶得长大了嘴巴,他虽是做了最坏的打算,可是这巴蛇修为还是远远超过他的估算。这里的大殿空间虽然不大,但是即使如此,那玄鹤王如此从最高处俯冲下来的这一击。至少相对于人剑合一剑修的飞剑全力一击,想不到这巴蛇不仅是轻松就接下了这一击,甚至反手一掌就直接奔着这玄鹤王的长喙而去。 若不是受这天地之力排斥,这巴蛇若是能发出在宝库中对付林易和骨魔、血魔三人的手段,此刻这玄鹤王只怕也已经如同那三人一样被捆住。 那玄鹤王俯冲攻击之时。李潭手中飞剑也是同时出手攻去。李潭自是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这巴蛇这般轻易出手,若是让他抓住这玄鹤王的长喙,这玄鹤王只怕就成了没牙齿的老虎,不死也要掉层皮。他见如此,此时猛的一口精血突出,那飞剑顿时光芒大阵,速度更是快了三分,瞬间就越过了那玄鹤王。他口中法诀一变,那飞剑也是往下一偏,本是直接往巴蛇面门攻去,却突然刺向了那正前方,这李潭早已算出了这巴蛇出手的位置,因为提前占住这位置,逼迫其退后。 那玄鹤王也是感受到一股死亡气息,从来没有如此般让他感到恐怖。那长喙和脖颈自是本能往后一缩,身体速度也是降了下来,金色爪子划出一道弧光护在了身前。 这巴蛇眼见如此,若还是啥啥依旧去往那长喙攻去,只怕也是躲不过这玄鹤王爪子和那李潭飞剑的攻击,这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以伤换伤的打法。这巴蛇和其精明,早已看出了李潭的目的,以他的修为根本不需要这般。 于是巴蛇身躯微微先后一抖,那鬼魅般的双手就突然停了下来,突然他身体又是往前猛地一曲,双手突然如同长刀般用力往前一挥,只见一道巨大的青光闪过,和上方的两道金色光芒猛烈地撞到了一起。 只听嘣的一声巨响传来,那巴蛇身躯只是微微往后一退,可是那一人一鹤却是十分狼狈。那玄鹤王虽是猛地一个盘旋又是回到了李潭身后,但是却留下了一路的绒毛,连那翅膀上最坚硬的金色翎毛也是掉了三两根。李潭更是倒退了数步,又是猛地喷出一口精血,这才是收回了那本命飞剑,但见其金色光芒已经如风中烛光闪烁,可见其飞剑受损不浅。 想不到仅仅是这一招,这一人一鹤的合击就如此惨烈地败退,李潭到此才知道自己一时被利益冲昏了头脑,真是十分草率莽苍,可惜却只能硬着头皮一条道走到黑了! “这妖兽也不过如虚丹境界,为何悬殊如此之大,到他之前如此不堪一击!”李潭一时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可是眼前的事实却是不能不承认。 其实这李潭的想法却是正常的,真正这炼气化神圆满境界和虚丹境界也就是一步之遥,并没有如此大的悬殊。关键是这巴蛇本就是金丹境界,只是由于受伤,修为退到了虚丹境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重要的是这巴蛇是真真正正的上古洪荒异种血脉,自是不能和普通的妖兽相比较。 那巴蛇妖魅般的脸庞丝毫没有变法,依旧不时地突出尖尖舌头。看来这巴蛇虽化为了人身,那吐蛇信子的行为习惯却是改不了。 巴蛇的距离越来越近,李潭却是丝毫没有让开这铜门的意思。他知道若是让他跨入这铜门,进入这宝库,只怕他们再也无法奢望这宝库中任何天材地宝了。特别是那刚刚血童子口中兴奋地大喊大叫,他早已知道了这宝库中究竟有多少让他心动的宝物。他不想就这样自然而然地寿终正寝,即使在此陨落,他也要赌上一赌。 “以这妖物的实力,本可先灭了我们再走,为何急不可耐地要进入这宝库之中,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隐情!看来若真是如此,逸儿或许还真的有少许机会!既然如此,就必须试一试,即使付出惨痛的代价也在所不辞!”李潭心中也是暗道,下巴的胡须也跟着微微抖动,看来他一定是在做一个非常慎重的决定。 “快摆北斗玄鹤阵法!绝不能让这妖物进入这宝库之中!”李潭突然对着殿中大喊道。这七人眼见在他们眼中如同神仙般不可战胜的老祖,竟眨眼间被一招败退,连着那玄鹤王都受了伤。这妖物如此厉害,根本不是他们所能对付的,因此都有了退缩之心,老祖如此令下真让他们不解,却又必须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只见殿中突然一阵剑鸣和鹤唳的声音响起,七道白光闪过,一人一鹤已经和二为一,不停地在巴蛇身边盘旋着,巴蛇的四周竟然瞬间就被白光包围起来。这玄鹤的速度本就十分罕见,特别是短距离的闪腾挪移,更是神乎其神,再加上他们已奇怪的阵法互相配合在一起,真真假假让那巴蛇根本分不清,他的攻击虽然依旧十分凌厉,却如同打在棉花上,石沉大海。不过这阵法之所以能捆住这巴蛇,全靠这玄鹤的速度和奇妙走位,这巴蛇只要摸出这玄鹤走位,这阵法就迎刃而解。 “你们这些崆峒派的牛鼻子真是一代不如一代,鹤童仙子好心把子孙后代交付赐予你们照顾,关键时刻你们竟然以他们为挡箭牌,真是可恶!”巴蛇面色虽是一惊,口中也讥笑道。跟随李潭而来的这七人,皆是崆峒长老,每一人放在任何门派都是惊天动地的人物,但是放在巴蛇眼中却是蝼蚁般的人物,只是一时凭着这阵法精妙,大部分攻击都被玄鹤吸收。 “废话少说,让你知道老夫这阵法的厉害!” “鹤前辈,再借你点灵血一用!”李潭话音未落,突然一道金光闪过,竟直奔那玄鹤王而去。那玄鹤王只怕早知此事,故是不躲不闪,顿时鲜血直流,化为一道血气直奔入李潭嘴中,一滴未曾浪费。那玄鹤王却是依旧神色如故,看来这只是皮外伤,他只怕也不是第一次经历此事。 李潭顿时全身上下光芒大增,修为更是直线上涨,虽然由于这瓶颈限制,修为依旧停固在这炼气化神圆满境界,但是这一身实力只怕此时已经比之前至少提高近十倍,瞬间和那玄鹤王也加入了这战团中。 巴蛇此时终于算是遇到了麻烦,刚刚那阵法虽是暂时捆住他,但是那七人和七鹤的攻击却是对他无任何伤害,但是这李潭和玄鹤王的攻击他却不得不防。只是他们夹在这群人中,根本分不清,于是巴蛇不得不分出更多的心思来防备李潭和玄鹤王的攻击来,而他正在解开这阵法的进程不得不慢了下来。李潭此时的目的终于达到。 却见此时,突然又是一道鹤唳声响起,鹤上之人俊逸潇洒,人鹤合一从那冰川中俯冲而下。奇怪的是这玄鹤却并不是一身白色,而是白头黑颈金羽,更奇怪的是却并不是直冲巴蛇而去,却是突然一个急转,就越过青铜大门进入宝库之中。 第一百零五章 鹬蚌相争时 坐收渔翁利 虽然这只是一瞬之间的事情,那巴蛇是何等修为,虽然这北斗玄鹤阵法将其围得密不透风,他还是感受到了那阵法的一丝变动,竟然有人偷偷摸摸进入了那宝库之中。 他之所以没有对这群崆峒派的人恨下杀招,而是急着回到这宝库之中,就是为了以防有变,怕暗中有人趁火打劫。在他眼中这宝库中的任何宝物都是如此的珍贵,这世间只怕再也无法找寻一二,这几人的性命自然比不上这些天材地宝的价值。 只是想不到,最终还是让他们钻了空当,看来这群人早是蓄谋而来。 “你们这是要彻底激怒本大圣!”巴蛇一声大吼道,让人忍不住发怵,一股恐怖的死亡气息啥时充满了这整个大殿之中。他又用力向前一挥,顿时这股死亡气息向前蜂拥而至。 “快堵住他!不要让他靠近那青铜大门!”李潭一声疾呼道,他是何等精明,自然是看出了这巴蛇的意思,他要把住这出口处,来个瓮中捉鳖。 李潭话音未落,顿时空中鹤唳声大阵,无数的白影在天上不停地盘旋着,夹杂着剑鸣声,无数金色剑影从巴蛇身边一闪而过,偶尔有数道剑气直刺入其实,却见那巴蛇身上不知是何等宝物盔甲,一阵红色光芒闪过,顿时那些金色剑气就一消而散,虽然如此,那巴蛇身上还是留下了无数道浅浅的剑痕,甚至还有数道已经深入血肉之中,留下了道道血痕。 一时风声鹤唳,剑影重重,巴蛇虽然分不清这大门究竟是在什么地方,但是他却已经有了主意,只要定向一直望着一个方向攻去。即使破不开这阵法,也必让他们损兵折将。 白色光影又是一闪,剑鸣鹤唳声传来。无数的金色剑光将其包的密不透风。巴蛇却是丝毫管不到这些,他对自己身上修炼的鳞甲却是十分自信。这数千年修炼的本命金鳞,普通的飞剑灵器自是破不了其防御。无数的金色剑影又是密密麻麻般地刺来,顿时巴蛇身上金色光芒大震,那无数金色剑影都消入其中,但是其中一道一般无二的金色剑影却是迎着那金色光芒剑光大震,金色光影顿时扩大了三分,直入那巴蛇体内。 原来不知何时。这李潭的攻击也是夹杂在这剑影之中,巴蛇防不胜防,吃了一记闷亏,李潭那金色剑影竟半入其身。巴蛇身上的血色光影刹那间萎缩起来,一时漏洞大开,后至的无数剑影也是潮水般涌至。 这巴蛇想不到自己竟然一时也受了如此暗算,这自己看不上正眼的人类竟敢也伤了他,此时却也被彻底激怒了! 即使拼着受伤。也要灭了这几人。于是巴蛇全力全力地催动着这股死亡气息向前蜂拥而去,顿时前方空中盘旋的鹤唳声突然变得凄惨起来,无数白色羽毛如雪片般纷纷落下,夹杂着无数血腥之气,不知道是人血还是鹤血。 就是这一息间。又是一声鹤唳声响起,整个大殿都回荡着,那道钻入宝库中的人影,已经飞了出来。 原来这人正是那李逸,这正是他们的后手。李逸身下那头叫“金毛”的玄鹤却不是普通的玄鹤。正常的玄鹤至少修炼到百年后,一身白羽方脱胎换骨变为金色,但也有天生就是金羽,这金毛就是这样一只的变异玄鹤。因此天生就远比一般的同类的强悍,是天生的强者,但兼其身体比那玄鹤王瘦小,速度却并不其若上多少,况且李逸的修为又是崆峒年轻一辈的翘楚,甚至崆峒七老也罕有是其对手,因此这一人一鹤才成为完成这次任务的最好人选。 那李潭只所以决定要赌一赌,其后手就在此,只要他们能拖住这巴蛇一息,那李逸和金毛就有得手的机会。 李逸和金毛早已躲在冰川之中,等的就是这个机会。那巴蛇一心都用在和李潭和崆峒七老争斗,等他发现李逸的存在,一息之间这两人已经进入这宝库之中。巴蛇再想出手,已经被这北斗玄鹤阵捆住。 李潭早已告知其要拿那些宝物,李逸自是毫不含糊,刚进入宝库之中,一人一鹤就已经化为两道青烟分开。却见那李逸右手一挥,顿时手中多出了一个皮袋,左手再猛一掐诀,顿时无数的药材就飞入其中。这皮袋却不知道是什么宝物,看似不大,却是好像是无底洞一般。 正在和那龙卷风暴恶战在一起的血童子和白骨夫人,却是一时看呆了。不仅是羊落虎口,生死不知,落了半天到现在才明白是竟是为人作嫁,殊死和这巴蛇恶斗,分去了其近半的精力,抗住了其这最厉害的杀招。想不到竟白白让这崆峒派得了好处,这崆峒派的人真是十分狡猾。 那李逸却知道这宝物虽好,要有命享有方好,贪心不足只是自寻死路。左手再猛一掐诀,皮袋已经关闭消失在其大袖之中。又是轻轻一纵,已经跃到那金毛身上。刚刚那一息之间,金毛自然也没有闲着,凭着本能,他长喙之中早已含了无数不知名的丹药,双翅猛地一煽动,顿时一道金光闪过,化为一阵青烟消失在宝库之中,一息之后,已经到了大殿之中。 “逸儿和金毛已经得手了!快走!”李潭一声大喝道,顿时那玄鹤王巨大的金色双翅也是一阵猛煽,一阵逼人的气息传来,顿时化为离弦之箭射入空中。这崆峒七老自是心领神会,瞬间化为道道白色光芒钻入那冰川狭缝之中。刚刚几人和身下的玄鹤经过刚刚那一拼招,数人和身下坐骑玄鹤都受了重伤,但是这玄鹤也不是一般的天地灵物,忍耐伤害疼痛能力极强,还是载着这几人和紧紧跟着李潭和李逸二人,但是速度却是慢了不少。 这巴蛇真是气急败坏,此时才明白这宝库中那两人和这几个牛鼻子老道竟不是一伙的,这几个牛鼻子老道凭着阵法的精妙和坐骑的飞快,竟耍了他一道,竟然在他眼皮底下活生生地抢走了宝物,真是奇耻大辱!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自然是忍无可忍,即使招来那天谴雷罚,也在所不辞。这巴蛇修炼数千年,本和这三峰派并没有多大渊源。只因500年前,因为留恋凡尘,一日大醉化为一条白蛇,却不幸为一凡人所伤,修为更是跌落到了虚丹境界。 他这才四处寻找灵天福地修炼,只是此时天地灵气早已十分稀薄,这样的地方却是不易寻找,机缘巧合之下这才找到三峰派的宝库中。这里灵气虽然一般,但是这无数的丹药和药材散发的药力却是远超过那些普通的灵天福地。 当时三峰派的掌门自然不会让其鹊巢鸠占,可是这巴蛇实力强悍,这三峰派掌门自然远不是其对手。况且这巴蛇是妖物,只能靠吸收月阴之精华修炼,这丹药和药材对他的作用,就是同房中一道的修士一样,效果微乎其微。况且巴蛇也不完全是以势压人,他早已表明,绝不会占用这宝库中任何宝物,只是想借助这宝库中无数的丹药和药材所流散出的药力恢复修为。 这三峰派掌门凭空多了看仓库的保管员,还又是这么猛,况且那些的药材和丹药虽是珍贵无比,但是对其门派却没有多大作用,因此这才默许了巴蛇的存在。但是之后的三峰掌门要还是想到宝库中,取出宝物和其他的同道进行交换,特别是那些药材和丹药,已经完全看那巴蛇的脸色了,后来更是要付出无数的代价方能取得他想要的东西。 这巴蛇又不知道从何处地方搜寻了无数的天材地宝,长此以往这宝库中的药材是只进不出,越来越多,这宝库中无数的丹药和药材也逐渐成为那巴蛇的私人财物。在这宝库中,经过这数百年来的修炼,巴蛇已经快要结出金丹,恢复到了全胜时期的修为,马上就可离开这无聊的地方。 想不到此时竟出来如此大的变故,自是忍无可忍。巴蛇一声大吼,顿时嘶嘶嘶……一声声令人头皮发麻的恐怖巨响传来,那群玄鹤也感受到了死亡的降临,更加拼命地加快了速度,千丈深的冰川之外那天空更加乌云密布,那云层之中更是隐约着有无数的雷电在不停地闪烁着。 却见那巴蛇又是一声嘶吼声响起,身上那血色光芒大震,无数的血色鳞甲慢慢地长出,那身上刚被剑气所刺的伤口也奇迹般的恢复了过来。大殿之中突然多了一道无尽的深洞,笔直地往那冰川之中插去,所过之处无数冰川纷纷落下,原来这正是那巴蛇的身躯所化,这巴蛇竟然不怕这天谴之力,化出了原形。 这巴蛇铜炉般的大口又是用力往上一吐,数丈长的蛇信子吐了出来,顿时一股血腥之气传来,无数黑气从那巴蛇口中蜂拥而出,所过之处无数的冰川都化为灰烬。奇怪的是那黑气却并不是奔着这最下方的人而去,而是直接越过了数人直奔那最上方的李逸而去! 第一百零六章 人生似宿鸟 大限各自飞 “不好!”李逸心中大惊,金毛心领神会,一个急刹盘旋,正好落在了一道白影的上方,顿时一声惨叫声传来,分不清是人声还是鹤声,那道白影已经化为灰烬落入虚空之中。那黑雾之气数量虽是少了少许,但是气势却是更加迅猛,依旧紧紧地追逐着李逸。 这崆峒六老看到自己同伴就这样陨落,心中真是大惊,更让他们惊讶的是,一向他们心目中彬彬有礼,视为后辈楷模的少掌门,关键时候竟然阴了自己同门长辈一把。他们心里一时不知何种滋味,人到性命攸关,生死逃亡的关键时刻,或许真的什么都可以做的出来。既然如此,这些人连忙都吸取教训,本是聚集在一起飞行,此刻座下玄鹤纷纷加快速度,四散而去,离那李逸也是越来越远。 李逸一见这几人都远远的离开了自己,若要再继续采取这方法是不可能的,虽然马上就飞出这冰川之中,他甚至能感觉到蔚蓝的天空就在一步之遥向那招手,而这一步却是如此这般漫长,虽然金毛的速度把他们远远地甩到了身后,但是他感觉到那身后恐怖的死亡气息已经慢慢地靠近自己,连座下金毛都在不停地颤抖。 李潭早已看到这种情况,看来这巴蛇的攻击是早已锁定了李逸,这宝库中的宝物对他们竟是如此重要,这巴蛇不惜变回兽身,也要留下这些宝物。若是李逸陨落在此,不仅他们此行就白白浪费了人力物力,更无法向崆峒派列祖列宗交代。这数百年来,崆峒派最优秀的弟子,崆峒未来的希望就这样眼睁睁地陨落在自己的眼前,无论如何他也不会原谅自己。 “这几人都是一把老骨头,阳寿本就没了几年。即使是有幸逃生,只怕修为大降。何况他们速度如此之慢,无论如何也逃不掉这巴蛇的攻击。这孽畜除掉了逸儿之后,剩下就是他们。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既然如此,何不死的更有价值点!”李潭猛的一声长啸,座下玄鹤王一个急盘旋,他本是处在仅次于李逸的位置,瞬间就落在了最后的位置。 一股扑面的腥躁之气传来,脸前一个偌大的身躯不停地蠕动着。李潭不知道这是那巴蛇的什么地方,而那巴蛇更是对他熟视无睹。一心都用在追击那李逸。刻不容缓,李潭现在也不管这些了。 口中法诀不停,这冰川之中的灵力拼命向其身躯聚集,突然单掌用力向上一顶。顿时一层耀眼的金光覆盖在其身前,单手猛地用力向前一挥,那些耀眼的机关顿时分成数段,不停地向上飞去,准确无误地飞上了那六人的身下。这六人连着身下的玄鹤措手不及,顿时被包裹的密密麻麻! “老祖,你究竟要干什么?” “李潭,我们世代忠诚于你们李家,想不到最终竟落下如此结局。老夫做鬼也饶不了你们!”这六人已经由一开始的惊恐变成了诅咒辱骂。 李潭却是不管这些,口中法诀依然不停,单手又是往上一推,顿时这六人身上的金光大振,带着这几人如离弦之箭飞一般飞向了李逸。 “老祖救命!”李逸大声的疾呼着,早已被惊得全身瘫倒在那金毛身上。突然却见下方六道耀眼的金色光球向自己飞来,他顿时精神大振,座下玄鹤金毛顿时一个急盘旋,从这些金光身边擦身而过。 所过之处,立即是猛烈的撞击声音传来,夹杂着阵阵的鹤唳声和咒骂声,顿时一股浓烈的血腥之气传来。李逸却是为之精神更加兴奋。片刻后,那崆峒六老连同身下的玄鹤早已化为灰烬,消散在这虚空之中,但李逸身后的黑色雾气速度也是慢了下来,数量更是急速减少,瞬间只剩下一成不到,但是依旧紧紧跟着李逸不放。 这黑色雾气是这巴蛇修炼数千年的本命精华所化,想不到竟被他们以如此歹毒的方法吸收掉了绝大多数。此时李逸虽是没有完全脱离危险,只是这剩下的黑色雾气只怕对他已经造不成致命的伤害。 那巴蛇眼见如此功亏一篑,自是不甘心,也不顾忌得什么,又是仰天一声巨吼,整个冰川都感觉到一阵剧烈的晃动,无数的冰块不停地散落而下。巴蛇那巨大的头颅又是猛地往后一缩,弯如长弓,突然犹如长箭般直射而出,那血盆大口也张了开来,又是一团巨大的黑色雾气直奔李逸而来,这速度比那刚刚那团黑色雾气却又是更快了三分,离那李逸也是越来越近。这巴蛇竟然又舍得吐出一口精血,真是不把这李逸杀死不罢休。 李潭看到这里更急了,按照这团黑色雾气的速度,即使这李逸逃出这冰川,只怕也难以躲过这毒手。 “孽畜,想不到你竟如此嚣张,老夫跟你拼了!”李潭跟着一声大吼道。话音未落,他突然仰天一纵,整个人已经站到了那玄鹤王的后背之上。那玄鹤王好像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意。顿时不顾那身上的伤口,猛地往上加快速度,如离弦之箭一样直射入那上方,玄鹤王速度已经加速到了极点。一息之间,数百丈的距离已经扶摇之上,这李潭和玄鹤王的高度已经到了巴蛇的头颅一条水平线上。 “小小的人类,竟如此嚣张,刚偷盗本座的宝物,竟敢还想活着离去!”巴蛇那巨头的头颅突然口吐人言,对着李潭愤怒的目光怒吼道。 李潭只觉得这巴蛇那铜炉般大小的两只眼睛,犹如两只巨大的灯笼愤怒地瞪向自己,让人不寒而栗。此时此刻,却是只能最后一赌了,即使输的倾家荡产在所不辞。 李潭毫不示弱地迎着那巴蛇怒目而视,口中法诀速度越来越快,身上的金光越来越多,感觉到整个冰川夹缝,都好像要被这金光融化一样。不过他却还不甘心,又是一大口精血喷出,那手中的金色长剑也变得更加妖艳,整个冰川夹缝之中都被这耀眼的金光所笼罩。 “人类你真卑鄙,竟敢要引起天谴之力,本圣怎会让你如此如愿!”巴蛇虽然是在全力催动那黑色雾气追击李逸,可是这李潭的一举一动自然也是好不会逃离他的目光。话音未落,那口中的巨大蛇信已经向李潭吐去。那李潭看这巴蛇终于攻来,这目的总算达到。失去了这巴蛇的全力催动,这黑色雾气速度慢慢下降,以那李逸座下那金毛的速度,或许真有了逃生的机会。 那玄鹤王眼见如此,却是毫不退缩,反而显得更加兴奋,又是一个盘旋,从那高空中俯冲而下,那长喙在这银色的冰川中如同那金子一样闪闪发光,刺破万空,从那九天之外之直冲下而来,直奔巴蛇的巨大蛇信而去。 这两个妖兽本就是天敌,更何况这玄鹤王还在这巴蛇手下吃过大亏,修为虽然是远远不如这巴蛇,但是面对这蛇类妖兽的骄傲感却是深深地刺激了他。特别是这巴蛇竟伸出了他的长信,这是对他玄鹤一族的侮辱,这蛇信是他们玄鹤最喜欢的美味之一,今日就要将这蛇信一喙两端。 “想不到你这小畜生,竟然也学这老道自残提高潜力!如此这般自残,只怕你逃出这里,也活不过多久了!真是如此愚昧,你也算是难得的天地灵兽,竟如此甘愿被人驱使。”巴蛇那灯笼般大小的一对眼睛露出一丝惊讶道。 玄鹤王自是不理不问,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听懂这巴蛇的话语,想起那刚刚惨死的后裔,眼睛更加血红,不顾一切地往那巴蛇冲去。 那巴蛇看到这玄鹤王玩命一击,自是不和他玩命。巨大的头颅微微一震,这蛇信子早已修炼如同钢鞭一样,轻轻往下一挥就躲过了那玄鹤王的致命一击。接着反手又是一下连人带鹤一起抽来。 这玄鹤却是早已料到巴蛇这一招,身体往后急腾,接着又是一个翻转,一双金色巨爪就迎着那蛇信抓去。 这巴蛇和玄鹤王如此激烈地殊死搏斗,李潭却是视而不见,口中法诀更加朗朗,突然手中长剑用力往前一挥,顿时这冰川中无数的金光化为一道巨大的金色巨剑直奔那巴蛇的七寸之处刺去。 巴蛇那巨大的身躯看似十分笨重,此时却是显得十分灵活,一个翻滚,就躲过了这毁天灭地的一剑。 李潭眼见如此,却是不慌不忙,又是一口精血喷上那金色巨剑之上,那巨剑顿时犹如如渴思浆,光芒又变大了数倍。那玄鹤眼见如此,也是毫不犹豫一口精血喷到这金色巨剑之上。这巨大光芒更加耀眼,连李潭和整个玄鹤王都没入这光影之中。一人一鹤化为一剑,所过之处,冰川纷纷崩裂,化为无数碎裂冰块,直奔那巴蛇而刺去。 天上的雷鸣之声更加剧烈,犹如万马奔腾一样,此刻终于劈开了那厚厚的云层,直奔这冰川峡谷之中劈去。顿时这整片冰川如同豆腐一样,被削成了七八烂。空中到处都是飞舞的冰块,夹杂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还有那巴蛇痛苦的嘶吼声。 “紫霄神雷!你竟然惊起如此大的动静!不过莫以为就能伤害到本圣!本圣会迟早取了你们的项上人头” 第一百零七章 三试惑道心 坚定如磐石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林易终于醒来。那种让他窒息的风暴灵压已经消失殆尽,身心也轻松了许多。那全身上下仿佛被无数风刃刀割一般的痛苦,此时也已经基本恢复如初。以他虽然是堪比炼精化气大成期妖兽的强悍强度,这么短的时间内只怕也难以如此这般恢复如初,只怕早已是为人为所救助。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林易心中十分惊讶道,难道现在他已经是出了这宝库外,这里毫无宝库之中那种岁月质朴和那药香的味道,相反的是空气中到处是一缕绝世浮香,暖暖的,熏人欲醉而不自知,让人忍不住产生体内一股本能的。 林易正在踌躇疑惑之间,突然之间一阵熏香传来,这味道是如此熟悉,还没反应过来,两道炽烈的身躯已经就扑进了他的怀里,他连忙推开一看,正是那远在京都洛阳的王惠风和蒋俊两位夫人。林易感到奇怪,又细细看了一下,那口音连那言行举止都一样,如假包换,确定就是这俩人无疑。 只见他们两人泪如雨下,抱着林易痛苦道:“殿下,你怎么这么长时间没有回宫,难道是忘了我们吗?我们找你找的好辛苦!” 林易一听更是一阵心酸,愧疚万分,刚想开口回道,却见这俩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脱光了衣服,互相抚摸诱惑着,喘息着要求他和她们行那男女好合之事。林易连忙一把推开了她们,大喝道:“你们是何处妖精,竟敢来戏弄本王!” 这王惠风和那蒋俊虽被他调教的风情万种,却从来没有这样如此放荡过。况且这里离那洛阳千山万水,相隔万里,这两个弱女子怎么会找到这里。这毕竟是不知道什么名字的妖怪所化。林易想到如此,自是毫不犹豫地提起双掌就向着俩人用力拍去。 这两人一看露馅了。自然是毫不犹豫化为一阵青烟就跑。只是瞬间从远处一道紫色光芒闪过,这两女子如花似玉的两个头颅都掉了下来,化为两摊泥土。 林易正奇怪这到底是何人出手。却见一个一身紫衣的姑娘已经缓缓走了过来,正是他魂牵梦绕。日思夜想的陈舞。 “舞儿!你身上的伤终于好了!”林易一把就抱住陈舞兴奋地道。但是这陈舞却依旧是波澜不惊,平静如水,淡淡道:“是的,你现在是左拥右抱,只怕是早已忘了我!” “让我数看看,你这段时间又收了几个女人,一个。两个,三个……”陈舞一把推开林易,十分轻蔑地道。 “舞儿,你可知道。无论如何,你在我心中都是非常重要的地方!况且你也知道,我走的是房中之道,所行之事却是迫不得已!”林易极力地解释道。 “那你为何不及时来找我”陈舞反问道。 “大丈夫当然是国事为重为公,家事为小为私。况且这本就是你所说!”林易依旧极力解释道。 “既然如此,那你就证明给我看看,你往日是如何地爱我!”陈舞依旧是十分轻蔑地对着林易道。 林易用力地呼吸,缓缓道平息了心情,一步步地走进了陈舞。慢慢地抱起了她那娇嫩地身躯,往日那熟悉的感觉又传了过来,那陈舞如同熟透的蜜桃一样,从里到外都散发出一股诱人的味道。 “你有是何人?”林易突然面色沉重地问道,这身下的女子还没反应过来,林易又是全力一拳的挥了过去,毫无怜香惜玉之情。顿时只觉得一声痛苦的尖叫声传来,这女子也同样是化为了一滩泥土散落在地。 林易连忙俯下身来,在泥土中迅速地寻找着,片刻后终于找到一个硬物,去除掉泥土,原来竟是一根八寸来长的人形何首乌,只是这中间却是烂成了稀巴烂。这何首乌只怕有上千年,不仅能化出人形,竟然还能识透人的所思所想。只可惜被林易当头一拳打烂,这药用价值少了一半。 林易又连忙在那另外两摊泥土中搜寻了一番,果然片刻后也找出了两个硬物,却原来是两个人参,看着药性只怕也有上千年,只是奇怪的是从正中间,却是被齐口一刀两断,林易暗叹真是可惜。 林易刚刚之所以能确定这陈舞竟是这妖怪所化,虽然这陈舞相貌上,甚至她的武器和功法上都毫无破绽,一方面是这陈舞性情变化太大,和他所了解那柔情万种的性格大相径庭,最重要的是这“大丈夫当然是国事为重为公,家事为小为私。”这话却是杜撰的,陈舞却根本没有说过,而她却没有质疑。林易这才最终确定下来。 林易想想,这三个妖精只怕是一伙的,却不知道是为何目的。那两个人参精本就是已经骗到了他,想不到却是如此猴急,这才漏了线。而这何首乌精吸取这两人教训,想唱黑脸弄的严肃点,想不到却是弄巧成拙。 不过这三个药材却是难得的天材地宝,虽然是都有瑕疵,但世间只怕早已罕见。林易正在仔细欣赏这三个药材,却见又是一个妖艳男子走了进来。 “难得还有什么妖精?”林易心中一惊,这人确实是妖精,不过却是那熟人,正是看守这宝库的巴蛇。林易突然若有所悟,刚刚这三个妖精,只怕就是这宝库中的药材所化。 那妖艳男子却是面带微笑,苍白的脸颊显得更加鬼魅,开口对着林易道:“小子表现不错,能从自己的之走出,不迷失于之中,果真是修炼房中一道的好苗子,比当年的李图要强多了!” 林易不知这巴蛇什么意思,此时才发现他后面竟跟了一个貌美女子,若单单只论相貌,这女子虽是罕见的绝色女子,但是比上那张微,甚至陈舞都略逊一筹,奇怪的是这女子肤白丰胸细腰,一切都是向着他理想中完美女性所长,如此梦幻,好像是人工合成一样。 巴蛇看到林易早已兴奋异常的表情,对着他道:“快收了这女子,今汝仙基将成,将登瑶台紫府,还差通鼻气窍和毛发皮肤浊窍,而这女子就是你所需,我故此送这个女子来与你,你好为之!” 林易心中真是大惊,本是这女子长相都是按照他心中的意愿而来,这本就是太不可思议,更奇怪的是这巴蛇竟知道他所修炼的彭祖心经到了何种阶段,只是和他非亲非故,又是第一次见面,天上何来如此馅饼就掉在了他的头上,这其中必定有诈。 林易连忙推辞掉:“多谢前辈关心,只是晚辈虽是所习房中一道,一切却是讲究心性和缘分,却万万不可勉强!” 巴蛇笑道:“何谓心性,谓性情,性之所然即为是;何谓缘分,本圣赐予你的本正是一场天大的缘分吗?” 巴蛇看到林易依然执迷不悟,又是语重心长道:“轩辕黄帝,采阴补阳,鼎湖上升,群臣皆从。篯铿娶妻五十三人,生子八十一个,寿至八百,逍遥蓬岛。自古来成仙的谁不用着美貌女子补益元阳。况老君云:‘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又云:‘生我之门死我户,几个惺惺几个误。’正说女子之阴方是真玄牝。” “前辈,莫非?”林易惊道。这蛇性本淫,难道这巴蛇所习的也是那房中一道,难怪和这三峰有如此大的渊源。 “本圣虽不是以房中入道,无奈这世间灵气越来越稀薄,这千年来在这房中之道上也有涉猎!”巴蛇回道,林易却不知这是真是假。 却见他又开口道:“你虽从那李图为师,可知三峰之义,却不是因这三峰山而得名。我且把三峰讲与汝听。女子口鼻舌为上峰,舌下两窍内属心,通小肠经,故心生肝,肺生唾,唾出为液,送下丹田,灌溉五脏,名曰上莲花峰。女子两乳为中峰,乳窍开通,内有真气,属三焦胆中之药,名曰中莲花峰。女子阴窍为下峰,候女子情动,缩肋提腰,吸取精髓,名曰下莲花峰。” 林易一听却感觉和那彭祖心经大相径庭,这完全就是那采阴补阳的糟粕之术,早已被世人所唾弃,违背了同心双修的奥义。林易虽是嗤之以鼻,却还听这巴蛇继续下来。 “你可知,三峰派有哪五字秘诀:乃存吸闭抽缩也。一曰存。存者,定其气也。以心想泥丸宫,存夹脊双关;咽一二口气,存想周天,自然气定,体交而神不交也。二曰吸。吸者,以龙阳之根为气之管,以我口、鼻、玉茎吸他精气,运至夹脊,透至泥丸宫也。三曰闭。闭者,乃是紧闭人门。人门通天关,天关通命门,若天关不闭,则元神走失。如龟伏气,百无一失。四曰抽。抽者,缓缓进步,不深不躁,接取精气。五曰缩。缩者,缩肋提腰,缩令上行,不令顺下。诀曰:言存便吸,既吸便闭,既闭便抽,既抽便缩。五字不是一时俱用,在人先后作用,随其紧慢行之,自然长生久视,日月同庚。”巴蛇又是滔滔不绝道。 林易听了这些说话,真是面红耳赤,这巴蛇所言不假,正是那三峰派所习的那邪淫之术,大声叱道:“你是何方妖怪,竟说那些羞辱人的糟粕之术,为世人所唾弃,为何却要说这旁门外道,蛊惑我道心!” 第一百零八章 论玄素之道 授天书奇经 “臭小子,我念你手持三峰掌门令牌,才把这祖师爷的法诀精旨都传授于你,送你一场大大的机缘,你确是嫌好道恶,说这竟是糟粕之术在,左道旁门,可你却为何要偏偏走上这条路!真是恬不知耻,吃肉还嫌腥,和那些道貌岸然,表里不一那些剑修却是一样!既然如此欺师灭祖,本圣就收回你的修为!”巴蛇气愤地道,话音未落,身体顿时一震,一股冲天怒气而出。 这巴蛇喜怒无常,和常人大相径庭,一会这样,一会那样,林易知道落在这人手里早晚会落下生死不知的下场,竟然如此也毫不退缩,也据理力争道:“你是活了几千年的老怪物,竟和我提的这些都是那些最下下乘的采阴补阳之术,和那些愚民所知道一般无二,竟也好意思说是老祖宗的法旨精诀,真是羞煞人也!我虽学道彭祖不长,但也懂得,这阴阳之术,高可以治小疾,次可以免虚耗而已。人不可以阴阳不交,坐致疾患。若欲纵情恣欲,不能节宣,则伐年命。善其术者,则能卻走马以补脑,还阴丹以朱肠,采玉液于金池,引三五于华梁,令人老有美色,终其所禀之天年。 而俗人闻黄帝以御女数千升天,便谓黄帝单以此事致长生,而不知黄帝于荆山之下,鼎湖之上,飞九丹成,服药千种,三牲之养,闭门悟道数百年,乃乘龙登天,白日飞升。当世俗人羡慕其轻恣情性,坐拥千女之色,故美为之说。却是夸夸其谈,不可尽信。岂不知水能长养万物,水竭则万物枯干,欲不可绝,欲不可早,欲不可纵,欲不可强,欲有所忌。欲有所避。 玄素谓之水火,水火煞人,而又生人,在于个人是否能控制自己心性,得其生而又去其煞。而当世俗人却误以为御女多多益善,这不仅不是这房中之道,却是相反而为之。南辕北辙,不知房中之术,亦无所益,因此世间这才多有俗人死于房中之道。”林易口中不停道。以他这一年多时间对这彭祖心经的理解,自然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林易话音未落,却见突然一声巨响传来。如平地春雷,空谷炮响。但巴蛇身后那名绝色美女已经消失不见,连整个大殿之中那靡靡之味也消失殆尽,变得越发灿烂明亮起来,如日月高悬,蟾朗星辉,帘帏晃耀,珠成黍米。 “好一个‘玄素谓之水火,水火煞人,而又生人!’你和那些满肚子都是花花肠子的三峰派那些淫徒不一样。本大圣数次相试。你都不会所惑,看来果真是没那浊气尘根,是修习这彭祖之道的上上的天资!”那巴蛇是心法怒放道。 这巴蛇也是感到惊讶,双眼微微一转,如同刺电一样把林易从上到下已经看了通亮,十分惊讶道:“你小子想不到竟然修习的竟是那彭祖心经,不过这也不奇怪,毕竟你有这掌门令牌。想必也是继承了这彭祖心经!更令人惊讶的是竟然还是修到了第二层乐气开窍的境界,难怪道心是如此坚固,不为所惑!”林易也是感到十分惊讶,在这人面前只怕毫无秘密可言。幸好他没有可惜隐瞒什么。 “你若能开通这十窍,筑出仙基,之后的路就会一帆风顺,平地青云!可惜这乐气开窍太难了,老夫自从隐居这宝库中500年来,除了那人外,还未见第二人,即使修炼到你这般境界,也是屈指可数。即使这寥寥几人也是年过半百,修为更是早早到了炼气化神之境,这才挤出时间修炼这彭祖心经。想不到你竟然却是以这彭祖心经为主修,知道彭祖心经后必然知道了这么功法的修炼之苛刻,真不知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巴蛇又是感叹道。 林易也是深有感触,他费劲千辛万苦,无数奇遇后方才开通了这七窍,还有三窍未通。特别是毛发皮肤浊窍,需要纯阳仙基的女修仙者,女子体质本是属阴,而这偏偏是纯阳,这本就是一个矛盾体,就如同一个纯阴仙基的男修仙者一样,这样的体质都是传说中的存在,只怕终身都难以如愿。 可是他也是迫不得已,无门无派无师,刚开始是误入歧途,后来却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赶驴上磨不得不走,一切都由不得自己。他若一开始有名师指点,有了更好的选择,绝不会是如同愣头青一样不撞南墙不回头。 不过林易却也不曾后悔过,毕竟这现在虽然一时无法筑出仙基,但是他这修真的基础却是打的十分牢靠,特别是那肉身上更是一天比一天强悍,堪比那妖兽之体,即使那传说中的炼体士也不过如此。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若是找不到这样仙基的炉鼎,他也要坚持下去,直至这肉身修炼至了瓶颈,方再重新更换一门筑仙基的功法。 这巴蛇那鬼魅般的双手突然轻轻一托,手中已经多了一本不知名的古籍,他顿了顿又接着道:“既然如此,你总算是勉强符合了条件,这门心法本圣就传授给你,也总算完成了那人的所托!” 林易还没反应过来,瞬间就感觉到自己好像失去知觉一样,无法移动片刻,丹田之中无数乐气开始涌动起来,犹如风浪一般。那巴蛇单手又是轻轻一捏,手中的古籍顿时化为一个个金色字符,飞入他的脑门之中。 片刻后,林易的神识中竟然已经多了一名功法——《皇帝天机经》。这门功法虽是只有短短300多个字符,虽是言简意赅,却更是晦涩难懂,林易大概过目一遍却如同天书一般。 林易心中早已是波涛汹涌,此时却又更加汹涌澎湃。那人参精和何首乌精所化的女子,还有这巴蛇故意出口淫言秽语诱导他,林易早已看出其中的睥睨,是在故意而为之,本以为他是有什么阴谋。想不到却是试探其道心,而此时又给他传授了一门功法,林易能感受到这巴蛇心中是真诚的,无丝毫恶意。 “多谢前辈!”林易连忙开口致谢道。虽然他现在还不知道这黄帝天机经到底是怎样的功法,但既然是这巴蛇所传授,必定不是凡品。 “不用谢我!我姓雷!”巴蛇回道。 林易连忙改口道:“原来是雷前辈,真是失敬失敬!” 巴蛇看到林易满脸的疑惑之色,又接着道:“本大圣也是受你们所托,这黄帝天机经虽是晦涩难懂,但相传是上古皇帝所口述,为其悟道之精华。这皇帝也算是房中一道的始祖,和你们三峰派有莫大的渊源,其飞升之前,更是把这黄帝天机经留于其后人,其后人创立三峰派,把此经和那彭祖心经一起奉为两大镇派功法,此经之重要性更是在那彭祖心经之上。因为这三峰派祖师早已立下遗命,只有这彭祖心经修炼到第二层的境界,方能传授这黄帝天机经!” 林易一听这巴蛇所言,这黄帝天机经果真不凡,只是却又是如此隐晦难懂,或许真得如他所说那般,只有把这彭祖心经修炼到了第三层的境界,方可窥测其中一二。林易本想请教这巴蛇其中一二,看来这根本就是无望了,这巴蛇根本就未曾修炼过这彭祖心经,更别提这黄帝天机经。 “雷大圣前辈,你这后背怎么了!”林易突然十分惊讶道,此时这才发现这巴蛇后背竟隐约有焦黑之色,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原因,刚刚一时却没有注意到,这才发现。 “这也没什么,不过是生生挨了这紫霄神雷一下!”巴蛇缓缓道,外表虽然是依旧十分平静,但是想到那触目惊心的一幕,心中还是有留有余孽。若不是他强悍,又逃得快,还有这冰川挡住了这大部分的力量,只怕当场就陨落在那神雷之下。不过那李潭和李逸两人只怕也是逃了出去,那紫霄神雷虽是毁天灭地,那是那雷霆一击全是奔其一人而去,虽然这俩人也是在这神雷笼罩范围之内,但是以他们的修为,这只怕不足以对他们产生致命的伤害。 巴蛇不仅没有拦住这俩人,拿下那些天材地宝,更是还受了重伤,自是恨入骨髓,恨不能饮其血食其肉。林易刚刚正是在那昏迷之中,当然是对那宝库之位的大殿之中的惊天动地的生死搏斗一窍不知。这巴蛇却也不隐瞒什么,一番交谈后,林易终于知道了其中发生的事情。 “大圣前辈,那崆峒派虽是号称名门正派,大多都是道貌岸然之辈,明面上是除魔卫道,暗中还不知道干了多少勾当!当年我们三峰派就是毁在以这崆峒派为首的五大剑修世家中,连派中老弱妇孺都不曾放过!”林易跟着巴蛇又道。他竟然和那崆峒派已经结下血海深仇,自然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林易经过刚刚这事后,对这巴蛇已经有了好感,他虽然不是这三峰派的弟子,但和500年前的三峰派掌门少君先生却是至交,受他所嘱托,看管这三峰宝库。因此这巴蛇对三峰派还是有一丝香火之情。 第一百零九章 算账…… 林易从那李图的记忆,三峰派历代掌门先师的事迹自然是十分清楚,这少君先生的故事自然也不例外。这少君先生是三峰派近千年来少有的天纵之才。少君先生姓李,生于秦初,早年为儒生,精通《礼记》、《尚书》,因预知天下战乱,将有兵祸,遂归隐山林,赏花弄月,后机缘之下,拜入三峰山中,后成为三峰派第22代掌门。 少君先生再次入世,已经是100多年后,此时暴秦早已消失在滚滚的历史长河中,早已是汉家天下,此时又恰逢汉武盛世。少君先生看到这沧海桑田的巨大变化,一时心血来潮,就化为一老叟,自称七十岁,隐瞒自己的年龄和平生经历,来到长安城中。他因能驱使鬼神、祭祀灶神求福、种谷得金、长生不老,返老还童等方术,而得到汉武帝的重用,在尘世间留下不少故事,世间古籍也多有记载其野史轶闻。 当然这些消息都是三峰派古籍中的所记载的,这少君先生的其他事迹,特别是和巴蛇之间的故事,门派古籍中自然没有记载。从那巴蛇的口中,林易也知道了大概。原来是这少君先生不仅天资纵横,更是有大机缘之人,彭祖心经更是修炼到第三层。因为这巴蛇要占据这宝库疗伤,少君先生自然是不让,少君先生修为比这巴蛇也差不了多少,又凭着这彭祖心经的精妙,再加上这巴蛇刚受重伤,两人自是谁也奈何不了谁,一时旗鼓相当。 若是常人。和这妖兽和人之间自然是水火不容,你死我活。但这三峰派被这些名门正派称为魔道,这少君先生性情也是离经叛道,不为俗世常理所束缚。自此之后,这一人一妖之间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握手言和,最终是惺惺相惜,成为了至交好友。 “本大圣自会和那崆峒派势不两立!只可惜是这数百年没有出世。想不到这天谴之力却是越来越厉害,以本圣即使是直落得是这虚丹的修为,可是这一身妖气无论如何也瞒不掉那天意的监察!”巴蛇又叹气道。 “雷大圣前辈自是放心,晚辈和那崆峒派是血海深仇,势不两立,那崆峒派灭我满门弟子,又抢我无数天材地宝。晚辈现在修为不高,只能隐忍,将来自会有一天,会上其门上收取加倍的利息!”林易也是振振有词发誓道。他知道既然他继承了这三峰派的功法,若是让他们知道,那崆峒派肯定会代表大义除去他,况且那李璟的死和他也脱不了干系。他和那崆峒派之间是你死我活的关系。 “小子,看你只有炼己筑基的修为,还没筑出仙基就有如此志愿,真是有志气,甚和本圣之意。那李图终身碌碌无为,毫无建树,想不到这临死之前还是找到了一个好徒弟!”巴蛇看着林易也是兴奋地道。 “志向虽大,可也要有本钱,有自己的实力方可!小子,这宝库中的东西。你看中了什么,或者需要老夫帮助什么,快说!只可惜本圣是妖修,对你修为上却是帮助不了什么!”巴蛇顿了顿又对林易道。 “雷大圣前辈,可这里的药材和丹药已经被那崆峒派盗走了不少,我若再取走,只怕这宝库中的灵气会更加稀少,可大圣要恢复修为。只怕更加不利!”林易迟疑了片刻,还是大胆地说出了心中的忧虑。 “小子,你放心,你能取多少。这是全靠你自己本领。若是没有本领,如那李图一样,彭祖心经修炼了数十年连第一层都没突破,即使是求本圣,本圣也不会丝毫可怜他的!况且这妖修寿命虽然是远高于人类修真者,但是也不是无穷无尽,长生不死的,本圣已经活了1800多年,和常人寿命相比,也相当于年过半百,虽然离那寿终正寝之日还有不少时日,只是这修为若是要想前进就万难了!”巴蛇淡淡回道。虽然仍是毫无表情,但是那内心深处还是有一丝丝搐动,这林易还算是有点良心,没想到自己就先想到别人! “怎样才能达到长生?达到长生又能如何?即使是经过万年苦修,万幸之中能达到那炼虚合道之境,破碎虚空,元婴出窍,可又如何!还必须要历经那雷霆天劫,与天争命!本大圣修为到了炼神还虚之境,结出金丹,只所以没有和先祖一起飞升,还是贪图这人间逍遥,留恋这花花世界,不想受那仙界苦修之苦!”巴蛇想到了这生死之道,又是喃喃自语道。 看来这巴蛇是个很有想法的妖兽,很有自己的主见,只怕在那群妖修之中也算是离经叛道之人,难怪能和这少君先生成为了生死之交。 既然这巴蛇如此之说,林易也不和他客气,连忙把自己所需要的那些药材和丹药都告诉了巴蛇。巴蛇大袖一挥,林易所要的那些无数丹药和药材都堆积到了他的面前,犹如一座小山。 “小子,你确定是要这些东西?这可没有任何反悔的余地!”巴蛇听到这林易所诉后,吃惊地看着他道。林易是选择了大量的药材,这些药材虽然也算是非常罕见,难得的天材地宝,但是却没有这丹药来的效果实在。虽然他走的是房中一道,不需要这些丹药。但是有了这些丹药,自然是可以招揽大量的人才,即使是恢复这三峰派也是指日可待的时间。而这林易却是只要了很少很少的丹药,这巴蛇自是非常看不明白。 “雷大圣前辈,若是晚辈没有算错的话,按照少君老祖所订下的规矩,我这彭祖心经第二层已经打通了七窍,这些东西还差点,所以晚辈还有一事相求!”林易镇定回道。 “你小子果然是有很多歪心肠,这就看要你办的是什么事情!若是这事情太难,这些东西中自然还要拿出一些!”巴蛇接着道。 林易用手指着那远处,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两道人影道:“晚辈请求雷大圣前辈放了这两人,这俩人虽是作恶多端,但毕竟和三峰派也算是同盟,当年五大派围攻三峰山之时,他们也算是出了不少力气,这才是三峰派坚持了数年时间才被那五大派所歼灭。况且此次意外,完全是那崆峒派坐收渔翁之利,这俩人和那崆峒派也是世仇,因此无论如何也算不上同谋!” 这俩人正是那白骨夫人和血童子,当日这俩人虽和那那巨型龙卷风暴占得旗鼓相当,拼尽全力之后甚至已经占了上风,甚至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击破这巨型龙卷风暴。可是就当此时这巴蛇已经回来,这巴蛇不仅没有从那李逸手中夺回宝物,还被那紫霄神雷所重伤,这巴蛇自然是气急败坏,虽然知道这俩人不是那崆峒派的同谋,还是把这一身怒火都发泄在了这俩人身上。若不是这血童子和白骨夫人修为不低,只怕当场就被这巴蛇活活打死。 那巴蛇自然也是明白了林易的意思,长袖以挥,那俩人就如同离弦之箭一样飞到了林易的脚下,又是重重地摔到了地上。这俩人早已是披头散发,如同变了一个人是的,林易差点没有认出来他们,看来他们连这皮外之伤也受伤不轻。以他们俩人的修为,肯定是已经听到了林易和这巴蛇刚刚的谈话,这血童子青肿的脸上自是对着林易露出感激的表情,那白骨夫人却是依旧淤黑着脸,一副别人都少她钱的样子。 “好小子,原来你是早有预谋,难怪这些丹药你大多只要一枚,最多两枚,而这续命丹和三尸夺元丹却是要了四五枚之多!”巴蛇又是对着林易打趣道,话中却是带着肯定的语气。他已经看透了林易的心思,这续命丹是疗伤良药,自然是可以快速恢复这俩人的修为。而这三尸夺元丹却是更不简单,丹药中所含的三尸虫,可以控制这人的元神,除非这人修为到了炼神还虚之境,否则是根本无法炼化这元神中的三尸虫。这林易的意思很明显,当然是以这想以这三尸夺元丹控制这俩人,这真是凭空多了两大助力。 巴蛇双手不停地舞动着,好像是在计算着什么,片刻后终于止住,对着林易道:“此次宝库中损失的宝物大概是10万灵石的价格,这笔账都应该算在这两人的头上,本圣并没有杀害他们的意思,只是想让他们吃一番苦头,再役使他们为本圣寻找这时间的天材地宝,直到达到这10万灵石的价格为止!既然你要救了他们,这笔账都应该算自你头上!” 由于这世间灵气愈来愈稀薄,而这灵石更是不可再生稀缺品,可以直接补充体内灵力,早已被世上修真者消耗殆尽,成为了那传说中的存在,作为修真界货币的存在也已经毫无意义,数百年前修真者交易之间交换都是开始进行的是物物交换,但是交换之前还是习惯性对物品的价值按照灵石进行价格评估。 林易一听此言真是大吃一惊,这巴蛇真是毫不留情,这账算的也太…… 第一百一十章 从奴隶到主人 少君先生彭祖心经修炼到三层,自是知道这其中的无穷好处。但是由于彭祖心经修炼的艰难和不易,担心后代这些三峰掌门放弃修炼这本奇功,这才不得已立下规矩。 这宝库虽是那三峰派所有,但是要拿取这其中任何东西,必须要拿出彭祖心经的修炼成绩出来才能过了巴蛇这一关。因此历代掌门虽是不情愿,但是又不得不修炼这彭祖心经,但是大多连第一层都没突破。不仅仅是因为资质问题,而是因为他们把大部门的精力都放在了这采阴补阳之上,等到这上面有了瓶颈之后才想到在彭祖心经上下苦功夫,可惜最好的时间已经耽误了。 而这李图就是其中一个例子,由于这彭祖心经修为太低,只能靠着平日的溜须拍马,把这巴蛇哄的高兴,巴蛇才偶尔施舍一根药材给他。若是他修为能够换取这巴蛇的相助一次,想这三峰派肯定不会如此轻易地就被五大派所剿灭。 彭祖心经突破第一层可奖励5万灵石相当的宝物,第二层中每开一窍可奖励是1万灵石相当的宝物,林易已经开了七窍,因此可以换取12万灵石相当的宝物。而他只要了10万灵石的东西,剩下这2万灵石本是要换取这俩人的性命,而想不到这巴蛇竟然是狮子大开口要整整10万。看来或许只能放弃救出这两人了。 那巴蛇看到林易脸上失望的脸色,那妖艳的脸庞上露出了爽朗一笑,显得是十分阴阳怪调。不知道这巴蛇修出人身怎么会变成这样一个不男不女的样子。 “到底换不换?考虑清楚了没有!”巴蛇急问道。看到林易依旧捉摸不定,左右为难,顿了顿又道:“本圣现在还有两大心愿未了,可是这一身妖力太过纵横,无论如何也逃不脱那天意的监察!小子,你若能答应我完成这两件事情,或许我可以放了这俩人性命,不过这10万灵石就算你欠本圣的。将来必须偿还!” 林易一听,心中真是暗喜,看来这事情还是有所转机。这巴蛇还算是个外表严厉,内心柔弱,刀子嘴豆腐心的主。连忙问道:“不知雷大圣前辈所托何事?” “这第一件,我要你灭了那崆峒派,若能完成。这欠债不仅不用偿还,本圣还会再赠送你价值20万灵石的宝物!”巴蛇回道。林易连忙答应,这本就是一举两得的事情,何乐而不为,虽然他现在远远不是这崆峒派的对手,但是并不代表他将来也不是,况且这巴蛇也没限定完成的时间。 “这第二件事。本圣当年不幸为一凡人所伤,其馋指本圣许多气运,后来更是成就一番帝业,连他那手中当日伤我的宝剑都因沾染了本圣的鲜血,而成了一件灵器。这人是早已去世数百年,这其中的恩怨本圣也是早已看开,只是这那件宝剑灵器依旧散落在世间,希望你能帮我寻来!若是你能完成,这欠债也不用偿还了,本圣也会赠送你10万灵石的宝物!”巴蛇又接着道。 林易也是连忙答应。这第二件事只怕比那第一件还要容易,难怪巴蛇的奖励也只有那一半。当年所伤巴蛇为何人,原来正是那高祖刘邦,真是让人想不到,而他叫林易所寻的正是高祖斩蛇宝剑。 想不到这高祖和巴蛇之间还有一段恩怨。当年高祖刘邦原是沛县一个平民,后来当了个很小的地方官——泗水亭长。有一天,他奉命押解一批壮丁,去京城为秦始皇修阿房宫。到了芒砀山。因为连续暴雨被耽误了行程,无论如何都无法按时到达。按照秦朝历律,这所有人都必须当斩。于是他一狠心对所有人说:横竖都是个死,还不如拼他个鱼死网破。说不定还有个出头之日呢。众人就拥戴他为首领,在山上举行了聚义誓师仪式。 举行仪式需要斩杀活物祭旗,可山上什么也没有。正在为难时,忽然路边草丛中蹿出一条大白蟒,吓了众人一大跳。刘邦眼明手快,冲上去挥动利剑,一家伙就把白蟒斩为两段,用蛇血祭了义旗。而这白蟒正是那巴蛇的一具化身,当日因为喝的酩酊大醉,现出原形晕倒在这芒砀山酣睡。 这高祖就是凭着这大气运,建立汉朝,这斩蛇宝剑和传国玉玺就成了汉朝历代皇帝至宝。 那高祖刘邦睡到半夜时分,作了个恶梦,那条被杀死的大白蟒找来了,死缠着要他还命。他在前边跑,那白蟒就在后边追,边追边大呼小叫:“还我命来!还我命来!”刘邦被逼无奈,就随口说了一句:“我如今在山上,到了平地再还你命!”那白蟒听了点点头,就调头游走了。刘邦从梦中醒来,惊出一头冷汗。想想又觉得好笑,一句戏言就轻易把那恶蟒应付走了。 君子嘴里无戏言。他哪里知道,就是这句戏言后来竟断送了刘家的天下。原来“地”、“帝”同音,那死蟒后来托生成了王莽,到刘平帝继位后,他就逼死了平帝,并篡夺了刘汉的天下,建立了新莽。这就是民间传说的“高祖斩蛇,平帝还命”的故事。 这王莽林易也曾有幸见其尸体,很大可能这人和他一样只怕也是个穿越者。而那白蟒也不过是巴蛇的一条分身,此刻正在其身前,也未听其提到这事。看来这事情果真是假的。 在这年初武库大火所遗失的宝物清单中,林易记得好像也有这斩蛇剑的名字。林易感到真是可惜,和那王莽头颅一样,或许果真是有人故意放火,盗走这些宝物。 …… 这巴蛇却是性情中人,林易答应这两件事情后,那巴蛇自是把血魔和白骨夫人交予他,那巴蛇又赠送给了一件储物袋,就算到那2万灵石之中。这袋中自成空间,这所有的药材和丹药自是轻松地装下。 林易相信他不久就还会回来的,因为他自信这彭祖心经迟早会突破到第三层。至于这巴蛇和这宝库的安全,林易也是十分放心。虽然这崆峒已经知道这地方,但是一来这宝库开启必须要这掌门令牌和乐气,缺一不可,那崆峒派即使是召集再多的同党也是打不开。二来经过这此役之后,崆峒派虽然是夺得了不少宝物,但也是元气大伤,实力大降,崆峒七老更是无一幸免,本是这五大剑修门派中实力最强一个,现在只怕要让出这第一的位置。况且这宝库之中还有巴蛇镇守,他虽是受了重伤,但是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宝库之中又能隔绝那天谴之力,只要他走出这宝库之中,这世上只怕很难找到对手。 林易本想是要等到下一次满月之时,方能爬出这冰川之中。只是想不到他们的争斗是如此激烈,那紫霄神雷整整把这冰川之中劈出一道巨大峡谷,比那月圆之时朝夕之力所撕开的冰川还要大上一倍有余。 刚爬出这冰川之上,两个一高一矮的人影已经飞奔而来,原来正是那姚二和阿兰。林易本是担心他们的安全,此刻竟然是相安无事,心中一块石头总算落地。原来这俩人守在这冰川之上,自是被那崆峒派所发现。这崆峒派一下来了九人,派中精锐尽出,每一人修为只怕不在那阿兰之下,其中那李潭修为更是远在姚二之上,其他几人和姚二也差不了多少。这俩人自是不是对手,只怕连逃跑就很难有机会。可就在这关键时刻,这宝库之门已经被林易打开,这无意之中还救了他们一命。崆峒派的人自是放弃了对姚二和阿兰的追赶,迅速躲到了这冰川之下的大殿之中。 林易自然不会在这三峰派上有任何耽误,迅速就离开了这里。竟然这里没有内奸,那李潭肯定就在这里布置了不知名的阵法或者宝物,不然为何一切行动竟然被他所掌握。 此番归去,和那来时,真是一个天一个地,林易也算是翻身农奴把家当,完成了奴隶到将军的转变。来时,这林易可怜兮兮如同这血童子和这白骨夫人的奴隶一样,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可这还没到三十年,仅仅才三十天的时间,这身份就完全颠倒了过来。 连林易都不敢相信这是不是真实的,但是他明显感觉自己神识中有三个米粒大的黑影。这三人有任何想法,那对应的黑影就有一丝震动反馈给林易。因此他们的任何想法都逃不过林易的神识。况且只要林易一个意念,这黑影就化为虚无,而这人也就魂飞魄散。 如此这样宝贵的灵丹,林易自然为那姚二也准备了一颗,但是这姚大却告诉他,只要控制这俩人中任何一个人,就控制了他们的二人,他们毕竟是心神相连。林易还是不放心,担心有什么意外,经过这数次的死里逃生之后,他好像确是越来越胆小,也可以说是越来越谨慎了。不过看那姚二明知这丹药可控制他的元神,还是毫不犹豫地服下去了,看来这姚大的确是没有骗他。 第一百一十一章 锦官城 林易本是想以德服人,慢慢地说服这俩人和自己结成同盟共抗五大派,后来还是放弃了。虽然这两人一时还会记念着他救出他们的恩情,只怕是过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忘记。 况且这合作是建立在绝对的实力之上,林易的修为和他们差距如此之大,自不会平等地合作。既然他在这宝库中找到了这上古奇丹能控制他们,又何乐而不为呢! 特别是那白骨夫人,这老妪就是个疯子。为了自己的信仰,为了自己的宗教,为了那白马神,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只怕弑杀父母的事情都能干出来。和这样的人合作,林易自然是不会放心。你若和这样的人讲什么道理,或者说是以德服人的事情,此路是行不通。有了这三尸夺元丹,林易终于可以高枕无忧了。虽然这只能控制到他们炼神还虚以下的境界,不过这已经足够,因为这世间几百年来,他还没听到过晋级到炼神还虚境界的修仙者,即使是那虚丹都没有。 而那阿兰,林易自然不会让她服用。这阿兰自小在那如同室外桃源的氐人祖庭之地长大,自然是生性善良,天真烂漫,是个听话的乖乖女。即使做出了什么违心的事情,也是那白骨夫人所逼迫。林易现在既然是控制那白骨夫人,阿兰自然就是变成了人畜无害的人。况且林易相信自己的能力,早晚会全身心地征服她。 这三个保镖,一个是瘦如骷髅,如同死尸一般的老妪,另外两人却是一对侏儒,这太招惹人眼,无论到那里都会引来路人的目光。林易后来自是叫他们远远地暗中跟在他和阿兰的后面。 林易此时真是归心似箭,太子失踪已经整整有三个月,此时只怕东宫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此时朝廷只怕早已告知天下太子已经薨逝(读hong,古时皇帝死成为“崩”。王侯死用“薨”)。只怕他的太子之位,此时只怕已经被别人所据,他必须及早感到京都洛阳城去! “前方就要到了成都城了!姚大、姚二你们俩人快快出来!”林易神识中一个意念,那姚大、姚二就出现了他的面前。 “少主,究竟有什么事情!”林易身前两个一模一样,皆是一身红色长袍的侏儒问道,林易虽然也分不清他们到底哪一个是姚大、哪一个是姚二,为了区分他们,林易只能强制从他们的发型上入手。这头上扎一个朝天辫子自然就是姚大,扎两个朝天辫子的就是姚二。 这两人和那白骨夫人完全不一样。却如同老顽童一般,林易带着他们自然是为这死气沉沉的气氛中增加一点乐趣。 这两人虽然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林易却也能感觉到他们是真性情的汉子。林易以德报怨,花费了大本钱赎回了姚大,林易能感觉到他们的感激之情是真心的,即使没有那三尸夺元丹,这兄弟二人只怕也不会再与林易为敌。 “这前方就到了成都城,这可是这益州最大的城市,和那徙阳那些的小城可无法比。你们可要管好自己的嘴,若是给我惹上了什么麻烦,我可要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林易对着这两人教训道。这一路走来,这俩人自然是没有老实过。无数飞禽走兽都遭了秧。现在到了成都这样的大城中,没了飞禽走兽,只怕他们会拿人下手。 “少主请放心,我们兄弟二人修炼这血神功。虽然是每隔数日必须要靠鲜血才能维持修为,但是这些凡夫俗子的鲜血我们还是看不上的,他们每日吃的是五谷杂粮,满肚子都是肥脂油肠,满脑子想的都是勾心斗角。yín秽**,全身上下早已抽蓝不可。人虽是万物之灵,可若论这鲜血的质量还不如那些鸡猫狗儿的鲜血灵气含量多。因此我们兄弟宁愿是饿着几天,也不会脏了自己的嘴!”姚大急着道。 “这修真者中早已传说那血童子是吸食人血的恶魔,甚至连这蜀中的百姓都知道!”林易疑惑道。 “这自然是那些名门正派所讹传!我们兄弟二人向来是独来独往,虱子多了不怕痒!也这名声有什么用!我们虽然也曾杀过人,但却不是他们所说那般乱杀无辜,生食人血!”姚二要急着解释道。 “不错不错,看来你们却是想得开!我辈修仙所为何,当求逍遥自在,无羁无束,何必为一区区贱名所累!”林易回道。 林易本想是稍作休息就离开这成都城,直奔那长安而去。只有到了长安后,到了那征西大将军府中,掌握了那东宫的军马,他方可有资本回到那洛阳城中。虽然此时只怕那征西大将军府上早已换了主人,但即使如此他也必须如此,毕竟此刻那东宫的精锐只怕也还留在了了长安。 可是真正到了这成都城中,那阿兰却是高兴的不得了,如兴奋的小鸟一样,毕竟她自小在那隔离世俗的山谷中长大,自然没有见到过的这么繁华的地方。即使偶尔出一次远门,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一路也只走荒山野岭,人迹罕至之地,自是是远远离开这些大城。 想不到林易这一路走来,竟偏偏走的都是那繁华之地,这阿兰自然是十分高兴。林易知道他这样的人虽然外表很坚强,内心深处她还是个女孩家,自然要买卖这个,尝尝那个。林易也看到她难得如此高兴,也陪着她逛了逛这成都城。 这成都城位于这天府之国的中心,作为这蜀汉国都,虽然这数百年经过无数战火,城头变幻大王旗,但是繁华依旧。 这成都城最早的来历,据史书记载,大约在公元前5世纪中叶的古蜀国开明王朝九世时将都城从广都樊乡迁往成都,构筑城池。 关于成都一名的来历,据记载,是借用西周建都的历史经过,取周王迁岐“一年而所居成聚,二年成邑,三年成都”而得名成都。蜀语“成都”二字的读音就是成都。“‘成’者‘毕也’‘终也’”,成都的含义“就是蜀国‘终了的都邑’,或者说‘最后的都邑’。 东汉末年,刘焉做“益州牧”,从原广汉郡雒县移治于成都,用成都作为州、郡、县治地,自至今,成都一直是整个益州之地的州府所在地。早在西汉之时,成都人口就达到7.6万户,近40万人,成为全国六大都市(长安、洛阳、邯郸、临洮、宛、成都)之一。不过成都最出名之时,还是作为蜀汉故都,汉室宗亲刘备在此建都称帝,一时成为天下之焦点。 “阿哥,我们还是走,不买了!”阿兰沉着脸对着林易道。氐人和那羌人一样称呼男性和阿哥,女性为阿妹。 “怎么了,这家店里的蜀锦可是这成都中最好!”林易对阿兰道。西汉时期,成都的织锦业已十分发达,设有“锦官”,故有“锦官城”即“锦城”之称,来到成都,怎能不逛逛这些蜀锦店呢! 这店家看到这一对男女衣着艳丽,应该都是富贵人家的子女,可刚刚进来还是喜笑盈盈,可这现在却不知道这小两口闹了什么矛盾。自然也不会错过这生意,连忙吆喝着推销道:“两位客官,我们‘里锦记’可是百年老字号,不瞒你说我们家掌柜的爷爷当年曾是蜀汉第一任锦官,你看这颜色多漂亮,这质地多好,出了我们‘里锦记’,偌大的成都城中只怕你再也找不到第二家!这也是你们幸运,这数月来成都城里来了无数流民,这劳力自然是便宜了很多,产量也赶上了过来,若是平日,我们‘里锦记’的货必须要提前预定的!” 阿兰依然是脸色十分难看,林易此时终于发现了问题,原来这店中后院中正站着一个个苦力,面黄肌瘦,大的不过十四五岁,小的也不过才十岁出头,如机器般拼命地不停地劳作者,旁边的监工手中的鞭子却是传来一阵子响声。 虽然这些孩子长相一眼无法看出,但是从那衣着上一下就看出来了,这些人原来都是氐人。阿兰一路上看到无数同胞乞讨,心情已经十分低落,想不到这里还有这么多的孩子被作为苦力被挤榨价值。 林易此时也猜出来了大概,关中去年以来大汉,雍梁二州不少地方颗粒无收,被迫离开自己的故乡,成群结队到别的地方逃荒。这种逃荒的农民叫做“流民”。 蜀地离开中原地区比较远,历来都比较富裕,百姓生活比较安定。难怪这成都城中乞讨者比那长安城中都还多,以此地的富裕自然不会有这么多人,这些自然是那些流民所为。 “敢问掌柜的,你们家所雇用的这些少年需要多少银两?”林易连忙打探道,当然不会白白空手,刚刚阿兰看中的那些蜀锦已经全部买了过来。 这店家本不想告诉林易,但看在他一次做了一单大买卖的份上,悄悄地道:“看你俩人如此诚心,一般人我不告诉他,现在偷偷地告诉你,这些小厮都是那群流民中的孤儿,官府一时管不了,就卖于了我们商家,价格自然也是十分优惠!”。) 第一百一十二章 坤卦 “不知道能否告诉这地点,我们夫妻俩人初来成都,人生地不熟,又没带童仆,而手中盘缠也不多,因此也想买几个!”林易也悄悄地回道。 这店家一看这林易竟然是要掏出这些孤儿营地的位置,脸色一变,立即逐客道:“你们俩人若是还想在成都住下去,我劝你们还是不要管这些事情!” 这流民本就是朝廷安置在蜀地之中,因此朝廷自然也发了大量的赈灾银两和物资,那些流民进了蜀地后,就分散在各地,靠给富户人家打长工过活。即使一时找不到工作,也可以靠朝廷的赈灾和乞讨糊口。想不到的是这些地方官竟然把这些没人管的孤儿都偷偷地卖了,真是十分可恶。林易自然知道这其中的猫腻,若不是十分相熟之人,这店家自然是不会轻易告诉别人。 林易看着这店家已经下了逐客令,连忙又拿出一大块银两道:“掌柜的,不如这样,你看我夫人身体羸弱,根本缺不了人伺候啊,而我们又人生地不熟,一时也买不到丫鬟仆人,不如你后院那几个小厮都按照你原价的二倍卖给我!” 这店家看到这一大块银两,立即眼冒金星,心中早已乐开了花,这一转手竟然就赚了一倍的银子。脸上却是装出很难为的样子,片刻后才终于下了决心跟着林易道:“这些小厮已经被我训练了多日,这织锦的技术可都是一流,若是再换一批,只怕又要耽误了很长时间。不过看在你们这么诚心的样子,又是外地人,我还是转让给你们!” 林易自然知道这人的意思,又加了点价钱,这几个小厮自然都变成了林易的了。林易一看是三女两男,一共五人。这店家真是黑心,每日主食都只给糟糠黑菜,这几人早已只剩下皮包骨头。阿兰连忙问这几人,是否知道他们一开始是关在什么地方,这几个孩子确实全都摇了摇头,什么都不知道。原来他们进入和出来都是蒙住了眼睛,自然是不知道方向。 虽然是救下了这几人,但是想到了那还有无数受苦的孩子,阿兰的脸上还是愁容满面。林易连忙扒在她耳朵上耳语了一阵,阿兰总算恢复了活泼开朗的性格。 “你们持此信物去找那李特。他肯定会收留你们,好好将你们护养chéng rén!”阿兰对着这几个刚刚饱餐一顿的孩子道,她和林易此行千山万水,自然不会带上几人,因此这才给了他们盘缠,送走了他们。这李特是巴氐的部落首领,早年也世代居住在雍梁两州一带,由于这天灾,数年前也举族迁入蜀中。那上次的氐人祭祀。李特也是带着其子李雄参加,他自然会卖个阿兰的面子。况且经历上次的世间后,氐人祖庭的力量他们已经见识过,不是世间凡人的力量可以抗拒。他自然不敢丝毫违抗圣女的命令。 这几个孩子一听如此,虽是舍不得,又是千恩万谢后方才走开。 看着这几个孩子那越来越模糊的身影,阿兰的眼神依然在失神。默默地流泪着。林易一把拉她拥入怀中,安慰道:“兰儿,你放心。我既然把自己的身份都告诉你,自然就是完全诚心诚意。他日我若登基为帝,必然保证这汉氐两家从此和睦相处,永远休战,同为一家!” 阿兰此时也是动情地回应着,炽烈的双唇迎来,四唇相接。她早已知道她肚子里已经有了一个小生命,这几日强烈的妊娠反应更加明显,可是她却是越来越不安起来。按照大巫师的命令,她一旦有了身孕,无论如何必须要杀死眼前这个男人,可是他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一出生就没了父亲,或许说她的心已经交给了这个男人。奇怪的人,从那三峰山出来以后,大巫师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如同木偶一样,对这男人言听计从,连那血童子兄弟二人同样如此,却不知道这人用了什么手段。 眼前的男人的性命算是暂时安全起来,可是她却为大巫师担心起来,种种迹象表明大巫师是被他控制住了,深夜中总是被大巫师那些嘱托的话惊醒,到底该如何办,她一时真是难以决策。 更让她吃惊的是这人竟是那大晋太子,他丝毫没有隐瞒她任何,或许她早该就应该猜到,他那么有见识和才学,她早该猜出了他是大富大贵人家的公子,只是想不到却是大晋当今太子,这太令她感到意外。他若是只是一个普通人,若是他愿意,她或许会放弃一切和他一起远走高飞,可是现在却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了。世世代代写在祭祀大殿中柱子上的那些耻辱,真的就能如此轻易般被抹掉,真的如同他说的那般可以化干戈为玉帛。若是如此,真是极好不过,可是那些各大部落的首领会同意吗?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四唇终于分开。这一路走来,阿兰外表是活泼开朗,天真烂漫,林易却是能感到她内心深处却是如此忐忑不安,特别是到了这成都城后,可能是近乡情更怯,可能是见到更多的受苦受累的同胞,她更感到不安,林易只能默默地陪着她。 “兰儿,快看,那‘里锦记’的掌柜终于出门了,我们快跟上!”又过了小半天的时间,知道那太阳都落入道西山云霞之中,林易和阿兰俩人终于等到了她们要等的事情。 …… “景纯,你确定你这占卜没有问题,太子的确会在这里出现!只是我们现在连这里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若是太子不出现我们岂不会就白白吃了这几天的牢饭!”黝黑的牢洞中,葛洪轻声地问道。 郭璞道:“我占卜的卦象为‘坤’卦,象曰: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坤为地,为阴,为母,看来太子此次远行,必然是被女子所逼迫而去,因此绑架太子之人应该就是那女性所为。而太子归为天下未来之主,为乾为天,而又应坤卦象,乾坤代表天地,代表国家,这说明太子此行不仅是有惊无险,更是收获不浅,乃大吉之象,此为上上卦,因此我们却不必有任何担心。 卦辞为,‘元亨,利牝马之贞。君子有攸往,先迷后得主,利;西南得朋,东北丧朋,安贞吉。’意思为此图应该会很顺利,应当像牝马一样地坚持下去。君子应当有所作为,先迷惑后得到主导,有利;西南方向得到朋友,东北方向丧失朋友。安定地坚持下去吉利。因此我们这次一直往西南方向而去,直至过了梁州进入这蜀中之地。只是这天下如此之大,却如何寻得。但是卦象又表明此行是顺利的,只要我们顺其自然,安静地等待,必有转机。只是想不到我们竟然被那官府当作流民抓进了这里,说明或许这转机就在这里,所以我才叫你不要声张,只要官府不伤害道大家性命,就任由他们所为。 初六,履霜,坚冰至。意思是我们此行开始之艰辛,如在霜地和处严冬一样不容易。当日我们和太子虽是只有一面之缘,却却是被其行为气质所折服,但是东宫那些莽夫却不相信这些,甚至认为我们是那劫匪的同党。若不是我们非凡人,只怕此时已经被他们送到洛阳斩首。 六二,直方大,不习无不利。意思是我们只要坚持正直,办事有规矩方圆,并怀有博大的德业,既就是不用练习什么其它,就此也足够顺利畅通无阻。因此要相信我们此行一定是可以寻找道太子殿下。 六三,含章可贞,或从王事,无成有终。只要这些“君子”“大人”们自身能有一定的文化知识素质,能有一定的道德修养,形质可嘉,那就可以在人们中树立一个良好形象,就可以帅众以从正。当此条件还不成熟之时,若要去从事王事帝业,那一定是无成的,但最终还会有一个良好结局的。这卦象早已表明,将来若是被太子陛下所重用,从政从官那是一事无成的,若是一心求仙学道,或许还有一番事业。 6sì,括囊,无咎无誉。为争雄天下的“大人”“君子”们,自当有“囊括四海之志,吞并八荒之心”,这时已经羽毛已丰,谁也奈何不了,此时的举措既就是得不到什么赞誉,但也不会有什么祸患。 六五,黄裳,元吉。是说此时已君临天下,到了一个极盛时期,此时自当大吉大利。无论如何,我们都必须告诫殿下要保持谨慎,物极必反,盛极而衰。 上六,龙战于野,其血玄黄。这里指事物发展到极限,将有灭亡的危险。或许殿下将来真是有一大劫。 用六,利永贞。也即当此“龙战于野”的非常时期只有坚守贞正,才能化凶为吉。” 葛洪道:“可这是一路走走停停,一直往西走,太子的消息却一点都没听打探到。而今又被莫名其妙地抓到了这里,竟然又是任由这群狗官欺辱!我们没什么,叔宝身子骨一直弱,只怕叔宝难以忍受!” “稚川,谢谢你的关心,无论如何我都能忍受了的,只要能寻到殿下!”又是一个十分坚定的声音传来,正是那卫玠,想不到他也跟着葛洪和郭璞来到了成都。。) 第一百一十三章 桃花煞气 “我也是不想待在这见不到太阳,如同牢笼的地方,可是这卦象明明就是告诉我们顺承天意,以静制动,自然就有机缘寻上门来!叔宝,却也不必担心,我早已给他看过面相,贵不可言,祖荫深厚,但又因其天生玉质,故易招惹桃花煞,煞气一旦入体就多灾多难。六岁之时有一次,幸好这祖荫庇佑逃过一劫,不过经此劫后祖荫已经耗了大多半,家族经此大难也是人丁稀薄,因此此后这桃花煞紧靠这祖荫已经无法庇佑,只能靠自己了。十二岁也是有一劫,因此我们这才不管后果带着叔宝一起西行。”郭璞又回道。 卫玠一听此言,真是十分震撼,他和这郭璞也仅是一面之缘,通过葛洪所认识他,虽是一见投缘,可从来没有告诉他家中之事,连葛洪都不知道这些。想不到他竟然能算得如此清楚,真是深不可测。想起了那伤心沉重的往事,声音略带沙哑地回道:“多谢景纯兄长,兄长卦象真是神鬼莫测,天机妙算。当年祖父一心为国,清廉正直,操劳一生,想不到竟被那毒后和楚王司马玮矫诏而杀,可怜我卫家满门忠烈,一夜横死七人。当日因为母亲但着我和家兄在外看医,这才逃过这一劫!” 郭璞一听此言,连忙歉身道:“都怪兄长不好,又勾起了贤弟的伤心往事!当年卫家惨案,朝野为之痛哭,就是我等山野愚民都是肝肠寸断,伤心欲绝。只是想不到原来其中却是有这一段其中故事,那贾后真是蝎毒心肠,本是背后主谋,竟是把责任都推在了楚王身上,至今逍遥法外!” 卫玠当年虽还是孩童,但是长大后,母亲和哥哥自然把这一切事情都告诉了他。除了太子之外。家中这血海深仇第一次告诉外人听。今日又得以一诉衷肠,心情也是豁然开朗了许多。郭璞、葛洪俩人虽然也算是出生官宦之家,但是自然无法和卫玠这样王侯子弟相比。那些高层王侯将相之间的博弈,普通人自然不知道。 “叔宝,放心好了!我们找到太子之后,即使太子将来饶了那毒后一命,我和景纯兄也会帮你取了她项上人头,以祭奠菑阳侯!”葛洪拍着胸脯保证道。他只比卫玠大两岁,早已情同手足,把卫玠看成亲弟弟一样。 卫玠道:“多谢。稚川兄,景纯兄!身为太子贴身书童,太子失踪之事,无论如何我也逃脱不掉责任,若是回到洛阳,必定是砍头死罪!你们不仅救下了我,还陪我一起去寻找太子下落,真是感涕泪流!只是可惜,我自小体弱多病。这才在路上耽误了你们如此长的时间!” 郭璞一听,连忙回道:“叔宝贤弟,愚兄向来直言,真是让你见笑了!太子对我们同样也有大恩。若不是因为他舍命相逼,那贼人无论如何也不会让我们活下来的!” “这到底是这世上什么样的人,不仅千军万马来去自如,竟然连两位兄长这样的世外高人都对付不了他们!太子对我有知遇之恩。若是他有三长两短,我也绝不偷生!”卫玠接着道。这一路,葛洪和郭璞的能力他早已见识过多次。早已超出凡人的界限,不然若是以他这么柔软的身躯,也根本无法爬山涉水,来到这千里之外蜀中,早已客死他乡。 葛洪接着回道:“太子殿下的能力,你也多多少少见过,他还在我们十倍、百倍以上,况且他是这大晋未来皇帝,国之大运所在,这样有大机运之人绝不会有任何事情。况且这一路景纯兄所卜之卦,皆是显示其安然无恙。” “不错!不错!至于我等是什么样的人,只要你讲稚川贤弟教给你的导引之术,每日勤加练习,融会贯通,早晚会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不仅如此,即使你身上那桃花煞气也会慢慢消失殆尽!”郭璞也接着回道。 不过他心理却是暗想,这葛洪所给的导引之法虽是十分精妙,显然是那修士之中最上乘的入门导引之法,连他自己都十分心动,若是因为他自己的所练的行气之术早已小成,真会从修这门功法。可是这修仙之路是如此艰难,先不说这筑仙基,就是这炼己筑基入门,除了那莫大的机缘之位,资质更是十分重要,万中也难有其一。卫玠的体质,属于天生的经脉不全,无论如何都走不上这条修真之路,除非能炼制出那传说中那几种改变体质的灵丹妙药。 但是这人生中最重要的东西——“希望”,卫玠已经拥有,其他的已经不重要了。 葛洪自然也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因此这才督促卫玠对导引之术勤加练习,长此下去,他的身体素质会明显提升,百病难生!甚至他那体内那桃花煞气也迟早会一散而尽!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他早已对卫玠隐瞒多日,郭璞早已暗中告诉葛洪,卫玠的命相虽然是富贵无边,他体内的桃花煞气太重,现在是凭着那祖荫庇佑和元阳之气,才勉强保持住了这平衡。若是有人日他娶妻生子,破了这童男子之身,那桃花煞气只怕再也无物可以克制,即使如此他一直保持童贞之身,只怕也最终活不过30岁。除非他这导引之术能修炼有成,或许有高人能吸走他体内的桃花煞气,葛洪真的希望有这样的奇迹发生! “愚弟自不会辜负两位兄长厚望!”卫玠回道,心中也暗暗发誓,终有一日,他也要成为向葛洪、郭璞这样的存在! “稚川,我看你近日是心花怒放,满面春风。应该不久之后桃花要上门了!”郭璞看着这其中凝重的氛围,连忙对着葛洪打趣道,却不知道是真假。 葛洪今年不过才十五岁,也到了娶妻的年龄,少年心性,一听这郭璞如此之说,虽然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意而为,还是缠着他仔细问了起来,甚至连这女子对方姓名。容貌,家庭,婚姻日期都不曾错过,这氛围顿时又热闹起来。 “不知道,许大哥现在也不知道怎样了,自从我们三人当成是流民被官府关起来之后,已经和他分开了数日!”葛洪又想起了那个如同他师父一般的年龄严厉而有充满关心慈爱的许逊,淡淡道。 郭璞道:“放心好了,许大哥虽是江南豫章人,但在蜀中生活过多年。门生故吏,亲朋好友众多,当年他曾留恋仕途,任职多年旌阳令,当地百姓至今念叨着其贤名,这旌阳就是在蜀中之地,想他一时找不到我们,肯定是投奔旌阳了!” “许大哥,一心求道成仙。致力于整合我们这些散修的势力,希望他这次能有一番奇遇,心想事成!”葛洪也跟着道。 突然,这整个房间里一阵嘈杂的声音响起。“快放我们出去!”四周牢房无数的声音在呐喊着。 卫玠连忙惊道:“好像有人进来了,不知道到底是何人,究竟是新来的朋友,还是那些买主又来挑选人了!” 葛洪却是十分淡定道:“这几天每次都重复这种情况。进进出出,我们早已习以为常了!叔宝,你不必担心。若是来挑人,绝不会选上我们的!” “我感觉这机遇好像就在今晚,只怕过不了子时我们就能找到太子殿下了!”郭璞不停地在手指上掐算着什么,好像是若有所悟的样子。 话音未落,牢门外不远处的声音已经传来,只听一个耍着官腔的声音道:“洪老板,今日怎么又是贵客上门,上个月不是刚买了五个小厮吗!不会你把他们都给折磨死了?只怕现在是连本都没有赚上来!” “军爷,你这是说笑话了,那些小厮每日好吃好喝的伺候,怎敢虐待他们!这不是因为我们‘里锦记’近来生意忙不过来,所以想再买几个小厮回去务工!”那叫洪掌柜的声音回道。 “那些小厮卖给了,就属于你了,死活我们不管,但是你若将这地方透露出去半点,校尉大人只怕会取你全家人口项上人头!”那人又是一副官腔十分地严厉道。 “小的和校尉大人的主薄赵大人是同乡,是他介绍来的,怎敢忤了校尉大人他老人家的意思,拿全家性命打赌!这里共5缗,小的要5个小厮,男女不限,只要身体健康,能织布即可!”洪掌柜又是急道,双手递上了铜钱。 这军爷却是看都不看一眼,脸上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口中淡淡回道:“你出的价格只是一个月钱的价格,现在已经涨到了2缗一个!” 洪掌柜一见如此,连忙又从怀中掏出了一块光闪亮的银锭,悄悄地塞在那带路的军爷手中。这一两银锭,虽是和那1缗铜钱是等值,当然无论谁都更喜欢这银锭。 这军爷一见如此,眼睛早已乐开了花,口气也变得了是十分客气道:“洪掌柜,不是我不帮你,而是这现在是确实是涨价了。蜀中现在的那些氐人流民大多都已经聚成团了,除了偶尔抓几个漏网之鱼外,你说的那样条件的小厮,现在是卖一个少一个,因此太尉大人早就要我们涨价!不过看在你是如此孝心的情况下,这里还有不少其他流民,也可以原价卖给你!” 洪掌柜一听如此,真是后悔,下午那五个小厮没有对那一对傻夫妻再多敲一笔。不过眼前的事情总算是有了些转机,连忙又奉承道:“军爷,你知道我们织布的,虽然不要什么俊俏模样,可是这手脚一定要好使,你这若是那些残肢短腿的病痨货,我们可是白白添了一张口!” “这个你放心,我这里有三个小生,人不仅长的十分俊俏,而且手脚勤快,健康无比,只是这身上有股难闻的气温,无论如何都洗不掉,不过给你做工应该不影响什么!若不然怎么会等到你,早就被那些富贵人家买回去做童仆了,特别是那一个年龄最小的小厮,只怕出个100缗都有人要。那模样真是俊俏,你见了就知道!”这军爷一边走着,一边不停地吹嘘着。。) 第一百一十四章 西夷校尉 郭璞、葛洪和卫玠三人的牢门口已经多了两个人,这两人皆是不约而同地紧紧地捂住了鼻子。一人一身戎装,正是这牢中的护卫,一个是身着一身锦缎的中年发福男人,看这衣着要么就是富商,要么就是卖蜀锦的,虽然是捂住了鼻子,那一双眼睛还是贼溜溜地看着这牢中三人,如同是看货物一样。 “又多了一个要买我们的老板,不知道能坚持多长时间!”这三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但见那葛洪手中不知道是何时已经多了一个药瓶,不时地晃动着,这臭味只怕就从这里而发出。这三人只怕是早已服用过了解药,自然是毫无影响。 这两人却是早已忍受不住,紧紧地捂住鼻子。这军吏真是后悔推销这三人,但是又必须如此,留在这里只会浪费粮食和空间,放出去又怕他们泄露了风声,看来这一月若还是卖不出去,只能悄悄地把他们给宰了。 这洪掌柜离远看这三人果真是腿脚健全,人也精神无比,特别是那个小的果真是如粉雕的玉一般。这次真是淘到宝了,可是当他逐渐走进这牢房,才发现从那里传出来令人作呕的蒜臭味,越近越明显。难怪这牢房只有这三人,连附近的几间都无人,看来只怕就是被他们身上这臭味所熏走。 “这臭味虽然不会熏到这蜀锦上,可是这气温,只怕再后院之中,那前厅也能闻到,我这还做什么生意!”洪掌柜心中想道,一边捂住鼻子,一边往回埋头跑去,只怕这慢一步就要当场臭晕在这里。那军吏眼见如此,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跟着他一起走出去,片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待。 “嘣……”一声响起。洪掌柜已经摔得四腿着地,还好那胖胖的肚子是吃住了不少力。那军吏也是一个狗嚓食的姿势,整个脸庞都是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显然是受伤不轻。 “这里明明是一条直道,怎么会突然感觉好像是一堵墙拦住了去路,脚下更是不知道没什么东西绊住了!”洪掌柜心中暗骂道,挣扎着怕了起来。 “你们是……”这洪掌柜头一抬起,不知道何时这眼前竟然是多了一对男女,更奇怪的是这俩人如此面熟,好像是在哪里见过。片刻后。他终于想起来了,原来正是下午买了他那五个小厮的一对夫妻。难道他们也是来买小厮的,或者说是来找他退货的,只是他长大的嘴巴无论如何都发不出任何声音。挣扎了片刻,他终于若有所悟,他真是鬼迷心窍,早就应该看出这女子明显就是一幅氐人的装扮,她原来也是氐人,他们只怕是来寻找的!想到他之前的所作所为。不由得就晕倒了过去,又是一声重重地响声传来。 “阿兰,这人只是商人,他只是贪财图利。剥削克扣,敲骨吸髓,和那些狗官不一样,给他一点惩罚就行。无需取了他的狗命!”林易跟着阿兰道。他们跟着着洪掌柜,也偷偷进入了这地牢之中。阿兰一听心中爱郎如此,自然是言听计从。放了这洪掌柜一命。 “快说,你是何人的手下,这里还有多少这样的地牢?都在什么地方?”林易毫不客气,一把就提前了这军吏。刚刚林易那一绊,却是丝毫没有留情,此人早已被磕的头破血流,满脸都是血水。 “大侠饶命啊,小的上有70岁老母,下有刚满周岁嗷嗷待哺的婴童,求大侠饶了小的性命一条!小的一定如实招来,小的是西夷校尉陈总(此名不是杜撰,史载却又其人,这名真是霸气!只是这故事却是十二杜撰而来)的手下,这里向这样的地牢一共有六个,全都关押都是那些从雍梁二州来的氐人流民!”这军吏一开口就哭诉道。 蝼蚁尚且贪生,何况是人呢!林易眼见这军吏哭哭啼啼的样子,虽然不知其几分真假,心中还是忍不住弱了下来。 “说好的杀伐果断呢!或许我真的不适合做一个帝王,也不适合做一个修真者。做一个百无聊赖的书生,或许更适合我!”林易心中叹气道,在暗处早已蓄满杀气要杀了这军吏,可是真正要杀了此人之时,却又心软了许多,始终狠不下手。 突然却听一声“噗”响来,这军吏已经断了气,如同一滩烂泥跌倒在了地上!原来是那阿兰看到林易犹豫不决,一刀结果了这军吏的性命。 “阿哥,你怎么了!我感觉到你内心深处的剧烈颤动,长此下去,只怕你的道心都将毁了,数年苦修毁于一旦!”阿兰接着道。 林易此时却还没反应过来。他内心深处始终隐隐约约觉得杀这个人是不对的,虽然这人只怕早已是恶贯满盈,手中沾满肮脏,但是潜意识中却是告诉他不能如此这般轻易就要了这个人的性命,实际情况又告诉他不得不必须要了这人的性命。 若是放了这人,他必然会走漏消息,引来不必要的麻烦,那洪掌柜已经是个厉害,他们不可能再去为一个陌生人耗费法力,去掉他们脑中这段记忆。况且此地鱼龙混杂,蜀中之地向来是那崆峒派的势力范围,轻易露出修为绝对不是明智之举。 “这究竟是怎么了?我怎么突然变成了个滥好人,活菩萨!难道真的与那本经书有关!”林易心中暗暗道。那黄帝天机经有关,此书寥寥三百余字,虽然是晦涩难懂,难以琢磨其句,但是林易还是早已通读了无数遍。那少君先生的告诫果真不假,这修为没有到了炼精化气之境,万万不可轻易钻研此门功法。 “阿哥,时间已经不多了,我们分开行动!”阿兰轻轻对抚着林易的胸襟道,片刻后已经消失在这地窖之中。 这牢洞之中那些囚禁的流民,虽然看不见这洞中发生的一切,但是从那声音中,也早已猜得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侠,快救救我们啊!”地牢深处无数声音呐喊着。 “伟大的白马神啊,您终于显灵了!我感觉到了,这是白马神的使者在解救我们!”那些十分迷信的氐人流民也祈祷着。 这些凡铁所筑的牢笼,自然对林易无丝毫阻挡,他所过之处,那些牢门纷纷自动打开,无数的人蜂拥而出。这些氐人已见到这林易如此神力,更是相信了自己的祈祷,齐声声地对着林易跪谢着。 这地牢里虽然男女皆有,但大多都是20岁左右,连30岁以上都很少见,虽然大多都是那氐人,但也有不少是汉人,也不由自主对着林易道谢。显然这些军阀抓住他们就是为了卖为奴隶换取钱财。 这西夷校尉陈总就是负责管理这益州之境的少民,因此朝廷下旨安排他协助那益州刺史赵廞(音读新)安抚这雍梁二州来的无数流民。想不到他竟然是监守自盗,掠夺了无数的流民准备卖为奴隶,这还真是一条发财致富的方法,可是这太缺德,是迟早掉脑袋的事情。 林易曾经做过短短数月的征西大将军,都督雍梁二州诸军事。这益州位于梁州之南,同样也属于林易所节制,因此对此地军政要员也有所涉猎,虽然大多没见过。这益州刺史赵廞是贾后的姻亲(到底是什么姻亲,十二查遍资料也没找到,估计是较远的,应该是其母郭槐那边),初为长安令,林易征西大将军到任之前一年,他以扬烈将军加折冲将军迁益州刺史,因此到这益州刺史之位上时间并不长。 而这西夷校尉陈总,负责这益州军吏大事,是这益州地头蛇,向来和这赵廞不和。因此这两人都不是什么善茬,林易自然不会在这样的人面前暴露身份。不过想不到这陈总竟然如此无法无天,把朝廷迁徙而来的灾民暗中抓为奴隶卖掉谋财,真是胆大妄为。为了换取军饷,扩充自己的私人实力,这大晋封疆大吏中不少人干过人贩子的买卖。这些汉人他们不敢乱抓,自然是拿境内那些胡人下手,因为朝廷内外没人管这些胡人的事。,这其中最出名的就是那并州刺史司马腾,数年前就开始偷偷地把境内少民抓为奴隶贩卖为财,朝廷中早有人举报,但是因其是皇族子弟,一时又无明显证据,迟迟无法撤职查办。不知道这陈总后台又是何人! 难道这大晋真是烂到骨头之中,天下吏治如此**!难怪这些胡人是如此地仇视中原汉人,这些军阀竟如此地虐待他们! “大家不用再谢我了,防止惊起那门外哨岗,待我们聚集了所有的兄弟,收拾了那门外的警哨,大家再一起逃走!”林易又对众人说道,众人连连点头示意。这地牢门口虽然只有寥寥数个军士,虽然不是这数百个流民的对手,但是这群赤手空拳的流民只怕也要付出不少的代价,林易自然不会让他们如此这般白白牺牲,于是又对他们嘱咐道。这些人对林易刚刚显示出来的神力,早已敬若神明,自觉地散开来,解救这地牢中更多的同胞。 林易也不停地直往那地牢深处疾去,他感觉到这地牢深处有几个熟悉的气息!。) 第一百一十五章 天下未乱蜀先乱 “这里面的气味怎么感觉到不太对劲,有股臭鸡蛋的味道,这味道简直让人人一刻钟都忍受不了!”林易走进这地牢深处,心中暗道。他的五感六识早已无法和一般常人相比,后期又开通了七窍,因此比一般的修真者都强上数倍。他刚进入这地牢之中,都感觉到这其中的怪味。 “小小的手段也想拦住我!”林易又是接着一声低喝道,单掌用力向前一劈,那股恶臭之位从身两旁而去,鼻中自是清新了许多。 “稚川、叔宝、景纯……你们怎么被困在这里?” “殿下!” 林易终于看清了这牢房中的三个人,这三人也终于认出了林易,那卫玠已经兴奋地要哭了出来。 “此处不是久留之地,我们快走!”林易对三人说道,瞬间就消失了原地。他是刻意放慢了速度,那郭璞和葛洪能跟上他却也不奇怪,想不到卫玠也是紧紧地跟上了他。林易此时才发现他身上气息的巨大变化,卫玠身子骨一直比较弱,想不到这数月未见,不仅个子长了好多,多了不少经历沧桑,很难想象在这风餐露宿中,身体素质也提高了不少。看这气息,应该是修习了高深的导引之法,这应该是那葛洪和郭璞所传授,林易本早就想传授他,只是无奈没有这方面的功法。 “想逃,没那么的容易!”林易只听地牢之外阵阵呐喊声音传来,原来只怕是被这些官军发现了,地牢内早已乱成了一片,林易连忙安慰众人不要慌乱。 “完了,这下全完了,他们把地牢出口堵死了,不仅是逃出去的希望没了,最终又得挨上这些狗官的一顿毒打!” “即使是死在这里。也比被卖作奴隶的强!”流民群中激烈争论道,但大多远远地躲在那入口外的拐角处。 “壮士!小心,地牢外那些官军不停地放箭,还有无数长矛刺来!”林易还没到那洞口,已经有无数流民提醒道。 林易这才发现这地牢入口处的走廊中,果然下面已经落下了一层箭矢,这地牢外的官军一见到有人靠近,无数的箭矢已经射来。 林易此时才发现这异常,原来这地牢入口已经有无数气体排入,难怪这些官军如此大费周折不允许任何人靠近。他们这是想毒死这牢中的所有人,其心 真是恶毒! 这些毒气自然伤害不到林易,但是只怕再过了数个时辰,这里所有的流民只怕就要一命呜呼。林易一个箭步就向前跃了进去。 “公子小心!” “壮士小心!” 牢中无数的声音响起,一颗心早已悬在了半空中,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多喘!那些氐人早已跪下不停地开始祈祷。身后的郭璞和葛洪一个暴起就要抱住林易,可是已经晚了,林易的速度太快,瞬间就把他拉开了一丈多远的距离。 林易和郭璞三人早已交代过。不能透露他的身份,因此他们只能以“公子”相称。只是这林易虽然修为是这几人中最高,毕竟他是千金之躯、万乘之主,若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这该如何是好!况且这地牢之中如此狭窄,如此短的时间内,林易体内的法力只怕根本来得及护体,因此只能凭这肉身来硬抗这长枪箭雨。这两人自然是担心不已。也跟着冲了过来。那卫玠一看如此,也是紧跟着冲了过来。 林易之间这前方如同箭雨一样,仅是一丈多宽的地牢走道之中漫天都是箭矢。林易速度虽是快如闪电,但是这躲避的空间还是太狭小,还是有不少箭矢射在其身上,却如同落在钢板上一样发出“哽哽……”声音,就落在了地上,甚至在身上连一道箭痕都没有,林易只觉得身上如同蚂蚁蜇了一样。看来这**力量达到了这40巨象之力后,这些凡人的刀剑早已对其造不成多少伤害。 “白马神显灵了!”地牢中无数的氐人跪下祈祷道,此时林易在他们眼中确实是如同神灵一般,如此近的距离,那无数强攻硬弩竟毫发无损。 “快跟着一起冲啊!”地牢深处喝彩呐喊声此起彼伏! “这人到底是人是鬼,怎么杀不死!”地牢外无数的官军惊恐道,早已没了再战之心,要不是因为这中间还有一层巨大的铁笼隔着,只怕是早已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慌什么慌!快把那车弩哪里,不信连车弩都射不死他!”只见牢外一声巨大鞭响,一个骑着战马的军官喝道,想来就是这群人的头。 “那就看你们有没有这机会了!”林易一声暴喝,眼前那孩童手臂般粗的寒铁地牢大门就这样硬生生地拉开了一人多宽的豁口。 那些官军眼见如此,早已惊道一头雾水,今日只怕是见到了鬼了!或许真的是那些氐人所祷告的什么白马神显灵下凡了,早已四散而逃。这些凡人在林易眼前早已如同蝼蚁一般,林易自然不会和他们一般见识,任由他们逃跑。但是那个跑在最前面的那个军官,林易自然不会放过他。 “擒贼先擒王!”林易又是一个箭步就跃到了那军官身前,一把就拽住了那马尾,这军官直接惊吓地从那战马上摔了下来。 “快说,你叫什么名字,为何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林易一把就提起了那军官的脖子,掐醒了他问道。 “回活神仙的话,小的正是那西夷校尉陈总!”这军官战战兢兢道。看他并不是戎装上阵,可能刚刚也是被从床上被惊醒出来指挥。 “看你这副熊样,堂堂大晋四品武将,西夷校尉,竟做出如此勾当,为何不敢痛痛快快地承认!”林易对这陈总怒斥道。 “回活神仙,下官所做一切虽是有背良心,虽然是害了无数流民妻离子散,但是一切都是为了大晋,日月可明,苍天可鉴!”陈总跪下如同捣蒜般磕头道。 却不知道其到底有什么要解释,林易又是呵斥道:“贪污朝廷赈灾粮饷,把朝廷安置而来的流民贩卖为奴隶,害得无数人家破人亡,这也是为了朝廷吗?” “这都是冤枉的啊!这一定都是那赵廞造的谣言!朝廷所有的赈灾粮饷都在那赵廞手中,下官就是想贪污也没法下手。况且那赵廞把朝廷下发给我的军饷都暗中克扣无数,这才不得已想出这条生财之路!”陈总又战战兢兢道。 “这难道就是你暗中贩卖流民为奴隶的理由?”林易又是呵斥道,声音不大,但是那陈总感觉到整个五脏六腑都不停地颤抖。 陈总虽是早已吓得魂不守舍,此时却是十分小心谨慎起来,抬头看了看四周确实无人,这才轻声地对林易道:“下官早已发现了那赵廞的阴谋,自从朝廷传来太子西征不幸的消息,这赵廞就有了不臣的心思,割据巴蜀之意,他倾仓放粮,却是有的放矢,为了收买那些西戎灾民之心,并厚待氐人流民首领李特兄弟,收其为爪牙,那李特现如今已经在蜀中收揽了氐人流民数万,只怕迟早是这巴蜀一害!下官早已数次密告于朝廷,但是无奈他是当今贾后的姻亲,贾后一手遮天,自然是无人得罪此人,况且由于此事也与他结了仇恨,无故克扣下官的饷银。无奈才想出这一石二鸟之计,不仅能赚起这饷银,还能暗中减少这氐人流民实力!” 林易一听,这果然是让他大吃一惊。后世有云“天下未乱蜀先乱”,主要是由于这巴蜀之地交通不便,但是又可自给自足。这益州地处秦岭、大巴山、云贵高原、青藏高原的包围之中,进出交通十分艰险,直到科技发达的唐代,李白还咏出了“蜀道难,难于上青天”的诗句。这就形成了与外界相对隔离的局面,蜀人自给自足,发展农业生产,春耕秋收,相对固定的生产生活场所,确定了农业在社会生产中的主导作用。因此历代王朝只要天下有了这动乱的趋势,这益州由于远离中原,易守难攻,而又能自给自足,因此这地方军政长官若是野心家,就会有不臣之心,割据称王之心。 当年晋初伐蜀名将钟会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幸好因当年部下反叛这才功败垂成,否则这三国一统的时间不知道又要推迟到什么时候。晋武帝司马炎平定江南后,为了将军权收归zhōng yāng,下令罢减州郡所领军队,少数边郡虽仍有军队,也被大大削减,诸王**队成为地方主要的武装。因此现在这赵廞虽是贵为益州刺史,都督诸军事,可是这手下兵马并没有多少,唯一的一支军马却为西夷校尉所属,那西夷校尉为朝廷直属,况且这西夷校尉陈总和赵廞又是一向不和。这赵廞收买陈总不成,因此才想到收买了流民组织,一旦天下大乱,这些流民就成了自己的一支生力军。 这赵廞虽是刁钻jiān诈,老于谋算。岂不知这李特和他也只是互相利用而已,到时候谁是狐狸,谁是狼还真是说不清。。) 第一百一十六章 倾家荡产 林易一听此言,心中真是大吃一惊。这李特他虽不熟悉,但是其第三子李雄他却是曾相识。这李雄就是那白马神灵选中的四个备选圣徒之一,他亲眼看见这人从那地下宝库中取了一瓶丹药,虽然不知道其究竟有什么用,但绝非不是一般凡物,况且这人被那白马神赐福后,也是有大气运之人,今后前途只怕是不敢想象。 林易其实并不知道的是按照历史正常发展,这李雄就是成汉的开国皇帝,成汉是五胡十六国中的第一个国家。这成汉虽然立国以后,一直是立足于益州之境,对中原汉人未曾有丝毫威胁。但是在和毕竟是这乱世中敢于第一个吃螃蟹的人,第一个公开向大晋王权挑战的人,这带头称帝的影响效应是非常深远,自此之后连那些阿猫阿狗,有了三五千军马,都敢称王称霸。 林易虽对前世之中这段历史了解不多,但是料定这李雄将来必定是成就非凡,因此绝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李特势力暗中慢慢做大,尾大不掉。 “这李特和赵廞既然是狗咬狗,那就让他们一直狠狠地咬下去,两败俱伤那是最好不过!和这赵廞相比,这陈总虽然也是胆大妄为而又酒囊饭袋之徒,但是其为朝廷尽力的忠心却是值得可鉴!”林易心中暗道,心头已经暗生一计。 陈总只见这林易单手轻轻往那陈总的头上一触,只觉得整个脑袋都好像被林易掏空一样,脑海中的一切事情,只怕连自己最疼爱的小妾莲红胸前有几颗痣,自己私房钱都藏在哪里等等这样的**都逃不过这人探视,这人果真是传说中的神仙,幸好自己一直都是实话实说,没有隐瞒任何事情。 “看来你果真没有欺骗本仙。也算个实诚之人!不过本仙既然是那无数氐人日夜祈祷而出,自然是要为那氐人报仇雪恨,你害了我氐人无数子民!自然不会轻易饶恕你,看在你刚刚没有欺骗本仙的份上,就让你选择一个痛快的死法!”林易依然是装神弄鬼对陈总道。既然这群人都认为他是那氐人信仰的白马神的神灵显生,林易就来个借梯上架,顺势而为。 “大仙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伤害一个氐人了!”陈总头如同捣葱般磕个不停,口中不停地求饶道。看那林易在牢房中的各种不可思议,他还怀疑此人是不是凭着一身神力。身上有神甲附体。但是经过刚刚那林易用手轻轻一触,就好像要摸到其脑子一样,这才彻底相信这人真的就是那神灵化身。 “看来果真是多行不义必自毙,自己害的如此多的氐人家破人亡,只怕是这人肯定不会饶恕他的性命!”陈总心中不停地暗想道。 “若是不想死也可以!只要你把以前对氐人做过的坏事加倍的偿还回来,本仙或许可以再给你几年阳寿!”林易话音一转对着这陈总道。 片刻后,这陈总已经知道了林易的目的,他的意思并不是要他做这李特这群氐人流民的保镖。而是叫这陈总也开粮放仓,收买这些氐人。越多越好。这陈总自然不愿意掏出私人家资干这些事情,但是和性命相比,孰轻孰重,他还是分的清楚。 林易只所以如此。一来这陈总贩卖流民为奴隶的买卖已经做了很长时间,再加上这人的家资,虽然那赵廞克扣了不少军饷,但是他的这些资产应该可以收买不少氐人。他只要多收买一个氐人。聚集在那李特身边甘心为其卖命的氐人就少一个,将来这蜀中就多了一分太平。 “大仙,小的虽愿意倾家荡产。拿出所以的家资赡养氐人灾民,来赎回自己的罪过,可是无奈这出多进少,只怕是也坚持不了多久的时间!”陈总了多长时间,还是大胆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只要你老老实实地拿出所以家财赈灾济民,本仙自然不会让你倾家荡产。本仙早已夜观天象,只怕那赵廞的益州刺史之位待不了多长时间,不管朝廷换了何人为刺史,你目前的窘境都会改善。若是你赈济灾民的诚心,感动了上苍,这今年你损失的祖荫还会回来,这刺史之位说不定就是你的!”林易又对这陈总道。 这陈总一听,心头真是一热,这益州刺史可是正儿八经的三品封疆大吏,手握实权。若是能更进一步,他老陈家真是烧了高香了,他只怕做梦都会笑醒。因此心中早已暗暗发誓,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些氐人灾民当成祖奶奶一样贡着,即使自己没有吃的,也不能让他们饿着。 片刻后,那剩下的几座大牢也早已被阿兰所放开,无数的灾民涌出,几乎要挤满了这座大营。被解救的这些氐人中已经有个别年长者认出阿兰就是那氐人祖庭之地传说中的圣女,早已把阿兰奉若神明,视为救世主,连带着那些非氐人的流民也紧紧地跟着她。 阿兰心中却是十分忧烦,这一下子添了整整三千多张口,李特那里真的能收下这么多人吗!但若是任由这些人,只怕不是饿死街头,就是落草为寇。只怕是救了他们一时,却无法救他们一世。 阿兰抬头一看,一个熟悉的人影已经出现在自己眼前,正是林易,奇怪的是他身后不知道何时竟然多了几个俊俏少年,和周围那些流民格格不入,如珠玉在侧。更奇怪的是那狗官还有他的那些鹰犬走狗也紧紧地跟着他的身后,十分卑躬屈膝。 “狗官!你害了这么多人,快快拿命来!”阿兰一见此人,一声暴喝,一道红色人影就闪到了这陈总身前。他身后的无数流民平日怵惧这些将士的武力,此时一旦得了zì yóu身,真是恨不得生食其肉!那些大胆的流民已经冲了过来,和这西夷校尉的军马就要战斗了一起。 “大仙,救命!”陈总喊道。 “兰儿,且慢,这狗官先不要取他性命,他还是有一点点用处的!”林易一把拉住了阿兰的玉臂,对她道。这陈总一听这大仙和这位仙女好像是老相识,这下总算是有救了。 “现在知道害怕了?知道有多少人要你的命了?还不赶紧把那激动人心的消息告诉这群灾民,以平息众怒!”林易对着陈总命令道,这声音不大,却是有穿透力极深,传遍这座大营中的每个角落,每一个灾民都听得真真切切,如在耳边面提一样。 这群灾民一听,也大多的安静了起来,本来是菜市场一般热闹嘈杂,也变得寂静起来。 陈总一听,这到了自己表演的时刻,于是一狠心,跳到一个高头大马上,扯开嗓子大喊道:“各位灾民朋友们,我陈总对不起大家,即使是砍了我的人头也还不了这罪孽,今日幸蒙两位大仙指点,洗心革面,从新做人,请大家监督我,给我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我陈总在这里向大家保证,凡由于我而造成的死亡,对他的亲人每人2缗的补偿;凡我所贩卖出去的每一人,都要赎回来,无论发多少代价多少金钱,同时对他的亲人按照1缗每人价格补偿;其他牢内所有的人都可另外得到1缗的补偿金,五谷每种各一升,农具若干,良田5亩……” 陈总嘶哑着声音大喝道,下方的灾民早已是鸦雀无声,朝廷的安抚补偿,他们是知道的,但这陈总比朝廷标准整整多了数倍,除了良田外,还给了这么种子和农具,若真是如此,只怕不是遇到大的天灾,他们从此就不会受饿了,就在这蜀中之地落地生根。 林易一听,看来这陈总还真是下了血本,单单这1缗的铜钱,足够1人生活半年的时间,有了这些钱和粮食、土地,这些流民都可以安心地种地,不和那李特等这样的野心家造反。不过这陈总如此大方,只怕是他的资产再多也招揽不到多少灾民,林易本想让那赵廞多活几天,看来必须要提早行动了! 下方无数的灾民听到这振奋的消息,早已乐疯了,开始排起长长的队伍领取赈灾物资。况且有这两位活神仙在此,因此他们丝毫不怕这陈总会赖债。 林易此时已经悄悄地带上阿兰和郭璞三人悄悄地走开了。 “阿哥,我们现在去哪里?现在就走了,难道不怕这狗官反悔吗?”阿兰问道。 “这陈总虽是胆大包天,却也是贪生怕死,早已被吓破了胆,只怕再借他两个胆子也不敢!走,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就是要去老朋友李雄那里看看!”林易也是淡淡回道。刚刚经过这林易的介绍,郭璞三人和阿兰也算是互相认识了。他们真是十分奇怪,这太子不知道从哪里转了一圈回来,不仅修为好像是明显提升了数倍,还不知道从哪里勾来了一个如此貌美,宛如天仙的氐族少女。 “看,这些灾民只要是有口饭吃,有个家住就行了!他们的要求其实很简单!”林易又接着淡淡道。 “自古以来都是官逼民反,若不是那被逼到绝路上,谁愿意和官府拼命啊!”郭璞跟着道。。) 第一百一十七章 巴氐流民 “叔宝,东宫那边的情形现在是怎么样了!”林易一别数月,杳无音讯,因此最为不放心的就是那些东宫的属臣了,因此早已急不可耐地问着卫玠道。 “殿下这一失踪,大军陡然间就没了主心骨,幸好周处、司马雅等将军一直压制了这消息,而且这叛军首领齐万年不知道什么原因也死于意外,因此这场战事本就是一边倒的态势,长安不久也传来了消息,袭击长安的叛军也被孟观、刘卞两位将军所率部将击败,连主帅郝散都被俘,因此叛军早已是穷途末路。虽然那叛军有邪术相助,竟然能控制那死尸夜间袭击大军。幸好稚川早已打探到这情报,众位将军这才早早做好准备,却也未曾数日就攻上了那梁山北峰,俘虏了上万的叛军兵民,真是开过以来,除了那平蜀平吴之后少有的大胜!”卫玠侃侃而谈。 “当日,我和殿下暗中就已经发现这齐万年的阴谋,因此这才按照殿下嘱咐,早早收集了大量克制这些阴邪之物的东西,夜间加强巡逻,这才得意克敌!”葛洪也是从旁解释道。 “只是随着这时间越拖越长,周处、司马雅等将军也掌控不住。幸好稚川拿出了殿下那把龙鳞刀为信物,和这几位将军暗中说道,殿下有一件急事需要处理,这几位将军方才相信,至于他们是如何向朝廷和众多将士解释,我也不清楚,因为后来我也跟着郭大哥一起离开了长安!”卫玠接着道。 “因为景纯兄也为殿下卜卦算出,殿下此行是有惊无险,因此我才这样斗胆和这几位将军讲的,这几位将军本不信,幸好是拿出了殿下的贴身兵器!如此莽撞还请殿下见谅!”葛洪也插嘴道。 “稚川你这是非常明智的做法。幸好这几位将军虽是粗人,但也粗中有细,平日对你的医术都十分推崇倍加,因此这般才相信了你!”林易回道。 “此后的发生的事情我也不清楚了,郭大哥算出我将有血光之灾,况且我也要急着找殿下的下落,这才跟着他们一道而行!后来我们按照郭大哥的方位一直往这西南方向寻去,只是如同大海捞针,无从下手。最终就按照郭大哥的卦象以逸待劳,以静制动。这才寻得了殿下!”卫玠接着道,顿了顿又向林易建议道:“殿下我们还是赶紧回长安,只怕刘大人、周大人、王大人那里会受到牵连,东宫那些精兵猛将成为了他们眼中的肉馍馍!” “到了蜀中之后,我们遇到了大量流民。许逊大哥也是在此时被官军冲散。这官军就把我们抓了起来,而许大哥在他们眼中因为年老。不值几个钱因此就放了他。”葛洪也跟着道。以他们的修为自然不会怕这些官军。但是必须要按的卦象而走,这才任由那官军欺辱,幸好这葛洪精通这医术和药术,因此只是略施小计,那些官军也是拿他们毫无办法。 林易本想再等等再回去,他想看看离开这一段时间内。天下究竟能发生多大的变化,日久见人心、烈火见真金,这朝野之中到底有多少人值得他信赖。现在看来却是不能如此了,因为这赌注太大。若是那贾后一党一心要招揽东宫那些肱骨大臣,而若他们不从只有出去他们,此时正好是个机会。 这郭璞的修为都在这洞察天机之力上,绝非那些测字看相的普通人可比。现在连郭璞也毫无办法,这卦象太复杂,开不出丝毫端倪。他本想再等个半年再回去,现在看来必须要马不停蹄地赶回去了。 “今日就在这成都城中休息这一宿,明日一早我们就快马赶往长安而去!”林易对着这几人道。 …… “阿哥,现在我们去哪里,难道不需要去李特那里去?”阿兰路上不解地问道。明日早晨就要离开这成都城,林易自然要把这些事情都处理好,因此安置好郭璞三人后,他和阿兰又偷偷地出来。 “我们不需要出面,只要白骨夫人和他们交代清楚即可!”林易回道。这李特或许不会买氐人圣女阿兰和他这样外族圣徒的账,但是无论如何只怕不敢忤逆大巫师的命令。大巫师的厉害,李特可是亲眼所见。 “我们现在去先杀了那狗官赵廞!此人不除,蜀中必然大乱!这狗官就是要利用李特的威望,招揽这些氐人为己用!这两人虽是互相利用,鹿死谁手尚且难说,但是无论如何谁取得了胜利,这受苦受难的还是跟着李特为他卖命的氐人!”林易又接着道。他所说却是大实话,自古以来就是兴百姓,亡百姓苦,蜀中大乱,灾难四起,战火不断,最终受苦受难自然还是这些平民百姓。无论是这赵廞还是李特割据这蜀中,无论如何朝廷都不会放任不管,兵祸一起,白骨无数。 阿兰只觉得林易所说却是十分有道理,甚至和阿爹所追求的都相近,但是心中却是始终忐忑不安。李特带领族人借着这天灾之际,来到这蜀中乞食,这件事情本就是按照大巫师要求所为,李特只是奉命而为。而此刻大巫师已经被林易所控制,这千载难逢的机遇只怕就没有了。 “流民刚悍,蜀人懦弱,若主不制客,必为祸根。”林易早已判断出这形势,其实不仅是蜀中,五胡乱华整个时代都是如此,汉人为主,胡人为客,因为主不能胜客,反受其制。 “兰儿,你难道还看不出来,这李特四处收买氐人族人,和赵廞狼狈为jiān,就是为了聚众为盗,称王称霸,他根本就是个野心家。今日我们就去除了那赵廞,若是他不听白骨夫人的劝告,依然是我行我素,否则将来朝廷大军兵戈之事,我也不能保护这些蜀中氐人的安全了!”林易早已是看透了阿兰的心思,因此又对她开导道。 流落在蜀中的氐人大多是原居住在略阳(今陕西西南部,属汉中市)一带的巴氐,李特祖先世代为这群巴氐人的酋长。这巴氐是属于巴人和氐人的混血,古巴人主要分布在今川东、鄂西一带。传说周朝以前居住在今甘肃南部,后迁到武落钟离山(今湖北长阳西北),秦灭巴以后,巴人的一支迁至今鄂东,另一支迁至今湘西,构成武陵蛮的一部分,而留在四川境内的,部分叫板楯蛮,东汉末自巴西(治今四川阆中县)﹑宕渠(治今四川渠县东北)郡北徙于汉中杨车板号为杨车巴。魏武帝时首领李虎(也就是李特的祖先)率族众500余户附魏受封将军并将族众尽迁略阳北,和世代居住在此地的氐人长时间通婚混居,因此后来也成为了氐人的一支,号为巴氐。 这些巴氐人虽然属于氐人中的远支,但是依旧保持对白马神灵的信仰,同时也保持了古巴人对蛇灵的信仰。但是由于长时间和汉人杂居,他们和其他的氐人一样,从一开始的以游牧打猎为主,到后来半耕半牧,到现在基本以耕种为主,和一般汉人无疑,站在汉人群中,根本分不出。 林易此时已经对阿兰表明了态度,李特和他的族人若是老老实实地在蜀中之地落地生根,迁徙生存下来,他自然是举手欢迎,若是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林易只能公事公办,不能怪他的心狠手辣。 这成都城虽大,但是这刺史府却是城中最好找的地方,肯定是在那城中最繁华的地方,是最大最豪华的的建筑。自古至今历朝历代都是如此。 以林易现在的修为,取这赵廞这样的人性命自然是易如反掌,甚至是脏了他的手,他之所以要把阿兰带上,就是要开导开导她。作为氐人的圣女,祖先和那白马神灵赐予她的职责,保护氐人的安居乐业、兴旺发达,是为了全部氐人而不是某一个部落、某一个家族的荣耀富贵,因此决不能为了少部分氐人的荣华富贵,而牺牲了全部氐人的幸福和身家性命。 按照正常历史进展发展,后续的五胡乱华中,氐人、羯人、铁弗等胡人下场大多十分凄惨。到五胡乱华的后期,除汉族和鲜卑族仍保持其势力与明显的民族认同外,匈奴、羯(匈奴中的白奴)、羌、氐战败後或被大量屠杀,或是逐渐被同化(汉化或鲜卑化),鲜卑族拓拔部最终获取胜利,建立北魏之后逐渐统治华北地区。即使那曾经创造过无数辉煌的鲜卑人虽然称帝中原数百年,一统北方,但是经过数百年的发展,整个民族也慢慢地消散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五胡乱华是中国被外族侵占,北方沦陷时期,对中国历史发展有着深远的影响。他是首次外族成功入侵中国,中国北方沦陷。五胡乱华时期是中国历史上最黑暗的时期,野蛮的胡人对华夏文明造成了巨大的破坏,华夏文明和中国处于生死存亡的历史关头。 任何事情都有好坏两方面,这五胡乱华也同样如此。他一方面促进了北方各胡人和汉人的融合,汉民族中增加了新鲜血液。另一方面,由于晋室衣冠南迁,原先在中原地区的士族、仕人、农民、手工业者、商贾等也纷纷逃亡到南方去,他们极大地促进了当地的经济和文化发展,使江淮和江南地区日渐富庶和繁华,最终在南北朝时期取代中原而成为全国的经济文化中心。 若是这样的民族融合和江淮、江南地区的发展需要付出这样的代价,我们宁愿历史的车轮倒退。靠鲜血融合,靠白骨堆积而推动文明的发展,这是对生命的侮辱。。) 第一百一十八章 符箓术 五胡乱华最主要的原因是什么,无非就是这天灾**!所谓的天灾,就是东汉以来这数百年来,北方越来越冷,原来生活在北方的胡人失去了生存空间,这才逐渐向南迁徙,和汉人争夺生存空间。同时这大晋开国以来,特别是这惠帝继位以来这数年间,天下瘟疫、旱灾、冰雪灾、地震、洪水等天灾不断,无数流民四处乞食,天下饿殍遍野。 而这**就是这些地方长官,根本不把这些胡人平定对待,苛捐杂税,更有甚者,到处掠夺胡人贩卖为奴。 林易前世虽是历史学家,或者说对这段历史本身了解的就不多,但是来到这世界后经过这么长的时间,这样浅显的道理还是懂的。 如何能够不通过不停地战乱,而顺应这时代的发展,推动各民族间的融合,推动淮河疑难地区的开发,这现在已经成了困扰林易最主要的问题。 在夏代纪年早期阶段甚至更早的时期,地处成都平原的古蜀国已形成了高度发达的青铜文明,成为了华夏文明的重要源头和中华民族的发祥地之一。据记载,古蜀国共有蚕丛、柏灌、鱼凫、杜宇和开明五个朝代,先后定都于瞿上(今成都市温江区,亦有今广汉市之说)、郫邑(今郫县)、新都(今成都市新都区)、广都(今双流县)。春秋末期(约公元前4世纪),第五世开明王把都城迁至成都,取周王迁岐“一年而所居成聚,二年成邑,三年成都”之典故,因名成都,相沿至今,成都也因此成为中国乃至世界罕见的自建城起便未改名称的城市。而“广都、新都、成都”合称为“古蜀三都”。 富庶的古蜀国是秦国统一天下过程中首先攻取的对象,秦惠文王为此做了多年的准备。通过“石牛记”、“美女计”等一系列计策,麻痹了第十二世开明王,并开辟了由秦入蜀的“石牛道”(即“金牛道”)。周慎靓王五年(公元前316年),秦惠文王借巴、蜀互攻之机,派司马错率军沿石牛道入蜀,数月之间便攻占蜀地。此后,秦王三立三废蜀侯,终置蜀郡,郡治即设于原蜀都成都。周赧王四年(公元前311年),秦国蜀郡郡守张仪按首都咸阳建制修筑成都城墙;成都据此也成为中国有确切史料记载的最长时间城址不变的城市。周赧王五十九年(公元前256年)。秦昭王任命李冰为蜀郡郡守,任内他主持修建了举世闻名的都江堰水利工程。成都平原从此沃野千里,“水旱从人,不知饥馑,时无荒年,谓之天府”。经过数十年经营,成都在秦末便取代关中平原获“天府之国”之称,而这一美誉一直延续至今。 汉代的成都,经济已相当繁荣。织锦业尤其发达,成为朝廷重要的贡赋来源。于是朝廷在成都专门设置锦官管理,并在成都城西南修筑“锦官城”。 魏黄初二年(蜀汉章武元年,公元221年)。汉中王刘备在诸葛亮等人的辅佐下称帝,宣称继承汉统,沿定国号为汉(史称蜀汉,亦简称蜀)。改蜀郡为成都府并定都于此。这一时期在诸葛亮的亲力亲为下,蜀汉成都城得到了很快的发展,在占有益州后。他就开始实行“安民息民”、“劝农管农”和“薄赋减负”的重农政策。成都的农业、盐业和织锦业在这一时期得到很大发展,发展成蜀汉最大的城市,是蜀汉政权的政治、经济、军事、文化中心。 西晋时,益州分为益、梁二州,成都继续为益州治所。而这刺史府就在这成都城的太城之中,林易和阿兰自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这刺史府。 已是子夜时分,整个刺史府都是一片静悄悄,府内虽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但是林易和阿兰自然是轻而易举地来到了这赵廞的寝室。 房内鼾声此起彼伏,有机率地传来,鼾声中还夹杂着浅浅地呼吸声,想来这应该就是那赵廞的爱妾。林易打通这双耳精窍后,这听觉早已提高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况且此时又是夜深人静之时,这房中的一切声音自然是丝毫逃脱不掉其耳朵。 “想不到这狗官还是笃信五斗米道!”林易心中暗骂道,但见这赵廞卧房四周到处都贴满了各式各样的符箓,黄色纸帛上的笔画屈曲、似字非字、似图非图的符号、图形。此时佛道尚未在蜀中百姓中传播,因此五斗米道在百姓之中完全占据主导地位,况且这五斗米道最早就是从下层百姓之中流传,一般百姓都信奉此道。但是直至后世东晋一朝,道家才在上层贵族之中流转,想不到这赵廞堂堂益州刺史也十分笃信这五斗米道。 蜀中地区是道家最早传播的地区之一,彭祖、张陵等道家始祖都在此学道成仙。五斗米道是早期道教派别之一。创始人张陵(34~156),沛国丰(今江苏丰县)人。东汉顺帝时(126~144)入蜀,居鹤鸣山(今成都市大邑县境)学道,并造作道书(或称符书)以教百姓,倡言天人下降,授以正一盟威之道,以为人治病开始传教,据称‘百姓翕然奉事之以为师‘。他为了统率教民,设立二十四个传教点,称‘二十四治‘,以其中的阳平治(在今四川彭县)、鹿堂治(在今四川绵竹)、鹤鸣治(在今成都市大邑)为传教中心,因入道者需交纳信米五斗,故俗称‘五斗米道‘。又因创教之初,曾受巴蜀少数民族原始宗教的影响,巫术色彩浓厚,时人或称‘米巫‘。 张鲁政权覆亡后,巴蜀地区五斗米道曾有过短暂(三国时期)的沉寂。但大晋开国以后,又渐趋活跃。时至今日,这益州之民十之**还是多信奉五斗米道。 符箓是符和箓的合称。指记录于诸符间的天神名讳秘文,一般也书写于黄色纸、帛上。五斗米道教徒声称,符箓是天神的文字,是传达天神意旨的符信,用它可以召神劾鬼,降妖镇魔,治病除灾。 符箓术导源于巫觋,始见于东汉。早期道教承袭此术,五斗米道和太平道,就是以造作符书和以符水为人治病来吸引信徒创建组织的。此后符箓术一直是天师道、正一道的主要修习方术。东晋中期出现的上清派虽主存思,亦兼符箓;灵宝派更以符箓术为主。唐末宋初,天师道和上清、灵宝派分别以龙虎山、茅山、阁皂山为活动中心,形成著名的‘三山符箓‘。南宋金元之际,更在‘三山符箓‘基础上,分衍出神霄、清微等众多符箓派。可以说,宋元以前,符箓道法是道教的主流。金元之际,全真道内丹兴起,但擅长符箓之正一道仍在南方与之鼎足而立。直至明清,重符箓的正一道和主内丹的全真道一直分统着道教。符箓术之发展史实与道教的历史相始终。 道教符箓使用十分广泛。有用于为人治病者:或丹书符箓于纸,烧化后溶于水中,让病人饮下;或将符箓缄封,令病人佩带。有用于驱鬼镇邪者:或佩带身上,或贴于寝门上。 有用于救灾止害者:或将符箓投河堤溃决处以止水患,或书符召将以解除旱灾等。至于道士作斋醮法事,更离不开符箓,或书符于章表,上奏天神;或用符召将请神,令其杀鬼;或用符关照冥府,炼度亡魂。整个坛场内外,张贴、悬挂各式符箓。 符箓术的思想基础是鬼神信仰,称其有召神劾鬼、镇魔降妖之功效者,自不可信,而用以治病偶尔称有‘小验‘者,也并非其驱逐了致病之‘鬼‘,可能别有原因。据推测,某些病本轻微的患者,因相信符箓,饮符水后,造成一种鬼已驱去、病已脱身的心理态势。这类似于医学上的心理疗法,起作用的不是符箓本身,而是符箓所引发的积极心理状态,促使人体调动防御机制克服了疾病。另一种可能是气功的作用。 如某些书符道士有很好的内炼工夫,书符时运气于符上,以之治病,而产生一定疗效。现代气功已经证明能治某些疾病,这种以符载气治病的方法,或许对某些病人有效。 当然这些都是现代人对符箓之术从科学的角度进行论证,但是这符箓术到底有没有超出自然的力量,谁也说不清楚,不过在此时,这符箓在蜀中之地是十分常见,无论是平民百姓,还是达官贵人家中一般都悬挂一些符箓,以避邪驱凶。 “既然如此心中有鬼,何必做出这么多恶事来!”林易骂道。!”林易心中又暗暗道。只见一阵清风传来,二道人影还未飘至,这房门已经自动打开。 “阿哥!这好像不对,这些符箓绝非普通凡物!”默不作声地跟在林易身后的阿兰急道,可是已经晚了,林易已经抬脚跨过了门槛。。) 第一百一十九章 云篆 不远处依然传来十分两道粗细明显,大小悬殊的鼾声,林易却没有感觉到有任何异常,却惊问道:“兰儿,想不到你对这符箓术也是十分了解?” “当然啦!这五斗米道起于巴蜀之地,我们氐人也大多信奉此道,特别是此道赖以起家的符箓之术,更是直接借鉴于我们氐人祖辈传承数千年的巫术!”阿兰俏皮中带点高傲地道,能在自己情郎面前表现一下才学,这也是自然界中动物本性。 “符箓大概可分为四种:一种叫复文。多数由二个以上小字组合而成,少数由多道横竖曲扭的笔划组合成形。这种奇怪的复文字画,组合诡秘,都有某种特殊意义。二是云篆。据说是天神显现的天书,实即模仿天空云气变幻形状或古篆籀体而造作的符箓。三是灵符、宝符。由更为繁复的圈点线条构成的图形。这是数量最多、使用最广的一种符箓。其中除屈曲笔画外,又常夹有一些汉字,如日、月、星、敕令等字样。四是符图。由天神形象与符文结为一体的符箓。”阿兰侃侃而谈。 林易对这符箓是一窍不通,自是听得津津有味,忙问道:“这狗官的符箓到底属于哪一种,有什么不同之处吗?” “兰儿虽不精通这符箓之术,但也明白符无正形,以气而灵。以道之精气,布之简墨,会物之精气。因此这符箓只所以能有各种神奇的效果,不是因为这符朱墨耳,起作用的是附在其上的精气,符箓只是表面上的形式。因此真正符箓高手,皆是我辈修道之人。 看这狗官房内四周的符箓,绝非普通的复文,也非最常见的灵符。更不是那符图,这应该是那传说中最神秘的云篆,这云篆是传说中那天神显现的神书。据说是那修为达到一定境界的符师,借助这天地自然之力而成。具有神鬼莫测的力量。因此我们还要小心为上,以防止其中有诈。”阿兰回道。 “难怪这狗官是如此嚣张,想不到其背后竟有如此高人相处!”林易口中淡淡道,但还是一步步地走近了那床铺。自从打通了全身十窍中的七窍后,他虽然法体修炼上仍还停滞在炼己筑基大成的境界,但是他肉身的力量早已达到了40巨象之力,足可以抗衡一般炼精化气大成境界修为的修仙者。因此林易才是对自己现在的实力十分自信。 虽然如此。他还是十分谨慎,除了那五大剑修门派外,这世上只怕还有不少修行中人,万道皆修。医、卜、剑等道修行,他已经见识过,这符箓之道,只怕也是十分恐怖的存在。 林易一听阿兰此言,这才发现这四周墙壁上这些符箓奇怪的变化。竟然如同活物一样活了起来。本是有些发旧的黄色纸帛,也变得发亮起来,不断变大,整个墙壁都被这符箓所包围。林易清晰地看出那黄色纸帛上奇怪的行文图形也变得越来越大,各种各样的文字和图画组合组合的十分诡异。毫无规律,更是如同天上的云雾一般,漂泊变幻不断。 这赵廞是贾后在朝廷之外的一只臂膀,蜀中之乱皆是因此人而起,因此无论如何赵廞必须去死。林易虽然知道这其中的危险,但还是毫不犹豫。况且此时已经是箭在弦上,这符箓竟然把他们捆在这房间之内,若不是破了这些云篆,只怕走不出这房间。 阿兰眼见如此,知道林易其意已坚,右手轻轻一挥,三丈多长的红色丝布已经飞出,正是其随身法器红菱。阿兰单手掐诀默念不停,这红菱绕着整个房间飞舞,所过之处留下道道青光,顿时整个房间都被这青光所笼罩于内。 这阿兰却是十分谨慎,有这青光隔绝此房间的声音,只怕是这其中发生杀猪的声音,外面也不会听到。虽然他们并不怕这刺史府中的那些护卫,但是能避开自然要避开。 只见林易单手轻轻一捏,全身已经被一层粉红色瘴气所包围,人已经鬼魅一般到了那赵廞的寝床前。 只是这距离还有一步之遥,那四周墙壁上的云篆中阵阵虎啸龙吟之声传来,本来是变幻无常,似云似雾般的各种奇怪图案,突然啥时变幻为无数刀剑模样。 “疾!” 只听一道道破空声音响起,这些云篆中各种各样奇怪的兵器已经如同离弦之箭一样,直接往林易身上飞去。 林易眼见如此,脸色一惊,却又陡然又恢复正常。直接他双手猛地用力一挥,身上那层粉红色瘴气高速旋转起来,一时整个房间之内被这瘴气所充斥着,连那云篆之上那层金光也被压下了势头。那云篆之中幻化出的刀枪剑戟也如同石沉大海一般,在这粉红色瘴气中消失殆尽。 “不过如此!”林易浅啸道。从那张微和阿兰身上所采得的乐气,自是不凡,已经足够他把那红粉扉气修炼至这铄金之气,可以销熔五行之内、五方之中的一切存在。房中之道的攻击法术本就十分稀少,这铄金之气是最重要的一种,攻守兼备,这也是三峰派弟子必修的一门功法。据说修炼到极致之时,攻可熔地裂天,守连上品灵器的全力一击都可化为无形之中。 林易是第一次使用出来,想不到这威力果然是不简单。 阿兰一见那包裹林易身躯的粉红色瘴气,脸色也是一红,想起了那无数疯狂的夜晚,这正是那林易和其双修所得的乐感之气所化。想不到却是有如此威力,若是换成她受此攻击,即使能挡住这攻击,只怕非受重伤不可,绝非如此轻巧就躲过这攻击。这房中一道虽然是攻击法术单调而又稀缺,但主要靠体内双修所得的乐气所催动,因此对体内法力需求却不大,因此在这同样情况下,更能容易地躲过这天地阵法排斥之力。这阿兰修为虽是在林易之上,但是在不催动体内法力的情况下还不如林易,这也是林易现在法体双修的好处。 突然林易眼神又凝重起来,四周墙壁上的云篆之中又是一阵虎啸龙吟之声传来,又有无数的刀枪剑戟等各种各样的剑气幻化而出,看这气势只怕比那之前还要强大三分。 这些刀枪剑戟形状的剑气刚触及这铄金之气,又化为无形之中…… 林易靠这铄金之气,虽然是能轻易地化解了这云篆上的攻击。但是这云篆上奇怪文形所幻化出的这些各种各样的刀枪剑戟的攻击好像是无穷无尽一样,并且这攻击好像是越来越强一样。 这云篆虽然伤害不到林易,而林易却也一时无法再前行半步。而林易四周这铄金之气却是一点点地减少,此时透过这粉红色瘴气仿佛已经看到林易的身躯。 只怕再过了片刻,林易只怕就要以肉身硬抗这云篆的攻击。 林易知道此刻必须要灭了那些墙壁上的云篆,否则只怕是永远无法脱身。那阿兰也看到这情况,手中红菱已经对着那墙壁上的云篆攻击而去。可是房内四周那无数一道道符箓,本是暗无声色,此时却是突然光芒大震,汇成一道金光,紧紧护在其上。阿兰此时心中虽是焦急万分,只怕也是一时也毫无办法。 林易眼见如此,心中也是焦躁起来。这赵廞既然能请得到如此厉害的云篆保护自己,肯定也供奉了厉害的修仙者。此时敌暗我明,这越拖下来只怕是对他不利,那人只怕是顷刻之间就要赶至。 “杀鸡焉用牛刀,本因为堂堂一个修真者杀个凡人是大材小用,想不到却是没有白白虚此一行!”林易心中暗道,一声暴喝而出,身体已经化为一道红光而出。 乍然之间没了那铄金之气护体,那云篆上幻化而出各式各样奇怪的剑气虽然完全打到了林易肉身之上。可就是在这一瞬间,林易单拳已经如同一道闪电一般直接霹到了这床铺之上。 这虽然只是眨眼之间,可是那墙壁上的云篆好像还是未卜先知一般,一道金光已经汇出,护在了那床铺之上。那些本来攻击林易的奇怪的剑气大部分化为各种各样符文落在那金光之上,顿时光芒大增。 林易只觉得单手一麻,力道啥时被反弹而出。但还是毫不犹豫,全力而出。林易的力量如此之大,随便一拳就已经达到了40巨象之力,此时全力一击只怕已经接近50巨响之力。 这金光眼看就要崩裂,但那些无数符文突然汇成一个斗大的巨大符文,林易单拳之力已经被其御去大半,连那裂纹也慢慢地愈合起来。 “好!看你如何再接我这一拳!”林易话音未落,又是一拳闪电般落下,这斗大巨符,也突然一分为二,要抗住林易这一拳。但林易这全力一击力道如此之大,那刚刚一拳已经是勉强挡住,这又一拳虽然仍然还是勉强接着,但这符文已经被击散,啥时这一拳余下的劲道直接落在了金光之上,这金光顿时光芒大震,道道光纹激起。虽然又是接着这绝大多数的劲力,但还是有少许直接穿过这金光,对于这普通凡人依然是毁天灭地,不可抗拒的力量。 第一百二十章 范长生 只听“嘭”一声巨响传来,连那赵廞身下的床板都化为碎片,赵廞整个人虽然外面是毫无异样,只怕是五脏六腑早已被这巨力震碎。再看和他同床共寝的小妾,也毫无动静,只怕也同时一命呜呼。 “就这样在睡梦中死了,还真是便宜了你这狗官!”林易低骂一声道。这云篆的力量果然不凡,但见其手掌已经撕出一道血口,自从修行那彭祖心经以来,强悍早已不是凡物俗器而伤,却是第一次见红。 但见这林易身上却更是狼狈不堪,虽然那云篆上幻化而出的无数的剑气绝大多数都化为符文落在了金光之上,但是还是有少部分落在了林易身上。全身上下已经如同被雷劈一样,衣服早已残缺不全。那些被烧焦碎裂的衣服之中,露出了黝黑的皮肤,看来林易虽是如此狼狈,身上却也无大碍,只是留下不少浅痕。这也是法体双修,肉身修为更是在法体之上,若是普通的修真者只怕此时陨落于这云篆之下。 关键还是这云篆是无人催动,只是机械地完成他的使命,分力而出,导致是攻不成守不就,若是有人催动,不管那赵廞,全力往林易身上薄弱地方攻去,林易即使能逃过此劫,只怕也是重伤不浅。因此刚刚林易完全走的是一招险棋,不过他也是看出这云篆威力虽大,却只会机械地完成指令,这才敢如此。不过即使如此,他也是惊起了一身冷汗。 但见四周墙壁上的云篆此时却也没了光芒,那淡黄色的颜色变得更加破旧昏暗,有的甚至变成了熏黑之色,林易轻轻一碰,竟然也是化为了灰烬,看来这些云篆已经是灵力耗尽。林易虽是一时心疼。却也不得不接受。这么厉害的云篆若是能收为己用,也是一大助力,想不到这云篆却都是一次性的。 那阿兰此时也是呆呆地看着林易。刚刚林易那铄金之气的威力已经让她大吃一惊,此时已经只能够用张口结舌。目瞪口呆来形容。初见之时这人的实力是远不如己,此时只怕已在己之上,因为若是换了她硬抗这些奇怪的剑气一击,即使不是当场陨落于此,只怕也是重伤于此。 男人靠什么征服女人?靠才学、财富、容貌,只怕最重要的还是这力量,那种能保护女人。让女人感到安全的力量。悄无声息之中,这阿兰对林易的爱由一开始出于对那白马神灵的信仰,不得已而为之,此时已经慢慢转变为发乎自己的内心。和信仰的选择无关。 “难怪他刚刚是如此镇定自信!”阿兰心中淡淡道。林易自然是一刻不想在此地多留,拉住阿兰就消失在夜空中。 这刺史府依旧是轻悄悄一片,悄无声息地来,悄无声息地走。不过明日一早,这刺史府只怕是再也安静不下来。连整个成都城只怕也如此。一个月左右,朝廷的诏令就会下来,到时候无论如何是谁再来做这益州刺史,这益州总算能安居乐业一段时间。 “二位道友!毁了本座的云篆!就这样走了吗?”林易刚出刺史府就觉得无形之中一道神识牢牢地锁住自己,故意加快速度离开这成都城。刚出城这人终于开口了。 却见一人,葛巾布袍,皂绦乌履,头戴纶巾,身披鹤氅,正是标准道人装扮,从后方黑漆漆的夜色之中走出来。 “这赵廞贪污朝廷赈灾物资,克扣驻军粮饷,朝廷不管不问,本人却是要为民除害!”林易淡淡道,他自然已经知道这人身份,这人就是那赵廞背后那修真者。 这人给他十分恐怕的感觉,丝毫看不出其修为如何,这人修为只怕是远在林易和阿兰之上。这道人随便出手赏赐给那赵廞的符箓就有如此威力,这人本身的实力自然是不敢小觑。 “你们也是修真者,难道不知道这规矩,修真者绝不能插手时间凡人间争斗,更不能凡人使用任何道术。举头三尺有神明,我等世上纵生皆逃不掉这天地监察之力。既然如此我就代表这天意诛灭你二人!”这老道又开口道。 “笑话,就你这牛鼻子也要代表天意!那赵廞鱼肉百姓,你就是助纣为虐!我虽是破坏了这凡人和修真界的潜规则,但也是为为民除害,今日我们就为民再除一害,杀了你这修真者败类!”林易也大声道。既然是开口不和,这矛盾已经无法调和,林易已经做好了和这人死磕下去的准备。虽然这人修为是远高于他,但是他却丝毫不怕这人! 这老道一听,真是大怒,手中长剑顿时破空而出。他所气愤并不是这赵廞的死,虽然这赵廞一直对其及其门派十分恭顺孝敬,但是这凡人在那眼中只是如同蝼蚁一般,他真正所暴怒的是林易和阿兰俩人毁去了他那些云篆。这些云篆是祖师所遗留下来,以他现在的制符水平根本是很难做出。这赵廞虽死,还可以另外找人替代,毕竟这蜀中有大气运之人,不只是这赵廞一人,下一任益州刺史或者是李特兄弟皆可,而这符箓却是用一张少一张。 而他只所以舍得上在赵廞上下血本,主要还是看中其背后的贾氏力量,代表他控制这蜀中。而如此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亏到家了。不过当他看到林易和阿兰俩人,却是又看到了回本的希望。现在天地灵气如此稀薄,修真者是越来越少,因此他本是起了惜才之心,想收为己用,因此这才没有一见面就下狠招。想不到这俩人竟然是反客为主,敬酒不吃吃罚酒,他此时只能恨下杀手了。 这两人既然能如此轻而易举破了这云篆,修为肯定不弱。看他们如此年轻,肯定是有一番奇遇。既然这几人不是那五大世家的弟子,这就是他碗里的肉了。小小的散修,他自然是不会害怕他们背后的力量。自从修为达到那炼气化神之境,他已经可以在蜀中横着走,况且他背后还有那崆峒派在撑腰。 “真是可惜!如此般年轻就要陨落了!”这道人一声叹气道。单手轻轻一挥,数道黄色符箓激射而出。错落有致地排在那长剑四周,护着长剑直冲林易而去。 “阿哥!小心!”阿兰惊道。 这道人的飞剑竟然是靠符箓催动而起,林易却还是第一次见这奇怪的攻击。这道人的威力只怕都是在这符箓之上,而这飞剑只怕也不敢小觑。那云篆无人催动所生的威力。就如此之大,让他惊起一身冷汗。而如今有了这老道催动,只怕威力增大了数倍。 这老道全力一击,毫无余力,身上气息也是倾巢而出。 “炼气化神!”林易一声惊呼。难怪这道人是如此自信吃定了他们二人,想不到竟是如此修为。 “小子,现在知道。晚了!本座要用你们的鲜血祭奠那些神符!”老道尖啸道。 林易只觉得一股炙热的气息传来,铺天盖地。那长剑如太阳一样耀眼,周边的符箓如同星星一般,众星拱日。这气息让人窒息。让人感到死亡的恐怖。若火山爆发,大地撕裂的声音传来,仿佛整个天地都毁灭一样,日月星辰都纷纷坠落。这样的攻击,他根本是无法抵抗。 林易只觉得一片无边大小的白色光罩升起。稳住了这天地,无数的日月星辰纷纷坠落这白色光罩之上,惊起道道剧烈的光纹波动。那白色光罩虽是生出无数细小的裂纹,但还是护住了下方的大地,护住了那无数的万物免受那致命的毁灭。 林易一个激灵终于醒了过来。想不到这老道的攻击竟然是带着一股令人昏迷的效果,他刚刚竟好像坠入幻境之中,如同一个凡人一般渺小,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了这日月星辰的毁灭坠落。 眼前一个无边大小的白色骨盾已经护住了在他的身前!原来正是这白骨夫人出手,关键时刻护主。她和血童子自是暗中跟随林易,若是林易损落至此,他们也会当场陨落,因此自是不会让林易受到任何伤害。林易虽然是早就赶到背后让他死亡恐怕的气息存在,只所以没有拼命逃走,自然是丈着这三人才是有恃无恐。 “骨魔!还不快快现身!”那老道尖啸道,面色也是一惊。他早该就应该猜到这两人只怕和那骨魔有关,这两人虽然一个炼精化气修为,一个更是只有炼己筑基的修为,却是如此镇定,背后定有高人撑腰。看那女子一身氐人装饰,再看那凭空而出的白色骨盾,自然而然联想到那人自然就是骨魔无疑。 “本座,早已至此!范长生,想不到你却始终没有发现!这几年未见,想不到你的修为却是没有多大长进!”夜色中又是一个黑袍老妪走出,若不是她开口而出,只怕还是发现不出她的存在。林易心中也是一顿,原来这老道名叫范长生,却不知是何门何派。 却听那范长生道:“本座长生派一直只立足于蜀中,和你们氐人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为何却要苦苦相逼!”白骨夫人比他早了十多年突破到炼气化神境界,修为也是始终压上他一等,因此能不和这人结仇,自是尽量不和她结仇。 ps:范长生此人也不是杜撰,曾任成汉政权的丞相,在道教地位中也很高,有传说是蜀中八仙之一,又有传说中是“青城五隐”之一,而本文却也是让其打了一把酱油。 第三卷《白马萧萧》就这样结束了,第四卷卷名为《此为大帝》,沉寂了如此时刻,本书将迎来目前为止最大的。主角将登基为帝,十二尽力写好这段故事,杀伐果断,千金一诺,义薄云天,除暴安良…… 第一百二十一章 伏击 “你们长生派干的好事,瞒了天下凡人,难道能瞒得到本座,你千方百计保那赵廞的狗命,即使要他暗中控制氐人流民,无端和朝廷起争端,已达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骨魔大声回斥道。 这长生派虽然无法和那五大剑修世家相比,但在益州境内也是一等一的修真门派。本是不屑于和这些凡人打交道,但是无奈这么多年来,这世间灵气越来越稀薄,修真资源更是越来越少,派中人才弟子凋零。因此他们才想把这手伸道凡人之中,毕竟这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只要是能暗中控制这些凡人,每年或多或少都能找到些许修真资源。至于这已经有悖于祖训,他们也管不到这些了,只要不太过分以道术攻击普通凡人,自然能逃脱那天地监察之力。 “你纵容门下弟子无事生非,更是违背祖先和凡人之间协议,杀了那益州刺史赵廞,莫以为本座怕了你!”范长生也是毫不畏惧道。话音刚落,袖中又是飞射而出数张不知名的符箓,顿时整个人一股逼人的气势传来。 “难道以为背后有那崆峒派撑腰,本座就怕了你!告诉你那崆峒派不久前,崆峒七老全灭,只怕此刻自身难保,早已不知道逃到什么地方!”骨魔也是硬气回道。 作为这蜀中东道主,每次这五大剑修世家对三魔的围攻,这范长生都是急先锋的角色。这人修为虽弱于她,不过凭着那无数符箓神奇之处,因此虽是在这魔道势力最大的地方,魔道却也是一直拿他没有多少办法。 不过今日就要他有去无回!白骨夫人话音未落,两道白光已经闪出,手中白骨爪已经直奔那范长生命名抓去。 范长生单手一掐,顿时空中那数道符箓光芒大阵,汇成一道金光护在其身前。那白骨爪却也是凌厉异常,金光虽是一击而散,但是其速度却是明显下降了大半。范长生手中长剑轻轻一挥,已经是击退了这白骨夫人全力一击。 “骨魔,这么多年不见,你这些鬼物的攻击还是那么软绵绵,真是太让我失望!”范长生也是十分不屑道。话音未落,袖中又是数道符箓飞出。 只是这次数量虽然明显下降,但是看那气势却是比之前大上了数倍,每个符箓好像都是活物一样。特别是符箓上的特殊字符,不停地幻化成各种各样的模样。 “这是云篆!”林易一眼就认出了这符箓名称。 却见那范长生单手又是一掐法诀,这些云篆之中整齐有序地在其四周高速旋转着,阵阵虎啸龙吟之声从中不断传来,瞬间那些特殊字符也是幻化为一道道巨剑,好像是如同逃出牢笼一般兴奋飞出那云篆之中,汇至那范长生的飞剑之中,他手中飞剑顿时光芒大阵,如骄阳一般刺眼。飞剑也是激增成一人多长的巨剑,带着一股毁天灭地的气势,直往那白骨夫人头上落下。 白骨夫人眼见如此,面色虽是一沉。口中法诀却不曾停,顿时全身上下已经被一层厚厚地白骨甲所包围,如同蚕茧一般牢牢地裹着她,白光闪闪。看这白骨甲的防御威力只怕也是那刚刚白骨盾的数倍。 “嘭……”一声巨响传来,如同星辰撞击一样。这样修为的高人交手,林易虽然是早已躲得远远。但是仍然是感到是一股炙热得让人恐怖的气息传来。再看那白骨甲在那巨剑的工具,白骨甲上那层刺眼的银光却也是黯淡无光,甚至是一阵烧焦之味传来。但是那白骨夫人手中又不知道何时多了一个迷你大小的骨盾,看来这巨剑虽是破开了这白骨甲,却也是强弩之末,自然是无法再破开这白骨夫人手中骨盾的防御。 白骨夫人面色又是一沉,想不到竟一时让这范长生占了上风,自是十分不甘。突然用力往下一跺,顿时全身上下尸气越来越浓厚,四周都是让人恐怖的死亡气息。黑色尸气中那一对白色骨爪也变得越来越大,骨爪上寒光闪闪,所过之处,连空间都被凝滞,直奔那范长生而去。 那范长生脸色虽是一凝,却也是毫无惧色,单手又是一掐,口中法诀不停,顿时那云篆顿时光芒大振,汇成一道黄色光阵,牢牢地护住在其身上。这巨大骨爪虽是滔天之势,但是一时却也无法轻易破开这黄色光阵。范长生自然是不甘于应付,手中长剑又是重重向前一挥,顿时那云篆之上又生出无数巨形剑气,冲天而起,直奔白骨夫人攻去。 这云篆在这范长生的操纵之下,发挥的威力自然是和那林易所面对之时无法可比,一来一回,你来我往,两人自是战得旗鼓相当。 “如此热闹,怎能少了我本座!”突然一声尖啸之声传来,夜色之中走出一个一身红色长袍男子,身高却仅仅不足三尺,正式那血童子。 话音未落,范长生只见空中一道血色巨掌向他压力,带着令人窒息的血腥之气。范长生正和那白骨夫人斗法关键时刻,想不到背后突然遭袭,脸色一惊,手中长袖一挥,又是数道符箓激射而出,化为数道巨形火球,和那血色巨掌猛烈地碰撞在了一起,发出了惊天动地的爆炸声。 范长生虽是勉强挡住了这血童子偷袭的一掌,但无奈反应之时,其出手已经太晚,巨掌已经和那黄色光阵分毫之距,巨大的爆炸冲击力,大部分都扎扎实实地落在了那黄色光阵上,顿时剧烈波动,无数裂缝震开。虽然是转瞬就已经重新恢复,但是那白骨夫人是何等精明,自然是不会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一声如同鬼哭狼嚎的尖啸声传来,巨大骨爪五指如同尖刀般,已经从那狭小的裂纹中插入,刺入那范长生身躯之中。他只觉得一股透入的冰寒之力传来,胸前已经多了数道血口,无数黑血涌出。 “原来你们是早已预谋!”范长生一声痛苦地惊讶道,他凭着这祖师留下这云篆才和这白骨夫人战斗得旗鼓相当。此时这血童子暗中突然出手,他虽然是勉强接了下来,可是这白骨夫人却抓住了瞬间,银色骨爪已经刺中其身。幸好其身上还有保甲护身,若是让那冰寒之力沁入心肺五脏,只怕要当场陨落于此。 自从数年前,三峰派被天下正道所连根拔起后,这二魔在蜀中已经销声匿迹数年,想不到此时却同时出现,却不知道他们所图谋为何。他无论如何都不是对手,而此时已经受伤,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不要就以为这样就能伤害我!”范长生突然又是一声长喝道。手中长袖一挥,又是数道符箓飞出。单手一掐,这数道符箓落入其身。身上那黄色光阵光纹裂口瞬间恢复如初,光芒更是增大了三分,那白骨巨爪再也不能深入分毫。手中长剑眨眼之间变得更加威凛,锋芒毕露,一股逼人的气势冲天而起,激射而出,那白骨巨爪不得不暂避三舍。 范长生单手又是一掐,手中一道黄色符箓已经落在了其胸前伤口处,伤口顿时一股滚热的气息传来,伤口已经被止住,虽然已经还有不少鲜血溢出。却已经是那鲜红之色,很不是刚刚那令人发怵的黝黑之色,看来这一息之间那白骨爪中的阴寒之毒已经被其基本排去。就是在这同时,单腿轻轻往下一跺,如脚底生烟一样,身体已经化为离弦之箭激射而出! “想逃!难道不觉得已经晚了吗!”血童子看到范长生要逃走,迎着其遁走的方向已是一道巨掌拍去,夹在着无数腥风血雨。 这范长生有这符箓加持,这逃跑速度定时远在血童子和白骨夫人之上。血童子早已看出这其中的厉害,这一掌自是毫不余力,哪怕是拼着重伤,也要是势必要留下那范长生。 范长生见这血童子一副拼命的架势,自是不和其纠缠,一个急闪,已经躲过了这掌风。却见血童子那本是奔着其头颅而去的掌风也是一个急速旋转,也突然变了方向,竟是真奔范长生的双腿而去。 范长生脸色一惊,又是一个腾挪,已经改为向右方加速遁走,下身虽是躲过这凌厉一掌,可还是被那掌风所夹带的血红色雾气划过。身体虽无大碍,但见其脚下那两道符箓已经暗淡无光。 范长生此时已经惊出一声冷汗,他虽受伤不浅,只所以自信能逃走,就是因为脚下这疾风符,这是一种可以提高速度的特殊作用的符箓。此刻他终于明白,原来这血童子竟是佯攻,其目的竟是奔着这符箓而去。脚下了这两道符箓失去作用,范长生自然如同断了一腿一样,脚下速度顿时少去一半。 就是这一瞬间,白骨巨爪已经如影随形。白骨夫人和血童子自然不会再给他发出这疾风符的任何机会。 范长生又是一个急刹,接着一个腾挪,又改为向左方加速遁走。虽然速度是慢了下来,可凭着一股毅力还是躲掉了这白骨夫人的又一爪。 “呃……”范长生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嘤咛声,一道血红色的手掌已经从穿胸而过。眼神中流露出不解的神情,无论如何他都搞不明白,眼前竟然不知何时又多了一个血童子。一样的神情,一样的相貌,一样的服饰,唯一不同的是这个血童子头上扎的却是两个朝天辫。他此时突然忽然嘴角一笑,他终于明白这血童子竟是两个人,身体也终于一动不动。。) 第一百二十二章 青城山 “老二!他的元神抓住没有?”头上扎着一根朝天辫的血童子问道,原来这人正是那姚大。 “放心,主公的吩咐我们无论如何会做到<a href="/47182/" target="_blank">长官,诱妻成性最新章节</a>!我刚早已在这附近暗中布下阵法,他这元神根本逃不出!这若是我们三人都无法完全擒住这老道,以后还怎么在修真界中立足!”头上扎着一对朝天辫的血童子回道,这人正是那姚二。只见姚二手中不知道何时已经多了一个血红色葫芦,里面传来痛苦的怒吼声:“快放我出去!否则崆峒派不会放过你们的!” “以为有那崆峒派撑腰,就以为我们怕了你!”不知何时,林易已经从远处走了过来。 这三人连忙欠身恭迎。这也是林易对他们三人已经要求立下的规矩。林易自然有志于一统这大晋修真界势力,建立绝对的皇权地位,自然是不允许任何的亵渎。这三人虽然受那三尸夺元丹所使成为了林易的傀儡,但这三人修为远高于林易,内心深处自是不服。在林易没有绝对的实力之前,还必须从心灵上压迫他们,让他们成为他切切实实的打手。 这范长生既然知道他的来历,这消息自然就会传到那崆峒之中,况且他暗中扶持势力控制这益州,推动这益州各方势力互相争斗。因此林易一见到这范长生就有了杀机。这才暗中联系姚大和白骨夫人伏击这人,那姚二就躲在暗中给予其致命一击。 看似轻松,其中也是惊险万分。一来林易本就是以身试险,那范长生若是一上来就是全力以赴,杀招尽出,那白骨夫人的骨盾即使能挡住那一剑,林易此时只怕也是重伤不起。二来,这范长生修为也是炼气化神小成境界,和那白骨夫人、血童子一个境界,况且这人身怀各种神奇效应的符箓,虽是以三敌一。重伤此人非常容易,但是要完全杀死此人,形神俱灭,却不是轻易之事。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这血童子竟然是对孪生兄弟。 “姚二,看看这人还有什么秘密,就杀了此人吧!”林易又对姚二命令道。炼气化神这样高修为的修仙者就这样形神俱灭,连投胎托生的机会都没有了。既然不能为他所用,不管有再高的修为,这样的人,林易自然不会让去幸存下去。 只见那姚二。右手轻轻一晃。那血红色葫芦之中。顿时传来鬼哭狼嚎般痛苦的哀嚎声,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哀嚎声终于戛然而止,只见那葫芦口中已经一道细细的红烟升起。而这葫芦颜色也变得更加鲜红了,如同在鲜血中新泡过一样。这范长生此时也终于是彻底陨落。 “多谢主公!”姚大、姚二两兄弟连忙一起跪下谢恩道。要知道这修仙者的元神,尤其是炼气化神境界修仙者的元神,那可是大补之物,尤其是对于修炼血神经这样魔功的血童子兄弟而言吗,可比得上这世上任何的天材地宝。他们两人早已在小成境界停滞十多年,有了此物相处,不仅那血天大手印修为可前进一步,只怕是突破到这大成境界。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炼气化神大成境界,除了那几个甚少出世的老不死外,可是这修真界中最顶界的存在。 他两兄弟二人,本以为林易会放了这范长生,也会用那三尸夺元丹控制住他。如同控制他们三人一样。想不到林易,竟是如此毫不犹豫地杀了此人,他们三人自是感恩戴德。他们其实并不知道,这三尸夺元丹如此珍贵,林易只换取了四颗,剩下有一颗自然会有更大的用途,若是有多余,自然会毫不犹豫地让这范长生服用。这三尸夺元丹虽然珍贵无比,但是还无法和一个炼气化神修士的价值相比。 片刻后,林易这五人已经到了一个巍巍大山之中,群峰环绕起伏、林木葱茏幽翠,正是那蜀中名山——青城山。 从那范长生元神之中,他们已经知道这长生派就是在这青城山一处洞府之中,长生派除了这掌门范长生修为最高外,剩下炼精化气期的修士也还有几人,但是对于白骨夫人和血童子这样成名已久的炼气化神期修士,也就是阿猫阿狗的人物。 这长生派称霸蜀中已经数十年,自然是搜集了无数天材地宝,林易自然不会放过这绝佳的机会。况且这长生派掌门一夜之间失踪毙命,他门下弟子自然会寻到蛛丝马迹,林易自然是更不允许这样的纰漏发生。 五斗米道的第三代天师,张陵的孙子张鲁东汉末年割据汉中一带,以五斗米道教化人民,建立了政教合一的割据政权,五斗米道一时达到鼎盛。 张鲁政权覆亡后,巴蜀地区五斗米道曾有过短暂(三国时期)的沉寂<a href="/50307/" target="_blank">偷生一个萌宝宝全文阅读</a>。但入晋以后,又渐趋活跃。陈瑞和范长生所代表的是西晋初年两个比较有名的五斗米道支派,他们先后在犍为、蜀郡的活动。 西晋初年,犍为人陈瑞在蜀中传播五斗米道,“初以鬼道惑民,其道始用酒一斗,鱼一头。不奉他神,贵鲜洁。其死丧产乳者,不百日,不得至道治。其为师者曰祭酒。父母妻子之丧,不得抚殡入吊,及问乳病者。 据朝廷记载,信奉其教者颇多,徒众以千百数,连巴郡太守唐定也成为道徒。后来势力愈来愈大,陈瑞自称“天师”,作朱衣,素带,朱帻,进贤冠,被认为有图谋不轨之嫌;咸宁三年(277),益州刺史王濬以“不孝”罪,下令“诛瑞及祭酒袁旌等,焚其传舍。” 陈瑞被杀不久,成都青城山五斗米道首领范长生暗中吸收了陈瑞的余党,以长生派名义招揽弟子。 林易从这范长生那里也得到了这长生派的来历。这范长生因此在民众之中有较高的信仰和支持,信徒众多,但是其核心弟子却就是那寥寥数人。 还未等林易出手,血童子和白骨夫人都已经把范长生炼精化气修为的四大弟子擒住。林易虽然还是迟疑了一下,起了爱才之心,毕竟这几人已经筑出仙基,若能为己用,又是凭空增添助力。但是最后还是狠下决心,斩草就要除根,这几人修为虽然来之不易,既然不能完全保证这几人全心为他所用,林易自然不会让他们活下去。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就是这样,若是他们角色互换一下,他们现在的结局也是如此。 “主公!这长生派的洞府从里到外都搜了一遍,连着这整个青城山都翻了一遍,除了一些很常见的丹药、药材和符箓外,没有发现任何宝物,除了那些凡人的东西外!想不到这长生派还真穷!”姚大对着林易道。 “这也很正常,长生派虽然是称霸蜀中,毕竟建派只有短短十多年的时间,况且现在这修真资源如此稀缺,他们自用都不够,还哪里有什么积蓄。他们即使再搜刮也要这地上本身就有才行!把那些东西都带走吧!蚊子腿再小也是肉,总算是不虚此行!”林易回道。 “只可惜这范长生一直藏私,他那符箓之术却未舍得对弟子倾囊传授,真是可惜了!”林易心中叹气道,他早已审问过那四位核心弟子,连他们都只知道些粗陋浅显的符箓术,或者这四人无论如何他都要留下一条性命。 “还有那些凡人用的东西是什么?”林易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道。林易跟着姚大左转右弯,片刻后就到了一个黝黑的洞穴中。却见那洞口中竟密密麻麻堆放了满满的五谷粮食。洞壁上数道符箓有节奏的闪烁着,这整个洞穴都是被一层淡淡的青光所包围着。 “这是隔水符!”林易十分惊讶道,按照常理来说,这洞穴中应该是潮湿无比,因此这些粮食绝对无法存储多长时间。有了此符,只怕是想存储多长时间久存储多长时间。 这些只怕都是那范长生无数信男信女所进奉,和他平日搜刮而来,而今遇到了荒年,想不到这范长生依然舍不得放仓。 这范长生果真是居心不良,这些五谷粮食曲曲俗物,对他们这样的修士来说基本没有任何用处,但是他却暗自储备了如此之多。一旦天下大乱之际,人命就成了最不值钱的东西,这些粮食只怕就是无价之宝,有了这么多的粮食,就能招揽一支流民,有了割据称霸一方的资本。 此时这些粮食现在都属于林易了,这些粮食虽最常见,但是现在来说,却是最有价格的东西,比那范长生那些收藏谨慎严密的天材地宝更要有价格的多。 天下连年大灾,朝廷现在最缺的就是粮食。有了这么多的粮食,又可以救济无数灾民,林易心中自是高兴无比。林易自是无法带走这么多的粮食,只能继续用巨石封住这洞口,暗中留下标记。 “主公,这长生派还有十多位普通弟子,你看怎么办!”姚二也请示道,身后已经跟着了十多人。 w提供无弹窗全文字在线阅读,更新速度更快文章质量更好,如果您觉得不错就多多分享本站!谢谢各位读者的支持! w高速首发大帝修仙最新章节,本章节是第一百二十二章 青城山地址为如果你觉的本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center> 第一百二十三章 净明忠孝道 “能走到这一步,都需要莫大的机缘和天份,上天有好生之德,若是他们不愿跟着我们,也不用为难他们,放了他们一条生路吧<a href="/47245/" target="_blank">百鬼之书最新章节</a>!”林易回道,虽是对着姚二,其实是对这下方的人群而言。 林易肉身灵压毫无保留的释放而出,下方纵人纷纷低下了头。林易双眼在人群中扫过,这十多人,虽是男女老少不一,但大多都是炼己筑基境界的弟子,这些修为现在对于林易如同阿猫阿狗一般,林易自然不会把他们当成敌人一般看待。 连炼气化神境界的那传说中的存在都是这人的下属,这人要么是某个老不死的子侄爱徒,要么是修为早已超过了传说中的存在。这几人本就是没有什么忠心而言,大多是慕名而来,想不到那范长生只是一味地把他们当成佣工剥削,并不曾传授多少真实本领,平日也大多是屈服于范长生的淫威之下,况且这人的实力更是那范长生之上。 这几人一听林易此言,立即是一片匍匐跪倒在地。这修真者和凡人一样,为了活着,为了更好地活着,可以放弃自己的任何尊严。却是依旧有一人,虽是年过半百,却是铮铮傲骨,毫不犹豫转身就离开。林易有言在先,自然不会再为难他们。 “多谢前辈!只是老朽年岁已高,此生对修行一道已无多大追求,况且家有高堂老母,恕不能侍候于门下!”这老者看到林易果真是言出必践,丝毫不为难他,连忙带着谢意道。 这几人本都是低着头,林易此时终于看清了这老者的面相,怎么是如此熟悉,原来正是那许逊。和葛洪和郭璞等三人分开如此长的时间,想不到他竟然是到了这青城山。 多日不见。他乡偶遇故人,心中自是有千言万语。想不到这一宿时间就这样过去了。林易也知道了这其中的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是当日许逊和郭璞四人是一起西行寻找林易,按照那郭璞的卦象所示。这几人就决定化为凡人,顺其自然。完全按照卦象天意所示。想不到,刚到蜀郡之时,就遇到那官军抓捕流民,他们四人自然也是当成流民一般被抓。只是这些官军却是很挑剔,拣精剔肥,许逊这样的老叟自然就被放走了。 许逊本想暗中救出他们三人,但是又想到郭璞嘱咐。况且以他们的修为,若是真心想逃走,这些官军自然是拦不到他们。他年轻时候曾在旌阳为官,而此地离那旌阳咫尺之遥。因此自是直奔旌阳而去。只是想不到,这一别蜀中数十年,现在这蜀郡五斗米道又开始兴旺。 当年犍为五斗米道首领陈瑞事件,他当然是知道的。朝廷虽然以其妖言惑众,鬼道惑人。最终被斩首。后来许逊机缘巧合之下也步入这修真之路中,才明白这陈瑞只怕也就是那传说中的修真者。此地蜀中五斗米道的首领范长生,据说道术还在那陈瑞之上,许逊一心求仙问道,自然不会再错过如此机会。 只是想不到。和那五大剑修世家不同,这范长生虽然是十分轻易地收其入门,但是一直都没有传授任何功法,每日却是安排了大量的任务。许逊再想离开,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想不到这还短短待了数天,这范长生连其宗门都被人连根拔起,不过经过这几次求道不成后,许逊此时已经生了退后之心,自是告老还乡。 “殿下,这无论如何老夫只怕难以胜任!”许逊一听到林易的建议后,满脸惊讶道。原来是林易要把这长生派所以的人财物都交与他来管理。 “旌阳道友,难道不愿意吗?竟然那五大剑修门派不收我们这样的弟子,你不是早已打算开宗立派吗?”林易又劝道。许逊曾在晋太康元年(280)举孝廉,出任旌阳令,去贪鄙,减刑罚,倡仁孝,近贤远奸,实行了许多利国济民措施。世人感其恩德,敬称其为许旌阳。 林易本就是打算离开这蜀中,这长生派这些班底本来还是很愁找不到可靠的人来负责,此时而这许逊自然是最佳的人选。 “只是老夫年已半百,修为却始终停滞在这炼己筑基大成境界,只怕有负殿下所托!”许逊又开口道。他毕生的愿望就是求仙问道,开宗立派,有此机遇,他自然是求之不得,只是他毕竟年事已高,春秋没有多少年,这才起了回乡归隐的念头。 “这个放心,我自有安排!”林易又是对着许逊耳语道,他总算是答应了。林易自然是明白他所担忧,林易一旦离开,只怕这长生派的弟子自然不会诚心归顺与他<a href="/49460/" target="_blank">巫师王座全文阅读</a>。林易若是把那血童子兄弟留下一人听其调遣,这些问题自然是迎刃而解。至于留下谁,自然就是那姚二,这人有那如此变态爱好,一旦到了那京城中,进了花花世界,林易是真担心其会留下什么纰漏。况且这血童子孪生兄弟中,天生心神感应能力极强,一旦一方有任何险情,另一方即使是相隔万里之内也会感应到。有此神奇天赋,林易自然也不会担心许逊等人的安全。 “旌阳兄,终于见到你了!”郭璞看到许逊兴奋地起身道,身后卫玠和葛洪也是跟着嘘寒问暖道。许逊听说那林易已经找到郭璞等人,自是要跟着前来问候。又是一番交谈后,众人总算是互相了解了这段分开的日子所发生的事情。 “旌阳兄,真是可喜可贺,你早就谋划要成立散修联盟,想不到今日这一愿望总算要实现了!”葛洪也跟着道。 “殿下本就曾救过我们一命吗,这所有一切都是殿下所赐!”许逊接着道。 “却不知,旌阳兄,却不知我们准备把门派起为何名,总不能就叫为散修联盟吧?”卫玠也是跟着问道。 “我也考虑很长时间,却没有想到什么合适的名字,所以还请殿下赐名!”许逊回道,四人自然是目光都转向了林易。 林易也一直考虑这问题,思虑了片刻,终于开口道:“我辈求仙问道所为何?即使长生不死又为何?首当无愧于天地良心,尤以忠孝为首,忠孝大道之本也。何谓净?不染物;何谓明?不触物,不染不触,忠孝自得!因此吾道即为——净明忠孝道!” “净明忠孝道!” “太上之净明,夫子之忠恕,瞿云之大乘,同此一道也!真是好名字!”四人皆是欣喜赞叹道。 林易本是不想做这掌门,只想回到京都洛阳后,安心做自己的太子,修自己的道,但是无奈这几人无论如何也不同意,特别是那许逊,林易若是不同意,他自然也不同意挑下这担子。若是再推辞下去,只怕会伤了这几人的心。况且这掌门之位若不是由林易来做,其他人根本也没有这资格。 众人又是商议了一下,其他事情也大多定了下来。林易为掌门,修为最高的血童子和白骨夫人分别为左右护法,负责整个门派的安全。许逊为执法长老,暂时代理掌门事物,郭璞、葛洪等人皆为长老,为了方面行事,连卫玠林易都给他安排个长老,毕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由于人员太少,因此这具体的堂号却没有详细分开。 这青城山虽然是难得的风水宝地,又有现成的洞府福地,但是他们自然不会把这地方选为门派总坛之地。毕竟这长生派一直依附于这崆峒派,况且听说这范长生还有一次在那崆峒派为核心弟子,长生派一夜之间改头换面这消息迟早会传到那里。虽然这崆峒派是暂时元气大伤,但毕竟受死的骆驼比马大,况且净明忠孝道毕竟是新成立,虽然不怕这崆峒派,但自然也不愿意和他们硬拼。 因此这许逊现在的首要任务除了招收散修为弟子,增加门派实力,就是寻找一处洞天福地为门派总坛。况且这寻龙点穴,寻找风水宝地,就是这郭璞最大擅长。林易自然就是把这光荣的任务交于许逊和郭璞二人,为了保障他们的安全,姚二自然就是交予他们指挥。 “净明者,无幽不烛,纤尘不染,愚智皆仰之为开度之门,升真之路。以孝悌为之准式,修炼为之方术,行持为之必要。”想不到对后世影响极大的净明忠孝道就这样诞生了。 林易自此在修真界终于也有了自己的势力,自是倾囊传授,毫不留私。镇狱幽冥功交给白骨夫人和阿兰修习。这俩人是早已激动的说不出话来。白骨夫人当年是为了报仇,不顾祖宗告诫和阿兰父亲劝诫,强行修炼这祖上遗传下来这冥狱鬼爪功,但是此功残缺不全,有严重的弊端,最终白骨夫人为阴气所侵蚀,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因此这冥狱鬼爪功虽是强悍无比,虽然阿兰的仙基竟是那传说中的阴属性,修炼这鬼道功法更是事半功倍的效果,她却是始终没有传授给阿兰,即使不希望阿兰变得如同一样。 w提供无弹窗全文字在线阅读,更新速度更快文章质量更好,如果您觉得不错就多多分享本站!谢谢各位读者的支持! w高速首发大帝修仙最新章节,本章节是第一百二十三章 净明忠孝道地址为如果你觉的本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center> 第一百二十四章 天下第一武侯祠 镇狱幽冥功既然是那白马神灵所赐,自是和这冥狱鬼爪功无法可比。但其要求条件竟然是必须有阴灵根的仙根方可,林易现在是仙基都没筑出,更别谈什么阴灵根,因此自是毫不犹豫地就送给了这白骨夫人和阿兰俩人。 片刻后白骨夫人已经沉浸这功法之中,身体黑色雾气是越发浓厚,身体由内而外散发而出的气息也是更加阴寒,虽是短短的一息时间,白骨夫人已经是获益匪浅。 “这竟然和本座的冥狱鬼爪功是异根同源,不!是本座这功法就是源于此功法,或者说只是这其中一种功法!”白骨夫人一副意犹未尽般惊叹道。难怪是连名字都是如此相近。有了此功法,她的修为定可向前前进一大步,即使是到那传说中的炼气化神圆满的境界,只怕也不是什么太过艰难的事情。 当初那白骨夫人,只所以任由林易这个外族人进入那氐人的祭坛内,就是为了让其从那氐人祖先中找到一门功法,想不到林易却还真是有这机缘,可惜却是被这血童子插了一杠,想不到这最后还是回到了她们手中,只是换了一种方式。 这镇狱幽冥功好像就是为阿兰量身定做一般,阿兰身为阴灵根,有此功法,自然是如虎添翼。为了不甩开和心中情郎的实力差距,阿兰更是加倍努力地修炼这镇狱幽冥功。 而葛洪这今日更是不吃不喝不睡,早已沉浸到了那无尽的丹药和药材之中。林易不仅给了其无数的药材,还给了其数种上古传说中的丹药,有此丹药作为药模,这可是比什么丹书都要实用。 林易当初只所以至于如此,从那巴蛇中换取大量的药材,丹药却只要一颗,放弃了快速提高修为的机会。一来这丹药虽好。但是价值太贵,这些药材却是同样罕见,同样的价格却可以换取更多的药材。更重要的是他知道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他相信葛洪的炼丹天赋和能力。 姚二和许逊、郭璞三人带着那十多位新招揽的弟子很快就离开了成都城,林易自然也是带着剩下几人离开成都,直奔长安而去。 这一路速度非常快,很快就过了益州,到了这梁州沔阳(今陕西勉县,不是湖北仙桃)之地。梁州是《尚书禹贡》中曾命名的神州境内古九州之一,但是正式成为行政区域名。始于曹魏元帝景元四年(263年)。是年,魏灭蜀汉,旋分蜀汉故地为益、梁二州,各领八郡。梁州初治沔阳;晋太康中移治南郑(今汉中市)。辖境相当于今陕南、川东等地。 因此现在这梁州治所虽是前两年就已经迁到南郑,这沔阳城仍旧是这梁州境内数一数二的大城。林易数人自从出了那成都城后,一路风餐露宿,马不停蹄,因此路上众人已经商议到了这沔阳城补给一番。 “殿下,想不到这沔阳城也有武侯祠。比那成都城的武侯祠显得更加苍松挺拔,让人肃然起敬!”葛洪跟着林易身后道。众人都是第一次来这沔阳城,自然是要四处走走逛一逛。 “稚川,只怕你有所不知。这沔阳城的诸葛武侯建于蜀汉景耀六年(公元263年),是最早,也是唯一由皇帝下诏修建的武侯祠,故有‘天下第一武侯祠’之称。”林易解释道。他只所以对这如此了解。因为这沔阳武侯祠,朝廷曾多次进行修葺。 诸葛武侯一声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其事功和情操广为人们仰慕和崇敬。武侯因因积劳成疾病逝于五丈原,就下葬于沔阳城外的定军山下。蜀后主刘禅在诸葛亮下葬的勉县为其立庙祭祀,但此前已是“百姓巷祭,戎夷野祀”。但其影响绝不仅限于蜀汉疆域内,蜀汉灭亡后晋武帝司马炎就非常关心诸葛亮治国遗事,称赞“诸葛亮在蜀,尽其心力”,誉为“善哉”,感慨有加;下令要时在西晋任著作郎的陈寿编撰诸葛亮故事和《诸葛氏集》。 每个时代都需要一个英雄,武侯诸葛亮无疑就是这个时代的英雄,人们对他的崇拜已经超过了国别和民族的区别,因此现虽是大晋天下,百姓对诸葛亮的“追思”、“美声溢誉”的热情依然不减。林易自然也是诸葛武侯的铁粉之一。 沔阳武侯祠规模宏大,呈南北布局,中轴线直穿七进,大都三院并连,规模雄伟,难怪敢自称为“天下第一武侯祠”。和成都武侯祠明显不一样,成都武侯祠位于成都南门武侯祠大街,是个唯一的君臣合祀祠庙,而沔阳武侯祠是只为纪念武侯的祠庙。 这虽然已是隆冬季节,前来武侯祠祭祀的人依然是络绎不绝。武侯祠大殿正中神台上,端坐诸葛亮塑像,羽扇纶巾、宝像庄严,栩栩如生。印、剑二僮侍立两旁,其下关兴、张苞二将身披铠甲,手握令箭、神鞭,护持左右。东西厢房和南院道观,是“一代智星诸葛亮”大型雕塑展览,匾联层层、碑碣林立,展现了诸葛亮一生的政治、军事活动壮举。林易和葛洪、卫玠、阿兰四人也跟着百姓身后,依次上香。 突然殿外一阵剧烈马蹄声夹杂着呐喊声嘈杂声音传来,殿外不少百姓更是四处逃散,这应该是那官府中的老爷出来了。 林易外表虽然依旧是十分镇定,心中却是一惊,难道是这梁州的地方官发现了。毕竟他曾经做过这数月的征西大将军,都督雍梁二州诸军事,这梁州郡守以上的地方官他大多都见过,因此这些人也自然是也认得林易,特别是那梁州刺史罗尚,作为和雍州刺史解系一样的两大封疆大吏之一,林易对他印象自然是十分深刻。 罗尚字敬之,荆州襄阳(今湖北襄阳)人。其父罗式,在蜀汉官至牂牁太守。罗尚在幼年时就成为了孤儿,被叔父罗宪抚养长大。罗宪,字令则,三国后期蜀汉将领,巴东太守(郡府在永安白帝城)。于蜀汉灭亡后降魏,成功抵御孙吴的入侵,守住入蜀的要冲永安。仕晋官至冠军将军、假节,封西鄂县侯。泰始六年(270年)去世,谥烈侯。 罗尚青年时善于撰写文章。最初被荆州刺史、建威将军王戎征召,与刘乔共同担任建威参军,王戎很信任他们。晋灭吴之战时与刘乔一同协助王濬进攻武昌,吴国的江夏太守刘朗、督武昌诸军虞昺都投降。因此罗尚因功累计,历任尚书郎、武陵及汝南太守,梁州刺史。 因此这罗尚是出生官宦子弟,也算是博学多才,素有贤名,但是由于这时间太多,林易对他并没有多少深交,并且是这天下形势漂浮不定,知人知面不知心,因此林易虽是路过其辖区,并不准备和其打招呼。 “只是在这沔阳城露面不足一个时辰,虽然并没有易容,但不可能就这么巧被认识的人发现,这只怕是哪个官老爷也来武侯祠祭拜!”林易心中暗想道。 “都给我快滚开,我们家老爷也要来祭拜诸葛武侯爷!”几个家仆狗仗人势对着殿中众人喊骂道。果真是如同林易所猜测那样,这群人目的并不是为他而来,并没有一群人进殿就对着跪拜大喊“太子殿下,千岁千千岁!” 这不知道是哪里的狗官,如此大的派头,竟然要包场。林易不知道这人到底能不能认识他,带着阿兰等人,跟在殿内百姓后方快速离开。 林易还没有走出这大殿,就见门外已经走进了一位官爷,后面还跟着两个师爷,两排护卫紧紧护在其身边。看其面容,大概是四十岁上下的中年儒生,林易并未曾见过其人,一身官服却也不低,是正儿八经正五品,看来是应该新上任路过此地的地方官。 这中年儒生家产真是十分雄厚,这偌大的武侯祠门口已经摆满十多辆的宝马香车,衣着华丽的童仆丫鬟四处叽叽喳喳地吵个不停。这本是十分庄严古朴的武侯祠,想不到此时竟是如同菜市场一般热闹。诸葛武侯若是有灵,要好好治治些人。 却见人群中簇拥着一个衣着艳丽的妇人,身旁还有一位弱冠年纪的锦袍青年,这已经就是那狗官的的正妻和孩子。林易虽是无意偷听这样人的谈话,但还是无一例外地都落入林易的耳中。 “娘,爹爹怎么还不出来,不知道他怕什么,孙将军刚立了大功,朝廷内有孙将军在,爹爹将来定是步步高升!”锦袍青年对着艳丽妇人道。 “昕儿,你爹爹虽然曾对孙将军有过救命之恩,这次能外放广汉太守这一肥差也是其暗中运作而至,我们辛家是上了贾后和赵王、孙将军的这条船。但这朝中还有不少王爷在外,对贾后仍不服,更重要的是那太子也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艳丽妇人也跟着道。 贾后、赵王爷、辛家?孙将军?林易已经猜到了这一家究竟是何人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碰瓷 原来这正赶往益州上任的新任广汉太守正是那辛冉。 元康元年(291年),晋王朝本来是任命司马伦为征东将军,都督徐州、兖州诸军事,但是由于到了9月份,秦王司马柬死亡,于是,朝廷就把驻守关中的梁王司马肜召回洛阳为相,把赵王司马伦派往地位相对更加重要的关中地区,做征西大将军。 就在司马伦到了关中之后第二年,即元康二年,晋国就发生了全国范围的传染病;元康三年,在关中地区的弘农郡出现了严重的雪灾;在元康四年,又发生了全国范围的大饥荒。接二连三的饥荒,使得下层的牧民无法生存。同时这司马伦素庸下,无智策,所有大小事物都崇信孙秀;孙秀也只是个狡黠小才,贪yín昧利。和他所共立事者,皆邪佞之徒,惟竞荣利,无深谋远略。司马伦倚仗皇家势力和拥有兵权,在孙秀的谋划下,大肆掠夺民财,侵占田产,欺压氐、羌等族的民众。 天灾加上**,饥寒交迫的老百姓揭竿而起,起义军烧官府,杀官吏,反晋的怒火熊熊而起。于是,就在元康四年的5月,匈奴族的郝散聚众反叛,进攻上党郡(今山西黎城),击斩了郡守。郝散在攻克上党以后,转兵西向,准备渡过黄河,与散居在陕西北部的匈奴人联合,并占领关中地区,因为那里灾荒饥民众多,很轻易就能扩大部队人众,一时兵威甚重。 但是由于叛军太缺乏粮食,叛乱在进行了3个月以后,以郝散率领部众归降而宣告结束。此时,这关中已经也算是太平。但是这司马伦和孙秀性格如此贪婪残暴,竟杀了这郝散。 在关中地区,胡人和汉人杂居现象十分普遍,胡人居住地区遍及关中各个地区。杀降。历来为人所不齿,诛杀郝散的行动不仅没有起到震慑作用,反而使得心底单纯的胡人对于朝廷这种狡猾的、背信弃义的做法气得发疯,直接导致来年夏季郝散弟弟郝度元的叛乱。 这次叛乱兵威更大,郝度元联系马兰羌、卢水胡等部落,一齐起兵叛变,击斩了北地太守张损,击败了冯翊太守欧阳建,围困长安。叛乱像滚雪球一般不断扩大。放眼望去,关中地区遍地皆反。匈奴人接连的大胜。刺激着本来不曾谋反的关中氐人和羌人,他们也都加入到匈奴人反叛的大军,一时间,关中处处烽烟,一片混乱。战胜了解系以后,郝度元等联络各部帅,推举氐人豪强齐万年为主,共同对付晋朝。 这司马伦在关中制造如此混乱局面,朝廷只能把司马伦调回洛阳。改派曾经驻守过关中的梁王司马肜为征西大将军,都督雍梁二州诸军事。 雍州刺史解系跟自己的弟弟、御史中丞(总监察官)解结,冯翊太守欧阳建等人上书惠帝,请求诛杀孙秀。用以安抚被逼反的氐人、羌人,但是,这一建议并没有被皇帝司马衷允许。在这种情况下,张华私下里告诉梁王司马肜。请他诛杀孙秀,司马肜承诺。 孙秀有个朋友,就是这辛冉。和他臭味相同,也贪婪残暴,但由于能说会道,口若悬河,善于言辫,因此孙秀专门让辛冉去洛阳做司马肜的思想工作,替自己说情,辛冉对司马肜说:“氐人羌人是自己要造反,跟孙秀何干?”司马肜耳朵软,一听辛冉此番游说——当然免不了还有司马肜弟弟司马伦的书信、大量的金银财宝,就把张华的话抛到了脑后。于是,孙秀遂免一死,逃过一劫。从此也对这辛冉记下大恩。 这些事情,林易作为一国太子当然是很清楚。只是虽居庙堂之高,贵为储君,手中却无实权,许多事情也只能听之任之。 只是想不到这司马伦到了洛阳后,对贾后和贾午、贾谧等后党献上无数奇珍异宝,极力交好贾后。况且这孙秀本就生性乖巧,诡计多端,善于察言观色,见风转舵,揣合逢迎。一味地巴结贾后一党,一时成了贾后的亲信。贾后不仅不谴责司马伦与孙秀扰乱关中之罪,反授以车骑将军、太子太傅之职,成了掌柜京城禁军的实职,连孙秀也被贾后授予太平将军。 这孙秀,字俊忠,琅琊(今山东临沂)人,和王衍等人也算是老乡。世奉五斗米道,为道徒。少为司马伦小吏,善谄媚,作书疏得伦意,因而得宠。林易也曾有耳闻赵王司马伦好男宠,这孙秀因生的俊美白净,是以男色而得宠。 当年,林易在东宫之时,司马伦和孙秀备上厚礼拜访过他,但因为早已听说他们名声之臭,虽没有拒之门外,闭门不见,但也算是没有深交。想不到他们现在已经是上了贾后这条船上。 但因此,和这孙秀也算是有过一面之缘,这孙秀确实是长的唇红齿白,身材适中,魁梧健壮,温文儒雅,魅力四射。年约三十五六,看上去却只20岁出头。按照那贾后的yín性,这孙秀只怕是早已和那贾后滚到了一起,是难怪能受她如此信任。只可惜和善渊已经失去了联系,不然贾后内宫中那些事,根本是瞒不过他。 “什么?朝廷已经推举司马慰祖为太子!”林易最终还是从这些人谈话中听到这个令人惊讶的消息。想不到自己是仅仅失踪半年的时间,这东宫之位已经换了主人。 原来这正是那司马伦和孙秀等人带头向惠帝进谏,东宫不可一日无主,这贾后一党正是早已巴不得如此,真是遂了他们一直梦寐以求的心愿!这司马伦是惠帝司马衷的皇叔祖,司马懿的小儿子,以他为首带头进谏,这效果自然是不同凡响,虽然这朝中还有不少反对声音,只是也无济于事。 林易此刻也终于明白这司马伦和孙秀为何受这贾后如此重用,以贾后的精明,仅仅靠献媚和贿赂,以及男色,是根本无法让贾后彻底心动,原来是他们为贾后立下一大功,他们已经彻底投靠到贾后一党中。 这辛冉就是凭着和孙秀的关系,从贾谧那里贿赂来了一肥差。要知道这益州虽远,却是有天府之国美称,可比现在正闹饥荒,到处都是饿殍满地的雍、梁、秦、并等州要富裕的多,况且这广汉具益州之中,是益州境内最繁华富裕的几个大郡之一。 这辛冉一看就是大贪官,连下人都如此狗仗人势,虽然和那贾后一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是他们林易眼中也不过阿猫阿狗一般的人物,根本不屑于管他们,况且这洛阳城内现在变化如此之大,他早已急着回去,并不想节外生枝。于是毫不犹豫就走出这武侯祠。 只是林易这几人再怎么低调,在这群进香的人群中也是鹤立鸡群的存在。虽然他们穿的都是粗布葛衣,但那出尘飘逸的气质无论如何都隐藏不住,如珠玉在侧,特别是那阿兰,虽未施粉黛,甚至是有意紧紧地躲在了林易身后,那锦袍公子却是眼睛早已放在阿兰身上挪不开,甩开了那中年妇人,带着一排护卫也紧紧跟着林易。 “这不知道是山里哪家的粗人,看其衣着,却也不像有钱人家的公子,却是比本公子还艳福不浅,先不说那两个童仆一表人才,其中一个更是如玉雕刻般的,那身后丫鬟更是娇嫩无比,那京城胭脂楼的头牌也不过如此!”这锦袍青年正是辛冉的公子,心中早已意yín道。 他仗着其父亲和孙秀、赵王、贾后的关系,在洛阳城是早已横行霸道,欺男霸女,习以为常,此时在这偏僻的沔阳小城,更是有恃无恐。即使是那梁州刺史罗尚,看在孙将军的面上,也要让其父亲辛冉三分,何况是这一伙山野粗民。 林易早已看到这辛公子带着一伙护卫紧紧地跟着他,不用想已经猜到了他们是什么目的。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要行!既然是主动钻到脚底下了,就不在乎踩死一只蚂蚱! 却见这辛公子离着林易后方还有数丈远,突然一个箭步,然后就摔倒在了地上,后方那一伙护卫更是如同炸开锅一样,拦住了林易一行人,七嘴八舌地大喊道:“你们碰倒了我们家少爷,还想逃走,快赔偿!” 原来这伙人竟想是做碰瓷党敲诈勒索林易。林易也猜到,这辛公子一定是看出林易身上没有带多少银两,因此只要以大价钱勒索,就不得不拿身边的女人和童仆来偿还。 光天化日之下,人声鼎沸之地,这辛公子虽是胆大包天,也不敢做出这强抢民女的事情。若是找个借口,他们不得不乖乖地受宰了。看来这些人只怕在洛阳城中平日没少做过这些事情。 果真是如林易所想,那辛公子在两个护卫的搀扶下,慢慢地怕了起来,前一刻还是崭新的锦袍,此时已经地上泥土脏了一片一片,更夸张的是还破了数道长长的裂口,显然是不能再穿了。那脚下一双金丝靴,也变得淤黑,沾满泥土灰尘。 “小子,你为何推倒了本少爷,快赔偿本公子锦袍的金丝靴!”辛公子开口对着林易咒骂道,带着威胁和恐吓的口吻。。) 第一百二十六章 辛公子 “快赔偿!”那一伙护卫已经把林易围得水泄不通,对着林易威胁道,砂锅大的拳头,甚至那光亮的刀甲都有意无意之间露了出来。若是达不到他们的要求,这后果是显然意见的。 这些狗腿子跟着辛公子在洛阳城中作威作福,早已习以为常,有恃无恐。他们几人手上有几下功夫,再加上人多势众,后台够硬,可不仅仅是欺负一下老弱妇孺这么简单,在洛阳城中那些衙内党中也算上一号人物。但是此次,在这偏僻的小城中,对着这一群乡巴佬,此地虽是陌生,这几人看上去也是年轻力壮,但他们心中却只早已吃定了林易一行人。 辛冉此次外任,带了如此多的家产,自然是不放心,因此从孙秀那里,向禁军中借了数百将士,这些人皆是禁军中精锐,勇猛异常,皆有以一当十的本领。辛公子已经跟禁军首领做了交代,这几人若是胆敢有任何反抗,就调遣禁军前来用乱箭射死他们! 辛公子看到林易几人已经被拦住,快步跟来,又是威胁道:“这锦袍的价值你们可知道吗?这可是京城‘弃义’家今冬最新款、最流行的衣服,不仅这面料都是选用最好的蜀锦,连里面还填满了那最好的天鹅绒。还有这靴子,也是那最昂贵的金蚕丝为面料。本公子可是花了不少代价才购得,可这才穿上几天,就被你们毁了!本公子也不要多,就赔偿我们一万缗就可!” 一万缗就相当于一万两的银子,这简直比打劫还要无耻。林易虽然是早已暗中转移了弃利和弃义中大部分的买卖,但依然还保存了少部分。从那锦袍的缝口中露出了不少白色绒毛,因此林易早已一眼看见这辛公子身上的锦袍就是弃义的东西,就是他当年带头所发明出的“羽绒服”,想不到现在竟然都穿到了狗身上。他一件卖个上前缗,都觉得是这利润太高。想不到这人竟漫天要价,看来他是算准了林易无论如何也赔偿不了! 若是按照以前正常的剧本,先是手下一群壮汉出拳露脚围了上去,然后自己在夸张吓唬一下,接下来这人应该是马上磕头求饶,然后就能把他身上的财物和身后的那美娇娘和那玉般少年带走。可是这人却是始终不做任何言语,只是微笑着看着他们,连着他身后那两个童仆也是默不作声,甚至这弱不禁风的貌美女子都十分镇定,众人都是面色坦然自若地看着他们。看着他们拙劣的表演如同耍猴一般。 辛空子一时摸不着头脑,甚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是有这么多禁军在,这几个乡巴佬还能翻出什么幺蛾子出来? 辛公子手臂一抬,拔出了随身青色长剑,剑身寒气逼人,看来这拔剑也是价值不菲。一个跨步就到了林易身前,剑光闪闪已经逼近了林易的喉咙,接着大声威胁道:“不要以为装成哑巴,本公子就会大发善心。没钱就用你的女人和那小书童来换!”话音还未落,辛公子那几个随从也跃跃欲试,纷纷拿出绳索,就要绑上阿兰和卫玠而去。 “嘣……”一声清脆响声传来。 还无人看清楚林易是如何出手。辛空子手中那看似十分名贵的青色长剑竟断为数截,下一刻这辛公子已经躺倒在了地上,空中断为数截的长剑恰好是无一例外准确无误地落在了辛公子身上。辛公子躺在地上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眼神中露出惊恐无神的目光。看来已经是被这眼前不可思议的事情吓傻。身上这锦袍已经被鲜血染红,这锦袍虽然名贵,只怕这已经是彻底毁了。终日打雁终被雁啄瞎了眼。这回他算是踢上钢板上了。 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和这些流氓争论,简直是有辱自己的身份。因此林易早已暗示葛洪、卫玠和阿兰不要和他们争论,不要无谓地浪费自己口舌。 这些随从一看自家少爷如此,早已如鸟兽般四散而逃。葛洪和阿兰心中早已憋着一股怒火,看到林易出手,终于也可以发泄心中的怒火了。 瞬间,这几人还没有逃出几步,还没看到他们是如此出生,这几人就已经发现身体不受控制,躺倒了在地上一片,衣衫褴褛,头发散乱,发出阵阵十分凄惨的声音。想不到不仅这主人是如此厉害,连他手下这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姬妾、童仆都是如此难以置信。这么多的人,竟就这样毫无反抗之力,空手断长剑,难道真的就是那传说中的神仙。 不知是谁起的头,开始哭喊着跪在林易脚下道:“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大仙,还请饶了我们的一条狗命” “饶了你们?那些被你们勒索欺负过的人又该怎么办!”葛洪开口怒斥道。这些狗奴才果真就是跟狗一样,若是遇上实力地位高上他们之时,尽显溜须拍马,献媚讨好的本领,若只是一般的平头百姓,那傲慢的态度或不讲道理的手法恫吓或企图胁迫,尽显欺负人的本领。 可是他们也只是狗仗人势,食人俸禄尽人事,只是为非作歹,助纣为虐,若是没有伤人性命,林易也不好就这样除了他们的性命。况且林易也不想乱杀无辜,凭增杀孽,于是只给了他们的难以忘怀的教训尝尝,就放了他们。 “殿下,这人该怎么办?”卫玠指着地上仍然还在惊恐抽搐中的辛空子道,这人只怕已经被刚刚林易那惊鸿一击还有那身上的鲜血给吓傻了,即使留下他一条狗命,只怕这一生已经和活死人差不多。这个二代还真是可怜,临到死时,连个忠心的仆人都没有,不仅无人刚开口求林易放了他,竟是全部是一溜烟地跑了,丝毫不管这个少爷的死活。 “带上他,我们还要引一条鱼上来!”林易淡淡道。刚刚在那武侯祠内,人多眼杂,他不方面下手,此时正好是个机会。虽然这辛冉早已投靠这贾后一党,林易却并不想特意想取他的性命。即使他主动撞到枪口上,林易就不介意再踩死一只蚂蚁。 葛洪是早已看出林易的想法,单脚轻轻往那辛公子腰身上轻轻一踢,手中就已经多了一支响箭,再用手轻轻一拉,一道火光带着长长的刺耳声音已经冲天而去。这响箭真是禁军中传递情报的简单信号,这辛公子随身带在身上,就是为了预防特殊情况,招呼那些禁军,只是想不到人都还没有多少反应过来,人已经被吓傻了。 那些放走的仆人或许有一两个胆大还敢回去,把这一切情况告诉辛冉,但是无论如何也没有这响箭这情报来的快。果真是如同林易所猜想的那样,这些禁军这点军事素养还是有的,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四周已经是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传来。 却看这群戎服将士,上身穿锻铁铠甲,腰系两条束带,一条为皮制,一条为绢制,左带一张弓,右悬一壶箭。手里横着一根银头花枪。坐下一匹枣红马,仰头咆嘶。真个是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这一身精装戎甲,武器精良,正是大晋名扬天下最精锐的宿卫兵。宿卫兵相当于后世所说的禁军,主要用于宿卫皇宫。司马炎建立晋朝后,鉴于曹魏时地方刺史权力过大的教训,同时认为天下已经太平,因此废除了州郡兵,从而使zhōng yāng政权和出镇各地的司马氏诸王的宿卫兵成为主要武装力量。 宿卫兵的人数在晋初短短几年里迅速增长,这是因为zhōng yāng政权和诸王采取了多种多样的集兵方式。晋初的宿卫兵,首先是从世袭军户中调发的。军户有特别的户籍,世代当兵,一般都是集中居住,不能与平民通婚。非经zhèng fǔ放兔,他们永远不得脱离军籍。zhèng fǔ征调军户子弟充当宿卫兵,一般采取“三五之法”,意思是家有三丁抽二人为兵,家有五丁抽三人为兵。他们服役以后,终身不得替代,甚至有年纪六十尚在军营者。一旦土兵叛逃死亡,又规定要家中其他男丁替补。其次是采取召蓦方式。如武帝咸宁四年(278),武威太守马隆就曾募集勇士三干五百人讨伐叛军秃发树机能。 不过随着宿卫兵人数不断增加,和晋初相比,这宿卫兵的质量也是下降不少,这些所谓的宿卫兵精锐看上去威风凛凛,但看其脸上皆是少了一副戎马倥偬之苦,多了份乐享安逸之相。莫说是和林易东宫中那银甲骑相比,就是一般的东宫精锐只怕都比这些人强的多。 这群数百的宿卫兵领头正是大概是四十岁上下的中年儒生,正是那辛冉无疑,旁边两个戎装武将紧紧地护在其身旁。 “你们竟然杀了本官的孩子!”辛冉怒吼道。他远看自己孩子躺在地上,怕伤了他,这才不敢命令放箭。此时终于看清,他的宝贝儿子已经是满身鲜血躺在地上,只怕是凶多吉少,再也顾不得什么,一声怒吼道:“放箭!”。) 第一百二十七章 司马颙 “这些狗奴才真是没有,这么多人竟然没有打过这几个乡巴佬!乱箭射死这几人后,还要把这几人碎尸万段,方能解本官心头之恨!”辛冉口中又是大骂道。 只是这话音还未落,他整个人就都已经好像凝滞一般,呆若木鸡般傻傻地站在了这里。这距离如此之近,这快无踪影的利箭,在他们眼中竟好像是速度突然变慢一样,甚至脚下都还没有动,上身不停地左右闪动,就躲过了这一支接一支的利箭,这强弓利箭竟然不能伤其分毫。 这些禁军将士更是看傻了眼。虽然是达不到百步穿杨的本领,但是这只是十多部的距离,这么大的活人,这么多的利箭同时射击,竟然难以伤其分毫。若不是亲眼所见,真是难以相信! “放箭!”辛冉又是一声暴喝命令道。终于是惊醒了这些禁军将士,立即开始新一轮的射击。这些训练有数的禁军将士自然是和刚刚那群小流氓无法相比,即使是被眼前的不可思议的异象惊住,但也没有立即作鸟兽散,依然是在主帅的命令下强行攻击。 林易却是不会给他们再一轮射击的机会了。想不到这辛冉真是阴狠毒辣,冷不丁见面就是乱箭问候,漫天都是箭雨。这些禁军手中的铁弓只怕还不到百石,自然是和东宫银甲骑手中那些数百石的强弓无法相比,对阿兰和葛洪这样的人来说,自然是造不成任何威胁,轻而易举地就躲过。 不过对卫玠却是致命的,只怕是眨眼之间就成了刺猬。幸好林易反应及时,一下就拉住了他躲在自己后面。 这些箭矢的速度和劲道,在林易眼中如同小孩子的玩具一般,以林易现在的身体强悍程度,只怕是站着不动任由他们射击一炷香的时间。只怕也伤不破皮肤,但是林易自然也不会让他们就这样嚣张下去。 “去!”林易一声暴喝,卫玠已经被扔到了葛洪的身后。 “擒贼先勤王!”林易轻轻往前一跃,和那辛冉的距离已经少了大半。 “驾!”辛冉又是一声暴喝,见林易真奔他而去,自然是逃之夭夭。可是这一切都已经晚了。 辛冉身下那匹健壮的枣红马前蹄抬起,一个纵身,可是却依旧跑不动,下一刻竟是不停地往后倒了起来。原来正是林易不知道是何时,已经拽住了这枣红马的尾巴。拽住他不停地往后退。 林易又是猛地往右一甩,这辛冉连同身下枣红马已经已经摔倒在了地上。 “你们这些草民!竟敢袭杀朝廷命官!你们想谋反吗?”辛冉躺在地上对着林易威吓道。这老子到底是多吃了几十年话,比他儿子真是胆大了多,这个时候依然是一身官架子,满脸都是傲气。 “那你就睁大眼睛看看我到底是谁!”林易右手臂一抬,就如同提小鸡般,那辛冉已经被其架起。林易要灭掉他身上这最后的骄傲,他始终以来一直自以为是的傲气。 魏晋时期最看重的就是一个人的家族声望,这辛冉辛家也算是颍川(今河南禹州)望族。虽然是祖上衰落下来,这么多年来辛冉也熬个郡守的官职,但是他内心深处身为名门望族的骄傲还是深深存在,睥睨众生。 这梁州的小城能有什么样的大人物?不过经过这林易的这般提醒。辛冉这才此刻突然觉得眼前的人是如此面熟,好像是在那里见过,甚至有幸有过数面之缘的傻皇帝有点神似。片刻后,他终于想起在何处见过这人!此次外任广汉太守。孙将军曾交给他一副画,原来他就是那画中之人! 辛冉这个级别的官吏,自然是很难面见皇上。若是没有什么来往更是无法见到太子。但是刚刚林易已经露出了脸上真容,那辛冉还是凭着画像认出了。 “你是太子殿下?可是这根本不可能,他不是已经……”辛冉露出惊恐的表情道。本以为这人只是个乡野粗民,想不到竟是那金枝玉叶,此刻他心中最后那一丝骄傲也烟消云散。虽是心有不甘,可是事情确实偏偏如此。 此刻这辛冉竟已经没了气息,刚刚林易这一提,再加上这一惊吓,这辛冉竟就这样丢了性命。如此这般,还真是便宜了他。 “太子殿下,千岁千千岁!”跟随辛冉那数百名禁军将士已经听到了辛冉临死之前的惊恐声,况且他们虽是同样没见过太子本尊,但是作为宿卫兵,太子画像肯定是熟记于心。此时林易终于是以真面目示人,这些人自然是一下就认出,在领头的几位将领带领下,已经是跪倒一片。 这数百名禁军将士如何处理,一声却是让林易难为起来。人素应怀念仁慈之心,上天有好生之德,况且他们只是听从命令,因此林易自然是不会取了这些人的性命。只是,若是放了这些人,这些将士都是军籍出生,即使是回到家乡最终还是为官府所抓,免不了参军从戎之路。 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况且他们没有保护住这辛冉父子俩人的性命,即使回到京城,也逃脱不了孙秀的惩罚。这些军人最崇拜的就是勇士,林易几人刚刚那刀枪不入的本领,早已让他们折服。况且林易并不想让自己回归的消息,让别人知道,因此是你情我愿,一拍即合,林易现在身边最缺的就是人手,正好是带上这队禁军将士一起离开。 两日后,林易已经到了这长安近郊。那些禁军将士只怕还在路上,林易听说那洛阳城中的变化后,心中已经是焦急如焚,因此是短暂的休息后,已经是带着葛洪、卫玠和阿兰先行一步。至于那数百禁军,有姚大和白骨夫人在暗中监视,林易相信他们即使是有什么诡计也使不出。 那几位领军的禁军校尉,虽然是级别不高,但毕竟是最接近zhōng yāng权力机关,林易从他们口中,对这半年来朝廷内发生的大事已经大概都清楚了。 自从是朝廷确定是林易消失后,就为这何人继承这太子之位争论不休。太子虽是不幸早逝,毕竟还有一字尚在,因此朝廷中亲东宫那些老臣还是坚持认为以皇太孙司马虨为皇储。但是贾后一党自然是坚持以假儿子司马慰祖为皇储。贾后虽是一手遮天,但毕竟这立皇储这事情不是小事,关系国之将来和根基,因此必须征得天下朝野内外同意。况且这亲东宫势力虽明显弱于后党,但皆是举国轻重的功勋老臣和皇家宗室长辈,因此双方一直是争论了数月都没有结论。直到这一个月前,本是支持司马虨为皇储的赵王司马伦等宗室突然改变主意,改为支持这司马慰祖,这形势才突然转变。这赵王司马伦和梁王司马彤都是司马懿的儿子,也就是司马衷的皇叔祖,他们的观点自然是至关重要。于是一个月前,朝廷已经告知天下,立司马慰祖为太子。 这对林易虽然是不好的消息,但是他一直担心的事情真的没有发生。刘卞、王敦等东宫大臣因为没有参加梁山一战,因此朝廷自然是无法对他们有任何处罚。而参加梁山之战的周处、江统、司马雅、许超、士猗等文武大臣将士,虽然是立下了大功,但这主将折损之事,无论如何朝廷都会找个替罪羊。况且那贾后一党早已是虎视眈眈,看中东宫精锐那些虎狼之师,若是不能为他们所用,只怕是后果难以设想。 虽然不知道这几人到底是逃到了哪里,洛阳城中是一直没有这几人的消息。但是看来这些人至少都是安全的。 至于这征西大将军、都督雍梁二州诸军事之主,现在是自然是早已换了主人。正是这河间王司马颙。 司马颙,字文载,是司马懿之弟安平献王司马孚的孙子,太原烈王司马瑰之子。司马颙起初继承其父司马瑰的太原王爵位,咸宁二年(276年),前往封国。咸宁三年(277年),改封为河间王。 司马颙少年时有好名声,看轻钱财厚待贤士。与各藩王来朝见时,晋武帝司马炎赞叹司马颙可以作为各藩国的表率。元康元年(291年)八月初九日,担任北中郎将,镇守邺城。 按照武帝生前规定,不是特别亲近的皇族之人不能统率关中这如此重要之地。之前镇守关中之地的秦王司马柬,是司马衷的同母弟,司马炎第三子,母亲皆是司马炎皇后杨艳,这是亲的不能再亲的关系了。后来由于司马柬早逝,司马柬还未到三十岁就早逝,估计还是心中憋着一口郁闷死的,司马炎本该把皇位传给他,竟然是给了他那傻子哥哥。后来先后接替镇守关中之位的是梁王司马彤和赵王司马伦,这两人皆是司马衷的叔祖,皇室中至亲长辈,自然是舍我其谁。而这司马颙只是那司马懿弟弟司马孚的孙子,这皇室关系自然是远了很多。这司马炎也是个老好人,若是按道理讲,司马孚或许可以给了王爷之位,其后代就该免了。 因此这司马颙在各藩王中属于比较疏远的人,却能得到这如此重要之位,不仅仅是因其贤能而被特殊任用,只怕和那贾后一党也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况且林易从那前世之中仅有的历史知识中,也得知这司马颙正是那秽乱天下的八王之一,正是他骑在墙头上不断随风倒,才导致这西晋宗室战乱不休。。) 第一百二十八章 河间王的左膀右臂 数月不见,这长安城是繁华依旧,只是这其中却是换了主人。长安城内流民也是少了大半,想来是这几月已经大多是被朝廷安置和迁徙而出城。 一路上,林易早已是打探到,这河间王司马颙最宠信的两位属下就是李含和张方。这两人林易也是皆有所闻。 李含,字世容,出生于寒门。老家是陇西狄道(今甘肃省临洮县)人,侨居始平(今陕西咸阳一带)。此人很有年轻时候很有才干,在老家狄道和寄寓始平的这两个地方都把他同时举为孝廉。但是因为得罪安定人皇甫重和皇甫商兄弟,,就暗示州里招李含为门亭长(城门设亭为门亭),想借此羞辱李含。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上帝关闭了一扇门,却又打开了另一扇窗户。正好此时雍州刺史郭奕(这人出身太原阳曲著名的郭氏大族,三国名将郭淮之弟郭镇之子,也是贾南风母广城君郭槐的堂弟)很早就听说过李含很贤能,一次是出门是恰好看到了正在执勤的李含,郭奕当即下车擢升李含为别驾,成为他的副手。很快,李含又被举荐任命为秦王司马柬封国秦国的郎中令,并被司徒选为始平郡的中正。正中官职始于秦末,汉献帝延康元年(220),曹丕代汉自立前,尚书陈群立九品官人之法,于州郡各置中正,任识别人才之责。魏曹芳时,司马懿执政,于州置大中正,于是又有大中小中正之别。州的大中正,亦称州都,吴有大公平,即魏之大中正。晋、南北朝均有中正,隋尚有州都。唐以后中正作为官职已经走出历史舞台。 等到秦王司马柬去世以后,李含的幸运之神逐渐远去。司马柬死后。作为司马柬的下属,应该为司马柬服丧,但是,一般来说,上司埋葬以后,就可以除服了,而李含也是如此。但是,因为尚书赵浚(太妃赵粲的叔父)对于李含不巴结自己怀恨在心,就上书皇帝说李含不应该除服,州的大中正傅祗也推波助澜。要贬斥李含。而傅祗的从兄傅咸却为李含喊冤,但是,无奈赵浚与后宫关系紧密,最终,李含还是被贬官,过了一年多,才任命为寿城邸阁督。 司徒王戎上书说,李含曾经身为大臣,即使降品。也不能让人家做吏,而不做官,经此一说,李含才被任命为始平的县令。后又升任为东武阳令。河间王司马顒请李含做自己的征西司马,又很快升为征西将军府的长史,很是信任,从此。李含成为司马顒的左膀右臂。 张方和李含一样,也是出身寒门。张方是河间人,是司马颙封国之民。他出身贫贱。地位十分低微。到长安时幸得当地富户郅辅慷慨供给物质支援,后更因才能和勇气而得到司马颙的赏识,多次升迁后官至振武将军。 但是后世来讲,这张方的名气是远大于李含之上。张方是八王之乱中最著名的猛将之一,张方的军队甚至比土匪强盗还土匪强盗,吃人肉是资治通鉴中有明确记载,他们抢劫了可以抢劫的一切东西。甚至于在司马衷回到洛阳以后,还在城外挖掘了司马衷与贾南风的小女儿哀献皇女司马女彦的坟墓。连哀献皇女的墓都给挖了,还有什么不能抢的呢? 晋朝皇宫遭到了一次空前的浩劫:御用的器物、宫中的宝贝被士兵们瓜分殆尽;如饥似渴的士兵们见到同样如饥似渴的宫女们,直接举办了婚礼;魏晋以来,皇宫中保存的无数宝贝丧失殆尽。抢完以后,张方还想掩饰罪行,企图放一把火把洛阳皇宫烧掉,幸好是有人拿114年以前董卓烧掉了洛阳的臭名远扬的例子劝诫他,他才没有放火烧了洛阳。 但是这张方无论何时始终是对司马颙忠心耿耿,最终由于司马颙中了反间计,而被他派人刺死。这人就是那郅辅,当年张方贫困潦倒时候的贵人,最终也是死于其手,真是宿命。 当然这都是八王之乱中后期发生的事情,现在由于林易的出现,已经使这历史的轨迹发到变动,林易坚信这样的故事不会再发生。这张方本性却也并不坏,所作所为大多是形势所迫,或许是出生贫寒的他天生对上品豪族的仇视。若是能完全驾驭住此人,在其性格没有完全转变之后好好启道培养,这张方还真算是一员攻城掠地的猛将,不在那孟观之下。 林易自是轻车熟路,虽然这征西大将军府上依旧是守卫森严,但是这无论如何都不会对林易造成任何影响。刚入府中,阵阵清脆悦耳的声音已经传来,顺着那乐声,林易来到了一处大殿,殿中原来正是座无虚席,河间王司马颙在举行大宴。一群舞女在殿中随着乐声翩翩起舞,四周一群文臣武将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不时一阵喝彩声和斗酒声传来,真是好不热闹。 现在是关中匈奴、羌人、氐人等战乱已平,大多的文臣武将过的都是歌舞升平,醉生梦死的日子,至于那还有成千上万无家可归,饿殍千里的灾民自然是和他们没有多大的关系。 林易却见殿中正襟坐着一个中年男人,方头大耳,一身白蟒长袍,正是那这关中的主人,河间王司马颙。林易虽是第一次见此人,但是记忆中司马遹却是见过其数次。 司马颙常年在京都洛阳为官,自是曾多次拜访过太子司马遹。其身旁左方一中年儒生,青衫长襟,应该就是这征西将军府中长吏。右方一中年大汉,一身戎装,如小山般盘坐在席前,一身黝黑的皮肤显得更加健壮,双眼虽是始终未离开那飞旋的舞女身上,口嘴却更是一刻未曾闲着,左手撕肉,右手端酒,那旁边服饰的小厮却是真是忙得不可开交。这人应该就是那振武将军张方无疑。 林易此行自然不是来看这司马颙及其手下饮酒作乐的,转眼间人已经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已经出现在那书房中。这司马颙虽然是新任这征西将军不久,这将军府上却是变化很大,和自己当年之时布局完全不一样。但是林易还是轻易就找到了书房。 “这司马颙虽然是朝廷各方势力共同推荐而继任这征西大将军之位,但是这贾后既然没有反对,就很难说这其中俩人私下是否有暗中的交易,这司马颙即使是暂时并没有完全投靠那贾南风一党,但是其府上只怕是有人早已经投靠了贾南风!”林易心中暗道。这府中书房林易已经翻遍,无数**的地方都找过,也没有找到这司马颙和贾后一党来往的公文书信,看来这司马颙不知道确实是如此清白,还是十分谨慎,根本就未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不过林易心中早已拿定注意,这关中之地进可攻退可守,是华夏龙兴之地,沃野千里,无论如何这司马颙他都要控制下,为其所用。 “想不到这王敦现在还留在这长安城中,甘心屈尊为司马颙都督府中牙门将,真是委屈他了!”林易心中叹气道。他知道王敦如此这般赖着长安不回洛阳,宁可降职,他肯定是为了那东宫这一年多来积攒的无数的财物。弃利和弃义的产业虽然表面上大多贱卖,可是暗中却是大部分都转移到了长安等城中,这王敦作为这创始人,自然是不敢轻易离开。 “刘卞等人已经回到了洛阳,也真是苦了他们了,虽然是极力挣扎,那东宫精锐和新训练的数万流民还是已经移交给了新任太子司马慰祖,这早就是贾后一党图谋许久的事情。这司马慰祖还这是个七八岁的孩子,这东宫护卫自然就成了那贾后党羽的私人护卫,这真是如虎添翼。万幸的是刘卞等东宫老臣,性命却是保存了下来,这贾后一党心腹大患已除,得到了他们所要的东西,自然是不会在乎这些小角色了!” “惠风和蒋俊已经分娩了,自己又得了两个皇子,这本该是多么令人幸福的事情,可惜想不到这结果却是这般,孩子刚出生就见不到自己父亲了!更凄惨的是他们现在已经被贾后一党撵出了东宫之中!” “只是和自己出征梁上的那些将士,除了一大半凯旋而归外,还有数千人却是这数月间却好像失踪一般,始终没有回到长安,司马颙派出无数斥候也没有查出多少消息。难道他们一直是留在那梁山中?” …… 一个时辰后,这书房中所有公文,包括发往各郡县,和朝廷互相来往的公文,无论是锁上还是未锁上,林易已经翻了一遍。街上百姓十人十张嘴,各说不一,若是从他们口中打探什么消息,自然是没有从这官府中来往公文来的直白迅捷。 这半年多时间,朝廷发生的大小事情,林易已经了解了大概。虽然现在朝廷早已经是为其举行了国葬,官方承认了其死亡,太子之位更是已经易主,不过这一切林易自会加倍地讨还!。) 第一百二十九章 各怀鬼胎 “王爷,贾后又来了懿旨,命令我们无论如何也要查出那东宫财宝的下落!”酒至半酣处,那李含突然拉住司马颙至殿内侧室僻静处小声道。 这声音虽小,但是依然丝毫逃不掉林易的耳朵。林易是不经意间发现一副公文,这李含当年潦倒之时,被擢升为东武阳令竟是那孙秀所举荐,因此已经猜到这李含定和那赵王司马伦、孙秀有关联,甚至是早已暗中投靠了贾后。所以他这才暗中又回来这宴会大殿内。 “这王敦,本王只所以收留他于这长安城中,也不就是为此!这天下可不仅仅只有贾后惦记这那前东宫所留下的财产<a href="/28189/" target="_blank">重生之妆点美丽</a>!本王虽是在其身边安置了无数心腹,可至今并没有打听到多少有价值的消息,这王敦每日只是饮酒作乐,游山玩水,花钱虽是大方,但这毕竟都是小钱,从未有过什么其他异常现象!或许真是如他所说那些,当年东宫太子所办大市那些积蓄早已被其挥霍一空,大半都是赈灾给了这关中的灾民!”司马颙淡淡回道,看来果然是他也并非和那贾后是齐心,自然是也有自己的算盘。 这贾南风现在对司马家诸王的态度主要是笼络尊亲、重用疏亲,远之至亲。这尊亲主要是指司马懿之子,现在活在世上主要有梁王司马彤、赵王司马伦、平原王司马干。由于他们是司马懿之子,因此在宗室中地位很高,属于这尊亲一类,对皇族话语权很大,因此这贾后不得不笼络他们。 不过这其中赵王司马伦早已是投靠了贾后,而梁王是身体多病,性格平庸懦弱,而平原王司马干,论宗室地位是最高,因为其是穆张皇后张春华之子,也就是和司马师、司马昭是一个母亲。但是一直是如同闲云野鹤般。对朝政漠不关心,同时洛阳城中是早已传说这人有个变态的嗜好,姬妾死了以后放置于空房之中,直到是尸体腐烂发臭才下葬。 后世晋书中对这事有明确的记载,司马干也是年龄活得最久,一直到永嘉五年(311年),刘汉匈奴攻破洛阳前夕才去世,高寿80岁。 疏亲主要是为司马懿兄弟之后,他们由于和司马衷的血缘关系是已经超过了四五代,血缘太疏。不为众人所服。因此对皇权之位最没有威胁。因此贾后喜欢重用这些人,如河间王司马颙、东海王司马越等 至亲主要是武帝之子,也就是惠帝司马衷诸弟,因为他们血缘上关系最近。对皇位威胁最大,因此一直以来贾后对他们的压制也十分明显。如前所述武帝在世时他们因为年龄较小在政治上一直没有作为。太康十年289年武帝去世之时,当时在世的皇子主要有10位:司马衷31岁、司马柬28岁、司马玮18岁、司马允18岁、司马演、司马遐17岁、司马乂13岁、司马颖11岁、司马晏9岁、司马炽6岁。同年11月改封皇子柬为秦王、都督关中,皇子玮为楚王、都督荆州,皇子允为淮南王、都督扬江二州“并假节之国各统方州军事”。又立乂为长沙王,颖为成都王,晏为吴王,炽为豫章王,演为代王。 可以看出除太子以外三位出镇的皇子恰恰是最年长。而且出镇的地区都在镇抚吴蜀的边缘地区,其他皇子虽未出镇但封国也多在吴蜀。其中的原因是什么自然是武帝深思熟虑。一来这惠帝是弱智,压不住各位弟弟,二来让年长皇子留在京城,自然是五行之中对惠帝造成威胁。必须要让他们出镇远方。 杨骏上台后,对宗王一概排斥,结果被贾后利用,惠帝诸弟全被诏回。随后一段时间,惠帝诸弟全在洛阳,汝南王亮深感不安建议遣诸王之国,楚王玮甚为愤恨,贾后遂利用二人的矛盾将他们先后害死,自此贾后独揽朝政。在玮被杀3个月后秦王柬莫名其妙地病死了,长沙王乂因为与楚王玮同母被贬为常山王随即就国。淮南王允就国大约也在此时。其后成都王颖渐渐年长,见,贾谧与太子下棋相争厉声呵道:“皇太子国之储君,贾谧何得无礼”。贾谧甚惧于是进言贾后让颖出镇邺城。 这贾南风对朝政的驾驭之道真是炉火纯青,丝毫不让须眉,难怪是能独揽朝政10年。这司马颙也一样,疏亲王爷能位居如此高位,自然是少不了贾后的关照。不过她的好日子只怕就要到头了。林易现在需要的就是和团结司马遹各位叔叔,特别是那出镇在外,手握兵权的各位叔叔。 “据属下从朝中打探的消息,前台做在长安招揽流民救济灾民所用粮饷皆是朝廷所拨,因此他即使是打开私囊,也只是九牛一毛,因此必还有大量粮饷尚留在世上,那王敦为其心腹,自然知道其下落。只是若那王敦过了一年半载,又是升迁回到了洛阳,我们到时候只能是鞭长莫及!事到如此,看来我们只能如此……”李含又突然对着司马颙耳语道。 不用听,看那手势,林易已经是明白了李含的意思。这李含出生寒门,虽是博学多才,但是始终被这士族门阀制度所压制,才敢得不到施展,长期下来已经是对这社会制度产生怨恨,对整个士族阶级仇恨。王敦贵为琅琊王氏子孙,当今第一等一的豪族,李含虽然和其人之前并未有多大过往,但是痛打落水狗,落井下石的事情他是自然不介意顺手牵羊<a href="/50307/" target="_blank">偷生一个萌宝宝全文阅读</a>。 “这不好吧?王敦怎么说也是先帝驸马,况且琅琊王家有多人在朝廷位列三公之位,只怕此事难以想象后果!”司马颙在诸王中一向是以胆大出名,但是一听李含此言,还是深有疑虑。 “王爷想要成就一番丰功伟绩,怎可如此这般畏手畏脚!况且我们又不需要出面,只需暗中找三五个强盗严刑拷打一番,不怕他不招!一旦从他空中掏出那财富的下落,我们也可学那前太子所为,以此招揽流民,组建大军,收买人心。现在洛阳城中即使是三岁孩童都知道那新太子只是个冒牌货,天下诸王更是摩拳擦掌。武帝诸子虽是年幼,但是现也有年长数人,手握兵权,以属下所观,只怕是出不了一年天下必将大乱!到时候,王爷只要稳坐关中,休养生息,招揽群豪,坐看那诸亲王和后党明争暗斗,待到关键之时。再挥兵出关东下。何愁不胜。君临天下也不是难事!”李含又接着侃侃而道。 “爱卿,真是妙计,果真是只有你最懂本王心!”司马颙也连忙击掌称赞道。 林易一听此言,真是气不打一出来。正是由于天下有不少向司马颙这样的野心家。才导致司马氏诸王同室操戈,乱成一团,最后被胡人捡了漏。更可气是还有无数象李含这样的所谓谋士,为了实现自己的“抱负”,为了所谓的开国功臣,从龙之功,哪管人间百姓死活、生灵涂炭。 这河间王司马颙若是一心做个安乐王爷,林易自然不会对其有任何为难,想不到的是这人竟是心怀不轨。心思如此之深。而李含这样的人虽是小有才气,却正是天下祸乱之源,更是该杀。幸好他们的阴谋被林易所遇见,不然这王敦虽算是身手不错,只怕也是明枪好躲暗箭难防。双拳难敌四手。 “妙计,真是条妙计,可惜,这是可惜,你们却是没命看到明天的太阳了!”林易突然开口道。 这司马颙和李含,这才发现,待在这侧室中如此长时间,竟然没能发现这房中正中央竟然还做着一个人。他两人只觉得一股令人窒息的压力传来,想喊却发出任何声音,如同那鬼压床的感受一般,又仿佛时间停滞一般,手脚都不能丝毫移动。隔壁那鼓吹喧阗,人声鼎沸的声音依然是如在耳边,这一墙之隔就有无数河间王府守卫,可是却无能为力,只能是心中不停地嘶吼着。 “你是……太子殿下!”林易缓缓地转过身来,顺着那昏暗的烛光下,这两人终于是看清了他的长相。 “你是人是鬼?本王和你是无冤无仇,也算是你叔祖!冤有头债有主,下诏让你西征之时也算是你主动提出,杀你之人是那齐万年的叛军!”司马颙心中惊恐道。 “难道这太子果真是冤魂不散,这冤魂回来了,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死!”李含心中也是十分惊恐,他好像是已经看到了自己下一刻的结局。 虽然针对太子司马遹的阴谋他没有直接参与,但是多多少少都搅进去了。朝廷老臣和诸多王爷自然是要求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而这林易是无故消失,他们是上何处找这尸体。但是找不到这尸体,朝野自然不会如此这般简单地认为太子驾崩。为了让司马慰祖尽快上位,在贾后的暗示下,这贾后一党竟是随便找了个和司马遹长的相似的人杀了为尸体,于是这件事才这样就算是完了。 只见两道白光闪过,这两人眼神中露出惊恐的目光。下一刻,这李含虽然依旧是面色如故,只是却早已无了声息。而那司马颙却是在极力挣扎着,全身上下不停地抖动着,露出十分痛苦的表情,好像体内有什么东西要爬出来一般。 ps:正史中,李含这人确实是乱晋之佞首。本来齐王司马囧、成都王司马颖、河间王司马颙等共同起义兵,灭了赵王司马伦后,晋朝已经是难得的和平时期。李含为了和皇甫商等人的私仇,对司马顒谎称,自己受到皇帝司马衷的密旨,要求河间王司马顒发兵讨伐司马冏。这才进一步推动了诸王之间的混战。张方虽然是个杀人又吃人的恶魔,毕竟还算是忠心耿耿,性格也大多是后天所形成,而这李含却只是一个杂碎,为了私仇不顾天下黎明苍生,因此作者对他没有什么好感,让他这样领了盒饭已经是够便宜他了。 w提供无弹窗全文字在线阅读,更新速度更快文章质量更好,如果您觉得不错就多多分享本站!谢谢各位读者的支持! w高速首发大帝修仙最新章节,本章节是第一百二十九章 各怀鬼胎地址为如果你觉的本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center> 第一百三十章 信仰之力 这半年以来,王敦真算是极度郁闷,家在洛阳不可归,妻妾孩儿不可近,更是贬官为这长安城的小小的牙门将。每日看似依旧是风光依旧,仍有许多人鞍前马后,但是王敦是何等精明,早已看出这些人皆是被那贾后或者司马颙所收买,都不得好心,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套取他心中的秘密。 他本是士族出生,贵为琅琊王氏子弟,初仕给事黄门侍郎,后来又升任太子舍人,因为办东宫大市之事,被太子视为心腹肱骨。跟随太子征西后,更是被太子提拔为都督府长吏,可是这不知什么原因,在数万大军的眼皮底下,太子一夜之间竟然就这样平白无故地消失没了踪迹。 按理来说,他出生琅琊王氏,又是武帝女襄城公主驸马,族兄王戎、王衍现在位列三公,况且这太子出征梁山追击叛军齐万年之时,他也没有随身伺候左右,他是一直在长安城中兢兢业业,搞搞后勤发展。因此这太子无故失踪之事是无论如何和他是牵连不少多少关系,随便贬个官就可应付了事。 但是他只所以通过层层关系,又花了大价钱才留在了这长安城中,是因为这太子大部分的家产都还留在了这长安城中,因此他必须留下来暗中看护这些。更重要的是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他根本就不可能这样平白无故地就去世了。他和太子相处这么久,太子的本领他当然是晓得,即使是东宫中最一流的护卫许超、士猗等人都不是其对手,因此太子根本不会是如同朝廷诏书所说的那样为叛军所暗杀,他一定是发生了某件特殊的事情而突然离开,他相信太子并没有去世,他迟早会突然归来的! 既然是赌就要一睹到底,一条道走到黑。因此他始终没有接过贾后一党和孙秀他们抛来的橄榄树枝。他赌太子并没有离去,迟早会归来,会以更高的姿态,睥睨天下的气势,成为这大晋天下唯一的主人。 琅琊王氏根大业大,和朝廷多方势力交叉,堂兄王戎和王衍看似各方势力保持中庸,整天只知道谈玄论道,但是他清楚他们早已是和那贾后和赵王一党接上了头,将来即使他输的彻底。一无所有,他也不怕,毕竟有他的家族势力在那里。 于是他现在只能是将计就计,每日和门下小吏及这些所谓的三五好友游山玩水,吟诗饮酒,这日子过的到也是十分惬意。可是这都半年过去了,太子殿下为什么还没出现?这样的日子,他不知道还能坚持多长时间,他担心那些人的耐性是有限度的。有一天这些人最终会下狠手。 王敦每日躺在床上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或许真的是只能借酒方能一醉睡到天明。 睡梦中,王敦好像做了一个长长的梦。他终于见到了太子殿下,喜极而泣,这数个月来的苦闷也一抛而散,还没等他开口。太子殿下好像都明白他的心思一般,出口好言安慰一般,更是告诉了让他振奋的消息。叫他明日不要乱走,好生在府中待着,不久他就会官复原职,继续回到征西大将军府上任都督府长吏之职。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王敦一觉醒来,一切如故,原来这只是个梦,只是这梦太过真实,真实的好像是确实是发生过一般,可能是他太过思念太子殿下所致,心中太过不甘,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王敦只能是这样自我安慰。 “恭喜将军!王爷已经向朝廷上奏,即将官复原职!”王敦刚起床,门口已经有数位同僚前来恭贺。 “什么?这难道一切都是真的!”王敦心中暗惊道。而比这更令他激动万分的消息是,太子殿下终于是安然无恙地归来了。他这一次的赌博最终是压对了! 这一切自然就是林易所为,他昨夜时分,本想去看望王敦,想不到这王敦早已是醉如一滩烂泥,只能是托梦与他。 以林易现在的修为和身份,和这些凡夫俗子较真,因此就是大人欺负婴儿般,根本就是自掉身份的事情。但是林易只所以还要坚持亲自除掉这司马颙和李含二人,就是因为这二人的身份非常重要。 这关中之地,林易经营时间虽不长,但已经是视为自己后花园,因此自然不会如此这般就让给这河间王司马颙。但是若是就这般乍然让司马颙莫名其妙地死亡,不仅会引起有心人的怀疑,更会引起这关中局势一时大乱。 因此这林易才想到,只能是暂时留下这司马颙的性命,为己所用。至于李含,林易自然是毫不犹豫地送他上了西天。 控制这普通凡人,若是用上那三尸夺元丹根本就是大材小用,况且这葛洪也一年半载造不出这三尸夺元丹。葛洪身上的丹药或者他的医术技巧大多是救死扶伤,若是控制人为傀儡,还真没有。但是对于白骨夫人来说,就是小玩了,她所修习的鬼道功法,正是擅长此道。控制司马颙这样的普通凡人的心神,自然是小玩,身份简单的事情。 控制住了这司马颙,再杀掉这李含,让后再让司马颙任命这王敦为都督府长吏,因此林易就这般暗中控制住了关中的局势,这关中自然又成了林易的势力范围。至于那张方只是一身蛮力的勇将,他对司马颙是如此忠心,林易自然不会担心他这样的人。 长安城表面依旧还是这般平静,除了那都督府长吏李含暴病意外死亡,王敦接替了他的职位,这长安城和往常一般,但是谁都不知道暗中这长安城已经是换了主人。 悄无声息地解决了这长安城河间王的势力,林易是早早地又来到了这乾县梁山。故地重游,林易真是感叹完全。 果真是林易所猜测那样,这周处、许超等人还是躲在这梁山之中。只所以朝廷搜索了无数遍而未寻得,原来是他们一直躲在了这北峰的山腹之中。半年多的时间未见,以为是阴阳两隔,君臣终于再见面,心中自是有千言万语。这里自然是不再多过阐述。 林易也是大致明白了这其中主要发生的事情。当日林易事发突然,消失不见后,众位将军虽然是大吃一惊,但还是暗中控制了局势,在葛洪等人的帮助下,那齐万年虽然是有妖术相助,也不是大军所敌。最终是攻入北峰之中,歼敌数千人,俘虏叛军更是有上万人,俘虏钱财无数,是晋开国以来难得的大胜。 只是虽是打了个大胜仗,但是最终还是纸包不住火,林易消失的消息再也隐藏不了,只能是如实上报。希望借此大胜仗能减免他们的罪过。 众人是早已对葛洪、郭璞、许逊等人的神奇表现所折服,因此最终还是相信了郭璞的告诫,此去那洛阳城中只怕是九死一生,况且他们也是始终相信林易绝对不会就这样结束性命。只是若是不回去,也是抗旨不从的死罪。于是他们这才想到了一条万全之策,以司马雅、江统等人带领凯旋之师返回。而周处、许超、士猗等人带领那银甲骑的士兵继续留在这梁山之中占山为王。 司马雅也算是皇室远亲,况且又是立下此大功,江统也只是一位文臣,那贾后意外之中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结果,自然是十分体恤地减免了那司马雅和江统等人的护主不力的大罪,只是象征性地降职罚俸。而周处、许超、士猗等人,在司马雅的奏章之中,自然是和林易一起亡于那齐王年的妖术之下。 这银甲骑不仅战力上以一当十,政治素质更是挑选时候放在第一位,因此自是不会有人走漏这消息。这梁山虽然不大,但是这北峰的山腹之中可以隐藏千军万马,隐藏周处等这2000多人自然是绰绰有余。 这山腹之中更是有齐万年留下的无数生活设施,他们唯一担心的粮食问题,从那战利品中自然是扣下了大半,足足够他们生活数年之久,况且这入口处更是如此隐蔽,因此他们也算是高枕无忧,只等林易归来。 “苟富贵,勿相忘!既然你们是如此忠心耿耿跟着本王,本王自然不会亏待你们,本王这就带你们成就一番事业!”林易又是对着众人鼓舞道。声音虽不大,却更是简单的几句,但是他却暗中加入体内不少乐气于中,顿时只觉得这大殿之中无数人都好像是着了魔一般,群情激昂,只怕林易此时叫他们死,也不会说半个“不”字。这也许就是信仰的威力,林易此时已经是悄无声息地成为了他们心中的神。林易感觉到他们头上每人头上都好像有股淡淡的紫色雾气冒出,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信仰之力,只可惜他却无法吸收这些信仰之力,真是太可惜。 姚大和白骨夫人所修习之道也是道家一路,自然也不懂得。不过听那姚大所言,从那西域之中传入中土那些佛家,他们好像有种方法可吸收这些信仰之力,林易真是希望将来有一日能得到。毕竟他现在是如此之位,将来若是登上大宝之位,修炼这信仰之力自然是具有得天独厚的条件。。) 第一百三十一章 天罡地煞一百零八条龙脉 梁山山腹好像是一个漏洞一般,越往下越是狭小,顺着着那四周盘旋而下的崎岖山道,林易很快就下到了山腹中最深处台阶处。这下方虽然已经被周处等人用巨石封死,林易还是能感觉到这地下一股炎热的气息传来。 不等林易出手,白骨夫人手中一道虚影已经破空而起,在巨石周边高速旋转,巨石顿时一层层脱落,空气中到处都是四散的石屑。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片刻后那一人多高的巨石终于掉入地下深渊中,顿时一股扑面的让人窒息的炎热之气传来。片刻后连这偌大的山腹中都滚烫炙热起来,让常人无法生存片刻。 林易早就是料到如此后果,因此早已是安排周处和许超、士猗等人化为平民商贾,分开前往洛阳汇合。至于成都王司马颖、淮南王司马允、长沙王司马乂、齐王司马囧等至亲诸王,林易也早已安排了银甲骑中能言会道者前往联系。因此他这才是如此大胆地又破开了这地下深渊的巨石封印。 当年周处等人追讨叛军来到这山腹之中,山腹之中宽敞,冬暖夏凉,犹如是世外桃源,因此自是选择把大营落在了这里。只是后来却是变得越来越热起来,发现了这地热皆是从这地下深渊涌出,他们用巨石堵住了这出口,这方才堵住了洞内炙热之气的外泄。这洞内气温虽然仍然是比外界还高,但是这山腹中最上处还能勉强适合居住。 “当初,你夺取这梁山的大周龙脉之气,只怕是想不到这后果?”林易对着白骨夫人道。 “传说中这中原大地每处龙脉之地都和上古之时的无极诛仙阵有关,若是盗取了这龙脉之气,这大阵自然是受损,看来果真是不假!”白骨夫人回道。口中虽是依旧平淡,心中却是一惊,想不到这人果然不凡。这洞内的气温只怕是早已过了百度,这人虽然还是炼己筑基的修为。这高温之气却是对他无任何影响。姚大心中也是一惊,难怪在那氐人祭坛大殿中姚二对他毫无办法,可不仅仅是智谋,这人的实力也是不可小觑。 他们这两人,却是不知,林易修为虽然没有达到那炼精化气之境,可以用罡气护体。但是林易肉身修为却是早已堪比一般的炼精换气大成境界的修士,因此这只凭这肉身,这洞内高温自然是伤害不了他。况且由于他不需要促动这罡气护体,因此反而显得比姚大和白骨夫人俩人更轻松。葛洪和卫玠修为不够。因此只能是在这洞外等候。 “传说这无极诛仙阵共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共一百零八处阵眼。每处阵眼之地都是那天下风水最佳之地。也是那兴九州国运的龙脉之地。上古大能为了防止后世有心怀不轨之人破坏这些阵眼,因此这每一处阵眼之中都封印着一头上古恶魔!”姚大自是第一次来到这地方,却好像并不陌生,好像是非常熟悉这里一样。听着林易和白骨夫人的谈话突然是也口道。 “天罡地煞一百零八处阵眼?还有那上古恶魔?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又如何知道这么多?”林易自是第一次听说过此事,心中十分好奇问道,白骨夫人枯瘦无骨的脸庞上也是难得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回主公,我也是当年从救我们兄弟二人的那西域胡僧他那藏书中看到。我们这位恩人真是位奇人,医术高超,我们兄弟二人是天生连体,后脑和后背相连,共用一个心脏的怪物。他一刀就分开了我们兄弟二人,连那心脏也是一人一半。我们兄弟二人就这样奇迹般地活了下来。一身本领更是神鬼莫测,倾囊相授,却不允许我们以师傅之礼待之。也许是因为我们资质太差,怕辱没了他的名声,更是连他的姓名法号都不曾知晓。后来有一天。我们兄弟二人醉酒后,竟忘记了他的教诲,无意识间竟打翻了他的书柜,翻看了他的藏书。他虽然没有处置我们,却是就这样毫不留情你赶走了我们兄弟二人。当年我们兄弟二人只是在其手中短短修习了数年,若是一直能有幸跟随这样的高人,这修为说不定早已到了这金丹之境!”姚大淡淡回道,埋藏在心底多年的往事终于一诉衷肠,他好像又是回到了遥远的时代,那个恩人的身边,好像又变成了一个顽皮的孩童。只是此生如此大恩却未曾得以回报,甚至连恩人的姓名都不曾得知,只是一大憾事。 “世上竟还有这样的奇人?”林易惊道。按照这姚大所述,这西域胡僧不仅是艺术高超,这一身的修为只怕不在金丹之下。不过这也不奇怪,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样的隐士高人,林易也曾偶遇到,可只是可遇不可求。和那王乔一般,神龙见首不见尾。 “只是这些龙脉之地和这无极诛仙阵到底又是什么关系?”林易接着好奇问道。 “回主公,当年那本书中文字虽是形状怪异如同蝌蚪文一般,但是姚二一打开这书却是如同活物一般,所有文字都化为一道道金光射入其脑海之中。恩人虽是立即施法消除掉了老二脑中的记忆。但是他却不知道,我们兄弟二人却是有这情意相通的天赋,老二记忆中的事情自然是丝毫瞒不过我,而我所有的事情却也丝毫瞒不过老二。当年恩人虽然是清除掉了老二脑海中这段记忆,而我脑海中却是依然存在着。我们当年却也并不是故意隐瞒,因为直到我们兄弟二人达到这炼气化神之境,体内元炁和这元神合二为一之后,我们才发现竟然有这天赋神通!或许这也是苍天为了补偿我们兄弟二人从小遭受的白眼和孤苦所赐!”姚大回道,顿了顿又开口道: “这些奇怪的蝌蚪形状的文字,后来随着阅历的增加,才在不少古籍中见过,竟是那上古传说中仙人所用的金篆文,这些文字虽是晦涩难懂,但是这么多年下来,我也是大概揣摩着这其中的意思,原来这竟是和这九州境内那传说中的无极诛仙阵有关……”于是这姚大对着林易侃侃而道。林易只觉得是这一切都好像都是前所未闻,那白骨夫人也是拉长了耳朵。生怕漏掉一个字。 原来这无极诛仙阵一百零八处阵眼,这每一处阵眼大小可不能用常人眼光来衡量,皆是相关这世间一朝天下王气的龙脉之地。这梁山属于这大周龙脉之尾,大周龙脉起于岐山,落尾于这梁山。因此这一处阵眼之地,就应该在这岐山到这梁山一带附近。 林易此前还一直是担心这,那白骨夫人破坏掉了这处阵眼,更是担心那所谓的传说中的上古恶魔逃出,人间又是一场浩劫,看来现在应该是多想了。心中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了下来。这无极诛仙阵。毕竟属于上古大能之士辛苦所建大阵。不可能就轻易被这一群凡夫俗子所挖断,况且这阵眼之地岂是一般常人可以寻得。不过即使如此,这处阵眼之地也遭到了破坏,若是让其他心怀鬼胎之人再挖断了这大周龙脉其他几处大山地基。这阵眼之地只怕就要泄露而出,这后果真是不可想象。 不过这龙尾处的阵眼已经被破外,自然是无数地气外泄,才导致这气温高升,连这梁山地表之处植被都是越来越稀少。 这阵眼之中除了封印了一头上古恶魔之外,自然是还有那上古之时无数的鸿蒙之气。盘古开天辟地时鸿蒙气之阳为天罡,鸿蒙气之阴,是地煞;也就是鸿蒙分而为天罡、地煞,离后相冲。合则归本鸿蒙。这大周龙脉所在的阵眼属于地煞之一,其中封印的上古鸿蒙之气,是那最原始的仙气。常人自然是无福消受,即使那传说中的金丹修士只怕也难以炼化,爆体而亡。也只有传说中元神破碎虚空,成为那元婴修士,也就是半仙之体或许能承受。 看来这九州之地果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或许真的如同传说中所说那样,这曾是仙界中领域,因为是上古仙魔大战之时的主战场,被从仙界中击毁而落入这世俗大地之中。 林易真是懊恼,此时这郭璞不在身边。他和姚大、白骨夫人自然不懂这些所谓的龙脉之说。若是把这郭璞留在了这身边,自然能看出这龙脉变化的一些端倪而来。这姚大也想不到,当年发现那脑海中这本天书竟不是什么修炼功法,自是十分恼悔,因此后来是一直留在了心底,想不到现在竟然还有如此大的神奇用处,竟和那天下王朝兴盛交替有关。但是这姚大天生对这些都产生不了兴趣,只得老老实实把这天书中的内容手抄下来,将来交予那郭璞好生研究。 林易曾和郭璞论道,从他口中得知,这华夏龙脉的始祖源自昆仑山。这昆仑山龙脉夹在上述南北山脉中间,不断向东施展辉煌灿烂的舞姿。龙的主脉落在关中地区,然后东出中原(河南),同时展开北向、南向、东向、西向分支,形成井体的昆仑山脉体系。 秦岭处于中国版图的正中央,也是华夏境内惟一一座呈东西走向的山脉,正是因为有了这隔绝了中国南北的秦岭,才会有八百里秦川的风调雨顺,最后兴起了周、秦、汉等朝代。 秦岭龙脉源自昆仑山,被称为昆仑三大龙脉中的中龙,意义非凡。 而且秦岭龙脉更特别的是,它竟然拥有两条最强的龙脉血液,就是长江和黄河。龙脉之说中,龙脉讲究的是山水合一,江河是龙的脉络,水是龙的血液。因为秦岭不仅仅是中国南北的分界线, 更是长江黄河的分水岭, 秦岭北麓的水注入黄河, 秦岭南麓的水则注入长江。因此在秦岭上,长江和黄河都会汇聚到一起,形成一股无可匹敌的龙脉霸气来。它不仅仅是中国诸多龙脉中的一股,而且是一股无可匹敌,君临天下的皇者龙脉,就因为秦岭的这股王道霸气,后来才衍生了这周、秦、汉等王朝,以及长安这古都,成为了华夏文明的发祥地。 这大周龙脉所在的岐山至梁山一带,皆是这秦岭的余脉,有渭水从身旁渡过,难怪这大周能享国800余年之久。 大晋的龙脉在河内温县,也就是这司马懿的祖籍所在地,他背依太行、王屋,南邻黄河。按照郭璞的风水学说,这果真是山水合一的难得宝地,难怪这司马家能君临天下,建立大晋。若是按照郭璞所算,这温县龙脉,应该至少和那沛县的刘汉龙脉一样,可以保大晋至少能享国三四百年之久。 可是林易记忆中,这晋朝只是紧紧存活了短短四五十年的时间,虽然后来衣冠南迁,这东晋得以在金陵苟延残喘。但是也不过一百年的时间。 “难道这河内龙脉之地被人暗中破坏。或者说这无极诛仙阵运转紊乱而至?”联想到从那姚大那里得到的消息。林易心中是真是越想越害怕。 按照那天生记载,这无极诛仙阵一百零八处阵眼就是位于这九州一百零八处龙脉之地,这每处阵眼自是按照顺序轮流启动,维持这大阵的正常运转下去。每当这一处阵眼醒来之时。那阵眼中封印的鸿蒙之气就有少许的泄露而去。 这鸿蒙之气是何等的神奇,落入那凡间之中,自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阵眼所在的之地也就是成了所谓的龙脉圣地。那阵眼附近的凡人若是有机遇吸收到这鸿蒙之气,这人必有异象缠身,天机护体,即使是此人未能成就一番开朝建国的事业,其子孙后代三代以内,也必是有帝王将相诞生。 若是按照此中道理。这阵眼启动换转之时,也就是那天下大乱,枭雄并起,王朝更替之时。而此时经过这百年的三国战乱之后,天下一统不过数十年的时间。河内温县那处阵眼正是稳定运转之日,看来要么就是那温县之地的龙脉之地受到了破坏,要么就是这无极诛仙阵受到某种威胁刺激,而不得不数个阵眼同时启动。 若是第一种原因造成,还好解决,若是第二种原因,林易真是担心,这无极诛仙阵这样的上古神阵,根本不是他们这样的修真者可以揣摩一二。 “不管怎样总要是亲自走一趟看看方能做出结论!”林易心道,他已经打定了注意,必须要先去这司马家祖籍河内,也就是这大晋龙脉之地看看。还好的是东宫那些银甲骑没有十天半个月的时间是根本不可能赶到洛阳,这段时间是足够他往返河内温县一趟。 “殿下,你们总算是出来了!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这山腹中下方深渊的地火竟是那传说中的三幽地火!”葛洪看到林易终于出来,连忙兴奋道。林易看到他手中不知何时竟多了个石榴罐鼎,其中一道细细的湛蓝色火焰燃烧着,不用说,这应该就是葛洪从那深渊出口处所采。 林易看到这葛洪兴奋的表情,已经是明白其意。葛洪已经找到了一处极佳的炼丹之处。这炼丹之术,除了那丹炉、各式原材料,还有这炼丹的技巧经验,最重要的就是这地火了! 白骨夫人役使那些劳工挖断了这大周龙脉龙尾之处,自然是破了这处风水,地下无处地气外泄而出,和这残留下来的龙魂之气互相燃烧形成了这一处三幽地火。虽然比不上那传说中的九幽地火等上等地火,但此处地火已经是时间罕见,葛洪和其师父郑隐云游天下也未曾遇到,最好的也不过二幽地火。葛洪此时,怎能不兴奋。 “你和叔宝就留在这梁山!好好学习这炼丹之道,叔宝那引气术也不能落下!”林易自然是成人之美,对着葛洪道。以他现在的神通,赶走那贾后一党,也不过是动动一根手指头的事情!这贾后现在在其眼中不过是蝼蚁一般,他以前或许把贾后当成是最大的敌人,但是现在经过这如此多事情后,这贾后不过是沧海一粟,对于他来说太过渺小,现在根本不配做他的对手。即使这司马遹真的是如同朝廷所认定那般已经薨殁,这天下司马家大大小小的王爷早已是跃跃欲试,这贾后一党气数已尽,如同秋后的蚂蚱一般,蹦跶不了多长时间。 “殿下,叔宝一定谨听教诲,向稚川兄好好学习,争取早日练成这导气之术!”卫玠也是急忙回道,他明白林易为何不带上他去洛阳。一来是怕葛洪一人在这梁山之中太过无聊单调,二来他此去洛阳必要引起一番惊风血雨,而他却帮不上什么忙,反而是拖了他的后腿。 “殿下放心,我马上就要师父前来,他若是知道这好消息,只怕是一刻也不会耽误就会赶到这梁山来!”葛洪也回道。 葛洪是何等聪敏,自然是明白了林易所担忧。他和卫玠两人都是十多岁的半大孩子,一旦无人督促后,只怕是玩心甚重,耽误了这学道炼丹的时间。况且有了他师父郑隐的指点,再加上林易给的无数药材和那药饵,何愁炼不出神丹妙药。 “如此这般,本王就算是放心你们俩人,希望能早点听到你们的好消息!若是有任何需要,尽管联系长安城的王敦,他自会全力帮助你们!”林易回道,话音刚落人已经消失在这梁山之中,只剩下卫玠和葛洪俩人。 第一百三十二章 司马故里 战国时期,以黄河以北为河内,以南、以西为河外。战国时河内为魏国领地,秦末司马卯被项羽封为殷王,都城在河内。汉高祖即位时设置殷国,次年改名为河内郡(今河南焦作地区),位于太行山东南与黄河以北。领县十六,温县为其一。汉武帝时,河内郡是天下闻名的养马之地。 西晋承袭了东汉末年奠定的州、郡、县三级制。河内郡共辖15县,郡治为野王县(今河南沁阳)。泰始二年(266年),河内郡分汲县、朝歌县、共县、林虑县、获嘉县、修武县6县为汲郡。 河内地区是华夏古民最早的活动地区之一,更是当今皇族司马氏的郡望所在。献帝建安六年(201年),司马懿为河内郡的上计掾。 温县由于居中原腹地,且据黄河津渡,战国至秦汉之际,温县已是“富冠海内”的“天下名都”,后世由于历代战乱皆遭劫难,以及黄河泛滥等原因,人口迁徏频繁,逐步衰落,渐为僻邑小县。不过此时这温县却是大晋国中鼎鼎有名的大县。作为这司马氏皇族的祖籍之地,自然是常年有无数宿卫兵把守。 温县古称“温”,缘于境内有两个温泉。一个在今孟州市西北的治墙村(古时属温),夏凉冬温,流入于溴水;一个在今温县城西南。也有一说, “温”源于西周初期苏岔生的封国名。 司马姓是中国的一个上古至中古时期的大姓。司马姓氏溯源为官名。“司马”是古代官名,指调遣武装部队的武官,掌管天下军事,相传古帝少昊时期就设置有司马一职。司马氏就是担任过司马一职的人的后代。 商朝、周朝均设有司马这一武官,后代也有沿用。但此后的一些司马却可以是文官(说明商、周之后也有文官称“司马”的)。 据史籍《通志氏族略》上记载,追源溯流,司马氏的得姓始祖是周宣王执政时期官拜司马(管辖军政和征战的官职)的程伯休父,因他屡次征战有功。而被赐姓为司马,其后世子孙即“以官为氏”而姓了司马。程伯休父是殷、周朝时期一个诸侯,是上古颛顼帝之后祝融氏重黎的子孙所传。程伯休父的子孙,一部分“以官为氏”而姓了司马;一部分依照惯例“以国为氏”而姓了程。因此司马氏系出程氏,和程氏一族是一家人。司马氏的得姓,大约在两千七百余年前。司马氏后人奉程伯休父为司马氏的得姓始祖。 春秋战国时期的宋国、齐国等国,亦有(除程伯休父外亦有其他)公族子弟以此官职命名的。虽然这些后代没有程伯休父之后的声望大,但这说明司马姓氏也并非出自一家,皆是程伯休父之后。 楚汉间,司马卬为赵将。与诸侯伐秦。巨鹿之战后随项羽入关。灭秦后,项羽分魏国地为西魏、殷、河南三国,封司马卬为殷王,建都朝歌。因此这时司马卬,为项羽所封十八诸侯王之一。 汉高祖二年(公元前205年)三月,汉王刘邦自临晋渡黄河,攻下河内地,俘虏殷王司马卬,置其地为河内郡。四月。彭城之战,项羽率三万精兵大败刘邦及五诸侯联军56万人,司马卬被楚军所杀。 汉以其地为郡,司马卬子孙遂以河内郡为家。自昂八世孙。至东汉安帝时,生征西将军钧,字叔平。司马钧生豫章太守量,字公度。量生颍川太守司马隽。字元异。俊生京兆尹司马防,字建公。司马防就是司马懿的父亲。司马懿是司马昂的十三世孙,家中历代为官。 可见这河内司马家也是这世上一等一的门阀士族。晋武帝司马炎在他的一个诏书称:“本诸生家。传礼来久”。因此这司马炎对其祖上是甚感自傲。魏晋时期是门阀士族最兴盛时期,这司马氏只所以能得到如此多的上品士族的支持,和其出身也不无关系。 这司马遹贵为皇储,大晋太子,因此自小就对其祖籍,祖先郡望等事迹熟知。因此林易方能知道得如此清楚。 司马懿,字仲达,就出生在这河内温县孝敬里(河南温县招贤镇)。司马防育有八子,因字中都有一个“达”字,当时号称司马八达。司马懿生于乱世,“常慨然有忧天下心”,“少有奇节,聪明多大略,博学洽闻,伏膺儒教”。朝廷正史上对这位“高祖” 奇策善谋,辅政平乱,三朝托孤重臣,借吴刀杀关羽,用巧计困诸葛,殄公孙于百日,擒孟达于盈旬,除曹爽于须臾,去世辞封等事迹是夸上了天,林易早已是熟记于心。 不过这司马遹虽是对这祖先的高贵血统和英勇事迹是耳熟能详,但却是第一次来到这祖籍之地。 这司马故里所在的小村为什么叫孝敬里这么奇怪的名字,自然是也有一段传奇故事。据说这村北原是一座破庙。当年司马卬的母亲讨饭到这里,在破庙的舞楼下生了他。生他的时候是冬天,好心人在破庙门前放了半袋面,才没把他母子二人饿死。他母子二就在此地安家,后来参加了赵国的军队,功成名就之后,司马卬自然是不负乡亲们的厚恩,一直十分厚待他们。 因司马卬对母亲至孝,他在赵国当兵以及被封为殷王后,仍不忘母亲生育养育之恩,特别是母亲去世葬于孝敬后,利用战斗间隙他常回家祭祀母亲,每次回去,便在距孝敬村东5里远的扒庄下马,跪在地上叩三个头,便步行到母亲的陵寝处祭奠。为了张扬司马卬的美德,人们便将生养司马卬的村庄更名为孝敬里。司马卬死于楚军乱兵之下,其后代子孙也迁徙至这孝敬里。 这段传说在正史中是自然没有记载,林易只是从这温县商贾百姓的谈话中所了解。 这温县本就是中原交通要道,况且又是当今大晋皇族祖籍所在,因此除了这南来北往的商贾外,城中还有不少慕名前来拜访的儒生,这不大的县城真是挤的好热闹。城中到处都是商贾走贩,大声叫唤着清化姜、芋头、怀山药等本地特产。特别是这铁棍山药。味道特美,号称素食一宝,滋补佳品,真是神仙之食。连林易都忍不住动心。 出了这温县城,顺着向北去的一条宽大的官道,这目的地就是这孝敬里,也就是这皇族司马氏祖籍所在地。还没有到这孝敬里,一座规模庞大的宫城就映入眼中,比那温县城要气势宏伟的多,只是却是清净了许多。已经是几乎看不到百姓,除了那巡逻士兵的马蹄声和军鼓外,这里仿佛是如同dú lì于这地方一般,格格不入。 原来这就是晋城,当年司马昭被封晋王以后,欲图霸业,便在他的家乡温县孝敬里大规模的筑城建都,称“晋城”。这城分内外两城,内城叫安乐宫。就是司马昭及其族人所住。外城有招贤庄,护驾庄,上花苑,校尉营等地。 尤其是招贤庄。因当年司马昭在此设立招贤馆广招天下贤士而得名。50多年前,多少天下贤士跋山涉水纷纷来此投奔司马氏,这才导致这司马氏一族权顷朝野,最终代魏建晋。 这晋城可是繁华一时。直到当年司马炎代替魏称帝后,司马氏子弟及其幕僚大多都搬到洛阳城后,这里才逐渐萧条起来。 林易还没到这外城。就感觉到这周围环境的紧张,到处都是巡逻的戎装宿卫兵,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把这晋城真是包围的密不透风。平民百姓都是十分在乎自己的祖籍故宅,何况这大晋皇室司马氏,当然是重兵把守,族中忠厚长者守护。 这里虽然是守备森严,但是自然是难不倒林易这些的人,他轻而易举地就进入了这内城安乐宫内。这安乐宫和周边的建筑,却是明显不一样,并不是这人字拱和一斗三升组合的结构这样魏晋主流的建筑结构,看其结构多像是东汉时期,这里面大多建筑更加古朴陈旧,不知是经过了多少岁月的洗礼,看来这就都正是那司马氏家的祖籍故里,只是那司马氏祖先殷王司马卬的故址却是难以找寻,这已经是500多年过去,已经是早已毁于自然风化或者战火之中。 这安乐宫中,其中一处最大的古建筑就是这司马懿的故居。一副峨冠博带,左手持宝剑于身后,身体微向前倾,面目安详,一副老谋深算的司马懿样子已经呈现在林易的脑海中。 晋宣帝司马懿和魏武帝曹操一样,虽然没有最终登基称帝,无皇帝之实,皆是后人所追封,但确确实实是魏晋两朝的奠基者。 公元238年(景初二年)正月,司马懿带兵平定辽东公孙渊叛乱。当时路过家乡之时,就在自己的故居前与家乡父老以及送别的同僚亲友饮宴累日,慷慨做歌曰:“天地开辟,日月重光。遭遇际会,毕力暇方。将扫群秽,还过故乡。肃清万里,总济八方。告成归老,待罪舞阳。”中国文人士大夫感慨时爱写诗。这首诗展现了司马懿的雄才大略和理想抱负,显得真诚而亲切。 人行万里还故乡,人有故乡情结,无论成功失败,最终总要回归故土。司马懿这次回故乡,也算是衣锦还乡,他有特殊待遇,皇帝下诏书,让地方官员参加见面会。皇帝亲赐谷帛牛酒。司马懿和他的祖先司马卬一样尊敬乡老,富贵不忘家乡人。司马懿见父老故旧,宴饮数日,怅然有感。 魏明帝曹叡问司马懿,这次出征往还需要多长时间,司马懿回说:“去百日,回百日,攻战百日,用六十天休息,一年时间足够了。” 当初公孙渊闻魏军来攻,求救于孙权,孙权也出兵为其声援,并给公孙渊写信:“司马懿善用兵所向无前,深深为贤弟感到担忧啊。”但是当司马懿真正达到辽东之时,实际情况却是比他想象中的困难:一是公孙氏政权存在三代48年,将近半个世纪,树大根深,很难一下扫清。第二,四万人长途奔袭,后勤补给困难。第三,深入敌人敌战区去作战,没有后方。孤军玄远,危机四伏,所以征辽东这事对司马懿的军事指挥才能和政治运作技巧提出了巨大的挑战。 司马懿采用第一招是声东击西之计,先在南线多张旗帜,佯攻围堑,吸引敌军主力,而以主力隐蔽渡过辽水,逼进敌军的襄平本营。接着整顿阵列前进,敌军果然如司马懿所预计那般出来截击。司马懿对诸将说:“我之所以不攻其营,正是要等现在的局面。”于是指挥魏军痛击。三战皆捷,遂乘胜进围襄平。这第二招引蛇出洞之计,打蛇七寸,将公孙渊围困于襄平内。 此时适逢连降大雨,辽水暴涨,平地数尺,魏军恐惧,诸将思欲迁营。司马懿下令有敢言迁营者斩,都督令史张静违令被斩。军心始安。这第三招杀一儆百,不仅是树立了司马懿在大军中权力威风,也让军心更加稳定。 公孙渊军乘雨出城,打柴牧马。安然自若。魏将领请求出击,司马懿不允。司马陈圭曰问司马懿:“当年攻上庸,八路并进,昼夜不停。故能在一旬半时间里,攻下坚城,杀了孟达。这次远道而来。为什么行动却更加缓慢?” 司马懿说:“当年孟达军队少而粮食能支持一年,我们的兵是孟达的四倍粮食却不足一月,以一月粮的军队对付有一年粮的军队,怎能不速战速决?四打一,即使一半人伤亡,也是可行,当时不计死伤,正是要为有限的粮草争取时间。而今敌兵多我军少,敌粮少我粮多,又遇大雨,想速战也不可能。从出兵开始,我就不担心敌人来进攻,而是怕他们会逃跑。如今敌军粮草将尽,我军包围尚未合拢,若现在抢掠牛马,会逼他们逃走。兵者诡道,善因事变。他们现在凭借人多和大水,虽然饥困,也不肯就擒。这时候更当稳住对方,不能为得小利而把敌人吓跑。” 司马懿将计就计,故意示弱。朝廷听说雨大敌强,不少人请求召还司马懿。魏明帝却说:“司马懿临危制变,生擒公孙渊指日可待。” 月余,雨停,水渐退去。魏军完成对襄平的包围,昼夜强攻。城内粮尽,死者甚多,其将杨祚等降。时偶有流星自城西南向东北划过,坠落在梁水附近,城中愈发震恐。城中已经是开始人吃人,公孙渊也很惊惧,于是主动求降。这正是司马懿的第四招围而不攻,关门捉贼。 八月,公孙渊派相国王建、御史大夫柳甫请解围而缚。司马懿斩杀使者,发布檄文严责:“昔日楚和郑是并列的国家,郑伯尚且肉袒牵羊而迎楚军。孤家为王者大臣,位在上公,而王建等要我解围退兵,如楚郑一样同列相待。二人年老糊涂,必是传话不符原意,已经将他们斩首。若还有话要说,可再派年少明智果决的人来。” 公孙渊又派侍中卫演来请求定日期送人质。司马懿对他说:“作战的大要有五:能战当战,不能战当守,不能守当走,余二事惟有降与死耳。公孙渊若不肯自缚请罪,就是决心寻死了,不须送什么人质。” 公孙渊欲从城南突围,司马懿纵兵击破其军,公孙渊战死在梁水边上。司马懿进入城中,释放了当年被公孙渊篡夺官位的公孙恭,又为被公孙渊迫害的纶直等人修了坟墓,表彰他们的后代。下令说:“古代讨伐一个国家,仅杀其中顽固凶恶的人而已。各位被公孙渊所连累的人,全部宽恕。中原人愿意返回故乡的,各随己愿。” 司马懿这是传播价值观。屠刀让人掉头,文化让人点头。只有点头的手段才能带来长治久安,文化解决一直,想长治久安就得采取文化的手段。武力可以打天下,但不能治天下。 当时司马懿军中有的士兵衣单寒冷,请求发给短袄,司马懿不给,表示“襦者官物,人臣无私施也”。司马懿懂这个,皇帝派你去远方,就能看得出忠诚,如果分了棉衣,背后有多少人盯着你呀。也有忌恨与陷害的。你就百口莫辩。贪婪事小,不忠是大。古代战功卓著的大将都担心领导怀疑你的忠诚。杀大将的事太多。太平本是将军定,不许将军见太平。 就这样,凭借着这超人的军事才能,司马懿在原定一年的期限内,胜利班师,完成了常人难以想象的任务,全歼辽东公孙渊,从此辽东太平。曹魏数十年来辽东问题终于彻底解决。 但是司马懿此役也是造了无数冤孽,司马懿攻入襄平城后,屠十五岁以上男子七千多人,收集尸体,筑造京观。把公孙渊所任公卿以下一律斩首,杀死将军毕盛等二千多人。因此此役共屠戮无辜军民万余人。。)(西 部 中 文 网 www.xbzw.com) 第一百三十三章 龙脉之气 脉的本义是血管,引申为像血管一样连贯的东西。龙的身躯多取材于蛇,可谓以绵长为特征,那么,从字面上看,龙脉就是龙的绵长连贯的血管了。龙是来自自然界,却是不在自然界中生活的神物,其价值和意义主要通过象征的方式表现出来,因而,大凡绵长连贯的东西,都可以谓之龙脉,反过来说,龙脉可以象征那些绵长连贯的东西。风水学把绵延的山脉称为龙脉。 林易从郭璞那里也学过不是风水的知识,也算是半个风水术士。“风水术”首推“地理五诀”,就是龙、穴、砂、水、向。相应的活动是“觅龙、察砂、观水、点穴、立向”。龙就是山的脉络,土是龙的肉、石是龙的骨、草木是龙的毛发。 林易站在司马懿故居之上,南望邙山清晰可见,离黄河只有二十来里。北眺太行山峦起伏,大约七八十里。况且此处土地肥沃,物产富饶,民风淳朴。这里果然是一处物华天宝,风水绝佳之处。这当年司马卬选择此地为后代定居之地,看来一定是经过高人术士指点。虽然林易这“寻龙点穴”的功法只能算是勉强入门,但是也大概看出这司马故里所在的安乐宫却非寻常,这周围无数群龙守护,预示着这司马家将来绝不会只出寥寥数个天子。 况且这此“龙砂”,林易也早已经探过,果真不凡。地上与地下水在不同的地域有不同的成分,含有特定成分的水长期滋养当地的土壤。土壤的矿物成分达到一个特殊比例,会形成异常适合动植物生活的环境,极其滋养动植物生长。这个特殊土壤称作龙砂。这里的龙砂如此罕见,甚至可以直接入药治病,延年益寿。 难怪这一路走来,这温县城中古稀老叟如此之常见,连此地物产清化姜、芋头、怀山药皆是对土质要求极高的物种。看来也是受此地“龙砂”的影响。若是这里的“龙砂”受影响,只怕这里特长量和质也会受到不小的冲击影响。 “这里的风水并未有多大人为的变动!”林易心道,可是总觉得这其中有种怪怪的存在。 林易神色一正,下一刻已经落到了这安乐宫中最高处,登高望远。双手用力向前一压,随即两道惊人的白光从双眼中射出。 只见这安乐宫中无数道紫气上升,特别是那司马懿故宅之处,那紫气更是整整比周围大了数倍,那四周所有的紫气都围绕着其缓缓上升,如众星拱月般。升入九天之上,和那邙山和太行山两座山脉升起的灵气结合起来,化为两道巨大的白龙。 大晋五行属金德,金属性为白色,这两道一大一小的白龙应该正是象征着这大晋的天子皇权。和那太行山脉灵气所化的巨大白龙,应该就是这大晋皇权的祖龙,这所代表的就应该是那司马懿。而和邙山之上灵气所演化而出的相对较小的白龙象征着当今大晋之位的皇权,这所代表的就是当今天子司马衷。 巨大白龙脚下,从那太行山脉和黄河之中无数道白光冲天而起。汇成一道巨大的白光,直冲入那巨大白龙巨腹中,这巨大白龙虽然是吸收了大部分白光,但还是有数道反哺而出。进入那小白龙腹中。 这小白龙虽然是和那巨大白龙一样,张大巨口,努力地从脚下邙山之中吸入了那无数道的白光,虽然这邙山灵气自然无法和那五行山相比。但这些白光依然是无数道,威势震天,只是还未层近那小白龙的身躯。就已经化为黑色光幕,从那小白龙身上折射而出。 和那仰天长啸,威凌天下那天大白龙相比,这小白龙好像是奄奄一好像是不会吃奶的孩子一样,若不是及时从那大白龙那里所获得那些白光,只怕是难以维持自身的存在。 这太行山和邙山无数道地脉在这司马故里安乐宫处结穴,可是为何这小白龙却是半死不活一般。看这祖龙是如此生龙活虎,这小白龙也是正当年,却是呈现出一幅如此气象。林易是感到十分地不解。 那小白龙身躯那黑色光幕引起了林易的疑点,正是这黑色光幕阻挡了这地脉之气汇入这小白龙身躯之中。林易脸色一凝,单手又是猛地一拧,顿时身体变得十分滚烫发红,全身上下无数道粉红色瘴气滚滚而出。这正是那体内所有的乐气都是操控到极限之处的表现。 林易只觉两眼一昏,眼前又是恢复到了正常。看来从郭璞那里学来这寻龙点穴之法真是神奇,只是这对体内的乐气消耗太快,这才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林易都感觉体内好像被抽空一样,体内乐气已经是消耗殆尽。 但是就是这短短一瞬间,林易只觉得自己双眼好像是看了天眼一般,从那安乐宫中滚滚升起的道道紫气之中竟然是夹杂着数道黑色的光线,这光线竟然是从那司马懿的故宅上方而去! 这司马懿为晋朝真正的奠基者,也是这大晋龙脉中的祖龙所化。却是为何暗中做出手脚,阻碍自己后代汇聚龙脉之气?林易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真的是被人暗中做了手脚! 这些黑色光线究竟是什么,林易是一直摸不著头脑。但是他已经找到了这大晋天子皇权不稳的关键所在。这必然是被人暗中做了手脚。 难怪这司马衷是天生愚钝,却是能登上帝位。说明他本就是帝王之名,有祖龙司马懿的保佑。而这司马衷为何天生如此愚钝,必是受这司马氏龙脉风水所影响。可是这司马衷已经是在位近10年,年龄也早已过了而立之年。看来这此处风水龙脉只怕是30年前就已经被破坏。 “这是谁,为何如此鬼鬼催催?”林易心中暗惊道,他所躲的此处,是他早已精心计算过,正是那几处巡逻卫队的盲点。而这人是如此大摇大摆进了此处,看来必定是这其中熟人,而又是如此左瞻右顾,神情慌张的样子。看来只怕是心怀不轨。 只见这人是一身戎装,正是那宿卫兵的装扮,看那军衔,更是不低,这怕是这晋城这里驻扎着这支宿卫兵中排的上号的角色。难怪这人能畅通无阻地就到了这安乐宫中这最核心之地。 却见这人,装作是漫无目的,好像是路过这司马懿故里一样,却见四周无人,一个箭步已经翻过这道篱墙,干净利落。未留下丝毫痕迹。这人不仅身手不错,只怕是也不会第一次干过此事。 “且看这人,究竟是有何目的?难道这司马懿的故宅中还有什么宝物?”林易暗中跟着。 却见那个宿卫兵军官,翻过这司马懿故宅篱墙后,不做任何停留。又是一个箭步,已经到了司马懿那主屋前,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钥匙,片刻后那沉寂不知多少年的木门已经被打开。这人果真是干着监守自盗的事情。 这司马懿故宅外表虽只是很普通的民宅,但是司马昭封为晋王后。建立这安乐宫之时,自是对其父亲的故宅进行了一番修缮,外表装扮的是金碧辉煌,这房内更是价值连城。存放了不少无价之宝,金玉满堂。 而这人却是视这些满屋的金玉视为不见,径直往那司马懿的卧室而去。一个俯卧,再顺势一溜滑。这整个人好像鬼魅般消失掉。 原来是这司马懿的木床下竟不知何时开始被打开了一道深坑,这人自是进入那深坑中,但见这深洞深不见底。看来这人是早有预谋。不知是多少时间的苦心,只是奇怪的是却洞口之深,这工程量之大,却不知道这人是把那些碎土是如何运出。 林易轻轻地靠近那洞口,奇怪的是从上方往洞内看,竟好像是如同明月夜一般,洞内是星光闪闪,隐约看到那人顺着洞口不停地滑落下去,洞口更是不时有道道细细的白烟冒出,感觉是莅临温泉之时,让人温暖至极。 这洞口是十分狭窄,林易若是跟着下去,自然被那人发现,因此只能是留在这洞口守株待兔。 足足是过了半个多时辰的时间,那人终于从那洞口中爬出。满脸深红,一身泥土,满身疲惫之色,看来这洞内温度却是不低,这人能坚持处如此长的时间,这耐力自是不凡。但是从那眼神之中,林易看到却是充满极度兴奋。却见他右手中和下去之时,依然是一把黑色铁铲,左手却是多了一个尿盆大小的袋子,袋子是热气腾腾,看来这袋子绝对不凡,这袋子不知装的是何物,更是让林易感到好奇。 这袋口虽然是扎的严严实实,但是依然是不时有数道白色蒸汽挥发而出。和那洞口所冒出的丝丝白烟,却是如假包换,大同小异。看来这袋中所装之物,必是从这洞中所取。这人迅速地合上这洞穴的机关,转瞬间是已经消失在这长乐宫中。 “那东西带来了没有?”半个时辰后,晋城外城招贤庄一处酒楼贵宾包厢内,一个中年儒生对着旁边那青衫壮汉问道。 这青衫壮汉正是那安乐宫内的宿卫兵军官,此时他已经换为一身便装,走出了那安乐宫。林易虽然不知道这人从司马懿故居中所盗走为何物,但是林易有种预感这肯定和此地龙脉风水受损有关,于是他毫不犹豫地也跟了上来。 这招贤庄,就是当年司马昭初为晋王时,雄心勃勃,为展览天下群贤而建。此时已经改为一处酒楼。这晋朝内人烟虽比不上那温县城,但绝大数都是这驻军的文官武将,这身份地位自是普通贫民可比,因此这里的店铺装修档次都是比那温县城要高上一档。这青衫壮汉和这中年儒生所在的包间,更是镶金裹玉,无比奢华,是这酒楼内最好的客房,这**更是绝密。 “当然是带来!俺石大牛是谁?”这青衫壮汉脸色一凝正色道。原来这人叫石大牛,却是和其外表形象是十分相似。却见他话音未落,手中已经多了一个袋子,十分眼熟,上面还有丝丝白气渗出,正是从那司马懿故居中所带走之物。 这中年儒生一见到这袋子,那手中的金元宝也终于是落在了桌子上,双眼显得更加兴奋了。如同见了腥的猫一样,双手已经是兴奋地扑了过去。那石大牛却是单手轻轻一歪,就躲过了这中年儒生,那桌上的金元宝也是落在了其手中,不停地把玩着。 “你这是何意?收了这金色,为何还不交出这东西,你知道这东西是不能离开地下太长时间,效用只会是越来越小,必须快马加鞭送到京城王爷那里,若是耽误了王爷的事情。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这中年儒生并不是刀尖上讨生活的人,因此无论如何也不是石大牛这样宿卫兵精锐相比,只能是气急败坏道。 “这价格必须要翻十倍!俺虽然是天生皮粗肉糙,不怕这热烫!可是这洞中却是越往下越热,更严重的我上下来回耗去的时间和体力更是成倍的增加,只怕你们要的那东西今后是很难再取得,每一次都是九死一生,俺甚至害怕有一天从那洞中再也爬不出来!”石大牛也是据理力争道。他虽是对自己本领十分自负,却也对刚刚那记忆怵目惊心。他从小是天赋异禀。力大如牛,更是皮粗肉糙,长大后又遇到一位奇人学会了闭气之术,这才能在这闷热的环境中生存这如此长时间。因此才敢大胆进入这洞中找出他们需要的东西。 “十倍?石大牛你莫非是烧坏了脑袋!你可别忘记,如今你这一切从何而来,若不是王爷看中你,暗中栽培于你。你是如何从一个最下层的巡逻哨卫,短短几年提升为这宿卫兵校尉,更是轮到守卫这安乐宫的美差!”这中年儒看到这石大牛欲求不满气愤道。 “李虎!俺石大牛贱命一条。这一切都是王爷所赐,不过这么多年来为王爷出生入死地卖命,这贱命早就是换了回来!若论这职位,你不过是这晋城一个小小的长吏,还没俺的品衔大。莫以为你在王爷面前左右逢源,俺就怕了你!若是你有本事你下去取那东西啊?”这石大牛果真是个火爆脾气,两句不和,已经是拍起了桌子,和这叫李虎的中年儒生对顶了起来。幸好这桌子是那上好的梨花木,若不然只怕已经被这石大牛一拍而散。这里的隔音声虽是十分好,但是这石大牛拍桌的声音,还是传到了门外。这里的伙计定时已经早被交代过了,没有他们的吩咐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进来,因此这伙计只能是熟视无睹地站在门外。 钱再多,可是有命享受才行。这李虎其实给他的报酬并不低,但是这石大牛只所以如此故意挑起事端,并不是由于这钱的问题,而是因为这洞中是越来越危险,他已经没有了当初拼命的激情了。 时间和安逸的生活可以消磨英雄的斗志,何况是一个普通的凡人呢。这石大牛虽是出生贫寒,但是凭着这天赋异禀被王爷所看中,这几年自是步步高升,手中赏银更是无数。有了钱后,他娶妻生子,还有讨了几房美娇妾。 大丈夫夫复何求!因此这石大牛此刻已经是蒙生退意,或者说他现在已经是非常害怕死了。毕竟他现在所做的事情都是掉脑袋,诛灭九族的事情。他现在已经不缺这几个钱,何必是如此卖命! “你真的以为这一切都是你的功劳,那地方的钥匙是一式两把,若没有我手中的那另一半,凭你这手中这半钥匙是无论如何也打不开正堂的木门!还有若不是我暗中在你的铁铲之上抹上了那无数熔金之夜,你如何悄无声息,瞒天过海般挖出这一条巨大深洞。你真以为这水镜先生的大阵就是如此轻易般被一个莽汉所破开!”这李虎看似只是一个文弱的书生,而此时却是丝毫不退缩,甚至这气势上还盛这石大牛的三分。 这石大牛虽是拍桌打板又是臭骂了一顿,出了口恶气,但是他心中还是明白这李虎是那王爷身前的红人。即使是下定决心不再为王爷卖命,但是也不能轻易地得罪王爷及他的下人。 “这是最后一袋了,若是达不到俺要求那条件,俺就金盆洗手不干了!”石大牛扔出手中那布袋,转身毫不犹豫地就走。 却见那石大牛,还没有到这房间内的门口,这雄壮的身躯却是如同醉倒一般,一个踉跄就如同小山般倒了下来,整个房内惊起一阵巨动。 “你竟然在这茶内下了毒!真……”这石大牛话音还未完,嘴角就已经沁出无数黑色鲜血,人已经是没了生机。 “再找到你这般一样强壮的蛮牛可是难咯,但是既然你不愿意再为王爷卖命,就只能取了你的性命,要怪就怪你知道的太多,只有死人才相信他不会开口!”李虎脸上一道诡异的邪笑划过,对着躺在地上的石大牛尸体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四章 平原王司马干 却见这李虎话音未落,房内又走出中年男子,阔脸高鼻白肤,看外表明显不是中原之人,应该就是北地的鲜卑人。 这李虎一见此人,连忙面色一紧,十分恭敬地把从石大牛那里刚得到的布袋递上前去道:“圣使大人,请收下!” 这鲜卑人毫不客气地接下那布袋,冷声道:“你快收拾好这尸体,处理好这里的问题。本使会把这东西快马送到京城王爷府中,自是会在王爷和教主面前为你美言几句,不过眼下这人已经死了,你要尽快找出替换他的人,若是耽误了下次取货的时间,王爷绝不会饶了你!” “多谢圣使大人!”李虎连忙跪下磕头道。头还没抬起,这鲜卑人已经消失在这房间内。 林易是早已发现这房间中竟然暗藏了一个人,这人的敛气藏身之术果真不凡,如此小的房间内,这石大牛和李虎俩人竟是浑然不知。林易若不是这十窍开了七窍,五感六识是早已是今非昔比,更是远超这凡人,只怕是也难以发现此人。 林易体内乐气稍一放出就收了回来,原来这鲜卑人竟也是同道之人,这人修为虽然无法和林易相比,但是对于李虎这样的普通凡人来讲,就是如同苍天一样高的距离,难怪李虎是对他如此恭敬而又战战兢兢。 这一路上,林易是有无数次的机会做掉这个鲜卑人,但他为了不打草惊蛇,始终没有出手。他要顺藤摸瓜,这京城内到底是哪家的王爷和这鲜卑人是暗中勾结,更不可思议的是暗中破坏自家祖上的风水。 这鲜卑人不过是炼己筑基小成境界的修为,但是和那普通人自然是无法相比,数个时辰就到了洛阳城。 洛阳城!整整近一年的时间,终于又回来了。去的时候,佣兵数万,兵强马壮。是何等豪情万丈,归来的时候却是如此静悄悄,没有鲜花和掌声,但是他能感觉到他的仇人即将要颤抖! 这近一年的时间,林易经历的太多太多,这世俗的权利对他已经没有多大吸引,长生大道才是他的追求,但是为了让这帝位落入歹人手中,为了让天下苍生免于那生灵涂炭,他必须走向前去。不得不选择这条路。 “平原王府!”林易心中一时真是难以接受。平原王司马干和司马师、司马昭是同母之子。也是这司马衷的亲叔祖,当今地位最高的王爷之一,想不到他竟然做出如此人神共愤、匪夷所思、抛宗弃祖之事来。 咸宁三年(277年),武帝司马炎下诏命没有官职的诸侯王都回到自己的封国。后惠帝登基后也曾多次要求诸侯王回到自己封国,而这司马干这么多年来一直是留在京城。主要原因是司马干有无法治愈的间歇性精神病,而他也比较清高,对名利不大感兴趣,对*感觉比较淡泊,所以司马炎和惠帝都特别下诏把他留下来。 太康(280年—289年)末年,司马干被拜为光禄大夫,加侍中,由特赐金章紫绶。公元290年(永熙元年)。晋惠帝司马衷即位,进拜司马干为左光禄大夫,侍中如旧,允许佩剑穿鞋上朝,入朝时不用一路小跑。 司马干虽然被封在大国。但从来不管理封国的事务,但是他的封国里还是被治理的井井有条,人尽其才,是诸王中最富有的几个封国之一。这司马干虽然是温顺谦良,礼贤下士,但是这京城内外早已传遍他一些不好的名声,比如是视财如命,还有那传说中犯病之时,奸淫尸体。 难道平原王这些不良的名声都是他故意透露,来迷惑众人的眼光,混淆视听。莫非其也是学其父亲司马懿装病?果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洛阳城内,盛传司马干犯病的时间是咸宁初年(275年),具体说来是咸宁二年,这一年,晋武帝司马炎得了一场重病,几乎死去,在司马炎病重期间,相当一部分大臣谋划拥立司马炎血缘上的亲弟弟齐王司马攸,而不是司马炎的儿子——太子司马衷。只所以强调司马攸是司马炎血缘上的弟弟,是因为司马攸已经过继给司马师,司马攸是司马师法律上的儿子,与司马昭的嫡长子司马炎是堂兄弟的法律关系。 拥立谁做皇帝,最根本的还是要取决于利益关系,当然表面上还是要说得冠冕堂皇,于是司马攸与哥哥司马炎、侄子司马衷的帝位之争,外化为对嫡长子继承原则的辩论。拥立司马攸一系的理论观点是:天下是宣帝司马懿的天下,司马懿死后,应该由司马懿的嫡长子景帝司马师继承,司马师死后,也应该由他的儿子司马攸继承,这才符合周礼嫡长子继承的精神。这个观点是如此的冠冕堂皇,如此的符合官方的政治宣传,以至于文帝司马昭也不得不假惺惺的表面上承认这一点。但是政治的实际运行,只能取决于*裸的政治利益,而绝不会取决于政治理论,否则弱智的晋惠帝司马衷,还有东晋完全无民事行为能力人晋安帝司马德宗,就不会长久的保持太子和皇帝之位。 其实这个观点也是漏洞百出。司马懿本身也不是嫡长子,天下是司马懿的天下,那么是不是司马懿父亲司马防的天下呢,司马防的嫡长子是司马朗,司马朗虽然没有血缘上的儿子,但是有法律上的儿子司马望,那么天下是不是该由司马望来继承呢? 公元255年,毋丘俭、文钦以寿春为基地,发起了反对司马师执政的军事反抗,毋文二人的官方宣传同时也是离间书说道:司马师虽然犯有大罪,但是他的父亲司马懿功劳很大,可以饶他一命,以侯的身份回家抱孩子去吧,司马师的权力,应该有司马昭、司马孚、司马望三人继承。 司马昭、司马望、司马孚的特殊身份,都被政敌用来作为离间的口实,嫡长子继承有司马望,兄终弟及司马昭、司马孚都是候选人,如果选贤的话,那么非司马孚莫属。总之司马师继承司马懿的权利没有理论依据。那么回到咸宁二年(公元276年),支持司马炎、司马衷一系的人,总要为兄终弟及原则辩护,也就是说,哥哥死了,弟弟继承权力也是合理的。这时平原王司马干该如何表态呢?如果他说嫡长子继承原则合理,那么晋武帝肯定认为他是司马攸一系的人,如果他说兄终弟及合理,那么意味着他有觊觎帝位之心,因为司马师的亲弟弟不只司马昭一个。还有司马干呢?总之。怎么说都是错。都会招到晋武帝司马炎的猜忌和敌视,面对如此重大而敏感的政治问题,一个正常的人又不能不表态,可是。如果司马干不是正常的人呢,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当然,这种演出对于司马干难度不大.要知道司马家族极其擅长政治作秀,司马懿装过中风瘫痪骗过了奸雄曹操,司马孚的演技更是千载罕见,司马干只要有父亲、叔叔的一点天赋就足够了。至于奸尸,又没有记载司马干是在大庭广众下,只要他放出风去,自污就可以了。 司马干年轻之时。并无明显犯病记载。司马昭杀高贵乡公时,司马干试图帮助哥哥。经此分析,终于明白这司马干不过是自污。难过这数年来,贾后和诸王争权夺利,而这司马干却是能始终周旋于贾后和诸王之间而不倒。看来这司马干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这京城果真是卧虎藏龙。鱼龙混杂之地。而这司马干只所以如此淡泊名利,自污名声,可不仅仅是为了遁世求安,只怕还有这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平原王府和洛阳城中的其他王爷府并没有多大区别,外表是一样的朱门高户,其内是亭台楼阁,童仆绮丽,警逻密布,十分奢侈豪华。这平原王贵为宗室中至亲,这王府自是是比一般的王爷府要大。府中假山平湖后,也就是这府中最核心的地方,一处四合院落,是格外的幽静。林易已经猜到这就是平原王司马干的住处了。 只见这处四合院落内上空数道紫色光芒射出,直冲斗牛。虽然是和那晋城安乐宫司马故里那里的无数紫色光芒无法相比,但是林易感觉到这明显和那是同类。林易更坚信了自己的想法,看来那东西果真是被送来了此处。 “这平原王府中果真是有高人守护!”林易心中暗惊道。只见这四合院落中,除了这紫色光芒外,还有一层若有若无的金色光芒所笼罩,这正是那修仙者的元神所化。看来无论是天上地下,任何人进入这处院落中都逃不脱这一道陌生元神的视野。 林易现在的灵体修为还只是炼己筑基的境界,还没有修炼出元神,因此根本是躲避不掉这个元神的警戒。因此是林易不敢轻易踏入这四合院落一步,只是远远地看着这处幽静的别院。 “你们还不出现!”林易一声低喝道,身后两道人影骤然而出,转眼间一道人影就消失在那不远处的四合院中。原来这两人正是现在如影随同,如同林易影子护卫的姚大的白骨夫人。 “这平原王府果真是处风水佳地!”林易忍不住感叹道。那处别院他虽然是不敢越雷池一步,但是在这处王府其他内,却是熟视无睹,如履平地,这里的护卫虽然是守备森严,但在眼里如同不存在一般。 山管人丁水管财。山环水抱,气聚有情。这处四合院落在这巨大假山之前,称为北面有靠,谓之玄武。西有长道吉祥,东有流水达江海,吉。南有大路富,谓之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这前有庭院是明堂,这庭院中的较小的假山为案山,较远的则是朝山。 这平原王府本是一马平川之地,这司马干竟然是凭空做出一片大湖和一个巨大的假山出来。不仅是财力雄厚,更是这暗中得到了高人的指点。这里本只是一块很寻常的地方,却是改造为一块风水佳地。 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这处院落所在之地果真是藏风聚气的好地方。想不到这洛阳城中竟还有如此风水高人,不知道这司马干是如此认识此人。 “师妹,这次取来的息土质量比上次还好,这是师父赏赐的小还丹,恰好是两颗,我们正好是一人一颗!”这庭院中那处较远处的假山后面传来一道男声,这声音虽不多,林易还是听的十分清楚。这声音是感到十分的熟悉,原来这人正是那晋城招贤庄酒楼内出现过的鲜卑男子。 “师兄,我看你还都是都留着吧!我修为是早已到了这圆满之境,只等师父订下佳日时辰筑仙基了。这小还丹对我已经没有多大用处,你还是都留着吧!”又是一道女声传来。林易一看,这女子同样是白肤高鼻,虽然她是一身汉人少女服饰,但是那异域风情还是遮挡不住。 “是是是!”那鲜卑男子连声恭敬道,又接着道:“能控制住那好色王爷,这大多是师妹的本领。师父自然是赏赐无数!”这少女修为本只是和他不相上下。甚至还弱于他。这几年突飞猛进,短短数年就到了炼己筑基圆满的境界。这自然是和他们师父的精心栽培逃不掉干系。 “那里的息土是越来越少,开采更是原来越困难,除了向我们这样的修真者。普通的凡人是很难再进入那地渊深处,只怕今后若要再取得是难上加难了,这司马干已经没有多少榨取的价格,不知道师父什么时候出发回家!”这鲜卑男子又开口道。 “据说那安乐宫的司马故里的风水是按照当年水镜先生所建。师父的修为虽然是高深莫测,但是这风水之道,我们鲜卑人并不善长,虽然凭着这中原人的书籍,凭着聪明才智,成为了这京城内数一数二的风水大师。但是还无法和这三国时期第一术士水镜先生所比,自然是无法破开这水镜先生所布下的机关。师父只所以甘心为这司马干所驱使,更是为其王府改造为一处极佳宝地,就是为了取得这人的信任。这再以这长生之术引诱这平原王,破坏那龙脉风水。虽然无法破开这大晋龙脉。但是只要能让这大晋天下大乱,我们鲜卑人才能趁火打劫,成为这中原之主!”这女子回道。 “原来这师父要这息土,并不是表面上培植仙草,为那王爷炼制仙丹,而是为了让这司马干破坏自家的龙脉风水!”男子若有所悟道。 “不错!从师父那里得知,这息土正是那‘龙砂’中最精华的核心经过千百年进化而成。也属于那灵土的一种,是这世上种植这灵草少数几种有加成作用的土壤之一。从风水上来讲,这‘龙砂’只有在真龙穴中方有,只要挖出那息土,没有那息土提供的养分,那‘龙砂’也慢慢退化,这真龙穴也迟早会变成假龙穴。 没有了真龙穴的保护,那司马故里中大量的戾气就会失去压制,虽然是无法毁坏掉这龙脉的根基,却是让这龙脉失去和天地灵气的相连沟通,这司马家后世一个个诞生的真龙天子也会变得资质十分平庸,严重的甚至是变为痴呆傻子!”那女子又回道,这人长期是耳濡目染,对此了解的果真是十分透彻。 这男子连忙一掐手惊道:“师父早在30多年前,这大晋刚立国之际,就孤身来道这洛阳城中,成为这司马干的座上宾。传说中的这当今大晋天子就是个痴呆,原来竟是这其中的原因!” 那女子却是淡淡回道:“师父也没有想到,竟是有如此神奇效果。这也怪那司马老狗作孽太多,这报应都落在了其子孙身上。他当年在辽东屠杀数万人,我族人也有数千人惨死于其屠刀之下,这才导致其真龙穴内戾气太多。不过这数十年来戾气都散的差不多,其后世天子应该不会再向其父亲一般软弱痴憨!” “只要这个痴呆坐在这天子之位上,离这天下大乱已经不远,我们族人的机会就要来临了!”男子也跟着兴奋道。 …… 林易真是听所未闻,全身冒出一身汗。原来这其中竟是隐瞒了如此巨大的阴谋,竟然是从开国之时,就已经开始谋划。若是按照这两人所言,这司马干一半是为这妖女所迷惑,另一半是为这鲜卑巫师所谓的长生之道所迷惑,这才做出这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情来。 林易此时也突然明白他在安乐宫中从那司马懿故宅上方那紫气之中夹杂着那丝丝黑气究竟是什么。当年司马懿征辽东一役,为了维持辽东的稳定,一时也是造了无数冤孽,司马懿攻入襄平城后,屠十五岁以上男子七千多人,收集尸体,筑造京观。把公孙渊所任公卿以下一律斩首,杀死将军毕盛等二千多人。因此此役共屠戮无辜军民万余人。想不到这些无数冤魂最终是化为了无数戾气,成为这司马懿心头一道刀疤。(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五章 鲜卑 求订阅支持!十二最近很难过,接近2000的收藏,订阅却是真奔个位数而去,这收订比真是凄惨的不敢直视,这成绩是羞的我根本抬不起头来。虽然作者不是靠着吃饭,只是凭着自己的爱好写作。但是谁又不想让自己的成绩更好点呢。一直以来,虽然写作是得不到家人的支持,每日夜深人静,从睡眠时间中挤出几个小时来写作。没有推荐,没有打赏,说明这本书没有得到读者的认可,今后要更加努力得到更多的人认可。可是这订阅比实在是太惨不忍睹,希望有条件的小伙伴们订阅支持一下,毕竟每天也不过是几分钱的事情。十二算不上什么文人,但是骨子里却是有一种不为五斗米拯的思想,因此从来没有求过什么,这也算是正式的第一次求订阅!这几个月下来,对网文这条路总算是有点入门槛了,现在算是想明白了,既然是写网文,何必要装什么清高,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吃,今日就求几口奶吃。 …… “何人在此,如此偷偷摸摸,赶快滚出来!”突然一声尖叫女声响起。话音未落,一道寒光直奔林易面门而来,林易头部往右一偏就躲过了这道透骨的寒气,原来是一把飞刀。这女子果真是十分凶狠,也不管这假山之后到底是何人,出手就是杀招,毫无任何回旋的余地。 更让林易惊讶的是,以他现在的敛气隐逸之术,同阶中基本是无敌的存在,这女子竟然发现了他的存在,果真是不简单。但是林易身旁有白骨夫人这般修为的存在,自然是不会退缩半分。 “你们这对东夷男女,为何竟躲在了我大晋王爷府中,究竟有何目的?”林易从假山后走出喝问道。 “废话少说。竟然偷听了这么久,不管你是什么人,不能让你活着离开这平原王府!”那鲜卑男子此时真是气急败坏,想不到这王府中竟然有人敢偷听他们的谈话。他自持这修真者身份地位,又有这平原王司马干为后台,在这平原王府中早已是横着走,无论何人都要怕他三分。他话音未落,自是运起这全身力气,手中长刀已经劈砍过来。 这鲜卑男子不过是炼己筑基小成的修为,林易此时肉身修为早已是堪比炼精化气大成的境界。林易单手毫不起眼地轻轻一触就接住了这一鲜卑男子全力一刀。 这鲜卑男子早已惊讶地长大了嘴巴。瞳孔也大了一圈,他这全力一刀至少有上千斤的力气,这人竟然是单手轻而易举地就接下。这人能在这眼皮底下,躲避他们师兄们如此长的时间,早已料到这修为不浅,只是想不到竟如此之强,真是以卵击石,螳臂当车。这洛阳城中不知何时,竟有如何修为高深之人。莫非是那云梦山的弟子? “米粒之珠,也放光芒!真是自不量力!”林易冷哼一声道,另一手已经化为一掌拍向了鲜卑男子。 “师兄,小心!”那鲜卑女子眼见如此。一声惊呼,手中又是连续两道寒光直冲林易身上要害之处激射而去。可是这话音未落,这鲜卑男子已经化为一道离弦之箭向后飞开了数步方落了下来。接着“嘭”的一声,一口鲜血已经飞溅而出。脸色苍白如雪,这人一条命只怕已经是去了半条。 林易又是猛一掐诀,顿时体内无数粉色瘴气喷涌而出。整个空气都好像被凝滞一般,那寒光一碰至这粉色瘴气,速度就慢了下来,银色寒光也迅速暗淡下来,还未靠近林易就落了下来。就在这道寒光落地的一瞬间,突然一声轰响爆裂,寒光中无数银光激射而出,准确无一地全部直奔林易身上各处要穴而去。 “这暗器果真不凡,不过就这般若就是想要伤到我,未免太过异想天开!”林易又是一声冷喝道,单手又是往虚空中轻轻一划,四周那粉色瘴气高速旋转起来,那无数银光准确无一地被吸入那瘴气中,直到银光化为虚无,那粉色瘴气方停了下来。 只听嘭嘭几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地上多了数把细如薄纸的尖刀,原来这银光就是这细薄尖刀。 刚刚林易躲在那假山之后,因为突然听到那震撼人心的消息,心情突然一时控制不住,变化非常剧烈,这才为这女子神识所觉察。她这套暗器正是那师父所赐予她的灵器“子母连环刀”,她虽然还没有筑出仙基,不能完全发挥这灵器的威力,即使如此,这灵器是一阴一阳,一明一暗,环环相扣,配合的天衣无缝,这洛阳中无数江湖高手甚至是修道之人都死于她这武器之下。 她因为之前不知道这暗处是何人,因此只是随意一击,这男子虽然是轻易躲过她这飞刀,因此她并没有多少吃惊。而此时他只是轻轻一掌就把他那师兄击飞,她这全力一击竟也不能近其半分毫毛。 她知道是远不是这人的对手,这鲜卑女子眼见如此,毫不犹豫,化为一阵青烟,直奔那不远处的四合院落而逃去。这女子却是干脆利落之人,眼见和这林易之间修为差距是如此之大,丝毫无胜算的把握,这才自是立即逃奔。 “这里离师父住所不过百丈之遥!本姑娘要是逃走,谁还能留住!不知道这洛阳城中为何多出这如此修为的修真者,竟然和我们鲜卑萨满教为敌,真是自不量力!”女子心中娇呼道,瞬间就消失在林易的眼前。 “想逃!没那么容易!”林易一声暴喝道。身体虽是纹丝不动,但是眼神中却是流露出志在必得的神情。原来是他知道那女子要逃走,早已命令白骨夫人守在了她逃走的路线上。 只见一道白色骨墙凭空而出,不偏不倚是恰好挡在了这女子逃走的路线上。这女子发出一声惊呼,可是为时已晚,那骨墙之中突然是爆射而出无数触手,这女子躲闪不及,全身已经这些触手牢牢地控制这各处要穴,全身上下不能动分毫,甚至是长大了嘴巴却是发不出任何声音。人生最大的绝望莫过于如此。眼前希望就在眼前,却是伸不出手抓住那颗救命稻草。 这里虽然是寂静稀少无人烟,但这里毕竟是王府之中要地,若是闹出大的动静出来,必然是惊起这府中守卫,那些守卫虽然对他是毫无威胁,但闹出如此大的动静出来只怕是不好收拾,况且他并不想乱杀无辜。 只是自己修为虽然是在这两人至少,击败他们容易,但是若是一息之间毫无动静地抓住他们两人。却并不是如此轻而易举的事情。因此这以凌厉之势,一上来就毫不留有余手,全力以赴要擒住这俩人,更是让那白骨夫人躲在暗处给予那女子致命一击。 林易刚刚那攻去只是凭着肉身力量,那白骨夫人也没有催动冥狱鬼爪功,只是凭着一股巧劲让那女子措手不及,因此自是没有引起这王府内天地灵气波动,这动静是极小,短短数息的时间内。连那不远处的护卫都没有发现这里的变故。 林易虽然只是轻轻一掌,故意留下活口,但这鲜卑男子虽然是炼己筑基小成,和那凡人已是一天一地的差距。但是身子骨还是太弱但那里受得他这一击,全身上下已经是经脉尽断,已经是昏迷不醒,只怕是坚持不到一时三刻的时间。因此更是无法开口人言,但是从那鲜卑女子口中还是审问出了这几人的来头。 原来这鲜卑男子叫慕容斌,这女子叫段惠。这两人皆是东夷鲜卑人。果然是林易所估计的差不多。 鲜卑的名称来自于这个部落居于鲜卑山所转化而来。这鲜卑山位于极北之地,常年被冰雪掩盖,鲜卑的原意有吉祥与神兽的意义,现在学者认为即是指驯鹿。 鲜卑是东胡的一支,言语和风俗与乌桓差不多。当秦汉时期,匈奴强盛的时候,打败东胡,鲜卑和乌桓都被匈奴奴役,汉朝时期打败匈奴,南匈奴南迁,北匈奴远遁,原来塞北匈奴之地就没人住了,东胡各部开始南迁、西进,填补到塞北蒙古高原。 到公元2世纪东汉桓帝的时候,东部鲜卑首领檀石槐统一鲜卑各部,建牙帐于高柳(今山西阳高县)北三百余里的弹汗山(今内蒙古商都县附近)仇水(今东洋河)。全盛时期,“尽据匈奴故地,东西万四千余里,南北七千余里,网罗山川水泽盐池。”但是,檀石槐死后,联盟迅速瓦解。在相互的争斗中,有的部落继续西南迁移,西边一直到今天的青海、甘肃等地,东边直到辽东。因此,时至今日,这鲜卑从分布上大致可分为东部鲜卑、北部鲜卑和西部鲜卑。 东部鲜卑是实力最大,人数最大,汉化也最大,主要有慕容氏、段氏、宇文氏等部落;北部鲜卑主要是拓跋鲜卑;西部鲜卑主要是河西秃发氏、陇右乞伏氏和青甘的吐谷浑。后来,鲜卑慕容氏曾建立前燕、后燕、西燕、南燕;乞伏氏曾建立西秦;秃发氏曾建立南凉;拓跋氏先建代国,后改魏,终于统一北部中国。十六国时期,鲜卑占其九。北魏分裂为东魏、西魏后,鲜卑化汉人高氏与鲜卑化匈奴人宇文氏分别建立北齐、北周。出自慕容氏的吐谷浑,直到唐初才为吐蕃所灭。当然这都是后话。 这鲜卑人祖辈信奉萨满教,这慕容斌和段惠的师傅秃发能就是那当今鲜卑萨满教教主的四大弟子之一。至于其修为,这两人却也不十分清楚。这两个皆是东鲜卑贵族慕容氏和段氏的族人,难怪能被这秃发能收为弟子。 这段惠见自己成为了林易的俘虏,自是一番楚楚可怜的样子,不同地向林易抛媚眼,这女子竟也是天生媚体。传闻那段氏鲜卑部落,族内女子聪慧丽颖,妩媚妖娆,鲜卑人中最出名的美人皆是段氏部落族人,和鲜卑各大部落皆有通婚。看眼前这段惠惹人爱怜的模样,难怪那平原王司马干被他迷得鬼迷心窍,神魂颠倒,甘心为其所控制。 林易却是丝毫不吃这一套,毕竟他所习的彭祖心法本就是这类媚术的天生克星,以那陈舞那样的媚术都对他不起多少左右,何况这段惠。 “殿下!那院落的禁制已经被我除去,那人不过炼精化气的修为。却竟是如此的嚣张!这点小手段怎能骗过本座!”片刻后,那姚大也已经悄无声息地赶了过来,对着林易轻声道。 “好!想破坏我大晋龙脉风水,今日就让这让秃发能死无葬身之地”林易回道,一息之后,他们就已经落在了那处四合院落之中。却见那大殿之中,琴声悠悠,正是两人在弈棋,背后分别是伺立两个童子。其中一人一身白色蟒袍,年龄虽是早已过了半百。却是显得精神奕奕。这人应该就是那平原王司马干,看其虽是精神硕朗,但是那眼神之中却是空洞异常,果真是被段惠这妖女的媚术所控制。不过看其身形,并不无任何大病症状,和那年龄差不多的兄弟梁王司马彤相比,更是健康精神百倍,看来这朝廷内外早已传说其身患重病,果真是此人故意讹传。 另一人四十岁上下。虽是一副汉人服饰,但是从那深邃的眼神,和那高高的颧骨,一眼就看出此人并非中原之人。这人应该就是那秃发能。但见这院中虽是不大。却是雨雾缭绕,如同人间仙境一样,特别是那院中正中一块土地上,上面更是密密麻麻地种植了无数奇草异枝。散发着无数灵力。那些息土应该就是埋在这园地之中。想不到他们却是用这些息土培植了如此多的仙草,果真是好奇谋。 “仙长,不知本王院中那些仙草何日可以成熟服用!”司马干手中举起白棋轻轻落下问道。按照这血缘地位。他本是这皇族之中地位之高之人,是当今圣上名副其实的皇叔祖。但是他之所以甘心抛弃名利地位,就是因为他发现了这世上比名利地位财富更珍贵的东西,就是那长生不老。在他那爱妾段惠的推荐下,竟然是得到了一位世外高人,这人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果真就是那传说中的“活神仙”。他的愿望就是想成为淮南王刘安那样的王爷,修道炼丹,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王爷,这些仙草皆是生长在那天地灵气充沛,人迹罕至之地。而本法师只所以能把他们抑制到王爷府中,却是靠这些息土。这些仙草自然条件下成长,无不是经历数百年方能成熟为药体,王爷若要加快这些仙草的成熟,必须还要增加这息土的数量,多多益善,若是数量足量,一年的生长期只怕能抵上那上百年的药效,只可惜这息土还是少了些!”秃发能捋一捋胡须,十分高深地道。 “先父宣帝故宅下不是有很多吗,难道还不够?”司马干又问道。 “回禀王爷,宣帝故宅下已经取的差不多,不过那安乐宫中,还有一处那息土无论是质和量都是最佳!”秃发能回道。那司马懿故宅下的息土还有大量,只是这开采太过困难,只是这若是万一被外人所发现,即使有这司马干维护,他们这计谋只怕是功亏一篑,因此这秃发能是故意找个借口换一个地方。 “莫非是先祖司马卬那处出生之地?”司马干反问道。 “王爷果真是高明!”秃发能讨好道。 这秃发能果真不是泛泛之辈,他先以是以媚术控制住这司马干,然后再以这长生不老为诱饵,引诱这司马干破坏其祖先的风水。只怕是这些仙草成熟之时,就是这司马干毙命之时,这秃发能真是一箭双雕。 “司马干!你竟是引狼入室,做出如此卖祖求荣,伤风败俗之事!”林易突然一声暴喝道。这司马干被人点破内情,是羞愤交叠,在加上林易这声音中自是加入无数内力,司马干直接是一口鲜血喷出,晕倒在桌上。 “何人,竟如此偷偷摸摸,还不现身!”秃发能大惊道。不知道何人竟然破开他这禁制,这人的修为至少和他是同阶的存在。 “尔等鲜卑跳梁小丑,也妄想破外我大晋龙脉之气!”林易轻轻一跃就落入院落中,正色对着这秃发能呵斥道。 “果真是个不知死活的人,念你修为不宜,自动废去修为,本座或许会饶你一条性命!”秃发能接着道。他神识一下就探出这人不过是炼己筑基境界的修真者,竟敢也是如此不自量力,因此这话音不由得是强横了三分。突然他只觉得两道让他觉得恐怖至极的气息从一左一右两个方向传来,这两人的修为是如此恐怖,这神识是如石沉大海一般,只怕是远在他之上。他终于明白这人原来是还有如此强大的两个帮手,难怪是如此胆大妄为。 只是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天空中已经是两道巨大黑影已经飞了过来,他连忙抽出随身长剑,化为两道彩虹分别对着这两道黑影刺去。 “师父!不要!”突然从空中传来一声娇呼,这秃发能此时终于看清了这两道黑影,原来正是自己的两位爱徒!可是他再想收手已经晚了,空中传来一声声凄惨的叫声,无数鲜血如雨般落下,这两道黑影是已经化为数截尸体。 就这样失手杀了自己的两位爱徒,这秃发能一时是悲愤交加,满腔怒气是冲天而起,全身是化为一道金色光芒,直冲林易而去。既然是逃无可逃,这人竟是要抱着和林易同归于尽的想法。 林易眼见如此,神色轻轻一撇,双腿用力向下一震,整个人仿佛是如同擎天柱一般站立在原地。虽然整个身体依旧是以前一般大小,却是给人一股顶天立地,不可抗拒的威严。 “真是自不量力!既然是主动找死,本座就满足你!”秃发能又是一声暴喝,全身金光顿时又是光芒大增,仿佛整个身体都融入这金色光芒中,化为一柄巨大的金色长剑。 “殿下,快逃啊!”姚大和白骨夫人心中也是忍不住大喊道,他们见林易竟然是纹丝不动,硬抗这秃发能,真是急疯了。只是他们早已守在了这秃发能逃走的必经之路上,离这林易还有一段距离,因此这出手是来不及。这秃发能修为虽然只是炼精化气的境界,但是毕竟比林易高整整一个境界,这修真者和修仙者掌握的法则不同,根本是无法用修为来比较,再厉害的修真者也无法抗衡最弱的修仙者。何况这秃发能这不顾后果,激发身体潜能的全力一击,已经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决心,即使是他们也只能暂劈锋芒,想不到这林易竟是要硬抗,这人真是疯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六章 碾杀 “嘭”的一声巨响传来,林易和那秃发能已经剧烈地碰撞在了一起。不知何时林易全身上下被一层金色光甲所包围,如同蚕茧一般严实,那秃发能这长剑虽是锋利,却是不能进入分毫。 这姚大和白骨夫人,担心的基本不敢睁开眼睛,只是想不到竟是如此不可思议的结局,真是太出于他们的意外。这林易的实力,比他们想象中的还不可思议! “真是铄金之气!”姚大惊呼道,“正是那房中一道中极高的防御功法,我曾目睹过那色中仙催动过数次,据说修炼到极致之时,攻可熔地裂天,守可连上品灵器的全力一击都可化为无形之中。这是他才这炼己筑基期的修为,为何就能修炼这门功法!莫非他修炼的就是那传说中的房中至尊彭祖心法!”白骨夫人和姚大此时心中终于若有所悟,因为只有那彭祖心法方能炼化境界比他还高炉鼎的乐气。看来能在这人手中吃亏,可不完全是因为运气。 “我就让你输的口服心服!”林易又是一声暴喝道,只见他身体四周那些金色光甲光芒大增,整个空气都还想被凝滞一般,林易一手迅速一挥,双指就夹住了那长剑。这秃发能眼见如此突然变故,还没反应过来,一掌已经拍在了其胸前,整个人化为一道离弦之箭倒飞而出。 他知道这秃发能的想法,认为他只是凭着两个炼气化神境界的帮手。因此这才故意硬抗他这一击,不惊让这秃发能输的毫无脾气,更是故意让这姚大和白骨夫人见识一下。只要给他足够的时日,即使没有那三尸夺元丹,他也足够能制衡他们。 “你是体修!”半空中那秃发能一声惊呼道。此时他终于是如梦方醒,他只是一心要躲着那云梦山的人,想不到这洛阳城内还有如此高深的人,这是卧虎藏龙。只是他还没落地。空中一道巨大血色肉掌和一道晶莹如玉般的骨爪分别从左右两边攻来,逃无可逃。 “不要杀我!我们鲜卑修仙者和你们中原修仙者,自是井水不犯河水!”秃发能求饶道。 “我辈修士,虽是逆天求生,但又何惜卿卿性命,如此贪生怕死,毫无骨气,真是丢了你们师门的脸!”林易十分不屑道,单手轻轻一抹,姚大和白骨夫人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要杀我。我师父是鲜卑萨满教教主,他不会放过你们的!”秃发能的元神已经是痛苦地喊叫着。姚大手中黑色葫芦轻轻一动,秃发能的元神就已经化为一道青烟进入葫芦中。 “多谢殿下!”姚大兴奋道。这修仙者的元神自是大补之物,但是对林易却毫无作用,因此就赏给了这姚大,而那尸体就赏赐给了白骨夫人。 片刻后,那司马干终于是醒了过来。“这是哪里,你们是谁?”司马干惊恐道。林易刚刚那一声暴喝,自是暗中带着无数内劲。仿佛是当头棒喝一般,犹如醍醐灌顶,这司马干是终于从那媚术之中醒转出来,如同是睡醒一般。 “我这是怎么了。竟然是做了如此对不起祖宗,对不起大晋,对不起天下黎明苍生的事?”不等林易开口,司马干又是自言自语道。这几年他所做之事竟是如电影一般在其脑海中回荡。他真是恨不得一头撞死。 司马干稍微回过神识后,连忙对着林易躬身道:“多谢壮士救命之恩!”这司马干却并不是老糊涂,此时再看那眼前院中到处的血腥的气味。已明白这一切,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那几个妖人终于是死于眼前这人之手。 “你们快退后吧,这是本王的贵宾!”刚刚那声音是如此之大,早已是惊起了周围的护卫,片刻后这院内已经被一群劲装护卫所包围,剑拔弩张,若不是这司马干就在林易身旁,这些护卫是投鼠忌器,只怕是早已动手。 刚刚动静是如此之大,尤其是那林易硬接秃发能那一击的爆破声,自是早已惊醒了那王府中的护卫。这些护卫只是普通凡人,大晋的子民,他们只是忠于职守,这些人虽然是对林易不敬,但是林易也并不会为难他们。幸好这司马干也算是视抬举,不然若是争斗起来,这拳脚可不长眼睛,这些王府守卫是难免会有死伤! “你是?”这司马干从那媚术中醒转开来,是终于看清了眼前这人长相,只是为何觉得是如此面熟。 “皇叔太祖,你看这是什么?”林易拿出随身携带的那块玉佩道。这玉佩是司马遹出生之时,司马炎喜得皇孙,正是他所赐的宗祖玉佩,上面是刻着司马遹的姓名和出生时辰。 “平原王参见太子殿下!老身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平原王眼见这玉佩,终于想起了这林易是何人,连忙行礼道。他虽是贵为长辈,但是这林易这太子身份却是高于他,这行礼却是天经地义。 林易连忙扶起平原王道:“皇叔太祖快快请起!” “老身自从中了这鲜卑妖人的邪术后,是一心向道,不问朝廷之事,虽然是足不出户,但是也早闻太子殿下是不幸早毙,而此时能再见殿下,真是我大晋之幸,天下之幸啊!”平原王又是老泪纵横道。 林易并不想对这平原王隐瞒什么,况且是以这平原王在司马氏皇族内的地位,他现在正是要借助他的名声。于是他就把近一年来失踪发生的事情大概都告诉了这平原王,当然其中那些惊风骇俗,常人难以想象的事情自然是隐去不说。 “想不到,殿下竟也是修道中人!”司马干兴奋道。时光迅速倒转,他好像回到了孩童时期,在他父亲司马懿的努力下,他从今有幸曾在那传说中的修真门派里短暂修习过,最终是由于自己资质太低,多年来修为不见增长,最终是回到了现实中,但是他多多少少对这些修真者有大概的了解。此时他见林易的所作所为,已经是猜是猜出了这结果。 林易只所以能轻易信任这司马干,就是因为他发现这司马干的与众不同之处,显然是年轻时候曾被高人施法以洗毛伐髓,只是这天生根骨欠佳,再加上由于尘世间荣华富贵的迷恋,后天修为停滞不前,因此这才至今都徘徊在这炼己筑基入门的阶段,连这小成都没有达到。不过即使如此,这人也算是勉强踏入这修真一途,这人根骨资质自是远甚于常人。 “不错,正是……”林易于是侃侃而道。真正想不到这司马氏皇族之中,还有这修真者的存在,于是把他这一年多时间是如何机缘巧合步入这修真之道告诉,却也没有隐瞒什么,只是他只是冒牌货,真正的司马遹已经被夺舍而死这太过惊世骇俗的事情,他自然不会如何相告。 “这真都是老身的罪过啊!”司马干听到那李图曾经图谋不轨的事情后,激动地道。原来这司马懿当年留下他这个后手,就是因为对那些修真者的不放心,只是想不到他后来被那妖女媚术所迷惑,自是失去了守护大晋皇族的责任。 “不过,殿下也因为此事却是因祸得福,真是祖宗保佑,天不亡我大晋!殿下果真是天子化身,有大气运之人!既然殿下也是同道中人!先父留给老身的秘密终于不用带入土了!”司马干又接着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七章 水镜庄 隐藏了数十年的秘密本以为要带进棺材,此时终于找到了托付之人,这司马干自是十分兴奋,滔滔不绝,林易能做的就是做个认真的倾听者,半个多时辰后,他终于了解到了这其中的一段故事。 他从那鲜卑男女的谈话之中,早已了解到这是司马故里的风水是那水镜先生司马微所布置,只是想不到这司马微却是和他一样,也是这修道中人。 水镜先生姓名司马微,虽然同是司马姓,但和司马懿并不是同族之人,这司马微并不是司马卬之后。 司马徽,字德操,号水镜先生,颍川阳翟(今河南禹州)人,以有知人之明著称于世,是中国东汉末年著名隐士,也是三国时期著名的术士。 汉灵帝末年,群雄割据,有经邦济世之才的司马徽不愿施展才能为时所用,他缄默固守,甘愿陷居阳翟故里,躬耕度日。名士庞德公送号“水镜先生”。由于他从来不说别人的短处,别人跟他说话,不管好事坏事,通通说好。所以后人又称他为“好好先生”。其才华始终未得施展,一生湮没不彰。徽平时从不讨论别人,如有人向他求问,他也不品评高下,总是说好、好、好。因此这司马微表面上看就是凡事都说好,不讲原则,只求遁世的人。 当时,徽与襄阳名士庞德公相友善,德公的侄子庞统,字士元,少年纯朴诚恳,无人知道他是奇才,唯德公甚为器重。庞统年十八岁时,以德公之名前往颍川拜见徽,二人交往,十分投机。最后,徽盛赞:“你真是个有才德的人,应当称作“江南第一名士”。这之后庞统的声名大显于世。由此可见。徽确有知人之明。 刘备访问他,问天下大事,他在推荐诸葛亮、庞统时却态度坚决,语气十分肯定。他说:“儒生俗士,岂识时务?识时务者在乎俊杰。此间自卧龙、凤雏。”刘备问是谁?他说:“诸葛孔明、庞士元”。于是司马徽向刘备推荐诸葛亮、庞统两人,说:“卧龙、凤雏,两人得一,可安天下。” 刘备想请司马徽出山相助,司马徽自称是山野闲人,不堪世用。谢绝邀请,后司马徽推荐徐庶去找刘备,刘备知徐庶乃一奇才,认其为军师,后又经徐庶推荐,刘备方知卧龙诸葛,于是才引出了“三顾茅庐”的千古佳话。 这些都是正史所载,妇孺皆知的事情。隐藏在其背后的故事却是如此让人感到惊讶。原来这水镜先生司马微和司马懿虽是出了五湖,但却是同宗同族之人。是叔侄关系。 司马懿的郡望温县和司马微的郡望颍川不过相隔百里之地,这温县司马氏和颍川司马氏是同宗同祖,皆是殷王司马卬之后。当年司马懿祖父司马隽东汉末年,曾任职颍川太守。这颍川就是这司马微的家乡,他们这其中的关系就是此时认了祖归了宗。 不过这司马微是早已未卜先知,料到这不久后天下将大乱,而这温县司马氏是河内大族。而他也将处于各方势力的夹缝中生存,为了不惹下不必要的麻烦,因此自是没有公开这其中的关系。 原来是如此如的缘故。难怪是这司马微是如此尽心尽力暗中帮助这司马懿。这司马微是三国第一隐士高人,诸葛亮、庞统、徐庶皆为其高徒。 但是这一切只是这表面现象,这水镜庄真正的存在原来竟是这一处修真门派,这水镜先生司马微修为更是早已到了腾云驾雾,飞沙走石的境界。 水镜庄的旧址位于今天湖北省南漳县的玉溪山麓。传闻其水镜庄,专门培养天下奇人异士。每位成员皆被视为当代最杰出的军师,因此各方诸侯无不想方设法招揽,以求为己效力,但他们多半仅依自身的意愿、信念和理想行事,不受任何形式的威胁利诱。这民间传说果然不假,绝不是空穴来风。 水镜庄又称白马洞。在南漳县城南门外1公里。背倚玉溪山,层峦叠翠,下临彝水,泉流淙淙。山腰峭壁处有一天然石室,刀削石壁之间有一岩洞相传一白马常出入洞内,上古叫“白马洞”。东汉末年,名士司马徽为避北方战乱而南迁于此,雅号“水镜先生”,“水镜庄”由是得名。 公元206年,刘备襄阳遇难,马跃檀溪来到水镜庄,在水镜庄与司马徽相遇,司马徽向他推荐“伏龙凤雏,二人得一,可安天下”,由此便引出了“三顾茅庐”、“隆中对”等故事,三国鼎立,更使司马徽名昭一声。 水镜先生的究竟是如何来临?据说,司马微的好友庞德公,也是当时著名隐士,在鹿门山举行酒会,诸友或歌或咏,很是热闹。司马徽论古谈今,言谈洒脱超凡,令满座寂然,敬意盈胸。庞德公举杯上前,说:“先生数典如流水,水清似镜,真乃水镜先生矣。”此后,“水镜”之名便名扬中原,隐居之地白马洞也被称为“水镜庄”了。 从山下到洞口高约数十米,青石板铺就的石阶直达环山城墙。此洞深有约30米,高约8米,宽约8米,相传有白马常出入于此洞中,故名白马洞,也叫圣马洞。洞内风雨不至,冬暖夏凉。洞中有石桌、石凳、石床,可以读书,可以抚琴,可以酣眠,古意甚浓。洞口阔内狭,形状像是个大喇叭。当年,水镜先生常在洞内抚琴,悠悠琴声借着岩壁的回声,传响于山林水壑之间,很有几分情趣。 遥想当年,清风瘦骨的司马徽束古装、佩长剑在此抚琴弈棋,吟诗作画,临风把酒,好一派自在洒脱的隐士风采。这悠悠雅意,不知影响了多少中国文人。甚至在中国入仕者内心深处,何尝不深藏着一幅这样的山林生活图! 水镜庄内,多是亭阁式建筑,飞檐凌空,气宇轩昂,金窗修户,朱梁画栋。司马徽、庞德公和学生诸葛亮、徐庶、庞统等人风采飘逸,常在此弈棋、弹琴。院内风格古雅素朴,青砖黛瓦,映着绿树红花,显得极有画意。院内绿树掩映,花香鸟语,典雅幽静。 相传水镜先生就是在这水镜庄内与刘备剪烛夜话的。当年一个是挥手论势的水镜先生、一个是手按剑柄洗耳恭听的刘皇叔;一个是林泉高士,一个是落难英雄;一个是诚心荐言,一个是虚心聆教。若不是有这番长谈,刘备怎能得卧龙、凤雏之助,怎么能摆脱困境、迅速崛起? 当年司马干曾在此生活学习一段时间,自是对这水镜庄的情形是一目了然,记忆犹新。但是当司马干当年入水镜庄学艺之时,诸葛亮、庞统等师兄是早已经是早已下山。 按照这司马干所叙述这般,林易是早已探出这水镜庄可不仅仅是世外桃源般,只怕就是那传说中的洞天福地。只是这样的小灵天之地,常人自然是可遇而不可求,自从这司马干由于天资不佳,学艺不精,离开这水镜庄后,这水镜庄就好像从这世间消失一样。 后来他曾又多次深入南漳,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去寻找这水镜庄。只是可惜早已是物是人非,山还是一样的山,水还是一样的水,那处白马洞却是杳无踪迹,只剩下到处怪石嶙峋。因此这司马干更加相信这司马微就是那传说中的仙人,而那水镜庄就是这传说中的仙人洞府,自然是可遇而不可求。 不过也就是因为此事,司马干就开始耽于世事,一心梦想出尘,四处求仙问道,淮南安刘安成为了他的目标,只可惜后来却不应被这鲜卑妖人钻了空子。(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八章 和氏璧和传国玉玺 “天下名山大川无数,而这玉溪山却并没有多少特别之处,可为什么这水镜庄偏偏就安在这南漳县玉溪山之中?”司马干突然对林易问道。 林易自然是十分不解,也跟着疑惑道,“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必然的联系?水镜先生选择这玉溪山是刻意而为之!” 司马干捋了捋胡须道:“不错!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这玉溪山虽是高不过百丈,深可清澈见底,这其中却是有着十分不凡之处。 水镜庄脚下是一道清溪,水声潺潺,更是给这水镜庄平添了几许清幽和仙气。据说,玉溪山也因此而得名。溪上有一便桥,人行其上,大有凌波微步的感觉,恍如腾云驾雾。沿着庄后的蜿蜒小径,直达玉溪山主峰。 据说这玉溪山是楚文化发祥地荆山山脉的一支,南延70多公里,与玉印岩当年楚人卞和的得玉之处遥遥相望。站在山巅,纵目望去,水镜湖碧水长天,浑然一色,绿雾山影,宛如仙界。近处的南漳城人车如织;田园风光一览无余,山下蛮河如银带绵延,令人心旷神怡,尘念皆无。” “和氏璧?难道是此山之中也是盛产神玉?”林易惊问道。 “关于这和氏璧的故事,这天下是早已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世人大多记住其中惊心动魄的故事,却大多忘了这卞和究竟是从何处而得的这块珍宝!”司马干道。 关于这和氏璧的故事这其中自然是有很长的一段故事。说是在春秋时期,楚国有一个叫卞和的琢玉能手,在荆山(今湖北省襄阳市保康县内)里得到一块璞玉。卞和捧着璞玉去见楚厉王,厉王命玉工查看,玉工说这只不过是一块石头。厉王大怒,以欺君之罪砍下卞和的左脚。厉王死,武王即位,卞和再次捧着璞玉去见武王。武王又命玉工查看,玉工仍然说只是一块石头,卞和因此又失去了右脚。武王死,文王即位,卞和抱着璞玉在楚山下痛哭了三天三夜,眼泪流干了,接着流出来的是血。文王得知后派人询问为何,卞和说:我并不是哭我被砍去了双脚,而是哭宝玉被当成了石头,忠贞之人被当成了欺君之徒。无罪而受刑辱。于是,文王命人剖开这块璞玉,见真是稀世之玉,命名为和氏璧。 和氏璧面世后,成为楚国的国宝,从不轻易尔人。从楚文王到楚宣王的大约四百年间,世接代传,和氏璧一直是归存楚国王室。后来,楚国向赵国求婚。使和氏璧到了赵国。也有一说是楚威王时,因嘉奖相国昭和灭越败魏有功,赏赐予他。后昭和于赤山举宴会饮,应众宾客所求而拿出传观共赏。此时恰好此山下深潭有鱼儿戏水。众人趋之争睹。那承想宴尽人散,和氏璧竟然不翼而飞!当时尚未发迹的张仪正屈附于昭和门下,众疑其无行,必盗相国之璧。于是“共执张仪。掠笞数百”。但终查无实据,只好作罢。究竟是否冤案一桩不得而知,反正和氏璧了无踪影。不知去向。数十年后,赵国宦官缪贤偶以五百金购得和氏璧,赵王闻之,于是占为己有,从此璧落赵国。 究竟这和氏璧是如何从楚国落入道赵国之中,这史书虽然是没有明确记载,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找和氏璧最终是归了赵惠文王之手。后来这这件事情让秦昭王知道了,他就派使者对赵王说,自己愿意用十五座城池来换“和氏璧”。 此时已是战国后期,秦国经过商鞅变法后,现在是兵强马壮,而赵国却只能是苟延残喘于秦国淫威之下。这才引出了这蔺相如完璧归赵这千古佳话。 赵王看了秦王信后,心里想:秦王一向是只想占便宜,不肯吃亏的人。这一次怎么这么大方?要是不答应他的请求吧,怕秦国兴兵来进攻;要是答应吧,又怕上当。他想来想去,拿不定主意,就和大臣们商量,但大臣们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想找个可以派遣去回复秦国的人,又找不到。 这时宦官头目缪贤举荐蔺相如此人去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蔺相如知道了这件事,便对赵王说:“大王,让我带着和氏璧去见秦王吧。到那里我见机行事。如果秦王不肯用十五座城池来交换,我一定把和氏璧完整地带回来。”赵王知道蔺相如是个既勇敢又机智的人,就同意他去了。 蔺相如到了秦国,秦王在王宫里接见了他。蔺相如双手把“和氏璧”献给秦王。秦王接过来左看右看,非常喜爱。他看完了,又传给大臣们一个一个地看,然后又交给后宫的妃子们去看。 蔺相如一个人站在旁边,等了很久,也不见秦王提起割让十五座城的事情,他便知道秦王根本没有用十五座城池换取宝玉的诚意。可是宝玉已经到了秦王手里,怎么才能拿回来呢?他想来想去,想出了一个计策。只见蔺相如走上前去,对秦王说:“这块和氏璧虽然看着挺好,可是有一点小瑕疵,让我指给大王看。 秦王一听和氏璧有瑕疵,赶紧叫人把宝玉从后宫拿来交给蔺相如,让他指出来。蔺相如拿着和氏璧往后退了几步,身体靠在柱子上,气冲冲地对秦王说:“当初大王差人送信给赵王,说情愿拿十五座城来换赵国的和氏璧。赵国大臣都说,千万别相信秦国骗人的话,我可不这么想,我说老百姓还讲信义,何况秦国的大王!赵王听了我的劝告这才派我把和氏璧送来。没想到方才大王把宝玉接了过去,随便交给下面的人传看,却不提起换十五座城的事情来。这样看来,大王确实没有用城换璧的诚心。现在宝玉在我的手里,如果大王硬要逼迫我,我情愿把自己的脑袋和这块宝玉一块儿撞碎在这根柱子上!”说着,蔺相如举起“和氏璧”,面对柱子,就要作势摔过去。 秦王本来想叫武士去抢,可是又怕蔺相如真的把宝玉撞碎。连忙向蔺相如赔不是,说:“大夫不要着急,我说的话怎么能不算数哩!”说着叫人把地图拿来,假惺惺地指着地图说:“从这儿到那儿,一共十五座城,都划给赵国。”蔺相如心想,秦王常常会耍鬼把戏,可别再上他的当!他就跟秦王说:“这块和氏璧是天下有名的宝贝。赵王送它到秦国来的时候,斋戒了五天,还在朝廷上举行了隆重的赠送宝玉的仪式。现在大王要接受这块宝玉。也应该斋戒五天,在朝廷上举行接受宝玉的仪式,我这才能把宝玉献上。” 秦王本不想这样做,但见蔺相如态度坚决,只得无奈地说:“好!就这么办吧!”说完,他就派人送蔺相如到旅店去休息。 蔺相如拿着那块宝玉到了公馆里。叫一个手下人打扮成一个买卖人的样儿,把那块宝玉包着,藏在身上,偷偷地从小道跑回到赵国去了。至于秦王会把他怎么样。他一点也没有考虑。 后来秦王发觉这件事,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想发兵攻打赵国吧,赵国在军事上作了准备,恐怕打不赢。最后。秦王十分恼怒,可又见蔺相如机智勇敢,是位难得的人才,也没有为难他。便放他回到赵国去了。这件事情在历史上就叫作“完璧归赵”。此事在司马迁中有详细记载。同时是记载廉颇与蔺相如将相和与将相不和故事的是。 “石以人贵,人以石显。当年若不是和氏之璧,绝不会演绎一出‘完壁归赵’故事而使蔺相如青史留名。他极有可能如草木之人,厕身缪贤之门而老于户牖之下;若不是有胆有识携璧使秦的蔺相如,和氏璧也许不会从此身价陡涨而价值连城,充其量也不过是诸侯或帝王手中玩物而已。如今蔺相如早已荒冢草没,但那块曾经留下蔺相如手上温热的和氏璧今在何方呢?”林易听完这司马干的故事,感叹道。这司马遹是从小熟读经书,自然对这其中的故事耳熟能详。但是出于这司马干是长辈,因此还算是非常耐心地听完。 “非也,非也!老身所述和殿下所知皆是这正史所载或是民间野史,殿下难道没有发觉这故事其中的矛盾吗?” “请皇叔太祖高见!”林易又十分地恭敬道。 “在春秋战国时期,许多诸侯国都有自己的镇国之宝。周有砥厄,宋有结绿,梁有悬愁,楚有和璞。和璞即和氏璧的别称。这和氏璧就是这其中最出名的镇国之宝,在它流传的数百年间,被奉为‘无价之宝’的‘天下所共传之宝’,与随侯珠齐名,共为天下两大奇宝。 以那秦王贪婪成性的性格,遇到如此无价之宝,只怕比那猫儿见了腥还要挠痒痒,如何能放过此宝?那蔺相如所居住之使馆,是守备森严,只怕是连个苍蝇都飞不出去!而那蔺相如竟能使一下人化为买卖人带着和氏璧突破重重关卡,逃出秦国,这岂不是怪哉之事。况且以那秦王睚眦必报的性格,这蔺相如是当着宫内大臣和宾妃的面上让其受辱,当时也不过是占着玉石俱焚的勇气,才留下一条性命。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布衣之怒,伏尸二人,流血五步,天下缟素。这蔺相如固然智勇双全,但一时之勇却不能用一世,他不过是那秦王刀俎上的鱼肉。如此欺君大罪,秦王最后竟是放了此人,这更是不可思议!”司马干又是侃侃而谈。 “莫非这和氏璧,并不是这普通的珍宝,竟有通灵之宝的效应!”林易一听这司马干分析,果然觉得这其中有很大的疑问。看来这史书也并不是完全可靠,这其中故意是含糊其辞,隐去了那许多见不得人的秘密。 “不错,这和氏璧就是件通灵之宝,虽未经雕琢,却可自动护主,这蔺相如是如此智勇双全的忠义之士,这和氏璧自然要保其性命,护其安然离开秦国。”司马干又接着道。 “通灵之宝!”林易惊道。他只是随口猜测,想不到却果真是如此。林易是曾在一些古籍中看到过这关于通灵之宝的记载,传说这通灵之宝是上届仙人的炼器材料,即使是仙界也是十分宝贵之物,每一件通灵之宝的问世,都要惊起一番血雨。连上界真仙都不能幸免! “最后这和氏璧最终还是为秦国所得,至于何时、如何被秦国拥有,现在已查无记载。后来秦始皇横扫**,荡平宇内,为了体现自己前不古人、后无来者的功绩,命玉工将宰相李斯书写的‘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鸟虫形篆字雕刻在和氏璧上,作皇帝的玉印。 这样,和氏璧就成了国玺。代代相传。有人甚至还找到了用刻玺的边角料所制作的玉块。秦始皇死后,赵高篡权。刘邦率兵攻入咸阳时。国玺落到了他的手中。刘邦建立汉朝后就把玉璧作为汉朝的国印,从此和氏璧成为“传国玺”。刘邦之后,传了九代皇帝。 西汉末年,王莽篡权。当时因小皇帝刘婴年幼,传国玺由皇太后代管。王莽让弟弟到长乐宫去要玉玺,皇太后气愤地把传国玺摔到地上,骂道:得这块亡国玺,看你兄弟有什么好下场!传国玺被摔缺了一角,后来王莽用黄金镶补。但无济于事,还是留下了缺痕。”司马干又接着道。这段故事林易自然也不是陌生,现在这传国玉玺正是在惠帝司马衷手中! “这传国玉玺是和氏璧所雕刻,并不是什么秘密。但是又和那水镜先生有什么关系?”林易又是不解地问道。 司马干一听此言,连忙变得十分紧张起来,又仔细的检查了数遍,确定这周边确实是无人后。这才小心谨慎地对了林易耳边轻声道。片刻后,林易终于明白了其中的故事来历。 原来这水镜先生司马微并不是此界中人,竟是那传说中的上界仙人下凡。虽然是这个世界法则所限制,这司马微一身修为大多被压制,但是他的见识却还是远过超过于这世上的修真者。司马微来到这世上就是为了寻找这和氏璧,因此这才故意在这和氏璧发现之处的不远地隐居,只是费尽千辛万苦,后来这才发现这和氏璧竟然被秦始皇雕刻为了玉玺,后来又是被西汉末年皇太后王政君摔缺了一角,这和氏璧作为通灵之宝的作用已经是失去。 这世上俗人,哪里知道这通灵之宝的妙用,竟这样的糟蹋了。这司马微费尽心思,结果却是如此,自是毫不犹豫地就离开了这里。因此这后来水镜山庄就再也没有出现,也就是这原因。 若是凡人听到这司马干如此之言,大多是认为平原王是病入膏肓,是神经病。但是林易经过这如此多事情后,接触过那么多的修真者和修仙者,早已认为是司马干并不是胡侃乱凑。只是让他惊讶的是,这世上果真是有仙人这样的人物存在。按照这修真界的修为界定,即使那修为最低的散仙,也需要那这炼虚合道,粉碎虚空方可,此时元神已经是如同婴儿般神体俱全,因此又称为元婴。 现在这世上是炼神还虚境界的修为都没有,即使是那假丹只怕也是罕有存在,更别提那元婴,这个遥远而又不可及的梦。幸好这世上还有无极诛仙阵这样的大阵限制,若是没有如此法则限制,只怕是随便一个下凡的仙人就可毁灭这整个世界。 而这司马干修为虽然只能勉强虽是修真者入门,可为什么却是知道如此多的消息。这一切原来都是其父司马懿所口述。据说当年这司马微因为初来到这世间,因为受这大阵法则之力排斥,而深受重伤于颍川中。幸好此时颍川太守司马隽救了这司马微,后来一对族谱,这才发现这竟是同族中人,况且这司马隽又有救命之恩,于是这司马微才决定暗中扶持司马隽后人为帝。 这司马懿就是司马隽的孙子,司马微发现这他根骨俱佳,于是带入这水镜庄中认真培养,倾囊相授。这司马懿果不负厚望,最终成为了天下最出名的谋士之一,最终为后世子孙代魏建晋打下可坚实的基础。而这水镜先生的其他弟子诸葛亮、庞统、徐庶等人并不知道这其中的事情,甚至是一直与司马懿为敌,这也是各归其主呗了,况且这司马微是早已料到这最终的结局。 当然这司马微却也不是无欲无求,他空心经营,让司马家得到天下,就是为了得到那传国玉玺,只是最终却是让他失望了,这和氏璧被雕刻为传国玉玺后,早已失去了其通天灵性,和一般的宝物却没有多少区别,因此最终不得不离开这凡间。 当然这司马懿作为这当时司马家家主,和这司马微之事自然是十分清楚,后来他又把自己最有的灵性资质的儿子,也就是这司马干送到这水镜庄学道求艺,只可惜这司马微后来因为所求之事已经无法达成,返回了仙界。这才导致了这司马干所学的半途而废。 “先父仙逝之前留有遗言,这传国玉玺只怕并不是这表面上那么简单!”司马干又对林易道。此时这司马家终于是又出现了一位修真者,他终于是如释重负,轻松了一口气。 “或许那水镜先生真是看打眼了,或许只有你登基为帝,拿到那颗传国玉玺就知道!”司马干又接着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章 探母 斜射的夕阳下,影的这房内是十分的昏暗,这处宫殿本虽是在这富丽堂皇的皇家后宫之内,可是庭院深深,她只是在那皇宫深处最不起眼的角落内。和那繁华高贵的宫殿相比,这是那么的冷冷清清,不知道是多久已经没有了访客。只有那不远处戎装正步的一队队宿卫兵,方才显得这里的主人地位并不寻常。也正是这些戎装宿卫兵,名义上是护卫,其实是软禁,连一只苍蝇都不让飞入,让这处宫殿不仅是独立于这整个皇宫,更是好像是与世隔绝一般。 那殿中的院子里躺椅上,正是一个嫔妃迎着夕阳闭目端坐着。看这嫔妃也不过3多岁,正是那女性最成熟的年龄的,可不知什么原因就遭到君王遗弃,落入这冷宫之中。 这嫔妃一身简朴浅粉色的宫装,一袭兰色的纱质长裙,看起来淡雅脱俗,又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这嫔妃虽是不施粉黛,却凸现出她修长匀称的身姿,腰不盈一握,那粉色极淡已经接近白色,但是却很妩媚,就似少女脸颊上最自然却最诱人的红晕。这嫔妃年轻之时定是极美的,即使现在,早已过了那女性黄金的年龄,却全身上下依然散发出一股成熟美。 脸上无脂粉修饰,整个人清清淡淡。只是那微闭的眼角,勾带着丝丝皱纹,正是那岁月留下的痕迹。身在宫中君王妃,虽是锦衣玉食,但是这一切都不是她所求。却见她眉头紧皱,十分清瘦的脸庞上无数泪痕划过。一双纤纤玉手之中竟是数件孩童的衣服,还有一个十分精致的紫色布包。 这个冷宫中暗无天日的嫔妃正是那司马遹的生母,淑妃谢玖。她此时定是思念其子司马遹,这才如此的伤心。 谢玖不为这惠帝司马衷所喜欢(更准确的说这应该是那贾南风所逼迫),这一切事实,她改变不了,也无法改变,但是自从有了司马遹之后。她的精神就有了寄托。为了自己的孩子,她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为了不让自己的孩子为难,让那毒后贾南风落下借口,她忍受巨大的相思之痛,从不见自己的孩子,也不允许司马遹来见她,甚至联系都没有,一眨眼这1多年的时间都过去了,自己的儿子都长成了大小伙。甚至都有了孩子。可是她还没有仔细地看过自己的孩子。 “沙门应该长这么高了。这宫内不知道还有谁欺负他?”谢玖每日都在不定地想念自己的孩子。或许和那司马衷之间只是一个错误,但是这孩子却是她最大的骄傲,最大的财富。为了自己的儿子,她甘心做任何事情。她相信终有一天,定会海阔天空,她们母子最终会团聚。 “可是这老天啊,你为什么是这么无情,这么地不公平,这般地赏罚不公,那作恶多端的人逍遥法外,而那老实为善的人,却是害了卿卿性命!”谢玖心中如同滴血。不停地痛苦地呐喊着。 贾南风虽然是对谢玖任何消息都封闭,但是司马遹“去世”的消息,她却是第一时间告诉了谢玖,如同是骄傲的公鸡一样,“终于把你儿子弄死了!”。 世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得知司马遹去世后,谢玖这数月来是茶不思饭不香。这个世上唯一值得活下去的精神寄托已经没了,已经没有任何值得她留恋。可是她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儿子好像还活在这世上一样,为此多次挣扎在这死亡线上还是走了回来。 林易征西之前,曾经按照看望过这司马遹的母亲谢玖。这近一年的时间没见,她又是苍老的很多,她年轻时候本是一位倾城的美人,可是却被这万恶的社会糟蹋成这一副模样,看着这谢玖十分清瘦的面容,林易是忍不住潸然泪下。心中是早已喊了无数遍“妈……”虽然这并不是他的母亲,但是他心中早已把他当成了自己的母亲一样看待。这和他前世那不幸早逝的母亲一样,正是这无穷无尽的母爱才照亮了这个世界的光明,引导了整个时代的进步。 谢玖手中的衣服是握的紧紧,如同是自己的生命一样。林易只觉得这些衣服是十分眼熟,原来这正是这司马遹儿时所穿过的衣服。想不到她竟然是保存了是如此完好。见不到自己的孩子,这些衣服成了她精神的寄托。再看她身旁的布包内,这包内是一圈软毛,几颗烂碎的臼齿,还有几个布料玩具。这应该就是那司马遹的胎毛,和他换牙时候所留下的牙齿,还有他小时候的玩具。 真是一个伟大的母亲!林易真想痛快地扑在她怀中,大喊几声妈妈,可是他不能,只能默默地为她身上盖了一件披风,转身悄悄地离开。现在的暂时离开,只是为了将来不久更好地团聚…… 此时他终于明白什么是这世间最遥远的距离,不是天边的距离,而是同在一个屋檐下,却不能相见。 谢玖是因为伤心过度,忍不住小憩了一会儿,半个多时辰后终于醒来。她惊讶地发现自己身上不知何时竟多了件披风,春兰、秋菊那几个宫女更是不会来过这里的。凭着那母亲对自己孩子强烈的第六感,她知道这人是谁了,可是却又为何不让见一面,片刻后,她神色是终于好转了过来,现在的不见面只是为了她更好。等到他登基为帝那一天,就是他们母子重新相聚的日子。 林易得到了这司马干的支持,离开这平原王府后,首先就是来到这皇宫,看望这司马遹的生母淑妃谢玖。受此打击后,这谢玖精神状态虽然是十分不好,但是人毕竟还没有受到这贾南风的迫害。 可能是这贾南风认为司马遹已经去世,这谢玖对她的地位已经是没有什么威胁,因此这贾南风才是如此这般放松了对谢玖的监视,以前无论是何时何地都是数个宫女寸步不离身,而现在却是竟刚让她一人在院中独处。 林易也是故意留下了自己的气味痕迹,以这谢玖的聪明才智,她自然是也明白这林易的良苦用心,解决这后顾之忧,林易总算可以大干一番,在这洛阳城内惊起一番腥风血雨。 洛阳城郊,一处不起眼的民宅内,院内正襟坐着数个书生装扮的少年,个个是器宇不凡,玉树临风,不时传来朗朗读书声。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我终于知道我们名字的来历了,原来竟是源于这道德真经!”其中一个皮肤相对较黑的人兴奋地开口道。 “那是当然!老大,主人可绝不会随便给我们取了名字!”其中年纪看上去是最小的一个青年回道。 突然这院中突然是多了一个少年,一样的器宇轩昂,容貌不凡,只是眉目之间,那神情却是比这院中几人要沧桑多了,他身上的衣着也和这样书生装扮的少年不同,却是一身朝廷官服。众人看见此人,连忙把目光都转向了他,打趣道:“老二,这是刮了什么风?你今日怎么到这里来了,没有陪你那老巫婆?” “哎,这老巫婆最近又找了一个相好,总算放过了我,让我终于能歇歇了!”那叫老二的青年的叹气道。 “老二,你不会吃什么醋了吧?这半年多来,那老巫婆不是换了无数个相好,那一次不是银枪蜡烛头,中看不中用,放心,要不了几天,那老巫婆只怕会继续赖上你了!”众人又打趣道。 “这一次,只怕要很长时间了。这一次的相好是那赵王爷的心腹孙秀,这人容貌虽是非常一般,但是据说这人年轻时候从有过一番奇遇,学了不少房中之道,因此和那淫后正好是凑成一对,况且这人十分善长溜须拍马,而这赵王爷也是宗室尊亲,也是靠这人一直从中搭线!我所叹气是因为这近一年多的时间,一直都没有主人的消息,这样下去,只怕这形势是越来越糟糕!”老二正色道。 众少年一听到这老二提到主人的名讳,也都变得十分沉默起来,片刻后终于那叫老大的少年又开口道:“我们六人,也是一直多方打探,可是始终没有任何消息。主人的本领,我们是知晓的,早已是非普通凡人可伤,因此我绝不相信会被那齐万年的叛军所杀,或许他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处理。这半年来,虽是无名师指点,但是我们无时不刻地认真修习那葛洪先生所教的导引之术,这一身内伤算是都恢复了,这修为好像又更进一步了。只是那东宫之中,却始终不敢踏入半步,连刘大人和王总管,我们都不敢暗中联系,现在是非常时刻,只怕是给他们添麻烦!只能是暗中保护他们的安全!”(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章 上善若水 “兄弟们放心好了,主人是国之储君,天下大气运所在,吉人自有天相,他一定不会有任何事情,到了洛阳后,他自会联系我们!”又是一个俊俏青年道。 “老四说的是对,我现在是已经得到了那淫后的信任,成为了他们的心腹,更是授予了这宿卫兵中的核心要职,现在朝廷内外,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现在那太子,不过是一个掉包,是那贾姨娘那毒妇的儿子,只是一个他们控制朝廷的傀儡小儿。只要主人一声令下,我自会首先打开那城门,恭迎主人诛牝鸡毒妇,清佞臣贼子。”老二又义愤填膺道。 “老二,这一年来真是委屈你了,真是舍身喂毒妇,那淫后只怕没少折磨你!”众少年又安慰道。 “放心好了,我有主人传授的神功护体,若不是怕这淫后察觉,她无论如何从我身上讨上半分便宜!”老二又接着道。他看着这其中氛围变得十分严肃,连忙又开口道:“你们今日又要讲什么学论什么道?上一次从这里听你们讲道后,回去后只觉得主人传授的炼气之法是突飞猛进,想不到竟有如此效果,因此今日无论如何都不能错过!” “这是那葛洪先生曾经教我们的,可以提高我们导引之术的修炼速度,想不到对你这双修心法也有效果!” “是啊,这葛洪说过,这修真之道既然是无名师指点,又没有灵丹妙药可服用,只能靠我们自己悟道了!” “我们没有名师指点,更没有那些修真大派的资源,只能如此这般悟道!”众人又七嘴八舌地接口道。 “这样也好!这上古之修士,尚无修真之法,不都是自己所创吗!老七,我们这兄弟七人里虽是你年龄最小,但是学问却是你最高,特别是这道德真经。你今日就帮我们大家一起论论这‘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究竟有什么深意!”老大示意众人安静,开口对着那年纪最小的青年道。 那叫老七的青年书生却也不含蓄,开口便侃侃而谈道: 这世上没有一种东西如水般离我们如此亲近。无论是眼所见,口所品。耳所听。鼻所闻。手所触,一天也离不开它,如空气和阳光般是我们人体所需,甚至也是动植物所需。 世上也没有一种东西如水般多子多态。她可以结冻成冰。坚坚铮铮如磐石;也可以升腾成气,轻轻扬扬上九空。她随方就圆,不拘一格,干净利落;穿山走谷,不卑不亢,从从容容。更有涤浊扬清的慈悲——为洁净它物,宁可污却自己,变臭、变浊,一遍遍。一次次,耐心洗涤冲刷洁净它物,却安然接受被抛弃的结局。包容万物的气度——不分高低贵贱,来者皆包容,不争辩。不抱怨。只要给它时间,终究尘归尘,土归土,水归水。轻的,浮你在表;重的,沉你在底。也许它不再清亮如初,但它终究给了彼此公平公正的结局。 世上也没有一种东西如水般,将柔静与汹涌同时诠释得淋漓尽致。她有时柔静,如小家碧玉般温柔,风来,水面涟漪无声,象是它害羞的笑颜。她有时汹涌,浩浩江涛势如万军,片片海浪声若惊雷,滔滔洪水甚至可以冲跨一切。 一阴一阳之谓道,水亦有阴阳之道。隔夜的水为阴,新鲜的水为阳。阴如她洗涤万物,升腾九天;阳如她铮铮铁骨,硬如磐石。阴如她的或凉或寒,阳如她的或热或烫。阴如她无声的静秀柔美;阳如她迸发出的汹涌动力。阴如她母亲般的包容慈悲;阳如它父亲般的大义无私。 因此这世上最善的事物莫过于水。无水,则不能产生芸芸丛生的生命世界;无水,任何生物都不能生存。水生育万物,滋润群生而与物无争,不求后报。它柔弱温顺,总是处于为人们所鄙弃的最低下的地方。 所以,这世上最似于道之物就是这“水”,这也就是这“上善若水”的含义。 常言道:“人向高处走,水向低处流”。人总是喜欢奉上欺下,攀高附贵,青云直上,而水则总是流向低凹的、最安全的地方,无倾覆之患。“居善地”也就是选择、安居自己应处的地位,呆在自己应该呆的地方。看自己的能力和志趣是否与所处的位置相称。安于自己所处的地位或位置,不是固步自封,而是安心于道,不断求学问道,不断提升自己的才干学问。 人心总是有私心杂念、七情六欲之烦扰,而水静则清澈湛然,无色透明,无混无浊,可鉴万物。若心灵之善渊。“心善渊”是说心要像深潭一样清澈平静,不受外界环境的影响和干扰。尤其需要修心、修德,不断的修正自己的言行。理智地使心清澈、平静,不被情绪所左右,被愤怒所控制,被恐惧所笼罩,被喜悦所迷惑。对人对事要有真正的宽容之心,包容之心,仁厚之心。特别是对那些你看不顺眼的人,看不舒服的事,更要以宽广的胸怀容纳之。 水善养万物,施恩不求报。植物皆沾滋润之恩,动物咸获饮食之惠,此乃仁慈也。“与善仁”是说与人交往,要心存友善。对强者要尊重,对弱者同样要理解而富于同情。有些人对强者常能给予足够尊敬,对弱者却往往另眼相看,这不是真正的“与善仁”。你以怎样的态度对待别人,别人人也会以怎样的态度对待你。如果我们无论老少还是长幼,不管尊卑还是强弱,都有一颗仁爱心,都有一份关爱情,那我们就可得众人之力,集大家之智,将无所不成。 水利万物,诚实和顺,无假无妄,表里如一,是谓:“言善信”。“言善信”就是说话要讲信用,守根本。要言而有信,诚实守信,一诺千金。一个人不受到信任,是因为他的言语不实诚,不讲信用。信口开河,胡许乱诺。一个人值得信任,是由于说话算数,言出必随,才会赢得大家的尊重,赢得大家的口碑。 水之为治,若大匠取法,以“平中准定上下”,不左不右,不偏不倚。对万物一视同仁。最为公平。是谓“正善治”。“正善治”就是忠于职守。能谋事,能成事,做的永远比说的好。做事要认真,办事要干练。处事公正,处理要公平,心底无私,不厚此薄彼,不用人唯亲,才能得到大家的拥戴。 水理万物,能力非凡。去污洗浊,攻坚克固,行船渡筏。兴云致雨,生物育人,功用不可估量。此乃“事善能”。“事善能”是要尽己所能,尽心做好力所能及的事。孟子道:“挟泰山以超北海,是不能也。非不为也;为老人折枝,是不为也,非不能也”。不能眼皮大,肚皮小,做自己无法完成的事情,更不能捡芝麻丢西瓜,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春夏温热,万物繁衍,最需要水。此时,水则蒸云降雨,滋润群生,降温祛暑。秋冬渐寒,万物成藏,水则结为坚冰,凝为霜雪,覆盖大地,恰若天被,保护生灵,遮风御寒。此乃“动善时”。“动善时”是合理把握时机。合适的时机是取决于每个人的眼光和阅历。有的人能在恰当的时间做恰当的事,有的人却总在错误的时间和地点做错误的事情。有智慧,会做事的人,往往会随时局而变,顺势而为,抓住机遇,谋定而动。固步自封,坐而论道,缘木求鱼是做不好事,办不了事,成不了事的。 突然这寂静的院落中,一声不和谐的掌声响起。众人这才发现不知道何时竟多了一个人,这人是那么的熟悉,正是他们日思夜想的人啊!连忙是跪下行礼,激动地道:“参见殿下!” “都赶紧起来吧!”林易对着善地、善渊等七人道,他当时只是按照那道德真经随意给这几人起的名字,根本没有想过这么多,想不到这善时却是分析的头头是道,看来除了其本身天赋,这近一年来他们却是没有躲懒。 “善时果真是饱学之士,心中有万点笔墨。”林易夸奖道。顿了顿接着也加入到了他们一起对水的论道。 智者乐水,道德真经又有云,“天下柔弱莫过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其无以易之。”天下的东西没有比水更柔弱的。水在方为方,在圆为圆,染红则红,染蓝则蓝,去高就下,顺其自然。可谓柔之至,弱之极。然而攻克坚强的力量没有什么东西能胜过它。水斩关夺道,决堤冲坝,穿石毁物,无坚不摧,无所不至。它的这种性能没有什么东西能改变。 又有云“江海所以能为百谷王者,以其善下之,故能为百谷王。”最低处,百川皆归,自然而然。江海所以能为百谷王,是因为它居于最下处。 又有云“故,柔胜刚,弱胜强,天下莫不知,莫能行。”水至柔至弱,却可以战胜任何坚固强大的东西。然而,天下的人莫不知道“柔弱”的妙用,却很少有人以此修身、治国、行万事。 孟子语:“源泉混混,不舍昼夜,盈科而后进,放乎四海。”比喻君子立身处世要如流水有本有源,才能源远流长。 荀子语:“水滋润万物而不居功,顺地形而曲折,似义之必循于理,倾泻幽壑而勇猛不疑,盈于容器自然求平,万曲千折必向东流,志坚不移。”盛赞水具备仁德、循义、常道、勇敢、法则、公正、明察、善化、守志等美德。这和老君“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是异曲同工之妙。 庄子语:“君子之交淡如水。”相对小人之交的甘如醴,淡水之交才能隽永、长久。 山水蒙卦象就表示:在高山下有一条汩汩的清泉。山泉冲破山间的一切阻碍物向前冲去,而且呈现着永不枯竭的蕴藏。这一卦象告诉我们一方面要象山泉一样勇敢的面对一切困难。另一方面要培养自己品德,使自己象山泉一样有丰富的内函。 “大道似水--水总是永不停息地向着低处奔涌,涓涓细流汇成江河湖海,其前进道路上无论有多少障碍,都将被它冲圆、冲小以至于吞没,其势勇不可挡。‘以柔克刚’这一道的本质属性不是被‘水’表现得淋漓尽致吗!挡路的石头就在中间,但它能挡得住吗?水不是仍然从两边的空隙奔流而下吗?大海能够有那么大的容量,就是因为它把自己放得最低,所以它能容纳千川百流最后变得容量最大。 这水告诉我们要放低姿态,谦虚待人,以柔克刚,包容包量。然可要记住,这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有阳光的地方就有影子。正如《黄帝内经》中所言:‘一阴一阳之谓道’后一句——‘偏阴偏阳之谓疾’。从这点上,这掌握这水的阴阳转换的灵活性。至阴至阳,终是脆弱的,如同一个人,无论男女,要想健康,体内阴阳要平衡,与周围环境的阴阳也要平衡,达至‘和’的状态,才拥有身心的愉悦,环境的融洽。 心静如水,状若莲花开。无论外界怎样变换,时刻保持内心的清亮,面对这不能用非黑即白描绘的现实世界,用智慧,用包容,涤自己和他人的浊,扬自己和他人的清,哪怕人间正道是沧桑,耐心给些时间,水以它无声的沉淀告诉我们:最公正的答案,一定会在某个时刻呈现。 因此和那大道一样,我们不再仅仅是用眼、口、耳、鼻、手亲近水,而是用——我们的心。用心体会水的阴阳之美、阴阳之道。”林易接着善时的话也侃侃而谈,这些都是这一年来他修炼的一些经验凝华。众人皆是如同醍醐灌顶,豁然开朗一般。林易的修为是远过于他们,自是对这道的理解更是在他们之上。(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一章 南风往事 “一阴一阳之谓道,偏阴偏阳之谓疾!”善渊是若有所悟道。林易亲自传授他那双修之道,因此自是十分看重他。他的修为也是早早起在这兄弟七人中的最前头,只是这半年来,他们所习的修为都是突飞猛进,而他却都是一直踏步不前。这是他终于明白了这其中的原因,那淫后只怕不是自己想象中那么简单。 善地等七人,终于见到了林易,自是兴奋无比,把这一年来的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是全部都告诉了林易。特别是那善渊把这久别重逢,林易也是十分兴奋,当年自己精挑细选的这几人,果真是没有让他失望。一时是群龙无首,他们却能井井有条,没有乱了自身的阵脚。 “你们能隐忍自己的情绪,一心是求学论道,这果真是个好法子!”林易对这几人赞叹道。这几人在长安五里坡被那些骷髅尸毒所伤后,被葛洪祛除尸毒后,就把这几人送至了这洛阳城中这处民宅暗中养伤。只是林易突然失踪,这几人突然没有了联系。 洛阳城内外,早已传出这太子殿下驾崩的消息。林易只怕这几人做出行刺贾后一党的傻事,看来这几人是比他想象中成熟多了。 “看你们的修为不仅没有落下,而且还增加了不少,看来你们没有少吃苦,葛洪传授于你们的导引之术丝毫没有落下!”林易又对众人鼓励道。看那修为最高的善地,只怕离那小成的境界只怕就差最后捅破那一层纸了,这几人现在的联击,只怕是圆满境界的修士也有一战之力。只是那善渊,面色却是沉闷了不少,这修为更是没有多少长进,看来迫于那淫后威逼之下,他真是受了不少折磨。 林易只所以不惜舍得让善渊去如此般不堪羞辱。打入这淫后身边为内应,除了是力所能及地取得她的信任,得到他们的机密消息外,还有重要一件事,连这善渊他自己都不知道,那就是要证明这淫后是否是传说中的那样。此时眼见这善渊竟是如此沧桑,他有种不好的预感,那淫后真是不是表面那么简单,看来这故事只会更加精彩了。他的脑海中又回荡其了那一年前,多方打探而来的消息。 贾充的结发之妻李婉。是曹魏王朝的中书李丰之女。李婉出自名门,姿容俊俏,端庄贤淑,能文善诗。她与贾充恩恩爱爱,感情甚笃,生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长女名荃,后嫁于齐王司马攸为妻,次女名浚。也是嫁入名门。不意人有旦夕祸福,天有阴晴圆缺。一次偶然的事件,拆散了这对恩爱夫妻。 魏嘉平六年(254年),曹魏第三任皇帝曹芳忍受不了大将军司马师的专横跋扈。决定奋起反击,他密召中书令李丰、太常夏侯玄、光禄大夫张缉谋议,密谋除掉司马师。只可惜是计谋尚未实施,血诏就被搜出。李丰等人便被司马师捕获,三人当即被腰斩,司马师还下令灭其三族。李婉作为李丰之女亦当处死。但由于她是贾充之妻,而贾充乃司马师的心腹,在贾充苦苦哀求下,司马师才下令赦她一死,发配边疆。 消息传来,夫妻抱头痛哭,恋恋难舍。临别前夕,夫妻俩你一句我一句,作了三首联句诗: 室中是阿谁?叹息声正悲。(贾公) 叹息亦何为?但恐大义亏。(李夫人) 大义同胶漆,匪石心不移。(贾公) 人谁不虑终?日月有合离。(李夫人) 我心子所达,子心我亦知。(贾公) 若能不食言,与君同所宜。(李夫人) 当李婉被武士押往边疆后,贾充那信誓旦旦的“匪石心不移”很快就移动了,匆匆与那身材矮胖、满脸横肉的城阳太守郭配之女郭槐成了亲。再婚的喜悦使他早把李婉抛到了九霄云外。 贾充他年过三旬,膝下尚无儿子,夫妻俩常往寺庙烧香拜佛,祈求送子娘娘早日赐予贵子。郭槐很快就身怀六甲,喜得贾充眉开眼笑,精神焕发。 就在郭槐分娩的前夕,贾充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突然,窗外一阵南风吹了过来,随着风势,一只怪兽从窗口闯进房来,只见这怪兽浑身油亮的黑毛闪闪发光,瞪着一双蓝森森的眼睛,张牙舞爪地直向妻子郭槐扑去…… 贾充惊得一声大叫:“来人啊,救人,救人哇!” 他这一咋唬,把郭槐惊醒了,忙问道:“老爷,你怎么啦?” 贾充睁开带着血丝的双眼,见妻子就躺在榻上,方知是南柯一梦。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魂不定地说:“爱妻没事就好,适才梦见一头黑毛怪兽,直向你扑去,把我吓醒了,这恐怕是个不祥之兆。” “黑毛怪兽?那一定是头黑熊。相士说‘熊黑主生贵子’,这可是个吉兆,你就安心睡吧”这郭槐却也是个能言善道之辈,短短几句就被这梦魇说成了好事。谁说这黑毛怪兽就一定是黑熊,也可能是黑驴、黑马呢。只是这郭槐话未说完,忽地感到腹中阵阵作痛。 “快,快去叫稳婆来,夫人要生了!”贾充慌忙下榻,对着小人急忙道。顿时,众人应声而至,忙着烧水、熬汤、端盆,准备为夫人接生。 贾充等候在房门外,从晚等到早,又从早上候到下午,只听得房内传来阵阵揪心的叫唤声。贾老爷心慌意乱,想到昨夜的恶梦,更是心急如焚,浑身冒着冷汗。他跑进后堂的神龛前,跪求神灵:“无论是男是女,只求保佑爱妻平安无事。” 好不容易盼到了辰牌时分,婴儿呱呱落地的哭声传了过来,贾充悬在心里的一块石头方才落地。他高兴得热泪盈眶,向神龛前拜了三拜,呼道:“感谢神灵,我贾某有儿子啦!”爬起身来,急步冲进内室。 “恭喜大人……”接生婆料理着床褥上的婴儿,冲着急迫的贾公道。 “是男?是女?” “恭喜大人喜得千金。” “千金?”贾充一下怔住了。 嘴巴灵巧,见多识广的接生婆笑嘻嘻地说:“大人。这可是位极不寻常的奇女哇!老身接生十余载,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不用倒头击足就会哭,生下来眼睛就会自然睁。您瞧,这漂亮的小脸,跟夫人几乎是一模一样,日后也定会大富大贵。” 贾充在高燃的烛光下,向婴儿的脸上望去,心不由一沉,哪是什么漂亮的小脸。皮肤青黑,丑陋的面容酷似其母。那婴儿仿佛知道是自己父亲在看她一般,居然一下止住了啼哭,眯缝的眼中闪着两星黑黑的亮光,脸上显出似笑非笑的神色。贾充居然一下喜欢上了这新生的女儿,重赏了接生婆。他记住了这一天:曹魏甘露元年(256年)五月丙午日。 郭槐和贾充一样,也坚信这次生下来的必是男孩,准备的全是男孩子的服饰,新生的女儿也就每日穿着男装。府中人都称她为“南风公子。” 这“南风”就是这女公子的芳名。贾充想到她出生那天晚上梦见南风一刮,黑熊随风而至,为应此吉兆,故而名南风。 南风周岁之日。贾府是高搭彩棚,广集宾客。人们在宴席上猜拳行令,兴高采烈之时,门口佣人来到贾充席前禀报:“有一道人。自称东州山人,求见老爷。” 这东州山人,这正是那名扬四海的天相家孙炎。孙炎。三国时期著名经学家。字叔然,乐安(今山东广饶)人。受业于郑玄,时人称为“东州大儒”。他一向是闲云野鹤,想不到竟也是入京了,贾充是正盼望着他来哩。贾充连忙立命:“快快有请。” 不一会儿,孙炎随着家仆飘然而至,只见他身材六尺开外,年逾花甲,面如古铜,鼻正口方,蓄着三绺短髯,很有一派飘然出世之态。 贾充急忙离座相迎,将他迎入后堂,命人献上茶点。孙炎笑道:“山人可不是来喝茶的,一抵京城,就闻大人喜得贵子,特意赶来讨杯喜酒喝。同时嘛,特来瞧瞧贵公子。” “好哇,贾某早就盼望着先生来京了。先生一抵京就来寒舍,贾某可感激不尽哇。”贾充一面命人速备酒宴,一面命乳母抱南风出来。 当孙炎一看到这一身男装的小南风时,顿时显出惊讶的表情,端详了一会儿,捋着银须缓缓言道:“这位公子黑古溜秋,面貌虽不出众,然其命相嘛——深不可测,深不可测啊!只可惜……”贾充见孙炎欲言又止,亲自将南风抱过来,命乳母、仆人全都退去,急切地催问道:“先生但说无妨,因何可惜!” 孙炎这才笑着,凑近贾充低声道:“可惜是位公子,若是位千金女儿身,将来则可君临天下。他既是个男儿,日后也少不了高官厚禄。此事只能您知我知,天机不可泄也。”贾充高兴极了:“不瞒先生说,我这南风确实是个女儿身。” “哦!”孙炎闻言大惊,纳头便拜,爬起身来,两手一拱:“山人告辞!”返身就走。贾充愣住了,待他转过神来,赶出门时,早已不见孙炎的身影了。经过此事之后,这贾南风虽是女儿身,这贾充郭槐夫妻两人却是越发看重此女。 郭槐在家中的专横跋扈,唯我独尊,致使贾府阴盛阳衰。母亲发号施令,父亲处于绝对服从的地位,这种家庭环境在贾南风的心灵深处打下了深深的烙印。 一般来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漂亮。可这位南风小姐,长得又矮又胖。腰粗腿短,活像一截木墩、石柱。野马似的长脸上布满了雀斑,右眼长眉后的一块疤痕连胭脂也盖不住,无论怎样梳妆打扮,都令人感到她像个黑煞。 她那性格儿,就连她母亲郭槐都说她没个女孩儿样,凡是一般女孩儿家喜欢的她都不喜欢。描花刺绣,飞针走线之类简直与她无缘,对争强斗胜,抛头露面的事却是蛮有兴致。她常爬到花园的假山上去自称为王,命家僮侍女向她朝拜,谁动作稍慢,她就挥起皮鞭狠狠地抽打过来。 有一次,她在责打家僮时。母亲郭槐见到了,却没有训斥她,只是摇头叹息:“一个女孩儿家与下人如此打打闹闹,成何体统?” 贾南风却不以为然地说:“妈,女孩儿家又怎么样?我日后一定要让天下人都向我朝拜!就像汉时的吕后一般!” 父亲板起面孔一通呵斥:“一个女孩儿家岂可如此疯言疯语?快回闺房去!” 贾充虽声色俱厉地训斥女儿,可他打内心喜欢女儿这股子野劲。10多年前那位天相家孙炎为南风相面的情景又浮现眼前:自从听了相士的预言之后,贾充冷静地作了一番推测:女人的“君临天下”,显然就是当皇后。因此是专门为贾南风请了夫子给予培养。 这位老夫子是洛阳城有名的才子,有一种桀傲不驯的性格,善于因材施教。他之所以愿意来贾大人府上当教师,则完全是冲着天资极高、领悟力极强的南风而来。他教书也很特别,总喜欢讲一些宫廷政变的历史故事,而贾南风又特别喜欢听这类故事,尤其对吕后诛韩信,醢彭越,巧计保儿子的皇位,把戚姬处置成“人彘”,自掌国柄。临朝称制,广封诸吕等故事听得津津有味。 贾充知道,在未来的宫廷斗争中,硬朗、狠辣的个性是很重要的。否则只能懦弱地听人摆布。因此,随着南风的年岁增长,他便要求教师给他讲授《吕氏春秋》、《史记》和《汉书》。这样,从春秋战国至秦汉那些活生生的残酷无情的政治、军事及宫廷斗争便一一印入南风的脑中。教师还经常带着她出游。观赏洛阳、长安等地的古迹名胜,并给她讲述秦汉至三国时的各种政治故事。 小小的贾南风就在这种教育的熏陶下,一天天过着她的少女生活。而父亲在官场上的奸诈。母亲在家中的凶残,也慢慢潜入到南风姊妹俩的身上。以致日后她俩将大晋王朝闹了个天翻地覆,连其母郭槐都为之哀叹了。 贾充一直是官运亨通。泰始七年三月,武帝又封他为尚书令,贾充更是权倾朝野,不可一世,那些趋炎附势的朝臣,纷纷投到贾府门下。当时,贾充与太尉荀顗、侍中荀勖、越骑校尉冯紞等大臣相互勾结,朋比为奸,党同伐异,大有垄断朝政之势。 在朝中,一些刚直不阿,不肯屈服于贾充的大臣如侍中任恺、中书令庾纯等,眼见得贾充权势日益加重,恐他危及朝政,意欲伺机抑减他的权限。而贾充也很恼火任恺深得武帝器重,欲将任恺从武帝身边挤走。 任恺对贾充之的排斥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时刻伺机对付贾充。机会来了。时值边境氐羌人反叛,皇帝司马炎深感忧虑,认为秦、凉二州用兵不力,连年失败,将危及中原,迫切需要派一得力主帅前往都督二州,于是召来大臣商议。任凯、庾纯建议贾充率兵前往督镇关中。 待贾充得悉时,皇上的诏书已下,他心中自是十分恼火。他这一路步步高升,成为这尚书,朝天宰辅,只是凭着溜须拍马,他自己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远离中枢,出镇关中,他知道这是任凯故意阴他。 他的死党荀勖此时就为他出了一道计谋。皇上要为东宫太子司马衷择太子妃了。这可是千载难逢之机,若将这太子妃之位谋到手,贾充这位东宫泰山的西征之事,则不留而自停。 这郭槐是是早已赌咒发誓,要将长女南风嫁给一个比齐王攸更有权势的乘龙快婿。此时听这消息,真是惊喜交加。于是她花费了大本钱贿赂了武帝皇后杨艳,以及宠妃赵夫人等人。那荀勖等贾充死党,也为贾南风摇旗呐喊。这糊里糊涂地司马炎就这样娶了个丑妇为媳。 贾相爷庆幸自己双喜临门,一喜自己的爱女择为太子妃了;二喜不要离京了,朝中大权仍牢牢掌在自己手中。相府夫人郭槐更是喜得在梦中都笑了起来;亲生女儿是太子妃了,贱妇李婉还敢小视我吗?有朝一日,老娘还得去你那儿抖抖威风!皇后杨艳在宫中也是乐滋滋的,能与贾相国结成亲家,相援为用,太子保住了,谁还敢动我中宫之位。我今日是皇后,日后必然是皇太后了。 这些都是林易安排心腹从那贾府以前佣人、丫鬟,甚至是接生婆那里打探来的消息。这郭槐为人刻薄,又十分吝啬,这些人对他们母女的印象都不好。林易也不知道他们这些话中,到底是有几分真,几分假,还大多是吹嘘而成。 而此时林易看到这善渊后,已经明白了大概。善渊所习的双修心法,行的是采补之道,平常女子自是吸收不到其全身半点阳气,而他现在这阳气却是如此虚弱,没有从那贾南风身上得到阴气,反而却被那贾南风得了不少阳气,他若是没有这双修心法护体,只怕现在后果只怕是早已不敢想象,这贾南风必定不是什么凡体。 那贾充梦中所见的黑毛怪物,哪里是什么黑熊精,只怕是黑驴精呗了。这黑驴性淫,难怪这贾后是如此秽乱朝中,牝鸡司晨。还有那贾充所请的夫子,又是何人,为何竟能未卜先知,知道那贾南风今后竟能发动宫廷政变。若贾后真的是那黑驴精所化,只怕是比她相信中那样要难以对付。(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二章 鹿精 若这贾后真是那黑驴精所化,可为何云梦山那些下山的监察弟子却是为何始终没有发现。那贾后除了是人长的丑了点,性格暴虐了点,阴狠毒辣,善于玩弄权术,其他方面不过是一个寻常妇人,却并没有发现她其他方面特殊本领,连这善渊对她使用采补之道,这贾南风都没有任何察觉。或许那黑驴精只是被那禁制于她体内,她这一切行为都是出于身体本能。 从这善地等人口中,林易也是得到了东宫的消息。太子之位既然已经为那司马慰祖所得,东宫眷属自然也被赶出了东宫。太子妃王惠风带领东宫一班家眷已经是搬到皇宫外的一处别院内。“前太子”虽然已经薨逝,毕竟其余威尚在,况且那王惠风其父更是朝廷尚书令王衍,再加上这善地等人的暗中保护,王惠风等人虽然处于十分悲痛之中,却也是相安无事,无人欺辱。 多少个日夜,魂牵梦绕,可是当离自己一步之遥之时,林易却是退缩了。这一年来,王惠风和蒋俊已经是前后分别产下一位皇子。他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更怕那王惠风、蒋俊娇妻美妾不让她离开。那贾后可以对那谢玖不管不问,但是王惠风那里只怕是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到处都是内应,只怕自己一露面,那贾后就会知道。 男儿当死于边野,以马革裹尸还葬耳,何能卧床上在儿女手中邪?大丈夫何必为儿女情怀所扰!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这是何等的气概。林易自然也非英雄气短儿女情长,略一听说这东宫眷属是平安无事后,这心中石头总算是落了下来,波涛汹涌的心情也算是逐渐平稳下来。 …… 夜色还没有黑透,皇宫中已经如同晨曦一般光亮。天阶夜色凉如水,窗内红烛摇曳,窗外细雨横斜,积水顺着屋檐悄然滴落,在地面晕开一圈涟漪。似叹息似挽留。这处正是那皇宫的最深处,为武帝宠妃充华夫人赵粲的住所。 “皇宫大内之中,是何人鬼鬼祟祟,还不现身?”突然房内是一声娇斥道。 “赵太妃,别来无恙!”林易并没有故意敛息藏身,因此这赵粲是一下子就发现了他的存在。他缓缓步入房中,却见房中一人若隐若现云烟眉,似嗔似喜含情目,娇俏玲珑挺秀鼻,不点自红樱桃唇。肤若凝脂。颊似粉霞。不盈一握的柳腰娉婷袅娜地倚在木雕床榻上。烛光摇曳之中,倾国倾城之貌隐约幻现。这美貌却是不输陈舞、蒋俊等人。 难怪这晋武帝司马炎嫔妃三千,却是独宠这充华夫人一人。经过这么多年的岁月洗礼,好像在她的身上根本没有时间的痕迹。这确实是让人感到十分惊讶的事情。 赵粲左看右看,反复数次才开口道:“怎么就你一人,舞儿怎么没有来?”她丝毫不感到惊讶,仿佛是已经等候很久一样,只是她期待的另一人却没有出现。 “我是叫你赵太妃还是云师姐呢?”林易并没有回道,而是反问道。 “叫我名字云熙吧,我可和你并没有那么熟!”这云熙正是这妖鹿的本名。林易从陈舞那里是早已得知这赵太妃是妖鹿所化,但是和陈舞不一样的是,陈舞那身体就是其本人。而是其师姐云熙却是借用了这赵粲的身体。 这赵粲,是武元皇后杨艳的舅舅的女儿,也就是这杨艳的表妹。她自小是在其舅舅家长大,她后来成为这司马炎皇后,为了追怀舅舅赵氏一门之恩。把其中一个舅舅赵俊升了高官,又把一个舅舅赵虞的女儿赵粲纳入宫中,成为夫人,成为了其左膀右臂。只可惜的是这杨艳去世的早,后继任的皇后杨芷,就是那杨艳的堂妹,这赵粲和这杨芷关系并不好,暗中是早已投靠了贾南风一党,并为其筹谋划策搬到这杨芷父女。但是常人却不知,这赵粲早在入宫之前就已经魂飞魄散了,而是被一个妖鹿占据了身体。 “既然如此,云熙姑娘为何还不以真面目视人?”林易又是追问道。 “也罢!”云熙回道。瞬间只见这房间内一缕青烟升起,那“赵粲”好像是如同失了魂一样,躺在那卧榻上已是一动不动,青烟散尽,林易面前已经是出现了一位妇人,相貌虽然尚可,只是比那“赵粲”却要差远了。 “殿下,现在可以讲了吧!”云熙开口道。这妇人就是那陈舞的师姐云熙的真容,这妖鹿一族和那妖狐一族果真是没有法相比,这妇人若是凭着自身的容貌,司马炎怎会看上她,因此这才借用了眼前这位绝色美人的身躯。林易刚刚却是称呼这妇人为姑娘,真是唐突了。 林易于是开口把那和陈舞在函谷关遇袭,而后又有一番奇遇的事情告诉了这妇人,并把这次前来的目的都全盘托出。 片刻后,这妇人低沉凝重的面色终于是绽开,脱口而出道:“那小灵天正是我辈修士最难道的洞天福地,看来舞儿这次的福缘不浅,只怕是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突破到了那炼气化神之境!这修为只怕要赶上我这个师姐了!” “看在舞儿的面上,我自然会答应你这要求,不过那‘九天玄女图’,无论如何也要帮我们找到!”云熙顿了顿又开口道。 突然一股毫不掩饰的惊人气息从林易身上爆裂而开,那云熙见状瞳孔骤然一缩,露出十分惊讶的表情出来。 只见林易晶眸一阵寒光流传,随之身上惊人气息又是一盛,忽然单手一扬,无数道粉色气浪从其身上席卷而出,在空中只是一个闪动,化为一道粉色虹光就向窗外激射而出。 一阵迅雷不及掩耳的银芒闪烁中,窗外那屋檐下滴滴答答不停的雨水声音是戛然而止,连地面的积水都化成一道道惊人地气浪冲天而起,本是湿漉漉的地面,瞬间竟然是干沽露出了地缝。 云熙看到如此,忍不住是不禁一阵心惊肉跳!这粉色虹光如此威力巨大,竟然是瞬间蒸发了这空中和地上的所有积水,若是直冲她而去,只怕绝不会轻易就接下此招。她是早已就看出这林易不过是炼己筑基大成的境界,因此这才心中暗生小觑。 她从陈舞那里,早已知道这那太子司马遹走的是那房中一道,想不到这人乐气却是修炼到了如此境界。因此这不由自主地更加敬重了林易三分,开口道:“短短不到一年不见,殿下的修为竟是到了如此境界,这一招本座自认为不拼劲全力,是难以接下!”这云熙却是并没有撒谎。 合作是建立在双方实力相当的地步。云熙自是认为这林易修为是远低于她,只是看待那陈舞的面上,因此这才同意他的要求。这也算是世间人之常情,林易却是怎会让云熙是如此轻视了自己。因此这才稍露一手,他这铄金之气是可融万物,蒸发这些雨水却并不是什么难事。 云熙竟然是让了他一尺,林易自是敬了她一丈,也开口谦虚道:“云道友,却是谦虚了,无论如何都无法和你相提并论!” “他日我若是登基为帝,必然会动用全天下的力量,帮你们找回那九天玄女图!”林易接着又是信誓旦旦道。 这赵粲身为这贾南风一党的核心,虽然她后期已经没有前期那样受这贾南风重用,但依然是她的心腹,林易不仅是策反了这赵粲,自是从她那里得到了这贾后一党的众多机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三章 众人昭昭,我独昏昏 “不知,云道友可曾发现那贾后那身体有何可疑之处?”林易又问道。这赵粲可以说是这贾南风的女谋士,贾南风那除掉皇太后杨芷父女,诛杀楚王司马玮等许多大事都有其在旁出谋划策,因此她平日和贾南风相处最近。如此长的时间下来,也只有她最了解那贾南风。 “那贾南风除了那凶悍、嫉妒、暴戾的性格外,不过是一寻常丑妇,不知道殿下有何意思?”云熙回道。 林易于是又把他最近一年多来搜集的信息,以及亲自派上这善渊后试验的结果,他对这贾南风的怀疑都告诉了云熙。 “看来殿下,果真是未雨绸缪,这么多长时间来,看似风平浪静,却是暗中做了如此多的事情,只怕那鲁郡公贾府中有几只老鼠都逃不掉你的耳目!”云熙又是赞叹道。 林易是连忙谦虚道:“云道友是夸奖了,这世上俗人无论是谁都逃不脱一个‘钱’字,无所谓忠诚,只是看这背叛的代价是否够不够。本王的财富虽然是比不上那石崇,但是这些小钱却是值得花,要多花,因此那贾府中是收买了许多眼线!” “若是一切都是由你所说,那采阴补阳之术竟然对其毫无用处,却是受其反噬。那贾南风的果真不是凡躯。只是绝不会为妖灵之物所占据。就如同我占据这充华夫人赵粲一般,无论是如何掩饰,这一身妖气是无论如何都藏那不住。这和舞儿还不一样,由于她是本体,只要借助几件法宝即可遮住这妖气。因此这十多年,我始终都不敢迈出这皇宫半步,躲在这皇宫深处。我和贾南风是接触这么多年,她若是妖物,即使是修为远高于我,也不可能不发现这其中的异常。”云熙接着道。 云熙顿了顿又接着道:“按照你所说,她出生前夕。有妖物钻入其母广城君郭槐的腹中,既然她身体还不是那妖物所占,除非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贾南风是那妖仙的转世而生。传说中那上界的仙人,每隔一定时间都要向天争命,渡过天劫。一些人仙人为了留有后手,或是为了逃避仇家追杀,因此自是分开一缕残魂下界转生,以防止魂飞魄散。这些仙人的残魂转世后,自然是不会拥有任何记忆。一身本领也是毫无保留。和一般凡人无异。只是那一些天赋本能却是很有可能残留下来。这黑驴精性淫,因此在这阴阳之道上有本能天赋,因此这贾后才这般如此好色秽乱。” 按照这云熙的解释自是十分有道理,况且她本身就是活力数百年的妖物。自是见多识广,林易是连忙点头示意道:“若果真是如此,她若真是拿妖仙转世,我们若是动了她,那上界妖仙并会报复!” “殿下的担心,只怕是多余的!那些上界仙人的威能岂是我等普通修仙者可以想象,手撕星辰,毁天灭地。即使只是一缕残魂,只怕就有成千上万数不清的念头。一个念头就可转世为一个生灵,也可能是人,也可能是畜生,也可能是草木,因此这转世之人何止千千万万。这大千世界无数。他怎会就留心我们这世界的这一人!况且有那无极诛仙阵保护,有这法则压制,也可高枕无忧!”云熙又是接着道。 “这贾南风虽然只是一个念头所化,不管是这上界的仙人有心还是无心而为,看来我们都要及早下手。若是被她苏醒了记忆,只怕就出手无策,坐如针毡!”云熙又接着道。 “云道友所说有理,看来我们要提前行动,本王现在就去连续朝廷老臣和东宫旧臣,明日朝堂之上就来个让他们措手不及!”林易话音一落,就换为一道白红消失在夜色笼罩的皇宫中。 在京城洛阳西南面的泰安里,有一大片楼宇鳞次栉比,有序的排列着,这正是洛阳城内达官贵人的住宅区。这其中一座宅院,朱墙青瓦,崇阁巍峨,红漆绿雕,九曲回廊,飞檐立柱,一看就是朝廷要员府邸。只是和那周围的宅院相比,无论是面积,还是那富丽堂皇,嵌牙砌玉的气派却是弱了不少,在这片豪宅林立的泰安里好像是另类的存在。这里居住的主人正是当仅朝廷第一辅政大臣张华的府邸。 这张华据说是那汉初三杰之一张良的十六世孙,也是出生名门,但是其家势早已中落,其父亲不过是曹魏时渔阳太守,和那些当今满门三公的琅琊王氏、闻喜裴氏、弘农杨氏、阳曲郭氏、襄陵贾氏等门阀大族根本是无法相比,张华自认为是出生寒门,在官场更是一直受这些士族的排挤。 张华曾是司马遹刚立为东宫太子之时,朝廷为其选聘的东宫六傅之一,因此和司马遹有师徒名分。因此林易想到的第一人就是他。 “唯之与阿,相去几何?美之与恶,相去何若?人之所畏,不可不畏。荒兮,其未央哉!众人熙熙,如享太牢,如春登台。我独泊兮其未兆;沌沌兮,如婴儿之未孩;累累兮,若无所归。众人皆有馀,而我独若遗。我愚人之心也哉!众人昭昭,我独昏昏;众人察察,我独闷闷。恍兮其若海,恍兮若无所止。众人皆有以,而我独顽似鄙。我欲独异于人,而贵食母。”房中传来朗朗书中。 林易只见昏暗的烛光下,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叟,正是那张华,左手持书,右手拿剑,一边是高声朗诵着,一边是随着这书生有节奏地舞剑。剑光闪闪中,林易可见那房中老叟满脸悲愤之色。张华手中长剑看似一般,但是随着其舞动之中,林易之间这满屋都是紫气闪动,这长剑却不是凡品。张良十分善长这黄老之术,这张华作为后世子孙,自然对着黄老之术不曾陌生。难怪是这年已过花甲,却是鹤发童颜,精神焕发。 “众人昭昭,我独昏昏!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满朝皆是外戚权臣,司空大人怎能会独善其身!”林易突然开口道。 “老臣拜见殿下,殿下你总算是回来了!老臣虽是竭尽全力,无奈是独木难支,殿下这太子之位还是落入了他人之手。不过殿下竟然已经是安全归还,老臣明日自会进殿请圣山恢复殿下太子之位!”张华见到林易,却并不如同好多人一样,大呼小叫地惊道。或许他早已是真知灼见,就料到林易会安全归来。 “殿下此次失踪,皇上和皇后两人可是伤透了心,肝肠寸断,只是殿下回道洛阳城,为何不先去拜见父皇母后,却是来看望老夫,若如是天下臣民知道,只怕是有损殿下的名声!”张华接着又说道。他是朝廷辅政大臣,德高望重,又是司马遹东宫六傅之首,算是太子的老师,因此自然见到林易不到的地方,这语气自然是严肃起来。 他好像是未卜先知一般,已经知道了林易的来意。东宫臣属早有人在张华面前有意无意之间透露那废黜贾后之意,张华是坚决不支持,他总是认为道:“现在陛下在位,太子是陛下的儿子,我又没有接受废立的诏命,唐突做这种事,是眼中没有一国之君,人子之父,而且是以不孝昭示天下。即使能成功,也不免获罪。” “亲爱我,孝何难;亲恶我,孝方贤!司空大人常教导我如此!只是当今天牝鸡司晨,外戚专权,民不聊生,内外忧困!而却只能是能视而不见,真是枉为太子!生母同在屋檐下,闻其声而不敢见其面,是可忍孰不可忍,真是枉为人子!”林易也是据理力争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四章 以孝治天下 魏晋相承,以孝治天下。此事没有引起后世史家关注,许多史书上提都不提,远不如清谈玄言那样引来议论纷纷。看来既非特点,又无成效,与天下治乱几乎无关。这是倡导者始料不及的。 晋朝为什么要以孝治天下呢?因为天位从禅让,即巧取豪夺而来,若主张以忠治天下,立脚点便不稳,办事便棘手,立论也难了,所以一定要以孝治天下。林易是作为大晋太子,更是应这天下百官万民的表率,无论如何都应该把这孝放在首位,因此那司马遹虽有精兵数万,最终却是死于屈辱地死于妇人手中,就是为这孝名所累,林易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因为这“以孝治天下”这一思想政策的基础便是虚伪的,其无助于治国,固宜。家明知是演戏,当不得真的,却必须一本正经地演下去。翻开两晋史籍,可知当时这出戏谈得煞有介事,造成了一定的气候。 首先是孝子似乎甚多。《晋书?孝友传》载孝子14人,不算多;而列传所载,称“性至孝”“居丧以孝闻”者,笔者略计有55人,超过《孝友传》三倍。后世列入“二十四孝”的王祥,是晋武帝的元老重臣。脍炙人口的李密《陈情表》,更以其纯孝至情感动了后代无数读书人。以“酌贪泉而觉爽”著名的吴隐之,也是位大孝子。他在后丧期间只吃点咸菜下饭。殷仲堪瞎了一只眼,是他大孝的光荣标志,《晋书》本传:“父病积年,仲堪衣不解带,躬学医术,究其精妙,执药挥泪,遂眇一目。”文学家庾阐守孝更艰苦:他母亲和哥哥在项城。石勒破城时都遇难而死,“阐不栉沐,不婚宦,绝酒肉,垂二十年。” 孝既是朝廷倡导的道德规范,不孝当然成了严重的罪行。《世说?赏誉》注引陈留董仲道日;“每见国家赦书,谋反大逆皆赦,孙杀王父母、子杀父母,不赦,以为王法所不容也。”可见晋时不孝之罪甚于谋反。可谓重矣。 因此,要整倒一个人,最简便的办法就是扣他一顶“不孝”的大帽子。魏时孔融、嵇康被杀,表面的罪状都是“不孝”。 要搞臭敌人,必揭发其不孝之罪。陶侃平杜弢,与杜的部将王贡对阵,陶向他喊话:“杜弢为益州吏,盗用库钱,父死不奔丧。卿本佳人。何为随之也?”吵起架来互相揭短,也少不了揭发不孝。河南尹庾纯与司空贾充在宴会上争吵起来,贾骂庾:“父老不归供养,将何言也?”庾反骂:“贾充天下凶凶。由尔一人!” 孝的道德约束力量达到了如此强度,连以破坏礼法、放诞不羁著称的名士胡母辅之、谢鲲等人,可以散发裸裎,可以调戏妇女。但没有一个负“不孝”之累。 因此,“以孝治天下”确实造成了一定的气候。为贯彻“以孝治天下”的方针,西晋统治者有不少动作。 作为开国君主。武帝司马炎是身先士卒,带头垂范。太始四年六月丙申,武帝有诏:“士庶有好学笃道,孝悌忠信,清白异行者,举而进之;有不孝敬于父母,不长悌于族党,悖礼弃常,不率法令者,纠而罪之。”《孝经》更是从上到下,从帝王到平民,任何人都必学的著作。 朝廷议礼,特别是丧礼,更为频繁。因丧礼与孝道直接相关,故十分重视,有的问题处理过严,甚至到了苛刻、迂腐的地步。曾经有大臣在守孝期内请客,不仅是被免了官,连参加宴会的所以官员都被罚俸。 相当有力的一项措施是中正把关,即所谓“乡邑清议”。魏晋由于推行的是九品中正制,士人入仕必先经中正评品,如果有不孝的污点,中正这一关就通不过。《世说?任诞》注:“(阮)简亦以旷达自居。父丧,行遇大雪寒冻,遂诣浚仪令。令为他宾设黍臛,简食之,以致清议,废顿几三十年。”如此特殊的情况下吃了一点肉羹,因在父丧期内,就被中正卡住,近三十年不得叙用。《三国志》作者陈寿,“遭父丧,有疾,使婢丸药,客往见之,乡党以为贬议。及蜀平,坐是沈滞者累年。”阎缵是位忠直之士,少时父亲去世,继母诬陷他盗窃了父亲遗留的金宝,告到官府,遂“被清议十余年”。此类事例还有王式、周勰等。中正把关,可以说是晋朝贯彻以孝治天下的组织措施。 那么,“中正把关”又当如何评断呢?说中正不把关,不符合事实;只是怎样把关,颇有奥妙。透露这奥妙的典型事例,是曹魏末年司马昭挂着相国头衔做皇帝时,他的世子司马炎需要办一下乡邑评品的手续。此事使司州大中正很伤脑筋。给司马炎评几品,无须讨论;烦心的是如果全州只评司马炎一个上上品,未免太暴露。而要找个可以跟他并肩同等的人,又有谁敢当得起?结果全州十二郡的中正共同计议,推举郑默出来“陪品”。司马昭还特地致书郑默之父郑袤,说:“小儿得厕贤子之流,愧有窃贤之累!”这话说得真有技巧,应收入权术教科书。 此后二十多年,武帝太康初,刘毅上书揭露九品中正之弊,有云:“今立中正,定九品,高下任意,荣辱在手;爱憎决于心,情伪由于己。公无考校之负,私无告讦之忌。用心百态,求者万端。廉让之风灭,苟且之俗成。”“况今九品,所疏削其长,所亲则饰其短,徒结白论,以为虚誉。”可见其时的中正,已经既不“中”,也不“正”了。从阮简之例,可见一斑。 然而司马氏办事仍难免棘手,因为碰上了孝与忠的矛盾。魏晋君王背叛了各自的主子,做了主子之后却很需要臣民对自己的忠诚。羞于言忠而倡孝,其本意在求孝与忠的一致:“求忠臣必于孝子”,“资于事父以事君”。武帝时刘斌论曰:“为臣者必以义断其恩,为子也必以情割其义。在朝则从君之命,在家则随父之制,然后君父两济。忠孝各序” 谈起来可以一致,行起来却难以两全。周处慨叹:“忠孝之道,安得两全?既辞亲事君,父母复安得而子乎?” 温峤就是让皇帝难以处理的典型一例。二京沦陷,司马睿镇江左。刘琨在河朔拥戴司马睿称帝,派温峤奉表劝进,出使江南。这对元帝是大忠。而温峤的老母拽住儿子不让走,温峤只好挣断衣袖毅然离去。这就违忤了母命,不孝。中正坚决把关,“迄于崇贵。乡品犹不过也。”而温峤效忠朝廷,屡建大功,不升官又不行,怎么办呢?皇帝只好“特殊情况特殊处理”:“每爵,皆发诏”(《世说?尤悔篇》)。 温峤是忠而不孝;有个沈劲,则是孝而不忠。沈劲之父沈充是王敦党羽,是叛臣。沈充是被吴儒抓住杀掉的,吴儒应是忠臣。沈劲却要做孝子,为父报仇。“竟灭吴氏”。沈劲为叛臣而杀忠臣,理应是叛臣,却因为符合孝道,竟得到肯定。 既然以孝为重。不忠无损大节,于是我们惊讶地看到:《孝友传》中的刘殷、王延,都背晋事敌,做了刘聪的高官。仍名列青史。望族名门之士清河崔悦、颖川苟绰、河东裴宪、北地傅畅、范阳卢谌,“俱显于石氏”,做了后赵的官。刘暾是西晋名臣刘毅之子。官司隶校尉,“正直有父风”;而当刘渊部将王弥攻陷洛阳,他立即为王弥效劳。更荒唐的是王育、韦忠、刘敏元都背晋投敌,却因忠于顶头上司或救助乡亲的义气,而仍在《忠义传》中立传。“板荡识忠臣”,晋朝“板荡”可谓极矣,而背思忘义之徒不可胜数。司马氏轻忠而重孝,难免自食苦果。 又何况司马氏倡孝道又是那么虚伪!看看皇室的所作所为,他们做出了孝的榜样吗?否!他们做了不孝的坏榜样。八王之乱中互相残杀,是兄弟相杀,叔侄相杀,祖孙相杀。按前引董仲道之言,他们犯的是万恶不赦的罪行。怀帝司马炽被俘后,刘聪当面问他;“卿家骨肉相残,何其甚也?”司马炽只好回答:“为陛下自相驱除”。对于以孝治天下的司马氏,这真是锥心的讽刺。 倡孝的虚伪性还表现在欺软怕硬,自相矛盾。上引阮简父丧中食肉,废顿近三十年。阮简是阮籍的侄孙。当年阮籍居母丧时在司马昭座上公开饮酒食肉,司隶校尉何曾对司马昭说:“公方以孝治天下,而听阮籍以重哀饮酒食肉于公座!宜摈四裔,无令污染华夏!”司马昭却说:“此子赢病若此,君不能为吾忍邪?”阮简没了保护伞,只得挨整了。 居丧是不能作乐的。明帝刚死,国丧未期,尚书梅陶私奏女伎,遭到御史中丞钟雅的弹劾。而到谢安执政,“期丧不废乐。王坦之书喻之,不从。衣冠效之,遂以成俗。”为什么无人弹劾?因为谢安已登台辅,位尊权大,没人敢碰了。 原来这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不管多高的标准,多严的要求,只要权势一介入,无不通过。而到了这种地步,这个制度的生命力也就完了。 演戏终归是演戏。晋朝以孝治天下这出戏,当时纵有一定影响,却终未能治天下。人民的命运,历史的命运,从来不是演戏可以左右的。 晋朝重孝却是少孝子,以孝治天下和九品中正制一样,都是导致朝廷积疾,羸弱不堪的主因。 “朝廷重孝,以孝治天下,不过是自欺欺人!”林易又接着大声道。 “殿下身为朝廷太子,竟是讲出如此大逆不道,真是让老夫好不失望!”张华面露不悦道。这张华却真是个老顽固,就因为这贾南风是太子的名义上的母亲,他就一直不支持林易起兵以武力废黜贾后。司马遹就是始终被这孝名所累,这才是逆来顺受,因此东宫之中是空有四率精兵数万,却是十分窝囊地死于一个妇人之人。 这一世,林易绝不会让这样的悲剧再一次发生了!因此,无论得不得道这张华的支持,他都要以武力废黜那贾后。当然若是有这张华支持,这其中阻力就更小了些。毕竟这张华在朝廷之中是为宰辅。德高望重。不过林易站在张华的角度上,也是能理解他。毕竟林易是后世2000年后的人的灵魂,根本无法想象现在此时这些人的思想。他们从小,自出生前起,所学、所看,都是贯彻这种“孝”的思想,“孝”已经比他们的生命还重要,越是出名的大儒,越是如此。况且那谢玖才是司马遹的生母,但是在张华这样的名臣大儒心目之中。尊卑之分早已是根深蒂固,贾南风竟然是皇后,就是他司马遹的母亲。这种想法对于现代人来说也是难以接受。 “殿下又可知,父母之恩与天地等!做子女的无论用什么来报答都难以回报;做孩子的,事奉自己的父母亲,主要的是孝敬,要轻声轻语,动听悦耳,晚上让父母安定。早上去向父母请安。 殿下的难处难道能和舜当孝子更难的吗?舜的父母让他把仓廪封上泥,却搬走阶梯,父亲放火烧了仓廪,舜凭借两个斗笠下来。得以不死;他们让舜凿井,却用土把井填起来,舜从隐蔽的空隙中爬出来,又得以不死。舜当初在历山时。到田里耕地,天天对着苍天哭叫,要把父母的罪行承担起来。 人遭受的冤枉没有比申生和伯奇更大的了。申生是春秋时晋献公的太子。由于父亲相信继母的谗言,不敢违抗父命,他就在新城上吊死了;尹伯奇是周朝的卿士,尹吉甫的儿子。他事奉后母很孝,没有衣服和鞋子,在雪地上为母亲拉车子,后母曾捉了一只毒蜂,去了它的毒,系在衣服上。尹伯奇看到了,上前想要为后母拿走它。后母大叫说:“伯奇在拉我的衣服”。父亲因此怀疑儿子。伯奇不能洗刷这个羞辱,就自杀了。 服事难以服事的父母,才能看出作儿子的纯孝。父母时喜欢还是厌恶他,不应当生疑,究竟是正确还是不正确,哪里敢计较? 做为孩子如果不孝敬,他的罪实在不轻啊!那么,国家就有刀锯之类的刑具来惩罚他;上天也有雷霆会来轰击!”张华又开始对林易淳淳教诲道。 “司空大人,可知自古忠孝不能两全!本王若是一味软弱屈服于贾后,任由其秽乱朝政,满朝皆是外戚权贵把持,不顾黎民苍生于水深火热之中,此为不忠,此为愚孝!而申生、伯奇之徒真是愚孝之极,见毒母而不加制止,这是为虎作伥!”林易又辩论道。他知道虽然是一时拗不过弯,但是还是要据理力争。 张华和林易一样,虽然是早已看不惯这贾后一党所作所为,但是为人臣,为人子,但是只从旁劝诫,任由其胡作胡为,却不加制止。像那舜和申生、伯奇一样,听天由命,林易自然就是认为这是愚孝。舜能幸存,并且能成就一番大的事业,那是他本就是神灵下凡,那毒母自然是伤害不得其身。 “孟子曰:‘父母爱之,喜而不忘;父母恶之,劳而不怨。’孔子曰:‘五刑之属三千,而罪莫大于不孝。’道家曾云:‘一声霹雳震乾坤,专打凡夫不敬亲。’孝敬父母是无条件的,对那些不孝之人的惩罚也很严酷。”张华又接着辩论道。 “孝顺有三,对父母财、物奉养,只是小孝;功成名就,光宗耀祖,使父母光彩愉悦,是为中孝;引导父母趋向正信,是为大孝!父皇身居帝位,却是不问朝政,放任大权旁落于妇人之手,不问天下苍生黎民生计,长此以往,国将不国,皇家威严丧尽,帝位不保;母后身为国母,却是牝鸡司晨,秽乱宫廷,满朝皆是其外戚党羽,皇室弟子和天下士人平民皆恨贾后一党久矣,恨不能食其肉饮其血,只怕这贾后一族灭门即将不久。为人子,眼睁睁地看他们一步步地步入万劫不复的歧路之中,而不闻不问,听天由命,此为大不孝!”林易也据理力争道。 林易虽然说的是有理有据,但是张华始终抓住“孝顺父母是天经地义之事,要无条件的服从”这一道理牢牢不放。林易抓住的问题是,盲目信从,听天由命,见到父母走上歧路,而不恭谏指引,是为不忠愚孝。两人自是争论不休,一时瑜亮。 这样下去,只怕是辩论三天三夜也没有结论。因为这是先有鸡还是现有蛋一样的问题,这本身就是个驳论。林易和张华最后是相视一笑,都互相让了一步,林易是决定明早先礼后兵,即使万不得已也不会取了那贾后性命,只是收回朝政即可。张华也是让了一步,虽然不支持林易联系其他大臣废黜贾后,但也不会支持贾后一党,只会保持中立,今晚之事他不会走漏半句。(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 泰阿之剑(上) “想不到殿下都督关中,戎装立马,不仅是建立不世功绩,这短短一年不见,这学业却是丝毫没有放下,这学识更是长进了三分!”张华欣喜道。此刻他是忍不住对林易刮目相看,这一年来,太子司马遹是太多的事情让他惊讶,特别是林易主动要求征讨齐万年,都督关中此事,虽然此事在别人眼中是自寻死路,一时之性。但是张华能感觉到,他是真心实意地想做出一番功绩。在别人眼中是不可理喻的事情,却真的让他完成了。短短数个月时间就平定了齐万年之乱,诛杀了匪首齐万年、郝度元。 虽然也因此此事,他也曾是历尽坎坷,九死一生,命悬一线,甚至让那贾后一党借助这机会,废黜了太子之位。但是最关键的是他现在是已经得到了人心,无论是朝野内外,贩夫走卒,关中流民,皆是感其大恩。虽然他所做的任何事情,还是和以前一样,仍是那样离经叛道,让人匪夷所思,但是张华觉得这一切好像都是在他掌握之中。 他看到了未来大晋的希望,也看到了天下黎民苍生的希望!我辈读书人,寒窗苦读,所谓的理想抱负,都不过是如此吗! 因此后来这许多事情,特别是征西之事,他明里暗中都对林易扫清了障碍。只是这废黜贾后一事,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帮他一把。并不是因为这事情万一失败,这是诛灭三族的谋反之罪,他不怕死,而是因为这事犯了他的大忌,因为这违反了孝道。这事即使真的能成功,可毕竟是有罪,却如何向后人交代! “司空大人,也是宝刀未老!”林易也是赞叹道。却不是寒暄客气,而是发自内心对张华的辩术感到佩服,这张华只是抓住这“孝顺是天经地义之事。孝顺父母必须是无条件服从!”这一论点,就让林易是疲于应付,林易即使是如何口若悬河,引经据典,都好像是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一般,软弱无力。 不过林易虽然是没有说服张华这个老顽固,但是收获也是很大的,况且他本人是早就料定了这结果。只要能让张华保持中立,就已经是达到了他的要求。因为在当今世上朝廷内外早已是一致认为,这张华是那贾后一党主要核心。是贾南风的左膀右臂。毕竟这张华是出生寒门。能走上这权利巅峰。这一切都是贾后所赐。但是林易却知道这张华和贾谧之流却是完全不一样,和那裴頠一样,皆是安邦定国的真才实学,清廉正直。并没有和贾后一党是同流合污,而是出淤泥而不染。 “殿下,你看老夫手中这长剑如何?”张华看到林易就要告辞,突然又开口对林易道。 林易是早已看出这长剑的不凡之处,毕竟以他现在的修为,那郭璞又是传授了其望气之术,这长剑外表虽是十分普通,黝青无光,剑身长五寸。看其工艺乃先秦之前,年代是十分久远,但是其随风舞动,祥瑞之气四起,这其中的变化是绝对逃不掉其双眼。 古人认为剑不仅作为武器。更具有神秘的力量。因为无论是文人士大夫,还是武将侠客,皆是喜欢佩戴长剑。古来名剑甚多,大多是披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林易虽不知这张华手中长剑之名,但是这长剑必是来历不凡。 “剑为百兵之君,剑如君子,君子如剑!司空大人手中长剑看似普通,但是绝对不是凡品,还请大人赐教!”林易又是仔细端详片刻后道。 “战国时期,楚王对其手下大臣风胡子(风胡子,亦称“风湖子”、“风胡”、“风壶”。春秋时楚国人,相剑家,精于识剑﹑铸剑)道:‘寡人听说吴国有干将,越国有欧冶子,皆是这世上最著名的铸剑大师,这两人是六十年方出一次世,天下人人争相求见。听说他们精诚上通天,下为烈士。寡人愿倾全国之重宝,请这两人为我铸剑?’ 风胡子回道可以。于是楚王乃令风胡子去吴,拜见欧冶子、干将,使之作铁剑。欧冶子、干将凿茨山,洩其溪,取铁英,作为铁剑三枚:第一把叫做“龙渊(后世为避开这唐高祖李渊名讳改为龙泉)”,第二把叫“泰阿”,第三把叫“工布”。这些宝剑弯转起来,围在腰间,简直似腰带一般,若乎一松,剑身即弹开,笔挺笔直。若向上空抛一方手帕,从宝剑锋口徐徐落下,手帕即分为二。斩铜剁铁,就似削泥去土。 楚王见此三剑之精神,大悦风胡子,问之曰:‘此三剑何物所象?其名为何?’风胡子对曰:‘一曰龙渊,二曰泰阿,三曰工布。’ 楚王曰:‘何谓龙渊、泰阿、工布?’风胡子对曰:‘欲知龙渊,观其状,如登高山,临深渊;欲知泰阿,观其釽,巍巍翼翼,如流水之波;欲知工布,釽从文起,至脊而止,如珠不可衽,文若流水不绝。’ 晋国和郑国得知楚王获得铸剑大师欧冶子和干将所打造的三把著名的宝剑后,都企图获取这三把宝剑,不料遭到拒绝,于是兴兵围困楚国城池,三年不退,导致城中弹尽粮绝,楚国群臣、贤士都无良策解决。”张华接着道。 “莫非这把宝剑,就是这龙渊、泰阿、工布这三把宝剑的其中之一?”林易是十分惊叹道。 “不错,这宝剑就是泰阿剑。晋、郑二国联合出兵伐楚,就是为了到楚国的这三把宝剑,特别是这泰阿剑。因为当时世人都传说,说泰阿剑是一把诸侯威道之剑早已存在,只是无形、无迹,但是剑气早已存於天地之间,只等待时机凝聚起来,天时、地利、人和三道归一,此剑即成。这泰阿剑其实是欧冶子和干将两大剑师联手所铸。 晋国当时最为强大,晋王当然认为自己最有资格得到这把宝剑,但是事与原违,此剑却在弱小的楚国铸成,出剑之时,剑身果然天然铸刻篆体“泰阿”二字,可见欧冶、干将所言不虚。 晋王当然咽不下这口气,于是向楚王索剑,楚王自然是拒绝,于是是晋王出兵伐楚,预以索剑为名借机灭掉楚国。兵力悬殊,楚国大部分城池很快陷落,并且都城也被团团围住,一困三年。城里粮草告罄,兵革无存,危在旦夕。 这一天,晋国派来使者发出最后通牒:如再不交剑,明天将攻陷此城,到时玉石俱焚! 楚王不屈,吩咐左右明天自己要亲上城头杀敌,如果城破,自己将用此剑自刎,然后左右要拾得此剑,骑快马奔到大湖,将此剑沉入湖底,让泰阿剑永留楚国。 第二天拂晓,楚王登上城头,只见城外晋郑二国兵马遮天蔽日,自己的都城宛如汪洋之中的一叶扁舟,随时有倾灭危险。晋国兵马开始攻城,呐喊声如同山呼海啸,城破在即。 楚王亲持泰阿剑登上城楼,朝空挥舞,长叹一声:泰阿剑啊,泰阿剑,我今天将用自己的鲜血来祭你!于是,拔剑出鞘,引剑直指敌军。匪夷所思的奇迹出现了:只见一团磅博剑气激射而出,城外霎时飞砂走石遮天蔽日,似有猛兽咆哮其中,晋国兵马大乱,片刻之后,旌旗扑地,流血千里。一时间,晋、郑两国三军迅速败阵、士兵不辨方向、血流成河,猛兽惧怕奔逃,连江水都为之波涛大作,晋王与郑王也害怕得瞬间头发变白。 这件事情过后,楚王召来国中智者风胡子问道:泰阿剑为何会有如此之威?风胡子对道:泰阿剑是一把威道之剑,而内心之威才是真威,大王身处逆境威武不屈正是内心之威的卓越表现,正是大王的内心之威激发出泰阿剑的剑气之威啊! 这虽是传说,有夸大成分,但可见得泰阿剑具有不可思议的威力。 而这样一剑出挥胜负分的宝剑,楚王当然是珍而藏之的,成为了楚国的传国之宝。可是没想到,泰阿剑却神秘消失,下落不明。直至本朝初年方又出世!”张华又开始不断介绍这泰阿剑的来历。 “古代神物常常是应时、择主而出,泰阿这样的神剑当然也是如此!但不知道这泰阿剑为何在数百年后的大晋又重出于世?”林易跟着道。 “先帝泰始年间,斗牛之间有明亮的紫气出现。斗牛之间的区域所对应人间的位置,正是在长江流域口附近,当时是东吴所在地。而紫气龙脉帝王之气,是个祥瑞的象征,于是在朝中就多有人认为东吴王气未失,不宜征伐。而老夫却不认为如此,孙吴是腐朽不堪,江河日下,何来是紫气缠绕,定时有宝物出世,因此是力劝晋武帝伐吴,终归一统。 东吴被灭后,斗牛间的紫气果然是依然存在。老夫于是请来老友雷焕登楼观看,到底是何宝物。雷焕认为紫气是宝剑的精气,上达于天而形成。后来雷焕果然在东吴一座监狱地基下四丈多深的地方起出了一个石匣子,打开一看,真有两把宝剑,一刻着龙渊,另一题着泰阿,而当两把宝剑被起出后,斗牛之间的紫气就消失。雷焕把这泰阿剑送于了老夫。老夫的此剑后,自是欣喜异常,每日佩戴此剑于身,不离寸步。这数十年来,不但是百病不侵,百邪莫近,更是官运亨通。”张华接着又介绍道。 “只是如此宝剑,为何是黝青暗淡无光,藏拙于表!”林易又是不解问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六章 泰阿之剑(下) “神剑岂可轻易示人,若非剑身被污垢所封,我等俗人岂能近身!”张华缓缓道,接着不露声色地从身后书柜中取出一个精致玉盒,刚一打开,顿时整个房间内光芒四射。林易连忙靠近一看,原来只是赤色泥土,却不知采自何地,竟是如此神奇。 张华又开口道:“这是华阴山赤土一斤,同是老友雷焕所赠,用这赤土磨拭剑身,剑鲜光逾益精明,光艳照耀!”林易一听这张华此言,终于是明白这其中缘故。 “今日这泰阿宝剑和这赤土皆赠与殿下,请殿下收下!”张华突然开口道。林易是大吃一惊,如此宝物竟然就这样送于了他,真是感到不可思议。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作为一国之君,普天之下的土地都属于他一人,天下的百姓都是他的臣民。这张华竟然是当着林易之面把如此宝物示出,林易就应该猜测到他的目的。 “无功不受禄,况且是如此宝物,本王是万万不敢收受这宝剑!”林易连忙回道。如此宝剑,佩戴于身,是百病不侵,百邪莫近,凡人谁不想得。但是林易却非普通的凡人,眼界自不是普通凡人可比。 “宝马赠英雄,宝剑择明主!殿下龙腾虎步,骨骼清奇,天资聪颖,器宇轩昂,且有慧根。将来定是天下一代明主。有此宝剑,更是如虎添翼,无论如何殿下一定要收下!”不管林易收不收,张华已经这宝剑和玉盒都交到了林易手中。 张华是当今一代大儒贤者,更是识别人才的专家能手,当世许多人才都是其从畎亩中所发现,生就一番慧眼,司马遹从来没有得到他如此赞美。林易记忆中他还是第一次如此赞美一个人,林易能感觉到他是出自真心,心中虽是高兴异常,但还是谦虚地推脱此物。林易是隐隐约约这其中好像还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张华见林易是如此推脱,接着又道:“殿下既然是如此谦虚,那老夫就实不相瞒,把这一切的事情都告诉殿下。 元康五年,武库发生了大火,听到武库着火的第一时间,老夫担心京都是否有贼人作乱,赶紧布置部队坚守岗位。因此,没有及时组织人们去救火,错过了救火的最佳时间。为此致使武库中存放的历代珍宝和200万人的器械铠甲被焚毁。这些珍宝还包括:王莽头颅、孔子屐、刘邦的斩蛇宝剑等。” “此事不过是一年之久。本王当然知晓,当年司空大人虽是主动请求处罚,但是朝廷早已论证大人是尽职尽责,此罪不在司空大人之身!”林易插嘴道。 “殿下可知。斩蛇宝剑就是那传说中的赤霄剑,和这泰阿剑是齐名的存在,号称是帝道之剑。 秦始皇三十四年,汉高祖刘邦未登大宝之前,于南山得一铁剑,长三尺,铭曰‘赤霄’,大篆书。剑上有七采珠、九华玉以为饰,刃上常若霜雪。光采射人。高祖知其剑不凡,因此自是长佩于身,不留左右。后高祖刘邦凭此剑于大泽怒斩白蛇,一时名声大噪,因此民间又名斩蛇剑。反而其真名赤霄却是知之甚少。高祖正是手持三尺剑,立不世之功,开始其帝王一生。 汉高帝入关,得秦始皇白玉玺,佩之,曰传国玺,与斩蛇剑俱为乘舆之宝。我朝后,这宝剑无人能佩,一时收藏于武库之中。 当日老夫亲眼所见,那宝剑穿屋而飞,莫知去向。经此事之后,四海戎狄皆反,天下动乱不堪,朝政秽乱不止,国力江河日下!甚至是太子履薄临深,险遭不测!”张华又说道。 “这斩蛇宝剑和传国玉玺一样,自汉朝以来,为历代传国之宝。司空大人的意思是这斩蛇宝剑代表的是国运,其不翼而飞才是导致这大晋国力衰弱的主因?”林易是若有所悟道。 “不错,正是,殿下果真是聪慧过人!”张华回道。 武帝时,在吴郡崩落一个石鼓,槌击没有声音,甚是怪异。皇帝问张华这是何物?张华回道:“可将蜀中桐材雕刻成鱼形敲之,石鼓就能发出声音。”后来正如其言,而且这鼓声闻数里。此典故是天下皆知。林易早知道张华不是个普通的文人,他毕竟是张良之后,家学渊源,对星占卜谶都有所精通,想不到竟知道如此之多。若是那郭璞、葛洪在此,只怕也不过如此。 “难怪当时,司空大人是伤心欲绝,当场昏聩,甚至是几日不能下床,原来大人所伤心正是为此!只是大人却又为何非要赐我这泰阿剑又为何?”林易依然是不解道。 “天生神物皆有灵性,自会互相吸引,那赤霄剑已经有了灵性。因此非要和这赤霄剑同样的灵性宝剑方能找出其去处,而这泰阿剑就是这最好的物选。因此老夫早已暗中派人手持这泰阿四处寻找,这一年下来,却是依然杳无音讯。 老夫又是请教了老友雷焕,方才知道这其中原因,必须要用这赤土磨洗,恢复这神剑往日神采方可。只是老夫一介凡夫,若是如此,这宝剑灵性脱笼而出,自然就会逸走。而殿下殿下贵为龙子龙孙,国之储君,天下大运所在,必然能控制住神剑!”张华又接着道。 林易是终于明白了这其中的原因。赤霄剑不翼而飞,这张华是已经是料到亡国不远,难怪这张华是愁眉不展。张华只所以对林易废黜贾后之事,没有任何兴趣,因为他已经发现这问题的根本,这天下无论是谁做主,只要不找到那赤霄剑,这司马家的江山必是不长久。在忧愁和担心中度过一天天的张华,内心的苦闷时可想而知的。 如此重任,确实是只有林易是最佳人选,林易自然不能再拒绝了。况且那赤霄剑,正是那巴蛇摆脱林易所寻之物,包括那王莽头颅都是林易一直寻找的东西。林易正是担心毫无眉目寻找这宝物,有了这泰阿剑相处,相信已经不是什么难事! 于是连忙回道:“司空大人放心,本王自会磨洗这剑身,让这泰阿神剑恢复往日神韵,他日找到那赤霄剑后,这泰阿剑自会物归原主!” 话音刚落,林易就已经是消失于这张华府中。(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 雨夜密谋(上) 这大晋国运的变化,林易是早已从那温县司马氏祖宅那里龙脉风水的变化就发现了其中的变故,而张华却是从这帝道之剑的不翼而飞,发现这大晋国运的急速直下,方法不同,却是殊途同归。 这两件事或许绝对不会表面如此这般巧合,其中或许有必然的联系。可惜那秃发能师徒三人是一心求死,即使连那神识中也是被人做了手脚,林易从他们那里得不到任何消息 不管怎样,从张华这里得到的消息虽然是让人很惊诧,但是同样是证明了一个道理,这大晋国运衰落,天下大乱是一触即发。 既然是如此,林易的原计划更是要继续进行。从平原王司马干那里,林易是早已得到了那传国玉玺的神秘之处,从那里必定能找到阻止这大晋国运衰落下去的方法。当前他这首要的任务就是要废黜那贾南风后位,把朝政是牢牢把握在自己的手中。 从张华府上离开,林易不作任何停留就来到了尚书令王衍的府上。王衍这个便宜岳父,虽然在家是十分惧内,但是在朝野内外威望还是非常大。 “你是谁,到底是人是鬼?”林易单手轻轻一挥,就惊醒了正在熟睡中的王衍和郭氏夫妇。 “太子殿下,饶命啊!自此殿下薨逝后,惠风我们可从来没有敢怠慢啊,东宫一大家都是我们家周济!”郭氏睁开睡眼朦胧的眼睛,一看眼前这人竟是太子殿下,连忙是跪倒求饶道。那王衍却是比其妻郭氏要沉稳了多,十分镇定。 林易是早已从善地等人那里,得到这消息,这近一年来,这王衍府上是明里暗中帮助解决不少太子妃的难事。“麻胡止啼,李阳止妒!”林易一年前那一次杀鸡儆猴,却是让这郭氏性格转变了不少。这郭氏是郭槐的内侄女。和那郭槐是一样的吝啬暴戾的悍妇、妒妇。若是按照她以前的性格,这王惠风虽是自己亲女儿,这一旦落了难,或许会给个一日三餐,其他绝不会周济任何东西。 林易看这郭氏吓得跪地撕心裂肺地哭饶,单手又是轻轻一挥,那郭氏就以及 “不做亏心事,岂怕鬼敲门!”林易十分鄙夷道,单手轻轻一挥,那郭氏就已经躺在床上。是一动不能动。若是由着这郭氏被吓得如此撕心裂肺地嚎嚎大哭,只怕这府中护卫一时三刻很快就会发现。 “你到底是何人,为何要装作是愍怀太子的模样,你究竟把拙荆如何了?”王衍是仍然是故作镇定道。这昏暗的烛光下,这人却是有影子,因此是他早已看出他是人不是鬼,可是他却是长袖轻轻一挥,郭氏就晕倒不省人事,这人并不是普通凡人。只怕是取自己性命,也是举手之间,易如反掌。 这愍怀太子自是那惠帝司马衷和贾南风数个月前给“去世”的太子司马遹的谥号,葬于显平陵。太子是为国而捐躯。为了彰显皇恩,笼络东宫属臣和天下士人的人心。在贾南风的建议下,惠帝为太子服长子的斩衰,群臣服齐衰。惠帝还建了思子台,举国哀悼三日。 “士大夫三大幸事,升官发财死老婆。况且这悍妇,大人不是早就是想休了他吗?”林易又是十分轻蔑道。 “这位大侠,还是请你救了拙荆吧,这人虽是不守多少妇道,但毕竟是糟糠之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娶,万不敢自弃!”王衍口气开始变得哀求道。 “看来,尚书大人却是伉俪情深!尊夫人只是一时惊吓昏聩,一个时辰后必然醒来。我有朝政大事要和大人商议,自然是不便尊夫人在旁打扰!”林易本想是开开这个便宜岳父母的玩笑,想不到这王衍却是当真了。 “你是……”听到林易这语气竞合那人是如此相似,他已经猜到了这人是谁,只是还不能十分确定。 “尚书大人看清了,我到底是谁!”林易又是长袖轻轻一挥,房内烛光是顿时大亮,宛如白昼。 “老臣拜见太子殿下!”王衍终于确定了这人就是那数个月前“去世”的愍怀太子司马遹。自从太子失踪以来,朝廷内外断断续续有消息泄漏出来,那太子司马遹并没有死,而是被困于一处秘密的地方,直到在河间王司马颙从太子和齐万年大战的梁山战场中找到了太子的尸体,众人总算是平息了下来。可是自己女儿惠风却是早已告诉他,那人并不是太子的尸体。可是无论如何王惠风如何哀求他,他都是无动于衷。 晋朝时为丞相一职位,尚书令成为对君主负责总揽一切政令的首脑。这尚书令虽无丞相之名,其实就是丞相之实。王衍知道自己现在虽是贵为朝中宰辅大人,位高权重,更是出生天下门阀士族翘楚的琅琊王氏。可是他知道这在皇权至上的天下,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一句话的问题,他无论如何都不能牵涉到帝王家争权夺利的争端中。女儿无论将来是如何恨他,他都不后悔,因为他知道他做的是一个正确的选择。相比王惠风一人,他全家却是有数百上千口老小,孰轻孰重,他还是看的十分清楚。 女儿是太子妃,为东宫女眷,定然是对太子身体是十分熟悉,她所说话必定是十分可靠。只是无奈那东宫大多数的女眷是再已被收买,皆指正那就是太子司马遹的尸体。但是经过此时后,王衍虽然没有帮助女儿上奏,但是对这事已经产生了怀疑。因此这初次见到林易后,这才并没有表现出多大吃惊的样子。此刻他终于明白,传言果真是绝非空穴来风,太子现在是终于安然归来,甚至带着一身奇怪的本领,这天下又要惊起一番腥风血雨,不知道这是他的幸事还是憾事。 “尚书大人,快快请起,本王现在不过是个已经死去之人,山野遗民,身无分文!”林易是连忙扶起王衍道。 “这事原来是这样的,当日本王带领精兵和齐万年激战,本是占据上上风,短短数天之内,就歼敌数千,攻破其左右二乳峰山寨,把贼首齐万年一伙围困于那梁山北峰之中,只是想不到那齐万年有妖人相助,三日之后那所有尸体突然复活,刀枪不入,如疯狗一般直奔本王大营攻来,本王和众将士措手不及,一时大败,本王也不幸是马失前蹄,落入那北峰山的一处悬崖处……”林易接着又解释道,把他早已想好的如何失踪,这近一年的去了何地的托词都告诉了王衍。那北峰之处却是有一处深不见底的悬崖,而且那齐万年也确实是借助了阴兵,剩下的事情只有他自己方知道,因此林易的解释自认为是找不出任何弊端。 “殿下,果真个大运之人,深陷悬崖之中,不仅是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反而是有一番奇遇,得到了一个世外高人收为弟子,倾囊传授不世秘术,此刻安然归来,果真是国家之行,人民之行!”王衍接着恭维道。林易描述的情形和那东宫将士所上奏的情形是完全一样,他自然是十分相信了林易的话语。 “那悬崖离地上千丈,恩师是早已有命,必须凭借自己的本领出谷,因此是一年苦修,学艺方有所长,才飞出这山谷,只是师父是早已习惯于怡然自得,做惯了闲云野鹤,因此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跟本王出谷享受人间清福!”林易接着道。 王衍是何等聪明,况且林易此时京城内无任何消息,而他却是乍然出现,三更半夜,不告而入,翻墙入室,偷偷摸摸独自一人进入他的府中,若没有十万火急的事情,为何如此,因此他是早已经知道了林易的有何目的。下面的事情,林易刚一开口,那王衍就已经答应了林易的所有的要求。(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八章 雨夜密谋(下) 这王衍是当今清谈玄学第一名士,其人虽是朝廷高官,但是其心思却是不放在朝政上,不问世事,更是一心用在玄学清谈上。 后世信口雌黄的成语就是指的是这位老兄。王衍喜欢老庄学说,很少办公事,经常约人在一起没完没了地闲聊,每天谈的多半是老庄玄理。但是往往前后矛盾,漏洞百出,别人指出他的错误或提出质疑,他也满不在乎,甚至不假思索,随口更改。于是当时人说他是“口中雌黄”。不过这当时口中雌黄成语可是形容他才思敏捷的赞美之词,后世却是逐渐演变成了吃牛皮、侃大山的意思。 正是因为其是清谈名士,名声又大,因此这贾南风才是启用这王衍为高官。名声大正好可以收买天下人心,而清谈不问朝政,更是可以让贾后真正的心腹把朝政权利牢牢地抓在手中。贾南风当然是非常喜欢王衍这样的高官。 所谓的清谈误国,也正是指王衍这样的人。正是大晋朝廷中,无数向王衍这样的高官才导致大晋江河日下,最终亡国。不过朝野之中,也有人看出,这王衍等人也可能是故意如此,贾后独揽朝政,他们无能为力,只能是自求放逐,在乱世中求生。不过这和那些装疯卖傻不愿意为官的士人要差太多,在其位不谋其政,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既然是为朝中大臣,就要尽到自己的责任。林易是绝对不允许朝堂之上有这样的官场滑头,不过他是不是国丈。 而此时,王衍这样轻易不站队的人,这次态度是如此坚决,却是出了林易的意外。或许是他认为这林易怎么也算是他的女婿,将来若是登记上台,这好处当然是大大的,难以想象;或许林易刚刚所抖搂出来的信息吓着了他。天下能人异士无数,林易既然是学了一身神奇本领,他若是不让他满意,或许当场就取了他的性命。 不管这王衍到底是否是真心实意地站在其身旁,林易当然是不能不留下后手,因此是早已暗中派人守在了这王衍府中,连一只苍蝇都不允许出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自己“活过来”,已经回到洛阳城的消息,走露出去。 这雨依然是稀稀朗朗地下个不停。但是林易却是不曾闲暇半步。离开这王衍府后,他又分别一一拜访了司徒王戎、太保何劭、尚书左仆射裴頠等朝廷大臣府地。 这王戎和何劭皆是当年司马遹初为太子之时,杨骏曾给他所封的东宫六傅之一,包括张华在内,现在在世的也仅有这三人在世,林易自然和这两人是大熟人。王戎和何劭都已经是年过花甲,朝野内外德高望重的名士,都皆已是清谈名士而闻名于世,虽居高位。不问世事,但是性格却是相反。这王戎就是那魏晋时期最出名的文人集团“竹林七贤”之中那最小的一人,但为后人所少见的是其人却是十分贪吝,家中有棵很好的李树。王戎欲拿李子去卖,又怕别人得到种子,就事先把李子的果核钻破。王戎之女嫁给裴頠时,向王戎借了数万钱。很久没有归还。女儿回来省亲时,王戎神色不悦,直到把钱还清才高兴起来。王戎的侄子要成婚。王戎只送了一件单衣,完婚后又要了回来。时人谓王戎为“膏肓之疾”。而他虽然是敛财无数,富甲京城,如此吝啬真是罕见。而那何劭虽也是富甲京城,却是骄奢无度,食之必尽四方珍异,一日之供,以钱二万。但有人认为这俩人皆是避祸于乱世的“自晦”之举。 林易却是不管他们名声有多大,一把就他们从被窝里拽了出来,带着一半威胁,一半利诱,无论如何这俩人都必须答应他的要求。林易当然也是把他是如何凭空出现的故事也告诉他们,也就是他捏造给王衍听的故事,“不幸坠入悬崖中,得世外高人所救,并传授奇术一年,学艺有成,方飞出山谷!” 这俩人名声虽大,但都以浮诞为美,废弛职业。林易自然也不会完全信任他们,自然也是暗中派出了七大影卫之一亲自上阵。 这裴頠是王戎的女婿,晋初名臣裴秀的次子,也是东宫六傅之一裴楷的堂侄。他们皆是出自河东裴氏,也是当今第一流的门阀士族。河东裴氏是中国封建社会史上盛名久著的一大世家。其始祖为赢秦始祖非子之后,非子之支孙封pei(原字为上非下邑)乡,因以为氏。周僖王时,六世孙陵封为解邑君,乃去“邑”从“衣”,以“裴”为姓。后裴氏分为三支,分居河东、燕京、西凉等地,但考其谱系源流,皆出于闻喜之裴氏,故有“天下无二裴”之说。 裴氏家族自古为三晋望族,也是中国历史上声势显赫的名门巨族。裴氏家族“自秦汉以来,历六朝而盛,至隋唐而盛极,五代以后,余芳犹存。在上下二千年间,豪杰俊迈,名卿贤相,摩肩接踵,辉耀前史,茂郁如林,代有伟人,彪炳史册。”其家族人物之盛、德业文章之隆,在中外历史上堪称独无仅有。 和琅琊王氏明显区别的是,琅琊王氏是在东晋达到顶峰,“王与马共天下”,南北朝时期开始逐步衰落,隋唐以来,真正意义上的琅琊王氏家族已经不复存在,虽然琅琊王氏在唐朝有宰相四人,分别为王方庆、王睿、王与、王抟,这几个小宰相要是与两晋南北朝的琅琊王氏家族相对比,这真是沧海一粟。 而河东裴氏是在唐朝达到了全盛,在唐朝权倾朝野近三百年。除了33位宰相,他还有尚书38人,侍郎27人,大将军31人,裴氏还有18人娶了皇帝的女儿为妻。无怪乎,柳宗元曰:“惟裴氏之卿,世服大僚,观唐宰相世系,独先裴氏列史。”欧阳修曰:“表唐宰相世系,以裴为首,宰相至十有七人,岂不盛哉!”顾炎武也说:“观裴氏之兴,唐存亡之亦略可见矣。” 当然这都是后世所发生的事情,裴頠当然不会知道这么多,想不到其后世子孙竟是创造了一番丰功伟绩,光宗耀祖。当世来讲,这裴家都是十分的优秀,从裴秀,被誉为“后进领袖”,到裴秀的堂弟裴楷被誉为“玉人”,再到裴秀的儿子裴頠被誉为“武库”,他们都是那么雅致,几乎难分伯仲。 特别是“玉人”裴楷,因自小气度高雅、风采神韵,容貌英俊清朗,博览群书,特别精通理义,被时人称为“玉人”。从小的时候就和王戎齐名,却又比王戎更潇洒通达,对钱财那种达观令人啧啧称奇,自己虽然不富裕,但是,也不固守贫困,而且性情宽厚。到有钱人家随意把人家的珍宝拿走,赈济穷人;他也不是一味地拿走人家的东西,自己盖个别墅,王衍看了喜欢,随手就给了王衍。和王衍一起被当时认为清谈领袖,只可惜其去世太早。 这裴頠和其父、其叔却并不一样,反对清谈,是当世另类的存在,时俗浮虚,着崇有论以释其蔽。裴頠只所以能步步高升,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郭槐是其姨母,因此和贾南风是姨姐弟的关系。况且他小时,父亲早逝,贾充对裴頠是百般呵护。 按照关系来讲,三国名将郭淮有弟叫郭配,位至城阳太守。斐秀、贾充皆郭配女婿。郭配次子郭豫,嫁于王衍。 但是林易知道,这裴頠是贾后一党中少数几个另类的存在,是具有真才实学的人,平日没少对司马遹的教诲,对其也是十分关心。贾南风之事,特别是秽乱宫廷之事早已是朝野皆知,敢怒而不敢言,林易此事自然就是得到了其首肯。 和裴頠一样,这贾模也是贾后一党核心,位居高位,却也是另类的存在,常对贾南风劝诫。林易本想去拜见他,可惜的是从那裴頠那里得到消息,贾模已经是身受重病,只怕是时日不多。贾模为贾后堂兄,一直是贾后政权坚决拥护者,虽然是一直对贾后劝诫,但皆是出自用真心维护贾家利益,因此林易只怕是很难说动此人,而此时他却重病,真是天时之利。(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九章 朝堂之上(上) 已经是到了三更天,东方已经快要破晓,黎明即将到来,早起的鸟儿已经开始叽叽喳喳地四处寻食。张华、王戎、王衍、裴頠、何劭这些大臣,或据高位,或是朝野皆知,德高望重之徒。林易一夜的时间都是一一拜访。 而东宫属臣,和朝堂之中亲太子一党,林易是早已安排手下拿着自己信物,暗中拜访过。特别是那老将军赵俊,林易是记忆犹新,更是亲自拜访了其府上。 中护军赵浚曾私下对太子司马遹说过:“中宫欲害殿下之意日趋明显,殿下岂可束手待毙。老臣愿助殿下发动一场兵变,废贾后于金墉城,则殿下转危为安矣。”司马遹当日是因为觉得时机并未成熟,并不能一定成功,当时他更是韬光养晦之时,只是借口争夺皇权,废黜母后,是大逆不道之事。因此是委婉地拒绝了他。 当日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林易是不太十分信任这赵俊。赵俊虽然是杨骏的妻舅,属于杨骏党徒,但是杨骏被贾后诛灭三族后,他后来就一直投靠了后党,那赵粲就是赵俊的侄女。因此司马遹一直疑惑他是否是故意试探他。经过这一年多的时间暗中观察,这赵俊是早已值得相信的人,原来这赵俊也是心机极深之人,他忍辱偷生,认贼作父,就是为了给自己姐夫杨骏一家复仇。 西晋时代军队分为中军、外军和州郡兵。中军直属中央,编为军、营,平时驻守京城内外,有事出征。驻在城内的中军为宿卫兵,由左、右二卫负责宫殿宿卫,其他军、营担任宫门和京城宿卫。驻在京城外的中军称牙门军,无宿卫任务。中军力量强大,是晋朝最主要的军事力量。 外军驻守重要州镇,由都督分领。晋武帝为加强王室对军队的控制,用宗室诸王充任都督。出镇四方,并允许诸王置兵,大国三军5000人,次国二军3000人,小国一军1500人,成为外军一个特殊组成部分。林易当年征讨齐万年之时,就是以其东宫护卫精锐为重要组成部分,而当时张华又是为其力争到了数万的中军精锐。州郡兵是地方武装。晋武帝平吴以后,曾下令诸州取消州郡兵,仅置武吏。大郡100人。小郡50人。用以维持治安。但是,实际上后来由于各地战乱不休,不少地方州郡兵数量猛增,一些边界之地常年和蛮夷争斗的州郡兵。其后期战力甚至不在中军之下。 军队的最高长官为都督中外诸军事。下有中军将军(后改为北军中候),总领宿卫兵;左、右卫将军,统宫殿宿卫兵;领护等将军、校尉,分统宫门和京城宿卫兵;四护军分统城外中军。又有都督各州诸军事和征、镇、安、平等将军,分统外军。 赵俊此时身为中护卫,是中军中最重要的高级将领,掌管选拔武官,因此虽然不是直接掌管宿卫兵,但是宿卫兵中大小军官皆是其门生故吏。有他相助。真是如虎添翼,再加上善渊在皇宫中为内应,打开宫门迎接东宫银甲骑,此时又是事发突然,贾后一党措手不及。此次兵变绝对能控制住惠帝和贾后,控制住了他们也就是控制住了这朝廷,此次兵变也就算是基本成功。 若按照林易以前的性格,绝对就是如此进行。但是自从司马干和张华那里得到这背后如此多的信息后,特别是那张华的教诲始终是深深地触动了他的灵魂深处。林易最终还是决定先礼后兵,他不能开兵变夺取废帝后的先河,毕竟这大晋的敌人并不是表面如此那么简单。即使是成功,这一生中也难免留下污点,就如同那后世的唐太宗李世民一样,想起那贞观之治之前,后人首先想起的是玄武门之变,兄弟同室操戈,喋血当场。 …… “有本上奏,无事退朝!”司马衷身后的太监扯开丧命喊道。司马衷依旧是睡眼惺忪的样子,可是这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五更天上朝,他是无论如何都躲不掉,还好他的贤后贾南风会帮他处理政务,他只要静坐着等着散朝就可。 “老臣有本上奏!”大殿中,一个苍老的声音是如同晴天霹雳的一声雷响起,众人这才发现竟是老王爷司马干,平原王司马干由于是身犯重病,因此先帝和惠帝不仅特地下诏,允许其不就封国而是留在洛阳城中为官,更是特批允许其不上朝。他今日是不仅上朝了,众人已经是感到是十分好奇,而且看其样子,好像是有重要的情况要上报,不知道究竟是什么问题,众人都连忙是全神贯注,聚精会神地静听,而张华、王戎、王衍、何劭、裴頠等大臣却是一副十分自然的样子,不以为然的样子。 “请皇叔祖上前准奏!”司马衷也是十分好奇,自己这位一向不问世事的皇叔祖,究竟是有何重要事情要上奏,今日上朝这第一件事就急不可耐地要上殿启奏。不过看其身体却并不像外界所传那样,精神硕朗,声如洪钟,哪里向是一点有病的样子。因此不等身旁那人开口,就急不可耐地对司马干宣召道。 “启奏陛下!我大晋国之大喜啊!前愍怀太子司马遹已经是找到了,并且是安然无恙地回到了洛阳,请陛下下诏恢复司马遹太子之位!”司马干向前有个大礼,然后是大声喊奏道。声音立即是传遍宫中每个角落,大殿之中顿时犹如是菜市场热闹起来,丝毫没有皇家的威严。 “什么?沙门还没死,真是太好了,他在哪里,怎么不来见朕!”司马衷也是十分惊讶道,他虽然是天生白痴,智商不高,国家大事是做不了主,但是一样基本的道理他还是明白,这司马遹是其儿子,也是皇位继承人,就是这样地走了,他为此还是难过了数天,还特意建了思子台,而此刻这已经死了近一年的儿子,竟是突然活过来,他能如何不激动。因此根本就是条件发射般就跟着问道。 “回禀陛下,殿下是因为一路遭到小人暗算,此刻是已经没有了任何身份的草民,根本是无法进宫拜见陛下和皇后,昨夜找到本王府上之时,已经是半夜,本王也不是太能确定其身份,待到今日一早确定其身份后,这才是快马来报!”司马干又回道。他早已是和林易商讨过了这剧情,只是按照剧本来走就行。 却见那贾后面色一黑,脸色一紧,本就是黑青的面貌变得更加狰狞,冷哼着道:“只怕是平原王老眼昏花,或者是太过思念愍怀太子,看花了眼吧。愍怀太子明明是已经于十个月前被叛军所杀,尸首也是经过东宫众多女眷所认定的,陛下和本宫也是当场核实以后,这才盖棺论定,还为他举行了国葬,全国哀悼三日,谥号愍怀!”贾后话音未落,身后太监黄门令董猛已经是悄悄地从后门退出。 贾后话音刚落,贾谧已经紧跟着上前奏道:“请陛下明鉴,愍怀太子薨逝是国之大不幸,朝野内外是痛哭流涕,陛下和皇后更是思子悲愤深切,建立了思子台每日缅怀。想这定时是这世上胆大无赖,抓住了这陛下思子心切之心,以假乱真,不怕这欺君之罪和灭族之惩,妄想谋一场天大的福贵!” 贾谧这一年来,过的真是十分潇洒,不仅是仕途上步步高升,年纪轻轻,刚过弱冠,就任职侍中,领秘术监。更让他兴奋的是,那个让他十分讨厌的人,也就是自己最大的竞争对手竟然是横死于异国他乡,虽然是死不见尸,但是失踪如此长的时间,已经是足够把他搞下台来。现在他的亲弟弟成了皇太子,他幻想着有一天再把这白痴毒死,这时孤儿寡母,这天下还不是就是他贾谧的吗?只是想不到,这人竟是大难不死,失踪一年,竟然又出现了。不过,这也无所谓,既然是活过来,就让你再死一次。还在太子之位之时就被逼得远走他乡,现在不过是一个身无分文的一介草民,即使是投奔了平原王那老叟,就以为能翻天了? 石崇、潘岳等贾谧的狗腿子,早已是等得不耐烦,此刻看到贾后和贾谧终于是开口,连忙是也跟上上奏道,“这一定是某个长相相似愍怀太子之人,机缘巧合找到了太子身边的一两件信物,就敢冒充是太子,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如此冒犯皇家威严,请陛下一定要严加惩罚,以儆效尤。” 那些一直以来亲近原东宫,不愿意这贾后一党一家独大的大臣,也是据理力争,朝堂之上已经是吵成一片。 “没有陛下批准,老臣是根本无法带司马遹进宫。司马遹现在正在本王府上,请陛下准奏,本王这就派人快马加鞭将其带来,大殿之中当场辨认,即可认出!”司马干又是一声大喝上前请奏道。 “故太子妃和太子姬妾蒋俊,也在洛阳城中,这世上对太子最亲密熟悉之人莫过于她们二人,请陛下准奏,请这二人也一行前来辨认!”一时默不作声的王衍也是上前请奏道。 司马衷早已是急不可耐要见其亲儿子一面,况且这司马干和王衍两人要求是合理合德,这贾谧及其同党,也无法反对。 片刻后,一队戎装甲士飞快地从皇宫之中飞奔而出,马色无杂,迈着整齐有力的步伐,白色旌旗飘飘,正是真奔洛阳城南平原王司马干府而去。于此同时皇宫右侧偏门,数个黑衣太监也是骑着快马快速离开皇宫。(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 朝堂之上(下) “殿下,果真如你所料,贾后已经是派人直奔太子妃和谢淑妃府上而去,幸好我们现在已经是提前转移了他们!”许超对着林易道。 “你们这一路也算是辛苦了,就带着银甲骑暂时安置在平原王府中吧,保卫好本王家眷,以防止那贾后一党狗急跳墙。没有本王的命令,决不允许轻举妄动,本王约莫着这时间,父皇已经派人来请本王前往皇宫辨认!”林易回道。 “殿下,现在朝廷内外都为贾后所操控,只怕殿下是百口莫辩。何必多次一举,有赵老将军为宿卫兵内应,再加上原东宫一般将士摇旗呐喊,末将愿意率领这2000银甲骑,首先突入皇宫中,控制住这朝廷,天下莫敢不从!”刘卞也跟着许超一起对林易劝诫道。 “天下最大一个字莫过于‘理’子,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本王身为人子,身为人臣,怎敢如此逆天行道,即使是绕行成功,也成为了天下人耻笑之把柄!”林易对着手下大将怒斥道,他们的出发点虽然是好的,但是如此武力夺取政权之事,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轻易而为之,不然人人皆是效仿,无端兵祸,即使是登上那最高权力之辈,也是如坐针毡,对任何人不放心。 三国半个多世纪的战乱,不就这样如此吗!况且若是以武力夺取了政权,这些武将难免为觉得是自己的功劳,骄横难免,又是一番论功行赏。同室操戈,祸起萧墙,国家横生祸端,反而是成为了他们升官发财的捷径,这样下去会造成极不好的后果。八王之乱中,那些王爷得到政权后。为了笼络人心,上台后凡是沾亲带故之人皆是官升一级,封侯拜爵,狗尾续貂的成语就是此时而来。 “不到万不得已,本王是绝对不允许动武!你们若是杀敌心切,今后有的是你们的机会,北狄西戎东夷南蛮,哪一个不是强劲的对手,同室操戈算是什么大丈夫!”林易又是对着刘卞等人训诫道。 “今日若是未时之前,没有本王和平原王的消息。你们就以本文名号起兵。擒贼先擒王,先以雷霆之势包围贾府,然后联系赵老将军和善渊攻入皇宫,成败在此一举,不过记得万万不可乱杀无辜!”林易顿了顿又对众将道。驭人之道,在于张弛有度,不能一味的批评,也不能是一味的赞美。天下太平,走马以粪。不过是人的一番情愿。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林易是自然要让他们看到功成名就的希望,一直是非常重用他们。 …… “儿臣拜见父皇,母后。万岁万岁万万岁!儿臣不孝,害父皇母后是如此为儿臣担心,真是大不孝,竟是一年的时间才返回洛阳!”林易刚到大殿之中。就伏地高声跪拜哭诉道。 “你,快起来,再靠近一点,让我看清楚……你果真就沙门啊!”司马衷一时也是老泪纵横!司马衷虽然是个傻子。但是和自己朝夕相处近二十年的儿子,他无论如何也能认出。虽然是一年多的时间未见,他还是一眼就认出!况且这大殿之中是如此多双的眼睛,和他一样也认出了太子。这一个人形貌可以是十分相似,可是那不由自主之间的言行举止,那不经意间的神态动作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模仿的,还有那种虽然是一身平民装饰,可是那种举手投足之间位高权重,金枝玉叶的气场,而不是无法可以模仿的。 “陛下,这世上容貌相近之人是何其多,陛下一定是思念愍怀太子过度,老眼昏花,来人啊,快带殿下回去休息!”贾南风此时早已是黑青了脸,但还是装作十分冷静的样子。 “陛下小心这人有诈,要行刺于陛下!”贾谧也是连忙惊道,话音刚落,连个带刀护卫已经横隔在林易和司马衷之间,形成了一道墙。 这司马衷果真是个傻子,听这贾南风一说,好像是个听话的孩子一样,就要起驾回宫。司马干、张华、王戎、裴頠、何劭、王衍等老臣是连忙上前启奏,无论如何今日这太子之事无论真假要有了定论,方可退朝。这司马衷眼神一转,此刻总算是反过愣来,眼前这还一件大事没有定论,刚刚竟然是鬼使神差就要回去吃饭休息了! “你是何人,快快如实招来,竟敢冒充愍怀太子之名!”贾南风见这司马衷一时竟不为其所控,这黑青的面孔简直是要欺诈了。她也算是自小看着这司马遹长大,自然是一眼就看出了这人就是那如假包换的太子司马遹。况且那司马遹的尸体本就是她叫人找个相近体形的尸体故意毁坏面部充数,又威胁和贿赂东宫部分女眷,这才是安定了朝廷内外的人心。只是想不到今日这司马遹竟是活生生地回到了洛阳城,那河间王司马颙真是废物。 “大胆刁民,快快如实招来,究竟是何人指使!”贾谧也跟着对林易怒吼道,他和那贾后一样,不等林易丝毫辩论,就盖棺论定认定他是假冒。只是他虽是口中如是说,心中却是发虚,他和林易是同窗数年,双方之间虽然是水火不容,却是非常熟悉,当然也是一眼就看出此人是如假包换。 最重要的是,他好像是闻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今日竟是一改反常,如此大臣向着这司马遹,特别是那司马干、王戎和何劭三人,这三个是早已年过花甲的老臣,今日竟是异口同声地站在了这假冒太子一边。那王衍虽说是司马遹的岳父,但是也是他岳父,历来也是世事不闻不问的主,从不战队,今日竟然也站在了他的身边,真是怪哉!莫非是他们早已是暗中联系过?那张华和裴頠俩人表现却不算是异常,毕竟这俩人虽然算是贾后之人,却是始终非常善待太子。 不过此时已经是木已成舟,太子之位已经换人。不管这人是真是假,在他眼中都是假的,他今日就要来了指鹿为马,今日无论任何支持司马遹之人,即使自己的岳父王衍,也绝不能轻饶了他! “这人一定是假的!愍怀太子当日下葬,我们都是亲眼看见其尸体盖入棺中,人死岂能复生!”贾谧那些狗腿子看到主人已经发话,也跟着邀功道。 “这人不仅是相貌和言行举止和太子是一模一样,对大内皇宫之事也是无一不知无一不晓,还有太子贴身信物为证据,莫以为本王真是老眼昏花了吗!”司马干又是一声暴喝,打断了那些狗腿子的雀噪。(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一章 先礼后兵(上) 林易却是毫不慌乱,听到这平原王司马干要自己拿出信物,连忙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道:“父皇,可认得此块玉佩,是孩儿刚出生之时,当年皇爷爷所赐,上面有孩儿的出生时辰和姓名字号!这可是宛城独山特有的水白玉,京城内最好的玉匠所打磨,任何人可模仿不了!这么多年来,孩儿可是寸步不离身,带在身上就能感到皇爷爷的关怀!” 宛城独玉就是现在中国四大名玉河南南阳玉的前身,也是开采最早的名玉,早在殷商时期就有开采的历史,在汉朝以后宛城更是因为炼铁、采玉而成为天下著名的城市。 林易双手掏出玉佩,放入太监托盘中。却见那贾南风突然是快人一步,从那太监的托盘中抢先拿走了玉佩,口中厥词道:“放肆,岂是什么东西都能轻易随便送给圣上,若万一有毒该如何?” 这玉佩上怎可能有毒?真是闻所未闻,这贾南风不过是强词夺理,但是就是这一刹那间,就抢先出手拿下了这玉佩。不过既然惠帝没有开口,众大臣也不好说什么。 只见那贾南风把玉佩刚拿入手中,只是一息之间,还没有来得及仔细端倪,就装作好像是非常痛苦的样子,一个失手,玉佩已经化为一条直线掉入地上。 “哎呀,不好,本宫一时心肌痛发作,竟然是失手了!”大庭广众,如此多的元勋老臣面前,这贾南风就这样找个理由就搪塞过去。只是这司马衷不开口责问贾南风,众大臣却无法为了这点小事上奏。那司马衷依然是毫无动静,不动声地也玩起了玉佩,正是从其怀中掏出白独玉,和那林易手中一模一样的一块。这白独玉作为皇家信物,自然是每个皇室子弟皆有。 这白独玉虽是世间罕见,价值连城,只有皇亲国戚之间才有流传。只是这白独玉再好,也不过是个易碎品,况且那贾南风此时却是故意站着,如此高的距离,落地之后只怕是早已碎成了数段。殿中无数大臣早已是惊讶地长大了嘴,司马干等老臣更是气的要骂了起来,“她分明就是故意!”那贾谧及其狗腿子却是一脸奸笑,“这下没有了这最重要的物证,看你还能拿出什么信物,真的非要把你说出假的!” 林易依然是面色不动。即使那玉佩落下那一刻。他好像是早已料到这贾南风会出此下招。只是众人却没有发现。就在那贾南风失手的一瞬间,林易双指已经是轻轻一弹,一道无声气流已经飞出,直奔那玉佩而去。 这下果真是见证奇迹的时刻。那玉佩好像是如同羽毛一般缓缓落下,更好像是被一双无形之手捧着放在地上,甚至是落地那一刻,连一声清脆的声音都没有,这玉佩是当然完好无损。 “神迹啊,果真是神迹啊!这玉佩是常年沾染了龙子龙孙的精气,此刻也是有了灵性!”殿中不少大臣已经开始窃窃私语。 “你们难道没有发现,老夫看见那玉佩中突然是飞出一条白龙,拖着了他下坠的速度!”甚至有的大臣是十分夸张地道。这个时代。无论是朝野内外的大臣还是普通黎民百姓,自然都是十分相信神灵,亲眼所见这玉佩竟然是如此,自然是毫无疑问地就往这真龙天子的上联想。因此这还没有鉴定这块玉佩的真假,那些本来是中立的大臣就已经从内心深处认定。眼前这人就必定是那司马遹无疑。 “宗正寺的人呢!快鉴定一下这玉佩的真假!”贾南风又是一声暴喝道,黑青的色面孔越发浓郁,甚至和那眉骨上方的那一块大的黑色胎记都成了一样的颜色,面目越发狰狞如鬼婆。 贾谧本是一副十分轻松的面容,此刻也是忍不住表情凝重起来:“这是真是事发突然,还是早有预谋?若是有了时间周旋,威逼利诱,那宗人寺定可把这真的鉴定为假!” “回禀皇后,老臣在!”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叟已经是走出了阵列,正是宗正卿王高。宗正寺,为九卿之一,职责是掌管皇族宗人图谍,也就是后世宗人府的前身。因此这鉴定皇家信物之事,自然就是其份内事。却见王高仔细地擦了擦双手,单膝向前,十分恭敬地拿起太监托盘上的玉佩,瞻仰了片刻大声读道:“戊戌年己巳月癸未日,这正是故太子司马遹的出生时辰!” “玉质温润,触之如婴儿肌肤,瞬间引起人的共鸣;玉色和畅,观之如静雅美人,顿时令人血脉喷张;玉声悦耳,听之如天籁之音,立即让人浑身舒畅。此等天赐宝玉,与人竟是如此和谐合拍,让人把玩之余概叹其通灵神授。此玉果真就是独山白玉!”王高沉静片刻后又大声回奏道。 贾南风依然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又是高声叱呵道:“宗正寺还有人吗!快来鉴定看看!” “回禀陛下皇后,微臣是宗正寺少卿崔钮!”一个中年儒生走出,跪下行礼道。他的速度比王高还快,片刻后已经开口道:“启奏陛下,皇后,此玉是当年先帝所赐愍怀太子无疑!微臣原因以身家性命担保,当年此玉正是微臣前后派人所刻制,因此自是十分熟悉!” 这王高是王戎的族弟,王衍的族兄,同样是出生琅琊王氏,这朝政虽然是一直未贾后所把持,因为这宗正寺一直是个闲差,无兵权、无财权,因此这贾后一党才没有看上这职位。这王高和崔钮皆是如实相报。有他们如此之说,这殿中大臣已经基本是认同这林易就是为愍怀太子之实。 林易是眼见如此,连忙又上前高声把他这一年来的经历相报,是如何奋勇当先,一马杀敌,却不幸为齐万年妖法所伤落入悬崖深谷中,又是如何为高人所救,如何是思念父母,如何思念国家,为了早日出谷,是如何废寝忘食练习奇术。说道那动情之时,自然是声情并茂,听者无不落泪,闻者无不伤心!连那一向是毫无感情的司马衷都是忍不住潸然泪下。 “殿下……夫君……!”大殿之外两个女子的哭声震天,撕心裂肺,让人肝肠寸断。原来正是愍怀太子妃王惠风和蒋俊二女子,他们自从被太子派人保护起来,已经知道了太子平安归来的事情,此时又恰好是朝廷派人叫他们两人前来认证这司马遹身份真假,因此她们自是一路飞奔地跑了过来。 眼见这太子妃王惠风和蒋俊已经来了,贾南风又是眉头一紧,真不知道这董猛是如何干的,竟然连这两个弱女子都没有看好! “大殿之中,如此吵闹,成何体统!太子妃快快退后,这人的身份还没有确定就是愍怀太子!”不等贾南风开口,贾谧已经是对这二女呵斥道。这二女却是早已不顾这样,激动地扑到了林易的怀里。人海中,就是那一眼,就认出来了,那多少个日思夜想,魂牵梦絮的面容终于是又活生生地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无论如何也不会忘记。熟悉的体温,熟悉的气味,那宽阔的胸膛,厚实的手掌,无论如何也错不了。 新婚丈夫,为国出征,战死沙场,孤儿寡母……这一刻所有的委屈都一消而散! 久别重逢,死而复活,如此感人的话面,真是让人忍不住流泪,就是这些早已是冷血的一群老政客,也不禁都是忍不住潸然泪下。 林易也是紧紧地抱住这二女,这两女脸庞虽是比以前清瘦了许多,但是身材却是丰满了许多,大概是处于哺乳期的缘故。林易是早已知道,她们两人半年前就前后分别诞下一子,宗正寺是早已分别起名为司马臧,字敬文;司马尚,字敬仁。 林易虽是未开口,心中的千言万语她们两人自然是明白,他为何回到洛阳城中,却是没有首先去看望她们儿女。 那王惠风知书达理,自然是明白惠帝请她们儿女过来的意义,满朝文武并不是看他们夫妻团圆的感人画面。略一凝滞,就平息了波涛汹涌的心情。只见她缓缓几步前驱,带着蒋俊一起匍匐到大殿之中,跪诉道:“回禀父皇,母后,孩儿已经是鉴定完毕,这人千真万确就是夫君!当年太子入殓之时,朝廷以我们两人刚生下皇子,不让我们靠近,当时人又是极度伤心悲愤之中,万念俱灰,但是虽然只是远远一瞥,但也看出那尸体并不是太子,只是无奈人轻言微,无处哭诉!孩儿虽然和太子只做了半年的夫妻,但是对其身体却是十分熟悉,他右大腿肚上有一颗黑痣,脑后勺有三颗黑痣,背后腰身还有块胎记!” “那脑后三颗黑痣,朕也是知道,当年沙门一出生就有,父皇曾经告诉,那是大富大贵之相!”司马衷也是看口道,算是认同了王惠风的说法。 蒋俊也是大胆哭诉道:“贱妾十二岁入东宫,幸蒙太子宠爱,和太子已经是做了六年的夫妻,他的音容笑貌是早已就刻在了脑海深处,贱妾以项上人头作保,此人就是愍怀太子无疑!” 片刻后,那数个检查林易身体的宫娥和太监已经完毕,“回禀殿下,如太子妃娘娘所述,此人身上右大腿上果真是有一颗黑痣,脑后勺有三颗黑痣,背后腰身还有块胎记!”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请陛下下旨,恢复殿下东宫太子之位!”那司礼太监话音一落,司马干就带着张华、王戎、何劭等一般老臣高声跪诉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二章 先礼后兵(中) 贾谧那些死党,也见如此,这司马遹一旦是恢复了东宫之位,他们必然又要落入下方。这政治斗争毕竟是你死我活的事情,自然是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连忙也是上前请奏,绝不能是如此草率就认定此人就是已故的愍怀太子,更不能轻易地更换太子。 顿时朝堂之中又是如菜市场一般吵闹,那惠帝司马衷本就是痴傻而又无主见之人,此时见那皇后贾南风没有发话,自然是到了嘴边改立司马遹为太子的话又回了肚子里去! 贾谧眼见如此,知道这林易完全是有备而来,今日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这人就是故太子,不然那司马慰祖的太子之位是迟早落入此人手中。一来经过那平定关中战乱之后,此人威望已经是朝野皆知,况且司马慰祖不过是不多十岁的小儿,哪里有此人年富力强。最重要的是现在朝廷内外现在已经是有人质疑司马慰祖的真实身份,现在只是一时凭着贾南风的强势压了下去,他日一旦失势,立即就会树倒猕猴散。 贾谧是眉头一皱,已经是计上心来,上前奏道:“微臣启奏陛下、皇后,愍怀太子入殓之日,那块皇家玉佩就没有带在身上,已经是早已丢失了民间,定是被这居芯悱恻之人所捡!况且这皇家认祖归宗之事,岂可如此草率!若是仅凭他一面之词,还有这区区一块玉佩和这两妇人之言,岂不是有损皇家威严!微臣和愍怀太子是多年同窗好友,微臣愿意拷问他三个问题,他若是能一一回答,自然就是证明了其身份!” 刚刚那些东宫大臣陪侍林易多年,一年前虽然是树倒猕猴散,但毕竟都是其心腹,现在就是旧情复燃,问林易皆都是些无关痛痒的问题,林易虽然是对答如流。但是贾谧自然不会如此轻易地就让他过关! 殿中大臣皆是大惊,这贾谧分别就是无事生非,连陛下都没有了质疑,如此多事实和人证物证在,这贾谧还是一口就否认林易是假冒的太子,只是这贾谧丈着贾后之威,平日是在朝廷上作威作福已经是习以为常,甚至若是不高兴,连宫中的黄门侍郎都敢当场杖责,群臣都是怕其淫威。而不敢开口。但是司马干、张华等老臣。怎会怕这贾谧。自然是当场力争。 “两个人的相貌和口音,行为和习惯怎么可能是完全一样,这分明就是故意刁难,无事生非!” “你若问的都是太子和你之间的私事。别人哪里知道这其中答案,对错与否还不是在于你的一张嘴!” 虽然有贾南风在背后力撑,但是贾谧还是迫于压力,开口道:“诸位王爷、大人,本公保证提问,绝对不涉及我们俩人私事,不用本公明示,各位公卿必然会知道这三道问题的答案结果!” “既然如此,就让你心服口服!”林易心中一声长啸道。林易是早已想好了最坏的打算。这贾谧无论如何都不会如此轻易放过他,他自然也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既然他是如此保证,又有如此多的公卿担保作证,却是不怕他能耍无赖到哪里去! “贾侍中,请提问吧!” “听好了。这第一个问题就是,故愍怀太子东宫洗马江统曾陈五事以谏太子,朝野内外皆知,既然你说自己就是已故愍怀太子,必然是更清楚这江大人的五谏,请以江大人原话而陈之!”贾谧开口道。江统所陈五谏之事,当时是朝野皆知,但是大多只知其意,若是以其原话陈述,除了那江统之位,外人能原话说出,只怕是寥寥无几。 这贾谧果真是十分阴险狡猾,他知道这林易是疏于学问,当时对江统的《五谏》的劝告是抛于脑后,而江统那五谏是才华横溢,妙笔生花,如此文绉绉的话语,况且又是二年之久,林易无论如何也不会把那原话背诵一遍! 此刻殿中那些支持林易的大臣,心已经是凉了半截。这人真是糊涂,为何要答应这贾谧的审问,有平原王和张华等几位大人保驾作证,即使今日不能当场认证身份,只怕要不了多少天,陛下自然就会下旨恢复其皇子身份。那江统此刻心中更是如同打翻了醋瓶,五味杂陈。那《五谏》是其得意之作,引经据典,旁征博引,太子殿下虽然后来是暗中纳了这五谏,可是他的学问,江统再熟悉不过,如何背诵这一篇长文。 “臣闻古之为臣者,进思尽忠,退思补过,献可替否,拾遗补阙。是以人主得以举无失行,言无口过,德音发闻,扬名后世。臣等不逮,无能云补,思竭愚诚,谨陈五事如左,惟蒙一省再省,少垂察纳。 一曰,六行之义,以孝为首,虞舜之德,以孝为称,故太子以朝夕视君膳为职,左右就养无方……《易》曰:‘君子终日乾乾。‘盖自勉强不息之谓也。 其二曰,古之人君虽有聪明之姿,睿喆之质,必须辅弼之助,相导之功,故虞舜以五臣兴,周文以四友隆…… 其三曰,古之圣王莫不以俭为德,故尧称采椽茅茨,禹称卑宫恶服,汉文身衣弋绨,足履革舄,以身先物,政致太平,存为明王,没见宗祀…… 其四曰,以天下而供一人,以百里而供诸侯,故王侯食藉而衣税,公卿大夫受爵而资禄,莫有不赡者也……今西园卖葵菜、蓝子、鸡、面之属,亏败国体,贬损令问。 其五曰,窃见禁土,令不得缮修墙壁,动正屋瓦。臣以为此既违典彝旧义,且以拘挛小忌而废弘廓大道……”殿中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大殿中已经是传来了朗朗书声,声音虽不大,却是如同铜鼓映入双耳之中,让人久久不忘! 那林易说完这最后一字,江统心中那块巨石终于是落了下来,若是因此他的一篇文章而被这贾谧抓住了把柄,那些吗,愍怀太子的支持者无论如何不会饶了他!他已经是急不可耐地跑到了司马衷面前,大声诉道:“殿下所言一字不差,一字不多,正是微臣当年的<五谏>!” 殿中众人皆是满脸惊讶之色,特别是那贾谧更是难以想象,这人怎会是如此变得好学!只要这林易能列其五大要点而出,他就无话可说,就可以让他过关,而想不到竟然是一字不缺!他更就是无话可说了。 “孩儿年少之时,顽劣不堪,疏于学问,江大人五谏字字玑珠,皆是明君之道,孩儿却是置若罔闻,不屑一顾。孩儿掉入谷中,每念之此事是痛哭流涕,后悔不已!幸而得世外高人传授奇术,学会了这过目不忘、一目十行的本领,因此学成之后,特意是找了江大人每篇文章牢记于心!”林易又是对上前跪诉道,他自然是早已想好了这搪塞过去,毫无破绽的对策。 “过目不忘,一目十行?真是国之大幸!”殿下又有人窃窃私语。 贾谧却是依然面色不改,紧接着又开口道,“如此才思敏学,若真是已故愍怀太子,可是国之大幸,下面第二题可要听好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三章 先礼后兵(下) 这贾谧果真是yin险异常,他故意是如此之说,让林易处于两难境界,林易若是没有回答上来,自然就怀疑其身份,但是若是回答上来,他就可以说这人和愍怀太子司马遹的xing格不像,太子是从来没有如此聪明才智记忆,把这江统的《五谏》倒背如流。幸好是林易是早有准备,料到这贾谧的yin险手段,因此是早已想到了托词,把这一切都推脱到是因为其记忆力明显提高上,况且那得世外高人相救,传授奇术之说,此事太过飘渺虚幻,无从查证,贾谧之流自然是无法可说。 “第二个问题就是,愍怀太子舍人杜锡,少有盛名,xing亮直忠烈,屡谏愍怀太子,言辞恳切,当年太子是十分讨厌此人,曾经是置针于杜锡常坐毡中,杜锡不知此时,刺之流血。不知这当年究竟是置入多少长针于坐毡中?”贾谧接着又是十分轻蔑道。 这贾谧果真是如此嚣张,刚刚那第一个问题,明是问江统《五谏》的内容,其实还带着一层深意,就是讽刺司马遹没有采纳那江统的《五谏》。刚刚那还是略带有一丝顾虑隐藏,而此时却是直接揭开了那司马遹曾经对忠臣的暴虐,这已经是明目张胆,**裸地再一次对林易进行羞辱。 若是按照当年林易的xing格,只怕当场就要发作,可是经过这么多年来,那岁月的沧桑早起棱角打磨光滑,他顿了顿后回道:“当年本王是年少无知,受东宫一群太监唆使,做出如此天怒人怨之事!不过此事当年我只是授意,具体当然是宫人太监所办,因此这到底放了多少针,却是不知道!不过杜大人是伤在了左臀上,我却是记得清清楚楚。第二ri,我也曾问他此事,杜大人却是装作不知,只是借口他当时醉了,不知道此事!” 杜锡眼见这大殿之中焦点都放在了他身上,连忙是走出阵列,跪诉道:“回禀陛下,当ri微臣确实是伤在左臀上!不过此时以后,当时殿下也是十分后悔,不仅是给微臣赏赐了西域上好的金疮药。更是对微臣所进谏一一采纳,修德进善,礼贤下士,勤政爱民!” 贾谧闻这杜锡之言,以知道是十分维护林易,从他身上是再找不出任何瑕疵。不过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就是让这愍怀太子司马遹当年的荒唐之事,再一次全部都呈现在众人面前,而他又不得不承认! 贾谧接着顿了顿。眼se却是一转,坏坏地落在王惠风身上,面带微笑地道:“这是最后一个问题!太子妃既然是对愍怀太子身体是如何熟悉,想那愍怀太子必然对太子妃身体也是非常熟悉。不知可有什么特征!” 王惠风眼见那贾谧是有意无意间瞥向自己,只觉得是头皮一阵发麻,而此时这人竟是直接把这问题焦点都引向了她身上,竟然要太子在大庭广众之中说出她身上的**。真是可气又羞人!她心中更是暗自担心,太子殿下和她大婚后半年就离开了洛阳,因此真正在一起的ri子不过半年长的时间。若是蒋俊或许还是非常熟悉,只是她就怕难了。况且他们每次恩爱相好之时,她因此是初破瓜之妇,面皮薄人害羞,因此皆是黑暗时,这殿下除非有心,短短半年时间,只怕是难以发现。看来这贾谧果真是故意如此,即使是林易能知道,也是对他和太子妃冠冕堂皇,大庭广众之下侮辱了一下! 王衍眼见如此,气更是不打一处来,自己的大女婿竟是在大厅之中,如此让自己二女儿难堪,连忙要开口为林易解开这难堪,却见林易已经是开口缓缓道:“我和太子妃虽是成婚短短半年时间就不得不分开,却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夫唱妇随,比翼双飞,自然是对太子妃身上每寸肌肤都是十分熟悉,太子妃右臂上有一个浅se黑痣,胸前膻中穴上附近也有一处深se黑痣!” 这膻中穴是位于两ru之间中线偏下方的位置,胸骨之上,自是非亲密爱人之间,是根本难以看见。 王惠风一听如此真是满面羞容,不过心中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了下来,只是想不到,这太子司马遹竟是如此有心,连她身上印迹都记得十分清楚。林易话音刚落,数个宫女太监已经把其请到大殿后方侧屋,要进行当场认证。 片刻后,司礼太监已经高喊道:“启奏陛下,皇后娘娘,太子妃娘娘右臂上确实是有一个浅se黑痣,胸前膻中穴上附近也有一处深se黑痣!” 这贾谧听到司礼太监如是说,此刻真是惊呆了。太子司马遹是刚刚新婚半年的时间,况且这太子妃不过是东宫无数嫔妃妻妾中的一人,她相貌一般,他的情报显示,这太子妃并不是特别受到司马遹的宠爱。况且以他的理解,这在男权至上的社会中,特别是上流贵族中,在夫妻生活中无论如何都占于主导地位,除非是一些特别明显的疤痕,怎么会注意的自己爱人姬妾身上的一些胎记。他早已是算定如此,因此这才是最后抛开了这个难题。只是他千算万算,却没有想到,这林易早已不是普通凡人,一双眼睛是早已可以夜视,因此虽是黑夜之中,王惠风身上任何印迹他却都看得清清楚楚,况且他所修习的彭祖心法,对于双修之道,首要就是要观其身,通其言,只有达到那同心同力之境界,才是这双修的首要前提,因此林易平ri恩爱之时自是对王惠风多有留心其身形面se变动。 贾谧真是聪明异常,借着这贾后之权威,大庭广众之下,公开羞辱了林易数次,连带着太子妃都一起被暴露了**之事。 殿中群臣听到这太监如实说,连忙是一起启奏惠帝司马衷尽快下诏恢复林易身份。这看似艰难无比的三道关,这人竟然在贾谧身前就这样轻松地过了。虽然这贾谧是故意要其自揭伤疤,让其**暴露在了众人面前,影响了太子司马遹的名号声望!不过这一切总算是无伤大雅。 如此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这贾谧自然不会食言,没有了他阻止,他的那些狗腿子自然也是失去了锐气,默不作声!贾南风此时,眼见这贾谧等人已经无法阻止,看来只有她出面,此时她霸道的泼妇xing格发挥的淋漓尽致,连那惠didu是无可奈何。最终是定下来了林易为皇族司马遹的身份,但只是同意恢复其广陵王的身份,太子之事,事关国本,不可如此草率轻易改动,改ri再议。(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四章 风水轮流转 林易本就是没有指望这朝堂之上,是当场恢复自己的太子之位,毕竟这太子之位已经是易主到了司马慰祖那个假儿子身上,贾南风及其同党好不容易,费劲千思万考,终于把这司马慰祖推到了太子之位,怎会如此轻易就易人。吃进去的肉是无论如何不会再吐出来的! 东风恶,欢情薄。一杯愁绪,几年离索。有的情人终成眷属,有的只得“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幸好我归来尚早,而你容颜依旧。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双手摸着熟悉的温柔,身旁两女已经沉沉的睡去,这一年来的相思终于是得到了回报,所有的一切都雾消云散。即使是梦中,都带着笑脸,双手是依旧紧紧地抱着林易不放,生怕他再一次离开。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这一年来,这两人自是吃了很多苦头,虽是贵为前太子妃,但是树倒猕猴散,痛打落水狗,一直是国人多年来的传统。幸好有尚书令王衍背后撑腰,那贾后爪牙却也不敢太过明目张胆,善地等人在暗中保护,因此这人身安全却也是无忧。 这一年来,生死离别,宛如隔世,看过了这世间的人情冷暖,看破了这时间的锦绣繁华。所有的一切都将过去,只愿和你长相厮守。只可惜是红颜易老梦难求,林易和这王惠风、蒋俊二人已经是走上了一条不同的路。林易虽然也是教会了这两人一些双修养生的功法,只是毕竟这之间差距还是越来越大。按照林易现在的修为,寿命可以轻易过百,而凡人即使再怎么注重保养,人生七十古来稀。林易是不想再去管这些,只记得现在的拥有即可。 司马遹是自小得到武帝司马炎的宠爱,当时有望气占卜的人说广陵那个地方有天子气,刚刚6岁的司马遹遍被武帝封为广陵王。食邑五万户。一般食邑一万户就已经算是大国,而司马遹竟是食邑五万户,可见当年司马炎对他的喜爱恩宠!想不到世事难料,做了近十年太子后,又回到了广陵王的位置上。 昨日朝廷之中,林易是逆来顺受,不管是如何遭受那贾后和贾谧的刁难和羞辱,但是他始终是守住了最后一道红线,没有率先使用武力进行反抗。这虽然让那些一心跟他一起大干一场,建功立业。摩拳擦掌的东宫将士唉声叹气,但是他知道他如此这般却是让天下人看到了他的努力和希望。 以孝道治天下,此时已经深入人心,林易无论任何情况下使用武力都会得到天下人的鄙视。举头三尺有神明,林易在大殿之中是如此甘受那些走狗之流的屈辱,定然群臣都是看在眼中。 林易知道,经过此事之后,他已经得到了张华等老臣的决定认同,更是得到了天下无数士子的心。武力不是能解决任何问题。大晋现在是已经病入膏肓,这样的同室操戈,只会使国力更加弱下。 林易知道西晋之所以后来被刘汉匈奴所灭,就是源于这自相残杀。同室操戈,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开这个头。林易此时终于明白,只有真正像张华这样忧国忧民的老臣,才会劝阻他使用武力。那些一直怂恿他出兵废黜贾后的人,除了一个对他忠心耿耿的赤胆忠心之位,多多少少都还带有一些个人的目的。杨骏、汝南王司马亮、楚王司马玮、卫瓘等这些人的门生故吏大多都投靠了他。但是真心却是有几个,只怕大多都是为了为自己的主人复仇。 窗外一声鹧鸪声响起,林易听到这声音,缓缓把那两个牢牢缠住自己的白嫩身躯移开,一年的离别相思,自然是折腾了一夜,林易如此大的动作,她两人是依然沉沉睡去,毫无知觉,真的是太累了,同时心中一年来的压抑都得以失望,自然是百无禁忌,睡得更沉了。 林易缓缓起身,但是依然不放心,突然一个转身,长袖轻轻一挥,一道白雾袅袅升起,这两女是一时睡的更香了,只怕是当场鸣鼓都惊不醒她们。林易并不是不放心她们,而是他所做之事,太过惊世骇俗,她们知道的当然是越少越好。 “那件事,办妥了没有!”林易问道。 黑影中一声苍老声音回道:“主公真是说笑了,以老身这样的修为,对付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虽然那东宫之中有千军万马,还有不少江湖术士保护,但是对老身来讲不过是轻而易举之事!老身让他活到明早巳时一刻,是绝对活不到巳时二刻!” 一味的忍让,却并不能一直退缩。花费最小的代价夺取最大的胜利,才是他所想。政治斗争是如此残酷,虽然司马慰祖,不,应该叫韩慰祖还只是七八岁的孩童,不知世务,无忧无虑,但是他不能留在这世上。要怪就怪他有一个贪心不足的母亲,和一个霸道无比的姨娘,还有一个野心澎湃的兄长!他已经成为了他们手中谋取权利的一个筹码! 不管这司马慰祖到底是不是这司马衷和贾后的孩子,但是他既然现在是赖在了太子之位不来看,林易自然是不能让其再活着下来。只要他死去,不管林易此时还是不是太子,都是这大晋皇储第一继承人。那白骨夫人以鬼道魔功闻名,因此是至少有上千种让那司马慰祖死于无形之中,还不会留在任何蛛丝马迹。林易对她的唯一要求,就是让他的死亡不要太过痛苦,让他死亡有一个过程,免得是太过诡异。 林易是早已预谋此时,因此这才甘心接受这广陵王之位。因为他知道,以贾后一党的贪婪本性,只怕在这洛阳城中待不到一个月,他不然会想方设法谋害他,即使不成,也要强制把他送回到林易的封国广陵国。虽然朝堂之中,那些一心维护自己的张华、王戎、何劭等老臣,或许会据理力争,朝堂内外一是一番龙争虎斗,可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几个老臣怎会是那蛮横泼辣,狡诈奸猾的贾南风的对手。 “贾府的事情又怎样了?”林易又是对着黑暗处的一处影子道。 却见又是一个苍老的声音回道,正是那姚大:“回禀主公,老夫可是折腾了一宿,先是飘风把他朝服飞出房门数百丈,坠于中丞台,那些王公贵族可都是亲眼所见,然后又弄了条蛇放入其被中,半夜雷震其室,柱陷入地,压毁床帐,那小儿贾谧直接是吓得半死,只怕这没有半月时间不敢出门!” “何必多此一举,一刀解决了其性命不就行了!”这姚大并没有这样问,他和白骨夫人两人真是越来越和林易的心意。他们没有那些文人的圈圈绕绕,只知道服用命令就可,却从来不喜欢多问几句。 “很好!这几日你们就好好待在本王这广陵王府吧,洛阳城中现在是暗流引动,鱼虾混杂,特别是那云梦山有核心弟子在这城中驻扎,他们修为虽然到你们跟前是不堪一击,但是皆有重宝护身,任何妖魔鬼怪都逃不过他们的视线范围。若是不小心被他们发现,让那五大剑修世家的人知道,必然是麻烦异常!”林易又是对白骨夫人和姚大道。 这广陵王府也是当年司马遹初封为王之时,武帝司马炎所赐,东宫之主易于司马慰祖后,东宫家眷就搬到了这广陵王府中。这广陵王府虽然无法和东宫相比,但也是亭台楼阁,雕梁画栋,规模宏大,气魄雄浑。虽然是占地面积是少了很多,林易却是感到了十分舒适,毕竟和皇宫相比,少了更多的繁文缛节,少了更多的警哨锣鸣,少了更多的太监宫娥,一家人和谐地生活在一起,这里才更像一个家。 果然是如白骨夫人所言,第二日刚到巳时三刻司马慰祖就已经归了西。据说是下半夜,宫内侍女就已经发现了这司马慰祖身上的异常,全身上下都是浮肿,到处都是红色斑点,这位小太子虽然没有感到什么不适,还是立即找到了太医进行医治,只是太医署的所有太医都看不出什么异常来。而太子并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因此一时也没有特别引起重视,只是这过了巳时之后,这小太子却是变得呼吸是越来越困难,刚到巳时一刻后竟然就这样是一命呜呼了。 贾南风和贾午已经要发疯了。那死鬼司马遹本已经是死了,想不到这转了一圈又活了,还回到了洛阳城,恢复了皇族身份。贾谧卧室内半夜闹鬼,整个人都被吓的一病不起,而这司马慰祖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病世了。只要他们牢牢抓住司马慰祖的这根救命稻草,以立嫡而不立长为借口,再加上这既成事实,那司马遹却是一时无法夺回这太子之位。而此时司马慰祖已走,真的就是风水轮流转了,她气得把这整个东宫所有的宫娥太监,还有太医署所有的太医全部杀掉都不能解掉她们的心头之恨,连那贾南风的老相好,一直视为心腹的太医令程据,都挨了一顿鞭子。(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五章 引火烧身 洛阳西南面的泰安里,城内王公贵族的住宅区内有一处面积不大的住宅,和周边住宅相比,外表并不起眼,其内部却是富丽堂皇,奢华无比。这正是太平将军孙秀之府邸。 孙秀字俊忠,琅琊(今山东临沂)人。他原是赵地琅琊的一个小吏,生性乖巧,诡计多端,善于察言观色,见风转舵,揣合逢迎。他一味地巴结讨好赵王爷,常为他出谋划策,被赵王视为心腹谋士。 元康六年,赵王伦为征西大将军都督雍梁二州军事时,他倚仗皇家势力和拥有兵权,在孙秀的谋划下,大肆掠夺民财,侵占田产,欺压氐、羌等族的民众。饥寒交迫的老百姓揭竿而起,起义军烧官府,杀官吏,反晋的怒火熊熊而起。因此是朝廷怪罪下来,在朝辅政的张华等大臣,要杀了孙秀,用以安抚被逼反的氐人羌人,安定局势。 孙秀闻讯后,便买通了梁王司马彤手下的亲信,由梁王肜出面在贾后前说情,孙秀方免一死。当赵王伦带孙秀一道入京,去中宫给贾后献上奇珍异宝,再加上其能言善道,善于察言观色,最终的是这孙秀虽是年近不惑,却是长的眉清目秀,也算是个俊男,一来二去很快就上了这贾南风的凤架,从此这孙秀就抱上了贾南风这个粗腿,成了这贾后一党的骨干,不仅是没有任何惩罚,而且还是步步高升,很快就升为了这太平将军。 “将军,门外有个道姑求见!”正在床上歇息的孙秀,被这府中管家惊醒。气急败坏地道:“哪来的道姑,快撵滚,本将军现在是没有心情见任何人!” 昨晚那丑妇是整整折腾了他一晚上,到现在是还没有缓过劲来。自从那丑妇得知那愍怀太子竟然是没有去世,又回到了洛阳城,自然是暴怒无比,把这满腔怒火都是发泄在他身上。 他虽然是十三四就开始和女人厮混,后来又得奇人相助。传授这房中秘术,即使如此也觉得越来越力不从心。 那丑妇虽然是年过四旬,面容丑陋,却似返老还童一般,身躯是珠肌玉骨,仿若凝脂般光润艳泽。特别是那翻云覆雨之时更是精神饱满,那精力不亚于妙龄少女,每次都纠缠着他直至天明,也不肯罢休。难怪那侍郎潘岳、太医令程据之流,不论是吃了多少补药都没有用。每次过后都要卧床数天才能起来。幸好是那宿卫兵中还有一位少年将军也是威猛无比。和他一起轮换着伺候这丑妇。不然真是力不从心。 “将军,那道姑还有件东西要转交给你!说你一定认识!”管家又是一声道。 孙秀勉为其难地睁开,依旧是睡眼惺忪,突然是如同一桶凉水浇到身上。此刻所有的困意都消失殆尽,迅速地就爬了起来,口中还是大喊道:“那仙姑现在是在何处,请她快快进来!” 孙秀手中摸着这一块一寸长的短剑,心中真是又惊讶又害怕又期待,仿佛是又回到了年少时光。他出生琅琊郡,此地豪门大族众多,如王氏、诸葛氏,他自小虽是勤奋好学。容貌俊秀,无奈是出生寒门,琅琊郡中正选孝廉,每年这些世家大族都不够分的,无论如何都不会落在他这样的庶族。此生报效国家,光宗耀祖的希望全都破灭了。 所谓的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就是为此。他家本是时代信奉五斗米道,因此他自小也是信奉五斗米道,万念俱灰之时,他把所有的精力用在这传教信教之上,成为了五斗米道中一个祭酒。就这样,他机缘巧合之下进入了那传说中神奇世界,虽然是因为资质较差,却因为他口才极佳,又善于见风使舵,这些修真者也是十分吃这一套,因此不仅是传授了几种修炼养生之法,也是阴差阳错成为了那个门派的外门弟子。这短剑就是他外门弟子身份的象征,只是这么多年来,他先是抱上赵王司马伦,后又抱住皇后贾南风的两条大船后,对这年轻之时,早已忘记的差不多,和这门派也失去了联系多年。只是这数个月前,门派中竟然联系到了他,叫他暗中观察道那愍怀太子的消息,一有情况马上通知他们。 这愍怀太子不是早就死了吗?此刻他已经猜到只怕并不是表面这么简单,果真是两天前愍怀太子就出现在了洛阳城中,不仅是收买了朝中绝大多数的老臣,还迅速证明了身份,恢复了皇族身份。这愍怀太子果真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因此他一发现此事,立即拿着这门派信物把这消息送到了指定地点,想不到这还不到一天的时间,他们就找到了自己府上,这些人果真是神鬼莫测。 片刻后,在那管家的带领下,一个一身皂袍,头戴斗笠的道姑已经出现在了孙宅正殿之中,正襟端坐的孙秀是连忙让出了主座,这道姑却是毫不客气地就坐在了那孙秀的位置。 “那司马遹现在究竟是住在什么地方?”那道姑反客为主问道。那一身宽大皂袍虽然看不清其身材,那斗笠面纱也遮住了其面容,但是听这女子声音却是悦耳动听,虽是带着一丝怒气,却也是清灵鸣翠,想这面容应该也是极美的。 “回仙姑,那人现在已经恢复了皇族身份,虽然没有恢复太子身份,却是从了那太子之前的那广陵王的爵位,现在人是正住在那广陵王府中!”孙秀战战兢兢地回道,生怕是说错了一句话,就招致这女子一个法术就要了他的性命。 “那王府之中,究竟是有多少护卫?”那道姑又问道。 “回仙姑,这广陵国是第一等的王国,食邑五万户,王**队至少配置是一万人。因是刚立国,他以前的护卫都留在了那东宫之中,因此朝廷之中从宿卫兵中拨出5000精锐,临时成了其王府护卫!”孙秀又回道,丝毫不敢说错一句。这5000宿卫兵自是那张华、裴頠等人争取而来。林易以前苦心经营的数万东宫精锐自然是被贾后扣留成为了那司马慰祖的东宫禁军,因此张华等人又为他争取了这5000多的宿卫兵,还有他们都不知道的2000多银甲骑,这本不大的广陵王府是早已被重兵紧紧把守。 “这淫贼果真是十分怕死!淫贼本是修为就不弱,再加上那数千的卫兵,看来根本是伤害不到其分毫,看来是只能等父亲和师兄等人到了,方能对这淫贼下手,就让他多活几天吧!”道姑心中愤愤不平道,口中却是开口道:“既然如此,本仙子就暂且再等几日,你这几日再打探清楚那人府中的护卫布置和换班执勤情况!” 林易若是再次,只怕一眼就看出这女道姑打扮的女子就是那羊恭容,她自是被其夺了贞操后,自是又悲又愤,她早已查明了林易的身份,因此这半年来一直在这洛阳城中守株待兔。 这孙秀能混到现在的地位,就是靠其察言观色和才思敏捷的能力,这羊恭容是如此详细地问他这广陵王府的护卫数量和部署情况,他已经知道究竟是要干什么。只是想不到这司马遹竟然是惹到了这样的世外高人,看来果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即使有那数千的护卫保护,只怕也难保某天一觉以后就再已醒不来!于是他大着胆子向前一步对羊恭容道:“回仙姑,小的在这朝廷中官职虽然不大,但是却有不少人脉,那人的主要政敌和对手,却是清清楚楚……”(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六章 既来之则安之! 太子司马慰祖之暴死,却是查不出任何病症原因,真是震惊朝野,贾后及其同党无不深感惋惜,痛心疾首,忧心如焚。 当然司马慰祖之死,拍手称快者却是更多。特别是广陵王的那些支持者,无不拍手称快,这司马慰祖一死之后,这太子之位无论如何都不会再逃到外人手中,他们是立即上奏请立广陵王司马遹为太子。贾后一党恶名远扬,天怒人怨。“天道循环,报应不爽!或许这就是‘天谴’吧!” 赵王府,座落在洛阳城南,平昌门内的汶阳里。是一座五重府第建筑,高低起伏,设计有致。正门五间,朱门丹柱,灿若星辰;正殿五间,筑于高基之上,屋脊横空,吻兽高跨,琉璃瓦闪着绿色的光泽;翼楼左右各九间,相对而立。石栏环绕于前墀,回廊曲折于半空,飞采鎏金,巍峨壮丽。后殿、后寝、后楼隐于正殿,翼楼之后,回廊相接,红柱绿瓦,精巧而雅丽。这赵王府的富丽堂皇之程度,比那平原王府有过之而无不及。 从后殿东出,是赵王府神秘的花园了。 花园很大,红色的围墙里树木森森,园中央那座假山顶上,有一座宽五楹,高三层的望龙阁,鸱吻凌空,檐牙高吸,似展翊欲飞之状。阁的四周摆满了各种花卉。阁门前是一泓池水,水边有几株巨大的古槐。左边的一棵昂首蓝天,右边的一株躯干盖地,中间几株或高、或低、或弯斜,或蜷缩,相互搭配,形成一个整体。由阁楼凭烂而望,婉若一条苍龙伏在池边。赵王司马伦对这几棵古槐极其珍重,视为自己命运的象征。这赵王司马伦自然也是请了不少江湖术士专门寻龙点穴,但是自然却无平原王府相比。 除自己的心腹外,赵王严禁任何人进入花园。能够登望龙阁者,更是只有心腹智囊孙秀一人而已。 今日,赵王伦一早就登上了阁楼,正在金碧辉煌的大厅里,手捧茶杯,徘徊沉思,等待他的谋士孙秀来此议事。 司马伦是宣皇帝司马懿第9个儿子;当今皇帝司马衷的叔祖父,年过花甲,却是精神健硕,他脑袋硕大。面皮苍白。凹眼睛。蒜头鼻子,两道花白的浓眉,显示了他内心的深沉。紧紧收缩的腮帮肌肉,刻印着此公的狡诈与凶狠。由于这司马伦的生母。非常受司马懿的宠爱,爱屋及乌,自小这司马伦从那司马懿那里得到的父爱最大,但是那司马懿智谋没有学多少,狡诈的本领却是学了不少,还有那内心深处对权利和地位的渴望。就因为如此,早在30多年前,他的脑袋差点就被砍了下来。 泰始元年,其侄司马炎登基。封他为琅琊郡王。他想:当王爷有什么味道,要能当皇帝才够味。他竟叫王府帐下督刘缉潜入皇宫,盗取了一件龙袍。他在王府中身着龙袍,对着铜镜自我陶醉曰:“朕乃皇帝也。” 事发,刘缉被斩首示众。廷尉杜友奏请武帝将司马伦按律处斩,尚书令贾充却奏称司马伦乃“爵重属亲”,不宜问罪。这司马炎确实是个老实厚重人,连刘禅、孙皓,还有曹魏的后人,都是如此善待,自己叔叔虽然犯了如此大的罪,但是在他眼里却不过小事一件。 时为谏议大夫的张华,上奏驳斥:“王法赏罚,不阿贵贱,然后可以齐礼制而明典刑也。伦知御袍非常,教唆窃取,当与缉同罪,不得阙而不论!”武帝不得不在赦免司马伦死罪的同时,将其逐出京城,贬往赵地任职,改封赵王。 每想起这件事来,司马伦便十分气恼,他的仇恨太多了。他恨死了张华,处处跟他作对,当年差点死在这老家伙手上,30多年后的今天,他又伙同裴頠等人一直阻挠自己进入中枢为尚书令;他恨贾模、裴頠,跟张老头儿一个鼻孔出气,没把他看在眼下。他更狠那平原王司马干,因为是正室所生,是司马师、司马昭的亲弟弟,是当今皇帝亲叔祖,就处处压着他一头。那司马干何德何能,为何在宗室之中要排在他的前首。 这司马干是年老多病,身体虚弱不堪,想不到这几日不知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竟然是返老还童一般,生龙活虎。更可气的是他竟然是暗中投靠了那废太子司马遹,而现在这太子司马慰祖竟然如此短命就去世了,这帝位看来是迟早落入司马遹手中,等司马遹登基为帝后,司马干只怕更是死死地压着他!同样是皇叔祖,他司马干只知道吃喝玩乐,有何成就,何德何能,他多年来一直为国尽力,这皇室第一尊亲无路如何都应该让他来做! 为了报仇雪恨,实现抱负,在孙秀的建议下,他早已是屈身于这贾南风之下,投靠了这后党,把宝都压在了贾南风和司马慰祖之上。他内心深处却是恨急了贾南风,这个丑婆娘杀害了自己的哥哥司马亮,又置心爱的侄孙儿司马玮于死地。她有何德何能,如今竟大权独揽,委用后党,挟天子以令诸侯,横行天下。 只是此时司马慰祖暴病而亡,此时这才发现他的宝压错了,这一切都是一场美丽的误会。但是此时他和这贾后却是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离不开谁。现在这贾南风最大的依仗太子司马慰祖却是归西了,这贾南风现在是江河日下,只怕是蹦跶不了几天。而他却是站错了队伍,不仅是当时把司马慰祖推上太子之位的少数几个宗室王爷之一,更是明里暗中对原东宫臣属做了不少坏事,只怕那司马遹迟早会秋后算账! 想到这些,司马伦情不自禁地举起手中茶杯,狠狠地向门上砸去。 “砰!”茶杯砸碎,碎片差点落在刚要进望龙阁的孙秀脸上。 “王爷,你又是生气了!”这孙秀虽是一惊,却是面色一转,十分温柔道,宛如女子一般。外人不知,都以为这孙秀是靠溜须拍马和察言观色的本领,成为这赵王的心腹,其实还有重要一个原因,这孙秀最初却是靠男色而俘虏这司马伦,这司马伦是个男女通吃的家伙,而那孙秀年轻之时是眉清目秀,白嫩润滑,宛如处子,一来二去,这两人就这般好上去了,成为了赵王府的长吏,司马伦的心腹。 “俊忠,你怎么来了,可有什么要事!”司马伦看到孙秀道。脸上虽然仍是怒气横秋,但却是缓和多了。 “王爷,今日微臣是有喜事要来向你报的!”孙秀又开口道。 “喜事,能有什么喜事?司马慰祖暴病而亡,那贾谧也是被吓的一病不起!当年若不是你力劝,本王是根本不屑和那贾南风合作!孤家见贾南风一笑,这心里哇就突突直跳,我看她貌似温和,心实狠毒,酷似其父。想当年,她召本王的侄孙楚王玮入京除掉了杨骏,旋又借楚王之手,残杀了本王兄长汝南王亮一家,后又诬楚王矫诏擅杀大臣,将其杀害。贾后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毒妇,真是后悔投靠这贾南风!” “既来之,则安之。王爷何以自寻烦恼!以在下愚见,此时山雨欲来风满楼,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之际,正是王爷大显身手,争霸天下的大好时机。”孙秀接着道。 “哦?何谓既来之则安之!”司马伦又问道。 “王爷既然是上了贾后的船,就不要后悔,一条道走到底!况且是大战未发,鹿死谁手,尚且为主,何必是长大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当今皇上懦弱,皇权实为贾氏所篡夺。贾后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狐假虎威,贾南风名为皇后,却实为天下之主,这也是其最大政治优势!况且贾皇后窃权已有近10年之久,后党盘踞于朝也已根深蒂固,只怕是撼泰山易、撼贾氏难。因此眼下这太子虽逝,而后党骨干贾谧又是重病不起,但是这朝政还是牢牢抓在了贾后手中,这禁军还是牢牢掌握在王爷手中!王爷只需鼓动这贾后一党主动挑起争端,和广陵王一党斗的你死我活,净得渔翁之利即可!”孙秀又接着道。 “王爷只要是稍一点拨,以那贾谧的性格,必然和司马遹一党火拼,司马遹刚回到洛阳,站脚不稳,再加上王爷数万禁军暗中相助,那司马遹定然不是贾谧对手!借贾后一党力量除掉了司马遹后,这贾后一党必然是天怒人怨,人人悲愤!大晋乃司马氏天下,而王爷乃皇上叔祖,理所当然从皇后手中,把皇权夺回来!”孙秀顿了顿又接着道。 “妙哉!妙哉!俊忠不愧为本王的诸葛孔明!只是那贾谧一时重病不起,而贾南风却是一介女流,坐镇中宫,这后党没了主心骨,只怕一时是无法雄起!”司马伦又不解道。 “所以,微臣向赵王来报喜,就是为此事!微臣当年奇遇的师门,有一个仙姑来到府中,此世外高人,定能起死回生,手到病除!” “有如此好事,果真是天助我也!”司马伦兴奋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七章 仙姑 洛阳城中皇亲国戚、权贵富豪多如牛毛,鲁郡公贾府虽然算不上这其中最富有,但一定算是其中最有权势之家。 贾府,坐落在洛阳城中最繁华的铜驼街,和宫城左掖门遥遥相对。贾府虽居京城的中心地段,又处于大夏门通向广莫门的主要街道旁边,但由于高墙隔绝,在回廊相接,红墙绿瓦,精巧而雅丽的院墙之内却显得十分幽静。 府邸气派非凡,宏伟壮观,内有迎宾堂、百福楼、百戏楼、聚宝楼、长寿阁、凤凰阁、玲珑馆、逍遥馆等等。聚宝楼上那成百上千的箱柜里,装着无数的金银财宝、珍珠玛瑙。那绫罗绸缎,更是堆积如山。贾后还赏赐贾午三万金,在府内后院造了座名甲京华的花园,题名曰“玉春园”。其布局格式,皆模仿皇宫之华林园,只是规模略微小点。迎园门矗一壁花墙,墙后一片茫茫春湖,湖围弯曲有致,亭台轩榭逶迤,中有一岛,三堤通向岸边。岛上十分宽阔,设有跑马场,斗鸡场,杂耍百戏楼、沐浴池,赏心阁等。岛上两侧有石铺阶梯,蜿蜒而上。各山坳坡头,依势就形建亭坞百余处。峰顶筑有一座极为精致美观的聚仙楼,楼高三层,登楼上可俯瞰洛水东泄,拜望皇宫壮景。 贾府离皇宫不足五里,贾谧母女每当入宫时,都在沿途道设锦帐、桥铺红毯,仪仗鱼贯,彩旗如云,乐声盈耳,其气势远胜于当朝一品。那谄媚贾午、贾谧的石崇、潘岳等大臣们,每每故意等到贾午母子大驾出行时,便来到贾府门前,跳下车子,伫立道路一侧,望着贾午等车后卷起的尘土。当街叩拜。 贾府的门前,冠盖云集,车马盈门。人们无不巴结这位显赫一时的皇后胞妹贾姨娘和皇后侄子贾侍中。不论布衣庶族,还是市井无赖,只要纳钱30万缗,即可得官。如有人想打赢官司,或是犯了刑律想脱罪消灾,或欲泄私愤想把哪个官员搞下台去,只要能献上足够的金银珍宝,无不有求必应。 只是这几天。这贾府门前除了那贾谧多年相处的至交好友外,却是门可罗雀,悄然无声。从外面望去,前后院都是一片漆黑,但在玉春园内聚仙楼的一间密室里,却是灯火通明。尽管这室外是寒风刺骨,冰天雪地,可室内则燃起了火盆,暖如初夏。 这几日贾午的心情是特别的不好。前几日那小杂种本是死了多时,却是凭空出现在洛阳城中,更可气的是满朝文武都向着他,当场就恢复了皇室身份。接着她那“儿子”司马慰祖却是一夜暴病而亡,东宫一时无主,更可气的是她大儿子贾谧本是生龙活虎一般,却是突然间卧室闹鬼。整个人是魂不守舍,一病不起! 侍女捧着朱漆玉盘跪着向贾后姐妹两人进上了灵芝汤,另一个侍女盘子里还放着两碗莲子汤。分送给围坐在火盆旁的赵粲、和侍立于贾后身旁的董猛。 贾后端着那精致的镂花金碗,用细柄的小银勺,只是舀汤呷了一口就推在了一旁,显然是依然没有从那司马慰祖病故的悲痛之中走出来,自然是天下最美的味道也没有食欲,她瞥了贾午一眼,慢吞吞地说:“午妹言有要事相商,何不入宫计议,而要本宫冒雪前来?” “长渊,这几日病情虽然是逐步稳定下来,只是依旧是神志不清,每日昏迷的时刻要比清醒的时刻多。如此怪事,我是越想越觉得奇怪,自从那‘野种’回来后,接二连三发生如此多怪异的事情,这一定是那‘野种’所为!那野种向来是迷信鬼神,他自己也承认在外学习了奇术,只怕是妖术邪术,慰祖和这长深只怕都中了那野种的邪术!”贾午接着又道。 “本宫这几日只顾得暗自伤心垂泪,却并没有多想,现在想来,那野种表面上是足不出户,只怕是绝对逃脱不了干系!既然如此,就花重金招揽天下术士,长渊马上就可康复!”贾南风也接着道。 “皇后,姨娘,门外赵王爷和孙将军求见!”贾府管家悄声道。 “快请进!”贾午兴奋道。世态炎凉,人情冷暖,这贾后一党现在虽然还没有失势,只是这炙手可热的程度却是大不如以前。难得这赵王爷却是有心来看望贾侍中母子。 “这司马伦虽是皇室尊亲,却没有倚老卖老,是个可信赖之辈,本宫就不回避了!”贾南风也接着道。这姐妹两是心照不宣,贾南风只所以如此信赖那司马伦,最重要的是她和那赵王府长吏孙秀是早已赤膊相见,亲密无间的“密友”。 孙秀的本领,赵王司马伦是早已见识过,他只所以能年过花甲,却能一直保持旺盛精力,姬妾无数却是应付得过来,全靠孙秀传授那几种养生之法。这孙秀年轻之时,曾在传说中神仙洞府拜师求艺一段时间,现在看来是果真不假。因此这司马伦越发对这孙秀敬重,视为自己的诸葛孔明,府中大小事情都与其商量。 这孙秀早已把那羊恭容形容为他师门中那些传说中的仙人,因此这司马伦自然是言听计从,没有一丝王爷的架子,把这羊恭容视为祖奶奶一般供着,不敢有一丝非分之想。 这贾后和贾午姊妹二人,见这赵王爷是如此敬重这道姑,况且这羊恭容早被孙秀形容成惊天动地,出手风雷的本领,是传说中的世外仙人,这姊妹二人也是收起了一副傲气凌人的表情,对这羊恭容也是十分恭敬! “孩儿为妖人所害,请仙姑斩妖除魔,救醒孩儿!即使是散尽家财,愚妇也是毫不可惜!”贾午对着羊恭容十分恭敬道。自从她姐姐贾南风为皇后,入主中宫,自是一人得道鸡犬飞升,她也跟着水涨船高,这么多年来,她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却是第一次如此这般舍下脸来求人,但是为了他的儿子贾谧,她不得不如此。这些所谓的世外高人皆是清高孤傲,不能有丝毫怠慢,否则是后果不堪。不管这道姑是否是孙秀所吹嘘那样,总归要试一试方可,若是没有效果,再杀了这江湖骗子也不迟。 羊恭容是早已知道这几人的来历,虽是皇亲国戚,但是对于她来说和草莽民妇并无多少区别,若不是那孙秀说这人是司马遹的最大仇敌,势不两立,她才不愿管这世俗间凡人之人。因此她是丝毫不为所动,径直步入贾谧的房中。 “你们是谁,本公要杀了你们!莫以为化为人形,本公就认不出你们!”还没到贾谧房中,就听到贾谧的吵闹声传来,夹杂着丫鬟仆人的哭喊声。 “长渊,不要胡闹,娘给你找了一位仙姑,帮你驱魔!”贾午是心疼地看着贾谧道。却见这贾谧本是风华绝代,才华横溢的风流公子,此时却是消瘦了许多,特别是那双眼更是极度无神。房间到处都是打碎的家具,地上那些丫鬟仆人无一人身上是完整,到处都是伤疤,在痛苦地哭喊着。这贾谧一发疯起来,力量虽然不大,但是见人就打,他们却是不仅不能反抗,更不能躲闪,这样虽然受了皮肉之苦,总比若是让那贾姨娘知道,丢了性命强。 “快滚,你这个妖孽,本公知道你和他们一样,都是害人的妖精,想要谋害本公的性命,夺走本公的皇位!”贾谧对着贾午骂道,话音未落,一个花盆已经向她打来,幸好这贾谧是刚刚对下人发泄过一次,此时已经虚弱不堪,那花盆还没靠近众人就落了下来。只是这贾谧虽是发疯,在这皇后和王爷之前,竟然是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众人只能是相视无言,熟视无睹! “原来这人内心深处也是想当皇帝,难怪和那人是死敌!”羊恭容心中一声冷哼道。这人虽然发疯,但是这疯言疯语却是其内心深处压抑很久的秘密。只见她长袖轻轻一挥,相隔数丈之远,那贾谧就好像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准确无误地就落在了床榻之上,老实了起来,一声不吭。 这羊恭容轻轻一挥就制住了这已经发疯的贾谧,技惊四座。这贾午是越发更加敬重,贾南风也是连忙陪着笑脸道:“贾侍中一心为民,是朝中栋梁,却是不小心为妖人所害,请仙姑一定要救他一命,仙姑有什么要求,本宫都为答应!” 羊恭容却是视如不见,口中却是冷哼一声“雕虫小技!”只见她食指相捻,口中念念有词,单手缓缓向前一送,一道蓝色光芒折入贾谧卧床之上,虽然是相隔一丈之远,本是躺在床上稳定下来的贾谧,却是一个急翻身,就猛地做了起来,仅接着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身后仆人痰盂还没拿来,那贾谧就是“喔”的一声,无数黑色之物蜂拥而至。如此腥臭之物,众人是忍不住捂紧鼻子。 “想跑,没那么容易!”羊恭容又是一声暴喝,腰间长剑冲天而起,化为数道剑气,毫无章法地落入房间四处,顿时房间内激起道道气浪。 羊恭容的剑法虽然是十分精妙,但是那剑气之下却好像是空无一物,也有个别胆大之人,顺着那剑痕之下发现,竟有数道细黑线化为数截,终于是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罪魁祸首正是这些黑线虫。 “体内的黑线虫已经除尽,只需要休息一日就可恢复!”羊恭容淡淡道,话音刚落,整个人就已经消失在贾府中。(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八章 先发制人 二日后贾谧终于醒来,完全康复。 “本公这次都捡回一条性命是多亏了二位,只可惜那仙姑非尘世中人,却是无法当面拜谢!”贾谧举起手中酒杯,对着司马伦和孙秀二人道。贾谧此次能完全康复,贾南风和贾午自是高兴无比,特意在贾府中为他压惊,赵粲、董猛、程据、李肈、孟观等贾后一党亲信,石崇、潘岳等二十四友也是座无虚席,这司马伦和孙秀更是座上宾。 “鲁公,吉人自有天象,那仙姑不过是顺天而为!”司马伦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道。 “鲁公,仙姑乃世外高人,吾等世俗中俗事,她自然不愿参与,鲁公的心意她却是心领了!”孙秀也是一饮而尽道。那羊恭容自然是金银等世外俗物毫无兴趣,因此这贾谧所赠金银财宝,却是大多都落入孙秀手中。 “听仙姑所言,这黑线虫乃南疆之物,不仅是嗜人精血,更是可使人产生幻想,幸好发现的及时,若是病入膏肓,只怕是大罗金仙也难以相救!”孙秀又接着道。 “不知是何人,大胆包天,对鲁公下如此狠手,真是心狠手辣!”贾午气急败坏问道。 “姨娘莫要生气,鲁公总算是有惊无险!”潘安等人恭维道。 “鲁公朝廷栋梁,世上如此之人只怕是屈指可数,闭眼也猜那人是谁!听说那人已在磨刀霍霍了。正在聚敛金银财宝,结交不三不四的小人,正把矛头对准皇后。如果皇上一旦驾崩,让他继位登上宝座,他就要把皇后废黜,先囚禁金墉城,在做你我都难逃一死!”孙秀是突然开口道,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众人当然知道他所指谁! “广陵王早已说过,‘贾谧那小子与本王有夺妻之恨,定将其千刀万剐,方泄本王心头之恨’。”司马伦也接着道。本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情,此刻司马伦终于是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在场的气愤一下就激烈争论起来。 “姨后,古人云‘先发者制人,后发者制于人’,如今该下手了。断不可养虎遗患啊!”贾谧终于点头道,此次死里逃生,恍若隔世,更让他明白了生命的珍贵和权利的宝贵。这一次如此恐怖,他仿佛是又回到了一年前,当年他花费重金请李璟下界,除掉太子,可是那太子竟然离奇地逃过一劫,自那事之后。他已经隐约猜测到这太子身边是必有高人相处。数个月后,李璟的哥哥李逸却是找上门来,那个恐怖压抑的感觉至今是让他记忆犹新,惘若昨日。所谓的皇权富贵在他们这样的人眼里不过是沧海一粟。蝼蚁一般,若不是他把那些准备好的东西都送给了他,而那李逸却是根本不屑一顾杀一个凡夫俗子,只怕他是早已死于当场。当然那李逸留下他性命还有重要一个原因。那就是把这司马遹的行踪告诉他,前几日重病不醒,现在确实终于可以了。 “姐姐。若是让那野种站住脚跟,只怕是更难了!我们快动手吧!”贾午也对着贾南风道。 “这可是谋反之事!” “不冒点风险,岂可成大事。” 座下宾客听到这贾谧母子所言,已经开始小声议论,虽然都是贾后亲党,但是毕竟此事事关重大。特别是那石崇、潘安、陆机、陆云、刘琨等人,写写文章拍拍马屁还可以,若是真刀实枪,他们却没有这个胆子,毕竟他们大多都身出名门,家财万贯,自然是舍不得冒如此风险。况且广陵王西征归来后,现在是德高望重,太子司马慰祖逝世后,他就是惠帝唯一的皇子,这天下迟早是他的。 贾后一时也沉默不语,这司马遹将位为广陵王后,不仅是对她没有任何怒气,反而比之以前对她更恭敬了,金银财宝送了无数,每日早晚问候更是不断,如此恭顺孝敬确实是找不到任何出去他的理由。 “贤后手握大权,扳倒广陵王易如反掌!此时已经到了刻不容缓地步,若不然在做你我只怕是迟早人头落地!”孙秀看见贾后深有所虑,突然开口道。 “危言耸听!”下方已经有不少人争论道。 “自古以来,欲成大事者,必师前人成败之鉴。贤后之所以能除杨骏、诛二相,连连得手,而楚王玮其所以顷刻败亡,就是因为兵贵神速。广陵王及其党羽,对贤后独揽朝政,拥兵在京没有任何疑忌,就是为了麻痹。广陵王今日之处境,与昔日贤后在杨骏手下几乎一样。而当时的贤后从赵太妃之计,隐其锋芒。对杨氏父女顺如羔羊,对朝廷之争端,置身度外。大巧若拙,大智若愚。故而杨氏父女对贤后放松了警觉。结果贤后不仅转危为安,且还伺机杀了杨太傅一个猝不及防!这就是《孙子兵法》所云:‘始如处女,敌人开户;后如脱兔,敌不及拒’之策也。”孙秀又是据理力争道。 “果然不是危言耸听!”赵粲也是接着道。这孙秀如此这般旁征博引,再加上声情并茂,振聋发聩,众人觉得也是很有道理,连忙是点头示意,感觉那广陵王的刀下一刻就要砍到他们的脖子上时,连忙也都建议贾后不能犹豫不决。 “莫非孙先生已有良策在胸?”贾后也疑惑道,她自然也知道那广陵王表明如此恭顺,就是为了麻痹她,可是现在广陵王在朝野之中名声甚重,势力是交错旁生,一时难以动弹! “在下琢磨着,对付广陵王,宜‘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除此别无他策。”孙秀回道。在下虽然是高朋满座,但无一不是死心塌地跟随贾后、贾谧之辈,因此他自然也无需在如此众多人面前透露秘密。 贾南风不懂:“不知当如何行事?” 贾谧也不解:“何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当今朝政是牢牢掌握在贾后手中,张华、裴頠等大臣虽然是对广陵王多有关照,但毕竟他们还算是贾后之人,不让他们出力,保持中立还是可行。况且是现在洛阳禁军都掌握在赵王爷手中,有他相助,何愁不成!皇后现在担心不过有二。一是这广陵王身边有奇人异事相处,这有何难!羊仙姑既然已经答应,自然会帮我们除掉他身边那人!二来是担心除掉广陵王后,大晋皇位后续无人,天下迟早会落入外人手中,这更不是难事,只要我们自小从宗室中收养幼子培养,将来这天下还不是贾后的!”孙秀滔滔不绝道。 “孙将军果真是当世之孔明,既然有羊仙姑相助,本宫再无所虑!”贾后终于是下定了决心。(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九章 孔子履和王莽头颅 回到这洛阳城后,除了当日在朝堂之中,一番明争暗斗,讨回了自己的皇族王爷身份,这么多天来,林易除了每日早晚进宫问候惠帝和贾后外,这几天一直是待在广陵王府中,大门紧闭,每日除了读读书,种花养草外,就是陪自己的二位夫人和三个孩子,长子敬德已经2岁了,可以四处跑了,每日是缠着他不放,敬文和敬仁二子是刚满半岁,刚露出两个小稀牙出来,十分可爱。 林易好像是要把这一年来的所落下的亲情都补偿给这娘五个。每日闭门不见客,那些眼见司马慰祖去世,贾后有失势之趋势的人,想方设法投其所好,登门拜访的朝廷官员,却是始终未能见广陵王一面。本来是风雨欲来,现在确实风平浪静,一汪死水。那些眼睁睁等着战乱,然后趁机站对队伍,等着升官发财的那些野心家却是失望透顶了。张华、裴頠等那些一心为公,耿直正义的大臣,却是越发地更加对林易的钦佩。 又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身旁王惠风和蒋俊已经沉沉睡去,林易轻轻一纵,整个人就凭空消失在卧房里。 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把剑,剑光闪闪,光艳照耀,让四周犹如白昼,这正是张华所赐的千古名剑“泰阿剑”。林易轻哼一声“疾”,泰阿剑通灵一般凭空飞到了其面前,长袖又是轻轻一挥,手中顿时无数红色光点闪出,晶亮莹莹,正是那华阴山赤土,无数红点闪闪,如同是蜜蜂回到蜂巢一般,紧紧地缠绕在这泰阿剑之上,顿时泰阿剑的金色剑光上多了一层淡淡的红光。 林易仿佛根本未见一般,脸颊显得越发坚毅,单手又一掐诀。但见剑身上那层淡淡红光猛烈地一颤,就融入那剑身的金色光芒之中。于此同时这泰阿剑身的金光更加璀璨,越发明亮有如日月。 林易再一掐诀,金光便向其激射而回,并再一个模糊后,就化为了一口尺许长的银色长剑,落入其手中。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林易挥舞长剑,顿时阵阵剑鸣声响起。剑身金光闪闪,宛若游龙。 “真是一把宝剑。这华阴山赤土消耗光了。总算把你恢复到了当年的风华绝代!”林易手抚摸着剑身。犹如是抚摸情人的皮肤,动情地道。这泰阿剑更是如同是活物一般,剑身发出阵阵剑鸣声,积极回应着林易。 “可惜。本王不是剑修,真能是暂时委屈你了!”林易又是对着泰阿剑低吟道。林易虽然是看不出这宝剑究竟是何品级,但是那春秋战国时期百家争鸣,更是九州修真界最活跃时期,炼器大师无数,欧治子更是当世之翘楚,能被当时公认,更是引起数国不惜大战的宝剑,这品级难道是那传说中的灵器? “这泰阿剑绝对是让那些剑修眼红疯狂的宝剑!”林易心道。单手又是猛一掐诀,这泰阿剑一声轰鸣化为一道金光落入剑鞘之中,顿时这整个泰阿剑金光消失殆尽,化入夜色之中。 “主公,那人被灭了!我们没敢在洛阳城中轻易动手。直到其出了城门上百里后才敢下手!”房外多了六个风尘仆仆的俊俏少年,正是林易一直暗中培养的影卫。 “这是从那人身上搜到的东西!”善地向前一步道。 林易接过一看,是个金色牌子,似玉非玉,似木非木,似铁非铁,林易一时是看不出是什么材料,但见这金色牌子坚硬无比,上面雕刻着龙飞凤舞的两个篆体字“崆峒”。 “果然,当年那刺杀本王的那李璟就是这贾谧重金所求,而这崆峒派更是已经找到了这贾府门上,只怕是早已查明当年李璟正是为本王所害!只可惜本王是一时杳无踪迹,而这贾谧的健仆正是为其通风报信!”林易淡淡道,这一切果真是和他所设想一样。他当年在三峰山,曾经是目睹过那崆峒老祖李潭,李潭的修为是远在姚大兄弟和白骨夫人之上,李逸和他们也不过是伯仲之间。经过和那巴蛇一番大战后,崆峒派虽然是派内高手损失一半,但是依然不是林易现在的净明忠孝道这样新兴势力可以抗衡的。况且那李逸也从巴蛇那里盗得了不少宝物,修为只怕是突飞猛进! 那李璟当年只所以是甘心让这贾谧驱使,贾谧必然有让他动心的宝物。凡夫俗子能有任何宝物动心,连续到那前后洛阳城中武功无端生火,数件流传几百年的宝物不翼而飞。林易已经猜测到这大火,就是这贾谧所为,那宝物就是为其所盗。 不过万幸的是那高祖斩蛇宝剑(赤霄剑),那盗贼刚打开宝库,他就灵性大发,自行遁走了。张华等人是亲眼所见,那赤霄剑是化为一条巨龙遁走。虽然现在是杳无音讯,但是却没有落入心怀不轨的人手中,若是让那崆峒派得到,真是如虎添翼。可是那孔子履和王莽头颅却是落入那贾谧手中。 这“孔子履”,相传和越王勾践同一时代。时孔子在鲁免相以后,周游列国传布礼治。至蔡国时,蔡君怕孔子被楚聘用后更为强大,就在半夜里将孔子木屐偷去以阻其行。自此孔子的这双木履就留在了凡尘,除了孔子用过的那套鲁天子时礼器外,成为孔圣人留在这世上唯一重宝。这双木屐由于是其后人一直供奉起来了,据说具有不可思议的神通。到西汉时,这双“孔子履”已被视为朝廷的国宝。那王莽头颅,更是种种不可思议,林易在那长安城郊外埋藏在地下的渐台中,是早已知道这王莽和他一样,来自另个一世界的穿越者,王莽的头颅也是他必得之物。 只可惜的是,林易亲自暗中在那贾府之中搜寻了数次,连这泰阿剑现身都无任何现象,因此这两件宝物早已是不在这贾府中,看来是早已到了那李逸之中,难怪这当年李逸能饶他不死! 林易只所以并没有如同司马慰祖一般,一下就要了这贾谧的性命,只是让这姚大吓唬吓唬他,就是为了断定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现在看来是果然不假。只是那些黑线虫至少要一个月后才能自行死去,只是想不到这才短短几个月,这贾谧就康复完好如初,不知这究竟是何人所为,洛阳城中竟凭空多了如此修为之人。这无形之中,暗中又多了一个对手。(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章 将计就计 赵粲是早已暗中把贾后阴谋告诉了林易,原来这贾南风已经准备明日以惠帝重病为借口,把林易骗入皇宫中,然后再以美人计把他灌的醉醺醺,让他手抄潘岳早已就拟好的一份谋反诏书。若是美人计不成,就以武力强迫他抄写,若是他宁死不从,就只能让潘岳这个大才子模仿他的笔迹手抄一份。 真是最毒妇人心,这贾南风一党果然是条毒计,不仅要将林易逐出皇族,还要以谋反罪致其于死地。明日林易只要到了这皇宫后,必定就立即被贾后同党控制住,这谋反的罪名是无论如何都逃脱不掉。 历史好像又要重来一次,前世的司马遹就正是由于被宫女陈舞灌醉,然后稀里糊涂地就抄了那潘安写好的反书,没有抄完还是那潘安接着补充完整。虽然张华、裴頠等大臣是极力为司马遹开拓,但是最终司马遹还是被废为平民,数个月后被贾后暗中驱使几个太监 历史当然不会如此这般重复一次,陈舞是早已被林易收为自己人,况且林易此时却早已非普通凡人。这一年来经过如此多的事件,这贾后一伙根本没有资格成为林易的成敌人,或许他只要轻轻伸伸一个手指头,就能要了他们的性命,他现在所担心的正是隐藏在贾后身后的势力,和他一样同属于修真界的势力。 那贾谧送往崆峒派的消息虽然是一时没林易所截取,但是他们迟早会知道。看来现在已经是刻不容缓,已经是没有多少时间等待。既然如此,就将计就计,在那崆峒派还没出现之前,就灭了这贾后一伙,控制朝政。他这几日之所以一直韬光养晦,不问朝廷事实,只是因为他不想这么早就登上这天子之位,他早已望气看出这司马衷至少还有七八年的帝位。现在看来是不能耽误了。自从司马慰祖去世后,贾后一党已经是如热锅上的蚂蚁,已经是急不可耐。 果真如同赵粲所说,第二日天刚蒙蒙亮,董猛就急急忙忙地跑去广陵王府,告诉林易,惠帝司马衷看样子快要不行了,宣旨让他赶紧进宫。 这董猛是贾后的心腹太监,林易是早已知道这其中有诈,但还是将计就计来。这司马遹本就是极孝顺之人。况且现在社会是如此重孝。因此林易一听此言。早已是惊讶的六神无主。痛苦无比,没有向广陵王府任何臣属和女眷交代,就立即跟着这董猛来到了皇宫。 刚到司马衷寝宫门口,就被宫门太监所拦住。原来是经过太医刚刚诊治后,司马衷总算是好了点,现在是刚刚熟睡,因此安排林易在厢房休息,等惠帝醒来以后再召见他。 “王爷,这是陛下赏赐的美酒三升,请王爷一定要喝光!”林易刚坐下,厢房中一个宫娥就袅袅炊烟般走来。一路不停地抛媚眼,身上更是露出了大片春光。这女子名叫承福。是中宫侍女,虽然也是十分罕见的美人,但是和陈舞,蒋俊相比却是还有一定差距,更重要的是其如此明目张胆地勾引。林易自然是早已猜测其用意。 “大胆!父皇不是刚刚入睡,如何赏赐美酒!”林易对着承福呵斥道,丝毫是不为眼前这春光所诱惑。这承福本是这中宫除了陈舞之后最漂亮的宫女,只是一直在陈舞的光环下,陈舞去了东宫后,才崭露头角。 “竟敢质疑陛下的命令,陛下也是一片爱子之心,陛下是睡前下的命令,这天气是如此寒冷,他料到王爷手脚必是冰冷无比,这才赏赐三升美酒暖暖身子!”承福也是毫不畏惧回道。她有惠帝诏书为借口,林易苦于一时无法找到对证,自然无法质疑什么。 林易接过这一大潭美酒十分难为道:“本王酒浅,如此多的美酒是根本无法喝完!还是留本王带回宫内再喝!” 承福又是紧紧逼迫道:“你是不是忤逆不孝?陛下赏赐你的酒,你竟然抗拒,难道酒里有毒?”林易不得已,只好勉强全部饮下,于是不一会儿就酩酊大醉。这宫中地位低下的一位宫女只是借着孝名,假传皇帝诏书,可以逼的储君是节节倒退。可见这孝名之大,可为最大,可以压倒一切。任何人、任何势力,即使是贵为皇子龙孙都躲不过这孝义这条规则的压迫。 这酒里当然不会有毒,这贾南风虽然是狠辣无比,但是再大的胆,也不敢当场毒死林易。虽然林易不好酒,但是这点酒自然也难不倒他,一切只是为了陪着那贾南风演一场戏,不一会儿,厢房内就已经传来阵阵鼾声! “小心肝,他睡着了吗?”突然门外一声细微的男子声音响起,细弱蚊声,但是依然逃不掉林易的耳朵。 “去!一边去!小心被人听到!”厢房内承福声音响起。 “怕什么,那人都打鼾了!况且这酒中还加了一瓶三日醉,只怕是睡到天黑,每人催他也不会醒!这人没有欺负你吧!皇后娘娘把你赏赐给这个好色鬼真是让我难过一场!”那人已经动手动脚,屋内传来男女喘息的声音。 “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承福又娇嗔道。 “你今日打扮的如此漂亮,怎能不动心!看来这人真是不解风情!” “快,不能这样,潘侍郎马上来了,若是让皇后发现我们之间的关系,只怕是决不轻饶!” “潘侍郎只是这一身皮囊比本将军强上一点,若是论下半身,那里抵得过本将军半分!” “知道现在皇后娘娘是最宠信你,所以才不能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关系!” 林易早已听出这男声竟是那太平将军孙秀,他早已知道这人是那贾南风的男宠之一,只是想不到这人真是无法无天,竟然是白日宣淫,在这皇宫中,还是当着他的面就刚和一个宫女苟活,真是胆大包天,无法无天! 难怪这贾南风能如此恩宠这孙秀,看来其果真是有几分本领,只觉得这耳中这活春宫直到半个时辰后方才是停息了下来。 林易迷迷糊糊中,只觉得好像突然如针扎一般疼痛,这才醒来,依然还是厢房之中,那打扮性感的宫女承福还在,只是看其面颊和身躯是红潮刚退,房中还有一个外表十分英俊的中年男人,正是黄门侍郎潘岳。 林易睡眼惺忪地睁开,刚想开口,瞌睡又来,立即就要闭上眼睛。那潘安见此,连忙跟着道:“陛下派微臣来检验王爷这几日的学业,请殿下把这段文章手抄一下!” 林易却是哪里管这些,又是要呼呼大睡,根本提不起精神。可是圣命难违,为人子,为人臣,无论如何都不能违抗这司马衷的命令,只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也不管这纸上是何字,就依照样子照葫芦画瓢,磕磕绊绊地刚写了几个大字,可是这瞌睡又袭来,整个人都要呼呼大睡,这潘岳眼见如此,却是向前一步,大胆地扶起林易的手臂,开始逐字照抄一遍。即使如此,也是字迹歪斜潦草,一半的字都不能成形,但是总算是抄完了一遍,这潘岳又拿起笔,在上面没有完成的笔画上舔舔改改,经过这潘大才子的加工下,就成了一篇像样的文章。 林易表面上是醉眼惺忪,但是不经意间轻轻一撇,那潘岳早已拟好的草稿内容就牢记于心:“陛下应迅速退位,把皇位让于我,否则我将带领精兵杀入宫中;皇后也应退位,否则我当以武力逼迫其退位。我跟谢淑妃早已共同约定日期,同时发动。不要再犹豫不决,以免招来后患,茹毛饮血,在日月星三光之下,上苍已准许扫除祸害,立敬德为太子,蒋俊为皇后,愿望达成,杀猪牛羊,祭谢北君神祇。” 这潘安是按照这林易的语气所写,这司马遹在其印象中还只是个不学无术之辈,因此这诏书是故意模仿这司马遹以前的语气,写的是毫无逻辑章法。不过这字迹虽然是潦草不堪,却和司马遹的笔迹是十分相似,常人基本看不出来。看来这贾后是早有预谋,这潘岳只怕是暗中早已模仿司马遹的笔迹很久,果真是其心可诛,罪恶难当。 这贾南风真是十分阴狠毒辣,她授意潘岳写成的这个谋反文稿,目的不仅要搞倒这司马遹,还要把司马遹的生母谢淑妃、司马遹的长子道文以及道文的母亲蒋俊全部处死,斩草除根。把现在存在的,以及将来可能存在的威胁,全部是扼杀在摇篮中。只是那王惠风,但却并没有敢涉及,一来是这外界早已传说这王惠风并不得到这司马遹的宠爱,更重要的是这王惠风背后的所代表的势力琅琊王氏,若是也将其逼入死地,必然导致其誓死抵抗,贾南风自然是不愿意把这琅琊王氏彻底推到那司马遹这边。至于那些一直亲近广陵王的大臣,更是不敢涉及,也是同样的道理。 林易就是在这神志不清的情况下,在这潘岳的帮助下,把这早已拟好的谋反文稿照抄了一遍,笔刚一落下,林易就继续呼呼大睡,丝毫不知只怕这已经大祸临头,那潘安和承福得到这信笺手稿后,自是欢喜雀跃,连忙是送到了贾后手中,递呈给了惠帝司马衷。(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一章 痛打落水狗 元康九年(299年),马上就要过年的喜庆并没有笼罩在晋国的朝堂之上,却是被茫茫大雪所覆盖,这大雪之后更是那种让人压抑的气氛。整个洛阳城被这白茫茫的大雪压了一层又一层,除了那些讨生活的贩夫走卒外,这么寒冷的天气,大街上真是难见行人,都躲在家中取暖。只是那通往皇宫正门的大街上,却是来往车辆络绎不绝,京城中大大小小的文武官员都涌入宫中,显然是朝廷之中有大事发生。 “到底是什么大事,这么大的雪,皇上突然要召集文武百官!” “你难道不知道吗,听说广陵王要谋反,他亲自手写谋反密令已经落入皇上手中!如假包换!” “不可能,这广陵王怎会如此糊涂?他现在是名满朝野,德高望重,况且他回到京城后才几天,太子暴病而亡后,他现在虽无太子之名,却是国之唯一嗣君。怎会干出如此蠢事!” “就是因此如此,皇上才召集百官庭审!” …… 一路上,不少文武百官早已经是议论纷纷。 惠帝虽然是白痴糊涂,这一生最害怕的是就是别人抢他的皇位,不给他吃喝,再一经这贾南风添油加醋一般夸大后,他自然是毫不犹豫地就下诏把自己这唯一的亲儿子处于极刑。 这文武百官刚一到齐,大太监董猛就宣读这广陵王的谋反事实和司马衷的诏书。 众王公大臣听到这广陵王的所作所为,和这司马衷要处死自己亲儿子的诏书后,张华首先诉道:“此事真是国家最大的灾难不幸,自汉武帝以来,国家每次罢黜嫡子,就会引起变乱。况且晋王朝建立的日子还短,请陛下三思。” 裴頠也接着道:“微臣认为,应先先查明传递这份信笺的人。再认真核实对照司马遹平常的字迹,不然的话,只怕会有假!” 西戎校尉阎缵,也是大胆说道:“西汉戾太子刘据起兵背叛,抗拒皇命,进言的人仍认为罪状不过打一顿板子。而今太子司马遹受到责罚的时候,不敢有违礼的行为,他的过失,远轻于刘据。现在要做的是,为他慎重的选择师傅。再严加教诲,如果仍不能悔改,再摒弃不晚。” 有张、裴两位朝廷栋梁带头,朝中大臣早已个个是群情激昂,势必要查处出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贾南风既然是如此敢凭空诬赖,她自然是早已想到了这点,早已做好了准备。于是叫董猛拿出林易平常所写的报告启事十余张,对着他手写的信笺手稿,让各位王公大臣进行仔细对照。但是。裴頠所说的要查明传递书信的人,这一点却能够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查清楚,但是,贾南风瞒天过海。故意不予理睬。 张华贵为群臣之首,拿着林易平日文章启事对着这信笺手稿进行了仔细核对,他无论如何都看不出,这是出自同一人之手。虽然这确实是一样的字体!更让他感到惊讶的是这内容,确实太过惊风骇俗,虽然这其中大多都是谣传的消息。但是有如此证据,势必会水落石出!只见张华脸一会红,一会黑,阴晴不定,显然是太过震惊,被这手中的手稿所镇住,他不知道该如此处理,只能把这报告启事和信笺手稿全部交给了下一人。 贾南风眼见这张华的表情,心中冷喝一声,“看你们还准备如此帮助那野种!” 只是贾后觉得这朝堂之中的氛围越来越不对,所有那些看过这些文章的人,脸上立即变得是十分沉重严肃起来,略略一瞥就立即传给了下一人,仿佛手中是拿到的是一个烫手山芋一般。朝廷之人是鸦雀无声,仿佛整个空气都被凝固一般。 局面就此陷于僵持,无人敢发一言! 贾谧也觉得这其中情形不对,为何这些大臣前一刻还是十分支持广陵王,突然间变得十分惶恐,默不作声,他连忙是一把抓住那些信笺,只是从第一个字开始就头皮发麻,汗流浃背,原来这些信笺不知何时,朝堂之中,众目睽睽之下竟然毫无任何征兆的情况下竟然是被人掉包了! “皇后贾南风荒淫放恣,借太医令程据看病之际,与其苟合,乱彰内外!程据车仆王德可为证!” “洛阳城南有盗尉部小吏李菊福,端丽美容止,人长得英俊儒雅,但是家中贫寒,平时穿着也比较寒酸,突然之间,衣着光鲜。当时,洛阳城南区常常发生盗窃案,小吏的暴富引起了人们的怀疑,贾家亲属也有被盗的,就命令尉部审问,小吏的上司和同僚们都以为他肯定是偷盗了,盘问之下,李菊福交代,有一天,在街上行走时遇到一个老妇,对他说:‘家中有人生病,算命先生说是到城南找一个少年便可以避邪,相烦和我走一趟,事后必定重金酬谢。’ 于是,就跟着走了。老妇人让他上了一辆围有布幔的车,车上的人不由分说就把他塞进一个大箱子里,车子咣咣当当大概走了十几里路,又过了七、八处门槛,到了一个地方。有人把箱子打开,扶他下了车,小吏睁眼一看,只见亭台楼榭、假山流水、花草树木,象是到了天堂。小吏问:‘这是什么地方?叫我来有什么事?’ 一个女子笑着说:‘这是天上啊,人间哪有这么好的地方?叫你来肯定有好事,你不用害怕。’随后,几个女子带他香汤沐浴,锦衣玉食,然后,领他到一间内室,这里更是华丽无比,金壁辉煌,小吏看见有一个三十五、六岁的贵妇人在里边,个子不高,皮肤青黑色,眉间有疤,拉着他的手高兴地说:‘果然是个美人儿。’然后盛情挽留,日日共寝欢宴。就这么住了几天后,贵妇人还依依不舍地送给他许多华丽的衣服等。后得知此妇人为皇后贾南风无疑。此小吏李菊福现已被控制在平原王府中,另外太妃赵粲可以为证。” “愍怀太子东宫书童牛犇,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太康七年卯月,为城南两恶霸所抓。后被送于一丑短妇人所日夜宣淫,后得知此人就是当今皇后贾南风,牛犇凭**雄伟,得贾后宠爱无比,现为左卫校尉,其人愿当庭作证,揭露贾氏秽乱后宫秘史!” “赵王府长吏孙秀,世奉五斗米道,后凭察言观色,诡计多端。见风转舵,为赵王心腹。赵王伦为征西大将军都督雍梁二州军事时,孙秀仗赵王权势,大肆掠夺民财,侵占田产,欺压氐、羌等族的民众,引起关中氐人、羌人叛乱,朝廷请斩孙秀以下天下。后孙秀以重金和无数奇珍异宝贿赂皇后贾南风,得已苟且活命。后见其身材魁梧,温文尔雅,魅力四射,收为男宠。孙秀因年轻时得奇人传授房中秘术,甚得贾后满意,和牛犇同为贾后最爱男宠!” 董猛拿的那些林易的文章启事,是最寻常不过的东西。不过是他常见的一些文章摘抄,此刻好像是变戏法一样,到了这群大臣手中后。却成了控告贾南风**的罪证。这内容是如此详细,点名道姓,精确道某年某日,证据确凿。市井街巷中早已有贾南风秽乱的故事,朝中大臣本以为都是讹传,想不到却并不是空穴来风,从程据、李菊福、牛犇、孙秀,想不到这贾南风竟然是公然宣淫,难怪那些大臣一看到都脸白了。牛犇就是善渊在贾南风那里的化名。 再看林易醉酒后所抄在信笺上所谓谋反的文,完完全全不过是一番再正常不过的奏章:“儿臣闻,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多年来只能在梦中与生母相逢,相距咫尺,如隔天涯,闻其声而不准见其面,难道说当了太子就不能见亲娘!但皇命有出,儿臣自不敢违背!因此儿臣身为太子之时自是牢记圣旨,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只是今日儿臣已降爵为广陵王,因请接生母谢淑妃回广陵王府中颐养天年,请父皇准奏孩儿一番孝义! 这哪里是什么所谓的谋反之事,不过是一篇孝心跃然于纸上,见之让人同情流泪,孝感天下的奏章!潘岳此时已经是傻眼了,这信笺是自己亲自塑封,这信笺他还依然认得,为何这其中的内容却是变了! 司马衷此刻是早已是绿了脸,他虽然是白痴不堪,但是自小在司马炎和杨艳的督促下,无数名师教导,不时还吃一顿司马炎的鞭子,因此这字还算是认识不少的,虽然他平日是世事不问,但是男女之间的事情他还是懂得的,要不然他司马遹和他那好几个女儿是如何得来!这其中的大意,他当然大概明白,虽是智商让人着急,但是哪个男人能忍受如此羞辱,特别是一国之君,想不到这绿帽毛是带了这么久,带了这么多。 更让天下人大吃一惊的是,那已经暴病而亡的太子司马慰祖,竟然不是惠帝和贾南风的儿子,而是那贾午和其夫韩寿之子。是那贾南风暗中掉包,把这孩子一生下就抱道宫中养活,愚弄天下。如此偷梁换柱,冒天下之大不韪,欺骗君主,这是诛灭三族的大罪。 “请皇上立即废去淫妇贾南风后位,当场赐死!”平原王司马干怒不可遏,紧接着王戎、何劭等老臣也跟着道,其他那些群情激愤的大臣,也跟着老王爷和王司徒一起上诉。 “立刻带走,当场赐死!”惠帝司马衷毫不犹豫地一声怒吼准奏道。这贾南风独揽朝政,贾后一党秽乱天下,恶名远扬,朝野无不大呼痛快,但也有人也感到奇怪,这司马衷自从等级为帝后,平时从来没有向今日这般发号施令,一开始政令出自杨骏,杨骏死后又皆是通过这贾后和太监的口谕,想不到今日却是破天荒头一次,或许惠帝听说过这奇耻大辱后,是感到太过震撼。这贾南风不允许他到处找女人,却是暗中干出如此奇耻大辱,恬不知耻,淫荡下流之事。 “本宫跟你这么多年夫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这样要赐死了本宫的性命!”贾南风跪倒在地上痛哭流涕道,早已被护卫拉下了凤座,身上凤袍也早已被人当场脱去。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贾南风见这大殿之中是如此寂静,竟然是无一人为他开脱。她知道自己这次是死定了,早已是吓得屁滚尿流,披头散发。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举头三尺有神明,多行不义必自毙!”贾南风是恶贯满盈,朝中大臣皆是幸灾乐祸,天下终于除去一毒瘤!那些贾后同党,更是战战兢兢,如丧考妣。深敢这命不久已,这惠帝不找到他们头上已是万幸,自然不会查到他们头上。 如后党核心,贾谧、潘岳、石崇等之流,却是懊恼不已。此刻才发觉只怕是上了那司马遹的当了。他们手握禁军,若是惠帝大胆如此,他们绝对不会坐以待毙,发动大军攻入皇宫控制朝廷,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至少也是个鱼死网破的结局,而如此却被人来个瓮中捉鳖。此时朝中大小百官都被禁闭在这大殿之中,连个虫子都飞不出去,这其中的消息自然封锁在这里。这里的消息传不到军营之中,真是空有这兵权。 还有这惠帝今日也好像是开了窍一般,平日是没有任何主见,全凭贾后主意。贾后云他亦所云,今日竟然当场就要了这贾后的性命!但是仔细看这惠帝,坐在金銮座上。和往日并无明显两样,一样的眼神呆滞,昏昏欲睡,提不起任何精神,一副痴痴呆呆的模样,仿佛这如此大事根本是没有发生一样。 更让他们惊讶的是那大太监董猛,字贾南风入宫为太子妃之时,就成了她的心腹,这二十多年来,帮贾南风里里外外,尽心尽力,越发受到她的重用。此刻他们已经明白,这董猛已经是早已被林易收买了,一瞬间把这些文稿全部被替换。虽然这些通告贾南风秽乱天下,蒙羞皇室的文稿奏章,不知道是出自何人之手,但已经不重要了,而是现在已经是百官皆知,即使是诬告贾南风,她也是百口莫辩,名誉扫地,况且这本就是证据确凿,时间、地点、姓名、人证物证俱在。看来这司马遹这么多来是没有闲着,早有所闻。 “废黜皇后乃国之大事,群臣面前当场赐死皇后更是自古闻所未闻,既然这事实如此证据确凿,请陛下先查明事实,再做结论也在所不辞!”张华、裴頠等大臣连忙跟着道。这两人是饱学正直之士,却是不偏不倚。 惠帝又是不假思索道:“准奏!囚禁金墉城,废黜后位,贬为平民,宗正寺严肃查处,一查到底,绝不姑息任何人!”惠帝这一瞬间又好像变成一个正常人一般,话音刚落又成了一幅傻傻呆呆的憨愣模样。 一队队禁兵是蜂拥而至,所以那些涉及名单的贾后一党皆被当场伏诛。殿外大雪依然是如鹅毛般大小,积雪已经有半人之深,天色变晚,这式乾殿也逐渐暗淡起来,大殿中虽然是烧起了数个火炉,可是仍然那么寒冷,感觉吸入这空气都冰透了心。今年冬天比去年冬天雪更大,天更冷,不知道这天下又要饿死冻死多少人!但是至少现在这贾氏政权的日薄西山,天上的灰尘是又少了一层,离那阳光是更近了。 那份名单上指名道姓有他的名字,和皇后**,可是诛灭三族的死罪,孙秀知道自己是难逃一死,赵王司马伦也是难逃一死,此时此刻他根本也不可能问他的事情,只能把希望都寄托在那羊恭容身上,心中大声喊道:“羊仙姑,快快救我!”可是依旧是杳无音讯。 …… “主公,如此这般太过于冒险!只要杀了那贾后一家,天下自然太平,自然是水到渠成之事!同样是不费吹灰之力!”善地跟着林易道。 “本王知道你们所想,不过若是如此,这贾后一伙的罪行却是无法暴露于天下,况且那贾谧尚还可以对付,这贾南风居于深宫之中,巡逻护卫无数,常人是根本无法近身。况且这皇宫之中肯定是有世外高人所把守,寻常法术只怕也是难以伤害其人!”林易淡淡道。 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忠诚,只是可这背叛的代价到底到没到那度。贾南风给董猛的好处,林易答应给他的十倍。因此是暗中悄悄地收买了董猛。这才能在朝堂之中,当庭偷梁换柱,让贾后一伙的罪行昭然若揭,公布于天下。当然证据都是林易多年来花费无数心血所收集,人证物证也都是花费了重金所保藏。 只是有如此多的证据当然还不够,要定下他的罪行方行,此时只能看惠帝的表现了。而这惠帝是憨傻一个,自然是不能完全指望他能有所作为。林易本想暗中拜访这惠帝,把他的计谋提前告诉他,虽然这惠帝身边都是贾南风的亲信,林易暗中拜见他并不是什么难事。关键的是这惠帝不知孬好,林易对他所说之话,他肯定会传到贾南风耳中。即使是连哄加骗只怕也不是非常保险,并不能指望司马衷会保存秘密,若是一旦泄露,自然是功亏一篑,流血千里。 绝不能冒如此之险,把这宝都压在了这惠帝司马衷身上!看来只能是铤而走险,迫不得已走上那非常之路。(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二章 偷天换日 “爹爹,那淫贼现在就躲在这洛阳城中!”一个妙龄少女对着身前中年侠客道。这少女正是那五大剑修门派的东海云台山的羊恭容,这中年剑客正是其父亲羊明,云台山的大长老,云台山少数几个炼气化神境界的高手之一。 “容儿,这人不过是个区区踏入修真界的毛头小子,虽在俗世中贵为亲王,对我们这样的人来说和普通凡人并没有多少区别!你早已到了炼精化气的境界,难道还怕其身边那些虾兵蟹将!竟是如此就这般浪费了一张这云笺符,要知道数个月前那蜀地的长生派一夜之间竟然被魔门连窝端,那掌门范长生和为父相比,不分上下,想不到竟这般就陨落了,任何消息都没曾留下!今后这云笺符只怕更是千金难求!”羊明接着道。 “什么,那长生派竟然是如此一夜之间满门被灭,究竟是何人所为!”羊恭容十分惊讶道。 “崆峒派早已派人去查处过现场,只怕和那消失很久的骨魔和血魔两大魔头有关,否则以那范长生的修为如何竟然如此这般就轻易地魂飞魄散!自从十多年的我们五大派和魔道在三峰山一战后,色魔重伤,据说不久后就陨落,骨魔和血魔杳无踪迹,想不到这么多年又重出江湖了!”羊明回道。 云台虽然是号称五大派之一,完全是靠祖宗之名,比上崆峒等大派却是差了太多,皆是因为当年葛家是一代接着一代族人大多是贪恋红尘,痴醉于官场,修为有成的人是越来越少,因此这才导致遭受门派中心怀不轨暗算,夺走了这家主之位。自此这云台派更是四分五裂,日益衰弱。现在账面实力上看,除了弟子多一点。比这长生派也强不了太多,难免是有兔死狐悲之感。 “我要杀的这人可不是普通的修真者,而正是那色魔的后人!身边帮手更是无数!”羊恭容接着道。 “什么?想不到这三峰派还有余孽活在这世上,这色魔还有传人!难道你已经被其?”羊明十分惊讶的道。目光是紧紧地放在其女儿身上,好像是要把全身上下都看透一般,片刻后终于是气急败坏道:“果然如此,难怪这么多天,你一直不愿意回到云台山,不以为你是因为没有杀掉那葛家余孽而自责,想不到却是由于这原因!”羊恭容只是一味地低着头。默不作声,红着双脸! “容儿,这件事都怪爹爹不好,你一个女孩子家本就不该承受这么大的压力。当年因为我一直反对对师祖后人斩杀殆尽,掌门师兄一直认为我和他们暗中来往,这么多年来是一直不信任我!若不是你一心要为父争口气,何必主动请缨去杀那葛家后人,只是想不到这最后却是成了这样的结局!要是郑隐师弟没有离开云台就好了,我们云台也不会如此四分五裂。成为几家中最弱的存在!”羊明又是自责的叹气道。那羊恭容的脸垂的更低更红了,把那如此刺杀葛洪不成,反而成了林易的俘虏,受其凌辱的事情都告诉了其父亲羊明。 “不……不可能!以你的修为。这人怎么会是你的对手!况且若是那人对你使用了采阴补阳之术,为何你不仅是修为没有任何跌落,仙基也是完好无损!”羊明听到这林易只是炼己筑基大成的修为,十分惊讶地道。 “三年一次的三江论剑是越来越近。你是我们云台一脉年轻一辈的佼佼者。那人虽然没有伤害你的仙基和修为,但是确是伤了你的道心,若是不杀了此人。此生只怕修为难以寸近!不管这人是何人,即使得罪那云梦山,我也要取了他的性命!畜生,竟然敢欺辱我的女儿,定然不得好死!”羊明又是一声怒吼道。话音刚落,这一群人就直奔洛阳城中而去。 那羊恭容本是一心要取其性命,但是眼见自己父亲是如此动怒,反而却是暗暗为他的性命担心起来。人,特别是女人,真是个很奇怪的动物。 “父亲,这皇宫是世间最神秘的建筑,据说这其中被高人早已改造过风水,因此这皇宫中的天地监察之力只怕是宫外的数倍,我们若是进入这皇宫中,一身修为只怕只能发挥出万分之一就是万幸,只怕是稍微一不留神,就会招来那天谴之力的惩罚!”羊恭容看到羊明就要进入这皇宫中劝阻道。 “我当然知道,进入这皇宫中这一身法术不敢动用丝毫!不过我早已查过,那人的气息就是在这皇宫中,看来是他早有所备,故意躲在这皇宫深处,难道以为这竟能让我退后,只凭着这一身肉体力量,只怕这里的上万禁军也拦不住我寸步!”羊鸣回道。这光天化日之下,这两人就熟视无睹地就进入这皇宫中,奇怪的是这两人虽然是大摇大摆,但却是奇迹般每次都恰好地躲过这周边无数的巡逻部队。 这一路上羊明自然是从其女儿那里也知道这云梦山发生的事情,想不到那早已被五大派公认为绝世天才的张微竟然是也被那人破了元阴,此刻这羊明是越发对林易的看中,猜测出他身后必然有高人所助。 只怕那些云梦山的弟子还不知道,心目中那圣洁无暇的仙子,竟然是也遭到了这人的淫爪。作为这一轮值勤的天下修真界的盟主,依然是尽职尽责地守卫这天下 “前方竟然是有人争斗!快去看看!应该就是那云梦山的弟子!难怪这洛阳城中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前方一阵若有若无的打斗声响起,羊明妇女转眼间就消失在白茫茫的皇宫中。 “爹爹,这好像是云梦山的人!”羊恭容突然小声道。 “不错,难怪这洛阳城没有见到他们,原来是躲在了这里,不知道他们有什么目的!”羊明回道。 “爹爹,小淫贼就是那人!”羊恭容指着房顶上空那一身白色长袍的青年道。 “只可惜了一副好皮囊,却是一肚子花花肠子!爹爹这就去取了他性命!”羊明怜惜地对女儿说道。 “爹爹只需要擒住他既可,交予女儿亲自惩治他,若是就这般就杀了他。岂不是便宜了他!”羊恭容又接着道。这两人是越来越近,终于是看清了屋顶上的众人。 除了那林易外,身旁还有一个侏儒童子,正是血童子姚大,身后还有一个老妪,一身黑袍包的严严实实,好像其中是根本没有身躯一般,一动不动地呆座在雪地之中,全身上下都积满了冰雪,整个人都好像都如同一座冰雕一般。林易和姚大是紧紧地护住其身旁。不知道他们究竟要做什么! 和他们剑拔弩张敌对的三个手持长剑的云梦山弟子,正是那张希、张夷和张微三兄妹。这三人显然是对林易是非常熟悉,因此这般争斗下来,却并没有一直下狠手。 在这皇宫之中,他们虽然都是修真者,一身法术却是不敢动用丝毫,因此只能用肉身力量。因此这剑修就是占了大便宜,因此他们自小和剑为伍,走的是以武入道的路。况且这佩剑又是削铁如泥的宝剑,因此不动用体内灵力,敬佩这一身剑术,也是世间登峰造极的武林高手。因此此时这姚大修为虽然是在这兄弟三人之上。却是发挥不出一丝,仅凭着一双肉掌自然不是这兄妹三人的对手! “你们究竟要干什么!这二人现在已经是我净明忠孝道的人,他们现在已经改邪归正!”林易大喝一声就加入了战斗,自然不允许这三人伤害到姚大和白骨夫人。 “净明忠孝道?俺却是第一次听说过。想不到林易兄弟这数个月不见,你现在是已经是开宗立派了,真了不得。俺们能不能也加入你们净明忠孝道啊!”张希接着道。 “林易兄弟,你还是躲过一旁吧,让俺姐姐杀了这骨魔和血魔二人!那一次,这骨魔不也曾是差点要了你的命,怎么现在你和他们却成了一伙!你曾救过我们一次性命,俺们不想为难你,还是快快让开吧!”张夷也跟着道。这兄弟两人虽然是有点憨傻,但是这基本善恶自然还是分得清清楚楚,这骨魔和血魔是修真界中闻之色变的恶魔,况且那一次在梁山腹地中,他们也是没少吃了这骨魔的苦头。 “张希、张希兄弟,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我早已说过这二人现在已经是改邪归正,他们已经成为我的属下,你们若是想伤害他们就先从我尸体上走过吧!”林易也接着道。 “主公,和他们客气什么,大不了我这血天大手印一出,和他们同归于尽!”姚大也开口道! 张微却是依旧冷若冰霜,不发一言,不过手中的攻击却是更加凌厉了!这半年来这个人无时无刻不停地出现在她的脑海中,本是咬牙切齿要狠下心来要将其碎尸万段,只是真正相见之时,却是软下心来。 经过多少个日日夜夜的相处,本以为他是个翩翩君子,想不到却是个道貌岸然之辈,只是那件事却也不能完全怪他,当日她身中这血童子的“神鬼喜春散”淫毒,两人都算是是神志不清,若无他解除那毒性,说不定当场就陨落于那氐人祖庭的地窖之中。所有这一切都是这骨魔和血魔这两人所造成的,因此无论如何她都要取了这两人的性命,方能解去她心头之恨。 这半年多来,她一直是隐居在这洛阳城附近,就是为了等他的消息。想不到竟然是冤家路窄,竟然是发现了这骨魔和血魔二人,不顾任何人的阻止,她都要除掉这两人的性命。 “张家侄儿,让我来助你一臂之力!”羊明一声大喝道,就已经加入了战场,自是这实力对比更加悬殊。 “原来是云台山的羊师叔!真是太好了!”张家兄弟二人喜道。 “淫贼,拿命来!”羊恭容也是一声怒吼道,拔剑直奔林易刺去。这羊恭容和那张微不一样,张微毕竟和林易相处多时,俩人还所是有点感情基础,况且当时是由于身中那血童子淫毒这才迫不得已,身不由己。而这羊恭容却是完全被林易凌辱,自然是不会放过他,一上来就是一副不死不休的拼命架势。 林易眼见如此,这羊家父女也是讨债上门。心中一时大惊,这两人同样是剑修,现在双方实力更加明显,看来这羊恭容只怕也是一直隐藏在洛阳城中,趁机报仇,看来这今日又是一场恶战。 此刻那大殿之中,百官只怕是早已到齐,他早已准备好的公布贾后一党的檄文就要公布于天下,功亏一篑就在这一举,因此不管如何。林易绝不会退缩。却见这空中的雪是越下越大,再加上这寒风刺骨,鹅毛大的雪如鞭子一样打在人的皮肤上。虽然天空是一片白茫茫,但是空气中能见度却是越来越低,那鹅毛大雪直奔人衣服领袖中而去,吹的眼睛都睁不开来。 但是林易却是看的清清楚楚,那白骨夫人本是冰雕一般,仿佛是石化没有生机一般,却是突然见身上一道青烟升起。此刻身上的冰雪却是开始迅速融化起来,顿时整个滚滚热气冲天而起,所有那些大雪还没有靠近这青烟,都换为雾水。只是还没有落到这屋檐上,又变成冰雹。那一缕青烟却是真奔这皇宫中大殿而去,所过之处,冰雪纷纷化为雾水。就是因为如此变化,才显露出其踪迹。再看这白骨夫人,那一缕青烟溢出后。整个人瞬间就已经瘫倒在地,鹅毛大雪般的大雪立即就覆盖其身上,片刻不到的时间都已经被大雪覆盖的严严实实,这整个人早已是已经没了生机! “偷天换日!”羊明自然也看到了那白骨夫人身上一缕青烟逸走,连忙惊呼道。 “大内皇宫之中,你们究竟想要干什么!”张家兄弟也跟着道。这些修士自然都明白那一缕青烟究竟是什么,原来正是那修士的元神。修士只有修为只有到了炼精化气后,这元神才能从身体逸出,炼己筑基境界的修士虽然有元神,却只能存于身体中,如同是胚胎种子一般,等待破土而出。 元神为修士的根本,修士的生命本体,是每个人与生俱来的“先天之神”,一切神通境界皆因元神而起用,修士修炼后天这“精、气、神”的人身“后天之神”三宝就为了把“后天之气”转化为“先天之气”,由此来不断强化自己的元神。因此只有元神出窍后,才能成为这真正的修仙者。正是未悟之前,元神为体,妄我为形;体道之后,元神为本,幻有为身。 这白骨夫人修为虽然是早已到了炼气化神之境,其元神和一般炼精化气境界的修士相比,已经聚形为体,强大了不少,但是这元神由于没有经过雷劫的锤炼,依然娇嫩如同刚出生的婴儿,和普通的阴神一般,承受不住任何阳气。因此这一般元神出窍,修炼元神,都皆是在日落以后,在夜间进行。而这白骨夫人真是胆大包天,白日之中就胆敢元神出窍。他所借助的正是这大雪遮住了阳气,虽然如此“偷天换日”,但若是这大雪若是突然变小或者停止,只怕是这白骨夫人当场就要陨落于此。 这白骨夫人竟然是元神出窍逸走,这几人目标自然而然就全部都落在了这林易和姚大身上,不过没了这白骨夫人后顾之忧,他们更能全力以赴。 “不错,终于成功了!只要她能控制住惠帝半个时辰,这一场政变就可以顺利平息了!”林易心中一阵搐动道。 这羊恭容好像是疯子一般缠住自己,上来就是一副同归于尽的拼命架势。如此霸道蛮横,林易若不是因为修炼这彭祖心法,自然不愿意碰上手就粘不下来的霸王花。不过就因为其这霸道,要和林易一人单挑,那姚大却是惨了,被那剩下的四个人围攻。那张希、张夷兄弟二人还好说,但是那张微和羊明都也是炼气化神境界的高手,虽然是修为上可能还差他少许,但是由于受着天谴之力限制,一身修为却是发挥不出,若不是由于他手中也有一件杵棍状武器,十分趁手,此刻只怕是早已落败。 林易只是刚一交手数个回合,手中长剑就已经断为两截。看来这些凡铁所筑的武器,自然是无法和这些修真者手中的武器可比。幸好是他早有准备,右腿用力一跺,积雪中就一把长刀就已经破空而出。 “刀炳纹状如龙,刀背层次叠嶂如龙鳞,龙有逆鳞,触之则怒!”这正是林易从那骷髅将军手中得到的龙鳞宝刀! 林易轻轻一挥,龙鸣音破空而出,刀上一股沧桑的威严之感从远古穿越时空而来,仿佛整个地面上的积雪都在颤抖,空中飞舞的大雪还没有碰到刀身都融化,在刀身上形成一股淡淡的白雾,显得更加神秘悠远。(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三章 龙有逆鳞,触之则怒 “上品法器!”羊恭容一声惊呼道,他上次就吃了这龙鳞刀的暗亏,不过经过这数个月苦修后,她早有所准备,这龙鳞刀上的幻境根本对不起造成任何影响。 终于有了把称手的兵器,林易自然是毫不丽留力,全力迎着这羊恭容这刺来的长剑一个竖劈,羊恭容只觉得好像是一座大山压顶而来,手中长剑一横,顺势一仰就躲过了这一招,但是那龙鳞刀却是结结实实地打在了手中长剑之上。 她手中这长剑乃是其父亲羊明当年成名之剑,以云台山特有的青钨所炼,剑身轻薄柔软,却是锋利无比。 只是这林易力量是如此之大,早已达到了四十巨象之力,这青钨剑虽然走的是以柔克刚之路,但是在绝对的力量之强却是毫无招架之力! 只听天空中一声巨响,青钨剑和龙鳞刀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一起。羊恭容只觉得双手都好像没震碎一般,整个长剑已经弯成弓形,但她还是凭着内心意志力牢牢地抓住手中长剑不放。 “不可能!怎么可能……”羊恭容也是娇呼道,一年前她曾和这人交过手,知道他这人是力量奇大无比,因此才是故意用这青钨剑,以柔克刚。只是这短短半年多的时间,他的力量却是整整提升一倍有余!她当年是因为被这人近身耍了无赖,然后被其以体内那乐气所迷,这才不幸为其所俘虏,因此她自然是不甘心,这半年多是苦练修为,想不到这差距确实越来越大! “我知道你对当年败于我手中不服!今日就让你心服口服!”林易话音刚落,手中龙鳞猛地一转,那羊恭容就再已坚持不住,青钨剑已经化为一道青虹破空而去,羊恭容整个人也是已经瘫倒在地。 “容儿!”羊明一声疾呼道。围攻姚大的四人之中虽然是其攻击最为猛烈,但是他的视线确是始终未曾离开林易和羊恭容二人。眼见爱女摔倒在地,他毫不犹豫地放开了姚大。一剑就刺向了林易。姚大少了这其中攻击最为迅猛的羊明,这压力顿时少了一半,从那喘不过气来的压力中走了出来。 长剑如随风舞柳,真奔林易命门而来,龙鳞呼啸而出,护住了主人。 只见大雪飞扬中,两道巨大的白光猛烈地撞击到了一起,整个地面飞雪都被溅射得四散而出。 羊明只觉得单手一麻,手中长剑更是夸张地弯成了满月,叹气道:“小子。力量竟然是如此之大。天赋异禀。可惜却是走上魔道歪路!” “龙有逆鳞,触之则怒!”林易一声暴喝道。不管这羊明,手中长刀已经横劈竖砍连出了数十下。那羊明虽然是节节退后,却还是轻而易举就接下了林易这一套连环劈砍。 “这不可能?这力量竟然超过数十巨象之力。炼己筑基的修士绝对没有如此巨力,不对!即使是和老夫这样炼气化神境界的修士也难以望其项背,莫非你竟是传说中的法体双修,难怪容儿数次败于你手中,看来是一点都不冤枉!”羊明又是一声暴喝道。一瞬间,这两人已经交手了数回合。 他虽然是空有一身蛮力,但这羊明却是故意不和他硬碰硬,林易感觉好像是拳头打入棉花中,这一身力量的优势根本发挥不出来。而相反那羊明却是如同猴子一般。游走于他四周,伺机给予他一击,林易是不得不疲于应付,不过这羊明却也是一时拿他也没有多少办法,双方一时陷入僵持之中。 “不错。小子,你比我想象中的强,不过你莫以为这样老夫就治不了你,简直是痴人说梦!”羊明又是一声暴喝,林易只觉得他的剑速是越来越快。林易只觉得全身上下都没笼络在一层剑光中,大雪纷纷却是不能近期片刻,早已是这剑光所化为雾气。林易一时分不清这剑光中哪一道是真,哪一道是假,只是疲于应付,因此显得是十分狼狈。片刻后身上已经是被羊明刺了数道,幸好林易是凭着蛮力震退了攻击,他本又是皮粗肉厚,而这羊明似乎并没有当场取他性命的意思,因此这才狼狈地坚持下来。 “若是一直如此被动,只怕这最终要被刺成马蜂窝了!”林易一声低叹道。看来这实力差距还是十分明显的,他现在炼体修为不过是相当于炼精化气大成的境界,而那羊明至少也是炼气化神小成的境界。虽然受这环境限制,不敢释放任何法术,但是毕竟这一身剑术和战斗经验在,因此林易现在的实力是不可能战胜他的,只能是尽量拖延时间。 这羊明一上来并不是全力以赴,因此林易尚还能旗鼓相当,而现在是全力以赴后,这五大剑派的剑法太过精妙,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即使不以任何灵力催动而出,林易也不是对手,只觉得四面八方都是长剑刺来,林易是根本分不清。 “这剑术是根本防不住,看来必须要主动出击!绝不能让我去适应他的攻击,而应让他去适应我的攻击!”林易也是一声暴喝道。手中那本是不停挥舞的龙鳞刀却是放慢了速度,紧紧地护住了身前身后几处大穴,不管这剑是从何处攻来,却是看也不看,竟也直冲那羊明去攻去!原来这林易用的战术正是那围魏救赵之计,若是这羊明不收剑自救,只能和林易是互伤,这羊明现在已经是完全占据上风,自然是不会做出那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 果真是如林易所料那样,这羊明一看这林易竟然也摆出了一副和他同归于尽的架势,自然是绝不能让他如意。 “臭小子,想不到你不仅是有一身蛮力,这脑袋也不笨!”这羊明却是越打越叹气,起了这惜才之心,这人若不是以为是魔修后人,也不失是一位乘龙快婿。 林易却是丝毫不为其所动,双方又是一直陷入僵持中。 这雪依然十分大,大片大片的雪花把整个天空是遮挡的严严实实,刺的眼睛是几乎睁不开,这鬼哭狼嚎的西风夹杂着雪花,不仅是把这打斗声音都遮住了。连那雪地下的脚印,刚踏入就又被大雪所覆盖! 因此虽然是白天之中,但是这空气中能见度是十分低。况且林易所选的地方本就是精心挑选好的地方,这里是皇宫后花园的地方,如此寒冷的天气,早就躲在房间取暖,自然是空无一人,那些巡逻护卫也不会自找没事地值勤到这里,因此这双方虽然是从屋顶上打斗到了地上,在这皇家园林之中。依然是无人发现。 “快保护太子殿下!”突然这凛冽的寒风中一声刺耳的信号声响起。白茫茫的大雪中已经是快马奔出数千铁骑。一身银甲,毫无杂色的白马,仿佛和整个天地都融为了一色。那白马嘶鸣声,和战士的冲刺怒吼声。仿佛这整个天地都为之一震。这正是林易数年前从东宫精锐中选取的精锐,所组建的银甲骑,通过这白骨夫人和阿兰的关系,又从氐人那里买了这数千只白马,这气势真是气吞山河,横扫千军! “小子,看你真是个孬种,老夫还没有打过瘾,你就叫救兵来了!”羊明又是一声怒吼道。刚开始他是看在她女儿的面子上。故意是没拼尽全力。而后发现这人只是少许不适应后,马上就适应下来,遇强则强,最终他拼尽全力却也是一时无法将其拿下。这人的刀法虽然很差,可以说是毫无章法。甚至没有经过系统训练过,但是力量奇大无比,战斗经验也是非常丰富,更让他惊讶的是这见机行事,临场应付的本领更是一流。 这些银甲骑,一直是林易的心腹,也可以说是他的心血,这么长的时间一直忠心耿耿地跟随他,无论是贫穷或者贵贱,他们已经是经过了时间的考验。当年从东宫护卫精锐中选拨之时,首要的第一个要求就是要绝对的忠心,因此当年他“死亡”后,这些人宁愿是落草为寇,也不愿意回道洛阳,接受朝廷的高官厚禄,他们知道回道洛阳后,就是为了心中的那份执着、信仰和忠心。 晋朝以前黄河北岸都还能生长竹子,只是三国末期以来,这冬天是一年比一年冷,此时,棉花尚未传入中原,此时御寒的只有木棉,没有可以织布的棉花。虽然洛阳城中已经有不少达官贵人用羽绒皮毛所御寒,但是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那动不动就数百上千缗的价格是可望而不可即,这些战士除了最外的那层盔甲外,这衣服里面也只是和普通老百姓没有两样。如此低温的条件下,一般人真是难以适应。 禁军中的精锐,那些宿卫兵,已经是不少战士在冻僵。而这些银甲骑,虽然是面色同样是冻色,却个个都是生龙活虎般,他们的身体素质明显要比那些宿卫兵要高上一层,更让他们内心深处感到炽烈的是,这么多长时间,终于可以发泄内心的压抑苦闷。主帅的隐忍,让他们的锋芒也遮挡起来,但是他们知道他们的锋芒并不是为了同室操戈,当需要他们锋芒毕露之时,需要的是百分百的能量。 这银甲骑本一出现在这皇宫中,从他们对林易称呼的变化,林易知道那白骨夫人是终于成功了,果然不负众望,不辱使命。 夺舍,本就是夺天地造化的逆天之行。当出那李图心怀不轨,夺舍司马遹,想不到却是被林易渔翁得利。而今,这白骨夫人,要强行夺舍司马遹,却是更要困难数倍。白骨夫人修行的功法就是擅长这夺舍之术,这元神自然是比一般修士要强上数倍,但她本是没有身躯之人,只靠夺舍其他的身体,但是他以前所为皆是死尸,而这次的目标竟是活生生的人! 更难的是,这夺舍的目标竟然是一国之君,那皇宫大殿之中阵法重重,到处都是金银之气,对那白骨夫人的元神克制十分明显。幸好这惠帝司马衷本就是白痴,体内这阴魂的力量是十分薄弱,况且林易只要她能短短控制这司马衷半个时辰就可。 白骨夫人冒着如此九死一生的风险,林易的代价当然也是十分巨大的,他不仅是把从氐人宝库中得来的那本功法《镇狱幽冥功》给了这白骨夫人,还答应了她只要十年后,就解除她体内的三尸夺元丹的毒,还她自有之身! 白骨夫人控制住这惠帝司马衷身体之后,快到斩乱麻,废黜了贾南风的后位。让贾后一党全部收监等待审判伏诛,更重要的是恢复了林易的太子之位,代理朝政。 “簇簇簇……”林易一声令下,银甲骑已经拉弓上弦,弓如满月!虽然这极度冰寒,弓弩都好像被冻僵一般,但是那硬生生的力量还是破开了那冻僵。 “你们还不快走,这箭矢可不长眼,若是下次不请自入这皇宫之中,可就不会这般轻饶了!”林易对着羊明父女和张家兄妹威胁道。此刻只怕是朝廷之中早已经招他进宫。他自然是不愿意再和他们浪费时间。 这云梦山张氏兄妹就是因此觉察到这大晋皇宫中有人要元神出窍。才迅速找到了林易等人。云梦山身为修真界此一轮盟主。守卫天下黎民苍生不受妖魔鬼怪侵害,还算是尽职尽责,因此林易并不想和他们彻底交恶。况且还有那云台山的羊氏母女在,林易虽然能威胁到他们。却是肯本不能留下他们。 “小子,下次若再让我老夫遇到你,只怕就没有这般幸运了!”羊明一声冷哼道,拉住自己的女儿就遁走。这1000多的劲装护卫,他根本看不上,只需要一道仙剑之术只怕就能要了这十之**的性命,而此刻在这深宫中,一身修为无法发挥,林易有如此多的劲装护卫守护。他知道自然再也没有希望,因此只能是灰溜溜地遁走。 “血童子!不管你现在是跟了谁,我们云梦山跟你没完!”张氏兄妹也是一声冷哼就毫不犹豫地遁走。 “来!谁怕谁啊!”姚大也十分不服气道,但是他心中却是十分清楚,那张微年纪虽不大。一身剑术却是炉火纯青,神出鬼没,他使出了浑身解数才疲于应付,再加上那双胞胎兄弟俩,虽然剑术不如其妹妹,但是天生神力,配合的如同左右手一般,姚大是大吃苦头,现在是已经是落了下风,已呈现败象,幸好这关键时刻他们被这银甲骑所驱走,若是逼急了让他老二感觉到了,只怕是误了林易的大计。 这大雪终于是停了,殿外天已经黑了,但是这皑皑白雪却是照的整个大地如同白昼一般。雪后的洛阳是更加的寒冷,仿佛整个空气都好像要被冰冻凝固一般,今夜不知有多少无家可归的人要被冻死!林易此时虽是忧国忧民,但是却也无心顾及这些,必须处理眼前的事情。 这式乾殿是烛火通明,无数大臣在秉烛夜审,还有不时有宫女太监在不停地加竹炭,来保持这空旷的大殿温暖。 林易费尽心思,想方设法,就是为了避免一场同室操戈的悲剧,此时的愿望是终于实现,没有经过兵变而把贾后一党赶下了台,这其中虽然是危机重重,艰险异常,一失足成千古恨,但是所有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因为他知道,若是一场兵变,至少要有数千条无辜的生命要牺牲,他不想,也不愿意,自己未来的帝位是建立在令人恐怖的白骨之上。 他不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当初暂时的隐忍就是为了得到最大的回报。没有经历过这个时代的人,根本不会理解,也不会知道这个时代人口和生命的宝贵。东汉末年到晋初,经过这近百年的战乱,中原人口急剧减少,十户不居其一,只有汉初鼎盛时期人口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况且这几十年来,因为这气候的逐渐恶劣,天气急剧变冷,瘟疫旱灾接连不断,这每年新增的人口还没有减少的多。 在这个人口是第一生产力的社会中,没有人口什么都别谈,没有人口哪里粮食,没有人口哪里的军队,没有人口哪里的开疆封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江统早已教导过他治国的道理,《徒戎论》林易是早已拜读。内部团结一致,一心对面,则大汉不可谓不强,国不可谓不固,荣光必耀于中土大地。 后世数十年中,为什么五胡频频入侵华夏,中原陆沉,除了因为胡人的环境恶劣,逼迫他们南侵外,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因为胡人的比例太多,汉人比例没有占到绝对优势,比如现在关中地区胡人已经占到了人口的七成,而官僚财产却又大多为汉人所占据,对胡人长期压迫,这才导致胡人一直战乱不休。因此若要保持了这个国家的稳定,汉人必须要占据绝大多数的比例,这才是立国之本。 而人口的增长却不是一朝一夕形成,必须要有个缓慢的过程。因此只能是从一点一滴的做起。战争,也只有战争,才是减少人口最中原的因素。自然灾害和瘟疫,虽然也属于人口减少的重要因此,但毕竟那属于非抗拒因素,而这战争却是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决策者,可以制止的事情,为什么不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四章 废除诛族刑罚 经过数天的审理后,证据确凿,人证物证俱在,贾后一党是最终伏诛,贾南风被废黜后位,囚禁金墉城,贾谧、贾午、潘岳、孙秀等骨干也被废除官爵之位,关入大牢。 “殿下,这是涉及贾后一党秽乱朝政,欺君罔上,毒害皇储等罪名的人员名单,请殿下过目!”裴权十分恭敬地道。裴权、江统、杜锡、杜蕤、鲁瑶、潘滔、裴权、刘卞等原东宫一般文臣武将,此刻真是春风得意,扬眉吐气。不知这惠帝是突然开窍还是什么原因,现在竟然是对林易是言听计从,后党现在已经是彻底垮台,作为原东宫骨干,林易自然会重用他们。 “不错,你们这几日辛苦了!”林易轻轻一撇就明白了这其中大概,张华、裴頠、贾模等大臣虽然是敬业忠直,但是他们和后党是千丝万缕的关系,张华历来受贾南风重用,裴頠和贾模更是贾南风的亲属,因此贾南风事发后就被解除了官职,连重病在场的贾模也不曾例外。王衍虽然是太子妃之父,朝廷新贵,但是由于和那贾谧也是千丝万缕的关系,贾谧正妻王景风正是其长女,因此此时也不得不避嫌在家。而王戎、何劭、乐广等老臣,也是心知肚明,以年老不堪为由,因此此刻这朝中军政大权已经是被东宫臣属裴权、江统、杜锡、刘卞等人彻底掌握。 “杜大人,你认为这些人该如此处罪!”林易对杜锡道。这杜锡是杜预之子,杜预正是晋律的主要作者之一,杜锡也算是耳须目染,自小对这晋律是十分熟悉。 晋律又名《泰始律》,是中国历史上第一部儒家化的法典,在中国法律发展史上有着很重要的地位,南北朝乃至隋唐的法律无不打上它的烙印。 晋律是晋武帝司马炎在泰始三年(267年)完成并于次年颁布实施的,但在他的父亲司马昭辅佐魏政期间就开始了。乱世需用重典。曹操治国严厉,魏律法度严苛,但是三国后期后,这魏律是已经不适应时代的发展,当时司马昭命贾充、羊祜、杜预等人参考汉律、魏律开始编纂,到司马炎建立西晋后不久完成。因颁行于泰始年间,故又称《泰始律》。张斐、杜预为《晋律》作注解,经晋武帝批准“诏颁天下”,注与律文具有同等法律效力,因此该律又名《张杜律》。 《泰始律》比前代律令的内容有所放宽。它“减枭、斩、族诛、从坐之条”。对女子的判处也有从轻从宽的用意。虽然相对于曹魏时期严刑峻法,算是十分宽容,但是一旦涉及到危机王权统治,依然是严苟重典。 “回殿下,张华、裴頠、贾模等人虽然是多年来兢兢业业,为朝廷鞠躬尽瘁,但是身为朝中栋梁,不能劝阻贾后秽乱朝政,只求自保。况且诛杀汝阳王司马亮、楚王司马玮、菑阳公卫瓘、太傅杨骏等王公大臣之时更是难辞其咎,按律当斩!王衍为尚书令,不问朝政,任由贾后一党猖狂。况且其婿贾谧罪大恶极,其也难逃干系,不过按照杂抵罪,可免除死罪。以爵位和官职相抵即可!贾谧、潘岳、孙秀等人阴谋叛乱、危害社稷,按律当诛三族,其他贾后一党。按照罪名大小可处以死刑、流放、抄家等处罚!”杜锡侃侃而道,看来他是早已胸有成竹,不愧是当今著名的律学家。 林易内心的想法,自然是不允许株连到如此多的人,他只所以没有发动军事政变就是为了不想过多的无谓死亡,而此时却是如此,只怕是功归一篑,但是这杜锡是不偏不倚,完全是按照晋律而来,林易却是一直找不到较好的借口。 杂抵罪是指以夺爵、除名、免官来抵罪的总称,此制为后世“官当”的雏形,为官员的特权提供了法律依据。林易思索了片刻疑惑后:“张华、裴頠等人为何不可用杂抵罪免除死刑?晋律不是减少了族诛之条,为何贾谧之流还要被诛三族!” “回禀殿下,张华、裴頠所犯是谋反之罪,因此不可用杂抵罪底面,同理贾谧等人谋反罪是必须处以诛三族极刑!”杜锡又回道。 谋反罪在封建**社会中系指谋危社稷,违反天常,反对君王的行为。“人君者,与天地合德,与日月齐明,上祗宝命,下临率土”,为人为臣者,应惟忠惟孝。“乃敢包藏凶慝,将起逆心,规反天常,悖逆人理,故曰谋反”。因此谋反制度以维护**统治为中心,“五刑之属三千,罚莫大于谋反!”凡是涉及到谋反罪名,皆是要处于死罪极刑,甚至是诛三族。 族诛是死刑的一种,最严重的一种残酷刑罚。是为了维护帝王家**统治的威慑,此刑法亦正正针对以家庭为本位传统社会,当其中一位家庭成员犯下通番卖国、欺君犯上、密谋造反等滔天死罪时,当权者为免除后患、斩草除根就会对犯事者施行此严刑以巩固自身政权,而族就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属之合称。 而对于三族的说法,亦有不同。有说,父母、兄弟、妻子是三族;另说,则以父、母、妻为三族;亦有以父、子、孙为三族的说法。 当年太傅杨骏就夺权后,被贾南风处于诛三族极刑,其党羽杨珧、杨济,张劭、李斌、段广、武茂、散骑常侍杨邈、中书令蒋俊、东夷校尉文鸯都诛灭三族,被杀的达数千人,至此杨骏政治势力被消灭。楚王司马玮被贾南风出去后,其同党公孙宏、岐盛亦夷三族。因此这诛三族也是彻底剿灭政敌势力的重要手段,林易幕僚门人早就劝他趁机把那贾后一党沾亲带故所以势力全部诛杀。当然他们的目的是好的,林易只能是进而不采,但也有杜锡等人是严格按照晋律而进行执法,但是林易却是依然觉得如此这般太过血腥。 他不愿意他的政权是建立在腥风血雨之上,既然他现在有绝对的权利,他也就徇私枉法一次吧! “张华、裴頠等人劳苦功高,忠心为国,就免除死罪。废除爵位和官职即可!除了贾谧、孙秀等人处于死罪,其他人只需流放、抄家产即可!”但是朝中还是有大部分的人早已看出林易和张华、裴頠等人的关系不寻常,极力建议他免除他们的死罪,林易当然是乐意的顺水推舟。 “只是这……”杜锡欲言又止道。 “既然如此,杜大人觉得不妥,就按照本王的意思,重新修改这泰始律吧!”林易接着又道,他可不想留下徇私枉法的罪名,正好是借机废除这诛族这样如此血腥残酷的嘴型。他却不知道他这一举动,整整是提前了300年。后世是直到隋文殿坚时,才废除了诛三族的罪刑。 如此大动干戈,腥风血雨,让这些大臣难免会有兔死狐悲之感,只是这谋反罪名是撼动威胁到皇权统治,司马氏皇族的根本利益,因此他们虽然是很想废除诛族罪刑,却是却没有人敢开口。而林易此时却是主动提起,杜锡自然是十分高兴。想不到林易却是已经想到了。乱世需用重典,而现在大晋开国已经三十多年,虽然四方边界常有战乱,但是总体上是和平的。因此他现在必须要向汉初的文景之治一般,减轻刑罚,宽以待民,让老百姓休养生息!这才是治国之道。 至于那些免除死罪的人。林易自然也不会让他们闲着,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比人命更值钱的东西吗,既然朝廷是让他们苟延残喘。他们必须要为朝廷付出自己的剩余价值。这些人林易自然是早已想到了处置的办法,发配到边疆之地开荒种田。这个时代粮食是如此稀缺,这么好的劳动力自然是不能白白浪费掉了。林易是已经着廷尉处理此事。 人生如果只有潮起,没有潮落,怎么会有下一次涨潮来的气势恢宏。林易从一个自小天下美名流传,身受祖父司马炎万千宠爱的帝国未来接班人,到后来成为了一个闻其声却不能见自己亲生母亲面的苦命孩子,受尽继母暗算迫害,太子地位朝不保夕,声名狼狈,世人唾弃的纨绔太子,最终是又成了这场战争的胜利者,万民敬仰,睥睨天下。 “你为何要看望我?”贾谧看着林易淡淡道,他知道他生命已经只剩下了最后一程,这林易应该是来送别他! “我们多年同窗,也算是发小,送你最后一程也算是人情世故!”林易淡淡道。这贾谧比他想象中的要冷静的多了,或许这几日从天堂跌落到地狱的巨大落差,让他对许多问题看得更深,更透彻。 “我竟然是如此败了,败的是如此彻底!”贾谧又是淡淡道,如同自言自语,似乎是如此不甘心。 “看来你最终还是不甘心,告诉你吧,本王捏死你不过如同一只蚂蚁一般容易,本王可是从来没有把你当成真正的敌人看待,本王只所以要取了你的性命,而是为了堵住天下人的嘴!不过你放心,当年本王答应过广城君郭老夫人,无论你母亲贾午如何罪大恶极,本王都会饶恕他们的性命!你们贾韩两家除了你以外,本王也不会再乱杀一人!”林易淡淡道,单掌伸出刚碰到那寒铁牢门,只是轻轻一触,只见那铁杆就如同长弓一样弯曲如满月,手中又是轻轻一送,这铁杆又是恢复了笔直的原样!幸好这牢房内只有林易和贾谧俩人,若是外人见到只怕是早已炸开了锅。 “原来你在朝堂之上所说的话是真的,真是遇到了世外高人,而得到了他们传授奇术!”贾谧已经目瞪口呆道,眼前的景象简直太过令人惊骇,更让的惊诧的是从林易身上传来的令人窒息的压力,那么熟悉而又那么恐怖,只怕他一个念头就要了他的性命! 他本不相信这世上有仙人的存在,或许仅只是存在于志怪小说中。直到数年前,正是为了除掉眼前这人,他拿着家族的信物去找那个人之时,这才发现这个时间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人和事太多太多。那人虽然表面上看和他一般的年龄大小,可是那种令人窒息的压力至今难忘,如同刚刚从林易身上传来的压力一样。直到数个月后,那人的哥哥找到家门时,他才知道这人竟然失败了。若不是因为那人要他从大晋皇宫中找的宝物让他那人的哥哥非常心动,只怕是当场就一命呜呼! 林易在朝廷之中当着朝中大臣的面,早把他如何失踪的事情说明了,虽然是他编的一个故事,但也并非空穴来风。只是朝中大臣只当是个普通的故事,他自己找的一个借口,并没有人相信,包括这贾谧在内。此刻眼见为实,贾谧终于明白什么是大忠似奸,大真似伪。 这一刻贾谧才发现这人一直是超过他的想象,这么多次明枪暗箭。甚至是求助了那修真者的势力都没有取下他的性命,本以为是他身边有高人相助,这才发现他本人就是传说中的那些修真者的存在,此刻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林易一直对他的冷嘲热讽,故意挑拨争端,却是不顾太子之身屈尊相待,原来是巨人怎会计较一个蚂蚁的死活! 他想到了他当年春风得意之时,他带着新婚妻子王景风。来东宫花园游玩,在随从们的簇拥下,有意在太子面前抖抖威风。真是冤家路窄,偏偏太子也由几个小太监簇拥着来园中玩耍。两个撞了个正着。俗云:‘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贾谧把王惠风搂在怀中,眯着一双鹰一样的眼睛,带着挑衅的目光。轻蔑地望着太子,肆无忌惮地大声说:“嘿嘿,你喜爱的美人儿。如今已投入我的怀抱,你能奈我何!” 若是按照他印象中的司马遹绝对是一股怒火直冲脑门,心想:你不仅夺去我心爱的人,如今竟将她携来东宫抖威风,还口出狂言,真是欺人太盛!今日本王非得教训你不可,让你知道本宫断不是好惹的! 可是最终司马遹的做法却是让他太过惊诧,直接是躲过了他,眼不见心不烦。当年在和王景风婚礼上之时,他的做法已经让他很惊讶,后来他主动到东宫来羞辱他,这人仍是视而不见。 若是他一直韬光养晦,迷惑对手,而此时已经是彻底掌握政权,打垮了贾后一党。按照他睚眦必报的性格,他一定会也同样如此,当着贾谧的面前,凌辱他的女人,他最爱的姬妾,发能泄气恨!可是眼前这人不仅没有做,反而却是陪他走完了这人生最后一程。 “你和我认识的那个司马遹太不像了!司马遹绝不会如此就这般放过我和我的家人的!”贾谧又接着道,他自小和司马遹一起长大,是他的侍读之一,后来虽然成为对手敌人,但一直也都是最了解双方! “告诉你一个将死的人也不妨碍!司马遹早就死了,我只是借用他的身体而已!”既然这贾谧发现了其中的猫腻,林易也不想隐瞒什么,直接对贾谧直言道。 “谢谢你如此坦诚告诉我心中的秘密,更谢谢你没有保全了我家人的性命!”贾谧又接着道,却是发自内心,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我现在是终于明白,你来找我的目的是什么了!那人我也不知道他的姓名,只知其姓李,他叫我称其为李仙长!当年贾家老祖曾救过其落难的祖先一命,后来其祖伤修养好后,才知道其是传说中的仙人,不仅是赐予了贾家一场富贵,在官场上是步步高升,并且答应关键时刻可出手帮助贾家后人一次!我当年拿着信物去找李仙人的后人,他们虽然是接见了我,但是他们却并未完全同意,却是要以洛阳城中的大晋皇宫宝物为报酬,我自然是一口答应!也正是这两件宝物,孔子履和王莽头颅,后来才救了我一命!我所知道的只有这些了!”贾谧又接着道,已经吃饭了林易所赠送的最后一餐,端起金色的酒杯一饮而尽,片刻后整个人就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这贾谧本是个文学青年,人长的又帅,家世又好,有权又有财,他若是能恪尽职守,尽忠为国,必能青史留名。只是想不到一时被这权势地位所诱惑,成为了他的奴隶,不惜牺牲任何条件,最终是身败名裂,遗臭万年! 林易从这贾谧临时之前的话中,终于进一步是确定那事实,当年暗杀他的人果真就是崆峒派李家之人,而现在的宝物孔子履和王莽头颅现在已经确定就在崆峒山中,此刻是终于找到了这宝物的下落。只是如此就这样一杯金屑酒就要了这贾谧的性命,确实是太轻松便宜他了。不过正如巨人对蚂蚁一样,怎会在乎这蚂蚁是如何死的呢!太微不足道,太过渺小的事情!(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五章 贾南风发疯 当林易驾临金墉城的时候,那贾南风自然是要快发疯了。他的表情虽然和往常一般,但是贾南风内心深处知道他是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曾经不可一世的贾南风,自然是无法接受。此时虽然窗外依旧是寒冬腊月,冰雪万里,但是利好的是这寒冬总算是要结束了,这天气有变暖的趋势了! “你这个小杂种竟敢还来见我,还有谢玖那个婊子竟然是抢走了本宫的后位,本宫真是后悔当年没有把你们娘俩碎尸万段!”一个青黑脸庞,矮胖的中年丑妇,一看到林易就歇斯底里地咒骂道,正是那废后贾南风。 虽然她已经被关在这金墉城数天,但是林易却并没有虐待她,虽然是经历了从天堂到地狱的失落,这贾南风此时精神虽然是萎靡不振,可是她这身体却还是硬朗着。 不等林易开口,王保上前一巴掌就打了过去:“你现在只是个庶人,竟敢如此对太子殿下说话,真是胆大包天!”这王保多年来的辛苦,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此时林易掌权,自然是一人得道鸡犬飞升,那些平日里看不清王保的那些太监,现在是乖乖地开始孝敬他,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此刻这曾经不可一世,权倾天下的一代皇后,也不过是他想打就打。 林易并不是一直是个道德帝,但是有些事情却是必须恶人必须恶人磨。那以孝制天下并不是只说给天下人听,做给天下人看,只是此时贾南风已经废黜后位,是个庶人,他和她不仅是血缘上没有任何关系,法律上现在也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关系,因此现在的关系不过是路人一样,既然她是如此不守法,以下犯上,林易自然就有处罚她的权利。因此直到那贾南风被林易左右随从扇了十多个巴掌,他方才喊停。 “小杂种,金屑酒快拿来,本宫今日就喝了!”贾南风双脸已经被打红肿如馒头,嘴角渗出无数鲜血,面色显得更加狰狞恐怖,但是依然是出口猖狂,死性不改,抬起高傲的头颅道。紧接着自然又是挨了一阵掌嘴,但是她依然是连一声呻吟之声都没有。 贾南风虽然只是一个性格泼辣、暴戾、狠毒、嫉妒、淫邪的丑妇、恶妇。但是她骨子里这种死不认输的这种狠劲。真是不让须眉。林易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性格的女人。这样的性格,若是用在正途上,自然是可成就一番事业,可是她偏偏用在了歧途歪道上。 这贾南风自小性格就是狠毒无比。大脑包天,胜过一般男子,当年她还为东宫太子妃之时,她竟然心狠手辣,把司马衷所有怀孕的宠妃用长戟活活地戳死,有四五人之多,有的胎儿甚至都已经成形。若不是皇后杨芷和充华夫人赵粲在司马炎面前吹枕头风,司马炎又是白日黑夜玩弄那些吴娃,导致身体更加衰弱。就是个铁打汉子也会被熔化,整日昏昏沉沉,连国事都不管了,否则当年司马炎就要废了其太子妃之位,打入金墉城中。 林易手臂轻轻一抬。王保终于叫那些随从停止了掌嘴。 “你这个阉狗,在本宫眼里只怕是连只狗都不如,和那背叛本宫的董猛的阉狗一样,都不会有好下场!”贾南风又对着王保咒骂道,此刻她的脸早已是已经血肉模糊,只有那一双不大的双眼充满血色,红的狰狞恐怖,可是却口舌之上却是依然不退后半步。 她十五岁入宫以来,就一直视这董猛为心腹太监,只是想不到这关键时刻却是吃里扒外,倒打一耙,这贾南风自然不会忘了这董猛。这贾南风虽然现在已经是落难为庶民,但是往日的威风狠毒之事尚在,这董猛是常年不离贾南风左右,自然是刻骨铭心,因此刚刚他虽然有这权利,但并没有对自己的前主人贾南风动手,此刻听到这贾南风又开始咒骂自己,连忙往后躲。 这贾南风本来的注意力都放在林易和王保二人之人,并没有注意到的他的随从太监宫女是那些人,而此时这董猛明显往后抖动,这贾南风就发现了他! “董猛你这个狗奴才,原来你也敢在这里!”贾南风突然是一声暴怒道,瞬间就挣扎着身后押着她的两个护卫,化为一道利箭,直接扑向董猛而去。这董猛惊慌不已,一个踉跄就跌倒在地,本只是相隔数丈之远,这一瞬间贾南风就扑倒在了董猛身上,紧接着只听这董猛一声杀猪般痛苦的凄惨叫声传来,但见那董猛一一只耳朵已经被贾南风咬掉了下来。 “这人已经疯了!” 不等林易令下,那些护卫太监就连忙拉开这贾南风,可是这贾南风却是如同钳子一样,紧紧地缠住不放,不管身后护卫如此踢打,死活不放手!再看那董猛此时脸上已经血肉模糊,白骨都已经露出,那贾南风竟然是生嗜其肉,凄惨的叫声也是越来越微弱,看来是已经活不成了。虽然是脸庞上掉了一大块肉,掉了一个耳朵,并不至于当场就死,只怕是大多是被贾南风这骇人的气势所吓死。 十年前,太后杨芷就是在这金墉城中,这同样的地方被贾南风活活地冻死、饿死,连她七十多的老母亲庞太君,贾南风都不曾放过。若是常人想到杨太后惨死在金墉城的景象,早已是冷汗顺着后脊梁淌了下来,这贾南风来到这金墉城,却是吃得香睡的好,不曾有一点害怕。这贾南风果真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即使是见到棺材也不掉泪。 贾南风不过是一个三尺多高的矮胖丑妇,想不到她竟然能瞬间挣扎了两个壮汉的束缚,别人都以为是由于那董猛跌倒才被这贾南风扑倒,但是林易却是看得清清楚楚,这金墉城中的任何人,除了他,只怕没人都躲过这贾南风那骤然一扑。这贾南风只怕不是简单的发疯了!那一刻,贾南风那眼睛猩红,怒发冲冠的态势,林易仿佛是看到一头恶魔扑食的架势,那气势,连林易都感动恐怖压抑。 林易想到此事,心中也暗暗发怵,看来自己的猜测没错,这贾南风只怕就是那上界的某个大妖一个魂念的转生。 这人已经不能再多留在这世上一刻!林易又是手臂一抬,那些护卫已经抽出随身的佩刀,对着贾南风身上砍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六章 异变突生 这贾南性格虽然是如此刚烈强悍,但毕竟也是吃五谷杂粮的凡躯,一身血肉之躯。这贾南风是臭名已久,天下之人苦其久矣,恨不能食其肉饮其血。因此那些护卫早就是跃跃欲试,林易一声令下,顿时只听几声砰砰声音响起,如刀跺在肉垫上。 “嗷嗷嗷……”贾南风临时之前痛苦的哀嚎声传来,原来她也怕死,也知道呻吟。只是这痛苦的哀嚎声却不像是人声,倒像是野兽临死前发出的呐喊,在寂静冬日里撞击着你的耳膜和神经。 那贾南风还没来得及发出几声痛苦的哀嚎声,已经被乱刀跺成了数截,有的地方更是成了肉酱和董猛混在了一起,但是那双手依然是牢牢地嵌入董猛身体中,这两个老冤家,即使是死也不分开。 林易十分谨慎地看着这眼前的一切,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发生,林易的心中一块石头终于是落了下来。看来那赵粲果真是见多识广,果真是如她所说。这贾南风虽然可能是上界某个仙人的一丝魂念转世,只是这些上界仙人即使只是一缕残魂,只怕就有成千上万数不清的念头,一个念头就可转世为一个生灵,因此这仙人的转世之人何止千千万万。这大千世界无数,他怎会就单独留心这贾南风一人! 无数宫女太监,已经开始忍着作呕,来打扫这尸体,清理地面上的血迹。 “啊!”突然其中一个宫女发生一声惨叫,还没有离开金墉城的林易立即回头,却发现此时这宫女已经可怜的如同一张面皮一样,竟然是瞬间被吸成了人干,那脸上依然是保存着那死亡前一刻的痛苦表情。 “有鬼啊!”那些宫女太监眼见自己的同伴,这一息之前还是生龙活虎,而这一息之后竟然是如此惨状,立即惊吓地大喊着四散逃走! “慌什么!”林易一声暴喝。那些护卫也跟着蓄势待发,甚至不得已出手打晕了几人,这才阻止这些宫女太监四散逃亡,大喊大叫。这要是战场上,这些人这样的举动很可能导致炸营,导致满盘皆输。林易身边这些护卫皆是宿卫兵的精锐,什么样的死人没见过,在战场上见过无数鲜血的勇士,当然不会被眼前的异象所惊诧。 林易靠近一看,那只剩下一具皮囊的可怜宫女。身旁一具白骨,如此刺眼,宛如白玉般晶莹剔透,和这庭院中那些积雪一般形影成辉。只是这白骨深处隐隐约约有一根根血丝,又好像是红线虫一般不停地蠕动,一种让人头皮发麻让人作呕的感觉传来。 这贾南风身上早已是被砍断了数截,哪里有什么完整如此长的一段,想不到竟然有如此保存完好的一根尾骨,竟然没被乱刀砍断。况且这跟白骨如此光洁透亮。仿佛不是从血肉之躯中生长。林易有种不好的预感,刚走进一步,离这被白骨还有数一丈多远,就感觉到头晕眼发。这白骨上一股让人死亡的恐怖气息扑面而来。 林易连忙退后,这身体那种本能的死亡危机感却是没有丝毫转变。本是雪后晴空万里,好像是突然被人从天空中泼了一盆墨一般。天空中的黑点越来越大,最终整个太阳都被遮住。四周骤然暗淡了下来。 这冬日的太阳,是那么的柔和温暖,普照在白茫茫的一片的大地上。显得整个世界更加晶莹透亮。此刻这阳光却好像没人突然夺走一般,被大片的乌云遮得严严实实,林易能感觉到空气温度急速暴跌,甚至那些将士的口水都被结成冰,眉毛胡子都被冰冻得如同钢针! “殿下,天气急速下降,我们赶紧进屋!”王保对着正是抬头凝望天空乌云一动不动的林易道。 “快走!”林易突然对着众人一声暴喝道。话音未落,只见那厚厚的乌云如同魔鬼一般疯狂地吞噬着周围的蓝天,速度越来越快,瞬间整个天空都快要被包围着,林易能感觉到乌云背后是十分恐怖的东西。 “轰……”突然是毫无征兆地一声晴天霹雳,从那九天之上传来,这一声巨响过后,那拇指组的闪电好像要把整个天空都要劈成两半,林易感觉到整个大地都被震得颤抖,屋檐上,树枝上无数的积雪纷纷而落。这一声巨响,天空中那厚厚乌云直接被震散的七零八落,一道道蔚蓝色的天空从那黑色乌云中破土而出,无数道阳光也顺着那乌云中的细缝从天空中洒下。 眼看这阳光好像是逐渐是占了上风,但是那天空中好像又被人泼墨一般,滚滚的黑气汹涌而出,周围的蓝天迅速被吞噬一干二净,整个天空又是乌黑一片。 只是这雷电也不曾落后,在乌云上方无数道细细闪络绎不绝,接踵而至,接二连三,细细的雷声如鞭炮般响个不停。雷声在头顶上轰鸣,大地被震得颤抖,整个天空一会晴一会亮。 此次此刻,中原大地,不少老人望着天空一声哀怨道。这几年难怪是一年比一年冷,冬天打雷对他们来说已经不算怪事,但是在数十年前却是很不寻常的事情。在这些老人的眼中,冬天打雷说明天气阴冷,冰雪多,连牛都可能被冻死。因此才有“雷打冬,十个牛栏九个空!” 崆峒、罗浮、云台、云梦、天坛等天下无数的修真者,却是更加感动震撼,如临大敌,“看这方向是正是洛阳的方向,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妖物要出世,竟然是引得这无极诛仙阵如此动怒,催动这如此大的天谴之力竟然拿这妖物也毫无办法!” 林易也是早已看出这就是那大阵发动的天谴之力,这是如此近距离第一次看到这神雷之罚,感到自己的力量是如此的渺小,这神雷只怕是一丝就可将其分魂飞魄散,那怪这世上的修真者无论如何修为,都是小心翼翼,不可有任何造作,怕引来这天地神罚之力的惩戒。 林易已经猜测到这就应该是那白骨所引起的天地异象,那乌云背后那不知道的妖物,只怕就是为了这白骨而来。这妖物不知道来自何地,竟然是如此修为,如此硬抗这天地雷罚之力,这一切真是超过林易的想象范围。 突然之间,林易感觉这妖物好像是挣扎出这神雷的束缚,整个天空好像被人用蛮力硬生生从外撕开一般,一道深深的大口豁然而开,滚滚黑气从开口中汹涌而出,一时间感觉到整个大地的积雪都好像被这滚滚而来的黑气所瞬间融化,一只巨大的黑色触手从那巨大裂缝中伸出,直冲而下! 林易感觉到这黑色巨大触手直接往这洛阳城落下,果真如他所猜测,这触手只怕就是为了这白骨。 “不管这究竟是什么妖物,但是绝不能让他得到这根白骨!”林易意识模糊之中,心中只有这一个信念。只是这种自上而下的压迫感,让他不能移动片步。 那巨大触手带着滚滚魔气,飞流直下,好像要把这整个世界都毁灭一般。林易面对死亡之前,第一次感到自己是如此地渺小,无能无力! “渺小的人类,你们都要死,这个罪恶的世界都该死!你们竟然毁坏了本尊的一道神念,莫以为这破阵法就能拦住本尊!”林易只觉得这整个虚空中传来了一声声怒吼。 “轰…轰…轰……” 林易只感觉耳膜都要被震破,整个天地都要被这神雷声音所覆盖。那本是被乌云所覆盖住的如鞭炮响的雷声,此刻是终于冲破了那乌云的封锁,发出来震耳欲聋的响声。 一声接着一声,连绵不绝! “紫霄神雷!” 林易心中大惊道,看来这无极诛仙阵终于也是遇到了强敌,这紫霄神雷正是其最强的神力所化! 林易只觉得这神雷声音越来越大,手臂粗的紫色雷电遮天盖地,直奔那黑色触手而劈斩而去。整个大地都随着这紫色雷电而闪动! 这黑色触手好像是早已料到此处,触手周边那滚滚的黑气一个盘旋,无数一般大小的黑色触手分出,成千上万,撑开巨掌,阻挡那些当头劈下的紫色闪电! “轰……”又是一声巨响传来。这些看似不可一世的黑色触手,全部被紫霄神雷从中劈开。紧接着又是无数道紫色闪电掠过,那些四散而去的黑色雾气也烟消云散,啥时整个天空都开始逐渐放晴,无数道阳光从天上普照而下。 只是这苍穹中那一处深不见底的巨洞,其中依然有一个黑点落下,片刻后,林易是终于看清了模样,正是那黑色触手。原来这黑色触手并没有被这紫霄神雷完全所剿灭,只是这触手的大小变得太小,甚至不如以前的万分之一,微不足道。只是这触手的速度却是更加快了半分,直冲这洛阳城而落下,仿佛如同一个黑色流星一般! 一声声惊天动地的雷雨响起,可是那紫色闪电却是没有出现,因为已经来不及,这紫色闪电若是劈下,只怕这洛阳城也被当成毁灭。 “难道这洛阳城就这样被摧毁了吗!”林易表情十分痛苦道,那妖物虽然没有毁灭这整个世界,却是要毁灭了这洛阳城。林易感到自己虽然成为了万人敬仰,睥睨天下,高高在上的君主,但是相对这些天地异象来说,太过渺小,他第一次有了发自内心提高自己修为的强烈愿望。(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章 背水一战(上) 那滚滚而至的威压,带着无与伦比的的死亡气息,普通凡人是抬不起头来,再加上这气温骤降,这室外让人冻僵如同冰棍一般,因此这洛阳中居民早已是躲在了房间之中,若是让他们看到这天空中的巨大异象,只怕是早已四散而逃,洛阳城内惊起极大的恐慌,只怕这触手还没落到这洛阳城中,城内是早已惊起了哗变,互相践踏,自相残杀无数。 “能在平静中死去,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林易心中淡淡道,泰山压于面前而不惊,他知道这种非凡的力量,不论是人力可以抵抗,即使是那些飞天遁地的修仙者也不是其对手,只有传说中的仙人才可以抵抗这死亡毁灭之力! 现在连这无极诛仙阵都救不下他们,只能和自己的国家、子民,和这洛阳城的花花草草,每一片砖瓦一起消失在巨大黑洞中。 金墉城内那些忠心耿耿的护卫,早已是放弃了最后一丝的抵抗,那黑色触手离地面是越来越近,那冰冷的寒焰越来越近,死亡的距离是越来越短,多年的训练和战场的厮杀所培养而出那种军人的自豪荣誉感,但是在这无尚的巨大力量之前,早已是被慢慢侵蚀了这最后一丝矜持和意志,他们全部都放心了武器,惊恐地缩成了一团颤抖着。 偌大的金镛城内,只有林易一人是一直笔直地站着,那恐怖的气息虽然是让他喘不过来,但视线还是始终没有离开这天空半刻。他缓缓地闭上眼睛,静静地等待这一刻的到来。在这大自然面前,不论渺小的凡人,还是有飞天遁地本领的修真者,面对这样超出这个世界能力之外灾难之时,一样的无能为力。 “难道就这样毁灭了吗?”林易心中默默地倒数着,带着心酸。带着不甘,带着不可奈何…… “轰……”林易耳边传来一声巨响,只见这洛阳城中突然一道紫气冲天而起,带着无数道巨龙幻影,迎着那黑色触手猛烈地撞到了一起。 林易看得亲亲切切,这紫气是正是洛阳城正北方向,那大晋皇宫中所在之地。这难道就是那大晋国运所化?大晋开国不久,这国力虽然是已经走了下坡路,但是这国运却是还有数百年,这其中所蕴含的力量自然是非凡无比。 传闻中。这洛阳城是天下龙脉聚首之地,而这触手竟然要毁了这洛阳城,自然不会让他轻易如愿!万物皆有灵性,这一池一地自然也是有灵性,洛阳城更不是例外,在死亡面前,在大限之前,爆发出的威力果真是不可小觑。 这紫霄神雷虽然是鞭长莫及,那紫色巨大闪电不敢劈下。是因为怕这洛阳城同样毁于神雷之中。但是那天上一声接一声的雷雨,犹如战鼓一般,仿佛是为这大晋国运和洛阳城灵在摇旗呐喊。 但是这些又如何是那黑色触手的对手,只是一个碰面。那道腰粗的紫气和无数道巨龙幻影,就被那黑色触手所吞噬。可是这黑色触手却也明显小了一圈,那下降的速度更是明显慢了下来。那洛阳城中飞出的巨龙幻影和那皇宫飞出的紫气却好像是连绵不绝,无穷无尽一般。那黑色触手的大小越来越小,直至这黑色触手离地只有数百丈的高度之时,其面积也只剩下数十丈。紧紧地覆盖在这金墉城上方,却是不敢轻易地冲锋而下,双方一时是僵持下来。 “天意尚且如此,何况人呼!”林易一声暴喝道,他终于是明白了,不到这最后一刻,绝不能放弃,即使死也要是和这触手战死在一起。虽然在这黑色触手的巨大的灵压之下,渺小的如此微不足道,但是即使是螳臂挡车,以卵击石,蜉蝣撼树,也在所不惜! 林易猛地一咬,一口鲜血已经是喷了出来,这灵台自然是清醒了许多。 “疾!”龙鳞刀已经飞入其手中,直接是奔着那根白骨而砍去。林易早已推测出,这白骨对这黑色触手必然是具有非常大的作用,这黑色触手背后的主人才远隔一界之外,不惜屈尊降身,只怕就是为了取这根白骨! “即使是天下众生皆毁灭于此,也不能让你是如此轻易得手!”林易又是一声暴喝道。那白骨仿佛生出灵智一般,晶莹剔透的玉质白骨上那细如活线一般的血丝仿佛是一下子都活了过来,无数红色细网飞出,把这玉质白骨包裹的严严实实,形成了一圈红丝细线光罩! “嘣……”一声巨响。林易只感觉到双手一震剧痛,差点站立不稳,一个踉跄就要把手中长刀摔掉,再看整个虎口都被震裂,无数鲜血从那手掌中流出,红色的鲜血浸染到了这那刀背上一层一层的龙鳞之上,整个刀身都为之变色。林易心中此时大惊,他这全力一击现在足足有四十巨象之力,而此时不但不能伤这红丝细线分毫,他本是更是被这巨力发誓而伤。 那红丝细线更加如鲜血般腥气刺眼,好像是嘲笑林易自不量力一般,轻轻一转,围在这玉质白骨的一圈光罩上的红丝细线更多更密。几乎是在一瞬间,林易只感觉到数道致命的攻击而来,那红丝细线化为数道利刃直奔他身上几处大穴而来。 林易是已经见识过这红丝线的厉害,况且这距离又是如此之近,像他这样的修为是无论如何都逃不掉。林易看到了死亡,愈来愈近! “嘭……”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林易看到了那白骨夫人熟悉的骨盾,挡在了其身前。这红丝线不知道是何物所成,比那剑修的一剑合一的一击更是凌厉万分,片刻间就要透过了这骨盾。 白骨夫人好像是早已料到如此,眼见这红细线就要击穿这白骨盾,突然之间身上黑色之气狂涌,直奔那白骨盾而去,顿时白骨盾光芒大增,厚度正是足足增加了数寸。 事到如此,白骨夫人已经是拼尽全力,丝毫不怕引起那天雷之罚。可是即使如此,那红细线只是一个微微停留就击穿了这白骨盾。就在这一瞬间,又是一双血红色的巨掌飞来,迎着侧面直对那红细线拍去! “无血无情印!”姚大此时也突然出现,发动了这平生所学血天大手印这最厉害一击! 可是这红细线不仅是柔若无骨,却也是硬如磐石,迎着那姚大的血天大手印,红细线连一丝的弯曲都没有,只是这红细线的方向为之一震,比预计方向要差了一点。 白骨夫人和姚大的联手一击,竟然没有拦住这攻击!两人自是十分惊讶,露出了诚惶诚恐的表情。虽然这红细线只是稍微阻止一刻,但是对林易却是救命的时间,他猛地往后一退,再就地一滚,就见到红细线就已经落在了其片刻之前的地方,深入地下杳无踪迹。 林易起身一抬头,再看身前已经多了十多个人,除了那姚大和白骨夫人之位,还有云熙、羊明和羊恭容父女,张希、张夷和张微兄妹三人,剩下还有数人他根本是没有见过。 这应该都是这洛阳城附近的所有炼己筑基大成以上修为的修真者,他们和林易一样,是早已发现了这天地异变,只可惜那自上而下的灵压太大,让他们喘不过起来,不能移动片刻。幸好那紫霄神雷把这巨大触手削去了绝大多部分,再加上了这皇宫紫气和洛阳城的巨龙幻影抵挡住了这触手的攻击,这些人才算是缓过气来!因此立即就寻到了这金墉城,他们明白一个道理,这巨大触手现在虽然是不及之前万分之一大小,若是一旦落下,他们之中一个人都无法存活! 此时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早已是忘记了相互之间的恩怨,同仇敌忾!(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八章 背水一战(下) 这些人,是何等精明,林易只是稍一点拨,长话短说,片刻后终于明白了这其中发生的事情的来龙去脉! “看来,那日殿下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这贾南风可不是那上界仙人一个普普通通的神念所转生,只可惜和她日夕相处如此长的时间,竟没有发现她的异常之处!只怕这人可能是这仙人非常重要的一个布局,难怪如此大发雷霆,不惜越界发挥如此大的代价,也要毁灭了我们这个世界,幸好有这无极诛仙阵保护,不然只怕那一个念头,这世界就要被其毁灭!”云熙开口道,她和这贾南风生前也算是最熟悉的人,但是一直却没有发现这其中重大的隐情,难免自责起来。 “本王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若是直接一杯金霄酒赐死她,让其死于平静之中,只怕也不会如此多的事端!”林易也是主动揽责,却是发自内心。他本是想从这贾南风口中审问出一些消息,因此才没有直接赐死她!当他看到这贾南风双眼红日魔鬼,竟然是生噬这董猛脸上肉时,就发现了这其中的危险,可惜再杀死这贾南风为时已晚! “你们二位道友不要再自责了!本人年轻之时,从在海外一门奇怪的古籍上有相同的记载。若是本人所没猜测的话,这人应该是这上界仙人一根灵骨所转世,其目的就是为了成长为其一具化身!因此除非这上界仙人死于天劫或者仇敌手中,无论如何这人任何变动这灵骨的主人都能感觉到!难怪如此丑陋的一个妇人,竟然能权倾天下,秽乱朝政!”突然一个老妪开口道。林易却是从来没见过此人,这人自称名为南萝,多年隐居修行于北邙山金谷涧中。这老妇人不仅见多识广,但见其全身的灵压气势竟不弱于白骨夫人、姚大和羊明三人,比云熙要明显强上许多。但是其身上的气息明显不是人类修真者,但是却看不出来是何种药物!看来这洛阳城果真是卧虎藏龙,鱼虾混杂! 张家兄妹三人见到这老妪也是十分惊讶,云梦山负责监控这洛阳城中修真者如此长的时间,想不到竟然还有如此高深修为的妖修。 “难怪这白骨的威力是如此恐怖,竟然是仙人一根灵骨所化!”林易心中惊呼道,看来那白骨所发的红细线没有当场将其击毙,真是十分侥幸而又非常惊险。 “这皇宫紫气和洛阳龙脉所化的巨龙幻影,看似无穷无尽,只怕是坚持不了多少时间!不管这灵骨是什么仙人的。竟然是转世于九州大地中,应该就强不到哪里去!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怕一根骨头!”羊明鼓励众人道。 “不管成功与否,总要试试方知其深浅!绝不能坐以待毙!”众人ye是连忙点头示意。迅速抽出手中武器,围着这白骨强打。 林易是早已把这白骨的厉害之处告诉了众人,因此众人围成了两圈,白骨夫人、姚大、羊明和南萝站在了第一圈,这四人至少是炼气化神小成境界的高手。张微虽然也是炼精化气境界,但是由于进阶时间不长,况且这第二圈也需要有个人领头防止意外发生。于是张微带着林易、羊恭容等人站在了第二圈进行攻击。 此时生死存亡之际,好像是忘记了还有这天谴之力的神雷惩罚,或者说是刚刚被白骨夫人和姚大全力一击却没有引起任何天象,众人全部是毫不犹豫地出尽全力。穷其所能,各种各样的兵器,各种各样的法术对这灵骨外层的红丝光圈狂攻不止! 天上的神雷依然就是响彻天地,连绵不绝。紫色闪电更是密密麻麻,却是无一落在白骨夫人、姚大、羊明和南萝等人身上,看来这无极诛仙阵并不是那些修仙者所说的善恶不分。赏罚不明,他们发现这些人所行是为光明正义,自然不会再有任何天谴之力,或许说这无极诛仙阵是完全被这黑色触手所吸引,根本是无暇关照这相对是如此渺小的修士! 但见那白骨夫人一双金色骨爪舞的是密不透风,虽然表面上对这灵骨防御未造成任何伤害,但是这金色骨爪却是有剧毒,所过之处一道道黑色的痕迹留下,无数黑色的液体深入这光圈之中,甚至那光圈表面的红丝线都没传染。 那姚大血天大手印更是舞的密不透风,引起无数腥风血雨,虽然是刚猛无比,但是除了在这光圈上惊起一个有一个的波纹和涟漪外,却未对这光圈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连那打下的深深洼窝片刻后有迅速复原。 那叫南萝的老妪,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海螺形状的宝物,自是神奇无比,她着这宝物吐一口精血,突然四周一股刺耳的耳鸣声音响起,若是这老妪把这声音专门对着林易等人,只怕是当场就会震晕在地。同时那螺口中还有无数雾水状气箭射出,这气箭看似不明觉厉,但是和那音波攻击配合的天衣无缝,这灵骨光圈看似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但是在这音波的辅助下,还是不时有无数气箭进入这光圈内部。 “老夫修道时日是早已年过半百,却是从来没有向今天这般痛快地打一场,即使是死,老夫也算是如愿了!”羊明一声暴喝道。 他手中细如蝉翼的软剑本就是锋利无比,在其全力催动之下,更是无坚不摧,一道道巨大的剑影从其身上狂泄而出,直冲这光圈猛攻!这攻击虽然是单一简单,却是威力无比,正是那剑修中修为达到炼气化神境界后方能修炼的人剑合一的高级剑仙之术。这巨大剑影每一次攻击,那光圈上都惊起一阵巨大震动,无数道裂痕震开,但是那红细线片刻后就蠕动之此,那裂缝也瞬间完好无处。因此这羊明虽然对这光圈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是却是吸引了这光圈巨大的注意力,光圈上一半以上的红细线都用来防御他的攻击。这灵根也是一下就看出了这羊明好像对其威胁最大,因此不时有数道红细线偷袭而来!但是林易是早已把这其中的危险告诉了他,因此还是轻而易举就躲过了这攻击! 再看那张微也是凌厉无比,一手不停地操控一架不知名的古琴,一手操控那七把大小样式一样却是颜色不一的宝剑,正是那文武七弦剑。这每一把宝剑的攻击虽然没有那羊明的威力,但是胜在其数量多。更奇怪的是那古琴中所发出的宽阔宏厚,悠扬清脆的古朴声音,让人闻之精神大震,手中攻击不由自主地快了三分,这古琴的声音应该是那十分少见的具有对这攻击具有加成作用的功法! 这灵骨看来是天生对那些刚猛的攻击有较强的免疫能力,吃软不吃硬,那姚大是如此,林易也是如此。因此这几人中羊明、张微、南萝等人的法术攻击对其伤害最大,那刚猛的攻击力量除非是强大到一定程度,只怕是难以对其造成致命伤害! 在这十多人的攻击下,那白骨四周的光罩虽然是越来越明亮,但只怕是强弩之末,光幕上的裂纹是越来越多,越来越大,连那光幕上的红细线也越来越少,这光幕只所以有如此强悍的防御力,只怕就是这红细线的原因! 眼下虽然表面上是互相僵持,旗鼓相当,但是众人还是逐渐是占据了上风,只怕是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击破这光罩,虽然每人的法力有限,但是胜在人多,可以轮番地补充法力! 眼看就要破开这光罩,那皇宫紫气和洛阳龙脉所生的巨龙幻影好像是断电一样,一下子少了大半,众人这才明白这数量毕竟是有限的,此时只怕是强弩之末,那黑色触手虽然面积又小了一圈,但离地却仅有百丈之高,众人已经感觉到黑色压抑扑面而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九章 爱的本能 那灵骨四周的光罩之上本有数百根的红细线,可是经过林易等人一番排天倒海的攻击后,现在是只剩下了数十根!众人好像是看到了胜利的希望,只是此时那皇宫紫气和洛阳城巨龙幻影已经是强弩之末,那黑色触手离地的距离是越来越近! “100丈!” “90丈!” “70丈!” “30丈!” …… 这黑色触手下降的速度是越来越快,瞬间就到了众人的头顶!一大片黑色乌云遮在他们头顶,整个洛阳城瞬间变成了黑夜! 林易感觉到从那遥远的虚空之中落下一个巨大的黑洞,黑洞中一个巨大的黑色触手伸了出来!压得他们根本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幸运的是这黑色触手经过紫霄神雷和皇宫紫气、洛阳龙脉巨龙幻影等一番接二连三的阻拦后,此刻也已经是虚弱不堪,根本没有力量再毁灭这洛阳城!即使如此,也不是林易等人可以轻易阻挡,只怕这触手一击下来,不仅林易等十多个修真者,只怕这金墉城当场夷为平地! 林易只觉得不由自主自己全身上下整个毛发都要竖了起来,这如此极度低温之下,整个后背却是湿了一大片,这是身体遇到极度危险的本能反应! 修真者早已能熟练自有地控制自己身体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而此时身体竟然是如此不听使唤!这和凡人被吓的直接尿裤子,是一样的状况。一样的丢人! 但是林易手中龙鳞攻击却是一刻不曾减弱半分!无论如何都不可以! 众人知道这生死存亡就在这一刻! 那灵骨光罩的红丝线终于只剩下了数根,可是这黑色触手根本不会再给他们任何机会了! 还有30丈的距离,一息间就落地了金镛城上。他们将和这城中还有不少的宫女太监和护卫,一切都消失在这世界中! 这样的力量根本就超过他们的认识范围!不仅是无法抵抗,即使是逃跑也是不敢丝毫想象的事情! 天空的紫色闪电更加刺眼,无数神雷的声音更加厚重,震动着整个大地,整个天空又开始飘起鹅毛般的大雪,仿佛是对他们的哭泣。仿佛是他们的挽歌,又仿佛是他们的惋惜!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而奉有余!何谓天之道?人之道?林易只觉得在这绝对的实力之前。这所谓的天之道,人之道一样的道理,那就是弱肉强食,恃强凌弱! 这灵骨虽然是延口残喘。垂死挣扎!这时突然下看到了胜利的希望。全身顿时光芒大增,那白玉般的骨质显得更加璀璨,和那黑色触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仿佛又是一体! “噗……” 就在此时,又是一声巨响!夹杂着一声清脆的啸声!林易只觉得顿时是灵台清明,全身上下一阵轻松,从那黑色触手的束缚中彻底解脱开了,速度是顿时快了数倍! 再看那灵骨的防御光罩啥时四散而开!那灵骨最近之处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毫不起眼的老叟。众人这才明白这原来是正是这老叟而为,却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这不可思议的一击。众人甚至是根本没有看清他是如何出手! 不知道这老叟是从何处而来,或者是一直就躲在暗处。从那外表和其气息上,林易只觉得这老叟和普通老头并没有多少区别,但是毫无疑问他是这群人中修为最高的之人,只怕现场所有人同时出手都难以伤其分毫! 如此众多之人,倾其所有手段,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击散这光罩,而他竟然随意一击就做到了,或许只有传说中的金丹修士,或者更高的元婴修士方能做到! 林易只觉得这矮道人十分面熟,好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但见这老叟一身皂袍,人虽是鹤发童颜,仙风道骨,却是身高不足,只到林易肩头,脸上淤红之色十分显眼。此时这才恍然大悟,这人就是在洛阳城中金市所见的相师矮道人王乔!那个曾救过他一命,对其有大恩的前辈高人!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林易这些年一直暗中寻找这人,想不到竟然在这里见到了此人! 失去了这光罩保护的灵骨,瞬间就成了风中残烛,断香零玉,岌岌可危,命在旦夕! 可就是在这一瞬间,那黑色触手已经攻了过来!王乔不得不收回手中的攻击,和那黑色触手战斗在了一起! “轰……”又是一声巨响传来!只见这数丈长宽的大坑出现了在众人的眼前,包括金墉城在内数百丈的地方都被夷为一片平地。 这王乔虽然是接住这黑色触手的攻击,但是还有无数的余波殃及到了这金墉城中! 林易是法体双修的修士,肉身修为更是远远强于法体修为,现在**强悍程度早已是相当于炼精化气境界的妖修,即使如此,林易只觉得全身上下都好像被震散架一般。再看那余下几人,只怕就没有这般幸运了。除了白骨夫人、姚大、南萝这几个炼气化神的修士,剩下的几人皆是重伤不起! 那羊明全身上下被焚烧成一片焦黑之色,虽然是受伤不清,但是看清面色却是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长舒了一口气,想来那应该是关键时刻,他出手护住了爱女的性命,想来以他的修为绝不会是如此狼狈! 张微同样是躺在地上虚弱不堪,以他的修为绝不会如此不堪,看来也应该是关键时刻她分心救了他两个哥哥一命。不过这余下那几人就没有这般幸运,即使赵粲这样炼精化气境界的妖修都重伤,剩下那几个炼己筑基境界的不知道修士都当场陨落于次! 若不是那王乔接下了这一击,又是一声清吟,把众人从这黑色触手的束缚中解脱出来,只怕众人当场都全部陨落于此! 林易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但是他知道他现在只是皮肉之伤,终于是逃过了这一劫,他看见这白骨夫人和姚大两人看向他一副十分焦虑,而又是忐忑不安的目光!焦虑的是林易若是有什么意外,只怕他们两人虽然是逃过这触手的攻击,也难逃当场陨落于此的厄运;忐忑不安的是,他们怕林易会责罚他们,毕竟那关键时刻,这两人并不是鞭长莫及,却并没有对他伸出一丝援手! 林易却是若无其事一般,并没有埋怨这俩人!因为他知道,这两人修为高他数倍,只所以甘心为他驱使,是因为那三尸夺元丹,并不是出于真心!虽然是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后,这两人对林易的印象只怕是明显改善,但是离那心甘情愿的地步还是相差很长一段距离。况且这生死存亡的一刻,他们两人都不是十分自信能死里逃生,自然不会再想到林易。这和羊明和张微不同,他们应该是一种本能,一种父女之情、兄妹之情的爱的本能,不管是什么情况下,看到自己亲人受到伤害的情况下,那种舍己救人,力所能及的本能! 看触手的一击看似毁天灭地,但却是一次性,一击过后就消失在虚空之中。天空中顿时无数紫色闪电划过,阵阵雷鸣之声如万马奔腾一般的气势,失去了那触手保护的黑洞,和天空中无数的乌云,顿时就被这紫霄神雷化为灰烬,蔚蓝色的天空好像是大门缓缓出现,断开了和虚空外的世界的联系。 “快灭了那灵骨!”不等那王乔出手,离那灵骨最近的南萝、白骨夫人和姚大三人已经抬起手腕,同时出手!(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章 浩劫将至 失去了那红丝线光罩保护的那根灵骨,即使是坚硬如铁也经不住白骨夫人、姚大和南萝的联手一击! 只听是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这灵骨已经是化为断为数截,一缕黑气从那白骨之中滚滚而出! “想跑!没那么容易!”王乔一声低喝道,他好像是早已料到会如此,单手猛地一挥,那一缕黑气就被这一掌所灭,消散于虚空之中! 但就在一瞬间,突然虚空中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啸声响起,顿时无数个黑色聚起,向四面八方而散去! “不好!”王乔又是一声低喝道,手中双掌如排山倒海般连环拍出,顿时整个天空都好像被这掌风所撑开,那些无数黑点还没来得及遁走,就化为了灰烬!但是依然有不少漏网之鱼,消失在眼前! “别追了,已经追不上了!”王乔对着姚大等跃跃欲试的三人道。那黑点不仅是速度奇快,况且行迹又十分诡异,既然这王乔开口断定是追不到,这三人自然也就确信不疑!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不仅是救了我等修士性命,更是救了这洛阳城无数百姓!”林易等人连忙是对着王乔恭敬感谢道。虽然经此大劫,这金墉城附近的居民只怕是死伤大半,但若是没有这王乔最后挡住了那黑色触手的最后一击,这几人不仅是要当场陨落于此,只怕是这洛阳城都要被毁去一半! “老夫总算是没来的太迟,若不是因为在那南海长洲上贪杯多吟了几倍,只怕早就解决了这孽畜!”王乔对众人开口道。 “前辈是海外修士,难怪修为是如此恐怖,闻所未闻!”羊明惊奇道。 “海外修士?也算是吧!”王乔又回道。林易却知道,这人绝不是表面这么简单,此时他现在表现出来的修为虽然是比羊明等人强上一个境界。大概是相当于炼神还虚的境界。但是林易内心深处却是觉得,这人绝对不会是仅仅如此。刚刚那风云雷霆之际,那黑色触手最后那一击绝对不是普通金丹修士可以如此轻松接住。这九州之境。修真大派就是那几大家,炼气化神境界的修士也就那几人。羊明大多都认识,或有关交集。这王乔的修为是远超过九州修士,因此他猜测出这人必是那海外修士。 “敢问前辈名号,大恩大德刻骨铭心,来日方可报答前辈大恩!” “请问前辈那黑色触手究竟是何处而来的妖物!” “前辈,那逃走的黑点是什么,该怎么办!” 这王乔修为虽然是远超他们。却并没有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势,非常平易近人,因此不时有人大胆地问道! “老夫的名号,你们这些小辈就不必要知道了!不过你们若是想知道这触手那妖物的事情。必须以自己的修为发下毒誓!不得将今日之事告诉任何一个人!”王乔回道。 半个时辰后,王乔虽然是结束了话语,但是空气中却是死一般的寂静!每个人的表情都好像凝固一般,十分不自然,看来是从那王乔口中得到这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太过让他们惊讶,怵目惊心! 林易终于明白,这王乔为什么要叫他们起誓,若是一旦让普通凡人知道这事情,必定会引起这整个社会极大的恐慌。 “看来这一场灾难。不过是人间浩劫的开端!” “人间又将战乱不休,将有一场大灾难啊!” 片刻后,不少人开口叹气道,议论纷纷。 林易早已猜测出,这贾南风之死为什么能引起如此大的动荡,是因为这贾南风是仙界某个大人物的转世而生。最终这个大人物不惜花费巨大代价,越界催动这黑色触手破天一击,可不仅仅是为泄其私恨,最重要的目的是为了取这根灵骨。难怪,他发现这灵骨危在旦夕之时,不惜一切代价,也要阻止林易等人的行动。 原来这贾南风可不是这仙界某个妖王的简单的一个魂念转生,而是其不惜耗费掉身体上某个灵骨转生,其目的就是为了培养自己的一具分身。这才导致,这贾南风死亡之后,这个妖王是如丧考妣,暴怒无比,不惜破界一击!若不是因为法则限制,他绝对会不惜降下分身。 贾南风死后,他还可以继续寻找别的宿主,但是若是这灵骨一旦毁去,就功归一篑!因此这个仙界妖王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这灵骨,可是最终还是毁于林易等人手中!不过也正因为如此,这九州之地从今之后,就彻底得罪了这个仙界的妖王。如此和一个强敌结下深仇,自然是后患无穷!不过幸运的是,这妖王如此不惜一切的一击,被这紫霄神雷痛击,最重要的是还有那世界之间的那罡风之力,更是要强于这紫霄神雷的伤害无数倍,因此这仙界妖王只怕也是受伤不浅,在短时间内无法再越界攻击九州之地。 因此九州之地和这仙界大人物虽然结下大仇,但是暂时还是安全的!目前摆在面前的突出问题是,那躲藏在那灵骨中那妖王的一丝魂魄,却是有不少神念逃出,以这妖王的修为,虽然只是一丝神念苟活于这九州之地,必然也会惊起巨大的风浪。这些神念必然会继续寻找宿主,完成那贾南风没有完成的事业! 那些逃跑的神念若是占据只是普通的凡人,自然是对天下没有多少影响,就怕若是那些早有逐鹿天下的阴谋家,那些有地盘有钱有兵的司马氏王爷,或者是早已经对中原虎视眈眈的那些北狄西戎的部落酋长身上。只怕这天下不久以后毕竟大战四起,民不聊生,人间浩劫,百姓流离失所,水深火热之中! 只要林易牢牢掌握住天下皇权,兵强马壮,富国强民,百姓安居乐业,天下四海归心,林易相信,这妖王的残存的神念只怕还是经不起多大的风浪。因此这王乔所说的第二个后果,众人虽然也是十分惊诧,不过只要是花费一定的代价,还是能平息这些战乱,虽然这战乱四起,无数人死亡是不可避免的! 众人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这王乔所说的最后一个后果,也就是关于这无极诛仙阵的消息。因此经过这一次大战后,这阵法发动了其最强的守护攻击——紫霄神雷!因此其积攒数百年的能量,只怕已经是耗费一空,若是要完全恢复其鼎盛期间的能量,只怕至少要数十年的时间,也就是说这数十年的时间,九州大地就失去了无极诛仙阵的保护! 没有了这阵法的保护,这修士只怕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普通凡人进行伤害!虽然那些修为有成的修士,自持身份,是根本不屑于此行为。但是就害怕那些修炼魔功的修士故意而为之,或者说那些修士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修为,任由心性所使!这些修真者所引起的浩劫,只怕是比这凡人间战乱所引起的浩劫,更加残酷,后果不堪设想! 除此之外,没了这阵法的保护后,只怕这时间妖魔鬼怪即将横行于世,紧靠五大剑修世家的修真者只怕是难以顾全!况且据说那无极诛仙阵的每一处阵眼之中,都还禁制着一只上古妖魔,没了阵法的保护,若是有一只不幸是逃了出来,这世间只怕是生灵涂炭,所有的修真者只怕都不是其对手,那些普通的凡人,更是待宰的羔羊! “既然现在的形势是如此的严峻,我们这就感觉回到云梦山,把这情况告诉父亲,由他定夺!”张微跟着众人告别道,拉上自己昏迷不醒的两位哥哥迅速离开了原地! “张贤侄后会有期!老夫也要立即回到云台,告诉掌门师兄,数个月后就到了三年一次的三江论剑,正是我们天下修士最盛大的节日,到时候天下修士齐聚一堂,我们一定要商议好这对策!”羊明也抱起自己昏迷中的女儿,和众人告别!(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一章 酒仙 望着羊明父女和张微兄妹三人离去的背影,姚大和白骨夫人始终没有敢出手,羊明和张微是忍不住回头对林易留下了感激的目光! 此时张微和羊明已经受伤不轻,而白骨夫人和姚大二人受伤却是较轻,此刻只怕是远不是他们两人的对手。而这王乔修为虽然是深不可测,但肯定不会干涉他们之间的争斗,林易若是想要留下他们,只怕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此时此刻,已经不再是计较个人恩怨的时候!这几人虽然一直对林易和血魔、骨魔二魔的仇恨较大,但他们自然主动要离开,林易自然不会再为难他们,没有林易的吩咐,这白骨夫人和姚大二人自然也不敢出手留下这羊明和张微几人! 这金墉城发生如此大的动静,洛阳城只怕是乱了套!天边之间,皑皑白雪之上,已经有无数的护卫和官吏、民众,呐喊着,往这片废墟之地奔来!众人眼前如此,连忙是强忍着伤痛,又再一次王乔行礼拜谢后就立即离开! “这位道友,后悔有期!”南萝对着林易一声招呼后,就消失在原地。 “多谢,南道友相助!”林易是又对着南萝正要离去的身影道。 “覆巢之下无完卵!我等也是为了自己活命,顺道而为之!”南萝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林易是很想结识此人,但无奈不愿意和林易等人过多接触。林易知道,这些妖修比普通修士行为更加孤僻怪异。既然她不情愿透露自己的来历,林易等人也不愿意强逼。 “仙长,这次多亏你。不仅又救了晚辈一命,还救了洛阳城成千上万人的性命!晚辈这几年一直是四处寻你,想不到却是杳无音讯,这次终于见到你一面,请仙长一定要晚辈寒舍中多停留几日,晚辈是早已准备了数百旦的醽醁美酒!”林易看到众人都离开后,连忙是对着王乔道。 “小子。看你还算是有良心!”王乔一听到醽醁后,那小眼珠滴溜溜一转,就冒出十分兴奋地表情! 这白骨夫人和姚大二人此时。这才发现,原来这林易和这深不可测修为的前辈竟然是认识,此时这才真是庆幸,到处没有伤害到这人! …… 林易为留住这王乔。可是煞费了苦心。这几人是全国各地到处搜寻美酒,以供这王乔,这王乔好像是无底洞一般,即使喝醉的不省人事,一听到美酒送来后,立即就从卧榻上惊起,又开始大喝一场,不管是多少。不喝光誓不罢休! 这人虽然好酒,但却是宁缺毋滥。那差酒他即使是连闻上一口都不闻。林易本来是担心这人十分海量,只怕是要把大晋国内所有的酒都要喝光,现在看来却是多余的,这人只是对最上品的好酒有兴趣! “王前辈!美酒又来了!”林易正准备开口对着床上正在打鼾的王乔说道,这几日,林易和这王乔厮混也是越来越熟悉,称呼也从仙人变成了王前辈!却见林易话音未落,那王乔已经猛地一下做了起来,睁开醉醺醺的眼睛道:“好香!好香!好香!”看来这人不是被林易这叫声喊醒,而是被这酒香味而熏醒! 这王乔是一连说了三声“好香!”,除了那醽醁以外,却是这第一次如此这么高评价美酒。不等林易将酒送上,他就鬼魅般一下就抢走了林易手中的酒缸,仰头就开始咕咕大喝起来! “咕咕咕……” 真是豪饮啊!这是数十斗重的一缸酒,短短数个呼吸的时间,这王乔就是一饮而尽,一滴都不曾浪费! “这酒是何名?”王乔擦了擦嘴角的酒滴,十分意犹未尽地道!幸好林易这一次是整整拉了数十缸,若是让这王乔过不了这酒瘾,这王乔只怕当场就要离开,直接飞到这酒庄内一次喝个够! “这是京都洛阳附近的那伏牛山北麓,杜康酒庄生产的杜康酒,香郁浓重,也是宫廷专供御酒,常人即使是闻上一闻也是难以闻上!今年的御贡是提前拉了回来,全部都在这里了!”林易回道。 “不错,这九州之地看似十分贫瘠,可是这美酒却是不少!若不是因为这美酒,老夫早就离开这里!你现在虽然贵为监国,却是不懂享受这美酒,真是可惜了,可惜!”一缸美酒下去,这王乔总算是恢复了这稍微正常点的脑子。他见林易却是不喜欢美酒,真是替他感到惋惜! “这杜康酒莫非就是那当年让刘伶一醉就三年的酒,现在看来那刘伶真是没用!这所谓的世间第一酒量简直是弱爆了!”王乔又是打了一个酒嗝醉醺醺道。 “王前辈竟然还知道刘伶先生的大名!”林易惊叹道。 “老夫无论是在乡间还是在酒馆,常听这时间百姓提这刘伶之名,号称为酒仙!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王乔又是醉醺醺地回道。 这刘伶就是竹林七贤之一,以好酒最为著名。据说在泰始年间,他初上意见书,主张“无为而化”之说,却被斥为无益之策。当时同辈们都得到高第官位,只有他被罢了官。罢了官以后的刘伶,更是日日醉于乡路。 他藐视权贵,才高八斗,清高孤傲,却又是嗜酒如命,放浪形骸,经常乘鹿车,手裏抱著一壶酒,命仆人提著锄头跟在车子的后面跑,并说道:如果我醉死了,便就地把我埋葬了。他由此可见。现在虽然已经早已过了古稀之年,却仍然是夜夜醉酒不醒!当今世间无论是好酒之徒,还是滴酒不沾的清士,都十分敬重其人,号其为酒仙。 一来这刘伶经常醉倒于路边,不论是什么季节,竟然没有被冻死,年过古稀却是精神奕奕,世人早已觉得其身上怪异之处,甚至有望气之人从其身上看出紫气祥云,后来传其为仙人转世。 传说中刘伶是王母娘娘的一个书童,在天宫嗜酒成癖。一次,因偷喝了王母娘娘“蟠桃宴”上的“御酒”又绊倒了王母的玉石酒杯,王母盛怒,贬他下界投胎,以惩此过。这时正是西晋,书童投胎到沛国刘门之中,取名曰伶,字伯伦。他虽然自幼聪颖,勤奋好学,后成为“竹林七贤”之一,但酒性不改,整日以酒为乐。 据说这刘伶有一日出洛阳过龙门,行至街头,看见一家酒肆,就患了酒瘾,不自觉就走了进去。一看有个老翁正在等客,问过姓名,正是杜康。这刘伶一上来就要了一坛酒,可是这杜康却是只卖给给他一杯! 这刘伶是那里会同意,这分明是看不起他的酒量。于是最终没有办法,这老板杜康请刘伶写个字据只见刘伶写道:“刘伶酒如命,倾坛只管饮,设或真醉死,酒家不相干!”下款署名刘伶。写罢交给杜康,杜康便让店小儿搬出那坛酒,放于刘伶面前,任他喝去。 可知刘伶吃酒是海量,整年出游,行无定址,好酒不知喝过多少,从没有醉倒过。只见他端起酒杯,咕咚咕咚,一杯酒倾刻见了底。这时心里暗惊:酒力果然非凡!一边想着又端起了第二杯,两杯酒下肚,已是晕晕乎乎,头重脚轻,已无勇气再喝了。但转念一想,自己已经夸下海口了,包喝一坛,如今三杯酒喝不了就成了这般熊样,岂不让人笑掉大牙!想到此,又战战索索端杯在手,勉强喝了第三杯,只觉得天旋地转,两眼发黑,情知不妙,忙起身离店出走,往家急赶。 刘伶踉哩踉跄到了家里,床上一倒,不省人事。一连三日,摇着不动,喊着不应,都道是死了。 “不错,这正是那‘杜康造酒醉刘伶’的典故,小子看来你虽不好杯中之物,对这刘伶之名却是十分熟悉!”这王乔听着林易对这酒介绍的来历淡淡道。 “这刘伶虽然是有‘酒仙’之名,不过到了前辈面前,真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只怕这‘酒仙’之名前辈才是名不副实!”林易又是回道。 “看来你这小子并不傻,这嘴还挺会说话!当年若不是受老友所托,老夫暗中点化了此人几下,只怕他早已被酒所烧死!”王乔接着道。林易是早已猜测道这王乔这样的好酒之人怎么不会认识刘伶,现在看来是果真如此!他们之间只怕是非常熟悉,刚刚他不过是故意而为之! 这王乔绝不会故意欺骗他什么内容,若是按他所说,关于这刘伶的传说是绝不会空穴来风,这刘伶果真是来历不凡,只可惜的是朝廷空有如此人才,却是让其如闲云野鹤般隐居于乡野村间! 这王乔也不顾林易在场,又是一口气喝了数缸,又是数石的酒下去后,这才缓了缓口气,满嘴酒气道:“这酒虽有杜康之名,却无杜康之实!在这世间也算是难得的好酒,但是和醽醁相比,论酒甘意淳还是差了一大截啊!” “小子,同样的工艺和原料,你可知道那醽醁为何要比杜康要强上不少!是以为这水,这醽醁酿造所用的水中含有大量灵气,可是绝无仅有!老夫既然把这秘密告诉你,也算了付了酒钱,送了一场大机缘!”王乔又是接着道,话音刚落,连着林易院中准备好的那些美酒都消失不见。(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二章 旧帝驾崩,新帝登基! “住世为酒人,出世为酒仙!” 王乔来无影,去无踪,不知道他来自什么地方,又将去往何处。这王乔是没有丝毫的透露,但是林易可以猜得出,这人应该和那水镜先生司马微一样,同样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们来到这个世界,隐身身份和修为,可不是为了做什么守卫世界的和平卫士,他们肯定是有其特殊目的,为了寻找什么! 但是林易能感觉到,这王乔虽然是狂妄不羁,却也是人畜无害。虽然是一心痴迷于杯中之物,林易是极力投其所好,但是他却不愿意占林易的便宜。最终他透露给林易的信息真是价值连城。 林易现在的新成立的净明忠孝道,现在最缺的就是一处人杰地灵的洞天福地,许逊和姚二寻找多时,依然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 这醽醁是用这酃湖水所酿,这酃湖水必有其神奇之处,或许其源头就是一处难得的洞天福地。既然有了这一条线索,看来林易早已筹备多时的南行,要必须赶紧提上日程了。 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人生需要这样的随心可欲,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一次!但也有人说,每个人其实都有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那就是上厕所!虽然是句玩笑话,但可见其无奈之处!这个世界上,谁又能抛开一切纷纷扰扰,真正的做到无拘无束!不是为了自己的家庭,不是为了自己的事业,而是真真正正地为自己而活着一次! 林易本想立即动身前往衡阳酃湖,可是国家大事却是让他根本脱不开身!更让他吃惊的时候,只怕是短时间内都没了自由身! 中宫内已经是传来了消息,司马衷已经是重病不起,只怕是时日不多了! 傻子快乐多!司马衷虽然是一个白痴傻子,但是身体一直却是十分健康的,每日吃好,喝好。还有太监宫女陪玩,无忧无虑,这是多幸福的生活! 上次那白骨夫人虽然只是仅仅强制占据其身躯不过一个时辰,立即就回到了她事先早已找好的宿体,可是即使如此,这司马衷还是受了一场大的惊吓。不过虽然这精神造成了影响,这身体却是没有什么大碍! 那贾南风十分强悍妒忌,自已虽然长的是奇丑,暗中又是找了无数的小白脸,却是严禁这司马衷和宫女厮混。而这些娇娃怵于贾南风暴戾淫威。更是不敢和这司马衷**接触。 因此。这司马衷一旦没有了贾南风的约束后,突然一下子就变的和其老爹司马炎一样,在宫内无数吴国娇娃中迷失了自己,整日是流连忘返。这才区区几天就掏空了身体!前几日那一场劈天盖地,振聋发聩的冬雷,更是将其吓得一病不起,最终是一命呜呼! 朝野皆是如此认为,惠帝是由于此缘故而病逝,更有正义之士上书,要好好处治这些惑魅君主的娇娃。这数千个宫女太监,不从事生产,在这个人力资源极度稀缺的年代。真是极大的浪费!林易是早有此意,自然是顺水推船,于是又把原来东宫那一套搬进了中宫。 但是林易却是认为这只怕不是表面上如此简单,他早已推测出他这个便宜老爹命不久矣!若是按照常理,惠帝至少还有六七年的君临天下之位。但是那抵抗这黑色触手对洛阳城的攻击,皇宫中的紫气尽出,这已经是提前透支了惠帝的性命。 惠帝虽然吃喝玩乐一生,是个极度不合格的皇帝,但是这一切也不是他所能决定,他本不该就做这帝王之位,或许一个富家翁能让他更幸福,但是历史却是硬生生的把他推上了九五至尊之位!他虽然是人畜无害,但是却一直受别人操控指使,以他的名义做了无数的让天下人寒心的事情。 在当今以孝治天下,帝王更是作为表率,天下臣民敬仰和学习的楷模,于是林易在这司马衷的棺前是哭的死去活来,数日连一口水都未进。在朝中百官和天下无数臣民,连续进谏三次后,才登上了这帝位! 旧帝驾崩,新帝登基!这几日朝廷上下早已是忙开了锅,特别是那钦天监和太史官,更是忙得不可开交。 这几日连续的天气异象,太史官早已是做好了记录:“太康九年十月,京师大雾,黑气蔽天,日月无光,黑雾著人如墨,废后贾南风赐死于金墉城中,是其应也。其后雷霆不止,亘古未有,雷电劈于金墉城,京城皆有强烈震感,金墉城被震为平地,数百人无家可归,帝闻之大惊,大病不起。十一月,帝崩……” “沙门,来再让母后看看,这一身龙袍合不合身?”谢玖拉着林易左看右看,这个苦命的女人,这么多来终于是熬了过来,可是还没有过上几日的好日子,惠帝就已经去世了,他和惠帝之间虽然没有多少感情,但毕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这样的打击还是非常大。幸运的是,还有一个男人是他最大的依靠,不离不弃。 王惠风和蒋俊也都是带着三个孩子,一连幸福地站在了林易身旁。敬文和敬仁还是个不满周岁吃奶的孩子,对着眼前这一切肯定提不起多大兴趣,被这眼前的吵闹惊醒后,又沉沉地睡去。敬德虽然现在是已经到了好动的年龄,但是可能早已被两位娘亲事先教育了一顿,此刻也是十分乖乖地站立在一旁。 谢玖看到自己这两个儿媳和三个孙子,自是十分喜爱。这么多年来丧失的亲情,她自然是十分珍惜,巴不得一天都补偿给她们。只是曾经失去过,才明白这其中的珍贵! 贾南风被废后,朝廷就已经是立她为后,可她却是毫无架子。自小出生于地位身份低下的屠夫之家,无论何时何地,她都养成了一副谦虚的低姿态。此时此刻,他看到王公公不经意间看她一眼,这才发现这十分不妥之处,自己的儿子现在已经是皇帝了,一国之君,即使连私下里也不能这样直接称呼其小名! “皇上,看来母后真是老了,王公公早已教过哀家这些礼仪,现在又都忘记了!”谢玖连忙抱歉道。这王保还真是命大,被埋在了金墉城废墟下数个时辰,竟然是安然无恙。林易身为现代人,对这些繁文缛节自然是不看中,但是宫中一些必要的礼节还是必须要遵守的,这王保早已安排宫中大小,上至皇亲,下至宫娥车夫,都认真了学习。 “母后,孩儿无论多大都是你心中的那个小沙门!”林易是连忙安慰道。 此时此刻,林易真是百感交集,他现在已经逐渐适应了这司马遹的角色,有时候,他甚至是觉得司马遹和他就是同一个人。无论如何,司马遹的责任,他必须承担,不能退后半步,而他自己的理想,他也希望有一日能放开一切去追逐!(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三章 针砭时弊 夜色昏沉黑暗,寒风萧瑟,裴相府沉浸在幽深的阴影里。庭院里梧桐树早已掉光了落叶,树枝上三三两两的积雪,和阶下石板缝里的积雪形影相对,宛如黑夜里的明珠。 远处,不时传来守夜人单调的巡夜的梆子声。时已响过三更,昏暗的烛光下,裴頠仍躬着身子,手中笔耕不辍。一不小心,弄掉了桌上一本书,惊醒了床上熟睡的妇人。 “老爷,这都几更天了,你怎么还不睡啊!自从被罢官回家后,你反而是比以前更忙了!”这靓丽妇人真是裴頠之妻王氏,他睁开朦胧睡眼埋怨道。这王氏是司徒王戎之女,系出名门,知书达理,和裴頠是伉俪情深。自从贾后被废黜,司马遹执政后,虽然裴頠和司马遹也算是有点香火之情,但是裴頠和贾后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她早已是抱着和裴頠一起去死的准备。可是最终的结果,却仅只是罢官,无疑不让她对这位堂妹夫更加感激了三分。 “夫人,你还是早早休息吧!我这《辩才论》心中虽是早已谋划,可是一直被俗世耽误,停笔至今,现在是终于可以静下心来著作了!”裴頠对着王氏安慰道。王氏本想陪着丈夫一起,无奈是困意来袭,强忍着睡意做了一会儿,片刻后又是沉沉地睡去! 自从罢官回家后,裴頠是毫无食不甘味,寝不安席的感觉,连脸色都红润了许多,想来终于可以睡的更安心了。他虽然和贾南风是姨亲,外人看来他对贾南风多有劝诫,忠心耿耿,但是他知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他不是对贾南风忠心耿耿,而是对整个大晋鞠躬尽瘁,无论是何人做在那位置,他都将会如此。一如既往! 当时的朝局,危机四伏,远不如前几年了。在那时,贾后还能听取一下忠告,君臣同舟共济,度过了种种难关,好不容易使朝局稳定下来,而皇后却在一片歌功颂德中,变得越来越贪图享乐了,甚至干出那淫杀少年的伤天害理的事来。贾模被她活活气得躺在床上起步来了。贾后开始对他和张华也日渐疏远。而对贾谧、和孙秀等却越来越亲密。弄得朝政日非,边境不宁,民不聊生,百姓苦不堪言。 还有那些朝廷大臣。甚至于身负重任的王衍、乐广等人,对朝中大事,国家安危,人民疾苦,全不关心。他们认为这些都是“俗事”,而把全部精力用于“清谈”和“玄学”上,尊奉“虚无”,把浮夸怪诞视为真学,把敬业奉公和踏实苦干的人看成傻瓜。上行下效。一时间贪赃枉法,**成风。单靠他自己和张老相国几个人,已显然无法控制局面了。 这个时候,终于有人出现了!太子司马遹不就是他一直希望的有道明君吗!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他现在虽只是一介草民。但是他愿意发挥自己最后的一点能量,已报司马遹对他网开一面,不杀之恩! 现在社会虚浮奢华,裴頠早就看出了这大晋国力衰弱,边境不宁的重要原因。这《辩才论》和他的数年前引起轰动的著作《崇有论》一样,一脉相承,同样是针砭时弊。 在学术上,裴頠信奉《老子》、《周易》,属于“正始之音”的清淡名士流派。所谓“正始之音”,即指曹魏正始年间玄学清谈之风,代表人物是何宴、王弼。当今的名士崇尚老庄,—方面是崇尚老庄放达自然的思想,另一方面,也崇尚《周易》、《老子》中的理辨思想。 但是裴頠又好像是这些名士中的另类,这些清谈名士弃经典而尚老庄,蔑礼法而崇放达,视其主之颠危,若路人然。但裴頠十分关心西晋的治乱,不能说不颇主之安危。特别是他的崇有论,更是当今主流思想中的另类。 裴頠认为,总括万有的“道”,不是虚无,而有“有”的全体,离开万有就没有**自存的道,道和万有的关系是全体和部分的关系。他的观点有力地批驳了“贵无”派认为万物背后有“道”、万有背后有“无”的唯心主义观点。 在裴顾看来,万物的本体就是事物自身的存在,万物皆因“有”而生成,不能从“无”而派生。同时他又认为,“无”是“有”的丧失和转化。“无”不能对事物的存在和发展起积极作用,只有“有”才对事物的发展变化起积极的影响。他说:“心非事也,而制事必由于心,然不可以制事以非事,谓心为无也;匠非器也,而制器必须于匠,然不可以制器以非器,谓匠非有也。”也就是说,心灵和实践是两码事,不能认为心是无的。工匠不是器物,但是,制造器物必须依靠工匠。 裴頠认为,《老子》的主旨在于通过对“本”的强调,提醒人们不要离本逐末。但是当今盛行的责无论者背离《老子》的本来宗旨。在当今玄风愈煽愈炽,贵无贱有,整个社会盛行清谈之风,背离社会现实。裴頠的崇有论无疑不是一个推动社会良性发展的强心剂。可是他的呼喊太过薄弱,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果真不好受。 可是不管怎样,他必须要让新的执政者知道,若要兴国,必须要废除这清谈之风;若要兴民,必须要废除这奢华之风。他所有的治国想法,都在他这《辩才论》著作中,希望能为朝廷再作最后一次贡献! 裴頠想到这里,疾步来到书案边,又开始挥笔大书。刚一落笔,门吏已经来报:“老爷,有一乞丐,从后院跳墙而入,说他是特意来找老爷!” 裴頠一惊:“乞丐?问过他的姓氏吗?” “他自称‘元道山人’,说是相爷的挚友。” “啊,是他?看来该来的,果真就来了!”裴頠立即走出书房。 元道山人姓鲁名褒,字元道,南阳(今河南南阳市)人,人称“元道先生”,又称“南阳大侠”。此公博学多才,武艺超群,以贫素自立,寓居京城。他见纲纪大坏,大官小吏,只要有权在手,无不贪污受贿,伸手捞钱,故而著《钱神论》以刺时风之贪鄙。 这《钱神论》,见解精辟,切中肯綮,实乃当世难得之佳作,故此文一出,朝野传诵。切中了朝中权贵的要害,他们卖官鬻爵,就像市场上做买卖一样,贿赂贪污,完全公开,**之风盛行。 贾谧觉得这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好像暗中就说他,于是他污蔑鲁褒此文是为盛世抹黑,制造妖言,诽谤大臣,盅惑民心,意欲谋逆,非置鲁褒于死地不可。 裴頠敬重这鲁褒是文武全才,人品更是刚正不阿之,因此极力为这鲁褒解脱,并将其虎口中救出。他更是上书皇帝推荐鲁褒在朝为官,鲁褒婉言谢绝,不愿为官。后来,他才发现这鲁褒竟有飞剑斩邪,腾云驾雾奇术,这才知道这鲁褒竟是世外高人,此后更是早晚请入府中赐教,十分尊崇,更是聘请鲁褒在府上教长女裴玲的武艺及诗文。裴玲虽只7岁,然聪明伶俐,一学便会,鲁褒很喜欢她。他当年曾答应这鲁褒,他人若是无官一身轻,必然跟随他一起求仙问道,逍遥世外! 元康四年,鲁褒老母病故,他告别裴府,在母墓旁,筑庐守孝,裴玲也随他一起学艺,这一去就是数年。想不到,这今日竟然来到了府中,想必他是早已知道裴頠已经被罢官之事。 “爹爹!”裴頠刚走出书房,门外一个熟悉的声音已经传来,正是其女儿裴玲。这数年不见,小丫头已经长成了一个大姑娘,裴頠恍若隔世,差点没认出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四章 出尘 裴頠忙把鲁褒迎进书房。在烛光的照映下,只见这位年逾4旬的挚友,虽然是破衣如鹑,赤足露肘,脸上身上全是污泥,像个乞丐,但是身体骨却是十分硬朗,精神更是神采奕奕。同样的年龄,却是要比他年轻上了许多。 鲁褒身后那个鹅蛋脸姑娘,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身着红色紧身服,背插宝剑,颇有女侠之风,正是其宝贝女儿裴玲,只见她眼里含着泪珠,刚见到裴頠就紧紧地抱住了他。 裴頠令人立即端来酒,为鲁褒压压惊。不解问道:“先生怎么这么成了这个模样,以先生的道术修为,何至于如此之相?” 鲁褒接过酒来,一饮而尽,用衣袖把嘴巴一抹,这才把他在洛阳城发生的事情大概说了一下。原来这鲁褒就是那当日金墉城内一起对付那灵骨和黑色触手的十多个修士之一。只因这鲁褒修为不高,又是十万火急之际,因此林易对他的印象并不是十分准确。 但是这鲁褒却是对林易印象十分深刻,林易虽然没有刻意提起自己的身份,只怕这鲁褒早已是猜测出。不过向他这样视权贵如粪土的世外高人,时间的王侯将相和黎明百姓没有什么区别,只是身份的不同。 “当日,我和小玲听说你被罢官归家,想起多年前的约定,于是来到了这洛阳城,但却是差点再见不到老友,重伤了数日,这才略有好转!”这鲁褒于是把洛阳金墉城中发生的事情大概都说了一遍。这裴頠虽然是一介凡人,但却是蕙心兰质,他们之间早已是多年无话不说的挚友。当然那王乔叫他们发毒誓的那些消息,他是不敢丝毫透露半点。当日这鲁褒修为在那十多个修士中,虽然修为算较低者,是毫不起眼的存在,也正因为如此,他离那灵骨最远,那触手的一击也不是重点目标。最终他虽然是重伤,却是保下了一条性命。 裴頠听这鲁褒所言,心中真是大吃一惊。他虽然是罢官赋闲在家,但是被没有回到河东闻喜老家,而是依然住在这洛阳城中。他多年朝中为官,裴家本是大晋第一流的士族,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因此朝中这段时间发生的大事,他虽然不出家门,但是天下大事却都是了然于胸。况且这惠帝驾崩。太子登基的大事更是老弱妇孺皆知。 当日京师地震。黑雾遮天。冬雷连绵不绝,振聋发聩,钦天监是如是记载,裴頠也是亲眼所见。亲耳所听,想不到的是这天相的背后竟然还有如此多的事端,不久以后旧帝崩,新帝立。 天运昭昭,岂是凡人可以揣测。这一切更坚定了裴頠出世之心。接着他遍开口道:“当今百姓,虽然是饥寒交迫,苦不堪言,国家羸弱,内困外忧!但是新皇圣明开朗。体恤民情,任人唯贤,正是有道明君,相信不久之后,大晋国力就会蒸蒸日上。老夫这样的有罪之臣有何面目,再继续留在这洛阳城中!老夫早已下定决心,跟随先生一起游历天下!” 鲁褒一听这裴頠如此之言,立即是欣喜道:“我早就劝诫裴公效法张良,辞去一切官职,远走高飞,隐居山林。今日裴公终于是肯下定决心了!” 鲁褒想了想片刻,又接着道:“今后我们将携手同游天下,不过却也不能这般客气了!我长你两岁,今后就称呼你为贤弟,你就称呼我为大哥吧!” “好的,大哥!”裴頠迟疑了片刻后,还是点头欣喜道。你认鲁褒这样的世外高人为异姓兄弟,真是其幸也! 裴頠若有所言,吞吞吐吐片刻后,又开口道:“只是愚弟资质愚钝,况且年龄是早过而立,这修行之路起步太晚,只怕今后是拖了大哥后腿!” 鲁褒本以为这裴頠只所以犹豫不决,是担心妻儿,不忍抛弃妻子,想不到这裴頠竟然担心这个,爽朗一笑道:“贤弟却是多虑了!愚兄也不过年过弱冠之后,才机缘巧合走上这修行大道!正如俗语所言:‘长不习武,少不学道!’年长者不宜习武,年少者不宜修道。年长者不宜习武,乃是由于根骨已经长成,习武也难有大作为,年少者不宜修道,乃是因为少年心性未成,学道难成!而今贤弟虽然今年是三十有六,却正是如日壮年,况且我辈学道是主为修心,次而修身。我早已看出贤弟资质优卓,将来成就必在愚兄之上!” “贤弟为国为民,鞠躬尽瘁,天下万民敬仰,念念不忘!新皇明日就要登基,必然要大赦天下!以新帝对贤弟的旧情,必然要重新启用贤弟为相!今晚若不走,明日只怕就脱不开身,圣命难违!”鲁褒接着又道! “不错,愚弟正有此意!”裴頠回道。 “爹爹,我们会经常回来看望母亲和哥哥们的!”裴玲看着裴頠犹豫不决的样子,在他身边耳语道。裴頠打开了卧室房门又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妻子王氏,毫不犹豫地大步走开,不带走一片云彩。 “老爷,老爷!”王氏看着书桌前空无一人的座椅,哭诉道。这几日裴頠是一忙就是一个通宵,今日一醒,王氏这才发现书房灯虽然还是亮着,但是裴頠人却是不在,卧榻上也没有其身影。 这王氏到底是出生士族大家,片刻后他就恢复了神情,明白了其中的缘故。“玲儿那丫头,昨夜只怕也是回来了吧!我闻到了她身上熟悉的香味!”王氏心中暗道,她已经猜到裴頠是跟随何人而走了。 “老爷,夫人,大喜啊!新帝登基,皇上大赦天下,已经恢复老爷爵位,官府原职!门外王公公已到,请老爷,夫人前去领旨!”门口仆人对着房内惊喜地喊道。王氏缓缓地打开房门道:“把老爷的书稿都带着,一起赶往皇宫,向陛下请罪谢恩!” …… 范阳方城(今河北固安),正是张华的老家。叶落归根,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难改! “蹉跎已届古稀年,何事名缰尚被牵?” 这个年届古稀的老人,终于是在埋骨之前回到了自己的出生之地,回道了自己人生的起点。 范阳位于幽州之境,离那鲜卑宇文部不过百里之地。这里远离京都洛阳的繁华,气温比那洛阳城更是低了许多,家人都大感不适应。张华却是感觉这里一切是那么的熟悉,心灵更是得到了安慰,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和谐、质朴。 从权利巅峰走下的张华,不仅是无一丝痛苦之色,看这脸色比以前更是好了许多。每日看看书,闲暇时间带着孙子玩耍,享受这天伦之乐! 屋外小雪是一直小个不停,积雪已经是一尺多高,张华却是如同孩童一般,在院子里和孙子们一起堆雪人,打雪仗。 却见夫人刘氏突然从门外急冲冲地跑了过来。夫人刘氏是曹魏大臣刘放的女儿,也是名门闺秀。她年龄虽是比张华小上好几岁,身子骨却是要比他差了许多,却不知何事,竟让一个老太太也是如此急匆匆地小跑了起来。张华看到刘氏这慌张的样子,已经是料到了有大事要发生,这平静的生活又将要惊起大波浪! 刘氏还没开口,张华就听到一阵急速的马蹄之声,雪地中一队精兵急匆匆地正向他家赶来,领头之人正是其女婿,侍中卞粹。 卞粹人还没到家门,声音已经是远远地传了过来:“圣旨到!” 张华连忙拍拍了身上的积雪,拉住夫人刘氏,和孙子们一起,跪在了地上。(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五章 良禽择木,贤臣择主 “太子什么时候登基的?”张华领完这圣旨后,虽然已经知道现在先帝已经驾崩,太子刚即位,但是这具体事情还不了解,于是问卞粹道。 “回泰山老大人,陛下是由上月癸丑日庚申时登台祭祖,于太极殿内正式登基为帝,改元永康!”卞粹为朝中侍中,刚从洛阳而来颁发圣旨,自然是对朝中大事十分清楚。 若是按照大晋律法,卞粹为张华女婿,受此牵连,即使是免于死刑,也必须由罢官。而此事,林易却是对卞粹格外开恩,不仅没有除去爵位,仍是官复原职。这卞粹自然是对林易感激涕零,林易为帝后,按照惯例大赦天下,林易早就要重新启用张华为朝中辅政大臣之首,恢复壮武郡公爵位,仍列司空之位。卞粹知道张华在新帝中的重要地位,于是自告奋勇不远千里来到范阳颁发圣旨。 “先帝已经去世,不知谥号为何?”张华又问道。 “先帝谥号为惠皇帝,陛下即位后,立即就对先帝进行了国葬,为先帝守孝三年,全国哀悼三日!”卞粹回道。张华现在虽然是隐居于乡野之地,这先帝驾崩,举国悲痛之事,他只是有所耳闻,却不知明细。 “先帝柔质慈民,谥号惠帝,确实是最合适不过,十分中肯!”张华回道。 古代帝王、贵族、大臣、士大夫死后,依其生前事迹给予的称号,叫做谥号。谥法“柔质慈民曰惠”,司马衷是弱智没错,但先后为权臣后宫所操纵,自己毫无主见,可称柔质,既然没有主见。也就没干过什么怀事,一傀儡而已,勉强可以说是慈民。这就是皇家面子上的学问。 历史上比较谥号“惠帝”的不多,除了司马衷外。还有汉惠帝刘盈、明惠帝朱允炆(到了南明弘光朝后,才给的谥号),基本上都属于比较懦弱的皇帝。 事实上“惠”本来就不是一个好谥号,多用于傀儡半傀儡君主,和智商无关。和他相反的是,聪明的谥号是“昭”。 “老夫已经年届古稀,只怕是力不从心。恕难从命!况且东宫人才济济,名士才子无数!贤婿还是回去吧,先替我谢过圣上。公安(张华长孙张舆,字公安)年幼。常思念京师父母,你也带上他一起回到洛阳他父母那里吧!老夫自会不久后,到洛阳面圣回奏陛下,谢恩请罪!”张华直接是一口拒绝道。按照他对林易的了解,他日为帝后。必将还为请他出山,所以他才早早就离开洛阳,隐居于千里之外的祖籍乡野之地!想不到这最终还是找上门了! 自古以来,士大夫那种文以载道,不为五斗米折腰的精神。在感染着一代又一代的文人墨客,前仆后继。在中原没有被蛮夷占领之前,特别魏晋这个自由奔放,狂妄不羁的年代,士大夫公然抗命,拒绝朝廷入仕为官的圣命,更是一种精神和信仰的传承。你是皇帝又怎样,皇帝就了不起吗?老子就是不愿意为官,你能怎么样,有种就杀了我!这种精神思想放在满清奴才思想里,简直是不可想象中的事情,但是在数千年前却是比比皆是的存在! 按照这张华的性格,卞粹早已料到其岳父会拒绝入朝为官,但是既然已经在皇上面前夸下海口,毛遂自荐,将此事包揽在了身上,立下了军令状,自然是极力相劝!他已经是早已想好了劝词! “殿下掌权后,首先就是安排朝中杜锡等大臣,认真修改了这泰始律,彻底废除连坐诛族之刑罚,重典律而轻刑罚,休养生息,减轻百姓负担,让百姓安定生活,发展生产,恢复元气。” “若不是因为如此,老夫只怕现在是早已经身首异处,只怕连累家人都落入大牢之中,生死不知!”张华打断卞粹的讲话插话道。 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一朝天子一朝臣,他知道林易为帝后,无论如何必然要重用东宫的那一般谋士心腹,他占据如此高位,只怕那些东宫故吏很难容得下他。他在官场上摸打滚爬一辈子,他早就是厌倦了勾心争斗,他不想在卷入朝廷派系争斗之中。况且他年龄已经到了70,人生古来七十稀,春秋还能几何!最重要的是,他现在是对新帝有信心,能治理好这个国家,这个国家已经不需要他这个垂垂老矣的老叟! 他知道林易虽然一直对他很敬重,但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朝堂之中,只怕有不少王公大臣借机要取了他的性命!他年轻之时,因为坚持己见,力主伐吴,并认为伐吴必胜。此后因此声名显赫,为众人所推崇信服,武帝更是视其为宰相之才,朝中肱骨大臣,却是因此招致荀勖、贾充等宠臣的嫉恨,伺机将其调到外镇任职,远离中央枢纽。 这么多年来为官,张华刚正不阿,铁面无私,执法如山,一身浩然正气,只怕是有意无意之间得罪了不少王公大臣。以他和贾后一党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这些人只怕是随便找几个借口就能借机让他身败名裂,客死他乡! “老且受诛儿并戮,如斯结局真堪怜!”他本以为他的老年结局是如此凄惨,想不到林易为了救下他们,竟然把朝廷已经颁发数十年的《泰始律》都进行了修改。不仅是让天下数千人免于了了被屠戮于同族人之中,正是从源头上禁止了诛族这种灭绝人性的做法。他只所以不希望林易发动兵变夺取朝政,不就是因为不想乱杀无辜,同室操戈!想不到他不仅是按照他的意愿而为,而且做的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数倍! “善者吾善之,不善者吾亦善之,德善矣。信者吾信之,不信者吾亦信之,德信矣。”从林易对那贾后一党骨干的处决上,张华就看到林易的决心,他为他感到骄傲。善良的人,我以善意对待他,不善良的人我也以善意对待他,结果就会使他也变得善良。诚实的人,我相信他,不诚实的人,我也相信他,结果就会使他也变得诚实。这一种多么高尚的情怀! “士为知己者死!”他有什么理由不出山,帮他分忧解难!但是他知道,有些事情如同老虎尾巴,龙之逆鳞,即使是一国之君只怕也是不敢轻易动弹!朝中只所以有不少大臣对他忌恨嫉妒,就是因此他出生寒门,而不是士族子弟!有如此掣肘,他怎能放开手脚!如此让林易为难,不如就此终老山林。 “殿下登基为帝后,现在的第一件事情都是狠治奢靡之风,大力根除圣朝奢侈浪费之风。俭则约,约则百善俱兴;侈则肆,肆则百恶俱纵。节俭则会有节制,有节制则百善都兴起来;奢侈则会放肆,放肆则百恶都会爆发出来。陛下竟然是如此告诫百官臣民。这不到一个月来,京城中已经有不少权贵因为奢侈之事而被惩罚,轻则罚去俸禄,重则降爵罢官! 这第二件事情吗,就是大力选聘人才,任人唯贤,人尽其才,真正做到野无遗贤,特别是泰山大人这样的有治国经验,光明磊落的老臣,更是当今圣上所急需!圣上早已为大人准备了这百官之首的位置!因此小婿才毛遂自荐而来!”卞粹又接着侃侃而道。 “看来皇帝已经看到了这天下日渐羸弱的源头,就是奢华之风!这应该就是逸民(裴頠字)的功劳啊!”张华回道。这一切都在其所料之内,丝毫不感到意外,只是他却是依然是坚定如铁,没有收下这道圣旨。 “裴大人已经出尘求道去了!连一笔纸信都没有留给家人!只有几本手稿余下!”卞粹回道。 “归隐山林,寄情山水!远离红尘,求仙问道!这或许是逸民最好的归宿!”张华淡淡回道。此刻他终于明白了,皇上为何要如此紧急请他回道京城辅政!裴逸民这样的良臣已经遁世求道,他不想再失去张华这样的贤臣! “君有道,入仕为官;君无道,归隐山林!裴大人如此不辞而别,岂非说明殿下是无道之君?还是对陛下曾对其去爵罢官之事不满?陛下虽然是十分大肚量,但是朝中已经有不少大臣为此事愤愤不平!”卞粹又是为皇帝打抱不平道。 “陛下早已料到泰山大人会拒绝入世,有句话叫小婿转告大人,大人听了之后若是依然执意隐居山野,陛下自然是会放手!”事已至此,卞粹是磨破了嘴皮,说了无数好话,都没说动这张华,只能把这最后一招使出,对着张华耳边耳语道。 “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遇可事之主,而交臂失之,非丈夫也。陛下以国士遇臣,臣必故国士报之!”张华终于是恨下决心道,接着双膝跪地,面朝东南方,十分恭敬地接下了圣旨。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英雄遇明主是多少人的梦想,找一个明主就成为了这些人的理想状态。很多人穷其一生就是想遇明主一展抱负。这种相遇就像是鱼遇到了水,自由舒适。既然林易是如此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地和盘突出,张华也恨下了决心,即使前面是地雷阵,也绝不退缩!(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六章 传国玉玺 林易刚登基后,就放走了大量的宫女太监,偌大的皇宫内,现在是显得冷清了许多。整个皇宫的禁军数量却是没有减少,这一下子显得护卫的数量,比太监宫娥、杂役等人的数量要多了许多。不过也正是由于这么多的护卫,这才显得整个皇宫才不是人声鼎沸,不至于是如此的冷清。 令林易感到吃惊的是裴頠竟然是不辞而别,抛妻弃子,脱屣离家,求仙问道,寻找那传说中的长生不老! 司马遹12岁时,武帝司马炎闻太史言广陵有天子气,封司马遹为广陵王,邑五万户,把中兴大晋的希望寄托在司马遹身上。不意武帝司马炎很快就归了天,失去了保护神。幸好司马遹是继续得到祖母杨太后钟爱,自然而然,他心目中的妇女形象是像他祖母杨芷那样笃守妇道,贤淑持内的人,而不是像母后贾南风那样,指手划脚,凶恶暴虐,掌握大权的人。 当小司马遹看到或听到母后对父皇气势汹汹,事事占先,使父皇受到欺压时,他就感到很不满,尤其是当他亲眼目睹母后将祖母杨芷及其父母,乃至于三族诛夷。仅过几个月,又在一天一夜之间,杀害了三位王公时,他的不满就更为强烈了。 元康元年七月,贾南风夺取了朝权后,就把矛头指向了东宫。她素忌太子在朝有好的声誉,采取了许多令人气愤的作法。一是不准太子遹与其生母谢玖见面。二是把辅导太子的元老大臣何劭、和峤等调离东宫,另换中宫的亲信为太子太师或太保;同时密令派往东宫的内侍监视太子言行,引导太子游乐。三是太子妃由中宫确定,任何人不得干预。 因为此事,司马遹和贾南风对立也就越来越明显!对贾南风是又怕又恨又捉摸不透。 辅政大臣对此极为反感,当即由裴頠就出面提出抗奏,不准太子与其生母见面。这么做太不近人情,不仅不能密切皇后与太子之间的关系,还有可能使东宫反感。东宫之建。以储皇极,其所与交游者。应是英俊而好学之人,尽派一些专事狎游的人去陪他嬉戏,必会把储君导入岐途,于国何益?太子妃乃未来之皇后,当不能由一人而决之,宜依祖例廷议而定。裴頠还理直气壮地提出:“当务之急宜稳定朝局,欲求长治久安。皇后宜善待太子及其生母。” 随后,裴頠又请求增祟太子之生母谢氏为淑妃,调给东宫三千兵马,以增置后卫率吏。保卫东宫。 贾南风在尚未站稳脚跟的情况下,虽然勉强同意了裴頠等辅政大臣的请求,但对她那三点措施始终没有改变。但即使如此东宫的日子总算是好过了许多。 裴頠虽然和贾南风是姨表兄弟的关系,但是对当场还是太子的司马遹是十分照顾,林易也是把他当成了是亦师亦友的关系。司马遹是对裴頠一直是心存感恩。即使是林易本人也一直对这裴頠的才智和品行十分推崇! 林易登基为帝,大赦天下后,其罪就可全免,正要重新重用他,做出一番丰功伟绩来。想不到他竟然是不辞而别,真是令他感到诧异。 这裴頠人虽然走了,却是留下了许多治国之策和对林易的忠言劝诫,林易自是牢记于心。 想必这裴頠也是有了一番奇遇,林易此时不仅不是为国家失去一个栋梁大臣而感到难过,反而是更为裴頠而感到高兴,脱俗出尘,远离世间,裴頠也开始寻找了自己的道!林易希望终有一日与他相见于江湖之中! 没了裴頠这样的尽心尽力的大臣,林易必然是多费了许多心思。况且是新皇登基,百废待兴,许多事情要等着他处理!此刻他才明白,做一个勤政爱民的帝王是如何的不容易,每日的奏章落得如山高,仅仅光是那全国各地战乱灾害这样的紧急大事,每日都有不少,真的是另他焦头烂额。 幸好的是他及时地说服了张华,请他重新出山为百官之首,以他为权臣表率,德高望重,朝政也是重新走了正轨。虽然张华现在是年岁已高,只要是在他的培养下,江统、杜锡等人肯定会迅速成长,独当一面,这才是林易的主要目的! 此时,在皇宫后院的紫光阁里,笼罩在一片神秘的气氛中,香案上烟雾缭绕。林易正在把玩那“传国玉玺”。长七寸,宽三寸,高四寸,玉玺上的神龙更是雕刻的栩栩如生,生龙活现一般。玉玺下方那“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篆体大字,更是活灵活现,好像活着一般,一个远古的、质朴的威严是从那字体上是扑面而来。 这玉玺唯一的瑕疵就是其中一个角有一处金色,和周围的玉质是格格不入,正是当年王莽命安阳侯王舜逼太后交出玉玺,遭太后怒斥,太后怒中掷玉玺于地时,玉玺被摔掉一角,后以金补之,从此留下瑕痕。 “这就是和氏璧!”林易心中忍不住感叹道,这质地,这由内而外的气质,果真是世间罕有,仿佛根本就是不属于这个世界上的东西。这雕刻的工艺更是鬼斧神工,真是想不到那秦始皇嬴政是从什么地方找到这样的鬼才! 这玉玺配套的还有一个玉匣,正是盛放这玉玺的盒子,传说也是这和氏璧先雕刻玉匣,而这玉玺是从剩下的材料中所雕刻,只可惜是在东汉末年董卓之乱时丢失,后来只能是用一个金匣而代替!若论材质选取,这玉匣的重要性更是在这玉玺之上,没了这玉匣相配后,这玉玺是如此的不完美! 这传国玉玺的表面,光滑如少女的皮肤一样,这数500多年来,换了无数的主人。从最初的秦始皇、到大汉高祖、文帝、景帝、武帝,到本朝的武帝、惠帝,有明君,有昏君,有荒淫、有暴戾,一代又一代的皇帝,但是无论如何,即使羸弱如汉献帝,白痴如晋惠帝,所有的皇帝都知道牢牢保存这传国玉玺,不让任何人馋指!因此他们知道,只有这传国玉玺才是他们帝王身份的象征! 这传国玉玺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 林易忍不住放出一丝神识进入这玉玺之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