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行江湖》 第一章宿命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争斗,有争斗就会有胜负,有胜负就会有伤亡,有伤亡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就在你的身旁,躲也躲不掉,忘也忘不了,多少年来,有无数英雄崛起于江湖,又亡于江湖。八一 中 文网 w?w?w?.?8?1?z?w.com 太湖中间的一座岛屿,在这座岛屿上面有个巨大的庄园,庄园金碧辉煌,宛如皇宫,其实也确实是皇宫,它是江湖王者的居所,当今武林第一世家南宫家族所在地。 身为南宫世家的当家人,南宫雄走到那里都是人们的焦点,不过今天有些例外,所有的人都盯着他,盯着他怀里刚满月的孩童,这个孩子注定不平凡,因为他是南宫雄的儿子,南宫世家今后的继承人。 当然,这么多人前来拜会南宫雄,不单单是为了喝孩子的满月酒,他们其实更在意的是南宫雄的太晶剑法和武林第一的宝座。 太晶剑及太晶剑法出处不明,一千五百年前,当时还是一个樵夫的南宫霸得于一处不知名的山谷,三年后,南宫霸以一招一剑东来横行江湖。 整整十年时间,南宫霸简直就是无敌的象征,没有人可以逼他使出第二招,南宫家也因为太晶剑法,成为武林中屈一指的世家。 …… 黄河渡口是个小地方,小的不能在小的地方,除了过往的客商和那些靠摆渡为生的人之外,貌似在没有其他人愿意来到这里。 地方虽不大,却很有名。 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靠着黄河渡口和过往的客商,愣是吹出了一个很大的名头,烟云楼就是其中最大的一个牛皮。 烟云楼,一座坐落在黄河渡口的小酒楼,不大,不高,而且搭建的很简陋。 这里的风景,同样不怎么好,面对着无风三尺浪的黄河和一片黄泥地,实在是吸引不了过往行人的目光。 烟云楼,常常被泛滥的河水冲走,就像过眼的云烟一样,所以取名为烟云楼,今年的烟云楼,和明年的烟云楼,后年的烟云楼,虽然名字都叫烟云楼,但已经不是同一座楼。 烟云楼简陋,但也有吸引人的地方,酒楼里面的黄河鲤鱼,烧的特别好吃,黄河两岸数家饭店,没有一家烧鱼的手艺,能好过烟云楼。 这里也是南来北往的渡河要道,三四十艘渡河的木舟,云集于此,无形之中形成了一个小码头。 烟云楼不是名楼,可生意不错,十几张桌子,四五十个坐位,经常客满。因为,他这里除了烧的鱼好,自酿的酒也不错,酒劲很大,却卖价便宜,对于那些没有多少钱的穷汉们来讲,最好不过。 奇怪的是,烟云楼今天的客人很少,烟云楼上,只有一个古怪的客人在独自饮酒,他全身都穿着黑色的衣服,就连双手都用黑布包裹着,上菜的小二或许第一次遇见这么古怪的客人,居然把一盘烧好的黄河鲤鱼给翻了。 幸亏小二不是江湖人物,不然他非被眼前的黑衣人给吓坏了不可,快刀马鹏,出道五年,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的刀,也没有人见过他出刀,但凡见过他出刀的人,都已经成了死人,死在马鹏刀下的死人。 就在小二忙着收拾倒翻在地的鲤鱼时,又一个怪人出现在了他的身旁,为什么是怪人,因为他突然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你身旁,是人就会感到害怕。 怪人环视了一周,坐在了距离黑衣人足有五米远的一张空桌子上,再然后一锭五两重的银子出现了小二的手上。 “一盘红烧鲤鱼外加一坛酒,剩下的赏你了”清晰的话语在小二耳边响起。 怪人跟黑衣人一样,也是江湖人,他是江湖上第一扒窃高手,手法出神入化,能在大庭广众之间,解下人系裤子的腰带,如非那人的裤子脱落下来,你绝对感觉不到腰带已经被解去。 除了他的偷窃之技,冠绝江湖之外,他的轻功亦是称绝一时,能够攫取两丈左右的空中飞乌。 这样一个人物,如是想取一个人的性命,自然很难防得,所以,他被人称之为妙手。 妙手相貌英俊,加上一件蓝缎子长袍,看上去,就像是豪门侯府的公子哥儿。 快刀马鹏对这位神手,似是很有戒心,自他步入烟云楼后,马鹏的两道眼神一直在警觉的盯着他。 不一会儿的功夫,小二把神手要的东西端了上来,一盘鱼一壶酒,放下东西,小二冲着妙手点头笑道:“这位爷,您要的酒菜已经齐了,请您慢用”。 “等等,好像缺点什么吧”妙手看着桌上的东西道? “这位爷,刚才您吩咐小的,一盘鱼一壶酒,还要什么?您尽管吩咐”小二陪着笑道。 “九尾令”妙手看着眼前的小二,一字一句道。 “这位爷,我们烟云楼没有这道菜,您有点为难小的了”小二继续陪着笑脸道。。 不知何时,烟云楼出现了第三个怪人。 暗箭两个字,江湖中人提起来,个个头疼,因为你不知道他何时会出暗箭。 暗箭,只是个笼统的说法,正确点说,他有一身暗器,但在表面上绝对看不出他带有暗器,因为他身上从不带镖囊,也不带皮裘,谁也看不出他暗器藏在什么地方。 但他能在一刹间打出八种不同的暗器,举手投足之间,追魂夺命。 暗箭的脸很白,只是白的不见血色,似乎是全身都散出一股寒意,衬着一袭白衫,就像是冰雪合成的人。 快刀、妙手、暗箭,三个人六道目光交触在一处,都不禁皱了一下眉头。 他们在江湖上的凶名,等量齐观,技艺也各有所长,也见过面,也相互认识,但彼此都尽量逃避,一旦碰上头,也只是匆匆一面,就立刻走开,绝不会坐在一座酒楼上吃酒,更不会三个聚在一起。 但是今天,情形有些反常,暗箭看到了马鹏、妙手之后,并未回头而去,反而静静的站在哪里,他们三个人,组成一个大三角形,各据一方,将小二围在中间。 “想不到赫赫有名的狂狮竟然会像狗一样的躲在这里”? 第二章围杀 “三位客观,小的真的不知道您三位说的是什么?我就是这里的一个小伙计,您三位别为难我,求求你们了,我给你们作揖了”小二陪着笑脸,冲着三个人作了一个罗圈揖。? 八一中?文网 w?w w?.?81zw.com “想不到堂堂狂狮也是一个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小人”妙手呵呵一笑道。 “狂狮,你别再装了,我们已经知道了你的底细,九尾令交出来,我们扭头就走,不然你身怀六甲的妻子”马鹏用带着一丝威胁的口吻道。 听到自己娘子的消息,小二的气势突然变了,变得霸气凌人,他的身体也在出一种奇怪的嘎吱声,身上的衣服被彻底的撑了起来。 缩骨功,江湖上有名的一种功夫,可以将自己的身体变大变小,如果说刚才的小二是绵羊的话,那么现在的小二则是一头狮子,一头凶猛的狮子。 “九尾令就在我手上,不过你们得答应我,放了我妻子”。 “我们也从来没有抓过你妻子”。 “你狂我,可惜九尾令只有一枚,你们却有三个人,到时候得了九尾令又该如何分”。 此言一出,暗箭、妙手、快刀三个人都莫名的扫了对方一眼,短暂而脆弱的联盟顿时出现了一丝裂缝。 妙手还是那副老样子,他冲着狂狮笑道:“狂狮就是狂狮,好高明的二桃杀三士”,话音刚落,妙手的身影已经到了狂狮跟前,快的让人反应不过来。 整个酒楼人影翻动,中间还夹杂着暗器飞舞的呼啸声,不愧是狂狮,面对赫赫有名的三大凶人,还能立于不败之地。 突然,酒楼上面传来一声女人的惨叫声,像是生了什么事情似得。 狂狮暗道一声不好,双脚用力一蹬,几个跳跃出现在了二楼,一个身穿淡蓝色衣服的大肚子女人躺在地板上。 “娘子”狂狮惊呼一声,过去一把将地上女子抱在自己怀里,岂料,就在他抱起女子的时候,一股淡淡的香味吸入狂狮的口鼻,怀里女子也轻飘飘飞出三米多远。 狂狮感到自己的头一阵晕眩,不过他还是强忍着说道:“想不到堂堂毒花,竟然也会暗中伤人,我娘子那”? 毒花,江湖中有名的美人,她的美并不是因为漂亮,而是因为她的毒,但凡没有见过她的人,总想见见她,那些已经见过她的人,则在商量着,如果才能永不在见到她。 毒花的确长得很美,她刚好和暗箭相反,脸上不管什么时候,总是带着一抹动人的微笑,也不论是什么时候,她脸上的笑容都不会消失。 事实上,她整个人,都像盛开的花朵一样,带给人喜悦、欢愉。 当然,她也有不笑的时间,可是没有看到过,因为看到的人,永远无法说出来她不笑的样子,因为看到她不笑的人,往往只有一种人,死人。 死在她手中的人,不会比快刀、暗箭少,但却没有人觉着她可怕,因为她杀人不用刀,也不用暗器,用的是毒。 有毒的花,一向都特别美丽。 她选择衣服的颜色,也和她的人一样,是引人遐思的粉红色,不过今天他为了九尾令,第一次穿起了淡蓝色的衣服。 “咯咯,狂狮,难道奴家不美吗”毒花就是毒花,面对已经狂的狮子还这么从容镇定。 身影一晃,妙手、快刀、暗箭三个人也蹿了上来,看到毒花,他们三个人明显愣了一下,不知毒花为何也到了这里,还是她本身就是冲着九尾令来的? 看到了他们三个,毒花也不禁为之一怔,她的确很惊愕,但嘴角间那一抹淡淡的笑意,并未消失。 他们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的恢复了镇静。 四个人的心中,同时在打转,暗道:怎么他们三个人,也都来到了这里,难道,都和我的遭遇一样么? 四人分别占据四个方向,将狂狮牢牢的围在中间,四人谁也没有说话,就那样直直的盯着狂狮,同时也在暗中戒备,防止己方同伴的暗算。 让人可笑的组合! 这或许就是人心吧! 狂狮盯着毒花,厉声问道:“毒花,我娘子在什么地方”? “奴家不知”。 “那你为何身穿我娘子的衣服”? “咯咯,狂狮大哥说笑了,奴家只是觉得这件衣服不错,所以借来穿穿,既然是你娘子的,那就还给你”毒花说完,把手上的衣服朝着狂狮一扔,狂狮下意识伸手一接,衣服上面浮现起一团红色的烟尘。 “妖女,你”狂狮骂道,显然他中了毒花的计,毒花,人如其名,身上到处都是藏满了毒粉。 连续两次着了毒花的道,狂狮的眼睛开始出现重影,再也坚持不住了,摔倒在地,晕了过去。 就在狂狮晕过去的时候,一个身着红袍,面如亦金,身躯高大的人第五人出现了,他趁在场四人都没反映过来的时候,抓起狂狮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堂堂武林四大凶人,竟然给他人做了嫁衣! 妙手忽然说道:“他脸上戴了面具,咱们看到的绝对不是他本来的面目,而且这个人的身法很是高明。” 王杰点了头,表示赞同,不过他补充道:“他也没有那么高大的身子,用木竿接在脚上,所以,走起路来,才出蓬蓬之声。” 快刀没有表自己的言论,而是死死盯着毒花。 “快刀,你这样盯着奴家,莫非是对奴家有意思”。 “我可不敢对大名鼎鼎的毒花有意思,免得到时候你在我饭菜里面动些手脚,把在下给毒死了”。 “快刀的意思是毒花你肯定会留有后手”。 毒花一笑,冲着三人道:“奴家自然会留有后手,留在狂狮身上的东西,可以存留半月之久,他跑不远的,嘻嘻” 说完,毒花从自己怀里掏出一个东西,猛地往地上一砸,然后趁着其他三个人躲避的空挡,飞了出去,朝着神秘人追去。 九尾令事关重大,当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就在距离酒楼不远处,一间平房里,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被绑在里面。 第三章雨夜产子 那大腹便便身怀六甲的女人不是旁人,正是狂狮的结妻子,万幸的是,她并不是江湖中人,也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就是那赫赫有名的独行大盗。网 w?w w?.?8?1?z?w?. c?o?m? 这妇人着了毒花的道,被绑在这里足有一个多时辰了,如果不是害怕伤及肚里的胎儿,她恐怕会不计一切后果的挣脱掉绳索,当然,她也不是那束手待毙的人,在这绑着的这段时间里,她缓慢的挪到一处桌子旁,来回不停的将绑在手上的绳索同桌腿进行摩擦,时间长了,还真让她将绳子给弄断了。 弄断绳子出了院落的妇人,头也不回的朝着远处走去,因为她跟狂狮结婚后,狂狮便在不停的叮嘱她,万一有一天他或者她被人莫名其妙的绑了去,一定不能在回到自家院子,而是有多远就逃多远。 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必须这么做,其实结婚后,她就感觉到自己的丈夫不是一般人,他的身上时不时的流露出一种舍我其谁的霸气。 这时,盛暑渐消,金风初动,妇人为了逃避仇人追索,已远至南方,她身上也没有多少钱财,这一路愣是靠着讨饭,逃出了上千里的路程,也不知躲避过仇人的追杀了没有。 这一日,她拄着拐杖,又走了几里山路,突然感到自己腹中阵阵疼痛,便再也支持不住,晕了过去。 过了良久良久,她才悠悠醒来,昏迷中,好像听见一阵阵婴儿啼哭的声音,妇人起初尚迷迷糊糊的茫然不觉,还以为自己已经死了,身在地府,可是没想到,那婴儿啼哭声越来越响,她身子一动,忽觉自己胯间暖暖的似乎有一物。 这时,大雨初停,一输明月从云间钻了出来,她才晓得,自己不但没死,还稀里糊涂的将腹中胎儿给诞生了出来,想到自己的孩子,又看看自己身处的环境,不由放声大哭起来。 哭了一会儿,她赶忙坐起,抱起孩儿,见是一个男孩,顿时又高兴的流下眼泪,想也没想,从随身的包裹着掏出一副黑漆漆的剪刀,稍微用步擦拭了一下,一咬牙,将脐带剪断,随后把孩子贴身抱在自己怀里。 月光下,只见这孩子眉目清秀,啼声洪亮,面目依稀是亡夫模样,因为不知自己丈夫身处何地,姑且将他当做死人吧。 一个人在危难之中,竟不知从那里来了一股神异耐力,妇人雨地产儿,本来非死不可,然而过了一会儿,她竟然自己挣扎着爬了起来,远远看到有座破破的小庙,深一步浅一步的走了过去,庙不大,还极其破烂,不过她们母子两个人躲在里面,还是能遮蔽风雨的。 母子两人在破庙中躲了一天一晚,到第二天上午,实在饿得熬不住了,便鼓足勇气走出了破庙,正行走之间,突然呼的一声,一枝箭从她头顶飞过,妇人大吃一惊,紧紧将孩子抱在怀里,只见前面两个猎人走来,大声喝问。 妇人随便编了一个理由,将自己遇到山匪,钱财被抢,丈夫被杀,雨地产子的事情说了一遍。 那两人听了她的事情,又见她是一个柔弱女子,还怀抱一个不满月的孩童,也就没有为难她。 其中一人心地很是良善,见她孤苦,就给她指了一条生路,说再往前二十多里,有个任家庄,任家庄主现在正在招牌下人,让她不妨前去一试,万一成功了,也好有个安身立命的所在。 如此,妇人便在任家庄待了下来,她含辛茹苦,匆匆数年,孩子已经六岁了。 这孩子生得筋骨强壮,聪明伶俐,已能帮着自己的母亲在山坡上放牧牛羊,这让任家庄的人感到很是奇怪。 这时正是三月阳春,天日渐暖,小孩赶着七八只羊出了自家院落,朝着远处的山坡走去。 中午时分,空中忽然飞来一头大鹰,猛地向羊群猛扑下来,一头小羊受惊,向东疾奔出去。 小孩连声呼喝,那小羊却头也不回的急奔。 这七八只羊是她母亲辛苦六七年才攒的一点家当,现在见一头小羊丢了,他不知如何跟自己的母亲交代,所以也追了上去,这一追,足足追出去六七里山路,才将小羊赶上,正想牵了小羊回来。 突然间,前面传来一阵隐隐的呼啸之声。 小孩吃了一惊,在他小小的心中,也不知那是什么,心想或许是打雷,只听呼啸之声愈来愈响。 小孩从未听见过这种声音,心里害怕,忙牵了小羊,走上一个土山,钻在灌木丛里,躲好了身子后再探出头来。 只见远处两男一女正在打斗,两个男子拿的是长剑,那个女子用的是一柄刀,三人你来我往,打的好不热闹,最后的结果就是,那个女子用一个漂亮的刀花结束了两个男人的性命。 刀! 这种武器也第一次深深的印在了小孩的脑海里,他突然间有了一种渴望,一种用刀的渴望。 使刀的女子已经走了,现场就留下两个男人的尸体,如果换做其他小孩的话,肯定会被吓得大哭,不知为何,小孩非但没有被吓哭,心中还有一丝期望。 后来在小孩的坚持下,他拜任家庄庄主为师傅,跟随他练习刀法,也是在任庄主的指点下,小孩有了自己的名字----无悔,做事永不后悔。 整整十年时间,在这十年时间里,无悔的刀法进步神,赫然已经成为整个任家庄大弟子的存在,当然目前他还不是大弟子,因为在他上面还有一个师兄,名叫周亮,说起周亮,他才是任家庄名副其实的大弟子,未来任家庄的继承者。 任庄主门下的弟子分成了两派,有支持无悔的,有支持周亮的,支持无悔的弟子不多,仅仅两三个人。 为了平息这场风暴,任庄主定下了一个规矩,无悔和周亮今天比试武功,谁的武功好,谁就是任家庄未来的继承者。 今日就是比试的日子,任家庄的前院已经打扫得非常整洁,积雪铲净之后,青石板铺成的地面仍有点滑湿,几个下人正往来穿梭着朝地下散洒细砂,忙活得挺带劲。 第四章比试 无悔孤伶伶的站在廊下,有些麻木的观看着一切事物的进行,几乎忘记又或者没有感觉到自己也将是这场热闹的主角之一。? ? ?? ?网 w?w?w?.?8?1?z w?.?c?o?m 形容这种事为“热闹”,并不过份,更非意存褒读,试问一个传承,哪有不凭操守、德性、人品为依归,竟以武功高下据而选的道理? 中廊的厅门前,早已摆好了一张铺设着软厚锦垫的太师椅,那便是他们的恩师,现在的武技切磋仲裁人任庄主的裁判席了。 一声痰咳响起,头斑白、体魄修伟的任虎从大厅内走出,当任虎撩起袍摆跨越门槛的一刹,目光炯然睨视,他从从容容的坐到椅上。 比试开始,无悔努力挤出一抹微笑,朝着周亮道:“还望师兄念在……”。 无悔的话还没有说完,周亮已经出刀,他猝然挥刀,在刀出的一刹旋飞斜扑,左脚横弹,动作凌厉无比,这赫然是一招杀招,杀人的招式。 无悔急后退,同时也拔出了自己的刀,此刀长两尺八寸,重七斤六两,是无悔娘生前用积攒的银子给他买的,是他十五岁生日的礼物。 无悔刀走偏锋,刀口封往师兄踢来的腿。 周亮使的是“七虎刀法”第二式“扬爪摆尾”,无悔用的是同一套刀法第四式“落爪嵌勾”。 他跟着来的变化是刀往内收,转刺对方下盘,而他亦判断周亮将以第六式“掀爪回腾”跃起反扑…… 刀在无悔手中果然顺式收缩,刺向周亮下盘。 但是,周亮却没有施展那最宜应付目前状况的第六招,他不仅不跃腾,不闪躲,身形更猛迎上前,右手长刀倏移左手,塌肩弓腰的瞬息间右时憧击自己左腕,这一着非但迫得无悔的刀急下沉,同时升起右脚,朝着无悔的前胸猛地一蹬。 无悔倒退几步,任庄主站起,大喝一声:“且住!” 周亮扬刀指天,一个漂亮的“金鸡独立”转向乃师,中气十足的回应:“弟子遵命。” 望着自己前胸的脚印,无悔除了迷惘还有惊愕,他实在搞不清师兄方才那一招是从何而去、从何而来,跟随师傅习艺十年,他就从来不曾见过这招刀法! 任庄主步下台阶,形色沉稳的冲着无悔道:“胜负已见,无悔,你输了”。 无悔的脑子里空洞洞的,他茫然道:“师父的意思是说,徒儿输了?” 冷笑一声,任庄主寒着脸道:“如果不是你师兄念及同门之意,恐怕你早已身异处了,众弟子听令,从现在开始,周亮就是我们任家庄的大师兄,也是今后任家庄的继承人……”。 忽然间,无悔兴起一种感触,他意识到自己参予这场比试之后,似乎连师门的眷顾、手足的恩义也一起输了,此时的他,直到现在才认识到,自己竟是多余的一个! 任庄主又在没好气的问:“我在问你,服也不服!” 略略定了定神,无悔硬着头皮道:“请教师父,师兄先前用以打败弟子的那一招,不知来自何处”? 任庄主似是早已料到无悔有此一问,他厉声厉色的道:“习武之道,先在于运用灵活,触类旁通,不可墨守成规,死学不化;你师兄平日用功苦练,深研本门技艺,从而加以演变,舍短取长,另创巧妙,于应敌之际,自获奇效,你若有你师兄一半心思,今日也不会落得这般简直就是不堪一击!” 无悔哺哺的道:“师父教训得是……” 任庄主大声道:“我的裁决,你是服了?” 脸颊抽搐了一下,无悔低下头,弱弱的道:“弟子服了。” 任庄主背着手稍做沉吟,又道:“按照惯例,你们师兄弟已到了出师之时,理该到外面历练历练,一边广增见闻,一面也为自己找个合适营生胡口;现下你师兄如何打算,我自有安排,至于你,若有意自行出外闯荡,固然最好,否则,继续跟为师亦无不可,过两天你就替我送一车药材到南边钦州去……”。 无悔沙着声音道:“师父,弟子能不能考虑一下?” 任庄主谈淡的道:“当然可以;何去何从,却不必勉强。” 说着,他向一侧的周亮微笑着点点头,那是真正的笑,自内心的笑,是一个尊亲对子弟由衷疼惜的笑,然后,他和周亮相偕进屋,模样活像已是父亲与二子了。 无悔落寞的孤立庭园之中,目光缓缓移视周遭,这里的一瓦一椽、一草了木,他都是如此熟悉,如此亲切,他在这里度过了漫漫十年,虽不算灰黯,却也没甚乐趣的十年,他竟从来不曾想到,有一天他会离去,会在恁般难堪的情形下一个人离去;这不是他的家么?天,原来不是! 什么原因使得惯常的气氛突然变了,持久的亲情与渊源也忽趋冷淡? 无悔一直没有觉得自己惹憎惹厌,一直不曾感到在这个家庭里他是个局外人。 他想不透,真的想不透。 管家犹豫着来到旁边,刻满皱榴的老脸上流露着悲悯与关怀道:“又要变天了,无悔,进去加件衣裳吧……” 无悔打了个冷颤,笑声中带着一丝颤抖。 管家欲言又止,终于叹了口气:“无悔,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吗?是留下来还是自己去外面闯荡一番事业?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生下来就是做大事的,你窝在这里还怎么做大事?” 无悔愣愣的寻思着这几句话,心中渐显端倪,却越自惭自恨;深切的屈辱啮啃着他,无限的痛悔侵蚀着他,人情真的这样纸薄?世态又何其炎凉?连授业的恩师,亦洗不脱那铜臭的污染啊! 坐在自己的小屋中独想了一夜,此日来到师傅跟前道:“师傅,承蒙您老看起,传授了徒儿十年刀法,昨天晚上徒儿想了一夜,愿护送家母遗体返回老家予以安葬,故此拜别师父……”。 “也罢,你去外面闯荡一番,长长见识也好,无悔啊,实在不行你在回来,我们任家庄的大门永远会为你而开”。 第五章遇险 无悔护送着母亲的遗骸,一路南行,来到了福建,按照母亲临死前给他的交代,他那没有见过面的父亲好像在福州有座老宅,里面貌似还给他留有东西。八一 中文网 w?w?w.81zw.com 不过母亲在临死前特意交代,除非他的武功练到极致,否则万万不能前去寻找,不然恐有性命之危。 可惜无悔才不管这些,他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这是一处小的不能在小的四合院,无悔来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他双脚一点,身体越过围墙,进入了院落,里面一片狼藉,许多东西上面都覆盖有厚厚的灰尘,看样子像是很多年都没有人住过似得,也的确很多年没有人在这里住过。 他根据母亲给的提示,翻箱倒柜的找了一遍,除了灰尘还是灰尘,什么都没有,什么也没有现,不由坐在地上独自沉思。 母亲遗言中提到‘翻看’二字,可这里都找遍了,并没有可以翻看的东西,难道这里不是自己的祖宅? 他沉吟半晌,突然一拍自己的脑袋,骂道:“我真是笨的厉害,竟然没有想到夹层,说不定这里某件东西里面就有夹层,找到了不就全都明白了吗?” 他手持一只烛台,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找,结果还是令人失望,什么都没有现。 这是最后一间屋子,也是他唯一没有找过的一间屋子,这是座佛堂,居中悬着一幅水墨画,上面画的人物你绝对想不到,竟然是道祖太上老君。 奇怪? 佛堂里面怎么会有太上老君的画像,那是道祖,跟佛家是两码事情。 佛堂靠西有个极旧的蒲团,桌上放着木鱼、钟磬,还有一叠佛经,无悔取过一部佛经,拉断了钉书的丝线,将书页平摊开来,查看夹层之中可有字迹。 这还不算,他甚至还把佛经一张张拿起来,在烛光前映照。 桌上十二本佛经拆完,愣是一点现都没有,突然之间,无悔听到外面似乎有动静,他将手里的蜡烛一吹,同时身影一晃,躲到了一处角落里,将自己的身影同黑色融为一体。 两条人影从南边屋面上欺将过来,互打手势,跃入院子,落地无声,随后二人都凑眼窗缝,向内张望。 其中一人道:“师弟,那小子已经走了,我们还是撤吧”。 无悔刚刚出道,哪里晓得这是他们的计策,听闻两人已经走了,不由长出了一口气,就是这一口气,暴露了他的位置。 就见二人直扑进门,势疾如风的朝着他藏身的地方攻来。 其中一人伸出两只手指已向他眼中插去,无悔只得放脱刀柄,举手上挡。 那人右手连抓三下,都是指向他的咽喉,咽喉是人的要害,而攻击他的人,右手坚硬无比,一旦被他扫到咽喉,无悔非死不可。 生死关头,无悔大骇,急忙向后退了两步,背脊已靠在供桌边上,无法再退。 那人左手向他天灵盖劈落,无悔双掌上格,不料那人使出的这一掌乃是虚招,右手点出,朝着无悔的腰间穴道攻来。 无悔水蛇般的扭动自己腰间,躲过了那人的袭击,右手握刀,朝着攻来的右手砍去。 那人见无悔出刀,缩回右手,身体后撤了两三步,然后一左一右的将无悔围在中间。 “你们是什么人”无悔冷声问道? 通过刚才的打斗,他才知晓了敌我双方实力的差距,用天与地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简简单单的几招,差点要了他的命。 “杀你的人”其中一个秃头老者道。 话音刚落,无悔只觉自己左肩、右臂一阵剧痛,竟已被对方双刀同时砍中。 两人这一下突然站定,突然转身,突然出刀,来得当真便如雷轰电闪一般。 无悔刀法稀松,内力低的可怜,对方蓦地出招,别说拔刀招架,连反映也反映不过来,便已受重伤。 两名老者的刀法快极,一招既已得手,第二刀跟着砍到。 无悔大骇之下,急忙向后跃出,幸好他轻功还可以,这一跃,已在两丈之外,跟着又是一纵,又跃出了两丈,身后已是窗户。 两名老者见他重伤之下,倒跃仍如此快捷,也吃了一惊,当即扑将上来。 无悔一头钻过窗户,向外奔去,肩头臂上初中刀时还不怎么疼痛,可随着时间越来越差,却痛得几欲晕倒,心想:这二人究竟是谁?为何一语不便要杀我,我父亲是谁?我母亲又是何人? 右臂中刀之后,力气半点也无法使出,耳听得脑后风响,敌人钢刀砍到,当即提气向前急跃,堪堪转身,但觉寒气扑面,双刀同时砍到。 他又倒跃一步,此时天色将明,但天明之前的那一刻却是最黑暗的,除了刀光闪闪之外,睁眼不见一物。 他所学的刀法,稀松平常,连三流都不是,对了几招,只觉左臂又是一痛,被敌人刀锋划了一道口子,只得斜向长街急冲出去。 左手握刀,将拳头按住右肩伤口,以免流血过多,不支倒地。 两名老者追了一阵,眼见他脚步极快,追赶不上,加上天色大亮,不愿在节外生枝,便当即停步不追。 无悔跑了几步,灵机一动,跃上屋顶,四下一望,见左前方一间屋中有灯光透出,当即向灯光处奔去,突然脚下软,力气越来越弱,猛提一口气,向灯光处狂奔一阵,突然一个踉跄,从屋面上摔了下来,眼看就要头碰地面,急忙一个“鲤鱼打挺”,翻身站起,靠墙而立。 经过这件事以后,无悔晓得了自己武功是多么的稀松,他不敢再在祖宅呆下去,而是一路向北,竟然走到了太湖边上。 这是太湖边上的一处市集,无悔的前面突然出现了一队人马,十多个身手矫健的佩带刀剑的少年护着一顶青色轿子慢慢沿着街走过,轿子周围还有四个青衣汉子和两个俏丽丫鬟。 路边男人的目光大都集中在两个丫鬟身上,虽然她们是丫鬟打扮,但也难掩天生丽质。 无悔的目光沿着她们青春美好的曲线上下巡视,心里暗道:“轿子里面究竟坐的是什么人,丫鬟都如此艳丽,不知里面的人是什么样子?” 第六章独孤无我 无悔目光掠过旁边的护卫,心里一惊,那些少年的武功居然都不在他之下,中间的四个青衣汉子更是远在他之上,这些人绝非普通武林人士,他们的左手袖口都绣着南宫二字,看来肯定是南宫世家的人。? 八 一中? 文 ?网? w?w?w .81zw.com 南宫世家的大小姐南宫雨坐在轿子里面,从来没有人见过她的真面目,而且她也很少出门,并且极不喜欢武功,是南宫家唯一不会武功的。 无悔紧紧盯着中间的轿子,似乎想要透过严实的垂帘看到里面的神秘少女,可惜隔着厚厚的轿帘,什么也看不见,只有轿子四周挂着的蓝色弯月在他眼前不停晃荡着,仿佛在炫耀着南宫世家的威望。 他们也确实该炫耀,武林第一的宝座已经被南宫家垄断了整整一千五百年,这中间也有许多后起之秀,他们不住气的挑战着南宫家族,妄图打破武林第一的神话,但从来没有人可以逼迫南宫家主使出第二招。 看着远去的轿子,无悔轻轻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依依不舍收回惆怅失落的目光,突然,他感觉到一股突如其来的杀气,以为又是冲着自己来的,果断握住腰畔的刀柄,眼睛敏锐的朝四周阁楼望去。 十几个蒙面黑衣大汉从阁楼里面跳出,他们的目标显然不是自己,因为他们攻击的对象正是坐在轿子里的南宫小姐,就在他们跃出阁楼的时候,手中武器和暗器已经照着轿子和轿子周围的护卫射去。 攻击的角度方位恰倒好处,配合非常默契,街上人群一阵慌乱,顿时人仰马翻,拼命向四周散去,武林仇杀,他们这帮人当然是离得越远越好。 这些黑衣人显然都是高手,出手狠毒果断,激烈搏杀卷起了阵阵刀风剑气,鲜血味道飘散在风中,街上很快堆满了尸体,南宫世家的护卫无人逃离,宁死不屈,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黑衣人也损失惨重,只剩下了黑衣领愤怒地站在轿子面前,繁华街道忽然一片死寂。 黑衣领愤怒挥拳将轿子震碎,无悔终于看见轿子里面的女子,永远也不会忘记这惊艳一幕:身着翠色长裙的年轻女子,脸上蒙着薄如烟雾的轻纱,新月般秀气的眉和长长眼睫毛下面是一双晶莹剔透的眼睛,噙满泪水的秀美双眸没有惊恐,依然宁静平和地望着黑衣人,充满了悲悯和忧伤。 南宫雨凄然闭上双眸,似乎已经认命了,等待着那手起刀落的时刻。 就在那一刹那,为了那双宁静晶莹的眼眸,无悔忘记了黑衣人高强的武功,忘记了自己已经身负重伤,拔刀从地上一跃而起,大吼一声挥刀向黑衣人砍去。 飞蛾扑火的朝着黑衣人扑去。 黑衣人冷笑一声,看也没看,反手挥拳向无悔击去,强劲的真气如滔滔江水般涌来,他用六成功力挥刀劈开滚滚拳风,狠狠砍向黑衣人的胸膛,黑衣人无奈侧身轻轻让开刀锋,左手拳风出凄厉啸声,击出一道黑色旋风重重落在无悔肩上。 无悔借势向后平平如枯叶远远飞出,卸去了大部分力量,很快顽强站了起来,居然没有忘记回头朝南宫雨笑了一下。 再次看到了忧伤的美丽双眸,浑身顿时充满力量,咬牙用同样招式连接三次向黑衣人砍去,黑衣人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笑容,狠狠把无悔三次重重击倒在地上,每次都比上次伤得更重,但他依然对着南宫雨笑了三次。 “今天看来死定了,我******太冲动了!” 无悔嘴边流出了一丝鲜血,黑衣人的功力之强乎预料,回头现晶莹剔透的双眸凝视着他,眼中充满了担忧和关切之情。 他看着那关切的眼神,像是突然间来了精神,一个鲤鱼打挺,再次潇洒站了起来,长依然飞舞,他对着南宫雨露出了狂放笑容,毫不在意嘴角露出的一丝血迹。 这番不轻易放弃的举动,连黑衣人都为之感到震惊,他眼中露出了钦佩神色,冷笑道:“你小子还真有种,不过看你这次能否还站的起来。” 右拳猛然变得漆黑,妖艳诡异,挥拳就朝无悔打去,凄厉的黑色气旋呼啸着朝无悔飞去。 无悔就是等待黑衣人的轻视,所以刚才只用了六成功力,现在机会终于来了,他准备把暗中藏在袖子中的锋利短刀射向黑衣人。 这是他唯一取胜的机会,黑衣人武功比他高出许多,可惜他没有英雄救美的机会了。 远处飘来一个白衣男子,缓慢飘逸的身行瞬间就移动到了面前,匪夷所思的身影如羚羊挂角,毫无痕迹,天道般自然,看似轻轻一掌,却把黑衣人打得远远凌空飞了出去。 黑衣人惊疑凝视白衣人,似乎想要说什么,可是张口喷出的全是鲜血,什么话也没有能说出来,一双凌厉眼睛含恨望着白衣人,死不瞑目! 白衣公子潇洒飘落地面,风度翩翩,一尘不染,白色长袍质料如丝如绸,面容异常英俊,散出与生惧来的魅力,挺拔身躯没有一丝多余脂肪,漆黑亮丽斜飞入鬓的细长浓眉,眸子温柔如水,完美无缺的脸让每个少女都为之怦然心动,他关切柔声道:“姑娘还记得我吗,在下来得晚了,让姑娘受惊了”。 南宫雨抬头望着白衣公子,勉强笑道:“怎么会忘记武林四大公子之一的独孤无我?要不是你及时赶来,今天我凶多吉少,谢谢你。” 她望着遍地的尸体,几滴泪水悄然滑落,弄湿了脸上的轻纱,越显得楚楚动人。 黑衣人真气充沛,拳法霸道。 无悔虽然利用倒退身法卸去大部分的力量,还是受伤不轻,此刻静静站在一边,还在回忆南宫雨的眼神,那是世间最让人动心的双眸。 南宫雨莲步轻移,缓缓走到无悔面前,柔声道:“谢谢你,请问公子大名”。 无悔闻着幽幽清香,一时无语,傻傻地凝视南宫雨的美丽双眸。 第七章花园对 他这般痴呆的表现,尤其是死死盯着南宫雨样子,顿时令一旁站立的独孤无我不悦,他用带着一丝嫉妒的口吻冷冷道:“小子,南宫小姐在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 无悔懒洋洋的抬起头,凝望着独孤无我俊美无暇的面容,心里骂道:“他娘的!这小子皮肤真是光滑如玉,不愧为武林四大公子,完全就跟小白脸似得。网 w?w?w.81zw.com” 他虽然被独孤无我深不可测的功力所震撼,但面上还是依然蛮不在乎,极为洒脱的对南宫雨笑道:“在下无悔,是个不入流的小人物,或许我们今后再也不会见面了”。 无悔说的是实话,两人的身份地位都不相等,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这次如果不是南宫雨遇刺,他冒死相救的话,他们根本不会见面,也不会相互交谈。 “好名字,永远向前,誓不后悔”南宫雨夸赞道,银铃般的声音很是动听。 无悔笑了一下道:“多谢姑娘夸奖”。 说完他的嘴角猛地有鲜血流出,连续不断的战斗,使他本就受伤的身体更加雪上加霜。 看他这般模样,南宫雨匆匆拿出一方白色丝帕,递给无悔,同时柔声道:“无悔少侠,你伤得重吗?你怎么那么傻,武功那么差,居然还敢来救我。” 无悔脸上露出狂放笑容,凑近南宫雨的耳垂低声道:“因为你的眼神,因为你的容颜,因为你太漂亮了,因为是我心目中的仙女,对了,谢谢你的手帕,我会贴身收藏的。” 南宫雨楞了一下,忍不住轻轻笑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有趣的人。 独孤无我目光闪烁,英俊脸上露出了迷人笑容道:“在下独孤无我,久仰无悔威名,如雷贯耳。” 话虽这么说,可他口中却没有半点久仰的意思,无悔这种不入流的武林人士根本不放在眼里,如果不是有南宫雨在的话,他肯定理都不会理。 见无悔不愿搭理自己,独孤无我也没有过分在意,他转头对着南宫雨体贴道:“南宫小姐,你我上次见面之后,我就一直惦记着姑娘,现在你的护卫已死,要不我先护送姑娘回太湖吧。” 南宫雨点了点头,走了几步后,忽然转身回来,低头对无悔轻声道:“我叫南宫雨,明天是我大哥结婚的日子,欢迎你光临太湖山庄,我会再向你道谢的。” 无悔怔怔走在路上,南宫雨的秀美双眸始终在他脑海深处,挥之不去。 自己在祖宅没找到父亲留下的东西,还莫名其妙的被两个黑衣人追杀,好不容易逃了出来,结果遇到南宫家的小姐遇刺,色胆包天之下,竟然为了英雄救美,不顾敌我双方的实力冲了上去,如果不是独孤无我及时出现的话,自己极有可能丧命,不过这中间无意救了南宫雨,要是能有南宫世家作靠山,那对于自己今后太有好处了,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自己去还是不去,无悔纠结着。 他自然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但总是有点心神不宁,尤其是想到那青山如黛眸似水般的眼睛,美丽动人的容颜,清脆好听的声音,他的心就猛地一阵波动。 无悔还是决定去参加南宫霸的婚礼,不为别的,纯粹就是想在见见南宫雨。 太湖山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到场的人物都是雄霸一方的高手和各大帮派的代表,甚至还有不少掌门带着自己的亲传弟子远道而来,来给南宫破道喜,当然,这其中肯定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不过不是无悔操心的事,他操心的事是怎么见不到南宫雨。 他这种不入流的武林人士在大厅中显得格外寒酸,也没有人愿意搭理他,当然无悔也不在意,再说他心事重重,没有心思认识拉拢那些高手侠客,也不想看到那些不可一世仿佛高人一等的目光。 玉面神剑独孤无我好像已经忘记了无悔,神采飞扬,傲然不凡,光彩照人,不愧为武林四大公子。 无悔神情恍惚,眼前总是浮现南宫雨的柔和身影,他见没人注意到自己,索性趁着这个机会独自悄悄走出大厅,默默在雅致的花园里漫起步来。 清幽的花草,碧绿的湖水反而让他烦躁的心情平静下来,又走了几步,他突然停下了下来,因为他又闻到了熟悉的香味,猛然回头,看见了站在鲜艳花丛中的南宫雨。 竹影艳花的香味袅袅升起,又缓缓飘散去萦绕在南宫雨的身边,倚树凭花的女子,用她秋水似的双眸望断了青春,锦瑟年华无人与度,轻轻使她染上了千年的幽怨情思。 “无悔少侠,很高兴你能来参加我哥哥的婚礼,我在外面等了你半天,没见到你,还以为你不会来了,说起来,你还真是一个很奇怪的人,我都不能看出你的年纪,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很少有人能看透我,因为我的经历太复杂,我母亲是在野外的雨地里生下我的,所以从我记事起,就在帮着母亲牧羊,直到六岁那年,我看到一次武林打斗,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梦想当个武林人士,所以我说服母亲,拜任家庄庄主为师,跟他学习七虎刀法,一直一来,我都以为七虎刀法是天下最厉害的武功,就在前天晚上,我的梦破了,我十年苦练的七虎刀法不是人家一个手指头的对手,如果不是拼命逃,极有可能已经命丧江湖,不过我对你也很奇怪,身为南宫家的人,你为何不学武呢?这里的武功都是江湖人梦寐以求的武功心法”他定定望着南宫雨道。 “因为我不喜欢习武,讨厌打打杀杀,喜欢宁静安详的生活,可是生在武林世家,有很多东西是无法避免的,我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也没有办法改变。” 南宫雨的话语里透着淡淡的忧伤。 “学武的最大乐趣就是可以像鸟一样飞起来,可以听到风吹在身上呼呼的声音,甚至可以站在蓝色水面上凌波漫步,踩着柔软宁静的水面静静赏月,感受奇妙独特的滋味”无悔轻声道。 第八章南宫雨之死 “你真是一个非常特别的人,第一次听说练武是为了飞翔,而不是为了出名”南宫雨轻笑道。??八 一中??文 网 ?? w?w w?.?8?1?z?w?.?c?o?m “你喜欢现在的生活吗”无悔缓缓道?。 “我没有选择,你可以自由选择喜欢的东西,但我不能!因为我是南宫雨,南宫家的小姐,无悔少侠,那天你明知不敌,为何还冒着生命危险救我”南宫雨伤感道? 无悔脸上忽然露出了狂放笑容道:“那天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是不是还需要我再夸奖你一次。” 南宫雨低下了头,脸上映出的一缕红晕透过了蒙在脸上薄薄轻纱。 他们不知不觉聊了很久,很久,很久。 周围弥漫着醉人花香,一对艳丽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最后缓缓落在翠绿叶子上,互相偎依。 “你真的很好,我喜欢你,特别喜欢你的眼睛,喜欢你说话的声音,喜欢你的绝美容颜,喜欢你所有的一切”无悔突然抬头沉声道。 南宫雨不敢看着他狂放的眼神,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羞涩垂下了头,什么也没有说,她只感到心在剧烈跳动,隔了一会儿,她脸色潮红,忽然指着碧绿湖边的别致小楼轻轻道:“我就住在那座小楼,我要回去了。” 无悔坚定道:“我一定会去的,而且很想去。” 两人忘记了时间,直到夕阳映红了漫天彩霞。 “我很喜欢你的过去,我也很喜欢自由的生活,可惜我是南宫家的小姐,从我出生开始,注定要在这牢笼般的庭院里生活”她微笑道。 “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打破这个牢笼,带着你过想过的生活,但现在我只想看看你,看看你的庐山真面目,你可以把面纱取下来吗?”无悔netbsp; 南宫雨柔声道:“虽然你的身材高大强悍,性格狂放,但我却可以感受到你内心深处淡淡的伤痛,真是很奇怪。” 她低下头,柔软纤长的手指轻轻取下面纱,皮肤白得像雪一样,加上那一身翠绿的装束,更衬托出她露在外面肌肤的雪白。 无悔停止了呼吸,痴痴凝视,旁边娇艳的花儿在她面前也失去了颜色,有生以来第一次动心了。 南宫雨也被无悔火辣辣的目光看得满脸红潮,心跳加。 无悔的心在颤抖,想起了藏在心中的悲痛和艰辛的奋斗,何处找这样一份清丽淡雅?何不留住这样的寂静深幽呢? 他收起笑容认真,冲着南宫雨道:“你放心,无悔一定会做到的,让你得到真正的幸福。” 他的眼神似乎饱经沧桑。 她的心弦颤动,默默注视地面幽长的树影,从未领路过的奇妙温情从心头泛起,就这样醉在了秋色里。 “我也不知道,但和你在一起好开心,希望我们还可以再见面。”她匆匆走了,婀娜苗条的背影慢慢消失烂漫花丛中。 无悔久久不能收回自己的目光。 太湖湖潭深无底,浑浊碧绿,水边又生着浮萍,乱草,竹林,神秘诱人而教人不敢轻易涉足其间。 太湖山庄楼台亭榭错落有致,南宫雨居住的小楼就在太湖山庄边上,从日出到日暮,从绚烂朝日到深邃繁星,无悔总是痴痴凝视那座精致小楼,一直等到黑夜把他吞噬。 南宫雨的出现,让他平静的心顿起涟漪,心中荡漾的涟漪似乎逐渐变为惊涛骇浪,已经无法忘记清澈纯净的双眸和善良温婉的心,也无法忘记娇艳如花的面容。 太湖山庄里人来人往,碧蓝的湖面上小舟穿梭往来,无悔却始终没有看见南宫雨,她就像是在梦中,可望不可及,他喜欢静静坐在湖畔,感受那种惆怅惘然的滋味。 南宫雨温宛动人,善良娇美,出生荣耀的武林世家,不可能喜欢一个小小的,不入流的武林人士,他孤独地走在路上,决定忘记一切。 眼前总是浮现她俏丽羞涩的样子,无论是闭上双眼还是睁大眼睛,他想到温婉善良的南宫雨就感到心痛伤感,不试过怎知道结果呢? 他梳理了纷乱长,猛然转身往回跑,决定去找她,不管面对什么悲凉后果。 岂不知他这一返回,给自己惹出了大麻烦,惹得整个武林人士对他疯狂追杀,也正因为这件事,无悔瞬间成为轰动一时的大人物,只要抓到他,便有了一切,无数渴望成名的江湖少侠,对他展开了追捕。 无悔刚冲到湖边就看到了南宫雨身边的俏丽丫鬟,她看到冲过来的无悔,笑了一下,然后把一封信留在原地,转身匆匆走了。 他看着信上清秀的字迹,忍不住放声开怀大笑,兴奋得振臂高呼,猛地朝前跃出,蓝色身影旋转着冲向高空,长飞扬。 月黑风高,天上一颗星星都没有,不过丝毫没有影响无悔欢快的心情,晚风轻轻地温柔吹着,格外让人舒服,飘香阁小楼门前挂红红灯笼,悠悠在晚风中晃动,他的一心也随着剧烈跳动,仿佛看见了温婉可人的南宫雨站在窗前等他。 无悔甚至忘记了敲门,脑子里面除了喜悦以外是一片空白,门并没有拴上,慢慢推开了门,屋里静静的,暗红蜡烛把整个屋子映得喜气洋洋,可是他却没有看见南宫雨,只是垂下帘子的床上好像躺着一个人。 无悔走到房间中央,突然停住了脚步,因为他敏锐地感觉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和一股凛冽杀气。 刚才完全融入了浪漫的期待中,心中充满了喜悦,忽略了周围环境。 他很快清醒过来,明白自己现在处在极度危险之中,想也没想,他挥手运劲把窗户击开,同时身影一晃,敏捷地滚入床下,这时,楼外传来几声惊呼。 “他从窗子跑了,快逮住他!” 显然很多人预先埋伏在小楼外面,等着他傻傻的钻入别人的圈套。 是谁在算计自己? 是南宫雨吗? 不可能,一个讨厌打斗,向往自由的女孩子是不会做出这般事情的? 突然,无悔想到了一个人,那个一身白衣,长着小白脸的独孤无为,记得那天刺杀南宫雨的黑衣人,在被独孤无我杀死后,脸上明显带着一丝不甘。 第九章必须要做的事 他们肯定认识,原来独孤无我喜欢南宫雨,所以安排了一场英雄救美的好戏,结果被自己给无意破坏了。网 w?w?w?. 8?1?z?w?. com 无悔思考瞬间,南宫雨的房门被缓缓推开了,两个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人穿着白色的鞋子。 无悔记得,独孤无我就是身穿白衣,他的心直往下沉,凝神屏住呼吸,一动不动,深怕不小心露出马脚。 穿白衣的人看着床上的南宫雨冷冷道:“我对南宫雨那么好,可是她居然对无悔感兴趣,今天终于得偿所愿了。” 旁边的另一个人媚笑道:“独孤少侠,这个无悔还真是厉害,察觉情况不妙,立马转身就跑,让他愣是从那么多高手眼皮底下逃脱了。” 床下的无悔猛咬钢牙,果然是独孤无我在算计自己。 独孤无我微笑道:“他跑不掉的,做了这种事就只有死路一条,我会以独孤家的名头下武林贴,追杀无悔。” 旁边人叹息道:“公子,今天的事我绝不会说出去,公子尽管放心,南宫雨的事没人会知道的。” 独孤无我微笑道:“难道你不是人吗?” “孤独少侠,你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独孤无我,你……” 藏在床下的无悔看见一个人毫无声息地慢慢倒下,满目惊恐的诧异神色。 独孤无我淡淡道:“你没有资格让我做靠山,也不配让我做靠山。” 他冷冷对外面话:“无悔jian杀南宫雨被天虎现,他杀了天虎逃走了,谁杀了无悔,大功一件,独孤世家和南宫世家肯定会重谢。” 独孤无我慢慢离开了飘香楼,回头远远望去,小楼暧昧而温柔,他很奇怪为什么选无悔做替罪羊,也许是看他不顺眼吧? 刻意安排的英雄救美好戏,却让无悔破坏了完美的感觉,南宫雨居然喜欢毫无名气的无悔,显然让他无法接受。 无悔心似冰冻,慢慢从床下出来,咬牙揭开了蚊帐,看到了浑身赤1uo的南宫雨,看到了那双充满屈辱惊恐而不愿闭上的眼睛,他冷冷握紧了拳头,冰冻的心碎裂成粉末。 他伸手轻轻合上南宫雨的双眸,就在那一瞬间流下了泪水。 这才是真正的江湖,陷阱,血腥,暴力,激情,动荡,欺骗,谎言,痛苦,欢乐,生与死纠缠的铁血江湖。 无悔跪了下去,右手高举,冲着床上死不瞑目的南宫雨誓道:“苍天在上,无悔在下,从今天开始,全力追杀独孤无我,为南宫雨报仇……”。 天上一阵响雷,似乎是老天在回应着无悔的誓言。 无悔重新站了起来,来到床前,将帮着南宫雨穿上衣服,因为他不愿旁人看到这般模样的南宫雨,在他心里,南宫雨是所有人的仙女,既然是仙女,就要有仙女的样子。 无悔知道十七岁的自己,即将面临激烈追杀,就像猎物一样被人到处捕杀,不知道能否活过明天?不过为了南宫雨,他绝不能轻易倒下,一定要活下去,而且要比大部分人活得更好! 天空黑云密布,伸手不见五指,步步都暗藏危机,无悔知道此刻去南宫世家极度危险,但还是决定去一趟太湖山庄。 因为这些天一直想去南宫雨的闺房,但还没有等到那一天,伊人就香消玉殒,他的心仿佛被撕裂了。 “无论如何也要去一次,这是我最后一次冲动了。” 他握紧了自己的双拳,眼中射出悲伤坚定的目光,这件事他必须做,不然将会后悔一辈子。 黑夜似乎有很大的吸附力,轻轻地喘气,夜风缠着一片挂在枝上的叶子,他手伸出去扶着路边的墙面,凉气绕在手指上,狠狠用手指在粗糙的墙面上一划,簌簌地掉下许多土末儿。 无悔趁着夜色掩护来到了太湖,夜晚的湖面笼罩薄雾,湖中间的太湖山庄灯火辉煌,显然南宫世家已经知道南宫雨出事了,船是不能用了,再说也不保险,他小心绕到湖的对面,轻轻跃入湖中,很快消失了,只留下了一圈圈微微荡漾的涟漪。 无悔深深潜到湖底,江湖高手在水中潜游轻而易举,但很少有高手会用这种方法,因为太没面子,而且全身搞得**的,非常难看,但无悔顾不得那么多了,其一,他还不是武林高手,其二,貌似除了这个方法之外,在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可以保证他安全的潜到太湖山庄。 冰冷碧绿的湖水紧紧包围着他,一种莫名的悲凉涌上心头,真希望就这样一辈子躺在湖底,静静的,一动不动。 太湖山庄防守非常严密,不愧为武林四大世家,高手如云,戒备森严,想要进去简直是难于登天。 无悔只好躲在湖边芦苇丛中等待机会,幸好太湖山庄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警钟声,大部分守卫都被叫走了,只留下很少的护卫还待在原地。 这对无悔来说,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看看四周,见没人注意到自己这头,便从水中慢慢爬上岸,接着又像壁虎一样慢慢爬过围墙,在狼狈地爬到太湖山庄里面,还好没有人看见,姿势极其难看,他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太湖山庄几乎把整个岛都占据了,南宫雨的房间在边上,无悔总算勉强进入了南宫雨的房间,房子周围居然连守卫也没有。 无悔知道自己不应该到这里来,但有些事情是必须做的,房间没有点灯,连丫鬟也没有一个,闻着房间里淡淡的幽香,他的心忍不住再次痛了起来,轻轻坐在柔软床上,只觉得心里空空的,好像什么也没有装在里面。 夜晚慢慢过去,天色渐渐亮了起来,无悔还是静静坐在床上,没有动过,似乎南宫雨就坐在身旁,早晨柔和温暖的阳光透过敞开窗户照到房间里面,他睁开眼睛凝视温馨小楼,窗子前面的桌子上堆着写好的文稿和古琴,书柜上装满了书,墙上挂着一些山水画,没有落款,好像都是她自己画的。 第十章南宫破军 无悔走到桌子边,摊开了卷起来的书稿,呆立在桌子旁边,盯着摊开的纸张,一动不动,这是他的肖像,长长头被风吹乱了,脸上挂着不坏好意的笑容,黑黑的眼睛露出狂放笑意,画得很传神,特别是那难以琢磨的笑容。网 w?w?w?.?8?1zw.com 画中人慢慢变成了南宫雨温柔善良的笑容,他紧紧握紧双拳,闭上眼睛,不忍再看,可是闭上眼睛还是看见了南宫雨虚幻的影子,看见了她慢慢走远的背影。 无悔小心合上画卷,继续掀开下面厚厚的纸稿,都是南宫雨写好的诗,无悔仔细读着,感受着她的喜怒哀乐。 “空怀感,斜阳处却怕登楼。残霞敛尽青山风急,随波处,点点乱寒星,如今能间隔,几长亭?夜来秋气入银屏,梧桐雨,还恨不同听。”他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南宫雨的诗大部分都很伤感。 “她真是多愁善感,感情丰富细腻的女孩。” 他似乎看见了坐在楼上写诗的柔和背影,心中忽然疼得厉害。 无悔慢慢翻阅着下面的纸张,突然再次呆住了。 “他为何每天只会傻傻坐在湖边朝小楼望过来,他知道吗?我每天都会坐在这里看他,可惜看不清,太远了,但我知道一定是他,高大身影和飞舞长,我讨厌贼兮兮的笑,讨厌chi裸裸的目光!” “又看到他了,还是静静坐在那里,甚至可以感受到他凝视的目光,从清晨到日暮一动不动,惟有长在风中飞舞,他真是让人无法忘记的人,真想再看看他的无赖笑容,好想能再和他谈话,很想知道他为何那么忧郁?” 后面纸张的空白处写满了“无悔”两个字。 无悔看着清秀的字迹,一时之间悲从心,不可抑制,惟有双拳握紧,微微颤抖。 “独孤无我,你这个乌龟王八蛋,我他妈一定要废了你!”无悔在自己的心中不住气的呐喊着,这一切本来都是美好的,可是因为独孤无我,所有的一切都变了,南宫雨惨死,他成了替罪羔羊,将要接受最为猛烈的追杀。 整天都没人来到这座小楼,好像被人忘记了,无悔静静伫立在伤感小楼中,心如刀割,直到夜色再次笼罩了郁郁葱葱的小岛,太湖山庄里面戒备森严,气氛紧张凝重。 整整呆了三天,无悔贪婪的吸收着这里的一切,三天后,他才想起自己面临着一个难题,如何冲出太湖山庄! “怎么才能冲出去呢?现在连太湖山庄高耸的墙外都有人拿火把站岗,还有很多人在不停巡逻。” 无悔想了想,脸上露出了悲凉笑容,轻轻把南宫雨留下的画像和书稿仔细放在怀里,回头望了望充满悲伤的房间,突然跃入空中,开始拼命朝太湖山庄外狂奔而去。 太湖山庄的护卫很快现了无悔,呐喊声和警铃声顿时响了起来,众人都以为有外敌来袭,拼命向庄内跑去,没想到他是想逃出去,这样一来的话,给了无悔可乘之机,被他冲到了太湖边上。 无悔用尽全身内力,什么也不想,一直望前猛冲,提气在湖面上狂奔,只留下了哗哗的水声和荡漾的涟漪,虽然被几个护卫现,等他们明白他是想逃跑而不是袭击时,无悔已经消失在湖边的树林里了。 南宫世家的大厅长达数十丈,一眼望去几乎没有尽头,典雅深邃,里面站满了南宫世家的重要人物,气氛凝重,每个人的脸上都很严肃。 南宫雨毕竟是南宫世家的人,无论如何也要把凶手千刀万剐,方才不损了南宫世家的威名。 南宫雄相貌儒雅飘逸,神态威严。 侄子南宫霸成名已久,骁勇善战,死在他刀下的武林凶徒不计其数。 身为武林四大公子的大儿子南宫破军更是光彩照人,相貌俊朗,风度翩翩,温文儒雅,不但武功不在南宫霸之下,而且计谋过人,侠名远扬,俨然位于四大公子之。 全副武装的护卫回来报告道:“启禀庄主,属下刚才看见那人从小姐的房间里冲出来,属下无能,让刺客逃走了。” 南宫雄缓缓道:“听说杀死小姐的贼人叫无悔,一个不入流的小人物,你们说这事该如何处理?” 刚刚成为新郎的南宫霸大声道:“敢杀我们南宫家的人,这小子吃了豹子胆了,明天我带几个人去把他给灭了,出了这口恶气,让人们知道,我们南宫世家不是好惹的”。 南宫破军儒雅高贵,身上散出一股无法言语的魅力,心中伤痛无比,并没有说话。 南宫雨和他感情最深,他也非常喜欢善良温婉的大姐,只要有时间,他们也经常凑到一起谈论诗词书画之类的东西。 “破军,这件事你怎么看”南宫雄盯着自己的儿子道。 良久,南宫破军才轻轻道:“大姐的事我很痛心,爹和大哥都不要太难过,我早就劝大姐学点武功,可她就是不听,才使奸人有机可乘,听说凶手是无悔,但他居然还敢再次到我南宫家里来,可见此人不可小视,但这件事情我总觉得有些蹊跷,因为无悔还曾经出手救过大姐,而且他也知道,得罪我们南宫家的后果,只要是个聪明人,都不会这么干,爹爹,还有大哥,我猜这里面肯定另有文章”。 南宫雄静静沉思,眼神迷蒙如雾,忽然站了起来愤怒道:“破军,此事证据确凿,玉面神剑独孤无我可以作证,南宫霸明天率二十高手追杀无悔,有些人是必须死的,因为我们需要一个交代,破军负责打探消息,彻底查清楚真相。” 南宫破军微微皱眉,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望了一眼暴怒中的南宫雄,终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深邃双眼好像在默默思索什么。 天空飘落了丝丝细雨,雨其实不大,细密的雨丝很轻很静地飘着,树林上只能看见牛毛般细密的雨痕,眼前的那棵树,因这油般的细雨,叶子越的显得绿了,轻轻地摇曳着,仿佛在说着雨中的感受。 第十一章逃 夜晚寒冷的雨水让无悔又平添了许多的忧伤,天一点点黑了,白日里明媚的色彩渐渐淡去,惟有那暗淡的黑色越浓烈,沉静下来,碧绿的紫霞湖慢慢地灰暗了,水墨画似的堆在那里,平添了许多伤感,叫人心中惴惴地总觉不安,好像要出点什么事儿,又好像在等着些什么,盼着些什么? 无悔再也憋不住了,仰天怒吼。网 w?w?w .?8?1?z?w?.?com “为什么我总是那么倒霉,难道一辈子都这么不顺吗?我不服!!!” 愤怒吼声直冲云霄,久久回荡在空中。 无悔在路上玩命狂奔,完全忘了运用内力提气奔跑,他现在需要泄,心中有太多的悲愤,雨下得更大了,但无法浇灭心中像火一样燃烧的悲痛。 天亮了,晴空像洗过一样干净,不带一丝尘埃。 偌大的江宁城被完全被南宫世家封锁了,街上到处是南宫世家的护卫,所有离开的江宁府的道路上都有护卫在盘查,气氛异常紧张。 江宁城中望江楼中,无悔喝得酩酊大醉,趴在桌子上,桌子上下堆满了酒坛。 几个佩带刀剑的护卫走到楼上,神色严峻,仔细盘查所有正在喝酒吃饭的人。 其中一人冲着无悔走了过来,刚要查看无悔的面容,便被另一个护卫拦下来,他摇摇头道:“现在无悔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应该不会这般醉酒,我们还是省点力气去别处看看吧”。 正因为无悔烂醉如泥,才让他们没有丝毫怀疑,因为无悔犯了这么大的事情,应该正忙着逃跑,绝不可能喝得烂醉,南宫家的护卫很快离开了酒楼。 无悔一连几天都在酒楼拼命喝酒,想要忘记心中无尽的伤痛,喝醉之后晚上随便找个地方躺下睡觉,浑然忘记了潜伏在周围的危险。 深夜寒凉,孤寂黑夜中,无悔如虾米般弓身在黑暗污秽角落剧烈地呕吐,烈酒并没有麻醉他的意识,每夜总是半睡半醒,似醒似梦,许多痛苦画面接连不断地涌了上来,不停在眼前飘摇,一缕又一缕,游丝般的绕过来又绕过去。 一轮皎洁的明月低低的刚好挂在树梢上,南宫破军背着双手静静站在碧绿湖畔,湖水似乎绿到心灵深处去了,轻风拂过,湖面起了漪涟,仿佛一位睡美人小寐初醒了,伸了个懒腰,绿缎长袖从玉臂轻轻滑落,那些绿波,那些绿影,混着皎洁如玉的月色动荡了起来,微风轻轻吹起白色长衫,映着乳白月光,温文儒雅,玉树临风。 南宫破军这几天总是想起南宫雨,双眼忧郁而伤感,没想到善良温柔的她竟然会遭受如此悲惨的下场,他忽然握紧秀气的双拳,眼中射出坚毅目光,无论如何也要让真正凶手得到惩罚。 南宫破军迟迟没有布江湖通缉令,而是想靠南宫世家的力量把无悔擒住,而且此事一直存在疑点。 “少爷,老爷让你去他的书房,有事找你”一个黑影悄然无声的出现在南宫破军的身后,他是南宫雄的贴身护卫,在南宫世家有着极其特殊的地位。 南宫雄的书房中,只有他们父子两人。 “事情办理的怎么样了”? “正在全力追查”。 “你如何看待这件事情”? “疑点重重,其中最大的疑点就在玉面神剑独孤无我身上”。 “跟我想的一样,看来我们南宫世家武林第一的名头压得他们太久了”。 “父亲,既然这件事疑点重重,为何还要剿灭天虎寨”? “因为我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同时也给那些暗中窥探我们的人一个交代,不剿灭天虎寨,如何让玉面神剑独孤无我安心,这件事交给你去办理,务必要把无悔活抓”。 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南宫家派出了大量的人去搜捕无悔,可惜都是无功而返,无悔这个人好像突然消失了似得,就在这几天时间里,南宫霸轻松把天虎寨给灭了。 江湖中从此没有天虎寨的名字,南宫破军轻轻叹息,看来只有布江湖通缉令了,他还有太多的事情等着他去办,无暇抽身处理这件事情。 南宫破军不想亲自出马,无悔这种小角色还不配让他出手,不想在这种小事上耗费他的精力,他现在想的不是无悔,而是江湖中的广阔天地!迟迟不能把无悔抓住,他也觉得奇怪,毕竟无悔只不过是江湖五流人物。 无悔在酒楼听见天虎寨被南宫世家灭了,两百多号兄弟没有一个活口,全部惨死,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举在手中的酒碗停住了,醉眼朦胧的眼睛努力睁开了。 这件事突然让他从麻木逃避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从对南宫雨无尽的思念中回到了现实,开始认真思考自己的未来,他低头望向手中的酒碗,晃荡的烈酒清晰映出了憔悴狼狈的模样,昔日飘逸飞舞的长粘连在一起,已经没有了生命。 经过几天的搜索,没有什么现,南宫世家估计无悔早就逃离了江宁,于是放松了江宁城的搜查,但到处贴满了印有无悔画像的通缉令。 无悔冷笑了着离开了这个伤心的地方,他在江湖中已经很有名了!居然在江湖权威的黑榜中排进了前三百名。 六大门派和四大世家热烈讨论后,一致认为无悔jian杀南宫雨,很有轰动效应,南宫世家和独孤世家同时给出了丰厚奖赏,如果生擒,还可以得双倍奖金,一致决定把无悔排在黑榜的三百位。 追杀黑榜恶徒是名利双收的事情,可以成为万众瞩目的英雄侠客,同时还有丰厚收入,也许还会有美人投怀送抱,斩杀排名靠前的黑榜高手,虽然得到的名利越多,但危险也越大,所以基本无人胆敢招惹排名前二十的黑榜高手! 众多热血侠少前仆后继的追杀那些排名低下的恶徒,毕竟这是成名最好,最快,最有效,也最刺激的方法,特别是像无悔这种武功不是很高,但排名却还不错的恶徒最受欢迎,没有什么风险。 第十二章激斗 无悔还是老样子,一把很普通的刀别在腰间,只是长更加凌乱了,路边一间简易的茶铺,他冷冷喝着略带苦味的凉茶,咽在口中那淡淡的苦味让他深深沉浸在痛苦回忆里。网?? w ww.81zw.com “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软软潮潮,清清爽爽的微风拂来,无悔并没有感觉到,连长也没有吹动,他知道目前危险处境,稍不小心就可能失去脑袋,也明白就算说出真相也没有人会相信,他不过是江湖中默默无闻的小角色,如果说出玉面神剑独孤无我的名字,一定会死得更快更惨,他只有默默逃亡,等待着自己有实力证明的那一天。 无悔似乎忘记了在逃亡途中,也忘记了观察周围的动静,独自坐在椅子上沉思,凝视绽开在水里的茶叶,绽开的不仅是个人的记忆,还有那无尽的忧伤,那些叶子渐渐地青了绿了,仿佛又要跃上枝头,沐浴着温柔的春风,眼中的悲哀似乎融入到苦涩的茶中。 暗淡夕阳整个被无悔高大身形挡在了身后,茶铺旁边树木的影子越来越长,终于把茶铺里的人缓慢圈在了阴影之中,身上半是夕阳,半是阴影,根本无法看清楚他脸上的神色。 坐在角落里的三个灰衣人悄悄打开了藏在包袱里的兵器,就在阴影和夕阳之间轻轻地移动,拉长的阴影则无声向后挪移,他们突然向沉思中的无悔以不同的角度起了猛烈的进攻。 无悔右腿运劲把桌子踢得粉碎,配合着朝四周飞散的木块,右手拔刀弯腰迅猛滚翻,左手悄悄拔出藏在怀中的短剑,用很难看的姿势挥刀利索的砍断其中一人的小腿,接着利用对方惨叫声和未落地的木块干扰下左手剑光一闪迅射出,又是一声短促惨叫。 无悔狼狈站起身来,目光冰冷,死死盯着偷袭自己的三个人。 “你们凭什么杀我”? “像你这样的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其中一个灰衣人回道。 “哈哈哈哈,说得好听,还不是为了贪图南宫家的赏钱,钱有命拿还有有命花”无悔说完,猛地朝着一个灰衣人攻了过来。 一招过后,一名灰衣人被砍断小腿后痛苦在地上抽搐,鲜血直涌,另一名灰衣人胸口上插着一枚自下而上的短剑,死去的目光充满惊恐不信,唯一剩下的灰衣人则目瞪口呆地站着! 他们三个也跟无悔差不多,都是江湖中的最末流人物,原本是不想出手的,可还是按耐不住,认为三个打一个,应该颇有胜算,说到底还是一个贪字害了他们。 “我说过,钱有命拿还有有命花”无悔说完,继续挥刀趁势猛攻,对手很快倒下。 这三人的武功都和无悔差不多,断腿那人的内力可能比他还强一点,但却被他利用环境和随机应变给轻松解决,这是逃亡路上第一次遭到伏击。 无悔很快经历了十几次激烈惊险的追杀,还好每次都有惊无险,成功逃离了对手追杀! 他坐在破庙中一小堆快熄灭的火堆旁边,班驳的墙上布满裂缝,一枝金黄野菊花居然从缝隙中顽强地长出来,夜已深,周围聒噪的蛙声一片,他望着破庙里那尊摇摇欲坠的泥塑菩萨,自嘲地笑了笑,现在连菩萨都自身难保,谁还会来帮他呢? 突然,他握紧了自己的刀柄,感觉到从未经历过的危险气息,全身毛孔不由得惊战地竖了起来,几乎承受不了如此强大的压力,差点忍不住想要飞身而退,他知道遇到了罕见高手。 破庙中出现了两个人,两个身穿同样衣服的人,他们的手中都捂着一柄剑。 “你们是什么人”无悔冷声问道,这两个人的架势一看就是冲自己来的,冲自己来的肯定是贪图南宫家和独孤家的赏钱,对于来杀自己的人,自然没有什么好气。 “杀你的人”其中一个年轻人道。 “我只想知道自己死在什么人手上”无悔眼光扫了一下周围的环境道。 “华山派英雄剑张枫”。 “华山派无影剑林天奇”。 英雄剑张枫和无影剑林天奇两个年轻人是华山派的后期之秀,尤其是最近一年,他们两人的身份直追武林四大公子。 张枫十六岁就用手中飞云剑斩杀多名恶徒,威震武林,乃是华山派百年难遇的武学天才,再加上在江湖中一直行侠仗义,锄恶扶弱,年纪轻轻就被武林中人尊称为英雄剑,浑身充满阳刚气劲,英姿飒飒。 林天奇同样也是十六岁出道,他用手中的惊鸿剑一夜杀尽作恶多端的沙匪一百二十八人,因为出剑几块,使人往往看不清他的剑法,固被人称为无影剑。 “你们也是贪图南宫家的赏钱来追杀我的”? 无影剑林天奇微笑道:“很久没有看见黑榜前三百名内的恶徒,再不杀几个会很没面子的。” 无悔知道今天遇到了真正高手。 林天奇功力至少比他高一倍,但他还不是最危险的,真正威胁的却是旁边冷冷站立的少年,此人剑眉星目,全身散出一股森冷的杀气,整个人仿佛一把出鞘的锋利长剑,气度不凡,显示出和年纪不一样的深沉老练。 无悔脸上露出害怕神情道:“我和两位大侠无冤无仇,放我一条生路吧”。 说完,他轻轻往后退了一步。 林天奇大笑道:“你认为可能吗?淫贼,你还是乖乖就擒吧。” 漫天剑花飞了过来,华山剑法名不虚传,灵活飘逸如风,无悔感到非常苦闷,眼睛都看花了,透过剑尖的真气如惊涛骇浪般压了过来,让他难于招架。 无悔很快受伤了,根本没有任何进攻,手中的雪亮长刀对林天奇够不成任何威胁,他无计可施,只好决定用性命赌一把。 他故意用胸膛迎上剑锋,林天奇顿时楞了一下,手中长剑眼看就要刺入敌人胸膛,忙把剑收了回来,因为南宫家和独孤家给无悔开出的价码不小,生擒可以得到两倍赏金,所以赶忙拼命收回手中剑势。 第十三章惨胜 无悔就是等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蓦然大吼一声,刚才萎缩胆怯的模样瞬间消逝,气势大盛,顺着林天奇后退的剑势,雪亮长刀闪电般劈了下去。网 w?w?w.81zw.com 林天奇大骇之下,急后退。 旁边站着的英雄剑张枫反应奇快,凌空挥拳向无悔轰去。 强劲拳风出破空的凄厉声音,无悔并没有收回手中马刀,这段时间心里充满了无尽的悲愤,无论如何也要砍下这悲愤一刀。 拳风划过数丈依然锐不可挡,面对凛冽恐怖的拳风,无悔惊骇无比,不敢大意,只好侧身让肩膀挨了一下,同时借拳风向后狠狠飘去,逃出窗外的瞬间,他挥拳把泥塑菩萨击得粉碎,烟土弥漫,阻挡了张枫的追击,迅没入了茫茫夜色之中。 尘土飞扬的破庙里出了林天奇的惨叫声,张枫双拳推出绵长浩瀚的排云掌,漫天灰尘瞬间被卷成一条旋转黄龙朝无悔的后背呼啸而去,本想冲出去把他大卸八块,但担心林天奇的伤势,忍了一下。 林天奇的胸口被狠狠划了一刀,虽然没有性命危险,但也够他受了。 张枫狠狠道:“无悔这个人虽然武功不高,但诡计多端,居然能在我的眼皮下逃跑,看来还真不简单,武功居然比江湖传言高出许多,下次我不会再让他有什么机会了。” 无悔冲入黑暗中,什么也没想,一直朝前跑,心有余悸,脸色惨白,蓦然张口喷出大量鲜血,刚才为了砍伤林天奇,硬挨了张枫一掌,虽然把大部分掌力化为逃逸动力,但是张枫内力过于强硬,还是受了很重的内伤。 六大门派绝非浪得虚名,英雄剑张枫深厚的功力让无悔惊骇无比,浑身冷汗淋漓,居然隔着数丈就把凌空他击伤,他的脸上露出苦笑。 清晨的林子里弥漫着令人心碎的柔和光芒,无悔睁开双眼,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依旧大摇大摆的走在树林中,心旷神怡,好了伤疤忘了痛。 茂密树林中晨雾缭绕,雾气隐隐浮起又渐渐地远离了树梢,待雾气散尽后,林中一片明净,无数晶莹清澈的露珠倒映着层层林木,历历分明,清水无尘,只是沉淀着团团如盖的绿阴,露珠蓄翠流碧,恍如梦幻,早晨**点钟的小鸟在林中欢快的鸣叫。 无悔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看着满眼的翠绿,觉得浑身充满力量,心情愉悦,忍不住轻轻跃上树梢,微风拂面,默默沉醉在美景之中,潇洒从树梢飘落到地上,没有带起一丝尘土。 山道上四匹骏马忽然急驰而过,卷起了一路尘土,惊碎了清晨的宁静,无悔拍去身上灰尘不忿道:“妈的,老子美好的心情被你们搞没了,还是有匹马舒服一点,不能再委屈自己。” 急驰而过的马匹突然掉转了方向,齐刷刷往回奔驰而来,四匹马整齐在无悔面前勒马停住,前蹄高高扬起,马上四人精明矫健,腰配着同样大刀,甚至连年纪也差不多,身形瘦削,都是三十多岁,八只如刀锋般锋利的眼睛定定地望着无悔。 他们眼神锐利如刀,太阳穴高高隆起,腰间大刀上系着红红带子,无悔的心不停慢慢往下沉,看样子他们又是冲着自己来的。 “你就是无悔,我们是神刀四杰。”一个满脸刀疤的汉子面带微笑沉声道。 无悔浑身冰凉冷。 神刀门乃是江南最大的帮派,神刀四杰大大有名,他们成名没有丝毫侥幸,从小就在神刀门,十多年的奋斗和无数血战造就了今天的。 “神刀门和南宫世家关系一向不错,你拔刀吧!”另外一个汉子轻声道,脸上同样挂着洒脱微笑。 无悔什么也没有说,慢慢拔出了刀,这些天心情悲痛,生不如死,因为那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人死不能复生,很多时候他连去找独孤无我报仇都觉得没有意思了。 当真正的危险来临,无悔才现自己还是有着很强烈的求生**的,他在身经百战,功力深厚的神刀四杰面前,一点逃生的机会都没有!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不是死在别人刀下,就是别人死在自己刀下,永远也躲不掉,永远也避不开,总会有这么一天,他清楚感受到江湖血腥残酷的一面。 无悔把生死抛开,用力握紧刀柄,拼尽全身内力,毫不畏惧向大名鼎鼎的神刀四杰砍去,全身都裹在刀光里,刀锋划过空气的啸音刺破了早晨的宁静。 神刀四杰显然没有想到无悔能有如此功力,眼中露出了钦佩的目光,但只见神刀四杰身影变换,无悔凛冽刀锋却连他们衣襟都碰不到! 刀疤汉子终于拔刀!烈火刀法像无数燃烧火焰在无悔眼前晃动,他奋力挡了三刀,手腕被震的麻,还没等缓过气来,又是一道红红刀锋闪电般压来,这次对手终于全力劈出,像蛟龙出海又似大鹏展翅,先是一团光芒然后蓦然爆开,无悔仿佛陷入了一片熊熊燃烧的火海之中,没有任何退路了,他咬牙挥刀迎上。 “哐”的一声,刀锋相交迸出蓝白色的炽热火星,宛如猛虎青龙厮咬在一起各不相让,无悔的刀已断!对方的大刀已到了眼前,他甚至连呼啸而来的刀锋纹路都看得清清楚楚,脸部肌肉在森冷刀锋刺激下开始剧烈收缩,死亡就在眼前! 就在那刹那,无悔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其实一点都不想死! 就在那刹那,无悔知道他还年轻,还有无尽梦想和追求没有完成! 就在那刹那,无悔仿佛又看见了独孤无我搂着绝色美女在对他嘲笑! 就在那刹那,无悔好不甘心,他不服输! 就在那刹那,无悔居然没有想到南宫雨! “铛”的一声,马上就要砍掉无悔脑袋的大刀忽然被震飞,斜斜深深插入旁边树上,树干轻轻晃动,几片树叶悠然飘落。 “那么多人打一个人,好不要脸!”一个穿着鹅黄色长裙的少女如穿花蝴蝶般飘落在神刀四杰面前。 第十四章无名刀 无悔看见了少女的背影,个子修长和,长腿纤美,腰肢柔细挺直,头用一条金色带子高高束在背后,显得清爽亮丽,修长白皙如天鹅般优美的颈子完全暴露在他**裸的目光之下。 “怎么会有这么高挑修长的身体,江湖中很少能看见这么高的女孩。” 无悔似乎忘记了刚才已经斩断了几根头!他对身高一向很满意,就算是玉树临风的独孤无我和南宫破军也比他矮了足足一个头。 “看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以多欺少!” 少女像黄色蝴蝶一样绚烂飞舞,无悔看得眼花缭乱,却连她是什么样子都没法看清,虽然只是看到玲珑起伏的背影,但却让人感觉她面容姣好,浑身上下带着冰寒刺人傲气,全身皮肤就好像是由冰雪捏成的那般,即使是在如此阳光明媚的清晨,依然如夜冰傲清寒,映着荧荧的雪光,散出宛如雪凝冰雕的气质。 无悔知道少女显然是刚出江湖不久,不问青红皂白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且还知道来头一定不小,家传的武功很高,从小被宠坏了,才会如此骄横无理,十之**是出自名门世家的小姐。 “真是天不绝我,你们慢慢玩吧,我不陪你们了!”无悔冷冷道,根本没有心情观望这场精彩缤纷的表演,虽然很想看看高挑少女的模样,但毫不犹豫缓缓迅闪到郁郁葱葱树林中,很快就消失在影影绰绰树林里。 他提气朝远处一座险峻的山峰狂奔而去,刚才生死瞬间,心中思绪万千,心潮起伏,难于平复,必须找一个宁静偏远的地方独自静思,心中压抑的苦痛不能泄,只能纵情飞奔,跑得性起,索性纵身跃到高高树尖,踏着连绵不绝的青翠树梢尽力狂奔,只听到呼呼的风声在耳边呼啸,好不爽快。 无悔忘记了内力限制,一口气狂奔到孤峰之颠,蓦然觉体内真气乱串,一阵剧烈头晕目眩,体内热血沸腾,眼前似乎有无数星星闪烁不停,吐出一口鲜血后重重摔在地上,什么也看不见了。 练武讲究静坐吐纳,蓄积真气,越自身真气限制,负荷使用内力乃是练武的大忌,可惜无悔从来没有真正的师父,也没有人告诫,所以负荷使用内力跃空飞奔以至真气不继,惨烈晕倒。 良久,无悔慢慢苏醒过来,凭借体内真气不可能支持这么长时间的凌空飞奔,可是为什么能如此长时间提气飞奔?深邃目光闪烁不定,似乎想到一些若有若无的东西! “如何才能保住性命?如何才能废了独孤无我这个人渣?如何在武林中建立自己的势力?如何结束逃亡的命运?” 他孤独的盘腿坐在险峻山峰之颠,抬头仰望广阔天空,空气中弥漫着无法言语的清冷与宁静,天色是亮的,但明亮中似乎又带着一点暗色,一群鸟轻柔地飞过,一掠而过,转瞬即逝! 鸟群飞过的那一小块天空,只残留着轻薄的冷风在疾流动着,天空依然单薄而灰暗,看不见星星或流云,更看不见所谓鸟群飞过留下翅膀的痕迹。 无悔静静坐在荒山之巅,从烈日到晚霞,从寒月到朝露,始终一动不动!似乎在山顶吸取日月之精华,其实只不过是在思考,思索他的漫漫未来而已! 未来握在自己手中,现实而残酷的江湖没有人会帮逃亡江湖的无名小卒,无悔冷冷俯视山下宽阔大地,一马平川的天地尽收眼底,慢慢握紧双拳,茫茫江湖中,只有强者才能为王! 无悔吃了几天的野果溪水,嘴里都淡出鸟来了,虽然明知前路有无数的艰难险阻,还是像风一样又回到了花花世界,先到市集上买了一匹高大的黑色膘捍骏马,然后到酒楼里面大鱼大肉吃了一顿,吃饱喝足,洗梳干净之后觉得不过瘾,购置了一套全新行头,内里换上一套黑色紧身打斗服,外面套上一件天蓝色长袍,腰部用青色腰带扎紧,满头乱乱的长也用紫色带子随意从额头束起来了,整个人看上去精神焕,清爽洒脱。 无悔偶然在路边上现了一家规模很大的铁匠铺,里面堆满了打造好的各种兵器,路边毫不起眼的铁匠铺,打造的兵器却是异常精良,原来这里是祖传十几代专门打造各种兵器的铁匠铺。 无悔在堆积如山的武器库中现了一把色彩暗淡的长刀,轻轻擦去刀身的古老灰尘,露出了黝黑而没有光泽的刀身,没有锋利刀刃,刀身普通大刀长出许多,刀锋略窄,拿在手里异常沉重,不知道是什么材料所铸造。 “这把刀多少钱”? 一个浑身肌肉,皮肤黝黑的打铁匠对无悔道:“这是我父亲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带回来的长刀,也是我父亲生前最喜爱的刀,但由于此刀诡异沉重,而且没有刀锋,所以在这里躺了几十年了,你身材高大,似乎很适合它,因是我父亲留下的遗物,所以价格有点贵。” 无悔定定凝望手中毫不起眼的长刀,忽然有了一种奇异的感觉,似乎这把刀有了生命,甚至感觉到长刀的喜悦,一见钟情,他就是看上了这把没有刀锋的黑色长刀。 无悔想也没想道:“我就要这把刀,价格不是问题,你帮我好好做个刀鞘,要能方便绑在身后。” 他还买了一把薄而锋利的短刀挂在腰上,森冷短剑藏在怀里,最后还买了两把飞刀藏在腿上的绷带里面,为了活命,也只有全副武装了! 无悔非常喜欢这把长刀,坐在树林边休息的时候,反手从肩膀上拔出了绑在背后的长刀,喜欢握在手中沉沉的感觉,轻轻抚摩刀身,现刀身温热,这种感觉透过指尖传到身上,整个人似乎和长刀融为了一体。 他仔细凝视手中黝黑长刀,沉声道:“既然你我有缘,那我就给你起个名字吧,我叫无悔,你叫无名,虽无名确更甚有名” 第十五章偶遇 无悔回到路边翻身上马,长随风飘了起来,不知道该去那里,一连几天都是漫无目的骑马狂奔,泄心中无尽的悲愤,他换了一身崭新的蓝色长袍后,居然没有遇到追杀的武林人士。网 w?w?w?.?81zw.com 这一天,他骑着马走进了一座县城,这个地方距离南宫家的太湖大约三百多里的路程,城门上贴着好几张通缉犯的画像,无悔玩心大起,愣是凑到跟前看上面有没有自己的画像,还真有,只不过两人的面貌差距很大,这也让他放心不少。 牵着马进了城,在路过一个卖包子的摊点时,伸手抓起一个包子,后面传来老板叫喊的声音:“这位小哥,你还没给钱那”? 无悔头也不回的答道:“身上带刀的,还是算了吧”。 胡乱逛了大半天,转眼到了中午时分,一座叫做太白楼的酒楼,人山人海,看来生意不错,无悔把马拴好,迈步进了酒楼,因为正是饭口的当儿,食客满了八成座,有的在猜拳行令,有的大声嚷嚷,气氛热闹却嘈杂得紧,人一进了这种场合,不知怎的嗓门就变大了。 他找了一个靠窗的座头上,独自在想着心事,四周的喧嚣音浪,好像一点也没听到,桌面上摆着一只青布小包袱,另一卷狭长黑布袋裹着他的单刀,考虑自己该何去何从,又该如何提高自己的武功,独孤无我身为四大世家独孤家族的嫡传子,不是他现在所能抗衡的,要想为南宫雨报仇,并洗刷掉自己身上的罪名,必须拥有强大的实力。 江湖闯荡好几个月,他才知道日子不容易过,穿衣吃饭,那都需要钱。 伙计端来一大碗牛肉汤面,汤水挺多,就是不见半点牛肉星子,面还在冒着腾腾热气,好香,无悔深深呼吸着,举起竹筷正待挑面入口时,旁边已传来一阵争吵的声音,而且双方的火头都还不小,腔调之高,居然压过了其他的喧闹声。 无悔是饿了,他边吃着面,边侧脸瞧将过去。 嗯,一个蓬头垢面、又瘦又干的糟老头子,怒冲冲的责骂着站在他面前的一个堂倌老大,那堂棺腰粗膀阔,双臂环胸,是一副得理不饶人,根本不把糟老头当回事的架势! 糟老头用手拍着桌面,满桌的杯碗盅盘都在跳动,他指着堂倌道:“你这是狗眼看人低,我吃了,喝了,没有错,又不是不给你们银子,你们开了偌大一片鸟店,莫非还不准食客挂帐嘛,这算做的哪门子生意?我老人家赊是赊,欠是欠,到时候笃定还钱,一分一厘也少不了你们的,怎么着,你这混帐竟当我是吃白食的?” 那堂倌扬着一张大脸,拿鼻孔朝着糟老头道:“您老说得对,开店做买卖,尤其是我们这种水食买卖,哪有不准客人挂帐的道理?不但准挂帐,还欢迎得很,问题是熟客才能赊欠,至少也要光顾过本店几次,让我们认得清面孔才能挂账,老大爷你是头一遭关照小店,叫的又是本店最好最贵的酒菜,我们若是不给你端上桌,你包管会借故生事,等我们祖宗一样伺候过了,你一抹嘴,拍屁股走了,我们怎么跟掌柜的交代,老大爷,如果人人像你,我们靠什么活去?” 糟老头大声嚷道:“在座的客观,你们听听,你们大家都听听,也给我评评理,这混账东西真把我当成吃霸王饭的啦,各位乡亲街坊,大伙看看我,我老人家这样子像是耍赖白吃的样子么?他娘的总共二两三钱银子,我岂会存心懒账?” 众多食客的目光不禁纷纷向这“老人家”头脚打量,越忍不住个个摇头,老人家蓬散着一头花白乱,脏兮兮的一张瘦脸透着摄取不良的干黄,身上穿着一件满布油腻污斑更缀着补钉的老羊皮短袄,羊毛却差不多秃落净了,一条棉裤处处冒着絮头,脚蹬一双破草鞋,套在两脚上,一只露出前趾,一只见了后跟;这副模样,谁也不敢说他不是吃白食的。 那身大力无穷的堂倌虎着面孔,重重的道:“这点银子既不是小数目,要不大爷您现在干脆赏了我们得了?” 糟老头尖声道:“我老人家出门一向没有随身带钱的习惯,更料不到吃一餐饭也会受这般熊气;你是瞧我这身肮脏打扮不够堂皇气派?我好叫你得知,我就是习惯这个调调,我家里可是大大的有财有势,华厦连云,良田千顷,你要一朝看到,包管两眼直。” 掌倌不耐烦了,火气也升高三分:“附近百里方圆,就不曾听过有你这么一号财主,你甭他娘给我扯些闲淡,银子拿来你走人,否则……”。 糟老头瞪眼怪叫:“否则怎的?你还能生啖了我?” 那堂倌咆哮起来:“生啖了你?呸,我还怕你这把老骨头梗了我的喉咙!我告诉你,你想打谱白吃,可是找错了地方,要拿不出钱,就先剥你这身衣裳,然后送官办你一个讹诈抵赖之罪!” 糟老头跟着吼:“这里开的是酒楼饭铺还是孙二娘的黑店?居然胆敢强剥客人的衣裳哪!你给我老人家滚到一边,且把你们掌柜的叫来,他娘的,我要问问他是如何调教出你们这些端盘子倒酒的货!” 柜台后面,那位胖敦敦满面油光的店掌柜冷冷一笑,提高嗓门,冲着糟老头道:“你就歇口气吧,想你这等存心白吃的恶客我们见得多了,若是你叫个小碟小碗的,我们也就认了,可你却大爷一样点的都是名酒,要的是好菜,偏偏又吃了个精光,你是欺我们生意人个个都是孙子?今天要是拿不出银子,看我们怎生治你!” 那堂倌狞笑一声,逼道糟老头的跟前道:“老头,你听到我们掌柜的说话啦?若不马上付帐,此时此刻,我便活拆了你!” 糟老头离座而起,不停叫嚷:“反了反了,光天化日之下,闹市酒楼之中,竟有这等虎穴狼窝,明着坑人害人哇,难道你们就不怕王法,不怕规律?” 第十六章古怪老头 酒楼中的食客们顿时出一片哄笑声,他们也是看戏不怕事大,反正是起哄,说什么的都有,就是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帮着老者把帐给结了,或许在他们眼里,这个一身破衣的糟老头子就是一个专门吃白食的。? ? ?? ?网 w?w?w?.?8?1?z w?.?c?o?m 不过无悔却在那人身上看到一丝英雄落魄的气势,他料定这个老者肯定有不寻常的过去,眼看堂倌狠,就要出手殴打老者,便站起身来,冲着堂倌大声喊道:“伙计,住手,不可无礼,这位老人家欠的银子由我代付便是!” 那堂棺收住架势,上下仔细端详无悔一番,从鼻孔中哼哼道:“你真的要替他代付?可是二两三钱银子,不是二十三个制钱呐!” 无悔伸手从怀中摸出一块碎银,用力朝桌上一摔,骂道:“狗眼看人低的东西,看清楚,这是什么,还不给我去把银子秤清楚,加上我那碗牛肉汤面一起算妥,零头给我找回来!”。 可能是无悔的体型硕壮,带着两把单刀又有点练家子的味道,眼前这位堂棺不免有点顾忌,未敢再出言顶撞,取了银于自往柜台结帐去了。 等找回零头,无悔游目四顾,竟已不见那糟老头的踪影。 他心里苦笑,取了单刀,背起包袱,大步走出酒楼,天气很冷,他得觅处休歇之所,当然地方是越简单越好,简单和便宜总是分不开的。 转出大街,到了一条冷清的横巷,他朝巷子内张望了半天,却没有现半家客栈的招牌,大街上倒有几家,只是看那种气派门面,又看看自己怀里的银子,实在不敢往里进,如今口袋剩下的一点银子,还不知得挺上多少天呢。 无悔正在巷口考虑该朝哪里走,一个自嘴唇齿缝间的“嗤…嗤”声已从他背后传来,他连忙回头,却赫然看见那糟老头正坐在一家门口边的石礅上,盯着他那。 无悔有些惊愕,因为就在瞬息前后,那里明明不见人影,怎的才一转身,就凭空冒一来这个吃白食的老头子?突然出现的老者,顿时惊出了他一身冷汗,如果是他仇人的话,无悔恐怕早已身异处了, 糟老头冲着他瞅牙一笑,挤眉弄眼的招着手:“来来来,小伙子,先时承你请了我一顿,咱们爷俩得亲近亲近。” 无悔上前几步,冲着老者抱拳笑道:“老人家,出门在外,谁都会有不便之时,些许心意,实不足为谢……”。 可惜,无悔小瞧了老头脸皮,他这头刚说完,糟老头那双跳豆般的小睛一瞪,道:“谁说我要谢你?我们两个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老人家并未央求你替我付帐,你自己愣要做这顺水人情,与我有鸟的相干?” 无悔呆了呆,想不明白天下竟有如此不通情理的怪人,不识香臭的恶汉,不过转念一想,怪人肯定有怪本领,于是淡淡的道:“是我自甘为老丈代偿所欠,确与老丈无关”。 糟老头点点头道:“你小子这还像句人说的话,我这一辈子最怕欠人情,所以任谁的情我都不欠;小伙子,待我问问你,你可有个名字,今年多大了?” 无悔本待转身走人,又一时拉不下脸来,只有僵着声音道:“我没有姓,名叫无悔,就是决不后悔的无悔,今年带十七……”。 糟老头嘴里念道着:“无悔,决不后悔的无悔,十七岁,嗯,名字有意思,年纪也合适……”。 他望着无悔,继续道:“小伙子,看来你的境况也不见强吧”。 无悔脸上微微一热,坦然道:“是不见强,老实说,再有几天找不着进帐,恐怕亦只好学您老的样,去吃白食了!” 糟老头却不生气,呵呵笑道:“吃白食也得有吃白食的本领才行,像我人老皮厚,又时常碰得上像你这般的瘟生,方能笃定白吃,你年轻力壮,不但腼腆害臊,大概也不易引人同情代付欠帐,小伙子,这个主意还是早早打消的好!不过无悔这个名字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对了,你是那个黑榜排名地两百八十八位的无悔吧”? “正是小子,不过我是排名第三百位啊,怎么几天不见,上升了十二名”无悔有些纳闷道。 他不知道的是,因为他从英雄剑和无影剑手上逃了,所以黑榜排名也上升了十二位。 “不过老头子看你不像那种人,想必这中间必有隐情吧,如果老头子没有猜错的话,那件事情是独孤无我做的,然后你成了那个替罪的羔羊”糟老头一边剔着牙一边分析道。 “您老分析的没错,小子是中了独孤无我的诡计,可怜南宫小姐惨死”无悔用带着一丝凄惨的声音道。 “你小子有什么打算”? “报仇”! “独孤家大业大,你这仇不好报啊”! 无悔形色忧戚的道:“所以小子准备先找份工作安顿下来,然后挣点银钱,拜访名师,十年不行就用二十年,二十年不行就用三十年,我相信总有一天会遇到名师,等我功力大成,定要洗刷着不白之冤,将独孤无我的级献于南宫小姐的陵前,以告慰南宫小姐的在天之灵”。 糟老头像是没有听到,只管问道:“你武功怎么样,你师傅又是谁”? 无悔略一迟疑,还是说了:“虎贲刀尊任庄主。” 糟老头细眉上扬,皮笑肉不笑的道:“任庄主?就是住在河东边出相庄的那个任庄主?” 无悔高兴的道:“老丈也知道家师威名?” “嗤”了一声,糟老头道:“威名?小子,我讲几句话,你可别往心里放,实话好说不好听,我这个人就是一向憋不住,爱说实话,你那师父,几十年耍刀是耍了点名堂,却决非如他自我标榜那般不可一世,他那点玩意,实在没有什么了不起,居然关着门起道号,自封刀尊,刀要称尊,兹事体大,岂是他的几手庄稼把式堪以承当得的?说起刀尊?你师父只配玩刀屁股,真正不知他见过几个练刀之人!” 第十七章破庙 无悔一听对方辱及师父,虽是不算十分体恤仁慈的师父,亦不禁怒火顿升,愤然道:“家师祖传刀法,堪称武林一绝,尤其家师浸淫此道凡四十余年,功力精湛,已达出神人化之境,江湖之上,谁不钦服?虎贲刀尊之号,乃两道同源所共赠,意在崇敬推许、由此可见家师咸名早已震慑四海,传扬五岳,老丈何人,竟敢如此污蔑家师,随口作不实之低毁,是可忍孰不可忍!” 看到无悔有些不高兴,糟老头摆摆手道:“小子,你且莫激动,我这样说,自然有我的道理、我的凭证所在;小伙子,你容身的世界大小,圈子太窄;顶头一望,只见你师父那一块天,就以为天仅那么丁点大!嘿嘿,你可要弄明白,天高千万丈,你师父至多七尺横竖而已!” 无悔仍不服气,为自己的师傅辩解道:“老丈口气这般狂妄,对家师低估至此,莫非老丈还懂得刀法?” 槽老头呵呵笑了,道:“可要我讲实话?” 无悔怒冲冲的道:“当然”。八一中 文网 w?w?w?.?8?1zw.com 糟老头慢条斯理的道:“若论刀法,我多少是略通一二,不过不敢自诺如何高明,本约已练到心与力合、神同刀融的境界,刀魂可通我灵魄,我意念即刀心志;习刀者所谓出刀之际如臂使指,仅乃小成而已,大不了是个收自如的道行,要念动刀动,意起刀起,神思和刀灵相系相连,这才马马虎虎算得上有点火候,你师父若愣要和我比较呢,咱们不妨比得文雅些一这就好比一个秀才,令师不过粗识几个大字的村夫罢了!” 糟老头说完这些话,竟然出现了一丝寂寞的神情,可无悔一心为自己的师傅辩解,那里注意到这些变化,他跟着师父磨了十年刀法,只知道所学者尽是运劲的诀窍、招式的演变、换气提力的奥妙,至多搭配着腰步眼的锻练,调息行功的技巧,总之师父怎么教,他怎么随着做就是。 像槽老头这种近乎幻异神奇的说法,别讲他没听过,连梦也不曾朝这上面梦;一把刀上头竞有恁多不可思议的名堂,无论是铁刀钢刀,都不像是一把刀,简直变成魔杖啦! 恍恍惚惚想了好一会,他又猛的摇头:“不,我不相信你这一套,刀就只是一把刀,照你所言,刀岂不是变成活的了?左右是些铜铁铸炼的东西,其中何能蕴聚精灵?刀还有魂、还有魄,还能与人意念想通,我更是头一遭听说,老丈,你恐怕不是在谈刀法,而是讲神话了!” 糟老头微微叹息:“天地辽阔,云山深浩,你没听过的事情太多了,小伙子,你窝在出相庄那个老破井底过于长久,把眼光都瞧短啦;我问你,干将莫邪为传世名剑,分做雌雄,若无生人投炉祭剑,剑即不能成形,这段传闻你可知晓?又龙泉之剑悬于帐端,遇凶兆则自鸣不息,以示警于剑主,宝器有灵,史证书传,皆斑斑可考,怎能说是神话?” 无悔道:“便不是神话,也只止于传闻,不曾亲眼目睹,我决不相信刀兵之后,竟能和执用之人这样奇异的搭配!” 糟老头仰望天,哺哺的道:“是该叫他亲眼看一遭呢,还是不让他看?” 无悔没听清楚,疑惑的问:“你在说什么?老丈。” 细细端详着无悔,糟老头抹了把脸,答非所问的道:“我很穷,穷得身无长物,家徒四壁,不,根本连个家也没有;但我并非生来就穷,以前我不禁颇有家资,而且还称得上富足,日子过得十分的风光,之所以穷到这步田地,尚是打五十年前才开始,当然其中另有因由,这层因由合缘则告,无缘自无须提及;从我落魄的那一天起,我就经常在外混吃混喝,而受气受辱横遭白眼乃是顺理成章之事,我因此暗中许下一个心愿,要是有一次能遇上某个人替我解困舒窘,那怕只是代付一遭酒食钱,亦是同我结一善缘,一饭之赐,必当报其终生之福,这样一来,前情不欠,我心自安,然而,我所报对方的终生之福,也要对方愿意接受得了才行!” 无悔满头雾水的道:“老丈的话,我有点不明白……”。 呵了口白气,糟老头搓着一双指骨粗大的手掌:“简单的说,你请我吃了一顿饭,我要报答你,因为我不要欠你这份情,可是我报答的方式有些不一样,先你肯不肯接受,另外,还待看你有没有这份决心和毅力来接受。” 无悔忙道:“一顿饭算不上什么,老丈何须报答?再说,老丈不是讲过,经常有人为老丈代偿餐资么?” “这五十年来就不曾碰上半次,大多是站在一旁看光景,凑热闹,看我的笑话,更有些人还帮着瞎起哄,巴不得将我这身老骨头活拆了,同情心?哼哼,同情心都进到狗肚子里啦!” 无悔窒噎了片刻,涩涩笑着:“那些人可能未曾确切体认老丈的窘况,以为是故意讹诈。” 糟老头冷冷的道:“不要向我提人性,道人心,小伙子,我他娘今年九十有六,什等样的人性人心都看遍摸透了;且说你的事,怎么着?要不要跟我来?” 考虑再三,再说他也没有什么去处,整个武林都在通缉他,无悔道:“反正我也没什么地方好去,跟着老丈盘桓几天亦未尝不可,但我可不是贪图老丈的什么报答,话要说在前头。” 糟老头从石嗽子上站将起来,咧嘴露出一口稀疏黄牙:“就算你要接受我老人家的回报,也还得有这个耐心与胆识才行,走吧,小伙子!” 无悔跟在糟老头身后,蹈蹈走出巷口;天寒地冻,又吹起了要命的北风,他冷得脸色泛青,嘴唇透紫,不住的打着哆嚏,反观前行的老人家,却一摇三摆,形容自若,对这等酷寒天气,恍如没事人一般。 高手,这是老者给无悔的第一印象。 第十八章传承 山里长着一片响铃树,这座破落的山神庙便半塌不倒的掩在树林子中间,有条山泉从拗壁上潺潺垂流,泉水原来应该流量较大,如今冻成参差不齐的冰柱雪棘,只有那么一线水源了。八?一 ?中???文 网? w?ww.81zw.com 北风刮过,响铃树就不停“嘎巴”“嘎巴”摇响,这种声音听入人耳,不但不觉嘈杂,反而更有一种幽寂空远的意味,真是好个僻静所在。 望着这座粱歪墙颓、满布灰尘蛛网的山神庙,无悔忍不住连连摇头,这就是糟老头嘴里的“华厦连云”么?玩笑可开得不小! 神案后的山神塑像早已缺鼻子少眼的辨认不清,仅剩那么看似有形的一座泥胚,案侧两边的布幔亦残破不堪,风吹慢晃,倒似鬼影幢幢。 庙里唯一不遭尘封的所在,就是这片神案,神案上面还铺有被褥瓦枕,不过光瞧瞧这套寝具沾着的油污垢,业已引不起人们朝上横躺的兴致啦。 糟老头掀开神案下方用以遮挡的草席,拖出一只小板凳来,顺脚踢到无悔面前,他自己却丫抬屁股坐到了神案之上。 无悔就着小板凳落坐,一面东探西望,边道:“老丈,这座庙就是你的居住之处?” “怎么样?地方还不错吧!” 无悔舔了舔嘴唇,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老者的问话,便捡着好听的说:“清静倒挺清静,只是,呃,稍稍破旧了一点,四面通风,不够隐密,不过倒也洒脱……”。 槽老头不以为然的道:“四面通风便气清流畅,地方幽静足以修身养性,且周植响铃,侧有清泉,一个人独占方圆数丈,前后通达无阻,而我心中坦荡,不欺暗室,何用隐密可言?最重要的是,这么一处好所在却不费分文之需,你说说,普天之下更到哪里去找?” 无悔笑道:“老丈若是如此解释,意义自又不同。” 糟老头目光游移,感慨的道:“居此山坳之庙,已有十年余光景啦,朝夕与神鬼相伴,灵台越见明净;浊世淘淘,人心凶险,还不如寄情玄异虚渺来得和祥平静……”。 无悔好奇的道:“老丈在辽荒野之地,吃饭问题怎么解决?” 糟老头苦笑道:“当然,年来灵台固是越见明净,但无论明净到何等地步,不填饱肚皮还是不行,到外面白吃终归不是正经,岂能顿顿如此?除非馋极了耐不住才打一餐牙祭之外,还是自己煮食的光景多,神案底下我有得一套简单炊具,凑合着把东西弄熟了就成,反正哄饱肚皮就行……”。 无悔笑道:“这种日子倒也逍遥!” 糟老头哼了一声,用带着凄惨的语调道:“逍遥?一点也不逍遥,只是人总得活下去罢了;到我这个年纪犹待为三餐犯愁,过了今天不知明朝,真不晓得是上辈子作了什么孽,这一世才落得这等报应!” 无悔一时不知该如何答话,过了半晌,他才嚎喘着道:“老丈吉人天相,这眼前逆境只是过渡时期,迟早也会否极泰来——” 糟老头长长叹息:“九十六喽,大半个身子业已入了土,今生今世能不能再过几天好日子,就全要看这次我与你的机缘是否得以契合……”。 无悔非但迷惑,更有些惶恐的道:“我?老丈,你可别把我高看了,我算是哪一门子的人物?说句不怕你见笑的话,我差不多是被赶出师门的,如今两肩荷一口,满眼望出去只剩一片凄茫,正所谓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又有什么法子帮得上你的忙?” 槽老头双目定定的注视着无悔,语声低沉却十分真挚:“小伙子,我说过要报答你一饭之情,你愿不愿意接受?” 无悔清了清喉咙,苦笑道:“一顿饭算得了什么?老丈,就是你要回报,一顿饭的代价又值若干?我接受与不接受实在无关紧要……”。 糟者头缓缓的道:“我已经告诉过你,我的回报不是以实质的比例为依据,我将给你终生之福,予你永世的成就和自信!” 君有悔楞愣的道:“老丈,看来你是当真的?” 糟老头佛然不悦:“说了这多遍,原来你以为我是在逗乐子?天寒地冻的我老远巴巴将你领来此地,就算吃撑了也没有恁般兴致!” 无悔搔搔头皮:“但是,但是只不过请老丈你吃了一顿饭,你就以偌大的恩德回报****,这种事,未免离奇得叫人不敢相信……” 糟老头大声道:“人间世上离奇的事情多着哩,别说一顿饭,便一句话亦能博个锦绣前程,一句活也能令人丢掉脑袋,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咽了口唾沫,无悔又忍不住四下打量,心里暗犯哺咕——就看这位老人家眼前的光景,称得上是一穷二白,四大皆空,连他自己都几乎混不下去,又如何给别人“终生之福”?但瞧瞧对方,模样不似疯癫,亦非神智不清,好像不是在开玩笑。那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可就费人思量了。 糟老头似能看穿无悔的心事,他板着脸道:“你在想什么我清楚得很,小伙子,你以为我已倒霉到这个程度,自顾尚已不暇,何来余力照应别人,是么?你这样盘算我并不怪你,换成我,一样会做如是之想,然则你却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一二之差,就完全不是一码子事啦!” 无悔谨慎的道:“还望老丈指点。” 糟老头道:“先说你接不接受我的回报?记住一旦有了承诺,就绝对不可反悔!” 这情景不似在报答人家,倒像是在谈生意立条件了,无悔觉得有些怪诞,却脱口道:“我接受” 糟老头咧嘴一笑,欣慰道:“好极了,小伙子,你既然接受我的回报,打明天开始,就要下苦力勤练狠学,专心一志期于有成;在这段辰光里,不但要练艺,更且要练胆,总之你必须坚定意志,断不能半途而废……”。 无悔呐呐的道:“练艺、练胆?老丈,你叫我练什么艺、什么胆呀?” 第十九章天刀 糟老头一下子从神案上跳落,兴奋道:“我要把我的绝世刀法传授予你,毫不保留的倾囊传授予你,你一定要给我练成,此外在你技成之后,去替我办两件事,这是我今生最大的两桩未了心愿,其一是代我与某人比试所学,一决高下,其二,为我报仇!” 又是比试!无悔心虚的道:“老丈,你先别太高兴,我这块料,实不是练武的底子,尤其刀法方面更拙,再怎么学也不能入窥堂奥,见了刀我就泄气,不用说和别人印证,就连我自己同门习艺的师兄,一上手亦搪不过几招……” 糟老头小眼一瞪,怒骂道:“还没见过像你这样没出息的东西,你不曾得我亲炙,自然就学不出名堂来,传人刀法亦要看是什么人来传,比如你那师父,连他娘自己都还欠通,居然也开门授徒,封号刀尊,哦呸,刀要有知,只怕也将锈痕延生,班剥若泪了! 无悔心中颇不是滋味的道:“话不是这么说,老丈,我师父的刀上功力亦十分扎实。八一? 中? 文 网 w?w?w?.?8?1?z w?.?com” 一挥手,糟老头道:“扎实个鸟,那任庄主习刀,有如猪八戒吃人参果,根本体会不出其中的滋味,他练的是死刀,我修的是活刀,与我一比,他差的远罗!” 不等无悔说话,这位老人家又口沫横飞的道:“所谓名师手下出高徒,你那师父本身就是一瓶不满,半瓶子晃荡,上不得台盘的货,任他怎么调教,也不可能教得出好徒弟来,你方才说你连师兄几招都顶不住,你师兄固然未见高明,可是你呢?咳,就更不能提啦,且定下心,咬紧牙关,好好跟我学上几年,到时候别说你师兄,把你师父一起算上,包管叫他们捉对儿喊天!” 无悔沙着声音道:“我怕不行,老丈,就为了比刀,我甚至连掌门大师兄的位置都输了。” 糟老头气冲冲的道:“狗急跳墙,人急上梁,事情逼到头上,不行也得行,你既然答应了我,便由不得你了,给我把意志集中,信念立定,以无比的毅力决心坚持到底,往后不但你要靠自己,我也得靠着你,咱们一条线拴两个蚂蚱,怎么蹦怎么跳都连在一遭,小伙子,好歹卯起来看!” 大冷的天气,无悔竟额头上冒汗,他艰辛的道:“老丈,你真对我有信心?我自己可是一点把握都没有,万一到头来弄个不上不下,我空耗时光不要紧,只怕耽误了你未竟的心愿……”。 糟老头用力在无悔肩上一拍:“没有错,我是完全看中你了,设若你确是一块不可雕的朽木,我老人家只好认命,谁叫你生来就是个窝囊废,谁又叫我白瞎了眼!” 无悔有一种受辱的感觉,他抗声道:“我不一定就是窝囊废……” 糟老头呵呵一笑,道:“很好,我也不一定就白瞎了眼;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小伙子,无须自暴自弃,包你大有前程!” 无悔暗里一咬牙道:“我就跟着老丈试试看,但能否达成老丈的要求,却实在不敢说……”。 糟老头乱飞扬,意兴高张:“没有问题,小伙子,功夫下去,再加上我这名师磨练,休论几手刀法,便修仙习道亦成正果了!” 无悔干咳一声,道:“还没有请教老丈尊姓大名?” 糟老头表情一变,异常严肃的道:“我老人家的名字已经忘记了,不过当年江湖上有个响当当的名号,人称天刀,这个名字对你有无意义?” 无悔在嘴里念了几遍,摇头道:“天刀这个名字我还是第一遭听说。” 天刀的神色有点失望,用一种奇怪的语调道:“你小子练了十年刀法,竟不知我天刀的名字,出洋相,老任真是一手遮天,把你们都当成井底的蛤蟆啦……” 无悔尴尬的道:“江湖中事,家师一向少提。” 天刀一撇嘴:“这却能以理解,提多了他自己就不知排到哪一头去了!” 想说什么,无悔又把话咽了回去,他倒要见识见识,这天刀如此高抬自己,低看别人,必定有些本领,渐渐地,无悔有了一丝期待,或许报仇就要落在这位天刀的老者身上。 到门口望了望天色,天刀回头道:“时光已晚,我们今天早点歇息,干脆也不用生火举炊了,神案底下那个不盖的小竹筐里放得有几个干馍,且将就填饱肚皮,明朝再设法补充油水吧!” 无悔只有点头的份,他是真饿了,这一天从早到黑,进腹的仅得一碗牛肉汤面,不,为了替老太爷解围,尚剩下半碗没来得及吃。 “对了小子,把你的刀拿出来,让老夫瞧瞧”天刀突然道。 无悔剪开自己的包裹,将母亲送给自己的那把刀递了过去,谁承想天刀结果来一看,不由撇撇嘴,微微叹气:“这也叫刀?简直粗制滥造,破铜烂铁,我他娘三岁那年玩的一把刀,也比这一把高明多多!” 肃立一旁的无悔迷惆的道:“老丈,这把刀相当不错哩,是由精钢铸炼,十分锋利,一刀挥去,碗口粗细的木桩都能劈成两半,我亲自试过,是我母亲去年送给我的礼物,看到它就好像看到我母亲似得”。 天刀嗤了一声:“砍木头的刀是最粗糙的刀,功能断金切玉的刀才勉强算是过得去的一把,真正好刀不但可以削铁如泥,吹一口气而落花纷裂、丝齐折,更甚者,刀刃的芒尾探及,已是无坚不摧了!” 无悔以为他又在讲神话,笑笑道:“天下哪来这种宝刀?老丈想是见过?” 天刀也不生气,他淡淡的道:“我见过,你也不要因为没有见过就不相信,我业已告诉你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你不曾知道的事情并非表示就不存在!” 无悔耸耸肩道:“他日有幸,倒是要见识一番。” 天刀形色诡秘的道:“好小子,一朝你的玩意到了火候,我总叫你开开眼界也就是了,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刀法。” 第二十章刀剑之争 天刀立定当地,极缓极缓的将手中单刀在面前移动,束束半弧形的光芒就好像凝聚成片片的晶莹浪花,一波接一波的闪烁,一道连一道的映耀! 无悔顿时看傻了眼,因为刀的本身虽然有着光亮,却必须在急挥展下才能凝光成形,就好比燃烧的香头在黑暗中飞炔挥动,的红的一点方可连接为一线,这样缓慢的动作,那光波却是如何连绵映现的? 收住刀,天刀身形不动,淬然间就地旋回,没有看见刀闪刀飞,甚至不曾映展半丝芒焰,只在他旋回定位后的俄顷,漫天的响铃英突兀飘落,宛如下起一场骤雨。八一中? ?文 网 w?w?w?. 8?1 z?w .?c?om 无悔僵在那里,他几乎不敢相信面前生的景况乃是事实,这样精湛的刀法,就算在梦里亦不曾梦过! 这时,阴霞的天空中忽然掠过一只白翅黑头的小鸟,许是鸟儿饿极急于觅食,只以丈许左右的底空飞过。 天刀渊停岳峙般的身形猛升五尺,寒电乍现,那只鸟儿已“吱”声惨呜,蓬散成满天的零落血羽! 天刀早已站回原处,单刀下指,任由血羽飘落四周,仿佛这不关他的事一样,而那寒电乍闪,已不知是挥出了几刀! 无悔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一切,宛如在注视传说湮远的神话故事一样,宛如置身于一个不可思议的迷离幻境之中,他甚至怀疑自己是否仍然清醒…… 就在此刻,天刀暮地身子摇晃了一下,手中单刀“当”的一声坠在地上,一张焦黄的老脸仅这瞬息间前后已透了灰青。 无悔机伶伶的打了个冷颤,赶紧奔上前去扶住天刀,双手触处,他感觉得到这位老大爷身体的剧烈痉挛,更不停的抖! 惊急之下,无悔一面用力替天刀拍背搓胸,一面焦切的道:“老丈,老丈,这怎么回事?刚才不好端端的,怎么一下子就变成这个样子?是不是在出招力的当口截了气?” 好一阵子之后,天刀才算平静下来,他长长透了口气,由无悔搀扶着坐到一段枯干上,显得相当疲惫的道:“不要紧,这是老毛病了,自有了这个毛病,便使不得劲、耗不得力,尤其忌运提丹田真气,可灵验得很,只要一试,马上就犯,不但筋脉交错,逆血攻心,连呼吸都像岔了路,苦极了……”。 无悔忐忑的道:“先时那一阵子可真叫吓人,老丈,你怎会害上这个毛病?” 天刀脸色惟淬,低声道:“我原先并没有这个暗疾,乃是被人暗算所致,你也不寻思寻思,我具有如此修为,为何却要你去替我与人比试、更代我报仇?原因我刀艺虽在,力道已失,不匡以力运刀,刀法再好,也只是化巧而已……”。 无悔忽觉热血沸腾,义愤填膺,他激动的道:“老丈,你要我替你报仇,可就是去找那暗算你的人!” 天刀颔道:“不错,那人与我相交极深,本是推心置腹的好友,我们曾经共同获得一笔巨额财富,不料他见财起意,妄图独吞,竟抽冷子暗算于我,那厮原是冲着我身上死穴下手,幸而我反应快,躲得急,不曾被他点中死穴,但却未能让过气眼;那王八蛋存心置我死地,全身真力贯注于指,在透入我气眼的一刹,我体内罡劲便已散破,再也难以聚连成气……”。 无悔磨拳擦掌的道:“你放心,老丈,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要不活剥了那狼心狗肺的东西,就不算人生父母养的!” 颇感安慰的笑了笑,天刀却道:“不要急躁,小伙子,能够有本事暗算我的人,决非泛泛之辈,你必须把我这几下子把式学周齐了,才有资格去找他讨债结帐,否则,去了也是白搭!” 无悔意气昂扬的道:“老丈,我一定下苦心跟你学,尽全力跟你练,说真话,直到现在,我才相信老丈技艺之精,功力之深,何若汪洋翰海,无可测量……” 天刀的瘾头又来了,他斜脱着两眼道:“嘿嘿,如今你总明白人上有人,天外有天这两句话了?刚刚那几下,堪堪算得全席之前的小点,山珍海味还在后头哩,你用心学会,包你这辈子受用无穷!” “老丈,那等精绝的刀法,已不止是刀法而已,简直就是仙术,是魔咒,是奇门遁甲啦!” 天刀越笑得见牙不见眼:“好叫你得知什么样的修为始称得上祭刀、何等样的造诣才算得上练刀,我他娘就是不折不扣的刀客一个,你那师父,只配叫做刀匠,磨刀匠!” 无悔打了个哈哈,汕汕的道:“家师所学,比起老丈自是稍逊一筹,不过较之一般习武者仍要高上一头,二位是各有千秋!” 天刀扬起鼻孔:“各有千秋?你那狗熊师父浪得虚名,名不符实,给我提鞋我都嫌他手粗,幸亏你是遇着了我,要是不然,你们师徒全糟踢成一团去了!” 无悔脸上热,赶忙岔开活题:“老丈这会儿是否好了些?要不要我进去替你端杯水出来?” 天刀不由叹气:“水也只是生冷泉水,要是能弄点茶叶,烧壶开水沏杯热茶,那才叫美;昨晚上一个干馍亦消磨得差不多了,这阵子一出力益感到肠枯胃涩,嘴里泛酸,唉,人就是缺不得油荤,要能断得人间烟火,他娘就个个得道飞升喽……”。 一拍腰际,无悔笑道:“不愁,我说老丈,我这里还有得十多两散碎银子,不但买几两茶叶,就切上大块猪肉亦用不完,咱们俭省着花,有吃有喝一两个月尚能熬住!” 天刀双眼倏亮,“咕”的吞下一口唾沫:“那敢情好,小伙子,不,无悔,你以后也别再老丈老丈的叫,这显得多生份,往后你就称我一声大叔,我便呼你名字,这才不见外;无悔呀,你便跑一趟吧,到前面镇上去买点吃喝的回来,要能捎上几斤老酒,则更提神兼法寒……”。 无悔忙道:“我这就去,大叔你且等着,好歹咱们也阔上几天!” 第二一章三年 望着无悔奔出山拗子外,天刀的形色有些怅然,五十年前,怎会料到一壶酒、几片肉,竟就是生活中莫大的期望与奢求? 酒菜买回来以后,两人盘坐在一起,天刀吃了一口鸡肉,又喝了一口酒道:“无悔,从明天开始,我传授你刀法,不过在传授你刀法前,我要给你讲个故事”。 网 w?w?w?.?8?1?z?w?.?com “大叔,您讲”。 “上古时期,正魔对立,魔族蚩尤为了让他的族人远离恶地,从而过上好日子,便和他的八十一个兄弟,率众北上,朝当时占据肥沃土地的炎黄部落开战,最初的时候,炎黄部落节节败退,当时的大神女娲娘娘唯恐炎黄战败,便暗中降下法旨,黄帝根据法旨,在一处荒山之中找到一块晶石,七七四十九天之后,这块晶石被练成一把宝剑,加上女娲娘娘梦中传授的四招剑法,终于打败了蚩尤,收复了失地,这柄宝剑和剑法在一千五百前,被当时还是樵夫的南宫霸无意中得到”。 “大叔,你说的不会是真的吧”无悔惊道。 “无悔,我说的都是真的,这就是太晶神剑和太晶剑法的来历,当时蚩尤败落之后,带着魔族部众回到了他们原本生存的山林中,有一天,蚩尤在深山老林中遇到一只猛虎,一番打斗之后,猛虎败逃,蚩尤紧追不舍,就见他猛虎钻进了一个山洞,他冲到山洞跟前,手抓猛虎尾巴,将猛虎从里面拽了出来,谁承想,拽出来的猛虎竟然当着蚩尤的面变成了一把刀,刀身漆黑,上面同样可有四招刀法,蚩尤刀法大成之后,又去挑战黄帝,这也被人称之为刀剑之争”。 “刀剑之争”无悔低语道。 “不错,现在的江湖说到底也是刀剑之争,老夫就是五十年前跟太晶神剑争夺武林第一的天刀”天刀说完,浑身散出一股舍我其谁的霸气。 无悔啊了一声道:“没想到大叔还有这么辉煌的过去”。 “无悔,你学习了我的刀法,就要承担起这个责任,挑战太湖南宫世家,你的对手就是南宫破军……”。 白天,无悔在集上一家酒坊里作工,晚上回到山神庙,直到起更之前,都是随着天刀进修刀艺身法的时间。每日收工之后,无悔从没忘过替他这位大叔捎点吃食回去,而人在酒坊干活,大酒缸里的二锅头酒尾便经常能弄上个半斤八两的,拿只瓷罐盛着揣在怀中,待到天刀品尝的时光,酒还是温乎乎的呢。 就这样的日子,一晃眼已经过了三年。 三年期间,爷儿俩的情份越来越深,彼此在精神上也都找到了依恃与寄托,他们不止像师徒,更像是父子。 尤其是无悔,这三年里,他获得了他母亲走后从不曾获得的温馨及关爱,他常常冥思回想,一段平凡的际遇,一点出自本能的同情心,一个不起眼的糟老头,串连起来竟就是另一个人生,另一个原本与他毫无关联可能的人生,世事难料,真个无常。 一千多个日子以来,天刀已经将他能以传授的技艺完全教给无悔,无悔学得用心,练得勤奋,整日价除了睡觉时间之外,几乎连工作的时候都在寻思着刀式上的变化,揣摹着气劲运行的配合,他也终于明白以前所学的那些功夫是多么笨拙,是多么粗陋得微不足道,如今他才相信,刀是活的,是有灵性的,只要你试图与它相通,自己心意的转动,也就是刀的反应了。 酒坊的活儿,无悔干的是打杂,从扛高梁、挖新窖,加酒曲子和水,到开窖出酒入缸送货,整批零售全沾得有份,他很卖力的工作,因为这不只是赚钱养活他与天刀两个人,粗重的活儿,亦未尝不是锻炼他的筋骨,磨砺他的体魄,三年以后,他自觉比早昔强健得多,也灵使得多;上二十的岁数,饱经风霜吹打的面孔无形中都变得恁般世故达练了。 生活里依然脱离不开贫穷,但却贫得安逸,穷的爽朗;一壶老酒够他爷儿俩对酌半宿,四两花生亦吃得津津有味,偶尔打条野狗炖上一满锅,挖把山芹也能凑合一顿,两人间没有隔阂,没有**,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爱干什么就干什么。 天刀只在一桩事上毫不苟且,要求严谨,那就是无悔练功的进度,对于无悔艺业的督促,他不但百般挑剔,再三苛责,更时时暴跳如雷,几若狮虎,他说过,就是逼,也要将无悔逼成一个出色的刀客! 无悔自然能深深体悟天刀的一片苦心,所以他益加下狠的学、拼命的练,睡梦中的吃语,都往往在呢哺些心法口诀…… 又是寒冬。 又在飘雪。 山神庙的神案前生着一盆熊熊炭火,虽说这座小殿是一片残破,四面通风,但有这盆火总比没有这盆火要强,就三分暖意,也一样暖到人心。 天刀与无悔面朝面的隔着火盆对坐,屁股下各垫着一只棉蒲团,身上各披着一件旧毛氅,每人面前还有一把酒壶加酒盅,另配四小碟下酒干果,亦是一分为二;瞧这光景,小日子过得挺不错啦。 瞅着沉默中的无悔呵呵一笑,天刀道:“你在想什么,无悔?” 无悔将视线从红通通的炭火上收回,先侧过身为天刀斟了杯酒,自己也斟满了酒,才低缓的道:“我在想,时间过得真快,自从跟随大叔你来到这片山神庙,一转眼已有三年多了。 三年光阴,弹指即逝,人这一生,又是何其短促…… 天刀举起酒盅,浅辍了一口,吁着气道:“可不是,一天这么快,一年这么快,人这一辈子也就这么快;回想我髻龄稚时,那爬树头捏泥人的辰光,仿若就是前几天的事,猛醒觉却过去一甲子有多啦,人生七十古来稀,无悔,过了今年,我也快百岁高龄了!” 无悔笑得十分感慨:“我呢?已达而立之时,却仍一筹莫展,混不出半点名堂,这昂藏七尺之躯,想想未免羞惭!” 第二二章丹药 又喝了口酒,天刀微笑道:不要这么说,孩子,这几年你并没有白活,这几年的根基,就是你一世做人的凭借,你出头的日子就到了,等你闯出局面,替我了却心愿之后,不但你过得痛快,我这老不死亦少不得叨你的光,跟你享几年晚福!” 双眼一亮,无悔道:“大叔的意思是?” 点点头,天刀凝重的道:“我们从一顿饭而结缘,我要报答你的不是那顿有形的区区饭食,乃是你那一颗善良的心,一份乎自然的悲悯,无悔,三千红尘,涛涛人流,在世态如此炎凉的今天,能保持宽仁敦厚的胸怀,将慈爱分赠予需要之人,这样的善士,目前已经少之又少,但心存仁厚的人有福了,无悔,我的意思是说,从明天开始,你就要用我之所传,你之所学,到外面打一片江山,立下铁挣挣的万字!” 这一刻的到来,是无悔早已暗中期待,且向住已久的,海阔天空的世界,鸟飞鱼跃的河山,蕴藏着多少妙异,展现着无比美景,那里便是未来,便是希望,便是至高的憧憬,但是,他却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经具备了开创形势的本领、奠定根基的才艺,现在,天刀明白证实了他的顾虑已属多余,他可以出去闯了,真正的准备着扬眉吐气! 凝视无悔脸上神色的变化,天刀又以少有的深沉语气道:“无悔,你千万要记住我的一番忠告,切莫把江湖事看得过于单纯简易,便休将人心估量得那般真挚和善;天下没有理所当然的道理,也缺乏公平分明的原则,遇上问题,要多方考量,正反寻思,不可情感用事,贸然而为,该怎么做,全在方寸之间,务必慎谋,始能判断!” 用心听着,无悔颔道:“我会记住大叔的话,遇人遇事,不可一厢情愿,不能大过天真,要多想多衡量,才不致吃亏上当……” 天刀缓缓的道:“不错,世问事往往诡异险恶,错综复杂,我们无法一一言明或是亲身经验,有的犯了疏失,尚有挽救的机会,有的事则一生只能错上一道,一遭错了,便永无回头之日,因应之道,但凭个人的体认颖悟,无悔,你要多多谨慎!” 无悔回味着天刀的忠言,不觉背脊上微微泛寒,先时的豪兴大减:“大叔,人心世道,果真这般可怕?若是如此,还不如在这片破庙里一辈子陪侍大叔,生活虽然清昔,却是无忧无虑,逍遥自在,犯得上去和那些不相干的牛鬼蛇神钩心斗角,白伤脑筋?” 哧哧笑了,天刀道:“你也不用过于担忧,凡事总有正反两面,歹人歹事不少,好人好事也多,世间充满邪恶冷酷,亦未尝没有处处温暖,如何分判,就在你自己了;无悔,世故练达是人学来的,看来想来听来的,我只能告诉你一个原则,你要细心揣摩;如果说我样样精到,事事明白,不成了诸葛神算?我没有那等道行,否则,当年也不会吃恁大的亏了!” 无悔苦涩的道:“我一向心眼直,怕玩不过外头那些王八蟹子盖……” 天刀摇头道:“别这么没出息,人往高处走,水才向低处流,你总不能一辈子待在酒坊里打杂,我也不甘将这把老骨头埋葬于此!无悔,人生尚有诸般美好,能否享爱得到,就全指望你了!” 无可奈何的摊摊手,无悔勉强的道:“好吧,我便出去闯上一闯,假如不试一试,我也不会认命;但是大叔,话先说在前头,我若委实闯不出名堂,你可不能怪我,横竖咱们有庙住着,我在酒坊干活,好歹也够爷儿俩嚼谷兔受冷冻饥寒!” 天刀一仰脖子干了酒,盆火映着他一张老脸,平添一抹红光“卯起来干,小子,你绝对能够成器,我人虽老耄,一双招子尚未昏花,他娘铁杆都能磨成针,我还磨不成你这块材料?” 无悔干笑着:“只不知我目前这点玩艺,算不算成材?” “刀法已成,轻功已成,身法已成,只有内力欠缺,不过这也怨不得你,大叔自由安排”天刀说完,站起身来,走到左侧窗下的墙脚,嘴里念着数,踏着地面残破的灰色方砖,一步一步朝横走,当他数到第二十九的时候,双足立定,弯下腰去掀起方砖,在散碎的砖块移去之后,现露出一块木板来,他又将木板抽开,下面赫然是一个窄长的浅穴,他冲着无悔神秘兮兮的一笑,伸手从浅穴里摸出一只黑油布裹卷——轻拂着裹卷上沾附的尘灰,这位老大叔竟像奉圣旨一样把油布裹卷高举过头,以那等崇敬的形态,回到火盆旁边。网 w?w?w?. 8?1?z?w?. com 无悔满头雾水的瞧着天刀的举动,忍不住问:“大叔,你手上的东西,可是贵府的祖宗牌位?” 天刀瞪了无悔一眼,笑骂道:“祖宗牌位应该高高供奉于上,岂有埋在地下的道理?不要瞎说,你且给我站起来!” 无悔迷迷惑惑的站起,天刀双手捧着油布裹卷送到他的面前,不但神色肃穆,更以一种极其尊重的语调道:“无悔,这油布包内,是七十年我师尊从一位武林高手身上取得的东西,里面有两颗丹药,其中一颗可以让你凭空增加二十年内力,剩余一颗可以改善你的体质,让你百毒不侵,现在,我老了,把它赠送给你,希望你能够完全我的心愿,打败南宫世家,成就武林第一的神话……”。 受到天刀如此审慎严肃的态度感染,无悔亦端容以双手接过油布裹卷,入手处但觉一沉,这东西竟颇有份量。 天刀低声道:“打开看看吧。” 解开层层油布后,展现在无悔眼下的,是两颗丹药,一白一红,都散着一股莫名其妙的幽香。 两人重新回到火盆前坐下,天刀目注无悔,含笑道:“怎么样,你以前可曾见过这等的丹药?” 无悔感叹的道:“莫说见过,连听都不曾听人提起,大叔往日言及天下,我还不信,万料不到大叔本身就有,大叔今日以此丹药相赠,我必完成大叔的心愿,否则天打五雷轰!” 第二三章天刀逝去 天刀满意的点着头,道:“这多年落魄潦倒的日子,我从没有在这丹药上有过想法,即便是饿得头晕眼花、冻得全身僵,也未想过将丹药卖出换钱,否则,任何一个识货行家看到这丹药,都会倾其所有来换取的,无悔,我的这些话你明白么?” 无悔真挚的道:“我明白,大叔尽可放心,我的意志一定经得起考验。网 w?w?w?.?8?1 z?w?.?c?o?m” 天刀又将酒盅斟齐,喝了半口:“闯荡江湖,就是对自己的一种磨练,不但是磨练技艺、淬硕志行,个人的耐力、反应、思考、判断等各方面的禀赋亦将受到严苛的考验,无悔,你要多找机会去经历,专挑险难的去应付,比如说,谁的刀法好,便专找他试手,哪个不易缠,就上门同他缠,打多了,斗久了,本领自然精进,经验越多则越老道;是谁说的来着,时光、血泪与生命的累积,它的名字就叫达练,你该时刻记住要自我奋求进……” 无悔道:“像这样求经验、学达练,大叔,岂不要结下许多仇家?” 天刀的双瞳中光芒闪的:“只要不杀生,少流血,实战的体验才是增进功力的最佳途径,小小伤点和气不算什么,你知道,我要你成为天下第一刀!” 无悔心中忐忑的说道:“大叔对我的期望似乎稍高了一点,我即使豁上这条命,恐怕也挣不到这个头衔,现在整个武林,谁不知道南宫家的威名,大叔!如果我得到了天下第一刀的名头,摆明是对南宫家的一种挑谐,那个时候,天下武林恐怕真的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 天刀虎着面孔,看着眼前的无悔道:“尧何人也,舜何人也?有为者亦若是,只要立定志向,古圣先贤都攀得上,做个使刀的尊者又有何难?连你师父亦敢关着门起号,凭你现在这身本事,还怕挣不到那把顶尖的交椅?” 无悔忙道:“我总会尽力便是,唯恐大叔对我过于期许,将来令大叔失望太甚,那等罪孽可就深重了!” 天刀坚定的道:“老夫的刀法本来就是举世无匹,你是我天刀的传人,已得我艺业精髓,如何还会落到别人之后?无悔无悔,勇往直前,誓死无悔!” 无悔想挤出一抹笑容,却实在挤不出来,呐呐的跟着道:“是,大叔,勇住直前,誓死无悔……” 天刀又啜了口酒,道:“我的那件事,你出去就办,早日清结便早了心愿,你坐过来,让我将一些必要细节告诉你…” 于是,无悔移到天刀身边,这位老大叔放低了嗓门,开始娓娓叙述过往,交待种种,无悔倾耳聆听,脸色渐渐凝重。 此日清晨,艺成离去的无悔在走到庙门口的时候,突然回过身来,冲着天刀双膝跪倒在地,连磕三个响头,一字一句道:“大叔,我向你道歉,其实三年前看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你是个有大本领的人,所以才给你结了饭钱,出了酒楼,也是这般故意说的,就是为了激起您老的怨气,将我带到这里,学习你的刀法……”。 “哈哈哈,无悔,你赶紧起来吧,你的那点小心思岂能瞒得过我”天刀哈哈一笑,示意无悔起来。 “那您还”? “我感到自己时日不多,不愿这身本领白白失传,加上你心底确实不错,所以才倾囊相授,无悔,记住大叔的话,一定要成为天下第一刀,这是身为刀客的一种使命”。 “大叔,我保证一定成为天下第一刀”无悔说完,突然现天刀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睡着了似得…… 天刀走了,这个教了他三年刀法的老者走了。 一座小小的坟茔,这就是天刀最后的归属地,身前不管你活着多么的威风凛凛,到头来还是黄土一堆。 无悔展开轻功,转眼便出了大山,到了一座县城内,他要去完成他师父的遗愿,以告慰他师父的在天之灵。 进入县城,无悔觉大街上多了许多武林人士。 他们是来抓自己的嘛? 看着不像,一个路边的小茶摊,无悔要了一碗茶,然后给了茶小二十个大钱,问道:“小二哥,城里生了什么事情,怎么来了这么多好汉”? “这位客官,因为明天是我们城里头号美女举行比武招亲的日子,所以才来了这么多的好汉”。 原来这座县城是纵横镖局的所在,它乃是中原第一镖局,与江南的昌福镖局,福建的临旺镖局同为三大镖局。 它虽在各地并无分局,但常年以来托镖之人仍络绎不绝,江湖中谁人不知其总镖头以九环大刀威震四方,曾斩杀过多少绿林好汉,背后的独孤世家更是打响了其纵横镖局的金子招牌。 “中原第一镖局”纵横镖局总镖头五十大寿,据传闻还有借办寿之机为自己女儿挑选佳婿。 难怪不少武林人士来此,借机同“中原第一镖局”结为秦晋之好,当然也有抱上独孤世家的打算。 无悔来到一间名为“醉乡”的客栈。 很幸运,他订到了最后一间房。 小二上来酒菜,无悔正欲付帐时,此处掌柜说道:“总镖头大寿,他已经把本地酒楼全部包下,凡过路的武林人士,无论是否去祝寿一律免费,客官请慢用。” 说罢便走开了。 无悔笑道:“既是如此,我若不吃喝个痛快,怎对得起财大气粗的总镖头一番美意。” 他话一落,便夺过身旁店小二送往它桌的一只烧鸡大啃起来,满嘴油腻,店小二被搞的愣在一旁不知所措,其余的客人则议论纷纷。 他正吃得开心,忽听周围有人叫道:“这个家伙是黑榜上排第二百八十八位,价值十万两的无悔,大家快来将他拿下,送到南宫家去领赏!” 话都没有说完,便冲过来三个持剑少年,几个武林人士将无悔围在当中。 酒楼掌柜叹息一声,知道倒霉事又来了。 从三个少年的衣着瞧来,并非同一门派,相同的是他们眼充满了对名利的渴望。 第二四章酒楼败敌 只要抓住无悔,金钱与名望就会随之而来,这两样东西正是大部分江湖人所追求的。??八??一?? 中文网 ? w w?w .?81zw.com 最主要的是无悔的武功并不高明,就像一个怀抱金元宝的七岁男童在大街上招摇过市般的引人瞩目,现在看到机会就在眼前,三个刚入江湖的少年自然不愿放弃这难得的机会。 只要击败无悔,便能一招成名,获得金钱、地位、还有美人!他们的眼中流露出一种异样的兴奋,一种对名利的兴奋。 无悔一脸不高兴,冲着三个少年问道:“看三位少侠必是名门正派弟子,不知是何派门下,我这便束手就擒,让各位领得那十万两的赏钱去。” “崆垌派郁战、娥眉派耿峰、点苍派汤起华今日为江湖除害,你这恶徒作恶多端,我等将你捉去并非为了钱财,而是让江湖公断!还江湖一个朗朗乾坤”。 其中年纪最大的一个少年指着无悔道,当然也给自己按了一个为江湖除害的名头,只要有了这个名头,他们便能顺理成章的围攻无悔,谁让无悔是江湖有名的败类那,不得不说,这三个年轻人都打的一副好算盘,还没出手,便已站在了道德的最高点。 无悔脸色一变,放声狂笑道:“三个不知好歹的小子,给你们三分颜色便要开染坊,老子就这样被抓住的话,恐怕早就化骨扬灰了,再则,你们凭什么说老子就是江湖败落?你们就是江湖正义?说到底还不是为了贪图赏钱,又要当biao子又要立贞洁牌坊,真是难为你们这些正道了。” 三少年先还以为无悔真要束手就擒,后来却被无悔这番话弄得大怒,纷纷抽出随身长剑,同时往无悔身上招呼。 这完全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 经过天刀传授,三年苦练的无悔,早已不是昔下阿蒙,刀法大成的他,又凭空得了二十年内力,而且天刀还对他讲解了各派剑法,所以三位少年攻来的剑招无悔均甚为熟悉,只见他游走于三柄长剑之间,用内力瞬间便将三人的剑招激得不成章法。 三人已是满脸通红、汗如雨下,明知不敌却苦苦死撑。 无悔见三人不肯知难而退,没了耐性,掌风过处,崆垌派郁战被扫中,口中喷出一股鲜血,又顺势飞起一脚,将娥眉派耿峰蹬倒在地,这一脚力量之大,耿峰被他蹬的竟然一时之间喘不过气来。 酒楼之中,只剩下点苍派汤起华还站立着,不过他也浑身大汗,被无悔的武功所惊呆,他们三个都是出身于武林正派,所习武功也都属于上乘,换做一般武林人士,在他们三个的联手之下,恐怕早已束手就擒了,可眼前的无悔,却打败了他们。 三个少年都惊呆了,不知道该如何收场,其中点苍派汤起华收起宝剑,冲着无悔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等三个不是阁下的对手,就此离去,等将来再有机会领教阁下高招”。 眼看三位少年就要离开,无悔身影一晃,挡在酒楼门口,冲着三个少年道:“三位少年就这么走了,似乎有点不合江湖规矩”? “你待怎样”? “很简单,将你们三位的剑留下,不知三位意下如何?” 江湖上有这么一句话,“剑在人在,剑断人亡”。 若自己的配剑被别人夺去,是一种极大的侮辱,传出去是被人瞧不起的。 娥眉派耿峰最先沉不住气,指着无悔道:“和他拼了,我们上。” 不过其他两人并没有作出任何反应,似乎真想把剑献上一般。 耿峰急了,冲着二人道:“你们如此这般没骨气,和他拼了,大不了一死,也不能坠了师门的威名呀!” 无悔轻蔑一笑,轻轻夺过三人长剑,口中赞道:“好剑!” 却见他把剑全握在手中,随着一声巨响,客栈内粉末四散,原来无悔把三把剑的剑身全震成了碎片,他露了这一手惊世骇俗的功力,客栈里再也无人敢冒出一句话来。 无悔哈哈一笑,大摇大摆的扬长而去。 话说三个少年步履沉重地离开客栈,径直来到了纵横镖局。 总镖头听闻三大派弟子来此道贺,连忙亲自到厅上迎接。 经过一番寒暄后,他见三人垂头丧气、愁眉苦脸,手中竟没有佩剑,便问道:“三位贤侄可是一路上遇到什么变故?看起来如此消沉?” 耿峰沮丧的答道:“回总镖头,我三人今日遇上无悔,本想为江湖除害,没想到差点栽在他里,还被他毁去了我们的随身长剑!” “无悔三年前成名,是因为jian杀南宫雨,不过江湖传言,他的武功稀松平常,三位贤侄为何不是他的对手?难道这三年多的时间,他都躲起来暗练武功?想必有什么奇遇吧,不过三位贤侄栽在他手里,也不用引以为耻,只要回去勤加苦练,总有一天会打败无悔,不过他居然敢在老夫的地盘上撒野,我要他来得去不得!”总镖头安慰道。 此日,纵横武场。 这时的武场搭起了擂台,擂台上的刀架上放着一把刀,此刀正是总镖头所使的九环刀,他之所以将此刀放出来,大概是想威慑那些宵小之辈吧。 共开了三百多桌酒席,台下一片道贺之声,总镖头则领着众子女向宾客敬酒,他见自己的亲戚、朋友、死党差不多也来齐了,便一跃上台朗声道:“感谢各位来宾参加某的寿宴,如此给某面子,多余的客套话我也不多说。如今江湖正道大昌,可是乃有不少江湖祸害不时地兴风作浪,如无悔等人,竟然在此城内现身,他此作为简直是无视老夫与众宾客不存在”。 一众宾客中已有人吼道:“今日各路江湖高手会聚于此地,定能除去这些败类!还江湖一个朗朗乾坤” “赵师兄说的没错,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定能铲除这些败类,不过某也不能让大家白忙,为此,某决定,但凡抓住无悔者,我们镖局额外奖赏一万两白银”。 第二五章比武招亲 “对,为武林除害,为百姓分忧,最重要的为自己的花红,哈哈!”另一人叫道。? 八?一中 文?网 ?? ? w?w?w?.?8?1?z?w?.com “哈哈,无悔要真被我等被抓住,便拿去领赏,拿到的赏钱足够我们几辈子不愁吃穿了。”话的正是江湖上靠赚花红为业的赏金猎手丁执。 “丁老弟言之有理,不过小老儿听说无悔武功稀松……”说话的乃是一白苍苍,满身补丁,背有八袋,腰间挂一大红葫芦的老翁,总镖头一看,心中大安。 心想,有此翁在,我可无忧矣。 原来,这老翁来历不小,名叫罗洪涛,乃丐帮四长老之一,江湖传说,他的混元气功已登峰造极,近年极少在江湖上现身,没想到,他竟来参加自己的寿宴,想到此处总镖头便心喜若狂。 不少江湖人物见罗大长老在此,纷纷上前问安。 总镖头心一定,接着继续说道:“还有一事,小女今年芳龄十八,岁数也不小了,某今日想,正好乘此机会为其寻一良配,也好了却某的心愿……”。 他话还未说完,便有一女子走上台,只见其生得甚为俏丽,脸似芙蓉、一头漆黑的长,她的行为举止流落大方,颇有英气。 台下有人识得此女,当即叫道:“这便是总镖头的女儿梁小姐,当真生的漂亮,不愧是武林十大美女之一!” 却见梁小姐冷悄的脸上无任何表情,冲着总镖头说道:“开始吧。” 那冰冷的语气完全不像在同自己的父亲讲话,倒像跟个陌生人似得,看来父女两个人的感情不怎么好。 总镖头干咳一声,接着道:“只要哪位少年英侠,能将小女击败,并不伤其分毫,我就宣布他是我的……。” 梁小姐再次打断了他的话,接口道:“以下的内容,就不用多说了,哪位少侠先上,请!” 宾客中细心的已经有人看出,总镖头似乎对自己女儿有那么一点点的畏惧。 原来,梁小姐自幼便被峨眉掌门素玄神尼相中,现其有上好的练武根骨,后收其为关门弟子。 也就是说梁小姐的武功不在成名数十年的父亲之下,甚至可以说是江湖女豪杰中的高手。 不过已经有人等不及了,只见一衣饰化丽的少年一跃上台。 他为了卖弄自己的武功,故意在刚踏上平台时,又故意摔下去,然后在他身子碰到地面的时候,突然一翻而起,不见有甚么动作,双脚已平平落在擂台上,一点声音也没有。 这么漂亮的一手功夫,引来台下一阵喝彩声:“周公子,好俊的轻功。” “周少掌门好功夫!” 此时上台的这少年,乃是华山派掌门的独子周华。 面对卖弄武功的周华,梁小姐眼中却充满了不屑,摆手道:“周少掌门请,不要对小女子手下留情哟!” 话音刚落,她便拔剑向周华攻去。 周华一边笑一边接招,嘴里还不停的说道:“那里,那里,我一定尽力,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他刚说完这句话,右臂衣袖便被削掉一段,惊怒之下,才把剑拔了出来。 周华从小便生在众长辈的爱护下,从来没受过什么打击,今天本想抱着一鸣惊人的目的才踏上了擂台,没想到剑都没出,已经输了一招,怎能不怒。 不过面对台下这么多人,他该有的风度还得有的,不然传出去他周华的脸上无光,华山派也同样丢面子。 他冲着梁小姐笑了一下,摆了一个自认为很帅气的架子,说道:“梁小姐好剑法,小可不客气了,这是我华山绝学……” 说完,周华的剑上竟透出隐隐的紫气,一招华山派的杀招“九天腾龙”至上而下劈向梁小姐。 空气中顿时风声大作,宾客见其使出如此险恶的招式,无不为梁小姐暗暗担心。 梁小姐冷笑一声,双脚一用力,身体竟然迎着周华攻来的剑招扑了过去,在扑过去的时候,她手中长剑挥成一道光幕,将自己牢牢护住。 任周华招式如何一变再变,均被其挡在光幕之外,周华见久攻无效,浑身解数已用尽,额头上渗出了汗珠。 台下无知的拍马之徒还以后是周华攻得梁小姐还不了手,顿时呐喊了起来:“周少掌门好剑法,今日必可携美而归。” “哇!你看,周少掌门使出的紫气把台上都罩满了,梁小姐这回跑不掉了,哈哈。” “就是,周少可是华山派掌门的独子,功力肯定高明,估计今日他就要做总镖头的乘龙快婿了”。 “……” 他们哪知周华是有苦说不出,华山派的《紫气决》相当耗费真气,而他也没练到家。 此时,他才明白了梁小姐的意图,她是想耗尽自己的真气后不费吹灰之力在将自己打败。 想打败自己,没门! 可惜他现在想到已为时过晚。 梁小姐的峨眉剑法已经展开,数招一过便将周华逼得手忙脚乱,连连后退。 看到这番情景,方才台下那些助威的人个个都傻了眼,不知茫然。 周华明知败局已定,不过为了面子却不得不死撑,他猛然间只觉头皮一凉,再看擂台上,竟然多了一片被削落的髻,不由大惊,暗道:梁小姐明明被自己挡在三步之外,为何还能伤到自己,如果她手中的长剑再低三寸,掉的便不是自己的头,而是自己的头颅了,看来自己不是梁小姐的对手,并且人家已经手下留情,自己在不识好歹,罢罢罢,认输便是。 周华收起长剑,冲着梁小姐抱拳道:“梁小姐,在下不是你的对手……”说完故作潇洒地下了台。 下台后,他才现自己身上的衣服早已被剑气划割得破烂不堪,只得在心中暗暗誓,今后定要苦修剑术,找回场子。 台下丐帮长老罗洪涛,看到梁小姐使了这一招,叹息了一声,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梁小姐年纪轻轻便领悟了剑气,一手《静玄七十二剑》还过了素玄师太当年,我们还真是老了,江湖已经不是我们的天下了,看起来我们得该给他们让路了。” 第二六章被扔上台 说着无心,听着有意。?网? w?w?w?.?8 1?zw.com 台下许多宾客听说是剑气,纷纷议论了起来。 本来许多青壮年江湖豪客见梁小姐一介女流,均跃跃欲试,被周华抢了头场还满不高兴。 可一见其竟然败得如此狼狈,便暗自庆幸没有先上。 一时间众人你推我让,却无第二人敢上台去领教梁小姐的剑气。 场面顿时变得异常冷清,总镖头大概也没有想到,好端端的一场比武招亲,竟然会出现这么大的岔子。 因为他的女儿武功太高,没有一个少侠英杰愿意登台比武,这要是传出去,他总镖头的脸面又该放在哪里,他女儿还嫁不嫁人,总不能像她师傅那样,出家为尼吧? 万幸,台下还有这么多人,里面还有专门前来捣乱的,比如这两个人,竟然大声的讨论了起来,说话的声音简直就跟打雷似得,深怕旁人听不到。 顺着声音望去,众人看到说话的两人是一个胖子和一个书生,只听那胖子指着台上的梁小姐道:“这女娃不但人长得俊,而且剑法也还将就,书生啊,要不你行行好,干脆娶回去算了,也好给你传宗接代不是。” 那书生笑道:“唉,这么水灵的姑娘嫁给我,那不是鲜花配牛粪吗?还是算了吧。” 那胖子又胡言乱语道:“瞧着女娃的武功,在场的诸位英雄豪杰恐怕没有一个是她对手,万一传出去,这女娃怎么面对江湖众人啊,总不能让她去当尼姑吧,再怎么说,你也是配得上鲜花的牛粪呀!” 华山派众人听得心头冒火,好象这两人一上台就可以轻易打败梁小姐似得,这不是暗地里说他们华山派武功不行吗。 周华更是怒火冲天,他冲着捣乱的两个人道:“两位兄台既然武艺了得,为何不上台去向梁小姐讨教,却在台下疯言疯语?难道只有嘴上功夫”? 胖子正想起来胡闹一通,那书生将其拦住,先站起来说,冲着周华道:“周少掌门,我们两个都是山野粗人,没有多少文化,说话口无遮拦,还请周少掌门勿怪,来,我自罚一杯,再敬周少掌门一杯,这中间的误会便翻过去了,好不好。” 说完话,这书生倒出一杯酒自己先饮下,然后再倒满一杯向周华掷去。 只见酒杯平平稳稳落在周华那张桌上,里面的酒未溅出一丁点来。 周华心想,凭这点功夫也敢在本少爷面前耀武扬威,呆会儿要你二人好看。 哪知他刚端起酒杯,便“啊”的一声,将手里的酒杯扔了出去,酒杯落到了地上,摔得粉碎。 那胖子再次调侃道:“周少掌门定是方才比武耗力过度,连酒杯也拿不稳了。” 华山派众人见状,还以为胖子说的是真的,忙围着周华问道:“少掌门没事吧,怎么了?” “这酒杯有鬼,拿在手上象铁在烙似得”周华答道。 众人低头,只见地上的酒水还在冒着丝丝热气,竟快要蒸干了,明白自己着了对方的道,周华刚要作,总镖头走过来将其一把拉住,在其耳边低声道:“请周少掌门梢安勿躁,此二人武功甚是邪门,只怕来此有所图谋,别中了他们的诡计。” 周华点点头,坐回原位,不一言,只是用杀人的目光狠狠瞪着那奇怪的二人。 那胖子见周华吃瘪,乐的哈哈大笑。 一旁的罗洪涛见状,向他二人走了过来,笑道:“老夫多年不出江湖,没想到江湖上竟出了二位此等人物,来来来,我们亲近亲近。”说完,便伸出了右手。 奇怪二人组一看,便知是罗洪涛想试探他们二人的内力深浅和家数。 书生将胖子一拦,大大方方伸手迎了上去,嘴里笑道:“能和罗老前辈这样的高手亲近,是我二人的荣幸。” 书生与罗洪涛两手刚一相握,两人身体同时一震,接着都松开了手。 两人刚一接触,罗洪涛就被震开,他面色时红时白,好一阵才恢复如常,他心中这一惊非同小可,此人的真力怪异,我对他的来历竟一无所知,看来今日纵横镖局非有大祸不可,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走为上策。 他长长叹了口气,道:“我真的是老了,已经不配再在江湖上打滚了,还是就此离去,找个地方安度晚年的为好。”说罢,拖着沉重的步伐颓然离开了纵横武场,任凭总镖头如何出言挽留也不为所动。 众宾客见罗长老也讨不了好,便再也没人敢上前招惹这两个怪客。 总镖头他身为主人,不可能后退,所以上前,冲着两位道:“两位武艺高强,来此不会只是想喝两杯水酒或是想与老夫结为秦晋之好吧?” 书生呵呵一笑没有说话,倒是他旁边的胖子再次信口开河的胡说道:“这个嘛,我二人早听闻梁小姐姿容无双,特来此观其风采,当然,也顺便喝两杯水酒,若能娶梁小姐做我第十四房小妾便更好,我定能让梁小姐幸福……。” 纵横镖局一干人听闻此言无不大怒,纷纷亮出兵刃将二人围住。 台上的梁小姐拦住众人,用剑指着胖子叫道:“你们两个大胆狂徒,以为有两下子便来纵横镖局撒野,不把本小姐放在眼里,够胆的就上来与本小姐一较高下……。” 她话还未说完,忽听的擂台上出“砰”的一声,再看,擂台上多了一个人,一个四肢着地全身都爬在地上的人,从他怪异的态势来看,越看越像是被人突然给扔上来的。 这个被人扔上擂台的不是旁人,正是无悔,本来他是看热闹的,谁也没有想到,就在他看热闹的时候,腰间大穴猛地一疼,无悔知道,自己被人点了穴道。 那人点了无悔的穴道,使其不能动弹,便小声说道:“小子,台上的女娃着实不错,你上去打败她,然后把她娶回家得了”。 再看,无悔整个人腾空而起,硬生生的给摔在了擂台上,不过摔在擂台上,也解开了他的穴道。 第二七章打擂 无悔费力的爬起来,看着台下的众人,又看了看梁小姐,道:“梁小姐,在下不是前来打擂的,而是被人给扔上来的,我这就下去”。? 八一 ??中文 网? ? w?w?w.81zw.com 自己身为黑榜第二百八十八位选手,当着这么多武林人士露面,不是找死吗?纵横镖局是独孤无我的产业,自己的目标也只有独孤无我一个人而已。 梁小姐见此人相当年轻,约二十来岁,相貌颇为英俊,就是面色略显苍白,她正在气头上,那里肯让他轻易下台,当即冲着无悔道:“想下台只有两条路,一打败我,二被我打败”。 无悔郁闷了,自己只是来这里看个热闹,顺便在打探一些关于独孤无我的消息,怎么就被人给扔了上来,幸亏那个人对自己没有恶意,要是有恶意的话,自己恐怕早就身异处而亡了。 “既然如此,那某就得罪了”无悔冲着梁小姐道。 梁小姐当然不肯示弱,还想在其身上泄一翻刚才的怨气,便毫不客气地冲着无悔道:“放马过来吧!” 无悔想起天刀跟自己说过,对面强敌,必须要平心静气,方有获胜的打算,不然你再高的武功,也是白搭,他将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动也不动,反而缓缓道:“小姐先请。” 梁小姐深吸了口气,没了耐性,静玄七十二剑立时展开,把他包围在剑幕之中。 台下众人顿时忘了奇怪二人组,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台的大战。 时间过得很快,梁小姐的七十二剑已经使完,改用其他峨眉剑法继续围攻无悔。 方才杀得周华无法还手的峨眉剑气,此刻对无悔毫无奈何。 面对梁小姐的进攻,无悔并没有还击,而是一味的依靠自己的身法进行躲避,剑气则被其护体罡气所阻,连刀也未出鞘。 梁小姐急了,冲着无悔骂道:“一个大男人象个乌龟似的,左躲右挡,拔你的刀呀!” 无悔笑着说道:“我刀出必见血,只要一招,你就必败,你确定要我拔刀吗”? 梁小姐俏脸一寒,吼道:“你以为一句话就可以吓倒本小姐,有什么本事都使出来,本小姐接着就是!” “如你所愿”无悔应道。 无悔缓缓握住刀柄,慢慢的将长刀抽出,在长刀出鞘的刹那间,台下众人都感觉到了丝丝寒意。 好强的刀气! “刀气!”梁小姐惊呼道,她那双美丽的眼睛里充满了不信,不信归不信,但她此刻出的剑气立刻镇压了下去,连她整个人已被无穷的刀气所包围,呼吸也感到十分困难。 无悔终于出刀,他的刀招没有任何虚招,当空就是一劈,配合着他的身法,快似讯雷,让人无法看清。 梁小姐躲闪不及,只得用剑硬架,这本就不是一场平等的比试,她的静玄七十二剑法虽是武林中有名的剑法,但比起无悔上古传承下来的刀法,还是差了不少。 再则,梁小姐手里的宝剑乃是上好精钢打造,在武林中也赫赫有名,不过无悔手里的黑色长刀,连见多识广的天刀也看不出究竟,一个劲的说好。 如此一来,两人立见高下。 只见刀剑两股气势在双刃之间相交,“嘭”的一声过后,那梁小姐面色呆滞,接连倒退了几步,随即昏倒在地。 一招定胜负! 无悔也感到十分的意外,没想到天刀传给自己的刀法这么霸道,一招便将梁小姐击败,这要是换做以前的他,根本不敢想象。 周围不少人都感应到了无悔刀气中的魔性与杀气,对这个少年的来历议论纷纷。 “这少年是谁?怎么能有如此功力,莫非又是六大派或者四大世家出来行走的弟子”? “我看不像,倒像魔道弟子”。 “这位兄弟说的是,此子的刀气中充满了魔性和杀气,定是魔道妖人”! “想必是魔道贼子故意前来捣乱,诸位英雄,除魔卫道,乃我辈之本分,还望我等联手除掉这……”。 “兄台言之有理”。 五六个年轻豪杰相互对视一眼,纷纷跃上擂台,不管任何事情,只要抬出除魔卫道的名头便能万事大吉。 无悔见他们将自己围在中间,不由冷声问道:“你们意欲何为”?同时在心里把扔自己上擂台的那个人骂个半死。 “除魔卫道”为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年轻人,抢先说道,看来他们六七个人中间,是以他为主的。 “除魔卫道,说的好听,还不是以多欺少,再则,你们凭什么认定在下就是魔”无悔冷笑一声反问道。 “你的刀气中充满了魔性和杀气,还不是魔道妖人”一个二十出头,长着娃娃脸的年轻人道。 “既然是除魔卫道,怎么也得亮亮字号啊,说不定我还真的束手就擒”无悔心中已有打算,故意这么说道。 “天山派丁武、神刀门周瑾、泰山派吴少华、巨鲸帮李峰、剑宗张世荣,今日为民除害……”。 无悔看了看他们,不一言,把地上晕过去的梁小姐一把拽起,然后用刀架在了梁小姐脖子上。 总镖头大惊,担心伤及自己的女儿,忙跃上擂台,劝解道:“诸位少侠,今日是某为女儿比武招亲的日子,这位少年郎已经打败了小女,按理已成为某的乘龙快婿,还望几位就此罢手……”。 剑宗张世荣道:“总镖头,此子使刀的时候,浑身散着魔气,定是魔教妖人,我等身为武林正道,理当替天行道……”。 如果说别人开口,总镖头还可以不理,但剑宗张世荣开了口,他就不得不掂量一下。 剑宗身为当今武林六大派之一,实力强悍,比起他身后的靠山独孤世家也不相上下。 稍微考虑了一下,总镖头便有了主意,既然能卖剑宗弟子一个好,自己为何不答应那,江湖上,多个强大的朋友总比多个强大的敌人好,他嘿嘿一笑道:“既然几位少侠想要除魔卫道,老夫岂能坐视不理,对面的这位少侠,本来你打败了小女,可以成为某的乘龙快婿,但正邪不两立,只要你放过小女,老夫保你离开”。 这番话说的很有意思,保你离开和保你安全离开是两个概念,无悔也已听出话中意思。 第二八章纵横除名 总镖头这番话说的很有水平,保你离开和保你安全离开是两码事,无悔岂有不明白其中道理,他一语不,盯着总镖头。八一 中 文网 w?w?w?.?8?1?z?w.com 见无悔不愿搭理自己,总镖头也不气馁,继续道:“自古正邪不两立,我身为武林正道,岂能让你这个魔道妖人做女婿,本来还想饶你一命,没想到你竟然执迷不悟,几位少侠,这除魔卫道的营生老夫也出把力,如何”? 总镖头这么说,纯粹就是卖剑宗张世荣一个面子,他们这些开镖局的,主要还是靠人情和朋友,你在江湖上的人情和朋友多了,你押送的镖才会安全,这样你镖局的名头才会越来越响。 “既然总镖头都这么说了,我等再不答应,岂非不通情理,不过总镖头以后又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尽管开口”擂台上的几位少侠同时抱拳道。 总镖头要的就是他们这句话,别看他们现在都是刚入江湖的菜鸟,但他们身后的门派却不容小吁。 无悔冲着总镖头冷冷道:“怎么?总镖头要反悔”? 总镖头恨声道:“不是某要反悔,是某要除魔卫道,你也太嚣张了,身为魔道妖人,居然敢当着天下英雄的面登台打擂,难道你不将天下英雄放在眼里吗?”说罢一挥手,擂台中央竟然破了一个大洞。从洞里一跃而出二十个持刀的黑衣人,将无悔围在中间。 台下众宾客见到这阵势,纷纷散场以免惹祸上身,只要少数总镖头的死党和镖局上下的人留了下来。 无悔干笑道:“总镖头看来早有准备,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正道,真是大开眼见,可是总镖头,你以为就凭他们这些人,便能将我留下吗?” “你个大言不惭的竖子,这是我纵横镖局最精锐的二十飞鹰,有他们在,你插翅难逃……”总镖头带着一丝得意的神情道,原来这纵横二十飞鹰乃是经总镖头多年训练的精锐,其不但有自己的阵式,而且任何一人均不逊于一般江湖好手。 无悔突然放肆的笑了起来,一反方才的冷面冷语,甚至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总镖头一众人大为不解,难道这小子这么容易便吓疯了。 只听他厉声道:“总镖头你这条独孤家的狗,你以为凭这二十个垃圾就能困住我们,你女儿还在我手上呢!” 总镖头还未反应来,只见台下胖子和书生两位怪客已经开始动手,纵横镖局上到镖师下到趟子手,均毫无还手之力便被甩翻在地,那胖子还叫嚣道:“打得不过瘾,怎么这些人象纸一样一吹就倒!” 见势不对,总镖头示意二十飞鹰出手。 无悔放开自己怀里的梁小姐,用刀指着总镖头和二十飞鹰道:“总镖头,你的二十飞鹰看来今日便要永远消失了,纵横镖局也将在江湖上除名。” 一招,同样是一招,曾经响彻江湖的二十飞鹰还如同绵羊在虎口边挣扎般无力,不一会儿便横尸就地。 总镖头望着死伤遍地的纵横镖局一干人和台上昏迷的女儿,感到了深深的无助。 他惨笑道:“我纵横镖局折在你几人手里也不算冤枉,只是我对不起独孤少爷,也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女儿……”。 这时,梁小姐悠悠醒来,不过她也被眼前的场面惊呆了。 整个镖局站着的就剩下父亲一人了,她正欲开口问是怎么回事,那个胖子已经上前在她粉嫩的脸蛋上摸了一把,顺手把她的穴点了,还笑道:“小丫头,我们都是坏人,今天来此荡平你们镖局,还要捉你这个小美人回去,哈哈,你现在最好不要乱动。” 梁小姐呸了一声,双眼里似要喷出火来,恨声道:“你杀了我们吧,我师父和独孤家一定会给我们报仇的。” 书生正色道:“今日我们也不想杀多人了,只要你老子肯誓,从此退出江湖,我就放你们一马。” 总镖头叹道:“退出江湖?谈何容易,我们这些人做一天江湖人,便永远是江湖人。”说罢,苍凉一笑,大吼一声向三人攻来。 看到总镖头有了拼死一战的死意,奇怪二人组很没义气的把无悔给丢弃了,他们两人冲着无悔道:“小子,着老头疯了,你殿后,我们哥俩扯呼,还有,你跟梁小姐结婚的时候通知我们哥俩一下,一定来讨杯喜酒喝喝”。 两个混蛋跑了,只留下无悔一个人对着快要疯的总镖头,无悔尽量用轻功游走,慢慢地,总镖头的掌势越来越弱,越来越弱,突然口中鲜血狂喷,倒了下去。 梁小姐见父亲身亡,尖叫一声,欲咬舌自尽,无悔连忙点了其昏睡穴。 纵横镖局死伤殆尽,便从此在江湖除名! 经历过纵横镖局的事情后,无悔竟然有些茫然了,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走,他毫无头绪的乱走,竟然走到了太湖边上,不知为何,他的心中又想起了那个绝世的容颜。 南宫雨,你在上面还好吗? 他突然有些心酸,脚步一晃,身影快的飞奔在无边的黑暗中,那座孤独的小楼还在,那座属于南宫雨的小楼还在,无悔没费多大功夫,便再一次出现在了南宫雨的闺房中。 这里的摆设跟三年前的一模一样,而且还特别的干净整齐,想必经常有人前来打扫吧! 闻着房间里淡淡幽香,他的心忍不住再次痛了起来,轻轻坐在柔软床上,只觉得心里空空的,好像什么也没有装在里面。 靠近窗户的桌子上,有副卷起来的书稿,无悔记得三年前这里的书稿被他给拿走了。 他走到桌子旁边,摊开纸张,一看,顿时愣住了。 这是一副南宫雨的肖像画,画的很是传神,他紧紧握紧双拳,闭上眼睛,不忍再看,可是闭上眼睛还是看见了南宫雨虚幻的影子,看见了她慢慢走远的背影。 独孤无我,我无悔定要你血债血偿!! 无悔用尽全身内力,什么也不想,一直往前猛冲,等南宫家的护卫明白过来的时候,无悔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个全副武装的护卫回来报告道:“启禀庄主,刚才有人从小姐的房间里冲出来,属下办事不利,让刺客逃跑了。” 第二九章再败林天奇 南宫雄的书房中,一个俊美的身影立在当地,这个身影正是武林四大公子之一的南宫破军。? 网 w?w?w?.?8?1zw.com “军儿,这件事你怎么看”? “父亲,如果孩儿没有猜错的话,这个突然出现在大姐房里的神秘人定是三年前的无悔”? “我也是这么想的,对于三年前的那件事,你怎么看”? “爹心里不是已经有了答案吗”? “小雨是我们南宫家的人,不管是谁都要付出代价,即便是独孤家也不行”。 “可是到现在,我们一点证据也没有,不过我还是挺好奇的,无悔这三年多的时间究竟躲到哪里去了,从他刚开离开我们南宫家的身法和轻功来看,比起三年前提高了不少”。 “想必有什么奇遇吧,不过这样也好,有他在前面顶着,我们后面办起事情方便多了,你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吧”。 “放心吧爹,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 从南宫家出来后,无悔才晓得,三年以来,那个美丽善良的容颜都不曾离开,它或许一直就藏在自己心底,只是自己刻意选择忘记罢了!! 每每想到南宫雨,无悔的心中就会升起一团莫名其妙的怒火!! 孤独无我!!我无悔定要你血债血偿!!!! 路边茶铺里三三两两坐着喝茶的人,无悔悠闲品茶,手中碧绿茶水仿佛紫霞湖水荡漾,他心中一痛,轻轻闭上双眼,路上不时有江湖豪客匆匆路过,谁也没留意路边长飞舞的无悔。 旁边的几个人似乎都是武林人士打扮,他们在议论着什么,无悔凝神细听,他们原来再讲江湖之事。 茶客甲道:“听说过几天就是慕容庄主六十大寿,这几天赶来贺寿的人可不少啊!连六大门派都派人送来了寿礼,不愧是武林四大世家。” 茶客乙道:“这次不但是慕容老爷子的六十大寿,也是慕容六小姐招募女婿的好机会,慕容老爷子年轻的时候有了五个儿子,晚年才得此女,深得慕容老爷子和五个哥哥宠爱,她的性格开朗活泼,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美人,武林中不少侠客和年轻公子都是冲着她来的。” 胖胖的茶客丙眯着眼睛道:“我可是亲眼看见过慕容姑娘,绝色脸蛋和水汪汪的眼睛真是勾人呐,身段饱满修长,可惜我是没这福气了。” 茶客甲笑道:“你能看见如此绝色美女就不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不过武林中十大美女排在位的既不是慕容小姐,也不是峨眉梁小姐,你们知道是谁吗?” “这个真不知道,老弟快说”? “就是,别吊人胃口啊”? 茶客甲看来一下众人,压低声音道:“武林十大美女排在位的就是南宫世家的南宫雨,南宫小姐在下有幸见过一次,为人善良,经常救济穷人,而且还没有世家小姐的架子,可惜红颜薄命,惨遭横死,哎!老天不公啊”。 茶客乙道:“这个我知道,是被一个叫做无悔的小贼给jian杀的,不过听说那个小贼至今还没有被抓获”。 “你们知道什么,这中间想必定有隐情”? “你是说独孤公子”茶客乙说到这里,突然闭口不言,而是傻愣愣的盯着外面。 无悔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下,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他的眼帘,三年前破庙里遇到的无影剑林天奇忽然从茶铺外面走了进来了,神色黯然,满脸风尘。 三年前因为被无悔用计所伤,虽经过修养,但伤在武功比自己差的淫贼手中,他一直引以为耻,怀恨在心,巴不得把无悔千刀万剐。 这次他又是同英雄剑张枫一起出来的,只不过张枫迫不及待的给慕容老爷子送贺礼去了,林天奇因为走的晚,故而落在了后头,他这次出来,其实跟张枫打着同一个算盘,比武招亲,说不定还有机会可以抱得美人归。 可是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让他丢尽脸面的无悔,强忍心中怒火,平静坐到了旁边桌子上,他坐的桌子很特别,刚好对着无悔。 无悔笑了一下道:“兄台,好久没见面了,你的伤好了吗?那天真是不好意思,其实我对林兄的剑法景仰如潮水。” 他看到张枫不在,自己刀法大成,顿时意气风。 只可惜,林天奇对于无悔的问话,没有一丝反应,就那么直愣愣的盯着无悔,他这般模样,吓得旁边的茶小二也不敢过来打扰。 无悔看着林天奇毫无表情的脸,无奈的笑了一下,继续喝着自己的茶。 “拜你所赐,三年的仇我一直就在心里,现在终于有了这个机会,定要将你碎尸万段”林天奇瞪着无悔,咬牙切齿的开口道。 “三年前你就不是我的对手,今天更不是,你走吧,我不想出手”无悔看着自己手里的茶杯道,他这副模样,让林天奇更是怒火冲天。 已经暴走的林天奇恐怕还不知道,他已经着了无悔的道,敌我双方交战,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平心静气,无悔还没出招,林天奇已经方寸大乱,如此一来,能有胜算才怪。 “一招”无悔喝了一口茶道。 “你说什么”? “我说败你只需要一招”无悔说完,突然向茶铺外面冲了出去,毫无预兆。 林天奇装模作样地喝茶,显然没有想到无悔会突然冲出,匆忙向外跃出,刚出门就见无悔静静的站在原地,似乎等着自己似得。 刚开始林天奇确实有点狼狈,被无悔激的方寸大乱,不过他很快就稳了下来,眼中精光大盛,腰畔长剑已然出鞘,挽起无数晶莹剑花,仿佛烈日下洒落的漫天剑雨。 他毫无保留地使出了华山派的“清风剑法”,剑风闪烁如雾,飘渺无影,不愧无影剑的称号。 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长剑蓦然出青色剑芒,阳光的照射下出绚烂的死亡气息,无悔巧妙的多了过去,一番攻击下来,林天奇连无悔的一根毛都没有斩落,心中震惊可想而知。 三年时间,短短的三年时间,这个淫贼为何竟有如此功力?难道他一直都在扮猪吃老虎吗?还是这三年时间内有了奇遇? 见无悔不肯出刀跟自己拼斗,林天奇有些按耐不住了,身为华山派的弟子,他绝不允许旁人轻看自己。 第三十章原来是她 “拔刀”林天奇吼道。网 ? w w?w .?8?1 zw.com 无悔笑了一下,双腿用力蹬在身后的树干,蓝色身影忽然平平朝前猛烈的旋转冲出,刀势忽然一变,仿佛狂风从天而降,刀面暴起一圈又一圈雪亮浑厚的刀芒,轰然炸起满天碎光,卷起了漫天风暴! 诡异凌厉的狂风刀法让林天奇感到惊骇无比,漫天刀锋仿佛那雨夜中连绵的闪电,又似乎狂暴的雷鸣,让人胆战心惊,林天奇居然还是伤在老地方,痛苦地躺在地上。 “你输了”无悔将刀收起来,看着躺在地下不断呻吟的林天奇道。 “我输了”连续两次输给同一个人,而且还都是伤在同一个地方,林天奇已经无语了,他望着无悔,竟然问出了一个既有意思的问题:“你究竟是谁”? “我叫无悔,是个刀客,未来江湖第一刀”无悔没有继续理会躺在地上的林天奇,而是轻盈地跳上马背,这马是林天奇的,反正林天奇受伤用不上了。 他翻身上马,跃马长鞭朝着杭州方向急驰而去,他要完成天刀的第一个愿望。 风冲入广阔天空,很快又恢复了浩荡不羁,什么都不能掐断风的自由天性,束缚就等于死亡。 无悔背负长刀,纵情策马急驰,意气风,郁郁葱葱的古道上,蓝色长衫伴着长一起向后不停飞舞。 长刀如狂风行走在冷与暖、强与弱的界面上,无常无形,穿梭于广袤的时空大地之间,让一切尽情任性舞动起来,看似柔曼的风,虽然无法琢磨,却孕育着无尽的威力。 杭州乃是人间天堂,自古富庶,更有聚集了天下灵气,绿水如镜,烟波朦胧的西湖。 无悔从没有想过,自己能有一天会出现在杭州,这一路上没有遭遇多少生死搏杀,也没遇到什么绝顶高手,但他们层出不穷的偷袭方式,还是让他收起了娇纵的心。 江湖浩瀚,高手如云! 无悔在城门前徘徊了很久,犹豫自己该不该进去,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买了一顶草帽,把长盘在帽子里面,然后把长刀用布包了起来背在身后,微笑着走进了风景如画的杭州。 杭州非常繁华,每个人都穿着鲜艳夺目的衣服,看着眼前不断走过的缤纷美女。 无悔忍不住在心里感慨道:还是杭州好啊,人间天堂,到处都是美人,随便找了一家酒楼,慢慢享用杭州特有的菜肴,品味杭州特有的文化,疲乏和伤痛一扫而光。 酒足饭饱,无悔看看窗外蓝蓝天空,决定到闻名遐迩的西湖去逛逛,此时正是春暖化开的季节,漫步西湖边,沐浴清凉的春风,变幻的翠绿勾人心魄,凉风袭人,他不知不觉的停下了脚步,沉醉于其中。 春风悄然把草帽吹走,长也随风飘荡,面前一湾碧蓝湖水,映着天上的白云和湖边的绿色垂柳,微风拂过,眼前的画卷便突然活了过来,各种变幻的色彩不断在眼前晃动,远处的湖面上不时划过几艘小船,里面隐约飘出了悠扬悦耳的歌声。 无悔背负双手静静伫立湖畔,思绪万千,他在想着自己今后的路。 湖水清澈宁静如水晶,岸上依然游人如炽,湖影树,人在岸,点点微风敲落在湖心,激起了涟漪圈圈,遥望断桥无残雪,长堤两岸影绰绰。 远处缓缓走过来许多衣着华丽的少男少女,很远就可以听见他们欢快青春的笑声,这群少男少女慢慢走近了,少年男子衣着华丽,佩带着昂贵的翡翠玉缺和华贵长剑,风流倜傥,少女美艳动人,青春娇美,当然还有他们身上流露出来气势,不用猜,十之**都是武林世家的公子小姐。 无悔目光落在众星供月般围在中间的高挑女子身上,鹅黄色长裙随风飘荡,总觉得自己在那里见过这个少女似得。 这少女修长秀美的长腿使人难忘,身材几乎和旁边的少年差不多高,脸上挂着高傲笑容,尤其是她特别修长的颈子,显出一种难以形容的优雅风姿,使人猜想到她的出身血统必然非常高贵,阳光般乌黑的如丝秀束缚在肩上顺着后背滑了下来,衬在那美丽俏脸的两旁。 鹅黄色长裙少女显然也看见了无悔,忽然停下了脚步,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副画册模样的东西,对比着自己看了看。 少女脸上高傲的笑容突然消失了,身上瞬间布满寒霜般的凛冽杀气,她指着无悔用仇人般的语气道:“原来你就是无悔,也就是害死南宫雨的恶徒,我好恨你,你真该死!” 无悔突然想起这个少女是谁了,三年前他被神刀四杰围攻,是一个少女帮他解了围,才让他从容的从神刀四杰手上离开,这个救他的少女正是无悔眼前人。 看着眼前十几个少年高手,无悔心里暗暗叫苦不迭,那些少年现他乃是江湖黑榜上的淫贼,脸上忍不住露出开心笑容和正义凛然的模样,此刻春意盎然,正是铲除江湖败类的好时光!同时又能在美女面前显露自己的英雄气概,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那? 无悔面容冰冷,漆黑目光闪烁不停,周围汹涌真气如山压了过来,似乎已经插翅难飞了,他忽然向鹅黄色长裙少女露出了灿烂狂放的笑容,道:“原来是你啊,三年前多谢姑娘援手”。 鹅黄色长裙少女气得脸色白,咬牙冷冷道:“要知道是你这个大淫贼,我才不救你了,南宫姐姐那么善良,你居然敢下毒手,今天我就要为南宫姐姐报仇”说完便拔出宝剑,然后脚轻轻一点地面,身体凭空跃起两三丈,凌空向无悔刺去。 无悔不愿同少女动手,双脚一点地面,整个身体轻飘飘的向后飞出五六米远。 无悔的善意,鹅黄色长裙少女并不愿接受,而是继续朝着无悔挥剑进攻,凛冽的剑气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无悔只觉得体内气血沸腾,他知道,自己不能在同鹅黄色长裙少女继续纠缠下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再说,他可不愿一个人面对无数豪杰的挑战。 打定主意的无悔,连续几个后跃,快的脱离战场,朝着远处飞去。 第三一章双雄会 夜晚似乎比白天更让人心动,到处挂满了红红的灯笼,大街小巷都笼罩在朦胧而诱人的红色中。??八 一中??文 网 ?? w?w w?.?8?1?z?w?.?c?o?m 无悔很喜欢这种温柔的感觉,躲在偏僻小巷里的酒店中痛快喝酒,只是独自喝酒太没劲。 很快,他现就在离他不远处的一个角落里,也有人在孤独的喝酒,如此美景,却跟他一样在独自营救,想必是个极其可怜的人。 借着月光,无悔打量着对方,二十岁左右的年纪,英俊豪迈,气度不凡,身上披风绣一条青鳞闪亮的刀状长龙,绣工很精致而又令人惊讶地外浮在披风的表面上,看起来简直就像真有一条青色的活龙附在那件披风上一般,随着披风的飘动,光线照在上头,青芒滚绕,极为绚丽。 英雄,这是此人给无悔的第一感觉。 豪杰,这是此人给无悔的第二感觉。 江湖之大,人数众多,能够真正称的上是英雄豪杰的并不多,但角落里的那个人绝对可以配的上这四个字。 突然,无悔端起酒杯,对青衣人大声道:“劝君今夜须沉醉,樽前莫话明朝事,须愁春漏短,莫诉金杯满,遇酒且畅饮,人生能几何?如此良辰美景,我这里还有很多美酒,兄台何不过来一起同饮”。 “我正愁没人一起喝酒,今天我们就喝个痛快,在下先干为敬”青衣人端起手中酒碗一饮而尽。 无悔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连日提心吊胆的逃亡和生与死的搏杀感到身心疲乏,见对面的青衣人一口气喝完,他也豪气喊道:“好!你我今天就不醉不归。” 同样端起手中满满的一碗酒一饮而尽,两人也没有说什么话,你一碗我一碗的喝,痛快之极。 转眼间,两人桌子旁边乱七八糟留下了五六个空酒坛。 “痛快,这酒喝的真是痛快”无悔喝到兴致上,大声叫道。 他面对的青衣人也同样喊道:“不错,这酒喝的果真痛快,还没请教兄台高姓大名”。 “无悔”。 “无悔,好名字,永不后悔,在下雨破军”青衣人也报出自己名字,然后抓起一坛酒,冲着无悔道:“劝君今夜须沉醉,樽前莫话明朝事,须愁春漏短,莫诉金杯满,遇酒且畅饮,人生能几何,好诗,兄台,干”。 “干”无悔同样抓起一坛酒,一饮而尽。 “等等,兄台这名字怎么如此熟悉,像是在哪里听过似得”青衣人喝完酒,突然念叨着无悔的名字道。 无悔哈哈一笑,道:“在下便是那黑榜排名第二百八十八位的无悔”他说完,便在暗中戒备,同时观察青衣人的神情,如果青衣人跟林天奇是同一种人,他不介意打一场,依他现在的武功,即便打不赢对方,保全自己性命还是有把握的。 原本醉意惺忪的青衣人突然用很正常的语气冲着无悔道:“我观你不像那种人”? “兄台为何这么说?要知道在下可是人人喊打”无悔苦笑一下道。 “我这么说肯定有我的道理,从你喝酒的态度来看,也是一个光明磊落的汉子,一个光明磊落的汉子怎么会是淫贼?这中间想必定有隐情吧”青衣人分析道。 无悔沉默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青衣人看了他一眼继续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杀害南宫雨在嫁祸给你的人,一定极有势力,另外我在告诉你一件事,独孤无我也会在最近几天前来打擂”。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无悔很是诧异,从对方的这番话来看,他们已经知道杀害南宫雨的就是独孤无我,可是他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一种被人算计的感觉。 “因为我有一个至亲也惨死在了独孤无我的手里,按理来讲,我们属于同一战线,对手都是一个人,我需要你的力量,你需要我的情报”。 青衣人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只留下无悔一个人还在对着天上弯弯的月亮独饮,月明星稀,反正回客栈去也睡不着,恍惚中,无悔再次来到西湖,他特别喜欢西湖怡人宁静,烟波浩淼的景色。 夜晚的西湖和白天不一样,荡漾着朦胧烟雾,皎洁月光温柔似水,完全和湖水溶为一体,格外诱人,湖里漂泊着很多挂着红红的灯笼游船,灯火辉煌的游船倒映在月影朦胧的湖面上,一阵风吹过,所有倒影交错在一起,如梦如幻。 凉风拂过,无悔酒醒了不少,听着湖面上游船传出的弦乐和女子清曼的歌声,他的心似乎也飞到了船上,如此良辰美景岂能浪费! 提气朝湖里最大的一艘船飞跃而去,过去的岁月里,轻功是练得最多的,蓝色影子如同水面掠过的大鸟,只是不时踩一下水面,激起了很小的水花。 无悔在空中翻了一个漂亮的前空翻,轻盈的落在了船头,这艘船装饰华丽,船里面似乎坐了很多人,客舱的窗帘突然掀开了,走出来了一个少女,看着眼前婀娜修长焕动人的青春气息的少女,无悔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笑容,但笑容里包含了太多无奈和尴尬。 无悔一句话也没有说,甚至在少女出任何惊呼之前,高大身子也没有转动,只是双脚一点,整个人齐刷刷的向外飞去,因为他不想面对这个少女,面对一个有恩于他的少女。 她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锁,齿如含贝,正是无悔白天遇见的鹅黄色长裙少女,这已经是第三次见面了,她眼睁睁看着蓝色身影落在湖面,然后又轻轻一点,消失在岸边。 她快步走到船头,除了微微泛起的浪花,什么也看不到,不由气恼的骂道:“这个该死的淫贼,我有那么可怕吗,就像老鼠遇见猫似得,跑的倒是蛮快,下次我才不会让你再跑掉了,居然对南宫姐姐做出那种龌龊事情,我一定要杀了这个淫贼!” 无悔一口气跃到岸边,嘴里同样嘀咕道:“他奶奶的!真倒霉,竟然两次都碰到这个少女”。 第三二章开始 杭州城里的一处民宅,刚才跟无悔喝酒的青衣人也在其中,他对面有个看不清脸面的黑影,两人似乎在谈论着什么。网 w?w?w?.?81zw.com “老叔,通知父亲,我已经跟无悔接触过了,想必他也应该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少爷,万一他要是不来那”? “如果他不来,我就亲自上台,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独孤无我夺了去,不过我相信无悔肯定会出现的”。 杭州城外西郊风景秀丽,满山皆是参天古树,瀑布清泉遍布山中。慕容世家的栖霞山庄坐落在郁郁葱葱的群山怀抱之中,山庄依山势而建,不但具有江南园林的构思巧妙,把山庄和山势完全融为了一体,规模宏大,不愧为武林四大世家。 碧空如洗,空气清新,碧波荡漾的西湖在阳光映射下反射出点点波光,恍若铺满宝石的镜子,无悔顺着古树林立的小径拾级而上,青石板上飘满了花凋叶落,枯枝败叶和泼墨般的苔藓,印证了慕容世家的古老历史,半山腰上的栖霞山庄大门前是很大的一片草地,无悔站在绿绿的草地上面俯瞰辽阔美丽的西湖,心情相当不错。 由于前来道贺的武林人士太多,慕容老爷子的六十大寿今天就在绿草如茵的草地上举行。 栖霞山庄大门前搭了一个很大的台子,慕容世家和重要的武林人士在上面就坐,台子下面摆了很多的酒席款待前来道贺的一般武林人士,平常老百姓就只能站在远处看热闹了。 无悔观察了地形环境,现老百姓有好几百人,混在其中应该是不会被认出来,经过这段时间的逃亡生涯,他已经变得非常的小心,尽量把帽子拉得低低的,不是有那么一句古语,越是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 今天不但是慕容老爷子的六十大寿,而且还有为慕容小姐比武招亲的意思,所以吸引了很多江湖中年轻俊杰前来道贺。 “承蒙各位武林豪杰前来为我捧场,在下不胜感激,今天不但有成名已久的老前辈,还有很多年轻的俊杰和后起之秀,爱女自幼顽劣,一直无人垂青,今天就借此机会让各位年轻俊杰比武较量,也让我们老一辈看看年轻一代的表演。” 身着华服的慕容老爷子身为主人,第一个站了出来,他站在擂台上满脸红光大声道。 站在人群后面的无悔什么也没有听见,楞楞站着,眼睛睁得大大的,惊异地望着台子中央的鹅黄色长裙少女,衫襦長裙,亭亭玉立,四周鲜花开放,可是也掩不住她秀美的娇靥,万千蝴蝶飞舞,难及她轻盈的身姿,玉色的锦带束住长,脸上没有妆,肤色如白玉,眼光如秋泓,竟然比天边晚霞还要光彩照人,从前面看去,她的脸上依然挂着高傲笑容。 无悔悄悄把草帽再往下拉了拉,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暗道:原来她就是慕容无双,真他妈倒霉!不过他也就担心了一下,目光便被台上你来我往的精彩打斗所吸引,这次来了不少年轻一代的高手,各大帮派都派出了年轻高手。 美女与权势总是让人心动的,如果能打动慕容小姐的心,不但可以学成慕容世家高深的武功,更重要的是进入了慕容世家,江湖地位大大提高,以前很难得到的东西就会变得很容易了。 无悔看得眼花缭乱,心情激荡,看到精妙之处忍不住在心里赞叹,武学当真是如大海一样浩瀚,深不可测,探索永无止境,山外青山楼外楼,一山还有一山高。 完全融入了台上一幕幕精彩刺激的打斗,不断为台上激烈搏击,飘忽步法和险中求胜,斗智斗勇的场面暗自叫好,武功高低固然是决定胜负最重要的因素,不过真正的生死搏杀还取决于经验,气势,时机,胆量等因素。 不知不觉,无悔双手已经握紧,身体里的血也慢慢变热,似乎飘到了场上,背后长刀似乎感应到了他体内的反应,不安地轻轻抖动,很想逃离刀鞘的束缚,满头长也微微飘动。 无悔深深吸了一口气,抑制住了上台的冲动,毕竟他是江湖淫贼,上台无疑于找死,强行把心平息了下来,心如止水,谁也没有留意到眼中一闪而过的狂热目光,刚刚松开的拳头突然又握紧了,眼中射出了愤怒的目光,他又看到了玉面神剑独孤无我,白色长袍随风飘动,温柔如水的眸子和完美无缺的脸让每一个少女都为之怦然心动,风度翩翩,卓然挺立。 就是眼前这个所谓的伪君子,杀了南宫雨然后嫁祸于他,因为他,南宫雨失去了性命,因为他,无悔成了江湖败类,被人追杀。 巨鲸帮少帮主孙天雄胆战心惊凝视独孤无我,虽然他已经连胜三场,但手心里全是汗。 独孤无我似乎很随意的站着,面上永远带着迷人的微笑。 孙天雄上下打量了一番独孤无我,却现对手全身上下毫无破绽,无懈可击,他手中的九天神龙鞭根本无法攻击,额头上顿时堆满了汗水。 一咬牙,孙天雄下定决心,不管有没有破绽,他也得进攻,他全力向独孤无我攻击,九天神龙鞭刹那间激荡起凌厉风声,宛如呼啸的黑色巨龙冲向对手。 独孤无我甚至连剑也没拔,旁边的人只看到人影一晃,瞬间到处弥漫着独孤无我白色的淡淡影子,仅仅三招,九天神龙鞭就在莫名其妙地落在独孤无我手里了。 独孤无我把九天神龙鞭还给孙天雄微笑道:“孙兄乘让了,在下侥幸胜了一招。” 台下顿时传出一阵热烈的喝彩声和掌声,为独孤无我高深的武功和谦虚潇洒的风采所折服。 无悔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了,忽然变得异常冷静,眼中怒火瞬间消失,对手太强大了! 即便他现在武功突飞猛进,也不可能是独孤无我的对手,因为对方身后有个特别庞大的靠山------独孤世家。 第三三章被逼现身 传承上千年的武林世家,不是他一个人就能抗衡的,必须得找到援军,跟自己联手对敌的援军,昨晚的雨破军或许就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所以在没有实力的情况下,他只能替独孤无我背着黑锅,绝对不能说出独孤无我是杀死南宫雨的真正凶手,那样只会死得更快,他即便当众说出事实的真像,恐怕在场的武林人士也没有人会去相信,因为独孤无我太会装了。???网 w?w?w.81zw.com 经过多场精彩激烈眼花缭乱的比武,台上很快就只剩下了三个人,无悔本来是准备悄悄的走了,待在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高手如云,稍有不慎就可能招致杀身之祸。 当他看到站在台上的三个人,还是咬牙决定再看一会儿,剩下三人全都是他所认识的。 玉面神剑独孤无我,英雄剑张枫,另外一个是昨夜和无悔一起喝酒的年轻人。 无悔对这个跟他喝酒的年轻人感觉不错,因此决定留下来看看,看看他能不能击败独孤无我,夺取本次比武的头名。 年轻人究竟是谁?在场的众人没有一个人知晓其来历,包括英雄剑张枫和独孤无我在内,但人们都知道,他叫雨破军,是个武艺高的年轻人。 独孤无我玉树临风,温文儒雅。 张枫剑眉星目,颇有侠气。 雨破军英俊豪迈,气度不凡,总是挂着平和笑容,三人都是人中之龙。 慕容老爷子看到英姿勃的年轻人,显得异常开心,站起来大声道:“三位都是英雄豪杰,我看就不必再打了,大家一起来好好喝酒。” 身材修长的慕容小姐傲然站了起来,艳丽无匹精致绝伦的动人娇颜配合着修长白皙天鹅般优美的颈子,充满了青春气息,她眼睛骨碌一转道:“南宫雨姐姐是我很好的朋友,谁能把淫贼无悔杀死,我会给他一个惊喜。” 独孤无我微笑道:“惩奸除恶是侠义之辈应该做的事,慕容姑娘放心,在下一定会取回此淫贼的人头。” 慕容小姐抬头凝视玉树临风的独孤无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旁边的张枫见状,立马不甘落后,狠狠道:“这个淫贼还两次伤了我的师兄,就算姑娘不说,我也会找他算账。”他这么一说,等于是把无影剑林天奇给卖了,人们的目光刷的一下,都落在了不远处的林天奇身上。 林天奇的脸刷的一下红了,不过他还是站了出来,冲着众人道:“无悔那个淫贼有了奇遇,前两天仅仅一招就把在下给打败了,所以我奉劝三位,还是小心为上,切莫步了在下的后尘”。 雨破军气度沉稳,并没有说话,脸上挂着平亲切笑容,柔和目光扫过她修长饱满的身体,轻轻在心里叹道:回眸一笑百媚生,我都有点动心了。 无悔同样凝望慕容小姐,她的话很快就会在江湖中传开,那个时候,不知有多少江湖侠少期望用他的项上人头博美人一笑,以后的日子可真的是永无宁日了,他把草帽拉得更低了,准备悄悄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就在这时,无悔的身后突然传出一声讥笑,紧接着一个声音响起:“你们这帮狗屁的正道人士,天天装清高,也不知道累不累,老子无悔就着这里,你有本事就来抓啊”。 无悔傻了,他的心一下子停止了跳动,还不断的往下沉,在场的众人有二三十个是戴着帽子的,在听到这句户之后,他们齐刷刷的把头上的帽子取了下来,露出了自己的本来面目,如此一来,还戴着帽子的无悔便分外的引人目光。 在场千百双目光都集中戴着草帽,身材高大的蓝色身影上,站在他前面的人甚至主动闪出了一条通往台上的通道,意思很明显,你老人家上去呗! 无悔心里骂了一句刚才说话的人,慢慢把草帽摘下,潇洒扔在身后,轻轻整理了一下盘在帽子里纷乱长,缓缓的朝台上走去,神色平静走到了台上,脸上挂着满不在乎的笑容,同时在心里盘算着脱身之策,此次比武招亲,来了近千位武林人士,自己武功再高,恐怕也杀不出去,怎么办? 硬闯还是智取? 迈着沉重的步伐,上台后的无悔挤出一丝笑容,对着慕容老爷子道:“武学后辈无悔,在这里恭祝慕容老爷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独孤无我近在咫尺,他脸上依然笑容满面,神色宁静,看不出任何的异常。 无悔惟有把愤怒深深藏在心中,扭脸望着雨破军笑道:“兄台,昨夜喝酒喝得痛快,失敬!失敬!可惜我们两个今后恐怕在也没有机会一起喝酒了。” 雨破军看着无悔,笑了一下道:“兄台这话说错了,还是昨晚那句话,你不像淫贼,而且在下也不相信你是淫贼,事情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还兄台一个清白”。 无悔感动了,他没想想到,雨破军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些话,他笑了一下道:“今日有兄台这句话就够了,来日方长,定要与兄痛饮”。 无悔环顾草地上黑压压的人群和周围众多名门正派的大侠高手,心中充满了淡淡伤感,脸上露出了冷笑傲然道:“淫贼无悔在此,谁来取我项上人头?” 声音里透出了无尽的悲愤和无奈,还有一丝萧杀的味道。 独孤无我脸上看不出一丝惭愧神色,依然是谈笑自如,风度翩翩,温柔多情,让人心旷神怡,如浴春风。 张枫深怕被人枪先,从而让自己失去机会,当无悔上台的时候,他便打定主意,一定要第一个出手,擒住无悔,抱得美人归。 当无悔说完的时候,他抢先上前一步盯着无悔,傲然高声道:“我若在十招之内未将你杀死,便愧对华山派英雄剑的名号,无颜活于世上,甘愿自毙于此。” “你自裁吧”无悔看着英雄剑冷冷道。 “你说什么”?张枫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第三四章从容离去 “我说你自裁吧”无悔再次说道。八一?中文网? w?w?w?. 8?1 z w?.?c?om “大言不惭,我英雄剑这就将你擒下,交由慕容姑娘处理”。 无悔的话,在场的除了林天奇和雨破军之外,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他们更愿意将这番话当成一个笑话来看待。 英雄剑张枫身为武林十大杰出弟子,武功和声望都有目共睹,无悔是谁?一个武功不入流的小贼而已,如果不是传言他jian杀了南宫雨,恐怕在座的诸位连名字都没有听过。 当张枫说出十招之内擒下无悔,擒不下便自裁的话语是,旁边的林天奇竟然心里有了一丝小小的激动,他巴不得张枫死在无悔手里那,这样一来,他在华山派的地位便更加牢固。 旁边的雨破军突然心中一动,飞快转身对慕容老爷子道:“其实也不用张枫自裁,只要无悔侥幸十招不死,我们便放他一条生路,如何”? 慕容老爷子是谁,那是江湖摸爬滚打数十年的人物,当然想到了雨破军这番话的意思,他不是怕无悔死在擂台上,而是怕张枫死在擂台上,毕竟张枫是华山派的弟子,华山派又是武林六大派之一,那个时候说不清道不明,很麻烦的。 慕容老爷子气度沉稳如山,目光闪烁,并没有说话,而是望向张枫。 张枫全身蓦然迸出冰冷的寒意,冷冷瞪着无悔道:“你以为能支持十招吗,我答应你!” 慕容老爷子清楚知道英雄剑张枫的实力,微笑着点头同意,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背负长刀的无悔身上。 无悔冷笑道:“其实你更应该感激他们,如果不是他们,你今日必死无疑”。 无悔说的没错,按照他今日的武功来看,张枫也就是他的一合之敌,当张枫败落后,他该怎么办?如果他不兑现自己的诺言,当场自裁,丢的可不是他英雄剑的脸面了,而是整个华山派的脸面,华山派身为武林六大门派之一,是绝对不会允许一个丢进门派脸面的人苟活在世上的,即便这个人是他们较为倚重的一个弟子,所以这场比斗,从一开始,张枫就已经输了,从这一刻开始,他的命已经不在属于自己。 无悔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拔出了长刀,握紧刀柄,顿时感到一股热量从刀柄缓缓传到体内,全身充满了力量和自信。 现在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有任何选择,只有全力一战,蓦然大吼一声,毫无保留劈出了一刀,为了不暴露自己的实力,无悔使出了七虎刀法,同时压制自己的内力,尽量使自己变得那么不堪一击,典型的灯下黑做法。 经过天刀传授,即便是不入流的七虎刀法从无悔手里使出来,也是诡异多变,虎虎生风。 让与他对战的张枫暗自吃惊,他慌忙用剑招架。 旁边观战的慕容老爷子不住微笑点头,张枫若全力使出清风剑法,利用深厚内力,只要一招就可以取了无悔性命。 七虎刀法虽然没有清风剑法的灵逸,也没有清风剑法那样好看,但却比清风剑法更快,更有效,更实用,更诡异多变。 慕容老爷子心里也有点为无悔可惜,刀法很好,但是内力太差,必然死在张枫的剑下。 张枫只用了五成功力,剑法灵逸飘动,密集真气的冲激声宛如风雷般赫赫威势,强大气势确实已非一般人所及。 三招过后,张枫明白了无悔的实力,他有十足的把握在一招之内把他刺杀。 无悔就像是他手中戏耍玩弄的老鼠,随时都可以杀死,又过了三招。 张枫现无悔在重复使用七虎刀法前三招,脸上残忍的笑意更浓,他并不想这么快就杀死无悔,决定在第十招才让无悔去见阎王,七虎刀法独特诡异,从中领悟到了很多剑意,他也还想多看一遍。 九招过后,张枫脸上露出了残忍冷笑,终于用足真气刺出了清风剑法的最后一招“流云悠然”。 此剑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浑然天成,没有一丝破绽,随意嘶然刺出了微带暗青的冷芒,凌厉剑气穿破空气,幻化成无数微波暗影,轻描淡写的透明剑气所引起的剧烈反应,竟然如此令人震撼,可见其功力之高深! 雨破军也不禁在心中暗叹:好一招流云悠然,不愧为华山百年难遇的武学天才,就算是华山掌门亲自使出,除了功力更深厚以外,也不过有此境界,不过看到无悔仍然从容自若,想必肯定有他的对敌之策吧! 无悔狂啸一声,七虎刀法最后一招使出,长刀带着无穷喜悦,黝黑的刀身突然隐约泛出暗红色,呼啸着朝张枫劈去,没有任何的保留,快如闪电,灿若星辰,握着烫的刀柄,他感到全身热血沸腾,双眼似乎变得血红,忘记了生死,没有任何杂念,全心全意劈出,眼中只有颤抖刀锋。 张枫蓦然面对如此凛冽诡异的刀法,心里惊骇无比,飞云剑顿时化做连串的寒芒,在身前两丈的空间狂飞乱舞,剑身快旋转,丝丝外射的剑气乍然闪缩,在剑身之上极为迅地来回流转,卷起了瑰丽悠然连续不断的半透明状云海,每一响都放出了光尾长达近丈的强烈剑气,声势惊人至极! 无悔手中长刀从奇怪绝妙的角度劈向了他的手腕,张枫闷哼了一下,不得以收回了剑势,挡住了长 “铛”的一声巨响,张枫体内的强劲内力透过刀身传到了无悔身上,无悔作势装作不敌的样子,连连后退,身体一幅就要摔倒在地的模样。 张枫似乎忘记了十招的约定,居然使出了第十一招!漫天飞舞的剑花朝着无悔刺去。 无悔将手里的刀舞成一个圆,护在自己前面,张枫攻来的第十一招被他悉数挡了下来。 张枫或许是真的忘记了当初的承诺,眼看自己的剑招被挡了下来,双脚一蹬地面,整个身影旋转起来,挥着长剑攻出了第十二招。 这一剑又快又恨,不过无悔并没有躲避,而是站在原地,睁大眼睛看着张枫,目光如刀,冷冷望着张枫手中森冷飞云剑。 第三五章负伤 因为他知道,有个人一定会站出来。? 八一? 中文 网 ? w?w?w?.?8?1?z w.com 眼看就要被张枫一剑刺穿,雨破军迅拔出弯刀替无悔挡住了这一招。 他手中现出一条蓝色光弧短刀,跳动不停,同时随着嗡嗡异响越来越大声,光色的浓度也愈趋深沉,由浅蓝变成了湛蓝,由湛蓝变成了深蓝,其景象之特殊,难以言喻,他乍一接触,然后平平向后飞出,轻轻飘落台上,圆月弯刀随意插回腰畔,气度沉稳,面带平易近人的笑容,仿佛什么也没有生过。 张枫脸色铁青,愤怒的朝着雨破军喊道:“你是什么意思?” “愿赌服输”雨破军冷冷道。 “什么愿赌服输?”张枫不知道是真的忘记了还是在故意装傻,竟然反问道。 雨破军微笑道:“张兄难道忘了十招之约吗?大丈夫行走江湖,一诺千金!在场的武林豪杰可都看着那。” 张枫面色阴沉难看,浑身颤抖,冷冷把飞云剑插回剑鞘。 无悔感激地望着雨破军,并没有说什么话,只是对着他笑了一下,缓缓擦干嘴边的鲜血,缓缓收刀回鞘。 没有人愿意厚着脸皮在大庭广众之下再上前斩杀,他步履蹒跚离开。 没有人知道,风是否受过伤,风会不会在改变着外物的同时,将自己弄得伤痕累累,风即使有过伤口,也会被另一阵风迅地覆盖,他此刻正如风一样让人无法看透! 慕容小姐望着无悔脸上冰冷诡异的笑容,忍住没有说话,默默在心里坚定道:“小贼,这次就放过你,我还会来找你的,南宫雨姐姐是不会那么白死的”。 独孤无我也忍了一下,没有说话,他在心里想,无悔似乎根本不知道是我杀了南宫雨,武功也比想象中要强很多,虽然不足为患,留着始终是个祸害,张枫当众遭受耻辱,肯定会连续追杀,看来我是用不着出手了,正好到江南温柔乡去逍遥快活。 无悔擦尽嘴边鲜血,咬牙潇洒翻身上马,再次回头凝望卓然挺立的雨破军,扬蹄急驰而去,刚出城不久,再也坚持不住,翻身滚落马下,拔出怀里的短剑在马屁股上刺了一下,马负痛朝前狂奔而去。 无悔仔细留意身后并没有留下鲜血,艰难走到了路旁的密林中,终于支持不住,喷出一口鲜血倒在了茂密草丛中。 他负伤了! 不是张枫伤了他,而是他自己伤了自己,就在离开天刀重出江湖的那一刻开始,他便吞食了那颗凭空增加二十年内力的白色药丸,药丸入口,一直没有化掉,在刚才的比斗中,他刻意压低自己的内力,同时又受到张枫剑气入体,一来二去,体内的药丸竟然全部划开,庞大的药力不断的蚕食着他的四肢八脉。 天空漆黑一片,下起了瓢泼大雨,一个个的闪电霹雳把无悔震醒,他冒着寒雨勉强爬到一棵大树下面,冰凉的雨水无情流过,感到一阵透心刺痛。 他强忍着巨疼,盘膝坐立,运行着内力,竟然暂时忘记了身上的伤痛,脑袋里一片空明,雨过天晴,湛蓝天空挂着一道美丽的彩虹,当第一缕温暖阳光照在身上的时候,体内真气已经沿全身所有经脉走了八十一循环。 无悔睁开眼睛,沐浴在温暖的阳光里面,全身暖洋洋的,异常舒坦,他的内功心法疗伤效果确实不错,仅仅一个晚上,药丸便全部划开,被他吸收。 阳光尽情抚摩无悔的身体,闭目回忆和张枫的激战,七虎刀法没有清风剑法姿势优美飘逸,诡异多变,更有实效,更狠毒,并不比清风剑法逊色,他对敌经验和随机应变的能力也不比张枫差,但输在了内力不如张枫深厚,张枫的内力是打小一直苦练而来的,他的内力却得益于药力,就跟空中阁楼似得,没有好的基础,光有华丽的外表是不行的。 无悔爱惜地握着手中长刀,每次握着长刀都会有一种奇怪感觉,仿佛刀身里面有一股热量透过刀柄传到体内,奇妙与体内真气融为一体,全身热血沸腾,充满了一种奇异狂野的力量,黝黑刀身隐隐透出暗红色,明显夹杂着一股让人闷热窒息的热量。 经过昨天的事,想必有很多人看上了他的项上人头,未来道路每一步都将充满危险,他冷冷站了起来,没有沿着大道走,反而朝路边的郁郁葱葱的密林深处走去。 太湖中南宫山庄,南宫破军俊秀无比的白色身影静静坐在书桌前,凝望窗外夜空的点点繁星陷入了沉思。 武林四大公子早就名震武林,南宫破军此时正在想其他三位。 独孤无我风流潇洒,更是独孤世家唯一的单传,聪慧过人,武功深不可测,并且工于心计,可惜沉溺于风花雪月,不足以成大事。 慕容世家的老二慕容秋水侠骨柔肠,但为情所困,自爱人亡故后已退隐江湖。 唯有东方世家的东方坚做事果断,颇有称雄武林的味道。 南宫破军思绪飞到了整个武林。 自从二十多年前,武林四大家联合六大门派以及武林正道人士围剿江湖第一大帮魔教,除魔教教主逃脱以外,其余无一幸免,血流成河,武林正道人士也损失惨重,很多高手死于非命。 武林从此一片混乱,群雄并起,年轻一代迅崛起,长江后浪推前浪,武林四大公子就是在那段时间名动武林,近些年,江南神刀门和霹雳堂迅崛起,成为江南最大的帮派。 神刀门副帮主雨破军和霹雳堂三少爷雷天动名声直逼武林四大公子,如日中天。 江北武林却是一片混乱,大小帮派数十个,而夹在南北武林之间的就是长江上的怒蛟帮,他们和东海的巨鲸帮合称江湖两大水帮,同样也拥有不小的势力。 除了这些大小帮派以外就是历史悠久的武林四大家和六大门派。南宫破军心里隐约觉得武林四大家和六大门派固步自封,二十多年前围剿魔教大伤元气,损失惨重,再加上近年没有什么特别杰出的人才,而且他们都忙于赚钱,影响力大不如前。 第三六章求见 盘算着武林人士的南宫破军,不知为何,竟然想到了无悔,这个不入流的家伙最近给了他很大的惊喜。? 八一中 ?文网 w?w w?. 8?1?z?w.com 南宫雨的死亡似乎不会这么简单,为了维护南宫世家的面子,他们必须要追杀无悔。 再说无悔,扮猪吃老虎的从张枫剑下离开后,专门拣没有路的荒山野岭到处乱窜,每天大地为床,天空为被,饿了野果加野鸡野兔,游荡于山野中的清泉溪流,洗去尘世间的烦恼,偶尔看看鹰击长空,洒脱和豺狼虎豹练练筋骨,完全融入了大自然之中,日子倒也过得逍遥自在,他体内的药丸已经完成笑话,剩下的就是巩固修为而已。 得益于打败英雄剑张枫的事迹,无悔在黑榜的排名又有了新的变化,上榜三年后,名次终于突破两百位,上升到了一百八十六位,迅走红,即将面临越来越激烈危险的追杀。 为博美人一笑,无数江湖好汉和年轻俊杰为了无悔的项上人头苦苦搜捕,还有不少人则是想得到并不存在的武功秘籍。 一路风尘仆仆,乔装打扮的无悔出现在了长沙城! 四方巍峨的门楼子明白分划出东南西北四条通道,有护城河围绕周遭,正东门是宽阔的石桥跨河,其他三面城门修得有坚实的木质吊桥,只不过日子久了,吊桥多年不曾起放,看那桥头两侧的铁链锈痕斑驳,恐怕卷转链条的辘车也快锈死了。 城里城外的人都不曾注意这些,只是涌进来又涌出去,使这长沙城平添熙攘热闹,整日价洋溢着一片市尘喧嚣,约莫每个大地方,都是同一个情景吧? 无悔费了不少工夫打探询问,好不容易才找着了他想找的这人所在,一处座落于深胡同底的宅居,幽门大院,亭台楼阁耸连柿比,倒是一户挺气派的人家。 他伸手将红漆大门上的挣亮兽环叩击了几下,刚刚缩回手来,门儿已开半边,一个青衣小帽、仆从打扮的中年人走了出来,冲着他十分客气的点了点头,道:“这位少侠,到我们府上可有什么贵干吗?” 一想自己此来的目的,无悔倒有些尴尬,他赶忙拱手道:“呃,请问一下,这里是不是盛老爷子的府上?” 那下人迅打量了无悔几眼,陪着笑道:“没错,您刚才口中所说的正是我家老爷子的台甫,不知您是要?” 无悔神色一正,肃然道:“还烦老哥传报一声,就说在下吴小海,有要事求见盛老爷子!” 无悔深怕自己报上无悔的名字,在引来一大堆追杀的武林人士,所以编了一个吴小海的化名。 对方略微沉吟,才从容的道:“实不相瞒,近十几年来,若非极熟的客人或是重大的事情,老爷子一向不露面,都是由我家少爷应承接见;您想必是头一次来,不大明白盛府的规矩,要见老爷子,小的做不了主,还得经过二位少爷认可才行。” 无悔不免心中有气,心中暗道:又不是什么王公府第,偏就有这些臭派头,然而此时却非火的时候,他只好按捺下来,无可奈何的道:“既是如此,我就先见过府上二位公子。” 那人又哈了哈腰:“尚请赐交名帖,以便传报。” 名帖?无悔别说没有名帖,连见也不曾见过几多次,他干笑一声,颇为窘迫道:“一介草莽,江湖后进,哪里来的名帖,还望通传。” 对方也跟着打了个哈哈,然后回身自去。 片刻功夫,出来请无悔入内,经前庭,转曲廊,来到右跨院一间小花厅里,那儿已站着一个五十出头的强壮大汉,正含笑向他点头。 无悔赶紧走前几步,抱拳为礼:“在下吴小海,见过兄台。” 那人温文尔雅的回以长揖:“未学盛沧,吴兄驾临求见家父,未晓有何指教?” 无悔略一迟疑,笑得有几分不自然,他冲着盛沧道:“关于这件事情,我想,最好还是由我亲自面禀老爷子比较合适……” 盛沧形色不变,安详自若的道:“吴兄有所不知,近十几年来,由于家父年龄偏大,许多事宜都是交由我们兄弟二人负责打理,也是由我们兄弟二人负责决断;吴兄前来,所办何事,还望说明,如果我们兄弟能够做主,我们便答应,如果我们兄弟不能做主,在通禀家父,让他老人家做主”。 无悔暗道:同样是拒绝,瞧人家说的这些话多么动听,当然,盛沧话中意思他已经明白了。 你要见我爹,得先把因由讲出来,我认为有这个需要才能让你见,反之,咱们眼前就消亭着将事情了结了。 盛沧是一副足可当家的架势,无悔好生气恼,偏又作不得,他搓着一双手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挑明了,这件事,除了令尊老爷子,谁也替他作不了主,因为只有他本人才能解决这个症结”。 盛沧深沉的一笑道:“竟有这么严重?不过我还是不能答应,所谓父债子还,有什么涉及家父的问题,请吴兄据实告知,我自信还有几分担当!” 这般情况,只有单刀直入,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令尊翁盛老爷子,素有剑魔之称,剑法炉火纯青,自出道以来,但凡交锋试刃,只胜不败……”。 盛沧面露一丝得意的微笑道:“家父剑上的功夫,江湖众人有目共见,决非欺世盗名……”。 无悔苦笑道:“好吧,不管是老爷子的意思或是别人的推崇,都无关紧要,紧要的是当时引起了一位使刀的大宗师不服,因而便向令尊翁下了战书,约好某日某地,各凭所学……”。 盛沧突然退后两步,用带着惊讶的神情注视着无悔,仿佛直到现在,他才真正觉面前之人存在的价值,就这么定定的凝注了好一会儿,他才低缓的道:“在约定的那一天,家父去了,但整整在原地等了一日一夜,对方竟没有出现,从那一刻开始,家父就天天盼着这位挑战者露面,谁料月复一月,年复一年,整整五十年再也没有与那挑战者的消息,就好像就这个人从武林中突然消失了似得……”。 第三七章缘由 无侮清了清嗓门,用一种极其严肃的语调道:“那个人没有隐灭烟散,也不是消声匿迹,只是在与令尊约战之前,出现了一点意外,这个突然出现的意外,使他无法赴约,从而衷心痛苦,难以平复,他曾立下誓言,与令尊之约,他必然履行,就算他今生不能亲自如愿,也一定指派传人弟子来代他践行,不论胜负如何,至少亦有了一个交待!” 盛沧沉重的道:“这样说来,吴兄就是来代替天刀赴约之人了?” 无悔微微躬身道:“在下正是”。八一中 文网 w?w w.81zw.com 默然片刻,盛沧才道:“吴兄可否明示,天刀前辈当年出了一桩什么意外,以至不能赴约?” 无悔形色凛然的道:“大叔被他一个朋友暗算了,那人是他的至交,可就是这么一个至交好友,竟然狠下心肠暗算了大叔,使他不能聚气凝劲,对于一个武林高手,不能聚气凝功,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如果不是惦记着于令尊的比试,大叔很有可能自寻短见,为了这一天,大叔一个人整整忍耐了五十年。” 盛沧点点头道:“吴兄先请小坐片刻,我这就进去禀明家父,让他老人家做主。” 无悔在一张太师椅上落坐,目送着盛沧匆匆出门而去,在盛沧的背影消失之后,他不禁兴起一股歉疚的感觉,。 人家算得上是名门大户,举止应对中规中矩,光看盛沧的风貌人品,谈吐气质,就如道幼承庭训,教诲有方。 这么一户和乐安详的人家,却愣让自己寻上门来触一记霉头,想想真还有点汗颜不安。 但是,天刀的心愿全系在自己身上,不替他偿愿,就会汗颜在世,不过江湖上到底有几多少事情是可以自行作主的呢?身不由己的苦处最是难言。 唉! 一盏茶的功夫,门外走廊上已传来一阵轻促的脚步声,无悔急忙站起,只见迎门而入的一共是四个人。 盛沧在前,另一个与他面目相似,却肤色微黑的中年大汉紧随于后,第三位,是个国字脸膛,银无须的高大老者,老人双目炯亮,不怒自威,眉字间别有一种雍容沉稳的气度,跟在老人后面的一位,年纪也不小了,稀疏的几根黄头就那么散披于顶,五短身材衬着他没啥特征的平凡面孔,看上去不怎么起眼。 银老人一进花厅,目光就落在无悔的身上,盛沧往旁一站,垂着手说话:“爹,这一位,就是天刀前辈的衣钵传人吴小海。” 老人微微颔,抱拳当胸,道:“老夫盛南桥,听沧儿来禀,说令师当年因遭人暗算,以至未能赴会切磋,实属不幸,对了,令师近来可好?他那脾气也该稍稍磨顺了些吧?” 无悔躬身道:“回前辈话,大叔已于半年前驾鹤西归,临终前,交代晚辈,一定要前来赴约,完成他老人家未完成的心愿”。 盛南桥叹了一口气,道:“九十岁月古来夕,天刀已走,估计我也时日不多了”。 旁边他的儿子插嘴道:“爹身子硬朗,好日子还在后头”。 盛南桥豁然大笑,道:“好一个好日子还在后头”。 说完冲着无悔道:“强将手下无弱兵,天刀既然视你为衣钵传人,又委你为来赴约,想必你已经得到天刀的真传,正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我们这一辈老朽,也该到急流勇退的时光了……”。 无悔微显不安的道:“前辈言重,都是晚辈无端打搅,引起前辈困扰,但身受上命,所以才会冒昧前来,斗胆犯颜,还乞前辈赎罪!” 盛甫桥摆摆手,以十分谅解的语气道:“这件事情不能怪你,也不能怪天刀,武林中人,要的就是个名分,这关系到师门的威望,当年天刀执意要与我相互印证所学,目的并非只在单纯的一论高下,更在于彼此探讨各自技艺的精妙之处,惮使双方获益,再上层楼,只是天公不美,天刀他无端遭受小人暗算……”。 谈到这里,气氛还相当融洽,就像故识聚晤,纸上论剑,虽然立场观念有别,倒也没有一触即的紧张的形势。 盛甫桥旁边的老者突然开口道:“扯了这么多,说穿了只是一件事,吴小海,你大老远找上门来,就是要代替天刀履践旧日之约,单挑我们盛大哥试试你的刀口子?” 出言是这般火辣,无悔听在耳中不禁愣了半晌,他瞧着这位其貌不扬,口气张狂的老者,强自按捺着心中的那一股冲动,赔笑道:“前辈请勿误会,我只是肩承大叔的重托,延续他老人家尚未完成的心志,盛前辈为剑法名家,我一个未学后进,只是求教领益,倒是前辈高看于我,我还没有这份能耐……”。 秃顶老者冷冷一哼,寒着脸道:“后生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居然胆上生毛,堂而皇之登门叫阵,这种江湖大忌,也敢明知故犯,真正是可忍孰不可忍,吴小海,你要称量我盛大哥,行,且过了我这一关方能如愿,否则,且自早请,亦不用在此丢人现眼了……”。 盛南桥觉得甚为尴尬,忙打圆场道:“兄弟,稍安勿躁,吴小海通情达理,极有分寸,并非骄横狂妄之辈,人家以礼论事,我们就该以礼待之,切勿乱了章法,传出去让江湖人耻笑。” 秃顶老者点点头,重重的道:“不行,大哥,他想斗你,必先斗过我再说…”。 盛南桥微微摇头:“兄弟,不可造次,这是对我个人功力的考验,你无须拦在当中!” 秃顶老者用极为刚烈的语气接口道:“要是天刀亲自到来,大哥,不论在身份地位上、辈序名望上,你们互为比试尚称允当,如今他竟然派来了一个无名小子前来向你挑战,岂不欺人太甚,存心折辱?再则,天刀究竟……”。 秃顶老者的一番话,让盛南桥也不由犹豫起来,他的话有两句最使他在意“败则无颜,胜亦不武”。 眼前的形势,如果真是天刀有意安排,可得多加慎重,否则一世英名,将付之东流。 第三八章无题 无悔脸色阴暗,瞪着秃顶老者,用狠狠的语气道:“前辈,我大叔没有这些深沉心机,也设计不了如此阴损的花巧,再则,他老人家已经驾鹤西归,还望你口上积德,莫坏了人情”。? ?? 八一中?文网? w?w?w .?8?1zw.com 秃顶老者脸色变了变,继续道:“这只是你的说词,谁知道你们背地后又是什么打算?” 他没有理会无悔,而是继续冲着盛南桥道:“大哥,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大哥一生正直磊落,不尚巧思淫计,是个不转弯的君子,君子可欺之以方,我不是君子,却看得出煌煌道理掩遮下的诡谋,万万不能任由大哥冒这个险,上这个当!” 无悔针锋相对道:“前辈未免过虑了,我替大叔前来向盛前辈请教,结果如何,完全由大叔承担其责,换句话说,我可以绝对代表他老人家,其中断无异解他说,我之胜负,即大叔之胜负,又怎会托以言词而加狡辩?” 秃顶老者背着手走到一边,话声冷峻道:“要证明这一点只有一个法子,看看你到底具有何等身手,再由盛大哥裁定是否与你过招,假若你果真修为不差,尽得天刀艺业精髓,相信我盛大哥也会成全你的心愿,但你的功夫如不够堂奥之窥,便坐实了另存恶念,到那个时候,就算我盛大哥要放过你,我辛某人也决然饶不过你!” 这一番话,简直把无悔看成个九流混子,市井青皮了。 无悔有心火,不过这事关系天刀的遗愿,他必须要做到,否则对不起那个慈祥的老人,强忍着心中怒火,望着盛南桥道:“我没有意见,一切但凭盛前辈做主便是。” 秃顶老者的想法,已经为盛南桥所默许,他意识到他这位挚友的打算另含玄妙,这样办有两层好处。 其一,可以避免对手太弱时的屈辱或太强的窘迫,从而自行决计应战与否的策略,先保回转的余地; 其二,可以由对方的出手招式问揣测对方造诣深浅,从而攻其弱避其锋,这个应付计谋相当精明老辣,对盛南桥来说有百益而无一害,他当然乐于接受。 一见盛南桥的脸色,无悔已然明白这位剑魔的心思,但他依旧追问了一句:“前辈的意见是?” 盛南桥表面上仍带着几分矜持,缓缓的道:“回天所说的这个法子,固然是考虑周详,也是为了维护我的尊严权益着想,但能否接受,却要世兄斟酌,在我们的地头上,尤其是在舍下,我们不便俱以包揽,免得世兄不服,更落人口实。” 无悔心道:真会算计,无非就是怕传出去丢了面子,他看着盛南桥道:“我同意前辈的方法,只请前辈手下留情……”。 盛南桥似乎对无悔的印象不错,他赞许的道:“习武之人,先要学会容忍谦让,勿使自己锋芒太露,气焰过于嚣张,世兄正是谦虚有礼,礼貌得体,只此一端,已足见天刀所传得人,不负他一番苦心了!” 无悔忙道:“前辈谬奖,实不敢当,愚鲁如我,仅仅是有点运道,再加上多倍功夫而已,习艺至今,亦不过略得天刀前辈的皮毛,刀法虚招,实在骄狂不起来……”。 秃顶老者干咳一声,冷板板的搭话道:“现在不是说客套话的时候,时间不早了,我们也用不着再往下耗了,大哥,比试之处,你看就在花厅前的边院如何?” 盛南桥道:“也好,边院地方还算宽大,就凑和着在那儿吧。” 这个时候,一直侍立于侧的盛沧忽然踏前一步,以一种胸有成竹的语气向乃父道:“爹,孩儿有个拙见,不知能不能说?” 盛南桥看着盛沧,平静的道:“你讲吧。” 盛沧垂着一双手,从容不迫的道:“二叔方才所提的比试程序非常正确,问题只在于不该由辛二叔挡这第一阵,爹的两个儿子都在面前,辛二叔无论与爹有多深的情感渊源,也不能让辛二叔先孩儿等挺身涉险,老子的事理应由儿子承担,儿了若是不敌,再做打算为时未晚!” 秃顶老者两眼一瞪,大声道:“沧儿休得与二叔争这差事,二叔与你爹是过命的交情,抹脖子的兄弟,这点麻烦算得什么?说到涉险,更是荒唐,二叔我这些年来水里来火里去,见过的阵仗多了,几时掉了块肉,抹了层皮?这位吴小海,任他再是手段高妙,料想也不能轻易摆得平我,我不担心,你紧张个啥劲?” 盛沧诚恳的道:“二叔,所谓有事弟子服其劳,为家父之约,万一累及二叔,而我兄弟却在一边掠阵观战,届时怕要难以自处,二叔不可稍有失闪,我兄弟则有了失闪亦无妨,轻重之分,二叔自能区判。” 秃顶老者摇头道:“真个杞人忧天,把我看老了!” 盛南桥也含笑道:“回天,沧儿的话亦有他的道理,小儿辈既然有此孝心,不妨由他们见识见识,学习学习?你我两个老朽正好一旁观摩,求点心得,如果小辈无用,再轮到我们老哥儿下场讨教也不迟。” 秃顶老者悻悻的道:“大哥,怎么你也这样说?” 盛甫桥正色道:“沧儿说得不错,岂有老子的事儿子一侧袖手旁观的道理?传出去岂非成了他们不孝?回天,这是保全他们的名节,你就别在争执了,先让沧儿打一阵吧!” 秃顶老者想了一下,才勉强道:“好,我就先让一阵,不过,话我可得先说在前面,如果沧儿或浪儿不是吴小海的对手,第二场我便非上不行,那时你决不能再拦我!” 盛沧是头一轮,眼下秃顶老者业已订下了第二轮,这不成为较技论艺,倒像是车**战啦。 休说无悔听在耳里什么味道,就连盛南桥自己也感到不大好意思,他赶紧拍拍秃顶老者的肩头,含混的道:“再说再说,回天,别忘了人家找的正主儿是我呀!” 见父亲答应了自己的提议,盛沧忙望向无悔,很有礼貌的道:“君吴兄,在下自不量力,有所悟越,还望吴兄赐教”。 第三九章赢 无悔强扮笑容,尽量表现得豁达大度,冲着盛沧施礼道:“兄台客气了,老爷子家传绝学,必然不同凡响,稍停过招试锋,还得兄台手下留情。? 八??一中 文?网 ? w?w w?.81zw.com” 秃顶老者不耐烦的催促着,更自行带头,将一行人领到花厅一侧的边院,大马金刀的往当中站定,严然是以正判自居,好一副喧宾夺主的气焰! 盛南桥好像早已习惯他这位老友的作风,丝毫不以为忤,笑吟吟的立在秃顶老者身旁。 无悔与盛沧二人面对面的站立着,最外面是盛浪掠阵,在观战及应战的几个人里,大概就数他较为紧张,连呼吸都有些急迫的模样。 这边院,地面是用大块青石铺砌,洁净坚实,却略嫌滑溜了些,无悔轻轻以靴底磨试石纹,顺应触感,一边调息运气,使自己的情绪完全趋向平静。 对面,盛沧显然也在进行同样的过程。 这时,不知打哪儿飘来淡淡的花香,很清雅,很素馨的味道,令人闻着十分舒适,精神上亦就越爽朗,竟不觉将先前的杀伐之气给冲淡了。 盛沧大约事先已有了代替老父出阵的打算,所以准备的挺周齐的,只见银光一闪,他手上已多出一把刀,一把形式寻常,质地却绝对不寻常的长剑! 无悔注视着盛沧手中的长剑,剑身在雪亮中透着**流灿的淡紫,而锋口削利,隐约中似见寒气森森,不用说,这又是一把好剑,一把杀人不沾血的好剑! 盛沧执剑当胸,左手平搭右手虎口,这是把式见礼的动作。 无悔微微抬腕,挣的一声轻吟,无名已映入人眼,黑漆漆的刀身映出一丝寒光,宛如秋水一汛。 站在那边的盛甫桥双目倏亮,大赞一声:“果是好刀!” 秃顶老者却阴沉沉的道:“刀是好刀,却得看执刀之人会不会用才算数!” 与无悔相峙着的盛沧唇角轻轻抽搐了几下,徐缓的道:“吴兄,此刀可有名字?” 无悔稳重的道:“无名。” 盛沧深深吸了口气,端容一笑:“得罪了”。 “了”字刚说完,长剑已在一闪之下到达无悔头顶,这扎实的一剑,朴实无花,却递极快,分向无悔身上九个不同的部位刺来。 无悔没有移动,他早已判明这堂皇的一剑不会只似它表面这么简单,形象这般单纯,长刀在他手中颤跳,一度扇形的光弧散出,当光弧尚在凝骤,人已一个暴旋斜转三步,刀锋暴飞,一大蓬星芒流雨反罩敌人,而空气嘶啸,仿佛也被刃口割为片片! 盛沧的反应也是又疾又快,他挥臂弓身,双脚点地弹跃,随着无悔的攻势回腾翻滚,长剑倒挑正劈,由各个奇异的角度劈打俱上,只闻金铁交击之声不绝,冷焰火花四溅。 两个人忽进忽退,倏起倏落,瞬息间已过了二十多招! 这时,秃顶老者压低着嗓门,向盛南桥道:“大哥,你看沧儿的剑法造诣比诸这无悔如何?” 盛南桥双目专注着场中斗况,讳莫如深的道:“沧儿尚得一个稳字,无悔却深诸一个狠字,这会儿还不敢说孰强孰弱,待到要下断论,恐怕尚须再过几招。” 秃顶老者冷冷一笑:“凡事能稳就好,再狠,也狠不过泰山不动!” 盛南桥摇头不语,场中的盛沧却碎然一跃拔空,长啸访如猿映,人在空中急往下回滚,他的身影便立时被刀光吞没,形成一个进射着冷电精芒的光球,有若一颗陨星般直泻而下! 秃顶老者摹地喝一声彩:“天外归星,漂亮!” 这一招夭外归星,乃是盛南桥的不传之密,是他“穹字剑法”中最精绝的一式,此式一出,鬼哭狼嚎;云晦风凄,多少江湖强者,武林奇士,便丧生在这天外归星的刃芒锋口之下,此刻镝光又现,却不知后果如何了! 无悔一见盛沧的刀法显现,形状凝聚,便晓得这是一记追魂夺命的绝活,他往后暴退六步,天刀传授四招刀法中的第一招劈出。 晶莹的刀轮里,迸射着溜溜冷电寒光,那光束便似瞬息层叠的嗟峨刃山,又似幻化万千、矫绕腾卷的飞虹,以各个不同的形象展现,或是翻涌、或是回旋、或是翩掠,天地之间,刹时充斥着一片锐凛肃煞之气,满眸满眼,也全叫那种激荡澎湃的焰芒迷炫了! 光球疾滚而至,甫与四扬齐涌的寒芒交触,便出震耳的削刮之声,钢铁削刮着钢铁,声音之刺耳尖锐,几乎像在剜着人心。 虹彩跟着颤动,光球随即翻沉,仿佛游龙戏珠而龙怒珠跃,于耀目的璀灿闪亮中透着并不愉悦的暴厉意韵。 秃顶老者身形碎,真似胁生八翼,快得几乎不能自摄,随手抓住盛沧将其抛出场外,随后自己也一个倒翻落地,连退十几米,避过了无悔的刀招。 盛沧功力果然不凡,在他老叔这个猛烈的动作下并没有摔跌或是跌倒,只见他双臂振挥,腰扭背弓,虽然抢出几步才勉强站定,却不曾当扬出丑。 他喘吁吁的回过身来,玉面苍自如纸,额汗淋漓,衣袍左肩,清清楚楚裂开一条半尺长的隙缝,裂口整齐,却是毫未伤,这也亏秃顶老者救援的快,不然盛沧非死既伤。 无悔也是喘着气,神色却比他的对手从容得多,长刀在他手上泛闪寒光,有如雷神的火器,虽在震怒之后,仍然隐隐有其不可测的余威。 他站在那里,形色十分谦和平静,身上一点赢家应有的气势也没有。 是的,这场比斗,盛沧败了。 天外归星显然敌不过天刀绝技。 场边,盛南桥神情相当沉着,他踏上一步,微笑依然:“好刀法,好本领,难怪世兄英气风,胆识如此过人,天刀衣钵有传,不但他心里高兴,我也一样为他庆幸!” 无悔微微躬身道:“前辈谬誉,晚辈愧不敢当,晚辈多承大少谦让,才不曾出丑,盛府绝学,名至实归,果是不同凡响,晚辈心服口服。” 第四十章胡搅蛮缠 比试已经胜了,天刀绝技远远高出盛家的剑法,所以无悔也不愿过分多言,毕竟他现在仇家满江湖,能多一个朋友还是尽量多一个朋友。八一中?文网? w?w?w?.81zw.com 盛南桥的目光投向盛沧,只不过谁也没有注意到,他眼中掠过一丝黯然之情,但嘴上还是语气不减,开朗道:“大家都是内行,谁胜谁败,一目了然,客气话不用说了,沧儿,你有什么意见要向大家表达的么?” 盛面桥不愧是宗师之属,大家风范,度量果然恢宏,他是在暗示儿子,对方在较技试锋之间,已经手下留情,应该有几句话交待才是。 盛沧当然明白父亲的意思,他冲着无悔做了一揖,努力挤出一抹笑颜道:“吴兄,名师手下出高徒,天刀前辈技艺群,内涵精到,我是深深领教,佩服无已……”。 无悔忙还礼道:“还是兄台手下留情,不然在下非受伤不可!” 看了一眼自己左肩的衣袍裂口,盛沧窘迫的道:“吴兄胜而不骄,更向在下脸上抹金,足证吴兄的心怀宽广,为人厚道,但事实总是事实,在下学艺不精,承蒙吴兄手下留情。” 无悔倒觉得老大过意不去,但正如盛沧所说,“事实总是事实”,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来安慰这位输家了! 盛南桥插嘴道:“沧儿无须自责,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武学之道,原来便无止境,这也是给你一个经验,一次教训,要知道砥砺上进,苦学不倦,才是将来功成名就的保证,眼前的挫败无关紧要,总要激你的雄心壮志,方叫值得!” 盛沧低着头道:“爹,儿子谨敬受教。” 突然,那头掠阵的黑小子盛浪忽然一个箭步抢了过来,指着无悔呛喝一声道:“这下好了,你算扬眉吐气、威风八面了,得意了,不过你得意的太早了,刚才的比斗,是我哥哥一时失手落败,还有我做弟弟的在,你要真有本领,不妨连我一齐摆平,那才称得上有种!” 无悔有些愣,望着眼前的盛浪,陪着笑道:“盛兄,你且莫……”。 他还没有说完,盛浪朝地下“呸”的吐了口唾沫,张牙舞爪的道:“住口,谁和你称兄道弟?凭你也配?废话少说,拎起你的家伙,死活拼上一场,你挫辱了我哥哥,我若不砍下你四两人肉,怎生消得了心中闷气?” 盛南桥一看不像话,脸色突沉,重重的道:“浪儿休得无礼,还不快快给为父退下?” 换做往常情形,盛浪见自己老爹怒,早就有多远跑多远了,可今天不知怎么了,竟然大声申辩着:“爹,这姓吴的二愣子,八成是吃了狼心豹胆子,冲晕了脑袋,居然大摇大摆上我们家挑战来啦,如今大哥叫他弄了个灰头土脸,万一传出去,爹的一世英名可就毁了,这个羞辱,我们如何受得?” 盛南桥心里痉挛了一下,口中叱责道:“这是一场公平比试,胜负已见,浪儿,艺海无涯,谁也不敢说永远高居人上,唯我独尊,输赢之间,只要我们心中无愧,也就是了!” 盛浪一张黑脸挣得紫,脖颈上筋络凸现,不服气的喊道:“不,爹,姓吴的找上门来,起始就不安好心,他是抱着折侮我们的目的而来,所谓代替天刀一偿夙愿,比试求教,全是场面话,半句听他不得,爹要不信,只要放他出去,外头什么风言风语都能穿开,盛家在江湖上休想抬头了!” 盛南桥怔了好一会,才沉重的道:“若然如此,也只好由他,武林规矩却不可废,盛家家风亦不容屈,浪儿,你不必再多说了……”。 盛浪犹自不服,刚想再次力争,一旁沉默良久的秃顶老者已冷冷的开了口:“浪儿不说,我却有话要说,大哥,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我们的约定吧?” 盛南桥皱着眉头道:“什么约定?” 秃顶老者提高了声调:“我早在沧儿动手之前就同大哥说好,若是沧儿不敌对方,可得轮到我讨教人家高招,眼下沧儿失手落败,合该我来上阵,岂能因为沧儿之败,把兄弟我的机会也一遭抹煞了?” 盛南桥犹豫着道:“这……回天,这似乎有些,有些……”。 秃顶老者昂然道:“大哥无须为难,真金不怕火炼,是汉子就得闯,一时侥幸,又如何扬名立万?有本领不怕磨,越磨才越坚!” 他转过头,冲着无悔咆哮:“小子,你甭在那里装痴扮呆,闷着头不吭声,你倒是把话讲明,敢不敢与我较量?” 现在进退两难,无悔也十分头疼,他没想到,替天刀完成一个遗愿,竟然这么难,见对方还在纠缠不清,他心中也已经做好了打算,哪怕就是凭着死,也要活着离开盛家。 无悔冲着秃顶老者冷冷道:“回前辈的活,晚辈这趟来乃是奉大叔之命,向盛前辈领高招,拜识绝学,这档子事,似乎和前辈没有什么牵连,不过前辈硬要赐教,说起来,未免有点强人所难……”。 暴笑如雷中秃顶老者双目怒瞪道:“你是指我多管闲事、逞强出头?你是在暗喻我以大欺小、执意显能?小子,你是这个意思么?” 无悔亦难免心中有气,他抗声道:“倚老卖老”。 辛回天仰天狂笑,指着无悔的鼻端:“吴小海,你个小王八蛋,如今你可露了原形,现出真面目来啦,什么代替天刀履践旧约,什么切磋技艺、讨教高招,全是一派胡言,表面文章,你实际的目的,是想挫辱盛家威名,骨子里的打算,欲待借此扬名立万,奠定你往后在江湖上的根底,这点粗浅念头,幼稚把戏,居然冠以堂皇名份,欺我得于情面,不便揭?你惜了,吴小海,你大大的错了,我盛大哥为人方正,赋性直率,你可以欺之虚理,却是瞒不过我,很好,你想拿着我盛大哥开刀,我就先试你的刀口是否锋利!” 第四一章纠缠 这一番话,极具煽动性,不但无侮听得张口结舌,骇然无以为应,就是盛南桥,也不禁面上色变,目透寒光。八一中? ?文 网 w?w?w?. 8?1 z?w .?c?om 人的主意,如果原来是那般单纯,中间一经歪曲,简直就找不出解释的理由来。 至少,当场就能弄个措手不及。 无悔的情况,眼下正是如此,好比哑子吃黄莲,有昔说不出! 盛浪乘机大叫:“辛大叔说得没有错,狼子野心,正是人人得而诛之,大岁头上动土,到盛家祖祠撒尿,爹,你能忍,儿子们不能忍! 盛南桥盯着无悔,徐徐的道:“你可真是这样打算的么? 一听连盛南桥都有了误会,偏生朝牛角尖里钻的无悔非仅内心激动,更有着莫大的感慨。 他憋着气道:“这么说,你们为了保全自己的颜面,是要将我吴小海的这条命留在这里了,可惜,即便我吴小海死在这里,也得拉上你们,来吧,不管你们有多少事,我吴小海一并都接了”。 盛南桥挥手阻止怒形于色的辛回天,面容阴冷的道:“回天是我的生死之交,如果他想这么做,则道理何在?” 无悔也豁出去了,他昂着头道:“道理很简单,前辈昧于私情,意存褊袒,企图抹煞盛沧兄的败迹,而达成目的的唯一手段,便是借故置我于死地,盛浪兄想必也是这个想法,既然你们已经有了决定,还说这么多干嘛,不就是想要我这条命吗?我吴小海就在这里,想要我命的话,过来拿啊”? 这时,盛浪咬牙嘶叫道:“放你娘的狗臭屁,你是被我们拆穿阴谋诡计,交待不了,才这么含血喷人,姓吴的,你好一张利口!“ 他们原是中规中矩,名门大户的人家,只由盛浪这开口一骂,顿时就失去了那种清雅温厚的韵致,变得恁般粗野不堪,存在无悔心里的一份敬意也立刻消灭了大半。 所谓高门巨第,却调教出此等蛮横不文的后人,看来也就是表面上矫饰气派,伪营庄重,拆穿了,又和贩夫走卒有何不同? 似乎盛南桥也觉得自己儿子出言有些猖狂无状,他瞪起双眼,面有不豫道:“浪儿,不论敌友,应对之间都该保持风度,谩骂叫嚣,足以示人浅薄无教,此非我辈宜有的态度,处理事情有处理事情的方法,切切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才好!” 盛浪比他哥哥泼皮偏执得多,闻言之下忍不住又回顶老父几句:“爹的教训虽然不错,但讲修养论风度也得看对什么人来,姓吴的分明是心怀叵测,暗藏好计,密谋于我全家,这种阴毒小人,用得着对他客气?爹!再要让他一步包管他就沿着鼻梁上了脸,不叫我们活啦!” “大哥,浪儿平素可能骄横了些,但听他今日所言,却十分切实中肯,足见这孩子颇有长进,事理也看得清明,眼前的情势必须妥为解决,解决之道,浪儿和我正是一个心意!”秃顶老者插口道,看来他已经做好了打算,为了保全剑魔的名头,非要把无悔留在盛府不可。 盛南桥明白辛回天所说的心意,就是欲借轮番鏖战,名为较技试艺,实则活活磨死无悔,这种作法,固然有失公道,更损阴德,但要保住自己的声望威名,则除此之外,别无良策,只是一朝做了,是否能以天衣无缝,不留后患,却要仔细盘算,兹事体大,可万万玩笑不得! 无悔不是个傻鸟,秃顶老者与盛浪起的什么念头,盛南桥在沉吟考虑着哪一桩问题,他是肚里雪亮,景况演变到这等地步。 他非但痛心,犹且寒心,本来名正言顺,大可彼此和气,圆满收场的一件事,只为了几个人的思想偏激,心胸狭隘,就搞成如此难以收拾的局面。 而能以主断是非,明判曲直的正主儿竟亦一味混淆公正,意念游移,名家宗师,却乃这么一个气度格节,真是不说也罢! 秃顶老者又加重了语气道:“大哥,事不宜迟,当断则断,保百世英名,全在大哥一念之间,切切不能心存妇人之仁!” 盛南桥面色凝重,默然无语,似乎尚难以下定决心。 于是,在旁噤窒了这一阵的盛沧轻咳一声,形态微带窘赧的开口道:“爹,此时此刻,可否容孩儿略陈管见?” 盛南桥严肃的道:“你说。” 稍一迟疑,盛沧垂着目光道:“孩儿认为,吴小海的来意只是代表天刀履践当年与爹的旧约,不会有其他恶意,否则,他大可重创孩儿于刀下,先行立威扬名,他没有这样做,足证心存仁厚,不欲结怨,为了盛家清誉,我们似不该以别种手段相谋于他……”。 盛甫桥缓缓的道:“沧儿,你的意思是,就这么放他走?” 盛沧低下头,像在和自己挣扎,也就几秒钟的时间,他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父亲道:“吴小海既是代表天刀来践当年之约,成败俱由天刀承担,爹是剑中之魔,一门宗师,自当慨加接纳,以证长短,一则为昭明天下,爹的功力造极,二则也好叫天刀心服口服,绝刀艺业,果然冠于群伦!” 盛浪脱口吼叫:“你出的好点子,万一爹败了呢?” 盛沧怒道:“爹不会败,就是因为你对爹信心不够,在这里瞎撺唆,才使爹有了顾虑,生起犹豫,老二,你用这等手段对付人家,这不是在帮爹,是在害爹,若是将来风声传扬出去,你不想想外头会把我盛家描述得何其不堪!” 盛浪猛一挫牙,恶狠狠的道:“我不管你怎么说,姓吴的小子不配和爹动手,他敢上门砸我们招牌,就必须付出代价,有所承担,等他打败了辛大叔,打败了我,才有资格和爹较量,要想膺越一步,那是做梦!” 盛沧忍耐着道:“老二,我替爹挡了第一阵,是尽人子之道,如果辛大叔与你再挡第二阵,又算是什么说法?你也不怕别人批评我们以众凌寡?不怕别人暗讥爹是心存畏怯?” 第四十二章战 盛浪迹近咆哮:“听听你这一套,哥,你真叫孝顺,真叫明通事理,你是爹的长子,就这么来数落盛家,编排老父?天下少有胳膊时子往外拐的人,不料今日我却现了一个,这一个,居然竟是我的兄长,吃里扒外……!” 盛沧气得脸色苍白,全身簌簌而抖,他颤生生的指着自己老弟,舌头僵直:“你你你……老二……你简直不可理喻,含血喷人……你怎能如此污蔑于我、中伤于我?莫不成我为爹说明事实,详陈利害,也错……了么?” 盛浪重重一哼,两眼望天,看也不看盛沧道:“我看,你怕是为了人家饶你一命,心存畏惧,借此感恩图报,以示巴结拉拢之意吧?” 盛沧晃了一晃,差点连站都站不稳了,指着自己的弟弟语无伦次的道:“你你你……”。 网 w?w?w?.?8?1?z?w?.?com 盛南桥大吼如雷,勃然暴怒道:“一对畜生,两个忤逆,你们真正丢人现眼到了极处,这还有规矩么?互揭**,彼此攻讦,手足相残,兄弟阅墙,门风家誉,全叫你们败尽,不用别人来排来踩,光你二人,已经足可将盛家断送!” 盛家兄弟一见老父无名火已,不由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再吭一声,双双垂手肃立,却是都有一副委屈的表情。 秃顶老者阴沉沉的一笑,极其冷凛的道:“大哥,兄弟与大哥交逾半生,一心为你,拙意或称浅薄,却是要替大哥担负责任,诚尽道义,浪儿话且不论对与不对,大哥总不会以见怪吧?” 盛南桥叹了口气道:“回天何来此言?你的心意可感,我又何尝不明白此中得失利害,攸关至钜?只是--唉!” 秃顶老者生硬的道:“大哥,恕我无状,今日之事,我一定要以我的法子来办,即便大哥因此与我割席断交,兄弟亦庶可无憾!” 盛南桥摇摇头道:“你言重了,回天,要知道我也有我的顾虚……” 秃顶老者毫不动摇的道:“如果将来有什么风言闲语,全由我来肩承,与大哥无涉,天塌下来我先使脑袋顶着,却不能令大哥稍有损益!” 盛南桥十分感动的道:“回天,你这又何苦?” 辛回天形容湛然,一副赴汤蹈火,万死不辞的殉道表情:“所谓为知己者死,如此而已!” 话说到这里,盛南桥嗒然无语。 而无悔也知道这件事就是这么定局了,显然盛家宗师已采取了辛回天的意见,准备车**战,活生生的累死自己,好一个“士为知己者死”,谁生谁死,恐怕他们早已心里有底噗! 一边,盛沧犹打算再说:“爹,辛大叔的做法”。 盛南桥猛一阵挥手,厉烈的呵斥:“不必多说,为父自有主张!” 盛沧的面容扭曲了一下,咬着嘴唇退到旁边,却是满眼的痛楚,满怀的无奈。 无悔苦兮兮的笑了笑,呐呐的道:“看样子,辛前辈是非要赐教不可了……” 盛南桥没有作答,辛回天抢着道:“没有错,是我要讨教,你小子敢接着么?” 一股火气直冲头顶,无悔粗着声道:“我是宁肯叫你打死,也不甘被你吓死,我这边忍气吞声,步步容让,前辈你却是咄咄相逼,不依不饶,就算泥菩萨也有三分土性子,前辈你如此欺人,我除了豁命一拼,实无其他选择”。 秃顶老者冷冷一哼,目光如刃:“好气魄,好胆量,这才是混世闯道的模样,时辰不早,我们且下场子见真章!” 说着,他自己先来到场中,闲闲位立,两臂微张,姿势倒同一只展翅欲飞的大鹏鸟! 对于辛回天,无悔深具戒心,先前辛回天已亮过一手,他能在无悔与盛沧的决战关头,于恁般密集的刃锋交织里出入自若,这份功力已弥足惊人,不论他别的本事深浅,就这提纵闪腾之术,已称得上拔尖! 现在,辛回天摆出的架势又是一副振翼翔天的姿态,他虽然只是闲闲的往那里一站,给你的感觉仿佛随时他可以掠空摩云,翩飞九字,气定形闲中,流露出一种压顶的威慑力! 无悔朝前凑近几步,**的道:“你,你不用兵器?” 辛回天淡漠的道:“这是我的事,不穷你操心,你要注意的是如何保你自己的命,小子,我的出手可是非常快的!” 就这么一个其貌不扬的糟老头子,只这么一个看似村夫的老泼皮,然而口气如此嚣张、声势这等凌人。 无悔暗里咬牙切齿,他娘,真正是孰可忍不可忍!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一定要着老头子好看。 辛回天两臂轻展,半扬着脸道:“后生小子,你先出手吧!” 出手就出手,无悔斗然挥刀,大片光焰有若一蓬繁密的冰屑雪花,兜头盖顶罩向辛回天! 于是,辛回天身形轻晃,怒矢般笔直射空,却在腾飞的一刹倒折而回,快如流光,比流光更快的是那束溜冷芒如电,暴取无悔咽喉! 无名刀身上扬,无悔人向后仰。 当刃角刀棱于瞬间层叠四溢,当破空的嘶啸在冷焰流芒里震颤,辛回天双臂择舞,人已变成一个幻影,一个假象,一个以不可思议的快翻飞出的幻影与假象! 刀锋带起的寒电掣射穿织,辛回天的影子便随着光华的挥闪浮沈上下,飘荡四旋,仿佛有形无质,好像是一团棉絮,一团透明的棉絮! 这时,无悔才知道他是遇上高手了,一等一的高手,什么人能以这种奇异的方法应付他的刀法? 什么人可用这等出神入化的轻身术沽浮于刃锋之外? 秃顶老者果然不同凡响! 七虎刀法招式甫歇,辛口天的银色短剑又如陨星的曳尾,一闪而至,这次对准的是无悔的胸膛! 这一招又快又恨,明显带着杀意而来。 无悔钢牙一咬,天刀绝技再现,璀璨的月弧便突兀凝形,月弧里迸射着紫电精芒,那十七道骤涌的光束仿佛若十七道飞瀑,溅玉碎雪般喷刮天地,涵罩穹字,极目所见,尽是二片森寒,一片无所不在的锋刃相连。 第四三章杀心 辛回天试着以方才的伎俩周旋,却在贴近的须臾倏退,他只觉得**的锐劲排山倒海也似当头推来,阵阵的罡气加上阵阵的狂飓窒人口鼻,竟是严丝合缝,不能沽附;一声急促的尖啸出自他的嘴里,像是硬由肺部挤压出来。八 ?一 中 文网 w w?w?. 8 1?z?w?.?com 血! 辛回天竟然口吐鲜血,不过无悔并没有像刚才那般闪身收刀,而是继续趁势挥出一刀,这一刀带着呼啸的刀气从上直下朝着辛回天当头劈来。 如果被劈中,辛回天非成两半不可。 站在场边观战的盛南桥动了,他看到辛回天败落,无悔还继续出招,忙颤声惊呼,同时双脚点地,身形如影随形般暴掠而起,半空中伸手架住辛回天腋下,在双双触地的瞬间,辛回天已是身子一软,几乎倒入盛南桥的怀里! 斜刺里一声虎吼,盛浪了狂一样扑向无悔。 看着呼啸而来像要拼命的盛浪,无悔正在盘算,要不要再来一记狠招。 扶着辛回天的盛南桥已身形突回,暴起一脚将他儿子踢了个四仰八叉! 盛沧急忙抢近,伸手扶起其弟。 谁知盛浪却并不领情,他猛的抛肩甩开兄长的挽扶,连蹦跳的嘶哑着嗓子喊道:“我这是犯了哪一条啦?我替爹爹效命,为长辈报仇,却是错在哪里,错在哪里,我这样子尽心尽力,未了还挨打挨骂,落得两头不是人,真叫黑天的冤枉啊……”。 盛南桥脸孔铁青,宛如刮得下一层严霜来。 他“咝”“咝”自齿缝中出气,声音冷酷寡绝,不透半点七情六欲,瞪着盛浪骂道:“盛浪,好儿子,你要乖乖听爹的话,不准再喧嚣胡闹;爹阻止你,全是为了你,那吴小海,身手了得,你轻易上去,肯定讨不到好处,如今我们已赔上两个,你还非要再加上一个不可么?” 盛浪深知父亲的个性,在他老爹用这种口气说话的时候,肯定是动了真怒,起了杀机,他赶紧安静下来,知机识趣的缩着脑袋窝到一边。 辛回天伤得不轻,左肋间一片鲜红,血水滴滴淌落,把裤管都染红了,他却闷声不响,兀自挺着腰杆卓立,甚至不要盛南桥挽扶。 盛甫桥略略检查了一下辛回天的伤势,沉重的道:“刀口入肉颇深,好在不曾伤及腑脏,回天,我叫两个畜生扶你进去止血上药,且先歇着,这里事情一完,我再来看你”。 辛回天摇摇头,语气极幽冷道:“不,大哥,我定要在这里等着看结果,我也要让结果按照我们的意思形成,决不能给姓吴的丝毫机会,只要大旗不倒,相信他必无幸理!” 盛南桥苦涩的一笑道:“我会尽力,回天,你的伤可得先治!” 辛回天十分倔强,不得不肯回去救治伤口,还非要坚持待在这里观看比斗,他冲着盛南桥道:“大哥,伤势如何我自己知道,这点皮肉之创还要不了我的命;大哥,要紧的是收拾眼前局面,万万不能轻纵!” 盛南桥颔道:“我晓得。” 站着愣的无悔猛的一机伶,不错,现在才叫时辰到了,经过这一番折腾,弄到此刻方算碰上正主儿,心中同时暗道:大叔啊大叔,你老这个旧日之约,可真是难以履践,恐怕今日不大开杀戒是不行了,也罢,既然对方如此咄咄逼人,大不了把命摆在这里!他心中打定注意,顿时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无双握刀,看着这里的一草一木。 战! 盛南桥缓缓走近,仔细盯着无悔观望了好一阵,神色之间,倒像直至如今,他才把无悔认清楚一样。 “很好,你终于如愿以偿了,吴小海,你代表天刀来践行当年之约,你的对像就站在你的面前,这一刻的来临,我们都同样等待得够久了,事情迟早总该有个了断,是不是?” 无悔吞着口水喃喃道:“这一刻已经等的够长的,不是吗……” 盛南桥冷漠的道:“强者生存,弱者淘汰,这本来就是一个争命斗狠的世界,存亡全凭实力,没有巧妙,没有玄虚!” 无悔哈哈一笑道:“江湖事江湖了,大不了我把命留在这里!” 盛南桥酷酷道:“不是我有误解,约莫是你不曾把问题的性质弄清楚!” 无悔忙道:“前辈,晚辈受命来此,只是斗胆求教前辈,在技艺上做个印证,并非搏生斗死,寻仇启衅,这其间大有差别,前辈务须体谅才是,再则,晚辈也是为了完成大叔的遗愿……” 盛南桥唇角噙着一抹森冷的笑,语调僵硬的道:“这是你的说辞,我却并非如此认定,吴小海,你打算折我的名望光你的脸面,更替天刀扬眉吐气,这已犯了武林大忌,违了江湖规矩,是决不可容忍之事,道上豪门,保名如同保命,不以生死争之,何得以保?再说”他又一指那边脸黄加蜡,血染重衣的辛回天,接着道:“你已开戒见血,伤了我的好友,你创始在先,我自可跟进于后,切磋武功也好,索债雪耻亦罢,今天若是不分存亡,断不甘休!” 无悔忽然涌起一阵悲哀的感触,他不知道是为自己悲哀还是替盛南桥悲哀,这些前辈,这些先贤,这些道貌岸然,满口仁义道德的高人奇士,临到利害攸关的紧要时节,立刻就会态度大变,本性流露,说什么谦怀和蔼,提什么宽宏大量,完全是一片虚伪,半调子儒雅。 忍住肠胃间的翻腾,他非常平淡的道:“前辈,晚辈来意,已再三剖心以陈,信与不信,全在前辈睿智之间,至于辛前辈受伤流血,并非晚辈执意加害,乃是辛前辈相逼太甚,屡施杀着,晚辈若不豁力抗拒,便难以周全,白刃交对,又是性命为搏,谁也不敢稍存退让,晚辈伤了辛前辈固是不该,但辛前辈如伤了晚辈,则前辈又怎么说?” 盛南桥哈哈大笑道:“那是怪你学艺不精,自取其辱!” 无悔眼下肌肉跳了跳:“既然这么解释,反过来也是一样;公平较斗,总有胜负,希望二位前辈亦能看开,勿以莫须有之罪名相责!” 第四四章战剑魔 盛南桥怒极反笑,喉头带着呼呼的低喘,道:“吴小海,你很会狡辩,很懂得推卸之术,但今天任你舌灿莲花,亦改变不了既成的事实,推托不了你应担负的责任!” 无悔已经准备拼死一战,心情反而平静下来,横竖不过刀头见血,好歹只是性命交关,说穿了,也没有什么可含糊的,他放松脸部紧绷的肤颜,居然能够侃侃而谈。八?一 ?中???文 网? w?ww.81zw.com “前辈,从我一进门,就表明了此来的目的,承蒙前辈惠见,我十分感激,在府上各位的议决下,先是令大少代替前辈出阵,我幸而小胜。继由不相关的辛前辈咄咄逼战,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算是试手吧,大少试过了,继而辛前辈,两番轮回,岂不嫌多?我虽同意由辛前辈接第一场,大少就不抢在前头,大少既下了场,辛前辈便不应二度挑斗,现在我--受教竣事,前辈又跟着出战,更将一项错不在我的帽子扣上我头顶,其中理之曲直,前辈自然心里有数……” 盛南桥当然心里有数,只不过事到如今,不但要护名,更且要护友,任什么曲直也顾不各了. 他形态阴沉,语调僵寒的道:“不管怎么说,吴小海,你是这一切祸患的罪魁,你是始作俑者,所以,在较技论艺之外,我们双方都必须搭上点缀头,血也好,命亦罢,且看彼此的造化了!” 无悔冷冷一笑道:“前辈,这可是你逼着我这么做,并非我的本意”。 盛南桥冷然道:“如若你的本事够好,这应该正中下怀才对,除了挫败我,犹能带点足资纪念的成果回去,也好成全你的江湖威名” 敌了敌干的嘴唇,无悔吃力的道:“晚辈候教了……”。 盛南桥斜走一步,只是跨了这么一步,那把挣亮透寒的长剑已不知从什么地方变了出来,他随手轻晃,便如圈圈水中涟漪般扩散出**光弧,剑在他掌握之中,似是能随心所欲的挥洒出万种火光、千般林泉! 又吞了口唾沫,无悔显得有些紧张,他的长刀正举当胸,双目不敢稍瞬的凝视着对方,连呼吸都屏住了。 盛南桥静静的握着剑,静静的站立不动,意态悠闲安详,但在那种毫不亢烈的架势中,却散着强烈的酷厉气息。 淡淡的花香依然,周遭的景致柔婉,却再也没有先前所盈育的平和互谅味道…… 无悔全神贯注,力透四肢百骸,在这一触即的等待前夕,他好像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听得到血液在体内的奔流声,甚至,他也能感应心底的呐喊,手上长刀的颤动,长刀似乎是在向他细语,呢呢喃喃的抚慰着他震悸的情绪。 手心在出汗,无悔握刀的五指骨节突凸,隐泛青白,而刀柄在冷硬中仿佛透出一股柔柔的温热,温热传进他的身躯,人和刀便宛似连成一体了。 盛南桥还是没有动,还是从容的站立原地,像在等待什么。 等待什么呢? 无悔纳闷的思忖着;小心翼翼的缓慢透出一口气。 剑就来了,访若它原本就指着无悔小腹的部位。 无悔足尖点地,暴退三尺,七虎刀法立时展现! 以刀挡剑。 盛南桥根本不闪不躲,他的长剑炫耀之下宛似在虚空中雕刻出各种各形的晶体,有成排的钻菱,有浑圆的弧月,有掠尽的星角,也有疾矢般的雨芒,这些旋掣纵横的晶体,迎向无悔的锋山刃流,配衬着迸溅四散的冷焰火花。 盛南桥连攻连进,无悔却节节退到七步之外。 带伤观战的辛回天忍不住大声喝彩:“好!” 盛沧盛浪两兄弟虽不敢随便吆喝,却也不禁喜形于色,精神大振,只这一较手,功力深浅已显出,到底姜是老的辣啊。 于是,无悔的天刀绝技第一招紧跟着出手,十六道虹光宛如十六条决堤的长河,怒涛奔浪,聚而又散,青蓝色的光华像是涵盖天地,极目所见,尽是那般茫然一片了。 盛南桥一样不曾做退避的打算,长剑刹时卷起寒波似云,锋刃闪腾流电如带,在浑厚精亮的莹彩层叠下反迎而上,而风雷之声隐云九天,气势之凶盛,劲力之沉猛简直无可比拟。 无悔的身形不住摇晃,脚步走斜,手上的长刀弹跳晃荡,似乎随时都有脱手飞去的可能,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这种天气,居然已经汗透重袍! 辛回天猛一拍手,大叫道:“再有一击,大哥,即省百年之忧!” 盛家兄弟更是兴奋,盛沧还勉强沉得住气,只是满面欣喜之色,盛浪差一点就手舞足蹈起来,雀跃之情,近乎忘形。 于是,盛南桥忽然步法倏变,以不可言喻的快围绕着无悔四周旋转,由于他的动作太快,看上去仿佛只是一团模糊的影子在飞旋,又似几十个身形在环接,就在这样的回绕中,刀出叉闪,宛同暴雨狂雪! 这一式剑法,是盛南桥最最精湛的绝技杀着,名叫千魂人家,出招以来,向不失手,虽未取足千魂,却也埋葬不少活人了! 当然,盛甫桥已经不打算让这个挑战者活着回去,他要斩草除根,一了百了,千魂人家展现之下,又何在乎多添一缕冤魂? 无悔身临其境,顿时彻悟人家不是说着玩的,这一次,是真想要他的命了! 在那鬼魅般飘忽的影子旋回下,在来自四面八方的锋芒交汇里,无悔蓦地立定不动,将他全部的神,全部的意志集中一点,再将全部的力道聚于双臂,由双臂贯注于刀身,尤其加上他全部的祈祷,碎然平刺而出。 像是一道从穹幽劈落,盘古开天的巨大雷电,像是一抹启人混饨,照亮心灵的神光,更似果报的诅咒,创世前灭绝的烈焰轰腾于一刹,一刀刺出,风云色变、地动山摇! 天刀绝技第一招再现,天刀绝技乃上古传承刀法,每一招使出都是惊天地泣鬼神,当然也要根据施展者的内力来决定,无悔二十年内力,比起盛南桥来差远了。 他差的是时间! 第四五章七鬼丹 盛南桥是跟天刀一辈的江湖人物,天刀已经九十六岁,盛南桥也差不多九十多岁,假如他从二十岁开始修炼内力,到如今差不多已经练了七十多年,无悔练了多少年?二十年,中间足足差了五十多年。八 一?中 ??文网 ? w?w?w?.81zw.com 回旋的身影淬然停顿,由几十个幻象回现为漫空的寒彩亦立时消散,只听得剑下盛南桥一声闷哼,这位剑中之魔身形斜偏,在沾地瞬息又的摇立而起,这一挺身,却带得脚步踉跄,噔、噔、噔倒退出好几步远! 殷红的鲜血自盛南桥肩头滴落,坠在青石板的地面,滩散成一朵朵暗赤的血花,不艳丽,不刺眼,是一团团,他抬抬腿,示意两个儿子站起来,接着才吁了一口气:“只是肩膀上受了点伤,一刀之割,老皮绽裂些许而已,不严重……” 虽是一刀之割,虽仅老皮绽裂些许而已,然则这一刀却不啻割在他的心肝,他的灵魄之上,这一刀,分清了胜负强弱,判明了修为深浅,审断出一宗十几年不曾了结的悬案,更砍缺了他半世的英名美誉,一刀之割,终生难弥! 辛回天的双目凸瞪,光芒如血,他咬着牙道:“这一刀,就要姓君的拿命来填!” 盛南桥沉沉的道:“不急,回天,不急;事情并未终结,我们且看是否仍有回转余地……” 对面,无悔默默站立不动,他没有受伤,但身上衣袍却有七处裂口,这七处裂口,自然是盛南桥的杰作。 可是他们双方都明白,这决不是盛南桥有心留情,或执意相饶,乃是彼此问功力较试,盛南桥只,能做到划破敌人的衣袍的限度而已,正如同无悔的倾力攻击,亦仅能伤到对方肩头一样,这一场拼战,是谁也没有让谁,谁亦不曾有所保留,大家全豁上了! 盛家兄弟分别站立起来,盛沧眼含痛泪,啼嘘无语,盛浪却是满面激愤,不克自己,兄弟二人神情不同,有一点却无二致--皆是一副要替老父拼命报仇的形态! 辛回天目注无悔,嘴已在对盛南桥说话,声音非常细微:“大哥,你的心意与我相同,为了太哥的名声威望,此子断不可留,但是,还要大哥看得开,拉得下脸来才能成事!” 盛南桥的声音含混:“你是说……”? 他晓得自己这位大哥是明知故问,事到如今,也不由辛回天不担起这副担子来,他轻咳一声,用一种迫不得已的口气道:“姓吴的刀法颇为阴狠,且有独到之处,连大哥在内,我们也已三战三败,大哥和我还挂了彩,照这情形看,以一对一我们都不是敌手,当然,以四对一则绝对稳操胜算,只要大哥肯破除情面,暂时忘却武林规矩,我们四个并肩子上,包管能把姓吴的摆平!” 盛南桥双目半开,怔忡不语,眉字却深锁着,他不是不好意思这么做,双方已经识破脸皮,还有什么可顾忌的?他只是在考虑,成功与不成功的后果该如何收场? 辛回天又小声道:“事不宜迟,夜长梦多,大哥,为了确保你我百年英名,已顾不得其他,好歹毒上这一遭,便永绝后患,不虑张扬!” 旁边的盛浪也急切的道:“爹,你老人家要当机立断,眼下除了辛大叔所说的话,再无良策,时机稍纵即逝,爹要快拿主意,一待吴君的破围而出,就再也封不上他的嘴了!” 辛回天紧迫的问:“大哥,我们上”。 盛南桥闭闭眼睛,几乎不易察党的点了点头。 四人将无悔围在当中,除了盛沧面带一丝愧疚外,剩余三人都是一副恨不得把无悔生吞活剥的模样。 连番争斗,无悔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他用恨恨的目光扫了众人一眼,然后冷笑道:“我还真是瞎了眼,将你们当成了君子,没想到都是一帮伪君子,看样子你们是打算围攻在下了,哈哈哈哈”。 辛回天道:“你个小王八蛋,前来挑战,落了我们的面子,以为这样真的可以安全离去嘛?” “本来我还想尽量不伤和气,但没想到你们居然咄咄逼人,实话告诉你们,今天这场比斗大不了鱼死网破”。 “就你这个小王八蛋还想鱼死网破,在我们四人联手之下,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 无悔没有说话,而是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这是在纵横镖局无意得来的,吞吃了它,可以短时间内激自己的潜力。 无悔想也没想,张口吞吃了一粒丹药,丹药吃了下去,只见无悔全身气势逼人,比起盛南桥有过之而无不及,就连他手上的长刀也出了嗡嗡嗡的生声音。 “七鬼丹”辛回天突然惊叫道。 盛南桥顿时就像吞吃了死老鼠似得,他万万没有想到,无悔竟然拥有七鬼丹这样的毒药,据说吞吃了七鬼丹的人,能够激全身潜力,最大限度的提升自己的武功,按照对方这个态度,分明是要决死一战,弄不好盛家真要死人了。 不知为何,盛南桥竟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一旁的盛浪不知所措,他冲着秃顶老者问道:“二叔,什么是七鬼丹”? “七鬼丹是当年魔教一个号称鬼医的家伙研制出来的,它能使人最大限度的提升自己的武力,可以让一个不入流的武者瞬间进入一流的行列,当年也因为这个东西,进攻的正道才会损兵折将,至今都不能恢复……”。 “那”? “吴小海现在功力惊人,我们四个联手也未必使其对手,所以这一战须拼尽全力,不然他会”? “他会怎样”盛浪还在继续追问道。 “杀尽盛俯上下”。 盛浪也察觉情况不妙,伸手抽出自己的宝剑,他们四人分别按照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站立。 大战一触即! 无悔的眼睛开始出现一丝狂的红色,身上的气势也越惊人,压得一旁的盛沧哥俩都有些站不稳脚步了,只有辛回天和盛南桥还在苦苦坚持。 第四六章白发妇人 眼看大战即将开始,回廊折角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人影映现,乃是四五个健仆丫鬟簇拥着两位女子,一个是满头华,富富态态的老妇。?八一?中文网 w?ww.81zw.com 另一个青丝如云,体态轻盈,面貌更是姣好端秀。 一行人匆匆来近,那老妇面露惊慌焦的之色,还未到达,便大声的呼喊道:“沧儿,浪儿,你们的爹与辛大叔怎么被人给打伤了?伤得重不重?可把我急坏啦!” 盛沧盛浪两兄弟不得不赶忙迎前,将母亲扶住,盛沧表情尴尬的道:“不关紧,娘,爹和辛大叔只是受了点小伤,没什么大不了……” 盛老夫人不由连连跺脚叹息,目光四转,说道:“我说你们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爆脾气,什么天大的事不能平心解决,非得动刀动枪不可?伤了别人或伤了自己,都不是儿戏!” 盛浪扶着老娘的手臂,却不让他过去。 “娘,你老放心,不会有什么事,这里的问题爹与孩儿自当快快了结,娘还是请回吧……” 盛老夫人一抛手,打开盛浪的胳膊,骂道:“不行,已经闹得血糊淋漓的了,你还敢骗我没事?怎么才叫有事?还非得出了人命方肯罢休?你两个别拦我,我一定要问问清楚!” 这时,板着一张面孔的盛南桥不得不开口了,他干咳一声,故意把嗓音放重,以增威严。 “老太婆,是什么人多嘴快舌跑到你跟前传这些话的?这是男人的事,妇道人家不明白,休要纠缠扰搅,你们先进去,等会我自会将这事的来龙去脉给你说个明白!” 盛老夫人却不吃这一套,她一见盛南桥半肩染血,面色透黄,忍不住机伶伶的一哆嗦,跟着哭出声来:“我的皇天,老夫子呀,你看看你这副熊样,一肩血,满脸染着灰青,眼瞅着和个死人只差了那么一口气,可恨你还在自固自的逞强,风干的鸭子道是硬嘴;老头子啊,你这大岁数,求的是个颐养天年,百事和泰,求的是个无灾无病,谋个善终,你却哪一桩都不想,哪一样都不顾,端端要去卖狠使狂,老头子,你如今的年纪可比不得往昔,我更不稀罕你在我面前扮好汉、称英雄,数十载血肉江湖,我看怕了,过腻了,你还和什么后生小辈争什么强弱,较什么长短?莫不成越活越回去了!” 盛南桥吃了老妻这顿数落,难免脸上挂不住,他大喝一声,厉色道:“你是怎么了?叫你进去就进去,少在这里同我罗嗦,如何做人处事,我自有主张,岂容得妻妾干涉!” 盛老夫人平素里似乎不怎么含糊她这位身怀绝技的老公,因此任由盛南桥面如秋霜,雷霆之威,她也毫无畏怯退缩的打算,反倒冲前几步,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丈夫的鼻尖道:“老不死的,你以为摆出这副脸色给我看,就吓着我了?你尽早给我收回去,别人怕你那把破刀,我老婆子连正眼都不屑瞧,你砍龙砍虎,莫非还敢沾我一根毛?怎么着?你横了心要作死,我拦你劝你尚且错了?你不想要命,我们这一大家口却还不打谱做那寡妇孤儿!” 盛南桥气得竖眉突目,额暴青筋,却真正是奈何不得他的浑家,盛沧与盛浪兄全窝在一边,只剩下好言央劝的份。 甚至连一向跋扈狂妄的辛回天,亦闷声不响,鼓不起胆量帮腔,形势竟闹得十分窘迫。 盛老夫人又在气哼哼的问话:“老不死,你把话给我说清楚,到底为了什么原因和人家动手,对方又是何方神圣?你们几个僵在此地又有什么打算?俗话说得好,一个巴掌拍不响,但凡有一方让步,事情也闹不起来,看眼前光景,你们这几个像是有火并硬拼的意思?” 盛沧在旁低声下气的道:“娘,你老少操这份闲心吧,一切自有爹来作主,包管出不了岔子。” 盛老夫人重重一哼,叱道:“你们父子三人一个鼻孔出气,我不听这些,叫你爹给我回话!” 盛南桥僵着脸孔,忍着窝囊,憋住心头一口闷火,直直板板的道:“好,你要问,我就给你说分明,只不过在你知道事情始未之后,不要再来横阻竖拦,也好叫我们放开手解决问题!” 他浑家亦非等闲,先不答应什么,只催促着道:“我这里听着,你倒是快说呀!” 盛南桥僵硬的道:“多年以前,武林中有个擅长使刀的名家,号称天刀,大概你不会忘记这个人吧?” 盛老夫人惊讶的道:“他不是曾经约斗过你吗?后来却又失约未到,下落不明,好些日子没有他的消息啦,怎么着?眼下的事可与他有牵连?” 盛南桥大声道:“天刀当年之所以失约,是因为遭人暗算,功力尽失之故,但他找我比试的念头却一直耿耿于怀,从未稍忘,他本人虽然难偿夙愿,却处心积虑调教出一个衣铱传人,于是隔多年的今天寻上门来要欲同我比手过招”。 盛老夫人朝着无悔一撇嘴:“就是那个看起来木纳老实的后生?” “木纳老实”四字入耳,盛南桥心里就是一阵不舒服,他冷冷哼了一声,双眼翻动:“人不可貌相,老婆子,老实不老实岂是单凭一眼的印象?这小子玩起刀来风急云变,流血割肉如同家常,心狠手辣得紧,你看看回天,再瞅瞅我,就全是这小子刀下杰作,木纳老实的角色会这么歹毒凶残?” 盛老夫人愣了片歇,才低声道:“老头子,你是说,连你和回天都不是他的对手?” 盛南桥却老脸一热,又不能不承认这铁铸的事实,他扁着嘴唇,显得相当吃力的道:“若是我们赢了,会是这副德性?” 盛老夫人靠近了些道:“既分胜负,你们双方仍然僵持原处,又是个什么意思?” 盛甫桥微微一窒,含混的道:“我们是防范那小子不存好心,借着赢家气焰,另有企图……” 盛老夫人一愣之下立时怒道:“杀人不过头点地,较技试艺,争的是一个高低,搏的是一个强弱,赢就赢了,输也认了,居然还这么不甘不休,赶尽杀绝?我倒要问问他,那天刀是如何调教他,吩咐他的?给了鼻子长了脸不是?莫非真认为我们盛家就这么好吃好欺,能以任人宰割!” 第四七章意外 憋了老久的辛回天,节骨眼上搭了一句:“是,大嫂,这叫是可忍孰不可忍!” 盛老夫人愤然道:“待我来问他,是不是争了名还想要命?若这是天刀的意思,我就叫天刀永世不能做人,如是这后生自己的主张,我盛家上下一十九条性命便摆在这里,看他如何收了去!” 一边的盛浪知道这一问很可能便会露出马脚,他赶忙拦着道:“娘不必问了,这姓吴的正是安着这么一条狠心,妄图将我盛家大小斩草除根,鸡犬不留,此等冷血之辈,何须与他徒费唇舌?围而歼之,最为快当!更何况他还吞吃了七鬼丹”。八一 中 文网 w?w w?.?8 1?zw.com 盛老夫人肥胖的两腮往上吊紧,眼皮下的肌肉不住跳动,声音亦变得尖锐了:“倒是看不出,表面上这么一个敦敦厚厚的小伙子,却偏有一副蛇蝎心肝,他伤了你爹与辛大叔,原是较技之后的惯常结果,我本已不打算追究,以免仇怨越深,更落人一个输不起的话柄,然而此子竟不以挫人名声、扬已锋芒为满足,犹待进一步流血残命,这种不留余地的恶毒心态,却是断断不可原谅,他要欺盛家无人,我就要他知道他算什么三头六臂!” 盛浪暗中高兴,表面上仍然一派委屈之状:“娘说得是,姓吴的虎狼其性,决非善类,若不抑止他的凶焰,则血刃之下,我等何得幸免?不是我们嗜血好斗,这乃是保命自卫的唯一手段啊……” 辛回天紧接着道:“大嫂且请回避,此处之事,大哥与我、沧浪两儿自有担当,必对大嫂有以交待!” 盛老夫人狠狠瞪了无悔两眼,气恼之中还带着几分婉惜:“真想不到,卖相如此憨厚的一个年轻人,居然是一尊凶神!” 说着,她无声的叹了口气,正待朝回转,突然又停了下来,道:“至始至终,那小伙子可不是没开过口,我差一点就疏忽了,对,好歹我也该亲自问个明白,他要真要有这种恶毒存心,便是生死自找,怨不得我们”。 盛老夫人回走几步,尚及话,盛浪已往他老娘面前一站,笑道:“娘,你赶快回去吧,这里有我们就行了”。 他这一举动,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自己把自己给卖了,盛老夫人面孔一沉,嗓门都变了调:“这件事为娘一定要分个清白,问明底蕴,把事情曲直作个论断,一则不让你们父子背上以众欺寡,血手逞凶的骂名,二则说不定可以消弥争瑞,止息杀伐!” 盛浪黑脸泛赤,犹自争辩:“娘,这怎么能怪我?原本定好的做法……” 盛老夫人连老公的帐都不买,儿子则更不在话下,她猛一把推开了盛浪,起主母的雌威来:“住口,给我滚到一边去,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方!我老太婆不哑不瞎,更不是白痴,怎么一回事我自己辨得出,你这畜牲再要多嘴,我便家法侍候,到时别怨为娘的不给你留脸面!” 于是,盛沧暗扯了乃弟的衣角,抛了个眼色,盛浪这才悻悻退下,一边嘴皮翁动,不知在嘀咕些什么。 事到如今,连盛南桥都不能再加拦阻,辛回天就益没有辙了,他深知自己这位大嫂外和内刚的脾气,不动无名便罢,一朝真个起了性子,什么麻烦都敢担当,而且没有了断决不甘休。 盛南桥表面是一家之主,威严十足,遇到节骨眼上的事,却也不得不听他老婆几分,盛南桥皆是如此,他做兄弟的还有什么皮调? 盛老夫人走前几步,清了清嗓子,丰腴的一张满月脸上却是毫无笑容,她上下端详过无悔,口气带着几分僵硬:“你说,你是叫吴什么来着?” 无悔微微躬身,不亢不卑的道:“启禀老夫人,在下吴小海。” 盛老夫人“嗯”了一声,吊起双眼道:“方才,你也听到我们家的人说的话啦,说是你打谱乘着拔旗夺魁余威,把心一横,要对我们盛家人来个赶尽杀绝,鸡犬不留?” 无悔神情异常端肃的道:“上有天,下有地,老夫人,我吴小海可以对着天地誓,若是我有一星半点这样的恶念,便叫雷电殛之,神人诛之,这种莫名其妙的企图,我连想也没想过!” 盛老夫人重重的问:“此言当真?” 无悔正色道:“老夫人,在下所陈,句句全是实情,请老夫人明鉴,如果在下有意逞凶,为什么却一直站在这里不采行动?为什么任凭府上诸位再三污蔑并无答辩申诉?” 盛老夫人仔细的道:“你倒告诉我,为的是什么?” 无悔用极其诚恳的语调道:“在下至今未曾施以横暴,乃表示在下根本无此居心,在下既然无此居心,则事实胜于雄辩,又何须加以争论?在下默而以息。府上诸位却不依不饶,大有置之死地而后快之意,群舌滔滔,皆是欲加之罪,还望老夫人洞察秋毫,勿使鲜血溅流于误解或栽诬!” 盛老夫人寻思片刻,又道:“如你所说,为何事毕之后,你仍未离去?” 无悔苦笑道:“府上诸位环伺四方,去路已绝,若是强闯,必得动武见血,在下就是基于此项考虑,才再三容忍,不便突围。” 盛老夫人头也不回的提高了声音:“沧儿,这吴小海口中所说,可是实情?” 盛沧目光垂注地面,脸上表情复杂,迟迟疑疑好半晌没有答出话来。 盛浪怒瞪了他兄长一眼,抢着道:“一派胡言,完全是昧心之论,你老人家休要听他瞎扯混论”。 盛老夫人怒道:“我不是问你,你少给我罗嗦,沧儿,你是怎么啦?莫不成碍着谁吓得你变聋变哑了?为娘在问你的话,你没听到?” 憋了这一阵的盛南桥,闻得浑家语中带刺,老脸上难免有些挂不住,他干咳一声,沉沉的道:“老太婆,你不是包青天,难道说还真要把咱们家的侧院当成公堂,在这里铁面断案?你管的事未免多了点吧?” 第四八章离开 盛老夫人哼了哼,毫不客气的给老公顶了回去:“做什么总该有个道理,分个是非,若是为了你们爷儿三好的事,就更要清楚明辩,打破砂锅问到底,那不仁不义的恶名,你们父子着想抢着顶,我老婆子还不乐意,盛家犹待传宗接代,延世子孙,可不能叫别人在背后点破了衣裳!” 盛南桥气得重重一跺脚,却好半时反不上话来,只背着双手到一边,呼吸粗浊得宛如在拉风箱。网 w?w?w.81zw.com 盛老夫人恍同不见,又提高了嗓门:“沧儿--” 盛沧疾步趋前,面庞泛白,神态惶然,期期文艾的回应:“娘,孩儿在……” 盛老夫人吊着脸道:“为娘还在等你回话呢,怎么不回答”。 盛沧暗里咬咬牙,被逼不过,只有硬着头皮道:“是,娘,那吴小海说的,多半是实情……” 盛老夫人毫不放松,紧接着问:“那么,不是实情的又是哪些话?” 窒噎片歇,盛沧的白脸又透了赤,他仿佛在和自己挣扎:“娘,儿的意思是,吴小海所言,全是实情……”。 沉默了一下,盛老夫人才道:“这样说来,是人家并没有包藏祸心了?” 艰辛的吞了口唾沫,盛沧呐呐的道:“至少,表面上是没有,也不曾有此暗示……” 盛老夫人点点头道:“是咱们家的人拦着人家,不让人家走,也是咱们家的人,想找个借口把姓吴的处置在这里?” 盛沧唇角连连抽搐,低头死盯着自己的鞋尖,喉间更像梗塞着什么:“回娘的话,这不是儿子的主意。” 盛老夫人冷冷一笑道:“我知道是谁的主意,可恨你老子平时威风八面,翻云覆雨,偏生耳根子软,经不得几番撺掇,就天晕地暗摸不清东西南北了,也不寻思寻思,人家的点子对不对?未了是待送他上高台抑或下阴沟!” 真是大框框套着小框框,画中的画,明着数落盛南桥,暗里却指责辛回天,辛回天饱经世故,多历风霜,老嫂子的意思如何体味不出? 他的容颜不禁十分难看,却强自按捺着,闷不吭声。 盛南桥到底过意不去,帮着老友开腔道:“你也不必指桑骂槐,这件事怪不得回天不平,后生小辈,居然目中无人,胆大包天,明着上门叫阵,这还成个规矩么?痛加惩罚,严为处置,此例一开,将来人人皆可仗艺启端,个个全来要求比试,咱们还有安宁日子过么?杀一儆百,才是断绝后患的良策,回天是为了我盛家打算,不能错责于他!” 盛老夫人板着脸道:“不管回天是个什么心思,却也不该失了原则,混淆情理,老头子,我只问你一句,人家吴小海是不是代表天刀前来以礼求见,按仪讨教?” 盛南桥略为犹豫,相当勉强的承认了:“不错。” 盛老夫人又道:“你也答允人家的比试要求了?” 盛南桥不能睁着眼说瞎话,只有更勉强的颔道:“我答允了。” 盛沧不知怎的,突然起了一股冲动,脱口接上来道:“娘,爹还说过吴小海是个知情达理的后生,说人家以礼求教,我们就该以礼待之,并且夸奖吴小海虚怀若谷,冲和自抑,不愧是天刀的衣钵传人;儿子在败了头一阵以后,爹还训勉儿子要以此自惕,低厉奋,苦学不倦,将来才有功成名就的日子,打根本上说,爹对吴小海最初的印象应是很不错的……” 盛老夫人冷冷的道:“后来怎么就变了?” 盛沧鼓起勇气道:“怕是盛家连遭挫败,传扬出去有损爹的威誉……” 盛老夫人火辣的道:“便为了这点虚名之累,就打算杀人灭口?” 盛沧不敢再说,垂手退后两步:“娘亲明鉴。” 这时,盛南桥神情古怪的瞪视着自己的儿子,不是愤怒,不是怨恨,亦不是颜面受损后的那种羞恼,他怔怔的望着盛沧,眸心眼底,似乎有许多颖悟,许多感触,许多他以前不很了解而现在却豁然贯能的意念,于是,他深深长叹,盛沧冲着老父扑通跪下,以额碰地:“爹,爹,孩儿不是有意触犯你老人家,更不敢与爹背道而行,只是……只是孩儿有话存心,如梗在喉,不得不说,不得不据实而陈啊……” 一侧的盛浪破口大骂:“不孝的东西,爹算是白疼你几十年,你竟敢如此忤逆于爹,也不怕天打雷劈?真正吃里扒外,数典忘祖!” 忽然,盛南桥暴叱如雷:“浪儿住口!” 就在盛浪惊愕的时候,盛南桥大步向前,一把将盛沧扯起,面对面的正视儿子,盛沧愧赦的不敢抬头,盛南桥却扶着他的双肩,流露出少见的慈父情怀,有些伤感,又竟恁般的和蔼宽慰:“沧儿,不必难过,也不必自责,为父了解你,自小你就是这样,仁厚、明理,富正义感,但凡认为不平之事,你从不苟且徇私,默而以息,你总要说,总要求个曲直,爹知道你要分辩的只乃是非,不是要悖逆亲情;沧儿,今天你的做法没有错,或者时机不算拿捏得很好,你的本心本意却已经表露,你是个善良的孩子,沧儿,但为父亦非狠毒,你娘说得对,虚名所累,要看得开它,谈何容易?爹的行径虽然略嫌自私,亦是为了盛家名声打算,想你多少体谅为父苦衷一二吧?” 盛沧双眼红,语声哽咽:“爹,爹啊……” 盛老夫人吁了口气,大声道:“老头子,算你见机得快,心眼儿尚称活络,不曾硬朝牛角尖里钻,否则真要害死人啦,这档子事,就此拉倒吧?” 盛南桥沉重的道:“回天,请你谅解,妻儿所见,亦非无理,我们兄弟就多少委屈点吧。” 辛回天面无表情的道:“全凭大哥做主便是。” 这时,盛老夫人又对无悔道:“我们这样子做个交待,你还有什么意见没有?” 无悔抱拳当胸,形色谨敬:“多蒙老夫人仗义执言,大少体恤宽谅,得免一劫,在下感激不尽,永志于心。” 第四九章杀手现 盛老夫人淡淡的道:“你也不用客气,是非原因不能蒙混,有此结局,相信你也应该满意了,恕我们不留您大驾,尚请自便。八一? 中??文网 w?w?w?.?81zw.com” 无悔欠欠身道:“就此告辞,再谢老夫人周全”。 等出了盛家大门,无悔才算放下心中那块大石,这一路上没有人拦阻他,也没有再生任何伎节,就这么安稳的走了出来,送他出门的,还是原先那个仆人,以及盛家上下无数双神色错杂的眼睛。 当然,在以后的一段的时间里,盛府诸人的态度未免有些冷漠生涩,但无悔却不以为然,毕竟把人家一个大好宅第扰乱成这等模样,又历经动武流血之后,再有涵养的居停亦无从故示亲切友善起,能不恶言相向,怒目以对,也已算是上上大吉啦。 盛家后堂,秃顶辛回天和二公子盛浪坐在一处,商量着什么? 从盛家出来,无悔直奔城外,七鬼丹的药力还在肆意的在他身体里来回不停的运转着,现在的人整个人然如一个从满气体的气球,必须要泄一下,而最好的泄方式便对战斗,这一来,山里的猛兽可就遭了秧了,也不知道有多少猛兽死在了无悔的刀下,不过错有错着,经此一事,无悔的内力更加的精纯了。 山中无岁月,一梦似甲子。 无悔在山中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道到了何地,等他出了大山的时候,一座小镇映入眼帘。 小镇人不多,规模也不大,却有一家小小的客栈,客栈名字叫做有家客栈,很怪异的名字。 本就不大,又因为风雨的缘故,使越来越多的人滞留在这里,如此就显得分外拥挤,分外热闹。 院子里堆着十几辆用草席盖着的空镖车,草席上被雨水打湿,东面的屋檐下,斜插着一面酱色镶金边的镖旗,被风吹得蜡蜡作响,使人分辨不出用金线绣在上面的是老虎,还是狮子? 客栈前面的饭铺里,不时有穿着短打的大汉进进出出,有的喝了几杯酒,就故意敞开衣襟,露出坚实的胸膛。 无悔进来的时候,客栈里连一张空铺都没有了,但他一点儿也不着急,因为他知道这世上用金钱买不到的东西毕竟不多,所以他就先在饭铺里找了张角落里的桌子,要了壶酒,慢慢地喝着。 他酒喝得并不快,但却可以不停地喝几天几夜。 他不停地喝酒,天已渐渐地黑了下来。 这时,三个人从后面的一道门走进了这饭铺,他们说话的声音都很大,正在谈论那些“刀头舔血”的江湖勾当,象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就是镖局的大镖头似得。 这几个人他都不认识,所以也不想理会那些与他无关的事情,但事情往往就这么出奇,你不愿搭理麻烦,麻烦却偏偏来找你。 三个大镖头进入饭铺,四下打量了一番,见没有空桌,为的一个汉子不由的沉下脸来。 他们中间一个红脸大汉,看到无悔这张桌子仅坐着他一个人,不由的眼睛一亮,快步走到跟前,上下打量了一番无悔,确定他是刚入江湖的小菜鸟后,用很不客气的语调道:“这张桌子我们包了”。 话中意思很明显,桌子我们包了,你一个人赶紧麻溜的滚蛋。 无悔没有理会,而是继续喝着自己的酒。 三人显然没有料到,无悔竟然这么不给自己面子。 他们中间为的一个汉子抱拳道:“在下疾风剑诸葛磊,他是我二弟夺命剑李寻欢,刚才跟你说话的是我三弟快剑周二,我们三个都是飓风镖局的镖头,未请教”? “江湖后辈,没什么名号”无悔淡淡的说了一句,依旧没有理会站在桌前的三个镖头。 他这话刚一出口,疾风剑诸葛磊便变了脸色,若有所指的道:“江湖乱,还是小心一些,别莫名其妙的得罪人,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大哥跟他费什么话,直接让他滚蛋不就得了”夺命剑李寻欢指着无悔道。 “就是,不就是一个刚入江湖的菜鸟,实在不行就让咱们教教他江湖规矩”快剑周二也附声道。 “老二、老三,这有些不妥”诸葛磊拦阻道。 夺命剑豪气如云,大声地笑着:“大哥,有何不妥,咱们连太行四虎都不怕,还怕这个无名小卒吗,我还记得那天遇见太行四虎时的情景”。 快剑周二同样笑道:“那件事情我也记得,太行四虎竟敢来动大哥保的那批红货,四个人耀武扬威,还说什么只要你诸葛磊在地上爬一圈,咱们兄弟立刻放你过山,否则咱们非但要留下你的红货,还要留下你的脑袋,谁知他们的刀还未砍下,大哥的剑已刺穿了他们的喉咙。” 夺命剑继续接口吹道:“不是我夺命剑吹牛,若论掌力之雄厚,自然得数咱们的总镖头,但若论剑法之快,当今天下只怕再也没有人比得上咱们大哥了!” 诸葛磊似乎很享受,他开口大笑,但是笑着笑着忽然停顿了下来,谁也没有注意到,整个饭堂突然多出了两条人影,他们就像被风吹进来似得。 这两人身上都披着鲜红的披风,头上戴着宽边的斗笠,两人身体高地相等,胖瘦相等,就连穿着打扮也相等。 大家虽然看不到他们的面目,但见到他们这身出众的轻功,夺目的打扮,已不觉瞧得眼睛直了。 无悔轻轻叹了囗气,目光转到两人身上,因为他从这两个人身上感到一股杀气,江湖中人,过着刀头舔血的生活,身上是有股子杀气,但他眼前的这两个人,身上的杀气分外的厉害,说明他们是专门从事其他工作的,比如杀手。 只见这两人已缓缓摘下雪笠,露出两张枯黄瘦削而又丑陋的脸,看来就象是两个黄腊的人头。 他们的耳朵都很小,鼻子却很大,几乎占据了一张脸的三分之一,将眼睛都挤到耳朵旁边去了。 但他们的目光却很恶毒而锐利,就象是响尾蛇的眼睛。 然后,他们又开始将披风脱了下来,露出了里面一身漆黑的紧身衣服,原来他们的身子也象是毒蛇,细长,坚韧,随时随地都在蠕动着,而且还黏而潮湿,叫人看了既不免害怕,又觉得恶心。 第五十章一刀 这两人长得几乎完全一模一样,只不过左面的人脸色苍白,右面的人脸色却黑如锅底。? 八一 ??中文 网? ? w?w?w.81zw.com 他们的动作都十分缓慢,缓缓脱下了披风,缓缓叠了起来,缓缓走过柜台,然后,两人一起缓缓走到无悔面前! 饭铺里一下子静了很多。 无悔叹了口气道:“两位是来找在下的嘛”? 那脸色苍白的人忽然道:“你就是吴小海,你犯事了,有人出五万两银子要你的脑袋,识相的,乖乖束手就擒,不然有你好受的。” 此言一出,无悔已经知晓,他们究竟是谁派来追杀自己的,除了长沙城的盛家之外,貌似在没有旁人了,因为只有在盛家,自己化名为吴小海,看来他们还是没有放下,只不过不知道是盛南桥的意思,还是他儿子盛浪的意思。 白脸说话的声音尖锐,急促,就象是毒蛇出的声音,不过无悔没有在意,而是继续喝着自己的小酒。 那脸色黝黑的人冷笑道:“小子,乖乖自裁,不然我们定叫你生不如死”话音刚落,他的右手一抖,一柄漆黑细长的软剑出现在人们眼前,又一抖,这腰带般的软剑,已抖得笔直。 武林中人都知道,一般软兵器特别难练,而且在打斗中也经常误伤到自己,所以除非拥有很高的功力才能驾驭得了软兵器,黑脸仅凭刚才那一手,便震住了在场的众人。 旁边的快剑周二,深怕被误会,忙插嘴道:“你们是找这小子,我们跟他不熟,你们聊”他的话还未说完,那人掌中黑蛇般的剑已缠住了他的脖子,剑柄轻轻一带,周二的人头就忽然凭空跳了起来。 接着,一股鲜血旗花自他脖子里冲出,冲得这人头在半空中又翻了两个身,然后鲜血才雨点般落下,一点点洒在诸葛磊身上。 “聒噪”杀完人的黑脸大汉嘴里若无其事的吐出两个字,他的这一手功夫,把饭堂里的人都看直了眼,胆小的甚至都开始不停的哆嗦着自己的身体。 白脸的手一抖,掌中也多了柄毒蛇般的软剑,剑光却如白虹般眩人眼目,他迎风亮剑,指着无悔傲然道:“能够死在我的剑下,也算你修来的福气!” 他们的眼睛毒蛇般盯在无悔脸上,无悔却在专心的喝着自己的酒,仿佛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白脸上上下下望了他几眼,又瞧了瞧他背后的刀,忽然纵声狂笑起来,他这一生中实在从未见过这么好笑的事,他冲着无悔道:“看你的样子应该是初入江湖,还是一个菜鸟,既然这样,本大爷就行个好,只要你能照着我的样子做一遍,大爷答应今天不杀你” 说完他的剑光一闪,似乎要划到柜台上那根蜡烛,但剑光过处,那根蜡烛却还是纹风不动。 大家都觉得有些奇怪,可是白脸这时已吹了囗气,一囗气吹出,蜡烛突然分成七段,剑光又一闪,七段蜡烛就都被穿上在剑上,最后一段光焰闪动,烛火竟仍未熄灭,原来他方才一剑已将蜡烛削成七截。 白脸傲然问道:“你看我这个一剑还算快么?” 无悔的脸上丝毫表情都没有,不过还是回了一句道:“很快。” 白脸狞笑道:“你怎样?” 无悔摇摇头道:“我的刀不是用来削蜡烛的。” 白脸道:“那你这把破铜烂铁是用来干什么的?” 无悔从自己背上取下长刀,手握刀柄,一字一句字道:“我的刀是用来杀人的!” 白脸格格笑道:“杀人?你能杀得了谁?” 无悔道:“比如你!” 这‘你’字说出囗,他的刀已划了出去!饭堂里的人只见刀光一闪,刀锋已经割破了白脸的咽喉。 没有一个人看清他这柄刀是如何划破白脸咽喉的!也没有人看清楚这柄刀是如何出鞘,又是如何归鞘的。 太快了! 快的都没有血流下。 无悔笑了一下,瞪着白脸道:“是你的剑快?还是我的刀快!” 白脸喉咙里‘格格’的响,脸上每一根肌肉都在跳动,鼻孔渐渐扩张,张大了嘴,伸出了舌头。 鲜血,已自他舌尖滴了下来。 黑蛇的剑已扬起,但却不敢刺出,他脸上的汗不停的在往下流,掌中的剑也在不停的颤抖。 鲜血箭一般自白脸的咽喉里标出,他闷着的一囗气也吐了出来,狂吼道:“你……”。 这一声狂吼出后,他的人就扑面跌倒。 杀完白脸后的无悔,回过头,看着黑蛇道:“买我人头的姓盛还是姓辛,还是二者都有?” 黑蛇连嘴唇都在抖,道:“姓盛”。 “你还想继续要我脑袋吗”? “不想”黑蛇的一张脸全都扭曲起来,也不知是哭还是笑,本以为这是一趟美差,万没有想到竟然是趟要命的活,白脸已死,他可不想再把自己的小命给留在这里。 “怎么?想走”? “嗯”。 “江湖事江湖了,你以为能走的出去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黑蛇说完,挥剑朝着无悔攻去。 面对攻来的黑蛇,无悔并没有使出天刀绝技,而是使出了一招经过改良的七虎刀法。 刀光一闪,黑蛇摔倒在地,胸前一个巨大的血口子是那么的引人瞩目。 一招或者是一刀,名满江湖的杀手碧血双蛇便死在了无悔手里。 收回长刀,瞪着还站在桌前的诸葛磊道:“你们还想要我的桌子吗”? 那诸葛磊早被吓傻了,牙齿格格地打战,也说不出话来,只是拚命地点头,后来察觉不对,又拼命的摇头。 无悔没有继续理会他们,付过帐之后,出门而去,谁承想,就在他前脚刚要踏出门的时候,诸葛磊忽然掠起,一剑刺向无悔后心。 眼看这一剑已将刺穿他的心窝,谁知就在此时,诸葛磊忽然狂吼一声,跳起来有六尺高,掌中的剑也脱手飞出,插在屋梁上。 剑柄的丝穗还在不停的颤动,诸葛磊双手掩住了自己的咽喉,眼珠都快凸了出来,鲜血一丝丝从他的手指缝里流了出来。 本来想就此结过的无悔,没有想到,盛家竟然会派出杀手追杀自己,他突然有了一个决定,决定再去盛家看看,他们到底是如何打算的。 (不知不觉,从第一章上传到现在,已经十万字了,想想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目前这本书的点击和收藏都少的可怜 第五一章南宫雨 心中已有打算的无悔,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将自己扮作一个贵公子的模样进了长沙城。八 ?一 中 文网 w w?w?. 8 1?z?w?.?com 天涯阁,的确有着和它名字相等的场面,外楼三层全由铁彬木架起,并在各圆柱上雕有飞龙舞凤,闪闪金光,楼顶琉璃瓦也是砌得整整齐齐,暗泛绿茫,在太阳底下金柱玉瓦各闪动着金翠光环,更重要的一点,它的后台分量极大,就是长沙城的盛家也不敢再其酒楼捣乱。 门口小二看到一个衣着光鲜的公子哥儿站在路边正“欣赏”着他们的木柱和瓦片,急忙迎了出来,陪笑道:“这位公子,一看就是大城市来的,我们天阁楼是长沙城最好的饭堂酒楼,刚好配您的身份,您要不里边请?” 无悔笑了一下道:“莫非我去别的酒楼吃饭就掉了身价吗”? “公子的穿着打扮一看就不像平常人,打尖住店就得……”。 “得得得,既然你这么说了,本公子就在你们店里吃饭了,再给腾出一间上房”。 当天晚上,三更左右,一身黑色夜行装备的无悔,猛地听到房顶上瓦片被人踩塌出的声音。 “有人”无悔暗道一身,随后脚步一晃,出现在了屋顶。 果然,在离他不远处,有个黑色人影,只不过这个黑色人影让无悔看着有些怪异,老是觉得那里不对似得。 一个人长得再怎么宽大也不可能有那么宽,而且他的轻功步法极其轻盈,按理来讲是不会踩破瓦片的。 他但却偏偏弄出这么大的响声,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此贼身上一定扛着某些重物或者人,故而才会出这么大的响动。 再则,一般小偷哪有大晚上扛着重物东奔西跑的,所以十有**是扛着人,晚上扛着人在外面行动的,想必除了采花贼之外,在没有旁人了。 无悔笑了一下,以前老是听说武林中有采花贼,一直无缘相见,没想到今晚被他给碰上了。 他来了兴趣,赶紧运起轻功追了过去,那采花贼听到后面传来声响,料知有人追来,不由的加快脚步向城外跑去。 本来作贼就是见不得光的事,而且采花贼在武林中更是人人喊打的角色,此贼见无悔能不动声色的跟踪他三里有余,早已经胆颤心惊。 正所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一狠心,这家伙竟然停下来脚步,扭脸冲着无悔道:“兄弟,我花蝴蝶办事,还望兄台给个面子”。 这时,被他夹在臂下的那名女子不经意间露出了自己的容颜,无悔不看还好,一看顿时傻了眼。 他惊呼一声:“南宫小姐”? 无悔眼前这女子跟他心中那个不曾忘记的女子长得跟一模一样,尤其是她那双大眼睛还挂着未干的泪珠,更是我见犹怜。 事到如今,无悔不能不管,他冲着采花兄抱拳道:“兄台,这位姑娘是在下的一个挚友,还望兄台看在在下的面子上,放过她”。 那采花贼怒道:“什么,看在你的面子上放了他,你是谁?再说老子凭什么给你面子,这娇滴滴的美娇娘老子可是费了很大的劲才弄到手的,你要是识相的话,赶紧滚”。 那贼,哦,应该叫花蝴蝶,话刚说完,他手中的大刀就已经砍向无悔。 想不到他带了个人,动作还这么迅,无悔见他刀势如此迅猛,赶紧往边上侧移半步,险险躲过那刀。 如果不是怕误伤他肋下的女子,无悔早就出刀了,因为有所顾虑,所以在打斗中,无悔连连后退。 不经意间,有看到了那熟悉的双眼,充满了担忧。 无悔想事突然来了精神,脚步一晃,快的从花蝴蝶的左肋下划过,伸手夺过来他肋下的女子,紧接着脚步一晃,跃出去五六米,在一点,又是五六米,如此再三,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当天晚上,无悔也没有在继续夜探盛家,因为他的身边多了一个人,一个美到极点的女人,这个女人姑且将他称之为南宫雨吧,因为不管无悔怎么问询,这个女人都不肯吐露自己的姓名和来历,就在无悔决定放弃的时候,这个女人说了四个字:“岁寒山庄”。 无悔好歹也在江湖上摸爬滚打了一年多的时间,还真没有听说过岁寒山庄这个地方。 经过多方打听,有人说曾经在江南地区听过这个名字。 …… 无悔护送南宫雨大概走了一个多礼拜的时间,在一座小县城打尖住店,刚安顿完便听见外面传来一声怒吼:“混蛋!你化成灰我也认得你!” 无悔寻声望去,只见一群尼姑站在门口对自己怒目而视,他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虽然武林中人到处追杀自己,可貌似从来没有得罪过尼姑啊?难道她们也是为了南宫家和独孤家开出的赏金? 看到无悔一脸无奈的样子,尼姑中间一位容色最为俏丽的小尼姑挤出人群,指着无悔道:“各位师姐,此贼正是我必诛之的仇人”。 她的语气中夹杂着对无悔的仇恨,仿佛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剐一般。无悔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小尼姑,总觉得在那里见过似得,后来在一想,终于从脑海中搜索出了她的来历,她是纵横镖局总镖头的独生女梁小姐。 看来丧父与灭门之痛使其最终出家做了尼姑,带着一群自己的师门姐妹来寻仇了。 许多不解之人还认为无悔又是其欠下的风流孽债,均在一旁冷眼相望,却不知无悔正盘算着脱身之计。 “混蛋,滚出来。待我等用峨眉除魔剑阵为武林诛除你这个大魔头。” 峨眉派中为的尼姑叫道,看来这帮人中间是依她为的。 无悔大怒,不过他也听说过峨眉派的除魔剑阵,按照七星北斗的位置进行排列,威力很是巨大,有不少人都栽在了这个剑阵上面。 他硬着头皮往外走去,心中盘算,自己多半不是除魔剑阵的对手,可是,又不能在女人面前示了弱,他回头见南宫雨一脸关切的神色,也摇摇头报以笑脸。 无悔大步跨出门外,群尼则严阵以待。 过路行人见状,纷纷避而远之。 第五二章除魔剑阵 除魔剑阵是武林中一等一的剑阵,由七人站据北斗七星位,他们合使一套剑法。八一中 文网 w?w?w?.?8?1zw.com 威力虽然逊于少林的十八罗汉大阵与武当的两仪剑,但栽在其剑阵下的江湖人多如繁星,峨眉派名震江湖百年的静玄七十二剑更非浪得虚名。 剑阵在加上威力巨大的剑法,就是许多一等一的江湖高手都得不到好处,况且无悔,他虽然嘴上叫得豪气云天,心中却七上八下,手上粘满了自己的冷汗。 也不知道是谁先出的手,反正无悔刚出店门便踏入了除魔剑阵中,为的尼姑叫道:“不是我们峨眉派仗势欺人,而是为了替我们小师妹报仇,为了武林除害,请出招吧”。 进攻已经展开。 无悔只得以迅捷的身法,在七柄长剑汇成的光幕中寻找空隙逃脱。 几个尼姑的年纪并不算长,剑阵谈不上完美,真正的威力亦未完全挥,破绽不难寻出。 无悔凭着经验屡屡已寻出剑阵的缺口和破绽,却又在最后关头被剑阵的威力所阻挡,不一会儿的功夫,无悔汗水已经湿透了衣衫,气喘嘘嘘。 在场的每个人终于瞧出无悔不对劲了。 峨眉群尼则更是咄咄逼人,把剑阵愈收愈紧,她们眼见今日便可为武林除一大害,峨眉派将声势大振,那种普通江湖人向往名利的炽热光芒此刻却闪烁在这群出家人的眼里。 “众师妹加把劲,以除魔剑阵再次为武林降妖除魔!峨眉一派将以我们为荣!”为的尼姑叫道。 面对攻来的长剑,无悔本想用内力震开,岂料就在他聚集内力的时候,猛地感到自己眼睛一花,脚步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下。 怎么回事? 为何自己突然使不上内力? 无数个疑问在无悔眼前浮现,突然他闷哼一声,左臂被刺中一剑,接着又被踢了一脚,眼看无悔再无还手之力,即将被七柄长剑穿身而过。 却只听叮叮叮的数声,刺向他的长剑全被削掉半截,剑头掉在地上。 峨眉派的群尼当场呆若木鸡般愣在那里。 “是刀气!何方高人在此,为何阻挡我峨眉派诛此恶徒?”为的尼姑叫道。 “是恶徒,不是什么江湖高人!”来者正是无悔的熟人,当初大闹镖局的怪异二人组,其实他跟无悔也谈不上熟悉,因为无悔还被他们给摆了一道,与其说熟人还不如说是仇人为好。 那个胖子缓缓走进场中,一把将无悔扶了起来,然后像看死人似得看着眼前的把众尼姑。 无悔见是他,心下不禁微微感叹道:他怎么会救我,还有自己的内力是怎么回事? 胖子冷冷开口道:“今天峨眉派的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 群尼大怒,梁小姐指着胖子叫道:“他也是毁我纵横镖局的祸之一,诸位师姐,还望替小妹做主”。 “你们是魔教妖人”一直站在后面沉默不语的一个尼姑插嘴道。 “哈哈哈,想不到五十年过去了,还有人知道我们神教的名头,不错,我们就是神教中人”胖子旁边的书生笑嘻嘻的道。 “想不到魔教又死灰复燃,看来武林又要进入多事之秋”。 峨眉派群尼听闻他们是魔教众人,不住气的上下打量着他,一个暴脾气的尼姑指着无悔口中吼道:“既然是魔教妖人,今日便把你们一齐诛除!” 胖子冷笑一声,刀光如闪电般划过,方才吼叫最多的尼姑尼姑颈上多了道血痕,不过胖子也是手下留情了,没有直接诛杀,而是在她脖子上轻轻划了一下,就是这么一下,惊得在场众尼满脸恐之色。 只听胖子继续阴阴地说道:“等死比死亡更可怕,不是吗?你们不久便能见到如来佛主了,哈哈哈哈。” 无悔捂着伤口忘了疼痛,在一旁露出了无奈的微笑,自己本身就背着一个淫贼的名头,在武林中人人喊打,现在倒好,直接成了魔教妖人,站到了武林正道的对立面,接下来他的日子可想而知。 峨眉派群尼先前为胖子的刀气削断了长剑,均明白此人绝非等闲之辈,顿时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局面,再说她们也没有把握从胖子手上全身而退。 一旁的书生好似看热闹不怕事大,继续鼓动道:“老弟,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她们可是知道了我们的身份”? “既然她们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身份,为了保全万一,只好将她们全部杀了,一个不留”胖子的魔刀在刀鞘中受到主人嗜血的召唤,再次出了“嗡嗡”的响声。 梁小姐眼见今日凶多吉少,慌乱中叫道:“混蛋!你们好歹也是个男人,竟然要对我峨眉派一群女流下手!”。 “女人?江湖遵循的是弱肉强食、成王败寇的原则,人人均是公平的,何来男女之分?受死!”。 他的刀气与劲势彻底催跨了峨眉派群尼的斗志,她们的北斗七星位已乱,除魔剑阵已溃不成阵,先前为武林除害的豪气亦被冲的烟消云散。 “等等,能不能给我一个面子,放过她们,行吗?”胖子转过头去,见一极美的女子走过来,朝着他说道。 胖子和书生快的交汇了一下自己的眼神,然后道:“好,看在这位女侠的面子上,今日之事便就此作罢,你们走吧!” 峨眉派众人见此女一句话便保住了己方的性命,知其必大有来头,为的一个尼姑双手合十其道:“多谢施主大恩。”说完便匆匆带着众人离开了此地。 客栈的包间内,无悔、胖子、书生四人围坐成一桌。 无悔丝毫不顾自己身上的剑伤,匆匆包扎后便与胖子大鱼大肉狂吞豪饮,而南宫雨却不知在想着什么,面对种种美味皆细嚼慢咽。 酒过三旬,无悔酒兴上头,朗声笑道:“今日多谢两位兄台救命之恩,只是小弟还有一事不明,还望两位兄台能够解我心中疑惑”? 胖子和书生对视了一眼,道:“只要兄弟想知道的,我们哥俩一定据实相告”。 第五三章初闻神教 “按理我跟两位才是第二次见面,两位兄台为何要救我”? “我说我们哥俩看你比较顺眼,你相信吗”?胖子想了一下道。八一? 中? 文 网 w?w?w?.?8?1?z w?.?com “不相信”。 “胖子,跟他说实话吧,我们救你,完全是因为你手中的这把刀”书生指着无悔背上的长刀道。 “这柄刀”无悔有些惊诧,他实在没有料到,救他完全是因为一把刀。 “对,就是这柄刀,这柄通体漆黑的长刀”。 “这柄刀是三年前我从一个铁匠手里得到的”。 “天意,我们辛辛苦苦找了五十年,没想到被你无意中得到了”书生苦笑了一下,继续道:“这柄刀是我们前任宗主的兵器,也是我们神教的圣物,你明白吗”? 书生把话说的这么透彻,只要不是傻子都会明白其中的意思,但无悔并不想趟这趟洪水,他最大的心愿就是为天刀和南宫雨报仇,至于其他江湖纠纷就不关他的事了。 他拿起长刀,直接递给书生,道:“既然这是你们神教的圣物,那我就物归原主……”。 书生并没有伸手去接,倒是一旁的胖子插嘴了,他冲着无悔道:“但凡神兵都有拥有自己的意志,换言之,是这柄刀选择了你,所以从你拿起它的那一刻开始,你就是它的主人,所以也是我们神教的……”。 见胖子越说越没影,无悔赶紧打断道:“两位兄台,救命之恩容在下后报,只不过在下这个人独来独往惯了……”。 见无悔不愿加入神教,书生和胖子两个人只得无奈的看看对方,场面一时有点尴尬,书生顿了一下,指着南宫雨问道:“这位应该是弟妹吧,不知你们要去什么地方”? “岁寒山庄”南宫雨轻吐莲花似得回道。 “原来你们要去岁寒山庄啊”。 “两位兄台知道这个地方”? “兄弟,你问我们哥俩,算问对人了,这岁寒山庄我们还真知道它在什么地方你,它在……”。 靠近长江边上的一个小镇,等无悔和南宫雨两个人进的村镇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的入夜时分,奇怪的是,这个镇子的人很多,他们进来的时候,真是镇上最热闹的时候。 身为以酒闻名的市镇,当然最不会缺的就是酒了,理所当然的,因酒而生的酒楼当然是也不会少的了。 在这一个华灯初上的时分,今晚的清碧酒馆一如往常一样宾客满座。 清碧酒馆的三楼,是专为品酒而来的酒客们设置的一个楼面,不同一、二两层楼吵杂,三楼全都是一些较有名气的酒客,虽不免会高谈论阔,但比起一、二楼来讲的确是十分清幽,除了这些,三楼还有一个最大的看点,那就是它的酒保清一色都是极其美丽的女子。 突然,这些原本高谈论阔的众酒客们都奇异的安静下来,齐刷刷的将目光集中于上来三楼的楼梯处。 在那楼梯处,一名长的千娇百媚的女服务生正走了上来,只是一个女服务生有什么好看的,这个清碧酒馆中的女服务生每一个都是娇媚动人,但是所有人都早已见惯了,更何况这个女服务生并非是酒馆中最动人的一位,可见众人并非在看她,那为何所有人都转头向楼梯处呢? 答案很快就揭晓了,在那个女服务生身后,跟上来一个人。 不不不,应该是跟上来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身材魁梧,背后背着一柄通体漆黑的长刀,女的长得极美,跟画上的仙女似得,不少酒客因为眼前的这个女子,忘记了自己来此的初衷。 “噹”一个酒客手中的酒杯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可即便手里的酒杯碎了,他还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南宫雨。 当他们两个人走上三楼后,前面领路的女酒保生娇声道:“两位客观,这个位置您还满意吗”? 无悔无视楼上众人的注视,对那女酒保点点头。 俗话说的好,自古红颜多薄命,但凡一个美女,走到哪里都是人们注视的焦点,尤其是南宫雨这种美到极点的女子,更是人们的焦点,从他们上了三楼一直到酒菜上来,所有男人的目光都盯着南宫雨。 他们的目光中充满了各种各样的神情,羡慕、嫉妒还有疯狂。 没有理会众人的无悔,拿起一个馒头就着牛肉吃了起来,看来他真是饿了,就在他大吃特吃的时候,一个人出现在了他们的桌旁。 这是一个身材极其魁梧的大汉,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南宫雨,一脸淫邪的说道:“小子,这个女人是我府上的一个丫头,识相的,乖乖把她交给大爷我,否则有你们好看的”。 “滚”。 “你说什么”大汉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大哥,他让你滚”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嬉笑声,无悔知道,那是眼前大汉同伴喊得,从他上楼的那一瞬间开始,便将酒楼里的一切看在眼里,包括几个不怀好意的地痞流氓在内。 “娘的,敢不给我们天狼帮面子”大汉说出天狼帮三个字的时候,整个酒楼都变得鸦雀无声,天狼帮是本地最大的一个帮派,虽然比不上那些名门正派,但对只有五千多人的小镇来讲,就是天一样的存在。 南宫雨看也没看,小声道:“我吃完了,咱们走”。 无悔和南宫雨刚站起身来,就听脑后突传来一道劲风,生死历练出来的本能反应,无悔不加思索的身体一偏,步伐一跨,不知怎么搞的,整个人在没有人看清的状况下,反身绕到偷袭者的身后,随手一肘,狠狠的撞在偷袭者的背部,将偷袭者打的仆倒在地上。 无悔定神一看,倒在地下的大汉是他们其中的一个人,虽搞不清楚为何要偷袭他,但也知道这下麻烦上身,想避也避不了了。 他无奈的看看南宫雨,心道:早知道这样,就让南宫雨带个面纱了,这倒好,又惹事了。 果然,大汉的同伴见自个的老大被人打的仆倒在地,个个浑然色变。 第五四章天狼帮 当中一个大汉叫道:“好家伙,原来有点本事,难怪敢窝藏我们天狼帮的丫鬟,兄弟们,一起上,将这一个不长眼的家伙给宰了!为大哥报仇!” 无悔心中升起一股杀气,不过随后就把杀气给压制下去了,这里距离太湖不远,他可不想被南宫家的人给盯上,毕竟人家武林第一的名头不是吹出来的。? 八?一中文 网 w?w?w?.?8?1?z w?.com 不过,暗叫归暗叫,当见到他们七八个人都从身上掏出一把把的小尖刀,一副真的想把他宰了的样子。 无悔那刚被压制下去的杀气又被激了起来,他将南宫雨护在身后,低喝一声,两手一展,五指弯曲如虎爪,以着极快的动作,后先至,往来势汹汹的众人冲去。 大汉们不知死期已至,还狂呼的迎向无悔,结果可想而知,平时光靠魁武的身材,众多的人手,横行乡镇,又怎么会是身经百战的无悔的对手。 只见无悔双手虎爪连伸,众多大汉们没有一合之敌,只要被无悔的虎爪一沾上,便是腿断手折,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酒楼里面的战斗已经结束,包括带头大汉在内,全都被无悔折手断腿,倒在地上哼哼哈哈的失去战斗力。 也算是无悔手下留情,没有闹出什么大事情,只是折断手脚了事,但光是如此,还是令旁观的人不寒而栗。 因为无悔动手时那干脆利落的手段,战斗结束后那淡淡无奇的表情,告诉众人折断这些人得手脚对无悔而言跟拔跟草没什么差别。 最后还是清碧酒馆的老板出面,花钱请医生将这群人的伤势治疗好,又送他们回去,才结束这场闹剧,而无悔也理所当然的被老板当成恩人贵宾,免费让他住在酒馆后面兼营的旅店客房中。 而无悔本不想住下来,但看到老板那殷殷相请的诚恳神态,再加上天色确实晚了,便点头答应了下来,为了保护南宫雨,他就住在南宫雨的隔壁。 在别人眼中,无悔是因老板的诚意而留下,但真正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 无悔他是因老板而留下来没错,但可不是外人认为要让老板感谢的,最主要的是因为老板本身让他兴起了好奇心。 一般而言,如果是平常商家的老板,如果有人在店中闹事,往往都是巴不得闹事份子赶快离开,而且是越快越远越好。 但是这家清碧酒馆的老板却相反,不但请他留下来,还免费为他在酒馆三楼中保留一个位子,免费提供酒食,彷佛巴不得宣告全世界无悔还在他的酒馆中,难道他不怕那些大汉前来报复吗? 这可是与商家和气生财的道理大大的相违背。 为此感到十分好奇的无悔因不知这老板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也就按照他的意思留了下来。 第二天清晨,无悔正想招呼酒保去将他们老板请来,他想当面向他告辞。 不过,当他才转过头时,他就看到清碧酒馆的老板向他走来。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酒楼老板看样子像是冲着他来的,无悔一邹眉,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他知道肯定会有麻烦出现。 酒楼老板走到无悔跟前,打个哈哈道:“少侠,不知这昨晚是否满意本馆的招待?” 无悔偏了偏嘴,冲着酒楼老板笑道:“承蒙老板招待,很是满意,你来的正好,在下正想向你告辞呢!” 老板一愣,问道:“怎么?现在您要走了吗?是不是少侠你真的不满意本馆的招待?请告诉我有哪些地方你不满意的,我一定会叫人改进的。” 无悔摇摇头道:“老板你想错了,贵馆对我的招待令在下有宾至如归的感受,而且还免除了在下的费用,只是在下还有要事待办,实是不得不走了,在此感谢老板对我的招待。” 老板呵呵一笑道:“真是这样就好了。” 无悔微微一笑:“老板,你现在来找在下不知是有什么事?” 听到无悔这么一说,老板原本笑呵呵的圆脸突笑容一敛,低下身子来,故作神秘道:“我本来是有件事情想跟少侠说的,不过少侠既然要走了,想必这件事对少侠没什么影响。” 无悔一愣,这个酒楼老板故作神秘的姿态,不由挑起了他的兴趣,忙问道:“老板你有什么事请说出来没关系。” 老板低声道:“是这样子的,我刚接到一则消息,说少侠昨天晚上打伤的那群人是本镇的一个帮会里面的人,带头的那一个大汉正是这个帮会的三当家,他们被你打伤后,回去投诉一番,帮会的大当家、二当家立誓要为三当家复仇。” “由于此事是因本店而起,又是事关少侠您的安危,所以我才急忙来对老弟通知一声。” 无悔芠一愣,随即一笑道:“老板你不用担心,反正我马上就走,将来会不会再来也说不定,他们找不到我,自然就不会有麻烦,倒是老板你这家店,我这一走不知你会不会有麻烦?” 老板呵呵笑道:“不瞒少侠,小店能在这种环境中生存,一点点自保的能力是有的,少侠你尽管放心好了。” 无悔一笑,正待说些什么,猛地听到窗外传来一阵阵吵杂的声音,中间还有不少人在不停的大吼大叫。 无悔和酒楼老板一愣,转头往窗外地面一看,不知何时,酒馆外竟杂杂乱乱的被近百个身穿青衣的人包围住了。 老板慌了,急忙冲着无悔道:“糟了,没想到他们的动作竟然这么快,少侠,你带着贵夫人快从后面走,我先出去帮着拖延一下时间。” 他说话的声音虽然有些急促,可无悔却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一丝期待,一副期待看好戏的戏谑神色,当然他掩饰的很好,但有什么是瞒的过历经生死决战磨练过的无悔的眼光? 无悔盯着酒楼老板,用一丝带着玩味语调道:“老板你不用急,既然他们找上门来,我就这样走了,不是显得有点太失礼了,就让我下去和他们谈谈吧!” 第五五章杀意 酒楼老板听了一番话,顿时一愣,那是真真正正的一呆,他万万没想到无悔竟这样说?还真的这样做了? 要知道,那可是上百大汉,手拿武器的大汉! 眼前这上百人围在四周,声势浩大,就算无悔真的有多厉害,双拳一样是难敌四手,他凭什么说的这样自信。网 ? w w?w .?8?1 zw.com 而且当无悔说要和他们谈谈时,酒楼老板竟感到自己背部有点冷飕飕的,不知是何缘故? 这时,包围在窗外的人群之中,有一个年约三十左右,看起来满脸横肉,身材极为魁武的大汉走了出来,他声如洪钟,冲着酒楼里面大声喊道:“天狼帮在此有事要办,请各位镇民好友离去,天狼帮大力狼王王武在此向各位朋友道声抱歉。” 说完抱拳向四周一绕。 听他这么一说,许多胆小怕事的酒客们顿时全都飞也似的跑的远远的,不过边上还是有几个大胆或自持有技在身的人,抱着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站在四周。 王武也不理他们,继续洪声道:“这位少侠,今天我特地来向你答谢昨晚对我三弟的关照,请出来一谈。” 听到下面王武点名了,无悔无所谓的一耸肩道:“看样子轮到我上场了。” 说完也不理酒楼老板,招呼了一下南宫雨,两人就这么下楼去了。 经过一二楼时,无悔现所有人几乎都跑光了,但是在二楼靠窗处,却还有三个身着黑色斗篷的人坐在哪里。 看到无悔由三楼下来,当中一人对无悔点个头。 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让无悔虽有点莫名其妙,不过他也笑着点了一下头,全当算是打招呼了。 两人出了酒楼,一直走到王武前面大概五米远才停下脚步,南宫雨因为无悔的叮嘱,今天特意带了一块白色面纱。 见到无悔出来,王武脸上那双大如牛眼的怪眼一翻,上下打量无悔一番,粗声道:“你小子就是打断我家三弟右腿的少侠?” 无悔点点头算是回答。 王武摇摇头,不屑道:“就凭你这样一个瘦不拉几的的家伙能打断我三弟的腿?” 的确,以无悔一百八十公分,魁梧有力的身材,在王武那将近两公尺,牛样壮硕的身材前,他看起来的确十分瘦小,以外观看来,的确是令人无法相信无悔能一口气打倒和王武同等体位的三弟。 王武头也不回的喊道:“出来个人试试他!” 顿时,围在四周的天狼帮众中走出一个和无悔差不多高低,年龄在三十上下的青年,他一挥手中的大刀道:“大当家,让我乌葛试试他的本事如何?” 王武点点头,冲着无悔道:“小子,我看你在我们第七高手,乌葛手中能走上几招?” 王武刚说完,乌葛便挥舞着手中的大刀,毫不犹豫的朝着无悔胸前斩来。 一招特别普通的刀法,使得极有声势。 不过在无悔看来,乌葛这一刀破绽百出,力道又不稳定,如在生死决战中,他最少有二十种的方法能将他一击毙杀。 不过现在并非是决战,他又不想一动手就见血,反而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无奈之下,只好后退一步,暂时避过乌葛这一刀。 见到无悔后退,围观的众人一阵欢呼,乌葛更是精神百倍,手上大刀更卖力的挥动,只是结果有些不尽人意,一连二十几刀下来,乌葛刀刀落空,连无悔一个头都没有砍到。 这么一来,即便再不长眼的人也知道无悔没有尽全力,不然乌葛那些细密霍霍刀光,至少在其它人眼中是如此,会碰都碰不到无悔一跟寒毛? 无悔闪过乌葛第三十一刀,看准了一个空隙,右手一伸,手到擒来,夺过乌葛手中的大刀。 失去武器的乌葛不由一呆,前一秒钟他还用手中的长刀逼的无悔左闪又躲的,怎么下一秒钟,自己手中的刀如变戏法般去出现在了无悔手里? 莫名奇妙的乌葛不由一呆,愣愣的站在无悔面前,动手也不是,不动手也不是。 王武见状,又站出来喝道:“还不下去,你站着找死吗?” 乌葛如梦初醒,讪讪的退回群众之中。 王武狠狠的盯一眼无悔,狠声道:“想不到阁下真人不露相,昨晚之事,定是我三弟唐突了,王武在这里向阁下陪个不是……”。 就在王武说完这些话后,一阵清风袭来,南宫雨脸上的白色面纱被吹了起来,一张美轮美奂,美到顶点的脸蛋出现在众人眼前。 所有人都愣了,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美丽的女子,她的美,已经无法用文字来形容。 王武傻眼了,他总算知道自己三弟昨晚犯浑的缘由了,如此女子,就是他也无法把持。 一定要得到这个女子!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也要得她! 色胆包天的王武做了一个令他后悔终身的决定,他背着双手,朝着后面的帮众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手势,当然,这个手势是无悔看不到的,但在那一瞬间,还看到了王武眼神中的一丝疯狂。 人群中,一个瘦小的人看到这个手势,马上从怀中拿出一个精巧的机弩,指向无悔,机弩上三根泛着绿色诡异光泽的十公分短箭令人见之惊心,显然上面涂有剧毒,见血封喉。 那人手指一抠,机弩的机簧一动,短箭就要射出,可是他忘了一件事,一件足以令他自食恶果的事。 就在他用机弩瞄准无悔,抠下板机时,左臂突然感到一麻,机弩往下一掉,射出的三根短箭全都打在自己的大腿上,强烈的疼痛令他忍不住狂叫:“大当家救我!” 眼尖的无悔马上看出那个人的大腿上插了三根绿幽幽的短箭,顿时知道了刚才生的事情。 王武卑鄙的手段也激起了无悔的怒火,只因一个冲突就要使用如此手段置人于死地。 沉寂的杀意又开始在无悔心中燃起。 见到事机败露的王武,心中暗暗一惊,他实在没想到在这小镇上,还有人敢对天狼帮说不。 事已至此,至此实在是没什么好说的了,他手一挥,大吼道:“兄弟们,大家上,将这家伙分尸。” 第五六章杀意(续) 王武一声令下,上百大汉齐刷刷的朝着无悔攻去,按照他们往常的步骤,第一招偷袭,用暗器毒杀,如果毒杀不了就用第二招,第二步是人多势众,利用人数上的优势将对手击垮。? 八一中 ?文网 w?w w?. 8?1?z?w.com 以前这两步的确为他解决不少真正的高手,但现在用在无悔身上,却有点不灵了。 就在以王武为的众人正要冲上来时,整个战场内突然出现了一阵寒气,令所有的人都感到不舒服,他们攻击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这时,原本低头查看那偷袭者的无悔头猛然抬头望向王武。 一看到无悔的样子,饶是王武天不怕地不怕,他还是忍不住倒吸了口气。 只见,无悔双目泛出了红色光芒,一股极其寒冷,令人无法透过气的赫赫威势从无悔身上飘出,令现场所有的人忍不住倒退了一步。 在二楼望下看的那三个黑衣人中,和无悔打招呼的那个黑衣人虽因角度的关系看不到无悔双目泛出的红眼,但是他还是不由打个冷颤,喃喃道:“好重的杀气呀!这个年轻人到底何来历?看来这些不长眼的东西这下可真的撞到了铁板了。” 不提他们,看到无悔这样的气势,王武心中的确有些后悔,但面对心中杀气已被挑起的无悔,只有两个字“晚了”。 无悔露出一个不算是笑的笑容,杀气大炽。 “你们找死”淡淡的四个字,却让所有的人不由自主的打个寒颤。 但也因提醒了王武,他指着无悔狂吼一声道:“兄弟们,他就一个人,给我上!” 众人如梦初醒,纷纷大叫一声,似在为自己打气。 无悔轻蔑一笑,身影化作一道光芒冲入人群之中。 宛如死神的他在冲进入人群中之后,其结果是可想而知的。 见到无悔迎面而来,王武大吼一声,双手持棍,从上而下朝着无悔就是一棍,这一棍威力巨大,碰上非死即伤。 无悔暗叹一声,即使是三流帮会,身为一帮之主还是多少要有点真本事才成,光看他这一手就具有二流以上的身手。 王武这一招威力是大,但也有他的破绽,无悔一眼就看出王武胸部的防护力必定较弱,看也没看,脚步一晃,身体滑到王武的左侧,同时左手成拳,以极快的动作攻向王武胸部。 王武惨呼一声,被无悔这蕴含天心真气的一击打的倒飞出去两三米。 他作梦也想不到,自己竟被无悔赤手空拳一招打飞,要知道,他以一力降十会的招式,击败了不少的成名高手,没想到被一个在他眼中弱不禁风的江湖后辈给击倒了。 看到王武被他一拳打的痛叫倒飞而去,无悔立知这一击还不足以将他致命,但他也不追击,而是转过身,朝着其他帮众攻去。 连一帮之主的王武都被无悔一拳打飞了,这些只知道欺负乡邻的大汉又怎么会是无悔的对手? 这一次,杀气正炽的无悔不再手下留情,只见他双手或拳或掌或爪,变化无端,加上快的身法,这可真教一众大汉们恶梦连连。 只见无悔双手以各种的动作,而且是不居任何的形式,任何部位,以抓、拉、扣、扯、击、顶、撞、折等等各种方式,在每一个让他触碰到的敌人身上,留下小至爪痕,大至折手、劈腿,甚至断颈毙命,无所不用其极。 再加一点,无悔专找那些身手最弱的普通大汉抢先下手,这一招可真的更令所有人闻风丧胆,眼见身边的同伴一个个的倒下,每一个轻则折手断臂或浑身血肉模糊,重则倒在地上,不用看也知道是凶多吉少。 而无悔却似完全没感觉一般,不停的动手,而且手段是越来越凶残,等到王武回过气,再度上场时,在场那些连三流人物都称不上的大汉竟无一完好的站着。 而且无悔也正把魔手伸向那些稍有武力的人身上,这些人虽说比起那写没有武力的人要强些,但是和无悔比起来依旧是有些距离,加上他们刚才已被无悔凶残的手段吓坏了,根本就手软脚麻,挥出来的根本就不到平常的一半力量,如此一来,无悔要杀他们根本就何摘果子一样手到擒来。 二楼上观战的三个黑衣人中,那一个原先话的黑衣人倒吸一口气,叹道:“这个年轻人好深的智计,好狠的心肠,好毒的手段呀!真是后生可畏,好厉害呀!” 旁边的一个黑衣人疑道:“大哥,这话怎么讲?在我看来,这些大汉根本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呀!这一个人我看他连武器都没有,又能厉害到哪去?” 被称为大哥的黑衣人摇摇头,叹道:“历鉔你会错意了,我说他厉害并不是说他的修为,而是他的智慧,及他铁血心肠的手段。” 他停了一下,又继续道:“在我的家乡中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好汉不如赖汉,赖汉不如死汉’,意思是,将我们这种走在生死边缘的人视为好汉,而我们这种人最怕的就是具耍赖性格的下流流氓,因为这些下流流氓是什么事都干的出来,劣势时,扮虫吃大便都肯,只要不要伤害到他就行了,得意时,凶残的程度连我们这种人都会怕,但是这些下流流氓却怕一种人,那就像下面这个小子,铁石心肠,手段凶厉,一动手不见血不休,根本让他们一点报复机会都没有,如果再加上像这小子一样有一身功夫,那触犯到他这种人的流氓不死也会脱层皮了。” 历鉔不以为意道:“大哥,我看他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可怕吧,从我刚才看到现在,这个小子根本一点高手的风范都没有,你看他专找那些比他弱的人下毒手,一点厉害之处都看不到。” 大哥在度摇摇头,叹道:“这正是我说他可怕之处,历鉔你扪心自问,如果你向他现在这样,被将近百人包围为攻,你会怎么做?即使这些人每一个在你眼中根本是不堪你一击?” 第五七章天狼帮灭 历鉔脸色一变,大哥代他回答道:“你一定是先退避,待人群分散时再作打算吧!” 历鉔点点头,大哥道:“我也是一样,因为我们都做不到狠心将这百人屠尽,即使我们都有这个能力。网 w?w?w?.?8?1zw.com” “但你看,这少年竟能毫不犹豫的挥动手中的屠刀,斩向他眼前的敌人,这一点我们可是大大的不如他呀。” 历鉔不服气的要讲话,大哥已先一步的阻止他道:“历鉔你先不要不服气,我会这样说自有我的道理,你想想看,你也许能以你高强的功力震摄这群流氓,但是效果远远不如他。想象一下,一个光靠外在功力表现出的威势,毕竟不是亲身体验,即使在现场有所畏惧,但时间一过,再怎样可怕的事还是会逐渐淡忘。” “而如果像这个少年所采取的手段,如果你身在其中,看到你为数众多的同伴,被一个人毫不留情的斩杀在地,也许一个两个你并不会有任何的感觉。但当第三十个,四十个,五十个人倒下时,而你的敌人却能毫无伤的继续不留情的斩杀你的同伴,手段是越来越狠,人是越倒越多,你还能平心静气的用你的全力攻击他,与他为敌吗?当你身边的同伴少到令你不自觉的恐惧时?” 历鉔不由哑口无言,因为在无悔四周确是如此。 当无悔将第四十七个敌人打的胸部凹进,狂吐鲜血的软倒在地,再也不能呼吸时,他的周边已没有半个人敢再靠近了,包括王武在内。 …… 在这种血肉横飞,宛如人间地狱的景象之下,所有人不由自主的出一声声令人不忍耳睹的惨叫声。 血肉飞腾加上同伴惊心的惨叫,在这种的情况之下,众人不要说要加以反击,此时只恨爹娘为何少生两条腿给他,让他能躲过这宛如死神般的魔光。 不过当王武第二次站起身来的时候,这些天狼帮残存的人也都战战兢兢的回到王武身后,看来他们心中对王武还是有着一定的信任,其实这就是一种依附心里,当自己面对一个强敌的时候,他们想到的第一个办法就是找个强者来庇护自己,所以当王武重新站立起来的时候,他们习惯性的站到了王武身后。 跟无悔他们对弈着。 只是这种对弈,很明显就能看出高下,无悔一方虽只有二人,但是神态平静之下隐藏令人恶梦连连的杀机,与天狼帮一方虽仍有二十多人的人众,看来虽是人多势众,但个个脸色苍白,有些人更是不自觉的颤抖着,孰强孰弱,谁盛谁馁,那是不用置疑的。 天狼帮一方,王武身后走上一人,一个与王武有着六分相似的大汉,用带着颤抖的语调道:“大哥,好惨阿!兄弟们只剩下不到十人,而我……,而我竟连一招都出不了。” 看来这个人是天狼帮的二当家,王武的亲弟弟,王琳。 王武这时才看清己方的遭遇,因受伤不好看的脸色这下更是苍白如死人一般。 转头往无悔望去,这两人在他眼中突变的好高大,好可怕呀!那由他们身上散出来,恍若实质的阵阵森寒杀气,令王武几乎崩溃。 无法自制的,王武伸出不停颤抖的手指,指着无悔嘶声力竭大叫道:“你……你……你不是人,你不是人,绝对不是人,不是人,不是人,不……。” 直叫到声音沙哑,状若虚脱,无力的垂下手指。 无悔静静的接受王武的指骂,直到王武骂不出来。 突然,原本状若虚脱的王武猛一抬头,双目血红,疯狂的挥动手中的狼牙棒,狂叫道:“杀死你,杀死你,我要杀死你这恶魔。” 叫到最后,王武势如疯狂,全无章法的往无悔乱砍乱劈而来,身后,一干众人也如王武般疯狂的挥动手中的武器往无悔攻来。 有人说,如果一个人怕到极点时,过极限之后,那人反而会忘记一切,有如疯狂般将他害怕的东西完全摧毁,而现在,王武等人正是陷入无悔给他们的恐惧而疯狂。 看到二十多人声势疯狂至极的往他攻来,一抹残酷至极的冷血微笑出现在无悔英俊无端脸上。 二楼上被称为大哥的黑衣人见此,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胜负已分,走吧!”说完以他为,三个黑衣人在酒楼老板极恭敬的神态下,由酒馆的后门离开。 而这时,凄惨的惨叫正相互辉映,响个不停。 这一天,横行小镇的天狼帮一百八十七人中,只留下八个残障人士,其馀死伤殆尽。 藉由为数上百个现场目击者之口,“恶魔”之名传遍整个整个镇,而因这一夜,无数人烧数天,因而疯者二十一人。 无悔血腥的恶魔之名在此传出第一个恐怖传闻。 太阳西下,转眼就要落入西山,一间大院内,七星派蓬莱分舵的数十个弟子席地而坐,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他们都只是静静地坐着,不说一句话,气氛肃穆而紧张。 在大厅里,一张红木八仙桌边围坐着四人,另有两人在一旁不停地走动,眉宇间尽是焦虑和期盼之色,似乎正焦急地等待着什么。 又过得片刻功夫,其中一个黄袍人突然停住脚步道:“唉,真是急死人了,王贤弟怎么还不来?” 另一个走动着的壮汉也停下脚步道:“若王坤不到,今趟差事该如何收场?” 身穿黄袍之人摇摇头,有看看天色,道:“天还未黑,说不定王贤弟马上就要赶到了。” 那壮汉看太阳已经西沉,天色渐暗,叹口气道:“但愿如此,只是……只是王坤现在还没来,会不会出事?哦,我是说会不会有什么意外给绊住了。” 黄袍之人想也没想的回道:“这不可能,王坤一身的武功,再配上他手里的长剑,一般高手也讨不到好处”话虽如此说,可看到外面天色已黑,他心中也掠过一丝不安,不禁为王坤担心。 第五八章计划 那壮汉也是无奈,又焦急地踱起步来,他见八仙桌旁的四人依然一声不吭,便道:“嘿,你们怎么沉得住气,仅以我们六人,只怕不是这大魔头的对手。八?? 一中文网? w?w w?.?8 1?z w?.com” 他们嘴里的大魔头不是旁人,乃是带着南宫雨奔赴岁寒山庄的无悔,经过小镇一役,和个别有心人的推波助澜,无悔瞬间就从武林淫贼变成了大魔头。 传言此人品行极其不端,有勾结魔教余孽残害江湖同道,并出没与荒山野岭杀人越货,强奸娘家妇女等等罪名,实为江湖败类。 经此一来,无悔成为了江湖上的过街老鼠,名字从黑榜一百八十八位直接上升到第十位。 默坐不语的四人中,一个英气勃勃的青年浓眉一场道:“宫大侠不必过虑,若在平日,我们六人确不是无悔这大魔头的对手,但今日情况就不同了,即便是王大侠不来,我相信我们仍可将其围杀!” 原来,这六人乃是当今武林名门正派的几个弟子。 穿黄袍者是川北黄龙派的庄守严,那壮汉是闽西武夷派的宫无量,英气勃勃的青年是岳阳七星派的卓正明,而另外坐着的三位则分别是辽东天池派的归砚风,晋中王屋派的宇文与义和粤南玄武派的长孙弘,他们几个都是刚入江湖不就的新人,为了一鸣惊人,在宫无量的提议下,决定围剿无悔。 辽东天池派归砚风奇道:“卓大侠,为何围杀无悔这大魔头非得选在之夜?按理今晚月光明亮,反而容易被他觉我们的行动,依我看,还是过几日,等到月黑风高的时候在下手不迟。” 卓正明似乎一下子陷入了深深的回忆,有些伤感地道:“这……说来话长了……” 在院子里,众人依然静静地席地坐着,不说一句话,空气沉默得似被绷紧了一般。 黑夜已经降临,圆圆的明月挂在半空。 清亮的月光倾泄下来,映得院子犹如白昼,众门人仍然能互相看清对方的脸。 忽然间,刮起一阵阴风,飞沙走石,月亮也被乌云遮了个严严实实。 大地顿时一片漆黑,远处又不住地传来各种声音,显得阴森而恐怖。 突然,有个声音嘟嚷道:“着天气说变就变,这么惨兮兮的,真不是好兆头。” 虽然天黑看不清脸,但听声音就知说话的是王屋派宇文与义的师弟古宏。 众人听了均觉心头一凛,但都未说话,静待号令。 过了半晌,古宏终于又忍不住这沉闷的气氛,碰了碰一旁武夷派的弟子胡正,道:“胡师兄,你可知今晚我们到底有何行动?为什么这么神秘,不肯早点告诉我们?还有,到底还要等谁?” 胡正道:“对此我也不清楚,得问纪师兄了,他负责这次行动的联络。” 胡正所说的纪师兄乃黄龙派的弟子纪恩杰,他忙接口道:“看来此事极为重大,我虽负责联络,但也只是送信而已,不知具体内情,但师兄所等之人定是‘梅花大侠’王坤,因我曾奉师兄之命送信给他,王大侠亦曾说将在今日与我等相见。” 众人中还有三个黄龙派的高手,他们是庄守严的师弟韩守宜、顾守刚和梁守余。 韩守宜道:“我们这二十几个皆是各门各派中的精英,加上梅花大侠王坤,已是一股不小的力量,却不知到底是什么事情值得如此兴师动众?” 玄武派的长孙晟足智多谋,才略群,他缓缓地道:“其实此事不猜自明,我们齐聚此地,除了对付大魔头无悔外,又有什么值得我们如此兴师动众的?” 众人其实也早已猜到这一点。 正因如此,才知此事的艰难和危险,说不定跟无悔交手后,就再也出不来了,以至刚才大家都沉默不语,心情紧张、激动,又十分忐忑不安。 此时听长孙晟说破,反倒松了口气,纷纷议论起来。 顾守刚道:“这大魔头无悔我没见过,难道真有你们说的那么厉害?” 古宏道:“岂止厉害,简直是可怕!他十七岁初出道时就jian杀了南宫世家的千金小姐南宫雨,为这事,南宫家和独孤家共同开出赏金缉捕无悔,听说就连神刀门都出现了,结果三年时间,连无悔一根毛都没有抓到,前不久他伙同魔教妖人灭了纵横镖局,又在慕容世家的寿宴上当众亮相,最后还从容而去,据说华山派的无影剑和英雄剑都不是无悔的一刀之敌,当然还有他的成名度,三年时间从黑榜三百名上升到第十名……”说到这里,古宏嗟叹不已。 胡正道:“这还不算,就在一个月前,他单枪匹马挑了天狼帮,将全帮一百八十七名帮众尽数杀死,下手之狠,手段之残忍,令人指。” 黑暗中一个七星派的弟子道:“还有不少无辜的百姓因目睹大魔头毫无人性地残忍杀戮,人都吓痴了。” 辽东天池派归砚风的弟弟归砚云道:“当时我们赶到,惨祸已经生,我们仔细查看了死者的尸体,确信他们都是被无悔的魔刀所杀死的” 古宏接道:“无悔武功之高,难以想象,我们诸人再加上梅花大侠王军,或许仍不是他的对手。” 黑暗中一个声音道:“如此说来,梅花大侠王坤不到,我们实力不足,真要死在这斯手中,被碎尸万段,化为灰烬了?” 一旁的沉默纪恩杰突然豪气干云地道:“大丈夫为江湖除恶,难道非得有必胜的把握才去?死则死尔,何须多言?” 宫元量怒道:“就是,除魔卫道乃我正派之本分,无悔这样的恶贼一日不除,便多危害江湖一日,我们今晚非为武林除去大害不可!” 众人听了这话,都凛然一振,不再言语,但心中仍有隐约的不安。此时阴风更紧,天色更黑,远处的声音更响,整个夜晚的气氛,也更紧张和恐怖了。 沉默了半响,庄守严突然道:“卓大侠有勇有谋,我在下之间,今日一切就由卓大侠指挥吧。” 第五九章围杀 卓正明忙拒绝道:“此事万万不可,我年纪尚轻,阅历又浅,如何能担当指挥重任?” 宫元量道:“嗳,卓大侠此话差矣,为了武林安危,你先提议围杀无悔,乃大侠所为,我们都很佩服。网 w?w?w?.?81zw.com再者卓大侠遇事冷静,果断,魄力非凡,这指挥之责,舍你其谁?你所说的年轻和阅历浅更不成问题,岂不闻自古英雄出少年吗?” 其余少侠也纷纷赞同。 卓正明推辞不过,豁然站立,双手抱拳道:“既承大家抬举,小子我不知天高地厚,就愧当重任了。” 长孙弘道:“好,那你就下令吧。” 卓正明朝厅外一望,道:“现在已是戊时,梅花大侠王坤恐怕是不会来了,现在又没有月亮,天乃助我等,不易被无悔察觉,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们这就出。” 众人齐声叫好,疾往外走。 黄龙派庄守严与梅花大侠王坤交情甚好,他一边走,心里不禁闪过一个疑问:王贤弟会去哪儿了呢? 院子里的各派弟子已等得心焦,见六位师兄出来,都肃然起立,静候指令。 只见卓正明越众而出,朗声道:“各位师弟,让你们久等了,但你们的辛苦将得到回报,因为你们今夜将为民除害,我们正派联手去围杀大魔头无悔,还江湖一个朗朗乾坤。” 众人早已猜到此次行动的任务,所以皆未出惊讶之声,但内心仍不兔一阵震动。 卓正明接着道:“此事我们在几日前才开始计划,因为对手太过厉害,万一走漏风声被他得知消息,有了准备我们可能都将死无葬身之地,所以为了保险起见,此计划只有我们六个知晓,未告诉任何人,还望大家谅解,现在,已是我们计划的最后一步,围杀无悔,趁大魔头还不知情,武功大打折扣之际,将其击毙,为武林除害!” 众人被卓正明说得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刻就飞到地方去与无悔恶斗一场,将大魔头千刀万剐。 接着,卓正明分派了各人的任务,等会儿由六位弟子潜入与无悔搏杀,因对手太强,武功稍差的进去反会碍手碍脚。其余众人,则分别埋伏于在外。 万灰山庄其实是一个客栈,它位于蓬莱城中,建在一块巨大而平坦的平地上。 众人摸黑来到万灰山庄外,听阴风嗖嗖地刮,山庄里面却似无一点声音,不禁心砰砰地乱跳,手心都捏出了汗。 卓正明轻轻一挥手,众人便各自散开,按照原定计划到山庄外的各个方位埋伏。 见众人埋伏妥当,卓正明手一招,率五大少侠一起,由万灰山庄东门处跃入庄内。 刚才在庄外他们的心怦怦乱跳,一入险地反倒镇静了下来。 此时不是无悔死就是他们死,已别无退路。 院中虽然漆黑无光,但六位少侠内力精深,眼力不凡,仍能看清一定距离内的事物。 待熟悉周围情况后,卓正明用传音入密的功夫,一一对其余五位少侠道:“经过打探,无悔十有**睡在天字一号房,为防万一,我们还是一路搜寻过去为好,只是行走要小心,不可出半点声音,一被他察觉,有了准备,我们就难于偷袭成功了。” 庄守严,归砚风,宇文与义,宫元量和长孙弘都点点头,表示明白其中道理,尽力施展轻功,一路行得极为缓慢,以免出一丝声音。 这万灰山庄里面也与围墙一样古怪,作为一个客栈,它竟然将天字号的房间以院落的形式建成,院落里面不但有假山、水池、花草、凉亭、迥廊等设置,还有演武场。 只是他们大敌当前,全身心地屏息而行,根本无暇考虑万灰山庄为何要造得这般怪模怪样。 他们一路小心,一定声响也没有出,只要再往前走十余丈,拐过一个弯,就到了天字一号房。 卓正明打了个手势,又用了传音入密的功夫对五位少侠道:“这就是天字一号房,恶贼可能就在里面,我们散开包抄,切不可有任何响动,即便传音入密也会被他觉,一切待我手势行事,用我们练过的‘天罗地网阵’围杀,力求一击建功。” 众人点点头,无声地散开,朝后院包围上去。 为了围杀无悔,他们六人特意合练了天池派的“天罗地网阵”,此阵需六人互相配合,互为照应,真如天罗地网般密不透风。 平时天池派普通弟子就已凭此阵威震江湖,此刻由当世六派席大弟子合力施展,威力自是更加惊人。 他们轻轻摸进后院,隐于假山、树木、花草之后,果见后院演武场中站着一人,似在静静沉思。 由于那人朝北而立,周围都是院墙,也无可藏身的假山、草木,绕不到他的前面。 六人只好在他身后相距五丈成弧形散开,暗成合围之势,只等卓正明的手势。 也不知道无悔今天是怎么了,六位少侠摸到他的近前,他仍末觉,六人紧张,兴奋又激动,屏住呼吸,心似乎不跳了,脑海中一遍遍地重复熟透了天罗地网阵的招式。 这天罗地网阵本就精巧,再加上猝然出手,他们自信无悔难以避过,问题只在于无悔受伤轻重而已。因为只有无悔受了重伤,他们才有可能建功,那个时候便能名动江湖,成为无数少女眼中的英雄豪杰,名利、美人还不唾手可得。 不过天罗地网阵也有个缺陷,就是攻击时真如天罗地网,敌人绝无可能避过。 但一旦被击中,敌人却必将被击出阵外很远。 以无悔的武功,即便受了重伤,也有可能挣扎着逃走。 所以还必须有个高手在旁掠阵,一旦无悔被击飞,即刻再补上一掌,才可保万无一失。 可惜梅花大侠王坤没能赶到,又少了一份围杀成功的把握。 而别弟子功力不够,在旁掠阵反会枉送了性命,其实他们六个人是有私心,担心被旁人抢走了功劳,无悔的身价现在可是三十万两白银,足够他们花销几辈子得了。 第六十章山村 箭在弦上,不得不。? 八?一中 ?文?网? w?w?w?.?81zw.com 虽然王坤末到,也只能拼力一博了。 卓正明眼看时机已到,蓦地右手一挥,六人顿时离弦之箭飞出,猛地朝矗立着的背影击去。 他们去得快,无悔反应也快。 来不及转身,也来不及避开,就双手反着拍出,迎上正背后袭来的卓正明的双掌,身子斜斜飞起,几于双掌平行,避过庄守严斜刺里拍向肩头的一掌,闪过归砚风点向魂门穴的一指,也侧过了宫元量踢向左太阳穴的一脚,此招虽妙,但无论如何已避不开长孙弘和宇文与义的那一面。 无悔闷哼一声,左边肋骨皆被一掌打断,伤及内脏。 右肩挨了一拳,痛彻入骨,立时运动不灵。 同时,他的双掌与卓正明的上迎掌相碰,但他内脏受伤右臂剧痛,内力如何能够挥,“砰”地一声被击飞了出去。 六位少侠中,除了卓正明外均未与无悔交过手,见一招得手,心中大为高兴。 看来卓正明计划不错,无悔远无想象中的那般厉害。 此时只见无悔猛地撞在围墙上,这一撞,阻了他的去势,使他距六大少侠仍只有五六丈。 卓正明似乎略略一怔,但随即道:“再上!绝不能让他溜了。” 说着六人又迅捷地飞起,合力朝无悔攻去。 无悔刚刚站立,似想回过头来说话。 可不待他转身,六人凌厉的“天罗地网阵”又如闪电般击到。 他无奈只能故伎重演,勉力反提左掌,而他的右臂已不听使唤。他还想斜斜飞起身子,再避开三股力量,可这次不同于上次,身体受伤之下,只略略飞起一点,就无力动弹。 只听“砰”地一声,六股力量几乎同时击在他的身上。 这六股力量每一股都足以致命,威力何等巨大。 他顿时被远远地抛飞了出去,人在空中,如一只重伤的鹰,翻腾了几下后便直直地跌落下去,等他们追过去的时候,无悔这个人突然凭空消失了似得。 他们计划了几日,却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般结局。 卓正明猛地感到自己胸前一疼,再看一柄长剑传胸而过,持剑的人梅花大侠王坤。 几日后,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了江湖,无悔伙同魔教妖人在在万灰山庄击杀数十号正道英雄。 “自己怎么会躺在床上呢?在将南宫雨送到岁寒山庄之后,中间又生了什么事情,自己怎么一点记忆也没有?”无悔慢慢适应了强烈阳光,眯着眼睛仔细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大体来讲,这是一间简陋的小屋子,但非常整洁干净。 刀? 自己的刀在什么地方?想到这个的无悔扭头四下打量,还好,在拐角处的一张桌子上看到了自己熟悉的长刀,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药味? 闻到一股一股中药味道的无悔,想要坐起来,但却浑身疼痛无法动弹,低头一看,这才现自己上身****,缠满了白条,里面好像敷满了疗伤药材。 隐约听到了门外小河流水的声音,勉强侧身从透开着的门朝外望去。 一个身材苗条的少女背影正吃力在河边用木桶打水,少女是半蹲着打水,刚好可以看见少女身上布裙被美好丰满的身材绷得紧紧的,一条又黑又长的大辫子挂在后背。 少女吃力地提着满满一桶水走进屋子。 这是一个很年轻的少女,虽然没有南宫雨和慕容无双惊人的美丽,但身材饱满,充满了少女的青春和可爱,当她现无悔正睁大眼睛看她的时候,脸上露出了喜悦而纯真的笑容。 “你终于醒了,太好了,你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啊?”少女关切问道。 她的俏脸露出了开心笑容,宛如一朵盛开的艳丽桃花。 “你已经昏迷了七天七夜了,我一直都在为你担心,害怕你永远不会醒来”。 无悔这才现少女满脸疲惫,连眼圈都是黑黑的,这几天一定是她在悉心照料自己。 经历了那么多的冤屈和压力之后忽然受到如此体贴的对待,他心里十分感动,对少女露出灿烂笑容道:“谢谢你,我该怎么称呼姑娘?” 少女低下了头轻声道:“村里的人都叫我翠儿,你也可以这样叫我。” 在翠儿的悉心照料下,一个月后无悔已经可以下床活动了,每天大部分时间都是翠儿陪着度过的,帮他换药喂汤,替他做饭熬粥。 一个月疗伤的宁静生活,让无悔绷紧的神经彻底松弛了下来。 由于不能剧烈活动,每天夜里都只能静静坐在床上,修炼天刀传授给自己的内功,每次练完以后总是不能安然入睡,悲伤痛苦的往事总是在面前浮现。 无悔喜欢凝神握住手中的长刀,黝黑无锋刀身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但可以越来越明显的感觉到刀身蕴含的奇异力量,他心中一动,试着把刀身蕴含的奇异力量和自身内力结合起来一起修炼,果然现内力有了很大提高,修炼度提高了差不多一倍。 就算以这种度修炼,也很难在短期内得到飞提高,如果达到像南宫雄那样高深内力,起码还要二十多年的时间,甚至可能还要更长一些,因为他在进步,别人也在提高,想到这里他有些心灰意冷。 更多时候他会抚摸满身累累伤痕,一种难言的痛苦在心中不断折磨,蔓延到全身,绝不能永远如丧家之犬般逃亡,哪怕有一丝机会也决不放弃! 民风淳朴的偏远小山村,村里人过着与世无争世外桃源般的生活。 翠儿心地善良,不但每天要帮无悔换药洗衣,还要悉心为他做可口饭菜,他看着翠儿额头上沁出的密密汗珠,很是心疼,但苦于不能活动,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整天忙里忙外。 无悔一个月后终于可以下床活动了,本来想帮翠儿做一些事情,可是她一点事情都不让他做。 有次趁翠儿不在的时候,他拎着水桶去河边打水,结果被翠儿回来撞见,翠儿急得都快流出眼泪了。 “你的伤还没有痊愈,就是不听我的话,身上的伤疤都还没有掉。” 第六一章惊变 无悔望着翠儿纯真双眸里的焦急目光,心里涌出温暖滋味,他露出开心笑容道:“我不忍心你一个人忙出忙进的,你比前段时间更消瘦了,这桶水对我实在太轻松,不信你看!” 他含笑用小指头把满满大桶轻松举到头顶,翠儿大大的眼睛荡漾着惊异欣慰的目光。?八? 一中文网 ? w?w?w?.?8 1?z w?.?com 就这样,他们每天傍晚都会到村子旁边的桃树林里散步,红彤彤的桃花映着翠儿喜悦纯真笑容,身为孤儿的翠儿第一次拥有了亲人的关怀…… “对了大哥,那天我到河边打水,看见你刚好躺在河边,浑身是伤,伤口被河水泡得白,那时候你的样子真是可怕,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醒过来了,你身材高大沉重,河边离我住的屋子即便不太远,但还是费了好大劲,花了好长时间才把你弄到屋子里去。” 听了翠儿的这番话,无悔仿佛看见了翠儿吃力地拖着他沉重身躯的艰难场面,心里十分感动,如果没有翠儿的细心照料,他不可能活下来…… 时间无声,无悔身上的惨烈伤痕完全好了。 这三个月的静心调养和日夜不停的修炼让他容光焕,生龙活虎,尤其是内力,比起往日更是精进不少。 满月高挂天幕,深夜时分的山村格外安详宁静,无悔踏着朗朗清风来到了村子附近险峻的山峰之颠,手中长刀似乎察觉到他的心思,刀身一直微微颤动! 无悔孤独站在险峻山峰之上凝视头顶明晃晃月亮,忽然长啸一声,挥动了几个月未曾挥舞的刀法。 暗红刀锋带起了无数霹雳闪电在风中呼啸,自从借着长刀奇异的力量修炼内力以来,刀法威力更强了。 无悔收刀之后觉得气血沸腾,隆起肌肉随时可以再次爆,长刀微微颤动,好像很想再与人搏杀。 夜已深,无悔拼命压下内心莫名冲动,反手将长刀收好,象一只大鸟轻轻跃回了屋子。 翠儿早就熬好了一碗莲子粥静静等着无悔,屋子里面弥漫着莲子粥的清香和幸福安详的味道! 无悔喝着香甜的莲子粥,心头忽然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这是他在母亲离开人世后,再一次拥有了这般感觉。 小山村里的生活是平静而规律,两人常常顺着小河携手漫步,在桃树林里互相追逐嬉戏,谁都可以看出翠儿的脸上幸福快乐的满足笑容。 风和日丽的日子,无悔也会搂着翠儿轻轻跃上满树桃花的树梢,从一颗树飘到另外一棵树上,有时候蓦然拉着翠儿一飞冲天,跃上那从未有人攀登上去的悬崖峭壁上,每次翠儿都会紧紧搂着无悔,从高空中俯瞰美丽壮阔的景色,感受飘荡在风中的独特滋味。 无悔偶尔会搂着翠儿偎依在桃树上轻轻吟一些诗词,但从没有向翠儿说起他的过去,而翠儿也从没有向他问起,两人好像故意选择遗忘了似得。 山村村民淳朴善良,生活艰辛平淡。 无悔清楚知道野兽皮毛和山珍野味的价值,也知道怎样和狡诈商人打交道,无悔轻易让村民收入很快有了显著提高,很快就得到了村民的尊敬。 快乐的日子总是很短暂,又一个月无声流逝。 即使在宁静幸福的山村,每天深夜无悔都会来到村外桃树林里修炼武功,今天练得特别久,天色已经微微白了。 无悔拉着翠儿在风景如画河边慢慢走着。 翠儿忽然抬起头,坚定的看着无悔道:“大哥,翠儿有时候真希望你是一个普通而平凡的人,但我知道你是属于外面的世界,肯定有过辉煌的过去,你能跟我讲讲吗”? 无悔笑了一下,伸手在翠儿的鼻子上轻滑了一下道:“我还以为你不会问起那?其实大哥不过是逃亡江湖的小角色而已,整个武林差不多都是我的仇人”。 “大哥,那你能不出去吗,就在我们山村里,看着翠儿出嫁”翠儿瞪着一双大眼睛道。 无悔摇摇头道:“不能,因为大哥要完成一个心愿,还要为一位大姐报仇”。 “那个大姐很美吗”? “很美,跟翠儿一样美,一样善良”说话间,无悔好像又看到南宫雨那熟悉的容颜,奇怪的是,为什么想不起岁寒山庄以后生的事情? …… 虽然生活在与世隔绝的偏远小山村,无悔没有一刻不在想外面的江湖,拼命练内力刀法,就是盼望能早日回到铁血江湖,那里记载了太多回忆! 无悔孤身坐在远处山峰顶上思考未来,回忆起三个月来翠儿无微不至的关怀,想到她柔顺善良的性格,似乎看到翠儿清澈大眼睛和乌黑光滑的长长辫子,心里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宁静和幸福。 不仅是翠儿,这里淳朴村民给以了他很多帮助。 少年时代他也就是在这种平静村子长大的,终于决定留下来,离开奸诈血腥残酷的江湖,虽然有太多的不甘心和愤怒,还是慢慢解下身后的长刀。 这一日,练完刀法的他,突然看到远处的山村燃起熊熊火光,心中涌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如同俯冲山鹰一样急冲到了山村,一股强烈的血腥味让他的心猛然收紧,猛然撞开村外翠儿的屋门,眼前情景让他沸腾的鲜血瞬间凝固了,屋子里一片凌乱,翠儿嘴边流出了大量鲜血,已经嚼舌自尽。 无悔身子剧烈颤抖,背后的长刀无名也随之猛烈颤抖,江湖中人还是找到了这里,他不可抑制狂吼一声,巨大声浪震得整个屋子剧烈晃动起来,背后长刀无名似乎感觉到了他心中的愤怒,哐的一声自动跃出刀鞘,他反手抓住刀柄,朝村子中央狂奔而去。 火光冲天的村子里面,十几个黑衣蒙面人正准备离开,就在这时,无悔赶到,看着满地的尸体和被烧毁的村庄,强压心中的怒火,冷冷望着这些人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对这些无辜的平民下手”? 其中一个黑衣人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一副布画,看了一下,又抬头看了看无悔,突然兴奋的喊道:“不错,他就是无悔,少爷找的人就是他”。 无悔冷冰冰的看着眼前人道:“我就是你们要找的无悔,杀人魔王无悔” 第六二章血与火 黑衣蒙面人把无悔团团围住,其中一人得意的笑道:“你问我们是什么人,老实告诉你,我们是独孤世家的人,你就乖乖受死吧!有了你的人头,我们少爷就可以去向慕容无双求亲。?? 八一中 文网?? w?w?w?.?8?1?z?w?. c o?m” “就因为要我的人头,你们便屠了整个山村”? 无悔眼里冒火,那股戾气在此肆意着在他身体里乱传。 一个声音在咆哮:杀,杀了他们。 “哈哈哈,不过就是一帮贱民,能够为我独孤家去死,是他们的福气,倒是你,还不乖乖束手就擒”中间的黑衣老者身形瘦削,面上疤痕满布,整个人便像一把利刀,双目如炬冷静道。 无悔望着村子里遍地尸体和冲天火光,怒极反笑道:“什么才是江湖道义?什么又是名门正派,为了一己私念,便屠光了整个山村,你们这帮畜生,都该死”。 “对付这样的江湖败类,还讲什么道义,大伙一起出手,杀了这贼子”。 十几个黑衣人同时攻向无悔,面对压力,他心里却寒冷如冰,在那一瞬间,他忽然想起了翠儿为他熬得热粥,村民们为他打造的拐杖,还有他们淳朴的笑容,在回到这里时,却看见了一片尸山血海,就在今天,他所有的幸福都失去了,甚至感觉到自己被埋在了那片血海之中,拼命挣扎,妄想找到自己的亲人却终究无法可施,痛入心间。 刀气仿佛要划破他的皮肤,他眼前却又浮现起那一个凄惨的夜晚,那一个美丽善良却惨遭毒手的女子。 “啊!”这一个二十岁的青年低低呻吟,莫名的痛楚竟这般强烈,以至于他完全忘记了迎面而来的刀气却咬破了嘴唇,殷红的鲜血,轻轻滴落。 落在那黑色的长刀上。 黑衣老者心里一阵得意,只要拿下无悔,自己便能在独孤世家中更进一步,那时便能达到从未岂及的权利 念及此处,他嘴角压抑不住地露出笑容,手中鬼头刀光芒更盛,眼看着前方那青年在刀气中痛苦地皱起了脸,甚至咬破了嘴唇。 忽然,就在此刻,他的心脏猛地一跳,就像有人在他身体里用重锤狠狠地砸了一下。 在所有人都看不清无悔的这个时候,黑衣老者,这个站在无悔对面的人,却分明透过自己的刀气,看到无悔抬起了头,睁开了眼。 天啊,这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里面充满暴戾杀戮的眼神! 一股无形未知的冰冷迅扩展开来,黑衣老者眼看着那柄黑色的长刀在这一刻似乎活了过来一般,黑气腾腾,映在无悔的身上,仿佛已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狂风乍起,刀锋逼人,无名第一次劈出,刀锋刹那间布满了整个凄凉的夜空,璀璨而美丽,刀锋过后当真是漫天鲜红激溅的桃花,空中洒满了无数滴滴的鲜血,远远望去还真像是红艳艳桃花在夜空中飞舞。 极度愤怒的无悔没有留下一个活口,刀指长空,长哮不已。 悔本想离开险恶的江湖,但江湖又无情缠住了他,痛苦和哀伤是江湖给他的记忆,但他绝不会退缩,残酷现实反而激了出永不服输的决心。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他不会再逃避,他要冷眼去面对残酷江湖,勇敢正视血腥武林。 就在无悔离去不久,一个黑色的人影出现在这里,不一会儿,他的旁边出现了一个矮矮的身影,从身形上来看,应该是个女的,假如无悔在这里的话,一眼就能认出这个人是谁。 翠儿。 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是翠儿,也就是那个咬舌自尽的翠儿,为何她又死而复活? “柔儿,这件事情办的不错”高大的黑色人影夸奖道。 “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想用回自己的本来面目”翠儿说完,用手在自己的脸上摸索一番,一张栩栩如生的人皮面具出现在手里。 从山村离开他,无悔背负长刀孤寂走在一条古老小路上,斜阳,西风,古道。 峰回路转,前面道路豁然开朗,路的两旁开满了红艳艳的桃花,桃花依然鲜艳美丽,但无悔的心却在滴血。 他静静的站在漫漫桃花中间,凝视满目娇艳桃花,冷冷让心中鲜血一滴一滴流干,直到夜幕降临无悔才慢慢而坚定的离开,很快消失在苍茫夜色中。 午夜时分,无悔来到了独孤世家的一处分堂,没有去品尝上好的黄酒,也没有观赏周围的美景,而是静静坐在客栈房间里打坐调息,养精蓄锐。 有些事情是不可避免的,虽然异常凶险,但却是必须做的! 无悔清楚知道独孤家的实力,本来他不想这么快就暴露出自己的实力,可只要想到翠儿的惨死,就感到内疚心痛,翠儿和那些淳朴的村民本来一直过着宁静祥和的日子。 就因为自己,害的他们丢失了性命,这个仇必须的报。 一定要做这件事情,必须要让整个武林知道,无悔又回来了! 独孤家分堂坐落在城镇繁华地带,分堂门口车水马龙,热闹非凡,威严漆黑大门外是两个巨大石狮子,门前高高挂着“独孤家”三个烫金大字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堂主霹雳刀周雄,刀法快如霹雳,计谋过人。 无悔静静站在绍兴分堂面前,默默注视着显赫威风的独孤家,长静静在风中飞舞,周围人群熙熙攘攘,热闹拥挤,眼中怒火似乎已经把独孤家的旗帜点燃。 背上反插长刀,他一动不动凝视独孤家。 来来往往人群不停从身边擦肩而过,这是祥和喧嚣的好日子,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极度的仇恨,悲哀和愤怒已经不会再有任何表情,身上散出的强烈杀气使旁边路人感受到一股寒意。 无悔猛然拔出身后长刀,重重踏在地面高高跃起,挥刀砍断大门外迎风飘扬的大旗,不等大旗落地,空中反身将旗杆踢向紧闭大门,饱含内力的旗杆将厚重大门撞得粉碎,夹杂独孤家帮众的一片惊呼声中,高大强悍身影向前疾冲,飞跃穿过破碎大门四溅碎木屑,挥刀杀了进去! 第六三章血与火(续) 长刀卷起了强劲旋风,无悔全身包裹在刀风里面,很多帮众还没反应过来,就死在了刀下,更多帮众被无悔勇往直前气势所震撼,纷纷往后退,一时之间没有人上前反击,只有刀法的凄厉声音和阵阵惨叫声回荡在空中。八??一中文 网 w?w?w?.?8?1?z?w?. c?o?m? 霹雳刀周雄手持银色弯刀傲然冲大厅里冲出,可惜正好遇见无悔气势最盛的时候,现在的无悔无所畏惧,霸气冲天,刀法比数月前更有杀伤力,凝聚了他心中无边悲愤。 鲜血悠然顺着刀身滴落,四处飘荡的凛冽刀风吹起了散乱的长,他终于忍不住仰天长啸,尽情泄着心中痛苦。 霹雳刀周雄痛苦捂着伤口倒在地上,周围还有十几个帮众远远站着,没有任何人敢上前动手,无悔冷冷道:“回去告诉独孤无我,无悔又回来了!” 现在江湖中到处都是追杀的江湖客,毫不在乎多树一个强敌。 无悔说完这句话慢慢走出了独孤家,走到大门外的时候,看也没看,反手一刀将门口上挂着独孤家分堂几个金字招牌一刀劈得粉碎,长袖挥不去一生刀光剑影,杀是为了歌颂破灭前的壮丽,夜是狼深邃眼睛,孤独地等待黎明。 门外挤满了围观的人群,无悔随意把长刀收回身后的刀鞘,冷冷跨上街对面停放着马匹急驰而去。 无悔静静凝望眼前一弯蔚蓝湖水,看着眼前的湖水,他的脑海深处又一次浮现起南宫雨和翠儿的笑容,这一坐就是好几个时辰。 天空明月高挂,背后的长刀开始不住气的出嗡嗡的声音,它这是在警示自己的主人,有危险,其实用不着长刀警示,无悔已经敏锐的感觉到了危险。 如此寂寞深夜还有人准备伏击,艰苦的逃亡生涯让他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苦笑,已经习惯了这种凶险生活。 无悔脸上露出冷笑,就这样负手静静的站立,一动不动。 准备伏击的敌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刚好平静悠闲地站在攻击范围之外,时间慢慢消逝,他们终于无法忍耐这种极度的安静,从各自隐藏的地方跳了出来。 无悔望着从黑暗中跃出的四个黑衣蒙面人,知道恶斗又开始了,不过他再也不会逃避了,要用手中的刀告诉那些追杀自己的人,下场是多么的可怕。 来得快,去得也快,刀法变得日益诡异狠毒,无悔用最快最有效的方法结束了战斗,四个黑衣人当场惨死。 无悔冷冷望着倒地蒙面客,突然,借着月光,一个黑衣人的腰部亮了一下。 有东西? 无悔轻轻用长刀挑了一下,一个腰牌模样的东西掉落在地上,借着月光仔细一看,上面刻着南宫二字。 …… 独孤家总堂大厅站满了独孤家各分堂堂主,少爷独孤无我面带微笑的凝望霹雳刀周雄,脸上并没有任何震怒表情,他今年二十五岁,体形微胖,脸上总是露出和蔼的笑容。 霹雳刀周雄武功不是很出众,但在经营管理上很不错,精明能干,乃是独孤无我两年前力排众意亲自提拔的堂主,还特意增派了两个高手作为分堂的左右护法,他用人不拘泥帮众的武功,年纪和资历,破格提拔了大量具有潜力的年轻人,这也是独孤家迅崛起的重要原因。 周雄也没有辜负独孤无我的信任,分堂这两年为独孤家的迅扩张提供了大量金钱。 “我需要一个解释”。 重伤在身的周雄神色平静,条理清晰道:“无悔这次胆敢独自单挑分堂,取决下面几个原因,光天化日之下敢于出手,出人意料,攻其不备,近年来独孤家声势威扬,很少有人敢招惹独孤家,堂中兄弟生活安逸,丧失警惕心,再加上左右护法有要事不在,而且属下疏于武学,让无悔有机可乘,属下甘愿受罚!” 独孤无我静静聆听,忽然微笑接口道:“此事对独孤家声誉有很大影响,独孤家分堂居然被江湖黑榜的魔刀独自摧毁,相信很快就会传遍武林,但这并不完全是一件坏事,分堂并没有太大损失,正好借此机会实施一个很重要的计划,没有人会想到独孤家在这个时候出手,这次无论如何也要成功!” 在场众人谁也没有注意独孤无我悄然握紧了拳头。 他神色一懔,脸上笑容消失后目光如电,自然流露出一股威严,让人不寒而栗冷冷道:“我希望各位堂主从中吸取教训,整顿帮务,骄兵必败,我不想看见类似的事情再次生!” 独孤无我对周雄道:“你不再担任分堂堂主,必须尽快重建分堂,堂主的位置暂时空缺,一年以后再做定夺。” 周雄眼中射出感激目光,因为独孤无我这么一说,他就等于免除了死亡。 独孤无我顿了顿,凝视远方淡淡道:“追杀无悔的事并不重要,我们现在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想要杀死无悔的人一定很多,还用不到独孤家。” 他脸上露出了笑容。 …… 无悔没有想到荒凉古道上会有如此宽敞豪华的客栈,密密麻麻的大红灯笼高高挂在客栈门口,冰冷黑夜中红灯笼散出温暖舒适的光芒,勾引疲惫不堪的他走了进去。 冷静地沏了一壶清茶,他慢慢地品茶赏月,脸色苍白如雪,丝毫没有孤身勇闯独孤家的残暴气息,修长手掌沉稳地端着清茶,凝视流云随晚风飘荡,穿过明月遥望远方,拂去纷杂的世俗往事,看天际风云变幻,想世间星移斗转,叹人生聚散悲幻,恍然中,那柳烟深处如雪盛开的青荷,可曾是梦中倩影? 清茶太淡,无悔痛快喝了口酒,只觉得满口清香,浑身疲乏一扫而光,他孤独地喝酒,耳闻外面忽然马蹄阵阵,一匹快马停在了客栈门口。 来人也是一身疲惫,看来是赶了很久的路,他心里一阵感动,此人正是雨破军,数月前要是没有他的出手相助,无悔早就死在英雄剑张枫手下! 第六十四章再见雨破军 雨破军看见无悔和满桌好酒,眼睛一亮,微笑着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无悔的对面,伸手拿起酒杯连喝数杯。网?? w ww.81zw.com 几杯烈酒下肚,雨破军目光炯炯盯着无悔道:“我很想知道你和南宫雨的事,可否告之,我觉得事情不简单。” 无悔把手中烈酒饮尽,眼里露出了痛苦眼神道:“江湖中不是人人皆知吗?你又何必再问!” 雨破军他凝视着无悔跳动悲伤的眼神,似乎在默默思索什么,突然,他用手拍着无悔肩膀道:“无悔兄既然不想说,我也就不勉强了,但还是希望你能说出真相,我一定会帮你的,因为我相信你!” 无悔抬起头,用复杂的眼神望着雨破军道:“那天你为何要救我?你本不必那样做,更何况我不过是被人到处追杀的恶徒,你却是声名鹊起武林公子。” 雨破军微笑道:“因为你请我喝过酒,其实我也没帮你,是你自己撑了十招。” 他抬起面前酒碗一饮而尽继续道:“只有心怀坦荡之人才能敞开心胸喝酒,那天晚上和你喝酒很过瘾,你我一见如故,这就是理由,我们是朋友!” “许多人天天相处也未必能成为朋友,有的人你以为很熟悉,但永远看不到他的内心深处!” 雨破军似乎有太多感慨,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残酷江湖带来无尽悲伤,此刻总算让无悔感受到了难得温暖,眼眶都有点湿润,没有说什么,默默替雨破军盛满了酒,沉声道:“酒逢知己千杯少,我们今天喝个痛快!” 随手拎起大半坛烈酒,深深吸气,坛中烈酒如同飞龙般冲进口中。 雨破军眼中露出钦佩目光高声道:“无悔兄真是好酒量,江湖险恶,人心叵测,难得有机会如此痛快饮酒,今夜我们不醉不归。” 喝酒的人渐渐散去,只剩下了无悔和雨破军还在爽快饮酒,天空没有月亮,没有星星,甚至没有风。 “对了,你怎么没有接受慕容世家抛出来的橄榄枝,反倒跑到神刀门去了,当了一个副帮主”? “因为我想自己闯一番事业……”。 从这番话无悔隐约感受到,雨破军内心深处隐藏的痛苦,雨破军眼中不时露出隐藏不住的精光,功力深不可测。 “我还和神刀四杰打过一架,真是惭愧,不过我很佩服他们的武功,从他们身上可以看出神刀门的实力,神刀门能有今天的势力,你不知付出了多少心血,那天要不是慕容无双误打误撞救了我,还不知道能否和你在这里喝酒。”无悔淡淡道。 雨破军笑道:“神刀四杰也不想招惹蛮横无理的慕容无双,她根本不是神刀四杰的对手,那时你的武功好像比现在要差很多,我会传令神刀门,从今以后神刀门帮众不会为难你!” 无悔洒脱笑道:“不过也要感谢神刀四杰,要不是他们,我也不会碰到无名,更不会碰到大叔”无悔指指自己背后的长刀道。 雨破军赞叹道:“这就是我们江湖中人口中所说的际遇,可遇而不可求,非有缘不可得”。 他喝了一口酒,继续沉声道:“你的过去也是一个谜,你孤身血战南宫世家众多护卫,勇闯独孤家,那么多的高手都没能杀死你,真的不简单,绝对不能轻视,我对你的过去越来越有兴趣了。” 无悔隐藏在忽明忽暗烛光中,我是六岁开始学武,学习的刀法叫做七虎刀法,那是我以为它是天底下最好的刀法,可后来我在跟师兄争夺席大弟子的时候输了,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决定到江湖上闯一闯……”。 雨破军仔细的听着,越听越惊奇,尤其是到了后来,更是用一种羡慕的眼神在盯着无悔,没料到他仅仅跟着口中的大叔学了三年,就能有如此成就! 客栈外面马蹄阵阵,又有一匹快马停在了客栈门口,布帘晃动,慕容无双高挑秀丽的身影走了进来,无悔凝视眼前饱满诱人的身体,苦笑着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慕容无双悄然踏月而来,那是一种恍若入梦的清艳,袅袅体香竟似曾相识,娇容那抹微红如同初冬时的白雪般晶莹剔透,盈盈含怒,带有一丝淡淡轻柔花香,双眸充满愤怒目光,冷冷拔出锋利短剑! 无悔笑着对雨破军道:“为何我们每次喝酒都不能喝个痛快,何时你我才能不醉不归?” 雨破军脸上露出亲切笑容对来势汹汹的慕容无双道:“慕容姑娘,能否看在雨破军的薄面上,今天暂时放过无悔。” 慕容无双看也没看雨破军,秀美双眸死死盯着无悔冷冷道:“雨破军,你也是侠义之辈,堂堂神刀门副帮主怎么能和无悔这种下三滥淫贼混在一起喝酒,我以前是看错了你,今天我非杀了无悔不可!”说完,她玉手握住的锋利短剑,整个人蓦然出杀气剑芒。 无悔站起身,大笑了几声,傲然道:“雨破军在场作证,看看我是不是真的怕你了,我就和你痛痛快快打上一场!” 话音未落猛然拔出长刀,身行晃动,凶狠地朝慕容无双劈出了一刀。 叮叮当当,刀光剑花漫天飞舞。 经过天刀改良的七虎刀法诡异凛冽,与慕容无双剑法的灵巧优美形成了鲜明对比,客栈里的一张张桌子,凳子,柜子很快便四分五裂,整个客栈一片混乱! 慕容无双的剑法刺出层层透明涟漪,挽起万朵森冷剑花。 几招过后,他吼一声,不顾空中弥漫的森冷剑气,奋力向劈出了七虎刀法最后一招虎归山林! 雨破军凝望空中变化繁多,柔中带刚的刀锋,忍不住在心里暗赞,然后青色身影鬼魅般从空中闪过,神龙见不见尾,赤手轻易化解了两人凛冽的攻势。 光剑花蓦然散去,无悔和慕容无双都惊骇地望着气度平和的雨破军,深深体会到雨破军出神入化的功力! 雨破军微笑对无悔道:“你先走吧,改日我们再一起喝个痛快,我会留下和慕容姑娘解释。”‘ 慕容无双咬牙大声道:“雨破军,你要是把无悔放走,我同样也不会放过你!” 第六五章江南四淫 无悔感激的望了雨破军一眼,看也没看慕容无双,把长刀收回,一言不走出了客栈。 门口忽然响起了几声马嘶,然后传来无悔豪爽的笑声。 “慕容无双,你的马高大神骏,我很喜欢,长路漫漫借用一下,你们慢慢喝酒吧,再见!” 马蹄声伴随着无悔爽朗的笑声渐渐远去。 雨破军含笑挡在慕容无双面前,身上迸出强大真气让她无法移动,慕容无双气得满脸通红,咬牙盯着不凡道:“雨破军,都怪你!不然无悔今天绝不会逃脱。” “刚才的打斗其实是无悔手下留情了,而且如果真打,你绝对不是他的一合之敌”。 “你说什么,我不是那个淫贼的一合之敌”慕容无双刚说完,眼睛骨碌一转,终于露出了娇媚笑容道:“无悔借了我的马,哼!那我就只有借你的马用了,然后再去同他比试比试,看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雨破军看着慕容无双突然绽放娇容,竟然忘了说话。 客栈门口又响起了几声马嘶,马蹄声伴随着慕容无双悦耳的笑声渐渐远去,雨破军怔怔望着远处马背上跳动的修长背影和风中飘舞的秀,惟有不停苦笑。 江南风景如画,无悔每天昼伏夜行,心似冰冻,无暇欣赏沿途旖旎风光。苏州城外一坐荒凉秀丽的山头,他盘腿坐在一块光滑岩石上面,身上出的热气萦绕在身上,朝霞的照映下全身宛如彩虹环绕。 对面半山腰悠然传出一阵悠扬厚重的钟声,每一声都清晰的传到了无悔耳中,他的心似乎也随着钟声跳动,轻轻睁开眼睛,隐约看到了隐藏在郁郁葱葱树林中的千年古刹,忽然决定到对面的古刹去参拜。 红艳艳落日刚好掉在远处的山头上,散出柔和光芒,无悔盘腿修炼整天内力,此刻漫步在柔和温暖斜阳下,浑身充满力量,飘逸长被一根带子很随意的高高束起,随着傍晚微风轻轻晃动,看上去相当清爽。 古老沧桑的参天老树之间夹着一条蜿蜒的石径通往半山腰古刹,除了清脆鸟鸣和偶尔潺潺的流水声以及寺庙里特有的梵音以外,再没有什么声音了。 由于天色渐晚,寺庙里面的香客不是很多,无悔径直走到大殿门口,抬头定定望着威严肃穆的几尊大佛眼睛,似乎想要望穿大佛内心深处真正想法。 “佛祖只能蒙蔽那些善良的人,哈哈,不拜也罢!” 跪在大佛面前的一个女子显然听到了无悔的话,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无悔回头只看见了少女秀美的背影,苗条少女正在虔诚地上香许愿,他轻轻摇了摇头,缓缓走出了大殿。 无悔跨出古刹时天色已黑,古刹特有氛围和袅绕的轻烟让他的心暂时宁静了片刻,走出不远,古刹里面忽然传来了激烈打斗的声音,他停了下来,但是没有转身,默默思付该不该过去瞧瞧,打斗对于他来说已是家常便饭! 站立良久,蓝色身影最终还是悄无声息潜回到了古刹,里面上演的是一场精彩纷成的打斗,他索性藏在一棵树上慢慢欣赏。 四名花里胡哨的男人围攻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正是刚才跪在大佛面前许愿的少女,身穿浅蓝色的长裙,皮肤白色细腻,内着银白色的紧扣劲装,结上插一朵小黄菊,神色却是羞愤异常,静静站在冷月高悬的光影中,一股淡淡的清香盘旋在她身边。 包围圈越缩越小,其中一人淫笑道:“小美人,你还是乖乖就范吧!我们江南四俊东躲西藏很久没干这种勾当了,谁让你生得那么水灵,我们兄弟几个已经跟踪了一整天,难得你会来这荒山野岭之中。” 中间的少女咬紧了牙齿,脚法凌乱,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挥出的剑更快了。 躲在树上的无悔忍不住露出开心笑容,没想到碰上了真正的淫贼!所以他决定同他们开个大大的玩笑。 江南四俊江湖中人称江南四淫贼,江湖黑榜排名一百五十三位,突然,无悔从树上跳下来,什么话也没有说,站在旁边不停哈哈大笑,直到笑弯了腰才停下来。 如此一来,激烈打斗中的江南四俊都停下手来,奇怪地望着狂笑不止的无悔。 笑了好一会儿,无悔拱手向江南四俊笑道:“在下无悔,应该和各位豪杰英雄是同道中人,我见此女秀色可餐,不知能否和众位兄弟一同享用?” 江南四俊忍不住笑道:“阁下最近可是大大的有名,江湖中到处都贴着你的画像,居然连南宫世家的大小姐也敢上,我们四个可是相当佩服!哎,长江后浪推前浪,现在已经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无悔收起笑容,露出虚心景仰模样,严肃认真道:“各位前辈英雄过奖,你们才是我从小景仰的豪杰,今日一见果然玉树临风,气度非凡,武林四大公子只配给你们提鞋,晚辈佩服不已!” 他们五个极度肉麻,厚颜无耻地互相吹捧,完全忽视站在中间的少女,就当她不存在一样,少女睁大美丽眼睛,眨也不眨望着江湖中鼎鼎有名的淫贼无悔。 五个男人不怀好意地望着站在中间楚楚动人的少女,会意地出了一阵阵放肆淫笑! “大家一起上吧,我等不及了!” 无悔长刀在手,仅仅使出了二成内力,七虎刀法悠然使出,轻松惬意! 以前都是被人苦苦追杀,这还是第一次猎杀苦苦挣扎的猎物,蓦然觉得这感觉非常轻松愉快,很喜欢这种感觉。 俏丽少女急得嘴唇都咬出了鲜血,旁边男人们笑意更盛,言语之间更加放荡无耻。 风云突变,无悔傲然拼尽全力劈出了七虎刀法,凄厉刀锋凌空劈出眼花缭乱的连绵闪电,不过并不是砍向中间的少女,而是偷袭毫无防备的江南四俊! 漫天血光和凄厉惨叫声弥漫在风中,江南四俊瞬间被砍翻三个,全部一命呜呼,剩下一个也是身受重伤。 那人挣扎在血泊中不能置信的问道:“无悔,你我同为淫贼,为何要杀我们!” 第六六章少女 无悔瞪大眼睛,装作不知所措的样子道:“哎呀,坏事了,砍错对象了,这该怎么办?要不我向你们道歉,不过他们三个已经死了,我道歉也听不到,麻烦你下去跟他们说一声”。网 w?w?w.81zw.com “嘻嘻嘻”中间那个少女笑了,或许他是第一次见到无悔这么搞笑的人。 听到无悔要杀自己,江南四俊中最后存活的那个人忙伸手拦阻道:“算了,还是不用跟他们说了”。 “不行,我这是误伤,怎么也得让人家知道不是”话刚说完,无悔手中刀光一闪,那人重重的倒在地上。 山风怒号,云蒸雾涌,荒山野寺一脊孤悬,直如一柄雪亮尖刀斜斜插在青天之上。 无悔凝望躺在地面的尸体,眼中射出沉重落寞之意,心底也不自觉地升起一阵忧郁。 少女身着素黄地浅白花便服,乌黑闪亮的秀自由放任地散垂在背后和****两侧,强烈个性棱角分明的小嘴,梦幻般亮如点漆的星眸,白璧无瑕俏丽瓜子脸配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和挺秀鼻子,显示出少女分外柔顺可人的性格,秀气的嘴唇咬出的丝丝鲜血。 无悔在心里想:“她应该是一个坚强的女孩子。” 转身慢慢从少女身边走过,擦肩而过,轻轻叹了一口气,默默离开了一直呆立夜色中的少女。 少女觉得非常奇怪,恶贯满盈的淫贼怎么会放过她? 为何要杀死“江南四淫贼”? 他凝望无悔缓缓离开的背影,明亮的眼眸像天上星星一样闪烁不停。 少女秀美玲珑的胸部剧烈起伏,忽然咬牙对着无悔的背影道:“你带我走吧,我不敢独自留在这里。” 无悔转身惊异地望着少女,如此美丽的少女居然不怕大名鼎鼎的淫贼! 他冷笑道:“我是江湖著名淫贼,你难道不怕我吗?” 少女咬着嘴唇道:“至少你救了我,也没对我做什么。” 无悔抬头凝视美丽星空,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朝前继续默默行走,她不再说什么话,静静跟在后面缓缓漫步。 璀璨夜空和温柔晚风轻轻吹拂着无悔飘逸长,这是一个优美安静的夜晚。 少女的心紧张得“砰砰”直跳,手心里全是汗水,根本没有心情凝视迷人夜景,她只希望黎明快点到来,黑暗快些过去。 无悔一双空灵眼睛透着令人难以测度的深沉,深忆着什么的双眸,渗来一股宽广无边,却又深沉的怅然,硬生生地就透进了少女的心房,一股浓浓的戚伤之感陡地浮上她的心头。 凉风拂过,天空似乎开始飘雨,其实并不是雨,而是高山环抱之下的山涧峡谷蒸不散的湿空气,形成如烟似雾的水气,站在古老山道上朝远处望去,山间林岗飘忽,雾雨霏霏,亭台楼阁在晓雾间时隐时现,虚幻缥缈,山路原无雨,空翠湿人衣。 天色渐渐白,无悔和少女一前一后静静走着,谁也没有说话,两人心里都藏了太多心绪,少女看到东方微微泛红云彩,终于长长舒了一口气,黑夜已经过去了。 她很想打破清晨的宁静,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无悔背负长刀,一言不,冰冷眼神让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明媚阳光轻轻刺穿了晨雾,无悔终于停下了脚步,没有转身淡淡道:“如果累了,可以到前面树下休息一下。” 这是一棵古老榕树,巨大的树冠挡住了耀眼阳光,他静静坐在树下,闭上双眼把体内真气沿全身经脉缓慢游走。 少女凝神细望闭目练功的无悔,凌乱长不时随风轻轻飘动,紧闭双唇上面是高挺秀气的鼻梁,面目阴沉,一对眼精光烁闪,使人感到坚毅不屈,城府阴沉的性格。 “这是一个杀死无悔的好机会!”她慢慢握紧了腰畔长剑,可是那把黝黑长刀让她犹豫了:无悔是不是故意试探我呢?江湖淫贼一定非常狡猾,必须加倍小心,她慢慢松开了握在手中的长剑。 无悔蓦然睁开双眼,**裸目光直直射进了少女双眼,似乎看到了她的内心深处,少女顿时心慌意乱,低下了头,双手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 无悔望着低头娇小可爱的少女,冷冷道:“你还是走吧,我不过是头恶狼!” 少女心神不宁,根本无法看透这位身材高大的男子,无悔全身散着慑人的阳刚魅力,偏是说话寒冷如冰,度过了一个平安夜晚,一直悬着的心稍微放松了一点,她不由想起了那个男人,决定为了那个男人,冒险留在无悔身边,毕竟留在他身边,总会找到机会杀死他的。 “我自小孤独浪迹江湖,没想到昨天晚上遇到了那几个坏蛋,还好你救了我,谢谢你。”少女心中一动,装作很可怜的样子道。 无悔凝望楚楚动人的少女,看到了一双哀怨眼神,似乎触动了尘封很久的心弦,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心里一阵刺痛。 “她为什么要故意留在我身边?她根本没有江湖经验,怎么可能自小浪迹江湖!” 少女望着眼前闭目沉思的无悔,心里惴惴不安,生怕被看出什么破绽。 也许每个人都会有秘密,少女是善良可爱的女孩,这就够了,他没有闲情逸致去掘别人的秘密,也不想知道少女为何要骗他,太多的事情压在身上。 一条崎岖蜿蜒的古道,光滑石板刻满岁月痕迹,缕缕白云盘旋在艰险石道下方,道路两旁景色幽雅如画,两人如梦幻般走在山间,一时忘记了说话,静静在画中游走。 落日余辉还未散去,天色已经渐渐灰暗,少女回头望了无悔一眼想道:“今天晚上不会还像昨天一样继续走吧,怎么也要休息一下吧。” 再长的路也会有尽头,少女的头随风飘舞,象是在跳舞,踏着夜风的节拍儿,此时只用美来形容是远远不够的,蓦地空气中泛起了美丽的涟漪,而又慢慢散开。 无悔茫然不知所措,冷风抚摸着脸,以至整个身体,皎洁的月亮正挂在天边,他望着远处的城镇,忽然笑道:“我们就到前面去找一家客栈好好休息。” (连续十天,每天更新一万两千字,为了一个荣誉,我也醉了) 第六七章百事通 少女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轻轻点了点头。八一?中文网? w?w?w?. 8?1 z w?.?c?om 酒楼里的菜很不错,颇有风味,无悔点了满满一桌子好菜,逃亡已经很辛苦了,不想虐待自己,于是痛快大口吃菜,大碗喝酒。 少女随便夹了几口菜,就再也没有心思吃了,对面坐着恶名昭著的淫贼,无论换了那个女孩都很难愉快吃饭,更何况还要想着如何杀死对方!紧张,刺激和恐惧的心理一直让她无法轻松,根本没有胃口吃饭。 无悔虽然双眼傻傻凝视街上热闹夜景,眼神却没有放过少女的一举一动,刚好可以看见少女的侧面,长长的睫毛和挺直秀气的鼻子再加上微蹙的眉头,一副我见犹怜楚楚动人的摸样。 “为何会留她在身边?”他脸上只有苦笑,根本不该让这个神秘女子留在身边! 无悔忽然放肆笑了起来,现在的他,还有什么东西能让他顾忌害怕,管她有什么秘密,反正她那么俏丽可爱,何必凭空担心? 少女吃惊地抬头望着笑容如花的无悔,心乱如麻,夜色悄然降临,无悔居然只要了一个房间!她的心都快蹦出嗓子眼,手里已经悄悄握住了怀中藏着的短剑,无论如何也要和这个大淫贼拼死相搏。 无悔很满意这间客房,虽然小了一点,但布置得很典雅,古色古香,床很大而柔软,床铺蚊帐整洁干净,中间小圆桌上居然点了一对红红的龙凤蜡烛,更加显得朦胧暧昧。 红色烛光映红了整个房间,少女的心随着跳动烛光“怦怦”直跳,红色的滚金边腰带横系在她纤细的腰间,明显地显露出从胸部到腰臀的傲人曲线,烛光下越娇艳动人,过度的紧张让握紧短剑的手心都全是冷汗。 房门吱吱的声音让少女几乎哭出声来,突然有些后悔,呆在这个淫贼身边,蓦然强烈地思念那个男人,在他的身边总是感到安全温暖。 无悔看出了少女的紧张不安,于是尽量柔和地朝她笑了一下,可惜温柔笑容不但没有让少女放松,反而逼得她后退一步,紧张道:“你,你要干什么!” 无悔露出笑容往后退道:“姑娘误会了,我只是笑一笑,没有别的什么意思,晚上我一般不睡觉的,我会在离床很远的地方练功。” 激烈的追杀让他只有拼命练功,实力是生存的基础,内力修炼已经是很好的休息了,他默默退到墙角盘腿坐下。 少女终于松开了手里一直握着的长剑,慢慢走到床边坐下,眼睛一直盯着赵烈,心依然激烈跳动,还没来得及抹去额头汗水,忽然又听到了让人心惊胆战的声音,她稍微松弛的心又很快收了起来。 “因为江湖中要杀我的人太多,所以只要了一间房间,如果姑娘不习惯可以一个人安静离开,我不会阻拦”无悔沉声道。 少女没有答话,紧张的气氛让她难以承受,真想一走了之,觉得太累了,可是又不想这样轻易放弃,她轻轻咬住嘴唇,决定就这样坐一个晚上。 少女胡思乱想的时候又听到了赵烈的声音。 “如果你觉得烛光太亮不好睡觉,可以把蜡烛吹熄了,不会影响我练功的。” 少女慌乱柔声道:“这样很好的,谢谢!” 夜更深了,寂静的夜晚甚至可以清楚听到他均匀吐纳呼吸的声音,感觉时间几乎停顿,漫长无边的黑夜似乎已经凝固了。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少女把身子往床里面挪了挪,让身子靠在了枕头上,连日来的紧张疲惫让她感到十分困倦,虽然努力睁大眼睛,可是黑夜的安宁和眼前柔和的烛光让她不知不觉的闭上了双眼。 恍惚中少女终于沉沉睡着了。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到房间的时候,无悔凝视依然还在睡梦中的少女,过度紧张的身子卷屈如虾米靠在床边,越让人疼惜,长长睫毛下是俏丽清新的面容,他起身轻轻把床角的被子盖在她身上。 他深深吐了一口气,经过彻夜修炼,浑身充满了力量。 小圆桌上龙凤蜡烛不知什么时候熄灭了,少女蓦然醒来,慌忙掀开身上的被子,猛然坐了起来,低头看了看身上,没有现什么异常,这才现空荡的房间只有她躺在床上。 太阳已经挂得很高了,懒洋洋的阳光舒适温暖,少女好恨自己怎么会睡得那么死,心里不由泛起一阵的后怕的感觉,浑身全是冷汗。 楼下的桌子上,她跟无悔面对面的坐着。 半响,无悔开口道:“现在已经到了市镇,你顺着大路走,就可以回到自己家”? 少女心一惊,还以为自己暴露了,握了一下自己的长剑,道“你要跟我分开吗”? “嗯,我要去找一个人,一个已经退出江湖五十年的人”无悔吃了一口菜,有些懊恼的道,大叔的仇人五十年前就已经隐退江湖了,现在去那找?弄不好已经去见阎罗王了。 “退出江湖五十年的人物,不过你可以去找百事通啊,他是专门打探江湖消息的”少女突然插了一嘴。 “百事通,你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吗”? “我听人说过,他好像在西域”。 “西域”? …… 这一日,已是深秋时分,一心打听百事通的无悔骑在马上,纵目四望,只见夜色渐合,长长的塞外古道上,除了他一个人外,貌似只有黄沙了。 这西域可跟中原不一样,晚上荒野外可以大队狼群存在,他见天色已晚,想急于找寻个借宿的地方,马鞭一挥,纵马狂奔,朝着前方飞驰而去。 不一会儿,忽听得后面传来一阵快马奔驰之声,扭头回望,只见滚滚灰尘,两匹枣骝马八蹄翻飞,奔将过来,眨眼之间已旋风似的来到跟前。 马上两人伏腰勒缰,斜刺里从无悔身旁直窜过去,刚一照面,已看出这两人一高一矮,高者眉长鼻挺,脸色白净,矮者满脸精悍之气。 又狂奔了半个多时辰,无悔隐约看到,前面不远处有灯火在若隐若现。 第六八章关东六魔 进了小镇,无悔要了间小房,用过饭,掌上灯,正要休息,忽然隐隐听得远处传来一片马蹄声。? ?八 一?中文?网? ? w?w?w?. 8?1zw.com 当下便想:这时候还在赶路,到底有甚么急事?莫非是冲自己来的? 西域也是独孤无我的地盘,他们独孤家整整在这里经营了五百年,用土皇帝三个字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过了一会儿,只听得小二开门,还没说话,他的脸上便挨了一巴掌,只听一人粗声说道:“这么回事,开门开的这么晚,有什么好吃的尽管上,马也得喂好,吃了饭大爷还得赶路。” 店小二连连答应。 从脚步声来分析,进店的共有两个人。 无悔心下思量片刻,还是有些不放心,他轻轻出了房门,穿过三合院,绕至客店后面,只听得刚才粗声说话那人道:“三哥,你说这批货在不在这些蛮子手里,如果不在我们可就麻烦了,少爷是下了死命令的,到时候我怕……?” 无悔顺着声音走到窗下,他倒不是存心窃听别人阴私,只是这伙人形迹可疑,自己又是江湖上有名的淫贼身,不得不处处小心提防。 只听屋里另一人道:“消息肯定错不了,这批货就在这些蛮子手里,无论如何我们也得搞到这批货,不然少爷哪里真不好交代”。 这人声音洪亮,中气充沛,一听就是一个内功精湛的高手,无悔见跟自己没有太大的关系,便不在继续下去。 次日清晨,无悔结帐,出得镇来,走了一个多时辰,忽听自己身后传来一阵“我武——维扬——”“我武——维扬——”的喊声。 未免误会,无悔一拉缰绳,翻身下马,听得镖局的趟子声越喊越近,不一会,二十几匹骡驮赶了上来,无悔怕有熟人,忙背转了身,将一顶大草帽遮住半边脸,同时又借故偷看马上镖师。 为的一个镖师,满脸胡子,黑漆漆的一张长脸,两人擦身而过的时候,无悔见他背上背着一个红色包袱,手上还挎着一对奇形兵器,竟是外门中的利器五行轮,不由寻思道:江湖中用这种奇门兵器的好汉少之又少,好像听说只有江洋大盗关东六魔才使这般兵器,莫非这汉子就是关东六魔? 他怎么是镖师打扮? 他们到底是冲谁来的? 昨天晚上口中谈及的少爷又是谁? 是独孤家? 还是南宫家? 一个个疑问在无悔脑海深处浮现! 从小镇出来,足足走了半天的路程,无悔将马栓在荒滩的石头上,随意掏出干粮啃吃了起来,只听后面一阵驼铃响,尘土飞扬,一大队沙漠商队赶了上来。 等他们走的近了,无悔才看清,这伙商队有数十匹骆驼,还有二三十匹马,乘者都是回人,高鼻深目,满脸浓须,头缠白布,腰悬弯刀。 回族商人从回部到关内做生意,这一路也见得多了,无悔也不以为异。 突然间眼前一亮,一个黄衫女郎骑了一匹青马,纵骑小跑,轻驰而过。 无悔见那回族少女人才出众,不过多看了一眼,那少女大约也是十**岁,腰插匕,长辨垂肩,一身鹅黄衫子,头戴金丝绣的小帽,帽边插了一根长长的翠绿羽毛,革履青马,旖旎如画。 更重要的是,她的身上似乎有南宫雨的影子,所以无悔多看了一眼,这一看坏事了,那黄衫女郎见一个汉人少年痴痴的望着自己,不由脸一红,冲着前面一个老者叫道:“爹!” 一个身材高大、满颊浓须的回人拍马过来,在无悔肩上轻轻一拍,说道:“喂,小朋友,走道么?” 无悔“唔”了一声,根本没有意思到,自己这般呆望人家闺女可显得十分浮滑无礼。 那黄衫女郎只道无悔心存轻薄,手挥马鞭一圈,已裹住她坐骑的鬃毛,回手一拉,登时扯下了一大片毛来。 那马痛得乱跳乱纵,险些把她颠下马来。 黄衫女郎长鞭在空中一挥,辟拍一声,扯下来的马毛四散乱飞。 她父亲却脸有忧色,低声向她说了句甚么话。 黄衫女郎答应道:“噢,爹!” 也不再理会无悔,纵马向前,数十匹驼马跟着绝尘而去。 傍晚到了布隆镇,镇上只有一家大客店,叫做“通达客栈”。 店门前插了“镇远镖局”的镖旗,原来路上遇到的那枝镖已先在这里歇了。 这家客栈接连招呼两大队人,伙计忙得不可开交。 无悔洗了脸,手里捧了一壶茶,慢慢踱到院子里,只见大厅上有两桌人在喝酒吃饭。 那背负红布包袱的镖师背上兵器已卸了下来,但那包袱仍然背着,正在高谈阔论,谈及的内容当然是他们刀头舔血的事迹了。 无悔手里捧了茶壶,假装抬头观看天色的模样,只听一名镖师笑道:“阎五爷,你将这玩意儿平平安安的送到少爷手里,少爷还不赏你个千儿八百的吗?又好去跟你那小喜宝乐上一乐啦!” 无悔心道:这斯果然是关东六魔中的第五魔阎世魁,当下更加留上了神。 那阎世魁道:“赏金吗?嘿,那谁也短不了……”。 他话还未说完,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插嘴道:“就只怕小喜宝已经跟了人,从了良啦。” 无悔斜眼一看,见说话那人相貌猥琐,身材瘦削,但也是一身镖师打扮。 阎世魁心中不快,“哼”了一声。 第一个说话的镖师道:“赵天宝你这东西,总没好话,还不给五爷道歉。” 那赵天宝仍是有气没力的道:“从良不是好话?好吧,我说小喜宝做一辈子的窑姐儿,到死翻不了身。” 阎世魁指着赵天宝破口大骂道:“你妈才做一辈子窑姐儿。” 赵天宝哈哈一笑道:“成,我叫你干爹。” 无悔听这伙人言不及义,听不出甚么名堂,正想走开。 只听赵天宝道:“阎五爷,玩笑是玩笑,正经是正经,你可别想小喜宝想昏了头,背上这红包袱给人家拾了去,你脑袋搬家事小,咱们镇远镖局四十年的威名可栽不起。” 阎世魁怒道:“赵家小子,你瞧好吧,这批回回想从你阎五爷手上把这玩意儿夺回去,教他们快死了这条心,我阎世魁关东六魔的名头,可是靠真功夫挣来的,不像有些小子在镖行里混,除了会吃饭,就是会放屁!” 第六九章九尾令 无悔看了看他背上那红布包袱,见包袱不大,看来所装的东西也很轻巧,不过从他们吃饭都不肯取下的态势来看,里面的东西非常重要,否则不会有这么大的阵势。网 w?ww.81zw.com 只听赵天宝道:“关东六魔的名头的确不小,只可惜第三魔给人家做了,连仇人是谁也不知道。” 阎世魁用手猛地一拍桌子道:“谁说不知道?那定是那无悔给害的。” 赵天宝没说话,而是自嘲道:“咱们都是小人物,我说阎五爷,你也别想你那小喜宝啦……”正说得意,忽然拍的一声,不知哪里飞来一块泥巴,刚塞在他嘴里。 见敌袭来,几名镖师忙抄起兵刃,其中两名追了出去,剩余众人则将阎世魁护在中间,显是怕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赵天宝把嘴里的泥块吐了出来,王八羔子、祖宗十八代的乱骂。 旁边阎世章冷冷的道:“一向只听说狗吃屎,今儿可长了见识,连泥巴也吃起来啦!” 镖师戴永明、钱正伦一个握了条软鞭,一个挺着柄单刀,从门外奔回,道:“点子逃啦,没瞧见。” 这一切无悔全看在眼里,见到那口齿轻薄的赵天宝一副狼狈相,心中暗自好笑,忽见东墙角上人影一闪。 他装着没事人般踱步来到外面,只见一条人影从屋角跳下,落地无声,向东如飞奔去。 无悔想见识一下这位请赵天宝吃泥巴的是何等样人物,于是施展轻功,悄无声息的跟在后面。 片刻之间,两人奔出了五六里地。 前面那人身材苗条,体态婀娜,似乎是个女子,但轻功也甚高明,过了个山坡,前面黑压压一片森林,那人直穿入林中,无悔也跟着追去。 树林中落叶枯枝,满地皆是,一踏上去,沙沙作声,他怕被人觉,便放慢了自己的脚步,岂料,就在这一瞬间,已不见了那人的影子。 忽然云破月现,一片清光在林隙树梢上照射下来,满地树影凌乱,远处黄衫一闪,那人已出了树林。 无悔跟着来到树林边缘,躲在一株大树后面向外张望,林外一大片草地,搭着**个帐篷。 他好奇心起,有心要窥探一番。 待两名守望者转过身去,一个燕子三抄水,跃到了帐篷外一匹骆驼后,守望者并未觉。 他弯身走到中间一座最大的帐篷背后,伏下地来,帐篷里有人在慷慨激昂的说话,话是回语,说的又快,无悔也听不明白,他轻轻掀起帐幕底脚一角,向里张望。 帐幕中点着两盏油灯,许多人坐在地毡之上,便是白天遇到的那回人商队。 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咭咭咯咯的说起话来,无悔移眼望去,见说话的正是那黄衫少女。 她话声一停,手腕一翻,从腰间拔出一把精光耀眼的匕。 她用匕刀尖在自己左手食指上一刺,几滴鲜血滴在酒里,帐篷中其余的回人也都纷纷拔出自己的佩刀,划破手指,将血滴入酒中。 黄衫女郎叫“爹”的那高个子回人举起酒杯,大声说了几句话。无悔只听懂三个字,甚么“九尾令”。 那黄衫女郎跟着又说,语音朗朗,似乎是说:“不夺回神圣的九尾令,誓死不回故乡。” 众回人都轰然宣誓。 黯淡灯光之下,无悔见他们人人面露坚毅愤慨之色。 众人说罢,举杯一饮而尽,随即低声议论,似在商量着甚么法子。无悔心头揣摩,看来这群回人有一个视为圣物的九尾令给人夺了去,现下要去夺回来。 他猜的没错,这群回人属于天山北路的一个游牧部族,他们人多势盛,共有近二十万人。 那高身材的人叫马卓伦,是这部族的领,武功既强,为人又仁义公正,极得族人爱戴。 黄衫女郎是他的女儿,名叫马茹,由于他打小爱穿黄衫,头上又时常插着一根翠绿羽毛,因此得了个漂亮外号,天山南北武林中人,很多知道“翠羽黄马茹”的名头。 这族人以游牧为生,遨游大漠,倒也逍遥快乐。 但独孤家族进驻西域后,为了制衡当地少数民族,勾结官府已各种各样的名头横征暴敛。 马卓伦起初还想委曲求全,尽量设法供应。 哪知官府贪得无厌,弄得各族民不聊生。 马卓伦和族人一商量,都觉如此下去实在没有生路,几次派人向官府求情,求减征赋,岂知征赋没有减少,反而引起了官府的疑虑,认为他们有了反抗朝廷的心思,这样一来,他们的生活变得更加艰难起来。 后来独孤家无意中得知,他们这族有一个祖传圣物九尾令,于是乘着马卓伦外出之际,派遣高手,竟将九尾令抢了过来,他想以此为要挟,就不怕回人反抗。 得知九尾令被抢,马卓伦便在大漠召开大会,立誓便是埋骨关内,也要教九尾令物归原主。 此刻他们是于晚祷之前,重申前誓。 无悔得知这些回人的图谋与己无关,不想再听下去,真要抽身离开,忽见帐中回人全都伏下来祈祷。 就在他站起来转身的一瞬间,被马茹现,马茹借着祈祷的功夫,来到父亲身旁,低声道:“外边有人!” 说完便纵出帐来,见一个人影正向树林跑去,身法极快,她手一扬,一颗铁莲子打去。 无悔听得背后一股疾风,知有暗器袭来,微微侧身,伸出右手食指,看准铁莲子向下轻轻一拨,铁莲子自平飞变为下跌。 他头也不回,施展轻功如飞般的回到店里。 到店时大伙均已安睡。 无悔走进房中,取出铁莲子,见是精钢打成,上面刻着一根羽毛,也没有多想,随手放入囊中。 次日一早,镖行大队先行。 趟子手“我武——维扬”一路喊出去,镇远镖局一杆八卦镖旗在前开道。 无悔看这镖行的骡驮并不沉重,几名镖师全都护着阎世魁,如此看来,他所背的那个红布包袱才是真正要报的货物。 镖行中原有保红镖的规矩,大队人手只护送几件珍宝,至于包中是甚么“玩意儿”,他也不去理会。 第七零章抢夺 镖行一行人走后,无悔也骑着马跟在他们身后,由于这一路是上山的斜路,所以道路极其险恶。八一? 中??文网 w?w?w?.?81zw.com 随着时间的推移,山路险峻,愈来愈陡,无悔生怕骡子失脚,跌入山谷,便翻身下马,牵马步行。 乌金峡两边高山,中间一条山路,十分陡削,途中不易停步,必须一鼓作气上岭。 无悔在这里遇到了先他一步的镖师,也就是背着红货的那些镖头,三番五次的相遇,那伙镖师看向无悔的眼神顿时有些不好了,尤其是领头的几个,更是握紧了自己的兵器。 无悔也不愿搭理他们,自顾自的从马上取下干粮,吃了几口,就在这时,猛听得前面一阵驼铃响,一队回人乘着驼马,迎面奔下岭来,疾驰俯冲,蹄声如雷,势若山崩。 镖行中人大声呼喝,叫对方缓行,可惜由于语言不通,对面的回人并没有停下来,反而冲的越厉害了。 赵天宝喊道:“喂,相好的,莫非是死了娘,来奔丧的吗?” 众回人转眼到了跟前,突然,前面七八骑上乘者纵声高歌,声音曼长。 然后两边山顶上也都有人站起来,高声而歌。 镖行中人不禁愕然,弄不清到底生了什么事情,一些刚入行的膛子手,还以为是这些少数民族的习俗,居然也跟着唱了起来。 只听回人队中一声胡哨响起,两骑飞奔而来,绕过阎世魁,对准了紧随在他身后的阎世章,猛地一冲。 同时四匹骆驼已奔到阎世魁的前后左右,将其围在中间。 阎氏兄弟久经大敌,眼见情势有变,忙拔出兵器应敌。 四匹骆驼背上的回人突然间同时双手各举大铁椎,猛向阎世魁当头砸将下来。 山道狭窄,本有回旋余地,这时又挤满了人,四个回人身雄力壮,骑在骆驼背上居高临下,四柄各重百余斤的大铁椎猛砸下来,阎世魁武艺再好也无法躲避,当场连人带马被打成血肉模糊的一团。 回人队中黄衫女郎马茹纵身上前,跳下马来,长剑晃动,割断阎世魁背上缚住包袱的布带一端,第二剑未出,忽觉背后一股劲风,有兵刃袭来。 马茹侧身一让,不顾来敌,挥剑又割断布带一端。 哪知敌人剑法迅捷,不容她缓手去拾包袱,又是一剑栏腰削来。 马茹无法避让,只得挥剑挡格,双剑相交,火花迸。 她心中一震,敌人武功不弱,顾不得仔细琢磨,伸出左手又去拾那包袱。 岂料敌人长剑如影随形,直刺她左腕。 马茹左手一缩,食中两指捏了剑诀,右手剑直递出去,抬头看时,见接连三欢阻她抬包袱之人是个魁梧大汉,这汉子是本次镖局新招不久的膛子手,谁承想他才是这次行动的最大依仗。 马茹三次没有拿到包裹,不禁心头火起,刷刷刷三剑都是进攻招数。 那大汉见她攻来,也亮出自己的兵器,迎了上去,这一斗就是十几个回合。 马茹连刺数剑,都被大汉化解,不由得心头焦躁。 原来他们查知本族圣物九尾令,便是由镇远镖局护送前往,从这一路来看,他们严密守护的红布包袱,定然便是九尾令的所在。 镖行中人武功不弱,明抢硬夺,未必能成,马茹于是设计在乌金峡口埋伏,本拟出其不意的一击成功,夺了圣物便逃返回部,哪知半路里杀出这大汉。 马茹眼见时机稍纵即逝,不愿恋战,突然剑法一变,施展自己的压箱底绝技“三分剑术”,数招之间便将大汉逼得连连倒退。 “三分剑术”乃天山派剑术的绝诣,所以叫做“三分”,乃因这路剑术中每一手都只使到三分之一为止,敌人刚要招架,剑法已变。 一招之中蕴涵三招,最为繁复狠辣。 这路剑术并无守势,全是进攻杀着。 大汉见黄衫女郎一剑直刺过来,当即剑尖向上,想档开,哪知对方这招并未使足,刺到离身两尺之处已变为“千里流沙”,直刺变为横砍,心中一惊,剑锋争转,护住中路。 说也奇怪,对方横砍之势看来劲道十足,剑锋将到未到之际突然变为“风卷长草”,向下猛削左腿。 大汉疾退一步,堪堪避开。 马茹一招“举火燎天”,自下而上,刺向左肩。 大汉待得招架,对方又已变为“雪中奇莲”。 只见她每一招都如箭在弦,虽然含劲不,却都蕴着极大危机。两人连拆十余招,双剑竟未相碰,只因马茹每一招都只使到三分之一,未待对方招架,早已变招。 马茹在她身旁空砍空削,剑锋从未进入离她身周一尺之内,大汉却已给逼得手忙脚乱,连连倒退,若不招架,说不定对方虚招竟是实招;如要招架,对方一招只使三分之一,也就是说只花三分之一时刻,自己使一招,对方已使了三招,再快也赶不上对手迅捷,心中一惊,连连纵出数步。 谁料,就在那大汉后退的同时,马茹眼睛一转,冲着呆坐在远处的无悔用生硬的汉语喊道:“阿宝师哥,这个狗贼就交给你了”。 无悔刚想解释,忽听脑后传来一阵凉风,料知有人偷袭自己,看也不看,挥刀攻出。 马茹见无悔被拖入战局,立即转身,见一个身材瘦小之人从阎世魁身旁站起,手中已捧着那红布包袱,忙挺剑刺去。 那人叫道:“啊哟,大爷要归位!” 这人便是口齿轻薄的赵天宝,他武功不高,见马茹挥剑攻来,也不接招,而是满地乱跑。 他在前面跑,马茹在后面追,眼瞅着就要追上,斜刺里,一柄五行轮当胸推来。 原来是闻世章过来挡住了马茹的进攻。 马茹这次筹划周详,前后都用庞然大物的骆驼把镖行人众隔开,使之尾不能相救。 马卓伦手挥长刀,力拒戴永明、钱正伦两名镖师,以一敌二,兀自进攻多、遮拦少。 可是另一边却给阎世章攻了过来,他见胞兄被回人大椎砸死,急怒攻心,在马背上一纵,飞身越过骆驼,左手五行轮掠出,在一名手持铁椎的回人胁下划了一条大伤口,那人登时跌下骆驼。 第七一章抢夺(续) 另一个回人过来拦截,阎世章见他铁椎挥来,忙将自己的身子略向左偏,同时双轮归于左手,右手顺势一拉,死死扣住他的脉门。八一中 文网 w?w?w?.?8?1zw.com 回人手中的大铁椎重达百斤,那一挥之势极为猛烈,被他顺势一拉,倒给撞下了骆驼,铁推不偏不斜,刚好打在自己胸口,顿时大叫一声,吐血而死。 混乱中,赵天宝见有便宜可捡,小心行走几步,将红布包袱抢在手中。 阎世章见马茹追赶赵天宝,知他武艺平常,不是马茹的对手,尤其是他手里的包裹,万万不能落入马茹手中,否则他们都有性命之忧,忙过来帮忙。 两人斗了数招,都觉得对手招精力猛,实是自身劲敌。 马茹见自己一时拿不下,又怕时间拖得久了,对己不利,就在她疑虑瞬间,忽听两边山上胡哨声大作,那是他们商量好退却的信号,知道镖行来了接应。 这时,赵天宝拿着红布包裹已经跑出十多米,马茹想了一下,有些不甘心,忙施展“三分剑术”把阎世章逼退两步,脚步一蹬,身体凭空跃起五六米,然后在一踩,挥剑追来。 胡哨声越来越响,情形对他们越来越不利。 马卓伦见自己的女儿还在继续追杀,唯恐有失,忙大叫道:“马茹,点子来了援手,快退!” 见自己父亲都放话了,马茹即便心有不甘,但还是停下了脚步,率同伙伴把死伤的回人抱上驼马,一阵胡哨,大队向岭下冲去。 就在他们快要冲出峡谷的时候,前面突然有数十名镖师拦住去路。 一个使刀的胖子镖师挥着鬼头刀喝道:“大胆回子,敢抢我们镖局的东西,难道不要命了吗?” 马茹也不多话,掏出两颗铁莲子打去,只听当啷一声,镖师手中鬼头刀落地。 趁着这个机会,马卓伦高举长刀,当先开路,一队回人向镖师冲去。 看到回人不要命的冲来,这帮狐假虎威的镖师纷纷让开了道路。 阎世章和戴永明两人回身追来,与马茹又斗在一起。 突然,回人队中一骑飞出,乘者是个二十七八岁的男子,手使一根狼牙棒,冲着马茹大叫:“小妹,你先退,这两个贼子交给为兄了。” 此人是马茹的兄长马伊,一根狼牙棒阻住两名镖师,正所谓一力降十会,身高力壮的马伊,加上一根五十斤重的狼牙棒,同两个镖师斗在一起,丝毫不落下风,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马伊便有些力不从心,手里挥动的狼牙棒也慢了下来。 两边山顶又是一阵急促的哨声,马伊马茹两兄妹看了对方一眼,突然,马茹掏出两粒铁莲子向镖师上盘打去。 两名镖师停下脚步,挥动兵器将铁莲子砸飞。 借着这个机会,马伊马茹两人,已经退出二十多米,还没等镖师醒悟过来,马伊已经吹响了哨音。 落石,无数的落石从两边山上落下来,十几名镖师被打得头破血流,混乱中回人商队已然远去。 阎世章见兄长惨死,抱住那具血肉模糊的尸身不停的在流泪,一旁的钱正伦和戴永明也是一脸苦相,自从接了这趟该死的差事后,他们就经常遇到各种各样的袭击,短短的数日光景,已经折损了六七个镖师,阎世魁的今日就是他们的明天。 戴永明叹了一口气,来到阎世章跟前,用手拍拍他的肩膀,劝解道:“阎兄,我们作为镖师,吃的就是这碗饭,逝者已逝,我们还是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办吧……”? 阎世章哭了一会儿,吩咐一旁的膛子手,将死者尸放上大车,朝着峡口走去。 他们在这中间也没有理会无悔,无悔自然也不愿在多深事端,就这样,一前一后出了峡谷。 过了岭,出现在无悔眼前的是一片慢慢戈壁滩,据说在这戈壁滩上,有个叫做无忧谷的市镇,他也是无悔此行的目的地,根据那个小姑娘的说法,半年前江湖百事通貌似就在无忧谷上出现过。 得得得,得得得…… 得得得,得得得…… 单人独马的无悔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回头一看,只见黄沙莽莽的回疆大漠之上,尘沙飞起两丈来高,在尘沙中有两骑一前一後的急驰而来。 前面是匹高腿长身的白马,马上骑著个少妇,怀中搂著个七八岁的小姑娘。 後面是匹枣红马,马背上伏著的是个高瘦的汉子,令无悔震惊的是,那汉子左边背心上插著一枝长箭,鲜血从他背心流到马背上,又流到地下,滴入了黄沙之中。 汉子不敢伸手拔箭,只怕这枝箭一拔下来,就会支持不住,立时倒毙。 人活在世上,有谁不怕谁死呢? 在他们身後,又有十几骑,看样子是追杀的敌人,不过这一切都跟无悔没有关系,无悔也懒得去理这些江湖事。 前面的白马从无悔身旁疾驰而过,无悔看的很清楚,她怀里抱着一个粉嘟嘟的小女孩。 这本来是没他什么事情的,谁料就在红马从他身旁疾驰而过的时候,那马猛地前腿一软,跪倒在地。 马上的汉子用力一提缰绳,随手抽打了几鞭,只见那红马一声哀嘶,抽搐了几下,已脱力而死。 那少妇听得声响,回过头来,忽见红马倒毙,吃了一惊,叫道:“大哥……怎……怎麽啦?” 那汉子皱眉摇了摇头,又看了看无悔,扭头瞅瞅身后,见身後数里外尘沙飞扬,大队敌人追了下来,忙沙哑着嗓子道:“别管我,你赶紧带着嘟嘟走,还有这位小兄弟,也别再这里磨成了,离去,不然一会儿那帮贼子追上来,连你一块杀”。 从这一番话语来看,这个汉子是个好人,否则也不会让无悔离开,只不过那个少妇并没有拍马离去,反而调转马头,来到丈夫身旁,蓦然见到他背上的长箭,背心上的大摊鲜血,不禁大惊失色,险险晕了过去。 那小姑娘也失声惊叫起来:“爹,爹,你背上有箭!” 那汉子苦笑了一下,说道:“这点小伤不碍事的,嘟嘟,你赶紧跟娘亲离开,爹打退了他们,就去找你!” 第七二章拖油瓶 岂料那小丫头人小鬼大,知道这是汉子安慰她的话,说什么也不肯离开,就这么一耽误,後面追来的敌人迫近了。八??? 一?中 文网 w w?w.81zw.com 一共六十三人,却带了一百九十多匹健马,只要马力稍乏,就换一匹马乘坐。 显然对于眼前二人,那是志在必得,非追上不可。 那汉子回过头来,见滚滚黄尘之中,已然看到了敌人的身形,再过一阵,连面目也看得清楚,他一咬牙,冲着少妇说道:“虹妹,我求你一件事,你答不答应?” 那少妇回头来,温柔的一笑,说道:“这一生之中,我违拗过你一次麽?” 那汉子道:“好,你带着嘟嘟逃命,保全咱两个的骨血,保全这幅地图,还有一定要将它安全的交到前辈的手里。” 汉子这番话说得极为坚决,便如同下令一般。 那少妇声音颤,说道:“大哥,实在不行咱们将这副地图交给他们算了,咱们认输,你的身子要紧。” 那汉子望着少妇,声音突然变得十分温柔,说道:“我俩一起经历过这么多危难,这次或许也能逃脱,但我们这么做,将来怎么面对前辈,再则,他们得了这副地图,也未必能够绕过我们”。 那少妇用颤抖的声音道:“他……他难道要赶尽杀绝嘛,实在不行我们三个共乘一匹马”? 那汉子厉声道:“难道我夫妇还能低头向人哀求?这马负不起我们三个。快去!” 那少妇勒定了马,想伸手去拉,却见丈夫满脸怒容,忽然看到一旁的无悔,就见她从怀中取出一块羊毛织成的手帕,塞在女儿怀里,然后将小女孩往无悔马上一放道:“小兄弟,麻烦你将我们姑娘带到回部,交给一个叫做马茹的姑娘,她外号叫做……”。 说完,那少妇猛地抽了无悔马匹一鞭,那马吃疼,转眼蹿了出去。 无悔带着小女孩跑出老远,估计差不多能有二十多里地的路程,只是在平坦无垠大漠之上,一眼望去看得到十余里,他们虽远,但时间一长,后面的追兵还是能够追的上来。 果然到了傍晚,追着他们的敌人忽然大声欢呼道:“大哥,他们在前面!” 果不其然,只见远远一个黑点,正在天地交界处移动。 要知无悔胯下白马虽然神骏,但自朝至晚足不停蹄的奔跑,终於也支持不住了,他怀里的小女孩已经心力交疲,早已昏昏睡去。 他们一整日不饮不食,在大沙漠的烈日下晒得口唇都焦了,白马甚有灵性,知道後面追来的敌人将不利於主人,迎着血也似的夕阳,奋力奔跑。 突然间,白马前足提起,长嘶一声,它嗅到了一股特异的气息,嘶声中隐隐有恐怖之意。 后面追赶的敌人都是武功精湛之辈,长途驰骋,原不在意,但这时两人都感到胸口塞闷,气喘难当。 其中一人道:“三弟,好像有点不对!” 另一人游目四顾,打量周遭情景,只见西北角上血红的夕阳之旁,升起一片黄蒙蒙的云雾,黄云中不住有紫色的光芒闪动,景色之奇丽,实是生平从所未睹。 但那黄云大得好快,不到一顿饭时分,已将半边天都遮住了,他忙冲着领头的汉子道:“大哥,这好像是大风沙。” 领头大哥道:“不错,的确是大风沙,不过我们的加快脚步,先把女娃娃捉到,再想法躲……”一句话未完,突然一阵疾风刮到,带著一大片黄沙,吹得他满口满鼻都是沙土,下半截话也说不出来了。 大漠上的风沙说来便来,霎时间大风卷地而至,七八人身子一晃,都被大风吹下马来。 领头大哥大叫道:“所有人全部下马,围拢到一起,还有,要抓紧手里马匹的缰绳。” 众人力抗风沙,但在无边无际的大沙漠之中,在那遮天铺地的大风沙下,便如大海洋中的一叶小舟一般,只能听天由命,全无半分自主之力。 风沙越刮越猛,人马身上的黄沙越堆越厚…… 连他们这样什麽都不怕的剽悍汉子,在着天地变色的大风暴威力之下,也只有战栗的份儿。 这两人心底,同时闪起一个念头:好端端的非要找什么地图,巴巴的赶到这大沙漠中来,没想到却要葬身在这儿。 大风呼啸著,像千千万万个恶鬼在同时威。 大漠上的风暴呼啸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早晨,才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他们从黄沙之中爬起身来,检点人马,总算损失不大,死了两名伙计,损失了五匹马,但人人都已累的筋疲力尽,更糟的是,白马背上的小女孩不知到了何处,十有**是葬身在这场大风沙中了。 这般风沙,身负武功的粗壮汉子尚且抵不住,何况是个娇嫩的小女孩儿。 众人在沙漠上生火做饭,休息了半天,领头大哥传下号令:“谁现白马和小女孩的踪迹,赏黄金五十两!” 跟随他来到回疆的,个个都是晋陕甘凉一带的江湖豪客,出门千里只为财,五十两黄金可不是小数目,足够他们逍遥快活好多天了,要是有心,这五十两黄金足可置办下一份不小的家当。 听闻能有五十两黄金,众人忙欢声呼啸,五十多人在莽莽黄沙上散了开去,像一面大扇子般。 白马、小女孩、五十两黄金!每个人心中,都是在转着这三个念头。 有的人一直向西,有的向西北,有的向西南,约定天黑之时,在正西六十里处会合。 无悔费力的从黄沙中爬起来,清理一下自己的口鼻,又看了看自己怀里的小女孩。 昨天的大风沙他吃了大亏,就在旁人下马躲避的时候,他还骑在马上不停的观望,经此一事,他胯下白马也不知去向,更加糟糕的是,干粮和水都在马上,换言之,现在的他除了身上的衣服和怀里的小女孩之外,在没有任何东西,万幸的是刀还在。 随意看了一下方位,无悔抱起小女孩,一口气驰出二十多里,在茫茫的大漠中,跃过一个又一个沙丘。 (今天邮寄合同,对于愚任来讲,是个不错的开局,感谢编辑) 第七三章绿洲 天无绝人之路,就在无悔身疲力乏的时候,他的眼前出现了一片绿洲,只见大漠西北角上一片青绿,高耸着七八棵大树。?八 ?一中文?网 w?w?w?.?8?1?z?w?.?c?om 在寸草不生的大沙漠中忽然见到这一大块绿洲,无悔心中有股说不出的喜欢。 这大片绿洲能有大树,中间必有水泉,就算没有人家,他也可好好的休息一番,陡然间精神百倍的无悔,猛地提气,朝着绿洲奔了过去。 十余里路程片刻即到,远远望去,但见一片绿洲,望不到边际,遍野都是牛羊,西面搭着一个个帐蓬,密密层层的竟有三四百个。 无悔见到这等声势,不由得吃了一惊,他自入回疆以来,所见到的帐蓬人家,聚在一起的最多不过三四十个,这样的一个大部族却是第一次见到。 从那帐蓬式样来看,像是哈萨克族人的聚集点。 哈萨克人是回疆诸族中最为勇武的部落,他们不论男女,到了六七岁的时候,必须学会骑马。 男子人人带刀,骑射刀术,威震西陲,所以西域向来有一句话:一个哈萨克人,抵得一百个懦夫;一百个哈萨克人,就可横行回疆。 无悔也听过这句话,甚至在进入西域的时候,还有人专门叮嘱了他一下,看到这么大一个部落,他心中告诫自己,一定要小心行事,万万不可大意。 只见东北角的一座小山脚下,孤另另的有一座草棚,这棚屋土墙草顶,形式宛如内地汉人的砖屋,只是甚为简陋。 无悔决定先到这小屋里瞧瞧,然后在做打算,最好能搞匹马代步,他悄悄的掩向小屋后面,正想探头从窗子向屋内张望,那知窗内有一张脸同时探了出来,一不留神,两人来了一个面对面,无悔的鼻子刚好和他的鼻子相碰。 但见这人满脸皱纹,目光炯炯,似有武力在身。 无悔大吃一惊,双足一点,倒飞出去十几米,喝道:“是谁?” 那人冷冷的道:“你是谁?到此何干?”说的却是汉语。 无悔惊魂略定,满脸笑容,说道:“在下无悔,无意间到此,惊动了老丈,还请老丈赎罪,未请教老丈高姓大名。” 那老人道:“老汉姓计”。 无悔陪笑道:“原来是计老丈,在下昨天遇到了风沙,马匹和干粮全部丢失,能在这里遇到老丈,也是修来的福气,在下斗胆讨口茶喝。” 计老人道:“你有多少人同来?” 无悔道:“单单在下一人。”说完又看了看怀里的托油瓶,不好意思的补充道:“在下共有两人,还望老丈能够行个方便”。 计老人冷哼了一声,似是不信,冷冷的眼光在无悔脸上来来回回的扫视。 无悔给他瞧得心神不定,却也没有办法,只得强笑。 一个冷冷的斜视,一个笑嘻嘻地应对,场面十分尴尬,两人僵持了片刻,还是计老人抢先败下阵来,他冲着无悔道:“年轻人,要喝茶,请走大门,不用爬窗子吧!” 无悔笑道:“是,是,老丈教训的是,刚才是在下唐突了!”说完转身绕到门前,弯腰走了进去。 小屋中陈设简陋,但桌椅整洁,打扫得干干净净。 无悔坐下后,扭脸四下打量,只见後堂转出一个小女孩来,手中捧著一碗茶,看样子像是老头的孙女。 两人目光相接,那女孩大概第一次看到外人,有些怕生,吃了一惊,呛啷一响,茶碗失手掉在地下,打得粉碎。 这么一折腾,嘟嘟醒了,见不到自己的父母,顿时放声大哭,弄得无悔很是不好意思,冲着老者一个劲的陪着不是,倒是那个砸碗的小姑娘,见嘟嘟哭的这么厉害,像个小大人似得走了过来,小手一摸嘟嘟的脸蛋,柔声道:“妹妹不哭,姐姐给你饼吃”。 不一会儿的功夫,小女孩拿出一大碗乳酪,嘟嘟也是饿了,满满一大碗乳酪喝的一点不剩,不过她终归还是小丫头,加上昨天一晚上的大风沙,吃完便睡着了。 那老人看着无悔道:“这位少侠,她是贵府千金吗”? 无悔见他这么问,忙摇头道:“老人家,她不是在下姑娘,是昨天路过戈壁的时候,无意中救的,听到他父亲好像叫漠北狂刀,她母亲叫三娘子,至于追杀他的那些人,在下就不知道了”。 计老人喃喃的道:“漠北狂刀,漠北狂刀,那是横行江湖的侠盗,怎么到回疆来啦?” 无悔侧目打量计老人,见他满头白,竟无一根是黑的,身材甚是高大,只是弓腰曲背,衰老已极,在听到漠北狂刀这四个字后,竟然有些失神,暗道:莫非他跟漠北狂刀认识? 无悔想了一下,便没有在理会老者,一晚上没有睡觉,他也有些累了,手里抓着长刀,靠在墙壁上没多长时间就进入了梦乡,谁料就在他进入梦乡不长时间,屋外传来打斗声。 无悔双眼一睁,刀已出鞘,接着脚步一晃,飞出了屋子,再看,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跟计老人缠斗在一起。 那知计老人虽是老态龙锺,身手可著实敏捷,大汉的手掌与他拳头相距尚有数寸,他身形一侧,已滑了开去,跟著反手一勾,施展大擒拿手,将他右腕勾住了。 大汉变招甚是贼滑,右手一挣没挣脱,左手向前一送,藏在衣袖中的匕已刺了出去,白光闪处,波的一响,匕锋利的刃口已刺入计老人的左背。 就在无悔想要出手的时候,屋里熟睡的嘟嘟居然也醒了过来,她眼见计老人中刀,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挥舞着两个小拳头朝着大汉背心腰眼里打去。 大汉被嘟嘟给分了心,让计老人抓住了破绽,只见那计老人左手一个肘槌,槌中了大汉的心口,这一槌力道极猛,大汉低哼一声,身子软软垂下,委顿在地,口中喷血,转眼便没气了。 嘟嘟颤声道:“爷爷,你……你背上的刀子……”。 计老人见她泪光莹然,心想:这女孩子心地倒好,跟阿秀有的一拼,幸亏刚才的打斗阿秀不在,不然…… 第七四章无忧谷 嘟嘟见计老人不说话,又道:“爷爷,你的伤……我给你把刀子拔下来吧?”说完伸手去握刀柄,看样子真要帮着老者将刀子取下来。? 八??一 中???文?网 w?w?w?.?8?1?z?w.com 计老人脸色一沉,瞪着嘟嘟怒道:“你别管我。”说完扶着桌子,身子幌了几幌,颤巍巍走向内室,拍的一声,将门关上。 被他这么一弄,嘟嘟果然害怕,又见地下蜷缩成一团的大汉尸体,不知不觉眼泪又流了出来,无悔见状,忙走到跟前,用手摸摸嘟嘟的小脑袋,劝解道:“嘟嘟请放心,爷爷肯定没事”。 嘟嘟想了想,扬着挂着泪珠的脸蛋走到门外,轻轻拍了几下,听得室中没半点声音,不由慌了,大声叫道:“爷爷,爷爷,你痛吗?” 只听得计老人粗声道:“走开,走开!别来吵我!” 这声音和他原来慈祥的说话声音大不相同,嘟嘟吓得不敢再说,怔怔的坐在地下,抱著头又呜呜咽咽的哭起来。 忽然呀的一声,室门打开,一只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低声道:“小丫头,别哭,别哭,爷爷的伤不碍事。” 嘟嘟抬起头来,见计老人脸带微笑,心中一喜,登时破涕为笑。计老人伸出手指,在嘟嘟脸蛋上轻轻划了一下,笑道:“又哭又笑,不害羞麽?” 嘟嘟把头藏在他怀里,从这老人身上,她又找到了一些父母的亲情温暖。 计老人皱起眉头,打量大汉的尸身,心想:“他跟我无冤无仇,为什麽下此毒手?” 嘟嘟关心地问:“爷爷,你背上的伤好些了吗?” 这时计老人已换了一件长袍,也不知他伤的如何。 那知他听到嘟嘟重提此事,似乎刚才给刺了一刀实是奇耻大辱,脸上又现恼怒,粗声道:“你罗唆什麽?” 无悔深知,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他双手抱拳,冲着老者道:“老人家,都是在下的过,还望老人家见谅……”。 老者用手摸摸嘟嘟的头,朝着无悔摆手道:“其实也不关你的事,狼崽子终归还是要吃人的……”。 “老人家,还有一件事要麻烦您,我需要一匹马,一匹健马……” “你们要走”? “对,我答应过嘟嘟的父母,要将她送到回部,另外老人家,您听没听过无忧谷这个地方”? “无忧谷?你要去无忧谷”老头瞪着一双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神情。 “在下是去找个人”。 “我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也不知道这个地方,你们两个赶紧走,赶紧给我走,还有,我今后都不想再见到你们”老头在听到无悔要去无忧谷,立马变得奇怪起来,立刻要赶走他们,不过在临走前,他还是给无悔带足了干粮和水。 无悔不知道的是,无忧谷在西域这个地方,绝对是个禁忌所在,传言有许多在江湖上混不下去的恶霸全部躲避到里面,同样令人震惊的是,只要进入无忧谷,他的对头就不能在随意追杀,除非这个人自愿从无忧谷出来,因此,无忧谷也是江湖最大的势力之一,实力跟独孤家不相上下。 无悔带着嘟嘟,一路前行,漫无目的的前行,因为他确实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自己此次来到西域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到江湖百事通,然后向他打听天刀的仇人,为天刀报仇。 没想到江湖百事通没有找到,还多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拖油瓶,看着怀里粉嘟嘟的小女孩,他只得摇摇头,继续漫无目的的赶路,那些回部是追逐着水草生活,并没有固定的地方,因此,他要想完成嘟嘟父母交代的遗愿,也只能胡乱碰运气而已。 转眼就是一天,在这一天时间里,别说人,就连狼都没有碰到一只。 一堆篝火升起,无悔嘟嘟两人围坐在火堆旁,嘟嘟毕竟是个孩子,赶了一天的路,又吃了一点吃食,早已睡了过去。 突然间,无悔听到了马蹄践踏草地的声音,一个骑者正向着他们这里走来。 马匹渐渐走近,无悔将长刀从背上取下,放在自己的脚边。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身穿羊皮袄,虬髯满腮,腰间挂著一柄长剑的高大汉子,来到火堆跟前大声道:“慢慢长夜,马走不了啦!这位兄台能否行个方便”? 很纯正的汉语,说完他目光炯炯有神,向无悔他们挨个打量,尤其是看到嘟嘟的时候,眼神更是一震,也怪无悔,出的时候没有给嘟嘟改变样貌。 无悔笑了一下道:“慢慢长夜,在下一个人正好无聊,能有兄台陪伴,极好,先喝口酒吧!”说完,他将自己手里的酒袋递了过去。 岂料那个大汉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从自己马上取下一个酒袋道:“讨饶兄台,已经过意不去,再喝兄台的酒,就是罪上加罪,不如兄台尝尝在下的酒,保管你叫好”。 大汉明着请罪,实际上是在拒绝无悔的好意,江湖人物那个手上没有沾血,那个没有仇人在世,只不过他的这番话说的很是巧妙。 无悔看了一下大汉道:“在下喜欢喝青酒,兄台的烈酒恐怕无福消受,兄台的好意在下谢了”。 “既然如此,你我各自喝各自的酒,岂不快哉”大汉说完,拧开自己的酒袋,喝了一大口,喝完后他解开了外衣,只见他腰间上左右各插著一柄精光闪亮的短剑,两柄短剑的剑把一柄金色,一柄银色。 做完这一切的大汉他,突然用手指着一旁熟睡的嘟嘟道:“兄台,这是贵千金嘛?长得真是可爱”。 无悔岂有不知大汉说这番话的意图,他就是在旁敲侧击的打探嘟嘟的消息,他笑了一下,道:“在下年约二十,哪有这么大的姑娘,这是在下好友的女儿”。 “昂,原来是这样”大汉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然后他从自己的腰间取下一柄银色短剑,冲着无悔道:“在下看着这个小姑娘也十分喜爱,只是苦于身上没有合适的东西,这柄短剑还望兄台不要见意,也不知小姑娘喜不喜欢,不如将她唤醒……”。 大汉这么做,就是要想办法弄醒嘟嘟,然后利用嘟嘟父母的遗物来确认,她是不是自己要找的那个小姑娘。 第七五章宝 嘟嘟醒了,被他们这么一吵,果然醒了,不过无悔还是小看了嘟嘟,经历过这么多的事情,嘟嘟已经懂得隐藏自己,也懂得谁对自己好,谁对自己坏。?? 网? w?w?w?.?8?1 z?w .?c?o?m 当第一眼看到这对小剑,她心中一凛,喉头便似一块什么东西塞住了,眼前一阵晕眩,心道:这是妈妈的双剑,她虽还年幼,但这对小剑却是认得清清楚楚的,决不会错。 嘟嘟斜眼向这汉子一瞥,认得分明,这人正是当日指挥众人追杀他父亲的三个领之一。 她睁着大眼睛,冲着无悔道:“叔叔,嘟嘟饿了”。 无悔笑了一下,取出一块干粮递了过去,嘟嘟伸手接过,吃的满脸都是,她的这般表现,让大汉一阵郁闷,暗道:难道自己错了,这个小姑娘并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嘟嘟吃完饼,又朝着无悔道:“叔叔,嘟嘟渴了”。 无悔又把自己的水袋递了过去,嘟嘟接过,喝了一口,然后看着大汉道:“大汉叔叔,你从那里来?是不是要去很远的地方?” 大汉道:“嗯,嗯!”说完,他自己又喝了一口酒,又扭头看看荒野,心道:这个时候一般不会再有人来了,这里就一个少年和一个女童,不管如何,自己都要搜上一搜。 他冲着无悔道:“兄台,我姓陈,名达海,江湖上人送外号青蟒剑,你听过没有?” 无悔还真的听过这个名号,说他的左手剑犹如蟒蛇,不少绿林好汉败在了他的剑下,当下抱拳道:“原来是陈大侠,在下久仰”。 陈达海没心思跟他扯皮,放下酒袋,冲着无悔道:“兄台,我观你装扮,也是江湖中人,既然如此,在下就明人不说暗话,我们在找一个小姑娘”? 无悔笑了一下道:“陈大侠要找的小姑娘跟我有什么关系”? “因为那个小姑娘拿了我一件东西,而且我怀疑贵侄女就是我要找的小姑娘,不如让在下搜一下身,万一错了,我陈达海给您赔罪”陈达海之所以敢这么说,还是仗着自己的武功,另外他久在西域,根本没有听过无悔的名头,不然他不会这么说。 无悔道:“不知你失落了什么东西?尽管说来,没准我也见过”无悔也想弄明白,他们究竟为了什么? 陈达海微一沈吟,道:“那是一张图画,在常人眼里是无用的,但在在下眼里,却是无价之宝,因为那是……那是先父亲手绘制的,我在先父陵前过誓,一定要找回那幅图画”。 无悔道:“是副什么样的图画,画的是山水?还是人物?” 陈达海迟疑了半响,才喃喃道:“是……是山水吧?” 从他这副表情和说话的语气来看,他是在说谎,无悔冷笑一声道:“是什么样的图画也不知道,你是在说笑吧。” 陈达海大怒,刷的一声拔出腰间长剑,指着无悔喝道:“兄台,给你面子才跟你商量,信不信老子一剑杀了你”。 无悔哈哈一笑道:“你的狐狸尾巴总算漏出来了,就凭你一个人,只怕没那么容易”。 陈达海一心一意要得到那张地图,他们在大漠上耽了十年,踏遍了数千里的沙漠草原,便是为了找寻地图的下落,好不容易听到了一点音讯,杀了白马李白和他妻子金银双剑三娘子,结果在他们身上并没有搜出来,也不知道谁嘟囔了一句,说“既然不在他们夫妻身上,没准在他女儿身上”为了这句话,他们数十人整整找寻了两三日,唯恐做了无用功。 他虽生性悍恶,却也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的道理,当下向无悔狠狠的瞪了一眼,道:“那幅画嘛,也可说是一幅地图,绘的是大漠中一些山川地形之类的地图。” 无悔眼睛转了一下道:“你怎……怎知道这地图是在那姑娘的手中?” 陈达海道:“此事千真万确,你若是将这幅图寻出来给我,在下自当重重酬谢。”说着从怀中取出两只金元宝来放在地上,火光照耀之下,闪闪亮,甚是好看。 无悔沉思片刻,缓缓摇头道:“陈大侠,你说的东西我从来没见过,另外我侄女也不是你要找的人”。 陈达海道:“我不信,非要搜搜那个小女孩”。 无悔道:“这个恐怕不行,要知道男女有别,如果让你搜我侄女的身,传出去,我这个当叔叔的脸上也不好看”。 嘟嘟看看无悔,又看看大汉,心道:这恶强盗说我偷了他的地图,到底是甚麽地图?当日她母亲逝世之前,将一幅地图塞在她的衣内,其时危机紧迫,没来得及稍加说明,母女俩就此分手,从此再无相见之日。 陈达海顿时大怒,他在西域也是赫赫有名的剑客,没想到自己好话说尽,这个初入江湖的小子还是不给自己面子,因此他怀疑,地图已经落在了无悔手里,当即抽出宝剑,朝着无悔刷刷刷连刺三剑,出手之狠,竟然使出他成名绝技青蟒剑法。 无悔见眼前剑尖闪动,犹如蟒蛇吐信一般,不知他剑尖要刺向何处,一个挡架不及,敌人的长剑已刺到面门,急忙侧头避让,颈旁差点中剑,陈达海见自己的剑招落空,改刺为砍,顺手一挥,长剑继续朝着无悔的脖子砍来。 无悔这时已经从突袭中醒悟过来,脚步一挑调,将长刀拿到手里,同时身体使了一个铁板桥,避过了陈达海的攻击,随即脚步一蹬,弯腰窜出去五米多。 连续两招落空,陈达海心中依然翻起縢天巨浪,什么时候江湖中竟然有了此等人物,要知道自己的青蟒剑法那是江湖中有名的剑法,加上自己又是偷袭,纵然一流高手也讨不到好处,没想到眼前这个小子竟然能躲过去。 陈达海脚步一蹬,手中长剑刷刷刷的又是三剑,使得还是青蟒剑法,只不过在攻到无悔跟前的时候,突然猛地向左一翻,左手朝着嘟嘟抓去。 该死的,竟然是虚招,目的是嘟嘟,无悔心中暗骂了一句,七虎刀法赫然使出。 陈大海眼见自己的计谋得逞,嘴角不由的浮现起一丝得意的微笑,突然,他出一声惨叫,再看自己抓向嘟嘟的左手,不知什么时候抓在了一柄长刀上面。 第七六章回部 原来无悔见自己上当,急忙在第一时间将手里的黑色长刀飞了出去,锋利的长刀将他左手手指头悉数斩断,对于一个左手剑客来讲,失去左手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今后都不能在出剑。八??一中文 网 w?w?w?.?8?1?z?w?. c?o?m? “我的左手”陈达海惨叫一声,捂着自己的左手不停在地上滚乱,在滚到无悔跟前的时候,一会儿跪倒在地,一会儿翻身乱滚,无悔没有理会陈达海,或许现在的陈达海对他来讲,就是一个失去利爪的老虎。 无悔收回长刀,看也没看陈达海,直接来到嘟嘟跟前,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就在这时,三支短箭猛地刺在了无悔的后心。 一股鲜血从无悔的嘴角流出,无悔万万没有想到,成了废人的陈达海竟然还能伤了自己,他双腿猛地一软,无力的跪在地上,要不是手里长刀在支撑,他早就躺在地上了。 陈达海捂着自己的左手,走到无悔跟前,同带着一丝恨恨的语调道:“今天老子就给你好好上一课,失去了爪牙的老虎依然是老虎,还有,江湖中人万万不能小瞧对方,你以为我左手剑失去了左手,便不能在杀人吗,你错了”。 陈达海亮出了捆在自己右臂的袖箭,只见上面散着乌光,显然涂有剧毒。 袖箭指着无悔的面门,只要轻轻一按按钮,无悔便会命丧当场。 无悔苦笑一声,嘶哑着嗓子道:“看来还是江湖经验不足,吃了大亏,我已经没有机会翻盘了,求你放过我侄女,她真的不是你要找的人”。 “你是在求我吗?要是刚才答应了我的条件,让我搜一下身该有多好,你放心,贵侄女我一定将她带大,哈哈哈”说到最后,陈达海已经在放声大笑。 “噗”的一声,陈达海胸口中了一刀,出刀的人正是无悔,他看着陈达海道:“你犯了跟我一样的错误”然后扭脸看着嘟嘟,道:“嘟嘟,叔叔恐怕不行了,你拿着叔叔的刀还有银两,骑马离开这里,越远越好,然后……”话都没有说完,无悔便晕了过去,等他醒来的时候,现自己爬在白马上面,前面似乎有个小小的身影在牵着马。 他嘶哑着嗓子道:“是嘟嘟嘛”? 前面那个小小的身影听到这句话后,猛地跑了过来,冲着无悔惊喜道:“叔叔,你醒拉”? “嘟嘟,叔叔不是叮嘱你不要管叔叔吗?你怎么不听”无悔头晕沉沉的说道。 “因为叔叔是好人”。 这句话在无悔心中燃起惊天海浪,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是怎么把自己给弄上马的?还有,自己中的可是毒箭,她又是怎么帮自己给减毒的? “叔叔要休息一下吗?叔叔……”后面的一切无悔都不记得了,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现自己躺在一个帐篷内,这是一间极为普通帐篷,没有窗户,只有顶棚上面有个大口子,帐篷中摆设简单干净,靠近拐角的地方摆有一张松木桌子,上面有水壶水杯,还有几块薄饼。 看这样子,自己像是到了一个游牧部落中间,对了,嘟嘟在那?想起嘟嘟的无悔,翻身坐起,岂料就在他坐起的一瞬间,后背猛地一疼,想必刚才的动作扯到了后背的伤口,他穿上鞋子,一步一步向门口走去。 门,虚掩着。 从缝隙中,可以感受到,若有若无地有风吹进,凉丝丝的。 他一步一步走着,两只手却越握越紧,他的心跳得厉害,屏住了呼吸,很快的,他走到了门口,把手搭在了门扉之上。 那一个瞬间,这扇木门竟是重如山,沉似铁。 他咬了咬牙,一狠心,“哜呀”一声,拉开了房门。 户外明亮的光线一下子照了进来,令他眯起了眼睛,温暖和煦的阳光落在他的身上,有淡淡的暖意。 这是一处不知名的聚集地,放眼望去,大概有三十多顶帐篷,远处似乎还有牛羊,就在帐篷外,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手托脸腮,怔怔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或许是开门声惊动了她,那小孩迟疑了一下,慢慢转过头来。 是嘟嘟。 无悔张大了嘴,心中有千百个疑问,但话到嘴边,却化为无声,他知道,嘟嘟这一路肯定吃了不少苦。 远方不知名处,有清幽鸟鸣传来,天空蔚蓝,白云几朵。 无悔坐在了台阶的另一侧,低着头,看着天上的云彩,不知在想什么,过了半响,他冲着嘟嘟道:“嘟嘟,这一路辛苦你了!你知道我们现在在哪里吗?” 嘟嘟脸上一红,害羞道:“叔叔,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因为……因为嘟嘟也睡着了,等嘟嘟醒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到了这里,不过叔叔,我现他们都挺好的,不像那个恶叔叔”嘟嘟口中的恶叔叔自然是死鬼陈达海。 他们一大一小两个人正聊着天,忽听身后传来一个僵硬的汉语腔调:“啊,你们都醒过来了?” 二人同时向后看去,只见一个青年牧人站在那里,一身蓝色长袍,颇有英气。 只见他快步走了过来,道:“正好我们族长也想见见你们,问你们一些问题,你们这就随我来吧。” 无悔看看嘟嘟,站起身来,冲着年轻牧人道:“也好,在下也想向贵族长当面道谢,请这位大哥领我们去吧。” 那牧人点了点头,道:“你们随我来。” 跟着这个牧人,无悔和嘟嘟两人七扭八拐的来到一处最大的帐篷,里面有五六个牧人正在谈论着事情,年轻牧人来到门口,整理了一下自己衣服,道:“族长,弟子马迪,奉命将两位小……”。 “让他们进来吧”。 无悔和嘟嘟推门而入,进入帐篷,放眼一看,这几个人自己还认识,而且还帮着他们打了一架。 无悔抱拳冲着他们道:“在下多谢几位救命之恩……”。 最当中的中年汉子还没开口,一旁的马茹已经指着她手里的金银双剑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会有这个东西”? 无悔苦笑了一下,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当说到他接受对方嘱托,要将嘟嘟送到一个叫做马茹的回人手里时,那个姑娘动容了。 第七七章恶客 无悔也没有想到,这件事竟然就这么完成了,眼前的回部就是嘟嘟父母临死前交代要找的回部。? 八一中 文网? ? w?w?w?.?81zw.com 按照无悔的预想,自己把嘟嘟交给他们,然后去找江湖百事通,但他小瞧了马茹的算计,或许是马茹从那天的战斗中得知了无悔武功极高,或许是马茹他们人手缺乏的缘故,伤好之后的无悔被各种各样的借口留了下来,当然这中间也少不了嘟嘟的功劳。 这一日,他们正要离开,没想到竟然有恶客上门,这几个恶客正是当日追杀嘟嘟父母的凶手,为的正是夺命判官上官雄。 上官雄四十五六岁的年纪,因为善使一对判官笔,故而被人成为夺命判官,有不少江湖好汉死在了他的笔下。 其实前几****已来过这里,不过被马茹给打了回去,要是换做一般人的话,早就有多远躲多远了,但宝图事关九尾令的下落,容不得半点散失,因此他又纠集了一帮江湖人物,第二次来到这里。 夺命判官因这次有人给自己壮胆撑腰,立马变得威风八面,走到回部聚集地,冲着一个年轻牧民喝道:“快叫你家族长出来,迎接贵客。” 年轻牧人见这干人来势汹汹,也不知是甚么来头,转身就走。 前来助威的张召重心想:西域情况复杂,尤其属回部势力最为庞大,可不能因为这件小事就得罪他们,所以他喊住年轻牧人 “这位朋友且慢,你说我们是从独孤家来的,有点事情要请教贵族长,还望朋友代为通传”说完向旁边的一个大汉使了个眼色。 那大汉点点头,率领十几个人绕向后面,以防他们从后门逃走。马卓伦一听牧人禀告,知道这批人定是为嘟嘟而来,叫马剑出去敷衍一下,然后他来到嘟嘟跟前,小声道:“嘟嘟,外面来了一伙人,伯伯猜测,他们一定是为你而来的,你先委屈一下……”。 这时,只听得后面有人大声叫唤,同时前面也有人声喧哗,夺命判官等一干人要闯进营地。 马剑拚命阻拦,却哪里挡得住? 张召重等震于回部威名,不便明言搜查,只说:“我等久居中原,还是第一次来到西院,难道遇到贵部,还请这位少侠引我们开开眼界”。 马剑眼见事情败露,也不愿在废话,刷的一声抽出自己的长剑,指着夺命判官道:“上官雄,上次你来我回部就没按好心,结果被马茹给打跑了,怎么?这是找了帮手,觉得自己腰杆硬了,是个人物了,是男人的,就划下道来,我们回部都接了”。 这时,安排好一切的马卓伦已经带着人来到了营地外,他见上官雄也在其内,冷然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一位官老爷,刚才多多失敬。” 上官雄皱了一下眉头,道:“在下是镇远镖局的镖头,不是官场中人,老兄你走了眼吧?” 他说完,回头对张召重道:“前段时间我亲眼目睹,有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被人送到了这里,要不让咱们的人搜查一下”。 马茹冷冷道:“我们回部七八岁的小女孩多的是,你们凭什么搜,难道真的以为我们回部是软柿子,你们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张召重等人全是老江湖、大行家,明知自己要找的小姑娘就在这个营地内,但事关独孤家跟回部的关系,他也不好妄下定论,尤其是看到眼前的回人,不由心中暗暗叫苦,上官雄找他的时候,他以为是一般的部落,没想到竟然是马卓伦和马茹。 马卓伦是谁?乃是西域赫赫有名的大族长,只要他振臂一呼,数十万回人定会响应。 至于马茹,更是西域有名的剑客,三分剑术独步西域。 更重要的是,这些年独孤家一直在拉拢回部,妄图让他们站在自己这一边,也正因为有回部等势力,独孤家才能和无忧谷相安无事。 可他们如在营地内仔细搜查,搜出来倒也罢了,一个搜不出,回部落了面子,岂肯甘休?万一他们一头扎向无忧谷,他张召重就是独孤家的罪人。 因此,他们都均感踌躇。 不过上官雄可不这么想,他一心想找到那个小女孩,拿到宝图,然后利用宝图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张召重眼见事情有些出乎自己的意料,深知在继续下去,恐会更加糟糕,忽然灵机一动,对马茹笑道:“马少侠乃是我西域有名的侠客,在下一向敬仰的很,再说回部也是我独孤家的朋友,今日之事都是误会,还望马老英雄和马少侠见谅,日后我独孤家定当上门谢罪,上官雄,还不向马老英雄请罪”。 一旁的上官雄万万没有料到,事情竟然会以这般玩笑似的结局得以收场,他刚要张口反驳,便被一旁的大汉拦住了。 那大汉冷冰冰的目光,让上官雄很不舒服,但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安张召重的说法去做,极有可能人头落地。 江湖中人不是被人杀死,就是杀死别人! 上官雄这么跑前跑后的,还不是为了荣华富贵,一般为了荣华富贵而活的人,都十分怕死。 上官雄老老实实的双手抱拳,冲着马卓伦道:“是在下唐突了,还望马老英雄见谅”。 马卓伦也是一头老狐狸,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他笑眯眯的冲着上官雄道:“不敢当、不敢当……” 离开营地的上官雄似乎还在生气,冲着张召重道:“张大侠,那个小女孩就在营地,说不定宝图也落在了那些蛮子手里,刚才为什么不搜”? 张召重瞪了一眼上官雄,道:“你差点坏了我们独孤家的大事,那些蛮子就连我们少爷都在拉拢,万一动起手来,只要有一个蛮子逃出去,我们独孤家便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上官雄还是不以为然的说道:“独孤家可是武林四大世家之一,西域还能有谁……”。 “无忧谷”张召重吐出三个字,在场的人都不说话,他们久在西域,自然知道这三个字代表着什么。 无忧谷崛起的度其实并不慢,从它成立到现在,差不多只有五十年的时间,最开始并没有一个人看好它,可随着时间的推移,等人们真正正视无忧谷的时候,它已经变成了一个庞然大物。 第七八章围杀 上官雄还是有些不甘心的道:“难道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宝图可事关九尾令啊”? 这话刚出口,他便暗道不好,因为自始至终都没有对张召重说过实话,张召重自然也不会知道宝图事关九尾令。?八一?中文网 w?ww.81zw.com 果不其然,张召重停下脚步,瞪着上官雄道:“你说什么?九尾令”? 事到如今,上官雄只得硬着头皮承认,岂料他前脚刚承认,后脚便挨了张召重一击重击。 望着口吐鲜血飞出去老远的上官雄,张召重恶狠狠的道:“这一掌是让你长长记性,要是再敢玩弄心眼,它就是你的下场”说完随手一挥,旁边一颗碗口粗的小树便被他拦腰斩断。 上官雄吐了几口鲜血,费力的从地上爬去,哑着嗓子道:“在下记住了”。 只不过在场的众人,谁都没有注意道他眼中闪过的一丝狠色。 本来按照张召重的想法,这件事就此揭过,但没想到其中牵扯到九尾令,就不得不容他更改计划。 九尾令是什么? 江湖中人谁也说不清,包括它的形状外表等等,全都一概不知,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江湖传言:得九尾令者,可得天下,得九尾令者,可享长生。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江湖便陷入了一种奇怪的状态,所有的人都在谈论九尾令,所有的人都在寻找九尾令,有的门派因为九尾令覆灭,有的门派因为九尾令崛起。 当然,也有人提议,这个九尾令根本就不存在,它是某些人特意凭空虚构出来的一件东西,为的就是要搅乱江湖,可惜,这般言论并没有人愿意相信,而且说这话的人,当天晚上便被砍了脑袋,挂在了自家门口。 因为九尾令,江湖变得很乱,因为九尾令,许多人铤而走险,做着火中取栗的勾当,包括张召重在内。 张召重他们离去不久,无悔也想告辞离开,他但小瞧了马茹,在嘟嘟的软磨硬泡下,无悔心一软,居然答应了马茹的要求,帮着回部去夺回他们口中的圣物,然后再由马茹亲自带着无悔去找无忧谷。 走了大半日,无悔抬头看看天上的太阳,又看了看自己怀里的拖油瓶,冲着马茹道:“马少侠,你确定他们走的是这条道”? 马茹还没来的及回答,前面不远处便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马卓伦脸色一变,厉声道:“有贼人袭击,准备防御”。 袭击他们的人度很快,就在马卓伦喊完这些话不久,贼人已经冲到了他们跟前,这伙贼人人数不是很多,只有十五六个人,统一都蒙着面,其中一个手里拿着一条软鞭,看样子像是他们的领。 武林中有言:练长不练短,练硬不练软。 又有:一刀、二枪、三斧、四叉、五钩、六鞭、七抓、八剑的说法,意思是学会兵器的初步功夫,学刀只需一年,学鞭却要六年,这鞭说的乃是单鞭双鞭的硬兵刃,软鞭却更加难练,领头的贼人手拿软鞭,想必武功定是极高的。 马卓伦的脸上露出一丝凝重的神情,他双手抱拳,冲着使软鞭的贼人道:“在下西域回部马卓伦,未请教”? 领头的贼人笑道:“无名小辈,入不得马族长的眼”。 “还望阁下看在马某的面子上,放我们离去,他日定当厚报”马卓伦丝毫没有生气,依旧抱拳道。 “马族长的面子在下是一定给的,只要你们交出地图,在下就放你们离开”。 “阁下口中所说的地图是什么?马某……” “马族长是不给在下面子了”领头贼人阴沉沉的说道,话音刚落,他便运起劲力将软鞭抡起,势劲力疾,向着马卓伦横扫而至。 马卓伦来不及抵挡,急急低头避让。 但有一个回人避让不及,被软鞭结结实实的打在背上,登时倒地身亡,后面跟着的众贼人见双方已经翻脸,也都提着兵器加入了战团,马茹一挥手,回部众人也冲了过来。 瑞大林和言伯乾一个拿刀、一个手持双铁环,分自左右抢上,和两个使刀的贼人斗在一起。 马茹提气在马背上点了两脚,纵身而上,手挥长剑,和一个贼人打在一起。 那贼人使齐眉棍法,棍长剑短,反被马茹逼得连连倒退。 三分剑术,果然名不虚传。 马茹施展了三招剑法,便抢得上风,使棍的贼人一不小心被刺中了左臂,手里的短棍也掉落在了地上,马茹一招得手,自然不会轻易放弃,再加上他们又出手杀了自己的族人,定没有饶恕的可能。 只见马茹右手一番,将刺变为砍,朝着贼人的脖子砍来,那贼人手里武器掉落,没有了阻挡的可能,只得使了一个懒驴打滚的招式,将自己的身体滚出了五六米远。 谁成想,刚好不偏不斜滚到了无悔跟前,本来无悔是不愿出手的,但这个该死的家伙看到无悔怀里的拖油瓶,竟然朝着嘟嘟出手了。 无悔收起刀落,将贼人的脑袋砍下,砍完人的无悔突然想起了怀里的嘟嘟,深怕她看到这恶心的一幕,忙用自己的双手盖在嘟嘟的眼睛上。 他的本意是好的! 结果嘟嘟貌似并不领情,她搬开无悔的手,指着地上的贼人道:“叔叔,他是坏人,该打……” 被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教训,无悔是彻底的无语了。 战斗还在继续,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回部众人渐渐占据了上风,领头的贼人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己方,目光一下子落在了无悔身上,这个一直没有出手的年轻人让他很不舒服。 高手!领头的贼人心道,然后撂下一句狠话:“姓马的,来日方长,你等着”。 袭击他们的贼人走了,但回部也付出了五个人的代价,有五个年轻的回人在这场战斗中失去了性命。 看着祈祷的回人,无悔的心猛地一震,他开始为自己感到悲哀,这大概就是他们这些江湖人的宿命吧,不是被人杀死,就是杀死别人,终归逃不过一个死! 江湖! 一个杀人的江湖! 第七九章三败林天奇 不久,无悔身后又响起了激烈的马蹄声,回部众人还以为又是贼人前来袭击,不由的都停下马来暗中戒备。?? 八一?中??文网 w?w?w?.?8?1?z?w?.?c o m 只有无悔笑得有些怪异,怪异的让回部众人都觉得不敢相信。 无悔为什么会这么笑,因为这个追上来的敌人正是无悔好久不见的老朋友,那个两次败在他刀下的华山无影剑林天奇。 连续两次失败,让年轻气盛的林天奇收起了那颗骄纵心态,开始从新审视自己,审视这个人才辈出的江湖。 以前锋芒毕露,遇事冲动的林天奇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韬光养晦的林天奇,数月来,林天奇似乎变了一个人,废寝忘食的练习武功,再加上本身天赋就很高,武学修为有了很大提高。 至于他为什么会到西域,这就说不清了? 无悔潇洒的跳下马,冲着马茹道:“这个人我认识,你先让大伙到路边休息一会儿”。 说完,无悔慢慢走到大道中央,盯着飞马前来的林天奇。 林天奇似乎也看到了无悔,隔了很远就飞身下马,笑道:“没想到在这茫茫西域,也能碰到无悔兄,今天气候宜人,前两次伤在你的刀下,我从中获益菲浅,今日既然再次相见,我们何不拔刀切磋一下。” 无悔凝视林天奇脸上稳重、温和、平静的微笑,明显感觉到了林天奇的变化,不再是那个飞扬跋扈的林天奇。 他淡淡道:“旁边草地柔软空旷平坦,你我何不到那里去切磋,今日春暖花开阳光明媚,你我可以痛快一战。” “好,就依无悔兄”林天奇答应道。 草地长满了绿油油的青草,配上湛蓝的天空和凉爽的风,让人心旷神怡,两人相距三丈,相互凝望,风温柔拂过,拨动了无悔飘逸长,吹起了林天奇儒雅长衫,他们却丝毫感觉不温暖,只是感受到了对方强烈冰冷的杀气和贯注全身的内力。 围观的众人打了个冷战,都不知不觉朝后退了数步,将场地让了出来。 无悔从背后抽出无名,黑色的刀身在阳关的照耀下,显得十分怪异。 林天奇道:“前两次无悔兄都不曾主动拔刀,为何这次”? “因为你值得我拔刀”无悔轻轻道。 林天奇抽出自己的长剑,指着无悔道:“是我的荣幸,无悔兄,接下来我要使得是华山派的绝学,还望无悔兄小心”。 无悔挥刀向前跃起。 林天奇拔剑荡起! 狂风乍起,清风拂过,围观的众人看得眼花缭乱,七虎刀法的凛冽诡异和华山剑法的飘逸灵动相伴在空旷草地上飞舞,两人一时之间很难分出高下。 这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无悔从来没有如此痛快激烈的搏杀,两人从草地边缘打到中央,从地面打到空中,又从空中坠落地面,远远望去,只看见两团快跳跃翻滚的身影和漫天飞起的刀风和剑花。 马茹心里心潮起伏,难以抑制! 无悔和林天奇激烈纠缠搏杀,也不知打了几百招,时间长得让站在一旁的马茹可以慢慢回想起这几天的经历,感觉如同做了一场梦。 出剑! 马茹突然有了一股想要出剑的感觉,这是顿悟,在观看战斗的时候进入了顿悟,对她今后的成长都有很大的帮助。 三分剑法使了出来,而且一招快过一招。 马茹在一旁帮练剑,无悔和林天奇在另一旁比斗。 无悔长飞舞,眼中只有漫天飞舞的刀光,明显感觉到七虎刀法气势越来越强,每劈出一刀都会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越战越勇,一刀更比一刀快。 林天奇却是另外感受,勉强接下了一快似一刀的暗红色刀锋,暗自心惊,潮起总会潮落,但无悔的刀锋却如长江后浪推前浪,一刀更比一刀强,似乎永无止境,刀剑相撞的声音连绵不绝。 良久,林天奇无法忍受如此绵长的苦战,咬牙迅往后退了几丈,苦笑喘息道:“无悔兄,我看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改日再战!” 无悔深深呼出一口气,原本飘逸长已经被汗水打湿,凌乱贴在额头,他仰天大笑道:“哈哈哈,今日一战真是过瘾,没有一千招也有八百招吧,下次有机会我们再战一场!” 马茹不知什么时候结束了顿悟,盘腿坐在青翠草地上,思索着刚才的收获。 无悔收回笑容,眼光闪烁,盯着林天奇道:“我看你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得,你两次被我所伤,应该很恨我才对。” 林天奇慢慢把长剑插回剑鞘,脸上依然挂着笑容道:“失败让我明白了很多事情,我不恨你,至少我还活着,活着就还有机会。” “对了,你怎么到西域了”无悔很随意的问道,语气就像对着自己的一个老朋友。 “三个月前,师门接到一份密令,说魔教妖人要在西域搞事,所以派我前来打探情况,对了无悔兄,你怎么也在西域”?林天奇没有丝毫隐瞒,将自己的来意说的一清二楚。 无悔也将自己的来意说了一遍,两人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同路,都要去无忧谷,只不过一个要找江湖通,一个要乔装打扮进去打探消息。 无悔看了看马茹,冲着林天奇道:“林兄,难得一道,你我一起”?他的本意是想替回部拉个免费的保镖,不过林天奇拒绝了,他哈哈一笑道:“算了,在下可不想被江湖正道追杀”说完走向远处还在吃草的骏马,跃上马背却没有急着赶路,而是想在等什么人似得。 无悔笑了一下,对着醒来的马茹用商量的语气道:“咱们继续赶路”? 马茹点了一下头,一众回人都纷纷上马,朝着己方的行进目标前行,等他们走出去五六十米距离的时候,一直骑在马上的林天奇也纵马前行,前行的方向刚好跟无悔他们一样。 就这样,马茹他们走,林天奇也走,马茹他们休息,林天奇也休息,中间始终都保持着一段五六十米的距离。 怪人,这是马茹他们这些回人给林天奇按在头上的外号,相貌堂堂的林天奇恐怕要是知道了,总的吐血。 整整赶了三天的路,他们在马卓伦的带领下,到了一处叫做严家集的村寨。 第八零章毒花 毒花心神不宁的坐在严家集最豪华的酒楼里面,她今年虽然已经四十岁,但依旧像是二十岁那般,让很多人对她生出爱慕之心。网 ? w?w?w.81zw.com 在她周围,围绕着几个神采飞扬的江湖侠客,他们都是西域有名的豪客,坐在毒花对面的一位公子神色高傲,乃是西域武林极有势力的金龙帮少帮主黄恨水。 黄恨水差不多也是四十多岁的年纪,他相貌堂堂,气色和神态就是给人一种营养非常充足的感觉,眉浓鼻高,脸颊瘦削,眼内藏神,背负长刀,自有一股慑人的气势和威严,教人不由生出警惕之心,亮眼柔顺的金色长袍质料如丝如绸,虽然脸上挂着高傲神色,其实暗地里不时把目光投向毒花饱满修长的身子。 美貌的毒花望着满满一桌子丰盛的佳肴,却没有心思吃,甚至连旁边江湖侠客们在说什么也没有听进去,因为此刻的她,正面临着一个天大的麻烦,不知是谁,将她拥有九尾令的消息给传了出去,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她便受到了无数江湖人物的追杀,其中就有她的死对头五毒童子。 如果不是因为她擅长使毒,估计早就死了,她之所以进入西域,也是迫不得已,毕竟躲入无忧谷比被人杀死强。 为了躲避追杀,她脱掉了自己一向极喜欢的红色衣服,换上了一套紧身鹅黄色长裙,将自己装扮成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一路小心翼翼的赶到这里。 旁边的江湖侠客却无法猜到毒花的想法,惟有不停向她介绍着严家集出名小吃和西域景色。 心烦意乱的毒花仰起俏脸,闭上眼睛,出了一会神,才再张开美目,她决定利用这几个江湖侠客掩护,最好能让他们死心塌地的护着自己到达无忧谷。 毒花在几个侠客的簇拥下走出了严家集,其实西域除了茫茫黄沙之外,并没有什么好看的。 不偏不斜,毒花与无悔来了一个面对面,在看到无悔的第一眼,毒花有些惊诧,可是很快,她便想起了一个人,一个二十年前在黄河渡口烟云楼被她们联手追杀的人。 莫非他是狂狮的后人?想到这里,毒花娇艳绝美的面容马上布满寒霜。 旁边一直关注毒花的几个侠客,突然看到毒花变了脸色,然后又顺着毒花的眼神看到了无悔,为了博美人一笑,他们这些侠客自然要替毒花出头了。 一个满脸胡子的江湖豪客指着无悔道:“你赶紧过来给陈姑娘磕头赔罪,不然大爷手里的刀可不答应”。 遭受无妄之灾的无悔,从马上腾空而起,右脚在马头上轻轻一点,蓝色身影蓦然高高腾空,对着大汉挥刀劈出。 居高临下又出其不意的攻击,让大汉吃了亏,他披头散的冲着无悔道:“小子,你成功的激怒了我,大爷狂刀无敌这就要你的小命”。 狂刀无敌乃是西域有名的刀客,以狂风刀法称霸西域武林,就这样,狂风对七虎,两个都是用刀的侠客斗在一起。 毒花旁边的数名侠客唯恐他们误伤了毒花,也都连忙拔出腰畔挂着的名贵刀剑,傲然站在毒花前面充当护花使者。 金刀无敌黄恨水沉稳站立观望无悔劈出的狂风刀法。 无悔诡异多边变霸道凌厉的狂风刀法逼得狂刀无敌连连后退,旁边观战的毒花不住摇头,没想到这些江湖中也算有点名气的江湖侠客,居然奈何不了眼前这个无名小子。 金龙帮少帮主黄恨水冷笑着,拔出金光闪闪的厚背大刀,耀眼金色刀芒瞬间跨越数丈距离,闪电般劈向无悔胸膛。 “铛”的一声,长刀无名勉强挡住了黄恨水雷霆一刀,无悔手腕被震得麻,胸口气血沸腾,几乎不能握住长刀,他知道自己遇到了高手。 毒花旁边的一个侠客,见黄恨水占了上风,抱着捡便宜的想法挥剑攻了出去,他居然并没有向无悔出手,反而咬牙挥剑向远处马背上的嘟嘟攻去,看样子他是想擒下嘟嘟,用嘟嘟来牵制无悔。 后面的马茹等人,根本抽不出时间来救援嘟嘟,唯一能救嘟嘟的只有无悔,但他已经被黄恨水死死缠住。 无悔情急之下大吼一声,握紧长刀劈出了一条血路,不顾身后留出的空挡,无论如何也要拦住剑客的攻势。 黄恨水冷冷挥出金色拳头,重重击在无悔后背! 嘟嘟看见了无悔为了她,不惜把后背留给敌人,甚至连黄恨水重重打在无悔后背的闷响声也听得一清二楚。 硬生生挨了一拳的无悔在空中飞得更快了,闪电般冲向剑客,剑客见无悔飞来,扭身冷冷刺出一剑,剑招完美无缺,剑身泛出森冷光芒,身受重伤的无悔无法抵挡这全力刺出的一剑。 无悔突然朝剑客张口喷出一团饱含内力的血雾,剑客没有料到无悔会用这种无耻的方法攻击他,一时不慎,本吐出的鲜血喷了一脸,双眼也暂时看不清,但他还是凭借着经验,身行晃动,迅向后方移动。 不过这个时候,马茹已经赶到,二话不说,抽出自己的长剑,朝着剑客的前胸刺来。 剑客视线受阻,加上武功又没有马茹高,被刺了一个透心凉,死的不能再死。 无悔用鲜血逼退剑客后没有停止飞行轨迹,而是径直轻飘飘地落在嘟嘟跟前,死死将嘟嘟护在自己身后。 后面赶来的回人也都亮出自己的兵器,甚至就连林天奇也抽出长剑,一脸冷相的盯着毒花他们。 弥漫在风中的血雾缓缓散去,两拨人都亮出自己的兵器在对弈着。 黄恨水用刀指着无悔道:“你们是什么人,敢到我们严家集来行凶”? 巧妙的说法,立时将自己置身于正义这边。 马茹冷若冰霜,没想到这帮人这么不要命,二话不说就开打,还朝小孩子下手,最后还颠倒黑白,她想也没想,咬牙朝毒花挥手掷出了手中的锋利短剑。 其实毒花是可以躲开这柄短剑的,但她故意装作一阵心慌意乱的模样。 马茹的短剑落空了,打落它的正是黄恨水。 第八一章黄沙帮 打落马茹短剑的黄恨水,走到毒花身边,卖弄道:“陈姑娘,刚才惹你不快的那个小子背上挨了我一击重拳,不管是谁,只要挨了金龙拳都活不过明天清晨!” 毒花媚笑了一下,冲着黄恨水做了一个万福道:“多谢黄大侠出手相助,小女子感激不尽”。? ? 八一中 文网 ? ? w?w?w?.?81zw.com 黄恨水哈哈大笑道:“黄某能为陈姑娘效力,也是在下的福气”。 围在毒花跟前的一众侠客,也都拍马屁似得出自己的笑声,只有站在他们对面的马茹等人,还在横刀竖目,尤其马茹,更是恨不得立马冲上去杀掉那个穿黄衣服的妖妇。 最后他们还是没能打起来,马卓伦他们不想多生事端,毕竟他们现在最重要的目标是找到盗取圣物的贼人,然后在把圣物抢回来,那是他们数十万回人共同的目标。 黄恨水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因为在整个西域,回部都是一股极强的势力,那可是独孤家和无忧谷都需要拉拢的部落。 一间客栈内,林天奇把无悔沉重的身躯轻轻放在床铺上面,现在的无悔浑身浴血,身上到处都是累累伤痕。 看的林天奇不停的在心中感慨,怪不得无悔能够成长到如今这个地步,他以前一定经历太多像今天这样的仇杀。 紧接着一股怪异的想法涌入林天奇的脑海,他看着无悔暗道:奇怪,我为何要救他呢?他是江湖中恶名远扬的淫贼,此刻正是杀死他的绝好机会。 林天奇握紧了腰畔长剑,良久,他还是松开了手中长剑,瞪着无悔道:“我林天奇是华山派有名的侠客,还不削趁人之危”。 死神也斗不过无悔顽强的求生**,也不知道过来多久,他睁开眼睛,看到了一脸俊秀的林天奇,打趣道:“华山派的林少侠,你这么做,难道不怕江湖人追杀吗”? 林天奇看到无悔醒了过来,眼神里闪过一丝惊喜,道:“你是黑榜人物,我是江湖侠少,即便抓你,也要堂堂正正,等你伤好了,我们定要大战三百回合”。 “好,等我伤好了,定要同你大战三百回合”无悔大笑道。 马茹听说他醒了,也在第一时间跑了过来,貌似她还是有些慢了,一个更加急切的身影欢呼一声,冲进了无悔的怀里。 是嘟嘟。 从无悔昏迷开始,这个七八岁的小女孩便一直在不停的流着眼泪,现在听闻无悔醒了,自然欢呼雀跃。 她看着无悔道:“叔叔,你醒了,身上还疼不疼”说完还用她的小手去轻轻抚摸无悔的脸庞。 马茹心里飞过异样喜悦,但很快转身低头沉思,尖俏的下颔,淡淡的红唇,眸子清澈无尽,刹那间,内中蕴藏着一种难以形容的矛盾,双眸深处却始终弥漫着迷茫的薄雾,总是无法看穿这迷蒙水雾,眼角似嗔似喜。 她们在无悔房中待了一盏茶的功夫,都出去了,整个房间只剩下无悔,他盘腿坐起,开始运功疗伤,借着长刀的神秘力量很快进入了忘我境界。 他要尽快的养好身上的伤,不然怎么让黄恨水付出代价! 黄沙帮是个小帮派,小的不能再小的帮派,他们以严家集为中心,经过多年经营,愣是将方圆百里变成了他们的地盘,因西域独特的地理位置,许多江湖豪客也不得不在黄沙帮前底下头颅。 严家集一座最大的酒楼,里坐满了黄沙帮帮众,帮中年轻人喜欢到这里喝酒,而且这座酒楼也是他们黄沙帮的产业,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规则,许多黄沙帮帮众都会到这里消遣。 一个带上裹着黄色纱巾的汉子抢先说道:“他娘的,前几天金龙帮又成功吞并了铁骑会!” 旁边面目清秀少年接口道:“听说黄恨水在战斗中大神威,一个人击毙了数名铁骑会的高手,现在他们势力已经直逼独孤世家和无忧谷,你们说,他们接下来会不会冲着我们下手?” 佩刀年轻人喝了一口酒慢慢道:“黄恨水让金龙帮生了很大变化,再从他们接连吞并小帮派来看,这个人的野心很大,一个野心很大的人,能放过我们黄沙帮吗?听说昨晚他在集市外跟一个回部起了冲突,不知就里的人还以为严家集成了他黄恨水的产业。” 喧嚣酒楼顿时安静了,默默坐在角落的一名中年帮众忧虑道:“现在金龙帮的势力越来越大,整个东域几乎被他完全控制了,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面目清秀少年微笑道:“该怎么办?自然有帮主他老人家做主,我们这些人还是该吃吃,该喝喝,再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什么?我们黄沙帮也不是吃素的”。 偌大酒楼似乎都在议论金龙帮和他们的少帮主黄恨水。 黄恨水虽然满脸疲惫,可是却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喜悦,金龙帮顺利吞并了铁骑会,势力已经逐步扩展到了整个东域。 当然,东域还有一些帮派没有加入金龙帮,但黄恨水相信,经过自己逐步努力,终有一天会统治整个东域,到那个时候,他便有了同独孤世家和无忧谷一较高下的实力。 对于这些没有加入金龙帮的帮派,他通过暗中收买和秘密培植亲信,逐渐把金龙帮的高手安排到重要位置上,借此架空这些帮派的脑人物,到达暗中控制的目的。 毒花为了躲避追杀,已经在江湖中漂泊了半年,此时的她,正优雅的坐在一张宽大桌子面前,更加突现了高挑饱满的身体和娇艳容颜,几乎所有人都会把目光投向她,无论男人还是女人,只不过目光里包含内容不同而已。 毒花似乎根本没有感觉到那些**裸的目光,故意扬起天鹅般优美的脖子,神色高傲地凝视窗外蓝蓝的天空,她在等人,等着一个可以被她利用的人! 酒楼里面,来自五湖四海的江湖侠客们在高谈阔论着江湖消息。 “前几日黄恨水带领金龙帮吞并了铁骑会,现在他们的势力在西域已经属于一流帮派,尤其是金龙帮少帮主黄恨水,单人单刀灭了铁骑会好几个高手” “神刀门雨破军孤身勇闯十二连环坞,手刃江湖中无恶不作的十二寨主,真是大快人心!这才是真正的英雄豪杰,他虽然身为神刀门副帮主,但为人谦和,侠肝义胆,实在是让人佩服!” 第八二章黄沙帮(续) “雨破军孤身勇闯十二连环坞已是旧消息了,听说他前几天仅率领神刀门一个分堂,便一举摧毁了残害武林多年的五毒帮,谁也没想到雨破军会在神刀门孙老帮主生日当天悄然突袭五毒帮,他真是太厉害了。网 w?w w .?8?1zw.com” 神刀门的总部在前州府附近的万象山庄,整个山庄规模宏大,背靠群山峻岭,气势巍峨,侧依奔流而下的绿色栏江,龙盘虎踞,气象森严。主殿万象殿坐落全府核心,左右是四个偏殿,各有一条约三十丈长的廊道相连,巧夺天工,其间是无数珍奇罕见的奇花异草,府前护沟深广,引进栏江的水流,成为天然的屏障,往山庄唯一的途径是一条直通正门的大石桥,宽敞至可容四马并驰,鬼斧神工,气势磅礴。 雨破军舒服坐在万象山庄宽大书房里,刚刚处理完堆在桌子上像小山一样信笺,轻轻喝了一口亲自从险峻云雾山采回的上等好茶,凝神闭目分析攻城拔寨的得失,他在神刀门很有威望,年纪轻轻当上江南第一大帮副帮主绝非偶然。 十二连环坞和五毒帮似乎轻易就被消灭了,但没有人知道雨破军已经暗中筹划了近一个月,没有长期缜密分析和周密安排那会有如此轻易的胜利,他也很满意这两次行动,现在终于可以暂时放松一下,连番激战的神刀门也需要好好休整。 目前江南唯一对手就是霹雳堂,可惜雨破军并不能把所有精力放在对付霹雳堂上,随着雨破军势力威望的扩张,孙老帮主的两个儿子孙栋,孙梁虽然表面上对雨破军很尊敬,暗地里却培植势力和雨破军对抗,孙栋,孙梁牢牢控制了神刀门实力最强的神风和神电分堂。 神刀门孙老帮主对雨破军绝对信任支持,一年前孙老帮主不顾两个儿子的反对,毅然将帮中大权交给了当时小有名气的雨破军,一年来他没有让孙老帮主失望,带领神刀门成为江南武林的龙头老大,雨破军心里非常敬佩孙老帮主的宽阔胸襟。 门口忽然有人轻声禀报:“副帮主,家里来来了。” 雨破军眼神一亮,精神大振道:“赶快把她领到万象殿。” 匆匆走到万象殿门口的雨破军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头高高的用金色的带子束了起来,更加衬托出她的高挑身材和幽雅雪白的颈子。 来人回头对着雨破军道:“你们神刀门好大的气派啊,差点和我打了起来。” 雨破军微笑道:“你还是老样子,动不动就要打架,遇到高手你会吃亏的,怎么会有时间到万象山庄,对了,听说你现在百毒不侵,是不是真的?” 来人媚然一笑道:“我也没想到他会将丹药给我”。 雨破军叹了一口气道:“其实他是一个好人,一个江湖上难得的好人,真怀念和他一起喝酒的日子,你这次前来,有什么事情吗”? 来人看了看四周,雨破军知道她的意思,道:“这四周都是我的心腹,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 “他去了西域,听说还跟西域的回部打上了交道,至于他的来历我们也打探清楚了,他父母双亡,一直跟着一个叫做刀尊的人学习刀法……”。 青风袭人,明月当空照着路边简易的酒店,无悔的伤势迅恢复,马茹的心仿佛也随伤势而变化,无悔的伤势越好,马茹的话越少,两人心事重重,一路无言。 无悔和马茹默默坐在饭桌边,他们最近都很少说话,似乎习惯了对方长时间沉默,只有坐在远处的嘟嘟一副想要跑过来的样子,但很快就被林天奇给拉住了。 “林叔叔,我要去找无悔叔叔”。 “不行,你无悔叔叔正在跟马茹姐姐谈事情,你去了就……” “……” 马茹不停喝茶,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无悔伤势基本好了,她决定今天就挑明,但不知怎么开口。 无悔奇怪地望着马茹,抬起面前茶杯,轻轻喝了一口笑着道:“你好像有什么话要对我讲”? 马茹抬起头,鼓足勇气道:“其实我想让你离开,毕竟这是我们回部自己的事情,将你硬拖进来不好,况且你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办。” “原来是这件事情,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那?其实跟你们在一起……” “你说你要留下来,帮着我们找回圣物”? 无悔点点头,突然指着远处的林天奇大声道:“不但是我要留下来,林少侠也会留下来”。 林天奇“……” 无悔之所以不愿走,除了帮着马茹夺回圣物外,还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要等着他去办,金龙帮的事情他也听说了,从上到下都给人一种野心勃勃的感觉,他决定借刀杀人,而严家集的黄沙帮就是不错的人选。 当天晚上,刚好乌云密布,好一个杀人之夜。 无悔穿着一套黑色的夜行衣,走进了黄沙帮的大门,他冰冷的目光让黄沙帮帮众心里一阵凉,忍不住朝后退了几步。 一个年纪挺大的帮众冲着无悔道:“阁下,到我们黄沙帮所谓何事”? “其实也没什么事情,无非就是生与死的选择而已”无悔淡淡道。 这么大言不惭的话,黄沙帮却没有人敢第一个出手,空气中弥漫着让人窒息的安静。 无悔牢牢站在地上,目光似刀,环视了一下众人。 还是刚才那个问话的帮众,他继续道:“如何生?如何死?” “臣服我们黄沙帮是生,反抗我们黄沙帮是死,而且终有一天,我们黄沙帮统治整个西域,什么独孤家,什么无忧谷,都将被我们踩在脚下”无悔用起内力,将自己的声音远远的穿了出去,即便一里外也听得清清楚楚。 “黄沙帮果然是狼子野心,前几天才吞并了铁骑会,没想到立马就打起我们黄沙帮的主意来了” “孰可忍,孰不可忍,他只有一个人,兄弟们,跟他们拼了”。 “杀” 在一个堂主的带领下,黄沙帮帮众挥舞着自己的兵器朝着无悔冲了过来。 第八三章黄沙覆灭 看着扑过来的黄沙帮帮众,无悔的脸上浮现起一丝残忍的笑容,他知道不能在等下去了,狠狠咬破自己的嘴唇,剧烈刺痛激出体内潜能,狂吼着劈出了七虎刀法。八?一中文 ?网 w?w?w . 8?1?z?w.com 黄沙帮帮众仗着人多势众一哄而上,但他们显然忘记了一件事,绵阳再多也不会是猛虎的对手,更何况还是一头武装到牙齿的猛虎。 无悔用起全身功力,诡异多变的七虎刀法瞬间便让几个人受了伤,抱着自己的残肢断臂爬在地上不停的嚎叫着,很快有人步了他们的后尘。 黑色的夜! 鲜红的血! 嚎叫的人! 残忍的怪客! 全部交织在一起,组成一副宛如地狱的画面。 无悔和长刀似乎融为了一体,卷起了一阵猛烈旋风继续朝黄沙帮帮众攻击着。 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突然冲着无悔扔出一包东西,无悔反手一刀,将扔来的东西劈成两半。 很快,一阵怪异的香味冲入无悔的鼻腔。 不好,是迷烟,小瞧了天下英雄的无悔终于付出了代价,一时不慎,吸入好几口迷烟。 这迷烟药力很大,无悔的头变得晕沉起来,远处的黄沙帮帮众也变得模糊起来,手里舞动的长刀也慢了起来。 一个小头目似得家伙惊喜的喊道:“兄弟们,这个贼子中了迷烟,马上就不行了”。 “他奶奶的,杀了我们这么多人,定要将他碎尸万段,不然难消心头之恩”。 也有心思活泛的帮众指着无悔道:“这个贼子还没有被擒,等擒下他再说”。 “哈哈哈,这个贼子不行了”一个砍了无悔一刀的黄沙帮帮众狂叫道。 “就是,加把劲干掉这个贼子”。 “……” 猛烈的眩晕让无悔几乎跌倒,眼前一片模糊,身上不断传来的连绵不绝的刺痛,鲜血反而让他恢复了清醒,刀光剑影中,不知什么时候他的肩膀上被砍了一刀,整个肩膀都被血染红了。 无悔眼前仿佛又看见了南宫雨和翠儿的身影,过了一会儿又换成了马茹。 “不!自己还没有替大叔完成心愿,还没有为南宫雨报仇,还没有帮着马茹夺回他们的圣物,在这些事情没有完成之前,说什么都不能死去,不能,绝对不能死去!”一个坚定的声音在心里怒吼。 无悔突然冷静了下来,挥腿把面前地板上铺的石砖用力踢得粉碎,借着这个空隙,右手紧握长刀狠狠朝地面一蹬,整个人冲天而起,在烟尘碎块和黄沙帮帮众的惊呼声中冲天而起。 临走的时候,无悔还不忘加把火,他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用起全身力气喊道:“黄沙帮的小子们,这是给你们的一个警告,臣服金龙帮?还是反抗金龙帮?你们自己选择”。 他在空中晃了几下,一口气接不过来,映着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明月,斜着身子摇摇晃晃落在了地方,刚一落地,很快就被黄沙帮帮众团团围住。 长刀一动,刀光漫天。 无悔的鲜血和敌人的鲜血不但染红了“无名”,甚至连脸上也是红红一片,没有深厚内力互相激荡的宏大场面,有的只是惨叫声和刀剑砍到骨肉上那种独特而让人毛骨悚然的低沉声音。 饱饮鲜血的长刀“无名”变得通红,无悔似乎感受到了长刀传出的神秘力量,眼睛似乎都变成了红色,疯似的砍杀,用血肉之躯冲击对方无尽的刀剑,杀红了眼,黄沙帮帮众不断倒下,无悔身上的伤不断增加。 黄沙帮寨主黄霸天不能置信地望着犹如野兽般狂野强悍的无悔,暗下了一个决心,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杀了他,如果不能杀了无悔,那这次黄沙帮可就亏大了。 望着血流不止的无悔,黄霸天大手一挥,身后的帮众如潮水一样涌来。 黄沙帮帮众平时打家劫舍,杀人如麻,可是此刻看着越战越勇的无悔,竟然如同一头疯恶狼,他们不由心里寒,握着刀剑的双手开始软。 无悔摇了摇头,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一脸凶相的黄霸天,笑了,凄惨的笑容,让围着他的黄沙帮帮众感到一股无边的悲凉笼罩在心头。 无悔突然大吼一声,气势逼人的七虎刀法让围攻的人心里一懔,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他要拼死一搏,然而他却诡异地高高跃起,用力踩在几个黄沙帮帮众的头上,挨了两拳一刀三剑后,浑身浴血的无悔象一只受伤小鸟勉强飞出了包围,皎洁月光照映下,他摇摇晃晃一路狂奔。 黄霸天带领黄沙帮帮众沿路苦苦追杀无悔,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 无悔想也没想,猛然一个转身,狠狠用力不断踩着路旁高大树木的树枝,跃上树梢,冲入了路边密集的民宅。 黄霸天和十几个功力较高的帮众尾随无悔进入民宅继续追杀,脚步越来越沉重的无悔,听到后面身行破空和脚步踏在地上出的声音,知道有敌人正尾随而来。 沉重的身子每跃出一步都要付出极大的代价,但无悔什么也不顾了,拼命向前冲。 这片民宅是严家集最大的一处民宅,居民足有三千多人,要想找到无悔,除非将这里翻个底朝天。 黄霸天蓦然停住了脚步,指着眼前的民宅刚要下令,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他们面前。 黄恨水,金龙帮的少帮主黄恨水不知为什么出现在了黄霸天面前。 黄恨水的出现,让无悔的计划更加的天衣无缝,只见黄霸天指着黄恨水冷冷道:“黄帮主,你们金龙帮好大的胃口,刚吞并了铁骑会就对我黄沙帮下手,你也不怕撑破了自己的肚皮”? 黄恨水有些意外的道:“五弟”。 他话还没有说完,便被黄霸天打断了,他瞪着黄恨水道:“在下可不是你的五弟,当初我被黄家赶出金龙帮的时候,就已经恩断义绝,你金龙帮想要吞并我黄沙帮,恐怕还没……”。 经过此事,严家集的毒花在没有见过黄恨水,至于他的去向,江湖有种种传言,有的说他父亲将他急召回,商量如何平息独孤家与无忧谷的怒火,有的说他被黄沙帮帮主黄霸天所杀。 第八四章狼群 再说无悔,他躲入民宅之后,料到黄沙帮不会轻易放弃,于是一咬牙,硬着头皮冲出了严家集,朝着远处的荒原奔去。网 w?w w?.?8?1?z?w?. c?o?m? 也不知奔出去多远,无悔身上累累伤痕传出阵阵剧痛,几乎让他晕倒,但他还是咬牙坚持了下来,万幸的是这次受的全是皮外伤,早就已经习惯了受伤的无悔,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金疮药包扎了起来。 这是一片一望无际的荒原,地面上长满了青草,脚踩在上面软软的,虽然很舒服,但却让人有一种心寒恐怖的感觉,太宁静了,宁静得让人心慌。 夜晚降临,荒原中各种野兽蠢蠢欲动,诡异毒蛇伴着嘘嘘爬动的声音和各种巨大的蚊虫一起,轮番向无悔展开了永不停息的进攻,在除掉这些麻烦之后,一阵奇怪的腥风吹过,风中飘荡着一股让人窒息的味道,耳边传来一阵细微声响。 无悔长刀在手,盯着旁边晃动的树木,一头灰狼猛然跃了出来,昏暗的光线影射下,凶狠灰狼的眼睛像红宝石一样微微光,无悔知道,这头灰狼是被自己身上的鲜血给吸引过来的。 灰狼身如闪电一样猛地向无悔冲去,长刀刚一挥动,突然从后面又跃出三只灰狼,迅捷朝无悔后背冲来。 好狡猾的灰狼,竟然懂得利用战术,前面一只灰狼负责吸引目光,后面的三只灰狼进行偷袭,要是换成一般人,早就成为狼中晚餐,但无悔不是一般人,他是经历过生死搏斗的武林人士。 无悔大惊之下迅挥舞着自己的长刀,刀光晃动,灰狼凄惨叫声响透了荒原,受伤的灰狼似乎更加凶猛了。 贯注内力的长刀像闪电一样劈开一头灰狼的头颅,接着无悔凌空一脚。把这头灰狼高高踢飞,剩下了三头灰狼退后两步,狠狠望着无悔,蓝汪汪的眼睛仿佛要把无悔生吞了。 三头灰狼狂嗷一声,带着一股狂风向无悔拼死扑过来,狂风过后,无悔望着躺在地上的灰狼,叹息道:“******,没想到几只灰狼居然要我使出天刀刀法。” 无悔点着火堆,用刀割下一条狼腿,架在火堆上烤着,很快,一股肉味扑鼻而来。 一条狼腿下去,无悔的全身就像被火考了一下,没有一处地方不热的,尤其是丹田位置,更是燥热异常。 无悔盘腿坐在地上,消化着狼肉带来的热量,岂料这一下消化就是一整夜,等东方升起太阳的时候,他也从打坐中醒了过来,醒来的无悔只觉得自己的内力更加的精纯了,身上的伤口也在不经意间结成了疤。 吃狼肉,然后打坐练功,差不多一个礼拜的时间过去了,就在无悔准备离开这里回到严家集的时候。 远处传来一种奇怪的声音,而且这种奇怪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响,好像有千军万马向他冲来。 无悔站到草原上一个突起的小坡上朝远处望去,什么也没有看到,依然是一片绿绿的辽阔草原,但突然之间,远处地平线上猛的冒出了密密麻麻的黑点朝他们奔来。 远处的黑点越来越清晰,隐约听见连绵不绝的恐怖狼嗷,无悔明白这是大群饥饿狼群! 他拔出长刀,默默等待恶战。 狼群在距离无悔七八丈的地方停了下来,没有贸然进攻,密密麻麻的狼群带来了浓重而让人呕吐的腥味。 无悔抬头望了一下西边的落日,血红落日正好收回了最后一缕阳光,天色猛然昏暗下来。 无悔望着眼前上百只恶狼,听着狼群低声让人毛骨悚然嗷叫,他的心一直往下沉。 饥饿狼群再也忍不住了,潮水一样朝无悔冲过来,无悔握紧长刀,大喝一声,冲入了狼群,他要检验这段时间的所学和收获。 极度血腥的搏杀! 无悔不停挥舞长刀,恶狼不断倒下,鲜血不断涌出,鲜血激起了周围狼群的野性,血腥味让狼群变得更加疯狂。 血流成河,狼尸遍野! 全身被狼血染红的无悔握着长刀不知疲倦地搏杀,鲜血不但让饿狼变得疯狂,也让无悔变得疯狂,血红双眼似乎要滴下血来,从黄昏到黑夜,草原上充满了狼群凶狠的嗷叫和受伤死亡悲鸣的声音。 夜幕悄然降临,黑暗中到处是泛着红光的恶狼的眼睛,远远的望去,就像是草原上无数的闪烁的美丽耀眼的星星。 望着不知害怕,前仆后继密密麻麻的狼群,无悔仰天长啸,刀锋更加凛冽。 狼群中的无悔疯狂的挥舞手中的长刀,似乎和狼群融为一体,变成了一头极度凶狠的恶狼,体内青筋扭曲如蛇,仿佛血脉中有无数狰狞恐怖的妖魔,愤怒狂暴地叫嚣,充满杀意的鲜红无比的眼睛,也越来越眩目灿烂,仿佛都要滴下血来,冷酷无比的杀意失控般无限地疯狂暴涨着,直线飙升巅峰。 如果有武林人士在这里的话,就会现,无悔这是走火入魔的表现,他已经被疯狂的杀意多替代,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杀人机器。 杀! 杀! 杀! 连绵不绝惨烈的战斗和弥漫空气中强烈血醒味让无悔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自己,忘记了一切,眼中只有那无尽杀意和活着的狼群。 凶狠狼群从不同的角度潮水般拼命攻击无悔,长刀像鬼魅一样凶狠残忍在生死之间游动,每一刀都会有一个甚至几个生命消失,冰冷长刀冷冷凝视生命远去,这是无悔从来也没有挥出的刀势,这是充满霸气血腥恐怖的一招。 随着杀戳盛宴的开始,黑色的刀身居然快要变成了红色,染满鲜血的长刀在黑夜中似乎隐藏了无尽欢快。 无悔刀指长空,长哮不已,身后挂着一轮巨大明月,清晰映出了飘逸长,空旷草原上充满了凛冽狂躁的哮声。 全身染满狼血的无悔望着遍地堆积如山的狼尸,闻着一股让人窒息的血腥味,他不能相信自己竟然杀了如此多恶狼,也没有想到七虎刀法能有如此威力。 无悔不知道的是,经过这一役,他成功的将七虎刀法和天刀绝学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了新的七虎刀法。 第八五章闲话 狼血顺着无悔的长不断滴到地上,天空一轮惨白明月,冷冷映着剩下了呜鸣狼群。 网 w?w?w?.?8?1?z?w?.?com 无悔长叹一声,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无奈苍凉怜悯的感觉,这大概就是江湖人的宿命吧,不是死于别人刀下,就是死于自己刀下,终归到底都逃不过一个死字。 他手拿长刀,慢慢从剩余狼群中走过,所到之处的那些狼群全部惊恐退开,没有任何一只狼敢上前攻击,只有明月依然高挂在深邃黑暗的夜空。 无悔回到了严家集,找到了当初投宿的客栈,令人欣慰的是,林天奇和马茹在临走前,特意交代店小二,给他留了一张纸条。 无悔洗了一个澡,换了一套衣服,轻轻走出了房门,一个人来到酒楼叫了一壶酒,独自静饮。 他孤独苦闷喝酒,心里思绪万千,想的都是别人的事情,美酒到了口中也变成了苦的。 旁边闲人借着酒性高谈阔论,目前江湖中烽烟四起,群雄争霸,少年英雄不断崛起等等。 当然也有黄沙帮的消息,自从他们前几天遇袭后,便收缩人手,将大量帮中好手安置到严家集,防备敌人再次来袭。 除了这件,还有一件事情让无悔感到欣慰,那就是他的嫁祸之计很是成功,独孤世家已经派人到金龙帮前去问询,同时金龙帮的好几处产业被莫名江湖势力端掉,有人说是独孤世家下的手,有的说是无忧谷出的面,还有人说是金龙帮自己下的手。 “现在江湖成了年轻人的天下,独孤世家独孤无我做事果断,雄霸西域武林,金龙帮黄恨水,神刀门雨破军,华山林天奇那个不是少年俊杰,名动江湖。”一个相貌威严的老人感慨道。 “华山林天奇和神刀门雨破军最近连接做了几件轰动江湖的大事,让人刮目相看,威名远扬,他们代表了江湖的未来!”一个年轻人满脸崇拜道。 无悔默默在旁边聆听,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落寞的神色更重了,他轻轻闭上眼睛,清楚感觉到烈酒沿着喉咙慢慢流下,缓缓渗透到全身每一根血管。 “各位,其实江湖中还有一位豪杰没有被提及,你们知道是谁吗”一个胖胖的年轻人喝了一口酒,突然大声道。 刚才说话的老者也来了兴趣,他看了一眼年轻人,笑道:“江湖中还有老夫不曾听过的名字,小伙子你说来听听”。 另一个年轻人指着他面前的小胖子插嘴道:“你说的不会是淫贼无悔吧”? “师兄你真是厉害呀,一下子就被你猜中了”小胖子用带着崇拜的口吻道。 听得有人把自己当作偶像,无悔表面上依旧,但心中却乐开了花。 那个年轻人指着他面前的小胖子,也就是他的师弟道:“师弟,我们武林人士出来闯荡江湖,为的就是要行侠仗义,那无悔是个不折不扣的恶人,传言他在江湖上见财劫财,见色劫色,想杀便杀,连南宫世家的小姐都不放过……”。 无悔听得很不是滋味,多日不见,自己竟然在江湖人眼中如此不堪,他看着那个年轻人冷冷道:“他罪恶一身,自然是江湖正道的敌人,怎么会成了你师弟的偶像?” “第一,他武艺高强,华山英雄剑和无影剑联手都不能将他擒下来,南宫世家和独孤世家出赏金整整三年多了,他照样在江湖中活动;第二,人生在世,就要象他一样任意妄为,潇潇洒洒;第三,现在谁不知道他的名头,我们江湖中人不就是为了名和利嘛?”小胖子滔滔不绝说了一大堆。 无悔顿时无语,心中感慨万分:自己年少时最大愿望便是扬名江湖,做个大侠,目前为止,大侠没做成,成了江湖公敌,也算是成功了一半。可是,自己真的象他说的那样潇洒,那样为所欲为吗? 坐在旁边的老者不干了,他一拍桌子,指着小胖子骂道:“这等淫贼也会成为你等的偶像,真是可笑,我们江湖……”。 或许这个老者的身份特别,面对他的责骂,小胖子非但没有生气,还赔着笑脸,无悔也懒得去理会,他喝完酒,结过账之后,回到自己的房间,日次清晨,他买了一匹马,按照林天奇预留小纸条的指示,朝着他们前行的方向追去。 茫茫戈壁,一人一马在奋力前行。 这中间无悔也遭到几次截杀,还好对方不是什么高手。 金龙帮总舵宽阔的大厅里面,黄恨水焦急地望着大厅大门,狭长威严的大厅内只有他孤独的身影。 最近几天时间里,金龙帮上下都忙的焦头烂额,不知是谁冒名袭击了黄沙帮,还扬言他们金龙帮要一统西域武林,因为这件事,西域霸主独孤世家派人前来问询,好不容易安顿好独孤世家。他们金龙帮的产业又被莫名江湖势力铲平,有证据显示,这件事情极有可能是无忧谷做的。 金龙帮接连吞并了十几个小帮派,成为武林一流势力,但武林一流势力也不可能同时对独孤世家和无忧谷两个一流势力出手,这还不算,又有传言,说黄沙帮准备投靠孤独世家。 种种不好的消息让黄恨水坐立难安,万幸的是,有一条消息传到了他的耳朵里,江湖淫贼无悔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出现在西域,而且慕容世家的大小姐也传言武林,只要有人杀了无悔,她便考虑下嫁给他。 杀了无悔,然后利用无悔的人头榜上慕容世家的大腿也貌似不错,到时候就可以彻底的解决他们金龙帮遇到的困境。 为了这件事,黄恨水动用了全部力量到处寻找无悔,但依然没有一点消息,好像无悔突然在江湖中消失了。 自从得到这个消息后,黄恨水心里总会泛起一种奇怪感觉,似乎金龙帮目前遇到的事情都是无悔搞得鬼,偏偏帮中事务繁多,自己无法亲自去寻找,只能在焦虑中等待。 今天终于有了无悔的消息。 一个下属匆匆从门外走进来,施礼道:“启禀少帮主,属下现了无悔行踪”。 第八六章在现天刀 听到有无悔的消息,黄恨水猛地一震,冲着下属道:“无悔是一个人吗?” 下属道:“嗯”。网 ? w w?w . 8?1zw.com 黄恨水一字一句对下属道:“这件事交给分舵舵主李笑天他们去办,告诉他们,务必把无悔的人头给我带回来。” “……” 望着下属离去的背影,黄恨水恨不得把手头上的事情压下来亲自前往。 金龙帮舵主李笑天经过精密安排,亲自率领帮中高手在无悔必经之地设下了埋伏,这是一个伏击的好地方,也是一个伏击的好天气,月黑风高,可惜老天还是有些不给面子,不一会儿的功夫,出月亮了,照的大地通明。 副舵主洪剑望着前面寂静小路,笑道:“舵主,我们太小题大做了吧,不就是淫贼无悔吗,何必兴师动众的,在下一个人就能轻松搞定!” 李笑天神色凝重道:“这件事是帮主亲自交代下来的,容不得半点有失,只有周密安排才能做到万无一失,我们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绝对不能失败。” 前面终于传来了马蹄声,无悔果然和传说中一模一样,身材高大强悍,长长刀。 不知道为什么,大家刚才满脸的笑容突然消失了,真的看见恶名远扬凶狠毒辣,经历无数激烈追杀安然逃脱的无悔,众人不由握紧了手中武器,心里泛起一种说不出的寒意。 突然,一股奇怪的感觉浮现在无悔心头,这种感觉非常不好,前几次遇袭前都会有这种感觉,而且背上的长刀也在莫名的出抖动,它在警示自己的主人,前面危险。 无悔笑了一下,轻轻跳下马,把马拴在路边树木上,一个人背负长刀,缓缓走进了金龙帮的伏击圈。 他见过了太多伏击,但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暗赞,这里真是一个伏击好地方,进退有据,可攻可守。 “各位高手肯定埋伏了很久吧,还是赶快出手吧,省得浪费时间。”无悔对着空旷的荒野冷冷道。 李笑天站了起来,冲着无悔道:“无悔就是无悔,果然厉害,竟然能在数米外觉我们的埋伏,在下佩服,说实话,如果不是你我各为其主,真想跟你交个朋友”说完轻轻把手一挥,无悔的周围突然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兵器陷阱,十几名蒙面黑衣人也都亮出自己的兵器。 无悔笑了一下道:“阁下的话有些说错了,我无悔就是无悔,单人独马,而且我不像阁下有什么主子……”。 “要尖嘴利,无悔,你只要乖乖束手就擒,我保你一个全尸” “想要我命的人很多,可惜他们都死了,而我还活着”无悔抽出自己的长刀道。 李笑天手一挥,他手下的黑衣人朝着无悔起了猛烈进攻。 无悔冷笑一下,没有太多花哨动作,七虎刀法凛冽劈出!数招后很快有人受伤倒下,李笑天没有想到,无悔有如此诡异威猛刀法,不敢托大,飞拔剑朝无悔刺去。 经过卓绝苦练,无悔功力有了飞提高,七虎风刀法也在搏杀中不断进步,只见无悔鬼魅般冲天而起,往李笑天头顶飞掠过来。 长刀先与李笑天手中锋利长剑交触,全力的一击,立时劲道全消,不但伤不了李笑天,连变招的后继攻击力也失去了,大吃一惊,一股无可抗御的力道扯着长衫,把他带得顺势往横飞跌。 无悔惟有凌空飞起一脚往李笑天咽喉踢去,飕的一声迎头像流星赶月般掠来疾射而去,勇不可挡! 李笑天剑柄回撞过来,正好迎上攻向他凌空长腿,接着无悔眼前剑芒暴张,以无悔的悍勇,仍只能回刀护身,空中顿时爆起连串金铁交鸣的清音,无悔吃亏在双脚离地,难以着力,一声闷哼被震得往道旁林木抛去。 无悔反腿蹬在树干上,仰大哮一声,第一次劈出了天刀刀法!伴随震天长哮,李笑天面前似乎突然跃出无数刀光朝他飞来。 李笑天大骇后退,肩膀一凉,已经被长刀轻轻划过,他挥手让身后高手一起出手。 围在中间的无悔挥刀劈出无数刀光,他长乱舞,眼睛变得血红,一刀更比一刀快,手中长刀远远朝李笑天砍来,暗红色长刀似乎劈出了一头巨大恶狼狠狠扑过来,李笑天手腕一抖,长剑闪电般砍向狼头,没想到恶狼突然张开大嘴,诡异地吐出一把短剑。 李笑天大惊之下,迅侧身,但短剑还是狠狠刺入右胸。 无悔轻轻落在地上,深深舒了一口气,刚才他趁着天刀刀法的恐怖刀势,冷冷把的短剑悄悄射入了李笑天胸膛,杀了金龙帮舵主李笑天。 金龙帮其余高手被无悔匪夷所思的刀法所震撼,又看到自己的舵主躺在地上,生死不明,顿时全部呆在原地,不知所以的样子。 无悔握紧了手中的长刀,望着对面的金龙帮帮众,突然,他朝着金龙帮帮众迈出了一步。 脚步踏地出的声音,让金龙帮剩余帮众感到万分压抑。 副舵主洪剑急忙大声道:“我们是威震江湖的金龙帮,我是副舵主洪剑,你要胆敢杀了我们,就是与整个金龙帮为敌!” 无悔冷冷望着狂妄自大的洪剑,没有说话,长刀一挥,轻轻劈飞了他的人头! 没有人敢再说一句话,全部噤若寒蝉,深怕惹怒了对面的杀人魔王。 无悔走了,没有在理会剩余的金龙帮帮众。 英雄剑张枫神采飞扬,傲然来到了金龙帮总舵,无悔重现江湖,连接斩杀众多高手,排名也“不负众望”升到了前一百位之内。 杭州激战后,他回到华山苦练,为的就是要洗刷自己的耻辱,听闻无悔出现在西域,所以马不停蹄的赶到了这里。 机缘巧合之下,他遇到了埋伏无悔大败而归的金龙帮弟子,理所当然的被请了回来。 金龙帮总舵大厅内,张枫和黄恨水坐在一张桌子上。 张枫抬头对黄恨水道:“听说淫贼无悔重现江湖,孤身重创金龙帮分舵,这件事情对金龙帮的打击很大?” 第八七章利用 黄恨水凝望着延伸到大厅门口的长椅,眼中忧虑神色越凝重,良久缓缓道:“经过这件事,我们金龙帮实力大减,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要在江湖除名,可悲可叹,就连我们金龙帮第一高手也死在了无悔刀下”。网 w w?w .?8?1?z?w.com 说完这些话的黄恨水,突然站了起来,冲着张枫行了一个大礼,然后继续道:“还望张大侠看在江湖同道的面子上,帮我们金龙帮一把,只要这件事成了,我们金龙帮唯华山派马是瞻”。 张枫的心思在快的盘算着自己的得失,接连败在无悔手上,他在华山派的地位直线下降,照这样子,他距离华山派掌门的位置将会越来越远,这也是他为什么死死咬住无悔的原因,如果能把这件事办成了,他们华山派不但将势力扩展到西域,自己还会重新得到掌门的认可。 想到这里的张枫咬牙切齿道:“恨水兄放心,这件事就交给我张枫吧!一定把无悔的人头给你带回来。” 黄恨水再次冲着张枫行了一个大礼道:“多谢张大侠援手之恩,对了,无悔能孤身重创我金龙帮分舵高手,张兄一定要小心。” 张枫傲然道:“无悔永远不是我的对手,就算他功力大进,我也有把握十招之内取他人头!” 张枫走了。 空阔大厅只有黄恨水独自静静伫立,很久没有移动,怔怔望着挂在大殿上的金龙帮牌匾,他突然感到莫名的失落悲伤。 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大厅内,从他的穿着打扮来看,像是管家,他刚进大厅,便冲着黄恨水施礼道:“启禀少帮主,东西都交到张大侠手里了”?。 “张大侠看了这些东西,说什么了吗”? “只说了很好两个字”来人说完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黄恨水头也没回,继续盯着大殿上的牌匾道:“你也是我们金龙帮的老人了,想说什么尽管开口便是”? 管家顿了一下,道:“少帮主,我们金龙帮真要并入华山派吗”? “你认为那”黄恨水并没有回答,反而反问了一句? “金龙帮是老帮主带着兄弟们打拼了二十多年才……如果因为无悔这件事就并入华山派,老奴有些不甘心啊”管家用带着一丝哭泣的语调道。 黄恨水叹了一口气,来到管家跟前,道:“我们金龙帮得罪了独孤家和无忧谷,能不能在西域存活下去都是一个未知数,与其这样,还不如并入华山派,只要并入华山派,我们金龙帮才会继续存在武林……”。 黄恨水在说完这些话后,若有若无的冲着东南角扫了一下,他猜的没错,华山派的张枫果然借故潜到了大厅,而且刚才说的这番话一字不落的进入了张枫的耳朵。 现在的张枫已经确信,金龙帮是因为走投无路才会答应并入华山派,不过对他来讲,这些都无所谓,最主要的是因为他张枫,金龙帮才会并入华山派,也因为他张枫,华山派才会将势力扩张到西域。 经过多方打探,无悔的消息源源不断的传到金龙帮的总堂,也传到了一心想要找他报仇的张枫手里。 一处荒野之地,英雄剑张枫静静站在哪里,似乎在等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了。 无悔看着张枫,下马,然后慢慢走向气度非凡,神色高傲的张枫。 张枫露出笑容傲然道:“无悔,十招之内必定取你人头!”说完他朝前走出两步,背负双手平静站立,仔细凝望依然长飘飘的无悔。 张枫双眉修长宛如剑形,虽然只是负手静静站在路边。 但无悔却感到张枫身上透出一股冰冷寒意,深厚真气让荒原上青草呈现奇异波纹状朝前扩散,强烈杀气让无悔的长飘动得更厉害了。 无悔被张枫逼人杀气激了无穷斗志,浑身充满力量,背后的长刀在轻轻颤抖,似乎想摆脱刀鞘的约束,“哐”的一声,长刀在强烈杀气刺激下猛然弹出刀鞘,几乎同时无悔跃到空中,握住刀柄凌空劈出了七虎刀法。 张枫和飞云剑合成一个不可分割浑融为一的整体,就在他掌剑的刹那,一堵如铜墙铁壁,无形却有实的剑气,以他为中心向四周喷涌而出,令无悔必须运气抵抗,否则必然心胆俱寒,不战而溃。 无悔手中长刀立即生出一股凌历无匹的刀气,就在这一剎那,长刀化作一道长虹划过天际,两股无形无声的剑气刀芒绞击在一起,才传来连绵不绝的激响震呜,无悔倏地飘退,横刀而立,体内气血沸腾。 张枫悠然使出清风剑法,飞云剑顿时爆起漫天光雨,反映着落日光线,像一片光网般把无悔规线完全隔绝开来,每一剑挥出都带着强劲的内力。 不过张枫也不得不承认七虎刀法确实精妙,变幻莫测,而且夹带一股逼人霸气。 无悔劈出了变化最繁多的第五招,张枫含笑躲过漫天变幻刀光,悠然朝后退了一步,冷冷刺出了清风剑法最得意的“流云悠然”。 无悔仰天长哮,毫不畏惧劈出了虎跳山涧,如此诡异血腥的刀法也让张枫心里一懔,飞云剑挽出让人眼花缭乱的点点闪烁剑光如行云流水一样刺向无数刀锋。 荒原上细沙被强烈的刀风剑气荡起,漫天黄沙激荡弥漫空中,只见黄沙滚滚如潮,谁也没有看清究竟生了什么?无悔如同灵巧的燕子,在空中飞了很远,然后轻轻的落在荒野上! 张枫不能置信地望着自己的左臂,鲜血不住滴落,顿时有些愤怒的看着远处的无悔,他在江湖中已经很久没有受伤了。 突然,张枫冷哼一声,闪电般朝无悔刺去,凌厉真气贯注飞云剑尖,傲然刺出了层层透明空气涟漪。 无悔笑了一下,似乎已经无路可躲的样子。 张枫脸上露出了猎人捕杀猎物的开心笑容,脸上同时泛着严厉阴森之色,令笑容透出一种冷酷残忍的意味,一缕落日余辉温柔射在张枫手中长剑上,反射出了刺眼光芒,他本能地轻轻眨了一下眼睛。 (周日,加一更) 第八八章嫁祸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刹那,无悔动了,他双脚一蹬地面,身体如同燕子般再次凌空飞起,飞起的瞬间,手中长刀再次劈出。八??一中文 网 w?w?w?.?8?1?z?w?. c?o?m? 朴实无华的一招。 但就是这朴实无华的一招,击败了张枫,落败的张枫似乎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目瞪口呆地望着飞出去的长剑。 顿时觉得鲜血轰然涌到头上,呆若木鸡的站在荒野上,脑袋里一片空白! 自己怎么会败? 自己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英雄剑张枫,怎么会败在一个根本不被看在他眼里的人手上? 张枫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或许就是他跟林天奇两个人之间的差距吧! 因为连续失败,林天奇明白了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的道理,甚至还能放下身段跟无悔成为朋友,但张枫貌似做不到,一直很高傲的他反而更加疯狂的朝着无悔攻来。 无悔冷笑一下,身形飞跃的同时还在高声挑衅着张枫。 “一刀,其实我要打败你只需一刀”。 “大言不惭,我英雄剑这就斩你”张枫怒目圆瞪的骂道,手中长剑猛然攻出,赫然是华山派的绝学清风剑法。 无悔也不在多言,天刀绝技在现,张枫瞬间感到无悔变了一个人,手里的长刀化成无数刀影朝他劈来。 血! 无数的鲜血洒落在大地,是张枫的,他负伤了,而且还伤的不轻。 无悔没有理会败落的张枫,他潇洒的收回长刀,翻身上马,继续朝着自己的目的地前行。 “没想到无悔这么厉害,我是彻底服了!”一位满脸横肉的江湖客大声道。 “老鬼,你又得到什么消息了,给我们大伙说说”坐在他旁边桌子的一个江湖客接口道,从两人的对话中来看,定是极为熟悉对方,不然不会这么说。 果然,那个满脸横肉的江湖客扭头看了一下问他话的人,道:“黄老鼠,告诉你别叫我老鬼,老是不听,无悔在前几天杀了华山派的英雄剑张枫,你说这个消息轰不轰动江湖!” “无悔还有种,简直就是我的偶像,不过要是能杀了无悔,那可是大财了,他的人头可是太值钱了!”旁边的江湖混混充满向往之情道。 雨破军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没想到无悔惹的麻烦越来越大!他仰头把杯中苦茶饮尽,匆匆骑马奔驰在荒凉的山道上,他前行的方向竟然也是西域! 明月映着清脆山峰之间的清幽偏僻的山庄。 金龙帮黄恨水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在他前面还有一个人,假如无悔在这里的话,一眼就能认出这个人,他正是败在无悔刀下的英雄剑张枫,江湖传言他不是被杀了吗?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张枫用拳头砸了一下桌子,恶狠狠的道:“不杀无悔难消我心头之恨!” 黄恨水笑了一下道:“这件事我已经安排人去做了,不过还有一件事需要麻烦张大侠”? “黄帮主,金龙帮马上就要并入我们华山派,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还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但说无妨”。 “我想找张大侠借样东西”? 黄恨水这话刚出口,张枫便感到有种奇怪的感觉,不过他还是顺着话音道:“不知黄帮主要借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要借用一下张大侠的级”话音刚落,黄恨水眼中精光一闪,傲然拔出锋利的弯刀,朝着张枫凌空划出连绵不绝的璀璨刀芒! 张枫死了,他的级被送到了华山派。 无悔孤独的背负着长刀,走在冷冷的月光下,突然,他停了下来,因为在他前面出现了十几个黑衣人。 为的一个指着无悔道:“你就是江湖新崛起的无悔,黑榜排名前十”? 无悔观察了一下四周的地形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无悔就是在下”。 “既然你是无悔就对了,我们是漠北十狼,乖乖束手就擒,让我们兄弟去独孤家领赏,否则”。 漠北十狼是西域有名的一个盗匪组织,他们大约有十几人,不管是面对千军万马还是单人独马,他们向来都是共同进退,所以才会被江湖人冠宇漠北十狼的撮号。 无悔从背后抽出长刀,冷笑道:“在下不才,还是有几分胆色的,你们想要擒住在下,还需问问它”。 他手中长刀迸出诡异光芒,如同水中明月倒影,点点碎碎的月影伴随透明涟漪妖艳地萦绕在他身边。 为的黑衣人扯着嗓子道:“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一起上”。 漠北十狼他们采用的是一种阵法配合,十几个人能攻能守,不懂阵法的无悔,吃了大亏,在漠北十狼的围攻下,他浑身是伤,不过对手也损失惨重。 无悔的长刀在手中不停快旋转,远远望去仿佛一轮明月在手中盘旋,绚丽多彩,让人眼花缭乱,意乱神迷,他怒吼一声,整个人冲天而起,冷冷把长刀抛到空中,刀锋出一种快旋动的嗡嗡之声,乍看之有点像是他挥手间从袖中放出了停在空中的小月亮,不断旋转明月光团从匪夷所思的角度破入黑衣人胸膛。 浑身是伤的无悔傲然望着还剩下的五个黑衣蒙面人,脸上没有一丝惧色,其中一个黑衣蒙面人拔刀猛然朝他砍去,眼看就要死在刀下,无悔突然身行一动,从地面猛地弹起,反手劈出了干脆利落的一刀,锋利弯刀斜斜刺入了对方身体,随后他痛苦地喷出一口鲜血,脸上露出了苦笑,刚才留着最后的一丝力气刺杀了黑衣人,此刻已经是强弩之末,而敌人还剩下四个,他已经没有办法了。 残存黑衣蒙面人眼中露出钦佩愤怒惊讶混合的眼神,握紧手中的长刀,面对如此可怕的对手,心里陡然涌上无尽寒意,不敢贸然出手。 无悔闭上了自己的双眼,等待着那死神到来的时刻! 刀光无声无息闪了两下,利用最简便轻松的偷袭方法解决了剩下的四个黑衣蒙面人。 等无悔睁开眼睛,望着眼前人,脸上露出真诚微笑道:“没想到是你救了我,看来这个朋友我的确没有交错!” 第八九章借口 林天奇淡淡道:“谁让你是我朋友那。? 八一中?文网 ? w?w?w?.?8?1?z?w.com” 无悔不顾身上累累伤痕道:“看样子你认我当朋友了,在下可是黑榜有名的淫贼啊,你不怕被师门责怪嘛”? “不怕,因为我相信自己的眼睛”。 无悔有些感动,从他出道以来,面临的都是江湖追杀,貌似除了雨破军之外,只有林天奇还将他当做朋友!当然,马茹及回部众人对他也不错! 无悔看着林天奇,道:“难道你就不想问我点什么嘛”? “不想,你要是想说自然会说,再则,我不想让朋友为难”。 无悔冷冷望着遍地的尸体沉思,眼光闪烁不定,蓦然抬头望着林天奇一字一句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华山派一直就想将自己的势力扩展到西域,只是苦于没有合适的对象和借口,现在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你们华山派该如何反击呢?” 林天奇没有说话,他越来越觉得自己以前是低估了无悔,再来西域的时候,他便明白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其一:借故打探西域的各种势力,看能不能为华山派所用;其二:就是想办法挑起事端,以便让华山派有更合理的借口大规模进入西域。 在西域的这段时间里,他也现西域独孤家和无忧谷势力最为强大,紧随其后的便是各个部落。 林天奇跟张枫不同,他知道分寸,做事精明稳重,知道华山派在没有外援的情况下,很难进入西域,于是便答应了无悔的要求,帮着回部抢回他们的圣物,以此来达到跟回部合作,甚至是结盟的目的。 无悔继续道:“我想出了让你们华山派名正言顺进入西域的理由,不过我有个要求,你们华山派不能在继续追杀我?” 林天奇点点头道:“这个消息,我会以飞鸽传书的形式传回华山派,你最后的那个要求应该没有问题,因为我们华山派一直没有将你当做敌人,以前不是,现在也不是,以后更不是”。 无悔同样点了一下头道:“其实你们华山派进入西域的借口就落在了金龙帮身上”! “金龙帮”林天奇皱着眉头道。 “不错,就是金龙帮”。 “为什么会是金龙帮”? “因为金龙帮杀了英雄剑张枫!” “江湖传言,张枫不是被你杀死的嘛”? “张枫是谁杀死的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华山派有了借口,对嘛”。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金龙帮的黄恨水恐怕没有想到,借刀杀人不成,反倒被他人算计。 真乃时也、命也、苦也! 利用张枫的死,趁机将势力扩展到西域,林天奇脸上露出惊疑佩服的神色,他万万没有想到,就这么误打误撞的使自己完成了本次西域之行最重要的一个任务。 金龙帮总堂的大厅内画栋雕檐,珠帘绣幕,宽大辉煌,大厅里面站满了金龙帮的重要头目。 黄金龙身形雄伟,甚有气派,生得相貌堂堂,不愁而成,双目电光隐现,面容温和而有一种透视人心的锐利,给人以精明厉害感觉,端坐在中间宽大椅子上,目光炯炯,充满自信。 他的儿子,金龙帮的少帮主坐在他的下手位置,现在的黄恨水一扫人前的傲慢,正弓着身子将自己最近的计划朝自己的父亲说了一遍。 “禀报帮主,除狼计划结束,漠北十狼全部被无悔所杀,另外我们在中原的探子传来消息,说华山派准备进入西域”一个帮众突然跑进来报告道。 黄金龙沉稳坐在椅子上,脸上并没有露出过多惊喜,除狼计划是由他的儿子黄恨水谋划并执行的,里面所有的细节都考虑清楚了,但还是没有想到无悔这么厉害,能独力斩杀了漠北十狼。 听闻华山派准备进入西域,站在下面的金龙帮重要头目议论纷纷,但黄金龙没说什么话,好像还在等待什么。 过了一会儿,又有人匆匆走进大声道:“禀报帮主,接到飞鸽传书,华山派此次西域之行,打的名义就是为张枫复仇”。 黄金龙直到现在,脸上才露出了笑容,一时之间只觉得雄心万丈,握紧双拳,兴奋道:“只要将华山派拉入西域武林这个大染缸里,我们金龙帮才能浑水摸鱼,取得自己想要的东西,恨儿,这件事是你策划的,就由你负责执行,总之一句话,等西域武林dong乱结束,我要让金龙帮成为一流势力,同独孤家和无忧谷平起平坐”。 黄恨水忙站起,冲着黄金龙躬身道:“孩儿一定竭尽所能,力保我们金龙帮成为西域三大势力之一”。 金龙帮众兄弟脸上露出了钦佩神色,大殿门口忽然又匆匆走进一人大声道:“禀报帮主,属下得到消息,本来漠北十狼是要得手的,但被华山派的林天奇给坏了好事”。 黄恨水没有想到,一天之内能有这么多好消息,他非常有野心,一心要称霸武林,现在听闻了这个消息,脸上笑意更浓,用手摸着自己的下巴道:“华山派的大侠居然跟黑榜高手搅和在一起了,有趣,有趣”。 他一直很想杀死无悔,因为无悔的人头不但值钱,更可以敲开慕容世家的大门,成为慕容世家的姑爷,江湖豪客,说到底还不是为了名和利,只要杀了无悔,这些东西便统统措手可得。 “传令下去,严密打探有关无悔和林天奇的一切消息……” “是……” 想到自己马上就可以成为西域三大势力之一,黄恨水不由的笑出声来,这一天他等待的太久了! 但接下来的事情显然出乎金龙帮的意料,就在华山派进入西域的第二天,一条突如其来的消息传遍了整个西域武林。 英雄剑张枫是被金龙帮杀死的,再被他们嫁祸给无悔,为的就是要挑起西域武林纷争,以便让金龙帮能够浑水摸鱼。 乱了,整个西域武林都乱套了,独孤家、无忧谷两大势力为了不让华山派在西域站稳脚跟,先后朝着金龙帮出手,金龙帮在西域的数十处产业都被摧毁殆尽。 第九零章尊严 为了保卫自己的总堂,包括黄金龙在内的一干金龙帮骨干,全部战死,杀死他们的正是独孤世家和无忧谷共同派出来的高手,只不过他们偏偏留下了黄恨水。网 w?w?w?.?8?1 z?w?.?c?o?m 短短几天时间,神采飞扬的黄恨水宛如老了十多岁,头花白,脸上布满了皱纹,就连原本挺直的腰杆也变得驼了起来。 呆坐在总堂金龙帮帮主椅子上的黄恨水,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一句话:“怪我,怪我,都怪我贪心,毁了金龙帮……” 距离黄恨水不远的地方,出现了两个奇怪的身影,其中一人看着黄恨水的惨样,有点惋惜道:“没想到几日不见,威名显赫的黄恨水竟然变成了这般模样”。 站在他旁边的另一个人插嘴道:“这就是江湖,强者为王的江湖”话音刚落,他便朝着远处的黄恨水走去。 先前说话的人忙急声问道:“无悔,黄恨水已经变成这副模样,你还过去干嘛”? 无悔头也不回的道:“强者有强者的尊严,黄恨水怎么也算一方武林大豪,他的下场不应该是这样的”! “你”林天奇真的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无悔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林天奇,继续道:“作为强者,应该战死,而不是这么落寞,我会亲自送他一程”。 他的目光落在了黄恨水的身上,虽然以前见过,但无悔还是吃了一惊,黄恨水的模样变化的太大了。 无悔没有说话,凶狠的朝黄恨水劈出一刀!他坚信,即便疯的黄恨水依然可以凭借自己的本能躲过这一刀。 果然,就在无悔长刀劈出的瞬间,那个呆坐在金龙帮帮主椅子上的黄恨水动了,他脚步一晃,闪身躲过了无悔的一刀。 见状,无悔放声大笑,继续挥刀劈出,杂乱无法的刀法朝着黄恨水的上中下三路劈去。 黄水水略为驼背的身子突然跃起,凌空迎着漫天的刀芒挥出了柔中带刚的烈火旋,猛烈的拳风蕴含着大大小小旋转涡流轻易把锋利森冷的刀芒吹散。 这招拳法乃是全力挥出,浑然天成,没有什么破绽,无悔手中长刀竟然被旋转气流卷飞。 不愧是金龙帮的少帮主,功力之高,即便神志不清,依然能够挥出这么高的水准。 黄恨水的功力之深,令站在远处观战的林天奇感到震惊,根本不是他所能抗拒的! 无悔哈哈一笑,七虎刀法劈出,飘在空中的黄恨水忽然感到一丝突如其来的警兆,就在电光火闪的刹那,他动了,身体就在空中猛地一转,右手朝着不远处抓去。 “噹” 两人手中的长刀碰在一起,出一声较为清脆的响声。 随后双方各退数步。 突然,黄恨水扔掉了手中长刀,抱着自己的头不停的大声哀嚎着,站在他对面的无悔并没有趁人之危,眼神中反而流露出一丝淡淡的悲哀! 身为江湖人物的悲哀! “我是谁”黄恨水咆哮道。 “你是黄恨水,金龙帮的少帮主黄恨水,西域武林赫赫有名的黄恨水”无悔厉声道。 “黄恨水”黄恨水嘴里念叨着这个名字,突然不在抱着自己的头狂,而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无悔,从他的身形相貌来看,自己依稀相识,喝道:“喂,你武功很好啊,你叫甚么名字?” 无悔一听,又见他脸上神色迷茫,知他还没清醒,便道:“在下无悔”。 黄恨水心头一震,觉得“无悔”这个名字好熟,但自己又一时实在想不起来。 他与无悔本没什么仇恨,如果不是毒花挑衅,他根本不会搭理无悔这般小人物,即便无悔是江湖中有名的黑榜人物,也不会刻意去留意。 但因为无悔,金龙帮毁于一旦,这段时间内,对于无悔的憎恶之意深印于脑,此时虽不明所以,但自然而然的见到他就生气,眼神中不知不觉流露出一丝狠色。 无悔见他呆呆站立,目中忽露凶光,暗自戒备,果然听他大吼一声,恶狠狠的扑了上来,当下不敢怠慢,出手就是七虎刀法。 两人襟带朔风,足踏大地,在宽阔的大厅内各逞平生绝技,倾力以搏。 两人刀法纯青,招数精奥,只拆得十余招,都不由得在心下钦佩对方。 黄恨水叫道:“你果真厉害得很。” 无悔笑道:“黄少帮主也了不起。” 一旁的林天奇看的也是入神,不知不觉中,将自己带入了他们的刀法意境当中,无悔出刀时,自己怎么躲避,黄恨水又是怎么躲避的,总之,这趟西域之行,林天奇绝对有了大收获。 堪堪拆到千余招,二人武功未尽,都感气喘心跳,手脚不免迟缓。 林天奇突然叫道:“两位打了半日,想必肚子饿了,大家来饱吃一顿,再比如何?” 无悔和黄恨水同时收招,冲着对方道:“暂且休战,你我饱餐一顿在比试如何”? 然后又都点点头,算是答应了对方的要求。 吃完休息片刻,两人又开始了新一轮比拼。 这场拚斗,与适才比拚又是另一番光景,但见刀去神龙夭矫,刀来灵蛇盘舞,或似长虹经天,或若流星追月,只把林天奇瞧得惊心动魄,如醉如痴。 二人足足斗了一个多时辰,兀自难分胜败。 林天奇唯恐无悔有失,大声呼喝,劝二人罢斗。 但无悔与黄恨水斗得兴起,那肯停手,无悔故意露了一个破绽,引黄很水来攻,随后借着黄恨水的劲道,身体向后飞出数丈。 他着一招,竟然被黄恨水认为是要逃,只见黄恨水挥刀横扫,嘴里怒喝道:“想逃么?” 无悔脚步落地,用力一蹬地面,整个人如燕子般飞起,挥刀朝着黄恨水攻来。 黄恨水见他被无悔劈出的刀锋从四方八面拦住了,脱身不得,不由大惊。 高手比武差不得半分,黄恨水分了心,登时落在下风,狼狈不堪,数次险些命丧于无悔刀下。 眼见无悔挥刀劈来,击向自己小腹,知他这一刀尚有厉害后着,避让不得,当即横刀挡格。 忽觉他刀上传来一股凌厉之极的内力,不禁一惊道:“你要和我比拚内力?” 第九一章恨水逝 黄恨水心念甫动,敌人内力已逼将过来,除了以内力招架,更无他策,当下急运功劲抗御。? 八?一中 文?网 ?? ? w?w?w?.?8?1?z?w?.com 以二人修为,若是因为分心,中了对方一刀或者一掌,立时内力随生,防护相抗,纵然受伤,也不致有甚大碍。 但此时比拚内力,却已到了无可容让、不死不休的境地。 二人以前斗了数次,都忌惮对方了得,不敢轻易行此险着,生怕求荣不成反而受辱,枉自送了性命。 那知黄恨水浑浑噩噩,接连比武不胜,突运内力相攻。 无悔内力远远没有黄恨水深厚,此番争斗,见黄恨水同他比拼内力,当下气运丹田,只守不攻,静待黄恨水内力衰竭,自己在坐收渔翁之利。 那知对方内力犹如长江浪涛,源源不绝的涌来,过了一浪又是一浪,非但无丝毫消减之象,反而越来越是凶猛。 无悔吞服了丹药,凭空增添了二十年内力,再加上出神入化的天刀绝技,即便胜不了,也不致落败,岂知拚了几次,黄恨水的内力竟然越来越强。 无悔想连运三次劲,竟是一次大似一次,第一次进攻的力道未消,第二次攻力已至,紧接着第三次跟着上来。 若是只持守势,由得他连连摧逼,定然难以抵挡,只有乘隙回冲,令他非守不可,来势方不能累积加强,心念动处,立即运劲反击,二人以硬碰硬,全身都是一震。 远处观战的林天奇,见二人比拚内力,不禁大为担忧,他若出手袭击黄恨水后心,自可相助无悔得胜,但他身为名门弟子,自然不削做背后出手的小人。 二人又僵持一会,黄恨水头顶透出一缕缕的白气,渐渐越来越浓,就如蒸笼一般。 无悔也是全力抵御,此时已无法顾到是否要伤对方性命,若得自保,已属万幸。 足足比拼了半个多时辰,无悔渐感内力消竭,但对方的劲力仍似狂涛怒潮般涌来,不由暗道:“自己还是小瞧了天下英雄,黄恨水身为西域武林大豪,果然名不虚传。” 料得此番拚斗定然要输,苦在无法退避,只得竭力撑持,却不知对面的黄恨水也已气衰力竭,支撑维艰。 又拚了一盏茶的功夫,林天奇眼见二人脸色大变,心想再拚得一时三刻,非同归于尽不可,迟疑良久,眼见黄恨水神色愁苦,无悔呼呼喘气,心道:“纵冒大险,也得救他们性命。” 于是取下自己的佩剑,走到二人之间盘膝坐下,运功护住全身,一咬牙,伸剑鞘往二人双刀之间挑去。 岂知这一挑居然毫不费力,二人的内力从剑鞘上传来,被他运内力一挡,立即卸去。 原来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黄恨水和无悔俱是当世之雄,但互耗多时,均已精力垂尽,二人给他内力反激,同时委顿在地,脸如死灰,难以动弹。 林天奇惊叫道:“无悔,你没事么?” 二人呼吸艰难,均不回答。 林天奇过来,要帮着无悔站起,却被无悔摇头拒绝,这时,林天奇才知二人脱力极重,移动不得,当下就坐在二人之间,深怕他们两人又起来拚命。 其实二人欲运内功疗伤已不可得,那里还能互斗? 一个时辰后,林天奇见二人气息奄奄,比刚才更是委靡,心中惊慌,忙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一些药品,服侍他们吃下。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二人才略见回复了些生气。 刚恢复点力气,无悔便冲着黄恨水叫道:“黄恨水,你醒了么……”? 黄恨水连番恶斗,一宵苦思,已是神衰力竭,听他连叫三声“黄恨水”。 突然间回光反照,心中斗然如一片明镜,数十年来往事历历,尽数如在目前,当下哈哈大笑,叫道:“我是黄恨水!西域金龙帮的少帮主黄恨水,你是无悔,哈哈哈……”。 黄恨水哈哈大笑,笑了一会,声音越来越低,突然间冲着无悔大声道:“无悔,谢谢你给了我一个武者的尊严!” 话音顿歇,他便一动也不动了。 林天奇大惊,连声叫道:“无悔,黄恨水怎么了?” 无悔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悲哀道:“他已经死了。” 林天奇不信,走到黄恨水跟前,俯身去看,已没了气息,他笑声虽歇,脸上却犹带笑容。 整个金龙帮总堂,突然升起冲天烈焰,放火的是无悔跟林天奇,在滚滚烟尘中,什么江湖霸业全部化为灰烬。 西域独孤家,宽阔宁静,玉栏雕切,清净幽雅的书房里,独孤无我孤独沉寂的坐在堆满书籍书桌后面,俊美面容显得有些狰狞,他已经在里呆了一天一夜,没有见任何人,就这样坐着,从清晨到日暮,一动不动。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愤怒,虽然和无忧谷联手灭了金龙帮,阻止了华山派进入西域的脚步,但也在这场斗争中,第一次清楚的得知了无忧谷的真正实力。 门口传来轻轻敲门声,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禀报公子,事情紧急,需要公子定夺。” 良久,独孤无我轻轻叹气道:“进来慢慢说吧。” 他神色凝重的听完了属下的报告,现在西域武林一片混乱,生了很多惊天动地的大事,需要找些事情来分散悲伤。 独孤无我仔细凝望手中密文,这是潜伏在华山派内部探子出来的信。 金龙帮是被他们给灭了,但貌似华山派并不买账,反而以金龙帮被人灭口,真正凶手逍遥法外为依据,继续大规模的停留在西域,他们信中所指的真正凶手竟然是无悔。 独孤无我看了一下上面的名字,确信自己没有看错,是无悔,事到如今,他真没有想到,无悔这种不入流的小角色会带来如此多的意外! 他非常清楚无悔的武功,不信他可以将张枫杀死,难道是自己低估了无悔的实力吗? 他慢慢合上信纸,斜靠在椅子上,缓缓闭上双眼,在心里慢慢思考,思考下一步的行动。 第九二章算计 西域是他们独孤家的,但就在他们眼皮底下,一个庞然大物成长了,由此一举将西域一分为二,现在华山派又打它的主意,独孤无我自然不愿西域变成三足鼎立。? 八一?中 文? 网 w?w?w?.?8?1?z w?. com 他沉思良久,抬头轻声道:“秘密调动人手,严密注视华山派的动向,必要的时候可以向华山派起进攻。” 为什么这么做,因为他想到了一个极好的主意,栽赃嫁祸,灭掉进入西域的华山派,再将它嫁祸给无忧谷,虽然他知道这个计策并不高明,但有用就行。 螳螂扑蝉黄雀在后,就在独孤无我算计华山派和无忧谷时候,远在严家集的华山派众人,也在秘密的商谈着什么? 听闻华山派有意借张枫被杀一事进入西域,独孤家和无忧谷破有默契的联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摧毁了金龙帮,但他们显然小看了华山派的这次西域之行,就在他们摧毁金龙帮的时候,华山派已经彻底的收复了严家集的黄沙帮,并将严家集变成了他们在西域的第一个分舵。 得知这件事的独孤无我很快冷静下来,仔细分析目前江湖形势,暂时还不能和华山派翻脸。 华山派身为武林六大派之一,势力庞大,比起他们独孤家有过之而无不为,再则,他也不想将华山派逼到无忧谷那头,何况西域武林帮会林立,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暂时无法分身和华山派对抗,不过独孤无我已经开始考虑如何对付华山派,他没有过多冲动,而是仔细分析此战得失教训。 实力强大的金龙帮短短数天内土崩瓦解,震惊了整个武林,在这场争斗中,独孤家和无忧谷成了最大赢家,不但平分了金龙帮的大部分地盘,而且接收了他们的残存人员,进一步扩展了势力,牢牢占据了西域第一世家和第一大帮的地位。 除了他们两家之外,华山派也在这场纷争中分到了一杯羹,成功的在西域打入了一颗属于自己的钉子。 华山派的介入,也让西域武林人士人人自危,深怕一不小心卷入他们三方争纷。 这一切都跟无悔没有关系,现在的他正在和雨破军两人坐在村口简朴的路边小酒店里面喝酒,酒店周围种满了胡杨,空气中迷漫着一种淡淡沁人心肺的胡杨味道。 雨破军对无悔笑道:“前几次我们没能够痛痛快快喝酒,今天我们就痛快喝酒,哈哈,人生得意需尽欢!” 无悔凝望手中酒杯道:“这里环境幽雅,清风袭人,花香醉人,果然是品酒好地方!而且此酒清香醇美,不知如何酿造?” 雨破军得意道:“这是我偶然现的地方,此酒乃是以梨花之蕊加上山涧清泉水酿造,都是窖藏数十年的佳酿,我每年都会孤身来此喝酒,草青泉幽,暂时摆脱人世间烦恼,难得逍遥自在!” 无悔闻得此酒清香甘洌,猛然把酒灌入喉中道:“我们这次就喝个痛快,不醉不归!” 雨破军望着无悔沉声道:“只是没想到这次西域之行,弄出了这么大的乱子,还好没有让外人知道,不然他们还会以为我们神刀门也要进入西域武林,那个时候,西域武林可真的就大乱了,黄恨水这个人我知道,没想到他精明过人,还是落得功亏一篑!” 无悔道:“你又何必想那么多,江湖上没有仁义道德这四个字,弱肉强食,热血暴力,诡计权力,金钱美女才是真正江湖!” 雨破军沉声道:“无悔兄说的对,是我孟浪了,来来来,我敬兄一杯。” 无悔微笑道:“干”。 两人抬起各自酒杯一饮而尽,只是雨破军忽视了无悔眼中一闪而过的悲痛神色。 喝完酒,无悔拿起酒坛,又给雨破军添满酒,洒脱道:“你出身名门,为何独自出来闯荡江湖?” 雨破军沉声道:“我不想依靠家族的力量,江湖中热血沸腾,传奇故事让我对武林充满幻想,我想靠自己力量获得成功,虽然几次差点丧命江湖,但从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无悔淡淡道:“从古至今武林从来没有安稳过,动荡混乱,铁血情仇,争霸阴谋永远让人心动,江湖永远也不会缺少激情。” 雨破军抬起酒杯大声道:“不错!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只要流过热血汗水,死有何惧,来你我共饮一杯!” 风过花落,无悔忍不住把酒高歌:“热血江湖人人闯,刀剑影,血彷徨,谁人净得天下美,江湖泪,风雨争!” 雨破军被豪迈悲凉歌声所感染,手中酒杯不由自主敲打桌子,心里也是豪情满怀,忽然真诚道:“兄孤身闯荡江湖,甚至不惜背负恶名,以后在武林中更是凶险无比,不知有多少人想要兄项上人头,兄何不留在神刀门,只要有我在就没有人能动得了你,我们何不一起闯荡江湖!” 无悔没有答话,默默举杯连接喝了好几杯酒,抬头含笑对雨破军道:“你都不愿意呆在家里,我又何必躲在神刀门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无悔灿烂面容不时露出冷酷坚毅的神色,雨破军也知道自己留不住他,功力迅增加的无悔越来越让人感到恐怖。 他脸上露出了落寞神色道:“江湖之大,还怕容不下我吗?哈哈!你我就此别过,我更习惯孤身逃亡的生活。” 雨破军叹息道:“兄一路小心,希望将来还可以一起把酒言欢!” 无悔淡淡道:“一定会的,将来破军兄结婚,在下定当亲自前来,与兄共饮!” 雨破军微笑道:“好!” 无悔沉声道:“长路漫漫,我欲独行!” 说完猛然拿起面前没有喝光的酒壶,纵身轻盈穿过敞开的窗户,轻的点了点青翠树枝,像大鸟一样跃到了周围盛开的胡杨树上,跃到高空中,仰头把酒壶中残酒一饮而尽,风中传来一阵欢畅笑声,反手把酒壶高高抛到空中,身影很快从树梢上消失了。 雨破军站在窗口定定望着无悔一闪而过的身影,直到扔在空中的酒壶落在地上“哐”的声音把他惊醒,他长长吐了一口气,慢慢走回酒桌,独自饮酒,此刻的无悔连雨破军都感到了一丝凉意。 第九三章诡计 神刀门西域秘密分舵,戒备森严,这时的雨破军心中喜悦兴奋,金龙帮一事,他们神刀门也分得了一杯羹,夺取了好几个金龙帮的秘密据点,只不过外人不知道罢了! 这样也是雨破军所期待的,华山派在明,他们在暗! 再说无悔,同雨破军分开后,在路上会和林天奇,两人深怕在遇到武林中人,尽拣荒僻小路奔驰,不一会儿的功夫,天便黑了下来。八一 中 文网 w?w w?.?8 1?zw.com 塞外遍地荒凉,哪里来的宿店,连一家农家也找不到,好在两人都是久闯江湖,也不在意,在一块大岩石边歇了下来。 无悔放马吃草,林天奇割了些草来,铺在地下,道:“床是有了,只是没干粮又没水,只好挨到明天再想法子。” 无悔笑了一下,从马上取下干粮和水,扔给了林天奇,半夜时分,只见西北角火光冲天,似有人家。 两人对视了一眼,翻身上马,冲着西北角奔去,等他们到地方的时候,才现这是一处庄园,不知为何,里面竟然屋瓦堕地,还有庄丁杂七杂八的吆喝叫喊声,看样子像是遭受了敌袭! 两人不知对方是敌是友,故而不好出手,就在这时,林天奇瞅见远处有个较为熟悉的身影,正在指挥着己方人手不停的朝着庄园起攻击,他冲着那个身影轻声道:“无悔兄,你看那是不是回部马茹”? 其实不用林天奇叮嘱,无悔也已经注意到了那一抹熟悉的黄色身影,他点点头道:“还真是马姑娘,就是不知,她怎么到这里来了,还有这里生的事情跟她有没有关系”? “这还不简单,我们过去问询一下不就知道了”。 还没等他们两个行动,马茹便轻飘飘的来到了他们两人面前,一问之下,两人大悟,这件事还真跟马茹有关。 这件事说起来也有点狗血,因为庄主姓赵,故而这个庄园叫做赵家庄。 马茹他们同这个庄子的主人认识,关系还不错,于是就把自己的几个重伤员留在庄里养伤,其中包括马茹的哥哥,未来回部第一继承人马力。 没想到就在前两天,抢夺他们圣物的镖局派人来到了赵家庄,杀了五六个养伤不能行动的回人,还抓走了马力。 庄主的主人见自己不是对方的敌手,第一时间派人通知马茹,可巧在马茹带人前来查看的时候,抓了一个镖局的人,并从他身上搜出一封信和五万两银票。 于是马茹他们认为,是这个庄子的主人为了钱财,出卖了他们的族人,因此双方争斗了起来,在争斗过程中,不知是谁放火烧了庄园,赵庄主以为是马茹他们不忿,故而放火烧了自己的庄园,所以双方越闹越僵,甚至到了生死争斗的关头。 无悔和林天奇便对视了一眼,马茹他们明显遭人算计,落入了对方的圈套。 可傻乎乎的马茹非但没有认识到这一点,在说完后,还冲着无悔和林天奇抱怨,说他们来了也不肯出手。 庄里突然出一声怪叫,一个女音响起:“我的儿子,谁救救我的儿子”。 无悔看了林天奇一眼,道:“你在这里看着马茹,我去救人”话音刚落,他便如大鸟似得飞起,跃进了庄园。 刚进庄园,就见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妇人正朝着一座烈焰滔天的大厅爬去,一边爬一边还在叫喊着自己的儿子。 无悔没有说话,一头扎了进去,大厅奇热,里面的布帘帷幔还有桌椅都燃烧了起来。 床上,一个未满月的孩童正在哭泣,无悔来到跟前,抱起孩子就往外面冲。 他刚走出大厅不久,屋顶就坍了下来,众人都暗道:好险! 无悔将孩子交给妇人,眼见四周还在有人打斗,于是用力高喊道:“所有人都给我住手,莫中了敌人的挑拨之计”! 外面的林天奇也用力高喊:“住手,住手,这里面有误会”。 在他们两人的努力下,激斗的双方总算停了手,当然,他们即便停了手,也在用仇恨的目光瞪着对方。 赵庄主是个四十多岁的老者,他冲着无悔抱拳道:“小老儿在这里谢过阁下援手之恩,只是阁下刚才口中所说的他人诡计是怎么回事”? 别说赵庄主,就是马茹也用一种杀人的目光看着无悔,嘴里似不服道:“无悔,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帮着我们回部的敌人,还有你刚才说的,我们双方都中了别人的圈套,到底是怎么回事”? 无悔苦笑一声道:“你们都中了旁人的诡计,这叫做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一旁的林天奇也附声道,他冲着赵庄主道:“在下华山派林天奇,我可以为这个兄台作证,你们确实中了别人的圈套!” 听闻林天奇是华山派的高足,赵庄主立马变了脸色,跟给无悔的脸色完全就是两码事,看的无悔在心里直骂娘,果然人的名树的影,名门大派就是有好处。 在无悔的指引下,赵庄主和马茹将他们最近生的事情全部细说了一遍,别说,这么一说,就连他们两个人都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因为生的事情太巧了,巧的就像有人故意安排似得。 马茹也不是傻子,只不过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现在这么一分析,顿时恍然大悟,她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姑娘,知道自己错了,立马冲着赵庄主抱拳施礼道:“赵叔叔,刚才的事情是侄女唐突了,您为了我们回部,闹到这步田地,大仁大义,真是永世难报,庄园已毁,我们会负责修建的一切费用,还有各位庄丁弟兄所有损失,全部都会赔偿。” 赵庄主眼见庄园烧成灰烬,自己多年心血经营毁于一旦,自也不免可惜,但听马茹这么一说,忙道:“侄女说的哪里话,钱财是身外之物,你再说这等话,那是不把我当你叔叔了。” 他素来最爱朋友,现下双方误会冰释,又见回部众人救火救人,奋不顾身,对他表现的又是极为敬重和感激,一时之间结交到这许多英雄人物,心中十分痛快,对庄园被焚之事登时释然。 第九四章影子 突然,赵庄主像是想起什么似得,大声道:“那日敌人来袭的时候,我们抓了他们一个探子,说是你们派来的,这人一直被我关在后堂,现在我就将他交给你们回部”。??八 一中??文 网 ?? w?w w?.?8?1?z?w?.?c?o?m 他亲自带着马茹她们来到后堂,刚进后堂便觉不妙,地上五六个手下全都暴毙,唯一一个没死的,也气喘吁吁,一副随时要挂的模样。 不用说,那个被抓的人一定趁着刚才的混乱逃跑了! 无悔蹲下身,查看了一下那个重伤的家丁,道:“从他身上的伤口来看,那个人应该跑不远”。 赵庄主:“我这就派人去追查”。 马茹:“叔叔,我也派人去追,不管是谁,敢算计我们回部和赵家庄,定要他付出代价。” 半个时辰后,几路人马回来报告,都说追出了六七里地,不见奸细踪迹。 无悔道:“现在是晚上,这个奸细只要找个地方一躲,我们追查的人便看不到了,虽然他逃了,但好赖让我们双方解清误会,这小子不怕他逃到天边去,日后总抓得到。” 一旁的林天奇道:“前辈,宝庄这些庄丁男妇,暂时叫他们去哪里安身?” 赵庄主想了一下道:“我想等天明之后,大家先到隔壁庄子呆几天。” 林天奇道:“在下有一点想法,请老前辈瞧着是不是合适。” 赵庄主道:“但说无妨”。 林天奇道:“那奸细逃回去,势要加油添酱,胡说一通,在下以为,贵庄的人最好往东,暂时避一下风头,等摸清了对方的路数再定行止,所以我认为,贵庄现在要去隔壁庄子,恐怕不大稳便。” 赵庄主久经江湖,阅历甚深,一经林天奇点破,连声称是,说道:“对,对,对,还是阁下考虑的清楚,兰州有我朋友,前去借住个十天半月,决不能有甚么为难。” 一旁的马茹也插嘴道:“叔叔,都怪侄女不懂事,在您去兰州的这段时间,我定让回部将这里修的跟以前一模一样……”。 赵庄主笑了一下道:“庄子的事我自己会料理,现在你们回部还有自己的事情,先去忙你们的吧,记住,给你爹带个好,好多日子没见了,怪想念的”。 他说完冲着自己的儿子道:“儿子,你领大伙到兰州后,可投吴大官人处,一切费用,到咱们号子里支用,待我事情料理完后,再来叫你。” 少庄主道:“爹爹,你不去兰州嘛?” 赵庄主道:“当然不去啦,马力在咱们庄上失陷的,救人之事,咱们岂能袖手旁观?” 赵庄主在西域武林也是一把好手,马茹听他说要出手,立马大喜,不过她深知敌人厉害,不愿赵家庄无端受累,故而婉拒道:“叔叔的美意,我们回部万分感激,不过我们的敌人势力庞大,叔叔乃是安份良民,又有家业在身,和我们游牧部落之人不同,叔叔亲自出手,恐有不便,要不这么办,我们请叔叔出个主意,指点方略,至于杀敌救人,还是让我们去办。” 赵庄主长须一捋,说道:“乖侄女,你不用怕连累我们,我跟你父亲的交情……”。 一旁的无悔插嘴道:“多个人多把力,赵庄主义重如山,江湖上没有人不佩服的,马茹,依我只见,莫不如……”。 马茹略一沉吟,说道:“叔叔如此重义,回部上下永感大德,将来有用得着回部的地方,叔叔尽管开口便是”。 赵庄主见马茹答应了自己的要求,顿时笑了,他冲着马茹道:“侄女是数十万回人的领,还请布号令。” 马茹连连摆手道:“这个哪里敢当?请叔叔商量着办”。 马茹不肯,再三退让,后来见退让不过,便道:“那么在下有僭了!” 说完,转身令,分拨人马。 这时,赵家庄余烬未熄,焦木之气充塞空际,风吹火炬,猎猎作响。 众人肃静听令。 第一拨,无悔和林天奇一路,探明马力行踪后,迅回来禀报。第二拨赵庄主…… 马茹分拨已定,冲着无悔说道:“无悔兄,请你立即动身,其余各位就地休息安眠,天明起程”。 众人齐声答应。 无悔和林天奇两人向众人一抱拳,上马动身,驰出数步,林天奇回头偷眼向马茹看了一眼,见她正自低头沉思,对他离去浑没在意。不由叹了口气,策马狂奔而去。 一旁的无悔见状,插嘴问道:“怎么?动心了”? 这话一出,林天奇就像被雷给劈到了似得,立马反驳道:“谁动心了,没有的事”。 无悔偏偏嘴道:“你刚才的动作我看的一清二楚,说实话,马姑娘真的不错,人美丽,武功又高,配你无影剑搓搓有余,要不要我给你拉拉线”。 林天奇看了无悔一眼,口是心非道:“马姑娘是不错,是男人就会喜欢,难道你不动心”? 无悔没有说话,沉默了足有十多分钟,才开口道:“其实在我心里,已经有人了”? “难道是慕容姑娘?对了,你还为她打过擂台,足足挡了张枫十招”林天奇惊诧道。 无悔摇摇头。 林天奇大概八卦心里作怪,愣是冲着无悔不停的问道,想要知道他心目中的那个女神是谁? 最后被无悔弄得实在没有办法了,一咬牙一抽马,道:“无悔,告诉我,让你动心的姑娘是谁?我就告诉你一个华山派的秘密”? 无悔还是没有说话,只不过在盯着林天奇。 林天奇也不管无悔答应没答应,自顾自的说道:“是关于张枫的秘密”。 “难道他没死”? “我敢肯定,英雄剑张枫是死了,但他的影子还在”。 “影子”? 林天奇点点头,继续道:“对,是影子,华山派张枫的影子,这个人的武功比起张枫更高,出剑也更快,知道这个秘密的,加上你刚好五人,现在你该告诉我,让你动心的姑娘是谁了吧”? 无悔依旧没有说话,但是他的神情突然变得惆怅起来,眼神中隐隐流露出悲痛的神情。 林天奇仿佛知道了答案,没有在开口,而是冲着无悔安慰道:“我知道那件事不是你做的,将来不管生什么事请,只要我林天奇能帮的上忙的,一定帮,即便帮不上忙,也会帮你想办法,因为在我心中,已经将你当成了我的朋友……” 第九五章酒楼闲谈 无悔林天奇两人,追寻着镖局走过的车印,竟然来到一座小县城,别看县城不大,却有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肃州,据说还是唐朝肃宗皇帝亲封的,关于这个传言是不是真的,已经无关紧要,最重要的事,经此一事,来往这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县城也因此变得繁华起来。?? 八一中 文网?? w?w?w?.?8?1?z?w?. c o?m 他们两人进了城,来到一处叫杏花楼的酒楼,下马进店点了酒菜,店小二见他们两个风尘仆仆,料定是外乡人,便主动推荐了他们酒楼的酒。 这里泉水清洌,当地人所酿之酒,香醇无比,在整个西域都能排的上第一。 店小二前脚拿来酒,后脚又送上一盘肃州出名的烘饼,那饼弱似春绵,白如秋练,又软又脆,无悔吃得赞不绝口。 酒楼之上鱼龙混杂,耳目众多,不便商量营救回部马力之事,两人随口谈论路上遇到的景色和一些趣事。 半响,林天奇忽向无悔道:“兄三年前尚不是在下的对手,可短短三年时间,竟有如此进步,倘若你我两人真动起手来,我估计不会是你的一合之敌,哎”! 也难怪他会生出如此想法,轮出身,两人一个天下一个地下,**力,两人一个在前一个在后,但三年时间,这所有的一切都反了个,原本的鱼腩成了高手,原先的高手反而成了咸鱼。 人生际遇真乃充满了变故! 无悔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巴,道:“其实这都是被你们给逼出来的,你想,多少人为了钱财名利追杀我,不下点本钱能活下来才怪”。 林天奇喝了一口酒道:“其实你说的也对,人在困境中会爆出无穷潜力,我们经常说的困兽犹斗大概就是这个道理吧”? 说完这些,林天奇猛地一拍自己的脑袋,抱怨道:“其实我这次西域之行,是有师命在身的,没想到被你给拖到了回部这摊浑水当中,奇怪,我当初怎么没有拒绝啊”。 听他说起这事,无悔也挺不好意思的,他抓起自己面前的酒碗,冲着林天奇道:“别说这些事了,喝酒”。 “喝酒”。 “……”。 两人正闲聊着,忽听酒楼外有马匹奔驰之声,不一会儿,蹄声渐近,在酒楼前面停了下来。 门一开,进来三个穿着少数民族服装的大汉,他们白布缠头,身穿直条纹长袍,竟然是回人装束,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马茹他们部落的。 吃完饭,从酒楼出来,无悔忽然俯身,在一座屋子墙脚边细看。林天奇凑近去看,见墙脚上用木炭画着一些乱七八糟的符号,就似顽童的乱涂一般。 如果是旁人的话,林天奇定然认为对方是在胡闹,但他见无悔这般认真的模样,在心里认定,这是无悔跟马茹他们商量好的临时接头暗号。 他猜想的没错,这真是无悔跟马茹商量好的暗号,只听无悔惊喜道:“已经有人现了马力的行踪,并且追了下去”。 说着用脚擦去墙脚上的记号,冲着林天奇道:“快走吧!” 得知马力已有踪迹,两人登时精神大振,他们一口气奔出四五十里路,打尖息马之后,又再赶路。 次日中午,在七道沟见到回人留下的记号,说已赶上。 两人深怕耽误了行程,一路追赶,忽然道旁窜出一人,挡住他们的去路,无悔猛地一拽马的缰绳,谁知那马竟然并不立起,而是在急奔之际斗然停住。 还没等他开口说话,那人已迎面行礼,说道:“无悔少侠和林少侠,我们族长在这里呢”。 再看眼前这个回人,刚好认识,又听说马卓伦也在这里,两人心下大喜,忙翻身下马,跟着回人进入了路边破庙。 进庙,就见大殿上马卓伦、马茹、赵庄主等几拨人都聚在那里,众人见他们进来,都站起来欢然迎接。 无悔忙问:“你们见到马力兄弟了,他怎么样?有没受苦?” 旁边的一个回人站来道:“昨晚我们兄弟在双井集,追上了押着少族长崽子,他们人多,我们未免打草惊蛇,因此没有动手,当天晚上,我想办法潜了进去,在窗外看了看,少族长睡在炕上养神,他没见到我。” 无悔皱了一下眉头,问道:“他们守卫的严不严”? 回人想了一下道:“很是严密,屋里有两个崽子在看着,屋外还有不少崽子在防守值守,除了他们这些,还有暗哨”。 无悔用手摸着自己的下巴道:“少族长被崽子监视,只要有点风吹草动,他们便会下毒手,所以我们今晚的行动除了快之外,还有尽可能的做到悄无声息”。 马茹附声道:“无悔说的不错,哥哥还在那帮崽子的手上,万一我们打草惊蛇,坏了哥哥的性命可就不好了”。 一旁的林天奇这时候也插嘴道:“暗哨隐蔽,实在不行将这活交给我吧”? 无悔点了点头,道:“我们这些人中间,就属林兄的轻功最好,这件事交给他没错,不过林兄在行动的时候,一定要小心”。 林天奇道:“我保证不弄出一点声响”。 他话音刚落,无悔便接着他的话口道:“我是担心你的安全,林兄”。 这时,破庙的屋顶突然传来一阵银玲般的笑声传来:“哈哈哈……原来你们是在商量着要做坏事,这下被我给听到了吧,嘻嘻嘻……”。 众人将目光上移,只见破庙的屋顶之上,不知何时忽然来了一个十多岁的小丫头,她身着胡服,长得甚是可爱,尤其是胖嘟嘟的脸庞,简直让人恨不得抱起来咬一口。 赵庄主是个急性子,当即冲着少女大声喝道:“那里来的小姑娘,竟敢偷听我们讲话,还有你是何人弟子?为何偷偷摸摸到此?” 那丫头在屋顶上蹲了下来,用右手托住了她可爱的脸庞,冲着赵庄主道:“老头,你千万别怪我,因为我从不会随便将自己的名号告诉那些丑人……”。 赵庄主要被气的吐血了,刷的一声抽出了自己的宝剑。 第九六章丫头 见赵庄主怒,还亮出自己的兵器,破庙屋顶的那个丫头非但没有感到一丝害怕,甚至拍着自己的双手叫好,不明事情的人定会以为这个小丫头有病。????? ?网 w?w?w?.?8?1?z?w?. c?o?m? 旁边的马卓伦忙将赵庄主拦住,道:“赵庄主稍安勿躁,这个小丫头处处充满着古怪”? 他怎么一说,在场众人顿时恍然大悟,他们十几个人挤在这破庙里,又都是身怀武艺在身的江湖人士,更有无悔、马茹、林天奇等一众高手,这么多人,她是如何上去的? 赵庄主刚才被气晕了头,何况他也不能跟一个跟他女儿差不多年纪的丫头动手,胜之不武,输了又丢人,索性借着马卓伦给的台阶借坡下驴道:“小丫头,待在上面危险,小心摔下来”。 小丫头伸出粉嫩的舌头冲着他做了一个鬼脸,道:“我才不下那,除非你们告诉我,无悔在那”? 无悔顿时有些头大了,他不知道这个古怪的少女找自己到底所谓何事,不过他心里隐隐有种感觉,肯定不是好事。 再说众人,听说是找无悔的,目光齐刷刷的放在了无悔的身上,他们的表情各异。 这少女也是鬼精鬼精的,见庙中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到了无悔身上,岂有不明白的道理,纵然这个人不是无悔,也跟无悔有着很深厚的联系。 小丫头轻飘飘的落在地上,竟然没有一定声音出。 好高明的武功啊! “你是无悔”小丫头银铃似得声音在人们耳边响起。 无悔看看左右,又看看众人,指着自己的鼻子道:“小丫头,你是在叫我嘛”? “废话,当然是叫你了”小丫头理所当然的说道。 无悔刚想承认,但看到那小丫头那双狡猾的眼睛时,硬生生的将话给咽了回去,大义凛然道:“对不起,我不是无悔”。 马茹“……”。 马卓伦“……”。 林天奇“……”。 “你不是无悔,谁是无悔”小丫头大声道?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无悔依旧大义凛然道。 众人再此石化,都以为自己耳朵出现了幻听,听错了。 小丫头指着无悔的鼻子骂道:“好你个无悔,居然敢不承认,实话告诉你,刚才他们叫你名字的时候,我都听到了,你就是无悔,还想抵赖”。 “好了,我承认,我名字就叫无悔,你找我有什么事情,我们两个应该没有见过面”无悔有些头痛道。 “当然没有见过面,不然我还用得找问人”小丫头翻着白眼道。 “没准都像你这么胡闹那”无悔学着小丫头的模样,也翻着白眼道。 “你……”小丫头气的胸脯鼓鼓的,咬牙切齿的模样要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你什么你?你找我有什么事,快说”无悔急于抽身,冲着小丫头不耐烦道。 “我找你,就是为了揍你”小丫头口出惊人道。 “什么,为了揍我”无悔总算弄明白这个小丫头的来意了,分明是来者不善,从刚才小丫头跃下的身法来看,人家的修为高出他一大截,前提是不能使出天刀绝技,因为那不是人间该有的绝技。 马茹“……”。 马卓伦“……”。 林天奇“……”。 “你凭什么揍我”? “因为我要为一个姐姐报仇”小丫头晃动着自己的小拳头道。 “那个姐姐你认识吗”旁边的马茹突然插了一句嘴。 “不认识”丫头理所当然的说出了三个字。 无悔“……”。 马卓伦“……”。 林天奇“……”。 在场的众人都无语了,全部用带着一丝怜悯的眼神看着无悔。 无悔不愿同小丫头动手,再说这么可爱的小丫头他也下不了手,索性抱着眼不见心不烦的态度,双腿用力一蹬,朝着破庙外飞去,他快,小丫头的度更快,还没等无悔双脚落地,人家已经站在无悔面前,睁着一双无辜清澈的大眼睛看着无悔。 那模样惹人心疼,令人心碎。 现场唯一的女子马茹,用手指着无悔道:“你敢跑”? 众人也随声俯道:“不就是一个十多岁的小丫头吗,你还跑,至于吗”? “就是” 无悔简直想哭,他娘的,这叫什么事,谁知,更让他揪心的还在后面,小丫头看着无悔,突然道:“其实不打你也行,不过你得跟我去办一件事,不然我不告诉你回部圣物的下落”。 一旦牵扯到回部圣物,事情便变得不简单,还没等众人问询,小丫头便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边,只不过在说到最为关键的时候,她卖了一个关子。 众人什么办法都使了,愣是没有从小丫头嘴里多诈出一个字来,于是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无悔。 其实小丫头让无悔帮他办的事情特别的简单,就是陪着她去一个地方,至于这个地方在那,小丫头同样没有吐露半个字。 商讨好会和的地方后,无悔带着小丫头上了路,朝着西面方向而去。 位于西域沙漠边缘的一座大宅院内,说是大宅院,更城堡差不多,门上悬着一块喏大的匾额,提著“独孤山庄”四字,它也是西域武林霸主,江湖四大世家之一的独孤家所在。 在宅内的庭院中,一对年青男女斗得正酣,男的长的俊秀斯文,看似高大世族的公子哥,但身法却豪不寒糊,一套拳法使得出神入化,让人很难把这身武功和他的人联想在一起。 而女的看起来和少年年纪相彷,虽然脸上仍脱不了稚气,但体态玲珑,肤色雪白,五官标致,一双大眼珠子更显得明耀动人,任谁都可以想见此女将来必定是个绝色美女。 然而少女的手上却持把和形象完全不符的长剑,剑法精妙亦是令人动容,双方斗了将近半个时辰,女孩已汗布秀颜,尽管手中的长剑不断的幻化,点出阵阵剑芒,但男子却总能在女孩得手前闪过,在顺势回应以长拳,让那少女不得不回剑自救,而姿态仍是一惯潇洒自如的模样,丝毫不见倦意,反而拳法愈来愈快,也愈来愈奇,任谁都看得出那少年终究是技高一筹。 第九七章潜入 而在旁站着的三名男子,二人年老,看似年纪都差不多,且皆气度大方,步伐稳健,一看便是内力深厚的高手,另一旁观战的男子年约十七,也是一付少年高手的样子。?八 ?一中文?网 w?w?w?.?8?1?z?w?.?c?om 此刻正全神专注的瞧着二人的比斗,然而他的目光却总是停留在那名少年身上居多,只因他正在思索着,这样的拳法,如是施展在自己身上,自己如何应招? 忽地,那少男左脚一踢,震开了女子迅刺而来的一剑,劲道之大,竟然将女子手中的长剑给踢飞了,并且趁势回身,欺近女子的身旁,右手握拳,如猛虎出匣般的打向女子的面部。 事突然,女子已被吓得大叫起来。 这时,当中一名老者冲着那少男怒吼道:“无惧,还不停手”? 那少年,也就是独孤无惧听闻老者的说话,忽地收势立地,回道:“是,爹爹”。 而一旁的少女早因长剑被震飞而满面俏红。 另一位老者大笑道:“好!好!好!真是难得,竟然能将名震西域的独孤长拳练到如此境地,己是难得,更难得的是令公子居然是如此年少,他日必定名动江湖,独孤家主,小弟可羡煞你啦!” 独孤雄拱手做揖道:“贤弟过奖了,无惧只是对武学兴趣浓厚了些,起步较早而已,要说将来能有什么成就,尚还在未知数呢?” 一旁的少女见没人理会自己,马上跳出来道:“爹爹,不公平!我们比的是剑法,无惧哥哥使腿震开我的长剑,又不是用剑法挡架开的,他使诈!这次的比武算不得数的。” 老者摸着自己的胡须笑道:“傻丫头,武功之道,可是千变万化,遇敌出招,同样讲究变化,方才要不是你无惧哥哥及时收手,这会儿你这条小命还在吗?还不快向人家道谢。” 在一旁观战的少年皱起了眉头,不晓得在思考什么? 而那女孩却是气鼓了俏脸,向着那少年道:“无惧大侠,感谢你的不杀之恩,小女子在这里谢过了。” 那名叫无惧的少年一听女子如此回答,也不禁红了脸,急忙道:“不敢,不敢。” 而老者却还在打趣道:“若璇,还敢胡闹!” …… 再说无悔跟那古怪丫头,一路风尘仆仆的赶到了这里,等看到独孤山庄四个大字的时候,无悔才晓得自己要去的是什么地方。 那可是独孤家的老巢所在,经营了足有上千年的历史,他一个独孤家的仇人远巴巴的赶到这里,跟送死有什么分别! 无悔当下就准备撂挑子不干,还没等他开口,古怪丫头便了话,威胁无悔道:“无悔,你要是敢撂挑子不干,我就放声大喊,说你是无悔,你猜自己能逃得出去吗”? 无悔给了丫头一个算你狠的表情,然后咬牙切齿的道:“丫头,你明知道我跟独孤家有仇,还让我陪你来,说吧,到底是什么事情了”?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晚上的时候,你跟我进去偷个东西,然后在放把火”。 “为什么要放火”? “因为我看着这个庄子就来气”。 无悔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这也算理由,就因为你看着人家不顺眼,便要毁去? 不过身为独孤家的仇人,他也巴不得一把火烧掉这个庄子。 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丫头的要求。 但他还是小瞧了丫头,也万万没有想到接下来干的事这么脑残! 当天晚上十点多的时候,他跟着小丫头潜入了独孤世家的庄园,其实潜入这个词用的不太恰当,用明目张胆四个字来形容最为恰当不过了,弄得跟在小丫头身后的无悔好一阵无语,心中暗道:姑奶奶,我们这是在做贼,能别这么堂而皇之的行不行。 进了独孤家无悔才现什么叫世家,才知道了那些传承上千年的世家的底蕴。 他们连铁门都高出三丈,宽达十米,足可并行二三十人同时进出,真可谓是气势磅礴。 听说一千多年前这里曾是某个西域小国的国都,后来小国被灭,独孤家的一位大豪趁机出手抢占了这个国都,经过一千多年的扩建,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 两人绕过大门,从侧墙翻入,一路轻飘的“飞”在独孤家的屋顶上,奇怪的是,这一路竟然没有碰到一个高手。 庄园共分五个大园,分别是前院,中庭,后院居室,左院花园和右院药园。 他们现在去的地方是中庭,刚到中庭便听见房中两男子的对话声,两人轻轻的解开屋顶的瓦片,看到两个五十岁左右的老者在谈论事情,其中一个跟独孤无我的相貌相似,看样子不是独孤无我的父亲就是他的叔叔伯伯。 此时,只听一个男声道:“大哥,我们的探子传来消息,华山派已经在严家集建立了他们的分舵,领头的是一剑西来冯曦妤,另外还有人说,神刀门及南宫世家也在蠢蠢欲动,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 说完这话的男子做了一个杀头的动作。 “除掉他们很简单,但善后很难”长得像独孤无我的老头沉吟了半响,喃喃道。 “大哥,除掉严家集的华山人员,再把这个罪名按到无忧谷头上,你看……”。 “这么拙劣的借刀杀人之计,是人都会看明白其中道理,最为关键的事,这件事一旦外泄,华山派和无忧谷定会结盟,我们独孤家便将面临对方前后夹击的危险……”。 “这件事难道就这么算了”? “自然不能算,现在有人传言,九尾令现身西域,所以,我们独孤家最为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要打探九尾令的下落,然后在把它夺回来,那个时候便能号令江湖,哈哈哈哈……”。 二弟道:“原来九尾令这么有用,那希望我们独孤家能找得到,到时我们就能一统武林了。” 本来这件事到这里就应该结束的,但没成想待在无悔旁边的小丫头出声了。 她出声不要紧,要紧的是差点把无悔的心给吓出来。 第九八章作死 无悔根本来不及阻拦,小丫头便出了声,她银玲般的笑声响起,冲着屋下的两个老头骂道:“哈哈哈,原来你们又在商量怎么做坏事?被我现了吧……”。八一 中文网 w?w?w.81zw.com 两个老人脚步猛地一蹿,从屋顶钻出,其中一人指着小丫头大声道:“妖女,你是何人弟子?为何偷偷摸摸的躲在一旁偷看。” 面对眼前的两个高手,丫头蹲了下来,用右手托住了她动人的脸庞道:“都说独孤家是龙潭虎穴,但我还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真是可笑,你们竟然还想一统武林,独孤老头,你还不够资格问本姑娘的名号,唉……”。 这么大的响动,几乎整个独孤世家的人都被惊动了,无悔看着眼前不断涌现的人,恨不得掐死这个惹祸的丫头,他脑海中开始快的算计着,算计着怎么才能离开这里,算来算去,除了杀出去这条路之外,貌似在没有其他路可以选择,因为四周不断出现独孤山庄的家丁,密密麻麻,足有五六百人的样子。 听闻动静的林若璇和独孤无惧也赶到了这里,看着眼前这个古怪的小丫头,她笑道:“这位妹妹,你也真是有趣,口口声声说什么我伯伯不够资格问你名号,但你自己不是乖乖的报出来了吗?左一句……。” 小丫头听及此言不由得脸上一红,指着林若璇喝道:“哼!牙尖嘴利,看招!” 她忽地从怀里取出了一个罐子,撒向众人,顿时四周黄烟冒起,在场的人无不剧咳,不支者倒地。 看着瘫倒在地,不能动弹的众人,小丫头笑道:“哈哈哈,这点小技俩就把你们给制住了,还说你们独孤家厉害,乖乖的把你们家的银子交出来!否则我这黄蛛毒一作,可有你们好受的了。” 小丫头说完,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得,又添了一句话:“对了,还有你们刚才口中所说的九尾令,它是个什么东西,也给我交出来”。 此言道完,她便感到一阵拳风逼近,连忙回身挡架。 偷袭他的人正是独孤无惧,他一见此女取出毒药,立即施展轻空跃上屋顶,身法之快,连无悔都没觉,等她注意到时,独孤无惧己欺身来到她的身旁。 独孤无惧施展独孤长拳,气势磅薄的长拳一阵击出,真气纵横。 不愧是名家弟子,果然厉害。 然而独孤无惧并没有高兴太长时间,也就几秒钟的功夫,他便感到四周的空气似有异样,仿佛凝结住一般,有种诡异的感觉,正在克制他施展拳法,和他的拳劲相抗衡,他一眼瞥向小丫头,见此女正双手摊开,面色凝重,四周真气不断溢出,不由大声沉吟道:“天罡正气。” 独孤无惧猛运一口内劲,身形一晃,突破了这层气场,龙跃而出,来到了小丫头的身旁,一手伸向了她的脖子。 他准备抓住小丫头,逼她将解药拿出来,但他显然忽视了一个人,一个站在小丫头跟前,背背长刀的人。 这个人就是无悔,刚才被他杀到身旁,已经丢了大脸,要是再让他在自己眼皮底下将小丫头抓住,自己还有脸面在继续闯荡江湖吗? “啪”的一声,两人结结实实的对了一掌,谁也没有讨到好处,但从他们两人后撤的步数来看,无悔还是占有一定上风的。 独孤无惧脸色铁青的道:“交出解药!饶你们不死!否则这里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小丫头看了看周围,眼睛一转,从怀里取出另一瓶子,抛了下去,瓶子直接落在了地上,被摔得粉碎,一阵蓝烟从破碎的瓶子里窜出,众人一时不慎,将蓝烟吸入鼻腔,顿时感到身心舒畅,咳嗽也停止了。 不知为何,无悔的心竟突突突的一阵猛跳,他可不认为这个古怪的小丫头会这般乖乖的束手就擒。 过了一会儿,眼见众人都恢复过来,独孤无惧一摆手,冲着两人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何夜探我独孤山庄,识相的报上名来……”。 小丫头站在屋顶,狠狠的瞪着仍站在屋顶之上,彷若天神般的独孤无惧道:“小子,你又是何人?敢对本姑娘无礼”? 这时,一直站在下面的林若璇娇笑道:“他叫独孤无惧,也是这座独孤山庄将来的继承人,这下你知道了吧”。 小丫头双手插着自己的腰,继续嘴硬道:“独孤山庄的继承人不是独孤无我吗?什么时候变成独孤无惧了”。 她的这一说法,顿时让独孤无惧和林若璇感到脸上烫,确实,不管从年龄还是武功,包括武林声望,独孤无惧都远远不是独孤无我的对手,况且独孤无我五年前就在经营自己的势力。 林若璇脸色一变,刷的一声抽出自己的随身佩剑,指着小丫头道:“牙尖嘴利的小丫头,我看你是找死”。 一旁的无悔唯恐小丫头吃亏,也将自己背后的长刀取了下来。 双方一触即,不过最后还是独孤无惧阻止了这场殴斗,他淡然道:“你们走吧,今后再敢来我独孤山庄捣乱,定斩不饶”。 林若璇还想出手,但独孤无惧冲着她厉声道:“放她走,我说放她走!” 众人一听此言,都撤剑让出一条路来。 无悔拉着小丫头几个跳跃,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在跃出山庄的时候,小丫头还冲着后面恶狠狠的骂道:“独孤无惧,你给我好好记着,总有一天我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至于这句话独孤无惧听到没有,就不得而知了。 整个山庄所有的庄丁都撤走了,只有林若璇还守在独孤无惧身旁,她看着独孤无惧,有些不理解的问道:“无惧哥哥,今晚为何要放过这两个贼人”? 独孤无惧笑嘻嘻的道:“我是怕把这美人儿留下来,会惹老婆生气。” 林若璇一脸胀红的道:“无惧哥哥,你在胡言乱语,我可不理你了……”。 独孤无惧面露慎重的道:“今晚的事情你不觉得有些怪异吗,为何二叔不做主,却偏偏让我出头?” 林若璇想了一下道:“是不是二叔在考验你”? 第九九章返回 “也可能是这个原因,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二叔那个老狐狸也知道了妖女的身份,他故意不出声,为的就是让我替他背黑锅”独孤无惧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语气冷漠的说道。八?一 ?中???文 网? w?ww.81zw.com “无惧哥哥,那个妖女的身份很可怕吗?独孤山庄可是江湖四大世家之一……”。 “你应该听过青城事件,当时青城派的一个弟子,无意中辱骂了那个疯子的女儿,从那以后,这个疯子便在不停的追杀青城派的弟子,整整十年时间,他愣是将一个拥有上千弟子的大派给杀灭了根基。若将她擒下,必定惹怒那魔头,到时我们独孤山庄跟那魔头斗个两败俱伤,无忧谷便得了渔翁之利,这种为他人做嫁的事情,我独孤无惧是不削做的。再者,她旁边的那个年轻男子,是个高手,我不是他的对手,与其撕破脸皮,还不如放对方一马,这件事传出去,江湖中人只会说他独孤无我没本事,管我独孤无惧何事,哈哈哈哈……”。 林若璇点头称是。 再说小丫头离开独孤山庄后,跑出十多里,又不知为何停了下来,看着停下来的小丫头,无悔颇为头疼的道:“喂,你怎么又停下来了”? 小丫头像是想起什么似得,冲着无悔道:“我不是让你放火嘛?怎么”? 无悔拉着一张哭丧的脸道:“姑奶奶,我们俩个自从进入独孤山庄就没有分开过,你让我怎么去放火,再说你弄出的乱子还不够大吗?听我的,还是早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才是正道。” 小丫头没有理会无悔,扭头朝着独孤山庄跑去,后面的无悔见状,忙小声问道:“小丫头,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放火”小丫头回头白了一眼无悔道。 “真要放火”? “嗯,我看着这个独孤山庄就不顺眼……”小丫头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理由。 无悔无奈,只得硬着头皮跟着小丫头,说实话,这件事他打心眼里表示赞同,只不过面对喜怒无常的小丫头,有些头疼,深怕再弄出什么乱子来。 他冲着小丫头道:“小丫头,我们两个是去独孤山庄做坏事,所以一定不能弄出声响,明白嘛”? 小丫头看了无悔一眼,不知道心里想什么,不过还是轻微的点了一下头,算是答应了无悔的要求。 两人借着夜幕的掩护,再次潜入独孤山庄,独孤山庄的守卫人员比起他们刚才来的时候,多了很多,但这一切都难不倒两个轻功高手。 无悔的意思是,既然是要放火,怎么也得找些火油之类的东西吧,他刚想去找找独孤山庄的厨房,就见小丫头站在一处屋顶上,冲着自己比划。 双脚用力一蹬地面,无悔整个人轻飘飘的来到小丫头跟前,还没开口问话,便见小丫头冲他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随后又指了指他们身下的屋子。 只听屋内传来两个男人说话的声音,其中一个带点老腔的声音道:“幸好刚刚无惧眼明手快,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啍!想不到那妖女施点小手段,就把我们搞得如此狼狈,真是丢脸啊!”。 紧跟着一个年轻的声音道:“此等卑鄙的手段,确实让人防不胜防,父亲不用太计较,倒是无惧刚刚和那妖女对招时,我仿佛感觉到妖女所使的是天罡正气,虽然功夫未到家,但诡异之极,对了爹,刚才您为什么不出头,还将这件事让与了无惧?” 老腔声音道:“我估摸着这个妖女不是疯子的孙女就是他的传人,想当年疯子一个人挑了青城派,万一我们捉拿了这个妖女,疯子打来就无法收场了,是抓是放,都是无惧做的主,管我何事?” 年轻声音拍着马屁道:“父亲高见,不管是拿是放,我们都处于不败之地……”。 老腔声音轻笑一声道:“西域武林即将步入多事之秋,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该对门下子弟加强训练,以便应付将来的变数。” 年轻声音道:“理当如此”。 …… 这把火最终还是没能燃起来,小丫头在最为紧要的关头,放弃了放火烧毁独孤山庄的打算,用她自己的话来讲,既然他们内斗,索性让他们内斗好了,当然,两个人在临走前,还是拿走了不少好东西,武功秘籍肯定不用想,这类东西必定放在独孤山庄最为隐蔽的地方,他们即便知道地方,恐怕也打不开里面的机关,因此他们两个人拿走的好东西,无非就是一些钱财而已。 凭空得了一大笔钱财的小丫头,不断的跟无悔叫嚣,说要救助穷人,她还真的没有说错,在这一路上不断的去帮助那些看起来比较苦的人。 如此一来,他们便被一些有心人给记在了心里,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前面便多了很多乞丐,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后面多了几个追踪的尾巴。 一处不大的村寨,一座小小简陋的客店,无悔、小丫头还有一个躺在床上,五六岁的小乞丐。 小乞丐是小丫头捡回来的。 清醒过来的小乞丐现自己躺在屋中,一个比他大十几岁的青年正在用药膏涂抹自己身上的脓疮。 见他醒来,旁边一个小姑娘立马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手托腮帮的问道:“小弟弟,你醒了”? 小乞丐好像置身于梦中,只记得自己偷食被打,后面什么都记不起来,不知道怎么会来到这个村里,不知道怎么会置身于屋中。 他望着眼前的两个人,眼中一片迷茫。 小丫头见他不说话,忙冲着帮他上药的无悔道:“无悔,你说小弟弟会不会不能说话”? 无悔没有理会小丫头,依旧在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上药,清理脓包等等,这么恶心的活他不是不愿做的,但小丫头死缠着不放,被缠的不耐烦的无悔,也不知道怎么就答应了。 见无悔不理自己,小乞丐又不说话,小丫头下意识的道:“小弟弟命真大,就是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小乞丐还没有回过神来,木木地说道:“名字?不知道”。 第一百章收徒 “难道你没有名字?”小丫头反问道,刚问完,她便有些不敢相信似得,欢呼道:“原来小弟弟不是哑巴,他会说话,太好了!” 小乞丐摇摆头。八一 中 文网 w?w w?.?8 1?zw.com “人家叫你什么?” “臭要饭的……”。 “啊,在没有别的名字吗?” “臭虫,****,杂种……” 小丫头母爱泛滥,眼泪汪汪道:“小弟弟不说了,你家住哪儿,父母亲呢?” 小乞丐又摇摆头。 一旁的无悔翻着白眼,心里暗道:这不是废话吗?如果小男孩有父母,又怎么会当乞丐,还受了这么多的折磨? 小丫头像个大人似得,摸着小乞丐的头道:“一个无父无母、无家可归的孩子”。 小乞丐不习惯有人对他亲昵,他躲开小丫头的手,蜷缩到一边,用手拉扯着自己身上已不能裹体破烂不堪的衣服,目光呆滞地瞧着地上。 身子滚过的地方,一路脓血。 小乞丐怕被骂,撕下一块破布去擦地上的血,刚伸出手去,体内一阵翻涌,一股热流直冲脑门,脸被烧得通红,浑身的血好像烧开的水,烫得他在地上打颤。 小乞丐咬着牙在地上翻滚着,身上的衣服已成碎片,散落一地,他想喊,又不敢喊,这个从小被欺凌的小乞丐,现在生不如死。 无悔见状,忙伸出自己的双手,贴到小乞丐的背部,将一股真气注入小乞丐的体内,这股真气将小乞丐体内的热流慢慢压住,又慢慢将热流送到腑脏外边,小乞丐体内渐渐平稳,气息慢慢通畅。 过来一盏茶的时间,无悔擦拭着头上的汗珠,叹道:“小丫头,这个小乞丐不简单,他的体内有股霸道真气,我拼着老命才勉强稳住”。 小丫头道:“这好办,等找到爷爷,让他……”。 无悔拽起地上的小乞丐,把他放入一个木桶内,木桶内盛满了刺鼻的药水,呈黑糊状,桶下有燃着的木炭烧火,药水翻着泡泡,热气顺着风钻入鼻中。 小乞丐忍不住打了个喷涕,浓黑的鼻涕像个蚯吲顺着人中爬到嘴巴上,他用力一嗅,蚯蚓又缩回鼻中。 这个方法还是小丫头交给无悔的,别说,利用这个药浴的法子,无悔的功力有了很大的提高,这趟独孤山庄之行,无悔收获颇大,其中就包括药浴。 他对小乞丐道:“在桶里泡着别动,直到我叫你出来”。 小乞丐不解地望着无悔,他不敢吱声。 无悔继续道:“我是在为你治病,只要浸泡药水,你身上的脓疮自然就好了”。 木桶内的草药不仅能治脓疮,还能培元固本,强身健体,消除百毒。 有时,小乞丐觉得体内有一股自己能控制的力量在运动,每次真气作时,他也会用这股力量去抗衡,去融入,随着这种抗衡次数的增多,这股力量也越来越强。 每当小乞丐在药水浸泡后精疲力竭的时候,用这股力量在体内运动一周,精神又回到身上。 这天,无悔将小乞丐叫到身边道:“孩子,药水泡了几天,你身上的脓疮基本好了,惟有左足上脓疮未好,可能是你身上真气作怪的缘故。我估计,只要你将内功练好,能掌握住体内的阴阳真气,把它们消化掉,变成你自己的真气,未治好的疮口到时候自然就会好的”。 小乞丐点头。 “我现在开始教你断文识字,还教你练习武功,你愿意吗?” “嗯”小乞丐不善言词,不过他心中明白,眼前的一男一女是对他好的人,尤其是那个小姐姐,更是关心自己。 “哥哥”小乞丐叫了一声,想问什么是武功,但又不知该怎么问? 无悔道:“你不能叫我哥哥,要叫我师父”。 “师父?”小乞丐不明白为什么要叫哥哥为师父,但还是轻轻地叫了一声,眼中充满不解。 “我知你不解为何要叫我师父”无悔解释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乃传授你技艺之人……”。 小乞丐点点头。 “你先去拜见师公”无悔说完,指着放在桌上的天刀牌子,让小乞丐跪在前面,规规矩矩的磕了三个响头。 他收小乞丐为徒,也没有背着小丫头,况且小丫头还以观礼的名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当她看到天刀的牌子似,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口无遮拦的道:“乖乖,原来你是天刀的传人”? 无悔一惊,冲着小丫头道:“你也知道天刀吗”? 小丫头伸出胖胖的手指的道:“岂止知道,我爷爷还说,江湖上能称作无敌的豪客,除了南宫世家的当家人之外,就属天刀前辈了,他还说,南宫剑法和天刀绝技本不是人间该有的武功”说到这里的时候,小丫头突然一笑,来到无悔跟前,用手抓着无悔的右臂使劲的摇晃道:“无悔哥哥,人家跟你商量个事情拉,你能不能把天刀绝技传给人家……”。 无悔顿时傻眼了,不过他立马拒绝道:“不行,这是本门绝密,非传人不能知”。 小丫头听说不能,立马变了脸色,脸拉的老长,嘴都能挂油瓶了,可是在看到小乞丐时,她又笑了起来。 无悔知道小丫头的意思,提高声音道:“小丫头,别打我徒弟的主意”。 “切,谁打他的主意了,对了,你徒弟有名字了没有,总不能还叫小乞丐吧?”小丫头坐在椅子上,晃荡着自己的两条小腿问道。 她不提,无悔还真给忘记了,他想了一下,转过身来对着小乞丐说:“为师给你起了一个名字,叫谢天恩,谢谢的谢,天赐给你恩情,感谢苍天施舍给你的恩情,使你有这番奇遇”。 “谢天恩?”小乞丐噫语着,随后欢呼道:“我有名字了,我叫谢天恩”。 说着,他的眼中流下泪来,这个小乞丐,从小没父没母,漂泊人间,被人叫猪叫狗,嗟来嗟去,吃的猪狗食,穿的烂衣衫,受尽欺辱,不知什么叫亲情,不知什么叫温暖,更不知什么叫尊严。 第一零一章谢天恩 现在有一个关心他的小姐姐,更有一个为他治病,传他武功的师父,使他感受到人间有温暖,世上有亲情。?网 w?w?w?.?8?1?zw.com 现有他又有名字了,有了自己的尊严,虽然不会用言语表达,内心的情感通过眼泪毫无遗留地流露出来。 “我有名字了,我叫谢天恩”。 谢天恩哭着,泪流着,他一头扑入无悔的怀中,抱着无悔,久久不肯放手。 半晌,无悔扳过谢天恩的身子,擦干他的眼泪,整理一下他的衣服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以后不许在流眼泪了”。 谢天恩又给无悔跪下,连磕三个头,算是正式拜师。 无悔弯下身子,摸着谢天恩的头,不无感慨:“从今往后,这里就是你的家,师父就是你的亲人”。 见无悔这样说,一旁的小丫头立马不高兴了,她急匆匆的朝着谢天恩道:“还有我,我也是你的亲人”。 无悔颇为无奈的道:“对对对,还有你小丫头”。 小丫头噘着嘴道:“你能不能别老叫人家小丫头,人家是有名字的,我叫……”。 他们说什么,谢天恩并没有理会,他仍在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有名字了,我叫谢天恩……”。 常言道,麻烦不请自来,说的就是无悔他们,本来救治小乞丐,也就是谢天恩这件事是没什么的,但小镇上渐渐有了传闻,说他们两个怀揣巨金。 这天,谢天恩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无悔决定离开这里,去同马茹他们会和,谁知,刚打开门,就见门外站着几个拿着长枪的人,而且这些人都很有特色。 左边高个子个瘦,好似生下来就没吃饱,全身就剩一把骨头,像长江滩头芦苇荡里枯了的芦苇杆,风吹大些就要跌倒,抓着一杆长枪的手看上去就像皮包骨头。 左边第二位的头这个大,像巴斗一样,全身一半长着一个头,头重脚轻,上下身极不协调,这位爷怕站着不稳当,双手把着一杆长枪杵在地上。 第三位脸这个黑,虽然人高马大,脸却像黑炭,一脸络腮胡子,看上去像个凶神恶煞,上下两瓣嘴唇血红血红,像刚吃人似的,右手也握一杆长枪。 这第四位是个婆娘,身材五短三粗,像个夜叉,一张豁嘴,张开似血盆大口,两眼通红,活生生的一位水母夜叉,如果晚上哪位胆小碰到她的话,胆不破也得被吓晕,这个母夜叉把长枪扛在肩上,嘴巴嘟隆嘟隆的。 地上还坐着两位,脸呈黑紫色,手里也都拿着长枪,他们的来历无悔顿时便一清二楚,这六人是长枪会的六个帮主。 长枪会也是本地有名的一个帮派,他们的特点就是从上到下,从帮主到帮众,都使一杆长枪。 这几个凶神恶煞的长枪会帮主,大清早的围在这里,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无悔还没有开口,一旁的小丫头抢先说道:“好横啊,没想到在这小地方,也能碰到这么霸道的流氓,你们守在这里有什么事情吗”? 无悔心道: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他已经做好了出手的准备,一旦这些不长眼的家伙出手,他不见意给他们留个深刻的影响,从而让他们知道,有些人是不能惹得,更不是他们所能得罪的! 高个子芦苇杆嘿嘿干笑道:“大爷从来就这么横,小丫头,听说你们在这段时间里,花了不少钱,我们手头有点紧,想找你们周借一二,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母夜叉裂着血红的嘴道:“这小丫头细皮嫩肉的,躺在在地上就不好玩了”。 络腮胡子是个急性子,朝着无悔吼道:“还不把钱叫出来,再啰嗦,我割了你的鸟头当夜壶”。 这四个家伙虽然横,小丫头倒也不大害怕,她冲着四人道:“我们是有钱,就怕你们有命拿没命花”。 络腮胡子手扬起,要打小丫头的样子,但被站在一旁的巴斗头拦住了,他冲着络腮胡子道:“今天我们是来求财的,不是来惹事的”。 他说完,冲着无悔抱了一下拳,道:“江湖有江湖的道义,这个村寨是我们长枪会的地盘,你到了我们的地盘,自当付出一定的……兄弟你放心,我们不会全要,会给你留有一定的钱财充当盘缠,如果你要拒绝,下场”。 络腮胡子有些不耐烦巴斗头的唠叨,他瞪眼道:“哪里来的这么多屁话,这是我们长枪会的地盘,他们人生地不熟,人手也没有我们多,怕什么……”。 巴斗头也不生气,回头对无悔道:“我劝两位还是乖乖将钱财交出来吧,万一动起手来”。 无悔没有说话,倒是站在他一旁的小丫头呵呵一笑。 被**裸的无视,络腮胡子的头都竖起来了,一副随时拼命的样子。 巴斗头挡在络腮胡子的前面,抢先道:“江湖上有江湖上的规矩,我们懂,如果不露两手本领,怎么叫对方乖乖的拿出钱财,几位兄弟妹子,给他们露两手瞧瞧”。 巴斗头一声令下,几个长枪会的帮众开始当着无悔他们的面表演起来,什么胸口碎大石啦,喉顶长枪啦,等等,全部都是江湖卖艺的把式,看得无悔和小丫头直偏嘴。 小丫头最先按耐不住,噗嗤一声笑了,银铃般的笑声响起,随后她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锭五两重的金子,仍在了巴斗头的怀里。 所谓财不露白,小丫头一个无心的举动,顿时让她跟无悔陷入不利之地。 巴斗头阴沉沉的一笑道:“你们果然是有钱的主,随便打赏一下便是五两黄金,本来还想放你们一马,但现在我改变注意了,识相的,把钱都交出来,不然让你们躺着出去”。 站在他跟前的络腮胡子扭头看看四周,大喊道:“长枪会办事,无关者离去”。 周围看热闹的人呼啦一声,都飞也似的离开这里。 大街上很快变得清静起来! 堵着无悔他们去路的这六个家伙,都不是什么好鸟,他们就是西域武林人人愤而诛之的长枪六狼。 瘦高个子芦苇杆是大狼,黑脸络腮胡子是二狼,母夜叉是三狼,头大身小的巴斗头是四狼,坐在地上的两个黑脸分别是五狼和六狼。 第一零二章长枪六狼 这六条狼,在西域杀人放火、打家劫舍,偷抢****,无恶不作,六狼中的大狼二狼喜欢喝酒,三狼四狼喜欢钱财,五狼六狼,生性好色,犹喜俩人一起****妇女,有姿色的妇女,落到他们眼里,谁也跑不了被他们强暴的下场,不知有多少良家妇女、闺中娇娃坏在他们手中。八一中 ?文网? ? w?w?w?.?8?1?z w .?c?o?m 长枪六狼的行径,已引起江湖共愤,正道侠客多次连手围剿,可这六条狼嗅觉灵敏,每次都被逃脱,也不知怎么的,他们来到了西域,还建立起一个所谓的长枪会帮派。 正所谓天堂有路而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 他们把注意打到了小丫头和无悔的身上,见他们不肯就范,五狼张开口,一股毒血径直朝着无悔吐去,这也是五狼的一个法门,不知多少江湖好汉在他这一招上吃了亏。 无悔和小丫头都没有躲闪,任由五狼吐出的毒血洒落在自己身上,见一招得手,四狼笑着对无悔道:“阁下现在中了我兄弟的毒,只要你交出金银,我可以给你们留个全尸”。 三狼母夜叉在一旁吃吃地笑道:“老二,慢点,这小子细皮嫩肉的,肯定是个雏儿,小女子心软,想收他做儿子”。 无悔听长得跟母夜叉似的三狼还嗲声嗲气地称自己小女子,顿时觉得恶心至极。 大狼促狭地笑道:“我看老三的****又涨了,不用这小子,大爷我来吸”。 三狼蹶着嘴道:“做老大的不正经,连小女子的豆腐也要吃”。 大狼道:“老三就爱雏儿,难怪四十多岁的人还这么有劲?” “女孩子的年龄不可以随便说的”。 三狼打了大狼一拳:“小女子是好心,这小孩子营养不良,小女子牺牲一点点奶水也是积德”。 三狼摸摸自己的鼻子,又捏捏自己鼓囊囊的胸脯,笑道:“用小女子的奶水喂大的儿子有孝心”。 大狼道:“得了,到你手里不出三天,这小子就得油干灯草尽”。 二狼插嘴道:“三辈子也积不了德”。 “不可以这样说嘛,”三狼扭着肥大的屁股,挠摆尾地说道:“我就要这个儿子”。 “妖妇看剑”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过,一支长剑飘然而至,刺向三狼的眼睛。 使剑的是一位二十岁左右的男子,身穿淡蓝色长袍,整个人玉树临风,有股子说不出的高傲味道。 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剑客,无悔有些头疼,他想起了一个人,一个林天奇跟他说过的人,华山英雄剑张枫的影子,因为此人的外貌体型,甚至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同张枫一模一样,当然,他的武功更高,出手也更快。 三狼头向左边偏去,长剑跟着弯向左边,次次不离三狼的眼睛,眼见躲不开对方的进攻,三狼使一招龙走低谷,吸气仰身躲避,右手举枪,搁开张枫的长剑。 谁知,张枫的长剑像长了眼睛,顺着长枪滑向三狼握枪的手,三招连贯而上,一气呵成。 三狼毫无准备,躲得了刺向眼睛的剑,却躲不开柔软顺滑沿着枪杆疾驰过来的剑头,无奈中握住上部枪杆的右手松开,左手待要抛枪已来不及,长剑刺入左手。 张枫持剑往前再送,三狼左手被切断,长枪断手飞出丈外。 “华山英雄剑”四狼识得该剑的厉害,为救三狼,采用围魏救赵之法,举枪刺向张枫,同时大狼也不敢怠慢,掏出带有毒血的小刀掷向张枫。 张枫一举击伤三狼,连转三圈,轻盈跃开,用的正是华山剑法中的蝶萦三匝。 别说,华山剑法在影子张枫的手里,分外好看,他的身影如彩蝶飞舞。 四狼长枪走空,大狼的飞刀又被影子张枫转圈时散的真气震飞,成为名副其实的“飞刀”。 四狼喊道:“点子扎手,大伙并肩子上”。 大狼、二狼和四狼追到影子张枫身边,将影子张枫围住,摆起六龙摆尾阵杀向影子张枫。 六龙摆尾阵有大六龙摆尾阵和小六龙摆尾阵之分,大六龙摆尾阵需六人摆阵,六枪齐使,缺一不可,大六龙摆尾阵动起来,可以困住几十位高手,武林高手一旦被困阵中,休想逃脱。 小六龙摆尾阵是长枪六狼根据大六龙摆尾阵演变而来,只要三个人就可以摆阵,虽然威力较大六龙摆尾阵大大减低,但对付一两个高手,也是绰绰有余。 影子张枫单人单剑出场,一招“蝶萦三匝”就断了三狼的左手,其余三条狼心中大骇,巴斗头是六狼中最有头脑的一个,在关键时候见局势对已方不利,果断叫其余二狼摆起“小六龙摆尾阵”,将影子张枫困在阵中。 小六龙摆尾阵果然厉害,影子张枫无任怎样左冲右突,总有一杆枪逼住影子张枫。 大狼见打得顺利,拨开嗓子对影子张枫叫道:“华山英雄剑也不过如此,今日过后,我们长枪六狼必将名动江湖”。 影子张枫无心答话,想突出阵外,趁大狼说话之机,使出“蝶走高低”,长剑下撇,剑头点地,借力上跃,欲跳出阵外,。 二狼心狠手更狠,长枪原本刺向影子张枫,见影子张枫借力上跃,也不撤枪,翻转枪头,来一招倒挂金钩,枪柄劈向影子张枫两脚,影子张枫堪堪避不过…… 见己方得手,长枪六狼齐声笑道,但他们显然忽视了一个人,一个从头到尾都站在一旁观看的人。 无悔,他眼见影子张枫吃了大阵的亏,果断出手。 他震开二狼的枪柄,打翻说话的大狼,冲入阵中,长刀带风,一招“虎跳山涧”,打翻大狼的同时,也解了影子张枫的围。 无柰“小六龙摆尾阵”确实厉害,等三条狼回过神来,阵式随变,又将他们两人困在阵中。 两人在阵中连手搏敌,却险象环生,敌不过这小六龙摆尾阵,时间一长,两人都觉力不从心,脚步混乱,刀剑无力。 四狼狡猾,乘无悔和影子张枫手忙脚乱,自顾不暇之际,伸手从兜中掏出一把飞刀,喊道:“老大老二,缠住他们”。 刀光闪过,无悔一刀劈落飞刀,身体顺势一滑,朝着大狼的双腿蹬去。 第一零三章灭杀 不管是影子张枫还是无悔,说到底都小瞧了长枪六狼,小瞧了他们苦练数十年的阵法。网 w?w?w?. 8?1?z?w?. com 因为躲闪不及,加上阵法变化万千,二狼抽了一个空子,一掌狠狠打在影子张枫的背上。 “噗……”一股鲜血从影子张枫口中喷出。 二狼练武几十年,内力相当了得,拍向影子张枫的掌上使出八成内力,如果换成旁人,这一掌非要了他的性命不可。 影子张枫不愧是华山派的高徒,虽然挨了二狼一掌,但除吐了口鲜血外,貌似并没有什么大碍。 二狼颇为意外的狂叫道:“好小子,吃了爷爷一掌竟然不死,再吃你爷爷一掌”。 话音未毕,他朝着影子张枫打出第二掌,却被影子张枫凭借着华山派高深的步伐给躲了过去。 大狼在一旁阴笑道:“老二,你是不是在女人肚皮上爬的日子多了些,竟然在阵法的加持下,还打不死一个华山派的小子?” 母夜叉三狼虽然左手已断,此时见无悔他们又被困在阵中,当即来了精神,她捂着自己的左手断口,站起身子道:“小女子刚收的儿子没了,****胀胀的,没儿子喝难受,如果这个臭小子真有本事受得了老二三掌,小女子就收他做儿子”。 四狼对大狼说:“这两个小子有点怪异,老大当心点”。 大狼把头一甩,道:“对付这个臭小子,大爷是三只手指头捏个田螺”。 又对着无悔道:“臭小子,站起来,先吃大爷一掌”话音刚落,他便借着阵法围攻的空挡,朝着无悔的胸部打出一掌,刚刚躲过两枪的无悔,此时已经无路可躲,只得结结实实挨了大狼一掌。 说起来,大狼也不知道按着什么心思,大概是为了羞辱无悔,不想一掌打死他,所以攻出的掌力仅用六分内力。 六分内力的掌力要是打在一般人身上,十条命最起码有九条命拉倒了,无悔凭空得了二十年的内力,又在生死关头彻底的激了自身潜力,再加上这些时日不定时的泡泡药浴,他体力的内力精纯了不少,所以大狼的六分掌力,非但奈何不了他,还误打误撞的将前些日子的药浴残力给激了出来。 见无悔没事,大狼奸笑一声,掌中运起十分内力,对着无悔打过去。 大狼心想:这下臭小子该死了,心中洋洋得意,不过在收掌时现,自己的手掌已收不回来,被牢牢地粘在对方的身上。 大狼顿时感觉不妙,想散去内力,谁知内力通过手掌源源不断地泄出去。 一旁的二狼现有异,伸手去推无悔,手掌碰到无悔的身上也撤不回来,他的内力也像被无悔吸着。 大狼和二狼的脸色由红转青,由青转白,由白转黑,上下牙齿颤抖不止,另一只手上的长枪握不住掉在地上。 四狼见情形不对,没敢用手去拉,转手使出枭龙摆尾,打向大狼被粘住的手臂,大狼的手被长枪震开,脱离无悔的胸部,人已奄奄一息。 四狼故技重施,再用枪去挑二狼的手臂,然而二狼内力耗尽,被长枪挑开时,已气绝命亡。 大狼受伤,二狼身死,失去阵法掩护的其余二狼,根本不是张枫的对手,只见张枫使了一个剑花,将五狼杀死在地。 无悔同样长刀一挥,把六狼砍翻。 被吓坏的四狼顾不上收拾地上躺着的三条死狼,抱起大伤元气的大狼,对吓呆的母夜叉三狼喊道:“快跑”。 母夜叉三狼跑时还不忘使恶,她恨影子张枫斩断她的手腕,捡起被影子张枫先前震飞的沾有毒血的飞刀,对着影子张枫飞去,影子张枫用剑打落飞刀。 经此一事,横行江湖的长枪六狼变成了长枪三狼,加上三郎左手断裂,从而无法在使六龙摆尾阵,失去六龙摆尾阵的长枪三狼,完全就是弱鸡,很快落在赏金猎人的手里,成了他们换取花红的砝码。 看着远去奔逃的长枪三狼,影子张枫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冲着一旁的小丫头道:“华山派张枫谢过阁下援手之恩”。 原来刚才所有的一切,都是小丫头给鼓捣出来的,无悔转念一些,冲着小丫头道:“这些东西你怎么不早点拿出来,害得我白白挨了一掌”? 小丫头瞅了无悔一眼,道:“人家忘记了嘛,再说你也够笨的,明知对方摆出了六龙摆尾阵,还往里面……”。 影子张枫望着无悔道:“阁下就是无悔吧”? 无悔点点头。 影子张枫笑了一下道:“听说你跟无影剑林天奇关系不错,想必也知晓影子一事吧,我这次西域之行,就是为了你而来的”。 “我”? “对,就是为了你,为了堂堂正正的击败你”。 “那你出手吧”无悔捂着自己的长刀,冲着影子张枫道。 “现在还不是时候,到时候我会找你的”影子张枫说完,飞身上马,很快消失在天际。 …… 再说无悔,带着小丫头和自己的徒弟,直奔黄沙寺,黄沙寺也是他跟马茹说好的会和之地。 无悔为了能够及时赶去和马茹等人汇合,问明白了道路后,星月兼程,赶去黄沙寺,终于在第三天的黎明时分,到达了目的地。 看着笼罩在晨曦中的寺院,无悔终于长长的叹了口气,加快步伐,走了过去。 抬头看了看寺门上三个大字“黄沙寺”,确认无误后,用手一拍寺门。 过了好一会儿,见依然毫无动静,不禁轻轻的“咦”了一声,按理说他这般以理求见,就算寺庙不见客,也会差小沙弥出来招呼,为何竟然会毫不答理呢? 当下耐着性子,又高声叫了两遍,等了一会儿,依然毫无反应。心中大觉奇怪,此时虽然天色尚早,但也已经破晓,僧侣不比旁人,应该起来做早课,而一些小沙弥也应该出来打扫寺院,为何这间寺庙竟然沉寂如斯呢? 想了想,终于还是走到寺门前,现寺门竟是虚掩的,无悔用手轻轻一推,门就被推开了,然而,他也被眼前所看到的一切惊呆了。 天啊,这是一副什么样的场景? 是地狱吗? 第一零四章黄沙寺 只见整个寺院内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十具和尚尸体,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晨曦之中,只见满地皆是鲜血混合着白色的脑浆,更有残肢断骸,惨不忍睹。网 w?w?w?.?81zw.com 无悔只觉得手脚冰冷,身体虚软,几乎就要站立不住。 过了好一会儿,他方才略略镇定了一下心神,慢慢的举步向内走去,忽然一不留神,脚下拌到一样球状的东西,那物体咕噜噜的滚出去三四尺,方才停住。 无悔定睛一看,几乎惊呼出声,那哪是什么球,竟是一个光头和尚的头颅,更让他震惊的是,从那头颅上看,那竟然是一个十多岁小孩的头颅,双眼圆瞪,眼珠子几乎要突出眼眶,满脸皆是惊恐。 无悔没花多长时间,已经把整个寺院看了一遍,初步估计大约有上百口僧侣,全部被杀,没有一个活口。 当真是越看越是心寒,心中早已没有了初见时的惊恐,取而代之的是愤怒,是什么人这般丧尽天良,竟然屠杀了寺院上百条人命,连小孩老人一个也没有放过? 阳光已经升起,照在大雄宝殿上,如来佛祖的金身上也溅满了血迹,而佛祖却依然带着慈祥仁和的笑意看着宛如修罗地狱的大殿,当真有着说不出的讽刺。 无悔抬头看着如来佛祖,心中暗道:佛祖,你既然见证了这遍地的杀戮,就请你告诉我,谁是凶手,无悔也好替这些人报仇啊! 也许是他的心声真的被佛祖听到,一声低低的呻吟,传入了他的耳朵,那呻吟声虽然极其细微,但在这如死般寂静的大殿内,无悔听了还是精神一振,讯声看去,只见一个身披袈裟,胡须眉毛皆已雪白,已是古稀之年的老和尚的身体,竟然动了动。 原本这大殿之内,竟是和尚尸体,他也未曾留意,这时见了,却是大喜。 当即身形一动,以平生最快的度,飘到老和尚身边,将他小心的扶了起来,现他胸口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息,无悔用手抵住他背心的命门,输入一道真气,那老和尚得到他的帮助,竟然微微睁开了眼睛,看了看无悔,嘴唇动了动。 无悔知道他要说什么,忙附下头,把耳朵附到他嘴边,只听得那和尚如同蚊呐的声音说道…… “佛祖慈悲,施……主,请把……弥勒佛……弥勒佛肚子里……的东西,送到……送到……”说到这里,那老和尚忽然一阵急剧的喘息,嗽了两声,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直喷得无悔满身皆是,但此时无悔哪顾得了这些,忙问道:“送到哪里?” 问了两声,那老和尚似乎还想说什么,却只是嘴唇动了动,怎么也说不出来了,猛的手一垂,就再无声息了。 无悔把他抱住,连叫了两声:“大师!大师!” 眼见他刚才吐出的血中有大量的血块在内,知道他内脏已碎,纵使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了,真不知他凭什么支持到现在。 当即将他的遗体放好,在大殿内找到了弥勒佛祖的神像。 弥勒佛典着大肚子,裂嘴而笑,一副乐呵呵的样子,无悔站在他面前,双手合什,低声说道:“佛祖慈悲,无悔并非有意冒犯,还望见谅!” 他想那老和尚临终之时,既不说凶手是谁,也不交代别的事情,却只单单提起这弥勒佛肚子里的东西,必定是极为重要。 当即拔刀出鞘,长刀微微一挥,只见弥勒佛肚子上掉下了碗口大一块泥巴,露出一个空洞来。 那空洞边缘光滑,四周浑圆无比,这时若有武林中人看到他出刀,必定为因他的刀法而叹为观止。 但无悔本人却毫不在意,仿佛这一切都天经地义。 随着把手伸进那空洞里,摸了一摸,摸到一只盒子,不禁心中一喜,忙把它取出来一看——却是一只上好的紫檀木盒子,只有巴掌般大小,也不知装的是什么东西。 就在此时,忽然听到门外急剧的脚步声,无悔吃了一惊,也不及看盒子里的东西,忙将它塞入怀里,刚刚收好,就听得门外有人喧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总算赶到了,但愿还来得及。” 话随人至,一个五十开外的老和尚领着一干年轻弟子走了进来。那老和尚也和无悔一样,一进门就被眼前的遍地血腥给惊呆了。 “天啊!” 老和尚忍不住一声惨叫。 “作孽啊!” “阿弥陀佛!”所有的弟子都忍不住低声颂佛,脸上明显的充满了悲愤之色。 无悔见那老和尚太阳穴高高鼓起,手上青经叠起,指骨粗大,显然是内外双修的高手,而他身后的一些年轻僧人,手中皆持有一根手臂般粗细的木棍,木棍的两头皆箍着铁皮,刚才的行走整齐划一,可见平时训练有素,都有相当不错的武功。 当即慢慢地从大殿内走了出来,抱拳行礼道:“大师有礼了!” 那老和尚上上下下打量了他片刻,方才合什道:“老衲西域少林了缘。” 无悔一愣,他知道这了缘乃是西域少林达摩院座,却没料到会在这里相会。 只见了缘看了看遍地横七竖八、残肢断骸的尸体,又看了看他,突然道:“施主,既然老衲来了,还请给个交代吧!” 无悔闻言呆了呆,不解的问道:“大师需要在下什么交代?” 了缘未曾说话,他身后的一个年轻武僧向前跨了一步,指着无悔道:“阁下,难道这遍地死尸你就可以装作没看见?” 说着,又转身向了缘道:“师叔,他满身血污,纵使不是杀人主犯,也必定是帮凶,我们不用跟他罗嗦,拿下他就是。” 无悔此时方才明白,原来他们竟然误会自己是杀人凶手,那武僧虽然出言不逊,但他也不在意,当即解释道:“大师误会了,在下无悔,也只比你们先到了片刻,来时这里所有的人就已经全死光了。” 无悔话语一出,便觉不妙,他无悔的名号在江湖上就是人人喊打的角色,不提还好,一提反而有些叫嚣的味道。 第一零五章无题 了缘闻言冷笑道:“你就是无悔,那个jian杀南宫世家小姐的淫贼,灭了纵横镖局的恶徒,阁下不愧是黑榜前十的高手,果然心狠手辣,那我问你?你是路过,还是特意前来黄沙寺?” 无悔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道:“在下受人所托,来黄沙寺找一位朋友。网 ? w?w?w.81zw.com” 了缘皱了一下眉头,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态势,继续追问道:“什么样的朋友?他为什么要你到黄沙寺……”。 即便脾气再好的一个人,被人像审犯人似得追问一气,也会怒的,面对了缘咄咄逼人的态势,无悔果然有些按耐不住了,他没好气的道:“朋友就是朋友,难道大师非要我一一交代清楚嘛”? 了缘瞪了无悔一眼道,猛的一挥手,他身后的众武僧忽然将无悔团团围住。 无悔不禁愣然,沉声问道:“大师这是想干什么?” “老衲在十天前接到黄沙寺主持的飞鸽传书,知道有人将对本寺不利,星夜兼程,特赶来相助,没想到还是被你这恶魔抢先了一步,出家人本不该枉开杀戒,但若不杀你,又怎对得起这地上死去的人。”了缘怒道。 无悔这次是彻底的愣住了,若说在凶杀现场,自己一身血污被人误会,那还可以理解,但实际上被人冤枉,还真的有些异样。 “怎么?无话可说了!施主,我看你还是束手就擒吧,也免得老衲动手”了缘见无悔不说话,只当他理亏,无话可说。 “等等!”无悔见对方一副随时出手的样子,忙叫道。 事情到了这步田地,已经出了他所能控制的范围,如果不想替人背黑锅,就必须弄清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包括屠杀黄沙寺的真正凶手,无悔有种不好的感觉,好像无形中有只大手在操纵着这一切。 “施主还要狡辩吗?”了缘道。 “在这附近,除了这座寺院叫黄沙寺以外,还有没有别的黄沙寺。”无悔问道。 了缘冷笑道:“在这方圆百里,就只有这一座寺院。” “真的只有这一座寺院吗?”无悔不甘心的问道。 “出家人不打妄语!”了缘冷然道。 无悔心中暗自叫苦,这可是上百条人命,若不解释清楚,只怕以后将惹来无穷无尽的麻烦,而且,全寺僧人皆已死光,回部马茹他们也不知道去了那里,如今却该如何是好? 他耐下性子道:“大师,你误会了,在下此番前来,从未杀过一人,确实是受人所托,前来与人会和的,大师怎可以不分青红皂白,把这上百条人命的大案硬栽在在下身上呢。” “呸!”又是刚才的那个武僧怒哼了一声,道:“你说你从未杀过一人,那你这一身鲜血却如何解释,难道是你自己染上畜生的血不成?” 无悔心中不禁微微动怒,沉下脸来道:“和尚好大的火气,这么说,那是亵渎死者,刚才我进来时。”他转身指了指大殿上的那个老和尚道,“那位大师还未死,我为了救他,才染了一身的血迹,只可惜,他已伤势过重,没来得及说出凶手是谁,就不治而逝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如今人都已经死了,自然是死无对证了,施主既然执意说自己是受人所托,前来与人会和,那请问施主为何怀揣宝图?这关系到上百条人命,还请见告”了缘合什道。 无悔有些不解道:“什么宝图”? 了缘指着无悔怀里,露出一角的小盒子道:“施主睁着眼睛说瞎话,莫非敢做不敢认”。 无悔从怀里取出他从弥勒佛肚子里掏出来的小盒道:“大师说的就是这个东西吗?刚才那位大师让我将它送到,送到”。 说到这里,无悔便再也说不下去了,也怪那位大师,还没有交代清楚便魂归西方极乐,谁承想,无悔这般表情,到跟他现场瞎编似得。 还是那位火爆脾气的和尚,他用手里的木棍指着无悔道:“施主想必是再也编不下去了,我看施主分明为了九尾令的藏宝图,杀了黄沙寺上百口僧侣”他说完,猛地朝着前方的了缘和尚道:“师叔,我看就是这个贼子为了独吞九尾令,杀人灭口,屠尽黄沙寺,还请师叔定夺,为黄沙寺的师兄弟们报仇”。 九尾令? 藏宝图? 无悔也不知道是第几次听到这次名字了,他原本以为极简单的一件事,没想到竟然扯上了上百条人命。 见无悔沉思不语,了缘忍不住冷笑道:“施主既不愿说出会和之人,又口口声声说自己并未杀人,那就请施主随老衲回少林寺暂住,待老衲查明此事,再做定夺吧。” 无悔心中颇怒,听那老和尚之言,自然是要把他关入少林寺审问了,心想自己根本就没有杀人,又何必惧之,当即道:“大师的意思是要把我带回少林寺审问了,若是大师另外找到凶手也还罢了,否则的话,恐怕就是要无悔抵命了?” “阿弥陀佛,看样子施主是不愿意了”了缘道? 无悔缓缓的点了点头道:“在下另有要事在身,自然不能前往少林了。” 了缘喧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那么,老衲只好领教施主的高招了!十八罗汉,布阵!” 他话音刚落,那十八个少林武僧迅的在无悔身边,以不同的方位站好,手持木棍,严阵以待。 无悔这时方才注意到,那些武僧,不多不少,正好十八人,正是少林寺的十八罗汉阵,但他是初生牛犊不畏虎,虽然久仰少林十八罗汉阵的威名,却也不曾在意,更重要的是,他想检验一下自己这几天对阵法的认知。 无悔回头看了一眼小丫头,又看了一眼谢天恩,道:“小丫头,刀剑无眼,你替我保护好天恩”说完,他当啷一声,抽出了自己的黑色长刀。 长刀在手,无悔整个人仿佛变了,变得更加锐利了,外面督阵的了缘也不禁暗自点头,心道:怪不得无悔犯了这么大的事,还能不死,果然有些手段。 第一零六章黑锅 双方谁也没有抢先动手,都是在盯着对方看,想要寻出一丝破绽,无悔突然大喊一声,黑芒暴涨,先动手抢攻。八 一中文网 ? w?w?w?.81zw.com 无悔出手,十八罗汉阵也随即动,这少林的罗汉阵,威震武林多年,自然有着它的过人之处,无悔只觉得漫天遍野皆是棍影,自己的刀法根本就施展不开,心中大呼不妙,一面腾挪闪避,一面留神观看他们的阵势变化。 却见那十八人若是分开,武功都是平平,恐怕任谁都接不下他三招,但十八人联手,却配合的天衣无缝,如同一人一般,招式衔接之间更是巧夺天工,阵势一但展开,毫无破绽。 了缘在一旁观战,却看得惊心不已,想少林寺的罗汉阵威震武林,一百零八人的大罗汉阵还无人能破过,这十八人的小罗汉阵也不知困住过多少江湖豪杰,一些武林宵小对少林寺的罗汉阵更是闻风丧胆,可如今这个黑榜前十的少年,看起来年纪轻轻,武功却着实了得,被困于阵中百招还毫无败迹。 眼见他刀法飘忽不定,诡异莫测,心中暗想江湖上什么时候有这等高深刀法了。 了缘那里知道无悔的苦衷,被困在阵中的无悔,心中暗自叫苦不堪,心想若是被擒上少林,此事就更说不清了。 了缘那个糊涂和尚认定了自己是凶手,而自己满身血污,这事又怎能凭嘴说说就解释得清楚。 无悔一面应战,一面苦思破阵之法,忽然想到:这十八个人毕竟是十八个人,就算再配合得好,也必定有间隙可循,只要其中有一人露出破绽,这阵法就算破了。 这也是他在六龙摆尾阵吃亏后,小丫头紧急跟他讲解了一些有关阵法的常识。 想到刚才那武僧曾两次开口说话,恶意相逼,必定脾气极为暴躁,是个不错的选择。 就从他下手了,想到这里,无悔精神不仅一振,唰唰两刀,急向刚才开口说话的武僧攻去,同时脚下微微一错,避开另外两个僧人的棍子,脸上却微微一笑,向那武僧道:“和尚,你脚上是什么东西?” 那武僧心中一愣,想我脚上能有什么东西,本能的低头去看,这样一来,手中不禁慢了一慢,无悔要的就是一刹那,长刀一抖,七虎刀法龙吟不止,黑芒闪处,只听的当当当几声急响,众僧人手中的棍子散了一地,接着便哀声四起。 只见五个僧人右手手腕上,皆被无悔的长刀所伤,伤口皆是一致,长三寸有余,鲜血直流,有几个较为年轻的僧人已忍不住痛得哀叫出声。 了缘脸色铁青,难看之极,想不到威震天下的少林十八罗汉阵就这么被人破了。 虽然破了对方的阵,但无悔也不好受,他也踉跄的退了两步,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凭着聪明加上那么一点点的侥幸,破了十八罗汉阵,但还是没能完全的避开所有人的棍子,背上被一个僧人重重的打了一下,这时只觉得火烧火辣的痛,胸口微微闷,知道内脏受到震荡,伤势虽然不重,却也不轻,但眼前还站着一个虎视眈眈的老和尚需要打,因此也只能强行忍着。 了缘向前走了一步,合什喧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施主刀法果然高明,老衲请教了。” 无悔知道今天这事早已无法善了,当即也不客气,道:“大师请赐教就是!” “阿弥陀佛,请接老衲一掌。”了缘说完,缓慢的伸出自己的右掌,同时左腿向前一迈,正是西域少林绝学大般若掌的起手式。 无悔那里知道这是西域少林的镇寺绝学,他只觉得随着了缘的动作,周围的空气好像都被静止了。 外面观战的小丫头看了一眼起手式,不觉大吃一惊:“大般若掌!”随后她急匆匆的朝着无悔喊道:“无悔,那些西域少林的镇寺绝学大般若掌,不可硬拼”。 “不错,施主眼力不差,正是大般若掌”了缘看了一眼小丫头,颇为意外的道。 无悔眼见他身上原本宽大的僧袍向鼓足了风一般,全部涨起,全身的骨骼出密集的一阵脆响,气流随着他的掌式流动,忙宁神敛息,提高戒备。 他也听说少林寺有七十二般绝学,这大般若掌更的了得,却没料到自己竟然这么有幸,非但能够碰上,还领教了它的威力。 了缘一声大吼,重重的一掌推出。 “******!贼秃讨厌!”猛的一条人影,急射而出,啪的一声,硬接下了了缘的一掌,只听得“碰”的一声大响,了缘噔噔噔往后连退了五六步,方才拿桩站住。 来人凛然而立,粗布麻衣,年约三十五六,裸露着两条手臂,古铜色的皮肤肌肉凸起,正是昔日在纵横镖局所遇奇怪二人组中的一员。 了缘脸色苍白,两人虽然只对了一掌,但胜负已分,心中不禁黯然,暗想无悔刀法高明,自己生平罕见,少林寺引以为豪的十八罗汉阵已被他破去。 而这人内力深厚,只怕又是一个劲敌啊!但事关重大,也只得硬着头皮道:“施主何人,为何要出手相助这杀人疑凶?” 来人也懒得理他,扭头看向无悔道:“小兄弟,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哎呀,你受伤了,是这个秃驴吗?” 了缘见他对自己不理不睬,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这时居然又骂他是秃驴,老脸早已气得铁青。 无悔闻言,微微一笑道:“没什么,不过是些轻伤罢了,兄台怎么会在这里?” “我路过此地,听到有人打斗,就过来看看,没料到是你!”来人笑道,指了指满地的死尸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那秃驴说你是凶手?” 无悔苦笑道:“我受人所托,前来这黄沙寺同朋友会和,没想到我来到此地,全寺的人已尽数被杀,没留一个活口,这几位大师随后而来,见我在凶杀现场,又满身血污,所以引起了误会,解释不通,只好手底下见高低了。” 第一零七章魔僧 “原来如此,我就说吗?以你的性子怎可能无原无故的杀这么多人呢!”来人笑道,然后冲着无悔摆摆手道:“你先站一边去,待我帮你把这老和尚打了,我请你喝酒去。? 八一中 ?文网 w?w w?. 8?1?z?w.com” 了缘见他俩自顾自的谈笑,视自己不存在似得,他虽出家多年,脾气却曾是火暴,当即怒道:“不知道施主要如何打老衲”。 来人诡异的一笑,道:“和尚出家多久了?” 了缘被他问得愣了愣,不明白他在这种情况下,为什么会问这等毫无瓜葛的问题,但还是答道:“老衲自幼出家,至今四十有二。” “好!”来人笑道。 “四十二年!时间可不短呢!和尚出家的目的必定是涅梵成佛了,我今天就做点好事,送你一程,让尔等也好早日往登极乐,朝拜佛祖。” 说着,他又向无悔道:“你看住那十八个小和尚,一个也别让他们跑了,不然后面有你麻烦的。” 无悔愣然不解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大开杀戒。 来人见他一脸困惑,当即解释道:“少林寺是武林正道之,门下弟子众多,西域少林又是少林分支,这老和尚既然认定了你是杀人凶手,如今让他一走,他必定会通知少林,会同别的门派,追杀与你,从此惹下无穷无尽的麻烦,这里没有别人,而此地死的和尚也够多的了,再多几具尸体,谁也不会在意。” 别说是无悔没有想到,就是了缘连做梦也没想到,这怪人竟然要杀人灭口,当即强按下心中的怒火道:“好,老衲今天倒好看看,施主如何送我往登极乐,朝拜佛祖!” “好!我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来人大笑,从背后取出包袱打开,一柄亮晶晶的斧头呈现在人们面前。 无悔见他亮出斧头,心知他要大开杀戒,不禁皱了皱眉头,他知道人家说得有理,若是让了缘离去,必定会为自己惹上麻烦,但若让他杀人灭口,却无任若何也做不到。 了缘看了看他手中的斧子,脸色变了变,动容道:“阁下手中所拿的可是闪电斧?” “老和尚眼光倒是不错,在下手中正是闪电斧”来人道。 “闪电斧?”了缘惊呼一声,然后仔细打量了一番来人,突然道:“莫非你是了然师弟”。 来人仰天大笑道:“哈哈哈,没想到这么多年,竟然还能有人认得在下,不错,我就是了然,那个叛出西域少林的沙弥”。 “了然师弟……”了缘刚说四个字,便被了然打断了,他扬着斧头冲着了缘道:“谁是你的了然师弟,现在我叫魔僧”。 “了然师弟,不管你承不承认,都是出身西域少林,这点你永远也改变不了”了缘唠唠叨叨的说起了然与西域少林的瓜葛。 果不其然,了缘不提还好,一提起昔日事情,了然像是身上着了火似得,暴跳如雷,冲着了缘破口大骂:“从我离开那时起,我与西域少林便恩断义绝,你说了这么多,莫非就是想让我放你们一马,实话告诉你,休想,这么多年来,我做梦都想将你们斩于斧下,哈哈哈哈……”。 说完这些话的了然,仰天大笑,可不知为何,无悔竟然能从他的笑声中感到一丝淡淡的悲哀。 “了然师弟,没想到这么多年你还是放不下过去,放不下当年的事情,因果循环,座在临死前还念念不忘,说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也罢,就让我了缘来领教一下两位的高招,今日若能丧身在两大高手之下,老衲虽死尤荣,虽死无憾!”了缘道。 “了缘,你也太抬举你自己了,杀你何需我俩联手?”了然大笑,那份睥睨天下的傲气尽露无遗,说着也不再见他有何动作,闪电斧电闪而起,急向了缘头上劈下。 了缘赤手空拳,再加上刚开始来就被他气势所逼,自是不敢和他硬拼,大般若掌虽是少林绝学,但魔僧闪电斧也不差,任谁肉掌也不敢轻撄其锋,双方一交手,了缘便一路闪避退让,败像已呈。 转眼之间,两人就斗了四五十招,了然打得性起,猛地虎吼一声,闪电斧夹着雷鸣之声,以雷霆万钧之势劈向了缘。 了缘被他劲气所逼,眼见再也闪避不开,忍不住暗叹一声道:“吾命休诶!” 无悔大吃一惊,眼见了缘就要毙命在闪电斧之下,忙要出手相救。就在此时,只听得一个清脆的声音笑道:“大个子,还请手下留情。” 一条身影,急扑现场,身形闪动之间,快无比,以无悔之能,也没看清她是如何进入打斗现场的。 更让人震惊的是,她竟然拉着了缘突出了闪电斧的攻势,轻轻松松地站在了一边。 无悔等人此时方才看清,来人竟然是一个十七八岁左右的小姑娘,虽然一身灰色布衣,但依然掩不住那份绝世姿容,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镶嵌在宛如白玉般的脸上,眸子就像两颗闪闪生辉的黑宝石,粉红色的樱桃小嘴,一管笔挺的小瑶鼻微微上翘,一头乌黑的长用一根荆钗绾着。 众人见了,一时之间,都惊于她的美貌,不禁呆了。 那姑娘见了,微微一笑,这一笑当真是艳光四照,美艳不可方物。 还是了缘定了定神,他刚从鬼门关打了个转儿,这时忙向那姑娘道谢道:“老衲多谢姑娘援手相助。” 那姑娘笑笑道:“老和尚不必谢我。”说着又向了然道,“大个子,我向你打个商量,如何?” 了然闻言点了点头,道:“姑娘有话请讲。” 只听得那姑娘道:“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仇隙,但我有点事要请教这个老和尚,所以,你能不能高抬贵手,暂时先放过他。” 了然摇摇头道:“本来看在姑娘份上,可以放过他,但在下与他们,乃是不论生死的大仇,还望姑娘见谅”。 意思在清楚不过了。 但那姑娘莞尔一笑,冲着了然道:“昔阳枯草棚,孤身落魄人,但求无愧天……”。 这诗一出,了然脸色大变,用带着一丝激动的语调道:“姑娘如何得知此诗”? “那是我爹爹草堂上挂的一诗”。 第一零八章蹊跷 了然收回大斧,双手抱拳,冲着姑娘恭施一礼道:“原来是恩公的女儿,既然如此,我就放过他们,姑娘以后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尽管吩咐便是。 网 w?w?w?.?8?1?z?w?.?com” 那姑娘美目一转,望向了缘道:“老和尚,我想问你一件事,这里是不是黄沙寺。” “是!”了缘微一含道。 “这就是了,那我请问,老和尚是不是这寺里的僧人,这些人又是谁杀的。” “老衲乃是少林僧人,并不是这黄沙寺的,这里究竟生了什么事,老衲并不知道。十天前,老衲收到黄沙寺主持的飞鸽传书,说黄沙寺将有灭门之灾,于是,老衲便带着这十八罗汉阵前来相救,没料到还是晚了一步,让那凶手抢了先,老衲赶到时,这位施主却还在。”了缘说着,忍不住又狠狠的盯了无悔一眼。 那姑娘想了想道:“这么说,你是把他当成杀人凶手了?” “哼!”了缘冷哼了一声道,“如今他的嫌疑最大!” 一旁的了然见了缘还在死死咬住无悔不放,不由怒气冲冲的道:“了缘,你也不用怀疑我这小兄弟,你不就是想找凶手吗,那这件事我应下了,屠杀黄沙寺僧侣的凶手就是我魔僧了然,这下你满意了吧”! 了缘道:“你……”。 那姑娘顿了顿道:“你们的事我不想多管,既然黄沙寺主持修书给你,想必你们平时关系极熟了,我问你,你可知道黄沙寺有位叫马茹的回部姑娘啊?” “马茹!”无悔不禁惊呼出声,“姑娘也是来找马茹的?” 那姑娘点了点头,满脸好奇的道:“不错,莫非你也是来找她的?” 无悔苦笑道:“不错,在下也是前来同马茹会和的,没料到来晚了一步,还引起了这位了缘大师的误会。” 说完他指了指了缘,继续道:“这位少林高僧刚才说过,黄沙寺根本就没有同回部有过任何联系。” “当真?”那姑娘问道。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妄语”了缘双手合什道。 那姑娘一脸的不解与不信道,“不可能?他怎么会骗我呢?” “阿弥陀佛!老衲敢以佛祖的名义担保”了缘道。 无悔和那姑娘同时愣在了那里,眼见了缘竟然以佛祖的名义担保,自然是绝无虚假了,可是,他们都是受人所托前来,难道这里面有什么玄机不成。 无悔思来想去,百思不得其解,又一次从自己的怀里掏出那个突然出现在他床头的纸条,上面字迹清秀的写着,马茹会在黄沙寺等他,而且接头暗号一丝不差。 若说是马茹骗他,那是打死他也不会相信的。更何况,这位姑娘难道也会是受人所骗?难道那人竟然会和马茹一样的心思?想来是决不可能的。 了然和了缘也同样觉得这事有点不对劲,他俩人都要找一位叫叫做马茹的回部姑娘,可西域人都知道,黄沙寺拜的是如来佛祖,回部信仰的是安拉。 最为蹊跷的是,黄沙寺在他们前来的那一晚,遭到了灭门血灾,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还是纯粹的巧合? 若说是巧合,也未免太巧了点吧? 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他们要找的,竟然是一个根本就不曾来过的人。 可是,又是什么人丧尽天良,屠尽了黄沙寺所有僧人呢? 这个问题,恐怕除了那杀人凶手,再也没有人能回答了。 那姑娘想了一会儿,道:“既然如此,老和尚,你可以带着你的人走了,我想你和这位公子之间可能是一场误会,我希望在事实真相没有搞清楚之前,你别再找他的麻烦。”她说完,用手指了指无悔。 了缘心中也明白,自己今天无论如何是无法将无悔带回少林寺了,若非这位姑娘,只怕自己等人此时已横尸当场了,于是点了点头,道:“好!但是,老衲有生之年,必定会坚持追查此事,决不会让那杀人凶手逍遥自在。” 说着又看了看无悔和了然,双手合什行了一礼,道,“告辞!” 说着,就带着一干弟子鱼贯离去,不过在离去的时候,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了然,像是有千言万语。 眼见了缘已经去远,了然抱拳行礼道:“这位是我朋友无悔,请教恩公芳名。” 那姑娘也敛裾行礼道:“了然师兄,别老恩公长,恩公短的,当初救你的是我爹爹,不是我,小女子名叫玲珑。” 了然笑了笑道:“原来是玲珑姑娘,当真是人如其名。” 玲珑见他称赞她美丽,玉脸微微一红,嫣然笑道:“我今天还有事,咱们改天再聊吧。” 说着,又向无悔笑道,“公子,你我今天都是为同一件事而来,也算是有缘了,但却碰上了黄沙寺灭门血祸,我们达成一个君子协议如何?谁知道了杀害黄沙寺僧人的凶手,都必须将他绳之以法,并公布于天下,怎样?” 无悔见她美丽动人,一片天真烂漫之间竟然心思缜密,又极富正义之感,因此心中对她大为好感,笑道:“好!一言为定,这等穷凶极恶之徒,自当杀之而后快,玲珑姑娘就算不说,无悔也会做的。” “如此甚好,你我击掌为誓,怎样?”玲珑说着,举起一只纤纤玉手。 “这等好事,也算我一份就是了”了然道,说着,他也举起手来。 玲珑和无悔闻言都是大喜,当即道:“那真是太好了!” 说着三人相互击掌为誓,玲珑笑道:“那好,我还有事,先告辞了”说着飘然而去。 无悔和曾大牛见她身法美妙无比,似慢实快,如同月宫仙子临风起舞,出尘脱俗,不带一丝人间烟火气息。 了然忍不住喃喃低语道:“御风弄影!御风弄影!” 无悔一愣,问道:“你在叨咕什么?” 了然忙道:“没什么?我们也走吧,无悔兄意欲何往?” 无悔见他问询,也不隐瞒,将自己要办的事情说了一遍。 了然笑道:“那正好,我也有事,要不一起走吧。” 他俩人曾在纵横镖局见过面,彼此之间早就佩服对方的武功,心中也起了惺惺相惜之感,无悔今日又蒙他援手,心中自是感激,竟然如同多年的故交一样,有说有笑。 第一零九章了然过去 一路纵马前行,许久不出声的小丫头突然插了一句嘴,她冲着了然道:“没想到名震江湖的魔僧了然,竟然出身西域少林,这真是天大的消息啊,对了,刚才听你们对话,好像是你主动叛出西域少林的,到底为了什么事请”? 无悔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深怕了然翻脸,忙劝慰道:“了然兄,小丫头只是好奇,并非有意打探,还望你不要见意”。??八 一中??文 网 ?? w?w w?.?8?1?z?w?.?c?o?m 小丫头白了无悔一眼道:“江湖人都知了然出身少林,二十岁时戒律全破,被罚面壁思过三十年,一气之下叛出少林,在江湖上兴风作浪,此后被列入武林黑榜排行第五,价值五十万两,其一身少林硬功,再加上天生神力,黑白通吃,已成名数十年,这是世人对了然的认可,但我相信,其中必有隐情”。 了然叹了一口气道:“当年之事却有隐情”。 他此话一出,坐在马车里的小丫头立马跳了起来,不过紧接着哎呀一声,再看小丫头抱着自己的小脑袋,一副可怜兮兮的神情。 小萝莉的杀伤力果然大的厉害,饶是见多识广的了然也束手无策,看着眼泪汪汪的小丫头,他叹了一口气道:“这其实涉及到当年的一段公案,反正也过去了这么多年,就跟你们说说吧” 这件事还真是挺狗血的,一段英雄救美,反被诬陷的事情。 了然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淡然道:“当时我救人后什么也没有想,也看在同是江湖正道的分上,饶了那个施暴的人,但没想到这却是我噩梦的开始,过了几日,江湖传言,说我色心大起,欲强bao当时华山第一美女梅落雪,因为这件事,华山派派人前来问询,要我给他们一个交代,让西域少林给他们一个交代。为了弄清楚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西域少林伙同了当时的七大门派,组织了一场浩大的审讯大会,我也被勒令前往,就在前往审讯大会的那一刻,我还将希望放在宗门身上。但是,我失望了,为了所谓的名声,我成了那个不该有的替罪羔羊,哈哈哈……”。 了然赶到华山派的时候,前面突然四道剑光亮起,却是华山派的守山弟子拦住了去路。 那四名华山派弟子一色青衣,三十多岁的模样,其中一人朝了然喝问道:“来人通名,华山派岂容人乱闯?” 他言辞颇是傲慢凌人,明知顾问。 了然也不生气,停下脚步,双手抱拳道:“在下了然,西域少林雾灯大师门下,因有要事,特来求见贵派掌门。” 那先开口问话的中年弟子应是四人中的头,一听了然自报家门,脸上的神色更是阴沉了三分,不冷不热的道:“哦,原来是西域少林的了然师兄到了,令师昨日午间已到,现下正和敝派几位师尊在紫蕴阁用茶,师兄,你随我来吧。” 说罢扭头朝华山派跃去,瞧他的身手甚是了得,当有了一定程度的修为,而另三名弟子话也不多说,依旧守在山口。 了然听到师父已经到了,心中甚是高兴,跟随在那名弟子身后问道:“敢问这位师兄,梅落雪师妹是否已经回到华山派?” 那弟子冷哼一声,不客气的反问道:“你问梅师妹做甚?” 了然见他越无礼,忍不住心中生出怒火,不过转念一想,自己此来是为解释误会,令两派不致产生嫌隙,实在犯不着跟一个没来由的华山派弟子翻脸,于是强忍怒气回答道:“没什么,某不过随口一问罢了。” 那名弟子不晓得为何对了然似乎颇怀敌意,冷冷道:“敝派的事,不敢劳师兄多问。” 这时,他们已经走到了一片松林边,这松林里被人辟出一条幽径,曲曲折折往着深处延伸,在松林外则是一条石阶筑起的山道,甚是陡峭,从山下一直通到峰顶。 山道两旁迭翠重重,偶有亭阁楼宇隐现。 那名弟子伸手朝着山道上方一指道:“沿着这条凌霄古道往上十五里,就是敝派天阙宫,那是掌门居住之所,也是普天下最高的宫殿之一。” 说到这儿,他的神情不免有些得意,继续说道:“天阙宫也是敝派接待各大派掌门的所在,当年天一阁苑阁主她老人家便曾在天阙宫中作客三日,对我华山派赞不绝口。” 了然不耐听此人牛皮自吹自擂,立马道:“这位师兄,既然贵我两派尊长都在,就烦你赶快领着某前去拜见。” 那弟子看了然衣着普通,举止大剌剌,心中更是瞧不起,暗道:“西域少林看来不过浪得虚名,靠了祖宗的余荫而已,这了然五大三粗甚是粗俗,修为也未必高到哪里,怪不得师弟对我说起了然时那般不屑。” 他被了然打断了鼓吹的兴致,不满的哼了声,转身朝着松林里走去。 了然微微一笑,自看破了对方的心思,也不多话,不疾不徐地跟在后面。 空山鸟鸣,松涛如琴,若不是了然怀着心事,眼前这景致确也不错,他急于拜见华山掌门与师父,无心旁顾,只加紧赶路。 约莫一盏茶的工夫,松林尽头现出一座颇为壮观的宫殿群落,正是华山派掌门驻驾的松溪苑。 紫蕴阁乃松溪苑中的主建筑之一,楼高三层,全部以紫岩砖筑成,周围绿树浓荫,花香缭绕。 那名弟子引着了然登上三楼的客厅,在门口躬身施礼道:“启禀掌门,西域少林了然在门外候见!” 了然心头一笑,暗道:原来这位仁兄并非不懂礼貌,不过因人而异罢了。 他朝里面扫了一眼,就见正中的主座上,端坐一位身材修长,满头银的老者,但肌肤红润犹如婴儿,穿着一身宽大的宝蓝袍服,仪态悠闲不怒自威。 老者颔下银髯长逾四尺,直垂过腰际,一双丹凤眼半闭半睁,有意无意也朝着自己瞥了一眼。 了然在那老者的目光一瞥之下,心头顿觉一震,思忖道:“这位老者该就是华山派的掌门了,看上去果真有几分神似。” 第一一零章白与黑 在银髯老者身旁陪坐的,正是华山第一美人梅落雪的师父葛南诗。??? ?? 八一中?文网 ?? w w?w.81zw.com 在客位上,一边坐的是他师父还有西域少林的武院座,另一面却是一名头半黑的干瘦道士。 再往外几排,偌大客厅里坐了三四十位形态各异的武林人物,当是华山派请来见证的名家耆宿。 华山掌门颔道:“请了然师侄进来!” 那名弟子低头应是,转身对门外站着的了然道:“师兄,敝派掌门有请。” 了然微微一笑,说了声“多谢”走进客厅,先朝华山派等人行了一礼道:“弟子西域少林了然,向华山掌门及诸位前辈问安!” 华山掌门面无表情注视了然片刻,点点头道:“师侄,你总算是来了,请坐下说话。” 了然谢过,在雾灯大师下手坐下,有华山派门下弟子奉上三色茶点。 葛南诗望着了然冷冷道:“你就是了然?” 了然朗声回答道:“晚辈正是了然,请前辈指教。” 葛南诗鼻子一哼道:“你是西域少林高足,请教二字老身可不敢当啊!不过我华山派与贵派素无嫌隙,更谈不上恩怨,你为何屡下重手伤了我师侄,还掠走劣徒梅落雪?” 了然见她言辞咄咄质问自己,似乎全然不知内情一般,不禁有些疑惑,梅落雪是否已将真相告知了众人? 难不成她途中再遭意外未曾回山? 当下他从容答道:“不知梅落雪梅师妹是否回山?对于师叔的问题,她应可为某解释一二。” 他自己当然也可直接回答,可其中牵涉的内情颇为复杂,甚至有些难以为外人道明。 葛南诗脸带和善笑容,慢条斯理的放下杯盏道:“既然当日之事各有说辞,需要对质,不如先让师侄来叙述一下他的所见,然后再让师侄和落雪一一对质,如此一来,事情便真相大白。” 华山掌门颔道:“如此甚好,不知诸位真人有何意见?” 雾灯大师道:“贫僧没有意见。” 了然听说梅落雪已经回山心里一松,可脑海里一转念,顿感有异,他暗暗思量道:倘若梅师妹已将真相告知了华山掌门和葛南诗,他们当不该再做当面对质之举,尤其眼下还有其他门派的人在场,除非他们还不晓得,否则绝不会将华山的不齿丑事张扬出来才对。” 此时,客厅外一名青年男子,瘦瘦高高,皮肤微黑,低头垂目,神情恭敬走了进来。 了然一眼认出,他就是当日施暴梅落雪的那个华山派弟子,没想到他竟然是华山派掌门的高徒。 经一个多月的疗伤休养他好像恢复如初,向着在座长辈一一问安,独对自己视若无睹。 葛南诗说道:“徐师侄,这位西域少林的了然盛师侄,你当日可曾见过?” 徐文峰这才看了眼了然,恭敬的回答道:“启禀葛师叔,那日就是这位师兄打伤了我与另两位师弟,还掳走了梅师妹。” 雾灯大师徐徐问道:“师侄,你能否将当时的情形再叙说一遍?” 徐文峰不慌不忙回答道:“大约两个月前,弟子和本门的钱、宋两位师弟,还有葛师叔门下的梅师妹、林师妹奉师门令喻下山历练,到汉州太阴山中除魔卫道,弟子一行在太阴山游历数日,起初十分顺利,也杀了不少为祸江湖的歹人,到了第六天,弟子等人无意现了太阴四坏的藏身之所,正准备缉拿,冷不防这位了然师兄半道杀出,致使太阴四坏逃脱,弟子心中不平,上前理论,他却自称是少林门下雾灯大师徒,浑然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了然苦苦一笑,对徐文峰的话也不反驳,只等对方先说完。 徐文峰的话落在旁人耳里,原也听不出什么破绽,可须知了然这么多年来,一直在西域少林潜修,即便外出,也是隐姓埋名,不暴露踪迹,焉会对着几名华山派的弟子自报家门? 那里的徐文峰越说越委屈,又道:“钱师弟隐忍不住火气,就和这位师兄争吵起来,弟子本想从中调解,以免为了这点事情伤了两家的和气,倒让魔道妖孽有了笑料。” 华山派葛南诗右手拂尘一摆道:“善哉,师侄能有此念,不枉为华山高徒,只是后来怎的又斗将起来?” 徐文峰答道:“这也怪弟子劝阻太晚,了然师兄与钱师弟几句话不合便突然动手,钱师弟促不及防受了些轻伤,宋师弟一怒之下要为钱师弟讨回公道,被我和梅师妹及时拦住,弟子当时想着纵然了然师兄出手伤人,弟子也不该以牙还牙,将事情弄的不可收拾,双方都是正派门下,又有师长在堂,这桩事情日后总可有个说法,却不必与师兄动粗,故此弟子劝说住诸位师弟师妹,先行退走。” 这段话说的大义凛然,滴水不漏,把所有过失不对都推到了然头上,可语句里偏偏没半个字眼诉说了然的不是。 雾灯大师面沉似水,也不知相信了几分,沉声问道:“师侄,既然你们已经退走,后面的事情又是如何生的?” 徐文峰继续道:“启禀雾灯师叔,那日因钱师弟受了些伤,我们便没走远,在太阴半山上寻了个山洞住下歇息,想着第二天再到千步崖去碰碰运气,我与两位师弟睡在了洞外的树上,将山洞让与梅师妹与林师妹。到得半夜,弟子猛然被一阵惊呼唤醒,与两位师弟赶进洞中一看,林师妹昏倒在洞口,梅师妹却正被白日所见的了然师兄……”。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眼睛望向华山掌门。 华山掌门朝他微一点头道:“无妨,你继续说。” 徐文峰应道:“是,弟子当时就看见了然师兄正对梅师妹动手动脚意图不轨,梅师妹尽管极力反抗,却奈何不了他。” 他的话说到这里,了然再忍耐不住,断喝道:“你胡说!”这一声用上了狮吼功的功法,震得徐文峰一阵气血翻涌,耳中隆隆作响。 第一一一章蒙冤 了然宏声说道:“徐师弟,你是华山派门下,素有侠名,当晚之事你若不说,今日某也绝不会吐露半个字!没想到你却颠倒黑白,含血喷人,莫非阁下心中已无良心二字!” 徐文峰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自己的气血,对了然的质问也不回答,只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华山掌门。八??一 ?中 文? 网 ? w?w?w .?8 1 z?w.com 华山掌门神色不动,淡然道:“了然师侄,今日既是双方对质,无论徐文峰说的是真是假,你也得让他说完才对,稍后自有你说话的机会”。 了然缓过怒气,点头道:“好,弟子便等徐师弟说完在进行述说。” 雾灯大师一双锋锐的眼睛注视着徐文峰,道:“徐师侄,你先把话说完。” 徐文峰被他盯的心头一颤,赶紧低头,避过雾灯大师的目光,稍微停顿了一下才道:“其实下面的事情已没什么可多说的,弟子想到那日在千步崖,了然师兄看着梅师妹的眼神就有些不对,可谁也没料到,料到他居然会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来,弟子察觉事情不对,忙上前喝止,了然师兄见弟子等人进来阻拦,连一句话也不说,就突施杀手,伤了宋、钱两位师弟,弟子一时急火攻心也为他所乘,中了一掌”说到这里的时候,徐文峰猛地做了一个谁也没有想到的动作,他当着大厅当中数十位前辈的面,脱掉了自己的上衣,在他的前胸,赫然有着一个黑色的手掌印。 武林总门派众多,武功各异,章法更是多如牛毛,能打在人身上,留下黑色掌印的,只有西域少林的梅花掌,而了然就是凭借着梅花掌法成名于江湖。 徐文峰转了一圈,保证在场的所有人都能清晰的看到他胸前的掌印后才继续道:“因为弟子受伤,不能行动,故而只得眼睁睁瞧着了然师兄抱走了梅师妹,却无力拦阻,再后来,我们便立刻赶回华山派,将此事启禀了众位师长。” 葛南诗待他说完后道:“这些事情徐师侄都曾禀报过,宋师侄他们的话也与徐师侄所说无差,不过关键在于了然师侄对当日所生的事情又有何不同说辞,或许其中确存有误会未知。” 了然凛然道:“倘若如徐师弟所说,当日他们几位就宿在洞外,某又怎么可能胆大妄为到不管不顾,径自闯进山洞去骚扰梅师妹的地步?难道以某的修为,还不能觉洞外另有人在么?” 一番至情至理的反问,顿时让众人哑口无言。 但徐文峰依旧诡辩道:“正因为了然师兄修为卓绝,故才有此托大之举,或是你没想到梅师妹年纪虽轻,武功却极高,及时觉阁下意图,奋起反抗,令阁下无法顺利得逞。” 雾灯大师脸上看不到丝毫喜怒神情,他冲着了然徐徐说道:“了然,且不急争辩,你先将当日你所经历的事情再和诸位师长说上一遍,与徐师侄说法相同的就不必赘述了。” 了然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怒气道:“启禀师叔与诸位师长,那日某确因太阴四坏之事与徐师弟他们起过争执,但事实是他们看在太阴四坏交出财宝的情况下,要释放四坏,弟子有些看不过,当众训斥了几句徐师兄,随后徐师兄便率着同门围攻弟子,欲下毒手将弟子除之而后快,弟子不欲与他们纠缠,更未报出西域少林的身分,只依仗着本身武功破围而去。” 短短几句话却说了另一个版本,客厅中众人一阵交头接耳,响起窃窃私语声。 葛南诗脸色变了变,突然插嘴道:“了然,钱师侄是否伤在你的手中,这些事情也无关紧要,可你为何意欲对小徒梅落雪不轨,更将她掳掠而去?这件事情总不能也是徐师侄编造的吧?” 了然暗道,事情到了这个分上不说也是不成了,倘若仅关系自己的名声得失也就罢了,可由此牵连西域少林千年声誉责任可非小事。 今日在座的虽不过三四十人,可无一不是江湖显赫人物,要是自己再不抗辩让人坐实罪状,不用几天,江湖便会传闻西域少林出了个大淫贼。 于是他朗声说道:“弟子当日带走了梅师妹不假,但那是因她中了合欢散之故,若不及时解救,恐有性命之虞!” 此言一出,客厅里又起骚动。 那合欢散乃极厉害的****,修为再高也难以抵挡,除非凭借********释出欲火,否则十二个时辰内毒无救。 不少人不禁暗想,一场好戏就要上演,此行看来着实不虚。 华山掌门眉头微扬,声音洪亮道:“了然师侄,你可否说的详细一些?” 了然目光扫过华山掌门,见他宛如毫不知情的样子,安然稳坐,没半点变化,徐文峰则侍立其父身后垂着头,也看不出他的神情如何。 了然回答道:“那晚弟子寄宿在烧堰岭盘龙弯附近的一处山洞里,距离徐师弟他们所在的山洞也不算太远,不巧一只大虫撞了进来,弟子不敌,只得退去,可在半路上,却听见一女子的呼救声,弟子遁着声音赶到徐师弟他们寄宿的山洞,就见两名华山派的弟子守在洞口,而徐师弟在洞内,正意图对梅师妹施暴。” 徐文峰猛一抬头叫道:“我没有!” 了然虎目放光逼视徐文峰道:“徐师弟,你可敢对天誓?” 葛南诗一摆手道:“了然师侄,是非曲直自有公断,你先把话说完,我们再来辩论孰是孰非。” 了然道:“弟子当时不明,所以也未敢鲁莽行事,便想先阻止了再说,可洞外的两名华山派弟子一见弟子就神情慌张,不约而同拔剑拦阻,弟子顿觉事情不对,强行闯进洞内,正迎上徐师弟起身朝我出手,弟子出言质问,他却不闻不理,一味痛下杀手,竟有灭口之意,弟子一时怒起这才重手伤了徐师弟,再看梅师妹神志已然模糊不清,乃中了合欢散的作症状,弟子虽不通医术,却也知晓,若不得及时医治,梅师妹势必性命难保,情急下便抱着梅师妹离了山洞,连夜去请一位医术高人救治。” 第一一二章蒙冤(续) 雾灯大师问道:“了然,你可敢担保方才所说绝无虚言?” 了然铿锵有力的回答道:“弟子愿对佛祖誓,所言俱实,绝无半点谎话!” 华山掌门皱眉道:“如今你们两人各有说辞,且完全相反,却让人信谁才是?” 人群里也是议论纷纷,人人都觉得此事蹊跷,但看看了然再瞧瞧徐文峰,好像谁都不像说谎的样子。八?? 一中文网? w?w w?.?8 1?z w?.com 徐文峰抗声道:“诸位师长,想我华山派忝居正派,怎可能有合欢散之类的淫药?了然师兄这么说,未免太过不可思议!” 了然道:“华山派是千年正派楷模,可门下有一二不肖弟子私藏淫药,也是有的。” 葛南诗打断二人争执问道:“方才了然师侄说送了梅师侄向高人求医,不晓得那位高人是谁,可否请出他来佐证?” 那位“高人”自然就是魔教鬼医,但了然焉能捅出他来?也正因为此他闭口不谈梅落雪被救后的事情,以防牵扯出更大事端,当下摇头道:“抱歉,那位高人隐居多年,恐不会再出尘世,但梅落雪师妹身中此毒,亦同样可以作证。” 他这么一说,许多人心里不免怀疑,了然为何不肯找那“高人”出面作证合欢散之事?难不成心中果真有鬼,不觉又多信徐文峰几分。 不知道是谁说道:“对啊!既然他们两位各执一辞难以分辨,何不请出那位梅落雪姑娘,她是当日受害人,她的话或许最是可信。” 葛南诗道:“小徒回山尚不到三日,老身本不欲让她在大庭广众下诉说这等难堪之事,无奈了然师侄对徐师侄所说经过矢口否认,老身也只有让小徒出来说明真相了。” 她朝侍立身后的一名女弟子耳语了两句,那女弟子躬身应是转身而去,片刻工夫后,就见一白衣女子随在那女弟子身后走进客厅,正是梅落雪。 数日不见,梅落雪似乎更显盈瘦,脸色愈加苍白也愈加冷漠,魂不守舍的环顾左右,目光触到了然,微微一顿,却飞快的划过,朝在座的华山掌门等人施礼道:“弟子梅落雪,参见诸位师长。” 众人的目光此际俱聚焦在梅落雪身上,见她一袭白衣飘然出尘,宛如清冷夜中雪里琼梅,幽香暗动。 当下无不在心中暗暗惊叹,原来人间竟有此绝色。 甚至有人私下思忖道:“如此冷艳绝伦的一个少女,那了然一下把持不住也是有的。” 一时,厅中鸦雀无声。 这也难怪,近年来,华山掌门为培养徐文峰可算是倾尽全力,凡有江湖各门派因恩怨情仇之争上岛请援,均让徐文峰出面助人摆平,更多让徐文峰游历江湖,多做行侠仗义、锄奸铲恶之事,因此华山派这些年来,徐文峰声名鹊起。 相比下,了然刻意低调,极少有人识得,单从这点,大多数人也更相信徐文峰多些。 何况徐文峰一方人证齐全,华山派又请来这么多见证。 试想要是有鬼,华山掌门焉肯这么做? 若说还有人对了然所述有几分相信,那也是冲着少林寺这三个字的金面上去的。 而现在种种猜测疑问,都突然汇聚到眼前这少女身上,大家倒要看看她会如何说。 葛南诗伸手将梅落雪拉到自己身旁,温言道:“雪儿,刚才徐师侄与了然师侄的话,你在隔壁也该听见了,是非黑白总要辨别分明才行,为师让你出面,也实属无奈之举,来,你也不用害羞,当着诸位前辈师长的面告诉大家,那晚对你意图不轨的到底是谁?” 全场上下几百只眼睛都注视到梅落雪身上,却见梅落雪面无表情,亦默然无语。 葛南诗不禁有着焦急,提高声音唤道:“雪儿?还不快说,你也不用担心,为师会给你做主的。” 梅落雪双脚轻踢地面,半响才低头轻声道:“是了然师兄!” 话声虽轻,可客厅里每个人都听的真真切切,所有人的目光同时射向了然,不少人眼里露出一种不屑与恍然大悟的神色。 了然如遭棒喝,望着梅落雪,着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有心质问,可突然间觉得满腔怒火堵塞在胸口,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而梅落雪根本看也不看他一眼,就好似从来也不认识他一般。 葛南诗柳眉一竖,朝盛年喝问道:“了然师侄,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了然努力克制住心头怒火,此刻他才完全明白,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别人精心设置的陷阱。 以徐文峰的能力和威望显然无法达到,背后自是另有高人,可不论是华山掌门还是葛南诗,皆是正道中成名已久的宿老人物,又为何要平白无辜的陷害自己? 莫非是为了替徐文峰洗脱罪名,故此有意颠倒黑白? 但梅落雪分明受他大恩,尽管自己从不曾贪图过什么回报,却总不至于反要受此天大的莫辩之冤,屈辱师门!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了然晓得说什么也没用了,可激动之下,依然禁不住大声喝道:“梅师妹,你为何要冤枉我?” 梅落雪眼神空落落不带一丝神情,身形却禁不住微微一颤。 葛南诗见他冲着自己的徒儿吼嚷,不由提高了嗓门道:“了然,你先前说徐文峰师侄含血喷人,现在又说雪儿冤枉你,难道我华山派真成了颠倒是非之地的门派?在场的这么多人都是有意要跟你过不去么?” 了然心情激动,铁拳不由自主的紧握,一双怒目瞪视葛南诗、徐文峰等人深吸一口气道:“这个我不知道,某只晓得自己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从未做过那等苟且之事!” 雾灯大师面沉如锅底,望向梅落雪道:“贫僧想问梅师侄一件事情。” 葛南诗颔道:“大师请说。” 雾灯大师问道:“贫僧观梅师侄言行举止犹是处子,却不晓得既然了然先前已经见色起意,图谋不轨,甚至不惜打伤贵派几个弟子,强行将梅师侄抢走,为何这数月里却突然变成守礼君子,能令梅师侄不伤分毫完璧而回?” 第一一三章霹雳 葛南诗冷笑道:“你当了然真有此好心肯放过雪儿,若不是丁师兄找着了他,雪儿焉能活着回来?至于他为何后来没有下手,也只能问问了然师侄本人了。?? 八一? ?中??文?网 w w?w?.?8?1?z?w?. c?o?m?” 她轻轻巧巧将话题转回到了然身上,却教了然如何回答她? 雾灯大师突然开口道:“了然是我弟子,他不会做这事!我相信他!” 话虽短却无异于千斤,顿时令了然心中一阵温暖,暗自想道:“原来师父还是相信我的!” 葛南诗嘿嘿一笑道:“徐文峰是我师侄,雪儿是我弟子,我也相信他们都不会说谎,可如大师与我这般的空口白话,只怕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华山掌门缓缓道:“葛师妹,依我之见,事情就到此为止吧,老夫尽管也相信锋儿和雪儿都未曾说谎,可也相信雾灯大师的弟子绝不是那种小人,其中是非已难说清,幸而雪儿、锋儿都已无恙,这件事情让它过去算了。” 厅里众人不由暗自被华山掌门的气度折服,峨眉掌门也道:“掌门此言善哉,华山少林同为正道牛耳,千年以来同气连枝,实不必为这些许小事反目成仇,却白白便宜了魔道妖孽,倒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也不伤彼此的和气。” 了然听他们所言,似乎是在化解干戈,实质上隐隐又坐实了自己的“罪状”,如果这事就这么算了,别人都当华山派气度宏大,而西域少林却要蒙受此奇耻大辱。 他怒而起身,大步走向梅落雪。 葛南诗喝道:“了然,你又想做甚?莫非要当着这么多江湖豪杰的面严刑逼供嘛?” 了然在梅落雪近前停下脚步,沉声说道:“梅师妹,我只要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一句实话,为什么要冤枉我?” 梅落雪眼睛一闭,低头不语,娇躯微颤,葛南诗伸手把梅落雪拉到一边,冷笑道:“了然,我掌门师兄已经不计较你的所作所为,你怎的还要纠缠不清?” 了然昂然伫立在厅中,高大的身躯却显得异常孤独,他大声道:“某没有做过,为何要承认?为何要受此不白之冤!” 他悲愤交加的环顾过每个人的面庞,见大多数人的神情充满怀疑与不屑,更有人朝着自己冷冷含笑…… 一时间,仿佛这天下之大,除了雾灯大师外,再无第二个是毫无保留的相信自己的清白。 无悔听到这里,突然声大骂道:“好不要脸的华山派,要是换成是我,势必不再辩白,索性撕破脸跟华山派大干一场”。 小丫头也鼓着腮帮子骂道:“好个蛇蝎心肠的女子,真不要脸,对了,后面又生了什么事情,致使你脱离少林,流落江湖”? 了然喝了一口水,继续道:“我知道这事如果不查清,自己声名受损事小,却会连累了师父与少林千年的清誉,日后人们当面不说,背地里难免要指戳少林管教不严,庇护恶徒行凶”。 面对他的问话,葛南诗叹了口气道:“师侄,看你的样子,老身也不能相信你会做出那种事情,但我华山派与你无怨无仇,断无必要陷害于你,这件事着实让人越听越糊涂,我看你也不必再争,敝派也绝不再追查此事,就把它揭过如何?” 这已是给了然台阶下,须知名门正派中对伤害同门,****女子的惩戒最是严厉,仅仅逊色于欺师灭祖,勾结魔道而已。 如果再追究下去,西域少林为给天下同道一个交代,说不定要拿了然重罪是问。 葛南诗送来的台阶了然并没有要,他把心一横,摇头道:“多谢葛师叔好意,弟子已另有打算!” 他刚说完话,一直坐着沉默不语的西域少林武院座放声道:“了然,你做下这般恶事,我代表西域少林宣布,将你废除武功,逐出少林,从此以后,你不得在众人面前提起自己是少林弟子,更不能随意……”。 对于武林人士来讲,废除武功,逐出门派是最严重的刑罚,了然也没有想到。 他傻眼了,身体猛地一震,茫然望着武院座与他师父,脑海里却有一个声音在大声叫道:“你已不是少林的弟子了!” 他自幼拜在雾灯大师门下,一晃已是二十年,这二十年里,虽说有五年的时间漂泊在外,可终究也是少林门下的身分。 突然之间,不过半个早晨的工夫,他却陡然成为一个背负着伤害同道、见色起意骂名的正道劣徒,甚至在今后,连少林弟子的身分也被剥夺,一时了然胸口一痛,一口热血涌到喉咙口,又被他硬生生吞了回去。 武院座一掌击打在了然的丹田之处,丹田也是武林人士内力汇集的地方,了然挨了一掌,身子飞出去老远。 他口吐鲜血,挣扎着爬起,跌跌歪歪的走到雾灯大师面前,倒金山推玉柱拜倒道:“师父,因弟子之事牵累您老人家,弟子心中万分不安,但弟子敢指天为誓,方才所说绝无半句谎言,今日弟子对您这一拜之后,不知何日方能再有机会?请师父多多保重!” 雾灯大师好似猜到了然的打算,徐徐道:“了然,你何苦如此?那么做也未必有用。” 了然默不作声,重重朝雾灯大师叩了九记响头,竟如拜师礼一般。 众人心中疑惑,不明白了然想做什么,却看见雾灯大师的袍袖微微颤抖,显是心情十分激动。 了然站起身来,望着大厅中的一干众人,道:“你们都不相信某,都不相信某,既然如此,某就用五刃穿身之刑来验证某的清白!还我师父一个清白!” 众人闻言,无不讶然出声。 梅落雪神色惨白,抬头第一次直视了然,嘴唇翕动,最后却仍化作幽幽一记不可察觉的轻叹。 葛南诗察觉她身体一震,忙伸手握住她道:“雪儿,你累了,这里已没我们的事,为师带你到后面歇息吧。” 不由分说拉起梅落雪悄然离座而去,这时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盛年这边,一时也没察觉。 梅落雪回头看到了然从背后拔出长剑。 第一一四章五刃 不知为何,她的心头一阵恍惚,忽然迎上两道锐利的目光,却是葛南诗一直注视着自己,无所适从中,身影消失在侧门后。? 八??一 中???文?网 w?w?w?.?8?1?z?w.com 华山掌门微微一皱眉道:“了然师侄,敝派已不追究此事,你何苦再作此举?” 了然哈哈一笑道:“某是一条顶天立地的汉子,岂能因此在别人的怀疑不屑中苟活?更不能因为某玷污家师父的声名,惟有这样才是正道!”说罢手起剑落,锋利的剑刃穿透左臂顿时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了然却哼也不哼一声,徐徐拔出剑倒插向大腿。 在座众人俱是见多识广的江湖名流,可何时又瞧见过如此残酷的自残之刑? 人群中有人叫道:“了然贤侄切莫如此,我们相信你就是!” 更有坐在前排的两名峨眉派长老,抢身而出欲阻止了然。 了然一剑刺入大腿,身躯晃动几下,伸出左手阻拦住那两名长老,而后抱拳向四周一礼道:“诸位前辈,大家万勿劝阻某,某对诸位的关爱都心领了!” 他神情从容,声音铿锵,一时满厅的江湖宿老人物,竟被眼前这个年轻弟子的气势所迫。 想再劝说的人硬生生将话咽回肚里,只暗暗一挑大拇指,赞声,“好一条汉子!” 客厅中突然变的鸦雀无声,由鼓噪到死寂仅是刹那的工夫,但人们心头却多了一块宛如铅石的悲壮郁闷感觉,眼睁睁瞧着了然朝自己的左肩插下第三剑。 他浑身浴血,如山岳一般伫立当场,握剑的手更像花岗岩那般坚实沉稳! 徐文峰面色难堪,已不敢再看,他心里清楚现在众人心中已将天平完全倾倒向了然。 尽管没有谁出来质问自己,但人们望着他的目光里,已充满疑问与不信任。 他偷偷瞧了眼身旁的师父,见他依然镇定自若的端坐不动,双目微微阖起,不带半点喜怒。 了然的伤口传来钻心的剧痛,热血汩汩淌出。 原来为表诚心,施展五剑之刑,绝不可运功相抗。 他艰难的将剑第四次举起,正要照着右边的大腿刺下,眼前身影一晃,华山派掌门飘然而至,低喝一声道:“住手!”同时探出右手夺向了然手中的长剑。 了然勉力地挥出左掌架住华山掌门的右手,“啪!”的一声,伤口受震后,顿时血如泉涌。 他轻轻吸了口气说道:“掌门,弟子为证清白,请您不要阻拦!” 华山派掌门出手如风,一气封点住了然伤口周围的各处穴道,沉声道:“你这么做,岂不是在陷某与华山一派于不义嘛?” 了然微微一笑,取出皮囊用嘴拔去塞子猛灌了两口,甘冽的酒汁穿肠而过,在心头生出一团热火,令伤口的疼痛减轻了不少。 他用长剑柱地道:“某平生行事但求问心无愧,亦绝不愿以阴谋诡计陷害他人,九刃之刑虽苦,但只要能换得我清白,某甘之如饴!” 华山派掌门双目骤然射出一道精光,徐徐问道:“你可知这里是华山派的紫蕴阁,我身为华山派掌门,更不能眼见你自残肉躯。” 了然泰然道:“倘若某的血玷污了贵派圣地,请掌门原谅,某尽可再换一个地方完成后面两剑。” 华山掌门凝视了然片刻,蓦然喟叹道:“罢了,罢了!”头也不回甩袖回座。 葛南诗重新回到大厅,他面色沉重坐在一边,暗道:“这下事情可真闹大了,纵然少林不心存芥蒂,同道中人也必会在背后指指摘摘,说我华山派的不是,掌门师兄的确也是难做,无论阻止与否总教那了然抢了先机。” 了然插下了第四剑,双腿血肉模糊几不能站稳,但众人见他连华山派掌门的面子也不卖,晓得任谁上去也是没用,惟有屏息而望,默默期望这九刀快些完成。 雾灯大师忽然起身,两三步走到了然跟前道:“了然,余下的一招刑罚,由为师替你受下。” 不等了然开口,老和尚手起剑落,长剑深深插入右肋,自背后露出古朴无华的半截剑刃。 了然叫道:“师父!” 他伸出沾满热血的左手抓在雾灯大师的右臂上,激动道:“您何苦如此?是弟子不肖,连累了您老人家的清誉!” 雾灯大师身躯晃了两晃,微笑道:“痴儿”。 猛伸手指在了然胸口一点,一道浑厚的内力立时禁制住他全身经脉,伤口处渐渐不在流血。 了然动弹不得,惟有张口叫道:“师父!” 雾灯大师也不回答,转身问武院座道:“师兄,门规可有说弟子犯错,师长可以身代之?” 武院座颔道:“不错,有这一条。” 适才他遭人冤枉,将剑插进自己身躯时也不曾如此激动,甚或连眉头也没皱一下,但目睹雾灯大师为己分刑,竟不惜以长剑自伤,了然心潮澎湃再无法自持。 他睚眦欲裂,虎目中热泪滚滚,想说又觉得咽喉被热乎乎的东西堵住,什么也说不出来,他身上的四处伤口依然火辣辣的作痛,但比起心头那种痛楚,着实算不了什么。 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时,师父恩重,纵然是粉身碎骨,亦无法报答得完! 厅中更无半点声音,所有人都被眼前一幕深深震慑,更被少林师徒二人视死如归,大义凛然的气势所折服。 雾灯大师抽出长剑,带出一溜的血雨,他的神情依旧一副漠然,但看在了然眼中却是分外温暖,他下意识的开口叫道:“师父!” 说完便觉得有些不对,自己已经被逐出少林,不在是少林弟子,自然也不能再叫雾灯大师为师父。 雾灯看了看了然,道:“不管将来生什么事请,你永远都是我的弟子,以前是,现在是,以后还是”。 这字字千钧敲打在了然心坎上,虎目里热泪盈眶,深深跪倒,默默向雾灯大师再叩了一个头。 额头撞击在地面上咚然有声,雾灯大师不等他继续伸手扶起,枯瘦的手用力在他的肩膀上按了按。 这时不少宾客都围了上来,有人上前慰问,有人取出自家的灵丹妙药,都被雾灯大师一一谢绝了 第一一五章梅落雪 华山派的葛南诗分开人群走了进来,脸上满是苦笑,直摇头道:“大师,在下也实在没想到会弄成这个局面,只希望这事不会伤了我们两家的和气。八一 中文网 w?w?w.81zw.com” 他从袖口里掏出一个青瓷瓶道:“这是敝派的疗伤圣药,掌门师兄特让我交与两位,以略表敝派的歉意,还望大师不要推辞。” 雾灯大师深吸一口气,运功护持住腹部的伤口回答道:“不必,贵派好意贫僧心领了,既然此间事了,我等便就此告辞!” 葛南诗一怔说道:“几位身负重伤着实不宜走动,不如先在敝派的静室内修养疗伤,容伤情缓和后再说?” 雾灯大师淡淡道:“些许小伤不足挂齿,葛师妹无须担心。” 他竟是半点华山派的情也不领,更不肯买葛南诗一点面子。 葛南诗心底暗叹,晓得这个梁子是结下了。 他回头看了眼华山掌门,见掌门师兄依然坐在那里动也不动,不晓得是何意图,于是说道:“既然如此,在下也不强留,便送大师一程。” 雾灯大师轻一欠身道:“如此叨扰了。” 众人闻言,自觉让开一条路,目送葛南诗陪同雾灯大师他们,出了客厅下楼而去。 这么一来,却都是谁也没心思再喝什么早茶了,各自盘算着如何找一个借口早点离去。 “后来那”小丫头见了然说到这里,便不在述说,不由的追问道,她这副八卦的样子,让无悔很是无奈,但他心里也很想知道这件事的最终结尾。 了然喝了一口酒,抬头看着天上的白云道:“后来我才得知,这件事的起因就是因为九尾令”? 小丫头和无悔齐声惊呼道:“又是九尾令”? 这时,一个清脆的女音响起,像是带着一丝惊喜,问道:“来人可是了然师兄”? 顺着声音望去,无悔傻眼了,因为这个女人太美了,美的让人感到窒息。 小丫头则是气鼓鼓的在无悔的腰间用力扭了一下,骂道:“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见一个爱一个”。 一旁的谢天恩神补刀般的问道:“姐姐,什么是见一个爱一个”? 了然面色阴沉,丝毫颇为不高兴,他冷冰冰的道:“以前的了然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叫做魔僧”。 “了然师兄,我知道当年是我不好,是我自甘堕落诬陷了然师兄,但我也没有想到,师兄竟然会被逐出少林。” 事到如今,众人岂有不明白眼前美女是谁的道理,尤其小丫头,本来就看她不顺眼,这下更是得理不饶人,她指着梅落雪骂道:“好你个不要脸的骚狐狸,了然叔叔好心救了你,你还反咬一口,你来这里干什么……”。 来人正是梅落雪,当日她脑中一片空白,茫茫然随师父离开客厅后,过了三日,才听人说起了然自请甘受五刃之刑的事。 因此她一直想找个机会,当面向了然道歉,并说明情由,但自打这件事生以后,华山派便对外称,她需要静修养息,实际上她是被变相的软禁在松溪苑的一栋小楼中,终日除了一位师姐照顾她起居外,几乎再难见旁人。 这样的日子大概过了半年多的时间,她再次听到了然的消息时,了然已经从一个正道人士变成了人人喊打的魔道妖孽。 梅落雪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了然师兄,但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六岁离开父母,被葛南诗带到华山派,一住就是十年,韶华荏苒,她已从一个不懂人事的黄毛丫头出落成亭亭玉立,被同门师兄妹许为东海第一美女的后起之秀……”。 也因此,她成为诸多年轻男弟子暗中倾慕追逐的对象,这其中当然也包括徐文峰。 但无论对谁她都是不假言辞,更不为所动,对于梅落雪而言,最大亦是唯一的志向,便是当代不世女侠。 就这么匆匆又数载,她心无旁骛的修炼本门心法,进境远过同门的几位师姐。 两个月前,因为得知了太阴四坏的藏身之地,华山掌门便遣了数名弟子分成几组前去,算是历练他们。 或是有意或是无心,徐文峰与梅落雪给安排在了一起,同行的还有华山门下的钱笛、宋阳两弟子和葛南诗门下的另一女弟子林吟。 一行五人在太阴山中转悠了几日,也采得不少药材,更和魔道妖人恶斗了数场。 徐文峰总找着机会想接近梅落雪,她却来了个不理不睬,令其颇感无趣。 好在几人也算相安无事,梅落雪只想着早日完成师命回华山派交差,再继续修炼她的华山剑法。 这日午间,他们在千步崖将太阳四坏围住,眼见命丧此地,太阴四坏打算用他们历年收集的财宝换取自己活命的机会,武林人士闯荡江湖,不就是为了名和利嘛,巨大的金额让徐文峰他们把持不住了,于是点头答应了太阴四坏的要求。 谁承想他们竟然碰到了同样外出历练的了然,双方因为太阴四坏起了争执,继而动手。 打斗中钱笛受了些轻伤,徐文峰等人便在附近寻了处山洞住下,两名女弟子同住洞内,三名男弟子住到洞外的树上。 孰知徐文峰竟在她的干粮里投下合欢散,半夜里药性作,惊醒时却见徐文峰已闯入洞中,而林吟早昏倒在一旁,纠缠之间,却是了然突然出现,几个照面震伤徐文峰将她救了下来。 后来梅落雪便陷入了昏迷,等醒来的时候已身在鬼医谷中,而鬼医业已将她体内的合欢散药性尽除。 数日后,梅落雪独自返回华山派,见着多日未见的师父,自是别有一番滋味,当下她就将事情经过禀报与葛南诗,不过略去了鬼医谷的那段遭遇,只推说是了然把自己送到一位隐士处救治。 葛南诗默默听完后脸色阴晴不定,半晌问道:“雪儿,这件事情除了了然和徐师侄他们几个以外还有谁晓得?” 梅落雪摇摇头道:“弟子未曾告诉过其他人。” 第一一六章如此 葛南诗脸上的神情缓和了一些,略一沉吟点头道:“你做的对,为师相信你所说的话,但你可知道此事已闹的沸沸扬扬,过几天西域少林的雾灯大师便要带着了然前来对质,你师伯更是请了江湖数十位宿老人物前来见证,一旦实情为外人所知,那我们华山派今后还有何颜面在江湖上立足?这后果着实不堪设想,雪儿,师父的话不知道你听没听明白?” 梅落雪望着满面肃容的师父道:“可是,师父,了然师兄他救了徒儿一命,他……” 葛南诗叹了口气,打断梅落雪的话道:“雪儿,徐师侄触犯门规,妄图侵犯于你的事,今后不要再和任何人说起了,师父定然会要他还你一个公道,可眼下最要紧的是,怎么把几天后的事情应付过去?” 梅落雪道:“师父,了然师兄为人光明磊落,他不会藉此机会故意来损害华山派声誉的,或许他只想洗清冤屈罢了。? 网 w?w?w?.?8?1 z?w?.?c om” 葛南诗盯着梅落雪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道:“傻孩子,你虽天赋过人,可终究不识人间险恶,近年来我华山派在你师伯的经营下欣欣向荣,声威直追少林与南宫世家,大有撼动前二者正道牛耳之势。就算了然没想借题挥,那雾灯大师和他的几个师兄弟却未必肯如此轻易的放过我们,要是把这事情抖出去,我们华山派的清名,还有数百年来辛苦建立的基业势必受损,短时间内怕再也无力与少林抗衡,这般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法子,他们何乐而不为?” 梅落雪一怔,在她看来原本十分简单的问题,师父却看得如此复杂,甚至牵涉到了门派之争。 她犹疑道:“师父,我们和华山派素来同列江湖正道七大门派之中,同气连枝,渊源深厚,雾灯大师据说亦是德高望重的长者,应该不会做出这等事情吧?” 葛南诗挥了挥手道:“同气连枝不过是表面罢了,试问各大派谁不想执江湖牛耳、光大门户、领袖群伦?莫说雾灯大师,即便是少林寺的高僧心底怕也有这念头,只是不说而已。你还是太天真了些,不懂得那些勾心斗角的龌龊伎俩。” 虽然听师父这么说,但梅落雪想到这些日子与了然相处的感受,直觉他们该当不会如师父所说的那般阴险卑鄙。 可从小对她而言,葛南诗的话就是金科玉律,她更把师父当成神仙一般来看待。 因此尽管心中迟疑,她还是想着:“也许是师父从没见过了然师兄,所以才会这么想吧。” 葛南诗凝视这个从小在身边长大的徒弟,梅落雪虽沉默不语,但显然对她的话已不再是深信不疑,心中转了数个念头,忽然语气郑重的问道:“雪儿,你拜在为师门下已有十年,这些年为师待你如何?” 梅落雪听师父问得奇怪,但还是低头轻声答道:“师父虽然对弟子十分严厉,可雪儿明白那是师父一片苦心要造就弟子。在雪儿的心目里,师父待雪儿就如同娘亲一般。” 葛南诗紧绷的脸露出一缕笑容,点头道:“难得你这么懂事,为师没白心疼你一场。雪儿,倘若是师父有事要求你,那么你也会答应,对不对?” 梅落雪一震,赶紧跪倒在葛南诗面前,低头道:“师父,您这么说折煞雪儿了,无论师父要雪儿做什么,雪儿岂有不遵命之理。” 葛南诗的笑容更加温和,伸手将梅落雪扶起道:“好孩子,为师果然没看错你,师父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情,为了我们华山派的未来,不管那日的真相如何,你都要咬住是了然企图对你不轨,万万不可说出你徐师兄来。” 梅落雪“啊”了声,抬头望向葛南诗,迎面撞上一双锐利如锋的眼神。 她万没想到师父居然会提出这样的一个请求,芳心中乱成一团,迟疑的说道:“可是师父,这么一来,雪儿岂不是恩将仇报,要陷了然师兄于不义了么?” 葛南诗面如寒霜,低声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我也晓得这么做委屈了了然,可我华山数百年基业,实不能因此毁于一旦!要是那日侵犯你的是钱宋两个师侄也就罢了,徐文峰可是你掌门师伯的唯一心血,更是我华山派未来百年的期望所在,若此事传扬出去,不仅徐文峰声名扫地,你掌门师伯的面子也不好看。万一让别有用心的人,趁机在背地里扇风点火,说什么堂堂正派名门的掌门弟子做此令人不齿行径,我华山派上下数百同门的脸面又往哪里搁?更不用再奢谈什么争雄江湖,领袖正道群伦了。” 她伸手轻抚梅落雪如云的秀,目中露出慈爱光采,喟叹道:“雪儿,为师已经六十多岁了,这些日子渐渐感到力不从心,天命将尽,中兴松溪苑一系的重任,迟早也要落到你的头上,为师平生最大憾事,便是未能为师门光大尽到心力,这遗憾也惟有你来为我弥补了,这番苦心,希望你能懂得。” 梅落雪心乱如麻,对师父要将衣钵传承于她的承诺更没半点欣喜,只觉得无论如何也不能做这般陷害了然的事情。 她下意识的连连摇头,不晓得该说些什么才好。 葛南诗见爱徒迟疑不语,面色渐渐沉下道:“怎么,雪儿,为师这样苦口婆心的恳求你,你却还不肯答应么?” 梅落雪仿佛是坠入汪洋中的一块浮木,觉得自己随波载沉载浮想抓着什么,偏又什么也构不到。 十余年来,师父在她心目中,恍若正义与公道的化身,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如谕旨纶音,如今,要她颠倒黑白去冤枉了然,却犹如一柄大椎,无情的砸碎了师父在她心中树立多年的神像。 她鼓起勇气挣扎道:“师父,雪儿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陷害了然师兄?您一直教导弟子秉持正义,匡扶天道,难道这都是在欺骗弟子的么?” 第一一七章血泪 葛南诗浑没料到,一贯最听话乖巧的爱徒会反将自己,她一怒之下,用手猛地拍打茶几,厉声喝道:“放肆,你才出去几天的工夫,就不把师父放在眼里么?我十几年来算是白花一番苦心养育教导你了!” 梅落雪身体一震,急忙跪倒在地,颤斗着声音回道:“弟子不敢,弟子只是觉得这么做有些不妥。网 w?w?w.81zw.com” 葛南诗冷冷道:“你小小年纪知道什么妥不妥?成大事而不拘小节,为了华山派的昌盛光大,即便要为师以身噬虎也甘之如饴!今日只要你一句话,却可换来本门平安,这点道理还要为师反复指点你么?” 梅落雪平日冷傲寡言,性格却极为执拗,闻言仍垂争辩道:“弟子只是觉得无论如何,也不能陷害了然师兄,不然弟子内心不安。” 葛南诗厉声道:“你开口闭口都是了然,难道说他与你的那几天相处,能抵得过为师与你的十几年时间,难道为师还能害你不成,落雪,说到底为师也是为了我们华山派!” 梅落雪心弦一颤,想起葛南诗这些年为了造就自己,费尽心机,若没有她,自己只怕还是东海边一个普通渔民人家的女孩儿,但了然仗义救助,保住了自己清白女儿身,又岂能忘恩负义加害于人? 无比矛盾中,梅落雪惟有哀求道:“师父,求求您,用别的什么法子吧?” 葛南诗苦笑道:“别的法子?!雪儿,你以为为师愿走此险招?莫非你想逼死为师,想我成为本门的千古罪人不成?” 梅落雪拼命摇头道:“弟子不敢,弟子绝无此念。” 葛南诗叹了口气说道:“我想你也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可师门有难,你焉能见死不救,还是说要为师跪下来求你?” 梅落雪闻言,惊得一身冷汗,痛苦沉吟良久,徐徐抬头,无比艰难的道:“师父,弟子听您的话,按您的吩咐去做就是。” 葛南诗展露一丝笑容,松口气道:“雪儿,委屈你了,你今日为师门所做种种事情,为师和师门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梅落雪呆呆的摇了摇头,脑海中师父的笑脸和话语似乎已经远去,只苦涩思量着:“对不住你了,了然师兄,华山清誉,师命难违,雪儿今生惟有辜负你的恩情,只等来世再报答对你的亏欠!” 她在心中默默为了然愧疚黯然时,了然如何能料到事情已出了这般惊人变化?直到紫蕴阁之会,双方对质难分,梅落雪突然指他是不轨施暴之人,他才晓得自己被人着实冤枉了一回。 其后了然为证明清白,不惜自请五刃之刑,梅落雪已被葛南诗带出客厅,却没见着,否则,她又如何能真正漠然视之而不为所动。 以后数日时间,梅落雪就只能按葛南诗的吩咐,在一栋小楼中修养,身边只有两名师父的心腹弟子轮流看管,不让外人接近。 梅落雪向照料自己的一位师姐问起那日后来情形,那位师姐满是不屑的一撇嘴道:“那个淫贼活该有报,竟往自己身上捅了四刀,要不是雾灯大师替他受了一刀,只怕性命都要丢在华山派上。” 梅落雪顿感心如刀绞,面色一下苍白的可怕,那师姐也没留意她的神情,仍絮絮叨叨数落天下男子没一个好东西云云。 梅落雪原想着事情到此已经结束,自己今生已然无颜再见了然,可三天后,华山掌门竟然亲自前来为徐文峰提亲。 华山派女弟子能得掌门如此眷顾,更可成为未来的掌门夫人,原本应该要欣喜若狂,千恩万谢应承下来才是,但梅落雪却全无兴趣。她不好直接回绝华山掌门的提亲,便淡淡推说心系武道无意婚侣等等。 华山掌门颇是意外,却也没有勉强,当下失望而回,又换作了其他长老前来说媒,奈何梅落雪此刻心如枯槁,任谁劝说也不回应。 此时心中最急的,反成了葛南诗。 如今了然的事情非但没有了结,反而是越闹越大,不光是了然要千方百计洗刷清白,西域少林的长老人物乃至雾灯大师,势必也不肯善罢甘休,传言甚至就连嵩山少林也卷入其中了。 别人死无对证也就算了,惟独梅落雪心绪不稳,俨然是个祸患,为了华山声誉,可急坏了葛南诗。 倘若梅落雪应允了与徐文峰的婚事,自是皆大欢喜,偏偏她这些日子独坐小楼,不言不语神态恍惚,谁也不晓得她会突然做出什么祸事来。 她左思右想下,也只有逼婚这一条路可走。 这件事情要是给传出去,葛南诗自然颜面尽失,幸而只要事得和谐,便无须再担心走漏了风声,不仅可以消除隐患,日后松溪苑的地位在华山派中自当别论,着实是美事一桩。 况且如今是骑虎难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令梅落雪嫁入耿徐家。她自负对梅落雪有莫大的栽培之恩,譬如重生父母,平日里梅落雪对她亦是言听计从,绝无半点违拗。 这回事情虽说棘手了一些,但也未必不成。 可笑葛南诗栽培梅落雪十载,到头来却仍不了解爱徒的秉性脾气,连日的纠缠威逼下,梅落雪不仅没有屈服,反是彻底对师父心灰意冷,又念及对不住了然,竟偷偷起了自尽的念头。 某夜,梅落雪趁着看管她的师姐熟睡不备,悄悄服下剧毒,自华山派西面的观日岩纵身跃下,盼着荡去心头污秽,从此了却短暂一生。 然而她命不该绝,被大树遮挡,更是又一次被鬼医碰到,在鬼医的妙手回春下,不消半个晚上便魂归魄回,重返人世。 从此她便流落江湖,渐渐地,听到了然叛出少林,加入了魔教,成了他们的长老,更是在魔教的支持下,剿灭了无数华山派暗地支持的江湖势力。 了然能有如此变化,梅落雪都看在了眼里,她认为都是自己的错,这么多年来,到处寻找了然,就是为了当面向他道歉,然后任由他处置! 梅落雪也是无意中碰到了然,顿时喜出望外,但了然的语气和神态明显让她感到一丝寒冷,非但不肯接受她的道歉,甚至理也懒得理她。 梅落雪刷的一声抽出一柄短剑,朝着自己的心口刺去,众人还没反映过来,短剑已深入胸口,眼瞅着梅落雪就要不行了。 第一一八章血 梅落雪的举动,谁也没有料到,突见她剑插心口,身体似乎一副随时就倒的模样,众人都肃然动容,一个以死来明知的人是需要得到人尊敬的,可见她对了然的愧疚。八??? 一?中 文网 w w?w.81zw.com 了然一个键步来到梅落雪跟前,将她一把搂入怀里,怒道:“你为什么要自寻短见”? “从那天起,梅落雪就已经死了,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雾灯大师,我不敢奢求了然师兄能够原谅我,但我希望能以自己的死,来报答师兄当日的救命之恩……”说到这里,她颤巍巍的从自己怀里掏出一个带着血的小布团,递给了了然。 然后继续道:“师兄,这是华山派的九尾令图,我将它交给师兄,当日就是因为它,才让师兄蒙冤,咳咳咳……师兄,天黑了吗?为何我的眼前一片漆黑,咳咳咳……好冷……冷……但愿我去的那个地方没有欺骗,只有光明”。 “梅师妹,你好傻,我从来就没有怨恨过你……”了然抱紧梅落雪的身体,眼泪汪汪的道。 “原来师兄从没有怨恨过我,呵呵呵……师兄……落雪去了”梅落雪听到了然这番话语,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开心的笑容。 突然,她摸在了然脸上的手垂了下去。 “不”了然仰天怒吼道,他想起什么,抱着梅落雪的尸体跃上马车,急匆匆的朝着远去奔去。 还没反应过来的无悔,觉得自己手中多了点什么,低头再看,现是梅落雪刚才交给了然的宝图,只是不知了然为何要将它扔给自己。 还有,他带着梅落雪的尸体去了哪里? 就在了然远去,无悔惊诧的瞬间,又一个声音响起。 “妈的,没想到梅落雪这个臭biao子竟然盗出了华山派的九尾令藏图,还将它交给了自己的姘头,了然也是笨蛋,这么重要的东西竟然随便给了这个小子,是我们的好运来了吗?哈哈哈,小子,乖乖的交出九尾令藏图,饶你不死” 一行五人,从树林里急窜了出来,挡住了无悔等人的去路。 无悔正低头想着心事,猛被人一叫,不觉吓了一跳,抬头一看,见是五个不认识的人,其中领头的一个大约三十五六岁的年纪,手拿一柄长剑,怪异的是,他身上穿的正是华山派的长袍。 此外,其中有一人与他年龄相仿,大概是他们的同门师兄弟,另三人年龄都在二十多岁,一人枣红脸,鹰钩鼻子;还有一人却是白面微须。 无悔听他言语之中,辱及了然,不禁怒道:“住口,你胡说八道什么?” 那青年正欲说话,却被那穿着华山派长袍的中年人扬手止住了,那中年人向他抱了抱拳,说道:“公子请了!在下向你介绍一下,我等都是华山门下,在下徐文峰,华山五峰长老之一。”说着,指了指那白面人道,“这位是老夫师弟丁大力。” 无悔也按江湖中人的礼节抱拳行礼,尽管心里对华山门下毫无好感,却还是强行忍着。 徐文峰说着,又指着那三个年青人道:“这三位都是我师兄吕靖的弟子,分别是高群英、孙利、王强。” 无悔当即点了点头道:“却不知道前辈拦住在下,所为何事?”其实他这是明知故问,刚才徐文峰的说法,明显已经知道了事情的一切,不过无悔这么说,想必有他一定的理由。 “无悔,你少装了,你手里有我们华山派的东西,乖乖的交出来,不然你们三个就要命丧此地”高群英冷笑道。 无悔心中暗叹一声,暗想这麻烦事怎么老找上自己啊!九尾令藏图是万万不能交给他们的,因为这是了然交给自己的东西,即便要交,也只能交给了然。 江湖中人,不就讲究一个言出必行吗?因此他也理直气壮,心中倒是毫无惧意。 “我怎么知道它就是你们华山派的东西”无悔讥笑道,他知道此事没法善了,所以也不客气。 高群英愤愤地道:“江湖事江湖了,看来要想让你交出那件东西,只有手底下见真章了,杀了你,自然就拿到了……” 无悔点了点头道:“说得有理!只是无悔还年轻,很不想死呢!而且,你们当初设计陷害了然,逼得他叛逃少林,说起来,你们果真是无耻啊”。 高群英缓缓的拔出剑来,道:“无悔,废话少说吧,出招吧!” 无悔忍不住大笑道:“好好好!原来你们华山派都是些奸淫掳掠之辈,是非不分之徒,我真为七大派感到羞耻。” 高群英的一张红脸如今更红了,他怒道:“你说什么?” 无悔冷笑道:“难道不是吗?这种肮脏之事,居然说得毫无羞耻,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可见你们华山门下,平日里就都干些鸡鸣狗盗之事!” “你敢辱骂我华山?”高群英叫道,“无悔,你少呈口舌之利,今天我要将你凌迟碎剐,为华山正名。” 他仗着有人多势众,也不再有顾忌。 哪知道小丫头忽然奇快无比的欺到他身边,扬手就是一个耳光,向他脸上打去,口里却笑道:“还是让我代你师傅好好的教训教训你吧!” 高群英想要躲避,却哪里还来得及,啪的一声,重重的挨了他一个耳光,而且还是被一个十多岁的小丫头所打,心中大怒,忙要出剑。 但是,无悔的度却比他快的多,见他要对小丫头出手,忙抽出背后长刀,朝着高群英手中长剑斩去,只见黑芒一闪,再看高群英手中的长剑,竟然掉落在地下。 无悔想着反正早晚这场恶战在所难免,所以竟然抢先动手,出奇不意的斩掉了高群英的剑,五人之中,他最讨厌的就是他了,是以就先拿他开刀,也好给他的两个师叔一个下马威。 果然,徐文峰和丁大力一见之下,都大吃一惊,高群英在华山派年轻一代的弟子中,武功算是好的了,如今竟然一招也没接得了,就被人家削掉了手中的长剑。 第一一九章麻烦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当即也顾不得什么江湖道义、武林规矩,以及长辈的颜面,竟然两人联手,挥剑齐上。? 八一?中? 文网 ?? w?w?w?.81zw.com 无悔也不在意,挥舞着黑色长刀和他两人斗了起来。 高群英早就被无悔打懵了,这时才回个神来,看了看还愣在那里的孙利和王强两人,叫道:“魔道妖人,人人得而诛之,两位师弟,我们一起上!” 说着,捡起地上的佩剑,和另外两人一起加入了战圈。 这般不要脸的行径让人很是不耻。 无悔忍不住讥笑道:“我就知道华山派不是个东西,不是强奸妇女,就是以多欺少,以强凌弱,还大言不惭的为江湖除害,以我看,你们华山派才是江湖祸害,这样的门派还是不要存在江湖的好。” 徐文峰和丁大力两人虽然闻言心中都不是滋味,他们一起联手对付一个后生晚辈,已是颜面尽失,如今还另加上三个华山晚辈,这事要是传言江湖,只怕从此以后,两人在江湖中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徐文峰不愧是个枭雄,想也不想,借着高群英的话语继续道:“无悔是江湖有名的淫贼恶霸,南宫世家和独孤世家早就对他开出悬赏,这样的恶人也无需江湖道义”。 “徐师伯说的在理,除魔卫道乃我华山本职……”高群英拍马屁的说道。 按理讲,华山一派以多欺少,是该占据上风的,但打了这么长时间,双方好像一直就是平手。 无悔刀法诡异,身法妙式,怪招层出不穷,而且,看他样子,竟然还好整似暇,轻松得很。 徐文峰心中暗觉奇怪,这个不入流的淫贼恶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怎么越看这人的刀法越觉得高深莫测。 无悔留神看他们的剑式变化,觉察刀法中的破绽,心中却也不禁感叹,暗想华山派不愧为七大剑派之一,剑法果然有过人之处。 渐渐的,无悔觉得后背上痛得厉害,他早晨力破了少林寺的十八罗汉阵,却也挨了一棍子,刚才倒不觉得怎样,这会子和人动手,时间一长,便有点儿吃不消,当即不再和他们缠斗,长刀一抖,无名以诡异的角度劈向高群英胸口。 高群英吃了一惊,本能的一闪,哪知道无悔的那招竟然是虚招,刀法一变,急斩向他的右臂。 只听得一声惨叫,一只手落在了地上。 鲜血洒了一地。他们虽然五人联手,也都是同门中人,但若论配合得当,却根本就无法和少林僧人相提并论。 反而因五人联手,碍手碍脚,施展不开,如今被无悔抓到了一个破绽,斩断了高群英的一条右手。 徐文峰和丁大力都吓了一跳,手上不觉慢了慢,无悔却趁这个时候,长刀连抖,众人皆觉得肩井穴一痛,手中的长剑再也握不住,当啷一声,落在了地上。 “我的手!我的手!”高群英痛得叫了出来,望着落在地上的手臂,惨叫不绝。 无悔冷笑道:“你那肮脏的手,不要也罢!” 这时,一直观察的小丫头果断的朝人群中扔了一个小瓷瓶,一股烟雾腾起,借着这个功夫,无悔带着小丫头和谢天恩快的离开现场。 离开现场不久,他便再也支撑不住,哇的一声,吐出老大一口鲜血,却也不敢停留,只得硬撑着,向最近的一座城镇走去。 只到中午,他们方才来到了这座小镇。 他一身血迹,踉跄的走到一家客栈门前,当时乃是正午,客栈门口不知为何竟然冷冷清清,没几个行人,店小二见他一身血迹,不觉吓了一跳,忙迎了上来,问道:“客官,你这是怎么啦?要住店吗?” 无悔见他一双眼睛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想自己满身血迹,确实惹人注目,也不多作解释,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抛给他道:“我在路上遇到了土匪,受了点伤,给我一间清净的上房就是。” 客栈店小二的一双招子都雪亮着呢,明知道他说了谎,却也没有多问,忙招呼道:“好好!” 说着就领他去看房间,无悔见房间收拾得还算干净,也还宽敞明亮,当即点了点头,说道:“好吧!就这间吧!” 店小二见他满意,忙又问道:“客官要不要热水,好洗澡换衣服。” 无悔闻言点了点头,道:“你倒想得周到,好吧,你给我把热水取来就是,那银子扣除房钱,多的就不用找了,赏你吧!另外你要记得,不得随意向人透露我的行踪。” 店小二闻言大喜,他殷勤招待,无非就是巴望着客人多给几个赏钱,无悔出手豪阔,他焉能不喜。 当即忙去取来热水,摆好浴盆,却还站着不走。 无悔皱了皱眉头,道:“你还不出去。” 店小二讪笑道:“我见客官身上有伤不方便,所以想伺候您老沐浴衣,顺便也好给您上点疗伤药。” 无悔伤在背上,自个儿上药也确实做不到,谢天恩年纪还小,指望不上,小丫头是女孩,更是不能,想来想去,也只有眼前的小二可以帮忙,忙点头同意。 无悔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换了衣服,当即从包袱里取出金疮药,让店小二帮他上药。 那店小二得了他的赏银,自是巴结伺候,只怕平时伺候他老爹,也没这么尽心过,让无悔大是感慨银子的好处。 眼见店小二收拾东西出去了,方才躺在床上,和衣而睡,这几天来,他连夜赶路,今日又两翻恶战,早已疲惫不堪,因此一挨到床上,就沉沉睡去。 那店小二出了房门,左右看了看无人,忙顺着客栈的走廊,向右拐去,只见走廊的墙角边,猛的窜出一个人来,挡住了店小二。 店小二吓了一跳,当看清楚徐文峰后,拍拍胸笑道:“原来是您老,吓了我一跳。” 徐文峰盯着店小二,沉声问道:“事情办的怎么样?” 店小二点了点头,道:“那位公子爷的背后,确实有一个黑漆漆的棍印,看样子他伤的不轻。” 徐文峰闻言大喜道:“你看清楚了!”xh:.218.2o4.13 第一二零章麻烦(续) 店小二忙道:“小的看得清清楚楚,绝不会有错。? 网 w?w?w?.81zw.com” 徐文峰点了点头,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足足有十两重,抛给他道:“记着,今天的事对谁也别说,否则我要你的命!” 店小二忙点头哈腰道,“是!是!是!这点小的知道,是绝不会往外说的,请大爷放心。” 徐文峰又哼了一声,随即转身离开。 无悔只到日落西山,方才醒来,浑然不知有人在暗中打探他的事情,在这期间,小丫头和谢天恩两个人也不知来了多少次,但都叫不醒无悔,气的小丫头直跳脚,说无悔是属猪的,就知道睡。 无悔只觉得自己睡了一觉,人精神多了,但肚子却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看看窗外的夕阳,才想起自己一天没吃东西,早就饿得前心贴后背了,当务之急,就得赶紧找点吃的祭祭五脏庙。 他翻身下床,推门走了出去,向店小二打听了小镇上最出名的一家酒楼,带着同样饿的两小直奔而去。 那酒楼叫大宏酒楼,无悔刚走到门口,就闻到了一股酒菜香气,不觉精神一振,迈步走了进去。 小二忙迎了上来,见无悔衣裳华贵,相貌俊美,当即满脸堆笑,道:“公子爷和小姐,您三位来了,快,楼上请!” 无悔点点头,举步上楼,同时吩咐道:“给我来几样精致的小菜,一壶酒,要快!” 事实上,他早就饿得慌了,菜精不精致,有没有酒都无所谓,最主要的是要快,但来到酒楼,他总不能表现的像饿鬼投胎吧! 小二忙点头哈腰,送他们上楼。 无悔来到楼上,找了个空座位坐了下来,四下里打量了一下,却见楼上有七八张桌子,只三三两两的坐着几个食客,在自己的对面桌子上,坐着一个锦衣青年,衣饰华贵,手中摇着一柄折扇,相貌颇为英俊,居然是多日不见的雨破军。 雨破军见无悔望着自己,不由大笑道:“兄台就一个人吗?何不坐过来共饮一杯?” 无悔见他这般说法,想必另有隐情,笑道:“在下已点了酒菜了,再说还有两个小家伙,就不麻烦兄台了!” 雨破军见他不允,又道:“四海之内皆兄弟,你我今日相逢,也算是有缘,兄台又何必拘礼呢?” 无悔听他如此说法,无奈笑道:“既然如此,兄弟就打扰了!”说着,就带着两小挪到他的那一张桌,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小丫头和谢天恩分别坐在他的两侧。 雨破军忙高声吩咐店小二添了杯筷,又吩咐再多加几个菜,无悔也忙吩咐把他点的酒菜也送到这一桌上,不多时酒菜杯筷都已添齐,雨破军掌壶,给他满满地倒了杯酒,笑道:“来,你我干一杯!” 无悔见他盛情相邀,不忍拂他一片好意,当即举杯一饮而尽。 雨破军见了,笑道:“好!兄台果然爽快!”说着也举杯一饮而尽,随后压低声音道:“无悔兄,没想到你走到哪里,风头就出到哪里,现在西域武林传言,说九尾令藏图就在你手里,而且不少江湖帮派都动了心思,你要早作打算,离开此地才妙”。 无悔笑了笑,豪气冲天的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相信自己手里的刀,它会保佑我的!” 雨破军同样笑道:“不错,有股子不服输的劲,如果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开口,在下别的没有,硬骨头还是有几根的。” 两人正聊得高兴,忽然听到楼下一片吵嚷,只听得有人唱莲花落,莲花落也是乞丐们常用的一种手法。 “好心的大爷行行好哦!” “给钱给饭好运积啊!” “……” 本来这小镇上有叫花子乞讨唱莲花落是再平常不过的,但是,若是数十个人一起唱,就有点儿奇怪了。 无悔心中好奇,暗想哪来的这么多花子,莫非是丐帮中人?转眼之间,却见雨破军脸色变了变,皱眉道:“真该死!” 悔忍不住问道:“破军兄,生什么事情拉?” 雨破军摇摇头道:“我没什么?关键是兄弟你,我猜他们十有**是冲你来的,冲你手里的九尾令藏图来的,你赶紧走,为兄在这里替你挡一下!” 两人正说着,只见有个鸠衣百结的年老花子,领着数十个老老少少花子走了上来,店小二想拦又拦不住的态势。 那为的老花子已年过花甲,满头的白乱蓬蓬的,干瘦的身子,但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无悔留神见他肩上的小布袋子,一看之下,不觉吓了一跳,那象征着丐帮弟子身份的小布袋子,不多不少,正好九个,证明这人竟然是丐帮中仅次于帮主的九袋长老。 那老花子目光如电,在房里扫了一圈,众人被他目光所摄,都不觉低下头去,那老花子看了看,径自向无悔和杨先之他们走了过来,一份来者不善的样子。 雨破军一边朝无悔打着眼色,一边迎向那老花子,惊喜道:“我说是谁呢,原来是丐帮的九袋神丐前辈到了!晚辈有礼了。” 无悔闻言吃了一惊,他曾听天刀说起过,这位神丐,内功深厚,再加上他天生疾恶如仇,侠义心怀,不知诛杀了多少江湖巨僚,一些宵小之辈更是闻风丧胆。 江湖中更有一句顺口溜,叫作“宁见阎王,莫遇九袋”,可见这老儿的难缠和可怕了。 神丐点了点头,冲着雨破军道:“老夫正是朱四仲,今日不是冲你雨破军来的,我找他”说着用手一指无悔。 无悔愣了愣,不知神丐亲自出马找他所为何事!想到以前素闻丐帮弟子多行侠仗义,极是正派,心中思索莫不是他们也是贪图江湖霸业,为了九尾令藏图而来的? 雨破军看了一下无悔,双手抱拳冲着神丐试了一礼道:“无悔乃在下好友,如果前辈想要找他不快,晚辈明知不是对手,也要拼上一拼”。 神丐点了点头,称赞道:“不错,是个汉子,现在江湖小辈像你这样的人很少了,看在你爹的面子上,我不为难无悔,就是找他问几句话。” 神丐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雨破军在拦着不让,便有些专门找事的感觉,他无奈的冲着无悔使了一个眼色,闪身让出道路。 这点小把戏自然瞒不过神丐的眼睛,但他也不点破,径直来到无悔跟前,上下好一番打量。xh:.218.2o4.13 第一二一章恶事 就在神丐带着数十位弟子进入酒楼的时候,距离他们差不多十多米的另一家酒楼内,数个人影在快的交头接耳,他们谈论的内容赫然就是神丐于无悔之间的事情。网 w?w?w .?8?1?z?w?.?com 坐在最当中的是个年约二十三四岁的青年,一身白色长袍,给人一种玉树临风的感觉,在他的下手位置,坐着一个无悔的熟人,那个叫做徐文峰的华山弟子。 只见徐文峰冲着独孤无我恭敬道:“独孤公子,事情都按照您的吩咐,办好了”。 独孤无我点点头道:“事情你办的不错,当然,我答应你的条件永远不会变”。 徐文峰道:“只要公子能够助在下当上华山派的掌门,华山上下一定以公子马是瞻”。 其实这是他跟独孤无我的一个交易,说实话,这样的交易徐文峰打心里并不乐意,因为不公平,在交易中,他处处处于下风,可就是这样,他也得接受,因为他没有办法,十足把握的华山掌门泡汤了不说,还差点被逐出华山。 从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变成一个不入流的小瘪三,他不甘心,也接受不了,所以他想借助外力夺取本属于自己的一切。 刚好无悔在西域弄出大动静,独孤无我需要有人拖住无悔,搅乱西域武林这摊死水。 徐文峰需要他在江湖的势力和地位,因此两人一拍即合,组成了一个脆弱到顶点的联盟。 按照徐文峰的意思,如此肮脏的交易仅限他们两人知道便行了,没想到独孤无我又拖了两个人进来,还美其名曰说是壮大己方实力,但徐文峰知道,独孤无我是不放心他,想要将他牢牢的控制在自己的战车上。 这个联盟形成后,他们四处打探无悔的行踪,偏巧在鹰嘴滩遇到了被无悔打伤的丐帮弟子,其中一人当即想到了栽赃嫁祸的诡计,出手灭了丐帮弟子。 后面的事情大家都想到了,其中一个丐帮弟子愣是靠着装死躲过了一劫,然后将自己听到的话朝着赶来的神丐说了一遍。 在神丐暴跳如雷的时候,他们又通过别人的嘴不小心吐露了无悔的行踪。 再说无悔,被神丐看的毛骨悚然,忙站起身来,冲着对方施了一礼道:“在下无悔,见过神丐前辈,晚辈虽然颇有恶名,但好像从来没有跟贵帮生过争执,不知前辈带着这么多手下前来,所谓何事”? 一番话说的不卑不亢,让神丐不停的点头,他咧着一嘴黄牙道:“你小子倒是有先见知名,知道自己在江湖上的名声,我来问你,昨天晚上你在什么地方”? 无悔想也没想道:“在一处叫做鹰嘴滩的地方”。 神丐扬声道:“好,看来你没有说谎,那我在问你,你在鹰嘴滩有没有做什么事请,比如与人动手等等”? 无悔突然有股不好的感觉,因为昨天晚上在鹰嘴滩,他教训了几个坏到顶点的家伙,从那两个倒霉鬼身上的装束来看,像是丐帮的弟子,但他也不是那种敢做不敢认的软蛋,当即沉声道:“不错,晚辈昨天晚上在鹰嘴滩出手教训了几个拦路抢劫的恶人”。 只见神丐冷笑道:“小娃儿到也爽快!好,既然如此,我也不为难你,只要你肯自缚双手,到我丐帮请罪,老夫一定在帮主面前为你求情,保你性命,如何?” 一旁的小丫头气鼓鼓的插嘴道:“你个老花子好不通情理,无悔昨天晚上只是出手教训了他们一番,又没有取他们性命,你还非要让无悔自缚双手,到你们丐帮请罪,你知道他为什么出手吗?” 神丐道:“正要请教!” 只听得小丫头冷笑道:“你丐帮中是否有收养孤寡孩童,养大之后,再卖出去的这一行业?” 神丐沉声道:“不错,我丐帮弟子,不忍见那些孤寡孩童饿死街头,将其收养,却不知有何罪过,惹得你大开杀戒?” 无悔诧异道:“大开杀戒”? 神丐脸色一沉,阴声道:“不错,的确是大开杀戒,莫非小子敢做不敢认吗”? 无悔朗声笑道:“天下再大的黑锅在下也背过,还有什么不敢认的,不过贵帮的几个弟子,在下仅是出手警讯了一番,并没有痛下杀手,前辈为何用大开杀戒来责问在下”? 神丐观无悔面上神情,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当下他也有些拿不准,但事关丐帮脸面,带着这么多弟子前来,三言两语就被打,传出去名声不好,恐会丢掉丐帮之脸面。 他只得继续追问道:“仅仅是出手警讯一番,为何那些被你警讯过得丐帮弟子全都命丧鹰嘴滩,我看分明是你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痛下杀手罢了,我丐帮数十万弟子,遍布全国各地,你小子有罪了,乖乖束手就擒,跟我去总部赎罪,老夫还是刚才那句话,能保你不死”! “不死?”无悔面色一沉,冷哼了一声道:“在下原本是无罪的,根本没杀贵帮弟子,倘若真的杀了那几个恶人,也是大大的好事,你丐帮生钱有道!当真让江湖人佩服”。 神丐脸色一变道:“阁下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丐帮虽是出售hai童,但也并不是以此牟利,主要是让那些孩子有事情可做,不至于一世靠人接济,所卖得的银两,也都是用来继续收养别的小孩子。” 一旁的小丫头见神丐颠倒是非,作为亲身经历着,她用手指着神丐大骂道:“你们这帮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为了钱财,不惜做恶人,拦路抢夺人家的孩童,呸!还天下第一大帮,好不要脸。” 神丐身为江湖有名的前辈,什么时候被一个十多岁的小丫头指着鼻子骂道,顿时就怒了,他冷笑道:“我们丐帮行得正,走得直,贩卖的那些孤寡孩童大多是些贫苦人家的孩子,他们的父母因为天灾,养不活自己的孩子,随意丢弃孩童,我们丐帮心存不忍,捡回这些孩童,不忍他们一辈子当乞丐,让人瞧不起,所以才会将他们卖给那些大户,充当下人,虽说做下人不好,但也比乞讨要饭强吧,这等善事,怎么到了姑娘嘴里,就变成了天下第一等恶事了?” 第一二二章如此 一直沉默不语的谢天恩再也忍不住,朝着小丫头问道:“姐姐,这小孩子也能卖吗?谁要啊?” 小丫头看了他一眼,道:“当然能卖,也不看看是谁在买卖他们”。? 网 w?w?w?. 8?1zw.com 谢天恩就是小乞丐出身,他知晓一个小孩子要饭的艰难,除了遭受同行的欺凌之外,还得小心那些该死的ren贩子,不过他也目睹过,小孩子被活生生饿死的惨剧,所以对神丐的这番话语较为认同。 他朝着小丫头继续道:“姐姐,这位白胡子爷爷说的也对,与其任由他们自生自灭,还不如将他们卖给那些大户人家,起码也能捡的一条性命,如果早点碰到他们,小花就不会饿死了”。 小丫头白了谢天恩一眼,道“天恩,你以为他们会把小孩子卖给大户人家去做少爷、小姐啊!” 谢天恩眨着眼睛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小丫头看了一眼谢天恩,又用带着嘲讽的眼神看了一下神丐,道:“他们把那些孤寡孩童收来,养到十三四岁上再卖,男的为奴,女的为娼,相貌丑陋无人要的,就砍去手或脚,强迫他们出去乞讨,骗取人家的同情心,赚取银两,来供他们这些头头花天酒地,听说丐帮有个堂主,今年已经五十多岁了,愣是娶了十多房小妾,如果没有横财,他如何能娶十多房小妾?” 听到小丫头侮极丐帮,神丐再也按耐不住了,他冲着小丫头厉声喝道:“住口,我不准你侮辱丐帮,我帮虽收养孩童,但绝对没有什么砍人手脚,强迫人乞讨的事,你休得胡说八道!” 小丫头像是知晓内情似得,忍不住讥笑一声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你们有没有做这等丧尽天良的事,你们自个儿心里清楚。” 雨破军素闻丐帮的侠名,想想也不可能,当即向神丐做了一个歉意的笑容,然后扭脸望着小丫头道:“这位姑娘,你是不是搞错了,丐帮中人都是正义之士,怎会做出这等毫无人性的事来呢?” 神丐闻言也连连点头,道:“小子说得不错!我丐帮虽有个别害群之马,但大都乃是正义之士,根本不会做出此等恶事!” 小丫头摇摇头,指着跟前的无悔道:“搞错?才没有,老乞丐,你也不问问昨天晚上生了什么事情,他为什么要出手教训贵帮的几个坏蛋”。 神丐道:“还请明示”。 小丫头冷哼一声道:“昨天晚上我们三个在鹰嘴滩打尖,贵帮的几个坏蛋刚见面就出言不逊,说要将我掠走,养个两三年在卖入青楼,至于我跟前的这个小弟弟,说他年纪较小,卖不出好的价钱,说要砍断他的手脚,再将他毁容,还说这个样子才能引起人们的同情心,讨得好多钱财,老乞丐,这就是你们丐帮的侠义之士吗,如不是我们亲身经历,又怎么会知晓贵帮这么多的恶事,即便这样,他也没有痛下杀手,仅仅教训了他们一番,便放他们走了”。 神丐看着理直气壮的小丫头,心中不由暗暗叫苦,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果不处理好这件事,丐帮的侠义名声便毁于一旦。 这时,站在一旁的雨破军不知出于什么心思,帮着丐帮说话道:“这位姑娘,你有所不知,丐帮人多士众,难免良莠不齐,生这样的事情在所难免,在下可以担保,这位神丐前辈绝对不会这么做”。 小丫头瞪了雨破军一眼,道:“老花子不会这么做,但他手下的那些小花子们会这么做,而且还是我们亲身经历,昨天晚上若不是无悔,我跟谢小子就落入魔掌了”。 这番话说的神丐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丐帮帮众数十万,里面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难免会有一两个恶人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不过总的来讲,丐帮帮众里面还是善良人士居多,否则也不会过讨饭的生涯。 神丐不说,不代表其他人不反驳,站在神丐身后一个面貌凶狠的中年花子,恶狠狠的道:“住口,你到底是什么人?如此恶意毁谤我丐帮清誉?” 说完,又向神丐道:“长老,我们不要跟这小子多言,把他拿下就是。” 三番五次出言不逊,还扬言要捉拿自己回去交差,就是一个泥人也会爆的,更何况是个人,是个身怀武艺在身的年轻高手,无悔怒了,他退让再三,已经给足了丐帮面子。 现在见他们还不知进退,不由冷笑道:“她毁谤你丐帮,你丐帮若果真行得正,坐得稳,又何惧他人毁谤?” 中年花子还想说什么,却被神丐打断,他脸色铁青,沉声道:“何长我,让他说下去!” 无悔继续道:“神丐前辈,我相信你的为人,可能你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昨天晚上贵帮的几个弟子的确出言不逊,扬言要将小丫头和小徒掠走,分别卖入青楼,而且那个领头的花子还跟我们叫嚣,说别看西域,就是在京城,他们也经常将一些富贵人家,甚至达官显贵,皇室宗亲中的一些相貌俊美的孩子偷盗出来进行买卖。” 无悔说到这里,一直镇定自若的神丐脸色大变,怒吼道:“不可能!你说这话,是要负责任的!若无证据,我丐帮上下,都会跟你没完。” 无悔一时语塞,要说证据,他还真的拿不出来,只得硬着头皮道:“这件事乃是在下亲身经历,还要何证据”。 神丐后面的中年乞丐一直就看无悔不顺眼,见无悔拿不出证据,立即扬声道:“小子,你看你就是在造谣生事,毁我丐帮声誉,长老,以我看,还是将着小子缉拿才是”。 神丐点点头,中年花子大喜,冲着无悔道:“小子,任你口吐莲花,也改变不了造谣生事的事实,还不束手就擒”。 见他们就要动手,小丫头话也不说,缓缓的从怀里摸出一册帐本,放在桌子上,推到神丐面前道:“老花子,你不是要证据吗?给你,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看看上面记录的内容,这帐本上明明白白的记载了最近五年以内,你们丐帮所拐骗的孩子,出生来历,卖向何地、做什么,以及所卖得的银两多少等等都有详细记载。” 第一二三章收尾 神丐愣了片刻,方才颤抖的想要去翻看那帐本,他身后中年花子顿时急了,忙抢先一步,一把抢过那帐本,道:“什么鬼东西,你自己胡乱伪造的帐本,想要来陷害我们丐帮吗?长老,你别信他的,这小子和丫头都狡猾得很,把他拿下就是!” 小丫头对这中年化子厌恶得很,见他两次挑拨神丐捉拿无悔,一付惟恐天下不乱的样子,显然心中有鬼,忍不住讥讽道:“既然你说这账册是别人伪造的东西,那给你们的长老看看,又有什么要紧的呢?难道你们长老自己不能分辨真伪,要你在旁指点不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才是贵帮九袋长老那?” “你是什么东西,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丫头,也来多管我丐帮中事?”那中年乞丐往地上使劲的“呸”了一声,他知道无悔的武功,故而不敢轻易招惹。??八?一??中?文网?? ? w?w?w?. 8?1?z w?.?c?o?m? 但小丫头可就不同了,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而已,能有什么武功,即便她打娘胎里开始习武,又能高的那里去?原本就憋了一肚子的火,这会子全都想要往小丫头身上泄。 也活该他倒霉,小丫头见丐帮弟子竟然胡作非为,拐骗孩童,卖给他人为奴为娼,早就气愤填膺,想不到素来以侠义为本的丐帮,竟然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勾当,如今听那中年乞丐竟然敢辱骂自己,不禁大怒,也不见她有什么动作,猛得奇快无比的绕过神丐,来到中年乞丐面前,扬手就是一个耳光。 同时抓向他手中的帐本,强抢了过来。 那中年乞丐不过是丐帮五袋弟子,武功并不高,而小丫头对打人耳刮子极有兴趣,近来这一招更是炼得炉火纯青,那中年乞丐想要躲避,却如何躲避得了,结结实实的挨了他一个耳光,半边脸颊顿时红肿开来,嘴角破裂,鲜血缓缓的流了出来。 “你敢打人?”中年乞丐怒道,但已经是色厉内荏,本能的捂着被打的脸颊,躲在神丐的背后。 见中年乞丐挨打,剩余众乞丐也是大怒,未等神丐吩咐,就全部散开,将无悔和小丫头围在中间,只待神丐一声令下,就要动手。 雨破军见事情闹得有些不可收拾,深怕无悔吃亏,忙冲着神丐求情道:“前辈,事到如今还望能给在下一个面子,将这件事轻拿轻放”。 他话还没有说完,挨打的中年乞丐插嘴道:“给你一个面子,你的面子很值钱吗”? 被人**裸的无视,雨破军的脸上也不好看,不过他也并不在意,苦笑一下道:“在下的面子是不值钱,想必家父的面子应该够了吧,神丐前辈,常言道,一个巴掌拍不响,这件事说不定真有误会在其中。” 旁人或许不知道雨破军的真正身份,但神丐却知道,雨破军抬出他的父亲,他便不能不理,因为他得罪不起,丐帮同样得罪不起。 神丐想了一下道:“也罢,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我先绕过无悔,但这件事我们丐帮必定会追查清楚”。 挨打的中年乞丐见这么放过无悔,心有不甘的道:“长老,这件事难道就这么算了?万一传出去,我们丐帮的声誉恐怕就要毁于一旦,长老,三思啊”? “闭嘴,我们撤”神丐打断中年乞丐的话语道。 借着这个空当,无悔翻了翻手中的帐本,只见上面记载的,都是些什么时候,什么地点,拐骗了谁家的孩子,卖向何处等字样,帐册陈旧,字迹也非一日所记,显然不是新近伪造的。 看完这本账册,他心中怒极,想不到堂堂丐帮,竟然做这等泯没良心勾当,比之江湖黑道中人,尚且不如,居然还妄称江湖正义之帮。 见神丐他们要走,无悔扬了扬手中的账册道:“神丐前辈,是非公道自在人心,关于贵帮的做派,在下不敢苟同,你一看这帐本便清楚事情真伪了”。 他将手中的账册抛到了神丐的手里,事关丐帮之脸面,神丐看都没看道:“我想这事一定存在着什么误会?我丐帮弟子,断然不会做出这等恶事来。” 无悔冷笑道:“如果没有这本账册,你说的话还有人相信,但有了这本账册,我想前辈一定会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神丐看着无悔,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睛般的说道:“你直接将账本交到我手里,不怕我毁了账册,翻脸不认人吗”? 无悔道:“因为有人说过,江湖上真正能为此正义的豪客不到十个,前辈刚好在那十个人当中”。 神丐像是想起什么,冲着无悔道:“能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吗”? 无悔用带着一丝敬重的语调道:“刀”。 神丐听了,整个人陷入了一种奇怪的状态,像是回味,但更像是期待,“原来是他,小子,这件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他说完,看着小丫头道:“小姑娘,我观你身法,像是极高明的样子,跟告诉我家师是谁吗”? 小丫头没有说话,亮了一下自己怀里的玉佩,看了玉佩,神丐摇头苦笑道:“小姑娘,你要是早说自己的身份,我们也不至于生这么大的误会,你这不是让我们丐帮为难吗,希望他可不要以为你受了我们丐帮的欺负……”。 无悔也很好奇小丫头的身份,她背后到底站着什么人,就连神丐这样的前辈大拿都露出一丝苦笑! 神丐走了,带着数十位手下走了,在临走前,他给无悔和小丫头撂下了一句话。 “若这件事真是我丐帮做的,我第一个就饶不了他!” 雨破军见神丐他们原本气势汹汹而来,如今就这般走了,当真有着一种虎头蛇尾的感觉,一向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他,现在也有些喘不过气来,他冲着无悔道:“兄弟,你真够牛的,敢跟丐帮起冲突,对了,你手里有九尾令宝图的事情,估计现在穿的到处都是,你要小心”。 无悔端起一个酒碗,朝着雨破军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什么?刚才多谢破军兄解围,干”。 第一二四章敌踪 雨破拿起酒碗道:“也没帮上你什么忙,还是你自己解决的,干”。网 ? w w?w .?8?1 zw.com 就在他们举杯共饮的时候,远在另一个酒楼的徐文峰,则像是吃了老鼠屎似得,满脸不痛快的神情。 他一把将手里的酒碗砸在地上,气冲冲的骂道:“这个无悔就是属牛屎的,竟然连丐帮的九袋长老都被他给打走了,娘的,不杀无悔我誓不罢休……”。 坐在主位的独孤无我看着脾气的徐文峰道:“这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之中,这个无悔,越来越让我感到有趣,不过这样才好玩,徐文峰,通知手下人,开始我们下一步计划”。 独孤无我号施令的口气令徐文峰很不爽,但即便不爽,又能怎么办?谁让他需要依靠独孤无我的势力那,他点了头道:“公子,我这就去安排”。 神丐和无悔他们,恐怕不知道有人在算计着自己,他还跟雨破军举杯共饮那。 对于那本突然出现的账册,无悔也很有兴趣,他放下酒碗,看着小丫头道:“小丫头,那本账册是怎么回事,我记得那些恶人身上没有啊”。 小丫头翻着白眼道:“无悔,你也不看看本姑娘是谁,本姑娘聪明伶俐,有什么事情是我想不到的,你打了那些恶人,我便知晓,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果然,嘻嘻嘻”她说到这里,便见谢天恩不停的吃着桌上的饭菜,于是提高声音道:“谢小子,你给我留点,别抢我的牛肉丸子,信不信我揍你,还有注意你的口水,谢小子,你成功的激怒我了”。 一大一小开始了争夺饭菜的战斗。 因为天色已黑,无悔又喝了酒,所以没有在继续赶路,而是回到了原先的客栈里,雨破军唯恐他有失,也在他们旁边要了一间空房,住了下来。 因为心中想着事情,无悔回到客栈,和衣卧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只到三更过后,方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忽然“扑”的一声,无悔猛得惊醒过来,只见窗外黑影一闪即没,当即想也不想,抓起长刀,也从窗口跳了出去。 这时,只见一个黑衣蒙面人,正在对面的房顶上,急奔而过,无悔也不迟疑,迅的追了过去,他怕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计,在离开的时候,冲着雨破军的房间喊了一嗓子“雨破军,你照看好两个小家伙,我去去就回”。 黑衣人出现的时候,雨破军也醒了过来,他也想追下去,但在听了无悔的话语之后,留了下来,冲着远去的无悔喊道:“兄弟小心,半个时辰不归,在下在去寻你”。 那黑衣蒙面人的轻功似乎不错,在房顶上窜高就低,度极快,无悔有好几次几乎被他甩掉,眼见那人竟然跑出了小镇,向郊外跑去。 无悔见了,心想这可是你自找的,在镇里我还怕惊动了别人,到了郊外,非抓住你不可。 哪知道那蒙面人到了郊外,却径自往一座树林里跑了进去。 江湖中人都知道一句俗语:逢林莫入。 但无悔自持有艺在身,一头扎了进去。 天上虽然有淡淡的月光,但林子里却漆黑一片,无悔倒不在意,他本就能在黑暗中视物,这时进入树林,也提高了警惕,小心翼翼,慎防他人暗算。 渐渐地,他进入了林子的深处,猛然,一声尖利的口哨声,眼前顿时大放光明,无悔的眼睛一时适应不过来,不觉大吃一惊,忙镇定心神,看了看,只见树林里大约有三十多人,同时点着了火把,将他团团围住。 为一人四旬开外,身材微胖,衣衫华贵,却并不认识,但是他身后的几个人中,其中有四人无悔可都认得,正是今天白天在路上拦截自己的徐文峰等人,心中顿时明白,这些人必定都是华山派门下,即便不是华山派门下,也与他们有着很深厚的关联,只是深夜引自己到此,必定是好事。 他见识过徐文峰等人的武功,心想若是单打独斗,倒也还罢了,但瞧他们现在的阵势,大概是不把他大卸八块也不会善罢甘休了,看样子今晚是在劫难逃了! 无悔冷然的环顾四周,见树林里人影重重,想不到自己的面子倒还不小,为了他一个人,居然出动了这么多的华山弟子,忍不住讥笑道:“无悔只不过是个江湖后辈,值得华山派如此大张旗鼓吗?先是联手拦截,如今又在半夜三更,引诱我到此,设下圈套埋伏,难道华山派当真就没落到这种地步了?要是传言出去,华山派数百年的威名可就毁于一旦了,哈哈哈。” “无悔,你少得意,今次引你来此,是怕你害怕,逃跑了!今天晚上,我要让你插翅也难逃!”丁大力冷笑道。 无悔反唇相讥道:“我逃跑?今天白天也不知道是谁卑鄙无耻,以长辈的身份联手对付一个后生晚辈?” 丁大力老脸微微一红,却也不再说话,徐文峰干咳了两声,道:“无悔,我向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华山派在西域武林的主事之人。”说着,指了指那为的中年人。 事实上无悔心中也已经猜到,这身材微胖的中年人就是华山派在西域武林的秘密主事人,毕竟他身上的九尾令藏图是华山派的旧物。 无悔点了点头,道:“阁下深夜相召,想必是为了什么事吧?” 中年人道:“你身上有我们华山派的东西,还是乖乖交出来吧,我们也不想落个以大欺小的名声。” 无悔笑了一下道:“在下可从来没有拿过你们华山派的东西,阁下让我交什么,难不成在下凭空捏造一个吗?” 中年人脸上看不出丝毫表情,依旧冷冰冰的道:“既然如此,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华山弃徒梅落雪在十五年前,将一张宝图盗走,这张宝图被她在今日白天交给了少林叛徒了然,了然又将它交了阁下,不知我说的对不对”? 无悔鼓鼓掌道:“阁下说的不错,的确是这样的”。 “那你还不赶紧交出来,只要交出宝图,我可以做主,放你离开”中年人话音刚落,后面的徐文峰便插嘴道:“长老,放他离开恐有不妥……”。 中年人打断徐文峰的话语道:“这里是我说了算,徐文峰你在怀疑我的决定吗”? 第一二五章书生 ps. 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α Α wΑwνwλ.φ8Α1λzαw?.?cαom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人训斥,是人脸上都不好看,尤其是作为曾经的华山掌门嫡传弟子,徐文峰的脸色要多好看就有多好看,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他早已学会了忍耐,强压下心中怒火,恭敬道:“弟子不敢”。 中年人警告道:“徐文峰,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份,现在已经不是华山派的嫡传弟子了……”。 徐文峰二次抱拳,施礼道:“师弟明白,请师兄饶恕师弟的不敬之罪”。 中年人嘴里冷哼了一声,转头看着无悔道:“现在的情形你也看明白了,双方实力悬殊,还是乖乖的将藏图交出来为妙”。 无悔讥笑一声道:“江湖人有所为,有所不为,答应人家的事就要做到,再则藏图是了然交给在下的,即便要交,也要交给了然,凭什么交给你们”? “这么说你是不愿交了”中年人见自己说了这么多的好话,无悔依旧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于是压低声音危险道。= ψΑ 八一?小说网 ψ= w?ww.81zw.com 无悔朗声大笑道:“某不才,硬骨头还是有几根的”。 “那就让我看看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手段硬”中年人说完,一挥手,站在他身后的数十位华山弟子齐刷刷的亮出自己的兵器,四面八方围拢起来,看样子,他们是想一起围攻无悔。 “你们这么多人算计我一个江湖小辈,传出去真丢你们华山派的脸,我很想知道,值得吗?”站在他们对面的无悔讥笑道。 中年人脸色已由青转白,如今已是灰白一片,他原本在树林里布下埋伏,确实是想众人齐上,将无悔乱剑分尸,在从他的身上找寻藏图下落,如今被他用言语挤兑,脸色再也挂不住,虽听得两位师弟说起过这人的武功,但毕竟没有亲眼所见,心中也着实不怎么相信一个后生晚辈会那么高的武功。 当即怒道:“无悔,你少呈口舌之利,今天老夫就和你单打独斗,称称你的斤两。” 无悔原本就是怕他们群殴,如今见中年人果然受不了自己的激将,轻易的许下了单打独斗的承诺,心想他好歹也是一派江湖大豪,总不会言而无信,只要自己能胜了他,今晚这劫就算躲过去了。 “好!这还有一点儿江湖大豪的味道,也免得你手下弟子将来笑话,说阁下为了一副不知所谓的藏图,都需要劳驾他们了,是不是”无悔继续笑道,挂在脸上的笑容都要把中年人气疯了。ι八一小说网 wΑwνwψ.λ8ο1?z=wν.com 被气得七窍生烟的中年人也不接话,唰的一声,拔出腰际的配剑,道:“无悔,出招吧,少说废话了!” 无悔见他手中的剑一片亮紫,知道那是一柄宝剑,想他乃是一方大豪,手上功夫,绝不容小窥,当下忙收敛心神,铮的一声,手中长刀似乎感觉到了主人的心神,黑芒暴涨,微微龙吟不止。 眼看双方一触即,后面观战的徐文峰在心里不停的叫嚣道:上啊,上啊,不管是谁,只要杀死对方他就高兴,因为中年人和无悔都是他的仇人。 今天晚上的这件事,独孤无我并不知晓,再说事关九尾令藏图,徐文峰也不想过度的依靠独孤无我,他本意是借着中年人的手除掉无悔,然后自己在想办法拿到藏图,为了藏图,他甚至已经做好了一副假图。 朦胧间,他似乎已经看到华山派的掌门之位在向着自己招手,不知不觉中,他的梦碎了,因为一个怪客出现在他们打斗的场地当中。 神秘怪客的出现,也让在场众人都吃了一惊,尤其是中年人,更是震惊,心想自己早就在树林里设下了埋伏,这人是谁,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潜了进来,到自己跟前都没人觉? 而无悔吃惊的则是,这个人自己认识,就是当初大闹纵横镖局的那个书生,却不明白他为何会深更半夜的,出现在这树林里。 只见书生手摇折扇,缓缓的从树林里走到了现场,一边走还一边向华山门下的弟子们打招呼:“不好意思,借光,让一让!让一让嘛!” 那些华山门下的弟子见他走到跟前,都不由自主的让开了一条路,纵使有人不想让的,但一等他走到面前,就觉得他身上像是有一股无形的推力,将人推开。 书生就这么缓缓地走到两人面前,看了看无悔,笑道:“贤弟,纵横一别,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看样子你我倒真的有缘,怎么的,你们是在进行切磋?” 无悔冲他点头一笑道:“也真有缘的,小弟正有些麻烦,待我打了这位大豪,再和你把酒言欢,如何?” 哪知道书生却笑道:“贤弟相貌俊美,世所罕有,是什么人瞎了狗眼,竟然兵刃相逼,简直就如同煮鹤焚琴,大煞风景啊!”说着竟然摇头晃脑,似乎大是感慨。 无悔听得好笑,想起了然曾经也说过差不多的话,心想这两人怪不得能够走到一起,果真有几份相象。 中年人闻言却不禁大怒,也只得强行按着,沉声道:“阁下是什么人,师承何人,为何深夜无辜来此?” 书生看了他一眼,冷笑道:“你少和我套关系了,我的师承你还是别问了,反正和你是八杆子也攀不上亲,沾不了故。至于我的目的嘛?那自然是做你们比武的公正人啊!你瞧瞧,你手下有这么多的虾兵蟹将,而我的这位贤弟,却只有一个人,岂不吃亏?所以嘛!我就不请自来,也好给他助助威。” 说着折扇轻摇,向后退了两步,比划了一个开始的手势道:“我没事了,你们开始吧!赶紧开始啊,也让我瞧瞧热闹。” 中年人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却没有说什么,心想自己人多势众,对方纵使武功高强,也不过有两人而已,倒也不惧。 无悔也懒得和他多说什么,长刀一抖,当先抢攻,他可顾不了什么江湖规矩,何况他本就是后生晚辈,而中年人又是一派大豪,和他交手以是大**份,自然也不好意思先动手了。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xh.13 第一二六章游斗 ps. 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 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中年人身子微微一错,避开了他的攻势,冷笑道:“果然有几分本事,来得好!” 当即长剑连抖,紫色的光芒闪烁不定,一紫一黑两道光芒缠斗在一起。 无悔早晨和徐文峰等人交手,已经领略过华山派剑法的厉害,原以为中年人不过是他们的师兄,纵使武功比他们略高一筹,也有限得很,哪知道如今动手,才知道全不是那么回事。 中年人不但剑法远胜他们,内力却更为深厚,剑势沉稳,长剑抖动之间,竟然带着尖利的哨声。 无悔心中颇为忌惮,有心施展天刀绝技,但现场这么多人,万一泄露出去,他更成了人人喊打的角色,在目前情况下,他确实不想跟魔教有任何瓜葛。 无悔不愿硬拼,只得刀走轻灵,以快取胜,众人眼见他身法轻盈,如同百蝶穿花,蜻蜓点水,快无比,刀光闪闪,只觉得眼花缭乱,心中都暗暗心惊不已。 却说中年人眼见他刀法了得,奇招叠出,心中也不禁佩服,但事关九尾令,容不得他大意,游斗之下,妒意迅蔓生,增加了杀他的信念,手上剑势慢慢加重,一招一式,仿佛有千斤之重,长剑挥舞之间,竟带着雷霆之声,度却越来越慢。八 一中文 无悔并没有因他的剑式变慢而觉得轻松,反而觉得越来越吃力了,更要命的是,背心上的伤势竟又开始痛了起来,心中大急,知道若不能战决,拖得越久,对自己则越不利,当即也加快了度,使用七虎刀法,专攻他剑式中的破绽之处。 两人正在全神贯注的比斗,突听外面惨叫响起,正在打斗的两人都吃了一惊,忙收招后退,同时再看,却见一个华山派弟子倒在地上,已经气绝身亡。 出手的不是旁人,乃是观战做裁判的书生,他看到所有人都望着自己,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神情,耸耸肩笑道:“我见你们两人打得精彩,一时技痒难熬,想找个人活动活动筋骨,没料到贵派门下的弟子都是些脓包,我还没用力,他就死了!恩,你们别理我,继续!” 无悔精神一振,知道自己有了外援,忙趁着中年人分神的当儿,出刀抢攻。 中年人见无悔攻来,正欲还手,猛地又听到门下弟子一声惨叫,不用看就知道,必定又有人毙命在那书生的手下,不禁心中大急,心神渐乱,剑式也不如原先凌厉了。 无悔却不顾那么多,连连抢攻,顿时扳回了劣式。 只听得树林里惨叫声不绝,书生不停的屠杀华山门下弟子,本来目的就是要他分心,好让无悔取胜。八一小说网 这时眼见自己的方法取得了成效,中年人果然无法专心对付无悔了,心中颇喜,笑道:“华山派的弟子怎么这般不顶用啊!在试试脚法,不好意思,我出的是拳,哎,我说你们华山派教出来的弟子怎么这么笨啊,敌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一点也不知道变通,今天在下心情好,就指点你们几招。” 说着,众人就又听到一声惨叫。 “恩!第十五个了!”书生杀完还专门报了一下数据,扰的中年人面沉似水,他不禁大急,忍不住怒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无辜屠杀我华山弟子?” 口中一说话,难免分神,无悔却趁势唰唰两刀,中年人不防,差点被他砍中,心中不禁更是着急。 眼见门下众弟子围攻书生,却毫无成效,反观书生如虎入羊群,门下弟子不断的有人倒地身亡。 事实上,他和无悔两人都明白,书生和他无怨无仇,他不断的屠杀,目的就是要让他分心,好让无悔取胜。 “第十八个!”随着书生的声音,又一声惨叫响起。 中年人心神大乱,而无悔却刀式暴涨,不断的抢攻。 无悔的刀气和空中的明月交相辉映,所有的火把都黯然失色,中年人脸色变了变,顾不得门下弟子,忙凝神应敌。 紫气和黑芒相交,出一连串的铮铮轻响,而就在这时,书生却大叫道:“华山派的弟子快被我杀光了!哈哈哈,再继续在下,阁下就成光棍司令了。” 中年人原本不想理他,但被他一叫,还是分了分神,眼见无悔的刀尖已砍到他的咽喉,不觉大惊,忙一仰头,一式铁板桥,堪堪的避开了这一刀,而手中的剑也顺式急向无悔的胸口急刺过去,无悔身形微侧,长刀不收,以不可思议的角度也急刺向吕靖的胸口,竟然不顾自身的安慰,硬是要和他拼个同归与尽。 “砰”的一声大响,金光闪动,却是书生眼见无悔有危险,舍下了华山派别的弟子,硬是帮他挡住了一剑,与此同时,中年人却没能避开无悔的那一刀,虽然刀式偏了偏,没有刺中胸口要害,但左臂之上却已是鲜血淋漓。 他恶狠狠的盯着书生,怒道:“说好了单打独斗,你为什么从中阻拦?” 心想若非你这小子从中作梗,自己的那一剑纵然杀不了无悔,也一定可以重创他。 书生毫不在意的笑笑,道:“是你们说要单打独斗的,我又没说!更何况,我还想杀了你,一劳永逸呢!” “你……”中年人不禁气怔。 书生冷笑道:“我什么?如今你受了伤,不趁这个时候杀你,难道还等你恢复了元气,好找我报仇?” 这次连无悔都不禁怔住了,心想难怪他们会被人被称为魔教,原本他为了自己不停的屠杀华山门下,就够过分份的了,如今竟然要一不做,二不休,杀了中年人,行事果真是心狠手辣,邪门得很,看来自己远离他们是对的。 书生摇了摇手中的折扇,冷笑道:“你准备好了没有,受死吧!” 中年人好歹也是一派大豪,何时受过这种窝囊气,当即一抖手中长剑,怒道:“好!老夫倒要看看,你如何杀我!” 无悔眼见他刚才杀华山门下弟子,身手高绝,绝不在中年人之下,如今中年人已被自己所伤,他若真要杀他,只怕也非难事。 当即阻止道:“兄台,我看这事就算了吧!” 书生满腹不解,问道:“你不想杀他?”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xh.13 第一二七章肖定武 无悔摇了摇头道:“斩草除根的道理我懂,放虎归山的后患在下也懂,但江湖人就要打打杀杀吗?” 书生摇了摇头道:“你太好心了!总有一天,你会被自己的好心害死,你身有九尾令藏图的事情经他们嘴一传,今后恐怕更加寸步难行。 ” 无悔哈哈一笑道:“什么九尾令藏图,不是已经被华山派给夺去了吗?” 书生也笑了,他伸出大拇指道:“好兄弟,真有你的,这样一来,他们华山派便有口难言,如果在追杀你,只能是杀人灭口,不想将九尾令落入华山的消息传出去”。 说着不再理睬华山派等人,转身就走,华山派众人都见识过他的武功,又有谁不怕死该阻拦呢? 无悔看了中年人一眼,也不多说什么,跟在书生身后,就要离开。 看着离去的无悔,中年人突然道:“无悔,今天的事,老夫不会感激你的,九尾令藏图在你手上的消息我们也不会外传,但你要小心,我一定会将它夺回来,这是我们华山派的使命!也是我华山肖定武的职责。” 无悔转过身来,看了看他道:“江湖之上,随时候教!” 眼见离树林已远,书生看了看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无悔,问道:“你是怎么受伤的?” 无悔愣了愣,满心的不解,反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受了伤的?” 书生笑了笑道:“刚才你在百招过后,明显的真气不济,我又不是傻瓜,焉能看不出来?” 无悔想了想,忍不住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怎么这么倒霉,连上丐帮的那一次,今天一天,我已经是第四次和人动手了,早晨碰上了少林寺的和尚,因为误会,结果大打出手,受了点轻伤。 w w小w说.81zw.com” 书生侧看着他,也忍不住笑道:“我以为自己算是能够惹是生非的了,没想到你比我还要厉害,尽招惹些难缠的人物,但是你能从少林和尚手中脱身,武功想必不错。” 无悔叹了口气道:“不是我武功好,是了然出手相助,不然在下已经被押上西域少林问罪了”。 书生明显愣了一下道:“你说什么?了然在这里碰到了西域少林的和尚,真是冤孽,他有没有下死手,如果没下,说明他的心结已经解开了”! “本来是要下死手的,那个叫做了缘的和尚已经做好了授的准备,结果被了然恩公的女儿给救了”。八 一中文 书生又道:“你身上有伤,也很是不便,不如就在这平安镇上住上两天,养好了伤再走吧!我在这里也还有点儿事,咱兄弟两也好借这个机会好好聊聊。” 无悔想了想,不忍拂他的一片好意,当即点了点头。 再说树林中,华山派西域主事人,那个中年人茫然的站在树林里,看着遍地的死尸,那些侥幸没死的弟子,正忙着清理,心中大恸,暗暗咬牙道:“无悔,这笔帐,我一定要你加倍偿还。” “师兄!”丁大力小心的走到他身边,道,“我们共死了十八名弟子,要不要让查查那书生的来历?” 中年人恨声道:“当然要!不过你们要小心一点,千万别轻举妄动,这次我们华山派死的人已经够多的了,那小子武功高强,心狠手辣,可不是好惹的。” 看着落寞的中年人,徐文峰的心里都要高兴的笑疯了,他指挥着门下弟子挖坑,将死去的弟子就地掩埋,收拾妥当后,走到中年人跟前道:“师兄,所有死去的弟子都业以埋葬,我们也走吧!” 中年人点了点头道:“你们先走,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徐文峰点头,带着众人离开,中年人深深的吸了口气,清新的空气中带着浓浓的血腥味,以及新翻的泥土气息,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怪异,看着平地新添的新坟,想想尸骨未寒的门人,更是增添了对无悔的恨意。 “什么人?”中年人抽出长剑,厉声问道。 一条黑影,悄无声息的来到他面前,笑道:“阁下好耳力,我这么快就被你现了!” 中年人看看来人,冷笑道:“你是什么人,来此何干?” 黑影道:“我来找阁下商谈商谈合作的事?” “合作什么?你我之间有什么可以合作的,一个不敢以真面目见人的小丑也想与在下合作,笑话。” 黑影冷笑道:“在下不能以真面目示人,是迫不得已,同我合作,有你的好处”。 中年人摇摇头道:“你的提议我不感兴趣,还请你离去,不然在下就要让你尝尝华山剑法的厉害”。 黑影道:“华山剑法独步武林,在下是相当佩服的,合作成不成先放在一边,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一个事关华山派的秘密,如果阁下不想听,在下这就离去”。 黑影说完,作势离去,果然被中年人喊住了,他冲着黑影道:“先将你知道的秘密说出来,如果可以,我们可以合作,但我先要看到你的诚意。” 黑影呵呵一笑道:“这样最好,你最近觉得徐文峰有什么变化嘛”? 中年人突然眯缝了一下自己的眼睛,道:“一个妄想当上华山掌门的家伙罢了,虽然他掩饰的很好,但我知道,他心里一直就没放下华山掌门的宝座”。 “不愧是华山肖定武,果然明察秋毫,你是知道徐文峰对华山掌门感兴趣,但你知道,他为了得到华山掌门的宝座,已经跟西域武林的独孤世家谈好条件,其中有一条,就是今后华山派唯独孤无我马是瞻,在下也不想堂堂江湖大派,莫名成了别人家的马前卒,肖大侠,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听到消息的肖定武,不由的捂紧了拳头,他作为华山派的弟子,杀过魔道妖人,也杀过正道侠士,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华山派的百年基业,在他心里怎么也没有想到,徐文峰竟然为了一把椅子,不惜出卖华山派的利益,这样是可忍孰不可忍,刚想火,便觉得不对,如此隐秘的消息黑影是怎么知道的,他提高警惕道:“这些隐秘阁下是怎么知晓的,别告诉你是独孤家的人,因看不过独孤无我的行事等等,这样的理由说出来有人信吗”? 第一二八章陷阱 “在下只是一个不入流的江湖人物而已,怎敢跟武林四大公子之一的独孤无我相提并论,这个秘密也是在下偶然得知的”黑影款款而谈道。网 肖定武眉头一皱道:“是吗”? 黑影继续道:“肖大侠,今天所有得一切都是因为无悔造成的,我有办法,可以让你兵不刃血,生擒无悔,任你折磨!” “哦!什么办法?你又要什么好处?”肖定武大奇道,不过他转念一想,天上哪会真的掉陷饼,而且还正好砸中了自己,黑影肯定会提出其他要求。 那黑影道:“我什么好处都不要,只要擒住他就是!” “你既然有办法兵不刃血的生擒他,又何必假手与我?再则,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在下从来不相信”肖定武冷然道。 黑影道:“没有你的配合,我根本就拿他没办法,他的刀法你也见识过了,只有你我配合,才可以除去他,那个时候,你得到九尾令藏图,为弟子报仇,而我则得到他的刀法,我们各取所需,不好吗?” “我凭什么相信你”肖定武问? “因为你必须相信我,不然根本就报不了仇,也拿不回你们华山派的东西“黑影信誓旦旦的道。网 w一w八w网. 81zw.com 黑影继续问道:“怎么?是否有兴趣合作?” 肖定武本能的点了点头,因为他知道,即便自己不答应,这件事也会继续下去,黑影总会找到一个愿意跟他合作的人,与其这样,还不如让自己去做。 无悔自然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又就被别人算计了,和书生回到了客栈,不知为何,在临近客栈的时候,书生借故离开了。 回到客栈,便看到了一脸焦急的一大两小,雨破军看到无悔回来,像是放下一块大石头似得,道:“还好你回来了,不然我非被他们两个烦死不可,那个黑衣人是谁,你们交手没有”? 无悔经过一场恶战后,早以疲惫不堪,他有气无力的道:“明天在告诉你”说完倒头就睡。 第二日醒来,却没有见到雨破军,原来神刀门有事生,他去处理了,因为走得急,无悔又睡的太死,故而没有当面辞别。 他刚出房门,就见一个**岁的小孩子向他跑了过来,问道:“大哥哥,你是不是叫无悔?黑榜排名前十?” 无悔愣了愣,笑道:“不错,你怎么知道的?” 那小孩子道:“有人叫我将这封信交给你!”说着,忙将手中的一封信递了过去。八 一中文 无悔不禁愣然,心想自己在这里不可能有认识的人啊?拆开一看,却是肖定武的一份挑战书,约他今晚三更,在镇北十里外的一座土地庙里决一死战。 无悔顿时觉得扫兴之极,抬头再欲找那送信的小孩时,哪里还有孩子的踪影? 心想这次肖定武倒还有点风度,居然光明正大的下了挑战书,没有趁机偷袭。 当即回到客栈休息,天刚过了二更,他就起身收拾,前往镇北而去,他想早一点去看看地形,顺便也看看肖定武有没有设下什么埋伏,以防不测。 有了上次树林里的经验,他可小心多了。 镇北的土地庙,香火早断,庙倒还保存的完整,无悔绕着四周看了一圈,没有现什么可疑的地方,这才走了进去。 四周看了看,也没现什么异样,半个人影也没有,想必他是来得太早了。 看了看土地公土地婆的神像,虽然还算完整,但泥胚已露,彩绘早失。 无悔心中一动,身形轻轻一跃,稳稳的落在了土地公的神像旁边,侧身在神像的背后藏好,静静的等待肖定武的到来。 不知过了多久,无悔几乎都要等得不耐烦了,猛得听到有人的声响,不觉精神一振,偷偷的侧身看了看。 只见肖定武带着一干弟子走了进来,在进来的人群中,却没见到徐文峰和丁大力两人,想必又在憋着什么害人的主意,眼看正主来了,他作为被挑战者,岂有不出现的道理,于是闪身从神像后面跳下。 见他突然挑出来,肖定武后面的华山弟子都被吓了一跳,有的人还把兵器亮了出来。 无悔脑子一时抽筋,按江湖中人的礼节抱拳行礼,文绉绉的问道:“阁下深夜相召,有何赐教?” 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肖定武看到无悔,两眼几乎要喷出火来,冷笑道:“你果然来了,当真是胆大包天,莫不是还以为能有高人相助?” 无悔道:“即便没有高人相助,在下也是想来就来,想走就在” 肖定武忍不住冷笑道:“无悔,你别想得太美了,今天我要让你身败名裂,生不如死。” 无悔一下乐了,他朝着肖定武道:“在下乃黑榜高手,有名的淫贼,本来声名狼藉,你就是把再多的黑锅泼到在下身上,又能怎么样?” 肖定武面露狰狞之色,冲着无悔道:“小子,江湖上最厉害的不是武功,而是人心,尤其是喜欢动脑筋的人心,它能让你无声无息的死于非命,你接招吧”。 无悔还以为他要出手,忙抽出长刀盯着肖定武,这时,他突然间脚底一软,地板不知怎么空了,身子直向下堕去。 这是一处地窖,很深,在他跌落后,上面的门自动封死,里面顿时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就在无悔慌乱的时候,顶上地窖的门开了,一个恐怖的声音传进来:“无悔,这是老子专门给你准备的阴曹地府,你好好享受吧”。 无悔的头脑已清醒过来,听得头顶上的鬼话,他不言语,暗地运动内力,将阳刚真气运至手指,施展出千拂手的一招“指点乾坤”,一股真气随着他的手指射向头项的地窖口,就听得“噗通”一声有人倒地,“指点乾坤”已击中窖顶的人。 突然,一把飞刀从窖顶飞进来,直扑无悔,黑暗中无悔虽然看不见飞来的飞刀,但是飞刀出的风声传入无悔的耳中,他机灵地向旁一闪,躲过飞刀。 窖项上的人好像怕了被困在地窖里的这无悔,立即关上地窖口。 第一二九章密道 黑暗中,无悔不禁抬头对着窖顶上面的肖定武骂道:“姓肖的,没想到你堂堂华山派高人竟然愿当缩头乌龟,有种进来真刀真枪地跟小爷斗上一百回合,小爷非剥了你的皮当尿盆不可,不敢吧,既然不敢真刀真枪的比斗,为何又下战帖,传出去不怕让江湖人笑掉大牙吗?本以为你是个英雄,没想到却是个狗熊,狗熊肖定武……”。八一小说网 “小子,你骂吧,一会儿就是想骂也骂不出来了,因为有更好受的东西在等着你,等你享受够了,我再从你的尸体上找回九尾令宝图”上面传来肖定武得意的声音。 也难怪,从头到尾,无悔都在按着肖定武制定的计划一步步迈入陷阱,作为对头,不高兴才怪! 紧接着一缕青烟从窖顶的一个小洞飘了进来,无悔虽不精通药理,但也知道,这个时候喷进来的烟雾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急了,双手不停的在地窖里摸来拍去,还别说,无悔运气好到顶点,只见他在地窖壁上捣鼓一气,觉得有一处地方的响声跟其他几处不一样,敲上去的声音分外的沉闷,给人的感觉像是后面有通道似得,他顾不得再骂华山派。 死马当做活马医,忙用手中长刀挖掘起来,清理掉泥土,一道锈迹斑斑的小门出现在他眼前。八 一中文 w w一w .小8 1网z八w说.一c一o m 一刀砍掉上面同样锈迹斑斑的锁头,用力一推,不动,在一推,还是纹丝不动,然后下意识的往外一带,门轻微的动了一下,用力一拉小门,一道一米多高的通道出现在他眼前,也不多想,一头扎了进去。 这条秘道,弯弯曲曲,高高低低,秘道里也是黑咕隆咚,伸手不见五指。 高一脚,低一脚,跌跌撞撞的走着,不知过了多久,他走到秘道的尽头,那也是一扇门。 无悔用手一模,便觉不妙,就听得“搜搜”乱响,从门里飞出无数暗器,全部朝着无悔射来。 通道本就不高,他无法施展铁板桥之类的功夫,也顾不得形象,忙四肢着地的爬在了地上。 这一爬坏了,双手不知摸到了什么东西,忽听的身下传来嘎吱吱的声音,无悔下意识的将身体向左一斜,整个人贴在通道墙上,就在这时,数枚标枪从他眼前升起,如不是无悔反映还够灵敏,说不定将他刺成了刺猬。 出了一身冷汗的无悔再也不敢乱动,他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点着,仔细的查看起来,在他的头顶位置,现一个突出的小手柄。八一小说网 常言道:吃一堑长一智,刚想上前触摸小手柄的无悔,在临近关头退缩了,他想了想,在头顶捣鼓了一阵。 一个小小的楼梯出现在他面前,用手摸了一下,才大着胆子踏了上去,等上去才现,他在一尊佛像的肚子里。 爬到佛像头部,通过佛像的眼睛,向外看。 佛像所在的屋子就是他刚开始藏身的那个地方,通过佛像,厢房里生的一切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华山派的肖定武等人守在地窖口,其中一个,手拿葫芦一样的东西,正朝地窖里放着什么,无悔猜测,刚才的青烟应该就是从葫芦里放出来的。 肖定武突然摆了摆手,那个手拿葫芦的人立马停了下来,其中一个还拍马屁似得,冲着地窖里面喊道:“小子,现在的滋味怎么样?要不让你上来喘口气,我们肖师伯说了,只要你乖乖的交出九尾令藏图,就饶你不死,小子,你听到了没有”? 地窖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 被无悔砍掉胳膊的高群英一脸惨白,他小声道:“师伯,会不会是毒烟太厉害了,无悔那个淫贼被毒死在下面了”? 肖定武道:“如果无悔死在里面,再好不过了,我们可以派人下去寻找藏图”。 “但是师伯,万一藏图不在无悔身上怎么办”? 被高群英一语点醒的肖定武,有些乱了,这一切安排的都毫无差错,万一的纰漏就在,无悔担心自己不敌,临走前将九尾令藏图交给什么人或者藏在什么地方,他们又该怎么办?交给人还好说,毕竟华山派家大业大,可以耗费一点时间将它找出来,要是藏在什么地方,他们即便把小镇翻过来,恐怕也找不到一个鸡蛋大小的东西。 肖定武指挥着众人,就要打开地窖门,一个像他师弟的家伙也凑了过来,大声道:“这个毒烟葫芦里面的毒性并不大,根本毒不死人,万一无悔装死,借着打开地窖的空挡突然难,我们又该怎么办?他的刀法诡计霸刀,我们在座的除了肖师兄之外,貌似都不是他的对手……”。 拿不定主意的肖定武头脑又有些乱了,一面担心无悔装死,一面担心无悔真死,他定了定神,冲着地窖里面喊道:“无悔小贼,我肖定武说到做到,只要你交出九尾令藏图,在拜入我华山门下,就饶你不死……”。 地窖里面依旧没有一点回应,肖定武感到大事不妙,忙招呼手下人打开地窖门,一个弟子乖巧的将火把扔了下去,通过火把一看,地窖里面哪有无悔的身影! “人那”肖定武瞪着一双快要吃人的眼神怒道? 说完,他也顾不得许多,纵身跳了下来,果然在地窖底部现了无悔逃生的通道。 “好狡猾的小子,竟然从密道逃了”肖定武嘴里骂了一句,扭头冲着站在他身后的几个华山弟子道:“你们几个顺着这个密道去追,如果现情况不对,大声叫喊就是,师伯定会在第一时间赶去支援你们”。 被他安排任务的几个华山弟子,心里很是不情愿,苦于没有办法,谁让在场的就属肖定武辈分大,武功高那。 一直站在外面的高群英,看了一下地窖,又回头向佛像看了一眼,刚开始还不觉得,但是现在越看越觉得怪异,觉得这个佛像怪异,让他很不舒服,像是被人**裸盯着般,走到佛像面前,凝视着佛像,开口想说话,迟疑了一下,没有出声。 第一三零章黄雀 他伸出左手,不停的敲打着佛像身体,现佛像是空心的,便喊了一嗓子:“肖师伯,佛像是空的”。 说完便四外查找入口,转到佛像背后,在佛像底座上看到一扇木门,用力一拉,木门开了,他没多想,闪身钻了进去。 佛像肚子里果然是空的,除了一个梯子外,什么都没有,他顺着梯子爬上佛像头部,用手一模,佛像的眼珠是活的,凑到跟前向外一望,厢房里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 听到声音的肖定武飞身上来,看到从佛像里面出来的高群英道:“你在里面现什么了”? “启禀师伯,里面什么都没有,这佛像确确实实是空的,弟子没有猜错的话,刚才有人一直待在里面,监视着我们的行动”。 高群英之所以这么说,就是想要提高自己在华山派的地位,以前他还可以仗着武功,但被无悔砍掉手臂变成废人后,这一切都变了,他已经从同门师兄弟的眼神中,看到他们对自己的那丝轻视。 作为华山派跟林天奇同辈的天骄,他不允许别人轻看和忽视自己,为了提高自己的砝码,他改变了策略,凡事多动脑筋,遇事举一反三,努力使自己看上去像个智者,一个不容他们忽视的智者。八 一中文 w网w一w网.小81zw.com 肖定武也觉得高群英说的有些道理,这个计划本就是他与旁人一起策划的,闻言不由心中一动,暗道:难道暗中监视我们华山行动的是他?那个跟他一起策划的黑影? 有些不放心的肖定武,给了高群英一个赞赏的眼神,然后进入佛像,想找到秘道、出口之类的地方,找了半天,除了佛像底座上有一扇门外,再无其它出入口。 他钻出底座,四周查看,现厢房两边的窗户是开着的,跑到窗户口,同样什么也没现。 其实无悔并没有从窗户口爬出去,他现肖定武打开地窖,迅退回秘道,关闭与佛像的通道。 因为佛像与秘道的出入口做得非常巧妙,高群英现了佛像的秘密,也找不到秘道的入口。 无悔退回秘道后没有马上走,而是站着不动也不响,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他想起了一件事情,华山派打入西域武林不久,是如何得知这里有地窖的? 地窖这么隐秘的东西,根本不是一般势力所能探得的,难道有人不忿自己,跟华山派勾结了? 地窖里传来几声惨叫,无悔想也不想,知道是华山派的弟子着了机关的道。网 w说ww.81zw.com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的样子,他察觉庙里应该没人了,才从佛像里面爬出,刚出佛像,就举得有些怪异,道教的土地庙里怎么会有佛教的佛像? 为什么自己刚才前来查看的时候,愣是没有现这个古怪的佛像,它好像凭空变出来似得! 谜团? 正在苦思的无悔,就听得一股劲风向头顶飞来,他急忙闪身躲避,几个后跃跳出去十多米,同时将长刀拿到手里。 定睛再看,在他面前出现了几个身穿黑衣的蒙面人,这些蒙面人也不说话,挥刀攻来,从他们出手凶猛的招式来看,竟然是抱着必杀的心思。 由于刚才在密道中拿着火折子,在出密道的时候也没有顾得上灭掉,现在看到蒙面人攻来,无悔将手中火折子举起,右手指一弹,一股真气裹着火焰射向追在最前面的黑衣人。 由于火焰带着无悔的真气,碰到黑衣人的衣服就着,一会儿功夫,就闻到黑衣人的皮肉被烧焦的臭味。 跟在后面的黑衣人没有去救自己的同伴,而是一掌劈死身上着火的黑衣人,踩着同伴的尸冲了过来。 这么没有人性的同伴,无悔还真是第一次遇见,顾不得扔掉火折子,挥刀反攻,反攻中,看清了冲过来的黑衣人,双眼无情,太阳穴鼓鼓的,一看就是武林高手。 故技重施,无悔再次曲起手指一弹,又一团火焰射向冲过来的黑衣人,第二个黑衣人显然有所准备,见火焰射过来,身子向旁边一侧,但是射来的火焰度实在太快,黑衣人的胸口躲过去了,手臂没有躲得过去,带着无悔真气的火焰直扑黑衣人的右臂,随即黑衣人的右臂烧起来。 黑衣人见右臂烧起来,也不言语,伸出左手斩向右臂,右臂应声而断,黑衣人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也不理会断臂处流淌着的鲜血,仍然向无悔冲过来。 无悔见状心中害怕,心想:他们到底是人是鬼啊?怎么手臂断了一点感觉也没有。 正在乱想间,黑衣人已冲到他的面前,只见黑衣人扬起仅剩的左臂,在半空中划了一个圈击向无悔。 黑衣人的掌中带着虎虎劲风,内力十足,如果被击中了,无悔非伤即死。 危急关头,他想起了小丫头临走前交给自己的一个东西,叫什么鬼见愁,反正跟他手里拿着的火折子是一个概念,就是专门阴人不偿命的东西。 见黑衣人劈向自己,他掏出鬼见愁扔向黑衣人,鬼见愁果然厉害,在黑衣人掌心爆炸,即便被掌风劈落不少毒粉,仍有一点落在了他的手上,毒粉见肉腐烂,转眼黑衣人的手掌变成了白骨。 可是黑衣人仍然没有理会,手掌继续劈向无悔,白兮兮手掌越过火把,击在无悔的胸膛。 但无悔没有感觉到黑衣人掌上的内力,黑衣人在击中无悔后,不是继续出招攻击,而是“噗通”一声倒地,气绝身亡。 连杀两人的无悔,不愿在多生事端,再说今天的事情明显还有人躲在黑暗中,等着坐收渔人之利,他可不想为他人做嫁。 双脚用力一蹬地面,整个人从土地庙屋顶钻出,刚出屋顶,迎面就是一张大网,无悔挥舞长刀,砍烂大网,冲着下面的黑衣人道:“总有一天我会讨回这个公道”? 屋里的黑衣人不知为何,都在这个时候退去了,屋顶的那帮人正要追,忽听一个一条手臂的年轻人道:“穷寇莫追,一切自有师伯做主”。 第一三一章在后 “高师侄说的在理,穷寇莫追”一个爽朗的声音大笑道,不是华山派的肖定武还能有谁。八一小说网 w网w w说.网8八1网z网w.com 原来肖定武左右找不到无悔的踪迹,又折损了几个弟子,顿时有些恼怒,从来都是他在算计别人,那里容得被人算计。 高群英杰看到不对,再加上为了刻意现实自己的能力,便劝解道:“师伯,难道别人可以当黄雀,我们就不能当猎人吗”? 肖定武一听,也觉得是这么个道理,忙让高群英往下说。 高群英清了清嗓子,抱拳道:“师伯,其实我们接下来该这么安排……”他将自己的计策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被无悔弄得焦头烂额的肖定武一听,顿时容颜大喜,马上就答应了高群英的计策。 后面就生了我们刚才看到的一幕,在华山派离开之后,果然有数个黑衣人出现,他们的出现也让肖定武心中大怒,认为是合伙人出卖了自己。 唯有一人感到高兴,那就是高群英,他再一次证明了自己的才智,也让自己的地位进一步提升,隐隐成了他们这群人军师的所在。 这不,肖定武又在询问高群英,他问道:“高师侄果然聪明绝顶,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师伯料事如神,神勇武绝,弟子接下来认为应该这么做,其一:派人继续追踪无悔的下落,想法探明九尾令藏图还在不在他的身上,其二:盯紧今晚突然出现的神秘黑衣人……,师伯以为如何?”高群英并没有因为肖定武的高看而沾沾自喜,他所出的任何一个主意都会在最后加上一句,师伯以为如何?将最终的决定权交给肖定武去定夺,这样一来,给人一种乖巧的感觉,肖定武很吃这套,他点点头道:“就按你说的去办”。网 再说无悔,他回到客栈,先看到的雨破军,然后就是二小,雨破军见他无恙归来,不由长出一口气道:“你总算完整齐全的回来了”。 无悔回答道:“我没有受伤,对了破军兄,不是神刀门有事你去处理了吗?怎么又回来了?事情处理完了?” 一旁的小丫头拉着谢天恩的手教训道:“我就说过,你师父没事,有我交给他的东西能出事才怪,愿赌服输,乖乖跟我上楼去”。 无悔看着小丫头道:“小丫头,这次脱险,还真的靠你交给我的东西,问你一句实话,这些东西都是哪来的?” 刚开始他也不信,但亲身经历过,不容他不信,霸道火折子杀人易如反掌,鬼见愁名不虚传,沾肉夺命。八 一中文 小丫头没有理会无悔,用手拽着谢天恩的耳朵,上楼关门一气呵成,看来她又要在谢天恩的脸上胡乱画了。 雨破军小声道:“这次我们神刀门的事情,说起来还能你有关”。 无悔想了一下道:“跟我有关,是跟我手里的九尾令藏图有关吧?怎么,就连你们神刀门也动心了?” 雨破军苦笑一下道:“江湖霸业又有谁不动心那,你手有九尾令藏图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武林,我们神刀门不夺,其他帮派也会出手抢夺,与其让它落在敌人手里,还不如握在自己手里的好,兄弟,这次行动我也会出手,那个时候我不会留情,但我会保你周全,除非我死了,否则你永远不会死”。 无悔点了点头,道:“你的处境我理解,能与你相交一场,是我无悔的福气”。 雨破军继续道:“还有一个法子能保你周全,你知道的”。 无悔摇头道:“东西我是不能毁得,它是了然交给我的,即便毁,也要了然亲手去毁”。 “难道你不怕麻烦吗?现在是整个武林都在找你的麻烦”雨破军还在劝解道。 “有所为有所不为,就像我以前说的,硬骨头还是有几根的”无悔表情波澜不惊的道。 次日清晨,因得知消息的无悔,不敢在多待,而是草草的结了旅费,离开了小镇。 刚出小镇,他又一次看到了那些古怪的黑衣人,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四周已经站满了黑衣人。 这些黑衣人一个个面无表情,就像鬼魂一样突然出现在他们的身边,稍无声息。 无悔领教过这些人的武功,心中暗道:完了,这下坏菜了,如果是自己一个人,还有办法逃得了,但现在,他没有十足把握把握,能够带着两小安全离开。 抽出长刀,冲着黑衣人道:“在下死也要是死个明白,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黑衣人不动也不说话,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无悔见状继续说道:“你们不说话,是不是要赏钱啊,有有有,每个人都有。”。 他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一把铜钱,大概有十五六枚之多,他举手亮起铜钱对黑衣人道:“在下今天没带多少钱,这点铜钱你们拿去喝茶吧,来来来,多少是个意思,你们不伸手,我扔了,真扔了”。 说罢将手中的铜钱扔向前面的黑衣人,他是将铜钱当暗器的,铜钱带着无悔的内力飞向黑衣人。 在出铜钱的同时,他拨腿跟着向前跑,他估计前面的黑衣人会侧身躲让飞来的铜钱,他便乘机杀出一条血路,引着黑衣人离开,那个时候,两小自然就脱险了。 站在无悔前面的黑衣人身形动也不动,他挥手一划,将无悔出的铜钱悉数收入手中。 因为黑衣人一动不动,无悔跑动的举动便有些可笑,就像守株待兔中的兔子一样,蒙头撞向黑衣人。 只不过他比兔子多了把刀而已,在快要撞到黑衣人的时候,他手中的长刀挥出,砍到了为黑衣人右臂上,就跟昨天晚上遇到的情形一样,黑衣人对于自己手臂掉落在地上浑然不知。 如此怪异的表情和不可思议的行为,突然让小丫头倒吸一口凉气,她嚷道:“无悔,你在哪里招惹了这么难缠的敌人,他们不是不痛,只是被人迷失心智,成了木偶人罢了”。 无悔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不由下意识的反问道:“木偶人是什么”? 第一三二章鬼书生 小丫头解释道:“这些人都是武林高手,心智迷失后,听人摆布,为人所用,他们没有自己的灵魂,不会顾及自己的生死,不得了啦,武林浩劫要来了”。网 听了小丫头的解释,无悔也倒吸一口凉气,惊呼道:“别有用心的人用药物控制武林高手,为他们所用,江湖真的要大乱了,小丫头,有什么办法可以减缓这些木偶人的行动吗?” 无悔闯荡江湖,还是第一次心生恐惧,自己如果落到这帮丧失心智的人手里,真的凶多吉少,死了还好说,要是变成他们这般模样,真的比死还难受。 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同黑衣人游斗的无悔险象环生,不是无悔武功不行,而是那些黑衣人根本不怕死、不怕痛,往往无悔手里的刀还没有从对方身体里抽出来,其他黑衣人便齐齐攻来,中间就包括那个已经身中长刀的黑衣人。 谢天恩心系无悔安慰,他一把抓住小丫头的手,哀求道:“姐姐,快点想办法救救师父,再晚就来不及了”说完不管小丫头是什么反应,拉着她就冲向对面的黑衣人。 小丫头也有些着急,唯恐无悔出了岔子,扬手一把“胡椒面”散向无悔周围的黑衣人。 因为无悔和黑衣人游斗在一起,怕连累无悔也中毒,她没敢扔鬼见愁,而是洒了一把“胡椒面”过去。网 w网w w网.一8小1zw.com 虽说胡椒面没有鬼见愁威力大,但沾在身上也特别的难受,无悔中了一点“胡椒面”,全身上下的穴道好像有无数蚂蚁在啃咬似得,痛得他不停狂叫。 而同无悔游斗的黑衣人,沾上“胡椒面”后,一点中毒的反应也没有。 小丫头心惊,想掏鬼见愁,意念刚起,手还未动,其中一个黑衣人突像幽灵似的出击,手法之快,快得旁边的人不知道是怎么出手的,小丫头就被擒住。 无悔感觉一缕劲风袭向自己的太阳穴,他顺势一滚,躲过袭来的劲风,再看小丫头和谢天恩两人已经落在黑衣人的手里。 便有些急,左手变掌向身后竖起,右手向前一指,一招千拂手的“大鹏展翅”直扑黑衣人。 千拂手讲究的是两手互相配合,右手以指为剑时,左手以掌为盾,右指攻击时,左手就为盾,右手收回时,左手即为掌。 “千佛手”是天刀晚年,以他知道的剑法为基础,专研出来的攻击招式,左手为掌向后竖起,一是为了防止有人从背后偷袭,二是在右手指剑攻击不成的情况下,左手盾变为掌可以起第二轮攻击。网 w网w w八.一8 1小z网w八.com 无悔的右手指上贯满真气,直指黑衣人,黑衣人虽然脸无表情,身手却异常灵活,摇身一躲,躲过无悔的一指。 无悔见一指未中,左手盾迅揵地变为掌,拍向黑衣人,黑衣人没有躲过这一掌,上身肋骨一下断了好几根,肋骨折断时“嘎嘎”的声音分外响亮。 无悔的千拂手练得不很熟练,内力真气在指掌间收转换不很自如,特别是左掌,时强时弱,如果真气运行到左手,掌盾威力很大,如果没有运行到左手,左手的掌盾只是比划。 刚才无悔击向黑衣人的左掌就没有什么威力,否则的话不仅仅是断了几根肋骨,而是全身所有骨头寸断而死。 黑衣人虽然肋骨断了好几根,但脸上仍无一点表情,他双手划出一个八字,像蛇一样直向无悔飞来,度之快,就在眨眼间。 无悔不认识黑衣人的招式,本能地往下一蹲,仰身向后,双脚并起,左手撑地用力一推,身子向右侧转过,右手在身子转动时,积聚真气,向上指去,这一招是千拂手的“指手划脚”,是利用身体在地上转圈的时候,将真气凝聚到右手,再施反攻,这是一个败中求胜的招法。 黑衣人一招落空,变招也快,见无悔倒在地上,向后一跳,避开无悔的“指手划脚”,就势出腿,连环脚踢向无悔。 无悔前面两招落空,要想跃起,却被黑衣人的连环腿逼住,他手忙脚乱地招架,全无章法,眼瞅着距离落败不远。 一声低沉的口哨声响起,黑衣人听到口哨声,便停止攻击,站在一边,小丫头和谢天恩趁势离开,出现在无悔跟前。 一位蒙面人悄然无息的出现在当场,他对着无悔道:“说出九尾令宝图的藏地,饶你不死”。 无悔摇摇头道:“我不知你说的是什么?九尾令藏图已经被华山派的肖定武夺去了”。 蒙面人冷笑一声道:“你当我三岁小孩吗?华山派既然夺走了九尾令藏图,为何还在继续追杀与你”? 无悔摊开双手道:“谁知道那,或许他们是怕走漏消息,贼喊捉贼而已”。 “好个牙尖嘴利的小子,看来不让你吃点苦头是不肯交的,等抓到你的时候,我会将你变成他们中的一员”蒙面人指着一旁的黑衣人冲着无悔道。 无悔内心不能平静,他长叹一口气,撕破脸皮道:“我不是贪生怕死的人,不怕你们这些装神弄鬼的恶人,想要九尾令藏图,就用真本事来取吧”。 蒙面人不理睬无悔,他吹了一声口哨,黑衣人听到口哨声,又一下将无悔三人围住,随时出手的模样。 就在这时,忽听得一人叫道:“这位兄台,还请你掌下留人!”这几个字的声音有如针尖一般的钻入各人耳中,人人觉得极不舒服。 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男子手摇折扇,穿过人群,走将过来,他足下生沙不起,便如是在水面上飘浮一般。 竟然视那些黑衣人如无物,走到离蒙面人三丈开外才停下,拱手笑道:“这位不露真容的同道,能否给区区一个面子,放过三位小辈”。 蒙面人扯着嗓子道:“你是谁?凭什么要给你面子?” 那人道:“在下人送锉号鬼书生,我想凭着三个字应该够让你给我一个面子了。” 鬼书生三字一出口,就是蒙面人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鬼书生的名声,这二十年来在江湖上着实响亮,武林中人不说他武功之高,而是谈论他的心机计谋,传言他所做的任何事情都会经过精密推敲,确保任何结果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第一三三章离去 蒙面人见鬼书生不过四十来岁年纪,但一双眼睛犹如冷电,精光四射,气势慑人,倒也不能小觑于他,何况平时也颇听到他的名头,当下冷冷的道:“这小子是你甚么人?值得你如此大费周章。网 ” 鬼书生哈哈一笑道:“我跟他素不相识,只是见他年纪轻轻,骨头倒硬,不像武林中那些假仁假义、沽名钓誉之徒,心中一喜,便想凭借在下的一点薄面,救他一救,还望阁下能够给个方便”最后一句话说得颇不客气,似乎全没将蒙面人放在眼里。 蒙面人也并不动怒,对着鬼书生道:“莫非堂堂鬼书生也想得到九尾令藏图?” 鬼书生反问道:“九尾令藏图事关江湖霸业,我等江湖人物又有谁不想那,即便不想,也不容它落入旁人之手”。 蒙面人道:“难道你不怕我一掌将着小子击毙,然后双方开战?” 鬼书生嘿嘿一笑,说道:“阁下有本事便打死这个少年,这少年若是活不了,我教你们人人死无葬身之地,虽然你的那些木偶人不能称之为人,但每制作一个,必定耗费巨大,我想你不会轻易放弃他们的。” 一说完这番话,鬼书生立时飘身而退,穿过人丛,大声喝道:“现身!” 突然之间,周围涌出无数人头,每人身前支前一块盾牌,各持强弓,一排排的利箭对着众人。八一小说网 原来鬼书生料定蒙面人不会轻易答应自己的要求,所以暗中派人悄悄的潜伏过来,将蒙面人团团围住。 蒙面人眼见利箭上的箭头在日光下出暗蓝光芒,显是喂有剧毒,只消鬼书生一声令下,这些木偶人只怕都要性命难保。 蒙面人的性子最是执拗不过,虽然眼见情势恶劣,竟是丝毫不为所动,对无悔道:“小子,你准备受死吧。” 突然间全身骨骼中出劈劈拍拍的轻微爆裂之声,炒豆般的响声未绝,右掌已向无悔胸口击去。 这一掌是峨嵋的绝学,叫做“佛光普照”,任何掌法剑法总是连绵成套,多则数百招,最少也有三五式,但不论三式或是五式,定然每一式中再藏变化,一式抵得数招乃至十余招。 可是这“佛光普照”的掌法便只一招,而且这一招也无其他变化,一招拍出,击向敌人胸口也好,背心也好,肩头也好,面门也好,招式平平淡淡,一成不变,其威力之大,江湖冠绝。 这一招乃是使上了全力,丝毫不留余地。 无悔见她手掌击出,骨骼先响,也知这一掌非同小可,自己生死存亡,便决于这顷刻之间,哪敢有些微怠忽? 在这一瞬之间,也不想去如何出招抵御,只把一股真气汇聚胸腹,准备硬拼。八一小说网 可在最后关头,蒙面人竟然收手变招,因为他看到了鬼书生那高深莫测的笑容,立马得知自己的举动全在对方的意料当中,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在他脑海,鬼书生并不是专门为了救无悔来的,他之所以这么做,就是要从攻击的招式上探明自己的身份,想到这里,他才会突然变招,掌改拳,用的赫然是崆峒派的牛拳。 崆峒牛拳以力大势猛称雄于江湖,一拳可以击碎大石,破坏掉敌人的心脏,凡被牛拳击毙的人,外表都完好无损,但里面的内脏等器官,都已碎成粉末。 这一拳最终还是没能打在无悔身上,蒙面人放弃了,他不愿被鬼书生看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外面的鬼书生哈哈大笑,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阁下不愧为当世高人,儿郎们,撤去弓箭!” 众人陡然间翻翻滚滚的退了开去,一排盾牌,一排弓箭,排列得极是整齐,看来这鬼书生以兵法部勒教众,进退攻拒之际,颇具阵法。 蒙面人脸上无光,狠狠的向无悔瞪了一眼,朗声道:“鬼书生,你要考较我的掌力,这就请过来。” 鬼书生拱手道:“今日承阁下之情,不敢再行得罪,咱们后会有期。” 蒙面人口中哨音一响,剩余的黑衣人动了,全都来到跟前,保护着他向西奔去。 只是他不知,就在他离去不久,鬼书生的手里赫然多了一个跟他同样的哨子,看来蒙面人的猜想不错,鬼书生对他本身的兴趣远远的过了无悔和九尾令藏图。 无悔迎着鬼书生走了过去,双手抱拳施礼道:“前辈援手大德,晚辈决不敢忘。” 鬼书生向他打量了一会儿,问道:“你认识了然和玉面书生?” 无悔点点头道:“认识谈不上,但有过几次接触,两位前辈曾出手援助过在下”。 鬼书生道:“你还有事吗”? 无悔摇摇头道:“没事,就是过来感谢一下前辈的救命大恩”。 鬼书生道:“既然没事,不赶紧走,待着这里干嘛,等着被抓”? 无悔“……”。 小丫头“……”。 谢天恩“……”。 无悔唯恐在遇到敌人,便跟小丫头商量,她带着谢天恩从一路走,无悔从另一路走,双方在肃州碰面,谁知小丫头并不愿意,就连谢天恩也果断拒绝。 为了减少遇到敌人的几率,在小丫头的提议下,他们选择了一条旁人不曾走过的道路。 没想到他们迷路了,一望无际的戈壁滩,除了石头还是石头,本就不多的干粮很快见了底。 无悔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想办法,不然他们三个就要饿死在着茫茫戈壁。 虽说有马代步,可人都没有吃的,马更是空着肚子,就在一天前,他们抛弃了马车,牵着骨瘦如柴、随时就倒的瘦马一路前行。 万幸,天无绝人之路。 他们前面出现了一个七八户人家的简陋小寨,三人喜出望外,想要进村买些吃食和草料,哪知进村才现,家家户户都是空屋,竟连一个人影也没,无奈只得继续赶路,但见沿途一片荒凉。 无悔心中慌乱,两小能够忍饥不哭,勉力行走,已算得是极乖,还能出甚么主意? 第一三四章驼队 走了一会儿,只见路边卧着几具尸体,肚腹干瘪,双颊深陷,一见便知是饿死了的。八一小说网 无悔心下惶恐道:难道什么东西也没得吃?咱们也要这般饿死不成? 行到傍晚,好不容易见到一处胡杨林,林中有白烟袅袅升起,三人大喜,这半个多月,一路未见人烟,谢天恩迈开小短腿,朝着白烟升起的地方快步跑去,小丫头唯恐他有失,也追了上去,只有无悔在后面苦笑着摇头,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绿树,他的将马安顿好。 再说两小走到跟前,见两个衣衫褴褛的汉子围着一锅热气腾腾的沸汤,其中一个汉子正在锅底添柴加火。 听到脚步声,两个汉子回过头来,见到小丫头和谢天恩,脸上露大喜过望之色,同时跳起身来。 一人招手道:“小娃娃,好极,过来,快过来,与你同来的大人呢?他们到哪里去了?” 小丫头道:“他一会儿就来”。 两个汉子相顾大笑,同声说道:“运气,运气!看来我们又能坚持一段时间了。” 谢天恩饿得慌了,探头到锅中一看,瞧煮的是什么,只见锅中上下翻滚,都是些青草。八一小说网 w小w网w说.一81zw.com 其中一名汉子一把揪过谢天恩,狞笑道:“这口小羊又肥又嫩,今晚饱餐一顿,那是舒服得很了。” 另一名汉子道:“说的不错,我都流口水了,小的今晚吃,大的留着明儿吃。” 谢天恩大吃一惊,喝道:“快放开我,不然我师父饶不了你们”。 那汉子全不理睬,嗤的一声,便撕破了谢天恩身上的衣服,伸手从靴子里拔出一枘牛耳尖刀,狰狞的笑道:“很久没吃这么肥嫩的小羊了”。 他提着谢天恩走别一旁,似乎就要宰杀,另一名汉子拿了一只土钵跟在后面,说道:“羊血丢了可惜,煮一锅羊血羹,味儿才不坏呢。” 谢天恩只吓得魂飞天外,瞧他们并非说笑,实是有宰杀自己之意,大叫道:“你们想吃人么?也不怕伤天害理?” 那手持土钵的汉子笑道:“老子被困在这里差不多一个多月了,周围什么都没有,不吃人,还能吃牛吃羊么,再说你到哪里找牛羊?” 他生怕小丫头逃跑,过来伸手揪她的衣领,奇怪的是,依照小丫头的身手,应该不容易被抓住才怪,可事情偏偏就是这样,小丫头脸上露出一副被吓坏的神情,跟乖宝宝似得。八一小说网 其实这个时候无悔已经来到了跟前,或许出于考验,他没有急着出手,而是悄悄的站在哪里,透过树枝查看对方的一举一动,但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将长刀拿在手里,只要情况不对,他便飞身救人。 谢天恩哭了,哭的那个惨样,虽说作为乞丐什么恶事都经历过,却偏偏没有经历过吃人,被吓的魂飞魄散,嘴里不停叫喊着无悔的名字。 看着手里的谢天恩,那汉子喝道:“哭的大爷心烦,先宰了你!”说完,他提起尖刀,便往谢天恩的胸口插下。 危急关头,谢天恩使出了无悔曾经教过他的一招,飞起右拳,正中那人手腕。 手腕吃劲,那人尖刀脱手飞出,紧接着谢天恩一招鸳鸯连环腿,左右跟着踢出,直中那人下颚。 那人正要张口呼喝,下颚被踢得急合上,将自己半截舌头咬了下来,狂喷鲜血,晕死过去。 另一个拿着土罐的家伙,像是被吓傻了似得,头一歪,也栽倒在地。 远处的无悔不由微微一笑,他看清了,是小丫头出的手。 小丫头走到谢天恩跟前,骂道:“谢小子,再让你跑,莫不是你以为世界上除了我,还有其他好人?等等,你那个师父也算个好人吧,你听到没有,以后还敢不敢乱跑,见人就扑”。 谢天恩小脸脏兮兮的,满是眼泪和鼻涕,小丫头眼一翻又道:“谢小子,你活腻了,竟然往我身上涂鼻涕”。 无悔看火候差不多了,谢天恩也吃了教训,迈步走到跟前,谢天恩大概是被吓坏了,听到脚步声响,以后又是吃人的恩人,一头扑在小丫头怀里,小丫头的衣服立马变了颜色。 小丫头忙将谢天恩推开,嘴里还惨兮兮叫唤道:“这荒山野地的,你叫我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见人,谢小子,你有罪了,接我一招”。 见有大人在身,谢天恩虽说还有些害怕,但大体来讲,镇定多了,他睁着哭红的眼睛道:“师父,你去哪里了”? 无悔伸出双手,擦擦谢天恩脸上的泪痕,教训道:“天恩,今天的事你记在心里了没有”? “师父,我记下了”。 “天恩,我辈闯荡江湖,凡事都有留个心眼,因为人心不古,就像今天这件事……”。 在清理完两个杂碎后,一个驼队出现在众人眼前,手拿武器的驼队护卫,在看到一大两小后,也放松了警惕。 其中一个领头模样的老者越过众人,出现在无悔面前道:“老夫是这个驼队的负责人,三位需要帮助吗”? 沙漠里的人都是好心,碰到落难的人都会尽量帮一下,无悔双手抱拳,将自己等人的遭遇说了一遍,老者听了,忙让手下人将水和食物拿来,二话不说递到了三人手上。 吃了一些肉干,肚子里不在嘟嘟乱叫,恢复些力气的无悔冲着老者再次道:“多谢老人家的援手之恩,不知老人家的驼队欲往那里去”? 老者抽了一口旱烟道:“戈壁滩上碰到,自然是能援手的就援手,能帮忙的就帮忙,我们驼队目的地是前面风铃谷”。 “老人家,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老者道:“西域汉子,怎么扭扭捏捏的,有什么事单讲无妨,是不是需要脚力,送给你不行,因为老汉还靠它们吃饭,要不这么着,我带着你们去风铃谷,然后你们在想办法”。 “多谢老人家”无悔刚说完,一旁的谢天恩便在小丫头的淫威下,冲着老者叫道:“多谢爷爷”。 第一三五章偶遇 经过了五天的时间,他们总算到达了风铃谷,从踏上风铃谷土地的那一刻开始,无悔便在心底暗暗了一个毒誓,以后说什么也不能瞎走乱闯,不然非送命不可。八一小说网 在离别老者后,他买了一辆马车,亲自驾车带着两小朝着前方目的地走去。 走出三十多里后,已是正午时分,赤日当头,炎热难耐,前方忽地传来几声兵刃相交和呼叱之声。 无悔唯恐又是截杀自己的恶人,于是看看两小,冲着小丫头道:“你跟天恩待在这里,我去探探情况便回”说完,整个人如大鹰般高高跃起,三下两下便消失在沙丘后面。 沙丘后是一处战场,四五个身穿庄客衣服的大汉在围攻一个年轻的回族汉子,地上或躺或卧的倒着三四个人回人,从他们口吐鲜血一动不动的态势来看,分明已经惨遭毒手。 那四个白袍人左手衣袖上都绣着一个红色火焰标志,在西域武林,红色火焰是独孤世家的象征,不用说,这些围攻回人的长袍客十有**是独孤家的人。 年轻的回人汉子手舞长剑,剑光闪烁,和四个庄客人得甚是激烈,以一敌四,丝毫不露下风。 只见那回人汉子长剑越使越快,突然间转身过来,一声呼喝,刷的一剑,从一名庄客胸口穿过。 w网w说w.81zw.com 无悔忍不住轻声惊呼,刚才年轻回人所使的那一招剑招,他在马茹身上也看到过。 余下三名庄客见己方伤了一人,对面又来了一个不知是敌是友的少侠,心中早怯,但他们仗着自己是独孤家的人,也毫不在意,其中一人还朝无悔高声道:“对面的少侠,在下西域独孤家外院管事独孤锋,这回子抢夺了我们的东西,还请少侠援手一二,独孤家定有厚报”。 庄客这么说自然有他的道理,独孤世家雄踞西域近千年,产业遍布整个武林,门下弟子更是过万,有多少江湖侠客以投身独孤世家为荣,但他没有料到,无悔是个异类,一个独孤家的仇人。 独孤锋的话让无悔便想起了昔日惨死的南宫雨和伪君子般的独孤无我,他钢牙一咬,冷笑一声道:“既然是独孤家的人,那就送你们去见阎王”。 他长刀一挥,朝着刚才冲他喊话的独孤锋砍去。 独孤锋身为独孤家的外院管事,向来是威风八面,走出去朝他溜须拍马的人多了去,现在见自己抬出独孤家的名头,非但没有起到预想的作用,还引来了杀身之祸。 顿觉得有些意外,不过他仗着武功高强,讥笑道:“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娃娃,在西域武林敢这么跟我说话的,你是头一个,我一定将你生擒,在好好招待你,让你活着比死更难受”。八 一中文 w小w小w一. 8一1小z小w .小c一om “那是你没有碰到小爷,早碰到小爷,你早死了”无悔反击道。 “来得好,接爷爷一招”独孤锋喊道,也就在话音刚落的瞬间,他手里的长剑赫然改变了进攻的方向,斜刺无悔左肋。 无悔闪身一扭,避过长剑的同时,七虎刀法使出,独孤锋大吃一惊,感到自己的脖子一疼,随后他就看到了自己的身躯和还在喷血的脖腔。 一刀,无悔一刀灭了独孤锋,让剩下的两个庄客都大吃一惊,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突然呼啸一声,两人分向南北急奔。 原来是察觉情况不妙,想逃,同时活着将这里的消息传出去。 年轻回人飞步追逐那逃向南方的庄客,他脚下快得多,抢出七八步,便已追到庄客身后。 听到身后脚步声响起,那庄客回过身来,狂舞双刀,想与他拚个两败俱伤。 逃向北方的庄客轻功又极是了得,越奔越快,瞧这情势,年轻回人杀了南方那缠战的庄客,无论如何也来不及再回身追杀北逃之敌。 无悔心下也颇踌躇,这跟刚才杀独孤锋不一样,独孤锋主动向他出手,杀他乃是自卫,现在年轻回人不出声求助,旁人贸然出手相助,便是对他不敬,瞧他不起,弄不好两人还会结仇,谁让江湖人都喜欢面子。 就在思索的档,蓦地里青光一闪,一柄短剑从年轻回人手中掷出,急飞向北,如风驰电掣般射向那庄客背心。 背后风声急响,想是有暗器袭来,那庄客正要闪避,短剑已穿心而过,插在了他的身上,身中短剑,那庄客脚下兀自不停,又向前奔了两丈有余,这才扑地倒毙。 无悔看到这惊心动魄的一幕,不觉神驰目眩,半晌说不出话来。待在回头看向年轻回人时,他缠斗的那个庄客身子已摇摇晃晃,似喝醉了酒一般,手中的双刀也落在了地上,空着两手在空中乱舞乱抓。 年轻回人不再理他,自行向无悔走来,他跨出数步,那庄客才一声闷哼,仰天倒下,就此不动,至于年轻回人用甚么手法将他击毙,却是谁也没有瞧见。 年轻回人来到无悔跟前,双手抱拳道:“在下回部马勇,刚才多谢阁下援手大恩”。 无悔忙还礼道:“其实是在下唐突了,以阁下的身手,本不需要在下出手”。 年轻回人笑笑道:“未请教阁下高姓大名”? 无悔道:“在下无悔”。 年轻回人听了后,露出一丝惊喜的神情道:“原来阁下就是无悔,在下曾经听家姐提起过你,说你武功高强,为人义气”。 无悔老脸一红,觉得他跟马茹有些相像,不确定的问道:“阁下家姐莫非是马茹马姑娘”? 年轻回人眼睛一震道:“果然是无悔,竟然一下就猜到了在下的出身,不错,马茹的确是在下的家姐,包括武功剑法都是家姐亲传与我的”。 无悔又问:“马勇,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马勇叹了一口道:“说来话长,我部圣物被抢,父亲的意思是想借助独孤家和无忧谷的力量共同寻找,作为报答,我们回部保持中立,不参与他们两家的争斗,也不知怎么回事,走露了消息,一路上接二连三的遭受到自称是独孤家和无忧谷的袭击,随行得二十多个部众悉数战死。” 无悔点了点头,他知马勇虽说得轻描淡写,其实这几场恶斗定是惨酷异常,以马勇之能,尚且保不了部众之安全。 第一三六章孽缘 无悔又问:“马茹现在在什么地方?” 马勇道:“现在他们应该到了回龙堡,听说抢夺我们圣物的恶人伙在回龙堡拉拢了好几伙帮派……”。网 两人一面说,一面将战死的回人进行掩埋,看着堆起的坟茔,马勇眼圈微红,哽咽道:“各位兄弟安心去吧,在下马勇一定完成我们的任务,如果有负,犹如此刀。” 他说完将一柄长刀震碎。 因为碰到马勇,无悔得知了好多他离开之后生的事情,也正因为碰到马勇,才晓得他跟马茹说好的碰头地点因事改变,从肃州改到了回龙堡,如此一来,也免的无悔多跑冤枉路。 一行数人,直奔回龙堡,岂料,刚进回龙堡,无悔便遇到一个熟人,一个恨不得吃了他的熟人,那个纵横镖局的少镖头,比武招亲的梁小姐。 令人吃惊的是,梁小姐武功不错,怎么看上去像是被人制住了似得,走路跌跌碰碰的,在她身后,寸步不离的跟着一个满脸横肉,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的家伙。 在看到无悔后,梁小姐的脸上浮现起一丝纠结的神情,突然,她冲着无悔叫道:“相公救我”。 在那一刻,无悔想死的心都有了,因为梁小姐的一嗓子,把街上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到了他的身上,包括那个一看就不是好鸟的怪脸大汉。 他甩手给了梁小姐一个耳光,骂道:“臭****,竟敢戏弄老子,信不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jian了你,还想找人救你,瞧他那小身板,老子一拳就打趴下他了”。 身材比一般人魁梧高大的无悔,在怪脸大汉两米的身高下,的确像个弱不禁风的小鸡仔。 他还没有开口,身后站着的小丫头不忿了,越过无悔,伸出小手掌朝着怪脸大汉的右脸狠狠打去。 只听“啪”的一声,怪脸大汉的右脸肿起老高,看来小丫头越来越喜欢打人耳光,这一招也营运的越来越熟练。 打完人的小丫头,双手叉腰站在怪脸大汉的面前,破口大骂道:“让你打女人,让你打女人,信不信姑奶奶打的连你妈都认出来……”。 挨打的怪脸大汉当然不愿意就这么放弃,再说梁小姐可是他的赖以生财的重要砝码,他提起钵盂大的拳头,照着小丫头的脑袋就是一拳。 拳头在距离小丫头不到一尺的地方停住了,不是大汉停手,而是无悔铁钳似的大手死死的抓住他手腕,使其不能在继续往下。 怪脸大汉就是一个平常人,仗着身高力大横行小镇,再说他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蠢人,瞬间知晓了眼前这帮人不是自己所能抗衡的,口风一转,立马哀求道:“这位大爷,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大爷,这位姑娘既然是大爷的娘子……”。 就这样,无悔误打误撞的救下了一个仇人。 梁小姐之所以出现在西域,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想找在天山隐居的小姑“刀仙”梁孤燕求助,请她帮忙报仇,没想到在回龙堡着了怪脸大汉的道,不小心吞食了化功散,故而才会如此不堪,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紧要关头救她离开火坑的竟然是她一直想要除掉的仇人。 梁小姐觉的面前这个男人便如同自己命中魔星一般,数月前自己还是众人追捧的千斤小姐,后起之秀中的翘楚,那日却被他轻易击败,还闹的家破人亡。 她看着前面走路的无悔,银牙直咬,直到一个大胆的念头从她心头闪过……。 晚上客栈,睡到半夜,气温开始转凉,无悔忽觉身上一沉,只觉一团温暖柔软之物跌进了怀里,鼻中竟隐隐嗅到了一股如兰似麝的幽香。 他猛地惊醒了过来,只见梁小姐全身赤1uo倒在自己怀里,柔嫩细滑的肌肤在自己粗糙的大手与微带胡渣的脸上轻磨着。 无悔呆住了,他毕竟是气血方刚的少年,身体的某一部分很快做出了反应。 梁小姐此举令他大为不解,吞吞吐吐道:“梁小姐你,你在……,你在做什么……?” 他的话还没有问完,梁小姐已将自己的丁香小舌送如了他的口中,使他的话顿住了,他顺势吮吸着甘甜的津液,双手也开始放肆起来。 一只手攀上了她的…… 另一只手则探向了那神秘的…… 梁小姐的敏感地带被袭,很快便出消魂的了娇哼。 无悔虽说已经二十出头,但毕竟是未经人世的少年,顿时便血脉喷张,忘记了一切,他飞快的解除了自己身上所有的束缚。 突然间好似想起什么,用仅剩的一丝理智问道:“梁小姐,你这么做究竟为什么,不后悔么?” 梁小姐不答,她只是用行动来表示了自己的想法,她的纤纤十指轻轻握向无悔男性的象征,上下搓动着。 两人之间仿佛心条声也是那么的清晰。 从未有过的快感涌上了无悔的某一个部位,他神经兴奋的像要爆裂一般。 从头到尾都是梁小姐在占始终据着主动的权利,强烈的征服**驱使着无悔一把将她压在了身下,动了最原始的接触。 他毫不留情的攻破了梁小姐那道少女的证明,破瓜之痛使梁小姐的眼角溢出了泪痕,强烈的苦楚几乎另她的指甲紧紧陷进了无悔背后的肌肉。 被欲火彻底燃烧的无悔却顾不这些,丝毫未起怜香惜玉之心,他身上的魔性驱使着他更加猛烈的来回抽送着。 西域回龙堡的某家客栈内,一对男女的激情火热,直到两人身心皆得到最大的满足……。 翌日,等到日上三竿,无悔才缓缓睁开了双眼。 本习惯早起的他,此次却睡过了头。 “昨天的第一次的确来的凶猛了一些,还有她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报复自己?” 他转过头现梁小姐仍睡的甘美无比,想来是体力消耗过甚,他轻声穿好衣杉,带上自己的忠实伙伴黑刀无名,正欲跨出客栈赶往回部时。 床上的梁小姐已醒了过来,她看到无悔要离开,不由大声叫道:“无悔!你是不是男人,做了事不负责任,这么快便想开溜了事?” 第一三七章孽缘(续)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无悔老脸一红,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才好,过了半饷才喃喃道:“昨晚上的事,这个……我……” “哼,你不会说是我逼你的吧,那可是我的处子之身!”梁小姐冷笑道。八 一中文 无悔大怒,瞪着她道:“那可是你勾引我,事先我还提醒过你吧,让我负责?你应该知道我俩的立场!你一定没安什么好心吧!”他说着便想离开。 梁小姐飞快的穿起外衣,似乎欲一立而起拦住他,哪知道刚一站起,下身便传来阵阵剧痛,又颓然倒下。 她暗恨自己做的太过火了,情急之下她只得亮出女人对男人最有效的武器-----眼泪。 眼泪果然是女人最大的武器,更何况是个美女,她面带潸潸而下的泪珠道:“你真的忍心抛下我一个孤身女子,我的初子之身已经给了你,你可是我的第一个男人!你要负责。” 她此言一出,无悔果然怔住了,虽然她与自己有着极大的仇怨,但毕竟也是自己的第一个女人,若要彻底绝情还真做不到,再说他也不是那种无情无义的江湖恶人。 如此纠缠再三,被拖住的无悔莫名其妙的怒了,他吼道:“你究竟想怎样?老子可没耐性跟你瞎耗!” 梁小姐笑了,她的笑容是那么的灿烂,她知道的自己计划已经走出了第一步。 w八w八w网.网8小1zw.com 半天后,回龙堡外饿狼滩回部,一大帮人将无悔梁小姐两人围在一起。 书生道:“不错嘛,结果泡个小妞回来。” 了然一脸惆怅道:“你小子果然生性风流,连我佛门中人亦不放过!” 因为梁小姐是峨眉俗家弟子装扮,也可以说是佛门中人,故而了然才会这样打趣道。 林天奇道:“无悔果然是无悔,在下佩服,竟然能将武林十美其一拿下,我能管你叫一声师父吗?” 回部族长马卓伦也加入了进来,他像是回味道:“我们不服老也不成了,想当年我也是玉树临风,不然马茹他娘怎么非我不嫁,哈哈!” 看到了然,无悔也顾不得许多,忙从怀里掏出当初他扔给自己的九尾令藏图,递了过去。 了然明知故问道:“无悔,你给我什么东西”? 无悔道:“这是你当初交给我的东西,为了它,跟人打了好几架,现在好了,原物奉还,还有梅姑娘怎么样”? “放心,有鬼医前辈在,就是死了也能给他救活,和尚,在过段时间,他就要还俗了”书生打趣道。 了然摇摇手道:“东西给了你就不准备往回收了,你收起来就是”他说的自然,但无悔知道,以自己现在的武功和江湖地位,根本无法取保九尾令藏图的安全,怀璧其罪的道理他还是懂得。 见了然不接,他看了一下马茹,道:“马姑娘,你们回部圣物中就有一份九尾令藏图,这东西我带着也不方便,要不交由你们回部保存,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马茹脸上露出一副惊喜的神情道:“这怎么好意思”? 无悔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交给你们也省了我很多事情,就这么说定了”话音刚落,他便将九尾令藏图抛给了马茹。 江湖儿女说一是一,说二是二,马茹接过九尾令藏图,重新冲着无悔施了一礼道:“无悔,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们回部最尊敬的客人”。 …… 回龙堡内。 一群江湖人站在一个带着面具的黑衣人前面报告。 “启禀少主,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西域武林是我的了,哈哈哈”戴面具的黑衣人狂笑道。 …… 江南。 很像南宫雨的一个女子推开窗户,让窗外带着淡淡清香的与鸟雀小曲儿般的歌声充斥着整个房间,她忧郁沉重的心情才得到一点点舒缓。 “女儿,你在想什么呢,那么入神?看你这样子好象很不开心呀!”一个老妇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道。 “哦,是您回来了,女儿向母亲问安”姑娘鞠躬道。 “女儿,有什么心事就对母亲说说吧,母亲是过来人……”。 “真的没什么,您不必担心。”姑娘敷衍道。 老妇人眼中突然金光大盛,喝道:“你该不会是在想无悔那小子吧,你忘了雨儿是怎么惨死的,难道不想为她报仇吗?” 姑娘被说中心事,脸上一红,口中却不便承认,她声音低的几乎连自己也听不见了,矢口否认道:“没,没有,那个恶徒,我哪有想他!” 老妇人一把将数斤重的拐杖砸在地板上,怒声道:“你知道就好,雨儿惨死,凶手却一直逍遥法外,我们南宫家的脸已经……”。 姑娘一想到自己惨死的姐姐,浑身不由得一颤,道:“女儿晓得”。 再说饿狼滩,因为回部圣物,导致双方误解越来越深,最开始的几日,经常生大规模的拼斗事件,后来在一位江湖前辈的指点下,回部与抢夺他们圣物的恶人在这里进行比武,胜者可以拥有圣物及九尾令藏图,败者自然是要灰溜溜的离开。 按理讲,这样的条件让本是圣物拥有者的回部感到脸上无光才对,但回部马卓伦经过考虑,认为这样既能解决问题,还能减少己方部众的损失,同时又能给那个前辈一个面子,一举三得何乐不为那。 于是这事就这么定了下来,也正因为这件事,他们双方广邀朋友,前来助威,短短的数日,饿狼滩便云集了上千人,其中不乏江湖大豪。 正所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会有争斗,即便双方尽量约束,也生了几次小规模的械斗。 因为江湖人过得都是刀头舔血的生活,难免会有一两个仇家在这里碰面,双方有仇,又都在无意中碰面,见了面当然不会坐下喝酒聊天,肯定得手底下见真章。 如此一来还有伤亡,偏巧这些人都会什么族人或者朋友师兄弟在旁,见己方人吃亏,他们自然不乐意,于是就出手帮忙,这样又是一场大规模的拼斗。 总之,越打牵连的人越多,牵连的人越多,拼的的规模就越大,死伤的人也越多。 最后还是那个老前辈出面,在饿狼滩划出了一块场地,供这些有仇的武林人士进去解决问题,但不能出现人命,违者将受到与会所有人的围攻。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第一三八章狠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除了这些人之外,还有一类人是天生惹麻烦的,例如梁小姐,她们长得美艳动人,理所当然的成了许多年轻侠客和淫贼的目标。八 一中文 w一w八w八. 8小1网z网w一. c一o八m 这不,一个四十出头的采花大盗赫然出现在梁小姐的客房中,他淫笑道:“小丫头,我观你破身时日不久,想必还没有知道做女人的真正乐趣,我对你这样的女娃儿一向很温柔。” 梁小姐像是已经失去了清醒的意识,双眼茫然的往着天顶,仿佛一切已经与她无关。 采花盗人却兴致高昂,三两下把自己的衣物除了个精光,亮出了丑陋的凶器。 正待他欲进一步行动时,一阵奇怪的声音在他耳边愈来愈清晰,他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味。 “什么人?”向来胆大包天的他,此刻亦感到了骨子里冒起的寒意,方才高涨的****一下便烟消云散,他顾不上穿衣服,沉声问道:“是何人在此装神弄鬼?” “老兄真乃雅人,特在暮色佳绝之刻,来行此极乐之事,在下冒昧前来,希望没有打搅你的兴致,请继续,继续”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采花恶人就这样****的站着,他不敢回头。八 一中文 因为他知道,自己面对的无疑是个强绝的高手,否则亦不能无声无息便解决了外面的护卫,若自己一动之下露出了破绽,必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他不想死,他还想活着享受生活那! “你究竟是谁?来此有何目的?”采花恶人冷汗涔涔而下,忍不住再次出口问道。 “你出现在我本该出现的位置上,把本该属于我的东西抢走了,你说我是谁”那个声音继续道? “哈哈哈,原来是同道中人啊,这个小娘子的确长得不错,阁下要是喜欢,让给你好了!”采花恶人怒吼道。 他心下虽十分的慌乱,嘴上说的豪气干云,借此来掩饰自己的不安。 “啧啧,你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不但不害臊的光着身子,火气又这般大,唉,越活越没长进了,再说谁跟你是同道中人了,床上的那个小娘子是在下的”那个声音继续嘲讽着,想来他是有意将采花恶人激怒。 采花恶人当然明白他的意图,强压下胸中的怒火,笑道:“嘿嘿,床上这个尤物既然是阁下的,那我让与你如何?” “朋友,你果然有两下子,我们俩如此下去也不办法,你这样一丝不挂不甚雅观,我可对男人不感兴趣,你先把衣服穿上,我以自己的名誉保证,决不在那时候不动你,如何?”那声音说道。网 采花恶人犹豫了片刻,还是侧过身抓起了衣服,正待他欲将衣服披在身上的那一瞬间,胸口一痛,只见一柄带着自己鲜血的刀尖透了出来。 奶奶的,没想到自己横行一世,竟然轻易的上当了!着了别人的算计。 “啊!”他巨吼一声,反身劈出以毕生功力凝聚的一掌,他犯了再也无法挽救的错误,欲临死前做最后的一击。 随着“嘭”的一声响,四掌相交,那人被震的撞在墙上,整个房间也摇晃起来。 而采花恶人则滩倒在血泊中,吃惊的望着那人。 那人整了整自己身上的衣杉,仍调侃道:“你一定很想知道我是谁吧,但是……但是我偏不告诉你,你慢慢到地底下想吧!为了南宫雨,我要把你切成一块一块的,扔到野外去喂狼。” 采花恶人费力的从嗓子里挤出声音,惨笑道:“好!好!好!天下还有比我更卑鄙的人,我,我……。” 他说着说着便没了声息,头偏向了一边,两只眼不甘的瞪着。 这时,一直昏迷的梁小姐不知为何,竟然清醒了过来,她看也没看地下的尸身,而是冲着无悔好奇道:“你刚才说的话我都听明白了,南宫雨被杀一事,真的另有隐情,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一直替别人背黑锅”? 无悔脸上露出一丝讥笑的神情道:“原来你是装的,可笑我竟然还赶了过来”。 梁小姐俏脸一扬道:“难道你不怕我给你戴绿帽嘛”? “我们两个人之间好像仅是萍水相逢,根本没有什么,你以为我真的在意那些虚名吗”? “哈哈哈哈”梁小姐突然放声大笑,笑的无悔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看着狂笑的梁小姐道:“你笑什么”? “昨天大街上我当众叫你相公,想必有很多人都听到了,他们可不会真的相信我们两个没什么。无悔,我是你的娘子,我要让你成为武林中的第一绿帽王,哈哈哈哈”梁小姐咬牙切齿般的说道,她的样子真的特别的狰狞,甚至有股子吃人的味道。 “你”无悔抬起右手,真的很想给自己一巴掌,如果自己当初能够坐怀不乱,又何必现在如此烦恼? “你要打我,你知道吗,你越是怒,我越是高兴,无悔,你头上的绿帽肯定是带不完了,除非你现在就杀了我”梁小姐会错意了,以为无悔要打自己,忙出言抢白道。 “你以为我不敢嘛”无悔也是失去了冷静,刷的一声抽出长刀,刀锋架在梁小姐白兮兮的脖子上。 梁小姐在冲着他冷笑,眼神里全是轻视。 突然,无悔感觉到一股不知名的香味扑鼻而来,察觉不妙的他,手里的刀还没有放下,便觉得身上一沉,一阵纯纯的少女体香钻入了他的鼻孔,梁小姐的玲珑玉体竟象八爪鱼一样缠住了他! 无悔顿时呼吸急促,心条加,他用最后的理智问道:“你既然恨我,为何还要如此”? 梁小姐俏脸一寒道:“我要给你生个儿子”。 “替我生个儿子”无悔反问道,他的大脑已经空白,实在是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很快,梁小姐解开了他的心中疑惑。 “我要给你生个儿子,然后将武功传授给他,再由他杀你,替我镖局上百口人报仇,不好吗?你别想躲避,因为刚才你闻到的是奇淫合欢散,江湖第一淫药,我专门替你准备的” 无悔并非圣人,亦非守礼的谦谦君子,他只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一个有着七情六欲的凡人,他的身体自然的起了应有的反应。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第一三九章草包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梁小姐不答,她已经被“奇淫合欢散”迷乱了神志,强劲的药力催化出了她****的一面,加上又是她刻意为之,开始不停的挑逗起无悔。八一小说网 中 她继续用自己光滑的脸蛋摩挲着无悔满是胡须的脸,胸前隆起的双峰在无悔的后背上下梭动。 这一来,无悔积压的欲火终于被彻底点燃,就连血液里也奔腾着原始的火焰,意识变得朦胧,眼里好像只有梁小姐这个人似得。 背后的女子仿佛幻化成了自己日思夜念的爱人,一切是那么的真实,又是那么的虚幻。 他反手一把将梁小姐娇软的身子从背后拉到了胸前,雄性本能已完全暴的他,粗糙的两手不断徘徊于怀中玉人丰满的香臀、饱满的胸脯、细滑的背脊、以及那芳……之地,引得梁小姐浑身酥麻,四肢无力,轻轻的颤。 品尝着女子口中玉液琼浆的无悔,被梁小姐的轻颤呻吟声弄得更加的狂暴,他用力搂住梁小姐的纤腰,恨不得把她挤进自己的体内,与自己熔化在一起。 愉悦的快感,掩盖了痛楚,梁小姐的意识也渐渐的明澈起来,而无悔却如同烈性的野马,在那里纵意驰骋。八 一中文 不知不觉中,一丝阴笑浮现在梁小姐的嘴角,她开始更加卖力的迎合无悔。 两个生命就在灵魂的深处取得了最大的和谐,滚烫的山洪在这里喷而出。 …… 再说无悔,满头大汗还没反映过来,下面的梁小姐又像蛇一样缠了上来,还是以前的招式,先用自己的玉脸不停的摩擦无悔的胸膛,再用自己的小手和香舌将无悔的**二次点燃,或许是出于报复的快感,梁小姐双手指甲将无悔的后背抓的鲜血淋漓。 一次. 两次。 这一夜,无悔跟梁小姐大战七八次,最后还是以无悔体力不支而告一段落,看着昏睡不醒的无悔,梁小姐从自己的被子下掏出一件东西,细看才现,竟然是柄不到一尺长的短剑。 或许是感到了短剑上散的杀气,一直沉睡的无悔下意识的睁开眼睛,看着眼前寒光闪闪的短剑和一脸狰狞的梁小姐,苦笑一声道:“在下现在浑身无力,你要报仇尽管下手便是”。 “想死还不简单,但我要你活着,有什么是比死在自己儿子手上更痛苦的那,还有,你要是死了,江湖绿帽王的称号该给谁啊,我要给你戴一百顶绿帽子”梁小姐恶毒的骂道。八 一中文 “你这个毒妇”无悔骂道。 “我成为毒妇,还不是被你们给逼得,我本来有着美好的家庭,有疼爱自己的父母,将来也能嫁个优秀的丈夫,但所有的一切,都让你们这帮恶魔给毁了,这半年多的日子,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报仇,是报仇的信念在支持着我,无悔,我誓,总有一天会成为你的噩梦”梁小姐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 只见无悔双手一抓,梁小姐手中的短剑便被他抢了过来,抢下短剑随意一扔,插在了当中的桌子上,再看无悔双手用力,搂着梁小姐的小蛮腰进入了梦乡,也只有如此,才能避免生刚才类似的事情。 或许短剑被夺,梁小姐有些不忿,张开樱桃般的小嘴朝着无悔的胸膛咬去。 “啊”一声惨叫响遍整个客栈。 次日清晨,书生等人看着无悔的眼神便有些不一样了,尤其是林天奇,更是一脸崇拜的盯着他看。 无悔脸一红,知道他们这般看着自己是为了什么,装着糊涂道:“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莫非在下的脸上有花”? 书生恨铁不成钢的拍着他的肩膀道:“兄弟,娇妻可口,一晚八次,真有你的,愚兄佩服”。 了然立马接过话题道:“兄弟乃我辈楷模,贫僧那天跟你讨教讨教”。 看来书生说的没错,了然确实有了还俗的打算,他话音刚落,书生便道:“该死的和尚,清规戒律什么都不诫,现在竟然动了色心,想要还俗,可怜啊,就剩我一个人啦”。 他们两人从十几年前开始相交,可以说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现在看到老友即将成婚,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还是暗自在替老友高兴。 了然也知道,他呵呵一笑道:“看来也该给书生找个伴了”。 书生手拿折扇,摇头晃脑道:“非也非也”。 林天奇也鬼鬼祟祟的红着脸,来到无悔跟前,看着他的样子,无悔也是一呆,没想到他昨日说的是真的,还真的来找他讨教泡妞技巧,还美其名曰多长一门学问。 在场的只有马卓伦还像个长辈的样子,但仅仅局限在像,看着无悔,马族长用长辈的口吻道:“无悔少侠,娇妻唯美,但也要节制,不然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想当年老夫也是少侠这般强壮,夜夜笙歌,没想到还是……”。 他们这头还在谈论事情,梁小姐便又给无悔惹来了麻烦,说是麻烦,其实是梁小姐一个媚眼惹回来的色狼。 一个一看就是世家子弟的家伙,带着七八个随从的样子,一见无悔,便道:“小娘子,这就是你相公,感觉也没本公子帅吗”? 梁小姐双手拽住无悔的一条胳膊,摇晃道:“相公,这个登徒子刚才调戏奴家,你要给奴家做主啊”。 她的这点小把戏哪能瞒得过无悔,知道这是梁小姐故意给自己出的难题,有心不管,但又放下面子,总不能跟眼前的这帮朋友实话实说吧。 这么一迟疑,让对面的世家子弟还以为他怕了,后面一个家丁模样的汉子不由讥笑道:“小娘子,你就找了这么一个软蛋,还是乖乖的跟了我们公子吧”。 “就是,我们公子的爹爹是独孤家的外院管事,嫁过来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真是猪一样的对手,一句话就把自己的家底给弄光了,也许他们以为凭借着独孤世家四个字,便能横行江湖罢了。 了然用手摸着自己的光头,笑了一下道:“独孤世家,说起来还真我们害怕啊”。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第一四零章奴像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世家公子后面的随从一听,叫嚣的更是厉害,尤其是刚才第一个抢着拍马屁的那个家伙,嚷着大嗓门道:“既然你们知道害怕,还不乖乖将小娘子献与我们公子”。八 一中文 w一w说w说.81zw.com 了然笑道:“一帮不开眼的狗奴才,真的以为凭借独孤世家四个字便能横行江湖吗,独孤家的人,佛爷杀的多了,书生,我们两个人最近有没有杀过独孤家的人”? 书生合上折扇,想也没想道:“杀的太多,都不记得了,前几天还将一个叫做独孤锋的恶狗给宰了”。 在场的只有无悔和马勇知道,独孤锋是死在谁的手上,书生和了然之所以这么说,就是为了替无悔解围,再者他们两个也确实不怕独孤世家。 此话一出,对面自称是独孤家的人顿时脸色大变,其中一人指着书生道:“我说最近不见独孤管事,原来是死在你们手里了,敢动我们独孤家的人,你们活的不耐烦了,乖乖束手就擒,还能留个全尸,不然我独孤家的大军杀到,鸡犬不留”。八 一中文 他不长脑子,不代表别人没带脑子,为世家公子装扮的年轻人虽说有些精虫上脑,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笨人. 现场敌我态势如此明显,他们远远处于下风,如果承认,就有可能走不出这里,想到这里,他苦笑一下道:“几位前辈想必是在说笑,我们独孤家根本没有一个叫做独孤锋的人,定是有人在冒名顶替,多谢几位前辈出手之恩,独孤穷在这里谢了”。 刚才那个拍马屁的家伙,一时间还有些转不过弯来,他看着一脸苦相的世家公子道:“公子,我们独孤家怎么会没有独孤锋管事那,他可是公子的亲戚啊……”。 话还没有说完,他的脸上便挨了一记耳光,出手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一心想要拍马屁的公子爷。 捂着被打的右脸,不解道:“公子,你”? 世家公子望着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摇了摇头,一句话也没说,但在心里已经把当初拍着胸脯推介这个随从的那个亲戚骂个半死,如此不明事眼,脑子又笨到顶点的家伙算是白提拔了! 事到如今,也不好在故作不知,因为那样有损独孤世家的威名,世家公子狠狠瞪了一眼说错话的那个随从,双手抱拳道:“几位前辈,在下独孤穷,家父是独孤家武堂管事独孤霸,刚才多有冒昧,还望几位不要见怪,至于这位小娘子的事情,我想是个误会,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小娘子长得娇媚动人,是人都会心动,还望看在都是武林同道的份上,就此揭过,倘若几位心有怒气,不如划下道来,我独孤家接了”。 这番话说的不卑不亢,有进有退,的确很精彩,要是换成旁人,估计早就会感慨独孤家的修养,但了然和书生不会,无悔更不会,因为他们都是独孤家的仇人,作为仇人,理所当然要想办法消弱对方的实力,便于以后行事。 只见了然笑眯眯的走到距离独孤穷大约五六米的距离,人影一闪,毫无征兆的突然出手,独孤穷的那几个手下天顶盖各中一掌,脑浆飞溅,顿时死于非命,倒在血泊之中。 唯一两个没死的,一个是刚才拍马屁的庄客,一个就是独孤穷,独孤穷还好说,毕竟身为独孤家的人,大场面还是见过的,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能认熊,一旦认熊,活不成不说,在独孤家的地位也会大打折扣。 身为主人都在咬牙硬撑着,跟在他屁股后面混日子的庄客更是软蛋,他本不是独孤家的人,为了扬名立万,费尽心思加入独孤家,成了独孤穷的随从,本以为可以横着走,没想到第一天就碰到了硬茬子,抬出独孤世家四个字非但不好使,还因而惹来杀身之祸。 他见了然这个出家人如此狠辣,一张马脸顿时变得惨白,吓得求饶也忘了。 了然裂开嘴一笑,露出白兮兮的牙齿,他的手向庄客伸去,庄客受惊一慌,还以为了然要出手了结自己,吓得尿了裤子,一股黄色尿液从裤裆里流了出来,致使现场极其的恶心,所有人都不屑的看着庄客,包括独孤穷在内。 他努力使自己看上去极为镇定,冲着庄客厉声骂道,希望以此来抵消自己的害怕和不安之情。 “黄浩然,你给我拿出点勇气来,行不行,别像个娘们似得怕死,江湖人闯荡江湖,脑袋不都是别在裤腰带上吗,瞧瞧你的样子,简直再给我们独孤家丢人”。 黄浩然,也就是那个庄客,刚才还在猛拍独孤穷的马屁,遇事便抬出独孤世家四个字。 现在却矢口否认道:“独孤公子,我姓黄,不姓独孤,凭什么要拿出独孤家的勇气来,跟你们有半个铜板的关系吗?”话音刚落,他便像个孙子似得跪在了然跟前,不住气的叩头,头磕在地上出的响声,简直就是**裸的讽刺。 了然蹲在他的面前,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道:“你叫黄浩然是吧,你不用害怕,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瞧瞧,独孤世家现在随从的胆识,显然我失望了,独孤家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黄浩然看了一下四周脑浆迸裂的同伴,心道:你没有恶意,会出手杀了这么多人,不行,你一定是故意这么说的,为的就是要我放松警惕,然后在一掌打死我,我黄浩然才没有那么傻,让你有机会出手。 想到这里,自以为是的黄浩然,头磕的更厉害了,脑袋碰到地面出的声音也更响了,嘴里也更加卖力的求饶了,给人的感觉就是一副软骨头的奴才相。 “这位和尚爷爷,求你饶了小的吧,刚才是小的长了狗眼,没看清真神,您放心,今天的事情小的绝对不会说出去,你如果不信,可以将小的留在你身边进行伺候,小的武功不行,伺候人绝对是把好手……”。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第一四一章变故 他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这茬了然等人脸色立马一变,刚才的确没有动手灭口的心思。网 w w一w八. 8说1说z说w八.一c一o说m 可现在一听,他们也认识到这件事的疏忽,虽然已经做好了跟独孤家开战的准备,却也不能任由他人坐收渔翁之利,在没有得到确切消息之前,是不能同独孤家产生矛盾的,起码要在表面上为此友好和相安无事的一面。 独孤穷瞅了一眼黄浩然道:“说你笨的像头猪,你还不信,他们连我都敢下手,还能饶的了你吗”? 黄浩然反驳道:“他们是跟独孤家有仇,不是跟我黄浩然有仇,没准他们看我可怜,绕我一条狗命那”。 独孤穷自嘲似得笑了一下道:“这件事换做是你,你会放了他吗”? 黄浩然随口道:“我又不是傻子,明知自己得罪了人,还把活口放了,不是自找倒霉吧”。 了然重新蹲在他的面前道:“本来还想放你一马,是你自己说的,可怨不得旁人,到了下面,多长点心眼”。 生死关头,黄浩然一扬手里的沙土,整个人像兔子似得蹿了出去,度之快,令人震惊。 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想到,一脸奴才像的黄浩然竟能有如此轻功,看来这个家伙为了活命,在轻功上面下了苦工。八 一中文 他之所以装作怕死,为的就是要借机麻痹了然他们,从而寻的空挡逃离这里,岂料就在他窜出去不到十米的时候,猛地觉得自己胸口一疼,低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一柄长剑惯胸而过。 黄浩然死了,其实怨不得别人,要怨就怨自己言多必失,说了不该说的话! 看到手下随从全部被杀,独孤穷的脸上不知所谓,也没有流露出具体的神情来。 了然上下打量了他好一会儿,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道:“果然是独孤家的种,有股子不怕死的劲”。 他的话也就刚说完,一直自称不怕死,还有几根硬骨头的独孤穷变了脸色,结结巴巴道:“你,你……你想怎么样?本公……我可是独孤家的人,你可不要乱来,我爹是武院管事,武功高强,你快放了我,有什么条件我都能答应”。 了然叹道:“独孤公子,你何必如此害怕呢,我对你真的没有恶意,还想投靠于你,为独孤世家效力!” 原来,了然希望借助独孤穷的无能,将他变成自己在独孤家的内线,以便达到分裂独孤世家的目的。网 不得不说,了然他们制定的计划和选定的人选都是经过精心挑选的,草包又好色胆小的独孤穷是最好的人选之一,本来还有些苦恼,怎么才能将这个草包擒下,没想到被梁小姐一个媚眼给勾了回来。 恐怕梁小姐也没有想到,本是恶心无悔,结果帮了他人的大忙。 独孤穷心想:原来他是进我独孤家混饭吃的,也就是为了图个富贵,看来自己死不了了。 想着这里,他的口气顿时大了起来,连说话的声音也有力了许多,冲着了然道:“恩,对!我独孤世家威震西域,如你这般人才定可在我手下大展拳脚,富贵无限,请问英雄尊姓大名……” “啪!”独孤穷话未说完,了然便清脆的打了他一记耳光,这记耳光让独孤穷本已惨白的脸上立刻多了五根清晰的红色指印。 了然一只手将独孤穷提了起来,瞪着他缓缓的说道:“你算什么个东西,也配让我做你的手下,为你做事,我姓名叫主子,你以后就叫我主子,听清楚了吗?” 独孤穷随是草包,但亦是拥有强烈的自尊,了然一系列不可理遇的举动使他怒火中烧,他捂着红肿的脸叫道:“你究竟想怎么样?有种就把我干掉,我们独孤家的人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了然用手拍拍独孤穷的脸蛋道:“想死还不简单”。说完,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红褐色药丸。 独孤穷见状,脑中立刻冒出了两个字“毒药”。 他要给自己服毒药! 果然,不出他所料 了然捏住了他的下巴,用力一捏,他便张开了嘴,很轻易的将药丸送如了他的口中。 那药丸入口即溶,腹中亦传来一阵绞痛,痛得独孤穷冷汗直冒,他的自尊心被彻底的摧垮了,哀求道:“主子,你说,你想要什么,我可以给你,我什么都答应你,千万不要毒杀我呀!” 了然点点头,笑道:“这就对了嘛,你只需要乖乖的听我话,我很快就给你解药。” 独孤穷问道:“真的?” “真的,只要你能做得让我满意,就万事大吉了,到时候我会将解药奉上,不然你必将肠穿肚烂,死得难看无比,只怕你这长英俊的脸蛋也扭曲变形,连你家人也认不出你是谁。” “你说,你说,我全答应你!”独孤穷哭丧着脸叫道。 了然右手轻轻一拂,解开他的穴道,“友善”的将他扶起来,道:“好,你叫人捎封口信给你的父亲,告诉他你的一众手下已被几个黑衣人所杀……”。 独孤穷不是傻瓜,他明白了自己对了然的利用价值,慢慢的定下神来,恭敬的说道:“据本公子……不,是小人所知……。” 了然盯着面前这个年轻人当真有说不出的鄙夷,他笑了笑道:“独孤公子,以后我们见面你最好还是自称公子,我的身份则是你的朋友,以免坠了威风,让旁人生疑。” 计划是好的,不过却有变故,就在了然自以为控制一切的时候,一个身穿独孤家外院长袍的英俊男子出现在当场,他十七八岁左右的年纪,奇怪的是,他好似并没有看到满地的尸身,径直来到独孤穷的跟前,冷冰冰的道:“我们独孤家的人什么时候成了别人手下的奴才,真是可笑”。 看到来人,独孤穷浑身一抖,冲着年轻人道:“独孤影,你找死,我主子武功可是很高的,主子,他是我在独孤家的对头,要是被他活着离开,主子的计划就会落空”。 意思在明显不过了,就是要借助了然的武功来灭掉独孤影,但了然能如他所愿吗? 第一四二章被抓 其实他不知,就在年轻人出现的瞬间,了然便被年轻人的相貌给吸引了。八一小说网 w w w八.一8 1一z说w八.小c一o八m 太像了,这个年轻人长得太像了,一直潜藏在他内心深处的某种感情在这期间,得到了爆。 一剑成空,电光火石间,年轻人已仗剑杀了出来,目标正是傻站着一动不动的了然。 书生等在场的众人,都以为了然是在托大,故意等长剑近身的时候在出手反制。 没想到他们都意会错了,了然哪里是在等近身出手的机会,分明是在找死,眼看长剑近身,还在一动不动。 察觉情况不妙的几人,也顾不得了然是不是在托大,同时出手,分左右两路抢攻独孤影。 就在兵器相交的时候,独孤影抽身回剑,刺向了然旁边的独孤穷,原来他刚才使的乃是虚招,目的就是要搅乱眼前的局面,从而杀掉独孤穷。 可怜的独孤穷还没回过味来,独孤影的长剑便杀到了他的眼前,独孤穷即便在草包,也是独孤外院出来的公子,武功还是有的,眼看长剑欺身,忙扭转身体,硬生生的避过了独孤影杀来的长剑。八 一中文 谁知独孤影左手一挥,一柄半尺长的短剑急飞出,直扑独孤穷的咽喉,费力避过一招杀招的独孤穷此时那里还能在避的过去,只得眼睁睁的看着短剑刺入自己的咽喉。 或许到了现在,他才有些后悔,后悔自己不该精虫上脑,带着七八个武功稀松的随从贸贸然闯进敌人的老窝,从而丢了性命。 一击得手的独孤影不在纠缠,而是耍了一个剑花,抽身急退,他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并将消息传回独孤世家。 在三大高手面前从容击杀一人并安然离开,传出去,了然和书生恐怕不用再在江湖上闯荡了。 就在独孤影抽身离开的时候,书生双手快的翻转着,随后凌空朝他一点,独孤影顿觉得身体一麻,四肢无力,尤其双脚,更是用不上一点力气。 书生几个跨步来到他的跟前,啪啪啪的点了他数处大穴。 独孤影知道面前这些人图谋甚大,不由冷笑一声道:“你们想杀就杀,我可不是独孤穷那种没有骨头的软蛋,想让我求饶,做梦”。 了然回过神来,盯着他不住气的打量,笑了一下,用极其温柔的语调说道:“你名字是叫独孤影吧,说实话,我没有恶意,也不想杀掉你,现在好了,我们之间可以好好的谈谈了。网 w小w说w网.网8 1网zw.com” 独孤影眼睛转了一下道:“你我之间有什么好谈的?要杀就杀,倘若我皱下眉头,就不是独孤家的种”。 书生突然上前插了一句嘴道:“独孤公子何必如此想不开,我们并没有要对公子下手的想法”。 “你们的想法我知道,你们的要求我更知道,无非是让我成为你们的内线,将独孤家的一切想法设想的传给你们,实话告诉你们,想都别想”独孤影说完,闭上双眼,等待着那一刻的来临,他身为世家公子,自然有世家公子的骄傲,是不允许有人践踏和侮辱自己的。 当然,这所有的一切都建立在求死两字上面,可当你觉自己求生不能、求死更不能的时候,内心深处的那丝脆弱便会占据大脑,从而控制你的整个身心。 独孤影被带走了,被带到了然他们在西域的一处秘密地点,刚进门,一个脸上有疤的大汉便迎了上来,看着了然肩上的独孤影道:“师父,这人是谁?朋友还是敌人”? 了然笑了一下道:“独孤家的人,你说是朋友还是敌人”? 一听说是独孤家的人,脸上有疤的汉子顿时咬牙切齿道:“原来是独孤家的人,我一定要替小翠报仇”。 他口中的小翠,是跟他青梅竹马的玩伴,因为相貌娇美,被独孤家的一个外院管事看上了,强抢进府,欲做他的第十二房小妾,怎奈小翠誓死不从,寻了机会投水自尽。 从那以后,汉子便到处拜师学艺,谁知那些所谓的师父,一听他的仇人是独孤世家,立马拒绝,有的还趁人之危,将他擒下,要送往独孤家领赏。 幸亏在半路遇到了同样痛恨独孤家的了然,见他可怜,杀了擒他的恶人,将他救下。 从此,汉子给自己起了一个叫做狗剩的名字,又过了半年多,了然见他心智坚定,又跟自己合得来,心一软,收他为徒。 唯恐狗剩要了独孤影的性命,坏了自己的大事,忙叮嘱道:“狗剩,我知道你跟独孤家有仇,不过这个人为师留着他还有用,你下手轻点,尤其不能伤了他的四肢和骨头。” 狗剩对独孤家的恨意,完全可以用仇比天高,恨比海深来形容,此时闻言,正合了他的心意,道:“师傅,你放心,我会好好的炮制他!” 说着就迫不及待的吩咐两个小师弟将独孤影带到一个原本堆放杂物的小房间里,让人拿冷水来将他泼醒。 昏迷中独孤影被一桶冷水猛的浇在身上,只觉得遍体生寒,不禁机灵灵的打了个寒颤,人也醒了过来,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现自己的手脚几乎都不听他的使唤,软绵绵的提不起丝毫力气。 狗剩走到他身边,一把扯过他的头,冷笑道:“独孤家的狗杂种!你也会有今天!你们向来高高在上,可曾想到,有一天会像死狗一样落在我们这些所谓贱民的手上?独孤公子,我来问你,落在我们这些贱民手上,感觉如何,是不是特别不是滋味啊。” 独孤影看着眼神中闪过一丝疯狂的狗剩,无力的道:“不怎么样。” 狗剩得意的大笑道:“不怎么样,看来我的好好给你上几道菜尝尝不可”。 独孤影努力的将自己的头往上扬了扬,使自己看上去不那么落魄道:“落在你们手里,本就没想过能活着出去,要杀就杀,休要多言。” 其实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心里也在暗自后悔,怪自己有些托大,贸然出击,负责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 渐渐的,他有点开始怀念起自己在独孤家的美好时光,可惜,这样的美好时光即将离他远去。 第一四三章受难 狗剩用手拍拍独孤影的脸道:“作为贱民的我们,能够拍打高高在上独孤公子的脸,可是从来也没有想过那,你们独孤家的人,欺男霸女,做尽坏事,本来呢,我想砍断你的四肢来这个仇的,但是,我突然改变注意了,我怕一旦砍断你的四肢,你会支撑不了,就这么让你死了,岂不便宜了你,所以,我决定我们先玩玩文雅的游戏,不见血的那种,你好好享受吧,哈哈哈”说着又吩咐两个小师弟,道:“去!给我取两桶水,再找个大漏斗来。 ” “是!”两个小弟子领命而去,不多时就找来了水和漏斗。 独孤影知道他要折磨自己,却不明白他取水和漏斗干什么? 狗剩狞笑一声道:“独孤公子,你看好了,这是你们世家子弟经常玩弄的一种玩法,有多少像我这样的贱民体验过它的滋味,今天就让你这个高高在上的公子也体验一把,给我把他按紧了!还有把他的脸朝上。” 两个小师弟将独孤影仰天摁倒在地,牢牢的按住了他的手脚。 狗剩将那只漏斗拿在手中,走到独孤影的身边蹲下道:“你们世家子弟管它叫做洗肠子,今天我先给你洗洗肠子,让你轻松轻松!” 独孤影知道今天的这顿活罪是在所难免,索性闭上眼睛,给他来个不理不睬。网 “行啊!若是再过片刻,你还能这般冷静,我就佩服你了!”狗剩冷笑道。 说着,就将那漏斗的尖柄一头,硬塞进了独孤影的口中,那漏斗颇大,尖柄一直伸到了他喉咙里,特别难受。 独孤影身为富家公子,什么时候遭受过这样的活罪,他从鼻孔哼了一声,想要挣扎着将漏斗吐出来,却哪里能吐得出来。 狗剩看着想要吐出漏斗的独孤影,讥讽道:“这还没开始那,是不是觉得很难受,想把它给吐出来,你放心,等我将水灌进来之后,你会觉得更加难受,我们这样的贱民就是这么被你们世家给折腾死的,你想说什么”狗剩把独孤影嘴里的漏斗取出来问道。 独孤影看了一眼狗剩,道:“杀了我吧”。 狗剩咧着嘴一笑,道:“这还刚开始,你便受不了了,想想那些被你们独孤家折腾死的人,想想投井自尽的小翠,我恨不得杀光你们,给我往里面灌水!” 那两个小弟子忙答应了,取过水桶来,就对着那漏斗往里面灌了下去,水顺着漏斗进入到喉咙,再顺着食道进入肠胃,不到片刻独孤影就觉得自己的肚子饱涨得难受,浑身酸软,开始不停的用力的挣扎,但他穴道被封,又如何能挣扎得开。网 中况且,他越是挣扎,狗剩便越是兴奋,折磨的手段也越是残忍。 直到灌下了满满一桶水,狗剩方才叫停,眼看着独孤影的肚子涨得宛如有了五个月的身孕,当即拔出他口中的漏斗,冷笑道:“独孤公子,怎么样?这滋味不错吧?” 独孤影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哪还有力气理他。 狗剩狞笑一下,抬起自己的右脚,猛得重重的踩向他的肚子,饱灌了水的肚子被他用力一踩,水又顺着食道返回上来,独孤影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水来。 狗剩放声大笑,用力的踩在他肚子上,不停的揉搓,只看着他不停的吐出水来,大约过了一柱香时间,看看他的肚子里的水也吐得差不多了方才停住,而独孤影则已被折腾的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狗剩没有打算就此放过他,又从地上拿起了漏斗,塞进他嘴里,于是刚才的一幕从新上演,如此反复的两三次过后,眼看着独孤影已被折磨的不行了,他才算满足,吩咐两个师弟道:“用绳子将他吊起来!” 短短半天光景,独孤影已被狗剩折磨的面目全非,不成人形了,现在的他,已经在心里不停的咒骂自己,咒骂自己不该托大,同时也在激励自己,一定要想办法活着回到独孤家,他有预感,独孤家正面临着一个很大的阴谋。 从他被抓到现在,狗剩一步不离的呆在这小小的囚房里,想方设法变着花样的折磨他,从刚开始的鞭抽棍打,到后来的炮烙,灌毒药,以及江湖中人使用的分筋错骨等等酷刑,一样也没落下,统统让他尝了个遍。 这些酷刑下来,独孤影只觉得遍体生痛,原本身上穿着的一件白色衣服早已破烂不堪,血迹斑斑,全身的伤口上,皆被撒了盐,只痛的揪心裂肺。 一直呆在不远处的了然,就这样傻愣愣的盯着关押独孤影的小房,眼神里流露着不忍。 听得脚步声响,他头也不回的道:“书生,你怎么来了”? 不愧是相交十几年的老友,仅从脚步声就能判断出来人是谁,书生坐在了然旁边道:“那个独孤影想必跟你有很大的关联吧”? 了然点了点头,像是回味般的说道:“说实话,我也没有想到,他会有后人留在世上”。 书生接口道:“既然他跟你有缘,为何还要将他交给狗剩,你知道狗剩对于独孤家的恨”。 了然叹了一口气道:“从他刚才的言语和表现来看,对独孤家衷心耿耿,任由我们说破天,他也不会站在我们这边,将他交给狗剩,一是让狗剩泄一下心中的怒火,二是借着狗剩的嘴,将一些内幕告诉他,会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接下来该怎么办?还是按照原计划进行吗”? 了然嗯了一声,便又看着关押独孤影的小房,狗剩向他汇报完之后,又推门走了进去。 听到声响,独孤影本能的抬头看时,却见狗剩带着两个人走了进来。 见他趴在地上,狗剩忍不住得意的笑道:“独孤家的公子啊!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还有当初的风流倜傥啊,简直就像一只赖皮狗啊!” 后面跟着的两个小师弟都闻言大笑起来,独孤影费力的从地上抬起头,不得不说,虽然受了大半天的折磨,他身上的那股公子气息却并没有丝毫的减弱。 第一四四章天才 独孤影也明白,自己越是生气,狗剩就越是高兴,所以面对狗剩的冷嘲热讽也不动怒,淡淡道:“你别说废话了,想怎么折磨你爷爷,尽管动手就是了!” 狗剩冷笑道:“爷爷,好个爷爷!” 说着重重的在他身上踢了一脚,独孤影早就遍体鳞伤,被他踢了一脚,不觉痛得闷哼了一声。八一小说网 只听得狗剩又道:“你倒等不及了啊,好哇!今天就让我这个贱民孙子,好好的伺候伺候你这个爷爷,你的手脚不是还算完整吗?一会儿我就专在你的手脚上做做工夫。”说完就吩咐道:“给他上夹棍、拶指,两刑齐上,看他还嘴硬不硬?” 这夹棍乃是三根杨树木做成,长一尺三寸,同小儿手臂般粗细,两头用牛筋连这一齐,用刑的时候,套在犯人的脚踝,用力拉扯牛筋,三根棍子同时收缩,据说不但能伤筋动骨,在这三根无无情木下活活痛死的人都有。 那拶指也是类似的刑具,用十根手指粗细的竹子做成,专夹人的手指,这些本是朝廷衙门审讯的刑具,也不知狗剩是如何给拿到手里的。八 一中文 再看两个小师弟,听狗剩的吩咐,忙取过刑具,扯掉独孤影的鞋袜,把夹棍套在他的脚踝上,另外两名弟子也取过拶指,套在他手指上,也不等狗剩吩咐,四人一起用力拉扯牛筋。 所谓十指连心,手指和脚踝上的痛楚迅传遍全身,独孤影哪里还能够经受得起这般的刑囚,不禁痛得惨叫出声。 “啊……”支持不到片刻,就痛晕了过去。 狗剩让人把他弄醒,然后再次用刑,只到独孤影痛得晕死过去三四次,眼看着不行了,才就此放手,他也怕磨死独孤影,师傅问起没法交代,才让他们撤了刑具。 眼见独孤影双手血肉模糊,脚踝上也是血迹斑斑,乌青一片,趴在地上不停的痛苦呻吟,想到小翠之恨终于报得一点,心中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当即恶狠狠的一脚踩在他手指上,独孤影再次痛得惨叫。 狗剩不禁得意忘形,大笑道:“独孤影啊!独孤影,你可别怨我,要怨,就怨你是独孤家的人,如果不是你们独孤家的人向我们透露消息,我们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跟雄霸西域近千年的独孤世家叫板嘛?” “你……你说什么?”独孤影闻言大惊,当下也顾不得疼痛,挣扎着问道。八一小说网 w一w w网.81zw.com 狗剩看着独孤影的表现,心道:师父说的没错,这样果然有用,他继续道:“好!我今天就做做好事,让你死也死个明白,具体经过我并不清楚,但是,千真万确,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因为有独孤家的人跟我们合作,为什么合作,是那个人想成为独孤家家主,而不是所谓的外院长老。” 独孤影听了狗剩的话,愣住了,作为千年世家里面的弟子,他自然知道嫡传和外院之间的区别,说白了就是主次之分,嫡传可以拥有外院近乎五倍的资源,他也晓得,一直以来,独孤家就有嫡传和外院之争,但没有想到,外院为了彻底的打垮嫡传,不惜出卖独孤家的利益。 “不会的,不会的,你骗我,我不相信!”他声嘶力竭的叫道,虽口中叫着不相信,心中却痛得难受,仿佛被谁狠狠的刺了一刀,眼泪也随着流了下来,他这一大叫,不免牵动了伤势,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 狗剩见他流下泪来,倒不觉呆住了,本能的松开了踩住他的手,想自己这半天时日来,无论如何用酷刑折磨他,他都处之泰然,从未见过他伤感流泪,没料到短短几句话,竟然可以让他如此伤心痛苦,不知不觉中,他对于独孤家的那份痛恨莫名的减轻了不少。 眼见他剧烈的咳嗽,不停的咳出血来,而血肉模糊的双手,隐隐之间已见白骨,也不停的流下血来,散赤足,偏体鳞伤,却依然掩不住那公子气息。 狗剩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轻快的咳嗽声,知道是了然找他,忙推门而出,然后紧走几步,来到了然跟前道:“师父,该说的弟子都说了,不该说的弟子也想法设想的编了些瞎话跟他说了”。 “他有什么反应吗”了然突然问道。 “刚开始一句话不说,弟子说有独孤家的人做内应,他大呼不相信,还流了许多的眼泪,弟子猜测,可能是刚才给的消息对他打击很大,不然不会这么难过”狗剩将独孤影的表现一五一十的对着了然说了一遍,不知为何,他觉得自己这个师傅对于独孤影有着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具体什么感觉他也说不上来。 了然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一层层打开,里面是方还带着血迹的白色手帕,血迹因为年长的缘故,都有些黑,在手帕的拐角处,绣有一朵红色火焰标志。 像是抚摸着自己的爱人般,好一阵才将它递给狗剩,道:“你一会进去,将这个东西装作无意掉下的样子让他看到,最好能留在他的手里”。 狗剩接过手帕道:“弟子明白,只是师父,弟子不解,独孤影仅是外院管事的儿子,又不是嫡传,我们如此算计有用吗”? 了然看了狗剩一眼道:“独孤家就像一块巨石,我们搬不动,也扛不走,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它打碎,一车车的拉走,要想打碎巨石,我们必须的找到巨石的缝隙,然后根据缝隙的大小,一步步的深入。独孤家的内外院之争,就是他们的裂缝,我们唯一要做的就是在这个裂缝中打上属于我们的楔子”。 “弟子明白”狗剩说完,回到了关押独孤影的小牢房,看着远去的狗剩,了然喃喃道:“大哥,父亲,你们的仇我一定会报”。 再说狗剩,他回到牢房,也不知怎么才能完成了然的嘱托,将那个手帕神不知鬼不觉的掉在他的面前。 思前想后,他决定牺牲自己,当即蹲下身子,抓住独孤影的一只手,问道:“痛得厉害吗?” 第一四五章往事 独孤影一愣,抬头看时,却看到他炽热而淫邪的眼神,不觉吓了一跳,惊问道:“你想干什么?” 狗剩邪笑道:“不干什么,女人我也玩过不少,貌似还从来没有玩过男人,像你这般俊秀的公子,一定别有滋味,今天不如就让你来陪我玩玩,你若伺候得我高兴了,我以后也许可以考虑让你少受些刑罚。八 一中文 ” “不”独孤影大惊失色,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能有这般遭遇。 “不?那可由不得你!”狗剩淫笑着,强行将他按住,然后眼睛一闭,心里不停的念叨着:师父,弟子为了你的大业,连贞操也不要了,至于这件事成不成,就交给老天吧。 他开着一张臭哄哄的大嘴,硬要亲吻独孤影的脸蛋,嘴唇不是没想过,怎奈心里阴影,最后关头改成了脸蛋。 独孤锋见自己贞操不保,不禁吓得魂飞魄散,急怒攻心之下,竟然跟狗剩扭斗在一起,借着这个机会,狗剩也完成了了然的托付,那方手帕悄无声息的落在了独孤影的脚下。 而狗剩也借着这个机会,溜了出去,在临走前,他装着极为恼怒的样子骂道:“小子,大爷现在去吃饭,等我吃完饭再来消遣你”。 看到狗剩出去,保护了自己菊花的独孤影,不经意的一低头,看到一方白色手帕掉落在脚下,手帕拐角处绣有一个红色的火焰标志。八 一中文 这是独孤世家的象征,从手帕的质地和制作手法来看,是他们独孤家的东西。 独孤影可以肯定,它不是自己身上的东西,定是那个叫做狗剩的家伙刚才同自己扭打,不小心掉落在地上的。 他身上怎么会有独孤家的手帕? 莫非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真有人为了内外之争,借助了外部力量?同时为了便于联络,将自己的手帕交给了对方? 能让独孤外院借助的力量,想必势力是非常庞大的,到时候独孤家需要付出的代价注定小不了,这样的结果极有可能让独孤家从一方大豪变成对方的附庸,甚至从四大世家中消失。 独孤影翻弄了一下手帕,在火焰标志的下方,绣着一个龙字,说明手帕的主人叫做独孤龙,他跟独孤影一样,都是外院弟子。 为何这样肯定? 独孤世家为了便于区分嫡传和外院弟子,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起,规定嫡传弟子名字必须起两个字,如独孤无我、独孤无惧等等,他们也拥有争夺独孤家主的权利;外院弟子虽然同姓独孤,但他们的名字只能取一个字,如独孤锋、独孤影等等。 独孤影的嘴里不停的念叨着独孤龙三个字,越念叨感觉自己越熟悉,像是本应认识对方似得。 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他到底是谁? 自己为什么从来没有在外院听过这个名字? 独孤影的双手死死抓住自己的髻。 门一推,了然走了进来,他看着一脸痛苦,想要弄明白这一切的独孤影,轻声道:“你是不是很痛苦?” 独孤影抬起头,他面目狰狞的样子着实吓了了然一跳,刑具加身都不曾流过眼泪的年轻少侠,竟然为了一方莫名出现的手帕陷入疯狂。 了然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即便心有不忍,也只得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独孤影红的眼睛盯着了然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会有我们独孤家特有的手帕?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 了然站起,走到窗户口,看着外面的场景所问非所答道:“外面的景色真的很美,但我们关在屋子里,你不觉得有点遗憾吗”? 独孤影见不理会自己,怒气冲冲的道:“不就是一间破屋子吗,将它拆了便是,拆掉屋子自然能够出去,也就没有了遗憾”。 “你说的很对,拆掉屋子便能出去见到美景,怎奈突遇风雨,唯一可以遮挡的小屋又被拆除,怎么办”了然回头看了一下独孤影道? 也不待独孤影回答,了然继续道:“其实现在的独孤家就像这座小屋,已经破烂不堪,唯有将它推倒重建,我们才能享受它的遮风挡雨,又能随时进出”。 独孤影冷哼一声道:“说到底你们还是对我独孤家虎视眈眈,想要搞垮我们独孤家,做梦”。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一个生在独孤家的故事,你所有的疑惑都可以在这个故事里找到答案”。 “二十年前,独孤外院出现了一个绝世天才,以不到二十岁的天资,成为当时外院第一,并在同年举行的家族比斗中,击败第一嫡传,将独孤第一天才的名头收入囊中。半年后,他挑战当时外院武功第一的武院长老,百招后将其击败。一年后,他挑战独孤世家的当家人,千招过后,他以半招落败”。 了然看了独孤影一下,问道:“你想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 独孤影盯着手中绣有龙字的手帕道:“不会是叫独孤龙吧”。 “你说的不错,这个绝世天才的确叫做独孤龙”。 “既然他这么有名,为何我在独孤家却没有听过他的名字”? “这涉及到我们独孤家的一段隐秘,卑鄙无耻夺了家主之位的那个人,自然不会让人知道”。 独孤影没有注意了然刚才说话中提及到的我们二字,迫切追问道:“后来那”? “因当时独孤龙风头正盛,有人提出,如此天才为何不能成为家主的继承人,这一提议得到了所有外院长老和弟子们的赞同,他们也想通过也个决定,改变独孤家内外有别的局面,使独孤家所有人真正的包成一团,以便应对即将到来的江湖风暴。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因为这个提议,独孤龙才会走上一条不归路” 独孤影听到这里,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的打断问话道:“为什么会走上不归路”? “假如这个提议通过,那么独孤龙肯定就是家主下任人选,这让原来的嫡传有些担忧,他不希望自己成为那个失败者,于是买通了独孤龙的随从,暗中下药,废了独孤龙的武功,从天才到废物,独孤龙的心情可想而知,没过多长时间,他便郁郁而终,也是在今天,我才晓得,独孤龙还有后人留在世上,我说的这些话你明白吗”? 第一四六章当初 独孤影愣了,他没有想到,独孤家竟有如此隐秘,不过了然又是如何得知的? 看到独孤影的表情,了然就知他心中所想,不在迟疑,一五一十全说了出来。八 一中文 “你就是独孤龙的后人,而我则是你的亲叔叔独孤虎,这个身份也是我在十年前偶然得知的,我誓,要将属于哥哥和父亲的东西一件不剩的拿回来,我要将你送到独孤家主的位置上”说完这些话的了然,冲着外面喊道:“狗剩,进来”。 狗剩推门进来,冲着了然道:“师父,唤我何事”? “你带他下去养伤,至于他是走是留,全凭他做主,你等万万不可为难”了然吩咐道。 …… 再说无悔跟梁小姐两人,他们在事情生后一直旁观,看到了然带着独孤影离去,二人才长出了一口气般的回到自己房间。 刚进门,还没等梁小姐反应过来,无悔便用一只手死死的捏住梁小姐粉嫩的脖子,随着无悔手上力道的增大,梁小姐粉嫩的脖子渐渐的变成了血红色。 就在她感到自己将要窒息而死的时候,无悔松开右手,梁小姐顿时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刚才她距离死亡的确真的很近,近的让一心求死的梁小姐也感到丝丝害怕。八 一中文 “咳咳咳……咳咳咳……你真的想要捏死我吗”梁小姐咳嗽了几声,心有余悸的问道? 无悔面无表情,其实是声色俱厉道:“你说那,今天那头蠢猪是你故意勾引回来的,是不是”? “咯咯咯……”梁小姐笑了一下,继续道:“你不是明知故问吗?本小姐天生丽质,只是轻微的勾了一下手指头,那头蠢猪便乖乖的跟了回来,说实话,他还真是一头蠢猪,你放心,下次我一定会找个聪明点的”。 说完这些话的梁小姐,不在瘫坐在地上,而是站起身来,来到无悔跟前,一边展示着自己美妙的身材,一边用白兮兮的手指头点着无悔的额头。 像是誓般的喃喃自语道:“我说过的话一定会办到的,你江湖绿帽王的称号是跑不了了,无悔,我要你活着比死更难受,这是我梁明鹃活在世上的唯一目标”。 “你……”无悔有些暴怒,他再次扬起了自己的右手。 “你想打我?还是想像刚才那样掐死我”梁小姐扬起自己的脖子,上面的印记隐隐还在,她用手指着自己的脖子道。 w一w八w网.说8说1小z w八.一c小o一m “你……”无悔真的不知该怎么做了,出手杀死一个失去武功的妇人,这般小人行径他是做不来的,也不屑去做,再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塞水恩。 “刚才你只要在用一点点力气,说不定就杀死我了,是你自己没用,我以前就看不起你,现在更看不起你,你要是个男人,现在就杀死我,不然……”梁小姐还在步步紧逼,她算准无悔不会出手,故而才会这般。 “你不要欺人太甚”被气坏的无悔,用手指着梁小姐的鼻子道。 梁小姐反问道:“是我欺人太甚?要不是你们,我父亲也不会死,要不是你们,我现在还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要不是你们,我们镖局也不会倒”。 “谁让你父亲是独孤无我的帮凶,杀他也是逼不得已,再说我们也给了他活路,是他自己不愿意而已,怨得了谁”? 梁小姐笑了一下道:“咯咯咯……你是小孩子吗?我们一日是江湖人,便终身是江湖人,除非死于他人刀下,否则永远不能活着退出江湖”。 无悔轻微的点了一下头,事情也确实是这样的,说起来也不能埋怨无悔,因为他本不知情,还是店小二跟他说的,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抱着看热闹的心思前往观礼。 无悔突然心一动,他想起自己是怎么上的擂台,分明就是被一个高人闭住穴道,扔上擂台的。 假如这是一场阴谋的话,那个当初将他扔上擂台的高手便是主谋,但无悔从那个高手与他说话的玩笑声和动作来看,明显带有一丝玩弄的气氛在内,不然也不会跟他说:这个女娃长的不错,你娶她回家做老婆等话语。 再则,他说话的口吻明显像个前辈,因为女娃这类的词语,只会在那些年龄偏大的江湖老古董嘴里出现。 想到这里,无悔抬起头,看着还用手指指着自己的梁小姐道:“我想那天的比武应该是场阴谋!” “是,那天的比武是一场阴谋,一场覆灭我们纵横镖局的阴谋”梁小姐咬牙切齿恨恨道。 “不是你说的那样,我是说包括比武招亲在内,都是一场阴谋”。 “无悔,你不会是害怕了吧,害怕自己成为江湖绿帽王,才会这么说,你应该知道,即便求饶,我也不会轻易放弃的”。 “你真是一个毒妇,我不怕事,但也不能替别人背黑锅,你想想,当初我是怎么上的擂台”。 听了无悔的话,梁小姐的脑海里浮现起当日的场景,自己在击败华山少掌门之后,一时冷场,无人再上擂台与自己比斗。 这时,台下有两个怪人捣乱,然后有人四肢着地的出现在擂台上,当时还没觉得,现在看来,那个四肢着地的打擂人像是被人给扔上来的。 她惊呼一声,有些不敢相信似得说道:“你当时是被人给扔上擂台的”? 无悔点了点头道:“本来是想看看热闹,没想到被人点了穴道,扔上擂台,那个扔我上擂台的人还在我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 他还没有说完,梁小姐便急切的追问道:“他说了一句什么话”? 梁小姐本就聪慧过人,不然不会被峨眉的静旋师太收为关门弟子,这半年时日,她一直被仇恨蒙蔽双眼,才会不停的追杀无悔,现在听了无悔的话,自己脑海一清,顿时想起当日场景,也觉得事情有些怪异,才会不待无悔说完,就追问道。 “台上的这个女娃不错,你娶她回家做老婆”。 “……” 第一四七章往事 无悔和梁小姐不知,就在他们两个斗嘴的时候,客栈里面了然和书生也在谈论他们的事情。网 w一w八w网. 81zw.com “和尚,无悔小兄弟为人不错,即便受到生命威胁,也不愿将藏图交出,是个值得你我相交的人”。 “书生,你说这话到底什么意思”了然反问道? 他跟书生相交十几年,知道他不会这般无缘无故的说起一个人,定有什么事请要办。 “你觉不觉得那个梁小姐有点眼熟”书生反问了一句? “以前不觉得,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眼熟,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似得”了然用手摸摸自己的光头道。 “我和你真的见过,就在半年前”书生摇晃着手中的折扇道。 “书生,你是不是看出什么问题来了”? “和尚,你不觉得无悔兄弟跟他娘子的关系有点奇怪吗”? “不觉得啊,我觉得他们两个关系挺不错的”。 了然的话让书生颇为无语,这么大条的和尚他还从来没有见过,无奈之下,摇头道:“算了,我跟你说实话吧,无悔兄弟的那个娘子就是纵横镖局当初比武招亲的那个女镖头”。八 一中文 w说w w说.八8网1zw.com 书生的话让了然倒吸一口凉气,他知道这件事是真的,对无悔意味着什么。 “这件事无悔兄弟知道吗?用不用我们提醒他一下?”了然很善意的说了一句。 “据我今天的观察,梁小姐的身份他应该知道”。 “既然知道梁小姐的真正身份,他还怎么这么糊涂”说完这些话的了然,抬腿向外走去。 书生急问道:“和尚,你要去干什么”? “我要去找无悔兄弟”。 “你赶紧给我回来”书生一把抓住了然道。 “纵横镖局是我们联手灭的,他爹也是死在我们手里的,迟了我怕无悔兄弟吃亏”了然一副担心的神情道。 “和尚,这件事你我谁也不能出面,就让无悔兄弟自己拿主意吧,如果我们贸贸然出手,无悔兄弟那头不好交代”书生说的对,江湖人好面子,是人都知道,要是他们两个真的出手对付梁小姐,无悔那头真的不好交代,弄不好还会反目成仇。 “难道就这么看着无悔兄弟一步步落入火坑”了然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有些气恼道? “和尚,以后我们多个心眼,如果那个梁小姐真的要对无悔兄弟下手,我们拼着做不成兄弟,也要将这个祸根除掉”书生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他的意见,了然点头表示赞同,在没有得到确认前,这无疑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八 一中文 w一w说w.81zw.com 再说独孤影,他茫茫然的也不知自己是怎么离开的,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出现在了悦来酒楼门口。 悦来酒楼是他们独孤家的一处产业,更是这个地区的秘密分舵,独孤影的到来,明显让分舵的人感到一丝意外。 一阵鸡飞狗跳后,他出现在酒楼后面的一座大厅内,不一会儿,一个六十多岁的仆人老者走了进来,看着独孤影恭敬道:“影少爷,您来了”? 独孤影点点头,突然道:“许老伯,你在独孤家干了多少年了”? 许老头吓了一跳,他身为独孤家的下人,自然担不起独孤影这般称呼,忙作揖道:“影少爷,这样的称呼老奴担不得,回影少爷的话,老奴十岁进入独孤家,到现在一共干了五十三年”。 “五十三年,时间可不短啊,许老伯,我问你一件事,你要如实回答我”独孤影定了定神,下定决心要弄清这件事,眼前做了五十三年下人的老许头就是最好的人选。 “影少爷尽管开口便是,老奴知道的一定如实相告”。 “那你听过独孤龙这个名字吗”? “吧嗒”老许头手中的东西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实不知独孤影从那知道这个名字的,知道这个独孤家最为忌讳的名字。 老许头的表情和动作,证明了独孤影的猜测,他闭上双眼,像是自语道:“看来那个人说的一点没错,我们独孤家真的有个叫做独孤龙的绝世天才”。 老许头看了看左右,见除了自己,在没有旁人,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道:“影少爷,听老奴一句劝,这个名字是万万不能提及的,违者将会”。 独孤影自嘲似得接口道:“违者将会怎样,杀无赦,还是逐出家门”? “影少爷,你可是我们独孤家的骄傲啊,外院未来的希望……” “骄傲,独孤家的骄傲,再骄傲也只是外院而已,难不成还能当上独孤家主嘛”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心一动,重新对着老许头道:“许老伯,你跟我谈谈独孤龙的事情吧”! “既然影少爷想知道,那老奴就把知道的情况细说一遍……”老许头说的比了然详细了许多,独孤影越听,脸色越差,手也握的越紧,对独孤家的那丝失望也越大。 “独孤家,独孤世家,哈哈哈哈……”独孤影听完后,放声大笑,只是他的笑声中充满了凄凉和悲哀。 …… 门口挂着“酒色财气杀人不见血,吃喝票赌死无葬身地”对联的巨大酒楼里,独孤影一个人坐在靠角落的一张桌子上,不停的饮酒,从地上数个酒坛和他的状态来看,分明是在借酒消愁。 常言道:借酒消愁愁更愁。 不喝还好,越喝越愁。 在独孤影喝掉桌上最后一坛美酒后,酒楼大门一开,七八个少年男女走了进来,他们衣着光鲜。 男的气宇不凡,女的高贵大方,举手投足间的气质无疑告诉众人,他们都是出身不凡的世家或大派子弟。 也只有眼前的酒楼才能与他们的身份匹配,这座叫做快活林的酒楼装修豪华,不愧是西域有名的销金场,来此的人非富则贵。 了然,得知独孤影在快活林借酒消愁,便知道他确信了自己所言的事情,有些不放心的他,带着书生和土包子似得无悔踏入了快活林。 快活林,名副其实,每天都有人在这里醉生梦死。 这里房舍交错,面积广阔,进园门后的长廊两侧的面壁上保留了历代精美的书家法贴,长廊掩映在萌萌的树荫之下,荷池、假山、花卉等妙致精绝,宛然如画。 第一四八章东方无忧 能在黄沙漫天的西域修建如此园林,想必快活林的背后老板极有分量,此等景色,连无悔这个粗鄙的满带血腥之人亦忍不住慨叹此地的仙景! 有不少故作风雅之人,对壁上的书画指手划脚,武林豪客更是嘻哈打骂,嘈嘈杂杂,与本属清幽之地的快活林大不协调。 w一w说w网.81zw.com 进门不久,了然就看到了已经有些醉态的独孤影,他刚想过去,就见数个较他们先进一步快活林的世家少侠呼啸着朝独孤影走去。 见状,了然停下自己的脚步,坐在不远的距离观望着,他有种感觉,眼前的这帮世家子弟可以帮的上他的忙。 果然,就在了然坐下不久,一个像是跟独孤影比较熟悉的世家子弟,打了个哈哈,扬手对着跟他一起来的数个少侠道:“来,来,来,我给几位朋友介绍一下,这位是独孤影,我们独孤外院新一代的天才。” 说完,他指着一对相貌极相似的少年男女:“这对孪生兄妹是慕容世家的慕容帆与慕容萍。” 又指着一瘦如竹竿的少年道:“这位是……。” “不劳无法兄介绍,在下东方无忧,乃是东方世家在外行走的代表,各位,以后有需要东方世家出力的,都可以找我”那少年抢先自我介绍道,言语中充满了骄傲,他也确实该骄傲,谁让他是东方世家的第一天才,在外行走的代表。八一小说网 他们当中一位极秀丽的少女嬉笑着开口道:“无法少侠,这位就是你们独孤外院的第一天才,独孤影独孤少侠吗?” 这帮世家子弟没有一个省油的,惹起事来个顶个的厉害,他们表面称兄道弟,但心里却又将在场的每一个男的当做敌手,总是想要比个高下,借机在美女面前出出风头。 东方无忧看了秀丽少女一眼,道:“影兄乃独孤外院高手,必有惊人业艺,本公子生来好武,还请影兄指点一二!” 却见独孤影依旧坐在凳子上,手拿空酒坛,不停的招呼小二赶快上酒,他这副模样,似根本未将这帮世家少侠放在眼内。 众世家子弟均为心高气傲之人,哪里受得了独孤影此番做作,慕容帆先忍不住叫道:“影兄莫非不给我面子!还是独孤家的第一天才根本看不起我等。” 这顶大帽子可着实厉害,同时将三大世家联合在一起,领头的独孤无法顿时有些慌了,身为世家子弟竟然在第一时间慌了,这就有些不称职,再着,他为了平息众人的怒火,不惜牺牲自己人,很不幸,独孤影成了那个替罪羔羊。八一小说网 只见独孤无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朝着一众世家子弟道:“我在这里向大家说声对不起,我们独孤家怎么会有……”。 他这番话说的很难听,基本就是独孤影不能代表独孤世家等等,让在场的世家子弟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世家不合,世家内部也不合,即便不合,他们也不会当众说漏,因为事关世家脸面,当众说了,就是在丢世家的脸! 一直趴在桌上的独孤影,猛地抬起头,瞪着血红像野兽般的眼睛道:“你说什么?” 或许是被独孤影饿狼般的眼神吓了一跳,独孤无法脖子一缩,脚步轻微的后退了一下,这么胆小懦弱的表现,自然瞒不过众人。 站在他身后,跟他差不多年龄的一个少侠走了出来,用手指着独孤影道:“独孤影,你只不过是个外院弟子,而无法却是内院嫡传,你难道想要成为第二个他吗”? 当然,他这个字只有周边有限的两三个人才能晓得其中真正意思。 “哈哈哈……” 独孤影仰天惨笑,声音凄厉无比,从小到大他都将独孤世家当成自己的一切,幻想着为他鞠躬尽瘁,没想到一天之内,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什么忠诚?什么信义?你们从来都是骗我的,我一直苦苦支撑,纵然受死也要为独孤家保守秘密,可是,对于独孤家,对于你们这些所谓的内院嫡传,我又算什么?一颗可以随意丢弃的棋子,还是一个不入眼的奴才……”。 他张开双臂,仰天长啸道:“我不服,也不甘心”! 这惨厉声音,回荡在天地之间,动人心魄,催人泪下,跟前之人,无不变色,刚才问话的秀丽女子飞身而上,急道:“影少侠,你要想开啊,否则就要堕入魔道,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她不出头还好,一出头让在场的年轻少侠都以为她对独孤影有好感,尤其是独孤无法,自打见到这个秀丽姑娘时,就陷了进去,一路上不停的献着殷勤,想要打动秀丽少女的心。 见她如此关心独孤影,不由怒气冲冲道:“他即便在天才卓绝,也只能在外院,而我则是独孤家未来大长老的人选……” 托独孤无法的福,独孤影这个年轻的天才对独孤世家产生了一种厌恶,他昂望天,就那么直愣愣的站着。 独孤无法使了一个眼色,刚才帮他说话的年轻少侠眼睛微眯,抬手朝独孤影打出一道蓝光。 众人一时屏息,眼看蓝光就要击中独孤影,不料远处响起一声娇喝,一道白光从横里袭来,打在蓝光上面,两件东西碰在一起,掉在地上。 众人一看,乃是两件暗器,分别一白一蓝,只见蓝色的暗器上面带着一丝黑气,显然涂有巨毒,看样子打出蓝色暗器的主人是准备要独孤影性命的。 众人疑惑,面面相觑间,都将目光放到了独孤无法的身上,尤其是秀丽少女,更是气呼呼的盯着他,一副不给答案就不罢休的态势。 被人当成焦点,像看猴子似得看着,很不舒服,独孤无法刚要解释,众人的目光又立马换了地方。 绿影一闪,一个小小的身影赫然现身在独孤影身前,面对着前方数个世家子弟,竟是凛然不惧。 她眼眶之中微微泛红,显然为了独孤影而伤心,更不管其他人,转身一把抓住独孤影的胳膊,急道:“独孤影哥哥,你跟我走,这些人面兽心的家伙,全部都在害你!尤其是你那个本家兄弟,更不是个东西,明知其他人心怀不轨,还傻乎乎的帮着递刀子”。 第一四九章转变 秀丽女子娇喝一声道:“小丫头,谁要谋害影少侠了,我是看他伤心,想要安慰罢了,你一个小屁孩知道什么”? 话音一落,她的脸上便飞起一阵红晕,看样子对独孤影确有好感。八一小说网 独孤无法心里嫉妒,嘴上辩解道:“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敢对我们四大世家的弟子如此说话,再说谁对独孤影心怀叵测了,这些世家弟子前来观礼,我作为独孤嫡传弟子,将他们介绍给独孤影有错吗?” 小丫头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继续下去,事情也确实像独孤无法说的那样,进门后他的确是主动给独孤影介绍世家子弟的。 见自己占了上风,独孤无法冷笑一声继续道:“我们江湖人过着刀头舔血的生活,没准那天就身异处了,能跟四大世家出来的弟子进行切磋,我想独孤影是占了便宜的,起码会涨涨见识,以免成为井底之蛙”。 他在贬低独孤影的同时,又拍了世家子弟的马屁,顿时引得世家子弟议论纷纷。 慕容帆像个情的公鸡,抢在东方无忧面前道:“无法兄说的没错,我们四大世家的子弟不论武学还是其他,都高之其他帮派,能与我们切磋,真是他的福气”。网 w w一w八. 8说1说z说w八.一c一o说m 东方无忧也附声道:“慕容兄说的在理,我们仅是切磋,万万没有其他想法,姑娘的指责我们不能认同”。 小丫头冷哼一声,指着地上带有剧毒的暗器道:“这就是你们切磋的手段吗?明显是要暗下毒手,要不是我半路杀出,影少侠恐怕已经死在了暗器之下,影哥哥,这些人都没按好心,你跟我走,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她已经打定注意,要把独孤影介绍给无悔认识。 独孤影混混沌沌的应了一声,在这一刻,仿佛天下人都是他的敌人,只有眼前这个小丫头,不知为何,却是在这个天地孤寂的时刻,他所唯一相信的所在,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跟着她走! 走到哪里都被捧得高高在上的一干世家子弟,如何能容的下他们放肆,立马炸开了锅,他们将两人围在了中间。 独孤影瞪著血红双目,身子微微颤抖,惨笑不停,只觉得脑海之中翻来覆去都是独孤无法说的话,平生的信仰、信念,竟在今日完全被摧毁了。 小丫头却比他冷静的多,此刻与他站在一起,低声道:“影少侠,别怕,万事有我!” 独孤影耸然一惊,脑海中仿佛清醒了片刻。 w网w一w小.网8小1八z w .八c网om 独孤无法心道:既然已经撕破脸皮,索性趁着现在这个机会灭掉心头大患,最后在嫁祸给在场的世家子弟。 他有所指的说道:“独孤影,你竟然敢叛出我们独孤家,莫非真的以为在座的各位豪杰都是瞎子吗?几位仁兄,还望助我一臂之力,擒下这个贼人”。 他们这些世家,往常就在明争暗斗,现在有机会消弱对方实力,自然乐意。 东方无忧爽朗一笑道:“能帮无法兄的忙,在下荣幸之至。” 慕容帆没有说话,而是点了点头,并且亮出了自己的兵器,他们当中只有那个秀丽的姑娘不为所动,她见周围人欲对独孤影不利,忙劝解道:“你们都住手……”。 “黄丽丽,你闪开,我们对付的是妖人”独孤无法也是拼了,瞬间将独孤影从叛徒上升到妖人行列。 黄丽丽,也就是那个相貌秀丽的姑娘,再次为独孤影的安全离开做着最后的努力,她伸开双手,拦着众人道:“你们都住手,这里是快活林”。 快活林三个字果然厉害,顿时震住了那些蠢蠢欲动的世家子弟,也就在这时,一个阴沉沉的声音在他们背后响起。 “幸亏这个小女娃有见识,不然你们都走不出快活林”一个相貌极其丑陋的白老者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后,在场的世家子弟,不乏轻功高绝着,能悄无声息的欺到他们跟前,这本身就代表着一种实力。 慕容帆不是傻子,忙收起自己的兵器,冲着白老者抱拳道:“在下慕容帆,见过前辈,刚才急于帮着独孤无法擒拿他家叛徒,故而违反了快活林的规矩,还望前辈看在慕容世家的面子上,将此事揭过,晚辈有礼了”。 他将自己的姿态放的很低,低的让人诧异,即便这样,在场的世家子弟也都心照不宣,仿佛这是理所应当的。 白老者道:“你以为我们快活林会害怕你们慕容家?笑话。进来消费的,我们快活林欢迎,进来捣乱的,我们快活林让他躺着出去,还不快滚”。 身为慕容家的人,慕容帆还是头一次被人指着鼻子骂滚,但他也不敢火,因为在他离开家族外出闯荡的时候,家主特意提醒过,快活林背景惊人,不要轻易得罪。 身为家主都有忌讳,更何况他一个年轻弟子,当即也顾不得面子,双手抱拳,再次朝着白老者作揖。 “罢罢罢,看在你们长辈的面子上,老夫饶了你们,记住,千万不要在我快活林的地盘上动手,不然你们家主也保不住你们”。 字字诛心! 表面上是在维护快活林的面子,实则是在暗示,只要出了快活林,他们便能动手。 心有神会的世家子弟在距离快活林不远的地方拦住了独孤影和小丫头二人。 面对围在自己,杀气腾腾的众人,小丫头俏脸一寒,骂道:“你们这帮好不要脸的混蛋,现在离去还来得及,不然你们都要留在这里”说到这里,小丫头口风一转,冲着远处大叫道:“救命,有人要谋害小美女”。 众人:“……” 无悔:“……” 独孤无法笑道:“小丫头,你叫破喉咙也没用,还是乖乖的将这个妖人交出来,我以独孤家的名誉保证,保证你的安全。” 慕容帆刚才吃了亏,被人指着鼻子骂,心中有火,现在自然要泄出来,他瞪着小丫头,语气不善道:“我看这个小丫头定是魔教妖人,不然不会这么护着独孤叛徒”。 第一五零章斗 【播报】关注「起点读书」,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八一小说网 东方无忧也道:“慕容兄说的在理,除魔卫道乃我辈之本分,也用不着跟魔教妖人讲究江湖道义”。 一帮世家子弟,抬着除魔卫道的名头,为难一个已经喝醉的酒鬼再加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也不怕被人耻笑,或许对于他们来说,任何事情只要在前面加上除魔卫道,便能将自己处于正义之下,所办的事情,包括以多欺少都是理所当然。 只有叫做黄丽丽的那个姑娘还心有不甘,努力的劝解着众人。 独孤无法看着黄丽丽,又看看已经醉醺醺的独孤影,咬牙道:“各位,今日大家同为除魔卫道,一起出手杀了他们便是,万事有我独孤无法担着……”。 他为了除掉独孤影,已经豁了出去。 世家子弟亮出兵器,步步紧逼,就在这时,一声大喝传了过来。 “我看谁敢动手”? 刷的一声,无悔的身影出现在众世家弟子面前,众人目瞪口呆,瞬间哗然。 片刻之后,了然、书生等人纷纷现身,将独孤影和小丫头护在中间。八 一中文 无悔向周围看了一眼,此刻以他们的实力和人数,委实与世家子弟有些差距,但他却是毫无惧色,负手而立,顾盼自得,转头对小丫头微笑道:“小丫头,你带着独孤影先走。” 小丫头点了点头,正要举步,这般将正道众人视若无睹的行径,如何能够得逞,而且独孤影身分特殊,独孤无法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此人活着离开的。 他怒道:“没想到妖人还有帮手,那位仁兄愿意出手助我独孤世家拦下妖人,定有厚报!” 他这一声喝出,早就忍耐不住,想要同世家拉上关系的的江湖高手登时围了上去,瞬间打成一团。 丫头依然紧紧抓着独孤影的手,担心的看著周围。 倒是了然一直面带笑容,神情自若的有退有进,与他交手的乃是慕容帆,以了然的武功和见识,对付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自然是手到擒来的事情,之所以同他游斗这么长时间,无非是心存戏弄。 慕容帆一招使老,被了然抽了一个空子,一巴掌打在了脸上,俊美无比的脸蛋上顿时清晰的印有五个手指印。 慕容萍见自己的哥哥吃了亏,二话不说,亮出腰间的长鞭向了然砸去。 见向自己出手的是个秀美的姑娘,了然一笑,双脚轻轻一跃,跃到了无悔身后。 w网w一w . 8说1zw.com 躺枪的无悔见鞭子朝自己打来,忙向后退,怎奈身后就是小丫头,无法,只得仗着卓的身法,穿梭于鞭影之间。 十多合之后,无悔脸上多了道红色的鞭痕,众人不解,纷纷揣测起他的用意来。 慕容萍一双美目紧盯着无悔,亦是不解他明明能轻易击败自己,为何故意甘受一鞭,不作反击。 再看无悔抚弄着脸上的鞭痕,笑道:“就当我是被慕容小姐的美貌迷乱了神志吧,再说,慕容小姐下手也不重。” 没有任何少女会讨厌别人称赞自己的美貌,慕容萍亦不例外,她整了整云鬓,花朵般的小脸上冲着无悔露出了两个可爱的酒窝,大小姐般的脾气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听她说道:“这位大哥手下留情的好意,小女子谢过了。” 她从小出身高贵,正因为厌烦了来自周围讨好似的吹捧,而“敌人”无悔无心的一赞,却使她这个冷美人出了真心的笑容,直瞧得东方无忧等其他几名少侠目瞪口呆。 连赶来加入战团的林天奇也对无悔有了新的认识,无悔不愧是无悔,泡妞的本领竟然这样高明,只是随口一说,便能引得佳人倾城一笑。 他用佩服的语调道:“真瞧不出无悔兄还是花丛老手,一招苦肉计使得高啊!佩服,佩服!” 书生一边打,一边道:“莫非我也得跟无悔学两招”。 了然同样一边打一边道:“你要学,可得拜师,以后我要管你叫师侄了”。 “好你个和尚,跟我开起玩笑了”。 “哈哈哈……”。 他们人少,还这般说说笑笑,明显没有将围攻他们的人放在眼里。 东方无忧见己方不占优势,便想放弃,在做打算,只是身为东方世家在外的唯一代表,第一个提议退却,传出去怕有损东方威名,他眼睛一转,正欲跟独孤无法商量。 就见慕容帆俊脸一红,怒吼道:“我慕容家的人,士可杀士不可辱,无悔,你赢便赢,为何还出言调戏我妹子,今日,我与你可不能善罢甘休!” 见慕容帆怒,了然道:“慕容帆,无悔为了你妹子沉鱼落雁的相貌,甘受一鞭,足见其君子风度,我们还是随便找个地方坐坐,叫上一桌小菜加美酒,岂不乐哉!” 书生补刀道:“对头,对头,在顺便谈谈他们两个的婚事,无悔,能与慕容家结亲,你小子可是了”。 林天奇夸张道:“师父,请受徒儿一拜”。 无悔:“……”。 他突然惨叫一声,原来小丫头伸出右手,在他腰间狠狠的拧了一下。 了然知道心浮气燥的世家子弟最看不得别人比自己强,特别是在美人的面前,一众气血方刚的少年如何受得这般冷言冷语,纷纷紧握自己的兵刃,更加不要命的猛攻起来。 很快,空气中浓重的杀气弥漫开来。 慕容萍竟在此时向无悔投去关切的目光,无悔见状,报以一笑,这一笑让骄傲的大小姐慕容萍秀脸一红,不经意的低下了头。 娇滴滴害羞的模样,看傻了一众世家子弟,吃醋恨不得将自己变成无悔的世家子弟,更加卖力的攻击着,他们的目标竟然都是无悔。 有的是想打败无悔,有的纯粹是为报仇,怀有这种心思的只有慕容萍的哥哥慕容帆,他见自己妹子的状态,便觉不好,弄不好无悔这个家伙真的因为挨了一鞭,得到妹子的好感。 四大世家之一的慕容世家,有个声名狼藉的女婿,想想就头疼,慕容帆真是起了杀心,一招比一招狠,怎奈双方差距,迟迟拿不下无悔。 ps.追更的童鞋们,免费的赞赏票和起点币还有没有啊~515红包榜倒计时了,我来拉个票,求加码和赞赏票,最后冲一把! 第一五一章对掌 【播报】关注「起点读书」,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 双方久战不下,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情形越来越对世家子弟不利,东方无忧也顾不得面子不面子了,用起内力高喊一声:“所有人都给我住手”。 早就不愿打斗,又不敢扫了世家面子的江湖好汉纷纷住手后退,留在场中的仅有两三个人,他们不是不愿意停手,只不过同为世家弟子,为何要听东方无忧的话,如果听了,不就让人误解,说他们是以东方无忧为主。 慕容萍知道自己哥哥的心思,扬声道:“哥哥,还请住手,容我们从长计议”。 她这么说,就是为了给个台阶,好让好面子的哥哥能够借坡下驴,退出战场。 慕容帆看了自己妹子一眼,留下一句狠话,也退出战场,其余几个见了,也都有样学样的撂下狠话,退出战场。 不待众人回过味来,东方无忧便抢先道:“这样斗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我们这样……”。 东方无忧的举动,虽说是为了己方,但他这样抢先提出,而且还是未经商量的提出,顿时让一众世家子弟不快,他们觉得自己被轻视了,或者让人当成了东方无忧的随从。八一小说网 w w w八.一8 1一z说w八.小c一o八m 可是在不高兴,也能出言反对,这样会让对面的人轻看他们世家子弟,对于面子,他们这些世家子弟还是要的。 况且再斗下去,必输,与其落得灰头土脸,还不如顺着东方无忧,等这件事过去,在想办法搬回这一局,出出恶气。 世家子弟不出声,等于默认了东方无忧的提议,直到这时,东方无忧提在半空的心才落在了地上,他也怕这帮世家子弟一时草包,当众顶撞自己,惹得对面的敌人轻看。 现在看来,这些世家子弟也不全是草包,最起码也知道要在外人面前保持统一。 书生收起折扇,冲着东方无忧抱拳道:“果然是东方世家出来的,三下两下就成了这帮人的头,不错,不错,在下佩服”。 明目张胆的反间计,也不知有人中没中,不过书生知道这帮世家子弟的德行,心眼小,容不得旁人比自己强。 话音刚落,独孤无法便越众而出,他指着书生道:“贼子居心叵测,妄图离间我们,可惜你的算盘落空了,我们是不会中计的”。 “哈哈哈……”书生狂笑道,然后讥讽道:“阁下刚才说话的时候,能不能不把拳头握的这么紧,明明心里不忿,偏偏嘴上还要附和,难不成世家子弟都是这般口表不一”。 了然插嘴道:“他们世家的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向来都是说一套做一套”。 独孤无法看着嬉皮笑脸的书生,有种说不出的厌恶,顿时怒容满面,以生硬的口吻暴喝道:“你找死,接我一掌!” 他扬起一掌,推向书生,这一掌引得风声呼啸,极具威势,仿佛有着开碑裂石之力。 只听“嘭”的一声,这一掌结结实实的落在了书生的心口,然而,中了掌的书生却并未如大多数人想的那般即刻吐血身亡,也未飞跌出老远,他仍然面不改色笑嘻嘻的站在原地。 相反,独孤无法则脸色变的煞白,连退数步,忽地一个踉跄,屁股坐倒在地上,嘴里唧唧哼哼的咒骂着,本想借机出出风头,消弱一下东方无忧带来的优势,没想到风头没出成,丑倒出了。 原来书生有意买弄武功,以至高无尚的儒家绝学“护体神功”凝集与胸,仗着功力的优势反将独孤无法震翻。 只听他哈哈大笑,道:“独孤嫡传弟子的武功亦不过尔尔,可见独孤家的武学简直糟糕透顶,凭什么到我面前耀武扬威!” 独孤无法的脸色铁青,因为自己的落败,让对方肆无忌惮的辱及家门,传回去恐怕就要吃不了兜着走,当即面色一沉道:“你敢辱及我独孤世家,我跟你拼了”。 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跃起,第二次挥掌朝着书生打去,这一掌跟上一掌有明显的区别,他这般用意,书生和在场的人都知道,起码他维护了独孤家的面子,即便惩罚,也惩罚不到那里去。 书生还是一动不动,以护体神功将独孤无法震远,不待众人出言,后面的小丫头神补刀似得说道:“好厉害的掌力,居然可以把自己反打回去而不伤敌人,难道这便是所谓的世家精神?” 独孤无法羞愧难当,半饷哼不出一个字,只是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东方无忧,不管他承不承认,在场的世家子弟中,只有东方无忧的武功最高。 东方无忧似乎很喜欢现在这种状态,他同样哼了一声,正眼死盯着书生,用不带任何情感波动的声音说道:“阁下好本领,只可惜我一出手便是东方家的绝学,你必将命丧于此。” 书生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他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 因为,他已感到一股无形的杀气将自己包围,若轻举妄动,周身的数处空门将暴露在东方无忧的眼下。 无疑,东方无忧是一名高手,一名绝顶的高手,只是所有人不解,刚才的打斗中,他为何藏私? 书生收起折扇,一本正经道:“看来在下刚开看走眼了,那就让在下领教一下东方家的绝学”。 说完,书生摆了一个奇怪的架子,乃是他生平绝学的起手式,看来他也收起了游戏之心,准备认认真真的打下这一场。 在众目睽睽之下,林天奇一步一步迈到书生身旁,他冲着书生道:“你身为前辈,与他动手,胜之不武,这一场还是交给我吧”。 以前的林天奇飞扬跋扈,谁也不放在眼里,被无悔连续三次击败,顿时改变了许多,知道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道理,也更下苦工练习武艺,半年时间真的可以用突飞猛进来形容。 现在林天奇的武功,在华山年轻弟子中名列前茅,大概只有影子张枫才能与他一较高下。 柔和的“紫霞真气”从林天奇身上散而出,东方无忧与生俱来的浓重杀气顷刻间便被冲淡了不少。 ps.追更的童鞋们,免费的赞赏票和起点币还有没有啊~515红包榜倒计时了,我来拉个票,求加码和赞赏票,最后冲一把! 第一五二章第一战 【最新播报】明天就是515,起点周年庆,福利最多的一天。八 一中文 w说w w说.八8网1zw.com除了礼包书包,这次的『515红包狂翻』肯定要看,红包哪有不抢的道理,定好闹钟昂~ 他眼神由淡默化作了惊讶,俊秀无比的脸显得扭曲变形,历声问道:“阁下是谁?为何要出手?” “在下华山林天奇”林天奇的话宛如投进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让人大惊,华山派乃是江湖七大派之一,门下弟子怎么会跟魔道妖人搅和在一起? 东方无忧眼睛一咪,有所指的说道:“华山乃江湖正派,阁下既是正派弟子,为何自甘堕落,与魔道妖人搅合在一起?莫非有什么苦衷不成?” 林天奇摆手道:“在下没有什么苦衷,而是他们的朋友,作为朋友,帮忙助拳不是应该的吗”。 一直不说话的慕容帆眼睛一转,道:“自甘堕落,不怕师门责怪吗?还望兄台能够迷途知返,重回正道,这件事我们几个会给阁下作证,证明阁下委身饲虎”? “这是我华山自己的事,不劳慕容兄操心,另外是正是邪,我林天奇自有判断?用不着你来教。” “你……” 当所有人均注视着林天奇的时候,独孤无法已经出手,他的双掌如毒蛇一般无声无息的向林天奇背后击去,同时嘴里还在骂道:“魔道妖人,受死吧”。八一小说网 他本是偷袭,在欺到林天奇身边的时候,才出口骂道,无非是想给自己的出手按个正大光明的理由,如此便能堂而皇之的立于正义之下。 哪知林天奇的背后象长了眼睛一般,他随手挥出一掌,独孤无法的身体顿时飞了出去,骨碌碌的滚出数米远。 一招就见高下! 独孤无法忍着周身的剧痛,强自起身,他好似喝醉了酒,刚歪歪斜斜的上了几步,又翻倒下来,口中激射出一股鲜血,想必受伤不轻。 几个随从见状,迅将他搀扶了起来。 林天奇一招击败独孤无法后,冲着东方无忧道:“苍蝇没了,我们两个可以好好的比斗一番了”。 后面被人搀扶的独孤无法眼睛一黑,晕了过去,堂堂独孤嫡传,未来的大长老人选,被人当成苍蝇,难怪他会气晕过去。 东方无忧笑道:“在下有个提议,不如我们来一场比赛,三对三怎么样?” 林天奇看看了然,又看看书生,两人朝他点点头,示意可以答应,于是道:“我答应你,你方哪三人出战?” “爽快!我方自有高手出战,你们呢”? 东方无忧在安排人选的时候,故意遗漏了独孤无法,明知被忽视,独孤无法也没有办法,谁让他负了伤又晕了过去。八 一中文 一 “东方少侠,第一轮就让我上吧,我先把这胖贼秃该死的舌头割下来!”一个带着黑无常面具的老者突然出现,对着东方无忧说道。 东方无忧微微一笑,道:“鬼面前辈,你的血狼刃也是该用血来洗一洗了,第一轮就由你先上吧。” 听得横行江湖的“魔僧”了然即将出手,在观礼中的武者纷纷以狂热的目光望着。 “魔僧”恶名在外,身价惊人,如果能够擒的下他,花红几辈子都花不完。 “洒家从不用兵器!老家伙你有何手段,尽管放马过来吧!”了然豪气万丈的叫道。 鬼面老者的兵器血狼刀灵活的在空中游动着。 “血狼斩”他口中狂喝道,人与刀化作了一道刀形的幻影向了然冲去。 鬼面老者的的刀技已至刀人合一之境,一柄软刀或斩或刺,刀锋所溢出的杀气越来越重,在场的宾客似乎均被其杀气牵引着,情不自禁的捏紧了拳头,仿佛是自己在作战一般。 了然粗中有细,改变了一向狂攻的习惯,自然有着自己的打算,鬼面老者刀术诡异无比,很难在破绽上寻得胜机,只有仗着自己浑厚的内力作为消耗,想必老贼年事已高,如此下去于己有利!” 双方见招拆招,了然每逢险招便打出一记辟空掌,辟空掌也是西域少林的绝学,威力巨大,一般人很难练成,了然也是在鬼使神差之下习得此绝学,耗费二十年时间苦练而成。 因为劈空掌的缘故,两人谁也占不了上风,就这样相持着。 斗了几合,鬼面老者看出了然的用意乃是与自己耗拼内力,他一念及此处,顿时加快了攻势,软刀挥成的光幕犹如巨莽之口,欲将了然胖大的身躯吞噬在其中。 由于此刀技太过诡异,而鬼面在此上淫侵多年,在他的全力施为下了然已避无可避,转眼陷入了死地。 书生对了然真正的实力很清楚,明白他不会如此轻易败掉,但他还是睁大了眼睛,集气于掌,随时准备出手,以防万一。 另一个带着白无常面具的老者见状,冷笑一声,向书生身前靠来,看似无意识的这么一站,却封锁了书生所有出招的去路。 他对书生冷冷道:“黑老鬼马上就要使出血狼斩的最终式了,你等着给那胖家伙收尸吧。” 书生立即回敬道:“小小伎俩,了然定能破解,到最后替人收尸的恐怕是你吧。” 白老鬼哼了一声,不再答话,死死盯着场中。 忽然,整个场中充满了无尽的萧肃之意,黑老鬼劈出一刀,他的衣服由于真气满盈已经随风鼓动。 书生等人看这一刀会集了黑老鬼的精、气、神,定是他最后的一击必杀技。 了然的神色更加凝重,他伸出了一指。 这一指激起了爆裂的破空之声,迎着刀势中最强的一点,忽然间,两人的所有动作都凝固了下来,一指一刀顿时停滞在了空中。 再看二人,均面色煞白,大口的喘着粗气。 “啪”的一声,黑老鬼手中的血狼刀层层断开,碎裂成了一块一块的刀片,掉落在地上。 “你败了”了然说道,他的话中不再带着调侃的意味,而是有股莫名的尊敬。 黑老鬼低下了头,喃喃自言自语道:“我居然败了,我成了失败者、废物。” 谁也没有想到黑老鬼接下来的动作,他缓缓从腰上抽出了另一柄短刀,一刀刺进了自己的肚子。 自尽!!! 这般疯狂的做法简直惊呆了所有人,那些江湖好汉又不是没有失败过,有的为了活命,不惜委身做奴,甚至连亲情亦可放弃。 ps. 5.15「起点」下红包雨了!中午12点开始每个小时抢一轮,一大波515红包就看运气了。你们都去抢,抢来的起点币继续来订阅我的章节啊! 第一五三章第二战 【最新播报】明天就是515,起点周年庆,福利最多的一天。八一小说网 w小w网w说.一81zw.com除了礼包书包,这次的『515红包狂翻』肯定要看,红包哪有不抢的道理,定好闹钟昂~ 白老鬼脸上没有任何感情的波动,只是冷冷说道:“好个一指禅!没想到此等神技竟被一个少林叛徒练成了,我看当年的本空大师亦不过如此,我的确低估了他。” 书生长出一口气,对白老鬼道:“怎样,我早说过,收尸的一定是你吧。” 白老鬼道:“书生,你别得意,你的对手是我,我们现在便开始第二场战斗吧。” 书生怎肯示弱,针锋相对道:“好,第二场就由我来领教你的绝学!” 白老鬼缓缓抽出长刀,将其平举在胸前,道:“老夫十余年不曾亮过兵器,书生,你用何兵器?” 书生看了看自己空空的两掌,心道:以老鬼上乘的武功境界不必再用兵器,可他既然提出,那其中定有机关。 他叹息了一声,说道:“我也十多年未动过兵器了,此刻亦无兵器可用,我还是跟和尚一样,空手应付吧。” 白老鬼皱眉道:“莫非瞧不起我?” “既然如此,我就用手中折扇与你拼斗一二”书生收起折扇道。 白老鬼显然未料到有此一幕,他漠然道:“我知道武林中有门功法,所用兵器就是以折扇为主,现在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既然阁下如此迫不及待交手,那就随你所愿”说罢,书生扬起折扇。八 一中文 w小w小w一. 8一1小z小w .小c一om 别说,他手舞折扇的样子真有几分儒家的味道。 只见书生声夺人,把手中折扇当成长剑,使出一招白虹贯日,分三式,罩向白老鬼。 他这一招看似猛攻,实则是一手三分攻、七分守的妙着,他的目的正是以此招试探白老鬼刀法的“刀意”。 书生明白自己在招式上很占据优势,而白老鬼既然能在十年前封刀,刀术必定已至拙重与无招的境界,自己在这方面不过是初窥门径罢了。 白老鬼很随意的使出一招,轻巧的将书生的白虹贯日化解,且无任何破绽,反而长驱直入,指向了书生的要害,亦是攻中带守。 书生想道:果然如我所料,他的刀技已能随心而动,无招胜有招了,若我一味防守,十招之内必无还手之力。 想到这里,他放弃了招式,胡乱的将自己在西域自创的招式尽数施展,继续采取攻势。 层出不穷的古怪招式时而犹如长江大河,滚滚而下,时而犹如蛟龙猛虎,盘旋张狂,更多的确实虚中带实,实中有虚。八一小说网 白老鬼恰恰相反,仍然以平平无奇的刺、劈等极简单的刀法,应付书生泰山压顶般的狂攻。 他的刀势轻如柳絮轻风,随风飘摇。 无论书生如何假意露出空门,攻势或快或慢,均被他从容不迫的化解。 转眼三十招即过,他二人的兵器竟未相碰过一次。 宾客中使刀或使剑的好手无不看得如痴如醉,庆幸自己今日能得见两大高手过招。 那些平时自以为武功已练得不错的井底之蛙纷纷清醒过来,暗暗誓今后定要痛下苦功,有朝一日能向其二人靠拢。 “书生并不是出身名门,怎么可能练得如此神奇的武功招式呢?有时间一定要好好问问他”林天奇见书生招式之高,简直匪夷所思,不由喃喃自语道。 距离他不远的了然小声道:“书生和我不一样,他出身不好,所有的武功都是在与人比斗中自己改进的,所以我们武者,想要更进一步,就得吸百家之长,形成自己的套路”。 无悔和林天奇都点点头。 …… 书生与白老鬼剑来刀往,忽然间,他二人竟同时闭上了双眼,但刀剑依然在空中激烈交战着,不再是书生一人主攻,而是漫天的刀剑之气互拼。 这一举动更是令在场的大部分人甚是不解,均想道:是他们藐视对方,还是刀剑的眩光刺眼,不得不如此,才不至于耀眼生花? 无悔不解的问道:“书生他究竟在做什么呀?” 了然叹道:“原来,书生这混蛋武功已经跟白老鬼一样,达到了从有到无,似有似无的境界,能以灵觉感受对方的招上的变化。可惜,他的功力尚不如白老鬼,剑气很快便压制不要住刀罡了,无悔,你也不用担心,他虽然必败,但性命当可保住。” 白老鬼凭着功力的优势渐渐占了上风,但仍不能将书生的折扇与剑气所构筑的防护网突破。 他感到书生散的剑气虽处下风,但丝毫不见衰竭,不由心一横,使出了平手决心裂空斩! “是裂空斩!”了然惊呼道。 当年白老鬼之所以能战胜西域少林座本空大师,正是仗的此技,因为裂空斩威力惊人,还有人将他称作为塞神技。 “论功力书生远不如本空大师,他能否破解此招呢?不,破解太过牵强,只能靠化解保住性命。”了然想道。 此时,他跟本无法冲破刀气所筑的气壁,去插上一手,救出书生。 “裂空斩”散出的浓烈刀气如寒涛巨浪滚滚而来,仿佛要将书生冻结成冰块。 此招看似平凡的一击,却暗藏数十种变化,每一种变化又可衍生为其另十种,招中有招,势若雷霆。 书生睁开了眼睛,他的心依然静如止水。 突然,他将手中的折扇脱手向白老鬼掷去,人亦随扇而动,迎上了“裂空斩”的威力最强点。 这一举动令包括了然在内的所有人无不大惊,难道书生竟不想活了,自己送到刀口上找死? 骤然间光芒大作。 书生与白老鬼的分身重影绞在了一起,分不清谁是白老鬼,谁是书生。 刀气给人的那股极寒的压力逐渐减弱直到消散,而另一股非剑气的忽冷忽热的力量则猛涨而起。 只听的“叮叮叮”数声响起,刀剑化作的金属碎片散落在地上。他二人的身法慢了下来,再次互拼一掌,各自连退数步,才稳住身形。 白老鬼不一言,呆呆的看着手中的半截长刀,他委实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败? 究竟哪里出错了? 书生出了一声冷笑,接着叹道:“如雷贯耳的裂空斩亦不过如此,我的水火济济神功滋味如何?” ps. 5.15「起点」下红包雨了!中午12点开始每个小时抢一轮,一大波515红包就看运气了。你们都去抢,抢来的起点币继续来订阅我的章节啊! 第一五四章第三战 长刀碎裂,让在场的众人以为,他会像刚才黑老鬼那样刚烈,挥刀自尽,明显,他们都想错了。八一小说网 白老鬼矢口否认道:“哼,我可没有败,这一局我们二人只能算作不分胜负,你心里应该清楚吧?” 书生咳嗽一声,反问道:“胜负未分?” 白老鬼道:“对”。 后面的小丫头不忿,用小手指着白老鬼骂道:“你好不要脸,手中长刀都碎了,还嘴硬,说自己未败,刚才那个黑伯伯比你强多了”。 因为带着面具,众人看不到白老鬼脸上的表情。 书生伸手护住小丫头,道:“也罢,算是平局倒也说得过去”。他嘴里说的轻松,其实方才最后一拼,他自觉无法将裂空斩化解。 计上心头,将折扇掷出以乱其视线,再以水火济济神功所合成的冷热气息暗袭白老鬼,哪知被其识破,只得硬碰。 古怪的冷热二气恰好同刀气斗个旗鼓相当,书生却由于功力上差了一着,当裂空斩威力达到及至时已经压制不住,两门邪功把他的精力榨了个干净,才得以表面上的持平,但书生被刀气的余波所震,受了内伤。 他此刻强行将涌到口中的鲜血吞了回去,装做无事一般,同样,白老鬼亦惊摄于书生冷热二气的厉害,不敢再冒然叫战。 这一局就被两个心怀鬼胎的家伙说成了不分胜负! 十几年的老友,了然很了解书生不服输的脾气,若真的是平手,他定会继续叫战,直到双方判出高下。 现在他口中所说双方不分胜负,定是不能再战了!弄不好还因此受了暗伤! 了然心念一动,道:“不如这样,这场算做平手如何,东方少侠,你不是说你方会有强手出战吗?叫他出来呀,给你们找找面子。” 他心中本想奚落白老鬼一番,但有恐他再次向书生叫战,只好引出下一场,反正那所谓的高手也不一定就存在。 哪知东方无忧叹息道:“唉,为了我世家的颜面,我不得不请他现身了。” 说罢,从怀中取出一形同哨状之物,放声一吹,出一阵尖利的啸声。 “鬼影前辈,你可以现身了,这次算我欠了你一个人情。” 白老鬼话音刚落,众人只见眼前飘过一阵烟雾,一个黑衣蒙面人无声无昔的从天而降。八 一中文 这个鬼影也像前面突然出现的两个老者一样,脸上带着面具,不同的是前面两个带的是无常面具,鬼影带着则是鬼王面具,看来他们是以面上的面具来区分职位好武功高下的。 鬼影的出现,让在场的人都惊叹不已,有的在惊叹鬼影的武功,有的则是在惊叹东方世家的势力,从接二连三出现的神秘人来看,东方世家所图甚大,莫非他们已经不甘心,想要取代南宫世家成为武林第一世家? 无悔在鬼影出现的时候,便想到当初他在土地庙碰到的那些怪异黑衣人,他们双方有没有联系? 西域之行,总觉得武林这滩死水越来越浑,牵连的人也越来越多。 鬼影看了一下东方无忧,嘶哑着嗓子道:“小子,你的人情根本不值的老夫出手”? 东方无忧俊脸一红,沉吟来了片刻,才道:“鬼影前辈,算我东方世家欠你一个人情”。 “东方世家的人情还可以,不过你能代表东方世家嘛?”鬼影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晚辈奉东方家主之令,外出行走江湖,自然可以代表东方世家”东方无忧硬着头皮道。 当初离开的时候,东方家主交代过,有些事情他可以做主,换言之,今晚答应鬼面老者的要求,需要经过家主同意才行。 可是为了自己的面子和已经说出去的话,东方无忧豁出去了,其实在他心里,还是比较镇定的,因为当初说过,有些事情是可以答应的,不代表这件事不能答应。 “既然如此,老夫便帮你出手一次”。 “多谢前辈”。 他们的对话,让众人都明白了一件事情,江湖上又兴起了一个神秘帮派,他们的出现,不知对江湖来讲,是好是坏?或许平静五十年的江湖,又要迎来新的腥风血雨。 几个世家子弟都在面面相觑,今晚,东方无忧和东方世家都给了他们极大的震撼,他们都在心里暗下决定,要尽快将今晚生的事情传回家里。 独孤无法亦是如此,本以为独孤世家在西域武林雄踞千年,除了无忧谷可以一较高下之外,在没有江湖势力能够在西域撼动独孤世家的霸主地位,没想到被他这么一弄,牵出了一个人带面具,行事诡异的神秘帮派,独孤无法心中隐隐有股不好的感觉,觉得这个神秘帮派就是专门冲着他们世家来的。 东方无忧自然知道,这么一弄的后果,但他也毫不在意,用他的话来讲,东方世家沉寂太多年,是时候让人们知道他的实力了,今晚就是东方世家重新崛起的时候。 鬼影笔直的肃立在一旁,右手反握着背后的长刀,等待交战的开始。 书生见识广博,他凭鬼影落地的身法便能断定他的轻功不在自己之下,更何况其它诡辩难测的密术,他恐林天奇有失,于是小声道:“天奇,老鬼武功惊人,要是打不过,也不要勉强。” 了然瞧出了书生的担忧,小声对他说道:“实在不行这一战我们干脆认输,你我二人方才之战,一胜一平,这第三场比试就算是作和,也是平手”。 无悔没有说话,而是用手拍拍林天奇的肩膀。 林天奇见了然对书生窃窃私语,知他二人认为自己毫无胜算,为自己担忧,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否则必丧武者之威。 再则,他得知书生的事情后,颇感兴趣,认为自己即便不敌,也能安全而退。 跟高手过招,收获想必极大,对于急切想要提高自己武功的林天奇来说,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他不想错过。 他抽出长剑,冲书生二人一笑,正欲上前叫战,忽见一人凌空而下,挡在他的面前。 他见那人身穿一件陈旧的青杉,头花白凌乱,身体背躬微驼,看起来给人一种委琐的感觉。 第一五五章疯子 看着来人,一直躲在无悔身后的小丫头顿时乐了,不管不顾的冲了过来,一把扑进来人的怀里,甜甜的叫道:“爷爷,您怎么来了”? 什么? 来人是小丫头的爷爷,如此说来,是友非敌,从他突然出现的身法来看,定是个高手,没准可以同鬼影斗上一斗。八 一中文 小丫头的爷爷笑着,扭脸扫了众人一眼,最后落在无悔身上道:“你小子不错,没让我孙女受苦,刚才又在费心的保护她,挺好,看你跟我孙女合的来,要不当我孙女婿吧”。 无悔刚要拱手施礼,闻言立马晕头,这都是什么啊,刚见面就给自己的孙女做媒,天下有这样的爷爷吗? 书生苦笑一下道:“你小子厉害”。 了然道:“洒家佩服佩服”。 林天奇道:“师父就是师父,连十多岁的小姑娘都不放过,真乃高人”。 对面的东方无忧脸色铁青道:“你们还打不打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引得小丫头注意,她抬起小手,指着东方无忧道:“爷爷,他……”。 他字刚出口,小丫头的爷爷便道:“好俊秀的小伙子,今年多大了,可曾婚配,在下有一孙女,今年十岁,貌美如花,嫁给你算是便宜你”。 什么? 又是这一套,替自己的孙女找女婿!! 无悔头更晕了,心道:老爷子,你目标转换的也太快了吧! 书生:“……” 了然:“……” 林天奇:“……” 东方无忧:“……” 小丫头脸一红,娇怒道:“爷爷,您说什么,人家才对臭男人没兴趣那”! “昂,那你对谁有兴趣,爷爷都把他们给你抓回来”。网 “爷爷,刚才那个混蛋欺负孙女”小丫头用手指着一个人道。 “什么?敢欺负你,他不想活了”老头听闻有人欺负自己的宝贝孙女,顿时怒了。 就听得“噼里啪啦”一顿乱响,再看独孤无法,从俊秀公子变成了丑八怪,眼圈黑了,嘴角破了,鼻子流血了,头上脸上多了无数大小不一的鼓包。 这所有的一切都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人们回过神来的时候,独孤无法已经变了样子,老头也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他看着自己的孙女道:“乖孙女,爷爷给你出气了”! 小丫头翻着白眼道:“爷爷,您揍错人了,欺负孙女的不是那个猪头,是站着穿白衣的那个”她话音刚落,被打的独孤无法哭了,心道:姑奶奶,你就不能说清楚吗?害我白白挨了一顿打。网 人影一闪,又是一顿“噼里啪啦”的乱响,跟上次挨打的结果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挨打的对象从独孤无法变成东方无忧,还有一点小差别,东方无忧的衣服被老头撕成了条条。 东方无忧用走风漏气的嘴问道:“姑娘,在下貌似从没有得罪过姑娘啊”? “你是没有得罪我,谁让我看不惯穿白衣的男子”小丫头的理由真是高大上。 众人心道:这也算理由? 接二连三的出手,让在场的众人都知道,小丫头的爷爷真是一个高手! 书生他们乐了,突然出现的生力军武功一点也不逊鬼影,这一局只要老头代表他们出战,即便不胜也能打成平手。 关键怎么才能让老头代表他们出战? 刷的一下,书生了然两人,齐刷刷的将目光放到了无悔身上,尤其是书生,不要脸的说道:“无悔,你小子达了,有这么厉害的一个爷爷,以后可以横着走了,对了,过去求求你爷爷,第三局让他老人家帮忙出战呗”。 无悔心道:哥哥,你可不能就这么把兄弟给卖了。 看到无悔的脸色,了然补刀道:“小丫头娇媚可爱,你小子还不乐意”? 林天奇笑的很猥琐,凑到老头跟前道:“老人家,他说你孙女不好”。 众人眼睛一花,距离老头四五米远的无悔,突然出现在了老头手里,用手掐着无悔的脖子,怒吼道:“小子,敢说我孙女不好,信不信掐死你”? 无悔的武功在江湖也算一流,愣是在老头手里动弹不得,他哀求似得看着小丫头。 小丫头笑眯眯道:“爷爷,人家无悔哥哥有妻子了”? “他妻子长得有孙女你漂亮吗”? “没有”小丫头摊手道。 老头右手抓着无悔的脖子,左手伸出两根手指,指着无悔的眼睛道:“我孙女漂亮,你还不娶,要招子何用”,说完就要挖掉无悔的眼睛。 无悔被吓得头皮一紧,差点尿了裤子!他双手用力,想要挣开,怎奈老者的右手宛如铁钳,丝毫挣扎不得。 倒是书生和了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架子。 小丫头忙道:“爷爷,刚才是我说错了,无悔哥哥的妻子比我漂亮”。 “真的”老头不相信的问道? “真的,不信你问他们”小丫头用手一指书生等人。 别看胸有成竹,被小丫头用手一指,他们也有些紧张,书生忙陪笑道:“这位前辈,无悔的妻子的确很漂亮,不过她没有贵孙女长的可爱”。 了然用手摸摸光头道:“出家人不打诳语,书生说的不错”。 林天奇右手冲天道:“晚辈可以对天誓,他们两位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无悔:“……” “可恶,小子,我们走”老头冲着无悔恶狠狠的说道。 无悔冲小丫头眨眨眼。 小丫头心领神会道:“爷爷,你带着他要去什么地方”? “找到他妻子,然后杀了,再让他娶你”。 无悔:“……” 林天奇:“……” 书生:“……” 了然:“……” 小丫头嘴一撅,道:“不行,我们在跟他们比试,打不完不能走,爷爷,前面两场我们已经一胜一平,第三场本来孙女要上的,结果爷爷来了,要不爷爷替我打这一场吧,人家看着那个丑鬼心就慌,太丑了,还带着面具,吓都把我吓坏了”。 她前脚说完,后脚立马装作要哭的样子。 小丫头的爷爷暴怒,松开无悔,怒吼道:“那个丑鬼敢吓我孙女,给疯子我站出来”。 面对嚣张的疯子老头,东方无忧不敢造次,看了鬼影一下,也不见鬼影有什么动静,便跃出两三米,静静的站在疯子老头的面前。 第一五六章第三战 “是你”疯子问道? “是我”鬼影淡淡的回答道,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八 一中文 w网w一w网.小81zw.com “你敢吓我孙女,我要打的让你亲妈都认不出来”疯子双眼寒光一闪道。 别看他说话语无伦次,做事疯疯癫癫,但仅仅这么一视,就让鬼影大惊,通过刚才的表现,他已经知道疯子是个高手,一个可以和自己一战的高手,谁料这么一视,还是让他有些震惊,震惊自己小看了疯子,双方比斗,如果不拿出压箱底的技艺,自己极有可能会输! 鬼影点点头道:“在下鬼影,未请教阁下高姓大名!” “在下的名字忘了,他们有的人叫我疯子,有的人叫我老不死的,还有的人管我叫做妖人,我轻功了得,暗器无双,方才一见阁下身法神妙,另听说你擅长各种奇门异术,特来请教!”疯子盯着鬼影慢慢说道,说完,还回头冲小丫头笑笑。 小丫头小手摸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的冲着书生等人说道:“没事,我爷爷打起架来的时候可认真了,你们放心吧”。 书生与了然等人,顿时轻松不少,只觉什么事均可迎刃而解了。八一小说网 疯子晃眼便现身此地,宾客大多为江湖人士,他们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疯子轻功天下无双,只是从未有人说起过,他另外的绝技有多高明,他竟然向鬼影挑战,无不大为诧异。 更多的则是抱着学习的态度来对待即将到来的第三战的,如此高手对决,往日可不是能看见的。 鬼影面色如常,只听他说道:“我听说武林中有个爱女心切的疯子,为了替自己的女儿报仇,不惜耗费十年时间,围攻暗杀青城派,以至于当年的八大门派变成了现在的七大门派,这个人可是阁下?说起来,在下一直期待能与你打一架,看看谁的武功更高!谁才是天下暗器之王。” 疯子一改以往疯疯癫癫的神态,哈哈笑道:“阁下对我的情况了解的还真透彻!既然如此,你我就开始第三战吧?” 东方无忧看了看独孤影,又看了看独孤无法,心中断定,第三战鬼影是必胜的,不过比试只剩下一场,能光明正大斩杀立威的亦只有一人。 比起扬名立万,他更希望能够活着抓到独孤影这个人,从他刚才说话的声音和语调来看,分明已对独孤家产生了厌恶感,如果加以拉拢,说不定他会投靠东方世家,能得到此人效力,对他、对东方世家都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八一小说网 w说w网w .八8网1一z八w八.com 唯一麻烦的就是欠鬼影的人情,想必独孤外院的功法可以抵消这个人情。 另外就是独孤世家不好交代,他们肯定不会乐意自己的天才弟子投靠他人,何况还有本家武功在身,如果泄露功法,事事便会处于下风。 弄不好两个世家真的就要兵戎相见,世家争斗,江湖必乱,到时候又是豪杰崛起,英雄辈出的年代,想想都热血。 疯子道:“你这个不敢露脸的家伙,我们开始吧。” 只见鬼影拔刀在手,走上前来,他也没有说话,就那样直愣愣的盯着疯子,疯子亦是如此。 双方瞪着对方,过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突然呼啸一声,两人立即以常人难以分辨的身法移动开来。 小丫头鬼精灵似的忽然叫道:“大家快让开,他们两人的暗器来了,伤着了可了不得……”。 果然,她话还未说完,空中密密麻麻的暗器便接踵而来,有中土常见的飞蝗石、飞刀、铁菩提、铁莲子、金钱镖,也有西域特有的手里剑、飞环、甚至还有霹雳火弹。 这一场暗器较量直让所有人看的眼花缭乱、目瞪口呆,他们实在想象不出两人身上如何能装下这么多的暗器,最为关键的是,他们的身上没有携带镖馕。 王杰以暗器称雄江湖,能同时打出八种不同的暗器,有人管他叫做暗箭,也有人管他叫做暗器之王,但与眼前的两个人相比,差远了。 疯子不曾有过与鬼影交手的经验,他很早以前便闻得,鬼影最擅长利用周遭的环境,给人出奇不怪的打击。 所以,他一开始便将身法度调整到了自己的极限,封锁鬼影的退路,再以层出不穷的暗器攻击,寻求胜机。 鬼影本对自己的身法有极高的信心,没想到这次,他一变再变,一快再快也脱离不了疯子的掌握,顿时心焦起来,口中怪叫一声,撒出一阵紫红色的烟雾。 疯子飞身而起,跃出烟雾之外。 奇怪,那烟雾竟如同有灵性一般,继续跟着疯子跳跃的诡计飘来,疯子想道:这毒雾果然邪门! 他不但受着毒雾的侵扰,鬼影亦挥刀从另一方向朝他斩了过来,对他来说,这简直是绝境。 “爷爷小心”小丫头未想到鬼影的武功如此强诡异,若换作自己恐怕已经死了几十回了,她心中记挂自家爷爷的安全,禁不住惊呼了一声。 书生则咬住了下唇,双拳紧握,随时准备出手,现场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哪知疯子丝毫不乱,此时竟对小丫头粲然一笑,像是在安慰,忽然,他手里多了一只圆形无棱暗器。 小丫头见状,小脸顿时一笑,气恼道:“爷爷,你怎么戏耍人家,害的人家还担心你啦,你若一上场便用它,何需如此麻烦!快点,人家要看你打败那个丑鬼。” 疯子手中的暗器,乃是他数十年以来,不断改进创造出来的一种新型飞镖,此镖可以一分为而二,然后二分为四,化作四道银光,分从不同的方向攻向敌人,随着操纵者功力的深厚,它还可以在空中肆意变化方向,让人防不胜防,委实厉害。 一只在毒雾中炸成粉末,一道消散;另一只正中了鬼影的心口,鬼影惨呼一声,掷出一物,顿时清烟四起,他借着烟雾遁胧而去了。 疯子弹了弹衣杉上的尘土,摇摇头,一副相当失望的模样,喃喃道:“这是天刀归隐、南宫封剑以来,老夫打的最为痛快的一场,可惜”。 小丫头见自己的爷爷获胜,呼啸一声,跑了过去。 第一五七章智书生 疯子用手轻轻拭去小丫头脸上的泪痕,温柔道:“乖孙女,别哭,爷爷赢了,对了,你看上那个小子了,爷爷帮你抓回来”。网 w小w说w说.八8小1zw.com 无悔:“……” 书生:“……” 了然:“……” 小丫头没有说话,而是看了独孤影一眼,疯子顺着自己孙女的目光一看,顿时怒了,高声道:“你看上这个醉鬼了,不行,爷爷看那个叫做无悔的就不错,就他了”。 书生:“恭喜兄弟。” 了然:“贺喜兄弟。” 林天奇:“师父”。 无悔:“……”。 了然见疯子得胜,当然不肯放过数落对方的机会,他冲着白老鬼嘲笑道:“什么东西,不堪一击,我兄弟,不不不,前辈才不过出了一镖,他便被打得人也敢见了。” 书生叹息了一声,道:“我看亦不过如此,东方少侠,你可得履行诺言,送就不必了吧,我等这便告辞,他日再来拜访。” 东方无忧未料到鬼影败得如此迅,更未料到疯子的暗器本领如此鬼神莫测,方才那一镖估计连家主亦没把握能接的下来,若再提出比武,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八一小说网 w一w w网.81zw.com 于是,他不得不让步,冷冷说道:“书生,你的确可以走了,但独孤影得留下来。” 书生对东方无忧说出的话丝毫不露惊异之色,淡淡一笑道:“东方少侠,你们世家子弟都这么耍赖皮么?明明答应的事,却……唉,我今天算见识了。” 了然气涌丹田,振声叫道:“世家子弟不讲信用啊,把说过的话当屁放,真丢世家的脸。” 他的内力充沛,这一声直冲云霄,传到数里之外,仿佛要全天下的人得知一般。 容不得东方无忧做主,在他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白老鬼一挥手,从四面八方立即涌出大批密密麻麻的青衣死士与黑衣蒙面者,他们个眼睛均带着狞毒嗜血的光芒,顿时把四周围了个水泄不通。 东方无忧的脸一下变了,因为事情已经出了他所能掌控的范围,在场的人只要有一个活着跑出去,世家子弟出尔反尔的消息瞬间便会传遍大江南北,那个时候,丢的可不是他东方无忧的脸,而是东方世家的面子,这让一直以东方世家家主之位为目标的他该何去何从。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两个老鬼为什么这么痛快的就答应了自己的要求,帮忙出战,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自己。八 一中文 白老鬼当然知道东方无忧的意思,他阴沉沉的叫道:“东方少侠,事情已经如此,万万不可做妇人之心,杀了他们,自然不会有人知道”。 东方无忧也是聪明人,转念便道:“本来比试完毕,可以放你们离开的,但独孤影是独孤家的叛徒,在下又答应了独孤无法的要求,帮他缉拿叛徒,为了完成兄弟之托,在下只能失言!各位,对不住了。” 独孤无法又晕了过去,他没有想到,自己能被东方无忧接二连三的利用,这件事最终不管如何,他都难逃家法。 他甚至已经看见,大长老职位离他越来越远,现在的他,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悔恨,悔恨自己不该妒忌独孤影,更不该说那些难听的话。 可惜,世上是没有后悔药卖的。 而东方无忧则成了为兄弟插刀的模范!人人称赞的对象! 在场的宾客大多数心情极其复杂,一方面,书生等人乃魔道妖人,是他们这些正道的死敌,人人得尔诛之;另一方面,他们力敌世家高手,妄图打破世家垄断武林的局面,更是一大大的功绩。 不少小门小派的武林人士,借着人多,嚷了起来,道:“东方少侠,武林中人说一是一,说二是二,比武前说好放他们离开,怎么可以反悔”。 “就是,难道我们江湖人说话都是放屁吗”? 还有的更是不嫌事多,叫嚣道:“我看是因为他们败了世家高手,落了世家面子,这些世家子弟才会不依不饶的,江湖莫非是你们世家的江湖”? 慕容萍更是跃跃欲试,若不是慕容凡及时制止,她可能已经跑去与书生并肩作战了。 连独孤无法跟着也嚷道:“愿赌服输,放他们离开!我可不想成为出尔反尔的小人”。 白老鬼在巨大的吵嚷声中恼羞成怒,叱道:“这是我的地盘,请众位宾客勿妄加议论,否则别怪我无待客之道了。” 他喝令一声,杀手们长刀纷纷出鞘,场中顿时鸦雀无声,明晃晃的刀光弄得人睁不开眼睛,看来一场大战是再所难免了。 正在此时,书生哈哈大笑道:“老鬼,你太没骨气了,自己输了还不承认,我们立刻便可安然离开,你就不必多虑了!”他说完,抬起头,竟长啸了起来。 白老鬼见多识广,知道书生是在出某种信号。 他恐夜长梦多,在生变故,忙运掌如刀劈向了书生,众杀手呼号着,挥舞着手中长刀向书生几人斩去。 慕容萍回头顾盼,见无悔在杀手群中,穿梭来去,潇洒自如,更是倾慕。 慕容帆却在她的耳畔不住催促道:“阿萍,此地危险,不宜逗留,我二人还是回庄吧,你,你还在望什么,你一直同无悔那恶贼眉来眼去的,瞧我不回去让爹娘教训你。” 慕容萍知道,她跟无悔两人身份悬殊,是不会有结果的,叹息一声,慢慢消失在喧闹之中。 书生一边避开白老鬼的接连而来的杀手,一边笑道:“老鬼,别说我恐吓你,你若再不停手,我们今日便在此同归于尽了。” 白老鬼看着一脸镇定的书生,心有疑惑,止住众杀手问道:“你们究竟想怎样?” 书生继续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计策吗?之所以答应东方无忧的要求,无非是将东方世家顶在前面,便于你们暗地里的行事,我说的对不对”。 白老鬼眼睛一转,心道:这件事组织计划严密,他是如何得知的? 看到白老鬼脸上的神情,书生便知自己猜想的没错,他摇着折扇道:“忘了告诉你,在下还有一个小小的外号,人称智书生”。 第一五八章双书生 白老鬼道:“原来阁下就是魔教五坛主之一的智书生”。 Ⅸ Ⅶ 书生点头道:“不错,在下就是智书生”。 白老鬼继续道:“传言魔教有两书生,分别叫鬼书生,他任何事情都会经过周密分析,确保所有的结果都在自己的预料之中;智书生心思活泛,聪明过人,没有他猜不到的事情,不知在下说的对不对”。 “啪啪啪”书生鼓掌道:“不错,你说的一点不错”。 “就是不知鬼书生在不在这里”? 书生继续道:“你猜”。? “我猜鬼书生肯定不在这里,不然你也不会与我交谈这么长时间,难倒我会看不出,你是在行拖延之计吗?”白老鬼冷笑一声道。 书生哈哈一笑道:“实话告诉你,之所以拖延时间,为的就是让我的兄弟能有时间将上千斤火药埋在暗处,只等我一声长啸,此处立即便会夷为平地,大家一起上天!如何?老鬼,你是要死还是活,我等着你的答复。” 白老鬼阴沉着脸,他即不愿书生等人轻易离开,又更不愿自己在此地花上的心血毁于一旦,赔上性命,一时间,他还真不知如何作答了。 了然见白老鬼迟迟不肯答复,心知定是在思量将己方困住的阴谋,开口道:“老鬼,我们的耐性是有限的,你可别打什么歪点子,你是高人,我们却是流亡江湖的恶人,若一道归天,不划算的可是你。” 无悔忽然冷笑一声,仰起头来,做作长啸之状。 白老鬼猛地一惊,道:“慢来,你等如何保证走后不再引爆火药,可否让你们中剩下的那一位现身。” 书生几人相视一笑,心想:这老鬼子还是不得不低头。 书生道:“我等自知无任何名誉向阁下保证,待一会离开,他自然会跟来,难不成他还常留此地不成?” “好!你们走”白老鬼咬牙切齿道。 …… 白老鬼带着一众杀手随之跟来,跟在书生身后不远处。 只见书生朝无悔微微的一张一合,像是在说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无悔护着小丫头等人先行一步走了。 此时,当地就剩书生和了然两人,在面对着一帮恶人。 “你们的另外一个朋友呢,他怎么还未现身?”白老鬼忽问道。 “我这便唤他来……”书生道。 哪知道正在此刻,他猛地从怀里掏出七八个瓶瓶罐罐,砸在了地上,无数青烟从里面冒出。 白老鬼带着的众人,都以为青烟有毒,齐齐掩鼻后退,借着这个功夫,两人疾奔数步,迈开腿朝着无悔等人远去的方向追去。 片刻,察觉被戏弄的白老鬼大怒,连忙命众手下用火箭朝书生他们射去,可是火箭未飞到一半,便被了然的劈空掌与疯子的暗器截了下来。 了然等人带着还没清醒过来的独孤影离去,半路上遇到了另一波打斗的人。 就听的疯子叫道:“喂!大家来瞧,这女娃娃的剑法很有几下子”。 众人知道疯子武功高绝,他称许别人剑法厉害,而且是个女子,俱都好奇之心大起,逼近观看。 原来是熟人,使剑的女子乃是马茹,与他争斗的是个使唤外门兵器的汉子。 疯子一边看一边冲着众人道:“这使五行轮的小子,身手倒也不弱,就是年纪大点,不然做我孙女婿正好”。 无悔:“……” 书生:“……” 了然:“……” 小丫头:“人家才不,太丑。” 再看场中,剑气纵横,轮影飞舞,马茹与一个矫健汉子斗得正紧,书生冲着疯子介绍道:“前辈,这穿黄衫的姑娘名叫马茹,跟我算是朋友,那使五行轮的汉子叫阎世章”。 疯子点点头,众人凝神望去,见那马茹剑光霍霍,攻势凌厉,然而阎世章双轮展开,也尽自抵敌得住。 阎世章双轮指天划地一挡一攻,待马茹长剑收转,退出一步,叫道:“且慢,我有话说”。 马茹不理,继续持剑进攻,眼见就要将他乱刀分尸。 阎世章倏地双轮交于左手,右手一扯,将背上的红布包袱拿在手中,双轮高举,叫道:“你要再攻,我先将这包裹砍烂了”。 那五行轮轮口白光闪烁,锋利之极,双轮这一斫下去,包袱和里面的东西不免立时斫成三截。 这让视包裹里面东西为生命的回人俱大惊,急忙后退了几步。 阎世章眼见自己身入重围,只有凭一身艺业以图侥幸,叫道:“你们人多,要我性命易如反掌,但我阎六死得不服,除非单打独斗,哪一位赢了我手中双轮,我敬重他是英雄好汉,自会将包裹奉上,否则我宁可与这包裹同归于尽,你们想得到,妄想。” 小丫头第一个就忍不住,跳出圈子,喝道:“好,咱们来比划比划。”说罢便要上前。 疯子一把将她拉了回来,说道:“眼前有这么多英雄了得的江湖豪杰,要你这丫头来现世?” 马茹见过小丫头,她左手一扬,说道:“妹妹的盛情好意,我先谢谢”。 小丫头气鼓鼓道:“没什么,谁让他长得这么丑”。 马茹笑道:“我先打头阵,要是不成,请妹妹伸手相助”。 小丫头道:“你放心,你打不过他,我在上,我打不过他,还有我爷爷,我一定让爷爷把他屎给打出来”。 疯子道:“乖孙女,你要在这样,怎么嫁的出去啊”。 小丫头脸一红道:“我才不怕那,我有爷爷,到时候看上谁,就让爷爷将他擒回来拜堂”。 无悔:“……” 书生:“……” 了然:“……” 疯子低声道:“乖孙女,人家武功比你强,你没看见吗?” 小丫头道:“不可能,姐姐说过,说我武功比她高”。 书生插口道:“这红布包袱之中,包着他们回族的要物,她必须亲手夺回”。 小丫头点点头道:“那就是了”。 疯子摇头好笑,他武艺精强,固是武林中的第一流人物,只是性格粗豪,不耐烦循循善诱,教出来的徒弟孙儿,功夫跟他便差着一大截,偏生这位宝贝孙女又心肠最热,一遇上事情,不管跟自己是否相干,总是勇往直前。 第一五九章移花 阎世章负上包袱,说道:“哪一个上来,商量好了没有?” 马茹道:“还是我接你五行轮的高招”。八 一中文 阎世章道:“决了胜负之后怎么说?” 马茹道:“不论胜负,都得把经书留下,你胜了让你走,你败了,连人留下”。 说罢剑走偏锋,斜刺阎世章左肩。 阎世章大喊一声“来得好”,挥舞双轮按五行八卦,八八六十四招,专夺敌人兵刃,遮锁封拦,招数甚是严密。 两人转瞬间拆了七八招。 马茹再度出手,剑招又快了几分,剑未递到,已经变招。 阎世章双轮想锁她宝剑,却哪里锁得着。 在场的除了林天奇是个剑手外,剩余众人都是武功高手,见多识广,他们在一旁指指点点的评论着。 书生道:“马茹这一记刺他右胁,快是够快了,还不够狠”。 了然笑道:“马姑娘今年才二十多岁,怎能跟你几十年的功力相比?你在她这年纪时,有没有这般俊的身手?” 书生笑道:“马茹不错,要不我们都帮帮她”。 又拆二十余招,马茹双颊微红,额上渗出细细汗珠,但神定气足,脚步身法丝毫不乱,蓦地里剑法一变,天山派绝技海市蜃楼自剑尖涌出,剑招虚虚实实,似真实幻,似幻实真。 群雄屏声凝气,都看出了神。 轮光剑影中白刃闪动,阎世章右腕中剑,一声惊叫,右轮飞上半空,众人不约而同,齐声喝彩。 阎世章纵身飞出丈余,说道:“我认输了,经书给你!”说罢,反手去解背上红布包袱。 马茹欢容满脸,抢上几步,还剑入鞘,双手去接这部他们族人奉为圣物的经书。 阎世章脸色一沉,怒声喝道:“拿去!” 他右手一扬,突然三把飞锥向马茹当胸疾飞而来,这一仓卒下,马茹难以避让,仰面一个铁板桥,全身笔直向后弯倒,三把飞锥堪堪在她脸上掠过。 阎世章一不做,二不休,三把飞锥刚脱手,紧接着又是三把连珠掷出,这时马茹双眼向天,不知大难已然临身。 旁视众人尽皆惊怒,齐齐抢出。 马茹刚挺腰立起,只听得叮、叮、叮三声,三柄飞锥兼被暗器打落地下,跌在脚边,若非有人相救,三把飞锥已尽数打中自己要害,她吓出一身冷汗,忙拔剑在手。 阎世章飞身扑上,势若疯虎,五行轮当头砸下。 马茹不及变招,只得举剑硬架,利轮下压,宝剑上举,一时之间僵持不决。 阎世章力大,五行轮渐渐压向她头上,轮周利刃已碰及她帽上翠羽,群雄正要上前援手,忽然间青光一闪,马茹左手已从腰间拔出一柄短剑,扑的一声,插入阎世章胸腹之间。 阎世章大叫一声,向后便倒。 众人又是轰天价般的喝一声彩。 马茹解下阎世章背后的红布包袱,又从阎世章身上抽出短剑。 小丫头见周身没事,忙从地下捡起三枚圆圆的白色东西,递给自己的爷爷。 马茹心想:刚才打落这奸贼暗器,救了我性命的原来是他,忙走到疯子跟前道:“刚才多谢前辈相救,请问前辈尊姓大名?” 小丫头快嘴道:“马茹姐姐,不用谢,这是我爷爷应该做的”说到这里,她用手指着马茹背上的红包袱微一沉吟,道:“你们打开看过没有?经书在不在里面?” 马茹道:“我们要先祷告,感谢神的大能,再来开启经书”。 小丫头道:“最好打开来瞧瞧”。 马茹一听,心中惊疑,忙解开包袱,里面竟是一叠废纸,哪里是他们的经书? 众回人一见,无不气得大骂。 马勇将蹲在地上的一个镖行趟子手抓起,顺手一记耳光,喝道:“你们这些狗贼,将我们的经书藏到哪里去了?” 趟子手哭丧着脸,一手按住自己被打肿的腮帮子,一边说道:“这是他们镖头干的事,小的实在不知道啊”。 他说着将手指向了抱头而坐的钱正伦。 钱正伦在刚才的混战中受了几处轻伤,戴永明等一死,他就投降了。 马勇将他一把拖过,晃动着手里的钢刀问道:“朋友,你要死还是要活?” 钱正伦闭目不答,马勇怒火上升,伸手又要打人。 马茹轻轻一拉他衣角,马勇举起的一只手慢慢垂了下来,原来霍他虽然生性粗暴,却对这个妹子甚是信服疼爱。 妹子就是马茹,她不但武功较哥哥好,更兼足智多谋,料事如神,这次东来夺经,诸事都由她筹划。 马茹问小丫头道:“你怎知包里没有经书?” 小丫头笑道:“谁让人家江湖经验丰富哪”。 挨了好几记耳光的钱正伦,张着走风漏气的嘴巴道:“经书已被另外几个镖师带走,他们临走前还给了我们一笔钱,算是拖住你们的酬劳,大不了我将这笔钱财统统交给你们”。 马勇将信将疑,命部下在骡驮子各处仔细搜索,毫无影踪,他担心圣物被毁,双眉紧锁,十分烦恼。 众人这时才明白,适才阎世章如何败后仍要拚命,侥幸求逞,却不肯缴出包袱,原来包中并无经书,他怕众人立即见,自己仍是难保性命。 无悔有些不解的问道:“马姑娘,双方不是比武夺圣吗?怎么会在这里拦截他们”? 马茹叹了一口气道:“谁说不是,可他们根本没有打算将经书留下,借着双方比武夺圣的由头,暗地里将经书送到别的地方,我们知道后,创促行事,没想到还是迟了,中了他们的诡计”。 无悔安慰道:“放心,圣物终有一天会回到你们族里的”。 马茹点点头,像是誓,又像是在跟无悔道:“哪怕走遍天涯海角,我们回部也要夺回圣物”。 众人战斗了大半天,俱都又饥又累。 马茹指挥回人在路旁搭起帐篷,分出几个帐篷给他们,又煮了牛羊肉送来。 众人食罢,书生带着无悔来见马茹,他对马茹道:“马姑娘,刚才审讯的时候,这姓钱的目光闪烁,神情狡猾,定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咱们,要不在试试他”? 马茹心系圣物,忙道:“好!” 三人人低声商量定当。 第一六零章算计 当天晚上,被抓的镖行众人都按照马茹他们制定的计策,被绳索捆住手脚,围坐在营地当中,上半夜由马茹看守,下半夜马勇看守。 月到中天,也就是三更时分,马勇打着哈欠,伸着懒腰,睡眼迷蒙的从帐篷中出来,他四周走了一圈,盘腿在马茹旁边坐了下来,道:“现在是后半夜,该我当值了,妹子,劳累了一天,你去睡会吧”。 马茹点了点头,提剑朝着自己帐篷走去,在走到帐篷门口的时候,突然回头看了马勇一下,用手指了指钱正论等人。 马勇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打着保票道:“放心,这里一切有我……”说完,他用毯子裹住了身子。 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围着毯子盘坐在地上的马勇是哈欠连连,离他不远的钱正伦,用眼角的余光看到马勇如此样子,心中顿时一动,从被捕到现在,他一直在寻找逃脱的机会,怎奈这里的看守过于严密,不得法子,现在突见马勇昏昏欲睡,心中大喜,觉得自己逃离虎口的机会马上就要到了。 他一边在心里咒骂着寒冷的天,一边在轻微的挪动着自己的双手,同时还在观察马勇的表现,只要马勇朝他一望,他便动也不动,一副昏睡的样子。 但马勇只要一低头,他便轻微的用力挣扎,挣扎着双手上面的绳索,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感到自己手上的绳索越来越松,似乎只要在轻微用力,便能挣脱。 就在这时,马勇突然站起身来,迈步来到钱正论身旁,蹲下身体,仔细的检查着。 钱正论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他一边装睡,一边在心里暗想:莫不是自己动作太大,被眼前这个小子看了出来?如果真是这样,便会前功尽弃,说不定还会因此丢掉自己的性命。 也不知是马勇故意为之,还是他困得实在太厉害了,在检查到钱正论双手绳索的时候,嘴里打了一个哈欠,小声骂道:“狗贼,睡得还挺死,回到部落就是你们的死期”。 骂完后似乎还有些不解气,伸出右脚踢了钱正论一下,钱正论腰部受痛,但他不敢有丝毫流露,咬牙硬撑,装着睡得很死的样子,嘴里小声闷哼了一声。 “娘的,老小子睡得到死,不过这样更好,省的爷爷在耗神费力的盯着你”马勇骂了一句,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披上毛毯,昏昏欲睡的样子,不一会儿的功夫,鼾声响起。 马勇的鼾声跟小鼓槌似得,不停的在敲击着钱正论的心扉,如果不是唯恐是计,或许早就挣脱掉捆在手上的绳索了。 闭眼假寝的过了半个多时辰,听闻马勇的鼾声越来越响,钱正论知道,他逃脱的机会到了,只见他双手微微用力,绑在手上的绳索有些松动,在一用力,绳索有些脱落的迹象,如此再三,花了一刻钟的时间,将绑在手上的绳索挣脱掉。 挣脱掉绳索后,他故意屏气不动,等了一会儿,听马勇鼾声更重,睡得更熟,才轻轻解开脚上绳索,待血脉流通,身体缓过劲来的时候,慢慢的猫起腰,悄悄蹑足而行。 一路小心翼翼,摸到帐篷后面,解下栓在木桩上的一匹马,一步一停的挪到路旁,凝神一听,见四下全无声息,心中暗喜:这些回人也不过如此,竟然这么轻易的就被自己给逃脱了。 其实钱正论不知,他所有的这一切行动都在马茹他们的意料当中,甚至就在他刚才悄悄离开的时候,装睡的马勇还朝他离去的方向扭头看了看,如果不是担心坏了计策,马勇早就呼喊着攻了过来。 钱正论越走离帐篷越远,脚步也越快,在路过那辆大车跟前的时候,他警惕的看了看四周,见没人,正欲飞身上前,忽见地上人影一闪,几个回人出现在大车周围,看样子像是放哨守卫的护卫。 糟糕,没想到这些回人会在大车旁边守卫?心有不甘的钱正论,思索再三,猛地抬起右腿,朝着马屁股踢了一脚,马匹吃痛,嘶鸣一声,朝着远处奔去。 如此一来,整个回人营地响声大作,到处都是挥刀呼喊慌乱奔跑的人。而借着这个机会,钱正论脚步一晃,整个人快的藏到了大车下面,他要等待时机,拿走那个可能给他带来荣华富贵的东西,为了今后的荣华富贵,他拼了。 “有贼人跑了”? “贼人向南跑了,禀报马茹姑娘”。 “少族长,有贼人跑了”? “你们几个向南去追查,你们几个向北,其他人跟我来”说这话的自然是马勇,他手脚慌乱的指挥着众人,如此表现让远处躲在车底的钱正论镇定了许多。 吵闹的营地也惊醒了众人,门帘一开,马茹手拿长剑走了出来,她看着慌乱的众人,道:“怎么回事”? 一个年轻的回人跃众而出,右手放在胸口,低头施礼道:“启禀马姑娘,被擒的贼人跑了一个,少族长正带领着大家进行追捕”? “那个贼人跑了”? “就是长着山羊胡子的那个贼人”年轻回人用手指着被俘镖师关押的位置道。 在众多被俘的镖师中,只有钱正论长着山羊胡子,听闻他逃了,马茹心里一喜,知道计划成功了一半,为了让计划看上去更真实一点,她也加入了搜捕的行列。 整个回部营地乱糟糟的过了大半个时辰,外出搜捕的众人都失落而归,只要一个手牵着一匹白马的回人冲着马茹道:“马姑娘,我们只找到了被贼人遗弃的白马”。 马茹挥挥手道:“算了,别追了,想必贼人已经逃了,你们几个严加看管其他贼人,切莫在让贼人有机可乘”。 当一切回归平静的时候,躲藏在车底的钱正论不由长出一口气,刚才乱哄哄的营地让他将心提在了半空,万幸,他们没有注意这个并不太显眼的大车,即便有,也是走马观花的从旁走过而已。 钱正论二次趁着没人注意的空挡,闪身溜进了大车,用手像是在摸索什么似得,摸索了大半天,在摸索到一个比其它车板高出寸许地方的时候,用手轻微的敲了一下。 出的声音显示下面是空的,他撬开了木板,从里面拿出一只裹有白布的木盒,塞在怀里。 第一六一章经书 安耐住心头狂喜的钱正论,刚离开大车,就现自己面前多了一个淡淡的人影。八≯一≧中文≥ 看着悄无声息出现在自己面前人影,钱正论就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自己落入了对方的算计,他双脚用力一蹬,身体急向前窜去,同时右手一扬,大喝道:“小子,看毒镖!” 这本是他吓人的虚招,只要前面的人影闪身躲避,他便能借机冲出,逃得出去。 岂料对面的人影动也不动,如此一来,钱正论的打算便落了空,非但落了空,而且怎么看怎么像是他自己扑到对方手里的。 事到如今,已没有退路的钱正论,只得咬着牙硬上,右手成拳,朝着对面人影前胸打去。 这一去拳说是虚招,也不是虚招,如果前面的人躲避,就是虚招,如果不躲,就是实招。 虎虎生风的一拳,打到人身上非把人打吐血了不可,还跟刚才一样,对面的人影依旧没有躲避,而是伸出左手,将钱正论的拳头牢牢抓在手里。 钱正论见自己的拳头被对方抓住,嘴角浮起一丝笑容,这一招乃是他师门绝学,叫做暗转袭人,有好几次都是凭借着这一招死里逃生。 他双脚点地,身体顺势凌空翻转,双脚带着百斤大力踢向神秘人影的脑袋。 人影大概也没有想到钱正论能有这一招,一时不慎吃了暗亏,脑袋上挨了一脚,左手松开,身体向后退了几步。 钱正论趁势将自己的右手抽出,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肚子,跑出老远。 一直关注的马勇,眼见已追赶不上,心中大急,忽见人影一闪,乃是其妹马茹追了出去。 再说得手后的钱正伦,正要放声大笑,忽然一个倒栽葱跌下马来。马茹又惊又喜,猛提几口气,追了上去。 没等钱正论反应过来,一只秀气的小马靴踩在了他的背上,剑尖对准他后心,只要有什么异动,保证第一时间将长剑刺入钱正论的身体。 了然书生无悔三人也赶了过来,一边走一边还在说着什么,等到了跟前,书生指着钱正论冲着马茹道:“马姑娘,你看他怀里的盒子是甚么东西”? 马茹正欲动手,忽又想到了什么停了下来,书生见状,一拍自己的脑门道:“是我疏忽了,忘记了你们的规矩,无悔兄弟,帮下忙,看看这个家伙怀中的盒子里装着什么东西”? 无悔蹲下身,从钱正论的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刚要打开,忽然抬头问道:“这个盒子里面会不会有敌人布置的机关,一开木盒就有毒针射出来”? 这个问题真的不好回答,就在人们面面相觑的空挡,马勇不知什么时候追了上来,不等众人反映过来,便将木盒一把夺了过去,几乎就在众人的眼皮底下将木盒打开。 里面除了厚厚一叠,用羊皮装订成的书之外,并没有什么机关,众人借着月光,依稀可以看到,书的封面是用波斯文字叙写的。 马勇双手高捧经书跪下来,马茹也跟着跪下来,追赶而来的回人也都跟着跪下来。 他们叉手抚胸,俯致敬。 “奉至仁慈的阿拉之名,一切赞颂,全归阿拉,全世界的主,至仁至慈的主,报应日的君主。我们只崇拜你,只求你佑助,求你引导我们上正路,你所佑助者的路,不是受谴责者的路,也不是迷误者的路。” 众回人伏地虔诚祈祷,感谢真神阿拉,祷告已毕,马茹对书生等人说道:“多谢几位恩公仗义相助,才将敝族圣物从奸人手中夺回,我们也不敢言谢,以后几位恩公但有所使,只要传一信来,虽是千山万水,亦必赶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以报今日之恩”。 书生等人忙拱手逊谢。 马茹又道:“这经书明日便由父兄等族人护送回去,在下交代一番,便带着无悔兄前往无忧谷,打探江湖通的下落”。 书生微一沉吟,说道:“圣经物归原主,乃贵族真神庇佑,我等岂敢居功言德……”。 …… 夺回经书,回部族人自然十分高兴,马茹用脚一踢钱正伦道:“狗贼,站起来”。 钱正伦却并不起身。 马茹骂道:“我又没伤你,装甚么死?”骂完后轻轻踢了他一脚,钱正伦仍是不动。 书生笑了一下,弯腰伸手在钱正论的胁下一捏一按,喝道:“站起来!” 钱正伦哼了两声,慢慢从地上爬起,从他左肋处,掉下一块还有口水的鸡骨头。 马茹一楞,恍然大悟,能用一块鸡骨头击中对方穴道的,除了老疯子之外,貌似在没有旁人了。 她扬声道:“多谢前辈援手之恩,回部马茹永不敢忘”? 站起身来的钱正论,双眼乱转,不知在打着什么鬼主意,突然,他冲着无悔道:“我知道你是谁?也听到了你们的对话,你们是要找江湖通,刚好我知道他在什么地方落脚,绕我一命,我就告诉他的下落……”。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一愣,不知钱正论说的是真是假? 钱正论混迹江湖多年,自然知道他们心中所想,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你们心中在想什么,无非是我怕死,刚好又听到了你们的对话,随口编的”。 书生阴沉沉的笑了一下道:“难道不是吗”? 钱正论摇摇头道:“江湖通在那?我还真的知道,因为当初就是我带着人去找的江湖通,从他口中得知回部经书所在地,不然你以为我们……”。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无悔打断了,他瞪着钱正论道:“告诉我江湖通的消息,饶你不死”? 钱正论看看无悔,又看看马茹,道:“你能保证”? 马茹插嘴道:“只要你说出江湖通的下落,我们保证你的性命安全,以真神的名义,当然在这之前,你要一直待在我们营地,找到江湖通还好,如果找不到,现你是骗我们的,下场你应该知道”。 “……” 他们押着钱正伦,拿了经书,回到营地,守夜的回人见他们回来,忙去传报。 第一六二章村子 肃州东面数百里处,有道小山梁,这样的小山梁要是放在他处,也就算是个土坡,但在漫漫黄沙的西域,竟然排的上号,挤进了西域二十大名山的行列里,当然,是最末名的。网 即便是最末名的,也抵不住热情的西域豪客,传言有不少帮派在这里生根,他们为了地盘,打打杀杀,弄得乌烟瘴气。 在山脚下有个数百人的村子,村子还有个响亮的名字,叫做马泉村,为什么要起这么个名字,传言当年唐肃宗路过这里的时候,饥渴难耐,他坐下良驹突然高高跃起,在当地连抛数蹄,一眼小小的泉水便由此出现,至于这个传言是真是假,已经无从考验。 古语道,靠水吃水,靠山吃山,因为村中泉水,这里竟然形成了一个赶集之地,每到月初,都会有无数的人群蜂拥而至,换取生活用品后在一哄而散。 这一日傍晚时分,四处前来赶集的乡民正挑担的挑担、提篮的提篮,纷纷归去。 在本村唯一的一家饭铺内,一男一女似乎在小声商谈着什么,只见那个女子,环视了一下四周,小声道:“无悔,钱正论这个狗贼说的是不是真的?我们来了一天,并没有找到江湖通的下落,也没有找到他口中所说的那间杂货铺。” “按照钱正论怕死的性格来看,他说的应该是真的,之所以找不到江湖通,无非是他因为怕事,换了地方”无悔说完,抬手招呼了一下店小二,说是店小二,其实也是这家店的老板。 老板走了过来,咧嘴笑道:“客官,味道还行”? 无悔点了点头,夸赞道:“不错,很有味道的面条,多少钱”? “六文钱”老板看了看他们两人的着装,又瞅了瞅抱着武器的包裹,思虑再三道。 “这么便宜,我估计怎么也得十文钱”无悔从怀里掏出三钱银子,递了过去。 “客官,有点找不开,您有没有大钱”? “都给你了”无悔豪气道。 “谢谢客官”两碗素面卖了三钱银子,老板已经高兴的合不拢嘴了,这大概抵他一个月的收入。 “等等,有件事我想麻烦你一下”无悔叫住转身要走的店老板道。 “客官您尽管说”? “村里是不是有家叫做东来西往的杂货铺啊”? “您说东来西往杂货铺啊,小店对面就是,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前段时间关门了,一直没开?店老板也一直没有出现,我们这里有传言,说店老板得罪了大漠上面的沙匪,被砍头了。” 得知消息的二人,死死盯着对面的铺子,如果店老板说的没错,那么被镖局擒拿的江湖通便再也没有回来过。 对于专门来寻找江湖通的无悔来说,不亚于一个晴天霹雳,找不到江湖通,便不知道叛徒的下落,不知道叛徒的下落,就报不了天刀的仇,自然也无法完成天刀的遗愿! 无悔的眼神不知怎么的,落在一个卖馕老者的身上,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个老者的身上有股莫名的味道。 “你看什么那”马茹见他痴痴的望着对面,忙追问道? “你看那个老者” “不就是一个普通的卖馕老者吗,在我们西域太多了”马茹不以为然的说道。 就这时候,村子的东北角上隐隐响起了马蹄声,从马蹄踏地的声音来看,像是大队人马,少说也有百来骑。 一些来不及走或者还没有买到东西的村民顿时乱了,说什么的也有,有的说多半是官军到了,还有的在嚷嚷,让摆摊的尽管卖掉货物,以免官兵马匹冲来,踢翻担子。 猛听得蹄声之中夹杂着阵阵唿哨。 过了不一会儿,唿哨声东呼西应、南作北和,竟然四面八方都是哨声,似乎将小村团团围住了。 众人见状,骇然失色,有些见识较多之人,又在高声叫嚷,说是有大漠沙匪到了,要屠村子,还有的大概练过几天庄稼把式,抬起扁担想要抵抗,也有死命拉着不让抵抗的妇人。 坐在饭铺中的一名年轻药农,伸了伸舌头,惨叫道:“啊哟,只怕是那些老哥们来啦!老板,这点药材我便宜卖你了”。 饭铺老板脸色已然惨白,举起了一只不住抖的肥手,作势要往那药农头顶拍落,嘴里喝道:“你奶奶的,说话也不图个利市,什么老哥小哥的,当真线上的大爷们来了,那还有你……你的小命?再说,也没听过光天化日有人干这调调儿的!啊哟,这……这可有点儿邪……我一个开饭铺的,要你药材做什么……” 他说到一半,口虽张着,却没了声音,只见市集东头四五匹健马走了出来。 马上乘者一色黄衣,头戴范阳斗笠,手中各执明晃晃的钢刀,为的一个像是头领,他跃众而出,大声叫道:“老乡们,大伙儿各自站在原地,千万不要动,动一下子的,可别怪我们手中的刀子不长眼睛。” 他嘴里叱喝,拍马往西驰去,马蹄铁拍打在黄莎地上,溅起阵阵尘土,大体来讲,这般架势令人心惊肉跳。 蹄声未歇,西边又有七八匹马冲来,马上健儿也是一色黄衣,头戴斗笠,帽檐压得低低的,让人看不清脸面。 这些人嘴里也在呼喊着:“所有人乖乖的别动,只要不动就没事!” 杂货铺那药农大概因为有些紧张,在黄衣人刚说完这番话后,便放了一个屁,立马惹得那人不高兴,只见那大汉马鞭挥出,甩进柜台,勾着那伙计的脖子,顺手一带,砰的一声,将他重重摔在街上。 那大汉双腿用力一夹马肚子,拖着那年轻药农飞奔而行,如此几次,那药农被折磨的遍体鳞伤,眼瞅着活不成了。 见这伙人如此凶横,马茹刚要作,还没等她出手,无悔便低声道:“事情有些不对头,静观其变,再作打算”。 事到如今,马茹只得将怒火强压在心头,身为武林人士都不愿出手,更何况那些平民,刚才有的人还想去上门板,这时双脚宛如被钉牢在地上般,只是全身抖,要他当真丝毫不动,却也干不了。 第一六三章廖天翔 再看那老者,花白头,满脸皱纹,对眼前惊心动魄的惨事竟如视而不见,他弯着腰,干枯的双手不停的将面粉捏成一个个小球,又将小球压成圆圆的一片。八≯一小说网 ≥ ≤ 他在面饼上洒些葱花,对角一摺,捏上了边,在一支黄砂碗中抓些芝麻,洒在饼上,然后用铁钳挟起,放入烘炉之中。 这时,村子里的唿哨声均已止歇,马匹也不再行走,马上的骑者也都亮出自己的兵器,宛如面对一个绝顶高手般的将老者围住。 所有人都鸦雀无声,就是啼哭的小儿,也被自己的父母使劲按住了嘴巴,不让他出半点声音。 人们凝气屏息中,一个“喀、喀、喀”,皮靴踏地的声音响起,突来的声音分外的刺耳。 从它的节奏来看,这人走得甚慢,沉重的脚步声一下一下,便如踏在每个人心头之上。 西落的太阳让一个长长的人影映在大街上,随着脚步声慢慢逼近,街上人都似吓呆了,只有那卖馕老者仍在做他的烤馕。 皮靴声在烤馕摊外停住,那人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卖馕老者,突然间,咧着满是黄牙的嘴冷笑数声。 卖馕老者缓缓抬起头来,只见面前之人身材极高,一张脸孔如橘皮般凹凹凸凸,满是疙瘩。 他颤抖抖的说道:“这位大爷,您是来买馕的么?老汉做的馕很有名气,一文钱一个。” 说完他拿起铁钳,从烘炉中挟了个热烘烘的烤馕出来,放在面前的白木板上,麻溜的用草纸包了起来。 那高个儿又是一声冷笑,伸出右手道:“拿来!” 老者眯着眼睛,将包好的烤馕递了过去,轻轻的放在了高个的手里,道:“大爷,给您的馕,收好!” 那高个儿横眉怒目,大声训斥道:“到了这个当儿,你还在消遣大爷!” 他手一挥,将烧馕劈面向老者掷去。 卖馕老者缓缓将头一侧,烤馕从他脸畔擦过,拍的一声响,落在路边的一条泥沟旁。 高个儿掷出烤馕,随即从腰间抽出一对虎头双钩,钩头映着夕阳,蓝印印地寒气逼人,他直接点破道:“到这时候还不拿出来?姓廖的,你到底识不识时务?” 卖馕老者摇头道:“大爷,您认错人啦,老汉姓王,不信廖,卖馕王老汉,村里人人都认得,不信您去打听打听。” 高个儿冷笑一声继续道:“他奶奶的!我们早查得清清楚楚,你乔装改扮,躲得了一年半载,可躲不得一辈子,识相的交出那个东西,还能保你性命,不然天王老子来了也恐怕救不了你了”。 卖馕老者眯着眼睛,慢条斯理的说道:“素闻西域黄沙寨乃是劫富济贫的侠义之寨,江湖人提起来,无不翘起大拇指,夸一声侠盗,怎么现在混的这么惨,向一个卖烤馕的穷老汉打起主意来啦?”他说话似乎有气无力,但这几句话却说得清清楚楚,清清楚楚的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 一直待坐在饭铺里面的马茹,闻声也是脸色一变,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居然看走了眼,卖馕老者的几句话,能清晰的传入他们耳朵,想必有着很深的内力,江湖上能练出内力的武者,都是高手。 能将一个高手逼到隐姓埋名这种地步,背后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形那? 马茹不敢多想,也不愿多想,现在的西域到处都洋溢着一种诡异的气氛,各种牛鬼蛇神纷纷登场。 稍有不慎就会引来麻烦,她不惧怕麻烦,但不能不为回部着想,为数十万回人着想。 她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无悔。 无悔知道她的意思,轻微的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外面又传来高个儿怒喝的声音,从声音来看,颇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 “廖老鬼,那个东西你是决计不交出来啦?” 卖馕老者脸色微变,左颊上的肌肉轻微的抽动了几下,随即又恢复成原先那副懒洋洋的神情,诡辩道:“你既知道某的名字,对我仍然这般无礼,未免胆了太大了一些罢?” 那高个儿骂道:“你老子胆大胆小,你今天才知道吗?东西交不交?不交就要你命”。 卖馕老者依旧那副神情,不过语气中充满了一种战意,他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吧嗒道:“想要我交出东西,你怎么也得亮几手,不然传出去我廖天翔多没有面子”。 高个不在说话,他左钩一起,一招手到擒来,疾向廖天翔左肩钩去。 廖天翔见他攻来,身体向右略闪,高个儿钢钩落空,不过他左腕一抖,虎头勾随即内勾,钢钩拖回,便向廖天翔后心钩去。 廖天翔矮身避开,跟着右足踢出,目标不是高个,乃是他用来烤馕的火炉,猛的一踢,将那座炭火烧得正旺的烘炉急踢向高个。 那高个儿吃了一惊,急忙后跃,避开了火炉,却避不开里面的火炭,有六七块洒落在他身上,只痛得他哇哇怪叫。 借此机会,廖天翔双足猛登,身体像鹞子似得冲天跃起,几下便纵到了对面屋顶。 猛地青光闪动,一柄单刀迎头劈来,廖天翔手里除了烤馕用的铁钳之外,在没有旁的兵器,明知不敌单刀,也咬着牙举铁钳挡去,当的一声响,火光四溅。 他那黑黝黝毫不起眼铁钳被单刀砍成了两半,不过也算解了他的危机。 此时,左侧一根短枪、右侧双刀同时攻到,原来四周屋顶上都已布满了人。 廖天翔哼了一声,叫道:“好不要脸,以多取胜么?” 他挥手将断成两节的铁钳拿在手里,当成一对判官笔使唤,左挡短枪,右架双刀,同众人激斗起来。 廖天翔双笔使开,招招取人穴道,以一敌三,仍然占到上风。 他一声猛喝:“着!” 那个使短枪的汉子“啊”的一声,左腿中笔,骨溜溜的从屋檐上滚了下去。 一招得手的廖天翔,卖了一个破绽,故意引使双刀的汉子攻出,白光闪动之中,使双刀的汉子后腰被踹中,一个筋斗翻落街中。 唯恐廖天翔趁势追杀,那汉子两把刀使得如同一团雪花相似,护在身前,只守不攻。 第一六四章线索 廖天翔与众人在房顶激斗的时候,远在十几米外的一个屋顶,有个身材矮小的白老者双手叉在腰间,神情冷峻的瞧着他们。 当廖天翔等人激斗正酣,那矮瘦老者慢慢踱了过来,越走越近,到了距离廖天翔五六米的时候,猛地双足点地,整个人凭空飞起,快加入战团。 围攻廖天翔的三人,见老者出手,忙自动撤出战团,如此也让廖天翔放松了许多,以一抵三的他已经有些招架不住,再加上一人,时间长了必输。 现在看到老者想要同他单打独斗,正合心意,双手持笔,同老者战到一起,刚交手,他便觉得老者武功高强,乃是平生所遇之大敌,两人斗了几合,廖天翔一脚踩空,差点摔下屋顶,如此也让自己门户大开。 矮瘦老者趁机攻出,他右手食指陡地戳出,迳取廖天翔左眼,这一招迅捷无比。 廖天翔急忙回笔打他手指,那老者手指略歪,避过铁笔,改戳为爪,抓向廖天翔的咽喉。 此时,廖天翔笔势已老,无法变招,只得退了一步。 那老者跟着上前一步,右手又是一指伸出,点向他小腹。 廖天翔右笔反转,笔尖砸向敌人头顶。 那老者却没有理会,而是继续向前直冲,同时双手齐出,一上一下分别攻向廖天翔的胸口。 大惊之下,廖天翔急向后退,不过还是慢了半步,就听“嗤”的一声,胸前衣服已被他抓下一长条。 百忙中也不及察看自己是否已经受伤,双臂合拢,倒转铁笔,一招环抱**,双笔笔柄分向那老者两边太阳穴中砸去。 那老者不闪不架,又是向前一冲,双掌扎扎实实的击在廖天翔的胸口。 喀喇喇的一声响,不知断了多少根肋骨,廖天翔从屋顶上一翻跌下去。 地下被炭火烫伤的那高个儿,早已暴跳如雷,只是双腿受了重伤,无法纵上屋顶和敌人拚命,又知那矮瘦老者向来高傲自负,他既已出手,就不喜旁人来相助,万一盲目出手,非但得不到好处,还会无生事端,惹他不快。 只得仰着脖子,观看两人相斗。 眼见廖天翔从屋顶摔下,那高个儿大喜,一个键步跃到跟前,手挥双勾攻出。 廖天翔根本来不及反应,眼见双勾攻到,一个懒驴打滚,想要避过,怎奈滚了几下,身体被柱子挡住,还没等他坐起身来,高个的双勾又一次攻来。 这一次他避无所避,被双钩在胸前划了一个大大的十字,血流了一地,眼瞅着活不成了。 一招得手的高个,顿时得意洋洋,仰头纵声长笑起来,刚笑了几声,便见矮瘦老者跃下屋顶,立马停声,紧走几步来到老者面前,躬身拍马道:“长老,全靠有您,才能解决姓廖的”。 “啪”的一声,高个的脸上挨了一巴掌,打他的正是矮瘦老者。 捂着右脸的高个,还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张口道:“长老”? “蠢才,我们黄沙寨好不容易打探到江湖通的消息,没想到慢了一步,被四海镖局抢先一步,现在江湖通的下落只有姓廖的知道,你杀了他,江湖通的下落谁去打探”? “长老,是在下疏忽了”。 “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搜搜廖老鬼的身体,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在身”矮瘦老者阴笑了一下道。 “谢长老成全,属下这就去办”高个躬身施礼后,快步来到廖天翔跟前,伸手在他的怀里摸索起来,除了几两碎银子外,又找出一个小布包。 他像是献宝似得站起身体,刚转过身,猛地惨叫一声:“啊……”紧接着踉踉跄跄走了几步。 人们再看,见他胸口处插了两支铁钳,自后背直至前胸,鲜血从四个伤口中直涌出来,高个身子幌了几幌,努力回转身,指着廖天翔道:“你装死”,便摔倒在地,死不瞑目的样子。 原来刚才廖天翔身中两勾,明知活不成,不由装死,等高个搜身后,趁他不注意,奋力一击,高个儿果然猝不入防,被双笔插中要害,立时气绝。 矮瘦老者不去理会那高个儿的生死,嘴角边露出鄙夷之色,手一吸,高个手上的小布包便被他吸到了手里,打开看了看,竟然是空包,不由眉头微皱,冲着一个手下喝道:“你过去查看一下”。 那个手下面露不甘,却有不敢违了矮瘦老者的面子,脚步一挪一晃的来到了廖天翔的跟前,小心翼翼的蹲下身体,伸出手指探了探廖天翔的气息。 站起身来,恭敬道:“长老,他死了”。 矮瘦老者点点头,吩咐道:“剥了他衣服,细细搜查,任何地方都不能放过。” 那名下属应道:“是!” 他立即剥去廖天翔的衣衫,见他背上长衣之下负着一个包裹,那名黄衣汉子迅解下包裹,递给老者。 那老者见包中有包,当即挟手攫过,捏了一捏,怒道:“他奶奶的!骗人的玩意,不用看了!快到屋里去搜。” 十余名黄衣汉子应声入内,烤馕店前后不过两间房,十几人挤在里面,乒乒乓乓、呛啷呛啷,店里的碗碟、床板、桌椅、衣物一件件给摔了出来。 矮瘦老者提醒道:“细细的搜,任何地方都别漏过!” 闹了半天,天黑沉沉地难以见物,众汉子点起火把,将烤馕店墙壁、灶头也都拆烂了。 呛啷一声响,一只瓦缸摔入了街心,跌成碎片,缸中面粉四散得满地都是。 暮霭苍茫中,两个轻盈的身影站立在远处一间屋顶上,目睹着下面的一切。 半个多时辰后,众汉子已将烤馕铺中搜了个天翻地覆,连地下的砖也已一块块挖起来查过。 矮瘦老者见再也查不到什么,喝道:“收队!” 唿哨声连作,跟着马蹄声响起,黄沙寨群盗一批批出小村,片刻间走了个干干净净。 直等马蹄声全然消逝,小村里面才有些轻微人声。 但人们怕群盗去而复回,谁也不敢大声说话,饭铺掌柜抬眼再看,现两个吃饭的客人不知何时离开,当下顾不得许多,急忙上了门板,再也不敢出来。 只听得东边劈劈拍拍,西边咿咿呀呀,不是上排门,便是关门,过了不多时,街上再无人影,亦无半点声息。 第一六五章装死 眼见群盗离去,马茹和无悔两人也飞身离开,在疾奔了数百米后,无悔又停了下来。 后面跟着的马茹,见他停下脚步,不由追问道:“无悔,为何停下脚步”? 无悔皱着眉头道:“也不知怎么的,心里总是觉得怪怪的,像是哪里有问题似得”。 “你说什么有问题”? “马姑娘,你觉不觉得那个卖馕的老者有些怪异”? “刚开始不觉得,后来还真有些怪异,不过都是多年的老妖怪,怪些正常”马茹话音刚落,无悔便调转头,朝着小村跑去。 还是刚才的那个屋顶,无悔马茹两人去而复返,看着下面凌乱的街道和两具尸体,马茹小声道:“无悔,你猜下面有人在装死”? 无悔点了点头,目不转睛的盯着下面的死尸,半个时辰过去了,一个时辰过去了,就在他们两个心灰意冷,以为自己多想的时候,忽见廖天翔的尸身动了一下。 无悔冷笑一声,心道:不愧是多年的江湖老妖怪,竟然懂得装死。他揉了揉眼睛,却见那死尸慢慢坐了起来,又过了一刻钟,那死尸双腿一挺,竟然站起身来。 廖天翔回过头来,幸好无悔他们身在屋顶,见不到他们。 这时,已是后半夜,冷月斜照,无悔借着月光瞧得清清楚楚,见那廖天翔嘴角边流下一道鲜血,两根钢钩给他化成的血口,还在不停的流着鲜血。 廖天翔顾不得包扎伤口,而是弯下双腿,伸手在地下摸索,摸到一个烤馕,捏了一捏,双手撕开,随即抛下,又摸到一个烤馕,撕开来却又抛去。 廖天翔不住的在地下摸索,摸到任意杂物,都不理会,一摸到烤馕,便撕开抛去,一面摸,一面走近水沟。 刚才群盗搜索烤馕铺时,将木板上二十来个烤馕都扫在地下,这时,那廖天翔拾起来一个个撕开,却又不吃,撕成两半,便往地下一丢。 廖天翔身体受伤,行动迟缓,撕破这二十来个烤馕,足足花了一柱香时光,他在地下再也摸不到烤馕,缓缓转头,似在四处找寻。 坐在屋顶的两人,更加确信,廖天翔有鬼,江湖通的线索就在这里,甚至就在小店周围。 “马姑娘,你怎么看”无悔突然小声问道? “你不是已经有了答案吗?江湖通肯定藏在了什么地方,而他刚好又知道江湖通藏身之地的线索,眼见黄沙寨群盗来袭,慌忙之中将线索藏在了烤馕之中,黄沙寨的群盗恐怕根本没有想过,被他们当做垃圾仍在地上的烤馕,就是他们所要寻找的目标”。 无悔点点头,伸出自己的大拇指。 “无悔,别取笑我了,是你最先现卖馕老者的怪异之处,又是你最先察觉他在装死的”马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突然,下面响起一声惨叫,两人再看,不知何时,一个年轻的乞丐出现在当地,他手里还高举着一个烤馕。 廖天翔看到后,嘶哑着嗓子叫道:“烤馕!烤馕!我的烤馕,将我的烤馕还给我”。 说完腾腾腾的追了过来。 乞丐在前面跑,廖天翔在后面追,按理讲很快就能把廖天翔甩掉,但事实刚好相反,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两人的距离还是五六米,因为那个乞丐,每每在快要甩掉廖天翔的时候,就会莫名的在地下一绊,等他爬起来的时候,廖天翔差不多又追了面前。 原来廖天翔给矮瘦老者双掌击中胸口,又给那高个儿双钩插中肚腹,一时闭气晕死,过得良久,却又悠悠醒转。 肚腹虽是要害,但纵然受到重伤,一时却不便死,他心中念念不忘的只是那一件物事,一经醒转,觉黄沙寨人马已然离去,竟顾不得胸腹的重伤,先要寻回藏在烤馕中的物事。 他扮作卖馕老人,在小村隐居,一住数载,除了掩护江湖通之外,还想求他答应自己一件事,只是一个月前事出突然,江湖通被四海镖局逼走,给他留了一个线索令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 听得唿哨声响,百余骑者四下合围,他虽不知这群沙盗是冲着什么来的,但终究觉察到局面凶险,仓卒间无处可以隐藏,当即将那物放在烤馕之中。 当高个儿现身,朝他伸手说道:“拿来!” 廖天翔行一着险棋,索性便将这烤馕放入他手中,果然不出所料,那高个儿大怒之下,便将烤馕掷去。 廖天翔重伤之后醒转,自认不出是那个烤馕之中藏有那物,一个个撕开来找寻,全无影踪,最后终于看到那个乞丐。 他想这叫化饿得狠了,多半是连饼带物一齐吞入腹中,当下便要抓他过来,剖开肚子来取物。 只是每每到了紧要关头,就被那乞丐躲避,一狠心,一咬牙,急奔数步,跃到乞丐跟前,手一伸,将乞丐抓在手里。 就在他抓到乞丐后,猛觉得腹部一阵剧痛,伤口血如泉涌,双手突然间没了力气,急退数步,一屁股瘫坐在地下。 低头再看,他的腹部伤口处赫然多了一柄一尺二寸长的短刀,廖天翔用手指着乞丐,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的样子。 乞丐用手在自己的脸上摸了几下,露出本来面目,让快死的廖天翔和站在屋顶的无悔马茹都目瞪口呆,这个乞丐不就是他们在饭铺遇到的那个药农嘛?他不是已经被黄沙盗杀死了嘛? 廖天翔的手抖的更厉害了,居然连吐了数口鲜血,一副随时要挂的样子。 乞丐冲着廖天翔道:“你是不是还在纳闷?我怎么死而复生,你廖天翔能装死,我飞天熊为什么不能装死,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江湖通线索的令牌就在这个烤馕里,对不对”。 “将烤馕还给我”廖天翔沙哑着嗓子喊道,完了又吐了几口鲜血,挣扎了几下想要爬起来抢夺烤馕,最后都以失败告终,只得瘫坐在地上用杀人的目光瞪着飞天熊。 飞天熊继续嘲讽道:“看看你的样子,跟狗似得,到头来还不是为他人做嫁”。 第一六六章令牌 飞天熊也是犯贱,他从烤馕中取出一枚黑黑的小令牌,故意伸到廖天翔的面前晃了几晃,想必是为了显摆自己,结果就在他晃动的令牌的时候。八>一中文> 瘫坐在地上,一直想要爬起来的廖天翔,突然大喊一声,右手持刀猛地向前送出,却不曾想刺了个空。 再看廖天翔,四肢着地的爬在地上,双脚使劲抽了几下才不动了,这时的廖天翔,才真正的死了。 被他吓了一跳的乞丐,身体向后跃了数步,同时亮出兵器护在自己身前,从他这番动作来看,也算机警。 他见廖天翔倒地不在抽动,唯恐又是计策,拖了十几分钟,见廖天翔还是原样,再借着月光,看到其身下流出了大量的鲜血,认定廖天翔已死。 飞天熊走到廖天翔的尸身跟前,踢了一脚,踩着廖天翔的尸体狂笑道:“廖老鬼啊廖老鬼,没想到你还是死了,可惜你到死都在为他人做嫁”。 就在他狂笑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冷漠的声音:“阁下,他已经死了,你在如此折辱他的尸身,传出去有失江湖道义”。 飞天熊听到身后有声音响起,顿时头皮紧,顾不得许多,双脚用力一蹬,整个身体向前滚出去四五米的样子,然后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 冷声道:“螳螂扑蝉黄雀在后,阁下真是打的好算计,不过我飞天熊也不是吃素的”。 就在他话音刚落的瞬间,背后再次响起声音,不同上次,这次响起的是女音。 这个女音的主人正是马茹,她同无悔两人,刚好一前一后将飞天熊挡在中间。 “朋友,你们以多欺少,算不得江湖好汉”飞天熊也不知怎么想的,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马茹“噗嗤”一声笑了,她冲着飞天熊道:“我本来就不是英雄好汉,识相的,交出令牌”。 飞天熊双脚一蹬地面,整个人如飞鸟的跃起五六米,身形一转,跃到了左侧的一间屋顶上,还没站稳,就觉得一股清风拂面,再看无悔不知什么时候也出现在了屋顶,就在他的对面。 飞天熊吃了一惊,双腿用力,身体后跃,跃到了右侧屋顶,同样还是没有站稳脚跟,对面便来了人,只不过从无悔变成了马茹。 他试着逃了好几次,每每都落后对方一步,索性死了心,勉强笑道:“两位高姓大名?恕在下眼拙……”? 无悔沉声道:“怎么?想问我们的名号,然后找人前来报仇?还是死心不改,想要让人知道我们拿了江湖通的线索令牌”? 他的声音低沉有力,而且还给人一种很压迫的感觉,让飞天熊听得全身寒毛都涑栗起来,忙解释道:“不……不敢。” 后面的马茹看着他手的长剑,冷笑道:“就凭你,也配玩剑,称为剑客?今天老娘心情好,就让你瞧瞧什么才是真正的剑术,想报仇尽管来,保证管杀不管埋。” 马茹手一抖,掌中忽然多了柄长剑,也不多说,哗哗的舞动了起来,借着月光,整个人都被剑光包围在中间,使的赫然乃是她的绝学《天山剑法》,舞动了十多招,猛地用这剑指着飞天熊,一字一句道:“想要活命的话,留下你从烤馕里得到的东西” 飞天熊的眼睛都瞧直了,两条腿更是在不停地弹着琵琶,他武功不行,眼力劲却厉害,不然也不会在江湖上混了这么久。 他从怀中掏出那枚令牌,道:“两位的招子果然亮,东西就在我手里,只要我稍微用力,便毁了这枚令牌。 无悔道:“你想怎样?” “东西就这么被你们拿走,传出去的话,我飞天熊还怎么在江湖上混,其实很简单,两位好歹总得露两手真功夫下来,往后也有个说辞不是。” 他嘴里说着话,人却退后数步,挥舞着自己的手里的长剑,只听剑风嘶嘶,剑光如匹练地一转,土墙上出现了三个字“飞天熊”。 完事后的飞天熊,面露得色,道:“只要两位能照样玩一手,我立刻就将这枚令牌奉上,否则就请两位走吧。” 他这手剑法虎虎生威,架势惊人,话也说得很漂亮,但无悔马茹两人,却在心里暗暗好笑,飞天熊这么样一做,别人也就只能在墙上画字,不能斩他的脑袋了,无论是胜是负,至少已先将自己的性命保住了。 马茹格格笑道:“你这只能算是庄稼把手,老娘问你一句,令牌给不给”? 飞天熊眼睛乱转,突然看着马茹的装扮,顿时面色如土,又悄悄退了几步,才嘎声道:“阁下莫非就是……就是回部马茹么?” 马茹除了她身后的数十万回部部众之外,还代表着天山双怪,加上本身功夫不错,正因为这一系列的因素,从出道至今,她闯下了赫赫威名,有不少沙盗死在了她的剑下。 见飞天熊认出自己,马茹嘿嘿一笑,打趣道:“你现在认出了我们,总算眼睛还没有瞎,还要我们给你亮一手不了?” 飞天熊将手里的长剑扔掉,赔笑道:“不用了,不用了,既然是两位看上了这枚令牌,在下还有什么话好说的,两位就请……就请拿去吧。” 马茹笑道:“算你小子识相,对了,你该知道怎么说吧”? 飞天熊用手在自己的脸上拍了一巴掌道:“这个自然,你们没来过这里,我也没有见过你们”。 突然间青光闪动,一名身穿黄衣的汉子凭空杀出,他挥舞着长剑,刺向马茹手腕,嘴里还在怒吼道:“给我放下此物!” 这一剑来得好快,岂知他快,马茹更快,身子一侧,脚步一晃,已欺到了汉子身旁,抬手照着汉子的脸颊就是一掌。 恼怒汉子偷袭,这一掌马茹可以说用上了十层功力,打的汉子连嘴里的牙齿都飞了出来。 “臭biao子,你敢伤我,我杀了你”汉子从地上爬去,疯一样的挥舞着自己的长剑,再次朝着马茹杀来,杂乱无章的步伐加上破绽百出剑法,马茹有数种可以轻易击败汉子的方法,但她都没有采取,而是采取了最为暴力的一种,一脚踢在了汉子腹部。 第一六七章杀 汉子腹部吃疼,整个人五官狰狞,要多丑陋就有多丑陋,而且他人还来不及反应,便面部着地的摔在地上,嘴里剩余的十多颗牙齿都摔了出来,鼻子流血了,脸皮肿了,嘴角破了,双眼也变得黑圈了。网 没等众人回过味来,汉子哇的一声,哭了,爬起来朝着村外跑去,这番举动真是让人目瞪口呆,因为谁也没有想到。 就在无悔两人面面相觑的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的飞天熊,脸色苍白,冷汗淋漓,心中暗道:妈呀,这还是女人吗?怎么比母夜叉都厉害,幸亏自己乖巧,没有动手”。 他打着哈哈,三下两下消失在夜幕当中。 马茹没有理会飞天熊,而是将令牌放进无悔手里,笑道:“追了这么久,总算大功告成了,给你!” 无悔大喜,不及细想,便即拿住,辛苦了这么久,不就是在等这个时刻吗?找到江湖通,打听到叛徒的下落,为天刀报仇。 岂料就在他接住令牌的时候,一柄长剑宛如凭空浮现出来似得,刺向了他的手腕,同时还伴有一个嚣张的声音:“小子,乖乖的将令牌放下,不然有你好看!” 无悔大吃一惊,眼见寒光闪闪,剑锋离左腕不及五寸,缩手退避,均已来不及,只得反掌将那令牌掷了回去。这一招乃是十足的险棋,万一对方是个轻功出众的高手,只需数息时间,便能脱离战场,消失在夜幕当中。 苦于没有好的办法,只能在手腕与令牌之间二选一,迫不得已的情况下,选择保全自己。 事情按照无悔预想的一样,那个突然出现的老者看见令牌抛向自己,顿时收招,手慌脚乱的去接,大概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这般情况。 借此机会,无悔抽刀,杂乱无法的劈出,分别攻向老者的上中下三路。 老者也顾不得令牌,二次挥剑刺出,由于无悔有了防备,这番攻出,取得的结果有些不尽人意,乃是两败俱伤的打。 不是他用刀砍下对方的脑袋,就是对方手中的长剑刺穿了他脑袋,兵器攻到半路,又在各自主人的操纵下,被硬生生的收了回来。 至于令牌,刚好落在两人中间的地上。 刀与剑的对弈,老者同年轻人的比斗,胜者将拥有令牌,又将得知江湖通的落脚点! 无悔仔细的打量着他的对手,一个五六十岁,满脸皱纹,头花白,胡子拉碴,身穿淡蓝色短打衣衫的老者。 同样老者也在观察无悔。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对方,似乎都在刚才的交手中察觉到对方实力,想要找寻破绽,以便一招得手,夺得令牌。 半响,还是老者按耐不住,抢先说道:“小子,抱上名来,老夫剑下从不杀无名之鬼”。 无悔冷笑一声,回道:“一个偷袭的鼠辈,还用得着小爷我自报家门吗”? “小子,你找死”老者骂了一句,挥剑攻来。 他使的是江湖中最为普通的入门剑法,归元三十六剑中的第一剑“白蛇吐信”,长剑直刺无悔咽喉,这招剑法无悔就是闭着眼睛,也能躲避,但无悔不敢托大,聚精会神的挥刀反击。 果不其然,就在无悔挥刀反击的时候,老者的剑招变了,在他快的抖动下,攻到无悔面前的长剑瞬间增添了无数虚影,分不清是真是假。 这是一招“雨带莲花”,进攻者通过急抖动手腕,形成大量虚影,迷惑对方,使其分不清真假,从而取得胜利。 无悔正欲撤招自保,猛地想起天刀说过,虚影再多,也只是虚影,根本不足为患。 刀随心走,使了一招门帘厅闭,长刀像门似得护在身前。 老者的“雨带莲花”主攻,无悔的“门帘厅闭”主防,此种情况下,不攻就是最好的防守。 在加上不远处有个手拿长剑,一看就是高手的年轻女子,老者收招回防,双手抱拳行了一个江湖常见的礼节,道:“年轻人,老夫刚才的举起确实有些不光彩,但事出有因,真不是故意为之。只要你们肯让老夫拿走令牌,今天的事非但可以既往不咎,老夫额外还答应你们一个条件,以老夫在江湖上的地位和名声,帮助你们出人头地闯出响当当的字号,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无悔:“呵呵”。 马茹:“呵呵”。 “怎么,你们不相信老夫,老夫找江湖通,也是为了一件昔年公案,只要你们……” 老头见诱惑不成,立马打起感情牌,可惜,无悔和马茹两个根本不理他。 最后,有些恼羞成怒的老者,撕破脸皮露出狐狸尾巴道:“小子,知道我是谁吗?乖乖的交出令牌,饶你不死,不然等老夫大军杀到,鸡犬不留”。 无悔也懒得理他,高高跃起,双手持刀,一招力劈华山攻向老者,老者没料到无悔突然难,有些创促,但大体来讲,还在他的预料中,双手持剑,迎着无悔的长刀刺去。 “噹” 两人各退了数步,无悔虎口麻,暗道:这个老家伙果然有几分本领,怪不得如此托大,这一战还需从长计议。 老者同样不好受,他低估了无悔的武功,也低估了无悔的力气,双手微抖,心中同样暗自思索:这个小子年纪不大,力气倒不小。 互有算计的两人,因为都没有讨到好处,所以谁也不肯主动出击,就这样盯着对方,相互试探,往往是这边刚摆出进攻的架势,那头便做出相应的防御。 时间过了十多分钟,两个人除了不停的兜圈子,还是在不停的兜圈子,让在外面观战的马茹心急火燎。 她眼睛一转,扬声道:“大兄,要不我们两个联手拿下这个老家伙”?她也就是说说,并不真的出手相助,武者有武者的荣耀,无悔没有开口求助,马茹自然不好随意出手,她之所以这么说,就是为了分散老者注意力,逼其分心。 马茹的计策成功了,担心以一敌二的老者,脚步一晃,使了一个沾衣十八跌之类的身法,挺剑刺向无悔。 无悔喊了一声:“来得好”,双手持刀,迎着老者攻来,双方赫然又是一招两败俱伤的打。 老者将无悔不要命的攻来,心道:好难缠的小子,竟如此不怕死,难道真的要将令牌留个他不曾? 战场上面胡思乱想,会出大乱子的,分心的老者顿时落了下风,他手中剑尖碰到无悔的面颊,便在也前进不得。 第一六八章追踪 “噗” 老者的脖子突然出现了一道裂缝,紧接着有鲜血喷出,原来就在刚才的交锋中,无悔将自己的身体当做破绽,引诱老者攻来,在其快要刺中身体剑招使老的情况下。八一小≧说网 他猛地左侧身形,双手持刀改为单手护刀,刀背贴着自己的手臂,刀锋向着外面,再调转身形,宛如旋风般的从老者左侧转到右侧,其间鬼使神差的用刀划破了老者的脖子,这一招端是凶险,方位、力道、身法,都不能差的半分,否则死的就不是老者,而是无悔了。 “好快的……刀……老夫死……的不……冤……能告诉……我……刀法名字……吗”老者跪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脖子,断断续续的说了一句。 “天刀显,江湖乱,唯剑出,方安康”无悔没有回答,而是念了四句顺口溜。 “原来如此……能死在天刀绝学……之下……老夫……不枉此生……咳咳……”老者听闻是天刀绝学,脸上竟然浮现起一丝怪异的神情,怎么看怎么像是在庆幸。 无悔捡起掉落在地下的令牌,与马茹快的离开此地。 一天之内,接二连三的生这么多事情,村民们的心情可想而知,就跟起伏的山峦似得,忽高忽低,就在他们刚要松口气的时候,东南角上又隐隐传来马蹄踏地的声音。 这一次的蹄声来得好快,村民们刚听到声响,倏忽间已到了近处,早成惊弓之鸟的小村村民,静夜中又听到马蹄声,不自禁的胆战心惊,躲在被窝中只抖。 但这次来的只有两匹马,也没唿哨之声。 这两匹马形相甚奇,一匹自头至尾都是黑毛,四蹄却是白色,名为乌云盖雪;另一匹四蹄却是黑色,通体雪白,名为黑蹄玉兔,如此神驹,甚为罕见,想必它的骑乘者非富则贵,不是一方大豪就是帮派掌权者。 两乘马并肩疾驰而来,顷刻间两看到了廖天翔的尸以及满地损毁的家生杂物,同时惊声道:“咦!怎么会这样?” 黑衫男子马鞭挥出,卷在廖天翔尸身颈项之中,拉起数尺,月光便照在尸身脸上。 那女子道:“大哥,没错,是甩手刀廖天翔!看来黄沙寨已得手了。” 那男子马鞭一振,将尸身掷在道旁,道:“伤口血迹未凝,廖天翔死去不久,我们应该赶得上!” 那女子点了点头。 两人正欲策马离开,忽的又停了下来,再看那个男子,马鞭再次挥出,另一具躺在角落里的尸体来拉了出来。 女子惊呼道:“大哥,怎么此地会有两具尸体,如果不是大哥细心,我们根本看不到,他是谁?为何我没有一点印象”? 看着出现的第二具尸体,男子皱着眉头道:“这个家伙我也没有印象,江湖上好像没有他这么一号人物。” 他翻身下马,蹲在老鬼面前,用手在老鬼的面上使劲揉搓了几下,一张薄薄的人皮面具出现在他手里。 “大哥,这个人我认识,是西域独孤家的”。 “独孤家的人也搀和了进来,这件事越来越有趣了”。 “现在西域鱼龙混杂,独孤家从最开始的一家独大,到现在与无忧谷平分秋色,他们的日子并不好过,再不想出路,恐怕今后的日常更难,这也是他们抢夺令牌,寻找江湖通的缘由”。 “西域武林这滩死水也是时候加点东西进去了”男子说完,将手里的人皮面具重新贴在老鬼的脸上。 “大哥,你这是”女子有些不解的问道,但随后便明白了男子的意图,笑道:“还是大哥考虑的周全,我们并不知道独孤家也搀和了进来,咯咯咯”。 “小妹,我们走了,去追黄沙寨”男子说完,马鞭一甩,带头向西驰去。 两匹马八只铁蹄落在黄沙地上,蹄声答答,竟如一匹马奔驰一般,两匹马前蹄后蹄都是同起同落,整齐之极,也是美观之极,不论是谁见了都想得到,这两匹马曾同受长期操练,是以奋蹄争驰之际,也是绝无参差。 两匹马越跑越快,路过一处窄道,不能双骑并骑,那女子微一勒马,让那男子先行,那男子侧头一笑,纵马而前,那女子跟随在后。 两匹骏马脚力非凡,按照廖天翔死去的情状推想,这当儿也该赶上黄沙寨的人马了,追了一路,始终影踪毫无,别说人了,连根马毛都没有见到。 他们不知廖天翔气绝不久,黄沙寨的人却早已离去了。 马不停蹄的赶了一个多时辰,二人下马让坐骑稍歇,上马又行,快到天明时分,蓦见远处旷野中有几个火堆升起。 两人相视一笑,同时飞身下马。 那女子接过那男子手中马缰,将两匹马都系在一株大树的树干上,两人展开轻身功夫,向火堆奔去。 这些火堆在平野之间看来似乎不远,其实相距有数里之遥,两人在草地上如一阵风般滑行过去。 快到跟前,见一大群人分别围着十几个火堆,还隐隐听得有呼噜声,更有十几个汉子手拿烤馕,边吃边聊,谈论的内容大都跟女人有关,什么武林十美啦。 男子打趣道:“小妹,没想到你在这帮豪杰心里的地位还挺高的,竟然能排在十美之二”。 女子叹了一口气,道:“再怎么排,也只能排第二,第一的位置永远都属于那个人,南宫雨”! 说到南宫雨的时候,气氛顿时变得特别的紧张,男子抬头看看即将大亮的天空,用带着一丝哀愁的语气道:“恐怕这个世界上在没有南宫雨了”。 说起来这个男子也是南宫雨的爱慕者,只是苦于面子,一直不敢表白,本想等到自己在江湖上闯出名堂,在前往太湖南宫山庄求亲,没想到噩耗传来,南宫雨被人jian杀,凶手至今没有抓获。 “哥,人死不能不能复生,节哀”女子看到大哥脸上流露的哀愁之色,知晓他的心意,安慰道。 “我知道,只是,算了,我们走”。 两人本想先行查探一番在做打算,但平野之地无处藏身,离这群人约十数丈,他们放慢了脚步,并肩走近。 第一六九章推脱 没等他们靠近,便见一个汉子手持钢刀跳了出来,冲着两人怒吼道:“你们两个是什么人?到我们黄沙寨来干什么?” 男子踏前一步道:“我们是什么人?你们寨主出来自然就知道了”。 汉子用刀指着男子道:“你是什么人,敢让我们寨主出来迎接?” 男子面色一沉,冷声道:“我不喜欢被人用刀指着”。 女子咯咯咯一笑道:“我劝你乖乖的将刀放下,不然后果很严重”。 汉子不以为意,将长刀抗在肩膀道:“后果能有多严重,敢在我们黄沙寨地盘上这么说的,你是头一个”。 男子没有说话,看了汉子一眼,手轻轻一抬,一道寒光直奔汉子咽喉而去。 “噗” 汉子咽喉多了一枚三寸长的袖箭。 “噹” 他手里的长刀掉在了地上,其余黄沙寨帮众都围了上来,面色不善的盯着两人。 面对围上来的黄沙寨帮众,男子像是没事似得,拍拍手上的灰尘道:“你们也想步他的后尘?还不赶紧让你们的寨主出来。” 这时,坐在远处的黄沙寨寨主温有福跑了出来,火光照耀下见来人是一男一女,一黑一白,并肩而立。 两人都是二十出头,男的丰神俊朗,女的文秀清雅,衣衫飘飘,腰间都挂着一柄长剑。 温有福心中一凛,随即想起两个人来,抱拳道:“众兄弟,赶快住手,这两位可是贵客,乃威震南方的公孙双侠,还不行礼”。 一众汉子轰然应声,微微躬身。 温有福心下嘀咕:南方公孙家跟我们黄沙寨可没纠葛梁子,大清早的找上门来,不知想干什么,莫非也为了这件物事? 他游目四下瞧一瞧,见周围一望平野,更无旁人,当即平复了心情,虽然最近公孙家风头正劲,隐约有将四大世家变成五大世家的态势,但终究好汉敌不过人多,怕他何来。 白衣女子,也就是公孙闵柔轻声说道:“大哥,这位是黄沙寨寨主温有福温老爷子。” 她话声虽低,温有福刚好听得见,不禁微感得意:自己的黄沙寨仅是西域东部的一个小帮派,人三百,地百里,没想到远在南方的公孙闵柔还知道自己的名头。 不过他得意归得意,还知道轻重,忙接口道:“不敢,不敢,黄沙寨温有福拜见公子和小姐。” 说完又弯腰行了一礼。 公孙闵清向着众盗微笑道:“众位朋友正用早膳,在下打扰了,请坐,请坐。” 他转头对温有福道:“温寨主不必客气,在下向来佩服你们这些在大漠上讨生活的汉子,这次相见,也算有缘。” 温有福道:“公子说笑了,能与公子相交,乃是我们黄沙寨的福气,不知公子前来所谓何事”? 别看他表面上如此客气,心里却在暗想:对方此来只怕不怀好意,心下更多了一层戒备。 江湖到处充满了纷争,稍有不慎就是拼死比斗,能在江湖中横着走的,除了自身武功极高之外,还的有极其强大的背景,公孙闵清刚好两者都具备。 如此一个赫赫有名的世家少侠,屈尊跟一个西域三流小派相交,不容温有福松懈。 公孙闵清见他脸色微微一沉,已知其意,但他没说,而是等着温有福的下文。 温有福继续道:“倘若是在下自己的事,冲着两位的金面,只要力所能及,两位吩咐下来,自是无有不遵,但若是敝寨的事,在下可做不得主了,不然伤了兄弟们的心。” 公孙闵清心道:这人老辣得紧,没听我说什么,先来推个干干净净,将自己和黄沙寨摘出。 他说道:“跟贵寨有没有关系无所谓,今次前来,我要向温寨主打听一件事,我们兄妹追寻一个人,从江南一直追到西域,好不容易在马泉村打听到他的下落,岂料慢了一步,等我们到达马泉村的时候,那个人已经被杀死了”。 听到这里的温有福,眉头猛地一抖,心道:不好,他们说的不会是廖老鬼吧? 他笑了一下道:“请问公孙少侠,此人姓甚名谁,说不定我们黄沙寨还能帮得上忙”? “此人姓廖名天翔,兵器使的是一柄长刀,身材甚高,听说近年来为了躲避仇家,扮成了个老头儿,隐姓埋名,潜居在马泉村,不知温寨主可曾听到过他的讯息吗?” 他一说出廖天翔的名字,黄沙寨人众登时耸动,有些心智不坚定的帮众,还扔掉了手中捧着的烤馕和水。 温有福心道: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两个小崽子果然是冲着廖老鬼手里的令牌来的,之所以这么问,不会是怀疑令牌落到我手里吧。正欲失口否认,转念在一想,这两个人是从东追过来的,明显已见到了廖天翔的尸身,我若不说,反而显得不够磊落了。 当即打个哈哈,说道:“如此这般便太妙了,说来也是真巧,姓温的虽然武艺低微,却无意帮公孙少侠办了一件事,也算误打误撞立了一场功劳,这廖天翔得罪了公孙家,我们黄沙寨已将他料理啦。”说这几句话时,他双目凝视着公孙闵清的脸,瞧他是喜是怒,以此来判断自己的下一步该怎么走。 公孙闵清又是微微一笑,说道:“这廖天翔跟我们素不相识,说不上得罪了公孙家什么,我们追寻此人,说来倒教温寨主见笑,是为了此人所携带的一件东西。” 温有福脸上肌肉牵动了几下,随即镇定,笑道:“少侠消息也真灵通,这个讯息嘛,我们黄沙寨也听到了,不瞒少侠,在下这番带了这些兄弟们出来,也就是为了这件物事。唉,不知是那一个狗杂种造的谣,却累得甩手刀廖天翔枉送了性命。我们二百多人空走一趟,那也罢了,只怕兄弟们还要怪在下办事不力呢,江湖上向来谣言满天飞,倘若以为那件物事真是黄沙寨得了,都向我们打起主意来,这可不冤么?张兄弟,咱们怎么打死那姓廖的,怎样搜查那间烤馕铺,你详详细细的向公孙少侠阐述一番。” 第一七零章争纷 一个短小精悍,年约三十出头的汉子越众而出,冲着公孙闵清行了一礼道:“见过公子小姐,那姓廖的武功甚是了得,我们有个头领还死在了他的手下,后来温寨主出手,双掌将那姓廖的震下屋顶,当时便将他震得全身筋折骨断,五脏粉碎……”。> 此人口齿极是灵便,加油添酱,将众盗如何撬开烤馕铺地下的砖头、如何翻倒面缸、如何折墙翻炕,说了一大篇,可略去了温有福取去廖天翔背上包裹一节。 公孙闵清点了点头,心道:这温有福一见我们,始终是全神戒备,惴惴不安。 江南公孙家和黄沙寨向无过节,若不是他已得到了那枚令牌,又何必对我们如此提防? 他知这伙人得不到此物便罢,若是得了去,定在温有福身上或者是在他极其信任之人手上,一瞥之间,见黄沙寨二百余人个个壮健剽悍,虽无一流好手,终究人多势众,自己武功再高,也恐不是对手。 适才温有福言语之间虽说客气,但其中所含的意思着实不少,全无友善之意,自是恃了人多势众。 他当下露出微笑,手指左远处一处空地,说道:“我有一句话,要单独和温寨主商量,还请温寨主借一步说话。” 温有福唯恐自己落单吃亏,怎肯轻易离开,忙用言语推脱道:“公子见笑了,我们黄沙寨兄弟向来都是上下一心,共同进退,无事不可……”下面“对人言”三字尚未出口,突觉自己左腕一紧,已被公孙闵清扣住脉门。 脉门乃武者要害,被制住的温有福,觉得自己半身酸麻,右手毫无劲力,别说反击,时间长了,能不能站稳还是一个未知数。 他又惊又怒,自从公孙闵清、公孙闵柔兄妹现身,他便小心应接,不敢有丝毫怠忽,本意保持了十二分戒心,没想到还是着了对方的道,说实话,离得这么近,他一点也没有看明白公孙闵清的动作,只觉得眼前一花,跟着脉门一紧,自己便落在了对方手里。 这等擒拿手法本是鹰爪门的功夫,不料一招未交,便落入对方手中,急欲运力挣扎,但身上力气竟已无影无踪,知道要穴已为对方所制,霎时间额头便冒出了汗珠。 看到温有福还欲挣扎,公孙闵清朗声道:“温寨主既应允过去说话,那最好不过了。” 说完回头面向公孙闵柔道:“小妹,我和温寨主过去说句话儿,片刻即回,请小妹和黄沙寨的好汉们在此稍候。” 拉着温有福的手臂缓步而行,似乎边走边还说着什么,黄沙寨众人见公孙闵清笑嘻嘻地与温有福同行,他妹妹又留在当地,以为是温有福愿意,只是他们谁也想不到温有福如此武功,竟会不声不响的被人挟持而去。 公孙闵清抓着温有福手腕,越行越快,只要温有福脚下稍慢,立时便会摔倒,只得拚命奔跑,从火堆到空地约有五百多米,两人瞬间来到空地。 到了空地,公孙闵清松开双手,笑道:“温寨主……”。 温有福恼他挟持自己,当即怒道:“公孙公子,我们两家并无仇怨,你这是干什么?” 说罢,右手成抓,一招开山震石,便往公孙闵清胸口狠推过去,因是含怒而出,这一招竟然汇集了他的十层功力,隐约听到掌风划过的声音。 见他攻来,公孙闵清原地不动,左手自右而左划了过来,在他温有福手腕上轻轻一带,已将他手臂带向左方,破了温有福攻招的时候,还顺势反击,趁势抓拢,将他两只手腕都反抓在背后。 温有福双手被抓,惊怒之下,右足向后力踹,乃是江湖中人常用的一招,叫做脚蹬天,也就有人管这招叫做赖狗撒尿,说白了就是抬起腿向后踢,跟公狗撒尿差不多。 公孙闵清身体左侧,躲过脚蹬天,笑道:“温寨主又何必动怒?” 温有福只觉右腿两处穴道一麻,踹出的脚力尚未使出,已软软的垂了下来。 这一来,他只有左脚着地,若是再向后踹,身子便非向前跌倒不可,万一当着两百多帮众的面跌倒在地,丢人可就丢大了,他停下身体,满脸胀得通红,怒道:“你……你……你……”? 公孙闵清道:“廖天翔身上的东西,温寨主既已取到,我想借来一观,还请取出来罢!” 温有福道:“公孙公子,刚才我们已经说的很明白了,那东西并没有见到。” 公孙闵清自然不肯相信,“温寨主,在下知道你担心什么,唯恐将那枚东西拿出来,被我们抢了去,关于这一点,温寨主大可放心,这东西我们仅是一观,看完之后自会还你,而且你还可以得到我们公孙家的友谊”。 温有福见他不相信,无奈骗道:“那东西是有的,却不在我身边,公子既要看,咱们回到那边去。” 之所以这么说,无法是想骗公孙闵清回到火堆旁,那时一声号令,众人群起而攻之,公孙闵清兄妹武功再强,难免寡不敌众。 公孙闵清笑道:“我可信不过,却要在温寨主身边搜搜!得罪莫怪。” 温有福怒道:“你要搜我?我乃黄沙寨三寨主,当我是什么人了?住手。” 公孙闵清也不嫌脏,伸手除下了他左脚的皮靴。 温有福“啊”的一声,只见公孙闵清已从他的靴筒中取了一个小包出来,正是廖天翔身上之物。 温有福又惊又怒,又是诧异:“这……这……他怎地知道?难到是见到我藏进去的?” 其实公孙闵清一说要搜,便见他目光自然而然的向左脚一瞥,眼光随即转开,望向远处,猜想此物定是藏在他左足的靴内,果然一搜便着。 公孙闵清心想:适才那人叙述大搜烤馕铺的情景,显非虚假,而此物却在你身上搜出,当然是你意图瞒过众人,私下吞没。 他取出小包,左手三指在那小包外捏了几下,脸色有些微变。 温有福急得胀红了脸,一时拿不定主意是否呼叫求援,他情不自禁的颤声道:“你……你怎么知道?” 公孙闵清道:“我自然知道。” 松指放开了他双手,说道:“黄沙寨大当家的何等精明,你连我也瞒不过,又岂能瞒得过他?” 第一七一章斗 便在此时,只听得擦擦擦几下脚步声响,有人到了跟前,跟着一个粗豪的声音哈哈大笑,朗声说道:“多承公子夸奖,某这里谢过了。 ”话声方罢,三个人闯了进来。 温有福一见,登时面如土色。 这三人有两个他认识,正是黄沙寨的大寨主大刀冯喜来和二寨主无影棍冯振武,除了这两个人,还有一个面带判官面具的神秘人。 温有福奉命出来追寻廖天翔之时,冯寨主并未说到要派人前来接应,不知如何,竟然亲自带人,下寨前来接应。 莫非他早已不信自己,故而才会如此,自己吞没此物的图谋固然已成画饼,而且身败名裂,说不定性命也是难保,情急之下,急出满头大汗,忙结结巴巴推脱道:“大哥,那……那……东西给他……抢去了,你要……为兄……弟们做……主啊。” 冯喜来拱手向公孙闵清行礼,说道:“公孙双侠名扬天下,某仰慕得紧,一直无缘亲近,敝寨就在附件,便请双侠同去盘桓数日,使兄弟得以敬聆教训。” 公孙闵清见冯喜来环眼虬髯,身材矮壮,一副粗豪的神色,岂知说话却甚是得体,一句不提自己抢去物事,反而邀请前赴黄沙寨子盘桓。 可是这一上寨去,那里还能轻易脱身? 于是拱手还礼,顺手便要将那小包揣入怀中,笑道:“多谢寨主盛情,只是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就不麻烦寨主了”。 突然间棍影闪动,一直不说话的二寨主见公孙闵清此番动作,来不及跟冯喜来请示,三节棍急挥出,打向公孙闵清手腕,嘴里同时喝道:“给我先放下此物!” 这一下来得好快,岂知他快公孙闵清更快,身子一侧,已欺到了二寨主身旁,随手将那小包递出,放入他左手,笑道:“既然你想要,索性给你就是!” 轻易的到了此物,二寨主大喜,不及细想,伸出左手去拿,三节棍本是双手武器,他腾出一手,威力顿时大减,公孙闵清立马寻了一个破绽,右手一抓,将二寨主手里的三节棍夺了过来。 得到小包还在大喜的二寨主,觉得右手一轻,再看自己的武器不知何时,已落入对方手里。 夺取三节棍的公孙闵清,挥舞三节棍,砸向二寨主左腕,也喝道:“将此物还给我!” 二寨主大吃一惊,眼见棍光闪闪,棍头离左腕不及五寸,缩手退避,均已不及,只得反掌将那小包掷了回去。 不等公孙闵清伸手去接小包,他从腰间抽出一柄一尺二寸长的断刀,着地滚去,迳向他腿上砍去,使得竟然是武林中最不常见,同时也是最为难练的二十一式滚地刀。 滚地刀,顾名思义,需要练习者将身体躺在地上不停翻滚,专门攻取对方的下盘。 公孙闵清没想到对方外号叫做无影棍,却有这么高的刀法造诣,有些不慎,接连退了数步。 二寨主一招得手,身体朝前一滚,二十一式滚地刀再次使出,有了防备的公孙闵清,脚步左右晃动,同时用手里的三节棍去抵挡滚地刀,一边抵挡一边还在琢磨。 他本是聪明之人,稍微考虑便明白了二寨主的这番意思,除了抢夺小包之外,还存着考验他武功的想法,就是不知他是授冯喜来还是神秘面具人的意。 想到这里的公孙闵清,抬眼看了一下神秘面具人,刚巧,面具人也在看着他,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挑衅! 熟悉! 一种说不出的意会! 公孙闵清见二寨主断刀袭来,身体猛地高高一跃,三棍合一,照着二寨主的脑袋打去。 这也是滚地刀的缺陷,只要被攻击者高高跃起,它便失去了作用,非但失去了作用,还面临着退无可退,避无可避的局面。 貌似除了懒驴打滚之类的招数,再无其它有用招式可用,眼见对方袭来,二寨主收刀回防,滚出数米。 但公孙闵清并没有放弃,脚步刚一落地,便在用力一蹬,又是凌空一招。 已无退路的二寨主,双手举刀,准备硬接,怎奈公孙闵清手中所使的是三节棍,会转弯的,在绕过短刀后,继续砸向二寨主的头颅。 冯喜来情势危急,大叫:“手下留情”。 公孙闵清不理,三节棍继续,二寨主心中一凉,闭目待死,只觉颊上微微一痛,公孙闵清手中的三节棍在他额头上微微一点后被收了回去。 棍头刚碰到了二寨主的面颊,立刻收势,其间方位、力道,度竟是半分也相差不得。 公孙闵清将三节棍放在地方,抱拳说道:“多有得罪!”话完退了两步。 二寨主站起身来,左手拿刀,右手持棍,满脸愧色,退到了冯喜来身后,口中喃喃说了两句,不知是说给冯喜来还是神秘面具人的。 冯喜来伸手解开胸口铜扣,将单刀从背后取下,拔刀出鞘,其时朝阳初升,日光照射过来,金刀映日,闪闪耀眼,厚背薄刃,果然好一口利器! 他金刀一立,说道:“公子技艺惊人,佩服,佩服,兄弟要讨教几招!” 公孙闵清笑道:“今日得会高贤,弟乃幸也!”他一扬手,将那小包掷了出去。 几人一怔之间,只听得飕的一声,公孙闵清手中袖箭跟着掷出,那小包刚撞上对面树干,袖箭已然赶上,将小包钉入树中。 箭锋只穿过小包一角,却不损及包中物事,手法之快,运劲之巧,真叫人大开眼界。 众人眼光从树干再回到公孙闵清身上时,只见他手中已多了一柄通体墨黑的长剑,又听他说道:“墨剑会金刀,点到为止,是谁占先一招半式,便得此物如何?” 冯喜来见他居然将已得之物钉在树上,再以比武较量来决定此物谁属,丝毫不占便宜,当即心生佩服,说道:“公子请!” 他早就听说武林中出了一对剑术高手,合称公孙双侠,传言他们剑术精绝,武功绝伦,适才见他击败自己二弟,当真名下无虚,心中丝毫不敢托大,刷刷刷三刀,尽是虚劈。 第一七二章斗(续) 出招虚劈,乃是武林中比斗之时,特有的礼节,表示敬重,见冯喜来连劈三个虚招,公孙闵清点头道:“蒙兄看的起,出招吧”,说完他摆了一个怪异的招式,全身纹风不动,右手持剑,剑尖倒转指地! 冯喜来喊道:“小心,某要出招了”。≧ 网 他挥刀斜劈,招式未老,已然倒翻上来,一出手便是生平绝技七十二路八卦刀,招中藏套,套中含式,变化多端。 公孙闵清使开墨剑,初时见招破招,守得甚是严谨,三十余招后,一声清啸,陡地展开抢攻,那便一剑快似一剑。 冯喜来接了三十余招后,已全然看不清对方剑势来路,心中暗:公孙双侠果然名不虚传,着实有几分本事。 两人拆了七十招,刀剑始终不交,忽听得叮的一声轻响,墨剑的剑锋已贴住了刀背,顺势滑了下去。 这一招顺流而下,原是以剑破刀的寻常招数,若是对手武功稍逊,冯喜来只须刀身向外掠出,立时便将来剑荡开。 但公孙闵清的墨剑来势奇快,冯喜来翻刀欲荡,剑锋已凉飕飕的碰到了他的食指。 冯喜来大惊,暗道:坏事了,我四根手指不保! 这时撒刀后退,也已不及,心念电转之际,公孙闵清长剑竟然硬生生的收住,非但不往前削,反而向后挪了数寸。 冯喜来知他手下容情,此际欲不撒刀,也已不得,只得松手放开了刀柄。 那知墨剑一翻,转到了刀下,却将金刀托住,不令落地,只听公孙闵清说道:“这一战你我势均力敌,难分胜败,大刀冯喜来,果然名不虚传”。 墨剑微微一震,金刀跃将起来,冯喜来心中好生感激,五指又握紧了刀柄,知他取胜之后,尚能给自己保存颜面,忙举刀一立,恭恭敬敬行了一礼,正是八卦刀的收刀势朝天礼佛。 稍一细想,心中更惊,不由得脸上变色,原来他一招一式的使将下来,此时刚好将七十二路八卦刀刀法使完,显然对方对于自己这门拿手绝技知之已稔,直等自己的刀法使到第七十一路上,这才将自己制住,倘若他一上来便即抢攻,自己能否挡得住他十招八招,也是殊无把握。 冯喜来正想说几句感谢的言语,公孙闵清还剑入鞘,抱拳说道:“在下交了寨主这个朋友,咱们不用再比,等以后有时间路过敝庄,务请来盘桓几日。” 冯喜来脸色惨然道:“自当过来拜访。” 他纵身近树,拔出袖箭,取下小包,将一刀一剑都插在地下,双手捧了那小包,走到公孙闵清身前,说道:“这个东西请公子取去吧!” 这件东西虽十分珍贵,但公孙闵清顾全了他的面子,保全了他的四根手指,使得他可以继续留在江湖,不得不承他的情。 江湖是非多,不是你死我活,就是我亡你死,要是四指不保,势必保不住黄沙寨大寨主的位置,也镇不住那些蠢蠢欲动的敌人,如此以来,极有可能落个家破人亡的地步。 不料公孙闵清并没有去接,而是双手一拱道:“后会有期!”转身便走。 冯喜来见状,猛地伸手叫道:“公子请留步,公子顾全某颜面,某岂有不知?某明明是大败而输,此物务请公子取去,否则岂不是将某当作不识好歹的无赖小人了。” 公孙闵清微笑道:“寨主,今日比武,你我胜败未分,寨主的青龙刀、五虎断门刀等等精妙刀法都尚未施展,怎能便说输了?再说,这个小包中并无那物在内,只怕温寨主是上了人家的当了。” 冯喜来一怔,有些不相信的说道:“包里并无那物在内?” 他急忙打开小包,拆了一层又一层,拆了五层之后,只见包内有三个铜钱,凝神再看,外圆内方,其形扁薄,却不是三枚制钱是什么? 一怔之下,不由得惊怒交集,当下强自抑制,转头向温有福道:“温兄弟,这……这到底开什么玩笑?” 温有福嗫嚅道:“我……我也不知道啊,在那廖天翔身上,只搜到这个小包,小弟唯恐有失,不敢私自打开,而是将它藏在左角靴内,想等回寨后交由寨主亲拆,万万没想到,里面除了三枚大钱,并无我们需要之物。” 冯喜来心下雪亮,情知廖天翔不是将那物藏在隐秘异常之处,便是已交给了旁人,此番不但空却跋涉,反而大损黄沙寨的威风,当下将纸包往地下一掷,向公孙闵清道:“倒教公子见笑了,却不知公子何由得知?” 公孙闵清适才夺到那个小包之时,随手一捏便已察觉是三枚圆形之物,虽不确定就是铜钱,却已确定绝非心目中欲取的物件,微笑道:“在下也只胡乱猜测而已,咱们同是受人之愚,盼寨主大量包涵。” 一抱拳,转身向他们拱了拱手,快步离开。 公孙闵清走到火堆之旁,向公孙闵柔道:“小妹,走吧!”两人上了坐骑,又向来路返回。 公孙闵柔看了看大哥的脸色,不用多问,便知此事没有成功,心中一酸,不由得泪水一滴滴的落上衣襟。 公孙闵清见状,忙安慰道:“黄沙寨也上了当,咱们再到廖天翔尸身上去搜搜,说不定黄沙寨的朋友们漏了眼。” 公孙闵柔明知无望,却不违拗大哥之意,哽咽几声道:“是。” 黑白双驹脚力快极,没到晌午时分,又已到了小村。 村民惊魂未定,没一家店铺开门,群盗杀人抢劫之事,已由地方保甲向官衙禀报,官老爷还在调兵遣将,不敢来,显是打着迟来一刻便多一分平安的主意。 公孙闵清二人纵马来到廖天翔尸身之旁,二次查看起来,这次查看的比较仔细,连他髻也拆散了,鞋袜也脱了来看过。 结果还是一样,一无所获,两人相对黯然,同时叹了口气。 公孙闵柔道:“大哥,看来此物注定不是我们的,这几日也真累了你啦,咱们到肃州城中散散心,看几出戏文,听几场鼓儿书,听说独孤无我也在肃州。” 公孙闵清知道妹子的意思,便道:“也好,既然到了西域,怎么也得拜访一下独孤世家”。 第一七三章商谈 本来按照无悔设想的,找到了令牌,并由令牌探听到江湖通的下落,只是事到中途,生了变化。 倒霉的飞天熊不知怎么回事,落在了黄沙寨群盗手里,一番严刑拷打之后,吐露了令牌的下落。 又因黄沙寨的举动,惹得更多的人加入了进来,仅仅半日,无悔得到令牌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西域武林,更有甚者,通过飞鸽传书,将消息传了出去。 三天之后,无悔之名再次响遍江湖,传言他身怀魔教教主遗宝,得者可号令江湖,也有人说他得了一副神秘藏宝图,得者富甲天下,总之,各种版本的传闻都有,不知是真是假。 肃州城内,一座小小的酒楼,一男一女面对面的坐在一起,男的愁眉苦脸,女的一脸哀愁。 “无悔,都怪我放了钱正论,不然你也不会这么被动,该死的钱正论”。 “算了,我也有责任”。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先躲过这场劫难再说吧”。 在同一座酒楼内,一间装修豪华的雅间,公孙双侠和独孤无我坐在一起,谈论着神秘,内容似乎也是令牌。 …… 嵩山少林寺大雄宝殿,少林最大的佛殿,殿上供奉着如来的神像,此刻,殿内坐满了武林各派的顶尖人物。 一个年约七十出头的老和尚和一个同样年纪的白道士坐在主位上,不用说,肯定是少林方丈和武当掌门。 在他们左右手位置,分别坐着华山、峨眉等派掌门,能将所有掌门聚集到一起商量的,肯定是大事,看来武林真的出了大乱子。 “各位江湖同道,这番将大家召集前来,乃是有一件关于武林生死存亡的大事,想必诸位都已知晓”少林方丈无声大师先开口说道。 武当掌门青松道长点头道:“无声大师说的有理,这件事确实事关武林存亡,我们都已经听说了,五十年前覆灭的魔教又有死灰复燃的迹象”。 一旁的剑宗宗主剑我行附声道:“魔教卷土重来,势必要报昔年之仇,江湖恐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还请无声大师和青松道长主持公道”。 华山掌门周云朋不以为意的道:“魔教死灰复燃又能怎么样?我们正派和四大世家五十年前能灭他一次,就能灭他两次,只要我们在,天塌不下来”。 “周掌门说的在理,不过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理,万一魔教妖人暗地伤人,不停的围攻或者暗杀我们外出历练的弟子,那个时候又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对待魔教妖人和黑道高手自然是杀无赦”峨眉掌门静旋师太用冷若冰霜的声音说道。 峨眉弟子前段时间历练回来,她顿时察觉不对,细问之下,才知梁小姐被黑榜高手无悔坏了清白,要知道她可是将梁小姐当做峨眉传人来培养的,没想到半年时间,纵横镖局被灭,梁小姐家破人亡,还破了处nv之身,所以一听到这些,立马火冒三丈。 “静旋师太说的有理,对待魔教妖人只能下狠手,以我只见,索性组成大军,剿灭魔教”剑我行道。 “现在最为关键的,是要打听到那个名叫无悔的淫贼下落”青松道长考虑了一下道。 说到无悔,静旋师太猛地用手一拍桌子,咬牙切齿道:“我一定将这个淫贼碎尸万段,已泄心头之恨”。 与她既不对付的青城派掌门安奉天,看了静旋师太一看,插嘴道:“师太如此痛恨这个淫贼,莫不是门下弟子有人落入了淫贼之手,也难怪,师太门下弟子大部分都是女子,长得又貌美如花,难免引得淫贼心怀不轨”。 一听这话,静旋师太立马怒了,她站起身体,指着安奉天骂道:“姓安的,你老小子是不是想掂量掂量本师太的剑法”? 安奉天眼睛一瞪,一点不让的说道:“掂量就掂量,安某正想领教一下师太的高招”。 看着即将动手的两人,大殿中的武林人士也是头疼,青城峨眉两派不合,乃是武林公知。 两派都是属于川府之地的门派,有时候难免会生纠缠,从而大打出手,本来势均力敌,但由于青城派误惹了疯子,被疯子整整追杀了十年,这十年时间,杀的青城派血流成河,门下地盘急萎缩,弟子不断减少,青城的实力由此从一流变成了三流。 峨眉见状,当然不肯放过痛打落水狗的机会,不断派出门下弟子行走江湖,甚至还将自己的实力展到青城派原先的地盘上面,甚至有几次还当面抢了青城派的弟子,所以两派的仇怨越来越厉害,也越来越深。 两人越说越厉害,都向门外走去,众人也不愿阻拦,这时候让他们打斗一番,出出各自的怨气也不错,总比上了战场,内部起乱的好。 两人站在大殿外面的空地上,相距十多米,死死盯着对方,巧的是,他们两个都使剑。 剑! 静旋师太身为女子,使得是一柄重剑,剑重十二斤五两,剑长三尺七寸,剑宽两寸。 她双手持剑,剑尖点地,赫然是她成名绝学峨眉剑法的起手式,这番怪异的起手式,武林中也只有她这一份了。 同静旋师太相反,青城掌门安奉天使唤的兵器乃是一柄很薄的剑,剑很轻,连剑柄都是用最轻的软木裹上去,这是柄很奇特的剑,世上只有一个人能用这种剑,敢用这种剑,也就只有青城掌门了,如果不是安奉天给撑着,不足百人的青城派估计早就从江湖上除名了。 安奉天看着自己的这柄剑,眼睛了光,就好像看到了他久别重逢的爱侣,多年未见的好友一样,他心里仿佛骤然觉得有一阵热血上涌。 握着剑的手,他的手甚至有些颤抖。 对面的静旋师太讥讽道:“堂堂一个七尺汉子,竟然用这么一柄剑,真是笑话”。 安奉天看着自己的剑道:“剑不分男女,不分好坏,不分轻重,关键在于使它的人,剑虽轻,败你却足够了”。 静旋师太冷笑一声道:“是吗?那我们手下见真章,看你的轻剑锋利,还是我的重剑无锋”。 第一七四章对剑 安奉天轻抚着剑锋,目光似乎变得很遥远……很遥远……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用剑的时候,想起鲜血随着他的剑锋滴落的情况,想起那许许多多死在他剑下的人,那些可恶的人,青城派的敌人。八一>中文≥ 他经历了青城派的辉煌,也目睹了青城派的衰落,目睹了青城派从上千人的大派到十多人的小派,目睹了青城派的地盘从方圆数百里变成了方圆十里。 他想起了许多,想起了师父临终前的交代和自己的使命,重振青城,经过这些年的辛苦,青城从十多人的小势力变成了百人的三流帮派。 他的血已沸腾,那段时间虽然充满了不幸和灾难,但却是多采的,辉煌的! “快意恩仇”这四字是何等豪壮,可毕竟都已过去,过去了很久。 三年前无悔横空出世,jian杀南宫雨,突然崛起江湖的时候,他化名无名剑客专门调查过无悔,只因他觉得无悔跟自己是同一种人,既然是同一种人,难免有些英雄惜英雄的味道。 为了青城派,他付出了太多,其实这场聚会他本可以不参加,之所以前来,就是为了能在特殊的时候放无悔一马,只有这样,江湖才能乱,他才能浑水摸鱼,借机壮大青城派。 “你就这样看着自己的剑吗”静旋师太问道,一副颇不耐烦的样子? “作为剑者,剑乃朋友,只有你将剑当成朋友,才能达到人剑合一的地步,你很快就会知道,我轻剑的威力”安奉山依旧在盯着自己的剑。 高手对决,难得一见,就在人们疑惑的时候,两个人动了,剑锋轻盈的划过,并没有碰在一起。 转眼间,两人拆了十多招,越战静旋师太越是心惊,一年多没见,安奉天的功力竟然提升到如此地步,她隐约有些招架不住。 又是十多招,两人身影划过,安奉天的衣服划破了一个小口子,却没有伤到肉皮。 脖子微微有道划痕,不知是安奉天手下留情还是没能更近一步。 两人正欲再战,一旁观战的众人忙分成两派,各自劝解道:“两位,两位,点到为之,切不可伤了自家和气”。 各有算计的两人,都借坡下驴,返身回到大殿,重新落座。 人们再次商谈起来,内容还是无悔,安奉天道:“这件事仅是江湖传闻,无悔不一定就是魔教妖人,也不一定身怀魔教重宝,我们不能道听途说,被人利用。” 静旋师太怒道:“姓安的,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提醒各位,不能误信他言,万一这事无中生有,传出去真要笑掉大牙。” 安奉天说的是实情,他们这么多人,如果没有确切消息,胡乱行动,去找一件根本不可能出现的事物,传出去真的成了江湖笑话。 要是没有刚才的比斗,他的这番话自然没人肯听,但目睹了他武功,这话就得让他们掂量掂量。 江湖之上,强者为尊。 无声大师道:“安掌门说的不错,如果没有确切的证据,贸然行动……”。 他向身边的小沙弥道:“去把无名、无性、无能、无花他们几个叫来!” 无花和无空、无净就在殿外,没等小沙弥出来,他们就走了进去,齐声道:“弟子无花、无空、无净参见掌门师叔。” 无声大师招手道:“你们都过来,见见武林各派的前辈们。” “少林弟子无花、无空、无净参见各位师叔”三人朝众人抱拳施礼道。 “几位师侄,不必多礼!小小年纪,就有这等修为,难得难得,看来少林后继有人,无声大师,可喜可贺”。 无声大师又道:“近日,江湖传言,说黑榜高手无悔身怀魔教重宝,得者可号令江湖,几位,将你们打探到的消息与诸位师伯叙说一遍”。 三个小和尚将自己打探到的消息详细的说了一遍,又将飞鸽传书的小纸条拿了出来,让在座的人都看了一遍。 最后,无声大师道:“武林大乱,妖魔横行,荼毒天下,我少林作为正道大派,有责任、有义务斩妖除魔,还天下武林一个太平,今传令,长老院长老了尘、辽宁,二代弟子无名、无性、无能、无花带领达摩堂四大金刚,罗汉堂十八罗汉、戒律院三十六刀僧下山协助缉拿无悔。” 名门大派做事向来拖拖拉拉,可这次行动却分外利索,少林这头刚商量完,他们便行动起来。 烟笼寒月月笼纱, 夜泊秦淮近酒家, 商女不知亡国恨, 隔江犹唱后庭花。 这唐代杜牧的诗,说尽了现实。 秦淮河畔,金陵城中,六十多个锃亮的秃头分外引人注目,成了金陵城难得一见的风景线。 不用说,少林众高手到了。 少林众僧在金陵城中找了家客栈住下,五大高手就起身去了金陵李府,在武林中只要一提金陵,大家先会想到的就是金陵王,其次才是秦淮河的妓女。 道上有句广为流传的话,“东海缺少白玉床,龙王去找金陵王。”金陵王虽不是朝廷封的王,确是金陵城真真正正的王。 金陵王李春秋在这里可以说是只手遮天,他富可敌国,掌控全国大部分的银号生意,他这么富,就没人眼红?谁敢眼红,当朝宰相李密是他大哥,金陵知府李丕是他侄子,金陵城的官员巴结他还来不及呢。 除了官面上的关系,李春秋在武林中也是说一不二的人物,江湖好汉提起七星剑客李春秋来,谁不挑起大拇指,说声英雄了得,最为关键的是,李春秋还是南宫雄的结义兄弟。 李春秋十八岁出道,以一手七绝剑气连挑漠北十三盗,由此名震江湖。 正在客厅陪着武当太极剑霍鸿儒喝茶的他,今天很是高兴,不只是因为霍鸿儒来了,还有个原因就是他的宝贝女儿李秀兰刚刚下山回家。 李春秋英雄了得,他的徒弟和女儿也没让他失望,大徒弟周文龙长相俊朗、武功高强,被称为“流风公子”,是武林侠女心中的偶像。 独生女儿李秀兰也是练得一身好武功,长的更是如花似玉,在武林十美中排名第六,成了武林中少侠公子、狂蜂浪客追逐的目标之一。 第一七五章太白楼 就在众人商议对付无悔的时候,他们口中的魔教余孽也出现在了金陵。八≯一小说网 ≥ ≤ 此时的无悔,正在金陵城屈一指的饭庄,太白楼中大吃特吃,什么风卷残云、狼吞虎咽全都用上了。 他这副吃相,令人不敢恭维。 酒楼里的人对他指指点点,什么有辱斯文、饿死鬼投胎、食神转世、八辈子没吃过饭等等。 可惜现在的无悔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啃盘中餐,为什么是啃? 因为他已经懒得用筷子了! 就在无悔吃的大爽特爽之际,酒楼里的嘈杂声突然停了下来,两个人走了进来,随后一个清朗的男人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道:“小二,给我们找个靠窗户的座位,要干净。” 他这话是灌注了内力说出来的,震得众人耳朵嗡嗡直响。 无悔没有理会两人,依旧朝着桌子上的饭菜进攻着,麻烦这个东西有时候很是其妙,你不去找它,它却要偏偏来找你。 就在无悔猛吃的时候。 这两个人被小二带到了无悔旁边的桌子上,男子望着窗外熙攘的行人,以极富磁性的嗓音说道:“姑娘,这里饭菜不错,我们吃饱后再去拜见李老爷子。” 年轻姑娘“扑哧”一声笑了,娇笑如花的美丽面庞,让男人惊呆了,他陪她走了一路,她也从没对自己笑过。 今天是怎么了? 难道是我的真情打动了她的芳心? 打铁要趁热,男子摆了一幅极其迷人的表情,慢慢的转过头来,深情地盯着眼前的姑娘。 咦! 这次他是真的呆了! 因为人家姑娘根本就没瞅他,而是用一双勾魂的美目死死盯着对面隔桌的一个刀客身上。 只见那个年轻男子正低着头往地上吐着东西,他手里还拿着一个缺了半边齿的盘子。 男人终于明白美女为什么笑了,看到这里,他不放心,不过仔细打量了无悔一番,心里的石头落地了,从相貌和穿着来看,无悔跟他差远了。 但是,当无悔慢慢站起身来的时候,他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刀客? 剑眉虎目、身材高大,最不可思议的是,他的身上散着一种不知名的气质,这种莫名气质很吸引人,如果不是桌子上吃剩下的大鱼大肉破坏了美感,别人还以为他是神仙呢。 等等! 这个人怎么这么眼熟,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似得?无悔!男子心头猛地浮现起一个名字来。 当无悔正欲离开,男子猛地伸手拦住去路,狼一样的目光瞪着无悔,恨不得吃了他。 无悔嘴角浮现起一丝淡淡的笑容,道:“这位兄台拦住在下去路,意欲何为”? “没什么,就是想留下你的脑袋”男子淡淡的说道,就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般。 “你为什么要留下我的脑袋”无悔并没有生气,依旧笑眯眯的问道,那副神情,就像在面对一个多年未见的老朋友般。 他们两人独特的表情和语气,引得酒楼里的人纷纷侧目相观,就连那个女子,也用较为疑惑的目光看着二人。 “因为只要有了你的脑袋,江湖地位还有名声都可以轻易拥有,荣华富贵也都措手可得,所以我要留下你的脑袋”男子依旧不紧不慢的道。 “看来我的脑袋还挺值钱的,不过你想留下我的脑袋,还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无悔同样波澜不惊的回道。 “有没有那个本事,试试不就知道了”男子说完,亮出自己的兵器。 他的兵器较为奇特,不是刀,也不是剑,而是一柄一尺五寸长,采用精钢打造的折扇,之所以用折扇,无非就是为了装逼,因为这样他可以随时保持风度翩翩的样子。 亮出折扇的男子,摆了一个较为拉风的架势,道:“在下五行宗杜亮,阁下可是黑榜前十的高手无悔”。 无悔点点头,心道:“又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世家公子,为了在女前露脸,不管不顾了,对付这样的世家子弟,只有将他打疼,打怕才行”。 他没说完,而是点了点头。 男子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道:“请”。 请字刚出口,他就挥舞着折扇,指向无悔胸前大穴,所使的乃是三十六路判官笔法,杜亮也是个人才,将判官笔的笔法融入了扇法当中。 三十六路判官笔笔法被他使得虎虎生风,照着无悔前身的要害大穴不停的猛攻,显是下了一番苦功。 无悔倒退数步,怪笑的看着男子,然后大喝一声,只见黑光一闪,朝着男子劈去。 那男子并不躲避,而是举起折扇,想要硬接无悔这一招,看来美女的确是男人奋斗和冲动的动力,不然不会这么不要命。 无悔见他欲硬接自己这一招,嘴角泛起一丝微笑,不由加大了功力,势如苍鹰,飞扑而下。 就听“砰”的一声,两件武器碰到一起,男子因为心存卖弄,吃了大亏,被逼得退了几步,如果不是在最后关头死命咬牙硬撑,都能跪倒在地。 更让男子嫉妒的是,那个女子看向他们两人的神情各不相同,看向无悔的更多的是关怀,也有一丝期待,而男子就不一样了,女子眼里完全没有他的意思。 心里吃醋,大喊一声,猛地起身,折扇再次攻向无悔,这一次大概是含怒出手,攻击的力度明显比第一次大了许多,而且攻击的范围也较大,从头到尾都在攻击范围内。 无悔身形后退,避过攻击的同时,左侧身形,滴溜溜的转到了男子背后,右掌探出,攻向男子背后要害。 眼看无悔右掌快要碰到自己后背,男子一惊之下,头一缩,双脚立地的在原地转了一个圈,手中折扇还疯一样的攻击着。 无悔身形在半空中一转,从他头顶飞过,左手凝指,向那男子颈后的穴道点去。 手指刚刚碰到他的脖颈,只觉手臂麻软,使不出力来,大惊失色之下,他急忙撤手,只见右手手指泛黑,像是中了剧毒似得,当即指着男子骂道:“你小子暗中施毒”。 男子收起折扇,笑道:“兵不厌诈,再说跟你这个江湖淫贼,还讲什么江湖道义,擒下你就是为了江湖道义”。 无悔见黑气迅蔓沿,急忙运气逼住。 第一七六章半路杀出 眼见无悔身中剧毒,男子有些得意的走到跟前他跟前,笑道:“杀了你,江湖地位还有数不尽的财富都将措手可得,你受死吧”! “呵呵呵……”浑身无力,用刀硬撑着的无悔,看着眼前的男子,咧着嘴笑了。≧八一中≯文≯ “你笑什么”? “我在笑你可怜”。 “哈哈哈,笑我可怜?一个死到临头的人在笑我可怜,这是我听到最好笑的一件事。无悔,马上我就会名震江湖,成为除魔卫道的正义侠客,听说慕容小姐提过,只要拎着你的级去求亲,她就会答应”男子越说越兴奋。 “如意姑娘,你想干什么”男子指着突然出现在无悔面前的女子问道。 “你不能杀他”如意姑娘道。 “我为什么不能杀他”男子问道。 现在他的心情平复了许多,不像刚才那么嫉妒,如意姑娘是美,但美不过慕容小姐,即将迎娶慕容小姐成为慕容世家女婿的他,竟然有些看不上眼前的如意姑娘了。 “不为什么,就是不能杀他”如意姑娘伸出双臂,像个护着小鸡仔的老母鸡似得。 男子眼睛一沉,道:“如意姑娘,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他叫无悔,是黑榜排名前十的黑道高手,更是三年前jian杀南宫小姐的恶徒,两大世家为他开出了什么价码?整整两百万两白银,有了这些白银,我们后半辈子就够了,再说我们闯荡江湖为什么,不就是为了名利吗?只要砍下他的脑袋,什么都有了,你赶紧让开”。 “不让”如意姑娘拒绝道。 “你让不让”男子用手指着如意姑娘的鼻子道。 “不让,死也不让”如意姑娘还在做着最后的努力,不肯让步,被她护在身后的无悔,沙哑着嗓子道:“姑娘,麻烦你让开,死在这里或许就是某的归属”。 “你听到了没有,要是再不让,休怪某不讲情面”杜亮撕破脸皮道。 “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如意姑娘有些吃惊似得说道,自从无意碰到杜亮,这个人一直对她照顾有佳,不是问寒问暖,就是问长问短,就在如意姑娘准备考虑的时候,杜亮露出了自己的本来面目。 “你以为我是什么人,再不让开,连你一起杀”迟迟不能得手的杜亮,有些恼羞成怒,用折扇指着如意道。 “你这个伪君子”如意骂道。 “伪君子?只要我拿到无悔的人头,江湖地位、名声、财富都措手可得,那个时候谁还敢说我是伪君子”杜亮用带着一丝疯狂的语气说道。 如意姑娘不肯让开,就在她欲出言责骂的时候,杜亮下了黑手,按下了折扇的机关按钮,一道带着黑光的暗器直奔如意。 一道黑色的血迹从她胸口印出,躲在身后的无悔怒目圆睁,撕心裂肺的吼道:“如意姑娘”。 随着他的叫喊声,如意姑娘的身体慢慢的摔在地上,娇美如花的脸庞上多了一种惨白之色,诱人的小嘴有鲜血流出。 那种心疼的感觉,又一次浮现在他心头,就在南宫雨被杀的那个晚上,他无力,现在如意因为他又被杀,他还是无力,怨恨、懊恼、疯狂、心疼,各种感情交织在一起,撕扯着他的心扉。 “混蛋,我要杀了你”无悔猛地站起身来,疯一样的朝着杜亮扑去。 杜亮没想到无悔还能难,有些惊慌失色的他,扬起折扇,又是数枚暗器射去,抱着必死心态的无悔,没有躲避,任凭暗器射入自己的身体。 黑色的刀锋距离杜亮这么近,近的惊出杜亮一身冷汗。 功败垂成! 身中剧毒浑身无力的无悔,最后还是没能要了杜亮的命,他又一次摔到在地上,刚好能够看到如意姑娘的尸体,看着花一样逝去的如意姑娘,无悔深感无力,他闭上双眼,等待那一刻的来临。 闯荡江湖,不是杀死敌人,就是死在敌人手里,除非死亡,否则永远不可能退出,这大概就是江湖人的宿命吧! 杜亮站在无悔面前,像是在打量一个精致的物品般,喃喃道:“没想到我杜亮还有名震江湖的这一天,哈哈哈,无悔,你做好授的准备了吗”? 假如他不废话,直接动手的话,早就得手了,无悔也早死了,就是拖延的这么一小会儿。 一个丽装妇人突然出现在酒楼门口,也就一眨眼的功夫,她便出现在二楼。 丽装妇人的出现,让杜亮很不舒服,老是感觉这个妇人是冲着地下的无悔来的。 果不其然,就在杜亮挥刀砍下的时候,一只芊芊玉手出现在了刀背上面,死死抓住杜亮的刀,使其不能动弹分毫。 看着眼前妇人,杜亮道:“这位娘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丽装妇人咯咯笑道:“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让你停手而已”。 “在下是为江湖除害,还望娘子松手,切莫中了妖人之策,成为正道之敌”说到最后,已是威胁,丽装妇人抛了一个媚眼,道:“弟弟说的真好,要不这样,你将着这个祸害交给姐姐,让姐姐……”。 “凭什么交给你,他可以我擒下的,我要亲手处决他”杜亮有些不高兴的道,岂止是不高兴,简直就是气恼,这些半路摘桃子的人太可恶了,何况还关系到他今后的前程与富贵,自然不肯轻易放弃。 丽装妇人俏脸一寒,道:“凭什么,就凭姐姐武功了得,小弟弟,看在姐姐的面子上,这个人交给我吧”? “好说,不就一个淫贼吗?交与姐姐又能如何”杜亮像是转了性子,正在考虑般,就在他话音刚落的瞬间,右手已经按开了机关按钮,随后猛地朝着妇人一挥手,一股黑烟喷出。 妇人躲闪不及,被黑烟喷了正着。 杜亮见状,不禁得意道:“武功比我高又能怎么样?还不是着了我的道”。 黑烟过后,妇人安然无恙,杜亮大惊,结结巴巴道:“中了雾毒,你怎么会没事”? 妇人娇笑一下道:“你这点小把戏怎么能瞒得过姐姐的眼睛,再说这些小毒是姐姐玩剩下的”。 “不可能,你究竟是谁”杜亮不相信的问道? “忘了告诉你,姐姐在江湖上被人称做毒花”妇人一字一句道。 第一七七章死不瞑目 听到这个名字的杜亮,不禁后退了几步,别看他的折扇里面有毒烟暗器,可抡起玩毒,远远不是毒花的对手。八≥一中文 ≧ 忽然,他觉得自己的脸上有些奇痒难耐的感觉,用手一摸,还带点疼,知道着了毒花的道,忙追问道:“毒花,你给我下的是什么毒”? “你猜”毒花依旧笑嘻嘻的道? 此时的杜亮,不停的在用手抓着自己的脸庞,或许只有这样,才能缓解脸庞上面的痒痒,他越抓,脸皮越痒,脸皮越痒,越是想抓,如此便陷入一个奇怪的怪圈当中。 不多时,杜亮原本俊秀的脸庞变得鲜血淋漓,嘴里似乎还有惨叫声出。 “噗通”高傲向来看不起他人的杜亮,跪倒在地毒花面前,哀求道:“毒花,我错了,求求你,给我解药吧,无悔这个人给你就是”。 人是一个很奇怪的动物,有人说他不怕死,也有人会吹嘘,他从不给任何人下跪。 可死亡真正来临的那一刻,他们就会放弃自己所谓的尊严,像狗一样的跪倒在地,并且不停的用自己吹嘘的高傲头颅来乞求或者哀求对方,甚至是自己的敌人。这个时候,所谓的尊严早就被他们抛到了九霄云外,他们为了活下去,会给自己寻找各种各样的理由,什么好死不如赖活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等等,其实他们不知道是,有时候所谓的强大敌人,说白了也仅是一张薄薄的窗户纸,一捅就破。 杜亮跪在毒花面前,强忍着脸上的剧痛,叩头哀求道,这个时候,还谈什么江湖地位和财富名声,在生命面前,都是幻影。 只是他不知,毒花虽然占了上风,仍然有些忐忑不安,别忘了当初,她是怎么离开中原,跑到西域加入无忧谷的,仅仅数月时间,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中原,还是江湖人物众多的金陵,心里不害怕才怪。 毒花看到杜亮跪在自己的面前,不停的磕头求饶,脸上浮起一丝娇媚的笑容,有时候美人就是这么厉害,一个简简单单的笑容,就会将你俘虏,酒楼当中被吓呆的众人,一下都傻眼了,只觉得眼前的女子是如此的美丽,这里面可不包括杜亮,因为他被毒药折磨的痛不欲生。 “你是在求我吗”毒花口吐莲花的媚道? “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认不得真神,还请前辈大慈悲,绕我小命”杜亮说完,又是连磕三头。 “咯咯咯,你把人家喊老了”毒花媚笑道。 “求你了,姐姐”杜亮说完,手脚并用,像狗似得爬到毒花面前,就在人们都轻看杜亮的时候,这家伙突然难,手中折扇附带里面的毒烟暗器一股脑的朝着毒花攻去。 纵然万分小心的毒花,也有些惊慌,急后退,嘴里喝道:“你小子不要命了”? “杀了你,解药自然到手”杜亮面露狰狞道,此时的他,跟一个地狱恶鬼没什么两样。 “即便杀了我,你求饶怕死的名头也逃不掉”毒花一边闪身躲避,一边刺激道,因为这样,才能加快杜亮身体血液的运转,使其身中的巨毒尽快融入心脏。 “这个就不劳前辈费心了,杀了你拿到解药后,再将酒楼里面的人杀掉,那个时候,谁还会知道……”。 杜亮的确好算计,将这里的人全部杀光并嫁祸到毒花头上,那时,他依然还是风度翩翩的江湖侠少,众多侠女心中的偶像。 像猫戏弄老鼠般的转了几圈,毒花大概是累了,不想多生事端,口中喊道:“徐矮子、胡老五,你们两个躲在一边装什么孙子,还不出来帮老娘把这姓杜的小子收拾了,忙活了半天,老娘妆都花了。” 话音刚落,一个灰影自楼上一闪,瞬间拦住了杜亮的去路。 什么?毒花还有后援,有些吃惊的杜亮,见来人身法奇快,不由暗暗惊奇,此人又矮又瘦,手里抱着一个铁算盘,若不是嘴上两撇胡须,人们都以为他是十多岁的孩童。 仅仅一眼,他便认出眼前之人,江湖三毒之,人称五毒童子,也是较为有名的使毒行家,比起自己高出不少。 杜亮见状,忙又使出了自己刚才求饶的招式,跪倒在地,似乎在哀求,只是谁也不会在轻易相信。 五毒童子正欲上前解决他的时候,忽见眼前一片乌光,他身子向后疾仰,数道乌光擦过他身子,没入身后墙壁。 再看杜亮,猛地站起身子,朝外蹿了出去。 “想逃”五毒童子说完,将手里的算盘扔了出去,这算盘不只用作兵器,更可当作暗器给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杜亮不管不顾,硬是挨了算盘一下,就在他快要窜出门的时候,劲风忽至,一个胖子手持长刀向他当头劈来。 矮子见到胖子,嘻嘻一笑道:“胡老五,这小子年纪轻轻,却心狠手辣,不但武器中藏有暗器毒药,就连后背还有弩箭,你小心点,别在阴沟里翻了船。” 那胖子眼珠一瞪,骂道:“你这矮乌龟说话简直如放屁一样,不就一个初出茅庐的臭小子吗?老子杀他犹如探囊取物,再废话,老子先用刀把你吃饭的玩意儿劈烂。” 那矮子气鼓鼓的不作声,心里却寻思着事后如何讨回来。 这时,只听有人呼叫一声,原来杜亮毒性攻心,招架和逃跑的慢了下来,被胖子掷出的长刀贯穿其身。 此时的杜亮,瘫坐在地下,懊恼、悔恨、更多的是留恋,对生命的留恋,如果不是贪心,自己也不会落得如此地步。 胖子走到杜亮跟前,抽出自己的长刀,道:“小子,别怪胖爷心狠手辣”。 手起刀落,杜亮的人头便飞到了半空,隐约还看到自己的身体在不停的喷着血。 解决完杜亮的三人,来到无悔跟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胖子先开口道:“他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带走便是”五毒童子道。 “怎么带?现在整个江湖都在找他”胖子有些犯难道。 “去找辆马车,我们带着他连夜出城”毒花唯恐夜长梦多,做出决定道。 第一七八章救苦救难 无悔看着眼前的三人,心里泛起一股不知名的感觉,那胖子看了看酒楼里面的众人,咬牙道:“还找什么马车,估计马车没找到,敌人就已经杀了过来,依我看,直接取了他的级,拿到南宫世家去换取花红,然后隐姓埋名”。八一≯≧≥中文 五毒童子想也不想,附声道:“胖子说的有理,金陵人多嘴杂,难免会走漏消息,杀了他,干净”。 事到如今,毒花也不好再说什么,她短刀挥出,直取无悔脖子,就在她刀子攻出的时候,右臂一阵剧痛传来。 紧急关头,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剑客跃出,右脚猛踢毒花手臂,没想到有人半路杀出,毒花吃了暗亏,被踢中右臂,手中的短刀都踢飞。 一直在坚持的无悔,看着来人,嘴角泛起一丝笑容,随后晕了过去。 再说胖子,看到毒花受伤,登时红了双眼,大吼一声,举刀横扫,他拍、砸、抡、磕,疯狂如虎,一边打,一边叫道:“毒婆娘,你手臂怎样,伤的可重么?” 声音甚是关切,想必又是一个毒花的仰慕者吧! 毒花道:“你还啰嗦什么?快把这小贼拿下,替老娘报仇,还有你,傻站着干嘛?” 林天奇一面闪避,一面要提防五毒童子的暗手,他深知五毒童子的厉害,身为江湖三毒之,甩出的毒药,哪敢只是沾上一点,也能危及性命。 以一敌三,林天奇毫不退缩,他点、弹、拨、踢,尽一切可能拖出三人,使其不能迫近无悔身前。 转眼十招已过,有些吃不消的林天奇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个圆球似得东西,狠砸在地上,一股呛人的白烟立马充满了整个酒楼,借此机会,林天奇一把抓起地上晕迷不醒的无悔,从二楼撞破窗户跳了出去。 毒花三人见状,哇哇叫着追出来。 林天奇身形一低,闪入路旁的一家汤面摊子,眼见林天奇手拿长剑,路两旁的店铺老板及行人都躲得远远的,根本不敢过来。 等毒花三人一扑进来,林天奇伸出右足,向架在炉火上的一个大铁锅踢去。 眼看面前白光一片,三人急忙躲避,五毒童子抓住旁边的杆子,翻身上了房顶。 毒花身上溅了数点汤水,火辣辣的痛。 胖子躲的最慢,半个身子都被汤面泼了一身,头上、脸上犹自挂着数根面条,他一抹脸,怪叫着朝林天奇扑上来,岂料迎头又是亮晶晶一片,知道厉害,急急避开,不过还是慢了一些,又沾了不少牛肉汤汁,随后脚底一滑,大字朝天的摔倒在地。 大怒之下,挥动手中长刀横劈乱扫,窝棚登时榻下来。 五毒童子趁机打出十二粒珠子,把林天奇逼到一个斜角,林天奇不得不将无悔护在身后,拼死同三人斗了起来。 ……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无悔终于醒转,只觉的自己脑袋痛得犹如裂开了,耳中如雷霆大作,轰轰声不绝。 睁眼一瞧,眼前漆黑一团,不知身在何处,不由暗道:这里是地狱,莫非我已经死了?闭目沉思了一会儿,再次睁眼,眼前依旧漆黑一片,顿时死心。 半响,支撑着想要站起,浑身更无半点力气,一阵焦急,又晕了过去。 第二次醒转时仍头脑剧痛,耳中响声却轻了许多,只觉得身下又凉又硬,似是卧在岩石之上,伸手去摸,果觉是块石板,右手这么一动,竟出一声呛啷轻响,同时觉得手上有甚么冰冷的东西缚住,伸左手去摸时,也出呛啷一响,左手竟也有物缚住。 他又惊又喜,又是害怕,自己显然没死,身子却已为铁链所系,左手再摸,察觉手上所系的是根细铁链,双足微一动弹,立觉足胫上也系了铁链。 他睁眼出力凝视,眼前更没半分微光,心想:我晕去之时,林天奇刚好出现,与三人斗在一起,既然自己身处囚牢,那就说明林天奇并没有救出自己,不知他在何处,是不是也是这囚牢之中? 当即叫过:“老林,你在不在?”叫了两声,不闻丝毫声息,惊惧更增,纵声大叫:“林天奇!林天奇!” 黑暗中只听到自己嘶嗄而焦急的叫声,大叫道:“是谁将自己囚禁在这里,你们为甚么关我在这里?快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可是除了他的叫喊之外,始终没听到半点别的声息。 逐渐由惊恐转为愤怒,破口大骂道:“卑鄙无耻的奸恶小人,想关住我不放吗?总有一天,我会……。” 想到自己给囚于这黑牢之中,霎时间心中充满了绝望,不由得全身毛皆竖。 他越想越怕,又张口大叫,只听得叫出来的声音竟变成了嚎叫,不知从甚么时候起,已然泪流满面,嘶哑着嗓子叫道:“卑鄙的狗贼,我……我……无悔他日得脱牢笼,定把你们……你们……你们的眼睛刺瞎,把你们双手双足都割了……割了下来,我出了黑牢之后……”。 突然间静了下来,像有一个声音在心中大叫:你一定能走出这黑牢。 一阵焦急,哇的一声,喷出了几口鲜血,又晕了过去。 昏昏沉沉之中,似乎听得喀得一声响,跟着亮光耀眼,蓦地惊醒,一跃而起,却没记得双手双足均已被铁链缚住,兼之全身乏力,只跃起尺许,便即摔落,四肢百骸似乎都断折了一般。 他久处暗中,陡见光亮,眼睛不易睁开,但生怕这一线光明稍现即隐,就此失去了脱困良机,虽然双眼刺痛,仍使力睁得大大的,瞪着光亮来处。 亮光是从一个尺许见方的洞孔中射进来,只见方孔中慢慢伸进来一只大木盘,盘上放了一大碗饭,饭上堆着些菜肴,另有一个瓦罐,当是装着汤水。 无悔一见,更加恼怒,心想:你们送饭菜给我,是要将我在此长期拘禁了。 他大声骂道:“狗贼,你们要杀便杀,要剐便剐,没的来消遣大爷。” 只见那只木盘停着不动,显是要他伸手去接,无悔愤怒已极,伸出手去用力一击,呛当当几声响,饭碗和瓦罐掉在地下打得粉碎,饭菜汤水泼得满地都是。 第一七九章黑牢 打翻饭菜的无悔,心情顿时好了许多,就在此时,一个苍老的叹息声响起,惊了无悔一下,他没有想到,这黑牢里面竟然会有其他人,是被囚禁在这里的囚犯?还是专门看管这里的狱卒? 他紧着头皮问道:“谁”? 苍老的声音继续道:“我”。八>一中文> 无悔顺着声音扭头望去,在自己的左侧,似乎有一块石壁,声音就是从石壁那头传过来的,他又问道:“阁下是谁”? “老夫是谁?日子太久,我也想不起来了”。 “前辈,您也是被他们关进来的嘛”? 老者没有回答无悔的问话,而是所问非所答道:“这里一天只会送一顿饭,你打碎饭碗,只能等明天了,听我一句劝,别再使性子了,只有吃饱饭,保持体力,平心静气,才能活着离开这里。” 嘴里念叨着这几句话的无悔,刚开始还不怎么觉得,但时间长了,便体会到其中的意思,他不顾身上的枷锁,跪倒在地,冲着石头后面的老者磕了一头。 听从老者的意见,无悔盘腿坐在地上,试着运了一下内力,万好,还在,这也让无悔安心了许多。 黑暗中,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就在无悔闭目养神的时候,铁门一开,一个戴着面具的怪人走了进来。 已经沉静下心来的无悔,睁开双眼,死死盯着面具人,一语不,倒是那面具人,看着地上打翻的饭菜,先开口道:“怎么?不合胃口,既然如此,我在吩咐他们,重新给你上几道小菜”。 “饭菜先放到一边,我只想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究竟又是何人,为何将我囚禁在这里”。 “看你样子,恢复的不错啊”面具人说了一句不着头脑的话。 “什么意思”? “你中了七巧玲珑烟,幸亏我们手里有它的解药,不然你小子纵有十条命,也都玩完”。 他这么一说,无悔顿时想起,自己误中杜亮扇毒的事情,讥讽道:“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们了”。 “谢不谢无所谓,关键现在的你是所有江湖人的目标,如果不是将你关到这里,估计你早就落入那些心怀叵测的恶人手里了”。 “哈哈哈……”无悔突然狂笑起来,笑了一会儿,自嘲道:“他们心怀叵测,你跟他们还不是一丘之貉,说吧,将我关在这里究竟想要干什么”? “很简单,交出那件东西,我放你离开”。 面具人嘴里说的那件东西,不知是江湖通的线索令牌?还是江湖传言的魔教重宝?前者好说,无非一块令牌,给就给了;要是后者,无悔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答复。 再则,他也不信,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内,这个面具人没有搜查过他的衣服。 就在无悔思索的时候,面具人又道:“如果不答应,他就是你的下场”。 他伸手在那块石壁上按了一下,听得“咔咔咔”一阵响动,那块石壁慢慢的向下沉去,当它完全沉到地底的时候,十几枚小孩胳膊粗,半米多高的大蜡烛从空中落下,这些蜡烛将囚牢照的通明。 借着烛光,无悔看到很清楚,这是一个方圆数十米的牢房,墙壁和地下潮湿之极,再看石头那侧的那间囚室,也就丈许见方,靠墙一榻,榻上坐着一人,头披散,胡须垂至胸前,也瞧不清他的面容,头须眉都是花白之色,想必年纪极大。 老者手腕上套着铁圈,圈上连着铁链通到身后墙壁之上,再看他另一只手和双足,也都有铁链和身后墙壁相连,一瞥眼间,见四壁青油油地出闪光,原来四周墙壁均是钢铁所铸。 心道:他手足上的链子和铐镣想必也都是纯钢之物,否则这链子不粗,难以系住他这等武学高人。 面具人指着介绍道:“这位前辈身上也有一件事物是我们需要的,可惜他一直不肯配合,所以我们将他关了起来,到现在差不多过去二十多年了,从狂狮变成病猫,感觉如何”? 无悔此时对面具人颇为不满,心想这前辈英雄,却给囚禁于这阴暗卑湿的牢笼之中,定是中了暗算,此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所使手段之卑鄙,简直令人惊讶。 他感到这地底黑牢潮湿郁闷,越是对面具人气恼,只觉在此处耽得片刻,已如此难受,他却将这位武林高人关在这非人住的囚牢二十多年,当真残忍无比,激动义愤,出言再也无所顾忌,心想最多你们将我当场杀了,却又如何? “阁下想要的东西,恐怕已经到了你们手里,何必再次故弄玄虚,惺惺作态”? “此言差矣,我们的确在你昏迷之时,派人搜查过在下,除了几两散碎银子,再无他物,我劝你还是乖乖的将东西交出来,不然我们有的是时间跟你耗”。 面具人的话让无悔身体不由的一震,隔壁老者的情况他是看在眼里的,要是自己也在这暗无天日的囚牢里被关二十年,肯定会疯的,何况他还有要事在身? 不能,自己不能被关押在这里,要想办法离开,关键在于四肢被锁,身处铁笼,如何才能逃得出去? 想也不想,回道:“既然你们没有搜出来,说明东西肯定不在我身上了,金陵太白楼里生的事情,想必你也听说了,开始着了杜亮的道,后来又有三个怪人杀出,其中一个叫做毒花,另一个身材矮小的,定是五毒童子,至于那个胖子,赎在下孤陋寡闻,未曾听过其名号,面对三人,身中雾毒的我,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甚至还晕过去,这中间生了什么事……”。 面具人:“阁下好一张利嘴,说的我竟无言以对,给不给,你好好想想”。 囚牢中再次恢复黑暗,当然,这黑暗仅仅持续了一小会儿,几盏油灯被点燃,无悔冲着对面道:“晚辈今日有幸拜见老前辈,真是万幸。” 那人笑道:“不用客气,你来解我寂寞,可多谢你啦。” 第一八零章老者 无悔道:“……” 老者道:“……” 两人随意的闲聊着,可是每每谈论到老者被关进来的缘由时,老者要么不说,要么借口错开,戒备心十足。㈧㈠中文网 无悔终究还是年轻,在这暗无天日的黑牢里过了几天,便觉得有些疯,趁着给他送饭的空挡,他扑到方孔上,只见一个满头白的老者左手提灯,右手拿着木盘,正缓缓转身。 这老者满脸都是皱纹,却是从来没见过的。 无悔叫道:“你去叫戴面具的那个狗贼过来,有种的就来跟大爷决个死战……”。 那老者毫不理睬,弯腰曲背,一步步的走远。 无悔伸手乱抓道:“喂,喂,你听见没有?” 那老者竟头也不回的走了。 无悔眼见他的背影在地道转角处消失,灯光也逐渐暗淡,终于瞧出去一片漆黑,过了一会,隐隐听得门户转动之声,再听得木门和铁门依次关上,地道中便又黑沉沉地,既无一丝光亮,亦无半分声息。 他又是一阵晕眩,凝神半晌,躺倒地板上,喃喃自语道:“这送饭的老者定是奉有严令,不得跟我交谈,不然我喊了这么多,他怎么一句话也不肯说”。 这时,旁边又传来老者的声音,“年轻人,你喊破喉咙也没用,我关押了这么久,都没有听他讲过话,所以我猜想,这个送饭的老头不是哑巴就是被割去了舌头,还有,你要想不疯,必须要给自己一点念头”。 无悔一拳砸在地板上,怒骂道:“这牢房不知囚禁了多少英雄好汉,我若能和外面通上消息,定将它摧毁。” “如此最好不过了,到时候小老儿也能承你一份情,去外面看看……”。 老者话里充满了向往,当然他也知道,这只是一种奢望,不然也不会在这里关押二十多年。 关押期间,他也想过办法,怎奈除了一个不会说话的哑巴和面具人之外,在没有其他人进入这里,所以才会苦苦挨了二十多年,现在无悔重新提出逃出去,纵然明知不行,也不愿打击无悔的士气。 无悔之所以这么说,其实是有自己的打算,万一将这些被囚的人救出去,他们必定领自己的情,借用他们的力量,组建自己的势力,扳倒独孤无我,为自己正名,同时也为南宫雨报仇。 想了一会儿,他手从笼子中探出,去敲墙壁,出当当儿的响声,这回音既重且沉,显然隔墙并非空心,而是实土。 他不死心,伸手向身后敲去,传出来的亦是极重实的声响,除了装有铁门的那面墙壁之外,似乎这间黑牢竟是孤零零的深埋地底。 他倚在铁笼上,将最近这几天的情景,仔仔细细的想了一遍,貌似除了从送饭老者的身上下手之外,在没有其他办法了。 怎么才能从这里逃出去那? 无悔用手揉揉自己的太阳穴,忽然间叫了一声:“啊哟!” 猛地坐直了身体,心中怦怦乱跳:林天奇不知怎样了?不知是否也遭了他们毒手?随后又寻思:林天奇聪明机变,又是华山派的高徒,再者他闯荡江湖的时日也多,自不会轻易着他们的道儿,只要他不被困在这里,定会设法救我。想到此处,不由得大为宽心,嘻嘻一笑,自言自语道:“天无绝人之路。” 这般哭哭笑笑的表现,让老者很是担心,以为他犯了失心疯,“小兄弟,你没事吧”! 无悔:“前辈,没事”。 老者:“那就好,老夫还怕你受不了……”他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无悔打断了,无悔爽朗一笑道:“前辈以为我得了失心疯,放心,我还没有带着前辈逃出去……”。 两人说说笑笑,也不知时辰,等醒来的时候,见方孔中射进微光。无悔大喜,当即坐起,一颗心怦怦乱跳:不知是谁来救我了? 但这场喜欢维持不了多久,随即听到缓慢滞重的脚步之声,显然又是那送饭的老人。 听得脚步声渐渐走近,灯光也渐明亮,跟着一只木盘从方孔中伸了进来,盘上仍放着一大碗米饭,一只瓦罐。 无悔早饿得肚子干瘪,干渴难忍,接过木盘,提起瓦罐,罐中果是清水,他一口气喝了半罐,这才吃饭,饭上堆着菜肴,无非是些萝卜、豆腐之类。 如此在牢中挨了七八日,每天那老人总是来送一次饭,跟着接去早一日的碗筷、瓦罐,以及盛便溺的罐子。 不论无悔跟他说甚么话,他脸上总是绝无半分表情,后来无悔实在受不了了,扑到方孔,抓住了木盘,叫道:“你为甚么不说话?到底听见了我的话没有?” 那老人见无悔这般说法,想必猜到了他的意思,用手指了指自己耳朵,摇了摇头,示意耳朵是聋的,听不到任何声音,跟着张开口,让无悔看了看。 虽然之前老者跟他说过,说送饭老头的舌头有可能被割掉,但惊见之下,还是傻了,那老人口中舌头只剩下半截,他一声大叫,“你的舌头给人割去了?是戴面具的狗贼下的手吗?” 那老人并不答话,慢慢将木盘递进方孔,显然他听不到无悔的话,就算听到了,也无法回答。 无悔心头惊悚,直等那老人去远,兀自静不下心来吃饭,那老人被割去了半截舌头的可怖模样,不断出现在眼前。 他恨恨的道:“这狗贼如此可恶,能逃脱牢笼,定当将这些狗贼一个个割去舌头、钻聋耳朵、刺瞎眼睛……”。 正在念叨的时候,眼前一亮,无数蜡烛从天而降,带着面具的神秘人再次出现,他看着无悔道:“从阁下的气色来看,恢复了不少”。 无悔语气不善道:“看来我真的应该谢谢你们”。 “经过这么些时日,不知你想明白了没有”? “想明白什么”? “三年前,你犯了一件轰动江湖的案子,让南宫世家和独孤世家联手开出价码,要你级,本就跟过街老鼠差不多,现在你又贪心,拿了一件不该拿的东西,简直就是自寻死路,要想活命,还是乖乖的将它交出来,只要你肯将它交出来,我保证,江湖上没有人敢动你分毫,包括那些世家在内”。 “条件不错”。 第一八一章谈不拢 “这么说你答应了,那件东西在那”面具人急切的问道,之所以这么失态,关键在于那件东西太过重要,只要找到,整个江湖便在他的控制之下,那是的他,便是名副其实的江湖霸主,什么南宫世家、什么江湖第一帮派,全部统统踩在脚下。㈧㈠中文网 “哈哈哈……”面具人出扬天狂笑,狂妄的模样简直像是已经将江湖握在手里似得。 其实无悔的本意并不想答应,再则他也不知面具人索要何物,经过这么些时日的思索和考虑,他认识到,如果想要从这里离开,除了有人专门赶来救援之外,还有一个自救的方法,这个自救的方法就是哄骗面具人,借口东西不在自己身上,让他带着自己离开黑牢,到时在想办法脱身。 “你要的东西不在我身上”。 面具人停下狂笑,看着无悔。 见他这样,无悔继续道:“你也知道,因为那件东西,我成了所有人江湖人的目标,唯恐有失,我将它藏在了一个很安全的地方”。 “这么说,我的带着你离开这里前去寻找了”? “你这样理解也对,那件东西藏得地方只有我知道”。 “万一我不答应那”? “答不答应随你,反正出去也是死,留在这里也是死,你必须要相信,我有一百种方法可以结束自己的生命,除非你一天十二个时辰什么都不干的守着我,我死了,那件东西便永远不见天日,你所追求的一切都将成为泡影,对吗?”无悔死猪不怕开水烫似的说道。 他知道,面具人一定会答应这个要求的,为什么? 贪欲,人对权利、地位、金钱的贪欲,为了这种贪欲,他们不惜铤而走险,为祸江湖,甚至六亲不认。 “你既然这么说,想必见过那件东西”。 “见过”。 “一个小小的铁片,藏起来是不容易寻找的”面具人这么说,想必是在探无悔的口风,因为到目前为之,他听到的所有消息都是传言,并没有得到验证,故而才会出言试探。 无悔道:“什么小铁片,那只是世人误传,其实应该将它称之为一幅画才对”。 话刚出口,他便后悔了,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就在他心情忐忑的时候,面具人一呆,喃喃自语道:“你真的将这幅画藏起来了”? 无悔没想到自己误打误撞瞎说对了,他点点头,同时也在心里暗暗震惊不已,江湖传言九尾令,多半也以为就是一个令牌,没想到却是一幅画,一副谁也没见过的画。 三日后,面具人给无悔吃下一颗不知名的药丸后,带着他离开黑牢,清风拂面、长轻飘,当阳光照射在脸上,那种暖洋洋的,简直有种说不出的快感。 原来在太阳下行走,是这么惬意的事情,无悔舒展了一下自己的四肢,随后看了面具人一眼,带头朝着南面走去。 “千万不要耍花样”面具人警告道。 无悔撇了一眼面具人,依旧一言不。 三日后,他们来到了一处峡谷地区,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条岔路,三条小路蜿蜒的伸向大山深处。 无悔翻身下马,蹲在地上仔细辨认半天,指着左侧的一条小路道:“这边”。 众人正欲行走的时候,为的面具人突然喊住众人,用带着一丝怀疑的口吻问道:“小子,你确定是这条道”? “这个自然,你们不信就算了”无悔停下脚步,转过身子。 “你在说谎”面具人指着无悔。 “阁下,我小命还在你手里攥着,怎么敢说谎”无悔辩解。 “三条岔道,右侧小道你观察的时间最短,但你观察的却最为仔细,而且你眼神中还闪过一丝莫名神情,所以我猜测,右侧小道跟前肯定有什么古怪,老二,你过去看看”。 面具人话音刚落,一个身影便快的从马上跃起,轻飘飘的落在右侧岔道小树旁,观察了一会儿,回头道:“大哥,这颗小树下面有道指路刀痕,你看”顺着他的手指,人们果然看到小树底部有道细细的箭头痕迹,箭头指向大山深处。 “你现在还有什么可说的,别忘了我给你吃过的东西”面具人语气不善的指着无悔道。 “三日断命散,逢三日需吃解药,如不吃,会七窍流血而死,我说的对不对啊”无悔讥讽道。 “你知道就好,给你”面具人将一个拇指大小的瓷瓶丢给无悔,无悔伸手接住,打开瓶盖,从里面倒出一粒红色药丸,看着手中的药丸,他用手颠了颠,丢在地上。 “你什么意思”? “你应该知道我什么意思”无悔看着面前的面具人淡淡道。 “不可能,除非你带着我们找到那件东西,否则我不会将解药交给你”面具人提出自己的要求。 “你认为我会答应你吗”? “你会的”面具人十分肯定的回道。 “你这么肯定”无悔反问道? “因为你不能死,你还得留着自己的性命替南宫雨报仇,而杀死南宫雨的人正是独孤无我,我说的对不对”面具人对着无悔小声道。 无悔脸上露出一副震惊的神情道:“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的事情多了……”面具人说了一大堆,就在他自以为掌控一切的时候,无悔冲着他摇了摇头。 “你还是不肯答应”。 无悔点了点头。 “为什么”? “万一你们得到那件东西,却贪图两个世家开出的赏金,将我的级送去,我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这么赔本的买卖我想是个人都不会干”。 “你想要解药”? “当然”。 “不行,万一我将解药给你,你却不肯带着我们前去寻找那个东西,我们不是也亏了吗”? “这么说我们是谈不拢了”无悔摆摆双手道。 双方谁都不肯相信对方,场面一时陷入一种奇怪的态势,刚才查看路标的那个家伙,抽出自己的兵器,架在无悔的脖子上,恶狠狠道:“不听我们老大的话,信不信杀了你”。 “老二,放下武器”。 “可是……”老二有些不甘心的道。 “放下武器”面具人再次开口道。 老二放下武器,忿忿不平的走到一边。 第一八二章合作 面具人稍微考虑了一下,提出自己的解决办法,先给无悔一个月的解药,也就是十颗。?八一?中??文 无悔自然不愿意,双方又扯皮了一会儿,无悔勉强答应了,不过他又提了一个小小要求,那就是面具人必须将黑刀交给他。 这个条件惹得面具人一伙顿时火冒三丈,刚才亮兵器的那个老二,又一次亮出自己的兵器,大有一副将无悔撕碎的样子。 无悔还是那副模样,到后来直接盘腿坐在地上,掏出干粮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思虑再三,面具人还是决定答应无悔的要求,冲着身后一个人喊道:“老五,将刀还给他”。 一个胖胖的家伙,挤过众人,不情不愿的将黑刀抛给了无悔,用手摸着失而复得的伙伴,无悔轻声道:“我的宝贝,你终于回来了”。 面具人:“刀也还给了你,别再耍什么花招,三日断命散可是巨毒,江湖上除了我,在没有人……” 他这番话的意思无悔自然明白,就是在警告自己,千万不要用自己的小命去开玩笑。 无悔站起身来,手抓长刀,带头朝着深山走去。 面具人伸手将老二叫到自己跟前,小声叮嘱了半天,看样子是想让他盯紧无悔,稍有不对便会出手。 山路崎岖不平,走了大半日,误打误撞的来到一处小山谷内,山谷内静寂无声,在靠近山谷谷口的地方,还有无数白骨,不知是动物的还是人类的,总之看着很渗人。 “小子,你说的那个地方不会就是这里吧”老二看了看四周,率先开口道? “二哥说的没错,这个地方我怎么越看越觉得不对”。 “就是,我也觉得有些不秒,会不会是这个小子在玩弄我们,大哥,灭了他得了”一个身材高大的武者亮出兵器,指着无悔道。 面具人没有说话,像是在考虑。 无悔抽出自己的长刀,护在前身道:“尼玛的,老子猜的没错,你们果然……”。 “呵呵,好精彩的狗咬狗。”一个声音在山谷入口响起,其阴冷的语气,几乎令所有心神俱寒,嘶哑的声调,让无悔和面具人他们身上不禁起了一层疙瘩,非常的难受。 顺着声音望去,不知什么时候,山谷的入口被一帮人占据,他们或拿或背,个个都携带着明晃晃的兵器,用不怀好意的眼神看着谷中的几个人。 突然出现的第三方势力,立马让无悔跟面具人他们心生警惕,面具人压低声音,冲着无悔道:“现在情况不明,对方人数占优,我们双方暂时一致对外怎么样”? “解药”无悔吐出两个字。 “成交”面具人没有考虑,掏出一个小瓷瓶,直接抛给了无悔,因为他知道,只要不答应无悔的条件,无悔便会调转枪口,同突然出现的第三方势力结盟,共同对付他们,那时,人数处于劣势的他们,将会面临着极其危险的场面。 说实话,这样的场面还是面具人自己一手造成的,为了避免人多嘴杂,走露消息,面具人仅仅带了四个兄弟。 无悔接过瓷瓶,从里面倒出一颗晶莹剔透的蓝色药丸,一口吞了下去。 “这么快就达成了条件,你们不要害怕,我们是好人,只是来这山谷中找些东西,与你们无关。” 那个嘶哑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无悔等人寻着声音望去,却是一个长着山羊胡须的道士,尖尖的下巴,三角眼,还瞎了一只眼睛,身上的道袍很脏,似乎许久没有清洗过了,隔着老远就能闻到一股恶臭的味道。 好人? 无悔他们也是在江湖打滚多年的老人,虽然年轻,却不是傻子,这帮人,看着就不像好人。 道士的尊容就不用再提,白天看着就怪渗人的,其他几人,一个家伙贼眉鼠眼,目光游离不定,看人的目光总是像在寻找下手的目标,全然是盗贼模样。 在他旁边是个身高过丈,膀大腰圆,满脸横肉,目露凶光的光头大汉,跟庙里的怒目金刚差不多。 后面是一个书生打扮的人,相貌倒是较为俊秀,只是脸色惨白,眼神中时不时的流露出一种色眯眯的神情,一把折扇那在手中晃来荡去。这还不是最让人恶心的,最令在场人恶心的是他说话的声音,一个大男人非要学女子说话,差点让无悔他们直欲呕吐。 最后一个家伙,吊疤眼,酒糟鼻子,太阳穴上贴着块膏药,说话的时候鼻水直流,不住的用袖子去擦,他做这个动作的时候,人们才现,他的袖口已经变得油光光,想必是多日不洗的结果。 这些人只差在脑门上贴出带上一块牌子,上书“我是坏人”四个大字,他们若是好人,恐怕满天下的捕快们,就都可以回家种田了,在他们身后,是二十几个拿着刀剑,身穿麻衣的汉子。 “大哥,我们怎么办”老二低声问道,他纵然一技傍身,毕竟功力尚浅,是他们这一方功力最低的一个,而对方一看就是诡异的江湖人物,恐怕还是恶名昭彰之辈,一旦交恶,后果不堪设想。 面具人瞪了老二一眼,抽出自己的兵器,其余众人见状,也都纷纷亮出自己的兵器。 瞎眼道人见状,摆手道:“几位,还不离开,贫道保证,绝不动手”。 “大哥,我们……”还是那个老二,可惜他话说道一半,就被面具人打断了,面具人手一挥,“我们带着少侠离开这里”。 面具人做这个决定,无非是想坐收渔翁之利,再则只要无悔还在他手里,什么时候来这里取东西,还不是随意。 但他忘记无悔已经拿到了解药,忘记了江湖人的险恶,就在他们远远绕开五个恶人,准备离开山谷。 一个雷鸣般的声音响起:“慢着。” 然后一只有如熊掌的大手拦出现在众人面前,不用看,这只手肯定属于那个凶狠大汉。 只见那大汉缓缓抽出背后一柄鬼头大刀,对着那少了一只眼睛的道士道:“假清修,这件事一旦传到江湖上,只怕我们鬼人帮麻烦不断,依我看,他们留不得。”说着,他竟将一条血红的舌头伸出嘴,舔拭起鬼头刀的刀刃来。 第一八三章商谈 凶光大汉的恶行恶状,气的瞎眼老道心里直骂娘,老道本不想就此放过无悔他们,之所以这么说,就是想要减弱无悔他们的戒心,等快要离开山谷的时候,出其不意的两面夹击。八??一?中文网 被大汉这么一弄,这个计策顿时变得一文不值。 “这个……”瞎眼道士用手捋着没有几根毛的山羊胡子,似乎正在仔细考虑大汉的建议,不考虑不行啊,因为对面的几人已经停下脚步,摆出了一副防御的姿态。 “嘿嘿,我和老二总是吵架,可今天我却要赞成老二的话了,老大,这几个人,不能留,要是江湖上的好汉知道我们五鬼帮得了那几样宝物,只怕过不了一夜,我们就得被三四百人给围上,乱刃而死”贼眉鼠眼的盗贼,佝偻着身子,仿佛有什么人在一边窥视似的,细声细气的说道。 “嗯,我同意三哥的话,这些人,不能留,而且看他们的样子,鬼鬼祟祟,想必也不是什么世家传人和大派弟子”那贴着膏药的家伙,好像病入膏肓般,半死不活的吐出一句话来。 “唉呦呦,你看看你们,说些什么,不是什么杀呀,就是什么抢啊的,我们是好人,只不过不想他们几个白白丢了性命”那书生一脸的轻浮,本来惨白的脸,微微泛起红晕,他将折扇插在脖领内,指着谷内继续道:“实话告诉你们吧,不是我们坏,只因这是一处要命的所在,里面死了不知多少人和物,要不是我们好言提醒,你们也步了那些死鬼的后尘,听我大哥一句劝,赶快离开这里吧,三哥,你还不赶紧收起大刀,放人家离开”。 那半死不活的吊疤眼“嘿嘿”一笑,附和道:“几位,我四哥说的没错,这个山谷到处都是危险,留在这里只能白送性命,还是离开吧” 老四跟老五的话让老道稍微按了心,心道:四个结义兄弟,总算还有两个聪明人,能替自己分担一下,就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上当。就在老道思绪怎么圆谎的时候,那凶光大汉重重的闷哼一声,差点吓得老道一屁股坐在地上。 只听那光头大汉道:“不行,必须杀了他们,不然我们五鬼帮就会大祸临头”。 盗贼仍用那细声细气的音调道:“大哥,怕什么,他们即便身有武功,也才六个人,我们则有三十多人,武功也不白给,打起来我们占上风”。 无悔根本不受几个家伙污言秽语的影响,他冷冷观察着道士,只见道士捋着山羊胡,目光闪烁不定,脸上肌肉微微抽搐几下,知道道士已经作出决定。 而且,从道士眼中的凶光来看,这个决定一定对己方不利。 怎么办? 无悔用疑问的眼神望向面具人,就在他们几个用眼神交流的时候,那个老道突然道:“你们是不是来这山谷里,找一件千年前遗落的东西?” 心怀鬼胎的众人倏然寂静下来,用惊疑的目光望向老道,就连老道的手下,也用迷惑的眼光看着他。 老道见先声夺人已经取得效果,继续说道:“千年前,有位江湖奇人,无意中得到此物,而后他便横行无敌,成为一代江湖霸主,号令江湖,无人不尊其令。可是,他所得到的一切皆因为他强大无比,令人惧怕,却从没有人被尊敬过;女人虽多,却从没有被人爱过。由此,他便陷入一种极度空虚乏味的困惑当中,终于在一个圆月之夜,带着那件东西来到了这处山谷,连同自己一起葬身在里面。” 在场众人全都震惊的着道士,五鬼帮众惊讶的是,他们的帮主,也就是老道,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说出来? 面具人惊讶的跟他们刚好相反,这件事情他们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而且江湖中也没有这样的传闻? 无悔震惊的是,这件事完全出了自己的设想! 光头大汉一脸不可置信的喃喃道:“老……老……老大,你怎么将这么重要的事情给说出来了?” 脸色苍白的色鬼接口道:“神兵降世,有缘者得之,我们五鬼帮前前后后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想必不是有缘者,与其这样,还不如大大方方的将这个秘密说出来,双方合作,共同探索,到时我们也能沾点光,大哥,你是这个意思吧”! 那道士面露喜色,眼中不多的黑色眼仁转动几下,生生在脸上变出几分笑意,“五弟说的没错,我们不是神兵的有缘者,与其这样,不如双方合作,几位意下如何”最后那句话是问无悔和面具人他们的? 面具人:“怎么合作,我们都是江湖人,最好先将条件谈好,免得到时候在起纷争”? “一起探索,东西平分,他留下的武功要诀归我们,那柄神兵归你们,我们五鬼帮绝不会染手,关于这点,你们大可放心”老道信心满满的保证道。 面具人没有回答,而是看了一下无悔,无悔轻微的点了一下头,面具人:“武功要诀我们也需要一份”面具人提出自己的要求。 “不行,神兵已经归了你们,武功要诀可不能在交给你们”没等老道开口,色鬼便抢先说道,他那装作垂泪欲滴状的样子加上独有的腻人语气,让众人浑身一哆嗦。 “万一里面根本没有你们所说的神兵,我们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里面的东西,包括武功要诀我们也要”面具人又一次提出条件。 “武功要诀共享”老道道。 “成交,还有山谷里面的情况,你需要跟我们说一遍”。 “没问题”面对面具人得到这个条件,老道没有任何推脱,十分爽快的答应了。 传说哪位奇人进入这座山谷后,江湖中便在没有了他的踪迹,他所建立的江湖帝国也瞬间灰飞烟灭,各种势力顺势而起,江湖也陷入无休止的仇杀当中。 这样的仇杀持续了整整五十年,直到五大世家崛起,才重新制定了持续,在这些年间,有无数人想要寻找到哪位奇人的藏身之所,但都无功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