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争锋》 序 宁致远一直相信自己是一个好人。>八>一中文>网 顶着夜色,他正往自己租住的小屋赶去,房子位于这所城市一个偏僻的小角落。 作为一个知名大学中文系的优秀研究生,他今年三十二,目前在某高中教语文,工资三千二,至于为什么回来教书,宁致远只想大喊一句,“说好的留校名额呢。”然后再继续默默地备课。 他理解,但不能接受,更不能否认,这就是一个靠爹的社会。 “救命啊,救命.....”正在赶路的宁致远听到了一声急促的呼救声,让他不由得愣了愣。 “我炉子上还炖着汤呢,还是赶紧回家吧?要不汤就炖糊了。”宁致远心里打着鼓,对自己说道。已经三十多的他早已没有了曾经的热血和冲动。 “救命啊,呜呜~~。”呼救声再次传了过来,这是一个年纪并不大的女生,宁致远暗自下了定论。 “汤还能再炖会吧,”咬咬牙,随手抄起一根棍子朝着声源跑了过去。 趁着月色,宁致远很快就看到了两个人影,一道娇弱的身影那他看着有点眼熟,手上挥着一个挎包来回挥舞着在为自己争得最大的空间,虽然仍然是被逼到了角落,旁边那一道略显强壮的身影还在缓缓靠近。 看着自己手上粗粗的棍子,宁致远给自己鼓了鼓气,快步冲了上去。 安静的巷子了突然传出了急促的脚步声,自然很是引起了歹徒的注意,警觉的回头一看,一道闷棍朝他头上打来,让他‘啊’的一下就倒了下去。 宁致远这才松了口气,掏出手机打算报警,那女生说道,“那个,我已经偷偷给家里短信报警了。”声音听起来有些抖,但是很动听,“刚刚真是多谢你了,要不然.....” “龙月心?”宁致远皱着眉头说道,本来还有些疑惑,现在倒是完全确定了。 莫名有些怒冲冲地说道,“你一个女孩子大半夜跑到这儿来干嘛?今天晚上的自习还没来,是不是以为你学习好就了不起啊?”心里盘算着这妞手上的包包应该是爱马仕的吧?自己这辈子能不能攒到这个钱呢? 龙月心是宁致远带的班级里面的学生,是最神秘的一个,这妞看起来不怎么学习,但成绩实在是没话说,每次都是全校第一,让宁致远这个班主任有劲没处使。 他现在确实很生气。 “你是....我的老师吗?”龙月心不确定的说道,倒也没有火,毕竟别人才刚刚救过自己。 嘎嘎嘎~~~~ 宁致远感觉自己要晕了,自己的存在感就这么低吗?好歹是某知名大学的........ 突然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让宁致远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他感觉身体快要裂开了,他意识到,自己....被别人捅了一刀。 “去死吧。”身后传来一道狞笑的声音,正是刚刚那个倒在地上的歹徒。 “你才,去死。”有些艰难地转过身来,宁致远猛地朝着歹徒的头部会去一棍,歹徒再次倒地。 而宁致远也全身脱力的倒了下去。 自己....这是要死了吗?他心里有些难过的想着,意识都有些模糊了,自己被一个疯子捅死了?“我还没有....没有攒够买那个包包的钱呢。” “.......宁老师,宁老师,你没事吧?”黑暗中,目睹这一切的龙月心脸色苍白,连忙蹲下来,语气中带着哭腔的说道。 “原来...原来你还认识我啊。”宁致远挤出一丝笑,有些无力地说道。 “认识...呜呜...认识,怎么会不认识你呢你是我最喜欢的老师啦...我刚刚是故意这么说的......呜呜....。” “没事...哭什么...”宁致远断断续续接着说道,“我想问...问你,你这一个包包要多少钱。” ................ 龙月心听了,哭声听了下来,脸色有些古怪的想着,这老师好像真的没事啊?但还是弱弱的回答道,“香奈儿Z款,两千零二十八万,老师你没事了吧?” ................. 已经没有人回答她的话。 第一章 崇祯二年 “不要打了,你们不要打了.....呜呜~~~” 宁致远听到了一道清脆的哭声,意识有些清醒了过来,身上隐隐传来一阵阵的剧痛。>八>一中文>网 “你们不要打了,呜呜,要打就打我吧。” 感觉到怀里有人在扑哧地挣扎,宁致远醒了过来,看见的是一个穿着破旧衣服的小女孩,脸上挂着泪水。 下意识伸手抹了抹小女孩脸上的泪花,宁致远咧嘴安慰道,“乖,不哭。” “你们干嘛.....”强忍着身上的痛感,宁致远起身对着那几个打人者说道。可是还没说完,他就感觉不对劲,对面的几个人穿的都是一身锦衣华裳,留着长头...... 再低头看着自己的打扮和身体,这就是一身粗布长衫和一双稚嫩的手,满头的长,哪是自己三十多岁的人啊。难道自己... “打人...”宁致远接着说道,虽然心中疑问很多,但还是眼下的事情要紧。 “这小子不会是是傻了吧?”“就是,我们为什么打人他还不知道,还劝我们不要打呢。”“算了算了,我们还是走吧,真打出事来也麻烦。” 几人说着说着就走远了,留下满头黑线的宁致远。 .......... 牵着小女孩在街上走着,宁致远在梳理着自己脑中涌来的记忆,脸色越来越凝重,宁致远,秀才,十五岁,父母双亡,现在是崇祯二年,目前身在金陵,也就是南京。而这个小女孩是因为走路的时候碰到了那几个公子哥,自己上前劝阻,于是有了之前那一幕。 崇祯二年.....宁致远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有些无奈,这可是亡国皇帝啊,现在应该是6续的有农民起义了吧.... 自己这一十五六岁的少年可怎么活啊! 眼角忽然扫过旁边的小女孩,八九岁的年纪,有些脏兮兮的脸蛋,破旧的衣服,但宁致远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十足的美人胚子,让前世看惯了网红美女的他有些心旷神怡的感觉。 “小妹妹,你怎么一个人啊?”宁致远出声问道,心里感慨,这话问的就是个废话,在这么纷乱的时期,一个孩子流浪的事情太多了。 “我...爹爹死了,娘也不见了。”小女孩垂下头说道,眼眶有些红红的。 “哎,”宁致远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很想帮帮这个女孩,只是自己都三餐不济,又能够做些什么呢? 于是他只有沉着头不说话。 小女孩无疑是一个十分聪明的女孩,或许是几年的流浪的生涯让她心里变得十分敏感,见宁致远不说话就已经明白自己是不能跟着这个哥哥了,但他还是想和这位哥哥多走一段路,这种被人牵着的感觉,真好,真幸福。 秦淮河边,这儿似乎并没有后世形容的十里秦淮那么繁华,或许热闹只是属于晚上吧,宁致远想着。 小女孩低在头思索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许久之后,才缓缓开口道,“哥哥,那我走了。” 声音糯糯的,柔柔的,眼神中还带有一丝茫然,脸上依稀带着几丝泪痕。 “这样小的一个女孩,她能做些什么?”宁致远想咬咬牙走开,只是脚步却好像灌了铅似的迈不开,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终于开口说话了。 “小妹妹,你怕挨饿受苦吗?” 小女孩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不怕,身子有些抖。 宁致远心里有些酸,他知道女孩为什么抖,这本是一个在父母怀里被宠溺的年纪。 “那你和我回家好不好?”宁致远眨了眨眼睛,又问道,然后他觉得,自己这又是问了废话。 小女孩听后扑进了宁致远的怀里,眼泪不停地流了下来,摩擦在宁致远粗糙的衣服上,没有说话。 宁致远会心的笑了,不理旁边众人侧目的表情,这是属于他们两人的片刻安宁。 “哥哥,我叫邢沅,沅水的沅,以后不要叫我小妹妹啦。”小女孩突然娇声说道。 “邢沅,好好,我就叫你沅沅......”宁致远突然就愣住了,作为一个中文系的研究生,对邢沅这个名字他太熟悉了,和历史上陈圆圆的名字可是相同,这是巧合吗? 应该是吧!毕竟陈圆圆是不会出现在南京的。 “怎么了哥哥。”邢沅轻扯着宁致远的衣角问道,小脑袋还在他的怀里。 “哦,没事没事,”宁致远反应了过来,脑袋一转,说道,“沅沅,我以后要不就叫你圆圆吧,怎么样?”两个叫法虽然都是一样的读音,但他感觉还是圆圆更好一点,更接地气。 邢沅脆生生地说道,“我叫邢沅,哥哥你当然可以叫我沅沅啊。” “是圆圆扁扁的圆圆。”宁致远摸了摸女孩的头顶,笑着说道。“圆圆,那你以后叫我子鱼哥哥吧,子鱼,这是我刚刚为自己取得字。”宁致远又接着说道。 子鱼,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等了半响,宁致远现邢沅没有回答他,而是眼睛直直的看着自己,满脸不可思议的神情,身子颤动的有些厉害,许久才轻轻地喊了一声,“子鱼哥哥。” “应该是碰巧吧,子鱼哥哥不可能知道我是偷跑出来的。”看着宁致远一脸平静,邢沅心里想。 宁致远身上还有十个铜板,这是他所有的身家了,他想了想,把这最后的几枚铜板买了三斤大米回家去了。 这是两间破旧的屋子和一个院子,是他已死去的父母留下来的,成了他最后的栖身之所。 宁致远熟练的用屋里仅有的一个锅台煮好了粥,没有任何的配菜,就这么吃着,宁致远只吃了一碗,邢圆圆却吃得很香,看来是饿极了。 招呼着邢圆圆洗完脸,露出干净漂亮的小脸蛋,宁致远想着,脏兮兮的样子是这个女孩为了保护自己而做的伪装吧。屋里只有一张床,看来以后是要和这个名留青史的名妓同名的小女孩睡在一起啦,他才不会故作矫情的睡在地上,但也不会对这么小的女孩动心思。 但是再过几年还是可以的! 宁致远走出了房子,他需要好好想想以后的路,感受着自己这具十五岁的身体,他的心里变幻不定。 晚上的秦淮河果然是热闹的,停着大大小小的船只,一些自命不凡的读书人对此乐而不疲,时不时还传出几道叫好声和唱曲声。 不负十里秦淮的名声。 而宁致远却还要想着怎么谋生计,怎么在几年后的战乱中生存下来,怎么....... 回家自己的小破屋,宁致远却没有看到邢圆圆,这让他心里一紧,连声喊道,“圆圆,圆圆。” 一个娇小的身影扑进了他的怀中,“我还以为子鱼哥哥你走了呢,又不要我了呢,”带着哭腔的声音继续说道,“我还以为刚刚是坏人来了呢,所以就躲了起来。” 刚刚宁致远走出去的时候邢圆圆就醒了,她害怕自己又被抛弃了,但她还是什么都没说,她是一个懂事的女孩,也是一个知足的女孩。 感受着女孩颤抖的身体,宁致远柔声说道,“圆圆,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我不会丢下你的,我会给你最好的生活。”声音带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坚定。 宁致远知道,自己在这一个陌生的世界,多了一丝熟悉的牵绊。 第二章 圆圆的幸福 新的一天,宁致远起来后煮了稀粥,吩咐邢圆圆不要随便出去,然后自己走出了家门。八一≥小说网 > 不得不说,明末的金陵城还是很繁华的,虽说涌入的难民不少,但朝廷设置的几个施粥点可以保证他们饿不死,毕竟是曾经的都。 但宁致远从来没有想过考救济来养活自己和邢沅! 他来到了乡学处,准备开始一上午的时光。 乡学相当于一个初级学校,可以在这儿学习几年之后由教谕推荐参加乡试,更关键的是,这儿不收钱,所以这是穷酸书生最好的去处。 教书的老头叫杜呈,是个生员,进士考了好多年没考上,在南京这块不算的什么人物,据说明年就下放到一个小地方做知县,正在前面歪头摇晃着读着大学,下面的学生无精打采的听着。 宁致远听得却是很有兴趣。 下了课,杜呈慢慢走出了这所乡学学,而宁致远快步跟了出去,“杜老师留步。”宁致远喊道。 杜呈听见了喊声,有些疑惑的停了下来,看着这个乡学里很平凡的学生,不知道所为何事。 “老师,”宁致远鞠了一躬,说道,“学生想参加一个月之后的乡试,望老师助我。” 他明白,自己现在唯有科举这条路可走,乡试获得举人的头衔便可有月例的读书,就不会为生计愁。 虽然自己不一定会为了这个即将谢幕的大明朝做官! “那你可知道,每次只有三个推荐的名额。”杜呈问道,他大概知道这个学生,父母双亡,在三餐不继的情况下还想着读书,的确是很难得,但不代表自己会吧这个难得的名额给出去。 “学生知道。”宁致远平静的答道。乡试必须要生员的推荐,而他宁致远不认识别的生员。 “那你凭什么可以得到这个推荐名额,你的学问在乡学里是屈一指的吗?”杜呈问道,他想打破这个学生不可思议的想法。 “是,” “那你还......”杜呈脱口而出道,而后现不对劲,改口说,“噢?你的信心从哪里来的?从哪来的学问?” 这是一个严肃的老学究,做事总是公正的,如果宁致远不拿出点真才实学来,恐怕是难以打动他。 “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宁致远想了想,再次说道。 杜呈有些惊讶的张了张嘴,重复了一遍,“‘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好诗,好句啊。这可是你作的?” “正是学生。” “好好,好啊。”杜呈笑了起来,“就凭你这几句诗,我也一定会给你一个名额的。” 宁致远露出笑容点点头,说道,“那就多谢老师了。” 一件心事解决了,他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对这个老学究产生了一丝好感和感激。 下午是不用去乡学的,宁致远回到了家中,现自己以前杂乱的房间变得整齐起来了,邢圆圆坐在床上有些无聊摇晃着双脚,见到宁致远回来了,高兴地跳了下来扑进了他的怀里。 宁致远感觉很温馨,只是午饭让他不太高兴,稀粥,万恶的稀粥,他恶狠狠地想到。 “圆圆,下个月我要参加乡试了,等我考上了我们就可以过上好日子啦。”宁致远微笑着出声说道,其实就算考上了并不见得会有多好,但他想这么说。 邢圆圆很高兴地点了点头,她不清楚科举是怎么回事,对现在的生活也很满足,但是哥哥开心,自己就开心。 宁致远看着脸上带着浅笑的邢圆圆,是那么漂亮,没那么可爱,自己以后,能保护好她吗? 十五岁的孩子,在古代来说,已经是个成熟的孩子了,再过一年便到了娶妻的年龄,而宁致远这个另类,显然是一个十分成熟的孩子。 他下午想去把家里留下的三亩地卖了,以前这具身体脑子里满是封建的念头,什么祖产动不得,种地低人一等,靠着这几亩地低廉的租金度日,而现在的他不在乎,买卖买卖,有什么是不可以卖的? 到了一座极大的府邸门口,这是宁致远认识的最大的一个商人张忠的住处,虽说商人的地位很低,可是有钱就硬气,自己的这三亩地就是租给了他。 通报一番后,宁致远见到了这个有点胖胖的中年人,张忠有些不耐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什么事啊,这个月的租金不是给了你吗?” 如果不是宁致远好歹算半个读书人,张忠还真不会见这么一个小孩。 “我想把我租给你的地卖了。”宁致远开门见山,不像读书人之间那么繁琐,语气不卑不亢。 “卖了?”张忠皱了皱眉头,“想好了?这可是祖产。” “是的。”宁致远十分坚定。 “那一亩五两银子吧。一共十五两。”张忠直接了当的说道,给的价格也算公道,毕竟就这么几两银子他还不放在眼里。 “那多谢老爷了。”宁致远仍然很平静,语气友好了一点,看来也不是所有的商人都是坏蛋吧。他心里暗自想着。 张忠惊讶于宁致远的称呼,自己虽然有钱,但那些所谓的读书人老是看不起自己,就连秦淮河上的歌姬和一些穷酸书生都一样,可张忠感觉到这个宁致远语气中透着一股真诚,让他很舒服。 出了张府的门,十五两银子到手了,宁致远心里很激动,这对现在的他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尽管可能在别人眼里,可能连秦淮河边一顿酒钱都付不了。 在街上买了不少东西,也才花了不到一两银子,宁致远开始往家赶,他感觉自己过得很匆忙,也放不下心邢圆圆一个人在家。 “圆圆,我回来啦。”宁致远一进院子就喊道。房子是在一个偏僻的巷子里,但离城中并不是很远。 邢圆圆在院子中偏偏起舞,宁致远一直认为古代的人被歌姬迷住是种很夸张的说法,现在他知道他错的很离谱。 半大的孩子就这么迷人,大点又会变成什么样? “子鱼哥哥,你回来啦。”邢圆圆惊喜的声音。 “是啊,圆圆,我给你买好吃的了。”宁致远回过神来,笑着说道。 脸色通红的把东西放在屋里,宁致远感觉自己很累了,他迫切的希望,自己是一个以一敌万的武林高手,但知道这是做梦,不过,以后确实是要锻炼身体啦! 邢圆圆跟着走进了屋里,看到宁致远买的粮食和猪肉,没有高兴,她感到有些惶恐,有些不安,虽然子鱼哥哥说过不会把自己丢下,但还是害怕.....害怕这是自己和哥哥吃的最后一顿饭了。 看到女孩该脸色有些不对,喘过气来的宁致远关心的问道,“怎么了,圆圆。”回答他的是邢圆圆水汪汪的大眼睛,宁致远突然悟了,把女孩搂到怀里,严肃的说道,“我说过不会丢下你的,除非我死了。” 这话宁致远说过不少次,但每一次他都感觉心里更加坚定了一分,而邢圆圆每次听到都感觉心里更加放心了一分。 “圆圆,我还给你买了两件衣服,你看。”衣服不是很好也不差,就是普通的棉衣,本来是应该让邢沅自己去店里量身定做的,但宁致远却不想,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 他想这在自己以前的二十一世纪叫任性,恩,就是任性。 邢圆圆很快就换好了衣服,给宁致远的感觉是她又漂亮了不少,虽然她本来就很美。 女孩自己沉浸在了极度的幸福之中,抱着宁致远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子鱼哥哥穿的还是最差的麻布,眼泪又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她感觉自己很久都没有这么开心的哭过了。 第三章 李定国? 宁致远想,以后一定要给圆圆买最漂亮的衣服,才能配得上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只是自己现在还买不起。八一≯>中文≥ ≦ 邢圆圆想,以后一定要给子鱼哥哥当妻子,不,小妾就好了,才能报答哥哥对我的好,可是自己现在还太小。 抱着邢圆圆软软的身体睡了一夜,宁致远早早的就醒了过来,看着身边邢圆圆甜美的睡姿,他咧嘴一笑,身上若隐若现的疼痛感却深深地提醒着他,自己要好好锻炼身体,不管以后自己走怎么样的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一边炖着粥一边在院子里按着二十一世纪流行的锻炼方式在做俯卧撑,八九个的时候自己就有些受不了啦,停了一下又继续做,直到闻到了瘦肉粥的香味。 他身体很累,但是却很安心,因为他在努力着。 圆圆在宁致远锻炼的时候就醒了,安静而又幸福地地看着她的子鱼哥哥,直到吃早饭的时候。 用盐水漱了一下口,两人开始吃粥,这是宁致远按照自己前世的记忆做的瘦肉粥,加了点盐和瘦肉,就这么简单,不会有多么好吃,而他们两个人都觉得好吃。 上午到乡学的时候,宁致远看见街上和县学里的那些同窗都一脸凝重的样子,不知道生了什么,这让他感到很不高兴,这种无知的感觉让他很郁闷。 “致远,你对这次后金皇太极十万大军包围北京的事怎么看。”杜呈一进学堂,看到他的学生都一脸凝重的样子,于是他顺势提问道。 昨天宁致远那两句诗他回去越想越有味道,他不敢相信,这样的诗句是从一个十六未满的少年嘴里说出来的,但那是他亲眼见到的,不由不信,今天他想看看宁致远的政治眼光怎么样。 “十万大军围攻北京城?”宁致远恍惚了一下,瞬间就想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崇祯二年,在袁崇焕的指引下,皇太极挥军北下,本来是打着借北京城墙将皇太极全军覆没念头的袁崇焕遭到了崇祯的猜忌,于崇祯三年被赐死,还当了四百多年的****。 这是宁致远自己的看法,前世他也是有研究过的,对于小民族统治大民族的事情感到很纳闷。 想了想自己现在的处境,宁致远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说道,“有惊无险。” 哗哗~,学堂里像是炸开了锅似的,大家先是不知道今天先生为什么指名叫宁致远回答,后是为了宁致远惊人的答案而惊讶,北京就剩下二万人马,怎么能不急? 杜呈是知道一点的,他的老师,也就是现在的应天府尹李居林已经召集了八万勤王大军,所以他知道京都不会有事,可是这个少年是怎么知道的呢? “何以如此说道。”杜呈问道。 “那学生就献丑了,”宁致远点点头,接着说道,“袁督师六万关宁铁骑尚在,何险之有?再者说,就算袁督师有通敌之嫌,各路勤王大军已经召集了不下二十万了吧,又何险之有?” 杜呈听到宁致远后面的猜测,不禁点了点头,太正确了,这猜的!至于袁崇焕,在杜呈心里早已是叛国了。 底下的学生也连连点头,觉得北京确实没有什么危险,只有一个人轻轻哼了一声。 宁致远扫了对方一眼,那是一个大约十五六岁的少年,眼神中带着一股锐气,宁致远十分好奇那是谁,他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但想结识一番。 下了课,大家6续走出了县学堂,宁致远看着刚刚那名少年也跟着一个文弱的二十来岁的少年走出了教室,他连忙迎了上去。 “兄台留步。”宁致远喊道。 少年回头看了来人一眼,认出了是谁,皱眉道,“有事吗?”似乎对宁致远的印象很不好。 宁致远无奈,摆摆手,说道,“兄台何必如此,我叫宁致远,你们不介绍一下吗?” 这时少年旁边的那个文弱少年出来打圆场,“宁兄,他叫李定国,我叫李定方,我是他哥哥。” “李定国?”宁致远惊呼道,眨了眨眼睛,感觉十分不可思议,怎么到哪里都能遇到猛人。 “宁兄这是怎么了?”李定方有些奇怪的问道,他对宁致远的印象还是很好的。 “噢,没事没事,我只是看定国兄年纪这么小,就取得了秀才的身份很惊讶。”宁致远反应了过来,不管李定国是不是历史上的李定国,他都想结识一下,连连道,“定国兄可是为了我刚刚的言论不高兴?” “哼,你知道就好,袁督师怎么会通敌呢?”李定国接话道,脸色有些羞红,自己才不是什么秀才呢,只是看着这书院不要钱所以才跟着阿哥来坐坐。 “宁兄说笑了,握着弟弟只是识得几个字,哪里是什么秀才。”李定方笑着说道。 “我那不是假设嘛,假设嘛。”宁致远说道,心里想着,这个貌似明末未来的第一名将看来还是太嫩啊,这样就脸红啦。“不过......” “不过什么?”李定国问道,明显刚刚那句话把他的怒气消散了不少,也勾起了他的好奇。 “不过不管袁督师有没有通敌,他都会按照被通敌罪被抓起来的。”宁致远叹了一口气说道。 “为什么?”李定国不服气地说道。 宁致远正准备说话,旁边的李定方却说道,“因为现在全国上下都在怀疑他,京城的官员也在怀疑他,皇上又怎么会不怀疑他。”经过宁致远这么一提醒,他想到了。 就是这个理,正常人都会怀疑他的,我如果不是穿越也会怀疑的,宁致远想着,暗暗为李定方点点头。 李定国垂着头不说话,宁致远又问道,“你为什么不会怀疑袁督师叛国呢?难道你知道了袁督师的意图?” “那是个大英雄,怎么会叛国呢。”李定国倔强的说道,话音突然一转,“诶,你说他有意图,什么意图?” 宁致远满头黑线,就这水平还第一名将,搞错了吧。 只得继续解释道,“依靠北京凹形城墙的炮弹轰炸和关宁铁骑的战斗力,必然可以把鞑子部队全歼在城下。” 李定国听着,兴奋的点了点头,说道,“对啊,这么简单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还是你厉害。” 李定方也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三人的关系就此结下了,宁致远对自己以后的生活有了一个模糊的向往,他相信,自己现在做的,终究是有意义的,如果不是他担心邢圆圆一个人在家的话,他想和这两人好好交流一下感情。 回到家的时候,又是一具香喷喷的身体扑了进来,床上还有一本敞开的诗经,这是宁致远的书。 八股考试限定四书五经,这是没办法的事。 宁致远突然想到,这丫头可是会识字呢。 “子鱼哥哥,我只是无聊翻翻你的书的。”邢圆圆说道,语气依然有些怯生生的。 宁致远有些好笑,你都这么抱着我了说话还这么小心,至于吗?忽然念头一闪,想到男尊女卑的思想深入人心,女子甚至不能随意翻阅丈夫的书籍,于是也就懂了。 “以后我这些书你随意翻阅。”宁致远温柔的说道,大明末期,这种书籍烂大街了,自己虽然贫穷,书还是有几本的,自己还要考试呢! 邢沅点点头,她感觉这个子鱼哥哥很好,真的很好。 午饭吃的是米饭和炒菜,手里有了点钱,所以也不委屈自己和邢圆圆吃稀粥了,宁致远从来不怀疑自己作为一个穿越者的能力,他更不会想着把这十几两银子节省下来干什么。 他要把这个小丫头养的白白胖胖的,宁致远乐呵呵的想着。 第四章 乡试 时间....在滴滴答答的过着,宁致远知道外面世界正在生****,而他现在什么也做不了,也不会想着去拯救这个腐朽到极致的王朝。 他是一个文青,也是一个愤青。他希望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好到极致。 宁致远觉得,邢圆圆这个小丫头或许是会音律的,在他的印象中,古代识字的女生大都是会音律的,所以他想有一把琴,让她一个人在家不会那么无聊。 可是上街看了看,宁致远决定不买了。 因为买不起,所以就只有自己做一把了。 一个月的乡学时间里,杜呈总是会提出一些问题让宁致远来回答,而作为文学功底深厚一个中文系的研究生来讲,这是非常简单的,这些都是只关文学,无关政治,或许在大多数人眼里,明朝,现在是不会有亡国的危险的。 但事实并非如此。 他还了解道,李定国兄弟俩是从陕西逃到应天府来的,父母已经死于饥荒,而他们为了避免战乱的风险,所以很早就逃了出来,这是李定方的主意,宁致远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十分出色的少年,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在历史上留下他的印记,看着身体不太好,不会是早逝了吧? 他们在郊外搭了一个草屋,本来秀才还是有俸禄的,但近年来因为各地战乱,已经是没有了,或许在崇祯看来,军饷都不给,还钱给秀才,这是开玩笑。所以只是靠着天生有把子力气的李定国在码头扛包来勉强维持生计。 而宁致远除了读书,锻炼,就是在制作他的琴,这是一个技术活,音老是会调不准,但他有耐心。 这样宁静的日子绝不会过上太久的。 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就是一个十分勤奋的人,虽说有点迂腐,但这是这个时代读书人的特性,脑子里熟练记忆着的四书五经就是最好的证据。 参加乡试考的三个人是宁致远,李定方和另一个叫黄毅的少年,经过杜呈这一个月的影响,对于宁致远大家都在意料之中,而其他两个人更是这一帮穷酸书生公认的才子。 杜呈对这次的乡试充满信心,以前的乡试他的学生都没有出过什么像样的人才,而今年的这三个,自己都是寄予极大的期望的,如果有人哪能拔得头筹的话,那他下放的机会就十拿九稳了,这还是一个老官迷! 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这是人们根深蒂固的思想! 乡试是在一个极大地空房子里的,能容纳一千多个考生,有十六个个穿着官服的人在监视着。 宁致远的位置在正中间,两个时辰的时间以‘百姓,官员’为主题写一篇策论。 这是一篇十分老套而又新颖的主题,可以看出来乡试的难度并不低,有理有据,文章通顺并不能算什么,关键在于有思想,外带文采。 可是自己想要一鸣惊人,必须要写的出彩,写的犀利,把名气扩出去,这样才方便自己以后的路。宁致远暗暗想着。 思索了片刻,宁致远下笔了。 “百姓足,孰与不足:民自富于下,君自富于上。” “盖君之富,藏于民者也,民既富矣,君岂有独贫之礼哉?..........” “躲进小楼成一统,俯甘为孺子牛.....” “吁,切法之本,本以为民,而国用之足,乃由于此,何必加赋以求富官哉?” 三百多字的文章,标题取自论语,中间四股还要求对偶,虽然他对自己的文章很满意,但这所谓的八股取士,也不知道害苦了多少书生。 时间过去了才仅仅半个时辰,才用了一小半的时间,按照现代的观点,四个小时写一篇三四百字的文章,也是够可以的。 宁致远走出考场的时候,还记得主考的的一个老官僚惊讶的眼神,而出来之后,见到了李定国,似乎在等着李定方。 这两兄弟的关系出奇的好,这是富贵人家所没有的,所谓有得有失吧,李定方比较大,而李定国则十分听这个哥哥的话,而自己,到学堂装装样子吧,反正不收钱! “定国,你怎么在这儿?”宁致远好奇的问道,现在是下午,这个时间他应该在帮别人扛包的。 一个月以来,这两个人也渐渐熟稔了很多,李定国顿时苦着脸说道,“哎,别提了,东家的货被强盗劫了,没活干了。估计以后都没有了,天杀的劫匪。” 宁致远心里好笑,你小子可知道你上辈子是最厉害的土匪,要不是这辈子碰到我,还得继续做土匪。但还是皱了皱眉头,说道,“那你们现在怎么办?” “阿哥说等他取得了乡试取得举人头衔就好了。”李定国呵呵笑道。“不过我还是想继续找活干,我力气大。” 宁致远看着排着路上随处可见的难民,就知道找活时间困难的事,没看见都人满为患了吗?至于靠着举人的俸禄,好像还靠谱,李定方好像挺厉害的。 点点头,宁致远打个招呼转身就走了,等放榜还得十余天,这两兄弟自己是一定要帮的,但要选对时机。 忙活了这么多天,宁致远的身体强壮了很多,最后一下午的时间,那把自制的琴也做好了,这琴弦用的是上好的丝线,花了三两银子,琴案也是自己亲手砍树做的,确实花了好大的心思。 邢沅对于宁致远做的那把琴非常喜欢,不仅在于给了她一个玩物,更是因为特殊的含义。 等待放榜的时间确实是很无聊的,虽说宁致远心里是很笃定自己回去的好成绩,但难保没有意外,如果真的没有取得举人的头衔也属正常,万一哪个官僚看你卷子不顺眼呢。 考官的意志在某种程度上是十分关键的。 十天的放榜时间对于朝廷直隶的应天府来说还算是十分充裕的,一千多考生的文章花了整整三天的时间才誊抄完,然后安安静静地放在四个判卷员的案板前。 主考官李居林看着这一千多份文章,吩咐每个考官都看一遍,然后中下等文章直接排除,只取上等文章做进一步的评判。 ............ 与此同时,宁致远感觉自己快长蘑菇了,所以走出了自己的小窝。“难得希望小丫头陪我出来一趟,那丫头还不乐意。”他有些讪讪地想着,忽的看见前方李定国在前面有些无精打采的迈着步子。 “诶,定方怎么没来,他怎么样了?”宁致远连连走了几步,问道。 “哎,他病了,在家躺着呢。”李定国面色更加沮丧地说道,他今天还是出来找活干的,但依旧是没有什么结果。 而随着三人之间的关系越来越熟悉,他对于宁致远也是越来越敬佩了,在他看来这是一个和阿哥一样厉害的少年。 宁致远暗自思量着不会真的李定方这就快死了吧,如果这真的是历史上的李定国的话,好像就是十几岁的时候就加入了张献忠造反的部队了,想着,连忙说道,“定国,走,我们去看看定方。” “那好吧。” 李定国自然是答应了,李定方时常这样,他虽然担心,但想着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我先叫个大夫去。”宁致远说着就拉着李定国往药铺走去,李定国也是希望找个大夫看看,但奈何吃饭都成了问题,哪来的钱请大夫。 于是扭扭捏捏的不说话,一个大男人做出这幅姿态实在是好笑,宁致远一下子就看出了他的心思,笑着说道,“我有钱,你放心。看病要紧。” 李定国听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心里对宁致远的感激之情难以言表,那句‘看病要紧’更是让他感到暖心。 第五章 归家院 两人到了药铺,原是一个很年青的学徒出诊,但宁致远坚持要让年长的大夫,他认为非常有必要。八一小说网 ≯ “我出诊不要费用,但我师傅出诊的话两钱银子,要不就把人带过来看看吧。”学徒十分好心的说道,他觉得这面前的两人看起来没什么钱。 “两钱就两钱,麻烦小哥了。”宁致远很有礼貌的说道。 李定方听着实在有些过意不去啦,小声说道,“要不我把阿弟背来吧。” “这怎么能开玩笑。”宁致远有些严肃的说道。 李定国讪笑地不说话,心里却暖暖的。 于是一行三个人到了李定国家中,看到了卧病在床的李定方,脸色苍白的有些吓人。 李定方看到来人一下子就猜到了怎么回事,有些责怪的看着李定国不该这样麻烦别人,但还是乖乖把手伸出来把脉了。 大夫把了一会脉,宁致远现他的眉头皱的越来越深,心里顿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至多再有两个月的寿命。”大夫撤开了手,缓了一口气说道,果然是一个不好的消息。 “啊.....”李定国大惊失色,哆哆嗦嗦的说道,“怎,怎么会这样?” 相比而言,李定方则是平静的多,或许他自己的身体他自己早有预感。 “这位公子的体质本就差,再加上长期的劳累,早已伤及内脏,这一次病倒只是一个导火索罢了。”年老的大夫说道。 长期的劳累,指的就是他们常年的颠沛流离和居无定所的飘荡。 “那,大夫,真的就没有什么办法了吗?”宁致远皱着眉头突然问道,他也有些不能接受这个消息。 三人的眼光顿时殷切看向那名大夫。 “若是有千年人参或许可以,不过...”大夫顿了口气,看了看四周空荡荡的茅屋,“那至少要五百两银子。” 李定国兄弟俩顿时就焉了,今天都只是喝了一碗稀粥,哪来的五百两银子? 李定国眼睛红红的,不知所措,但谁都没有去求那个大夫,这是这个时代的规则,他们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在这个到处都是死人的情况下,谁会花五百两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呢? 大夫走了,临走时连那二钱银子都没有收,但宁致远还是坚持给了,他不愿意接受别人的小恩小惠。 “致远,今天谢谢你了。”李定方挤出一丝笑容说道,他今年二十岁,面对死亡,并没有畏惧。“这次乡试你应该会是解元吧?我猜就是这样。” 作为一个读书人,他更加清楚宁致远平日里说出的言论和观点有多么的独特和了不起,至少,比他李定方要强。 宁致远摇了摇头,他是没有什么信心得解元的,况且他心情很沉重,现在身上有个十两银子,但这完全没有用处啊,钱,还真是一个好东西。 宁致远心里苦笑,更加坚定了他要闯出一番名头的决心。 给李定国留下了二两银子,让他买点好吃的,希望事情有转机吧,宁致远心里很烦躁。 晚上的秦淮河依旧是热闹非凡,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人在生死线上挣扎,而有的人却可以醉生梦死,酒池肉林。 “人于月,月与人,天上人间不相逢....” 一奇奇怪怪的诗词传了过来,随着还有一片叫好声,宁致远不知道这词到底好在哪里,摇摇头转身就要走,却突然灵光一闪,诗词?钱?脑中把两者打上了等号。 看着面前繁华无比的青楼,宁致远有些愣愣的,前世今生,这都是第一遭,为了银子,咬咬牙干了。 闲庭若步的走进了这间叫做归家院的青楼,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坐了下来,十五岁的他一席青衣,面目沉稳,在这灯火摇曳的红楼里倒也显得常见。 一曲清脆的古琴声从高楼中传了下来,大厅中央几名身着罗衣的舞女随着调子翩翩起舞,宁致远看着有些痴了,他开始理解旁边那些歪头摇摇晃晃的白痴书生啦。但理解并不等于放纵,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是最重要的。 一曲终了,众人皆醉,子鱼独醒。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走了出来,缓缓说道, “哪位公子如能做出今夜最好的诗,或许会引得刚刚弹琴的那位花魁女子的入幕之宾哦。” 不少读书人蠢蠢欲动,显然对于他们这些所谓的风流才子来说,作诗这是一件扬名又美妙的事。正是风流才子,风流在前,才子在后嘛。 “在下滨州县丞之子张覆有诗一应与此景,” “四月十七,正是此时今日,别君时。忍泪滴仰面,含羞半敛眉。不知魂已断,空有梦相随。除却天边月,美人知。” “在下应天府司马之侄林勤有诗一.......” “在下.......” 宁致远仔细听着那些诗,觉得还是很有一番情趣的,但大都不像是现场作的,因为听起来不太应景,这些所谓的读书人文采还是有的吧。 要作诗的人都已经作过了,琢磨着没有人再起身了,宁致远站了起来,拱手道, “在下宁致远,有诗名为虞美人。” 不顾别人的脸色,宁致远继续说着,他自然是知道,现场作诗,名字是一般不取的,但他觉得这个名字现在很适合,那名隐在罗幕之后的女子。 “曲阑深处重相见,匀泪偎人颤。凄凉别后两应同,最是不胜清怨月明中。” “半生已分孤眠过,山枕檀痕涴。忆来何事最销魂,第一折技花样画罗裙。” 整个喧闹的归家院安静了下来。 “这诗.....妙啊。”有人不禁出声道,打破了这份平静。一时间大家又热闹了起来,众人脸色不一,有人向往,有人一脸妒色,而宁致远始终一脸平静。 “今日诗作,却是宁公子之最,众位可有异议。”一道轻柔的声音响起,婉转而动听,空灵却清脆。 “那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两句可是出自宁兄之手。”忽然一道声音惊喜道。 宁致远回头看了一眼说话的人,是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人,他有些纳闷,这话自己就和杜呈说过一次,怎么还有人知道这件事。 “在下李应,南京府尹的小儿子。”那人似乎是看出了宁致远的疑惑,自我介绍道。“家父正是杜呈师兄的老师。” 宁致远恍然,摆摆手谦虚地说道,“一副对联而已,不值一提。” 言语之中就是承认了,众人自然听得出来。 “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楼上那道声音楠楠的重复着,说道,“公子博学,请上楼一叙。” 到了这个份上,楼下那些读书人都没什么话好说了,人家诗词写的确实很好啊。 “李兄,回头再叙。”宁致远朝李应拱拱手,又朝着众人微笑了一番,在丫鬟的带领下走上了楼。 楼下众人带着羡慕的眼光依然很热闹。 第六章 有女应如是 这是一件带着木兰香味的闺房,正中间挂着一幅莲花图,配字是周敦颐的爱莲说,对于这些,宁致远不想评价太多,青楼女子,大都希望自己像朵莲花如此吧。≧ > “小女子柳隐,见过宁公子。”古色的案板上,一名穿着白色衣裙的女子缓缓打着招呼道,灵动的双眼,挺翘的琼鼻,殷桃的小嘴,披肩的长很自然的垂了下来,配上那自身一股难以言明的气质,让他觉得,这果真是一个莲花般的女子。 宁致远楞住了,不是因为女子的长相,而是因为,那女孩看似平常的名字。 后世那些无聊的人们编排的秦淮八艳之,柳隐。 “公子为何如此看着小女子?”柳隐黛眉微皱,打断了呆中的宁致远,天下男子,难道都是如此吗?她心里有些悲哀地想到。 宁致远被柳隐这轻柔的一句话惊醒,却丝毫没有不好意思,仔细打量着面前这个十二三岁的女子,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感觉。 “在下只是觉得,如是你是个画中人。” ———— “公子这话说的倒是精妙,”柳隐面色恢复了平静,轻笑道,“在说小女子可怜吗?不过为何称呼小女子为如是。”心里不知为何突然对这两个字熟悉了起来,连带着也多看了面前的宁致远一眼,倒是还算顺眼。 “噢?”宁致远有些惊讶,看来现在这柳隐还未给自己起名为如是啊,于是顺势说道,“天下女子,应如姑娘是也。”这话倒也真心,一个青楼女子,肯为将她害的流落风尘的明朝自尽,实在让人佩服。 “不过,可怜倒不见得,如果姑娘见过了外面那些两餐不济的灾民,易子而食的惨况,或许也不会这么想了。” “众人都只想着做莲花,出淤泥而不染,却不知,没有污泥,莲花怎能活下去。” 柳隐沉默了片刻,像是在思考着什么,随之叹了口气,说道,“公子说的倒有理,如若不是归家院这块污泥,小女子也不能活到现在,不过,小女子宁愿在外颠沛流离,也不愿....”柳隐没有再往下说而是转移话题道,“不过宁公子,这如是两字我实在是喜欢,可否就这么作为小女子的表字?” “自然可以,在下刚刚说过,天下女子,只有姑娘你能配得上如是二字。”宁致远一脸真诚的说道。 一代名妓柳隐,还是成了柳如是。 “那如是多谢公子啦。”感觉到宁致远的诚意,柳隐笑着答谢道。心里有些奇怪对方老是太过夸奖自己,自己好像没有这么好吧,一个刚刚出道不久的歌姬而已。 “请公子入座。我为公子切壶茶。”柳如是再次说道,与其相比而言亲近了很多,这是宁致远的感觉。 两人入座,看着对面灵活的摆弄着茶具的柳如是,宁致远就知道,这所归家院为了栽培她花了不少功夫,不由叹了口气说道,“城里的人想出去,城外的人想进来。如是如果真的下定决心,何不自赎?” 摆好了两套茶具,柳如是笑道,“公子说话总是令人深思呢。不过可知如是那要多少年才能做到。”顿了顿,自己回答道,“少说也要八九年的光景,那时如是已经二十有余了。”笑容中多少隐藏着一点无奈。 正说着,刚刚在外喊话的那名女子进来啦,这大概就是将柳如是买下并养大的人,递给了宁致远五十两黄金,轻声道,“公子可否将那副对联准许奴家贴在归家院门前。” 宁致远一愣,然后明白什么意思,想必是那副世事洞明皆学问吧,点点头便答应了,女子退下,转眼房中又只剩下两人。 掂量着自己手里的黄金,宁致远有些不可思议,这就有了六百两银子?金银的比例大概是十二比一,宁致远是知道的。 “我从来没想到过赚钱如此简单。”宁致远苦笑道,抖了抖自己身上一钱银子都不值的衣衫。 柳如是掩嘴笑道,“妈妈今日倒是大方了,以前每月的佳作都只二十两黄金,不过宁公子的佳作确值这个价,外加上那副不世出的对联,如是倒是觉得给的并不多呢,不过这抵得上如是半年的劳累啦。” “噢?”宁致远嘴巴微张,看着面前笑靥如花的柳隐,许久才说道,“那我如若在再写上十来,就可以帮如是赎身了是吗?” 柳如是眨了眨眼睛,似乎是没想到宁致远会这么说,小脸微红,不过倒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笑道,“此等佳作,哪能如此信手拈来,想必以公子的才华也是可遇而不可求吧。” “那若是在下正能写上十来呢?”宁致远眼睛直直的盯着柳如是,说道。 看着目光炯炯的宁致远,柳如是第一次有些不知所措,低头不语。 宁致远也很识相的没有再说,如果可以的话,他倒真的想改变这个传奇女子的宿命,无关风月。 两人对坐饮茶。 ............. 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但宁致远觉得是时候该走了,起身说道,“打扰姑娘了,不过在下该回去了。” 一直低着头的柳如是听了却抬起头来,说道,“公子觉得我这茶怎么样,” “俗人一枚,三餐都不济,哪里会品茶。”宁致远如实说道,前世的他不懂,今世的他也是第一次喝茶,又掂了掂手上的金子,“在下此次前来,只为这些俗物救命而来。” “公子倒是个实在人呢,”柳如是赞叹道,“以公子的文采,想必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那呈姑娘吉言了。”宁致远拱拱手,这就准备离开了。 柳如是看着宁致远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莫名就有些难过起来。 “城外的人想进来,城里的人想出去。” “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曲阑深处重相见,匀泪偎人颤..........” 好诗,真是好诗,柳如是想着。 ps:渐入佳境,咳咳,渐入佳境.... 第七章 乡试解元 出归家院的时候,楼下还是一篇热闹非凡的景象,那位南京府尹的小儿子更是当其冲,这就是生活,宁致远轻笑,而他则是直接往白天那个药铺走去。八≥一中>文 在那名老大夫惊奇的眼光下,买完了千年人参和一些滋补的药材,宁致远往李定国家里了走去。身上还剩下六十余两银子,琢磨着自己该换件好点的衣服啦,亏待自己可是不好的。 “定国,定国,”才走到李定国家门口,趁着夜色,宁致远就看见了李定国刚刚进家门,不禁纳闷了,大晚上这货是去哪了,不会逛窑子去了吧?想想又觉得不可能,于是索性喊了一声。 整个屋子都是黒黑的一片,隐隐还有月光透进来,与刚刚归家院亮堂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黑暗里,宁致远看出李定国情绪很低落,在他想来这是正常的,不低落才属不正常,李定方睡眠很浅,刚刚的动静已经把他吵醒了,不由出声问道,“致远,你怎么来了?” “你猜?”宁致远听了突然高兴了起来,说道,“我买了千年人参啦。”他的心里很得意,或许这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做的第一件足以改变历史的事,至少他是这么想的。 “啊.....”李定国惊叫了一声,语气激动地问道,“你...你说的是真的?” 宁致远明显的察觉到了屋内气氛的变化,笑着点点头,扬了扬手中的东西,说道,“自然是真的,没看我都带来了吗。” 朦胧的夜色中,李定国却感觉自己清楚地看到了宁致远手中的人参。不由得高兴了起来,脱口而出道,“我刚刚还想着去哪儿抢一笔呢。” “————” 宁致远呆住了,看来这小子刚刚是出去踩点了吧,不过按照他所熟知的历史来看的话,应该是没有弄到这么多钱。笑骂了一声,“哪有这么容易啊,你小子。” 李定国颇有不好意思的说道,“确实不简单呢,那些大户人家都守得可严实了,不过,致远你那儿来的钱?” 李定方这时也出口问了相同的话。 “归家院弄得,运气好,写了好诗。”宁致远实话实说,反正明天应该全南京的读书人都会知道了,他从不怀疑那些读书人传播八卦的本事和纳兰性德那虞美人的经典。 把手上的东西递给李定国,嘱咐了一句,宁致远便打算回去了,天色是真的不早了,圆圆那丫头不知道睡着了没有,他心里想着。 留下目光炯炯的李定方兄弟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着一身蓝衣熟睡的邢圆圆,宁致远心里感到一丝温暖,这是自己在这个时代的一个小窝了吧。 一夜安好。 ....... “这篇文章写得好啊,引经据典,有理有据,当为解元。”府衙书房里,一个考官对着一篇文章说道,判卷已经进入了最后的一个阶段,一百多份文章被再次筛选出了七十篇。这便是中举的人数。 “我觉得还是这篇比较好,开篇出自论语,中间........”另一个古板的考官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不不,你这篇八股虽也是一篇好文章,却略显俗套,还是这一篇好,还是交给李主考官判吧。”开始一名考官说道,他看的正是宁致远的试卷。 “这样也好。” 李居林看着眼前的两篇文章,第一时间就有了明显的倾向,很明显那片新颖的文章比较好,还有那句‘躲进小楼成一统,俯甘为孺子牛’真是精辟,前一句就是百姓,后一句就是为官,正打算宣布,忽的想起一件事来。 于是沉思了片刻,说道,“你们等等,我去去就来。” 徐光启真是太累了,辞官皇上不应,给了他几天休假,所以他跑到了金陵放松一下,皇恩浩荡,他还是很感激的。 “徐大人,这是今年应天乡试的一篇文章,下官请大人一观。” 徐光启今年已经快七十了,关于科举,他经历过太多,更是靠着科举位极人臣,实在是没有什么兴致,于是摆摆手,“居林自行决断即可,汝乃主考。” 李居林道,“下官觉得,有篇文章很独特,所以.....” “噢?”徐光启来了点兴致,把那篇文章拿了过来。 “......躲进小楼成一统,俯甘为孺子牛。”徐光启看了片刻,脸色有些复杂,突然笑道,“有趣,有趣啊,当为解元。” 李居林也跟着笑了起来。 ......... 乡试十天之后,放榜的时日到了。 宁致远心里有些许激动,不过对于中举已经没有之前的迫切,不管怎样,没有俸禄,自己还是可以活的很好,还可以抄袭诗词嘛,不过,骨子里那种扬名天下的血液还是让他心存高中的念头。 一大群人围在榜单的前方,让来的较晚的宁致远无可奈何,自己这小身子板倒是好了很多,但也不想去凑那份热闹,于是在一旁等着围观的人散开。 只是等着等着,宁致远感觉不对劲了,这人,怎么越来越多啊,有人叹息,有人大哭,有人大笑....场面一团乱麻。 “乡试解元——宁致远,”突然一道高亢的声音响起,让宁致远的脑袋瞬间真空了半响,不可思议的说道,“宁致远?” “乡试解元——宁致远。” “乡试解元——宁致远。” 那道声音又重复了两次,看着一旁愣愣的宁致远,旁边一名书生叹着气对他说道,“解元就是好,都不用和我们一块等着看榜单就有人进门报喜,你说是吧,兄台。” “呵呵,是啊。”宁致远逐渐从惊喜中反应了过来轻笑道。 “不过,这宁致远可是素有才名啊,一月前那曲虞美人引得多少才女名妓倾心,还有那对看破世事的对联.......” 宁致远在一旁听着听着就满头黑线了,有很多人倾心我吗,我怎么不知道?摇摇头就走了,不管那在瞎侃的兄台。 回到了家门口,以往冷清无比的小巷子变得热闹起来,许多人围在自家的门口,而院子们是在紧锁着,看来是邢丫头不敢开门,皱着眉头,宁致远从一旁的院子墙上翻了进去,这种情况下,他实在是不放心小丫头一个人在家。 “谁.....”一跳进院子,邢圆圆惊呼道,拿着一根棍子比划着,看着这根触到自己胸口的木棍,又看着把自己脸上描的脏兮兮的邢圆圆,宁致远感到好笑又有些内疚,“不认识我了?” “子鱼哥哥......”邢沅红着眼瘪了瘪嘴巴,“我害怕.....” .......... 第八章 国之将亡,必有妖孽 乡试解元的影响力无疑是巨大的,在宁致远忙于应付自己家里不断前来报喜邀赏和邀请自己前去赴宴的小厮时,他宁解元的名字和文章正被金陵广大文人和才女所了解。八>一中文> ........ 归家院,柳如是放下手中的文章,低头叹了一声。 ........ 本来昨天便要去拜访一下杜呈的,但是实在是因为门口堵了太多人的事情被小丫头缠的走不开,所以今天是非去不可了,这个时代对于师生礼仪可是十分看重的。 杜呈的表现十分和蔼,不同于他教书时的单调,想来宁致远给他带来了不少名声。 性命事小,名气事大。 宁致远不太喜欢这些客套,但正所谓入乡随俗,况且他实在感激杜呈给他的机会。 “致远啊,归家院你作的那诗却是精妙啊,不过,心思还是要放在学问上啊,这次乡试很不错啊。”杜呈摆出一副长者的姿态说道。 宁致远连连点头谦虚称是,心里当他什么都没没说。 “我很快就要调到浙江宁西县做县令啦,有什么事可以给老夫打声招呼。”杜呈又说道,对于宁致远的态度,他是基本满意的,而对于自己的前途,他也是充满向往的,他今年才四十岁,还有个好老师,仕途才刚刚开始呢。 宁致远暗自思量了一番,浙江是明末最安全的地方之一啦,去那儿当个县令也不错,至于帮自己的忙,这个,真的可以吗?他深表怀疑,不过傻瓜才会说出来! 装了一阵子的乖孩子,宁致远出了杜呈家的门,杜呈看着这个学生的身影,又想起了昨天归家院的那诗,心里反省着,自己怎么就写不出这样的诗呢? 郊外,李定国家,宁致远感觉每次来这儿都是一次长途跋涉,虽然并不远,但是比较偏。 老远闻到一股参味,看来千年人参不是白给的,虽然作为一个现代人,他会怀疑这到底有没有用,不过看着李定方的脸色明显的要红润了一些,想必是可以度过这一关的吧。 李定国在一旁击打着粗壮的树干,看见宁致远来了,兴奋地走了过来,“致远,恭喜你成了解元啊,阿哥才第九名呢,不过也可以啦。” 李定方也在一旁笑着看着宁致远。 宁致远也十分高兴,这一个解元身份,他现,自己面对起来并没有想象中的平静,时不时就会有些激动。 脸上仍然保持一副平和的神色,问道,“定国今天好些了吗?” “阿哥快好了呢。”李定国听了宁致远的问话更开心了,觉得宁致远十分够意思,昨天成了解元,今天还来看自己兄弟。 脸上突然又一顿,尽管暂时不用为吃饭而愁,但李定国今天还是出去找了活干,只是无奈实在是有劲没处使,所以在外转了一圈又回来啦。 他不是一个死皮赖脸的人,他想靠自己活着,所以萌了去从军的想法。 “阿哥好了之后,我想去关外从军。”李定国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之所以是关外,因为只有那儿的兵有饷银。说完有点紧张的看着宁致远。他担心宁致远以为他是想逃过所欠的恩情。 “这也是我的主意。”一旁的李定方说道。 宁致远一愣,他真想说,你上辈子从了贼你知道吗?不过他是不会这么说的,于是他言:“是真想当兵吗?我本来是想着你在我身边帮我呢。” “帮你?”两兄弟同时疑惑道,在他们眼里,他们欠宁致远的,今生怕是难以还清了,所以萌了出去闯一闯的念头,可是....“帮你干什么?我倒是能打十来人人,帮你揍人?”李定国弱弱地说道。 “噢?”宁致远是知道李定国有把子力气的,却没想到他能一个人十来个,心里更加笃定了些,在他的心里,李定国就从来不是个爱国分子,而且以他前世三十多年的人生阅历,看得出这是一个十分讲义气的汉子,李定方也是一个很有思想的人。于是他说出了他心里的话。 “我想招一批人。” “你想造反?”李定国一脸兴奋的说道,李定方倒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 宁致远满头黑线的看着李定国,心说这货怎么就能这么二呢?还是李定方靠谱。 “我只是想先招一批人训练训练,几年来,各路起义军就层出不穷,以防意外也要早作准备。”宁致远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接着说道,“我们,是不会反明朝的。” 李定国想也不想就说道,“不管你怎么想的,只要你不嫌弃我就行。”他确实是不把朝廷放在眼里,在他看来,朝廷除了收税以外,没有一点用处,如果不是阿哥还在,他也早就参加起义军了。 “难道致远你认为明朝将亡吗?”李定方突然问道。 宁致远凝视着李定方,缓缓说道,“国之将亡,必有妖孽。” “我不会反,但是.....” “陕西长年干旱,朝廷腐败,十几队农民起义,关外鞑子年年进犯,这些你都知道。” —————— “庙堂重臣,只知结党盈利,不顾百姓死活,这些你也知道。” ........... “再有,不出明年,我料定袁督师必定被害,” ........... “你以为呢?” 第九章 施粥 宁致远相信,这个世上对明朝有感情的,绝对不多,但如果是外族袭击的话,人们还是会愿意选择明朝,选择这个让自己吃不饱饭的朝廷,这是隐藏在血液中的一股执着。八一小说网 当然若是另外一个汉人朝廷那就另当别论啦。 李定方思索了片刻,突然笑着说道,“我什么不知道,我只知道,以后你就要管我们兄弟俩的饭了。” 宁致远笑了。 想象之中,在南京郊外不远处,从此就会多了一个施粥亭。为期一月。 这是宁致远的想法,一个月内他们就在这儿等着灾民的前来,碰到一些中意的青年人就会把他们特意留下,再通过筛选,在他看来,这些前来讨粥的年轻人比那些加入农民军的人要好得多。 但先考虑的还是吃饭问题,他预计自己最少得招两千人,靠自己口袋里的六十两是行不通的。但他还是再拿了五十两银子出来,让两兄弟去买用具,应该要好几个大锅,毕竟施的只是稀粥。 回到自己这座破旧的院子中,屋内的琴音就停了,邢圆圆急切的跑了出来,有些高兴的对宁致远说道,“子鱼哥哥,刚刚有好几个小厮来了送了好多钱过来呢。” 宁致远打了个冷颤,或许是他多想了,他认为,把邢圆圆一个人放在家里实在是有些危险,或许,再挣点钱就可以换个大房子了,把李定方他们都叫过来才放心。随后才问道,“什么钱?”他现在对钱这个字眼很敏感,毕竟像那种作诗而来的润笔费不是长期干的活。 邢圆圆拿出几个口袋,数了数道,“一共有七个呢,七百两银子,是那些....”说到这儿脸色突然变得有些不太高兴,“青楼老板差人送过来的,说是子鱼哥哥的那副对联他们用了。” 邢圆圆有些不开心,子鱼哥哥去青楼干嘛,人家好不容易才从那儿逃出来! 宁致远很高兴,看来古代这些人还是很讲究版权的嘛!有了这笔银子,总算是解决了燃眉之急。至于这丫头的脾气,由着她吧。 花了两百两银子在城外不远处买了一个大的府邸,有二十来个房间,卖家看起来很高兴做了这笔生意,流年不利,家里已经入不敷出了,这笔钱省着点花还能熬出头来。 李定国兄弟俩见到邢圆圆的时候都是非常惊讶的,他们知道宁致远是孤儿,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个漂亮的小女孩,这让他们不由得浮想翩翩。 于是一行四个人搬进了这所在他们看来极大的房子。 住进了大房子,李定国很高兴,李定方也很高兴,可是邢圆圆很不高兴,因为不能再和子鱼哥哥住在一间房了,宁致远也太不高兴,理由大致同上。 赈灾亭几天之后就开了起来,第一天结束的时候,宁致远算了一下,救济了有不下六千人,耗银不到二十两,这个数据让他惊讶,更让他心寒。 自己一诗就可以让这六千人吃上两年,怎么还会有如此多的人饿死?那些资产动辄几十上百万的富商都去了那儿? 看来这时代商人的地位低并不是偶然,而是自己作的。 一天总共从难民中挑出了五十余名中意的人选,他相信,以后会有越来越多的难民闻风赶来的。 晚上,荒凉的土地上,正是秋天。一群人围着一堆篝火。 宁致远问道,“我会让你们吃饱饭,但我想知道你们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流落到金陵来,一个一个回答。” 一个高高壮壮的汉子回答道,“俺是山西人,叫朱大柱,那里现在干的毛都不剩了,又没有赶上闯王起义的队伍,所以就来到了这儿。” 众人哄笑,宁致远却在暗自点头。 “我叫孙大昌,甘肃人,我也是没赶上起义的队伍.....” “我叫刘能,山西人,我不想造反......” ........... 听着这些朴实之中又带点小心思的话,宁致远基本能分清这些人的性格特点了,饿的你逼急了,你还能考虑造不造反?说不想造反的都是喜欢耍小心思的。 让李定方记下了自己中意的几个人,便和李定方兄弟回家了,至于这五十个人,白天的时候为他们在丛林中扎好了行军帐篷,就住在这儿啦,这是没办法的事。 一天的劳作,宁致远直接就睡到了第二天早上,李家兄弟也已起床了,李定国在蹲着马步,这是一个好习惯,仍然还是宁致远做的饭。 李定国吃着粥,含含糊糊的说道,“致远干嘛不买个丫鬟回来,你现在好歹是个小财主了。” 宁致远也觉得有必要,但他还是难想从那些难民中挑选。 “今天施粥的时候注意一下吧,还有定方,带会让我昨天挑出的十几个人去买粮食,看看他们人品怎么样。” 李定方点点头,他越觉得这个年纪比他还要小上一岁的少年有着乎常人的智慧和眼光,很多做法都是简单而且实用的。 ———— 施粥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而宁致远基本是不管了,要是李定方这件事都做不好,他会很失望的,他做的最多的就是在观察那些难民在排队时的举止和眼神中释放的信息。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他能投射出一个人的心灵。 一个月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半了,人数挑选达到了一千五百人,大大出了宁致远的预算,还好府上挑选了六个丫鬟了,模样倒不是多么漂亮,至少长的眉清目秀。对此他还是很满意的。 晚上,李定方和宁致远在院子里坐着,李定方突然说道,“致远,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为什么对我们兄弟俩这么看重?”正在吃茶的宁致远愣了愣,认真的道,“因为你们受过太多的苦。” 李定方不愧是李定方,一下子突然悟了。 “我一直觉得,现在招人的话太危险了,你觉得呢?” 宁致远点头,再摇头。 “有些事情,再危险也要做啊,再说了,两千人,随便往哪个山沟一钻就不见了。“ 如水的月光照在地面上,地上亮闪闪的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宁致远不由得走上前蹲下去看了看,就是一堆普通的沙子。 “原来就是一堆沙子啊。”宁致远自言自语道。又回到了桌子旁拿起了白色的茶杯。 茶杯?沙子? 宁致远突然笑了,我可以做玻璃啊,这会可是没有玻璃的,记得历史中好像魏忠贤有一个琉璃杯号称价值万金。 自己以前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宁致远决定了,明天开始实践,把脑中存在的一点点皮毛化学知识还原一下。 对于文科生来说,这是一个任重而道远的事情。 应该,能行吧? 第十章 诗会 看到宁致远买了十几个大大小小的丹炉回来,李家兄弟都一脸怪异的看着他,而当看到他把食盐和石头沙子都放进去练的时候,李定方忍不住开口了。> 八一中≯文≯网 “致远你这是要干嘛。”脸色有些不喜,如果宁致远真的沉迷炼丹,那现在做的赈灾什么都是没有意义的。 宁致远言:“定方你想到那儿去了,哪有什么长生不死,我才不会那么糊涂呢,我是另有用处。” 李定方登时就放下心来不再问了,而宁致远之所以不说出来是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怎么说,做出来自然就知道了。 明朝的炼丹炉其实还是挺先进的,这和嘉靖皇帝沉迷丹药有莫大关系,极大推进了古代化学工业的展,也并不都是坏事嘛。宁致饶有趣味的想。 十几个丹炉全天运作,宁致远找了几个人信得过的人特地看着,一炼就是一整天,而每次生火之前他都是信心满满,而熄火之后看着丹炉里黏黏糊糊的一坨一坨的东西他都感到心塞。 而一个月的赈灾已经过去了一大半,所招的人也越来越多,宁致远再次感觉到,他又缺钱了,现在每天支出达到了五十两白银,这样下去,等到了一个月的时间,大家都只能喝西北风去。 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也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时间了,想起自己刚来那会只能和邢沅喝着清淡的稀粥,现在的日子也是够好了。 宁致远知道,这一切的改变都是因为秦淮河,而他今天,还得再去捞一笔银子。 真是罪过罪过! 秦淮河,媚香院。 之所以不去归家院,只是因为今天媚香院这儿有一场极大地诗词盛会,据说金陵城有头有脸的人都会来,而自己现在做的那几句千古名句和那一个解元的身份,也够意思了,所以他收到了请帖。 宁致远很高兴。这种捞钱的大型场合怎么能没有他呢? 掏出请帖交给门口的小厮,宁致远就要进门。 “宁兄,”就在宁致远想要进去的时候,有人从后面叫住了他。 “李兄啊。”宁致远一看来人,正是南京府尹的儿子李应。 “恭喜得中解元啊,不出我的意料啊,上次怎么不告而别啊?而后这么长时间,为兄都没有在归家院等到你啊,没想到今天在这碰上了,和我一起进去如何。”李应说道。 宁致远说道,“如此甚好。” “还有上次,我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看见李兄正在对佳人上下其手,所以...不辞而别啦,嘿嘿。”宁致远笑道。 “哈哈,宁兄请。”李应听了,却是丝毫不在意。 媚香院并不见得比归家院好,但人气却是实实在在的高出一筹。 入座之后,宁致远随着李应的介绍四处看着,“那是太仓张溥,可是闻名的复社创始人之一,旁边是侯方域,户部尚书的儿子......” 忽然,李应拍了一下脑袋说道,拿出一封信说道,“宁兄,这儿有一封家父交与我的信,说是故人写于你的。” 宁致远一愣,接过信封看了看,四个浑厚有力的大字,致远亲启。想了想,有些疑惑,自己有故人能和应天府尹认识? 回去再说吧! 听着一个个后世闻名的名字从李应嘴里说出来,宁致远心里很平静,在他看来,明末这些书生都是误国的主要原因,他十分鄙视,脸上还是挂着淡淡的笑容。 “曲阑深处重相见,匀泪偎人颤...............”一曲响起,宁致远有些恍然,柳如是的声音,这正是自己在归家院所作的那虞美人,已经被作了曲。 “看来宁兄今日是要出尽风头了啊。”一旁李应笑呵呵的说道。 宁致远觉得这是一个很特殊的人,有着纨绔的习性,却没有纨绔的脾气,倒是可以交往一番。 微微笑着不说话,看向正在弹琴的柳如是。 “李兄可知道今日的诗会因谁而起?”宁致远突然问道,他心里有些好奇,连不是媚香院的柳如是也来啦,还有这么多的大人物。 “周道登侍郎退隐了,一群吃饱了没事干的便张罗了这个诗会。”李应小声的说道。 宁致远平静的应了一声,心里却犹如卷起了惊涛骇浪。随即又是苦笑一番,和我有关系吗? 周道登历史上收了十三岁的柳如是为小妾,在十四岁的时候因为被人诬陷通奸又被赶出了家门重回归家院,直到二十岁嫁给钱谦益。 该做的,我已经做了,可是我的力量太小。 烦躁之下,看着柳如是,宁致远满饮了一杯酒。柳如是的目光这时却看了过来,四目相望,宁致远却感觉好像看见了柳如是眼中的一抹异常。 一名五十多岁的老头这时站了出来,想必这便是周道登了,因为目光一直在盯着他的宁致远果然现他多看了柳如是一眼。 “老夫辞官归隐,承蒙各位同僚在此为吾送行,老夫多谢了。”周道登言。 宁致远心里恶寒,年纪都可以当别人爷爷了还惦记人家。 “老夫先开个彩头,‘汩没朝班愧不才,谁能低折向尘埃。青山得去且归去,官职有来还自来。’哈哈,众位接着来。” 众人齐齐叫了一声好,连宁致远也觉得这诗不错。紧接着有人6续作诗了。 “在下张溥,‘胜日寻芳泗水滨,无边光景一时新。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 宁致远想,这个复社创始人还是有点文采的,至少诗比那个什么周道登写得好。 “在下侯方域......” .......... 众人或好或坏都作了一诗,这就是古人的恶趣味,连李应也写了相当凑合的诗。 宁致远只是感觉心里很不好,李应拉扯了他几下他都毫无反应,这一个情形在此时安静的大厅中显得极为突兀。 “李兄,这位是?”侯方域皱着眉头不悦的说道,周道登是他父亲的同僚,今天的诗会也是他好不容易举办的,怎么能让这一个不识相的破坏了? “哦,这位便是写出刚刚柳姑娘咏唱的那虞美人的才子,宁致远宁解元。”李应介绍道,语气不冷不热。很明显,侯方域在他眼中就是属于那种吃饱饭没事干的人。 “原来是乡试解元啊,既是如此,那又为何不作诗。”侯方域语气还是很不好,态度显然并没有因为宁致远的才名而有所改善,反而心里有隐隐的嫉妒。 “请问这位公子,是否一定要作诗?”宁致远突然出声问道,对于侯方域,他是半点好感都欠,伪君子一个。 “那是自然,历来如此。”侯方域答道,在他看来,宁致远已是骑虎难下了,珠玉在前,还能作出比这更好的诗来吗?还有这解元,各个地方每三年都有一个,不太稀罕。 “周侍郎,致远乃乡下一村人,不知规矩,还望见量,这就补上。”宁致远不理侯方域,对着周道登说道。 第十一章 落红不是无情物 侯方域感觉自己被无视了,十分不高兴,但此时还不能作,只得心里希望待会宁致远出丑。> 网 周道登哈哈一笑,大方的说道,“无妨无妨,老夫昔日也是寒门子弟,你且作一,若是精彩,老夫送你一场造化。” 众人都吃了一惊,一个六部侍郎的能量,不是闹着玩的,心里想着这宁致远怕是要达了,当然,前提是他能够写出好诗。 柳如是美眸轻转,看着座上身穿青衣的宁致远。 而侯方域听了,脸色变换了几许,却是突然说道,“我看不如这样吧,此情此景,此时此刻,宁公子给我们以着窗外的景色为意境写一应景诗如何?” 众人只道侯方域太过分了,限制如此至多,一时之间能写出什么佳作,李应面色不忿,想说着什么,被宁致远拉住了。 夕阳西下,一抹余光映在侯方域英俊的笑脸上,宁致远觉得他很欠揍。 不过,随即他又笑了起来,“当是如此。”这景色,不用白不用。 不顾众人的惊讶,宁致远缓慢地踱起步来,口中也开始朗诵诗作,“浩荡离愁白日斜,吟鞭东指即天涯。”宁致远又走了一步,“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全诗完。全场静。 “好,好啊。”周道登率先喊了起来,心里实在是惊讶,侯方域的有意刁难他看在眼里,并未阻止,没想到还是被他这么巧妙的破解了。 这诗写得,连自己都颇有感伤,盛名之下,果无虚士啊。 “容我过几日,为你引荐徐大学士如何?”周道登试探的问道,这个学生,徐光启应该会喜欢的吧,可惜啊,人家看不上方域。 宁致远轻轻摇了摇头,内心却是十分震惊,徐光启吗?要是我有心为官倒是一个绝佳的打算,不过....“在下还是不见了,山野村夫,自娱且自乐。” 周道登笑了笑,没有再说,心里暗道,小子不识好歹。 ........ 看着一群人模人样的书生才子在谈论着所谓的国家大事,感伤春秋,宁致远实在是没有多大的兴致,润笔费又是一笔五百两到手,倒也过得去,这次不是还少了一副对联嘛。 一个人索然无味,和李应打了个招呼,想想还是回家做实验吧!没准还能早点做出玻璃来。 他没现,有一双美眸,时不时地看向他闪过一丝光芒。 静静地走在秦淮河边,宁致远觉得,热闹都是他们的,他像是一个外人,不过还好,梦里自知身是客。 打开了这封信封,只有简简单单的两句话,却是把宁致远着实震惊了, “躲进小楼成一统,俯甘为孺子牛。非淡泊以明志,非宁静以致远。——徐光启。” 徐光启,怕是朝廷里唯一一个真心为朝廷的权臣啦,宁致远心思重重的感慨。 回到家中,把五百两银子给了四百两给李定国,他惊呼一声,“致远啊,要是挣钱都像你这么简单世上就没有难民啦。”宁致远感到好笑,都像我这样是穿越过来的那还混什么混。 “公子,公子。”一个家丁打扮的小厮跑了过来,显得非常激动,大喊道,“成功了,成功了。” “什么?”宁致远愣了愣,忽然想到了什么,“看到透明的了。”成了?这是宁致远心里不可思议的念头。 跟着那个家丁往丹炉的位置跑去,果然看到了一块透明的固体,,宁致远很确定,这就是半成品的玻璃! “这是怎么做出来的?”宁致远压下了自己的激动,问道。 “这是小人把小的丹炉放进大的丹炉,然后就有了。”一个壮壮的男子说道。 宁致远恍然,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呢,之前温度太低了啊!“朱大柱,你,很不错,待会找李公子领五两银子吧。”宁致远满意的说道,李公子指的是李定方。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朱大柱很高兴,公子竟然还记得我的名字,而旁边几个人都一脸羡慕的看着他。 “这是你应得的。”宁致远摆摆手说道,朱大柱就是他在难民中第一个挑中的人,“以后你们几个就都听朱大柱的,做好了不会亏待你们的。就是这种东西,多弄点出来。” 这还只是第一步,宁致远知道接下来就是要塑形了,不过他早已考虑好了,去找打造丹炉的定做几个形状的丹炉就是啦。 和李定方打了声招呼让他全力满足朱大柱的要求,李定方自然是答应了,看着宁致远制造出来的东西,他很惊讶,那是传说中的琉璃啊,顿时觉得有搞头。 宁致远是忙的没边了,定制了几个丹炉后,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到头了,符合要求的人在仔细层层筛选后还剩两千五百个。 看着这密密麻麻的两千五百个人,宁致远说道,“你们知道我要你们干什么嘛。” 顿时一群人叽叽喳喳的议论了起来,有人说道,“只要有饭吃,干什么都行。” “好,这很好。”宁致远赞叹说道,“我只要两千人,而你们有两千五百人,所以你们有五百个人要离开。” 一群人顿时要沸腾了,离开,离开还能活吗? “我会让你们训练三个月,三个月后,最差的五百个人离开,而最优秀的一百个人,我会每人给你们五两银子的奖励。”宁致远不管他们一群人的议论,继续说道“只要你们在三个月后留了下来,我每年给你们二十两银子。” 哗哗~~这两千多人顿时就沸腾了,二十两,是当兵的两倍啊!一定要努力训练,一定要留下来,所有人心里不约而同产生了这个想法。 .......... 晚上,李定方说道,“致远,这钱给的太多了,不需要那么多的,当兵的还欠饷,我们又不欠饷。” 宁致远笑笑说,“只有这样,他们训练才努力,明天就开始训练了,你看着吧,一定会物有所值的。” 两千五百人,动静是不小,可是往丛林山沟一钻就显得尤其不显眼了,宁致远做的就是这个打算。 按照宁致远的说法,一群人开始站军姿,俯卧撑,毕竟这是现代科学分析后的成果,宁致远还是很相信的,而他自己,也是在一起训练着。 自己好,才是真的好。 在玻璃还没有完全制作好的时候,一封信送到了宁致远的家里,打乱了他白天训练,晚上查看玻璃进度后然后睡觉的规律生活。 “十年树木一朝起,百年孤独一岁生。千年柳絮随风落,万年丹心无转移。————柳如是。” 宁致远看着这诗,久久不语。 第十二章 情定 夜色初启。> 网 宁致远看着眼前灯火依旧的归家院,抖了抖身上刚换的衣衫,慢慢走了进去。 正如他所料,还未等他入座,就被一个丫鬟给叫住了,“公子且随我来。” 同样的房间,同样的两人,不同的是心境,还有那副代替了莲花图的一虞美人。 “公子许久未来啦,”柳如是见了宁致远,浅笑了一声,“让如是再为公子切壶茶。” “劳烦姑娘了。近来俗务缠身,却是走不要开。”宁致远直直地看着柳如是,解释道。 “公子为何再不称呼小女子为如是了呢?这二字可还是公子取得。”柳如是熟练的摆弄着手上的紫砂茶具,叹道。一时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茶香味。 “如是还是那个如是,姑娘何必在意呢?”宁致远自顾自地说道,“不过,姑娘写的那诗倒是很有意境。” 柳如是眼眸黯淡,小嘴微张,开口道,“自是比不得公子的文采,如是一共听过公子作过两诗,皆是足以媲美前人的佳作呢,如是如今倒是相信,公子随时可以作出十余名作呢。” “文采又算得什么,诗词的精髓只在于心,无知的人才会把写诗当做一种炫耀的手段,故有以诗咏志,文以载道之说。”宁致远说道,“在下从姑娘的诗中,看到了情,而不是无病呻吟,这就够了。” 柳如是低头沉默不语。 ................... “今日的茶没有上次的好。”宁致远喝一口茶,说道。他心里无名的有些烦躁。 “公子看来果然是不会品茶,茶叶还是一样的茶叶,这水可是比上次要好得多,猜想公子今日要来,特地清早从山涧取的。”柳如是答道,依然是垂着头。 “在下嘴里却是不会品茶。”宁致远轻声笑了笑,又平静了下来,“但是在下心里倒是分得清。” 柳如是身子突然有些抖。 “在下是该回去了。”许久之后,宁致远站起身来,“比不得旁人,还有事要忙呢。” 坐在对面的柳如是猛地抬起头来,眼眶有些红红的,就这么看着宁致远。 “公子可是还在生如是的气?”柳如是带着颤音的问道。 宁致远摇了摇头,转身向外走去。 他很生气,他确实很生气,生气柳如是在第一次隐隐拒绝自己后又在今天找自己来,说自己能作出十余名作,这是什么意思?不想嫁给那个老头让自己给她赎身?生气柳如是不如李香君有血溅桃花扇的决心,更加生气自己在这个风云动荡的明末还当了备胎! “公子留步。”柳如是一个踉跄冲到了宁致远身后,紧紧地抱住他的腰身。 宁致远愣住了。 他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低头看着缠在自己腰上的一双小手,感觉着身后柔软的身躯,宁致远突然觉得,自己真的有些喜欢上了这个女孩。 “如是这是闹的哪般啊。”宁致远沉默了一会,却是叹了一口气说道,他决定,不管这个女孩是怎么想的,先帮她度过眼前这一关再说吧。 柳如是顿时脸上破涕为笑,抱着宁致远依旧紧紧的。 “放手吧,我去找你柳妈妈有事。”宁致远轻笑着说道。柳妈妈便是将柳隐养到这么大的女人。 柳如是不放手,反而抱的更紧了。 “公子可是听说周侍郎要将如是赎回家中,如是今日又约你一叙,所以公子如此生气。”柳如是说道。 宁致远不答,算是默认了。 看到宁致远这幅表情,柳如是顿时感到很委屈,带着哭腔说道,“公子何必如此作践于我,如是又怎是那种人!” 放开了宁致远的腰身,柳如是转过身去,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珠,“今日把话说开也好。” 宁致远也转过身去,看到的正是柳如是稍显落寞的背影,让他心里有些内疚的同时更有些欣慰,自己错怪了她,但这样也恰恰说明自己的猜想是错误的。 “如是本名杨怜影,生在一个很幸福的家庭,虽不算大富大贵,却也吃穿用度不愁,一场****让如是什么也没有了,那时,如是才六岁。” 对柳如是的经历,后世宁致远了解的并不少,但听她自己诉说的感觉却是大不一样,他知道,这位明末传奇女子,有着一个很悲惨的人生。 “劫匪们杀光了我的家人,把我卖进了归家院,从此....”柳如是停了下来,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从此杨怜影便成了柳隐,一个青楼女子。” “公子可知青楼女子意味着什么?”柳如是突然问道。 宁致远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觉得,在这个时候,自己是不应该打断的。 “公子或许知道吧。”柳如是凄笑一声,“青楼女子意味着人尽可夫,不得善终,但如是又是幸运的,可能因为妈妈认为我比一般女子价值要大吧,在教我琴棋书画的同时如是也不至于一片朱唇万人尝,所以如是一直希望,一直都希望能过着像寻常女子一般相夫教子的生活。” “你确实比一般人要幸运得多。”宁致远感叹道。 “是啊,公子你是如是接待的第七位客人,那晚公子说的话如是倒是感到了真诚,如是觉得,你比我以前见过的所有才子都要了不起。”说着,柳如是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而之没有答应你,因为和公子毕竟是第一次见面,如是想着来日方长。” 宁致远对柳如是第一次时的拒绝倒是不感到生气,在他看来,这才算是正常的,他之所以生气,是因为别的事。 “却没想到,那日之后,公子竟从此再未来过,成立倒是多了一位宁解元,如是倒是差人打听过几次,得知公子在城外施粥救人,更让如是心生敬佩,再然后,媚香诗会公子才惊四座,如是却是早已心系公子却不自知,却没想到.........”柳如是脸上露出一丝愁苦之色,瞬间又变得脸色通红,“今日约公子前来,只是....只是...想与公子春风一度。” 宁致远瞪大了眼睛,感觉难以置信,心里的愧疚之情更甚,若是柳如是最后那一下没有抱住自己,这位才艺双绝的女子就要与自己擦肩了。 “如是从未想过公子能为我和周侍郎犯难,公子虽然高义有才,却万不能得罪他,否则,恐公子前途坎坷。”柳如是转过身,看着宁致远,眼中带着一丝坚定和羞意,“公子今日,能留宿否?” 看着柳如是饱含情意的双眼,宁致远突然笑了,缓缓地走向柳如是,用力的抱住了她有些抖的身躯,狠狠的吻住了她娇红的唇。 良久,唇分。 宁致远看着有些愣愣的柳如是,在她耳边轻轻说道,“如是,你,最不应该的就是怀疑你夫君的能力,在这等着,要相信,你一定会是我的。” 说着,在柳如是惊讶的目光中,宁致远快步走出了房门。 第十三章 山水之间 “宁公子,你开玩笑吧?这做生意可不是像你作诗那么简单的,尤其这生意还是开青楼。≯≯> ”柳妈妈有些无奈地看着眼前这个长的还算顺眼的男子。 “我没开玩笑,我可以让你这归家院成为秦淮河畔数一数二的青楼,只要你能还柳隐自由之身。”宁致远一脸认真地说道。 柳妈妈笑笑,说道,“宁公子,外面传的沸沸扬扬的您不知道?柳隐马上就是周侍郎府上的了,这事我可办不了。” “我知道你办得了。”宁致远平静的继续说道,“就算你要办不了我也有办法让柳隐全然离开这儿,但那时,我一定会把这归家院变成生意最差的青楼。” “就算这秦淮河是皇上在管着也没用。”宁致远又加了一句。 熟知历史的他知道秦淮河是朱元璋展起来的,为的就是赚取富商的钱财,所以他确定柳妈妈绝对不怵周侍郎。 “这......”柳妈妈果然是神情一变,脸色有些不悦地说道,“公子这是如何知道的,不过就算奴家能办到,又何必要办呢。” “妈妈不妨先让我试试,我保证,今天晚上就能让你看到成效,如何,让你一个月之内就能赚到周侍郎给柳隐赎身的银子。” 话说到这里,柳妈妈一脸愕然的看着宁致远,“公子你是说真的?” “让我试试就知道了。” 柳妈妈心里打鼓,从心里讲,她对柳隐还是有感情的,不希望她嫁给那个老头子,如果宁致远真的能做到他说的那样,自己还是很乐意做个好人的。 于是欣然答应了。 再次回到房中,柳如是正紧张的来来回回的踱步,见宁致远进来啦,连忙想迎上来,却又脸色微红的止住了步子 “如是,你这是在害羞吗?”宁致远看到柳如是的样子,不由得调笑道,而柳如是看着满脸笑容的宁致远,显然不太适应两人之间这种关系的变化,羞红着脸问道,“公子,你刚刚干嘛去了?” 她不愿宁致远为难,可看着宁致远信心满满的样子,心里又涌起了一丝希望。 “刚刚和柳妈妈说让她把你送给我,她答应了。”宁致远笑嘻嘻的说道,不过自己又随后一愣,自己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性格了,这么喜欢逗柳如是。 “你。你别骗人。”柳如是娇羞的说道,“快告诉我。” 宁致远知道,要是不把自己出去干了什么,柳如是是不会安心的,更何况这件事还需要她的帮忙,于是把事情大致地说了一边。 柳如是沉默了半响,才说道,“你要只是写几好诗,倒也可以把归家院的生意提高上几层,但要是按你这样算的话,得把归家院的生意翻倍才行,不太可能。” 说是不太可能,但其实在柳如是的心里,这就是完全不可能的,只是她顾及宁致远所以才这么委婉的说道。 “山人自由妙计,”宁致远自信的说道,“如是,你不用担心了,你会弹曲子《阳春白雪》吗?” 柳如是点点头,不知道宁致远所谓何意。 “这就好,”宁致远说道,“随我去外面弹一,很快就能看到效果了。” ........... 一空灵自在的曲子幽幽响起,柳如是这几个月来在这秦淮河畔略有名气,在这归家院更是当之无愧的头牌,所以她的琴音一起,归家院顿时所有的乐声都停了下来。 楼下或是房中还在饮酒作乐的书生和商人都有些愕然,一所青楼,晚上这大好时光里不谈风月,奏这寄情山水的曲子是什么意思? 柳如是只是静静地弹着,因为她也不懂宁致远的意思。 “昨夜同门云集推杯又换盏,今朝茶凉酒寒豪言成笑谈,半生累,尽徒然,碑文完美有谁看............”宁致远低沉的嗓音开始浅浅的吟唱着,这后世的歌曲《山水之间》,出自他很喜欢的非主流歌手许嵩,他相信,在这时,流行音乐和古典文化相结合的冲击效果是巨大的。 而宁致远之前听这歌的时候,一直觉得,如果用纯古代声乐来伴奏的话效果应该会很好,阳春白雪就是一十分适合用来伴奏的曲子。 整所楼里除去宁致远略带磁性的声音和伴奏,悄然无声。 大厅最显眼的位置,小厮们正在摆着宁致远写下的歌词。 “十年寒窗苦读,却只换得放榜时一个名落孙山,想当初我们县学同窗一起品茶论事,相约为民请命.......”郁郁不得志的客人心里挪揄道,今年不知不觉留下了泪水.... “老夫贵为一地父母官,掌一方权,却看着自己治下的百姓难以温饱,这是老夫想要的吗?”也有官员心里想着。 “老夫还是一个书生的时候,想着当好官,做实事,只是朝廷阉党刚除,几名内阁大臣还在明争暗斗,一番豪言壮语只是笑话罢了......辗转半生,老夫已天命之年啦......呵呵。” 不同的人在底下想着不同的心思,连处于包房的达官显贵也沉浸其中...... “湖畔青石板上一把油纸伞,旅人停步折花淋湿了绸,满树玉瓣多傲然,江南烟雨却痴缠.........隐居山水之间誓与浮名散.....” “只陪你,恭候春夏的轮替。” 一曲完毕,一歌终了,一屋惆怅,一缕青丝泛白雪。 “这是他作的吗?”柳如是心里复杂的想着。 ......... “宁公子,您的法子真有效呢,在您唱曲的时候,归家院进来了一百多人,而且没出去一人呢。”柳妈妈十分惊喜的说道。 “我这是唱歌,不是唱曲。”宁致远很认真的纠正道,随后又问,“那柳隐可是能跟我回去啦?” “这....”柳妈妈有些为难,“虽说今夜的人数达到了往常的两倍,可是也不能保证每天都这样吧....” 看着宁致远的脸色有些难看,又急忙说道,“不过公子放心,我一定不会把柳隐卖与他人的.....” “柳妈妈,”宁致远脸色阴沉的说道,“今日恐怕酒水的销量不只高出两倍吧,还有留宿的客人也会多出很多吧....” “我看要不这样可好......” ......... “如是,走,跟我回家。”宁致远一边说着,一边推开了房门,却是感觉到一阵柔软的身躯涌入怀中。让宁致远一愣,有种回到家中的感觉,自己捡来的那个小丫头不就喜欢这么干吗? “你这是干什么。”宁致远顺势搂紧了柳如是,感觉到女孩有点抖,笑着说道,“这已经是你今天第二次主动抱我了,可是想早点和我回家?” 柳如是狠狠的点了点头,抱着宁致远的双手更加用力了些,有些哽咽地说道,“如是在听到公子唱的那词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公子会带如是回府了,只是.....只是公子何必如此轻贱自己,做这等卖艺之事,让如是于心何安?” 宁致远笑容依旧,把柳如是稍稍推开些距离,双手还是环在柳如是腰上,眼睛直视着女孩说道,“如是做得,我就做得,我与如是,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活在自己最在乎的人眼里。” 柳如是眼眸含泪,久久不语。 第十四章 佳人入府 带着柳如是和她的随身丫鬟回到了府中,宁致远心里仿佛完成了一件多年来的心愿似的,步子也变得轻快了许多,虽然身边这个女孩只有十三岁。八一小说网 府中为数不多的几个下人看着自家公子带了人回来,有些好奇,但这并不是他们该关心的事,想必府中那个可爱的小女主人会管的。 像往常一样,听到了宁致远的声音,邢沅小丫头蹦蹦跳跳的跑出来了,“子鱼哥哥,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一把扑进了宁致远的怀里,却看到了躲在身后脸色微红的柳如是,一下子又惊的跳了出来。 顿时脸色羞红的问道,“子鱼哥哥,这位是?”小丫头看得出来,另一位是这位身穿白衣女子的侍女。 宁致远回答道,“她叫柳如是,以后你喊他柳姐姐吧。”对于柳如是的来历,宁致远虽然觉得没什么,但他还是没有说出来。 柳如是这时却是接过话来,语气和蔼的说道,“你就是宁郎说的邢沅妹妹吧,果然和他说的长的一样漂亮呢,我叫柳如是,是..是宁郎今夜将我从归家院赎回来的。” 柳如是就是柳如是,从不需要掩饰。 邢沅对于柳如是的话倒是没有什么反感,因为她自己就是从青楼偷跑出来的,眨了眨眼睛愣了愣,脆生生地说道,“柳姐姐,你是要嫁给子鱼哥哥吗?” 邢沅有些敏感的注意到了‘宁郎’这个称呼。 柳如是再次羞红着脸想要说些什么,宁致远却是打断说道,“圆圆,小孩子家家的瞎打听什么呢,回去睡觉吧你。”心里想着,我还小呢,才十五岁,至于如是就更小了,才十三岁,虽然育的是挺不错的..... 邢沅听了,做了个鬼脸跑回了房间。 大厅顿时又只剩下柳如是主仆和宁致远了,宁致远看着在一旁有些不自在的女孩,心里成就感十足,说道,“怎么又害羞起来啦,以后这儿就是你的家,安心住下来吧。我让人给你收拾房间。”说着在女孩脸上一吻走了出去。 柳如是再次惊呆在原地,连旁边那个丫鬟都有些惊讶,作为一个很传统很保守的女子,宁致远这种开放又直白示爱方式给她的冲击绝对是很惊人的,虽然内心其实很暖很贴心。 ......... 玻璃的制作已经初成原型,虽然目前还是没有做出一个成品,但半成品却是有很多的,而关键在于,这种半成品杯子还可以融掉再次制作,直到完全成功。 了解了情况的宁致远躺在床上,默默地做着打算,杯子成功之后肯定是一笔十分可观收入,然后自己在这南京租一大片地下来,从陕西那边一带取得红薯种子种植,这也是为什么自己为什么急着招人的缘故,陕西那边,该是有多么乱啊!如此的话,按照红薯的收成自己就只要静静地等着形式的变化了.... “砰砰砰。”沉思中的宁致远听到了一阵敲门声,随口说道,“请进。” 仍是一袭白衣的柳如是轻轻地走了进来,又关上了房门,转身却看到了只穿着一件贴身衣物的宁致远,顿时羞红了脸,“宁郎你怎么穿成这样。” 宁致远愣了愣,心说,我习惯穿睡衣三十多年啊,怎么了?笑了笑,嘴上说道,“这样不是要舒服嘛,如是你怎么来了。” 柳如是听了,脸上羞色稍稍减去,沉默了片刻,才一本正经的问道,“宁郎,你真的喜欢我吗。” “如是你这是什么话?”宁致远听了心里一突,不知道这是生了什么,“我既然赎你出来,自然是喜欢你的,为何有此一问?” “如是在想,宁郎既是把如是带回了家,为何不与如是同房.....还,还有...为何宁郎你都不曾告诉如是你的表字,还是今天邢沅妹妹口中我才知道。”柳如是心中有疑问,直接就问了出来。 “还当是什么事呢,”宁致远放下心来,露出笑脸说道,“我的表字只不过是在看见圆圆时随口想出来的,除了那丫头都没人知道,至于为何不与你同房....。”顿了顿,他呵呵笑了几声,“要不,如是你今晚就留下来好了。” “啊!”听着宁致远直白的话,柳如是羞愧无比,手忙脚乱的跑了出去。 这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女孩。看着女孩的背影,宁致远叹道。 一夜安好。 第二天一早,早饭时候,李定方看见多了一个漂亮女孩,愣了愣,没有多说,而李定国在和招收的两千多人住在一块,没有回来。 在往两千人驻地的路上,宁致远看见李定方欲言又止,于是笑着把柳如是的来历解释了一番。 两千多人的训练进行的如火如荼,用李定国的话讲,他从没见过这么实用的训练方式,站了几天的军姿,就感觉身体明显的增强了,还有俯卧撑,原地就可以极大地练出臂力,再加上负重跑,短短的二十来天,把这本来就强壮的两千人练得完全变了一副模样。 训练的伙食标准是一天三顿,早上中午是米饭,晚上是稀粥,例外每十天有一顿荤腥,所以很多了为了不愿意离开,拼了命训练,连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不放松,这正是宁致远想要的效果。 归家院。 虽然柳如是离开了,但宁致远今天还是来到了这儿,没办法,按照昨天协商的结果,柳如是的卖身契还得宁致远赚回一定数目的钱才能拿回来。 月上梢头。 一进归家院,就看见了满屋满屋的人在坐着,气氛热闹非凡,宁致远一眼就看到了李应,于是走上前去。 “李兄,昨晚多谢你了。”宁致远笑着拍了拍李应的肩膀,昨天就算他唱的那曲子再好,也不可能一时间会让归家院来那么多人的,所谓酒香不怕巷子深还得基于一个长时间上不是?所以他昨晚就拜托李应尽可能的多拉几个人来归家院坐坐。却没想到一下子拉了这么多人过来。 “宁兄这是客气了。”李应脸上笑得也是异常灿烂,“要不是你,昨晚我还听不到如此.....如此......反正这就是很好的词啦。”一时间,他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你看今日,我可是一个人都没有约过来,就连我自己都是被应天府军曹家的儿子约过来的呢。” 宁致远笑得更开心了,不管怎么样,李应这个情自己是记下了,说道,“李兄不是找不到一个词来形容昨天的词吗?你看走心这个词怎么样?” “走心?走...心...嘿嘿,妙啊,宁兄果非常人啊。”李应摇了摇手上的扇子,又说道,“恭喜宁兄抱得美人归啊,不过,堂堂解元到青楼唱曲可不是什么光彩事。” 对于宁致远,李应开始只是当做一个普通朋友,觉得他比较对自己的胃口,再后来是自己父亲要求自己尽可能的多帮帮这个少年,而到现在,他越觉得这是一个很了不起的少年了。 宁致远愣了愣,立马就知道李应这是什么意思了,无非就是这事会或多或少影响自己的前程罢了,可是,自己在意吗?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点头再次道了声谢,宁致远走上楼去,他也不知道这栋楼是什么构造,貌似自己的声音可以传到归家院的每一个角落,没有扬声器是怎么做到的?古代人民的智慧真是无穷的啊,而他作为一个文科生更是伤不起。 一曲琴音,场面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第十五章 青花瓷 同样的伴曲,同样的唱词,同样的声音。> 网 楼下这群书生富商官员们仍然听得颇有感触,伤怀遍地,这就是逛窑子的男人们的心里! 半响之后,一再次完毕,宁致远淡然的说道,“一个时辰之后,也就是酉时,将会有一不一样的唱词。” 这是宁致远早已想好的,同样的歌曲,要是每天都唱的话,难免会有些单调,但若是几交替的话,也可以凑合着了。 楼上一间不大的房间,正是柳如是之前的房间,还是一样的木兰香,宁致远看着这一切,可是它们的主人已经不在了,已经在自己家里啦,心里涌起一股得意。 “宁公子,人来啦。”门外柳妈妈说道,这也是他们约定的其中一项,宁致远学要把这几歌交给柳妈妈指定的人。 “进来吧。”宁致远淡淡的说,这种东西,在明朝都快要亡了的时候还有什么用?对此,他毫不在意。 门开了,门外的三个人进了房间,宁致远一看,这三人中,有一个是柳妈妈,还有一个他也是认得的,却是那日在媚香楼带着歌姬的女子,大概也是二十多岁的样子,还有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看样子只有十一二岁,他没见过。 “这么小的女孩你们就让她接客吗?”宁致远稍稍有些不舒服,倒也不会表现的多过明显。所以有此一问。 他却管不了那么多。 “那倒不是,不过只是香君曲调学得最好,所以让她来学习公子的佳作罢了,刚刚在给公子伴奏的也是她呢,我们可都是让她们十四岁才出道的。”那名年纪稍大的女子一愣才答道,大概是没有想到会有此一问。 小女孩眼里也莫名闪过一丝异彩。 “是嘛。”宁致远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大龄女子倒是比柳妈妈要好得多,大概是知道了眼前的这个小女孩的名字,香君,除了李香君还有别人吗? 而历史的事实也告诉他,李香君真的是有一个真正关心她的妈妈,虽然身在青楼,这位李妈妈却可以为了她代嫁。 “是的公子,香君待会为你奏曲,不过不以面目示人。”李妈妈又接着说道,她觉得,这位名动金陵的宁解元,似乎和别的读书人关注的不一样。 点了点头,宁致远答应了,教谁都是教,教李香君他更是乐意。 李妈妈和柳妈妈退出了房间,只剩下两人的屋子里,李香君有些调皮的问道,“宁解元,柳姐姐还好吗?” 这个女孩长大后必定有着不输柳如是的容颜。 宁致远脸色自然的笑了笑,说道,“我自然会让她过得好,你认识她吗?还有,香君你可以叫我宁公子或者宁哥哥都好,不要叫宁解元。” “恩,那就宁公子好了。”李香君歪着脑袋说道,显然没有太纠结这个称呼,“我和柳姐姐可是认识好多年了呢,我相信你会对柳姐姐好的。” 宁致远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哼起了一新歌,正是他待会要唱的,《青花瓷》,这次宁致远倒是不准备拿古曲来伴奏,而是让李香君随着自己的曲调来弹,不得不说,李香君虽还是一个小孩,但还是十分出色的,不一时就弹出了他想要的感觉。 他想,柳妈妈也是一个聪明人,虽说是太爱财了,倒好歹还知道匹夫无罪,坐怀其壁的道理,秦淮河边十三家青楼,不找个强大的伙伴,怎么能顺利的展下去? 媚香楼却是一个好的合作伙伴,李妈妈李贞丽人脉是极广的,从上次诗会就可见一般。 而李香君在奏出宁致远想要的效果后,便一个人独自在抚琴,时不时看着在一旁案板上独自冲茶的宁致远,动作是那么笨拙,这样的人是怎么写出那么好的诗句的,又是怎么做出这么特别的旋律的,她不禁有些好奇。 宁致远开始往茶杯里倒茶,茶壶离杯子有三两尺的距离,他看柳如是就是这么做的。 “噗~噗。”李香君笑了起来,眯着眼睛看着眼前把水撒的到处都是的宁致远,“宁公子,还是让香君来吧,公子你看样子不太会摆弄这些茶具。”说着就站了起来,在宁致远对面坐了下来。 宁致远却不太领情,依然在执着的自己倒茶,倒了两杯,放了一杯在李香君身前。 “我不会泡茶,”宁致远笑着说道,“甚至喝都只是喝过两次如是沏的茶,你且尝尝。” 李香君抿了一口,很诚实的说道,“却是很一般呢。” 宁致远点点头,自顾自地喝着,说道,“以后就会好的。” ......... 酉时,宁致远看了看夜色,缓缓走了出去,李香君则是像个乖宝宝一样静静地跟在后面抱着琴。 轻快的前奏在李香君的琴下响起,下面瞬时安静了下来,宁致远随之唱了起来。 “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黯然腾香透过窗心事我了然,宣纸上走笔至此搁一半.......” “釉色渲染仕女图韵味被私藏,而你嫣然的一笑如含苞待放,你的美随风飘散,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炊烟渺渺升起,隔江千万里,在瓶底书刻画前朝的飘逸,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 ....... 底下的客人听的愣愣的,本来已经做好伤感春秋的准备了,这是哪个调调?心情莫名却变得有些轻快起来。 “这词曲....搭配的妙啊。”有人拍了一下酒案,“虽说不同于前一的感觉,倒也是别有一番滋味。”赞叹道,气氛登时又变得热闹起来..... “宁公子为何刚刚在教香君曲调的时候,不把词也一并说与香君听。”李香君哼哼道,刚刚第一次听手惊讶的手差点就抖掉了琴弦,都怪他! 宁致远听着眼前这个小女孩有些撒娇的话语,倒是有些诧异,“你们揍曲不都是只要小调就可以了吗?我说了词好像也没什么作用啊。” “你..哼。”李香君扬着脑袋,说道,“反正下次你得连着词一块说出来。” “对了,你那词是写给柳姐姐的吗?”她心想,这么直白的词,肯定是写给自己情人的,一定是柳姐姐无疑了。 宁致远笑了笑,没有说话,任由她猜去吧。 这本就不是一情歌。却有情歌的味道。 回到了家中,或许是柳如是在府上的缘故,邢沅小丫头倒是没有再跑出来扑进宁致远的怀里,让他有些不习惯,突然又想起李定方坚持要和那两千多人同住在军帐里,怕是担心自己会不方便吧。 照例去看了看玻璃的进度,然后宁致远想着,竟然李定方这么为自己着想,自己要不要就如定方所想的那样的? 给自己鼓了鼓气,脑海中浮现出柳如是的模样,然后宁致远毅然决定....还是回房睡觉吧。 带着一丁点的哀怨,宁致远还是躺到了自己床上,突然他觉得,好像有哪儿不对劲..... 第十六章 李军 身旁的被子一点一点的在颤动,看的宁致远乐了,感情这小丫头是躲在这儿来啦,他认定,蒙在被窝里的就是邢沅。>八>一中文>网 也好久没有和这小丫头睡了,此刻重温一下也不错。 熄了灯,顺势就从被子里捞出那具因为紧张而微微有些颤动的身体,一把搂在了自己的怀里,只听得怀中的身影出一道惊呼,却让宁致远有些懵了。 “如是,怎么是你?”宁致远脱口而出道,有些哭笑不得。 “那宁郎以为是谁?”柳如是颤颤地缩在宁致远怀里,却是有些好奇地问道,“难道是....。”心里一紧,听说有人就非常喜欢这种小女孩,难道自己宁郎也是这样.... 虽然看不见柳如是脸上的表情,但宁致远能想象到女孩脸上一定很精彩,黑暗中轻轻敲了一下柳如是的头,笑着说道,“你想哪儿去了,不过我确实以为是圆圆,毕竟我们在搬进这所房子之前穷的只有一张床,所以就是一直睡在一块啦,不过圆圆才那么小,能生什么?” 柳如是听了松了口气,说道,“那我以后就和宁郎睡在一块好不好?”昨夜一时之间害羞的跑掉后,柳如是却是有些后悔,自己既然被宁郎给赎回来了,做妾侍寝是理所当然的事,怎么就跑掉了呢? 宁致远一愣,紧了紧怀中有些热的身体,一股淡淡的体香传了过来,让他闻着有些意动,强忍住内心的冲动,他弱弱地说道,“是不是还太早了,你才十三岁呢?” 柳如是却是扭了扭身体,差点勾的宁致远一阵火气,继而说道,“如是不小呢,要不怎么有人要为如是赎身,宁郎不也是这样吗?” ......... 宁致远最终还是只抱着柳如是睡了一晚,没有再更进一步,这种事,总归要等到水到渠成的好,宁致远默默为自己点了个赞,觉得自己还真是个圣人,而后果就是自己辗转半宿没睡着。 柳如是一直都没有问宁致远关于归家院的事,而宁致远也不主动告诉她,作为一个女子,让自己的夫君做这等卖艺卖唱的活计,不管是有意无意,她的心里都是非常自责的,宁致远清楚这一点。 不大不小的府中,在李定方兄弟没有住在这儿后,以主人身份生活的就只剩下了宁致远和两女,在吃过早饭宁致远匆匆赶往了那两千人的驻地。 “公子,”宁致远一到地方,就有人打着招呼,语气比较随意,这是宁致远这段时间以来和他们一起训练的效果,让这些粗汉子都大致了解了眼前这个长相文质彬彬公子的性格。 读书人,很有才华高中解元的读书人,恩人,给他们饭吃性格又温和的恩人,伙伴,和他们一起训练也从不喊累的伙伴,这就是宁致远给大家的印象。 “恩,王二,训练开始吧。”宁致远笑着回应道,他认得这个人,是训练最杰出的人之一。 “一二一,一二一......。”两千多人分成五十人一个方阵在走着正步,苏定国一开始觉得这样没什么作用,但等这些人正步走的整齐之后,无意中却现,这些人对于军令的执行快整齐了许多,一时间对宁致远又是佩服了许多。 几十个方阵的领头人是根据武力挑选出来的,虽说武力最好不一定能做到最好,但此时来讲无疑是最有效,最让人信服。 午饭是和大家一起吃的,大锅饭加大锅菜,宁致远吃得很香,让那一干人等对他的感觉又亲切了一番。 宁致远对这一群人的训练规划都是在他看来比较科学的,上午练队形和和体力,下午练力量和实战技巧,晚上又是跑一段距离练体力。 下午的训练完了以后,宁致远已经是非常累了,他的身体不同于那些流民,一直都是很弱的,能坚持下来已经是很不容易了,但晚上还得去归家院,还好只是唱几歌。 李定国还在一个人训练着打着树干,宁致远看着有些好笑,他刚开始提出让李定国作为这两千多人的总负责人,想着以他异于常人的单挑能力自然是不在话下,却没想到让一个新来的难民放倒了,于是就开始跟疯了似的训练。 “李军,你过来一下。”宁致远想着对在一边坐着的一个壮汉说道,这就是把李定国放倒的人,也是现在宁致远招的这些人的领头人。 一个很土的名字,长相也很粗狂。 “公子。”那个三十岁左右的壮汉走到宁致远身旁坐下,不苟言笑的喊了一声,语气没有其他人的激动。 宁致远对此毫不在意,有本事的人都有傲气,而且看样子这人不像一般的难民。 “你就不担心定国会打败你吗?”宁致远有些好奇的问道,心想,李定国的潜力可是非常巨大的,好歹与明末第一名将同名。 李军有些不屑的看了看在那边打着树干的李定国,没有掩饰自己的情绪,“这不可能,那小子力气确实不小于我,可是打架一点章法也没有。” 宁致远笑笑,没有说话,这些他不懂,只知道李定国听到这话肯定会气爆的,就他那脾气。 “李军你觉得我是个怎么样的人?”宁致远再次问道,这么久了,他单独找过很多人,却没有找李军说过话,这是不寻常的,就是因为宁致远心里不太踏实。 “公子你是一个很有本事的人。”李军沉默了片刻,开口道。 一个很模糊的答案,却是一个很清晰的回答。 “你是袁督师的部下?”宁致远点点头笑了笑,突然问道。 李军身子猛地一颤,已经回答了问题,看着宁致远,有些惊讶地问道,“公子是怎么知道的?” 看着李军脸上总算是有了点表情,宁致远很满意,这样才正常嘛不是,于是开始说道,“你手上的老茧告诉我你曾经是从过兵的,一身厉害的武艺表示你的位置必然还不低,在看到我训练的效果时还没有太惊讶,说明你本来的部队军令比较严格,而你现在在外漂泊,当然符合条件的只有你是关宁铁骑的一员。” 看到李军脸上露出恍然的神色,宁致远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当然最,最重要的一点嘛,就是你那蹩脚的宁远口音。” 李军脸色不变,说道,“公子果然是有本事的人。” “不过嘛,就算袁督师被抓了,你还是可以回宁远的,为何又流落到这儿呢?”宁致远有些疑惑,关外的部队现在是祖大寿在接管着吧,那可是袁崇焕的忠实部下啊,也不会亏待原来的人马吧。 “祖将军确实是不会对付我们,可是一旦回了宁远,就不是祖将军做主了。”李军难得有些恨恨地说道,“皇上已经让满贵那个蒙古人接替了袁督师的职位,军队虽然还是祖将军在带着,而袁督师,就是满桂那混蛋陷害的。” 看着眼前有些激动的李军,宁致远想,真正的军人,都是真正的汉子。 李军继续说道,“袁督师来宁远之前,我们连军饷都拿不到,可在袁督师来了之后,不仅有钱还有土地,总之,我是不想再回宁远了,这次袁督师被抓,六万部队一下子散了三万,要不是祖将军带着,估计要走更多。” 宁致远听着有些讶然,似乎疲惫感也消散了许多,袁崇焕在军队里面有这么大的魅力他实在没有想到,明末第一强军散了一半,还是最能战斗的那一半,难怪明朝要灭。 “那你在袁督师部下是个什么职位,”宁致远问道,他想应该是不低吧。 “没有职位,是袁督师的亲兵队长。”李军说道,让宁致远又是一惊。 “保镖队长啊,怪不得这么能打。”宁致远喃喃道,“那你现在.....” “现在我是公子这两千多人的头,也是那崽子的头。”李军指着李定国说了一句,面无表情。 第十七章 再临诗会 秦淮河边永远都是那么热闹,宁致远讨厌这儿的繁华,却喜欢营造出这片繁华的歌女们。八一≯>中文≥ ≦ 明王朝生死存亡之际,宁致远知道她们将会以自己薄弱的身躯,行走在善与恶的平行点,生与死的交汇处。 “香君,今晚没有新词了,还是之前的那两,你都会奏了吗?”宁致远柔声说道。 “恩恩,会了呢,公子编的曲很好练习的。”李香君点了点头,没有昨晚的刁蛮与调皮,重新披上了一层得体的伪装。 “宁公子,”柳妈妈说道,“这两天客人越来越多,今日是完全坐满了,还往外推了不少客人,这样可如何是好?”不知为何,柳妈妈在遇到这个生意上的难题时,会说给宁致远听,或许在她看来,宁公子是一个妙人。 “明日你且让坐不下的客人去媚香楼,我在这归家院唱完一遍后再去媚香楼。”宁致远思索了一下,便说道。 心里有些无语,这时代的读书人实在是太过迂腐,竟然找不到一个人愿意学习唱歌,都只愿意听,只有自己这个另类两边跑吧。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柳妈妈喜上眉梢,点头说道,“宁公子放心,媚香楼的收成也算的隐儿的赎身费上。” 宁致远点点头,没什么好说的,柳妈妈只是一个在封建时代盯着白眼赚钱的女人,钱能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一连唱完两歌,喝了一杯李香君沏的茶,又自己沏了一杯。 李香君看着动作依然笨拙的宁致远,再次说道,”你为什么还是自己沏茶呢,反正柳姐姐已经被你娶回家了,你让她给你沏不就行了,柳姐姐沏茶可是比我要厉害呢。” 宁致远很讶异于听到了一个‘娶’字,点点头说道,“不错,我是把如是娶回家了,所以我想为自己的妻子沏壶茶。” 李香君眨眨眼,闪过一丝亮色,“是妻子吗?”眼睛直盯着宁致远。 “是的,”宁致远很坚定的说。 “那你以后沏茶给我沏一杯,我好告诉你哪里需要改进。”李香君再次有些调皮的说道,心里想着,柳姐姐是有了好福气。 宁致远高兴于李香君在自己面前偶尔写下自己的伪装,他更加觉得,这个才是这个女孩该有的姿态。 “好的,”宁致远答道,然后起身准备离开,他答应了柳如是和邢沅要回家吃饭。 宁致远在李香君的注视下离开了房间,准备从大厅离开,却意外的被叫住了。 “宁解元留步。”这是侯方域的声音,宁致远听出来了,所以他不理,依旧在前行。 “宁解元请留步。”侯方域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再次说道,这次多了一个请字。 我知道,但是我依旧不理。宁致远想着。 “致远留步。”又是一道声音喊道,这次宁致远停下了,缓缓转过身说道,“周侍郎。” 依旧没有理旁边那个脸色已经铁青的侯方域。 “有事吗?”语气不温不火,看着面前这个已经从朝中退隐的官僚。 周道登有些惊讶这个宁致远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平静,他心里很不高兴,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了吗?抢了我的小老婆知道吗?嘴上说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听着致远你作的这两曲子,听着别有一番滋味,于是想和你一叙。” “周员外,”宁致远突然喊道,没有称呼周侍郎,让周道登脸色顿时一变,“我这是唱歌,不是唱曲。”语气平静的有些可怕。 周道登语气中的嘲讽他又何尝听不出来,既是如此,他就要反击! 归家院瞬间变得静悄悄的,时间仿佛因为宁致远而静止。 “我是不是该走了。”宁致远打破了这份平静,出声说道,于是再次转身,“员外珍重。” 听到声响从房间跑出来的女孩,十一岁的李香君望着宁致远的背影在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宁致远并不怵这所谓的周侍郎,不,应该是周员外,要是双方好言好语,宁致远也不介意说几句奉承的话,但既然已经撕破了脸,那就....索性撕碎了吧。 周道登作为一个侍郎,想必在朝中还是有些人脉的,宁致远清楚,如果自己做官的话,倒是对自己有一定的阻碍,但是,自己会做官吗? 宁致远刚进家门便听到了一阵琴音,他现,这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做的第一词,虞美人的曲子,柳如是自己编的曲。 随着琴音,宁致远慢慢走到了后院,一大一小两个女孩正端坐在亭中,柳如是正在抚琴,邢圆圆在旁听着,宁致远会心的看着两个她们,一笑,一曲毕的时候,两只手轻轻地抱住了柳如是和邢沅。 邢圆圆是早已习惯,而柳如是虽然昨天和宁致远睡在一块,但还是有些脸红。 “子鱼哥哥,你回来啦,吃饭吧。”邢圆圆转过头露出笑脸说道,“我刚刚和柳姐姐练琴呢。” 点点头,宁致远享受此时的感觉,牵着两个女孩做到饭厅开始吃饭,没有说话,却很温馨。 让宁致远有些高兴的是,玻璃的进度自己看的时候已经基本能成完美的形状了,估计再有几天就能完全成功了。 睡觉的时候柳如是还是出现在了宁致远的床上,宁致远心里很平静,身体上却是很冲动的,因为心里上的纯洁阻止不了化学反应的变化,所以,他以一个很怪异的姿势匍匐了一夜。 当宁致远打着哈欠出现在两千多人的集结地时,看见李定方略有深意的眼神,宁致远翻了翻白眼,表示郁闷。 李军和宁致远打招呼的神情也缓和多了,宁致远相信这是一个真正的汉子,也是真心实意地为自己干活。 “定方,现在银两还能支撑多少天。”一天的训练之后,宁致远找到李定方问道。 “按照现在的用度的话,半个月吧。”李定方皱着眉头说道,他就是一直想和宁致远提提这事,现在既然致远自己问了,那就更好。 宁致远笑了笑,扬了扬手上的诗会请帖,说道,“担心什么,我今晚就给你弄到银子,明天给大家伙吃肉。” 李定方也缓了缓脸色点点头,他对于宁致远作诗圈钱的本事深感佩服,这一大群人就是这么养起来的。 天空将夜,月色如水。 宁致远今天很忙,参加完这个诗会他还要去归家院和媚香楼,还有两大青楼的人在等着他呢,他想着就有些想笑。而他却来到了第三座青楼,沉香阁。 这不像是一座青楼的名字,可偏偏就是一座青楼。 “宁公子,请。”递了请帖给门口的小厮,小厮把宁致远带到了一个座位上,宁致远道谢,入座。 今天他是不想来的,就算有银子赚他也不想来的,但他又不能不来,得给李居林一个面子,那是应天府尹,李应的父亲。 不过他很疑惑于没有看见李应。 果不其然,周道登和侯方域赫然在座,而且离宁致远还十分的近,这种程度的诗会,他就猜到会有周道登这个退休的侍郎,至于侯方域,勉强算个人物吧。后世编排的复社四公子之一。 宁致远是不认识李居林的,但看着一个面貌依稀和李应有些相像的一个官僚起身,宁致远想,应该就是他啦。 “承蒙各位来参加今日的诗会,这次的诗会倒是有两个目的,以诗会友是其一,还有一个便是为周侍郎送行,他明天将离开应天。”李居林缓缓说道。 宁致远却感觉自己好像看到李居林的目光朝自己扫来。 第十八章 周道登的行动 宁致远想,自己重生以来的两场诗会都是和周道登有关,自己是和这个侍郎五行犯冲? “哪位才子先来作诗一?”李居林率先说道。八一≯>中文≥ ≦ 座下的许多读书人都纷纷跃跃欲试,侯方域此时却突然站起来,朝众人鞠了一礼,然后面对宁致远,笑着说道,“久闻宁解元文采非凡,况且宁解元待会还有两场曲会要表演,不若就请宁解元先来?” 宁致远喝了一杯酒,感觉很没劲,这味道怎么这么淡呢,这时候蒸馏酒技术已经早已开始流行了吧,不应该啊! 心里有些郁闷,扫都没扫侯方域一眼,自己今晚才开始在媚香楼唱歌,这小子怎么知道,还有,这小子难道都没有在自己身上尝够苦头吗?每次都没理他,每次都还来找场子。 场面一时之间变得安静下来,侯方域憋红着脸在站着。 有很多读书人已经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啦,怎么这个解元这么不识礼数,我们读书人不应该是这样啊。 “宁公子还是作一吧。”周道登这时候开口道,脸色也有些不太好,“老夫可是在走之前给你送了一份大礼呢。” 宁致远听了心里一突,仍是笑着问道,“敢问员外是什么礼。”心里暗自思索了一番还是没能想出答案。 周道登脸上却突然露出笑脸,说道,“自然是读书人都想得到的啊。” “老狐狸。”宁致远心里暗骂,脸上挂着浅笑,淡淡地说道,“既是如此,那在下就且借景抒情吧。” 小踱了几步,宁致远开口了。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这诗可好,周员外。”宁致远率先打破平静问道。看着一副得道高人似的在抚着胡须的周道登。 呵呵,”周道登强笑了几声,脸色十分难看的说道,“好,很好,你很好。” 这诗是对此时此刻对他周道登最好的反击。 “员外满意就好,”宁致远轻笑,“哦,还有,这沉香阁的妈妈记得给本公子润笔费,送到归家院即可。” 转身朝门外走去,留下面目复杂的众人。 ........... “宁公子,今夜两间楼可都是差不多坐满了呢?”一进归家院,柳妈妈就略微兴奋的说道,“其他几间楼倒也是有人唱和公子一样的歌曲,都是女子,唱得可没有公子好,他们这可是弄巧成拙啦。” 宁致远点点头,这两歌却是比较适合男生唱,况且这个时代的人从来就没有尝试过流行唱法,一时唱不好是正常的,不过以后就难说了。 两完毕,在客人们还在陶醉的时候,宁致远就悄悄地和李香君来到了媚香院。 “公子这是又有什么佳作了吗?”看着宁致远收过一个小厮的银两,李香君好奇地问道,与宁致远说话,她已经可以很随意了。 看着袋中的八百两银子,宁致远心想,哥的身价这是越来越高了吗?,这郑板桥的竹石值这么多钱?嘴上回答道,“是啊,给周员外送行的诗会上倒是作了一。” 李香君眨了眨眼睛,不明白宁致远怎么回去参加和周道登有关的诗会还做了诗,但也没有多问,其实宁致远自己也不太懂李居林为什么邀请他去,砸场子吗? 同样是一间有些别致的闺房,宁致远猜想这应该是李香君的房间,因为他看见这个小女孩脸色有些微红。 “公子,我先为你沏杯茶,”李香君低头说道,心里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宁致远是她第一个带到房间里的男人。 ........ “这水让我有一种很熟悉的味道,”宁致远抿了一口茶,轻声说道,他依然是不懂得品茶,只感觉这茶比他跑的要香,还知道喝到嘴里有些甘甜。 李香君一愣,笑了笑,“这是山泉水,想必柳姐姐也是用这种水给公子泡的茶吧。” 点点头,宁致远肯定了李香君的话,原来如此。 “香君,我们开始吧。”宁致远放下茶杯说道,看着李香君点头,于是走了出去。 同样的两歌,几天来,宁致远已经驾轻就熟了,没有任何的意外就完成了。 “香君,你且尝尝我泡的茶。”回到房中,宁致远摆弄了一阵茶具后,放了一杯茶在李香君身前,说道,“我今日还有事,明日你在告诉我哪里需要改进。” 宁致远有事,确实是有点事。 “李兄。”宁致远出了媚香楼,喊了一声这个有点特殊的官二代,不明白他找自己有什么事,想到今天生的事,难道是关于周道登的? “宁兄,你可还真是悠闲啊。”李应调笑了一声,“不过可真是糊涂啊。” “此话怎讲?”宁致远皱皱眉有些无辜,“自己好像也没有做什么吧?” “哦?”李应看到宁致远这副摸样,倒是有些不确定的问道,“难道不是你在户部报备了吗?” “户部报备?”宁致远有些疑惑,突然一股记忆的碎片涌了出来,让他一下子就清楚了,原来是自己这具身体以前的主人干的啊,想着当官好歹能养活自己于是便到户部报备了。 “是啊,怎么了?”宁致远答道,按理说就算有空缺也不会轮到自己啊,朝廷上多少生员进士等着做官呢? 李应一下子就气乐了,心想,那你还一脸无辜的样子做给谁看,摇摇头说道,“以你的才华又何必去户部备案呢,直接考上京城不久行了吗?现在好了,你的职位下来了,恭喜恭喜,而且官还不小,宁夏知府,从四品。”语气怎么听都有些怪怪的。 宁致远看着李应这幅模样,也不去管他,好奇地说道,“所以我现在是知府啦?” 李应一愣,点点头,我这是嘲讽,嘲讽没听出来吗? “宁兄,其实家父已经书信知会徐大人啦,现在你最好的做法就是去京城找他,就可以不用去了,周道登是想不到你会和徐大人有联系,要不绝对不敢这样做。”李应看着宁致远淡定的样子实在有些忍不住了,说道。 “李府尹叫你来的?”宁致远问道。 “恩,正是家父,他的意思就是....” “容我想一下吧。”宁致远打断了李应的话,轻笑了一声,“今天的事就多谢你了,天色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 李应看着宁致远,终于无奈的笑了一声,转身离开了,“宁兄好好想想吧。” ......... 媚香院李香君的闺房中,一个女孩皱着眉头在喝着宁致远泡的茶,一边喝一边想着,“这茶真难喝。”然后还是一口一口的喝光了。 宁致远满怀心事的回到府中,心里暗自在思量着李应带来的信息,如果生在和平年代,他会毫不犹豫的想着去找徐光启,远离这个差事,做一个平平凡凡的富家翁,可是现在却是在腐朽到极致的明末,自己该怎么办?就算找了徐光启然后又如何呢? 后金入关以来屠城的举动和让中国落后近百年的事实,宁致远握紧了拳头,自己这次不会让它生的。 第十九章 琉璃盏 “父亲,宁兄没有立刻答应,而是说要考虑一番。≥ ”李府的书房中,李应对李居林说道。 李居林点点头,让李应退下,等到李应快要走出书房的时候,突然说道,“英森,你和宁致远的交往可以.....密切一些。”说完后,神色复杂的摆摆手。 李应不明所以的点点头退出了房,心里有些郁闷,自己的这个表字啊,阴森,还是淫僧,父亲到底是怎么想的,给自己取了这么一个名字,至于宁致远,交往密切一些,很好啊。 而李居林静坐了片刻,然后缓缓提笔写了起来.... 柳如是感觉到自己的宁郎心情有些不好,甚至连想和寻常一样坏坏的抱着自己,亲着自己的动作都没有,她却什么也不想问,只想静静地,紧紧地抱着躺在身旁的少年。 ......... 睁开眼看到第一丝亮光,宁致远很满足的笑了笑,看着缩在自己怀里还在熟睡的女孩,他亲亲一吻,然后起身了。 心里有了决断,就要早作准备。 ...... “致远,你真的决定了?”李定方认真地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还要小上几岁,但在整个金陵却几乎无人不知的少年。 “当然,”宁致远坚定地回答道,“定方,我说过,我是不会反明朝的,所以在关外边界就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宁夏内连陕西,民变不断,外结鞑靼,侵略不止,怎么生活的下去。”李定方说道。 “活着当然重要,”宁致远突然笑了起来,说道,“很多人觉得我写的诗很好,但我一直觉得少了点东西,所以我最喜欢的却不是苏轼李煜般伤春悲秋的词人。”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复关外五十州。这是我的理想。”眼睛直直的看着李定方,“为汉人之崛起而读书,这也是我的目标。” 李定方沉默了半响,说道,“那你想怎么安排。” “一千人带走,一千人分散,五百人你留在金陵。”宁致远直接说道,很明显他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 不知不觉起,秦淮河边就开始流传了宁解元即将远赴宁夏出任知府的事,有人惋惜,有人敬佩,有人幸灾乐祸,但这都改变不了宁致远白天训练,晚上逛窑子的美好生活规律。 生活如此多娇,而他的玻璃也生产的刚刚好。 归家院,宁致远在习惯性的唱完两曲之后,却并没有马上退下去,而是缓缓拿出了一个杯子交给众人端看。 “诸位可认得这是什么?”过了一会,宁致远才问道。 这个玻璃杯的质量在宁致远看来也是不错的,入手比较光滑,他相信,不管在哪个朝代,都会有奢侈品的存在,所以必然可以卖出一个好价钱。 “岂不闻琵琶美酒夜光杯,莫非这便是夜光杯。”在众人都不语的时候,李应说话了,还顺带对着宁致远眨了眨眼。 哪个时代都少不了托的存在,宁致远很得意,这李应就是自己请来抬价的。 “李兄所言甚是,不过,此物还有另外一个名称。”宁致远面带微笑地回复道,“西游记中,那卷帘大将正是打碎了一个这样的杯子,所以便被贬下了凡间,足以见此物的珍贵。” “琉璃盏?”台下众人惊呼道,以西游记的名气,在座的各位不读过都不好说自己是读书人,虽然在嘉靖年间一度被认定为禁书,讽刺了皇帝炼丹的荒唐行为,但一旦解禁便如狂风般席卷了整个衰败的大明王朝,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读书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宁致远淡淡地点了点头,“确实又叫琉璃盏,它的特点就在于全身透明,所以诸位以为如何?” “此等神物,价格应该是不菲吧。”李应再次很配和的说出了宁致远的意图,楼下众人先是一惊,心道,这样的物品,是用来卖的?那里是我们可以买得起的? 不少富商心里倒是蠢蠢欲动,他们有钱,但是没地位,连普通的农户都不如,要是有这么一件‘神物’回去镇镇场子,貌似也不错啊..... “今天我确实想把这东西卖了,你们看,价格为一百两可适合?”宁致远装出一脸无辜的样子说道。 底下先是一片宁静。 “我买,我买。”李应率先说道,语气显得急不可耐,宁致远十分高兴,暗暗的为这个官二代点了个赞,真不愧是专业当托二十年! “我要,我也要....” “还有我,还有我...” 底下的气氛瞬间就被李应点爆了,热闹的让宁致远有些讶然,不过这样也好,宁致远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可以开始自己的计划了... “可是你们都想要,我这儿只有一个怎么办?”宁致远再次有些无辜的说道。 “这样,宁公子,我出一百五十两如何?你卖给我。”宁致远一听,乐了,不应该啊,怎么有人抢了李应的台词? 不禁转过身看着说话的人一眼,更有些惊讶了,感情还是熟人,“张员外,可是好久没见了呢。” “宁公子现在可是名动秦淮的人物呢,自然很忙。”张贵笑呵呵地说道,这正是宁致远刚来时买了宁致远三亩地的张贵。 “宁兄,我出两百两,卖与我吧。”李应又说道。 宁致远笑着和张贵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李应,又看了看座下许多一脸期盼的客人,说道,“既然这样,我也不自做主了,众位来个价高者得如何?” ......... 柳如是之前的闺房中,宁致远和李香君对坐在案板前,宁致远依旧在泡茶。 “公子倒是熟练了许多呢。”李香君笑着说着,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比她也才大四五岁的少年,她是亲眼所见他的身上生了巨大的波折,可这些都并没能泯灭他脸上的笑容。 “必须要熟练啊。”宁致远脸上依然带着招牌式的笑容,心里加了一句,再有一月,我就要去宁夏啦。“尝尝今日我的茶如何。” 还没入口,李香君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茶香,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毫无疑问,宁致远的茶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了。 “好喝。”李香君抿了一口,说道。 柳妈妈走了进来。 “宁公子,您那琉璃盏买了两千三百两银子,被李应李公子买走了。” “什么?”宁致远有些晕了,这李应不是当托当上道了吧,怎么就自己花钱真的买下来了。 看着柳妈妈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宁致远说道,“柳妈妈有话就说吧。”其实他心里已经隐约猜到了一点。 “关于隐儿的问题,公子今天为止已经是差不多多为了我们赚了一万两白银,明日便可以不来啦。”柳妈妈说着,递给了宁致远一张契约,正是柳如是的卖身契。 宁致远接过来看了看,微微点头,自己大约来了这儿二十天,一天多为柳妈妈赚了五百两,确实也在意料之中。 “既是如此,那我明日便不来啦。”宁致远笑着说道。 第二十章 圈钱行动 “其实,我还是希望,公子能够依旧每天都来。> 网 ”柳妈妈在听了宁致远的话后,脸色变了变,说道。 “我们可以给公子一月六千两白银,”看着宁致远的脸色不为所动,柳妈妈继续说道。 “柳妈妈,”宁致远笑了一声,说道,“在下确实是爱财,但绝对是不能收你的钱然后在这儿唱歌的。” “那公子的意思是?”听得出宁致远话里的意思还是有转机的,柳妈妈急忙问道。 “我可以在你们这儿继续唱,不过你们等到几年之后需让香君按照自己的喜好接待客人,不得强迫。”宁致远指了指在一旁小口抿着茶地女孩说道,“永远都不能违背她的意愿把她卖出去,你们可能做到?” 柳妈妈喜出望外,说道,“这香君虽然不是我归家院的,不过我现在就可以代李妹妹做主了,公子我答应你。” 李香君嘴里含着一口茶没有吞下去,鼓鼓的脸颊,煞是可爱,呆呆地看着宁致远。 宁致远点点头,也算是,了结一桩心事,他想改变这些女子的命运,却并不需要将她们娶回去,给予她们自由就好,至于以后会展成什么样,顺其自然吧。 “还有一件事想和公子说说。”柳妈妈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就是这琉璃盏,公子那应该还有吧?” 宁致远笑了笑,没有说话。 柳妈妈会意,知道宁致远是让自己继续说下去,“奴家倒是想买些用在这归家院用,不过这价钱......”快地看了一眼宁致远,说道,“每个一千两如何?” 宁致远感觉柳妈妈话说的有些心虚,想必是觉得价格给的实在是有些低了,心里有些好笑。 倘若宁致远只打算赚一批线然后就离开,自然会尽可能的往上提价,但是,他却是打算当做长久事业来展的,想了想,于是顺势说道,“不需一千两,只需八百两即可。” 这是宁致远经过今夜那些有钱人的表现后思考得出来的价钱,觉得很适合。 柳妈妈喜出望外,说道,“多谢公子,多谢公子啦,既是如此,那奴家要二十个。” “二十个?要这么多可是给客人用啊?”想着要有将近两万辆到账,宁致远心里舒畅了起来,多嘴问了一句。 “确实是这样,不过一半的客人哪能用得上啊。”柳妈妈答道。 半个月的收入买了这玻璃杯,然后又再去给客人提高价钱,这主意打的也是不错,出来混的,讲究的都是一个排场不是? “明日我就给你送过来。”宁致远站起身准备离开,说了一句。 柳妈妈高兴地直点头,而李香君却想说什么,但碍于柳妈妈还在,只得闷头不语。 这茶沏的比之前要好,可为什么我还是愿意和以前的那种难喝的茶呢?李香君心里想着。 玻璃的制作在亮晶晶的碎片从沙子中合成出来后,宁致远就一直是分几波人分开制作的,有人收集原料,有人从原料中提取晶体,有人利用晶体来塑形形成杯子,而关于沙石等原料的大致比例也是宁致远亲自放的,只有他自己知道。财帛动人心,自古是真理,他不会让这种事情生。 通知了一声让人做出需要数目的杯子,宁致远洗洗就准备抱着柳如是睡觉了。 宁致远感觉的到,柳如是最近好像是对自己越来越依恋了,等自己一上床就抱的自己紧紧的,第二天起床的时候仍然被抱着,虽然心里感觉很不错,很温馨,可是这也太勾人了好吧。 对着女孩七荤八素吻了一通,看到她瘫软的身子在床上,宁致远很得意,想着,要不要等着小妮子满了十四岁就那啥了她呢?....于是想着想着就这么睡着了。 两千人集结的树林中。 “你的意思是,你昨天就赚了两万两银子?”李定方一脸讶然的看着宁致远问道。 知道你很强大,但能不能别这么强大啊? “不不。”宁致远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应该是一万八千三百两,不到两万两,不过以后会更多的。” 李定方无言以对。 “等我离开以后,这儿就都交给你了,我给你的配方你千万不要让人知道,还有关于出售这方面,你要记得,奇货可居的道理,总之现在你就开始慢慢接手吧。” 李定方听了,迟疑了片刻,才说道,“等你去了宁夏府之后,我要是.....,那你就什么也没有啦。” 李定方这是在提醒宁致远,宁致远自然知道。 他大笑了几声,不同于以往的含蓄,说道,“如果是那样的话,你把圆圆和如是给我送到宁夏来,我从此就做第二个袁督师。” 李定方摇了摇头,久久不语。 宁致远也回府洗了个澡然后往归家院赶去,看到了李应,没好气的把他拉到一旁。 “昨天你怎么回事,让你帮忙活跃一下气氛,你怎么自己真把它买走了?” 李应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琉璃盏确实是好东西,所以....” 宁致远翻了翻白眼,说道,“今天你别捣乱,待会我再给你两个。” “好啊,好啊。”李应急忙应道,他确实是想今天再买一个的,既然有人送上门他就不客气了,心里有些感动,毕竟宁致远是把他当好朋友所以才不赚他的钱。 唱歌之后,由于昨天招呼一声说了今日还有琉璃盏来卖,所以气氛活跃了许多,宁致远很满意。 看着自己手上的五千二百两银子,就是今日两个杯子的价钱,摇摇头,想来昨天是还有许多人不知道这件事所以今日来出价了吧。 “公子真是好手段啊,”柳妈妈笑道,“托了公子的福,用琉璃盏的客人价格比之前多了近百两,但还是依旧有人想用呢。” “这是柳妈妈自己的本事。” “香君,这玩意就送给你了。”宁致远拿出一个玻璃杯,在她眼里不值钱的玩意,拿来讨好一下这个越来越喜欢喝茶的女孩也是不错,礼轻情意重,礼轻情意重嘛。 李香君安静地收下了,握得紧紧的。 朝廷的公文在几天后就下来啦,按照大明律法,他可以等到年后再出上任,那还有几月的时间,但宁致远却是早已定好了行程。 杯子的贩卖在这一个月之中6续卖与了各大青楼,没办法,归家院有了,然后媚香楼也有了,你家青楼要是没有,档次就要下去了,明显争不过人家,那还开啥窑子? 十几家的青楼,让宁致远足足赚了十来万的银子,让他心里对应对宁夏的局势有了几分底气,毕竟有钱好办事不是? 媚香楼,却不是在归家院。 宁致远在这儿完成他上任前的最后的一次表演,楼下楼上早已是人山人海,因为宁致远早在几天前就已放出话来。 今天,会有一新词的产生。 第二十一章 如是如是! 距离上次那青花瓷面市,已经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没有新作品了,所以这次来的人很多。八≯一≧中文≥ 况且人们对于近几月来开始在金陵大放异彩的宁解元,是抱着很大的好奇的。 先他能读书,南直隶的解元,那副对联多深刻....,然后又是帮归家院柳隐赎身,风流,才子嘛,大家都会理解的,可是风流到这么明目张胆的和周侍郎抬杠子就没有了....那个...即使那竹石做的很霸气,再然后竟然在青楼卖唱,咳咳,虽然唱的还挺好的,最后还做起了买卖.....额....尽管那个琉璃杯看起来很不简单.... 总之,读书人能做的,他都做了,读书人不能做的,他也做了。 一高昂的曲子奏起。 “将军令,这是,”楼下不少人心里已经认出。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思卷,马长嘶,剑气如霜;恨欲狂,长刀所向,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马蹄南去人北望......堂堂中国要让四方来贺。” .......... 宁致远喜欢这歌,穿越到这个世界以后,尤其喜欢。 底下的人喜欢这歌,让他们纷纷记起今夕何年,几月之前,农民反叛,鞑子围京.... “好,好啊。”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一个苍老的声音赞叹道。 香君闺房中,女孩在静静地看着宁致远沏着茶,她知道,这是最后一杯茶。 “宁公子今日的曲调做的很是悲伤呢?”女孩眼眶有些红红的说道,“难道就一定要去吗?” 宁致远想了想,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后天走。” “这茶柳姐姐一定会喜欢的。”李香君说道。“闻着香味就比以前好多了。” 宁致远点点,两个月的时间,不说学的多好,还凑活吧。 把透明的茶杯放到李香君的身前,宁致远说道,“香君保重吧。” 李香君没有去看宁致远的背影,而是愣愣的看着那杯茶,眼神有些迷离。 ......... “如是,”宁致远一把将柳如是从被子中捞出来,亲了一口。 “宁郎,你干什么?”柳如是小声地说道,她没睡着,宁致远还没回来,她就没有睡着过。心里想着,又没有不让你亲,但是你得上床再亲不是? “我想喝茶了,”宁致远笑呵呵的说道。 柳如是露出妩媚的笑脸,说道,“那你去沏茶啊。” “好嘞。”宁致远答道,然后放下怀中的人儿,坐在桌边开始泡起茶来..... ......... “不对啊。如是,你是怎么知道我是要自己泡茶的。”宁致远沏好了一杯茶,忽然想到,怪不得感觉有哪儿不对劲呢。 “嘻嘻,人家可是一直有和香君妹妹通信呢?”柳如是不复以往的害羞,反倒是有些调皮地说道。 喝了一口茶,眼眶却是又变的有些红红的,“宁郎,谢谢你。” “这有东西要给你,”宁致远拿出一串珠子,这是他花了不少心思做的,在这是可是独一无二的,至于柳如是感谢的话语,宁致远却没有理会,也不想理会,都睡到一张床上那么久了,什么话都不需要。 “世事安得两难全,不负如是不负卿。”柳如是念道,看着十四颗珠子上,刻着这样一句诗。 “有如是的名字哦。”柳如是红着眼笑了,“我今日也读了一诗,很喜欢,也有如是的名字。” “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宁致远说道,“是不是。” “宁郎知道?” “所有与如是有关的事,我都知道。” 柳如是愣了愣,站起身来走到宁致远前方,“宁郎,你站起来罢。” 昏黄的灯光下,宁致远站起身来,他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子,是最美丽的风景。 柳如是正紧紧地搂住了宁致远的腰身。 良久。 “宁郎,我冷。”柳如是说道,宁致远连连紧了紧抱住柳如是的双手,可女孩此时却抬起头,看着宁致远的眼睛,说道,“这个时候,我们不是应该上床歇息的吗?” “历史上再没有你的伤痕,因为我已来过。”宁致远一边把柳如是横抱起来走向床边。一边想着。 “宁郎是怎么知道如是今天生辰的。” “因为我是你的宁郎啊。”宁致远说道,他自然是从那张被他烧掉的卖身契上知道的。 柳如是脑袋伏在宁致远胸前,嘴角带着笑意,“宁郎,如是今天十四岁,很开心。” 宁致远笑呵呵地说道,“那如是以后每天都要这么开心。” 柳如是点了点头,一只小手抓着宁致远的一只手腕,放在了自己胸前的饱满上,“宁郎后天就要离开了吧。” 两世处男的宁致远脑袋瞬时就真空了半响,感受着手心处传来的柔软,自己这是被调戏了吗? 嗯了一声,便一个转身把柳如是压在身下,声音有些低沉的说着,“如是,我....” 柳如是柔软的嘴唇吻住了宁致远的话。 ...... 芙蓉玉暖度春宵,从此君王不早朝。 随着柳如是出一道痛苦的呻吟声,宁致远露出一丝会心的微笑,带着一丝满足入睡。 宁致远醒来的时候,正对上一双明亮的眸子在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柳如是很自然的蜷在他的怀中,宁致远指着床单上的一抹红色,难得的露出一股得意,笑呵呵地说道,“如是,看到这个,我很开心,你知道吗?” 柳如是眨了眨眼睛,全然不在乎自己还是身无寸缕,说道,“要是如是不是清白之躯了,宁郎你会在意吗?” 宁致远摇了摇头,“这抹红色不代表如是你是不是清白之躯,而是代表.......” “代表什么?” “代表着,我的如是,没有被别人伤害过。”宁致远吻了上去。 ........ “定方,以后金陵城这儿就交给你了。”望着头顶这片蔚蓝无污染的天空,宁致远重重的说道。 “恩,”李定方应了一声,拿起一个带着泥土的红薯块,“致远你让我租地大量种植你买来的这种作物是不是有点太冒险了。” “不会的。”宁致远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能下多大功夫,你就下多大的功夫,相信我。” 见宁致远这么坚定,李定方也不再多说了,双手放在身后,有些感慨道,“我真不知道致远你拿十万两银子到宁夏能不能打开局面。” 这些天来圈的银子大概有十五万两,除去要交付给李定国的五万两,让他带着一千人到西北地区转悠,剩下的就是十万两了。 “我也不知道。”宁致远咽了一口气,说道,对内有几十万的反民,对外有时常来叩门的蒙古,现在应该叫鞑靼一族,也不知道在宁夏的边军有没有点战斗力,不过,在他的印象中,明末蒙古的入侵好像并不多。 但边军战斗力想来应该凑合吧! 又为何宁夏知府能在两年内换了十几个?这是一个很大的疑惑。 第二十二章 两百骑兵 “弟兄们,”宁致远看着站的整整齐齐的两千多人,“你们知道明天要去哪儿吗?” “宁夏,宁夏。八一小说网 ≯ ”底下的人回答道。在他们看来,自家公子是当官了,而且当的官还不小,仅此而已。 “那你们知道自己要去干什么吗?” “保护公子,保护公子。”很整齐的声音。 宁致远一愣,看了看领头的李军,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想来应该是他灌输的观念,而李军却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几月前刚刚招来你们的时候,我记得我说过,我只要两千人,而你们有两千五百人。”宁致远说道。 底下的人面面相觑,难道公子是要...... “我看见了你们的努力训练,我很高兴,但是我要说,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再把你们遣散出去过,你们每一个人,都是我宁致远的家兵,都是我的兄弟。” “你们,如果能活下去的话,一定会光宗耀祖!” .......... “公子,一千人已经挑好了,是最能打的一千人。”李军在众人解散后,说道。 宁致远点点头,去宁夏可是一件危险的事,马虎不得,不过有了官职在身,这几千人的存在就变得非常合理啦。 “其实这几个月来公子和大家一起训练,一起吃饭,大家对于公子可是十分敬佩的,刚刚大家说的话并不是我事先说的。”李军突然解释道。 这些话倒是让宁致远有些感慨,这些曾经的难民,因为一无所有,所以格外感恩。 他不否认此时的崇祯或许是个好皇帝,生活简朴,殚精竭虑,但他没有能力挽救这个腐朽到极致的王朝,可以这么说,现在的大明,除了最底层的百姓和最高层的崇祯过的比较痛苦,那些地方官,京官可都是过得非常滋润的。 就拿李应能够随手拿出两千多两银子买一个玻璃杯一样,因小见大,虽然他把李应当好兄弟,可也避免不了他家腐败的事实。 “致远,有人来啦,好像有上百个骑兵。”李定国这时小跑了过来,语气有些急促的说道。 宁致远听了皱着眉头,十分疑惑,难道有人现这个属于自己的秘密基地了? 应该,不可能吧?他心里不确定的想着。 跟着李定国到了就近的路口,宁致远在等着来人,内心有些不安,“只要过了今日,明天就出了吧,实在不行,就把来的人杀了,然后连夜出。”他暗暗下着决心。 果然,一阵若隐若现的马蹄声随后响起,变得越来越清晰,直到一群身影出现在宁致远的视野中,他才深深松了一口气。 为一人,正是李应,身后众骑都穿着盔甲。 “宁兄,你知道我要来,所以早早在这迎接我是么?”李应骑在一匹黄色的三河马上,笑着问道。 “李兄今日怎么到这郊外来了,踏青也不需要带这么...额....随从吧。”宁致远没有回答李应的话,而是笑了笑,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疑问,虽然李应今天这样子看起来还过得去。不像以往那样....猥琐。 “你小子说谁是随从呢?”李应旁边一个面容粗糙,长满胡须的汉子不满地说道,“没看见我们穿着盔甲吗。” “所以你们现在是什么?穿着盔甲的随从?”宁致远眨了眨眼睛,笑着说道。 “我.....”“好了陈彪。”李应这时候开口了,语气显得不太高兴,“别忘了你以后要干什么。” 胡须男哼了一声,貌似丝毫不给李公子的面子。 “宁兄,我是奉家父的话,拨这两百骑兵给你的,保证你的安全,还有到了宁夏也好早点站得住脚。”李应又露出了笑脸,拱拱手说道。 “这,似乎不太合规矩吧。”宁致远迟疑了一下,问道,虽然他心里有些疑问,但更多的还是心里有些意动,骑兵的战斗力可不是步兵能比的,而且看样子这是两百个技艺娴熟的骑兵。 “太平年间,应天府用不得许多骑兵,何况这还是两百个兵痞,李应毫不在意的摆摆手说道,语气中带着些许不屑,是对这两百个骑兵的。 那些骑兵脸上纷纷露出不忿的神色。 “既然如此,那我就谢谢李兄和李府尹的好意啦。”宁致远看着那两百个精壮的骑兵,若有所思,随后笑着答应了。 太平年间,有点意思。 李应很高兴地回去交差了。 凭空多了两百骑兵,李军很是高兴,“公子,这些骑兵看样子不同于一般的关内骑兵,看精神气竟然不输于以前的关宁铁骑,虽然人少了点,但还是能有很大作用的。” 宁致远点点头,他自然知道骑兵的重要性,而李定方则面色有些凝重,不知道在想什么。 “定方,不要多想了,李府尹只是特地给我们送人过来的。”宁致远摇了摇头,又说道,“李军,你准备一下吧,明天该出了,我该回去了。” 宁致远很清楚李居林的意图,在自己快要走的时候让李应和两百骑兵过来,无非是告诉自己他知道了私自募兵的事实,但他不打算管,又给自己送了两百个骑兵,让自己领他的情,不过李应嘛,刚刚那副不屑的嘴脸,倒是让宁致远刮目相看。 有些事不用说的太明白,因为谁都不是蠢人。 宁致远一路轻快的回到了府中,当路就在前方的时候,他的思维反而变得清晰起来。 府中传来一曲虞美人,让宁致远有些感伤,本以为是柳如是,没想到却是邢沅。 “圆圆,”宁致远听了许久,感觉女孩的情绪不太好,所以出声喊道。 “子鱼哥哥,”邢沅看了宁致远一眼,应了一声,却没有扑向他的怀里,兴致仍是不高。 “圆圆,”宁致远又喊了一声。 “子鱼哥哥。”邢沅又看了宁致远一眼,再次应了一声。 “圆圆。”“子鱼哥哥。”.....“圆圆,”“子鱼哥哥。” ......... 宁致远看了看怀里这个才九岁大的女孩,笑着说道,“是不是我喊个几百声你就应个几百声啊?” “是啊。”女孩脆生生的回答,然后指了指自己身上,小声说道,“子鱼哥哥,这衣服没有之前的棉布舒服呢。” 宁致远摸了摸邢沅身上的衣服,软软滑滑,是丝绸的,很舒服。他感觉,小丫头此时说了一句很有哲理的话。 棉衣是自己买给她的,丝绸是自己让下人买给她的。 自己一直以来忙了很多,对小丫头的关心也少了很多,“圆圆,最多再过两年,我就把你和如是姐姐一起接过去。”宁致远说道。 “恩,”小丫头重重地点了点头,小脑袋蹭了蹭宁致远仍然还是棉质的上衣,终于笑呵呵地应道。 柳如是双腿有些异样的走了过来,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个人,脸上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小声的喊了一声,“宁郎,邢妹妹,该吃晚饭了。” 宁致远一手搂过柳如是的细腰,在她小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仰天笑了起来,然后三人一起走向了饭厅。 ps:前面的章节内容文字修改了一下,,大家可以重新缓存看一下,应该比之前读起来要顺畅........吧? 第二十三章 出发 深秋金陵的郊外,依稀可以看见金黄的一片,再有几日,晚稻就可以丰收了,可是喜悦只是属于富户商人的,崇祯和百姓什么也没有,尤其是那些造反的百姓。八一小说网 宁致远就这么走了,带着李军带着的那一千人和两百骑兵,李定方和李应来为他送行,柳如是和小丫头却不知道他一大早就要离开,他想着昨天在床上还和柳如是覆雨翻云,今天就这么走了,是不是不太够意思,属于吃干抹尽然后走人的那种负心汉? 李应看了一眼宁致远离去的身影,对着李定方拱拱手说道,“李兄,我和宁兄是好朋友,要是在金陵有什么难处,我还是可以解决一二的。” 李定方点点头笑了笑,说道,“你叫我李兄,那我叫你什么?” 却见李应脸色一愣,转身策着那匹三河马就要离开,打着哈哈道,“叫什么都无所谓,再会啦。”心想,我的表字英森可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马蹄奔驰而过,留下一道飞扬的灰尘和一脸讶然的李定方。 李定方叹了口气,转过身去,喊道,“夫人,致远走了。” 柳如是和邢沅缓缓从一旁的树林中走了出来,眼眶通红,强忍住眼泪,说道,“李公子,我们回去吧。” 秋天的阳光里,柳如是露出了灿烂的笑脸。 ......... 总是秋天,虽然一路上还是不乏绿色,但更多的还是枯黄的草地和树叶,这才是事物展的必然规律,也叫气数。 “公子,我们这是往哪条路走啊。”李军拿着一张地图,策马上前问一脸平静的宁致远。 “河南,然后过山西,再绕到宁夏府。”宁致远端详了一会地图,然后坚定地说道。 李军点点头,这样虽然远了点,但好歹比较安全,陕西现在有号称百万的反民,实在是让人望而却步,郁闷。 一行人继续走着,由陈彪的两百骑兵在前面开路。李应一千人顺势跟在后面,而宁致远也骑着一匹白色的三河马,是自掏腰包买的,紧紧跟在后面。 有意无意的,陈彪在加快度,可现宁致远的一千家兵似乎毫不费力的就可以跟上后,有些惊讶,于是想再次加快度,但还是放弃了,再加快的话,马就要跑起来了。 宁致远自然是现了陈彪的小动作,没有阻止,这样也可以检阅一下自己的练兵效果,还可以震慑一下他,迟早将他收服,但是如果刚刚陈彪敢再快一点的话,宁致远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教训他的。 临近晚上,这一天已经赶了六个时辰,午饭吃饭都是干粮,陈彪策马回身,脸色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对着宁致远说道,“宁公子,前面有一个村庄,要不要去前面借宿?” “不用了,”宁致远毫不犹豫的说道,“就不要扰民了,兄弟们还受得了。” 陈彪愣了半响,似乎没想到宁致远会这么说,深秋的天气在晚上还是很冷的,又看着那一千多人一脸习以为常,没有丝毫埋怨的样子,突然咧嘴一笑,“中,就听公子的。”于是又策马上前 这一声质朴的乡音却让宁致远有些恍惚,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在一只腐败的军队里,不知道为什么就会成了兵痞。 笑了笑,让大家都就近扎营,生活做饭,老是吃干粮可不行。 “狼烟起,江山北望............恨欲狂,长刀所向,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我愿守土复开疆.....” 火光中,映着宁致远修长的影子,夜色中,荡着宁致远豪迈的歌声,让一千多围着火光的汉子有些恍惚。 他们以前没有目标,只想吃饭,造反当兵都无所谓,哪儿能或者就在哪儿,当宁致远给了他们一个生计后,和他们做一样的事,吃一样的饭,给了他们独立的人格和尊严。所以宁致远就成了他们的精神支柱。 跟着,公子,上阵,杀敌。 陈彪则眼光有些复杂,他在金陵城当兵,自然是知道宁致远这个名动秦淮的解元因为一青楼女子争风吃醋被设计进入了宁夏当知府,而自己不守李府尹的待见,来护着这个书生。 他向来是瞧不起书生的,但只短短一天,这个书生就让他刮目相看,一天行军不曾说过累,夜晚露宿不曾说过冷,还能做出这么豪迈的词,不像那些只会空谈误国的书生。 “明日起,加快行军度,大家早点休息吧。”宁致远有些强硬的留下了一句话,但是没人觉得他可恶,公私分明,这是宁致远的特点。 转眼已经过了七八天的光景,每天两百多里的行军度让陈彪实在是非常惊讶,他想不出,是什么样子的训练才能造就出这样的队伍,而至于李军,虽然他是十分清楚队伍是怎么练成的,但他还是感到不可思议。 其实这在宁致远眼里,实在是不快,这时候的一里地大概也就四百多米的样子,七八天才刚刚到山西境内,有什么骄傲的? “公子,山西虽然是没有陕西那么多反民,但也不太平啊。”从河南一路走过来,沿途看到的废墟越来越多,荒废的土地也越来越多,李军感慨道。 “一个陕西怎么能管得住那么多灾民呢。”宁致远也嘘嘘道,“不知道到了宁夏该是怎么样。” “全军戒备。”看到前方传来了红色的信号旗,李军高喊道,因为这代表着有敌来袭。 一千人快的调整这微微有些散乱的方阵,提起手中的刀准备应战,看起来倒是没有多大的惊慌。 “公子,这些人都是从陕西逃难逃出来的,什么场景都见过,其中也不乏为了自保杀过人的,不奇怪。”看着宁致远脸上的疑惑,李军快的解释了一边。 宁致远恍然,也拿起了一把刀,紧紧的抓着,看着前方。 李军倒不愧是身经百战的士兵,还是一脸轻松的样子,说道,“公子不必太紧张,想来这山西没有多大股的反民,只是碰到了一些不长眼的小贼罢了,不需公子杀敌。” 宁致远看了李军一眼,平静地说道,“如果真碰到了大量的反民,我上场杀敌有用吗?” 李军一愣,还是摇了摇头。 “所以不管这是大量还是小股的反民,我都要上战场,有没有用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和你们一起战斗。”宁致远说着策马上前。 李军驱马连忙跟了上去,心里却是思绪万千。 陈彪正和一个脸上带着伤疤的汉子对峙着,见宁致远前来,身子微微往宁致远那边倾了一些,说道,“公子,那个大汉叫我们留下五千两白银他就离开。” 宁致远注意到了这个细节,有些感动,明白这个粗糙的汉子是想更好的保护自己的安全。 摇了摇头,看着对方大约有一万多人,于是示意自己来交涉。 “你就是他们带头的?”对面的刀疤汉大大咧咧地说道,“怎么样,给我们五千两我们就离开。”如果是一般的军队,他们直接就上前冲锋了,但看着这支军队还有些骑兵,像个样子,但好歹人少,所以先上前交涉一番,毕竟都是出来混的,以前那么多军队都同意了,这支想来也不会例外吧。 “呵呵,”宁致远看着对面有些狼狈的难民军,衣衫不整,武器不齐全,笑了起来,这样的团伙怎么会有胆拦路抢劫官兵呢? “五千两,会不会太少了,”宁致远面带微笑地说道,“咱们上前一步说话?” “公子...”陈彪和后赶来的李军同时开口道。宁致远摇了摇头,坚持自己的做法。 “哦?”刀疤汉来了精神,碰到个有病又有钱的官了,这感情好,而且看着宁致远有点弱不禁风的样子,自己小心一点,想来是不会有问题的,于是赶着马上前走了几步。 “准备冲锋。”宁致远策马走过陈彪身旁时,小声说道,然后不顾陈彪惊愕的眼神,继续前行。 第二十四章 初遇反民 “你这个鸟官还有点意思,说吧,准备给我们多少。≥网 ”刀疤汉眼神放光地问道,声音不大,刚刚够宁致远听到。 宁致远暗笑,难怪这么轻易就上当了,原来是存着自己捞一笔的念头来的,既然这样...... “你附耳过来,我且说给你听。”宁致远也故作小声的说道,“不过,你得另外答应我一件事,要不,我凭什么多给你钱?” 刀疤汉一笑,使得他原本狰狞的面目变得更加狰狞,心里完全放下心来,既然有事求自己,那就更没问题了,自己得乘机多要一点,于是乐呵呵地把头伸了过来。 “我可以给你两万两,不过我要....” 刀疤脸更激动了,两万两啊,看来自己待会可以考虑把拿了钱再把这拨官兵干掉。 宁致远紧了紧自己手中的砍刀,这所有的刀具都是李居林给自己运来的,想来这是吃空饷的人数太多了吧,武器都快生锈了。 手心沁出了一丝汗水,有些紧张的看着尽在咫尺的那个丑陋的人头,但有些事他必须做,这是他在这个世界迈出的第一大步。 “我要你的.....人头。”最后两个字是随着宁致远的刀一起说出来的,所以大汉可能听到了,又可能没听到,但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宁致远自己懵了,而刀疤脸,已经死了。 “兄弟们冲啊。”几乎就在同时,陈彪喊话了,“他们的领已经被公子杀死了,冲啊。” 反民们呆住了,自己领死了,就这么死了? “跑,”面对来时汹汹的官兵,这是所有反民心中的念头。 一时间,敌军溃不成军。 “公子,反民们都被打跑了。”李军骑着马立在宁致远的身边,已经是第九遍说这句话了,可自家公子还是一言不,这让他很担心。 其实宁致远砍倒刀疤脸的时候,李军还是很惊讶的,因为自家公子不像是杀过人的样子,第一次杀人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确实有些了得的,可紧接着,他就现有些不妙了。 他没有上前杀敌,因为他要守着公子,况且,作为一个杀惯了鞑子的关宁铁骑中的精锐,他对这些小反民也没有多大的兴趣。 “李军。”宁致远有些空洞地喊道。 “公子你没事了。”李军大喜道。 摇了摇头,宁致远的声音有些嘶哑,说道,“我没事,但是有些奇怪,为什么我就砍不下来他的脑袋呢。” 李军看了看那还陷在刀疤脸脖子上的刀,迟疑道,“公子的力量还不够。” “原来如此。”宁致远依旧有些嘶哑地说道,“我在想,要是我把他的头砍了下来的话,我就不会这么害怕了吧,或者,死相会更恐怖,我会更害怕?” “公子....”李军没读过多少书,他只是干着急,不知道怎么安慰人,但他知道,自己公子的状况有些不太妙。 “公子什么也不会害怕。”陈彪的声音这时候在两人身前响起,“公子将什么也不会害怕,因为公子是公子,最有本事的读书人。” “我什么也不会害怕。”宁致远抬起头来,眼神逐渐有了光彩,说道,“我确实什么也不会害怕,因为我是宁致远。”心里又加了一句,来自后世的宁致远。 “多谢你们,李军,陈彪。”宁致远露出了一丝笑脸,说道。 “公子没事就好。”李军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没有刚刚开始时的冷酷,“公子可不能有事。” 宁致远郑重地点了点头。 李军按照自己多年来的习惯去打扫战场了,好歹算是打了一场胜仗不是,不管是打死的是小老鼠小耗子,都得有个收获。 “陈彪,你.......”宁致远开口道,看见陈彪骑着马杵在原地看着自己,感觉刚刚恢复心智的心灵有些毛毛的。 “公子。”陈彪低下了头,严肃的说道,“愿为公子效死。” 宁致远看着这个长满胡须的粗糙脸庞,感觉并不比被自己杀死的刀疤脸好看多少,但好像看起来要顺眼多了,就是不知道砍下去是什么感觉。 再次笑了笑,宁致远说道,“我们先是兄弟,再是战友,然后,我才是你的公子。” 陈彪点了点头,骑着马走开了。 再次看向那个丑陋的刀疤脸,宁致远上前,把自己的刀拔了出来,这是李居林那三千把刀中,最好的一把,不能丢,否则就再也不会有了,宁致远想。 最后的战果是自己一方无一人伤亡,但杀敌也只是有不到两千,还主要是陈彪的骑兵杀的,但民兵逃跑时丢下的破烂倒是不少,什么铁棍,木叉,锄头....让宁致远有些无语。 对于自己一方没有阵亡,只有几个轻伤,宁致远很庆幸,也在意料之中,他前世读明史的时候时常会现一个现象,几千精锐追着几万甚至十几万反民跑,算下来,一个人打一个排,自己怎么算也才一打十,够意思了,不应该死啊。 更重要的是,自己一方没有太过追击,对方跑了就跑了,因为在他看来,这完全是没有意义的事。 晚上一群人倒是没有露宿,而是在泽州府歇息的,要是有地方住还露宿那叫受虐狂。 泽州府属于山西,和河南接壤,在这个地方碰到这么嚣张的反民,那只是说明,这个地方的军都市实在是废物,还有,民兵已经快要窜入河南和京城了。当然宁致远知道,几乎所有的军都司都是废物,还有,这次的民变会有惊无险,然后几年后会再次掀起一股更加剧烈的民变,推翻明朝。 不管怎么说,泽州知府****可是很热烈的欢迎了这支帮他们击垮反民的军队,正规编制两百人,但好歹一往朝廷报告就是自己退敌几万,斩数千的功劳不是,虽然他们也知道总共就那么近万人,但做人,不,做官嘛,左右不就是一个混字? “王知府,今天晚上可是多谢您的招待了。”宁致远脸上露出一股招牌式的微笑,又随之叹了口气,“哎,早知道这儿也有这么多反民还不如听徐老师的话直接从陕西过去呢,那也快一点不是?” “啊?”****一惊,“徐老师....可是徐次辅?” 宁致远故作无奈地点了点头,“他老人家还真是料事如神啊,我得写信和他好好认认错,要不然就不知道他还认不认我这个关门弟子。” ****脸上直冒汗,作为一个知府,先他是一个文人,而作为一个文人,他知道这位少年知府的光荣事迹,不是说好的没有靠山吗?怎么扯出这么大一尊佛来?自己的功劳在白天都已经报上朝廷去了,要是这小子这么一说,那还不得穿帮? 看着****这副摸样,宁致远心里暗自不忿,这点城府都没有的废物都能当上知府,这大明朝啊.... “那个,宁知府....”****有些结巴的说道。 “叫我致远就好。”宁致远笑着说道,“您好歹是长辈啊。” “不不不,我还是叫你宁知府好了,”****急忙说道,“那个,为什么徐大人他还要你出任宁夏知府啊,岂不知那儿有点乱?” 宁致远暗笑,这是在打听自己的虚实啊,于是又叹了口气说道,指了指自己“王大人,我是不是很年少?” ****连连点了点头,心想,十五六岁的知府,从未有过。 “所以啊,恩师说我要是不外放的话,就不能往上提的太快了,然后.....” ****有些傻了,这好像是有理有据啊,自己要不要相信呢? “公子,”这是一个汉子从外面有些急促的跑了进来,宁致远故作不喜地说道,“怎么回事,没看见我在和王知府说话吗?” 汉子喘着气递上一封信,说道,“公子,徐大人的信啊,徐大人的信啊。” 信上认识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致远亲启’。 “什么?”****和宁致远同时喊了一声,当然,****是吓得,而宁致远是装的。 有些无奈的把那封信收了起来,宁致远说道,“王大人,今天的宴会就到这儿啦,要不我先回去?” ****有些愣愣地点点头,很快又反应了过来,飞快地摇了摇头,高声喊道,“宁大人稍等。” 那封信上的自己自己还是有点熟悉的,还真像是徐大人的字,虚报功劳自己不一定会有什么大事,因为全大明的官员都在做,可是抢功劳抢到徐光启的关门弟子身上了,这不是找死吗? 第二十五章 敲诈知府 “王知府你这是干什么?”宁致远被吓了一跳,弱弱地问道,心说,这次你是真的吓到我了,喊的太大声了。八≯一中>文≯ “宁大人。”王志林脸上一笑,跟朵菊花似的,“我有个事想和你商量商量。” “好说好说,”宁致远仿佛刚刚从惊吓中反应过来,说道,“只要不是让我欺瞒恩师,什么都没问题。” “额....”王志林一愣,这下自己该说什么?话被堵死了。好歹不愧是拍马屁起家的,很快又说道,“不会不会,我怎么会想让你欺瞒徐大人呢。我只是想让宁大人你不要提遇见反民的事。” “不不不,”宁致远连连摇头,说道,“这个我还是要说的,不过王知府放宽心,我会和恩师说是在河南边界,这样就不关你的事啦,好歹这也算事我的一个功劳啊,是吧?” “这个....”王志林快感觉自己快要哭了,心想,本来你要这么说是不关我的事,可是我捷报都已经上表朝廷了啊,啊,啊,啊。 “要不,宁大人你把这个功劳让给我可好?”王志林豁出去了,问道。 “恩?”宁致远皱着眉头,敲着案板,“这个.....?” 作为一个官场的老油条,王志林一看,这似乎有戏,又露出了菊花般的笑脸,“宁大人你看十万两如何。” 宁致远愣了愣,轻轻地掐了自己一下,有微微的痛感,看来不是做梦,也不像是再次穿越了,那为什么,钱,这么不值钱了? 自己抄袭后代的诗词外加研玻璃几个月,这可是开挂加开挂,好几月才挣得十几万两。就被你这老官僚轻易的说了出来? 不忿的看了看王志林,正准备答应,可转念一想,肯定还可以有更多的钱,这个死贪官。 果然,见宁致远不说话,王志林又说道,“那十五万两如何?” 语气还是很轻松嘛,不行,不答应,想着宁致远轻飘飘地喝了杯茶,感觉没有自己沏的好喝。 “二十万两。” “二十五万,真的不能再多了,宁大人。”王志林有些悲愤地说道。心里悲痛欲绝,自己绝对不是为了这份功劳,而是为了防止事情露馅。就是这样。 听出老官僚的声音已经很勉强了,宁致远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准备答应的时候...... “三十万两要是宁大人你还不答应的话那就请便吧。”王志林有些无力地说道。 宁致远看了一眼王志林那哀求的眼神,感觉有些心软......不不不,是恶心,于是说道,“那就........这样了吧,在下答应了。” “宁知府轻便。”王志林意识之间没有反应过来,说道,然后用才缓缓抬起头,看到宁致远那真诚的眼神,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宁知府答应了?” “恩。”宁致远点点头道,敲诈一下贪官对他来说也是为民除害了吧,是吧? 在王志林殷勤的目光下,宁致远缓缓走出了会客厅,来到了驿站,陈彪一脸敬佩地说道,“公子真乃.....神人。” 李军在一旁不住的点点头,转眼弄到三十万,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而宁致远笑笑,说道,“这还多亏了你们拿住了那个上京报喜的小厮啊,要不我也不能想出这么一个圈钱的方法啊。” 李军和陈彪两人听了,也开心的笑了起来,“公子,你那封徐大人的信件,是真的吗?” 望着头顶这片漫长而又漆黑的夜色,宁致远看不见月亮和半点星光,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 这是他收到徐光启的第二封信。 “致远,媚香楼一精忠报国,老夫可听到了,你那‘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外五十州’的誓言也略有耳闻,当今圣上虽圣明,无奈朝纲却腐败,将多少似你等青年才俊逼上梁山,这份因果,老夫为你报了,记得,后年的会试需来参加,朝廷需要你等。” 李居林果然是瞒得好啊,宁致远叹了口气。 .............. “殿下,老臣有本启奏。”北京城中,御书房内,徐光启拖着孱弱的身躯对座上一名二十来岁的男子说道。 男子身穿黄袍,面色威严,确实有那么一点上位者的风范。 灯火摇曳,崇祯有些好奇面前的这位三朝老臣有什么事,要知道,老人虽然已是当朝次辅,可已经是好久没有主动上奏了,除非自己主动去问。 如果面前的老人说他要当辅,崇祯会毫不犹豫的让现任辅温体仁挪挪位置,原因无他,在这个朝廷里面,他是自己能唯一完全信任的人。 “徐老师有何事啊。”崇祯看着疑惑徐光启和他身后的两个随从,一边问道,一边示意旁边的内侍搬了一把椅子过去。 “老臣想先请皇上听一歌?” “歌?就是小曲吗?”崇祯微微皱眉,再次问道。 “呵呵,”徐光启看着崇祯皇帝的神情笑了笑,脸上的皱纹更深了。这个皇上虽说疑心重了点,但从不贪图玩乐,这也是他年近七十还愿意站在朝堂之上的原因,接着说道,“这不是曲,就是歌,至少,唱出这词来的后辈是这么说的。” “那老师请便。”崇祯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下,已是戌时,自己却还有一大堆的政事要处理,陕西民变人数又翻了一遍...哎。 徐光启摆摆手,示意让身后的随从开始唱,为了学会这曲,自己也费了不少功夫了,让几十个幕僚跟着学,学了十来天,才有一个学的半像不像的,但也能凑着吧,他想。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思卷马长嘶剑气如霜我愿守土复开疆.......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心似黄河水茫茫....堂堂中国要让四方来贺....” 没有伴奏,只有清唱,但崇祯还是听得愣住了。 许久之后,眼眶微红,有些激动的说道,“老师,我大明朝,还有这样志向远大的将军吗?”说着目光殷切地看着徐光启。 “有没有这样的将军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有这样的解元。”徐光启慢慢说道,老迈的身体已容不得他快地说出话来。 “宁致远,十五岁,应天府乡试解元,现任宁夏知府,临行前说过一句‘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外五十州’的誓言,并作下此词,在泽州府一带,以几百家兵击退了万余反民....在此之前.....。”徐光启如数家珍般的将宁致远的经历细细道来。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好诗,真是好诗。”崇祯叹道,要是朝廷官员都有如此品性,哪有许多结党隐私,欺上瞒下,西北局势又何以弄得如此严重? “还有前面那‘落红不是无情物’也.....老师今日所来是何意?”崇祯感慨了半天,终于问道。 “为朝廷举贤,为殿下除奸。” 崇祯双手放到身后,神色复杂,透过窗户,想看着外面的夜色,却只看见了一幢高高大大宫殿,“这是养心殿,但围墙太高,遮住了我的视线,所以我什么也看不见。”崇祯想。 宁致远离开泽州的时候,队伍已经大大变了样,兜底多了三十万两不说,连一干人等都配上了精致的盔甲,还有又多了两百匹马,可谓是收获颇丰,他倒是想多要几匹马,无奈王志林实在是拿不出来了,将就着呗,宁致远有些委屈的想着。 而他还在紧赶慢赶的去往宁夏中,对于朝廷中生的大风暴却是半点都不知,倒是在那封之前徐光启的信中他大致可以猜到一点,却不知,远比他想象中的要严重许多。 第二十六章 朝中风暴 金陵城沸腾了,真的沸腾了。≥ 在宁致远离开金陵的后不久,崇祯二年末,崇祯皇帝下旨,已退侍郎周道登连同现任吏部尚书王永光结党营私,祸害忠良宁致远,王永光革职查办,周道登没收全部家产,后代不得致仕。 连同周道登和宁致远争锋相对的事,大家有些奇怪,就算是这样算计了一个解元,好像这处罚也太重了吧,撸掉了一个尚书,顺带废掉了一个侍郎,摇摇头无法理解。 崇祯这是向全天下宣告,他是一个十分有魄力的皇帝。宁致远表示同意,但是,魄力还是不够大。 秦淮河边还不时得在传唱着宁致远的青花瓷和山水之间,却已唱不出原来的味道;李定方依照宁致远的想法,在浙江南京一块租用了大量的土地,并把这颇为神奇的琉璃杯完全打入了江南市场。 苏扬十月,南北生光。 李香君因为年龄太小,还在接受李贞丽的悉心培养,在成为千古名妓的道路上行进;柳如是整日看书作诗弹琴,生活单调却并不显得枯燥,邢沅倒是文静了很多,或许这才是她原本的性格。 崇祯的圣旨给予外人的震惊是在表面的,给予他们的惊喜是在内心的。 席间多了一样谈资,晚上少了一样娱乐,这是宁致远离开对全金陵离开的影响。 和所有人不一样的是,柳如是不然,她还少了一个床伴。 ............ “公子,我感觉这样下去我们到了宁夏至少能有七十万两啦。”陈彪乐呵呵的说道,自己在当兵的时候连军饷都不能按时领取,现在突然看到这么多的钱,实在是,是,,算了,找不着词了。 宁致远连连点头,好奇怪的事,自从自己从泽州过来以后,基本上每个县级和府级官都会出迎,还塞上几万两银子,难道是...自己在泽州打反民的事情把他们打怕了? 好像不怎么靠谱啊! 前方又有一群人在等候,宁致远一干人等迎了上去。 “致远,我在这儿可是恭候多时了,你可让我好等啊。”对方为一个留着长长胡须的中年儒士笑容满面地说道。 “啊,大人客气了,致远可不知道大人你在这儿等着呢?恕罪恕罪。”宁致远打着哈哈说道,心说,你是谁啊,不过你要套近乎那就随你吧,待会记得多给点银子就是啦。 中年人笑的更开心了,说道,“本官潘儒,是万历三十二年进士,大同巡抚,正与致远你师出同门啊。” 宁致远一愣,师出同门,难道也是徐光启的门下,这下子怎么好收钱?暗暗叹口气,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原来是潘师兄啊,失敬失敬。” “致远你是恩师的关门弟子,前途无量,可不要辜负了恩师的期望啊。”中年文士接着寒暄道。 “关门弟子?”宁致远奇怪了,自己就和王志林说话的时候扯过一回,怎么连大同巡抚都知道了? 说自己是徐光启的弟子,勉强吧,毕竟自己乡试的文章是他看的,这要说关门弟子,虽说他是写过两封信给自己,但也没提这件事啊,是自己瞎糊弄的噱头,弄得众人皆知该怎么下台? “潘师兄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啊?”宁致远心里有些忐忑地问道,要真是那个王志林说的,那他也真能折腾,这才多久啊。 “当然是恩师自己说的啊。”潘儒理所当然的说道,语气中有些许得意,“早在几日前,恩师就有信件于我,说要是致远你走这儿的话,好生招待一下。” 宁致远张了张嘴巴,还是能没开口让潘儒把那封信给自己看一下,自己乱认老师,怎么徐光启也乱认学生啊? 不开心,实在是不开心。 “对了,这是恩师托我转交给你的信,”潘儒又说道,拿出一封面上又是四个大字的信封,‘致远亲启’。 宁致远不奇怪徐光启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行军路线的,毕竟那第二封信就是在路上收到的,收好了信,天色也已不早了,黄昏里,一群人的背影显得十分萧瑟,跟着潘儒进城了。 大同作为明代的九边重镇之一,军队倒是不少,但是战斗力怎么样,从几年后能被民兵占领就可见一般了。 酒宴上,杯盏交替间,潘儒喝得有些朦胧,说道,“致远啊,作为一个过来人,你还年轻,我告诉你啊,到了宁夏,差事能躲就躲,过了几年就回来,到南方或者京都做官,不要逞强。” 又喝了一杯,继续道,“你,你有靠山,不怕。” 宁致远看着略微有点失态的潘儒,心里百感交加,自己要是赞美他吧,好像有点不太对,他叫咱混日子,要是鄙视他吧,好像也不太好意思,毕竟他说这话也是为了自己好,于是,宁致远决定,在心里默默地鄙视他就好了。 不过又随之叹了口气,大明朝尽是这样的官员,连边境尚且如此,只能破而后立,而自己受了徐光启的恩惠,好好守宁夏吧,也算是尽了自己的一份心,顺便展自己的实力。 回到住处,宁致远缓缓打开了潘儒转交给自己的那封信。 虽然映入眼帘的还是那四个大字,但枯黄的灯光下,字的力道已经没有前两次那么强了,相差只有十来天的功夫,错觉或者不是错觉,都改变不了徐光启正在老去的事实。 “致远,你现在可是快到宁夏了吧,严办了周道登和原吏部尚书王永光倒是显得没有多大用处,不过圣上已经是将他们办了,你现在已经是老夫的关门弟子了,唯一的一个,你可知道?想来一路也会与你许多方便吧。到了宁夏,万事小心。” 这封信里面,宁致远似乎看到了两层意思,你的仇人是圣上帮你办的,要记得,还有一个,就让宁致远比较纠结了,自己和徐光启好像是没有见过面吧,为什么感觉他好像对自己报了很大的期望似的? 对自己这么好,他可是会害羞的。 次日,宁致远一行人便准备走了,潘儒临行前还是给了两万两银子,宁致远倒是没有推辞,虽然看着那些眼睛放光的士兵,不知道到底有多久没有银子了,但是这并不关他的事。 几天来,宁致远一行一直在沿着边界走着,那若隐若现的边关就是后世所谓的明长城,说来讽刺的是,在大明境内,要走鞑靼的地盘才安全,走陕西反而不安全。 而现在宁致远细想起来,好像蒙古族在明末的时候侵略的行动并没有多少,只有几次为数不多的小抢劫,不像努尔哈赤父子,抢劫不算,还放火烧毁文物,太野蛮了。 蒙古族,只是抱抱大腿求包养罢了。 看来自己来之前担心内忧外患是有点多余了吧....吧....吧.. “停止前进。”宁致远正在思索着,听见李军低喊着,又看见前面的预警黄旗,不由一惊,不会真的遇上蒙古人了吧。 上次遇到反民时候是红旗,表示遇到敌人,这次是黄旗,表示现了敌人而敌人没有现自己。 一马当先地冲上前去,李军紧紧的跟在旁边,而后面从金陵带来的一千人,骑上沿途讨要来一千三河马在后面有的近点,有的远点地赶着,明显不太协调,毕竟对于马匹的操控,他们并不熟练。 李军认为,宁致远对于骑马是有天赋的,赶路的二十多天时间下来,只要不是狂奔,公子都能受得了。 宁致远一边骑马上前一面想着,这儿离边界长城这么近,肯定不会有多少兵马,除非是像皇太极那样要占领,但这不可能,只是,如果人数不多,在长城这边晃悠,是活腻歪了吗? 看见陈彪的动作,宁致远很快就停了下来,示意后面的人马不要弄出动静来。 第二十七章 蒙古骑兵 “公子,前面丛林里斥候现了上千蒙古兵,我们现在怎么办?”陈彪问道,“距离还有十来里,他们在那儿驻下了。网 ” 宁致远看了看陈彪,也感觉事情没什么危险,笑着说道,“你觉得应该怎么办?我不懂军事,要我的话就不管他们,也找个林子钻进去,驻扎起来,然后做好防备,明天就可以到宁夏了。” 陈彪笑了笑,公子确实和别的读书人不一样,不懂就是不懂,也不自作聪明,不过这次,和自己想的一样。 点点头,说道,“公子和我的意思一样,差不多的人数,而我们大多数不习马术,肯定是打不过他们的,就地扎营好了。” 宁致远实在是不希望今天还出什么意外,明日就到了,到了宁夏一定好好训练,下次遇到砍死他们,他恶狠狠的想着。 晚饭吃的是干粮,而看着远方天空上升起的一团火光,李军觉得有些刺眼,依旧有些酷酷的说道,“公子,那些鞑子在吃热的。” 相处的时间长了,李军也还是那副酷酷的样子。 宁致远看着李军,指着那边的火光说道,“要是你能把那些鞑子干掉,那我们就可以生火做饭了。”说着吃了一口馒头。 李军讪讪不说话,其实他当然知道这帮没有骑过马的兵打不过鞑子,但是他可是从特种部队关宁铁骑中出来的啊,还是亲兵队长,属于特种部队中的特种部队那种,心里不太舒坦。 “所以到了宁夏给我好好训练他们,下次就不会这么憋屈了。”宁致远加了一句。 李军点了点头,恶狠狠地也咬了一口馒头。 “前面好像不对劲啊,公子。”陈彪突然说道,“他们动静太大了。” 宁致远点点头,确实,他也听到了前方一阵纷乱的喊声。“让弟兄们在丛林中隐蔽好就是。” “可是,”陈彪伏地听了几息,面色有些凝重的说道,“好像是有马蹄声正往那边赶来。” “那赶快吩咐下去,”宁致远脸色一沉,“从金陵过来的那两百骑兵上马待命,”“李军,让剩下的一千人在丛林中准备迎敌。” “是。” ........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宁致远听得出这并不是正常的赶路度,心里顿时清晰了许多,只有两种情况下会出现的现象,逃命和冲锋。 很明显这不是冲锋。 在大明的边界向谁冲锋啊?冲自己这些人的话就该隐蔽点的。想着脸上不由的又露出一丝微笑。 前方马蹄声停止,传来一阵厮杀声。“公子,前面好像是在......” “内斗,他们在内斗是吧。” 李军点点头,他现在就是一直和宁致远与那两百骑兵呆在一起,保护他的安全,而宁致远也默认了,毕竟命只有一条,还是郑重点好。 “看看再说吧。”趁着月色,宁致远专注的看着前方。 “大公主,你和二公主还是跟我们走吧,否则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黑暗中厮杀逐渐平息,一道粗狂的声音响起,带着些许愧疚。 “准格尔,我想知道你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是我父亲对你不好吗?”一道清冷的女声回答道。 “不,大汗对我很好,只是....哎,我对不起大汗,公主,你就不要拖延时间了,没人会来救你们的。”准格尔愧疚地说道。 “我知道我只带了你这一只卫队出来,没人会来救我们,”被称作大公主的女人自嘲一笑,“我想知道,你想让我和玉儿跟你去哪儿?” 对面沉默了片刻,准格尔才说道,“公主和我们走遍是啦,属下不能说。” “你若是不说,我们是不会跟你走的,大草原的儿女从来就不惧死。”大公主冷冽地说道。 “这......”准格尔有些犹豫,终于还是叹了口气,“公主这是何必呢,属下说就是啦。” “是乞颜可汗,乞颜部落。” “原来是他。”大公主不屑一笑,“我科尔沁部落虽然不是什么顶大的部落,但也比一个落寞的皇族部落要好吧。” 准格尔沉默不语,大公主冰冷的声音紧接着说道,“你现在都已经将乞颜说出来啦,何不再给我一个解释?” 宁致远在一旁听得有些不对劲,这个大公主很明显是一个十分聪明的女人,在这种绝境,这个女人怎么会还有兴趣知道这么多?.......除非,她有后手。 “说啊。”大公主步步紧逼,“为什么要背叛我投向一个废物部落。” “————” “大公主真的想要知道吗?”沉默了许久的准格尔却突然出声道,语气中已经变得十分平静,没有了之前的愧疚。 “自然。” “我蒙古部落是英雄的部落,虽然现在各部落混战是乱了点,但还是英雄。”准格尔虔诚地说道,“除了曾经汉人短暂的降服过我们,可就算如此,蒙古部落还是蒙古部落,从来就没有改变过。” 大公主骑着马伫立在黑暗的月色中,在听着准格尔的诉说,没有打断。 “可是你看看大汗做了什么?”准格尔突然脸色一变,怒喊道,“二公主嫁给了女真的杂碎,三公主也嫁给了女真的杂碎,就连哲哲公主也嫁给了他们,还要率部投诚,把大公主你也嫁过去。” 大公主脸色一变,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这件事。 “那可是只有几万战力的杂碎种族啊,大汗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就我们科尔沁部落人数也比他们多!” “属下誓死难从命,所以就只能对不住公主啦,不过属下也是为了公主好,不用嫁入那个杂碎种族。” 寒风吹过,大公主只感觉身上很冷,很冷,她相信这剩下的几百勇士也是那样。 良久,她拉着旁边一个身影说道,“玉儿......” “阿姐,准格尔说的是真的,父亲是有这个打算。”旁边的二公主答道,声音一样的冰冷,确实要清脆许多,她知道自己姐姐是想确认这件事。 “准格尔......”大公主喊了一声,声音似乎变得十分疲惫。 “大公主.....”准格尔应道。 “你带着你那心腹下属走吧,以后不要让我看见你。” “大公主莫开玩笑,这分明是....”准格尔说到半路上,突然就愣住了,黑暗中,他看见,打斗剩下的五百人中,分明有一大半突然用刺刀对准了自己。 “哈哈...哈哈...”准格尔突然仰天大笑,“大公主真是好手段,怕是刚刚如果我没有说出缘由的话,属下早已魂飞魄散了吧?” “大公主,就一直没有相信过属下吗?” “不,”大公主冷冽又疲惫的声音说道,“我一直很相信你,所以我才会一直问你。” ps:今天,不,应该是昨天突然现了有几位书友投了推荐票,有点感动,虽然这本书现在推荐还是不过三十,但至少表示有人认可了这本书,很高兴,有点信心继续写下去了,其实天劫自己每天是有一张推荐票的,但从来不给自己投,因为感觉没有必要,但是你们的,很有必要的,虽然已经签了约,但不知道,第一个推荐位何时能到啊啊啊啊,淡淡的郁闷中..... 第二十八章 部落公主 准格尔神色有些复杂,“大公主难道就真的甘心嫁到女真吗?” “父亲怎么安排,我就怎么做。八≯一≧中文≥ ”大公主冷冷地说道,“为了整个部落的未来,我的牺牲算得了什么。” 半响。 看着准格尔和他那一百多下属远去的身影,二公主也叹了口气,说道,“阿姐,你.....哎。” 大公主语气一缓,说道,“当初就是我太任性,所以父亲才让年仅十三岁的你嫁给了皇太极,而你这五年来又无所出,为了迎合后金,毕竟后金现在...哎,父亲是对的吧。” 看着一群蒙古人又重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李军和陈彪松了口气,而宁致远眼中则闪出一丝光彩。 “李军陈彪,安排下去,今夜偷袭这帮蒙古人,那两个女的要给我抓活的。” ....... 深秋,荒野的夜晚更显得格外寒冷。 陈彪手下的几个兵油子很轻松的就解决了站哨的蒙古兵,然后在那一帮人还在帐篷里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千多人都冲了上去。 蒙古兵睡得迷迷糊糊,被杀了个措不及防,人数又占很大的劣势,这场宁致远一时兴起的夜袭就落下了帷幕。 公子有令,不留活口! “公子,那两个娘们在中间那间帐篷里,兄弟们在外面守着。”陈彪说道。 宁致远点点头,“李军跟我进去。” 走进了帐篷,宁致远瞬时感觉一股寒意扑面而来,不是身体上,而是心里。 “你们是什么人?”对面一个冷冽的声音说道,宁致远听出,这正是刚刚的大公主。 他不禁打量着面前的这个说话的女孩,冷峭的的面容没有一点恐惧,披肩的长,戴着一顶皮帽,倒是一个典型的蒙古女子,浑身散出一股张扬的野性美,和一股绝世独立的冰冷气质。 “你真的很不错。”宁致远轻笑了一声,却是没有回答。 “那你们想干嘛?”大公主脸色不变,继续问道。 宁致远目不转睛地看着女人,似乎让女孩终于感觉到了一丝不自在,看到她厌恶地皱了皱眉头,才有些满足地说道,“海兰珠,你觉得我们想干嘛?” 女人脸色一变,低头掩饰自己的不安,片刻,才缓缓抬头重新看着眼前这个似乎比自己还小上几岁的汉人少年,脸色复杂地问道,“是谁?” 宁致远又笑了,看来海兰珠是怀疑自己部落有内奸了,不过,他并不想戳破,摇了摇头,“你不需要知道这个,你只要明白,你现在是我的俘虏就行了。” “看来你刚刚应该是听到我们说话了吧,”听了宁致远的话,海兰珠脸色倒是平静了下来,“如果你没有听到,那我再说一次。” “我们大草原的儿女从来就不惧死。” 海兰珠面色清冷,“现在,你听到了吗?” “妈的,”李军突然出口骂了一句,还不等宁致远回答,就说道,“公子,你和这不识好歹的娘们说什么说,想干什么直接干就是啦。” 宁致远瞥了陈彪一眼,没有答话,然后看向海兰珠冷冷地说道,“你觉得我这个兄弟说的怎么样?” 海兰珠冰冷的看着宁致远没有回答。 “不说话,那我就当你是认可啦。”宁致远再次冷冷地说道,“李军。除了这个。”指了指海兰珠,“其他娘们都给我带下去。” 帐篷里除了两位蒙古公主,还有四名女侍卫,一共六个人,听了宁致远的话,四个女侍卫脸色一变,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李军,你们不要乱来。”宁致远看了,又吩咐了一句。 李军点点头,公子的话,服从就是。 “等等,”忽然另一道声音响起,相比海兰珠的冰冷,倒是显得更柔和,更清脆一些。 宁致远转过头看去,却是一个面容和海兰珠有五六分相似的人,气质倒多了一份妩媚,少了一份冰冷,不过穿着却是完全不同。 “公子,”李军突然小声说道,“这是一个鞑子。” 宁致远点点头,脸上的冷色渐去,笑了笑,说道,“你是大玉儿。” 不是问句,是肯定句。 “是。”大玉儿答道,丝毫没有感到奇怪,而是接着说道,“你要是想找女人的话,找我。” 宁致远一愣,脸上笑意更加浓厚了,“可是我不喜欢别人的女人,皇太极的女人更不喜欢,”又指了指脸上有些变化的海兰珠,说道,“我就喜欢她。” “你.....”大玉儿脸色涨的通红,“我才.......” “玉儿,你住嘴。”海兰珠终于有些怒气地喊了一声,“我不需要你来保全我。” 又看着宁致远,不屑的说道,“我倒要看看你能做什么?” “把她们都带下去。”宁致远挥了挥手,打断了还要说话的大玉儿,也有些不高兴了,真当自己好欺负不是? 帐内灯火通透,而宁致远正紧紧盯着海兰珠。 “你真的不害怕?”扫了一眼略显空旷的营帐。 “害怕有用吗?”海兰珠冷笑,“害怕你就放了我们吗?” 宁致远慢慢向女人走去,摇了摇头,“我今晚就是冲着你来的,怎么可能放了?还有,你笑起来很漂亮。” 海兰珠再次冷笑,“我这二十年从来就没有笑过,你又怎么知道。” 宁致远一乐,他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冰冷的艳名传遍后世的女人,还是很可爱的。 “你现在不是在笑吗?”宁致远乐呵呵的问道。 海兰珠皱了皱眉头,“你很无聊。” 已经走到了女人床前的宁致远身子一震,一把抓起女人的手腕,“无聊?”死死的盯住海兰珠的眼睛。 海兰珠一愣,自己之前说了那么多的嘲讽的话这个少年都没有反应,这次就说了两个字啊,还是比较温柔的吧? 看到女人灵动的眼里露出疑惑,宁致远心里一缓,感觉自己真是太敏感了,无聊那个词能说明什么呢,还是问道,“你从哪儿知道无聊这个词的?” 海兰珠也从惊讶中反应了过来,使劲想要挣脱宁致远的手,却感觉自己的挣扎毫无作用,不禁一阵沮丧,这个看起来这么文弱的少年怎么有这么大的力气? “不是你们汉人一个太监的书里面的吗?看你的样子也像是一个读书人,怎么连这个也不知道。”海兰珠又是一阵嘲讽。 “是吗?”宁致远毫不在意,冷笑道,“我确实不知道,读书人怎么了?我要是读书人,你们能被我抓住吗?” “我要是读书人,你的手腕还挣脱不开吗?女人。” 沉默了许久,海兰珠带着一丝好奇看了看宁致远,似乎在想着什么。 往身后的毯子上一趟,让宁致远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说道,“你要做什么我满足你,但你能不能放过玉儿。”语气中甚至带着一丝恳求。 宁致远也顺势躺了下来,抓着女人手腕的手还是没有放开,充斥着暖意的帐篷里,他感觉到了手中冒出了一丝汗。 “你刚刚好像是在求我?”宁致远冷笑渐去,又露出了一丝微笑,看着用马钉固定的帐顶,“我还真以为大公主你无欲无求呢。” “我确实是在求你,”海兰珠稍稍起身,看着和她平躺在一起的少年,脑袋伏了过去,眼神交汇,吐出一口暖气,让宁致远一阵恍惚,说道,“玉儿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在乎的人啦。” “砰。”一道匕落地的声音响起。 第二十九章 军纪事件 海兰珠脸色惊愕的躺在毯子上,脸色有些苍白的看着压在她身上的宁致远,一时之间竟是忘了挣扎。八≥一中>文 旁边一把匕直直的插在地上。 自己拿出匕的位置那么隐秘,怎么就被现了呢?这是海兰珠心里唯一的想法。 宁致远脸色铁青,刚刚要不是自己多了一个心眼,自己被挟持的话,今天的努力全都白费了,而且自己还得落下一个好色误事的名声,以后还怎么服众? 辗转半响,宁致远终于慢慢恢复平静,看着身下被他压得死死的女人,狠狠地就亲上了她的嘴唇,凉,软,这是宁致远的第一感觉。 舌头还在女人嘴里搅拌着,感受着她越来越激烈的挣扎,宁致远终于抽嘴出来,带着一丝冷笑说道,“海兰珠,你不错,你真的很不错。” 起身把旁边插在地上的匕拔起,扔向女人,再次冰冷地说道,“这个还给你,你要是敢死的话,我保证你会后悔的。” 然后不顾她难看到极点的脸色,只留给海兰珠一个朦胧的背影离开了。 海兰珠目光呆滞的看着帐顶,是马钉固定的帐顶,她想,自己这辈子还能不能亲手做一定帐篷了呢? 玉儿,还有玉儿,是自己害了她啊,眼角不知觉地流下了两行清泪,在她想来,自己弄了这么一出,宁致远肯定是不会放过玉儿的。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出了营帐,宁致远感觉心里道平静了下来,却看见几个士兵跪在外面,于是调整了一下心情问道。 “公子,我...我们.....”其中一个吞吞吐吐的说了半响,还是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这让宁致远皱了皱眉头,就这样看着眼前的四个和他从金陵来到这儿的士兵。 “公子,你出来啦。”李军的声音这时从后面响起,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来看一次,总算是等着了。 “这几个混蛋一见那几个女人长得漂亮,所以....”李军解释道,话没有说完,但是谁都懂生了什么。 “什么?”宁致远喊了一声,脸色一冷,问道,“被他们得逞了没有?” “没有,没有,这几个混蛋都打不过那几名女子。”李军连连解释道,心里有些忐忑,他从来都没有看见公子这幅神情,恨不得要杀人似的,暗暗叫苦,骂死了那正跪在地上的几名混蛋。 宁致远听了脸色一缓,要是大玉儿真被这几个混蛋糟蹋了,自己还不得悔死啊。 冷冷地扫了那四名士兵一眼,宁致远说道,“李军,集合全军,今天,我要给你们好好长长教训。” 李军点点头,拿出了一个号角吹了起来。 嘟嘟三声号角响起,代表着集合,看着一个个衣着整齐的从营帐中钻出来的士兵,宁致远笑了笑,这是自己训练出来的士兵,很好。 只不到半刻钟的功夫,一千多人就已完全集合,隐隐落在后面的几个,应该是和陈彪一起来的金领骑兵,从他脸上阴沉的表情可见一二。 一股寒意袭来,让仍是身穿长衫的宁致远感觉有些冷不由得向火堆的位置稍稍移动了些。 “知道我为什么集合你们吗?”宁致远大喊道,在一团火光的照耀下,面容显得十分平静和坚毅。 一千多人的队伍中,自然他们都看到了前面跪在地上低着头的四个人,也有的几个人知道他们是犯了什么错才被如此惩罚。 “处罚他们。”有人指着前面的四个人说道。 宁致远没有说话。 “正明军纪。”又有人小声说道。 宁致远扫视了一眼,这正是他想要的答案,出声问道,“很好,说得很好,刚刚是谁说的,站出来。” 人群中让出了一条道路,走出一个身穿着军甲大汉,虽然是在黑暗中,但宁致远对他的第一感觉就是黑,是脸黑,至于心黑不黑就不知道了。 “知道我为什么要处罚他们吗?”宁致远平静地问道。又看了看传来小声议论声的人群,“你们先说。” “因为他们要奸污那几名女子。”人群这次的声音倒是显得很整齐,仿佛真相就是如此。 “他们说的对么?”宁致远面无表情地问道。问走出来的这个黑脸汉子。 “也对也不对。”黑脸汉子说道,“他们之所以受处罚是因为他们不听公子你的话要奸污那几名女子,因为公子你的军令中有不得奸,淫平民女子和绝对听从指挥,却没有不准奸,淫蒙古女子。” 宁致远点点头,又轻轻叹了口气,或许别人没有听到,但是站在宁致远旁边的李军却是听到了。 而宁致远点头就在于,黑脸汉说他们受罚的原因是违抗军令,确实不错,叹气在于,自己之前嘴里的平民女子,本意上也包括蒙古族,他明白就现在而言,种族的隔绝还是非常严重的。 “你叫什么名字?”宁致远有些无奈的问道,这好歹也算是一个人才吧。 “属下石牧。”黑脸汉答道,脸上也并没有什么表情,宁致远觉得,这个汉子或许挺适合做执法官的。 “那你认为该怎么处罚他们呢?”宁致远继续问道,他倒是想看看,石牧对自己所布置的军令,了解多少,又有没有这个勇气说出来。 “斩立决,也可按情况酌情处理。但这个情况,并不在酌情处理的范围内。” 点点头,宁致远再次看着跪倒在地的四人,冷冷的问道,“你们可知错。” “知错了,知错了....”四个士兵连忙说道,听着石牧的话,可把他们吓坏了,自己这就,要死了? “那你们可认同石牧的处罚?”宁致远又问道。 石牧的处罚是什么,是杀头,四人都听到了,众人也都听到了。跪着的有几人无力地垂下了脑袋,只有一人还昂着头,有些大声地问道,“为什么公子做的,我们就做不得。” 黑夜中一片宁静,呼啸的风声在吹打着树叶刷刷作响,让一群人的心里直颤。 他们心里虽然都有疑问,宁致远留下来干了什么,但是,这丝毫不能阻挡他们对于公子的尊敬和崇拜,怎么就有人说出来了呢? 宁致远一愣,原本冰冷的脸色一缓,竟是笑了一声,又是冰冷地对那一个昂起头来的士兵说道,“刘能,你怕死?” 刘能本能的把目光撇下别处,他根本不想看宁致远的眼神,或是根本不敢看,但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宁致远的问题。 “当初你连饭都吃不饱,现在生活好了,就想女人啦是吧,是不是本公子对你太仁慈了?”宁致远冷笑道。 又对着另外跪着的三人说道,“你们要是也有一样的想法,那就把头抬起来,本公子保证不杀你们。” 三人低头依然不语,让宁致远微微有点欣慰。 刘能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他知道自己今天做的不对,而且更不该说那些话,但是,如果不说的话,自己就要死了啊,说了或许还有希望。 “还有,本公子在干吗,你又知道什么?本公子可曾弄出一点声响,而你呢,女人惊出的声音全营都他。妈。的听到了。” 底下有人想笑,但感觉场面太严肃了,于是硬生生憋了回去,“公子在骂人埃,读书人骂人也和我们一样啊,都他妈,的,是骂他妈,的。” “所以,本公子现在给你一个答案,本公子没有在做你想象中的那种事,你可满意?”宁致远再次冷笑连连。 “而你,却是做了。” 第三十章 杀人立法 “你现在可认同对石牧的处罚?” 刘能抬起了头,脸色渐渐变得通红,却是突然有些疯狂的大喊道,“不,我不认,公子你制定的军令根本就不合理,当兵哪有这么多规矩,我不认,我不认啊公子。≧ ≯≥网 ” 声音有些颤抖,无法接受自己要被处死的结果。 宁致远脸色变得更加冰冷,抽出一把刀,对着所有人说道,“你们还有人这么想吗?” “站出来,我给你们遣送费,你们可以自行离开,我宁子鱼说话算话。” “也包括你们,都可以站起来。”宁致远看着跪着的另外三人。 等了片刻,人群中没有人站起来,倒是那三个人中有两个人站了以来,低头小声地说道,“对不起,公子,我们知道自己违抗了军令,但是......” “李军,”宁致远开口道,打断了那两人的话,“给李答和林柱每人拿十两银子,让他们离开。” 李答和林柱身子一震,难以想象公子竟然记得他们每个人的名字。 他记得这四个人的名字,因为刘能是施粥的第一天就召集来的,而其他三人都是在难民中他比较中意的人选,是他认为性格老实的那种人。 “从今晚开始,我便不再是你们的公子啦。”宁致远脸色再没有之前的冷冽,语气也缓和了许多,说道,“我也便不用这么严格的要求你们了,你们先去歇息,明天一早再离开,晚上不好赶路。” 两个汉子听得十分难受,和底下所有的人心中竟是冒出一个想法,原来被公子骂,是一件好事。 “公子,我们.....”李答和林柱抬起头来,眼眶通红,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再次被宁致远打断了。 挥挥手,宁致远道,“你们什么都不用再说了,早点歇息吧。”说罢再不管这两人,对着还在跪着那一个士兵说道,冷冷地说道,“你是和刘能一样都是第一天就加入了我的队伍吧,叫孙大昌。” 士兵猛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为什么不和他们一样站起来?你知不知道你会死?” “我....我之前当过兵。”士兵低头答道,“但是三年都没有拿到饷银了。”声音有些哽咽,宁致远静静的听着。 “所以打反民的时候我不想卖命,甚至还想着加入他们,至少他们有饭吃,然后他们却被打跑了,但是我已经逃离了军队。” “然后我到了金陵,飘荡了很久之后,很幸运的被公子挑中了,吃的一天比一天好,公子还承诺我们会光宗耀祖,我相信,现在,我做错了,就要受罚,我不怕死,但是怕,怕对不起公子。”孙大昌说着说着竟哭了出来,抹了一把眼泪,哽声说道,“公子,你杀了我吧。” 宁致远提刀走过去几步,然后举起了拿刀的手,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看到落下来的刀口,以为孙大昌真的要死的时候,宁致远的刀身却一偏,滑向了旁边的刘能。 刀身划破了喉咙,鲜血溅在了孙大昌的身上,让他惊讶地抬起了头,瞪大了眼睛看着宁致远,“公子.....” 摇摇头,宁致远脸色有些苍白,指着刘能的尸体,“这是我第二次杀人,杀的是却自己朝昔相处的兄弟,你们怎么看?” “公子,是刘能他错了还拒不悔改,该死。”李军小声的安慰道,“公子是有本事的人,不要想太多了。” “公子,是刘能撺掇我们去招惹那几个娘们的,他不是好人,公子你杀的没什么错。”孙大昌跪着小声地说道。 “那你刚刚怎么不说?”李军有些气愤地问道。 孙大昌不语,再次低头,有些愣的看着刘能还没闭上眼的尸体。 “我不多想。”宁致远扫了人群和孙大昌一眼,“但是我心里不舒坦。” “一开始我就没打算杀了他们几个,只想吓唬他们一下,然后减轻处罚,然后刘能先拿我说事,我也没想着怎么样。” “但是,他最后还把责任推到了军令的合理性身上,所以他该死,他不配作为一个士兵,......更不配做我宁致远的兵。” “你们,好好想想,明天和李达他们一起离开的,十两银子遣散费给你另谋生路吧,毕竟相处了几个月。” 俯下身去,宁致远用手帮刘能合上了眼睛,又出声说道,“孙大昌,和我一起把刘能埋了,然后跑二十里,你可服气。” “中,行,公子......我.....”孙大昌激动地有些语无伦次,“多谢公子,多谢公子。”然后飞快地站了起来,背起了刘能的尸体跟在宁致远的身后。 一千多人的队伍看着宁致远和孙大昌的背影,久久不语。 许久之后,李军扯着大嗓门说道,“散了吧,大家都散了吧,把那几个蒙古人都看好了。” “将军,有人在守着呢。”有人答道,但还是没人离开。 营帐内,透过缝隙看到了整个事情始末的女人又失神地回到了毯子上面。 埋好了尸体,孙大昌立即就围着驻营的树林跑了起来,他不知道二十里要跑多少圈,所以他想跑到公子喊停为止。 “公子,你怎么也跑起来啦?”孙大昌一脸讶然的问道,宁致远跟在他的身后也跑了起来。 “我在惩罚我自己没有把你们教好。”宁致远淡淡地说道,依旧紧紧的跟在后面,孙大昌又是一脸愧疚,稍稍减让宁致远跑在前面。 宁致远跑着跑着,心里想起了他刚刚来到这儿的时候,从来就没有想到做一个顺民,而且朝廷的状况也不允许他这么做。 从遇见李定方兄弟到自己杀了那个刀疤脸大汉,到现在自己杀了刘能,也才是自己第二次杀人罢了,为什么自己... 为什么自己只有短短几息的不适应,就完全平静了,难道自己骨子里,生来就藏着暴力因子? 乱局还未打开。 宁致远恍然现,自己已经跑在了孙大昌的前面,不禁笑骂了一句,“孙大昌,你他,妈的真会偷懒,我跑的本来就慢,你还落在我后面。” 孙大昌一愣,脸上露出了一丝欣喜的表情,公子的语气听起来已经恢复正常了,那就代表着没事啦,忙加了几步,跑到了宁致远前方不太远处。 “大昌啊,你记得,以后要是再犯军纪的话我绝对饶不了你。” “是,公子。” “你小子怎么跑的那么快,以后训练量加倍。” “是,公子。” “你就不能换句话说说。” “是,公子。” ......... 宁致远睁开眼的一瞬间,感觉到双腿一阵酸,脑中似乎也没有了昨晚跑步之后的记忆,身子也在一颤一颤的抖动,才反应了过来,自己这是被横放在了马上。 下意识的想从马上下来换个姿势,双腿着地的那瞬间,却是直直地坐在了地上。 “公子,你醒了?”旁边一匹马上,李军有点居高临下的说道。 宁致远眨了眨眼,说道,“不,我没醒。” “公子你明明醒了。”李军一脸认真的说道。 “你.....”宁致远扑通了几下双腿,感觉还是动弹不了,还不能踹人,“你能不能把我扶起来再说。” 几番周折下来,宁致远总算是以一种正常的姿势坐上了马,看了看旁边的李军问道,“有多少人走啦?还有,我这是怎么了?” “人倒是一个都没走,”李军说道,“就连李达和林柱两个人都要跟着到宁夏,我就让他们在后面跟着了,就当是一个百姓好了。” 宁致远点点头,感觉这是做的地道。 “至于公子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李军脸色不变地说道,“公子你,太弱了。” ....... 第三十一章 宁夏惨况 “公子你真的不记得自己是在跑步的时候晕倒的吗?” 宁致远倒是记得自己昨天跑步跑的很难受,但还是想着坚持下来就没事啦,所以最后....自己晕了? “那个....宁夏快到了吧?”宁致远呵呵笑了几声,索性不提这件事啦,转移话题问道,“现在这个时间,快到午时了,”说着还四周看了看。> 八一中≯文≯网 “恩,”李军答道,“再有一个不到时辰就到宁夏了。” 点点头,宁致远慢慢地驱马往回走了几步,感觉真他,妈的艰难,李军看了一眼,没有跟上去,公子是去找后面那个小娘皮了吧,一千多人都在这儿,丢不了。 一千多人的队伍,在昨晚之后又多了几百匹马,所以现在倒是有不少人骑一匹牵一匹。 六个蒙古女人被分在了三匹马上,身上被绳子绑着,座下的马也被一个士兵牵着,看守的倒是很严密。 “你昨天是没睡好吗?”宁致远看见一脸呆滞,眼眶还满是黑眼圈的大玉儿,问了一句,脸上笑得很灿烂。 “昨天晚上被你弄了一晚上,睡得能好吗?”大玉儿脸上依旧没有惧色,淡淡的瞥了宁致远一眼。 宁致远不知道蒙古女人是不是都这么有胆色,但好像是都挺流氓的,愣了愣神,张了张嘴,还是问道,“我们昨天晚上干嘛了?”要是真的生了什么,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啊。 难道晕倒后的自己对这个女人感兴趣? 大玉儿哼了一声,“不是你昨晚袭击了我们吗?还在半夜又砍又杀的。”脸色变了变,小声问道,“你是不是把我们部落那几百勇士......” “自然是都杀光了。”宁致远看了她一眼,语气不带一点波动的离开了,还想再往回看看,现后面是海兰珠那个女人,于是朝她笑了笑又调转了马头回到了李军身边。 海兰珠咬着嘴唇死死地盯着他,一早起来看见玉儿那副模样,让她心里一惊,更后悔昨天的行为,也恨死了宁致远,还笑得那么开心,却没有意识到,自己也是如大玉儿这副摸样。 吆喝了一声,让一千余人加快度行军。 到中午时候,,一群人已经能看到城墙了,却是没有看见有人出来迎接,这让众人一阵惊愕。 “公子,现在怎么办?”陈彪回马问道,脸上有些怒气,昨晚宁致远的做法,他一一看在眼里,对这个少年越加敬佩,现在的事情是他不能忍受的。 北方的秋天远比金陵要冷得多,让宁致远在阳光下感到寒冷,而前方本应是一座防守严密的城墙。 但宁致远看道眼前的是高耸却有些残破的城墙,城门大开,却没有多少人往来,偶尔有几个也是呆滞的眼神中散着空洞的光芒,他们已经是为了活着而活着。 宁夏卫作为明朝九边之一,他看到的,是一片暮气沉沉的景象。 他不知道自己这一千多人马是没有引起宁夏卫守兵的注意还是注意到了依旧不管,但他想,蒙古人来这儿抢一遭没准还要自己搭上口粮。 外患或许不是很严重,但内忧却远比他想象中复杂的多。 “我们自己进去。”良久,宁致远脸色复杂地开口了,在李军的搀扶下下了马。 进了城,沿途破败的房屋似乎是被烧毁后的痕迹,街边横躺着的难民不计其数,老人和小孩,衣衫褴褛又不乏气味熏天,女人却很少,宁致远现了,就算有也是几个年迈老妪和姿色相貌及其丑陋的妇女,为了活着,确实什么都能丢掉。 带了一百人随行的宁致远涌进了这座城很明显是引起了极大的反响,按照宁致远的猜想,肯定立马是有人上前讨要吃喝,然后一群人都围了上来,想象之中,肯定有人会把这群人轰走,然后难民再一哄而散,然后身穿官府的人一脸不耐,这是电视剧的版本。 但宁致远想,自己不会轰走他们的,因为自己是他们的父母官,可是他们却没有上前来,这些难民,并不是一群有活力的难民,宁致远眼眶有些红红地想。 路边躺着的难民也确实睁开看了一眼人群,现又是一群穿着官府的人马,表情麻木的又闭上了眼睛,他们是不知道这样比较节省能量的,却是知道这样饿的比较慢,早上入肚的那半碗粥,哦,是粥水还能多维持一会。 比爬起身来讨要再被打回去要好。 一个书生打扮的儒士走了过来,随脚踢了脚下的躺着的难民一下,难民翻个身滚过去了一点,滚在了另一个人的身上,然后两个人一动不动地躺着。 书生笑脸迎了上来,“宁知府吧,在下元邵,宁夏同知,政事繁忙,未曾远迎,还请见谅啊。” 宁致远扫了他一眼,四十来岁的年纪,寸余长的胡须,气色倒是很好,红光满面的。 “你这是向我示威吗?”宁致远淡淡一笑,看着眼前这个儒生。 “这.......”元邵脸色一僵,这个知府,怎么好像不按常理说话啊,自己是故意没有外出迎接不错,但好歹给了你一个台阶下不是,你不往下爬还往上爬? 元邵是本地人,家族势力更是在宁夏无人能及,所以这两年来宁夏虽然换了十几个知府,对他都是毫无影响,可惜就是他自己本身才学不济,无法中举,要不这个职位早该轮到他了。 “宁大人哪里话。”元邵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在下真的是政务繁忙,还请见谅,见谅。”心里不屑地说道,看你还能在这呆上多久。 “无妨无妨,下不为例就是啦。”宁致远浅笑着说道,眼神出一丝精光,看来自己这个同知,很不老实啊。 “下官已经在醉仙楼备好酒宴,还请大人移步。”元邵再次说道,“我为大人带路。” 醉仙楼,一个很俗的名字,却是一个很华丽的酒楼,宁致远没有见过,但他是这么猜的,嘴上说道,“我还想在这街上领略一下元同知为本官代管的地方风采呢,就不去了。” 元邵脸上变化连连,想着朝廷派来的这个半大小子,还真是不知所谓,以他的层面,自然是不知道宁致远已经是当朝元老徐光启弟子的事实,语气变得冷淡了起来,说道,“既是如此,那我就不打扰宁大人啦。” 甩袖而去,自认为留给新任知府一个耐人寻味的背影。 走了半响,宁致远一直都希望有人来找自己一群人第一个讨要食物,他看见了宁夏卫赈灾施的粥,一个只有半碗,隐隐还能照出宁致远有些菱角分明的相貌。 当场给这些灾民施粥并不是一个好主意,但当他看到这所城池的第一眼,就想这么做。 宁夏卫需要朝气。 遗憾的是并没有人上前,或许是以前的十几任知府都拒绝了他们,所以他们没有来求这个新任知府。 宁致远叹叹气就准备回到宁夏卫的知府衙门时,一个小女孩轻轻地拉住了他,扯了扯他的袖子,让他一愣。 看了看李军,李军有些难得的低下了头,或许他不应该让这个小女孩近公子的身,但是他无法狠下心来阻止。 女孩脸上被一层厚厚的泥土涂着,有点恶心,只留下一双还算明亮的眼神,让人一看就有想逃离的感觉,和之前在金陵遇到邢圆圆的那次不同,邢沅是那种脸上抹得脏兮兮的,但还是可以看出是个漂亮胚子的情况,而这个女孩,抹得很彻底。 宁致远咧嘴一笑,这是一个和邢沅一样年纪一样漂亮的女孩,他想,于是弯下腰抱起了女孩。 ps:这本书的童鞋们,看完之后随手在书评区留下一个句点可好?太冷清了.... 第三十二章 商家姐妹 或许女孩的心思是最单纯的,能感应到人心善恶,被宁致远抱在怀里,竟是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 八一>中文≥ ≦ “你有事吗?”宁致远温柔地问道,女孩身上有一股很难闻的味道,穿着粗布麻衣,但宁致远更加抱紧了女孩的身子。 女孩扑哧地从宁致远的怀中要蹦出来,宁致远愣了愣,只得放下了她,却见女孩拉起了他的手就要走,宁致远恍然跟上,李军他们也要随后,女孩不乐意啦,推了李军一把,再次拉着宁致远要走。 李军现在就相当于是宁致远的贴身保镖,当然不能让宁致远单独走在这个灾民遍地的城池里,再次跟上。 女孩只得用几乎是唯一裸露在外的眼睛看着宁致远,表达自己的意愿,她不想让除了宁致远外的旁人一起跟着。 “公子......”李军怕宁致远一时心软答应了,于是小声提醒道。 宁致远闷头想了想,轻声对女孩说道,“让这位叔叔和我们一起去行吗?到了地方我一个人进去。” 女孩眨了眨眼睛,又看了看李军,还是点头答应了。 片刻过后,走过的道路九曲十八弯,女孩拉着宁致远已经从原来的大道上来到了一条狭长的小巷,他这才意识到,什么是真正的惨状。 宁致远一直以为,小巷就是两边都是围墙,然后通往另一个目的地,现在才现,两边也可以是尸体。 丈宽的小路已经被毫无生机躯壳所堆叠,和刚刚在大路边躺着的人不同,他们没有灵魂。 女孩脸色如常的带着宁致远穿过小巷,偶尔隔着空地踩着,偶尔踩在尸体上面,丝毫没有停顿,看着这一幕的少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终于还是停在了一个破落的小院前,宁致远打量着,觉得比他在金陵的那所小院还要不堪,示意李军在门口等着,于是宁致远进了院子。 他并不担心有什么危险,什么敌人能够利用自己对这个小女孩的怜悯,他想来还是没有得罪过这么了不起的对手,自己所接触的,只不过几个小虾米罢了。 女孩推开了一扇房门,宁致远闻到了些许香气,这或是一个女子的闺房,但里面却是乱糟糟的一片,让他有些讶然。 回头看了一眼宁致远,女孩似乎有些紧张,但很快的,又转过头去,随即钻进了床底,几息之后,又伸出头来,示意宁致远进来。 宁致远终于知道女孩为什么这么紧张了,这是她得以生存下来的唯一秘密,床底另有乾坤。 一间幽静的密室,却并不暗淡,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萎靡之气,他猜想,这里面有一个小女孩最重要的人,所以她才带自己来到了这儿。 密室飘散着一股木兰香,让他一阵恍惚。 “景薇,你怎么又跑出去了。”一道细若游丝的靡靡之音从墙边上床上传来,语气中透着责怪和担心,也彰显着主人的虚弱。 原来那个女孩叫景薇,宁致远记住了,很好的一个名字。 “姐姐,我只是......”女孩终于开口了,银铃般的声音却是符合她现在的年龄,但宁致远能从语气中听出倔强。 “你别说话,”之前那道声音打断了她,有些气愤,“现在外面那么乱,每天都死那么多人,你还每天都出去...咳咳.....我..” “姐,”景薇急急上前跑了几步,到了床前,有些焦急的喊了一声。 床上的人有些艰难的坐了起来,用手撑着床板,想看着女孩,却突然现密室中多了一个人。 “景薇。”床上的另一个女孩不知是哪儿涌来的力量,一把将景薇拉到了自己怀中,脸色苍白的看着宁致远,有些不知所措。 宁致远不是没有见过美女,他身边已经有了温婉娇艳的柳如是,一只正在长大的绝色倾城小萝莉,也见过了粉雕玉琢的小香君,冷艳清冽的海兰珠和静若处子的大玉儿,但眼前这个柔弱中带着病态的女孩,倒是让宁致远眼前一亮。 空谷幽兰,大致如此。 “你是景薇的姐姐?”宁致远率先打破了平静,轻声问道。 景兰没有回答,而是看了看自己怀里的妹妹。 “姐,”景薇不知为何,心情突然好了许多,“这个哥哥是我带回来的,他一定能帮你的。” 看着自己妹妹眼里期盼的眼神,商景兰终究是没能再说出什么责怪的话语,把目光重新投向了宁致远,有些虚弱的说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来这儿,现在我只想让你离开。”语气中带着一股哀求。 宁致远看着眼前这个生机逐渐在消散的女孩,看样子只是和自己一般大,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他不太想拒绝女孩的话,可是.... “景薇丫头,你先下来。”宁致远对着商景兰怀里的商景薇说道。 商景薇有些奇怪,但并不想拒绝宁致远这个并不过分的要求,看了看自己的姐姐,慢慢从她怀里钻了出来。 商景兰则有些生气,自己养了这么久的妹妹不听自己的话。 宁致远露出一丝微笑,走到了那张散满木兰香的床边,把商景兰横抱了起来,“景薇,我们走。” 景兰瞪大了眼睛不敢刚刚相信生了什么,可是小腿和后背确实被横抱着,但她却无力挣扎,还有一股浓浓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让她瞬时就红了眼睛。 小嘴狠狠地咬在了宁致远的胳膊上,死死都不曾分开。 宁致远痛得直皱眉头,但还是保持着原来的步调前进着,腿还是那么酸,上了楼梯,以一种很暧昧的姿势将商景兰抱了出来,终于说道,“小妞,我保证,你再不松开,我今晚让你侍寝。” 商景兰果然一脸惊恐地松开了小嘴,看着脸上带着笑意的宁致远,心里觉得,这是一个坏蛋。 丝丝血迹从宁致远的胳膊上渗了出来,染湿了他雪白的衣衫,一时间,商景兰变得更加不安。 李军看到自家公子又抱着一个美人出来了,有些愕然,但却不认为有什么大不了的。 因为公子是有本事的人。 宁夏卫,知府衙门。 把商景兰姐妹两交给了大玉儿和几个侍女照顾,他很放心,要是那个蒙古女人聪明的话,就不会耍花样,至于海兰珠,被他隔离了起来,他要好好惩罚那个女人。 “陈彪。”宁致远有些凝重地喊了一声,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今天看到的惨状让他有种无力感,“让你打听的事情怎么样了。” 陈彪摸摸头,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公子,我没打听出什么,只知道现在宁夏卫民政都是元邵在一手抓着,兵房,刑房,户房,吏房....” 宁致远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还不如说所有机构都被他抓在手里好了,”知道他不会查出什么,可想着聊胜于无,也就凑合着让陈彪干了。 “不,不”陈彪倒是笑了笑,接着说道,“工房就没有在元邵手里,” “哦?”宁致远一听,不免有些好奇,工房掌管全府土木的兴建,虽然不是很重要,但元邵也不能独独漏了那一个机构啊。 “打听清楚是什么原因了吗?” “没有。”陈彪很干脆地答道,“但据说是靠山比较大。”说着还不禁看了看宁致远。 比靠山,这个小小的宁夏卫谁能比得上自己这个公子呢? 第三十三章 宁夏形势 吕筹他不说自己是个多么有良知的人,但绝对不应该是一个视人命为草芥的凶徒,宁夏的局势他看着都慌。网 这层薄膜一旦被捅破,谁都跑不了。 来宁夏卫工房当工书已有三年,自从新皇登基以来,天灾不断,赈灾尤未实行到位,他亲眼见到的死人不说一万也有八千了,又看着一个小小的同知竟公然拉帮结派,这还是在九边重镇之一,真是活腻歪了。 难道他就不知道圣上是最厌恶这些的吗?都为此撤掉了好多任辅,也是,一个偏远地方有点势力的乡下人,知道什么,哪像他,好歹有个在工部当侍中的爹,什么都知道一点,新来的知府来头是不小,就是不知道那乡下人买不买账。 不过,这并不重要了,只要新来的知府稍稍知会一下他的老师,元邵死定了。 正想着搂着自己的小妾睡觉去,下人来报,有人在门外求见。 一脸不耐正打算拒接,在宁夏卫他还不需要买谁的帐,就是那个狐假虎威的同知也一样,又忽然楞住了。 “去,把那个客人请进来。”吕筹语气有些波动地说道,现在这个时候,应该不会有别人吧。 他今年三十六岁,仕途才刚刚开始,如果真能抱上徐光启的大腿的话,那可是张张嘴就能撤掉自己父亲的人物啊。位极人臣指日可待,心思不由的活跃了起来。 倒也没有出门迎接,毕竟奇货可居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再有,万一要真的不是新任知府来访的话,这可就丢人丢大了... 家丁服饰的小厮领着两个人进来后,便自觉地退走了,吕筹打量着眼前的两人,一个大汉一个书生,觉得好像还挺有谱的。 “几位是?”吕筹开口问道。 宁致远心里了然,果然是在等着自己,哪有客人上门还没等自我介绍就自己问起来的,语气还没有丝毫不喜。 既是这样,那事情就好办了。 “宁致远。”宁致远笑了笑地说道,又指着李军,“这位是李军,护卫。” 吕筹倒吸了一口凉气,果然是知府,他是早已听说过宁致远的大名的,在他父亲给他提醒后,便仔细查了一遍,从秦淮河畔作诗道乡试解元被针对算计到宁夏来,结果周道昌自己焉了,还连带捎上了王永元,似乎说反了,毕竟王永元官大,但就是因为眼前这个嘴上没毛的少年让他们把什么都搭上了。 “原来是宁知府啊,”吕筹做出一副吃惊的样子,又疑惑道,“不知宁大人所来何事?” 宁致远意味深长地看了吕筹一眼,笑着说道,“吕工书你说呢?” 吕筹干笑了几声,“这宁夏府下官还是了解一点的,大人可有兴趣。” “如此甚好。” 下人送上来了茶水,宁致远在一旁笑眯眯地等着吕筹交底。 “大人今日想必也见到了宁夏卫的情况了吧。”吕筹不禁有些唏嘘道,“这宁夏卫原本有着四十万人口,如今不存一半,尸体随处可见。” “为何不清理焚化?”宁致远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吕筹看了这个年轻的知府一眼,苦笑道,“其实,元邵还是知道清理的,而且还很勤,三天一次。” “三天一次。”宁致远眯了眯眼睛,感觉自己白天被商景兰咬的那只手臂又开始隐隐作痛。 “恩,倒是每天清理主道,死人暂且先堆积在边末小巷。” 想来白天小巷子里那么多的尸体那么来的吧。 “今天是第几天?” “才堪堪第一天。” “呵呵,真是好极了。”宁致远突然冷笑了起来,第一天,第一天啊。那一天到底该死多少人啊。 吕筹看着宁致远不说话了,才接着说道,“现在宁夏府赈灾的粮食一日三次,每次.....半碗......粥水。” 下意识的停了停,听这位知府几句牢骚,却是静悄悄的一片。 “宁大人今晚来找我,想必是知道宁夏府的局势了吧,元邵一手遮天,下官说的只是宁夏卫一地的情况,另外还有宁夏中卫,吴忠等地下官并不清楚,但想必,也好不到哪儿去吧。” “那元邵原先只是宁夏卫的一个秀才,跟几年前的黄知府狼狈为奸,展起了家族势力,两年前,灾荒民变,黄知府被撤职,新来知府只得仰仗元邵才能治理,毕竟地方偏远,所以有了元邵这个势力极大的同知.......” “更重要的是,他现在和宁夏总兵打得火热,朝廷赈灾粮都被他们......所以却是动他不得.......况且,这宁夏还有时不时的鞑靼叩门和零散的劫匪来抢劫,早已被他们放弃了。” “下官在朝中有些人脉,故得以自处之,却不能为百姓做些什么,说来也惭愧,” 宁致远听着吕筹半抒情的叙事,倒也有些真心,但心里却久久不能平静。 “两年十几任知府都是自己辞官的吧?”宁致远终于叹了口气说道。 “这...”吕筹有些迟疑,“大多是吧。” 宁致远了然,想必十几位知府中还是有真心为民的,被害了吧,幸亏是自己来,要不又是一个被害的。 “大人走进下官府邸时便有人告知了元邵,这就是他的根基。”吕筹又道。 他和元邵向来是两不相搭,现在怕是不行了。 “大人可有计策?”吕筹突然问道。 “你且说说。”宁致远轻飘飘地说道,他知道吕筹是有了想法,否则不会和他说这么多,虽然自己心中早已有了计划,不成功,便.....不,他觉得一定会是成功的。 “大人可知会徐大人一声,想必事情可迎刃而解,元邵必定伏诛。”吕筹说道,“徐大人乃三朝元老,深受圣上信任,朝廷必会全力彻查。” 宁致远扫了吕筹一眼,这个三十多岁,长相平凡的官员想从自己这儿得到什么他很清楚,而这个所谓的方法根本就算不得不是方法,就是纯粹背景的碾压,要是别的事情,平和解决倒也不错,可这次...... “吕大人,按照朝廷的章程下来,多久可解决元邵。” “两月即可,最多不过三月。”吕筹答道,心里盘算着按照朝廷的规矩,详细的记录案件经过的话,自己怎么着也算个大功劳,应该可以入京就职了吧。 这种对自己有好处,还能顺便为民除害的事字自己还是愿意做的。 “那现在一天有多少百姓去世你可知道?” “这.....”吕筹一下子就楞住了,反正都这么长时间了,再多死几个月也没什么大事吧? 宁致远一刻都不想再等,作为一个从后世过来还死过一次的人,人命,在他眼里很重要,人命大于天,更重要的是,他要给元邵,最直接,最残酷的报应。 “我可等不了那么久啊,不想再让他们多死一人。”宁致远喃喃道。站起身子,“吕大人,我在给恩师的信中会提到你的功劳的,放心吧。” 两道身影渐行渐远,留下一脸思索的吕筹。 他想,自己的目的将要达到了吧,好像还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好,徐大人亲自提拔,而且时间比想象中的要短得多,宁大人好像是这个意思,他说他等不了那么久,结果很好啊,自己刚刚提的方法,是不是太蠢了? 毕竟元邵在这宁夏府势力再大也打不过朝廷,直接抓了就是了。 吕筹不会从平民利益的角度去思考一个问题,因为他会认为,这是一件很掉份的事。 ps:咳咳,以后每天的更新放在早上八点和晚上八点,不管有木有人能看到,总的说一声.... 第三十四章 元邵来访 “贺总兵,看来这个新任知府很不识好歹啊。≯ 网 ”举杯交错之间,元邵带着点试探意味对面前的这个粗汉说道,“刚刚还去了吕筹府中。” 他现在过得很滋润,与面前的这位总兵帮他兜着脱不了关系,甚至从朝廷中克扣下来的赈灾款和救济粮都分了大头给了对方,也是实在没办法,谁让自己只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同知呢。 大厅里灯火零立,亮如白昼。 贺虎臣眉头紧皱,有些不安,几日前,他收到了朝中一位往来比较密切大臣的来信,让他万万不要招惹新来的知府,三朝元老徐光启唯一的关门弟子,不像以前那些书生一般好欺负,为此朝中都撤掉了一位尚书。 “明天开始你要全力听从宁知府的吩咐,别想着和他作对。”良久,贺虎臣放下酒杯,说道。 “这.....”元邵一惊,他不傻,看着贺虎臣的模样,有种不好的感觉,小心的问道,“那这样我们以前做的那些事......” “以前做了什么事?”贺虎臣打断了元邵,有些奇怪的问道。 元邵一愣,心里不由涌起一股怒气,这就要和自己划清界限了,可是脸上还万万不能表露出来,现在不是翻脸的时候。 强挤出一丝笑容继续说道,“我的意思是,今日中午下官在醉仙楼设宴想款待一下宁知府,被他婉拒了,说是要巡视一下内城,宁大人可真是一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官啊。” 言下之意就是城里这幅乱象已经被宁知府关注了,查起来你也跑不了。 贺虎臣冷哼了一声,“还不是你真把自己当回事,来拿自己的上官立威,都到了城外还不去迎接,宁大人一路走来,各地知府巡抚无不出郭十里相迎,到了自家地盘反倒是没动静了。” 元邵脸色憋的通红,以前多少任知府不都是这么干的吗?你不也是这个意思,怎么这次赖我?不过心里又被贺虎臣的话震惊了,沿途官员都出城迎接,这是,这是....什么意思? “那,下官现在该怎么做?”元邵有些硬生生地问道。 “明天去认错,记得送上点东西。”贺虎臣脸上露出了笑脸,说道,站起身来摆摆手,“今天就到这儿啦,本官先回去了。” 宁夏总兵并不属于知府的下属,虽然明朝此时武将地位低是事实,但在这九边之一的宁夏卫,兵权在手,贺虎臣就什么都不怕,但这次点子有点硬,他想着自己回头还得去拜访一下。 不,马上就要去。 反正坏事都是元邵干的不是? “你们姐妹两到底是什么人?”宁致远眨眨眼,有些好奇的问着房里一大一小两个美人,大玉儿已经被他支使出去了。 商景兰扭过头去不看他,这是一个坏蛋。 商景薇洗干净脸上的泥土之后,果然又是一只粉雕玉琢的萝莉,和商景兰长的倒像是一个模子做出来的。 片刻之后,还是没有人回答他,宁致远觉得很尴尬。 摸摸鼻子识趣地想走开,明天还有大动作,打开房门的时候,小女孩突然说道,“我叫商景薇,姐姐叫商景兰哦。”声音有些调皮,听起来似乎并不杵宁致远。 宁大官人转过头去,露出一丝笑意,说道,“商景薇,商景兰,我记住了。听得有女孩哼了一声,然后他走出了门外。 “你怎么这么快?”门外大玉儿有些惊讶的说道,听起来有点得意,似乎是找着了宁致远的痛点了,来报答一下他让自己做侍女的恩情。 宁致远笑着看着眼前眼前这个已经换了一身汉服的大玉儿,“你要不要试试。”随即又摇摇头说道,“不不,还是不要了,我对你没兴趣。” “你....”大玉儿登时瞪大了眼睛,“本公主长的这么国色天香,你.....能不能让我见见阿姐。” “不行。”宁大官人笑容依旧,“你长得漂不漂亮不关我什么事,还有,你应该自称......本皇妃比较好。” 大玉儿哼了一声,有些泄气地问道,“那你告诉我你抓我们姐妹两来干嘛,既不暖床,也不送人,” 宁致远一愣,看着面容绝美的大玉儿,脸上笑容更加灿烂了,“谁说我不送人?” 看见大玉儿脸色一变,宁致远又继续说道,“放心,还要再养你几年。”然后转身离去。 蒙古部落那边应该快要打起来了吧,科尔沁部落公主和后金皇妃消失了,而亲卫却出现在了乞颜部落,事情不是明摆着吗?宁致远边走边有些得意地想。 一阵箫声传来打乱了宁致远的思考,倒是有些吸引了他,随着箫声走了过去,正是关住海兰珠的院落。在这所知府衙门的角落。 站在院子外听了一会,然后又默默地回到了房中。 在金陵的时候,晚上也能听到这些乐器声,还能抱着柳如是柔软的身子睡觉,宁致远有些想念。 次日,宁致远早早的起床。 训练场,这是位于宁夏卫城中的一座废弃的训练场,或者说,宁夏卫已经没有还在使用的训练场了。 “今天,我们来练习骑术,”李军站在高台上大声地喊道,“下次再遇见那些蒙古人,直接冲上去砍了他们,不用偷袭这玩意。” 底下众人哄笑,可李军却没笑,他本来就不是一个爱笑的人。 两千在这么一座宽阔的校场,宁致远觉得,显得很空旷,把元邵解决后就可以看着招兵了,可是又能招到多少呢? 一早上的骑马训练,宁致远腿上的酸痛感已经稍稍消散了些许,但并不能阻碍他的动作,只要宁致远想。陈彪带来的两百人被分散打入了一千人之中,他是想更好更快的融入这支队伍。 宁致远是有点同意的。 现在的队伍还是堪堪一千人,另外一百多人宁致远另有安排,有护卫,有暗哨等。 “文浩,你带着他们继续训练。”宁致远和他们一块吃完早饭,吩咐一个三十多岁略显瘦弱的汉子道。 虽然很瘦弱,但出奇的很能打。 文浩是继李军之后这群人中最优秀的一个人,也是从过兵的,现在在带着这群人训练,宁致远就是要给他们一个观念,只要你足够努力,足够出色,就能被提拔。 李军现在就是带着二十人在随身保护着宁致远的安全,宁致远没有吩咐过,但这么些天来,已经成了事实。一切都顺理成章。 “大人,元同知在府中等着。”刚到门口,看见门口有辆马车,守门的家丁说着。 “谁让他进去的?”宁致远皱了皱眉头,冷声问道,“主人不在家,有让客人进去的吗?” 家丁不知所措的看着面前这个年轻的知府,以前都是这么做的啊,还有,谁能拦得住元同知啊? 宁致远无奈,摇摇头走了进去。 大厅里有着一杯喝过的茶,还隐隐冒着热气,想来是刚上没有多长时间却不见人影。 后院传出一阵争吵声,或者是叫骂声。 “啪。”一道响亮的巴掌声。 “你这混账是不想活了吧,拦着本同知,快滚开。”正是元邵的声音。 “大人,小人也不想拦着你啊,只是宁大人吩咐过,不让任何外人进去啊。”一个家丁有些颤抖却还算坚定的声音。 “那刚刚怎么有人进去?”元邵嚣张地说道。 “那是...宁大人的家眷。”家丁回答道。 “你....”元邵有些懵了,宁致远才十几岁,外出做官还会带什么家眷?刚刚认定就是那个漂亮女人不应该和这个知府有关系,所以才跟了上来,哪想.... “既然如此,我就姑且先放过你,给我记好了,哼。”元邵冷冷地说道,。 “你这是不放过谁啊?”一道略带戏谑的声音响起。 元邵嚣张的脸色顿时变得僵硬了起来。 第三十五章 暗潮涌动 远远没有昨天第一次见面时的神气,元邵脸色显得很难看,变换了半响,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宁大人,下官这是为昨日的失礼道歉来了,哪能让您一上任就独自巡查,” 说着递过一个折子,宁致远接过扫了一眼又轻轻合上了。八一小说网 心中了然,想必是从什么地方知道了自己的背景吧。 “刚刚元同知是说你不放过谁啊?”宁致远又问了一遍,折子上是一份礼单,五万银两,还有字画陶瓷之类的,也还够意思。 “下官刚刚说了吗?”元邵脸上露出一丝疑惑,心里却沉了下去,这个知府他不了解,想来背景是不小,连贺虎臣都不敢和他作对,但看这样子是不打算轻易放过自己啦。 “这个下官刚刚说了吗?”宁致远指着袁绍,有些戏谑地问那个脸上还带有掌印的家丁。 元邵的脸色瞬时变得更加难看,只能略带威胁的看着那个家丁,家丁还是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说了,元同知刚刚说了。” 宁致远看了家丁一眼,“不知道我这个这个下人是哪儿得罪你这个下官了?” “下官......下官失言了。”元邵脸色通红,硬生生的回道,他感觉自己这辈子就没有这么丢脸过。 “啪。”一道响亮的耳光声。 几个原本低着头的家丁惊讶的看着抬头看了看,现除了刚刚那个说话的家丁外,就只有元同知脸上有一个巴掌印。 “宁大人......”元邵捂着一边脸,有些难以置信。 “啪。”又是一道响亮的耳光声。 这样才比较对称嘛,宁致远想。 “你还真拿自己当知府啊,我......”元邵后面的两个随从兼护卫想在主人面前表忠心,急冲冲的说道,却被宁致远的几个护卫摁倒在地。 “给我打。”宁致远嘱咐道。 “刚刚是你要进后院?”宁致远又看着元邵,冷冷地说道,“本官要进你家房间看你小妾睡觉怎么样?” “啪。”一巴掌,这样又不对称了,不太好。 “啪。”第四道耳光扇完,宁致远甩了甩手,对着眼神带着怨恨的元邵说道,“你不是想本官放过你吗,待会施粥的时候一起去,现在东西留下,给我滚吧。” “那他们....”元邵肿着脸指着被打的几个随从道。 “给我滚。” 元邵怒气冲冲的就回到了自己府上,久久难以平静,推翻了几张桌子,踢倒了几把椅子,片刻之后,才对着下人吼道,“给我请贺总兵过来。” ......... 宁致远看着刚刚说话的那个家丁,“你在这儿干了多久了。” “三年了。”家丁显得有些紧张。 “叫什么?” “小的叫杨二。”家丁有些激动地说道, 宁致远点点头,在这呆了三年,想必是见识过元邵的强势了,刚刚那样做,是忠心吗,明显不是,而是懂得一点察言观色,知道元邵在畏惧着自己。 忠心的下人,想必是在这府衙待不了多久的,元邵不是白给的,但机灵是肯定的,这就足够了。 “以后你就是我府上的管家了。”宁致远说道,然后走进了后院。 几个家丁一脸羡慕的看着杨二,心里暗自怨恨自己刚刚怎么就没有站出来呢,要不然走运的就该是自己了。 而宁致远直接来到了商家姐妹的房间,听着元邵的话,有人出去了,后院就几个丫鬟和她俩可以走动,又招引了元邵,想必就是商景兰啦。 “刚刚出去干嘛了。”宁致远笑着问道,眼前穿着浅蓝衣服的商景兰,却是很有吸引力。 旁边那个小丫头,再养几年吧。 “我不想告诉你。”商景兰哼哼道,其实她只是觉得很闷,所以出房间逛了逛而已,“你怎么知道我出去了?” “我猜的,要不然你就只是穿着那天我抱你回来时的白色衣服躺在床上。”宁致远笑笑,什么也没多说,仅仅一天功夫,商景兰已经能站起来了,看来是请的大夫医术还不错。 “好好休息吧,有事吩咐下人,如果真要出去,那你带几个护卫,这后院的护卫都会听你的。” 宁致远在后院口留了二十来个从金陵带来的人,主要是用来看守那两个蒙古妞的。 看到商景兰有没有说话,宁致远觉得没趣,在这都没能有人和他好好说过话,除了那几个粗汉,本来眼前这位是个很好的选择。 “等你好了,我让人送你们回去。”宁致远自顾自的说道,“你们俩应该不是宁夏人吧,现在除了南方都比较乱.....要是.....” “你能不能别这么多话。”商景兰红着眼睛说道,景薇小妞也在一旁亮眨眨的看着他,第一次觉得这个哥哥是个话唠。 宁致远摸了摸鼻子,有些好笑自己说了这么多,停了下来,然后慢慢走了出去。 商景薇钻进商景兰的怀里,亲了她红着眼的姐姐一口,糯糯地说道,“姐姐,哥哥是不是废话很多啊?” 商景兰依旧红着眼重重地点了点头。 元邵不傻,他相反认为自己很聪明,至于为什么没能考上举人,他认为不是自己的错。所以,被扇了四巴掌的他推断宁致远可能不会放过自己,也或者会放过自己....最后实在没办法了,找来了贺虎臣,毕竟他比自己来头要大。 仿佛忘了昨天贺虎臣和他划清界限的话,元邵有些阴沉的说道,“贺总兵,这个宁致远的背景真的很大吗?” 贺虎臣略带鄙视的点点头,“三朝元老徐光启的关门弟子,你说呢?” 听了之后,元邵愣了愣,不知为何,倒是突然轻松了起来,要是背景不是特别大,不一定能整死自己,他还下不了决心,不由得,他又想起了今天在知府衙门看到的那个空谷幽兰的女子,真是令人着迷。 看了贺虎臣一眼,哈哈大笑道,“贺总兵,宁知府已经说了不和我们...我计较了,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哦。”贺虎臣一听,心里也松了口气,好像才看到元邵脸上的红肿似的,问道,“那你脸上是怎么回事?” 元邵笑声一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还不是为了让宁知府消气,于是下官自己扇自己弄的。”眼里闪过一丝狠毒。 “这样啊。”贺虎臣恍然,想着这样的事情元邵也还真做得出来,心里疑惑又打消了一些,“那以后...” “以后按照四四二的分成。”元邵咬着牙说道,“朝廷的救助,下官二成,贺总兵你和宁知府各四成。” 看着贺虎臣脸上露出的笑脸,元邵也笑了,心说,以后还会更多的,等我完事了,你又可以拿到六成的份额了。 “大人请喝茶,”元邵招呼道,“喝完茶,也是时候和宁知府一起去施粥了。” 贺虎臣很会意地点点头,新官上任,还是有背景的新官,做做表面功夫还是要的,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感觉心情更舒畅了。 而元邵看了,脸上笑的更开心了。 “我头怎么有点晕啊...”贺虎臣突然抹着额头说道,“有点晕.....”然后逐渐倒了下去。 元邵扫了周围的家丁护卫一眼,脸上笑容顿去,淡淡地说道,“你们吧贺总兵扶到客房去,记得要好好照护,还有那几个亲卫也一样,否则有你们好看的。” 一群人颤颤巍巍地点头应是。 站起身来,元邵伸了个懒腰,自己四十二岁了,这以后,就凑活着在宁夏享受一辈子的福吧。 看着晕倒的贺虎臣,又凑脚上去踢了一脚。 第三十六章 贼兵? 在这西北的地界,此时的天气已然是很冷,而在这宁夏城中,更让人寒。网 一声锣鼓声起,躺在街边亦或者是从哪个小巷出来的人6续站起身来排成一条长长的队伍。现在是那些百姓唯一散着活力的时候吧,因为前方正在施粥。 至于为什么会在这寒意的季节还宁愿躺在街边而不在自己破败的小屋,或者不知何时身死,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百姓们惊讶地现,今天盛入自己残缺的饭碗中的粥水比往日要浓稠了些许,并且分量也不再是半碗,而是满满一碗。 “要是早日如此,我的父亲也不会饿死,”有人在心里想着。带着些许疑惑打量了在施粥亭中的一群人,为的是一个皱着眉头的少年,而往日嚣张跋扈的元同知呢? 哦,在旁边低着头呢,诶,脸上是怎么了,怎么肿了一片? “宁大人,现在粥也在施了,咱们移驾醉仙楼可好?”元邵陪着笑脸问道。 宁致远看着脸上挂着灿烂笑脸元邵,心里冷笑,看来昨天的巴掌痕迹已经消散了不少嘛。 “元同知的笑容可比早上要自然多了,莫非刚刚是在强颜欢笑。”宁致远冷笑道。 元邵脸上一僵,瞬时又反应了过来,脸上笑容依旧,“哪里哪里,下官只是突然想通了罢了。”心思暗自琢磨着宁致远这话的深意,莫非,他是知道了什么,不会吧。 宁致远扫了他一眼,撇过头去,看着那些还在排着长队的百姓,说道,“等他们都领完粥吧。” 元邵脸上变换了片刻,没有说话。 “乡亲们。”宁致远站了半响,突然上前一步大声喊道,脸上恢复了一片柔和的表情,“本官宁致远,宁夏府新任知府。” 整个领粥的队伍还在缓慢的前进,在碗里领到满满的一碗粥后到一旁低头喝了起来,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偶尔几个百姓会瞥一眼这个年轻的知府。 元邵心里暗爽,看这个新任知府丢脸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虽然自己已经决定要让他死于‘劫匪’的手中。 宁致远毫不在意,继续说道,“今天,还有以后,你们每天都会有这样的粥喝,本官不会让一个百姓饿着的,你们且看着吧。” 人群终于略有波动的看着说话的宁致远,再多的套话空话在他们看来都是没有用的,吃到,不,喝到嘴里的才是最实在的。 “要是朝廷的救济能让这几十万人都吃饱的话,又怎么会让事情弄到这个地步。”听着宁致远的豪言状语,元邵暗自不屑,朝廷的救济到宁夏能够维持原本居民不饿死就万幸了,自己只是加快了事情的展罢了。 现在两年多的时间,人口减半,有的出去造反了,有的饿死了,事情基本也就这样了。 元邵叫了一个随从吩咐了几句,然后又低着头站在一边。 “姐姐,你说哥哥是不是个好人啊。”不远处,看着在人群中的宁致远,商景薇被商景兰拉着小手问道。 “他是个坏蛋。”商景兰咬着牙说道,“走,我们买药去,把那个坏蛋的钱都花光。” 商景薇点了点头,心想着姐姐的医术真是好,吃了一天自己开的药方就能下床了,哥哥知不知道呢? 后面跟着四个护卫赶向了药铺。 “公子,城外有一群劫匪模样的人赶来..........大概两千人。”旁边的李军听了一个士兵的汇报小声的说道。 “哦?”宁致远皱皱眉头,看着一旁若无其事的元邵,吩咐李军道,“你让人去.....” “元同知。”宁致远叫了一声。 “啊....?”元邵似乎是被吓着了,从愣中醒来,“宁大人有什么事吗?” “本官想问一下,贺总兵在哪儿?”贺虎臣昨天晚上的时候给他送了十万两银子,讨好的意味十分明显,今天理应不应该出现这种事情。 “.....宁大人可有是什么事吗?贺总兵他正宿醉未醒,”元邵有些忐忑地问道,此时的贺虎臣正在他府上睡着呢。 宁致远凝视着元邵,脸色倒是突然一缓,“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城外来了几千贼兵而已。” “原来是这样啊.....”元邵说道,突然一惊,“什么?几千贼兵....” 宁致远戏谑的点点头,“是不是太多了,应该是多少?” “大......大人,快跑啊。”元邵也顾不得宁致远说这么多了,支支吾吾的说道,“属下先行告退了....” 看着元邵这幅表情,宁致远的表情有些愣住了,戏谑的笑容消失不见,示意护卫制住元邵,冷冷地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元邵被抓的动弹不得,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这还不明显吗?劫匪来抢劫了,跑啊。” “不是你安排的吗?” “屁,我哪有这本事。”元邵忍不住骂道。心里都快急死了,这办得叫什么事啊,自己是找了几百家兵扮劫匪,但也不是从城外过来的几千人啊。 “公子,那我们现在.....”李军在一旁问道。 “无妨,”宁致远皱皱眉说道,“两千贼兵陈彪他们能对付吧,待会我们一起去。”刚刚已经让李军指使人去了校场通知他们了。 “这城中有多少守军。”宁致远又冷哼一声问着元邵。 元邵脸上又是一僵,但看着宁致远那能吓死人的眼神,还是吞吞吐吐地说道,“两....两百人。” “妈的。”宁致远忍不住踢了元邵一脚,“把他给我绑在这根柱子上,回来再处置他。” “乡亲们,”宁致远在对着还在排队的队伍大喊道,“现在城外有贼军将要进城,你们应该怎么办?” 没有人回答他,在这些百姓看来,官兵也是抢,贼兵也是抢,并没有什么区别,如果不是贼兵不再招人了,他们都会去参加贼兵的,至少能像吃的像今天这么饱。 宁致远对此虽然早有预料,但他还是选择这么说了,他只是想尽可能激这些百姓心中的热血和希望,此时真正看到这一幕还是有些被震惊了,也是,这些百姓并没有什么要守护的东西,他们所有的,甚至包括妻子,都早已经被抢光了。 “本官现在去守城,倘若你们不想让贼人进来把你们今日的吃食都抢光的话,就帮本官把这个混蛋看好。”宁致远指着元邵接着说道,目光扫视着那长长的队伍。 半响,还是没有人说话。 “公子,”陈彪这时骑着马赶来了,脸上倒是没有丝毫凝重的表情,喊了一声,身后带着十几骑,“文浩带着大家往南城门赶了。” 宁致远点点头,上了一匹白色三河马,临走时看了一眼表情麻木的众人,“活着,是要有灵魂的。” 一行人朝着城门奔驰而去,留下一阵淡淡的尘雾。 贼人来的方向并不是宁致远来到宁夏卫的那个北城门,因为北城门外就是边境了,蒙古人来抢一把的话才是从那儿,大明人自己抢自己的情况下,走南门。 这是一件很有哲理的事实,两个城门各自有各自的客人。宁致远想。 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就让他们消失在这座城门脚下吧。 城中那条长长的赈灾队伍还在持续的前进着,没有一丝停顿。 第三十七章 击贼 程晨最近有些郁闷,大批的人马都跟着不沾泥老大和神一魁去陕西混了,自己这两千反民,不,是义军实在太少了,对官兵造不成什么威胁,所以光明正大去抢劫是行不通用的,还好找到了一个没什么危险的生财方式,抢宁夏卫。 这是一个比较扯的事情,也是一个比较扯的事实。 蒙古部落时不时来抢几次,让宁夏总兵贺没种害怕了,总防线撤到了永宁城,但好歹宁夏卫是朱元璋设置的九边之一,放弃是不行的,要杀头,所以在蒙古鞑子走后,贺没种会再派几百人意思意思,还要赈灾,这就是自己的机会。 把赈灾粮抢来,虽然不多,但还是蛮凑活的。 据说昨天好像还来了一个什么鸟官,好像还拉了不少东西,再去凑凑运气吧,没准一下子就了呢? “程老大,前面就是宁夏卫了。”一个下属有些兴奋的提醒道,很显然,在宁夏卫,自己等人还没栽过跟头。 “叫程将军,死祥子,”程晨有些无奈地拍拍额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但随即又一笑,自己这是在瞎想,“我们这是义军,不是劫匪。”程晨说的理直气壮。 “是,程老大。” ......... “公子,前方人来啦。”看见宁致远一脸沉思的样子,李军小声地提醒道。 宁致远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陈彪。” “公子,可是要冲锋了。”陈彪有些兴奋地说道,这次他重新率领自己原来的两百人。 虽然他是自愿把自己的下属混入公子的部下,那也是为了表示自己没有二心而已,但还是自己原来的搭档舒服。 对于这次的突然状况,也让宁致远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就是,把陈彪一行人融入到自己原本的一千人这是行不通,古来术业有专攻,自己应该有一支专门的骑兵,看来还是自己还是自以为是的权衡思想在作怪。 “把这群反民消灭后,你就开始招收适合的骑兵吧,钱不是问题。”宁致远有些感慨着点点头说道,“待会给我碾碎他们。” “谨遵公子号令。”陈彪很认真的说道。 “诶,前面你们是什么人啊?”程晨带着自己的两千人来到城边时,看见城门口还有一群人在,穿着兵甲,有些好奇地问道。自己来这儿也有好多次了,每次都只是抢点粮食就走,杀人的事干得比较少,也根本就没有人拦过他。 “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撤走吧。”程晨又说道。 宁致远打量着前面的一群劫匪,还是有五六百匹骑兵,为的一个贼人倒是有点卖相,比较魁梧。 没理会他们说些什么,宁致远就下了冲锋的命令。 陈彪和他原本的两百骑兵上前,开始了厮杀。 这本就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不夸张的说,危险性甚至比上次偷袭蒙古部队还小,因为,这就是民兵。 而事实上,也确实毫无悬念。 两百人在两千人的队伍里来去自如的冲击着,对方毫无还手之力,马刀所到之处,都会有一丝血迹落下。 程晨有些愣愣地看着这一切,双眼瞬时变得通红,自己的属下是什么德行他是知道的,都是从未当过兵,也从未训练过的农民,而眼前这只军队,千余人的军队,明显就是久征沙场的队伍。 “和我冲,”程晨怒吼着,策马上前,他能成为这群人的老大,除了因为他是最先拉扯起队伍的人之一,更重要的是他讲义气,而之前不讲义气的几个老大都死了。 一刀朝着对方的一个骑兵砍去,应声而到,程晨大喊道,“我们的人数是他们的十倍有余,弟兄们不要分散,给我砍啊。”心中闪过一丝苦涩,对方还有大半的人在原地未动,早知如此,自己怎么都不会过来趟这趟浑水了。 反民队伍在听到自己老大的话后,开始有意识的集结了起来,老大怎么都是对的。 宁致远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在他眼中的难民都是从史料中了解的,反民都是上不了台面的,一击就倒,而上次那个刀疤脸部队也正完美诠释了宁致远心中的反民概念。但这次的魁梧大汉似乎有点不一样,不过反民就是反民,靠领袖的精神是没有太大的作用的,尤其是在双方实力差距太过悬殊的情况下。 看着自己一方的优势在反民集结在一起后便不是太过明显,宁致远觉得是时候了,对方的骑兵基本上是被杀光了。 “兄弟们,这是我们正儿八经的第一战,你们说该怎么做。”宁致远抽出一把刀,大喊道。 “冲,冲。” “对,冲,那就给我冲。”宁致远说道,一马当先冲了过去。 局势开始迅的向宁致远这边倒去,而程晨在听到了宁致远的冲锋口令后,心里就开始往下沉,果然随后迎来的就是潮水一般的碾压。 再次砍倒了自己前面的一个官兵,程晨觉得现在自己这一干人已经是待宰的羔羊了,要想脱困,只剩下一个办法了。 “钱二五,赵八,你们待会跟紧我。”程晨对着自己身边仅存的几个护卫嘱咐道。 “驾,”程晨猛拍了一下马屁股,向宁致远冲去,他看出来了,这个杀了自己不少弟兄的少年就是这群人的老大,不管走到哪,都会有一队很厉害的官兵在护着他。 宁致远随手杀了面前的一个贼兵,现在他杀人已经是越来越熟练了,看着想自己冲来的贼,不禁笑了笑,自己没有看错,这群反民却是有个不一样的头子。 “李军,拦住他。”宁致远吩咐道,“多带几个人,自身安全要紧。” 李军点点头,面无表情地冲了上去,他决定,要把面前这个反民的狗头砍下来献给公子。 “彭。”刀刀碰撞的声音。 李军感觉手臂一震,不禁有些震惊,但很快就改变了策略,改用技巧来打斗,此时的他想起了一个人,那个力气同样很大的小崽子,李定国。 程晨在兵器碰撞的那一刻,就感觉不太好了,因为他的手臂已经麻,他意识到,面前这个官兵不太简单。 打斗之间,李军突然觉得很不好,是的,他用技巧都占不了上风,他感慨公子很明智,让自己多带了几个人,“牛山,” 旁边一个亲卫会意,也迎了上来。 又几回合,看着自己的兄弟已经死了大半了,程晨不禁生出一股无力感,自己这次,算是栽了吧。 大刀挥起,准备再冲杀一阵,他决定,不和这几个难缠的对手打了,去打小兵,能多杀几个也够意思了。 “你听着,本来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了,但你们只要肯投降,本公子就放过你们。”宁致远突然喊道,让程晨的大刀一滞,被李军找着一个机会打落下马。 “你说的是真的?”程晨大喊道,丝毫不顾李军的大刀还横在他的脖子上。 而李军刚刚想的砍下他面前这个狗头也迟迟没有动作,而是面无表情地说道,“公子是不会说谎的。” 宁致远点了点头,“自然是真的。” “停下,大家都停下。”程晨脸上露出一丝解脱,“再打下去,你们都得死,快停下啊。” 整个喧闹的战场立马变得有些安静了下来,程晨是一个很有威信的土匪头子。 “兄弟们听着,投降的不要杀。”宁致远适时喊了一句。 看着面前放下武器的众反民,宁致远终于笑了笑,下令道,“把他们都给我围起来。” 第三十八章 收服 令行禁止是此时对宁致远这一军队的最好诠释,转眼间,已投降的贼兵就被众人包围了。八一小说网 ≯ “你这是什么意思。”看着自家兄弟被围着,程晨大怒,想上前质问道,只是李军在前,他奈何不得,但脖子上还是被刀抹出了一道血痕。 “公子是不会说假话的。”李军酷酷地说道。 宁致远脸上笑容依旧,看着怒气冲冲的程晨,“你叫什么名字?” “程晨。”他本不想说的,但想着还是不要为这等小事得罪面前的少年为好,何况脖子上还横着把刀。 “为什么当劫匪。”宁致远问道,这个汉子能和李军打得不落下风,倒是引起了他一点兴趣。 “我不是劫匪,是义军。”程晨强调道,“吃不饱,所以就起义了,我们抢的是官兵的粮食。” 宁致远冷笑,“那官兵的粮食是用来干嘛的。” 程晨仰头,“我知道是赈灾,但我不能让我的弟兄饿死。” 宁致远看得出来他是一个重感情的人,也不多说,依旧冷哼笑道,“那你们可妄杀过百姓。” “没有。”程晨毫不犹豫地说道,看神情没有一丝作伪。 宁致远摇摇头,他相信这是不可能的事,纪律严明的官兵尚且不能做到,这伙匪兵可以做到? “你听好了,我问的是你们,不是你,再敢不说实话我把你们这剩下的八九百人都杀了。” “你.....”程晨又是一阵怒气上涌,可是没有丝毫作用,片刻之后,只得低下头说道,“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 “你们,有过枉杀百姓吗?”宁致远大声问道,“敢说假话的,我就杀了你们老大。” “他是我们将军。”被围的反民中,祥子小声地说道。 宁致远有些好笑,看了那人一眼,“你来说,他们之间有谁妄杀过百姓。” “这个,这个,还有....这几个。”祥子飞快地指出几个人,让宁致远暗自皱眉。“还有我。”祥子说道,“除了我们几个和程将军,都是杀过百姓的。” “死祥子,叫我老大。”程晨红着眼睛说道。 “我们是义军,你就是将军。”祥子也红着眼说道。 “杀过十人以上的又有哪些人。”宁致远冷冷地问道。 这次祥子倒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表示自己不知道。 “大概地指出来。”宁致远怒喊道,“或者,你们自己站出来,要不然,你们都得死,你们的老大也得死。” 李军有些讶然,他不知道自家公子这么在意这件事,自己以前在辽东的时候,也是杀过不少平民的吧。 宁夏卫内,施粥点。 “元管家,大人让我们抓的官在哪儿啊?”一身粗布打扮的汉子小声的问着前面一个长得胖胖的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我怎么知道啊。”元意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待会看见大哥对着谁点头哈腰不就行了,就抓那个人。”他是元邵的远房堂弟,所以在下人面前都是称呼元邵为大哥。 “是是是,元管家真是英明。”汉子点头讨好地笑道。 “那是。”年轻点的胖子很得意,可紧接着就看见了让他难以置信的一幕。 “元.....元管家,那.....是不是大人啊?我看.....看错了?”下人指着被绑在柱子上的那个中年人,有些支支吾吾地问道。 “啪。”元意怒气冲冲地拍了一下汉子的头,“你瞎了眼纳,不就是大哥啊。” “快救人啊。”元意又大喊道。 几百号人纷纷拿着手里的刀具向施粥亭冲去..... 宁夏卫外,官兵正包围着贼兵。 “就这么几个人啦?”宁致远指着自动站出来的十几个人,怒气冲冲地说道。他不相信只有这十几个人枉杀过十人以上的平民。 没有人回答,大多反民都低着头不说话。 宁致远冷哼一声,“那好,既然如此,我就杀光你们这些禽兽,” “李军。”宁致远大喊,“先杀了他们老大。” 李军心里有些惊讶,但还是忠实的执行着命令。 “慢着。”就在刀快要落在程晨脖子上的时候,反民中有人大喊道,指着另一个贼兵颤颤巍巍地说道,“我知道....我知道武过杀了好多人。你不要杀老大....将军啦。” 宁致远示意,李军暂停动作。 “给我杀了他。”宁致远看见那个武过脸色一变,心中了然,冷笑道,“可以坐视自己老大因为自己而死的人,死不足惜。” “不....不要杀我。”武过脚下一软,恳求道。 程晨脸上露出一丝心痛之色。 随着一声刀锋响起,武过已经死了,宁致远继续说道,“现在你们当中还有谁枉杀了很多平民,站出来我不杀他,要是再被别人指出来.....”说着宁致远眼神中闪过一丝厉色。 二十多人站了出来。 “还有吗?”半响,宁致远平静地问道。 “既然这样....”宁致远语气一变,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本公子现在放过你们了,不过。” “枉杀过太多百姓的那几个人本官不要,本官不敢要。”示意李军放开手中的刀,又说道,“在本公子手下,今后你们不得在枉杀一人,否则.....你们要是谁不愿意就可以退出来,本官随意你们去留,但你们不得再干这等勾当。” 程晨的心里是极其复杂的,他刚开始只是想来抢个劫,没想到遇到了硬点子要人命,最后还活了下来。 他不反感宁致远,甚至是有点敬佩宁致远,他招人的原则让自己很敬佩,是自己一直想的,可是自己却做不到,因为自己始终只是劫匪,并且宁致远也没有再滥杀人..... “大人,你不是说过投降后你就不杀人了吗,可是你还是杀了一个。”程晨问道。 “本公子没说这话,”宁致远平静的说道,“我说的是,投降本公子就放过你们,可是,本官却不会放过你们。” 程晨一愣,然后点点头,单膝跪地,说道,“程晨愿听大人差遣。” “愿听大人差遣。”民兵们通通都单膝跪了下来,很显然,程晨就是他们的主心骨。 更重要的是,他们造反抢劫只是为了吃饱,现在要是不造反了,靠什么吃饭,有人管饭总是好的。 程晨看见这副情景,不由得有些担心,毕竟自己威信太大也不是什么好事,但看着宁致远脸上没有丝毫不喜,又放下心来,更有些敬佩这个少年知府的胸怀。 “程晨,我给你们三天时间,你们打点好了再过来吧。”宁致远说道,这群人明显就是长途跋涉来抢劫的,家里还有事。 程晨点点头,心下有些感动。 “我一定会回来的。”临走时,程晨郑重地说道。 看着程晨远去的背影,宁致远觉得,程晨应该不是灰太狼,而自己,更不可能是羊。 “——————” “元大人,你没事吧。”一个贼人打扮的汉子切去元邵身上的绳子,讨好的问道。 瞬时一股无力感从元同知的心里喷薄而出。 “你是谁啊,我才不认识你们这些劫匪呢。”元邵大声喊道,心想,“我是让你们来扮演贼人的,你他,妈的弄得和我这么热乎是什么意思啊。” 元邵觉得,自己刚刚被绑了那一个多时辰都没有现在这么累。 第三十九章 城中变 “你干嘛喊这个狗官叫大人。八一小说网 ﹤”元意迅踹了一脚那个献殷勤的汉子,想着回去再好好收拾收拾这个自作主张的下人,敢抢在自己面前献殷勤还差点坏了大事。 那个下人心里很委屈,不是元管家您让我救人的吗?还有,要抓的官在哪里,怎么没看见,就看见一个被绑着的官了。 而元意也环视了四周,现除了几个在施粥的差人就是难民了,唯一的官就是..... “大人,您说的知府在哪儿呢?”元意无奈,只得小声地问道,在这元同知面前,元意可是不敢叫大哥的,元邵只是再管自己的饭让自己当了一个管家,虽然也还够意思,可不把自己当弟弟。 元邵此时正活动活动着筋骨,听着元意的话,脸色突然一变,“跑啊,快跑啊,贼兵抢劫了。” “知府在哪,找死去了。”元邵心里想着,不过这样更好,不是自己下的手。 “走,”元邵大喊道,上前开始往自己府上跑去,贼兵每次只是来打打秋风,而自己府上值钱的东西很早都转移去了宁夏中卫,在这只是一个临时的住处,往地道一钻就没事了。 “啊?....啊啊。”元意也是一惊,倒是很快反应了过来,跟在了元邵身后隐隐像个随从的样子。 但元邵此时也是顾不了许多了,倒是觉得这些排着长队的百姓实在是碍事,挡住了他的去路,可笑那个宁知府还指望这群人看住自己,不过要是那小子侥幸没死,自己好像只能跑路了。 把贺虎臣迷晕了,又没能干掉知府,事情还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贺虎臣凭什么和自己干,不踹上一脚就不错了。 “滚开,你们这些刁民快滚开。”元邵随脚踢倒了一个挡在身前的老头,急冲冲跨了过去。 一个消瘦的中年人有些胆怯的扶起地上的老人,站在了一边去,没有说一句话,虽然被踢的是他父亲。 施粥的差人一见元同知跑了,也实在是呆不住了,要不是年轻的知府实在是硬气,他们早就跑了。 勺子一放,恶狠狠地喊道,“没粥了没粥了,都给大爷散开散开。”他们早已习惯了对这些百姓呼来唤去。 一群人呆滞的看着差人推着小车逐渐离开,眼神中终于有了一丝波动,“爹爹我饿。”队伍中,少有一个小孩子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对自己的父亲说道。 众人的目光随着小孩的声音看去,小孩爹连忙搂紧了孩子,朝众人狠狠瞪了一下眼。 “站住,你们不许走。”一道冷清的声音响起,然后几道身影挡在了元邵身前。 “老三,你先带两位小姐回去,”商景兰带出来的四位护卫中,一个隐隐的小头目对着其中一人说道,心里暗自叫苦,这小股奶奶就是不听劝。 “姐姐...”商景薇拉着商景兰的手,有些不安,对方有那么多人,自己姐姐怎么这么笨啊,就跑出来了。 商景兰摇摇头,“我要是会回去就不会站出来啦。” 元邵眼神瞬时一亮,这不就是自己早上在府衙看到的那个小美人吗,为此还被狠狠扇了四巴掌,这就是缘分啊。 “元意,把这位姑娘给我请回府中。”元邵回过神来,“不许伤了她,否则要你好看。” “是是...”元意连声应道,从震惊中缓过来,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又要被元邵糟蹋了,心里暗道可惜,要是被自己糟蹋该有多好啊。 “上,”元意吩咐道。 “姑娘,就跟我们回去.......啊”几个下人听元意的吩咐上前,没在意旁边的几个人,毕竟只有四个不是?还未说完,却被旁边的护卫一刀划在了脖子上。 宁致远留下来的护卫,都是一千多人中最凶狠的。 转眼几具尸体倒下,鲜血溅了一地,让人看着心慌,连旁边的百姓也露出了莫名的神色。 “再给我上,”元邵倒是习以为常,阴沉的下令道,不就死几个人嘛,本大人这几年在宁夏卫,亲手杀过的也有不少了,算不得什么。 贼军打扮的人顿时围了上去。 “乡亲们,你们可看见了,这就是你们原来的官,手下扮劫匪来抢你们的财物,城外有真正的劫匪来了却只想着逃跑。不管你们的死活,这样的官,你们还要不要?”商景兰大声喊道,脸色又变得有些苍白起来了。 “姐姐,你别说话了....”看着这幅神情商景薇有些着急了。 “爹爹我饿。”人群中,原先的那个小孩再次说道。“乖,待会就不饿了。”汉子拍拍小孩的后背说道。 “你们的知府大人去了城外抵御贼人,让你们吃饱饭,让你们看好这个人,你们干嘛了,咳咳。” “他是一个好官,但你们不是好的百姓。”商景兰大声说道,脸色变得更加苍白,意识变得有些模糊了起来,“你们....” “姐.....”商景薇小小的身体抱着突然昏迷的商景兰,带着哭腔喊了一声。 此时的四个护卫已经全都负了伤,看到这幅场景,更是完全杀红了眼,“啊.....”这可是公子交给他们的第一个任务.... “杀.....”是四个心中唯一的信念,但终究是寡不敌众,很快这四道人影就消失在了人海,被对方的几百人吞噬。 道路上重新又恢复了平静,敞开的地面上只是多了几十具的尸体,四个护卫的,和,很多...对方的。 “你还是和你姐姐一块和我回去吧。”元邵看着两个女孩,脸上露出一丝淫,笑。 “姐姐.....”商景薇还在一如既往的喊着。 “姐姐.....”清脆的声音悲愤而痛苦,脸上挂满了泪水。 一阵阵马蹄声传来,惊醒了周围的所有人,这是....劫匪进来了吗?那个知府死了吗?有人心里怪异地想着,为什么会感觉有些不舒服呢?很显然,至少他们已经学会了思考。 而元邵此时倒是平静了下来,既然已经是躲不过了,那就不跑了,有些高兴的在等着准备和来的劫匪谈条件。 宁致远一死,还是死在劫匪的手里,宁夏就没人可以阻碍自己了,贺虎臣也得担责任,因为他是总兵。 轰轰马蹄声传来,元邵第一次觉得,劫匪也可以是好的,帮自己解决了一个大难题,虽然自己要大出血了。 但是以后会成倍的捞回来的。 不多时,来人一到,元邵灿烂的笑脸瞬间凝固...... 许久,终于有些僵硬地喊道,“大....大人.....” 没有回答,下了马,腿还是有些酸痛,宁致远看着抱着商景兰在哭泣的女孩,俯身抱住了女孩,轻声说道,“景薇,你说,是怎么回事。” “宁哥哥,叔叔们死了。”商景薇脸上挂着泪珠说道。 宁致远一眼就看见了那四个倒下的身影,仰头闭上了眼睛,“我知道。你说是怎么回事。” 商景薇眨了眨满是泪水的双眸,说道,“那群人要救走坏人,然后姐姐不让,很激动的对着大家们说了一通话晕倒了,坏人要把我和姐姐抓回去,再然后叔叔们也被杀死了,哥哥你就来了。” 她说的很迷糊,宁致远听得很清楚。 帮着商景薇擦干脸上的泪水,宁致远把晕倒的商景兰横抱起来,和上次一样,但不同的是,这次女孩是没有意识的,否则,应该还会咬他吧。 “元邵,你是没想到我还会活着回来吧。”宁致远站了起来,柔声说道。 “还有你们,”宁致远看着怀中商景兰晶莹剔透的苍白面容,对在一旁麻木观望的百姓喃喃道,“还真是让人失望呢。” 第四十章 定宁夏 宁致远的声音很和蔼,但元邵觉得很恐怖。八≯一中文网 看着宁致远身后的几百染着血的士兵,又看了看自己身后的几百家兵,他觉得没法打下去了。 “宁....宁大人,让下官走怎么样?”元邵扫了一眼宁致远怀里的女孩,可是自己已经没有了欲望,现在他只想着脱身。 “下官立马辞掉这个同知的职位.....” “愿意把全部家产捐赠给大人用来赈灾......” “.......”元邵感觉到了绝望。 宁致远始终不说话,直直地看着昏迷的商景兰,许久,他开始往自己府上走去。 “李军。”宁致远平静地嘱咐道,“元同知被劫匪抓住,求饶未果,被劫匪杀死,而后,劫匪被你等击杀,一个劫匪都没有跑掉,事情就是这样。” “公子,属下明白了。”李军面无表情点点头说道。 “闲杂人等散开,兄弟们把这群劫匪都给围起来,公子说了,一个都不要跑了。” “不,不,宁大人,你不能这样,我是朝廷命官....” ....... 宁致远觉得事情展的顺理成章,而自己也来得刚刚好,这是一个很凑巧的结果。 “景薇。”宁致远喊道,“你手上的草药是你姐姐的吗?” “恩,”商景薇点点头,“都是姐姐的。” “上次是请的哪个大夫,我待会再去请一趟,你让人熬药。” “没请大夫啊。”商景薇眨眨眼,很清脆地说道,刚刚她真是急死了,但还好哥哥来了。“上次是姐姐自己开的药方,姐姐都吃了好多年了,就是这种药。”说着还扬了扬手中的草药。 宁致远步子一顿,“吃了很多年了?” “恩,是啊。”商景薇说道,“姐姐从小就身体不太好,情绪一激动就容易晕倒,所以从小就开始和一个大夫学医术了。” “那你们是从哪儿来的呢?” “是......我不告诉你,让姐姐告诉你。”商景薇红着眼说着。 “好,那就让她告诉我。”宁致远许久才说道。 “她怀里这包药是干什么用的?” 他注意到商景兰的怀里正紧紧抱着一包草药。 “我不知道,”商景薇摇摇头,“姐姐没告诉我。” 安顿好了商景兰,宁致远在等着李军回来,正是多事之秋。 夜幕降临,街边隐隐漂浮着一阵血色的寒流。 “公子,这元邵的府上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不过倒是现了贺虎臣。”陈彪脸色有些怪异地说道,“被人迷晕了倒在客房里。” “是嘛,”宁致远倒是有些惊讶,他还一直以为贺虎臣是一大早就回宁夏中卫了,毕竟一天都没有看到他,现在竟然在这儿现了,让他心思不由得活跃了起来。 “公子,那怎么处理他啊?” “杀了他,然后......是元邵杀了贺总兵。”宁致远眼中闪过一丝狠色,除害要趁早。 ........ 宁夏中卫,此时的城中倒是热闹非凡。 毕竟是有数万兵马驻扎的坚城,而且还不用抵抗蒙古部落的骚扰。 “冯参将,那新任知府好像已经就到了,想必早已被贺将军驯服了吧,哈哈,来来,喝酒喝酒。” “对啊,现在贺将军可谓是军政一手抓啊,那元邵算个屁啊,一个狗屁同知而已,以后可得请你多多关照啊。” “————” 一群富商在鼎力吹捧着面前一个尖耳猴腮的汉子,他的身份是宁夏总兵的小舅子,虽说只是一个参将,但可以掌握自己等人的生死,货物能不能进入宁夏就全在他了。 冯雷很享受这种被人吹捧的感觉,此前的他只是一个宁夏军中拿不到军饷的小兵而已,勉强混个温饱,但自从把自己嫁过一次人的姐姐送上了贺虎臣的床后,自己这日子过的是一天比一天滋润,转眼便是自己不给别人响了,还是自己姐姐有手段。 “好说好说,”冯雷打着哈哈道,心想你要是不多给点银子,放你货物进城才怪。 弹指挥间,一夜已过。 宁夏卫,知府衙门。 “宁大人,你昨日做得倒是解决了麻烦,可怎么想朝廷解释啊。”吕筹故作无奈的说道。 宁致远笑笑,“这就不劳吕工书担心了,元邵是杀了贺总兵之后被贼人杀死的,我这都是禀明了恩师了。” 吕筹顿时眉开眼笑,“其实也没什么关系,元邵却是死有余辜,那....” “宁夏的局势我已全部奏明恩师了,吕工书倒是可以放心了,不过不知道吕工书对着宁夏中卫边军可了解?” 吕筹直接了当的摇摇头,自己这两年过的可是真心不容易啊,宁夏卫是不是来点异族和劫匪,而自己为了撇清关系,一直没有搬入宁夏中卫城,只能是进密室躲躲,哪有功夫去了解那些事情啊。 他之前想过自己回京的时候挑明这件事,但无奈自己父亲一直拦着自己,理由是成为众矢之的还毫无作用,皇上哪会信你的话,贺虎臣在朝中也不是没有势力的,一群人又是吵来吵去。 不过现在宁夏的局势已经被知府挑明了,根源也都被铲除尽了,自己就算不能调回京,日子也会好过多了吧。 宁致远点点头,他也没指望吕筹能知道多少。 校场,宁致远看着就剩下八百多的士兵,心里很难过。 “比起当初我招收你们的时候,已经死了一百多号弟兄了。”宁致远有些失落地说,原本一千二百人,除去自己另作他用的两百人,和战死的一百多人,还有八百多。 “这所有的弟兄。我认为死的都值。”宁致远眼眶微红,“昨天,是他们保护了这所城池,可是....” “他们为什么死了呢,为什么活下去的是你们呢?” “或许是运气,但最重要的,弟兄们,就是因为你们训练时比他们更刻苦,所以你们战场上才比他们更好运。” 一群人若有所思。 宁致远示意陈彪运上来一个箱子。盖子打开,露出来的是亮闪闪的银子。 “当初我说过,三个月后最出色的士兵给你们每人五两银子的奖励,只要能留下来,我再每年给你们二十两银子,现在....我后悔了。” 底下的人不明白宁致远在说什么。 “时间还不到三个月,但你们都是最出色的。”宁致远脸色别的通红,大喊道,“每人上来领五两银子,而且只要你们一直活下去,但不要是在战场上苟且,每年每人二十两。” “........” “公子英明,公子英明.....”八百多人脸上同时露出喜色,大喊道。 他们对宁致远是敬佩加尊重的,但这并不能当饭吃,宁致远很清楚。 所有人领过五两银子的时候,脸上很满足,更是对公子许诺的那二十两一年充满了期待,所以,他们会更努力的活下去。 陈彪很高兴,因为他手下的弟兄也领到银子。 “刚刚我说过,我不认为昨天那一百弟兄得死完全是我的错,但有四个例外。”等所有人安静了下来,宁致远继续说道。 “我对不起他们,那四个为了保护我捡回来的那个小娘们而死的兄弟。”宁致远大喊道。 拿起了一把刀,宁致远削下了自己的一缕头,让它随风扬去。 身体肤,受之父母,古来如此非独我。 “公子.....那几个兄弟是心甘情愿的。”陈彪张张嘴,有些迟钝的说道,他被宁致远刚刚的做法震惊了,“公子你刚刚太不孝了....” “那四个弟兄他们是自愿的,我等愿为公子效死,”一群人红着眼睛单膝跪倒。 “我知道,”宁致远看了看昏沉的天空,喃喃道,“你们自愿,他们也是自愿的,可是我不自愿啊。” 第四十一章 各方情势 宁夏卫中的存粮够全城百姓温饱线上存活月余,贺虎臣他们每次都是如此做的,不是不嫌麻烦,因为反而这样更加省事,不用打仗。八一≥≥中文 城中已是百废待兴,原本的官员大都迁到了宁夏中卫,有些讽刺的是,城中少有的几个生意人竟然是蒙古人,这样城中的政治风暴和他们几乎没有关系。 几间药铺,几间米铺,还有一间稍大的酒楼,这便是整个宁夏卫的生意状况,而掌柜无一不是蒙古人。 而宁致远,肯定不会维持着原来的政策,仍由这些蒙古人去来的。 “文浩,今天你去把城中的几家店铺都给抄了,记得不要放跑一个蒙古人,但尽量抓活的。”中午施粥完毕,宁致远吩咐道,“正好城中粮食不够,能多点是点。” 文浩领命而去,宁致远则和新招来的士兵一块训练,腿上的酸痛总算是好了许多,让他也能进行常规的训练,而不是只是练习马术,此时他还在等着一样东西。 京城,徐光启手里拿着两封信,一是大同巡抚潘儒的,早在几天前就到他的手中了,但他还是反复的琢磨着,觉得自己的眼光真是不错。 “恩师,学生依照您的吩咐试探了致远几句,但致远似乎不屑于做这等勾当,也未当场呵斥学生,倒是恭喜恩师收了个好弟子。” 这是一封很短的信,让徐光启很满意。 倘若宁致远对于潘儒建议他去宁夏不作为的话语同意,那便是无话可说,若是严词拒绝,又显得太过呆板,这样的表现刚刚好,可以让皇上无话可说。 徐光启自己,是不会做出这等试探的,只是无奈.... “横眉冷对千夫指,俯甘为孺子牛,学生做事,但凭本心,今宁夏多事之秋,原同知元邵勾结总兵贺虎臣,贪污钱粮,放任鞑靼劫匪去留,横尸遍野,宁夏卫已无一兵卒驻守,人口减半,又因何事不明,元邵杀贺虎臣,劫匪入城..........杀元邵,万望恩师示下。” 崇祯仔细读着徐光启给他的两封信,对于潘儒的那封显得很满意,笑了笑,“老师眼光着实很好,这宁致远确为国家栋梁。” 有些昏暗的灯光下,年不过二十的崇祯头上的几缕白泛出亮光,让徐光启暗自叹气。 “殿下何不多点几盏灯?”徐光启出声问道,不说别的官员,他自己是很自律的,但饶是如此,自己的书房也比这个皇上的御书房光线要好得多。 崇祯此时正在皱着眉头看着宁致远的那封信,出口答道,“国家危难,朕岂可独自享福。” 徐光启不知如何说好,难道告诉崇祯,连最简朴大臣家中的用度都比他要好。 皇上是好皇上,但如果没有潘儒的那封信就更好了,徐光启想。 “老师,你说这宁夏该如何处理为好啊。”许久,崇祯放下手中的信,眉头紧锁,“朕知道宁夏有问题,毕竟陕西连年干旱,百姓无以为继,纷纷....而宁夏自朕登基以来已经是换了十几任知府了,朕自然是知道有问题的,没想到却是乱到了这幅田地。” “宁夏府可是我大明的屏障啊。” 徐光启摇了摇头,圣命不达,已经是整个大明朝的常态了,皇上的圣旨下去,上下官员连成一气的敷衍,他无可奈何。 “那可有接替宁夏总兵的人选。” “人选倒是不少,但中意的人选确实没有,老臣猜想,只怕现在宁夏的军队不受控了吧。” 崇祯也在担心这个,毕竟陕西民变四起,宁夏总兵按理说是要奉旨剿贼的,可是毫无动静,而自己还没能找到一个能打仗的将军止住局面,就一个袁崇焕还要谋反,孙承宗现在接替对付皇太极,实在是毫无办法。 “不如,就让宁致远暂代如何。”崇祯试探的问道,毕竟这样最省事了,而且宁致远不是在去的路上还剿灭过贼兵嘛。 “只是这样不合大明军政分开的吏律吧。”徐光启犹豫着说道。 “那就升他做宁夏巡抚好了。”崇祯对徐光启的态度很满意,“管理宁夏一切事宜。” 巡抚是大明在现现存的军都司,布政司,和刑都司制度难以调和,朝廷在地方设置的一个管理机构,从某方面讲,已经是架空了地方的权力,相当于是一个地方朝廷。 徐光启这才说道,“如此倒也是一个办法,只是不知道致远能否担起这个重任。” “我相信老师的眼光。”崇祯目光炯炯的说道,而他现在也没有了别的办法。 “那宁夏卫原来的那些官员.....” “工书以上,除了吕筹,一个不留,吕筹也不赏不罚。”崇祯冷冷地说道,“欺上欺下,罪不可恕。” 他本不是一个仁慈的人,除去阉党的时候,朝中被他出了半数人选,要不是怕没人理政,崇祯想,自己应该会更狠的。 徐光启点点头,退了下去,心念着,致远啊,你托的事我可是给你办好了,宁夏看你能干成什么样。 宁致远想做宁夏的老大,徐光启可以答应他,作为一个三朝元老,自然知道怎么引导多疑的崇祯往这方面想去。 秋天已经到了,还真是有些冷啊,致远你的那句话上面多了一句横眉冷对千夫指,不知道下面还有没有另一句,徐光启想着。 ...... “柳姐姐,你在干嘛呢?”金陵城,李香君溜进了柳如是的房间,笑嘻嘻地拍了一下正在呆的柳如是。 柳如是吓了一跳,拍拍胸口无奈地看着李香君苦笑道,“香君,你怎么又神不知鬼不觉就进来了?” “那些下人都看不到我看不到我。”李香君嘻嘻道。 “以前你是挺大家闺秀的啊,怎么现在越来越野了。”柳如是捋了捋梢,“要不是我让管家不要拦你,你还能进来,我是问你怎么又不敲门。” “反正人家从来就没有敲过嘛。”李香君哼哼道,“邢妹妹呢,我去找她了,让你总是说我。” 见李香君一溜烟又跑了出去,柳如是微笑着摇了摇头,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这么几句话就被转移了话题,自己为什么呆...柳如是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脸上笑的更加灿烂了。 “当我不知道你在想宁公子吗?”李香君一边跑着一边想道,“待会问问那个小圆圆宁公子有没有来信,哼,不问你了。” ....... 宁夏卫的夜晚。 “小妞,你说你怎么就晕倒了还没醒呢。”宁致远用勺子将熬好的药喂进商景兰的小嘴里,喃喃道,“已经有三天了,大夫也说你脉象平稳,你气色也好了这么多....” “要不是你晕了,我肯定不会来看你的。”宁致远轻声说道,“你知不知道自己那天做了多么蠢的一件事,我把你捡回来,害了我四个好弟兄,他们本来是不应该死的....” “就因为你任性的非要站出来,为什么要那样做呢?元邵他们又跑不了....” “好了,小妞,你早点醒吧,如果我回来后能看见你活蹦乱跳的再咬我一口,这样我就不怪你了。 “我走了,漂亮的小妞。”宁致远想伸手摸摸商景兰红润的小脸蛋,但还是止住了,叹了口气,拿着药碗走出了房间。 房间中,商景兰缓缓地睁开眼,眼眶有些红红的,“景薇,你说我真的做错了吗?” 商景薇擦了擦自己姐姐的脸蛋,认真地点点头说道,“错啦,真的错啦。” “你不该装晕骗宁哥哥的,还让他每天晚上给你熬药喂你喝药,为你担心的。” 商景兰红着眼睛,使劲捏了捏商景薇的脸庞,“我说的不是这件事,你这个笨蛋。” 商景薇咯咯笑了起来。 此时的夜色安静的刚刚好。 ps;童鞋们,书评区报个道好不好... 第四十二章 城下 秋风萧瑟,吹得两旁枯黄的树叶沙沙作响,放眼望去已然是没有多少生机,一条略为宽敞的小道上,宁致远和百余骑在疾行着。八一小说网 “公子,我们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陈彪行路中问了一句,毕竟自家公子杀了他们总兵,虽然他们不知道,但就这么点人去他们宁夏中卫.好像有点没谱。 “可我们还有别的办法吗?”宁致远叹道,“宁夏卫虽说是可以临时拉起几万人来守城抵御鞑靼,但已经是没有多少存粮啦,不把宁夏中卫摆平,不说朝廷的救助,就连自己想买都运不进来。” “再者,我们已经拿到了皇上的圣旨,那些兵都是我的下属,想必是不会有什么危险。” “我...”陈彪沉默了片刻,才说道,“属下以前在金陵的时候来过陕西剿匪,那时民兵没有现在这么流窜,但宁夏的兵马从来就没有参战过,所以....” “袁督师以前砍了毛文龙就是因为他在皮岛不听使唤。”李军突然插嘴道,这是一件很稀罕的事。 宁致远翻翻白眼,要这么说的话,自己不也得被崇祯干掉啊,“别瞎想什么,他们也不能杀了我直接造反啊。” 可宁致远知道,事情不会太平静,因为贺虎臣不会没有自己的亲信的。 但宁夏卫中还有二十多万人要吃饭,自己又不是抢劫的,只是去上任阅兵的,要是这都不敢去的话还不如直接辞官回家抱着柳如是睡觉呢。 说到柳如是,宁致远还真是有些想念了。 宁夏中卫与宁夏卫之间骑马不过一天的时间,傍晚时候,一群人已经是到了城下,城门此时紧闭。 “城下何人。”楼上的守关士兵问道。 “开门,宁夏知府在此,来迎。” “宁夏知府?”楼上那道声音疑惑的问道,语气有着淡淡的不屑,几乎所有的宁夏人都是知道如今的宁夏府都是控制在元邵和贺虎臣手中,不,主要还是在贺总兵手中,但这大晚上的,宁夏知府来这儿干嘛。 “大人稍等,容我等去禀告一下守将。”士兵懒散的说道,然后不见了踪影。 “公子,他们这也太过分了。”陈彪有些忿忿的说道,“一个士兵都敢这样。” “还好你把贺虎臣给砍了。” “咳咳,瞎说什么呢,”宁致远瞥了一眼陈彪,他倒是觉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自己没有什么高人一等的观念,不过,要是没把贺虎臣砍了的话,现在情形应该会好很多,毕竟从他给自己连夜送的那几万两银子可以看出贺虎臣在忌惮自己的身份。 剩下的都是一些不识货的家伙,要不他们敢这么对自己?但那么好的机会不干掉贺虎臣也太对不起自己了。 傍晚的夕阳逐渐落了下去,月亮悄然取代了它的位置,宁致远脸色开始变得郁闷了起来。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时辰。 “还好把贺虎臣给砍了。”宁致远愤愤地说道。 “公子....慎言。”陈彪一本正经地提醒着。 宁致远悲切地看着陈彪正准备说话,城上突然灯火通明了起来,紧接着城门大开,里面跑出了几队士兵,把他们一干人围了起来。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宁致远收起脸上的表情,冷冷地说道,单手举起,“弟兄们准备作战。” 一个尖耳猴腮的男人骑着一匹马大摇大摆的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夜色下,宁致远并不清楚那是匹什么品种的马。 “你就是那个人,什么狗屁知府?”来人有些断断续续地说道,还是时不时打了个酒嗝。 “你就是那什么狗屁看门的?”宁致远冷哼一声问道,气势自然不是那个醉汉能比的。 “去你.娘的,你怎么就不害怕呢。”醉汉有些迷迷糊糊的说道,他刚刚正喝酒喝在兴头上,被人打扰了,十分恼怒,又被人一怂恿就带兵跑了出来,反正欺负知府他也不是第一回了。 “那你怎么不去死呢?”宁致远冷冷地说道,“就是贺虎臣也得对我恭恭敬敬的,你算个什么东西。” “我去你.......”醉汉一听有人瞧不起他就怒了,当下就要冲上去,冯雷就是靠着自己姐姐一步登天的,以前没少被人蔑视,现在有点权力了,还有人敢这么说他。 “将军,将军冷静啊。”旁边一个亲卫就要拉住他,以前欺负归欺负,但也没真枪实刀干过啊,毕竟是知府啊。 冯雷一倒霉,自己等人肯定也好不到哪儿去,而且没现这个知府和往常的几个不一样吗? 虽说是靠关系上去的,但冯雷还是有股力气的,好歹是在宁夏当了....好多年的小兵,所以亲卫没能拦住他,他们的冯将军冲了上去。 宁致远本以为在这宁夏府,一个将军座下的战马不说是伊犁马,蒙古马还是应该有的,但等冯雷策马上前的时候,他才现,对方的胯下同样是一匹三河马,而且是一匹瘦弱的三河马。 “彭....”冯雷自以为很有杀伤力的一次冲击,被陈彪一脚瓦解了,冯雷被踹下了马,踢到了宁致远那一百人马中间。 “给我拿下。”宁致远冷冷地说道。 数把马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冯雷的酒意瞬间散去,就在宁致远以为对方要求饶的时候,却听见一道嘲弄的声音。 “你既然敢抓我?”冯雷不可思议的说道,脸上尽是嚣张笑意,“你一个宁夏知府敢抓我?” 冷漠只是宁致远对待敌人的常态,对待女孩他还是很温和的,但是对于眼前这个混蛋,他就只有无奈了。 “你也说了,我是宁夏知府,为什么不敢抓你一个小小的看门的?”宁致远似笑非笑的说道。 “为什么?”冯雷嚣张依旧,“你也不打听打听前几任知府的官是怎么个当法,我可是这宁夏总兵的小舅子。” “贺虎臣的小舅子?”宁致远重复道。 “没错。”冯雷得意的说道,这个身份可够他在这一亩三分地横着走了。 “我刚刚说过一句话你肯定没有听清。”宁致远看着黑暗下冯雷那欠揍的表情,脸上表情逐渐变换,又冷了起来,驱马向着他靠近了几步。 “贺虎臣他妈.的也得对本大人恭恭敬敬的,你算个什么东西。”宁致远一脚踹在了冯雷的面门上,“他没和你说过这任知府和以前不一样吗?” “你.....”冯雷满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宁致远,自己好像竟然挨揍了?“来人啊,给我杀了他,杀了他啊。” “你们谁敢动。”陈彪大喊道,刀口在冯雷脖子上抹出一条伤痕,痛的冯雷直哆嗦。 “我们进城。”看着周围的那上千士兵都站在原地傻了眼,宁致远暗自摇了摇头,说道。 “都散了吧,明日午时本官有要事宣布,到时候在校场阅兵,所有人都得到齐。”宁致远大声嘱咐道,想必他们应该都会到吧。 “去哪儿啊,公子。”架着冯雷进了城,陈彪问道。 宁致远看了冯雷一眼,冷冷的说道,“带我们去元邵府上。” 冯雷感觉憋屈极了,自己怎么就落到了这幅田地,还得乖乖地带路,毕竟脖子上还有好几把刀,旁边还围着上百人。 宁夏中卫,城中正是热闹非凡,夜晚才刚刚来临。 而宁致远这一群人带甲走在街上还押着冯雷,着实是吸引了不少眼球,冯雷在前面战战兢兢的走着,而陈彪一群人虎视眈眈的跟着。 元邵府邸,一个很豪华的院落。 宁致远冷笑着看了一眼,然后让冯雷敲开了大门。 “待会把我们安排住进这儿,相信你欺负元邵的事做的也不少吧。” 冯雷讪讪地点点头,心里暗自叫苦,自己只是时常欺负一下元邵的后辈而已,怎么敢没事找事欺负元邵。 第四十三章 元府风云 元邵虽然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同知,可是一直是掌管着整个宁夏府的政事,要是他在府上的话,冯雷不敢嚣张,要是不在府上,之前的冯雷也不会来闹事,毕竟连贺虎臣都是和和气气地对待元邵,但现在是没办法。八>一中文 陈彪把刀收了回去,威胁道,“你要是敢耍什么动作,我一刀结果了你。” 冯雷心惊胆战。 “元小子,你给我出来。”大门开后,冯雷很是嚣张地喊道。 “冯雷,你不要太过分了。”从府后院走出一个面目阴沉的青年,大概是二十四五岁的样子,有些恼怒地说道,平日里逛青楼的时候你嚣张也就罢了,我认了,现在还敢跑到自己府上来。 青年的面目和元邵有几分相像,想必是元邵的儿子,宁致远想,元邵这是要在十几岁的时候生的才会有这么大的儿子,明朝很幸福。 “你.....”元光突然现有些不对劲,此时的冯雷身后还跟着百来个身穿兵甲的士兵,不由脸色又是一变。 “你...这是要干吗?”元光怒气冲冲地问道,心里暗自叫苦,这个兵痞,自己最近也没怎么惹他啊,父亲现在还没回来,自己还真奈他不何。 “也没什么,就是兄弟几个没地方住了,想在你府上住上一晚上。元小子你安排一下。”冯雷大大咧咧地说道,心想反正自己也是被逼的,破罐子破摔了。 元光不是草包,看着冯雷异常的举动和提出的奇怪要求,心里顿时疑惑丛生,又现他脖子上的那条显眼的血痕,不由闪出一个念头。冯雷被劫持了? 瞥了一眼冯雷身后的士兵,都是一脸平静的模样,带着一股肃杀的气息。 刻意想把这个想法抹去,却现这就是最可能的事实了,但问题是,冯雷的姐夫可是这些兵的老大,为什么会这样....又为什么跑到自己府上来,自己府上倒是有父亲剩下的百余护卫,但不是人家的对手啊。 “元小子,你倒是快安排啊。”感觉自己身后又被一把利器顶着,冯雷心里一慌,更加急迫地喊了起来,语气也更加的恶劣。 元光此时感觉自己差不多想通了,听着冯雷恶劣的话语也不生气,自己管那么多干嘛,管冯雷是生是死,但是这个住处自己还是要安排的,否则也不好应付。 “元三,你带冯将军他们去南院暂时歇息着。”元光眨眼便做出了指令,心里想着自己今晚要不要先出去躲躲。 一行人进来,大门重新又合上,隔断了与马路上的往来。 “拿下。”宁致远冷冷一声令下。 李军也不含糊,带着亲卫就冲了上去,一刀砍下了最前面那位护院的脑袋,在对方众人还在恐慌的时候,制住了元光。 事情的经过展不过几息的功夫,只能用及其顺利来形容。 鲜血洒了一地,宁致远不知道李军他们杀的那几个人是不是无辜的,但他们确实挡在了自己等人的身前,他不可能让李军他们勿伤性命,那是迂腐加愚蠢。 想必那几个护院在元家干了不少坏事吧,死有余辜,宁致远心里这么对自己说。 元光此时脸上的惊色未去,脸色苍白,害怕是一方面,还有一点是懊悔。自己不是已经看穿了事情的真相吗,而且事实证明自己也没有猜错,但为什么自己还是落到了这个地步? “你们...不要杀我。”元光从惊恐中反应过来后,看着脖子上亮闪闪的砍刀,一时陷入了更大的恐慌中,说出了最理智的请求。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道理宁致远是相信的,自己都杀了他老爹了,还能反放过他?于是宁致远说道,“当然可以不杀你,只要你好好配听话就行了。” 元光大点其头,宁致远看向脸上还有被脚踹的印记的冯雷,笑了笑,“看见没有,人家比你要聪明多了,至少我就没有踹他。” 冯雷想,要是你先把贺总兵抓起来我还能这么嚣张,你这不是先把我抓起来元光才听命的嘛。却不知道贺虎臣已经死了好几日了。 看着周围闻声赶来的百余护卫,宁致远从他们的眼中看到了怯意,差不多的人数,这些只为讨口饭吃的护院根本没信心打下去,一如当时李军干掉元邵时他身边的几百人一样。 “你们都退下去吧,你们主人没事。”宁致远出声道,甚至没有让元光下命令,他认为这是没有必要的,这些混饭吃的家伙,需要的只是一个借口来推卸责任。 迟疑了几息,护院中领头人有些侥幸的对元光说道,“那公子我们先退下了。” 元光有些无奈的点点头,毕竟刀还在脖子上横着呢。要是摇头的话就直接撞到刀口去了,最走运也是像冯雷一样多一条伤口,倒霉点的话.... 护卫顿去,宁致远不担心他们会出去说什么,毕竟自己架着冯雷的脖子进城的时候,该知道的人就已经知道了,现在自己再劫了元光,也不怕人知道。 跟着元光到了南院,宁致远似乎是有一种错觉,自己干的事情从上任以来就没有一件是和平解决的,这次到宁夏中卫本想着拿出圣旨再许以高饷银肯定能安抚一大半的士兵和将领,可没想到还没进城就和冯雷杠上了,现在又绑架了元光,过些天肯定还是要杀他的。 摇摇头,或许这本就是一个混乱的时代。 “现在城中都有哪些军队,都是掌握在谁手上?”宁致远问出了一个最为关键的问题。 元光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冯雷沉默。 “快说。”陈彪有些恶狠狠地威胁道。 冯雷一哆嗦,苦着脸道,“我正想着呢,差点被你吓的忘了。” 宁致远感到好笑作为一个守城门的参将,对城中的部队竟然都不了解,治军可见一般。 “城中大概是有一万五千多人的军队。”冯雷开始说了起来,“除去守卫四门的八千人归我管,其余七千人在七个千户手中。” “就这么点人?”宁致远疑惑地问道,“整个宁夏府又有多少军队?”在他看来,宁夏防线由宁夏卫南撤了,这儿的军队应该是不少啊。 “孙副将在永宁,补..补上了宁夏卫的边境位置,作为和鞑靼的最后边线,也有一万五千人,而周副将在固原镇,有一万人,其余各地的巡检人数不等,想必也就几百上千人吧。”冯雷倒是知道的十分清楚,一一说道。 “整个宁夏府就四万多军队?”宁致远有些嘲弄的问道,“那对朝廷上报的是多少?” “好像是...二十万。”冯雷看着宁致远一眼,看不出喜怒,不确定的说道。 宁致远摆摆手,吩咐陈彪把元光带下去,也不去和冯雷纠结这些没用的数据,想必数据比二十万只多不少吧。 冯雷很忐忑,不知道宁致远留他一个人下来有什么事,他很害怕自己会死,甚至还害怕挨打,或许是现在好日子过得多了吧,他记得自己好像刚刚当兵的时候才十七岁,虽是个小兵,但还有军饷拿,满怀激情,什么都不怕。 身体有些瑟瑟抖了起来。 “你在害怕?”宁致远问道,示意李军把刀放下来,要是接下来要说的事吓得他不小心划了脖子死了自己就麻烦了。 冯雷很诚实地点了点头,那把明晃晃的砍刀移开后,果然要轻松多了。 “你知道贺虎臣已经死了吗?”沉默了片刻,宁致远突然问道。 “现在我是总兵。” 第四十四章 小人物冯雷 冯雷习惯性地点了点头,却突然愣住了。≯ >网> 慢慢抬起头看向宁致远,现宁致远也在紧盯着他。天色已经是完全暗了,房间中点着一盏小小的油灯,照映出冯雷猥琐的面孔有些扭曲。 “你说的是真的?”冯雷有些颤抖地问道。 宁致远没有回答,自己说的已经能够够多了,让他自己想,把目光从冯雷身上移开,透过窗户看着景色,还好外面不再是房子,月色下,他看到的是一片萧瑟的园林,虽是深秋,但宁致远感觉自己闻到了花香。 ...... “那,那你要我做什么?”许久之后,冯雷终于开口问道。语气平静的却让宁致远有些难以置信。 “用你那八千军队帮我控制这座城。”宁致远倒是有些随意地说道。 “我尽量,”冯雷果断地说道,“毕竟八千对七千,胜算也不大。” 宁致远轻笑了一声,觉得这才是冯雷,目光看不到那么深远,他根本就不认为能打起来,八千对七千,自己再许诺一番,对方还有多少人愿意和自己这个朝廷正式派来的总兵对抗。 “不过我希望不管如何,大人你能答应我一个条件。”冯雷突然有些犹豫地说道。 “你说。”按照宁致远之前的想法,冯雷是逃不脱被处死的命运的,斩草除根是一方面,而且他坏事肯定做的不少,但是,为了这个小人物突如其来的瞬间坚决,宁致远打算答应他一个请求,就算是这个要求让自己放过他。 祈祷他不会突然有什么奇遇然后来刺杀我吧,宁致远想。 “我..希望大人你抄贺虎臣家的时候,能帮我安顿好一个人。”冯雷吞吞吐吐地说道。 “你姐吗?”宁致远若有所思的问道。 冯雷重重地点了点头,还要说些什么,却被宁致远阻止了。 他想他是没有多少兴趣来听这些姐弟情深的故事,当然如果对方是一个娇滴滴的美女而不是冯雷这个猥琐汉子那就另当别论了。 “你不想让我放过你吗?”宁致远倒是有些好奇地问道,人性,果然是一个难以捉摸透的东西。 “当然想啊。”冯雷说出了这番话,心情放松了很多,也不怎么害怕了,“我想活着,虽然我更想我姐过得安稳,但我也在想,万一大人你明天也放过我了呢,那我们姐弟两就都活下来了,毕竟大人是不会无缘无故放过我妹妹的吧。” 宁大知府此时只想哈哈笑几声,但还是作罢了,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我抄家从来就不会牵连女人,你可知道?” 冯雷愣了愣,最后还是垂下了脑袋,没说话。 女人和财物,在他眼里向来就是战胜品,战利品。 “所以,我会杀了你的。”宁致远笑脸一收,有些认真地说道,不会就因为冯雷这个自以为是的请求,自己就改变初衷的,人总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冯雷的身子又开始颤抖。 “你本来是可以不死的,你姐也可以不死。”宁致远走出了房间,只留下一个背影,是两个,还有一个李军的背影。 元光被关在一个狭小的房间里,这是宁致远进去的第一印象,里面甚至没有床,只有几张椅子和桌子,看来陈彪是不喜欢他的,宁致远想。 “你是不是还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宁致远出声问道,顺手熄灭了几盏灯,只留下一盏枯黄的油灯。 太亮了,就会看不清黑暗中,太暗了,就会什么也看不清。 正如宁致远在只留下一盏灯后,可以看到月光下站在院中放哨的士兵一样,在没熄灯之前,这是都看不到的。 元光有些疑惑,自己确实是不招这些士兵们喜欢,不,应该说是在被这些士兵抓的人当中,最不受待见的一个,比那个猥琐的冯雷还要不受欢迎,关在小黑屋还熄的只剩下一盏灯,为什么?现在宁致远的问题,就是在回答自己的疑问。 “本官宁致远,宁夏府的新任知府。”宁致远笑着说道。 ..........半响沉默。 “宁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啊......”元光反应过来后顿时很激动的求饶着,“属下什么也不知道啊......饶命啊。” “其实你第一次叫我不要杀你的时候我是想答应的。”宁致远拍拍额头,显得有些无奈,很显然,元光突然这幅模样让他有些惊讶,却也在意料之内,元光比冯雷怕死。 他是元邵的儿子,这算不算是什么老子就有什么儿子? “城里那几个千户你都认识吧?”宁致远没再理他的哭喊,冷冷问道。 感受到宁致远话中的寒意,元光嚎啕声顿时就熄了下来,有些吞吞吐吐地说道,“我..倒是知道几个千户,想必应该是认识吧。” “那好,你给我都说说.....”宁致远揉了揉太阳穴,坐在了一张椅子上,说道。 元光看着闭上了眼睛的宁致远,思考了几息,“........” ........ 走出了那件狭小的房间,此时的月色变得更加柔和了起来,照在身上让宁致远有种说不出来的舒畅。 过了明天,宁致远才认为自己是大明朝的人,这个大明,指的是时间,一六二九,也快过年了吧,宁致远想,转身又走进了冯雷的房间,他还有一些事情要确认。 刚刚问元光的问题他要再问一遍。 宁致远从不认为自己很聪明,可事实上,他回到明朝这么久后,他又认为自己变得聪明了,每每听到一句话就习惯性的反应过来对方到底是什么意思,好吧,其实就是宁致远自己喜欢瞎想而已,但想多点总是没错的。 再次从冯雷房里出来的时候,夜色已经更深了,宁致远终于露出了一副轻松的神情,对于他来说,今夜,会很忙碌。 “李军,和我出去一趟。”宁致远静静站了几息,吩咐道。 .......... “夫人,冯将军确实被新任知府给抓走了啊。”一个士兵模样的人苦着脸说道,这已经是面前这位总兵夫人第二十三次问这个问题了,而自己也回答了二十三次。 这位亲兵觉得自己够倒霉的,也够闲的,还在数着次数。 “那你为什么不把他救回来?” “属下要是冲上去的话他们刀就落在将军脖子上了。” “那你为什么不拦着小雷冲上去?” “我.....属下拦不住将军。” 同样是重复了二十多次的问答,看着在一旁记得火急火燎的总兵夫人,这个亲兵也觉得很不是滋味, 哎,夫人什么都好,长得漂亮,脾气也好,心地也好,可冯将军怎么就这么混账呢?要不是自己上去找人家麻烦,能被人捉去吗? “那现在怎么办才好啊?”冯雪眼眶红红地问道,虽然自己这个哥哥整天惹是生非,但他是自己的哥哥啊,唯一的亲人啦。 亲兵想翻翻白眼,自己要有办法还来找您干嘛?又觉得这样太放肆了,于是苦着脸说道,“那夫人要不然咱们现在去把人要回来?” “要是能要回来的话早就回来了吧,不好不好,到底该怎么办啊?” 亲兵翻了翻白眼,我就是一小兵,出的主意也就这档次了,您这是让我怎么想啊。 “那要不等明天再说吧?知府和冯将军明天都会去校场集合的,到时您也过去?”亲兵硬着头皮说道。 “哎,看来也只能这样了。”美艳妇人长叹一声说道,脸上一抹难以掩饰的担心。 第四十六章 卫昌 头顶有些昏暗的天空,让刚起床的宁致远知道,今天是没有太阳的,又看着李军在门外,让他又感到了温暖,比有太阳的时候还温暖。≧ 回到明朝,自己已经收获了很多不是吗?他又想到了他的如是和圆圆小丫头,还有那么多的兄弟。 “院子里这么多兄弟在守着呢,以后不用这样了。”宁致远说道,不由想到了三国演义中的一个片段,典韦在曹操门外守着,最后被张绣杀了。 “在哪都一样睡。” 这是一个有时很憨,有时很酷的人。 由于半夜的时候换了一班人,所以宁致远带来的那百余士兵精神也还算不错,跟着冯雷去召集他那八千守城兵,只留下了零星的几个人在城头守着。 午时转眼以至,天空依旧昏沉。 宁夏中卫只有一个校场,不比宁夏卫这个九边重镇,但却显得有活力得多。 宁致远面色平静地站在中心的高台上面,冯雷就在他的旁边,底下是成群成群的士兵,但校场还是显得十分空旷。 他没见过一万五千人的军队,但想着绝对应该不会是这么少,有冯雷的八千人在左边,右边七千人却就显得只有堪堪一半的样子。 他想管,可现在不是时候,也管不了。 “将士们,今天我要告诉你们一件十分重要的事。”宁致远高声说道,空旷的校场回荡着他的声音。 底下的士兵有些好奇的看着这个昨天劫持了他们参将的知府。 “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们的总兵,而你们的贺总兵,已经死了。”说着拿出一件东西,正是朝廷的密旨,“本官宁致远,你们可听清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宁夏重将贺虎臣不思报国.......死有余辜,令新任知府接宁致远替其位置,不得违抗。” 台下众将士都有些愣了,但只是圣旨见得少而已,连雷方都是如此,竟然和卫昌昨晚说的一样,看来这位知府果然是找他了,至于谁当总兵,朝廷说的倒是算,但是总兵管不管得了自己就不是朝廷能决定的了,要是民变平了,或许可以。 “饷银,饷银,我们要饷银.....”在某个声音的带领下,一群人喊了起来,甚至都没有下跪。 宁致远不知道崇祯在下这道圣旨的时候有没有感到悲哀,皇权至上的时代,一个君主的任职命令还只能通过自己费劲手段来实现,这道圣旨,给自己的只是一个名分,其他的一切,都是自己挣来的。他想。 宁致远举臂一挥,示意让他们安静下来,但是没什么作用,看了看冯雷,示意他来喊,毕竟这些士兵还是只怕恶人不怕自己这个外人。 “停下,都停下,谁说不给你们钱了。”冯雷立马大喊道,果然是比宁致远有效果的多,队伍已经几近安静了。 “从现在开始,我保证你们每人都会领到军饷的。”宁致远接着说道,“你们之前的饷银可都是被贺虎臣给贪了,现在,本官不会贪污你们的军饷。” 示意陈彪他们搬出银子,这是昨夜从元邵府上找到的,有近三十万两,意料之内,但元邵仅当了三年同知。 “每人五两,只是你们半年的,半年之后还会有,一队队来领。” 人群安静了下来,事情出奇的平静,除了那些没有到场的士兵,让宁致远觉得自己难道真的想多了,贺虎臣作为一个从基层干上来的总兵,难道真的没有自己的亲信? “宁大人。”突然一道声音高喊道,“你能告诉属下贺总兵是怎么死的吗?” “你是雷方?”宁致远却是露出一丝微笑,他从冯雷和元光嘴里听过不少次这个名字,此时卫昌正站在雷方的身旁。 “是。”雷方答道,心底涌出一丝无奈,这个总兵一来就拿银子砸过来,他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选择这时候开口,否则等士兵们把银子拿到手就更没转机了。 “不能。”宁致远看着眼前这个千户,“我没必要告诉你,不是吗?” 有些事是不能说出来的,他给徐光启的信中说是元邵杀了贺虎臣,崇祯或许会信,因为他不了解宁夏的情况,但这些士兵,是决然不会信的,他们知道,元邵杀了贺虎臣,没有半点好处。 “哈哈,那你假传圣旨的事当我们不知道吗?”雷方突然大笑道,“还有,是你,是你杀了贺总兵是不是?你这个反贼。” 宁致远笑容依旧,心里一时还真不知道怎么反驳。 “兄弟们,我知道你们当中大部分对谁当总兵并不在意,但我雷方现在想请你们不要阻止我,不要帮这个假传圣旨的狗官,否则就是造反。” “为贺总兵报仇,杀了狗官一样可以拿到银子,冲啊。”雷方怒喊道。 一时间,几乎右边那四千人都听从了雷方命令,而左边那八千人在犹豫不决,这一幕让宁致远不太高兴。 “你们这才是造反。”宁致远喃喃道,示意陈彪他们打开装着银子的箱子,亮闪闪的银子露了出来。 “停下,都停下。”陈彪大喊道,“你们都是白痴吗,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杀了雷方,赏银百两,杀敌一人,赏银五两。” 四千人的队伍开始有些乱了,而八千人的队伍更是虎视眈眈的看着右边。 这支军队可真是难以控制啊,宁致远看了底下那万余人一眼,叹道,打吧打吧,死的或许都是该死的。 突然间,喧闹的人群中又变得安静了起来。 空气中仿佛漂浮着一缕血腥味。 宁致远望了过去,造成事情生的是卫昌。 “大人,贼已诛。”卫昌脸色平静地说道,手上一把沾着血迹的刀,“不负大人所托。” 旁边躺的是雷方的尸体,卫昌继续说道,“雷方昨日请了我们几个千户去他府上,密谋造反,并把其余几个千户都困了起来,卑职,幸不辱命。” “卫昌你这无耻之徒,去死吧。”人群中突然有十几人骂道,提着兵器飞奔上前,“将军怎么会相信你这个小人。” 他们是雷方的亲兵,对雷方的忠心是毋庸置疑的,一如雷方对贺虎臣一样。 卫昌旁边的士兵连忙凑了上去,雷方一死,愿意为他赴死的也就那几个亲兵了,可卫昌这边就不一样了,眼看着最后一道身影倒在地上,这场风波也算是彻底平息了。 宁致远目睹着整场过程,死的都是一些有气节的人,也是一些最该死的人。 “很好。”宁致远淡淡说了一句,“大家过来领银子吧,还是那样,每人五两,杀了反贼的再把级拿过来,一个五两。” 或许在死后还要砍他们的脑袋是一件很不人道的事情,但那些杀死他们的士兵都毫不迟疑的那么做了,卫昌率先砍下了雷方的头颅和一众亲卫向高台赶来。 “宁大人,贼在此。”卫昌慢慢地走上木阶,双手举着雷方的级,沉声说道。 高台上一共只有三个人,宁致远,冯雷,还有李军。 李军是知道宁致远昨晚找过卫昌,连谈话过程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这是一个立了大功的人,李军是这么定义卫昌的。 宁致远皱了皱眉头,他不喜欢近距离接触这种血淋淋的级。 “卫昌,你不用上来了。”宁致远说道。 卫昌步子一顿,沉声说道,“属下还有要事禀告。” “关于雷方准备的后续动作。” ps:这章感觉极渣,却写了极长时间.... 第四十七章 迷雾 宁致远不知道卫昌是有什么事非要在这时候上台说,难道雷方的后续动作还能掀起什么大的风浪吗? 心里提起了一丝警觉,“那你上来吧,级就不用拿上来了。八≯一≧中文≥ ” 卫昌一愣,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笑了笑,随手将雷方的级一扔,滚圆的头颅就这么摔在了地上,滚了几圈之后好像面目全非的脑袋正对着高台。 卫昌慢慢走了上去,一步一步地移动着,经过了李军,到了宁致远面前。 “宁大人,昨日雷方说,如果他死了,那就.....” “那就什么?”宁致远追问道。 “那就让卫昌来取你性命。”卫昌狞笑一声,一道匕已经是朝宁致远刺了过来。 大脑反应过来的那一刻,宁致远感觉自己已经都动不了了,瞳孔微张,匕已经离他越来越近,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被杀死的情景。 结束了吗?自己来到明末这么长时间,干了什么?如是还是一样的悲剧结尾吗?圆圆怎么办?定方和定国以后走向又会怎样,还有李军和那些弟兄,该要去当土匪了吧....... 所有的一切看在宁致远眼里仿佛都放慢了动作,他看到李军脸色一变,左手向卫昌一抓,却被卫昌挣脱,他还看到,卫昌脸上得意的表情和那越来越近的匕。 一股推力将宁致远从这股奇妙的感觉中解救了出来,他感觉自己又能动了,眼中的世界也恢复了正常,同时,他还闻到了一股更加浓郁的血腥味。 “不要.....”一道尖锐的女声响起。 冯雷已经倒在了自己的身上,腹部插着一把匕,那把本应该插到自己身上的匕。 李军迅就反映了过来,大刀朝着卫昌挥去,但卫昌似乎早有准备,直接跳下了高台,正好跳上了一匹马上,然后驱马而去。 “让兄弟们不要追了。”看见李军射了几剑没中,正准备吩咐自己带来的百余人去追,宁致远开口道。 “追也追不上了。”想必是早有准备的吧。 一道穿着红色罗裙的身影很急促地跑了上来,宁致远能够看清她的时候,却已经看不清她了。 脸上的妆容已经被泪水冲花,年龄不太明显,但身上出的那股成熟的风姿让宁致远知道,这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子,还是冯雷的妹妹。 “你为什么这么做?”宁致远起身问道,语气有些沉重,他也没办法不沉重。把自己原先的那个位置留给了冯雷的妹妹。 “这...是我妹妹。”冯雷有些虚弱地说道,看着那个抱着自己哭的泣不成声的女人,猥琐的面貌似乎也不是那么猥琐了。 “我已经让人去叫大夫了。” 摇了摇头。 冯雷笑了笑,摸了摸自己血流不止的腹部,是黑色的血迹,自觉已经很说明问题了,或许是感觉到自己的生机已经逐渐在消逝,心态反而变得轻松了起来。 “宁...大人,这...是...是我妹妹。”冯雷又断断续续地说了一次。 宁致远感觉自己眼中有一种液体在酝酿,他努力不想让眼泪留下来,虽然眼前的这一幕,真的很让他感动。 “我知道,他是你妹妹。” “如果....你死了,这...宁夏卫...就该乱了。”冯雷继续虚弱地说道,边上的女子想要阻止他说话,却没什么效果。 “这...宁夏的士...兵也确实...好久都没有...拿到...军饷了,你..一死...,贺虎臣也死了...雷方...也死..了。” “兵就...成了...彻底的强盗了。”冯雷说的越来越艰难了。 “你别说了,我知道。”宁致远也听不下去了,出声阻止道。 冯雷看着宁致远,又看了看自己妹妹。 “宁大人,我不在意.....这些兵变...成什么样子,但是..一旦他..们变成...强盗,我..妹妹他..就遭了。” “我记得我昨天的话。”宁致远说道。 “这...这..这就...好。”冯雷笑了,眼眸逐渐黯淡了下去。 天色变得更加的阴沉,女人哭的更加的凶猛。 许久,一个年长的大夫气喘吁吁的赶来了,宁致远挥挥手,让人下去了,他等的就是这样一个交代,虽然已然没用。 目光看了看还在低声抽泣的女人,又转向了底下有些呆滞的士兵们,显然生的事情太多,他们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都来领银子吧。”宁致远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 如果可以,他真想把这些士兵一个个都砍了,如果不是他们不知所谓任人怂恿,事情也不会这么曲折。 而果然在银子的催动下,一群人很快又重新有了活力,宁致远知道,这群人骨子里的奴性让他们很轻易被怂恿,也可以让他们很容易就听话。 “现在,我就是你们的总兵。”宁致远大喊道。“拿了我的钱,就好好听话。” 底下的士兵齐齐看向了宁致远,不可否认,他们已经是认同了眼前这个总兵,因为银子。 “现在,我下达第一个命令,百户之上的官员我重新任命,谁能打又服众就是谁当,陈彪,让人把他们每一百人随机分开,不要原来的队列。” 宁致远现人群中有人不忿,想必就是之前的百户千户之类的,但是能反对的过来吗,一万多的士兵总是想答应的吧。 陈彪领命而去,至于怎么操作,宁致远相信他还是能摆平的,无非就是就是让他们打架而已。 “李军,你也下去吧。”高台上顿时只剩下了三个活人和一具尸体,宁致远吩咐李军道。 李军不动,刚刚的的事情他现在还心有余悸。 “下去吧。”宁致远又说了一遍。 “公子,要万一....” “我有分寸,你不要走远就可以了。”宁致远看着抱着冯雷尸体在抽泣的女人,叹了口气说道,她已经是哭不出来了吧。 李军悄然往后走了几步,仍然还在高台之上,宁致远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 “你是贺虎臣的小妾。”宁致远在一旁坐了起来,也不再看她,看着阴沉的天空问道。 冯雷有三十多岁了,她妹妹年纪却看不出来,但正是美貌的时候,身上透着一股成熟的风韵。 “妾身冯雪。”女人有些沙哑地说道,“确是贺总兵的小妾。” “贺虎臣死了。” “妾身知道。” “被我杀的。”宁致远接着说道,他不相信这一个女子能掀起什么风浪,所以也不想骗冯雷最在乎的妹妹。 冯雪没有说话,情绪似乎也没有多少波动,只是看着冯雷。 “你是一个好妹妹,却也不是一个好妹妹。”宁致远叹道,“冯雷不是个好人,但他今天救了我。” “妾身知道。”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宁致远问道,其实从心底讲,他实在是不愿意掺和这些事,但又不能不管,“你想做什么,我基本可以答应。” “妾身要是想做总兵夫人呢?”冯雪偏过头,看着他说道。 而宁致远微微一愣,反应过来,贺虎臣已经死了,自己就是现在的总兵,不由得摇头轻笑一声,“莫开玩笑了。” “小妾也不行?” 宁致远再次摇了摇头。 “那如果我要你的命呢?” 宁致远心下又是一颤,神经显得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目光看向冯雪。 第四十八章 整顿 冯雪却并没有什么动作,只是双眼通红地在看着宁致远。八一中≥文 宁致远再次摇了摇头。 “你说点实际的吧。”他出声说道。 “可我想要的你什么都给不了我。” 宁致远默不作声,自己杀了贺虎臣,冯雷又因为自己而死,冯雪对自己有怨恨是应该的。 底下的士兵在陈彪的指示下开始分队,已经在通过逐步地对抗选着他们的新百户了,阴沉的天色下显示着一股让宁致远欣慰的活力。 半响。 “那我就什么都不给你。”宁致远慢吞吞地站了起来,叹道,“我真的什么都不欠你的。” “别让冯雷死不瞑目吧。” 冯雪身子微微一颤,脑袋重新扭了过去。 士兵们依旧为着自己的前途在对抗着,宁致远走下台一路在看着,他这是给士兵们希望,也是为了尽快把这只军队掌握在手里。 阴沉的天气变得更加阴沉,时间已然到了辰时。 “你们现在很得意吗?”有些昏暗的光线下,宁致远看着眼前一百多名脸上带着喜色的大汉,出声问道。 得意的意思在明末还只是一个表示心情的词汇,高兴,并没有什么褒义或贬义的延伸。 大汉们愣了愣,不太明白这个新来的总兵的意思,照实答道,“是。”现在多少也是一个军官了,没准还能当上千户,自然是有些得志的。 “你们有之前就是百户的吗?” 有二三十人再次答了声是。 宁致远点头,要是一个都没有,反而不正常了,“那你们对之前的千户满意吗?” “属下很满意。”一道声音在众人都未答话的时候响起,让宁致远为之一愣。 “很满意?” “是,”对方继续说道,声音中带点自豪,“因为属下蒋志原本就是千户。” “看来军中还是有几个能干的军官的嘛,”宁致远笑了笑,“你们可都看见了,本官这可不是排除异己,而是叫你们有能者居之。” 众人点点头,毕竟自己就是靠着一路对打打上来的,大人这话就是夸奖自己有能力。 “天色也不早了,你们先生火做饭吧,千户之事明日再议。”宁致远话锋一转说道,“容本官好好思索一下章程。” 天气一旦阴沉起来,连月亮都没有,偌大的校场顿时只剩下了二十来余人提着灯笼在那高台上。 “你打算在这待到什么时候?”宁致远语气中带着好奇地问道,似乎真的是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朦胧中,冯雪扫了宁致远一眼,似乎想说什么,但只是站起身就下了台子走了。 “让人把冯雷的尸体背着。”宁致远好奇之色顿去,悄声嘱咐道,他本以为冯雪要自己把这冯雷自己背回去,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冯雷虽然并不魁梧,但一百多斤绝对是有,绝不是她一个弱女子可以办到的,若她坚持要那么做,宁致远也不会说什么,只是因为说什么都不会管用。 “这是一个聪明的女人。” 元家和雷方府上已经是被抄了,总兵府也是被抄家了,一切都是陈彪静悄悄的做的,亲属全部被处死,妻妾下人全都遣散,好在冯雪并没有什么儿女,否则宁致远只有对不起她一次了。 总兵府已经是变得十分冷清,冯雪回府后短暂的惊愕又重新平静了下来,“你把他们怎么了?” “该杀的杀,该放的放,该留的留。” “那我是属于哪种?” “本来是该放,现在是该留。” 冯雪继续向前走,往她自己的小院落中走去,宁致远没有再跟上。 ..... 偌大的房间点着昏暗的灯,陈彪和几人在下方坐着。 宁致远一直在想着今天生的事,他昨天自认为安排的很完好了,考虑到了一切意外因素,但还是不知道在哪儿出错了。 他一开始就把目标主要锁定在贺虎臣的亲信上面,其余的兵将在他眼里只要用钱就可以摆平,事实证明他是对的。 注意到卫昌只是因为元光在给自己的介绍里花了不少心思介绍他,意思总结下来就是一个,卫昌是贺虎臣的亲信。 宁致远不相信元光在自知必死的情况下还如实的告诉自己这些,所以再问了冯雷,他口中的卫昌是一个极其特别的人,及其得到手下士兵们的拥戴,肯为了他手下的士兵的饷银和贺虎臣顶嘴,所以极不讨贺虎臣的喜欢。 所以宁致远认为他是一个很有原则的将军,才在夜里拜访了他,本来他是没有必要去的,朝廷圣旨外加按时放饷的承诺让卫昌很轻易答应了,很顺理成章。 “查到卫昌是什么来头了吗?”许久,宁致远才问道。 “军册上的记载只查到年龄四十二,八年前入伍,别的什么都没有。”陈彪沉声道,他今天目睹了整个过程,实在是让人心悸。 宁致远点点头,目光又扫过陈彪旁边几个忐忑不安的人,一共是五个,正是宁夏中卫的其余五个千户,陈彪把他们从雷方的府上救了出来。 “你们几个把昨天晚上的对话原原本本的说一遍吧。”宁致远没有多说,直接问道,他现在没心思和这些人耍心眼。 “是是是...”几人连声应道,然后开始回忆了起来。 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知府,心里已经是知道雷方他们肯定是失败了,想必现在宁夏中卫已经是被他掌握了,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但自己等人已经是任人鱼肉了。 “昨夜,雷方突然邀请我们几人到府中......” ........ “语气中隐隐有露出造反的意思......” ......... “卫昌说,他会跟着雷方一起干,但是不能是被逼的....” ......... “然后他说,大人你是聪明人,还说,大人你找过他,说他是聪明人,.....” ....... “最后,我们就被抓起来了....” 五人一人一句地说着,倒是说的很详细,宁致远脑海中逐渐浮现出了卫昌和雷方说话时的语气,许久,才长长叹了口气。 雷方都能被卫昌这个平时和贺虎臣有矛盾的人说服,还被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要是今天卫昌也和雷方一样扯嗓子喊了一句,他底下的士兵又会怎么反应呢? 这真是一个危险的人啊,但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就只是杀了自己吗?昏黄的光线下,宁致远脸上变幻不定。 ps:书评多出来两个,一个指错,一个...不知道干嘛,反正是批评,批评的...我有罪啊,很失败.. 第四十九章 神奇的方法 目光又转向了那几个千户,几人身材都是异常魁梧的,却让他想起了冯雷那般的猥琐。≧ > “你们说我应该怎么对付你们?”宁致远缓了口气,说道。 看着几人脸上表情又是一变,宁致远却感觉自己有些倦了。 他想起了自己昨夜决定杀了冯雷时的心理,感觉那是一个没有什么本事却嚣张跋扈的人,事实也确实是这样,不可否认他人性中的闪光点,也救了自己,那自己错了吗? 又是许久的沉默。 “陈彪,带人回去把他们府上给抄了。”宁致远终于下定了决心,听得五人身子一颤。 “不过,给他们每人留二十两银子,遣散妻妾的时候问清有没有强抢的现象,让受害人自己选择怎么处罚,该杀就杀,该砍就砍。。”宁致远说着站了起来。 “如果,你们明天还能站起来的话,就来参加千户选拔,选中了,你们仍然是千户,我给你们饷银。” “再有仗势欺人,贪污腐败的行为,定斩不饶。” 说完,再不管几人的反应,走出了房间,李军紧跟其后。 留下面面相觑的五千户和若有所思的陈彪。 ........ “李军。”寒意袭人的院落中,宁致远正呆站着,恍然现,阴暗的黑夜有了亮光,一轮半月不知何时悄然挂上了天空,旁边还伴随着几颗若有若无的星辰。 “明日将放晴。”他喃喃道。 李军感觉公子的话有深意,因为公子不简单。 “明日将放晴。”他重复道。 “是的,将放晴。”李军这才接话道。 宁致远转过身笑了笑,自己做的没错,至少,李军也是这么认为的不是? 回房睡觉。 他感觉自己梦到了柳如是,就缩在自己怀里,让自己睡得好安稳。 次日,当后世所谓的生物钟将宁致远叫醒的时候,张开眼的那一瞬,一缕阳光刺眼,让他心里畅快了甚多。 他没去看冯雪,自己已经留下了几个侍女给她,就能照护好她了,而自己还忙着,自己的女人还远在他乡。 早饭之后,宁致远又来到了校场中,这支军队势必是要尽快接手的。他想起了昨日的卫昌,他并不是不想追,而实在是不能追,也追不到,士兵全部不听指挥,他该怎么追,甚至连城门都没有关闭,希望他能早点出城。 毕竟卫昌在宁夏中卫军队呆了八年,而自己,八天都不到。 “公子,昨日那些没到的士兵今日来了怎么处置?”陈彪问道,其实昨日午时后不久就有不少人来了,但那个时候谁有空管他们,公子刚被刺不久,于是他都给轰出去了,想是听说昨日银子了,今天全都来了。 “一个不收。”宁致远很果断地答道,“就按照昨天编排的队列来,那些人以后不再是士兵了。” 陈彪点点头,似乎在酝酿着什么,然后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公子,你是不是该收些文职了,很多事我是干不来的,就像吊销他们军职的事情我就....” 宁致远一愣,随之笑了笑,“那你待会.....还是我自己来吧,待会就张榜纳士。” 陈彪讪讪地点点头。 军中所有造册登记却都是由总兵自己管的,总兵自己应该是有几个幕僚的,要不这等琐事实在是太缠人了。 而宁致远想着自己手下确实是只有武夫而没有书生,李定方算一个吧,说实话,虽然自己现在算是一个根正苗红的读书人,但他对于书生却没有多少好感,但有些事真需要那些书生来做。 “那待会千户选拔你让弟兄们参加了吗?”宁致远问道,能者居之,他不会有任何的偏袒 “选了十余名最厉害的。” “对了,公子,”陈彪突然想到了什么,“昨日从那几名千户家中各搜出了万余银两,几名妻妾倒也有些是半强迫半自愿的,不用事已至此倒是都选择了留下来,所以那五个人今日都来了。” 有了太阳,天气显得暖和了不少,宁致远点了点头,看着那跃跃欲试面带兴奋的一百多名百户,示意比赛开始。 士兵们都饶有兴趣的在一旁看着自己的百户和对方的百户打,不时有着加油鼓气的声音,整个校场被分成了几十个热闹的圈子。 他相信这里面一定还有像卫昌那样的人,或许不乏高层将士,等他彻底掌握了军队,一定要严查到底。 一天的时间,宁致远写了份招贤榜让人抄写贴遍全城,便一直都在翻看着那些贺虎臣造的军册,一份中宁夏士兵总数是二十五万,毕竟九边重镇中的固原镇和宁夏卫都在这儿,二十五万虽说有点多,但也绝不夸张,还有一份是从总兵府中搜查出来的名册,上有登记在册的兵士五万余人,这应该才是真实的。 “朝廷怎么也才刚刚五万多人的饷银?”看完所有的数据之后,宁致远顿时就疑惑了,财务上记载的是一年四十万两银子的拨款,按照宁夏八两一年来计算,刚刚够五万人。 摇了摇头,对于明末的状态,一个乱字实在不足以形容,估计朝廷上有人又捞了一笔吧。记得朱元璋是好像实行的是军户制,这样军饷的问题不怎么用担心,但是战斗力实在成了问题。 和校场上的热闹相对的,宁致远安安静静的看了一整天,最后头昏脑胀的放下手中的册子。 “公子,照你吩咐的已经选出了三十名人选出来了。”陈彪过来提醒道,“我们手下弟兄有三人在里面。” “那个蒋志在不在里面。”宁致远突然问了一句,他对昨天那个千户还是很有印象的。 陈彪拿着手里的名册看了看,然后点了点头。 至于会选三十名出来,只是因为宁致远感觉自己身边可用的人太少了,以后还要招兵,早点物色一下还是很有必要的,自己宁夏卫的那千余人,虽然是自己的心腹,但毕竟还是和这些当了十几年兵的人比不了。 “把他们一个个的叫进来。”宁致远吩咐道,又看向李军,笑了笑,“今天我交给你一个很实用的辨认方法,你看着。” 李军默然不语,倒是心里有些好奇。 第一个士兵走了进来,自我介绍了一番,叫徐壮,然后有些忐忑地看着眼前的少年,他之前什么只是一个拿不到军饷的小兵,然后昨天成了百户,今天就成了千户。 “徐壮,我待会问你几个问题,你需要在半息之内回答我,听清了吗?” 徐壮点点头。 “二选一,你听好了。” “锦缎还是麻布?”——“锦缎。” “百户还是千户?”——“千户。” 李军和陈彪都有些讶然的张张嘴,不知道这个公子又是想干嘛,问这么一堆废话还要对方快作答。 “杀人还是奸.淫?”——“奸.淫。” “儿子还是女儿?”——“儿子。” 徐壮只感觉自己脑子都快炸了,最后已经完全无法思考,只是随着本心在回答。 “少女还是人妻?”——“人妻。” 陈彪忍不住笑了出来,而徐壮好像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此时宁致远开始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做官还是造反?” “做官。” 宁致远停了下来,面带笑意地看着徐壮,而陈彪早已在一旁捂着嘴直笑。 “你很好,”宁致远浅笑着说道,“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千户了。” 徐壮此时回想起自己之前的回答,倒是颇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多谢大人。” 自己就是喜欢人妻,不行吗? 第五十章 真有造反的 “公子,你这招高啊,真是高啊。八一小说网 ”陈彪乐呵呵地说道。 宁致远脸上也带着笑意,看着脸上有些不好意思地的徐壮说道,“徐壮,你就在这儿呆着吧,等所有人都选完了之后再出去。” 这样些许原因是为了防止徐壮出去把这种方法告诉其他人,虽说没有什么大的影响,但让其他人心里有了防备就不好了,还有就是,宁致远心里有种感觉,自己待会肯定能从这三十人里面揪出心怀不轨的,多点人也是好的。 徐壮领命站在了一旁,他也想看看其他人的丑态。 一个一个的千户走了进来,同样的方法把他们问的心里崩溃,倒是也有人回答的非常慢,宁致远会给他们第二次机会,要是三次之后还是这样,就会被宁致远排除,不会让他们当千户,因为他们心里肯定有秘密,见不得人的大秘密,千户算是宁致远掌控军队的直接纽带了,不能出现任何问题。 而原本被雷方关住的那五个千户,却是都在三十人其中,从他们脸上,宁致远可以看到尤其的不安,笑了笑,他也没当回事,他现在的想法已经是和之前不同了,以前的军队中,要是他真的算账的话,估计那些军官全都要给砍了,不过他们倒是仍然还是成了千户。 宁致远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几人脸上都是兴奋带着感激的,这就够了。不可能要求所有的人都洁身自好,那是在天堂。 二十九个人里面,只有三人被宁致远否定了,对此,他还是很满意的,这一个个魁梧的汉子,都是人才,自己亲手选出来的人才。 最后一个是蒋志,那个宁致远有印象的千户,原本是冯雷手下守门的一名千户,慢慢从营帐外走了进来。 蒋志的心里有些不安,怎么看见一个个同伴进去都没有出来,现在又看见他们像看戏似的看着自己,脸上挂着戏谑,倒是还有几人脸上挂着不忿,到底生了什么?没有人回答他。 “蒋志,你叫蒋志是吧?”宁致远还未等他开口,便率先问道。 “正是下官。”蒋志道。 “那好,我现在问你几个问题,给你两个词,你必须快的选出一个,就在...小半息之内好了,如果你没选出来,你就当不了千户,而且。”宁致远脸上又勾起一股笑意,或许自己是经过这几人的闹腾询问,心情已经是好了许多。 “而且,我还会杀了你,你可同意。” 蒋志愣了愣,心里有些打鼓,眼前的少年虽然在笑,但却丝毫看不出来有在开玩笑的意思...又看了看一旁站着的那二十多个千户,更多的是笑意,思索了片刻,点点头答应了。 “那你听好了。”宁致远一时之间对蒋志提出了一个比较十分苛刻的要求,倒不是随性而为,而是经过思考的。 “猪肉还是牛肉?”——“牛肉。” “锦缎还是麻布?”——“锦缎。” 蒋志已经逐渐放下心来了。 “美女还是丑女?”——“美女。” 陈彪经过了二十多人的搞笑场景,还是觉得十分好笑,毕竟公子每次的问题都不尽相同,时不时就问出一个隐密来。 “刀还是剑?”——“剑。” “银子还是金子?”——“金子。” 蒋志还觉得这就是开玩笑。 “牛肉还是羊肉?”——“牛肉。” 李军没有笑,一直都没有笑,而这次脸崩的额外紧。 “当官还是造反?”——“造反。”蒋志脱口而出。 陈彪灿烂的胡子脸顿时就呆了,其余二十多名千户也呆了,包括那三名被宁致远排除的千户。 不约而同的,二十多人都把蒋志围了起来,而宁致远笑的更加开心了,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终于抓住一个了。 “将军,你怎么会....”二十多人中,还有一人是原本蒋志的下属,此时正一脸不可思议问道,他们都是经历过宁致远的崩溃式的询问,把他们娶了几房小妾,去过几次青楼都问了出来,自然知道这个情况下说出的答案基本是正确的。 蒋志此时旁边围着的多名千户,反应了过来,看着脸上笑容满面的宁致远,这是在营帐里唯一一个笑着的人。 “哈哈,”蒋志也笑了,明白自己是已经跑不掉了,这么多个武力不比自己弱多少的人围着,可他不想让宁致远成为唯一一个笑着的人,让他感觉很不爽。 “宁大人真是好手段。”蒋志笑了半响,才停了下来说道,“不过那能说明什么吗?就说我要造反?” “本来是不能说明什么的,但是你笑了,这就说明问题了,更何况...”宁致远笑容不变地直视着蒋志,顿了顿说道,“不需要能说明什么,只要本官想,不是吗?” 蒋志点点头,“宁大人却是想怎么样都可以,现在杀了我都行,但是你不会杀我,因为你还要问出你想要的东西,是吧?” 脸上又露出了一股得意之色。 陈彪看不下去了,有些气愤地说道,“公子,这反贼太猖狂了,拖下去砍了吧。”还是疑问的语气,显然他也认为蒋志说的是对的。 蒋志又是得意的看了陈彪一眼。 “好吧,拖下去砍了。”宁致远笑着答道,“陈彪,就交给你了。” 蒋志脸上瞬间就凝固了,陈彪愣了愣,连连笑着点头,招呼人就把蒋志绑了起来,这么多个千户的战斗力不是白瞎的,蒋志毫无还手之力,很快几个士兵拖着他往营帐外面走去。 蒋志说了太多话,所以宁致远要砍了他,因为他是一个怕死的人。 如果他不怕死,就不会多话,而且是毫无意义的话,而宁致远也有方法折磨的蒋志说出真相,他相信,在酷刑的眼严逼下,能够受得了的人,绝对没有,要说有,那只是方法没找对而已。 蒋志死不了,陈彪又把他拖了回来,有些无奈的说道,“公子,怎么办,这混蛋求饶了。”他知道,公子希望他在蒋志求饶的时候把他放回来。 宁致远点点头,看了一眼被绑的紧紧的蒋志,没有说什么,转过去看着那二十多个千户说道,“你们先回去吧,明天我再给你们安排部属。” 营帐内已经开始点起了灯,天色已经变得暗淡了。 “蒋志,你说吧,该说什么说什么。”宁致远终于问道。 “是是,”蒋志连连说道,宁致远不禁想到了一个人,元光,同样的一种贪生怕死的人,打破了伪装,就变得十分不堪。 “那属下说了大人你能放过小人吗?”蒋志有些忐忑地说道。 “看你的表现。”宁致远给出了一个含糊的答案,和当时元光一样含糊的答案,心里想着,到时直接让陈彪把他砍了算了,对这种人,看他们死前的样子实在是没有必要,一如当时对元光时,只是下了道命令,都没让元光知道他自己的计谋成功了没有。 “属下蒋志是四年前被安排进宁夏中卫从军的,当时就已经是这个组织的一员了,然后被贺总兵赏识,在城中当了一名千户....” 蒋志还没说下去,看着宁致远的眼神有些不屑,连连改口道,“由于小人武力尚且可以,又给贺总兵送了些银两,所以当上了千户。” “那个组织叫什么名字?”宁致远问道。 “白莲教。” 宁致远感到很不可思议,也很神奇。 白莲教,倒是很熟悉的一个名字,当然是宁致远在前世的时候无聊之中看的武侠小说里面的称谓,现在竟然真的出现了,还来刺杀自己。 “卫昌也是白莲教的?”他感觉一阵头大。 “我不认识,但应该是。”蒋志说道。 “那你们为什么要造反?” “小人只是从小就被他们收养,听他们的指令而已,不过白莲教好像就是以造反作为终身信念的,没有理由。” “那你怎么联系他们,”宁致远问道。 “都...都是他们联系小人的。” “那你知道什么?” “小人....小人...”听出宁致远话中有些不耐烦,蒋志有些慌了。 “小人知道一些白莲教的人隐藏在军中。” 第五十一章 军中新气象 “哦,是吗?”宁致远眼神一亮,“大约有多少人?” 蒋志踌躇了几息,才说道,“该有三十多个吧,都是以前军中的百户,现在的百户中也有三人。≯ 网 ”曝出了一个这么大的内幕后,蒋志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气,瘫坐在地上。 宁致远没来由的感受到了一种情绪在蔓延,有些庆幸,有些惶恐,更多的是不安,因为现在的所有事情都好像出了他的预知,史册上,是没有白莲教这玩意的。 给了蒋志一张纸让他写下名字,宁致远相信这只是一部分,还有蒋志不知道的白莲教分子隐藏在军中,而且除了宁夏府,还有别的地方,陕西,山西... “那你们背叛白莲教就没有惩罚吗?”宁致远问道,如果真是一个这么大的造反组织,不可能仅仅依靠属下的忠诚来维系,毕竟是造反,不是军队。 蒋志写字的动作一滞,脸色突然一变,半响才说道,“毒药。” “不会是给你们吃毒药然后每过段时间就让你们吃解药吧。”宁致远不由得想起了武侠小说里的万能毒药,然后问道。 蒋志有些惊讶的看着他,宁致远自己也愣住了。 “真是这样?” “恩,”蒋志叹了口气,“不过是每两年一次,起先我也不相信,可是我真的看见有人死在了我面前,不过我还可以活两年。” 蒋志继续在纸上写着名字,宁致远陷入了沉思。 营帐中的灯火燃尽,有人拿了新的灯火来换上,宁致远还是屹然不动,蒋志已经在宁致远的示意下关了起来,李军轻声上前提醒。 “公子,时候不早了....”几声之后。 宁致远回过神来,“李军,你说真的有那种毒药吗?” “属下不知道,也没遇见过。” “哦,那就回去吧。” 白天有太阳,晚上月亮也顺理成章地跑了出来,轻柔的月色下,宁致远想了很多,自己整顿军队阻碍到白莲教了,所以自己被刺杀,贺虎臣没事。 当第二天的太阳照常升起,宁致远还是宁致远。 他明白,大明朝已经是一艘快要沉的船只,想让它沉没的人很多,后金,鞑靼,甚至连那些大明官员都在如此做,现在又多了一个白莲教,但这和他没有多大的关系,他只要积蓄好自己就够了。 “昨天那几个人都抓住了吗?”宁致远问道,他连夜就让人去抓那几个白莲教徒,应该是不会有漏网的。 “抓住了,审问一下又牵连了几十人,总计现在有八十人落网了。”陈彪答道,也在暗自咋舌,这大明朝内,还隐藏着这么大一股势力的反贼,朝廷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陈彪,过几天你就要带人运粮回宁夏卫了。”宁致远点点头说道,“去了就好好在那练兵修缮城墙,不要回来了。” 现在整个宁夏中卫的士兵一万三千人,宁致远亲自安排了十三个千户,选出来的剩下的十三个直接留在了自己身边,反正他是打算大肆招兵的。 正午时分,一万三千多人站在校场之上,精气神已经是和前几天完全不一样了,八十多个白莲教的教众正被绑在刑场之上,不少人脸上都或多或少的露出惧色。 “这些反贼也都是会怕的。”宁致远喃喃道,“还以为真像电视里面那般决然呢?”。又看向了在朝着这边看的一种士兵,示意陈彪开始喊话。 “他们,以前有的是你们军中的军官,有的是你们军中的伙伴,而现在,他们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意图造反的反贼。” 众人群中传来一阵哄声,议论纷纷。 “他们,就是和之前刺杀大人的卫昌是一伙的,就是他的手下,被我们抓住了,所以今天当你们的面砍了他们。” 一声令下,八十多颗人头顿时血淋淋地散落了一地,视觉的冲击让宁致远还是有些想吐。 看着一脸惊讶的众人,宁致远大喊道,“我现在给你们饷银,你们就踏踏实实的练兵打仗,里面那么多反民,外面又有那么多鞑子刚和蒙古人,只要立功就有赏,升官财我都给你们。” “你们应该庆幸,全大明的军队,就只有你们和关宁铁骑能拿到军饷,而且你们还比他们拿得多。” 宁致远这话说得让众人心花怒放,仿佛美好的日子就在明天,随之他又话锋一转。 “不过我知道你们当中肯定还有白莲教的反贼在里面,给你们一个忠告,趁早离开,你们领已经被我们抓起来了,迟早会把你们供出来的,你们的下场就是那几个人头。” 没有吩咐人把这些人头处理掉,虽然宁致远很不适应,但为了更有效地震慑军中的反贼,忍了。 一万多人开始按照宁致远的方法在训练着,正步,立正,俯卧撑,负重,给了他们这么多银子,就要物有所值。 宁致远也在一旁很费力的练着,他现在的身体还只是一个一般人的水准,连一个强壮点的士兵都比不了,让他没有安全感 两天的功夫,宁致远下的招贤榜也有了效果,已经有了十来个书生应榜而来,毕竟宁致远给的银子不少,五两银子一年,在这个当兵没饷,种地无门的明末是很管用的,至少宁致远就认为,如果自己当时能找着一份这样的活干,没准,不,是一定就不会想着去考举人了,当然,自己例外。 按照宁致远的吩咐,一帮书生忙活着替这么多士兵重新造册登记,之前的那份军册已经被他完全启弃用了,一切都要重新开始。 而随着这一万多士兵的造册完成,宁致远在宁夏的基业也是上了正轨,他现在的银子包括沿途那些官员给的和自己抄家所得,有了一百五六十万两,而宁夏府的粮食却是不够用的,所以他现在的要任务还是买粮。 当宁致远看着陈彪和那七千军马远走的背影,又看着自己身后的李军一群人和六千兵马,他感觉,这是一个最坏的年代,却是一个最好的时代。 “吴桐,今日你们就开始张榜招兵吧。”宁致远回到了军营中吩咐道,偌大的校场已经分成了两片,一是用来驻扎军帐的,在他的命令下,所有的兵士从现在开始都要搬入军营中住,这样才是军人。 “是。”吴桐应道,虽然跟在大人身旁也不错,但他老是会感觉不自在,当兵的还是和当兵的呆在一起最好。 又不禁开始庆幸起来那次雷方他们不相信自己所以把他们关了起来,保全性命才有今天,虽然这些年贪污的银子都被收了,但至少自己以后还是千户不是?而那几个,都已经死了。 宁夏中卫,城中还是有不少难民的,而且其中老弱偏少,毕竟都受不起奔波而去,加上上次自己拒收的两千士兵,他们倒是本地人,但时间一长,必定会出毛病,所以他招这一波兵是三全齐美的事情。 告示上的招兵启事却是解决了城中的纷乱,短短三天的时间,他重新召集到了两万人马,未入伍的难民也被他组织了起来,为来年的农耕做准备,宁夏中卫竟然开始呈现出少有的盛世景象。 “你们虽然被招进来了,但我和你们说过,三个月的试用期间,我管你们饭吃,之后只留下一万人,饷银是八两一年,所以你们好自为之吧。”宁致远开始对着新招来的士兵训话道。 他给那些士兵的饷银无疑是要少了不少,毕竟还是要有亲疏之分,而试用期这个,名词,从自己来到明朝末年之后,更是被用的炉火纯青,而且还省了一笔大大的银子。 而对于那些刚刚征收的士兵,显然被宁致远的话刺激的只有一个念头,训练训练,接着训练,这正是他想要的。 这是宁致远骗的第二批人。他认为,这是善意的谎言。 第五十二章 冯雷下葬 宁夏中卫,总兵府中。八>一中文 宁致远端坐在位上,下坐着几个油光满面的中年人,这是几个商人,早就听说新任知府是个少年,可眼下这似乎也太年轻了吧。 “诸位有事直说吧。”宁致远看了他们一眼。有些淡然的说道,心里有些了然,自古商人,都是要依靠官员才能生存。 “巡抚大人,”一个大约四五十岁的胖子开口道,心里还是有点怪异,这巡抚才和自家孙子差不多一般大,嘴上连根毛都没有,自己还得这么恭敬。 “小民等人却是来商量货物进城事宜。”,这名商人名叫沈千,是宁夏中卫的本地人,也是屈一指的商人,论财富的积累该在城中是数一数二的,和元邵不同的是他靠的是自家数代的经营,而元邵只是靠着自己职务疯狂敛财才让家族崛起,根基太弱。 “货物进城?”宁致远重复了一声,“什么货物?”他是知道宁夏中卫虽说是并未封城,但大批的货物还是不许轻易进城的,以前这是该是那个猥琐的冯雷办的吧。 “只是一些布匹茶叶之流罢了。”沈千答道,他自家祖先可是明初时闻名天下的沈万三,后被朱元璋流放,但不得不说沈家骨子里都有一种适合经商的天赋,现虽没有沈万三时的辉煌,却也大明数得上名号,自己只是宁夏一府的分支罢了。 而他今天站在这儿,就是做好让这群当官的敲竹杠的打算了,况且这批货物却也不是名正言顺。 “是外销鞑靼的吗?”宁致远扫了一眼说话的胖子,一下子就捕捉到了关键,毕竟往陕西宁夏运这些东西是不能赚多少钱的。 沈千点点头,倒也不避讳,也避讳不了,草原上正是缺这些东西,那些部落领一个个都对大明的这些东西趋之若鹜,才能赚到钱,再说了,自己也就是卖点茶叶布匹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算不得什么资敌吧。 宁致远沉默,似乎在想着什么,而后才问道,“你就不怕本官把你们都抓起来吗?” 沈千苦笑一番,“只要大人想,什么时候都能抓吧。”这话说得憋屈,但却是事实,明朝商人地位之低,确实让他们无奈。 “我等都是土生土长的宁夏商人,又逢战乱,出钱出粮却讨不了好,但还不得不出,所以也只能找寻些赚钱的路子了,否则.....” 宁致远寻思着自己要买粮食还得找商人下手,眼前这几位似乎正是合适,点点头,又问道,“那你们可贩卖粮食?” 众人脸色皆是一变,沈千同样如此,苦着一张脸说道,“大人你这是问的什么话,小民就是再想赚钱,也不会往鞑靼那边贩粮啊,虽然那边正是干旱,这可是军用物资,真要那么干,可是谋反,要夷三族的。” 虽然明初时朱元璋杀人如麻,动不动就抄家灭族,但总的来说,明朝时要合法杀掉一个人却是十分困难的,所谓皇恩浩荡,全天下的囚犯都要皇上亲手勾画才能杀死,哪天兴致来了就勾几个,有的囚犯判了死刑甚至还能多活几十年,但谋反却是例外。 看着这群商人脸上紧张的样子,估计是寻思着自己给他们搜罗谋反罪证等着抄家呢,不由得笑了笑,“你们想到哪儿去了,是本官要买粮,想通过你们买些来缓解宁夏府的现状。” 沈千等人皆是一愣,脸色一松,沈千率先反应过来说道,“若是大人要,小民等人倒是可以弄到的,毕竟商人就没有不倒卖粮食的,只是不知道大人需要多少?” “多多益善。” 看见沈千等人一阵沉默,宁致远接着笑道,“本官可是会付钱的。” 沈千等人讪讪一笑,他们本是打算若是宁致远要的不多,就免费送于他罢了,没料来了句多多益善,这就让他们多想了。 “你们说应该许多钱一石?”宁致远问道。 沈千等人相互看了看,才小声地说道,“一两银子一石。”似乎很没有底气,也似乎很无奈。 宁致远暗自思肘了一番,自己刚刚来的时候金陵米价是三文一斤,大抵就是一两银子两石,而现在宁夏中卫的粮店中是十文一斤,这一两一石倒也算厚道,商人想必也是一路打点的也不少。 “那就这么定了,”宁致远当下拍板道,倘若和他们讨价还价未免就有些仗势欺人,他倒不是多么高尚,而是感觉实在是没有必要,毕竟是个长久的买卖。 “那你们尽可能快点的给我运到宁夏来,你们的货物,我保管一路无事到宁夏卫。” 沈千等人放下心来,倒是有些感激,这一两一石若是数量足够大他们给予旁人倒是也还可以的,就是一笔生意,但这布匹茶叶的生意这位巡抚倒是直接放过去了,让他们既赚了钱也给了方便,显得他们有些小家子气了。 送走了几个商人,此时已经是晚上了,宁致远可是记得,明日该是冯雷出殡的时间了,他应该去看看冯雪。 报仇大抵一刀下去就完了,而报恩却是一件更麻烦的事情,当然了,宁致远倘若直接扔给冯雪几万两或许事情就这么当它过去了,但他却办不到,他是一个很苛刻的人。 月上梢头带点寒意,走进冯雪住的院落时看到的是一片白色,灯光也是在白布的着染下变成白色,这是冯雷灵魂停留的最后安点,如果真的有的话。 “你是有多久没有歇息了?”宁致远问道。 冯雪脸上的倦色清晰可见,眼圈也变得有些黑,但依旧很漂亮,卸了妆后年纪倒是有些显现出来了,二十五六岁,这是宁致远心里的想法。 他心里是不想问这句话的,毕竟他知道没结果,但还是问了出来,宁致远自认为确实不欠冯雪什么,如果冯雷是死在了自己手里,他更加不会愧疚,但现在却是比较尴尬。 “只是睡不着而已。”冯雪略带蛊惑的声音中也难掩疲惫,回答了宁致远的问题。 宁致远有些讶然冯雪的反应,倒也没有什么波澜,冯雷已经死了六天,冯雪也守了六夜,今日是第七天。 “今夜我来守夜吧。”宁致远轻声说道,这是不应该的,又是应该的,像那君王都不会为了数万战死的士兵守灵般。 双膝跪地的冯雪抬头看了宁致远一眼,在丫鬟的搀扶下慢慢起身,然后朝自己房间走去。 眼神中始终平静,让宁致远感到不安。 “真是一个让人可怜的女人,”李军突然楠楠了一句,更让宁致远心跳不止。 守灵一夜,灯火寂灭。 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在死后像他那般磐涅。 次日再见到冯雪的时候,她脸上的疲色已经顿去,一路和冯雷的棺木走着,直到下葬。 “这么乱的时代还能这么安然入土,哥哥应该也会安息了,”冯雪突然开口了,再次看向宁致远,此时眼中已经有些神采,“宁大人,谢谢你,但我想我要走了。” “去哪?”宁致远丝毫不感到好奇。 摇摇头,冯雪答道,“我也不知道,就是不想再呆在这儿了。” “我要是让你当总兵夫人呢?” 冯雪有些惊愕的眨了眨眼,“我年纪可是大你十几岁。” 宁致远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其实妾身嫁给贺虎臣只是迫于无奈,对哥哥也是好事,谈不上什么感情。”冯雪摇摇头,说道。 “你一个人我是不会让你走的。”听到冯雪的拒绝,宁致远继续说道。 ....... “那你让人送我回苏州吧,那是我的家乡。”冯雪红着眼说道。 第五十三章 内力 冯雪走了,宁致远看着她走的,心下莫名有些哀伤,正如李军这个糙汉所说,这是一个可怜人,可怜的女人,但在这个世上,他知道还有着更多比冯雪还可怜的人。八>一中文 宁致远很沉重,他不自觉把这个当成自己重活一世的目标,顿时心里显得自己高大了很多。 宁夏府的事情宁致远感觉近几天来已经上道了很多,根本不用自己再费什么功夫,手下的幕僚经过筛选已经达到了四十余名,还有十余名随着陈彪一起去宁夏卫的。 关于宁夏府的最终防线,在宁致远的命令下又重新换回了宁夏卫,永宁城的那位副总兵孙毅也已经领着手下的万余兵马赶往了宁夏卫,十余天的功夫,宁致远军饷的消息在他的刻意传播下已经传遍了整个宁夏府,整个宁夏的士兵都是欢快的,孙毅就算心里打着什么念头也没办法。 倘若大肆救助灾民的话,以宁夏府的现有储备粮食还可以维持四个月左右,但实际上要小于这个时间,毕竟灾民会走动的,宁夏赈灾,陕西等地的难民毫无疑问会聚集过来。 秋粮才刚刚收获不久,但西北一带连年的天灾加人祸却是基本颗粒无收,所以粮食的缺口十分大,还至少有三个月的空缺。 校场上,宁致远正毫不吝啬地挥洒汗水,身体已经强壮了很多,套用一句现代的话语就是穿衣显瘦,脱衣露肉,宁致远十分满意。 “李军,上次的卫昌你要是正面打的话能打过他吗?”闲暇之中,宁致远不顾身份地坐在地上,问着自己感兴趣的话。 “没打过,虽然他的力量不小,但也绝不会打败我。”李军答道,语气很坚定。 宁致远点点头,又问道,“那你一个人可以打多少普通士兵。”对于武力值,他一直都是十分向往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那种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武将。 “十余名吧,再多属下就只能逃跑了。”李军淡然说道,至少宁致远自己没听出有丝毫不好意思。 “你说那一个人能不能真的以一敌百呢?” 李军这次很认真的想了想,说道,“可以。” “那以一敌千呢?” “属下没见过。”李军语气有点波动了,开始怀疑自家公子是不是故意找自己难堪,但想着不太可能,又一想还是可能的,索性不想了。 “哦?”宁致远好像现了什么,一下子就来了精神,“那以一敌百的你看见过?” 李军恍惚了一下,点点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有些黯淡,“努尔哈赤可以做到。”他不愿意承认,但这就是事实。 宁致远沉默了一会,突然笑了笑,“那你说本公子可以做到吗?” 李军不屑地看着宁致远一眼,说道,“公子,你该休息了。”心情变得好了不少,看着自家公子这个向往的样子。 “那你知道你们的差距在哪儿吗?”宁致远看见李军似乎是正常了,继续问道。 “知道,但怎么也做不到。”李军这次很严肃,当然,他大部分的时间都是严肃的,“努尔哈赤可以连续几个时辰的厮杀,而属下至多一个时辰就脱力了。” 这就不是武力,而是体力的原因了,但李军的体力肯定是要远强于一般人的,普通锻炼已经是不能起到什么作用了,却还是不如努尔哈赤,倒确实是没办法了。 可是只是体力强了一些,那样倒不是宁致远向往的功夫了,他还以为可以力大无穷,凝聚出了传说中的内力。 “我还以为你们可以练出内力呢。”宁致远有些失望地感慨道,冲着一旁同样在休息的士兵笑了笑,士兵顿时觉得举轻若重,心想,自己休息的姿势难道太独特了,不应该吧,不过这个总兵大人真的好和气,好年少。 “内力?”李军疑惑道,摇摇头,这又是一个自家公子说出来的新名词,却突然感觉自己脑中好像闪过了一丝什么。 “内力,内劲。”李军突然惊呼道,把一旁面带笑意的宁致远吓了一大跳。 “公子,你真是神人。”李军感慨道,“我练了三十年的拳脚都没有参透的事情,被你随口就说出来了。” 宁致远眨眨眼,嘴巴微张,“你是说,真的有内力?” “恩。”李军说道,“不说努尔哈赤,就连我自己体内或许都有,否则也厮杀不了一个时辰,以前还总是不明白在劳累时体内时隐时现的暖流是什么,今日公子倒是说透了。” “你的意思就是,内力就是你在劳累时,帮你补充体力的?”宁致远感觉自己听懂了,问道。 “应该是这样。”李军肯定道,宁致远不由得想起了三国中七进七出的赵子龙,好像耐力却是挺足的,难道,真的只是这样?他有些疑惑。 “公子,我想到了可以打败努尔哈赤的方法了。”李军目光炯炯地说道,似乎宁致远刚刚给了他灵感。 “可是....”宁致远酝酿了良久,才有些严肃地说道,“努尔哈赤已经被袁督师轰死了。” 宁致远想笑,忍住了,现李军却没有笑,还在看着他。 “就是不断的突破自身极限,然后恢复了就能变得更强。”李军望着蓝蓝的天空,很认真的说道。 宁致远再次沉默了。 “我要和你一起练。”良久,宁致远也十分认真的说道。 宁夏中卫的建设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中,这些难民每天开垦荒地或是梳理着那些无人的地,然后宁致远给他们吃的,日子过得倒也充实,旁边就是长城,如果蒙古人不怕死的话就尽管来袭击这儿。 秦始皇修建的长城虽然束缚住了自己的野心,但是抵抗外敌上还是很管用的,否则后金也不用等吴三桂放他们入关。 郊外多了一排排小屋,做的很结实,因为宁致远和这些难民说,这就是他们以后的家,百姓们有时候真的很听话,就是这样,仅此而已。 而宁致远在那天和李军交谈过之后,心里那股练武的念头更加强烈了,他时常想,如果自己有李军厉害的话,那冯雷就会是自己亲手杀死的了。 宁致远在做完手上的力量训练时,二十多个俯卧撑的时候就受不了了,很想休息之后在重新来,但看着李军在一旁面不改色地做着和他一样的动作,丝毫没有减,又强支着身体做了起来。 他记得,是要突破极限才能更强。 当双手已经不能再支撑起自己的身体的时候,他轰然撞在了地上,众人上前将他扶起,宁致远已经感觉双手失去了感觉,还是摆脱了扶着他的士兵,又跑了起来。 宁致远和不记得自己过了多久才失去知觉的,他记得亲卫劝过他很多次,还记得自己晕倒的时候似乎往李军那儿看了一眼,他还在那儿保持着匀做着俯卧撑,所以,晕倒的时候,他感觉很羞愧。 一间不大不小的房中,略显朴素的床上。 醒来的时候,宁致远觉得全身酸痛不止,手是这样,腿是这样,都是这样。 床边一个丫鬟在守着,外面是黑夜。 练武果然是一件困难的事,宁致远叹道,想着自己以前偶尔做做俯卧撑跑跑步的日子,实在是过家家。 强支着身体想要想要起身,却现实在是做不到,丫鬟此时现了宁致远已经醒了,唤了一声要将他扶起来,宁致远想摆摆手,但还是放弃了,“你让外面的亲卫进来扶吧。” 丫鬟点点头照做了。 亲卫进来扶起宁致远,然后往茅房而去。 丫鬟恍然,觉得这个年轻的知府真是....奇怪,让自己拿夜壶过来不就行了? 第五十四章 乞颜部落 宁致远坚信,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你付出了多少努力就会有多少收获,所以....他在床上躺了将近半个月。> 八一小说网 李军期间倒是来看过他,看上去什么事都没有,其实对于现在的李军而言,需要极大的训练量才会脱力,而脱力之后却也不会像宁致远这么夸张,毕竟身体很结实。 已经是深秋了,宁致远慢腾腾地在院子中踱步,开始时不时还会双腿一软瘫倒在地,让他实在是苦不堪言,好在已经逐渐在恢复了,让他得以正常行走。 院中的石凳上,正放着一张大明朝的地图,宁致远每天都会看看,或许这是一张很古老的地图了,因为宁致远可以现,此时的西藏和皇太极所在的关外辽东,都明晃晃地标记着大明朝的烙印,奴儿干都司。 脑中有些模糊的记忆开始浅浅显现,从清兵入关的的广州大屠杀,南昌大屠杀等二十多件惨绝人寰的屠城事件,受害者直达数千万,更是造成了整个中国文化倒退百年的事实,小民族统治大民族.....宁致远觉得自己的思绪有群魔在乱舞。 南直隶,金陵宁府。 “香君,你再给我唱一遍青花瓷,”柳如是笑着说道,一手还拉着邢沅坐在后院的亭中。 “我不要,”李香君哼哼着不想理会,自己都弹了那么多次,她就不相信柳如是自己不会,又看着对方满是笑意的眼神,终于还是垂下头投降道,“好吧,我弹。” 柳隐是典型的江南女子,生在江南,长在江南,现在称自己柳如是,一个很温和的女子,宁致远兼任宁夏总兵的事她已从从来信中知道了,高兴在心里,在她心里,这意味着,她与宁郎团聚的日子更近了。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她相信这一定是宁致远为她写的。 一曲终了,李香君停了下来,她本是官宦子弟,父亲受了阉党案的牵连,而自己也从小被李贞丽看养,性格中自有一股倔强,此时倒是显得很小孩子气,和邢沅唧唧喳喳的说着话。 这宁府的后院一般人是进不得的,李定方把它保护的很严密,宁府外又多了许多新建的小屋,住着新招收佣户,宁致远一个宁夏巡抚的身份,此事倒也做的光明正大。 这还是在一团乱乱麻的西北,太平年间,十六岁的巡抚着实可以在全国掀起偌大的波澜,李定方此时手上拿着一本账簿,正记载着连日来的收支记录,准备给柳如是过目。 宁致远说没说是一回事,而自己做不做却是另一回事。 “李公子,你这是为何?”柳如是看着账簿微微诧异,称呼还是一如既往得隔着一层距离,纵使宁致远叮嘱过她,也改变不了。 柳如是虽说有些好奇自己宁郎好像在一时之间变得富裕了起来,但那些她却不想去琢磨,若是身无分文,她还需要想想法子,但现在更喜欢的是诗词歌赋,喜欢花前月下的浪漫。 “夫人,你看看即可,这是致远这些时日来的成果和嘱咐我做的事。”李定方说着就走出了后院,心中松了口气,不同于一般的读书人,并没有太过抵触女子管事,何况现在致远不在。 李香君等人对这些是无甚兴趣的,柳如是则随手翻了起来,心里是大致明白李定方的心思的,这是宁郎一个聪明的朋友。 看着看着便有些心惊了,好似只有两月余的功夫,到账的已有二十六万余两,除去带走的十五万,还有租种土地五千亩五年的两万两,却是还有九万两的剩余,又看了看账本开始的时间,却是在自己进了宁府之后不久,不免有些自责。 “要是再晚些,宁郎便不用去归家院卖艺吧。” “不过,宁郎送给我的珠子竟然这么贵重。”柳如是想着想着又开心地笑了。 “柳姐姐,你在看什么这么开心啊。”李香君眨着眼睛问道。 柳如是看着一脸好奇的李香君,倒是笑的更开心了,“我在想,香君嫁给宁郎当小妾的样子啊。” 李香君红着脸愣在原地。 ........ “准格尔,你是真的没有抓到科尔沁部落的那两个女人?”乞颜部落的领呼格格凝重地问道。 他是伟大的成吉思汗的后代,性格豪迈,待属下也好,上任时立志要将领地回复到自己祖先的全盛时期,却现,平定草原都是一件极其..蛋疼的事,已经分裂成大大小小十几个部落了,还有的甚至投靠了外族,但他没放弃,一直在努力着。 准格尔有些奇怪,自己到这儿已经有了快一个月了,刚来的时候就已经和领说过了,怎么现在又问一边,但也不含糊,“确实没有,要不是海兰珠公主留了属下一命,准格尔现在都回不来了。”脸上还露出一丝痛惜,公主她不日将嫁到后金去了吧。 “但是海兰珠和大玉儿已经不见了。”呼格格沉声说道,对于准格尔还在称呼海兰珠为大公主一事有些不快,但他知道现在应该是礼贤下士的时候,不宜作,恩,汉人的做法就是这样。 “什么?”准格尔一惊,从座上跳了起来,随即现自己这样有些失态,强压住自己的情绪问道,“可汗,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是她们还没有回到科尔沁部落,而且连消息都没有了。”呼格格面无表情地说道,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若是那两个女人真在乞颜部落还好,自己可以用她们揭穿科尔沁意图投靠女真的事实,可是不在这儿,而且自己还要被这么个黑锅,这就让他不安了。 要是科尔沁部落举兵来袭怎么办?他不禁想到,准格尔在自己这儿的事可绝对是是瞒不了的,虽然自己部落人口现在没有科尔沁多,但毕竟是游牧民族,他们想歼灭自己还是做梦的,又放下心来。 “管他呢,”呼格格突然豪迈地一笑,“这样不是正合我们之前的打算嘛,就算他打过来,我乞颜部落也不会放弃你的,现在传令下去,科尔沁举族投靠后金,背叛了我们大草原,由他们的公主亲自承认的。” 准格尔纳纳地点点头,有些感动。 今日又是一个有太阳的冷天,宁致远察觉到透过窗户的阳光,心里想到。 身体经过二十来天的休整,酸痛感和不适感已逐渐消失了,又想到要多次经历这样的感觉,不禁有些心里麻,但在将自己再次训倒在床之前,他还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沈员外,这次行程可是顺利。”宁致远微笑着说道,座下正是之前联系的商人沈千等人,第一批粮食已经是到了。 “宁大人,托您的福,一说是您要的粮食路上都是省了很多事,过路费也是少了许多。”沈千笑的很灿烂,心里也确实暗自为这位年轻的巡抚惊讶,竟能让一路上的官员都买账。 “这次一共是运了二十万一石粮食过来,请大人查收。” 宁致远有些惊讶,运到宁夏来可不仅只是有官兵的事,可还是要经过一片造反区的,难道那些反民没拦他们吗?二十万一石粮食的总量也出了他的预料,看来这些商人,门路还真是广啊。 “那本官就先些过员外了。”宁致远不动声色地笑道,“那以后还是请员外多多操心啊,本官来者不拒,多多益善。” 沈千微愣了半息,很快说道,“大人倒是抬举小民了,这次一时南方那些富户储粮都比较多,所以运来的比较多,以后能有一半就不错了,这次只收二十万石的银子。” 他这次特意联系了沈家其他分支的力量,就是想让这个巡抚知道自己的能量,好提高自己的影响,可感觉,这个知府大人反应没什么波动,似乎反而还有些嫌少了,让沈千真是汗颜。 “一半也行,一半也行。”宁致远笑着说道,“本官绝不拖欠你们的银子。”对于沈千送他一万石粮食也不推辞。 沈千苦笑着地点点头。 第五十五章 回宁夏卫 二十万粮食是很多的,听起来很多,实际上也很多,但若是用来分摊到整个宁夏府的人口上,却是只够半月的用度,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需要救济的。≯ >网> 总之,宁致远是放下心了,他相信以后会有更多的粮食运来,所以他也该回宁夏卫了,宁夏卫是整个宁夏府最危险最破败的地方,所以宁致远必须呆在那儿。 宁夏中卫生的事情他也在信中告诉了徐光启,包括这个深藏在军中的白莲教和空饷严重的宁夏军队。 至于白莲教的事情,宁致远不想扯上太多关系,他相信徐光启也是没有什么办法清理解决的。 他甚至有些理解为什么贺虎臣选择虚报军队数量了,因为报上去二十五万人,下的只有五万人的,要是他或许也会这么做,而五万军队,守着偌大的一个宁夏府,确实抽不出军队去打反民,这样看来,抗旨是很正常的事,贺虎臣好像又没有错,但宁夏的惨状确实和他脱不了干系。 这就是一个圈,宁致远叹道,历史上的贺虎臣似乎活了挺长时间的,但现在已经死了。 宁夏中卫他留了一个叫韩亮的心腹下来,算是宁致远这月余收拢的下属,而经过宁致远那蛋疼的问答测试也并没有什么问题,他还是很放心的,不能把人世间想的太邪恶,他想,虽然世间确实挺邪恶的。 新兵两万,全部留在了中卫,训练三个月后一万人开始拿一年八两的银子军饷,而另外的一万人按照宁致远说的给他们四两,那他们努力训练一年后再会重新挑选,他这是将省钱理论应用到了实质。 宁致远带上七千兵马赶往宁夏卫,心情已经是和月前截然不同,他现在是真正的宁夏老大。 聚集了数万兵马的宁夏卫,宁致远会把这儿打造成比关锦防线还要牢固的边疆,也算是保了数百万百姓的安康。 朝夕至,所以到宁夏卫的时候依旧是夜晚,身子的酸痛感已经是完全消失,似乎身子比以前要结实了一点,又或者是心理作用,未吃饭,宁致远就急匆匆地往自己的知府衙门赶去。 一阵很伤感的箫声,宁致远知道,这是海兰珠在吹箫,他对于海兰珠的态度确实不短她的用度,却不让任何人和她交流,关她独自一人在那一幢小院里。 匆匆而过,宁致远在商景兰的房前停了下来,听得里面传来一阵交谈声,心里不由一喜。 推门而入的那一瞬间,宁致远赶了一天路而有些浮躁的内心似乎被那股木兰香平息了下来,他不由露出了笑脸。 “你醒了。” 房间里面三个女孩,除却商家姐妹还有一个大玉儿,看样子她们似乎相处的还挺不错。 商景薇眼眸一亮,高兴的心情溢于言表,漂亮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却也没有说话,商景兰也很乖巧地点点头,倒是大玉儿撇过头去似乎不想看他,宁致远也无所谓。 大玉儿在宁致远的计划里是用来打乱多尔衮和皇太极的筹码,这在后世可是著名的三角恋,改拍的电视剧都不少,无聊的宁致远竟然也看过,虽然不知道是否属实,但好歹抓她们也没付出什么代价。 感觉自己在这也不太适合,商景兰也看样子好了,宁致远轻轻又退了出来,肚子开始咕咕作响,吃饭。 商景兰此时倒有些愣了愣,不知道宁致远为什么这么快就出去了,似乎自己还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而她自己心里甚至还有点失落,开始无聊的低头掐着手指。 大玉儿想家了,更想同样在这儿的海兰珠了,她是部落领的女儿,兄弟姐妹自己都快数不清了,但只有这个姐姐是和她一个母亲生的,从小也对自己最好,让她有着一个很快乐的童年,所以嫁到后金,虽有部分是海兰珠的拒嫁,但自己也是自愿的,现在的情形让她很无力。 “景兰是不是喜欢上那个混蛋了?”大玉儿眼珠转了转,调笑着问道,聪慧如她,能感觉到气氛有些不正常。 商景兰一时之间只想骂人,然后大声的反驳,却感觉这样不太大家闺秀,自己可是原兵部尚书的女儿,怎么能这样呢?所以不说话,有点无谓的样子。 小小的商景薇则是感觉自己姐姐和宁哥哥之间有些...让她心酸,应该就是这个词吧,她还小,只能想到这个。 沉默在诉说着漫长的回忆,宁致远躺在床上,身心都很舒畅,想着再过月余,就可以接如是她们过来了,不知道李定国那儿倒是怎么样了。 他仔细想了想,又觉得李定国要是不是历史上李定国的话,或许不能在陕西那儿展下来,但应该不至于丢掉性命吧,他又有些没有底气地想着,觉得自己不应该那么冲动,虽然那小子当时很兴奋的拍着胸脯保证,但那是一个没谱的愣头青。 他确实对历史名将不推崇,但不可否认适应力和学习性都强的人经过历练才能成为名将,李定国可以吗? 夜色静悄悄的,宁致远缓缓陷入睡梦中。 次日是个阴天。 “公子,要不然你还是不要跑了吧。”李军随意地说道,看着拖着双手在缓慢跑着的宁致远,“我已经领先你二十圈了。” 宁致远感觉自己要提前晕倒了,这个该死的李军。 命运不公,老天不公啊,他心里呐喊着,为什么李军脱力之后一天不到就好,而自己前后要一个月才能恢复。 宁致远赌气的加快了度,不理那头蛮牛.... “公子晕倒了,你们几个抬回去,不要碰着了。”昏迷前,宁致远又听到了李军的声音。 再次醒来的时候,身子暖暖的,宁致远欣喜的现自己身上的酸痛已经比上次轻了很多,让他十分兴奋,难道,一次极限训练,就有这么大的提升? 四周看了看,现有些不对劲,身子暖暖的原因竟然是因为自己被泡在了热水里,让宁致远有些抓狂,而且身上只有下身穿了一件底衣。 门前传来响动,宁致远有些警惕地看了一眼,听到了一阵谈话声。“姐姐,你为什么不让我进去看看宁哥哥?他昨天可是晕倒了回来的。” “我在给他治病呢,你不许进去。”商景兰理直气壮地说道。 “哦,”商景薇有些甜甜的应了一句,然后趁机推开房门冲了进来,看到的是睁开眼,几近裸着身子的宁致远。 商景兰紧跟其后进来了,有些恼怒地想把小萝莉赶出去,却也呆了。 “姐姐,那我先走了,你好好治病吧。”商景薇倒是很快反应了过来,红着小脸转身就跑出去了,顺手关上了房门。 关键部位虽然被衣服捂着,但样子实在是不怎么雅观,有些诽谤商景兰为什么不换个大点的澡盆,却突然也想到,晕倒的自己在大澡盆里只有淹死这一个后果。 “我怎么成了这样。”看着还在愣的商景兰,宁致远终于开口问道,语气不太高兴,任谁醒来现自己变成这样也会脾气的。 “啊,”商景兰叫了一声反应了过来,撇过头去,简单地回应道,“我把你泡在药浴里了。”心里有些委屈,觉得自己似乎是干了吃力不讨好的事。 宁致远有些恍然,听着女孩有些赌气的语气,有些好笑,好些温馨,倒也有些愧疚,但自己一觉醒来变成了这样难道还不应该脾气吗? “那我要起来了。”宁致远语气恢复了柔和,暗想着这女孩的药浴还真管用,身体虽然还是有些酸痛,却比之前好上了太多。 “哼。”女孩把头扭的更偏了,也不说话。 宁致远很轻松地站了起来。 “你先擦干水别穿衣服。”商景兰突然小声道。 第五十六章 知府买马 擦干了身上的水迹,药味并不浓烈,只是可以依稀闻出药的味道,想必这是药浴之后商景兰帮自己换了几桶水。≥ ≯八一小说网 “你可以转过来了。”重新换了件干的底衣,宁致远轻声说道,他感觉,捡回这个小妞自己真是赚了。 商景兰红着小脸转过身来,从怀中拿出一个瓶子,似乎是什么外敷的药物,跑到宁致远身后,默不作声地帮他擦了起来。 被商景兰的小手轻轻地涂抹着药物,宁致远感觉后背很暖和,然后全身都很暖和起来,半响之后,商景兰把瓶子递到宁致远身前,“前面你自己擦吧。” 商景兰感觉自己有些迷糊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留下来帮他擦药,只要把药留给宁致远不就行了,自然有人帮这个坏蛋擦的。 “前面你不帮我擦吗?”宁致远感受到一股清香传来,心里有些恍惚,脱口而出道。 商景兰一听,脸色更红了,愣了愣,哼了一声然后跑了出去。 “.....” 宁致远倒也没让别人来帮自己涂药,只要动作不大的话,自己现在还是可以做到的,商景薇的药浴却是很有效,改天应该把药方要来,宁致远想着,而且还绝不给李军用。 宁夏卫现在的兵士有四万人,但马匹不过五千,而且大抵是除了固原镇之外整个宁夏府所有的战马了,有些寒碜,从和沈千他们的谈话中,他倒是知道了一点,蒙古现在也有旱灾,颗粒无收,心思不免动了起来。 游牧民族并非就是不种地的,他们也种,而且需求量还不小,宁致远相信,自己可以和他们交易出马匹来。 “你们觉得孙毅怎么样?”大厅里,宁致远问着陈彪和文浩,孙毅就是宁夏府其中一个副总兵,现在被宁致远调到了宁夏卫。 “是个汉子。”文浩说道,“一来这儿每天都会参加训练,连兵权都交出来。”现在文浩可算是权力达到了极点,在宁夏卫月余来招了一万五千余士兵,都在他的麾下。 “我现在五千骑兵有一大半都是之前他的部下。”陈彪也说道。 宁致远认为那是一个识时务的人,“程晨呢?”这个土匪头子他可是一直还记着,武力能和李军不相上下,又讲义气,自己,没等到他来报道就到中卫去了。 “按公子的吩咐在军中当了一名千户,领的还是手下那帮人外加了一些新兵。” “那些蒙古人现在还关着吗?”宁致远点点头又问道,和蒙古人交易粮食的事他可不想通过那些商人去干,无形之中就会给别人把柄了,虽然那些商人不敢轻易泄露。 “本来是只有四十来个蒙古人的,”文浩说道,“这月来又逐渐晃悠来了十几个,现在有近百数了。” 宁致远感到好笑,什么时候边界成了这么悠闲的地方了。 自己留着那几个蒙古人原本只是想了解一下蒙古的情况,现在倒是可以起到作用了。 监牢之中的几个蒙古人有的已经在这儿呆了一个多月了,心里由刚刚开始的恐慌到现在逐渐平静了下来,虽然他们心里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被抓了起来。 一个翩翩少年走了进来,让一群人心里又有些打颤,毕竟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都是对自己等人不闻不问的,现在却好像来了一个大人物。 “你们都是商人?”宁致远淡淡地问道,从元朝之后,蒙古人和大明人的交流已是没有什么障碍了,所以他和大玉儿能正常沟通一样。 “是...是。”有人连声应道,身上穿着宁致远为他们特制的囚衣,标号写着从一到九十七,表示牢中共有九十七个犯人,都是蒙古人。 宁致远心里有为自己的杰作得意,问道,“那你们部落应该很缺粮食吧。” 蒙古干旱的事算不得什么秘密,有心人打听之下自然能知道,他们也不奇怪,点了点头,不明所以。 “那你们想不想买粮食。” 几十个蒙古商人顿时眼中放出亮光,商人逐利的本性让他们的嗅觉极其敏感,更何况这是明摆着的事实,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所以,你们都有兴趣了?”宁致远笑的很灿烂。 众人直点头,虽然看着对方的样子有些心慌。 “那你们可以给出什么样的价格呢?”宁致远又问道,“本官可是粮食也不多,只能和其中一人交易。” 和这些蒙古商人,他还是要好好抬抬价的。 “那个,不知道大人想要什么?”有人问道,他们明白对方这是让自己竞价,但自己等人还是得出价,毕竟这个生意不止赚钱那么简单,也是帮自己部落得了粮食,是部落的英雄。 虽然蒙古商人地位并不低,但他们还是想活的更高尚...当然顺便赚赚钱。 “战马。”宁致远看了这个说话的蒙古人一眼,标号是十九。 战马虽是军用物资,但在众蒙古人眼里并不是不能交易的,而且在缺粮的压力下,必然众部落还会抢着交易的,因为除了眼前这位,是没人肯从蒙古买马的。 其实大明也是有战马产地的,除去三河马,还有比较著名的扬州瘦马,但宁致远还没法子从那儿买马不被现。 “一匹战马五十两银子折算如何?”十九号又是率先说道,让宁致远差点笑出声来。 看的出来这个十九号在众商人里面是很有威信的,宁致远不屑地笑道,“真以为本官不知道你们鞑靼的现状吗,战马都是当粮食吃的吧。” 但一般的战马在现在大明的市场上要八十两一匹,大量买的话五十两一匹算是十分便宜了,更何况是耐力极好的蒙古马,但宁致远绝不可能答应的。 “要真想交易,按照重量来折算。”宁致远冷冷丢下一句话,等着众人的反应。 十九号脸色变换了半响,说道,“那大人的意思呢?”心里却是明白了眼前这个小子不好糊弄。按照重量来算的话自己部落也不是不能接受。 “一斤换十斤怎么样?”十九号说道。 “你们呢?”宁致远未答话,扫了其他号码的蒙古犯人一眼。 “我可以用一斤换九斤。”沉默了一会,终于有了第二个人开口了,这才是宁致远想要的效果。 十九号脸色一变,看了说话的人一眼,三十号,却什么都做不了,暗自把三十号骂了半死,这时候不知道要团结吗? 有了第一个人打破僵局,后面的出价的人也多了起来,宁大官人暗自欢喜。 “八斤八两换一斤.....” “八斤换一斤......” ......... “最后就是三斤换一斤了是不是?”宁致远笑着问道,出价的还是这个刚刚开始的十九号,“那好,本官就和你交易了,你们也都可以离开。” 十九号心里松了口气,也十分的愤怒,马肉其实吃起来味道很不好,而且杀了之后能食用的部分才十之七八,相信领会同意的,愤怒在于价格本可以高一点。 十九号虽然是他们行商的领头人,但涉及到自己部落和自身的利益,众人和他唱反调也没什么反常的,宁致远就看的很透。 “大人,要是我等也出三斤换一斤的价格呢?”三十号问道。 “不行了,我只能和一个人交易,宁夏府今年也是没有什么收成的。”宁致远笑着答道。 表面是这么说,但宁致远相信一定有部落商人私底下和他接触的,不久之后,比例一定会更低的。 放走了那些商人,就是让他们回部落传递消息的,这样以后才能更长久,是的。 宁大官人对未来的展望顿时一片敞亮。 第五十七章 幸福是什么 大玉儿坐在院子中呆,一抹夕阳之下,完美的侧脸让宁致远有些心动,作为一个已经开了荤的男人,有一个多月没碰过女人,不由得想入非非。≯> ≧ ≦ “你来啦。”大玉儿很随意地说道,态度倒是好了很多,这些天来她想明白了,自己不管是冷漠还是热情,无视还是重视,对眼前这个混蛋都没有影响,只是在折磨自己。 宁大官人慢慢走进了小院,也坐了下来。 “你今天问我们蒙古的局势干吗?”她心里还是有些好奇地,但也没想着宁致远能告诉她。 “卖粮食给你们。”宁致远简短地答道,大玉儿变得这么乖巧他还是很乐意见到的,今天就是她把蒙古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让宁致远更清楚的了解了。 大玉儿漂亮的眼睛中闪过一丝光芒,“真的?” “真的。” “那你这个卖.国.贼。”大玉儿突然脸色一变说道。 宁致远毫不在意,“我只是用粮食换你们的马然后再练兵报国罢了。” “那有与我们部落交易吗?” 宁致远摇了摇头,他就卖给了一人,那个十九号绝不是科尔沁部落的,他问过。 大玉儿哦了一声,然后杵着下巴有些无聊地看着天空。 而宁致远则有些专注得看着面前的女人,大概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自古红颜多薄命,而大玉儿是例外,例外中的例外,可以一人左右一个国家。 许久之后,当最后的夕阳也消失殆尽,宁致远也站了起来,“你要是一直这么乖巧,我会把你还给你喜欢的人。” 大玉儿静默的俏脸一颤,有些不解地看着宁致远。 “多尔衮。”宁致远略带深意地看了女人一眼,离开了。 天边太阳刚落,月亮未出,没有光。大玉儿面色复杂地在想着心事。 秋冬季节,开垦荒地的事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四万人的部队全部脱岗训练,被宁致远编排成了四队八千人和骑兵五千人,另外的三千人是从四万人中挑选出的最能打的一批人,是特种部队一般的存在。 而李军一直是个没有什么目标的汉子,现在有了目标,所以宁致远整天见不到他,而他的目标很含糊,似乎是永无止尽,像宁致远练武只是尽力练,结果怎么样,不知道,不强求。 宁夏卫的城墙似乎是年久失修。宁致远几乎是一上任就组织了人来修缮,却一直都没能完工,这也是为什么蒙古人时不时来转一圈和贺虎臣撤走的原因之一。 崇祯三年初,宁夏卫内。 秋天将要过去,宁致远感觉的到,冬天将要来临,宁夏卫里感觉不到。 街头的流民已经不见,几近没有破败的房屋,虽然集市仍是一片萧条,但行人眼中都散着希望。 知府衙门,商家姐妹的院子里。 宁致远为了报答商景兰那神奇的药方,亲手做了一大一小两个秋千,让两个女孩闲时在上面摇荡着,虽然她们整天都是闲着的。 宁大官人在看着两个开心的女孩露出了笑脸,身上隐隐有些酸痛,不过实实在在的结实了好多,对付一个强壮的士兵现在想来是没有问题....吧? “景薇,你现在幸福吗?”宁致远开口道,一个很有哲理的问题。他能感觉得到,这个小女孩对他很依恋,但从不和邢沅那般似地于他黏在一块,很独特的女孩。 “幸福?幸福是什么?”一个更有哲理的问题,商景薇很疑惑,自己没有听过这个名词,她今年才九岁。 宁致远愣了愣,没有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到底该说什么,后世那些所谓的专家教授研究个不停的命题,甚至还编排出了幸福指数表,解决这个问题了吗? 商景薇咯咯笑个不停。 当这个词语被第一次说出来的时候,女孩心里是有些感触的,难以言状的感觉,但宁致远的囧样让她好笑。 或许这就是幸福。 商景兰歪着头靠着绳子,脸上挂着开心的笑容,也不理会他们两的谈话,她与宁致远的关系若即若离,平常时候她是不怎么搭理宁致远的。 “你在想什么呢?”宁致远好奇地问道。 商景兰似乎是没有听到宁致远的话,亦或是听到了,反正就是没有回答,宁致远早已习以为常。 冬天很冷,一个侍女来通报说陈彪来了,宁致远点点头便离开了,他也只有身子酸痛的时候有些闲暇。 “姐姐,你是不是在想着祁哥哥。”看见宁致远有些匆忙的背影走远,商景薇却是问道。 商景兰恍惚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其实她只是想看着宁致远被冷落的样子罢了,但要是否认的话难免就被妹妹猜到什么,于是又是不说话。 商景薇此时倒是显得一副很成熟的样子,摇摇头说道,“总有你后悔的时候,宁哥哥是世上最好的人。”她已经当商景兰是默认了,小秋千又轻快荡了起来。 商景兰感觉听到妹妹的话心里有些堵得慌,下了秋千捏了捏商景薇的小脸蛋,不高兴。 陈彪没有什么事一般是不会在这时来找他的,因为他昨天刚刚自虐过,今天刚醒,而后天他又会开始训练,恢复周期已经缩短为三天一次,琐事也会在明天处理。 所以应该是有重要的事。 “公子,宁夏卫城外北边三十里的地方出现了军队,大约四千人,蒙古人的。”陈彪有些激动地说道,这些日子来整天训练,骨头都快生锈了,终于有仗打了。 似乎是没有什么危险,宁致远思索了一阵说道,“陈彪你说是不是让斥候把侦探范围变得更大一些。”他体会到了信息至上的优越性。 陈彪摇摇头,“再大的话就很难传递信息了,二十里已经很困难了。” 宁致远点点头,他想到了烽火台,蒙古人不善攻城,要是建个结实的烽火台作用是巨大的,不过不是短时间可以完成的。 “我们现在八千余名骑兵,打得过这四千人?”宁致远觉得翻了翻白眼看着陈彪的样子,蒙古人从小长在马匹上,哪是自己这些刚刚训练不久的人可以对抗的,就算是之前的老兵想来对抗蒙古人也占不得便宜,三千匹马是交易过来的蒙古马。 “还是据城防守最为稳妥。” “公子我们可以选出千余人去偷袭。然后回城。”陈彪理所当然的说道,他自然是清楚路子的。 ..... 陈彪领命而去,在城外不远处等着蒙古人。 对于这次的事情,宁致远觉得他们或许是冲着自己的粮食来的,而不是之前那个破败的宁夏卫,或许交易的事情,在整个蒙古草原已经传遍了,有人来打秋风了。 宁致远嘴角勾起一道弧度,想着。 已经修好的宁夏卫城墙,加上城中这么多人,蒙古部落再想来这儿占便宜,做梦去吧,不过骑兵还得尽快训练成熟。 宁致远拖着仍然有些酸痛的身子向外走去,这一场站可以让宁夏卫的百姓彻底活过来。 第五十八章 血染的风采 寒气侵袭的宁夏卫,在宁致远有意的传播下,异族来袭的消息很快就众人皆知了,人们开始恐慌,害怕刚刚有些光亮的日子又变得黑暗起来。八一小说网 城墙上穿着稍后棉衣的宁致远有些淡然地感受着城中的气氛,画面确显得极为和谐,无疑中给了百姓们安慰。 知府府中的下人们也有些紧张地谈论着这件事,大玉儿此时和商家姐妹呆在一块,商景兰显得有些担心,大玉儿也是如此。 一个为宁夏卫担心,一个却为宁夏卫外的蒙古兵担心。 城门紧闭,宁致远在等着陈彪归来的消息,李军站在身后,一阵奔腾的马蹄声响起,漫天的飞尘中露出陈彪沾满血迹的衣甲,脸上的嗜杀之色难以掩饰。 “开城门,接应。”宁致远说出了他在城头的第一句话。 城门大开,先是数千骑出城,然后陈彪的残兵进城,然后起先的骑兵再次进城,虽然多余,却是必要。 片刻之后,陈彪衣甲未换就上了城墙,说出了这次的战果,“蒙古兵刚到我等人的伏击地我们就冲了上去,敌人毫无准备,兄弟们一千人伤亡了一百多名,敌军应该伤亡有千余名。” 宁致远点点头,打仗伤亡难以幸免,对这份战绩他还是很满意的,想来蒙古人只把这儿当成之前的宁夏卫了吧,要是他们了解情况,四千人还来找死? 蒙古的部队徐徐出现在城下,明显有刚刚战斗过的痕迹,虽然那一场偷袭让他们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但此时看见城墙还是有些.....慌。 焕然一新的城墙,经历饱满的士兵,还有一脸浅笑的公子哥,加上刚刚冲杀了自己等人一阵的胡须大汉,带血的衣服还未换。 他们进宁夏卫何时受过阻拦,距离上次来晃悠也只有三个月的时间,怎么变化那么大? “李军,你再去挑选骑术精湛的骑兵,随时准备待命,记住,要能上得了战场的。”宁致远说道,八千人的军队,能能熟练作战的怎么也不会少,武力差点也没关系。 李军虽然一直在进行极限训练,但好似身体在每次醒来之后都没有影响似的,宁致远曾经好心给他的药他竟然不需要,有些郁闷,李军点点头林领命而去。 “公子我也要去。”陈彪说道,刚刚的厮杀不过半个时辰,对于他来说影响不大。 宁致远看了他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城上当官的你们听着,我们这次来不想伤你们性命,给我们足够的口粮我就放过你们。”领头一人说道,语气很嚣张,不知道是强装出来的还是本性如此。 领头的是哈木哲部落的一名勇士哒哒图,心里感觉自己应该赶紧走,但至少不能连城门都没摸到就走了。 陈彪想喊话,但被宁致远制止了,城墙上静悄悄的一片。 哒哒图一下子就来了精神,对方竟然不回答,是不是怕了自己等人,“你们听到没有?” 城墙上众人依旧在宁致远的指示下不说话。 哒哒图此时的信心更足了,不由得重新打量起来这座城池,以前残破的缺口消失不见了,却让他有些为难了,自己这是四千骑兵,怎么攻城,就算是攻城,四千也不太够吧。 想着对方这么胆小,城里又有大量的粮食,自己却拿他没办法,哒哒图有些怒了,军队前进了一段路,想要威震一下胆小的汉人。 宁致远笑的更欢了,只要站在原地不动就好,没想到还配合地前进了一些,这就是自己找死了。 “大人,大炮已经准备好了。”一旁的一个将领听得一个士兵的汇报后,对着宁致远说道。 这是一个面色沉稳的中年人,正是宁夏副总兵孙毅。 “那好,准备轰炸。”宁致远笑道,心里有些波动,大炮轰人的场面,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多天来的相处,他也实实在在地感觉孙毅是个踏实的将领,所以他还是基本上总管着宁夏卫的军队虽然将领都是自己选出来的。 哒哒图还在前进着,觉得自己带来的威吓很大,心里有点得意,突然传来两声巨大的声响,让他一下子就呆住了。 “大....大炮?”哒哒图恐慌地想着,“宁夏卫怎么会有大炮呢?” 两枚炮弹正准准的落在了他那四千勇士的中间,他看到了一片残肢段躯,双眼变得通红,“自己,这是干了什么?” 又是两枚炮弹落地,能够站着的马匹更少了,城门开始缓缓打开。 “撤.....”哒哒图大喊道,心里被撕成了很多块,哈木哲部落完了,他心里不停地想着。 李军和陈彪带着几千多骑兵快地冲出城来,一千多最精湛的骑兵领先在前,其余的跟在后面。 蒙古人的马匹是有些疲惫的,毕竟连续跑了那么多的路,所以李军他们很快对那剩余能站起来的蒙古士兵造成合围之势。 哒哒图大致地扫了一眼包围圈,顿时脸色苍白,不是害怕,而是绝望,自己现在只有不到两千骑兵,还有不少受伤的,对方远多自己二三倍的兵力,而且不是野战,是围剿。 “我们是草原狼的队伍,是成吉思汗的子孙,哈木哲的勇士们,和我冲啊。”哒哒图怒喊道。 士气顿时升到了极高点,一群人朝着最外围的包围圈冲去,李军和陈彪在那儿守着。 血战,血战,血战! 哒哒图想着,哈木哲能作战的勇士几乎都被自己带出来了,就是听说了现在的宁夏卫有着大量的粮草,能让他们部落生存甚至壮大的粮草,现在完了,真的完了,部落肯定要被别的部落吞并.... 再次砍倒了身前的一名汉人士兵,哒哒图有些累了,他不记得这是他砍倒的第几个士兵了,第十个?还是第十一个? 环顾战场上,还在打斗的蒙古士兵已经是不多了,零零散散的几个还被好几个汉人士兵在围着攻击。 “嘶...嘶...”再次砍杀了一个地方士兵为自己部落的一个勇士解了围,哒哒图大喊道,“大家都聚过来。”声音悲愤,痛苦,坚决。 “三十骑兵。”哒哒图叹道,但这次杀的也够本了。 天边附上了一抹红霞,但现在不到傍晚,而且还没有太阳。 所以那是血染的风采。 城墙已经在宁致远的允许下上来了很多百姓,无一例外,全都恨恨的看着那些仍然站着的蒙古人,这也是他们见过最畅快的一场仗,把蒙古人吊打。 “勇士们.....冲锋。”哒哒图高喊道,准备开启他人生中最后一次进攻,虽然他已经很累了。 他还看见了敌方两个很魁梧的大将,他不知道自己真实的武力能不能打过对方,但他在一直避着对方,只是为了能杀更多的敌人。 又是一轮冲击之后,蒙古兵只剩下了哒哒图一人。 宁致远那些士兵们刚刚就没有选择再围攻,他们是军人,对方也是军人,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自觉地给了弱势的一方尊严。 “我大草原的勇士是最强的。”哒哒图再次高喊道,却用砍刀却是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哒哒图不是一个好人,也不是一个好的将军,却是一个忠实的士兵,坚定的蒙古人,宁致远这样评价。 宁致远不是一个嗜杀的人,在来宁夏卫的路上杀了海兰珠那几百护卫只是为了保密,若真是这些蒙古人肯投降,他不会杀,只会和他们的领谈筹码赎回去,于人于己都有利。 当事情的展出乎了他的意料,他选择成全。 “宁夏卫是最安全的城池。”宁致远高喊道,是对那些百姓说的。 “你们是最厉害的士兵。”宁致远再次高喊道,是对所有的士兵说的。 “火葬他们。” 第五十九章 疯女人 当一切落下了帷幕,那是最辉煌的瞬间,之后就是最悲伤的伤亡统计。八≯一中文网 死亡一千六百人,伤病近千人,惨重。 历来大规模的打仗伤亡过半的情况只会在野史小说出现,而那不是真正的历史,因为那种情况只会是有人跑了,很多人跑了。 一套完善的管理抚恤体系宁致远早已在之前就琢磨过了许久,仿用现代的制度,基本能保证他们的稳定生活,以后也会逐渐完善。 “要是多有几尊大炮就好了。”宁致远感慨道,想起刚刚城下的那几声大炮响声,不由有些异动,前世今生都是第一次见到。 大炮是他从宁夏中卫运来的,只有两尊,整个宁夏府都只有这两尊,但今天起到的作用很大。 “宁大人,这两尊大炮只是多年以前的货色,现在最新的大炮是那些洋鬼子的红衣大炮,共有三十门,二十门在京城,十门在宁远,那才是真正的大炮。”孙毅沉声说道。 “今天开了四炮,炸伤了八个弟兄,这还是比较幸运的,以前有的大炮直接就炸膛了。” 宁致远一愣,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随即也就想开了,这种东西自己没有技术就不要多想了,还得招专业的人才过来,但现在的明朝,懂大炮的应该不多吧。 留着心事,宁致远就回到了宁府,这一仗的收获对于他来说是巨大的,百姓们恢复了热血,士兵们也被今天蒙古军队上了一课,更让蒙古人知道,现在的宁夏卫是一块硬骨头。 想要粮食,可以,就拿马匹来换吧。 时间已经临近傍晚,冬天的黑夜特别漫长,所以此时天空已然黑得很彻底。 星星点点灯火的知府衙门,黑暗中显得有点寂寥。 自己这算不算是出征归来了,宁致远自顾自地想道,一边推开了房门。 两个女孩。商景薇和大玉儿。 商景薇有些欣喜地看着宁致远,小跑着拉住他的衣角,又冲着大玉儿哼了一声,甜甜地问着,“宁哥哥,你今天是不是打胜仗了。” 宁致远微笑着点点头,摸了摸商景薇的笑脸,这个小女孩现在让自己感到了温暖,“你姐姐呢?” “房里睡觉呢。”商景薇答道,语气变得有些许不高兴。 宁致远感觉心里有些微微有些失落,也不做多想,笑呵呵道,“那你怎么不睡觉,小孩子多睡觉才能长高啊。” “我现在就睡了,只是等着宁哥哥你回来。”商景薇清脆的说着,跑了出来。 房间里还有大玉儿,情绪不高。 “你刚刚在和景薇置气?”宁致远好奇地问道,“她是个懂事的孩子。” 大玉儿刚刚确实在和小女孩争论,现在自己一想想有些不知所谓,这个脾气很好的混蛋知府好像不是那么容易打败的。 “他们是不是都死了?” “是。”宁致远想沉下脸说这句话,就像上次说杀了大玉儿的几百护卫那般,但还是平静的说着,“他们想抢我的东西,想杀我的百姓。” “异族人都是这样,女真是这样,蒙古也是这样。” 大玉儿愣愣的不知道怎么回答,虽然事实就是这样,但她丝毫不感到羞愧和内疚,强者生存是法则,不抢汉人自己族人就要饿死。 她没见过宁致远打仗,感觉这个沉稳混蛋的笑脸很恐怖,笑里藏着一把宰人的刀,草原上的勇士讨不到便宜。 “你让我见见姐姐好不好?”大玉儿沉默了半响,突然带点哭腔地说道,目光殷切地看着宁致远。 宁大官人看了大玉儿一眼,“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你现在是俘虏。”大玉儿今天出现在自己房里,该是商景薇带进来的,否则大玉儿是进不来的,宁致远限制了她的走动。 “我可以当你的女人。” “如果我想,你跑得了吗?”宁致远笑了笑,反问道。 “那你到底要干嘛,把我送给多尔衮那个混蛋,还是还给皇太极我都配合好你可以了吧。”大玉儿已经完全哭了出来,泪水流淌过她的脸蛋,可以看出她并没有化妆。 “那你现在出去,我要休息了。” 大玉儿从椅子上起身,就朝宁致远走了过来,停在了他的身前。 宁致远偏在一旁,不等大玉儿做什么。把房门打开,“再不出去我真的对你们不客气了。” 院内北风吹了进来,大玉儿好似是打了一个寒颤,双眼通红地看着宁致远,身子突然向前一倾,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小嘴就印了上去。 疯女人,这是宁致远的第一反应,虽然他现了大玉儿手中空无一物,没有危险。但最后他还是选择用手阻挡开大玉儿。 女人是个麻烦的东西。 大玉儿抱的很紧,突然嘤咛了一声,感觉自己胸口被一双手抓着,脸色变得通红,吻得更欢了。 宁致远察觉到了手掌传来的两团柔软,一时变得有些懵了,他自然知道那是什么,恍惚之中,有感应到了大玉儿的舌头伸了进来,情绪顿时引爆,一双手开始转移到了女人身后。 一男一女在房门口很用力地回应着对方,房门此时是打开的,院中的寒风吹进只是让他们抱的彼此更紧了一些。 宁致远似乎有一种错觉,感觉对方的吻技实在有些生疏,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也容不得他多想。 一道倩影站在院中有些瑟瑟抖,显得有些萧瑟,愣愣的看着这一切,商景兰紧咬着嘴唇,脸色已是一片苍白,然后突然转身,疯似地往自己房中跑去.... 这一微小的动静正在拥吻的两人都没有现。 半响,双唇分开,大玉儿身子有些抖,眼睛紧闭,有些害羞地等着下一步的动作,却许久都没有动静,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宁致远正目光炯炯地看着怀里的女人,虽然只有一个女孩的年龄,但实实在在是个女人。 “你是想通过这种方法来见海兰珠?”看见大玉儿睁开了眼睛,宁致远轻声说道,心情难免有些怪异。 大玉儿又重新闭上了眼睛,没有说话。 宁致远终于松开了自己的双手,和大玉儿的身体分开,却是笑了笑,“明天我让人带你去。” 大玉儿又重新睁开了眼睛,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兴奋。 “你现在可以走了吧?”宁致远看了看充斥着寒风的院子,吹打树枝的声音沙沙作响,冷气逼人,却感觉自己要欲火焚身了。 女人没想到这个时候宁致远还叫自己走,不由多想了点,上次进景兰房里好像很短时间就出来了,不禁好奇道问道,“你不会真的不....不能人道吧?” 宁致远此时不想说话,把大玉儿拉出了门外,然后自己又进屋把门关上了,在这样下去,他怕自己实在会忍不了。 宁大官人并不想标榜自己是一个大善人,只是他认为,爱和做.爱都是一件很幸福的事,而不是有目的不纯的,当然,要是商景兰那小妞肯投怀送抱的话自己一定会很高兴。宁致远望着床顶想道。 大玉儿在门外站了许久,然后面带微笑地走开了。 夜色寂寥,寒风凌冽,熄灯后宁致远在床上辗转反侧不能入睡,许久,迷迷糊糊之中现天色已经亮了。 拖着有些昏的脑袋,宁致远还是起床了,做人应该要自律,更何况还有积攒了三天事在等着他。 吩咐了管家几件事,他径直地开始往校场赶去,李军和些许亲卫还是跟在他的身后,一切与昨天没有什么不同。 第六十章 不存在的宁夏知府 城中蒙古兵来过的痕迹几近是全都消除,房子也是修复完全,要说在哪儿还可以找寻到印记的话,就只有街头百姓时不时浮现的兴奋之色彰显着对昨天蒙古军队的胜利。八一≯>中文≥ ≦ 宁致远很高兴,也很自豪。 第二批的粮食运来,确实只有十万石粮食,但宁致远知道,这够意思了,而且沈千他们不可能自己没有储存粮食,都说狡兔三窟,商人则更聪明。 因为他们弱,但是又不弱。 宁夏府原本下辖七大卫,有宁夏卫、宁夏左屯卫、宁夏右屯卫、宁夏前卫、宁夏中屯卫、宁夏后卫、宁夏中卫,现在改为一个固原镇比较特殊,同为九边之一,让宁致远无可奈何。 固原镇守将周池被宁夏府称为副总兵,其实宁致远却管不了他,这是孙毅说给他的,宁大官人起先并不知道。 “大人,属下听闻你是徐大人的关门弟子,这事应该好解决。”孙毅说道,“周池之所以不听使唤,除了固原是延绥、甘肃、宁夏和固原三个边防重镇总指挥部,还有就是宁夏府这个称呼,已经是不存在了,早在开国初期就废除了,改为宁夏卫和固原卫,两者并列,名不正则言不顺。” 宁致远感觉自己糊涂了,他对历史上这些地方名称不怎么了解,但这次也太蛋疼了吧。 “一个并不存在的官朝廷怎么还委任了十几名官员?”宁致远皱着眉头问道。 “...是....天启年间,魏忠贤重新弄出来的官..”孙毅也有些好笑,而其实如果不是这次‘知府’来头比较大,他会劝宁致远不用管固原镇了,反正历来都是这样,但这个年轻的知府似乎劲头挺足的,做的事也是为了百姓好。 “魏忠贤...”宁致远心里闪过一串感叹号,竟然是他搞的鬼?想必崇祯上台后也是忙的自顾不暇吧,没调整过来,还好自己现在多了一个巡抚的位置,要不就连这宁夏几卫他都不是名正言顺的管理。 当初在金陵的时候,李应父子两也没有说出这个问题,想来也是没有意识到宁夏知府这个官职已经不存在了,还真是谎言重复了太多次就变成了真理。 宁夏卫之前的工书以上的官员在崇祯的示意下全部不留,宁致远自然不会无故救他们性命,所以现在整个宁夏都是他自己招来提拔的官员,用起来得心应手。 只要撑过了这个冬天,明年春天一到,大量种植红薯,什么问题都没有了,说到红薯.... “严方,我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宁致远问着旁边一个消瘦的男子,他只是个秀才。 “大人,属下只找到了三千余石,”严方说道,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没干好。他今年快四十了,举人考了快二十年,家财散尽已经是在温饱线上挣扎,幸好被大人看重,还当上了同知,一个本分的同知。 “已经很不错了。”宁致远说道。 红薯这东西亩产多,后来所谓的康乾盛世,其实就是红薯盛世,他以前好奇过为什么明末时候没有普及,后来知道,这时候的红薯种植技术并未成熟,一种作物,从开始到普及总是要经过一段时间的摸索,但是他来了,时间也就不用了。 一个个烈日暴晒的中午,一个小孩童和一个农村妇女在地里耕作,这是他的童年,另一道身影是她的母亲...母亲,在他还未长大的时候就去了。 “大人,”严方看见宁致远脸色不太对劲,似乎是有些...悲伤,喊了一声。 宁致远反应过来摆摆手,接着说道,“这东西你是花了什么代价弄过来的。”红薯这时可是奢侈品。 “三斤粮食换一斤红薯。”严方答道,他取粮食之前有请示过宁致远,但那时价格自己还未谈下来。 陕西一带已是反民遍地,杀知县算不得什么大事,甚至连知府的事都不稀罕,但少数的几个大城和重镇还是在朝廷的掌控中的,所以借着官府的路子进行交易也不是难事。 “做的很好。”宁致远赞叹道,在安定时期,这个价格是绝对换不到的,但现在陕西是什么情况,缺粮到了极点。 他这个宁夏巡抚事情倒不是很多,所谓术业有专攻,每个机构有每个机构的事,他只是把握一下大致的方向。 午时,宁致远来到了储存红薯的地方,偌大的屋子,一进去有一种暖和的感觉,让宁致远很满意。 红薯要是想第二年还芽那保存还是很讲究的,温度要适宜,空气还要流通,屋子里红薯整齐的摆放着,宁致远转了几圈,没有现不合格的例子,清楚这是已经挑选过一次的了。 “另外的那些在哪?”宁致远开口问道,这合格的种子好像才堪堪千石,有点太少了,他得再去挑选一些出来。 一行人跟在宁致远后面,他每指一个,后面就有人把那颗红薯取走,过了许久,宁致远终于长长地伸了伸懒腰,松了口气。种子又增加了五百石,他也知足了。 严方不知道大人为什么好像对这种作物这么熟悉,但他知道,自己的差事没办好,让大人重新跑了一趟,于是直认错。 “没什么的,以后记得选根痕多,芽痕多,没有破损的就够了,”不是什么大事,严方想必是对自己提出的红薯样子的要求太苛刻了,这样红薯也会不高兴的... 商景薇看着从早上开始就不说话的姐姐,很担心,但又无可奈何,聪明如她也不知道生了什么事。 “姐姐,你不理我了吗?”商景薇再次撒着娇道,以前不管姐姐生什么气,她撒撒娇都会没事的,最多只是捏捏她的脸蛋,今天却也不管用了,商景兰只是在秋千上呆。 知府衙门一个偏僻的角落,一座幽静的院子,大玉儿有些激动地站在门口,听着缓缓传来的箫声。她这几个月的世界只是在自己住的院子和商家姐妹的院子里,只有昨天到了一下那个混蛋的房间。 “姐姐。”大玉儿走进了院子,下人把她领到了这儿,她却不是很确定海兰珠就在这儿,所以她声音并不大。 箫声戛然而止,然后传来一阵桌椅碰转的声音,一道高挑的身姿跑了出来,步子有些狼狈。 “玉儿?”海兰珠楠楠道,有些麻木,自己出现这么多次幻觉,这次最真实,可是脚好痛。 大玉儿有些愣住了,看着眼前的姐姐,脸上已然瘦了一圈,虽然还是那么漂亮,但却是那么的憔悴,以前那个英姿飒爽的姐姐怎么.... 上前了几步,忍不住扑进了海兰珠怀里小声地哭了起来,海兰珠眼神变换了几息,逐渐恢复了光彩,感受着蹭在自己身上真实可见的妹妹,竟是笑了起来。 “玉儿你没事?”海兰珠抹着眼泪问道,看着大玉儿还是以前那副神情,没有半点憔悴,心中欣喜万分,在以前,她是从来都不会哭的,也不会笑。 “我没事啊。”大玉儿也有些哽咽,“可是姐姐你怎么这样了,是不是那个混蛋欺负你了。” 海兰珠摇摇头,哪里是那个混蛋欺负我,而是我差点就杀了他,不,只是差点劫持了他,突然又是一愣,她听出自己妹妹口中的混蛋是宁致远,但语气是那么熟稔,让她心里又是一沉。 “他是不是威胁你了。”海兰珠颤声问道,这几个月的时间,她感觉自己所有的冷漠的情绪都用光了,变得这么容易激动。 大玉儿感受着海兰珠的关心,心里却很不是滋味,轻轻摇了摇头,她更喜欢,也更崇拜那个高傲冷艳的姐姐,虽然都叫海兰珠。 “我自己送上床他都不要。”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心情,大玉儿说出了这句话。 冬天,没有阳光的午后。 第四十五章 一个千户 一座并不豪华的院落。≯八一中>文 屋外秋风沙沙作响,屋内大厅灯火通明。 “雷方,大晚上的你找我们有什么事直说吧?”七个长相魁梧的汉子端坐在凳子上,有人率先不耐烦地开口了。“呆坐了这么久,喝个鸟茶也没什意思。” “大事,当然是有大事啊。”雷方眼里闪过一丝亮光,语气有些慌张地说道,他的身材也是十分结实的,但站在七人之中,却是显得属于弱不禁风的那种。 “什么事?”一句话把其他几人的兴趣勾了起来,不由齐问道。 “新任知府劫持了冯雷。”雷方严肃的说道。 ........ “雷方,你小子耍我们不是,大晚上的叫我们过来说着废话。”先前说话的大汉反应过来冷哼道,冯雷被新任知府拿刀架着脖子的事大家都知道,不,是全城都知道,就给我们说这个? “冯雷那小子死活关我们什么事?自己找死,难道贺总兵回来还能怪我们不成?” 雷方听着众人的话,脸色变得有些沉重了起来,“你们,就不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吗?” “你是说.....”有人瞬时接话道,“贺总兵没回来?” 雷方重重地点了点头,突然对外喊道,“进来吧。” 房门推开,外面进来进来一个士兵打扮的人。 “你是,贺总兵的亲卫?”有人惊呼道,似乎不太确定。 “正是小人。”士兵应道。 就在众人心中倍感疑惑的时候,雷方吩咐道,“你把宁夏卫生的事情重新都说一遍。” 士兵点了点头,“知府上任次日,贺总兵应元同知的邀约去了他府上,然后便一直都未回来,连同随身的几名兄弟都是如此,午时时分,贼人来袭,又传来元同知被贼兵害死的消息,于是卫长差小人回来报信。” “你的意思是,贺总兵也被贼兵杀害了?”有人问道,脸上倒没有太过伤心的表情。 雷方看在眼里。 “小人不知。”亲卫摇摇头,“不过,总兵在知府上任的当日,差我等送去了十万两银子。” 众人一阵沉默,雷方摆摆手让那士兵退下去。 “既是如此,那为何没有传来消息,不说贺总兵,就连元邵的死讯都没有传来。” 雷方摇摇头,叹道,“我只知道,现在宁知府在元府。” 他自己是贺虎臣的心腹,贺虎臣从最底层开始就一手提拔了他,否则亲卫也不会只好他一人汇报情况,听得情况后,他的心就仿佛沉到了谷底。 这几天来,都没传来任何消息,直到今天知府登城,贺虎臣没回来,他就认定,贺虎臣已经是死了。 贺虎臣近年来的行为岂止是不作为可以形容的,士兵许久都没有足额领到军饷了,所以对于这个总兵,或许不会有多少人忠于他,但绝不包括他雷方。 士为知己者死,自己从一个小兵混到现在,够意思了。 要说贺虎臣是被贼兵杀死的,他也是绝对不会相信的,近两年来,农民起义兵不断,听得杀知县,杀知府,但从来都没有杀过军职,更何况那是宁夏卫,那波贼兵从来都是只抢点口粮就走,连元邵都不可能是他杀的,杀贺虎臣就更不可能。 但越是如此,他心里越是不安,不是贼兵还能是谁,只有知府了,知府是谁,那代表着朝廷。 眯着眼睛靠在椅子上,观察者众人的反应,雷方缓缓说道,“没准知府现在在抄家呢。” 众人脸色果然是一变,有人强笑道,“抄..什么家?” 没人回答,因为谁都知道,当官的,有几个屁股底下是干净的,当兵也一样。 “元邵是已经死了,抄就抄了,毕竟法不责众吧?”之前叫嚷的汉子有些心虚道。 “吴桐,当年的阉党案你怎么看?”雷方有些嘲讽地问了一句,众人的表情正是他想要的,越害怕,越好。 阉党案中,朝中少了一半的大臣,而且都是重臣。众人都知道,雷方在给众人的一个暗示,没准下一个被抄的就是你。 雷方是知道宁致远的背景的,贺虎臣无意中和他说过,让他以后要是见到放尊重一点,现在想起来,贺虎臣是怕自己无意中冲撞了那个知府吧,每每想到这儿,他就感到不是滋味。 “元邵是知府手下他管得着。我们又不是他属下,凭什么管我们。”倒是有人还是清醒的,说道。 雷方恨得直咬牙,瞥了那人一眼,是一个叫卫昌的千户,但还是面不改色,说道,“诸位以为现在我们的贺总兵现在怎么样了?” “应该是被贼兵杀了吧。”吴桐有些嘘嘘道,“毕竟元邵也被贼兵杀了。” “那宁夏卫的贼兵要是敢这么杀人,还等到今日吗?”雷方冷笑道,“宁夏卫当初撤防的时候,贼兵可是特意等我们完全走之后再抢的,而且这么长时间以来也从未出过事,要不贺总兵能只带百余亲卫去?” “那你的意思是?”吴桐被雷方说的有些心虚。 “贺总兵被杀了,被新任知府杀了。”雷方面目有颤抖地说道,他极力想保持冷静,却现自己办不到。 众人又是一阵沉默。 要是贺虎臣真的如雷方所说的被知府杀了,自己等人能幸免吗? “那总不能去把那个新任知府杀了吧?”许久之后,吴桐有些愤愤然的说道,现在谁当官不贪啊,就是没法贪的小兵也会抢啊。 “杀了?”卫昌不以为然,“那宁知府既然敢杀总兵的话,必然是有朝廷的授意,那是前几任那些文弱书生可以比拟的。你是想造反吗?” 雷方心里一顿,这个卫昌怎么老是拆自己的台,“造反?现在西北一带乱成这样,贺总兵之前几次都没有听诏剿匪,和造反有什么区别?朝廷已经管不了这儿了。” 众人脸色一变,之前那样也就是渎职,怎么能算造反呢?雷方现在这样,莫非.... “雷千户。”卫昌摆摆手说道,“我知道你是贺总兵的心腹,你现在这样我们要是不答应你和你一块对付知府,就把我们抓起来了吧?” “所以呢?”雷方继续说道,他还真有这想法。 “所以你最好不要这么做。”卫昌笑了笑,只是说道。 “因为我答应和你一起干,但不能是被你逼的。” 其余五人脸色皆是一变,只有雷方有些惊讶,“我凭什么相信你,好像没什么理由。” “因为我是聪明人。”卫昌脸上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而且宁知府找过我,他也认为我是聪明人。” 雷方脸色一变。 ......... 夜色如水,散着一股肃杀的气息。宁致远在房中看着漆黑的天空想道。 这个秋天,还真是多事之秋啊。 ps:注意章节名称..咳咳... 第六十一章 离开 “你喜欢上他了。八一≧小说网 ”海兰珠说道。 “或许吧。”大玉儿却是点点头,“或者再过点时间。” 察觉到大玉儿这几月来并没有什么事,许久之间,海兰珠什么都没有再问了,几个月来,没有任何人和她说过一句话,幸好,还有光。 “玉儿,”海兰珠整理好情绪,再次开口道,恢复了些许以前的风格,她很久没有这么说过话了,有些不适应。 大玉儿听着露出了笑脸,她有种感觉,姐姐是怎么都不会有事的,突如其来的感觉。 “你长大了。”意料之中的叹息,“以前你是什么都不会瞒着姐姐的,” 大玉儿沉默,从小到大,她都不会瞒着海兰珠的,那是她最爱,也是最爱她的姐姐,只有一件事,瞒了五年,现在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了。 “玉儿最喜欢姐姐了。”大玉儿应声道,时光仿佛回到了十年前,自己还是一个小女孩,喜欢躲在姐姐的身后。 海兰珠轻轻地摸着妹妹的脸蛋,静静地听着她的诉说。 “多尔衮喜欢我,我喜欢多尔衮,皇太极喜欢姐姐,姐姐不喜欢皇太极,那是以前,”大玉儿悄声说道。 “多尔衮喜欢我,我不喜欢多尔衮,皇太极喜欢姐姐,姐姐不喜欢皇太极,这是现在。” 海兰珠察觉到了区别在哪儿。 “我还没被他们碰过,这就够了,是吧姐姐?”大玉儿调皮地笑着说道。 “我不知道。”海兰珠搂着大玉儿说道。 “其实这几月生了好多事呢,”大玉儿继续说道,三月来的宁夏变故她不了解,都是听说来的,但这也够了。 从宁致远广施粮,降反民,杀元邵,定宁夏再到赴中卫,收军心...还有,诛蒙古...大玉儿突然有些失落。 “姐姐,你说说他为什么这么对你吧,还有在这过的怎么样。”她年纪满了十七,不到十八。 “我差点用刀杀了他。”海兰珠柔声说道,看着怀中的穿着汉人衣衫的玉儿,她并不想把被宁致远强吻的事说出来。 “他是好人呢。”大玉儿惊讶之后,喃喃道。 “他只是一个好男人。”脑中回荡着大玉儿听来的宁致远的那些事迹,海兰珠纠正道,“不是一个好人。” “好人是不杀蒙古人的。” ....... 当大玉儿蹦蹦跳跳地进入商家姐妹的小院中时,小女孩商景薇愁眉苦脸地在晃着秋千,今天的秋千也奇怪,怎么晃也不开心,都是姐姐的原因,哎。 商景兰眼中闪过一丝波动,因为大玉儿来了,对于这个蒙古女孩,她很喜欢。昨天以前。现在也是。 玉儿是一个活泼热情又聪明漂亮的处子。 “景兰,我今天看到我姐姐了,求了那么长时间,那个混蛋才让我见她。” 商景兰保持了半天的姿势终于动了,露出了笑脸。 “你姐姐一定和玉儿你一样漂亮。”商景兰说道,她是一个温柔的少女,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麻的身体。 “不,我姐姐比我还漂亮。”大玉儿有些得意。 “是吗?”商景兰顿了一下,又笑了,“那宁公子肯定没有伤害她吧?” “恩恩,你怎么知......”大玉儿很漂亮,很聪明,所以她吓着了,话语止住了。 商景薇本就很惊讶自己姐姐突然的转变,现在听得一个宁公子从她姐姐口中蹦出来,张了张小嘴,还是没说什么。 一股诡异的气氛在蔓延。又被商景兰的笑声止住。 “你们傻了,”商景兰轻笑道,语气还是如往常一样,捏了捏商景薇的脸蛋。 商景薇现在吓的只想他的宁哥哥还有......哭。 “景兰,你....”大玉儿轻声说道,有些语无伦次。 “我怎么了...”商景兰眨了眨漂亮的眼睛,伸了伸懒腰,育极好的曲线显现了出来。 “没...什么,”大玉儿摆摆手,有些哆嗦,“我..我先回去了。” 一阵小跑,很快就消失不见了身影。 “姐姐,你要是真的还想祁哥哥,那我们就去浙江,去浙江好不好?”商景薇突然哭了,很伤心地哭了,泪水顺着脸蛋流了下来。 商景兰有些愣地看着商景薇的样子,心里有些苦涩,自己有这么让她担心吗? “景薇好像自懂事起只在父亲被皇上杀死的时候哭过,哭的还没有这么厉害。” “好,我们去浙江。”商景兰颤声说道,“明天就走。” ........ 当夜晚来临,这又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天空。 宁致远拖着有些昏沉的脑袋回到府上,今天得好好休息,明天还要极限训练,照李军的说法,自己太弱,上涨的空间大,还真是让人既兴奋又蛋疼的事实啊。 沐浴完毕,宁致远感觉一阵清爽,回到房中,有些无奈地又闻到了一股香味,但还好,木兰香,不会是景兰小妞,所以是景薇小妞。 关门转身的那一片刻,商景薇的娇小身子就缩在了宁致远的怀里,让他有些措手不及,女孩还从未这么粘过他,虽然他能感受到那份依恋。 女孩的脸是花的,满是泪迹,眼是红的,满是泪水。 宁致远始终认为,商景薇和邢沅最大的区别在于性格,眼前这个小女孩,从来不会哭,虽然她已经哭了。 “怎么了?”宁致远抱着女孩自己坐在了床上,身体毫不费力,用手抹去眼角的泪水,轻轻地问道,心里莫名有些..不安。 “姐姐是笨蛋。”商景薇在宁致远怀里扑哧了一下,很委屈的说道,“我们明天要走,去浙江找姐姐的未来夫婿。” 心脏停止了半刻钟是什么滋味,世界都在静止。 强挤出一丝笑容,“既然是未婚夫,不是应该的吗,景薇以后要听姐姐的话,怎么可以说姐姐是笨蛋呢。” 心是一个圆,好像缺了一个点。 商景薇狠狠点了点头,“以后再也不说了,就现在说,那个未来姐夫是个坏蛋,我们逃命的时候他还在青楼了吟诗作对。”止不住的眼泪擦在了宁致远的衣服上。 “我现在去看看你姐姐吧,因为明天我会是晕着回来的,”宁致远脸上的笑容深了一些,“你要回去睡觉吗?” 商景薇摇了摇头,“我今晚就睡在哥哥一块。”心里有些希望哥哥能劝回姐姐,最好今晚别回来了。 宁致远把女孩身子摆正,被子盖好,然后开门,走出,关门。 路程很短,虽然宁致远走得慢,仿佛还是眨眼就到了,原本脑中的疲倦已经一扫而光。 “宁公子,景薇可是在你那儿,”打开房门的时候,商景兰浅笑着问道,比寻常的时候对宁致远要温柔多了。 商景兰现在是大家闺秀商景兰,不再是那个对他爱理不理喊他坏蛋的小妞。 “你真的是要走吗?”宁致远从称呼转变的失落中反应过来,有些不知所措,商景兰看样子没有请自己进去的意思。 “也叨扰公子多时了,” “我听景薇说你那未婚夫.....”宁致远竭力想说些什么。 “背后说人是非不是君子所为,公子慎言。”商景兰却是打断道。 许久,默然。宁致远想,自己以为认为商景兰不说喜欢,还是会对自己有好感的,现在看来自己真的想多了。 “我不是君子...但景兰你不让我说,我便不说了。”宁致远转过身去,天上还是没有一丝光线,月亮星星太阳,都没有。 “景薇今夜在我那儿,我不会对她怎么样的,放心,”宁致远背着身子摆摆手慢慢走着,结束了这次简短而又漫长的交谈。 屋檐下的灯笼,透出一道光,映出一道绝长的影子,笼罩在商景兰满是泪水的脸上。 第六十二章 女儿心 今天有太阳,宁致远睁开了疲惫的双眼,第一时间反应着,他感觉自己昨天一整晚都是有意识的,又都是模糊的,就像他可以记得旁边的商景薇辗转了半宿才睡着一样,但除此之外,他又好像什么也不记得。八≥一中文≯网 静悄悄地起了身,把脸上还挂着泪痕的景薇身子放正,盖好被子,走出去关上了房门。 李军作为宁致远的亲卫,和宁致远同住在知府衙门,现在一同赶往校场,心里有些空,但正事不能丢。 “李军,你和陈彪待会领着军送商小姐他们回浙江,就不要极限训练了,带上第一军的八千人加上三千骑兵,记得来回的时候在陕西地界走的慢一点,旗帜张的威风一点,最好让所有的反民都知道你们。”宁致远轻声吩咐道。 李军点点头,看得出来公子的心里不太好过,或者是因为商小姐,他还是能感觉出来一点的。 “是等李定国那小子自己找上来吗?” 宁致远嗯了一声,“要是他找上来了,看他的状况怎样,好的话就看他自己的意思是留在那儿还是和你们回来,狼狈的话就让他回来,要是没找上来....” 没找上来或许是出事了,或许是...不听使唤了。 “记得拐道去应天,把夫人她们接过来,定方的话,还是看他自己的意思。”宁致远叮咛道。 冬日的暖阳下,校场上的气氛显得活跃了不少。 宁致远在交给了李军几封信后就开始极限训练,他很累,似乎是昨日的劳累后又没有歇息好的缘故,头脑有些晕。 但惯来的性格让他依旧保持这原来的步调,进行着之前一样的训练,俯卧撑做了半刻钟的时候,宁致远觉得自己陷入了一种奇妙的境界,却突然感觉不累了,虽然脑中还是一样的迷糊。 宁致远的身旁有专门照看他的士兵,就是他寻常的亲兵,便于在他脱力晕倒后直接背回府中,今日的士兵有些呆了,大人(公子)今天怎么如此生猛,做了平常数倍以上的俯卧撑了,但他们的职责只是背人。 拖着愈迷糊的脑袋和并不劳累的身体,宁致远在负重奔跑着,士兵们在好奇,大人今日要比上次多跑许多路程才晕倒。 “我猜至少多两里地。”一个士兵说道。 “我猜四里地。” ..... “大人上次跑了近二十里地才晕倒,没看到刚刚俯卧撑翻了几番吗?这次不说几番,一番总是要的吧。”另一个士兵高深地说道。 “我猜....” “猜你大爷....”王五猛地起身,像宁致远冲去,他是宁致远亲兵队中李军除外最大的头,金陵过来的元老,一直在盯着自家公子,现才跑了几里地公子就晕倒了。 李军和陈彪在整理着即将出的队伍,正在训话。 此时不过午时,李军把一切都准备就绪之后,传来了宁致远晕倒的消息,大家都习以为常,李军却一直在用眼角瞄过宁致远的的身影,知道他跑的不比上次。 “李将军,公子全身都在烫。”一个亲卫急促着小跑过来,低声说道,这事却是不宜大肆宣扬的。 “和往常一样背回府中。”李军皱着眉说道,“再让人请大夫.....” 宁夏卫此时百废待兴,虽是没有什么饿死的百姓和破败的屋子,大夫也是有几个的,但医术大都高不到哪儿去,突然想到了商景兰,李军又说道,“算了不请了,回府再说。” 商家姐妹此时已经收拾好行李,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她们东西本就不多,都是宁致远后来着人添置的,商景薇倔强地要都带上,商景兰无奈,她知道妹妹的性格。 大玉儿一言不地在一旁,眼眸轻转,似乎在想着什么。 “商小姐,大人晕倒了,李大人让你去看看。”丫鬟小跑了进来,有些着急地说道。 “宁公子不是时常这样吗,你们把他放入药汤中就够了。”商景兰说道,以前都是她做的,今天她却不能做。 “可是大人身子还很烫啊。”丫鬟急促道。 商景薇脸色一变,大玉儿心里一突,两女都看向了商景兰。 “你怎么不早说。”商景兰看了丫鬟一眼,不知在想着什么,“走吧。”她的医术可以算很高明了,久病成良医。 商景薇跟在商景兰的身后,大玉儿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她自己一个人的情况下,却是进不得宁致远的房的,会被人拦住。 宁致远的房间很亲近,向来如此,此时房里只有李军和一个丫鬟在床边站着,商景兰坐在了床边,把住了宁致远的脉搏。 脸色苍白的,呼吸声显得很微弱,好在脉搏比较平稳。 “劳累过度加上染了风寒罢,喝上几服药就没事了。”商景兰松开了手,如释重负地说道。 丫鬟拿着商景兰写的药方取药去了,宁致远抄过药铺,药材全在府中,另外还从没停止过收集药材,他清楚这是关键品。 “商小姐,公子今日本吩咐我送你们回浙江,弟兄们也已经准备好了,不如等公子醒了在走如何,也就这一两天的事。”李军道。 “你送我们走?”商景兰惊讶着,她大致知道李军是宁致远的亲卫,在军中的地位还想也不太一般,心里有些...苦涩和不是滋味。 “李叔叔,那一共有多少士兵啊?”商景薇突然问道。 李军和这个小女孩也算是有缘,打从第一次见面就喜欢的紧,难得露出一丝微笑,说道,“八千步兵和三千骑兵。”他认为,这个小商小姐比大商小姐要可爱。 商景兰的身子有些微微抖,“那就等宁公子醒来吧。 大玉儿在一旁站着,她也想坐在床边看看那个混蛋,但她知道,李军肯定会阻止她这个蒙古女人的,心里有些失落。 有下人帮宁致远药浴了一番,又喂着服下了商景兰开的药汤,宁致远安静的躺在了床上。 西北的太阳很少见,所以当第二日下午宁致远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阴天,头脑还是很晕。 “景薇,”宁致远有些不敢相信,摸了摸睡在床边女孩的小脸蛋,是真实存在的。 “宁哥哥,你醒了。”商景薇开心地说道,轻揉着朦胧的睡眼,又脸色一变,“你怎么就醒了呢?” 宁致远轻笑着起身捏捏商景薇的小脸蛋,下了床,没有说话。 醒来的一瞬间,人都是没有烦恼的。 “哥哥你可以假装着没醒,这样我们就不会走了。”商景薇突然说道,语气中有些希冀。 沉默了半响,宁大官人把商景薇抱在了怀里,缓缓地摇了摇头。 “你姐姐有自己的考量,别为难她,也别骗她。” “可是姐姐好像也不想离开啊。”商景薇有些低落地说着。 “你不是她,所以你不知道。” .................. 晚上,北风不停地在吹。 商景薇还想腻在宁致远房里,宁致远坚定地牵着女孩往她自己的院中走去,一次两次还好,多了,商景兰必定会很难过的。 女孩轻轻地推门进屋,然后探出小脑袋,示意宁致远进屋。 屋内还有一个商景兰,宁致远站在门口犹豫了片刻,还是进去了,虽然打从心里讲,这并不是一个英明的决定。 “姐姐睡着了。”宁致远一进屋,商景薇小声地说道,说着拉着宁致远往床边走去,床上一个佳人正宁静的躺着。 宁大官人不知道自己进来是想干什么,但他一时觉得这样也就够了,“景薇,明天你姐姐醒后告诉她我已经醒了,她想离开就可以离开了....我不喜欢离别。” “我怕我会...笑的。” 商景薇很乖巧的点了点头,虽然她听不懂宁致远说他会笑的意思。 “以后要是你过得不开心,来宁夏找我,我几万军队都会保护你的。”宁致远轻笑道。 商景薇再次点了点头,宁致远转头看向了床上的商景兰,却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想把这个女孩抱着,然后让她明天走不了。 愣了半响,自嘲一笑,俯下身去,低声喃喃着。 “小妞,你一定要幸福...” 然后走出了房间。 商景薇看着姐姐,顺流而下的泪水已经沾湿了枕巾。 姐姐没睡着,姐姐是舍不得的,她知道,但为什么又会变成了这样呢?她迷惑了。 第六十三章 交易第二波 昏昏沉沉和有些热的身体在服用了几天商景兰开的药方后,已经是基本痊愈了,让宁致远时不时还想着要是商景兰肯留在自己身边当个大夫也是好的,当然那样的话自己是不会把她当个大夫的。八>一中文> 宁致远有些叹叹然地站在曾经属于商家姐妹的小院里,大玉儿在寒风中荡着秋千,脸上挂着一抹寂然。 “我们大草原的儿女很少荡秋千的。”看见宁致远来了,大玉儿喃喃道,“只喜欢骑马。” “我三天都没有看到你了,混蛋。” “你以后没事就去看看你姐姐吧,或者你们住在一块也没关系。”宁致远轻声说道,商家姐妹走了,这个女人会更无趣,或许是那天晚上的一个长吻,让他有了一丝牵绊,心里有些心疼。 “我姐姐她很好。”大玉儿脸上露出一丝绝美的笑容,“你是个混蛋,也是个好人。” “我只是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像我杀了四千多你们蒙古人一样。”宁致远看着这个反常的大玉儿,淡淡地说道。 “我做你的女人好不好?”大玉儿问道,眼睛直盯着宁致远。 眼神中宁致远似乎看到了真诚,嗤笑道,“你现在是认命了吗,打算一辈子留在这儿。” “是啊。”大玉儿甜甜地说道。 “可是我说过我不喜欢....” “可以我也不是别人的女人。”大玉儿打断道。 半响沉默。宁致远看着昏暗的天空,有些冷。 “皇太极一直在用我控制多尔衮,就是这样。”大玉儿说道。她喜欢英雄,不是被人随意拿捏的傀儡。 宁致远终于笑了,冷冷地看着大玉儿,“多尔衮这是喜欢你到了一个什么程度啊。”语气不乏嘲讽。 大玉儿也不在意,“我为他创造了很多机会,多少次都可以杀了皇太极,或者脱离后金来我们蒙古草原,可以他不敢,也不想,过了五年,从我十三岁到现在。” “如果不是你把我和我姐姐抓来,回去我们都会是皇太极的女人,他这几年已经把女真部落掌控了大半,四大贝勒架空了两个,多尔衮已经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皇太极以前喜欢姐姐,要娶的也是姐姐,但姐姐不嫁,父亲让我嫁了,皇太极也没反对.....” 大玉儿的身子有些抖,因为天气很冷。 “真相吗?”宁致远出声感慨着,“这就是历史的真相吗?” “你把我送给多尔衮,可以让多尔衮死,却正好是帮了皇太极。”大玉儿没听懂宁致远说什么,继续说道。 “我该相信你吗?”宁致远问道。 “不该,但是你可以相信。”大玉儿认真地答,“景兰她们会回来的,她喜欢你,和我一样,就像你喜欢她,在防备我。” “如果她真的回来了,那我就不需要你了。”宁致远感觉,大玉儿或许做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我是喜欢她,还喜欢很多人。”宁致远说着,缓缓地就走开了,心里也不再沉闷。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大玉儿才起身,往海兰珠的院中跑去。 处理了几天积攒下来的琐事,午后时分宁致远接见了一个人,一个蒙古人,来自巴林部落。 宁致远没听说过巴林部落,事实上蒙古部落他知道的就不多,只有大玉儿姐妹所在的科尔沁他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一个胡子拉碴的大汉,或者说是一个满嘴大胡须的大汉,很符合宁致远心中的蒙古人形象,“努林见过大明大人。”大汉手放在胸口,身子微微弯曲,说道。 努林应该是他的名字,奇怪的见面礼是蒙古传统。 “这里是大明。”宁致远淡淡地说道。 努林稍稍迟疑了几息,然后明白了宁致远的意思,脸色微变。 “努林是巴林部落的使者,来和大人交易的,不会行跪拜礼。”蒙古大汉沉声说道。 “那就简单跪一下就可以,不用太正式。”宁致远认真地说道,“大明是礼仪之邦,本大人也不会跟你计较的。” 一旁新接任的亲卫队长王五想笑,但不能笑。 努林脸色再次变换了半响,终于,还是单膝跪地道,“努林见过大人。” “免礼免礼,何必这么多礼呢。”宁致远感慨道。 努林感到很...憋屈,巴林部落是蒙古几大部落之一,天启年间为了拉拢自己部落不倒向女真,自己还曾亲眼见过大明皇上,那时自己都不用行跪拜礼,现在被逼的... “大人,努林听闻这儿可以交易粮食,不知道有没有这么一回事?”他原先本想先绕几个圈子再说出自己的目的,但感觉这个年轻的官员实在不是好相处的人,不像以前见过的官员那般留着长长的胡子,笑脸对自己相迎,于是索性开门见山。 “哦?努林这是从哪听来的,宁夏卫的粮食可是都被你们抢光了不是吗?”宁致远有些伤感地摇摇头说道。 努林当场呆立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以前谈判可没人这么玩,自己等人是抢了不错,但现在可是谈判交易啊。 “不过本官倒是又弄来了一批粮食,你们可以再来抢。”宁致远接着说道,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嘴角扬起一丝笑容。 努林看着对方的笑容,感觉心里有些麻,自己来宁夏卫已有三四天了,一进城就被抓住说明了来意,今天得到接见,本以为靠谱,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他们倒是想抢,但上次哈木哲部落四千青壮全军覆没的消息让他们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又经过一番思考,攻这么一座已修缮好的大城实在是没谱,所以努林来了。 “大人说的这是什么话,”努林强挤出一丝笑容,映在满是大胡子的脸上显得极为丑陋和欠揍,“谁能抢得过大人啊?” “确实是这样。”宁致远附和了一句,“算你说了一句实话,谁能抢得过本大人,那是找死。” 努林心头顿时千疮百孔,是不是真的姑且不说,但这位年轻的大人就不能含蓄点,你们可是礼仪之邦。 “那大人,粮食的事......” 宁致远摆摆手,威风耍到这儿也就够了,是时候该谈正事,上次虽说剿灭了四千蒙古兵,但缴获的马匹才百余匹,都被轰成了碎片,反而比陈彪偷袭时损失的要少,实在是太让人郁闷。 “你们可以出什么价?” “不是三斤换一斤吗?”面对宁致远语气的突然转变,努林显得很惊讶,但很快就进入了谈判的状态,开始说道。 宁致远冷笑着看着努林,就是不说话。 “努林打听的很清楚,就是三斤换一斤啊。”努林继续说道。 “你再这样就不用谈下去。”宁致远冷笑道,“一样的价格,本官为什么要给你这个后来人,况且本官需要的马匹也不多,一两个部落的也就够了。” “那大人的意思是...”努林试探道,他无疑是个卓越的生意人,或者说谈判人员。 “两斤五两。”宁致远不管他的小心思,冷笑道,“别跟本官讨价还价,行就行,不行就算。” “两斤八两。”努林说道。 “王五,把这个什么努林给我丢出城外,越远越好。”宁致远扫了他一眼,开始下令道,“本官让你不要讨价还价,当本官是放屁不是。” 杀了眼前的蒙古人宁致远也没什么负担,但所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一个努林被杀了,以后就没蒙古人和他做生意了。 努林有些傻了,直到自己被架着走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大喊道,“大人,我同意,努林同意啊。”心里有些苦,这哪是什么做生意,还不许还价,就是自己在求着对方啊。 他是一个好的生意人,但宁致远现在不是在做生意。 亲卫架着努林停了下来,宁致远笑了笑,“同意就好,以后直接赶着马来交易吧,不过现在。” 宁致远笑的更灿烂了。 “还是要给我丢出去。” 第六十四章 玉儿花开 房内的方桌上,安静地躺着一封金陵的来信,娟秀的字迹,清淡的墨香,内容或许是在别人眼中毫无意义的琐事,邢沅的成长,李香君的变化,还有柳如是自己的心事,却让宁致远极为兴奋和欣慰。≧ 柳如是大抵是说不出什么情话的,她现在的世界很小,只是在宁府后院的那个区域,世界里的人也少,除了一个邢沅和突然闯进的李香君,自己或许把她带出了风尘,却踏入了孤独。 所以宁致远需要李军把柳如是她们尽快接过来。 信是今日送到的,还附带一缕秀,然后宁致远知道了,今日自己已经十六岁了,已经三十多岁的人在过着十六岁的生辰。 暗暗讪笑了几声,突然感到了孤独。 天色已晚,依旧毫无星光。 宁大官人踏着夜色向着大玉儿的院落走去,这是他第一次在晚上去那儿,但他没有邪念,至少....现在没有。 院内,没人,屋内,没光。 犹豫了一下,宁致远推开了房门,暗想着反正大玉儿也不会在意的...吧?可现屋内还是没人,愣了几息,想明白了,应该是在海兰珠那儿,她们是自己的俘虏,但刺客,宁致远也不想打搅她们小小的安宁,默默地又回到了自己房中。 想着从初入秦淮到现在,自己好像没有孤独过,第一天就遇到了邢沅小丫头,离开了金陵,在路上又抓到了海兰珠姐妹,接着又捡到了商家姐妹。 或许是对商景兰的怀念和柳如是的思念一下子就引爆了宁致远的情绪,让他瞬间变得很伤感,但伤感只是今晚的,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独自在房中小酌了几杯酒,宁致远开始陷入模糊之中,他酒量不大,却也不会轻易醉酒。 “你干嘛不让我进去。”门外大玉儿的声音,很动听。 “大人他在歇息,天色已经很晚了。”下人答道,宁致远可是好早就吩咐过不许让大玉儿随意进出,但下人还是没有直说,大玉儿自己却也清楚,只是今天就这么想进去。 “那我要是非得进去呢。”大玉儿说道。 “姑娘你进去不了的。”下人的声音很坚决,“属下是大人的亲兵,不会让你进去的。” “我.....” “你进来吧。”宁致远听到了声响,在屋内说道,“栗子,刚刚你做的很对。” 栗子就是守在门口的那个亲兵,他说爹娘没读过书,所以起了这个名字。 “听到了没有,你做的很好。”大玉儿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兴冲冲地跑了进去,语气中并没有什么嘲讽挖苦的意思。 “你喝酒了。”推开了房门,进来后又关上,闻着空气中飘荡的酒味,大玉儿好奇地问道。 “我不能喝酒吗?”宁致远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问道。 大玉儿呵呵直笑,看到桌上的酒壶,提起来就喝了一口。 “你怎么来了?” “因为你找我有事啊。”大玉儿理所当然地说道。 “我找你没事。”宁致远言。 “那你没事去找我干嘛。”大玉儿哼哼道。 宁致远感觉自己要晕了,不过还好,很快就找到了话反击,“谁说我去找过你了?” “因为我闻到了你的味道。”大玉儿很认真地说道。 宁致远在愣,然后闻了闻自己身上,感觉确实没味道。 “我身上没味道。”他反驳说。“你告诉我你闻到了什么?” “有,”大玉儿很认真地说道,“我喜欢的味道。” 宁致远此时只想抱着这个女孩。 ........ 大玉儿又喝了口酒,脸上没有任何不适的表情。 “这就和你们大草原上的酒相比怎么样?”宁致远出声问道,半靠在床沿上,感觉自己开始有些迷糊。 “没我们的酒好喝。”大玉儿有些不高兴地皱了皱鼻子,“太淡了。”仍然站在桌子旁。 看着面前的女孩,宁致远沉默了片刻,终于说道,“我放你回去好不好。”这是他此时的真实想法,“你姐姐我也放了。” 依大玉儿所说的话,可能送给多尔衮确实没有好处,更何况,他现在不想把她送人。 大玉儿身子一颤,开始走向宁致远,然后也坐在了床边。 “我喜欢你。”大玉儿垂下头低声说道,喃喃着,“回去就真要嫁人啦。” “我可只给你一次回去的机会。”宁致远叹了口气,再次说道。 大玉儿愣愣看着宁大官人,突然开心地笑了,“那我不回去。” “那你就别回去了。”宁致远突然搂着大玉儿的腰,把她慢慢压在了身下,轻轻吻了上去,很认真的吻了上去。 大玉儿先是一惊,紧接着眼眸里出了一丝喜色,然后闭上了眼睛,很配合地亲了起来,双手搂在了宁致远的脖子上。 再次品尝了大玉儿小嘴的味道,宁致远和之前那一次的感觉截然不同,因为这次,他感到了愉悦,在心里。 良久之后,宁致远和大玉儿的嘴唇分开。 “混蛋,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大玉儿哼哼说道。 “在想我。”宁致远笑了笑说道。 “我不用想你,”大玉儿呵呵笑,说道,“你就在我上面。我在想,我们上次就是这样把景兰逼跑的。” 宁致远愣了愣,闷不作声的笑了笑,心里仿佛放下了一块积石,再次吻了上去。 大玉儿此时身上穿着汉式的棉衣,宁致远为她脱下外套的时候,感觉她的身子在抖,把她抱得更紧了。 “玉儿也会紧张?”宁大官人咬着大玉儿的耳垂,轻声说道。 “我....没被别人碰过。”大玉儿颤声说着,回答了他的问题。 “我这阵火气可是你挑起来的,就是上次。” 这个张扬中带着热情的草原女子,当宁致远把她剥得只剩下一件贴身衣物的时候,剩下的就只剩下羞涩。 “你们大草原的女儿穿的都是这种贴身衣物吗?”抱着大玉儿柔软的娇躯,宁致远有些满足地问道,他从来没想过把大玉儿弄到床上来,这是未来的孝庄太后,一个很复杂的女人。 可现在还是个女孩。 “兽皮的抹胸很舒服啊,”大玉儿哼声道,“比你们汉人的肚兜舒服。” “要解开才能知道哪个摸着更舒服。”宁致远轻笑着,解开了摸索了好半天才找到的纽扣,把这最后一道束缚去除..... 当冬日的第一抹阳光映在宁致远的脸上时,他开始相信天气是会随着他的心情变化而变化的,像八爪鱼一样缠绕在他身上的大玉儿此时半眯着眼睛,有些懒洋洋地和他打着招呼。 “混蛋,我下面痛。”大玉儿咬着牙说道。 宁致远把被子掀开,大玉儿美好的身材一览无疑,床单上一抹血色更是形成一道绝美的风景,让他心里更加满足。 “玉儿,你现在想走也走不了了。”宁致远吻着大玉儿的脸蛋有些含糊地说道。 “我现在想走更容易,不是吗?还有,”大玉儿呵呵直笑,看着在她上面的宁致远,有些诱惑地说道,“景兰这儿比我还要大,你迟早会现的。” 宁致远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大玉儿高耸的丰满处,蒙古人果然都是吃激素长大的,又想着商景兰那苗条的身姿,怎么也不应该比大玉儿还要丰满。 “混蛋你是不是应该去训练了,”大玉儿看着宁致远在歪着脑袋呆,知道他在想什么,嗤笑道。 蒙古女人生性豪放,不是不懂吃醋,而是不愿吃醋,原因在于蒙古男人更是换女人如换衣服,她的父亲就有上百个妻妾,但现在的宁致远自己从认识他到现在,他都没有找过一个女人,从昨天晚上看来,也并不是不能人道,而且,,,好像还挺厉害的。 大玉儿有些幸福地想着姐姐说过的话,“他是一个好男人。”确实是这样,而她自己是一个蒙古女孩..现在是女人,但对未来还是有过向往的,从五年前以为早已失去的那一刻,现在好像又得到了。 宁致远再次看了看窗外的天空,比寻常他要晚了一个时辰,不由叹了口气,自己保存这么久的..节操,就这么被身下这妞破了。 狠狠亲了一口大玉儿,宁致远还是得起床。 第六十五章 可爱的亲兵 大玉儿目不转睛地看着宁致远穿衣走远的背影,心中感到十分欣慰,宁致远没有在床上再和她覆雨翻云,维持着去训练的习惯,她觉得,自己某一刻突然喜欢上的这个男人,真....值。 她有些不适地穿着自己的衣服,门却是突然就开了,从外面进来了四个侍女,正是自己身边不知何时起就被隔离起来的四个侍女,让她眼角一红。 她知道,这四个侍女肯定没有受到凌辱。 “公主,你这是......”一个侍女看着大玉儿一个人在动作怪异的穿着衣服和床上一抹血迹,带着哭腔说道,她是陪着大玉儿陪嫁到后金的,清楚大玉儿在后金生的事。 “我没事。”大玉儿露出了笑容,“娜仁,帮我穿好衣服,然后我们去看姐姐。” .......... 宁致远出院子的时候,几个亲卫早已在院外无聊地等着,几人肯定是被栗子拦在了院外,要不必然会去叫醒他的,但宁大官人也不多说,吩咐几人吃过早饭再赶往校场。 寻常时候是在校场吃早饭的,但宁致远和士兵们吃的都是一样的食物,所以这次未到也没起什么波澜,迎着阳光可以看出宁致远心情很好,虽然他大多数时候都是笑着的。 他想起了让他伤心的商景兰,若是真的只是因为大玉儿的事而离开了,他也就释然了,毕竟就算没有玉儿,他还有柳如是,以后或许还会有别的女人,他不刻意强求,但喜欢就是喜欢,也不会只有商景兰一个女人,要是受不了,可以离开,他也相信商景兰不会真的就此会去找以前那个人品败坏的未婚夫,她是聪明的女人...女孩。 大玉儿所说的商景兰会回来,他不知道,虽然他想,但不强求,他是男人,就是这样。 今日的极限训练,王五他们带着惊恐的神情看着宁致远的动作,担心大人是不是会出现上次一样的症状,突然身子烫变得晕倒,因为大人此时和上次晕倒前的症状极其相像。 “公子,要不歇一会吧。”王五有些忐忑地说道,公子训练他们大抵不会多说的,但看着宁致远再次做了以前几倍的俯卧撑,还是说了出来。 上次公子就是这样然后只是跑了几步之后就倒了。 宁致远笑了笑,他清楚王五他们在担心什么,但他更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身体不累,头脑更是清醒。 “我没事。”轻声解释着,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直到感觉自己手臂已经不能再动了,宁致远才停了下来,俯躺在枯黄的草地上,喘着气问着。 “我刚刚做了多少。”他训练的时候从不多想,尽力去做,直到倒下。 “八百多个...翻了四番。”王五张大嘴巴说道,“和上次公子病倒的时候差不多一样。”看着虽然疲惫但是精神依旧很好的宁致远也很高兴,又接着说道。 “公子的臂力可是大了很多啊,看来上次只是碰巧着凉了才病倒了。” 宁致远躺在地上笑的很开心,他相信体力有时候真是和心境有关的,想用手撑起身子去负重跑,但现自己做不到,于是在地上滚了一下,仰面朝天,用腰部的力量起身。 士兵们对于宁致远这样一个温文儒雅的大人做出这么一个粗俗的动作早已习以为常了,这样只会让他们更亲切。 小腿负着二十斤的沙袋,宁致远依旧在跑着,心里还在为自己刚刚做了八百多个俯卧撑而高兴,这要是在后世,他一定会大为惊讶,可在明末这么久了,看到一些强壮的士兵经过短时间的适应后做上千余个没有什么困难,思维也随之转变。 “你们说公子这次能跑多远?”亲兵中又有人挑起了话头,他们可以很活跃地谈论着自家大人,因为宁致远只会小小不在意,他们也很勤奋,寻常只有在自家大人训练的时候才停下来说着话,不是别人对他们的要求高,而是他们自己对自己的要求高。 他们是亲兵,宁致远选中的亲兵。 众人先是一愣,想起了上次的情形,下意识地看了看王五,王五却哈哈大笑道,“我猜能跑....,先不猜,我来做庄下注。” 上次的这个时候,他可是没有参加讨论,但这次他显得很有底气,人的身体状况大抵是能看出来的。 “我赌十文钱,公子跑十里。”第一个声音说道。 “我赌二十文。大人和以前一样跑二十里。” 这些人说话的时候洋溢着喜色,他们有的叫宁致远大人,有的是公子,都是一样的尊敬和敬佩神情,更有感激,以前他们或是难民或也是士兵,但绝不能随手拿出闲钱的,吃饭都是问题。 王五乐呵呵的,三十文钱是到手了。 “我赌十五文,十五里。” ........ “四十文,公子能跑四十里。”他们很默契的把钱数和里数相一致,好让王五掏钱的时候不搞错。 “先说好,二十里内相差最少的算赢,要是几个人差的一样多那我都赔,”王五很霸气地说道,“相差二十里外你们就输了。” 甚至是有点赔本的庄家,但王五感觉自己可以通吃了,最多也就猜公子能跑四十里的。 “我....我猜八十里,出八十文。”一道声音说道。 王五惊讶的看过去,“栗子,你怎么猜这么大,还是改改吧。”他试图改变栗子的选择,因为栗子的答案和他心中的答案所差无几。 “我不改。”栗子坚持说道,“大人现在精神肯定特别好。”心里想着昨天进大人房中的那个漂亮女孩,肯定让大人很亢奋。 王五没有再说,毕竟开门做生意得有原则,虽然他不是做生意。 这时的一里地大概是四百多点米,就算是二十里,宁致远也不会一直是疾跑着的,所以他时快时慢,但从不停下。 宁致远设置的训练制度是很苛刻的,士兵每天卯时初便集合训练,一个时辰后辰时吃早饭,训练到午时再歇息一个时辰,然后戌时开始训练,一天下来要训练七个时辰。 但宁致远今日晚了近一个时辰,将近辰时才开始训练,就这么断断续续跑到了午时末,两个多时辰。士兵们已经在吃午饭了。 跑了将近六十里的路程,宁致远终于倒下了,依然躺在枯黄松软的草地上,身体太累了,亲兵们一股脑的跑了过来,照例抬大人回府,却现宁致远此时正睁着眼睛,没有晕倒。 王五在宁致远跑的将近六十里的时候基本就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了,不只是那几十文钱的事,而是一种心境,所以他很清楚地知道宁致远跑了多远。 “大人,你今天跑了五十九里半。”王五说道,很开心地看见宁致远没晕,还有....自己把他们通杀了。 栗子有些幽怨,觉得应该是昨天那个女孩把大人身子掏空了才对。 宁致远很惊讶于自己跑了这么远,一如刚刚自己做了八百多俯卧撑的心情,所以他可以很高兴地认为,自己的体力真的是增强了很多,但更惊讶的是,自己没有晕倒。 晕了几个月,这次竟然没晕倒,很开心,劳累后的心情,也很开心。 “王五..啊。”宁致远躺在地上喊道,全身已经使不上一点力气了,动一下都费劲。 “公子。”王五应了一声。 “你能不能先把我扶起来。”仰视着一群在俯视着自己的亲兵,宁致远有些....蛋疼。 “哦.....哦.。”王五恍然反应过来,也没有丝毫害怕和惶恐,憨笑了一声,连忙把宁致远拉了起来,公子是不会在意这些细节的.... 一群士兵都感到好笑,但更多的是感动,没有什么原因。 公子没把他们当下人,但他们就是下人。 第六十六章 景薇景兰 午时已过,宁致远在几个亲卫的搀扶下回了府,姿势很狼狈,却是他这几个月来最潇洒的一次。八≯一≧中文≥ 药浴之后的宁大官人半躺在床上,有些无奈,平时是晕着还好,一醒来就几乎能动了,身上酸痛也减了不少,但这次是醒着受罪啊,好在他并不是一个好动的人,面前的这个女孩也给了他不一样的感觉。 “玉儿,你怎么大中午的在我房里?”宁致远吃了口玉手喂来的粥,心里感觉很舒畅。 “我上午去找过姐姐了,本以为混蛋应该晕着被抬回来了,所以就来了。”大玉儿笑呵呵地说道,现在进出府门就没人拦她,想必是宁致远吩咐过了。 “我感觉经过昨天那一夜,我今天劲头可是大了许多呢?”看得出大玉儿现在很高兴,宁致远调笑道,“所以才没晕啊。” “我就说本公主国色天香吧。”大玉儿脸上笑得很得意。又递过来一勺粥,小手有些颤抖,似乎是从没服侍过人。 宁致远再次吃了一口粥,看着大玉儿笑容里面隐藏的紧张,笑了笑,轻声说道,“要是你这粥里放了药,我就死了,就算没放药,我现在这副摸样也任你摆布了。” “混蛋你想说什么?”大玉儿双手一颤,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见,问道。 身子有些在颤抖。 “当我的女人,可以随时杀死我。”宁致远脸色淡然地说着。 “你在怀疑我。”大玉儿说道。 “不,我是想说,你现在是我的女人,可以有随时杀死我的机会。” “你在怀疑我?”大玉儿问道。 “不,我是想说,你现在是我的女人,所以不会杀了我,只能好好照顾我。”宁致远脸上又露出了笑容。 “你说你现在任我摆布?” “是的。” “那我倒要试试看......” ............ 陕西,米脂县。李军和陈彪等人再次在这停了一夜。 按照宁致远军队的行军度,他们本可以在三四天前就经过了这儿,但李军自出以来一直保持着半赶路半训练的做法,直到今天。 商景兰一直就很沉默,她对于军队行军的度是没有什么概念的,但看着这支军队一边赶路,一边还停下来训练,也清楚了李军这是有意在拖延着行军度,心里只有一股莫名的欣喜,或者她自己知道为什么欣喜,“是那个坏蛋吩咐的吗?” “李军,这么些天来,没等到了,但也铲除了十几股小队的反民,也算是有收获了。”陈彪有些得意地说道。 他是宁致远来宁夏的前一天才跟着宁致远的,倒是见过李定国一面,却没有什么交流,所以也没有太大的感觉,心里还在高兴自家公子的这只军队,战斗力虽然还是不强,但纪律极好,打民兵是信手拈来,更别说是以多欺少了。 李军沉默不语,汉子对汉子大抵都有一种英雄相见恨晚的感觉,他和陈彪倒是也相处的很好,但他也知道李定国这一只军队对公子来说意味着什么,并不仅仅只是兵力。 陈彪只有在有原则的人手下才是一个好将领,因为他会想着该不该做的思考,而李军在哪里都会是一个好的将领,因为他会不管对错的服从,这就是他们俩的区别。 “你说公子为什么要把那女娃娃送走呢,留下来当个侍妾也不错啊。”陈彪知道李军的性格,继续说道,也只有要和他打架的时候李军才有求必应。 李军倒是有些奇怪陈彪能说出这样的话,他知道对方以前是一个有原则的兵痞,难得接过话来,“那不成强抢民女了。” 陈彪鄙视地看了李军一眼,“什么叫强抢,那是在对方不愿意的情况下,但这小娘们明显就喜欢着公子,怎么就成强抢了?” 李军败了,他只知道公子应该是喜欢那个大商小姐,但还是觉得小商小姐比较可爱。 军队中唯一的一辆马车中,商景薇依赖在商景兰的怀里,似乎是有些疲倦,她是一个随时能安静又随时能热闹起来的女孩,所以她今天随着李军他们闹腾了一天。 “你一个女孩子,在军队里窜来窜去干嘛?”商景兰有些心疼地说道,“看你累的。” “因为以后再也看见这么多军士来保护我们了啊。”商景薇笑呵呵地说道,话中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难过。 商景兰却不由得有些难过起来,妹妹已经接受现实了,但自己怎么还有些心存侥幸呢。 “我给你唱词吧,姐姐。”商景薇把商景兰的表情看在眼里,出声说道。 “不会又是那精忠报国吧?”商景兰应声道,虽然是没有多少兴趣,但还是强笑着,那词虽然动听,也是那个她心里想着的人写的,但却不适合现在的她。 而能写出那么一词的宁致远同样不适合她。 “不是,听说是宁哥哥写给一个叫柳如是的姐姐的,叫青花瓷。”商景薇甜甜地说道,感觉到自己姐姐身子突然一颤,商景薇心里变得很开心,“那个蒙古女人说的还真对。” “那你唱吧。”商景兰咬着嘴唇说道,耳朵很想听,心里更想听,但又不愿意听,最终还是做出了选择。 “那我开始喽。”商景薇有些调皮地说道,她现在可是伤心不起来。 “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黯然腾香透过窗心事我了然,宣纸上走笔至此搁一半.......” “釉色渲染仕女图韵味被私藏,而你嫣然的一笑如含苞待放,你的美随风飘散,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炊烟渺渺升起,隔江千万里,在瓶底书刻画前朝的飘逸,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 商景薇的声音很甜,倒是唱不出这歌的韵味,不过调子把的很准,极欢快的旋律,却让商景兰听的掉泪。 心里想着宁致远,似乎自己从被他抱回来的时候就一直是对他没什么好脸色看的,他也从没有在意,轻声细语的,两个人就走到了现在,她喜欢他。 “姐姐,”看着商景兰掉眼泪了,商景薇觉得自己反而愈加开心了,觉得自己很不应该,“好像一年前祁哥哥....祁彪佳就有五房侍妾了吧?” “是六房。”商景兰脱口而出道,又解释道,“那和我没关系,我又不打算去找他。” “那要是爹爹的事没有生呢?”商景薇仿佛像是一个睿智的小恶魔。 商景兰沉默了,要是那样,自己现在已经嫁过去了。 “宁哥哥那么好的人,怎么就不能有几个侍妾?”商景薇突然有些生气,“和那个蒙古妞亲亲嘴怎么了?” 商景兰脸色一变,随即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妹妹。 “你怎么....” “我就知道,我是最聪明的景薇。”商景薇哼道,脸上十分可爱的表情,说着从怀里拿出了一封信,来自大玉儿的。说着又抱紧了商景兰,小声道,“姐姐,你比景薇笨多了。” 商景兰想不出什么话来回答自己妹妹,带着忐忑就打开了那封信,张扬而个性的字体,显得独有一番美感。 “景薇景薇景薇。”大玉儿开头就是这六个字,符合她古怪的性格,商景兰不禁泯了一下嘴。 “我知道你为什么会走,因为那天晚上你看见我和那个混蛋亲在一起了。”商景兰眼眶通红地看着。 “如果我们不是好姐妹,我一定不会写信给你的,你是一个和我一样善良的人,看到了那件事也没有说什么。” 大玉儿从不是一个善良的人,她只是因人而异。 “那个混蛋喜欢你。”商景兰看到了这一句,微微张嘴。 “我喜欢那个混蛋..........” “我一定会是他的女人,但我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他是喜欢你,但不可能只有你。” 商景兰读完这封信,竟是呆住了半响。 许久。 “我......景薇...”商景兰喊道,“我变聪明了。” “但还是没有我聪明,”商景薇眯着眼睛笑道。 第六十七章 来信 “因为谁也没有我的景薇聪明。八≥一中>文 ”商景兰浅笑着。 商景薇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说道,“看在姐姐这句话的份上,我再给你看宁哥哥的词。” “又是唱的吗?”商景兰问着。 “有唱的,但我不是给你看这个。”商景薇笑地很开心,现在烦恼都没有了,又给了商景兰一张纸,这次却是一张方榜纸,轻声说,“我从宁哥哥房里偷来的哦。” 商景兰愣了愣,接过纸片看了一眼,似乎是诗,上面也不像是毛笔字,虽是很好看,不免有些怪异。 “为什么不用毛笔写在宣纸上呢?”商景兰淡淡的疑惑。 “一生一世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汉难奔,若容相访饮牛津,相对望贫。” 纤细的石墨痕,微黄的方榜纸,洒脱的硬笔迹。 “如果是写给我的,我就原谅那个坏蛋。”商景兰想,她心中实在喜欢这词,饱读诗书的她自能品出其中滋味,在心里却认为那个坏蛋写出这么好的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姐姐,你知道宁哥哥是怎么到宁夏来当官的吗?”商景薇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问道。 商景兰摇摇头,她现,自己一点都不清楚宁致远,甚至别人都知道的她也不知道,无形中难过起来。 “就是那个柳姐姐的原因啊,...........,然后周道登和王永光就调宁哥哥来了宁夏,不过,他们两个后来也被皇上抄家了。”商景薇说起来咯咯直笑,“都是李叔叔今天告诉我的。” “皇上帮他查办了王尚书和周道登?”商景兰脸色变得愈加黯淡,“景薇,我们不去浙江了,就回宁夏。” .......... 徐光启是三朝元老,老牌的政治家,此时却有些慌了,他是文官,对军队不甚了解,吃空饷的事他知道,崇祯也知道,反正崇祯也不出钱来,让他们自己分去吧,可涉及到一个好像很庞大的谋反组织,事情就不单纯了。 “皇上,老臣觉得圣上应该马上彻查军队,严处白莲教众,似致远在宁夏卫那般。“徐光启看着对面的崇祯说道。 崇祯此时神情很憔悴,头上的白似乎也比几月前多了许多,听了徐光启的话,不由重叹了口气。这个老师政事上嗅觉敏锐,当朝无人能及,可军事上就有些迷糊了。 “老师,宁致远可以那么做,无非他只是一巡抚而已,而且宁夏现在也在他的掌控之下,可朕不能这么做啊。” “朕一下旨,军队陷入恐慌姑且不说,将领们为了多得功劳,怎么糊弄朕还说不得,又是上下一片的结党隐私的牟利。”崇祯说这些话十分心酸,阉党之后,本以为朝廷可以清明了,却好似更加混乱,自己还能把他们都砍了不成? “再有一点,举国上下的军队,朕能控制的也就江南等地和西北一块了,两广,云南,四川,几乎是在当地土司的治理之下,连湖广都或多或少的有着土司的影响,朕实在无能为力啊。” 崇祯长叹着,他不明白,这大好的江山传到他手里怎么就百孔千疮了呢? 徐光启默然,或许真是自己想的太简单了,不由得想起了另外一件事,“致远说的把固原和宁夏知府的事情....殿下如何处理。” “老师以为呢?”崇祯看着徐光启问道。 “只让致远任宁夏巡抚便罢,固原卫他无需管。” 崇祯点了点头,他本也没打算将固原再次归入宁夏,若不是碰巧给了宁致远一个宁夏巡抚,他还是只让宁致远当一个知府便罢,“正合吾意,魏贼的命令怎能左右朕的意见。” 徐光启点点头也不说话,他清楚要是自己再说宁致远就要受怀疑了。 走出皇宫御书房的时候,徐光启也长叹了口气。 从宁夏出来的一支军队,沿着陕西走了大半个省,让附近一带的反民为之颤动,绕道而走,虽然也有基数很大的反民,达十数万,但自认机智的反民领也犯不着去捏这支硬柿子,所以这支打着宁致远旗号的官兵是出尽了风头,短时间便全国闻名。 对于这支军队,宁致远给徐光启和崇祯的解释是剿匪顺带练兵,崇祯没说什么,就是个圣旨夸奖了一大堆废话,顺便婉拒了宁致远对于固原镇的‘小小’提议。 宁致远对此倒是丝毫不在意,但是李军他们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还未寻到李定国让他有些不安,不管是哪种结果,都让他难以接受。 大玉儿正腻歪地躺在宁致远身上,调皮地咬着他的手指,让宁致远一阵火气,想起上次在房间里这个女人做的荒唐事,实在是.....是....太美妙了。 现在正是晚上,月光轻柔,宁致远上一次的训练是两天前,他感觉现在训练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疲惫,就算脱力也不会再晕倒了,大腿胳膊上都变得很结实,他知道,这样的训练或许对他已经没有大的作用了,就像是李军早已不做这种无聊的训练,而是转而用同时和二三十亲兵对打的方法来提高自己一样。 “玉儿,”宁致远笑着亲了一口蒙古女孩,“你马上就有一个姐妹要来了。”他觉得还是说一下比较好,虽然大玉儿这个女孩或许什么都不在意。 “景兰吗?”大玉儿在他怀里扑哧道。 宁致远摇摇头,想起还有一个暂时和他没什么关系的商景兰要回来,但他却不是这个意思,“我说的是我之前的一个女孩。”他认为柳如是始终是一个女孩,就算和他有了亲密的接触。 “哦。”大玉儿应了一声,亲了亲宁致远的脸,“还有景兰也是。” “那你也是。”宁致远翻身把女孩压在了身下,呵呵笑着就朝大玉儿的小嘴吻了下去。 .......... “香君,这是宁郎的信,你要不要看看。”柳如是露出了很灿烂的笑脸,调笑道。 “好啊,”李香君呵呵直笑就结接过了那封竹笺纸,不知何时起,柳如是每次都会这么调侃她,她决定不理会。 “信还没开封?”李香君眼睛一亮,说道,看着柳如是有些愣的样子,心里顿时变得很开心,“柳姐姐,是不是没想着我真会拿过来。” “看就看吧,”柳如是反应过来,捋捋梢,继续笑着说道,反正宁郎写的信都是给自己和沅沅看的,不会写什么...害羞的情话。 李香君也不客气,当下就拆开了信封看了起来,看着看着,脸上的笑容就有些凝固了。 柳如是觉很奇怪,好奇地也凑上去看了起来,虽然自己时不时调笑李香君,但对她还是很关心的。 她大致看完了信,心里十分欢喜,想必邢沅丫头也会十分高兴,又看着李香君仍在愣的表情,一时间也有些难过,心头顿时百感交加。 “柳姐姐,你们要去宁夏了。”李香君终于耷拉个脑袋说道,“这样我就没地方玩了。” 柳如是知道李香君难过的地方不在于此,想了想,说道,“要不你和我们一块去吧。” 要是赎身,宁府现在的银子随时可以帮李香君赎身,之前没赎倒不是别的原因,就是李香君自己不愿意,而现在..... “我不去。”李香君有些失落地说道。宁致远的信里通篇没有提到她一句话,她是不可能去的,她就是这样一个女子。 “我还要去练曲呢,”李香君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柳姐姐我回去了。”也不顾柳如是的反应就转身走了。 柳如是看着李香君有些踉跄的背影有些心疼,她将李香君当做她的妹妹,从小就认识了关系并且还极好,但她也知道自己做不了什么的,李香君的性格她知道。 想了想,看着天色晴朗的一片,才刚刚申时,时间还早,寻常这个时候李香君还会在这儿带上很久,今天院子显得有点冷清,柳如是向邢沅的房中走去,总归是有人高兴有人难过的。 第六十八章 追贼 “传令下去,给我全追击。八一小说网 ”陈彪哈哈直笑道,还真有不长眼的,在陕西呆了这么久,打了二十股反民,都没人敢冒头,正愁着没借口出陕西呢,来了一拨,还是挺大的一伙。 三千骑兵冲杀一阵之后,民兵们开始乱了,八千步兵也保持着队形碾压着,民兵节节败退,而领神一魁此时有些懵了,,他知道有这么一拨官兵存在,天地良心,可绝对没有要去打劫这帮人的想法,前几日知道他们在米脂,还特地跑到了最远的安康市,再远就出陕西了,可怎么还是碰到了? 打仗这么猛,肯定就是传闻中的那一队官兵。 “撤,撤啊,兄弟们撤啊。”神一魁顿时有些惊慌地喊着,他是最早起义的那一批人,日子过得很滋润,可不想死在这儿。 民兵们不用神一魁的命令,已经在自觉地后撤了,现在有了命令,撤的更加迅了,可紧接着,他们现,自己等人的度还是太慢了,至少.....比不上对面官兵追击的度。 神一魁此时更懵了,不是说...这伙官兵不追击的吗? 可打着宁字旗号的官兵,没错啊,就是他们。 他底下有四万部队...或者说民夫,现在被对方万余人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撤退也无果,神一魁已经开始绝望了。 似乎有一张大网在堵住他们回路,于是他们只能往前冲着,往前冲,冲出.....陕西.... “领,官兵的追击好像慢了下来。”杨老柴从身后策马过来,满脸兴奋的说道,死里逃生的感觉无意识美妙的。 神一魁打起精神望了望,似乎还真是那么回事,不由得重拾起了希望,这伙官兵果然不怎么追击,立刻下令道让全军急向后撤退。 至于撤到哪儿,神一魁是比较纠结的,自己现在就在陕西边缘,往回跑是行不通的,那是找死,往外跑就出了陕西,似乎不太安全,自己还没出去过,但现在也只能选择不安全的路也不能找死了。 “往湖广前进。”神一魁做出了选择,打算先去湖广找个小县城住着,抢点粮食补给一下,然后过几天再回来,毕竟陕西才是自己的窝。 一群农民开始慌慌张张地往湖广撤退,度还是一如既往的快,要说这些反民,体力是有的,就是没有纪律,所以只能节节落败。 跑了一天,经过了好几个县城,每当神一魁想进去的时候就现身后官兵好像又近了一些,没办法,继续跑吧,而晚上又在荒郊野外露宿了一宿,他们等人是强盗,又没有带营帐,谁知道一大早出门会碰见丧星..... 几天的时间,神一魁觉得自己要疯了,湖广被自己横穿了一半,开始几天还能睡个好觉,虽说是冷了点,还是能睡着的,但现在是晚上他们时不时还冲杀几阵,白天也时不时冲杀几阵,身后这些混蛋官兵到底是想干嘛? 手下的几个头目杨老柴和李都司等人也都是满脸疲惫,真心累,在这样下去,都不用他们怎么杀了,自己就挂了。 “领,要不我们再派人去投降吧。”杨老柴打着哈欠说道,早知道那天早上自己死也就不出门了,留在家里的红友军和杜三不就没事吗?自己还在这儿被官兵耍着玩,他觉得自己想通了,官兵根本就不是单纯地想剿杀他们,就是想....戏弄他们,让他们在绝望中死去。 李军他们没那么无聊,但也不介意顺便那么做做。 “要是可以我没想到吗?”神一魁此时惊慌消失不见,冷哼一声道,毕竟是老大,在属下面前还是很有威严的,“你自己看看我们往回派了多少信使,每次还没喊话就被射杀了,怎么投降?” 几个部下都不做声,现在已经是冬天了,可怜他们还风餐露宿了好几天,本来就不聪明的脑子变得更加迟钝了。 “前面就是蕲春县,我们攻进去,否则再这么下去,跑到了南直隶,都得死。”神一魁顿时下了决心。 众人把神一魁的命令传达下去,“领说了,再往前走五里地就有热饭吃,有地方睡了,想抢什么就可以抢什么。”他们都是这样,用最直白的语言刺激着这些本来是农民的士兵的欲望,激他们的斗志。 李军此时却和陈彪停了下来,没有再管那些反民,准确的说,他们一个时辰前就停了下来。 他们此时在英山县。 跟着这群反民穿山跨岭跑了这么久,有些感慨,一路横穿了整个湖广,都没有官兵和他们前后夹击,来消灭这股反民,否则这股反民早就灭了,而自己等人更就是借着反民顺理成章地来到了这儿,因为离南直隶很近。 说来嘲讽,可就是事实,反民没人拦,但官兵反而有人拦,李军也愿意顺势消灭了这股反民,可自己追着他们跑还行,全杀了,实在做不到,人数少了,损失也大。 商景兰此时脸色苍白地抱着商景薇,迅地长途跋涉对她的伤害是极大的,她身体本来就弱,但还是一句话都没说,让李军对她的印象大为改观。 “公子娶回去也不错。”他想着。 点齐了五百骑兵,李军就打算往金陵去了,上万的军队往南直隶开去的话,那是找死,毕竟是南都。 陈彪领着剩余的军队在这座小县城中驻扎了起来,英山县靠近南直隶,所以只有几百县兵,突然来了大量反民让知县心里慌,而后面的官兵更让他慌。 在这个县令眼里,官兵就是穿着兵甲的劫匪,他还不能拒绝,这话大抵是对的,可是用在这支军队里是错的。 进城之后的秋毫无犯让县令感到很....神奇,几天下来,倒是完全放下心来了,他是陈彪的本家,叫陈一,是一个读书人,名字却取得很老土。 李军今年三十五岁了,天启四年的三甲进士,所以外放做了这么一个小官,但他很满足,他没有多大的理想,在他看来,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可随即他现....他幸福不了。 从知县以下开始,到知州,再到知府,再到巡抚,这就是一个层层受贿的圈子,而受苦的,就是自己治下那十万百姓,所以他的日子过得很艰苦,艰苦到他不想再过下去。 陈彪是一个有原则的兵痞,所以他和这个有原则知县还是很谈得来。 至少,陈一空荡荡的府邸让他很高兴。 “小一啊,我看你不如就到宁夏去算了,现在在公子的治理下也没有什么反贼,正缺文官,也没有什么不长眼的狗官敢在徐大人的关门弟子身上要钱。”陈彪哈哈直说道。 陈一是不喜欢这个称号的,但想着这个大老粗说的理由,他们都姓陈,他是老陈,自己就是小一了,他输了。 不过他对这个老陈说的话还是很感兴趣的,自己在这过的不开心,还可以换个地方过,如果别的地方过得开心的话。 “那我明天就申请调令。”陈一当场拍板道,事情就这么定下了,他的名字是他父母取得,很简单的含义,他在家里是老大,所以叫陈一。 两人在喝着酒,招待陈彪他们那么多士兵,算公费,县里的粮仓来负担。 对于陈一就这么答应的事,陈彪是没有什么感想的,在对口的人面前瞎吹几句话,说明一下自家公子的英明神武...应该是这个形容词,他认为并没有什么不对。 虽然他也相信,陈一会是一个好官,但这和自己的关系不大,他只是释放了一个讯息,给出了一个建议而已,如果陈一能安然到宁夏的话。 当然他也可以送着陈一到宁夏,但这样他就过了,自己就做过了。 依然在喝着酒,陈一陷入了对未来生活的思考。 陈彪什么也没想。 第六十九章 英山县 商景兰坐在自己房间里透过窗户准备想赏月,商景薇坐在她旁边,虽是小县城,但用来招待她们的房间倒也不差。≯ 网 可是今天没有月亮。 她自从上次说过会宁夏后。心里放松了许多,也不只是变好或变差,就是矛盾,却与上次看见大玉儿那件事无关。 “姐姐,李叔叔去接柳姐姐了。”商景薇甜甜地说道,“你难过吗?”她叫柳如是柳姐姐,只是单单因为那是宁致远喜欢的人。 商景兰摇了摇头,她跟大玉儿计较的资格都没有,哪能去计较柳如是,而且那柳如是大抵也是一个妙人,自己又不是那坏蛋的什么人,还有,能不能成为那坏蛋的什么人还说不定。 她是原兵部尚书商周祚的女儿,景薇也是。 英山县靠近南直隶,历来太平,而且还算繁华,其实要不是有天灾人祸,纵使腐朽到极致,大明还能多撑几年的,但没有如果,都有定数。 次日,商景兰牵着商景薇在街上信步走着,在马车上,她已经呆了....数不清多少天了,难得这么正大光明地在街上晃着,不管在父亲死之前,还是在死之后。 只有在遇见那个坏蛋之后。 “小娘子,这是从哪儿来啊。”一道邪淫的声音调笑着,然后几道身影挡在了商家姐妹的身前。 温寒誓,自己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虽然自己才活了二十三岁, 这次本是无聊之中出来晃晃,于是从京城来到了英山县,再往西他是不敢走的,有反民,只是他运气实在是有些差,在这儿还是遇见了反民,好在后面还有官兵,所以他安全了,官兵在城里驻起来了,然后他就再出来逛逛,顿时觉得这趟出来的真值啊。 商景兰眉头一皱,这让人恶心的声音和眼神让她想吐,随即身后的几个护卫护了上来。 几个护卫都有些好笑,自己一方上万人驻扎在这所县城,这种情形下,还有人敢调戏大人的女人,交给他们保卫任务的陈彪将军就是这么说的。于是用像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温寒。 温寒几时遇见过这种待遇,不由心头火气,冷冷地说道,“你们给本少爷让开,否则叫你不客气。” 他喜欢看那些女人在被逼上床前的绝望和床上的浪荡,他是一个纨绔子弟,而且,在大多数情况下,他是有嚣张的资格的,但今天显然是不行的。 “张叔叔,帮我揍死他。”商景薇挥舞着小拳头说道。 护卫们嘿嘿直笑,张姓护卫是这几个护卫的头子,笑的直点头,商景薇本就是一个惹人疼的小丫头,还能记住他的名字,更让他在心里感激的直掉泪,而让他掉泪的后果就是,对面的要流血,是的,流血。 “啪...啪....啪.。” “砰...砰...砰.。” 几道打斗声很快响起,又很快消停。 纨绔的几个随从自然不是他们这几个军中佼佼者的对手,应该说不是一合之敌,所以对方的几个随从倒在了地上,还带着些许血迹。 张姓护卫看了看,觉得血还不够多,那就没办法了,只能从这个气血空虚,步调不稳的花花公子身上下手了,毕竟身子骨弱,容易出血。 “砰砰砰。”不等温寒脸上的表情变化,三拳打出,温寒踉跄地倒在地上,满嘴的血水。 张姓护卫很满意,商景薇很满意,连商景兰也觉得很.....解气。 “景薇小姐,还要再打吗?”护卫踩着温寒的背部,憨笑着问道。 “算了算了,饶过他们吧。”商景兰这时却是说道。 “姐姐你错了。”商景薇说道,却是不再言语了。 温寒此时心里在打颤,他想说出自己的身份,但看对方的样子好像是不在乎的,正在犹豫,感觉这次碰到硬茬子了,却又听到那个小妞说要放过自己,不由心里感到庆幸。 “怎么回事?”陈彪一身军甲出现在众人面前,冷冷地问道,此时护卫已经松开了脚,温寒已经恢复了自由。 陈彪是一个谨慎的汉子,所以他让人在商家姐妹遇到麻烦的时候先派一个人通知他,以防万一。 还未等得众护卫说话,看见一身军甲的陈彪和他身后的数十士兵,温寒眼眸放光,拖着疼痛的身子跑到陈彪身后,只有这样才能给他足够的安全感。 “我是温体仁温大人的孙子温寒,将军,你帮我把这帮刁民抓起来,我给你封官,封官,还有还有,这两个女孩交给我...”温寒的语气很激动,自己的身份总算派上用场了,还有那两个女孩..... 温体仁,何许人也?当朝辅。可他碰见的是陈彪。 陈彪是谁,一个有原则的兵痞,那是以前。一个有原则的将领,那是现在。 “姐姐,你还是个笨蛋....”商景薇生气地说道,“陈叔叔,我要杀了他。” “好。”陈彪呵呵笑道,语气有些怪异。他不听商景薇的指挥,也不会听商景兰的要求,只负责保护她们的安全。他只会听宁致远的话,而他回答‘好’的原因在于,他本就想这么做。 商景兰不语,她还是认为自己不傻,虽然看得出对面的温寒是个纨绔,害人不少,但杀人会带来麻烦,给宁致远带来麻烦。 商景薇也认为有麻烦,但宁哥哥能解决,陈彪同样认为有麻烦,他选择自己来扛。 但在三个人或者更多人的眼里,温寒都该死,而温寒他自己还处在一片迷糊之中。 “你们这是......认识?”温寒依旧在迷糊。 “我们....认识,”陈彪抽出了刀,露出一丝冷笑,不想再多说废话,转过身去,看着脸上逐渐浮现惧色的温寒,一刀下去,却又突然停下了。 刀在离温寒脖子半寸的地方停住了,“把这个反贼带回军营中。”陈彪沉声说道。 他想选择最痛快的方式,但还是没有,他可以自己扛,如果扛得起。 “是,将军。”身后的几个士兵领命,捂住温寒的嘴就押回了军中,温体仁是谁,他们不知道,温寒是哪根葱,眼前这小子....这反贼。 温寒的随从也被押着跟在身后。 “陈叔叔....”商景薇刚刚有些吓着了,她随口说要杀人的话,可是在开玩笑,因为她很气愤,但她还是个小孩诶,可是差点就实现了。 “回去吧,小商小姐。”陈彪笑了笑说道,他喜欢这个称呼,“你们要是出事公子得杀了我。” 商景薇呵呵直笑,拉着姐姐跟在了陈彪身后,第一次听人说自己和姐姐这么重要,虽然以前自己心里就知道。 陈彪眼里闪过一丝寒芒,这个温寒,死定了。 而温寒刚刚从商景薇他们护卫带来的惊恐中走出,又陷入了另类的恐惧当中,而且会死人的恐惧。 英山县的这条街道上,又恢复了以前的情景,仿佛什么也没生。 陈彪想起了那年。那天。那场景。还有那记忆中的人,双拳紧握,双眼也变得通红。 一道刀锋划下,一个纨绔痛苦地离开了这大明末。 第七十章 香君的转变 金陵郊外,一阵打斗之后。八>一中文 “你们是什么人?”李军冷眼望着面前的一伙人,倘若不是自己多留了个心眼,还现不了在宁府外监视的这一伙人。 “你们又是什么人。”对面一个消瘦的汉子警惕地说道,“我们在这关你什么事?”心里有些惊讶。 原先宁府的外面已经多了许多小屋,李定方招收的农夫或护卫就是在这儿住着,所以多了几个人并不怎么显眼,但还是被李军现了。 “这是我家公子的府邸,你说呢?”李军说着又冲了上去,和那个消瘦的汉子缠斗起来,心头大怒,之前他们已然打了好久,但是不分上下。 “你家公子?”消瘦汉子还未多说,察觉对面的李军身子一动,又急忙开始应付,心头暗暗叫苦,短时间之内他是可以和李军旗鼓相当的,可时间一长就后劲不足了,恐怕只有宫里的几位禁军领才能打得过对方吧。 “别打了,我是皇上派来的。”忙于应付之中,段天喊道,自己好赖也是皇宫一禁军小领,现在心里却感觉很...蛋疼,毕竟现在说这句话有点像他认输的样子,天地良心,他绝对没有这个意思,...虽然他确实打不过对方。 李军打的正欢,对方猛地冒出这么一句话来,眼里不由精光一闪,顿时加快了自己攻击的度。 “嘭....”终于一拳捶在了对方胸口,李军才停了下来,再次冷冷地看着被他打倒在地的段天。 “为什么我说了我是皇上派来的,你反而还打的更厉害了?”段天拍打了半响胸口,终于顺过气来,有些气愤地问道。 “皇宫的人为什么出现在这儿?” “你先回答我的话。”段天也是个倔脾气,看见李军不回答自己,继续问道。 李军捏了捏自己的拳头,就要继续上前...揍人。 “自己是钦差好不好?”段天忐忑的想着,“钦差又怎么样。” “皇上让我等来保护宁大人的家眷。”他说了出来。 遇到这么一个野蛮的人让他无奈,可给出的这个理由更让他羞愧,宁府外面千余护卫,只要不是军队来袭,怎么也比他们几个强,而且皇上还加了一句不能让宁大人的侍妾离开金陵。 “皇上要抓人,直接抓就是了,何必这么麻烦。”李军嗤笑道,知道这事现在变的很复杂了,崇祯啊... “只是保护。”段天强调道,他是禁卫军的一个小队长,对崇祯的忠心毋庸置疑,虽然皇上这事做的挺不地道的,但也是要照做的,而且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 他看着李军,觉得对方很能打....也很不识相,但段天不在意,也不会在皇上面前搬弄什么是非,他是武夫出生,只晓得办好任务就够了。 李军看了段天一眼,不再说话,径直就往宁府走去。 段天摸了摸还隐隐疼的胸口,笑骂着身边的下属,“你们这些混蛋,刚刚也不知道来帮帮本老大。” “老大,我们哪敢啊。”一个下属嬉皮笑脸的说道,“对方好几百骑兵呢。” 段军是一个很和气的队长,他也知道这些属下都是忠诚的,而且他们要是出手帮忙对方就会动总攻了,从李军手下那些骑兵脸上蓄势待的表情就可以看出。 所以这些手下是对的,不愧是皇上唯一一支信任的队伍。 北京城,崇祯面色阴沉地看着面前的奏报,宁夏守兵追击三万反兵一直就到了湖广边界,然后驻扎在英山县,他很生气。 一万官兵追击三万民兵这么远,还是地方守军,却是够意思了,崇祯对此很满意,他生气的的是,为什么反民攻破了蕲春县才有官员报上来,之前那么多天他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收到,还有,为什么沿途没有官兵和宁夏兵夹击? 那个宁致远,看来是可以信任的啦,崇祯想着,却又想到了什么,不由皱起了眉头。 “传令下去,令蕲春县附近的军队配合宁夏军迅剿贼,十日之内若是还没有成效,就让湖广巡抚提头来见。” 官员的生死大抵还是掌握在崇祯手里的,他即位以来也杀过不少,可是下一批,还是老样子,结党营私,他无可奈何。 崇祯写了一封信,然后让人送出宫去..... 宁府之中,李军在和李定方说着话。 和宁致远认识后的几个月,算得上是他人生中的一个飞跃点,以前文弱的书生现在变成了.....不那么文弱的书生,总之就是变化很大。 对于李定国,他很担心,不过只是担心出事罢,不听使唤的可能他没想过,也不可能出现。 “李公子,你说现在该怎么办?”李军更喜欢动拳头,所以他把这种动脑子的事交给李定方。 “走不了了,致远也不会让你接我们走的。”李定方皱着眉说道,听得李军的话,他可真是吓了一跳,没想到就在府外藏着朝廷的人,而自己却一直都没有现。 李军点点头,杀了门外那几个人,他敢,但是那就真的要造反了,应该说是真的要逼着公子造反了。 柳如是看着脸上挂着淡笑的李香君,不知如何是好。 从那天看了信之后,李香君依旧每天都回来,但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疯疯癫癫,始终微笑着,这本是好事,女孩子该有女孩子的样子,但她无形之中感觉很难过。 邢沅本是兴高采烈地去听李军他们说话的,回来的时候却是无精打采,闷不吭声地就往柳如是怀里钻去。 “柳姐姐,我们去不了宁夏了。”邢沅抹着眼泪说道,“李叔叔说外面有皇上的人在阻挡。” 柳如是听的身子一僵,收拾了好久的心情瞬间破裂。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安慰邢沅,因为她自己也很难过,只能用手轻轻拍了拍怀中女孩的后背。 “柳姐姐,邢妹妹,这样你们正好可以留下来多陪我一些时日啊,我一个人多无趣啊,反正你们也只是暂时去不了而已。”李香君愣了几息,很快反应过来说道。 都在伤心,只有她来安慰了,她不伤心,也不高兴。 柳如是看着眼里似乎并没有多少兴奋的女孩,心里叹了口气,这样也好。 她是青楼出身,以往的想法就是寻个好人家做妾就已是万幸了,她不奢求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现在有宁郎对自己的深情也就够了,也希望自己的姐妹寻个好人家。 “香君,要是宁郎说要娶你做妾,你答应吗?” 李香君似是没想到柳如是此时还能问出这个问题来,却仍是笑了笑,“若我以后再没有心上人,我就答应。” 柳如是之前只知道李香君好似一夜沉默了,现在知道,是一夜之间长大了,但她还只是个孩子。 “如果你以后会有心上人,那宁郎现在就不会娶你。” 邢沅只晓得缩在柳如是的怀里,这里子鱼哥哥的味道很浓烈,她是这么感觉的....胸部这儿最浓烈。 李香君思考着柳如是的话,好像有深意,意思她是懂的,却不认为是对的,谁能一世只为一人,宁致远做不到,自己也或许做不到。 她之前已过了十二岁的生辰,收到了柳如是给她的一枚玉佩,刻着‘香君妹妹生辰快乐’几个小字,是宁致远转交的,据说是在他去宁夏之前就备好的。 当时李香君很高兴,像个小孩子一样,可那封信之后,她知道,自己就是个小孩子。 “总会有人娶得,”李香君浅笑着说道。 第七十一章 湖广剿匪记 李香君感觉心口在疼,但她还是得说,因为很多理由。八一中≥文网 柳如是不语,她在认为这改变也或许是好事。 李军在和柳如是邢沅见了一面之后便离开了,接到了陈彪围剿叛军的通知,这只是其中一个方面,重要的是,他在这儿已然没什么意义。本也不用怎么和柳如是她们见面,但他知道两个女主人肯定有许多话需要问,一如公子所说。 “柳姐姐,你说那个商姐姐漂亮吗?”邢沅有些不开心地问着,她不想隐藏情绪,所以她很不开心。 “肯定没有沅沅你漂亮。”柳如是笑道,“谁也没有沅沅漂亮。”心里想了许多,宁郎是一个厉害的人,身边的女人不会不漂亮的。 湖广的官兵大致有三十万人,咳咳,这指的是实际人数,所以迅聚集了三万军队在蕲春英山一带,外加万余的宁夏军队,大体来讲,宁夏军队的战斗力其实并不怎么强,但是有信念,这就够了。 神一魁刚刚热呼了几天,按照惯例,进城先杀县令,然后第一波抢劫,收工,等某一天在偷偷溜走,完事。这程序在陕西可以,但在湖广是不行的,至少现在不行,因为旁边就是南直隶。 方孔照现在很惆怅,作为一地巡抚,他还是很有水平的,可当他收到崇祯十天平叛的旨意后,顿时就傻了,先反应出来的就是陕西民变,陕西那么大的叛乱,您让我一湖广巡抚去平,这不.....乱来吗? 好在旨意还算清楚,他看清了在蕲春英山县附近,好歹是在自己的辖区内,不过自己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呢? “查,”方巡抚一怒,就直接下命令了,结果得到的消息就是....三万民兵被追着已经攻下了蕲春县,把他给惊的,横穿了整个湖广合着他这个巡抚竟然不知道? 于是就有了三万大军聚拢的事实了,四万官兵围着仅剩两万余人的神一魁部,让神一魁以为,这个冬天自己是过不去了,但不管过不过的去,总归还是想挣扎一下的。 所以神一魁想要突围。 宁夏那一只军队在蕲春北面的英山县,剩余官兵围在西南面,至于东方,就是南直隶了,没人堵着,但他不敢去。 西面,回陕西,这就是神一魁的最终目标,也是唯一目标,好在对手是湖广官兵。 趁着夜色,神一魁开始了他的战前动员,他没知识,没文化,但他知道应该这么做。 “兄弟们,这几天你们过得舒不舒服?”神一魁大喊道。 “舒服。”底下的民兵们参差不齐地喊道,脸上带着惊恐,他们已经知道,城外官兵围城了。 神一魁有些不满,不,应该是十分不满,这帮人自己怎么指着他们冲出去,自己也害怕,比他们更害怕啊,可看到自己表露出来了吗? “今晚我们突围,如果突不出去,明天天色一亮,你们都得死。”神一魁怒喊道,本来是想好好激励他们一番的,可现在这样,只能用死吓唬他们了,也不是吓唬,就是事实。 蕲春县说是一座城,就是一座及其矮小的县城,要不当时神一魁也不能那么轻易就攻了进来,好赖城里还有数万百姓,所以今天不冲,明日天一亮,就只有...... “不过大家不用害怕,官兵都是很弱的,我们以前打了那么多次,大家说是不是?”神一魁又说道。 反民们露出一丝回忆之色,在陕西的时候打了那么多仗..那么多架,官兵确实很弱,一打就散,和自己等人差不多,可上次遇见的那一拨人是什么....? “而且我们今晚打的不是宁夏那一拨人,而是和陕西军队一样废的队伍,我们一定能冲出去的。”神一魁适时说道,前一句是事实,后一句,他不知道,没打过。 在神一魁粗俗又简单的动员下,一群反民确实都升起了信心,官兵都是很废物的,一打就散,自己等人一定能活着回去。他也是一个有手段的反贼。 神一魁在微亮的月光下,紧张地等待着时间的过去,他从天启年间就开始造反,朝廷也没把他逼的活不下去,但他想活的更好一点,又没有什么文化,所以选择了造反。 他自认贪生怕死,今天已经送出去了九封降书,但都没有得到回应,他想活着,所以要继续战斗....战斗。 英山县中,李军已然回来了,而陈彪今天包围了那所县城,拦住了八封降书,都一一烧了,当什么都没生,自从杀了温寒,他就只想杀更多的反贼,来报答公子。 当然事情也可能没暴露,但总要做好最坏的打算的。 宁夏的士兵们刚刚吃过晚饭,听将军说今天晚上有仗打,他们很兴奋,打仗,意味着升官财,公子不会拖欠他们的,至于死人,他们可不怕,出来混的,总归有那么一回事,要不是公子,他们现在估计也饿死了。 陈彪没指挥过这么多人作战,在宁夏的时候倒是实战训练过,他以前是个千户长,遇到宁致远的时候,手下的一千弟兄已经死了七百多,剩下的两百多一起来到了宁夏,他们是真正的兄弟,而现在,他认为只是打打反民。 当风声吹响落叶到第三声,蕲春城门中传来一阵喧嚣声,然后长长的队伍出城向着西边的湖广军队冲去,而宁夏军队在数里旁的郊外看着。 “将军,你可真是料事如神啊。”旁边一个亲兵低声称赞着,或许有拍马屁的嫌疑,但更多的是真心所想。 陈彪觉得他只是把自己当成那个叛军领想了一下,就得到了这个答案而已。 “保护好后面那辆马车。”李军嘱咐道,虽然他自己也打算在马车边上,还是说了一句,这可不能出事,一个夫人没带来,总得给公子带回去一个。 他确信,这位商小姐回去就是自家公子的夫人了,要不也不会中途还要回去,就是不知道小商小姐以后会不会嫁给公子,李军觉得这样也很好。 商景兰自己可没有李军那么肯定,她的身份还是个问题,又听着李军在外面的吩咐,心头只觉得暖暖的,如果不是那个坏蛋的原因,会有这么多人保护自己这个逃犯吗? 不会,她很清楚。 “姐姐,”商景薇此时显得一脸惬意,李叔叔没能带回来宁哥哥的夫人柳姐姐,她有点高兴,也有点不高兴,不过事情也就这样了,“这次为了保护你,不知道宁哥哥要死多少下属。” 商景兰低头,心里觉得十分自责,上次宁致远因为她连累了那四个护卫身死的事当众削赎罪,她是知道的,但只是这次路上才知道的,要是早点知道一定不会生气跑出来,那个混蛋对自己很好,一开始就对自己很好。 “不过宁哥哥肯定心里的高兴肯定会多过脸上的责怪的。”商景薇再次说道。 队伍开始在前进,宁夏的军队开始追击贼军了。 神一魁觉得很开心,真是很开心啊,他今天投了九封降书,官兵都不理自己等人,心里忐忑的以为朝廷这是铁了心把自己埋在这儿呢,没想到啊,湖广的军队竟然比陕西那儿还要弱,陕西那儿军队是一冲就散,而湖广这儿的,几乎是不用冲就散了,当兵的自动就给让路,好像巴不得他们走似的。 其实神一魁还真想对了,方孔照方巡抚大人真巴不得他们早点走,毕竟反贼一走就不关他的事,底下的士兵们也是这么想的,多久没拿银子了,何必要卖命呢。 方巡抚晚上的时候还收到了一封投降信,他不知道这已经是第九封了,对此他只有不屑,进士及第的他是个聪明人,知道这些反贼们投降了还得反,在自己地盘反了,那时自己就是万死难咎了。 为什么会再反?因为他们投降了朝廷不也能让他们吃饱,吃不饱?那时怎么办? 造反是唯一的出路。 方巡抚看得很透彻。 第七十二章 鄂尔多斯部 因为他看得透彻,所以他知道。八一小说网≯> ≯ 现在把他们‘礼送出境’就是最好的办法,然后就出现了反贼毫无阻挡的向前冲,宁夏军队火力全开的在身后追,而湖广军队在两侧看戏的情况,实在很....悠闲。 事情仿佛又回到了十几天前的情况,但有些不一样的是,这次宁夏军队没有刻意驱逐他们,也不会降下度,追到就会毫不留神的砍杀。 对于湖广军队的不作为,陈彪表示理解,他也经历过几次这样的场景,但还是感到好笑,笑着笑着,每次就想..杀人,这样的军队,这样的国家,养着一群腐败的官员和高级的纨绔。 他想到了被他杀了的温寒,心里顺畅了很多。 李军收下了方孔照送给他的五万两,门清,不由得想起了那时在泽州遇见的知府王志林,一出手就是三十万两,当然他也知道两者的性质不太一样,那时候是赔罪加请功,现在只是单纯的避祸,但李军就觉得,公子在的话也能多敲出许多银子,这是他是不会做的,也做不来,以后或许可以。 在湖广军士炙热的眼光中,李军和一干属下都有些得意,然后急的离开了视线,心里暗想着,谁让你们不努力杀敌,其实他们也知道,这些士兵就算是努力杀敌了,也是没有银子的。 他们现在的生活是宁夏士兵以前的生活,他们很庆幸,有了宁致远,宁大人,和宁公子。 商景兰红着眼眶,她在马车里,可以听清外面的情况,这些士兵是可怜的,这些当官的是可恶的,他的父亲是无辜的,只有那个混蛋是最好的。 .......... 金陵还是晴天,而宁夏已经却是整日阴沉的不见天日。 宁致远再次全身伤痛的从校场回来,这次是他转变训练方法后的第九天,他在和士兵们练习,做不到像李军那样同时对抗二三十人,甚至连二三个都做不到,一个,每次只有一个士兵就把他揍成了这样,虽然是一个比较强悍的亲兵。 他突然感到很庆幸,上次死在他手里的那个刀疤脸是多么的冤枉,自己那时候还远不比现在,只是一个稍弱的士兵水准,但以后....该冲动的时候,还是得冲动。 大玉儿仍是笑眯眯地看着宁致远,然后轻轻帮他抹药,也不说心疼之类的话,但宁致远感觉很温暖。 把大玉儿压倒在床上,宁致远重重吻了上去,很野蛮的扒光了她的衣服,又轻轻地把她抱在了怀里。 现在再大的温暖也掩盖不了他的失落与气愤,他以前还觉得崇祯是个好皇帝,只是疑心重了点,现在看来,并不只是重了点而已。 李军回传的那封信让他有些崩溃,他实在是没料到这种情况,自己只是一个年仅十六的书生,虽然现在还是宁夏巡抚,但怎么也不用这样防备自己吧。 自己真的没想过怎么样,帮他清理了一部分的白莲教众,还帮他剿了那么长时间的反民,只是....顺便到了金陵想接自己的家人都不行吗? 活该早衰的一个皇帝,宁致远愤愤道,又温柔地亲了一口怀中的人儿,不管怎样,自己都不能把不满泄在自己女人身上,他是...宁致远。 因为宁致远之前的举动,大玉儿现在已是身无片缕,房中是点了火炉的,她不感到冷,但还是缩在宁致远怀中,这个身体上已经满是伤痕的人,某天起就已经是她的全部。 “混蛋,你想怎样都可以。”大玉儿眼眶红红的说道,她能感应到宁致远压抑的情绪,心里只有欢喜,少年在顾忌着什么,她都懂,至于是什么事干扰了他,她不知道。 “我会把你们蒙古人都征服的。”宁致远听着大玉儿的话,轻轻说道,双手在她身上摸索着,他还在下着一个决心,“我也会对你..们好的。” “我...我相信你。”大玉儿声音因为宁致远的抚摸有些颤抖,但是很坚定。 “相信就好....”宁致远终于笑了笑,“看你怎么相信我吧。”...... 大玉儿相信,真的相信,但绝对不是像宁致远说的那种色色的方式相信,她依稀能看出,这个男人...比皇太极要强太多了,她在心里相信。 海兰珠看着一脸幸福的大玉儿,轻轻叹了口气,又和几个侍女玩起了跳棋,很好玩的玩意,这是那个玉儿喜欢的那个混蛋想出来给她解闷的,海兰珠这么定义,但自己却很喜欢。 “玉儿,你当初痴迷多尔衮的时候可没有这样,”海兰珠一边下着棋一边说道,她是真的好奇。 “因为他是宁致远。”大玉儿笑着,又说的极其随意,“多尔衮或许也活不长了吧。” 皇太极已经坑了那么多兄弟了,自然是不介意再坑一个,毕竟每做一次,他的势力可就增强一分。 “我怎么办?”海兰珠突然问道,“他不可能放我一个人回去的,我还想知道,我们的部落怎么样了。” 大玉儿也清楚这个,她能想出来的最好方法就是姐姐也嫁给那个混蛋,但那个混蛋是不会答应的,因为姐姐想要杀过他,而以前的姐姐也是不会答应的,但现在竟然都肯认命嫁给皇太极,应该是会答应的。 至于自己的部落.....她是真的不想管了.... 科尔沁部落,孛儿只斤.宰桑,大玉儿和海兰珠的父亲此时正在愁苦着脸,两个女儿已经消失了几个月了,蒙古草原又传来了自己率部投靠后金的事,还是自己女儿亲自承认的,让他疲于奔命。 看来自己两个女儿真的被准格尔那个叛徒抓到了乞颜部落,宰桑认定。 后金与他其实只是合作关系,但随着近来蒙古连年的大旱,粮食已经全靠后金的接济,而自己一方已经嫁了两个公主过去,要说是投靠,现在也基本属实了。 他并不担心这事被人知道,反正后金势大,蒙古部落中投靠的不在少数,担心的只是女儿丢了,和后金的纽带也就断了,但所幸还有一个哲哲在那儿,不过布木布泰和海兰珠得尽快找回来,皇太极可是看的很重。 “泽布,传我的号令,明日起两万勇士,定要降了那乞颜部落,救回两位公主。” “是。” 宁夏卫,总兵府,这儿却比当初宁夏中卫的那个府邸要大得多,毕竟这是真正的总兵府,俨然已经成了宁致远的办事处。 办事处的具体表现在于,接见外宾,再具体点,见蒙古人,加上今日这伙人,这已经是宁致远这几日来,接见的第七批蒙古人。 “你们是鄂尔多斯部的?”宁大官人满脸的不耐,虽然心里很是欢喜。他也要进步,这些天以来更是对蒙古部落的情况进行了恶补,知道鄂尔多斯部是距离宁夏最近的一个部落。 “你们蒙古一族的名字怎么都这么拗口,前几日的察哈尔,外喀尔喀部落,科尔沁部落,乞颜部落.....一个比一个拗口,还是七子部落最顺耳。”宁致远嘘嘘道。 查多咯感觉自己这次的任务很艰难,他很沮丧,这么多部落在之前就来过了,一般来讲估计自己部落是没戏了,暗暗摇头自己领的犹豫不决,错失了良机。 不过他倒也能理解,鄂尔多斯是离大明最近的部落,所以劫掠大明边境的事干得最多,一时之间还真拉不下面子来,但现在没办法,宁夏抢不了,陕西抢不了多少,还得搭上口粮和人命,不过还好自己有准备。 “大人,鄂尔多斯是您最愉快的交易伙伴。”查多咯开口道,“相信您能自己做出决断。” 只有这一句话,原因什么的都没有解释。 宁致远认为他是对的,鄂尔多斯部确实是自己最中意的合作伙伴,但以此同时,他更认为,这个蒙古使者是个聪明的人,自作聪明的人。 “王五,把他给我丢出去。”宁致远摆摆手,一脸嫌弃。 第七十三章 第一场雪 最中意的不一定一定会选,但有一点是一定的,现在是那些蒙古人在求着自己,所以态度一定要诚恳,恩,就是这样。 查多咯被这道突如其来的命令吓了一跳,一股怒气涌上胸口,自己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待遇?但是...得忍着。 “大人,何不先听我说完缘由?”查多咯说道,努力让自己语气变得柔和,但却依旧很生硬。 “我刚刚给了你机会,可是你只说了一半。”宁大官人撇撇嘴,看了王五一眼,示意不许笑。 查多咯算是明白了,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是真狠,不许自己吊他胃口,不许和他谈判,只能听他的要求。 “查多咯刚刚....一时忘记了要说什么,还请大人见谅。” “行啦行啦,你说吧。”宁致远再次摆摆手表示不耐。 王五觉得自己很难受,想笑又不能笑的感觉真是...蛋疼,他没见过其他人谈判,但想来也不能这么解气,公子的表现真是...不可说...应该是不知道怎么说.... “鄂尔多斯部可以用两斤换一斤的比例来换,而且会是大人最忠实的朋友,务必让其余部落不再侵扰宁夏。” 宁致远笑了笑,觉得自己真不傻,但还是有许多人把他当傻子,“如果你可以让其余部落来侵扰宁夏,我用一比十的比例和你换,这样可好。” 宁大官人冷笑着看着面前的查多咯,这个可恶的蒙古老头。 查多咯愣了愣,看着宁致远眼里的嘲讽,他很冤枉,自己从来就没有想过把这位官人当傻子,在他看来,就算宁夏卫现在可以依靠城墙固守,但还是应该担心蒙古进犯的,自己真是可以周旋一下..... 天空开始飘雪了,宁致远看着门外淅淅零零落下的雪花,觉得又是一个季节,“这样的天气,你们敢来找死吗?” 委屈,真是委屈,查多咯想着,连老天爷都不帮他,下雪的草原,什么都做不了,马不能急行走,更别提来抢劫了。 “往常的这个时候,我们都会赶紧来抢粮食抢汉人回去过冬的,”查多咯叹口气说道,“粮食的比例已经是不能再往下压了,大人你有什么要求就说吧。” “你变聪明了一点。”宁致远笑着,鄂尔多斯部不知道是从哪儿听来的粮食比例,他相信,那些部落代表是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事随便说出的,“我给察哈尔部落的比例确实是这样的,我答应了他们的交易,或者,再确切的说,我答应了除了你以外六个部落的交易。” 查多咯脸色一变,答应了六个部落的交易,这是.... “汉人都是狡猾的狐狸,”查多咯冷笑着,“竟然做出这种事出来。”语气顾不得尊重。 “不,你说错了。”宁致远不屑道,对查多咯的反应毫不在意,“是你们竟然做出这种事来。” 查多咯一惊,想到了某种,可能心里剧烈跳动了起来。 “你在做梦。”查多咯缓了口气出道,刚刚那么短的时间,他已经感受到了冰火两重天的节奏,“我们蒙古人是不会自相残杀的。” “是吗?”宁致远笑了笑,“那走好不送吧。” 大不了自己每个部落都交易一遍好了,反正自己的粮食也是够的,这么廉价的牲畜,干嘛不要,当然,只是鄂尔多斯部不配合的情况下。 “鄂尔多斯部要是做的话,会被全草原围攻的。”查多咯脸色变幻了几许,终于无奈道,他想走,可粮食还没换到,其实粮食没换到还不至于饿死,但关键的是他心里其实对宁致远的建议很感兴趣,但风险太大,看看再说。 “你们可以拉拢一批再打一批,至于拉拢谁打谁我不知道,这是你们的事。”宁致远笑得很灿烂,“六个部落分别在哪儿,我相信你们比我清楚。” “我能做的,就是你们劫掠来的牛羊和马匹,用三斤换一斤来交易。” “太危险了。”查多咯摇摇头,但心里已经在算计着了,不自觉又用上了尊称,“除非大人你愿意出兵帮我们。” “要不要本大人给你们算笔账。”宁致远徐徐说道,像是在诱拐小孩,其实对面是个老头,蒙古老头。 “七子部落约有三千多头耕牛和马匹,乞颜部落也一样,科尔沁和喀尔喀有五千多头.........” “两万多头牲口,你们必定可以一举成为最大的部落之一....应该是这样吧?” 宁致远清楚一点,两万多头牲畜,都是牛马之类的大型动物,在蒙古强盛的时候只能算九牛一毛,但现在蒙古部落分成几十个部分,这绝对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查多咯面色依旧保持着平静,但脸上时不时跳动着的线条彰显着他内心的激动,不由陷入了对部落未来展的憧憬之中,但宁大官人很不地道地打断了他。 “本大人不会帮你们的,不会白帮你们的。” 查多咯不再言语,他知道这种机会千载难逢,人家都把牲口送到自己部落边上来了,抢起来实在是很方便,只是后续问题太复杂,但肯定是可以干的,回去好好想想..... “不过,这个察哈尔部落的林丹汗是你们名义上的可汗,你倒是可以继续在这上面下下功夫。”宁致远又使坏道。 开始他以为,那个什么乞颜部落领是蒙古大汗,后来听大玉儿说蒙古大汗是林丹汗,让他有点汗颜,乞颜部落不是成吉思汗的部落吗,领肯定也是成吉思汗的子孙啊,然而当时大玉儿瞥了他一眼,有些鄙视地说道,几十多个蒙古部落,至少有一大半的领是成吉思汗的子孙。 但乞颜部落领呼格格不只是因为自己部落的名字,还是因为自己的血脉,立志在这个乱世恢复基业,这其实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宁致远知道,就算是没有这个名字和成吉思汗的血液,作为一个部落的领,总该是有争霸的心思的。 而现任公认而又不承认的可汗是林丹汗,一个企图暴力收服众蒙古部落的领。 而事实也是,如果不是诸多巧合,还真被他成功了。 查多咯走了,顶着飘着小雪的天气,宁致远相信,他会答应的,而且退一步讲,就算他们不敢那么做,自己照单全收就是了,反正都是赚,而且赚的还更多,但他宁愿蒙古部落合成几个大势力,这样后金就无可奈何了。 知府衙门,宁致远现在把牌匾换成了巡抚衙门,陈彪之前还在门前立了一块大碑,来彰显这自己公子的合法领地,虽然宁大官人看着这块碑有些像....而现在,碑上已然被雪花覆成了一片白,像一个雪人一样伫立在门口。 大玉儿重新换上了她们蒙古的服饰,毛皮大衣还有那顶独特的帽子,露出两个小耳朵,宁致远觉得很可爱,也很有爱,大明并未禁止蒙古人的出入,军中将领都有不少蒙古人,所以大玉儿的身份倒也不用隐瞒,当然,公主的身份还要瞒着。 “混蛋,景兰怎么还没回来。”大玉儿哼哼道,她此时手上带着一副毛茸茸的手套,是让人按照宁致远的描述做出来的,十分暖和,但更暖的地方在心里。 “应该就是这几天吧。”宁致远笑着应道,搂着女孩的腰在窗户边站着,此时的心里很想柳如是,这样寒冷的天气那个江南女子该过不惯吧,要是来了自己要给她把全身都保护好。 他偶尔喜欢想一些这般乱七八糟而又简单的事,也并不是一个喜新厌旧的人。 大玉儿一时之间觉得,自己和宁致远的共同话题就是在讨论这些她并不喜欢的家长里短,她喜欢刺激的战争,风光的胜利还有...眼前这个混蛋。 但她现在所能说的,没有战争,没有宁夏局势,更没有风光的胜利,至于她的蒙古部落,只有在宁致远问起来后她才会说,就像现在她很想知道宁致远和那些蒙古人说了什么,但她并不问一样。 喜欢,却不一定要强求,否则,这个混蛋会不开心的。 大玉儿看着逐渐变大的雪花,想起了自己小时候这种天气跟在姐姐身后在蒙古草原骑马飞奔时的情形。 第七十四章 蒙古大乱斗 鄂尔多斯部离宁夏卫的路程,快马加鞭的话,半天足矣,而两天后宁致远收到了来信,说是同意了,然后便是商议细节的时候 宁巡抚要做的事情很简单,那就是什么都不用做。八一≧小说网 鄂尔多斯部要做的事很多,比如在宁夏卫和自己部落之间对未到宁夏卫的那些交易的使者进行围堵和剿杀,再比如,派人和他们想要联合的部落联络,再比如,开始兼并沿途的小部落.... 至于为什么在使者到达宁夏卫之前,这样自然是为了保证宁大官人的良好信誉,好欺骗更多的部落过来换粮,宁致远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亏了,费尽心思给他们找客户来抢,然后自己还高价回收,可为什么,自己还这么高兴呢....呢... 蒙古五大部落,分别是外喀尔喀,科尔沁,察哈尔,鄂尔多斯,还有巴林,而乞颜部落要是和关系密切的七子部落合并的话,实力也不逊于它们,但他们就是没有合并,所以,只有五大部落。 科尔沁和巴林就是他们想要联合的两个部落,原因有很多,察哈尔是王的部落,所以人缘差,和他合作是要称臣的,不划算,乞颜部落这个伪王部落,血缘和上一任可汗是最亲的,也是合作不得,外喀尔喀太远,就算抢了他们也一时打不过来,所以,就这么定了。 冬季的蒙古草原是极为安静的,下雪的冬季尤甚。 科尔沁部落的宰桑现在很不高兴,下令击打乞颜部落不到一天,雪下的这叫一个欢啊,还没出军就已经开始收兵了,作为一个大部落,时不时去抢点小部落是他们的习惯,乞颜部落不小,但比他小啊,离得也不远,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好在面前的一封信给了他安慰,说要三个部落相联合,而且还有好处拿,他更在意的是后一点,有了粮食,不是迫不得已,谁愿意当后金的手下,而随之,前一点也变得很重要,三个部落相联合,势头足以顶的过女真了,先看着吧,这事有谱没谱。 在宁致远悠闲的等待下,察哈尔部落是第一个到来的,带来的牛马有近六千头,而人来的也不多,原因是由于宁致远前两次的良好信誉,加上察哈尔离得又近,也是在大明边缘,只不过是北京城边缘,在这儿可是抢不到东西,大明弱是不错,但北京他还是不敢去欺负的。 总而言之,察哈尔部落来的人很少,三千人,而且交易的人更少,只有一千人,在十比一的情况下,很快就被人消灭了,与此同时,同样那剩下的两千人也被伏击了,既然撕破了脸,那就开战吧,鄂尔多斯部落领这么想。 三万多勇士,对三千多,直观来讲就是摧残,所以第一笔生意很顺利,加上那些被歼灭敌人的战马,察哈尔部落缴获了有八千多牲畜,他们很满意。 虽然布置了察哈尔层层守卫,但宁致远相信,三千人,总有逃回去的,过段时间,就好玩了。 大玉儿还是和着几个侍女和海兰珠玩玩跳棋,和宁致远滚滚床单,宁致远也会和她讲他对蒙古部落进行的动作,她很感兴趣,更重要的是,她很感动。 不似后世的孝庄皇后,她的内心不属于后金,只属于宁大官人,再有边边角角的想着蒙古。 温暖如春的房间里,点着三两盏灯火。 亮的不太明显。 “坏蛋,你抢了他们,可是我怎么还想感谢你呢。”大玉儿开心地说道,以她的聪慧,很容易就想到了宁致远的目的。 “玉儿,你至少有两点说错了。”宁致远浅笑着,“先不是我抢了他们,再有....不该你来感谢。” “你生气了?”大玉儿眨着眼睛问道。 宁致远点点头,把女人搂在怀里,“你先是我的,然后再是蒙古的。” “我只是你的。”大玉儿小声应道。 屋外雪下的越来越大,屋内.......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雪已经积攒了厚厚的一层,透过窗户,宁大官人很舒畅,还在痴睡的女孩,下着雪的冬天,实在是很惬意,美中不足的是,床上没有柳如是。 惬意归惬意,但还是得起床训练的,不到万不得已规矩可不能坏了,亲吻了女孩,大玉儿睁开朦胧的睡眼,回吻了一下又继续睡了,宁致远在穿着衣服。 “姑爷,该起床了。”大玉儿的侍女娜扎娜仁从外面推门而入,有了大玉儿在房里,所以误了时辰宁致远总是叫侍女来喊自己,亲兵总是不方便的,而他不大喜欢姑爷这个称呼。 见宁致远起床了,娜扎娜仁都俏皮地吐了吐舌头,相处的时间长了,她明白这个姑爷实在是好,性情温和,对公主好,对自己等人也好,还......按时起床。 宁致远笑着就出门了,他每天的生活很规律,也不想和这几个女孩计较称呼的问题。 看着姑爷走远了,她们又看了看貌似在睡觉的公主,就想偷偷溜出去,却不想大玉儿从床上喊住了她们。 “娜扎娜仁,”大玉儿语气很严肃,似乎在生气,不同于寻常那个可爱调皮的样子,“我和你们说过多少遍了,让你们叫他少爷,你们怎么还是这样。” 还是第一次看见自家公主这么生气的两个女孩傻了,自己好像真做了什么错事,又不同于寻常下人的下跪认错,她们从小和大玉儿一起长大,温和的坏境没有让她们学会那一招。 “以后记住了。”大玉儿语气一转,又恢复了以前那副模样,哼哼道,“你们两个,还不快来给我穿衣服。” 娜扎娜仁连连点头,心里放下心来,这次倒是记住了公主的嘱咐,以后看见姑爷就叫少爷,蹦蹦跳跳地就去帮大玉儿穿衣服了。 大玉儿露出了笑脸,她不愿意打骂这两个和她一般大的少女,因为,这两个人,和她姐姐海兰珠,就是她的全部童年,或许以前还有一个多尔衮,但不知何时起,多尔衮从没在她的脑中出现过。 雪地中,宁致远正在酣畅淋漓地...挨揍,风雨无阻,是他对军队训练的要求,雨下的实在太大或者天气实在太糟的话,就在营帐内训练,现在的天气,刚刚好。 现在和他陪练的这一个士兵叫伍末。是一个军中百户,上一个是他的亲兵,在揍了他..好多天之后,终于在几天前被他揍了一拳,然后,就换了现在这个百户。 并非说他现在可以轻易地打败那个亲兵了,而是他开始觉得不妥,自己的亲兵打自己打习惯了这还得了....而现在这个陪练却要比之前的弱一点,他的亲卫很强。 “公子已经比之前强了很多啊,”一旁的亲兵感慨道,他自己这身功夫可是种地加当兵这么多年练出来的,公子这是实实在在被揍出来的啊。 王五点点头,跟着宁致远的时间越长,他越被公子的为人处世所折服,能吃苦,又亲切,又聪明的举人,想着李军李将军和他们说过的一句话,公子是有本事的人。 大家是一件费脑又费力的事情,所以宁致远在打倒那个百户之后,自己也脱力倒在了地上。 “公子你被打倒了二十二次,打倒了伍末一次。”王五汇报着他统计的结果。 “我知道,”宁致远应着,他自己也在一一数着,再过几天,就可以真正打倒伍末了。 宁致远收到消息,乞颜部落明天交易的人马就到了,让他着实高兴了一番,自己抓到玉儿和海兰珠,还真是得感谢这个部落,但没办法,谁让鄂尔多斯部落选择抢他们呢。 看来乞颜部落的人缘差啊,宁大官人表示很无辜。 但有一件事情,却在这即将到来的乞颜部落之前来了。 李军陈彪的上万士兵,和商景薇那个小丫头。 当然,还有商景兰那个小妞。 第七十五章 将士回归 蕲春县现在在经过了神一魁的光顾之后,其实并没有什么影响,不得不说神一魁是一个很理智的土蛮子,时值秋收,大多有余粮,所以他只是挨家挨户‘借’了点粮食吃,住在了县里的官衙里,并没有为非作歹。 如果杀了知县和几个官员不算的话。 他深深懂得,狗急跳墙的道理,他几万手下就是这么来的,要是自己做得太过,蕲春县近十万百姓反抗的话,就麻烦了,要是平时反抗也就算了,但官兵还在外面,所以不抢,只是借点。 方孔照在‘赶跑’了反民之后,进城一看,房屋设施毫无损伤,百姓也没有受到伤寒,上报朝廷,‘百姓无伤一人,房屋无损一幢’。 崇祯大喜,赏之,纹银二十两。 崇祯是个苦皇帝,满朝廷的人都把他蒙在鼓里,所以方孔照拿着这二十两,哭笑不得,这是自己拿五万两换回来的。 而此时...... 陈彪率领的宁夏兵正一路穷追猛打,直到陕西。 神一魁正垂头丧气地下着极前进的命令,虽然他自己是不抱什么期望了,但总归还是要跑的,这帮可恶的宁夏军,像狗皮膏药似的怎么也甩不掉,自己三万人马一来回只剩八千了,他知道,大部分都是逃跑了。 “领,宁夏军不追了。”后军一个小兵正兴高采烈地眨着布满血丝的双眼纵马汇报着,十几天了....终于... 小兵倒下了马,累的还是兴奋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神一魁愣愣的,似乎没反应过来,直到旁边的反民都开始欢呼了,他才徐徐明白过来。 下雪的天,死里逃生,正他.妈.爽。 “回家,我们回家。”神一魁激动地喊道。 ........ 陈彪终于看见城墙了,不是宁夏中卫的,而是宁夏卫的,在不追那帮反民之后的第二天,他们到了, 宁夏卫真小,这是他们的想法,横跨了好几个省,几十天的时间,陈彪的士兵们现自己特别能折腾。 商景兰和商景薇依旧在后军的马车中,一路上来回了这么几十天,她觉得过了好久,只是实际上时间确实不短,但却比她意识中要短得多。 她是个很矛盾的人,一直希望时间快一点到宁夏,而到了陕西,她又希望时间慢些,现在真到了宁夏卫...她希望宁致远就在她的面前。 “待会宁哥哥该带我堆雪人啦。”商景薇看着下着大雪的天气,双眼放光地说道。 宁致远和她说过冬天下雪堆雪人,几十多天前的曾经,她以为那是不可能的事了,所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很兴奋。 商景兰看了妹妹开心的笑容,也笑了笑,突然又像是有什么感应似的,掀开车窗看了看。 宁致远骑着马立在车窗旁,看着微愣的商景兰。 时间像是静止了般,雪花落在宁致远长衫上。 “宁哥哥。”商景薇甜甜地叫了一声,然后探出头来,对宁致远伸出了双手,示意让宁致远抱着她。 要是没有经过这几个月的锻炼,宁致远想他自己是做不到的,但很幸运,他练得很努力,要不就折煞了风景。 轻轻搂着小女孩的小腰,把她放在了自己所骑的马匹前,然后对着商景兰笑了笑,扬马而去。 一时间,商景兰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觉得自己之前所有的忐忑都不见了。 马匹上,商景薇很大声地在喊着,但很快被淹没在寒风大雪之中,又重新再喊,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景薇,女孩子要文静点,像你姐姐那样。”宁致远抱着女孩说道。 “才不是呢,”商景薇哼哼反驳道,“像那个蒙古女人一样才最好。”又回头看了看宁致远,现他的头已经白了。 “宁哥哥,你头变白了呢。”商景薇咯咯笑道。 宁致远不太懂小女孩说的做女孩要像大玉儿一样是什么意思,但商景薇最后一句话却是让他想到了一句很经典的台词。 “是啊,景薇,这样我们两个就一起白头了呢。”宁致远笑着说道。 商景薇愣了愣,看着自己梢上的几点白色,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可是,这话好像说的不对呢。 “我和宁哥哥一起白头了。”女孩喃喃道,她是小孩,说什么都可以。 天空还是在下着雪。 徐徐纵马下,只是一会,宁致远已经到了知府衙门,应该说是巡抚衙门,但还是之前的地方。 “景薇,来。“下了马的宁致远对着女孩伸出了双手,把她抱了下来,他喜欢这种感觉,不同于抱大玉儿的感觉。 商家姐妹原来的小院中,秋千上的积雪已经被大玉儿差人除掉了,虽然过一会依旧会被积满。 今天的巡抚衙门,是个值得高兴的日子,大玉儿看着宁致远牵着的商景薇,也笑了笑,虽然这个小女孩老是和自己作对,但现在自己可是她宁哥哥的夫人,不,小妾了。 宁致远很自然地把大玉儿搂在了怀里,亲了一口,他不想避讳,否则,对不起这个面前的女孩。 大玉儿眼眶红红的,很高兴。 商景薇眼睛眨了眨,觉得宁哥哥亲的应该是姐姐,或者两个都要亲一遍,再或者....“宁哥哥,我也要。” 商景薇糯糯地说着,宁致远笑呵呵地也低头亲了一口。 商景薇也很高兴。 宁致远还得再去校场一下,每天他只是上午去,但今天他现在就得去,出征的士兵刚刚回来,他是总兵,也是巡抚,更是公子。所以等不得商景兰回来。好在刚刚已经见过。 校场中,天上的雪肆意落在将士们的头上,放眼望去,白白的一片,似乎是在为谁丧。 陈彪在细说着损失,两百骑兵,四百余步兵,这是少了的人数,但宁致远知道,他现在的队伍,不会有逃兵。 校场中央的一块区域,高高的台子已经立了起来,上面刻着千余名字,这次,又将增加六百多人,底下的将士们有些向往的看着这座丰碑,以往在他们的意识里,从军时候或者尚且没有军饷,死了更没抚恤,不会有人知道他们的名字,在伤亡统计时甚至还会被当做零头抹掉。 宁致远教会他们这是尊重。 “打仗,真的会死人的。”宁致远冲着底下大喊道,“所以这是为什么我要求你们风雨无阻训练的原因,你们现在明白吗?” “明白,明白。”士兵们回答道,他们的习惯,公子的问题,回答两遍,表示他们是真的知道。 “你们,将会光宗耀祖。”宁致远看着白茫茫的一片人海,高声呼喊着,大风吞噬了他的声音,但他的声音却传到了每个人的心里。 军队,要有信念,要有精神支柱。 这支军队,信念就是光宗耀祖,精神支柱就是宁致远自己...... 夜深千帐灯,陈彪跪在宁致远身前。 这么晚还没回到巡抚衙门,宁致远没经历过,今天是第一次。 “我喊你来不是下跪的,你从来都没有跪过我。”宁致远沉声说道,“起来。” 声音很低沉却不缺乏力量,更多的是坚定,让人一听就会以为他是出自真心实意的,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宁致远一直相信,有的事情,就算能骗的了自己也不会骗的过所有人,所以他一直以真心待人,至少是身边的人。 “你有心事。”看着陈彪起身,宁致远缓下声音问道。xh:.218.2o4.13 第七十六章 商景木兰 “我杀了人。> 八一小说网 ”陈彪沉声说道。 “杀人?”宁致远等着他的下文,但并不认为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算杀的是太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当然,前提是没被崇祯现。 “温体仁的孙子,在调戏商小姐的时候,我抓回军营,然后杀了他。” “你认为不该杀吗?”宁致远觉得气氛很怪异,“何况他调戏了景兰,所以该死。” “不管他有没有调戏商小姐,我遇到都会杀了他。”陈彪试图将这两件事分开,不想混为一谈。 “你不必这样。”宁大官人突然笑了,“不管和景兰有没有关系,只要和你有关系就够了。” “属下是河南人,今年三十四岁,在军中呆了十七年,杀了当地一个知府的儿子然后逃离家乡投军的。”陈彪慢慢说道,似乎陷入到某种情绪之中,和平时迥然不同。 “我的妹妹,我的父母,都死了,因为那个人渣。”这个粗汉的双眼此时变得通红,显得十分的狰狞。 宁致远默默地听着,李军也在一旁静静地站着,陈彪只说了两句话,但宁致远自认已经了解的很清楚了,一个很老套的故事,但却时有生。 “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你做的很好。”许久,宁致远拍了拍陈彪的肩膀,“要我也会杀了他的。” 宁致远慢慢走了出去,心情无形之中变得有些沉重。 天空还在下着雪,李军和一行亲卫在后面跟着。 巡抚衙门,宁致远惊讶的现,自己房中是有人的,他以为没有,今夜大玉儿是不会来的,宁致远知道,而淡淡的木兰香味让他有些不确定,是商景薇还是商景兰。 要是以前,他肯定能果断肯定是景薇小丫头,而现在,他不知道。 关上房门,把风雪都挡在了外面。 “景薇。”宁致远柔声喊了一句,看见了床上的倩影,有两个,商家姐妹一大一小都在这儿,兴致勃勃地玩着跳棋。 “宁哥哥。”商景薇甜甜地叫了一声,“这么好玩的东西你怎么不早点教我,哼。” 宁致远笑笑没回答,自己想起来这玩意的时候,她们两个已经离开了。 “那我先出去了。”商景薇很机灵,知道把空间让给自己姐姐,从床上跳下来蹦蹦跳跳地小跑了出去。 房间里剩下两个人,商景兰感觉自己平静的内心又生起了波澜,自己很没用,她垂头丧气地想着。 宁致远小心地将床上的小桌子搬下来,商景兰顿时觉得没有了屏障,下意识的用手环着膝盖靠在里面的墙壁上,有些惶恐。 “你应该和景薇一块回房,她一个人会害怕的。” 宁致远出声说着。 商景兰愣愣地抬头看了宁致远一眼,然后瞬间眼眶变红,就有些踉跄地想下床离开。 可宁大官人是不会让她离开的,商景兰今天晚上出现在这儿,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 一个满怀就把女孩抱在了双臂中,宁致远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他从没这么近距离和商景兰接触过,就算是上次把她抱回来,两人之间的距离也没这么近,淡淡的木兰香迎面而来,让宁致远心头一动。 商景兰很安静地被宁致远抱着,她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小妞,你身上真香。”宁致远吸了吸鼻子,赞道。 女孩用力地往他怀里挤了挤,依旧安静地没有说话。 宁大官人换了个舒适的姿势将商景兰抱住,然后突然低头吻住了她迷人的小嘴,他感觉女孩身子一颤,然后生涩地回应着。 嘴唇柔软如玉,木兰香气袭人。 宁致远很享受这种感觉,他也很喜欢商景兰。 当已经把女孩轻轻压在了身下后,亲着商景薇微红的小脸和柔软的身躯,女孩依旧很安静。 左手慢慢从她蓝色的外衣中伸进去,宁大官人想起大玉儿说的一句话,但看着身下女孩娇小的身材,似乎怎么也不太可能。 女孩的身子颤动得更厉害了,却没有反抗,当宁致远手掌抓住那一团丰满的时候,商景兰终于忍不住低声呻吟了一声。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商景兰断断续续地开口说道,带着颤音又柔弱的声音,让人不由生出一股怜惜之意。 “你是商景兰,宁致远的女人,”宁致远一边吻着女孩的俏脸一边说道,“还有,商周祚的女儿。” “你知道?”商景兰身子一动,显得很激动,宁致远觉得手掌中的柔软顿时挤满了他的手心,让他有些恍惚,女孩也随之一颤。 “我自然知道,六部尚书可不是个小官。”宁致远说话有些含糊不清,此时他嘴上正忙着。 “那你还......”商景兰想说着什么,却被宁致远堵住了小嘴,她内心的顾虑顿时全无,什么都不需要再问。 ....... 宁大官人昨天晚上经历了一个很复杂的情感变化,在军营的时候,他沉重中带着忧伤,而到了床上,快活着带着温馨。 雪还在下着,要是这个时代有公路的话,又会是雪灾的一年,宁致远不知道以往的崇祯三年有没有大雪,但他宁愿相信没有,这场雪是自己带来的,因自己而降。 商景兰正缩着身子依偎在他怀里,宁致远在感慨,这小妞看起来文静,到了床上....还是很文静,但是看起来瘦弱,内在却是很丰满,他见识过了,大玉儿是对的。 想起大玉儿,他心里一暖,那是个懂事的女人。看着天色,他觉得今日比往常要醒的早一些,轻轻吻了一口商景兰,宁致远起床了。 他想去校场之前先看看大玉儿,当男人其实也不容易,挺麻烦的,但是宁致远还是很喜欢这种麻烦的。 大玉儿还在睡,宁致远惊讶地现床上还有一个人在躺着,商景薇,又笑了笑,这女孩不会是害怕了才来找大玉儿睡觉的吧,但这丫头不像是会害怕的人,第一次见面时从死人堆里走过都脸色一变,这要是圆圆得吓成什么样子? 从房中退了出来,宁致远碰见了娜扎娜仁两个侍女,他察觉到称呼的变化,不由得又想起了在房中抱着商景薇熟睡的女孩,必然是她的吩咐。 商周祚是兵部尚书,或者说是前任兵部尚书,因为皇太极的围京城,崇祯大怒,斩了兵部尚书,商景兰景薇不知怎么就逃到了宁夏,遇见了自己。 这是她们俩的运气,也是宁致远的福气。 不过崇祯还不是杀人狂魔,所以商家姐妹不逃出也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商周祚本没什么错,只是崇祯要找替罪羊,但绝不会牵连家人的,但父亲一死,两姐妹在京城也确实过不下去了。 宁致远这是好早之前就知道的消息,而历史上的商景兰嫁给了祁彪佳似乎是真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又逃到了宁夏,总之,一些微小的变化在生着,由于宁大官人这只小蝴蝶不经意扇动的翅膀。 当然,这些事情对宁致远来说只是小事,商景兰姐妹已经在自己身边了,历史都会改写。 他此时要做的,就是去校场揍那个叫伍末的百户一顿,或者被伍末揍好几顿,然后,看着鄂尔多斯部落抢着乞颜部落的牛马。 这就够了,一场好戏即将登场。xh:.218.2o4.13 第七十七节 抢劫乞颜部落 雪断断续续下了几天,到了下午终于停了。≧ 网 宁致远不高兴,自己不用行军打仗,而他又是一个喜欢浪漫的文科生,所以希望下的久一些。 陈彪领着日益壮大的骑兵队伍在日夜操练着,这个心中有着一片净土的汉子,昨天的下跪并不是认罪,而是自认为给宁致远找了麻烦,仅此而已。 今天的宁致远比昨天要强一点,在打倒了几次后...被打倒了几次后,就把伍末击倒在地,他认为这是商景兰昨天晚上给他的力量,心里有些得意。 午后时分,宁致远站在城墙上看着城下白雪皑皑的一片,交易的地点在城外五里处,其实宁致远很想放到城下,但蒙古人不答应,他们缺粮是不错,但更要命。 和之前,宁致远并没有让士兵们到交易点等着,因为他知道是不会有人出现在这儿的,鄂尔多斯部落会把他们全都..抢光,杀光。 昨日乞颜部落的使者来信说今日午时一刻会到,现在已经是午时三刻了,宁致远多等了半个时辰,终于露出了笑容,没人出现,做的还不错。 前方一道身影很突兀地出现在了视线中,白色的地面上一个黑色的小点点在移动着,让宁大官人皱了皱眉头。 “巡抚大人,我是乞颜部落的,我们被人偷袭了,快救救我们啊。”来人纵着马,高声呼喊着,声音让宁致远听着有些熟悉。 宁夏城旁边没有山,要不为了防止雪崩,宁致远还需要派人射死他,“公子,这是那天晚上的蒙古人。” 李军皱着眉头突然说着,行军多年,他对于声音特别敏感,宁致远恍然,怪不得这么熟悉。 马跑得并不快,在积满白雪的郊外,马受限,也根本快不了,这也是跑出来一个蒙古人的原因。 准格尔这是投奔到乞颜部落的第一个任务,就失败的一塌涂地,让他很羞愧,但不管怎样,总还是要先活着的,才能报答乞颜可汗的大恩,他就是这么想的,所以他很大声的在呼救。 “放个竹篓下去。”宁致远笑着吩咐道,人就是自己坑的,让他去救是不可能的,但救一个还是有谱。 准格尔自己清楚,让大明官员派兵去救是不可能的,那只是他顺嘴一说罢了,能暂时救救自己就已经很不错了,所以,当看见一个竹篓放下来后,他很感恩。 “多谢大人。”准格尔上了城墙,满脸感恩却并不狼狈地对着宁致远说道,他眼力不错,看出这群人是以宁致远为,他也不怕死,只是需要部落需要他回去传递信息。 鄂尔多斯部落不顾协议,擅自抢劫他们的交易牛马,还杀了他们那么多勇士,可恶。 “本官还以为今天又要白等了呢。”宁大官人叹道,“没想到确实是白等了。” 这话说得有些奇怪,但准格尔听出了一些意思。 “准格尔没把牛羊送来,确实是让大人白等了。”准格尔微微低头,有些悲伤,“不过大人为什么说个又字。” “哦,你说这个啊,”宁致远随意地说道,“本来前几天就是和察哈尔部落交易的的时间,他们一个人也没来。” “察哈尔?”准格尔愣了愣,疑惑丛生,知道那是蒙古大汗的部落,数一数二的大部落,这鄂尔多斯部落都敢抢? 蒙古人还想再问什么,但宁致远已经不打算再讲下去了,让他自己想,反正想什么对自己都不会有坏处,宁致远想要的是几个大联盟的对打,而不是一个大联盟吞并几个小的部落,在察哈尔被抢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这个结果,宁致远只是在推进事情展而已。 抢人的一伙,被抢的一伙,打吧打吧,宁大官人很欣慰地想着,他相信,蒙古是有聪明人的,而越是聪明人,越是能想到这个局面的微妙性,这对他们蒙古草原是有好处的,就算知道是个圈套,他们也乐意跳进去。 将夜,宁致远回到了府中。这样寒冷而又漫长的冬夜,对他来说是最温馨的时刻,而这个时候,他会格外想念远在金陵的两个女孩。 回到了房间,现自己房间是没人的,在他意料之中。 只有大玉儿一人的时候,她自己会随着性子来,想怎么干就怎么干,而现在多了一个商景兰,于是两个人都害羞了。 宁致远来到了大玉儿的房间。 这个房间被大玉儿自己整弄得倒是很有一番风味,宁致远注意到,屋内没有熏香,而地上铺着一层蒙古地毯,大玉儿正和两个侍女玩着跳棋。 倘若不是宁致远明了这个东西,大玉儿此时只会在呆,宁致远肯定,不同于中原女子爱好诗词书画,也不像海兰珠那般喜欢乐器,她只喜欢在草原上骑马,让宁致远心疼。 “玉儿。”宁致远轻喊道,她知道这个女孩没有去她姐姐那儿,不是因为她姐姐不需要,而是她在等着自己。 大玉儿很高兴,她一早起来虽然看见的不是宁致远,而是商景薇,但她闻到了男人的味道,知道宁致远早上来过,这就够了,此时正笑容满面地看着宁大官人。 几个侍女很识相地退下去了。 “娜扎娜仁以后也是你的女人。”大玉儿眯着眼睛说道。 侍女陪嫁这种事不稀罕,或者说十分正常,但宁致远不以为然,摇了摇头没什么表示。 “我今天救了一个人。”宁致远坐在床边,搂着大玉儿小蛮腰说道,熟悉的感觉,美好的感觉,温馨的感觉。 “乞颜部落的话。”大玉儿转了转眼珠,娇声说道,“应该是准格尔吧。”她知道宁致远做的事,所以很快猜了出来。 宁致远点点头,对于女孩能猜出来,他早有预想,但这并没有什么关系,聪明的女人并不都是惹人厌的,“你希望他死还是活呢。” “我什么都不想。”大玉儿往宁致远怀里缩了缩,“你怎么不去景兰那儿,她可是昨天才....” 宁致远对着大玉儿一通乱吻,没让她继续说下去。 “我抱你回房,”宁大官人咬着大玉儿的耳朵柔声说道,然后不管女孩的反应,寒风呼啸中就抱着她一路想着自己房中跑去,让守在院外的亲卫觉得自家大人今天好像很....迫切,只能是这个词了。 把大玉儿放倒在床上,宁致远却没有心急着扑上去,大玉儿睁开双眸,有些幽怨地看着宁致远,“你是不是还要去抱景兰。” 宁致远呵呵笑着点了点头,观察着大玉儿的反应,要是她是自内心的不愿,宁致远是不会这么做的,没有别的原因,他本意是想让两个女孩更和睦,而不是相互顾忌。 大玉儿眼眸隐着笑意,宁致远兴冲冲跑了出去,而女孩此时在想着刚刚那个宁致远的问题,她是真的没有答案,但姐姐肯定有,她希望准格尔死,因为之前姐姐就放过准格尔一次了,再见到,一定不会放过他的,姐姐说过。 宁大官人闯进商家姐妹的房间,他现在已经不会敲门了,他相信商景兰也不会希望他再敲门的,两个女孩在说着话。 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商景薇这个小丫头怎么办,小女孩好像在害怕自己一个人睡觉。 “景薇,你今晚可要自己一个人睡觉了。”宁致远摸了摸鼻子说道,在小女孩面前,他还是纯洁一点好。 “那我去找玉儿。”商景薇哼哼道,但眼角透着一股笑意,她很乐意见到这种情形。 “玉儿也没空。”宁大官人有些不好意思,横抱着比他更加害羞的商景兰就往门外走,“你今晚找侍女睡好了。” 小女孩疑惑了一会,终于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不禁苦着一张脸,自己今晚怎么办呢? 宁致远怀中的商景兰被抱着出门后似乎是清醒了一点,想明白了宁致远的意思,很没有底气地咬着嘴唇说道,“你把我抱回去吧。” 宁致远暗想,景兰没有以死相逼就是表示可以这么做了,这时候傻瓜才会把你送回去。 寒风中,宁致远再次抱着一个女孩进了房间。 透过自己等人御寒房间的窗户,几个亲卫对视了几眼,终于还是放弃了评价。 这个冬天,好像就要像这么平静而温馨的过去了。 第七十八章 重为宁夏府 鄂尔多斯部落效率很高,宁致远由衷地赞叹道。 而他的生活很规律,和两女温存,和士兵们进行训练,还有,带着一个小女孩在雪地堆雪人。 商景薇小丫头觉得这个堆雪人的玩法实在是很简单,可为什么自己之前就没想到这么玩的,那自己小时候就有意思多了,其实她现在还很小,十岁未满。 这个冬天,蒙古部落的局势很诡异,科尔沁部落收到了鄂尔多斯部的一大笔粮食,于他们牲畜可以兑换的量,加上后金给他们运来的一批粮食,足以让他们全然度过眼下的难关了,而后金的皇太极此时正在遵化和孙承宗对抗,包围北京,已经成了一个笑话。 至少科尔沁宰桑是这么想的,自己两个女儿没找到,他不在意,但皇太极战乱之中催了好几遍了,让他很不高兴,要是以往,也就罢了,可现在,他们蒙古五大部落中的三个刚刚结成联盟,宰桑底气很足,何况还有一个战力最强的林丹汗是绝对会帮着自己等人打后金的....。所以,现在....还是得算了,这结盟的事,讲到底只是利益穿起来的细线,谁吃饱撑的没事干帮你打仗,后金毕竟还是最硬的,乖乖听话。 至于林丹汗。 林丹汗是草原的王,虽然自己等部落都不听号令,但他绝对是一个很硬气的王,兵力劣势的情况下硬和后金干了几仗还相安无事,否则以他和后金接壤的领地,绝对是第一个被后金征服的。 宁致远此时收到了一封信,来自陕西的信,柳如是李定方的信他时常都会收到,所以不太稀奇,但这次信,是李定国的,信里,说了很重要的信息。 李定国有消息了,手下一千人马现在变成了五千人马,事实证明,在陕西,只要不是官兵的部队,都是很好混的。 “公子,这个洪承畴是个什么人?”陈彪大大咧咧地说道,时隔不久,他又是那个陈彪,性格未变。 从信里,他看见李定国的叙述,本来展极好,已经成了陕南那一带的反民头子,可是不小心招惹了一个洪承畴的官,对方一万人就把他两万兵马打的只剩下五千,让他只得无奈地钻到山沟去了,还受了些许轻伤。 宁致远笑了笑,只要人没事,怎么都行,更何况,遇见的人叫洪承畴,不过更关键的还是李定国的手下有点....水吧。 洪承畴很厉害,对付反民是一把好手,这是宁致远对他的印象,后世残存的记忆。 时间已经到了三月,年也已经过完了,江南的冬天将要过去,而宁夏的冬天还在继续,整日阴沉不见阳光。 午后,宁致远一个人在房里翻看着金陵来的信件,几个女孩凑到一块不知道说些什么,从那晚之后,商景兰和大玉儿的关系确实如宁致远所希望的那般越亲近,他很有成就该,而总归还是要有自己的空间的,女孩们是这样,宁致远自己也是这样。 柳如是的信。 宁致远想着自己还未出来的时候的情景,觉得要是自己当时把柳如是她们带过来就好了,现在似乎...不知如何是好。 他知道古时那些当官的离乡多年是很正常的事情,但作为一个有着后世灵魂的人,他自诩是做不到的,而崇祯的做法就是圣旨,要是将柳如是她们偷偷接过来就是造反。 柳如是近几个月的信来得有些频繁,但除了思念就是琐事,另外就是关于李香君,信中每次都会有一句,香君变了。 人都是会变的,柳如是没有说明,宁致远也不知道变了什么,但那么小的孩子,变了总比不变好。 宁致远以为他就这么等着春天的到来。 北京城,崇祯还不知道他那二十两银子的笑话,他此时的烦心事一大堆,陕西越来越乱了。 上次监视宁府的锦衣卫回来之后,段天的汇报很官方:自己先是和宁致远派来的人打了一阵,不敌..自己不敌,然后自己说出了来历,对方就走了,没有带走什么人。 所以崇祯现在很愧疚,宁夏军又能打反贼又能打反民,还在包围着边界,可自己做的好像有点不地道,想了想,还是下了一道圣旨,让固原镇并入宁夏,重新称作宁夏府,这样宁致远的官可就变大了,而宁夏总兵由原副总兵孙毅接任。 好在还有一件开心事,孙承宗已经把后金部队赶出遵化,并在一步步收复原来的土地。 圣旨下达了,他甚至没有通知内阁,旨意的极为霸道,再一次表现了崇祯强势的性格。辅温体仁一向唯皇上是从,所以很容易具通过了旨意,这是他为什么当了好几年辅,而别人只是几十天的原因。 朝廷上一堆所谓的重臣听说了后,大为震惊,太祖规定的辖区,岂能乱来?死谏,崇祯淡淡扫了他们一眼,吩咐推出去砍掉一个言官后,说道,“魏贼当初下达这个旨意的时候你们何在,难道朕还不如一个阉贼?” 一群人冷汗直冒,不再言语。 宁致远收到这个圣旨的时候,第一时间是没有相信的,倒不是封自己的官有多大,而是,圣旨上说,崇祯要把柳如是给自己送来,让他有些恍惚。 宁大官人现在很矛盾,他的想法是等到来年科举,然后自己进京朝见崇祯的时候,再想方设法劝服崇祯,这样,就和崇祯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以后自己.....也更加心安。 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好事,他默默的接受,一切还是依旧原来的节奏。 李军他们都为自家公子感到高兴,但随之的一个矛盾他们现了,巡抚虽说是要比总兵大,但名义上却不掌兵,而宁夏总兵现在,是孙毅。 宁致远倒是宁愿相信崇祯是故意给他找茬,但他知道应该不是,因为朝中暂代总兵一职的巡抚没有,一直没有。 一群人有些关注的看着孙毅,孙毅面色不变,似乎什么都没有生。 “大人,你是一个好官。”孙毅沉声说道。 “也是一个好的总兵。” 宁致远笑了笑,巡抚有调兵的权利,但总归是麻烦了点,不讲程序的话又名不正言不顺,有了孙毅这句话,就好很多了。 “愿为大人差遣。” 第七十九章 土默特来袭 巡抚相当于朝廷下放到地方的钦差,可以没权利,也可以一手遮天,孙毅想得通,像宁致远这样强硬的巡抚自然是后一种,这位大人在宁夏的所作所为他都看在眼里,也心甘情愿做宁致远的手下,何况,士兵大都是这位大人招回来的。网 所以升他为总兵的事情只是一个插曲都算不上的插曲。 军事上,宁致远依旧在练着兵,招着兵,还有...和人打架,这些时日以来,他已经能够打的过伍末了,在别人眼里,进步惊人,在他自己眼里....进步也惊人。 当宁致远再次击倒面前的士兵时,他停下了今日的训练,对于他而言,事情还有很多,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大人。”同知严方凑了上来,“沈千的这一批粮食还未运到,昨日传来消息被困在了安康。” “被困安康?”宁致远微愣,反应过来,“是反民围城?” 安康这个地方位于陕西和湖广接壤处,有反贼不奇怪,但问题是怎么单单这次有了反民阻挡,以前相安无事。 “恩,沈千等着求见大人。” 时间未到午时,西北方的冬天几近占据了全年的一半时间,此时的温度仍是很冷,据他友好的合作伙伴鄂尔多斯部的说法,草原还在下着雪。 披上了一层披风,宁致远在总兵府见客。 旁边的护卫仍是王五,李军有时也会客串一下,但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揍和他一块训练的士兵。 宁致远对此深以为耻,自己训练大都是让别人揍得,而李军是揍别人,还一次揍二三十个,实在是不地道,其实宁致远清楚,李军心里有很深的执念。 “大人,恭喜大人升任宁夏巡抚啊。”沈千乐呵呵打着招呼,看不出遇到了什么难题。 “本官本就是宁夏巡抚。”宁致远淡淡说道,自去年在中卫次见到这些商人,之后也见过不少次,年后倒是第一次见,而随之宁夏卫的安全系数升高,包括沈千在内的许多人又重新搬回了宁夏卫,让宁夏卫变得有些热闹了起来。 “此巡抚非彼巡抚啊,哈哈。”沈千笑道,听闻圣旨的时候,他可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理清了一遍,还真是...坎坷。 “沈掌柜可是有什么事?”宁致远笑了笑,觉得有些无趣,说道。至少,比...和蒙古人聊天要无趣。 “确实有件事。”沈千笑容淡去,才缓缓说道,“给大人的那拨粮食刚进陕西就被困住了。” “为何唯有此次被困住?” 沈千看了看宁致远,说道,“大致有两个原因。” “其一反民的实力已然过了在陕西的官兵了,人数有二十多万,所以自然是可以堂而皇之的围攻官兵镇守的城池。” “还有一个原因倒是无关紧要,毕竟反民已经在缺粮食了,不抢他们也活不下去了,不过这次名义上反民的领是神一魁。” 宁致远了然,陕西到了什么地步他是从来没有去了解过,他认为不需要,李定国在那儿埋头展,而自己在宁夏埋头展也就够了,不过神一魁....好像是挺有名的反民的。 看着宁大官人好像是有点不理解,沈千再次说道,“神一魁正是上次宁夏军追杀的那个反民领。” “那这是寻仇来了。”宁致远恍然。 “应该说是,顺便寻仇。”沈千有些汗颜,不过事实确实如此,“小民这次只是想告诉大人,粮食怕是不能按时到达了。” 其实他倒是想让宁致远出兵去把那批粮食迎过来,但想想没谱,二十多万反民,这位巡抚大人也是打不过吧。 宁致远想了想,沈千前前后后运来的粮食已经有了五十万石了,而自己和蒙古交易了万余马匹和耕牛就消耗了近三十万石,粮食实在是有些吃紧。 但他什么也没说,点点头就让沈千回去了。 金陵城,从年后崇祯的圣旨下达之后,整座城池再次因为宁致远而沸腾了,柳如是成了众名妓乃至许多大家闺秀羡慕的对象,宁大官人所做的那几诗词歌曲再次几所青楼被翻出传唱,这是招牌。 “柳姐姐,这次你该是真的要走了吧。”宁府后院亭中,黄色衣衫的李香君浅笑着说道,语气中带着不舍。 柳如是轻点了点头,这次是皇上派人送她们去宁夏,想必是没有问题的,这几月来,李香君的模样她已经见怪不怪了。 她开始相信,李香君或许真是放开了,毕竟还只是一个不满十三的女孩,心中不免还是有很多感慨,不过宁郎倒还真是...和自己才见了一面自己不久喜欢上他了吗? “我在给宁郎的信中说香君妹妹变了,可知他是怎么回的。”柳如是有些惆怅道。 “柳姐姐且说来听听。”李香君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奇,仍是笑着追问道。 “这么小的孩子,变了总比不变好。” .......... “是啊,变了总比不变好。”李香君点头应声道。 许久,才又说道,“香君只是比姐姐小两岁呢。” 宁夏卫还是宁夏卫,并没有因为崇祯那道圣旨而让固原的周池听话,宁致远多次和崇祯说过这件事,并没有什么作用,或者崇祯自己也无能为力,这实在是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现在还是不是封建时代了? 就在宁致远准备对固原镇下手的时候,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打乱了他的计划。 土默特部联盟三万人来袭。 宁致远听到这个消息,在风中凌乱了片刻,许久才长叹一口气,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他为了分化草原乱斗,后来抛出了大量粮食,最终迎来了蒙古人的窥觊,而且还是关西蒙古部落。 宁夏辖区内比较高耸的城墙一共有三处,吴忠,中卫,还有就是宁夏卫,其余的小城却是经不起什么冲击的,而兵力除了宁夏卫是六万,中卫是三万,吴忠是一万,其余地方都只有一个零头,而且,还有大部分是新招收的士兵。 敌人只有三万,而宁致远十万,但这仗不好打。 “公子,这...好像没什么大事啊。”王五看见宁致远凝重的样子,实在疑惑,插嘴说道,“他们是攻不下宁夏卫的,毕竟城墙这么高。” 作为宁致远的亲卫,以后都是要被下放到军中当将领的,所以他们从未停止过学习,眼下的局势,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很安全。 此时大厅里统领各军的将军都在,加上陈彪和李军,按照宁致远的编制,八千人成一军,共六军,加上万余骑兵,这就是宁夏卫的所有军力。 “他们要是攻宁夏卫,我倒是不怕了。”宁致远叹道。 宁夏现在的局势很不错,三座坚城不用他担心,但是蒙古人来了也不会白跑一趟,所以攻不下这儿,他们就会去抢夺宁夏其他的小城,就像皇太极抢掠辽东时一样,锦州攻不下,还不是照样绕道向前推进。 几人都不是笨人,甚至孙毅几人不用宁致远的地点就想到了这点,但不知道宁致远的意思,要是这位大人想要放弃坚守不了的地界,还是可以消耗对方一大部分的兵力的,甚至,让他们完全回不去也不是不可能。 “要不,我们让那些小城的百姓转移到三座大城里去?”孙毅提议道,这是最稳妥的办法,也是最安全的方法。 “那宁夏除了这三座之外就不管啦,蒙古人一走,房屋设施肯定全都烧了,刚刚恢复生产的土地也全都被糟蹋了,今年还得靠救济?”宁致远反问道,要是这样的话他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民心都要丢光了。 “可要不这样的话.....” “我们迎敌。”宁致远站起身,万分坚定地说道。 第八十章 迎敌之前 扎默是土默特现任领的弟弟,或者说是西土默特,也是现在的这支队伍的统帅,目标是,宁夏卫。网 以前的宁夏卫很好抢,但是被内草原的蒙古人抢了很多遍,没什么赚头,现在听说宁夏卫很富,放出了几十万石粮食到蒙古,不太好抢,而且内草原那帮人还在内斗,所以他来了。 虽然鄂尔多斯部落把土默特这个部落的信息比较详细地告诉了宁大官人,但宁致远还是有些忐忑,他深知鄂尔多斯部落也没存什么好心思,如果这次不能很有效的打击土默特的话,那接下来迎接的,就是鄂尔多斯这些部落的马蹄,自己虽然促成了他们的联盟,但是他们的联盟也会来对付自己。 “宁哥哥,你是不是不高兴啊。”商景薇蹦蹦跳跳地跑到宁致远面前,甜甜地问道,现在这段时间是这个小女孩最开心的时间了,因为姐姐开心,哥哥开心,所以她更开心。 “今天的功课完成了没有啊。”宁致远缓了缓心情,笑着问道,他怎么也不会和这么小的女孩说这么复杂的事。 商景薇顿时苦着脸,带着恳求地说道,“宁哥哥,宁哥哥.....” 宁致远觉得顿时一乐,把小女孩搂在怀里,笑着问道,“又来这招,你是不是又偷跑出来了,看待会景兰怎么收拾你。” “不怕,有宁哥哥在。”商景薇笑呵呵地说道,听着宁致远叫自己姐姐景兰看,有种.....怪怪的感觉。 日子稳定了下来,这对姐妹的关系开始像正常的人家变化了,不再是兵荒马乱时期那种让人怜惜的相依。 “景薇.....景薇...”商景兰的声音慢慢传来,离宁致远仿佛越来越近,可商景薇却笑得更开心了。 这个小女孩有时候让宁致远觉得她成熟的像个.....小孩子,她其实一点都不怕商景兰。 商景兰幽静淡雅的面孔出现在宁致远的视线,她知道,自己妹妹就在这儿,就像商景薇知道自己姐姐一定会找到这儿来一样。 这清纯美妙的身姿宁大官人感觉自己怎么都不会看厌,一如刚刚见面时商景兰躺在床上,自己看见女孩苍白面孔时的恍惚,只不过如今,他可以不用克制自己的感觉。 商景兰整个人都是他的。 商景薇缩在宁致远怀里,商景兰慢慢走近对着一大一小两个人浅笑着,和宁致远的视线碰撞,也可以很幸福的不把自己的目光移开。 “其实你应该对景薇再好一点。”宁致远笑着说道,这时小女孩已经从他怀里跑了出来。对着商景兰做了做鬼脸,然后连连点头,看人家宁哥哥说的多对。 怀中空了下来,宁致远不太舒坦,一个满怀把商景兰抱在怀里,很自然地亲了一口,深情地说道,“没有景薇,就没有我们的现在。” 商景兰搂着宁致远的胳膊,她还未满十六岁,只有十五岁,但已经很诱人,饱满的身材贴住宁致远的身体,很幸福地笑着没有说话。 她想起了自己父亲被处斩后,自己和景薇想着去浙江找祁彪佳然后听说了他在某青楼‘大放异彩’一气之下就来到了宁夏,然后在地下房间呆了那么久,再然后...一切仿佛都在命中注定。 女孩一直后悔着自己那天一冲动说要走,然后错过了这个男人的十六岁生辰,但也庆幸着自己那天走了,路上的几十天功夫,她听说了许多宁致远之前的事迹,想通了许多之前想不通的事情,让回来之后生的一切都顺理成章。 “坏蛋你说的对。”商景兰轻声说着,“但我不知道怎么对景薇更好了,只有......”女孩没有再继续说,而是不顾自己妹妹在场吻住了宁致远。 宁致远享受着这种感觉,就像他在金陵时光天化日之下吻着柳如是一样,他在宁夏也这么干,把大玉儿和商景兰两人弄得也很喜欢这种感觉。 横抱着女孩就起身,然后笑着嘱咐在一旁目不转睛的小商景薇,“景薇,你在门口帮哥哥看着门,不要让人进来。”然后不管小女孩听到没有,就径直进了房。 商景兰愣愣地被宁大官人抱在怀里往房中赶,有些不知所措,现在还是白天.....吧?这个坏蛋他想干嘛? .......... 宁致远觉得时常来些这样的小插曲也是很美妙的,荒不荒唐他不知道,也不这么认为,一切都只在于人心,但他知道,为了守住这份温馨,他还需要做很多努力。 打倒了面前的三两个士兵,宁致远觉得自己开始明白李军为什么喜欢每天和二三十士兵打得死去活来了,打人的感觉,真他么爽,比被打爽多了。 随着宁致远再次被打的精疲力尽,他开始胡思起来,这种做法有用没有姑且不说,但却是比一般的训练要费力的多,更何况自己真是明显觉得自己武力强了许多,全军这么训练不可能,但弄支特种部队还是有谱的吧。 特种部队他之前已经选定了三千人,名义上的统帅是李军,也就是他自己的亲兵,一直都没有和普通士兵一起训练,在进行着比他们艰苦上数倍的训练,装备也是最好的,至于这些人用来干什么,他心里还不是很清晰,但总归是有用的。 天气已经在逐渐转暖,草原上的白雪都已经融化了,否则也不会有着蒙古人来打着自己的主意,而现在陕西正乱着,柳如是暂时是不会过来的,但宁致远记得,陕西马上会迎来半年的和平期,所以..... 一脸清冽的海兰珠看着越开朗动人的妹妹,她打心底是为大玉儿高兴的,但想到自己的处境,不由得又有些叹息,她不是什么圣人,自然会有自己的情绪。 “姐姐,这次土默特可是遣了三万人马来了宁夏呢。”大玉儿毫不担心地说道,甚至有些兴致勃勃的。 海兰珠不是第一次听见大玉儿说这句话了觉得自己妹妹对那个人实在是太有信心了,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玉儿,土默特部落曾经可是草原上最大的部落,虽然现在分成了两部,但这次也来了三万人,或许攻不进宁夏卫,却可以打宁夏别的地方,,这样的话大明皇上也是不会放过你那个混蛋的。” 大玉儿愣了愣,她对于政治上的东西很敏感,但一时没想到这么多,或者说,她只想到了宁致远大胜的情形。 “前几年这些事情,你可是要想的比我透彻的,”海兰珠再次叹道。 “我现在还是要比姐姐你想的透彻。”大玉儿笑了笑,抛开了所有的情绪,一脸幸福地说道,“我只是不去想这些不可能的事罢了,也不需要自己去想,那个混蛋比我聪明的多。” 海兰珠摇了摇头,其实她很羡慕大玉儿这种无忧无虑的状态,但她自己达不到。 “姐姐,你知道你现在最好的后果是什么吗?”大玉儿问道,丝毫没有任何担心的意思。 海兰珠没有回答,虽然她十分想知道,一双美眸看着大玉儿,等着她继续说。 大玉儿心里叹了口气,“最好的后果就是被放回去,然后你不嫁给皇太极。” “我还以为你会说最好的结果是和你一样嫁给你那个混蛋,或者赏赐给某个下属。”海兰珠自嘲道。 “他不会把女人送人的,”大玉儿摇了摇头“不管对方是谁都一样,而你说的第一个,确实是最好的结果,不过,他是不会这么做的。” “玉儿你觉得姐姐嫁给你那个混蛋要比回草原要好吗?”海兰珠平静地问道。 大玉儿再次幸福地点了点头,“姐姐你总说我聪明,我觉得,喜欢上他是玉儿做的最聪明的一件事了。” “那玉儿觉得他是看不上姐姐吗?”海兰珠面色不变,她不否认从宁致远这些日子以来的做法看来是一个理想的夫婿,但她对于自己的容貌还是很自信的,与其它的无关。 “姐姐比玉儿漂亮,可那个混蛋不在意,”大玉儿摇摇头,“他要是那种人,姐姐你早就被占有了吧。” “姐姐你说的,他是个好男人。” ps:咳咳,五一要出去玩玩,票都买好了,宁夏两日游,但是明天有个小推荐,难不成让我断更不成?纠结 第八十一章 火器的威力 ps. 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八一中≯文≯ 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宁夏卫的城墙上,宁致远已经等了好久了,按照消息,今天那些土默特部落的人就该来了。 老天爷很给面子的刮起了北风,所以那些蒙古人此刻要迎着北风赶路,宁致远心里小小安慰了一番,这也算是自己在这等了这么久的报酬。 呼呼的马蹄声传来,让宁致远心里一动,仿佛想到了什么,露出了笑脸。 “孙总兵,大炮准备好了没有。”宁致远提醒着孙毅。 上次用那两尊老式大炮轰炸完不知道是哪个部落跑来的三千人后,他就一直留了个心眼,没想到找了半天找到徐光启头上去了,明末号称大炮专家的,最出色的就是徐光启,所以向徐光启要了四尊过来,还是孙毅所说的红夷大炮,外国出品。 孙毅点点头,听着宁致远的称呼有些无奈,两人还是维持着一种生疏的上下级关系,但也没办法,自己不是这位宁大人的原班人马。 “红夷大炮可以打到五里之外,之前的只有三里,而且还容易炸膛,大人为什么先让我射那几台老式的?”孙毅心里有点疑惑,但作为一个军人,这位大人提出的一个理论孙毅觉得很赞同,服从命令是天职,自己服从就好,总归不是乱来。 半响之后,黑乎乎的一片停在了城下两里的位置,在他们的意识中,没有什么弓箭能射这么远,大炮,他们听说过,但是没有见过,自然不会想这么多。 扎默看见眼前的这座城墙,第一感觉很结实,他不会傻得去攻城,但在城下吓唬一番却是惯例,然后再去打游击, 城头的士兵想必是第一次看见城下这么壮观的场景,宁致远感觉到了他们心中的震撼,好在,并不是恐惧。 而同样,宁致远上次的做法是有效的,至少,城里的百姓知道了外面是什么情况,震惊之余或是有点恐惧,但不是惊慌失措,毕竟,他不能要求这些百姓和士兵一样。 城下的蒙古人很整齐的从二里处延伸下去,宁致远并没有从他们眼中看到长途跋涉的疲倦,他认定这是被脑海中的兴奋给掩盖了。 领头一个蒙古人似乎是差人上前想要说着什么,宁致远不由得想起了上次那群悲壮的蒙古骑兵,而这次,宁致远不想让底下的蒙古人开口。 “开炮,开炮。”宁致远说道。 火炮早已预备好,宁大官人一声令下,两枚炮弹打出,落在城下三里出,由于底下人多,所以正中人群中,似乎是连一点余波都没有浪费,或死或伤了些许蒙古士兵。 两枚炮弹再次打出,两枚炮弹再次打出。 六枚炮弹在相同的距离,不同的地点落地,很实在地轰了上去,毕竟对方人多。 毕竟是人多,扎默虽然在第一时间就反应了过来,下达了撤退的命令,但后队变前队,转身撤退,一时之间,全都挤在一起一块。 两枚炮弹打出,两枚炮弹再次打出。 落在了之前相同的位置,虽是之前炸死了一片,但撤退之时,被炸空的地面上再次充满了人马,所以再次打实了一片,墙上的士兵都十分兴奋。 宁致远同样开心,但他知道真正被轰死的人并没有多少。十枚炮弹,但死伤绝对不是过两千人。 扎特是一个十分出色的将领,所以一时间,他就开始...杀人,绝对武力的震慑下,蒙古士兵们就开始冷静了下来,开始有序的后撤,在宁致远的第十二枚炮弹射之前,跑出了炮弹的射程,宁致远相信,他们绝对会卷土重来,或许明天,或许后天,他等着。 城头欢腾的一片,城中欢腾的一片,宁致远笑了,至少这一刻,这几十万人是幸福的,自己带给他们的。 孙毅此刻要是再不清楚宁致远的意图,他也就不配做这宁夏的总兵了,敌军三万,黑腾腾的一片,但二里处排到五里处已经很勉强了,伤害不大还不说,还不能对他们造成有效的震撼。 身体上的伤害很要命,心灵上的畏惧更要命。 孙毅不禁有点羞愧,这种事似乎也并不难想到,但是自己就是没有想到,有先进的大炮就想着用这个了。 这个十几岁的大人确实很了不起,孙毅想到,虽然之前他不止一次见识过了。 而对于宁致远来说,做出那样的决定只是想当然而已,要是自己是蒙古人,会以怎样的方式和距离停下,一切都顺理成章。 “陈彪,之前我让吕筹打造的地刺你准备好,随时要用。”宁致远嘱咐道,他自己当时一时兴起打造的地刺,想要刺他们的马蹄,却被陈彪他们告知马蹄铁的存在就是元代兴起的,实在是让他汗颜,但他还是依旧打造了,因为用处并不仅仅只是阻碍骑兵,也可以阻碍大量的行军。 今日的蒙古兵,马蹄声传来的时候他就有预感,而他大致看了一眼之后,现果然全部都有马蹄铁,让他心里一喜,有了新的想法,或许这已经是最低级的战法,但绝对能玩出新意来。 陈彪领命退下去了。 巡抚府,宁大官人一手搂着一个女孩,让商景薇在一旁瞪着眼睛不高兴,她自己是不怎么往宁致远怀里窜,但宁致远会主动抱她的啊,现在这样宁哥哥就不会抱她了。 “你今天打了胜仗。”大玉儿很开心地说道,西土默特也是源于蒙古一族,但早已经不是和她们处于一片草原上了,所以她是连一丁点的伤感都没有。 “我会一直打胜仗的。”宁致远说道,享受着怀中美妙的感觉,今天其实就是在城上打了几炮,谈不上什么胜仗。 但历史已经不经意偏移了原来的轨迹。 在土默特部落扎营的地方,扎默正在和几个人对峙着。 “图尔池,现在才刚来,你们就想走吗?”扎默脸色阴沉,看着对面的四个人,土默特这三万人他是领,但真正的嫡系只有一万,另外二万都是掌握在这四人手里,由各个小势力拼凑出来的。 土默特是一个很大的部落,占据着关西外的一大半地盘,所以结构也很复杂,他知道要是战局不顺人心就会分散,却没想到这群人刚来被几尊大炮就吓着了,好吧,其实他也被吓着了,可是决不能就这么回去啊,连城墙都没看到。 “你说的轻巧,”一个黑脸大汉怒声说道,“我手下五千勇士今日死了斤一半,你们倒是没什么损失,”图尔池感觉自己要疯了,他的手下正是站在中间的位置,所以今日打死的大都是他的人,连他自己都被气浪冲成轻伤。 其余几人有些幸灾乐祸,但着实也被大炮轰得起了撤退的心思,再多人也架不住那火气啊,真是吓人。 “我们跑了近十日才来到这儿,这么就回去了,你们对得住死去的弟兄吗。”扎默冷声道,要是部落离自己这儿近,回去他不反对,但长途跋涉出来一趟被人一轰就回去了,他丢不起这人。 “可是再待下去就是找死。” “是啊是啊....”几人附和道。 “你们都不会动脑子吗?”扎默突然就有些得意了,但还是冷着一张脸,以他卓越的军事才华,很快就现了大炮的漏洞。 “这炮弹的射程是固定的,而且装起来极为复杂,否则我们早就被轰死了,损失哪会这么小。” “所以只要我们停着远些,绝对就会没事的。” “那我们停远些又有什么作用?”图尔池嘲讽道,“站着不敢前进还不如回去。” “我只是想说,他们的大炮弱点很多。”扎默冷声道,“谁说我们站着不敢前进了。” “我们不仅要前进,还要彻底地前进。”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 第八十二章 扰敌 ps. 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 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次日,蒙古部落如期而来,但这次的战法很讲究,整体推后了两里,而前面的队伍站得十分疏松,炮弹打下去也伤不了多少人,几个骑兵在城楼下喊着话。 他们是属于那种随时准备赴死的人。 “城里的官员听着,我们土默特这次来只是借点粮食,五万石粮食我们立马离开......” “否则我蒙古铁骑将将踏遍整个宁夏。” “炮弹准备。”宁致远淡淡的说道,几个士兵包括陈彪在内在张着弓瞄准着,他知道,那几个骑兵算是要交代在这儿了。 看着楼上并没有什么动静,扎默此时有些放下心来,要知道昨天可是没给他们说话的机会,至少这说明,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他也知道,这次喊话是没有什么结果的,对方怎么可能乖乖把粮食交出来。 所以还得抢,高城抢不了,去抢矮城。 看见一阵火花在自己身后升起,随后是一阵轰轰作响声和呻吟声,扎默顿时有些....羞愧。 炮弹射出的那一时刻,宁致远是没有什么感觉的,外国人的东西果然要比自产的好,且不说安全,噪音就小了许多。 直观地说,制造出来的火花也更加绚烂,那些蒙古人死的显得更加....悲壮。 而这次坚持在后队的图尔池却是心中大为侥幸,一脸果然不出我所料的样子,迅就下令领着自己部下撤走了,也不管 扎默有没有下令,而此时这样的做法却是正好有助于此时蒙古部落的撤退,最后方的人撤了,前面的人没有什么阻碍,所以当城墙上的红衣大炮第四道炮弹炸响时,只是炸到了正好撤退的最后一批人。 “他们撤退的比昨天快。”宁致远感叹道,都不是蠢人,不过好在红衣大炮有四尊,所以这次对方的伤亡比昨天要大。 是夜,陈彪领着五百骑兵出了城,他们的目的是骚扰敌人,按照宁致远本来打算,打算夜晚来个袭营,可是得到的消息是那帮蒙古人在一片空地上驻扎了下来,而且十步一哨,防守极为严密偷袭实在是不靠谱,但弄弄疲军之计还是可以的。 五百人的队伍在被第一处暗哨现后,继续往前冲,并杀了一个哨兵,被第二处哨兵现后,还在往前冲,第三处,陈彪他们开始往后跑。暗哨有许多处,但他们弄到现在动静够大了。 扎默刚刚和另外那几个领兵的大吵了一番,实在是心烦意乱,今日又有一个像昨日图尔池一样的苦主,而且除了最后的图尔池,另外几个也各有损伤,反对声也更加的大了。 “还不是怪你们自己胆小非要在中间。”扎默暗自气愤着,好不容易搬出自己打个领的身份又是吓唬又是诱惑重新劝服了他们,终于能睡觉了。 此时已时值午夜,好不容易有些困意的扎默正想着明日改变目标去抢劫小城,里面肯定有许多汉人女子,自己一定要抓个最漂亮的来解闷。 突然传来了一声哨响,然后便是惊呼声,熟睡的士兵们纷纷清醒了过来,营帐中顿时热闹非凡。 扎默一个机灵反应过来就拿起手边的兵器,衣甲是没有必要穿了,因为他原本就没有卸甲,正值账外传来声响,亲兵进来报告说汉人袭营,于是风风火火的就冲出了账外。 火光冲天亮成一片,不少士兵还衣衫不整地拿着手中的兵器有些不知所措,却迟迟不见汉人的军队,扎默不由得一阵气急,明白了这是汉人的诡计。 “斥候呢?侦查消息是怎么做的,还有你们,一个个都衣衫不整的样子,没有一点我土默特勇士的样子。”其实他自己明白怪不得斥候,夜黑风高的,自然是听到了声响就来报告了,这些士兵熟睡中醒来这副反应也正常,但他心里窝火,就是想泄。 蒙古士兵们一脸羞愧的看着扎默。 “行了行了,都去睡觉,斥候长接着警惕。”扎默接着说道,能作为一个三万人名义上的统领,他并不是一个暴躁的人,更懂得怎么管教士兵,否则领也不会放心把全部落这么多的勇士交给他,就算他是领的弟弟。 营帐中火光弱了一些,也逐渐恢复了安静,士兵们在辗转了片刻又开始昏昏欲睡。 哨声再次响起,扎默火急火燎地冲出营帐,作为一个将军的本能,他知道这或许又是敌人的诡计,但他还必须认真对待。 “将军,我们三十处暗哨被推到了十五处,所以.....”斥候长似乎是怕扎默再怪罪他,所以连忙解释道。 扎默阴沉着脸色,他想杀人,但还是不能乱杀,在经过了元朝统治中国几十年之后,将领们都变得有计策了好多,不再是只知道拿着大弓射人的莽夫,也习惯于使用将军那个称号。 “拉赞儿,你带着你手下的勇士今晚负责警戒。”扎默冷声说道,他不想这样,因为这样势必会有一些士兵在白天的时候丧失战斗力,但眼下必须这样。 拉赞儿是今天在明军炮轰下损失最惨重的势力,心下有些恼怒就想拒绝,但看着扎默那要杀人的眼神还是点头答应了,蒙古人好斗,只屈服于武力,而其他几股势力没有帮他的意思。 扎默其实只是想保证自己部下的巅峰状态来进行明日....应该是稍后的计划,所以只能‘仗势欺人’一回。 有了大量的蒙古人警戒,陈彪等人只得返回城中,但想着今日公子交代的任务完成的还不错。 而此时的宁大官人正反反复复在床上睡不着觉,他明白今天晚上的做法只是能给蒙古人带来一点心里上的疲惫,战力上没有什么的大的影响。 商景兰和大玉儿一左一右抱住了他的身子,没有说话,也都没有睡着,关心之意溢于言表。 “姐姐说你这次有麻烦,但我知道混蛋你肯定会没事的。”大玉儿娇声说道,底气十足。 “恩,玉儿说的对,你是最厉害的。”商景兰动听的声音也说道,她以前从没想到过她会以这种方式躺在一个男人身边,但现在她感觉很幸福。 “还是景兰说的最好,我就是最厉害的。”宁大官人呵呵一笑,纵身就压在商景兰身上,重重吻了下去。 ....... 崇祯今日难得很早就睡了,但迟迟没有睡着,宁夏卫的局势他早已知晓,在得知关西蒙古也开始犯边之后心头就是一紧,“大明江山难道亡于朕手?” 后金麻烦不断,漠南蒙古族已经部分投靠后金了,现在又来了一个关西蒙古,他实在是希望有一个人能帮他分担,而他觉得自己找到了那个人。 宁致远在给朝廷的信中把前因后果详细解释了一番,至少在漠南蒙古那边卓有成效,已经开始打起来了,后金部队中的上万蒙古部队已然消失吗,造成的的压力锐减,孙承宗收服失地的度也加快了不少。 宁夏在交易粮食的事,他早有耳闻,半信半疑,所以对宁致远不太信任,现在宁致远承认的时候,他的想法就变了,宁致远可以信任,或者说必须要信任。 因为宁夏就他在那儿。 他是一个卓越的政治家,他相信自己能让宁致远对自己归心,于是起身写下了一道圣旨。 清晨不是一个攻城的好时候,所以扎默也不打算攻城。 半夜被吵醒了几次,精神显得的不太好,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斗志,今天他要越过宁夏卫,给这些愚蠢的...不....狡猾的大明人一个教训。 拉赞儿部下的精神是非常之差,本来天亮了他们就可以睡了,但是却现对方的几千骑兵在前方数里处,于是他还是想睡不了,应该是他的部下还是想睡不了,毕竟他是老大,还是可以睡觉的。 扎默被拉赞儿拉起来的时候莫名其妙,了解了整个事情之后,变得更加莫名其妙,当下下令全军集合,注意着对方的动静。 多方打探,扎默知道了,对方人数不过五千人。 或者,多上那么几百个。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xh.13 第八十三章 完胜 “全军出击,”扎默下令道。八一≥≥中文 二万多骑兵顿时冲向在那远处伫立的五千大明骑兵,然后扎默现,对方开始....跑了。 蒙古马的特点是跑的很稳,持久力强,十分适合作为战马,至于度,就比较一般了。 扎默在时刻注意着对方的方向,他以为对方要是把他们往城下吸引,跑着跑着他现,自己错了。 对方的五千人明显就偏离了方向,没有往城墙跑去,而是绕过了宁夏卫向后方跑去,扎默有些迷糊了,照理说来这么一出肯定是有诈的,不应该去追,可是那就是自己等人想要去的地方啊。 这座高城抢不了,也抢不过,所以绕道去后面是很正常的,但被这些大明军人一弄,他心里有些打鼓了。 “追。”扎默终于下令道,心中涌起一股豪气,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畏畏尾了,他可是土默特草原上最厉害的勇士。 战场上,其余几个势力都会听从扎默的吩咐,因为是在战场上,他们明白不合的危害性,况且,此时也没有什么好的做法了。 二万多蒙古铁骑在追着五千骑兵跑了一阵,扎默知道,往这条路只需两个时辰的时间,就可以看到宁夏卫的一座中城永宁了,这是他的第一个目标。 两方的距离维持在两三里的样子,纵马只需十几息的功夫,但扎默却怎么也赶不上,他明白,对方的马比自己快,但是持久力比不上自己等人,他只需要等待。 两旁树枝抽新芽,地上青草欲冒头,而近日倒是个晴天,到处充斥着一股生机。 “开始准备,”陈彪沉声下令道,“撒马刺。” 五千骑兵早已在出前就被交代好了该做什么,他们是宁夏万余骑兵中可堪一战的佼佼者,一时间都从自己马匹两侧的袋子中取出马刺撒在地上。 这种马刺形状有三个尖端,或者称呼三菱刺更为合适,只要往地上一撒,无论怎么摆放都会有一个尖端朝上,安放起来十分方便。 “将军,对方好像撒下了什么东西。” 扎默自然注意到了,从一生下来,他所骑的马匹就是带着马蹄铁的,所以当看见这种马刺的时候,一时愣了愣,安全起见,还是示意全军停下。 几息的功夫,他明白了这是做什么的,不由得嗤笑了一番,看着自己战马脚下坚硬的马蹄铁,再次豪气地下令道,“全力追击。” 倘若大明军只是这样的手段,那也真是找死,扎默想着,心里不由得放松了些许,不过他并不以为大明军会不知道自己等人的马上套了蹄铁,毕竟他们自己的战马上也安了这玩意。 再次跑了两三里路,陈彪等人停了下来,转过身去,略带嘲讽地看着后面的二万多蒙古骑兵。 扎默顿时觉得心里有些慌张,但看着满地的马刺都拿他们没办法,敌军已经近在眼前,他主观上并不认为对方能有什么后招,不由得有些恼怒,自己竟然被他们差点一吓就吓住了。 地面只是被撒了许多地刺的微黄土地,四周也只是空旷的一片,偶尔几簇小树林,有伏兵也不过两三千。 “加。”扎默高喊道,他要碾碎对面那些不知好歹的大明骑兵,他们不配做骑兵。 蹄铁碰撞马刺的声音是不是传来。砰砰作响,但这并不能阻碍蒙古兵的度,他们在全力奔跑着。 地面仿佛在颤抖,扎默感觉敌人已经是自己所有勇士的刀下亡魂了,胜利就在眼前。 突然一声声高喊从他眼中那最多伏兵数千的小树林中传来,确实只有两千多人,而且,只是步兵。 宁致远面色凝重地下令道,“起。” 数十条铁索从微黄的土地中隐现出来,而这不仅仅是铁索,铁索上面还安置着十分锋利的刀片,两侧的士兵们紧紧拉着铁索的末端,一端有近百人拉着,能保证不会被马匹冲击跨。 扎默顿时懂了,自己还是上当了,这自己看来是笑话的地刺,最终会刺进自己等人的心脏,要了自己等人的性命。 他的双眼变得通红。 这二十多条带着刀锋的铁索升起在二万多急奔驰的骑兵队伍中,整个队伍瞬间崩溃,马匹因为腿被切割传来痛苦的嘶叫声,因为掉落在地而被刺穿的蒙古人的呻吟声,亦或是侥幸未被刀锋绊住的骑兵因为后方的碰撞而倒在地时的叫骂声,声声不绝.... 拉着铁索的宁致远瞬间感觉到了一股极大的拉力将自己拉向战场,但他和身后的百人亲兵用力拉住了铁索,让其挥出了所能挥的最大作用。 “冲。”陈彪看着这帮刚刚还杀气腾腾的蒙古士兵倒在了自己的面前,露出一丝得意的表情,公子就是厉害。 宁夏的骑兵开始往前冲,给还未倒得或是还在叫的蒙古人补刀,扎默马匹的前脚躲过了前面的一条铁索,而马后腿却碰到了铁索上,马匹瞬间倒塌,好在他即时用到撑住了自己的身体,让他不至于倒在了地上,此时至少有三两把地刺在他的身下,他不禁冒出了冷汗。 未倒在地的蒙古骑兵们已经乱了阵脚,没有将军的命令,看着刚刚还在自己旁边打着马屁的同伴就这么死在了自己面前,他们所有的意识就是逃跑,跑,那儿有光往哪跑。 人撞人,人挤人,人杀人,只为了得到一点逃跑的空间。 扎默调整好自己的身体,他知道身后已经乱了,因为,连他自己都凌乱了,但他不能放弃,不能逃跑,否则,这群人就完了。 “弟兄们往这边集合。”扎默高喊着,一边还上了一匹无主的马,斩杀着身边的敌军,他残留下来的几个亲兵也在高喊着。 这声音像是黑暗中的一丝曙光,逐渐吸引着许多没有目标的迷茫蒙古士兵们赶来。 于此同时,同样活下来的那四股势力中的两个领也在做着同样的动作,喊着相似的话,人群已经变得有些秩序了起来。 陈彪脸色一沉,策马就像扎默赶去,杀了这个领,公子就会好办很多吧,陈彪想着。 扎默连连提刀迎战,他的武力自是不弱,比陈彪或是强一点,但陈彪可没有傻到一对一单挑,数百人围着打了上来,让扎默有苦难言,眼见着自己几个亲兵为自己挡刀而死,无奈驱马逃向别处。 “图尔池,来助我。”扎默看见图尔池周围已经聚集了上千人,大喜,连忙策马迎向了图尔池,心中松了口气。 被几百人追杀,他很辛苦。 “保护将军。”图尔池下令道,命令自己身旁的士兵围到扎默身旁,让扎默大为感动。 陈彪知道,自己想杀了那个头领,想必是很困难了。 战场上已经分成了好几块,除了有两个蒙古大量的集合点之外,其余的蒙古人四散逃跑者,而图尔池和拉赞儿是两个活着的领,正是在他们周围,举起了三四千的人马。 “射击,”宁致远下令道,数百火枪兵拿出了火枪在瞄准着,开火,瞬间又倒了几个人。 “撤退。”扎默反应过来突然大喊着,原本按照他的意思,三四千人对着对方的五千骑兵,他们久经战场,还有着很大的胜算,可出现的火器又再次打乱了他的计划,忙不迭的下了撤退的命令。 宁致远没有再去追,因为追上了也没什么用,有些无奈地看着那两百火枪手。 枪威力不大,而且还打不准,只能用来吓唬人。 还好吓唬住了。 如果今天自己有一万,不,只要五千善战的骑兵,他们就会交代在这儿,宁致远看着晴朗的天空叹气道。 有些幽怨地看着陈彪身后的骑兵一眼,五千倒是有了,可惜不善战,然后开始打扫战场,给未死的蒙古人补刀。 第八十四章 战后反响 逃跑的扎默一直觉得很不对劲,但一时想不出来在哪儿,而且此时此刻他也没心思想这个。八一小说网 ≥ 图尔池再次建议回部落的时候,扎默很想拒绝,他认为再等几天,会聚集不少逃出来的士兵,然后小心点,整个宁夏还是拦不住他们,但他知道自己再拒绝的话已经不行了,他们也不会听自己的了。 心中涌起一股无奈感,扎默点了点头知道自己这么回去必定是要受罚的,虽然自己和兄长关系很好,但部落并不是兄长的一言堂。 如扎默所料,他们在回漠西的必经之路等了几天之后,再次聚集到了数千人,至此他们的部队又有了八千多人,他很想再打回去,但他现,这八千多人属于自己本部的只有一千多人,无法左右全局。 “我们当时不应该逃跑的。”图尔池突然说道,看着剩下的士兵,有些伤感,“明兵只有五千骑兵,而且用火枪的也不过数百人,打了几百枪只伤了我们几个弟兄。” 扎默心情一直都很低落,没有细想当时的情形,图尔池的话让他顿悟,心中又活跃了起来。 “确实是这样,不然我们会再打回去如何?” “打回去,要是在这么来一次还能剩下多少弟兄啊?”拉赞儿嘲讽道。 “...”扎默又想杀人,现在什么阿猫阿狗都敢这么对自己了,不过也确实是怪自己吧部队带到了这种地步,但扎默觉得,作为一个统帅,自己做的并没有错。 “好了,都少说几句,具体怎么做,我们明天再决定,今晚好好喝一杯。”图尔池打着圆场说道。 拉赞儿哼了几声没说话,而扎默心里顿时也觉得自己以前真是看错了这个人,图尔池真是最善良的勇士。 ........ 宁夏卫,宁大官人在派出大量的斥候查探关西蒙古人的下落,结果一无所获,他们会叙事回去了,但让宁致远心里不安,一天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他心里都不安。 打扫战场的时候,只清点出了一万多的尸体,所以至少还有万余的蒙古士兵活了下来,要是没走的话就难办了,同样的办法可不能用第二遍。 但不管怎么说,这场胜仗打的是酣畅淋漓,朝野震动,这是大明这么些年来,对异族的一场史无前例的大胜。 而对宁致远和宁夏百姓而言,最直接的好处就是.....有肉吃了,所谓打扫战场,不是扫扫垃圾就够了,而是把能用的都收拾起来,包括那一万多瘸了的或是死了的马匹。 宁致远突然觉得,或许这样的战争多来几次也不错,让自己的部下和百姓偶尔改善一下伙食也不错,但他知道,自己这次作战所用的战法一定会很快传出去的,蒙古人只要下次来个智商过八十的憨货,想必就不会上当的。 崇祯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御书房和徐光启商议着这份圣旨,一时眼眶变得通红,也不顾徐光启的劝阻,加封宁致远为太子少保,从一品官。 在崇祯的眼里,这份胜利史无前例,孙承宗袁崇焕再能打也不过是守住一地不是?袁崇焕甚至还让人打倒了京城,从来没有人能像这样,斩近两万,还是实实在在的青壮年,他感觉自己实实在在地看见了大明的曙光。 这样的人才自己一定要重用。 徐光启沉默着,一直很无奈,要知道,宁致远还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举人而已,当然心里也在为这个学生感到高兴。 烟花三月下金陵。 李香君不见了往日的笑意,有些淡淡的忧伤。 “柳姐姐,你们今日就要走了吧。”女孩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恩。”柳如是淡笑道,“殿下已经过话来,只要我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走。” 金陵近日来传的沸沸扬扬的事情,宁致远年仅十六,官居一品,还斩两万,让柳如是心里窃喜,但她更知道在这胜利背后,宁郎一定付出了很多,自己想要早点到他身边,还有沅沅,也早就迫不及待了。 “姐姐....”李香君情绪低落,“要是...要是宁公子有了新人忘旧人你该如何,宁公子现在的身份不比之前....” 柳如是一愣,捋了捋梢,柔声笑道,“我也从来就没有想过当正妻,宁郎还是养的起一个在府中吃闲饭的侍妾吧。” 李香君没想到柳如是竟会这般回答,低头不语。 在生机盎然的春天,依旧有人会失落。 “我们这一别,以后还不知道能否见面。”李香君伤感着,心思重重。 “宁郎说,这世上展的一切,都有气数,该生的,依旧会生,他当日在金陵做的,就是为了让香君你开开心心地不为世俗拘束,所以也没有将你纳入府中束缚你的自由。”柳如是看着院中散落的柳絮,她也不知道自己说这句话是为了什么。 “香君现在很开心,只是舍不得柳姐姐罢了,”李香君缓缓说着,感觉自己越来越哀伤。 柳如是摇了摇头,低头翻看起了账本,她只知道看数据,别的她看不懂,也不需要看,让自己不那么空虚。 ........ 鄂尔多斯部给宁致远传来了消息,漠西土默特近万人马终于返回了西草原,而他们的统帅扎默死亡。 传来这个消息的时候,鄂尔多斯部自己是庆幸加恐惧的,因为他们不是没有想过合成联盟后再去攻打宁夏卫来获得他们梦寐以求的粮食,现在.....还需要再想想。 对于他们统帅的死,宁致远大抵是没有什么感觉的,蒙古部落他本就不熟,再来一个在历史中几近没有出现过的漠西,他更是不熟悉。 只是陈彪有些奇怪,自己都还没杀他呢,怎么就死了呢,摇摇头,还真是恶有恶报。 值得一提的是,陕西平了,是的,陕西平了。 王左桂,王嘉胤红狼,小娘子,点灯子,过天星......还有神一魁等大大小小的反贼领投降了,对着杨鹤投降了。 这本来与宁致远并没有什么关系,但因为沈千,所以就有了关系,宁大官人的粮食被困了许久,终于可以运来了。 春耕到秋收,本是需要好几个月的,没有粮食是万万不行的,还好刚刚迎来了.....一万多匹的马肉,否则这日子是没法过了,虽然,其实也没这么夸张,但日子不太好过倒是真的,而且马肉不是粮食,仅有数万石不顶用。 而崇祯的圣旨中,也提到了这件事,陕西民变已平,所以柳如是几日可出,至于封自己做太子少保的事,宁致远是没有太在意的,毕竟没有什么实权,但在他的一干手下看来,这是天大的喜事,光宗耀祖。 宁大官人想笑,自己的祖宗不知道现在出生了没,同时还是不大想得通,既然这是一个很大的官,那为什么,固原总兵还是不怎么理他,难道一个固原总兵....比太子少保还要牛? 崇祯也有吩咐,让他尽力收拾境内不听话的下属,这是这个皇上第一次这么赤裸裸地说这种话,以前他还是有些怀疑这是不是崇祯的示意,现在知道了不是,宁致远顿时就想到了一种可能,不禁有些头疼,他是实在不愿意掺和这些事。 白莲教?应该就是它了。 之前的打算宁大官人是让李定国围攻固原,然后自己名正言顺地起兵相助,现在圣旨在手,自己直接起兵也就够了。不需要这么麻烦,而且李定国没有和一众人马一起投降,而是躲在了深林中,不好露面了。 一切好像是走上了正轨,宁致远的生活又重新规律了起来,三月的天气里,他觉得很放松。 第八十五章 土地谁属 三个女孩在院中荡着秋千,大玉儿已然是宁致远的女人了,所以宁大官人很识趣地再做了一个,而在女孩的强烈要求下,新做的这个秋千还是安放在了商景兰的小院中。> 八一中≯文≯网 大玉儿的想法是这样更加热闹,她不想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自己小院中晃悠,而和商家姐妹在一起的时候,她想得最多的却是她那个独自一人的姐姐...虽说现在多了两个侍女的相伴。 宁致远出现在了院子里,让大玉儿眼前一亮。 “混蛋,你让我姐姐做你的女人吧。”大玉儿突然就扑进宁致远的怀里,突然小声地说道,把宁致远弄得不知所措。 “我有你就够了,”宁大官人错愕了几息开始亲吻大玉儿,把女孩吻得七荤八素,好似顿时就忘了这回事,但宁致远却知道她没忘,只是不愿再提了。 “再有几日,如是就要来了,我要率兵去接她,你们去不去?”宁致远问着几个女孩。 “我去我去。”小女孩商景薇欢快地说道,对于宁致远口中的柳如是,她很好奇。 宁致远捏捏她的脸蛋,笑了笑,他主要问的就是大玉儿和商景兰,看看她们是什么态度。 商景兰点了点俏脸,她自然是要和宁致远一块去的,心里有些忐忑,毕竟自己可是比柳如是要后进门,不对,自己是还没进那个坏蛋的门,只是该做的都做过了,想着,她不禁小脸有点通红。 “我也去。”大玉儿低着头小声说着。 “如是人很好,”宁致远轻声说着,看得出她有些担心,安慰道。 春日的朝阳照在身上,大玉儿一时觉得心里很平静,自己是蒙古人怎么啦?哼。 校场上,宁致远正全心全意的对付着面前的几个士兵,走到了二三人之后,又被另一人打倒在地,时间长了,这些士兵下手都不太留情,知道这正是这位大人想要的。 而说实话,宁致远觉得这种做法倒是可以让自己的抗击打能力和搏斗技巧变的强悍一些,而对自己的提升反而没有之前那种来回晕倒折腾来的明显,但他也没有别的办法。 每日回来身上轻许的酸痛,被商景兰抹抹药第二日却几乎没有什么事,宁致远实在是很惊奇,而商景兰的回答却是从小就开始学习医术,对药理她很了解。 在自己的院落中,一张石桌,几座石凳,映着每日的夕阳,宁致远一个人在琢磨着事情,后世被雾霾遮住的天空,这种景象实在是少见。 宁夏也已经开始了春耕,西北此时还只适合种植小麦,而且一年只有一季,粮食产量实在是低,宁致远特地空余出了五千亩的土地未种植,等着夏天的到来。 “你到这儿来干什么?”宁致远现了一道倩影,淡淡地问道,夕阳下绝美的容颜显得愈加动人。 大玉儿和自己有了那种关系之后,宁致远已经没有怎么限制海兰珠的走动了,但这女人依旧不会走出原本的那个院落,今日还是第一次。 “玉儿以后会怎么样?”海兰珠淡淡地问道。 宁致远轻声笑笑,“这不是你该担心的事,你还是先想想自己吧,不过我还是想告诉你,他会一直想这么开心下去的。” “那你会不会放我回去。”海兰珠又问道,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这是性格。 “或许吧。”宁致远应着,没有给出确切的答案,对于不确定的事,他向来是不乱给承诺的。 海兰珠就这么走了,她的到来对于宁大官人来讲,并没有丝毫的意义,但或许于她自己而言,心里更安心。 李定方在金陵,现在是响当当的地主,那种琉璃的交易,甚是高雅,所以也没人把他归为商人一类,如同窃书不为偷似的理论,顶着宁致远的名头和李居林的帮助,事情做起来倒是顺风顺水,七八千亩的土地在宁致远的吩咐下全都空了下来,而收集的那种叫做红薯的作物,却只够种植近千亩,让他心里有些郁闷。 虽说糟蹋的不是他的土地和银子,但好歹是经过他的手啊,早在天气初转暖的时候,红薯就已经种下去了,看着空荡荡的土地,他心里慌,好在他不是一般人,看着心里慌,就索性不看了,还得温书,来年参加会试。 所以下人来问的时候,他总是一副高深的样子不回答,在下人眼里,他就是一个高雅的.....神经病。 其实他也不知道宁致远为什么这么吩咐。 “夫人,一路上要当心啊。”李定方有些感慨地说道,和柳如是这几个月来相处的是不多,但他却对柳如是的印象极好,账本自己倒是时常给她看,可一句话都没有多说过。 柳如是坐在马车里,露出一丝幸福的笑容,邢沅赖在她怀里,也咯咯笑个不停,马上就可以见到子鱼哥哥了。 “李公子且回吧。”柳如是笑着,“有这随行的一千护卫和皇上的二千余军队,陕西民乱已平,不会出什么事的,金陵这儿还得劳烦你多多操心呢。” 又和李香君说了几句话,一行人的队伍终究是出了。 柳絮纷飞。离别在即,可李香君觉得自己要伤心的远不止这些,捏着自己脖颈上的玉佩,看着渐行渐远的车队,她不快乐,但还是露出了一丝笑容,然后转身离去。 有哪一刻,虽然她很想跟着她们离开。 宁致远觉得事情已经落入了良性的展,虽然崇祯近来表现出来的信任让他有些不忍,但想着自己又不是造反,只是为了更好的活着,还有让更多的人活着。 原先的知府衙门已经成了宁致远的住处,而总兵府俨然成了办公处,此时堂下跪着近十名乡绅和许多百姓,乡绅一脸愤怒的样子,百姓则有些惶恐。 “是你们告官。”宁致远扫了一眼那群肥头大耳的富户,印象分顿时就下去了,但他向来不以外表论人,想来这是宁夏卫恢复生机之后重新回到这儿的居民。 “大人,小人钱毕,宁夏卫本地乡绅,我等土地被这群刁民霸占,还出手打人,望大人为小人做主啊。”领先一人抢先说道,心里有些惊讶,这位大人还正是年轻的过分呢,还据说举国上下都十分出名。 大多官员,维护的都只是自己这些乡绅的利益,这次想必也是这样,钱毕心里很确定,何况昨天的五千两银子可不是白给的。 百姓们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宁致远,他们能说这些土地都是眼前这位很好的大人亲自分给他们耕种的吗?这位官人上任后所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宁夏好,但百姓和乡绅打官司,几乎是没赢过的,此刻,他们也不知道。 “你们的土地?”宁致远一愣,随即脸色冷了起来。“把事情详细说一遍。” “小人遵旨。”钱毕连声应着,“小人几人外出两年未归,几日前回到家中的时候,现自家的土地被人种上了庄稼,想和他们理论,却被这群刁民打了一顿,小人身后这八名也是和小人相似的情况。” 钱毕简短地说完,余光观察着这位知府大人的反应,现脸色十分难看,暗喜着这帮刁民要受苦了。 “你哪里是理论,分别就是带着家丁佣户上来就打人。”底下的百姓小声嘀咕着,面色不忿,这群乡绅颠倒黑白的本事还真是不一般。 宁致远的脸色越来越冷。 “本官不是问这个。”宁大官人冷笑道,“本官指的是,这宁夏卫的土地,几时成了你们的土地了。” “且给本官解释一番。” 第八十六章 百姓的转变 宁大官人现在很....愤怒。 明朝自朱元璋以来实行的军户制,给从军的分土地,祖祖代代传下去,为的就是拉拢这些士兵的心,在江南一代大抵如此,在这九边重镇的宁夏卫更是如此。 宁致远在刚来的时候这儿这儿几乎没有一人驻守,而当兵的人数也随着旱灾而大减,就算是当兵的在这兵荒马乱的边界也不会种地,蒙古人时不时晃悠一圈,纯属浪费种子钱,所以,这儿的土地大都成了无主之物,几时冒出了这么些大地主? “给本官解释一番。”宁致远再次说道,有人敲竹杠敲到了自己身上,怎么饶的了他们。 钱毕等人一愣,脸色一变,这位大人看起来脸色不善啊,急忙喊道,“大人,这真是我等土地啊,有地契为证啊。”说着纷纷从怀里掏出一摞摞的纸。 纸张被呈递了上来,让宁致远一惊,这上面的确是地契,宁夏卫两万多亩的地契,明晃晃着盖着宁夏府衙的印章。 “你们,”宁致远再次瞄了底下一眼,一众富户的脸色都不太好,但还算笃定,怒喝道,“伪造官印和地契,倾吞皇产,该当何罪?” 宁致远心里的确无奈,他自然知道这些地主老财没那么散心病狂,胆大到伪造官府文书,想必是....历史遗留问题,但他怎么着也要仗势欺人一回了,土地不掌握在自己手里,自己这官没法当了,来年全喝西北风去.... 静,静,静,这是此时大堂里的状况。 懵,懵,懵,这是钱毕等人的想法,然后他们似乎就懂了,这次怕是自己等人没有什么好下场了,五千两银子白花了。 “大人,我等冤枉啊....这的确是前任...同知元大人做主买与我们的啊。”几人连连申诉道。 宁致远顿时就笑了,本来他是想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他们定罪伪造文书,但现在,貌似不需要他来栽赃了。 钱毕几人看见高台上这位年轻小老爷的笑意,顿时觉得心里...慌,他们是地主,有着很多佣户的地主,现在的主要资产转移到了宁夏中卫,这儿的地是看着便宜也是便宜就买了。 “你们可知元邵是什么人?”宁大官人笑着问道。 “前任...同知,死于劫匪...手中。”几人有些哆嗦地说道,知道的事情实在不多,不是说...元同知被劫匪杀了吗? “他是反贼,已经被抄家了诸位不知道吗?”宁致远轻声说道,也不奇怪,他抄家的时候都是十分隐秘的,不关注的人根本就不会知道,至于反贼这个名头,想来比较拉风,就先安放在元邵头上了一会了。 钱毕几人冷汗直冒,心中早已叫苦不已,外面不是传的沸沸扬扬,元邵杀了贺虎臣,然后又被劫匪杀了吗?怎么转眼就成反贼了,而且...被抄家好像是真的,自己好像也许久围在未在中卫看到元光了..... “大人,我等实在不知啊....”几人连连凄惨地叫道,不断叩,这是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事了,求饶。 其实地主乡绅的地位,历朝历代都是不低的,不像商人,靠着官员给他们的货物开路,而地主则是官员需要靠着他们交的粮食税来营造政绩,不过宁大官人这次扣得罪名比较...大。 “和反贼元邵勾结,尔等该当何罪啊。”宁致远漫不经心地说道,自始至终,一旁的百姓就没有怎么说过话,仿佛成了摆设,不过百姓们的心里实在是爽快。 “大人,小人等是在是冤枉啊,这地..这地,小人不要了可好。”钱毕无奈试探道,这次可真是....本是看着地里庄稼长势喜人,那又却是自己的地,所以有此一出。 他们习惯用暴力解决问题,所以第一时间就是带着家丁去揍人,却现对方比他们还暴力,所以才想到了报官,连夜塞了五千两银子,对方收下了,可今天.... “你叫钱毕是吧?”宁致远问道,他感觉这种掌握别人生死的感觉实在很不错。 钱毕连连点头。 “昨夜就是你给本大人送了五千两银子?”宁大官人问道。 钱毕瞪着眼睛傻了,他活了五十多年,从没见过这种状况,这种事能放在...公堂上讲吗? 默然不语,因为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说话,本大人就当你默认了。”宁致远继续说着,“那好,本大人就告诉你,看在你那五千两的份上,今天你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宁致远说的很认真,听得钱毕逐渐心花怒放,这件事不管怎样,说到了这份上,要是给他们扣顶大帽子也不是什么问题,他们不死也得脱层皮,能走就好,能走就好... “大人,这钱是我们.....”旁边一人想要说着话,被清醒过来的钱毕猛地冲上去用手堵住了嘴,心头大骂不已,再说下去我们都走不了,没看见这位大人把话挑明到了这份上了吗?每人五千两,每人五千两就没事.... 真是猪一样的队友....看来这位新任知府还不是一般的贪啊,不过也好,贪官好办事,贪官好办事...钱毕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知府大人,小人待会就来代这几位员外赔罪...”钱毕很诚恳地说着,示意自己懂了大人的意思。 上道就好,上道就好,宁致远很欣慰,皱皱眉头说道,“本官不是知府,是巡抚。” 钱毕点头称是,暗暗决心回府之后好好调查一下宁夏的情况,然后几人略显狼狈地走了。 宁致远心头很畅快,几万两银子就这么到手了。 百姓们看着这些乡绅灰溜溜的背影,心头更是畅快,目睹了一切的他们感觉,面前这个大人,好像很贪钱,但为什么,这么贪财自己等人还觉得这是个好官呢? “乡亲们,”宁致远喊道,“你知道我今天最高兴的事情是什么吗?” 脸上露出一道灿烂的笑容。想了一件他很欣慰的事。 没有人回答,或者是没有知道怎么回答。 “先就是本大人挣了几万两银子。”宁大官人痞气十足地说道,让众人感觉很亲切。“这就是你们以后没有收成的保障。 这话说得很直白,百姓却深为感动,自己等人从去年开始就是在这位大人的救济下活下来的,而这位大人救济用的银子绝对不是朝廷的,而是他自己的... “但这不是最重要的,”宁致远笑了笑,“我今天最开心的一件事就是,你们。”他指了指那些百姓。 “终于学会了反抗,学会了打人。”逆来顺受没有朝气的百姓不是宁致远想看到的。 众人一愣,都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突然有人说道,“俺记得大人你把地分给俺们种的时候就说过,谁欺负俺们就揍他。”这是一个刚刚跪在地上的百姓,是参与反抗的一人,旁边还有一个小孩,语气有些憨憨的。 “俺之前也这么冲动过,但每次打人之后都是被官府再打一顿,然后该罚还是要罚,时间一久,我都不会动手了。”抱着孩子的中年百姓似乎是在感慨着什么。 “上次我看见大人的夫人在元邵反贼人多势众的情况下都没有退缩,俺想站出来,但还是没敢,眼看着夫人晕倒,又看着后来大人对我们那失望的样子,心里很难过。” “可是大人没有不管俺们,修好了俺们的房屋,给了俺们饭吃,甚至还给俺们饷银,所以这次,他打俺,俺就打他了,不能总是让大人失望不是。” 汉子的语气怪怪的,但宁致远听出了诚恳。 “俺婆娘也在大人的威势下被人放回来,俺还有什么可害怕的呢?” “可惜就是俺参加军队时没通过测试,要不然还要跟着大人杀人呢。” 宁致远笑的很开心,莫名的想起了汉子口中的夫人,就是商景兰,现在才是自己真正的夫人。 “以后只要有人欺负你们,揍他娘的,杀他娘的,只要你们在理,天王老子本大人也给你们兜着。”宁致远双眼微红,有些动情地说道。 第八十七章 别样海兰珠 商景兰腻在宁致远的怀里,而宁大官人双手一边乱摸一边还在和女孩说着今天生的那些事情,显得很有感触,但稍显猥琐的动作实在和脸上凝重的表情不成正比。 永远都着木兰清香的商景兰身子微微有些抖,娇声对着宁致远说道,“那坏蛋你说我上次是做错了还是做对了。” 宁致远一笑,贴着女孩的俏脸说道,“景兰做的,永远都是对的。” 女孩心里是对这个答案不满意的,也是满意的,要是她上次没有假装晕倒听到宁致远那番话,或许她会认为这是敷衍,但现在,她感觉到了强烈的温馨和这个坏蛋对自己的纵容。 “头以后不要再随便剪下来了。”女孩红着眼睛亲了宁致远一下说道,让宁致远心里顿时明了女孩是听说了什么。 “头算不了什么的。”宁大官人身体有些躁动,但看着女孩愧疚的眼神却没有产生什么邪念,“不值得你难过。” “值不值得是我以为的,不是你这个坏蛋说的。”商景兰突然哼哼道,对着宁大官人的嘴巴就咬了下去,心中暗想着,我是大家闺秀商景兰,大家闺秀商景兰..... 宁致远微微一愣,很快就配合了起来,在一起这么久了,虽说这小妞已经不太在意时不时和自己做些亲密的举动,但这么主动还是不太多见的,怎么也不能辜负美人恩不是? 宁大官人沉浸在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之中。 院子外。 海兰珠冰冷的俏脸此时微红,今年已经二十多岁的她可从没见过这种情形,本来只是屋里呆的久了来随便逛逛,哪想遇到这种情况,忙慌不择路地走了。 夕阳下,院中两道身影还在紧紧地抱在一起,地上的影子仿佛重合了般。 自从宁致远武力增强到可以打得过三五士兵后,在府中他已经吩咐亲卫不需再跟着他了,毕竟,实在很不方便,其实之前的时候宁大官人就不认为有这个必要,但用李军的话说,公子可是连那几个蒙古娘们都打不过,让他感到羞愧,只有认命了,自己之前确实是打不过大玉儿的几个侍女。 海兰珠并非生在帝王家,却也没享受到亲情。 她被抓到了宁夏,现在并不怀念什么,做的最多的事就是躲在自己屋子里面吹着那把自己从小到大的玉箫,对她有着特殊的含义,是她最亲近的伙伴。 应该说还有一个大玉儿,正因如此,她知道玉儿已经和现在的她不一样,有着自己的空间,大玉儿不来找她的时候,她是绝对不会自己去找大玉儿的,打扰自己妹妹的幸福。 夕阳如血,而海兰珠却是见过血的,她此时的心里感到很迷茫,自己以前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现在又是怎样,以后呢?都只是一个一个的牢笼。 她想起了那个刚刚被宁致远抱在怀里的商景兰,那个漂亮的汉人女子,也认为是被圈入了一个另类的牢网中。 “海兰珠姐姐。”商景薇此时拉了拉海兰珠的手,把她从胡思乱想中惊醒,“你怎么了?” 商景薇眨了眨可爱的大眼睛,在残阳的照射下,像极了下凡的小天使。 “没事啊,景薇,你来啦。”海兰珠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是对所有人都未曾有过的,这个小女孩某天起不经意闯进了她的生活,让她感到了....喜悦,她想起了多年的玉儿,是那么的相像。 “那姐姐你给我讲大草原生的事啊。”商景薇甜甜地说着,瘪了瘪嘴,似乎是想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我姐姐和宁哥哥都不理我,还是你最好了,什么时候都会理我。” 海兰珠突然又想笑了,他们两个正忙着......呢,这是一个和玉儿一样可爱和漂亮的女孩。 “好,我来给你讲。”海兰珠浅笑说着,把商景薇牵进了院子,而对于小女孩来说,自从自己姐姐和大玉儿每天晚上和宁哥哥睡在一块之后,这就是自己最有意思的事情了。 “在草原的晚上,是不能乱出门的,有狼群......” “有一次.....” ........ 春天的夜晚最为柔和,宁大官人在和两个女孩覆雨翻云,而海兰珠再和另一个更小的女孩浅浅诉说着.... 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宁致远都会很开心,一种属于男人的成就感油然而生,然后怀着一天的好心情开始生活。 那几名土老财昨晚已经将银子送来了,他只是吩咐让管家接受了一番,那时候他正忙着。 但由小见大,宁大官人可以想到,在宁夏的其他地方,这样的地主会多到了什么地步,而想必昨天钱毕那帮人除了这些私自交易的土地之外,还有其余占地不小的私人土地,但他无可奈何。 但宁夏卫的耕地在宁致远手中分配的有十万余亩地,加上一些开垦的,毕竟要支撑着几十万百姓的生存,都是一些合法的,但宁夏卫的耕地至少还有五六万亩不在他的控制之中。 路要一步步走,饭要一碗碗吃。 所以宁致远在军营中大扒了两碗饭之后,开始收工回府了,对于军队,他的威信绝对是够了。 军队数量每次在阵亡一些后立即补充,总是维持在六万的,只是还有一种特殊的存在,被称之为,预备军,宁夏卫作为九边之一,百姓骨子里是有一股血性的。 每五天训练一天,是为预备军,还有些许补贴,几乎举城皆是,守城战中会有重大的作用。 六个军队的将领都是通过比斗选出来的,分别是文浩,程晨,汪伦,孙毅,黄轩,桂明,其中两个是从自己金陵军中出来的,程晨是那个反贼,另外三个是宁夏军中出的。 时间已近四月,柳如是也已到了陕西境内。 五千骑兵,宁致远在前,旁边围着他的几十亲卫,他是不愿意这样的,但拒绝的话就是伤了手下的心。 早在三日前,他就到了这儿等候,今日终于是来了。 商景薇坐在宁致远的马前,显得很是活跃,而两个女孩则是在马车中,宁大官人此时倒是有些担心邢沅会不会吃景薇小丫头的醋,谁让她们年龄都差不多呢? 车队缓缓而来,正是从金陵来的队伍。 在宁夏的队伍中,陈彪没来,李军来了,这么长时间的脱岗训练,看来李军是知道些羞愧了,这次知道跟在自己身边做护卫了,其实宁致远出门,每次都有李军。 “公子,这是上次在金陵门口的皇宫侍卫。”李军眼神示意那个领头人。 宁致远打量了那人一番,面庞消瘦,个子也不高,但却显得极有精神,他看不出来身手怎样,但看样子是个高手.....好矛盾的话语,于是宁大官人顿时很颓废。 “来者是宁夏何人。”对面的段天没有半点放松,提声问道,看着这支队伍打着宁夏卫旗帜,精神气倒是不错。 宁大官人习惯性地先赞许了一番,然后觉,这并不是自己手下,也走出了人群,高喊道,“宁夏巡抚宁致远在此。” 宁致远顿时觉得有好多目光集聚在自己身上,也毫不在意,他大致还是知道自己现在的名气的,不再是之前一个解元就暗自欢喜了好长时间的那个羞涩少年,他相信就算是给他一个状元他依旧会是.....很欢喜的,没办法,自己还是一个俗人。 但有一道目光宁致远很敏感地察觉到了,从正中间那辆马车中传出,当下心里就是一动,策马就想上前。 “你们在这儿等着,”宁致远吩咐道,把商景薇抱下马放在了马车上。 李军策马跟上,看着一群亲卫为难的眼光,也吩咐着,“等着就是啦。” 段天正好奇着宁致远长个啥样,怎么会亲自来迎接,这样一个整个大明都能听到他的事迹的人物,怕是不好相处,却看着对方驱马赶来,让他心头一紧,现只有两骑兵,心头开始...骂娘。 娘的,吓唬人干嘛。 第八十八章 刺杀 宁致远驾着马就冲了上来,李军紧跟其后,看着他们两个的方向,段天摆摆手,示意手下士兵不要拦他们。≥≧ 两个人往马车那边冲去,里面从金陵过来的一千护卫中有认识宁致远的,不由得惊呼了一声公子,然后自觉让开。 宁大官人很欣慰地给了那个护卫一个善意的眼神,然后停在了马车旁,二话不说就掀开帘子进去了。 柳如是正双眼通红地看着他,而邢沅一把扑进了他怀里,低声抽泣着,重新感受到了这久违的拥抱,宁致远另一只手也没闲着,把愣愣的柳如是搂进怀中,这柔软的身体,一直让他很想念。 半响之后,宁致远松开了双手,对着邢沅笑了笑,说道,“圆圆先在这儿待一会,”,邢沅轻轻点头,她知道柳姐姐比她还要想念....不,和她一样想念子鱼哥哥。见小丫头点头,宁致远轻轻亲了她一口,然后把柳如是轻柔的身体横抱着重新上了马。 纵马驰骋中,柳如是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宁致远这么亲近,脑袋一直埋在宁大官人怀里,让他满心的想法无法实现。 “如是,你看前面。”宁致远出声说道。 “什么啊?”柳如是疑惑着抬起头来,就要扭过头去看,却被宁致远轻轻吻住了小嘴。 柳如是登时小脸通红,这可是在这么多士兵面前啊,宁郎他怎么能这样呢?微微有些挣扎,无果,却逐渐沉浸到了这种感觉之中。 马匹此时停了下来,且不说宁致远本来就是在场几千人的焦点,现在这么一弄,更是在吸引众人的眼光。 “姐姐,那个柳姐姐和你一样漂亮。”商景薇脆生说道,“她现在肯定很幸福。” “幸福,”商景兰目不转睛地看着马背上的两人,喃喃着,“对,肯定很幸福,像我们一样幸福。” 而心里说不难过,那是不可能的事。 大玉儿半眯着眼睛,倒显得不怎么在意,还在评价道,“那个女孩好像比景兰还要小呢。” .......... “如是,”良久,宁致远才分开了双唇,动情地说着,“我们以后再也不会分开了。”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想了许多,从女孩几天一封信的举动到如今乖巧的在自己怀中,不由得浮现出了历史上柳如是上吊自杀的那一幕,他难以理解自己脑中为什么会出现这种莫名其妙的画面。 而对柳如是而言,她自己要求的真不多,所以她得到的,她感受到的,远出了她的期望,心中一种难以言状的感觉。 “你们羡慕我吗?”宁致远抱着柳如是对着那些士兵大喊道。 “羡慕。”宁夏的士兵大喊着,公子问什么,他们回答什么,从不需要避讳什么。 一时间,让段天觉得,这是一只很奇怪的队伍。 “羡慕就在战场上努力杀敌报国建功立业,总会有这么一天的。”宁致远很开心地喊着,“不过,你们是找不到像我怀里这样的女人啦,她是我的,哈哈。” “杀敌报国,建军立业。”宁夏军大喊着。 三声之后,众人哄笑声一片,连段天把两千部下都在笑着,这无疑是一个很好打交道的人,段天想着,而且是绝对的忠臣,他明白,作为士兵和将军,伪造出一种精神气有多难,而此时的宁夏骑兵,都在呐喊着报国立业,绝对假不了。 “公子小心。”李军突然大吼着,策马飞奔,刚刚那种时刻,他自觉站远了些,而此刻,却是有三支箭矢正向着宁致远飞去,或者说向着柳如是飞去。 李军离着宁致远并不是很远,正常情况下确实可以来得及久救援的,但此时更有几支箭矢朝他射来,阻挡了他的去路,忙不迭间,已经是来不及了。 几名亲兵还在奔向宁致远的路上...... 段天此时有些懵了,这箭矢是从.....自己部下中射出来的,这要是出了什么事。 “给我拿下他们。”段天厉声喊道,他从未这么严肃。 宁致远清晰地看见了朝自己身前射来箭矢轨迹,他有戒心,所以把后背交给了自己宁夏军一方,但他此时却万分后悔,因为有个女孩在自己怀中。 三支箭矢封锁了两旁的空间,但他觉得自己躲得过这三支箭矢,或许只要仰着身体就没事了,但自己怀中的柳如是他却不敢想象。 下意识的,宁致远把柳如是搂得更紧了,女孩扭过头看见飞驰而来的箭矢,更想用自己微薄的身体挡着,只是却丝毫动不了,被宁致远死死的抱住了。 宁致远在马背上转过身去,把女孩护在了自己身后,他不知道接下来会生什么,但知道她不想让怀中的女孩受伤害。 他听到了柳如是的哭声,一切都只在片刻之中。 宁致远狠狠吻住了女孩还在哭泣的小嘴。 .......... 他没有感觉到疼痛,时间仿佛静止了般,自己这是已经死了吗? 怀中小脸满是泪痕的柳如是,眼睛像一汪永远不会枯竭的泉水,连绵不绝的眼泪从双眼涌出。 “我没事。”宁致远将堵住柳如是小嘴的嘴巴分开,轻声说着,感觉到自己是真的没事,不由得调转了马头。 李军和众亲兵已经跑到了自己身前,两旁的地面上插着两根箭矢和一支被射断的箭矢,那本是插在自己背后的箭矢。 “是谁,是谁救了我。”宁致远淡淡开口道,心中却一阵后怕,这一箭下去,自己就什么都没有了。 “公子,是这家伙。”“是我们自己的兄弟。”李军有些激动地指着一个骑着马的三十岁左右的宁夏骑兵,眼睛却时不时瞄向那几个已经被捉住的始作俑者,散出仇视的光芒。 “你叫什么名字,什么职位。”宁致远轻声问着,这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也是几个女孩的恩人。 “小人许诺,军中千户。”许诺似乎有点不适应周围人崇拜的眼光,局促的说道,“小人只是情急之下射了一箭,正好解了围。” 自然是谦虚之词,宁致远听得出来,没有几把刷子谁敢往箭把自己上司那儿射,但就算许诺真的只是一时运气好,他也是宁致远的恩人。 “我欠你一条命。”宁致远沉声说着,“回宁夏以后,你在军中挑选人员,帮我打造出一支神射营出来,六万军士,随意挑选。” 许诺脸上露出一丝喜色,他早已就有这个想法,却一直没有想到怎么和宁致远说。 “许诺,你记住一点,我这不是报恩,只是看重你的能力,你的宁大人还欠你一条命。” “还有你们,在场的兄弟们。”宁致远继续说着,他感觉自己遗漏了很多东西,或许练兵有效,但实在太过片面,今天给他好好上了一课,“诸位要是有什么好的提议,或是能力,哪怕是翻墙爬树,都可以和我说,我都可以把你们练出来。” 最后一句话他是大喊着说出来的,劫后余生的感觉他经历过两次,很压抑,很难受。 “许诺是今天的英雄,是宁夏的英雄...”宁致远大喊着。 “大人,你千万别这么说,”许诺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脸色有些红红的,“没有大人,我们现在还在过着吃不饱拿不到军饷的生活,别人我不说,但我这条命,才真正是大人的。” “我的命也是大人的,没有大人我现在还在街头领着见底的清粥....” “我的命也是公子的.....” “.........” 宁致远感觉自己眼眶里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溢出来,他在克制,男儿有泪不轻弹。 “我们是兄弟。”宁致远大喊道。 “兄弟,兄弟.........” 第八十九章 宁致远是忠臣 段天没想到,在经历了生死一幕之后,他还能在宁夏这支军队上看到这么感人的一幕,很是感慨。网 “宁大人,三人自杀死了一人,另外两人自杀被我阻止了,”段天想想有些后怕,京城禁军里面混进了反贼,差点杀了圣上最器重的部下,这还得了,“看这样子,必定是白莲教的余党,和他们的行事方法如出一辙。” 崇祯已经对这个反派起了重视,所以段天接触过不少白莲余党,对此了如执掌,一下子就想到了。 “白莲教。”宁致远咬着牙重复道,这是第二次听说这个组织,第二次差点要了自己的命。 第一次是卫昌,让自己欠了个人情,心中现在还在不安,今日这次,倒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宁大人,能否这两人让我带回去,我必定会让他们全盘招供的,”段天说着脸上露出一丝狰狞之色,作为天子近臣,他没什么坏心眼,但又有自己凶狠的一面。 “自然。”宁致远答应着,涉及到反贼,交给朝廷是应该的,面前的这位禁军统领要不是给自己面子说都不需要说一声,这就是他们的权利,而该知道,自己都知道了,这就够了。 段天没有多呆,就这么走了,他本还带有隐藏的任务,但他感觉自己已经弄清了这位宁大人的底细。 “反派果然有这种不怕死的死士。”看着段天二千士兵远去的背影和留下的一具尸体,宁致远冷冷地自言自语道。 “宁郎,宁郎。”怀中的柳如是在呼喊着宁致远的名字,这个在得知自己没事后就晕倒在自己怀中的女孩,此刻.....还在昏迷,在昏迷之中喊着自己的名字,宁致远轻轻吻了一口柳如是的俏脸,然后驱马回到了马车旁。 回城他已经不想再骑马了,就荒唐一会吧,宁大官人想着,钻进了装着几个女孩的马车,然后下令开始返回。 宁致远看着两大两小四个女孩脸上都挂着泪痕,连大玉儿也是如此,心里不是滋味,咧嘴笑了笑,没有言语,顺手把离他最近商景兰搂在怀中,登时商景兰哭的更厉害了,却也没有太大声,许是担心惊醒了柳如是。 “宁郎。”柳如是突然带着哭腔喊了一声,然后从宁致远怀里挣扎出来,她已然醒了。 “你们都哭什么?”宁致远装出一副生气的模样,心里有些无奈,刚刚那幅情景确实能让旁观者心惊肉跳。 商景兰也从宁致远怀中窜了出来,然后宁大官人饱受着几个女孩愤怒的眼光,以柳如是为甚。 “圆圆,过来。”感受着几个女孩的责备,宁致远登时感觉有些...尴尬,但心里却是十分暖和的一片,看着邢沅带着泪痕的小脸轻笑着。 邢沅小丫头心里有些犹豫,子鱼哥哥叫我,要不要过去呢,好像其她人都在生气啊。 “子鱼哥哥。”邢沅依旧甜甜地叫了一声,然后还是扑进了宁致远怀里,心里哼了一声,自己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小丫头,谁让你那么做的。”商景薇有些生气,没看见这么多姐姐准备孤立宁哥哥吗? “哼,谁小还不一定呢。”邢沅赖在宁大官人怀里还击道,在没有宁致远的金陵,她是没有这个活力的。 “不过,宁哥哥,你什么时候叫子鱼了?”商景薇觉得自己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她竟然不知道。 几个女孩也愤怒中带着好奇看着他。 宁大官人紧了紧怀里的小丫头,似乎是在回忆一个很遥远的事实,脸上的浅笑也消失不见,缓缓叙说着。 “子鱼,子鱼,只是一个十分浅显的道理罢了,当日在金陵街头看见圆圆一人孤苦伶仃,于是心生不忍把她捡回来了罢。”他十分喜欢用捡这个字,连商家姐妹他都是用这个词,让宁致远觉得像是一件珍宝被自己现了。 “只是当时自身尚且三餐不济,担心能否养活自己和圆圆,于是给自己取了这么一个自我安慰的字号,子鱼,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快乐。所以吃不饱也就吃不饱了,仍是把这小丫头捡了回来。”宁大官人说着,轻轻在邢沅脸上咬了一口。 “我刚刚是下意识的反应把如是护在怀里,因为我知道,我要是不那么做,我就不会快乐了,或许是永远都不会快乐了,再或者,换了你们其中任何一个,我都会这么做罢了。” “我感觉自己...不....我确认自己没有做错,错的事情宁致远是不会做的,而子鱼这个字号,我只会是在心里用的,提醒着我要守着自己的快乐。” “你们,就是我的幸福。” 宁大官人说完之后长舒一口气,他不知道对面几个女孩怎么想,但他觉得自己都快被自己感动了,景兰她们应该没法不感动......吧? “小妹妹,你就是景薇吧,真是和圆圆一样漂亮呢。”柳如是拉过商景薇说道,脸上还依稀挂着泪痕,不可否认,宁致远那么长的一串话确实说服了她,而她本来心中更多的就是内疚,然后是担心害怕,于是开始转移话题道。 “柳姐姐。”商景薇甜甜地笑着,“我比那小丫头漂亮。” “才不是呢。”邢沅在宁致远怀里反驳道。 宁大官人听得却很开心,直到邢沅从他怀里钻出去和商景薇抬杠他依旧很开心,有活力,真的挺好的。 大玉儿张大着眼睛看着宁致远,一直都很安静,这个张扬的女孩或者只是曾经流过那么一瞬的眼泪,就是看着箭矢朝宁致远射过来的时刻。 “混蛋你是好男人。”宁大官人吧大玉儿搂到怀中的时候,女孩小声咬着他的耳朵说道。 “我是你的男人。”宁致远浅笑着,“你先是我的女人,然后才是蒙古人。” “那玉儿以后都不想了。”女孩轻声说道。 ....... 马车还在持续的前进中,几个女孩的情绪也几近稳定了下来,宁致远时不时一个人在想着什么,眼神中闪过一丝寒芒。 三个女孩都是很懂事的女孩,而大玉儿虽然看起来最调皮,心里却比谁都明了该做什么,所以几个女孩相处的很不错,宁致远看着很高兴。 一路上不快不慢地赶着,五天时间,宁夏五千骑兵和一千护卫终于是到了宁夏卫。 “李军,你说要是那支箭矢朝你射来,你会用什么样的方法躲避。”宁致远问道。 “属下会直接拿刀砍了它。”李军沉声道,“或者用手握住都可以。” 宁大官人感到很挫败,自己只能闪,别说自己手边没有刀具,就算有,他也不会拿刀去挡,因为没有把握。他很庆幸对方用的不是火器,否则许诺的那支箭怕是起不了什么作用。 不过火器打在自己身上还真是不一定会死,自己上次打蒙古人几百枪才杀了几个人就是例子,他不禁摇了摇头,自己能做的太少了,改进火枪这种事也只能暗地里做做了,像徐光启致力于火器展一辈子,大明也没有什么改进,否则怎么会被别人一次次地欺负。 ....... 京城,皇宫。 段天在向崇祯报告着审讯的结果,作为禁军一份子,他折磨人的方式层出不穷,不怕死不要紧,有办法让你开口。 打碎了牙齿让你往肚子里咽。 在传来宁致远被刺杀险些丧命的消息,崇祯十分震怒,而且凶手还是从自己禁军中出现的,让他胆寒。 “你是说,反贼怕宁致远阻碍了他们的大业所以才来刺杀。”崇祯重复道。 “是的,宁大人上任不过半年,宁夏已是完全变了一副模样,百姓吃得饱,士兵有饷拿,连蒙古那边也消停了很多,上次更是斩近两万,所以他们恐惧了。”段天说道。 “微臣在遇到宁夏军队的时候,从他们身上看到的却是报国杀敌的热血,属下不会看错的,所以,宁大人该是无二心。”段天又继续说着。 崇祯点点头,他多疑归多疑,但若是相信一个人就会很坚定的相信,他之前怀疑宁致远偷运粮食勾结外族,从上次听闻宁致远斩二万余人,他疑心顿消,这次更甚。 “宁致远是忠臣。” 第九十章 固原始末 崇祯对于宁致远从哪儿来的这么多银子来补贴宁夏自然是调查的一清二楚,来自那群贪官,但宁致远能把他们用在百姓身上,他十分满意。八≯一中文网 而此时的宁致远在赔了柳如是几女几天之后,正从宁夏卫,宁夏中卫出兵五万,前往固原镇,这种做法得到了崇祯的允许。 道路两旁绿树丛生,生机勃勃。 “公子,这次好威风啊。”陈彪十分得意地说道,“定要把那群白莲教的反贼一网打尽。” 宁致远这次亲自领兵,来表示自己的愤怒,不听话,就揍死你,你是反贼,就砍死你。 他问过孙毅关于固原总兵周池的情况,却没有得到多少信息,因为周池自始至终就没有听过之前贺虎臣的管教,而贺虎臣也是无所谓,自己一亩三分地管好就行了。 陕西民变已平,而关外的情形也是一片大好,所以宁致远实在是想不通这固原镇的反贼难道是不要命了,仅凭一镇之地就想造反,但又有多少人愿意陪着他瞎折腾。 一行人浩浩荡荡到了固原镇外,而此时固原镇城门大开,城外还有着人在迎接。 “下官周池,拜见大人。”人群中一人恭敬地打着招呼道,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身材魁梧有力,面色倒也还算平静。 “你认识我?”宁致远冷冷说道。 “看年龄便知道了。”周池回应道。 四周亲兵环绕,警惕地看着前方,似乎怕又从哪儿突然冒出一束冷箭。 “你是反贼。”宁致远再次冷冷说道,语气很肯定,心里倒是有些疑惑着。 “不是,”周池回答道,看着宁致远,“一切都是看大人的意思。” “本官五万大军在这儿,现在拜见是不是有些太晚了。”宁大官人冷笑道,“不管你是不是,皇上已经下令,将你就地处斩,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下官无话可说。”周池下马,沉声道,“听从大人处置。” “拿下。”宁致远有些不喜,他最讨厌这种不清不楚的状况,面前汉子或许不是反贼,但行事实在是诡异,又什么都不解释,让他想杀人。 “孙毅,进城,把城中士兵全都控制住,如有反抗,格杀勿论。”宁大官人吩咐道,五万士兵,岂能白来? “大人,城中士兵皆是无辜的。”周池脸色有些黯淡,说道,“请大人高抬贵手。” “用不着你多说,”宁致远冷笑着,“本官上任许久,向来只乱救人,从不乱杀人,倒是你,本官前前后后传唤了你十余次,连圣旨都附上了,毫无反应,与谋反何异。” “进城。”宁致远再次吩咐道,他不清楚状况,只能尽力控制着城池。 孙毅领着四支军队三万二千人进城,而周池及其身后的两千余人都毫无抵抗的被拿下了,宁致远在静静等着城内的结果。 时值四月,草长莺飞时节,时不时传来一阵鸟叫声,本是一个踏春的好季节。 孙毅去的很快,回来的....有点慢。 就在宁致远担心着城中生什么事的时候,孙毅终于是回来了,将近两个时辰,他知道必然是遇到了抵抗。 “城中一万四千军队,控制了一万两千人,斩获了两千余人,”孙毅汇报着,身上带着血迹,“自损一千多人。” “周将军,你的手下还真是勇猛啊。”宁大官人脸色十分难看,自己兵力占优的情况下,还和对方的伤亡几乎相近,“这就是你说的无辜。” 听着宁致远的话,周池脸色又是一变,惊呼着,“这不可能,我吩咐了他们不许反抗的.....” “进城,”宁致远高喊着,不理会周池的反应,一边听着孙毅的详细汇报一边随着队伍往城中走去。 进了城,宁致远觉得这固原镇里面竟十分有活力,犹豫军队的进入,所以街上几乎是没有百姓,但宁致远却能感觉到,房屋林立,街头也没有流民,与宁夏卫相差无几。 “本来城中士兵却是没有反抗,”孙毅说道,“只是后来弟兄们把他们控制起来的时候,有几个人喊着‘将军被他们处死了,为将军报仇’然后他们开始反抗,好不容易才重新控制下来,现在那些士兵全都缴了兵器被围着。” “那看来周池的声望还很高?”宁致远说着,一个将军在不出饷银的份上要做到这种程度确实是了不起。 孙毅稍稍想了想,才有些凝重地说道,“声望不是说很高,而是非常高,当时记得那一万多名军队全都奋起反抗了,直到我们杀了几千人还一直喊着他们的将军没死局面才重新平定了下来。” “周池的家眷也被控制了。”孙毅又加了一句。 正说着,固原镇的军营到了,又让宁致远有些惊讶,这么多的疑问累加起来,让他准备先提审一下周池。 周池仿佛还沉浸在刚刚的错愕之中,难以相信自己的士兵竟然反抗了,这下可做实了固原造反的事实。 “该说的你都快说了吧。”宁致远冷声问着,“谋反可是要诛九族的,你的家眷可就死定了。” 周池垂着头,似乎是没有什么反应。 “下官只有一个正妻和一个女儿,劝不动她们离开,我不怕死,她们也不怕死罢。” “我自然是会把该说的告诉大人罢,但求大人不要凌辱她们,杀便杀了吧。”周池的话坦白的让宁致远有些咋舌。 “你说吧,本官不会牵连无辜的。” 周池点点头,“我调查过大人,是个好官。” “下官把宁夏所有的地主富户都杀了,把他们家产土地全都抢了过来。”周池慢慢抬起头说道。 “————” “自万历年间起,固原士兵就已经没有足额领取过饷银了,那是下官还不是固原总兵,而到了天启年间,甚至一文银子都没有拿过,身为固原总兵的下官还无故成了副总兵,听从贺虎臣的吩咐,下官没有听令,士兵们又蠢蠢欲动,于是下官杀了本地所有乡绅富户,将财产土地放给了士兵。” “算下来也有六七年的功夫了。”周池有些感慨,“下官本以为事情很快就会败露,没想成贺虎臣不管不问,几次下令无果之后也不追究,直到遇见了大人。” “这就是十多次抗命的原因,反正结果都是一样,没料大人领兵前来,下官只得束手就擒,否则整个固原都要遭殃。” “下面我来问几个问题,要快快答。”宁致远冷着脸说道。 “————” 固原兵营,在军户制的大明,还像这样安排士兵集训的地方已经几乎是没有了,更是因为有着周池一样的总兵,所以固原这一万多士兵的战力非比寻常,才让宁夏士兵造成了这样的损失,宁致远知道事出或许有原因,但他还是不能放过杀人者。 而且,宁致远相信那几个挑起话头的人更是居心叵测。 “有谁刚刚杀了宁夏的士兵,给我站出来。”宁致远对着被包围着的手无寸铁的士兵冷冷说道,这是有点秋后算账的意思,战场上哪能不死人?但宁致远就偏这么做。 百余士兵站了出来,看得出来,这群士兵很有血性。 “刚刚是谁先造的谣言,说你们将军被杀了。”宁致远再次冷冷问道。 一个人站了出来,然后再没有人站出来。 于是宁致远将刀对准了那百余士兵,冷笑道,“我知道不止这一人,没有人承认,也没有人指证的话,他们就都死定了。” 这是当初对待程晨那帮反民的方法,现在重新再来一遍。 第九十一章 周池之死 在一支强大的军队中,凝聚力是必不可少的,凝聚力某方面指的就是士兵之间的情谊,表现出的是将领的能力,而周池是一个很有能力的将领。八≯一中文网≥> ....... 很快就有几人被指证出来,亦或是自己站了出来,一共有七人,加上之前的那一人,共有八人。 拿着刀站在那八人的面前,几人脸色都还算平静,这几人中或许有人真的只是冲动,但宁致远都不打算放过他们了。 至于他自己拿着刀,只是看起来威风一点,杀人这种事,想来大部分情况下还是得让手下那帮人来做。 “杀。”宁致远淡淡地下令道,这一瞬间,他感觉到了许多束目光朝自己身上聚集,而他自己在注视着那八个人的表情,这似乎是没有意义的事情,但他希望可以在他们死的时候可以分出哪些是真正的反贼,死后不同处置。 宁致远本可以直接拷问,但他不想,他很矛盾。 八人脸上的反应各不相同,有惊慌,有解脱,有淡然...这是他们面对死亡的时候,最真实的反应,因为刀已经划在了他们脖子上,伪装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几人轰然倒下,宁致远心中了然,指着刚刚第一个站出来士兵的尸体吩咐着,“这一个士兵土埋,另几具尸体公示三日。” 或许他看的有差错,但毕竟人已经死了,一切都是他说了算,并且,那土葬的那一个,他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土葬是人死之后最体面的结果,是这个冲动鲁莽的重视士兵最后的归宿,但总要为自己做的付出代价,就像那七个尸体公示的反贼。 “千户之上的将士随我来。”宁致远喊道,不管怎样,这只军队,绝对是他很满意的一支军队。 至于其他百余人的处置,就让他们和李军对练好了,而且是单挑,恩,就是这样。 而不管是愿意还是不愿,所有千户以上的军官还是跟着宁致远进了军帐,十六名千户,剩下的有十四名,一名随着那死去的两千人死了,还有一名就是刚刚被杀死并被土葬的士兵。 千户之上的将士是绝对不能出问题的,所以在强迫性地接受了宁致远变态式的拷问后,几人都没有问题,然后他们见到了周池。 周池知道宁致远做了什么,但他无法阻止,从心里讲,他是赞同宁致远的做法的,但就算是反贼,那都是自己相处了十余年甚至二十年的兄弟,他无法保持平静,但也没有恨。 让几个千户见周池只是为了让他们先知道周池的状况,而周池的生死原本早已被崇祯决定,所以宁致远再写了一份奏折呈了上去,或许能改变周池的生死,如果不能,那他就另想办法,皇权在他心中没有概念。 “你是死是活我不能决定。”宁致远说道。 周池表示理解,他不惧死,但宁致远的态度让他知道,至少,自己的做法是被理解的,自己的妻儿无恙。 宽阔的校场上,悬着七具尸。 “你们知道他们为什么死吗?”宁致远冷声说着,周池就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下面的情况。 “因为他们是反贼,是意图造反的反贼。”宁致远说道,心里感觉有些...不满足,自己满心愤怒的来固原报自己的一箭之仇,以为周池是个大反派,没想到是自己挺欣赏的一种人,他也想把宁夏地主老财的地全都抢过来.....而现在却只抓到了几个小角色。 “煽动你们动手,和朝廷作对,而你们的将军根本就没死,现在还活生生站在这儿呢,他们就是反贼。” 士兵们左顾右盼不知所措,朝廷在他们眼中早已没有了概念,只知道每年的军饷都是自己总兵给自己的。 周池对这些事情了解的他们要多,对士兵们的反应有些着急,虽说这大人好像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但也不要这么藐视朝廷吧。 “他们该死,如果不是他们,今天我们也不会死那么多兄弟。”周池大喊道,这话也是出自真心,固原作为九边重镇之一,只有这么多军队,都是百战之后留下的精英,死了这么多,他实在是心痛。 “该死,该死。”这话很能引起士兵们的共鸣,由于人少,所以大多感情都比较深厚。 宁致远和他们这么说只是给他们一个解释,至少,自己不是坏人不是?另外,周池的表现很好。 固原的位置在宁夏卫正南方,防御的却是大明西边的哈密一带,而此时,那儿存在的两股大势力却是吐鲁番和土默特部,倒是没有多少扣关行动,因为他们那儿本来就比较乱。 而现在固原镇的土地也早已种好了作物,宁致远觉得,这么一个偏于一偶的小地方,在周池暴力的做法下,俨然成了人间天堂,而所谓的管理者,都是用来添乱的。 春天的气候倒是十分舒适,此刻已近酉时,军营中,而宁致远自那天将周池的情况报给了朝廷之后,现在的回函已经是再次到了固原,宁致远打开后长叹口气,上面命令处死周池。这是一封可以决定周池活着的命令,却不能决定他的死亡。 想了想,宁致远觉得还是用一个稳妥的办法救人比较好,冲着崇祯现在对他的信任,他也要.....做的隐秘点。 对于周池的生死,崇祯是不想杀的,但又必须杀,周池做法正合他意,却触怒了朝中众人,他是可以一意孤行,但那样对外的意思就是,地主老财们,我要对你们出手了。显然是不行的,所以他选择了杀。 周池一直都是呆在军营中没有回去,毕竟他现在还是囚犯的身份,而军营中的士兵将领也被宁致远给通知了回来。 是夜,十几名千户和周池一干人被聚集到了一块。 宁致远扫了他们一眼,然后把崇祯的命令给他们看了,观察着他们的反应。 周池表现倒是平静,而十几名千户看完之后脸色却是大变,毫无疑问,这是他们不能接受的,周池对于他们而言,就像是宁致远之于李军和陈彪他们,不只是上下级的关系。 “将军,咱们反了吧。”一个脾气暴躁的千户6辉说着,重重地拍了一把案板,心中似乎很是压抑。 宁大官人的亲兵下意识的就把这干人等围了起来。 宁致远轻笑着看着眼前的十几千户,“你们要说造反回去找个阴暗的角落慢慢合计,在本大人面前说算什么,挑衅啊?”语气轻松,根本听不出一丝气恼或是难过。 “大人.....”千户中还是有聪明人的,听得宁致远半开玩笑的话,试探着问道,“大人是不是有什么办法可以救我们将军。” 宁致远笑着点点头。 一群人大喜过望,感激地看着宁致远,宁致远有些感慨着看着这些孩子气的军人,虽然他是早已决定帮周池暗渡成仓了,但此时好似无意中获得了这些人的.....崇拜? “不过,你们可得配合好了。”宁致远说道,“毕竟这可是欺君之罪。” “管他什么欺君不欺君的。”一群汉子说着。 “这便好。”宁致远说着,“明日你们这样........” “不过你们记得,把士兵们的情绪控制好,要是出现哗变的情况,把你们都砍了。”宁致远哼哼道。 “哈哈,行,行。”一群人拍着胸脯走了。 次日,春风依旧,气候温和。 固原镇传出消息,原总兵周池被新任巡抚宁致远斩杀,宁大官人收服固原,再次成为大明焦点。 宁致远这么做,其一就是为了让众人和崇祯知道,周池被自己杀了,其二就是想告诉那些反贼,自己会杀人,再来招惹自己前先掂量掂量。 固原军中没有出现什么变故,这些千户看来在军中的影响力是极强的。 而周池,自然是没死,宁致远还会重新重用他。 ........ 第九十二章 又见刺杀 这关于周池的一切做的很隐秘,倘若不是怕军中哗变,宁致远也是不会告诉那十几名千户的。> 八一中≯文网 将夜,周池和那些千户仍在宁致远的大帐中,自来到了固原,宁致远一直就是住在营帐中,和士兵们在一块挺好的,此刻听得一群人在表着忠心,宁大官人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周池此时也是十分高兴,他不怕死是不错,但能活着,谁不喜欢,何况又能再次看见自己的妻子女儿了,心里更对宁致远充满了感激。 “周池,明天你就带上家人和我到宁夏卫去吧,你的职位让孙毅取代,到了那儿你还是副总兵。”宁致远吩咐着。 “多谢大人。”周池说着,脸上露出一丝高兴之色,他提心吊胆了这么多年,此刻换了一个地方,什么都没有失去,还是副总兵,也不再像第一次见面时的那种刻板神情了。 一群汉子听了也为周池高兴,也实在是不舍,于是都拉着周池要去喝酒,在军中这么做是不合适的,毕竟理论上这位周总兵才刚死,一群人这么欢快地喝着酒算是个什么意思? 明日将走,于是宁大官人在众人的怂恿下也是去凑了一伙,他看得出这些军人是出自真心而不是客套,他也不想摆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喝酒是男人之间最能增进感情的事情。 与之并列的还有一起****和一起当兵。 ****宁致远这辈子是不会去的,他的做法会是直接把他感兴趣的青楼女子赎回来。 固原镇在周池的暴力经营下实在是不错,在过了军队进城的几天不适应期之后,宁致远见到了他的真实状况,比宁夏卫还要好,毕竟宁夏卫才刚刚恢复生产,抵得上中卫了,夜晚降临,有着不少酒楼在迎着客人。 所以为了这个,宁致远也不会杀了周池。 周池打扮了一番也没有人认出来,在一群军官中间,也不会有人仔细去看,举杯交错之间,大家都渐渐在回忆往事,更有着和周池一起杀过地主和官员的叙述。 时不时的被人敬几杯酒,但宁大官人还是算很有节制的,所以当十几名军官醉倒在包房中时,宁致远有些晕晕乎乎地回到了军营。 掀开了自己营帐,宁致远有些晃晃悠悠地往床边走去,想睡觉,很想睡觉。 床上被褥突然被掀开,一阵香风扑面传来,与之相随的还有一把明晃晃的剑。 “狗官,去死吧。”娇呼声传来,宁致远从中听出了怨恨,但他此时更想骂人。 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在哪都能遇见刺杀,崇祯都没这么夸张吧? 下意识的连忙开始躲避,宁致远虽然算不得什么高手,但现在的身手也与他弱不禁风的外表极不相称,身子一闪,有惊无险地躲过了这一次攻击。 剑锋没能刺中宁致远,来人显得毫不气馁,横着剑又是一划,让宁致远连连后退,剑还是划破了他胸前的衣服,还在并没有受伤,看着被划破的衣服,酒意一上来,他也恼了,避着剑就朝着对方扑去。 一个冲击那道柔弱的身影就被他压在了床上,然后宁大官人抓着对方的拿着剑的手腕,狠狠地朝着床榻边缘就撞了过去,三两下功夫,剑脱手掉在了地上,而此时外面的亲卫终于闻声进来了。 松下心来的宁致远此时才有些心思的打量着被自己压着的刺客,从阵阵香气和自己感受到的柔软触觉宁大官人知道对方应该是个长得不错的女人,而一看之后更是有些惊讶。 女孩看着和宁致远差不多的年龄,精致的面孔上此时带着愤怒和羞怯的表情,一张小嘴在死死咬着嘴唇,而眼神像只飙的小兽,死死盯着宁致远,更奇特的在于女孩的头,满头银白让宁大官人错愕,更添加了一种熟悉感,让他感受到了一种现代气息,无名生出一丝怜惜。 但更多的是愤怒,来杀自己的人,他绝不会留情。 几名亲卫此时有些不知所措,看着这姿势,自己等人进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就想静静溜走。 “怎么会有人在我营帐里。”宁致远开口道,声音冷冷的,语气中更是有些愤怒,要不是自己有两下子,今晚还真栽了。 身体依旧压在身下那个女孩的身上。 亲卫们都是从宁致远的心腹,更有相当一部分是原先的金陵老伙计,此时听着宁致远的话,都有些惶恐,或者说是自责,这是他们大意了,竟然有人在他们眼皮底下溜进公子的营帐刺杀公子,怎么处罚都不为过。 “对不起公子。”亲卫们低下头说道。没有多说话,因为说任何话都是在解释和推卸责任。 周芷被宁致远压的有些下身有些麻,又听着宁致远和士兵的对话,紧咬着的嘴唇重重吐出几个字。 “仗势欺人的狗官,狗官。”把士兵吓得都不敢多说话,果然是个狗官,还杀了爹爹,周芷愤愤然。 宁致远听着身下这个美人带着怨气的话语,有些疑惑,反贼刺杀自己该只是奉命行事吧,有这么恨自己吗?但也不多想,他不愿多想。 “公子是好官。”亲卫栗子小声说道,“是我见过最好的官了,”他正是此时那几个亲卫中的一人。 这话听起来有些像在拍宁致远的马屁,但宁大官人听起来确实很高兴,因为他从栗子语气中听到了真诚和对女孩话语的些许不忿,而此时正是最好的反驳。 虽然他并不在意身下这个刺客的看法,但在意自己士兵的看法。 “哼,好官,好官怎么会杀我爹,狗官,死狗官。”周芷在咬着牙泄着,可是越骂却越悲伤起来,“爹爹,我爹爹被这个狗官杀了.....” 女孩在被宁致远压在身下哽咽着,看着却像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让宁致远突然嘴角一挑,想到了某种可能。 “周小姐,”宁致远叫了一声。 “狗官,干嘛。”银女孩哼哼着,没什么好语气。 宁大官人顿时明了,怒气消了一些,暗骂那群粗汉的要是不去喝酒不就没事了,周池就该回家了,现在在酒楼醉着呢,而这个女孩能进来的原因想必很大一部分是士兵们看着是周总兵的女儿所以没有阻拦吧,但这群亲兵也是有些大意。 “栗子,你们几个,出去吧。”宁致远想着便吩咐道,“罚俸三个月,再有下次,绝不轻饶。” 亲兵脸上一愣,不管怎么处罚他们都认了,但宁致远罚的这么轻更让他们心里不是滋味,默默退下去,决心以后不能出一点纰漏,否则就太对不起公子了。 帐中只剩下了床榻上的两个人,周芷恍然想到了什么,脸上有些惊慌,卖力地挣扎了起来,却没有丝毫作用。 宁致远看着身下那张俏脸,趁着酒意,他露出了一丝笑容,杀是不能杀了,但一定要给她一个教训。 “周小姐,我现在告诉你两件事。” 女孩仍然在涨红着脸奋力挣扎着。 “先就是周总兵没事。” 周芷停下了动作,有些错愕,然后反应过来就是脸上难以掩饰的喜色,声音也有些颤抖...“狗官你.....你...说的是真的。” 宁大官人有些无语,周芷还是在叫自己狗官。 点了点头,看着嘴巴微张的女孩,他继续说着,“周池是没事,但是你刺杀本大人就有事了。” 趁着酒意,朝着周芷那诱惑的小嘴,宁大官人低头吻了上去。 第九十三章 周芷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周芷感到嘴唇被人含住,嘴里又有什么东西在灵活地动着,顿时眼睛瞪得老大,脸上的惊喜也变成了呆滞,一时竟没有反应,任由着宁大官人的动作。八一≥小说网 > 当宁致远的双手转移到周芷的背后时,女孩才终于身子一震,脸上露出恼怒的神情,牙齿猛地就咬了下去。 “疼,好疼。”女孩一边流着泪一边哽咽着,宁大官人的舌头早她一步抽了出来,所以周芷只是咬到了自己,她心里悔死了今晚偷溜出来的这个举动。 宁大官人头现在有些晕,今晚喝的本来就有些多,心情又经过一番起落,现在放松下来,在酒意的怂恿下就做出了这种事。 品尝到身下女孩的柔软的双唇,鼻中充斥着周芷诱人的体香,他渐渐有些迷失了,双手从身后慢慢解开身下伊人的衣服,几乎是没有任何抵抗的,周芷就只剩着一件贴身衣物暴露在宁致远的身下。 周芷没有再反抗,知道自己也反抗不了,再有,既然自己的父亲还没死,从就从了这个恶魔吧,恩,好难过。 女孩感觉自己上身已经完全暴露在空气中了,天气本是正暖和的时刻,她感觉自己上身凉飕飕的,还有人在用力地吮吸着,身子忍不住有些瑟瑟抖。 宁致远沉浸在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当中,在酒精的刺激下。他已然忘了身下的女人是谁,只当是自己的女人。 一阵浅浅的哭泣声传来,让宁大官人猛地清醒了过来,看着身下裸露着身子在抽泣的周芷,有些...恍然。 自己好像干了什么不好的事吧?看着女孩并不是很饱满的胸部,宁致远有一种.....不知道什么感觉,天地良心,他可是只打算亲一下就够了,就够了....给这个胆大包天的女孩一个教训,现在好像,好像....做的出格了。 有些愧疚地用被自己脱下来的衣服帮周芷重新把上身盖住,可这女孩呆滞的好像不知道自己穿,在愈加愧疚地心里下,他选择了自己帮她把衣服穿好。 比脱衣服难多了,忙活了好一阵才完成任务的宁致远有些忿忿地想着,而且自己今晚好像是受害者好不好? 作为一个刺客来处理,怎么都不为过,他心里安慰自己,但看着女孩脸上呆滞着留着眼泪的表情,还是无奈地低下了头。 这还只是一个孩子,或是育稍稍成熟一点的孩子。 “你叫什么名字?”宁致远轻声问着,身子从女孩身上挪动下来,平躺在了床榻上,好在床足够大。 意料之中的没有答案。 宁大官人很耐心地解释着,“你看吧,我违背圣旨救了你爹爹的命,而且官职还不变,明天你们就要和我一起去宁夏卫了,本大人....本公子怎么也算你的恩人啦,可是你却差点杀了我,要不是本大人还有两下子,我死了,你和你爹爹都跑不了,这样算下来,本公子又救了你们一命。” 宁大官人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但感觉似乎还是挺有道理的,忽悠这么一个小女生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吧? “所以本公子救了你们两次,可你却还要杀我,一气之下本公子做出刚刚的举动还是情有可原的,况且还刚刚被你爹爹他们给灌醉了就更值得原谅了,你说是不是?” 宁致远继续忽悠着,他可以直接把这女孩送回家,就算被周池知道也只会是怪周芷不懂事,但漫漫长夜,闲着也是闲着,就哄哄这个任性的又被自己轻薄的孩子吧。 周芷眼珠动了动,渐渐恢复了灵动,眼泪也流不出了,宁致远刚刚的话他全都听在心里,这个狗官干嘛这么温柔地和我说话,而且说得还挺有道理的,自己好像是有点错了,但只是有点。 想骂他几句,但感觉没什么好骂的,而且自己身上还黏黏的,沾满了这个混蛋的口水,真是可恶。 “狗官,我叫周芷。”女孩扭了扭自己的身子,很不舒服,“那你救了我们两次,我以后会报答你的。” 宁致远听着周芷有些甜美的声音,很开心地笑了笑,觉得自己哄小孩子也是很在行的,扭过头看了女孩一眼,再凑到女孩耳边说道,“周芷长的很漂亮,也很可爱。” 银色长中隐藏的精致面容,像是一个下凡的天使。 周芷愣了愣,眼眸突然有些失色,小声地说道,“我不漂亮,也不可爱。” 由于头颜色的缘故,她从小就显得很另类,被别人排斥,但她爹娘每次都会很费力地安慰她,所以对着父母,她有着远别人的依恋。 宁致远疑惑了几息,明白了些什么,或许是现在的人们对于这种别致的银白色头不适应,但在自己眼里,周芷却是一个很漂亮的小美女,而且比柳如是她们更独特。 再不然,宁致远也不会在刚刚做出那种羞羞的事情出来。 “周芷是一个很漂亮的小美女,”宁致远很坚定地说道,感觉没什么天理,这么漂亮的美女竟然被埋没了,“否则本公子刚刚也不会忍不住脱光你的衣服。” “这满头的银白最漂亮。”宁大官人说着在女孩梢上亲了一口。 女孩下意识想躲避,但又没能躲过,现他只是亲在了自己头上,心里顿时起了一种莫名的感觉,自己的头真的很漂亮吗?那为什么别人.....她感觉自己小脑袋不够用了。 许久未等到女孩再回答,宁致远再次扭头看了一眼,苦笑着摇摇头,这还真是一个被自己头隔绝起来的单纯的小妞,竟然就这么在自己床上睡着了。 便也不做那种扰人清梦的好事了,虽然他真正的想法是想抱着这个现代风情的女孩睡觉,要是一个大妈或者男人躺在他床上,看他不一脚踹下去。 伸出双手将周芷的小腰搂住,然后宁大官人侧着身子进入了了梦乡,当然有点担心这个女孩灵智突然恢复,然后偷袭自己的可能性。 周府那儿此时有些不淡定,周池的夫人在看守自己府门的士兵撤走后觉得事情应该还没那么坏,但在今天却听到了自己丈夫的死讯,沸沸扬扬的传闻让她悲痛欲死,但想着还有一个女儿,于是她止住了想法。 只是从天色将夜开始,自己女儿也不见了,让她更是忧心忡忡,周芷从小除了府中就只呆在军营中,可现在的军营已经不是之前的军营了,派了好多人去找都没有结果,已经近乎绝望了,到了半夜,自己已死的丈夫又回来了,还醉醺醺的一副很高兴的样子。 她只是一个寻常女子,心里经历了冰火两重...三重天的变化,在断断续续告诉丈夫女儿的事情后,再也忍不住晕倒了,但脸上却是一副放松的表情,相公回来了,什么事都不会有的,她对着周池就有着这样的自信。 夫人是晕了,可周池却醒了,酒意瞬间全无,周芷就是他的命根子,也是唯一的一个孩子,自是十分担心,毕竟是男人,又对自己女儿十分了解,于是想到了一个十分...蛋疼的答案。 自己瞎跑去喝什么酒啊,或者给家里传个信也好啊,芷儿这要真是去找大人啦,这不是...这不是....哎,真不知道怎么形容,周池一时心里暗想着。 大半夜的,周池也不能调动军队找,他现在已经不是固原的老大了,于是还是只派出几百人护院找去,军营中没去找,要是在大人那儿,估计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不禁又有些放宽心了,醉意一上来又搂着自己的妻子睡觉了,全然不知他的宝贝女儿也正被宁大官人这么搂着睡觉。 而周芷睡得迷迷糊糊的,纵使是春天,深夜还是有些冷的,不由往宁致远怀里钻了钻,嘴里说着一些那喃喃的梦话。 夜色漫长,却也短暂。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第九十四章 固原事,止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宁致远的脸上,长久以来的习惯已经促使他睁开了眼睛,昨夜也喝了不少酒,宿醉醒来的感觉实在是很难受。>八一≥中文网 而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他看到了周芷酣睡的俏丽容颜,笑了笑,这一个单纯的女孩。正紧紧缩在自己怀里,而自己一双手正放在了不该放的位置,让他有些汗颜。 不自觉地捏了两下,宁大官人叹了口气惆怅着,没有自己的景兰如是和玉儿的手感,轻轻把手挪开宁致远就想着起床,今天就该回宁夏卫了,他很高兴。 周芷此时慢慢睁开了朦胧的睡眼,现自己身子都被宁致远搂在怀中,一惊,猛地就窜了出来,动作让宁致远有些咋舌,他想起来,这丫头可是会些武功的,昨晚的行刺就是证据。 “你干了什么?”周芷怒着小脸问道。 “是你自己钻进来的,”宁大官人笑了笑说道,反正这丫头肯定不知道,“还有,我干的事情在你睡着之前都干过了,” 周芷顿时无言以对,又想到了什么,“那你为什么和我睡一块。”她睡觉确实喜欢乱动,所以也以为是那样。 宁致远有些好笑,“那你为什么和我睡一张床上。”这可是他自己的军营,让这小妞一个刺客睡在自己床上已经很够意思了,还想让我本大人给你挪地?想去吧。 周芷还想说些什么,门外的亲兵已经在叫唤了,于是宁致远摆摆手止住了她。 帐营外有人求见,正是昨日和他喝酒的那么多千户,宁致远猜想是为这丫头而来,让他们进来了。 “大人,你有没有看见周.......”又是6辉大大咧咧的声音还没有进来就传开了,可没说完,一干人等就愣住了。 周池托他们来宁致远这儿问问有没有自己宝贝女儿的下落,他们就来了,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想着要是周芷真来找宁致远了也是被他关起来了,可是这一大早在一块是什么意思。 尤其是周芷脸上还有着刚刚睡起的痕迹,而枕头上有着两个明显的凹痕。 “丫头,你昨晚和大人睡在一块了。”千户中不乏心直口快之人,直接就问了出来。 在他们的心里,周芷就像是他们的亲女儿,周池就像是他们的亲大哥,对这些事还是很关心的,而这丫头本就该到了出嫁的年龄,还有着一副好容貌,只是可惜了那一头银....不然又是总兵之女,提亲的人该踏破门来。 可既是这样,提亲的人还是不少,但周池听从女儿的意思,不想嫁就不嫁,于是拖到了现在。 周芷显得十分不好意思,一身绿色的衣裙,红着脸低下头,因为毕竟这是事实,但怕自己说出来了就会让人以为自己和这狗...大人生了什么,于是就不说话。 宁致远翻了翻白眼,有些怀疑这丫头是不是故意让人误会,一脸羞红地低下头是什么意思? 从心底讲,把这丫头娶回去也不错,对于女人,他的要求很简单,只要自己喜欢,对方也喜欢自己,这就够了,毕竟重活一世不能委屈了自己,但这丫头只怕是不同意的。 “那个...6辉。”宁致远有些尴尬地看着这些人不怀好意的笑容,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由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这丫头昨天可是行刺的你们可知道?” “啊....”众人惊得嘴巴一张,有些疑惑,他们有心理准备周芷是光明正大来找宁致远理论,然后再出言不逊,然后再拔剑砍人,可行刺是啥情况? “本官昨日被你们灌多了酒,一到营帐就准备入睡,突然从床上就窜出一把剑,不是本官还有两下子就死了。”宁致远语气有些不善的解释着,其实心中也不大生气了,但这小妞实在是该教训,低头又看见了自己胸前被划破的衣服。 “你们看着本官的衣服,如果本官再晚退半息,你们今日就休想再看见活人了。” 6辉等一众千户在宁致远说话的时候就盯着看过了,却是差点就伤着要害了,一时心头有些苦,看着在一旁低着头不说话的小姑奶奶,有些无奈,惹大祸了就不管了? 而周芷此时经历了昨晚和宁致远的.......和短暂谈话,对于这个比较和善狗.....大人倒是不怎么害怕了,毕竟对方要是想惩罚自己早就做了,用不着等到今天。 “大人,这丫头被周大哥养野了......” “我要不是知道这是周池的女儿她就活不到现在了。”宁致远清冷地说道,“而本官昨天晚上就教训过她了。”至于怎么教训的,宁致远觉得这都赖这些人给他灌酒。 “所以你们把她领回去吧。”宁致远拉过一旁右手有些受伤的周芷,昨晚他已经为她上过一次药了,就是自己被揍的死去活来时,他的景兰给他配得药,他一直随身携带,他本没有这个义务,但想着这是自己猥.亵过的女孩..... “以后把她关在府上不要让她出来了。”宁致远此时半开玩笑的说道,给了周芷一瓶药,相信她懂这是什么意思。 “是是....”一群人大喜,就跟当时知道宁致远有办法就周池似的惊喜,让宁致远知道,他昨晚做的这个决定,是正确的,而除此之外,他还有很多理由不伤害这个女孩。 周芷有些愣愣地拿着手里的药,耷拉着脑袋跟在一群千户后面,昨日她进军营的时候许多人都看见她了,但都没有拦过她,而今日那些人也都看着她出去。 周池的打算要是在宁致远那儿再没有找到自己宝贝女儿,那自己就把固原翻出个天翻地覆,否则绝不去宁夏,正胡思乱想着,看见自己兄弟们领着自家姑娘回来了,喜上眉梢。 而周夫人一把就拉过周芷,有些担心地问着,“宝贝,你没事吧,昨天吓死我了。” 女孩正在想着自己被宁追远剥光了衣服和伤了右手算不算有事,但感觉昨天痛的要命的右手已经几乎没什么事了。 看着宁致远给的药膏,觉得在再涂上一两次就够了,于是摇了摇头。 一群汉子开始说着话,都有些无奈。 “她能有什么事,都会埋伏人啦,昨天宁大人都差点被他一刀结果了.......” 随着一群汉子越说越起劲,周池感觉自己真是心惊肉跳,自家姑娘真是出息啦,这么惊天动地的大事都能做出来。 周夫人正是咋舌,“宝贝,那宁大人真是没怎么处罚你,那他是怎么教训你的你告诉娘。” 众人都饶有兴趣的看着周芷。 女孩想了想,突然脸色一红,就扑进了自己母亲的怀里,让周池和周夫人都大吃一惊....... 宁致远上任以来,一向主抓卫所千户级以上的官员,这是军队的核心领导层,这次也是一样,所以离开固原的时候,有着孙毅和这些千户在他很放心。 也是觉得自己开始的时候觉得周池是白莲教有些不太实际,历来的总兵,都是要有非常深厚的资历的,而宁致远所见的卫昌就是一个很厉害的白莲教徒,可以和李军武力几乎相差无几,也够聪明,尚且如此也只是一个卫所的千户。 那当总兵的反贼得潜伏多少年? 这次之后,整个宁夏可算是彻底安宁了,自己只要好好治理就行了,等着形式生着变化,他不是没心没肺,要是崇祯一直这么信任他,他会在适当的时候给崇祯帮帮忙的,但要是完全听从崇祯的吩咐,那是不可能的事。 开玩笑。都是爹生娘养的,而且自己还是穿越的,凭什么就要低人一等? 万花竟艳的季节,百草丛生的路旁,一行人在沿着固原想着宁夏卫前进着......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第九十五章 江山美人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金陵还是掩盖不住的繁华,纵然还是有着不少的灾民,该热闹的始终安静不了。≥≯ 八一≯中文网 李香君有些失神地看着自己颈上的那枚玉佩,上面‘快乐’两个字尤为显眼,本是代表着宁致远对李香君最纯粹的嘱咐,也是祝福,女孩此时喃喃着,“宁公子,香君好像开心不了呢?” 李贞丽历来是将李香君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来看的,每当看着此景心里都有些难过,本以为过一段时间就好,毕竟香君才十三岁不到,却总是这样不止。 “香君,今日还唱曲吗?”李贞丽问着,这倒不是她违反和宁致远的约定让李香君接客人,而是李香君自己想唱,隐身一层罗幕之下,从不以真面目见人。 而时间不久,这李香君的名气也就渐显了出来,毕竟一身的才华让她终究不能隐于寻常巷陌。 时常有财大气粗者或是位高权重者想要见见罗幕后的身影,但结果总是不能得偿所愿,这个神秘女孩身上有着层层的保护,在金陵有着李应李定方等人,而更远的就是宁致远,柳如是也是希望李香君活的轻松,所以也是拜托了许多人。 李定方现在不差钱,那琉璃生意让他大赚了不少银子,与这些相比,种地卖粮的都是小钱,而即使如此,从苦日子过出来的他也看不惯宁致远这幅.....租地又不种的坏习惯,好在终于有了后续来信,让他从四书五经中解脱了出来。 “把嫩芽剪出来,然后按照我刚刚说的做法处理,再种植到我们还未播种的土地中去。”李定方吩咐着。 他现在才知道他错了,终究还是要拿四书五经来掩饰自己的,他仍是看不懂宁致远为什么这么做,宁致远信中信誓旦旦地给他解释了一大堆兵保证秋季粮食一定会量产,他只明白了最后的量产是什么意思。 好在他是敞亮人,但宁致远的做法让敞亮人也崩溃,所以他眼不见为净,还是书中自己黄金屋,不像致远的信中,都是些什么鬼?摇摇头感慨一句逝者如斯,然后和李应相约逛窑子去了,毕竟要跟得上时代。 而宁夏卫,宁致远正百无聊赖地看着夕阳,旁边自是少不了几个女孩的陪伴,出于某种恶趣味,他将商景薇和邢沅安排住在了一起,他觉得,这样才有活力,时不时看着两只萝莉吵嘴实在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宁哥哥,我为什么没看见过你看书啊。”商景薇眨着眼睛问道,不能老是和那小丫头吵架,总的干点正事不是?比如和宁哥哥说说话,荡荡秋千之类的,而这个问题,她也确实好奇很久了。 怎么会有不喜欢看书,写的诗又好,还会考八股的人,这不公平,商景薇不忿的想着。 “我为什么要看书啊。”宁致远乐呵呵地笑道,“我每天这么忙,上午要训练,下午要陪你们,晚上要陪着几个姐姐,哪有时间啊。” 商景薇觉得他说的是歪理,但歪理也是理,她不知道怎么反驳,一下子就不高兴了,脚一蹬秋千飞上了高空。 柳如是几个一脸羞怯地看着他,觉得自己夫君好生不知羞,这种事怎么能说出来呢?而大玉儿眯着眼睛透着笑意。 她们认为,宁大官人该是世上最荒唐的书生了,一本正经的样子却不做读书人的事情,每天晚上还抱着她们几个人一块睡,好在多数时间只是一块睡着,没有其他的运动。 而对于宁致远而言,徐光启让他参加明年的科举,他去是一定要去的,但却不一定要考上,也不一定能考上,而他的学问大抵只在抄袭诗词和写点寻常的文章,上次中举一般是运气,会试就没那么容易了,除非作弊....说到作弊... “如是,你可知道钱谦益本该入阁,却因科举时贿赂考官一事而被罢免?”宁致远搂着女孩的细腰,不动声色地问道,轻声吻着她的脖子。 “不知道啊。”柳如是羞红的脸色中带着茫然,她还不太习惯在这么多人面前这样,....毕竟这不是在床上,毕竟还有两个小萝莉在这... “我应该知道吗?宁郎。” “知不知道都是应该的。”宁致远心里有些怜惜怀中的柳如是让他感到真实,他猜想,会不会在另一个时空有着一个同样的女孩,仍在延续着以前的生活轨迹。 柳如是不明所以,只是感觉到了温暖。 “玉儿,我可是听说皇太极亲自领军攻打乞颜部落了,等着抢你和你姐姐回去呢。”宁致远笑着问道。 大玉儿始终是在眯着眼睛微笑,这是她自己的魅力,从不悲伤,只会让宁致远看到她的开心。 “皇太极很喜欢姐姐。”大玉儿说着,不免又想起了自己的姐姐,现在应该在自己院子里和侍女下跳棋吧? “而且打蒙古时必然的,先打容易的也是必然的,所以他就出兵了。”大玉儿分析的很透彻,皇太极是一个比努尔哈赤优秀的多的政治家,不会为了私情而左右一场战争。 “还有多尔衮为了你的缘故。”宁致远笑着加了一句,然后把大玉儿也顺手搂在怀里,“他也很喜欢你。” 宁致远偶尔和大玉儿说这些什么,因为大玉儿有些感兴趣,其她两个女孩只喜欢诗词,萝莉只喜欢吵架。 大玉儿没有答话,不为别的,就是因为没有必要答话。 “你知道要是我会怎么做吗?” 柳如是感觉有些不自在,于是脱离了怀抱和商景兰坐到一块去了,于是宁致远空下来的那只手更紧地抱住了大玉儿。 “你会立刻去救我们,是不是?”大玉儿眨着眼睛,显得有些调皮地说出这句话,她也不清楚江山和美人,宁致远会更喜欢哪种,想必所有有雄心的男人都会是前者吧。 她理解,而且她会支持,但她说出的答案是自己希望的,却是相反的,她知道宁致远会摇头,这个混蛋不会在这种事上和她们撒谎。 宁致远果然摇摇头。 大玉儿露出一丝理解的笑容,在宁大官人脸上亲了一口,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我不会让你孤单单地就回去的,如果不能保证你们的安全,我是哪都不会放你们去。”宁致远说道,“这是第一点。” 大玉儿知道,‘你们’指的是这个混蛋的女人。 “第二点的话,如果你们还是被抓了,我会立起举国之兵,把你们抢回来。”他说的很坚定,让大玉儿愣了愣神。 大玉儿觉得,这并不是自己之前自己向往的枭雄夫君,却是一个自己很爱很爱的人。 “那混蛋你是爱美人不爱江山了。”大玉儿尽量使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搂着宁致远的脖子轻声说道。 宁致远再次摇了摇头,柔声说着。 “我不爱美人,爱江山,但是,我更爱自己喜欢的人。” “混蛋,”大玉儿沉默了片刻,才出声说道,“你把玉儿弄哭了。” “那这样的眼泪玉儿要多流些。”宁大官人笑着说道。 大玉儿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我不哭了。我决定了,”女孩娇声说道。 “决定不哭了吗?” 大玉儿再次摇了摇头,带着蛊惑的声音说道, “我决定了,今晚帮你把景兰和如是的衣服扒光。” .........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第九十六章 蒙古形势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宁致远认为,大玉儿是个好女孩,因为她说到做到了。 一夜之后,宁致远很满意,他享受的是一种感觉,这种心与心的交流,当然,身体的交流也一样重要..... 他仍在关注着蒙古草原的现状。 乞颜部落离后金领地距离还是有些距离的,但女真部落从不畏惧长途出征,近年来打蒙古人更是没有从无败绩,皇太极现在信心满满外加一点小忧伤。 忧伤是关于海兰珠和大玉儿,这两个女人他都没有碰过,被抓去了这么长时间要生什么事肯定已经成了事实,但他不怎么在意是不是完璧,抢回来就好了,但抢回来,都是自己的。 点齐兵马,浩浩荡荡地就出入草原,先行部队是多尔衮的一万镶白旗部队,皇太极对此...万分欣喜,直赞多尔衮是后金最忠实的勇士,心里...欣喜万分,为了一个女人做出这样的事来,这样的人还想争自己的基业? 乞颜部落青壮人口堪堪两万,在势力分散的蒙古草原或许还有得一比,但决计不是后金的对手,而且对方人数还占优,领呼格格在探知了这件事之后陷入了沉思,而且出兵的理由竟然就是因为科尔沁的两个女人。 他觉得很可笑,而近来被科尔沁部落时不时出兵骚扰一下也让他有点不太自在,但好在有了七子部落帮衬,没什么大损失,蒙古草原上传闻科尔沁投金的消息也已经渗入人心。 但没有取得他想要的结果。 自皇太极继位以来,把原本蒙古大汗的统治分散一空,采取拉拢一批打一批的做法,使得蒙古草原势力更为分散,又值天灾,做出投靠的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有一个人有反响。 便是林丹汗,蒙古最后一个有着成吉思汗称谓的领。 呼格格很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部落可是和成吉思汗铁木真一样的名字,都是乞颜部落,他一直渴望实现着中兴,而事实是,在林丹汗的一封信件之下,他就选择了臣服,但他认为那是暂时的,毕竟眼前的事情要紧。 察哈尔一直就是蒙古最强大的部落,没有之一,所以皇太极就在惨胜了一场之后在没有再招惹过这个部落,一直在欺负其他小的部落。 .......... “宁夏现在的在册人口已达两百万五十万,而十五岁至四十岁青壮男子在六十万左右,在册士兵现在共有十四余万,宁夏卫六万,固原三万,吴忠两万,中卫三万......”严方在报告着近日来宁夏的状况,重设宁夏府,一切自然要重新来过。 而几月来6续回归的宁夏居民不在少数,宁致远也是来者不拒,能说出具体籍贯的,原本登记在册的百姓就让他们在原处安定下来,外地人口就让给他们另划分区域。 毕竟人口才是一切之本。 神射手三千,重甲步兵三千,这是两只特种部队,人数不多,但花费的军费却是在全军之中最大的,尤其是重甲步兵。 甲胄都是硬金属合金制作,具体来说就是铜铁合金,武装到牙齿,重二十余斤,但是穿在身上绝对安全,所以这些士兵都是难得一见大汉,同样装备着坚硬的斩马刀,机动性不强,专克骑兵,从人数只有三千可得知。 而弓箭手,在宁致远见过大明火枪的威力之后,就果断选用原始点的弓箭,比起那准头不高,装起子弹还麻烦的鸟铳枪要好多了,各自配着一张远程弓,和几把近射程的连弩。 自蒙古草原鄂尔多斯部落劫了大量牲畜之后,有隐隐地和科尔沁连成联盟的倾向,还有一个后金在旁,林丹汗觉得要是联盟稳固了那自己回复大一统的可能性就渺茫了,所以在皇太极亲征乞颜部落的时候,他选择了攻打鄂尔多斯部。 和乞颜部落约定在身后偷袭的事,等自己胜利了再说。 拿下了鄂尔多斯部,他就几乎控制了漠南的内草原,几年来的展,他留下了足够的人马守着后金,这次却是可以放心一回。 何况鄂尔多斯部还敢抢自己的东西。 而京城。 钱龙锡找他那个不成器的孙子已经找了好久了,平白出去玩了一通不见人影,实在有些奇怪,但也一直没有怀疑能有什么事,那小子他知道,胆小怕事,贪财好色.....和自己年轻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不会跑到什么危险的地方去的,但现在。 “给我找,一群废物。”钱龙锡怒吼道,“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找了那么久连点消息都没找到。” 温辅心急如燎,这可是自己唯一的孙子,三脉单传,虽然不成器,虽然很不成器... “老爷,老爷...”一个下人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有人揭榜了,有人揭榜了。” 榜是钱龙锡在找了许久未果之后吩咐贴出去的,有消息的赏银五百两,至于为什么只是五百两,恩,因为这只是在他俸禄理论范围内支付得起的数额。 钱龙锡冷冷地看着那个下人,等着他开口,一大把年纪的他,显得十分有威慑力。 “孙少爷在英山县被宁夏军抓去了,因为....因为调戏了一个女人,似乎是在宁夏军中很有地位的女人。”下人低头说道。 钱龙锡心里一沉,宁夏军,还没有放回来.... 军队的事,此时绝不是他能插手的,否则崇祯绝对会干净利落地免了他的官。 “那人还给了一张画像,说是被调戏女子的画像,老爷要不要看看。”下人接着问道。 钱龙锡无精打采地示意下人打开画像,既然送来了,那就打开看看吧,虽然没有什么用,自己也不认识。 看着画像,随即他愣了一下,觉得很熟悉。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狠色,商周祚的女儿,他孙子不认识,他可是认识的。 ....... 宁致远看着手里的书信,沉吟了一番,然后把它扔在了一边,回了一封,这是钱龙锡问他孙子的下落,而宁致远的信中概括下来大致就是,我不知道。 没和任何人说,因为没有必要。 但有另外一封信,还是需要和人商量的,看看他们的眼光怎样。 “鄂尔多斯部求援,你们怎么看?”宁致远简短地说着,坐下只有几人,周池和程彪,李军不算,是他的护卫。 周池心里是很感动的,他一来就顶替了孙毅的位置,名义上统领着全部的步兵,还自领着一军八千人,此刻又是被招来议论这些机密的事情,就差点要把自家闺女给宁大官人了。 其实对于宁大官人而言,相信一个人挺简单的,他知道周池是一个好将领,有能力的将领,这就够了,当然,有一个漂亮女儿是顺带的事情。 话说,已经有些时日没有看见那个银小妞了。 “打啊,正好我们这些士兵闲的,每天练兵拿着木剑对砍也不痛快。”陈彪说道,把他的想法用最直接方式表达了出来。 周池有些疑惑,这种事不是应该上报朝廷决定的吗?擅自出兵帮衬着蒙古人可是通敌之罪,不是开玩笑的,但也不多想什么,因为自己本就是已死之人,现在只需要听眼前这位宁大人的话就够了。 “还是不打比较好。”周池说道,“林丹汗本是对大明亲近的一派,他势力扩大点也只是对我们有好处。” 林丹汗自努尔哈赤时代就开始实行亲大明,打后金的政策,虽说是从大明那儿拿了不少好处,但很有效果,皇太极上台后就一直拉拢着那些疏明的蒙古部落,才让林丹汗的统治瓦解。 所以周池的话是很有道理的。 “要打也不是现在打。”宁致远浅笑着,“林丹汗才刚刚出兵不到一月,这次的求援他们没有必要,只是例行公事罢了,等他们再打惨一点也可以啊。” “要是鄂尔多斯真是那么容易灭的话,林丹汗也不用等到现在了,何况,鄂尔多斯部可是实力增强了不少。”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第九十七章 不和小孩玩 自从去年冬季得到了宁大官人以一比三的比例兑换粮食之后,内蒙沿着大明这一带,或是威逼,或是利诱,,漠南已只剩下了察哈尔和鄂尔多斯部了。≧ ≯≥网 领谷哲面对林丹汗的来袭,有点担心,也没有多么慌张,整合了许多小部落,自己...仍然不是察哈尔的对手,但还是有一拼之力的,何况还有后招。 “查多咯,你说本汗该怎么做?”谷哲问道,语气很轻松,这就是他的后招,一个万能型的智囊团,上次他去了一趟宁夏就给部落带回这么多的好处,绝对值得信赖。 与他相比,查多咯显得不那么乐观,他是这个部落的老元老了,什么事都要想的很全面,就像他是在仔细考虑之后才决定劫掠牲畜一样,认为没什么大的危险,哪想正值后金进攻乞颜部落让林丹汗腾出手来,所以打自己来了,没办法的事。 “大汗,宁夏那边和巴林部落科尔沁我们都送信过去了,宁夏那边是不可能的,要是两三个部落一起联合的话姿势没有什么问题,但.....”查多咯有些担心,如果连距离最近的巴林都不出兵,那自己部落可就元气大伤了。 同为五大部落,但察哈尔部强的多。 “请大汗立即应战便是。” ...... 荡着秋千的商景兰,心里有不好的感觉,看见了宁致远,于是扑进了他的怀里。 “坏蛋,你说要是我被皇上知道了我在这儿怎么办?” “现就现吧。”宁致远不在意地轻笑了几声,“你已经在我怀里了,天王老子也抢不走。” 商景兰直笑,心里不安稍稍消减了些,犯官家人女子应当是充作官妓的,但自己和景薇跑了出来,遇到了这个坏蛋。 “如是好像有些心情不大好呢。”女孩轻轻说道,“你去看看她吧。” 宁大官人喜欢这种气氛,假意还是真情,他看得出来,众女相互为别人着想,让他心里充满了欣慰。 虽然一直都是几人住在一个房间,但柳如是还是有自己的闺房的,宁致远将女孩搂着轻轻吻了吻,然后一脸笑意地看着她,“香君可是出什么事了吗?” 他想来想去,柳如是的生活就是如此简单,自己这边没事,应该就是李香君那儿啦。 “是也不是。”柳如是倚着头说着,“香君近来名头越来越大,怕以后得生不少事端。” “定方和李应会护着她的。”宁致远轻声说着,这事他也了解一些,李定方为她挡了不少不之客。 “总有护不了的时候吧?”柳如是有些忧心。 “不会的。”宁致远说的很肯定,又调笑着,“可别为了这些小事委屈了自己,有时间就多看看你夫君给你看的那本书也好啊。” “.......”柳如是羞红着不说话,宁致远看着在想,要是大玉儿肯定会说,她已经很熟练了。 这是几个人的区别。 “宁郎,你让李公子种的东西可是你今日去种的。”柳如是转移话题道,谁会看那种...羞羞的书。 宁致远点点头,已近夏天,是该种红薯了,要不是这么春季来的太晚,早该种下去育苗了。 “李公子可是每次一提到你这红薯,就皱眉不止呢。”柳如是脸上露出笑容,似乎场景很是好笑。 此时的红薯因为栽种条件不明的原因,产量没有那么高,而且还不一定存活,所以并不被人看好。 “等到了秋天,他会皱的更厉害的。”宁致远也笑着说道,今日他去招呼人种下那些红薯的时候,那些百姓也是疑惑的表情,如果不是他,这红薯还要再沉寂近百年。 “对了,”柳如是突然惊呼了一声,然后觉得有些不妥,被宁致远左手覆上了胸前,红着脸急促说道,“人家有事和你说呢?” “有事就说事啊。”宁大官人显得很无辜。 “今日周夫人来过了。”柳如是翻翻白眼,想起了自己初见宁郎时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还有现在这....色急的样子,很不理解变化怎么会这么大。 “周夫人?”宁致远细想了一下,问道,“周池的夫人?”心里有些疑惑,周池不像是会走夫人路线的人啊。 柳如是点点头,也换了一个姿势,横坐在宁致远大腿上,搂着他的脖子,“她跟我们几个说了会话就回去了,但我们都很喜欢她的,连两个小丫头都很喜欢她呢。” 宁致远皱着眉头,还是很不理解。 “她说什么了吗?” “和我们说了会话,然后又稍稍打听了一下你的为人,就这些啦。”柳如是说着,亲了宁致远一口,“别把人想这么坏嘛,你还是他们的恩人呢。” 宁致远没再说什么了,女孩们不了解什么,但都很聪明,尤其是大玉儿还在,应该没什么事。 华灯初上,美好的一夜过去了。 鄂尔多斯部的消息来了几次,似乎情况有点不妙,林丹汗确实绝非常人,连胜了鄂尔多斯部两场,斩敌数千,步步直逼他们本部,但好在巴林部落似乎也觉得察哈尔太过强势,于是出兵协助,总算止住了劣势,但也没占到什么甜头。 “狗屁的五大部落。”宁致远在看过情报之后有些咋舌,“林丹汗以一打二还不落下风,怪不得能和后金硬抗。” 但对于宁致远而言,谁赢谁输对他没有区别,他也不介意差人去练练兵,赚点好处。 校场练兵,宁致远对于军队的管理不太在行,这些时日开始熟练起来,而每天和几个士兵对练,到了五六个士兵不能占着便宜的地步便感觉没有多少进步了。 他也满足了,他梦想成为那些飞天入地的高手....额,那就有些像是神仙了,以前他是不信的,但是穿越这么扯得事情都出现在他的身上,他相信是有高手的。 但不是他,李军....还需努力。 不过宁致远再不用每天带着些伤痕回府,让几个女孩心疼的帮他抹药也是好事。 只是初夏,所以正午的太阳不是很烈,但宁大官人还是满头大汗的回到了府中,不用受伤,也是要流汗的。 洗过澡歇息之后,他感觉在院中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玉儿姐姐,你们人真好。”一道怯怯的甜甜的声音。 “怎么好了?”大玉儿还是那么古灵精怪地语气,“不过芷儿妹妹你还真是厉害,竟然能打得过二三个男人,像我在蒙古长大都打不过那个混蛋呢。” “我也打不过他。”周芷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她觉得这儿女孩都是好人,对自己那么友好,不像小时候那些孩子。 “当时他可只是一个文弱书生,没有现在这么强壮。”大玉儿又说道。 柳如是觉得,以前的宁郎也很强壮。 “我要是个文弱书生现在都死好几次了。”宁致远穿着好从屋内出来,见到了一个银飘飘的女孩,脸上挂着可爱的笑容,他一下子就懂了昨天周夫人来是有什么事。 周芷看见宁致远来了不禁脸色一红,又听着宁致远的话,连忙低下了头,要不是他会点拳脚自己也差不多杀了他...吧,周芷有些迷糊地想着。 “你来啦。”宁致远微笑着打着招呼,这是他见过最单纯的女孩,不谙世事。 周芷不知所措地点点头。 “以后没事要常来,还有景薇和圆圆和你玩呢。”宁大官人调笑着说着,觉得这女孩也正是适合和两个萝莉搭伴。 “我不,不和小孩玩。”周芷说道,摇了摇头,银在风中飘舞,显得煞是可爱。 “我才不是小孩呢。”两道声音同时响起,然后两个萝莉又看了对方一眼,哼了一声。 周芷张了张嘴巴,觉得这就是两个小孩啊。 怎么会说自己不是小孩呢? 第九十八章 宁夏风光 周芷下意识地不说和小孩子玩,因为在她记忆里,小孩子都是坏的,只会嘲笑她,虽然这两个小孩好像不一样,而自己娘亲看见自己每日呆无趣,为自己找到这么一个好的去处,她心里是很高兴的。≯ 八一>中文≥ ≦ 宁大官人笑了笑,周夫人是一个很好的母亲,也是一个很好的人,因为给他送来了一个很漂亮的小妞。 下午历来都是没什么事的,只是处理一些琐事,但现在宁夏的一切都走上了正轨,城中也不负往日的萧条,在宁致远的引进下,沈千等人自觉在城中开起了店铺,也算是为这座城池的回复繁华做出了不小的贡献。 现在的店铺还是没什么生意的,因为百姓们都很穷,但这些商人买店铺花费的银子宁致远还是依旧收了,他相信今年秋收一到,整座城池就会好很多,好吧,或许只是会好上那么一点点。 毕竟今年又是一个旱年,虽然宁大官人已经早就做好了准备。 而这些时日以来,宁致远又吸引了不少商人卖粮到宁夏,正值西北安宁,等到反民再生风波,恐怕运粮就不易了,而他坑蒙拐骗来的银子军费花了大半,又连续大量的买粮,来者不拒,已经是所剩不多了,但好在花钱的地方不是太多。 宁致远此时来到了工房。 吕筹经过了上次宁夏大清洗的事件,不赏不罚地留在了这儿,让他有些郁闷,更有些庆幸,毕竟工书以上的官员除了他以外全都死了,老老实实地干活吧。 由于出身的原因,所以吕筹专业能力还是很强的,父亲是工部侍中,在宁夏卫城墙的修建和房屋的修缮上面驾轻就熟,让宁致远还是很满意的。 “那个炸药实验的怎么样了?”宁致远问着,自宋朝火药技术成熟以来,到了现在威力反而大大减弱,没挥出多少作用,所以在和异族的野战之中没占到多少便宜,只能在城下用大炮攻击,让他动了研炸药的念头。 现在毕竟是半热武器的时代,只靠练兵是不够的。 “按照大人的吩咐,石硝经过提炼之后再尝试,威力确实要大得多,明火之后一丈之内已经能感受到效果了。”吕筹很实在的说道,感觉眼前这位宁大人与之前刚来宁夏时又有了些变化,虽然还是那么平易近人,但气势无疑增强了许多。 “不错,那以后再继续提炼。”宁致远点头说着,拿起了一份样品,黄色和黑色的混合粉末还有些碎石,然后吩咐一旁的亲卫试试效果。 引线被点燃,亲卫迅跑了回来,随着一道有些剧烈的响声,有些断断续续的碎石飞了起来,宁致远注意到,半丈内一块约两尺左右的石头被炸后了一丈的距离,石头本身却没有什么裂痕。 这就是此时改进后炸药的威力,或许可以把人炸成重伤,但炸死不太可能,宁致远想着,但也比以前好多了,慢慢来吧。 其实他自己懂得也不多,只是提出几点小的想法而已,否则也不会小半年多还只是这么缓慢的进展。 吕筹恩着一声,比起之前的不作为,现在的生活倒也不错,至少自己还很安全,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升官。 大街上,宁致远自顾自地踱着步,他喜欢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这些百姓平静的生活,沿途的摊贩不多,零零点点地有几个卖着青菜的摊点,想必是去年秋冬下的种,春季该长出来了。 “宁大人,”有些认得的他百姓有些忐忑的打着招呼,他都笑着回应着,认识他的人不少,所以在街上总能碰着。 宁致远看见了一个卖着水果的摊子,突然灵光一现想到了什么,于是走了过去。 摊主是一个有些姿色的女子,年纪颇大还牵着一个孩子,而卖的东西说是水果,其实也就是一些野果,或者说是野生的青稞梨,这是一种有些酸硬的野果。 “大姐,你们现在日子过得还好吧。”宁致远问着,他想买这些梨回去酿酒,于是顺道了解一下他们的生活,自己有时看见的,却不一定是对的。 中年女子是不认识宁致远的,但看着也不像是个一般人,笑了笑说着,“比以前好。” “这梨怎么卖?”宁致远淡淡地继续问着,他听出女子话中有些不如意,但也不想管那么多,自己每户在册的百姓都分了些耕地自己种,按劳分配了口粮,能保证他们的生活,女子的神情告诉宁致远他们起码不是连温饱都顾不上,至于是受了哪些琐事的叨扰,他管不了那么,有衙门管着。 “一文钱三斤。”女子说着,眼神带点希冀,自己摆了一天无人问津,快要收摊的时候开张也好。 宁致远觉得实在是很便宜,这面前的该有五六十斤,全卖了也就不过二十文,不过两斤粮食的钱,却不知道这女子要采多久。 从怀中掏出三十文钱,连同妇女面前的竹篓一起示意亲卫搬走,“另外十文是竹篓的钱。”下层的百姓日子过得只是勉强,自己一个外挂者该为他们做点什么,宁夏的路还任重而道远。 现在买这些梨只是第一步,很小的一步。 “用不了这么多的。”妇女急匆匆地说着,双手也在推辞,让宁致远挺高兴的。 他本可以给的更多,但他觉得,凡事要适度,不劳而获始终是不好的,对别人也是不公平的。 宁致远摇摇头很坚定,“它值这么多。”然后就准备离开了,临了回过头来说了一句,“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可以找衙门的。”他在宁夏卫上的建设花了不少功夫,几乎在许多小区域都设置了办公衙门,就是为了防止百姓们有什么问题被欺压。 刚刚经过大换血的宁夏卫,他相信是没有官员还敢对他欺上瞒下的,何况还是有人监督。 女子愣了愣,然后牵着孩子就离开了,这是一个好官,但自己事,衙门却是解决不了的,所谓心结难解,以前生的事,夫君不在意,但她自己却在意。 亲卫有些奇怪大人买这么多酸梨回府,但响起这位大人做的许多事都是难以理解的也就不奇怪了,比如让人种那些奇怪的东西。 洗干净的梨子,白糖几许,还有几只酿酒的木桶,梨子酒的制作工具就齐全了,并不复杂,但有着白糖这个原料,注定着这个东西不是寻常百姓能喝得起的,至少现在的百姓不可以,太平年间或许行。 两只小萝莉都是在一旁眨眨眼看着,她们很喜欢看宁大官人做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感觉很好玩便是了。 这大约可以酿出.....不知道多少酒,但足够他喝上好久了,也算是他给自己和自己的女孩平淡的生活增点色彩。 许多事他不想管,朝中生了什么也不是他能关心的,但徐光启的一封信让他有些....蛋疼。 简单点说,徐光启给他定了一门亲事,所以宁大官人很恼怒。 他现在有着三位和他有过亲密关系的女孩,无论是柳如是,商景兰,还是大玉儿,都是不可能成为他的正妻的,因为身份的原因,或是出自青楼,或是出自犯官,大玉儿更是蒙古人,所以他不会有什么烦恼。 但这些原因并不影响他取其中任何一个为妻,他不在乎身份,只是他不愿意娶,因为他需要给这些女孩平等。 和徐光启的关系,很纯粹,宁致远也很感激,但这并不代表,自己可以任由徐光启做主,尤其是这方面。 给徐光启回了一封信,大意是拒绝的,宁致远陷入了思考之中。 徐光启是他的老师不错,但师生关系似乎并没有到这种可以指婚的程度,而且没有和他商量。 徐光启今年七十多岁了,怎么会做出这种混不吝的事出来?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对方要是很丑怎么办? 所以,宁致远很不高兴。 第九十九章宁致远的婚约 夜晚降临,三个女孩乖乖地躺在床上,纵使已经这样的好久了,但除了大玉儿,柳如是和商景兰都仍是有些害羞的,虽然宁致远大多数时间都是不会一起做那种事的。 或许大玉儿心里也害羞,只是从不表露出来。 宁大官人上了床,睡在了最外面,顺手搂住了离他最近的商景兰,徐光启的信他是回了,也拒绝了,但他清楚或许并没有什么用,因为信中有说道和人家已经确定好了,无故退婚,是把脚踹在人家脸上去了,只是宁致远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和徐光启闹翻,是他所不愿见到的,但仍然要做。 虽然那老头现在做的这种事不地道,但毕竟对他有恩,如果不是他,一路便不会有那么多官员的银子,便打不开宁夏的局面,也弄不来红衣大炮,所以这个恩惠还不小。 “玉儿,”宁致远喊了一声,大玉儿睡在正里面,此时也正搂着柳如是轻笑着,闻言应了一声。 “如是,”“恩。”柳如是的回答。 “景兰。”宁致远这次亲了亲自己怀里的女孩,众女都实在有些奇怪,今天的开场白好像不对吧? “老师给我订好了一门亲事,”宁致远轻声说着,他明显感觉到了商景兰的身子一颤,而且还在一直颤个不停。 “宁郎也到了婚配的年龄了,是时候娶个正妻了。”柳如是轻柔的声音有些怪异地说着,仍是很好听。 商景兰在宁致远怀里直点头,但他感觉自己衣服像是被什么浸湿了,知道是这女孩应该掉泪了。 “混蛋,”大玉儿开口道,语气似是没什么波动,哼哼着,“要是你夫人以后对我不好,我就跑回草原。” 在众女心里,其实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她们都不可能是正室的,而此时的反应只是有些担心那正室夫人会不会嫌弃自己。 宁大官人抱紧了商景兰,没有回应大玉儿,继续柔声说着。 “我从一个落魄书生到现在,大半年的时间了,第一个遇见的是如是。” 几个女孩不知道他想说些什么,只是静静听着。 “刚来宁夏的时候,我想着等安定下来就娶如是做妻子,后来遇见玉儿和景兰,我就改变了想法。” “我不在乎你们的身份,你们只是我的女人,而我之前之所以不和你们提娶你们谁为妻的事,是因为你们都一样重要,我如果那么做了,就分出了高下,便不会有现在这么开心。” 三人沉默,每个人心里都有些莫名感动。 “现在正值老师给我说亲,想着便和你们说说罢,其实本也不用和你们说,因为我根本就未曾打算答应,或许有朝一日我会娶妻,但也绝不会是别人安排的,只会是娶你们。” 宁致远说着感觉自己侧脸被一张小嘴吻上了,低头一看是朦胧着泪眼的商景兰,不由得会心一笑,没事了就好。 “坏蛋你还是应该娶的。”商景兰有些哽咽说着,他相信有宁致远在,自己等人是不会被欺负的。 “徐大人是宁郎你的老师,还是应该娶的。”柳如是也出声说道,有刚刚宁郎那一番话就够了,心里也同时在想着景兰的运气怎么就那么好,正值今天睡在了宁郎旁边,要是自己现在在他怀里多好啊,现在只能被玉儿搂着...... “你们要乖,夫君说什么就是什么。”宁致远翻过身子压在商景兰身上,呵呵直笑,然后开始脱去女孩的睡衣,他感觉在这种情形下,什么都不用说,耍流氓才是最实在的... 屋内传来一阵阵的呻.吟声.... 暮去朝来,宁致远睁眼看着床上慵懒睡姿的三个女孩,笑了笑,觉得昨晚自己挺荒唐,一直以来就算是睡在一块,四个人也很少一起那样,他有节制,而女孩们也会限制他,只是昨晚都有些动情了罢,都懂得年少惜精的道理。 亲吻了几个女孩,然后宁致远出门去校场了,女人应该多睡会才对自己好,而几个女孩随后便睁开了眼睛,看着一丝不挂的自己和身旁同样的两女,都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她们都醒得早,只是每次习惯等宁致远走后才起身。 ...... 金陵,仿佛任何跟宁致远有关的事现在都能炸开。 年仅十六的太子少保,又是宁夏巡抚,倘若宁致远高堂尚在,只怕现在上门说亲的人已经踏破了门槛。 而自宁致远在陕西郊外为柳如是舍身挡箭的事情传开,在整个青楼又是掀起一股话题,有人骂他不知轻重,有人赞他一往情深,有人骂柳如是红颜祸水,有人羡柳如是觅得好情郎.... 李香君每次听着这些就会很担心,担心什么她自己知道,又感觉很高兴,至少柳姐姐很幸福....她没有看错人,而自己...也没有看错人。 但因此引的后果又是在大家闺秀里掀起一番提亲狂潮,毕竟柳如是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青楼女子,做不得正妻,又毕竟人多毕竟是力量大,所以很快有聪明人想到了宁致远的老师,徐光启的身上。 古有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虽然是有些夸张,但好歹是有了个突破口,行不行让宁解元自己决定便是了。 只是更没想到的是,徐光启直接就决定了,这又是几多欢喜几多愁,于是风波逐渐平息了下来,但大家都记住了一个名字,李今是,这个徐光启决定的宁解元婚约的人选。 这不是一个多么有背景的女子,虽素有才名,但只是一个浙商的独女,浙商一霸李庭的独女。 由于只有这一个女儿,所以李庭是疼爱之极,择婿也是极严,但毕竟又只是一个商人,所以让女儿李今是芳龄十八,还未婚配,本已是有些灰心,对这次也不抱着什么期望派了个媒人上门说亲,却没想到竟然成了,当朝次辅说话可不能是耍着人玩的,所以一时心花怒放。 虽然女儿年龄是有些大了,但只是差了两岁而已,算不得什么,对李今是说了这个消息之后,女孩也是有些好奇,这几日和那些小姐谈论最多的就是这位解元了,写得诗很好,曲也很好,又重情重义......感觉哪都很好。 宁致远的名头实在是不小,而崇祯又对他比较关注,所以在听闻了这个消息之后,先是愣了愣,然后笑着把钱龙锡的一封奏折退了回去。 徐老师为了这个宁致远,还真是用心良苦啊,崇祯想着,心情好了许多,现在可是大明最好的时刻,西北民乱已平,辽东战事告捷,大明必在我手里走向强盛。 透过宫殿的窗户,崇祯感受到了阳光,但是太阳被高墙遮住了视野,所以他...看不见。 李香君愣愣地听着这个消息,然后亲了亲自己脖子上的玉佩,又重新放了回去,她想起了去年秋天,那个夜晚。 “...我想为自己的妻子沏壶茶。” “是妻子吗?” “是的,”少年回答的很坚定。 而自己当时还小,现在...也还小,莫名的,她觉得,如果这桩婚事真的成不了,那自己..就该长大了。 媚香楼中热闹非凡,谈论着为什么放着那么多官家小姐徐光启不选,选了一个低贱的商户女子。 有人懂,有人不懂。 徐光启之所以连宁大官人未婚妻的名字叫什么都未告诉宁致远,只是担心他会接受不了商人门第的正妻。 但宁致远则是担心徐光启给他选了朝中那些乱七八糟的官员之女,到时悔婚终究是要撕破了脸面。 江南一带着一股...婚约的气息,而宁大官人在宁夏,苦于不知道自己的未婚妻是谁。 几家欢喜几家愁。 第一百章 有一个王爷很嚣张 日子晃晃悠悠,时间在走,随着宁致远制作的梨子酒逐渐香醇,也在柳如是古筝琴音之下,十余天便过去了。八一小说网 ﹤ 周芷时不时会来找找柳如是她们,这是一个很无聊的小妞,从未有过伴,时间一久,也不再是那副怯生生的模样,而那银色梢和可爱的面容也实在是很惹人喜欢。 宁致远一直怀疑周夫人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比如说自己那天晚上喝多干了啥,但饶是他脸皮厚,也....还是问得出那话的,当然,前提是问的是那个叫周芷的小妞。 蒙古鄂尔多斯部依旧情况不妙,但宁致远依旧不管。 徐光启给宁致远回了封信,让他去京城在做定夺,话中并没有说死,让宁致远有些欢喜,只要是有些希望,他都不会让徐光启难堪,但绝不能是让自己娶妻。 而自己到京城,得明年三月会试,时间还早。 午时,在校场训练了一番,宁大官人依旧顶着臭汗回府,周芷依旧在,他自顾自地洗了个澡,照例休息醒来之后去看看自己的酒,那批辛苦了十几天的果酒。 脑中已经在想象着几个女孩喝到这种酒时的表情,那是一种幸福的味道,而院中的几个女孩早已不在,想必是出去逛街了,宁夏卫中,基本的商铺却是不缺的,背后便是沈千等几个大商人。 作为一个前世农村里长大的孩子,对这些土方法酿酒的方式很了解,而此时却成了一笔不小的收获,他想着等那些红薯收获之后,便开始酿酒,那种新奇的酒品必然可以横扫整个江南市场,那时自然又能赚到一笔不小的银子。 看着眼前的果酒的酵已经几近完成,宁致远便开始给果酒换缸,去掉里面的沉淀物,再有几日便可以喝了。 众女不在,宁大官人独自坐在院中,突然又是听到了一阵箫声,让他想起了海兰珠,移动了步子便向着那座院落走去,箫声渐近,正值半下午,他倒听不出悲喜。 他感觉自己这几月来的见识性子变得愈有些....随意了,本身一个三十多岁的大叔穿到了一个正太身上,已过而立之年,不会为了些小事在意,但却找了三个才十几岁的女孩,偏偏心里还很开心,罪过罪过。 要是现在的自己遇见当时要杀自己的海兰珠,怕不是强吻了,而是会直接杀了,之前还是有些怜香惜玉的念头,现在倒是没有了,那与周芷的情况不同,而且那女人一点都不可爱。 “你来啦。”海兰珠停下来说道,声音依旧清冷,对宁致远这个年龄段的男人有着非一般的吸引力,当然,指的是前世的年龄。 “无聊而已。”宁致远轻声笑了笑,觉得来着也没什么意思,但是这个女人要是放回去了,知道大玉儿在这,多尔衮没准会拼了命的进攻宁夏,那就..不好玩了。 杀不得,放不得,这是世上最无聊的事。 “这个词是我先说出来的。”海兰珠却是说道,“当时你的眼神很奇怪。” 宁致远正色,又说笑着,“我想以前的你是不会说这种话的,感觉对什么都没兴趣。” “因为我现在很无聊。”海兰珠直视着宁致远说着,她的确很无聊,被关了这么长时间。 “你以后也会一样无聊,”宁致远淡淡说着,“谁让你被我捉住了呢,” “可是被捉的还有玉儿。”海兰珠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冷笑道,“是我们两个被你捉住了。” “莫名其妙。”宁致远平静地看了女人一眼,然后就要离开。 海兰珠咬咬牙,看着宁致远的背影,想说些什么,还是没有说出口。 宁大官人离开了院子,感觉自己做了一件很没有意义的事情,和一个没有意义的女人说了几句没有意义的话,百无聊懒之间,他开始左右傻想着,思索有什么办法能让百姓的生活变好。 他时常这样无聊,但现在毕竟生产力太低了,所以效果总是不大,宁夏百姓,从军是最好的,但不是每人都能选上,另外就是山间采药回收,当预备兵,修缮城墙都能得到一些报酬,但也不多,毕竟人口基数太大,宁致远也负担不起。 他一直坚持一点,决不能让百姓不劳而获,否则就没法管理了,思来想去,还是只想到了万成不变的定律,土地。 没办法,宁夏土地还是必须全部回收才行,有了土地,百姓们有了余粮,就会自觉的去做些什么,一切顺利成章。 正胡思乱想着,一个亲兵急匆匆地跑了回来,见了宁致远,有些急促的说着,“大...大人,夫人们被缠住了。” “带路。”,宁致远脸色一冷说道,唤上王五等人就出去了,他知道这些亲兵都是随柳如是她们一起出去的护卫,在执行着他的命令,不管大事小事先回来汇报一下,以防出事。 心里实在是有些愤怒,这可是在宁夏,自己的地盘,连自己的老婆都不安全,双眼几乎要喷出怒火。 亲兵知道大人着急,于是跑的很快,自己大人对夫人们的重视可不是一点点,命都豁的出去。 银新街,这是一条十分热闹的街区,也是宁夏卫中唯一一条繁华的街区,这是属于富商的聚结地,府邸店铺全在这条街上。 “小娘子,你们还是跟我回去吧,少爷保证你们吃香的喝辣的......”一个面色苍白的青年荡笑着,锦服华裳,显然是因为长期的纵欲过度而掏空了身体。 “这是宁大人的家眷,你还真敢想。”护着柳如是一群人的亲卫头子冷哼道,自己一方二十余人,现在被百余名围着,他倒是不怕,但是怕夫人有什么闪失,所以一直僵持着不动。 “什么狗屁宁大人,本少爷不知道。”青年嚣张道,邪淫的目光一直朝着大玉儿一群女人瞄着,每一个都是极品,“本王乃是庆王世子,皇亲国戚。” “王爷,要不我们还是算了吧。”旁边几个同样穿着绫罗绸缎的青年红着脸有些忐忑地说道,似乎酒意刚醒。 他们是本地一些富商乡绅的儿子,是知道这个宁巡抚的,现在心里正叫苦不已,但自己的家丁已经围上去了想撤下来有怕得罪这位刚来的王爷,思来想去,没办法,王爷总是要比一个官员厉害的,才稍稍放下心来。 “垃圾。”大玉儿不屑地说道,而柳如是和商景兰则有些怕给宁致远惹麻烦,但她们知道自己是不会有事的。 “你敢骂本王,小娘子,呵呵,你骂吧骂吧,待会本王好好教训你。”朱倬纮淫笑着,“不过,那个白头的就算了,差点就吓着本王,你们三个够本王爽.爽了。”语气依旧嚣张无比。 除了大玉儿,几个女孩都被这话气的脸色白,而周芷更是委屈地直抹眼泪,她知道自己不讨人喜欢,只有那个坏蛋说自己漂亮可爱,她会点武功,但只对宁致远用过。 “你再给本公子说一遍试试。”突然,一道让几个女孩十分熟悉的声音响起,平静里隐藏着巨大的怒火,然后一个略显消瘦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你就是那个什么狗屁宁大人。”朱倬纮嗤笑着说道,他几天前才刚刚重新搬到宁夏卫,也是听说过宁致远,不以为然,“那本少爷就......” “啪...”宁致远一巴掌闪过去,冷眼看着他。 “你.......”朱倬纮被扇的愣了愣,然后反应过来,表情疯狂的看着宁致远,一张病态的脸上略显潮红...“你完了,本少爷绝...” “啪...”宁致远再次一巴掌扇过去,冷笑着,“你算哪门子少爷,一个混吃等死的臭虫罢了,” “啪,”宁致远又是一巴掌,看着朱倬纮扭曲的脸色,咬着牙一脚踹了上去,“看你老子敢不敢这么对我说话,小王八羔子。” 朱倬纮被踹倒在地,吐出一口残血,有些抓狂地冲着那百余护卫喊着,“你们这些废物,快动手啊,站着看本少爷笑话。” “王五,”宁致远冷峻着脸,突然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指着那群围着柳如是的护院说道,“给我一个都不要留下。” 第一百零一章 庆王 王五等人是宁致远的亲卫,与护卫几个女孩的亲卫不同的是,他们身上有刀,很锋利的刀。八一小≥说≧网 “啊....” 这只是单方面的屠杀,但王五等人只知道忠实地执行着宁致远的命令,对着几个只会欺压百姓的护卫,带着刀的亲卫甚至都没有一个人受伤,阵阵惨叫声之后,鲜血已经撒了一地,街上横躺着百具尸体。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宁致远不是天子,尸体只有百余,但是他肯定,如果此时对方有百万人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地屠尽。 围观的人被这血腥的一幕吓得躲得远远的,倘若不是大概知道里面主角是宁致远,他们的巡抚大人,他们想必都会躲进自己屋子里。 朱倬纮脸色煞白地看着地上的尸体,与之前的病态白不同,这次是恐惧的,觉得那是一个疯子,旁边的几个少爷也隐隐感到自己闯了祸,偷偷就想溜走。 “你们要是敢走,我灭你们满门。”宁致远沉声说着,脸上仍旧挂着一丝残忍的笑意,让几个公子哥吓得身体一颤,登时瘫坐在地上,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口。 宁致远此时的身上充满着霸气和...怒气,想看着死人一样看着倒在地上的几个人。 “本公...我...我是皇亲国戚,你不能杀我。”朱倬纮提着气说道,心里作呕,他从没看过这么血淋淋的场景,心里只有恐惧。 “你是个屁。”宁致远转身看着众女。 两个小丫头此时倒是很团结地抱在了一起,好像很害怕这些血腥的场景,几个女孩同时脸色白,只有大玉儿始终脸色宁静。 他脸上的笑容变得和煦起来,一手搂着柳如是一手搂着商景兰,带着寒气的声音又继续说道,“你们今天,死定了。” 几个商户子弟此时哪还能安然瘫坐在地,急急求饶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我们只是一时喝多,而且也没做什么....” “那这是什么?”宁致远冷冷看着那些穿着不同衣物的尸体,“下人都死了,还是没做什么吗?” 几个公子哥面面相觑,然后垂下了头,那确实是自己家的下人没错。 正说着,远处就急匆匆来了一群人,富商们倒是只是带着几个随从,而那个看来像是庆王的中年人带了有千余人,该是把所有护卫兵力都带来了。 看到地上横躺着的尸体,众人都是倒吸一口冷气,就连那个庆王也是如此,太凶残了。 他第一时间就知道了消息,然后就带人赶了过来。 本来十分宽阔的道上已经几乎都是人,而街道来客似乎还是连绵不绝,几乎是前后脚的功夫,李军领着人来了。 “公子,亲卫团三千人已到齐。“李军沉声说道。 在场所有人脸色都是一变。 “李叔叔,把他们都杀了。”邢沅和商景薇同时甜甜地出声说道,“他们是坏人。” “听公子的。”李军说道,要是没有公子在,他自然会答应这两个可爱的女孩。 “宁大人,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本王庆王朱帅锌。”庆王此时硬着头皮说道,再不济他也是个王爷,虽然血缘日益淡薄,但好歹见过些世面的。 “你儿子死定了。”宁致远搂着两个女孩说着,轻吻上了柳如是恢复些血色的脸颊,然后是商景兰。 两女登时脸色通红,这可是在五六千人面前啊,埋着头有些害羞。 庆王脸色变得很难看,大庭广众之下,这宁巡抚不给他面子,而且还....当众做这种事出来,但....自己得忍着。 自己儿子做出了什么事出来,他是了解的,而宁致远这个宁夏当权官员他作为一个藩王更是必须清楚的,毕竟现在的藩王地位之地,什么权利都没有,空有一个名头,所以不得不谨慎起见。 “毕竟夫人也没出什么事不是?”朱帅锌强笑道,“本王还是可以给大人些补偿的,大人杀了小儿也讨不了好啊。” 而朱倬纮以那过五十的智商一看自己父亲的神情,立马心头变得更加恐惧,自己难道真的逃不过吗?他记得自己当时可是说了什么话。 “你可知道本公子在陕西郊外的事?” “自然知道,大人重情重义,实在令人敬佩。”朱帅锌说道,心里感觉有些不好了。 “那本公子问你,本公子连命都可以豁出去保护的人,还有人敢伤害她们,是不是该要他的命。”宁致远冷冷说道。 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也救不了他。 几个女孩眼眶微红,心里只有感动,其实她们没什么事,连碰都没被碰一下,柳如是拉了拉宁致远的衣角,她知道宁致远要是坚持杀人的话会很麻烦。 宁致远没理会,紧搂着女孩,脸上不带一丝烟火气息。 朱帅锌此时也沉下脸,寻常时候他并不认为这是什么大事,但到了宁致远这儿他知道有些严重,但要不要这么过分? “本王好歹是皇亲.....” “去你娘的皇亲国戚,本公子连命都可以不要还在乎这个。”宁致远冷哼着,“李军。” “在。” “把地上的几个人给本公子就地处决。”宁致远下令道,把几个员外和庆王吓了一跳,脸色大变。 “谁敢动手。”庆王怒喊道,就下令自己手下的士兵前去抵抗,就算他是个没什么权力的亲王不错,也不会眼睁睁让自己唯一的儿子死在自己面前。 “反抗者杀。” 李军的士兵动作没有一丝停顿,径直地向前碾压着,挤满人的巷子,兵力的优势挥不出,士兵的能力就显得重要了,宁致远的那三千人却是整个宁夏军中最精锐的。 庆王的嘴角在颤,面容气的扭曲,他知道自己是抵抗不了宁致远的,整个宁夏都是他的兵,他只是想把事情尽量闹大,让他有所顾忌,但看着眼前的场景似乎是并没有什么作用 “你可是当真目无王法吗?”庆王急声问着,但声音很快泯灭在厮杀声中。 庆王的护卫并不是什么合格的士兵,在被杀死了百余同伴之后,看着对方血淋淋的样子,有些颤,节奏不免慢了下来。 街上的场面停住了,宁致远也未示意杀不反抗的人,他不是杀人狂魔,见着这场景,冷冷说道,“都滚。” 庆王府上众护卫都不由得回头看着自己王爷,目光迟疑,他们是想离开,但还是要征得庆王的同意的。 中年的朱帅锌目光凝视,然后叹了口气,走不走都是一样,仿佛突然衰老了十几岁般,摆摆手让众护卫离开了。 “宁大人莫非就真的不放过小儿吗?”朱帅锌问道,语气中没有之前的底气,官员他不怕,但对面是个疯子。 杀藩王,形同造反,可对方不在乎。 士兵们此时正把吓得脸色煞白的朱倬纮提到了宁致远面前,随后宁大官人放开了手边的女孩,抽出了一把刀。 “饶....饶命。”朱倬纮断断续续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求饶道。 庆王此时已经几近完全死心了,心头依旧愤怒无比,虽然自己的属地在这儿,但早知道自己就不该回来,很久之前他就被大夫确诊以后再不能生育,只有这一个儿子了。 这个仇,自己一定要报。 “这个人渣大街上就敢招惹我的女人,还不知道以前更害了多少女孩。”宁致远面色如水,举起了刀,语气倒是平静了下来,缓缓的说着,又看着面容憔悴的庆王,“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们这些蛀虫....” 大玉儿从后面搂住了宁致远的腰,低声说道,“混蛋,你不能杀他,要不你完了,我们也都完了。” 柳如是和商景兰此时也一左一右的看着他,面露恳求的目光,脸上充满了自责,要不是自己等人出来,哪能生这种事。 一把刀被宁致远从上空挥了下来,直朝着地上面如死灰的朱倬纮袭去。 第一百零二章 商人的合作 庆王嘴角胡须剧烈跳动了两下,他以为他已经准备好接受了,其实他没有,脸色通红。八一中≥文网 几个乡绅富商此时也是面色沮丧,连庆王世子都快死了,自己儿子更是不用说了。 大刀举起,宁致远双目精光一闪,控制着刀锋朝朱倬纮双腿间转去,对准地上的人胯间猛地一刺。 “啊....”一阵凄惨的叫声凌空响起,让众人心里又是一颤,有些不忍的朝朱倬纮那边看了看,却是现....他还在惨叫,不由眼前一亮,等看清是伤着哪儿了,不由得胯间一凉。 随手把刀再丢给一旁的士兵,宁致远就已经转身朝着自己府上走去,暗叹了口气,他没杀人,不是怕后果严重,而是因为几个女孩的心思,怕她们自责。 一群人随着宁致远的离开也断断续续离开,只留下了一些士兵收拾在收拾着街道,而庆王府的几个护卫抬着朱倬纮往回走,一路鲜血沿途从两腿间流下来,让中年庆王难看的脸色愈难看。 只是几个乡绅富商却傻了眼,世子被...阉了,自己儿子却被带走了是几个意思? “回去拿钱去赎人吧,”几人之中,钱毕叹了口气说道,这个宁大人的性格他也算是了解了一些,上次因为土地的事花钱消灾,这次又要是拿钱赎人吧,好在自己儿子没什么事,不过那小崽子也是不想活了,敢招惹这个宁巡抚。 宁致远正牵着的女孩是周芷,他听到了朱倬纮那句话,看见了女孩失落的神情,心头起了一丝涟漪。 周芷有些怯生生地被宁致远拉着,但也没有挣脱开,她现自己好像还挺喜欢这种感觉的,可爱的小脸上羞红一片。 “宁郎,如是只说这一次,谢谢你。”柳如是柔声说道,俏脸上挂着一丝幸福的笑容,她再次见识到了宁致远对自己等人的在意。 宁大官人笑笑,不说话,什么都是自己应该做的。 很快回到了府中,他知道,几个女孩心里虽然在为自己的做法高兴,但那会血腥的场景绝对给了她们以震撼,而他自己经历的阵仗也不少,有些习以为常。 “这种场景,你们以后不会见到的。”宁致远轻声说着。 几个女孩不出声,享受着宁致远的关心,周芷美眸轻眨,不由得想起了宁致远亲自己身体的场景,傻笑着。 许久,当天边开始挂上了晚霞,几个乡绅富商终于是来了,宁致远还一直担心他们琢磨不透自己的意思,看来是想多了,而等他看见人群中的钱毕时,冷哼了一声。 只是想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那几个公子哥,在宁致远到场的时候几乎是一句话都没说,所以他也未曾想过要他们的命,他想杀的,只有朱倬纮和那些围着柳如是他们的下人,而把他们带回来,只是为了自己好方便和这些商人乡绅行事。 几人给的银子是每人一万两来赎回他们的儿子,想必都是商量好的,说起来是不少,但宁致远还没放在眼里。 “你们倒是养了个好儿子。”宁致远轻描淡写地看了一眼他们的单子,然后嗤笑着,面前的商人有五六个,差不多是逮着了全宁夏的六分之一二,宁夏毕竟地方很小,又连年战乱。 众人脸色皆是一变,看着这意思宁大人是对自己这赎金不满意还是打定主意要杀人了啊,不由得把目光看向了钱毕。 被抓的不是他们唯一的儿子,却是最喜欢的,否则也不会让他们出来花天酒地胡乱生事。 “宁大人,你看这份如何?”钱毕从怀中再次掏出另一本礼单,送于宁致远手上。 这次是每人五万两,宁致远冷笑,“你们之前为何不拿这份出来。” 钱毕脸色不变地说道,“能少花钱,自然就尽量少花。” “两份加起来本大人考虑一下。” 这下连钱毕都有些疑变色了,不是因为每人六万两的银子,而是宁致远的考虑二字,看来还有别的要求。 “大人有什么难事尽管开口,我等....必定为大人排忧解难。” 宁致远沉吟片刻,听到这句话,便开口了。 “你们几位在这宁夏卫总共有许多土地?” 大厅一片安静,宁致远的话语并不客气,倘若是在平等情况下交谈,他会称呼几人为员外。 几人脸上还是那副神情,心里却仿佛是翻江倒海,土地有多重要,并不是因为它值多少钱,那是基业,是最实在的,所以商人赚钱之后喜欢买土地,种地其实并没有多赚钱,但可以祖祖辈辈流传下去。 钱毕尤其清楚,自己之前就因为这土地一事受过教训了,就是因为土地是很珍贵的,所以才从元邵手中买了这土地。 “小民家中还有八千亩。”钱毕有些苦涩地说道,他已经决定了,若是大人真要这土地,他便不管自己儿子的死活了,反正自己还有儿子,还能生。 “小民家中有七千亩....”“小人还有.....” 一群人跟在钱毕后面报了数字,宁致远算了一下,有三万多亩,让他微微有些惊讶,看来宁夏卫至少还有十万余土地在地主乡绅手中。 “本大人和你们做一笔生意如何?”宁致远看着这群土老财的样子,淡淡的说道。 “大人且说吧。”钱毕无奈应道。 命人呈上几个玻璃杯,让几人看了看,这是宁大官人来宁夏之后重新制作的,本意就是用来找几个商人做渠道卖出去。 “这...这是...”几人语气中带着惊讶,生怕打碎了自己手中的工艺品,“琉璃杯....大人这是何意?” 众人有些激动地问着,隐隐猜到了什么。 “本大人可以给你们大量的琉璃杯,然后你们转手卖出去,不过你们的土地都交给本大人。”宁致远轻声说着。 众人沉思,之前脸上为难的表情已经消失不见,只是在思考这件事情的可能性,在他们心中,可以用银钱来赎自己儿子,但不会用很多钱来赎自己儿子,更不会用很多土地来赎人。 “本大人给你们算算账,在金陵的时候,十余天的时间本大人靠这个一共卖了二十万,而每个的价格我卖的是八百两....”宁致远断断续续的说道,其实在金陵的时候,他没赚到这么多钱,因为那时渠道未打开,只是在青楼中卖了几个。 众人心里都是一惊,眼睛长的老大,都被这巨大的数字给吓到了,他们几个月行一次商,而每次利润也只在十数万两,以他们的敏锐他们自然知道这东西的吸引力,就连他们自己看着也想买些回去,但没想到价格空间会有这么大。 “不知道大人给我们的价格是多少。”钱毕许久收拾好心情问道。 “八百两。”宁致远淡淡说道,“金陵那边现在的价格是一千两一个。”他早在月前就吩咐了李定方调整了价格,近日又给他送去了几个配方让他得以做出颜色不同的杯子来。 “而且你们每人拿货有限量,根据你们上交给本大人的土地,来规定你们一年可以拿到多少货,”宁致远再次说道,“按照一千亩一年五十个的比例来算,像钱毕可以拿到八千亩可以拿到四百个。” 觉得自己的话已经说清楚了,宁致远便不再言语,等着这些商人的打算。 “大人能否通知金陵那边涨价。”钱毕眼里闪着精光问道。“涨到五千两一个。” 宁致远看着有些灰黄的灯光,忽然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商人,还好自己并不是一个商人。 第一百零三章 死了儿子了不起 见着宁致远点点头,钱毕很高兴,很爽快地就答应了,兴奋的说着,“宁大人,八千亩耕地,五千亩已经种植好了粮食,另外三千亩未种植,先交付给你如何?” “为什么不种植?”宁致远微皱着眉头,有些不喜。八一≧中文 ≯ “那个...”钱毕迟疑了一下,才说道,“因为找不着百姓种。” 宁致远冷笑道,想必是他们剥削那些百姓太厉害,所以百姓们都宁愿耕种自己分配的一亩三分地也不愿当钱毕的佣户吧,要知道,自己也是要交五分税的,收成要交一半。 “宁大人,我们也同意。”剩余几人也说着,整个大明的市场这么大,东西肯定能卖出好价钱,他们有信心。 ....... 庆王府,被宁大官人阉了的朱倬纮正声嘶力竭的惨叫着,庆王朱帅锌脸色铁青地看着自己儿子,如果不是看着朱倬纮现在实在太惨,他都会忍不住扇死他。 “嚣张到宁夏带兵实权的宁致远身上,还真以为自己是王爷啊,不对,你老子是王爷也没这么大胆,以前一个贺虎臣自己都不敢招惹,现在一个比贺虎臣厉害这么多的巡抚你还去找死,蠢货。”朱帅锌大声怒骂着。 他很生气,很愤怒,有对宁致远的,有对自己儿子的,但对宁致远他无能为力,只能骂自己的儿子,还在责怪自己的无能,某一刻,他倒是真希望宁致远把朱倬纮给杀了,这样那宁致远的罪名可就大了,但现在,罪名可大可小,或者说,很小。 “爹,帮我报仇啊,”朱倬纮痛苦地惨叫道,脸上露出疯狂之色,全然不顾他的父亲庆王朱帅锌正在骂他。 “报个屁仇啊。”朱帅锌大骂着甩手而去。 ....... “花好月圆的晴天啊。”宁大官人在院子中抱着大玉儿感慨着,惹的大玉儿嘻嘻哈哈直笑。 “混蛋,半下午的哪有月亮啊。“大玉儿美眸眨了眨,心思百转,她感觉自己现在能依赖在这个混蛋的怀里,是自己几世修来的福分。 “月亮一直在我心中,就像玉儿一直在我心中一样。”宁大官人毫不在意地调笑着,昨天收了三万亩的土地,虽说没有完全到手,只有六千亩可用,但问题已经有了一个非常好的开始,相信宁夏其他商人必定会巡风而来的,而且自己还能大赚一笔。 “宁郎,李公子有信来了。”柳如是此时拿着一封信笺进来院子,脸上挂着迷人的微笑,她每日都是如此。 “定方的信..”宁致远答应着,然后接过信封,他昨晚已经连夜写了封信给李定方,让李定方把价钱提到六千两,反正五千两也荒唐,不指望卖出去,就索性再荒唐一点,而那种染了色的杯子售价一万两,比较稀奇,总归有人要的,就算没人要也没事,他现在也不打算零售了,打算以零售直接批给那些商人,棒棒的。 随手就撕开了信,宁致远脸色越来越丰富,最后哭笑不得。 “你们都看看吧。”宁大官人面色怪异地说着,然后把信交给了几女,等看过之后众女神情也是一如既往的怪异。 李定方这封信没有什么正事,只是恭喜宁致远要订婚了,还说李今是素有才名,虽是商人之女,才情皆上等.... 李今是是个什么鬼?这是宁致远的第一反应,然后看完之后他反应了过来,是徐光启为自己选定的未婚妻,他突然有种自己还苦于不知道对方是谁,全大明却都知道的感觉。 “今是,如是,”宁致远眼神一亮,却是笑道,“如是,这位姑娘的名字可是和你很像啊。”而他品读着这名字,现这名字却是很妙,和如是一样的妙。 柳如是轻点点头,心下放心了许多,商人之女,想必不会多么...高傲吧,宁郎也不用拒绝了,取回来便罢。 而今是这个名字,一下子就引起了几人的注意,除了大玉儿不求甚解,商景兰柳如是都饶有兴趣,宁致远自己也是如此,而信中又有说是那名字是好久之前那女孩自己取与自己的,先于柳如是这个名字的问世,更让他好奇。 “混蛋,你是不是就想着把人家娶回来了。”大玉儿哼哼着,看着宁致远这幅沉思的样子,感觉一定是在想入非非。 宁大官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着大玉儿七荤八素吻了一番,他刚刚在想着徐光启的用意,感觉那真是一个睿智的老头,先前担心是官宦之女的想法是不会了,而且是一个最低贱的商人之女,让他无从拒绝。 为了让崇祯安心,所以这样。 自己现在,还真不好拒绝,否则崇祯只怕都有想法了,但娶回来不当正室不知道妥不妥当,宁大官人心想着。 看着这三个女孩,宁致远轻笑了笑,一切都没有什么问题。 是夜,庆王府。 经过了一天的时间,庆王朱帅锌总算冷静了下来,儿子是个废物,传宗接代都成了问题,好在之前朱倬纮就有了儿子,让他不至于断子绝孙,这事情,他也打算放放了,不为别的,就是因为自己没办法不放下,他无能为力。 也没有再听见自己儿子的惨叫声,朱帅锌心情好了些,大男人...现在好像不是了,整天惨叫什么,于是往朱倬纮的房间走去,总归是自己儿子,去安慰安慰他吧。 推开门,一股浓厚的血腥味传来,随后的景象让他有些傻眼了,朱倬纮张大着眼睛倒在床上,脖子上有了一道伤口,旁边是片片血迹,俨然人已经失去了生机。 “来人啊。来人啊。”庆王脑子一哆嗦,急急反应着,昨天平息的怒气又重新喷涌了出来,“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朱帅锌面色扭曲地喃喃着。 而几乎就在同时,宁致远就收到了消息,心下一沉。 宁夏卫的消息都在他的掌控之内,而宁致远特地让人盯着庆王父子,担心他们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出来,没想成探知到这个消息。 沉思了片刻,宁致远静下来写了封信,连夜让人送到京城,空中一轮皎月,旁边装点着点点星辰,这是一个十分宁静的夜晚。 宁致远一直只想着安安静静地过着日子,积攒着实力,等到必要的时候再出手,可这天,宁静不下来。 至于庆王想要做些什么,宁致远已经不想管了,无非就是上书崇祯而已,他可以拦下来,但没有必要,他不信崇祯对这儿的事一无所知。 次日,庆王府丧,城中敲锣打鼓,鸣奏哀乐。 宁致远直接出动了军队。 “庆王爷,你这好像不合礼仪吧。”宁大官人骑在马上,语气中带着嘲讽,看着一身白衣的朱帅锌,“僭越可是要杀头的。” 自永历之后,对明朝王爷的要求尤其苛刻,平常富贵人家有钱便能做的事,他们做不得,像这般一个王爷之子的葬礼,弄得全城风雨,自然是要不得的。 “你.....”朱帅锌怒火顿起,强压着自己的情绪,悲声说道,“宁大人,小儿已经死了,还不肯放过他吗?” 他自是知道僭越了,但他就是要把事情闹大,在他的想法中,宁致远是绝不会来拦他的,做贼心虚大致如此,可事情由又出乎了他的意料。 几天前的事情,弄得满城皆知,银新街上现在还回荡着血腥味,今日王府丧,众人下意识就猜到了什么。 朱倬纮是该死,可朱帅锌是可怜的,白人送黑人,这是很多人心里的想法。 宁致远不屑地笑了笑,他不是一个刻薄的人,若是那个废物是自己杀的也就罢了,可偏偏不是,庆王如此大张旗鼓,想表示什么他很清楚。 “成祖皇帝的规定你们这些皇亲国戚都忘了吗?”宁致远有些无辜地问道,又叹着气,“哎,你们这些皇亲国戚啊,把祖宗章法不当回事。” 朱帅锌眼皮在跳动,觉得他是今天才认识了眼前的人。 “还有,什么叫我不放过他。”宁大官人接着说道,又沉默了一会,似乎在酝酿着什么情绪,许久才说着,一脸无辜。 “你以为你死了儿子很了不起啊。” 第一百零四章 弄巧成拙 他刚刚说了什么?朱帅锌顿时感觉自己有些傻了,没等他反应过来,宁致远就继续说了下去。八一≥≥中文 嘲讽的神情出现在宁致远的脸上。 “以为你死了儿子就可以诬陷本大人吗?” “难道不是....”朱帅锌脱口而出,却没能说完就被打断了。 “本大人要杀,也会是光明正大的杀,那个废物,杀了有什么大不了的,用得着这么轰动?”宁大官人不屑地说着。 庆王脸色通红,感觉一口老血被堵在了胸口,怎么也吐不出来。 “拿啥...,陈彪。”宁致远下令道。 “属下在。” “责令他们原路返回,否则...杀无赦。”宁致远有些慵懒的说着,好似说了一件十分寻常的事。 抬着棺木的护院顿时感觉心里一颤,感觉棺木都要抖下来了,几天前的场景他们可是深深记在心里,一辈子都忘不了,这位大人口中的杀无赦可不是闹着玩的。 庆王脸色一僵,想下令继续向前,但终究是没有这个勇气,杀人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即使对方是一个小百姓,也要圣上亲自下令才可以,可在眼前这一位眼中,似乎是连畜生都不如。 “你迟早会有报应的。”庆王咬着牙说了一句,然后无奈地下了离开的命令,众人抬着棺材往回走,他可不想白白送命在这儿,对方是疯子。 “报应,“宁致远嘴角卷起一丝弧度,”我来到这大明朝就是报应。” “你们,相信是本公子杀了那个废物吗?”宁致远大声问着围观的百姓,周围已全是平民。 周围顿时一片安静,突然有人大喊了一声,“大人这是为民除害,为民除害。”百姓们顿时纷纷点头,不由得还大喊了起来,“大人这是为民除害....” 宁致远在这些百姓的心中是不可怕的,甚至还很可爱,给了他们温饱和希望的大人,杀的只是恶人,所以他们都不吝夸奖,如果有机会的话。 “大人这是为民除害....” 宁致远笑容满面,不经意地小声嘱咐着陈彪,“悄悄抓住那个最开始喊话的百姓。”然后对着百姓们挥挥手,示意大家停下来。 “为大家除害本大人是义不容辞,”宁致远高声喊道,语气平和,“这是好事,所以我不会偷偷摸摸地做,我要杀,也要光明正大地在乡亲们面前杀才解恨不是?” “是,”众人应着,宁致远很满意,再次说着。 “最后,本公子要感谢那个帮我们除害的人,那废物虽然不能祸害女人,还能祸害男人不是?” 百姓们先是一愣,然后明白了什么意思,一时大笑不知,这么文静的大人也能说出这么....深刻的话出来... 蒙古草原,乞颜部落。 呼格格此时正沉闷着脸,听着属下汇报伤亡,脸色越来越难看,不由得把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准格尔。 自从上次准格尔运送的牛马被劫了,呼格格对准格尔态度就没有之前那么热情,虽然随后传来其它草原部落都被鄂尔多斯部劫掠的消息,说明并不是准格尔的错,但呼格格依旧不冷不热。 准格尔知道,上次的事情只是一个导火索,从自己来到部落的第一天,没有抓到两位公主,就已经很让可汗不高兴了,而且自己的称呼问题他自己也知道,在论事时经常跑出一句大公主二公主,诸如此类,还有很多,他清楚,自己是不能长久待在这个部落的了。 “可汗,准格尔去向察哈尔部落求援。”准格尔站出来说道。 林丹汗许诺的背后一脚仍是没有到达,让乞颜部落愈加艰难,而中间的路线也已被后金封锁,通行不畅。 呼格格眉头一挑,然后点点头答应了。 而与此同时,林丹汗正把鄂尔多斯部落和巴林部落打得落花流水,察哈尔部落已经顺利控制了大明沿边大部分草原,让两部落叫苦不已。 论兵力,两部落合起来甚至比林丹汗要多上不少,但是林丹汗的指挥实在是厉害,而且单兵作战能力也比两部落要强,毕竟是可以和后金硬抗的士兵。 再次接到查多咯来自鄂尔多斯部求援信的宁致远很显然是愣了愣,上次只是三个部落在僵持不下,现在怎么这么....察哈尔部落这么厉害了,势如破竹啊。 信放在了一旁,宁致远决定姑且不理会,到时候再说,而且就他那半吊子的骑兵,好像也不怎么靠谱。 夕阳西下,余光落在几个女孩脸上,显得分外美丽。 “坏蛋,这种酒味道很好啊。”商景兰眼眸一亮,有些兴奋地说着,她不喜欢喝酒,那种辛辣的味道她不喜欢,但这种果酒,带着酒味又甜甜的,实在是个好东西。 两只萝莉对这种甜的东西最为喜欢,自是不用多说就碰着杯杯喝起来了,宁致远一直觉得,只有两个小孩子在一块的时候,小孩才是小孩,萝莉还是萝莉。 几个女孩刚刚还在一起沏着茶,而这酒是宁致远突然现已经酿成功了,于是临时就取出些让几个女孩尝尝,但宁致远只是在喝茶,这种酒在他看来并不稀奇,但茶却是很珍贵的,不在价值,而在于价值观。 “这杯肯定是玉儿的。”宁大官人喝完之后,开心地的点评着,这种感觉很好。 “是不是很难喝。”大玉儿眨眨眼,显得有些委屈,她从没干过这种事,只是最近才开始学的。 “我不会品茶,如是是知道的。”宁致远笑了笑,日子过得大玉儿都会撒娇了,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柳如是微微点了点头,笑应着,“宁郎确实是不会品茶。” “所以茶的味道在我嘴里是没有区别的,我靠的不是味觉来分辨的。”宁致远继续说着。 “这是如是的,这是景兰的,我靠着感觉猜的。”宁大官人柔声说着,“你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味道。” 年华易老,人事易分,宁致远莫名感觉很惆怅。 夕阳下,谁为谁煮酒,谁为谁洗茶? 崇祯对宁夏的消息是格外关注的,这个格外,指的不是特别注意宁夏的消息,而是,他自己派人进了宁夏卫。 往常是没有的,谁让现在西北安宁,宁夏安全呢,总得找找事做吧,所以,崇祯对宁夏明面上生的事一清二楚。 “段天,你说宁王世子是宁致远杀得吗?”崇祯问着,他自己心里是有一个答案的。 “以宁大人对夫人的喜爱,只怕...只怕....有可能。”段天说着,他在说着崇祯希望他说的话,皇上都是聪明的,崇祯的消息几乎是从他的手中传过来的,所以崇祯知道的,他都知道。 “不可能是他杀的。”崇祯笑着说道,眼角的鱼尾纹隐隐在颤抖,几缕白也分外明显。 “宁大人好像只比圣上小四岁吧,感觉像是差了一辈人一样。”段天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对于崇祯他是绝对忠心和关心的。 “以宁致远的性子,布衣之身就敢冲撞周道....周道....” “周道登。”段天小声提醒道。 “对,就是周道登,”崇祯继续笑着分析道,“然后当街斩杀数十名王府护卫,阉了世子,绝对不在乎当场斩杀他。” “那宁大人为什么没有斩杀...” “想必是给朕的,给朝廷的颜面吧。”崇祯叹道,“当日他让朕给他宁夏的生杀大权,也是如此吧。” “太祖当时的律法早已不适于当代,反贼猖狂,强盗劫匪遍地,哪能人人都请示朕再杀,那朕还不得累死啊。” “而那庆王世子,当街调戏宁致远的夫人,也确实该死,用他的话说,他连命都可以豁出去保护的人,还怕什么王爷?” “那这件事情是...” “白莲教,”崇祯目光一闪,咬着牙说着。 “传朕的旨意,封宁致远三位夫人为五品诰命夫人,李今是为四品诰命夫人,另赐宁致远尚方宝剑一把,二品以下官员可先斩后奏。” 太和殿中,崇祯下令道。 第一百零五章 有妖风 【播报】关注「起点读书」,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 金陵城,李定方中的红薯种子已经芽移植重新种植好,现在有重新长了出来,让李定方暗暗咋舌,没有根的东西怎么还真能生长呢? 不知道,种就是了,好歹心里有点谱了。 琉璃杯自从听了宁致远的话之后,至今只卖出了一个,虽然经过展,现在的杯子比之前要好,但架不住相差几倍的价钱,而那一个,还是人家临时邀请什么重要客人现被打碎了一个玻璃杯,于是急匆匆来买的,有点趁火打劫的意思。 至于变了色的杯子,更是离谱卖一万两。只是多加了一点青草或者红花,多花的不过一文钱....哎哎哎,以前他还以为宁致远会做生意,卖出了那么多杯子赚了那么多钱,想来他错了。 而他在金陵,听着关于宁致远的消息很多,有好有坏,让他时不时有些感慨,致远这才叫真正的官员,名扬天下。而他心里没有嫉妒,只有高兴。 金陵有妖风。 大街小巷都在传闻宁致远冲冠一怒为红颜,杀了数百王府侍卫和王府世子,连细节都传播的一丝不差,这可是惊煞了旁人,这好像是要杀头的罪名吧? 李香君听得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这是确实真的,从她对宁致远略微的了解和听闻的事迹,能做的出来,又有些担心着会不会出事,但只是有一些,对于宁致远,这个女孩似乎有些不一样的信心。 “本公子连命都可以豁出去保护的人,皇亲国戚又算得了什么?”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从中看到了宁大官人的深情,无谓,他们惋惜或是幸灾乐祸,而对于李今是,只是让她对自己未婚夫的了解又多了一层,她是一个女孩,有思想的女子。 在李庭愁眉苦脸为自己女儿说了一门极坏的亲事的时候,女孩只是淡淡说着,今生今世非宁致远不嫁。 而事情还未止息,崇祯的圣令就下来了,搞得一大群人懵懵懂懂,一下子封了四位诰命夫人,还赐了尚方宝剑,事情变得愈扑朔迷离。 宁夏卫中,接到了崇祯圣旨的宁致远有些惊讶,随即也就释然,崇祯必然是已经猜到了什么。 不过崇祯竟然知道他有三位夫人,还道出了柳如是和商景兰的名字,至于大玉儿,估计是崇祯查不到名字,这让他有些不喜,自己的生活好像被别人监控了,他打心里抗拒,虽然这次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是这些暗线帮了自己。 “混蛋,人家是不是也当官了。”大玉儿把脑袋耷拉在宁致远的肩膀上,坐在宁大官人的腿上,有些慵懒地问着,虽然是没什么意义,但某种程度上说自己可是被肯定了,让她有些开心。 “是,你们都当官了。”宁致远笑着说道,双手开始不老实起来,虽然有些不快,但崇祯的信任还是有些让他感动,如果不是他是穿来的,指不得纳头一拜,就为崇祯赴汤蹈火了。 商景兰此时心里充满了欣喜,不是因为诰命夫人的身份,而是因为自己的名字崇祯已经知道了,那就表示,自己的来历皇上也知道了,她不必再为此担心了。 “子鱼哥哥,皇上为什么不把芷儿姐姐和我们一块封了诰命夫人呢。”一旁的邢沅杵着下巴疑惑道,眨了眨眼睛,表示她不高兴。 宁致远哑然失笑,这么小的丫头懂什么。 “过几年就封了。”商景薇很笃定地说道,惹得几个女孩直笑话。 而宁大官人在接到两封书信后,嘴角一泯,心中就有了想法。 大厅中,沈千和几个商人在。 “听闻宁大人又得到了圣上的恩赐,恭喜恭喜啊。”沈千笑容满面地说道。 “沈员外为何每次见本大人都是道贺,本官哪有许多喜可贺。”宁致远笑着轻声说着,这个沈千,每次见面都说恭喜,真是没意思透了....吧。 沈千腆着一副大肚子,笑容依旧灿烂。 “大人,新的一批粮食已经运来了,这次仍是二十万石。” 宁致远满意地点点头,算下来,从沈千经手的粮食过了百万石,而加上他自己零零散散接收的一些商人粮食,共收了一百五十万石左右,库存还剩五六十万石。 “那个...,小民等有一事相商。”沈千继续笑着说着。 “有事且讲。”宁致远淡淡应道,这个沈千倒真是个精明的商人,猜想是因为琉璃的事情,却又说是相商二字,若是相求,便开始就落了下风。 “听闻,大人许了钱毕等人的琉璃生意。”沈千顿了顿,“不知道,大人可否让我等凑上一伙。” 琉璃这东西,沈千在金陵见过,售价还是一千两的时候,他便买了几个,实在是喜欢,一时去找了卖家,想要合伙做这生意,却被拒绝了,心里觉得价格实在是有些低了,有些不屑于那人握着下金蛋的母鸡还不知道挣钱,没想成,源头在这位宁大人这儿。 “自是可以,不过,我对他们几人的要求.....” “小人等早已备好地契,请大人过目。” 宁致远略微扫了一眼,眼角一跳,这几人手中的地在四万亩上下,而沈千一人更是独占了近两万亩。 “难道这些土地上都没有种上粮食?”宁致远疑问着,一下子四万亩地契,实在是霸气,宁大官人都忍不住为沈千点赞。 “都种上了粮食。”沈千笑道,“这就当做送给大人的好了。” “四万亩地的粮食,倒真是大手笔。”宁大官人眯着眼睛笑道,在思考着什么。 “大人,其实这也算不上什么。”沈千有些正色道,“西北干旱,所以粮食的产量本就低,前几年甚至有的地里颗粒无收,宁夏也是如此,虽说大人派军队往南方取了不少水,但毕竟还是人力有限,天命不可抗。只怕今年粮食收成也不会有多么好。” 这些宁致远自是知道,他只需要让宁夏的百姓在今年完成自给自足就够了,那五成税,收不上也就罢了,是为了以后制定的,他还知道这旱灾会持续到崇祯六年,但有了红薯,这就够了,红薯是耐旱的。 “既是这样,那本大人就不客气了。”宁致远笑着应道,他确实需要那些土地,不,应该是百姓们确实需要。 按照比例的基础上,宁致远多给了一些份额,聪明人自然是要特别对待的,而且这对他来说,只是一些随手就可以做成的事情,对自己也有好处。 沈千这些商人也是十分高兴,土地是重要,但他们只是送出了自己在宁夏卫的土地而已,别处还有,赚了钱还可以买更多的土地。 关于蓄水的问题,宁致远在去年冬天就想到了,命家家户户就地挖个坑或者打口井,又挖了大大小小的池塘,而西北安宁之后,又派了大量士兵驾着水车取水,这方法虽是笨了些,但既能练兵又能解决问题,倒是值得去做。 这是这样夏季的时候,可就有得忙了。 不到两天的功夫,这四万亩地又再次分配到了百姓的手中,按照户来分配的话,一户人家已经可以均分到一亩多的田地,还有的人家有从军的,形势似乎是很好。 而将这些事情处理后,接下来宁大官人是松了口气。 目标瞄向了蒙古,此时鄂尔多斯部落和巴林还在节节败退。 鄂尔多斯部落的领有些后悔抢劫察哈尔部落的牲畜了,因为他实在不知道林丹汗这么强势,而对促成这件事的查多咯也有了些许怨言,但还是很相信这个元老的。 查多咯心里十分无奈,但他不后悔促成这件事,因为林丹汗的实力这么强,就算不抢他的东西他也会打过来的,而且那样还没有巴林部落的帮助,他心里十分清楚。 自己部落的将士,草原对战的话是被察哈尔部落打得落花流水,他觉得非战之罪,是人之过。 ps.追更的童鞋们,免费的赞赏票和起点币还有没有啊~515红包榜倒计时了,我来拉个票,求加码和赞赏票,最后冲一把! 第一百零六章 又一桩婚事 【播报】关注「起点读书」,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八一小≯说网 ≥> 陈彪晃晃悠悠地领着五千重甲骑兵前进着,表情郁闷,一路经过烽火台的时候还停下打声招呼,几月以来,在宁致远的命令下,宁夏卫的防线已经推进至城外三十里处,便是五里一处烽火台。 建起来倒也简单,只是这烽火台还不甚结实,需要一些时间来加固,但用来放哨却是足够了。 而陈彪此去正是去往蒙古草原,他是一万五千骑兵的老大,这事本是用不着他的,来个副将就够了,但却是他一听去蒙古就主动请缨的,宁大官人一下子就乐了,因为这可不是什么打仗的差事,给陈彪去做克制克制性子也不错,毕竟性子有些暴躁了。 而此时在宁夏卫,午后时分,宁大官人小憩醒来后,却是来了一个意外的客人。 周池自从来到宁夏卫之后便化名周昌,整个宁夏知道他本来身份的不过几人,作为宁夏新的副总兵,在呆了些时日之后,对这位宁大人的练兵之法大感奇特,而在见识过效果之后,更是大感惊奇,当然,他现在来的目的是不是为了这个。 他有些郁闷,也有些不好意思,更是无法说出口。 “大人.....”周池面色有些纠结,还有些涨红。 宁大官人有些好奇,毕竟他知道,这个汉子在面对生死的时候都是面无表情,现在这幅表情实在是难得。 “周总兵,有话你就直说吧。”宁致远微微笑了笑,出声说道,“有什么不能说的。” “那个....我今日是来....是来...”周池断断续续地说着,最后一狠心咬牙说着,“大人觉得小女如何?” 如果不是自己夫人逼他来,又和他说了一大通话,而自己又确实有些担心宝贝女儿的婚事,他绝对拉不下这个脸来说这话,弄得他像个趋炎附势的小人,靠自己的女儿来拉关系。 宁致远微微一愣,下意识的点点头,说着,“很漂亮很可爱啊。”然后突然灵光一闪,脸上有些错愕,不会是... “那大人可愿娶小女做妾。”周池脸上一喜,算是豁出去了,问道。 宁致远嘴巴微张,真的是这样,难道那小妞把自己那天晚上对她做了什么和周池说了,那自己还有木有威严了.... 不禁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没有说话。 周池见宁致远迟迟没有应话,心下有些失望,要是宁致远真能娶他女儿,就算是做妾,他也是十分乐意的,不是因为宁致远的身份,而是这位大人为他女人做的那些事情确实让他敬佩,现在只怕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那大人,属下就先行告退了。”周池说着,该说的话他已经说过了,也没必要再继续待下去了,要是强求,自己女儿真嫁进来也不会开心的,大不了自己养着女儿一辈子,周池心想。 宁致远反应过来,见周池要走,连连止住了他。 “周总兵且慢,那个...你这意思是芷儿自己的意思吗?”宁大官人迟疑地问道。 周池一顿,听得宁致远的话,不由一喜,连连点头。照自己夫人的意思,确实是宝贝女儿自己愿意的。 “那...我...答应了。”宁大官人似乎是有些....迟疑....羞涩的说道,他听着也是有些高兴,对那小妞他还是很喜欢的,也愿意娶回来,只是感觉有些怪怪的,自己在和自己岳父谈论自己的婚事,只怕是古今第一遭。 周池喜滋滋地回去了,高兴之情溢于言表。 而一阵喜悦之后,宁大官人心里便有些沉重了,他前世听过这么一句话,每个女孩都是都是没有翅膀的天使,需要细心的呵护,他认为无形之中,他心上的责任感又重了些。 后院中,宁致远一出现,邢沅小丫头就扑进了宁大官人的怀里,而随后商景薇也是这样,其实商景薇之前是不会这么做的,对宁致远随时依赖,却不大会粘着他,只是有了另一个粘人的小丫头,于是两只萝莉都变成了这样。 宁致远乐呵呵地用两只手将两女孩抱了起来,然后坐在了石椅之上。 “今日周总兵上门说亲了。”宁致远看着几个眉开眼笑的女孩,出声说道。 “芷儿很好啊。”柳如是浅笑着,“其实在周夫人刚刚登门把芷儿送来后,我们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了。” “我也答应了。”宁大官人笑着,“周夫人为我们操持礼仪,我和周总兵说了,那时我将你们四个一并娶了。” 几女动作同时顿了顿,玩着跳棋的商景兰和大玉儿,在一旁看着她们的柳如是,还有,宁致远怀里两只萝莉。 众女皆是沉默不语。 商景兰柳如是已没有了父母,大玉儿嫁过一次人,所以宁致远做的虽然简单,只是给了一场仪式,但实在让她们暖心。 “这样,会不会委屈了芷儿。”商景兰眨着眼说着,她很期待宁致远说的场景,却担心闹得不愉快。 “不会的,只是那天要委屈了我。”宁大官人也眨眨眼,又冲着几个女孩看了看,有些不怀好意地笑着,“不过我委屈点也没什么关系。” 三女一愣,然后同时脸色一红,连大玉儿都是脸色微红,只是很快又恢复了,想着自己夫君还真是不正经呢。 周府中,周夫人正对着自己女儿说着话,周池的消息已经告诉她了,并且将宁致远的要求也告诉她了,周夫人是一个很聪明也很善良的女子,否则周池也不会只娶她一人,还被管的死死的。 从宁致远的要求中,她知道自己这位女婿是个重情重义又多情多义的男人,她不想拒绝,而且她也知道自己拒绝不了。 只是想着自己唯一的女儿将要嫁人了,有些难过伤心,虽然这事是她一手促成的。 “芷儿,嫁了人就要好好听自己夫君的话,知道吗?”周夫人摸着自己女儿的银,有些失落,这么漂亮的女儿,怎么就长了一头这么少见的头呢。 周芷红着脸,有些羞于听着这些话,她一想着被自己骂作狗官的男人就要成为自己的夫君,心里却是有些窃喜,他,好像对自己一直就很好....恩,是从亲了自己之后。 “如是景兰她们也没有怎么听他的话啊,就跟你和爹似的。”周芷撇撇小嘴,说着。 “但妳也不能太任性了啊,否则要是惹恼了致远怎么办。”周夫人很高兴再次听到自己女儿说这种话,表明宁致远真的是会是个好丈夫,否则就算自己女儿被占了便宜她也不会答应这婚事的,不过那小子,就还真是..... “他脾气很好呢。”周芷弱弱地说道。 周夫人失笑一声,大街上就斩了那么多人,脾气好到哪儿去,“芷儿,致远要把你和她现在几个夫人一并娶了,你愿意吗?” “啊?”周芷惊叫一声,有些不可思议,“玉儿姐姐她们还没有嫁给他吗?” 周夫人点点头,看着自己女儿,漂亮的女人最要紧是聪明,不能善妒,自己女儿很单纯,更不能有嫉妒心理。 “为什么不愿意啊?”周芷笑着眨眨眼,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一起成亲很好玩啊。” 周夫人有些无语,但心里放下心来,她见过宁致远的几个女人,都是心地善良的女孩,自己女儿这样是不会受欺负的。 夕阳如血,散落在地面上,显得分外妖娆。 看着宝贝女儿憨憨的笑脸,周夫人也笑了笑,说着,“宝贝,今天晚上和娘一块睡吧。” “那爹爹呢?” “不管他了。” ps.追更的童鞋们,免费的赞赏票和起点币还有没有啊~515红包榜倒计时了,我来拉个票,求加码和赞赏票,最后冲一把! 第一百零七章 出兵蒙古打秋风 【最新播报】明天就是515,起点周年庆,福利最多的一天。八>一中文 除了礼包书包,这次的『515红包狂翻』肯定要看,红包哪有不抢的道理,定好闹钟昂~ 有人家女儿出声时然后埋下的女儿红,至少需要十四年,或是男儿出生时的状元红,或许永远见不得天日,而宁致远为自己酿下成亲的红薯酒,两个月的时间就够了。 六月初六,这是几个女孩和周夫人翻黄历翻了几天的决定,正是宁大官人的大喜之日。 全城上下都沉浸在一种喜悦的情绪里,而宁致远他自己,也是难掩激动,上次缴获如此之多的马匹...额,马肉,在犒赏完士兵,又分于百姓尝鲜之后,还剩许多,经过处理之后风干,已经保存好了,这次正好拿来食用。 数万石的马肉,数百万斤的马肉,这是上次的缴获。 宁致远静静的,听着一个亲卫的汇报,这是他深隐于巷陌的力量,就是为了了解民间的一举一动,宁夏各城都有,只是这宁夏卫尤其详细。 而他这么做的目的,自是为了揪出宁夏民间的白莲教徒,他相信,总会有露马脚的时候,他也不能老是被动挨打。 臣子的婚礼自是不用上达天听,只是崇祯却知道了,不仅知道了,他还决定来参加,这是一个十分任性的皇上。 崇祯只是从画像中见过宁致远,还从未亲自见过,立即就下了一道圣旨,加封总兵周昌之女周芷也为五品诰命夫人,然而自己的想法,他没说,他打算来个突然袭击。 圣上的明旨每道都是读书人的热点,所以众读书人纷纷在青楼妓院感慨着宁致远得蒙圣宠,必将飞黄腾达。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诰命夫人变得如此不值钱了,至少,宁大官人家中就有许多。 而陈彪,虽然是在路上,但对于宁致远的消息还是知道的。 一时更加后悔不迭,郁闷的直吐老血,好在婚礼还赶得上,否则他就要立即率兵返回了。 漠南以西,林丹汗正斜着眼睛看着面前的鄂尔多斯部领谷哲,面露不屑,“重新遵从我的号令,否则,死。” 林丹汗是一个面色精神的汉子,同于蒙古人的一向魁梧,但脸庞消瘦,胡子也理得十分整洁,有些像汉人的风格。 努尔哈赤期间,后金曾被大明和他统领的部分蒙古部落压制的死死的,已然到了崩溃的边缘,而皇太极一继位,在他刚柔并济的手段加和亲的方式运作下,而自己又在关键时刻让皇太极惨胜了一场,导致蒙古很多部落已经分化,还有几个已经几乎要投向后金了。 现在自己部落实力恢复了不少,直接吞并了不少小的部落,再也不像以前那样让他们自成一部,他要重新收服属于他的草原,因为他是成吉思汗。 谷哲有些心中有些忐忑,他本就没什么统一草原的雄心,只想自由自在做个强大势力的领,性格也有些优柔寡断。 “这次要是在再不赢,那我就归顺了。”谷哲心中想着,现在他的兵力是巴林和鄂尔多斯部的集合,自然巴林部落没有全部出击,但也调了很大一部分兵力,人数并不显劣势。 “儿郎们,我们已经有援兵去袭击他们的后方了,今天,我们必将一雪前耻。”谷哲大喊道,他优柔寡断,却并不胆小,该战斗的时候,绝不胆怯。 林丹汗哈哈大笑,沿边一带,他已经全部收服,能偷袭他的,只有后金,但他留了不少兵力防守,他自信没有问题。 “儿郎们,冲啊。”谷哲大喊道,自己一马当先。 底层士兵,历来都是这样,只要自己的将军不惧死,不管士兵的战斗力有多弱,他们都会有勇气冲锋。 “冲啊....”鄂尔多斯部落蒙古兵们憋足了力气高喊着,为自己鼓气,他们已经连败了很长时间了。 “杀啊。”林丹汗指挥着士兵,他的部下,对这些打仗套路已经全都熟练无比,都是从尸山血海中混出来的。 谷哲自己是前锋,而第一波队伍缠战起来后,第二波队伍又很快从侧面压了上来,包围了察哈尔的先锋部队。 林丹汗眉头一挑,看来这些土蛮子打了几仗开始动脑子了,不再是硬扛着打,但这些小把戏算不得什么。 “弟兄们...冲啊。”再次,一道洪亮的声音传来。 林丹汗一愣,立马反应过来这道突如其来的厮杀声是从身后传来,脸色一变,一般的伏兵他是不怕,可眼前这支军队怎么打? 眼看着自己部下砍了对方几下没有作用,碰在衣甲上,出砰砰的响声,然后被随即对方一刀结果了性命。 “撤,撤。”林丹汗黑着脸果断下令道。 这一只军队他不怕,林丹汗一眼就看出这支军队弱点是度不快,只能打埋伏,可就是这样一支军队出现在了他的后方,那就是**裸的屠杀。 “怎么会有汉人的军队在这?”林丹汗心中闪过疑惑。 这样一来,他们撤退的方向就敲定了,前方不行,是鄂尔多斯部落的许多士兵,后方也不行,后方就是送到敌人身边找砍,只能是侧面,于是,侧面的鄂尔多斯部士兵可就傻眼了,大量的人马碾压过来,甚至都来不及逃跑。 人马大量朝侧面涌去,谷哲随即下令追击。 阳光下的草原,鲜血从生,荆棘花开。 陈彪和底下的士兵只是在捡几个漏网的蒙古人杀杀,很显然,他们确实没有追杀的能力。 片刻之后,谷哲带着人马返回,心里十分敞亮,他知道这次林丹汗损失并不大,撤退的十分及时,但他就是高兴,输了这么久,好歹是赢上一场了。 “多谢各位勇士,还有你们宁大人啦。”谷哲豪爽地说着,鄂尔多斯部一向不是亲明派,但此时也不妨碍谷哲对陈彪他们的谢意,感觉大明人也还不错嘛。 “我等只是奉命行事。”陈彪中规中矩地说着,在外面,他并不是像宁致远面前那般冲动,“还有,我们这是...做生意。” 谷哲自然明白陈彪的意思,人家不会无缘无故来帮你,只是来捞点好处而已,但这也正常。 “等察哈尔部落退兵,谷哲必定重谢各位勇士。”谷哲说着,这笔生意还是很划算的,谁知道林丹汗何时退兵。 陈彪点点头,想着公子说的话,就在这几天该退兵了吧,不过这个蒙古人叫什么名字来着...骨折,蒙古人都好奇怪。 ........ 夜晚,察哈尔的聚集地,四周篝火丛生。 白天那场战争并不算什么败仗,但林丹汗心中不忿,誓明天一定要把面子挣回来,至于那些汉人重甲兵,自己躲着点,算不得什么。 这时一个浑身血迹的蒙古兵被带了上来,声音悲切地说道,“大汉,部落被袭了,科尔沁和女真同时来袭。” 正闭目养神的林丹汗双目一睁,然后又慢慢闭上,似乎什么都没生,但逐渐加重的呼吸声彰显着他的不平静。 许久,他突然睁开眼睛,下令道,“全军集合,回部落。”部落,才是最重要的,决不能有闪失。 连夜,察哈尔部落退走,让因为他们有异动被叫醒的一直提着心眼的谷哲放下心来,他突然想到,那些汉人士兵也是今天才刚来,又摇了摇头,看来,科尔沁部落是自己联系的偷袭,和那些汉人没有关系,觉得自己想多了。 陈彪好睡了一晚,然后次日,赶着一万多只羊回家了,正好作为公子的新婚礼,他突然对自己这次出来很满意。 虽然这些羊长的奇形怪状,毛茸茸的。 而这次之后,草原上所有人都清楚了自己这个名义上的王的实力,一个个的抉择,等着他们做出。 波涛暗涌的草原各部。 ps. 5.15「起点」下红包雨了!中午12点开始每个小时抢一轮,一大波515红包就看运气了。你们都去抢,抢来的起点币继续来订阅我的章节啊! 第一百零八章 不安分 【最新播报】明天就是515,起点周年庆,福利最多的一天。八>一中文 除了礼包书包,这次的『515红包狂翻』肯定要看,红包哪有不抢的道理,定好闹钟昂~ 月明星稀的夜晚,宁致远静静地走在宁夏卫的街上,只是已经没有多少灯火,不似金陵的繁华,这儿很落寞,因为安定下来的时间很短,人间百态,总归是要看看的,但他现在有些恼怒。 这个时候,他本是应该躺在床上抱着几个女孩睡觉的,今天的话...恩,应该是如是被自己抱着了。 宁夏大牢里,看着面前有些崩溃的囚犯,宁大官人冷着脸,想揍他一顿。 “你招了?叫什么名字,”这正是之前在街上现的那个疑似白莲教的反民,说宁致远杀朱倬纮是为民除害的那个百姓,差点就把全城的百姓带到沟里去了。 “是,小人招了,小人赵二武。”囚犯有些无力地说道,他的身上已经伤痕遍地。 石牧在一旁暗暗咋舌,从上次宁致远在军中现他之后,他就一直掌管着刑罚,现在是掌管宁夏的刑房,处罚所有违抗律法的人和违抗军令的士兵,他曾经对这个赵二武用过重刑,但都没能让他开口,而照着公子的方法,只是把这反贼在小黑屋关了几天,对方就乖乖就犯了,让他直叹宁致远是神人。 “你要招什么?”宁致远皱着眉问着,显得一脸的不耐烦。 “小人是随着大批回乡的百姓们一起回乡的,从小就被白莲教养大,那次在人群中只是顺口喊了一句,想让......” 宁致远皱着眉听着,只是现,这人说的都是废话,他基本都能猜到或是和他关系不大。 “要是没什么再要说的,就把他再关进去吧。”宁致远摆摆手吩咐石牧,这种人才是真正被洗脑了的教众,不会轻易说出什么的。 “是。”石牧答应着,就示意人继续把赵二武拖下去。 本来毫无生机的赵二武觉自己又被拖着,一下子就慌了,想起了之前那几天的日子,没有一点光,没有一点声音,而且还吃不饱,根本就是过得连畜生都不如的。 “大人,大人,我还有话要说啊.....”赵二武连连说着,不再是那副毫无生气的样子,“我知道他们下一个要杀庆王。” “————” 点着昏暗灯光的大牢之中,仿佛时间突然就静止了般。 庆王府,庆王自那次被宁致远强制性的逼迫把自己儿子的棺木抬回来后,也细想了许多,觉得这事真的可能不是宁致远做的,但那又如何?阉了自己的儿子,总是要付出代价的,何况,早在那天晚上,他就给京城写了奏折请崇祯为他做主。 只是.... 庆王暗暗叹了口气,自己这王爷,做的还真是失败,宁致远不仅没受一点处罚,反而得到了如此大的嘉奖,尚方宝剑,诰命夫人,还真是深得皇上的信任啊。 “砰..砰...砰...。”屋外传来了阵阵敲门声。 “谁啊?”朱帅锌有些疲倦地说道,想来也只是一些下人,现如今的宁夏府,谁都知道自己这个王爷没有一点威信。 “砰...砰...砰...。”敲门声继续响起。 “谁啊?”朱帅锌有些怒了,声音提高了些,这日子过得,连一个下人都敢戏弄自己。 屋外依旧没有人回答,让朱帅锌愈恼怒,刚想火出去打骂,突然心里一颤。 脖子上流出丝丝的血迹,床单染红了一片,朱帅锌突然想起了自己儿子的死状,想起了那个杀人的凶手。 连忙从桌上起身,走到床边打开了一扇暗门,庆王躲了进去,这是他祖上留下来的,时值永历篡位,谁也不知道他们这些藩王日子何时能走到头,于是留下了这么一间密室以防不测,而朱帅锌每月都会定时往里面补充食物和饮水。 “砰砰砰...”敲门声再次响起,让密室内的庆王心头再次一颤。 门慢慢地打开了,开人似乎是现了里面没人,不由加快了步调,一人对另一人道,“都怪你,庆王已经不见了,窗户还开着,想必是跑了,让你非要先敲敲门吓吓他,这下该怎么向宁大人交差?” “我也不知道那废物跑的那么快啊。”另一人显得有些无辜的说道,“回头请你去逛丽春院,别告诉大人,我们现在去追。” “哎,算了答应你了。”一人****一笑,“朝着窗户追吧。” 一阵翻窗声音响起,然后就是一片安宁。 许久,庆王还是没有走出密室。 躲在密室中的庆王面色阴沉,不断变化着脸色,他感觉,自己什么都想通了,什么要杀也是当场杀,这一切就是宁致远自导自演的,想杀人,又怕承担责任。 怎么办,怎么办?朱帅锌不停地哆嗦着,就算事实是这样那自己也无可奈何啊,崇祯肯定更相信那个奸贼而不愿相信我。 又是一阵声音响起,让庆王呼吸声一滞。 “哎,都追出去这么远了,怎么还没追到。”一人着牢骚返回了,一把坐在椅子上说着。 “就是,那老小子怎么这么能跑啊。”另一人附和道。 “哎,没完成任务,我们回去吧,希望大人不要处罚我们。” “不会的,大人还指望着我们给他办事呢。” 声音渐渐走远...... 许久之后,庆王都没有再出来。 “王爷,王爷。”外面的家丁喊道,这是他自己认识那个家丁的声音,可是庆王坚决不出来,不到天亮,他坚决不出来。 “宁大人,我们王爷不在,不知道去哪儿了,您改天再来吧。”家丁打开门看了看,说道,语气有些恐惧,毕竟这位大人的事迹他可是听说过的。 宁致远眉头紧皱,想不通庆王这么晚了还回去哪儿,难道真的出事了,自己已经是最快的度赶来了。 一名士兵匆匆跑到走到宁致远耳边,低语了几句。 ......... 次日,宁致远习惯性地醒来,怀中的的柳如是下意识地扭了扭身子,让宁大官人一阵火气,狠狠地对着女孩就亲了下去。 就像几个女孩非要等得自己起床后再起身一样,宁致远也知道几个女孩一直都是醒着的。 柳如是被吻着呼吸声渐渐急促了起来,俏脸也憋的通红,轻轻咬了宁致远的舌头一下,让宁大官人放开她。 宁致远一翻身,就到了柳如是上方,柳如是一睁眼,便看见了直视着她的男人,温柔的笑了笑,柔声问道,“宁郎,你昨晚怎么那么晚才回来。” “有些小事要办。”宁致远沉吟着答道,然后笑了笑,“以后我会早点回来的,让如是你们担心了是不是?” “还是公事要紧。”柳如是嘴角勾起一丝弧度,“今天晚上你还可以夜不归宿。” “不可以。”大玉儿突然哼哼道,又急忙闭上嘴。 宁大官人讶然,柳如是都会开玩笑了,这几个女孩是越来越和谐了,他感到很高兴。 也不再去管还在装睡的几女,轻轻在每人小嘴上亲了一口,然后心满意足地走了出去。 太阳早已高高升起,只是现在时间还很早,步入夏天,白天的时间都特别长。 而对于宁大官人来说,他更喜欢夜晚。 宁致远嘴角露出一丝弧度,昨天的事,那群反贼打得还真是好算盘,如果不是宁夏卫自己尽在掌控之中,还真是中的他们的计策。 想着心事,宁大官人就朝着校场走去,对于他来说,不管什么正事,都只是在他经过训练之后处理。 ps. 5.15「起点」下红包雨了!中午12点开始每个小时抢一轮,一大波515红包就看运气了。你们都去抢,抢来的起点币继续来订阅我的章节啊! 第一零九章 反贼窝 和士兵们一块吃早饭,训练,然后吃午饭,这是宁致远每天都做的事,对他来说这是习惯,而对士兵们来说,却是习惯性的感动。八一≥小说网 > 小半年来,和宁致远每日一起训练的士兵,他几乎都能叫出名字,当然,这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迈着轻快的步子,宁致远就往大牢中走去,昨日他连夜嘱咐文浩做的事已经做好了,永宁城,快马加鞭,两个时辰足以。 “宁大人何故抓我等前来此处?下官好歹也是朝廷命官。”大牢中,永宁知县阮仪正不慌不忙地疑问着,这是一个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官员。 阮仪身后还有一群人,也在等着宁致远的回答。 “不需要理由。”宁致远轻笑着,眼神冷,“为什么需要理由,”“本官尚方宝剑在手,想杀你就杀你不行吗?” 阮仪嘴巴微张,脸色愣,不知如何是好,没见过这么无耻的理由吧,就是想杀自己。 “圣上给的权力也不是让大人滥用的吧。”许久,阮仪才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 “本大人先斩后奏之后随便安什么罪名都可以了,比如说...造反什么的,是不是啊?阮大人。” “这....” “石牧,给本大人好好修理修理他们,不要太野蛮了,本大人给你想个法子,比如你这样,把他们的命根子用刀分一百下切下来,每次只切一点点就够了,少于一百下本公子饶不了你。”宁大官人抹了抹头上的汗水,轻描淡写地继续说道,“本大人先去洗澡,不管他们有没有想起什么,都要切到本大人来了为止,听到没有。” 石牧顿时感觉下体一凉,连连点点头,这个公子整人的手段还真是....层出不穷,前有小黑屋,后有.... 想不下去了,宁致远已经开始朝外走了。 阮仪等人脸色一变,脑中似乎在想着宁致远为他们描绘的那个场景,嘴角猛烈抽动了几下,实在想不下去了。 “宁大人等等。”有人喊道。 宁致远不理,你让我留下我就留下,多没面子。 “宁大人留步啊.....”后面6续又有人喊道,见宁致远不理,顿时更慌了,“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啊....” “宁大人还请留步...”阮仪此时也出声道,脸色也开始有些慌张了。 宁致远果真停了下来,众人心里一松,只听得宁致远指着阮仪,随后冷冷吩咐道,“石牧,这老家伙给我切四百段,本大人先去洗澡。” ......... 宁致远一脚猛地踢在了阮仪心口,不屑地说着,“论背景你比本大人软得多,论年龄又比本大人老得多,论官职你还比本大人小得多,而且你还是白莲教反贼,有什么资格疑问本大人的话。” 阮仪嘴巴吐出了一口鲜血,却感觉心头还有一口老血吐不出来,比起眼前这位大人,自己混的是个屁啊。 “小官知罪。“阮仪完全没有了一点脾气。 宁大官人又是一脚踹下去,冷冷说着,“你是反贼。” “那小民知罪。” “看来你真的是反贼,”宁致远收回脚,有些无奈地摇摇头,叹着气说道,“那什么都不用问了,你死定了,石牧,按本公子刚刚说的做,切吧。” .......... 石牧开始可怜那些反贼了,落在公子手里算他们倒霉。 片刻之后,宁致远拿着手中厚厚的一沓口供,仔细看了看,然后写了一封详细的奏折给了崇祯。 那群人除了有一个是永宁知县,其余都是商人,属于那种不大不小的商人,但文浩把他们全都抄家后,总计起来家产也在七八十万两,而其中家产最多的,却是那个知县,这实在是,实在是让人觉得.....很...正常啊。 至于永宁县的缺口,以宁致远的人才储备,自是没什么问题就能补上,却是突然想起了一个人,陈一,陈彪只和他说过一次,他有些印象,而陈一在年后也确实来了,只是在宁夏卫干了一个文书,做得倒也不错。 宁致远当即就决定,就让陈一补上去了,这对他来说这是小事,而或许对陈一来说,会是一个开始。 听着亲兵的汇报,庆王白天又出现在了府上,他暗自好笑,果然是昨天躲在了房内的密室中,要不是昨天那几个反贼故意如此做,引得庆王怀疑自己,那这个庆王,只怕早已成了孤魂野鬼,而他自己还不知道,自以为现了天大的秘密。 宁致远不戳破,因为也没什么意义,那个庆王翻不起什么风浪,只要崇祯知道了就好,而且,就算是自己戳破,那个庆王也不见得会相信。 说到昨天那几个反贼,要是一直躲在庆王府中不急着出府,那自己的暗线一时之间还真找不到,也不能顺藤摸瓜揪出整个宁夏的反贼窝点,这次在崇祯面前好歹也是立了一个大功,虽然他不是很在乎,但能让人少找麻烦也是好的。 在他看来这都是小事。 宁大官人洗过澡,到了几个女孩聚集的院子中,其实也就是自己睡觉的小院子,太阳有些刺眼,但院中高高大大的树木遮挡了大部分的阳光,所以树下的世界俨然成了人间天堂般。 柳如是在呆,宁致远觉得自己知道女孩在想什么,咬着女孩的耳朵问着,“是不是在想着以前送给夫君的诗。” 女孩脸上露出一丝特别高兴的笑容,连连点了点头。 “芷儿这几天怎么没来过啊?”宁致远问着,他确实是有些郁闷,不会是那小妞不愿意,然后周夫人把她关在家里说教了吧。 “成亲之前都是不能见面的啊,这是规矩。”商景兰眨眨美眸说道,然后露出一丝得意之色,“等我们成亲前三天,你也不许见我们。” “那岂不是说,我要一个人睡三天。”宁致远感觉自己瞬间就抓到了关键,表情更有些郁闷了。 “宁哥哥,我们可以和你睡啊。”商景薇甜甜地说道,还在秋千上荡个不停。 “是啊,子鱼哥哥,我们...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啊。”邢沅也说道,也是好久没和哥哥一起睡觉了,才不要和这个小丫头一块呢。 “圆圆,你这样可不好,没听景薇说的是你们吗,你怎么只说自己一个人呢。”宁大官人笑呵呵侃侃而谈道。 “宁哥哥,我说的不是我和这个小丫头。”商景薇秋千荡得更欢了,“是说我和海兰珠姐姐。” “————” 几女惊得沉默了下来,大玉儿尤其如此,因为她的缘故,所以海兰珠在这个府上的地位比较尴尬,比较特殊,不像俘虏,不像女主。 “宁郎,要不然,你把海兰珠姐姐也娶了吧。”柳如是出声说着,在府中这么久了,她自然是见过海兰珠的,而且见面的次数还不少,海兰珠话不多,对她们却很友善,长得也很漂亮,嫁给宁致远也无不可。 商景兰也应声说是,只有大玉儿不说话,因为这话,她好久之前就已经说过了,现在不想说第二遍。 “不可以。”两只萝莉瞪着眼睛同时说道,“要是海兰珠姐姐也和你们一块睡了,那我们晚上睡哪里。” 众女抿嘴轻笑,不说话。 宁大官人轻轻摇了摇头,自己现在的女人已经有了四个,他已经感觉自顾不暇了,就像现在怀中抱的是柳如是,其她两个女孩他就无法同时抱,而且他和海兰珠,基本没什么交集。 “我如果会随便娶一个女人的话,你就不是你们喜欢的宁致远了。”宁大官人再次摇了摇头,轻声说着,“致远只是希望,有更多的时间陪着我心爱的人儿。” 大玉儿的心中痛并快乐着。 第一百一十章 芷儿 李香君每次听到宁致远的消息都会分外关注,而柳如是给她的信件也未曾停过,而且,柳如是的信中更为详细地描绘了宁致远的几个女人的性子,看得出来,柳如是真的很开心。> 八一≧中文≯ 但不需柳如是说,李香君也知道,柳姐姐一定会过的很开心,因为有一个肯拼死护着她的夫君,比什么都重要,而且那个夫君又是如此的夺目。 女孩桌上此时放着四个琉璃杯,四种颜色,红,黄,绿,紫,这是宁致远所能制作的所有颜色了,然后每种给了李香君一个,上面四个字,随心所意。 他没有什么歪念,在他眼中,在历史上,李香君都是一个不肯低头的倔强女子,这四字正合适她。 还有一点,这种杯子,总是要让人知道的,有人先用的,这样才会有人买。 而李香君美眸轻转,只是随意打听了一下,这几个杯子的价钱能赎她几个来回,十分恼怒,自己有这么不值钱吗?决心一定要尽快把自己赎出来才行,决不能用宁致远的财物。 只是,宁公子又要成亲了呢,还又是娶妾。 ....... 长长的络腮胡子,穿着一身厚甲的陈彪一行人赶着羊走在路上,出来已有近月的时间,胡子也没地方挂,头顶上还有些比较火辣的太阳。 本是算不上多热,但人马都穿着一层厚甲就显得很热了,所以士兵们都满头大汗。 一路上会很安全,因为边界现在几乎只有察哈尔一个部落,而现在正遭受着攻击,所以他们可以卸甲。 “你们想把身上的衣甲卸下来吗?”陈彪大喊着,脸上渗出不少汗水,只是胡乱用手抹了几下。 “不想。”虽然身上很热,但是这些士兵的回答很响亮和坚定,陈彪很满意,看来公子的教导他们都铭记于心,行军打仗中,到死都不能卸下身上这身装备,这是加入重甲骑兵的基本要求。 崇祯三年开来,宁致远来到宁夏只见过下了一场小雨,都说春雨连绵不绝,而那次也只是下了一天,至于入夏以来,几乎每天更是艳阳高照,偶尔多云,从不下雨。 是传说中的旱年,百姓们有些担心收成的问题,但看着自家水潭中水还是不少,而且大人还在持续地从周边运水过来,也是放心不少。 宁大官人有些失望,看来自己的存在,还没能影响天气,他只是一只小蝴蝶。 士兵在报告着庆王这几天的行踪,除了每日白天出现一阵,晚上都是见不着人的,更是每天一封的信送到京城,让宁大官人直摇头,要是自己真的想杀他,白天未尝不可。 而宁致远现在来到了周池府上,其实真说起来,娶那小妞的好处还真不小,得一个美小妞,还能让周池绝对的忠心,固原镇那边将领也会有些亲近感。 成亲前说是不能见面,但宁致远还是来看看,保不准那小妞就不愿意成亲了呢,那自己就亏了,顺便来认认门,而且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总的尽尽做夫君的责任吧。 这是宁致远第一次见到周夫人,和周芷有几分相似,只是头是黑色的,活脱脱是一个古典美人,只是,比那个小妞要更成熟。 而周夫人对宁致远,光荣事迹是听过不少,倒也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接触,之前对于宁大官人的人品还是很满意的,而这次见面之后,更是满意,赖他长了一张勉强糊弄小姑娘的俏脸。 见到周芷的时候,小妞正在翩翩起武,不是练舞是练武。 宁大官人是独自来到后院中的,周夫人没和他一块,但周芷像是没看见他似的,动作丝毫不停顿,让宁致远尴尬的直摸鼻子,他以为小妞看见他的第一动作是羞怯,然后红着脸低下头。 半响,周芷终于停了下来,然后愣愣地看了宁致远一眼,抹了抹眼睛,又看了一眼,然后又小跑走了,甚至都没有打声招呼。 这是....什么情况? 宁大官人正惊呆在原地,却见小妞又蹦蹦跳跳小跑了回来。 “你来了。”女孩红着小脸,有些扭捏地说道,然后羞怯地低下头。 “你现在才看见我吗?”宁大官人浅笑着问道,他自是不会为了这些小事生气。 “刚来就看见了。”周芷弱弱地说道,心头十分...羞愧。 “那你怎么能不理自己夫君呢?” 周芷身子颤了颤,似乎是不习惯夫君这个称谓,然后头埋得更低了,小声地说着,“我每天都有看见你的。” 宁大官人一愣,然后笑的更加开心了,就把女孩有些僵硬地身体搂进了怀里,手心握着她的几缕银。 “你是不是把那天晚上的事告诉爹娘了。”宁大官人突然想到了这件事,然后开口问道,毕竟他觉得,周夫人看他的眼神中,欣赏带一点...戏谑。 女孩小脸紧贴在宁致远胸口,轻轻点了一下头,小声说着,“是娘亲自己问的。”语气中充满了羞怯。 果然,宁大官人心中惨叫一声,叹了口气,一世英名啊.... 俯身轻轻吻了上去,双手搂着周芷的小腰,咬着她的香唇,就当是收些利息吧。 周芷眼睛瞪得滚圆,轻飘飘的,然后慢慢闭上了眼睛。这次的感觉和上次完全不一样,上次她是被迫的,这次她....还是被迫的,女孩沮丧地想着,然后开始生涩的回应起来,咬着宁大官人的舌头,上次她想咬疼他,却怎么也咬不到,而这次主动送上门来了,却怎么也下不了口。 直到宁致远松开了美小妞的香唇,女孩还在迷迷糊糊的闭着眼睛,让宁致远心头很是舒畅,要是这是在自己府上,怎么也要把上次的事再做一次。 “芷儿是很漂亮,很可爱的女孩呢。”宁大官人咬着女孩的耳垂,轻声说道,惹得女孩眼睛红红的,不说话。 “还有一个月芷儿你就要进门了。” “是四十二天。”美小妞哼哼着,“我们来比武。” 这么一个扳着手指数还有几天才进自己府中的小妞,提的要求宁大官人自是不想拒绝,如果可以,他还想和大玉儿,柳如是,商景兰她们比武.... “讨厌,你抓着芷儿哪儿啦。”周芷娇哼着。 “意外,意外。”宁大官人无辜地说道, 拐角处,周夫人看着两个年轻人的样子,脸色通红地就走开了,她也放心了,不过想不通看着那么正经的宁致远怎么对自己女儿这幅模样。 宁夏卫的白莲教反贼几乎全部铲除,整个宁夏府也都是如此,永宁是白莲教在宁夏的中心点,也已经全部被宁致远端了,而在宁夏本地没有掀起多大的风浪,因为宁致远都是秘密行事的,却在朝中掀起了极大的风波。 崇祯看过宁致远的奏折,心里喜忧参半,喜的是宁夏反派已经根除,忧的是反贼势力如此强大,但有一点,对宁大官人是愈加信任了。 崇祯是一个可怜人,现在还穿着打着补丁的衣服,只是为了给这个衰败的王朝攒下一点银两,私房钱大半拿去了西北赈灾,剩下的,还是为了以后的赈灾攒着。 如果他信任一个人,就会绝对的信任,但出他的底线,就会毫不留情的抹杀,一如当时的袁崇焕。 崇祯对他要钱给钱,要人给人,而袁崇焕在辽东做的那些荒唐事他都了解,却选择了放纵,只要守好了辽东就可以,但袁崇焕却把皇太极引到了京城,还要他这个皇上把京城的控制权交给他让他抗敌,他要是还忍下去,那他就不是崇祯了。 “明日公议袁崇焕的罪名。”崇祯冷冷下令道。 第一百一十一章 林丹汗 袁崇焕在引兵到京城的时候,他的名声就毁了,而在宁致远听得崇祯下令八月将袁崇焕街头斩的时候,更是在意料之中。≥ 从李军他们的态度,宁致远可以知道,袁崇焕是一个好的将军,但不是一个好的属下,也不是一个好的官员。 李军情绪很低落,他以为袁崇焕可以免得一死,但是没有,当袁崇焕亲卫的时候,他没有什么想法,军队奸淫掳掠,但是还能打仗,能和后金硬抗,他甚至还觉得自豪,而到了宁夏,他看见百姓们脸上的笑容,才觉得,这次是一个士兵真正做的事。 打仗的目的是什么,就是保家卫国,让百姓安居乐业。 袁督师没做到,他错了,但李军也不希望他死。 消息传遍全国的时候,到哪都能看见一群书生激情高昂,痛斥着袁崇焕的种种罪名,被骂了这么长时间的****,终究是要死了。 宁大官人在午后的的阳光中,正悠闲地喝着茶,翻看着什么,了解着蒙古近日来的情况。 林丹汗自那日退军后,并未直接开往自己部落,而是朝着科尔沁部落攻去,自己部落的情况,他是清楚的,他急于回来,并不是回救,只是因为现在是扩张最好的时机。 富贵险中求,他们能围魏救赵,林丹汗自然也可以,还要比他们做得更加凶猛。 当后金皇太极和科尔沁都以为林丹汗是要回部落的时候,这支队伍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他们在路上埋伏了兵马,却没有等到人,而此时正在狂攻乞颜部落和七子部落的多尔衮却等到了。 察哈尔部落兵马突然从女真后方出现,打的多尔衮措手不及,直觉告诉他,现在撤退时最好的做法,但是....什么时候才能再攻下来呢? 他想起了让他魂牵梦断的玉儿,他们在蒙古草原上一起骑过马,一起烤过羊,一起喝过酒,一起过誓,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渐行渐远,或许是从他一次次拒绝了大玉儿为自己创造的机会,一次次拒绝放下这镶白旗主的身份和她一起远走。 “多尔衮,我这是最后一次叫你多尔衮了。”他想起了大玉儿这次回部落时最后说过的话,语气中的决绝,让他时常午夜从梦中惊醒过来。 “玉儿,”多尔衮竭力呐喊着,或许是从大玉儿那一刻说的话开始,他才知道那个女人在他心中占了多大的地位,他联合了自己的胞弟多泽,企图再见到大玉儿就另立门户,虽说这次以两旗之力决不能和皇太极抗衡,但皇太极也是决不会派兵攻打他的。 他知道兄长皇太极是一个极其理智又冷血的人,用玉儿一直牵制着他就是例子,派兵攻打自己只会让后金实力愈薄弱,两败俱伤,皇太极离实现自己的宏图霸业就又远了一步。 “兄长,我们撤退吧。”看着在怒的多尔衮,多泽有些无奈道,他和多尔衮的关系实在是好,有些不忍看着这幅模样,“皇太极已经在攻打林丹汗部落了,是不会有援兵来的。” 他的心里还有一句话,就算没有再攻打林丹汗部落,皇太极也不见得会来,这是多泽不喜欢皇太极的原因,排除异己,四大贝勒只剩一个对他百依百顺的代善。 “撤退。”多尔衮艰难地说道,如果此时留下来继续攻打就可以揪出大玉儿的话,就算部下全都死光他也不会在意,可是不行。 乞颜部落和七子部落被打的是精疲力竭,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这时却现了林丹汗的援兵,一时喜从心来,连连下令自己的残部出击接应。 后金部队仗打的多实在了,而且都是被袁崇焕孙承宗的大炮实打实的轰的,所以不怕死的也就多了,所谓女真满万不可敌,并不只是说说的,而且,领多尔衮也不是好欺负的。 一边撤退,女真的后军还一边还对着林丹汗的部队冲击了一阵,谈不上溃败之说,打的也是不相上下,于是后金部落安然退走。 多尔衮的内心在流血,一路狂奔着就朝着东北方退去。 林丹汗简单扫了一眼战场,然后颐高气指地看着乞颜部落的呼格格和七子部落的巴图,吩咐着,“休整部队,准备和本汗进攻科尔沁部落。” 草原上地势开阔,只是在每个部落的聚集地里还有着几座城墙,他们以前是游牧民族,表示他们的机动性强,并不代表现在整日还睡在蒙古包中。 时代在展,他们也要建城,否则别的部落攻过来便没有了阻碍,就像之前,若是没有了城墙,早已被后金部队碾压了,虽然现在还是碾压。 林丹汗强势的话语让他们感到不舒服,甚至很是抵触,巴图和呼格格之前都是一个部落的领,两个部落几乎亲密无间,但就是没有合并,就是因为不喜欢有人压在自己头上,合并总的有个领。 但此时别无办法,只能听令,拳头没人家大,而呼格格虽是有些不乐意,但和林丹汗去打科尔沁还是很合自己的意愿的,科尔沁最近打了他不少次,现在自己的靠山来了,就该去揍你了。 而准格尔此时正跟在林丹汗的身后,没有回乞颜部落的意思,呼格格眼睛一眯,什么也没说,什么也说不出来,准格尔为他带来了林丹汗,已经报了他的恩情了。 一路飞驰,草原开阔,骑兵机动性又强,傍晚时分,很快就来到了科尔沁部落城墙下。 蒙古每个部落的人口本就不多,现在漠南最大点的部落,林丹汗的察哈尔,整合了几个小部落,人口不过二十万,科尔沁十余万左右,差距不大,去掉妇孺,无论老少,在蒙古都是战士。 林丹汗没有急着攻城,先是城下驻扎休息。 他在等着科尔沁一方去通知他们在外的部队回城防守,还有,他是真的累了,也跑了许久了。 他这次出来带了五万兵马,指挥起来灵活如臂,而留守的士兵和老少守城是足够了,但是两面被围就不太乐观了,林丹汗是草原的王,是真正的王,上次和后金打过之后,他用了两年的时间,把自己部落展成了现在的规模。 明天,自己这个部落规模或许将会更加扩大,他望着草原天空上的皎月,心中暗自舒爽。 “准格尔,为什么背叛科尔沁。”林丹汗问道,从这个蒙古汉子对他说想要跟在自己身边开始,他从这个汉子眼中看到了和一种目光,一种和自己一样的目光,所以他什么也没问。 “宰桑他要把大公主嫁过去,还想率部投靠后金,所以...乞颜领又联系了我,我觉得蒙古人只是蒙古人,不做女真人的狗。”准格尔沉声道,自己现在这是第二次转换主人了,但他真的不是一个三刀两面的人。 “说得好。”林丹汗豪爽应道。 是夜,察哈尔城墙下,科尔沁部落聚集地。 宰桑现在很烦躁,两个女儿自从丢了之后,那个多尔衮对自己是越来越不友好了,这不重要,而这次收了后金和鄂尔多斯部落的好处来攻打察哈尔,只是为了解鄂尔多斯部落的围,而后金的想法是不让林丹汗扩张的太快。 他真的只是想捞点好处就行,林丹汗回来了他就撤退,可刚刚收到的消息,差点让他脑袋一抽。 林丹汗直接跑到自己老家去了,这怎么打,回去的话,打野战自己不是对手,能不能安然进城还是两说,不回去,自己的主力都跑出来了,城怕是守不了多久。 宰桑仰天长叹,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林丹汗和后金之间玩的游戏,他们就插不上手,就算是和鄂尔多斯部落和巴林联手,也干不过后金,现在自己还陷入了这种两难的决定。 怎么办? 第一百一十二章 崇祯遇袭 宁致远嘴巴微张地看着面前的一份密旨,这是,崇祯要来?苦笑一番,自己又改变了历史了,历史上的崇祯可是好像到死都未出过京城,甚至连紫禁城都没出过。八>一中≥文≥ 不知道这算不算得上恩宠?宁大官人暗暗叹气,要是崇祯时不时微服私访一下,之后不知道有没有破釜沉舟的勇气,把贪污.腐.败的官员都杀了,而对于崇祯,他还是很好奇长什么样子的。 宁大官人要成亲,对宁夏来说是大事,对宁夏卫来说是天大的事。 喜帖遍了全城,至于给哪些人便让周池全权处理了,宁致远自己是个愣头青,但是给远在金陵的李定方说了一声,方便就来,不方便也没什么关系,毕竟现在的交通也说不上快捷,陕西一带虽是安宁了,但小打小闹的劫匪还是很频繁的。 陈彪赶着一大群羊回来了,活像一个羊贩子,本来哭着一张脸,一看见那些同僚下属,就眉开眼笑开始活跃了起来。 “这是我送给公子的新婚礼,你们有吗?”语气洋洋得意,特别欠揍,但还真刺激到了一大群粗汉,都开始动了脑子起来。 婚礼前三天。 看着一份份礼单,宁大官人眼花缭乱,于是索性就丢给了柳如是,然后自己抱着女孩让她念给自己听。 “沈千,粮食五万石,钱毕,粮食两万石.......”柳如是温柔的声音带着颤音慢慢念着,声音断断续续,一边还要遭受着宁大官人的侵扰。 “宁郎,你别坏了。”柳如是红着脸小声道,自己这个夫君,无耻的没有什么底线,可自己怎么好像还很喜欢呢,不,是越来越喜欢了。 “啊?我怎么坏了?”宁致远无辜地说道,盘算着一共收了多少礼品,当然,陈彪那个不算,是自己的战利品,最后有些颓然地亲了女孩一口。 “如是。” “嗯...?” “我应该一个个娶你们的。”宁大官人有些悲愤地说着,“这已经收到了十万石粮食了,要是分开娶得话,就有四十万石了。” 柳如是眨眨眼,觉得宁郎说的很有道理,一时不知怎么反驳。 “要不,就分开娶吧?”女孩弱弱地说道。 “.......”会不会聊天了?宁大官人心想着,嘴上笑着说着,“可我已经迫不及待娶你们进门了。” “宁郎你真好。”柳如是开心的顿时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院子中只剩下了两人,大玉儿已经和海兰珠住一块去了,商景兰这几天也在陪着商景薇和邢沅一块睡,毕竟成亲后就真不再能和自己妹妹睡在一块了,而柳如是,没有什么亲人,只有宁致远。 说来几个女孩和宁致远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就是差了一个仪式而已,但仪式来临的时候,一个个还是那么紧张。 “我们成亲的时候,你们就都和芷儿一块从她府上出吧。”宁大官人想了想,正色着突然说道。 让几个女孩从周府出门,也是坐了一回花轿了,要不直接就是在巡抚衙门了,大门都没出。 京城,崇祯在和内阁辅知会了一声之后,便开始动身了,皇帝默默出京本是大事,前有土木堡兵变和武宗朱厚照因为这个弄得朝廷鸡犬不宁,但到了崇祯这儿就算不上什么了,因为没有谁敢反对。 而之所以是内阁辅,是因为次辅徐光启也要前往。 其实这是一件十分不合礼仪的事情,学生结婚,哪有老师长途跋涉去参加婚礼的,况且还不是正妻,所以宁致远为此感觉又内疚深了一番。 钱龙锡从这件事上看到了皇上对宁致远无与伦比的信任和看重,一时之间心情变得十分烦躁,自己的孙子被抓走了,而且应该是被杀了,罪魁祸就是宁致远,而自己作为堂堂辅,逼近拿他没有办法,而且为了迎合皇上还必须每日说自己最恨的那人的好话。 皇上去宁夏了,皇上去宁夏了,钱龙锡感觉自己要疯了,自己为了当官上爬整下了所有强大无比的对手,,一个个的辅被自己弄下去了,一个个诸如钱谦益一样的竞争对手被自己打倒了,可是还整不下这个才十六岁的毛头小子..... 皇上去宁夏了,皇上去宁夏了......钱龙锡想着。 京城到宁夏,同是在北方,距离倒也不远,几天的车程,作为第一次出京的崇祯,心里竟然有点激动,几天的时间,他都在透过马车看着路边的风景,这大好的河山,都是自己的,心情大好。 他带了三千士兵,都是极其精锐的禁军,上次在军中出现了白莲教的反贼之后,崇祯怒了,地方军我管不了,京军我还管不了?祖宗三代开始查起,有问题的照着宁致远的那种方法先问一边,问出来就杀,没问出来也遣散不录用,谁让你祖宗不清不楚? 没有大波的反贼,所以这些兵马护着也就够了,反贼的战斗力,要吃下这三千人马至少需要十倍的兵力。 前方遇到了阻碍。 “你们是什么人?”段天微眯着眼睛,看着前面的一干人马,只有千余人,却让他感到了危险,他们现在出的位置位于陕西,刚过榆林,往宁夏只需要一天的路程。 “你们是禁军?”为一名汉子瞪着眼睛看了看,觉对面也不是一般的人马,接着问着,“那看来马车里正是崇祯了?” 段天愣了愣,顿时觉得不可思议,马车中,崇祯身子一颤,心思百转,自己这次出来,只有宁致远和内阁两老知道,沿途官员只知道是这支队伍是护送徐光启的。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段天抽出刀冷冷问道。 “告诉你们也无妨,”对方冷哼了一声,“我们是袁督师的麾下,今日就是要擒你这狗皇帝去换袁督师。” “你以为你们这么多人有这个实力吗?”段天不屑着,辽东的边军,难怪自己觉得有些危险,原来如此。 “我们是全大明最精英的军队。”大汉满不在乎地说着,开始大声下令道,“弟兄们,拿下这狗皇帝救回袁督师啊。” “冲啊...”大汉后面一群衣甲虽然破旧,但是精神气仍旧十足的士兵高喊着向前冲。 气势如虹,让崇祯心中有些乱了,他不惧,只是觉得,这样的士兵,竟是来对付他这个皇帝的,当日京城中拿下袁崇焕的时候,他知道,士兵跑了许多,感慨万千,而他现在更想知道的是,到底是谁,泄露了他的行踪。 一场厮杀,尘土挥扬,鲜血飞舞,辽东军很快就落了下风。 说到底,崇祯的禁军也不是吃醋的,都是千挑万选的士兵,还是近三倍的兵力,于是很快就逐步蚕食那些军士。 段天嘴角挂着一丝残忍的笑意,对方已经快要全军覆没了,被自己属下包围在了圈内,崇祯有些低沉的声音这时从马车中传出来,“说出是谁给你们的消息,我放你们离开。” 浑身染着鲜血的大汉大汉微微一愣,然后看着正在逐步减少的那些弟兄,突然哈哈大笑着问道,“兄弟们,你们怕死吗?” “不怕,”仅剩的百余士兵很有力量的大声回应着。 “狗皇帝,你这皇帝当的连臣下都希望你死,还有什么意思,既然我们今天来了,就没打算回去了。”大汉有些疯狂的笑道,他不怕死,不代表他会来送死,心里有些苦涩,看着一个个逐步倒下的士兵,这都是自己相处了多久的兄弟,要不是听说的消息有误,自己也不会这么鲁莽的赶来,但现在已经是退无可退了。 “狗皇帝......”大汉悲怆的朝天一喊,“袁督师何罪之有,昏君自毁长城,你这江山,只怕是保不住了。” 然后冲向了马车,被护在马车旁边的一人结果了性命,一刀致命,干净利落。 段天只有暗暗羡慕着。 一百一十三章 李军的打算 徐光启在和崇祯同一辆马车上,面对此景,闷不啃声,心中有些无奈,自己收了这么一个徒弟怎么就这么惹人厌啊,不停的有人算计他。 方法虽然拙劣,但却正中命门,直接威逼着崇祯的性命,让崇祯不得不多想。 崇祯沉着脸,这几天来的好心情就在刚刚全都没了,自己上任以来,勤俭节约,励精图治,何曾休息过一天,还不是个好皇帝?许久之后,终于开口道。 “老师,你怎么看?” 徐光启本不想说话,但无奈崇祯问到他头上了,只得回答。 “这事还得看殿下怎么想。”徐光启正色道,“而且,老臣可以肯定,这事和致远一点关系也没有。” 这种情况下,他要是再不帮自己学生说话,保持中立,崇祯都会奇怪的。 崇祯对于徐光启的话也是认同的,自己一死,去干什么而死立马变得天下皆知,那宁致远就成了当其冲的怀疑对象,成了叛贼,而自己要是没死,通常情况下也更会是第一个怀疑他... “这事无论成败对宁致远没有一点好处。”崇祯说道,算是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殿下一死,致远便可拥兵自立,这便是好处。”徐光启提醒道,要是别人说这话就是煽动,而他,则是辩解,“但如此,还不如等殿下到了宁夏再动手,更....” “但若朕一死,钱龙锡更是一点好处都没有。”崇祯淡淡地说道,钱龙锡的人品他知道,祸害同僚,没有一个人喜欢他的,但他就是看中钱龙锡那样的性格,绝没有结党的可能性,自己一死,钱龙锡必定没有什么好下场。 知道这件事情的就三人,宁致远,徐光启和钱龙锡,照这么看来,还是宁致远的嫌疑最大。 “但圣上并没有死....”徐光启喉咙动了几下,说道,他已经隐隐猜到了什么,皇上是最可悲的,底下人斗来斗去,他只觉得正常,却不想原因,但是徐光启却不能明说。 .......... 宁夏卫中,派去接应崇祯的文浩等人传来崇祯被袭击的消息,让正在抱着大玉儿的宁大官人心底一沉。 崇祯传给他的是密旨,现在却被袭击了,袁崇焕旧部。 “混蛋,你没事吧。”大玉儿搂着宁致远的脖子,柔声说着,她也听到了亲兵汇报来的消息,在以自己的方式让宁致远舒心。 “没事,你夫君我是万能的。”宁大官人调笑着说道,他知道,这次事情可能让袁崇焕尽早丧命,更可能让辽东一派袁崇焕余党被围剿。 其中包括李军,这让他有些担心。 “对,你就是万能的。”大玉儿轻眨了眨眼睛,表情很可爱的说着,这个男人从不让他担心。 “玉儿,因为科尔沁部落,后金和林丹汗可是又狠狠打了一仗呢。”宁致远说着,又想起了自己得到的消息,由于科尔沁部落位置的特殊,在察哈尔部落的后方,而林丹汗又不懂怀柔,怕是科尔沁就要完全倒向后金了,真是可惜。 “我知道,部落肯定会有更多的姐妹嫁到后金去的。”大玉儿表情有些黯淡地说道。 “科尔沁部落要是都是像我的玉儿这么漂亮的女孩,我立马率兵去把他们都抢回来。”宁大官人一本正经地说着,惹得大玉儿呵呵直笑。 她知道,这个混蛋在安慰自己,因为,就算那么多像她一样的美女,抢回来宁大官人也顾不上。 是夜,议事大厅中。 灯火摇曳着,但是屋内没有多少人,只有宁致远,还有一个李军,李军向来都是睡在巡抚府的。 李军不知道自家公子这么正经的找自己来有什么事,要是牢骚什么的可以在院子里啊,还有月亮,多好。 “皇上被袁督师的旧部袭击了。”宁致远许久才缓缓开口道,“来参加我的喜宴的路上。” 李军身子一颤,没有说话。 “怕是从今往后,辽东一派士兵难以生存了,你等我成过亲之后帮本公子办件事,顺便躲躲风头。” “辽东一派能征善战之兵,有多少,你就给我收多少。” 宁致远相信,辽东士兵中,如果没有人领头,能为袁崇焕这么赴死的人不过些许亲兵罢了,就像他自己而言,任凭他把宁夏卫这支军队带的再好,威信再高,没事的时候可以指挥如臂,让士兵们一个个前赴后继,但一旦自己死了,士兵们也就散了,所以他不会让自己死的。 而他让李军这么做,一方面自然就是救救那些士兵的命,壮大自己的实力,以李军在辽东军中的地位,自是可以将他们有力地结合在一起,还有一方面,就是宽慰李军的心了。 “多谢公子。”李军沉声说着,语气有些波澜。 点点头便让李军下去了,还有两天的时间,该安排的都需要好好安排一下,这么一做,李军便多多少少知道一些自己的想法了,但宁致远相信,李军对得起自己的信任。 虽然李军还是会做一些不理智的事。 天色已晚,草丛中时不时传出几声虫儿叫,而地面上还是很亮,因为已经是夏天。 他现在不想回去睡觉,因为一个人都没有,床上一个女孩都没有,都去了周池的府上,连两只小女孩也去了。 这次的事情他左思右想,只能是钱龙锡搞的鬼,不怪他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只是因为,因为....钱龙锡给他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浅了,只有一封信的交集,但却有着深仇大恨。 而且他相信,崇祯是绝对不会出事的,只能是栽赃一下而已,宁大官人有些头疼,是真的有些头疼..... .......... 晕晕乎乎醒来的时候,是一间充满香气的屋子,和大玉儿身上的味道很像,却不是,是海兰珠的屋子。 屋内没人,没灯,微微可见的亮度让宁致远避开了障碍物,打开了房门。 “大人。”门口两个女孩微微欠身打着招呼,这正是海兰珠的两个侍女,叫....他也不知道。 “你们两个比娜扎娜仁懂事多了。”宁致远刚刚醒来,倒是有了些调侃的心思,弄得两个侍女脸色微红。 “你在调戏她们。”海兰珠清冷的说道,声音从院中传来。 “是。”宁大官人很痛快地应道。 “————”宁致远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我为什么会在你院子门口晕倒?”宁大官人总算想起了一件正事。 海兰珠轻轻瞄了男人一眼,淡淡说道,“我不是大夫,但是我也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在晕倒在我院子门口。” 一样的问题,但是侧重点是不一样的。 “那....我回去了。”宁致远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他是寻着箫声想着心事就到了这儿,这个,不太好说出来...吧。 “你有些变了。”海兰珠冷冽的声音说着,不管宁致远说的要回去的话,继续说着自己想说的话。 “我抓你们时还不满十六岁,但现在已经十六了,可以娶亲了。”宁大官人答着,毕竟刚从人家床上起来,不回答好像有些不太礼貌。 “我今天二十一岁。”海兰珠说着,看了看天上的月亮,“现在已经子时了。” 一百一十四章 海兰珠的生辰 古人一天分为十二时辰,子时为一天的开始。八一小说网 宁大官人很不凑巧地晕倒在了一个即将二十一岁生日的女孩的院子外,所以他现在有些心虚,放在以前,他可以一走了之,但人家可是在他晕倒的时候....没有杀他啊,算不算救命之恩? 扯淡,肯定不算啊。 过生日....过生日....宁致远灵光一闪,直拍脑袋,这东西之前怎么就忘记了呢,总归是要做出来的,先去试试吧。 “来来,和我一块来,我给你做个好吃的。”宁大官人有些兴奋,拉着海兰珠就往灶房跑去。 海兰珠微微一惊,觉自己的手被抓着,下意识想甩开宁致远,在奔跑中却怎么也办不到,清冷的俏脸开始变得有些微红。 灶屋门口,灯火早已熄灭,宁致远于是又重新点上了烛火,由于刚刚才醒,所以他显得很精神。 面粉,鸡蛋,白糖,食盐,油,羊奶,东西倒是很齐全,宁致远一一取了出来,倘若不是宁致远现在多多少少也算是个小资,现在这个世道,寻常人家有面粉吃也或许算不错了。 海兰珠不明所以地看着宁大官人有些匆忙的动作,心中有一种怪怪的感觉,感觉面前这个身影....好狼狈。 做蛋糕在后世只是一个生活常识,他会做,也做得不少,只是,现在在这儿或许能做成功,也更或许会失败,没有电饭煲,没有烤箱,就只能用蒸笼地蒸了,他不知道行不行。 蛋黄蛋清先分离,搅拌蛋清,很长时间,加糖,搅拌蛋黄,很长时间,加面粉,加糖和羊奶,再搅拌,然后放在一片大荷叶中,再放入一个十寸长的圆形蒸笼塑性,勉勉强强,开始生火蒸蛋糕了。 “你也喜欢喝羊奶?”海兰珠有些好奇地问着,与以前的形象倒是有些不同。 “没有牛奶,就只能和羊奶了。”宁致远一边还在搅拌着羊奶一边应道,不过从海兰珠那句话中有一个‘也’字倒是表示她喜欢喝羊奶。 “那你现在在蒸馒头?” “不是,”宁致远觉得海兰珠如果问话的时候后面在一个感叹词会显得更有女人味,不像现在这么冷冰冰的,而他现在双手搅拌地有些酸痛了,这还真不是好干的活,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可是五六个大汉近不得身。 两人一问一答,宁致远搅拌的羊奶也终于是有些凝固了,半液体状的东西,有些像后世的奶油了。 “你尝尝。”宁致远说着,用勺子挑了一勺,伸到海兰珠嘴边,女人下意识地就张开嘴把勺子含了进去,然后眼睛睁的大大的,连忙把勺子从宁致远手中拿了过去。 她感觉这样的姿势不好,但是嘴里的东西味道还是很好的,有浓浓的奶香味,恩,羊奶香味。 而宁致远,则是感觉充满了羊膻味,他不喜欢。 面粉糊已经是蒸好了,宁致远取起来看了一下效果,很满意,松松软软,乎了他的想象,看来是老天也不希望这个女人在她二十一岁的时候失望,宁致远想着。 奶油铺了厚厚一层,然后宁大官人很想在上面写点什么,可惜没有果酱,于是将一旁的葡萄捣碎了,写上了海兰珠三个大字和生辰快乐四个小字,不能因为这些小遗憾而毁了今晚的大美好。 再次回到海兰珠的小院的时候,子时已过,女人的脸上却仍然看不出困意,只是有些古怪的表情。 宁大官人此时的脸上抹了一层黑炭的痕迹,刚刚生活时不小心给弄上去的,海兰珠想上去把它擦掉,但感觉这应该是玉儿或者如是妹妹她们做的事,于是也不提醒,等着明天那几个女孩自己现她们男人脸上的脏东西。 但看着男人脸上的痕迹,海兰珠感觉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心里流动,暖暖的,她很疑惑。。 海兰珠有些愣愣地看着这个做好的圆形蛋糕,恩,这个男人是这么叫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以前这个时候自己在做些什么呢?睡觉,然后玉儿懂事后醒了会过来亲亲自己,这对自己来说就是最大的幸福了,而玉儿出嫁后,五年自己都是一个人过的,呜,还有这两个侍女。 宁致远给女人切了一块蛋糕,看着女人吃了一口,很满意地点了点头,他觉得自己今晚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本也没什么任务,只是他自己这么觉得。 “那,我先回去了。” “你有些变了。”女人一边埋着头小口的吃着,一边说着话。 宁大官人感觉这话怎么这么熟悉...恩,一个时辰前自己要走的时候这女人也说过。 “我长大了一岁,而且马上就要娶亲了。”宁致远再次说着。 “我刚见面时在你眼里看见了对我的**,现在没有了。”女人小声说着,似乎在讲着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或者,海兰珠认为,这本来就是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 “所以刚刚见面时你想杀我?”宁致远浅笑道,心里在回忆海兰珠的话,自己真的对她有过企图吗?或许吧,否则上次也不会强行吻了她。 海兰珠轻轻摇了摇头,没有解释自己当时为什么拿刀对着他,只是否认了宁致远的话,清冷的说着,“你眼里就算有**,也不会对人用强,除非是像我一样惹恼了你。” 宁致远听着这话,感觉自己好像真对这女人干了什么似的,不就是一个礼貌性的亲吻吗,什么用强不用强的。 “你也很好骗,只要对你好一些,你就会对别人加倍的好,就像我现在这样。”海兰珠说着,微微抬头,嘴角挂着还一丝奶油,看着宁致远的眼睛,表示自己说的是真心话。 宁大官人心里一颤,觉得这是事实,而这个女人说的真对,默不作声,确实应该反省,应该反省。 “我以后会加倍小心的。”宁致远很认真的说道,然后起身就准备离开,这个女人,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 “等等。”海兰珠说道。 “还有事?”宁大官人轻笑道,谢天谢地,这女人,总算是学会用‘等等’这样的词了。 “我上次是第一次被男人亲。” 宁致远浅笑着,不知道这女人想说什么,要是让自己赔她的初吻,那自己可做不到。 “你现在再亲我一次,就可以了。”海兰珠眨着眼说道。 宁大官人脸色一愣,变换了几许,才说道,“我两天后就要成亲了,现在加你一个是来不及了。” 海兰珠摇了摇头。 “我不是你的女人,我.....呜。” 宁致远俯身堵上了女人的嘴唇,嘴里浓浓的奶油味,但此时,他却没有感觉到膻味,只有清香。 两个侍女害羞地堵着眼睛,通过手指的夹缝看着这幅场景。 宁致远双手轻轻移到女人身后,把女人从凳子上抱了起来,搂得紧了些。 海兰珠很自然的回应着,有些生涩,不小心咬了几下宁致远的舌头,但显得很大方,没有什么羞涩之感。 许久之后,宁大官人松开了嘴,对于这个吻,他是没有什么想法的,因为这个女人给他的感觉很奇怪。 “我先走了,生辰快乐,还有,做个好梦。”宁致远看着女人俏丽的脸蛋,轻声说着。 “等等。”海兰珠又说道。 宁致远微笑地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女人轻轻用右手在宁大官人脸上抹了抹,然后凑到他耳边轻轻说道,“你这个性格,要改。” 轻轻在男人脸上亲了一口。 放下了的右手,修长的手指上涂上了一层黑色的碳痕,而宁致远的脸上,那抹碳痕俨然消失不见。 “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ps:别打..别打脸.....不知道这章是怎么写出来的...只能说,最后一章存稿了,这几天一天写不了几百字,日了哈士奇了....成绩扑成这个样子据说马上就要上架了,上架之后暂时每天一更吧,愿意看的可以领赠币来看,不用钱,当然赠币天劫也拿不到钱,琢磨着就那么几块钱,还不如图个乐呵,一更就是为了你们的赠币,呜呜,哈哈,飘过.... 一百一十五章 宁致远的身世 看着宁致远远去的背影,海兰珠轻轻笑了笑,她从没在宁致远面前笑过,她喜欢在身后笑,“琪琪格,琪尔格,你们过来吃蛋糕。八一小说网 ﹤” ........ 崇祯在陕西击退了袁崇焕旧部之后,依旧继续前进着,他心里虽然还有怀疑,但没有改变行程,崇祯胆子并不小,甚至,可以说是很大,想象中,他也从没畏惧过什么。 西北民乱平定期间,陕西生了几千人的械斗,而且死了上千人,是一场不小的事故,崇祯也想着反正已经被人知道他来宁夏的事,所以也就不掩饰了,开罚。 延绥巡抚文焕,撤了,这么大批的贼军路过延绥你都没反应,这事办得其实挺龌龊,千余人的兵马,人家文巡抚不说看没看见,就算看见了,也不会出镇来拦截,毕竟他是九边重镇巡抚之一,不管这些杂事,但没办法,事情出了,崇祯被人拦住了,他很生气,谁让延绥离事地点最近呢,黑锅就你背了。 只不过一天的功夫,得知崇祯遇袭的文浩就赶到了,领着三千的人马就来了,护着崇祯就开始回宁夏卫。 文浩表面上对崇祯还是很尊重的,心里却不知道怎么想的,他是崇祯元年的时候从军中跑出来的,因为立过不少军功,却依旧只是一个小兵,还领不上饷银,心里有口气不顺,但现在一切都过去了,他只是宁夏卫的将军。 说起宁夏卫的编制,宁大官人选择的方式是千户之上每八千人为一偏将,然后就是总统领,再没有别的多余的官职,在宁致远看来,官职太多,迟早滋生**。 对于宁夏军这样的反应,崇祯看在眼里,这是正常的反应,或者说,比正常时候快了一些,他很满意。 宁致远如果想要杀他,那只有一种可能,他是白莲教的反贼,但那种可能基本不存在,崇祯想着,又看了一眼闭目养神的徐光启,又一次感觉到,这个老师,是真的老了,一路上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沉睡的。 “殿下,还再想老臣和你说过的话吗?”徐光启微弱的声音问着,他感觉有一道目光凝视了自己很久。 “只是实在有些....难以置信,朕查过宁致远祖上三代,几代都是农民,只有父亲是个屡次落第的举人,区区一个举人,怎能博得老师女儿的青睐。” “呵呵...”徐光启笑了几声,语气有些悲伤,“老臣也难以置信,也一直未同意这事,所以小女后来负气离家,老臣再没能见过她一面。” “不过能有宁致远这么一个儿子,想必千娇在九泉之下也会安息了。”崇祯安慰道,没料宁致远的母亲宁徐氏竟是徐光启的女人徐千娇,也正是因为这件事,让他完全放下心来。 “宁夏现在,不知道会是什么情形。”崇祯饶有兴趣的感慨着,参加喜宴只是一方面,看看宁夏的样子却是另一方面。 徐光启闭目不语,不是在藐视崇祯,而是实在累了,崇祯也总能理解。 他在想着心事,能教出这么一个儿子的父亲,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自己的女儿,是否真的找了一个好归宿?第一次他和宁致远的关联还是那篇乡试文章,看了文章放榜之后他才知道那书生叫宁致远。 致远,非淡泊以致远,出自蜀相诸葛亮,是徐光启在自己女儿还小时的戏言,说取她的儿子为这个名字,所以他当即查了一下宁致远的家谱,现父亲果然就是那一个勾跑自己女儿的落魄书生,让他心头百感交加。 于是顺理成章就有了后头的事,否则他年纪一大把,又何必再收一个关门弟子呢。 马车依旧持续地在前进着,沿途官员现在几乎都知道了车内是崇祯和徐光启,还知道皇上因为参加宁巡抚的喜宴而遭袭,现在车外护着的都是宁夏的官兵,一时心思百转。 这个宁大人,现在要受处罚否? 京城,朝中众官员也是知道了这件事,皇上遇袭,这还得了,奋笔疾书,几乎人手一册弹劾宁致远的奏章就送到了内阁,而有的言官更是以每日几封的度上奏,实在是让辅钱龙锡...十分开心啊,崇祯是硬不错,但也不能和满朝对着来.....吧?钱辅又有些不确定了。 宁夏卫,午后时分。 天气已经变得越来越燥热了,太阳也是一天比一天毒辣,至今日,还是未曾下过雨,大旱之兆。 宁大官人心中有些底气,知道今年收成不会太好,或许温饱都难以为继,但自己府库的余粮还是比较充足的。 院子中,他刚刚小憩完起床,坐在院中的阴凉处,大玉儿蹦蹦跳跳地就过来了,扑进宁致远怀中,嘴角带着些笑容。 宁致远闻到了奶油味,心下有些忐忑,但想着海兰珠该是不会把什么都和玉儿说吧,他并不怕被女孩们知道,只是不想在婚期将近的时候被她们知道,男人,总归是要有那么一点点的原则的,况且,他昨天也没有做什么...吧? “混蛋,你昨天怎么晕倒了,还有那么好吃的东西你怎么不早点做给我吃?”大玉儿在宁大官人怀里扭动着身体,天气本就热,所以女孩穿的也不多,只一件薄薄的绸缎,还散着淡淡的体香,让他大感煎熬。 大玉儿此时心里是很高兴,她担心姐姐今日生辰的时候一个人会孤单,于是一大早便跑了过来,却现了这个混蛋和姐姐的交集,没有和柳如是她们说,她知道,要是说了,几个女孩也一定会过来的,她不愿意那样,会感觉是自己的面子,但如果有一天,几个女孩自己知道姐姐的生辰,然后自过来,她会很高兴的接受。 她来的时候,海兰珠却还在睡觉,这让大玉儿很奇怪,自己姐姐没有在床上睡到很晚的习惯,而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更让她纳闷,海兰珠醒来之后,给她吃了蛋糕,然后把昨天的事说了一遍,只是说自己救起了晕倒的宁大官人,然后宁大官人给她做了一个蛋糕,仅此而已。 “这蛋糕只是过生辰的时候吃才适合啊,但我上次过生辰的时候把你吃了啊,所以就没空吃蛋糕了。”宁致远摇头晃脑地说着,和女孩们在一块的时候,他可以百无禁忌想说什么都可以。 大玉儿听了脸色微红,她是可以大大咧咧什么都不在意,能让她羞涩的事情很少,但想起自己和这个混蛋第一次是在这个他十六岁生辰的时候还是有些害羞的,恩,是成就感。 “为什么要在生辰才能吃啊?”大玉儿有些不乐意了,哼哼着,“你还没告诉我昨天怎么突然就晕倒了呢。” 宁大官人愣了愣,因为这两个问题他都没法回答,第一个问题只是习惯称作生日蛋糕,但别的时候还是可以吃的,第二个问题,他就更不知道了。 “以后你们想吃我就做给你们吃。”宁致远抱紧着大玉儿柔软的身子说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晕了,不过不是一会就醒了嘛,没事的。” 大玉儿也不再问什么了,只是笑呵呵的说着,“明天你就要一个人呆一天了。” 看着宁致远有些不乐意的脸色,大玉儿笑的很开心,今天她只是自己姐姐的生辰所以她就过来了,而几个女孩都没有过来,再过一天就要成亲了,她们都或多或少有些紧张,大玉儿自己也是如此,明天谁都不会过来了。 “那这样的话......”宁大官人突然笑了笑,在大玉儿身上扫了一眼,“我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才对啊。” “你笑的好淫.荡。”大玉儿哼哼着,身子微微颤动着。 宁大官人笑着抱着女孩就往房间走去。 一百一十六章 姥爷 崇祯遇袭的位置是陕西延绥往西,到宁夏卫全行进不过一天的距离,所以在宁致远成亲的前一天,崇祯就到了。八一≥≥中文 宁大官人对此有些许的抗拒,这表示着他要对着别人行礼下跪,还是一个年纪和他差不多大的人,这让他接受不了,但还是得接受,总有许多不如意的事情的。 文浩领头的那支队伍缓缓过来了,崇祯和徐光启的马车在后面,相对于一般的富贵人家而言,那是一辆十分普通的马车,至少外表看起来是这样,没有属于皇家的标志,想必就是崇祯为了掩人耳目没有乘自己的马车吧。 宁致远微微低下头,马车停下,崇祯从里面走了出来,余光中,宁致远心中十分错愕,觉得....崇祯似乎不是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人...吧? 几缕花白的头分外显眼,脸上的皱纹也清晰可见,面色倒是有几分红润,菱角分明,有些威严,可以看出一些帝王人家的端倪。 恩,早衰,正是传说中的早衰,史书上说的果真没错,他想着,心中安慰了不少,就当是拜见一个长辈吧。 “宁夏巡抚宁致远,参见殿下。”宁致远率先出声,微微躬身,双膝着地,还是有些不适应,但谁让他是宁夏的老大的,这种带人下跪行礼的事情还是少做一些为好。 “参见殿下....”跟在宁致远身后的一干官员附和着。 这整齐洪亮的参拜声让崇祯有些恍然,或者说,从他从宁夏看到的场景就让他有些恍然。 一路从北京走到这儿,他也会时不时进城看看情况,山西陕西境内,他几乎是没有看到过百姓的笑容,而到了宁夏,他觉,这儿的百姓,衣着虽是有些破旧,但精神十足,脸上还洋溢着微笑,让崇祯诧异。 从他安排到宁夏探访消息的人口中,他知道,宁夏卫的现状还不错,但现在在他看来,物质状况或许只是不错,甚至还是吃不得饱,只是饿不着而已,但精神状况绝对是绝无仅有,如果大明朝的百姓都是如此,那大明中兴指日可待了,宁致远,可用。 “宁爱卿平身吧,诸位都平身吧。”崇祯沉声说着。 见众人皆起身,崇祯面色缓和了些许,接着说道,“朕此次前来,只为参加宁爱卿的喜宴,不必如此拘礼。” 宁大官人暗自诽谤着,你是皇上,不拘礼可是要杀头的,不过心里也是松了口气,看来崇祯并没有因为遇袭的事情迁怒自己,总是只得高兴的。 而在宁致远身后的众官员,心里都是暗暗高兴,他们都是宁致远一手提拔的,从崇祯语气中听出了他对宁致远的看重,他们自然也会跟着沾光的。 宁致远准备领着崇祯去往暂住的府邸,是在沈千的府中,作为一个商人,这是莫大的荣耀,宁致远也乐意给他这个人情,毕竟沈千在各个方面都帮了自己不少。 崇祯听说宁致远把他安排在一个商人府中,倒是没有异议,也没有多想,只是微微有些奇怪,问道,“宁爱卿为何不把朕直接安排到你自己的府上?” 不仅对于一个商人,对于一个臣子,皇上住过你家的府邸都是莫大的荣誉,难道宁致远毫不在意? “这个....”宁致远顿了顿,低声说着,“微臣家中女眷过多,恐怕不便。” 崇祯本以为能听到一个什么格式的答案,可这么一个答案让他哭笑不得,愣了愣,然后毫不掩饰地笑了几声,“好一个多情巡抚,连朕也防着。”他并不好色,所以心中对于宁致远的直言不讳有些欣赏,更是因为,阿谀奉承的臣子,他看得多了。 宁致远有些尴尬地陪着笑,他这话出自真心,虽说历史上崇祯皇帝并不好色,连自己小舅子为他抢的陈圆圆他也没有临幸,但保不齐崇祯就对自己哪个女孩看对眼了呢,那自己可真就不得不反了,这也是告诉崇祯,他对于自己几位夫人的看重。 沉迷于女色的人,没有什么大志向,崇祯应该会这么想。 沈千等人在门口迎着,显得十分激动,能和崇祯搭上关系的话,他必能重铸沈家先祖的辉煌,而他没有和宁致远一块在城门处相迎,只是因为作为一个商人,他的地位不够。 看着沈千这副摸样,宁致远有些...不高兴,感觉这老狐狸在自己面前从来都是笑呵呵的,怎么现在又跪又拜的,不就是官比自己大了....点吗?看来自己态度太友善了啊。 徐光启却是跟着宁致远回了府上,缓缓行驶的马车中,宁致远知道徐光启就在上面,但一直没有露面,就算是刚刚崇祯下车的的时候他都没有下车。 他还没有见过自己这个名义上的老师。 宁致远心里微微有些紧张,和崇祯说话的时候他都没有这种感觉,因为徐光启对他有恩,而报恩,却是一件十分麻烦的事。 片刻后,马车缓缓停在府上。 “恩师,地方到了。”宁致远沉声说道,自己都感觉话说的有些别扭,他不习惯于这种称呼客套。 门帘被掀开,一个面目沧桑的老年人出现在宁致远的面前,两个小厮急急上前想扶着徐光启下车,却被宁致远止住了,他自己上前扶住了老人,似乎已经风烛残年的老人,双眼睁开的时候却十分有精神,但也挽回不了他渐显衰弱的身体。 而宁致远看到徐光启的第一眼,更是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流动着,更快的流动着,让他感觉有些怪异。 “好孩子。”徐光启轻声说着,在宁致远的搀扶下下了马车,或许是因为他已经大声说不出来话了。 这更是一个十分怪异的称呼,让宁致远有些错愕,但步子也没有丝毫停顿,领着徐光启就往府中走去。 房间中,徐光启坐了下来,宁致远站在他的面前。 宁大官人此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徐光启长途跋涉从京城来到宁夏,只是为了自己一个在别人看起来很普通的喜宴。 当然,对于宁致远而言,这并不普通,虽然只是纳妾,而这也是几个女孩最重要的时刻。 “恩师,长途跋涉就请先歇息着吧....”宁致远许久才说着。 “你得罪了钱龙锡?”徐光启突然问着,微微睁开了眼睛。 宁大官人已经做好了准备走的打算了,徐光启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让他有些愣神,然后点了点头。 这并不是多么复杂的事情,崇祯遇袭,只要是相信自己没干地,那便猜得到是钱龙锡干的。 “我杀了他的孙子。”宁致远说道,徐光启没问,他还是自己说了出来。 “千娇是我的女儿。”徐光启说着,语气变得有些悲伤起来。 宁致远一时之间是没反应过来,千娇?那是谁啊,徐光启的女儿,徐千娇,突然脑中精光一闪,和自己脑中模糊的影像对应了,自己这具身体的生母,好像就是叫徐千娇,难道.... 宁大官人面色惊讶的抬起头,见徐光启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心里仿佛掀起了惊涛骇浪。 “那你是我...”宁致远有些艰难地说道,“...姥爷。” 脑中霎时闪过许多模糊的回忆,这具身体小时候读书时的场景,挨罚时的场景,撒娇的情景,一切都和一个女人息息相关,画面在慢慢变得清晰起来。 也能解释为什么徐光启在自己都没见过他时就那么费心费力帮助自己,收自己为关门弟子,为什么帮自己定下婚事。 .......... “姥爷....”宁致远轻轻呢喃着,原来自己见到徐光启时的感觉竟是一种血缘亲情。 “致远....,好孩子....。”徐光启有些虚弱地说着,脸上露出笑容,看着宁致远这幅样子,算是完结了一桩心事,忧虑也能放下了。 他一直在担心,以宁致远的性子知道自己是他姥爷之后会不会认,毕竟以他布衣之身顶撞侍郎的做法来看,自己的身份是对他没什么影响的,现在,好了。 宁致远不矫情,他或许不知道徐光启在担心着什么,但记忆中的女人总是灿烂着一张笑脸,没有埋怨过什么,这就够了。而且,徐光启,他也老了。 “姥爷。”宁致远喊着,他现在是宁致远,真正的宁致远。 ps:再写明天早上的一章..... 一百一十七章 迎亲 月色如水,一个闷热的夏天夜晚。≯ 网 幽静的小院中,是不是能听到几声夏虫的叫声,海兰珠和宁致远相邻的坐在石凳上,一条宽宽的石凳。 “你明天就要成亲了,今晚该来找我是不是不合适?”海兰珠清冷地问着。 宁致远觉得这话有些熟悉...恩,前世电视剧中一些狗血的桥段,你都结婚了还找找我干什么,经常就这么讲,但海兰珠此时的脸上,一脸平静,似乎是很认真的说出这话。 “是有些不合适,”宁大官人点点头,突然有些无奈道,“可是我今晚没有别的地方去了,像你说的,我明天就成亲了,她们四个现在都不在我身边。” “没地方去了,来找我?.....。”海兰珠眨着眼说着。 “对啊,”宁致远点点头,他当成海兰珠那句话是问句,于是肯定地回答道,“要是几个女孩在我身边,我就必须得好好陪着她们啊。” “我只有一个,她们有四个,自然不能乱跑了。” 海兰珠沉默,其实她那句话是肯定句,让宁致远以后没地方去了可以来找她,但被当成了问句来理解,她很不开心。 “女人,我今天竟然找到一个亲人了,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很开心?”宁致远又继续说着。 “亲人有什么值得开心的。”海兰珠愣了愣,然后说着。 “那你有玉儿这个妹妹你不开心吗?” “开心.....” “可是玉儿现在先是我的。”宁大官人有些贱兮兮的说道,露出很率性的笑容,“然后才是你的妹妹。” 海兰珠觉得和眼前这个贱男人争这些没什么意思,然后说道,“玉儿从小就是我妹妹。” “————” “你不高兴。”海兰珠说着,把脸凑了上来,美眸直盯着宁大官人,似乎想把一切都给看透。 “有吗?”宁大官人回应着,对着海兰珠的脸蛋吻了一下,“只是明天就成亲了有些感慨而已。”然后顺手把海兰珠拉进了怀里,习惯性地开始摸索了起来。 和那几个女孩都不一样的感觉,海兰珠已经二十一岁了,足够成熟了,身材也更加的丰满。 女人身子一颤,没有反抗,带着颤音说道,“你现在还会放我走?什么时候。”语气更加的冰冷,让宁致远心里一呆,然后心意阑珊地放开了怀中的人。 “会,不过,要等我的实力能打得过后金,我才可以放你走。”宁致远轻声说着,看着女人又重新坐了回去,才露出一丝笑容,“我必须要有能力保护好玉儿才行。” “你以前不是这么说的,和我说不知道。”女人低声说着。 “我现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实力会可以大的过后金。”宁大官人说着站了起来,慢慢开始往外走。 “你等等。”海兰珠突然喊着,“你是不是以后再也不会过来了。” 宁大官人回过头,咧嘴笑了笑,摇了摇头,然后再次转身走出了这所位于偏僻角落的院子。 海兰珠说得对,宁致远决定以后再也不会来了,没有原因。 看着宁致远逐渐远去的背影,女人很想让他再等等,但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静静在院子里呆坐了许久,自己做错了吗? 她不认为这样,有些疲倦地回到了自己房间,自己在这张床上已经呆了半年多了吧。 次日,宁致远习惯性醒来的时候,现周围的环境已经完全变了样,纸糊的窗户和门上已经贴好了喜庆的彩纸,他记得,自己府上的管家还是那个杨二,自己吩咐他不要过早的装饰,他还真是刚刚在自己醒来的时候装饰好,果真是一个机灵人。 整个府上的气氛今天变得完全喜庆了起来,往日他们本就不乏活力,而巡抚大人娶亲,娶得更是那些和善的夫人,怎么都是一件高兴的事,当然,最关键的是,他们每人会加饷一个月,毕竟拿到手里的才是最实在的,所以他们开心。 六月六日午时新妇上轿,这是一群女人翻黄历又请了一个大忽悠算出来的结果,宁致远只得遵从。 对于算命,他是不屑一顾的,以前是这样,现在,应该还是这样....吧?哎,谁让他自己经历过一些相当离奇的事情。 骑着扬州瘦马,穿着一身大红袍,戴着一顶方帽,然后帽子上还别着一个绣球,宁大官人很不喜欢这身打扮,相当别扭。 巳时宁致远被催着出门,周府与巡抚府的路程不过一刻钟便可以走完,开路是一千精湛骑兵,沿途百姓都带着笑意看着在马上晃悠的宁大官人,这是给他们带来希望的那个人。 吃肉是一件积极奢侈的事情,尤其是多少百姓温饱难以为继的情况下,而宁致远给百姓们准备的便是已经风干的马肉,五两一份,按户领取。 并不是他小气,而是实在是做不到更多了,军队毕竟要优先。而且数万石的马肉经过风干和之前犒赏消耗,还剩一万两千石,放在全宁夏的军队中,每人堪堪可以尝到十余斤,若是全城百姓来算,那就更少了。 百姓是一种很容易满足的那种生物,分到肉的时候,脸上喜笑颜开,现在有饭吃了,追求就该高点了,回去炖点青菜一起吃,想想就流口水,顿时他们感觉自己比今天要成亲的这位年轻巡抚还要高兴。 但这只是他们以为的,在宁大官人看来,百姓们高兴,他今天又要娶几个女孩进门,没有人会比他更高兴了。 周府门口,宁大官人带来的四抬轿子一一停下,陈彪满脸笑意地转着眼珠,像是在想什么整人的主意,猝不及防,一个拳头就朝着宁致远飞了过来。 宁致远一脚回踹了过去,他现在的功夫打不过陈彪,但过过招还是没问题的,想必也是看他在这个一个人等着太无聊了吧,这个死兵痞.... “公子,宁夏卫今天溜进了二十多个可疑人物,全都控制起来了。”陈彪小声地说道。 “做的好,继续提高警惕。”宁致远因为过了不少招数的原因看,脸色有些微红,“问不出来的就切命根子,问出来是捣乱的就杀。”今日鬼鬼祟祟的,肯定不安好心。 陈彪呵呵直笑,“公子,今日成亲,就不知道积点德,当心晚上精力不济....” 宁致远瞥了陈彪一眼,淡淡说道,“让本公子打倒在地,这事就算了,否则以后带兵出去绝对没有你。” 陈彪苦着一张脸,心里知道宁致远是开玩笑的,也乐得在公子成亲的时候给他一点....自信。 “嘭....”陈彪被打倒在地。 “公子威武,公子威武。”亲卫王五在一旁扯着嗓子喊道。 “大人威武,公子威武......”一群士兵也在奋力地喊着,他们很高兴,因为今晚有肉吃了。 断断续续的,巳时已经将要过去,整了整稍稍凌乱的衣衫,宁致远拜见了周池,现在叫周昌。 周池对这个女婿是很满意的,想着初次见面时那个威武非凡的巡抚大人现在在对自己行礼,得意地直撇嘴,自己还是生了一个好女儿啊。 周夫人掐了周池一下,然后领着几个女孩就出来了。 四个蒙着红盖头,穿着红色衣绸的女孩,让宁致远有些眼花缭乱,侍女是要扶着新娘跟着一起上花轿,而柳如是之前的侍女在金陵时许给了宁致远留在那儿的五百人的头目,不知道是怎么认识的,但据说是两情相悦,所以周夫人重新给商景兰和柳如是找了两个侍女。 随着四女上了花轿,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一百一十八章 诡异的庆王 四顶花轿,都是那种八人抬的大轿,显得十分的奢侈,早在婚期已定下来的时候宁致远就已经差人做了,吕筹做这些事还是屁颠屁颠的。≯> ≧ ≦ 因为有些事,在宁大官人看来,是马虎不得的。 他不知道今天这么大的阵仗崇祯会不会想什么,也不想去想,总不能因为这个就把自己砍了吧,如果他砍得了的话。 正在路上慢悠悠的走着,一个护卫有些急匆匆地跑了过来,火急火燎地和宁致远亲兵说了些什么,然后他得到了一个消息,庆王朱帅锌跪倒在了巡抚府门口。 他知道崇祯来了,所以选择了最简单也最见效的方式见崇祯,宁致远是有让人盯着那个庆王的,但架不住人家突然跪倒在自己府上,现在拉开已经迟了,下人不敢擅做主张,但他不担心,关于庆王之前的事情他已经和崇祯汇报过了,如果崇祯因为这事情处置他,那只能说明,崇祯想处置他。 好歹被人堵在家门口,宁大官人的心情还是很不好的,立刻下令让人将朱帅锌抬走,崇祯此刻还没来,他是皇上,他最大,所以要等宁致远将新娘子娶进门,然后他才过来。 护卫领命走了,半刻钟后。 宁致远到达自己府邸门口的时候,朱帅锌还在,面容和上次想必已经苍老了许多,白也更加多了,渐显老态,或者完全称得上是老态了,十分反常,想必这段时日对他的煎熬很残酷,只是却正在对着崇祯跪拜着,嘴中还振振有词。 “圣上,请为臣做主啊,唯一的儿子倬纮被杀,两个孙子如今也卧倒在床,老臣唯恐要绝后了啊。” 崇祯本不用这么早来的,但为了彰显对宁致远的看重,他早来了那么一点时间,也正好赶上了这一出好戏。 其实这场戏就是为崇祯而演的,他知道,所以他就来了。 “你要朕怎么为你做主?”崇祯冷冷地说道,事情他都明了,各地藩王都是这等货色,是喜也是忧。 朱帅锌像是看到了一丝精光,脸上露出一丝喜而易见的神色,急急说道,“宁致远,是宁致远,那个奸贼,祸害忠良,滥杀无辜,贪赃枉法.....” 庆王似乎觉得,自己这段日子以来的忍辱负重终于有了回报,不由得开始哭诉了起来,能想到的罪名都说了一遍,正值皇上被袭击,肯定能一举告倒宁致远。 崇祯觉得,面前这个庆王真是一个蠢货,你这是告状,就不知道好好告吗?罪名胡乱堆积是个什么意思,唯恐告到了宁致远是吧? “你是忠良吗??你手下是无辜的的吗?还有,自宁爱卿上任以来,朕未给宁夏拨过一两银子,那他贪的又是谁的银子?”崇祯在离庆王两丈地的距离,冷冷说着。 宁致远觉得,崇祯还是很有些幽默细胞的,更重要的是,崇祯在告诉自己,我是完全相信你的。 庆王愣住了,一时好似不知所措。 下了马站在一旁的宁致远连连上前,朝着崇祯行礼,还未跪下来,却就被崇祯给制止住了。 “宁爱卿,我们进去吧。”崇祯和煦地说道,还很亲切地拍了拍宁致远的肩膀,就算是装出来的,对于一个君王来说也是十分难得,至少,宁大官人现在很受用。 庆王眼眸转动,脸色难看,不明白为什么崇祯对宁致远如此看重,那人说的还真对啊。 “殿下,臣还有件十分重要事情要秘密说,关于白莲教的.....”眼看着崇祯和宁致远要从走进去,朱帅锌急忙说道。 崇祯停下了步子,如果说现在还有什么最能牵动他的心的话,无疑就是白莲教了,京城被他好好整顿了一番,揪出反贼就有数百,让他感到恐慌。 京城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别的地方,崇祯看了看宁致远,宁大官人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知道白莲教有什么举动,可心里却是感觉不对劲,朱帅锌这副摸样,有些....不对劲。 要说这庆王能知道什么消息自己不知道的,那绝不可能,宁致远有这个自信,于是皱着眉头说道,“殿下,还是先请进府吧,宁夏卫没有白莲教的行动,只有一个庆王。” 庆王脸色一变,就开骂道,“奸贼,你拦着圣上不听我的消息有什么企图,莫非你就是白脸反贼。” “你要说的话,可以现在就说,为什么要秘密说。”宁致远冷冷问道,然后又看着崇祯。 “那你上前来吧。”崇祯犹豫了片刻,终于说道,他认为面前这个狼狈的庆王没有什么胆子敢骗他,心中的好奇和疑惑压过了怀疑。 宁致远暗叹了口气没有说话,或许也是自己多想了,但朱帅锌又到底能知道什么隐秘的消息,想来不太可能。 “行了,你停下来吧,有事说吧。”崇祯皱起了眉头,也觉得有些不正常了,庆王已经到了他半丈的距离,还想继续上前,四周已经被自己的护卫围住了,圈内只有一个贴身的侍卫领和宁致远,还有一个庆王。 “是,是...”朱帅锌一张满是皱纹的脸连连点头,然后压低了声音说道,“其实,宁致远这个奸贼就是白脸叛贼.....” 崇祯一惊,当即就怒了,这庆王竟敢耍自己。 “来人......” “皇上小心。”旁边的侍卫突然说道,只见庆王突然朝着崇祯袭去,那个度,却让宁致远十分惊讶,至少,自己做不到。 庆王怎么会武功呢?怎么可能? 侍卫一个纵身便到了崇祯面前,伸出双拳便开始朝着奔来的庆王袭去,可庆王此时却显得分外灵活,一个侧身便朝着那名侍卫小腹打去,侍卫猛地向一旁退了几丈,这力道,他心头万分惊讶,庆王怎么会是这样的高手? 崇祯毫无阻碍地出现在了庆王的视野,朱帅锌疯狂一笑,就朝着崇祯打去,原来自己真的这么厉害了,那人没有骗我。 打死了崇祯,再杀了宁致远,自己走,庆王旁算着,自己这功夫,去哪儿不行,又想起自己刚刚苦苦哀求无果的那一幕,心头恼怒万分。 崇祯有些呆了,这是....自己这是要死了?事情做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慢慢闭上了眼睛,他不害怕,等着那个时刻的来临。 宁致远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眼睛张的滚圆,他不明白,中间到底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但他知道一点,崇祯决不能死在这儿,否则,自己就完了。 “嘭....”只一脚,庆王的身体纵身飞出,让宁大官人再次睁大了眼睛,怎么...这么轻松就打倒了.... 从崇祯的贴身侍卫被打飞道庆王自己被打飞,一切都只是在眨眼之间生的事情,崇祯再次感觉到了什么动静,睁开了眼睛,觉是宁致远站在自己的身前,和不远处趴在地上庆王,便明白了生了什么。 临死的时候,他不怕,现在知道自己死不了,崇祯反而惊出了一身冷汗,怒气上涌,自己竟然就那么被耍了,还差点丧命。 “甘龙,将庆王带上来,”崇祯冷冷下令道,身边已经6续围了许多侍卫。 崇祯刚刚的那个叫甘龙贴身侍卫此时更是羞愧无比,他的武功,在皇宫中绝对是数一数二的,是禁军最大的两个统领之一,就那么轻易被庆王打飞了,而庆王又轻易被这位宁大人踢飞了,这是不是真的? 查看了一下晕倒的庆王,却现已经死了,而联系到庆王脸上的老态和花白的头,他一下子就想到了什么,慌忙扒开了庆王的衣服,后背果然赫然插着三根银针,深陷着的。 心里松了口气,原来如此。 “殿下,庆王已经死了。”甘龙说道。 ps:明日开始更新放在晚上了。。。 一百一十九章 洞房(六千字,呜) “死了?”崇祯皱着眉头,气氛很是压抑。 “是的,死了,生机耗尽,所以死了。”甘龙答道。 “殿下,再不进去。微臣成亲的吉时可就要过了。”宁大官人弱弱地说道,刚刚的事情可真是够惊险的,而他的戏份可是够抢眼的,现在该耍耍宝了。 他知道事有蹊跷,但要是现在追究起来,时间就久了,今天自己成亲,几个女孩会失望的。 崇祯脸色缓和了一些,点了点头,明白了宁致远的意思,就命令侍卫将事情严查,然后进去了,而宁致远跑去花轿旁一个一个地接新娘,刚刚生了什么,她们都不知道。 一根红缎子,连着四个结,宁大官人牵着四个女孩。 一拜天地,拜的是崇祯,二拜高堂,拜的是徐光启。 崇祯布满皱纹的脸颊此时露出一丝笑容,不管他心中怎么想的,毕竟宁致远刚刚救了自己,而徐光启更是满意,因为今天自己的外孙结婚。 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宁致远刚刚的心情紧张了一茬,除此之外一直都是十分高兴和兴奋的,现在也是如此,而此时被送入洞房的,暂时只有几个女孩,虽然他自己很想。 他得陪酒,这实在是一件十分无聊的事情,如果不是崇祯此时在这儿,他肯定甩甩屁股就走人,宁夏卫这群粗汉和商人,肯定是会理解自己的。 酒是他自己制作的红薯酒,眼见着众人喝下,去没有掀起什么风浪,似乎只是寻常的就一般,让他很疑惑,难道...是庆王的事情吓得他们味觉暂时失灵了?宁大官人讪讪地想着。 崇祯是天子,自是坐在主桌主位上,却是最后一个动筷的,宁致远可以理解,崇祯的命似乎比所有人都珍贵。只是这菜中不知道还有没有试吃太监的口水.... 酒过十七八旬,宁大官人每次有人来敬酒都只是轻轻抿一点,无所谓尊重不尊重,要是喝醉了。今天晚上几个女孩便不好度过了,而且他也从未喝醉过。 至于挨桌去敬酒,去他的吧,想和本公子喝酒,自己来敬。宁大官人任性地想着。 “致远,朕敬你一杯。”崇祯举起酒杯,笑着说着,称呼也从宁爱卿变成了致远,让一旁闭目养神的徐光启眼睛精光一闪。徐光启他不喜欢热闹,但自己孙子的喜宴,作为唯一的长者,他选择了一直坐在这儿。 崇祯刚刚遇刺的事情,看见的人不少,知道内情的人在给不知道内情的人讲着。所有人都在认为,宁大人要达了。 宁致远急急起身,看着眼前这位过度早衰的皇帝,心情有些复杂,崇祯对他不错,说是皇恩浩荡也不为过,他不是一个奸诈的人,是一个殚精竭虑的皇帝,但却不足以挽救这大明的江山。 满饮了一杯酒,谁让他是皇上呢。今天的事,有他的疏忽,但他至今也想不出来,庆王自己会变成那副模样。要是接触了什么人,他应该第一时间就能知道。 想不通,还是眼下的事情要紧。 喜宴会从午时一直到深夜,崇祯在午后时分不久便回去了,宁致远知道他是想搞清楚那件事,于是索性就等着崇祯自己查了。只是命令陈彪全力配合。 宁致远自然也同样不会等到深夜。 只是半下午,宁致远开始溜往后院,四个女孩都是在不同的房间,所以他需要很长的时间。 周芷的院落,宁致远打开房门的时候,女孩正在吃着蛋糕,样子谈不上优雅,但由于长的漂亮,自是成一种憨态的美感。 对于有人突然的闯入,女孩很懊恼的把蛋糕藏到身后,要知道,她从早上到现在已经滴水未进,好不容易被那个大讨厌做的那个带着自己名字的蛋糕勾引到受不了,开始吃了,却被人现了。 娘亲说过,这样是不好的.... “芷儿,你躲什么。”宁大官人笑嘻嘻地问道,他感觉,眼前这个银女孩,是越来越可爱了。 “是你....”周芷抬起头,鼓着脸蛋,哼哼着,“你吓到我了,”然后又把放在背后的蛋糕拿了出来,重新开始咬了起来。 宁大官人又完美的被晾在了一旁。 “芷儿。”宁大官人走近桌子旁,看着把头埋下去吃着蛋糕的女孩,有些无奈,这个女孩好像没明白成亲是什么概念。 “干嘛。”女孩抬起头,单纯的眼神看着宁大官人一直眨啊眨,有些含糊不清地说道,嘴里还塞满了蛋糕。 宁致远轻轻把周芷拉了起来,然后把女孩手中的蛋糕拿下放到盘子里,就开始往床上拉,准备教教这个小妞怎么做人。 “你要干坏事了吗?”女孩脆声问着,吐字也变得清晰起来,嘴里的蛋糕咽了下去,只剩嘴边挂着几抹奶油。 有些尴尬了,这是宁大官人的第一想法,于是他赶紧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们今天成亲了,以后就是夫妻了,只是在做该做的事。” “上次我们做的那种事吗?”周芷双眼冒着星星问道。 这是个.....什么情况?宁大官人愣了愣,还是不和这个小妞扯了,智商会被她拉下去的,他决定了,用行动来教她。 一把将女孩拉到了自己怀里,宁致远俯身吻了上去,轻轻吻掉嘴边的奶油迹,女孩的身材不高,也不矮,一低头就刚刚好能够含住她的嘴唇。 宁大官人一边吮吸着女孩的****,一边抱着女孩向床榻移去,碰到床沿的时候,身子一放松,轻轻将女孩放到床上,然后他压了上去,嘴唇分开,并不急着动作,就这么看着身下的女孩。 许久未感受到什么,女孩偷偷地睁开了一只眼,却看见宁致远正直直的看着她,让她害羞的一下子就又闭上了眼。 宁致远温柔地亲了一下女孩的脸蛋。外面只是半下午,懒懒的阳光透了进来,女孩此时穿着红色的衣绸,头上戴着一顶精美凤冠。抹着淡淡的红妆,成亲的女孩都是最美的。 取下她的头饰,周芷银白色的头顿时散落在了床榻上,让他觉得,这是哪儿的天使下凡的感觉。 “芷儿啊。你可知道你怎么会嫁给我吗?”宁致远轻声问着。 “因为你对我好啊。”女孩眯着眼睛想当然应道。 “他们都是坏人,说我长得不好看,吓着他们了。” “你长得很好看。”宁致远再次低头亲了一下女孩的嘴唇,久久都没有分开,顺势的,宁大官人慢慢解下了身下的那件嫁衣,顿时只穿着一件贴身衣物的雪白酮体便裸露了出来。 女孩的呼吸声逐渐变得急促了起来,她又觉得很奇怪,上次那天晚上自己的身体怎么没有这样呢? 有句话说,因为情深。所以动情。 随着宁大官人在她身体上吻来吻去,她的身子越来越热,都能感觉到上身仅存的那件贴身衣服多么难受,于是自己自顾自伸手解了下来,略显丰满的高耸露了出来,让还没动作的宁大官人又是一愣。 这....似乎....明明是自己接下来要干的事...好不好? 宁大官人用力吻遍了女孩的全身,动作幅度也开始大了起来,周芷感觉自己轻飘飘的一片,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片刻之后。 “讨厌,你弄痛我了。”女孩狠狠咬了宁致远的手臂一口。然后开始紧紧地往宁大官人怀里挤了挤。 宁致远很得意地笑了笑,朝着怀中的人儿再次亲了下去。 女孩是满足了,可是自己还没满足呢,这个迷糊的小妞经不起折腾。或者,去找如是吧,宁致远想着,心里点了点头,披好了衣服,抱着被床褥包着的女孩就往自己房中走去。 恩。这似乎只是第一个,任重而道远。 柳如是的房间还剩下了一大半的蛋糕,有着自己名字的部分她根本没动,而她在刚刚进房的时候,饿了便动嘴开吃了,她知道习俗是新人一天不可以进食,但更知道,宁郎是舍不得她们这样的。 房中的蛋糕就是证据。 这种糕点叫蛋糕,她之前吃过一次,之前她们住在周府时宁致远差人给她们送来的,只有一个感觉,好吃,恩,很好吃。 不知道宁郎现在有没有喝醉,柳如是杵着下巴想着,她从一个青楼女子变成现在的诰命夫人,一切就像是一场梦,她不愿醒来的梦,但她最依恋的,还只是梦中的那份温存。 “如是,我来了。” “我又出现幻觉了。”柳如是想着,“现在宁郎应该在陪着客人才对。”不由得任性地捂住了耳朵,不想听不想听,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宁大官人愣了愣,有那么一刹那,他感觉自己看到的女孩是周芷,只有那个小妞会这么对自己.... “怎么了,如是,夫君惹你生气了?”宁致远轻轻抱住了女孩,轻笑着问道。 柳如是眨了眨眼睛,抬头看了看抱着自己的男人,随即脸色开始变得通红,一个机灵就躲进了宁大官人的怀抱中。 “我以为宁郎你是假的。”柳如是弱弱地说道,显得很不好意思。 宁致远笑着把柳如是抱到了床上,,默不吭声地一把压住了她,这是宁大官人的第一个女孩。 “你到她们那儿去过了吗?”柳如是动听的声音问着。 “去了芷儿那儿了。” “........”柳如是想问他为什么不先去其她人那儿,却又没问,这是没有意义的。 “如是,我第一次亲吻,第一次拥抱,第一次和一个女孩覆雨翻云做这种事,都是和妳。”宁大官人慢慢说道,然后开始解着女孩的衣物,“以后,我们还会有更多第一次的。” 柳如是觉得自己宁郎只是诉说了一个事实,但是,自己心里却有着难以掩饰的欣喜和感动,她所能做的,只是现在好好配合着身上的这个男人。 宁大官人和他的柳如是做起这种事来确实是轻车熟路,许久,当宁致远满头大汗地趴在女孩身上的时候。一种幸福的感觉在两人身上洋溢着,柳如是突然小声地问着,“宁郎,你是不是累了?” 宁致远觉得。再也没有比这个更伤男人的话了,虽然...自己暂时是有些累了。 “如是,我待会还要去找景兰她们,就先放过你。”宁大官人咬着牙说道,“等晚上的时候。你再试试。” 柳如是眨眨眼,觉得自己这个宁郎很可爱呢,扭了扭身子,不再说话。 抱着柳如是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周芷却已经睡着了,依旧是那种憨憨的睡姿,十分可爱,柳如是看着轻抿了抿嘴唇。 “宁郎,芷儿还是个孩子呢。” “如是可是要比芷儿还要小一岁呢。”宁大官人说着,心中有种怪怪的感觉。柳如是还未满十五岁,自己却...哎...宁致远是个大坏蛋,大坏蛋...... 商景兰的房间,她已经很饿了,可她是一个很倔强的女孩,纵使一天未进食了,而眼前的蛋糕又十分诱人,可她依旧没吃,惯例上,新娘从早到晚不能进食。只能等晚上自己夫君回房一起进餐,否则不吉利,所以她在等宁致远。 宁大官人进房的时候,天边正残留着夕阳。金色的余光透过窗户,让他看到了一张略显苍白的俏脸和一块十分完整的生日蛋糕,不由得有些心疼。 他猜想可能是这种情况,因为商家两姐妹都是十分倔强的女孩,而今天的洞房一开始他就是想着按照这些女孩和自己相知的时间开始,商景兰也可以说是在大玉儿之前。但大玉儿却是比她更早和宁致远翻雨覆雨。 宁致远选择了先来这儿,怕饿坏了这个女孩。 “景兰,来,我们用餐。”宁致远咧咧嘴说着,然后从床边把女孩牵了过来,商景兰连连点头,白皙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女孩吃了宁致远切给她的两块蛋糕,之后摸着小肚子有点撑撑的,很幸福的依恋在宁致远的怀中。 “坏蛋,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坏蛋了,以后我就要和如是一起喊你宁郎啦。” “那就喊宁郎好了,我很喜欢。”宁致远轻声笑着,“坏蛋和宁郎都是我。” “宁...郎。”商景兰眨眨眼喊着,语气有些怯怯的,很是生疏,没有多少底气。 “恩,”宁大官人轻声应道,看着笑靥如花的女孩,“景兰你恨皇上吗?” 女孩笑容一颤,然后埋在宁致远怀中的脑袋狠狠点了点,没有说话,她不能对自己夫君说谎。 虽然自己被崇祯封了诰命夫人,虽然自己爹爹是个贪官,虽然自己爹爹还不是一个好官,但是...爹爹对自己和景薇很好啊.. “恨就恨吧,没事。”宁致远轻描淡写地说道,把女孩横身抱了起来,朝着床上走去,“我们先做正事要紧。” 商景兰轻轻咬了宁致远手臂一下,自己曾经咬过,还是那个感觉,但是却没有用力。 七荤八素地把女孩吻得晕乎乎的,嘴巴哼了一声,衣衫凌乱地散落在床上..... “宁郎你累了吧?”商景兰缩在宁致远怀中,转了转眼珠说道,她看见宁致远胳膊上多了一道牙印,她不高兴。不是她咬的,一想就知道是周芷的,只有那个傻乎乎的小妞才做这种事。 “不累,”宁致远说道,商景兰打着什么心思,看着她不怀好意的眼神就知道,用被子把女孩卷了起来,然后开始穿着衣服。 商景兰知道自己要被抱着去哪儿,刚刚问的话虽是有些置气,倒也是真的有些担心,毕竟宁郎这身子看起来这么羸弱... 其实这么些天来,宁大官人的身体很结实, 在宁致远的心里,觉得自己是无敌的,只是不知道待会从大玉儿房中出来的时候还行不行。 大玉儿今天紧张了一天,她记得自己五年前出嫁的时候是非常抗拒的,心中只有害怕,那时她才十二三岁,等来的却是醉醺醺的皇太极,对她说过一句话,现在我不碰你,等几年,你自己送到我床上来。 当时她不懂什么意思,但慢慢她就懂了,次日,曾经心里的英雄急匆匆地跑来问自己有没有受到伤害,然后说过几年就可以娶自己,她很高兴,然后转述皇太极的话,多尔衮不信,或许是不想信,沉浸在自己的意识世界中。 四年的时间,她给多尔衮出过很多主意,要一起脱离后金去蒙古草原自立,要刺杀皇太极,甚至直接远遁....很多很多次,她心里由原来的高兴变成了侥幸,侥幸变成了失望,失望变成了绝望,对多尔衮浓浓的失望。 最后一次劝说多尔衮无果之后,她说,这是最后一次喊多尔衮了,她准备回去之后就认命了,挣扎了五年,就是一个笑话,认命如皇太极所说,心甘情愿送上他的床。 当心中对多尔衮的情谊消失后,不可否认,皇太极要比多尔衮厉害得多,更能吸引女人,她只是找了一个更好的选择。 没想成.... 大玉儿心中此时充满了幸福,那些日子,她身体上年纪长大了五岁,心里年龄或许涨了十五岁。 但她还是会紧张,莫名其妙的紧张。 她当初自己送上宁大官人床的时候都没这么紧张,成亲只是一个仪式,但确实牵动着她的心,沉寂了好多好多年的心。 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那混蛋的呢? 好像就是送上门被拒绝然后见到了自己姐姐相安无事之后,恩,就是那个时候,看着宁致远忍的很辛苦又不对自己动手的伪君子模样,很好玩,那个男人比她还小两岁,小两岁.... “玉儿,你想什么呢?”宁大官人在大玉儿面前坐了好久,大玉儿也没有反应,让他有些郁闷,今天女孩们怎么一个个都变成了周芷小妞的模样了,对自己爱理不理的。 大玉儿眨了眨眼睛,眼神中恢复了神采,然后看了看窗外,好像夜色才刚刚开始,照理来说,应该还有很多时间才到自己这儿才对啊。 “你什么时候开始洞房的?”大玉儿问道。 一瞬间,让宁致远觉得,自己又在大玉儿身上看到了海兰珠的影子,这样的问题,你问的时候表情带点羞怯行不行? “申时便开始了。”宁大官人摸摸鼻子说道。 “混蛋你要是还能行的话,就抱我上床,我累了。”大玉儿说着,怀疑的眼神看了宁致远一眼,毕竟洞房已经开始了两个时辰了。 宁大官人觉得什么都可忍,就是这点你不可忍,但今天三个女孩都提起了这方面的事情,难道,自己是真的很差劲吗?还好找陈彪要了点干货.... 很粗暴的就把大玉儿抱了起来,放在床上野蛮的就压了上去。 几个女孩中,大玉儿是蒙古人,体质比其他人都要好。 天边月亮已经出来,月色柔和似水,房中出了阵阵呻.吟声.....于是月亮又躲了回去。 门外站着的两个蒙古侍女相视了一眼,然后低下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嘴角还挂着奶油渍,这是她们公主刚刚叫她们进去一起吃的,三个人一日的功夫,把那么大的一块蛋糕消灭了。 是不是有点不好.....偷听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ps:写了好长时间,昨晚加上一上午,现在去吃午饭,天劫下午还要忙呢,毕竟主业不是写小黄文....(未完待续。) 说几句关于....更新 上架了,本扑街感觉莫名的轻松,嗯,是的,并不是因为能赚钱了,而是因为我觉得更新可以不用强求自己了,以前总是不想写的时候也会强迫自己照着大纲写出两章,要不心里不舒坦,现在可以... 只强迫自己写出一章了... 嗯,是的,就是这样,所以五月份大概不出意外只有一更,因为今天上架,待会还有一更,这样算不算三更?现在开始写..... 六月肯定保底是两更的,扑街也还要拿全勤,所以五月还是多存的稿子,要知道,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咳咳,不想码字,而且六月本扑街很忙,关于高考,你们懂得....(未完待续。) 一百二十章 崇祯的礼物 清晨,宁大官人习惯性的醒来。八一小说网 宁大官人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吃药到底应不应该,看着李军昨晚将药交给自己时那....嘲讽的眼神,他就气不打一出来。 ...下午一个一个女孩的进房,自己可以慢慢来,晚上睡在一张床上,这要是出了什么意外,那自己面子往哪儿放? 他们不懂本公子的忧伤....宁大官人悲怆地想着,至少,看到床上四个睡的沉沉的女孩,他很有成就感。 起床的那一瞬间,双腿软,头晕目眩,让他有些担心,这药的后遗症这么强,自己还是不吃的好,....,还是少吃的好。 徐光启的房间中,宁致远在请安,不管他是自己的老师还是姥爷,新婚之际,作为小辈,都是应该来的。 徐光启一天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眯着眼的,只是睡着的时间真是短得可怜,人老了,精力变差了,睡眠也少了。 对于昨天的事,徐光启只字未提,他深知宁致远是不会有什么事的,只是缓缓从身上拿出一本书,农政全书。 对于徐光启这个便宜姥爷的事迹,宁致远知道的不多,虽然在历史上知名度不小,给他的评价是明末著名的科学家。 科学家这种生物,在后世是遍地都是,但在明末,很少,宁致远知道的只有一个徐光启和一个宋应星,相比而言,宋应星写的天工开物范围更广,效果更大,涉及到了生物,化学,农业等各个方面。 “这是我这一辈的心血成果。”徐光启慢慢说道。 “听闻你在金陵让人种植甘薯,那本是老夫引进推广的,却没取得什么效果,现在我把这本书交给你。” “这书在我大明可以买得到,却也在大多数人眼里没什么作用了。老夫一生致力于西学的研究,信奉天主教,极少插手朝政,所以皇上对老夫很放心。” 徐光启说的话很没有条理。却让宁致远很明白他在说什么。 “殿下以为老夫不懂军事,老夫确实是不太懂,只是知道兵不在多在于精,更在于装备,但殿下宁远拖欠着军饷也不愿意消减兵员。大明现在在册士兵百万,但只需二十万像辽东将士一样的士兵,足以平乱,百姓足以安息。” “致远,你很奇怪,是一个很奇怪的少年。”徐光启低声说着,“大器向来晚成,三四十中举的人大有人在,你过早成名,唯恐夭折啊。” 是劝鉴。还是提醒什么,宁致远不知道,他只知道,做自己该做的事,这便够了。 徐光启跳跃性地讲了一大通看似很杂乱的话,却告诉了他很多东西,不要结党插手政事,军队宜精不宜多,甘薯的重要性... 离开了徐光启的房间,宁致远感觉一阵轻松。和这么一位老人说话,额,听这么一位老人说话,实在是很压抑。他现在得去拜访崇祯。 作为一个臣子,昨日本就该去,但崇祯给了他面子特权。 崇祯没让他昨日暂停婚礼调查此事算是给了他许大的面子了,有什么事比得上皇上被行刺更重要的?当然有,在他开来,那就是宁大官人成亲。 沈府之中。沈千这几日来多收到了许多拜帖,让他极大满足了一把,然后按照崇祯的指示,全都不见,拒绝别人的感觉原来是如此的潇洒。 再次下了一道拒绝的命令,听得一道戏谑的声音响起,让他微微愣了愣,然后满脸堆笑,便让下人去禀告崇祯了。 “宁大人,怎的是你啊?”沈千笑道,对于这位大人,他是没什么好怕的,不是宁致远奈何不得他,而是宁致远不会怎么为难他,交代的事情做好了,就是一个和善的大人,这次还给了自己这么一个堪称光宗耀祖的好事。 自然,惹怒了他就更不好过了,在大街上屠杀数百人的场景沈千都见过。 “随便逛逛,随便逛逛而已。”宁大官人随口说着。 沈千呵呵不语,他也只是随口问问,在等着下人的消息。 “宁大人,殿下让你进去。”说话的人是崇祯的那个贴身侍卫甘龙,竟然亲自出来请宁致远进去说话。 沈千的府邸自是不会差到哪儿去,又正值夏季,一路花香鸟语,一连十余幢院子,都是为崇祯安排的住所,崇祯住在正中间那一栋。 “皇上明日便回京了。”甘龙小声地说道。 宁致远点点头,给自己说这话的意思便是让自己安排人护送,他觉得,崇祯早点走也好,净是给自己添堵来了,完全不会武功的庆王也变成了绝世高手。 崇祯静坐在房中,闭目养神,听着甘龙的汇报,见着宁致远进来了,脸色一缓,示意甘龙把调查的结果说一遍。 “庆王昨日被人银针刺穴,风门,魄门,神堂,三穴,将全身所有生机会于一处,想必必是一个高手所为,照陈将军昨日所说的,宁大人一直派人盯着庆王却没有现异动,也只能是一个高手所为了。” 言语之中,把宁致远的责任摘了出来,虽说他本来就不认为自己有什么责任,但皇权总是至上的。 而即使此时,正常情况下,宁致远此时总是要说声臣有罪之类的废话,但是他没有,因为他不懂这些规矩。 房间陷入了沉默之中,气氛有些诡异。 “致远,这是我送给你的新婚之礼,你且看看。”崇祯突然说道,因为宁致远的不识礼数,他反而觉得很高兴,卑躬屈膝看得多了,偶尔换换眼界。 礼物是圣旨,准确的说是好多份圣旨,宁致远打开一份看了看,张了张嘴,崇祯这礼物送的.... “多谢殿下。”宁致远兴冲冲地说着,这礼物送的实在是和自己的心意,这一份份甚至都是封诰命夫人的,五品诰命,名字是空的,玉玺都盖好了,只要宁致远自己填写就能用了。 对于宁致远这份失礼仪的样子,崇祯更是开心,这份礼物可是他突奇想就想到了,自己没有一点损失,还能让宁致远死心塌地。 圣旨有二十多份,宁致远觉得,是不是有点少了... “殿下,臣还有一事相求。”宁致远惦着脸,有些不好意思,。只是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 “你说。”崇祯正是高兴,随口说道。 “能不能,将微臣那未过门的妻子,也封成五品诰命?” 崇祯一愣,妻子比小妾大一等不是应该的吗? “在微臣心里,都是我的妻子。”不等崇祯问出来,宁致远就答道,这点眼色他还是有的。 为什么有这种敢跟朕讨价还价的臣子,自己还觉得很高兴呢?崇祯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虽然宁致远的理由他不以为然,都是妻子,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摆摆手让甘龙把圣旨都收回去。 “这是我的,殿下。”宁致远小声提醒道,搂紧了圣旨,别事情没办成把好处都搭进去了。 “你说的事不能答应你,朕乃天子,出的圣旨岂能更改。”崇祯沉着脸说道,“不过,朕可以将他们都封为四品。” 崇祯突然觉得说话大喘气吊人胃口很有意思,而宁大官人也终于松了口气,还是紧紧抱着圣旨不放。 “殿下,下次你把圣旨送来的时候再来换吧....”宁致远急声说道,他知道崇祯肯定没带这么多丝绸纸,这个反正收回去也是浪费了.... 崇祯笑了笑,没有说话,算是答应了,宁致远很满意的直了直身子,双腿有些打颤。 “致远可是有什么不适?”崇祯疑惑着。 宁大官人老脸一红,但不答好像有些不大礼貌,毕竟对方是皇上。 “昨日吃坏了东西.....”宁大官人反正也没说谎,是吃错了东西,不过是吃错了药而已,至于别人怎么理解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崇祯是聪明人,再联系到昨日宁致远成亲娶了四个小妾回去,一下子就猜的差不多了,正色着,“致远可要节制着点啊。” ....... ps:是不是很快,晕。。(未完待续。) 一二一章 君臣对话 宁致远觉得,这么聪明的一个皇上,怎么就成了亡国之君了呢,不应该,不应该,实在是不应该啊..... 自己说的很委婉了好不好? “臣,以后吃东西会注意的。≯ 八一>中文≥ ≦”宁致远有些艰难地说道。 崇祯凝神看了看,然后吩咐甘龙退下去,宁致远一时心思变得更加复杂,他知道崇祯这做法显示了对他极大的信任,身边不留下一个侍卫...只有一个太监。 “致远,房事不如意也不用哭着脸吧。”崇祯笑着戳穿,脸上长满皱纹的脸褶皱更加多了起来。 宁致远苦着脸,觉得崇祯真不会聊天。 “不给朕说说这儿的情况吗?”崇祯突然问着,背靠在案板后的那张正坐着的椅子上面,“没准朕还有礼物给你。” 宁致远正色,他知道崇祯开始了解正事了,而宁夏的情况,想说什么,让崇祯知道什么都在他的控制范围之内。 “宁夏固原现在有兵力十二万,但能打仗的不过三四万,精兵则更少,其余都是刚刚入伍不到一年的新兵.....”宁致远慢慢说着,连带着蒙古的局势都说了一些,只是宁夏的军力,特地弱化了一番。 许久。 崇祯回过神来,嘴巴动了动,他想问问宁致远来年的军饷怎么付,但感觉实在是丢人,十二万兵力,九边重镇之二,不算多而辽东那边虽是战事吃紧,但兵力和西北一带的灾民比起来,实在是小巫见大巫,除去去年围京城后金来的人数多了点,近十万,其余都只是两三万的侵袭,有时一两万进攻也算是大事了。 崇祯知道,两者战斗力不可同言而语,就是说不是一个层面上的,不禁又有些感慨。 他也不想让宁致远将已经招好的兵马精简。反正人多人少都不出饷银,还不如多点。 “致远,你觉得我大明现在的状况如何?”崇祯叹着气问道。 宁致远不知道崇祯这话是什么意思,大明在他眼里已是大厦将倾。但此时却是不能如此说的。 “皇上是好皇上,官员不是好官员。”他沉思了一会然后说道,崇祯这次前来,让宁致远印象改观了一些,却也没不会让自己死心塌地的份上。这只是自己的思想在作怪,但不可否认那种信任让宁致远有些感激。 “那应该如何治呢?”崇祯又问道。 宁大官人脸色变换了几许,看了旁边那个太监一眼,终于说道,“破而后立。” 他本不想说,要是被那个..死太监传了出去,那自己可就变得人人喊打了,而且,似乎说了也没什么作用。 破,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尤其对于一个王朝来说,崇祯沉默了半响,果然是摇了摇头,大明的情况他怎会不清楚,但官员全杀了,那就乱套了。 虽然宁致远的话一下子就说到了点子上。 “微臣抄了几个官员的府邸,所获得的资产没有上缴,可抵宁夏士兵半年俸禄了,这便是症结所在。” 崇祯沉默不语,而宁大官人昨晚那么一折腾。站着是真的是双腿愈加麻,不禁面露苦色。 “殿下,你说还有礼物是什么啊。”宁致远小声出声问着,他是没有什么指望能有什么东西的。毕竟崇祯穷他是知道的,只是想打破崇祯的思考,及早结束谈话,或者别让自己老是站着了。 双腿抖动地愈加厉害了.....宁大官人心中有些悲切,崇祯为什么不让他坐着呢? 崇祯回过神来,看着宁大官人这副摸样。似乎想说些什么,还是止住了,拿纸写着什么。 片刻之后。 宁致远拿着手中的七八张写满崇祯字迹的信纸,虽然是圣上真迹,他也未觉得有什么珍贵,只是嘴巴张了张,觉得....很无奈。 “殿下,你是大夫吗?”宁大官人脸色变幻,弱弱地问道,第一张纸上纸上写的是药方,用来泡澡,其余几张都是传说中的医嘱,比如早起干什么,晚上做什么,甚至还有怎么运气,最后还有一句.....上册完。 这是,耍人玩呢? 崇祯见着这幅模样,没好气的瞄了宁致远一眼,“这是我皇家的不传秘籍,你不要算了。” 崇祯说着,轻叹了口气,他说的是实话,只是可惜自己不能坚持做到。 “要....要...”看着那个死太监要来身边拿走那些纸片,宁致远急急把纸张护着说道,仇恨地看了死太监一眼。 皇家的东西,总是很好的吧.... “皇上,微臣冒昧问一句....您房事可还好?”宁大官人想着将这种东西,崇祯交于自己的,必然是与那方面有关,忍不住问了一句。 崇祯愣了愣,然后慢慢憋红了脸,仿佛在酝酿什么情绪,许久.....“你给朕滚。”崇祯愤怒地喊道,倒是中气十足。 宁致远摸着鼻子有些‘慌忙’走了出来,他其实还想问那下册在哪儿,但崇祯既然只给了自己上册,那自然是有他的打算。 就这么慢慢走了半响,还在沈府之中。 死太监小跑着步子从屋内出来了,高喊着,“宁大人,宁大人,等等杂家...” 宁大官人顿时一阵恶寒,回过头一看,强挤出一阵笑脸,“敢问公公名讳?”想起名字太监的名字还是要问问的,没准以后就用上了。 太监一愣,然后笑面若菊花地说着,“咱家高起潜。”脸上的角纹剧烈颤动着。 高起潜,大大小小后世也算是个名人了,宫廷戏中出场也不少,又说法就是他害死了卢象升,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宁致远回忆着,这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但从中可以看出,眼前这位似乎不是什么好人。 “那不知公公有何事?” “哦,就是皇上托杂家给你带句话,若是宁大人明年高中状元,那刚刚那本无...就有下册给你。” 宁大官人一愣,好像是刚刚听到了这书的名字,不过没说完,很灿烂地笑了笑,问道,“殿下这书公公刚刚説叫什么名字...?” 高起潜看了看宁大官人两手摊开的模样,似乎没有给银子的打算,含恨暗叹了一声,挤出一抹笑,说,“无女不欢。” “————” 宁致远有些无语,打死他也不会相信这本秘籍是这个名字的,就算是真叫这个名字,朱元璋传下去的时候也会改名的,虽然....这个名字很好,至少宁大官人一听就对这本书充满了信心,心满意足地就走了,留下了望穿银子的高太监一人在烈日中爆晒,心中不忿。 宁致远一边走着一边心中冷笑,在崇祯身边的太监,要只是不小心把那本书的名字说了出来,那高起潜也不用混了,看这太监的面相,想些什么他多多少少知道一些,无非就是银子,但自己是万万不能给的。 他知道,自己与其他的区别就在于,自己很孤,没有根基,要是他有着行贿的举动,那么...那么....在崇祯心里自己那...正直刚正的形象就毁了,而且,他也没有带钱的习惯...,这是最重要的。 房间中,崇祯打了高起潜去追宁致远之后,便只剩下了他一个人,缓缓把自己伸到桌下的两只手拿了出来,赫然是两把火枪,他是崇祯,不会把命交给别人手上,即使,他现在的确相信宁致远。 甘龙走了进来,看着桌上的两把火枪,习以为常,向崇祯说着刚刚得到的消息,崇祯满是皱纹的老脸连连点头。 他特地给了宁致远一个行贿天子近侍的机会,宁致远没有那么做,不管是真性情,还是真聪明,都让崇祯满意。 宁致远...宁致远....似乎有点意思,崇祯喃喃着。 而大街上,步子有些凌乱的宁大官人正在往自己府上走去,数名亲卫在后面跟着,多次想上前扶,被宁致远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他认为,这是属于一个男人的尊严,自己你要坚决捍卫,只是突然就打了一个喷嚏,一个踉跄就摔倒在地。 不禁仰天长叹,等着身后的亲卫把自己扶起来,却迟迟没有动作。 “你们......倒是扶扶我啊。”宁大官人心酸地说道。(未完待续。) 一二二章 有女今是 崇祯感觉自己这次来宁夏收获不小,最最重要的一个就是沈千给他的十万两银子,让他着实高兴了一把,说他是忠臣,良民,虽然沈千的祖宗被自己的祖宗狠狠整了,但由此可以看出他的心情。≯ 八一>中文≥ ≦要知道他去年给杨鹤平定陕西民乱的时候才东拼西凑出了二十万两,他不爱钱,但钱对他来说确实很重要。 普天之下,有数不尽的这样的商人,可为什么就只有一个肯给自己钱,肯给这个国家钱,崇祯叹息着。 沈千此时不禁又在感慨起那位宁大人的神奇,他原本的想法是送些银子与崇祯身边的近侍,但被宁致远摇摇头否定了,让他直接送于崇祯便是了,但价格可就不一样了,于是他选定了十万两。 而在送出那十万白银之后,他有些心疼,毕竟那占了自己一成的家产,自己一脉在宁夏数代的经营,就这么送了十分之一出去,但看到崇祯脸上满意的表情,顿时就觉得很值。 宁致远觉得,这次肯定不会再有人袭击崇祯了,但他还是得做好万全的准备,文浩领着五千轻骑兵一路随行。 徐光启给的那本农政全书宁致远仔细看了看,他不是对种田一无所知大少爷,前世不是,今生更不是,上面的许多说法和想法却都与宁致远前世的一些田间的经验吻合,让他如获至宝。 崇祯的那个方子,他先让商景兰看了一下,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没有好处,也没有什么坏处,于是他就这么用了,他并不担心什么,要是崇祯这么费劲心思来害他,那他还真是深感荣幸。 上面有涉及到气功这种东西,放在他以前绝对是不屑一顾,但现在对这种半鬼神的东西。将信将疑。 宁大官人每日又不再和士兵们打斗训练了,重新开始了他的长跑生涯,让士兵们有些愕然。 以宁致远的亲兵为例,他们每天跑跑圈只是为了让自己的身体处于巅峰状态。已经不能让自身的实力提高什么了,而宁致远现在的实力,可以说要比这些亲兵要强一些了,却还在坐着这些原始的运动。 宁大官人还是那个跑法,却是改变了一些细节。照崇祯那上面的交代,跑的时候换气不能太多频繁,等实在憋不住的时候才喘气,以他半吊子科学的目光看来,这只是在锻炼肺活量,但无论如何,先练着试试。 他训练的时间也改变了,以前只是上午,现在变成了早晚,训练项目是单一的。只管提着气跑着,有时候也会练着臂力,而训练的周期也不再是按照跑了多少距离来算,而是憋了多长时间的气。 这算起来比较复杂,也很蛋疼,于是他本着宁多勿少的想法,每天都会跑很长的时间,跑完了,回去洗澡,药浴之后。会变的很精神,或者说,变得身体热。 三两天下来,直觉告诉他。崇祯这方子绝对有效,而且对人体还是很有好处的,只是名字无耻了点,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崇祯能将这方子倒背如流面目还如此衰老。 烈日下,宁致远懒趴趴地躺在草地上喘着气,习惯性地喊着李军。却只知道,李军被自己指示了出去,坐着自己乐意做的事情,但在宁夏的军中和给崇祯的汇报中,都是被裁减了出去,因为他曾是辽东一系的原因,而且还是袁崇焕的亲兵队长。 只有不多的几个心腹知道李军的真正处境。 京城,崇祯自打上次回来之后,内阁呈上厚厚的一沓奏折,内容倒是出奇的统一,处置宁致远。 崇祯做事向来不被这些朝廷官员们所引导,更别说他刚刚从宁夏回来,收了十万两银子,和宁大官人的关系正在蜜月期。 置之不理,你们能奈我何?朕即天下。 宁夏的情况让他看到了中兴的希望,更激了他潜在的雄心,但这让钱龙锡实在无奈,想起自己孙子的惨死...虽然他没看见过孙儿是怎么死的,但一想就应该很惨,心中悲痛万分。 但他不能显露出来,因为之前他隐隐上过一封提到商景兰的奏折,不仅了无音讯,而且商景兰还被封了诰命夫人,他清楚,自己在崇祯那儿已经划上了问号,现在要做的事情是潜伏。 崇祯的性子他清楚,多疑却不残忍,只要现在开始,自己不做什么,那就会没事的,可是他错了。 那只是理论上的。 御书房中,崇祯正脸色铁青地看着一封奏折,来自朝中重臣,周延儒和温体仁,上面说袁崇焕贪污军饷,行贿钱龙锡。 一个是边关将领,一个是内阁大臣,这是要造反不成? 连夜,崇祯传了两个臣子进宫,在如小山高的证据之下,崇祯怒了,所以钱龙锡要倒霉了。 崇祯三年七月,金陵一片安宁,秦淮河边歌声不断,骚人墨客流连忘返。 最繁华的地方,也是最黑暗的地方。 大街小巷流传着这样的事迹,宁大官人十五岁中解元,和周道登争抢柳如是,然后被设计分配至宁夏当了一个无名无权的知府,后来...周道登被抄家了,王永光下台了,庆王的儿子出言轻薄了一下宁致远的夫人,后来...庆王父子都死了。 咋一听都是事实,但让从李定方信中知道这件事的宁致远十分无奈,自己...很招人恨吗,这些事和自己关系都不大好不好,但不管是谣言还是有心传播,对宁大官人而言,当官的对他都是没有什么好印象了。 但宁致远更不在乎这些事情,可有人在乎。 江浙,李家。 李庭最近愁的千回百转,生意到处都卡壳了,一听说是宁大官人的岳父家,货物想法设法地卡着,码头也不让运,对李庭来说损失极大。 他不后悔说这门亲事,虽然他也没见过宁致远,但那么一个肯为一个青楼女子搅天动地的男人,就算不是好男人,也不会渣到哪去,但是有件事他十分不高兴,甚至有点惊慌。 “女儿啊,皇上从宁夏回来之后便封了宁致远其他几位侍妾都为四品,和你的等级一样了,这会不会出什么事了啊。”李庭皱着眉头说道。 他倒是不担心宁致远现在还会悔婚,毕竟圣旨诰命夫人都封了,但是,只怕自己女儿嫁进去后会受苦,被别的女人欺负。 恃宠而骄,历来不在少数。 李今是此时正在亭中作画,认真的表情很让人着迷,半响,一副画成,女孩抬起头眯着眼睛笑了笑,那神情表示她并不在意。 书读得有些多了,自己便有了思想,她之前还在想,要是那位宁官人没有任何总做就把她娶了回去,那自己可是会很失望的,因为以传闻中宁致远的性子,不会让那个青楼女子受委屈,果不其然,不久后便传来消息,那个男人在宁夏大张旗鼓地取了柳如是,连带着还有四个女孩,据说场面空前繁华,毕竟,连皇上也请动了。 然后又有自己和那几个女孩同等并列四品诰命的圣旨传来,让她觉得,那个男人对那几个女孩还真是很好,心中有喜有悲,但连一封信都没有寄给自己解释一下令她更是有些失落。 倘若自己嫁过去之后,宁致远对她不好的话,那她离开便是了,终其一生,陪着自己爹爹,她想着。 “爹爹,明日开始家中的生意就让我接手吧。”李今是突然浅笑着说道,家中没有男丁,所以她说这句话可以放心的说出来。 李庭脸色一愣,然后变的复杂,他明白自己女儿是什么意思,从小就聪慧的女儿知道家中的困境,也只有她自己能化解了,以她诰命夫人的身份,出面处理事务的话没人敢为难她,但是.... “不行,”李庭很坚定地拒绝道,自己已经是商人了,已经低人一等了,怎能让自己女儿在座这种事情。 “这样你嫁过去都会低人一等的。” “可是,”李今是托着下巴,灵动的双眼眨了眨,“我那夫君自己都做生意呢。” 摇了摇手中透明的玻璃杯,“瞧,我自己还买过。” 心中想着,要是宁致远这样就会瞧不起她,那就趁早了断为好,她不要这样的夫君。 蓝蓝的天空白云飘,她陷入了对宁致远的思考,说是想念却是不适合的,连面都没有见过,何来的想念,但是有一点却是真的,不出意外的话,那位宁解元,那便是她李今是的未来。(未完待续。) 一二三章 首辅下台 李香君每次从媚香楼的客人中听到了许多宁致远的消息时,心情会跟着跌宕起伏,崇祯遇袭,她心惊,宁致远无事,她又欣喜,而听闻了那浩瀚的成亲场面,也情不自禁生出向往。八一小说网 ≥ 那四个女孩,她只知道柳如是,其余的都不知道,不知道几年以后,会不会有邢沅?她疑惑着。 宁夏卫,宁大官人早起跑了一个多时辰之后,泡了一个澡,正舒舒服服地坐在石凳上左拥右抱,柳如是和商景兰露出羞怯的表情,遭受着宁致远的侵袭。 “宁郎,景兰说经常吃药不好的,你以后别吃了吧,我们几个分开睡好不好。”柳如是鼓气勇气说出这句话,然后满脸通红地看着宁大官人。 她可是记得成亲的时候她因为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被宁致远整治地第二天没能下床来,恩,她知道当时自己宁郎吃药了。 本以为面对的又会是一张伪装生气的脸,因为本这话不该说,自己宁郎从不会对自己等人生气,却很在意,但看到的是却是一张笑嘻嘻的脸,让女孩心里有些纳闷,她不知道这几天宁大官人自己在做些什么,但是,寻常时候自己夫君不是最忌讳这些话的吗? 宁大官人现在吃的药,泡的药浴,自然是抹不开面子告诉几个女孩是干什么用的。 “夫君没吃药。”宁致远有些得意地说道,他知道自己这个表情有些....不君子。 “那怎么.....”商景兰脱口而出问道,还没说完脸上登时就红了一片。 “那你现在怎么这么厉害,以前可是只有现在的一半时间...都不到的。”大玉儿毫不在意结果话头,几个女孩中,就她不知道害羞,哼哼着问道。 周芷知道她们在说什么,但她不感觉奇怪,难道,不是所有人都是这样的吗? 两只小萝莉在一旁眨眨眼睛。不明白几个姐姐在说些什么,上次宁致远成亲的时候,她们想想就很不高兴,自己两个竟然被关在了周府不许出来。哼...哼哼。 宁大官人眯着眼睛看了大玉儿一眼,不怀好意地笑了笑,“玉儿,晚上我要好好教训你。” 大玉儿眨着眼睛,然后红了脸蛋。 “科尔沁部落已经完全投靠后金了。”宁致远突然说道。上次后金和林丹汗打了一仗,数万人马的对撞,后金惨胜,林丹汗再次败了,但顺势林丹汗收服了乞颜和七子部落,实力比之前也不差,只要逐步稳固着草原内部的势力,很快便能重振大部分草原势力了,宁大官人觉得自己有些弄巧成拙了。 但好歹弄出来了一个和后金分庭抗议的势力,也算是有些收获了。虽然好像弊大于利。 提到科尔沁,大玉儿此时想到的不是别人,而是海兰珠,她觉得自己姐姐近月来心情好像有些不太好,虽然和自己等人说话的时候神情依旧一样,这是一种血脉之间的联系,没有什么理由。 “宁哥哥,李叔叔去哪儿了。”商景薇突然问道。 对于李军,这个小女孩印象还是非常深刻的,印象也非常好。就像李军对她一样,自从回到巡抚府之后,商景薇就再也没有看见过自己的李叔叔了,有些奇怪。 “李叔叔啊...”宁致远沉吟了一会。李军出去了一个月了,没有捎过一封信回来,他是理解的,毕竟李军连自己的目的地会在哪里都不知道,但他确定李军不会出事,于是答道。“李叔叔帮哥哥去做一件重要的事了,怎么,哥哥没有叔叔好吗?” “谁也没有哥哥好。”邢沅甜甜地说着。 商景薇哼哼几声,她习惯和邢沅唱反调,这次下意识想说话又止住了,想着差点就被算计了,很不开心。 宁致远呵呵笑着,很开心,他十分享受这种感觉,尤其是在自己练了崇祯教的....不知道什么招式和泡了药浴之后。 “宁郎.....”这次是商景兰的声音,自成亲之后,女孩也转换了称呼,她是一个很认真的女孩,对有些事尤其在意。 “那个钱龙锡也被皇上罢免了,皇上对你是不是太好了点。”女孩之所以关注这件事,却是因为上次在英山县,陈彪杀了钱龙锡的孙子,据说是几代单传的孙子。 宁致大官人摇了摇头,这事绝对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要是崇祯知道他遇袭的事情和钱龙锡有关,就不会只是罢免这么简单了,应该是斩抄家都不为过。 时间已经近午时,和几个女孩一起吃完了饭,这也是他改变了作息之后才开始的,往常直接便在军营里解决。 他每日午饭时都会喝一种药汤,也是崇祯上面说的药方,他逐渐感觉到了作用之后,而对崇祯早衰的事开始更加难以理解了。 午时之后,宁致远来到了工房查看了一下有关炸药的研究进度,效果已经逐渐可以让他满意了,毕竟,现在的炸药点燃之后可以妥妥的将人炸伤,也是一个大的进步,这一切还是归功于徐光启给的启,改变了木炭的制作方法。 而现在明朝的炸药,无非是一磺二硝三木炭,做出来的东西称之为黑火药,但宁致远要求下做出来的这东西,却是呈黄色,也算是进步了,科学技术终究是最重要的,拿刀砍人的时代将要过去。 京城,钱龙锡被崇祯免了,一时心惊肉跳,觉得自己是做的那件事被现了,但想着不可能,那件事除了自己,就算是那些余党也不知道是谁传递的消息,而且他特地将崇祯的人马少说了一大半,就是为了让崇祯对宁致远愤怒。 大牢中,崇祯亲下旨命人审问钱龙锡,审问的方式来自宁致远那种,钱辅是个单纯的人,知道自己回老家已经既成事实了,但那件事是决不能说的,否则就真是回老家了。 但没接触过这种古怪的审问方式,更谈不上什么心理准备,于是乎,什么都说出来了,包括....崇祯被袭。 太和殿,朝堂之上。 崇祯面色铁青看着底下一群朝臣,下手第一人位置是空下来的,他心里非常愤怒,怎么会有臣子敢算计自己的君王,只为了报那种,还不知道存不下存在的事情,自己的孙子被杀的仇。要是余党多些人,那自己可就完了。 抄家,灭族。 一时心里对宁致远有些愧疚,自己毕竟是对他心存怀疑的,不由得想起了他的话,破而后立,坐在龙椅上,看着底下一排排低下的脑袋,不知道全砍了会是什么感觉,至于宁致远手下或许杀了一个纨绔子弟,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事,而且,还是因为调戏自己下旨封的诰命夫人。 底下的官员这次却更加深刻地记住了一个名字,而朝堂之上,徐光启暗自叹了口气,致远这次以后,只怕是举步维艰了。 远在宁夏卫的宁致远听闻了这个圣旨,眨了眨眼睛,顿时觉得很爽快,紧接着而来的徐光启的书信,也没能让他烦恼,在他的心里,自己是不会和那些朝官有什么交际的。 相比而言,陈彪等人心里更爽快了,那孙子是自己亲手杀得,公子还把他爷爷整了进去,一时宁夏军中传的沸沸扬扬,宁大官人的声望上涨到一个新的高度。 宁致远对此很无奈,他本低调,可事情总让他低调不成,虽然,他是真的什么都没做,但一个个高官确实因为他而被免.... 是夜,宁致远泡完药浴上床的时候,商景兰缩在他怀里,悄声说了一句话。 “宁郎,我现在对皇上的感激,要大于怨恨了怎么办。” 宁大官人笑了笑,商景兰说这种隐晦的情话不多见,意思便是她宁郎比她老爹要重要,但宁致远不希望她有这种改变,而自己,也不是那种为了大明抛头颅洒狗血的死忠。 “那景兰再把那种感激,化成对你夫君的情吧。”宁大官人呵呵笑了几声,然后右手悄悄解下了她的衣带。 夜色静好,浅温柔,月色如水,无人赏。(未完待续。) 一二四章 宁夏卫的转变 李定方拖曳着脑袋从四书五经中醒来,看着宁致远毫无条理的要求,面无表情地吩咐了下去,习惯,便成自然。网 下人退下去之后,原本一张沉着冷静的脸立马愁眉苦脸了起来,这才是他一个完整的反射弧,装酷,然后一个人的时候眉头不解。 上次宁致远成亲的时候,他没去,原因很简单,忙,并非是忙的走不开,而是他不能走开,出错了便没得玩了。 李定国的消息,陕西一群反民密谋着再次造反,据说因为朝廷又不给他们饭吃了,所以他近月来一直在收购粮食,或者说收粮食,然后运到宁夏,这种粮食不仅不要钱,还能让他赚钱。 因为那些琉璃,许多的富商已经找上门来了,李定方已经不再拒绝,只是要求变成了,想要粮食可以,用粮食当门槛,一万石起,就像宁致远在宁夏用的土地当门槛一样。 而南方的粮食没有北方那么的价格,粮食的收成也不少,一万石大约五千两便可以买到了,在照着宁致远的吩咐将琉璃讲个提高之后,生意是少了不少,但找上门来的商人却是多了许多。 月余时间,他便集到了五十万石粮食,这在他的意料之中,而且宁致远知道这才九牛一毛,这也是为什么本来吃不饱,造反之后就能吃饱的原因了,都是农民,抢的是谁的银子粮食?便是那些商人富户的。 大明十三省,富人实在是不少,而和外邦蒙古吐蕃做生意的也不在少数,所以这种琉璃提价之后更受青睐,而金陵已经几乎卖不出的原因在于,市场已经几近饱和了。 粮食来来往往,李定方很淡定,或许有人生来就能做大事,但此时宁致远的交代让他把土地里长出的枝条剪去顶端是什么鬼?土地不过数千亩,就算种稻子收成一般也不过是四五万石粮食,他现在财大气粗还不放在眼里,只是老是有一些奇怪的举动会被人鄙视的.... 粮食运输的路上在陕西境内有着李定国的帮衬,况且陕西暂时还基本太平,没什么阻碍就运到了宁夏。 这么大的动静,粮食作为必需品,自然是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崇祯也知道,但心里暗自欢喜还不说,竟然有人弹劾宁致远,西北今年又是大旱,宁夏颗粒无收,你给找吃的啊? 圣旨一下,各路官员不得阻挡为难,这其实就是废话,本来就没人敢拦着宁大官人要的东西,只是为难一下和他关系不近的人还可以,但这更彰显了崇祯对宁致远的重视。 内阁新添了一个成员,周延儒,是崇祯最信任的一个大臣。 江浙李家,现在所有生意都是一个小女子出面,李庭实在是无奈,女婿宁致远已经给他解决了难题了,但自己这个女儿实在是太倔了,坚持要自己来解决,由她去吧。 有些后悔让自己这女儿从小就和自己耳濡目染这些生意上的事情了,要不李今是对此一无所知也不会生出这种想法。 商人地位低下,而且又不是宁大官人的至亲,所以那些官员原本是很放心的欺压着李庭的,原本送了钱打通了的门路如今也不通了,谁让朝廷上下大多数同意了意见呢,这是一股很强大的力量,普通地方官员怎么忤逆? 李今是亲自出面料理生意却是让人始料不及,一个二品大员的未婚妻,圣上钦封诰命夫人怎能做这种事?这个女孩偏偏做了。 一群人是不敢怎么为难的,且不说他们本就是没事找事,而且李今是的身份就摆在那儿,还有直接面圣的机会,他们再为难便是嫌活的太痛快了,但李家生意之大,女孩是不能面面俱到的,总有疏漏的时候,就为难一下,所以还是有些小磕磕盼盼。 问题已经是不大,但李今是不满足,从她决定接手家族生意的那刻起,平息事端便不是终点。 宁夏卫,这儿比任何地方都要充满活力,因为,这儿干涸的地需要浇水,而相比于西北别处的百姓,他们日子更有奔头,至少,看得到光明。 宁致远抛却了与几个女孩温存的机会,烈日炎炎下,和众百姓一块往地中浇着水,松着土,不是惺惺作态,只是想重新感受一下这种感觉。 他前世一直到工作之前,每每回到了家中都会帮着母亲做这些事情,做起来显得毫不生疏,而唯一的母亲去世之后,便再也没有做过了。 宁夏卫六万军队,一万五千骑兵,四万二的步兵和三千的亲兵,也就是重甲兵,全都脱产训练。 见着这位年轻的巡抚干着这些农活,百姓们开始是有些惊讶,后来是....有些羞愧,因为他们诧异地现,这位大人干得比他们还要好,还要快...于是埋头苦干起来。 从午时开始,现在已到了申时,宁大官人放下了手中的锄头,然后准备收工了,是他准备收工了,要开始...憋着气跑步。 他虽然给宁夏卫的百姓们划分了每人的区域地,但大家松土洒水都是不分界限的,当贫穷的时候,人会变得勤快和无谓起来,而吃穿不愁了之后,便开始有了私心,宁夏卫显然还在为了生计而劳作的阶段。 士兵们校场上还在操练着,百户千户甚至各军的将军都在面红耳赤地训斥着落后的士兵,显得极为的努力,这归功于宁致远上月成亲后宣布的一项举措。 每月的最后两天,各军抽签进行实战演练,败了的一方接下来一个月俸禄减半,全军从将军到千户都减半,这就意味着,下个月输了的一方就要少去几趟窑子或者悠着点喝酒,更意味着,宁致远的军饷会节省....很多很多下来。 已经有两军尝到苦头了,关乎自身利益,怎么也要努力了。 骑兵也是如此,重甲兵和重甲兵比,轻骑兵和轻骑兵比,宁致远的亲兵和亲兵比,大家都要一样。 宁致远已经跑了许长时间了,所以他停了下来,今日比昨日要累,毕竟还先干了那么长时间的农活。 回府沐浴过后,每次都能让他的疲劳顿消,日子愈久,每次对这个方子他都愈感觉惊讶,想要拿到下册的方子,难不成,还真的要努力读书考状元? 显然是不太现实的,先不说考不考得过....应该是考不过的,而且状元是崇祯殿试钦点的,决定权终究还是在崇祯身上的。 周芷柔软的身子在怀里扭动着,隐隐像在暗示着什么,但宁致远知道只是这小妞调皮了而已,他不知道和这女孩之间是什么感情,但似乎周芷对他,很单纯。 七月的天,是正夏天,天气本事闷热,而此时房中放了好些冰块,倒显得有些微寒,府中本来便有着冰井,宁大官人只是顺势用着而已,这种古老的制冷方式,虽是老土,却很实用。 “大讨厌,我要吃蛋糕。”宁大官人正胡思乱想着,周芷说道,他起身想去拿,这种食物已是府中常备了,却现女孩已经睡着了,只是在梦中呢喃着。 无奈地笑了笑,梦中喊着自己的名字,这算不算爱?当然,蛋糕这个词不出现就更好了。 几个女孩都已经睡着了,他却没有了睡意,走出房间感觉到一阵闷热,后背瞬间就渗出了几丝汗水,悠闲地坐在院中看着夜色,有种想作诗的冲动,但是自己实在是没有那个能力,饶是古汉语专业的,也些不出多么好的诗句。 不禁仰月长啸,自己只会抄诗。 而抄诗只是用来打脸和赚钱的,没有成就感。暂时他是用不着的。 周芷揉着睡眼走了出来,见着宁致远呆坐在院子中,呆萌地就要把宁致远拉回去。 “热死了,大讨厌快点回去睡觉,今天你没抱着我我睡不着,害得刚睡着就醒了。”女孩哼哼着。 宁大官人咧嘴一笑,然后横抱起女孩,往房中走去。 女孩轻咬了他手臂一下,然后靠在他胸口睡了起来。 月亮被遮住了半边。(未完待续。) 一二五章 景薇带来的灵感 林丹汗信心满满准备收服草原各部,与之前不同,虽然仍是那种不懂怀柔的手段,却直接开始了暴力合并,上次因为急于平定周边小势力对付鄂尔多斯部,于是匆忙之中尝试了一下,现效果比起归附要好的多了,也不用再担心他们突然反叛,毕竟青壮男子直接被打乱分配在了军队里。八一小说网 ≯ 他的下一个目标瞄准了同样投靠了后金的喀尔喀部落,上次被后金部队打的有些痛,士兵战斗力确实差了后金一筹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这击垮不了他的野心。 而皇太极胜了一场之后,开始把目标重新瞄准了大明,他这次两线作战,好不容易攻下的关内四城都被孙承宗轻易就收复了,他不失落,因为他知道守不住,而且他借此机会把后金大半的军队权力都抓在了自己手上,所以还得谢谢那老头。 不过那老头很难缠,竟然开始了在大凌河筑城,让他实在恼怒,几年前自己父亲一出兵便可以直接威胁到山海关,被这老头稳固了山海关,恢复了宁远,稳固了宁远,又恢复了锦州,就这么一道关锦防线把自己锁在外面这么多年。 要是再这么下去,恢复稳固盛京,自己就没地方去了,直接被赶到了河里,还谈什么霸业? 不行不行,必须要把那破城拆了。 兵大凌河。 宁致远看着李定方写来的信,展眉笑了笑。 江浙李家,李今是想要做这种现在很流行的琉璃生意,派人和李定方接洽,而以宁致远和李今是的关系。李定方自然是不收什么粮食的,那是致远的正妻,听说李家现在生意都是她在做主,反正以后都是致远的。 李今是不依,该怎么给还怎么给,而且还是大手笔,一下子二十万石,让李定方有些无奈。 而宁致远见了信后心中后则是感到很满意,那是一个有性格的女子,只要李今是自己不抗婚,总归是要娶回来的,能让自己满意自然最好。 宁夏红薯种植的比金陵要晚,所以去顶也比那儿要晚,这种做法可以让甘薯增产大半,至于是什么原理,文科生的宁致远表示完全不懂,只是凭着经验。 种植小麦的话,一亩地大概收成是六七石的收成,百姓都只是一日两顿饭,一亩地够一家人食用了,而甘薯,这时候他不知道,但在后世至少可以达到五六千斤一亩,十余倍的收成,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而说起来,宁夏的军队还真是举国最舒服的,一日三顿饭,毕竟是要整日训练的,体力跟不上会伤身,而不是强身。 秋千坠,萝莉飞,在邢沅即将摔倒在地的时候,宁大官人一把接住了她,让邢沅很开心地笑了笑。 “子鱼哥哥,你真厉害。”邢沅搂着宁致远的肩膀,笑嘻嘻地说着。 “要不是我变厉害了,你就一屁股摔在地上了,你还笑。”宁致远胡乱摆弄了几下女孩的头,有些宠溺地说道。 小丫头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她此时身上穿的是一件丝质的衣衫,而宁致远身上还是棉质长衫。 关于衣服的材质,宁大官人是不怎么在意的,当然,对于最低等的粗麻布还是抗拒的,他认为棉质的最舒服,丝绸不适合他。 “子鱼哥哥,我想香君姐姐了。”看着宁致远在盯着自己的衣服,邢沅甜甜地说道,这衣服可是子鱼哥哥亲手买的。 “是吗?以后肯定能再见到她的。”宁致远笑了笑说道,好似听如是说李香君老是喜欢捏邢沅丫头的脸蛋,没听关系有多好,难道这丫头有受虐倾向? “子鱼哥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亲我一下。”邢沅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不,你以后见着我就亲我一下。” 宁大官人亲了小丫头脸蛋一下,不认为能有什么秘密要说给自己知道,但是女孩有这样的要求就满足她一下好了。 “我现香君姐姐睡觉时候会喊‘宁公子’...”邢沅满脸笑容地说道。 宁大官人摇了摇头,李香君现在才十二岁,能知道什么,怕接触过几个异性之后思想才能成熟起来,柳如是也和他说过,但他也没有多想,笑了笑,“那圆圆睡觉的时候还喊着哥哥呢?” 邢沅歪着脑袋,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喊过了.... “子鱼哥哥,今天景薇小丫头给我的羊剪毛了,你快去揍她。”半响,小丫头没想出来是什么时候的事,但是气呼呼告起了状来。 陈彪从鄂尔多斯部落带回来的一万多头羊,当时两个小丫头看着羊长得毛茸茸的,很可爱,便要了几只在府上养了起来,剩下的都在军中,由于还小,所以都在养着,反正是吃草的。 这话宛如一道晴天霹雳,把宁大官人雷的外焦里嫩,他就说看着这些衣服老是有什么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原来还有羊毛这种东西可以用,可以做衣服,可以财,可以让宁夏百姓有额外的收入... 猛的连连亲了邢沅几下,然后宁致远抱着女孩朝着她们自己的院子里跑去,两个小丫头住在一块,恩,绵羊也是养在哪儿。 邢沅眨了眨眼睛,开始脸红了,她不知道自己就是高了一个状,子鱼哥哥怎么就那么激动,难道,子鱼哥哥也不喜欢景薇小丫头?还有,自己怎么脸红了? “景薇,景薇...”宁大官人有些急切地到了院子中,看见商景薇还在院中,小绵羊被下人控制着,出撕心力竭的叫声,而小女孩拿着大剪刀在兴冲冲地剪着,宁致远的叫声把她吓了一跳。 “大人。”下人们打着招呼。 “宁哥哥,你干嘛啊。”商景薇气哼哼地转过头,脸上还挂着羊毛屑,有些不高兴。 把邢沅放下,然后宁大官人不怀好意地朝着小女孩走去,让邢沅在一旁对着商景薇直扮鬼脸。 “哥哥看你剪羊毛啊。”宁致远笑着,然后把商景薇手中剪刀拿了下去,抱起了女孩,“为什么给羊剪毛啊?” “小羊说它们热了。”景薇小丫头理所当然地说道,然后一脸委屈,“肯定那小丫头片子去告状了,哼。” “没有没有,圆圆说你做的很好呢,就是她自己不敢剪,要不然也和你一块剪。”宁大官人说道,觉得有必要让这两个小丫头和谐一点。 “真的?”商景薇面容精光,然后看着在后面伴着鬼脸的邢沅,立马气哼哼地说道,“宁哥哥你是大骗子。” 宁大官人哈哈大笑了几声,在女孩脸上亲了两口,然后放她下来了,走近了那只被抓着的绵羊。 全身的毛已经秃了一大半,四只蹄子还在奋力挣扎着,商景薇那小女孩倒是剪得十分整齐,也十分认真,旁边三只羊就是例子,只剩下了短短的一寸毛,悠闲地在吃着草。 想必它们在被剪得时候,也是这么极力的反抗。 鄂尔多斯部之前求援的时候,宁大官人自己和对方谈好了条件,一万五千只羊,对方爽快地就答应了,最后送来的却是这么一万多只羊,又没有长大,而且又全身毛茸茸的,但好赖自己没有什么损失,这羊也相当是白给的,便没计较,当然他知道,计较也计较不出什么。 现在想来,这样给的还真是物所值,至少,在宁大官人眼里,比一万五千多山羊要强得多。 再次,兴冲冲地,宁致远朝着军营走去。(未完待续。) 一二六 玉儿的心思 校场上,一大群汉子在围着羊,绵羊们慌乱的在叫着。> “公子,你让我们剪羊毛,不是开玩笑吧。”陈彪张了张嘴巴,看着一脸笑容的宁大官人,疑惑着出声问着。 “本公子干嘛和你开玩笑。”宁致远没好气看了陈彪一眼,“七月末了,这次步兵四个军每军两千五百只羊,同时开始剪,不许伤着羊,毛要剪整齐,哪支军队用的时间排在后两位下个月的俸禄依旧减半,现在开始分羊。” 现在正值午时,士兵们都已经用过午饭,每支军队宁致远只给了一千把剪刀,让他们讲究策略剪完。 这就需要考察军队的很多方面了,总的来说,就是要有方法,有组织,不能直接上来就开始。 一个时辰后,宁致远在校场上高台上,看着一群杀气腾腾的大汉,对着一只只的小绵羊,场面很....震撼。 ....... 天色已晚,宁致远跑完了长长的一段路,然后回到了府上,想着今天做的那些事,也有些好笑,但生活总不能是一成不变的,若是那样,该有多无趣。 自己一时兴起的想法,也算是给他们单调的生活添光添彩了,慢悠悠的洗着澡,想着明天还得差人给鄂尔多斯部落多交流一下,至少那种绵羊多换点来还是不错的。 绵羊这种东西,他不知道,也不了解,这次要不是偶然,他也很难想到羊毛这种东西,但就算是剪下来了,如何做成成品也需要那些妇女们摸索一阵子。 房间中,宁致远此时遇到了一件千载难逢的事,抱着怀中的柳如是上下其手,男人感觉自己心里撕心裂肺。 “如是,现在天气热,你们还是别喝冰水了,会落下病根的。”宁致远柔声说着,心中实在是有些沮丧,****一阵上涌,但几个女孩竟然同时来了月事。 准确的说,不是同时,是接近,而恰好有一天的重合时间。 “宁郎,你要是实在忍不住,那你想对如是做什么就做吧,没事的。”柳如是眨眨眼,脸色有些红红的。 宁大官人一愣神,果断摇了摇头,这些生理常识他还是有的,这是会影响一辈子的大事,会害了女孩下辈子。 看了看柳如是身旁一脸笑意的大玉儿,宁致远脑中冒出了一个想法,很纯洁的想法。 小心爬到到大玉儿身旁,在两个女孩耳边低语了几句,然后大玉儿脸色潮红的看着他,狠狠努了努鼻子,一个侧身抱着柳如是不理他,左边的商景兰也是如此,让宁大官人有些....难受。 心里难受是次要的,身体难受才是最重要的,但他也不会把已经熟睡的周芷叫醒。 狠狠吻了几个女孩一通,然后宁大官人出去逛逛了,吹吹风总是好的,留下几个女孩在房间里,看着那...萧瑟的身影内疚。 “玉儿,我是不是不应该拒绝宁郎啊。”柳如是有些内疚地轻轻问着,但宁郎那种要求实在是太..太...太荒唐了。 “如是啊如是,要是内疚的话你下次在对那个混蛋那么做吧。”大玉儿笑呵呵地说道,“你还可以和景兰一起那么做。” 柳如是羞怯地闭上了眼睛。 商景兰抱着睡着的周芷,假装没听到,没听到... 大玉儿见着这幅场景,笑了笑,心中叹了口气,眼眶有些红润了起来,这几个姐妹很好,真的都很好。 以她们对宁致远的感情,做那种事也没什么大不了,没有谁放不下脸面不肯做,大玉儿作为一个蒙古人同样更是也是如此,但她们都拒绝了,宁大官人也没有强迫她们,选择了自己一个人出去冷静一下。 大玉儿希望自己夫君去找自己的姐姐,几个女孩只是在配合着她,她知道,她们知道,甚至,他也知道。 但宁致远只是在院中练着臂力,吹着晚风,哪儿都没去,就这么过了一整晚。 次日,才不到辰时,太阳已经非常炎热。 大玉儿想着昨晚的那一幕,觉得很难过,她感觉,那个混蛋和自己姐姐,曾经还是有过些什么的,而就在姐姐生辰的时候,姐姐睡着时都是笑着的。 但不管怎么样,她做的也就这么多了,那个混蛋是自己的夫君,昨天那么对他,大玉儿她自己心里都会很难受。 大玉儿朝着自己姐姐的院落走去,她对于姐妹同嫁一夫不抗拒,但决不喜欢,她之所以那样,只是她知道,宁致远是个好男人,自己姐妹会很开心.... 这是有些自私的想法,但几个女孩都谅解。 校场中,宁大官人已经跑了许久了,这些日子他的进步除了在....那个方面,肺活量更是显而易见的上升了许多,跑起来也是一天比一天轻快,想起昨晚的一幕,嘴角不由勾起了一丝微笑。 他很乐意看到几个女孩很和谐地相互理解,但昨晚应该可以让她们好好内疚一番了,怎么可以这么对自己夫君?还得再给她们一个教训。 沐浴之后,宁致远开始干正事了起来。 张榜招贴会织布的妇女,这种羊毛,要是能早日生产成毛线或者能制成防寒服,宁夏边多了一条生财之路,越早越好,然后便是给鄂尔多斯部传了信息,用粮食换羊,绵羊。 作为一个巡抚,他的事情很少,却也很多。 只要他愿意,他可以每天忙得停不下来,也可以和之前一样空出大量的时间,按着明朝现在的官员制度,说实话,有些蛋疼,他现在可能还分不清楚什么官员是做什么事的。 “秩九品以上的官员给我叫到巡抚办事处。”宁大官人小踱了几步,终于对着亲卫下令道,有些事,还是改变一下比较好。 “另外,暗中再叫照磨和几名典吏过来候着,本官待会要见。” 片刻之后,大厅中坐着十余名的官员,有正九品,从八品,正八品只有经历一人,六房工书俱是从八品,吕筹不在,宁致远的吩咐,他不再掺和任何政事,另有刑狱司等人。 宁致远数了一下,共十一人,这些人都是他自己亲自提上来的,许多只是不得意的书生,他随意指了五个出来。 “你们开始,每十天为一个周期,第一个周期你们五人,第二周期剩下五人,你们轮流管理宁夏事宜,严方作为你们的案,有什么犹豫不决的事情就交由他决定,本大人会不定时的来抽查的。”宁致远淡淡的吩咐着。 底下数人皆是一惊,有些错愕地看着宁致远,这是多大的权利啊,虽然品级不变,权利可就大了许多。 严方尤其如此,他知道,自己行使的可是巡抚,不,知府的权利,对自己这么一个落榜书生来说是极大的诱惑,读书是为了什么,就是当官,之前只是一个聘用的同知,现在....还是一个聘用的同知,但身份完全不一样了啊。 “就这么决定了吧。”宁致远淡淡地挥手,有些兴意阑珊,有时候自己不想要的东西,在别人眼里却是宝,“不过,本官提醒你们,要是谁敢滥用私权,出现一点冤案,本官定斩不饶。” “是,是....”众人齐齐唯唯诺诺地应着,在宁致远的示意下就退了下去,心中充满了喜悦,在刚刚被委以权力的那一刻,谁都不会认为自己会**。 “把人都叫出来吧。”宁致远见了几人走远不见了身影,沉声接着吩咐道。 照磨所是掌管全府宗卷的机构,从九品官员,而典吏只是六房中办事的人员,不入流的品级,原本只是一个秀才的名分。 大致是五六人进来了,面色有些忐忑,他们刚刚听到了这位宁大人对几个官员的吩咐,似乎放给了他们极大的权力,不知道见自己等人来是做什么。 “刚刚的话把你们都听到了吧。”宁大官人面无表情的问着。 “是,”几人齐齐点了点头。 “那好,听清楚了,要是刚刚那些人有滥用职权的现象,被你们谁现了,偷偷告诉本大人,本大人就让谁立刻顶替他们的位置,如果是你现了严同知滥用权力。”宁致远随手值了其中一人,接着说道,“那本大人就让你立刻当同知。” .......(未完待续。) 一二七章 今是风采 偏僻的院落中,两个女孩已经呆坐了许久。≧ > “姐姐,你和....夫君到底是怎么回事?”大玉儿犹豫着,然后问道,说着夫君两个字时语气中难得有些羞涩,她性格很开朗,很大方,却始终没有勇气和商景兰她们一样,当面喊着宁致远着夫君。 但是在海兰珠这儿,大玉儿却是可以没有顾忌地说。 海兰珠看了大玉儿一眼,她自然是清楚自己这个妹妹的性子,捋了捋梢,语气淡淡地说着,“我和你夫君能有什么事,你也说了,那是你夫君。” 大玉儿笑,自己昨天做了那么一件事,如果连这个当事人都还说没什么的话,那这件事就真的到此为止好了,哪有自己老是把自己夫君向外推的,若不是自己夫君性子好,有着自己和如是她们的苦头吃。 “我昨天做了一件傻事,姐姐你要听吗?”玉儿眨了眨眼睛,调皮地问着,自己姐姐的表情有点怪,她感觉得到,就像海兰珠感觉得到大玉儿在这儿一直过得很开心一样。 “我昨天和如是她们一起把夫君赶出了房间。”大玉儿自顾自地说道,清楚以海兰珠的性子大概是不会自己问的,就算她想知道。 “为什么?”海兰珠清冷地问道。 寒气逼人的俏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好像刚刚那话并不是自己说出来的一样。 “因为....”大玉儿刚想说话,却好像现了什么新大6似的,甜甜地笑了几声,自己姐姐竟然主动问了,“因为,我想让那个混蛋来找姐姐你。” 虽然很细微,但海兰珠的身子还是颤抖了一下。 “他没来。”海兰珠平静地说着,阳光透过树荫照在她的脸上,那绝世的容颜显得分外迷人,但也融化不了那份冷冽。 “难怪皇太极要把姐姐你抢回去。”大玉儿恍惚了一下,也被海兰珠那一瞬的容颜给惊艳到了,喃喃说道。 海兰珠脸色竟是变得有些不自在,她很不喜欢这样的话,一直都是,但是以前她是不会表露出来的。 “可是他昨晚没过来。”海兰珠再次说道,把大玉儿从恍惚中拉了回来。 大玉儿反应过来却是开心地笑了笑,极其随意的说着,“夫君他在院子里呆了一晚。” ....... 鄂尔多斯部落,领地已经不足原来的三分之一,另外的三分之二却都被林丹汗吞食了,就连带着巴林部落的草原也被林丹汗占领了近一半,没有草原,他们的实力很难恢复。 他们两个部落的领现在很矛盾,按说他们现在最好的做法就是投靠后金,但实在是不怎么安全,自己部落不像科尔沁部落,与后金相邻,中间可是还隔着一个林丹汗日益扩大的察哈尔部落,所以眼下,现在貌似选择只有一个。 再次投靠林丹汗。 但这个实在是他们所不愿的,且不说林丹汗现在实行不再是原来的归附政策,而是直接打乱你的部落,分散你的士兵,他们从此一点权力都没有了,再者,就像之前他们背叛林丹汗一样,他的信仰与自己等漠南草原所有的部落已经不同了。 他们信奉黄教,而林丹汗信得是红教,再次居于林丹汗的手下,他们会感觉自己的尊严被践踏。 如果有一天,真的被林丹汗击垮了部落,那他们就只能....只能...投降了,毕竟信仰这玩意,是不能当饭吃,至少,对于他们是这样。 “趁着林丹汗征讨外喀尔喀,将能兼并的小部落都兼并了吧。”谷哲心中叹着,要是当初自己等人不抢劫察哈尔的牛羊不知道现在会是什么情况。 现在投降都找不着对象,却是一件很....蛋疼的事情。 金陵,李今是在沉浸在她的生意之中,对于那未婚夫还是没有写封信给自己,她有些不高兴,圣旨都给自己送来了,为什么不顺便写封信,但心中的好奇却是更加重了。 她决定,要让江浙李家变成江南最大的商人家族。 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至少眼下,她的命令才刚刚下达现在便遇到了困难,船在码头被人拦了下来。 可以同时容纳四艘大货船的码头上,来来往往不少青壮在为了填饱肚子而扛着包,虽然艰苦,却比大部分难民都要幸福。 “今是,你这样恐怕不好吧。”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温和的说着,长得是十分俊朗,眼神中偶尔散出阴沉之色。 江浙三大商人家族生意本是相互不干涉,已成一个暗地的规则,李家主要经营的是布匹丝绸,面前这位叫田坎青年所在的田家主要经营的却是茶叶瓷器,另有一个沈氏家族则是靠着南北之间的行商赚着巨大的差价而家,现在依旧是如此。 而浙江一带除了这些称的上大家族的生意人,零零总总的商人更是不计取数,只是在茫茫商海数代经营中,这三家冲得快一些,跑在了他们的前面。 李家商船上,俨然装的是瓷器和茶叶,所以田家有人将其拦了下来,田坎此时正豪不掩饰地打量着女孩,心中遗憾,这么一个女人,怎么就要嫁给别人呢,偏偏那人自己还惹不起。 “田坎,你是哪来的胆子这么看着我?”李今是面露不屑地说道,“莫非皇上对我这个亲封的诰命夫人还有什么想法不成?” 田坎听着,表情一僵,面色有些难看,瞥过脸去,李今是愈不屑,这田坎上门提亲多回了,女孩怎会不知他是打着人财两得的想法,但此人名声极差,她又怎会看得上。 虽然田坎也只是田家没什么地位的庶子,但若是能让自己满意,就算是个乞丐她自己也不在意。 “生意场上,各自为利,你们田家也可以贩卖布匹,我李家怎么就卖不得茶叶瓷器了?”李今是淡淡说道。 抛开别处不谈,田坎绝对是个合格的生意人,落井下石那套玩的得心应手,月前李家货物被困住的时候,田坎便开始逐渐从坊户收集布匹了,打得主意自然是将李家的布庄生意夺些份子过来,只是还未过多久,李家的局势就迎刃而解了,这算盘自然也就落空了,只是闹出的动静不小,还是被李今是知道了。 田坎脸色恢复了平静,“当日打这主意的商人不计其数,本公子只是做了一个很正确的决定,又有何错之有,若是我田家遇难,就算是李叔父也想着分一杯羹吧。” “没人说你错了。”李今是冷着脸,“小女子也不过是在说一个事实罢了,你们田家可以贩卖布匹,我们李家自然也可以贩卖茶叶瓷器。” “可这瓷器和茶叶向来都是.....” “田公子,让你的人撤开。”李今是毫不留情地打断道,不想再和眼前这个男子诸多议论。 “本公子要是不让呢?”田坎有些恼火。 “李叔,劳你领着护卫让他们撤走了。”女孩扭头对着一个中年汉子吩咐着,就要强行动手。 做生意,有时候也要暴力,但是她只是商人,不能像宁致远那般直接下令杀无赦,李今是这么想。 田坎一方有着百余人,本是来强行阻止货船出海的,所以还带着木棍之类的武器,而李今是听闻之后,更是带来了两倍的护院,作为江南有名的富商,护卫养的自是不少。 商人之间大打出手也是寻常,但像他们这样的大商人,却是很少经历这些事,今日算是撞上了。 人数占着极大的劣势,而护卫能力也并不见得强到哪儿去,所以田坎一群人自然是碾压式的被打了,而李今是更特地吩咐李叔直接扇了田坎几巴掌,心里觉得很爽快。 作为一个女子来抛头露面,总归是要强势一些的,若是像男性一样八面来风,容易被别人轻薄,李今是深知。 田坎十分狼狈的就走了。 他猜想一定会打起来,但出于自己心中的想法,还是只带了这么些护院,而若是他想逃走,在百余人护卫下,也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只是他故意让自己留在这儿被打的狠一些,所以,他就是故意的。 可李今是吩咐人扇他的两个耳光却不是他想要的,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这样的举动让他十分丢脸,在他心中,被揍和被打脸是两回事,虽然在别人眼中是一回事,都是田家被李家打跑了。 在他心里,被揍是他希望的,被打脸是他厌恶的。 眼眸闪过一丝恶毒,然后田坎转身就走。(未完待续。) 一二八章 民乱又起 李家布匹丝绸,田家茶叶瓷器,并不是在浙江全行业的垄断,他们也做不到,但说他们是这个行业的绝对领头人还是肯定的,所以,一个行业不能有两个领头人。> 八一小说网 在李今是的想法中,就算田家那时候没有落井下石,她也是要涉及那些行业的,自己李家,数代的经营,商铺已经遍及了全大明,再想扩张,只能是进军别的行业。 她知道,今次之后,和田家的关系要僵了,不是因为田坎被打,而只是因为利益。 宁夏卫。 宁大官人从昏睡中醒来,听见耳边女孩小声的说话声。 “景兰,这都是夫君第二次莫名晕倒了,不会出什么事吧。”传来柳如是有些忧心又柔柔的声音。 王五将晕倒的宁大官人从府衙抬回来的时候,把几个女孩都吓了一跳,心就一直提着没有放下来。 “从脉象看比一般人还要强壮的多。”商景兰皱着眉头说道,心中也是十分担心,怎么会晕倒呢? “大讨厌肯定没事的,他还要给我们做蛋糕呢。” “哥哥怎么了?” ........ 宁大官人眼睛微张,随手就把商景兰拉进了自己怀中,坏笑着就亲了上去,“谁让你们昨晚把夫君晾在一旁的,所以本公子一夜没睡好,再经过劳累,自然就晕倒了。” 商景兰被吻的脸色通红,想着还有两个小女孩在呢,于是扭了扭身子轻轻挣扎着,而且女该知道,从自己夫君的脉象上看,没有丝毫劳累的痕迹。 两只小萝莉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 宁致远晕倒前没有迹象,走着走着就晕了,这是第二次了,说不担心是假的,但脸上此时在坏笑着。 “小孩子不能看。”宁大官人笑呵呵地对两个小女孩说道,然后放开了商景兰。 两只萝莉眨眨眼。 现在正值午时,白日宣淫似乎不太合适。 军队中恶趣味剪羊毛活动已经结束了,羊还在养着,毛攒起来了,纺织工也6续招收了不少,总归有用到的时候,而宁大官人在晕倒前刚刚知道了一个消息,李定方运来的第二批粮食到了。 粮食三十万石,比起第一次来少了一些,这其中江浙李家的就有二十万石在里面,当然,这不是关键,关键的是,这批粮食差点被劫了。 这对大明朝来说都是大事,因为宁致远这只小蝴蝶的煽动,原本明年才反复的民乱,现在提前爆了。 李定方从金陵遣派的运粮队伍只有三千人,而围攻企图抢劫的有三万人,三万青壮反民,领....还是神一魁。好在有着李定国随后的七千兵马,大破之,所以粮食还是安然运到了。 神一魁经过小半年的投降,这次的实力反而比之前强大了几分,但饶是如此,被李定方的七千精兵一冲就垮了。 神一魁心里有些阴沉,他这次如此出其不意,本来他们一行人约定的是年后再一起揭竿而起,所有人都达成了同盟,但他提前动了。 看着一大批的粮食从自己面前一次次地运了过去,而朝廷给的粮食又越来越少,吃都吃不饱,他实在忍不了了,联系旧部,打算一举夺下这批粮食,可以半年都不愁了。 至于这批粮食是去往宁夏的,那只是无奈顺便,他没有什么要报仇的想法,而且上次那些疯了的士兵还让他有些慌,在他想来,当兵们就都应该像上次湖广那些兵一样,这才对。 朝廷不给你银饷,你还卖什么命啊? 但这次,还是栽了,神一魁一边撤退一边悲愤的想着,和宁夏有关的人,他以后....再也不惹了,什么人啊,数千人冲坏我几万人的阵营..... 这样一来,陕西又开始乱了,王左桂,王嘉胤等几个最强悍的义军纷纷揭竿而起,响应神一魁,心里又在骂娘,这小子不按章程办事,说好的一起行事呢? 此时神一魁的心里更苦,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三万人被别人冲散了,现在回来的不到两万。 但不管怎么说,陕西民变,号称四十万,事情大了。 崇祯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泡澡,立马就跳了起来,大怒,杨鹤是干什么吃的? 这是和宁大官人一样的药浴,但不同的是,崇祯他不锻炼,也是,忙的实在是没有办法,晚上到子时才睡,二三个时辰又要起床早朝,泡完药浴之后总能精神点,继续批着奏折。 但这份奏折把他吓着了,立马下旨,杨鹤平乱。 实在没有办法的命令,要是能打得过,当初还何必招抚呢,而且这次反贼势头比上次要强得多了。 李定国近一年的时间在到处钻着山沟,从之前手下那么多人被洪承畴撂了一顿之后,开始醒悟过来,勤奋练兵,在精不在多。 这个道理宁致远之前在他还未出金陵的时候就和他说过,他是认同的,所以他一开始招了一万多青壮人,努力练兵,走精兵侦测,碰着的洪承畴,被完整得虐了,他才知道,自己的兵不精。 至少别人可以用策略阵法就可以打败他。 他要精兵,足以碾压一切的精兵。 由开始被洪承畴打剩下躲进山林的五千人,半年的时间,他只新增了两千人,而且一直勤奋的操练着,这才是真正的精兵。 银子的问题,宁致远给的那十万两他只是开始需要,后来根本就不需要,当大反贼哪有缺钱的,抢钱,李定国他自己也抢,只不过抢的是大户,不抢百姓,他还是会听宁致远的话的。 乱世出英雄,这句话是对的,所以,有人开始崭露头角了。 王左桂进攻军事重镇韩城,杨鹤没办法了,求援。 接到求援命令的人,是万历四十四年的二甲进士,陕西参政,洪承畴,一个文官,这个把李定国虐了的文官。 洪承畴手头没兵,无奈之下,整顿家兵仆人,开始上阵迎敌。 ......... 最后一批粮食运到宁夏后,宁大官人就很悠闲了,大玉儿脸色羞红的躺在他的胸口,蛊惑的语气小声地问道,“混蛋,你还生玉儿的气吗?” 宁大官人呵呵直笑。 宁致远现在心情很舒畅,他没有生气,或者说,从来就没有生过大玉儿的气,但想着大玉儿刚刚的动作,于是他接着说道,“生气,为什么不生气。” 大玉儿没好气的咬着他的手指,脸色愈加羞红,感觉自己为了姐姐做了那么一件事,就要为这个混蛋做了那种事情来赔罪....那以后,是不是可以多为姐姐创造点机会.... “还有如是和景兰,你们也要像玉儿一样给夫君赔罪,否则夫君就要生气了。”宁致远说着,冲着一旁同样脸色羞红的柳如是吻了下去.... 许久之后。许久之后。 大玉儿有些慵懒地压在宁致远身上,轻声在宁大官人耳边咬着他的耳朵,“混蛋,为什么我和景兰她们这么久了还没怀上孩子呢?如是跟你的时间最长,也没有怀上。” 蒙古草原上,女子十二三岁就出嫁,十四五岁生子的不在少数,而大玉儿今年十八了,心里有些着急。 她不喜欢孩子,因为她觉得有了孩子便不自由了,但是,他又想和宁致远有个孩子,最好是这个混蛋的第一个孩子,要个女孩最好。 宁大官人晕乎乎地听到这一句话,有些感慨,他自己才十七岁不到,十六岁,没做好当爹的准备,所以每次都很注意几个女孩的生理安全期或者控制着不让自己在几个女孩体内爆。 对自己好,对几个女孩也好。 抱紧了女孩的身子,宁大官人轻声说道,“因为要是怀了孩子,玉儿你就不能骑马了。” 大玉儿听着身子抖动了几下,然后沉沉睡去。(未完待续。) 一二九章 陕西洪承畴 宁大官人自从在宁夏设了一个伪内阁制后,整个人就完全轻松了不少,他在宁夏卫民间的暗哨会时不时报告一些情况,百姓们有没有冤案,巡逻的士兵有没有懈怠之类的琐事,有那么一刹那,他理解了朱元璋设锦衣卫的初衷。八一≥小说网 > 因为在乎。 但不同的是,朱元璋在乎的是自己的权利,然后才是百姓,宁致远在乎的是刚刚相反。 羊毛制作成毛线,并没有宁大官人想的那么难,劳动人民的智慧是强大的,百余年前就能把棉花制成棉线,所以羊毛制成毛线的方法只是短短的几天的适应与修改的时间就捉摸好了。 制作棉线都是手工纺纱,所以羊毛自然也是,宁夏工房也在忙着制作纺车,材料大致只是木头而已。 宁夏外很乱,但宁夏内很安宁。 宁夏百万人口,一万五千只绵羊,恩,顶个屁用,蒙古部落巴林和鄂尔多斯部被占领了一半的地盘,但还是和宁夏在接壤着,用宁大官人给蒙古人的话讲,作为自己对他们部落所受损失的愧疚的表现,他们可以一直用一比三的比例兑换粮食,这次小牲口也可以,放在以前是只收牛马的。 小牲口指的自然就是羊,宁大官人有点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感觉,但卖乖还是让他又弄来了三万多头这种羊,然后...然后就没有了,这种羊不是他们本地产的,所以他们只有这么多。 但也还好,毕竟做人是不能太贪心的。 四万多头羊,自然是不能白给这些百姓,只是分散在这些百姓家中,让他们喂养这些羊,然后定时剪羊毛,酬劳便是这些百姓的救济粮,在宁夏,除了军户之外,近半的百姓还是要靠着救济的,而另外的是帮着宁致远做些防筑工事来自食其力。 按劳分配,自古就是这个理,百姓不担心自己随时会被抛弃,对宁致远的负担也小,让他白养一城人,压力很大。 选出了一万名技艺稍稍熟练的女工,然后让她们将羊毛制成细线,再制成布匹,而之所以选了这么多,只是为了涉及面更加广泛,否则不管从那个方面来讲,选其中几千名最出色的妇女来制作会更加的好,价格是一匹合格的十丈布匹二钱银子,宁致远觉得价格似乎有些低了,因为这些妇女大概要花上近两月,技艺生疏的还会更多,但他还是这么定价。 定价的标准不在于这些工人给你赚了多少,而在于,他们以前能赚多少,前后有个对比便可以了。 寻常人家,除去江南一代的丝绸布匹之外,棉麻之流这些妇女织上几个月卖出去也不会过二钱,只是制成衣服价格会上涨许多,所以这个价格绝对可以让她们满意了。 太多会让人膨胀,膨胀会让城生乱。 所以这四万多只羊像是一个产业链,从养羊到织布,再和当兵拿饷银,预备兵拿口粮,民夫筑城获得工钱一块,让绝大部分的宁夏卫人都能自食其力。 这是改变,巨大的改变。 宁夏府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修缮,城墙已经坚固无比,而烽火台推至了六十里,如果可以,宁致远以后将会推到蒙古的边缘,甚至透过蒙古,这是他的想法。 宁致远觉得,明年之后,自己或许就不能再留在宁夏做官了,崇祯或许会把自己调走,这只是一种感觉,所以他要把这儿变得更加牢固,无论下一个来的是谁,都要像元邵当初架空十几任知府一样,把他架空,只是他的大本营。 宁夏卫现在的兵力为四个步兵军队,三万二千人,一万轻骑兵,五千重骑兵,三千弓箭手,三千重甲步兵,还有一千的炮兵,还有五千的攀岩兵,取身体灵敏的士兵,专攻城墙。 炮兵的打算,就是战场作战时射大炮的,不同于守城的大炮,这是大明自制的弗朗基大炮,比红衣大炮小得多,用起来也很顺手,加上宁致远改进的火药,攻击强度要提升了许多。 在九边重镇之二的固原和宁夏,这种大炮共有二十门,自然,宁致远正在全力复制中,已经复制出了几个半成品。 陕西这边,反民一路烧杀抢掠,很尽兴。 王左桂进攻韩城,被洪承畴精妙地指挥拦下,这是洪承畴第二次打仗,第一次是和一个半大小子率领的一万多人马,那小子抢了自己的岳丈家,所以他领着五千人迎敌。 那次中,自己深陷险境,如果最后不是对方他们的队伍自己乱了,洪承畴估计就陷在那儿了,但从那次之后,他认为反民不可拍,要知道对方的兵力是自己的三倍,还有一半骑兵,但自己还是把他们打垮了,所以他相信,自己也能把这批反民打垮。 这批贼军比上次还要多,但是几乎没有骑兵,这就是他的信心,对方两万多人,他只有,四千人,其中有一千正规的骑兵。 “骑兵给我突袭。”洪承畴沉声下令道,他今年三十八岁,当了十几年的文官,此时在战场上,莫名的,心中丝毫不怯。 千余骑兵从侧面冲出来,朝着反贼中为数不多的马匹冲去,他们是士兵,却并不想打反贼,朝廷只给他们温饱,他们为什么要卖命?而他们还是来了,因为眼前的这位洪大人,对他们许诺,会为他们争取到军饷,建立战功,光宗耀祖....这些,他们基本是不信的。他们上战场,只是一个最简单的原因,就是洪承畴作为一个书生,陕西参政,却自己冲锋在前,仅此而已。 他们被感动了,士兵们要的不多,只是公平。 王左桂打得很嗨,虽然对方很顽强,但战斗力和自己等人不相上下,而自己人数又多,多得多。这场战赢了。 骑兵朝着他冲来,离他很远的时候他便现了,不慌不忙安排着属下堵上去截杀,因为他看清了,对方不过千余人。 民兵们堵上去了,几乎只是一瞬间,又撤了回来,因为那一瞬,数百颗人头滑落,鲜血飞溅,这种上去送死的事,他们不愿意做,混口饭吃而已。 通向王左桂的通道笔直被清理开来,毫无阻碍的,千余骑兵就冲向了他,让他原本清醒的脑袋愣了愣。 ...... “撤退。”只半息的功夫,王左桂做出了最英明的决定,于是他高喊着,为了躲避骑兵对他的追杀,向后先撤了一段距离,这一举动,让原本被骑兵吓坏了的民兵们顿时更加慌乱了,感觉自己被抛弃了,忙慌不择路地四散撤退起来。 二万多人马,顿时向四面八方涌去,溃不成军,韩城之围,顿解。 洪承畴简单追击了一番,便不再追击了,对方两万多人,站在那儿不动让自己砍也得砍上一阵,而且,自己这些人也累了。 夕阳西下,余光中,这些浑身染着血的士兵,显得极其高大,十天前,他们还有的只是伙夫,有的是仆人,有的是护院和家兵,因为洪承畴,他们成了现在战胜的士兵。 “多谢各位,”洪承畴下马,重重鞠了一躬,白净的脸上满是真诚,“我一定为各位想殿下请功,饷银一定会尽快下来的。”心中决定,回去之后立马把自己这么些年来收的银子拿出来当做军饷现去。 他也是贪官,一个污浊的环境,独善其身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尤其他当了十四年的官,但同时,并不妨碍他有一颗保家卫国的心。 “望诸君共勉,保家卫国。”洪承畴高喊着。 “洪大人,洪大人,洪大人.....”一群士兵在喊着,这一场胜利,把他们紧紧凝聚在了一起。 这是历史上著名军队,洪军的雏形,在以后,他们还会有很多的辉煌,直到走向灭亡。(未完待续。) 一三零章 进军陕西 这一场韩城保卫战,算得上大胜,但又是小捷,击败敌军两万多人,斩不过千余,因为那些反贼跑的实在是快,这是福也是祸,民兵如果不是跑得快,洪承畴能不能胜利还是另说。 但这场战斗,引起了广泛的关注却是一定的,其中就包括崇祯,西北民变以来,也有几年了,但打了胜仗的只有两人,宁致远和现在刚刚开始展露头角的洪承畴。 宁致远不到十七岁,只是一个举人的身份,崇祯若是执意重用他平乱,不顾朝堂的反对也是可以的,毕竟现在宁致远一个太子少保就是二品官员,虽然没有什么实权,但是还有一个正三品的巡抚权力还是十分大的,只是宁夏现在的安宁,连崇祯都不忍打破。 于是洪承畴的异常表现,引起了崇祯的注意,他决定,再考察一阵,然后再选择是否重用他。 李定国自是听说了这件事,愣了愣,觉得自己输得不冤,而比起之前的那个愣头青,他显然是成熟了许多。 在路上听到有反民将洪承畴与宁致远作对比,他觉得很不屑,他七自己千属下可以将神一魁杀得满头乱窜,而神一魁比起王左桂还要难缠一些,这是公认的,所以致远宁夏的几万大军平乱绝对只是碾压式的,根本不需要费力。 李定国是这么想的,宁致远也是这么认为的,对付民兵确实是简单的事情,但民兵是会跑的,所以平了陕西的乱,反民会跑到外省去是一定的。 终究是不能一劳永逸,除非让他们吃饱,除非把他们全都杀死,洪承畴选择了后一种,因为前一种连崇祯都做不到,他更做不到。 韩城之事只是洪承畴的一个开端,却让他真正意识到一件事,杨鹤是个蠢货,对这些民兵废物花了二十万两银子只换了半年的太平,若是用来军饷,两万人可以一年,足以平乱。 但这场胜利告诉他,民兵是如此的不堪,他相信,自己一定会为崇祯开创一个太平盛世,建功立业。 此时的他,有些怀念自己人生中的第一场战斗,那个半大小子统领的部队,相比而言,那支部队只是没有一个得力的指挥,比起王左桂之流强大的太多了,为什么自己没有听说过这一只反贼呢?洪承畴有些疑惑,然后开始着手调查了起来... 他认为,这是一个隐患,巨大的隐患。 宁夏卫,宁致远搂着商景兰在沉思,几个女孩都在院中。 这已经形成一种习惯,实在有些流氓,每当他思考的时候,抱着一个女孩会让他心里感到充实,不用他喊着快到怀里来,抱着哪个便是哪个,近来宁夏卫是没什么事的,只是周边生的事却是不少。 陕西民乱先不说,洪承畴的事他略有耳闻...前世略有耳闻,只是希望借着这次的乱局让李定国成熟起来,但凭着上次七千对三万的事迹,应该是有了进步,但并不能就此说那是一支精兵,只能说李定国的带兵水准提高了不少,与军队的契合度强了。 民兵有多废,他知道,不需要精兵,只需要听指挥的兵足以。 而孙毅给他传来的消息,杨鹤让他领兵作战平乱,问宁致远他该怎么处理,宁大官人此时在分析着利弊。 宁夏府未被崇祯恢复之前,孙毅是听着杨鹤的指挥不错,杨鹤的官职是三边总督,管辖宁夏,甘肃,延绥三边,在固原办公,所以理论上是管理九边重镇之四,而且是以固原作为中心点指挥,只是杨鹤一直不在固原办公,估计是周池当时太硬了的缘故,所以一直在陕西办公。 但现在不一样了,固原属于宁夏,归宁致远管,而宁致远才是归杨鹤管,因此孙毅选择了向宁大官人汇报,而抛开这一切不说,他也是更愿意听宁致远的指挥,正如他自己所说,这是一个十分有本事的巡抚。 崇祯没有让他平乱,说明崇祯心中有着别的想法,毕竟自己这儿连着蒙古的边界,位置十分重要,但这个求援命令,某种程度上讲,他还是要接受的。 他有许多种理由拒绝,但是他不想,原因有很多,但最重要的还是两个,第一,打响自己的名气,现在很有名,但越有名总归是越好的,至于这第二点,宁大官人抬着头,想望月感慨一下,只是,太阳正刺眼。 第二点,自然是报答崇祯的信任,年仅十六,二品大员,世间少有啊,报恩的感觉真难过,一如当时面对冯雪。 但冯雪却比崇祯要顺眼。 而且这次,他要亲自领兵,只是领着固原的兵,还可以增强着自己的威信。 杨鹤此时有些抓瞎,自己这一三边总督,手里没兵,圣上要自己平乱,自己拿什么平?自己只是一个文官,落得这差事只是当时自己吹牛吹大了,甚至,他有些嫉妒起洪承畴来,都是文官,为什么你会打仗? 调兵,自己手下那些总兵手里还是有些兵的,甘肃宁夏暂时就不想了,先不说是边界防线,而且那宁夏巡抚可是皇上钦封的太子少保,自己本来一个戴罪之身指挥他,有些没那底气。 延绥那儿还正乱着呢,所以想来就只有固原了,虽然也是在宁致远手下,但是离陕西近,而且还是自己本来应该府邸所在位置,只是上次的总兵实在可恶,自己连固原都没能进去,但最近换了一个总兵,应该会听话吧? 命令出,等了两天,没有结果,他很绝望。 第三天,传来消息,有援兵了,带兵的人正是....宁夏巡抚宁致远,一时之间,他是又喜又惊又惶恐。 喜的是有援兵了,惊的是带兵的是宁致远,惶恐的是,宁致远带领的援兵不知道有没有用,要是宁致远只是一个空壳子,那自己的罪名可就更大了。 说到底,宁致远的年龄实在有些年轻,名气又大的可怕,斩近万余蒙古人,大家都这么说,但杨鹤没看到,不信。 而且关键在于,他觉得宁致远只是个举人身份,不文不武。 洪承畴好赖也是一个进士,比宁致远要强。 而此时。 神一魁此时手下领着四员干将,红友军,李都司,杜三,杨老柴,加上他自己,共计青壮近五万人,人口十余万,声势浩大,盘踞在陕西西部一带,无人敢惹。 洪承畴也是如此,但这只是暂时的。他对自己有信心不错,但也是有自知之明的,几十倍的兵力差距,还是先算了吧,先对付容易搞的吧,于是,把目标瞄住了刚刚被他击垮的王左桂。 而神一魁日子就是大致就是一个套路,抢乡绅,抢富商,抢女人,杀知县,杀知府,偶尔杀杀小股官兵,日子过得好不快活,正如他知道的,没人敢惹他。 当然,指的是在这陕西境内。 固原镇中,某天,出兵八千,浩浩荡荡就冲出来宁夏了。 宁大官人此时很淡定。 两千骑兵,六千步兵,这是真正的士兵,对付民兵是轻而易举的事,他或许做不到洪承畴那般,对着一帮混乱拼凑出来的杂牌军可以行云流水的指挥,但是他的士兵都是经过训练的,多年的训练,比洪承畴强。 训练之法他早已推广到了全宁夏,自然也是包括固原,对固原的士兵他不甚熟悉,只是认识几个千户,而宁夏卫中,他几乎可以叫出所有百户的名字。 “大人,周芷丫头还好吧。”6辉大大咧咧地问道,但是控制着音量,只有周围几个人才能听到,粗中有细,宁致远觉得。 毕竟周芷现在还是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这次事了解,你们都可以去看看。”宁大官人笑道,“我那岳丈还想着和他几个兄弟一起喝酒呢。” 6辉哈哈大笑,他原是千户,现在还顺带着当着孙毅的副手,若是以前的官职,就是固原副总兵,自然是要避讳一点,上次宁致远成亲他们也没有去。 毕竟作为一个外放的将军,总是和自己以前的总兵有过多的交往却是不合适的,但这位巡抚大人显得丝毫不在意,正对他们的脾气。 “我等一定尽快听着大人的话,迅平乱。”6辉露出一丝憨笑,信心满满地说着,去不去宁夏卫是一回事,并不重要,只是这位宁大人自己的态度却是很重要。 ps;现在心里是两团乱麻...努力写吧,事情也比较多。(未完待续。) 一三一章 江浙动作 孙毅和护着宁致远到固原的文浩留守固原,宁致远带兵平乱,男儿妙手写文章,提刀定天下,当是如此,他心中有些向往。≯ 八一>中文≥ ≦ 洪承畴在紧紧追着王左桂一行人不放,与宁致远不同的是,沿途他也会招收青壮,来增加自己队伍的力量,毕竟一直拿自己几千人去硬扛对方几万人也不是办法,总有栽跟头的时候。 但他的要求有些苛刻,只招士兵,恩,就是之前从军队中逃跑或从贼的士兵,这样更有战斗力,这种做法让他迅将手下军队扩充到了八千多人,而且组织性还很强。 直取王左桂。 江浙。。。 李庭看着在整理账簿的女儿,因为近月来的操劳,脸庞已经瘦了一圈,但风采丝毫不减之前,反而更加多了一股难以言状的气质,但他在心中却重重叹了口气。 “今是,你如此做可真的考虑好了吗?做生意终究讲究的还是和气生财啊。”李庭见着女儿停了下来,出声说道。 自己这个女儿,把整个江浙甚至整个南方的生意场弄得一团乱麻,让他实在无奈。 因为李今是在里李家的布庄旁加了一个陶瓷店和一个茶庄的缘故,和田家的关系恶化,田家也开始做起布匹生意来,还是恶性的商业价格战,导致整个江南市场物价大跌,弄的两家利润都大为受损,实在是不明智啊。 “爹爹,那你怪女儿吗?”李今是眨着眼睛说道,精致的面孔中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倦色。 李庭看着有些心疼,摇摇头,“爹说过,你成亲的时候将李家的一半给今是当嫁妆,百年之后,若是你夫君对你好,剩下的一半也是你们的,有什么可怪你的。” “爹爹只是心疼你啊。” 李今是脸上笑容一展,露出小孩般的笑容,因为她感觉到一股浓浓的慈爱,让她疲倦顿消。 “可是,女儿却不想让爹爹你把钱都给我那个夫君。” “今是你....”李庭有些错愕,不知道自己这个女儿又生出了什么想法,一时间,突然感觉自己心好累,他很想问一句,所以宝贝女儿你就要把钱都赔光吗? 赔钱,暂时看来有些夸张,但是长此已久,价格肯定还会持续下降的,两家也为了面子,赔钱卖货也只是迟早的事情。 而且他知道李今是联系了田家的部分茶农,看样子是做好和田家打价格持久战的准备了。 “女儿要自己赚钱,给我那个万人敬仰的夫君。”女孩平静地笑着说着,身上仿佛多了一种强大的气势。 虽然平静,却很有力量。 让李庭生出一种感觉,觉得自己这个女儿很...霸气,但一个女孩这样实在是不好,刚想说话,李今是又语气一变,恢复了之前的那种轻柔与婉转。 “爹爹放心,女儿要是把自己嫁妆赔光了,我那夫君不要女儿了,那女儿就一辈子陪着爹爹好了。” 李庭笑了笑,这才是一个女儿家的样子,但自己李家数代来财富的积累,又岂是这样就可以赔光的,他不担心赔钱,但是唯恐女儿累垮了倒是真的。 他自己身体的原因,小妾这些年倒是娶了不少,但从数年前开始变没有再有过孩子了,所以现在膝下只李今是一个孩子,虽是女儿,却十分疼爱。 女儿要做,就随她吧,开心就好。 李今是眼里闪过一丝自信,她相信自己是绝不会赔钱的,而且还会让自己家族生意再上一层楼。 田家,家主田河正在缓慢踱着步子。 这是一个微胖的中年人,眯着眼睛,在思考着江南的形势,只是与李家那丫头的价格争夺战这一点,他是不放在眼里的,但他知道,这里面还会有别的变故。 不知道李家那丫头是真的机灵还是碰巧选对了时候,想来应该是牵着吧,听说李家已经开始联系了那些茶农。 李家与那些茶农的契约字据再有一月就到期了,让他有些为难该怎么处理这件事,银子必然是要比上次高的,倒要高出多少,这是他担心的问题,若是以前,甚至减上一分都不会有什么关系,但李家横空出手争夺茶叶市场,所以他必须慎重考虑了。 而瓷器市场他不担心,自家民窑产的瓷器,质量是李家一时半会也模仿不了的,而那些民窑的工人,却只是单纯的干着活,主要技术还是掌握在自己心腹手中,也泄露不了。 田坎有些急躁的走了进来,让田河眉头一皱。 “爹,李家...李家...”田坎有些吞吞吐吐地说道,脸上被李家护院走的红肿还未消散,配上有些狼狈的神情,让田河感觉看的更加不顺眼,这怎么就是自己的儿子呢。 那李家也是可恶,就不知道留点手? “有话快说。”田河冷声道,语气中充满了不耐烦,这是自己年轻时不懂事逛青楼留下的结果啊。“李家是不是又降价了,那我们就接着降,和你说过多少次了。” “李家...李家布匹价格恢复到原来的价位了。”田坎话语终于顺畅了,“还有,我们的布匹存货也不足了。” 田河沉默,摆摆手让田坎下去了,没有多做吩咐。 这是田家现在的巨大劣势,他们的布匹丝绸只是从一些散户手中收过来的,数量有限,低价之下,很快便缺货了,不再能和李家打对台,李家在茶叶市场上本也是如此,收购的只是一些散户的茶叶,但现在... “田大,随我去茶地逛逛。”田河叹了口气,朝着外面喊道,一个沉稳的汉子走了出来,三十余岁的汉子,田大是他的贴身护院,出门在外,还是小心点好。 契约的年限本是八年,看来这次要增长至十年了。 角落院子里,田坎正摸着自己脸上的红肿,有些陶醉地看着外面的天空,目光出神。 “死贱种,快出来,又躲哪儿去了...”一道恶毒的声音传来,田坎脸色阴沉了一瞬,露出了笑脸,急急跑了出去... “夫人,来了来了...” 西北夜晚,天色有些阴沉,却让所有人有些莫名的兴奋,自崇祯元年起,西北已经...三年没有下过雨了。 但宁致远知道,明天是不会下雨的,以后几年都不会有雨的,如果这还是大明朝的话。 此时他看着手上的几封信,有种淡淡的温暖,他出来才五天的功夫,却收到了四个女孩加两只萝莉,正好六封信。 从字里可以看出几个女孩各有千秋的风格和思念,而两只萝莉则是添乱,字迹倒也眉清目秀,但哪有这么远写信来相互告状的说? 回去狠狠地打屁股。 是夜,宁致远一行人驻扎在了平凉,而神一魁他们则是驻扎在了不远处的崇信县,那只是一座小县城。 攻城那些反民是不会做的,也做不来,而民变四起之后,陕西官员做出的决定是牢据高城,弃守小城,所以反民在陕西的据点是有很多的,崇信是其中一座。 天色昏暗,空气转凉。 宁夏卫中,几个女孩身子紧紧抱在了一起,感到有些不适应,似乎宁大官人一走,天气就开始变了,难道有什么事要生吗? 莫名有些不安。 商景薇缩在自己姐姐怀里,有些得意,自己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刚刚告了这个小丫头一状,现在又能和姐姐睡觉,真是幸福啊.....希望以后每天都能这样。 可是,这样以后就没有宁哥哥了,又有些不开心,好矛盾。(未完待续。) 六月了... 或许是天气越来越热了,所以心情变得有些不妙。≧ 网≧ 扑街,我并不能很好的理解这个词,但想必已经完美的演绎了出来,从上架至今,我知道,我现在的文字并不值钱。 之前似乎说过这个六月全勤之类的话,但可以说六月是我最忙的一个月了,所以也不知道天劫能不能做到,至少努力做到吧,全勤的要求并不苛刻,每天四千字,呜,以天劫上架之后每天一更两千五六七八百的样子,再写点也是可以的,当然如果没有也不要见怪。 毕竟每天一章是是为了那为数不多的几个追书的朋友,多那一千多字只是为了全勤,所以后者可能做不到,为自己点个赞吧。天劫自己是没多少钱,却也不会,也不想为了那几百块钱全勤强迫自己,嗯,这个月近十几天,订阅的收入大致在十块钱左右....实在有些羞愧,后台收藏也比很大一些几万字的小说要少,怎么说呢,这是一件很无奈的事情,我带着一颗世俗的心进来,然后轻飘飘的离去,也是必然。 至今为止,这三十多万的小说赚的钱不如去年暑天劫在青春风杂志上投的一篇小故事稿费的十分之一,但却是真心累,细纲至此是已经写完了,还斩了不少,大调整了一下,只有大纲,我不知道以后能讲出什么样的故事,但总要写的,说实话,现在天劫看自己写的开头,都觉得有些寒颤,好听点是通俗易懂,难听点...还是通俗易懂....好吧,不说这个了,至少,这月的稿费够我买支冰淇淋了,所以,还是可以的,每月十块的日子我都过着,所以还有什么能阻止这本书的完本,天劫想应该是没有的,大家应该能看到宁致远统一全宇宙的时候.... 好吧,现在祝大家明天节日快乐吧,同一群牲口还拉我明天去k歌,你们呢?(未完待续。) 一三二章 攻崇信 陕西现在民乱,百姓们也没有比以前苦,因为已经不能更苦了,而民兵每到一个县,照例抢杀一番,目的很明显,然后逼迫更多的人造反,陕西民乱有着日益壮大的趋势,一个洪承畴是不行的。八≯一≧中文≥ 崇祯有些慌了,他知道宁致远向陕西进军的事情,有些底气,但感觉这似乎还不够,几十万的反民,必须再调几个人来,回想起去年和后金在关内打仗的表现,他选定了一个人。 有一个大老粗,他叫曹文昭。 山西大同人,十年前跟着熊延弼去了辽东,九年前迎来了新上司孙承宗,六年前是袁崇焕的手下,去年又重新在孙承宗的手下,击退阿敏,收复关内四城。 现在,他来到了西北,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一千关宁铁骑。 关宁铁骑,是明朝最精锐的军队,辽东近十万士兵中,只有万余的关宁铁骑,而袁崇焕被捕之后,跑了近一半,现在还剩六千,曹文昭带回来的,只是六分之一。 王嘉胤是他的目标,手下民众十余万,而精壮人口,也占了三万有余,盘踞在府谷一带。 在他看来,朝廷这次只是派了三千人来打他们,看来还真是放弃陕西了,这一波之后,自己就能在这安生下去了,他的要求并不高,抢了那么多的粮食财物,有命花就行,自己十倍的兵力,十打一个,怎么都是赢。 当即下令,整顿府谷,设六部,立宰相,大封官员,既然朝廷都认怂了,那他的想法就得硬气点。 ....... 黑云压城,却始终不见下雨。 崇信只是一座小城,城墙破败,神一魁占领之后杀了不少官员富户,这儿已经成了他们的天下,在得知宁夏的士兵出击之后,第一时间,他脑中闪过的是逃跑。 摇摇头,他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他知道自己属下没有拼命的精神,上次之后,他吸取了教训,所以将自己的属下分成了五大队,由他四个亲信和自己亲自指挥,还下了一个连带责任的命令,一人逃跑,全营受罚来设法改变这个事实,而且惩罚还极重,若是现在就这么跑了,就是自己打脸,以后也不用再混下去了。 他怕吗?他很怕,但不能跑,至少,现在还不能跑。 道路两旁郁郁葱葱,时不时还盘旋着几只鸟儿,传来叫声,现在正是夏天,今日却显得分外清凉。 崇信城下八千士兵林立,崇信城上密密麻麻。 这一幕着实有些壮观,一座小城之上,站着守城的几万士兵,而面对的,却是看似要攻城的八千人,神一魁他好像选择了最稳妥的方式。 但宁致远不这么认为,面前这是一座破城。 宁大官人有些错愕,面对这种情况,先他觉得对方领脑子是有病,这种做法显然是将自己的短处露了出来,而将自己一方的兵力的优势给掩盖起来,并且变成了麻烦。 对方四万人,还是五万人,这只是仅仅青壮而已,拖家带口十余万不在话下,而城墙破败,却不是说着玩的。 放眼望去,几乎是半里或是一里便会有一道几人宽的缝隙,而且城墙不过两三人的高度,也是极容易上去的,只是会损失一定的士兵,更关键的是,城门也已经破损的十分严重,若是对方只有数千人还好,宁致远会坦然接受对方是个脑残的事实,只是对方领着的可是十数万.... 他瞧不起民兵是不错,历来纯粹的农民起义从来就没有成功过,只是,那只是普遍素质低的局限原因,而能成为他们这么多人的领袖,应该还是会有些水准的吧。 “城下官兵弟兄们,我们弟兄们都只是活不下去而已,你们不若就此撤退如何,我必有重谢。”小城之上,一道洪亮的声音传了过来,劝说他们离开。 宁夏兵没有动静。 “...步兵进城。”宁大官人思索了片刻,没有回答城墙上的话,下令着。 神一魁有些郁闷,感觉自己受到了伤害,眼神中闪过一丝光芒,伤害就伤害,无所谓,自己也来伤害他们就是了。 数千的士兵架着攻城器械朝着城门冲去,而所谓的器械,只不过就是两尊木桩而已,用来敲破他们的城门。 见着这幅场景,城上的反贼开始出阵阵的箭雨,零星的射中几个人,大部分都落了空或是被宁夏兵们阻挡住了,弓箭这种东西,在熟练的士兵手中,命中率尚且不过十之一二,在反民们手中更是低的离谱。 只是终究还是有些伤亡,在所难免。 士兵行在攻城的半路中,箭矢停了,天空一下子变得空旷了起来,至于原因,宁大官人大概猜想,他们一定是简单的没有箭矢了。 这些反民只是占据了一座小城,或许之前沿途也抢了几座,但弓箭这种东西,终究是消耗品,需要时常制作,而且朝纲**,士兵们饭都吃不饱,哪里会有太多这些东西,反民自然也是不知道自己制作的,这也就是农民起义的局限性之一。 这在此时是一件好事,宁夏的士兵们很快就到了城门下,沉重而有力地撞击着这西北小县的城门,时不时躲避着从天而降的石块。 这是一场很轻易的攻城战,或许算不得攻城,只是撞坏了一扇本来就残破的城门而已,这么做比直接登上这座矮小的城墙还要容易,损失还要小,除去被箭矢伤的,只有为数不多的被石块砸伤的士兵。 很快就能解决战斗了,然后自己要去宁夏卫看看,6辉这么想着。 木桩还在撞击着城门,出阵阵声响。 突然66续续地,城墙破漏处走出许多的一些穿着百姓服饰的人,而且皆是一些青壮,手中拿着刀具,逐渐积少成多,已经有着将那六千士兵包围的趋势。 “哈哈,大人,这些反贼,反贼们以为这样就可以打败我们了吗,真是可笑。”6辉语气中带着一股豪气,“我们固原..不,宁夏的士兵怎么是他们这些反贼可以比拟的。” 这可是他们费尽心思训练多年才练出来的。 固原士兵们打过的仗不多,但是训练几乎都没有松懈过,而且都是一些从军多年的士兵,死一个便少一个,不再招收,都是绝对的精锐。 宁致远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确实是这样,固原这万余军队,整个大明,除了辽东那些精锐,他也觉得没人比得上他们,包括自己的宁夏军,毕竟自己宁夏卫的军队训练时间还短。 而且这些反贼的做法实在是幼稚,仅仅包围,却是无用。 不知何时起,城墙上的反民数量开始减少,或是下了城墙,或是从漏缝中出城加入了围剿,场面一时陷入了僵局。 反民出城出的有些突然,但正如6辉所说,这些士兵反应都很迅,一边调整这队形围成几个圈在应对着,而另一边撞击城门的节奏还没有停下来。 在他们心中,原先的周池一直就是他们的精神支柱,他们知道周总兵为他们的饷银做了许多的事,称得上大逆不道,以至于被杀了,他们更加不忿,都是为了他们,若是军中那些将军登高一呼,他们必定紧随其后,造他娘的反,绝不后退,但是没有。 那些千户将军表现的一直很淡然,甚至和这个新任巡抚关系还走得很近,这让他们不解,暂时放下了心中的那些杂想。 而这次出来,将军们和他们说,是周总兵用自己的命向皇上换取了自己等人的大赦,若是不拼命立功,便对不起周总兵的死,便让人家说周池用自己的命换了一堆废物。 他们愤怒。 这些话其实或许不怎么经得起推敲,但是底层士兵们都是单纯的,所以他们愤怒。 全大明的军队,之前只有固原和辽东能拿到军饷,宁致远上任后,现在是宁夏和辽东,他们觉得,自己不会比辽东的士兵差。 他们要战斗。杀。 杀反贼,来证明自己。 一时间,鲜血飞舞,惨叫连连。 这时城外反民三两万,士兵不过五六千。 但宁致远在马上看来,宁夏的士兵占着很大的优势,倒下的尸体大半都是那些反民的,形势似是一片大好。 城墙上,神一魁眯着眼睛看着这一幕,心里的震惊更是难以形容,上次他被李军一行一万多人追了几十天,对宁夏的士兵战斗力不说了如指掌,却也知道个大概。 纪律分明,但是单兵能力并不见得比自己一方强多少,这就是之前的宁夏兵,而这次看着,以一敌二都是小事,心头不禁开始下沉,但想着还好自己还有后手,才稍稍放下心来,走下了城墙。 轰的一声作响,士兵们和反民还在缠斗着,而城门此时被撞开了,6辉面露喜色,觉得战争已经接近尾声了。 “弟兄们,给我冲。”宁致远下令道,然后一马当先冲上前去,练了那么长时间以来,这还是第一次上战场,他感觉自己血液有些沸腾,身后的两千骑兵开始冲向那片战场,对民兵展开了狂暴的虐杀。 人头滑落,血溅三尺。 6辉觉得宁大官人这个时机选的恰好,没有在反民一出城时就下令,现在城门大开,不早不晚,不禁对这个大人军事才能信服了一些,但没有感觉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只是一个千户就应该清楚的战场法则。 骑兵加入进来战斗,步兵的压力顿时锐减,一时间城外三万反贼哭叫声连连,顿时不少人心生退意。 进城的士兵们保持着齐头并进的姿态,而城门宽度可以容纳着仅二十余人同时前进,避免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危险,就如之前城墙那么多大大小小的缝宽,宁大官人也没有选择直接从缝隙中进城一样,因为只要贼兵放着些许兵力守在那儿,进来一个就会被砍死一个。 城中响起一片呻吟声和哭喊声。 士兵们进城的节奏慢了下来,而且还在隐隐后退。宁致远砍倒了自己近身的几个反贼,鲜血溅到了他的身上,让他皱了皱眉头,他虽然已经适应了这种生活,但还是十分反感血液的肮脏气息。 士兵们的反应让他眉头皱的更深了。寻常时候他是一个和蔼的人,但在战场上,他也和蔼不起来。 听完士兵们的汇报始末时,已经入城的士兵已经完全退出来了,后面步步紧逼的只是一些老弱妇孺。 普通士兵遇到这种情况,只要不是残酷到极点的异族军队,队会下意识的退后,士兵们可以粗暴地欺压百姓,无情的掠夺百姓的财物,但他们不是畜生。 在周池的那种与世隔绝的做法下,这群士兵显然比普通士兵更加淳朴,所以此时显得手足无措。 看着这幅情景的宁致远想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憔悴的已经直不起身子的老人,消瘦的可以看见骨痕的青年,还有面目已经呆滞的妇女,在缓缓地向前行进着,似乎在他们的意识里,并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做些什么。 他愤怒。 源源不断出来的还是百姓,城外的反民们眼神中却露出了一丝精光,迅地向着城门处靠拢。 “弟兄们,给我杀。”宁致微红着眼眶说道,自然不会让着那些反民那么容易就达到目的。 宁夏士兵们也愤怒。 骑兵们来回冲杀,步兵们一阵冲杀,宁致远自己也在来回冲杀着,后面的亲卫寸步不移地跟着,虽然自己大人的功夫自己等人可能已经不是对手了。 宁致远讨厌血的肮脏,但此时他身上沾满了血迹,可他神情扭曲依旧地在砍杀着,一把刀刃卷了,亲卫们立即给他换了另一把,动作从未停滞.... 死亡的情绪在蔓延着。 城内已经出来了万余的百姓,而城内的反民也零星夹杂在其中,天空依旧在阴沉着。 宁致远有些倦了,转头不经意看了那些百姓一眼,却正好看到一个宁夏士兵的死状,让他瞪圆了双眼,感到了一种复杂的情绪在蔓延。 熙熙攘攘从那些被赶出来的羸弱百姓人群中,冲出一个提着刀的反民将自己一方的士兵刺死,他看到的那个士兵就是那么死的,宁大官人觉得他自己需要做一种抉择。 天空中此时还在飘荡着乌云,这个选择让宁致远心里在内疚,他紧紧的咬着牙关,看着面前时不时倒下一个穿着兵甲的士兵。 但战场上,他先是这些人的将军。 这些百姓,却是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未完待续。) 一三三章 亏大了 一个个的身影,这些人和宁夏卫的士兵还大不一样,他们在固原,已经安定了多年,大多已经成亲生子了,死去一个,便毁了一个家庭。≧ 网 一道劲风吹过,明明是夏天,他觉得自己感到了寒冷。 反民们还是朝着城门靠拢了过去。 两边人已经开始在城外开始对峙了起来,宁夏一方原本是八千余人加上宁致远百余亲兵,损失不明,但宁致远目测了一下,剩余的在七千人左右,没有精力来详细清点,但所有士兵们的脸上身上都沾染着血迹,却可以看出对方的损失不小。 荒野之上,神一魁有些神气,纵使你的士兵一方再厉害,还不是被我止制住了? 他的身后,是自己的万余士兵,身前,是几个心腹带领的民兵夹杂在了百姓之中,城中的百姓,都被他赶了出来,而他们的家眷,都是在城中。 “那位大人.....” “弟兄们,本官对不起你们,”神一魁得意洋洋正说着话,准备和宁致远谈着条件的时候,却被宁致远打断了,对方声音带着悲愤。 “刚刚那么多死去的兄弟,他们本不该死啊。”已经有些疲倦的士兵们都不明所以,但是这位官很大的大人给自己等人认错还是给他们一种怪异的感觉。 “还有你们。”宁致远指着面前对峙着的百姓,微涨红着脸喊着,“你们可怜,但更可恨,就是因为你们的可怜,多少隐藏在你们之中的反民杀了我的弟兄.....” 神一魁眼角抽动,觉得心开始玩下沉。 百姓们有些茫然地抬起头,自己刚刚害了他的弟兄吗? 宁夏士兵们懂了,但在他们的心里,那些被偷袭而死的兄弟并不关这位大人的事吧,只是反贼无耻。 “所以现在,本官不再管你们的死活,若是这次之后,你们还活下来了,本官带你们到宁夏,保管你们生活安定,吃喝不愁。”宁致远闭着眼睛有些无奈地说着。 百姓们的眼神顿时亮了,他们听清了最后一句话,这就够了。 神一魁的神色顿时愣了,他只要听清了前面一句不管他们死活,他就懂了。 神色顿变,准备开始下着撤退的命令,却现这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夹杂在百姓中间,已经由刚刚的优势,变成了巨大的劣势,连绵数里,极为不便。 “冲啊,弟兄们。”宁致远鼓足了气息,奋力高喊着,“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啊,别管那些百姓,挡路就杀,自己的性命要紧,本官让你们杀。” 屠杀百姓,这个命令,宁致远下了,他要是屈服,那以后的叛乱,都不用平了,他没有屈服,所以他要背负骂名。 宁夏士兵们愣了愣,然后心里充满了感动,他知道,这个命令大人可以只说前一半,后一半他们自觉都会做起来的,冲杀起来,谁也顾不了谁,那到时所有的责任都是自己等人的。 就只是士兵不服从管教。 可是这位大人下令了,他为什么这么做? “撤退啊,”神一魁高喊着,有那么一瞬间,他被宁致远的喊声惊着,想着自己率先逃跑,但那样,他知道自己以后再也不会是这么多人的老大了,就是这样,出来混的,义气少不了。 “杀啊,冲啊。”6辉领着宁夏一干脸色通红的士兵冲杀上前。 天色依旧昏沉,树叶随风飘荡,鸟儿枝头乱叫。 反民们从来不是多么顽固的战士,他们只是比较顽强的百姓,战士与反贼的区别就在于,后者逃命的本事实在不一般。 之前畏惧神一魁的命令,不到万不得已不能逃跑,毕竟造反只是混口饭吃,要是跑了,就没饭吃了,但现在老大都下令了,一个个都千方百计的设法逃离,四面八方。 说撤退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只是对于神一魁而言,指的是集体撤退不容易,属下又会变得极为分散,重聚起来又是一段不短的时间,但是.... 对隐藏在众百姓中间小兵小将此时却是很简单,比寻常一起撤退的时候还要随意,寻着空子,他们就钻出去,这种套路,他们太熟悉了,运气不好的,就被宁夏士兵们砍了,运气好的,就逃出生天。 而宁夏的士兵显得格外的凶猛,刚刚被这些百姓压制的情绪爆出来,转换出来成了弑杀的表现。 他们虽然还是不太愿意对那些百姓下手,但是,大人说得对,这些百姓再怎么可怜也没有自己的命重要,没有自己兄弟的命重要,渐渐他们现,百姓们有了变化。 躲闪,当一个宁夏士兵在追着一名被百姓挡在身后的反贼时,百姓们会自觉的躲闪,这就是变化。 崇祯只是一座小县城,连年灾荒让本地居民走的走,死的死,剩下的,就这么多了,两万余累赘。 神一魁正在逃跑,这个时候,他已经下了撤退的命令了,再不跑,没人当他是义气,只会当他是傻x。 但宁大官人的怒火不小,他原本的想法很简单,把这群反民赶出去,赶远点,然后他便不管了,可现在...他改变了主意。 两千骑兵仅仅咬着神一魁撤退的队伍不放,追上就毫不留情地一刀下去,让神统领苦不堪言,但宁大官人看着很痛快,却依旧感觉不解气。 “弟兄们,给我加,杀死前面这群畜生啊。”宁致远嘶声力竭地喊着,“前面的反贼你们听着,本大人誓,就算杀不了你们,你们在崇信的家人,本大人一个不留。” 这一刻,几乎所有听到喊话的反民们心里都愣神了,然后一种悲从心来,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奈。 他们想投降,但是度一慢下来,不等说话,就会被后面的官兵砍杀,自己的鲜血就会散落一地。 “你们不仁,那就别怪本大人不义,给我加。” 一刀再次结果了距离最近的一名反贼,宁致远再次高声喊道,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神一魁同样如此,神情恍惚了一下,有些惶恐了起来,他没料到,自己想出的这个天才般的主意,最后会落得这个下场,要知道,他自己的家人也在崇信。 他出城的时候,本以为尘埃落定,却才刚刚开始。 所以,他的妻子,他的孩子,都在那儿。 突然,他瞳孔一张,仿佛想到了什么,忙忙加快了度。 “不过若是你们拿下神一魁的人头,本官可以饶你们家人不死。”宁致远冷冷喊着,又划破了一名反贼的脖子。 果然,神一魁心下一颤,身子变得冰冷了起来,他仿佛感觉到,自己的身后,现在正有万千道目光在看着自己。 “你们这是干什么?”神一魁强装着镇定说道,往回看了一眼,他的直觉果然没错,众反民一边奔跑一边还在看着他。 “都相信那个狗官的话吗?本领死了不要紧,但是你们以后还不是得饿死,你们家人还不是得饿死,不是逼不得已,本领又何必做那种事。”他现在害怕,但是他不能认怂,否则他就真完了。 这番话却是很有道理,宁致远养不活他们所有人,也不打算养,刚刚反叛的人,崇祯也不让养。 反民们低下头来,心中还有一点期盼,若是那位大人再承诺什么,那他们就什么也不管了,杀了神一魁再说, 崇信城的事,许多反民是不知道,但后来知道的时候,正被宁夏军砍杀,那出城的百姓就是他们的保护障,所以他们也没有什么抗拒,生死边缘,什么都是小事。 “弟兄们,给我再冲,加。”宁致远再次高喊道,没有再说刚刚那个方面的事情,他不能承诺什么,也不想承诺什么,事情做到这一步,话说到这儿,就已经达到目的了。 反民们失望了,所以逃命是现在能做的唯一的事情。 而要他们的命却是宁致远的宁夏士兵现在唯一所想做的事情,四散而逃,他们跑不过骑兵,只能往旁边跑。 于是就安全了。 只有神一魁不行,因为宁致远的主力一直在紧紧跟着他,昏暗的天空下,神一魁觉得很无助,自己身边的人由开始的近两万变成了现在数千人,而后面,还有人在追杀着。 “张正,把我们收集的财宝都丢在地上吧。”神一魁黑着脸,终于无奈地叹气说着,心里叹气不已,三国演义中曹操不就是这种方式来乱敌阵脚然后大胜一场的吗?他也不想胜,后面那群官兵别追了就行,只是这一下子,还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他实在低估了后面这对官兵的执着,辰时开始攻城,现在午时都已经过了,还在追着自己,难道不累吗? 张正是一个魁梧的汉子,神一魁的护卫长,神一魁对他有恩,所以总是会听神一魁的话的。 张正点点头,然后吩咐下去了。 而宁致远,此时是真的有些乏了,或者说身体有些难受,他会骑马,但却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急行驶过,但他还在忍着,出来一趟,不能什么东西都没带回去。 前方有了些异动,反民们开始往下丢着什么东西了,宁致远看清了,是一些金银财物,他知道,自己的追击,应该马上就要停止了,这群反贼,可是有钱的主。 “全追击。”宁大官人强忍着身上的不适说道,他明白,追杀神一魁已经是很难办到的事了,对方同样骑着马,随便往哪跑都不是问题,但或许已经不需要他来杀了。 最后一波提,宁夏军的军事素质很高,金银在地,恍惚自然是有的,但是还是严格听从命令。 片刻之后,再次追过了十余里的距离,而此时,地上已经再没有反贼散落的金银财物了,宁致远这才示意士兵们停了下来。 有些头晕目眩,让他感觉不妙,他的身子本不该这么弱。 “沿路收集财物,回崇信。”宁致远有些艰难的下了一道命令,然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大人..大人...” “公子...公子..”亲卫们连连将宁致远扶住,让他不至于掉落马下。 宁夏固原骑兵们纷纷愣了愣,不知所措,这大人看着文弱,但是杀气人来可不比自己等人含糊,怎么就晕了呢? 崇信城,再次醒来的宁致远心中有些担心,这次他心里清楚,自己绝对不是被累晕的,晕的又是有些莫名其妙。 这是第三次了,窗外阴沉着天,感觉就像他的心情 身上的衣服很干净,不知道被谁换了,他此时却也没有心情想这些事,起身下了床。 下了床,身子没有丝毫的不适,但是他心中却没有多么开心,或许自己有什么病,但他又觉得自己这副状况最坏也无外乎死亡,想到这个结果,他并不害怕,只是有些不舍而已。 不舍的东西有太多,从最开始的邢沅,到最后的周芷,从开始的李定方兄弟,到现在的这些宁夏百姓士兵,宁致远知道,没有了自己,他们依旧活着,和以前没有多大的改变,和上辈子没有自己的明末一样。 王五给他汇报了这次的战果,财物两百多万两,粮食有二十多万石,他还从来都没看过这么多财物,让他有些感慨,造反真是一个好职业。 高收益,必然伴随着高风险。 伤亡方面,宁致远看着眼前站得笔直的六千五百多人,有些伤感,正如他自己所想的,这些士兵,代表着一个个家庭。 “兄弟们,你们都是好样的。”宁致远沉声说着,“我们用一千多弟兄们的性命换了一万多反民的性命,你们说,值不值?” “值,一个够本,两个赚了,十个赚翻了。”士兵们大喊道,对于这个大人,他们现在很尊敬,有了一些接触之后,终于能隐隐明白为什么那些将军们一个个都愿意听从这位大人的吩咐了。 “错,大错特错。”宁致远高喊道,“我们的命,比他们的值钱,比天王老子都要值钱,值个屁,亏大了。” .......(未完待续。) 一三四章 生意场上 士兵们相视几眼,然后哈哈大笑起来,这大人说的话,听着真他.娘的对脾气。八>一小说网 “今日,众位都是好样的,死去的兄弟我们为他惋惜。”宁致远沉声接着说道,“本大人也会照顾好他们的家人,料理好他们的后事,而今天,所有活下来的弟兄加饷一年。” “再说一遍,你们都是好样的...” 看着一众眉开眼笑的模样,宁大官人也很高兴,相比于今天的收获,这种赏赐实在是不多,但是相比以前,确实很多了,他可以给的更多,但是凡事都得有个规矩,否则就得乱套。 但这次的事情,可以让宁夏过一个奢侈的年份了,但是宁致远不会选择这么做的,毕竟....艰苦奋斗是美德,还有...钱还是多攒点好,恩,后一条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自己身体的事,他也不愿多想,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他也愿意相信,老天对他不薄。 宁致远在崇信驻扎了下来,这么一座县城里,剩下六万多的百姓和六千多的士兵。 那原本崇信内的人口,现在剩下的只是一万五千多人,或是在上次的战争中被杀,或是自己已经走到了尽头,但宁致远承诺过,会带他们回去,他要做到。 站在这些人面前时,宁大官人突然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多么英明的决定,这些人回到宁夏,就是夏天里的一缕凉风,冬天里的一把火... 宁夏卫收留的难民和本地居民中,单身汉占了相当一部分。 而眼前这些人中的女性,却是占了相当一大半,其实这也是十分有道理的,身强力壮的男的,谁也不会在这等死,没吃的必然就会造反,而女性,永远是最可悲的那一部分。 原本两万人中,还是有些老人的,称得上老人的,都是自己有些困难的,上次的战斗中,他们大多死去,宁致远有些不忍,虽然从客观事实上讲,这给他带来的只有好处。 “你们愿意和我回宁夏吗?”宁致远轻声问着面前的这些人,声音不大,却很有穿透力。 算下来,宁致远已经在这儿呆了有十来天了,神一魁始终没有了消息,而他也养了这些百姓十来天,让他们也不再像之前那么麻木了,眼神中有了神采。 宁大官人见此,想起了曾经的宁夏卫的百姓,他觉得,让百姓们从麻木对生活充满希望,这是一件十分有成就感的事,正如他现在做的那样。 “不过本大人不会白养你们的,男的给本大人修城干活,女的最好嫁人,不愿意嫁人的有手艺的我让你们织布,没有手艺的也要学着有手艺,宁夏卫不养闲人。”宁致远继续说着,虽然刚刚没人说话,但他们的眼神却说明了一切。 他们渴望着去宁夏卫,希望有着新的生活。 “最多再有一月,本大人就会回宁夏了,你们做好准备吧。”宁致远抛下一句话,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一群眼眸放着异彩的百姓们面面相觑。 江浙。。。 “啪....”田河愤怒地把茶杯摔在地上,精致的瓷器瞬间变成碎片,旁边下人管家都低着头不敢说话。家主近年来修身养性,已经很少这么大火了,所以让他们感到十分害怕。 田河出奇的愤怒,自己活了整个大半辈子,被一个小姑娘给耍了,还吃了大亏,他感觉脸上火辣辣地疼。 “你们都下去吧。”田河沉着脸说道,离他最近的是田坎,这个儿子让他越看越烦,到李家提亲提了那么多次,也不嫌丢人,也不想想,那娘们怎么可能会看上这个废物? “以后不要去李家丢人现眼了。”在田坎和众人消失在大堂之前,田河不耐烦地加了一句。 田坎脸上一顿,点点头然后退了出去,自上次之后,他再也没有打过李今是的主意,知道自己也打不了她的主意,那个宁解元别说自己,全江浙商人绑在一块也不敢惹他。 但他还是时常去李家,李今是依旧对他冷嘲热讽,但无所谓。 在所有人眼里,他就是一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人。 南方的天气此时却是很好,风和日丽。 李家,一座小花园中,李庭也在感慨,要是这个女儿是个男儿身该有多好,近月来生的事实在是乎了他的想象,觉得李今是比他自己的手段要高得多。 商人讲究要和气生财是不错,但阴险狡诈..额,聪明机智更为重要,古语有云,无奸不商,却是十分有道理。 “女儿啊,你这可是把爹也瞒过去了。”李庭满脸慈爱地说着,语气中没有丝毫责怪的语气。 二十年前,考不取功名的他接他爹的班,挑起了江浙李家的大梁,他爹对他的评价是守成有余,进取不足,开始他不信,后来深信不疑。 南方经济十分繁盛,却也造成一个局面,各商业行业已经基本形成了定局,有哪些势力参与掌控,这是好事也是坏事,要想打开局势扩张,那就必须先打乱眼前平静的局面。 就像李今是一样。 “女儿还不是担心能不能成功,那不是让爹爹笑话了吗。”李今是甜甜地笑道,可以看出她很开心。 “你让田河那老家伙把给茶农的价格直接提升了两倍,又挖了他掌控瓷器技术的心腹,爹爹又怎么会笑话呢。”李庭抚须哈哈大笑,“那老家伙现在该气的吐血了。” 李今是一面故意和田家茶农接洽,哄抬价格,一面却是在暗中收买田河的心腹,走的一手好棋,她自然知道,靠着价格的抬高,是不能将田家茶农争取过来的,只是一个幌子。 “不过女儿啊,爹实在想不通你是怎么将田林收买过来的,那可是跟了田河三十年的伙计啊。”李庭疑惑着。 “就不告诉爹爹。”李今是皱皱鼻子,露出一副调皮的表情,“女儿自有办法就是啦。” 李庭哈哈笑着,既然不说,那就算了,他只是疑惑罢了,不过自己女儿这幅撒娇的样子还真是让他开心,那个宁少保还真是有福了,能娶自己的女儿。 笑着笑着,李庭就停了下来,脸上也露出一丝怀念的神情,自己像自己女儿这么大的时候,还在跟着自己父亲学做生意,才和她的娘亲刚刚认识..... “今是,今后李家上下资源,都任你调配,不求你挣多少钱,开心就好。”李庭有些郑重的说道,在这之前,李今是做的大多数决定,都会和李庭说一声,而这之后,却不再需要了。 在他的心里,女儿也不过一年,至多再有**月就会嫁人了,明年会试之后,便是成亲之时,这个决定是让李今是放开手脚,也让自己歇息上这几个月。 “爹爹还是像之前看着女儿就好,女儿独自做主的话,怕是有人不会服气的。”李今是浅笑着摇摇头说道,她只是单纯想将李家扩展,没有现在接手李家的意思, 虽然她知道,爹爹迟早会把李家都交到自己和未来夫君的手上,但她却不想这么早,很多原因,还有,看自己那个夫君值不值得。 “叔父,今是,你们在这啊。”一道很平和带着磁性的男性声音响起,让李今是暗自皱了皱眉头。 李庭虽是只有她一个女儿,但还有一个远房侄子,性情温文尔雅,表现也一直可圈可点,去年金陵乡试第二,仅仅排在宁致远之后,对生意不感兴趣,在李家一直是以少爷自称。 李庭也很喜欢那个侄子李聪,但李今是很讨厌那个堂哥。 从小就寄居在李家的李聪,从没红过脸,从没过怒,对所有人都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甚至对所有下人他都和颜悦色,全府上下,几乎没有不喜欢他的,每日也只是知吟诗作画,读书嚼字。 李今是认为,能做到这一步,要不是呆子,要不是故意,她觉得是后者。 但若是打得想法是李家的财富,那是白想了,她了解自己的父亲,命比纸薄的现在,一个差了许远的远房亲属,就算喜欢,又算得了什么? 她对这些财富不甚在意,但不想落到别有用心的人手中。 ps;昨天在QQ书城上现了一条骂人的评论,没办法,不能删评,于是和他撕了起来,我又是文明人,所以..骂不过了,那骂死人不偿命的货似乎还不知道我是作者...(未完待续。) 一三五章 神一魁之死 “聪儿来了啊,马上要会试了,好好准备吧。网 ”李庭笑了笑,又将目光转向了李今是。 “女儿啊,这事就这么定了,以后迟早你都是要管的。”李庭坚决地说道,他不知道李今是此时心中的想法,但女儿之身做许多事确实都是极为不便,李家大大小小的掌柜怕是心里也是不服,这是事实。 但总是要经历的,正如李今是所想的那般,李庭也是那么认为的,只有女儿是自己的亲人。 李今是眨眨眼睛,不再言语,眼中的神情在告诉着李庭。 女儿要比爹爹更坚决。 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李聪一眼。 ....... 宁致远一直在等着神一魁的消息,而崇信城内五万反贼的家眷,他确实是打算一个不留。 祸不及家人,狗屁。那些反贼连无辜百姓都可以殃及,那他们的亲人自己有什么不可以杀的。 城内空地上,刀锋凌厉着。 因为崇信只是一个小县,在全盛时期都只十几万人口,所以更没有练兵用的校场,此时也是宁致远第一次见到这些反民亲属。 最显眼的便是站在人前的十余名身穿绸缎的女子,长的不说多么漂亮,却也眉清目秀,在一群寻常女子中极为突出,脸上还带着惶恐的神情。 宁致远猜想她们便是神一魁几名反贼领的女人,对她们而言,想必以为只是从一个地狱掉入了另一个地狱,恍惚之间,宁致远觉得自己错了。 “将男女分开。”宁致远下令道,随着分开了的还在被搀扶的老人和被牵着的孩子,一时哭喊声连成一片。 两群人几近各占五五之数,左边一群女人,右边一群老人小孩,眼神中皆是带着恐惧,他们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就被这些官兵抓住了,领不是说了城中很安全吗? 那自己又会不会死呢? “你们谁是被那些反贼抢回来的走到最前面。”宁致远对着那群女子说道,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若不是那几个相貌有些出众的女子,并不像是一般的乡野村妇,他想不到这点。 他知道这帮反贼会抢人,奸.淫女子,却不认为会把自己抢的女人带在身边逃亡,那是为自己添着累赘。 断断续续的,人群中走出了万余的女子,之前那几名女子赫然在列,穷苦百姓人家,却是连饭都吃不上,更别提娶妻生子,此时宁致远想着,觉得他们的做法倒也正常,缺女人是真的。 有些昏暗的天色下,疾劲的风儿吹打在了这些人的身上,阵阵寒意,不少人打起了哆嗦。 人活着是一件艰难的事,但大多人都选择赖活着。 没有意外的,宁致远将那一万多名女子隔绝了出来,然后那剩下的反贼亲属,全部又集中看押在了一起,自始至终,宁致远都没有和那些亲属说过一句话。 将死之人,何必多言,他们或许没罪,却一定有错,那些老人的儿子,女人的丈夫,做了一件很严重的事。 那些人禽兽不足以形容,事情已经过去了半月有余,宁致远每每想到这儿,还是会生出一股怒气,祸及家人不人道,但是确实解气,又实在痛快。 今日一见,只是想看看那些将被他杀死的人是什么模样,行刑的时候,他是不会想着在一旁看着的,因为场面或许会很悲惨,他不去,或许就不会那么悲惨了,但今日意外又分出了万余人让他心里稍加安慰。 神一魁一个正妻,两个年纪不大的儿子,还有几个被抢来的小妾,小妾能活着,别的都不行。 但杀这些人,还有些时候,宁致远在等一个时机。 蒙古一带,察哈尔部落林丹汗把内喀尔喀五部打的只剩残血,林丹汗势大,已经是既成的事实了,漠南一带,现在除了内喀尔喀的弘吉刺和巴林,就只剩下科尔沁和鄂尔多斯部了,但科尔沁现如今已经归为后金的统治,所以察哈尔面对的只是巴林,弘吉刺和鄂尔多斯部三部便可以统一漠南。 便正式有了和后金分庭抗议的实力。 战争就此告了一段落,对于林丹汗来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整合,漠南大大小小的部落几十个部落,都需要整合,最好的情况自然就是攻下全漠南再做这种事,但是林丹汗知道,自己做不到,除非鄂尔多斯部他们自己投降。 自己现在势力很大,但是指挥起来不能得心应手,能打败把残他们,灭掉还差点火候。 他虽然对原本草原上编排的五大势力有些不屑,在他看来,或许除了外喀尔喀,别的部落都不是他的对手,自己上次以一敌二便是铁一般的事实,但有一点却是真的。 巴林部落和鄂尔多斯部落既被成为五大部落,自有他的道理,城池比较坚固就是他的道理,现在还有一个弘吉刺。 但统一一切只是迟早的事,坐拥六七十万人口,大半漠南,林丹汗欠缺的,只是时间。 而鄂尔多斯部和巴林部落他们,欠缺的也是时间,或者说,他们现在就是希望时间过得慢一点,自己还能过几天领的生活,林丹汗现在的手段,只有一个坚决,不再有什么归属部落,直接便是吞并,而之前部落的领却是直接处死。 他们不想死,所以死都不会投降,会打到最后一刻,至于战争会死多少人,这不重要。 他们联系了后金,皇太极对他们的投靠表示万分欢迎,许诺了会尽快进攻察哈尔,解救众蒙古弟兄。 谷哲对此很无奈,也很伤心,尽快,这是一个万年不变的敷衍词,他没文化,但这个还是懂的。 皇太极此时也很无奈,他最近的事情比较多,也比较乱,更让他有些气恼的是,多尔衮已经不怎么听使唤了,对于这个还未到二十的弟弟,他自认为了如指掌,事实也确实是如此,但一时之间却又性情大变,让他错愕不已。 但随之他更不屑,为了一个女子如此,还真是不知死活? 他气恼,但是他不惊慌,在他看来,这还只是小打小闹而已,让他折腾一下也好,看看有哪些势力不听使唤,然后一并清除,建州女真人口不多,努尔哈赤期间兼并了不少部落才有了如今的规模,也是时候该整顿一下了。 所以现在不是时候攻打蒙古,而他此刻最重要的事情还是打祖大寿,人家在大凌河城墙都建了一半,断断续续地,自己去了他就缩回城里,自己回来了他就继续建,再这么下去,自己好不容易打下的地盘都要被别人收回去了,皇太极开始急了。 崇祯三年八月,大明江南地区沉浸在丰收的喜悦中时,皇太极出兵了,三万部队进攻大凌河,这次,他打算下重注了,不灭掉这座城池决不罢休。 和往常一样,祖大寿见着后金部队来了,缩回城中,毕竟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做了,虽然这次势头有些大,但也奈他不何,大多是围几天就走,这次也不例外。 ...... 而此时的崇信,宁致远看着眼前的一个装着人头的盒子,轻笑了几声,然后平静了下来,他实在讨厌这种做法,但此时却不一样。 “将神一魁反贼的人头挂在崇信城头,祭奠那些被他杀死的百姓。”宁致远冷冷下令道。 他知道,自己接下来做的事或许会引众异,但却也最能震撼人心,于是,陕西将会有大事。 ....民兵所至之处,到处都流传着一股传言,宁夏巡抚宁致远,将五日后在崇信处决反贼家眷,来回报那批反贼们做的\'好事\'。 神一魁是被同伴杀的,宁致远猜得到,只要他稍加施压,那些反贼必定会杀了神一魁,毕竟,反贼们都是从百姓们过来的,而且也不乏崇信的反贼。神一魁不死,那他手下那批人都会成为众矢之的,人人讨打,别说是官兵,就算是同是反贼的人也不会饶了他们。 他的手下有聪明人,所以神一魁就死了。 从他做出那个决定的那一刻,就注定他是活不长久的。 而他手下的那些民兵们听到这个消息后开始人心惶惶。(未完待续。) 一三六章 杀人 也实在是这个消息确实很让人震撼,不过更多的人是怀疑,想着五万多毫无反抗之力的妇孺老人被杀死,却不是一般人能干得出来的,这个朝廷官员不怕被别人所唾弃吗? 神一魁原本手下四名干将,李都司杨老柴等,领着近四万的部队,有些惆怅,他们现在万分后悔听神一魁的话做出那种事出来,虽然他们现在将神一魁杀死并声明了那只是神一魁独断专行,但他们的家人要死了却是事实。 至少传言是这么说的,他们和宁致远联络,了无音讯,让他们更加心灰意冷,李都司他们认为,以宁致远战场上表现出来那种不顾百姓的做法,杀起自己等人的家人没有丝毫负担,他们相信传言是真的。 或许所有人对这事都有些感慨,但只是对宁致远的残忍,没有对那些反贼的可怜,都认为他们是罪有应得。 崇祯知道了消息,没说什么,他心里很赞同,那些人,不死也是接着造反,但他不能直说,只能在心里点赞。 江南这一带,每每有什么大事生,总会引起青楼中一阵热议,那群无聊的读书人,而宁大官人,已经...许多许多次成为他们口中的谈资了。 “那宁致远根本不配为官,不配为人,我等书生,当以天下为己任,视百姓如泰山,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先是在崇信不顾百姓冲杀上前,又是在事后斩杀妇孺,简直是令人指。”一个儒生义愤填膺地说道。 “对极,不可否认宁解元包围了边界,只是做法实在太过残忍了,实在是.....哎。” “满腹经纶,都读到哪儿去啦.....” “听说在金陵还干起了种地行商之类的伙计,实在羞于此人为伍。” ....... 言者众多,但支持宁大官人做法的确并没有几个,或者有的在心中赞同,但却不会冒众人之不为说出来,此时媚香院,李应正和几人争得面红耳赤。 “你们若说致远不应如此,难道就该站在原地任由反贼击杀或是逃跑?再者,致远并非滥杀无辜,而是放过了被反贼强掳过来的女子,并把他们带到宁夏给他们生路,错在哪里?” “李公子此言差矣,毕竟上天有好生之德,残杀那么多毫无反抗之力的老弱却是不妥....” “去你娘的好生之德,你怎不去出家呢?”李应嗤笑着。 “李公子你怎能骂人,非君子....” 李香君听着底下众人的纷纷议论,很认真的在聆听着,她自己的想法自是不会为他人左右,只是单纯想知道别人的看法,现言无好言,心中竟隐隐有些开心,就像是自己现了一块珍宝,但是别人都不知道一样。 而她自己的想法,就是没有想法,她不需要去思考。 李今是刚刚打走了田坎,心中一直在想着心事,关于宁致远的,但不见得她有多喜欢他,未曾见过面,何来喜欢? 震荡人心的歌曲,扣人心弦的诗词,决不妥协的性格。 所以仰慕却是一定的,那个比自己还小两岁的男人,做到了别人可能一辈子都做不到的事情。 她只是很好奇地想见宁致远,愈好奇。 “今是啊,我那妹夫,可是又出名了啊。”李聪带着一丝浅笑就出现在她面前,那神情十分和谐,可让李今是十分不舒服。 神色不变,李今是淡淡说着,“我的夫君,自然是和别人不一样,否则爹爹也不会给我找了一个那样的夫君。” 李聪看着样子卖相十分不错,五官端正,菱角分明,身材修长,却是不少大家闺秀倾慕的对象,上门说亲的人不少,只是他都已经二十五岁了,却仍是未娶亲,拒绝了所有的媒人。 “太出众,对今是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吧。”李聪半感慨半疑问地说着。 “越出众,今是自然是越喜欢了,至少,今是还没有嫁过去,就已经被封为四品诰命夫人了,已经帮李家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了,不是吗?李公子。” 李聪苦笑一番,“今是何苦这么说,为兄没有别的意思,只是....” 李今是转过身就走了,十分不礼貌,只留下还未说完的李聪立在原地,李聪愣了愣,然后摸了摸鼻子走了,脸上重新挂着那一幅温和的笑容。 似乎没有什么能影响他的心情。 崇信城,黑云密布,连续这么多天的天气,让宁致远确定了一个事实,那就是,秋天真的到了。 西北的秋天到了,天气开始转凉了。 那近四万反贼亲属,他确实都下令杀了,老弱无论,然后又集聚焚化了,一切只是短短两天内生的,自始至终,宁大官人都没有去看,他不知道那一刻,那副场景会是什么感觉,看在自己眼里又会怎样。 而那焚尸散的冲天的烟火在陕西这地界显得微不足道,却映在每个人的心里,让他们再也没有了怀疑。 这样做实在是残忍,但经此之后,反民们绝对再做不出以百姓为盾的这种事出来,这种后果,他们承受不起。 这是一方面,还有另一个方面地后果却是,反贼们现在十分惧怕宁致远了,开始有了一句传言,宁夏有个活阎王。 陕西反贼真的被吓住了,而宁大官人很喜欢这个称号。 神一魁的原下属,现在在默哀,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他们杀了很多别人的妻女父母,现在他们的妻儿双亲也在被别人杀害,他们怨恨,他们恐惧,他们...要活着。 所以他们没有勇气前去崇信,那是他们的亲人,但是没有活着重要,这是他们大多数人的想法。 零零散散的,在行刑前,也有少数几人回去,宁致远的做法就是,斩了那几个回去的人,然后,放了他们的家人,生死有命,如是而已。 他们有勇气来面对死亡,那他们就是不一样的反贼,值得让人刮目相看,所以宁致远给了他们一些例外,可能并没有什么作用,被他放走的人可能还是死。 但谁没有做过几件蠢事呢,为了自己心里的些许安宁和愧疚。(未完待续。) 一三七章 回师 八月多,秋天的感觉,沿路却是夏天的风光,两旁小树还郁郁葱葱,青草依依惹人怜。≯≥ 网 六千多的士兵后面跟着两万多百姓在行路。 三天的时间,宁致远从陕西回到了固原,料理了那些战死士兵的后事,然后才又从固原回到了宁夏卫,虽然宁致远又说过,只是固原并没有士兵来到宁夏,6辉也没有,他们只是说说而已,或许以后会来。 固原镇原先有着文浩一群人在等着,而宁夏现在不大缺钱,对士兵的抚恤机制也在日益着完善,又下了命令让孙毅将固原扩兵至两万,至少作为九边重镇之一,这样才凑合。 对于这些女人的处置,实在是一个难题,宁致远的想法是好的,宁夏卫缺女人,然后她们缺男人,看着顺理成章,但这并不是简单加减的问题,如果强行拉配的话....宁大官人却做不出这种事来,就像是配种。 他决定还是暂且先将众百姓安定了下来,郊外空屋不少,由于宁致远的强势向外推进的举动,城墙之外都是安全的,原先的城墙俨然成了内城墙,烽火台推进至百里,又筑了一堵城墙,正值草原人心惶惶,方便行事。 宁夏卫的百姓们,对于宁致远在陕西的举动,略有耳闻,但并未感觉到有什么,那可是敢当街虐王爷的大人,做什么事都还好...吧?更何况那可是反贼。 生活变得安定好了,他们已经快不知道曾经自己,也曾当过反贼了,只知道那是会破坏他们安宁的一种生物。 数千军队后面跟着那么多百姓,尤其大都是女的,自然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但无奈宁致远此时还没想清楚该怎么做,所以也只是避而不提。 城外有不少人来迎接,其中就有着他的几个女孩,几女都是蜷缩在一顶马车中,而门帘微微掀开一条小缝看着前方,她们却是都觉得,抛头露面不太好。 陈彪当其冲地站在前面,表情有些郁闷,但是场面庞大让宁致远心中有种自豪感,因为百姓们的脸上没有像陈彪一样不悦的表情,他们是自愿的。 至于陈彪,这个粗汉是想打仗打疯了。 不用理他,宁致远想着。 宁致远在朝着城门走去,安顿百姓这些事,自会有人干的。 “公子你....”陈彪苦着脸,就想向走进的宁致远诉着苦,他在宁夏听着关于宁致远的汇报,觉得热血沸腾,可是就是场面中没有他,他不痛快,上次公子成亲的时候他自己还特地输给了一场给公子赚足了面子,怎么翻翻脸就不认人了呢? 宁致远径直从他身旁走过,翻了翻白眼,然后钻进了一旁的马车中,让陈彪顿时有种在风中凌乱的感觉。 马车中,香气盎然,几个女孩让宁致远看得眼花缭乱。 两只小萝莉几乎就在同时扑了过来,宁大官人一手搂着一个,还未等说话,两个小女孩相视哼了一声,让宁大官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还是这种熟悉的感觉。 几个女孩噗的一声笑了出来,看着宁致远脸上的表情,觉得很有趣,近月的时间没有见了,自己夫君好像更英俊了呢。 大玉儿重新穿上了蒙古装,有些寒冷的天气这样穿着更舒服,而娇艳的面容变得更加迷人了,这是她的特色,也是她的个性,柳如是含着笑脸,商景薇深情的眼神和周芷扑闪的眼睛,让宁致远的心慢慢柔和了起来。 马车很大,容得下几个女孩一起横躺着,这是当时为了几个女该出门迎着柳如是和邢沅丫头特地赶制的,很舒服,而车内有一种暧昧的气氛在扩散着。 突然之间,宁大官人觉得怀中这两个萝莉很碍眼,女孩们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脸上笑得更欢了。 宁致远觉得很郁闷,他觉得自己身体出了毛病,女孩们没有在他身边时,他偶尔会联想一番,倒是没什么事,但一旦近在眼前,他自己的身体就控制不了。 这不会是练得那个什么东西的副作用吧?他有些担心。 “子鱼哥哥,你什么东西顶着我了?”左手边抱着的邢沅小丫头扭了扭身子,开口说道,声音甜甜地。 宁大官人顿时无地自容,羞愧欲死。 商景兰捂着要说话的周芷,眼里似乎笑出了泪水,柳如是轻掩着嘴,而大玉儿则是一脸戏谑.... “圆圆啊,有些事小孩子是不能知道的,你知道吧?”宁致远试图引导小丫头转移这个话题。 “不知道啊。”邢沅摇摇头,糯糯地说道。 “————”宁大官人无言以对。 “宁哥哥,我知道。”商景薇清脆地说着,脸上露出得意之色,然后把小嘴凑到宁大官人耳边,扁了扁嘴说着,“沅沅小丫头还小,不知道是应该的。” 等商景薇把一脸不服气的邢沅从自己怀中拉走,把柳如是推到自己怀中,宁大官人感觉面前天旋地转,那小丫头,似乎是真懂。 不过抱着柳如是的感觉是真不错,例如是羞红着脸,而至少,女孩不会问那么让人尴尬的问题,否则宁致远该好好惩罚她了。 马车在持续地前进着,天色也已不早了。宁致远是不准备会军营中了,毕竟宁夏卫这八千士兵只是去固原观光了一下而已,没有作战,所以只是吩咐道文浩领着将士们回去了。 今天是八月十四,宁致远有些感触,因为明日便是中秋节。 今晚的月亮便开始圆了,沐浴之中的宁致远透过窗户看着,轻柔的夜色笼罩在院中,让他有些忧伤,他在怀念,但是很悲哀,在那个地球上,并没有值得他留恋的东西。 想来也只有那些快要毕业的学生,他们都各自有人在关心着,自己这个老师,隔着四百年的时空,希望他们都好。 还有一个龙月心,死前隐约听到的包包报价,让他...死不瞑目,无奈前世只是一个小**丝。 他有些不知所谓地想着,要是现在看见龙月心,一定要让那小妞知道自己有多...壕。 只是这已不可能。 他在想着这些无聊的事情,药浴开始有些凉了。(未完待续。) 0138章 温情与变化 天气已经开始转凉,夜晚则更甚。八一中≥文网 慢慢从木桶中起身,泡的依旧还是之前的配方,将自己身上的水迹擦干,宁大官人看着自己微红的肌肤,显得很满意。 在陕西的那些天,他还是会保持着自己奔跑的习惯,但是今天没有,他不想去,就这么简单。 穿好衣服利索的进了房中,抱着怀中的商景兰,宁大官人沉淀了一个多月的情绪瞬间就爆了,自刚刚在马车上起,他就开始忍耐着,现在....不想再忍,也不用忍着.... 屋内响起了阵阵的呻.吟声,不管是大玉儿,还是柳如是商景兰,都真切的感觉到,夫君在和自己覆雨翻云的时候,他身上仿佛隐藏着一种很奇怪的感情。 若让她们自己来解释的话,那这就是宁致远对她们的爱。 而宁大官人自己,想得有些不一样。 每每这个时候,他有一种很强烈的自豪感,这是自己跨过了时空,把柳如是这些女孩拉到了自己的身下,恩,就是这样。 而周芷,她很迷糊,历史上不知道会是什么样,但宁大官人也顺带拉了一把那个女孩。 许久之后,几个女孩瘫软着身子昏睡过去,而此时被宁致远抱着的商景兰虽然很累,却睡不着,或是久别重逢心中激动,她不想睡。 宁大官人也不想睡,他可耻地现,自己依旧很精神,在商景兰耳边低语了一番,女孩望着床内一眼,几个你v还都紧闭着眼睛,然后脸色通红微微点了点头。 商景兰此时现,在自己宁郎手臂上,只剩下一个牙印,那边是自己的,成亲之时的另一个牙印,已经消失了,她有些自责,也有些欢喜。 欢喜在于给宁大官人留下了她自己独一无二的印记,自责在于给宁致远来了那么一下重的,但自责的后果便是她愿意满足宁郎的一切要求。 ....... 夜太漫长,也只是一眨眼便已经过去。 习惯性醒来的宁致远,在睁开眼的那一瞬间,有了一种天旋地转的幻觉,一直到起身,脑中都是晕乎乎地,满满上次吃了那种药的既视感,联想到自己之前的突然晕倒,让他心里感觉有些不太好,或者说是很糟。 “宁郎....”柳如是轻轻唤了一声,她感觉到了宁致远的有些反常,于是睁开了眼睛喊道,“你怎么了?” 温柔的话语中带着浓浓的关心。 宁大官人此时已经穿好了衣服,转过身来看着女孩,露出一丝和煦的笑容,他看见几个女孩身子都微微颤动,是清醒着的,爬上床榻,在柳如是嘴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夫君没事,如是继续睡吧。宁致远轻声说着,又在几个女孩嘴上印了一下,只是在周芷嘴上还轻轻咬了一下,看到银小妞鼻子一皱,轻笑着就出房了。 柳如是眼眸中放着光彩,她知道,宁郎一定有什么事,准确的说,是身子出了什么状况,走路有些不正常,这是一种感觉。 难道...是昨晚太劳累了?柳如是想着又羞红了俏脸。 出了府门前往校场的宁大官人此时心事重重,头直到现在还在眩晕着,一种莫名的情绪在心底蔓延。 校场之上,天空重新出现了太阳,似乎有着某种意味。 感觉自己已经麻木地跑了许久,宁致远还在继续跑着,之前每天早上跑了多远他心中都会有个大概,但今日却是没有了,是亲兵把他叫停的。 “公子,你今日已经比昨日多跑了三成路程。”王五看着摇摇欲坠的宁致远,担心地说道。 他感觉自家公子是在练着什么功夫,否则也不能越练越改回去了,但公子以往每天跑的都相差无几,今天却不一样了,所以他上前阻止了。 宁致远慢慢停了下来,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在生着某些变化,变好或变差。 他不知道这与他突然晕倒的事情有没有关系,直觉告诉他,应该没有,这种自我安慰和感觉让他稍稍有些心安。 晕乎乎地回到府中开始药浴,身子浸入药汤之后,宁致远感觉很累,晕乎乎地,就陷入了昏睡之中。 宁大官人处于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时间一点点在流逝着,太阳此时已经昇到了正空中,但并不炎热,这便是位于西北的好处,而田野中百姓们也已经开始了收割庄稼,收成之前让让他们有些担心。 西北又是大旱,虽然他们已经做到了人力所能做到的最大努力,常年的浇水来灌溉,但是,人力又怎能抵抗天命? 浴房中,几个女孩担心地看着双眼紧闭的宁致远,她们不能想象,在这种地方都能睡着,夫君该是累到了什么程度。 商景兰将宁致远的脉搏反复把量了许多次,可每次都是一样的结果,自己宁郎,比一般人还要强壮,这让女孩很丧气,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医术起来。 她们本来只是在院内坐着聊天下棋等着宁致远出来,但是许多都未见动静,却让她们有些奇怪,思量了好久之后进来了,现宁大官人已然睡着.... 周芷此时不太成熟的心里也是充满了担心,她整天迷迷糊糊,只是什么都不愿意想,也喜欢大家都把她当小妹妹一样的感觉,这样很开心。 “大讨厌,你快起来啦。”周芷捏着宁大官人的鼻子,呆萌地说着,嘴里时不时出几道哼哼声。 “哗...哗...”阵阵水声响起,宁大官人光溜溜的手臂从木桶中伸出,环住女孩就抱回了木桶中,嘴中还出阵阵笑声。 周芷的身子被浸在了水中,腰被宁致远环着倚在男人身上,身上不薄不厚的衣服被沾湿,小脑袋靠在宁致远的怀中,心中有些欣喜,瘪了瘪嘴,有些气哼哼地说道,“大讨厌,我身上都湿了。” 旁边的女孩们同样很高兴,就这么看着宁致远,药液是黑色的,所以也避免了宁大官人没穿衣服被看见的尴尬,应该是避免了那些女孩们看见后的尴尬。(未完待续。) 0139章 相亲大会 宁大官人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银小妞的全身上下确实都湿透了,银沾湿垂落在额头上,显得极为迷人,而丝质衣服紧紧贴在肉上,勾勒出女孩略显丰满的身材,让宁大官人食指大动,又有着强烈的冲动。八≥>一中文≯ 他现在很精神,就像,昨天晚上一样精神。 “芷儿。” “恩...恩?”女孩迷糊的回答道,身子扭动了一下,浑身潮湿让她身上不舒服。 宁大官人突然对着周芷的嘴唇就亲了下去,银小妞美眸顿时睁大,然后又慢慢闭上,双手抱上了宁大官人光溜溜的后背。 商景兰捂着商景薇的眼睛,柳如是捂着邢沅的眼睛,两只萝莉剧烈的反抗这,可是没有一点作用,众女脸色微红地退了出去,这个宁郎,总是这么不分场合,带坏小孩子多不好....好在她们已经放心了宁致远此时应该是没事了。 大玉儿却是没退走,而是帮宁致远关上了房门,然后饶有趣味地看着在木桶中动情的两人,她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倒是可以好好研究一下。 然后脸色变得越来越红..... 柳如是在院子中等着宁致远几个人出来,让大玉儿的丫鬟备好了两套衣衫送了进去,之所以是两套,因为柳如是很了解自己宁郎,肯定他也会把玉儿直接拉进去的。 娜扎娜仁红着脸从房中出来,然后小跑着就离开了,从来没有见过自己公主那副模样,真是....新奇呢。 午时过后,宁大官人才搂着两个女孩出来,衣服已然是换上全新的了,周芷低着头把脸埋在宁致远怀中,十分不好意思,而大玉儿神色如常,若无其事地和着两个女孩打着招呼。 这是一个很坚强,又很独特的女孩,将蒙古人的特点展现的淋漓尽致...扬光大。 几人很温馨的吃着午饭,不奢侈,却很丰富,倘若不是有这么几个女孩一块,宁致远觉得自己每顿一个窝窝头也能凑合,不用这么麻烦,他喜欢简单而婉约的生活。 午后悠闲时光,宁大官人和几个女孩腻歪了一会,然后朝着办事衙门处走去,秋收是一件大事,恩,他必须知道情况。 他有些怀疑头上的眩晕感正是因为昨晚没有像之前一样长跑之后泡药浴造成的后果,虽然现在那种感觉已经消失,但未知的却是让人心里很不舒服。 人力不可抗天命,好歹还是能抢救一下的,在人力的作用下,今年宁夏的亩产达到了三石以上,绝对不多,但也不想往年一样颗粒无收,宁大官人对此还是很满意的。 按照每户人家一亩多地来算的话,交了一半的税,应该还余有两石粮食,再加上别的活计,织布或者帮着建城,来年的生存问题已是无忧了。 至于宁夏的府库,今年是不会有什么进账了,收上来的税只会是以那些百姓的工钱或是别的形式再下去,而制成的羊毛布匹暂时也没有卖出去的打算,宁大官人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想法。 宁夏郊外,马车停靠着。 宁致远见到那在郊外的两万余名女子时,从她们眼中看到了不安和惶恐,来到这儿才堪堪一天,完全没有任何归属感可言,他们来了这儿,并不是完全出于对眼前这位心狠手辣少年知府的信赖,而是她们已无路可走。 里面不乏相貌出众的女子,但更多的只是一般的村妇,已经全部照着他的吩咐隔成了不同的五个区域,宁大官人缓缓叹了口气,这样做自是有原因。 “本官待会会让我宁夏未娶亲的男子过来,你等要是想嫁人的话,待会只管挑就是了,本大人亲自为你们主婚,若是不想嫁人,本大人也不强求,自会为你们找别的生计。” “不过总比不上嫁人好。” “今日是中秋,本该合家团圆之日,但愿你们不会一个人过着,好自为之吧。” 这便是他对这些女子的处置,也只是他能想到的最好方法了,于是就有了这么一场大型的相亲会。 而这场为宁夏百姓找妻的事,虽说是有两万多名女子,但实在还是狼多肉少,而且其中必定还有着不愿意再次嫁人的。 片刻,便有着不少百姓和士兵来了,对于成家这种事情,他们很上心,重要到只比生命差上那么一点点,而按照宁致远的安排,一次能进去两万多人。 这种做法很粗糙,只是很节省时间,而宁夏卫内大多只是粗人,这样正适合,而若是让他弄点什么新花样出来,一起坐下品茶谈天说地,那才是笑话,拿他们开涮。 至于这里面会不会产生什么凄美动人的爱情故事,由他们去吧,自己又管不着。 月儿圆圆,宁大官人这是第一次没有在天色一黑之后就色急着进房,毕竟佳节美景,总是要有些情趣的。 两只小萝莉感觉很开心,以往一到晚上她们总是会很无聊,然后下着跳棋相互伤害,最后沉沉睡去,今天却在赏月,她们自己是对月亮没什么兴趣的,但是实在爱极了现在这个气氛和眼前金灿灿的月饼。 商景薇歪着脑袋想了想,看着月亮,然后拿起了一个手掌大的月饼就跑了出去,邢沅见状,眨了眨眼睛,也做了相同的动作。 两个小女孩蹦蹦跳跳跑了出去,宁大官人看见了,没说什么,只以为是拿着月饼自己跑到一旁玩去了,做法虽是有些奇怪,但他此时却乐得自在,搂着两个女孩呵呵笑着。 今晚他仍是没有去跑步,只是为了验证自己关于身体的猜想,脑中难免浮想翩翩,和如是她们覆雨翻雨之后,明天是不是又头晕目眩呢?眩晕是不好的,但他此时却是希望明早一起来他会眩晕。 “宁郎,你又使坏了...”柳如是羞红着脸说道,察觉到了宁大官人那个羞羞的部位,简直坏的没谱了... 其余几个女孩也笑了,宁大官人更是连连呵呵笑了几声,没有别人在场,女孩们说什么他也会坦然接受。 中秋佳节,商景兰突然计上心头,挑起一丝笑意。(未完待续。) 0140章 中秋佳节 “宁郎,正值中秋,你先且作诗,否则今晚不和你一起睡了,如是她们也不和你一起睡。≧ 网≧ ”商景兰脸上灿烂着笑脸说道,觉得自己瞬间戳中了宁大官人的要害。 几个女孩连连点头。 宁大官人脸上突然笑容一滞。 他自认文采不弱,要随手写出应情应景的古诗,虽然十分不易的,但也还凑合,只是珠玉在前,自己抄了那么几流传千古的古诗,再写出什么掉份的诗词,怕柳如是这几个女孩会产生怀疑。 这些都是很聪明的女孩。 他不怕跌份,只是这唯一的秘密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些女孩的命运,他留在自己心底就好。 想着作诗是作不得了,借鉴的话一时之间他没有相出什么著名的词来,这也实在正常,自两宋以来,经历了一个蒙古元朝,已经很少有著名的诗词了,直到清朝的纳兰性德自成一体的晚唐遗风,所以还是朗诵一靠谱,中秋佳节,水调歌头词一,却是正好。 脸上恢复了浅笑,宁大官人清了清嗓子说着,“那夫君就给你们作水调歌头。” “可是用那苏大学士的词牌。”柳如是眼眸一亮,然后有些兴奋地问道,诗词现在是她第二的爱好,第一是爱宁致远。 “恩。”宁大官人点了点头,见着女孩这幅模样,有些愧疚....待会自己读出那诗的时候如是会不会失望?本以为自己夫君做了什么好词,没想到却只是念了一遍别人的词。 抛却心中杂念,宁大官人缓缓吟唱着。 “江水侵云影,鸿雁欲南飞。携壶结客,何处空翠渺烟霏。尘世难逢一笑,况有紫萸黄菊,堪插满头归。风景今朝是,身世昔人非。” 顿了一下,宁大官人继续吟唱。 “酬佳节,须酩酊,莫相达。人生如寄,何事辛苦怨斜晖。无尽今来古往,多少春花秋月,那更有危机。与问牛山客,何必独沾衣。” 一诗词落地,宁大官人右手紧了紧柳如是,担心女孩会不会突然转过身来咬自己一口,这种可能性不大,但也说不准女孩受到什么刺激了呢,最好咬嘴唇,恩,宁致远想着。 女孩们都在垂头思考着,许久寂静。 “宁郎,这词....”左手边的商景兰咬了咬嘴唇,在宁大官人脸上亲了一口,扭着身子轻声说着,“景兰感觉比东坡居士的写的还好呢。” 柳如是轻点了点头。 宋代朱熹所作的这水调歌头,自是比不少苏东坡的那明月几时有,只是倒也不差,其中的意境更为广阔,上篇流露的感情是由乐转愁;下篇则排解忧虑,主张以达观的态度对待生活,而现在更是由宁致远口中说出来了,所以便让几个女孩有了这种比苏轼的要写的好的想法。 “那是当然......”宁大官人下意识就想先谦虚一番,突然话语一顿,脸上的表情也瞬时变得十分精彩。 “如是....”宁大官人轻轻喊了一声,语气有些不正常。 “恩。”柳如是还沉浸在那诗的意境之中,听着宁致远的呼唤,乖乖应了一声。 “你们..难道不感觉这诗有些熟悉吗?”宁大官人很没有底气地问道,难道老朱的这词这么不出名...? 柔和的月光下,女孩们相视一眼,然后愣了愣。 “你们不觉得和朱熹的文风很像吗?”宁大官人见着这幅样子,很无奈,索性就挑明了。 “朱熹是谁?”大玉儿眨眨眼睛问道,她不喜欢诗词,但是基本的人名还是知道的,这让他有些疑惑。 宁大官人很想好好教训一下这个蒙古妞,虽然自己十分不喜欢朱熹,觉得他那个理学思想实在是....不可理喻,但不可否认,那老头在历史上的地位很高,是和孔子,王守仁并称的圣人。 但夜色下,隐隐看着几个女孩同时瞪大了眼睛,露出很反常的目光,他心里一咯噔,觉得有些不对劲。 “芷儿,你也不知道...吗?” 银小妞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觉得自己应该努力读书了,否则都不可爱了。 “宁郎,朱熹是谁啊。”柳如是和商景兰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她们自幼饱读诗书,在她们看来,不认识史上大文豪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就像现在这样.... “这月亮好漂亮啊。”宁大官人轻吻了一下两女的小嘴,撇开话题感慨道,心中的感觉实在是...心酸的难以形容。 “月饼也很好吃呢。”周芷糯糯地点点头说道,没有看出宁致远的心思。 “混蛋,朱熹是谁你还没告诉我呢。”大玉儿哼哼道,妩媚的面孔结合着身上散的那股异域风情,让宁大官人看的直痒痒,就是有些...爱给自己难堪。 “那个....,朱熹是谁我怎么知道,看来夫君真是做了一场什么梦吧,”宁大官人有些无奈地说道,心中的震惊实在难以形容,“不过管他是谁也阻挡不了你们今晚要被夫君好好教训的事实....” 宁大官人说着就露出了一丝坏笑,站起了身子就往房中走去,他决定,一定要先好好教训那个蒙古妞。 “芷儿进房了,以后夫君每天给你做月饼吃。” ....... 在府邸的角落,一个偏僻的院子。 海兰珠看着面前这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开心地笑了笑,今日好像是他们汉人的中秋节,自己是蒙古人,从来就没有经历过,只是这两个女孩还给自己送来了月饼。 “味道很好。”海兰珠吃了一口,笑着说道,脸上和之前相比似乎消瘦了一些,虽是在笑着,但清冷的气质丝毫不减当初。 “是很好吃呢。”商景薇小丫头咯咯直笑,“宁哥哥做什么都好吃,比我小时候吃的要好多了。” 邢沅小丫头也在直点头,只是心里又想起了宁致远,不同于商景薇,她小时候家中穷,否则也不会被卖入青楼,从没吃过月饼,但她是同意商景薇的话的,子鱼哥哥做的东西确实是最好吃的,不用比较。 然后对着商景薇哼哼了几声。(未完待续。) 0141章 特殊的日子 而宁大官人只是在原本月饼的工艺上稍稍改进了一下,只是味道确实要好得多,变得更黏了,也更甜了,而且还有陷。八一≯>中文≥ ≦ 只是海兰珠一愣着,这也是他做的吗? 于是又尝了一口,感觉味道还是很好,只是并没有那种蛋糕的味道要好,这是事实,她以为的事实。 她想起了玉儿和她说过的话,还有那天晚上的情景,好像都在变,她时常都会想。 科尔沁部落已经被后金吞并了,林丹汗统一蒙古的趋势越明显,势头愈加壮大,自己现在回去,就只是嫁给皇太极了吧? 她以前觉得无所谓,现在突然很抗拒。 要是他突然放自己回去,自己好像没什么地方去了,可是自己几个月前为什么要问他什么时候放自己回去呢? “景薇,沅沅,你们以后长大会嫁给那个哥哥吗?”海兰珠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觉得这是一个很有趣的问题。 “会啊。”邢沅清脆地应着,“从子鱼哥哥把我带回家的时候,我就想着以后要嫁给他当小妾了。” 脸上没有丝毫不好意思,或者真是什么都不懂,或者是心中认为这样没什么不妥,作为一个坚定的信念。 相比之下,商景薇开始的表情就有些扭捏了,她很早熟,但不失童心,听着邢沅先她一步说出来了,急声道,“那我也嫁。” 海兰珠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两个有意思的小女孩。 ....... 屋外寒意稍重,房内气氛如春。 宁大官人在温柔乡中享受,也有人在尸山血海中挣扎。 祖大寿有些焦头烂额了,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后金把他还没筑好的城池围住了,而且,他自己还在城里面。 至今为止已经有了半个月,仍然没有走的意思,好好像是来真的了,他决定再等几天要是还不走的话,那他就自己突围走了。 毕竟,城池没有命重要。 ....... 八月十六,一个特殊的日子。 对宁致远而言,只不过是中秋刚过的第二天,而行惯性醒来的他依旧像昨天一样头晕目眩,确实让他松了口气,让他心中了然,已经可以确定是崇祯的那个什么功法的作用了。 他不知道现在他所生活的这个时代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似乎还是像之前的历史一样,但是或许某些地方,已经生改变。 就像朱熹为什么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中,还有别的,只是他现在还没现,但这个影响已经十分大了,朱圣人不是白叫的。 晕晕乎乎在校场中转着圈,由于心情已经和昨天不一样了,并没有昨天那么担心,所以跑了差不多之后,他自己便停了下来,回府的路上,王五提醒他一件事,今日,是袁崇焕行刑的日子。 宁致远脚步一顿,然后继续向前,心情有些复杂,复杂的原因在于,袁崇焕是一个复杂的人,而他的死法,更为复杂。 凌迟而死,被割上了三千多刀,再准确点说,是三千五百四十三刀,之所以记得这个数字,是因为他太特别了。 关于袁崇焕的争论纷纷不休,崇祯年间一直被定义为反贼,南明之后被平反,饶是如此,有关他的话题越演越烈,宁致远所在的二十一世纪更是如此,谁对谁错,谁又知道? 至少宁大官人无法评判,但他知道,袁崇焕或许做了很多坏事,高筑城墙,放任士兵对百姓的恶行,贪污本该是军饷的银子和不是军饷的银子,但也绝对不是反贼,蓟辽总督,要是通敌的话,后金早已攻破北京城了。 他该死,至少现在,在大明百姓的心中,那是一个奸贼,他们所交的逐年增长的赋税,崇祯就是给了辽东的袁崇焕,而举国之力尚不能满足袁崇焕的胃口。 辽东军费近乎达到了每年大明国库收入的两倍。 天气微凉,宁致远药浴之后再次变得精神无比,让他微悬的心完全放了下来,他觉得自己大概能了解崇祯为什么早衰了,长此以往的透支精力,着实伤身,那老小子肯定是没有照着书上所作的那般跑步。 昨日宁夏卫郊外那场粗制滥造的盛大相亲会结束了,宁打官人得到的结果是仅有数百人没有嫁人,这让他有些惊讶,但想着确实也正常,他们也不是什么黄花闺女了,嫁人确实是最好的选择,而那些没有嫁人的,宁致远略微看了一眼,都是一些年纪不大,相貌较出众的女子。 或是读过些书的缘故,不愿嫁给那些粗人,造册登记之后,宁致远为这些女人找到了新的出路。 开青楼,这是宁致远酝酿了许久之后的想法,在所有人看来都是十分荒唐。 青楼并不仅仅只是男女交合的场所,风月女子有娼妓之分,所谓娼,才是出卖**的女子,而妓,便是如他的如是那般,和后世那些明星无异,只是社会地位极低。 而娼女,宁夏卫是存在的,一直都是存在的,并且十分达,毕竟有需要便会有市场,有市场便自会有人朝着里面赚钱,而宁夏卫单身百姓大把,需求量不是一般的大。 而妓,宁夏却是没有的,与娼不同,她们的成本要高,而女子无一不是自小培养,琴棋书画皆精通的,宁夏卫百废待兴,这块是没有市场的。 那是他们以为,所以宁致远打算填补这个空缺。 数百莺莺燕燕听着宁致远的话脸色有些苍白,正如宁致远所认为的那般,她们既然选择了不不嫁人,自然是想自力更生,若是入了青楼,那还不如嫁了人算了。 宁大官人脸色淡然,不管这些女子如何选择,他都不会阻止,毕竟这么做名声确实不好,而只有几百人,随便往哪儿安放都不是问题。 “你等若是同意,便且现在这儿住着,若是不同意,那本官安排你们纺布或是在府上当丫鬟侍女便是了,本大人不强求,也不会让你们在床上接客。” 在身旁数名伟岸亲兵的衬托下,宁致远显得有些单薄,但却是这个时代最典型的美男子,温文儒雅的书生模样。 有几名女子被宁致远看的有些脸红,众女都有些犹豫不决。 .......(未完待续。) 0142章 袁崇焕 这种想法很难被她们接受,宁大官人自己也清楚,于是他继续说着。网 “本官觉得这和织布并没有不同,都是靠着你们自己的努力赚钱,而妓女...也没什么不好。”宁致远想起了自己府上的柳如是,还有远在金陵的李香君,心里一暖,至少她们就活的比别人更高尚。 “本官的夫人柳如是,原先就是金陵城内名妓,本官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宁致远说了许多话,只是因为,这样对这些女人,还有他自己,都好。 朱元璋在秦淮河畔开着青楼,为的就是敛财有收集消息,而效果也确实很好,宁致远只在秦淮青楼呆过数月,但可以想象,十几家青楼,每年赚的银子比现在大明国库赚的还多,只是不知道都去了哪儿,而到崇祯的手上,又剩多少。 众女听着宁致远的话都有些惊讶,听闻宁致远说的夫人,而不是侍妾,这是一个什么地位?这位大人就当真不在乎外界的看法吗? “本大人不强求,你们好生想想便是了。”宁大官人片刻中后转身离去,也不管众人的表情,他确实爱极了柳如是,而刚刚想到赚钱,又想到了一个名词,心中有些欣喜,得回去好好想想。 那个名词叫做银行。 京城,刑场。 作为刑场来说,确实都是处死罪犯用的,自崇祯上台以来,除了阉党一案广受牵连,当初处死的人很少。 袁崇焕自刑部大牢被押出,沿街街道一路而行,不少,应该是许多京城本地居民拿着剩菜鸡蛋就往囚车中的人犯扔去,一个消瘦但面目极其坚毅的面孔,留着短须,书生模样,其实,袁崇焕本来便是一个书生。 百姓并不见得有多么恨他,但是在崇祯的渲染之下,他们知道自己交的税,在这个人的手上换来了皇太极围攻京城的后果,贪官污吏到处都是,只是他们敢砸的,只有这一个。 因为他被关在囚车之中,即将被凌迟。 第一刀割在了袁崇焕的身上,他只感觉疼,脑袋中像是唱戏般回想着自己这一生。 他知道自己有罪,贪污了有过百万两,还纵容士兵胡作非为,但他并不认为自己有错,当今天下,有哪个当官的不是这么过来的,只是自己贪得有些多了,至于扣在他身上的通敌罪名,无稽之谈。 他不服,至少自己可以守着辽东不被努尔哈赤父子占领,至少,自己大炮轰伤了努尔哈赤,让后金消停了那么久,自己欺压百姓是不错,但若不是自己守着辽东,那些百姓都得死。 “噗...噗。”一道匕刺入身体的声音,但是袁崇焕却没有感觉疼,扫了那个行刑的刽子手一眼,现他的喉咙上,已经被匕刺穿,让他心里一颤。 “有人劫刑场!”袁崇焕反映道。 有人来救他,但这并不是一件好事,袁崇焕自己也是这么想的,只会是徒伤性命,因为这儿是京城。 “你们这些混蛋快给老子滚,滚远点。”被绑着手脚袁督师奋力喊道,脸色憋得通红,显得很是狰狞,他看不清来人是谁,四肢被固定在了邢台之上,看到的只有一片阴沉的天空。 但肯定是自己辽东的将士。 “老子不用你们救......”袁崇焕朝天怒吼道,他感觉自己心在流血,这帮不知死活的混蛋,老子把你们带出来容易吗? 几十个正在抵挡着官兵的汉子愣了愣,然后脸上疯狂地笑了几声,继续残杀着官兵。 将军是好将军,这就够了。 “李军,是你,你奶奶的,快给老子滚啊。”袁崇焕立刻就认出来了,大喊着,“你这个混蛋,这样只是把弟兄们都害死,崇祯一定是布好了天罗地网,本将军是跑不掉的。” “救不了也要救。”李军沉声道。 “要是弟兄们都死在了这儿,外面的弟兄们怎么办,你这个混蛋,给老子滚。” 他知道,自己一入狱,军队中便跑了许多士兵,而这次这么一出,辽东派必定要被崇祯围剿了。 前途坎坷。 “快走,否则老子立马死给你们看。” ....... 以死逼人,这实在是一件十分丢脸的事,而此时,没有人这么觉得,袁崇焕也确实在这么做。 双臂奋力挣扎着,朝着那近在咫尺的砍刀伸去,束缚住他的铁链出阵阵声响,让众人心寒。 “李军,你再不走,本将军便是被你害死的。”袁崇焕怒气喊着,砍刀被他灵活地横在了自己脖子上。 他是文人不错,但几年的沙场生活也磨练了他一身的武艺,听着周围渐渐急促的脚步声,他的脸色在转冷,心里却在慌,知道越来越多的官兵赶来了,李军他们逃不逃的出去还不一定.. 李军沉着脸,面色变幻不定。 他犹豫了,他此时在想,要是公子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做? 袁崇焕心里在苦,他命已至此,但还害死这么多兄弟,他清楚李军的性格,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撤,”李军突然果断的下令道,砍倒了自己身旁的一个士兵,“听督师的话,撤啊。” 那些前来营救的大汉们都是一愣,随之跟着李军跑了,他们心中不解,既然来了,本就没打算活着回去,又为什么要跑,但李军是他们的头,至少现在是,所以他们听从命令。 京城内部的官兵还在如潮水般的涌来,崇祯早已预想到这个情况,已经被袁党刺杀过一次的他,这次绝对不能忍。 城门大关,而李军一行人也没有朝着城外跑去,他们自然知道现在该怎么做才是最安全的。 袁崇焕有些愣,仿佛听到了什么幻觉一般,许久才反应过来,把刀扔在了一边,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李军变了,不过,变的很好。 他不打算自杀,虽然那样死的比较轻松,但他不怕痛苦,他现在身上被划了一道,他要看看,自己能挨到第几刀之后再死。 便是这样。“一生事业总成空,半生事业在梦中。” “死后不愁无勇将,忠魂依旧守辽东。” 袁崇焕绝笔,一个不知奸贼还是忠臣的绝笔。(未完待续。) 0143章 有一个女孩很神秘 太和殿中,崇祯脸色铁青,他在第一时间便熟知了刑场被劫,果断下了关闭城门,搜捕全城的命令,而袁崇焕,崇祯想判得更重,但是已经没有比凌迟更痛苦的死法了。八一≯≧≥中文 他感到很遗憾,于是派遣了刑房中手艺最好的刽子手,要袁崇焕多受几刀再死。 崇祯三年八月十六,袁崇焕在京头刑场,被剐了三千五百四十三刀而死,围观百姓数万人,争抢食其肉,并引以为豪。 ....... 两手搂着柳如是,宁大官人双手开始不老实了起来,惹得女孩娇嗔不已,瘫软着身子在自己宁郎怀中,搂着他的脖子,不想说话。 宁致远昨日便接到了徐光启的信,告知京中的一切,此时距离事不过两日,可以看出信使必是在日夜不停地赶路,他很感动,但他并不担心自己,只是有些担心李军的安全。 李军在宁夏军中原本的地位不低,甚至可以说是十分的高,有心人打听之下便可以知道,徐光启自然是知道的。 崇祯也是知道的,因为李军出宁夏军的时候,崇祯正好在宁夏,所以,宁致远给崇祯...请示过了。 他突然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机智。 若是李军没有去,他会感到有些失望,因为作为一个亲兵护卫长,没有为自己将军赴死的精神,让他不舒服,而既然又去劫人了,让他也有些失望,觉得李军有些辜负了他的信任,实在是一个很矛盾的事实。 李军的安全,自己做不了什么,还是那句话,人总是要为自己做的付出代价的。 咬着柳如是的耳垂,一股清香沁入心脾,让宁大官人一阵火气,身体一阵异动,横抱着女孩便往房中走去,心里有些无奈,自己最近,怎么越来越荒唐了.... 不怪我,怪那个莫名其妙的功法.... 那几百余名的女子,最终有一大部分还是答应了,正好还有一小部分留下来做那些未来名妓的侍女,事情就是这么奇妙和理所当然。 “本大人不需要侍女。”宁致远看着眼前这个衣着绿色的女子,微微摇头。 总是会有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在生。 女人年纪不大,该有二十来岁的样子,或者说是女孩。也是唯一一个要求不留在这青楼的女子,一身绿色的衣服看样子也不合身,似乎是穿着别人的,相貌也是平淡无奇。 他确实不需要侍女,而且连柳如是她们的侍女,在成亲之后也不再贴身用着了,女孩儿们也是只想着在后院和宁致远有着一个单独的空间,大玉儿只是一个例外。 “大人你需要。”女孩听着宁致远平淡的话语,没有鄙夷,没有不屑,也没有任何别的情绪波动,只有拒绝。 “我是一个大夫,大人你有病。”女孩淡淡地说道,眨了眨眼,声音柔柔的,倒是十分好听,与外表不服。 宁致远一愣,然后陷入了沉思,女孩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什么话都不会改变他的想法,只有这句话例外。 正是他一直在记挂着的事。 “本公子有什么病?”宁致远出声问着,声音依旧平静,心中起了一丝警惕,眼前这个女子,不是一般人。 “我不知道,只是看着大人你面色红润中带着一丝病色,又没有经过详细诊断,怎么会知道那么多,最多只是看出...”女孩再次眨眨眼,面容虽不漂亮,却有一种可爱的气息。 “看出什么?” “看出大人现在是刚刚经历了房事过后。” ....... 宁大官人顿时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孩或许还是有点医术的。 “你是从崇信过来的?” 女孩摇了摇头,表明了她是和那些被反贼强抢来的女人一块的,“我爷爷是那些反贼的大夫。” “那你很聪明,知道那时候站出来。”宁致远淡淡说道,“否则你现在没有机会和本大人在这儿说话了。” “可是,我爷爷就是被他们抢过去的啊。” ........ “跟本大人走。”宁致远不想再和女孩说这些问题,这么一个女孩,先带回去再说吧。 和女孩之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在街上走着,作为一个看过武侠小说的人,他会怀疑女孩会不会突然洒出一团奇奇怪怪地粉末,然后...自己和所有的亲卫都晕倒了,自己小命就不保了。 有点荒唐,但不熟悉,对方看起来又有些神秘的,还是小心点好,虽然对方样子很无害。 回府只是很短时间的事情,对于这个女人,宁大官人照例先用他的独家审问法,现在崇祯也在用,盘问了一下。 “叫什么名字?”。“李然。” “现在我问什么,二选一,你要在半息之内回答出来,否则本大人把你丢出去。”宁大官人很野蛮地说道。 女孩顺从的点点头。 “苹果还是梨子。”.....“苹果。” “猪肉还是羊肉。”.....“猪肉。” ......... “梨子还是苹果。”.....“苹果。” “杀人还是救人。”.....“救人。” ........ “反贼还是反贼。”......“......” 宁大官人问的每个问题女孩都是从容又快地回答出来的,丝毫没见一点慌张的痕迹,所以他最后问了那么一个问题。 果不其然女孩没有回答,只是眨眨眼睛看看他,让他有些诧异,至少他现在知道了,对面的李然,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做出她想要的选择。 这是一件十分了不起的事情,至少宁大官人自己做不到,这个女人很聪明,但同时,他对李然也更放心不了。 “本大人不相信你,你还是随便做些什么吧,若是你真的是个大夫,那本公子为你开个医馆也是可以的,也是为宁夏百姓牟了好处,你也人尽其力。宁大官人无奈地说道。 “不要,我要跟着你做侍女。”女孩平凡的脸上坚定地说着。 宁致远笑了,“你当什么人都和我说这话本公子都理会他吗?”这也是实话,眼前这个女孩给他一种很干净的感觉,随意也太不愿意打他放到别人府上当个侍女,这样与她的气质也不符,但也不会就这么呆在那身边。 “那你要干嘛?”女孩撇撇嘴,“那种小孩子的问题你也问了,还要我干嘛?” “————”(未完待续。) 0144章 逃跑的李军 李军等人躲在京城一个隐蔽的地下暗室里,里面堆满了他们早已准备好的食物和水。八≯一中文网 他们确实是抱着必死的想法来的,但也不妨碍给自己留了条后路,八十多人去劫人,现在回来的,不足三十人,不是特别惨,但是,这些死去的人他们什么都没做到,没有意义,只是去送死。 “李军,你为什么要当场撤走。”一个汉子怒气冲冲地质问道,他的体型一点都不比李军小,一样的魁梧。 李军没有说话,而是沉着脸就在一旁静静坐着。 宁致远让他出来招收辽东散落在外的士兵,他一共招收了四百余名,但他这次来只是带着这八十名他所熟悉的大大小小的军官和原本的袁崇焕的亲兵,剩余的人和他从宁夏军中带出来的十余名心腹待在一块。 人多误事,也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为袁崇焕赴死的。 “虎林,那你觉得我们应该在那儿把袁督师逼死,然后再死在那儿?”李军许久才慢慢说道。 “我们既然来了.....” “那外面还有我们聚集起来的数百甚至没有聚集起来的数千上万弟兄怎么办?”李军沉声继续说着。 离开辽东军近一年的时间,他的嘴皮子变得利索了起来,说出的理由竟让对方无法反驳。 虎林一时找不到话来反驳,也清楚事实,因为当时他们留在那儿确实是白搭,可他心里就是不舒服。 外面传来了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众人只当是又有兄弟逃出生天了,脸上一片欢喜,正要开着暗室的门,却被李军叫停了。 “等等。”李军皱着眉说道,掀开了壁上一个帘子,那赫然是另一道门,墙色的门,“我们先躲躲。” 众人觉得李军实在是太小心了,愣愣地看着他。 “都他妈给老子进去。”李军见众人愣,低吼道,脸上有些愤怒,心头的不安愈严重。 二十多辽东士兵反应过来,还是听从了李军的命令。 地上传来了叩门声,等所有人都进入了门内,李军熄灭了灯火,也进去了,这件偏僻的地下暗室,原先只是一个地窖,从外面也能打开。 砰地一声门开了,愈密集的脚步声传来。 李军和众人的心在往下沉,不为别的,门外大量人走动的脚步声告诉他们,有人被抓到,而且叛变了。 ....... 祖大寿知道袁崇焕的死刑是在八月十六,他很惆怅,时间已近九月,袁督师已死了十多天了吧。 他不清楚京城生的事情,因为此时他正被皇太极围着。 而且事情愈变得不太妙了,皇太极围着城,只在远远地围着,不攻城,而且还挖起了沟,看样子是下定决心要将自己等人困在这儿。 看着皇太极做的这一切,只围不攻,让他很郁闷,攻城的话,自己好歹从锦州那儿带了几门大炮出来,可以打击一下皇太极,但围城的话,自己是没办法的,自己手下一万多人,但只是普通的士兵,并非是原先的关宁士兵,只是新招的,战斗力和后金部队实在没法比。 但好在他有援兵。 “我军粮草充足,足以支撑两年,你奈我何?”冲着城下,祖大寿嗤之以鼻地喊道。 “那我就困你三年。”皇太极回答道。 他知道大明军的习惯,怎么可能会带这么多粮草出兵在外。 ...... “你为什么要我脱衣服?我不脱。”李然并不出彩的脸上露出坚定的神情,固执的说道。 宁大官人露出一丝古怪的神情,这小妞到底有没有听清话,自己只是让她被大玉儿的侍女脱衣检查一番,要是身上哪儿藏有个银针什么的,那自己被她把脉的时候岂不是很危险? 自己怎么会对她有企图,开玩笑? “你不检查那我不要你把脉,你要么去纺布,要么去别的府上当侍女。”宁大官人回应道。 虽然这个女人有些奇怪,但宁致远觉得她医术应该还过得去,不行的话给她在宁夏开个医馆也是不错的。 “你贪生怕死。”女人有些气愤地说道,然后朝房内走去,两个蒙古侍女跟在她后面。 见女人妥协了,宁致远露出一丝笑意,这样自然最好。 后院中,大玉儿缠着宁致远解释把自己那两个侍女要过去干嘛了,眼睛眨着,分外迷人。 “混蛋,要是你想让娜扎娜仁两个侍寝就直说嘛。”大玉儿笑靥如花,“她们两个除了嫁给你不会嫁给别人的。” 她很固执的把自己两个侍女带在身边,就算柳如是她们把身边的侍女都弃用了她也这样,只因那两个侍女对她很重要,不只是侍女,更是一起长大的同伴。 宁大官人拍了拍自己女人的小脑袋,觉得自己要让她失望了,轻笑着说道,“玉儿,你想多了。” 大玉儿皱了皱鼻子,咬了宁大官人一口,哼哼了几声没有说话,双手环住了宁致远的额后背,这种感觉,真好。 西北的秋天很短,天色昏沉,气温已经很低了,有了冬天的味道,宁大官人觉得,自己身边的女人已经很多了,不能再多了了,否则...床都会放不下。 院中的绿色开始萎靡,萧萧黄叶落下,他感觉很满足。 夜晚降临,屋外风吹沙沙作响,房内气氛暧昧如春。 关于那个李然的事情,他没告诉几个女孩,不想让她们知道自己身体有病,就是这样。 所以她们只从几个侍女中知道宁大官人带了一个女人回来,恩,一个不漂亮的女人回来,并不知道为什么带回来。 “景兰,夫君像是得病的样子吗?”几翻**之后,宁致远轻声问着腻在自己怀中的女孩,语气显得很随意,甚至有些得意,听着像是在耀武扬威。 女孩脸色红润,倒是没有再被宁大官人这句话羞红的感觉,而是很认真地扭头看了看宁大官人的面相,然后摇了摇头。 至少,她是看不出来的。 “那是自然啦,夫君怎么可能会有病呢。”宁大官人咧嘴一笑,“我感觉身子现在是越来越好了,景兰肯定能感觉得到。” 压下心中的担心,此时女孩们都已沉沉睡去,只有他怀中的商景兰还是醒着的。 女孩呢喃着,然后感受着宁大官人的气息,也缓缓进入了梦乡,一晚上,她是被折腾的不轻..... 月色如水...静好。(未完待续。) 0145章 新事物 城中开了一家青楼,大大的青楼,名为天上人间。八一≧>小说≥网 这个在后世被用烂的名字,现在却是显得很是新奇,而那些良家女子,显然是因为转换不了身份的突然变换,业务显得很不熟练,但慢慢总会习惯的。 但饶是如此,这种高级窑子还是吸引了不少千户百户前去,让他们不亦乐乎,只是价格的限制注定让他们不能掏钱常去,他们只是领着固定军饷的那群人。 所以最多的还是那些商人,而对于他们而言,女子漂不漂亮只是其次,只要吓不到人便可以,他们不缺女人,重要的是,有了这么一个地方,他们可以笼络关系的地方。 这是最关键的,人情世故在所难免,喝花酒是最好的选择。 恩,宁大官人看的很透彻。 银行这种东西,在宁夏卫适时推出了,而大明也是有着这样的机构的,那便是钱庄。 但宁夏银行便叫宁氏银行,目前主要经营的业务,却只限于取钱,准确的说是官员士兵们领饷,拿着自己的户籍登记和身份证明自己去领饷,在一定范围内,还可以提前预支。 宁夏卫的军饷改为了三月一结,所以九月初,当宁致远给士兵们了一张张取款证明让他们自己到银行取钱时,大家都愣了,而随后引的后果便是,在银行的门口,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宁夏卫六万士兵里面,几乎没有一个淡定的。 纸片换钱,大人什么时候也坑起士兵来了? 宁大官人对这幅场景却显得很淡定,自己又不是不银子,都准备好了让他们自己去领,还在让他们接受着新鲜的事物,让他们忧心一阵再领到钱,这样一起落之间,对银行的存在无形之中就接受了很多,这样很好。 而且,所有的银子都不会经过官员的手来下去,自然是不会有亏空军饷这样的事情生的。 宁大官人近来的许多大动作,惹得城中掀起不少风浪,而他这样做的目的,无非就是因为,再过几月,他便要赴京了,想想他就觉得自己挺委屈的,这么大的官了,二品官员,还要去参加科举,确实很不自在。 关键在于,他对自己是没有什么信心的,自己才十六岁啊,中举人是没问题,历史上也有不少,最著名的有一个杨传庭,十二岁中举,也是得到了二十多岁才中进士,自己考不上很正常...吧? 虽然没信心,但他也不担心,考不上无非是有些丢脸罢了,脸面不要紧,性命才重要。 看着昏沉的天空,不禁叹了口气,他不怕死,但知道了自己的死期将近,总是会有很多不舍。 如李然那个女人所说,自己最多活到三十岁,倒也够了,十几年的时间,自己能做好很多准备,没准更能长驱直入灭掉后金,自己活在这一世,总要留下点什么。 以往历史上后金屠城几十所,死伤汉人何止千万,让他看到史书便有些悲痛,他想阻止,他要阻止。 “你好像心情不太好。”李然换上了严实的棉衣,眨着眼睛问着,面前这位少年巡抚的病如果不是她恰好见过,真的看不出来,只能隐隐现一抹病色。 “你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心情还能好啊。”宁大官人翻了翻白眼,满怀着心事,这一刻那种人生如戏的感觉尤为强烈。 他自然是不会李然说什么自己就会相信,只是自己所有的症状他都说中了,甚至自己没有觉到的她都知道,由不得自己不信,更关键的一点就是,这是父传子,子传孙的病。 这是李然的话,用宁致远现代的观点来说,这是一种遗传病,而且是男性显性遗传,因为知道这些情况的那一晚,他翻遍了自己的家谱,不知道往上数了多少代,男子没有活过三十岁的,更有甚者,只是活了二十五岁。 他这具身体的父亲,徐光启的女婿,宁缺,只是活了二十九岁,那时候他自己六岁,而母亲也是在他十二岁考上了秀才之后含笑离去,这些,他还记得。 母亲也没有告诉过他这方面的事,宁致远可以理解,父母都会希望自己的孩子开心。 所以,听到李然这么说后,他知道自己活不过三十岁已成事实。 “对不起。”李然低着头有些内疚,她只是依稀能看出这种病,因为她爷爷和他说过,但如何治,她是毫无头绪,他爷爷也不知道。“我没办法治好你,你把我送回青楼吧。” 宁致远觉得眼前的李然傻得有些过分。 “你能看出我有这种病已经很不错了,我得谢谢你,以后本大人养着你。”宁致远轻笑着。 他说的是真心话,倘若不是自己知道将死的事实,他还是只会选择偏于一偶,静等着形势生变化,当自己突然身死后,想必他会死不瞑目的,那些女孩们如何安置,那些士兵又何去何从?忧心的事太多。 “以后本大人养着你,就算本大人死了也会有人养着你的。”宁致远说得很坚定,况且对他来说也算不得什么事,有机会他想救出女人的爷爷,但他不会说,自己不能确定能不能做到。 ....... “你是个好人。”李然突然说着,脸上绽放出了笑容。 宁致远这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孩笑,虽然不美,但是更添了几分青春的气息,倒是给他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所以好人活不长,我要变坏。”宁大官人一咧嘴,然后摆摆手就离开了。 秋天,真他.妈冷。 他的人生剩下十年,还是十多年? 京城,内阁辅周延儒,在朝廷上弹劾宁夏巡抚宁致远旧部李军袭击刑场的事实,希望圣上严惩之。 内阁三辅之一,也是排名最末的温体仁低下的脑袋中露出一丝浅笑,这件事和他关系不大,那位宁巡抚俨然成了众矢之的,周延儒顶不住压力也附和众意向皇上上奏,这实在是个昏招。 他跟周延儒关系很好,昔日他们一起将钱龙锡赶了下台,而现在他的内阁大学士也是周延儒举荐的,但不妨碍他幸灾乐祸。 甚至,在关键时刻,他不介意给兄弟补上一刀。 徐光启眯着眼睛不说话,他给了宁致远一封信,崇祯是知道的,他很聪明地请示了一遍,而宁致远回了他,让他很放心。 崇祯此时沉着脸,城门已经关了二十天了,上次也几乎找到了那些辽东籍将士的藏身点,但是还是让他们跑了,他很恼怒。 “明日开城门,举国上下追缴辽东士兵,反抗者杀无赦。”崇祯眯着眼下令道,让他脸上的皱纹更加显眼。(未完待续。) 0146章 红薯的收成 对于周延儒的要处置宁致远的奏折,后面还跟有一群人的复议,崇祯只是一句简单的容后再议就打了,众人不知道崇祯心里在想些什么。 他还记得,当时自己参加宁致远成亲仪式的时候,君臣对话的时候,宁致远便和他说过这件事,还说会把李军逐出军队。崇祯心里很欣慰,因为当时他还没有立即下令围剿辽东逃兵的想法,但宁致远却真将李军逐出军队了,虽然还跑来劫了刑场,崇祯也不觉得宁致远有什么错。 他对宁致远现在很满意,但对周延儒很不满意,心里不爽。 联合全朝上下官员上奏,这是要逼宫吗? ...... 祖大寿现在很失落,他终于是知道袁督师的死况了,数万人争食其肉的场景,让他想提兵直接杀到京城。 但他不会,自己虽然是袁督师一手提拔上来的,但祖大寿的心里,崇祯还是皇上,就如他去年在京城袁崇焕被抓走后,是选择直接离开京城而不是反攻京城一样。 他不喜欢崇祯,只是他还是个大明人,所以虽然他每逢外出还带着亲兵以防被崇祯的锦衣卫抓走他,但还是在守着边疆。 东北,比西北更加的冷,寒风呼啸着。 祖大寿站在城墙上,在等着孙总督的援兵,孙承宗,是袁崇焕的老师,也可以说是他现在唯一一个尊敬的明朝官员了。 吴襄此时领着近万的人马向着大凌城墙赶去,对于后金,他有些憷,毕竟对方战力很强。 他带的这支队伍,十分精锐的,都是从军十余年的老兵,但吴襄没有多大的信心,相比较而言,他年仅十八岁的儿子,吴三桂却显得斗志昂扬。 “臭小子,别以为中了一个武举人就天下无敌了,后金哪有这么容易打的。”吴襄没好气地说道,想来那皇上重开武举一事让这小子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真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脸色倒没有多难看,从心底讲,他对这个儿子十分满意。 “阿爹,你放心吧,我们这次一定可以一举击溃后金,解了舅舅大凌河之围的。”吴三桂略显青涩的脸上,坚定地说着。 “你小子什么时候能像宁夏宁巡抚一样我就放心了。”吴襄眼睛一转说着,宁致远的名头已然是传到了辽东,他知道这个儿子心高气傲,不好好打压他在战场上还指不定会出什么事。 “阿爹,你再这样说我就生气了啊。”吴三桂不服气地说道,“那个宁致远练的兵也就能打打反贼,我可是在打鞑子,他怎么比得上我呢。” “人家杀了两万蒙古骑兵的事你忘了,人家还是一介书生,兵马当时训练不过几个月,朝廷一两银子都没有拨给他,你呢?”吴襄追问道,这个儿子,还真是自以为是。 “我....”吴三桂登时哑口无言,他本就不是嘴皮子利索的人,再一想想,自己这儿的情况确实要比宁夏好得多,每年那么多军饷,还大多是在边关十几年的士兵或百姓,也没有对后金造成什么战斗伤害,这是事实。 “反正我就是比他厉害。”吴三桂嚷嚷道,心里决定这次回去之后也要好好练兵,那些士兵不听话就都杀了,怎么能被一个小自己两岁的书生压住。 “这是哪儿啊。”吴三桂再次嚷嚷道。 吴襄很无奈,到处扫视了一眼,说道,“快到松山...” 他话头突然就停住了,作为一个有着丰富经验的将领,又对着本地的地势十分熟悉,知道松山城是一个什么地方,那儿有着最适合打伏击的地势。 “阿爹,怎么了。”吴三桂不明所以,他现在还小着,虽然已经成家,但对战争的理解还不透彻。 “管它前面是什么地方我们不是都要去的吗?” 吴襄一愣,随即自嘲一笑,这小子还真是说了一句实话,管他前面是什么地方,自己不是还得去。 “斥候回来了吗。”吴襄正色着,问着一旁的亲兵。 “回来了,前方没有什么埋伏,所以便没有禀告将军。”亲卫低着头说道。 吴襄挑了挑眉头,觉得皇太极也在辽东和大明斗争了这么多年了,没道理不在前面埋伏,但还是继续前行着,就算是前面有伏兵,他还是得前行。 临近松山,吴三桂骑着马在一旁小跑着,显得很活跃,但吴襄却活跃不起来,从接到孙承宗命令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仗不好打了。 前方传来阵阵马蹄想,然后...响声越来越大。 吴三桂停下来有些愣的看着自己阿爹,而吴襄则是神色一变,铁青着脸,十分难看。 “自己...有这么弱吗?埋伏都不用,就这么直接冲过来了....”吴襄咬着牙想道。 “迎敌...”吴襄大喊道,后金明显来的就是骑兵,要是现在往回跑的话,那就是把自己后背送给别人,找死。 ....... 宁夏卫,那些士兵们在排了几天几夜的队伍之后,终于领到了自己的银子,让他们松了口气,不禁开始打量起这个巡抚大人弄出来的这个叫做银行的玩意了。 里面的伙计是女的,还很漂亮,要是能娶回去就好了,不少士兵心里想着,虽然上次宁大官人弄得一出相亲,但终究还是有许多人没讨上老婆,心里直痒痒。 他们都记住了,宁大官人和他们说过,以后的银子都会从这里面取出来.....而且,好像还可以预知工钱,要不去试试? 巡抚府的后院中,宁致远慵懒地搂着一个女孩,对他来说,这是莫大的幸福。 四书五经他偶尔也会翻翻,脑袋中原先那具身体对这玩意的印象很深,所以倒是不用怎么费力就能背出来,但是,对于科举考试而言,这仅仅只是基础。 那是一个考童生的书生都会背的书籍,就是这样。 他最喜欢做的,还是看那日出日落,虽然入秋以来,很多时候天上都是没有什么太阳的,而偶尔有太阳的时候,他也会在宁夏校场上奔跑着。 不管怎么样,崇祯给的那个功法,他还是要尽力练得,因为对他确实有好处,所以他练得更加频繁了些,真真切切有限的人生中,他可以给几个女孩留下美好的回忆。 关于孩子,他一直在想着,他也在犹豫着要不要让几女怀上孩子,但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若生的是女孩,十余岁的年纪嫁出去,给自己几个女人带来的,只是再次的失落,若是男孩,那就更不用说了,重复悲剧。 这个想法有些自私,因为这么重要的事他甚至没有同几女商量过,而他也不能商量,否则从此以后,只怕再也见不到几个女孩真心的笑容了。 作为一个带着外挂重活一世的人来说,他没有什么遗憾,只是有些不舍,对这个时代,宁致远已经将自己的灵魂都融入进去了,对几个女孩,他同样付出了真心。 日子还是得过,还得比以前过得更加开心。 宁致远时刻都在关注着蒙古的局势,现在的草原,比起之前实在是简单了许多,后金支持的科尔沁部落,日益壮大的察哈尔,还有苟延残喘的巴林等三部落。 而巴林,鄂尔多斯和弘吉刺万般无奈之下已经结为同盟,守着十余座城池在抗争着。 宁致远觉得林丹汗陷入了病态的征服之中。 这种时候,鄂尔多斯部他们压力已经十分大了,只要稍稍一怀柔,漠南蒙古除了科尔沁之外就全部在手了,这种僵持的局面完全没有必要。 怪不得皇太极当时能成功的分化蒙古,宁大官人想着。 天边乌云,风吹雨打。 下雨了。 这场雨来的并没有多少作用,粮食都已经收获了,但还是给宁致远稍显浑浊的内心带来了一丝清明。 浑浊之气被冲刷,便是现在这般了。 自然,这只是宁大官人想当然的,他高兴的原因在于,是时候可以收红薯了。 只有几千亩的土地种植着,就算收成极好一时之间也是起不到什么作用的,而关键在于,这关乎着宁致远以后的展,之前他在意,现在,他更加在意。 雨下的并不大,看着街头人们笑脸,任凭着雨水吹打在自己身上,可以知道,他们都很开心,与其他无关。 地里一帮百姓在宁致远的示范下开始将红薯从地中刨出,动作十分的生疏,小心翼翼生怕弄破大人要的这种东西。 宁大官人只是笑笑,并没有出声改变什么,所有的一切,让他顺其自然便是。 “大....大人,我..小民挖出来一个了....”旁边传来一道带着颤音又很激动的声音,宁致远转过头一看,是一个红薯,一个很大的红薯,看这样子便有着十余斤,让他十分欣慰。 毕竟这只是百姓们挖出来的第一个。 “大家赶紧挖啊,这么大的玩意,够振奋你们了吧。”宁致远大喊着,带着寒意的雨水落在了他的脸上,让他打了个冷颤。 脸上还挂着笑意,明年还是一个灾年,这东西是宁夏所有人的希望,甚至,大明所有人的希望。 五千亩地中,挤着许许多多的人,这种着红薯的土地并不属于任何一个百姓,只是宁致远自己的,而宁致远只是随口吩咐了一声,却来了许许多多的人。 他很感动,一亩地有好几个百姓在劳作着,有男有女,说着笑着,只是半个时辰的时间,田地中已经堆满了红薯。 随着隐藏在地中的红薯不断被翻出,百姓们脸上的惊讶之色越来越明显,他们很多次以为已经没有了的时候,再往下一掏,又现了一个隐藏的,产量已经多出了他们的想象。 有士兵拿着杆秤再称量着亩产,片刻之后,宁大官人得出了一个他十分欣慰,也在意料之中的答案。 “亩产三十石,明年大家都会种上这种作物的,以后乡亲们吃喝都不用愁了。”宁致远此时像个小孩般喊道。 田间的百姓先是愣了愣,然后一个个露出了笑脸,开始欢呼了起来,大人,真是一个神人。 半年前大人种植这种作物时他们不解,剪去顶芽时他们更不解,现在答案揭晓了,他们....还是不解,什么样的东西有这么大的产量,只是很开心便是了。 像大人所说的,他们明年,也可以种植这种作物,味道怎么样,还不在他们考虑范围之内,只要能吃便行。 百姓的要求很简单。 时过千年,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 宁大官人在左拥右抱之中,还没忘了提醒李定方金陵的红薯要收获了,信中有提到了宁夏的红薯收成,让他先有个底。 至少李定方在看到信的时候,嘴巴是长得大大的,然后朝天惆怅了一会,致远以前是不会唬人的,到了宁夏也变了.... 继续拿着四书五经看着,但感觉实在坐不住了,忙去召集佣户去收红薯去了,他承认,本来他对这地里长得东西没什么指望,现在....不想了,赶紧挖红薯去。 李今是最近有些忙,年关将至,正是她李家布庄生意的高峰期,有钱没钱,百姓商人,官员士兵,都会在宁官做一套新衣,当然,实在饭都吃不上的例外。 以前的宁大官人便是属于这一种。 和田家的斗争,还在继续,但已经告了一个段落,在这点上,李家是占了优势的,毕竟常理来讲,买衣服,都会是一个固定的客户了,而不像瓷器。 更何况,田家之前降低价格把自己手上的布匹买了出去,再想有足够的布匹的话,便必须金陵一带下手了那样成本无疑会大大增加,对他们来说,只会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所以,当田家田河的两个正妻嫡系生子田广和田华在叫嚣着此仇不报誓不为人的豪言壮语时,拿钱去砸,田河冷着脸骂了两个不争气的东西,然后选择了忍气吞声,报仇有很多种方法,没必要用那种最笨的。 他是睿智的,但若是他真向他两个儿子说的那么做,那李今是还真是要头疼了,那是同归于尽的就节奏。 .......(未完待续。) 0147章 杀降 东北。网 辽东大凌河,吴襄父子被打回去了三四次,每次都是在松山一带,后金军队横冲直撞,朝着大明军就冲了过来,让吴襄很无奈,觉得很窝囊,也更让吴三桂很失落。 吴襄知道后金的战斗力强,但这也太嚣张了,打自己的队伍都不带伏击,要知道,他的队伍都是自己亲自招的,亲自训练,死得他都心疼,虽然后金也有损失,但他自己的损失要大得多。 想来也只有在锦州城内万余关宁铁骑能和后金打硬仗了,他有些惆怅地想着而吴三桂,他失落在于自己引以为豪的士兵在人数占优的情况下还干不过人家.... 祖大寿对后金的门道很清楚,总人数不多,战力不过十万,但是十分强悍,而这次来了两万,靠着自己妹夫是不行的,援军少了也不行,还得有火炮,否则无用。 意料之中没等到援军,等来了孙承宗让他坚守的消息。 他执行命令,大凌城内粮食已经没有了,连马都吃完了,于是他开始吃人。 除了一万多士兵以外,城中还有三万多砌城的民工,祖大寿将他们全都抓了起来,他是一个坚定的人,为了活下去,为了达成目标,他会不择手段。 ....... “你吃药吗?”李然眨着眼问道,手里捧着一碗药汤,不知道是怎么做出来的,但女孩两眼圈有些黑,看得出近来没有休息好。 她现在住在巡抚府,只是并不是在后院,照着宁致远的吩咐,她不和宁致远的几个夫人见面,她能理解,作为一个大夫来讲,她对宁致远这个病毫无头绪,但还是要上心的,这是一个大夫的本能,于是她接连着翻了许久的医术,尝试熬出了这种药。 女孩面带期盼地看着宁大官人。 宁致远微微一愣,然后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你是不是担心药有问题?”女孩又说着,声音很好听,然后低下头喝了一半,剩下半碗,又把目光投向了宁大官人。 宁致远看着那个比常规还要大上几号的碗,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想必李然是早已猜到自己心中的想法,提前准备好了。 “其实你不必如此。”宁大官人沉默了半响开口道,“我怕不安全是一部分,也不想每次满怀希望之后又失望,毕竟祖上那么多代传下来的病,随他便好。” 女孩低头沉默不语,觉得眼前是一个十分特殊的少年和官员。 “如果你自己有一分把握治好我的病,本公子也会愿意尝试一下的,但是....” 女孩再次沉默,她自己也确实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毕竟这个病,她以前甚至没有见过,病理病因都不知道。 “但总是没有坏处的。”女孩没有底气地说着。 “但没有好处的事本公子便不做。”宁大官人浅笑着,接过女孩手中的碗,然后将药喝了进去。 “这种事以后真的不用做了。”宁大官人放下碗擦擦嘴角的药迹,看向李然,“下不例外。” “还有你的医馆本公子帮你开好了,明日开始你便可以去了,出入记得带几个护卫。” 天色阴沉,这是十月的西北。 李然眨着眼,摸了摸自己的脸蛋,看着宁致远远去的背影消失不见,单薄的身体又继续跑回屋内研读她的医书去。 西北一带,除了宁致远剿灭神一魁的举动,还有着洪承畴消灭王左桂,曹文昭消灭王嘉胤,民兵的声势开始走下坡路了,被打的节节败退,很多人想到了投降。 于九月末投降洪承畴的王左桂,被请到府中喝酒,然后被埋伏在一旁的刀斧手,杀之,手下仅剩的几千民兵,全部杀之,此消息一出,宁大官人的风头立马就被抢了。 讲到底虽然还是宁致远杀老弱比较残忍,可人家事出有因,打着为崇信百姓报仇的幌子,古来讲究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虽然做法不人道,但有那么一点点道理。 只是。洪承畴就比较过分了,收了人家的降书,还在请人家喝酒的时候杀了他,以及他那几千民兵手下,连酒都没喝完,就被剁了,有这么干的吗? 知道事情始末的宁致远摇摇头,和历史上记载的出入几近无几,残暴,只是听着却更加震撼,他觉得这事做得相当龌龊,至少,等人家喝完酒不是? 更是在经此之后,洪承畴杀降的名头彻底传了出去,民兵觉得那是个散心病狂的官,几近打消了投降的心思,兵力集结在延绥一带继续战斗,恰逢延绥巡抚被民兵声势吓着了,然后,一命归西了,崇祯一道旨意,洪承畴便顺理成章当上了陕西巡抚。 而与此同时,曹文昭率领着三千骑兵追杀的王嘉胤三万民兵上气不接下气,冲杀的只剩下两万人时,王嘉胤的手下崩溃了,在某个夜黑风高的晚上... 王嘉胤被杀了,被他的手下,然后部分投降了曹文昭。 至此,西北一带,原先的三大股反贼全部被剿灭,应该只是反贼的领全部被剿灭,而此时神一魁的手下,似乎变得比以前更加坚强了。 在经历了家人亲属被宁致远全部坑杀的事情之后,神一魁也死了,掌控军权的是四个人,红友军,李都司,杜三和杨老柴,他们比一般人经历的更多,知耻而后勇,开始训练起自己手下的民兵来了。 在他们所有人的眼里,要是他们当时战力能强上一些,或许他们的家人就不会死了,他们自己虽然没有为自己家人赴死,以一换一的勇气,但并不妨碍他们把这个当做自己前进的动力。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只有够坚强,才能活得长。 所以几经打压,他们并没有在洪承畴的洪兵下覆灭,当然,溃败是一定的,但是他们很顽强,还沿路招收吃不上饭的反民,到处和洪承畴打游击,人数并没有减少多少。 时间已然到了十一月,这是真正的冬天。(未完待续。) 0148章 你有心事 “玉儿姐姐,你有没有觉得那个大讨厌现在每天晚上对人家野蛮了许多,以前都是很温柔的。> 八一中≯文≯网 ”一个银小妞杵着下巴,皱着鼻子对旁边的蒙古妞说道着。 此时时间辰时刚过,宁大官人起床去了校场,四个女孩都围在房中床上的矮桌上,两个萝莉还在自己房中睡觉,因为院子里实在是有些寒冷。 大玉儿眼睛登时眯成了一条缝,觉得这个芷儿还真是可爱的没有极限,连这种问题都问的出口。 商景兰和柳如是脸色微红,因为她们自己也有那种感觉,感觉到宁大官人有些反常。 “芷儿,这样难道不好吗?”大玉儿笑嘻嘻地问道。 “当然....”周芷脱口而出就像回答,然后看着大玉儿戏谑的眼神,哼了哼,把头埋在了被子里面,“玉儿姐姐你真坏,人家不和你下跳棋了,让你一个人玩。” 床上摆着一张长长的矮桌,四个女孩正是两两对坐在下着棋打时间。 “不下就不下,那我自己看书。”大玉儿毫不在意地呵呵笑着,然后拿起了旁边的一本...金瓶梅。 几女脸色更加羞红。 宁夏烽火台延绵至了城外百里处,而且百里外还建了一座城墙,呜,应该是正在建一座城墙,就像祖大寿在建的大凌城墙一样,但蒙古人却没有像皇太极一样来破坏,所以事情很顺利。 除了士兵和留下了几万劳力种地以外,宁夏几近一半的青壮人口都来到了这儿帮忙筑城,因为至少可以吃饱饭,而且有没有什么危险,有可能的情况下,他们也不愿意指着救济生活。 所以建城的进度很快,虽然这也耗费了宁大官人大量的粮食,有大概二十万青壮,大半年的时间,用去的粮食有四十多万石,但他觉得这一切很值。 而孙承宗再向崇祯提这个意见的时候举朝反对,原因很简单,因为要花钱,花大量的钱,而宁致远却没用崇祯一分钱,所以崇祯欣然答应。 城墙雏形已经建好,名为坚嘴城,再有半年时间便可以完全建成了,到时候尖嘴与宁夏成掎角之势,只要没有战略上的大失误,谁都攻不下来。 宁夏此时才可以算得上是真正地活了起来,虽然百姓们仍是没什么余钱,但各方累积之下,从绵羊到修城,还有种地和织布,打铁,或是做木工,采药....活路很多,至少保证他们温饱有余。 而上次在地中,他们帮宁致远挖取那种红薯的时候,那骇人听闻的产量真是吓着他们了,同时更是在他们心中抛下了一块巨石,让他们久久都沉浸在那种憧憬之中。 整个宁夏府包含两个九边重镇,现有百姓二百多万,军士十二万,青壮有六七十万,而余下银两两百万两,粮食近百万石,这实在是出乎宁大官人的意料,不过倒也正常,如果不是上次剿匪缴获了两百多万两和几十石粮食,现在宁夏府库都会出现负数了。 也就是说,宁大官人上任至今,已经在着宁夏一地搭上了自己坑蒙拐骗加抄家得来的一百多万两。 但好在明年之后宁夏就无需担心了,他现在只是需要担心,自己这儿展的那么好会不会引崇祯的...嫉妒,本来九边重镇是无需缴税的,但现在也保不准。 “宁郎,你笑什么呢?”抹着淡妆的柳如是给宁致远沏了一杯茶,端进了书房,眨着眼睛问道。 这是她问得最出格的一句话了,虽然宁致远并不感觉什么。 柳如是几个女孩在宁致远待在书房的时候大都不会打扰,只是偶尔端上些茶水或汤汁进来,再帮宁致远揉揉肩膀,也不多说话,虽然宁致远从没这么要求过她们,但在她们心里,都是觉得身为女子是不应该管太多事务的。 “也没什么,就是宁夏府展的状况很好。”宁大官人放下手中的账册,浅笑着把柳如是搂到怀中,柔声说道。 “如是怎么感觉宁郎一直都是在往宁夏散钱呢?”柳如是有些奇怪道,她对这些不甚了解,当初在金陵的时候,李定方给她的账簿她也只是看个数字,大致了解府中不会为了银钱忧心也就罢了,但宁夏的糟糕状况她还是看得到的。 “因为你夫君有钱啊,所以如是要享福了。”宁致远调笑着,感受着女孩身上的柔软,虽是穿了不少衣服,但抱起来依旧很舒服。 “如是,你有心事。”宁大官人说着,吻了女孩的脸颊一口。 柳如是在书房和自己开口说话了,一定是有什么话想和他单独说,便是如此。 柳如是含着笑点了点头,有个和自己这么心灵相通的夫君,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如是只是想问问,宁郎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女孩轻声道。 宁大官人脸上表情依旧,只是心里却是一颤,呵呵一笑,低头对着女孩七荤八素吻了一番,等到女孩身子瘫软,脸色通红,他才调笑着开口说道,“夫君能有什么心事?” “宁郎少年英才,位高权重,如是也不知道会是什么心事,但肯定是如是不能解决的,若是宁郎不愿意说,那如是就不问便是了。” ....... 宁大官人觉得,柳如是真不懂事,这话只在心里想想就是了,为什么要说出来,害得他自己很....感动,要是别的什么事,都无所谓,他都会说出来了,但是唯独这件事,他不会说,也不能说。 低头又吻上了柳如是的樱唇,双手逐渐移向了女孩腰间,就要解开丝带的时候,柳如是紧紧抓住了宁大官人的手。 力气很小,阻止不了他,但宁致远还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疑惑着看向女孩。 “不要...不要在这儿。”柳如是脸颊一红,缩进了宁大官人的怀中,在她眼中,书房是很神圣的地方,不能做这种...羞羞的事情。 宁大官人呵呵一笑,然后横抱起女孩就往外别的房间走去,并非也是像柳如是一般对书房存在敬畏,而是他想要把这件事当成他和女孩之间的最后一个心愿。 宁郎还是一样野蛮,刚刚亲的我都喘不过气了,柳如是扑闪着眼睛心中担心地想着。 .......(未完待续。) 0149章 红薯酒 宁大官人不知道女孩是怎么感觉到自己有心事的,但自认为没有半点表露出来,因为他自己本就不怎么惧怕死亡。 但有许多人害怕着他的死亡。 很多时候,死亡吧行不怎么可怕,可怕的是它所带来的后果。 大白天的,和柳如是翻云覆雨一番之后,宁致远显得神清气爽地,或许在许多人眼里,他是一个不知道节制的大人,但他无所谓别人怎想,开心最好,就朝着酿造红薯酒的院落走去了。 早在他成亲的时候,他制作的红薯酒便被宁夏不少人尝过了,崇祯也尝过了,他以为做得很好,柔和了红薯的香味和酒味,但大多数商人只是微微感到惊讶,并没有太多惊喜,而崇祯当时的表情更是满脸淡然,让他很沮丧。 做出来的东西,没有得到别人的承认的确是一件十分让人失望的事,但这不重要,更让他失望的是,这意味着,他以为的能作出高价酒的要泡汤了。 做生意若不是暴利,那他是不会做的,抛弃了自己的名声,怎么也要弄回更值钱的东西吧?虽然名声本身对宁大官人来说是不值什么钱的。 这也是他做出来的第...很多次样品了,之前每次他都感觉味道还不错,几个女孩也很喜欢,就是那些士兵们都不怎么喜欢,他大概可以猜到是什么原因,无非便是这酒的度数太低了的原因,而这种有着甜味的酒,只是一些女子和不喜欢烈酒的书生所钟爱的。 蒸馏酒他不记得是在什么朝代变出来了,但他喝的便是这种,所以明朝现在肯定是有的,但这红薯酒一但蒸馏了,味道也就变了,没有什么特色了,让他有些郁闷。 单纯这种红薯酒的话,倒也是可以出售的,只是受众便比较窄了罢了,喜欢烈酒的人还是占了多数,抿了一小口,宁大官人还是摇了摇头,与寻常的烈酒味道只是有些微小的差别,达不到他想要的效果。 在他眼前,此时一个小女孩蹦蹦跳跳地就过来了,嘴里轻轻哼着那青花瓷。 “景薇,怎么是你?”宁大官人喊道,认出了那道娇小的身影,正是商景薇。 “啊...我,我只是随便逛逛而已。”景薇小萝莉一惊,脸色一红就急急说道,还顺势向往外跑,“宁哥哥,景薇先走了。” 宁致远登时凌乱在了原地,然后轻声笑了笑,那表情心虚的就像是要做什么坏事,难道是来拿酒喝的?和自己说就是了,干嘛这么鬼鬼祟祟的。 把酒桶再次封好,宁大官人却是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了,他想做的事情有很多,但眼下他很迷茫。 眼中精光一闪,露出一丝笑意,闲着无聊,今天就逮只小萝莉玩玩吧,希望景薇不要辜负她宁哥哥的期望,待会再过来。 于是正往着自己卧室走的步子停了下来,又沿着一条小道往回走,重新通向那个酿酒的院落。 半刻钟的功夫,当他还在饶有兴趣欣赏着这天边乌云底下萧条无比的景象时,果然在看见了一只萝莉蹑手蹑脚地又走了进去。 比起刚刚宁大官人见到的蹦跳着哼着小调的小女孩,这次显得小心多了,他暗暗觉得好笑,又觉得自己很幼稚,但幼稚点好,这叫有童心。 不久商景薇又轻手轻脚地出来了,手里拿着是一个大式的玻璃壶,是酒窖中常备的东西,里面转着淡红的红薯酒。 跟着女孩走着,她想着在这两个萝莉喝酒的时候自己再蓦然出现,也好给她们带来更大点的伤害.... 路线有些不对,宁大官人跟在后面走着,现这并不是两只萝莉的房间,因为她们的房间都是和众女挨着的院落,都在后院中,而这个方向,那个院落,那就是... 海兰珠...海兰珠的院落.... 宁大官人什么都不知道了,他只知道,自己在晕倒前最后真真切切骂了一句老天爷.... 醒来之后有轻微的熟悉感。 “怎么又在这儿晕了?都是那个景薇的错。”宁致远突然有些咬牙切齿地想着。 “景薇,过来让哥哥抱抱。”宁大官人睁眼看到床边的两只萝莉正双眼清澈,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咧嘴说道。 “子鱼哥哥抱我。”邢沅哼声道,“不抱这小丫头。” 商景薇也哼哼着已然扑进了宁致远的怀里,与此同时,邢沅也做了相同的动作,把宁大官人压倒在了床上,好在分量都不重。 宁致远起身把两只萝莉都夹在了双臂间,房间中这略显熟悉的味道让他深吸了口气,比大玉儿身上更清淡一些的,正是海兰珠的味道。 “景薇,要喝酒你跟哥哥说就是了,干嘛偷偷摸摸地拿着啊,这样不好,你知道吗?”宁大官人想起了正事,有些严肃地说着,对这些小女孩,她们开心就好,他从来就没有限制过什么。 商景薇哼哼着,小声地说道,“我要和那种烈酒,姐姐不让景薇喝。” “什么?”宁致远诧异着,看了看被自己夹着的女孩。 那种酒自己都不会多喝,这小女孩一次拿了这么多出来,这是要,这是要...羽化成仙啊?亏他还一直以为商景薇拿的是红薯那种低纯度的甜酒。 “那个...”宁致远把小女孩搂着,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抱着,“你姐姐是对的,小孩子怎么能喝这么烈的酒呢。”微微还有些不好意思,他刚刚还说不限制,要什么就跟自己说来着,转眼就变了。 “可是海兰珠姐姐和玉儿就是那么喝的啊,而且她们喝的酒还没有这种酒好喝,哼。”商景薇不服气地说道。 “是啊是啊。”邢沅在宁大官人右手边狠狠点了点头,难得这一次她们这么统一意见,倒让他有些诧异了。 这一瞬间,给宁致远的感觉就是现代一个几岁的小孩子在喝着二锅头,而且是那种五十度的,但看着你这两个小丫头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是那种不太正常的...萝莉啊? 他有些疑惑。(未完待续。) 0150章 豁然开朗 “这种酒...也不好喝吧?”宁大官人有些艰难地问着,他刚刚才喝过的,与寻常的烈酒味道相差无几,轻微的红薯色味而已,他自己这种高浓度的尚且不能多喝,这两只萝莉这么能喝,不是被打脸吗? “很好喝呢。八>一中文> ”商景薇眼眸一闪,挣扎着就从宁致远怀中跳了出来,拿了个杯子过来,里面淡红色的液体。 宁致远现了一些不同,高纯度的红薯酒有些红色,那种红色第一眼是看不出来的,而眼前这个,却是可以看出来的红色。 “这是....,你将两种混合了?”宁大官人微张着嘴巴问着,脑中突然感觉闪过一道灵光,就像,就像...眼前的萝莉当时在帮羊剪毛的感觉一样。 商景薇小丫头得意地点了点头。 接过酒杯喝了一口,宁大官人心头更加亮堂了,因为这,正是他想象中的那种感觉。 既有浓酒的醇厚,又有红薯的甘甜,既符合女子的口味,又能让那些粗汉书生满意,这,正是一个好东西。 眼光又投向了商景薇充满期待的笑脸,宁大官人把酒杯放到了案板上,他觉得,自己好像活了两辈子白活了,既然连这种简单的想法都要别人提醒。 目光灼灼地看着眼前的萝莉。 商景薇小萝莉看着宁大官人的眼光心里有些慌,眨了眨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景薇.....” “宁哥哥,那种酒不是我想出来的,是海兰珠姐姐想出来的,要怪就怪她好了,不要怪我啊.....”小萝莉唯唯诺诺地说着。 宁大官人脸色一愣,本来准备夸奖的话语卡在喉间,不知如何是好。 无奈的摆摆手,把邢沅放了下来,接着说道,“以后这种酒你们想喝就喝吧,别坏了身子就好。” 商景薇和邢沅连连点头,笑的跟个小孩子似的。 她们本来就只是小孩子,对于这两个小女孩喜欢来到海兰珠这儿,他没什么好说的,也没必要说什么。 “那你们两个先玩着,哥哥先回去了。”宁致远笑了笑,说道,感觉晕倒一次总是会有些收获,第一次,恩,就是想出了个蛋糕,第二次.....第三次醒来就得到了几百万两银子和不少粮食,而这次,解决了自己一个难题。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他突然觉得很有道理。 打开了房门,一股寒风吹过,让他不自觉抖了一下,只是突然的不适应,倒不是感觉很冷。 院内一道倩影站立着,高挑的身材,婀娜的身姿,清冷的气质,依依清晰可见。 “那个.....”宁致远开口道,不知道说什么,他和海兰珠还是有过极短时间的暧昧,若是自然展下去也不知道会展成什么样子,只是现在却偏离了方向,他也不想生什么。 “这次我晕倒的事情不要告诉玉儿她们。”他突然想到了这件事,便说了出来。 他本想用一个命令的语气,但还是没有,因为并不需要。 “这次你还是没有趁我晕倒的时候杀了我,我是该感谢你,所以,上次你问的问题,本公子现在也可以更确切地告诉你,最多不过后年,便可以送你回去。” 宁致远觉得,这才是他和海兰珠之间正常的展节奏,不会是什么风花雪月,总有人要教会你现实。 这倒也不是临时起意,又因为玉儿的缘故,他现在本就不怎么想为难海兰珠,之所以过一年的时间,草原的那座尖嘴城怎么都建好了,或许正面打还打不过后金蒙古人,但防守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了,稳如泰山,而且只是为了一个大玉儿,他们肯不肯出兵还不一定,可以说可能性很小,而他只是做好最坏的打算而已。 “你身体有病吗?”海兰珠突然转过身子问道,依旧面无表情,和大玉儿有着几分相似的面孔,蒙古着装,美貌与野性的结合,确实可以轻易扰乱男人的心神的一个尤物。 “....没有。”宁大官人摇了摇头,转过目光,觉得这个女人关注的重点似乎有些错了,似乎他能不能回去才是现在最重要的吧?“只是不想让玉儿他们担心罢了。” “可你已经晕倒两次....是三次,或者更多次了。”女人顿了顿说着,声音有些沙哑,宁致远听起来很诱惑。 宁致远在她这儿就晕倒了两次,上次在校场晕倒那次大玉儿有和她说过,或许还有别的她不知道。 “我也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晕倒啊。”宁大官人淡淡摇摇头,“大夫都没看出我有什么病。”他自然是不会承认的。 “那你..后年就可以不用怕后金了吗?”海兰珠迟疑了一下又问道,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不。”宁致远露出一丝弧度,笑了笑,“本公子从来就没有怕过后金,只是打不过他们而已。” “————” “打不过不代表怕了,我总有一天我要把他们打回山林,甚至....“ 海兰珠听着情不自禁想要相信眼前这个男人的话,也并非是真以为宁致远能力挽狂澜,以一敌万,那就有些扯了,只是汉人对他们确实占了太大的优势,懂得反抗,一切都不是问题。 “可是并不是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海兰珠想了想说着。 宁大官人沉默了一会,没有再说这方面的话题,突然温和说道,“多谢你的酒。” 也不管海兰珠懂不懂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宁大官人转过身就走开了,景薇小丫头不是说这个想法是海兰珠想出来的吗?得谢谢她,这个想法给他带来的不仅仅是解决了红薯酒的问题,更是给了他一种想法,便是调酒。 其实也说不上是调酒,但是把不同的饮品和酒混合在一块,造出不同口感的酒还是有谱的。 重要的还在于思想之上。 他跳进了这个封建的明朝,思路也随之变得有些堵塞,总是不能及时跳出,应该好好想想,否则还只会是一个聪明的大明人。 海兰珠在院内站着,等到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心中涌起难以言状的失落,然后便进了房间。 ........ (未完待续。) 0151章 药液 宁大官人走着走着,天色已经是不早了,刚刚那昏迷的一场,过去了不短的时间,他叹了口气,这便是这种病的症状,以后晕倒的频率会越来越高,晕倒的时间也会越来越长,直到某一天再也醒不来。≥ 叫上了几个亲卫,宁致远想着校场走去了,不管怎么样,身体还是不能落下的,否则岂不是基本的乐趣都没有了。 沿着校场在跑着,已经是严冬了,士兵们也在毫不松懈的训练着,因为宁大官人在军中实行的政策,谁也不愿意在年关将至的时候还只能拿到一半的军饷。 对于场上多了一个巡抚,士兵们习以为常,要是哪天宁致远没有出现的话,那或许才会引起士兵们的好奇。 士兵们的军饷现在大致有分成了几个等级,都是按照实力来划分的,骑兵重甲兵和步兵重甲兵及那三千射手,共一万一千多人,饷银是十四两一年,而精英骑兵和步兵十二两一年,普通则是十两一年,自颁布了这个命令以来,宁大官人很贴心地把原本最低只有八两的军饷涨至了十两,只是他们之中,各有一半不能每月都拿到足额的银子。 这是一件既幸福又悲伤的事情。 阴沉的天色下,宁大官人跑了很久,直到天色已经完全漆黑了,他才慢慢停了下来,而士兵们还在训练着,他很高兴,也没有阻止的想法。 回府之后,那一番药浴之后,宁致远又实实在在变得精神了,脑中闪过一个想法,让李然看看这个药方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现,商景兰只是大概知道这个药方没有什么坏处,药理相合,却说不清为什么有这么神奇的效果。 搂着女孩们舒服的折腾了一晚,他觉得,上天给了他这个病情也是应该的,因为他现在已经足够幸福。 一觉醒来看见几具****的娇躯,房内温暖如春,而宁夏卫展极好,自己又官居二品,没有这个病,对别人好像有点不公平? 扯淡.... 宁大官人又有些幽怨地想着,他这一切明明就是自己亲手挣回来的,都被刺杀了好几次,还差点死了好几次,在几个女孩脸上狠狠亲了一口,然后就要穿上衣服就起床了。 周芷突然睁开了眼睛,水汪汪眼神看着宁大官人出了房门,然后又慢慢闭上了眼睛。 李然是个很认真的女孩,性格跟商景兰有些类似,不知道是不是都精于医术的原因,毕竟职业病的缘故,当宁致远将药方和样液交给了她之后,她眼眸一亮,低头思索着,然后就把宁大官人晾在了一旁,让他很.....无奈。 才几天的功夫,李然的医馆她自己时去时不去,很任性,但医术确实不一般,倒被她打出了不小的名气。 李然对待药方的处置有些不同,不是单纯的看看,而是会进行很多实验,在宁致远看来这十分前的医学意识十分了不起。 而对这个药方的解释,李然在几天后说道,会是一种使人亢奋的药液,但却是对人体很有害处,按照宁致远的理解,就是提前透支生命力,最后早衰,让他心里一动,想到了崇祯。 “那为什么这么久我没有感到丝毫不适呢?” 李然眨着眼,脸上露出一丝疑惑,“应该使用过之后过段时间就会头晕目眩啊,而且这个药效十分剧烈,所以晕的也会更加厉害啊。” 脸色有些不明显的淡红,她想起第一次见到这个大人时看出他刚刚经历房事,应该就是这种药刺激的。 “只是已经快半年了,我一点晕眩也没有生,除了我那种病本身带来的昏迷。”宁致远说着,心中有些了然,眩晕他是有的,只是那次他自己刚好没有像往常一样练习,心里有些放下心来,想必就算是毒药,也能生出救人的效果来。 “只不过我每天晚上都会照着一个方子训练,大抵就是提着气训练一段时间,然后再药浴,之后就....”宁大官人点到即止,看到李然的脸色有些微红,知道她已经懂了。 李然觉得自己模糊之中抓到了什么,却不能清楚地说出来。 “这种药的效果就是让人全身兴奋,从外表到内在,不仅仅只是....只是壮阳的作用,想必是大人训练的方法正好和药效相补吧。”李然仍是微红着脸说道。 宁致远点点头,商景兰当日只是看了一下药方,然后根据药理来推测了一番,便没有现这么药液的作用,毕竟她不是大夫,只是医术很好,而李然是一个很出色的大夫,听她自己讲还是加上用药液泡了几天的动物才得出的结论。 自然是可信的, 而听过李然的话,他已经基本可以确定这两种东西是相辅相成的了,没有什么担心,因为这也是他日益强健的身体告诉他的感觉。“不过大人还是节制点好....吧?”李然见着宁致远陷入了沉思,说了一句,她在这巡抚府住了不少时日,对宁大官人的习性也是了解一些,而宁致远每晚和...四个女孩睡在一块的事她也是知道的,她不认为宁大官人的身体有这么.....,直到见宁致远拿出了这个药液,她才恍然。 她有种感觉,这位宁大人活得很累,她以前便听说过有位书生叫宁致远,一朝中举,然后与退隐朝臣因为青楼女子争风吃醋,便被设计到宁夏来....一连串的大事,都是那么风光,可现在看来,似乎并没有表面那么风光。 远的不说,至少她知道的,便是宁致远举目无亲,而他自己又身患绝症,现在还要靠着药物来....房事。 李然感觉自己如果像是一片无根浮萍,那宁致远却更甚,心中也忽然会担心着,她不知道自己唯一的爷爷在知道了面前这位宁大人屠杀了所有反贼家眷之后,会不会以为自己死了,然后又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来。 .....(未完待续。) 0152章 得意的李定方 宁大官人不知道李然心中在想什么,要是知道肯定会不服气,因为至少他觉得自己过得很快乐,而李然的话也让宁致远一愣,然后咧嘴一笑。>八≧一小>说网 “哦,那李大夫觉得本大人身体很虚吗?”宁大官人眼睛直视着李然问道。 “大人的身体比一般人要好。”李然眨着眼说道,“但那方面小女子看不出来。” ...... 他觉得李然长得一点都不漂亮,说出的话也一点都不萌。 要是那是自己的女人,宁大官人会直接说你要不要来试试,但是李然不是,所以他不会那么说,他不轻易耍流氓。 本来他还有一件事要和李然说,就是那被关在宁夏中卫的蒋志,那个被抓的白莲教反贼,他已经押到了宁夏卫,蒋志身上的那种毒,他想让李然尝试着解一下。 但看着这个女人不苟言笑地说出那么直白的话语,他竟然忘了,但总归还是要说的,今日的气氛不适合,那就改日吧。 白莲教已经好久都没有出现在宁大官人的生活里了,最近的一次还这是近半年前喜宴上的那次变故...恩...应该是重要变故,让他觉得,他并不是穿越到了历史中,而是到了江湖里。 但随着自己体内时隐时现的那股隐秘气息,让他知道,人体中总是有些难以预知的部分机能,所以将庆王便成那样他也可以接受了,宁大官人现在只怕哪天有一个人说自己是天魔下凡,那他还真不知道该是相信还是....相信。 与农民起义不同,这些反贼将造反当成毕生的信念,一代代传下去,满腹经纶,文武双全的也不少,就如当日在宁夏中卫的那个千户卫昌,让他想想就无奈。 但造反这生意,历来历代都是要以武力开道,老是玩潜伏确实不行,活该他们潜伏几百年。 自从他知道自己活不过而立之年,宁大官人很多想法都生了改变,白莲教虽说是个没影的组织,但解了那种毒,无疑会是一个极大的助力。 ..... 金陵,李定方现在很开心。 他一直都是一个很淡定的人,自己也极善于控制自己的情绪,所以他现在实在是忍的没办法才笑的,恩,只是轻轻露出一丝浅笑。 看着数千佣户对着自己那充满崇拜的眼神,李定方觉得很无奈,他不想这样,但这样真的....很开心。 “李管家,你可真是神人啊。”一个佣户笑呵呵地说道,语气十分恭敬,田地收成好,他们自然也高兴,虽然他们算不得真正的佣户,地里的种钱和肥钱都是李定方出的,自己只是过往逃难的百姓,但这位李管家实在和善,也少不了他们的好处。 李定方摆摆手,努力让自己的脸上平静下来,但嘴角掩饰不了的喜悦,“我说了多少次了,这是大人的意思,我只是照办而已。” 事实上,他还是很享受这种感觉的,不禁想到致远一直好像都在享受着大家的崇拜,那感觉肯定美得不要不要的... 李定方是一个很安分的人,从他让那些佣户称他自己作为李管家便知道,宁致远一直没有说过什么,但李定方一直在守着些底线,单纯的救命之恩的话,他是不会让自己和李定国都把自己搭上去,但事实就是,他们兄弟俩都在为着宁大官人卖命。 李定方对宁致远很敬佩,但只是觉得宁致远的性格太傲气了,可能在仕途上行不通,而他以前甚至在想着,如果自己有一日当官当到了宁致远的上司,他依旧会以宁致远为尊。 但这种想法只是持续了....很短的时间。 因为宁大官人很快便被崇祯封为了二品太子少保,还兼着一个宁夏巡抚的实权,让他很是感慨,但如此这般,只是让李定方更加欣喜而已,自然还有些郁闷。 金陵红薯的收成比起宁夏来更甚,气候要好,而且生长的时间也更长,所以亩产达到了近四十石,八千亩土地,收成有近三十万石,让他想想就很激动。 江南一带,消息总是传的十分迅的,所以某块地中产出那么多红薯的事情不久就变得众人皆知,当现又是和宁致远有关系的时候,只不过又是掀起了一阵热议而已。 对于读书人而言,只是多了一个话题,感慨宁大官人当官之余还能行商种地....呜,有辱斯文,但对于商人而言,这却是巨大的商机。 甘薯这种东西他们或多少都见过,和平年间便是奢侈品,此时更是不多见,现在有了量产的甘薯,于是他们嗅到了....钱的味道 金陵宁府变得车水马龙,让李定方眉开眼笑,然后....一一拒绝了他们的要求。 李定方不迂腐,对于商人没有那种轻视,但他也不愿意自己沦为那种每日和那些商人来来往往的利益交换之中,而且这种事他也不见得能做好,所以他在等一个人。 宁大官人的未婚妻,李今是。 与其把红薯分开卖与那么多商人,还不如交于一家。 李今是在江浙一带与添加进行的商战动静着实不小,引得布匹丝绸价格大幅下降了一段时日,他自然是听说了,还知道最后是以李家的胜利告终,其中明细,他不清楚,因为田家已经没有再卖布匹了,反而是李家还开起了陶瓷店。 李定方的想法便是将红薯的操作全部交于李家运作,原因有许多,先便是李家的分量足够重,有足够的能力,几近遍布全大明的店铺不是说着玩的,然后便是因为宁致远的缘故了,最后还有...因为他们都姓李.... 许多商人都来过了,甚至连李家的对头田家都来过了,给出的价格说不上优厚,而是十分优厚,但是...偏偏李家没有找上门来。 对田家或者所有人而言,并不觉得李家与宁致远的关系有多亲密,这还是在李今是被封了一个诰命夫人的称谓之后,而且现在正是在李家,倘若李今是嫁出去了,更是一点关系也没有了。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自古便是如此。 ......(未完待续。) 0153章 生意那些事 李家没来这是让李定方有些郁闷,他不知道李家在想着什么,他对商业虽然不甚了解,但还是可以看出这里面的巨大利润的,绝不逊于那种琉璃的买卖,因为那种琉璃杯是有局限性的,几乎就是一次品,而这红薯却是消耗品,可以一直销售的。八≯一中>文≯ 他不懂,所以他也不需要懂了,因为他已经决定把这件事交给了田家。 李家只是他心里最合适的选择,却不是唯一的,田家自然也可以。 或许是上次在和李家的交锋中吃了哑亏的缘故,这次田家显得极为的迫切,他们是不缺钱的,上次也没有损失多少钱,但是生意的市场份额被李家夺了是极大的损失,对田家以后的展极为不利。 他们给李定方开出的价格开始是三两银子一石,李定方觉得这或许还值得合计合计。 红薯这种东西,并不难种植,生长条件并不苛刻,甚至十分简单。极其抗旱。 但徐光启当时引进红薯的时候,并没有多么详细的注解,或许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所以造成了一种情况,便是许多红薯种了下去,结果一半的不了芽,再加上还不懂得施合适的肥,也没有去除顶端优势来增产,成活率可想而知。 但饶是如此,一亩红薯的亩产也可以达到近十石,比丰收年份中水稻小麦的亩产还要多,也是十分难得的,而且味道又极好,随意也能挣得不少,由此却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红薯价格高,种下去又指不定能芽,于是百姓们都选择将大部分卖掉,只留下少的部分继续种植。 这种情况知道康熙年间才解决,派人特地研究了这种作物的生长规律,得出了选种的方法,大大提高了芽率,成就了康乾盛世。 三两一石便几乎是以前甘薯的价格,但是如此大批量的甘薯,田家也能出上这个价格,就确实是很有诚意了。 李定方觉得用收入分成的方法比较好,这样盈利会更多,只是,宁致远让他尽早脱手,不要牵扯过多。 这又是一件很郁闷的事。 他和宁致远说红薯的处置问题的时候,宁大官人说一切由他,留下几万石的种子,其他的尽快脱手便行了,话语中没有提一句卖与谁,给了李定方足够的自主权。 李家只是李定方自己开始的选择,与宁致远无关,已经让他郁闷了一次。 最后的结果便是二十五万石的甘薯以七十万两的价格卖了出去,卖与了田家,或者说,以田家为的许多商人。 李今是听闻这个消息,脸色如常,该做的事情依旧进行,似乎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心中实在是惋惜。 田家和李定方关于那件事纠缠了许久,直觉让她猜到对方可能是想和李家合作,看在自己未来夫君的面子上,但是她不能这么做,有些事就是这样。 自上次将田家烧制瓷器的人挖了过来,而且李家布庄又以绝对优势对田家的反击占了上方,田家虽然一时忍气吞声,暗地里做的动作却不小,其中联合江浙商人便是很重要的一项。 恩,李今是对这些本不以为然,商人重利是自古以来万年不变,所以自己没有触犯到别人的底线,那些商人脑子进水才会联合对李家下手,吃力又不见得讨好。 但宁致远种出的这么多甘薯,这事....着实出乎了她的意料。 以李家一家,是绝对不会独自买下这么多甘薯的,这里面有巨大的利益是不错,但是危机也大。 粮食的事情,向来便是重中之重,产量如此反常的甘薯,想不引起圣上和朝廷的注意都难,李家若是独自接下了,便是众矢之的,怀璧其罪了,田家够聪明实际也够凑巧,召集了江浙许多零散的商人,这个问题或许便不大了。 这些商人是江浙一带与外界的纽带,朝廷对付三两个可以,若是全部针对,江浙便乱套了。 商人地位低是不错,但却是十分重要。 但李今是又觉得,就算自己买下了全部的甘薯,危机也没有卖给自己甘薯的宁大官人这般大,她觉得宁致远实在不应该是这么....愚蠢的人。 她很疑惑,但她无计可施,木已成舟,她现在能做的,便是将瓷器生意好好经营,扩大,然后,再向别处展,如果她还没有嫁出去的话。 宁夏卫,宁大官人看着李定方写来的信,若有所思,嘴角勾起一丝弧度。 李定方将红薯的去向及江南一带商业的大致情况说了一遍,包括了李家和田家的争端,让宁大官人心中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恩,应该是坏点子。 关于李家的决定,因为宁致远并不清楚李家的处境,所以也不能很好的理解他们,但既是如此,也方便了他行事。 只是李家担心的事他早已明了,看待崇祯宁致远也不是靠着那些没谱的后世知识记忆,但通过这么些天来,他也知道崇祯是个什么样的人,和史书上还是有些相似的,有意无心,就算他很眼红,也不会强取豪夺。 更何况他也不是没告诉崇祯。 早在他宁夏红薯收成时候,他便给崇祯递了折子,详细地说着是要推广这种作物,其中包括有选种的方法,种植的月份和生长条件,只是没有施肥和去顶,总归是要有所保留的,当然更多的说的便是他自己花了很大的代价才种出了这些作物,很辛苦,一定能让大明中兴,一颗忧国忧民的心... 中兴这个词,让崇祯兴奋了许久,而这甘薯的收成,也让他兴奋了许久,但残酷的事实再次打击了他,他清楚这推广并不是一个短期内可以完成的事情,至少需要几年的周期,而土地大多被商人富户和朝廷官员占有,而且他的命令下达下去却大多敷衍,他一个皇上也不能自己每天去地里监督种地,于是打算先物色一个好的人选,徐徐图之。 也让他明白了一件事情。(未完待续。) 0154章 崇祯的动作 宁致远的折子是通过徐光启的手呈上去的,对此徐光启给崇祯的解释便是宁致远怕折子呈不到崇祯手上。八一中≥文网≧ 个中滋味,让崇祯自己去想,他一大把年纪也不会直接在崇祯面前说宁致远在朝中人缘不好,怕被中途拦下来,他也知道崇祯自己可以猜到,也更知道这正是崇祯想要的。 而徐光启在知道了宁致远的红薯收成,也是直直惊讶,他引进甘薯,并不知道甘薯最多可以达到这么多的收成,也是欣慰着,红薯这种东西可算是他们爷孙两的功劳,绝对可以中兴大明,对此他深信不疑。 作为一个对着农业有着很深研究的人,他不认为宁致远的选种方法是骗他的,这就够了,接下来或许艰难,但便主要是崇祯的事情了。 时隔月余,当金陵那块地的收成传出来后,朝廷震惊,一大群朝官们仿佛嗅到了什么味道,尤其是言官,以言入朝,如此奇闻异景,稍加一联想,这就是他们扬名立万的机会! 宁夏的事情他们搞不清楚,但金陵却是门清,那个种出甘薯的人就是宁致远的人。 ..... 紫禁城皇宫,太和殿。 “殿下,微臣弹劾宁夏知府有此...神物,不思报国,只知谋利,实乃不忠,身居要职,却又做那等商人之事,实乃不智.....”户部尚书先说道。 “臣等附议....” “.......”一群言官纷纷说着,语气激动。 崇祯听着这些话,脸上却露出一丝浅笑。 “众爱卿也觉得那甘薯乃神物。”崇祯坐在金銮殿中央,饶有兴趣地问着,语气十分和善,却又不乏威严。 言官们一愣,一股喜意涌上心头,崇祯何时对他们这么和善过,大部分时间是爱理不理,还有一部分时间便是直接怒斥,看来这次是正和皇上的心意啊。 “亩产三十石有余,此等作物,绝对神物啊,绝无仅有啊。”言官们语气激动地说道,这种情形让他们很欢喜。 自崇祯上台以来,他们言官的工作越来越不好干了,这位殿下时不时就杀几个,让他们担惊受怕,他们有着留取丹青照汗青的勇气,如果死后能留名还好说,但被崇祯杀了也就杀了,什么也得不到,只有不识好歹。 “那依众位爱卿看来,朝廷是不是应该让宁爱卿将这种作物奉上呢?”崇祯说道,心头一片敞亮。 “确实如此.....”众官员附和道,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崇祯好像将宁致远称作.....宁爱卿? “可是,他若是呈了上来,朕又该怎么对待那些甘薯?” “种......植啊。”言官们话语一滞,脸色突变,强行把最后的两个字吞了出来,他们懂了,是真的懂了。 “朕告诉你们,宁爱卿已经呈上了一万石这种神物,那现在你们告诉朕,朕应该把那种神物重在哪儿?”崇祯脸色突然一变,冷冷说道,吓得几个言官纷纷跪倒在地,连连叩头。 作为皇上,崇祯是有自己的皇庄,里面的收成充作他自己的内库银两,但这是靠着一个皇庄能解决的吗? 自己皇庄计算连续种上几年,中出这种作物,然后也还是无济于事啊,那么些地对大明来说有个什么作用,若是让朝官他们种植,那自己得到了什么? 崇祯想想很气愤,他想着自己现在连身上的衣服都是穿着补丁的,实在是委屈。 他明白,自己手中必须多有些自己的土地。 崇祯的脸上很愤怒,表情很严肃,意思很明显。 土地,他想收土地,至少这些官员的土地他要收上来一部分,之前他就想过,总是没有下定决心,若是以红薯这种收成,朝廷上两百多号官员,每人回收两千余亩土地,那就有四十多万亩了,亩产三十石,便是...千万石。 自己一人便可以拯救这天下。 崇祯脸色有些潮红,中兴,大明的中兴。 朝上言官和众官员纷纷跪倒在地,低头只字不语,让兴奋中的崇祯很受伤。 他是皇上,但若是官员们自己不主动提上缴耕地的事情,他便成了强抢属下的财物,遗臭万年,这是他不愿意的,他可以杀了许多朝臣,因为他认为自己没错,而这件事,他做不得。 崇祯觉得自己无计可施,偏偏徐光启许久未上朝了,否则有他做个表率,自己也不会这么被动。 他心中重重叹了口气,脸上的皱纹仿佛变得更深了,扫视着朝下低头的众人,连内阁辅都是低着头的....周延儒,好一个辅。 “殿下,微臣尚有土地四千亩,愿收缴国有,请殿下成全。”一道响亮的声音在朝堂中响起,让众官员脸色一变,崇祯脸色一喜,仿佛听到了天籁之音。 “温爱卿,你真是大明的忠臣啊。”崇祯站起身,毫不掩饰着心中的激动和喜悦,大笑着说着。 说话的官员正是内阁三辅温体仁,五十来岁的一个官僚,留着典型的长须,心中由原先的忐忑变成了狂喜。 做出这样的选择,他已经思考了许长时间了,并不只是从上朝才开始,在收到金陵红薯收成的消息时,他便已经开始摸索崇祯的心思了,所以选择了在崇祯心里跌倒谷底的合适时候说了这样的话,四千亩土地,他很心疼,但比不上自己在崇祯心里的地位,崇祯的表情告诉他,自己做的很值。 众官员脸色又是一变,更加难看,崇祯连忠臣二字都用出来了,岂不是说他们不交土地便是奸臣? 他们是奸臣,可是他们不会承认,只怕自己等人再不表态,崇祯就真该飙了.... “老臣尚有土地五千余亩,愿交予国库。”周延儒起身艰难地说着,温体仁都这么说了,到了现在,他已经没办法不说。 作为辅,他有很多无奈,也低估了崇祯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只是不管如何,他都不会带头的,倘若他刚刚开始便率先说要上缴土地的话,那身后两百多个不得不缴的朝臣都会对自己有意见,那也就不好了。(未完待续。) 0155章 朝堂结果 他周延儒虽然把钱龙锡弄下台了,然后自己上位,看着像个坏人,那只是因为要进步,现在已经位极人臣,他便想着做好人,两边讨好,就这么到功成身退,风光返乡,虽然他自己没立过什么功。≧八一中≯文≯ 但现在.... “微臣家中尚有三千余亩....” “微臣府上尚有两千余亩.....” “微臣尚有一千余亩.....” “微臣同样有一千余亩.....” “——————” 随着周延儒话语一出口,朝臣们纷纷响应,温体仁心中欢喜,他想不到,周延儒会做出这样的蠢事来,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崇祯,大臣们都和你是一伙的吗? 周延儒面色一僵,听着身后的响应声,心里一沉。 作为一个官场上挣扎了几十年的老人,他又怎么会这么混不吝,在崇祯面前示威,他突然觉得,自己之前做的一切,是没有意义,装好人,似乎是不行的。 这点周延儒一直就知道,只是崇祯做事向来很少征求朝臣的意见,所以他也不认为会出现这种....坑人的情况。 崇祯面色依旧带着喜悦,不管怎么说,这件事解决了一些,他算术不太好,但总是感觉这数额小于自己所期盼的二十万亩,但也还可以了。 他的要求并不多,只是朝臣们给他的更少。 深深看了周延儒和温体仁一眼,然后崇祯下令退朝了,刚刚的一切他看在眼里,心中有数。 崇祯是一个很成熟的政治家,就像他在决定将袁崇焕抓起来之前,还将自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披在袁崇焕的身上一样,哪怕恨你入骨,他也能微笑如常。 周延儒很清楚,温体仁也清楚。 一个如履薄冰,一个欢喜异常。 宁夏卫难得出了太阳,宁大官人在夕阳抱着柳如是,回想着入冬来生的事情,面目有些感慨。 关于此时的宁夏对明朝,他宁致远可以是很么都不管,崇祯没有要求,而且九边重镇又无需缴税,但他也送了一万石的种植的红薯过去,没有什么待价而沽,只是觉得这样没什么用处,这种种植方法迟早会广泛流传的。 事实上,清朝是怎么消灭明朝的,他一直觉得这是一个十分离奇的事情,现在全大明的耕地在千万倾左右,也就是十亿亩,而人口也有一亿多,加上那些被隐匿的,也就不到两亿,两亩地便可以养活一家人绰绰有余,而现在.... 所以这和粮食产量关系有,但并不大,非地之罪,罪在人。 民间富户财产之巨,这也是为什么那些反贼只要有一丝火苗尚在,抢劫一阵之后,随时都可以拉起一支队伍一样,抢得了财帛,财帛可以动人心。 已经十一月末,阳光照在身上,虽然没有温度,柳如是还是感觉很暖和,因为此刻是依赖在宁致远的怀中。 “宁郎,这次赴京要多久才回来啊。”柳如是小声问着,其实几个女孩她们自己已经算了很多遍了,但还是一直在问着。 “三月会试,之后还要殿试,至少要六月才回来吧。”宁致远说着,对着柳如是冻的红的脸蛋轻轻咬了一口。 这还是基于自己名落孙山的情况下,不过他相信自己会落榜的.... “是不是还要在那儿和今是姐姐成亲。”柳如是眨眨眼,咬着宁致远的耳朵问着。 “....是.....”宁大官人犹豫了一下,然后答道,紧了紧女孩,小声说着,“等她进门我让她叫你们姐姐。” “.......”柳如是愣了愣,然后咯咯直笑,点了点头。 “还要让她喊圆圆和景薇做姐姐。” “这样不行,那两个小丫头尾巴会翘到天上去的。” “宁郎,她们两个又没有尾巴.....啊.....你真坏。” ........ 江浙的李今是突然连着打了几个喷嚏,让她紧了紧自己身上的衣服。 “今是啊,怎么病了,是不是这几天太劳累了,要保重身体啊。”李聪露着一张温和的笑脸问道,“今年天气又冷,要多注意啊。” 天气确实有些寒冷,但这和女孩打得喷嚏无关,她自认身体很好,所以在这大冬天,还会这么悠闲地坐在院中。 李今是淡淡地看了李聪一眼,然后后面跟着一个侍女回房了,期间一句话也没说。 她近来关注的事情除了李家的生意,便是宁大官人的动静了,却一直都没有听到什么消息,而李家的展形势也一片大好,让她心头很舒畅,只是有些奇怪。 自入冬以来,李今是便是一直陷入到一种忐忑的情绪当中,说到底她只是一个女子,最重要的事情便是相夫教子,对自己未来的夫君,总是有着一种期待,她知道,冬天一过,离自己出嫁的时间便更近了。 宁致远....宁公子,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江南泛起一阵红薯风。 在这一波之前,虽然也是有着甘薯这种东西,但从未这么公开贩卖过,大多只是富贵人家自己找门路收购一些,现在则不同了。 田家很快便将这种东西投入了市场,以他们在大半个大明的店铺分销,做起来轻而易举,这毕竟不是一般百姓能够吃得上的,但这样也能销出一笔,而且都会是回头客。 田河还有着别的计划,他也正嫌着这红薯太少了。 且不说这二十五万石红薯正是江浙许多商人均分的,以田家为,所以田家倒是能分上十万余石。 而他们还有别的销售路子。 江南一带很富庶,做生意的商人更是多不胜数,而又以江浙福建为甚,究其原因也很简单,因为沿海。 要说海,还真是一个十分奇妙的存在,在大明天灾横行,百姓民不聊生的时候,大明的海上贸易总额还是大明国库收入的十余倍,其中便是以福建的郑芝龙为主要代表,只可惜,崇祯对于海上的监管并不看在眼里。 这也是为什么同是商业世家,而江浙的却要比起金陵这个南直隶的治所来要富裕的多的缘故,所以田家对于海上贸易也是轻车熟路,他们的瓷器,茶叶都远销海外,成为他们家族敛财的有利手段。(未完待续。) 0156章 缴税 ..... 所以田家准备将红薯远销海外,作为一个商人,他们会想着将这种东西挥出最大的利益价值。八一小≯说网 ≥> 他们本来是想也参与进红薯的种植,但是被拒绝了,田家他们是可以理解,毕竟物以稀为贵,要是将红薯弄得遍地都是,那还值不值钱了,但这也不妨碍他们暗中摸索种植的方法和收买李定方的下人来深入了解这种作物。 崇祯三年十二月初,距离田家他们收购红薯堪堪十余天的功夫,以他们在金陵六两银子一石还供不应求的情况让田河迅下了命令,暂停红薯的贩卖。 距离下次红薯的成熟还有一年的时间,他深谙待价而沽的道理,再说海外那边尚没有回信,不知道经营状况怎么样,不能将手中这点存货就这么抛出去。 势头暂且是止住了,田家手中的红薯还剩堪堪十万石,其中包含了在船中运正往海外的一万石,他心中很畅快,这一番运作下来,少说能挣上五十万两银子,足以抵得上田家半年的盈利了,这生意做的真值。 若是田家的生意再上一层楼,再回头好好收拾李家。 李今是在埋头看着账簿,算计着今年布庄的收入,许久才轻轻叹了口气,低垂着头在思索着什么。 和田家近月来的价格打压,让李家那段时间的销量少上了许多,衣服毕竟不是消耗品,不会时常购买。所以盈利少了近两成,好在收获也不小,收拢了不少散户,还将田家的瓷器份额抢了一部分过来,到了明年,李家在生意上将会全力碾压田家吧。 如果...如果没有那种红薯的话。 李今是不由得有些幽怨... “小姐,少爷在沉香阁雅间中见了田公子。”一道身影闪过,在李今是耳边说道。 李今是点了点头,没说什么,这个田公子,指得不是田坎,而是他的哥哥,田家嫡子,田子贵。 看来田坎说的果真不错....李今是想着。 宁夏卫,宁致远此时面前站着几个商人。 “本官要甘肃的土地无用。”宁大官人说着,算是表明了自己的意见。 几人神色有些失望,他们是甘肃的商人,同为九边重镇之一,现在甘肃的日子过得实在是提心吊胆,倒不是吃饭问题,而是二十万反民聚集试图进攻甘肃,他们要安全,于是来到了宁夏,土地也成了累赘。 甘肃位于大明最西北的位置,往外便是防着土默特,吐鲁番等部,从上次土默特部直接进攻宁夏,宁致远便知道,甘肃巡抚是不怎么硬的,龟缩在城中,蒙古部落倒也奈他不何。 “虽是无用,不过你们若是想拿它们来作为代理琉璃杯的筹码,也没有多大的问题。” 宁致远说着,从琉璃杯被自己折腾了出来,又经过宁夏卫商人和江南一带那儿的商人的代理,已经贩出了二千余个,也就是近两百万银子,不过宁致远知道,这大明的市场,至少在南北直隶和湖广一带已经饱和了,很难再有突破了,唯有展到外域。 作为边境的商人。他们想必同沈千等人一样,做的是和异族的生意,倒也是对自己有利,别说有着这些土地,就算没有,宁大官人也是乐意将这笔生意交于他们的。 几人脸上露出喜色,忙说道,“那不知大人有什么...。” “只是价格要稍高而已,恩,那就一千五百两吧。”宁致远想了想说道,将近提升了两倍。 几乎没有任何迟疑,这些人就答应了,这实则是一个两利的事情。 宁大官人自己并不知道沈千他们将这种杯子卖出了什么价位,但想来是不会少于五千两的,他自己也一直没有提价的想法,他知道,将这么一个杯子卖出去却不是多么简单的事情。 这些甘肃商人只是几个代表,而甘肃,却是要比宁夏要大上不少,所以他们的这些土地有着近五十万亩,暂时对他来说是没什么用的。 晚间,当宁致远跑完了许长时间之后,舒舒服服洗了个澡。 躺在自己温暖如春的房中,宁大官人觉得自己不是全天下最富有的官员,但肯定是最富有的清官,而且还会越来越富有。 明年春季一到,在全宁夏种上红薯,想想他就会觉得兴奋,而宁夏又是不需像朝廷缴税的,简直就是闷声大财。 其实明朝很富,穷的只是朝廷,不,只是崇祯,有着举人不纳税,军户不纳税的规定,缴税的反而只是那些穷苦的百姓,所以这个时代开始变的畸形。 所以在宁夏,宁致远开始了个人所得税的征收,那些商人,官员,在宁夏卫的所得,要交一成的税款百姓工人暂时没有,但宁致远也给他们设了一个底线,一旦资产过了这个底线,缴税也是免不了的,不过这并不是强制性的,要是不想缴税,可以,不过宁夏卫便是呆不下去了。 强行驱逐出境。 走上这一步是必然,宁大官人心里清楚,因为宁夏的情况难以做到自给自足,难不成一直都要靠着他自己来赚钱补贴,来军饷,来抚须那些死去的士兵,帮助那些吃不上饭的百姓? 前期可以这样,后来却是万万不行的。 所以宁致远一开始便制定了这个政策,让百姓们早日习惯。 宁夏现在可以说是整个西北最安全的地方,无数的商人百姓开始往这个地方涌,现在对于这种情况,宁大官人的做法也不再也之前一样,之前为了让宁夏热闹起来,他是几乎来者不拒,所以让宁夏的人口爆满,而现在。 中卫,吴忠,乃至于永宁城之类的小城,现在都有了一个城外真空区域,宁夏府每日为那些难民提供两顿吃食,让他们恳地和筑城墙,于是宁夏外围开始初成雏形。 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而在宁夏卫外围那些在草原之上筑城的百姓,已经逐渐返回了,毕竟已经是到了年末,一切都该消停一些了。 陕西一带,王左桂被洪承畴杀了,王嘉胤被曹文昭打的被部下杀了,剩下的,只有原神一魁部落的四个心腹,他们很坚强,也很团结。 虽说是被沿路打的一直在后退,至崇祯三年末,神一魁部落反民势力不减反增,驻扎在甘肃镇原,准备进攻庆阳,号称二十万。 这是没谱的,但至少五六万的生力人口还是有的,而且为了活命,他们会一直战斗,决不投降.... ps:已经近一个星期写的没有过四千字了,很郁闷....(未完待续。) 0157章 校场比斗 整个西北,乃至于整个大明都是祥和一片,原因很简单,因为过年,都要休息的。八一小≯说网 ≥> 反贼们很高兴,只要官兵不打我们,我们就能过个好年,官兵们也高兴,追贼追了这么久,也累得够呛,于是就消停会。 所有人几乎都是这么想的。 洪承畴现在春风正得意,不可否认,他现在和曹文昭,都是全国闻名的大人物了,比宁致远还要出名。 相比于宁大官人,他们的名气是建立在战争中的,陕西几十万之众,洪承畴只是万余官兵便全部击溃,虽说多了一个杀降的名头,虽说反民在被他击垮后又貌似重新集合了起来,但他立了大功却是实实在在的事,曹文昭同样如此,三千人追杀三万人,以一敌十,着实厉害,所以宁致远变得黯然无光,连同他杀俘虏的事情都淡化了。 一将功成万骨枯。 宁致远当时八千打十万,还有五万妇孺,比起洪承畴来还是要差上一筹的,百姓们心里或许会这么想。 所以洪承畴每到一处,若是当地官员还没被反民杀了,总是会给他献上大把的银两,对于这些,洪承畴来者不拒,本来他便不是什么清官,现在更是要养着自己那一万洪兵,对于金钱,他更是渴望。 这些并不怎么厉害的官兵,在他的指挥下,犹如臂使,他自己的个人魅力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也极其重要,因为银子,洪承畴给他们的饷银是十二两一年,全国最高。 他知道银子才是最终的动力。 其实现在并不是最高的,因为宁夏军中有人比他们更甚,但是没人知道,也并不重要,在他所有的士兵眼里,洪将军给了他们银子,很多银子,这就够了。 而曹文昭,他的部队是关宁铁骑,所以朝廷有他们的银饷,所以这个粗汉子显得自律许多,但每当官员给他银子时,他还是会接受,在辽东当了近十年的士兵,对于这一套,他早已一清二楚,自己不接,便会显得格格不入,成为所有人的眼中钉。 这是一个很无奈的事实。 西北唯一不平静的事情便是关于人员的调动了,由于某人的卓越表现,当西北处于可控情况之下后,崇祯开始处置人。 当其冲的便是杨鹤,三遍总督杨鹤,配袁州。 崇祯他不心善,上任三年,朝臣被他杀了一波又一波,内阁换了三个又三个,而之所以不杀杨鹤是因为他知道,这件事怪不得杨鹤。 对于西北的叛乱,崇祯当时毫无办法,无可用之人,辽东战事又吃紧,于是就让提出‘元气说’的杨鹤顶了上去,这样最为省事,现在事情出了,总要有一个背黑锅的,所以就是杨鹤了。 但在所有人的眼里,杨鹤是犯了大罪,所以满朝上下,没有一个人肯站出来帮他说话,怕不留神便让杨鹤牵连了,崇祯对此很失望,此时有人上书,愿意代替杨鹤处罚,此人便是山海关参政杨嗣昌,杨鹤的儿子。 崇祯心里有了些安慰,从此记住了这么一个人。 那杨鹤走了,总的有人顶上去,崇祯脑中瞬间闪过一个人,便是洪承畴,虽然曹文昭同样适合,但是,崇祯更喜欢洪承畴。 原因很简单,洪承畴是进士,也就是读书人。 这像是一枚惊天炸弹炸响了陕西,炸红了洪承畴,炸翻了整个读书人的世界。 ....... 宁大官人依旧很悠闲,再有三日便是除夕,宁夏卫内筑城的百姓士兵们也已回到了城中,一片欢腾的景象,城门大开,城里郊外的人多不胜数,一片祥瑞。 中庸有云,国之将兴,必有祯祥,国之将亡,必有妖孽。 当宁致远看着天边的云彩缓慢堆积,最后形成了一个兴字的时候,他不屑一顾,然后沉默了。 历史不知是否还会照着原来的轨迹运行,因为多了一个他。 宁夏在册登记的百姓已有了三百余万让他很是欣慰,登记土地也有了两百余万亩,在宁致远掌控范围内的过一半,剩下的一半则分布在各个乡绅富商和士兵手中,其中以宁夏中卫尤甚。 倘若不是固原镇经历了周池这么一折腾,在乡绅手中的土地将要多上几层,形势不像现在这么这么好。 而依旧有着断断续续的百姓来到宁夏,人口持续在增长中,以固原镇为界限,宁致远筑了一层不高不矮的墙壁来隔绝陕西一带,他知道,随着旱灾的继续,难民会越来越多,现在宁夏郊外还能装下,以后便不行了。 宁大官人将城中张灯结彩了一片,远比他成亲的时候要热闹,花费了一些功夫,只是,他觉得很值。 此时的校场上,一队队的士兵在对练着,这并不是单纯的武力对抗,而是军队之间的对抗,从偏将到千户的指挥能力,再至百户和士兵的战斗力,一场全方位的考验。 宁致远全程都在观看着这场演练,虽然场地庞大,让他看不到全场,但他知道,从重甲骑兵,到普通士兵,他们都在为了一天后能拿到多少银子而努力。 程晨已经是其中一位步兵的将领,手下八千人,还有着近千是自己原先的反贼部下,他对于自己的现在很庆幸,要不是那次偶然攻城,就不会落败,不落败就不会投降,便不会有了现在的日子,还在刀口舔血,朝不保夕。 他来宁夏卫报道的时候,宁致远那时正在宁夏中卫,他本以为那是故意的,他会在军中受到打压,但并没有,还一年拿着二十两的银子,虽然这并没有自己当劫匪时自由,也没有那么多银子,但是心中真是畅快了许多。 从此不用担惊受怕,只是偶尔去天上人间见着那些漂亮的小娘子才现自己的钱不够花,所以这次...他必须赢。 否则不再能常见到莲儿啦.... 他的对手是文浩。 诺大的战场上,随处摆满了零零点点的障碍物,武器是涂着粉末的木剑和木枪。 “进攻,”程晨淡定地说着,宁致远颁布这个命令近半年来,他就从未输过,因为他知道,自己是劫匪出身,必须要比别人更加努力,才能获得认可,才能...拿到更多的银子。 所以他的士兵除了常规训练之外,他还交给他们一些实用的功夫,程晨是个练家子,不输于李军的练家子,这是他的优势,所以他的部下要比一般的士兵强,强在技巧上。 “将军...”部下祥子喊道,脸色一本正经,但改变不了猥琐的相貌,这么久以来,他终于是将称呼完全改了过来,“敌军...好像没有出营寨的意思。” “不出便不出,他们这是怕了。”程晨高喊道,语气中似乎带着振奋人心的力量,“弟兄们,我们是最强的,就连大人的嫡系部下都怕了我们了,攻进去,冲啊。” 他不是一个冲动的人,此时说这话不是为了贬低敌人,只是为了....贬低敌人和贬低敌人,当然,顺便可以提升一下士气。 而对面的一群士兵,显得十分生气,他们并不算是宁致远的嫡系部下,开始从金陵过来的,不过堪堪千余人,早已分散到了军中,只是他们的将军文浩,确实是跟着宁致远从金陵过来的,凭着对宁致远的尊敬和崇拜,他们也确实引以为豪。 一群人脸上血色上涌,在等着自己的将军下令,用手上的木刀木剑狠狠砍死他们... 文浩沉着脸,不顾手下那副涨红的神情,因为此时,他心中也是十分生气。 毫无疑问,程晨这句话说到他们心坎上了。 先扬后贬,还是在他们在意的这种事上,却是让他们受不了,但文浩能成为这八千人的偏将,并不是靠着是宁致远的老部下的关系,除了李军,他是最优秀的一个。 他的确是要弱于程晨,武力比不上,临阵指挥也比不上,因为他只是一个难民,或者说,一个稍稍有天赋的难民,从吃不上饭的士兵到难民到护院,再到表现出色的士兵至现在的将军,他靠的只是一点天赋加上许多的努力,仅此而已。 “冲啊,对面的士兵喊着,”语气中充满了兴奋,向着文浩等人的营帐袭来。 “不许出去。”文浩沉声说着,“守好营寨。” 看着自己部下憋红的脸庞,文浩果断下令道,虽然他也很想冲出去,但是他清楚一点,那就是自己不能和对方硬扛,因为他的部下要稍弱于对方是事实,出去有很大的几率会输。 一场实战演练的时间是两个时辰,两个时辰之后定胜负,所以这也是为什么程晨一方竭力攻击,而文浩只要求守势便好。 营帐并不高大,甚至可以说是十分矮小,倒是成堆成堆的沙袋堆积着作为障碍物要比木栅栏的作用要大。 所以文浩只是稍稍抵挡了一下便将战场移到了营帐内的后方,程晨一马当先,木刀挥舞处,尽是一片白色,被斩到了手臂,便不用手臂,斩到了身体,便直接倒下,而程晨身上则是干净的一片。 文浩一方已经逐渐显了劣势,程晨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冲啊...”突然从程晨身后传来一阵厮杀声,让程晨脸上的笑意愈加浓厚了,他心中笃定了不少。 对于训练熟练的士兵,这种程度的埋伏根本不叫埋伏,无非就是从后面身旁突然出现了敌人,转个身,侧着身子也就可以了。 程晨有些好笑文浩竟然做出这种安排,恐怕他也是没有什么办法可想了吧,因为自己的部队却是要比别人都强上那么一些,技巧的原因,再过上些时日这种差距可能磨平,但现在却是不可以的。 自己部下是最强的。 根本无需程晨的吩咐,他手下那群人开始自觉地应战起来,双方各有伤亡,但总的来说,还是文浩一方死伤要稍多一些。 ........ 宁大官人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切,心里在酝酿着话语。 “这场实战演练,程晨部赢了,但程晨却输了。”宁致远看了一眼了脸庞消瘦的文浩,脸上不惊不喜,继续说道,“文浩部输了,而文浩....也输了。” 话音一出口,原本脸上洋溢着喜悦的文浩部署脸色顿时一僵,而程晨部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好到哪儿去,就算自己等人赢了,但是自己的将军却死了。 程晨羞红着脸低着头。 一众士兵也都沮丧地低下了头,有人心中不解,但是并没有问出来,这是他们对于宁致远的尊重。 比斗在程晨部将文浩部强势碾压的时候结束了,两个时辰到了,此时程晨部队占着明显的优势,再有一个时辰,便可以完全取胜了,只是,程晨却在文浩军队的围殴中‘身亡’,这便是整场演练。 这样的演练某种程度上并不能说明问题,也能说明很多问题,程晨部队在他自己的调教下,强于野路子出生的文浩,指挥经验又比文浩要丰富,而又是光天化日之下,没有偷袭这一说法,只有正面迎战和固守,所以程晨是赢定了。 这样的结果,是程晨的疏忽和文浩的有意为之,宁致远认为程晨错了,但并不认为文浩做的对。 “文浩,本公子问你,在这场比斗之前,你能猜得到结果吗?”宁大官人轻声问着。 “猜得到自己会输,但猜不到....老程会死。”文浩沉声说着。 程晨的脸色登时涨的更红了,心中羞愧无比。 “那你选择固守的原因是想拖到两个时辰结束,那样输得更加体面?” 文浩顿了几息,然后点了点头。 “王五,报上伤亡来。”宁大官人吩咐道。 “是,”亲卫王五应着,然后说道,“文浩部损伤五千九百八十名,程晨部损伤两千五百一十二人。” 损伤,就是沾着白点的人,战场上指的就是或死或伤。 文浩愣了愣,然后低下了头。 .......(未完待续。) 0158章 除夕夜 程晨部只是稍强一些,并没有这么夸张。八一小说网≯ ≯ “你觉得自己的士兵比程晨插上这么多,两个打一个都打不过?”宁致远继续说着。 “倘若本公子是你,绝不会把士兵分散,会把士兵集结在一起,全力以赴,背水一战,以命搏命。” 宁大官人掷地有声地说着,程晨这事只是一个意外,若是他不‘死’,那文浩将会输得更加彻底。 “就算输得难看,也要死的体面。” 见着文浩等人都在沉思,宁致远没好气地看着在低着头的程晨一眼,说着,“还有你,程晨,本公子告诉你,能不死,尽量别寻死,听明白没有?” 众人哄笑,而程晨脑袋垂的更低了。 宁大官人轻飘飘地离去,末了洒下一句话,“十二月,每人都是全饷,让你们过个好年。” 这句话告诉他们,这个月,他们每人都会拿到一样的银子,无论这次输赢。 ......... 沈千等商人算是在宁夏卫生根落户了,对于宁大官人提出的交一成税率,他们欣然接受,这并不是要他们一年收入的一成,只是在宁夏收入的一成,而他们行商赚的钱却不算在内,所以这并不过分。 他们在宁夏过得很安心。 他们常年行走在大明各处,才会愈知道宁夏的好,因为无论是在哪儿,就算是在京都,都有着或多或少的难民,但这儿却没有。 上次的琉璃杯,几个月的功夫,他们便全都售完,赚回不少货物与银子,简直可以说是暴利也不为过,抵得上他们几年的收成,八百两的银子买来,近六千两的银子卖出,近百万银两便入手。 琉璃杯流入的主要却是在两广云南这一带,相比于其他地方,这些省份虽说也是属于大明,但是崇祯对于他们的控制力真是小的可怜,土番势力错综复杂,几乎便是他们当权,而且又是沿海,所以有钱人也多。 若不是还有着江南一带商人的竞争,他们会挣得更多,不过他们也清楚,这只是一时的现象,以后断然是不会有这么红火的,但这生意也绝对值了。 在宁夏银行中交完了税款,八千两银子,这便是沈千一年的应缴的费用,在他眼里算不得什么。 凭借着对宁致远的信任和感激,他们试探性的存了一部分的家产进去,觉这儿存钱的手续十分的独特,只要本人去,然后会画张像,检查一下户籍证明,在特质的纸上写下数额,盖上印章,便齐全了,取钱的时候也需要本人。 却让他们觉得十分安心,因为这样等同是将所有存入的银子都掌握到了自己的手中,而且还不想钱庄那般需要保管费。 在现了这个好处之后,原先只打算存入一部分的商人开始将家产大量存入,当这一切成为一种流行,许多商人都这么干了,于是宁夏银行开始运营了起来。 有存款,便有贷款,一切顺理成章。 这是宁大官人来到大明朝过得第二个新年,崇祯二年末时,宁夏卫还是死气一片,也不在他的掌握之中,他根本没有感受到任何的气氛。 这一年之中生了很多事,至少,他自己便多了...三个女孩做夫人。 李定方从金陵运了十万多匹的棉布也在崇祯三年的最后一天送到了,新年,总是给士兵们点东西的,宁大官人现代的思想在作怪,不过这也花不了多少银子。 成家的便让妻子做衣服,未成家的拿到布庄去做,某方面也在促进着....宁夏经济的展。 六万士兵分成四队轮值,也就是说,新年他们每四天休息三天,直到过了上元节,也就是元宵节,实在是很幸福。 当晚,宁夏卫灯火零立,北风呼啸,天空飘起了大雪。 雪是说下便下的,毫无征兆,却十分应景。 从校场中训练回来,几个女孩便开始围在了案板旁边,摆满了菜肴,大玉儿幸福的俏脸中似乎隐藏着一股悲伤。 “景薇圆圆,把海兰珠姐姐叫过来。”宁大官人看着旁边小脸同样很纠结,五官扭曲成一团的两只小萝莉,浅笑着吩咐道。 中秋节的时候她们可以去陪海兰珠,但除夕她们却想和大家待在一块,这实在是一件很纠结的事情,所以听了宁致远的话,小脸上笑容顿时绽放开来,直点着头就跑了出去。 两个小女孩难得和谐的景象。 宁大官人身边的位置空出了一个,大玉儿坐了过去,却是直接坐在了宁致远的腿上,搂着他的脖子在脸上重重亲了一口。 大玉儿素来不喜画妆容,但此时一吻之后却在宁大官人脸上留下了一个鲜红的印记,然后轻飘飘离去。 他自己恍然不知,案上的菜肴多是他自己做的,清淡居多,大家都没有动筷,几个女孩时不时看着宁致远,露出一丝笑容。 “如是....,你们是不是背着夫君做什么坏事了?”宁大官人搂着自己右边的柳如是,深吸了一口香气,觉得哪儿有些不对劲,虽然他面如冠玉,纵使他英俊潇洒,几个女孩也不应该笑的这么....可爱。 柳如是眨了眨双眼,然后微红着脸摇了摇头,扭了扭自己的身体就这么靠在了宁大官人身上。 “你们...不会是打着不让夫君上床的主意吧。”宁大官人突然脸色一变,有些大声地说道,语气故作夸张,双手也在女孩柔软的身上胡乱摸索着。 几女一愣,然后相视了一眼,咯咯直笑。 不消半刻钟的功夫,两只萝莉拉着海兰珠进来,动作利索的把她按到椅子上,笑容灿烂,相邻着女人而坐,这是最幸福的时刻,对于小孩子来说,谁对她们好,她们就会对谁好。 海兰珠穿着一身典型的蒙古服饰,绝色俏丽的面色十分柔和,薄薄的嘴唇,有些狭长的丹凤眼,不知道是什么皮质的披肩,看起来十分养眼,温和地和几个女孩打着招呼。 见着宁大官人脸上的唇印,她愣了一下,随即也淡淡打了一声招呼。 两只萝莉拉她来的时候,她正在房间中安静地吹着玉箫,心里安静,而她也是愿意来的,因为,宁致远的这些夫人,每一个她都很有好感,而且... 一阵烦烦索索的寒暄,在海兰珠面前,几个女孩都有些收敛,聊着自己也不清楚的话题,宁大官人安静地看着她们,带着浅笑。 海兰珠有些悲伤,谈话的气氛并不清冷,甚至十分活跃,几个女孩除了周芷衣服迷糊的状态,谁都会找话题,而周芷,她本来便不用找话题,那副傻傻分不清楚的样子有着许多的话可说,但是海兰珠感觉,她们语气中带着拘束。 刚刚还在门外还未进来的时候,她听着里面并不算热闹的谈话,与现在截然不同,自己与她们,终究还是不同的。 与这个男人的关系不同。 ....... 海兰珠只是不久便走了,还带走了两只萝莉,没人管的孩子只有她来管了,顿时,宁大官人觉得这个女人懂事了许多。 大玉儿也觉得气氛不对劲,心里叹了口气,但现在的结果,已经很好了,目光不由看向了宁致远。 宁大官人坏坏地一笑,将柳如是横抱起来,便朝着自己的房中走去,女孩脸色红扑扑地,像只熟透的苹果,深埋在宁致远的怀中,性格使然,每到此时总是会不好意思。 一阵悉悉索索的脱衣声响起,随后便是传来几道女孩们娇羞的呻.吟,翻云覆雨之后,宁大官人精神万分。 屋外风吹,大雪堆积。 商景兰调皮地在宁致远胸前画着圈圈,两具****的身体拥抱在了一起,让美妙的刺激又让宁大官人有了反应。 “宁郎,为什么你用了那种药液之后变得那么厉害了。”商景兰有些慵懒地问着,旁边几女都在竖起耳朵聆听着。 商景兰她疑惑,因为那种药液看着根本就是毫无作用,一开始她以为宁致远又是吃了什么壮阳的药物,让她很担心,可是那么长时间下来,自己宁郎的身体是越来越好,于是心中只剩下了疑惑。 宁大官人呵呵一笑,他自己也不知道,但不可否认,崇祯的这个方子实在是一剂好东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将女孩搂着,双手攀上了一处柔软,惹得女孩嘤咛了一声。 “景兰是不是受不了?”宁致远不怀好意地问着,心思却飘向了远处,马上他便十七岁了,对于自己而言,人生已经过去了一半有余。 他心存侥幸,但却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商景兰涨红着小脸刚要说话,宁大官人却再次扑了上来... 生命的意义在于什么,及时行乐便是。 ....... 大年初一,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有的名称,此时的说法叫做元旦,正月为端月,其一日为元日。 以阴历纪年,现在正是崇祯四年正月初一。 宁大官人早早起身,任凭他昨晚多么劳累,醒了之后他都会起床,且不说他本身的性格如此,在得知自己的‘死期’之后,他更爱惜自己的身体。 街上的行人比往日多了许多,而那些大大小小的生意人也早日开张了,原因很简单,为了赚钱。外出筑城的青壮都回来了,手上或多或少有了些钱,士兵们也放了一大半,军饷更是多得是。 相比而言,校场中的人却是少上了大半,而留下这些人的原因只是为了应付宁夏的突状况,虽说他是想不出能有什么事情,但小心点总归是好的。 连续的奔跑之中,他在整理着自己的思绪,他至多再过月余便要出了,不仅仅是科举的事情,还有金陵的杂事,若是操作得当,可以积攒下不少的资本。 科举他是不愿意考的太好的,虽说他也考不了多好,否则便要留在京城翰林院做修纂,若是崇祯对他有意栽培,或许若干年之后入阁.....在一般的书生看来很有诱惑力,在宁致远看来那是找死.... 定了定神,见自己已然跑的差不多了,宁大官人停了下来往回走呢,宁夏卫很安宁。 他也很放心。 宁致远知道李然最近在忙些什么,因为她最近连自己为她开的医馆都没有去了,整日就躲在自己的小院中不出来,只是从时不时旁边的药材库中拿些药材,想必还是在为自己的病情操心。 他阻止不了,也不想阻止,虽然治好自己那种病的几率渺茫,但李然那样的大夫刻苦点还是能推动医学的展的...瞎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宁致远无奈苦笑着。 李然和上次相比面色苍白了许多,眼眶也是黑了一圈,本来便显瘦弱的脸蛋更加消瘦,那张平凡的小脸上有些惹人怜惜,宁大官人也感觉有些愧疚。 “李姑娘,不管做什么还是身体要紧。” 今日是正月初一,可这一切仿佛这个女人并没有什么关系,没有亲人,没有熟人,什么都没有。 李然抬头看了宁致远一眼,见着脸上溢于言表的愧疚之情,露出一丝微笑,“宁公子,小女子可不是在研究你的病因。” ...... 宁大官人张了张嘴,还是不知道说些什么。 “那....你也得当心点,还是身体要紧。”他觉得自己有点受伤,不,是很受伤。 李然愣了一下,登时笑的更加灿烂了,“宁大人,你来的也正好,那种白莲教的药物小女子已经有了头绪了。” 自上次蒋志带来之后,便一直交给了李然,让她研制解药,也只是抱着一个试试看的想法而已。 “是吗?”宁大官人登时来了兴致,刚刚那一丝丝的尴尬也全然不见,“那辛苦姑娘了。” “大人救了小女子的性命,小女子做这等分内之事算不得什么。”李然眨眨眼,说道,眼睛虽然疲惫,却不失神采。 宁致远上次称呼她为李大夫,现在称为李姑娘,无形之中,关系便近了一些。 “那毒药却是有许多组分组成的,小女子便不说了,公子也不懂。” 宁致远:“........”(未完待续。) 0159章 景兰故人 “那毒药其实也不是毒药,就算两年不食用倒也不一定会致死,只是会...生不如死,挺过来后最后可能会死,也极可能活着。≯ 网 ” “公子想必也听说过魏晋时期盛传的五石散,那种药物的主要原料便是那种东西,不过药性要更加猛烈,也更加柔和。” “更加猛烈,也更加柔和。”宁大官人重复着这句话,若有所思,世间万物,有利则有弊,便是这个道理。 “不过制成这种药物的人物手法很高明。我现在还是解决不了。”李然突然有些颓然地低下头说着。 “李姑娘不必如此。”宁致远轻笑着,“姑娘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弄明白药物的构成,已经比天下许多大夫要强的多了,不过,姑娘是如何得知那药物的成分的,好像没有那种药物交给姑娘吧。”语气中难免好奇。 “那个犯人他的血中有啊。”李然理所当然地说道。 仿佛中,宁致远看见李然干添了一下嘴唇,让他心中有些...瘆得慌,脸色十分怪异。 “多放他几次血然后将那些小虫浸着,与五味子熬成的药混在一起也会凝成块,症状与五石散也十分相似...反正我没尝他的血。”李然不自主地解释了许多。目的就是最后那一句话。 见着宁大官人怪异的脸色,她心里有些不舒服,自己像是那么脏兮兮的女孩吗?于是说了这么一大堆宁致远听不懂的话来解释。 “原来如此。”宁大官人这次却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说道,让李然有些诧异。 宁致远虽然还是听不懂,但他大概知道,李然说的是一种化学反应,所以理解起来也就简单。 “以后你要是觉得一个人无趣的话,可以去找我那几位夫人。”宁大官人想了想说道,昨日大家都在热闹的时候,他脑中闪过了这个孤单女孩的平凡的面容。 “你.....”女孩愣声说着,摇了摇头,“我不需要...” “不过你记住,千万不要告诉她们本公子的病情。”宁致远自顾自的又说了一句,然后便离开了。 他相信,没有人会愿意一直孤独,只是环境使然。 李然看着远去的背影,皱了皱眉,然后继续埋头到她的医书中去,她觉得自己要做的还有很多,要解这种毒,还要治那个男人的病,哪件都不简单,恩,似乎还是后一件比较重要。 宁大官人在正月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只是陪着几个女孩,在他那种‘伪朝廷’的治理下,宁夏政事处理的有条不紊,无需他太过操心。 宁夏真正安定下来才不过一年,宁致远相信,这么短的时间内,是绝对不会有多少贪污的官员存在的。 宁夏很平静,但西北不平静。 李都司,杨老柴他们似乎是吃了什么雄心豹子胆,在正月初一,大家都在休息的时候,选择了进攻平凉,由甘肃镇原出。 一击即垮。 在平凉,普通的官兵战力本就不强,而且纪律还差,洪承畴曹文昭部队已经回去过节了,所以民兵们又开始无法无天了。 他们似乎懂得,现在不把握好机会,等来年一开年来,由洪承畴一接替三边总督,他们便只能抱头逃窜了,所以现在尽可能多攻城抢夺财物,还有,多招人扩充势力。 怎么让人家来投自己等人?很简单,那就是抢劫,抢光他们,不反也得反,抱着这个念头,他们势力一路高涨。 消息一传来,洪承畴很淡定,做法却淡定不了,立即集合自己的洪军,整备,出。 心头在骂娘,自己这个位置刚刚上任没几天,屁股还没坐热就出了这档子的事,皇上还不得对自己有看法?那平凉的官兵怎么那么没用? 正月里,陕西又是一场大战.... 宁大官人俯身吻住周芷的鼻尖,突然现了一件事,那就是,他自己长高了,心下有些恍然,反应过来,他今年才十七岁,不再是那个三十多岁的教师了。 银小妞觉得鼻子痒痒的,也暖暖的,恩,就是很舒服,身体也被一双坏坏的手抓着,让她脸色羞红。 “大讨厌夫君,你能不能带芷儿一起去....考科举啊?”周芷撒娇地说道,傻傻的她貌似还不知道应该去哪儿科举。 宁致远没有回答,嘴上只是往周芷鼻子下面移了移,含上了那张小嘴,手上的动作幅度也更大了。 周芷哼哼了几声,闭上了眼睛,对着宁大官人的嘴巴吹气,她不傻,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许久之后,宁致远才松开怀中的女孩,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 “景兰啊,”宁大官人看着一旁脸色通红的女孩,轻声说道,“上次我带回来的女孩可是个大夫,医术很好的大夫。” 商景兰眨眨眼,有些不可思议,女子从医,这是十分罕见的事情,就连她自己,也只是久病成良医,而且还是因为有个好老师与好同伴教她。 宁致远这话勾起了女孩的兴趣,让她找到了一个心里上的共鸣,商景兰很开心,听着宁致远断断续续地将李然的来历说了一遭,顿时觉得十分同情。 “李然,还有一个爷爷....”商景兰俏脸低索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宁郎,李然长得漂亮吗?”女孩突然问着。 “没有景兰漂亮。”宁大官人浅笑着,李然的相貌岂止没有商景兰漂亮,根本是连漂亮都算不上的,一张脸很平凡,但却让宁致远不想用平凡来形容。 商景兰喜笑颜开,不禁是因为得到了宁郎的赞美,更是觉得自己是想岔了,那便不是自己的故人。 陕西的情报他在很短的时间内便知道了,只是有些诧异这些反民是实在大胆,不过做法却是在情理之中,若是他的话,也会如此做,不过宁致远知道任凭那些反贼再凶猛,也摆脱不了被打残打伤的命运。 随着洪承畴一纸文书到了宁夏,让宁致远直直皱眉。 洪承畴是三边总督,宁致远是宁夏巡抚,所以理论上来说,宁夏是他的下辖区,而这纸调兵命令,倒也合情合理。 只是这字里行间的语气实在让他不喜,随意地把这封信丢在一旁,宁致远决定,不理它。 而李然这边,正迎来了几个客人,让她感到惊讶。 “你们....”李然说着,瞄到了几女之中的商景兰,让她神情一变,脸上露出一抹不可思议的表情。 众女浅笑着打量着面前的这个长相确实平凡的女孩,带着善意地打着招呼,她们也是有那么一点怀疑宁致远这是又找了一个女人,现在看来也是想多了,自己等人那莫须有的些许醋意可以消停了。 商景兰见着李然,有着一种熟悉的感觉,又瞥见女孩望着自己的那副神情,顿时闪过一道灵光。 “玉然....”商景兰有些不确定地喊着,随即又变得肯定了起来,那神情,那感觉,除了相貌不相像,根本就是自己的故人无疑,难怪宁郎会说她医术高,心里开始往下沉,“玉然,李爷爷他真的被反贼.....” 李然表情黯淡地点了点头,显然便是回答了商景兰的话,也默认了自己和她之前是认识的。 “景兰,这是...怎么回事?”柳如是问着,疑惑丛生,“宁郎不是说这位姑娘名为...”她停住了,想明白了。 初次见面,会隐瞒自己的真实姓名也在情理之中,李然,原本叫李玉然。 几个女孩除了商景兰都很自觉地走了,毕竟她们是旧相识,难免有许多话要说。 “景兰...”“玉然....”两女同时开口着,又停下来让对方先说。却是寂静一片。 “玉然,你的脸...怎么成了这样。”商景兰先忍不住接着说道,在她的心中,有着太多的好奇。 李玉然此时这张平凡的脸,让她难以接受。 “景兰,你不要担心了,我这张脸可以变回来的。”李玉然展颜一笑,看起来也别有一番风味。 身在反贼窝,只有这张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脸和自己爷爷的地位可以保住自己,否则早就惨遭不幸,为了这么一个普通女子,他们也不会愿意去得罪那个医术高的大夫。 商景兰微微放下心来,她与李玉然爷孙俩个关系不只是一般的亲近,从小体弱的她便是在李玉然爷爷的照料下长到这么大,现在虽说还是身子有些羸弱,但已经好了许多,一身医术也是李方针教的,而李玉然更是她从小的玩伴。 “那李爷爷....” “爷爷会没事的...”李玉然应道,表情说不出的落寞。 “对,一定会没事的。”商景兰点头应道,上前拉住了李玉然的手,让自己挤出一抹微笑。 “————” 李玉然看着商景兰,觉得很温馨,在这儿这么久,虽说那个男人对她还不错,但她却一直很孤独,只有把自己埋在医书之中。 不过.... “景兰,你不是有未婚夫吗?怎么又成了宁公子的..夫人。”李玉然突然眯着眼睛问着。 “很好啊,宁郎很好啊。”商景兰脸色微红,在自己闺中密友说着自己的夫君,显得不好意思。 “那祁彪佳....” “玉然,我领你去见景薇...”商景兰语气轻快地说道,不想再和李然说着这些事情。 李玉然直直看着商景薇,随后点了点头。 ........ 洪承畴正在攻城,恩,就是攻城,平凉。 这群反贼比之前强了一点,说到底还是半业余的,就守城而言,他们实在是不擅长,其实他们也没有什么擅长的, 在弓箭火枪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天气又寒冷,他们连石头都没有准备多少,他们做的就是在城头等着官兵上来,然后砍死他们。 城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反贼,几十万的反民不是吹出来的,虽然照着洪承畴的说法,能战者,不过十之一二,但至少那大群人就足够给人以震撼了。 这个世界上,能让洪承畴害怕的事情还真不多,眼前这件不算,而这幅情景让他立刻做了决定,不攻城墙,专撞城门。 这显然就是欺负他们没有守城器械,但却十分实用。 结实的木桩撞在城门,出砰砰的响声,撞在杜三杨老柴等领的心里,他们已经没有选择。 出城应战,双方人数比例,大约是,二十比一。 天空阴沉,就像他们的内心。 ....... 时间熙熙攘攘便过去了月余,宁夏卫的积雪已经融化,这几日几个女孩都在忙着为宁大官人收拾衣物行礼。 其实用不着,只是几个女孩收拾了许久。 他需要的,只是几套换洗的衣服,甚至,这些都不需要。 宁大官人准备带到金陵去的便是自己数百亲卫加上三千士兵了,不过三千士兵只是护送而已,他还不至于张狂到只带着几百人便可以不用怕反贼的数十万人马。 虽然他们现在很狼狈,看着传回来的消息,宁致远笑了。 反贼在和洪承畴对阵的时候,四个头目之一的杜三当场从马上摔下来死了,死因不明,反贼立马闹成一团,还未开始,便已经乱了,....溃不成军,洪承畴完胜,追敌十余里,又将他们赶到了镇原。 而宁大官人自己也该出了,春耕他是等不到了,于是日期便定在了三日后。 李然和商景兰竟然是旧识,这让他很是惊讶,而且李然..李玉然竟是李时珍的后人,这样一来,商景兰和她自己的医术也很说的通了,关于商景兰从小的病因,一直到现在还未根治,宁致远倒是有些许明了。 情绪稍稍一激动便容易晕倒,而醒来之后服上一帖药又会与常人无异,他觉得这是先天性的心脏病无疑了,而自从嫁给自己后,商景兰是一次病都没有犯过,这让他稍稍有些放心。 但只要不让女孩太过激动,便可以安然度过这一生了....宁致远突然情绪有些不太好,他知道,自己是不能让商景兰一辈子都开心的,若有朝一日自己真的因为这个病死了,那她又该如何? ......(未完待续。) 0160章 离开 搂着自己怀里商景兰那热的娇躯,身无片缕,宁致远身体起了反应,下身坚硬如铁,但心里却很纯粹,很认真地吻了女孩一口,抱紧她就闭上了眼睛。八一中≥文 女孩嘤咛了一声,美眸微微睁开了一下,看了宁大官人一眼,又闭上了眼睛。黑暗中,或许她的眼睛看不到,但是心里感觉得到。 二月初便已经是早春了,只是西北一带还是很冷,但此时房间里却很暖和,寂寞无声,夜晚静走。 “宁郎有心事....” 清晨醒来,商景兰像只八爪鱼似地缠着宁大官人的身体,脑袋静静地搭在宁大官人胸口,似乎还在沉睡中。 这是不大寻常的,宁致远知道每次女孩都是醒着的,而这次却不一样,心中有些疑惑,倒也没有想太多,只当是昨夜太累了。 他也没有起身,就这么躺着,虽然早已没有了睡意。 “宁郎....”一旁的柳如是轻喊了一声。 “恩。”宁大官人应着,“今日和明日都不去校场了。”他知道女孩想说什么,解释着。 到他离开也只有这两天的时间了,他哪儿都不想去。 柳如是轻轻嗯了一声,然后又陷入了沉默,好多话在心口,却说不出来,在宁致远的目光下,气氛开始暧昧了起来。 缓缓把商景兰挪动了位置,腾出身子来的宁大官人朝着柳如是扑了上去.... .......一个很美好的清晨。 几个女孩还在床上休息着。 宁大官人神清气爽地走出了房门,。他觉得自己以前早上根本就不应该就不应该去校场做那么无聊枯燥的训练,就这么多好,多快活.... 来到李玉然的院落中,他感觉,大明的这种庭落结构实在是很不错,每人都能有自己独立的空间,也是土地不值钱的原因,想他上辈子,兢兢业业工作了几年,还只是租着最偏僻的房子,想起来也是一把辛酸泪。 “李姑娘.....”宁大官人诧异地现女孩正是在院中紧皱着眉头,于是出声喊了一声。 李玉然旋转过视线看了宁致远一眼,顿时眉头皱的更深了,那小模样,看在在宁大官人眼里显得很委屈。 “你怎么不研究解药...呢?”宁大官人随意地问着,他本是想和女孩说一下商景兰的病情,现在看来时间好像并不合适。 “那破东西,我不研究了,反正你也不会无缘无故长时间吃那东西。”李玉然兴致不高地说着,那种以五石散为原料的不容易轻易中毒,需要连续食用才可以,那些被控制的反贼便是不知不觉中食用了那种东西。 ......宁大官人无话可说,自己也不能逼她,且不说本就是商景兰的救命恩人,某种程度上就连他自己也很感激女孩。 “宁公子,”女孩突然转过头来看着宁致远,神情严肃地说着,“你的病要是治不好怎么办?” 这种话题他们之前探讨过不少遍了,但在李玉然见过商景兰之后,这还是第一次。 以前宁致远会说,治不好便治不好了,也没想着能治好,虽然这是实话,但现在却不能这么说了,因为李玉然是知道商景兰的情况的,这也是他今天来的目的。 “那你就治好景兰的病。”宁大官人咧咧嘴说着。 李玉然知道宁致远小小年纪能到这步田地确实不凡,却也没想着他能一下子就点明自己心中的想法,不错,她正是担心商景兰。 她并不认为宁致远将这件事瞒着他的几个女孩有什么错,而看到商景兰后,她更是认为这是最正确的决定,但...治不好怎么办呢?至于景兰的病... 商景兰的病她爷爷已经研究了十余年,可是还是无法根治,甚至都放出了话,这种病根治不了,只能控制,不能太过激动,李玉然是相信的,爷爷李方针是她的偶像,在她眼里,医术天下无双。 上次商家事故之时,她和爷爷正回去拜祭祖先,也找过商景兰姐妹,知道商景兰身子会受不了,只是了无音讯,而这次再次遇见的时候,问过之后知道若不是这位宁公子及时将她带了回来,商景兰便凶多吉少了,这就是证据。 李玉然比商景兰大了四岁,从小和商景兰待在一块,对商景兰很了解,一个倔强又认真的女孩,就像自己一样,而这么多天以来的交谈,话语中不难听出对于宁致远的感情,让她忧心忡忡。 “宁公子,小女子要和你一块走。”沉默了一会,李玉然语气坚定地说着。 “一起走,李姑娘去金陵也有事...”宁致远随口问着,觉有些不对劲,脸上登时变得怪异了起来,“李姑娘是说要和本公子呆在一快?” 李玉然点了点头,脸色微红,依旧十分坚定。 “姑娘莫非以为本公子的病比景兰的病要容易治吗?”宁致远一瞬间便想到了李玉然的目的,但他认为这是无用之功。 李玉然摇了摇头,“景兰的病爷爷已经看了十多年,小女子幼年时也开始接触,了解的十分完全了,若是有法子,就连景兰自己都能治好了,只有身边没有生什么巨大的变故,是不会有事的.....而公子的病,玉然不了解,只是偶然听爷爷说过,可以尝试着....” 在没遇见商景兰之前,她对于宁致远的病情只是有些同情,觉得天妒英才,倒是没有什么大的触动,虽说也是在寻找着治病之法,却显得不是那么迫切,没找出来便也算了,但是现在则不然,她总是要更加努力才行。尽管她依旧没有信心。 打从心底讲,宁大官人是不愿意这么做的,而表面上,他也不愿意这么做。 他去金陵,一个女孩都未带,带上李然又是个什么意思,长的漂亮倒也罢了...再想就岔了。 “本公子不答应...”宁大官人淡淡地说着,“有这时间,姑娘你还不如多看几个病人,普度一下众生。” 李玉然直直地看着宁致远,许久才说着,“宁公子,你是个好人,但是你太专行了,这样不好。” 她可以将宁致远的病情告诉宁致远的几个夫人这样的话来威胁他,但是她不会,她自己这么做就是为了商景兰,于自己没有半点好处。 闷不吭声的,李玉然缓缓向内屋走去,也不再说什么。 宁致远愣了愣,然后转身离开了,脸上不喜不悲,他在想着,自己到底做对了,还是做对了? 时辰尚早,而他这么早跑来只是因为自己昨晚忧心了一夜,心里不太安心,现在...更加不安心。 做好了早食,端到了房内,宁大官人在床边看着几个女孩出神,他觉,自己过得是多么奢侈的日子,死是一件很难过的事情,对自己,对柳如是她们。 女孩们在睁眼第一幕看到的便是宁致远,这让她们感到很幸福,只当是她们夫君临走了给她们的关心,嗯,也确实是这样。 这一刻,他心中突然豪情万丈,心思百转,对着几个女孩会心一笑。 “景兰....”.....“嗯...” “这次李姑娘会和我一起去金陵....” .......... “为什么?”几女好奇地问着,心中有些别扭,夫君都没有带自己等人去,又为什么带那么一个女子去? 这只是人之常情,并不能说几个女孩对李玉然有了意见。 “有点事..”宁大官人轻飘飘地答道,自是不能说实话,但他也不想说谎。 “那我也有点事。”一个银小妞气呼呼地说道。 “可是.....”宁大官人看了周芷一眼,露出一丝笑容,“我管得了你,管不了她。” “————” 周芷真想说一句你也管不了我,但感觉那是小孩子才会做的事情,不是她应该说的。 几女乖乖地吃着早食,没有太过纠结这个问题,既然自己夫君没说,那不问便是了,不过商景兰决定,恩,待会去问问玉然,宁大官人浅笑着,大致能猜到一些。 他虽是没有听从洪承畴的命令在宁夏出兵,但还是让在固原的孙毅伺机而动,随时准备插上一手,可不能让洪承畴找着毛病告他一状,其实告上一状也没什么,只是在剿匪这件事上还是得随了崇祯的意。 两日的功夫在宁大官人与众女的...爱恨纠缠之中便匆匆而去,很多的时间里,都在让他疑惑和彷徨,但最后剩下的,只是坚定。 柳如是说,宁郎,早去早回....商景兰说,宁郎,保重身体.....;大玉儿说,混蛋要想我...;周芷嘟着小嘴很委屈..... 两只萝莉红着眼眶抱着宁大官人的双腿,还有人在默默看着,有人在远处念着。 这算不上离别,只是几个月的分离。 一路行着,李玉然这次的待遇比起之前从崇信赶到宁夏卫的时候要好上不少,有了一辆马车,她正坐在马车上。 或者正在马车中研究者一些奇怪的东西,因为她刚刚从宁大官人这儿放了血,很野蛮,又很凶残。 宁致远觉得,这个女人的医学手段和思想是十分...前的,在这个时代,那个大夫敢随便帮人放血,然后又做**实验,嗯,看着还有些搞头。 不过只是有些奇怪,商景兰自昨日开始看向自己的表情有些奇怪,他能理解这是女孩从李玉然那儿问过一些什么东西,然后造成便这幅后果,想必就是关于李玉然和自己一起去金陵的事情。 行程不快,但饶是如此,只半日的时间,也到了永宁城,一路上他经过了数座小城,时不时也会进去看看,这是他一年多来的治理成果。 比起宁夏卫,这些城池内百姓似乎要显得要好上一些,但必然是没有宁夏卫耗费的粮食金银多的,要知道,这些地方原本的情况要好得多,也没有经历过大量的官员换血,只是他自己暗自成立的一个督查机构,倒是拿下了不少贪污的官员。 此刻所有宁夏官僚头上仿佛悬着一把刀,要知道,不同于别的巡抚,自己等人犯了事的话都不用看押送京朝办,宁巡抚会直接将你宰了,干净利落,这俨然成了一个******。 崇祯当时答应宁致远的这个请求,是因为宁夏的状况实在太糟了,不让宁致远不杀人的话没得救,让他杀人也不抱什么期望,所谓破罐子破摔便是这样。 永宁县的知县现在是陈一,这个名字很乡土话的陈彪本家,从湖广英山县投奔过来的,据说是一个很清廉的官员。 这个据说,不是听陈彪说的,而是宁大官人自己派下去调查各地官员的人,嗯,他比较满意。 陈彪是随行的一群人马,将宁致远送到金陵便回去,一路上东张西望,许是希望从哪儿窜出一波反贼让他杀杀,但这只是瞎想,要是真的从哪出来那么一拨人,宁大官人要飙。 这是他的大本营,陈彪也想起了陈一。 一进城中,宁大官人便感觉到了一种不一样的风采,诚然,这儿之前是反贼窝,被抓走了知县和许多商人,虽然很快就有后来了后来人补上了,但造成的轰动不小,但此时,这些百姓似乎没有受到影响。 作为曾经贺虎成防卫蒙古的最后一道防线,这儿虽然没有被蒙古人劫略过,但是....之前那群士兵也不是什么纯情少男,就算不烧杀抢掠,欺男霸女的事却十分常见,所以百姓的日子过得比较艰苦。 这些百姓他们脸上挂着很真挚而又平凡笑意,那种感觉,与宁夏卫的百姓给他的感觉一样,并非是说其他城中百姓的笑意给他的感觉是假的,而是,前者是知足,后者是满足。 陈一将宁大官人在宁夏卫的布的措施执行的十分到位,上次白莲教一事抄家的土地也是均分给百姓种植,以此收取他们的赋税,虽说这是宁致远为他创造的条件,但也不得不说陈一做的确实很好。 .......(未完待续。) 0161章 在路上 士兵们停下来歇息着,宁夏的每座城里面,都或多或少有着备用粮的,供往来的军队使用,这并不是宁致远下的命令,而是大明朝历来的规定,他觉得某方面看来倒是不错。网 前提是不要看着百姓饿死都不肯将那备用粮取出来食用,人命大于天,却也薄于纸。 吃过了一日的第二顿饭,士兵们显得很满足,所谓由奢易俭难,由俭易奢易,他们从每日两顿变为每日三顿,是一件简单又幸福的事。 陈一在旁汇报着永宁县的近况,人口三万余,土地有近五万亩,在百姓手中的土地也有近三万亩,正在有序而良好的展中。 点了点头,宁大官人看着这个书生模样的人一眼,赞叹了一句,便是准备离开了。 宁致远年纪尚小,十七未满,但陈一听着这个少年的肯定,心中竟然满是欣喜,看着一旁挤眉弄眼的陈彪,琢磨着应该是宁致远身居高位的原因,有着一股让人信服的气质,不像这个二愣子。 宁大官人会让人很容易就忽视他的年龄,或许是跟这个时代有关,十几岁和五十多岁的人没有差别,都可以光明正大地将未成年少女娶进家门,都可以进士及第,金榜题名。 再次走上路,午后时分,他并不急着找下一座城池过夜,在宁夏,他希望什么时候往某块平地上一趟,便是安全的,现在还不行,有点差距,因为保不准有什么凶猛的野生动物。 “李姑娘,你再这样下去,会还没出嫁皮肤便长满了皱纹的。”宁大官人和马车并排走着,看着李玉然伸出的小脑袋满是倦容,知道她是忙活了这么久,瞎忙活。 “小女子脸上有皱纹吗?”李玉然...怪异的眼神看着宁致远,似乎在鄙夷地说着,你这是什么眼神? 宁大官人很认真地看了看,确实没有,比起次见面时皮肤仿佛更加晶莹剔透,这便是作为一个女大夫的优势?只是长相让人实在说不出美这个词。 于是他认真地点点头。 李玉然脸色一变,钻回了马车,半响从车中传出一道不服气的娇声,“宁公子还真是好眼神啊。”带着倦色的脑袋又钻了出来。 “本公子确实是好眼神。”宁大官人半眯着眼睛说道,想来李然是照了镜子了。 “我刚刚看到的,便是几年,乃至一年半载后的姑娘。” 李玉然觉得这是宁致远对她自己的医术没有信心,顿时她觉得整个人都不太好了,虽然自己治不好...暂时治不好他的病,虽然以后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但把自己的皮肤变得如初生婴儿还是没问题的,何况本姑娘本就天生丽质,怎么会正值妙龄就长皱纹? “那宁公子的眼光更是不好呢,能看着这些玄乎...的东西。”女孩带着点怨念说着。 “姑娘见过圣上没有?”宁大官人说着,想起了那个二十岁不到便渐显老态的崇祯。 “须知人力不可违天意,世有阴阳,乾坤,昼夜,便是老天告诉我等,在合适的时间做合适的事情。” 李玉然竖着耳朵听着,觉得这话,有那么一点道理,圣上早衰的事情,想必就是集天下重担为一身,夜不能寐,日夜操劳引起的,但百姓依旧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不知道这位宁公子若是坐上那个位置.....女孩狠狠地被自己吓了一跳。 “姑娘若是真的为了此事废寝忘食,年华早去,致远心中也是不安的。”宁大官人开始认真起来了,别等到他还未死,这个女孩便竭精殚力了。 李玉然眨眨疲惫的眼睛,觉得宁致远还是有些良心,沉默不语,身为女子,她自是在乎自己的容貌的,开始反思自己了。 “那玉然回宁夏卫好不好?”女孩出声说着。 “————” “这是姑娘的自由,致远可以随时让人送姑娘回去。”宁大官人听着这话有些诧异,但还是笑了笑,他并不在意,“不过姑娘以后若是像这般不舍昼夜,只需在子午时辰歇息便可。 午时姑娘小憩便可,两刻钟时间足以,子时至少睡上一个时辰,便也足够了。” 这其中有什么科学依据,宁致远是不清楚的,但后世一大群砖家叫兽都认定的道理,想必是有点靠谱的,而他也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李玉然有一瞬的恍惚,她刚刚的话只是开玩笑,想看看这位大人的反应,而从宁致远的回答里,她感觉到的只有坦然和无谓,甚至,比她自己还要无谓,至于宁致远说的那种子午歇息的方式,她将信将疑,但试试总归是没有坏处的。 突然露出了一抹微笑,“我现在回去的话,景兰会不高兴的。” 宁大官人不懂她的意思,于是他想弄懂。 看着宁致远疑惑的神情,女人笑的更灿烂了,“景兰问我为什么和你一块去金陵.....” “....然后呢?”看着李然的表情,宁致远突然有种不大妙的预感。 “玉然是不会告诉公子的....”女孩笑着说道,脸上的疲倦之色似乎也消失殆尽。 宁大官人感到很无奈,他感觉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早知道便随便说一个理由好了,反正只是善意的谎言,嗯,谎言,终究还是谎言。 不说他也便不问了,自己也不能强迫她,早知道就应该在宁夏卫好好强迫一下景兰了,嗯,在床上强迫,肯定行。 李玉然重新将脑袋缩回了马车,车中就她一人,她坚持不用侍女,因为不需要,倦意涌了上来,但她并不想歇息。 宁致远不知道马车中的女孩是什么在支持着她持续地在做这些枯燥乏味的事情,在宁夏卫也是那样,或许开始只是感激自己救了她,后来便是因为商景兰,当然也有她自己对于医术的兴趣,这不可少。 虽然很大的可能是瞎忙活。 而他也知道,今后只怕自己要经常被放血,然后吃各种各样的药,他现在不在意,也愿意去做了,之前不愿意,理由是不喜欢做没有没有好处的事情。 他不会因为李玉然的感激之情束缚着她可能十余年做着同样枯燥乏味的事情,也无法做到,上次自己决绝了,李玉然没有坚持,至少表面上是如此,而这次李玉然态度坚决了许多,这便是人性,只做自己觉得该做的事情。 大路朝天开着,马车也在稳步地行着,不得不承认,宁夏府实在是很小,小到不急不缓地行了一天,便已经到了与陕西的交界处了,正是固原。 孙毅还在这儿,并没有出兵剿反贼,可见并没有到时候,洪承畴与反贼还在僵持中,其实意思真正理解下来便是反贼们还有路可逃,等什么时候没路逃了,便是时候了。 宁致远深深看了出城迎接的孙毅一眼,这是宁夏的总兵。 理论上来说,洪承畴的命令应该是直接交于孙毅的,毕竟他们才是真正管军事的,但是不知某种原因,洪承畴写了那么一封不客气的调兵令给宁致远,这是,想说明他比自己强吗? 夜晚,月亮升起,旁边点缀着点点星光。 “孙总兵,记得找准时机出兵即可,”酒宴上,宁致远说着,他并不提倡这样的接风方式,但将士们都喜欢,因为他们也可以吃顿热乎的美餐。 孙毅并不是个多么厉害的将军,并不是妄自菲薄,而是事实,当兵有许多年了,凭着资历和战功一步步爬了上来,阿谀奉承那套他也会,也做过不少,但他一直是个很本分的人。 只是他现从这位宁大人上任以来,什么都不需要,安安分分做事便可,他很信服这位比他要小上许多的少年,听着宁致远的话也是直点着头。 他并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妥。 宴席散了,宁大官人依旧很节制的没有喝多少酒,只是有些微醺,说起酒,自己这次带到金陵去的十余万石红薯,也可以很快酿成酒了。 红薯这种东西,他知道种植方法是瞒不了多久的,他也从未打算瞒过,这就准备开始大量贩卖红薯种了,他上次往京城送了万石红薯,也并不是怕崇祯的窥觊。 若是当今皇上是一个志在千里,胸怀苍生又雄才大略....反正类似千古一帝的明君,那他是决然不会这么做的,如汉武帝刘彻,唐太宗李世民之流,现红薯这种东西,是一定会第一时间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但崇祯不会。 崇祯是一个可怜人,他足够心狠手辣,也足够优柔寡断,他总在不同的时刻做出错误的选择。 在对待官员方面,他深得朱元璋的真传,虽然那些官员该死,却没有朱元璋那般在国库空虚的时候强行向商人借钱的决然,导致入不敷出,再无可战之兵。 宁大官人只是随意送了一些红薯过去,他们就这么心满意足的将这一页翻过去了,宁致远觉得,若是他自己,一定得当面问个明白,然后再..抢过来。 住所安排的很好,本分人做的本分事,不是在驿站,是一座适中的院落,里面只有他的亲兵和李玉然。 时间已近子时,宁致远有些倦了,他的作息习惯便是如此,即便是和几个女孩翻云覆雨...等闲间,也会在子时前入睡,辰时前起身,午时再小憩片刻。 他突然想起了李玉然,不知道那个女孩有没有听自己的话子时前入睡,于是准备迈向房间的步子转变了方向。 问了院中的侍女李玉然的住处,然后宁大官人信步走了过去,轻柔的月色,伴着微凉的天气,心里有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 二月,正是春季,李玉然房中还在亮着,让宁致远有些无奈,自己还得提醒人睡觉,轻轻叩响了房门。 他决定,要是女孩拒绝,自己就将她敲晕便是了。 这是为她好,让她的青春可以长一些。 宁大官人一直在扣着房门,女人房间的光线亮着,但是许久没有人回答他,让他不禁皱了皱眉头。 轻轻推了一下门,没锁,哐的一声响,便开了,宁致远慢慢走了进去,然后他愣了愣,看见李玉然竟然就趴在案板上睡着了,脑袋上压着一本书籍,想来应该是医书。 一时间,宁致远心思百转,默默站了有片刻时间,暗暗叹了口气,走向了女孩睡着的案板,将李玉然横抱了起来,动作很轻,所以女孩并没有醒来。 灯光下,宁大官人觉得这张平凡的脸此刻是那么有魅力,女孩娇躯上散着的阵阵药香也让他恍惚,两人都在做着一些本不应该做的事情。 他有一种低头吻下去的冲动,让他自己觉得很可笑,夜色更加深了,宁致远的脑袋有些晕,闻着女孩的体香更加沁人,朦胧中,宁大官人又有了一种不妙的感觉。 要晕了....,见鬼了,时间这么凑巧。 奋力将女孩往自己怀中一揽,这是他的最后举动,然后晕了过去。固原某处房间的地面上,李玉然正压倒在一个叫着宁致远的少年的身上。 ...... 大凌城,祖大寿在焦急地等着最后一波援兵的消息。 之所以说这是最后一拨,因为辽东现在所有可用的机动兵力都一起来了,这是一支声势浩大的援军,人数在四万左右,两倍于皇太极的后金人马,统帅叫张春。 张春作为一个统领四万人的将军,能被孙承宗看重,还是很有能力的,与吴襄不同,他并不急着赶路。 一路上以防守的队形推进着,皇太极几次半路袭击,无功而返,让他很郁闷。 并不是说张春的队伍可以硬扛着后金骑兵,这不太现实,纵观整个大明,能和后金骑兵打硬战的也就万余关宁骑兵,但不在他手中,而造成这一局面的主要原因还是...大炮。 千里迢迢到了大凌河,张春风格依旧不变,收缩兵力,广建营帐,架起大炮,等着皇太极的进攻。(未完待续。) 0162章 来去如梦 对于这种做法,皇太极很无奈,他不愿上去打,但若是再不打,自己就要被他们里应外合包了饺子,无功而返,大凌城一旦建成,自己就实在没有办法了。网 战斗一开始,皇太极派出精锐骑兵攻击两侧,只是大明军虽说单兵作战比不上后金,对于这火器的应用还是十分熟练,打的很准,几轮轰炸下来,后金损失惨重,死了.....数百人。 虽然只是死了数百人,但皇太极却很愤怒,自己连对方人都没碰着,就死了这么多精锐骑兵,让自己脸往哪儿搁,拿出了自己的武器,那东西也叫作大炮。 区别在于,大明军大炮的名字叫做弗朗机火炮,而后金制作的,俗称土炮,他本是不想拿出来的,因为实在没什么作用,自己技术确实不行,威力太小,炮弹打在身上,能不能爆炸是一个问题,要是没有,估计就只能把对方的头砸破了。 虽然炮弹能不能响是个问题,但大炮能响却是真的,张春部队在全神贯注地指挥着大炮,控制着方向,打得不亦乐乎,当巨大的轰鸣声从后金部队中传出时,他有些懵了。 当看着十几枚大炮向着自己军中飞来时,他傻了,当一枚炮弹落地,在地面上炸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坑,尘土飞扬,才让张春深切地意识到,敌人已经鸟枪换炮了。 但张春倒不是十分着急,他不是废物,敏锐的他立刻现了一个现象,十几枚炮弹落地,只有三四枚响了,而能炸响的炮弹,也不能造成多大的伤害,重头戏只是后面的紧跟着炮弹前来厮杀的后金骑兵。 大明的士兵们已经开始有些乱了,张春定了定神,决定亲自上前督战,稳住士兵,他认定,这场对战自己一方绝不会输。 皇太极自家人清楚自家事,并不抱期望能打残他们多少人,只是想扰乱一下他们的阵仗,然后自己的骑兵冲杀上去,这就可以了,自己就能赢了。 张春的愿望落空了,他亲自上前督战换来的只是自己一方士兵的溃逃,他很失望,直直看着造成败局的罪魁祸,恨得直咬牙,但此时也无可奈何,脸色涨的通红地,骑着马尽力组织士兵,顺势撤退。 罪魁祸,吴襄是也,在听到后金军中大炮声响的那一刻,他立刻决定逃跑,不,撤退,于是他成了第一个逃跑的人,带动了后面士兵们的....撤退。 皇太极半眯着眼睛,难得这么好的机会,冲杀。 他知道这种事情可一不可再,要是让对方集合起来,自己再想打乱他们的阵势只怕不是那么容易。 一万多骑兵死死咬在对方的后面,大明军溃不成军,就此四散逃开,死伤无数.... 祖大寿听到消息传来,脸色阴沉,终于准备突围了。 ....... 李玉然悠悠醒来,只是觉得睡得很舒坦,天色已然微微亮,她现自己身下压着一个男人,顿时小脸变得苍白,等认清楚是宁致远,莫名松了口气。 昨晚快到子时,她记起了宁大官人的话,外加自己又实在是太困了,就尝试了一下,醒来却是这幅情景。 不过她此时的精神很饱满。 费尽力气地将宁致远拖到床上,她只是一个寻常的女子,而宁致远的重量着实不轻,所以她做起来很费力,或许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和这位宁公子在一间房中呆了一晚,又或许是单纯的不想,她没有叫士兵们帮忙,一个人。 做完这一切之后的李玉然已然满脸潮红,看着还在昏迷未醒的宁致远,面色如水的少年。想起自己之前躺在他怀中的情形,那种感觉很奇妙,静静地坐在一旁,就那么等着他醒来。 “.......”宁大官人睁眼第一幕便是李玉然直直看着自己的眼神,他动了动,现对方毫无反应,原来女孩已经出神。 “公子醒了。”正在神游的李玉然突然轻声说着,让刚刚起身宁致远吓了一跳,心里有些犯嘀咕。 “...我昨晚为什么会晕?”宁大官人问着,他感觉到这次的昏迷不同于以往,晕倒的时间特别长,就像....就像是.... “公子中了玉然的迷药。”女孩淡淡说道,语气中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又似乎没有,“不过公子又为何三更半夜跑到玉然房中,还距离玉然如此近,否则也不会如此了。” 就像是中了迷药,宁大官人补全了心中那句未完的话。 他想起了昨晚抱着女孩时闻到的那股药香,心中长叹不已,这小妞对所有人都很防范,难怪她不要侍女,这以后还能不能好好相处了? “那...是致远叨扰了。”宁大官人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凭心而论,自己做的确实是过界了,大男人半夜跑到一个女孩的房中,虽然他坚信自己的出点是好的,只是想关心一下这个女孩。但保不准李玉然长的再漂亮一点自己就犯错误了呢? 想起昨晚也是有过一瞬间不好的念头的,他略感感到羞愧。 略显狼狈地走出了房间,宁大官人终于松了口气,觉得今天的画风不太对,所以和女孩说话都显得在被动中,十分压抑,暗暗决定改日再把场子找回来。 狼狈只是宁致远自己以为的,女孩觉得很潇洒。 李玉然极为普通的脸上,双目极其有神彩,看着宁致远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丝浅笑。 虽然宁致远什么也没说,但女孩认为事实就是自己想的那样。 某人来提醒自己睡觉,现已经睡着的自己,于是想抱到床上去,却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下意识的把自己护在了怀中... 她很开心,认为景兰找了一个好夫君。 自固原启程后,在宁致远的示意下,一行人径直朝着东方行军,而固原的稍东一点,便是庆阳和平凉,此时还有大量的反民聚集在那儿。 宁大官人是不会再去刻意避着那些反贼,甚至他有意无意往那边凑着,他以为,三千骑兵在手,反贼们只有找虐的份。 只是一路上风平浪静,让宁致远有些失望,同样失望的还有陈彪,不过心里想的却是不同的。 陈彪只是单纯为了不能打仗而失望,而宁致远是想着为了抓个有分量的反民头头打听点事,李玉然和商景兰有着那么深的渊源,宁大官人自然要为救她爷爷的事情上心,何况那本来就是商景兰的救命恩人。 什么都没有生,连个反民的影子都没看到。 此行的目的主要是为了科举,但是先他的想法是到金陵窝着,而沿途的的形势和那些官员的反应让他无奈。 想起他来之前的景象,自己身为徐光启的关门弟子的消息一传出,那些官员老远出来相迎,还送上了不少银子而现在,自己再次经过,身份比起之前更是强上了不知多少,二品官员,太子少保,兼着宁夏巡抚,反而没有了之前的待遇。 好在沿途虽然没有受到多么热烈的欢迎,但也不冷淡,不至于连粮食都没有提供,否则宁大官人可要飙了。 这些官员活着是一件复杂的过程,要想的事情实在太多,粮食酒肉一应俱全,就是没人和他们多加寒暄。 而对于宁大官人而言,这实在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个中原因他也能猜得到,大抵就是,莫名其妙。 他想起了一句话,一个政权是从中层开始灭亡,现在看来,实在十分靠谱,想他这么久以来好像没有做过什么夸张的事情,却莫名其妙地围着他生了许多事情,从王永光的下台,到辅钱龙锡的判刑,甚至还有庆王父子的死,种种下来,他便成了很多官员的眼中钉了,是指朝廷官员,尤其是,在崇祯用红薯的名义夺了他们许多土地之后。 或者不能说是很多,而是非常多,他时不时了解一些朝中的动静,知道崇祯现在每天收到的关于弹劾自己的奏折有三尺高,这是确数,不是估计的数字,让他有想死的冲动,当然不是愧疚,只是委屈,像他这么风度翩翩,色艺双绝的少年,怎么就被排斥了呢? 消息的来源是一个叫做温体仁的官僚,如果宁致远没有记错的话,便是奸臣传上排名第二的那位仁兄,这么一位...名留青史的奸臣对着他隐隐有些讨好,让他实在很有成就感。 奸臣或是贤臣,只是别人说的,假以时日这段历史若能流传下去,他相信宁致远绝对不会是奸臣。 温体仁很聪明,他明白怎么做才能让自己更加安全,得到最大的利益。 朝廷上,那群东林党全是蠢货。——温体仁语。 让宁大官人对他很有好感的一件事情便是温体仁整垮了钱谦益,自己和钱谦益没仇,但他就是讨厌。 一路行了十余天,沿途官员都是如此,甚至就连徐光启的学生都是如此,对此他坦然接受,只要伙食好就行。 碍于自己与崇祯的关系实在是有些亲近,他们不敢得罪,但朝中上下一心针对自己,让他们也不敢接近,所以造成了这么一个矛盾的结果。 再次回到金陵给他的只是一种熟悉和亲近,并没有所谓的近乡情怯,某种意义上讲,这并不是他的家乡。 陈彪他们只是堪堪到了南直隶的边界便返回了,所带的东西宁致远找了一队青壮运着,这种事情上,虽然陈彪不愿,但还是十分听宁致远的话,所以随着一起到金陵的,只有宁大官人两百余亲兵与一个叫做李玉然的女孩。 两百余人的队伍不算太显眼,而且并没有进城,没有什么波澜,宁致远金陵的府邸只在郊外不远处,他在某处等着。 李定方领着两千余人来迎着,这个如今已有二十二岁的书生身着长衫,面色有些红润,不像之前那样苍白,身子也强健了不少。 “定方,来了。”宁致远笑着打着招呼,丝毫没有生疏感。 李定方脸上同样挂着微笑,微微鞠了一礼,人性是最难把握的,他不认为自己能看透宁致远,吩咐身后的护院上前接过货物。 “还是叫我致远好了。” 两千余人接过了宁大官人队伍中的货物,竟然有些吃力,那是近十万石的甘薯与几万匹羊毛步,这副模样,宁致远活像一个奔波中的商人,而且是一个大商人。 “致远现在可是非同常人啊。”李定方直起身子说着,笑了笑,他从宁致远的话中,只是听到了以前的感觉。 宁致远给他捎信让李定方来这接他,距离宁府并没有多远,但李定方已经懂了,这是致远在向他表明对自己的信任,告诉自己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赶紧藏起来。因为他完全可以直接开往府邸,给自己来个突然的袭击。 李定方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不能让宁致远知道的,如果娶了一房小妾和经常与李应逛窑子不算的话,但宁致远这种做法还是让他觉得很...开心,物是人未非。 给了些许报酬将那些临时招收的百姓遣散,向着宁府赶去,那儿已经没有自己熟悉的人了,但让他感到亲切。 离开金陵一年多的时间,生了许多的事情,就连他自己,在一开始也是不会想到自己会有这个成就的,有太多的偶然,当时的想法只是逐步稳固着宁夏,成为自己的栖身之所,并非名扬天下。 李定方在向他说着这些时日来的情况,主要便指的是银子了,他在听着,这是宁致远必须了解的事情,否则便是矫情做作了,形势很好,意料之中,有着近两百万两银子的进账,还存有四十万石粮食。 这正是赶上了好时机,红薯的高价卖出和琉璃的大量分批,另外还有那种带色的琉璃杯,一个一万两,全大明那么多人,总归有人会买的,也卖出了几十个近百个。 金陵他的基业展的很好。 ......(未完待续。) 0163章 身体的变化 关于这种彩杯的出手,在一开始,李定方觉得这是一个十分奇怪的现象,因为这种杯子并不是只在东南方这一带,其他地方是由那些商人代卖的,好处费是,一两银子都没有,而那些商人偏还十分乐意去做,尤其是自己将杯子限了量之后,上门要求代卖的商人更多了。八一中≥文网≧ 后来他懂了,人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 “致远,你这些红薯又可以卖上几十万两了,红薯进来由于田家的压货看,几个已经又开始上涨了,五两一石不成问题。”李定方有些欣喜地说道,“我以前从未想过挣大钱这么容易。” 宁大官人略带深意地看了李定方一眼,说道,“定方,这些红薯我可以卖出至少两百万两。” “————”李定方愣了愣,嘴巴长得有些夸张,脸上的表情仿佛在说着一句经典的台词,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 “呵呵,致远莫开玩笑了...”李定方干笑了几声,我知道你很厉害,但能不能靠谱一点?又看着宁大官人似笑非笑的...认真表情,不再说话了。 宁府很快就已经到了。 宁致远这次会金陵并没有多么张扬,进入南直隶以来就一路低调着,所以知道的人是不多的,这指的是对一般百姓而言。 金陵的官员该知道的该是已经知道了,剩下的事情就该去抛给他们忧心了,宁大官人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他想起了自己刚刚离开金陵时,李应父亲,应天府尹李林的暗示,此时看来是有些不以为然,但当时是可是顶大的事情,私募兵马,杀头都不为过。 而现在,李居林又会怎么对待自己呢? 宁大官人官居二品,而李居林虽然是位处南直隶,十分特殊的,但只是三品知府,比宁致远低上一级。 这是一件比较有趣的事,但并没有什么影响,他二品的太子少保没有什么实权,关键在于李居林是否和其他官员相同的态度。 这在宁大官人脑中仅仅闪过了几瞬,便不做多想了,天色已经有些晚了,入了府便准备休息,为李玉然安排房间。 李定方见着一个女子从马车中下来,只认为是宁致远的某位夫人,略微看了一眼,感觉长相实在是平凡,虽然是有些气质,他有些想不通,嗯,致远自己喜欢就好。 晚食呈了上来,只有李定方和宁致远,至于李玉然,宁大官人让下人将饭菜送到了她房中,那女孩白天又让他喝了一晚药,顺带放了点血,现在不知道又在忙些什么。 “定方啊,你就没有娶妻的打算。”宁致远官人笑问着,正事说完了,便开始叙旧了。 日子过得久了,他自己的思想也在生着变化,古代也实在是男人的天堂,以他十七岁不到的年龄便已经有了四位夫人,还有一位未婚妻,李定方二十二岁,只一房小妾,确实不够看。 而且李定方还没有正妻。 于后世不同,明朝时候男子十六岁时,只要家中稍有资产便会定亲,贯彻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理念,所以大多早婚,李定方之前因为贫困,现在却不同了。 “倒是也有几个说亲的。”李定方干笑了几声,说起这事还是显得有些羞涩,“上门了一百二十三个媒人,有近百个是说与致远你的.....” “这不是还有二十多个吗。”宁大官人轻笑着,也没有多少意外,自己的身份和年龄确实惹的人心动,他清楚这一点,所以他早便让李定方一一拒绝了。 “我连对方长得什么样子都未见过,自是不想答应。”李定方摇了摇头,“二十二岁已经不合礼仪了,再晚点又未尝不可,何况去年已经纳了一房小妾。” 若是有着父母双亲的束缚,李定方想必是一定会从中选出一门答应的,只是没有。打从心里,不管是古人还是宁致远,都是在抗拒着这样的结合。当然,娶不上老婆的除外。 李定方的小妾是一个青楼女子,名林月,年方十六,宁致远见过一面,样貌虽算不上绝美,也是一个佳人,有着江南女子的柔弱气质,与李定方倒是十分相配。 青楼妓院,华夏五千年,生着多少才子佳人的故事。 “......定方,”宁大官人眉头挑了挑,突然问道,“房事还顺利否?” “————” “尚可....”李定方脸色微红,愣了半响吐出这么几个字。 “这便好啊,”宁致远很理解地说着,“娶一个便娶一个吧,否则身体是要跨的....” “咳咳....”李定方脸色通红,咳嗽了几声。 不是,不是这个原因,我在寻找真爱....他觉得很委屈。 从宁夏卫到金陵,一路悠闲,还带着那么多货物,前后花了近二十的时间,现在正是二月末了,西北那儿还有些寒冷,但金陵却是实打实的春天了,草长莺飞,天气渐暖。 宁大官人有很多的事情要做,想做。 金陵这儿有着八千亩的土地,千余佣户和数千的护院,认识宁致远的只是少数,只原先的那些人,而明白他习性的,自然也少。当第二天他与众护院一块到郊外时,大多数人都是惊讶的。 他们还在按着之前宁致远教的方式训着,宁大官人留下的那五百人大都成了这些护院中的中层,由于金陵的护院没有编制,所以也没有正统的称呼。 宁致远只是在奔跑,一直在奔跑,感觉到身子中有一股气息在涌动着,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让他很舒服。 细想起来,他近来的身体是越来越好了,还未出宁夏卫之前的那几天,他和几个女孩几乎一直都是都是呆在房中,也没有再按照崇祯的那套法子练习着,也没有丝毫不适。 记得他从陕西回来第一次没有做这种训练便和几个女孩房事之后,那种眩晕感实在让他十分难受,直到再次恢复训练浸泡上那种药液之后才正常过来。 宁致远有种感觉,这种法子对自己身体的提升效果没有那么显著了,现在只等着殿试之后找崇祯要下部了。 但那种方法的训练让他时常有种错觉,现在便是如此,身体中有股异动,如果让他猜的话,那便是内劲了,他想这种功法的最后应该会是一种练成内劲的后果。 心里想着最后自己可能变成一个开山裂石的高手,他心里有些满足,不,十分满足。 这种看似奇妙的东西他现在已经可以接受了,他相信这个世界是神秘的,他的到来便是例子。 他停了下来,貌似已经跑了许长时间,而这样的跑步比起正常方式下来却是要费力许多,所以他的脸上此时已经是一片通红,憋气还是累的。 护院们见着这幅模样,只是感觉很正常,宁致远看上去还是一副书生打扮,能连着跑这么时间已经是很不错,到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妥,毕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大人这个样子,至少抓只鸡是没有问题了。 喘着气的宁致远莫名地感觉自己脸上的线条在颤动,这群护院像看小鸡一样的眼神看着他是什么鬼?自己看着很弱吗?脸上随即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好像自上次从陕西剿贼之后,他便没有再与人练过了,连和宁夏的士兵们都没有练过.... 护院人数大致在三千余人,准确点的话便是三队一千人与一队一百人的最强护卫,在宁致远的熏陶下,李定方也知道所谓的精兵策略了。 而千人护卫长便是从这百人之中选出来的,只是半年一换,公平又公正,而且很公开。 “本大人不高兴。”宁大官人并不十分响亮但是中气十足地声音缓缓说着。 三千余正在练着站姿的护院一愣,不知所云,对于宁致远,他们始终是心存敬畏的,虽然有些熟识宁致远的护院说过,公子是一个很和善的公子。 但宁致远与他们始终有着一条鸿沟,他们或许不知道宁致远十六岁官居二品是什么概念,但只是知道宁致远官很大,名气很大,这就够了,和他们不一样。 “所以想打人了,现在本大人给你们一个机会,我就你站在这儿,直到午时,你们五人成一组来和本大人对练,要是能将本大人打倒,那你们这个月的饷银翻倍。” 三千余护院惊得嘴巴一张长的老大,从宁致远的视角望过去,只能看见一地的下巴。 五个,应该可以吧,宁致远想着,他在宁夏卫最后与士兵们的对抗的最后成绩便是能将五六名士兵制服,现在又练了那么久,应该可以吧? 他说的很保守,在他看来,宁夏的士兵虽然训练的时间也不长,但绝对比这些护院要厉害,自己应该能.....威风一把。 “本大人说话算话,谁先来。”宁致远眯着眼睛说道,直看着众人,看着他们逐渐脸色的变化虽然有些无聊,但实在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情。 不能以貌取人,尤其那个人叫宁致远,就是这样。 这群护院的饷银是一月五钱到一两银子不等,领着一两银子的不多,便是那百人小队与千人队的队长,共计一百零三人。 饷银听起来并不多,因为与士兵们相比只堪堪一半,但实在不少,莫说是在这等灾年,就算是太平年间,请一个伙计也只不过两三钱,所以许多壮汉拼了命的都想钻进来,所以能钻进来的都是能拼得了命的壮汉。 第一个五人走出来了,五个壮汉,因为这三千人大都是壮汉,脸上有着一丝惶恐与期待。 “公子,那得罪了。”一人说着,话语中,便知道他是之前留在金陵的五百人中的一名,现在是一名五十人的队率。 他知道宁致远以前每日与大家一起训练,也知道公子的身体还是好不到哪儿去,对于宁致远的这种做法,他理解成为,公子想挨揍,想给他们送钱,内心挣扎了一会要不要打公子的脸,还是决定不打了,当给公子一个面子。 五个壮汉对着一个看似文弱的份儿书生,这场面想着都有些怪异,其实宁致远身材适中,并不瘦,只是凡事都要有对比。 当宁大官人一拳将其中一名护院打倒在地时,亲兵们哈哈直笑,他们可是清楚自己公子的武力值的,比他们自己都要强,他们作为亲卫,现在存在的意义只在于,收拾小虾米,或者防止敌人群殴。 那名被打倒的护卫正是之前说话的那个金陵老伙计,被宁致远无情地打倒了。 边上的护院有些不可思议,他们想当然的以为这只是碰巧,那个倒在地上不愿意爬起来的愚蠢同伴碰巧撞到了大人的拳头上,不知道有没有把大人的手给弄疼。 这种想法只存在了两三息的时间,因为他们很快看到了更惊人的一幕,这位宁大人手脚并用,再出两拳两脚,剩下四人都被打倒在地,他们愣了。 而此时宁大官人自己也愣了,眨了眨眼睛,自己真的有这么厉害?一拳将他们打倒在地,就这么起不来了,不会死了吧? “你们这些混球快起来。”瞥见一个手臂在微微抖着,宁致远松了口气,没好气地说着,“本大人出钱给你们看大夫。” 护院们一阵哄笑,只见着刚刚第一个倒地的护院起身,左手还在捂着肚子,对着一群人喊着,“笑个鸟啊,快来扶着老子。” 众人笑容一滞,有些反应了过来,这看着,是真的有事啊。从中连忙跑出几个人,扶着倒地不起的四人和那个说话的护院,护院又看着宁大官人,眼神有些怪异的,又好像有些委屈,“公子,您下手太重了。” “————” 宁致远冤枉,他觉得自己...好吧,确实用了全力,那不是怕被他们打倒有些丢脸吗?眉头舒展开来,看着这几人只是暂时的不适而已,没有什么大事,又扫视了众人一眼。 “你们...,接下来谁上来?” 这一刻,宁大官人心中豪情万丈。 ....(未完待续。) 0164章 秦淮河边峨眉扫 刚刚被打败的几人是他们之中比较强的,所以此时也只有小部分人还在跃跃欲试,百人队长与千人队长,不止为了那些银子,也是想试试他们自己的身手。≧> 八一中≥文网 李定方此时在一旁看着,偶尔有护院看向他,现他脸上毫无惊色,似乎是预料到了这一步,心里感慨着,大人和李管家都是高人啊,又看向宁致远与护院的比试去了。 李定方心中则是暗暗叹了口气,他其实很惊讶,都是书生,差距咋这么大呢?宁致远前年和他的身子差不多,或许好上一些,现在能一个打十个自己了吧。 这次倒是显得没那么夸张,也给了宁大官人一些实底,刚刚那场,自己似乎有些出其不意,所以解决的那么快,这次护院都有了准备,有些难搞了.... ........ 将近午时,宁致远这才有些疲倦的回到府上,舒舒服服药浴了一番,便准备入睡了,午时小睡片刻,就像他与李玉然说的那样,他自己也照做。 比试的结果是那百余人拿着一两月钱的护院,五个人足以将他击倒了,当然他们自己也讨不了好。 让他有些遗憾也在情理之中的事情,自己并没有十分强,身体的变化给他带来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除了...房事那方面之外,便是体力增强了,力气变大了,他认为,自己或许应该学学招式了,蛮力是不行的,就像李定国老是被李军欺负一样。 李军... 说起李军,宁致远也不知道他如何了,就那么陷入了睡眠。 午后,只是刚刚小吃过一些糕点,李应便来到了府上,与一年多之前相比,并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比自己差一些的卖相,浮夸的神色,或许,只是心中多了些什么。 他是笑着的,宁致远一见到便是笑着,没心没肺,宁大官人起身迎他,随即他笑容一滞,立马苦着一张脸。 “苍天啊,致远,你怎么变得比我还要高了。”声音悲怆而欠揍,但说出的话让他觉得很中听。 十六七岁不正是长高的年纪?宁大官人半眯着眼睛看着李应,其实自己并不比李应高,只是与之前高了不少。 “致远,今晚去逛青楼怎么样?”李应语气一变,满脸向往地说道,“归家院近来倒是又捧出了一个名妓,哥哥我可是看了,丝毫不比你之前赎走的柳姑娘差啊....” 李应滔滔不绝地说着,语气中没有丝毫的生疏,还是那样熟稔,让宁致远感觉很不错。 “自是没什么问题。”宁大官人笑嘻嘻地说着,“叫上定方一块,他那个小妾还是托你的福吧。” 男人总会变坏,只是需要一个契机,李定方的契机便是怂恿他去逛.窑子的李应。 不过宁致远以为,就算没有李应,窑子这种东西,李定方现在的层面总会去的,自己也会带他去。 “定方见着林姑娘可是魂都飞了,我可只是做了一件好事罢了,赎身的银子也是定方自己拿的。”李应兴冲冲地解释着,语气中怎么听都似乎带点得意。 “不过他最近可是不去了,每日只知在府中读书,乏味透顶。”李应摇头晃脑地说着,又满眼担忧地看向宁致远,“三月便会试,致远你不会也不去了吧?” 那眼神,让宁大官人看着都不忍拒绝,顺势也便答应了,这是李应逼我的,宁大官人这么对自己说。 李应也只是举人身份,三月中旬同样要参加会试,但他看着一点都不担心,就像...就像宁致远一样坦然。 他不知道李应是怎么想的,但他自己是因为无所谓,也不抱什么大的期望,千军万马过独桥,还是把机会让给别人吧,宁大官人很高尚地想着,自己不凑热闹。 至于李定方,有着自己的追求想法很不错,他与一般迂腐的读书人不同,却也改变不了自己那颗想靠着...科举扬名的心,就连宁致远自己,当时中了解元不也是那么激动吗? 华灯初上,十里秦淮。 宁致远进了归家院,显得很低调,时隔一年多,他的名气越来越大,但是认得他的人不多,安静地坐在角落里,不是熟悉他的人倒是认不出来,但是一旁的李应比较显眼。 只是平日中,李应也会和各式各样的人来往,这次只是换了一个罢了,大家都只道是这个应天府最大的衙内又来了。 一切和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 秦淮春暖翻红袖,诗词歌赋等闲间。 春天是个好季节,舞曲也恰到好处,吟唱的是山水之间,宁大官人所作的三歌曲,论情怀,也确实是这最能引起他们的共鸣,其中有着落魄失意,郁郁不得志,儿女情长与寄情山水,也正是这些骚人墨客的写照。 宁致远有些惊讶于这歌曲能以女声唱的如此让人沉迷与惊艳,沉迷的是那些书生,惊艳的却只是他,不同于那些来青楼柳巷找寻心灵安慰的那些人,宁致远并没有什么好惆怅的,所以听出来的感觉不一样。 李应此时的脸上也是一片迷醉的表情,一醉入秦淮,扶摇直上青云路,他们仿佛都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李香君微微透过帘子观察着众人,一眼望下去,都是一副模样,面容静穆,动作停滞,时间像是静止般,暗自撇嘴,忽然就愣住了,下方只有一人还在自顾饮茶,在这数十桌人,十分显眼。 她觉得自己心里不争气地跳了起来,脸色也变得有些潮红,又有些颓然,双手不禁摸着自己胸前的玉佩,不知所措。 那是宁公子。虽然隔得老远,李香君并看不清面容,但只是一眼,她便知道那是宁致远。 她是媚香楼的名妓,与这归家院的关系便是由宁大官人的这歌曲开始的,现在两家关系极融洽,而她这次来只是来找归家院这位新晋名妓,同是出众的青楼女子,她们很有共同语言,就像她与之柳如是。 天籁之音缓缓落下,李香君仍在愣。 “香君,你今日这是怎么了?”一道婉转的女声问着,正是那名刚刚唱着歌的女子,见着这幅模样,觉得李香君活像是一个约等着情郎的闺秀,心中诧异,要知道,李香君未满十四,好似都未曾见过客人。 “.....啊。”李香君有些失神地反应过来,短短几息便恢复了平静,露出一抹很灿烂的笑容,“玉京姐姐,没什么事。” 卞玉京浅笑,看着李香君,女孩的交情建立起来很容易,尤其是有着相同经历的女人,而她们两个都是由官家落魄到青楼的女子,更是有着生生相惜的感觉。 “只是刚刚见着宁公子了。”李香君顿了顿,又说着,卞玉京那有些戏谑的笑容,让她想了想,觉得自己似乎没什么好隐瞒的,那样反而不美了。 “宁公子....?”卞玉京疑惑着,然后脑中闪过了许多文人书生,似乎没有这么一号人,再看着李香君微红的脸蛋,突然灵光一闪,“莫非是那宁解元?” 李香君点了点头,让卞玉京很是惊讶。 她不认识宁致远,但肯定是听过他的名字,也知道他与李香君之间有着一缕联系,却不知具体如何,但眼前这幅情形看起来,香君似乎早已心系于这位解元了。 这并不是什么坏事,卞玉京不得不承认,那位宁解元,的确是许多女子的中意夫婿。 重情重义,年少得志,又文采斐然,所作诗词,足以流传千古,实在世间少有。 卞玉京的心中也难免起了一丝波澜,对着侍女吩咐了几句,然后又重新看着李香君露出了笑脸。 “香君,我让柔儿吩咐下去今夜会让众才子斗诗,拔得头筹者便见上一面,以宁解元的文采,想必非他莫属了,你尽可就留在房中,也与他见上一面。” 李香君调皮地撇了撇嘴,然后点了点头,对于卞玉京口中的才子,她似乎是有些不以为然了,她每次在媚香楼演奏完曲子,那些要见她的才子能从钞库街排到江南贡院,可她一个都未见过,就是不想。 那些诗词其实本也是像模像样,对偶平仄压抑,算得上佳作,只是与宁致远之前做的几相比,便让她没有了欣赏下去的想法,此时她的心中有些失落,宁公子这幅模样来了归家院,相比便不是今日才回来的,自己却不知道,他也未去找过自己,在他看来,自己还是小孩子吧。 而且她隐隐觉得,宁公子的文采可以轻易拔得头筹,但今晚却并不一定是他。 乐声消停,众人从迷醉中醒来,听得归家院管事女子说的斗诗,不由得都来了兴致,银子只是其次,可以见着那个让人垂涎的名妓卞玉京倒是真的。 因为这种事情并不是惯例,只是偶尔有之。 “致远,今晚夜宿春闺的想必又是你了。”李应语气有些酸溜溜地说着,可惜自己作诗实在凑合,否则不就是自己了。 在他看来,能进这些名妓的房间,便是感情展的开端,抱得佳人的开始,宁致远与他那个小妾不就是例子吗? “李兄....”宁大官人喊着,觉得有些不妥,李应对他的称呼从宁兄变成了致远,那自己称呼是不是也该换换了... “英森,你可知道这新晋名妓唤作何名?”宁致远想了想,出声问道。 “卞赛....”李应随口应道,然后脸上一愣,表情变得僵硬起来,颤抖地指着宁大官人,悲怆地说着,“我....我不叫英森。” 宁大官人眯着眼睛笑着,也不理李应那副蛋疼的表情,说实话,这个表字他在知道的第一刻,也是哭笑不得的。 卞赛,卞玉京是也,与自己的如是并列的秦淮八艳之一,脑中思索到这儿,他又想起了那粉雕玉琢的小香君,自己应不应该去看看她呢,嗯,待会就去,媚香楼也不远。 十里秦淮,青楼甲天下,今晚作诗的主题是回文。 这种诗词不仅考量文采,脑袋灵活必不可少,那些木讷书生却是做不出来的,但木讷书生来逛窑子的,那是吃饱了撑的。 片刻的沉寂之后,下面这些书生有了响动。 “在下郭桥,有诗一奉上‘春城一色柳垂新,色柳垂新自爱人。人爱自新垂柳色,新垂柳色一城春。’” 这诗作为诗词来看只是凑合,无奈的事实,却也引得不少的惊讶,回文诗由于它的局限性,能想出来已是不易,若是还要多么有文采意境,那便更加少有了。 宁致远垂头思索,前世身为一个古汉语研究生,诗词储量极其丰富,但接触的出彩的回文诗,也就那么堪堪几,而明清时期的,便更少了。 这只是一种习惯,搜索着自己脑中用的上的讯息,并不是表示他会在今晚表现什么,两世相加活了有五十年的他,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不愿意做的太过张扬。 李应皱紧眉头苦思着,最后颓然地叹了口气,目光炯炯地看向宁致远,见到宁大官人微微摇头,又把目光移向楼上帷幕。 “香莲碧水动风凉,水动风凉夏日长。长日夏凉风动水,凉风动水碧莲香。” ......不停地有新的诗词问世,其中不乏一些可以算的上一流的诗作,让宁致远有些感慨,只是距离流传千古,却是差了几分火候。 宁致远突然眼眸微张,瞳孔一阵收缩。 “晚红飞尽春寒浅,浅寒春尽飞红晚。尊酒绿阴繁,繁阴绿酒尊。” 他的呼吸随之变得越来越急促,连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楼上的李应也注意到了,目光变得十分疑惑,虽然眼下这诗些的很好,但致远反应也不用这么激烈吧? “老仙诗句好,好句诗仙老。长恨送年芳,年芳送恨长。” ....... 全场安静,这无疑是一极其精妙的诗词。 宁致远向那位作诗的人看去。(未完待续。) 0165章 朱熹的诗 回文诗分为尾回文与逐联回文,前者相对比较容易,后者就颇为不易了,而且这逐联回文诗意境还十分高深,语句也华美,实在是难得的佳品。网 众人目光朝着声音望去,露出一丝恍然的神色,作诗的正是张溥,在朝中十分有名,在文坛更是享誉盛名的复社创始人,也难怪人家没有在作诗时自报姓名。 宁大官人此时的心情感觉是晴天霹雳,用惊讶实在不足以形容,对于张溥的那诗,他第一感觉不是觉得写得好,而是觉得扯淡,因为那词牌叫做菩萨蛮,出自宋代朱熹手中。 他早已知道朱熹现在不知为何已经消散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但宁致远也仔细整理过关于这个时代的记忆,让他稍稍放心的是,除了朱熹之外,其他的一切并没有什么不同,眼下的事又该如何解释? 他随着众人的目光看去,那张溥大概三十岁的年龄,或者更大,古人的年龄不易分清,二十多岁便留着长长的胡须,张溥便是如此,一身黑色长衫,眼神中闪烁着精光。 这个人不简单,宁致远暗暗下了定论,而写出这诗来,却是更加不简单,也并不是说这诗当真极好,只是他相信,世上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灵感碰撞之间,写出一....不,两与朱熹相同的诗词来更是笑话。 “.....,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宁大官人猛地又想起了一诗,正是当如为周道登送行之时这位复社创始人所作,自己当日只是觉得熟悉,并没有多想..... 他现在记得这竟也是朱熹的诗,名为春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宁致远的眉头拧的越来越紧,片刻之后又松了下来,听着旁边众人纷纷扰扰的夸赞声,觉得有些恍然。 张溥这个人,他前世知道一些,也算小有名气,史上说他性格激进,与一般书生不同,敢组织暴乱冲击县衙,以白身创建了复社,后来展到了三千余人,皆是官员,这一股强大的力量足以让东林党的那些脑侧目,本以为只是自己养了只咬人的狗,结果咬了自己.... 崇祯二年他们初次见面,宁致远没有将这么一众书生放在眼里,觉得他们只是虚伪的代名词,而当时张溥也是中了举人,虽然自己更是中了解元,但张溥名气却是决然比自己大,随着现在自己的地位一提高,想的事情也开始多了。 ...... “倘若再没有别的诗作,今日可就是张公子拔得头筹了。”阁楼之上,一个年纪稍大的女子说着,想来是受到了什么示意。 宁致远没有站出来作诗的意思,沉着头思考着,倒是这张溥实在引起了他的兴趣。 众人连连点头,议论纷纷,觉得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阁楼之中,李香君有些失望,她猜到可能是这样的情况,只是当事情真的来临,难以避免得叹了口气,她喜欢宁致远,也不怕卞玉京知道,喜欢便是喜欢。 宁致远便似乎是这样的性子。 卞玉京想不通,作为一个文人,宁致远怎么能放弃这种扬名的机会呢,但凡好的诗词,她们这种歌妓都会将其编成曲,一如当时的虞美人,广为流传,名气不是增长的一点点。 名气,便是全天下所有读书人最在乎的事,卞玉京知道,她此时能想出的唯一解释就是,宁致远一时作不出好的诗词来,她也能理解,毕竟回文诗不同于一般的诗词。 对于张溥,她心中倒是有了些好奇,虽然没有听说过他有什么知名诗词,但今日的这,就足够了 “香君,莫伤心了。”卞玉京轻声劝解着有些失落的李香君,“宁解元他可能只是一时之间想不出多么精妙的诗词来,来日有的是机会的。” 她以为李香君是因为宁致远没能做出诗词来而失望,因为在她自己的心里,对此虽然理解,也是有些失望的。 李香君愣了愣,随即收拾好自己的情绪,觉得也不多么失落了,心里竟隐隐有些开心了起来,并不是她认同了卞玉京的话,而是因为不认同。 至少,在这金陵青楼中,只有自己能隐隐琢磨透他的心思。 轻摇了摇头,李香君笑了笑,透过帘子再次将目光放到下面大厅中,凝视着那个男人。 卞玉京不太懂李香君这一次摇头的意思,只是感觉抓住了什么,也不多想,把目光移了下去,期待着后续是否还有什么变化。不同于李香君,她实在喜欢看这种文人之间的斗争。 一切都几近尘埃落定,正当李应垂头哀叹的时候,一道浅浅温和的声音响起。 “原来宁解元也在此处,又何不作诗一,再续归家院的佳话.....”声音不大,但此时归家院难得安宁,所以只怕所有人都听得到。 登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聚了过来,眼神中充满了惊讶与愕然,还有着几道莫名其妙地意味。 “这位是....”宁致远半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这位突然窜到自己身前打着招呼的书生,寸长胡须,微微有些肥胖,衣衫很是华丽,看着也算顺眼,但此时在宁大官人眼中,极其恶心。 敢找自己的麻烦,让他心中有些不痛快,自己安安静静地坐在这儿,总是有人来撩拨自己。 “在下沈元,只是一无名书生,自是比不得宁解元....”沈元被宁致远的目光看的有些不安,让他实在恼火,这个年纪比自己还要小上许多的少年,已经达到了自己等人甚至一辈子都达不到的高度,心中除了嫉妒,还是嫉妒。 “既是无名书生,何以敢跟本大人这么说话?”宁致远冷声道,语气冰冷的吓人,还未等的对方说完,“本大人作与不作诗又和你有半文钱的关系,还是说,你以为你与本公子有着对话的资格。” 他的话说的很嚣张,让许多人有些反感,尤其宁致远的身份却是高出了他们这么多,自是不能只当成一个笑话来听着。 “————”众人只是一片哗然,沈元的脸色更是涨的通红,虽然他只是一个商人子弟,仅有着秀才的功名在身,但也从未受过这种委屈,他们这些读书人,表面再怎么不和,也总会温文儒雅,照书办事。 宁大官人嗤笑了一声,接着说道,“还是说,你是受了什么人的指示来找死?” 此刻沈元的心里毛,却很难再生恼怒,像是一巴掌被打醒了。 一直以来,宁致远的事情离他太远,虽然听说过许多他的事迹,但这幅十几岁的,嘴边甚至都没有长出胡须的少年模样实在让他难以对宁致远产生多大的恐惧,他的记忆还似乎停留在一年多钱,那个在归家院卖唱的少年。 目光不由得心虚的瞄向那个怂恿他的人,一个消瘦的书生,只是对方泰然自若地坐在那儿,像是什么都没有生。 全场寂静,虽然宁致远不想,但事实就是,他再次成了人群的焦点,视线的中心。 “啪....”宁大官人突然一巴掌扇了过去,面露不屑,一脚又往对方腹部踢去,没有收力,就这么实实地踢了上去,沈元略显肥硕的身子飞出了几丈远,飞向了墙壁,狠狠撞了一下又摔在了地上,就这么昏了过去。 场面看在一群读书人的眼里很壮观,他们很难想象,这么一副瘦弱模样的宁致远,怎么会将比他壮上许多的沈元踢成这样。 “王五,把那一桌人,还有地上躺着的这个,都给我带回去。”宁大官人脸色重新变得温和了起来,轻声下令道。 却仿佛寒在了所有人的心里。 那桌正是沈元刚刚坐的那张,坐着一个消瘦的青年人和两个穿着同样很华丽的衣衫,想必与沈千同是一类人。 “宁大人,不才并不是与他们他们一块的,只是与他们小叙片刻,却不关在下的事情吧?”消瘦青年说着,脸色平静,却未曾掩饰住眼神中的一抹惊慌。 “本官不知道。”宁大官人轻轻扫了他一眼,暗杵刚刚沈元不正是看向了他,另外两个青年喝的醉醺醺的,似乎还不在状态。 王五动作很利索,几息的时间,隐藏的部分亲卫便将三人制住,带上瘫倒在地的沈元,就想着离开,宁致远目光瞥向张溥,对方眼中似是凝重,费力思索着。 宁致远突然笑了,这群人千方百计耍手段,对自己只是造成不痛不痒的伤害,自寻麻烦而已,真以为在士林之中声望高便可拿捏自己了吗?周延儒对自己尚且只能暗地下手。 “宁解元稍等。”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张溥出声道。 宁致远嘴角的笑意愈灿烂,停下了步子,随即王五等人也停了下来,在旁的只是三四个护卫,人群中还有许多,出来一趟,他身边安插了几十个亲卫,这是无奈的事实。 安全还是很要紧的。 “啪....”宁大官人一巴掌扇在了消瘦青年的脸上,顿时一个红红的浮肿痕迹出现在他脸上,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你这个不才可别怪我。”宁致远无奈地甩甩手,仿佛把他打疼了,又是一巴掌下去,两边变得稍稍对称。 “要怪就怪那个什么张公子非要本大人停下,本来只是想回去再教训你的。”宁大官人嘘嘘着,让销售青年竟不知道说什么反驳。 “宁解元可是做过了。”张溥面色有些阴沉地说道,宁致远位高权重,但他真不认为自尽有必要畏惧对方,复社现在已经初成势力,而自己更是闻名于朝廷,只等下月的会试殿试,便可扶摇直上,平布青云。 “难道是你指示他找本公子麻烦的?”宁致远斜视着张溥问道,“还是说,你想这个蠢货一样认为你和本大人有平等对话的资格?” 本来便十分安静的归家院变得愈加诡异起来,众人仿佛都能听到自己不争气的心跳声,张溥,那可是张溥啊... 座下的几个书生不忿着就要难,张溥的脸色也顿时变得难看了起来,他始终是认为,自己虽然只是一个举人,却不是一般的举人,他有着自己的期待。 当这种表面厚厚的一层伪装被宁致远戳破,张溥心中还是感觉自己不惧他,却也知道,自己确实无能为力,至少,此刻是不能做什么的,无法像宁致远这般以势压人。 阁楼之上房中四名女子,李香君和卞玉京,以及她们的侍女,脸上的表情大致可以分成一类,那就是惊讶,小嘴微张,呼吸有些急促,觉得这事情变化的太过诡异。 当有人朝着宁致远难时,卞玉京认为宁致远如果还不会作出一诗词的话,最佳的做法便是置之不理了,又省的丢了面子解决了难题,没曾想着却是这番光景。 她觉得,这位宁解元实在太过野蛮,一点也不像是一个读书人,心中对于他的期待无疑也下降了不少,看着身旁李香君惊讶之中眼神带着的神采,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理解。 但她也不会对着李香君说着什么,这个十四岁都未满的女孩,看着柔弱,实则比谁都倔强。 书生始终还是要温文尔雅,这样才招人喜欢,或许这位宁解元只是有些文采,也有些运气的莽撞少年而已吧,她十七岁,与宁致远的年龄相差无几,但女子早熟,青楼女子更是如此,所以她能以一副自认成熟的想法评价此事。 在李香君的心里,好戏可能才刚刚上场,之所以是可能,因为她并不敢说,自己完全了解宁致远,嘴角露出一股笑意,余光看向了卞玉京,现她微皱着眉头,大致想到了她对于此事的不满,这让她愈加欢快。 这幅神情看在卞玉京眼里,莫名的起了一丝波澜,目光又重新在盯着楼下的动静。 ......(未完待续。) 0166章 你们还没死不是 “郭林确实是与在下有些关系,也是想着再次观摩一下宁解元的佳作,所以才做出这等冒犯的事情出来,未曾想弄成这幅模样......”张溥脸色在变换了一阵之后,脸色恢复了平静,说出了这么一番话来,倒是让宁致远有些诧异。 郭林自然就是那位消瘦的青年,也是怂恿着那头没脑子的沈千来向自己挑衅的书生,张溥是不会说出自己能和宁致远平等对话这样的句子来,纵使他心里是那么认为的,那样给人的感觉是太过狂妄。 他知道自己的一切都是那些书生给的,自是不能给他们留下不好的印象,就像今日他站出来为郭林开脱一样,都是为了自己的形象。 他是官宦家族庶子,定要打造寒门天下。 宁致远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张溥这话又是把他推到了风口浪尖,话中意思显而易见便是自己作不出诗词,然后恼羞成怒迁怒于他们,这样一来,宁致远本来在士林之中不算好的口碑更加糟糕了,打的就是这个算盘,只是面对的却是宁致远。 从心底讲,宁致远毫无触动,因为他丝毫不担心士林中的名声,那是个什么东西,恩,大致就是张溥还有被自己抓的这些蠢货般的人物。 而若是自己想不出什么好的诗词来也就罢了,自己完全可以不顾张溥的话,就这么自顾自的离开,但此时,却正是有一绝佳的诗词,也是在他的记忆中,唯一一还未问世的绝佳回文诗。 “张公子,你早说是你自己示意这群蠢货向本公子讨教的不就行了,那事情也不会变成这幅模样,哎,”宁大官人摇了摇头,“那本官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会这么粗鲁的,你看看你...” 张溥脸色涨成了猪肝色,自己又是了下风,而且他明显地感觉到,连众书生看向自己的表情都十分怪异,让他这三十年的人生中第一次有了羞愧的感觉。 是的,这么做并不光彩,但是,只要能打击一下这位宁解元的声望,一切都值了,自己在东林党的声望也会暴涨,张溥咬着牙想着。 “既是如此,那本公子满足你的要求便好了。”宁致远轻飘飘地话语传来,语气说不出的平静,让张溥眼皮一跳,感觉不妙。 强行给自己打了气,暗思着回文诗岂是这么容易作出来的,尤其是精妙的回文诗,自己拿诗只是偶然得知,再出第二却是决然不可能了。 “此词牌为....菩萨蛮,名亦是回文。”宁大官人说着,张溥的表情明显一滞,又很快恢复了正常,让宁致远暗暗叹了一声。 总是有许多他难以理解的事,张溥这诗,朱熹所作,全名便是菩萨蛮回文,张溥的表情告诉宁致远,他也是知道的,这更让他确定了这诗张溥是从某处得来的。 在很多的时间里,宁致远都很喜欢纳兰性德的诗词,有着晚唐遗风,自唐宋之后,更是无人能与之比肩。 “雾窗寒对遥天暮,暮天遥对寒窗雾。花落正蹄鸦,鸦啼正落花。” 这是一词的上阙,众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张溥更是脸色惨白,拳头紧握,手上青筋爆出。 只是第一句出口,他便知道自己输了。 那‘雾’和‘幕’字尾便是压抑的,文风也是极佳,意境倒是一时难以感受,只是,有着文采的回文诗已是十分了不起,正如自己所作的那般,文采与对偶压抑并存,便足以流芳千古了,他颓然地低下了头。 其实他并没有输,因为宁致远并没有和他比的意思,自始至终都是这样。 上阙词一出,众人闷声品味了半响,琢磨出个几成意思,所有人都有了感觉,便是一个妙字。 仅凭上阙,也足以在今日大放异彩了,古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是错误的,一群俗人琢磨着乱七八糟的想法,似乎那就是真理,在每一个时期,总是有着典型,一如苏轼那般,谁说他不是当时第一? “宁解元大才,张溥甘拜下风。”张溥咬着牙吐出这么几个字,觉得脸上被狠狠扇了一道耳光。 然后.... ‘啪’的一声响,脸上火辣辣地疼痛告诉他,自己真的被打了一巴掌,面容顿时变得扭曲了起来。 他自始至终都不肯称呼宁致远为宁大官人,便是不愿低人一等,现在这火辣辣的感觉,让他崩溃。 “废物。”不等张溥说话,宁致远轻吐出了两个字,犹如重石般击在了他的心上。 “一群只会感伤春秋的废物。”宁大官人轻描淡写地说道,“本公子这词上阙写的怎样?” 众人面面相觑,心中都能着实愤怒无比,这宁致远,实在太过嚣张。可是,他们无从反驳,他们的层面还不允许他们能对宁致远做出什么有力的反击。 “本公子本不想与你们折腾,看着一群废物奋力卖弄也是一件趣事,只是...实在有人不识好歹。” “本官再告诉你们,我大明最不缺的就是你们这种废物,整日醉生梦死,迷醉红楼,与娼妓**,空谈报国,若是在宁夏,本大人把你们满门抄斩。”宁致远话里透着一股杀戮气息,语气也变得说不出的冰冷。 这话勾起了那些书生心中隐藏的记忆,这位宁解元,可是杀了不少人,传闻中可是杀了不少人,从第一天便开始,沿途杀反民,到任杀反贼,杀异族,还有,杀妇孺... 他们觉得自己做了一件愚蠢的事情,又觉得诧异,因为其实他们什么也没做,只是宁致远连着他们一起骂进去了。 郭林和张溥顿时觉得心里寒,身子也有些不受控,但还不至于都出来,而其余两个锦服华裳的青年,早已身子乱颤,低下头不敢说话,让宁致远觉得有些熟悉。 “张溥,你不过只是一举人,年纪一大把,怎么就这么爱瞎折腾。”宁致远残忍地继续戳破最后的伪装。 “带人冲击县衙,是为不忠,结党**,更是不忠,又指引你的党羽对本朝廷命官难,大大的不忠,所以你这种奸贼怎么还活在这世上蹦跶...?” 张溥脸色愈苍白,脸上已经看不到一丝血色,宁致远的话将他的心上砍了重重几刀,比打在自己身上还难受,自己引以为豪的事迹,怎么到他嘴里变成这般模样了。 冲击县衙,只是因为污吏横行,成立复社,只是为了弘扬正义,对你难,只是为了在东林党身前赚得筹码。 若是他们举朝上下想要对付的人被自己折了面子,乃自己必然身价高涨,青云直上只在眼下,制霸东林也不是奢望。 每一件都有理由,但更多的是自己的私利,他本只是一官家庶子,能有今日的地位,全凭自身。 “————”解释的话语如哽在喉,但往日那种义正言辞的话却是再也说不出口,他知道就算说出来接下来迎接的也只是宁大官人的另一巴掌。 阁楼之中,李香君脸上堆满笑意,眼神中说不出的异彩,看着一旁脸色有些苍白的卞玉京,也难以掩饰自己的高兴下来说着沉重的安慰之语。 “玉京姐姐,香君不知道你是为何如此,这只是宁公子的看法,你会在意吗?”李香君清脆的声音说着。 卞玉京一愣,有些不知所措,那位宁致远嘴里充满了对这些书生墨客的不屑,对这种诗会的嗤之以鼻,而这些正是她活到十七岁最喜欢的娱乐,看着一群推崇的文人书生在作诗比斗着,这种感觉,谁也改变不了。 “我不在意。”卞玉京轻轻摇了摇头,有些口不言心,心中一抹失落告诉她,她是有些在意的,案中感觉就是,一个风头正劲的少年才子英杰,批判着自己的所作所为她无法释怀。 这种思绪来的莫名,也很合理,若是说此时宁致远在卞玉京心中有多少地位还不至于,最重要的一点却是那位少年英杰刚刚作出了自己最中意的诗词,转眼便是对自己等人的不屑,她在等着下阙,但这幅模样,似乎是不会有了。 李香君虽然只有十四岁不到,但是一年多性子的磨练,让她比原来要想的多许多,浅笑着,不往这方面再说了。 “玉京姐姐,那香君要先回去了。”李香君站起身来,和卞玉京打着招呼道。 “这就回去了吗?”卞玉京一愣疑惑着,事情展到正**,以香君的性子对那位宁解元的在意,又为什么要离开呢。 “嗯。”李香君轻点点头,在意并不意味着暗处看完全场,也可以是在某处悄然静止,那叫等待。 见着卞玉京点了点头,李香君带着自己的小侍女离开了房间,几所青楼中,有一条小巷却是相同的,她们的往来都是通过那条清幽的小巷,青楼柳巷,那便是柳巷。 “柔儿,你觉得下面那位才子最中意?”卞玉京问着身边的侍女,这是她的侍女,实则是她的妹妹,在很长的岁月里,她们相依为命,卞玉京也是为了卞柔儿,努力变成了一个她所能依赖的名妓,不让她迷醉于青楼。 “哪位?自然是宁解元了。”卞柔儿很单纯,脸上露出一丝崇拜的神采,她和李香君差不多大,通俗点说,她只知道看脸。 卞玉京陷入了沉默,目光直盯着楼下,那正在慷慨激昂的少年。 “本官若是像你们这般每日只知无所事事,在宁夏早就死了百余回了,本官连关外蒙古铁骑都不怕,你又算得了什么东西?”宁大官人再次一巴掌扇了过去,冷着脸,话说的极其嚣张。 张溥紧咬着牙关,他怕自己当真忍不住冲上去,然后被眼前这群野蛮人无辜打死,他会忍,满脸的疼痛也在告诉着他,武力有时候也很重要,比如现在。 他知道自己就算现在揍了宁致远也会没事,没有人会抓自己,就像宁致远揍了他也会没事一样,但是他做不到。 “你还未回答本公子的话呢,那诗作的可好?”宁致远眯着眼睛,重新问道,自始至终,只有他一个人在说话。 “这下阙你们可听好了。” 这些书生中不乏对诗词感兴趣者,此时眼眸都亮了起来,张溥心里在抽搐,只能是微弱的希望宁致远这下阙出个大丑,但他也知道,只要这位宁解元脑子没病,这种事就不太会出现。 只是既然胆敢大庭广众殴打读书人,脑子到底有没有病他不是很清楚。 “袖罗垂影瘦,瘦影垂罗袖。风翦一丝红,红丝一翦风。” ......这是下阙,一如上阙的风格,压抑对称,细品味着这上下阙,清新流畅,运笔自如,却是难得的佳作。 画风凄凉,又与之前宁致远所作的虞美人风格相近,在众人心中,隐隐形成了宁致远这独特的文风。 一时场面又是沉默无比。 宁致远开口道,“今日的事情,本官就给你这个面子,就这么算了,若是再有下次,并不会这么简单了。”宁大官人手指戳着张溥的锁骨,那力道让他难受,只是却无法躲开。 在宁致远看来,自己的称呼是有讲究的,什么时候自称公子,什么时候是本官和本大人,他是一个讲究的人。 张溥心中憋着一口老血,事情已经闹得这么大了,这还叫给自己面子? 真不是一个讲究的人。 “多谢...宁解元手下留情。”张溥艰难地说道。 “不客气,”宁致远看着这幅情形,却是笑了笑,只是笑容中却透着冷意,“至少,你们还没死不是?”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张溥咬着牙虽然狼狈,却没有失去思考的功能,他知道,宁致远是不会杀他们的,也不敢杀他们,从宁致远的眼里,他看到了对自己等人的不屑,虽然这让张溥很恼火,也很无奈,但也更确定对方不会因为杀了自己等人陪上自己的前途。 屈辱,屈辱,还得忍着。(未完待续。) 0167章 过去的和过去的 自己等人只是小虾米.... 张溥的话约莫对了一半,宁致远对他们的不屑是真的,杀他们,宁大官人觉得没有必要,虽然他杀了很多人了,但他认为那都是该死的,至于这群读书人,自己教训一下也就够了。八>一小说网 这是基于张溥自己站出来的情况,就像现在。 不过宁大官人此时倒是想起了什么,让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你们两个,给本公子抬起头来。” 宁致远戏谑的语气让人抓狂,说出的话更让张溥崩溃,自己都这幅模样了,你也说了不计较了,现在又是个什么意思?只是脸上还未消散的疼痛,让他说不出话来,或者是不想说出来。 “你们可还记得本公子?”在这一刻,宁致远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语气其实并不冷冽,显得很温和。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啪的几声响,两个锦服华裳的青年跪了下来,身子也在剧烈地抖,低下头慌慌张张地求饶着,脸上的酒意在不知何时起也已经消散。 大抵是在他们也认出了宁致远的时候,想起他们曾经在金陵街头对这个位高权重的大人拳打脚踢,他们心里在阵阵抽搐着,酒意顿时全无。 在来到这个时代的第一天,宁致远自己就是在这两人的拳打脚踢下,怀中便是邢沅这个小丫头,他此时并不怎么愤怒。 弱肉强食,位低人欺,只是一种很寻常的现在,但不愤怒是一回事,但总是要教训一下对方的,理由也是如同他当时被人家欺负一样,自己现在比他们要强的多,他现在比眼下跪着的两个人要强。 此情此景看在众人眼中,都几乎是明白了一些,这算的只是旧账,张溥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若是宁致远仍是抓着今晚的事情不放,那他丢的脸可就大了,心里又在抽搐,他又怎么不明白,今晚之后,自己的颜面已经近乎扫地了。 “王五,让人把他们带到街头揍一顿,记住下手轻点,只让他们一个月不能下床就够了。”宁大官人吩咐完,转过身去,看着一群低头唯唯诺诺的书生,脸上的神情他无法看清。 李应在一旁许多嘴巴惊得张的老大,许久才反应过来,心中有了一种很怪异的感觉,这个张溥,就是这个样子被制服了?心头顿时大爽,看着正朝着自己告辞的宁致远,更是一阵错愕。 “那卞赛姑娘致远你不见了?”在李应看来,这实在是不可原谅的事情,暴殄天物,虽然见了面也不一定能做什么。 但他觉得宁致远可以做些什么,想着他心中有些酸,对于美好事物的追求,李应也不例外。 对于这个后世秦淮八艳之一的卞玉京,宁大官人不可否认或许是有些兴趣的,只是他也并不会像之前对待柳如是那般,直接便赎回了府上,眼下还有事做,经过那么一出,时间已经很晚了,他现在想去媚香楼,然后子时之前睡觉。 轻轻摇了摇头,略显得有那么些装.逼,宁大官人笑着就走了出去,他知道经此之后,今晚,归家院是没有什么气氛了,柳妈妈好歹帮自己帮柳如是养了这么大了,是不是有些不地道? 两个青年如释重负松了口气,脸上似乎洋溢着解脱就被拖了出去,只是打一顿而已,他们一直都不知道自己之前在街上随意打得一个人,在几个月后变成了解元,更是青云直上。 在任何地方,开青楼绝对没有金陵这儿吃香,朱元璋算起来实在是有些生意头脑,以佳人诱才子,秦淮河两岸,一面是大明最大的江南贡院,一面是秦淮河,书生考完之后便可直接上了画舫,排解压力。 作为大明最豪华的乡试地点,就是在应天府,而说来可笑,宁致远当初科举的时候,却并不是在江南贡院中进行的,人分三六九等,那个门槛费,当时他交不起。 这儿几乎集聚了大明所有求取功名的富商官家子弟,更是让秦淮河的展达到了巅峰,古代青楼女子何其多,唯独秦淮八艳如此特殊?那只是时代很特殊。 此时媚香楼人数不少,只带着两个亲兵进了楼,而又更是让他们留在楼下,然后宁致远上了楼。 并没有人来阻止他,就算偶尔有几个认识他的,也只会当是自己认错了,归家院的事情传到这儿还需等到明日,所以宁致远回到金陵的事情还不为人知。 青楼的前半夜是热闹的,说高雅也未尝不可,后半夜只有迷乱,所以在大多数人眼里,宁致远只是一个半夜会着情人的书生。 记忆中的房间,灯火辉煌,有着一种熟悉感,他轻轻叩响了房门,里面传来一阵响声。 咣的一声响,打开的却是隔壁房间的房门,一个长相很清纯的绿衣少女睡眼朦胧的打开了房门,年龄大致在十三四岁。 “公子你是不是找错人啦,这是我们家小姐的房间。”女孩睡眼朦胧,但是衣衫很整齐,说着话打量着宁致远,双眼逐渐变得惊讶起来....“宁解元,你是?” 宁致远一愣,他奇怪一个小侍女都能认出自己,而外面那么多人也没有什么反应,莫非,自己很招小姑娘喜欢? 他自己是不知道,在归家院他所作的一切都被这个小侍女给看到了,和她的小姐李香君一块。只是浅笑着点了点头。 小侍女正还要说着什么,又一扇房门打开了,映入宁致远眼帘的是一个已经逐渐成熟的小香君。 “凝儿,你回去歇息吧。”李香君吩咐着,在此时,脸上是没有什么情绪的,或许是心理作用下,还能隐隐听到周围房间传来的呻.吟声,让她脸色微红。 侍女洛凝稍一迟疑就关上了房门,李香君没有单独见过任何男子,而她听到了自己小姐话中的坚定。 “公子进来吧。”沉寂了一会,李香君侧过身子说着,脸上的红晕不知是到底因为什么。 以一年多以前不同,现在李香君真真切切懂得了害羞,进了房间的宁致远看着身材已经育的极好的李香君,青丝垂肩的绝美面孔,用粉雕玉琢似乎已经不太适合,倾国倾城或许可以。 但他感觉却少了点什么,也多了什么,过去所有的一切,都将葬在了时间中变成新的东西,李香君也已经快到了可以嫁人的年龄。 沁着一股花香的房间中,李香君有些平静地看着宁致远,心情很复杂,却没有任何话说出口,她并不知道宁致远今晚来,但她认为总有一天会来的,所以在等着。 “柳姐姐...还好吧?”这一刻,十四岁的李香君突然想哭,明白了自己和这位宁公子所有的交集,只是柳如是。 “挺好的,就是时常说起你。”宁致远说着,察觉到自己话似乎不妥,加了一句,“就是时常让我赎你回府。” 李香君长长的睫毛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中,似乎有着些许奇怪,心情变得十分莫名。 宁致远知道在李香君还未完全成熟的心里,自己已经浅浅的扎根,在这个时代,爱情实在是个奢侈的玩意,他相信,就连柳如是,在未嫁给自己之前,感情并不见得有多深。 “宁公子近日就要成婚了吧?”李香君忍着自己的情绪,轻描淡写地说道。 她希望宁公子下一句话不要回答她,而是,我现在听如是的话,赎你回府,带你回家。 那她自己一定会答应的,只是不是现在。 “殿试之后便成婚吧。”宁致远轻点了点头,淡淡地说道,他看得出李香君的不平静,若是她肯说出来什么的话,自己便带她回去,因为她是李香君。 有着血溅桃花扇的勇气,说出一些话来至少能证明她的坚决。 李香君沉默着,房间香气更甚,让宁致远想着李香君这个名字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含义,感受到心里的躁动,又是一阵无奈。 自从练了崇祯的那个什么狗屁功法,没有女孩在身边还好,自己还能忍住,闻着这么浓郁的体香,正是让他大受折磨。 房间中倒是很安静,没有了那种摄人心魂的声音,李香君脸上仍是带着明显地羞红,好奇地看了宁致远一眼,目光闪躲地又低下头,有些不知所措的意味。 宁大官人实在很尴尬,他觉得若是对方不是李香君,哪怕是刚刚那个叫做凝儿的侍女,他想自己都会忍不住扑上去,只是李香君,从某种程度上讲,是宁致远看着从一个萝莉长成现在的少女的,就像邢沅,他不知道自己以后能不能心安理得的娶了她。 那引起李香君羞红的隐隐****的下体现在这一刻宁致远实在不知如何处置,他突然觉得自己应该带个可以亲近的女孩一起来金陵,只是带谁都不合适,于是他回去还是只能独自呆。 “那香君,我先回去了。”宁大官人感觉房内的气氛实在不对劲,自己的忍耐也实在到了极限,开口说道,“我来见见你目的便也达到了吧。” 他此时倒是希望,若是李香君能够对他投怀送抱,他该答应呢还是答应呢? 邮件李香君脸上难掩的羞涩,暗思着青楼女子知道的就是多,若是像周芷小妞那般,这个年龄还在玩泥巴吧,哪里知道这么多。 李香君眼眸一黯,然后点了点头。她也不知道希望宁致远此时做些什么,看着宁致远此时的状态,可以察觉到他有些难受,心里唯一值得高兴的就是自己长大了,可以让宁公子有着本能的反应了。 惆怅着看着宁致远走出了房间,失落地关上了房门,李香君觉得自己之前的勇气都不复存在了,她应该开口让他留下来。从床柜中拿出自己这一年多的积蓄,一千二百多两银子,离自己帮自己赎身还有些差距。 她坚定着自己的想法,虽然这一切显得毫无意义,无论是李妈妈还是宁致远,都不会在意这些银两。 宁大官人此时在大街上,觉得自己做了一件愚蠢的事情,就算自己想来看看李香君,也不应该在这大晚上来,自傍晚泡完药浴之后,他的精力就一直充沛着,这种反应是必然。 脑中闪过了许多念头,他觉得自己就是个伪君子,倘若随便收了房侍女,又实在让他膈应的慌,青楼是个好东西,他不禁感慨着,步子稳定的向着自己府上移去。 时间已经到了后半夜,青楼都已经没场子了,除了那些所谓的名妓,但她们的房间不像李香君的房间那么简单就能进去。 当看着李玉然又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宁致远很无奈地秉着气就将女孩移到了床上,他可不想再次被这个小妞给弄晕倒,李玉然柔软的身子让他几乎崩溃,让他有撞豆腐的冲动。 虽然长得一般,但气质可以说是绝佳,睡着了更有一番风味,纠结地在床边不远处站了一会,宁大官人还是回房去了,李玉然悄然睁开了双眼又闭了起来,脸颊微红。那粗重的呼吸声听在她耳里,显得特别讨厌和让人害羞。 这一夜,卞玉京,李香君,还有宁致远,三人都没有睡好。 金陵此时关于宁致远的消息又传得沸沸扬扬,关于那一晚的动静和红薯的风情。 一石红薯种可以播种两三亩,亩产在金陵按照最少的三十石来算,也可以收获近百石,三两银子一石的最低价,就是三百两银子,这个事实,几乎让所有商人都想回去种地。 自己等人地位又低,挣的钱还没地主多这是哪门子道理? 当然这一切的改变,都是从宁大官人开始贩卖红薯种子开始的,只是这一切,都不是他自己来操办的。 那晚归家院内的书生才子,有着举人头衔的都已经赴京赶考,宁致远自然也就不例外,不过他的路线有些特殊。 江浙,李家。此时引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李庭从未想过宁致远会在会试前亲自过来,婚嫁之前,虽然宁大官人还未下聘让他颇有怨言,我知道女婿你离得远,但不是还有家业在这儿吗?随便托谁来不好? 至于半点动静也没有吗?(未完待续。) 0168章 初见 对于李庭,他倒不是在意那么点东西,这是一份心意的事情,如今宁致远自己亲自来了,这还让他有些受宠若惊了,感情人家不是不在意,而是特别上心。≧> 八一中≥文网 作为后辈,宁致远也没有紧张与不安,除了徐光启,这个世界大概没有人让他如此了,只是该有的礼数他还是有的。 李庭眯着眼睛打量着宁致远,原先心头的那么一丝丝不安已经没有了,这个女婿并没有他想象中张狂,也没有传闻中的野蛮,对自己也没有丝毫轻视。 这种目光让宁大官人有些不舒服,要知道平常都是自己这么打量别人的,今日是栽了,谁让徐光启给他讲了这门亲事呢? “岳父大人,小婿刚刚说的事情你作何考虑?” 宁大官人也不客气直接就喊上了,茶案上摆着一匹宁致远带来的样品布匹,这正是聘礼之一,宁大官人的聘礼,就是三样,他确实都没花什么本钱,但是在别人看来却实在是珍贵无比,红薯种,羊毛布匹,还有崇祯的圣旨。 李庭依旧眯着眼睛笑着,他寻常也是没有这个习惯的,只是他今日很享受这个感觉,对方可是二品太子少保。 “岳父大人,”宁大官人喊了一声,似乎是看出了李庭的心思,对这个恶趣味无奈之中带着理解,“致远今日不是什么官员,只是一个上京赶考的书生。” 李庭干笑了一声,他知道这个女婿给自己送来了好礼,这些事情是李家难得的崛起机会,心中更是满意,而他之所以不答,只是因为他已经暂时把大部分事情交由自己女儿决断了。 只是明里还是自己决策,那个女儿太坚持,也不是什么好事。 “致远啊,这件事待会有人与你交谈,你且安心。” 宁致远额头黑线顿起,他实在不知道,这个李家都是吃什么长大的,若不是有层关系在里面,他绝对拍板就赶人,就算把全部家产送于他,他都不会把这种明摆着给对方送好处的事情交于他们,虽然自己的好处更大。 但既然来了,还是等把事情解决吧,自己受点委屈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点了点头,悠闲地喝着茶,他想起自己不日之后便要开始会试,那九天九夜的考试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意义,却是所有人的晋身台阶。 李定方已经先他一步而行了,他再淡定,也始终是这大明朝土生土长的读书人,功名这种东西,他轻不了。 不知到了何时,直到身旁传来一阵扰人心神的处子清香,才让宁致远从思索中沉淀出来,一个女孩在一旁直盯着他,让他有些恍然。 长长的睫毛下清澈的眸子,挺翘的琼鼻,樱桃般的小嘴,有着一股子小家碧玉和拒人千里的气质,这是给宁致远的第一感觉,很矛盾的一种感觉,却很完美的契合在了一块。 “今是。”宁大官人很随意地喊道,仿佛像是一个认识了许多时间的故人,没有古人的迂腐,有着后世的开放,这就是宁致远,当然这更多的只是基于一个他对自己本身很有信心的情况下。 若是一个穷乞丐,就算是穿越过来的,也不能如此淡定。 “我不叫今是,我是小姐的侍女。”女孩黄莺般的声音说着。 这句清脆的话语让宁大官人愣住了,随后他笑了笑,眨了眨眼睛,觉得这一幕来的没有多少意义。 “那你们小姐嫁给我,你也要跟着陪嫁的,今是,先给夫君抱抱。”宁致远抓过女孩的纤细的小手,触手的完美感觉让他开始有些感激徐光启。 初次见面,谈不上多么喜欢,但女孩绝对能让他安心,有这么一个妻子好像也能少许多麻烦。 李今是被宁致远动作弄了个措手不及,她在幕后看了许久,从宁致远与自己父亲谈话的时候就一直在看着,因为不知道宁致远还要和他们谈生意的事情,所以并不认为他们能见面,这是这个时代的束缚。 待字闺中的少女,对自己这个未来夫君还是很满意的,谈吐相貌看着都很不错,面容也看不出青涩,不会让女孩有这个夫君比自己小的想法,只是这做法... 反应过来的女孩红着脸就要挣脱宁致远,只是少年实在抓的有些紧,让李今是感到很委屈,自己不就是扮了侍女吗,干嘛这么对我?虽然对于宁致远依旧坚定的认为自己是李今是,她很窃喜。 将女孩搂到怀中的时候,宁致远有了一种满足感,或许是这几天都没有接触什么异性的缘故,这柔软的身子让他很舒服。 李今是身子一僵,第一次与异性的亲密接触竟然就是这幅光景,被完全搂在了怀里... “我可是你夫君...”见着女孩沉着脸,宁大官人在李今是耳边轻声说道,然后放开了她。 带着浅笑看着脸上惊慌失措的李今是,女孩只是凌乱了些许时候然后便恢复了平静。 “宁解元,你到底是不是想来谈生意的?”李今是有些淡然地问着,让宁致远感慨女人翻脸都比翻书还快。 “不是。”宁致远言,“致远只是来下聘,然后顺带帮李家一个忙的。”不管对方是谁,生意场上总是要占着主动的。 至于为什么是李今是与她谈,他丝毫不感到奇怪,对于李家,宁致远还是打听过一些的。 这个女孩倒是一个挺厉害的女孩。 李今是倒也没什么要接着争辩的意思,在她看过宁致远带来的货物后,一个全新的计划已经在她脑中成形了,她也知道那种布匹和红薯种有多么珍贵,刚刚那句话只是随口一说罢了。 只是她依旧想不通的便是红薯那种东西,宁致远怎么会这么明目张胆地贩卖,现在还是贩卖种子,还丝毫不担心。 “宁解元,甘薯那东西有些特殊吧。”李今是试探着问道,若是她自己还无所谓,这可是会前迟到她们整个李家数百年的基业,她不得不谨慎。 见着宁致远点点头又摇摇头,李今是似乎懂了一些,那便是没事,至于为什么没事,她不懂,而随之她知道的一点,便是田家要吃亏了,那红薯他们之前没有及时脱手,现在又传来了红薯种子的消息,由此可见红薯之后该多么普及。 “今是你应该一直都是刚刚那个侍女一样的神情,那样就好看多了。”宁致远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女孩。 这幅神情至少他不是很喜欢,就像被关在宁夏卫的海兰珠一样,他认为女孩始终是应该温柔一些的。 李今是心里陷入了沉思,更是十分委屈,她的性子只是对外人冷淡而已,而宁致远只是一个刚刚才轻薄了她的外人,她干嘛还要笑脸相对。 “可是公子你还只是一个外人。”李今是说道,只是脸色已经缓和了一些。 “————”隐隐听出女孩话里的委屈,宁致远很无奈,自己只是提了一个小建议罢了,还是顺势转移了话题,“那布匹以后每年六七万匹,红薯种你们尽管取自己需要的,剩下的高价卖出。” 第一次买这些红薯中是比较麻烦的,李定方毕竟只是书生,不一定做得好,而且还要科举,正赶上红薯播种的季节,所以便让李家代劳了,至于这利润分成,好说。 而在李今是看来,卖红薯是一个暂时的活计,却可以积攒下不少的人脉,全大明的商人只怕都会盯着这块,但更重要的,在李今是眼里还是那个布匹,在李家布庄的操作下,可以卖出极好的效果,更可以是压倒田家的一张牌。 李今是点点头,许久都未说话,倒是让宁致远讶然。 “那个,红薯利润分配的事情今是不谈谈吗?” “难道不是都是宁解元你的吗?”李今是的表情更为丰富,这本来对她们来说就是小事,而且从中获得的好处也是巨大的,宁解元难道不知道? 宁大官人觉得自己有些犯贱,哪有主动送钱上门的,只是,对方和自己的关系很密切啊....算了,不给就不给了,好事。 “噗...”李今是笑了出来,宁致远现在的纠结表情实在让她好笑,心中的不忿也消失不复,至少她知道了一点,那便是,自己这个未来的夫君对自己一家人并不薄情。 再谈着羊毛布匹的事宜,李今是的态度也变得逐渐温和了起来,很多时候,至少李今是觉得自己和这个宁解元很投缘。 “宁公子,此次殿试该是高中无疑了吧。”李今是的称呼在无形之中也改变了一些,说道她又一个比较感兴趣的话题,目光炯炯地望着宁致远。 在她想来,这是所有读书人都在意的话题,哪怕眼前这位看上去有些不一样的少年。 “或许能中三甲。”宁致远不动声色地说着,看着李今是的表情,这些天来,什么四书五经他倒是看了一些,加航原本v人脑中就很深刻的印象,也算得上熟练,只是这科举会试的难度却不比这个乡试,谈不上有信心,因为他也不需要有信心,中不中大抵是那么回事。 李今是愣了一愣,听着这语气,似乎,这位宁公子连位列三甲的信心都不大,不由有些恍惚。 “宁解元自是不用跟那些书生一样,现在已经比他们之中的绝多数几十年后都要强了。”李今是随即笑了笑说着,她觉得宁致远像是在开玩笑,却听不出他话里有开玩笑的意思,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在她看来,有关这位宁解元的事迹,传的沸沸扬扬无非就是他的诗词与暴力,至多还有那篇中举八股文中的一句对联,横眉冷对千夫指,俯甘为孺子牛。想来确实没有见自己这位未婚夫婿做出过什么八股文,倒也没什么。 自古以来会作不会写文章的才子也不在少数,何况他已经身居高位了,若是能锦上添花也是一件美事。 “今是,如果致远今番落第,你又当如何?”宁致远问着。 “落第便落第,有何关系?”女孩捋了捋梢,长长的睫毛眨啊眨,说的很坦然。 只是她知道,宁致远若是此番不中,便要饱受那些穷酸书生的议论了,大抵就是空有才名之类的话吧。 宁大官人心中另有想法,让他几乎可以确定,自己这次就算高中也中不了,朝中上下,几乎对自己都有敌意,这次主考和批判想必也是如此,文章的成绩,中与不中,很大一部分都取决于考官的意志,所以他更不抱什么期望。 其实越是这样,他反倒越安心,在这样一个市道中,理论上只有紧靠着崇祯才是最安全的,朝中上下针对自己,只怕也是崇祯愿意看到的。 “今是....”宁致远突然喊了一句。 在幽静的房间,这本是一个大厅,想来是李家招待贵客的雅厅女孩只是和他相邻坐在两张凳子上,他一侧过身,女孩姣好的容貌和丰满的身材便尽收眼底。 “.....嗯。” 女孩疑惑着,听着宁致远突然喊了她一声,轻柔的语气让她有些不适应。 “我有一个女孩叫如是。”宁大官人开心地笑了笑,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凑过脸去在女孩脸上亲了一口,然后走了出去,事情已经谈好了,不管能不能中,科举总归还是要参加的,况且他还得找崇祯去拿那本书的下一册。 女孩愣愣地也没有躲避。 李今是知道柳如是的,不仅她知道,几乎整个大明对宁致远有些了解的人都知道,她有些复杂,似乎明白了宁致远的意思,让她安分守已,然后又亲了她一口。 而宁致远,只是觉得说出这么没头没尾的话比较酷,也没有一见面就敲打这个小女生的意思,恩,就是很酷。 只是失落,因为李今是本来就没有打算凭着自己的身份做些什么不讲道理的事情,看着宁致远的背影,她对这个夫君还是大致满意的。 只是对自己不好。(未完待续。) 0169章 燕子楼 出了房间的宁致远和李庭招呼了一声,便出了,有些匆忙,乘的是李家的商船,直接开往北直隶。≧≥≧ 船上除了李家的伙计,便是宁致远的亲兵与李然了,那丫头显得阴魂不散,在船上还想着再给他喂药。 船这种东西,前世今生他坐的都少,此刻颠颠簸,倒也没怎么晕,他有些失望,倒是希望自己可以晕过去,虽说他并不怕别人的非议,可没人喜欢丢脸。 一路行走着,偶尔透过视线看着沿海一带繁华的景象,他会有些伤感,多久之后,因为天灾祸患,满清入关,这些都不复存在。而水路确实是要比6路快得多,在一觉醒来之后,便是一个豪华的码头。 码头这个地方,用豪华形容或许不太适合,但宁致远的心情却足以表达出来了,一般的码头都是单港口的,金陵的港口较之不同,可以容纳两艘商船同时来回,而此时这儿,确实八条大道。 他以前没有来过京城,所以此刻宁致远实在想不通,有着这么达港口,大明为什么会穷的破产倒闭。 沿着码头走下去便是一条热闹的街市,一下船的宁大官人身后便是跟着十余个穿着平民衣衫的亲兵,而人群,也隐藏了不少,在京城这个地段,他相信,除了自己,就只有崇祯出行的时候有这个状况了,尽管他不想这样,可是多次的刺杀让他心里有些提防,每次都是那么的出其不意。 什么价格都高,却没有生命贵。 跟着一个带路的人走着,宁致远暗思李定方也算是有心了,只怕这几日整日都有人在码头盯着,等着他来。 三年一回会试的繁华现象,的确是很壮观,远的不说,随处可见人声鼎沸的大街小巷处摊点的盛况,只怕直接便延续了除夕上元节的风采。 京城的繁华的确出了想象,据说李自成当时攻破京城之后,次劫掠便夺得了七千万两白银,在此之前他是不信的,若是京城这么富裕,崇祯至于拿着国库每年两百万白银的收入亡国吗? 对此他现在只能解释说崇祯是一个特别的人,狠得下心来杀那么多官员,却狠不下心来抢钱,汉武帝穷兵黩武耗光了文景之治多年的继续,还不是强行向富商借钱,最终名扬天下,军队在手,谁敢抵抗? 某种程度上说,此时,崇祯就是家国天下。 而见到的几个店铺中忙来忙去书生模样打扮的人,宁致远还想起,自己自从中了乡试解元之后,朝廷关于举人的俸禄,自己一次都没拿过,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会试当口,这些书生还在为了生计奔波。 若是他在金陵的生活一切就这么下去,自己想靠着举人俸禄活着是件多么困难的事情,摇摇头,崇祯前世怕是见惯了这些繁华富饶的景象,不知道天下百姓生活成什么样子了吧? 此世他去过宁夏,经过西北,算不算自己给他的警示? 这个时间点,离会试还有五六天的光景,此时没有什么客栈是空着的,甚至于,一般百姓家中能够用来租住的房子也已经全部被租出去了,不少书生抱着背水一战的决心进京赶考,然后名落孙山从此背井离乡,连回乡的盘缠都没有。 不得不说李定方还是懂得些套路的,自去年赚了不少银子开始,他便在京中买了一桩府邸,两千两白银,位于永定门与钟鼓楼的中间,可以说,这是目前京城最富庶的地方。 只是表面上的最富庶,其实京城的商人远没有京城的官员有钱,京商只营一方业,而京官,广收天下财。 除了十余人梗着宁致远进了院子之后,剩下的不知道多少亲卫隐藏在了各处。 这桩府邸是十六进制的房子,大门朝着鼓楼开着,只是向后却不知道延伸去了何处,面积很大,李定方从右侧一座院中走了出来,之所以是右侧,因为这是李定方选的位置。 李定方大抵是有些知道宁追远的性格的,好像对这次的科举并不在意,但他自己却做不到,这就等同于将他这么多年读书的信念完全崩塌了,所以他还是想考,但对于结果他并不是十分迫切。 正值晌午时分,宁致远看着天色便寻着去了徐光启的府上,他是可以住在这儿的,只是未免太招人说辞,而且他不知道徐光启这次科举考官中有没有他。 一切并没有生什么波澜,过得风平浪静。 会试的人数自然是要比乡试少,但乡试却是省考,而会试相当于国考,在人数相等的情况下,考官变成了原来的两倍。 温体仁此时有些失望,他的很多次在关键时候脱离了朝臣的队伍站向了崇祯,已经被所有人排斥了,现在之所以还能站在朝廷上,只是因为崇祯念着他的情,否则早就被那千篇一律又花样百出的奏折弹得千疮百孔,只是这次的主考官还是周延儒,这就让他有些心惊了。 作为一个官场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的老手,他这次真的疑惑了。 会试主考官是由崇祯亲自指定的,这么一个广收门徒的机会就这么给了周延儒,看来崇祯对周延儒还是很看重啊。 虽然温体仁自己是由周延儒推举阁,只是一直没有什么地位,所以他渴望着将他扳倒,而这次考生中,有宁致远这么一个特殊的人,这是机会。 他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希望这次周延儒可以遂了大家所有人的意,刁难一下宁致远.... 周延儒此时的府上,刚刚送走了一大批人,目的各种各样,但总的来说还是自己这次主考的身份,为有的考生托门路,为有的考生求死门。 因为宁致远的原因,包括周延儒在内的所有人在京的土地都少了许多,他们的祖产最多的还是在自己老家,京城这儿本就不多,而这儿的土地,代表的却是面子。 他们有各种恨宁致远的理由,周延儒也是,但是就是他自己不能有任何的动作,他不是傻子。 他可以和温体仁一起将钱龙锡弄下台,也足以证明他的不择手段,而温体仁又和他不在一条线上了,自己要是再这么瞎蹦跶,崇祯随时让他将自己换了,这辈子也就白忙活了。 将吴伟业的投名状收了起来,深深叹了口气,做官也是一件困难的事,但谁让这是自己的爱好呢? 而宁大官人在拜访完徐光启之后,就径直回府了,坐了一天的船的后效终于显现了出来,晕晕沉沉他就睡下了,并不知道因为他,当朝两个最大的奸臣在为他费尽心思。 而在他自己眼里,真真切切他就觉得自己只是来走个过场的。 京城繁华的一片,在他刚到的时候,崇祯便得知了消息,得知他带了许多侍卫,变得心思百转... 在今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京城都会是这么热闹的一片,三月多的的会试到四月多的殿试,再到新科状元金榜题名后的喜庆相信可以让京城的商人们大赚上许多银子。 ....... 鼓楼街上的燕子楼,这儿是京城最出名的青楼,只是因为在京城,所以更多了几分混杂。 崇祯并不是一个好色的人,但急缺钱,这燕子楼不知道是崇祯开的,而或许只是那些沾着权贵衣衫的关系户,但宁致远并不喜欢来到这儿。 这只是他来这儿之后的感慨,被李应叫来之前,宁大官人还是有些好奇的,他去过的青楼也就是秦淮河边那么三四家,如果不算他自己在宁夏开设的那几家的话。 在他的心中,秦淮河边的青楼,虽然他并不喜欢,却不反感,而到了这儿,眼里只剩下了失望,胃中刚刚喝下去的药也在翻腾着,不能平静。 李应看样子也是不适应,似乎也没有到过京城的青楼,终于知道了地方官和京官的玩法不一了,但也没有多大的反感。 这些女子容貌倒是十分中眼,只是眼神实在让人难以入戏,如果说金陵青楼娼妓眼神中是那种忧愁中带着妩媚,这燕子楼大抵就是妩媚中带着妩媚了,一副任君采颉的模样,根本让宁致远提不起兴致。 近几日来连续喝着那些药做着训练,让他几次都甚至对李然起了念想,有时还是白天,弄得场景实在有些尴尬。 倒是在这青楼,倒是把他的火压了下去,实在是有些汗颜。 对于这群书生中的大部分来说,秦淮河和燕子楼或许是风格不同,但却结果都是一样的,能得到名妓青睐的书生在千千万万读书人中实在是少之又少,鲜有他们这些还在为了前途奔波的寒门子弟,只有这些对他们言听计从地青楼女子能给他们快乐。 有人玩的是征服,有人喜欢的是安慰。 做生意却是一门艺术,懂得把握哪些市场的脉搏便是做的最好的,燕子楼做得很好。 张溥并不缺少魅力,他的名气在士林中十分大,家中也已经有了几房侍妾和一个正妻,他此时来这儿却是应人之约的。 他很清楚自己的名气是怎么来的,做了几件寒门子弟都想做,但是都没有勇气做的事,否则以他一个官门庶子的身份,也只是会淹没在这芸芸众书生中的一员,所以他在保持高调与傲气的同时也要适当迎合很多人的心思。 上次在那归家院,本是他回事前准备在回事前最后一次在金陵留下的足迹,结果被人**裸的打脸,脸上的疼痛是轻的,只是心里的疼痛才是最要命的。 但上次那件事情并不是没有从中得到好处,他清楚自己只是东林党下的一个附庸,至少暂时是这样,复社现在的一些书生子弟都只是寒门,几乎没有什么官职在身,所以这种转变就要从这场会试开始。 许多的寒门子弟都会在他的运作之下登堂入室,走上仕途,那时候复社的实力自是不可同时而语。 本来这种运作极其困难,毕竟他自己也只是一个举人而已,所以他才想着给宁致远使绊子,为自己增加筹码,事情虽然失败了,但他的筹码却也攒齐了。 “周兄,喝酒喝酒。”张溥朝着一个面容臃肿笑着敬着酒,虽然他的名气受损,但他相信那些收了自己恩惠的书生一定会更加感激自己的。 眼前这位卖相不佳的正是周延儒的孙子周侃,有着所有纨绔的特性,甚至,张溥认为,这比一般的纨绔更加不堪。 “在那边的是此次会元的热门人选,江左吴伟业,旁边是王巩.....”张溥适时介绍道,心头泛起一丝笑意,这都是他的复社成员,以他马是瞻,脸色转过,突然笑容一滞。 “张兄,怎么不继续说了。”周侃很享受这种感觉,此时戛然而止的感觉让他很难受,虽然他不是太看得起张溥,但这种名动天下的人都在隐隐给自己当着下属,被自己召之即来还是不错的,都是出生好啊,因为自己那个当辅的爷爷。 “...噢,”张溥脸上闪过一丝阴霾,很快就平静了下来,第一个反应他是想走,因为和这位宁解元的交锋自己落得一文不值两人再撞到一块会让所有人不自觉想起来自己被他狠狠教训的事情。 这件事被传的沸沸扬扬,但瞥见身边那位周侃,他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周兄,那位是现在风头正劲的宁夏知府,也是金陵乡试解元,可是了不得啊。”张溥笑了笑说道,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心里又变得强大了许多。 “宁致远?”周侃说着,点了点头,“确实了不得。”至少在周侃的心里,宁致远比张溥这些人要厉害得多,人家实打实打硬仗,文采也比他们强,文武双绝。 张溥点着头,心中有些不喜,听着周侃出自真心的语气,他很不舒服,但也不至于那么肤浅表露出来。 “确实是有些了不得。”张溥保持原来的语气说着,对周侃也更加鄙视,在自己面前夸奖一个和自己有剧烈冲突的人,这心思的直到了什么程度? 周侃毫不掩饰惊讶地看了一眼张溥,宁致远和他的冲突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传播可是几乎所有读书人都知道了。 张溥被周侃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接着说道,“所以这也是宁解元为什么能惹得那么多青楼女子青睐的原因了,整个金陵青楼都像他自己开的一样。” 讲到这儿,他看了周侃一眼,现他并没有什么表情,如果脸上的满脸向往之情不算的话,对归家院,张溥也是有怨念的,上次在归家院,闹出那么大的动静,自始至终归家院的老鸨都没有现身,这便让他疑惑了,否则事情或许也不会展到这么狼狈。 张溥此时有些无奈,感觉眼前周侃似乎还是不明白他的意思,所以他便不再说了,等着事情的展吧。 “待会若是横波姑娘再次出来的话,事情就清楚了。”张溥此时想着,半低着头,不想让宁致远看清他的面貌。 然而他只是在自欺欺人。 京城认识宁大官人的几乎没有,也只是从金陵赶考的那些见过他的书生认识,所以他此刻倒是显得很清静。 他自然是看见了张溥,也并不是什么无意中看到的,而是张溥实在太显眼了。 高调地坐在中间那一桌,还不是有人敬他的酒,只是看着他那样子似乎也是现自己了,否则也不会不敢将正脸朝着自己这边,不由得有些好笑。 他不会可以去找张溥的麻烦,上次那件事也是对方先挑起的而已,看着对方在担惊受怕地装着这群人的精神领袖,也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 似乎所有的青楼都是一个套路,酒过几巡,几曲之后,气氛才开始真正热闹了起来,男男女女也开始迷失。 他并没有听到自己的曲子,或许是燕子楼这儿根本就没有模仿这一项,或许是那些歌曲并不符合此时的意境,他也不知道这满眼望下去有多少是即将参加会试的书生举人,但更多的他想还应该是赶着热闹来逛窑子的富家子弟。 金榜题名是为了荣华富贵,但他们并不需要。 人群中开始安静了下来,从楼下走下来的是一个穿着深红衣服的身影,她是今晚许多人的目标。 这一瞬间,张溥抬起了头,呼吸有些急促起来,纵使他见过这个女子很多遍。 周侃的眼神开始亮,嘴巴长得老大,而李应也停下了手中对一个女子的动作,愣愣地看着那名女子。 整栋楼中只剩下深重的喘气声,回荡着一股浓烈的桂花香。(未完待续。) 0170章 顾横波 这并不是宁致远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子,却绝对是最让人惊艳的女子,举手投足,一颦一笑之间都透着一股蛊惑,让人不自觉就生出将这个女子狠狠压在身下的想法。网 至少宁致远此时就是这样,身子有些热,心跳也明显加快,他更是愿意相信这是药效的作用。 这样的一个女子出现在这样的青楼,给他的感觉竟是在情理之中,让他知道了令人厌恶的蛊惑到了一定的程度也是能让他起反应的。 “小女子顾横波,祝众位早日金榜题名,平步青云。”女子脸上挂着笑意,腥红的嘴唇中吐出了一句话。 ...... 西北境内,在经过了两个月的对峙,此时贼兵的三大领袖领着五万众青壮在西濠附近与官兵进行决战。 天气也已经开始变暖,但李都司他们心里却是一片阴暗,因为已经退无可退了,纵然现在的人数还是官兵的两倍有余,那些属下对于打仗也熟练了许多,但他们还是没有信心。 自正月以来,被洪承畴和曹文昭打得节节败退,而现在西北最能打的几个总兵都在这儿,是要把他们往绝路上逼。 “将军,属下认为我们现在最好的做法就是分批四处突围,官兵人少,必然不能将我们一网打尽,等我们重新聚集,离开陕西便是了。”一个小头目有模有样地说道。 李都司想了想,他是认同这个想法,确实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这是最好的做法,但那些人,绝对不包括他,也不包括杨老柴他们,对面那些官兵都是硬货,可不是那些自己一跑他们就完事的那种人,他们最喜欢做的,便是擒贼先擒王。 谁是王,自然就是他们,如是四下逃跑,他们肯定是重点追铺对象,似乎就离死期不远了,这绝不是他们愿意想的。 “迎祥,你不用说了。”李都司沉声说道,“我们虽然是反贼,但也要有骨气,准备做好最后的准备决战。” 这样的理由高迎祥是不相信的,自从开始举起反旗,都被追了这么久了,还要什么骨气?但他无法反驳,有些暗恨这个领的不成器和贪生怕死。 但不管怎样,决战即将打响。 一间散着阵阵幽香的房中,格局并不像它的主人那般火热,反倒有了几分淡雅的心思,墙壁上布置着几幅水墨画,落款正是一个清秀的名字,顾横波。 宁大官人有一瞬间并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会被这个勾起了无数男人魂魄的女子邀请到房中,然后他懂了。 张溥嘴角挂着的那副若有若无的微笑和旁边那个胖子愤怒的眼神似乎能说明什么,这让他神色越冰冷。 顾横波此时脸色如常,并没有因为自己被绑着而有着丝毫惊慌,只是心中实在是疑惑,自己进房一句话还未说,事情怎么会突然展成这个模样了? “这位公子为何如此对待媚儿,想做什么,媚儿依你便是了。”顾横波媚眼如丝说着,眼神中布满了委屈,男人似乎很难拒绝这种诱惑。 “你可知道本公子是谁?”宁致远压下心中的悸动,冷着脸问道。 “奴家怎么会知道呢?只是对公子一见倾心罢了,想不到公子竟然如此对小女子。”顾横波嘟着嘴说道。 真是个小妖精。 “你最好不要再这幅模样,否则本公子不保证会做出什么事来。”宁致远低吼着,脸色有些红。 “————”顾横波眨着水汪汪的眼睛不再说话,似乎被宁致远这幅模样有些吓住了。 “那本公子长的俊俏的可让你神魂颠倒吗?”宁致远撇过头去,接着问道,心中实在燥热无比,这该死的药和那该死的妖精,他现在只能归结于此。 “噗....噗...”顾横波一下子没忍住嘴里出声音,宁致远将头撇过去的举动让她心里暗自松了口气,又听到这句十分好笑的话便笑了出来。 宁致远此刻心如乱麻,感觉又数万只蚂蚁在身体里面爬动着,这房间中体香缭绕和女人的天生媚骨更像是一股催化剂,他在努力控制着自己。 “公子虽说长的也俊俏,但不至于到了那种程度。” 顾横波已经没有了那种可以引诱人的腔调,只是宁致远心中难免还是又起了波澜,冷笑着说道,“既然不知道本公子的身份,本公子长的又不能让姑娘一见钟情,那为什么独独邀请本大人来你房中。” 宁大官人转过头来,看着被自己绑在床上的顾横波,心情又是一番起伏,这只是为了安全起见,保不准这个后世的秦淮八艳之一也是一个大反派,至少这次便没安什么好心。 顾横波此时双手双脚被束缚在床沿,修长的双腿笔直着,一身深红色的衣服凸显出她高耸的山峰,一张绝色倾城又写满诱惑的脸蛋,这幅模样,确实很诱人。 顾横波被问得愣住了几息,然后又再次展眉一笑,“一见钟情,倒也用得贴切,媚儿就是对公子一见钟情不可以吗,跟别的无关。” 若是寻常时候她是绝对不会迟疑,只是这次实在事太突然,宁致远悠闲问了这么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容不得她思索一阵。 “一见钟情是吗?”宁大官人慢慢走向床边,意味深长地在顾横波身上瞄了几眼,坐了下来,“是不是代表着,本大人现在做什么都可以了。” 顾横波脸色微变,说着,“公子不如先将媚儿解开,让媚儿自己好好服侍公子吧。” “解开你又能如何?” 女人语气中已经听不出丝毫的蛊惑,只是这样看起来也别有一番怜惜的风味。 身子燥热地宁致远直直看着顾横波,让眼神让女人感觉有些不对,终于开始恐慌了起来。 “解开你又如何?”宁致远脸色涨红着又说了一句。 “是啊,公子解开媚儿又如何?”顾横波应着,语气中不自觉又带上一丝蛊惑,话音刚落,她便后悔了。 只是感觉腰间一松,紧系着的丝绸段子便被眼前的男人解开了,朝空一挥,红色的腰带便搭在了床梁上。 没有了腰带的束缚,女人外面的红色衣裙半掩半露,一具雪白的只穿着肚兜的身体露了出来,那高耸处也变的更加伟岸。 顾横波的四肢被束缚着完全不能动弹,下意识地便扭动着身体挣扎着,这样一来,红色的衣裙完全散在了床上,让本来便在天人交战之中的宁致远脑中轰的一声响,再也不想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朝着女人便扑了上去... 上身一凉,顾横波纤细的柳腰和高耸的部位完全暴露在了空气中,又一具滚烫的身体压了上来,女人的脑袋当即变的一片空白.... ....... 宁大官人还有着自己的意识,在他心里,这种事想来都是自己所不齿的,当日没有对海兰珠用强便是如此,并非是怕对不起被****的女子,对方也只是个女俘虏,这个世上谁又管得了谁? 爱与做.爱都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只是他现在憋了许久,已经不像是正常的生理反应了,所以他选择了放纵下去。 愧疚谈不上,只是实在有些不光彩。 床上两具白花花的身体在纠缠着,顾横波瘫软着四肢,遭受着男人的侵袭,事已至此,时也命也,她知道此时无论她再怎么挣扎都无用了,对方的眼神就像是一头情的野兽,心中悲哀着,却也多了一丝莫名地解脱。 一支篱下晚含香,沉醉倚宁郎。 她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在这青楼中的了,或者是祖上一代,三代,五代,从懂事起她的使命似乎便是取悦那些男人,在最合适的时候将自己的身体献出去,然后在最合适的时候将自己嫁出去,这是她最奢侈的想法,绝不会让她的孩子依旧待在这儿,她为了这个目标拼尽全力的努力着。 想娶她的人很多,也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只能做小妾,或者是个受宠的小妾,她并不在意,也无法在意,她的命运一直都是掌握在别人手中的,随着自己这几年挣的银子越来越多,为自己赎身的银子也是越来越多,后者总是远远大于前者,她已经近乎绝望了,但又有人给了他希望。 张溥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便找到了她,让她听话,每次她见的客人都是张溥指定的,等时机成熟他便给自己赎身的银子。那时她十五,现在她十八,所以她一直都尽力挥着自己的魅力,又极爱惜自己的身体,老鸨也不敢得罪张溥,能有一天将清白之身交给自己的夫君是很幸福的事情,作为一个青楼女子,更是如此。 她好像过得很累,每天只是一副笑脸相迎的模样,对着那些恶心的人做着一副欲拒还迎的姿态,只是为了张溥达成他的目的.... 感觉自己的身体被刺穿的那一刻,她哭了,痛,很痛,眼泪也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沾湿了头下那块枕巾... 同样在这一刻,宁致远是没有具体感觉的,身子迟疑了半息,然后继续在身下那具能让任何男人疯狂的雪白酮体上耕耘了起来,此时他什么也不愿想,只是动作轻了许多.... ....... 瘫软在顾横波柔软的身体上,宁致远沉默了,激情褪去之后,什么都没剩下,除了那被鲜血染红的床单和已经干燥了的枕巾。 “你就没有什么话想说吗?”宁大官人有些慵懒地说着,双手还抓着顾横波高耸的****,愧疚这种东西,大抵是不顶什么用的,很早他便知道,只是从来都没能做到与这种情绪绝缘。 女人紧咬着白的嘴唇,这个少年在这种情形下,还能指望她说什么,她终究还是要继续她的生活,为自己赚得赎身的银子,只是再也无需吝惜自己的身体罢了。 那张溥对自己也有企图,也罢了,只有能有一个自由之身,毕竟她幸福和不幸福很久了。 “你解开我的绳子。”女人还是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此刻女人已经身无片缕,宁大官人伸手帮她解开了系在床头的绳子,四肢交腕处都有着淡淡的红痕。 他依旧压在顾横波的身上,手上的动作也不曾停止。 脱离了束缚的顾横波轻轻活动着手脚腕,没有什么大碍,盯着伏在自己胸前的宁致远,脸上不喜不悲。 事情展到这一步,她心中却并不是很恨宁致远,说起来她也确实有着理亏,一切都成了定局,她也不再哀怨什么,算起来她自己间接也算计了不少人,或许有报应。 她对宁致远的感觉并不糟糕,可以说是张溥近年来给她指定的最顺眼的一个人,至少比周侃和张溥要强多了,嫁给他也未尝不可,只是他的样子看起来应该年纪不大,家中只怕还轮不到他当家做主,所以她这句话便没有问出来。 “小男人。”顾横波咬着牙喊了一句,在宁致远的挑拨下,她的身子又有了反应,近在咫尺的少年的脸,并不能让她神魂颠倒,却十分耐看。 双臂紧紧搂住了宁致远的脖子,顾横波一个转身便将男人压在了下面,自小就在这儿长大的她,对于这一套,虽然此前没有经历过,但绝不生疏。 媚眼如丝,朱唇微启,又恢复了初次见面时的光景... ....... 宁致远的心里在这一刻有了些许波动,是什么样的心情迫使着女人做出这样的举动,他不清楚,但却知道,顾横波此时心里很苦是绝对的。 泄完了几个月下来积攒的**,宁致远搂着已经很疲倦的顾横波在思索着利害关系。 关于张溥,时不时给自己折腾一下,结果给自己弄出一个名妓来,只是这个顾横波和他的关系似乎不简单,极大的可能便是他让自己能进这个千古女子的房间。 他想张嘴问点什么,只是却不知道如何称呼这个女子,虽然他知道她叫顾横波。 “媚儿。”宁大官人喊着。 或许这个称呼很适合。(未完待续。) 0171章 你这个蠢货 双目紧闭的顾横波微微睁开眼,似乎对这个称呼很敏感。≯ ≥≯网 “是张溥示意小女子邀请公子进来的,只怕公子是得罪了他,好自为之吧。”不等宁致远问出,顾横波便开口说着。 语气中也不带任何情绪,“这几年来,小女子邀请进房的书生才子都莫名地走了霉运,科举不中,或是家道中落...” “难不成张溥身边那人还是皇上不成?”宁致远不屑地说道,时至今日,他还真是什么明面上的势力都不用怕。 顾横波美眸轻眨,有些惊讶,她还没说是因为什么人的缘故,这位少年竟也猜到了,不就是因为周延儒的孙子周侃吗,现在的当朝辅之孙,太子才几岁,全京城没有比他更大的衙内了,若不是自己哄的他没有来硬来,只怕自己早已成为他床上的玩物了。 “那确实不是皇上,却是周延儒的孙子。” “周延儒?”宁大官人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这事情看来有点意思了,那胖子竟然是周延儒的孙子。 瞥见宁致远脸上没有任何惊慌失措的样子,顾横波有些惊讶,暗自寻思着眼前的男人到底是谁家的公子,能被张溥这么针对,想来也不是一般人。 “可本大人不是想问你这个问题。”宁致远笑了笑说着,双手横抱在顾横波的胸前,“本大人问你,张溥和你是什么关系?” 一个翻身又压在了女人的身上,顾横波身前的风景尽收眼底,让她微微扭了扭身子,有些不适应。 刚刚的事情,一时她是没什么感觉,性子使然,就这么坦然地将身无片缕的身子暴露在一个陌生男人的面前,刚刚才被夺了处子之身的顾横波还做不到。 不过她倒是听出了些端倪,这个男人在自称‘本大人’,细想起来,似乎之前他便这样自称过,只是她自己一直没有意识到。 想着想着,顾横波脑子突然一震,冒出起了一种可能来,心中又涌起一丝希望。 “你到底是谁?”顾横波声音带着些颤音问着,语气再也没有之前的平静与淡然,身子也有些颤动。 她本是处在地狱,现在冒出了一丝曙光,她一伸手仿佛就能抱住,或许,在以后,和以后的以后,她都解脱了。 随着顾横波身子小幅的颤动,她胸前的高耸处也轻微地抖动着,让宁大官人有些眼花缭乱,一低头便含了上去。 “啊...”身上的动静让顾横波忍不住出一道呻.吟声,暗骂这真是一个喂不饱的小色狼。 “本公子宁致远.....”少年口齿有些含糊不轻,但听在顾横波耳中却犹如电闪雷鸣,心中卷起了惊涛骇浪。 宁大官人的名头确实很大,尤其,是在青楼这一行业。 作的歌曲腔调,写的诗词对联,还有重情重义的性子,肯为了一个青楼女子对上当朝退休高官毫不退让,舍身去救,被算计去了宁夏还能一路加官封爵,年仅十六,官居二品,实在是她们这群女子仰慕的对象。 顾横波并不指望宁致远能将她娶回去,像他的那几位夫人一样都被封为诰命夫人,只是若是这个趴在她身上吃奶的少年真是太子少保的话,自己是不是现在就可以赎身出去了? 一时之间,她又有些惶恐起来,在天堂和地狱的边缘彷徨。 “你还没有告诉本公子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两具****的身体再次结合在了一起,察觉到顾横波的身子变得有些僵硬,宁致远再次问着。 宁致远这个名字,想必这个女人也听过,对于这一点,宁大官人还是有些信心的,心中难免也微微有些得意,因为,这个名气是他亲自挣回来的。 对身下这个女人的答案,他也是在意的,最好没关系或者关系不大,否则出了这个房门他便什么也不会做,任由她自生自灭,顺其自然。 “...小女子为他做事,他许诺为小女子赎身。”顾横波迎合着宁致远的动作而动着,额头上渗出了一丝汗水,身上的体香变得愈浓厚,樱红的唇简短地吐出了这么几个字。 “————” 宁大官人是酉时到达这间燕子楼,现在以至亥时,中间过去了两个多时辰,生了许多事情。 他积攒了几个月来的****解决了一个千古名妓的处子之身,现在正面目微皱地穿着自己那件极具诱惑力的衣服,双腿的异样让她动作十分僵硬,宁致远面带微笑地看着。 而房外大厅生的事情,一开始是并没有什么事情的,只是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别说周侃,就连张溥都有些急了。 顾横波他是垂涎已久,只是时间还未到,若是强行逼迫了她,那周侃不仅不能成为自己的助力,反而还会全力给自己找事,就像对付那些被貌似顾横波青睐的书生一样。 中举不中,会试更是没指望,有可能的话,周侃还会对付一下对方的家人,而这一切都做得很隐秘,没有谁知道周侃的做法,所以还是有很多人对顾横波有着想法。 看着周侃渐渐涨红的脸色,张浦虽然得意,可是却实在有些担心里面到底生了什么,若是....他的脸色也开始变得有些阴沉起来。 “你们给本公子让开....”周侃愤怒地喊着,脸上的肉一颤一颤,显示出他内心的极度不平静和...极度肥胖。 “嘭....”周侃再次被一脚从楼梯口踹了下来,这是第四次了,每次他就会等上一会然后再次冲上去,围观的人群已经由开始的错愕变成习以为常。 几个随从早在第一次冲上去的时候便直接被宁致远的亲兵废了,此时倒地不起,或许以后也都不会有起来的可能了。 “你们给本公子让开啊....”周侃肥胖的身子开始了他的第五次冲锋,脸色涨的万分难看,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 “嘭.....”又是一道**的响声。 ....... 屋内的隔音效果十分不错,等宁致远搂着脸色微红,步子也走的有些怪异的顾横波打开房门时,才从守在门口的亲兵中了解楼下的动静,在此之前,他半分声响都为听到。 “看来那个周侃对媚儿还十分痴情呢?”宁大官人有些似笑非笑地说着,顾横波此时脸上微愣,似乎也是想不到会生这种情况,身上散的那种蛊惑之态在变成女人之后无形之中变得更加诱人。 女人倚着宁致远的身子露出一丝微笑,心思百转,这个男人从上床到现在,并没有给她任何一句誓言和承诺,他不知道最终自己将会去往何处,但知道绝对不会是在这儿。 随着两人从楼梯间走了下来,楼下原本因为周侃的闹腾而寂静的一片变得更加寂静。 步子有些踉跄的顾横波搂着一个男子,这个男子也在搂着她,这说明了什么?几乎所有男性都感到了晴天霹雳,而周侃更是瞬间脸色变得苍白一片。 “横波,你怎么能.....”周侃结结巴巴颤抖着声音问着。 张溥脸色变得越加阴沉,看着顾横波那副如同春风拂面的绝色面容,他心里感觉有些难受,但只是一个瞬间,他就知道自己应该走了。 “张举人这是往哪儿走啊。”宁大官人有些轻佻地语气说着,几个隐藏的亲卫顺势堵住了张溥的去路,刚刚和顾横波生的事情似乎让他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张溥身子一顿,心里开始往下沉,脸色瞬间变的比周侃还要苍白,他明白,若是宁致远将事情抖露出来,那他就什么都完了....若是他....事已至此,他唯一的出路就是死扛着。 死死地扛着,说什么都不承认。 “宁致远,”张溥摒足了气息大喊着,像是在壮大自己的气势,只是脸色依旧十分难看,紧紧盯着顾横波。 这个名字本能的让众人一滞,然后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宁大官人,在转开,心中都涌起一个想法,他就是宁致远?莫非燕子楼今晚有大事要生? “本公子愿意去哪就去哪,难不成还要和你说一声不成,莫非你又是要陷害我不成?”张溥怒喊着。 宁大官人将顾横波柔软的身子紧了紧,眼中闪过一丝寒芒,这张溥,反应倒也不慢。 嘴角渗出一丝笑意,宁致远有些无辜地说着,“本大人什么时候陷害过你?只是听说你是一个叫张溥的举人,似乎,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吧?” “————”顾横波眨了眨眼,便明白了宁致远这是想做什么,抿着嘴在男人怀里偷偷笑了起来。 这一幕让周侃更是心如刀割,挣扎着站起身来就要再次朝着宁致远那边冲过去,让张溥暗自高兴。 周侃是有些敬佩宁致远不错,但现在他感觉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逗人取走了,让他红了眼丧失了理智。 没有人拦着他,亲卫们很默契的没有出手,那在他们眼中几近龟的周侃必然不是公子的对手。 “嘭.....”又是一声**的声音,不过比之前几声更大,因为亲兵并不像宁致远这么肆无忌惮。 “你再过来一步,本大人保证你死在这儿。”宁致远一只手紧抱着顾横波,一只手从旁边抽出一把宝剑,冷冷地说着,“蠢货,认识这把剑吗,两品之下,本大人杀你们如屠狗。” 这把剑是去年崇祯赐给他的,很多人都知道,却不认识,有一个名字叫做,尚方宝剑。 众人都反应过来那是尚方宝剑,周侃死死盯着宁致远,没有再动作,肥胖的脸色没有一点光彩,嘴角也流出了鲜血。 张溥身子一颤,瞥了那把闪着寒光的剑一眼,感觉身子在寒,心中的恐惧更甚,只是他的态度依旧不能转变,否则他就完了。 “公子,你与这位张举人在金陵见过面。”亲卫长王五似乎很好心地解释道。 宁大官人皱着做思索状想了一会,才拍拍自己的脑袋有些惊喜地说道,“本官好像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周围众人满头黑线,感觉这位宁大人的表演还真是惟妙惟肖,逗得顾横波原本不太好的心情也好了许多,这个小男人,还真有趣。 “本官想起来了。”宁大官人惊喜的表情渐渐消失。 “想起竟是你这刁民竟然让人为难本官,”宁致远的脸色变得冷冽了起来,看的众人直寒,只是在他怀中的顾横波眨着眼睛,却并没有什么感觉,因为这个小男人还在用抱着他的那只手手指轻轻戳着她的小腹。 “怎么,你还想说上次是本大人陷害你。” 宝剑反射的亮光反射在张溥脸上,晃得他睁不开眼,咬着牙,张溥还是艰难地点了点头。 “可是你上次明明是自己承认的....。” “形式..所迫。”张溥脸上的坚决让旁人心底有些动摇。 “那被本大人揍得找你们出来的人也是诬陷了?” “是。” “那这次本大人也是在诬陷你了?” “是。” “————”张溥有些愣住了。 “那本大人说什么了就是在诬陷你这个举人了?”宁大官人戏谑的表情又响起了,“莫非你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众人面面相觑,周侃此时也有些回过神来,想着自己所做的一切,似乎遗漏了什么。 “你让媚儿邀请你的仇人或眼中钉进入房间长谈,引起这个蠢货的怨恨,用尽这个蠢货的手段,然后害得他们生不如死,前途渺茫.....” “难道,这些都是本大人在陷害你吗?”宁致远脸色再次转冷。 “本大人是在陷害你吗?” 宁致远低头看着看着面容在微微颤动的顾横波,众目睽睽之下,灯火缭绕之间,轻轻吻上了她的樱唇。 其实如果张溥这次就算是针对宁致远他自己而来,宁致远也懒得管他,看着他们这群复社东林相爱相杀也是乐事,只是他要带走顾横波,平和手段已经行不通了。 张溥的目的无非就是让自己被周侃记恨,暗中力,使自己更加受到周延儒的针对,让这次科举无望,只是,他会在意吗? 自己本来就被针对的够厉害了,他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在房间中和顾横波做出这种事来,然后自己便什么都知道了,还有周侃那个蠢蛋受不了会如此暴躁,宁致远咬着顾横波的唇瓣想着。 既然要闹,那就索性闹得再大一些吧。(未完待续。) 0172章 谁敢欺负我 顾横波脑袋此时有些懵了,唇边传来温热的触觉让反应过来的她迅羞红了脸,她虽然长得很妩媚,却从未和眼前这个男人之外的男子做过这种举动,而且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一时之间,心中因为与张溥的事情败露的紧张不安感也减轻了许多。八一小≯说网 ≥> 人群静止在这一刻,依稀只能听见许多道厚重的呼吸声。 张溥面色在此时已经面如死灰,紧咬着牙根,说道,“在下不知道宁大人在说什么,若是在下能让横波姑娘服从的话,也一定会让她先伺候好我.....” 沉思中的周侃听到这话再次愤怒了,他在思索着从他见到顾横波后的场景,一点点,一点点,他所作的事情几近是有些病态,想起那顾横波对自己欲迎还拒,他心里就直痒痒,现在听着张溥说出这种话来,一下子就爆了。 “去你娘的,敢对横波图谋不轨。”周侃奋力一冲,对着张溥欠揍的脸拳头就打了上去。 肥胖的身子动作着在宁大官人看来显得很笨拙,只是对于反应已经有些迟钝的张溥来说却足够了,拳头打在他脸上,被震得狠狠倒在了地上。 “噗....噗...”张溥吐出一口血水,连带着一颗半碎门牙。 在宁大官人的心里,这个周侃倒真是一个痴情的...蠢货,若是这样的事情再来几次,顾横波没准真会被他感动,只是现在女人在他怀里,此时正紧抱着宁致远,身子有些颤。 他对顾横波谈不上什么感情,顾横波对他也是如此。 两个人只不过是某个巧合地地点生了一件巧合的事,所以宁致远现在有些沉默,顾横波此后要怎么安置? 张溥只是说出了一个所有人的正常想法,周侃便如此愤怒,不得不说,那还真是一个蠢货,性幻想不是所有人的权利?而张溥这招也是有些妙,至少,打破了眼前的局面。 宁致远只是冷眼看着眼前这一幕,周侃停不下来的拳头,张溥狼狈不堪的相貌,还有,在一旁急声劝阻的老鸨。 “本公子现在要带走这个女人,你可有意见。”宁致远淡淡说着,面前是一个大致三十多岁的女人。 “这个.....”老鸨停下了劝阻,露出一丝为难的神色,眼光有意无意瞄向了顾横波一眼。 她的语气并没有多么害怕,宁致远她听说过是不错,名气很大,但也不能强抢女子吧?何况这间燕子楼也是有后台的。 “啪....”空气中传来一阵清脆的颤音。 老鸨捂着自己涨红的脸,有些难以置信,一时竟是不知道这是生了什么,自己,好像被人扇了一巴掌? “————”众人的反应显得有些淡然了,似乎这个宁解元再做出什么事情来他们都不再奇怪,而这次的事情更是刷新了他们的底线,打女人.... “宁大人,你可是就会欺负我们这等青楼女子不成?”老鸨捂着脸,强挤出一丝笑容,不同于一般青楼主事的那种八面逢迎的性子,她的脾气似乎很不好。 宁大官人不知道京城的人都这样,若是在金陵自己这么做的话,不管哪间青楼她们都只会好言相劝,而且笑容更加灿烂,而不是这样反唇相讥,所以宁致远此时灿烂地笑了,这想必是一个有些后台的人。 “你眼睛是瞎了吗?”宁致远毫不客气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你没看见我也欺负了他们吗?” “——————”张溥羞愧欲死。 “本公子要带走媚儿,你可有意见?”宁致远加重了语气说道。 沉默不语,在宁致远说出上一句话来的时候她就开始沉默不语,明智的选择了不与面前这位看似读书人的宁致远在话语上争锋,有些怨恨地看了顾横波一眼,她在等她要等的人。 感觉到怀中人的紧张,宁致远暗暗叹了口气,这要是他的几个女孩,就算是最温和的柳如是,这时候也只会安静地躲在自己怀中,什么都不会想..... 时间过了没多久,燕子楼开始重新热闹了起来。 这种热闹,指得却不是气氛,此时气氛是有些诡异的,只是人无形之中多了起来,宁致远一个都不认识。 “这位就是宁夏宁知府吧,果真是少年英杰啊。”一伙人之中留着三寸胡须的官僚爽朗地说着,语气中没有那种居高临下,也没有讨好,却足够热情,让宁致远一下就猜到了他的身份,必然就是温体仁了。 此时的来人共有着三伙,一拨人若是温体仁的话,那另两波必定是有周延儒的人无疑了,毕竟他的孙子在这儿。 “下官见过温大人。”宁致远轻描淡写地打了声招呼,这温体仁给自己的信件里面语气有着讨好的意味,只是现在他有些想不通温体仁为什么会来这儿。 “哼,宁解元可真是好本事啊。”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说着,“刚到京城便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周侃此时从愣中醒来,顾横波那种小鸟依人环在宁致远的腰上那种姿态让他心里在流血,听着这道声音,眼神中出了一丝希冀的亮光,仿佛看到了什么救星。 “爷爷,爷爷,快帮我吧横波抢回来啊....”肥胖青肿的脸在颤抖着,眼泪鼻涕留了满脸,语气悲切无比。 “你们去将孙少爷带回去。”周延儒皱了皱眉头,对着旁边的小厮吩咐着,这幅情形实在让他丢够了面子,只是他忍着情绪,也没有同许多人一样下意识地开骂着。 “本公子确实是好本事。”宁大官人面色自然地回应着,看着说话的人一眼,正站在周延儒的身后,他眼神示意了一下,几个隐藏的亲卫顺势冲了上去,将那人制住,朝着宁致远的方向踢了过来。 “彭...”灯火嘹亮的大厅里,一道人影晃动,然后宁致远的脚下踩着一个面色狼狈的人。 留着胡子,面色看着有些奸邪,眼神中充满了茫然。 脚实实的踩在了那人的胸前,让对方根本动弹不得,这一幕再次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周延儒更是脸色一变。 “宁解元似乎有些过分了吧。”周延儒沉下脸说着,而此时的温体仁闷不啃声,仿佛就是不存在一样。 “过分吗?”宁大官人看着脚下目光逐渐变得有些恐惧的中年人,感觉到了宁致远脚下的力量,脸色因为难受而变得铁青。 “那岂不是说什么人都可以针对本公子了?”宁致远自顾自的说着,眼神中泛着一股冷意,语气平静,“你们,还当本公子是当初在金陵任凭你们支配的小民吗?” 脚从中年人的胸口移开,宁致远右脚使力,往后回了两尺距离,猛地一出脚,这具身体再次飞了出去。 这个动作很慢,又很快,整个过程中,顾横波安静地抱着宁致远,有一个瞬间,她觉得,自己感受到了这个镇定男人心中的不平静。这种感觉让她感到很怪异,于是双手抱得更加紧了。 宁致远心中却是有些不平静,只是他之前一直都没有感觉到,或许这是从他听到李应说自己被调往宁夏那一刻便开始埋下的萌芽。 所以他行事极少有妥协,所以在可能的情况下,他会更想着狠狠打着所有人的脸,如果对方权势比他大的话。 我弱的时候,我什么都不是的时候,周道登可以随意打压我,嘲讽我,我只能在口头上还击,然后被迫妥协,看着风光,真的很风光吗? 宁致远心中重重摇了摇头。 “本公子宁夏巡抚,二品太子少保,手持尚方宝剑,你们谁敢欺我?”宁致远眼中闪着精光,掷地有声地说着。 “谁敢欺我....?” 这一刻的感觉,对众人来说,应该是.....很蛋疼。 他们从惊讶中反应过来,似乎从宁致远一出现在大家的视线,当上宁夏知府开始,便一直都是在欺负着别人的,怎么感觉对方现在还很委屈似的? 此时张溥隐身于一个稍显暗淡的角落里,他知道,自己此时还算不上主角,而这个比自己小了十几岁的宁致远,却是,而自己经过今天这一场,身家前途都还是未知数,几日后能不能中举都未可说,要看今日的结果。 他恨死了宁致远,也恨死了周侃,今晚的这一切,是他的梦靥,出现了太多的意外,他认为,他的计划是完善的。 ....... “宁大人,你可是举国闻名的大英雄才俊啊,谁敢欺你啊,这样,小人是着燕子楼的老板张毅,若是这位侍女还能随大人的意,小人便送于大人啦,算是表达一下小人对大人的景仰之情。” 这是一个面目很和善的人,一看便大致知道是名商人,表情很富态,符合宁致远想象之中所有商人的模样,只是能在这京城开起青楼来,想必便是后世所谓的红顶商人,而侍女,指得便是顾横波。 宁致远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有人来示好缓解局面,他还是承情的,反而他自己也不能将对方怎样,皱了皱眉头,他不知道这位张毅背后站的是谁,只是他极为反感这种将女人当做货物的交易,顾横波此时紧咬着的嘴唇也让他有些怜惜,毕竟在不久之前,自己和她在床上还热烈缠绵过。 “本公子有钱,张员外还请说个数吧。” 张毅一愣,随后又一笑,“那大人给一千两银子。” 宁致远眉头一展,示意亲卫拿出了一袋金子,想来只多不少,就这么给了张毅。 张毅接过去,也没有计较是多少,谁都清楚,这钱,只是一个过场,如果不是宁致远,这顾横波他是绝对不会送出去的,可以给他带来源源不断的银子。 “那此事就此别过如何,小人可还要接着做生意呢。”张毅脸上露出万精油式的微笑,“一晚上可得损失不少银子。” 宁致远微微一笑,他是很喜欢这种性子的,只是心中的疑惑也愈加浓郁,这张毅一个小小的商人,怎么敢用这种语气和这当朝极为大员说话,燕子楼的靠山到底是什么人? “哼。”周延儒冷哼一声,拂袖离去,也没有丝毫给张毅好脸色看,只是张毅恰好给了他台阶下罢了,“本官倒要看看,这诺大的京城,还有没有能欺负你的人。” 周延儒临走这一句话表明了某些意思,宁致远懂得,要是对方这么被自己**裸的打脸还不会反击的话,那他也没法在朝廷混下去了。 温体仁看着周延儒的背影笑了笑,然后又看了宁致远一眼,叹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然后慢慢走远,语气中倒有些仙风道骨的韵味,让宁致远直叹神棍。 宁大官人扫了周围一眼,已没有了张溥的身影,而李应坐在原先的座位上,屹然不动地望着自己,表情一句没心没肺,也没有什么变化。 宁致远也很快就告别了,李应在这京城,自然是有他的去处,用不着住在他那儿,而瞥见李应脸上那抹暧昧,怀中的顾横波似乎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宁致远有些好笑,被破了身子的顾横波,反倒多了一份少女的矜持。 顾横波此时心中是复杂的,宁致远在燕子楼的那种做法让她有些感动,而手臂也从来没有她,更是让她在那种场面下还能勉强保持平静,有着安心的感觉。 只是,现在他会带自己回家吗? 宁大官人停了下来,顾横波心中一震。 “你现在可以有选择的。”宁致远低沉的声音说着,手在此时也放开了搂了一个晚上的女人。 顾横波感觉自己腰间的束缚不见了,心中顿时有了一种失落感,眨着泛着灵光的眸子,看着男人,仿佛想知道,在这一刻,他是真心还是假意。 选择只有两种。 宁致远相信顾横波在这么几年迎来过往的过程中,或许还是有着自己心仪的男子的,即使他们现在生了什么。(未完待续。) 0173章 媚儿没钱 宁大官人知道,如果他自己把顾横波带回去,女人也不会多么反对,那感觉就像他养的私宠,现在在京城还好,若是回了宁夏与几个女孩在一块的时候,事情就有些尴尬了。≧ ≯≯网 若是顾横波心中抗拒,必然是不会与她们相处的多么好,那他会更心烦,如果他心里愿意的话,他也不介意带回府慢慢培养一下感情,嗯,顺便也有了个暖房的女人。 顾横波就这么看着宁致远,宁致远就这么看着天空,周围寂静的一片,几个亲卫在一旁隔着些距离站着。 “可是媚儿没有银子呢?”女人突然展颜一笑,月色下看不清全面目,却是十分诱人。 顾横波子在燕子楼迎来送往的已经呆了四年,以她的名气,说是没有攒下银子,让宁致远不能理解,那顾横波刚刚回房收拾的都是些什么东西?也不想追究,从怀中拿出了一个钱袋,就递了过去。 这一刻的宁致远,是没有什么感觉的,并没有多过伤心,只是难免有些空落落,这种事情,他并不是掌控不了,只是不想掌握。 顾横波接了过去,又从怀中包裹中拿出一大袋银两,看上去比宁致远的那袋还要大,想必是她所有的积蓄了,然后用力往远处一丢,夜空中勾起两道弧度,然后传来几声响亮的律动。 “可是媚儿现在没有银子了呢。”顾横波眨着眼睛,有些委屈的语气说着,“所以哪儿都去不了了。” 宁大官人咧嘴一笑,重新将女人搂紧了,这段感情,或从现在才开始吧。 “媚儿,你刚刚丢的银子有多少?” “六百两。”顾横波双手搂着宁致远的脖子,吐出一口香气说道,六百两不是银子,而是金子。 “那我那袋子中有四百两,一共一千两黄金,就是一万多两银子,你是怎么把它们扔的那么远的?” 那种金子不是用来随身使用的,只是有什么大的支出时才会使用,所以一般的百姓确实不可能有的,它们被熔成了一块块大金块,便于携带,所以倒也不是多么麻烦。 “你没看见人家是分两次扔的。”顾横波委屈道,又突然语气一变,“一万多两银子....?快捡回来啊....”说着便要脱离怀抱,只是被宁致远笑呵呵的紧紧地搂住。 那银子宁致远早便让人捡回来了,一万多两银子,就这么随便丢了,他可心疼,就算只是自己的四百两黄金,那也得捡啊...他想着自己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身上十文银子,现在他怎么会为了博美人一笑便不把银子当回事? 宁致远回味着今晚的事情,觉得也就是和怀中这个******在床上的时候最值得一些念想,还有今晚他那些亲兵的反应,也实在让他满意。 “王五,秦斌,弟兄们三月份的饷银加倍。”宁致远份吩咐道,有过就罚,有功更要赏,这是他的准则。 亲兵人数只有两百人,每年的饷银在二十两,是宁夏卫那的饷银最高的那拨人,所以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 “是。”两道声音应着,心中有些欣喜,这种感觉不仅来源于银子,更是来源于得到了肯定。 秦斌,便是一直隐藏在暗中的那群亲兵的头。 回到府中他有些神清气爽,宁致远觉得自己运气是真的很好,就今晚那座让他印象极不好的燕子楼,自己也从中得到了那么多的收获,时间此时已经临近子时,顾横波此时懒趴趴地伏在宁致远身上,不愿意使力,也不方便使力,下半身似乎还在火辣辣的疼。 将顾横波抱回了房中,宁致大官人又习惯性地往李然房中走去了,李玉然这丫头也还真是不讲究,每次宁致远都是把她从桌上抱到床上,而每天还依旧如此。 再次将李玉然抱到了床上,今晚算是宁致远近来最轻松的一回了,没有再对这小妞有**冲动了,所以也能以纯碎的眼光打量着李玉然,灯光中有些静谧的呼吸声,皮肤红润中带着光泽,倒是显得有些可人。 一阵香气袭来,宁大官人很无奈又屏住了呼吸,然后出了房门,谁要是对着李然有什么**,还不知道怎么被坑的,还是顾横波比较可爱。 随着一阵关门声,李玉然睁开了眼睛,小声嘀咕了一句,“竟然跑去逛青楼了,看我回去和景兰告状。” 宁致远今晚面对她的平静,让李玉然一下子猜到生了,否则那种药效的猛烈,就算自己现在这幅面孔不怎么漂亮他都抵抗不了诱惑。 然后又沉沉睡去,口中依旧念念有词。 今晚的事情造成了很多后果,张溥的事情是一方面,而宁大官人的恶名也更甚,有着尚方宝剑的宁致远,是不能惹的,其实他知道那宝剑的名头也只是吓吓人而已,崇祯给的宝剑,或许能在宁夏内用着,不会掀起什么波澜,除了宁夏,若是还拿把剑当真,那还真是不知所谓。 这番打了周延儒的孙子,想必这次的科举会更加不顺利,他不在意,只是周延儒会怎么做还真是有些难度,因为他相信崇祯也在看着。 几日的功夫过得很规律,早上沿着院子在跑着,晚上沿着院子在跑着,时常看看书,然后宁致远便是在和顾横波呆在一块,偶尔也会是和李然待着,给他喝药,只是李然的性子让她终究大部分时间都是孤独的。 顾横波有些体会到了宁大官人的荒淫无度,经常只是大白天,男人便把她将房中拉,然后一阵折腾,让她有些欣喜的是,似乎除了她自己,宁致远此时的身边没有一个侍妾,但这也让她有些受不了。 至于那天晚上的选择,顾横波不知道是否正确,但她当时从宁致远眼中看见了真诚,所以这个男人能让他安心。 而且,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去往哪儿,她觉得自己真的已经很满足了,因为这位宁大官人的名头,不知道是多少青楼名妓和大家闺秀仰慕的对象,他以前对此只是淡淡一笑,也并非是不仰慕,而是,她知道那只是一个梦,世上哪有那么多柳如是,能遇到那么好的夫君? 顾横波脸色潮红地趴在宁致远的胸前,似乎和这个男人在一块,身体上的交流要远大于心里的交流,她甚至有些后悔没有带个侍女出来,这样她自己就不用每晚都那么累了,想着脸色也变得更加红了。 李应这几日倒是没有来过他府上,想必有些原因也是因为要备考着的,就像李定方一样。 这是这个时代所有读书人的精神支柱。 会试前夕,宁致远搂着顾横波,这几天的时间,他渐渐习惯了这个女人的存在。 “明日便要会试了,不紧张吗?”顾横波****的身子紧贴着宁致远,他们在床上**了很多次,只是她现在反倒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宁致远。 “紧张啊,所以我现在要泄。”宁致远呵呵笑着,又进入了女人的身体。 ...... 江浙李家进来忙得不可开交,他们知道宁致远的红薯种会掀起极大的风浪,只是,他们似乎还低估了这种作物的威力。 从全国各地赶来的商人地主不计其数,只是短短的几天功夫,江浙就近乎沸腾了。 田家田河此时阴沉着脸,不外乎是感觉自己田家被坑了,他此时手上库存的红薯,远远不止几万石,本来他是应该欣喜的,只是现在,哭都来不及。 海外那边早已有了消息,他运出去红薯并没有卖出去,原因很简单,因为对方那儿有的是,只是个头稍显狭小,这让身为商人的田河眼睛直放精光。 是的,海外市场是没有了,只是大明的市场可是要大得多,于是他停了几近所有的船只,只是为了从那个大海彼岸的地方运来更多的红薯,收的价格虽然比较便宜,但也花费了半两银子一石,而且,更是因为停了海运,让田家有着短暂的生意停滞,瓷器生意被李家夺了一些市场。 在他的心中,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几个月来的暗中操作,已经积攒了近百万单红薯的田家本打算在入夏之际便开始6续投入市场的,只是这时传来了这种消息。 红薯种的突然植入市场,打乱了他所有的步骤,甚至他可以想到,到了明年的现在,红薯这种作物该是多么普及,自己积攒了这么多的红薯就是笑话,已经卖不出去了。 从大海彼岸,那群人对种子不怎么在意,所以田河也是弄到了许多种子,也早已种植了一些下去,另外还有许多,他也打算等自己的红薯卖出去后再投入市场,只是现在也必须要提前了,但这给他带来了少许的安慰。 这一出之后,希望没有白忙活吧,田河心中暗叹了口气,为了这些红薯,田家消耗的现银就有近百万两,间接的商业损失更是巨大,他有了一种英雄迟暮的唏嘘感。 这是李家抛出红薯种子之后,大明的又一巨大风浪,田家也开始出售红薯种,于是江浙沸腾的更加厉害了。 金陵宁府的土地已经有了万余亩,此时已种下了第一批红薯,很快便可以扦插生根,这种方法有许多人暗中打探了,只是却很无奈,因为他们无法做到,这需要宁大官人自己配置的液体才可以,所以他们只能用红薯直接种植下去。 李今是眨着美眸,很喜欢这一刻的感觉。 这种红薯种的运作,李家与田家相比还是有着很大的优势,且不说现如今大明的那种红薯都是出自她那儿,田家的红薯种有着太多的不确定性,田家的那种小个的红薯也不得他们的喜欢。 李今是知道,宁致远交于她的这四万石的红薯并不全部都是种子,但也差不多,只是即使如此,种子还是供不应求,于是他们开启了一种新的买卖模式,拍卖。 四万石的红薯种分成了四十份,一份一千石,底价为五万两,开始拍卖,这就是说,最多只有四十个商人地主能拿到这种种子,别的只能在万般无奈之下去买田家的种子,商人们都知道,田家也知道,所以他们不着急。 此时的宁致远大官人,却正在京城回事会试的考场之上,历经着九天的折磨。 与乡试不同,会试连考三场,每场时长三天三夜。 第一场四书义三道,顾名思义就是从四书之中选出三本来出题,第二场试判一道,诏诰表三科选其一,第三场策论,议论国策,形式自然还是八股。 这些考试对宁致远来说,除了第二场有些扯淡,其余都还好,因为试判是从大明律中出题,要求考生熟读大明律。 倒也是认认真真作答了一番,几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 考完之后的宁致远是没有什么感觉的,只是李定方和李应显得轻松了许多,相聚的也更加勤了。 大院中,三人对坐。 “致远,这次的考题还真是奇怪,试判那题简直清晰明了,只不过有些太不合常理啦。”李应叹着气说着。 宁致远眨眨眼,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合常理的,“直接将那个刘五斩了不就行了吗?”他有些奇怪地问着。 李定方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李应口中的茶水艰难地咽了下去,然后惆怅地放下了杯子。 “致远,你这次可考不中会元了。” “流民刘五因为他父亲分配财产不公,全部都给了他弟弟,所以心怀怒气,正值圣上出巡,于是抄起锄头就冲向皇上,被早早制止,问这是什么罪名,应该怎么处置?”李定方道,“考题便是大概是这样的吧?” “刘五的意图很明显,那就是企图通过行刺的罪名来杀了自己和对他不公的家人,等同谋反,所以罪名应当是抄家灭族,立斩。”李应借口说道,有些唏嘘。 大明自立国以来,对于死刑格外看重,除了谋反的罪名是立斩,其余都是秋后处置,还等皇上亲自点头。 宁致远笑了笑,毫不在意,那这题到底是想说什么意思,意思就是,如果你真的侵犯了皇权,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都应该满门抄斩。 大抵来说,崇祯就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宁致远看着三月里灿烂的天空,想着。(未完待续。) 0174章 日久生情 株连这种罪名在后世看来很扯,但古往开来却是很流行的,宁致远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接受不了,就像他当初在陕西,不也是杀了那么多的反民的家属,那其中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他也下手了,只是现在这样的株连看起来就很扯了。八>一中文 这明摆着是钻着律法的漏洞,而又出了这么一个题,不知道该说是他们思想僵化还是变通,相信很多考生在写的时候就算知道大明律如此,写的时候也会犹豫不决的。 “不中便不中吧,正好可以回到宁夏,若是中了还得留京做翰林。”宁致远笑着答道。 ...... 李今是将宁大官人留下的红薯种卖出了好价钱,红薯的这种作物在去年刚刚传出高产的时候就引起了大量的注意,所以现在有了每份种子由五万银子拍到了十五万的结果。 宁致远一直在想着将红薯这么大范围的传播到底对不对,但想来应该可以对以后连绵不断的天灾造成一些抵抗,他也会安心一些,让汉人少死一些,也是他的重生的意义。 大明的灾祸到底起源于内还是外,反民还是异族,这个真的没法考量,他认为就算没有吴三桂放清兵入关,皇太极也能像崇祯二年那般绕路直取京城,连李自成民兵都可以一日破城,何况后金?只能说大明气数已尽。 而李自成,现在还只是一名正在逃亡的反贼流寇,陕西地界,自西濠之战之后,民兵一泻千里,李都司他们不采用张献忠分散突围的做法是正确的,因为曹文昭对他们这几个大反贼头目的执念不是一般的深,就算在战场之上,关宁铁骑也是直冲着他们而去,他们毫无反抗之力。 每人两匹高大的战马,还配有火器,这种战力甚至不是他们可以想象的,所以李都司红友军他们三人一人被曹文昭斩于马下,两人被抓,也是立即处死,自此,民兵势力又开始四下分散,倘若不是畏惧总督洪承畴杀降的名头,只怕早已投降。 投降就是死,在陕西也是,分散逃跑对地方他们心中没有安全感,为了生存,于是这群人开始重新聚集,去往了山西。 大头目已经死的差不多了,于是他们开始重新排辈,现在一共名义上有三十六支部队,实力不一,有的人多有的人少,但有一点,他们都愿意自己做自己的老大,所以保持独立。 现在的第一位是王嘉胤的老部下,相当于之前的李都司一个级别,所以当仁不让成了第一,紫金梁王自用,其余便是闯王高迎祥,八大王张献忠,曹操罗汝才,闯塌天刘国能,闯将李自成。 毕竟民兵的兵力是源源不断的,而且领一死他们四散逃跑之后,洪承畴也没有杀死多少,这次三十六军部队,人口近二十万,挺进山西..... 江浙田家的红薯种卖出出去了,确实如他们所想的不愁卖,只是价格让他们实在难以接受,虽说他们最后还是接受了,一两银子一石买来,十两银子一石卖出,积攒十万石全部卖出,获得百万两,所说也还不错,但和李家一比他们就实在上不了台面。 和他们预期之中也少了许多。 宁致远很清楚,也只有在此时红薯刚刚露出苗头的时候,这些种子才能如此值钱,必然开始会有许多人开始研究制种的问题,只是需要些时间,这不比之前的小户种植。 李今是看着这入账的六百万两,撇了撇嘴,这可是他们整个李家一年多的收入了,还是扩张到了海外,想着这宁致远的运气还真是好,只是她现在忙心的,还有李家的生意。 她觉得自己的时间不够用,但宁致远又没说什么时候娶她,李今是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这家里待上多久,眼下李家的生意也到了一个阶段,便是和一些坊户的租期又到了。 这些坊户几乎占了李家坊户的一半,李今是知道事情不会那么顺利,而事情也确实是这样,在李今是将价格提到三倍时都被很多人拒绝了,一如当时田家的茶农的反应。 田家这种做法理所当然,竞争的前期他们不想着赚多少钱,抢占市场是最重要的,李今是笑了笑,再次将价格涨了一些,也就随他们去了,不签了。 李今是这么做,自然就是宁致远给她的底气,那几万匹羊毛布,以及后来源源不断的羊毛布。 开春之后,宁夏卫的百姓便又开始了建造草原边界的尖嘴城,而蒙古草原那儿,剩下的几个草原部落正在龟缩之中,躲在不算高大的城中不敢出来,一时之间倒是成了僵持之势。 这是谁都知道,这种局势,并不会长久。 “嘭...”银小妞周芷打退了大玉儿的一个侍女娜仁,眨着眼睛觉得自己变得很厉害了,笑嘻嘻地朝着大玉儿炫耀。 大玉儿也有些惊讶,自己的这两个侍女也是从小就开始练武的,虽然没有多么厉害,虽然是打不过那个混..夫君,可是打败一个强壮的士兵却是没有多大的问题的,怎么被周芷小妞一招就打退了?她知道周芷会些功夫,却并没有这么厉害。 “玉儿姐姐,人家是不是很厉害了,等那个大讨厌回来我要打他了,谁让他不带我们一起出去,哼。” “芷儿啊,你今天怎么了,一来就是找找娜仁过招,还变得这么厉害了,是不是景兰喂你吃了什么药啊。”大玉儿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问道,嗯,夫君说这种动作很可人。 “人家也不知道啊。”周芷鼓着嘴巴摇了摇头,“就是感觉自己变厉害了,那个大讨厌在的时候人家又没有打架,我怎么知道。” 大玉儿笑了笑,对这种事情她也不怎么在意,芷儿变厉害就厉害了吧,总不是什么坏事,看着天边逐渐飘起的红霞,她不想承认,可确实她就是想那个男人啦,作为一个蒙古女人,她认为这样是不对的,但她控制不了。 “走啦,玉儿姐姐,我们去找海兰珠姐姐,让琪琪格和琪尔格一起上,人家也能打退她们。”周芷拉扯着大玉儿的胳膊说道。 ....... “快快,找到宁解元的答题....”黑暗中透着点点的亮光。 一阵悉悉索索的翻页声音,从近万份封存的文章中找出一份他们想要的文章,这无疑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只是这群人仅是用了很短的时间,迅找着那份透着亮光的,便拿走了。 这一切只是生在片刻之间,谁也没有现。 皇宫御书房,周延儒拿着一份文章想崇祯展示着,他并没有特意找出宁致远的试卷,那样是找死,作为主考官,他还没能嚣张到那种地步,只是还是这篇文章还是有着些标记的。 他知道这是吴梅村的答卷,倘若不是那天晚上生的事情让他颜面大失,周延儒原本的想法是将宁致远定为会元,符合崇祯的意思,他明白这次将自己作为主考官,看着是一次广收门徒的机会,实则可能是崇祯在考量自己到底听不听话,要不要向他靠拢,因为宁致远也在众考生之中。 所以此时他对宁致远的答卷不闻不问,便是最好的做法,没有迎合崇祯,至少给自己找了些面子,对于他们这些自诩文人的人来说,生命诚可贵,面子价更高。 崇祯看着这份答卷,仁义致使,国之为民,写的确实是不错,自古文无第一,各抒己见,所以就算他有意义也不能怪罪什么,随手掀开了封名册,一个陌生的名字,吴梅村,带着深意看了周延儒一眼,对方慢慢低下头。 他心中着实有些恼怒,他不信这个在官场上混了那么长时间的周延儒会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崇祯已经将宁致远定位他下一个培养的心腹,只是想让他的光环闪亮点,所以给了周延儒足够的暗示,没想到还是这幅光景。 “哦,那个,宁爱卿是排在第几位啊。”崇祯淡淡说道,语气中仿佛隐藏着巨大的情绪。 “老臣不知,等明日拆封便可以知道了,两日后便可张贴杏榜了。”周延儒咬着牙关说道,他年纪虽大,身子却很硬朗,只是此时无形之中有些虚,但他必须这么做。 当朝辅,自钱谦益走后,又是东林一党的领袖,要是在他手底下,打了他脸的宁致远还成了解元,这让别人怎么看他,自己的面子何在?所以,他的态度很坚决。 他的心里也很无奈,不过在他想来,他自己的地位还是稳当得,毕竟自己身后的势力大,只要没让崇祯抓到什么空脚把柄,一时之间,他是有些后悔将吴梅村定为会元了,完全照章办事,只是这样会担心不经意选出了宁致远的答卷,那可就骑虎难下了。 “行了,你退下吧。”凝视了许久,崇祯终于摆摆手说道,声音中带着一股坚决,让周延儒心中一颤,不自由些踉跄地就走了出去,也没想到自己能有什么把柄被捉住。 “宁公子,喝药了。”李玉然又重新端来了一碗药,习惯性的在他面前喝了一口,然后把碗递了过去。 这种做法放在后世只能说有些小暧昧,可在此时却显得不是那么回事了,至少,在顾横波眼中是那样。 顾横波此时还在被宁致远搂着,心中依旧有些怯怯的,李玉然对她的态度虽然不冷淡,却也热情不到哪儿去,让人情不自禁产生距离感,她还只是一个侍妾,这是她的定位。 李玉然的相貌在顾横波看来十分普通,以后会是他的妻妾吗?她不理解,也没人和她解释。 “玉然啊,以后你不用这样啦,直接端给我就可以啦。”宁致远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李玉然和他不熟的时候自己难道是没什么感觉,现在弄得自己很怕死一样。 他不怕死,但不代表着不担心被别人害,李玉然现在也算是知根知底了...吧?和景兰一起长大的,可以相信。 李玉然没有说话,面容有些朴素,还没有化妆的痕迹,身上散着一阵清淡的药香。 说起化妆,宁致远自己的几个女人都最多只是淡妆而已,也只有怀中的顾横波妆容有些浓,或许是习惯,现在还是如此,但生活所迫,宁致远是理解的。 草药入口,有些甘苦,先苦后甜,宁致远轻叹了口气,像是什么事有感而,也没有多少沮丧的情感。 顾横波心中有些悲伤,她并不知道宁致远喝的是什么药,但已经不是第一次喝了,既不避讳,也没有人告诉她。 “玉然,你这药是根据什么药理配出来的啊?味道还不错。”见着李玉然站在原地并没有什么要走的意思,宁大官人挑起了话题,这要也喝了也有一个月了,这是他的唯一感觉。 “既然都不知道这药有没有用,至少能尽可能让它味道好点,这样宁公子也不会觉得自己什么好处也没落下啊。”李玉然修长的睫毛眨了眨,脸色平静地说道。 宁致远有些哑然,这女人还在拿自己之前说的那句话较劲,他也不在意,每天被放血喂药的日子确实不怎么好过,现在他也不想做。 “现在至少可以让玉然你安心啊。”宁致远笑了笑说道,“也不是什么好处也没有。” 李玉然瞄了宁致远一眼,抱着那个女人的手也没有松开,之前一两次他还会顾忌一些,现在完全毫不在意了? “我本来就没有担心过。”李玉然一昂头,酷酷地说道,拿着碗就走了。 “你有什么病吗?”顾横波柔弱的声音终于忍不住问着,自从被宁致远破了身子带回来,顾横波完全转换了她之前的性子,之前的那种风格已经不复存在了。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没见着我身体很好吗?”见着李玉然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宁大官人低头说道。 顾横波点点头,心中的失落更甚。 “很快便要放榜了吧,你会中吗?”顾横波脸上露出一丝期待问道,在她心中,宁致远是必中无疑的,只是她实在找不到什么话题来说了,于是谈起了这个亘古不变的议题。 “我不知道。”宁致远笑了笑,把怀中顾横波搂得更紧了。 他能感觉到这个女人的内心很忐忑,没有归属感,也没有了退路,自己就是她的全部。 而宁致远自己也只是习惯了顾横波的存在,并不见得感情有多深,只是他依旧会照护好她,让她开心,并且,以后会爱上她。 不是有句话说得好,日久生情,有它的道理。 顾横波感觉到宁致远双臂的力量,咧嘴笑了笑。(未完待续。) 0175章 朝堂风暴 “皇上,老臣弹劾周延儒徇私枉法,扰乱科举,欺上瞒下,擅自内定下江左吴梅村为会元....”朝堂之上,温体仁掷地有声地说着,矛头直指辅。八一≯≧≥中文 周延儒眉头一跳,一股不妙的感觉涌上心头,杏榜还未拟好,吴梅村是会元,这件事情除了自己知道,暂时也就只有... “皇上,臣冤枉啊,老臣判卷只凭文章,不看姓名,再者,这名字都是被封着啊,老臣实在不知啊。” “好一个被封着的名字...”温体仁嗤笑着,科举那点小动作,在试卷里边做上什么标记,对于他们这些官员来说,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什么他们之间许多人都是那么考上来的,只要文章写得不差,银两足够,还有什么问题。 周延儒脸色铁青,感觉温体仁今天不对劲,就算是是要攻击自己,又几时这么嚣张过,只不过每次跟在崇祯后面附和着而已,今日让他感到了不妙... “可是那会元的文章老臣可是给圣上看过了,圣上也点头了啊,老臣冤枉啊。”周延儒叩说道,眼角挤出几点眼泪。 “————”温体仁傻了眼了,这是....,周延儒给崇祯看过了,那这戏还怎么唱下去?眼角的余光不由瞥向崇祯。 “周爱卿,你确实是给朕看过,不过,你为什么要给朕看那篇文章呢?”崇祯站起身来,脸色温和地说道,语气中隐藏着一股莫名的情绪。 周延儒顿时无话可说。 作为主考官,会元的人选本应是他一人拟定,无需交给崇祯评判,这是他确实这么做了,崇祯现在在这上面做起了文章。 “倘若不是周延儒你心中有鬼,又何须交由皇上评判,自古文无第一,你知道圣上深明大义,是不会在这方面和你计较,所以将这吴梅村的伪会元名头坐实了,还行的如此光明正大,你这奸贼!”温体仁趁机接过话来,义愤填膺的说道,让崇祯暗暗点头,觉得温体仁近来是越来越懂事了。 周延儒双手颤抖着,又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是想将这事行的光明正大,光明正大不给宁致远会元的名头,只是这事能明着说吗? “老臣冤枉啊,若是殿下另有疑问,竟可找出一篇比这要好的饿文章来,臣甘愿受罚。”周延儒再次叩说道。 这就是属于万精油式的无赖了,文章这种东西,哪有什么毫无争议的第一?众朝臣心中看不过宁致远的占了大半,在心中偷着乐。 “周大人,不若就将宁解元的考卷拿出来评比如何?作为江南乡试的解元,想必他的文采足以碾压众人啦,若是他的文章不若那位大人内定的,我等也无话可说。”温体仁说道。 周延儒一口气血在心中运转不畅,什么叫自己内定的?这就直接给自己安上罪名了? “温体仁,一大把年纪了说话还是注意点好?”周延儒怒气冲冲地说着。 温体仁干笑了几声,“那还请周大人将宁解元的答卷取出让我们一观即可。”周延儒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要在这么咄咄逼人下去就不合适了。 “哼。”周延儒瞪了温体仁一眼,“圣上,那老臣这就下去准备。”语气中已经没有多少担心,然后退了下去。 崇祯看了温体仁一眼,这副模样正是他吩咐的,只是这场戏虽然做得好,但不知道能不能起到作用啊?为了宁致远,他可算得上是殚精竭虑啊。 温体仁嘴角撇起一丝隐秘的笑意,低着头,谁都没看见。 京城,徐府。 徐光启已经没有再上朝了,此时宁致远静静在床边候着,他觉得自己是幸运的,至少,现在能守在这个姥爷的身边。 徐光启闭着眼睛,他知道到自己的身体现在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可是还有很多的遗憾,好在最大的遗憾已经没有了,很久之前他便以为自己已经没有了后代,但有了一个宁致远,一个比他还要优秀的多的孙子。 “致远,这次你中会元之后,千万记得安守本分,不要和任何官员交往过近,想必经此之后,朝中的拧成一股的势力该要被圣上瓦解了,会有大量的官员像你示好,记住自律。”徐光启有些微弱的声音说着。 这个老人似乎对朝中的一切都了如指掌,至少,说出的话便让宁致远此时很迷糊。 “姥爷,”宁致远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只是这副情景徐光启是看不到的,“致远怕是中不了会元的。” 对于徐光启,宁致远自然是不能说什么中不中无所谓的话语出来,虽然徐光启这副模样,看样子短期内还是会很安康的,意识很清醒。 “你一定会是解元。”徐光启肯定地说道。 也并非是处于对宁致远文采的信心,而是崇祯对徐光启自己的说道就说明了什么,周延儒又怎么样,还不是得按照崇祯的意思办?当然他自是不知道其中出现了宁致远当众掉了周延儒脸面的事情。 “只是,致远第二场那场试判便答得不如意。”宁大官人继续说道。 徐光启突然觉得,或许皇上的期望可能要落空了,试判,是科举以来最简单的一道题,有着固有的答案,怎么,这次就开始坎坷了呢? 京城的各个青楼在这些天来变得异常热闹,之前临近会试,还有着不少书生龟缩在房中,现在会试一过,大街小巷里的人都钻了出来,流连风月,一起猜着今年的会元人选。 对于所有书生来说,会元只有那一个,但他们心中的人选却有着许多,吴梅村张溥之流,名声都是十分的大,而毫无疑问的,宁致远也吸引了不少注意。 他来参加考试并不是什么人都知道,只是那晚燕子楼之后便开始传开了,大家不由得又十分诧异,诚然,宁致远现在的官职很大,只是既然已经做官了,按照大明吏律,已经是不能再参加科举了,但他偏偏还来了,崇祯的意思,所以这件事也就这么顺理成章。 抛开这一切不谈,宁致远本身的才名也是十分大,他所作的那些诗词,皆精品,写的对联曲辞,句句深入人心,又出了临考前将主考的孙子揍了这件奇事,所以对于他的表现,很多人也是异常期待。 只是宁大官人自己确实在京城有些待不下去了,这些日子他除了去徐光启的府上转转,不管走到哪儿众人都是像避着瘟神一样躲着他,到了青楼也是瞬间就冷了场,让他好生尴尬,所以便是一直就是在自己府上,和李定方聊天打屁,和顾横波滚滚床单,再就是时常喝些药,如此而已。 还有一日的时间便是放榜的日子,天气变得有些炎热了起来,搂着顾横波的宁致远有些出神,西北那儿不出意外应该又是干旱吧,不知道那几个女孩还好吗,两只小萝莉有没有长大点? “小男人,你想什么呢?”顾横波搂着宁致远的脖子,她从男人的眼神中看到了怀念,心知他是想着那传闻中的几个女孩了,也不能说什么,只是在挑逗着他。 “媚儿现在你怎么是又叫我小男人了,”宁致远呵呵笑着,捏了怀中的女人一把,他觉得顾横波变了。 自从顾横波被宁致远从燕子楼中带出来之后,总是一副良家模样,刻意的收敛起了自己的媚态,连宁致远她都不知道怎么称呼,现在只是一切又重新恢复了原先的模样,那个灯火阑珊的青楼,顾横波心里也敞快了许多,没有了之前的压抑。 “那小男人你喜欢吗?”顾横波眨了眨灵动的双眼,长长的睫毛有节奏的律动着,脸上的妆容也淡了许多,仿佛这才是她原本的模样,有些忐忑的问着。 “你开心就好,我就喜欢。”宁大官人笑了笑说着,这种情形也确实是让他很欣慰的,他能察觉到女人之前心里一直都在悬着,隐藏着自己的情绪,就像是封建社会那些小妾对自己老爷的态度,不过话说回来,他们的关系确实也是这样,只是宁致远一直不喜欢这样的关系,无法带到他自己的生活。 顾横波开心地笑了笑,这个带着天然媚态惹人犯罪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她,顾湄。 “等过几个月,夫君就带你回宁夏卫,看看你的几个姐妹们。”宁大官人说道。 女人狠点了点头,在这一刻,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 ....... “周爱卿,朕刚刚是不是听错了什么?”崇祯阴沉着一张脸问道,一股冲天的愤怒涌上心头,帝王威严展露无疑。 他本来还费劲心思想着待会怎么赞赏宁致远的文章,周延儒现在直接告诉他答卷找不到了,这不是耍自己吗? “殿下,老臣冤枉啊,实在不知为何那宁致远的答卷便找不到了,那封条刚刚才完全打开,确实蹊跷啊....”周延儒跪在地上,身子几乎全贴在了地上,气喘吁吁,语气颤抖,冷汗直直往下冒,他是真的感到了恐惧。 从他听到手下那一干人向自己说了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这是要栽了,不仅是他,连这一众考官都要栽了,就算只是丢掉一个寻常考生的答卷都是的顶天的事,皇上法外开恩也会免了几个不小的官员,何况现在丢的却是那位宁解元的... 周延儒打了个哆嗦,答卷平白无故怎么会丢,肯定是有人栽赃陷害,现在最大可能是谁,还不是自己这个考官? “拿出了宁爱卿的答卷丢了,还有谁的答卷丢了?”崇祯阴测测地问道。 “回皇上...除了宁解元的答卷,并没有别的答卷丢了。”周延儒艰难地说道,恶狠狠地看了温体仁一眼,看到的只是满脸的难以置信,不由有些错愕。 “也就是说只丢了这一份答卷。”崇祯再次确认道。 “是...的。”周延儒身子紧贴着地面,不敢起身。 “那你让朕怎么相信你呢?”崇祯猛地起身,面色涨的通红,语气变得出奇的愤怒,“周延儒,你到底还有没有把朕这个皇上放在眼里?”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周延儒急急叩,心头苦,碰撞中出几道响亮的声响,“老臣冤枉,老臣冤枉啊....” “冤枉?”温体仁这时冷笑着,“皇上,老臣以为事情已经显而易见了,必然是宁解元做出了什么惊世之作,让周延儒心虚不止,担心文章呈到堂前便做事了宁解元的会元身份,难以报当晚在燕子楼被宁解元羞辱之仇,故有此举。” “温体仁,你别血口喷人,所有文章本官都亲自看了一遍,哪有什么惊世之作,至多只是有几篇不相上下而已。”周延儒急急反驳道。 “哦,那既然如此,大人你又从何选出那吴梅村为会元的呢?” “你...” 崇祯眼色越来越冷,京城的风吹草动,毫不夸张地说,崇祯还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否则他这个皇上也是白干了,锦衣卫也可以解散了,所以温体仁说的话他都是知道,也是有些认同的。 朝中众臣看着这一切,莫名有些心里爽快,他们已经相信这件事就是周延儒做的了,为了陷害宁致远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也不愧是他们,也东林君子党的领。 在许多东林党眼里,周延儒着现在确实做的就是一件舍身取义的事情,为了面子,为了整个东林党的利益,扛下去了,就算死了,也是永远活在他们这些君子的心里,将来为他立碑作传.... 在周延儒心里,这是扯淡,明摆着这是被陷害的好不好?难道就没有一个明白人了吗?舍生取义的都是傻瓜好不好? “殿下,老臣着是在是冤枉啊....” 周延儒再度叩,额头上有了几点血印,看起来确实那有些凄惨,只是崇祯不为所动,依旧冷眼看着这一切,默然不语。 温体仁冷笑着看着这一切,心里实在是舒服,这次若是周延儒下去了,那辅除了自己还能是谁?徐光启身体已经连上朝都困难了,否则他还的在思量思量。 周延儒微微抬头余光看了崇祯一眼,那目光让他恐惧,而且是越来越恐惧,他心头不祥的预感越来越严重,难道?自己真的就这么完了? 思绪在电花火光之间碰撞着,让他想到了此时一个脱身的好办法,也几乎是唯一的办法,而且现实已经容不得他多加考虑了,在崇祯的眼神再次变换之际,周延儒突然高声说着。 “禀圣上,老臣有本要奏.....”一句话仿佛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周延儒瘫倒在地...(未完待续。) 0176章 杏榜会元 崇祯四年四月初二,这是会试杏榜张贴的日子。网 宁大官人显得很悠闲,不管结果怎么样,他总还是要见崇祯一面的,否则那本书的下册怎么办,他想清楚了,要是崇祯还没有召见他,那他就走徐光启的门路去拜见崇祯。 他心中颇有怨念,不得不说当皇上还真是好,让他自己在这等了这么长的时间,要不是为了等和崇祯见面,他现在早已就回金陵,没准现在都已经和李今是洞房过了.... 院内的树荫下,一男一女在坐着。 “小男人,两位李公子都出去看榜了,你还真是一点都不着急啊。”顾横波枕着宁致远的胳膊就这么倚着,声音慵懒地问道,对宁致远现在这种态度也实在是有些好奇,难道这个小男人对放榜之事真的好不担心,这么笃定自己能中? “着急什么,反正也中不了。”宁大官人含糊地说着,若是第二场试判没有答得那么荒唐,照着徐光启的意思自己还一定是会元,让他倒是有些唏嘘,不知道崇祯原来这么看重他,竟然都亲自帮他徇私了,至于现在,那还真难说了,或者说直接就不可能了,甚至进士都无望。 且不说会试之中有许多真正有墨水的才子,这么明显的痛脚周延儒都抓不住,那他也白混了那么多年。 不过想到自己的水准正常应该也能中进士参加殿试,这次却悬了,也有些不爽,顾横波柔弱无骨的小手从他脖子上轻轻在他后背上磨蹭着,倒是让他心情好上了不少。 “中不了...?”顾横波疑惑着,笑的很开心,狭长的丹凤眼眯成了一条缝,“那正好小男人不用参加殿试留在京城,可以带媚儿早些离开这儿。”双手还在宁大官人背后乱动着。 “媚儿不喜欢这儿。”女人娇声说着。 对于宁致远现在的话,她也不是完全相信的,只是她心里确实又是这么想的,从她出生到现在,她一直都是在京城。 宁大官人横抱着顾横波起身,瞥见她眼中那可怜兮兮的模样,暗骂了一声小妖精,现在的她比起之前或是在燕子楼中,魅力只增无减,更多了一份真实。 “你又要使坏了吗?”顾横波眨眨眼,吐出一口香气,妩媚地说道,手也重新搂上了宁大官人的脖子,以保持身体的平衡,心中也是现在有些害羞,也有些想不通,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么瘦弱的小男人做起那种事来会那么厉害? “你说呢?”宁致远呵呵一笑,女人觉得带着几分猥琐。 “————”顾横波笑了,宁大官人感觉很莫名,然后在几息之后,他知道了。 “宁公子还是先喝完药在行房吧,否则会伤身的。” 尴尬,宁致远实在觉得有些尴尬,能将行房这两个字说的如此光明正大的,就只有李玉然那个小妞了,而且在这种情况下说出这种话来,岂不是很让人误会? 宁致远抱着顾横波的动作僵持在原地,然后又慢慢坐了回院中石椅子上去,心中仿佛憋着一股气。 李玉然的性子他也实在是没辙了,好歹每天晚上自己都抱她上床睡觉,她就这么对自己,进自己的地盘都不先让人通报一声?暗叹了口气,亲兵也不拦她,真以为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顾横波似懂非懂的眼神子啊宁致远身上打转着,仿佛明白了什么,就更让宁大官人感到郁闷。 “玉然啊,你说这样我怎么就要现在吃了,怎么还会伤身呢,不是对身体没什么坏处吗?”宁大官人反驳道,最好这事还是不要让人误会了。 李玉然美眸转了转,让宁致远突然觉得她虽然长相平凡,但眼睛好像越来越好看了,嗯,也很有气质,就是性子太古怪。 “这药就是专治宁公子的不举的啊。”李玉然露出一丝隐晦的笑意,“景兰她们都知道啊,否则怎么会让我来跟在宁公子身边帮你治病呢?” 顾横波恍然大悟,宁大官人也恍然大悟,不过两人悟的有些不太一样。 脸色变化了几许,宁大官人突然一笑,然后从李玉然手中夺过药碗,大喝了几口,再次横抱着脸色怪异地顾横波往房中赶去。 李玉然愣在当场,咬紧牙关,跺了跺脚,脸色微红地就拿着药碗走开,这样都阻止不了那个男人白日宣淫,真是可恶。 ....... 宁大官人半眯着眼睛,心情实在是舒畅,刚刚也是让李玉然那小妞吃了个瘪,好好教训了一下顾横波。 王五在宁致远一出房间就迫不及待迎了上来,表情中带着欣喜,让宁大官人怀疑他听床的心思淡了下来。 “公子,你中会元了。”王五兴奋的声调说着。 顾横波此时出了房门,王五看了一眼,连忙把目光移向别处,这可是公子的女人,自己的女主人,看不得看不得。 女人露出了一丝笑容,刚刚身上出了许多汗不太舒服,现在也觉得很舒坦了,原来这个小男人真的中了,就说吧,以他那么大的才名,又怎么会担心考不上功名呢? 宁大官人具体是没什么反应的,只是抬头看着这太阳正刺眼的天空,想着自己有没有听错。刚刚王五说什么来着? “公子,你中会元了。”王五心头对于宁致远的敬佩更加深了一层,他不是读书人,但也知道会元对读书人的吸引力,绝对是巨大的,若是别人,保不得欢喜的上天了,哪会这么平静,于是他又重复了一遍。 ........ “公子,你中会元了。”王五有些沮丧地说道,这公子平静归平静,,可也没这么平静的吧,自己这都说了十余遍了,哪有都不理人的? “小男人,你怎么了?”顾横波在宁致远身后站了许久,现他不太对劲,于是上前了几步搂着他问道。 一旁的王五听着心里有些虚,公子和这位夫人再说情话,小男人?自己这都是听到了什么啊? “王五啊,你是怎么知道本公子中了会元了。”宁致远缓了口气,终于说出了一句话。 “我也想不知道啊,”王五苦着一张脸说道,心想着还是富人有办法,自己撕心裂肺十几句还不如夫人轻飘飘一句话有用,“外面都已经堆满了来报喜的小厮百姓,赶都赶不走,李公子还没回来,这不是等着公子你来拿主意吗?” 宁致远皱了皱眉头,不同于在那次乡试中了解元,自己当时已经是在金陵住了好多年了,而这次前前后后也没来几天,怎么就又有人知道自己住在这儿? “那些银子打走算了吧,这也要我教你吗?”宁致远说着,每次科举不都是这一套嘛。 “属下试过了,可这次是源源不绝,有人来了第一次还来第二次,人数越来越多,所以属下也就没有在这么做啦,银子也散出去了上百两。”王五说道。 他知道这个公子的性格,若是数量不大银子散出去还好,数额一大公子就不怎么乐意了,不是吝啬,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只能说公子的思想有些不一样。 宁致远确实不大乐意了,有种被别人胁迫的感觉,也明白了会试和乡试是完全不一样的了,上次他就散出了几十两,这次,哎,城里人真不实在。 “那就等他们在外面站着好了。”宁致远一甩袖子,然后说着,也不管这样有什么后果,抓着顾横波的手腕就迈动了步子。 顾横波眨着眼睛俏皮的双手就缠了上去,心中也十分为男人高兴,宁大官人顺势就搂着女人的柳腰,这种小事还是不想了,还是洗澡最重要....王五匆忙退下。 “关门,快关门....”李定方涨红着脸说道,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外面这副模样,实在是太凶残了点。 他与李应刚刚自然是不会与中书生一样站在那儿等着放榜,就在张贴杏榜处对面的茶楼等着,看着时不时传来几声疯狂的大笑什么中了之类,然后被人直接扛回家中做女婿,已经觉得场面很热闹了,现在回到府上觉得似乎还不够热闹。 李定方心里还是很高兴,他的名字位列杏榜之上,三百名贡士中排在第十九位,已经十分高了,虽然还没有李应位列第三那么夸张,但绝对殿试之上一个二甲进士少不了了。 说起李应,李定方有些怨言,也有些惊讶,他本以为那个像致远一半不务正业的花花公子衙内只是走一个过场,结果怎么也不会太好,没想到直接排在第三,如果他的观察没错的话,当时李应眼中的神色很复杂,也很隐秘,但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当然,最吊人眼球的还是三个大字,宁致远,杏榜会元,这让李定方有些受不了,不过心中真的很为宁致远高兴,只是有些想不通,第二场试判致远不是已经搞砸了嘛? 想着自己还未进门时的场景,自己身上带着的那百余银两都散光了,人还未减少,畅快中有带些无奈,只能从后门偷偷溜进来,那儿人相比较起来还不多。 天地良心,如果有选择的话,李定方绝对不会想着走后门。 “会试第一是致远你,第二吴梅村,第三,便是李应了,我在第十九。”李定方脸上挂着一丝笑意说着,只是眼神有些怪异。 宁大官人无奈地耸耸肩,“定方你别看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那第二场真是那么答的。”回事虽有三场,但前两场是关键,谁都知道,策论却只是殿试的主要内容。 “不过李应那小子还真是不简单啊。”宁致远喃喃自语着。 “....嗯。”李定方对于李应的感觉还是十分好的,一起逛过窑子的兄弟,只是刚刚之后心中却始终觉得有些异样。 “我觉得李兄有些...不满足现在的成绩,当时他眼中似乎先是闪过一丝失望,然后才是兴奋,有些刻意为之的感觉。”李定方说道,不管在何时,他总是偏向宁致远的。 “或许人家的目标的是会元乃至状元呢。”宁致远笑着接道。 “也许吧。”李定方应着,心思有些飘忽不定,“致远,外面那些人你就随便他们在那堵着家府门吗?” 往年或许都不会有这么夸张,只是近年来西北流民大幅增长,没有造反的南难民大量涌入这些繁华的地界,眼下现在在这难得的赚钱机会,所以谁都想来凑着热闹。 宁致远是有些可怜他们,但也不会就这么给他们银子,虽然这些钱他还不放在眼里,若是明日他出门的时候这些人还在,那他可是会不顾忌什么赶人的。 保不得又会嫌弃什么风浪,会元赶走报喜的人,这只怕又是头一遭。 “致远你的名字一念出来,当时人群中立马就有人喊着,快去宁府报喜,然后许多围观的人便跟着走了,现在想来还是有些不对。”李定方想了想着说道。 “王五的银两和定方你的银两该有几百上千人领到了,只怕这么传下去,明天人会更多,所以一开始就不应该啊。”宁致远淡淡地说着,现在他心中也想明白了些什么,知道是有人给他做的小手脚,也拍了几个亲兵暗自在门外的百姓中排查了下去,只是也没有找到那个第一个带头的人,只怕早已离开了。 不过这些事在他看来只是小事,但老是有人给他下这种套路他很恼火,也实在无奈,自己虽然是没得罪什么人,但仇人貌似还很多,听着有些荒唐,但又却是如此。 明日便开始赶人,宁致远心中早已有了决断。 李定方此时想的有些远了,两日后便是殿试问策,自己不知道能安上一个什么样的官,他对自己之前的生活还是很满意的,就那么读读书,然后看着大把的银子进账,过得很快活,唯一的弟弟也早陕西混得风生水起,手下近万人,他似乎已经没有什么目标了。 只是做了官,这样的生活便要开始改变了,那他又该怎么做呢,好好为政一方?他开始对未来有些迷茫了起来。 周围静悄悄的,现在时间才是正下午,宁大官人安静地抿了一口茶水,浅笑着看着天空。(未完待续。) 0177章 周府舆论 宁大官人只是隐隐给李定方说过一些貌似自己猜测的东西,但他自己知道那不是猜测,所以他一开始便从来都不是大明朝的忠实拥磊,李定方兄弟俩在经过了连年在陕西食不饱终日的日子,或许一开始也是如此。≯ ≥≯网 但对于大明朝廷,很多人他们在没有了生存的危机之后,是绝对不会做出什么造反的事情来的,像张献忠那样不安分的人毕竟只在少数,只是这些并不重要,他并没有打算做什么,至少,在这大厦还未倾之时。 如果说让宁致远去挽救这个朝廷,那更是在说笑,这么多针对他的官员,只要他脑中没病,也不会想着去干这件事。 晚间的一封信让宁致远明白了什么,关于他为什么成为这次会元的起因经过,末了少不得长叹一声,这还真是曲折。 自己成了温体仁和周延儒斗法的主角,不过最后的赢家只有他,周延儒和温体仁都没占到什么便宜,就是这样。 他有些疑惑自己的答卷到底是谁拿走的,表面上看他认为最大的可能是温体仁,但也不确定,或许崇祯认为是周延儒,但他知道肯定不是,自己答的那么...完美的答卷,不正是他反驳崇祯的有力证据吗?而且从朝廷上的举动来看,周延儒并没有的对自己的答卷特殊对待,否则早就说出来自己答卷上的荒谬答案了。 “小男人,你可真是厉害呢。”等着宁致远将信放到了一边,顾横波娇声说着,长长的睫毛眨啊眨,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我是很厉害。”宁大官人呵呵笑道,眼神不怀好意,让顾横波脸色一红。 “小男人,外面那么多人你有什么办法吗,前几年媚儿看着那些中榜的才子书生们都只是在客栈或是酒楼,那些店家出面便赶走了,也无损他们的名声。”顾横波急急转移话题道。 “那我还能引着他们往酒楼不成...”宁致远说着,突然灵光一闪,嘴角勾起一丝笑意,酒楼不行,但有地方行啊。 明日按照惯例是要以师生之礼拜会周延儒的,只是对于他自己而言也不用那么做了,朝堂上的风暴也不是什么保密的事情和上次燕子楼的风波,足以让人知道他与周延儒的关系了。 只是这样一来为了给周延儒添些堵,也为了和平解决一下自己的问题,他还是可以去一下的。 看了顾横波一眼,女人这幅自然的姿态他是很喜欢,妆容也淡了许多,只是一副骨子里的妩媚风情让她魅力有增无减,这样才好,之前的那些日子顾横波免不得在讨好自己,少了一份个性。 纠缠了一夜,一大早起身,他便开始准备往周延儒府上添堵了,至于在早上的那种训练,这些时日以来也是断断续续,但已经没有了之前那种一停下来行房之后便昏昏欲坠的你那种感觉,并没有什么不适,所以他知道,自己的体格现在是真的增强了,从本质上。 关于李定方和宁致远的关系密切,这可不是什么秘密,只是一块去周延儒府上还是有些不太适合,所以他便拒绝了李定方同去的请求,他并不会在周府待上多久,李定方他们之后再去就可以了。 几十名亲兵护院在开着路,经过了一年多的磨合,这些亲兵用起来实在是很合心意,一个眼神的示意便知道该怎么做,宁致远认为,若是在战场上的士兵可以做到这样犹如臂使,那可就真正是攻无不克了,但他更认为那只是奢望,人数太多的饿局限性,至少自己是做不到的。 人群中多是一些瘦弱的百姓,见着大门敞开,顿时满心欢喜以为是又有钱拿了,其实门口人也并装不下,不过千余人,他们苦苦守着一夜,给他们些钱宁致远也并不是不愿意,每人堪堪几十文钱,加起来也不过百两,只是在昨天前前后后分了两百两,人数还未减少,这种贪婪,打破了宁致远对他们最后一丝怜悯。 目不斜视,宁致远就朝着前走,不时出现在视线中的眼中放着精光的百姓,让他眼神开始冷,这种感觉若比他们直接,直接伸手乞讨还要讨厌。 时常有想冲上前的百姓被一拳走了回去,不能对他们太温柔,否则他们会得寸进尺,也不能太粗暴,否则就不好....坑人。 .......他开始加,后面的百姓也开始加,这种情形有些荒唐,只是事实就是这样,他们将宁致远的加前行理解成对他们的妥协,反正自己等人也不会怎么样,也没活干,就追着吧。 宁大官人几十人急匆匆迈进了周府的大门,在门口的家丁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喊着,还不快阻止他们进来。 家丁懵了,这谁啊?知道这是哪儿吗?当朝辅的府邸也敢乱闯,迅又出来了一群护院,这幅让他们也不知道该对付谁。 “本公子乃是宁致远,本想来拜见周大人,不成想遇到些意外,所以有些狼狈,实在见谅见谅,眼下,是不是先组织他们进来?”宁大官人满脸无辜地说着。 护院终究只是下人,听完之后只剩下满脸惊讶了,他们并不了解太多内情,他们或许知道宁致远和他们老爷有矛盾,却不会怎么样,也不敢怎么样,又看着那来势有些凶猛的百姓,一时间一种欺软怕硬的豪迈之气涌上心头,这位宁大人自己你对付不了,你们这些人我还奈何不得? 宁大官人面露微笑着看着他们在驱逐着那些百姓,只要不打死,这些什么都不算事。 沉吟着半响,那些百姓们已经退到老远,只是那群护院还不肯罢休,难不成真是恶奴必有恶主?宁致远想着,而那些百姓看着毫无还手之力。 “你给我出去。”一道怒气冲冲的声音传来,先是让宁致远疑惑了几息,然后看着一个臃肿的身体出现在自己视线,他恍然,笑得更开心了,这个痴情的废物。 周延儒早朝未归好还不在,周府应该是周侃做主了。 “周公子,本公子这也是来拜见周大人,既然周大人不在,那我自当离去便算了。”宁大官人说着,看着眼前这周侃,不知道是不是以为自己这是在他府上还是太生气的缘故,竟然用这种态度和他说话,难不成忘了之前在燕子楼被自己整得多惨然后灰溜溜地被周延儒带回去了吗? 被宁致远的眼神看着,周侃显得更加愤怒,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又是一变,噗的一声却径直跪了下来,脸色变得无比悲伤。 “宁公子,求求你把横波还给我好不好,求求你,我求求你...”周侃有些哽咽地说着,眼泪顺着那一张胖脸流了下来。 宁致远一愣,周侃能痴情到这种程度,也难怪在张溥利用这一点来做了那么多的事,此时在他眼里,周侃或许值得可怜,但绝对不会出现把顾横波送出去的这种事情。 “媚儿什么时候就是你的了,什么叫还给你?”宁大官人冷冷说道,“他现在整天腻在本公子身边,比之前的日子不知道好过了多少,你这个废物。” “废物...”周侃喃喃着,“对,我是废物,连张溥那个小人都能轻易把我骗了那么久,否则横波早就是我的了,宁公子,你把横波还给我这个废物好不好,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这不可能。”宁致远果断道,甩手就准备走,他觉得在这个话题上再多说什么都是对女人的不尊重。 “等等...”周侃见着宁致远要走开始慌了,猛地站起身来,脸色开始涨红,“你今天不答应我你就别想走。” 语气也有悲伤变为了坚决,让宁致远脸色愈加冷,此时外面那些百姓已经在外面哭天喊地,护院在见着自己少爷在这副模样也不再与那些百姓纠缠,气氛短时间内变得有些不对劲,周侃满是泪水的胖脸上写满了疯狂。 “废物,”宁致远冷的脸上表情变得有些玩味了起来,“你敢对本大人怎么样吗?” 周府中比周侃大的男丁或长辈要不外地当官,要不便是政事繁忙,现在周府周侃是最大的,宁大官人倒还真希望他能做些什么出来,给周延儒添堵。 自己在这京城尚且不会明目张胆揍朝廷命官,周侃要是敢的话,那他就比自己强了,因为他的愚蠢。 胖子脸上闪过一丝挣扎,大门正开着,宁致远随时都可以走,可总是要留下什么的,那些百姓只是不痛不痒。 “你要是不敢做什么,那本官就可先回去了,媚儿还等着本公子回去呢。”宁大官人轻飘飘地说道,“昨晚太累了,现在还没起,是该好好教训一下她了。” “啊...”周侃面容瞬间又变得扭曲了起来,本来就不坚定的犹豫变得荡然无存,脑中变得一片片空白,宁致远觉得,周侃就是个白痴,现在活像一个白痴。 “把他给我抓起来。”周侃大喊着,面露狠色。 现在外围已经围着不下两百人的护院,周府作为当朝最大的官员府邸,护院人数绝对不在少数,他们对宁致远的身份并没有多大的顾忌,在逐渐地靠近之中,他们以前这些事情没少做,而且在他们眼中,没有比他们老爷还大的官了。 这是实话,却是没有比周延儒更大的官。 而在这种情况下,宁大官人是不会和这些人打架的,虽然打起来也不落下风,但便达不到他的目的了。 “杀人啦,杀人啦,周府杀人啊....”周府门外的百姓突然大喊着,顿时在这片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人们看到的场景便是在周大人府邸的门口,一群护卫在围打着今科会元宁致远,然后宁致远沉着脸,在对方的围殴下步步退后..... 京城掀起了一股不小的风浪,宁会元以师生之礼拜会周延儒,却在下人的围殴之下被赶了回去,差点就回不来,而且周围跟着报喜的百姓也被打得倒地不起....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由宁致远将消息传出,这群书生乐此不疲议论了起来,对他们来说,事实并不重要,有话题就行,再和此次科举结合在一起,更是一个好话题。 当朝辅棒打新科会元,仗势欺人欺百姓....在很多时候,这些书生都是会打着忧国忧民的幌子,当今言论自由,所以批判周延儒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啪....”周延儒铁青着脸色,一棍子打在了周侃身上,看着这个不学无术跪在自己身前的孙子,实实在在感到无奈,这个孙子从小到大就让他费神,科举连最基本的县试都考不过,让当时还不是辅的他拉下面子去求人,平常时候的荒唐事也不少,现在又给自己整出这么一出来.... “真是个废物,你怎么就不能像你几个兄长一样有些出息,整天只想着女人。”周延儒厉声说着,周围的下人低着头有些颤抖,少见自己老爷这么生气。 “废物..”本来也在心惊胆战的周侃突然就红了眼眶,“我就是废物,爷爷,你为什么还让那个张溥小人中榜啊,他把我骗的这么惨。” “还不是你自己蠢。”周延儒气不打一处来,“像个傻瓜一样任凭别人摆布,今番又是这样。”对与张溥的做法,周延儒没什么好指责的,虽然很惹人讨厌也,但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损害,而且张溥聚集的那股复社的力量好还是极其重要的,尤其在今次他与朝臣几近闹翻的情况下,反正只是一个无关痛痒的小进士,名次也是在末等。 想起这件事,周延儒心里就有些无奈和苦,自己那日在朝廷上突然转换话锋,说宁致远当为会元,崇祯是高兴了,只是一下子就把朝臣弄晕了,对于这种了关键时刻临时倒戈的人,在他们心里,比温体仁还要可恶。 只是周延儒并不后悔,当时崇祯的脸色和神情给他的感觉就是,他再不改口,就成了舍生取义的那一类人啦,真惹急了崇祯,杀气人来他可是不含糊。 舍生取义,名流千古,这等好事谁愿意做谁做去吧,他周延儒不做。(未完待续。) 0178章 李家 “宁公子,喝药了。≧> 八一中≥文网 ”李玉然端着一个药碗说道,自从她听了宁致远子午睡眠的理论,尝试了一阵之后,气色是越来越好了,让她也有些欣喜。 宁大官人觉得最近似乎有些不对劲,之前只是李玉然只是好几天才让他喝碗药,现在最多只隔一天,甚至一天两次让他喝药,他深切地怀疑李玉然是不是在做什么新的...医学研究,拿他当实验对象,但看着女孩清澈的眸子,这种想法也实在生不出来。 “玉然啊,最近的药怎么这么频繁?” “让你喝你就喝是啦。”李玉然高傲的昂起脖子,像是一只天鹅,声音清脆的说道。 “————”李玉然现在和他混得有些熟了,宁大官人也吓不住她,装酷都装不了,这让他有些无奈,以后还能不能好好相处了?一拍脑袋,他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只是这个重要,指的是对于李玉然来说的。 “玉然啊,景兰最近有没有给你寄信啊?” 李玉然白了宁致远一眼,“景兰的信不都是你交给我的吗,有没有你还不知道啊。”瞥见宁致远似笑非笑的样子,顿时知道他是有什么话想说在吊自己胃口,不想搭理他,但还是不由得有些好奇。 “有事吗?”李玉然眨了眨眼睛问着,表情多了几分可爱。 “这样,你要是以后这个药让我喝的少些,那我就告诉你,这可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宁致远笑了笑说着。 这个药喝了这么久,似乎是没有作用,从宁夏出来后,期间他也是晕过一次,而他完全可以直接就不喝,但终究都是为了他好,那样未免有些不知好歹,这么喝着,至少能让李玉然心中还有些希望,恩,让他也有那么一点点期盼。 “宁公子你怎么能这样。”李玉然沉默了一会,才有些失落地说着,心里觉得很委屈,自己现在这样整天忙来忙去是为了谁?虽然更多的是为了景兰,可目的还不是为了治好你的病?竟然还拿不知道是什么的消息来和她讲条件.... 情绪低落的就在宁大官人对面的石凳上坐了下来,直直看着宁致远,幽怨的眼神让他心里有些麻。 “你告诉我吧,以后让你少喝就是了。”李玉然说着。 “那个...,”宁致远尽量使自己保持不看李玉然那幅模样,满不在乎地说道,“宁夏卫来了一个姓李的老头子,名字很奇怪,叫做李方针。” “真的?”李玉然眼眸一亮,问道,语气中说不出的惊喜。 “嗯。”宁大官人笑着点点头,看着女孩高兴,他也高兴。“要以后是不是可以不用这么密集了,三天一次,或者四天一次都可以。” 李玉然灿烂着笑脸,直点着头就回去了,这么乖巧倒是让宁致远有些不适应了,但细想起来,李玉然一直都不是那种捣蛋的性子,不知为何宁致远总以为她应该是那样,不过也是和平解决了一件算不上什么的麻烦事。 那会他从周府出来后闹出了多大的动静,他本意只是想打那些百姓顺便给周延儒添堵,只是听徐光启说,这个堵添的还有些大,实在是...意外之喜。 还有一件意外之事,那便是宁大官人的答卷突兀地又出现了,会元的文章本应张贴,而宁致远再看着自己写的第一场考试的文章,却是着实愣了愣。 文章被别人改写了! 文章观点和他自己写的大体上一样。只是行云流水间引经据典却是大不一样,实在是一篇大好的作品,他不明白到底是谁这么费劲心思来折腾。 李应这两天也来了几次,一说宁大官人隐藏的好深,哪有评判打错了还不声不响就拿了会元,现在状元想必也是手到擒来,宁大官人只是笑笑,自己的答卷曾经丢了又找到了,在很多朝臣心里只怕估计是猜想自己的文章想写的很好,让人无可挑剔,所以周延儒挣出了你那么一出,而在李应心上,自己这个会元来的稀里糊涂,他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他知道,评判的答案必然也是被别人改写了。 丢答卷的事情只是一场小风波,并没有真正的丢了,所以也没有掀起什么波浪,监考官员也一个都没有处置,因为崇祯心情正好。 只是周延儒心头有些阴影了,那篇文章写的确实很出彩,观点同样的新颖,而文采也极好,若是他真的看见过必然会一眼注意到的,只是他并没有印象。 所以他断定,答卷必然是被人换了,但他什么也做不了,在所有人的心里,他已经是和崇祯站在一边了,和温体仁是亲密无间的伙伴,他很无奈,只是周延儒这样,温体仁十分不爽了。两个人都站在崇祯那边,崇祯高兴了,周延儒的位置也稳了,那自己的进步可不就没指望了吗? 温体仁是一个十分有进取心的人,所以对于他来说,还是要不停的战斗.... 顾横波像只猫咪一样缠在宁大官人身上,听着宁致远的话,神色有些许的调皮,男人正在说关于周侃的事情。 周侃是很痴情,若是他执意将顾横波强抢回去,凭着周延儒的权势,只怕事情也成定局,只是他却从来没有,或许曾经顾横波也是感动过,但是看着周侃像个傻瓜一样被张溥耍的团团转,她很难生出什么好感来,很多时候,她们或许不要求男人有多俊俏,只是需要安全感,周侃显然不行。 “媚儿啊,你看你的魅力这是多大,让周侃连他爷爷都坑了。”宁大官人笑着说着。 顾横波压在他身上突然就呵呵直笑,“还不是小男人你使坏,人家都那么可怜了你还那样。”她觉得,以后宁致远只要一直能对她这样,自己就已经很满足了,只是还会这样吗? 夜深了,他不知道。 ....., 殿试三百人参加,主考便是崇祯自己,考的只是策论,当场写文章让崇祯过目,然后评出一二三甲,状元榜眼和探花,这便是科举的最后结果。 宁大官人自己也相信,崇祯都对他做到了这个地步,也不吝啬于再给他一个状元,想着自己成为状元的样子,虽说是暗中操作,但感觉还是不错的,就像后世作弊得了一个高考状元,不会有什么愧疚感,反正是崇祯强加在他身上的。 一行人紧张兮兮的准备着殿试。 ...... 田河脸色红润,他已经成功就将李家一半的坊户给争取了过来,虽然代价大了些,但他却更安心,自己田家已经在紧锣密鼓的准备布匹开设布庄了,也算是更进了一步。 他并不是没有想过李家赖以生存布匹行业为什么会让出来,一来他花的代价也不少,二来他的心情很迫切,江浙的僵局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了,若不是被那李今是一折腾,估计还不会打破,他感觉自己沉急沉寂了许多年的激情又重新回来了,自然其中也有报仇的缘故,但作为商人,最主要的却还是利益。 前期的投入很大,但后来的回报会更加大。 李今是也已经准备在找合适的时候推出那种羊毛布匹了,这种事情在李家来说都是秘密,她可以想象这种东西一经推出会在富人阶层里面掀起怎样的风浪,那种锦罗绸缎就不会再吃香了,所以田家这种做法正和她的心意。 走了近一半的坊户,就算是往年,在货源上,李家也不会有什么短缺的,库存还有着不少,只是在于田家同样有了足够的货物和他们打对台,就是这样而已。 但在现在的李今是眼中,这些根本就不算事。 “爹爹,大掌柜他们对于此事是不是还颇有怨言?”李今是问着,静坐在院中的湖边,衣着青色的衣裙,表情说不出的安宁。 “是啊。”李庭原本还有些高兴的脸色变得有些苦,“大掌柜他们可都是跟着你爷爷那一代过来的,所以...哎。” “所以就可以这么肆无忌惮,没有主仆之分?”李今是平静地说着,自己这个爹爹很好,对所有人都好,信奉和气生财,李今是觉得寻常时候还好,这种开阔的时机最让人心烦。 “哎,今是,话也不能这么说,你爹我也从来没有把他们当成过下人,李家这基业有着他们很大的功劳,以后你接手了还要仰仗他们呢。”李庭微叹着气说道。 “爹爹,这次尚且是你下的令他们都这般推诿,若是女儿自己,只怕命令不了他们,只怕更有人心存异心笼络坊户自立门户的。”李今是缓缓说着,“那羊毛布的事情他们是都不知道,但这次是担心李家倒了他们无处可觅还是担心那些坊户被田家争取过去了他们的筹码没有了呢?” 李家就算没有了那一半的坊户,也还是李家,就像田家没有了制作瓷器的精英,也只是伤了些元气而不会真正垮台一样,这些沉淀了多少年的家族不会这么脆弱,没有意外的话,财富也只是积累的越来越多,就算衰败也需要漫长的时间,所以李家是不会倒的。 那毫无疑问就是后者了。 “那今是你要怎么做。”李庭想了想说道,他并不是傻瓜,有些事都看得出来,但他只是想做一个守业的家主,也只能如此,也没有想到能怎么处置。 “女儿不想怎么做,只是想让爹爹你别心软顾及旧情。”李今是眨了眨眼说着。 李庭皱着眉头看了李今是一会,然后才点了点头。 天空中正飘荡着红霞,只是四月里天色依旧十分敞亮。 “今是啊,你可知道聪儿他排在会试杏榜的第十名,二甲进士可是少不了了,若是殿试得到了殿下的看重,位居一甲也不是不可能,那李家可就扬眉吐气了。” 李庭又想到了这件高兴的事情,商人毕竟只是商人,财物再多,在某些人眼里还是什么都不是,若是出了一个翰林,以后更是能做大官,那地位可就大不一样了。 李今是直直的看着自己爹爹,撇撇嘴说道,“我那夫君还是会元呢。”语气中竟有了些不服气的意味,心中自己也觉得些怪异,想起宁致远上次见面时说的话她记得很清楚,似乎只是说能中一个三甲进士,她是不怎么在意的,因为宁致远身上的光环已经太多了,足以证明了他有多么优秀。 宁致远毫无疑问是李今是的理想夫婿,也是许多待字闺中小姐闺秀的如意郎君,上次第一次见面,结尾他们看起来并不怎么融洽,但李今是还是很满意,这次会元依旧是宁致远,虽说只是锦上添花,可又给了李今是不一样的感觉。 李庭呵呵一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却是女儿说得对,自己那未来的女婿可是会元,更有可能是状元,虽然现在的年代,女婿确实是不怎么亲,只是李家有些不一样。 他没有儿子,以后李家的一切也都是自己女儿的,也就是那个宁致远的,李家或许在那时候已经不再姓李,但无疑会展的更加好,他相信。 至于李聪,若是没能当成官,他会给他一些足以生活的银两,当了官也和自己的关系不大,毕竟李聪和他的关系实在是太远了,只是习惯性的对于官家书香门第的向往让他有了些激动。 “今是啊,爹爹之前一直随着你的意,给你找了这么一个夫婿,的确是少有的青年才俊,只是这却让爹爹更加担心啊。”李庭说着,语气有些伤感,“你娘亲早死,爹爹一直想为你找个好归宿,希望我没有选错啊。” 其实对李庭来说,李家这样的情况,正常点的做法便是招一个入赘的女婿,只是肯入赘的都没有什么骨气,自然也算不上什么如意郎君,所以李庭是做不出来的,他对李今是的宠爱是达到了极致。 还有一种选择,李聪和李今是在一块,但自己女儿又极为抗拒。 ........(未完待续。) 0179章 崇祯的转变 “致远啊,你小子不声不响就拿了个会元,哎,我还以为这次会元是我呢,没想只是一个第三。八≯一中文网 ”李应垂头丧脑大大咧咧地说道,“枉我还在家中为了会试寒窗苦读了这六年,哎。” 这次科举是崇祯上台以来的第二次,只是却是他亲自举持的第一次,崇祯元年那会还是阉党横行,入朝之后也不知道该投向哪边,而且那次科举崇祯无暇顾及,这次可就不一样了,崇祯急于找新的人才来充实朝廷,也要打乱朝廷的一团局势,想必李应就是知道了这一点,所以直接选在了参加今年的会试。 这种选择很明智,宁致远斜着眼睛看了李应一眼,怎么就没看出来这小子天天逛窑子还这么厉害呢,至少在写八股上比自己厉害多了,只是运气没有自己好.... “这次状元肯定也是你了,我就努力当个探花好了。”瞥见宁致远那‘嘲讽’的眼神,李应当做没看到,继续悲伤的说着,“想我李应长的英俊潇洒,才华横溢,还是考不过你啊,呜呼,还有一个吴梅村。” “你认为你考得过我吗?”宁致远轻飘飘的说道,和这个上蹿下跳的李应在一块,他说话的语气也不一样,“本公子评判达成那样都是会元,只能是无奈了,我也是不想的..” 李应的表情仿佛吃了一万只苍蝇,倘若不是那天与宁致远的交谈,李应知道宁致远的评判出了错误,他肯定也会坦然接受这个事实,现在...他也坦然接受,只是宁致远那这句话来寒掺他是个什么意思? 打死他也不会相信宁致远的评判错了,除非那评判考官眼花了,否则那种情况下,就算文章写出花来,也只是一个落榜的命运,李应很确定。 宁致远知道,李应或许是不相信自己这句话的,确实在现在的制度下,科举考试舞弊案件虽然不少,但只是给主考些银子,然后在自己又文章不差的情况下给一个好名次,这种换试卷的事情一般人都是不敢想的。 李定方在一旁听着他们的话笑了很久,他是相信宁致远的话的,而对于李应,李定方现在的感觉有些奇怪,若是说李应只是一个醉心功名的书生,他不会多想,但又不大像,但不管怎么说,李应现在还是很够意思的,他不愿意多想,心里留点心思也就够了。 太和殿之外的三百余考生的等着入殿,熟识的一些书生凑在一起说话,猜着崇祯将会出什么考题,策论都是有讲究的,若是和平时期还好,不用瞎捉摸什么,而现在大明的状况确实有着太多的变化,所以考题也是有着太多的可能。 “这位可是宁会元?”一个长相俊朗的男子突然走上前,拱手问着,话说的彬彬有礼,脸上的表情看着也让人很容易生出好感来,阳光的笑着。 宁大官人有些奇怪地看了来人一眼,很规矩的一席青衣的书生,出声问着。“这位是?” “哈哈,宁公子自然是不会知道我等。”对方笑着。 “不过说起来在下还有幸与公子沾亲带故,今是正是在下的妹妹,在下李聪。”俊朗青年说道。 “原来是李公子啊,那真是幸会幸会。”宁致远不动声色地说道,“殿试快开始了,有什么话还是稍后再说吧。 “那好,那好...”李聪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再度拱拱手,“那在下可就高攀了。” 李聪再次回到了人群中,宁大官人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李定方在一旁说着,“夫人是独女,这李聪只是夫人的远房堂哥,在江浙士林也是小有名气,爱好交友,才学渊博,金陵乡试第二,会试第十。” 夫人指的便是李今是。 “金陵乡试第二?”宁大官人疑惑道,然后摆摆手制止了李定方的答话,读书人想要扬名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乡试解元还要数金陵名声最大,若不是自己插手这么一出,那李聪还真是金陵解元了...,有意思,还真是有意思,宁致远喃喃着。 宁致远笑了笑,这李聪如果聪明的话就不会耍什么手脚,不过稍稍有些私心的人就不会对自己有什么好感,毕竟不是李今是的亲兄弟,担心自己太过强势会不会打李家什么主意。 关于这点,宁致远是不屑为之,宁夏卫的展已经渐入佳境,与李家也是形成了什么合作关系,是不会缺什么钱的,钱这东西,重要,也不太重要,左右也就这么回事。 而李聪,也左右就那么回事。 李聪回到那群人中间,虽然只是轻描淡写说了一句,但不可否认还是增加了很多的优越感,可是他心中并没有什么开心的感觉,有着万分的不服气,但借势也是必然的。 莫说他只是李庭一个远方的侄子,就算他是李庭的嫡子,身份也高不到哪儿去,商人子弟,在同是寒门的书生之中,他是可以俯瞰众生,在一群眼内面前,他们这群人都不受待见。 往日和自己高谈阔论的一行人,能参加殿试的极少,他也是知道其中有着猫腻,这就是权力。 “李兄,你与那宁会元很熟识否?”旁边有人问着。 李聪笑着看了对方一眼,就在刚刚,这个礼部侍郎侄之子对自己还是不屑的,语气很谦逊地说着,“熟识倒谈不上,只是舍妹是宁会元的正妻罢了。” “李今是?”对方一惊,拱手笑道,“原来李兄是来自江浙李家啊,真是没想到啊。” 李聪表面上笑声如故,心中却在骂娘,他一开始介绍的时候便说过了自己是江浙李家的子弟,李家他们自然知道,是江浙一带数一数二的商人,但依旧还是那副姿态,因为什么?不就是因为在他们看开,李今是和李家是不同的概念,官人娶商家女子历来常见,但关系并不见得好到哪儿去,事情是这样吗?李聪不知道,但他希望如此,李今是以后,不要再和李家有一点关系..... 殿外阳光刺眼。正是四月的天气,李聪手心沁出一丝汗,这殿试到底会怎么样的结果呢? 很久之前,崇祯在宁夏卫的时候问过宁致远一句话,这大明的状况如何,该如何治理,他说皇上是好皇上,官员不是好官,应当破而后立,旁边还有一个死太监高起潜,而崇祯的态度是做不到,很艰难,就此不了了之。 只是现在....这面前的策论题又是什么鬼? “国之于此,是何因,又为之奈何?” 大殿之上,宁致远与众人正襟危坐,用余光偷瞄一下崇祯,现他那衰老的额头偷偷皱了一下,虽是不大明显,但眼睛对着宁致远自己轻眨了一下却是能轻易看到,让宁致远愣了愣,有些哭笑不得。 只是这题倒是有些为难他了,现在这些官员虽然都对他不怎么待见,也偷偷摸摸做些小手脚...大动作,但还知道崇祯对自己现在很看重,所以至少此时看起来都还算和谐,要是自己将之前对崇祯说过的话写在纸上,还是当着众人的面,那他们无论如何都要合成一体来给自己添堵啊.... 自己那么做就是当着他们的面让崇祯杀了或免了他们,这要是还默不作声就是有病了,或许连温体仁都会站出来和自己战斗,所以他纠结了。 不仅仅是他,底下众人也在纠结着,说实在的,崇祯这个问题出的很模糊,大明现在的朝廷问题出在那儿,可以有许多种说法,西北天灾,陕西民变,鞑子犯关....最重要的贪官横行,欺上瞒下,他们确实不敢说的,或许也不会往着这方面想。 但只是前面几个方面就让他们很模糊了,时间慢慢过去,众人都在思索一阵之后动笔写了起来。 宁致远并不怕这些官员的围攻,也知道写下这些东西崇祯就会钦点自己为状元了,只是他不想给自己找麻烦,而且崇祯这样有些拿他当敢死队前锋的做法让他有些不舒服了,还能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心了? 没办法,写吧,宁大官人心底长叹一声,谁让崇祯现在是皇上呢,自己还只是一个科举殿试的考生,不同于别的考生,宁致远知道自己要写什么,那就是崇祯要什么。 崇祯需要一个突破点,或许,事情已经不会再像历史之前那般走向了,能做出这种事来,说明崇祯已经有些变了,若是他真的下定决心来选择破而后立,那大明的走向也许还未可说,宁致远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难过。 但纠结是肯定的,倘若自己可以长命百岁,那他什么都不用担心,就看着形势的变化,只是他好像是活不了多久,这不确定的因素就让他有些不安了。 崇祯看着宁致远开始动笔写下了什么,脸上一缓,眉头也舒展了许多,他这次可是好不容易做了这样决定。 去年秋收之后的粮食收上来了,崇祯还记得确切的数字,一百九十六万两,比去年还少了二十万两,让他有些不满了,或许之前他认为这数字没什么,但自从沈千给了他十万两之后,让他对这个数字极其不满意。 照沈千所说,他只是一个小商人,大明比他生意做得大的商人不计其数,在西北偏僻之地一个商人尚且能做到那种地步,随手拿出十万两银子,那大明富庶了什么程度,为什么每年国库的收入只是那么一点,连辽东的军费都不够? 说起来九边重镇的士兵一直都是有些特殊的,别的地区士兵都拿不到军饷的情况下,他们也能拿到些,虽然不是足额,但也绝对能使他们不生什么逃兵造反的心思,日子就一直这么凑合着。 但宁夏今年,崇祯却是没有拨下一两银子,虽然是宁致远自己要求的,但崇祯心里还会难免对宁夏军有些愧疚和感激,蒙古草原上的动作也让他感到了危机,给林丹汗的银子也没有,宁夏卫的位置也越来越重要,或许将不逊于辽东锦州。 巨大的压力之下,崇祯做出了选择,此次科举便是培养心腹的最好时机,周延儒是主考,但是都已经唯他是从了,那么这些书生考生,都是他的力量。 周延儒在收着答卷,说起来宁致远的字并不出彩,只能算是一般,作为一个现代人,会写毛笔字还只是他的爱好,自然是写不了这些古人一样那么专业,看在周延儒的眼里,字体什么的都已经不重要了,内容却着实把他震惊了。 他的双手开始在颤抖,看了崇祯一眼,现崇祯此时正以为深长地看着他,让他心里顿时明了,这是崇祯的意思。 周延儒在几息之后再次被震惊了,看着自己身前安静坐下的一个书生,重重哼了一声,对别人可不像宁致远那么客气,让正襟危坐的李聪身子一颤,脸色随之一僵,缓缓才恢复正常。 众人的眼神有些诧异的看着李聪,不知道生了什么,也有着不少幸灾乐祸,周辅这幅模样,想必李聪的答卷很让人生气,看来高中是无望了。 “为官不正,祸害一方,殿下应明察秋毫,严整法纪.....”这是李聪的答案。 “呜呼贪官,欺上瞒下,贪官枉法,无恶不做....,破而后立中兴大明.....”这是宁致远的答案。 “————”周延儒的脸色很难看,旁边一种官员都不知道生了什么,难道,有考生在答卷里面大批周延儒?一时间他们思绪飞舞起来。 崇祯翻看着答卷的脸色越来越舒服,翻看的度飞快,让众考生心里一凉,看来自己等人大部分都没有说到皇上心坎上去,不由得他们对前途充满了迷茫.... 而李聪的心思开始活跃了起来,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他知道,自己这是唯一的机会,若是得到了崇祯的看重,那什么都不是问题,也免去了一步步向上爬的艰辛,因为世上也没有比崇祯权势更大的人。 这次的题出乎了他的意料,但在思索了一阵之后他还是写下了这个主题,这很冒险,若是没有效果,就只能..... 还好事情好像不是很糟。 这么多考生里面,就数宁大官人最为淡定。(未完待续。) 0180章 连中三元 崇祯本以为有那么宁致远一个人就不错了,而且还是在他的示意之下写的,没想成一翻答卷,还现了两位,还有一个只是粗略提了一下,但这对崇祯来说也足够了。八一小说网 ≯ “众爱卿看看朕选的这几份答卷如何,”依照次序,他把几分份答卷递给众人,崇祯脸上笑意越灿烂,宁致远的答卷在第一位,意为在他心中的状元。 众人本来都是没什么意见的,近来生的一些事让他们看到了崇祯对于宁致远的维护,心中已经接受了这个事情,只是看着内容的那一瞬间,仿佛耳边有着万马在奔腾,再一看下面的几份,心里更是沉到了谷底。 文章传阅到那儿,读了文章的官员脸色都是一变,气氛实在是有些诡异,后来者再接着一看,然后脸色同样如此,皇上这是要干嘛?把他们往绝路上逼啊。 众人相视了一眼,然后纷纷跪下哭诉。 “殿下,这等文章怎可作为状元之作,简直就是胡说八道,诬陷忠良啊,我等皆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怎会是这宁致远说的这般光景。” 离崇祯最近的,正是周延儒,也正在跪着,温体仁斟酌纠结了半响,心中暗叹了口气,还是选择了站着,死就死吧。 在一众官员眼中,写这文章的虽然有三位,但宁致远才是最重要的,而且,宁致远的话语真是....太歹毒了。 字里行间都是对他们的鄙视和嘲讽,其心可诛。 在他们眼里,贪钱和做官就是一回事,两者本来就是一体的,自己等人寒窗苦读这么多年,做了官以后才知道曾经的为民请命是多么荒唐,费力不讨好,还随时可能掉脑袋。 他们有过理想,只是都被淹没在了这富丽堂皇的朝堂之上,现在每天为了利益在斗争着,乐此不疲。 眼前这个做出了能让他们起共鸣的词曲的宁致远,是他们才是最大的敌人,虽然那山水之间他们也很喜欢。 “求皇上明察....”众官员再度叩,出阵阵声响,就像当时在朝堂之上的周延儒,让他们引起一阵思索。 抬起头的众人额头上带着阵阵血印,崇祯有些恍惚,觉得这群朝臣简直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自己指定的状元他们都敢反对,那自己作为一个皇上的威严何在?心中更是恼怒。 听着众官员哭喊的话一说出口,明白不明白的考生们都明白了什么,原来说到崇祯心坎上的是这个,在皇上的心里,大明的最大问题竟然只是在这儿,一时间,他们都有些失望了,对接下来的后续展更是充满了期待,心存一丝侥幸就是崇祯妥协了,状元的人选又是待定了,希望总是会大些的。 李聪心里充满了狂喜,他知道这种情况下,前三名中必然有他的一个,宁致远竟然也是他一样的答案,还正好顶在前面替他遭受这些官员的嘴炮与针对,虽然还是有些不服气,但此时,他不得不承认确实自己只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玩意。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宁致远嗤笑着。 事情既然都已经做了,那宁致远就不会想着口下留情,而这一群几十岁的人哭哭啼啼的样子还真是让他好笑。 “我等俱是大明的忠臣,岂容你这一黄口小儿诬陷。”对面一群伟大无私的人传来愤怒的的质问声。 “那汝等现在以下犯上,真是好大的忠臣啊。”宁致远不屑道,“又调本公子这一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去往宁夏,正是好大的忠臣啊。” “你.....” “前年圣上拨往宁夏的五十万石粮,到了宁夏的只不过十五六万石,真是好大的忠臣啊,各位大人,大明真是以你们这些忠臣为荣啊。”宁大官人重重感慨道,还适时点了点头。 那表情看在众朝官眼里,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书生们听得心惊胆颤,敢在这大殿之上这么说话的,也就这么一位了吧,他们自持是没有这个魄力和资格的。 “一派胡言,纯属诬陷,圣上还请为我等做主啊。”户部尚书看着崇祯脸色在黑,吓的脸色苍白,连连叩,哭诉道。 粮食是从他手中下去的,多少数他心中清楚,他自己是没有拿多少,但整个就京官也就截下了二十万石,照宁致远所说还剩下十几万的空缺想来就是地方官的功劳了,这很正常,甚至他觉得,剩下十五六万石还是比较罕见的,但谁会管这件事呢,那些官员,要不同流合污,要不就是没有资格面圣,今天出了这么一出他们早该想到,但是无力阻止。 崇祯上次偷偷去了宁夏他们心里就慌,担心他知道了什么,只是等他回来之后,什么事也没有生,虽然当然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当时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生,崇祯因为刺客的事情或许有些顾不上来,所以此时他们心提到了嗓子眼。 这所有的人里面,就温体仁和周延儒最安心,因为他不贪钱,是真的不贪钱,虽然他也收了钱,但他做好了准备。 崇祯其实知道,从魏忠贤阉党一案之中他就能看到底下这幅官员是什么德行,将钉子嵌入脑袋中这么恶毒的做法能被这群人解释为过失伤人,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是他同样知道这事不好干,所以他无可奈何,也不能全都杀了,还的指着他们干活,正如他之前在宁夏卫和宁致远说的那般,破而后立,这并不容易,只能像现在这样徐徐图之。 可他们以为崇祯不知道,看着崇祯愈阴沉的脸色,他们心中开始没底了,于是只能死不认账。 “殿下,这宁致远纯属一派胡言,还望圣上明察啊...”一大群老头子又在哭诉着,他们知道,现在他们就是一体的,只能一起战斗,一起耍赖。 “你们可当真要朕明察?”崇祯冷哼道。 “————”老头子们有些错愕,这不像是皇上的性格啊,这种情况下,崇祯说什么也得先飙再说话啊,这是几个意思? 他们迷惑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打定主意的他们自然是不想崇祯明察了,但查查还是可以的,他们还是有很多操作空间的。 “圣上明察....”短暂的错愕之后,一群人接着叩说道,语气也开始正常起来,满腹委屈,代入感十足,就像是一群含冤的老大爷。 “可是朕去年可是去过宁夏卫。”崇祯冷冷扫了众人一眼,让他们心中一颤,“该知道的,朕觉得自己都知道了吧。” “请...皇上明察...” “.....现在你们队朕选的这状元有何意见?”崇祯问道。 崇祯还真是有点法子,宁大官人心中暗笑,不过在他看来,崇祯作为一个可以掌控住军队的皇上,做起这种事来根本无需这么麻烦,知道使用武力就好,和朱元璋一样便可以。 可是他并没有,担心一时之间没人干活,大明便乱了,想稳步的前进,或许也是有些作用的,但不知道能不能如他所愿。 朝官们愣住了,感情崇祯在这儿等着他们呢,心里满满的苦涩,可是他们此时还能说什么? “皇上,这宁致远的答卷作为状元尚可,只是其余两位还恳请皇上换人。”周延儒长跪在地说道,若是前三甲都是那种批判官员的文章观点,那他在这些学生面前可就颜面尽失,这可是他下一批要培养的对象,得挣些面子回来,想着输给宁致远也不是一次两次,而且这次还是有着皇上撑腰,也不是太丢人。 但其他人的文章,却是万万不行的。 崇祯看了看周延儒,觉得这老头真是不识相,这个时候还出来给自己找茬,还想树立你的威严吗? 周围人眼神一亮,不管是官员还是能书生,都有着各自的想法,官员们依旧跪着,再次急急地叩了,嘴中念念有词道,“吾等复议。” 李聪心里沉了下来,看着崇祯的神色,他觉得崇祯可能是要答应了,可是他悲哀的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相比较而言,另一个写出相同答卷的李定方则显得不有些无所谓了,寒窗苦读十多年,又颠沛流离了许久,结果现在已经很好,就算这次只位列三甲进士他也觉得挺好。 一群老头整齐地叩着头,崇祯缓下脸色,虽然其余两人他根本就不认识,哦,李定方略微听说过,但能看到大明整体形式又敢于在大殿之上说出来的,绝对是忠臣良臣,可不能让他们寒心,但此时一群死跪着的老头崇祯现在也不想和他们瞎折腾了,目的已经达到了,这两个人也只是临时出现的意外。 “宁致远为状元,李定方居二甲榜,李聪次之。”崇祯沉吟了一会说着,分别给了一个第一第四和第五,这样也够可以。 底下跪着的一行官员还想说些什么,但看着崇祯的脸色还是算了,这个皇上可不是什么善茬,能争取到现在这幅模样已经很不错了。 “至于榜眼和探花。”崇祯再次扫了一眼答卷,想了想说道,“榜眼便是李应了,探花吴梅村。” 周延儒这老小子又不老实了,先给他点甜头,要是还敢和自己抬杠,绝对饶不了你。 崇祯可是记得,吴梅村是周延儒亲选出来的会元,他们关系必然不浅,反正自己的目的一也达到了,暂时收买一下人心好了,而且那吴梅村文采也实在不弱,只是观点不对自己的胃口。 事已至此,皆成定局,崇祯觉得,他在自己中兴大明的路上又前进了一步,大喜不已。 众人拜谢退朝,有人欢喜有人忧,宁大官人属于忧心的那种,这崇祯...怎么还没把那种方法的下册交给自己?没看见自己在大堂之上还使劲眨眼吗? ..... 金科状元出炉,又是宁致远,没有那种十里锦城的喜庆,没有张灯结彩的庆祝,更没有春风得意的热闹,他做的只是默默回府和顾横波庆祝了一番。 虽然也引起了一些关注,但实在也不太出乎那些士子们的意料,他们认为宁大官人有才,又和崇祯关系硬,不中都没天理,连中******,上下几千年都寥寥可数,但相比较而言,更引人瞩目的却还是他的文章观点。 自古文章都是敲门砖,这次却是把门撬开了,那不是砖,是火药,也是大炮,朝着整个朝廷开炮,出奇的是,皇上还乐呵呵的接着,于是他们疑惑了,然后仿佛顿悟了。 皇上是要开始打击东林党了吗?对于许多人来说,这是福音,把持朝政的他们使的多少寒门子弟怀才不中,郁郁不得志,对于官二代而言,这无疑是巨大的打击,他们心中暗恨,这是存在于两个阶级的矛盾。 曾经中间还有一个纽带,那便是张溥,但张溥近来名声扫地,虽然还有着以前些许复社之人的支持,但已经不能再为他们这些寒门寻找出路了找关系了,所以崇祯此时的做法极大赢得了平民士子的爱戴。 放榜之时,殿试的名单还几乎是会试的名单,只是排名有着变化,历来殿试之上皇上只是选出前三,今次却是前五,直到张贴了榜单,李聪终于松了口气,这种结果,对他来说也是极好的。 扬眉吐气,衣锦还乡。 李应的答卷中只是略微提到了一些官场不大不小的陋习,虽然这在平时来说也是致命的,但在宁大官人那篇文章犀利的衬托下,就像是一只柔顺的绵羊,两边人对他都不怎么反感,于是他成了榜眼,他很满意。 他能想到崇祯的意思,只是作为一个官家子弟,这是他能做到的最大地步了,可不能做一个坑爹的儿子,他光宗耀祖了,不出意外自己应该会是在翰林修撰,得到崇祯的却器重,然后若干年后入阁....回吗?他嘴角撇起一丝笑意。 在顾横波此时的心里,宁致远实在是不能用常理来揣度,但不管怎么说,举世找不出这么一个这么....衣冠禽兽的好男人了,她知道自己出京的时间近了,无形之中有些紧张了,若是自己不得他几个夫人的喜欢,又该如何呢? 她左想右想,觉得自己不是一个能讨女人喜欢的女人。(未完待续。) 0181章 琼林宴 这次科举意义重大,在历史上是没有的,宁大官人那篇考场之上轰炸朝廷的文章改变了不少东西,许多有些心思的寒门子弟也不再急于投找门路,他们知道东林有变了,而与此同时,对于宁致远的看法,彻底分成了两拨。≯> ≧ ≦ 一则是和之前一样,那代表着普遍官方的观点,对宁致远是极端的反对,羡慕嫉妒恨,说法是假仁假义,目无法纪,残害百姓,还有....官员杀手,只是之前闷不做声和随着他们附和的那拨书生已经变了,不再附和,或是反对了。 李定方有些觉得这不是他想要的,但他已经成了二甲榜,足够光耀他李家满门,时间沉淀出几丝凝重,然后他们就这么坐在酒席之上。 这是历来的规矩,这桌席,乃是崇祯开的,意思就是表现皇恩浩荡,参与成员有着所有的殿试的考生,旨在收买人心。 名为琼林宴,自宋代开端,延续至现在还有后来。 张溥从那天晚上起,存在感便低到了极点,殿试之时缩在一个小角落,什么动静也没有,若是以前,张溥即使没什么才干,也会蹦跶几下,慷慨激昂一阵,现在,他能做的只有蛰伏。 只需一两年,自己复社这批书生才子有了官职,他就不用那么辛苦,他时常想起都悔恨万分,觉得自己这是自找的,赶着往上被打脸,若是在燕子楼没有那么一个眼神,他依旧是那个张溥,虽然在金陵就被折了面子,但苦头得自己咽下去。 酒过几巡,崇祯便不再动嘴了,一个个中了进士的考生朝着崇祯敬酒之后,便是向着宁致远敬酒了,他们很识相。 虽然其中不乏官二代和关系户,对宁大官人的看法不是很好,但是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吗,聪明点的都猜到了崇祯的意思,不聪明的也在别人的提点下知道了此事,总之,圣上这是要以这位宁状元为开端对着朝廷开炮了。 是的,崇祯要以宁致远为支点撬动整个东林。 宴席上的朝官大多在思索着什么,崇祯的意思一点都不耐人寻味,太明显,而他们也没有和崇祯硬抗的意思,那是皇上,谁敢和他们硬抗,他们是谁?整个大明朝的万金油,圆润圆润的,最拿手的就是敷衍。 “皇上,值此良景,何不让众才子作诗一呢?”周延儒突然说着,他打量着这些人,许多都是经他和张溥的手考上来的,年纪有大有小,最大的似乎有了近五十,而现在崇祯这么一弄,他们还会是自己的学生吗? 不是,如果他们脑袋正常的话,现在他们都是天子门生。 崇祯即刻点了点头,闲着也是闲着。 周延儒这话倒也没有什么为难的意思,崇祯在侧,借他几个胆子他现在也不敢找茬,之前对着宁致远开炮是因为别人都把刀架在了自己脖子上面,他还是得挣扎一下的,否则会被鄙视,事已至此现在还是坚定不移跟着崇祯混吧,过几年后可以光荣退休....至于作诗。 这么些人里面,吴梅村作诗作流传的甚多,有着几十余,素有才名,也是周延儒之前最中意的一个。 他没有为难的想法是不错,只是这诗有谁作出来还是有些讲究的,吴梅村才名很大,诗作也多,每都有着不低的水准,很不错,只是若是和宁致远一比,就显得黯然无光了。 “那就让小民先来吧。”果不其然是吴伟业率先出声,嘴角洋溢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眼神也散着一股渴望与激动,在这方面,他一直都是有着极大的自信,而一直以来他都有着这样的资本,文思泉涌形容他毫不夸张。 只是某天起,他的诗作便显得黯淡了许多,他写的诗或许好,但远远达不到流传千古的水准,不像那位宁致远,一出口便是精品,只是数量不多,让他可以认为是宁致远自己构思良久,即兴作诗,还是他吴伟业最强。 这些小的心思崇祯稍稍一想就知道,但他并不认为这有什么,队伍里面如果没有一点矛盾,那可就不好带了,也乐得见宁致远作诗的样子,他才学不高,只是比他那个木匠皇帝哥哥好些,作诗很勉强,也可以看出来宁致远前几皆佳作,有些期待。 宁致远抿嘴不语,有人要装逼,那就随你们去。 “那小民就献丑了。”只是几息的时间,吴梅村便再次说道,“此时名为猛虎行,专为殿下所作。” 这个马屁拍的确实有些妙。 “磨尔牙,错尔爪。狐莫威,兔莫狡,饥来吞噬取肠饱。” “横行不怕日月明,皇天产尔为生狞。前村半夜闻吼声,何人按剑灯荧荧。” 上阙以老虎的形态来衬托威猛,下阙与老虎的张扬来突出霸气,宁大官人听着只能说...还好,作为一个专业的老师,他整日都是那些传世的佳作,这是着实有些不入他的眼,只是有股气势,而且,估计应该很合崇祯的意。 看着崇祯脸上因为笑容而渐渐变深的皱纹,宁致远很无语,拍个马屁而已,有必要这么开心?他想要是自己必然是不会说出吴梅村那句‘专为殿下所作’的,没办法,脸皮薄。 崇祯的反应自然是收在众人眼里,吴梅村很满意,周延儒也很满意,给宁致远添些堵这种事他还是可以做做的,众人的目光开始集合在宁大官人身上,极大多数带着好奇,也有着担心与期盼他出丑。 宁致远置若罔闻,和眼前的一只鸡腿较劲,吃的也还算有风度,没有满嘴油星,只是在这种情况下则是显得有些诡异,李定方本来可是很有信心的,想当初那种千古名句能张口就来,靠着那个圈了不少银子,让他着实佩服,可这幅模样让他有些不淡定了,难道,致远真的一时卡壳了? 好在并不影响什么大局,众人都以为这位宁状元不打算作诗了,出于什么原因每人心中各有猜测,视线纷纷准备移开。 有人不淡定了。 于是开始话了。 “宁状元不准备作诗一手吗?”吴梅村着终于忍不住问道,语气,听着有些不自然,没有在金陵归家院那几个人般可恶,至少宁大官人此时没有揍人的冲动。 “你不是已经作过了吗?”宁大官人停了下来,不解道。 “————”这位状元郎,你这话问的让我怎么回答呢? “在下是作了诗不错,只是宁状元若是有佳作也可吟出,让我等观赏一下,前番听闻了宁状元的大作,可是仰慕不已啊,伟业与之相比,可就什么都算不上了。”吴伟业憋红着脸说道。 “哦。”宁大官人仿佛突然来了兴致,“你真是那么想的?” 吴伟业艰难的点了点头。 宁致远心里是有些无奈的,这些古人的玩法实在是有些幼稚,每次都是老一套,时不时会作诗走到哪儿都能出风头?再一想想也正常,谁让他们太晚熟了呢,甚至有的三四十岁还未取得童生的名额,现代来讲就是小学都未毕业,一辈子都在读书,还谈什么情商? 他不想出什么风头,而且他的风头出的也够大的了,出的也够多的了,只是总有人在逼着他。 “那竟然这样,又为什么要本公子作诗呢,那样岂不是夺了你的风头。“宁致远依旧不解道。 “————”吴伟业的脸色越来越红,他是老实人,虽然也会早考试前走走路子,拜在周延儒门下,然后在事情变化之后,在周延儒面前称呼果断由学生变成了小民,也有着各种各样的心思,可他真的是老实人... “致远,你就作诗吧。”崇祯也觉得实在有些好笑,指的不是吴梅村的做法,而是宁致远的回击,但看起来还算友善,至少没像在归家院那般大打出手,也没有在燕子楼那般嚣张,此刻就像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懵懂书生在问,语气很无辜。 吴梅村松了口气,皇上都开口了,你还能不作诗不成,不过对于宁致远能不能做出好的诗句来心里还是没底,他见着宁致远刚刚只是在吃着酒菜不理会旁人,只以为是没有好的诗句生成,但对方这幅胸有成竹的样子倒是让他疑惑了。 但不管怎么说,即兴作诗总是有着许多局限性的,也不可能随手一篇就是千古名作,打破一下宁致远出口便可传千古的可笑谣言,吴梅村还是有这个底的。 “皇上,你还欠微臣东西呢。”宁致远低声说道,竟然崇祯现在和他说话了,他也就是顺便提醒一下,崇祯可别忘了,在京城也待了这么长时间,这是他最大的目的。 “啊...”崇祯微微错愕,然后一拍脑门,让宁大官人心底有些郁闷,看来还真是忘了,可不能这样,这可关系到我下一个十年的幸福啊,十年,宁致远突然又有些惆怅起来。 桌上众人低头,不看崇祯这幅模样,但也没有多少人吃喝,李应同样如此,饿死鬼投胎也不会在这种场合大吃大喝,谁都知道,这个宴席,也就是那个意思,就是让你和皇上吃一下饭,彰显一下皇恩浩荡,所以,这个宴席很成功的让他们感到了荣耀,所以,他们现在对崇祯很感激。 “你看看你看看,朕还真忘了。”崇祯笑道,对于宁致远的这种语气与直白的话语,他很喜欢,也很习惯,这件事对他而言并不是什么大事,所以,他很顺理成章的忘了。 现在崇祯心中不禁有些奇怪了,难道那种药方真的有奇效,怎么看着这小子好像很在意的样子,他也用了,只是只用了一半,只泡了药浴,没有之前的吐纳奔跑的做法。 崇祯有些羡慕,宁致远只是比他小上丁点,但却是比他要完全年轻许多,自己都是为了这个国家啊,瞬间他更加坚定了些自己的做法。 他的青春年华都埋葬在了这个国家,还有什么能阻止他呢?有朝一日这中兴的大明一定有着自己崇祯大帝的身影... “致远啊,只要你现在写诗,我稍后就把东西给你。”崇祯收敛了心神,笑了笑说道。 众人不知道会是什么的东西,但想着皇上的东西必然差不到哪儿去,为宁致远敢这般和崇祯说话感到诧异,更吃惊的还是崇祯的态度。 宁大官人很无奈,但心里好赖有底,他并不想作什么诗,那种感觉像是回到了小学时候背诗给别人听的场景,而且还要抑扬顿挫,起程转折,背不好就丢了面子打手心...... “微臣恰有一诗,还请殿下品判和...记得给臣东西。” 宁致远忐忑地说道,心里倒是很轻松,早在周延儒说出作诗的时候,他就已经搜寻到了一合适的词来借鉴,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机智的人总是会成功的....他心里突然欢快起来了。 吴梅村心里有些不给劲,宁致远和崇祯说话与跟他说话完全就是两个模样,自己只能自称小民,而宁致远却是微臣。 他想起了几乎全大明都知道的事实,那就是这位宁大官人早已就是官居二品,领先了他们几十年.... 但这只是诗词上的斗争,他又这么对自己说。 “微臣也没有给它起什么名字,所以便叫杂诗吧。”宁大官人接着说道。 “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 这是一诗,只是一极其简单的七言诗,崇祯听着却有些惊了,满座众人皆低头品着,若有所思,然后吴梅村双脸涨得通红.... 羞愧啊,人家随手这么一作,作出了这么一应景又应情的诗,自己还是赶着崇祯的马屁博彩头,这差距... 他想起了刚刚宁致远说的那话。 那竟然这样,又为什么要本公子作诗呢,那样岂不是夺了你的风头? 羞愧的低下了头...(未完待续。) 0182章 返程 崇祯眼神闪着亮光,看着宁大官人。网 知音啊,什么是知音,这就是知音,他心中很感慨,自己现在缺什么?不就是人才嘛,有了人才,眼前这么一排排人头自己都可以砍了,而这劝进诗,会起到什么样的作用呢?他有些期待地想着,心中顿时充满了激情。 起到什么作用不是他能决定的,看那些还在张望的士子,从此是做天子门生还是官员弟子,他做好了准备。 诸位何不随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来吧,只要你有才,就来吧!崇祯呐喊着。 ....... 琼林宴是传统,为了彰显皇恩浩荡,全程都是有着记录的,从刚刚开始这些学生进士们作的谢恩表至宴上详细生的事情,然后广为流传,有了一杂诗,崇祯更要推进。 宁大官人愁苦着脸从皇宫中出来,心中有些压抑,崇祯他倒是给了宁致远下册书籍,还一挥手很开明大方的给了宁致远三个月的婚假,然后.....然后再来朝廷报到任职。 原来真的要留在京城,宁致远看着崇祯像个和蔼老爷爷般认真的笑脸,觉得很无奈,但好在宁夏巡抚依旧是他,崇祯没有换人的意思,否则他真的该好好想想了。 他并不想留在这儿,但崇祯希望自己留在这儿,入翰林院,当修纂,然后慢慢升官,直至内阁,和他在朝堂之上与那些官僚扯嘴皮子,建立他自己的班底。 除了现在扯旗造反,宁致远就只有乖乖听话了,而且崇祯这是对他的信任,他不能拒绝,凭心而论,崇祯对他的恩情很大,手中的这本册子且不讲,到京城一路对自己的维护,还有那许多封诰命的圣旨....细想起来,除了钱,崇祯什么都给他了,所以他也无法拒绝。 这一系列的事情,宁致远只想好好思量思量,来京城之前,就算崇祯对他很信任,他也从没想到自己会中状元,若是这样,他必定会将几个女该带出来的都带来的,时以年记的分离在这时这算是正常,只是他却无法做到。 眼下还有三个月的婚假,等自己安顿下来便将几个女孩接过来吧,他想着,而这次的事情引的后果,还有很多。 朝臣们深切领悟到了团结就是力量,这姑且不论,他们打定主意开始全面敷衍,崇祯也让他们意识到了他不会全部免了他们,所以那写出官员是大明蛀虫之类的学生可要倒霉了。 宁大官人实在太硬,他们也想针对他,只是他们搞过,但是搞不定,所以转移目标是必然的,于是一个叫做李定方的人和一个叫做李聪的人要倒霉了。 这两个姓李的可真是大胆,竟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骂他们,仕途受阻只是一个小的部分,不只是他们,就连这一批的三百多人试图连带着都不会太过顺畅,但目前来说,主要的活打算还是集中在了一个江浙商户上面。 李聪的家庭可是来源于江浙李家,宁大官人的岳父,而李定方也与宁致远的关系极好,所以他们更坚定对付他们的想法,宁致远对付不了,所以一些周边产品必须要搞垮。 依旧走的是水路,船上这次除了多了几个人,和月前来的时候没有什么不同,沿海江南的美景,夏天微风拂面,李定方和李应皆是满脸惬意,科举得中确实了了一番心愿,相比较他们而言,宁大官人的心思就有些不纯粹了。 “致远啊,这几天你没有出门真是太可惜了,那些青楼的女子见着我们两可是直冒精光啊,若是你顶着一个状元的头衔出去,肯定更不了得。”李应有些深情地回忆着,这几天的时间他也是够潇洒的,当了官可就不能这样了,不,当了官应该更可以这样才对,李应急忙纠正了自己这个不正确的想法,自得的点了点头。 宁致远一脸鄙视的看着李应,“我要是出门了,风头都被抢走了,那你玩什么?”又一扭头,“再说了,青楼的头牌都被本公子拿下了,那些胭脂俗粉还是....” 李应脸色有些黑的不太正常,满脸幽怨。 “咳...咳,李兄为何脸色不太对劲,可是身体有恙,趁现在还年轻,还是节制点好啊。”宁致远苦口婆心的劝诫道。 李应惆怅地看着天空,“人生自古谁无死....” “...,有道理。”宁致远深以为然,“花柳病的确是最得意的一种死法了。” “......。” 周围的伙计与船夫露出羡慕的眼光,心里纷纷暗自点头。 宁大官人撇过头去,不再言语,一阵海风吹过,惹得船上众人眉开眼笑,急忙调整好了船帆的方向,船开始加快。 他注意到风帆刚刚一直都是收着的,知道这阵符合方向的东南风吹过,才重新张开,划桨的船夫也得以休息。 现在欧洲那疙瘩已经开始用蒸汽机了吧?宁致远杵着脑袋想了想,他已经不记得第一次工业革命是什么时候,但他知道,这时的明朝,已经不再是与之前那么多朝代一样领先在世界的前沿了,到了清朝更是远远落后于世界。 原因是什么?历史书上的套路是清朝的闭关锁国,民众的愚昧无知,掌权者的昏庸无度,恩,细想起来该是这样,但归根结底还是最后掌权者,所谓封建王朝嘛,掌权者不是说用来背黑锅的,只是能说出量中华之物力,结与国之欢心这样幽默的话来,那位太后也确实是极品。 “喝药了....”李玉然端着个药碗出现在宁致远的视线中,眨着眼睛倒是让宁致远眼前一亮,然后又是一阵无奈。 “这是晕船药。”李玉然像是看出了宁致远的心思,解释道,等着宁致远脸色一松,又接着说道,“治病的要还有半个时辰就熬好了。” 说着十分得意的笑了笑。 “我...我不晕船。”宁致远说着,把头一偏,心里不由感叹,套路啊,都******是套路啊。 上次和李玉然讨价还价说少喝些上次那种药,对方答应的很痛快,他还暗自高兴,那妞倒是更痛快,直接便不让他喝了,而是直接换了一种药,而且味道奇苦无比,这让他怎么说? “真不喝?”李小妞问道。 “不喝。”宁大官人很坚决。 “那好吧。”李小妞看着有些赌气的宁致远,然后自己喝了下去,把碗放到了一旁,然后挨着他在甲板上坐了下来。 漆黑亮的眸子紧盯着宁致远,眼前脑补出他下了船后上吐下泻的样子,李玉然觉得人生其实很美好,上次一路顺风到达之后宁致远看似没有什么不良反应,只是睡了一天一夜而已,以她资深大夫的属性自然可以知道他是晕船的,这次一路没有这么平坦,又是风力又是人力的,那效果必然....渍渍..果然是想想就很开心呢。 李玉然就这么静坐着不说话,脸上挂着似是而非的笑容,宁大官人觉得自己确实不晕船,但心想要是这小妞再坚持一会那喝点药也没事,只要那药的味道不苦,没想成是这样,再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小妞,总是有一股让人舒服的药香,觉得这赌气像是小孩子,一时也露出了笑容。 “你再坐着那药就快要熬坏了。”还是宁大官人开了口。 “不怕。”李小妞眨眨眼,“有你的小情人在看着。” 周围人见着宁致远旁边一个女子,也自觉避开在几丈之外,宁大官人作为他们的姑爷,船上的伙计倒也没有为他们小姐抱不平的心思,毕竟,这关他们鸟事。 宁致远笑了几声没有说话,没有与李玉然争什么,知道了顾横波还在房中没有出来,他是想拉着女人一块出来,只是女人说什么也不肯,他大概能猜到一点,顾横波是不想在甲板上抛头露面罢了,这是封建礼仪下所有良家妇女的束缚,而顾横波现在就是一个良家,更在忌讳着与她以前相交的轨迹。 他没有要求过什么,但不得不说生在这种制度下的男人实在是很幸福的,女性实在是值得怜悯的,给他带来了自豪感。 李玉然见着宁致远不与她争了,觉得索然无味,她从小便是只有一个爷爷,不似寻常女子那般的养在深闺,之前不清楚自己爷爷的下落过得有些压抑,而知道之后倒是将个性中活泼的一面展现了出来。 “玉然啊,你说要是从我爹那时候开始研制这种病的治法,能有的救吗?”宁致远问着,心里不报什么希望,作为一个现代人,面对自己家庭这种实在再明显不过的遗传图解,学过一点高中生物的便知道属于y染色体的致死遗传,想想还真是蛋疼加无奈啊。 李小妞欢快的心情一下子就熄火了,也不回答他的问题,一脸狐疑地看着宁致远,“你是打算让谁生孩子?” “谁愿意生就生啊。”宁大官人说着,没好气的说道,“你能生吗?” “不能。”李玉然想了想说。 “既然不能,那这又是何苦呢?”宁致远问着。 “要不然我还能干嘛?” 两人的对话似乎很有默契,宁致远一下子就知道李玉然那句不能是回答他的前一句问话的,他现在...配合治疗,能让他的孩子幸免于难吗? 两人都陷入了沉默,宁致远再次问道身旁传来的药香,觉得这味道应该没有迷药的味道,深吸了几口气,李玉然拿着碗起身就跑了回去。 看着李玉然这幅‘败退’的样子,一时间宁致远觉得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唯一的对手都被自己‘打败’,以后岂不是很无敌? 坐着李家的商船,还要祸害李家唯一的小姐,宁致远觉得自己也算功德圆满了,去京城花了一天的时间,而返程花了两倍的时间,而且此时船上几乎是没有货物的,相差时间之大可以知道人力是多么的局限,看来有着蒸汽机的欧洲吊打着有五千年文明历史的中国还真是正常。 到了浙江下了船宁大官人便觉得自己身体有些累了,就像上次到了京城一样,所谓舟车劳顿,不只是说说而已,只是有些奇怪为什么自己长途跋涉从宁夏到了金陵也没有这么严重。 找了间客栈宁致远一行人便住了下来,睡着前宁致远只是感觉到顾横波眨着眼睛好奇的看着自己露出不解的神情与清晰浮现李然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他似乎知道了一件事,晕船只是他自己的隐藏属性...他晕的不太明显。 ....... 朝堂之上,宁致远是状元,朝堂之下,宁致远是对头。 他们倒是没有把对头搞死的想法,也搞不死,道让他尝点苦头,让后与他们一块匡扶这大好河山还是要的,要让皇帝知道,大明离不开他们这些肱骨之臣,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他们知道自己的而要求并不高,把持一下整个国家的朝政便也够了。 ....... “这...”李庭叹了口气,看着有些狼狈的店面,终究是什么也没说出口,无非是自家的店铺又被砸了,这已经是生的第八起了,每次都说是抓逃犯,逃犯逃犯,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叔父,都是聪儿的错,若非聪儿在大殿之上写了那么一篇策论,也不会有今日之祸。“李聪一脸沉重的低下头。 “哎,这与你又有什么关系,”李庭同样沉重地说道,“你取得今科探花,光耀门楣,只恨....” 他说不下去了,总归是懂得什么应该忌口的。 “哼,说得好听,都是你的错又拿什么来抵。”李今是冷笑道,以往对他的态度虽说是有些冷淡,却也不像今日这般直接便翻脸,只因她实在是有些气不过。 “自己不讳言,造成的恶果让我等承当,这几日怎么就不敢出去了?还有几日便赴京做官了,往日好友怎么也不见了,只会躲在府中,连我夫君万分之一都比不上,只会投机取巧罢了。”李今是冷冷说道,心道能气死这个祸害便最好了,但看着李聪的脸色由阳转阴又转阳便知道似乎是不太可能,但这样骂出来总归是很爽的。 .......(未完待续。) 0183章 今是驾到 “今是....”李庭觉得自己女儿说话的语气太过了,自己李家终归只是一商人世家,而李聪今中探花,可谓是一跃龙门,怎可用那种语气说话。≯≯> “表妹此言未免有些太过偏激了罢。”李聪脸色猛地变化了几阵,心里不太舒坦,“李家今日之祸,不乏有为兄之过,可与那宁状元也不无关系,说起来,当日在大殿之上,宁状元的痛骂可谓是大快人心啊。” “适才不是李探花你自己说的都是你的错吗?”李今是昂起头说道,“怎么这番又不认了?” “你可知道就这几日的功夫我李家的进项少了近一半?” “我怎知道。”李聪心头一跳,说道。 “那李探花可有法可解。” “未曾。”说着便低下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可我那夫君早在数月前便预备好了应对之法。”李今是满脸嘲讽,“若非今是要等得李探花大展拳脚,解决眼下这小麻烦自是不在话下,怎知李探花你只会惹祸,却不管后果。” ....... 宁大官人缓缓醒来,顾横波像只猫咪一样缩在他怀中,而周围只是微微有着亮光,看得出来已经是深夜,四五月的南方夜色本就来得晚,无论何时都是有着来亮光,月色下可以映出顾横波清纯而妩媚的面容,他的身体开始感觉到微微麻,似乎是躺的时间久了。 “你醒了...”宁致远只是微微动了几下身体,然后便感觉到到顾横波的身子动了动,朦胧中出一阵带着兴奋的声响。 “你这就醒了。”宁致远笑了笑起身把女人平放在床上,又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他本无意把这女人吵醒,只是这么微弱的动静她便察觉到了,自己也无可奈何,这女人是缺乏安全感,若是像周芷那般,只怕是打雷都不会醒。 “嗯,”女人糯糯应了几声,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又咯咯笑了起来,“媚儿还没看过能连着睡上三天的人呢,李姐姐说你是晕船,哪有这么晕船的。” “三天么...”宁大官人猜想自己睡了许久,但似乎是太久了,此时正值着半夜,他却睡不着了。 “那媚儿睡吧。”宁致远摸了摸女人的脑袋,听出她话中有些倦意,像哄小孩似的说着,本是夏季,大夏天的南方本是很热,但房间中因为放了冰块的缘故,倒是显得很凉快,否则这样的天气只怕难以入睡。 冰块在这时还是奢侈品,在宁夏的时候他也只是用着府中开着的几口冰井,勉强够着夏季的用度,在一间客栈中能用上是件稀罕事。 顾横波眨了眨眼睛,对这样的生活还是很满足的,男尊女卑的时代,除了正妻以外的女人都是没什么地位的,纵使是写出‘十年生死两茫茫’这样神情绝句的苏大学士,对于自己的小妾也是随意送出,作为一个青楼女子,她还有什么所求? 她能从宁致远的眼神中看出尊重,尊重和尊重,就算只是伪装,也便够了,如果不去想自己的第一次是被这个坏蛋强迫的话。 “那公子你也上来。”顾横波拉了拉宁致远的手说着。 宁致远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他也没想着自己在床边就这么一直坐着,若此刻是在船上还能到甲板上吹吹海风数数月亮,在客栈中也就罢了,捏着顾横波的鼻子说道,“你应该叫我夫君。” “你真的喜欢媚儿喊你叫做夫君吗?”顾横波问道,表情有着说不出的严肃与认真,这样调笑的话说来宁致远之前也没有少说过,只是顾横波从来就没有这么正式地回答过。 宁致远一愣,知道顾横波是指什么,自己此行就是要和李今是成婚。然后什么也没说便上了床,搂着女人凹凸有致的身体,顾横波心里有些难过与失落,只是仅仅如此,他什么也没有资格说,直至宁致远轻咬着女人的耳垂慢慢说着,“本公子当然是媚儿的夫君了,难不成媚儿还想找别的夫君不成。” 顾横波是真的乏了,这几日也没有睡过什么好觉,听着宁致远这样的话,然后终于嘴角勾着一丝弧度沉沉睡去。 宁致远心里盘算着此时女人最合适的做法应该是眼里闪烁着感动与泪光,嘴角带着笑意,心神忍不住的澎湃,然后姿势也由现在这幅背对着自己猛地转过身来抱着自己.... 然后一切都顺理成章,自己憋了三天好像也有些难受呢... 许久传来女人匀称的呼吸声,然后宁大官人有些懵了,怎么这就睡着了,那自己的那句话她听到没有,而睡不着的自己现在可怎么办,宁致远只感觉自己眼前都是一个如是,两个玉儿,三个景兰,四个景薇... 不对,怎么还会有景薇这小丫头,宁大官人暗暗检讨一番,然后轻轻地转移到了女人的另一侧,女人却没有醒来,两人面对面的抱着,宁致远觉在月光下顾横波那张绝美的侧脸上嘴角微微扬起,心里突然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抱着女人的身体,宁致远整晚趋于静止。 太阳缓缓升起,宁致远在临近天亮的时候双眼眯了一会,再睁开眼面对的却是顾横波那双灵动的双眼正一眨一眨,神采奕奕没有一丝倦色,宁大官人凑上去咬了一口。 “色鬼。”顾横波脸色平静地撇撇嘴说着,察觉到宁大官人某个不安分的部位,她也不是那种会害羞的女子。 宁致远安心地笑了笑,然后俯身压了上去,褪尽女人的衣衫,他觉得此时顾横波更平添了几分妩媚与真实,更让他心动。 ....... 半响宁致远神清气爽地搂着顾横波开了房门,心里想着心思,他知道自己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成婚之后暂时跟着崇祯混混,倘若真要李代桃僵他也没有丝毫的愧疚之感,只是崇祯对他也确实不赖,怎么着也得大明真的露出亡国之势以后再露出自己的野心..不..报复。 李今是站在门口正是准备叩门,见着宁致远搂着一位姿色不逊于她的女子出来,脸色一僵。 “今是,你怎么来了...?”宁大官人此时略逊尴尬,随口问了一句,然后打量着女孩。 女孩今天似乎是打扮了一番,满头青丝低垂,浅浅画眉,淡淡花香,精致五官,脸上些许的愠色。 这只是寻常的一句问话,但在李今是听来未免就有了些被抓奸在床的恼羞成怒感与对自己一个大姑娘家抛头露面的不喜,于是李今是心里莫名的开始失望了,脸色也变得有些不太好看了。 她知道宁致远一下了船就住在了这件客栈,然后三天都没有出来,于是今天来看看,看到让她不高兴的一幕,竟然又被嘲讽了?李今是很不开心,她前十七年的人生也是想寻常女子那般当成大家闺秀的养着,虽然小时候也时常和自己父亲一块出来行商也从未抛头露面,即使很久之前她就现自己对于商业上的运转与流程特别敏感她也从未想过行商。 大抵上她想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呢,便是找个找个如意夫君,风花雪月,琴瑟和谐,天塌下来都有对方顶着,至于宁致远,她初闻的时候难以避免的因为他头顶的那些光芒而心动了,直至某一天,父亲给她说了一门亲事,便是那个在大明风头最劲的男人,听闻了他那么多的事迹,听闻了他冲冠很多怒为红颜的故事,若这个男人与她没有关系,她自然是会像许多女子一样看到宁致远的年少有为,重情重义,不畏强权.... 只是她不能,她会是他的妻,看着自己的夫君为别的女人不顾一切,就连她的父亲李庭也看出了这桩婚事对于自己的不妥,但她只是笑着表示不在意,只是真的能不在意吗? 只是她又能怎样? 她不知道多少年能在出一个宁致远那般能让自己心动的人,至少她以前十**年的人生中没有,她深谙宁为英雄妾,不为常人妻的道理,否则自己也不至于等到同龄人都是几个孩子的母亲而自己还是云英未嫁,她要争取。 身在商人世家,她有钱,她也能赚钱,很多时候她不理解大明朝这士农工商的地位区分到底是为了什么,后来她也不想懂了,你瞧不起我,我也瞧不起你,而这位名扬天下的才子也做那些世人所不齿的商贾之流,而且还是最高端的商人,卖的尽是些奢侈品,更是让她找到一种知音的感觉。 商人并不卑贱,女子也能抛头露面。 所以宁致远这么寻常的一句话,让李今是开始怀疑起自己之前的想法起来,对方怀中抱着的那名青楼女子,可也是在京城掀起了好一阵风波的,还有之前的柳如是,这样的女子你都不说什么,又凭什么说我? “公子,今是可是不该来。”李今是紧盯着宁致远的眼睛说着,她想,若是宁致远露出一丝不屑与厌烦,那这个夫君,不要也罢,又看着极力红着脸从宁致远怀中挣脱出来的顾横波,没有任何粉底与妆容,对着自己露出歉意与善意的神情,还带着一抹不安,让李今是微微安心,这个女人很不错,若是这个女人一副耀武扬威的小受模样,保不得李今是一巴掌打下去然后不管不顾扭头就走,看重这样的女人,想必宁致远也不是什么好货,不要也就罢了,现在还有得说。 “是啊,你本便不该来。”宁致远认真地点点头,顾横波与李今是的表情他尽收于眼底,也不知道短短的一瞬间女孩心中转过那么多的念头,表情也没有一丝愧疚,让李今是心中一紧。 “都快要成亲了,我还正准备去找岳父大人商量一下婚事呢,你这样便找上门来了,别人会说....” 李今是黛眉紧皱,等着宁致远的下文,对着一旁的顾横波笑了笑,表情有些怪异与滑稽,好赖人长得美,宁致远也觉得很赏心悦目。 “会说李大小姐愁嫁了。”宁致远贱兮兮的笑了笑,又把顾横波搂紧了在怀里,无视她的挣扎,一只手又伸向了李今是,女孩脸色犹豫变换了几许还是被宁大官人拉进了怀里,脸色登时变得通红。 见着宁致远脸上没有丝毫的忸怩,满是坦然与柔情,李今是觉得,耍流氓能流氓到这种程度的,全大明就只有这么一位了,身后的侍女用仇视的眼光看着宁致远,觉得这个姑爷实在是荒唐,光天化日之下做出这种举动来。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他们看不见我,李今是心里默默念着,她誓自己没有从来就没有这么丢脸过,于是把脸埋在宁致远怀中埋得更深了些。 “笋儿,把这家客栈给关了。”李今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嘱咐道,即使现在这是在二楼,即使周围没有什么人,但李今是老是觉得楼下有人一直在看着自己。 侍女急忙跑了下去,临走前等了宁致远一眼,瞪得宁大官人有些愣,脑袋中仿佛还在回想着李今是刚刚柔弱中带着威严的嘱咐和那个没有礼貌的侍女,宁致远觉得自己好像娶了一个商业女皇,而且这女皇着实是霸气。 记得上次要抱她这小妞好像反抗的还很激烈,今天这么乖巧?又看了一眼顾横波,宁致远觉得自己好像懂了,两个女孩在一块,总是不甘落后的。 楼下纷纷本就不多的几个人影被遣散,时间只是正早上,所以也没有多少客人,当声音渐渐小了起来,李今是似乎更是心安理得的缩在了宁致远的怀中,身子有些微微的颤抖,这个长的人模狗样的未婚夫君,上次临走都没有给自己什么好脸色看,满城还尽是他的风流韵事,实在是不开心。 这个未出阁的少女也只是在不久之前被宁致远强行搂过一次,那次显得很惊慌,毕竟以前从未有过,之后想想觉得是有些不应该,而这次则是有些开始享受这个过程了.... .......(未完待续。) 0184章 李家的动静 很长的时间里,李今是和顾横波就这么缩在宁致远的怀里,在这间客栈的二楼某个房间的门口。> 网 “今是啊,你为什么要让这间客栈关门啊,是不是钱多的烧得慌。”宁大官人表情轻松地用上了现代用语,看见了某个场景,倒也没有什么动作,但表情难免变得有些怪异。 侍女下去之后就一直没有上来,想必也是知道李今是的习性,不想被别人看着这些暧昧的场景,但宁致远觉得,这小妞是白费功夫了。 顾横波在宁致远怀中时不时看着宁大官人的眼睛,带着隐藏不了的喜悦与满足,今天与昨天的区别对于她来说十分巨大,就得像今天,宁致远会光明正大地拉着她,她也可以和朝廷认证的李今是一块在他的怀中。 “这客栈就是我家的。”李今是说道,语气中到这一丝羞怯与恼怒,“关门就关门了。” “你是不是害羞啊,在夫君怀里有什么好害羞的。”宁致远忍住笑说道。 “才没有呢,谁会害羞啊。”李今是很没有底气地说道,她觉得自己被宁致远这么一拉瞬间就由气势十足变成了羞答答的女人,这让她很气恼,也只能不承认了。 “哦,这样啊。”宁大官人好似松了口气,却让李今是有了些不好的预感,顾横波眨着眼睛看着对面而来的脸色有些怪异的李定方等人,早已习以为常,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但还是从宁致远怀中挣脱,而李今是一直埋着头,所以什么也不知道。 “这有人来了,我给你介绍一下。”宁大官人说道。 “啊...”李今是惊呼一声然后抬头看见一脸不解与怪异的两男一女,才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多么严重的错误,这客栈本来就是有人住的,于是把头埋的更深了。 宁致远双手抱住李今是的身子,暗暗有些好笑,这李今是的气势倒是与玉儿很像,性子中带着强势,但终究还是有些汉人的腼腆与传统,若是大玉儿此时只会撇撇嘴不管不顾。 这间客栈四面八方都是自己的亲兵,亲卫队长王五也正是在隔壁,那还有什么秘密,只是他也不再去刺激这个女孩了,否则吓坏了谁负责,想必李今是性子中的强势在关乎男女之情这一方面也就不复存在了吧。 “我未婚妻,李今是。”宁致远迎上三人的目光说道,听着宁致远这么介绍,怀中的李今是感觉一阵炽热,然后现,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而是这天气确实是太热了,沉下心情来的李今是这才缓缓从宁致远怀中挣脱。 “这是李定方,今科榜眼。”宁致远拉着李今是介绍道,然后跳过李应来介绍李玉然,李今是一一施礼,感觉这个长相平凡的女子似乎眼光有些不同,狐疑地看了看宁致远,难不成这也是你的后宫? “在下李应。”李应见着宁致远迟迟没有介绍他,当下幽怨地自我介绍道,又转向宁致远问道,“致远为何不像李小姐介绍...” “姓李的太多了,怕记混淆。”宁致远平静的打断说着,顾横波眨眨眼睛露出了笑脸,只觉得这个理由实在是太强大了。 李应顿时有了种撞墙的冲动。 “致远啊,恭喜你又得一美人。”李应没有选择去撞墙,而是在看清李今是的相貌后,又看了看顾横波,深叹了口气,语气有些酸酸地说道。 他是真的纳闷了,怎么这致远到哪儿都有美人相伴,这也就罢了,而且还这么和谐,想到自己家里那位,倒也是个美人,只是自己每每带个女子回家,总是没有什么好脸色看,青楼女子更是不敢往家中带,看来娶妻还是的缺个弱势的,自己家中那位侍郎之女....哎,不可说,不可说啊。 宁致远也一直没有放开李今是的手,女孩的手软软的,滑滑的,白白的,在挣扎了几下之后,女孩还是放弃了,心里有一种知音难觅的感觉,她想自己还是很喜欢这种大庭广众之下的亲昵的,总是要打破这个束缚的,就像女子不应该只是养在深闺人未识,直到出嫁之时才见得自己的夫君,如此一想,她觉得想柳如是她们那些青楼女子是幸福的,由自己亲自挑选的夫君。 “李姑娘的那一段与田家的动静可真是让人佩服。”李定方拱拱手说道,三人当中,也只有他算是一个正常人,对于宁致远的这位夫人,他可是听说了许久,还曾经想把那桩红薯生意交于李家,只是迟迟没有等来。 “让公子见笑了。”李今是微微一笑道。 有道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宁致远身旁的人看似都不同于一般的人,李今是暗暗想着,就是那位看似最恶劣的李应,也不像是什么简单人物。 刚刚开始的一天,见宁致远醒了,李应和李定方便打定主意回金陵了,行礼是早已打点好了,不同于宁致远有着三个月的空闲,殿试之后他们也就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便要奔赴京城做官,从此各安天命。 ...... 宁致远的房中,顾横波给宁致远李今是留下了独处的空间,去了李玉然的房间,空间中还残存着冰凉的气息。 “今日你不来我也要去找你。”宁致远道。 “找我作甚?”李今是随意坐在床边问道,一个初次见面就会装扮着侍女来戏弄宁致远的女子,此刻她倒是没有了紧张,闻得床上好像有股怪怪的味道,不由得眉头一皱。 回去就把这间客栈的老板给换了,李今是有些恼怒的想着,这客栈不为赚钱,只为做生意时招待他人方便,所以设施更是一流,现在连房间都打扫不干净... “我们到宁夏再成婚可好?”宁致远问着,他觉得李今是应该会同意的。 不知道是不是六月这天总是宜婚嫁还是有意为之,这次成婚时间也是选在了一个熟悉的日子,崇祯四年六月初六。 有着三个月的婚假,他还得在九月中便回到京城,所以时间算得上宽裕,但对他来说也是很赶紧。 “为什么?”李今是很疑惑,表情在告诉宁致远她不乐意。 对于李今是而言,需要考虑的东西很多,尤其这几天生意上生了许多事情更要处理,若是在金陵,迎嫁只在一天便可,去了宁夏,保不得这几日就要出,那家中的生意说起来她还正不放心,多少人虎视眈眈地盯着李家。 李今是正赶上宁致远刚刚醒来便来了,这几日生的事情他还不知道,若是知道其中的奥义能否想明白还是两说。 “自前段时间起,李家各地的生意便开始收到明里暗里的打压,这个时候我不能离开。” 有些事她也没有与宁致远说,她正在布一个局,一个关乎李家存亡的局,而且她觉得,自己是赢定了。 具体是什么麻烦李今是也不说,她自己可以解决,于是宁致远便也不问了,他知道自己的名声给李家的生意带来了不少官面上的麻烦,所以他很早就求了一道圣旨,是给李家的一道护身符。 “到六月初六可以解决吗?”宁致远看着坚决中带着忐忑的女孩,想了想问道。 李今是点了点头。 “那就换个日子好了,换个成亲的日子。”宁致远又说。 李今是愣了愣,然后点了点头,很开心的笑了笑。 宁致远来到这个世界杀的人不少,但也从来没有过什么愧疚,李家是独有一个,又觉得这李今是倒是很有现代女子的风味,成婚在即还跑到夫家的房间,现在自己还和他商量着婚事。 “那...今是走了?”李今是被宁致远看着微微有些脸红。 宁大官人摇了摇头,上前搂住女孩说道,“哪有这么容易。” 李今是脸颊通红,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在一眨一眨,心道,反正也是要被糟蹋的,早糟蹋和晚糟蹋也无所谓了,然后又突然惊醒摇了摇头娇声说道,“不行不行。” “为什么不行?”宁大官人道,心说我干什么了,就是搂搂亲亲而已,而且都已经做过了啊?这时候反抗是个什么意思? “床上有味道....脏。”李今是红着脸说道。 宁致远一愣,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这么纯洁的小白兔想的也太不纯洁了吧,还有,现在还是白天,自己有这么色吗? ...... 李家作为浙商的一大巨头,领导着南方的纺织行业,也就几乎与领到着整个大明无异了,对于李家与田家字去年开始兴起的斗争,一直以来作为观礼商贩都是乐见其成的,左右对他们影响不大,由得他们互相伤害好了。 所以田家显露出败势被李家狠狠算计之后,大手一挥开始聚集大大小小浙商抵制李家,大部分人点头应是说的好好的,并不是田家人缘好,而是他们得给现在处于劣势的田家一些信心,然后转过身当做什么也没生,信心嘛,口头上给点也就行了。 如果没有什么意外,大抵就是李家一直占着上风,毕竟田家的主流产业的民窑瓷器已经开始被李家抢占了不少的市场,而且上次那个红薯种一开始出售,田家顿时就失了与之争锋的光彩,一直到了前几天。 李家的商铺开始受到了明显的冲击,光天化日之下就有衙门的人捣乱,这就由不得他们不乱想了,静观其变中,现李家竟然弄出了一件终极杀器。 天下第一庄。一张黄纸上写着那么几个字,然后落款自然是崇祯皇帝,尾部还有着一个龙蛇之印,据说那叫传国玉玺。 轩然大波,引得所有商人的羡慕与嫉妒,像李家这样的商人,历朝历代都有一个名称,叫做皇商,近来最出名的一个便是那开国之初的沈万三,财富之多让朝廷都忌惮,那是众商人的楷模。 而李家借着这个势,制造了许多这样的招牌悬挂于各地的商铺门前,有着这样的一个名称,看哪个不长眼的还敢来抓逃犯? 田家家主田河刚刚开心了几天,看着李家的商铺被砸,真是开心,而没几天的功夫被弄成这幅光景,来了个大逆转,实在是让他忧心,让他没辙了,事情展到了现在,田河多多少少领略到了李今是的厉害之处,所以他不由得开始思索了。 这个局,该怎么破? 全国各地的商人此时都在忧心着,尤其以开布庄的为甚。 李家此时李今是却没有那么兴奋,在湖边的小亭中静坐着紧皱眉头在计算着什么,有一种别致的美感。 李庭坐在她对面,表情放松没有丝毫的担心,商人以逐利为本能,他自诩做的是不好,若是能有个儿子,日子倒也是有个奔头,上次见了宁致远,又随着女儿的婚期将至,他想通了一些,自己何必要再做那些商贾之事,当个收租的地主士绅也很好,女儿也不会缺什么。 “今是,你也快要成婚了,别整天忙活这些生意了,钱是赚不尽的。”李庭慈爱地说道,“这些生意都放下罢,爹爹把这李家都做嫁妆了,也好省心。” 若不是自己女儿对做生意感兴趣,现在李庭都要开始变卖家产了,可不能送这么些店铺与做官的女婿吧。 李今是皱着眉头也没有说话,只是手下的动作停了下来,这话李庭之前就说过,她也是看出自己父亲是真的倦了这些生意上的来来往往,官面上的起起落落,钱不缺了,让他安享晚年也是好的,所以李今是也是默认了,但生意还是要做的,宁致远给她的那两件东西,布匹与红薯,需要自己的帮忙,而她也乐意享受这个过程。 “所以女儿现在是帮自己挣钱啊。”李今是露出笑脸,眨眨眼睛说道。 她已经可以预想到,就这么几天的时间,李家各地的店铺会经受怎样的反弹,必然会被各地的布庄联合打压,若是撑过了这一轮,李家的展才真正迎来了高峰。(未完待续。) 0185章 一个好人 皇商的优势十分明显,百姓身心向往之,官府让路不敢找你麻烦,但也存在劣势,最大的劣势就在于它的优势太过于欺负人。> 八一小说网 都是做生意的,你弄了那么大的一个靠山,冲着你那天下第一庄的名头顾客也都跑到你那儿去了,让俺们怎么办?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李家还是延续之前的那种商业作风必然是不行的,李家一城一铺,可在那座城里必然还是有着其他人的店铺,尤其是在大城里面,眼瞅着李家还是没有大幅提升价格和剔除低端布匹的打算,大家似乎都明白了,这是明摆着欺负人,贫富通吃啊,自己吃肉都不愿意给其他人喝口汤。 相同的情况下,一个是皇上钦点的天下第一庄,一个是普通店铺,你到那儿买?用小脑想想都知道选逼格高的啊。 恶性竞争的起源就始于降价或者...切断自己李家的货源。 李今是并不是不知道这种情况,相反,她从一开始便知道了这种情况,所以在去年拿到这份圣旨的时候也没有立即便拿出来,在她眼中,一直认为衡量一个商人的标准并不是能赚多少钱,而是有多少人在用你提供的货物。 做生意她不想一蹴而就,还是得一步一步地走,就像她蚕食了田家的瓷器生意份额,只要头脑保持清醒,她觉得自己还可以做到很多,只凭着她自己就行,然而事实就是不断的官方的压力,现实无耻到连她这个四品诰命夫人都解决不了,所以她只得走上了这一步,天下第一庄,就算有逃犯你都不能抓,哼。 看着那些虚伪的官员顿时像吃了****一般的脸色,李今是只是冷笑,难以避免又想起了给了她圣旨的宁致远,还有他带来的那几万匹羊毛布,在她现在的这个设想里面,几乎每个环节都与宁致远息息相关,想到可能带来的后果,她就有忍不住的笑意。 莫非,他真是我的福星... “李叔,加两倍的价钱把今年到期的纺户都续下来,底线不能过四倍。”偌大厅房中,李今是收了收心神说道。 由棉到布,由丝到绸,这其中的过程利润可以达到数倍,若是要制成衣服,价格更是要涨上几倍,只是织布向来麻烦,但一般家庭都是女子自己缝制衣衫,既是心意,又能节省开支,但李今是所说的,成本还是太高了些。 “这...小姐,四倍的话便不妥了罢...”双鬓有些苍白,面目十分精神的一个中年人说着,双目闪烁着精光,心里又十分矛盾。 李家的生意遍布整个大明,但丝绸的产地还是主要在这南方,若是以高价续约,运到各地,还有转头,但赚的也就不多了,他以为实在是没有必要这么做,凭着天下第一庄的名头,提价做些高端生意最合适不过了,现在这般实在是吃力不讨好,而且他还在怀疑,就算是四倍的价钱能否拿下来也是两说,那些同样的布匹商人是不会任由自己等人这么做的。 “只管做便是了。”李今是摆摆手平静地说道。 “小姐....”李叔欲言又止,还是问道,“小姐出嫁之后会将将不合格的掌柜管事都遣散可是决定好了。” “自然是真的,我前几日不是说过了吗?”李今是说道,“怎么,可是有人不服。” “店中还有许多跟着老爷和老老爷一块走过来的,还有他们的小辈,这样未免有些不近人情了吧。”李叔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劝导着,“想必老爷他也不愿意吧。” “这是李叔的意思还是他们的意思?”李今是问道。 “————”不见对方回答... “我不管是谁的意思,李叔,你要知道,从今以后,这李家就是我掌舵了。”李今是起身,然后带着几个侍女飘然离去。 宁致远也是暂时在这江浙安了家,就是在这李府,具体原因他想来自己也没什么事,还不如就在这个和自己未婚妻交流交流感情,回宁夏来去月余,回金陵更是无趣。 “呜.......”顾横波四肢瘫软地压在宁大官人身上,怎么就有种十分强烈的刺激感呢.....,这可是在宁大官人未婚妻的府邸啊,是不是有点奸夫****的样子? 宁大官人可不知道顾横波在想些什么,只是看着女人眨着亮晶晶万分可爱的眼睛,还是果断地起身穿衣服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天知道李玉然那女人还会不会拿着什么药在他房里等着。 有那么几次被当面撞破了与顾横波的亲热,宁大官人感觉有些羞愧,自然是为李玉然感到羞愧,怎么就可以那么不矜持,男人的房间可以乱闯的吗,得亏是个长得不漂亮的妞,若是长的漂亮的大晚上的进房肯定让你有来无回。 “宁公子,我还当今晚是等不到你了。”等宁致远晃晃悠悠回到自己房中,一道女子的声音说着,房中正是李今是。 “等不到又怎样?”宁致远说着,顺势打量起李今是起来,夏季清凉,女孩身上穿着一层轻盈的薄纱,让他有些郁闷的事,似乎还是没有看到春光乍现那么一点点。 “等不到自然就要回去了。”李今是道,语气有些恼怒。 “等到就不回去吗?”宁大官人调笑道,听出女孩话中的不开心,对于李家的情况他现在也知道一些,没有太过担心,还是问了一句,“心情不好?” 李今是斜了宁致远一眼,淡淡说道,“未婚夫带着别的女人住进自己府上,换你你开心?”占有欲是女人的天性,说的果然不错,宁致远一囧,心想。 “宁公子真的要在这等到事情了结?”李今是问道。 “是啊,”宁致远大点其头,“我得把今是你娶回去啊。” “那公子就等着吧。”李今是沉默了半响说道。 “要吾帮忙吗?”宁致远很好心地说道。 “无需。”李今是很果断很霸气,然后又陷入了沉默。稍显燥热的房间中,漂浮着淡淡的清香,李今是遣退了侍女,看着宁致远倒是不知道在想什么,几次欲言又止。 宁大官人心里暗笑,猜想李今是大概是指望自己出口问她,于是,他装作不知道,撇头看向了窗外,天色还是十分亮堂,觉得人生还是应该有些乐趣的。如是景兰她们现在在做什么呢?呜,还有两只萝莉,有没有想自己呢。 “宁公子....”李今是有些不高兴了,觉得对方是故意的。 “嗯。”宁致远貌似有些依依不舍地将视线从窗外移开,又扭头盯着李今是,屋内只剩两人,他的目光也没有多少避讳。 “成亲后,今是能干嘛?”李今是再次沉默了片刻突然幽幽问道,眼里有种说不出的情绪,就这么对着宁致远。 ......良久良久。 “李今是。”宁致远突然咧嘴一笑,喊了一声。 “嗯...,嗯?”李今是眨眨眼,终究婚前和婚后是不一样的,父亲一时说将李家交给她,她脑袋都不用转就知道这与之前的半个李家做嫁妆区别在哪,除了将李家的产业变卖折现之外,也就只有她自己经营了,心里又有些忐忑了,她也相信宁致远可以听懂自己的话,还有,话说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么就没有耍流氓呢?女孩突然想道,脑袋上出现一个大大的问号。 “叫句夫君听听。”宁大官人贱笑道。 “果然,”李今是心里觉得一切都正常了,眼睛眨眨看向对方,想着宁致远要是答应了,那他要糟蹋自己也就让他糟蹋了。 看着李今是充满期待的眼神,宁致远也没听见喊自己夫君的声音。“要是只能回去生孩子呢?” “今是会怎么做?”宁致远追问道,脸上很认真地笑着。 那我该怎么做?李今是一愣,心里也在问自己。 她原本的想法中,宁致远答应便答应,不答应便不答应,自己只能接受,现在宁致远突然问她,若是不答应自己会怎么做? “怎么做?”李今是突然垂下脑袋,很没有底气地说道,“就只有变卖了我这李家百余年的基业....和...” “和...退亲!”李今是突然抬头,像是找到了什么曙光,然后连连点头,不顾旁边已经黑着脸的宁大官人。 “你会退亲吗?”宁致远问道,眼光也瞥向了别处。 “那公子会答应今是吗?”李今是盯着宁致远问道,现聚集在自己身上的那道侵略性目光消失,情绪有些莫名。 “你先回答本公子。”宁致远突然有些恼怒,他心里有种感觉,虽然面前的女子被自己摸过报过,但或许这门亲事,还成不了了。 宁致远一直有注意到案板边那晚黑色的药,便知道李小妞是来过又走了,留下了她来过的痕迹,于是一饮而尽,真他娘的苦。 李今是听出对方已经几句话对自己的称呼用的都是‘你’而不是‘今是’了,而且宁致远似乎也生气了,心里一愣,然后一阵委屈,第一反应就是掀起桌子砸向那个负心汉,都摸过了报过了就这么对自己,自己还没生气你倒起脾气来了? 然后又看向宁致远转过去的半边侧脸似乎在沉思,她从来就没有见过对方那样,每次都只是一脸理直气壮地耍流氓,于是她也低下头沉思了起来,退婚...,好像很沉重的字眼呢。自己该怎么办呢? 宁致远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好人,前世还是今生都是如此,既是今世死在他手上的人有了数万之多,他依旧不该初心。 走到路上碰到一个乞丐他不会去嘲笑和厌恶,碰到恶霸欺凌的小女孩他也会忍不住教训对方,邢沅那小丫头不就是那么捡来的,还有他也绝对不会随便祸害一个女人,嗯,他觉得后一点很重要,是他作为一个好人的重要一环。 对李今是他由一开始的抗拒,后来明白了徐光启的想法之后也就默认了,多番了解觉得这也是一个不错的女孩,退婚是件麻烦事,引起的反响太大,而且似乎对于对方太过侮辱,自己娶回来对她好便是了。他自认没有这个时代没有哪个男人比他更注重女子的地位了,在你情我愿的基础上结果对李今是这个独特的女子也不错,到后来他知道自己或许活不了多少年,决定也没有改变,这么一个养眼又活泼的女子,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他也不认为李今是有多么喜欢他,毕竟只是见过这么寥寥几面,但他以为订了婚李今是就只有非他不嫁,所以他有了上面的想法,倘若李今是可以自己愿意退婚,对他来说少了一个美女只是有些遗憾,但十余年后便不用再多一个遭受丧夫之痛的女子了,娶回家之后让李今是喜欢上自己,宁致远还是有这个信心的。 宁致远也不去看女孩的表情,若是女孩说宁致远不让我接着爹爹的手行商那我便退婚,那便退婚吧,他觉得作为一个体贴的男人,可以让李今是自己提出来,然后自己派人在他门前苦苦哀求她三天三夜,被她严词拒绝,大骂自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么做可是让她赚足了面子吧?来到大明第一次被人甩,也不知道魅力值会不会下降,宁大官人诽谤着。 “我...我...”感觉到越来越沉闷的气氛,李今是有些不知所措,说起话来变得支支吾吾,然后又熄了下去。 宁致远倒是有些享受这样的氛围,想来是最近耍宝甩多了,需要一点沉闷来沉寂一下自己的心情,而这个问题的关键和结果也不取决于宁致远支不支持李今是经商,在于李今是自己。 “你为什么现在不看着我了。”李今是低声问道。 “本公子...”宁致远顿了顿,觉得这小妞好像跑题了,“因为不想看着你了。” 又是许久的沉默,整晚的对话中,沉默占据了绝大的部分。 “因为本公子只轻薄自己的女人,这够了吧?可以回答我刚刚的问题了。”宁大官人重新说道。 “宁公子,其实,其实...”李今是咬着牙突然眼眶一红,“其实今是真的很喜欢你呢....” 宁致远听到这句话,心下已经了然,心里倒是莫名的一空,然后也是一阵放松,准备的婚礼用度也不再用得上了吧,宁致远转过头去,对着眼眶泛红的女孩露出一个自认迷人的微笑,只是目光已经变得很纯粹了。 其实,我真的是一个好人呢,看着我纯洁的眼神,真的可以相信了吧。 {ps;大家猜接下来会生什么....}(未完待续。) 0186章 就是要欺负你 “李姑娘,或许致远是有些虚名,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这位才是最真实的宁致远。网 ”宁大官人嘴角含笑说道,笑是一种生活态度,他心里没有太过难过,只是也会不开心。 毕竟是自己的一个老婆就这么飞了啊... “抛却身上的这层光环,我只是一个普通书生,还是一个没什么才华的书生,那个会元是一个意外,而状元,姑娘想必你也看过在下殿试的那篇文章,除了骂那些贪官的话看起来爽快,却算不上有什么文采的,除了有时会灵机一动做出几像模像样的诗词,甚至算不上一个读书人。”似乎很久都没有这样和人交谈了,他话夹子一下子便打开了,而宁致远说的也都是事实,只是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心里稍微检讨了一番。 “也不是那种谦谦君子,看不顺眼的事情说动手便动手,能不留情就绝不留情,然后对女人....”宁致远停了下来不再说了,给了红着眼睛的李今是一个眼神,李今是觉得对方的意思是我前后对你的变化你也看到了,是不是流氓你自己下定义吧。 “姑娘退婚,致远必定不会让李家失了颜面的,这也是在下最后能为你做的了。”宁致远说着,觉得有些恍惚,事情怎么就会变成这样了?看来世事无常这句话总有它的道理的。 “公子,”李今是的身躯微微颤抖着,宁致远觉得李今是很难过,只是他什么也做不了,或者还能劝她一句大家转身便是天涯,相爱的人不一定能在一起? “今是只是那么多喜欢公子的女子中的一个。” 李今是说着有些哽咽,觉得好像失去了什么,“今是今天便是十九岁了,过的也是与那寻常女子不同的生活,从小与爹爹外出行商的过程中也见过许多男子,贫穷或富有,武夫或文人,今是都觉得很不真实,这十九年中,你是仅有的一个让今是向往之人,荒唐的却是从未见过面。” “公子可以为了一个青楼女子以一介白身站在那所谓权贵的对立面,被配到边境还在一路剿匪,到了宁夏更是诛异族除奸贼,守得一方安宁,后来更是听闻公子为了心爱之人奋不顾身.....”李今是垂着头低着声音零零总总地说着,听得宁致远心里愣愣的,仔细想想也似乎都确实是自己所做之事,自己好像是挺不错的...吧? 宁致远使自己保持安静听完她的话,这是属于一种尊重,不能因为自己突然牛.逼了就不理人了不是,心下也有些沉重,从李今是的话中,他可以听出女孩确实是对自己有些感情的,只是...没有谁是离不开谁的,没办法谁让自己太优秀了呢? “今是是众多喜欢公子女子中的一个,那公子会喜欢今是吗?” “公子会喜欢今是吗?”喜不喜欢是当下的事情,会不会却是以后的事情,李今是问的很讲究,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宁致远。 “......会吧。”宁大官人站起身来,窗外已是黑蒙蒙的一片,夏季的黑夜很短,现在的天色看着真的已经很晚了,子时已至。 今晚沉默了许长的时间。 “公子。”宁致远杵在窗边,传来一阵清香,反应过来是李今是站在了身后,转过身来,果然是张如斯动人的容颜。 “.....”李今是猝不及防扑进了宁大官人的怀中,以宁致远如今的眼力可以看得很清楚,也可以轻易的躲过,但他没有,有人投怀送抱也要拒绝未免太过矫情的意思。 一具软香入怀,李今是脸庞在宁致远的胸口上蹭了几下,然后糯糯地说着,“刚刚你吓着我了。” 宁大官人脑袋一懵,画风似乎扭转的太快让他措手不及,双手不自觉环在李今是柳腰上,摇了摇脑袋有些不确定的问道,“还退婚...吗?” 李今是在宁致远怀中昂起头,顿时露出不解的神情问道,“为什么要退婚啊,虽然现在看来你长的不俊俏,没读过什么书,写的文章也是...毫无水准,还有......,但刚刚今是都说的你那么好了,瑕不掩瑜,瑕不掩瑜啊...” “.....”表情无辜?从来就没想过退婚?宁致远真想大声质问一句,不,十句,然后挤下两行老泪,那这位小妞那么丰富的表情是个什么意思?声音颤抖着还以为你真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就这么浪费大家的表情这是何必呢?想着搂着李今是的双手不禁更加用力了些。 “我....本公子哪里长的不好看了?”宁大官人许久才慢慢不服说道,又低下头去与李今是的视线正相对,他想了又想,觉得只有这点上他有些底气来反驳,毕竟自己确实读书少.... 李今是眨眨眼睛,然后脸色微红又低下了头,宁致远觉得对方毕竟是个女孩,知道羞愧是件好事,也就不与她计较了。 两人的身体紧紧倚在一块,久久没有动弹。 “今是,”宁大官人开口道,“你觉得自己未来嫁的夫君是平平淡淡好还是轰轰烈烈好。”他已有了些困意。 许久都没有听到回到,再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已经双眼紧闭,不禁苦笑一番,这么严肃的问题上竟然睡着了,对自己还真是放心。 轻手轻脚将女孩放到自己的床上,想着是不是应该帮李今是脱下一层外衣,否则把自己床给弄脏了可不好... “都好。”李今是睁开眼说道,“只要我喜欢自己夫君,夫君也喜欢我就够了,哪样都可以。” “这是你今日悟出来的吗?”宁致远笑道,觉得装睡是件可耻的事情,自己都快想把她的衣服拔下来了,这时候醒来不是很难堪,“若是你不嫁给我还会嫁给谁。” “谁也不会嫁。”李今是说道,语气似乎很坚决。 “哦。”宁致远点着头应了一声,觉得哪有那么绝对的事情,李今是毕竟还只是一个未出阁的少女,说起话来有些想当然了。 “你不信?”李今是登时瞪大眼睛有些气恼,看起来别有一番滋味。 “我信。”宁致远道,心说信你个鬼,带本公子回去调教两年还差不多,眼睛眨了眨,“本公子要睡觉了。” “那你去睡吧。”李今是下意识地说道,仍是有些不高兴,随即反应过来,忙起身,“那我先回去。” 宁大官人此时就坐在床边,眼光怪异的看着她,“这么晚了你觉得自己还回得去?”说着一把将李今是压在了身下。 “你....”李今是一慌,心底却是莫名一松,这个混蛋终于又想着糟蹋我了,小人就是小人,于是乖乖闭上了眼睛。 宁致远更有些无语了,自己就是这么吓吓她而已,快要成亲了自己还没这么急吧,婚前那个行为可是有失体统的,虽然他自己从未在意过....只是这小妞一副任君采摘的样子是个什么鬼?自己要不要随了她的意好了,宁大官人为难了。 轻吻了一下女孩的脸颊,宁致远抱着一具香软的身子缓缓入睡了,临睡前仅存着最后一个念头,明天再办了这小妞,现在太累了,作为一个生活很有规律的人,子时前入睡的他今天和李今是几乎傻傻沉默了一宿也是够了。 李今是感觉到脸上一阵温热的气息然后没有了后续动作,心头半喜半忧,就这么在一股浓烈的男性气息下陷入梦乡。 一夜无言,宁致远习惯性的醒来后怀中还躺着一个睡美人,嘴角微微抿着,双手也绕过女孩的后背正搭在某团高耸处不负那句食色性也,他也没有感觉到有丝毫的下不去手,自己的女人摸摸怎么了,捏了捏手感还不错,这小妞看着弱不禁风的还挺有料的,一个早安吻之后便下了床。 昨晚的那场对话没有改变任何事情的结果,但在女孩看来却极有意义,李今是红着脸睁开了双眼看着宁致远的背影笑了笑,然后心安理得的继续睡了下去。 宁大官人沿路地走着,在李家的这么些天他也没什么要事,但觉得与李今是的感情确实是多了那么一点点,至少他早上看到怀中的那个女孩可以献上一个没有任何**的吻,再就是崇祯给的那个...药方的下半册,好吧,姑且就叫它药方,研读了那么长时间...还是不知所云。 难道真是我水平不够?宁致远有些没底气地想着,自己可是大明状元,开玩笑,整篇就是一些人云亦云的东西,道可道非常道,连老子的道德经的开篇都出现了,这算哪门子药方? 上册里面除了一些基本吐纳之法和注意事项,然后就全部都是药物,足有百余种之多,这才像是一个真正的药方,下册是个什么鬼,如果不是上册真的对自己大有裨益,到现在还受益无穷,谁会去看这东西。 他已经照着那种吐纳之法训练了许久,可以跑上多久也没有太过疲劳,宁致远知道是那种做法的效果已经是到了瓶颈,只能让自己体内微微有些内劲的波动,然后就不能更进一步了,而那种药液浸泡之后也再没有那种兽血沸腾的感觉,所以他现在也不再多么规律的按着那个法子来做,什么时候心血来潮再跑上和泡上一波。 “呜,看来要成仙还是任重而道远啊。”宁大官人感慨道,天知道参透之后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不过想必也就是不能变成点石成金的神仙也能一个绝世高手,再或者,根本就没有所谓的下册,只是崇祯的一个噱头罢了...宁致远突然觉得自己受了欺骗。 “宁兄...”一个年轻的男子既有礼貌的拱手,疑惑道,“真是好久未见啊,只是为何宁兄会在鄙府?” “哦....”宁致远笑了笑,“本公子这是....”突然顿了顿,又似乎在憋着口气,绞尽脑汁在回忆着什么,终于还是问道,“敢问阁下是?本公子与兄台见过面吗?”充满怪异的目光仿佛是在说,不要和陌生人说话。我都不认识你为什么要和你说? 男子脸上灿烂的笑容一滞,动作也在僵持着,眨眼功夫重新恢复活力,变化之快让宁致远觉得自己产生了错觉,“宁兄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算下来我与宁兄还是同门,在那金殿前见过。”男子正是李聪。 滴答...滴答,宁致远突然一拍脑门,“兄台就是那个殿试之前套近乎的那个啊,是极是极,在下想起来了,终于想起来了,不过,兄台又为何会在这儿....” 宁致远的自称由‘本公子’变成了‘在下’,他觉得,做人就是应该像自己这般谦逊。 “在下比不上宁兄你连中三元,官居二品。”李聪自嘲说道,“可是也能依稀分辨出宁兄这好像是在嘲讽在下吧?” “哪里哪里,兄台想多了。”宁致远连连摆摆手说道,让李聪脸色变得平缓了些许,正要拱手说都是误会,大家还是好朋友云云。 “在下并非好像在嘲讽兄台,而是确实在嘲讽兄台。” “宁兄莫要欺人太甚。”李聪终于沉下脸来说着,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羞辱,他觉得是时候要放句狠话了。 “就是欺你又怎么了?”宁大官人半眯着眼睛问道,身后两个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的护卫上前,还是这种感觉舒坦。 “————” 李聪心里开始骂娘了,有着么无耻的人吗,明显的仗势欺人嘛,现在那些所谓的达官贵人那个不是要脸要皮要名声,内心再龌龊表面上还要一副正人君子吗?有像这么玩的吗?自己就是搭了一句话而已套套近乎,有必要这样吗? “宁兄这是为何?”李聪僵持了几息,深出一口气问道,脸上带着很明显伪装的笑脸。 ....... ps:俺觉得自己这就完全是换了一个风格来写啦...哎,之前用了一个月的存稿,现在半个字存稿都没有,听天由命吧。(未完待续。) 0187章 宁夏的女人们 “这位兄台真的想知道为什么?”宁大官人一本正经玩味地问道,他觉得自己好久都没有这么认真地开过玩笑了。〔< 八一?中?文<网〈 〈 李聪愣了愣保持着那张笑脸然后点点头。 “哎,好吧,”宁大官人满脸无奈地说道,“那是因为,你现在的笑容实在太——假——了。”之后轻飘飘地离去。 望着宁致远的背影,李聪脸上笑容逐渐平息了下来,若有所思的自语道,“难道我的笑容真的很假?有点意思...” 一大早的美好心情因为碰上这么一个半生半熟的人而有些破坏了,对于李聪,宁致远并不是不认识,相反印象还比较深刻,从金銮殿外第一次被对方搭话便看出李聪是在那一众书生中自自抬身价,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毕竟各显神通,而李聪与李今是还沾亲带故,这样的做法可以说是很聪明,若是可以他也不介意以后提拔提拔...... 只是李聪在殿试所作的那篇文章真是让他足够惊讶,倒不是说对方多么有文采,而是实在太过大胆,不怕祸及家人吗?大明**的根源在于一众**的官员,有些见识的人谁都知道,可是满堂书生也只有三人敢这么写,李定方,宁致远与李聪。 宁致远自不消说,李定方也是有恃无恐,这官当不当也就那样了,而对于李聪,宁致远以为,那不是一个愣头青就是别有用心,愣头青是想封官,而那个用心的目的还不是为了加官进爵,不像宁大官人的功劳是大大的有,李聪...崇祯还不可能独断专乾力排众议给一个没什么鸟功劳的书生封大官,虽然过个几年可能会有些优势,但现在也至多是个没实权的六七品小吏。 所以在宁致远看来,李聪属于后者,而目的...宁大官人毫不在意,且看今是怎么应对吧,对于商业他不怎么了解,但想必李家会有一场比较大的风暴,当然也不排除李聪是个隐藏愣头青。 他没有什么磨练自己老婆的想法,自己女人留到床上去磨练好了,只是李今是挥洒命令的样子有一番风情,又是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何况还有自己在后面。 顾横波院落中,她已早早起身,毕竟是住在别人处,心里总是有些不自在,不如在京城随意,而且身边还没有了赖床的理由,她正在一笔一划勾勒着那个小男人的样子,除此之外,她实在不知道该干嘛,在青楼学的文墨曲艺必不可少,这也是作为一个名妓生存的一个重要部分,你生的足够漂亮,还要足够聪明,如此才能在莺莺燕燕中脱颖而出,保留着一丝净土,所以她们从小就必须比别人更刻苦,更努力。 自跟了宁致远以后,这些所学的东西似乎没有半点作用了,顾横波想,那个冤家不喜欢风花雪月,只喜欢简单粗暴,也总能让她抛却自己的身份,他的爱恋很简单,她的要求更简单。 许久,已是正中午的时间,院中有着遮阴的老槐树也抵挡不了热量的侵袭,顾横波终于擦擦额头上的香汗,看着自己笔下花的栩栩如生的挂着一脸坏笑的宁致远,满意地咯咯直笑,她终归是个名流青史的才女,丹青造诣着实让人惊叹,让在身后呆了许久的宁大官人也暗自点头,他评价不了什么专业的东西,只是见识到了一副水墨画的形成,觉得这繁琐的古朴艺术有着一种独特的美感,而且这和自己确实很像,都是一样的英俊。 顾横波正得意于自己的大作,身后传来一阵很野蛮的侵袭拥抱,对方的一双大手也伫立在她的的高耸之上....“夫君长的有这么丑吗?”宁大官人坏笑着问着,与画像上如出一辙。 ...... 两千里外的宁夏卫,现在是一片生机,野外绿油油的小麦,头顶着烈日劳作的百姓,还有那川流不息的市场人群。 就在两年以前,他们的生活还与现在截然不同,一样的天灾,一样的土地,只是不一样的官员,他们都在忙活着往自己的耕地中浇水,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感恩,宁夏的官员们给他们灌输着一个观念,那就是宁夏现在是安全无比,只要放心耕作便好。 尖嘴城现在已经建成,劳力也已经撤回,连带着还有延绵近两百余里烽火台的建成更是让宁夏称为铁桶一块,何况蒙古现在还是一团乱麻,不,应该是两团乱麻,宁夏卫数万军士雄赳赳气昂昂...诸如此类的状况,百姓们或许不懂,但听得官员们说的头头是道,有理有据,又凭着对宁大官人的信任,好像还是挺靠谱的,放心了不少,干旱还在继续,蒙古草原上察哈尔部还在步步紧逼着鄂尔多斯三部。 几个女子还在默默数着自己宁郎的归期,从宁致远的来信中她们知道,自己等人又多了两个姐妹,心里百感交加,女子讲究三从四德,七出中有一条便是嫉妒,但这也不妨碍她们有着正常的情绪,身为女子看着心爱之人身边一直有其他女人出现而没有什么触动,她们确实不高兴,家里还养着两个呢,怎么还跑出去觅食?说到底,商景薇与邢沅两只小萝莉又涨了一岁,在荡着秋千中,还是一如既往的相看两生厌。 周芷在与一个宁致远留下的护卫长对练着,这些时日以来她练功的时间倒是越来越长了,其中或有闲得无聊地成分,但进步却着实让观战的周池有些惊讶,自己教了十几年芷儿都只是那半吊子的功夫,拿着剑勉强能杀死几个人,现在一嫁人练了两个月那么大的进步,这不是打脸吗?自己交的有那么差吗? 还有现在自己都管不了这丫头了,自己一拿出当爹的身份让她回去,军营之地哪能这么乱来,可这丫头就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来回应自己,现在是巡抚夫人...实在心塞啊,真是嫁出去的白眼狼,还拿自己府上的侍女瞎练个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不知道吗?好赖没有做出太过分的事情。 思绪间,护卫长被周芷打倒在地,看着旁边大笑不已的几个属下,直瞪眼,心里叫苦,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公子的夫人,谁敢碰,只能防守,而且夫人的武艺也不弱,自己也不容易啊! 周芷一甩头,像一个白魔女,心里闷闷地想着,要怪就怪那个大坏蛋又娶了一个坏女人,拿他的小兵出气,哼...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一千两百三十多万...”柳如是嘴唇微张,实在是惊讶地说不出话来,表情煞是动人,“景兰,这银行实在是太赚钱了,这就有了这么多钱了。” “是啊,虽然不是自己的,但看着需要时都是可以拿来用的,宁郎的脑子还真是好使,还有着阿拉伯数字,连账房都不用请了,我们就可以算出来了。”商景兰连连点头道,语气中有些骄傲,“怪不得能拿状元,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人。” “你要是见过还不早嫁了。”柳如是调笑道。 “所以这就是那个顾横波会跟着宁郎的原因吗?”商景兰回应道,想着这银行着半年下来手商业税有了十万多两了,总收入大概有了二十万,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多的,她对钱没有太过向往,只是这种成就感实在是难以比拟。 “其实...”柳如是露出一丝怀缅,想起了她在归家院时的情景,“我虽然不高兴,但却很愿意。”在她想来,顾横波必然是一个可怜的女子,宁郎也是真心喜欢她,就像...就像喜欢自己一样,同是天涯沦落了,只是自己更幸运地早遇上了宁郎而已,实在不应该太过自私... 还是在海兰珠那个偏僻的院落,两个女人兴致勃勃地下着跳棋。玉儿比起之前来笑容多了许多,看着玉儿笑靥如花,海兰珠不得不再次感慨道,说起来可笑,这一切还得感谢那个叛徒准格尔,要不现在是怎样呢?自己和玉儿该都嫁给皇太极了吧。 “姐姐,你想什么呢?”大玉儿转了转眼珠说道。 “我想....”海兰珠顿了一下,“我想要是没有准格尔,玉儿现在会不会已经怀了身子,还是皇太极的。” 大玉儿脸色一变,然后若有所思地沉默了起来。 “好了,玉儿别想了,说说今天你怎么有空大白天的跑我这儿来,你那位宁郎不是把宁夏卫的政事都交给你了吗?”海兰珠见罢说道,看着玉儿的表情对那个男人是真的很在意。 .....大玉儿依旧沉默不语,低头不语。 “玉儿...”海兰珠再喊了几声,伸手在自己妹妹眼前晃了晃。 “姐姐。”大玉儿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你说我怎么还没怀上呢?宁郎可是很努力啊。” 海兰珠听着这么露骨的话,脸色也不禁变得微红,也不接话问道,“快说你今天怎么有时间来这儿。” “哦...”大玉儿笑了笑,“姐姐你问这个啊...那些又不算什么事,宁郎自己在的时候都不管我更不会管了,只是那些百姓和士兵官员的工钱和饷银那样的事情我才看看。” “还有啊,姐姐,宁郎才不会直接把事情交给我呢,是陈彪找如是饷银然后如是就让我做了,再然后,一切都顺理成章了....宁郎有着一帮好手下呢。”大玉儿说着说着突然觉得,自己这几月来在姐姐面前喊那个坏蛋宁郎已经越来越顺口了,看来下次可以在他面前喊喊... “哦,姐姐,还有一件事你要不要听?”大玉儿突然又说着。 “你说便说。”海兰珠瞪了大玉儿一眼,那语气怎么听得那么奇怪呢? “那坏蛋又找了两个女人,或者是一个。”大玉儿咬着牙愤愤说道,李今是是早已就定好的,眼光一直在海兰珠身上打转,“说来也奇怪,这种事其实再正常不过了,只是在宁郎身上我却觉得有些不寻常不开心,姐姐,你说我是不是太贪心了?” “是他对你们太好了罢。”海兰珠沉默了许久说道,脸上因为大玉儿的荤段子而引起的微弱的红晕还是没有散去。 “嗯嗯,我也想是这样。”大玉儿点头道,“还有一句话姐姐你要不要听听?” “不听。”海兰珠有些恼怒,有种被自己妹妹调戏的感觉。 “姐姐。”大玉儿突然很认真的喊道,“你变了,真的变了。” 海兰珠一愣,然后默默低头,心里为自己的失态反省,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理智了?整理好情绪昂头说道,“那你且说说看吧。”她是海兰珠,永远不变的海兰珠。 “以前我说什么你都不会脸红的。”大玉儿目光炯炯的说道。 ....... 紫禁城里,崇祯重重地将奏折朝殿下摔去,脸色极度沉郁,“要钱要钱,要粮要粮,干什么吃的,你么都是干什么吃的,朕要你们何用?” “陛下,此乃天灾,非人力所不能控啊。”周延儒作为辅站了出来,一脸悲苦地说道,率先为自己等人开脱。 “哦,是吗?”崇祯低沉着声音道,森森说道,“从朕登基以来,你们每年可都是这么说的。” 以前我还不是辅,周延儒心里呐喊道,可表面上还是满脸惶恐,现在可不是为他自己推卸责任的时候,而是为他们自己推卸责任的时候... “陛下,臣等有罪,虽是如此,可事实确实如此,臣等无能为力啊,西北连年大旱,实乃.....”周延儒一个激灵,后面那‘天不佑我大明’几个字在崇祯阴测测的目光中吞了回去。 “西北大旱,实在无能为力是吗?”崇祯说着,然后一步一步从龙椅上走了下来,身后的大太监高起潜一本一本捡起散落在地上的奏折,崇祯一本一本地接过,然后...再一一总结着。 “这是山西的,这是陕西的,这是甘肃的,这是延绥的,这是大同的....倒是齐全的很,不过,朕可是记得西北不止这些地界吧?”崇祯说道。 周延儒心底一颤,他就一直担心崇祯那这个说事,果然,又是宁致远那个讨厌鬼,哎,真是无可奈何...花落去啊,今天又栽一次,他觉得自己都快有阴影了,你写一个奏章要死啊,再不济还能骗点粮食吧,虽然朝廷也拿不出多少来。 “如果朕没有记错的话,应该还有一个...宁夏府吧。”(未完待续。) 0188章 大明的状况 宁夏府!还有一个宁夏府,由固原和宁夏两个九边重镇最近才合成的,为什么就没有求援奏折? 而且要知道,那可是九边重镇啊!崇祯心里面想骂娘,为什么?因为九边重镇除了要养活这些百姓之外,还要靠那些耕地的收成养活军队,而山西那些地方军确实朝廷拨款的,所以他们现在没有军饷....崇祯心里蛮不好意思地加了一句。网 “陛下,宁夏确实能自给自足,可这是因为那宁致远在去年给那一地的百姓花费了百万银两啊,这...”有人说道,他们对于宁致远的家史自然是知道的,化腐朽为神奇,哪有那么容易,除非有钱,而宁致远确实就有。 “百万两...”崇祯脸色又变得阴晴不定,这抵得上自己大明一整年的赋税了,真有这么多? “那宁爱卿是哪里来的钱...?”崇祯又问道,他心里自然是门清,无非是宁致远所行商贾之事与一路上各地官员的份子,而且后者还占了大部分。底下众人哪敢回答,这就是一个无底洞式的问题,于是纷纷闭口不言。 摆摆手,崇祯也不在这上面多问,知道的越多只会让他越心烦,现在袁崇焕被杀了,每年不用付那么多军饷到辽东,所以崇祯与往年相比还是多了些积蓄,对于救灾也可以大方一些了。 他又想到,现在辽东就算没有袁崇焕,白白节省了那么多的银子,还不是和以前一样,进攻不足,防守有余,只是...哎,看了一眼兵部尚书的位置,再也不是原先那个熟悉的老头孙承宗了,那新来的叫什么名字来的?管他呢,崇祯不知道,反正又是一个混饭吃的。 说实话,崇祯对于孙承宗这个三朝元老是十分的尊敬,又是关锦防线的构建者,在这个只知道东扯西扯的朝堂上总能说出一些建设性的意见,虽然崇祯自己不知道对不对,赞不赞,就像他这次在大凌河建城,导致祖大寿被围,张春四万大军大败。 崇祯对于这一切有些生气,倒也不至于接受不了,自他上台以来,打的败仗难不成还少?何况是输给后金,不太丢人,只是一大帮子的猫猫狗狗都跳出来指指点点,让孙承宗面上羞愧,直接卷铺盖跑了,而他自己是一直在挽留孙老头的,毕竟这是唯一一个能上得了战场,而且一直在战场上的兵部尚书,在崇祯的心里,他是伟大的。 “大凌河之围...又该何解啊?”崇祯揉了揉脑袋,心里因为有了些私房钱而勇气的喜悦感顿时荡然无存,不禁开始有些怀念宁致远来,若是他在朝堂之上,自己又何苦独力难支,虽然宁致远只有十几岁,尚未弱冠之年,但对于崇祯而言,无疑就是黑暗中的一把火..柴,徐光启也卧病在床,总是会让人放心一些的,念头一闪,目光又转向了温体仁,总算还有一个比较听话的。 “陛下,为今之计还是下令严守锦州与山海关,必要把那后金部队拒之门外,扬我大明国威。”周延儒又道,反正说好话不要钱,还是多多益善的好,在他心里,大明现在虽然国力是弱了点,但这与他无关,了不起和宋朝一样重心南移,京城这边就有他们去吧。他依旧过着自己的好日子。 “是啊,是啊.....” “周大人所言甚是,所言甚是....”一大堆马屁接踵而来。 “哎,”崇祯心里叹息,重新坐在龙椅上闭着双眼,“这满朝之内就没有一个明白些事理的吗?竟只有朕一个明白人...” 他问如何解围,一大群的废物告诉他应该固守,崇祯虽然也是这么想的,但还是依旧失望无比,因为大凌河,已无解了,只是希望那祖大寿可以顺利突围吧,否则东北真是无人可用了。 事情暂且搁在一边,崇祯又把目光放在了西北的旱灾上面,攘外必先安内,若是西北安定几年,朕必叫后金有来无回。 “传朕的旨意....”崇祯终于缓缓开口道,“责令户部着粮...八十万石,银十万两,西北赈灾,由...周爱卿全权处理,温爱卿督管。”这一下了花费了大明半年的赋税,若是再像往年一样,看朕还容得了你们否?这一刻,崇祯眼露凶光。 金口玉言一下,在崇祯的眼里,觉得底下众人立马眼露精光,又是每年一次财季,别人受灾,他们财,这就是当官的好处啊...他自是看不到,所有人都在低着头,只是想当然而已,虽说想的也差不多.... 周延儒在短短惊喜之后愣了,温体仁在短短的愣之后喜了,长出一口气,付出总会是有结果的,呵呵。 大殿之外忽然一阵嘈杂之声,让崇祯与众人都皱紧了眉头,这里是皇宫,莫非,他心里突然有了一种十分不妙的预感,片刻之后殿外传来一阵侍卫大气的传呼声音。 “陛下,山东急报,是否宣见?” 崇祯心里不妙的感觉越来越严重,面容也是再度变化,作为一个帝王,他的政治智慧不可谓不高,在此之前的几次脸上表情的变化都是他刻意为之为自己造势,只是现在有了出乎自己意料之外的消息,便由不得他依旧淡定了。 “宣。”崇祯重重吐出这么一个字,对于政务,他总是会在第一时间处理,每日只睡两个时辰,只是上任以来许多事情总是人力所不能至,他再努力也无可奈何。 宣见自然不是宣见信使,而是将信件传送上来,再由太监宣读,这样的做法是为了皇上的安全,却更是在某一方面给了宫内太监很大的权利,他们甚至可以瞒天过海。 “罪臣余大成,御下不严,登莱巡抚孙元化接受皮岛叛军孔有德,耿仲明,沿路烧杀劫掠,无恶不作,又致使登莱失陷,百姓水深火热之间,臣实乃罪该万死,望圣上早作处置...”一大波的话语念下来,在朗读急信的大太监高起潜抑扬顿挫的声音都变得颤抖的情况下,崇祯却突然笑了。 众人急忙跪下,大喊节哀顺变,在这种涉及到领土纠纷的情况下,他们都很理智和果断的没有张口,只能期盼今天的朝会早点落幕,心里也把那个孙元化骂了个半死,什么人都收,这不是杨鹤第二吗?人家收土匪,你收强盗,还真是哥俩好啊。 不过孙元化可比杨鹤要严重多了,须知杨鹤实在是在万般无奈之下才招降叛军的,可这孙元化,高高大大的城池守着,主动收留人家,最后还丢了城池,不死也是对不起人啊。 “真是可笑啊....”崇祯开口道,表情有些许的狰狞,“皮岛叛军入我大明境内为何没人告知朕。” “————”没人回答,因为没有知道怎么回答。 “一天两天也就罢了,叛军这是来了多久?还在山东境内抢了个遍,为何还没人告诉朕,为何在抢我大明百姓之后孙元化还想着招降...”崇祯大声质问道,气的浑身有些颤抖。 “传朕旨意,山东巡抚余大成,登莱巡抚孙元化撤职查办,另孙元化全家配充军....”崇祯再不等众人回答便说道,他是真的有些气急了,“退朝明日再议。” 众人深吸一口气。 次日,崇祯下令,登州巡抚由谢涟担任,平定叛乱。靠不靠谱崇祯不知道,能不能平叛崇祯更不知道,但命令总是要下的,就像当时让杨鹤平叛一样。 登莱登莱,分为登州和莱州,而孔有德他们占领的,只是登州,莱州孩子啊朝廷的掌控范围,否则崇祯也不会命令登莱巡抚平定叛乱,登州只是一个小县城,是养不活孔有德等人,朝廷还又派人来平乱,他们不害怕,反而又做起老本行,抢劫。 为了生存只是一方面,但更是说明在如今的大明朝,不将皇权放在眼里的人是越来越多了,大明朝,将会走向何方。 ....... 陕西各部混不下去,在曹文昭和洪承畴的百般夹击之下,已经到了山西的三十六营起义军,他们只得继续战斗。 陕西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了,进过这么一段时间,崇祯对于战果万分满意,对于曹文昭的表现也万分满意,所以在山西巡抚被进击的反贼吓破了胆之后,崇祯瞬时让他收拾行李回家了,换上了这么一个让人省心的小伙伴,曹文昭。 崇祯之前对武夫有那么些歧视,但连年连日以来,被朝廷那帮子什么读书人弄得实在不开心了,觉得还是武夫好,武夫单纯,单纯的人才可爱,知道知恩图报,不会阳奉阴违... 说起来他想的还真是对,曹文昭这么一个大老粗,在辽东打了那么长时间的仗,什么人都打过,从努尔哈赤到皇太极,可偏偏就是没什么地位,现在回家才多久,接连升了好几级,现在更是官至山西总兵,士为知己者死,皇权的力量再者是是强大的,足以让人奋不顾身。 ....... 宁大官人每日在李府,也自然是不会落下各方的讯息的,他深知这是出于一个什么样的时代,所以他一开始便在情报上毫不吝啬,而自己要做的,却只是避免各种雷区,然后安静稳定的展,也不枉费自己来这世上一遭。 在崇祯二年反贼最为猖狂,而且后金更是连破辽东几城的时候,几乎在所有人看来,都是没有亡国的危险。 虽然连他自己也时常引用那句中庸上的话,国之将亡,必有妖孽,而且金陵秦淮和扬州的青楼中批判政党言辞何其激烈,但归总到底,只是那些士子们自抬身价的无知言论,也只是有些道理的,事实上明朝要亡,但十几年之内确实很困难,只是崇祯的性子决定了后果,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这也是在历史上,他作为一个亡国皇帝还能赢得后人的敬佩的原因。 宁大官人对于这种做法,也是敬佩,叹服,却不敢苟同,若是他的话,怎么也会坚持到最后一刻,爬也会爬到南京,这是责任,而不是逃避。 再说到积蓄实力,打仗无非便是钱与...钱,当然领很重要,他觉得有自己这么一个英明的领,所剩的问题便是只有钱了。 目光不由得看向李今是。 李今是与宁致远齐坐在李家后院的亭中,自那日之后与宁致远见面的交流也是多了许多,宁大官人愈觉得,女孩不平凡的外表下面同样有着一颗不平凡的心,对此他是没什么感觉的,或者有些开心,难不成自己娶个胭脂俗粉就这么难吗? 夏日虽然炎热,但这亭中也实在是凉快,周围是树,然后再蔓延开来是水,这就是一个处于湖心的小亭,手不禁又抓着李今是的双手,女孩正在专心地算着这几日商铺中的成果,难免被吓了一跳,脸上也不再有常见的倦色。 李今是抬头眨眨眼睛,也多了几分调皮,相处几天下来的感觉让他很舒服,她对于自己以后的生活充满了向往,又现宁致远好像是走神了,这让她不高兴了,抓着我的手耽误我的正事然后你还呆,这是几个意思啊? “你想什么呢?”李今是噘着嘴问道,她对于宁致远,已经连公子这个称呼都省了。 “有钱真好。” “啊?”女孩愣了愣。 “本公子说,有钱真好。”宁致远重复道,打量着四周,脸上挂着慵懒的笑容,“今是你看这个湖心亭,造价便高居不下吧。”这还是在浙江府邸当中 “有钱是好啊,公子说的对,只是今是现在都快没钱了呢。”李今是点点头说道,望着宁致远煞是可爱,“今日传来了各地的商铺的经营情况,这十余日来,每日的收入锐减至不足五成,情况已经很糟糕了呢。” 小妮子语气中有点诱惑,有点勾人。 “哈哈,那让本公子养你好了。”宁致远哈哈大笑道,“回去也可以帮夫君管理生意。” “真的?”李今是笑道。“那夫君可知道原本李家的生意一年可以挣多少银子吗?” 宁致远点头,再摇头,同样微笑。 “应该是一年五六...百万两吧。”李今是眨眨眼说道。 ps:这章有些无聊了吧,不过比较重要,毕竟是写了大凌河之围,三个大汉奸之二,还有一个大炮专家孙元化,所以着重写了一下,毕竟历史上孙元化被崇祯了,这次希望我下次还记得写到他的时候就他一命,可以造大炮,打汉奸,打后金...(未完待续。) 0189章 与今是的对话 “五六百万两...”宁大官人终于有些惊讶,然后又摇摇头,觉得很不可思议,他并不知道李家的丝绸有多挣钱,但在他看来,有着大明朝年收税的近三倍,几乎是不可能的。?<八<{?一中文?< ( “公子又不信?”李今是再次眨眨眼。 “信,怎么不信。”宁致远笑道,把李今是拉近自己怀里,在她白嫩的脸上亲了一口,暂时不适合把这妞吃了,占占便宜还是靠谱的,惹得女孩脸颊又是一红。 “你再用这种敷衍的语气说话我就....”李今是有些气恼地着小脾气,却被宁大官人用嘴堵住了嘴唇,还未说出口的‘不理你’三字登时说不出口,脑袋也变得一片空白,他....他干了什么...?身在这样一个金瓶梅泛滥的时代,对于这种事情李今是也也不是丝毫不知,只是从未经历过倒是真的,一时懵在了当场。 这一吻来得有些突然,突然到宁致远都没有想到突然使坏,只是看着李今是嘟着小嘴说话的神情,突然就有了冲动,但结果总是好的,过程也是享受的,软软的,滑滑的触觉自唇间传来,他觉得男人确实都是感官动物,若是眼前的是柳如是或者任意一个和他生过亲密关系的女孩,此时他脑子里保不得又会想些什么羞羞的念头,而此时,他亲的很认真。 李今是依旧是毫无反应地没有回应宁大官人的侵扰,许久之后才涩涩地咬着闯入自己牙关的舌头,开始力咬了下去....隔着女孩身上的一层薄薄的细纱,双手所放之处着实是一种很享受的感觉,然后他觉得自己舌尖开始有了痛觉... 双手移到女孩胸前高耸处,宁致远就想捏下去解除自己的困境,但还只是覆盖在了上面女孩就惊呼一声张开了嘴,脸色也变得前所未有的红,挣脱不开的她开着抱着自己的男人,眼神依旧纯净,觉得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无耻的人,做着这种事情还是这么一副人模狗样,你流流口水会死啊?若不是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杵着她了,还真以为宁致远是不能人道或是自己实在是没有魅力。 “你放开...”李今是无语道,她觉得自己已经很大声了,只是在宁大官人听来却是轻若蚊息,于是放在她胸前的那双手依旧没有移开。 “大明朝一年的赋税收入才两百万两,今是你可知道?”宁大官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开始转移话题,内心处的大叔灵魂开始感到羞愧了,这小妞年纪比自己大,但实际比自己小得多,只是,算了,羞愧便羞愧吧,谁叫这感觉实在是美妙呢。 “不知道啊。”李今是翻翻白眼,然后又瞪大了眼睛,“真的?”这确实是一件很古怪的事情了。 当下不像后世每年会公布国家的收入以及支出状况,来达到公正透明,所谓封建封建,自然所有的一切在理论上都是天子的,所以知道财政收入的绝对不多,只是宁致远前世恰好知道。 见着宁致远点点头,李今是很无辜地说道,“李家大大小小一千一十二家店铺,最多的一年可以达到近十万两,最小的店铺开在小县城中一年也能有近千两,只要每家四千四百九十六两银子就有五百万两了....对吧?”李今是说着说着,忽然就眉开眼笑“今是算的很对吧。” “这么看来倒也正常了...”宁大官人点点头,李今是算的对极了,大明就是这么给拖垮的...“竟然连随便一家商行都比国库要挣得多,也难怪。” “难怪什么?”李今是道,心说你没现本姑娘聪明伶俐的特点也就罢了,教给我的阿拉伯数字我现在用的都比你熟练了,还说李家是随便一家商行,登时就更不乐意了,委屈道,“李家可是在全国也能排的进前五呢,除了浙江田家与沈家,就只有福建的郑家了。” “那今是,我错了。”宁致远嘻嘻哈哈道,“这么说我岂不是去了一个富婆,要是你嫁给皇上那他也不用愁没银子了。” “那今是宁死不嫁。”李今是红着脸说道,声音很小,这该死的手还在上面! “当然不能嫁,现在可是本公子的夫人。”宁大官人气势昂扬地说道,心说今是这么迷恋我,看来真是穿越自带光环... “其实,也没有那么多钱了。”女孩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那么多的银子,但到手的也就是两百多万两,只是...比国库稍微多了那么一点点。”然后表情又有些得意了,还是比国库多些的嘛。 “怎么少了那么多?”宁致远当下有些愕然,心里暗笑李今是倒是被自己调教的越来越像一个小女孩了,这神情,这动作。 “嗯...这么说吧,李家去年收入有六百万两的话,两百万两给了各路的官员,还有一百万两是给许多自我上几代的老伙计他们或者他们后人。”李今是搂着宁致远的脖子说道。 “股份制。”宁大官人眼光一亮,看来后世的许多制度都是有它的优越性和合理性的,这时候就有了股份制了,诚然,若是几个合资办了一个东西,按照股份来分配则是必然了,只是李家这属于资历入股和...贪官入股了。 “股份制?那是什么东西?”李今是兴致勃勃地问道,这位夫君,呜,未婚夫君总是能说出一些新名词,而她也总能从这些东西中得到一些启,就像是阿拉伯数字和乘法口诀,这可是将自己的累得死去活来的账本大大减少了啊。 “股份制就是今是你们现在的这种做法啊,这样那些老伙计和他们的后代才会很乐意帮你们李家挣钱啊,还有现在的伙计才会更努力为他们的后代创福啊,为李家做贡献就给他们股份,一千份中的一份或者一万份中的一份。”宁致远解释着。 “对啊...”李今是满眼的小星星,突然觉得自己有许多事情可以更有把握了,对着宁大官人脸颊亲了一口,一俯身让宁致远的手心更加充实,李今是哼哼了几声也不再说话。 “今是,六百万分了两百万给那些狗官,他们还真是敢要啊。”宁致远冷笑道,心想自己什么时候得解决一番了,也不能总由着别人来欺负自己女人,自己可是太子少保,官居二品,手持尚方宝剑,手伸的未免也太长了吧。 “其实以前还好啦。”李今是糯糯说道,看着宁致远的模样心里有些开心。“李家的货物到了那个对方总是通行无阻,那儿有地痞流氓闹事衙门也可以第一时间抓起来,给李家省了不少事。自去年码头被堵了今是接手家里生意以来就没有再给了。” “更何况今是现在不只是四品诰命,李家还是天下第一庄了呢。”李今是说道,脑袋也靠在了宁大官人的肩膀上。 “以后,今是是不是不会再受欺负了呢?” “四品诰命的宁夫人是不会受欺负的,本公子也不允许。” 宁致远在这一刻心里有了些波动,并非是被李今是所说的感动,而是他感觉到,这句话里包含着太多的感情,宛若一个坚强又软弱的小女孩子在寻找着依靠,然后找到了自己,爱上了自己。 “今是很小的时候娘就死了,爹怕我在家受欺负就带着今是一路行商,然后今是许多次看见爹爹对着那些官员卑躬屈膝地奉承着,甚至一名小吏都是如此,那时候爷爷还没死,知道他心善,也不是一块生意的料子,但膝下只有一子,只所以能当成接班人来培养着,让他不要一味讨好,小官要治好,大官要喂饱,无官不贪,但越是小官贪得越狠,越不贿赂,擒贼擒王。” “可今是当时在想,爷爷是不对的,为什么我们总是要讨好他们,还要想方设法怎样讨好他们?后来我知道,这就是大明。”李今是的话中有股无力感,让宁致远很疼息,双手移到了女孩腰间,一言不,女孩暂时需要的只是拥抱和诉说。 “夫君。”李今是偏过头眨着眼睛看着宁致远很认真的喊了一句,“你知道你给今是留下的印象最深的事是什么吗?” “真的要我说吗?”宁致远笑着,把李今是抱紧了些,闻着女孩身上出的淡淡清香,“我要是猜出来今是要不要以身相许。” “夫君要是说出来了那今是就以身饲夫君好了。”李今是咯咯笑道,任何时候她都没有拒绝的意思,何况现在只是说说而已。 “那今是听好了。”宁大官人有些得意,这么一个女孩子安静缩在他怀里,就像是...反正是很得意就是了,“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因为夫君靠这对子,得了一个解元。”宁致远轻咬着李今是的耳垂说道,这感觉...还真是有些刺激。 李今是愣了几息然后又低头缩在男人怀里,将宁致远环在她腰上的右手轻轻放在自己胸前,宁致远可以感觉到女孩的身子在微微颤抖,于是他心安理得地将手放在了上面,时隔了...有近片刻钟,还真是久违的感觉。 这里面的更一层意思已经呼之欲出,便是宁致远说对了,说起来在宁大官人短短两年的崛起生涯中,解元只是微不可言的一件事,至于为什么会是这么一件事,只因为当时的第二是李聪。 “今是也不喜欢那混蛋是吧,这一点随夫君。”宁致远笑道。 “是夫君随今是。”李今是在怀中低声反驳道,“其实李聪在殿试之前真的算是一个十分完美的人,每日只知温书拜师访友,不像夫君以青楼为家。” “————”宁大官人满头黑线,有这么说话的吗? 女孩被握在宁致远掌心的高耸突然饱受了一阵侵袭,仅隔着薄薄的一层触感更让她身子颤,一个受不了仰头小嘴咬在了宁大官人的脖子上。 “所以我最不喜欢他的就是他太好了,就像是一个...装模作样的戏子,在扮演着不属于他的角色。”李今是松开嘴突然说出了一句在宁致远听来十分经典的话,语气也变得有些不爽,“爹爹以前还老想着让他嫁给她,所以今是更对他看不过。” “他所图的,只有钱罢了,虽然不确定,但今是从小到大都是这么想的,所以一直就把他当敌人了,试图找出破绽,还真是被我找到了。”李今是又变得喜笑颜开了。 “他与田家家主的两个嫡子分别都有联系,还与许多我李家掌柜和老伙计他们有联系。” “他以为自己做的隐秘,但今是可是会做的更隐秘。”女孩靠着身体,满脸微笑地说道,“李家也有百年的传承了,哪有这么容易窃取的,今是身边的那个侍女可是会武功呢。” “什么?”宁大官人微微有些惊讶,然后了然,毕竟是经历了好几代人的智慧,还是忍不住问道,“就是上次对着本公子瞪眼的那个不懂事的侍女?” “嗯嗯,就是她。”李今是显得很得意,“除了她之外,今是还有很多厉害的帮手,男子比女子...应该略多。” 宁致远笑了笑,古人果然是很有智慧的,狡兔尚且三窟,何况是人,想必用来做护卫也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实力,不过不管怎样,他都不会打什么注意,作为一个现代人,他认为,用自己老婆的东西是十分不道德的,而女孩如此信任他,这才让他欢喜。 “所以我上次当着许多人的面骂他不如夫君,他似乎有些生气了,早些动手最好,嘻嘻。” “小妞,你别太过分了。”宁大官人怒了,“你夫君是千年才出一位,那混蛋怎么和我相比,能和我放在一块都是抬举他了。” “————”李今是皱眉想了想,然后一脸天真地看着宁致远,“说的好像真对诶,要是他以为今是在夸他怎么办。” “今是啊。”宁大官人叹了口气,“其实你可以选择另一种方式也可以把生意做大的,也不会有任何人针对你。” 宁致远所说的便是大大增价,走所谓的奢侈品路子。 “我知道啊。”李今是点点头,似乎在思索什么,然后怯怯地说着,“可是今是....想让夫君宁夏的士兵百姓都能买得起呢?” 小妞在催人眼泪,宁大官人悲催地想着,而且还一脸无辜。 ps:知道为什么这几章都有本天劫的话吗?只是因为我想言了,咳咳,不知道这章有没有营造出一种水的感觉,这章写了许久,早上开始写的,本来是以李聪为主线,一气呵成写成了,各种恶势力勾心斗角,各种关系如火如荼....天劫可以写三年,还有李家商铺的各种动态与管家伙计的动态...天劫也可以再写三年...然后我乖乖地下午删了重新开始写的,换一种方式来写,而且还一气呵成的写了,我很满意,始终记得主线是拯救那些少女,不是商战不是谍战,不应该脱线,嗯,这就够了,希望你们..也满意。(很愧疚可能会浪费你们一分钱,两百字了....)(未完待续。) 0190章 赶出家门 全大明的布庄,生意有些乱了。(? 八〈〔[一小说(〔网 李家顶着一个天下第一庄的名头,对旁人的吸引效果不可谓不大,寻常百姓也好,富贵权人更不必说,所以为了抵制李家,各地布庄暂且的做法就是降价,而且降的不是一星半点,而是活生生的一半,否则根本无法吸引到旁人。 所以在这段时间,大明的布庄布匹价格极其廉价,也让他们的利润大大减少,虽然依旧是赚钱,但足够让他们肉疼了,再打点之后更是寥寥无几,而对李家的收入的影响也则是少了一半还多,这不算是什么市场竞争,竞争过来的份额并不能让他们盈利,而是在向李家表明态度,俺们拼着不赚钱都要这么干,你还不提价,那看着办吧。大家都没饭吃,看谁熬得过谁。 李家是巨头不错,但赖不过我们人多啊。 对此李今是倒是依旧很淡定,对于接下来要生的事情她已经推演过了许多遍,若是失败了.....,那她也就只有跟着宁大官人回家生孩子了。 而李家与近半纺户的文书,即将到期,无论什么时代都讲究一个口说无凭,这也是一个约束的有效手段。 ......一纺户的家中。 “张婶,咱这养蚕挺辛苦的吧。”李聪在蚕室转悠了会,觉得蚕宝宝实在是丑,对着一中年妇女说道,语气诚恳,没有丝毫传说中的盛气凌人。 “不辛苦不辛苦。”张婶道,心说这少爷是什么意思,我要说辛苦是不是就得罪人了,“能赚着不少钱,做什么心里都踏实,何况是真的不累,就是晚上要时常起来看看蚕儿有没有受饿受冻,喂食的量也有讲究....” “那咱养蚕这一年下来,能有多少银子啊。”李聪又道。心说这老娘们和我说这些东西,有用吗? “这的看养蚕的数量和最后的吐丝量了。”张婶顿时来了精神,喜笑颜开,“像老妇家中样的这个量,一年下来能织成十余匹两丈长的布匹,能有三十多两呢。” “哦,那这个价钱够可以了。”李聪笑道,他虽不管事,但对于这门道也是清楚一些,这十余匹丝绸制成衣服卖出去大致有三四百两,如果只是单纯的布匹也有两百余两,收入倒是很可观,只是我那表妹竟然说可以把价格提高到四倍,这样一来...还靠什么赚钱,不卖布匹了吗?那可要损失近半的市场啊。 李聪摇摇头,觉得这李今是或许也是被逼急了,这种决定也能做得出来,看样子是打定主意和那些布庄打对头战了。 “今年可不止的。”张婶又神气地说道,“早几天东家已经与我们说了,今年的布匹溢价五成收购,那就有四五十两啦,东家真是好人。” “那若是有人出着更高的价你们会卖与别人吗?”李聪问。 “少爷你这是什么意思?”张婶的笑容戛然而止,然后又试探着说道,“少爷,你真和别家勾结来坑害李家了吗?” “————”小娘们,小娘们,李聪一时心里在狂喊着,脸上的表情一滞,“怎么可能呢,我怎么会勾结外人来害自己家呢?这谣言是谁传的?”李聪有些怒气地说道。 “外面都是这么说的,少爷你不知道?”张婶狐疑着,觉得这少爷长的也实在是俊俏,怎么就做出这种事来?虽然与老爷的关系很远,这样就更应该感激啊。 李聪摇摇头,心里也算是明白了到之前的纺户家时那些纺户怪异的眼神到底是怎么回事了,要不是碰上个没心没肺的大妈,他还蒙在鼓里,表情无奈的一笑,然后很有礼貌的告辞离开。 样子很苍白,要多无辜有多无辜,张大妈是这么觉得的。 李聪实在是没想到李今是会出这招,这比当众叱喝他还要过分,而经历了之前那一出,又传闻整个李家将会作为嫁妆给宁大官人,所以这一切也合情合理,李聪不服,勾结外人,有理有据,也由不得别人不信。 “还真是够狠的...”李聪喃喃道。 他很快就平静了下来,不管别人背地里怎么想怎么说,李聪还是依旧混迹于众人的视线中,时常与众纺户谈谈心,名义上就是以李家派下来关系他们疾苦的特派员,那些收布匹的下人有没有克扣和赖账,作为一个在殿试上夺得探花的人,他也不再像之前一样是青楼于无物,也会时常去逛逛,但总是在比别人高雅一些的雅间,和谁便不得而知了。 ...... ...... “李叔,那些纺户们现在是什么态度。”李今是泯了口茶问道,“还有...店铺现在怎么样了。” “加价到五成的时候有一小半人签了,后来一直涨到了三倍其余的还说等十几天后到期再说,想必也有其他人在行动了,至于店铺,收入依旧还是锐减了近一半,没有丝毫回升...” “还有小姐,已经签了文书的那群人那上面的违约金是不是太低了,我担心...” 李今是瞥了这个中年人一眼,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然后淡淡地说道,“李叔,你在李家呆了有多久了?” 中年人心下一颤,这是什么意思?准备下手了吗?“记事起就一直在这儿了,和老爷一起长大的,有四十多年了吧。”无论李今是想做什么,李家所有人都只有任人处置,因为现在的李今是可是招惹不得的,有钱有权不说,还有一个好夫君。 “爹爹也说过李叔是他的左膀右臂”李今是点点头,笑道,“那李叔对现在李家又怎么看?” “.....家大业大,人情难了。”李叔喉咙动了动说道。 “是爹爹吩咐李叔对那群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吧。”李今是说道,她心里早已猜到些,因为面前的中年人并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在汇报的时候却不尽其言,对那些老掌柜的后辈避而不谈。 “..也不尽是这样。”李叔说道,“以前还年轻的时候,那些前辈对老爷和我也是及其照顾的,所以...” “只是...那不是他们的本分吗?”李今是收起笑脸认真道。 “.....是。”李叔无奈道。 “所以我想让李叔对这些人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李今是缓缓道,“李叔你说呢?” ....... “今是,难道你就没有一点忧心?”宁大官人问道,现在的情况在他看来也有些诡异了,李聪那么明目张胆地拉拢纺户,就差脸上写着‘我是坏人’四个大字了,他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么....有个性的人。 倘若李聪与李家的关系密切那么一点还好,哪怕只是个侄子还有些继承李家的资本,可现在这么上蹿下跳的,还只是一个远房侄子,这是俺的哪门子心?什么是远房,就是看着可怜给点饭吃的那种,必然还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不担心。”李今是皱着鼻子说着,带着醋劲地说道,“怎么不陪你的小情人啦。”自然指的便是顾横波。 “小情人?”宁大官人坏笑一声,朝着李今是搂了过去,“那不就是你吗?”心说难道本公子会告诉你我刚刚才从媚儿床上起来吗? “今是可不是情人,是...夫人。”女孩瞪眼道,也没有反抗宁大官人的拥抱,一下子便被搂了个正着,脸上还是不自禁飘起了红霞。 “其实媚儿也是夫人。”宁致远道。 “那你还不如索性一块娶了算了。”李今是赌气道。 宁大官人听了却是眼眸一亮,乐的直点头,还是今是体贴。 “你....”李今是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又想想,觉得自己吵着实在是不应该,自己这还没过门就成了妒妇,自己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于是皱皱琼鼻抱着宁大官人的脖子,也不再说话,这是在无声的抗议。 “今是啊,那你想怎么处理李聪?”宁大官人见了也不多说这方面的话,同时娶他不是没想过,只是感觉不妥,这不像当日在宁夏,几个女孩之间都是那么熟识,而且也足够隆重。 “赶出去就行了。”李今是重新恢复小女强人的模样,果断地说道,“还有二十来天他就要赴京上任,再然后李家就没了,只有一个嫁作人夫的李今是,所以不管他有什么坏心思就赶出去。” 壮哉,真是好强势的做法,宁大官人竟然不知道如何反驳。 “只是今是啊,这李聪也好几日没有出现在府里了,都没有必要赶了,而且,赶出去与不赶出去又有什么区别?”宁大官人觉得自己在某些方面,纯洁的就像一张白纸。 “因为啊...”李今是银铃般的声音哈哈笑了一声,“今是若是赶他出去,那他想做什么就方便的多,也义正言辞得多。” ...... ...... 李聪回了李府,然后被人拦住,被宁大官人一脚踹出了门外。 府外就是川流不息的街道,有了这么一阵动静,很快便吸引了不少人,所以当人群聚集的时候,李聪由满脸通红变得满脸悲愤,仿佛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而事实上,他确实在宁大官人这儿受了挺大的委屈。 这么一个人,宁致远是从头到尾都没有放在眼里,而且对方不管怎么蹦跶都应该威胁不到李家,只是李今是说要接着这李聪的手将李家不安分的人全都剔除,否则,照着宁大官人的想法,做事也没有那么多的顾虑,还不是想杀就杀。 “宁状元,你身为金科状元,更是早在去年便为太子少保,凭什么仗势欺人?”李聪头朝天空,躺在地上,烈日垂招,声泪俱下,说的话倒是显得很中气很足,让人感觉出一股无奈。 “本公子这又哪里仗势欺人啦,怎么一个个都这么冤枉本公子,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张溥是这样,你也敢这样...难不成还真以为这大明没有王法了不成?”宁大官人一脸玩味地说着,除了戏谑,看不出任何的悲喜。 “在下只是刚到府门口,大人却将在下突然踹出来,这还不算仗势欺人吗?”李聪奋力说着,躺地上也不起身,语气有些不卑不亢。 “你说本公子踹了你?”宁大官人突然像是被夹着尾巴似的,眼里精光一闪,突然加大了音量,“本公子看你躺在这儿还想问问这儿还想问问是怎么回事,原来你是在这等着冤枉本公子啊,你若是拿不出证据来,休怪本公子真的饶不了你!” “证据?”李聪躺在地上看了宁大官人一眼,眼神中也没有任何的畏惧,淡淡说道,“在下胸口应该还有着脚印吧。” 人群有些浮躁的,大都是些看热闹的人,有闲极无聊的书生,形形色色的商贩,甚至还有着身穿官府的巡逻捕快,但谁也没有多管闲事,想必这件事情会传播开来,毕竟金科状元与探花当场不顾风度礼仪地当街争吵,而且状元还是在整个大明一时风头正茂的宁致远。 宁致远微笑地扫视着李聪,突然让他有了一种危险的感觉,并不是说自己感到了危险,而是这个李聪很不好对付,在此之前见到李聪的时候,他的一举一动就是一个寻常的书生,与自己交谈时的恭维愤怒,洒脱巴结,甚至是强颜欢笑,都完全是一个举止正常书呆子的表现,可是今天几次看见对方眼神毫无波动,这实在是不正常。 谁不知道自己专治各种读书人的不服?所以宁大官人觉得,今是想要靠着这种羞辱让李聪恼羞成怒是不可能的,如果真的成功了,那只能说明,李聪自己就是想这么做。 本来以为会是一个隐藏的愣头青,没想到却是一个心机婊,宁大官人很无奈地对李聪友好的笑了笑,让李聪一阵感觉不妙。 “李公子,你胸前哪有脚印啊,大白天的你可别说胡话。”围观的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忍不住说道,似乎对着宁大官人报以一个崇拜的微笑,都是寒门子弟别人混的怎么就比自己好这么多呢,年纪还比自己小一轮。 李聪脸色在这时也终于变了,满脸不可思议。(未完待续。) 0191章 突围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没有脚印呢?”李聪满脑子只剩这个念头,我可是明明感觉到被踢了那么重的一脚,而且今天可是穿的一身纯白的衣服,怎么会没有印子呢。[ 八〔(?一中文( 他的思绪顿时有些凌乱了,他并没有想到自己会被突然踹上一脚,只是被踹上一脚之后,躺在了街上看见了太阳他便想到了会有脚印,哪怕只是淡淡的一印,然而...为什么没有? “李公子,哎,是真的没有脚印,这又是何必呢?”有人道。 “是啊是啊,李员外也将你养这么大,锦衣玉食的,你们两人本没有任何关系,你怎么还能想着图谋李家的财产呢?” “李兄,栽赃嫁祸这招都出来了,宁大人那个人不又不是没听说过,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重情重义,但你要是招惹他...哎。”又是一个人一副怒其不争的模样。 “张溥第二,张溥第二啊...这明明就没有脚印嘛?” “————”周围人像看猴子一样地不停地说道。 “现在不就有了。”一只脚踩在了李聪的胸口,宁大官人露出一脸洒脱的微笑,然后再移开,果然一个清晰明了的脚印,“如你所愿,现在是真的有了一个脚印了。”之后重新将那只脚放了上去,与那只脚印重合,就像只踩了一脚一样,这已经是最温柔的方法了,宁大官人想。 想来从一开始与他作对的周道昌开始,他没想着怎么对付,但却是都没什么好下场,不管是王爷还是名士,都是浮云。 宁致远注意到,李聪脸上出现了一闪而过的愤怒,然后恢复了似乎是因为羞愧而变得通红的脸色。 周围人群也登时安静了下来,虽然对这位宁状元的作风早有耳闻,只是在浙江这位还从来没有过飙,现在看来,果然名不虚传,果然...作风粗狂,果然...不是寻常人。 “致远在这儿多谢众位的仗义执言了,说来惭愧,总是有许多的是非。”宁大官人拱拱手很礼貌地说道,语气中有些无奈和...委屈,似乎在告诉别人,看吧,总是有这么多人来诬陷我。 “哪里哪里,仗义直言乃我辈读书人本分....” “......”人群又叽叽喳喳蔓延开了,但话说的器宇轩昂的多是一些读书人,他们总是喜欢在大庭广众下出些风头,至于说些什么,宁大官人是没有听到,只是冲着躺在地上的李聪善意地笑了一声,“小样,本公子换双鞋你就拿我没办法了吧。” 宁大官人突然觉得,自己那双鞋换的实在是没有必要,既然他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赖账,那以他的....足智多谋实在是有许多的方法,过程曲折一点更有挑战性? ...... ...... 一个女孩拿着扇子在院中不停地扇着一个炉子,正热的夏天,头顶着一颗银槐避开烈日,许久等到炊烟徐徐升起,药罐盖子都在沸腾着,她将煎煮在火炉上的中药就着抹布急匆匆拿了下来,刚刚煮好的炉子自然是很烫,女孩似乎被烫了一下,然后长舒一口气,平凡但精致的脸上带着些许烟熏的痕迹。 宁大官人轻抿了一下嘴,然后走了过去。 平凡,精致,这是宁致远对李玉然那张脸的描述,或许矛盾,但很适合,很多时候他都觉得这实在是上天的不公。女孩也和他一起生活了几个月了,但始终都是一副出尘的气质,身上一股药香更是让她给人一种隔世的感觉。 药炉在一边还冒着热气,“当归,老参,五味子....”女孩趴在石桌上低声呢喃着,还一边写着什么,最后杵着头思索了起来,自语着,“呜,下次是不是应该加些银丹草和木菊花,这些可都是提神防眩晕的。” “谁...?”李玉然突然扭头喊道,正看见宁大官人在无辜地送着肩膀,顿时一笑,可怜兮兮地说着,“大官人来了多久了,今天怎么有时间来看小女子呢?” “站了有一段时间了,可玉然就是没现本公子。” “站了有一会了?那是在我煎药的时候?”李玉然狐疑道。 “对极对极,”宁大官人不停地点头,“我....” “那公子刚刚还不帮玉然把药罐拿下来,烫着我了知道吗?”李玉然顿时嗔怪着打断宁大官人的话,把小手一伸,白皙的肌肤上果然有着一道红肿的痕迹。 “我知道,我看着你被烫的。”宁致远说着,脸上带笑,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变坏了,怎么能看着一个女孩被烫着呢?不过为什么没有丝毫的愧疚感呢? “.....”李玉然白了宁致远一眼,把手臂收了回来,石桌上的医术与纸张也合了上来,撇撇嘴道,“找我干嘛?” “....就是想谢谢你。”宁致远沉默了半响才说道,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来这儿,知道也不会说,李今是带着顾横波出来了,只剩他一个人在府中,于是他想到了李玉然,便来看看这个女孩,难不成这才是主要的原因? “玉然其实也没做什么。”李玉然眨眨眼,又摇摇头道,“只是放了公子几次血,又让公子喝了许多药罢了。” “哦,还有就是花了公子近万两银子,可惜还是没什么用。” 李玉然的语气有些伤感,让宁大官人将嘴中的话咽了咽,觉得似乎不合时宜,最终还是说了出来,“其实玉然你误会了。”宁大官人一本正经道,“我说的谢谢你,是谢谢你这几天在...本公子与媚儿在一起的时候没有来打断,哈哈。”说完自己忍不住先笑了起来。 李玉然淡淡瞥了宁致远一眼,然后便一直盯着他不放,觉得这真是一个无聊的男人,只比医书好上那么一点。 “————”宁大官人自觉无趣,但也没办法,谁让热爱生活就是他的本性呢,被李玉然盯得有些不给劲,又突然想起一件事,拍拍脑袋从怀中拿出那本崇祯给的那本他看不懂的册子,递给了女孩道,“玉然,你看看。” 李玉然懵懵懂懂接过来,不知道宁致远这是个什么意思,随手翻看了几下,便停了下来,然后一脸怪异地看着宁大官人。 “干什么?”宁致远觉得十分不自在。 “你这书是哪来的?”李玉然淡淡问道,脸色微红。 “皇上给的,和上次给你看的方子是同一本书的,那是上册,这是下册。”宁大官人如实说道,怎么感觉这妞神情不大对劲呢? “这样啊,那就正常了。”李玉然恍然大悟,略带鄙视道,“公子是不是看不懂这个方子?” “...是。”宁大官羞愧道,觉得这妞实在是不友好,自己又不是大夫,看不懂怎么了,至于这样吗?找着机会就作。 “这...真是药方?”他还是有些不大相信,也没道理自己一个都看不懂啊,字还能不认识?“那除了药方还上面有没有别的交代?” “这是药方,但只是描绘了各种要的外形态特点,所以公子这种人应该不知道。”李玉然一边翻看着一边说道,心里补充了一句,像公子这种不学无术的人,她对宁致远无形当中似乎已经积攒了许多怨气,至于原因,李玉然自己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整天就知道泡这些药,小心...不举。”李玉然低声道。 “你不懂。”宁致远高深地看了李玉然一眼,“我这是为了让景兰她们更快乐。”他深知自己现在这样已经是很没有节制了,而且家里那么多如花似玉的夫人,还不是得及时行乐,如果不用什么来提升一下身体素质,保不准以后身体真的每况日下...那日子就真的没法过了。 “我明天再给你。”李玉然翻了好一会才说道,“这里面有近两百味,有些还不太确定。” “你可是大夫。”宁大官人轻飘飘地说道。 “去死。”李玉然咬着牙说道,“我明天也不给你了。” “这可不行。”宁大官人恶狠狠道,“要不给我你就当心本公子晚上偷偷跑进你房中。” “那玉然今天晚上就等着公子。”李玉然昂着头笑靥如花道。 ...... ...... 是夜,大凌城边。 祖大寿是一个十分矛盾的人,他可以不顾京城安慰叛逃出京城,可以视崇祯的圣旨为无物,但却始终在守着这大明的东北,所以即使是弹尽粮绝,靠着人肉维持,他也依旧在坚持着。 “准备好了。”祖大寿低沉又嘶哑的声音嘱咐着。 他知道张春那一批援军被击垮之后已经不可能有援军了,不会再有大批的自由军队了,都是在某城某寨驻扎着,所以他必须突围,而他的目标也已经选好了,便是兵力最薄弱的位置,大凌城的南边。 南边守将,莽古尔泰是也,后金四大贝勒排名第三,努尔哈赤若是没死,他排名还在皇太极的前面,毕竟皇太极是老四,但现在皇太极是老大,而他的实力也是大减。 若是能够有突围成功的希望,祖大寿必然在第一时间便行动了,只是现在破罐子破摔,大凌城近两万人的军队,他依旧没有信心,只因对手是后金,虽然南城的后金军队看着样子只有五六千,若是后金没有援军还有那么几分的希望,只是可能吗? 祖大寿不再去想,因为大战已经打响。 近两万的士兵心里也是很强大,吃了这么久的人肉愣是没垮掉,还能继续再战斗,甚至有股子化悲痛为力量的感觉,而作为一个名将,他带兵的也本领毋庸置疑,战前三两句话语便将一群人的兽性撩拨了起来,这帮士兵虽说并不是关宁铁骑,此时却也有着一股子凌冽的气势。 “但愿袁督师在天之灵可以保佑我们冲出去吧。”祖大寿在祈祷着,队伍凌冽地冲向了后金部队。 莽古尔泰从睡梦中被惊醒,侍卫传报有人突围,从容地冷笑一声穿后好衣服不慌不忙便拿着武器出了营帐,他们这伙人以在马背上抢劫为生,上马便是士兵,何况并不是没有防备,所以两伙人很从容地厮杀了起来,后金第一勇士莽古尔泰在后方观战。 他是公认的第一勇士,但黑灯瞎火的也没有贸然上前,所谓威武固可贵,小命价更高,在他看来,前方的五千儿郎已经足够碾碎那些大明的士兵。 然后开始稍显败势....莽古尔泰使劲看了看,确实是这样,后金队伍稍显败势,而且越来越严重,他开始慌了,有些想不通,大名的军队怎么会打得过我的人士兵? 求援,只有求援,在无数的求援信号出后,犹如石沉大海。 莽古尔泰怒了,不仅仅是对这些愚蠢的大明人,捡软柿子捏见到本贝勒头上了!岂有此理,还有...皇太极,第一勇士咬咬牙,眼看着败势已经快无法挽回,亲自披甲上阵。 “儿郎们冲啊。”随着莽古尔泰的一声呐喊,给战团带来的除了那些败退后金士兵们的士气,还有一千属于莽古尔泰最精锐的后金骑兵,战局眼看就要生逆转。 “冲啊,冲啊,保我汉河山,纵死又何妨。”祖大寿奋力喊着,这话他听袁督师说过一次,现在重新用来鼓舞士气,至于结果....作为一个出色的将领,对战场的形势看的很清楚,而眼前的局势他已经很明了,自己一方已经输了。 祖大寿有些悲愤地笑了笑,看着周围零立遍布的尸体,他的表情除了悲伤之外还有着欣慰,他看不清确切的数字,但是从地上的状况,后金与自己大明军队一方的死亡比例在一对三,或许听起来很寒蝉,但绝对已经很好了,若是早能做到如此,后金...便已经再没有后金了吧。 他是辽东镇资深的家族将领,或许这也是崇祯为什么没有动他却动了袁崇焕的原因,在很长的时间里,对他而言,当兵的意义只是吃粮饷,然后后金来了之后逃跑,直到碰见了袁督师。 现在完了,一切都完了,他又该何去何从? 一生事业总成空,半世功名在梦中,死后不愁无勇将,忠魂依旧守辽东。 这是袁督师的诗,祖大寿觉得现在应该改一个字,第三句的‘不愁’改为‘但愁’,是的,死后但愁无勇将,他不能死,他死了还有谁呢?突围不了便回去,回城想办法,活下去,不惜一切活下去.... 一阵嘈杂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未完待续。) 0192章 秦淮风月 祖大寿的身子开始颤抖,他觉得,自己嗅到了关宁铁骑的味道。?〈 ?八一小(说网 援军?祖大寿有些疑惑,然后又摇了摇头,不太可能啊。 可不是援军又是怎么回事? 祖大寿仿佛还在处于一个疑惑的状态中,皎洁的月光下,他感觉自己看见了一个个熟悉的身影,这是...错觉? “大寿,某来也。”黑暗中传来李军洪亮磅礴的声音,身后人马不多,只有千余人千余骑,在此时却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他们,是最早的一批关宁铁骑。 ...... ...... “李姐姐,你带媚儿出来干什么呢?”顾横波很没有底气地问道,夫君还不知道呢?心中实在忐忑,这与她往日的妩媚娇艳成了鲜明的对比,就像一个受惊的邻家小女孩。 “媚儿怕个什么。”李今是笑道,随谈是因为年纪比顾横波大,但不管怎么说,听人叫她姐姐还是十分开心的,话语中都带着一股欢快,“我就是偷偷把你带出来让他今天无处可去。” “......”顾横波垂头丧气,其实夫君他还是有地方可去的,她在心里默默加了一句。 “媚儿你想去哪儿姐姐带你去。”李今是笑道,“看你也不能整天就呆在府上不出去啊,可不得闷坏了。” 顾横波歪着头想了一下,觉得自己这个要求有些怪异,但实在按耐不住心里的渴望,弱弱说道,“有...有纺织区吗?” “什么?”李今是瞪大了眼睛,“纺织...区,媚儿你可不要应为我的事而去哪儿,姐姐不急,下午或者明天去都可以。” “啊...?”顾横波一阵不解,“姐姐你也要去那儿吗?” ...... ...... 时间在不匆不忙流走着,期间宁致远也会随便出门逛逛,再则便是与顾横波与李玉然相处着,方式自然是不相同,至于李今是,她很忙,这几天特别忙,但宁大官人还是免不了大半夜闯入她的闺房,用他自己的话来说,自己夫人,他不心疼谁来心疼?哄的女孩一愣一愣,这种违背当代世俗眼光与言行的话语或许荒唐,但却是泡妞必备杀器。 江浙,这是大明十三行省之一,而李家所处位置是在杭州,最豪华的几个地区之一,但饶是如此,沿途的灾民却是不少,零零星星也有着施粥点,或许可以保证他们饿不死,在这种地方,大部分人的日子过得还是很滋润的,就算朝堂再浑浊。 顾横波男装打扮,与宁致远相邻在街道走着,倒是没有什么亲密的肢体接触,这实在是一件无奈的事情,女孩男装打扮才肯出来,否则不知道会引得多少怪异的眼光,所以宁致远恍然为什么自己这么久以来在街上就没有见过一个美女。 虽然他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但总归还是要入乡随俗的,就像他不会在这大夏天穿着一个大裤衩走在这大明朝的街上。 “媚儿,你说这些人可怜吗?”宁大官人不经意勾了一下顾横波的手心,看着这些流民问道。 “嗯。”顾横波眨了眨眼眸轻点着头,对于宁致远的小动作早已习惯也毫不在意,“活不下去当然可怜了。” “那你为什么不让夫君帮帮他们呢?”宁致远疑惑,如果这是在演连续剧,一定会出现这样的场景,女主善良,让男主救人,男主答应,然后两人救完了人一起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夫君是好人,若是能帮早就帮了,而且媚儿也知道,这是帮不了的。”顾横波很认真的说道,语气无喜无悲。 “看来今是是一个比夫君还要好的人呢。”宁大官人停在一间气派的布庄门口感慨道,这个天下第一庄霸气的名字还是他请崇祯赐下的,而此时门口却有着一座施粥棚。 “是啊。”顾横波点点头道。 这间天下第一庄处于闹市区,江浙富人也多,负担得起施粥棚的更不在少数,所以一路上来,李家并不是唯一一个私人施粥点,而施粥棚也并没有影响到布庄的生意,倒是还能收获一些名声,倒是一举几得,只是此时的生意依旧是不多,但沿途走过来看见的几家布庄生意倒是有些反常,异常的红火,个中原因他也知道,也相信很快便会好的。 只是自此之后有一段时间,布匹的生意便会有较长的低潮期了,几乎是全国的布庄在半价抵制李家,极大促进了人们提前消费,以后的生意难做了,看来什么时候,恶性竞争都是要不得的,倒是好了些那些平日生活不上不下的人家可以趁这时买些回去。 逛了一会宁大官人便觉得有些索然无味,无论什么时候逛街总是不为男人所喜的,一时间他好像突然懂了为什么这时候青楼会那么吃香了,说起来他还是个老实人,来江浙之后还从未去过。 至于李今是说的他以青楼为家,有这么冤枉人的吗? 顾横波像只一只被久关在牢笼中的鸟儿,似乎对什么都是新鲜的,她记事以来就从没有这么大张旗鼓逛过街,旁边还有着那么多亲卫的保护,眼睛中直冒精光,宁致远也不远扫兴,正好也看看李今是店铺中的情况。 “哟,几位客官里面请。”一个伙计眼尖,登时就来了精神迎道,一看眼前这伙人便不像个普通人。 “爷们今日可是来对地方了,咱家这商铺,可是绝无仅有的天下第一家啊,有扬州丝绸,苏州丝绸,更有咱江浙本地的....” 宁大官人听得一愣一愣,这丝绸还有这么多讲究? “爷可能是不知道。”伙计一看便解释着,“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同样养一方蚕,吐出来的丝是有区别的,江浙多水...”伙计倒也机灵,一口气说了许多。 ...... 最后当宁致远在布庄最后约了两件衣服出来后,可以看见顾横波一直在偷笑的嘴脸,实在是一阵无奈,耸耸肩表示那伙计实在是太热情了,而且不让人反感,让他都不好意思什么都不买就出来了,于是约了两件萝莉的衣服,怪我了喽... “本公子这只是照顾自己夫人的生意,”宁大官人义正言辞的说道,捏了捏顾横波脸蛋,心里也是觉得有些意思,其实这东西他买不买都无所谓,只是对方小伙计付出很多的努力,也确实够用心的,而且也见识了一把这座布庄的独特之处。 “媚儿,你笑什么,今是做生意其实很有一套的。”宁致远教训道,“你看刚刚我露出购买想法的时候,那伙计立马强调了一下他们天下第一庄的头衔和别的布庄的价格,在买得起的情况下,这桩生意必然就成了。” 原先还有些奇怪李今是一天到晚在忙些什么,现在看来这些套路应该都是女孩自己想出来的吧,宁致远第一次觉得李今是会一直是个好商人,顶尖的商人,只是接近到了细节,果然才会有最恰当的评价的,也对李今是充满了信心。 顾横波想了想,似乎还真是这个道理,若是自己不差钱,必然是要买这个的,但是....这和自己笑不笑有什么关系? “夫君你买了两套女孩的衣服啊。”顾横波眨眨眼道。 “哪里是什么女孩,就是两个十岁的小丫头。”宁大官人笑笑,“以后咱们孩子....出生了,那就好喽。”宁致远自觉自己开了一个不恰当的玩笑,然后开始往回走。 顾横波觉得气氛哪里不对劲,抱着宁大官人手臂在胸前道,“夫君啊,媚儿现了一件事呢。” “哦?什么?”宁大官人来了些兴趣。 “那就是...,”顾横波仔细看了看宁大官人的样子,然后闭上眼睛道,“你刚刚的样子好丑。” “回府...”宁大官人怒了,“夫君我上火了。” “你这就生气了吗?”顾横波咯咯直笑,“真是小气。” “没生气,就是上火了。”宁大官人恶狠狠一瞪眼道。 “那还不是一个意思。”顾横波撇撇嘴,然后想到什么脸色突然变得有些红了,而宁致远还在一脸坏笑地看着她。 “小妞,跟夫君回府泻火。” ...... 金陵酒家,秦淮风月,十里画舫,花枝招展。 若是说在这大明鼎鼎有名的南直隶,最关注的也就是两方面的内容,一类是政治,一类是风月,仕途不顺上牢骚,或是某某奸臣贼党,某地又生了什么天灾兵祸,然后在女人怀中找安慰,说说某个可望而不可即的名妓,这就是大抵秦淮河上的读书人。 现在金陵最上得了台面的,名声也是最大的青楼便是三座,归家院,媚香楼,还有一个便是旧院,很奇怪的名字,也是一个很小的地方。打个比方的话,前两者属于老牌五星级酒店,但后者只是路边刚上星级的小饭店,差距就是这么大,但毕竟是青楼,有了上得了台面的门柱便问题不大了,于是名气说来便来。 归家院卞玉京便是顶替了柳如是的位置,也是柳妈妈一眼看中花了高价从别院交易过来的,媚香楼,自然是已经开始见客的李香君,而旧院,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名字,去有着莫名吸引力的女人,名叫寇白门。 有闲极无聊的人帮三人排了了座次,样貌才艺自不用说,卞玉京中规中矩的江南女子,性格温和,所以便在第二,而李香君,她倔强的一面不为人知,待人也是一副温和的模样,而且曲艺更甚,只是众人将她排在了第三位,因为众人觉得她...太俗。 作为秦淮河出名的女子,选择见客是自己的个人喜好总是占了绝大多数,只有她例外,若是出得起价格,李香君也会帮人弹琴助兴,所以在众人眼里落了下乘。 寇白门似乎很有个性,真正的全凭个人喜好见客,若是有人逼得急了,更是直接拔剑相向,人命没出过,见血倒是不少,吃过亏的人不少,所以她成了第一。 李香君觉得,这个排名深刻说明了一个问题,男人就是贱,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那自己这样上杆子送上门去,宁公子会怎么看我呢? 摇摇头也不想了,继续拨弄她的琴弦,她现在想的,也只有挣钱和挣钱了,而宁致远的消息传来还是依旧上心的,得知他又大张旗鼓弄了一个青楼女子回家,然后中了状元,然后...便没有回来金陵了,留在了江浙,她失落。 一曲完毕,李香君毫不停留地便要起身离开厢房,房中的富商再出了五千两让她在弹一曲,她重新落座,一虞美人。 商人不是附庸风雅,只是这次他在秦淮河边请客,还是重要的客人,想来靠人格魅力显然请不到那些高高在上的名妓助兴,那就用钱砸,唯有李香君。 再看着李香君的背影,富商只觉得,真他.妈贵,听了几曲花了近两万两,然后看着座上的官员们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又感觉真他.妈值,只是他依旧想不通,这曲到底好在哪里。 或许很好听,但值不值这个价?这是一个无解的命题。 那些官员喜欢的是高高在上,喜欢的是高人一等的生活,众人都说好,那就是好,用别人的钱玩征服,真他.妈爽。 李香君似乎有些累了,回房便沉默不语,李妈妈李贞丽见状只是无奈摇了摇头,她不是李扒皮,恰恰相反对李香君很有感情,而且李香君攒的钱也已经不少,按李贞丽的说法,已经够她赎身了,这是疼爱,因为一个名妓的价值很大,可以赚来的钱是无止境的,所以很多时候用钱解决不了,赚的钱越多,身价也会涨的越快,但李贞丽无所谓,李香君性子也倔强。 “小姐,那位侯公子来了啊。”李香君的小侍女洛凝说道。 “又来了?”李香君惊讶道,然后轻佻地笑了笑,“一次三千两,这侯方域还真是大方啊。” “小凝儿,沐浴。”李香君又变了脸色笑嘻嘻说道。(未完待续。) 0193章 玩大发了 侯方域这些日子变化颇大,自崇祯二年回家闭门造车以来,现在重新出来,没有了之前的那种小家子气,看起来还真有那么几分名门公子哥的气场,按照读书人死皮赖脸的特性,在看到李香君的第第一眼,便展开了对李香君的追求,然后...每次被收银三千。? ? ] 李香君的侍女洛凝有些好笑,虽说自家小姐给全金陵的人一副贪财的模样,但那也是对人,对于自己没有什么恶感的人收费还要不了这么高,几十两也未尝不可,但绝对没有免费这回事,这其中设计到一个原则的问题,皇上亲来估计小姐也得让对方掏上一两银子,这种心思洛凝觉得自己完全可以想透,小脑袋很欢快地转着。 侯方域彬彬有礼坐着,长相俊美,一道倩影进门,让他难掩激动。 “候公子这是第几次来了?”李香君进门巧笑着问道,“香君却是不记得了。”不管怎么说,对方总是金主,而且长得也实在是不差,而...品行嘛,这个就不关她的事,又不能拿来当饭吃,而外貌还多多少少能影响她的感官。 “第十三次了。”侯方域道,语气中几分失落,几分惆怅。 “哦...”李香君应了一声,心道这就是所谓的官家子弟,又盘算着这样便为李妈妈挣了近四万两,还真是不错呢。“候公子这又是为何难过?” “没甚没甚。”侯方域稍一失神,摇了摇头,打量着周围的房间说着,“只是想些心事罢了。” 这是他在青楼惯用的套路,而后果总是惹得对方询问,然后自己在开始诉说,然而,此时... “哦...”李香君又是这一经典答话,心说这位公子你看什么看,这又不是我的房间,这是见客用的地方罢了。 侯方域再次心里被堵的说不出话来,一愣之后苦笑一番倒是颇有气度,他年纪也不小,也在去年成了亲,夫妻二人倒是相敬如宾,作为一个耐不住寂寞的男人,在初见李香君的第一眼,他便心动了,可惜....就是太贵了... ......侯方域走了,小洛凝很不解地问着自家小姐,“候公子虽说没有宁公子那么卓越,但好像也比其他公子哥要好得多吧,小姐干嘛如此对他。” 李香君眨眨眼,捏了一把自己侍女的脸蛋,“因为小姐出道比你早。”然后也不再言语,她还记得那年那天,娘子稚气尤未脱,在一个坏老头和坏小子围攻下,一个倔强而孤傲的身影.... ...... 宁大官人收到了一张帖,一张奇怪的名帖。 这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因为自有人知道他便住在李家之后,这样的帖子实在是太多了,所以他总是顺手朝天一抛,然后抓到哪份便....看看,也只是看看而已,谁让他现在实在是无聊。 李今是越来越忙,顾横波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而李玉然..好吧,一直到很忙,给翻译的那本药方他也看了,然后命人买去了,他现在不差钱,但买来药方中所需要的中药,着实肉疼,据不完全统计已经花了不下两万两,而且还没买齐,按照用量,他若是要用这种药,一天的花费便在千两左右,这实在是有些吓坏他了,然而还是先采办了一个月的量,没有用再停了,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所以他突然觉得,有一个有钱的夫人是多么重要。那感觉,就比大风刮来了许多钱还爽,人财两得。 名帖就像是后世的邀请函,而之所以奇怪,这是以李今是的名义来的,这便有些...,想来倒是也没有人敢盗用自己夫人的名号,这就好说了,虽然他极少赴约,但都是一家人,在床上一说什么都解决了,用得着这么神秘吗?若不是这次运气好正好抓到了那一封帖子,这可不就尴尬了,看了时间,是明天晚上。 想着又有些不对劲,李今是是知道自己有这个....爱好的啊,用宁大官人的话说,运气不好的我不看,更不会去,保不住就会有血光之灾了呢?然后翻开其余的帖子,他就懂了一丢丢,暗叹一声敌人果然强大,自己的动静都在别人的控制之下,二三十来封帖子诚然都是一样的,这妞...果然强大! 而地点,竟然就是在李府上,宁大官人不排除以最大的恶意揣度李今是的想法,便是防止自己到了青楼招花惹草,看来,这小妞,还是在欠调教啊。 ...... 整个大明生了几件大事,而作为论着国事,心系朝廷的书生,他们的讯息大多只来自朝廷的旨意,所以也是在朝廷宣布平判之后,他们才知道了生在山东那疙瘩的事情。 自原山东巡抚与登莱巡抚被拿下之后,新任官员重新上任,然后,在上任的第五天,山东巡抚被孔有德一炮轰死,登莱巡抚被抓,对方有些嚣张。 朝廷很快就做出了指示,好在只是雷声大雨点小,几天内第三任巡抚的上场,很快止住了劣势,在这场战斗中,以及整个西北,大明军队没再打败仗,看样子是一片祥和,至于旱灾,前几年的时候他们还会议论几声,而现在,或许已经习惯成了自然。 所以有几个人进入了公众的视线,除了早先西北两霸曹文昭与洪承畴,便是新崛起的第三人,名为左良玉,以及在山东叛乱中起了重要作用的将军,吴三桂。 话说吴三桂还是武举状元,只是救援自己的舅舅祖大寿,在于后金部队抗衡的时候,他现自己心里实在是不够强大,部队几近崩溃,他自己也几近崩溃,于是他放弃了,崇祯也放弃了,将练兵作为他的唯一需求,立誓以后为舅舅报仇,然后在辽东外的皮岛叛乱,他奉诏平贼,一举成名,大有过他父吴襄的势头。 而吴襄上次坑了张春导致四万大军覆灭之后,崇祯让他罚俸两月好好反省,究其原因在于,崇祯实在无可奈何,辽东啊...还好那群人还有着家国观念,依旧在抵抗者后金,而他自己,自袁崇焕死后已经几乎失去了对于在辽东一系的掌控了,祖大寿一群人几乎都不听管了,唯一有威望的孙承宗也已经下台,一团乱麻。 突然之间,崇祯对于袁崇焕的死有些后悔,但他依旧觉得自己没错,错的只是这个时代。 “皇上,喜事,大喜事啊。”御书房外传来高起潜尖锐的嗓音,让正在感慨的崇祯有些愣,现如今,还能有什么喜事? “进来吧。”崇祯揉了揉脑袋说道。 “陛下,这是辽东战报。”高起潜躬身说道,没有崇祯的吩咐给他没敢擅自翻看,只是上面画着三横他知道代表着捷报。 崇祯疑惑着接过看了看,然后表情变得有些恍惚,然后有些喜悦,祖大寿突围成功了,歼敌三千,近两万的军队突围成功还有五千,这是喜事,自己都已经决定放弃了,却偏偏突围成功了,若是祖大寿身死,辽东还有何人可用? “传朕的旨意,令祖大寿,接手锦州城防吧。”崇祯下令道。 “祖将军不是....” “你自己看吧。”崇祯把奏章扔给高起潜,然后随口问了一句,“你觉得我大明还有何人可用?” 大太监心里一突,“小人不敢枉论国事...” “让你说便说。”崇祯轻飘飘道,有些不耐。 “小人认为当其冲的便是宁少保了,他....”高起潜这才慢慢说道,一连串说了许多宁致远的好话,听着崇祯直点头,然后便挥挥手让他下去了,自己眯着眼睛在御书房不知想着什么。 ...... 莽古尔泰恶狠狠地用自己仅剩的一只手拿着剑,剑锋所指之处,却是皇太极,周围是后金的亲王贝勒大臣,更是有两个护卫狠狠拉着他,也不愧为后金第一勇士,在如斯情况下还能轻易的挣脱,剑锋再次针对,皇太极在微笑。 “皇太极,我问你,为什么不援兵。”莽古尔泰悲愤地说道,“你知不知道那场战争我手下死了多少儿郎。” “而你当时又在干什么。”怒气冲冠,就差一刀剁下去。 “我为什么要援兵。”皇太极依旧微笑,只是谁都看得出他此时的恼怒,“南城是你的防线,也只是你的防线,就是你莽古尔泰的战场,为什么会让大明人突破了?” “因为你没给我兵。”莽古尔泰血气上涌怒声道。 “我问你为什么南城被突破了。”皇太极还在微笑着。 “我说了,因为你没给我兵。”莽古尔泰觉得皇太极变傻了最好,正好这个皇帝让自己来做。 “我为什么要给你兵?”皇太极突然厉声道,气势一涨。 “他们人数是我的三倍,不兵我打不过。”莽古尔泰瞪大了眼睛,被皇太极这一下弄得有些忐忑,但气势还是没有降下来。 “你打不过关我什么事,但是朕交给你的任务你还没完成。”皇太极气势持续高涨,心里实在很气愤,好不容易花了那么长的时间把祖大寿包了饺子,就这么给放跑了?这半年来白忙活了! 他心里知道,这其中有他的计算失误,但他绝对不能承认,不是面子的问题,而是居心的问题,谁会知道突然冒出的这么一只精锐骑兵,正常情况,祖大寿现在还兵败被围着,而且莽古尔泰的势力也被损耗的差不多,只是现在...失策。 “————”莽古尔泰无言以对,不是理亏,而是觉得,对方实在是太无耻了,阿玛怎么把后金交给了这种玩意?什么叫打不过关他什么事?你他.妈还能再无耻一点? 他的脸色开始逐渐憋红,憋红,越来越红.... “去你娘的...”莽古尔泰是个莽夫,所以他只能骂,口无遮拦的骂,无忧无虑地骂,那把剑,拿来吓吓人可以,真砍人就不好玩了,会被别人先砍死的。 皇太极也没有计较,只是面无表情地在看着,心里有些遗憾,这伙怎么就不砍我呢?四大贝勒就剩你一个不听掌控,现在才下手够意思了不是? “你的兵都敢不听我的话,那他们死不死又关我什么事?”皇太极嗤笑一声说道,眼神中寒芒闪过,不听话,就要死。 一旁的大臣都不敢怎么说话,也暗自为莽古尔泰捏了一把汗,都被砍了一只手了还在蹦跶,回去歇着吧你,否则讨不了好。 至于皇太极,若是这一手没让祖大寿突围了,大家都只会觉得他玩的漂亮,现在突围了,那么就只会觉得他玩大了,为了排除异己,竟然不顾后金大业。 莽古尔泰扭头就走,临出营帐前,重重将剑插在了地上。 众人松了的一口气又提了上来... ...... 商场如战场,李今是这几日经历的,不可谓不多。 很辛苦,但回去有个没正行的夫君总是逗着她,让她觉得过得也很开心,甚至比在这商场上赚了很多钱还要开心。 对于那一半自由的纺户,李今是和他们签过了一次文书,价格定在了在原先两倍的高价上,表达出她迫切需要笼络这批散户的美好愿望,然后为了表示诚意,她特地将违约金写的不高,交易金额的一半,也就是说,违约金是往年布匹的价钱,然后李今是很满意,希望大家都讲究契约精神。 另外,李家在整个江南都在大意向地收购丝绸布匹,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准备玩大的了。 然后那些联合布庄急了,李家有了连绵不断的货,还指不定会怎么折腾,这半价一直卖下去,他们还得多做几年的义务劳动,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原先在老大田家的带头下,他们已经准备了若干套方案,第一步...只能是砸钱挖墙脚。 原本的绸缎市场是井然有序的,从各桑户的丝绸出产到贩卖,就像是几条食物链,李家在各地都占着不小的份额,特别在北方那些地区,更几乎是他一家独大,而现在,犹豫价格的大幅度摇摆,于是几条食物链不可避免地交叉了,具体意思就是,货源大家来抢,价高者得。 因为有了田家的参与,所以这场玩的比较大,按照田家的意思,只要能长时间短了李家的货源,就算是大家做几年的义务劳动也是值得的,换来以后大家的美好生活。 然后,田家提出了进驻布庄行业的美好愿望。(未完待续。) 0194章 李家的财富 大家现在还是处于共同合作的美好阶段,再加上田家在这场‘战争’里面出资过半,所以很容易就获得了同意。[? 八<一小[[说<?网< 这样很多人才真正放下心来,要不添加这么费心费力费钱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报仇,开玩笑,三岁小孩才信,商人逐利,更何况是这种纵横商场百年的家族,有利益,大家更谈得来。 而在李家到了之后,田家想要做到李家一样的强势需要多久?他们不知道,只知道要很久,或许很久都不可能做到,所以他们不担心,那样的情况对他们来讲只会比以前更好。 在他们的眼前,仿佛就是看到了庞然大物似的李家已经开始崩塌,李家输了。 是的,就市面上的反响和他们对手的反应来看,李家,似乎很容易就被打败了,不仅他们已经签了文书的那近半纺户违约,而苏扬民间的蚕户似乎也被高价收购,甚至,李家内部的货源也还出了问题,就是那批占了半数的签了卖身契的家丁纺户。 另外还有李家店铺或是掌柜,或是伙计,开始罢工。 ............ 李家的庭院确实是很大,这间客厅更是大的一塌糊涂,宁大官人尤为自己去了一个有钱的夫人而感到无比的开心,他也猜想今天李今是是拉他过来镇场子的,嘴角勾起一丝弧度,要不女孩昨天也不能对自己百依百顺。 随着人群逐渐地走进来坐下,人群些许沸腾,宁大官人有些好笑,这就像是后世的开个某某大会,人模狗样。 片刻之后,宁致远倒是有些陷入了深思,因为进来的人实在是有些多,按照李今是的说法,并不是每家店铺的主人都会来,毕竟有的好几家是一个主家,而且也是上得了台面的布庄才会联合,小虾米没人权,若是能独自垄断这个布庄行业,那利益又该怎样呢?宁大官人觉得自己有些沸腾了。 “诸位员外可知道今天是为了什么聚集到此?”带得众人坐定,李今是淡淡开口道。 “除了求饶还能是为了什么?小娘子。”有人嗤笑一声说道,这是田家的小儿子田华,正是为了看李今是的笑话来的,眼里毫不掩饰对李今是的贪婪。 “啪,啪,啪。”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已经是一阵耳光声响起,然后李今是一愣之下下意识看向旁边的宁致远,现他正‘深情地’看着自己。 “好熟悉的声音。”宁大官人感慨道,厅内一片安静,所以显得尤其突出,于是众人把目光纷纷瞥向他。 “你竟然敢打本公子,知道本公子是什么人吗?”田华怒道。 “你竟然敢吼本公子,知道本公子是什么人吗?”宁大官人也‘怒’了,王五打的你,虽然也是我指示的,你朝我吼个什么劲啊?现在好了,咱俩的仇恨又多了一桩。 田华更怒了,不顾身旁人的劝阻,‘嘭’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王五和宁致远的道,“你,还有你,信不信本公子弄死你。” “哈。”宁大官人觉得自己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眼睛一瞪。 “还从来没有听过这么贱的要求。”宁大官人无奈摇了摇头,轻飘飘说道,“王五,你听到了吧,打,往死了打,本官还能不满足他?然后扔到田家门口去,就说事本公子干的,理由嘛...”宁致远顿了一下,然后眼神变得冷冽了起来,“就是这个混蛋敢对本公子的夫人无礼。” 田华像看白痴一样的眼光看着宁致远,“你以为你是谁啊,那本公子还就抢你夫人怎么了?” “王五,打完之后扒光衣服扔到街上去,顺便废了他的命根子。”宁大官人冷笑道,“那会你就知道本公子是谁了。” 此时底下有点脑子的人就依稀可以猜到对方是谁了,就算没猜到也不会在别人的地盘上大放厥词,于是纷纷用像看傻瓜一样的目光打量着这个勇敢的年轻人。 田华不依,冷笑着就要还击,旁边的老管家实在拉扯不住‘噗通’一声朝自己少爷跪了下来,带着哭腔道“公子,那是李小姐的夫君宁公子啊,宁致远宁少保啊。”心里悲愤欲死,少爷,咱回家不闹了好吧? 管家也是实在无奈,今天的田华就是自己非要来威风一把,觉得李家已经完了,要事做主的都是管家自己,这样一个人自然是聪明人,但碰上这么一个二愣子少爷也是没法了。 “宁致远又....”田华突然脸色一变,这可是他爹临出门千叮嘱万嘱咐招呼千万别惹的人,不禁脸色一变,刚要服软,只听宁大官人厉声大喝一声,“王五,拉出去,今天不废了他我废了你。”好久没有这种欺负人的感觉了。 “不要,不要啊....”田华大喊道,他是真的感到怕了。 “宁公子...”管家说着就要求情却被宁大官人一个吃人的目光给打断,于是无奈嘱咐了一下下人回去报信,自己忐忑不安的又坐下,他依稀还能听到自己少爷**的叫声,但他还没胆子擅自离开,这是关乎田家展的大事,还有宁致远没有在针对他。 “好了,都没事了。”宁大官人羞涩一笑,“田华那小子实在太过分了,竟然敢那么看我夫人,现在清净了,大家畅所欲言,畅所欲言,只要不冒犯我夫人,你们把李家分了都没事。” 畅所欲言,这尼玛还怎么畅所欲言? 但宁大官人可不管这些事,继续坐着隐秘地拉起旁边李今是的小手,然后无聊地数着人头,李今是有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 “李小姐,恕老夫直言,李家现在的情况可不客观啊。”一名老者眯着眼睛道,“货源被我们几乎截断,就连你们店铺自己的管理都成了问题,可是有数百名的伙计直接到我们这边来了,若是想妥协,只怕没那么容易啊。” 田家的管家这会有些当机了,还在担心那个二货少爷,还得照着老爷的话拼命加固这个联盟,眼下来开,只要李家松开足够的利益怕是就能打动这些...奸商了。 “老者此言差矣。”李今是自信地说道,“先我李家内部的管理没有任何问题,你可听说到我李家哪里店铺关门了,至于那些出走的....可都是李家开除的,一没能力二没教养,而且还会咬主人,老者可要小心啊。” 对面老者神色不动,他自然是不会李今是说什么就信什么,再说那与他也没什么关系,接收李家伙计的可是田家。 “你们以为我李今是会被你们逼到这种程度吗?”李今是笑了笑,“今是可以给大家透个底,去年整个李家收入八百万两,但账面上只有六百多万两,在加上分给官府和那些老伙计的,李家到了今是手上只有三百万多两。” 李今是如实说着,就连给官府的不成文规定也说了出来,那数字愣是把对方一群人吓的不要不要的,这...敌人好像有点强大。 “更枉论现在李家还有红薯和...瓷器这门生意。”李今是瞥了田家的管家一眼,“天下第一庄...可不仅仅是布庄,还可以是酒庄,茶庄,还可以卖瓷器,总能比不是天下第一庄的田家卖的好上那么一点的。” “今是说那么多,诸位都明白李家是什么情况,以前养的那么多蛀虫和废物,一年要少三百多万两,现在都跑到田家去了,还有给那帮当官的,一年两百对万两,这些钱,从今以后可是都不用了,李家只要能维持原来一半的生意,就会越来越好。” “更何况...谁说李家没有货了。”李今是这最后一句石破天惊,不仅众人不解,连宁大官人也是懵懵的,不过还是很体贴地给李今是倒了杯茶。 ...... “李家,还有货?”有人急问道,天地良心他们只是想来看看能不能捡到什么便宜可不是来受打击的,若是李家还有货,那就简直没法玩了啊。 “是有,不过诸位不必着急,也不多,只有做生意有备无患而已,大概两年的量,嗯,不过如果诸位还是继续半价的话,差不多就是四五年的量了,毕竟卖的就会少嘛。”李今是一脸无辜。 “李姑娘,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有人受不了道,这姑娘一直在说李家多强大多强大,我们不想知道啊。 “好吧,那今是就直说了。”李今是冲着宁大官人眨眨眼说道,“如果诸位还想抵制李家的话,在接下来的几十年诸位可都要将整个大明的纺户包圆了,而且还必须是高价,呜,毕竟我李家是纺户出身的,所以我替那些纺户谢谢诸位了,还有...好像没了。”李今是此时在宁大官人看来煞是可爱,可以一口咬下去。 “.......”众人沉默不语,不语不语,就是不语。 “所以今是只是叫诸位过来分析了一下形势,看大家或多或少也赔了钱,而且还有帮纺户付给今是那么多的违约金的情况下,嗯,那应该都是田家给的吧,让大家知道怎样才能掐死我李家布庄的道路,只要一直坚持下去就可以了,就像现在这样子,诸位可以回去了。”李今是最后总结道。 众人纹丝不动,田家的管家一愣一愣的,甚至都忘记了自己家里那个二货少爷,许久才笑了笑,若是情形真的这般好,李家这是吃饱了撑的做这般模样,似乎也是同时有好多人想到了这儿,对李今是的话半信半疑,于是开始纷纷起身。 李今是也未起身去送,虽然桌子旁边还有着李家的人,但女孩也毫不避讳倒在了宁大官人的怀里,眯着眼睛说道,“夫君,今是刚刚是不是做了一件没有意义的事情呢?” “不不不,”宁致远笑道,“今是很聪明,让他们知道了李家的强大,以后就好办事了,而且...田家快找上门来了。” “随便他们,反正有夫君挡着,”李今是皱皱鼻子,“那些混蛋还真是可以,如果不是夫君交给我的收入支出表和阿拉伯数字,还真查不出来竟然少了那么多钱,就该都抓起来。” “不过不经过官府是不是不太好。”李今是又道。 “确实不太好。”宁大官人道,“但谁让我是宁致远呢。”宁大官人话中充满了自信,也搂紧了李今是,到这大明堪堪两年,生活已经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夫君让他们把钱都吐出来,那可是...本公子以后儿子娶媳妇的钱,哪能让他们弄去了。”宁大官人道。 “咯咯,我孩子,李家....李姑娘....以后只有宁李氏了。”李今是睁开明亮的眼眸笑道,此时大厅中人已散尽。“李家还有好多钱呢,怎么办?” “夫君会让这些钱,变得越来越多,让...全天下的人都过上好日子。”宁大官人随之说了一句,觉得有些不妥,他自己又加了一句,“然后,这是今是的钱,永远都是。” 李家的财产之多出乎了宁致远的想象,而且分布极广,只怕一般人只知道李家生意做得大,但也不知道会大到这个程度,否则李今是这个女孩早就被人抢走了,他想,就算是崇祯知道这样,保不得也会强纳李今是,那位可是穷的要当内裤了,这么多的钱,那个李聪会动心也不奇怪。 “今是...自己都是夫君的,钱也是夫君的,只是,这么多钱能做很多事情呢。”李今是抱着宁大官人喃喃道。 而宁大官人此时再想,李家如此,若是将郑成功他老子给抢了,岂不是更让人震惊,那可是福建第一商,也是后世公认的天下第一商啊,商人,这个群体从古至今实在是有些让人看不透,而自己怀中的这个女孩,或许聪明,但这种程度对于李今是来说,似乎还是太高了些,还是需要历练啊。 “是啊,这么多钱能做很多事呢。”宁大官附和道,语气前所未有的柔和,觉得自己实在是应该好好保护这个女孩,有很多种理由,更不缺爱。 ......(未完待续。) 0195章 局势稳定 田河脸上阴晴不定地看着自己担架上这个半死不活的儿子,下半身蔓延着血迹,心底也在剧烈颤抖着...这是自己的儿子啊,最小的嫡子啊,就这么被废了...终究止住破口大骂的想法重重叹了口气,骂也不顶用了,还能怎么办? “老爷,你可要为华儿报仇啊。[ 八一(中文?[? [ ”田夫人哭的声泪俱下,恶狠狠地说道,眼中出仇视的光芒。 “报仇?”田河一脸不耐,怒冲冲地说道,“说的简单,看你教的好儿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当着宁致远的面放肆,敢说抢他的夫人这种话,不要命了是吧。那是谁,宁致远你听说过吗?” “妾身不管他是谁,可华儿也不能白被废了田家也不吭声吧。”田夫人梨花带雨地说道。 “你不管他是谁,人家更不会管你是谁,我告诉你,那是有名的情种,能为了一个青楼女子以一介白身和周道昌对着来,结果人家还被他搞垮了,田家再厉害还能有周侍郎厉害。”田河冷哼了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都是你的纵容,还说什么给他讨李今是为妻,让他无法无天,你本事可真大,你不怕死倒是去提亲啊?” 田河扫了一眼剩下的两个儿子,“你们三个都是一副德行,垂涎人家李今是,以后招子给我放亮点,出了什么事就晚了。” 田广和田坎身子一震,连连点头,而作为庶子的田坎也掌管着田家不轻不重的的一些事情,所以今日也在场。 “那父亲,李家过来的那数百人都被抓回去了又该如何处理?”田广问道,心里打着自己的算盘,现在田华是个废人,这田家就只有自己能继承了,那和李聪的交易可更要进行了,毕竟田家都是自己的。 李家过来的那些人或许贪婪,但绝对不会是废物,无疑对现在的田家很重要,少了他们,田家想要迅搭建起一个连锁布庄的难度要大上很多,所以有此一问。 “如何处理?”田河望着两个儿子一笑,“行了你们都下去吧。”心疼又无奈地看了躺在地上还昏迷不醒的田华,摆了摆手示意让人抬下去。 众人都在退下,唯独田坎未动,田河嘴唇动了动,还是没说什么,这个庶子或许有什么话要说吧。 “父亲,孩儿有个不成熟的想法应对此时的情形。”田坎突然说道,语气一如既往的恭敬。 “————”田河沉默了些许时候。 ...... “女儿啊,看来你早就预料到那些人会出问题了,好在各地店里都有你安排的人,否则这李家都得立即关门不可。”李庭仍在感慨道,似乎在想若是面对这样的场景他自己该如何应对,但想必应该应付不来,在他看来,做生意而已,讲究和气最重要。 “还有聪儿的事,你以后自己决定就好了,爹爹也不管了,以后就只等着抱外孙了。” “说什么呢...”李今是嗔怪道,脸色带着羞涩,让李庭大笑不已,因为他也从来没有看见过自己女儿这幅模样,心下有点安慰,还有些不舍,真是女儿大了啊,自己养这么多年,跟那小子才想出了半月,爱情啊,真是个奇怪的东西....... “爹爹,李家,真的很有钱呢。”李今是糯糯说了一句,“今是以前没什么概念,现在夫...宁公子跟今是说了些,今是才明白,只是,为什么李家就没有男丁呢?” 这也是李今是在了解了李家的底蕴之后一直想不通的一件事,上百年的世家,怎么也不可能只有自己这一只。就算自己爷爷只生了自己爹爹一个,爹爹只生了自己一个,那还有爷爷的爹爹呢,难道也只生了一个,再往上呢?如果真是每一代都只生了一个,那还真是... “所以这样李家才能兴盛啊。”李庭倒是没有丝毫奇怪,和蔼地说道,“是那小子好奇的吧,我就和你说说。” “李家自然不可能只有这么一支的,就像田家,迹还比李家晚,也已经延续了好几代,但家中除了家主田坎之外还有与田坎同辈的几个老人与后人,只不过田家是坚决不允许他们插手事物,就连田河的庶子田坎的地位都比不上。” “爹爹的意思是.......”李今是似乎猜到了什么,又有些不确定,这样难免太过绝情。 “李家比田家做的还绝。”李庭笑道,语气也没有什么波动,不服以往和蔼的本性,“你爷爷是个商业奇才,在他手上李家在全国各地的生意拓展了一倍有余,而你爷爷的那几个兄弟便是直接逐出了家门,然后,李家才真正变了一脉单传。” “若是你爷爷生了两个,凭着你爹爹的资质,只怕也会是被感触家门的结果,所以今是,这是正常的。” “那李聪...”李今是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李聪就是那几支的人。”李庭道,“虽然已经被逐出了家门,但从你爷爷那代开始,就一直派人在盯着他们,一举一动都在掌握中,甚至就连之前李家掺杂了哪些旁支的人我都知道,只是随着他们去罢了。” “女儿知道了。”李今是点点头,心里有些复杂就要退下,此时的她只是很想很想宁致远。 “明白就好,以后就按你的想法做吧,李家是你的了。”李庭有些郑重地说道,又忽然有些伤感,饮了一杯酒道,“那小子带来的就还真是够味。 ...... ...... 田家子在找李家要回那些叛出李家的伙计时,理所应当地被拒绝了,而那些伙计在经历了宁大官人设置的重重磨难,在刑讯威逼之后也纷纷说出了自己中饱私囊的银子,这便是所谓的人心不足蛇吞象,银子不可能完全拿回来,但还是每人都追回了万余两,所以也追回了数百万两,当然这是后话。 布庄市场萎靡了很长的时间,在李家天下第一庄推出了一种新颖的羊毛布之后,再次被盘活了,盘活的不是市场,而是那些商人的心思,李今是正是抛出了一个诱饵,然后等着人来上钩。 上次的李今是在和几乎全国的布匹商人炫富之后,联盟已经很不安稳了,但依旧坚挺着,就因为他们不认为这对李家真的一点影响也没有,看谁熬得过谁。 所以这次下来,必然有人会熬不住了。 金榜题名的考生们该上任都已经在了路上,李应李定方都已经去了京城,金陵这一带的事务交给了一个叫做林欢的人暂代,那是他们在金陵郊外最早招的一批人之一,忠心程度不容怀疑。 宁大官人也比较放心,金陵的事说来不少,其实也很简单,就是每年一度收红薯,还有那琉璃杯,此外,是真的没有什么了,但有了李今是,宁大官人觉得自己以后都可以交给她了。 婚事也已经提上了议程,一行人目前正在往着宁夏赶的路上,只有千余人的队伍,三辆马车,装的分别是李玉然,宁大官人和两个女孩,另外一个就是宁大官人的老丈人,唯一的女儿成婚,自己也该随着定居了。 轻装上路,至于李家财产的转移,自然会有后续人马跟着,这么些人随是精锐,却也太少了些,不安全。 “媚儿到了宁夏要用这匹布给夫君做衣服。”顾横波在马车中举着一匹绸缎很自豪地说道,小脸上也洋溢着笑意,“除了蚕宝宝不是媚儿养的,从取丝到成布可都是我自己做的。” 宁大官人点点头,觉得自己是愈懒散了,只想呆在马车中,而顾横波很有心就够了,不过织布也算是一项有用的技能了,这倒还真不像一个风月女子能做出来。 “媚儿织的绸缎非常好呢。”李今是眼睛一亮说着,然后将其拿了过来细看了看,肯定地点点头,“是真的很好,比我李家卖的可要好。”李今是虽然不会织布,但也接触了十几年,好坏还是分得清的,顾横波织好之后没给她看过,所以她现在才现,一时间她心里倒是有了一个想法,目光灼灼的看向顾横波。 “是吧,”顾横波很得意笑了笑,然后安静地缩在宁大官人怀里,怀中抱着那匹绸缎。 “媚儿,你半个月就做成了,这匹布?”宁大官人突然想起来问道,按时间来算也差不多只有那么长时间了,前几天两人可是一直都在厮混,只是后来女孩才消失的,原来织布去了,在宁夏的时候,看着那些妇女织布少则月余多则两月,现在这样便让他有些好奇了。 “呜,十六天吧。”顾横波歪着脑袋想了想道,“只是手艺有些生疏了。” “————”李今是的眼眸越来越亮,看的顾横波一愣一愣的,宁大官人左右手搂着两个女孩清了清嗓子说道,“今是,媚儿是我的,连你都是我的,所以别打媚儿的注意了。” 宁大官人也觉得自己捡了个宝贝,运气也是爆棚,强纳了一个青楼女子还带着附加技能,那么短的时间纺出高质量的绸缎,想必不光是度的问题,技巧方式或许都有很大的不同,若是宁夏的那些人都能学会,效率高上几倍,收入必然也会增加,那宁夏百姓日子定能过得更好。 不过这事还得看顾横波自己愿不愿意,随之宁大官人感觉到右手抱着的女孩出一阵匀称平稳的呼吸声,然后他反应过来顾横波已经睡着了,不禁有些奇怪,这好像...才刚刚出吧? 也不多想掏出两个自制的棉球轻手轻脚塞进了顾横波小巧的耳洞中,然后宁大官人眯起眼睛不怀好意地看着李今是。 李今是毫不在意地与宁致远对视着,表情似笑非笑,“之前那么多次你都没能把今是怎么样,现在在成亲的马车上公子你还能做什么呢?今是绝对不反抗的。” 宁大官人怒了,一时觉得自己被鄙视了,自己这只是尊重女性好不好,眼看就要成亲了才没动你?这也能成被嘲笑的理由? 话一出口的李今是便感觉到自己身上一直坏手在肆意地侵犯着她,脸色变得一片潮红,女孩咬着说道,“你再敢乱动信不信我把媚儿掐醒。” 宁大官人也不怕这手,但听得出来李今是有些急眼了,于是把手停在了衣衫内某高耸处,然后一脸内疚的看着李今是。 对于某人的无耻李今是深有体会,此刻也无能为力,恶狠狠瞪了宁大官人一眼,然后眯着眼睛来掩饰自己眼神中的羞怯。 ...... “夫君,你说今是是不是很笨啊。”李今是突然打破沉默道,脸上带着失落。 “没有啊,很聪明啊。”宁大官人左手稍稍捏了捏,手感似乎之前更圆润了些,错觉错觉...... “可这次的事情要不是爹爹在背地里帮我除掉了那么多麻烦,那李家虽说也不会跨,但这几年生意也没法做了。”李今是有些伤心道,李家突然少了好几个颇有影响力的老人,她还一时不明所以,这些是真真切切的有能力的人,他们若是投了田家,那必然能带动许多经验丰富的伙计离开,可是却无缘无故消失了,还是在宁致远的提醒下他才去问了自己爹爹。 而结果也正如宁致远所预料的那样,少的几个姓李的都是其他几脉的人,都是自己爹爹暗中处理掉的,否则结果也不堪设想。 “今是还以为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女孩自嘲地笑了笑,蠕动了一下身子,“本以为少了那几百个蛀虫没事,而今是也早在去年安排了接替的人选,他们自己不走我也会赶他们走,没想到还有隐藏的更深的人。” “还有那李聪,也不会消失的这么彻底。” “今是啊,其实你要知道,你比我老丈人还小那么多,而且还比他聪明,干嘛要失落,差的只是信息渠道而已,要是你也知道哪些人是不安好心,肯定能做出更完善的计划的,只是老丈人的错,不是你的错。”宁大官人开解道,而且说得也是事实,老丈人这次做的似乎还真有些不地道。 “那你还比今是要小呢。”李今是争辩道,随后语气又缓了下来,“今是觉得现在愈有些不懂爹爹了,不懂他以前做的事。” “甚至是那天我去问他的时候,他郑重地说了一句,以后李家就靠我了,或许这是出嫁前的嘱托,但今是觉得意思远远不止这些。” “夫君知道的话给今是说说吧。”李今是眨眨眼睛可爱道。(未完待续。) 0196章 准备工作 “今是真的想知道吗?”宁大官人说道。八一中〈文网 [ “你说吧。”李今是眨眨眼道,自己胸前还堵得慌,都说了这么多话还不把手拿开,这个坏人。 “夫君也只是猜猜而已。”宁大官人沉吟道,“先我那老丈人是个好人,留他们到现在才清理就是证据。” “而且,今是,老丈人或许之前就没有把李家拿来陪嫁的想法,也就是说,本公子差点就平白无故少了很多很多银子。”宁大官人有些悲愤地说道。 李今是呵呵直笑,不知道已经是第几次让她觉得自己这个夫君实在是个妙人啦,什么话都能说得那么直白,听起来很贪心,可是却丝毫不惹人厌,或许这就是为什么自己从崇拜一步一步变得越来越喜欢他的原因吧。 “现在本夫君怀疑,老丈人没有儿子就是他们搞的鬼。”宁大官人轻飘飘地说着,想着这实在是辛密,只是为什么自己猜出来没有丝毫成就感可言呢? “啊......?”李今是一惊然后小嘴被宁大官人用嘴堵住了,一阵缠绵之后,宁大官人心满意足松开了嘴,心道我这可是让今是不吵着媚儿睡觉。 “而且老丈人也是知道的,不过他仍是想将李家都交给李聪。”宁大官人继续说道,迎着李今是懵懂疑问的目光,宁致远淡然一笑,“因为传承啊。” “不可否认我那老丈人确实很喜欢自己女儿,谁让他女儿长的又漂亮又聪明又可爱呢。”宁大官人笑嘻嘻说道,听得李今是喜笑颜开,虽然知道这是拍马屁,但这也是事实不是? “所以开始也许了将半个李家作为嫁妆,估计都是用积蓄做嫁妆吧,然后生意依旧还是由他们李家的男丁继承,这是血脉传承,可以理解,今是你也莫见怪。”宁大官人说着,作为一个现代人,对这种想法自然是不敢苟同,但他深知对于一个故人来说这种思想的根深蒂固,就连原先自己这个脑袋中也是深深扎根。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李庭接受自己父亲的李家,不想只传了三代便断了香火,这样下去哪怕是九泉之下也会愧对祖先,当然,在宁致远的意识中,是不会有什么黄泉的。 李今是点点头,觉得宁致远说的很在理,不服自己只是女儿身,但话又说回来,若不是女儿身又怎么嫁给夫君呢?她害羞了。 “至于老丈人为什么改变想法,应该跟我和李聪都有关,李聪或许是一个合适的继承者,但是他不择手段,在大殿之上故意口不择言,目的就是想接官方的势力来削弱李家,他自己好找机会下手,还有那么多的内应,又与田家勾结,老丈人也知道这一点,自然不满,再然后,估计是本公子太过强势了,怕把本公子给惹毛了吧。”宁致远摸了摸鼻子,这话说出来没有丝毫自豪,怎么还有种尴尬的感觉? “所以现在你都知道了吗?”宁大官人又有些自豪了,感觉自己是如斯的机智,透过蛛丝马迹便知道整个事情的来回始末。 能猜到,才怪...。宁大官人对李家的事情几乎是不知道,他的情报网络虽然是已经开始6续铺开,可是还没有全面覆盖不说,就算覆盖了能不能查到那些陈年旧事也是两说,所以这些都是那便宜老丈人自己和他说的,他只是再转告给了李今是。 “老丈人也是个好人啊。”宁大官人最后感慨着,“要是我,那些王八羔子早就给他们不留痕迹地砍了,反正李家又不是做不到,还空有那么多守卫和暗哨不用。”宁致远自己也明白,商人有着保护自己的力量是两说,小麻烦能花钱就花钱,钱解决不了那是没办法,一开始就使用暴力,麻烦只会越来越多。 “嗯,知道了,也安心多了。”李今是糯糯地说道。 “嗯,安心就好,你看夫君现在不就是把手放在你心上吗?还有什么不能安心的。”宁大官人贱笑说着。 “夫君。”李今是幽怨道,感觉身子有些异样,眼眸有些放光,“你把媚儿放到一边去,今是要做一件事。” 马车很大,李今是从怀中挣脱,胸前也终于得到解放,待到宁大官人将顾横波放在一边盖好毯子,李今是一下子将宁致远压倒了身下,吹了口热气,女王范十足地说道,“今是要在上面.....” 宁大官人脑子在这刻仿佛有些当机了,天啊,这妞不会也是穿越来的吧?怎么不拿套皮鞭蜡烛呢?但这些想法还是不妨碍他某个部位变得异常僵硬,只等女孩的主动了。 “......睡觉。”李今是说完脑袋趴在了宁大官人的胸口,整个身子也压在了宁致远身上,随即一动不动。 宁致远一愣之下仔细想了想,又将女孩的话连串了一下,似乎只是...今是要在上面睡觉...吧?天啊,谁叫这小妞说话大喘气的,我不纯洁了,宁大官人悲伤地想道。 ......... 宁夏卫早已张灯结彩,在生活得到了保障的情况下,精神生活便开始丰富起来了,搁在以前,这些百姓才不会管今天是什么日子,而现在大家都在津津乐道,这个宁大人可又要娶亲了。 尤记得,去年夏天,在街上沿途放马肉的那天便是宁大人成亲的日子,他们很开心,而今年夏天,他们已经对肉不再那么兴奋了,但依旧开心,只是更多的只是为了这位大人而高兴。 宁夏宁府,这便是之前的巡抚府,只是现在换成了里面主人的姓氏为名,几女心里各有想法,但无一例外地都在将这场仪式做到最好,有了崇祯御赐的四品诰命的圣旨,这就已经是表示着众女的地位是平等的,在大明目前来讲,还是独一份,所以她们也不再像之前那般,担心身为正妻的李今是会是怎么样。 而圣旨对她们的意义也不在于此,因为只要有宁致远在,她们相信自己是不会受到伤害,意义更在于,宁大官人对她们说过,不娶妻,或者娶她们之前其中一个,现在这幅情形,是不是勉强算是完成了承诺? 其实她们倒是更希望宁大官人什么时候来个不再往家中带女人这样的承诺,那她们宁愿都当小妾好了,说起她们自己对宁大官人的认识,可是由内在到外在,所以她们才觉得自己等人的这个想法特别不靠谱。 宁大并不是一个好色的人,否则也不会放着海兰珠这么一个连她们看见都有感觉的女人不碰,还有那么多如花似玉的小侍女,甚至连侍女都不再用,还得大玉儿......梨花带雨一再坚持才留下来两个蒙古丫头,虽说有些夸张,也足以说明问题,但她们也清楚,那厮也绝对不会是一个检点的人,什么时候来了感觉就带回来,就像那个李玉然,那个顾横波,那个...李今是姑且先不算,而摊上这么一个夫君,她们又只会是觉得是自己的幸运。 “姐姐,你猜宁哥哥会给我带什么礼物回来。”商景薇充满期待地说着,一大群人围着的别院中,这是之前大家最享受的感觉,但是因为少了一个人而变得乏味。 “我可不用猜。”商景兰笑着,“他可是写过信问你们两个长高了没有,就给你们做了一件衣服而已。”看着商景薇深撅起小嘴,商景兰就笑着也不安慰,想着自己还一件衣服可都没有呢。 邢沅眨了眨眼睛,似乎这是她与宁致远之间的小秘密,他们一起在那些破败的小屋,他给自己买了第一件棉衣,然后在那个郊外的人宁府,子鱼哥哥又给自己买了绸缎,嗯,很好的感觉呢,都顾不上搭理对面来自景薇小丫头挑衅的眼神了。 “对了景薇,现在又是那些小羊剪羊毛的时候了,你要不要去剪。”大玉儿突然问道,“我们一块去吧。” “剪羊毛。”景薇小丫头眼眸一亮,然后一脸狐疑,老成地说道,“玉儿你先告诉我你有什么企图我再考虑去不去。”她还是有些心动的,自己可是宁夏第一个剪羊毛的小女孩,现在都成传统了,嗯,很自豪。 “我不说。”大玉儿眯着眼睛笑道,“再不喊玉儿姐以后让你进不了那家伙的门,就算有你姐在也没用。” “玉儿你...”商景薇脸色通红,连带着商景兰的脸色也变得微红,心说这个玉儿说话还真是没遮拦,不过大玉儿的话倒是警醒了她,是不是要让景薇离宁郎远点呢?哎,自己还是想得太远了啊,宁郎也不会乱来的,姐妹共侍一夫,不行不行,商景兰心里像摇拨浪鼓似的在反对。 “玉儿姐姐,你带我去剪羊毛吧。”邢沅小丫头眼睛眨啊眨,在商景薇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冲着大玉儿说道,表情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众女都在保持沉默,这小丫头居心叵测啊! 大玉儿一愣之后点了点头,脸上笑容灿烂无比,,看着商景薇的脸色暗自为邢沅点了个赞,“嗯,还是沅沅乖,待会咱们一块去啊,这可是你子鱼哥哥交代咱们好生照顾的牲口,说宁愿咱把景薇丫头丢了也不要把小羊弄丢了。” “你...”商景薇小丫头感觉特委屈,这玉儿说话怎么就那么气人呢,虽然知道是假的还是忍不住生气,自己怎么就比不上一只羊了,起码比得上两只啊...不行,不能忍。 “玉儿姐姐,也带我去吧。”商景薇脸色一转,可怜兮兮的说道,这一下把大玉儿惊得不轻,心道这还得了,你个小丫头片子把本姑娘这一套学的炉火纯青,说变脸就变脸。 “嗯,这才乖嘛,小丫头,以后可不能乱了辈分。”大玉儿神情不变,笑脸嘻嘻地说道。 “玉儿姐姐,你那两个侍女呢?”周芷左顾右盼问道,银飘飘,仙风阵阵,对于周芷的相貌,所以人都只是不太习惯而已,但相处久了之后,会现这个长相精致的傻妞银独有的优势更能动人心弦,让某个禽兽热血沸腾。 “办事去了,要打架一边玩去。”大玉儿依旧笑嘻嘻。 “哦,那玉儿姐姐我去玩了。”周芷一阵小跑走了出去,让大玉儿这个心智最少三十岁的心灵也忍不住一阵凌乱,有这么玩的吗?自己的意思芷儿听不懂?还是自己表达有误? “玉儿,周二去训练她的女子卫队了,怕是想给某人一个惊讶吧。”柳如是柔柔的声音提醒着,谁都不会是傻子。 “如是啊,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大玉儿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然后不等柳如是答话便问了出来,“那家伙是不是偏爱青楼女子啊,都有了两个了。” 柳如是也不以为意,她知道大玉儿不会是在嘲讽她的出身,只是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她心里有些无奈,这是一个小香君还没来呢,否则就是三个了,笑了笑,“应该...应该是青楼女子偏爱宁郎吧。” ......... 京城皇宫,崇祯难得在闭目养神,然后有人叩响了房门。 随之摆在他桌上的关于一封辽东的战报,来自军队中隐藏的锦衣卫,写的是突围那天晚上生的事情,自从朱元璋开办锦衣卫以来,多少次分散又重组,锦衣卫对皇帝的作用确实很大,只是到了现在,威力已经大不如前了,在京城这一亩三分地还好,风吹草动尽在掌握之中,而辽东,距离京城也不远,可就是隔了这么久情报才到,他生气,但是无奈。 所以他也知道在那天晚上祖大寿突围的时候突然出现一队援兵的事情,这算得上是一件大事了,但他一无所知,因为祖大寿根本就没有上报,这就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他想独揽功劳,这是扯淡,就算祖大寿砍到皇太极的人头崇祯也拿不出什么奖赏,所以就只有第二种,那队援兵见不得光。 崇祯不笨,眨眼便想到了一个人,劫过刑场的袁崇焕近卫,李军,然后崇祯更头疼了,就算知道是李军,他又该如何呢? 第一次,崇祯恨自己消息太灵敏。(未完待续。) 0197章 梦境 顾横波迷迷糊糊醒来之后现自己睡在了一边,然后李今是压在了宁致远的身上,呜,细看之后两人都没有脱过衣服的痕迹,睡意还未散去的她又不由得孩子气作,竟然丢下媚儿一个人睡觉?于是也爬到了宁大官人身上占据了一半的位置,再枕着胸口沉沉睡去。{ <[八?一小?说网 宁致远身体很好,现在更是远远强于一般人,承受两个女孩的重量完全不是问题,只是当睡觉的时候胸口有重担的话,会有一种俗称鬼压床的情景,就是十分真实的梦境...... ............ 宁致远醒来现自己跪在一座好大的皇陵前,身后还是自己那一帮的学生,他摇了摇脑袋,感觉一阵不可思议,难道自己从未死去,只是做了一场漫长的梦?念及至此,他突然感觉自己胸口被挖空了好大的一块,假的?都是假的?没有如是圆圆,没有景兰景薇,没有玉儿...一切都没有? “宁老师,你怎么呆啊,还不快为我们祈福,祝我们金榜提名,百年好合,据说东方大帝很灵的。”龙月心微红着俏脸拉着宁致远的胳膊撒娇道,这次没能看见她那只一千多万的包包。 什么鬼?宁大官人顿时要撞墙了,这小妮子说的什么话,身材好像又变好了,东方大帝?什么鬼?金榜题名?这个勉强理解,百年好合?又是什么东西? “龙...月心,你的香奈儿Z款包呢?”宁大官人喉咙动了动,艰难吐出几个字问道,他誓自己永远不会忘记这个型号。 “干嘛问人家这个。”小妮子脸色顿时通红,记忆中的那种高冷范完全不复存在,“那天宁老师你救了我之后我不是就没再用了吗,那是我们爱情的见证,要是坏了怎么办?” 天啊!宁大官人顿时感觉晴天霹雳,自己怎么能和龙月心恋爱呢,那可是自己的学生啊?! “呵呵..这样啊,那你好好留着吧。”宁致远干笑一声,想把自己胳膊从小妮子胸前抽出,可是实在办不到,无奈之下撇开话题道,“这个东方大帝是谁啊?” “东方大帝啊...”龙月心露出一丝向往的神色,然后对着宁致远露出一个更崇拜的神色说道,“一个和老师有着相同名字的家伙,不过肯定没有老师好,也没有老师帅。” “————”宁致远愣了愣。 “老师突然忘了,你给老师说说吧。”宁大官人心里一跳,然后内心有股力量促使自己说道。 “忘了?”小妮子狐疑一声,“这还是你给我说的呢?”不过还是详细地讲了起来。 “...那还是明朝末年,天灾四起,后金年年进犯,大明狼烟四起。”小妮子讲的绘声绘色,让宁致远觉得热血沸腾和身临其境。 “这个时候从金陵走出一个少年,姓宁名致远,并且早早为自己取名为子鱼,十五岁是他第一次展露锋芒,夺得乡试解元,然后为了他的挚爱柳如是以一介白身相抗退隐侍郎周道登,被算计调配到边塞宁夏,然后以一己之力平复宁夏,官拜二品太子少保兼任宁夏巡抚,又于十七岁那年夺得会元与状元。 从此走上朝堂,也为当时的崇祯皇帝打开了广纳门生的通道,时隔不久,又奉命陕西剿匪,大获全胜,后来碍于朝政压力,离开朝堂,在南直隶当了中军都督,后来又6续担任了两广总督,三边总督...... 就这么直至明朝灭亡,他都从未反过,反而在大明京都被困的时候起兵来援,可惜京城守军无能,望风而降,崇祯皇帝自缢而死,大明朝就此落下帷幕。 而崇祯死后留下遗命,禅让给宁致远,然后此人迅平定天下,诛尽异族...可惜啊,在年纪二十七岁的时候便消失不见了踪迹,否则统一世界又有何难?史称东方大帝,因为他平定同化了整个东方,一生没有子嗣,倒是有许多红颜,也随他一起消失,用老师你的话说,他便是史上最专一而又最多情的男子...。”小妮子简短地说完,然后眨啊眨看着宁大官人近乎呆滞的样子。 “东方...大帝...宁致远?”宁致远干笑着,心里呐喊着,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东方大帝确实算得上是人生赢家了,只是他也不是没有遗憾,或许对这种英雄来说也算不上遗憾,就是他的...嗯...四个红颜不幸离他而去,这算是他人生中唯一的不完美了。”龙月心水灵的眼睛还在眨啊眨地说道。 “什么?”宁大官人从呆滞中醒来,摇了摇龙月心说道,“快告诉我是谁死了,又为什么死了?” “老师你吓着我了。”龙月心撇撇嘴巴闷闷不乐地说道,“装的跟真的一样,我就不信你忘了,好了好了,我说就是啦。” “一位叫商景兰,一位叫顾......”宁大官人登时瞪大了眼睛。 “我****个仙人跳。”宁大官人觉得自己看见一颗子弹朝着龙月心小妮子的后背飞来,下意识地将小妮子护在怀里,一阵钻心的疼痛之后他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这么刻骨铭心的痛,这尼玛怎么可能是做梦? 这次我是真的死了吧?宁致远惨笑道,依稀可以看见龙月心梨花带雨的神情,他觉得自己和这小屁孩也算是有缘,又想起自己还有话没问清,不甘心,一阵不甘心啊...... “还有谁...?”宁大官人彻底闭上了眼睛。 ............ “我...这是又死了吗?”宁大官人缓缓醒来,看见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眨啊眨啊看着自己,一个机灵立刻醒了过来。 媚儿在看着自己,今是还在自己怀里躺着,难道刚刚的才是梦?一时间宁大官人竟有了一种想哭的冲动,只有在梦中快要失去的那一刻,他才知道他对现在拥有的这一切是多么看重,这些人对他是多么重要。 小心翼翼将李今是放到一旁,然后宁大官人用力将顾横波压在了身下,然后开始解她的衣衫,他想,自己现在就需要这样。 顾横波脸色通红,小声地抗拒着,她知道自己这个夫君没个正行,但似乎这也太荒唐了吧,在马车中,旁边还有一个睡着的..少女,没错,怎么可以这样呢? “媚儿,你别害羞。”宁大官人坏笑着他想泄,还想庆祝,“夫君会很温柔的,而且你以后可还要和今是一块呢。” “才不会呢。”顾横波嘴硬着,然后带着潮红看了似乎还在熟睡的李今是一眼,就这么心安理得接受起了宁大官人的冲击。 而一旁的李今是,耳垂正在逐渐地变红...变红...这个混蛋... 此时的时间已经到了夜间,队伍也停止了前进,顾横波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出声响,饶是如此,处于马车之中的李今是还是能感觉到一种奢靡的气息,呼吸声开始变的急促起来...... 宁大官人次日心满意足地醒来,怀中两具****的娇躯,对于李今是,他还是没有吃了,也不急在这一时,不过还是几次三番解开衣服狼吻过了,也算是收些利息。 顾横波睡得很香甜,也很恬静,昨天有些累坏了,相比较而已李今是则是满脸幽怨着,一晚上都没有睡好,宁大官人对此坏笑一声,“今是,不要着急,咱们成了亲有你受的。” “呸...”李今是狠狠瞪了宁致远一眼,身子不老实地扭动着,在无声的诱惑着,似乎是存着报复的心思。 宁大官人坏笑着正想说些什么,突然感觉到自己的马车停了,脸上不由一愣,然后知道有事情生了。 “公子,前方有劫匪十里朝这边冲了过来,在经受着官兵的追击,人数大致在三万。”王五在车外迅地说道,音量不大不小,“公子,我们是否应该暂闭一下。” “是吗?”虽然现在传闻反贼的形势已经被控制了,但咋一听之下被官兵追着就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一瞬间的功夫,宁致远还是下了马车,不知道后面的官兵是谁带领,追的又是谁。 现在崇祯四年,反贼里面都是些著名人物了吧。 一行人可以说得上是迎亲的队伍,但却是轻装出行,嫁妆什么的都是浮云,所以人数只有千余,除了宁致远原本的两百余亲兵,其余八百人都是原本在金陵的精锐护卫,也是经过了严格的训练,宁大官人是想着对着反贼冲锋一把,但还是要保证这些女孩的安全的,嗯,顺便还有那便宜老丈人。 “将三辆马车护在里面,五百人留下保护找个隐蔽处躲藏着,然后五百人随我上去杀敌。”宁大官人迅下令道,时至今日,对于上战场他已经是轻车熟路,也自信不会出什么偏差,毕竟这只是在逃跑的反民,所以顺便他也想做些什么。 千余人都是骑兵,经过了长时间的训练做到令行禁止只是短时间的事情,之后五百骑兵朝着前方赶去,宁大官人自然就是在着五百骑兵中间,而王五则是寸步不离的跟着。 当中除了宁大官人和他的亲兵们,其余不乏第一次上战场的人,而对付这些没有什么组织的反贼,是最好的练兵手段。 “砰...砰...砰...”一阵狂乱的马蹄声响起字前方传来,正在奔跑中的王自用有些懵了,自己只是突兴致出来抢一把,然后刚出来被后面的曹阎王追个不停,这尼玛前面还有伏兵,天罗地网啊,难不成有内奸,心里不由得一阵苦。 若是真是如此也只能应战了,王自用心里无奈,作为现在最大的反贼头子,外号紫金梁的他不仅是靠着资历,也能活命,一般情况下,他们不会和官兵对砍,这是一个反贼的原则。 活命的准则,如果反贼比官兵强,那自然是不在话下,他们也做不到赶尽杀绝,官兵比反贼强,也只是只求着赶跑对方就没事,除了那两个例外,偏偏就被自己碰上一个了。 “弟兄们......”王自用察觉到前方的队伍里自己越来越近了,心中忐忑,听着这气势,完全就是曹文昭的军队啊,这是要拼老命了啊!然后只是微小的几百骑兵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让他来不及悲伤就大喜过望,“弟兄们冲啊。” 几百骑兵,算个什么娘的伏兵,于是他的话从‘弟兄们拼了’变成了‘弟兄们冲啊’,这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他们还是一如既往的风格,能够逃出生天就好。 两边的队伍在逐渐地靠近,而宁大官人自己体内有股热血在涌动着,自去年在平凉剿匪之后这种久违的感觉,他觉得自己还是喜欢这种征战的感觉,纵然现在一袭白衣,书生模样。 数万人与数百人生碰撞,然后...不出意外的,王自用的前队立马崩塌,被对方来势汹汹地摧残着,他也不担心,自己三万人,你们几百人,站着让你们砍也得砍到明天不是? “小五,你带着本领的亲兵上前御敌。”王自用吩咐道,那也是自己队伍中最为精锐的部分,人数同样很少,只在数百人,现在,他要用同样的数量为自己找回面子...那是不可能的,都是反贼了,还要个什么面子,质量占优,他的数量也要占优。 反贼小五带走了大部分的亲兵,然后两相对接,王自用注视着,眼看自己的亲兵依旧被冲垮,依旧如此的不堪一击......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他失落,虽然对方无法对自己身体带来多么严峻的影响,但是让他的心里产生了疑问,数百官兵井然有序在自己队列中间移动着,都不是各自为战,伤亡也是极小... 思绪间,他已经越过了这数百人的队伍,只有后对在遭受着袭击,倘若不是身后还有曹文昭的队伍在紧追不舍,王自用势必会将这支队伍扼杀在这儿。 三万人的队伍,若是井然有序,五百人投进去连点水花都不会冒就被蒸了,只是对于这支已经开始混乱的正在逃亡中的队伍来说,五百人让这支队伍变得更加的混乱了,开始四散逃跑。 反贼走过,留下了不少的尸体,但也只有那么一会的功夫,正如王自用所想的,站着不动让你们砍也得砍上半天,所以对反贼的损失倒是不大。 后方传来一阵整齐划一的马蹄声,然后一支全骑兵的的队伍出现在众人的视线。(未完待续。) 0199章 回到宁夏 多尔衮与多铎此时在盛京待着,对于皇太极的号令,他们已经是半听半不听了,这是多尔衮积攒了许多年的怨气,若是可以早些将玉儿交给我,又何苦变成现在这样,玉儿不知所踪,自己五魄不清,而皇太极还丝毫不在意,没有一丝伤心,依旧在进行着他的宏图霸业,铲除异己,竟然玉儿在你眼里面不算什么,你又为什么不趁早交给我? 莽古尔泰在丢了一只胳膊与皇太极闹翻之后,似乎是想起来同样是四大贝勒的阿敏,兵败之后倒是及时向皇太极认错了,然后被皇太极毫不留情地关在了监狱中,再然后...就死了,他害怕了,想认错,但知道结果好不到哪儿去,于是现了第二个选择,近来愈不老实的多尔衮,他果断倒向了多尔衮,而多尔衮也乐见其成,毕竟是利人利己的结果。(? 八〈〔[一小说(〔网 他接到了两封信,一封是很久之前的,来自大玉儿,他反复看了许多遍,正是这封信,熟悉的字迹让他的内心不再急躁不在担心大玉儿的安全,也让他心里千愁百转。大玉儿说自己现在很安全,在一个大家都找不到的地方,和多尔衮已经是无缘无分了,希望多尔衮别找他,就算找回来,她也是要嫁给皇太极的。 信中她深刻诠释了自己内心这五年来自己对多尔衮和皇太极两人的态度变化,一个是废柴,一个是枭雄,现在的她,宁愿真正嫁给皇太极而不是多尔衮,但她现在只想一个人,不在蒙古林丹汗处,让多尔衮量力而行不要急着打林丹汗,这就是这封信。 还有一封来自不久前的皇太极,让自己兵大凌,与他合兵全面进攻大明锦州,然后不管是否成功,都会立即兵蒙古。 多尔衮笑了,看到这封信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个兄长确实是能人,冷静下来的他能看清这一切,二十岁的他有着异于常人的军事眼光,知道大凌城的重要性,更知道打林丹汗统一蒙古也是必然,就是这些东西,他还能义正言辞和自己扯上关系,他有些怒了,而自己,就是被这种谎言,敷衍了五年!! “玉儿,你说的真对,我是废物。”多尔衮喃喃着。“不过,那是以前了...”。“...给本贝勒喊多铎统帅过来,商议出兵事宜。”多尔衮气势一变朝着帐外喊道。 ............ 在宁夏府与别处,还隔着一堵墙,作为固原镇的外围城墙,使得这所原先的九边重镇面积增长了足有三四倍,将原先外围的空地圈进了好大的一块,一方面也在开垦土地,靠着这项举措,宁夏府后来又收留了高达百万的难民,后来实在是装不下了,只能将许多人拒之门外。 宁大官人见到这久违的地方,虽然也只是个了数月,却已经不再是原先的模样了,略显雄伟的城墙,圈划范围极广,但用料就地取材,实在是不能与建城用的青石板相比,只能阻止普通百姓的进入,在战场上,或许用不了几个回合的冲击就会崩塌。 李今是和顾横波在马车中惊得张大了嘴巴,她们还没有看到过这么长又只有两人高的城墙,或许只是墙,不是城墙。 宁大官人原本便知道,建城之前有人和他说过,所以只是诧异之后便恢复平静了,讶异于在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内完成了这么大的工作量,他心里有些怀疑被自己养活了这么多的难民那大明朝还会不会按照原本的轨迹展,然后又摇摇头,不管怎么样,保证自己的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吩咐了一句全前进然后宁大官人轻咬着李今是的香唇来止住了她的惊讶,而顾横波识趣的闭上了嘴巴,他现在正是归心似箭,而两个女孩,在路上被宁致远消除的顾虑又开始出现,逐渐变得有些忐忑。 自固原开始全行进之下,终于还是在第二天的下午到达了宁夏卫,没有上次陕西剿匪归来之时的浩荡,有的只是宁大官人悄无声息地潜入,不是宁夏卫的高层,根本不会知道他们的宁大官人已经回来,士兵被带进了兵营,而李庭被送往了宁致远让人安排在宁夏卫的一出宅子,从此便在这儿做个土绅定居了。 李今是随着李庭一起回去了,虽然她在马车上都已经与宁大官人亲密无间的坦诚相对了,但成亲还是要讲究些规矩的,婚期便定在了三日后,顾横波有些忐忑地抓着宁致远的胳膊,一副小女儿姿态实在是看不出原先青楼的妩媚佳人是同一人。 至于李玉然,在刚进城的时候变写了马车,宁致远差了几个亲卫远远护着她,从某种意义上讲,她应该比宁致远还要心急,她据说是唯一亲人就在这宁夏卫,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顾虑,他突然有些感慨,然后马车缓缓停在了宁府前。 宁致远拉着顾横波下了马车,然后又拉着进了院子,没有他的支持,女孩能不能正常行走都成了问题,这似乎有些夸张,难不成媚儿还有婚前恐惧症?宁致远想着。 进了院子一个娇小的身影迅朝自己铺了过来,必然是两只小萝莉中的一个,宁大官人没看清是谁,但一猜想必是景薇小丫头,她要比圆圆要古怪一些,然后听到一声‘子鱼哥哥’的喊声他就有些尴尬了,这小丫头身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周芷,玉儿,和柳如是都在后面浅笑着,眼里都有些异样,连最活泼的玉儿都保持着此时的安静,然后商景兰带着满脸不高兴的商景薇小跑了出来,看见宁致远时也停下了脚步。 商景薇小跑着挣脱了自己姐姐的手,然后宁大官人松开了顾横波,另一只手抱紧了她,众女依旧在似笑非笑,这是属于两个小女孩的时候,宁致远突然想起,自己至今为止的离别只有三次,第一次时来到宁夏与柳如是的暂别,第二次是剿匪与几女的暂别,第三次便是现在,每一次的重逢都有着不同的感觉,比离开时更让他压抑。 “臭沅沅,谁让你偷拿我的衣服的,害得我没能让宁哥哥第一个看到我。”右边的商景薇忽然飙了,沉默也被打破了。 右边的邢沅没有回答,而是小脸一变,在怀里对着宁致远露出一个委屈的表情,‘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子鱼哥哥,臭景薇她欺负我。”宁大官人突然凌乱了,商景薇也愣了,一脸茫然,后面的几个女孩也是一愣,画风突然就变了。 然后大玉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心道这个沅沅还真行,一招就让那小丫头哑口无言。 “景薇乖,帮宁哥哥拉着那位姐姐。”宁大官人看着表情就知道商景薇这小丫头中套了,这久违的看着萝莉感觉还是以后再重温吧,他想先照顾一下顾横波的情绪,无奈两只萝莉抱得很紧,而自己又没有第三只手。 “哦...?”商景薇这才现旁边还有一人,一个很漂亮的姐姐,爱热闹的本性让她本能地活跃了起来,空中拉起手顾横波的手问道,“漂亮姐姐,你是要嫁给宁哥哥吗?” “啊...我...”顾横波突然觉得好丢脸,自己连一个小孩子都搞不定,还有夫君这些妻子,真的都好漂亮,虽然还有一个头有些独特,也不妨碍长得漂亮,让她极度没有信心。 “你是媚儿吧。”大玉儿此时先活跃了起来,这种情况确实有些尴尬,一个眼神递给宁大官人,宁大官人迅回应了一个,晚上再好好谢谢你,大玉儿这才满意地扭过头去,“这个混蛋也不知道是怎么把这么漂亮的女孩骗到手的,真是可惜。” “你怎么知道是媚儿不是今是?”宁大官人有些好奇,让他自己来看,绝对不会想到看着这么纯洁的白妹子是个青楼妓女,当然了,名妓都有所不同嘛。 “坏蛋你自己说呢?今是和她爹爹一块来的,还有三天就成婚了,人家会跑到这儿来吗?”大玉儿一脸鄙夷道。 宁大官人怒了,放下两只萝莉,然后亲了几个女孩一下便去洗澡了,与舟车劳顿无关,洗完澡才好上床啊。 许久未见,商景兰与柳如是这两个极具温柔的女子都没舍得抗拒宁致远这一个亲吻,周芷还是傻傻萌萌的样子闭着眼睛在索吻,大玉儿则是回应了宁大官人一个。 剩下的,就留给几个女孩自己去解决吧,他留下的不是麻烦,只是让她们好好熟悉,而自己还得先去熬药,然后再去泡澡。 ............ ............ 这依旧是崇祯给的那个药方,只不过是下册,原以为都是一些奇怪的句子,经过李玉然这小妞一翻译成了这么多药材,每种价格都不便宜,难怪是皇家秘籍,他倒是有些怀疑崇祯能不能用得起,毕竟那哥们在历史上可是拿过几十两银子赏人家救驾的功臣,可见不是脑子没病就是穷到一定程度了。 说起来第一句引用的是老子的道德经,他问李玉然这是表示什么药材为什么没翻译的时候,小妞一脸鄙视地说道,什么书还没有序言!对此,宁致远觉得自己保留意见,然后灰溜溜遁走。 下册果然跟上册一比就不一样,除了药浴用的,还有一种口服的药,李玉然对此没说什么,她不是十分确定这药到底有没有害处和益处,从表情上看是有益的,都是补药,甚至还有动物的..什么根,这也是那小妞为什么会脸红的缘故,但是药理复杂,谁也能十分确定呢?宁大官人知道,但他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吃的。 煎好的药与温水混合之后在浴桶中,宁大官人惬意地浸了进去,身体重新出那种久违的感觉,血液感觉开始在沸腾,就像很久之前第一次浸泡的时候,体内隐隐有些气体在流动,小腹也火热着,他明白这是药效的作用,竟让他心里有些激动。 关于崇祯的早衰,宁大官人一直觉得很疑惑,或许心力交瘁能让人更显老态,但见过崇祯以后让他惊讶,显老似乎太严重了,简直是差了好几辈的人,但没有人会问他这其中生了什么。 整本书中除了那么多药材的表述之外,并没有什么锻炼的方法,就只剩李玉然所说的那句序言与下册的一句四字叮嘱,随心所欲,从某种意义上讲,这是多么扯淡的一句话,传说中满天神佛都在追求着随心所欲,这让一个凡人如何办到?他也想,但只能说尽力...而已。 从浴桶中起身擦干身子,他有着前所未有的精神,朝天长叹一番,这是否又是一个不眠夜?当然不是,因为此时还未到晚上。 沿着一条路走着,他也不想这么早去打扰几个女孩,独处是必须的,总是能让他思考很多东西,他的前世与今生此类虚无缥缈,让他无人诉说,他想这也是为什么他偶尔梦到龙月心的缘故,作为一个有道德的老师,他始终不决的自己对龙月心有什么心思,尽管那妞确实漂亮,又很聪明,家里有那么有钱...... 此时他感觉不很平静,很快听见一阵箫声,一愣之下他反应过来这是海兰珠在奏乐了,今天全府人或许都是开心的,但她绝对是孤独的,大玉儿此刻只怕也顾不得她。 随着宁大官人进入这所庭院,一张清冷绝世的容颜映入眼帘,几缕青丝垂在额前,一个女人正坐在院中石凳上,两个侍女站在两旁,俨然一副静谧的仕女图,只是这些女子为蒙古人。 箫声似乎有些伤感,又似乎有些欢快,这是在这一刻便停了,然后海兰珠颇感意外地看着信步走向自己的宁致远,一袭白衣,一束长,修长的身姿,让她都觉得称得上俊俏的五官,就是这么一个翩翩少年。 ps:.......(未完待续。) 0200章 久违的温情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八一小(说网 ”这句词此时说来似乎并不适合,更谈不上应景,宁致远与这个叫做海兰珠的女人之间没有任何的故事,或许曾经有那么几天的暧昧。 第一次见面时她想杀他,而他少年心性对这个艳名传后世的女人因为向往强吻了她,仅此而已,不是宁大官人没心没肺,他甚至都不记得上一次见这个女人是在什么时候,这实在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但有一点必须承认就是在一开始宁大官人对于海兰珠的兴趣远大于大玉儿,而现在,玉儿已经成了他生命中不可缺少的部分,海兰珠,依旧是那个海兰珠。 “你怎么来了?”海兰珠一愣之后问道。 “我不知道。”宁致远有些无奈的耸耸肩,“这已经是很多次不小心跑到这儿来了,你该习惯了,可我总是沿着这条路走,却不记得这条路走到尽头就是你的院子。” 海兰珠对这个回答有些好笑,在这一刻她觉得若是男人说因为想来所以就来了,那自己会高兴,或许会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然后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海兰珠很想挑起话头,可是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者她希望对方能说些什么,然后她都可以很轻易就接下去,宁致远在沉默,于是没人说话。 宁大官人最终笑了笑,然后转身走了,他不记得自己有没有说过放海兰珠走之类的话,但事实就是他随时都可以放走她,宁夏的局势无论是谁来攻他都不会怕,找时间可以和玉儿说说这话,他有些不想在于这女人说这种话。 海兰珠张了张嘴,然后垂下了头,只是盯着自己手中的那只玉箫,突然有了想哭的冲动,于是她就哭了...... ............ 到了书房,早已有人将宁夏的各种事物摆在了那儿,琐事确实都是交给了严方他们几个,只是钱粮赋税这是重中之重,都还在自己的掌控之中,说穿了就是通过一个银行,只是现在还未到秋收,宁夏目前还是没有什么收成的,只是商业税这一点上却是收了不少,宁致远比较满意。 大明某种程度上讲也是有着商业税的,只是却是以贿赂的方式给了那么当官的,然后朝廷什么都没有,至于那些百姓会不会自觉缴税,宁致远不想强制什么,自己给了他们土地耕种,给了他们种子,如果这在第一年他们都不知道感恩的话,那种人还是尽早赶出去为好,反正现在宁夏也人满为患。 宁致远可以预料到在今年秋天收成之时,这些红薯会普及到什么样的程度,他也早有了打算,如果这能改变大明朝的轨迹的话,那他也认了,至少他间接救了许多人。 人口的统计造册上这点上宁致远对他们有严格的要求,除开那些藏在各大地主乡绅家中的农行劳力,宁夏总人口已经接近四百万了,人口十分密集,军队依旧是那么十多万的样子,只是多了预备军以来,百姓也会参加训练,而随着时间的加长,他对于整个宁夏的军队掌控力都在上升,往别处的军队中野安插了不少心腹,他要走的还是精兵策略,否则像张献忠李自成左良玉之流,号称佣兵百万,三个百万可就是三百万了,三百万的大军为何打不过只有十几万的后金军队?那是笑话,想来三人之中李自成的风评最好,但他前世今生为止都认为那称得上是中国上下五千年最大的****与奇葩,逼死了崇祯,加剧了这个国家的灭亡,又没能挽救这个国家。 了解完现在宁夏的大致状况乱,似乎也并没有花多久,宁致远回过神来,再踱步着朝着那几个女孩所在的地方走去。 晚间,一群女孩围在一块吃饭,所谓女人不上桌的规矩根本在大明也并不多么苛刻,再说他也不在意,注意到几个女孩神色清爽,都洗过澡了,宁大官人有些想入非非,难不成只是众女一块洗了个澡?一想着也很有道理,男人没有一起嫖过娼不算好兄弟,女人没有一起洗过澡也不算好姐妹。 “子鱼哥哥,你刚刚那么长时间跑去哪儿了。”邢沅一脸委屈地说道,然后坐在了宁致远旁边,一旁的周芷立马瞪眼不开心了,可她再呆萌,也不能和一个萝莉争。 “就随便逛了逛,然后待在了书房。”宁大官人捏了捏小丫头粉嘟嘟的脸蛋笑道,而一旁的商景薇挤在柳如是和宁致远之间时,颇为不好意思地对柳如是说着,“柳姐姐,景薇现在坐在这个位置上,晚上就把宁哥哥送给你了。” 照柳如是之前的性子对这种玩笑是受不了的,只是现在和这么些活宝呆了许久,再加上有这么一个没羞的夫君会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他个狼吻,也只是脸色微红笑了笑,摸摸景薇丫头的脑袋。 “宁郎,如是问你要什么时候娶媚儿呢?”柳如是搭话道,她的话语总是那么温柔,又与商景兰不同的温柔。 “总得娶今是的风头过后吧。”宁致远却是无比认真地看着几个女孩,然后一脸愤愤道,“上次夫君一下子去了你们这几个,可是把我亏大了,分几次来娶钱粮都能多上那么几十万。” 顾横波就坐在柳如是旁边,初来乍到的她还是对与她同样出身的柳如是更显亲近,虽然每个人都对她很好,还有那只叫商景薇的萝莉更是对她好的不能再好了,给他拿了很多她没吃过的吃食,还据说都是夫君自己做的,她觉得这个男人身上的光环更重了,至于另一只萝莉,想必是性格使然,听着这句话愣着,怎么会有这样的夫君...? 饭桌上,两只萝莉很懂事的一直在帮宁大官人夹菜,而宁致远也是来者不拒,一连吃了两大碗之后再来第三晚,几个女孩都是一脸怪异,大玉儿实在感觉有些看不下去,“坏蛋,你在外边难道都吃不饱吗?” “...对啊,本公子今天怎么这么能吃。”宁大官人心底一愣,可是他明明感觉自己还能继续吃,念头一转脸上露出一丝坏笑说道,“不不不,夫君只是想吃饱一些,晚上还要忙呢。” 大玉儿鄙夷地哼哼道,“这种事情你吃多点就能解决的话那你还得再吃一锅。”话一出口让几个女孩又是脸色一红,玉儿也着实彪悍,顾横波夹在众人中间觉得这种相处十分舒适,也时不时有人给她夹菜让她不感到尴尬,她只与这些女孩相处了几个时辰,觉得她们很善良和友好,而与宁大官人相处了有近三月,知道他有些不走寻常路,两相碰撞之下,所以变成了这种友好的不着调? “不用不用,只要再吃一些就可以了。”宁大官人哈哈笑道,“玉儿你待会就知道有没有用了,夫君现在差不多半饱。” 大玉儿一个挑衅的眼神抛过去,然后宁大官人又再吃了两碗才心满意足地放下碗筷,心头也不禁疑惑丛生,一个青壮男子一顿可以吃上三碗,但那是他们只吃两顿,而且不占荤腥,但对他而言有些太反常了,有那么一句话虽然很扯,但挺有道理的,饭是穷人吃的,因为不占荤腥所以吃的很多,但自己...好像也就从今晚开始的,莫非是那种药液的作用?如果真是那样,还真有些玄幻的意味了,他也不多想,看看明天是不是还是这样。 打走两只死皮赖脸缠人的萝莉,宁大官人大手一挥,脸上坏笑不止,“夫人们,随夫君进房。”然后抱着有些忐忑的顾横波先冲向了房间,第一次嘛,总的让这小妞先适应适应。 几女随后也进来,在商景兰与柳如是看来,虽然这种经历她们以前几乎每晚都会有,但无论什么时候想着,都只有荒唐可以形容,但就是这个荒诞的举动,让她们像是中了什么毒药,欲罢不能,柳如是之前在青楼,倒是听说过********,而商景兰却是正经的大家闺秀,官家之后,也在一步步被堕落。 顾横波听着开门的声音,而身上衣衫尽解,简直就要羞愧欲死,若是在以前,她可能还会有些伪装,但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使劲往宁大官人怀里钻着,似乎这样别人便看不见她,如此一来,也确实心安了许多,依旧在强忍着自己不出声音,然后只觉得过了许久身子顿时变得一阵瘫软,还在无力地抱着宁致远的脖子,羞愧什么的暂时已经被抛到脑后了。 直至看着宁大官人对着柳如是上下其手,然后露出一具美妙的酮体,顾横波羞红着脸用手掌捂着眼睛,然后还是偷偷露出一条指缝,顿时觉得自己变坏了,没羞了。 宁大官人对于柳如是身体也十分熟悉了,她的身子在宁大官人爱抚下开始烫了,此时十六岁还未满,但身体已经十分成熟了,女孩正在极力迎合着自己宁郎的动作...... 人或许左右逃不过一个欲字,宁致远觉得,若是崇祯没有给自己这个方子,自己身体只是常人,那现在过得只是常人一般,今天去哪个女孩房间,然后明天去哪个,或许她们之间依旧可以保持和谐,但时间一久只怕还是会让他为难,历来皇帝后宫那么多悲剧往往就是那么生的,一夫一妻制是为了保护男人,这句话实在在理。 周芷身体变得更有韧性,景兰变得更加香喷喷的,那种兰花味道更甚,至于大玉儿,只是更加疯狂,作为一个蒙古小妞,身体强于一般女子倒是常事,但是就算如此敢鄙视本公子也讨不了好,宁大官人一边拱着大玉儿一边恨恨地想着。 “玉儿,现在你知道夫君话没说错了吧。”宁大官人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说道。“乖乖求饶吧。” “混蛋...我才不会求饶。”玉儿咬着牙攥着拳头低声说着,然后支着身体坐上了宁大官人身上,“你这混蛋肯定又用药了。” “夫君就是吃药了你又怎么样?”宁大官人也不否认,他觉得自己用的可是天然无公害的药,也不丢人。 大玉儿俯下身子,嘴巴凑到宁大官人耳边,轻声说道,“坏蛋,玉儿想要个孩子。”语气中似乎有些委屈。 宁大官人只觉得大玉儿胸前的那对玉兔在空中摇晃着更加饱满了,晃得眼睛都闭不上,一个转身就把她重新压在了身下,同样在他耳边低语道,“这次夫君听你的。” 宁致远也不是一时兴起,对于生孩子这件事虽然还未做好准备,而且还有那种病的缘故与众女的年龄关系,但宁大官人还是想生一个孩子,最合适的对象,只有大玉儿。 大玉儿今年也已经快二十岁,而且从她的性格上来讲也会是一个坚强的人,不管生什么,他觉得自己都不用担心这个女孩。 其他几个女孩别的不说,就连年纪都太小,生孩子会是一副怎样的情景,必然有些危险。 ............ 当宁大官人最后将精华射入大玉儿体内时,大玉儿身子猛地一颤,然后抱紧了宁致远,呈现出难得的安静,许久才放开。 几个女孩或许有的不太懂这是什么意思,但顾横波与柳如是却是懂得,青楼女子对她们这些知识的传授必不可少,虽然她们并不是那种卖身的女子,否则接一个客回来便怀上了岂不好玩? 顾横波倒是没想什么,只是觉得自己竟然看完了整个过程,而旁边那个银女孩甚至都可以睡着,好荒唐......只是柳如是有些羡慕,女孩天性使然,又爱极了宁致远,很想为自己所爱的人生一个孩子,想着什么时候也要和宁郎说说,给自己个孩子。 宁大官人从大玉儿身上下来便重新抱着顾横波,女孩闭着眼睛装睡,他也不戳穿,第一晚,就轮着从新来的开始吧......(未完待续。) 0201章 李方针 宁夏卫李家的住宅,顾横波一大早就像个小孩子似的跑了过来,和柳如是她们一块,昨天晚上她可是睡得很沉,在那么多人的大床上,想着她就觉得有些害羞。八一<小说网 李今是昨晚彻夜难眠,距离她成亲还有两天,她只需要在这新开的宅子中再睡上三晚,所以看着这张灯结彩的宁夏城与红灯高挂的李府,她有了许多的忧愁,还好现在爹爹李庭也在宁夏,与宁府并没有多远,她打量着这件宅子,听宁致远说以前是一个贪官的宅子,然后被撤了,所以很豪华,但绝对不会有江浙李家的好,只因为平添了几分喜庆才让她更感亲切。 李今是一大早起床便在计算着李家现在的财产,虽然是李庭给她的,但她依旧有些矛盾,不知道该把自己爹爹置于何地,这么多的银子便随着自己到了自己夫君的府上,然后便听说顾横波与宁致远的几位夫人来了,一时心思全无,只剩下些许忐忑了。 “李姐姐,”顾横波高兴地打着招呼,好像昨天那一晚,顾横波与众人的生疏感便消散了许多,让李今是感觉既神奇又神奇。还一边打量着旁边那几名女子,应该有五名,一名好像是侍女,不过为什么只有一位侍女?都很漂亮,除了一位让她没瞬间反应过来的银小妞,都是第一眼看见便会入迷的角色,就像她与媚儿一样,只是那侍女怎么也长得那么漂亮,李今是纳闷了。 “这是如是,景兰,还有玉儿姐姐,周芷。”顾横波介绍着,觉得这一家子称呼好像还真没有要讲究的,像自己比李姐姐和玉儿姐姐小就喊她们姐姐,那怎么景兰和如是都是直接喊玉儿的? “今是,听说你很会做生意啊。”大玉儿眼珠子转了转说道,“宁夏也有你们天下第一庄呢,一年可以挣多少钱?” “只是爹爹没有子嗣所以便将生意交给我了。”李今是不好意思地说道,难不成让她说为了引起宁大官人的注意所以想做些大事,她可不干,不过下一个问题她可是的确有些纳闷了,也不禁说道,“玉儿,说来还真是奇怪,以前宁夏没有天灾的时候,我们李家布庄的生意一年大概是三万两,出了事之后慢慢入不敷出,所以先歇了段时间,直到去年重新开业,生意竟然还翻了两倍有余,到现在刚好一年,已经收了七万两了。” 李今是也是个个人情世故的高手,第一次交玉儿这个称谓没有丝毫的生疏,而描述的问题在大玉儿看来才真是正常,她灿烂一笑道,“今是若是出去转几圈便会知道为什么了,你夫君在这宁夏城里可是无所不能呢,而且,百姓们都知道那是宁大官人的夫人开的,若没有这幅情形那才叫奇怪呢。” 李今是愕然,她还没听说过这种理论,当官的生意就一定好卖吗,老百姓谁会买账?但也没有追问下去。 她觉得宁致远这几个夫人也都是妙人,不像是什么表里不一的恶婆娘,也难怪那个没羞的家伙会对自己的后院这么有信心说出谁不听话就打谁屁股这样的话出来,只是她们谈的虽好,但不管是李今是还是商景兰她们,都觉得似乎还差了些什么,李今是不明白,但商景兰心底却是知道,看来还得宁郎成亲后调教一下这位姐妹大家才能更加和谐。 ............ 宁大官人一大早先跑去了军营,然后跑步,训练,对于这种久违的感觉士兵们是有些怀念的,但也没有乱了秩序,只是是不是也会看上几眼,倒是前来训练的预备兵纪律不太好,不过在军官严重处罚了几个人之外,纪律又重新好了起来。 程彪此时也在宁大官人身边给他汇报着最新的军事动态,对于宁夏现有的正规士兵那是一百个满意不绝口,对于宁致远的态度,他不清楚,但有些猜测,因为宁夏这么好的展状况,对整个大明来讲都是大有裨益的,但公子只是秘而不宣,闷声大财的节奏,他也不在意,只需要练好那两万余骑兵就够了。 现在的宁夏也并不是说不征兵,而是走精兵政策,作为一个百姓,你现在想要从军,那好,要经过测验,而且是很严格的测验之后才能入伍,自然待遇也是极好的,所以在宁夏的风气便是入伍时间天大的好事,也是难事。 蒙古那边的情况,林丹汗已经开始了对多鄂尔多斯等部的攻击,打败容易,但要吃掉,还是需要一些时间的,而后金也是没有兵救他的好下属,所以这几个部落的情况越来越不妙竟然也向宁夏求援来了,对此,宁夏的态度必然是拖。 宁致远清楚一点,就这么几个月的时间,林丹汗要想把每个部落管理的有条不紊,军队指挥如臂,那基本是不可能的,这是一个需要长时间的过程,若是后金解决了大凌城之围反手一攻,几乎不用利诱,那该出现的问题就会瞬间爆。 他希望林丹汗加快攻打度,然后宁夏引兵来救,让三个部落可以向自己投诚,那宁夏可就收获到一只精锐的骑兵。 三个月不见,宁大官人觉得程彪似乎又......变丑了些,还是一如既往的强壮,在他手下,宁致远现在可以做到百招之内不落败了,但宁致远觉得自己还没有使全力。 一上午的时间过后,他再次泡了澡,出汗之后再次浸药的感觉确实昨天不大一样,似乎更加的充分,自己体内更加的膨胀。 下午宁致远去了工房,吕筹现在日子过得倒也还滋润,研宁致远给他的任务,地位在宁夏卫可是没人会欺负他,很久之前做出的那批炸药因为效果不好而重新制作,时隔四月宁大官人再次试了一下,确实能达到炸死人的水准,而且火炮和火枪的复制也在全面进行,宁夏卫的士兵已经装备了一批了。 这种枪比现在大明的这种枪略微高级一些,经过改进可以连两子弹,他是不知道那些枪支的原理,但只是提供了一个思路,外公徐光启给他送来的几个人一琢磨,然后便有了这种枪,宁夏卫有钱,但暂时也只做了三千多只,给了三千名绝对忠诚又千挑万选的士兵与宁大官人两百余亲兵们,还有宁夏的将领。 ............ 转了一圈之后他很满意,包括宁夏卫样的那些牲口,还有绵羊等等许多东西,让他知道现在宁夏可是走上了轨迹,而且也是民心所向,但最重要的还是宁夏出品的那两顶轿子。与柳如是她们成亲之时的轿子如出一辙,气势磅礴,八人共抬。 轿子而且里面还刻有每个女孩的名字,用过之后就一直停留在她们每个人的院子中,作为一个男人,他觉得这是自己做的对这些女孩最有意义的事,只是看着商景兰她们时不时会朝着轿子浅笑就是证据。 宁大官人刚刚回到府上,便被兴冲冲地李玉然拉走了,然后横冲直撞到了自己的小院中,作为一个旧社会的女孩,这种做法实在是让人误会,宁致远此刻就在想着,这还是大白天,那自己待会是该答应,答应,还是答应呢? 然而他看到了一个仙风道骨的老头,反应过来不禁拱拱手为自己的失礼而抱歉,李小妞的爷爷,自己确实应该及时来看看,“李大夫,致远失礼了,还勿见怪。” “糟老头一个小子你这么客气干嘛。”李方针笑道,脸上红光满面,目不转睛地看着宁致远,又看看自己的孙女。 “哈,那小子就不客气了。”宁大官人笑笑,一时心里有些疑惑,这老头的性格倒是挺不错,挺对自己胃口,但按说这样的性格可是不会被那些反贼胁迫吧?而且似乎还有些武艺。 他这些天来自从来到这宁夏便在宁致远为李玉然开的诊所里面待着,倒是觉得这个什么狗屁大人对自己孙女挺好的,怕是有什么目的,而且还有景兰景薇这两个小娃娃也在这儿,不由有些好奇,现在可是见着真人,而且还是自己孙女那么普通的样子旁,就由好奇转为放心了,不是贪图美色,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这些天可麻烦你照顾然然啦。”李方针说道。 宁致远也坐在了一旁,倒是李玉然还在站着,竖着耳朵听着,宁大官人摆摆手道,“老丈这是哪儿话,玉然哪里要我照顾,她照顾我差不多。” “哦?”李方针一乐,“那然然是怎么照顾你的?” 宁大官人一愣,这老头问的是些什么话嘛,你说怎么照顾,陪吃还是陪睡?不过说实话,李小妞虽然长得不行,但气质绝对是一绝的,勉强收了做个通房侍女也还不错...... 李玉然也是一愣,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爷爷,也想听听宁致远的回答,耳朵竖的更高了。 “其实也没什么啦,”宁大官人羞涩说着,“也就是揉肩捶背,洗衣叠被,陪吃陪睡......” ............... “小子你有意思。很不错,很不错。”李方针一愣之后大笑,看着脸色不妙的孙女,连连夸赞道,“那你索性把然然娶了算了。” 宁致远就笑笑不说话,老头却怒了,大喝道,“我家然然都陪你睡了,你小子还想不负责任?”神情恐怖如斯,脸红脖子粗。 “得得得,老爷子,咱别玩了好吧?然然喊我来见你有什么事先说吧。”宁大官人表情无奈地说道,自己这大婚在即,哪能乱来,何况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怎么也等周边的草吃完再说。 “好好好,先不玩了。”老头脸色再次一变,笑道,“你小子应该是没救了。”一旁李玉然原本嗔怒的脸色也变得悲伤。 倒是宁致远没觉得有什么,或者说,他早已准备好接受这种情况,就是白瞎了李小妞花的万两银子和自己白喝了那么多药。 “多谢老丈坦言相告。”宁致远拱手道,真心觉得有了些轻松的感觉,所以这话也说的真心。 李方针点点头又道,“你小子倒也是难得,小小年纪对这种事情如此放得开,可惜可惜了,可惜了我的孙女.....” 宁大官人一本正经的表情一愣,这老头怎么三句话没个正行?怎么就可惜李小妞了?“小子觉得,这十几年已经做到了许多人做不到的事情,值了,看不看得开也与年纪无关,经历够了,自然就到了。”他觉得自己说出这么一番有哲理的话,这老头应该会消停点,可是许久都没听对方答话。 “......可惜了我的孙女就要嫁给一个活不到三十岁的人。”老头喃喃着,“唉,小子你刚刚说什么?” “小子说...小子现在还有事,明日再来长谈...”宁大官人艰难说道,然后被李小妞再次拉着跑出了庭院。 两人抛出了院落,宁致远长舒一口气,看的李玉然呵呵直笑,“怎么样?我爷爷很厉害吧。” “确实,确实很有个性。”宁大官人大点其头,深表赞同。 “我以后不放你血了,也不给你熬药了。”李玉然情绪有些低落说道,觉得人生似乎一下子就没有了目标。 “这挺好,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宁大官人点着头,觉得这妞也挺好的,为了自己尽心尽力现在还这么伤心,安慰道,“也不要伤心,人总是要死的吗,再说现在可是还早,会不会死也说不定,还有...” “不要告诉景兰她们。”李玉然接道。 “是。”宁大官人没有话了,本来还有很长的话,只是被这么一打断就没了,暗道这小妞还真不会聊天。 “你知道自己活了不了多久为什么还要娶李今是和媚儿。”倒是李玉然突然问道。 “因为就算这样他们也可以比别人过得开心。”宁大官人自信地笑道,“还有,本公子得解释一句,本公子还可以活十多年,不是活不了多久。” “十多年,很久了呢。”(未完待续。) 0202章 婚礼开始 面对死亡时,人都会难以避免产生恐惧感,只是能不能克服的问题,但宁大官人就从来没有害怕过,而是他两世为人心里已经很坚强,虽然又是想到两世没有别人一辈子活得长有些亏本。[[< ?[ 李方针老没正经地打破了宁致远最后一丝期盼和束缚,所以他也只能勇往直前,当然眼下还是婚礼最为要紧,不过这次的婚礼可没有崇祯,虽然关系好,但人家也不是整天闲着没事干不是,而收到的钱粮据统计也达到了十五万之数。 这其中不乏有还行商在外的托家中下人办的,人没来,意思到了就够了,还有新来寻找商机的商户,他在月前便散布了自己将要成亲的消息,不过没散请帖,只要你想来,那你便来,来者不拒,就算是百姓...他们也不会来。但宁大官人坚持是不要那些军中和官员的礼物否则只会助长他们的**。 这样的热闹宁致远不太热衷,但成亲嘛,总归是要热闹一些的,咳咳,这是站在一个女孩的角度上想的,而他,只要有床就能洞房,每天都是新婚之夜。 ............ 李今是男装打扮在街上转了几圈,虽说她之前做生意时与人沟通雷厉风行也不是没有过,但毕竟,马上就要成婚了,还抛头露面的实在不太合适,但算算账之后又确实静不下心来,想起来她心头有些怪异,自从那个没正行的夫君出现后,她一闲下来就静不下来,以前还能看书抚琴,又加上大玉儿和她说的那几句话,也让不明所以的她着实有些好奇。 俨然一副贵公子模样走在街上,身后跟着几个护卫,她在一家卖肉的店铺中停了下来,却现里面的样式多种多样,牛肉,羊肉,猪肉,鸡鸭鱼,甚至还有很多他不知道的野禽野兽,她实在有些好奇,蹙着嗓子问道,“掌柜的,你家店铺的品类为何如此之多?我见过南边一带最大的肉铺也没有你家的好。” 不动声色就拍了一马匹,惹得那个壮汉掌柜一阵得意,喜笑颜开道,“这位公子哥是新来的吧,要我说,现在全天下的日子也没有咱们宁夏舒服,这牛羊是咱们大人从草原上弄来的,现在可不稀罕了,家禽是自己养的,还有野味有的是咱自己打的,有的是农户打的往这卖...” 李今是点点头,能把生意做成这样倒是可以,不过开始总是很难的,再看这店铺的客人也不在少数,而每个伙计基本都是壮汉,偶尔看着有些身体不便,但客人丝毫没有在意,心头顿时疑惑又起。 这时掌柜的笑道,“客官可是看着这些不明白?我们都原本是宁夏卫的士兵,只是打蒙古那一仗时受下的伤,然后不适合上战场了,于是就退伍了,在大人的指使下就用张罗起了这个店,靠着我们的钱本来是不够的,于是又拿不定主意,后来去这块大人们开的办事处问了问,他说我们可以去银行贷款。” 李今是点点头,银行这种东西,就是改革之后的钱庄,李今是在上午第一次听完几个女孩说了之后就是这个反应。 “说起这个,咱大人还真是好啊。“掌柜的有些感慨。 “咱以前在陕西当兵,后来莫说银饷,就连饭都吃不饱,于是他娘娘的成了逃兵到了宁夏,半信半疑之下当了兵,真是...”掌柜的陷入某种情绪之中,李今是暗笑这宁夏倒是一帮子奇怪的人,为了给一个外人介绍连生意都不顾了。 “咱当了大半辈子的兵,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的待遇,时常能见荤腥,而且银两还不少,退伍还给你银子,而且还能去钱庄借一定限量的无息银子......” “所以掌柜的这店就是借贷开起来的喽?”李今是道,觉得宁致远这种做法倒确实是很好,只是花费该有点大。 “这倒不是。”掌柜的此时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也差不多,咱记得当时和银行的人提出这个之后,他们直接是同意了,只是俺们是没做过生意心里没底,一伙四五十人都没底呢,怕老婆本都没了,然后他们劝,事情闹得挺大,最后大人都知道了,然后出了一个主意,就是这桩生意银行直接出了十成,然后占利八成,咱们两成,大人直接就在宁夏每城每县都开了这么几个肉铺,花了足有上万两,然后我们几个管着店铺,伙计招的也是退伍的弟兄们,倒是好了大家啊。” “掌柜说的大人可是你们宁大人。”李今是疑惑道,若真是如此那自己这个夫君还真是经商奇才呢,这种法都能想,一举几得,还解决了那么多士兵的问题。 “行了老鬼,都这么久了你这是逢人就说,不知道还以为你这是捡了个银行呢。”一个农妇模样的女人笑呵呵骂道。 “咱乐意。”掌柜的呵呵笑道,“确实是宁大人,这要是我们自己,生意也不能做到这么好,店铺一开张,很多大老爷,大官人,大酒楼都在这买呢,街坊四邻的也都是这样,生意可好了。” “咱宁夏大人好,官人也不欺负人,而且也绝对安全,公子你要是想做什么还是在宁夏。” 李今是若有所思,似乎有些懂了,然后道谢离去,特地看了看肉铺的名字,叫做宁夏肉庄,以后让下人也在这买了。 然后她来到的这是一家布庄,不是自己李家的天下第一庄,而是一家叫做沈家布庄的店铺,铺面很豪华,只是里面陈列的东西星星点点,实在不像是一家正在营业的店铺。 “掌柜的,你们店里就这么做生意?”李今是那有些好笑,难道自己的天下第一庄之所以红火是因为对手太菜? “客官这是说的什么话,”掌柜陪笑道,“只是小店处理完这些货物就要停业了,所以品种也不多,您再走半里路就有一家布庄,那儿齐全。” “还有这么干的?”李今是无奈,“开的好好的,怎么就要关门了呢,品种多些,生意也会好起来吧,你这店也不差。” “那是,”掌柜的有些自豪道,不过神情一跨,“不过有那天下第一庄在,这店还是怎么样都开不起来,好在现在不靠东家这个吃饭,否则一家老小都要喝西北风去。” “天下第一庄怎么了?”李今是奇怪道,“就算是皇上钦赐的,也不是每个人都去那儿吧,还有着街坊四邻呢,难道还舍近求远。”自己说自己店铺的坏话,女孩这还是破天荒第一次,心里怎么感觉有些刺激的兴奋感呢,这算不算打听商业机密? “那与天下第一庄关系不打紧,”老板道,也是难得碰上这么一个人和他瞎侃,于是也放开话来了,“只是那是我们宁大人未婚妻家的这就够了,足够让大家跑远些也要照顾他的生意了。” “这话怎么说?”李今是微微皱眉,“难道这个宁大人很霸道吗?是他说这是他未婚妻的店铺让大家去的?” “这话可不能这么讲。”老板急急摇了摇头,“宁大人对着估计还不知道呢,是一个行商的同伴告诉大家的,我倒是也知道,毕竟外面行商这事闹得挺欢的,只是为了自己的生意也就没说。而大家伙都只知道大人又娶了个小媳妇,直到有人说了后大家才自觉去的,而我这生意果然也就差了许多。” 李今是听到小媳妇几个字有些害羞,好在没人注意,老板说起这话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是想到也快关门了也没那么多避讳,“宁大人多好的一个官啊,我是还好,没有那个吃不上饭的时候,想起去年前年的时候,那可是一个人砸锅卖铁养活了全城人啊,大家伙怎么能不感激他。” 李今是点点头,倒是想不到那个不正经只知道撩拨自己的夫君还做了这种事,一时心里也很自豪,她继续逛着...... ............ 宁大官人这两天只是上午锻炼回来药浴和李方针扯扯鬼,与几个女孩滚滚传单,然后在某个午后在院中和两只小萝莉享受一下烈日,偶尔也会有李玉然参与,然后他就该成亲了,他不收军队里给他的礼物,但倒是给了一个礼物交给了那么多的士兵,在去年成亲的时候,宁致远记得自己给军队下了一个比斗军饷只拿一半的规定,现在已经成了一个传统,大家都被压迫地习惯了,所以为了拿到更多的银子,都会拼命训练,就这么过了一年。 现在每次的比斗都是出乎常人的激烈,士兵也练得足够精锐了,打的难舍难分,让大家的实战经验倒是大大提升,输的一方也有些不服对方,于是宁大官人把这一项取消了。 取消了,就这么取消了,士兵们听到说这个消息第一反应有些惊喜,然后觉心里有些空落落的,而随之宁致远也布了另一项举措,让他们不至于没有目标,每个季度一支八千人的队伍进行一次比武,然后排名最后的一百位再经过测试,若是还没达标,那便开除军籍,最好也就是个义务兵的水准。 这对于很多士兵来说无疑就是晴天霹雳,之前还好,输了最多也就是扣一半的饷银,现在直接逐出队伍了,只是要玩命的节奏啊...... 宁大官人此时没想那么多,他正坐在高头大马上迎着亲,像上次那般,他有种被当成兽类观赏的感觉,而坐在马上他看宁夏卫也看了很多遍,但他此时依旧想说,变化真他.妈快,于是他觉得自己今晚就真的要变禽兽了。 迎亲的过程很顺利,没有中途跑出来寻死捣乱的人,很和谐,如果两只小萝莉在早上拦着他不需他出门不算的话,所以这些萝莉就是欠关,去年成亲关了她们一天,今年还是要这样,他可不想从那突然冒出两只抱着自己女孩,开玩笑,这让别人怎么看? 设宴还是在自己那大大的家中,不过今年他倒有些期待,去年的红薯甜酒有种智商被碾压的感觉,今年换了那种烈...甜酒,那中红薯酒自己去年制得不多,但收货之后倒是有着不少,今天就是想靠着自己的婚宴给它开开光。 李今是满心欢喜又忐忑从那顶豪华的轿子中被牵出来,看见了里面自己的名字,对这玩意爱极了,就差毫不矜持地喊着宁大官人把轿子好好保存着了,好在女孩脸面被蒙着,旁人看不清表情,她也一步一步被那个没正行的夫君拉着走进了大厅。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徐光启的身体已经不能来了,宁致远是真的很伤心,而李庭,半眯着眼睛似乎是喜,又似乎不高兴,毕竟唯一一个女儿就这么没了,宁致远觉得这个便宜老丈人也挺值得同情的,但同情同情之后也就罢了,接着新娘子还是要被送入洞房。 李今是被送入了洞房,然后宴席开始。 “大人,这可真是好酒啊。”沈千在干了一杯之后脸色有些微红着说道,眼中散着似有若无的光芒,这可是商机啊。 沈千是属于那种行走商人,基本没有什么固定的产业,据说这是他祖先的家训,没有绝对赚钱的生意,只有绝对赚钱的人,在他想来真是真理,他看好宁夏的局势展,于是开了这宁夏第一家布庄,赚了半年的钱,然后开始卖不动了,天下第一庄横空出世,看来老祖宗那句话还真对,所以他绝对能让他变成绝对赚钱的人就是眼前这位年轻巡抚,于是在月前知道消息的时候赶了回来,果然现在不让他失望又出了这么一种新兴事物,琢磨着是不是要自己把自己女儿送过来打好关系了,这可是绝对的俊杰。 宁致远与这个自己来宁夏见到的第一批商人也是挺有好感的,他们处于弱势,所以会变的奸猾也是情理之中。 “好酒,确实是好酒,要不本公子也不拿出来了。”宁大官人哈哈道。(未完待续。) 0203章 论诗 沈千也哈哈笑了几声说了恭喜,这要是在别人成亲的时候说些别的可就不识数了。?(?八[一中?文<网〈[ 宁大官人举着酒杯转了几圈,现在还这是午时刚刚过去,他倒是一直奇怪的一点就是为什么古人做什么都喜欢在午时三刻,以前看电视剧的时候看见那些被砍头的和成亲的都是这回开始,现在他自己成了古人,这才现,可能古人自己也不知道。 李庭也在呼啦啦地敬酒,话说回来,这儿几乎就没有他认识的人,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兴致,宁大官人呵呵笑着跟着,就他对这个便宜老丈人的理解,他或许不是一个出色的商人,但绝对是一个能隐忍的人,虽说商人都有些如此,但这点在李庭身上尤其突出,至于李今是所想的李庭是个好人,到也不见得。 宁致远这次还没急切到半下午就开始洞房,他觉得这还是为了新娘好,半下午开始,也得那个小雏鸟受得了才行,他坐在了一队军人的中间,孙毅,陈彪,周池,文浩,程晨...大多是些高级的将领,与他也很熟悉,而其中的周池还是他的另一个老丈人,这些军人倒是很高兴,毕竟宁致远可文可武,坐在这儿是不是表示对他们的看重,当然是这样啦!兵权诶,而且坐在武将这一块爽快,没有什么鸟规矩。 此时他有些唏嘘,李军应该是没被崇祯抓住,否则再怎么样朝廷总会有些风声的,保不得还会风光大砍头,天大地大,就百余大汉,随便找个林子都能钻下去,宁致远想着自己做出的铺垫已经够多了,从兵强马壮的宁夏卫,声名聚齐的宁致远,隐藏在西北的李定国,到不知何方的李军,还在时刻准备着出击蒙古...这么多因素结合起来,自己可以说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如果能够在有生之年及时做些什么,也确实不枉此生了。 他知道自己在宁夏这般情景朝廷应该并不知道多少,整个宁夏几乎就在他的掌控之中,新来的人口都会登记,尤其是独身一人的,况且就算被遗漏的探子传出去了,以一个小百姓的视角也只会说宁夏的安居乐业,白莲教也销声匿迹... “公子,来喝酒,你不在俺可是快闷死了。”陈彪大大咧咧地说道,“整天就只是练兵,莫说蒙古了,就连反贼都没有多少了,都被赶到山西去了。” 宁大官人没好气翻翻白眼,喝酒喝死你。什么叫我不在你闷死了,我在你该干嘛还不是干嘛,离我远点! 宴席上热闹非凡,也不断有人来敬酒,宁致远始终坐在原地,不同与上次,他是一直在这宁夏卫,而这次他离开了数月,变化他看在眼里,虽然每件事通过探子他心中都有数,但是有些人还是见见比较好,以严方为代表的伪内阁,处理的一些不大不小的事情,如人口的造册登记等,宁大官人给了他们几句鼓励,他们倒是很欢喜,有人看来是累赘,有人看来是宝贝。 然后主管刑罚的石牧,从捉到大玉儿和海兰珠那天晚上开始被自己重视,现在靠着宁致远教的那些方式,倒是成了审案的能手,每个区域都有差役负责接案子,然后审判,最后都是要交到他的手上,根据宁大官人自己的暗探反应,这货做得很好,不说是石青天,至少没有人能从他手上带走犯人,毕竟是宁致远的嫡系部下,这也再次说明一点宁夏卫没有派系,只有宁党。 ............ 宁大官人有种为自己唱赞歌的冲动,他这是将自己的成亲时间用来工作,虽然过程倒是很轻松,最后被老丈人李庭赶进了内堂,你小子在这磨蹭,我闺女还急着呢!不管怎么样,这便宜老丈人对李今是的疼爱是真的,这就够了。 李今是的小院中,当宁大官人走在门口被拦住之后一脸懵逼,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闹洞房?开什么玩笑,夫人都娶了四位,宁致远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一副情景。 “姑爷,您要想进门还得打得过我们才行。”院子门外两个娇滴滴的侍女柔声说道,但说出来的话确实一点都不温柔。 “...女孩子打架是不好的,你们知道吧?”宁大官人眨眨眼后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他绝对不是怕打架,只是怕几个小侍女输了哭鼻子可就不好了,知道这一套估计是那几个女人看多了三国演义刘备迎娶孙尚香然后突奇想的灵感,看来女子无才便是德还真是有道理,书读多了尽烦人。 “小姐说了,姑爷你打不过我们就别想进去。”两个小姑娘很坚定地缩了缩鼻子,心道小姐怎么着了这么一个磨蹭的姑爷。 “你们是今是的侍女?”宁大官人毫不在意自己被鄙视了,当然前提对方是一样娇滴滴的小美女,再次眨眨眼问道。 “没错,姑爷你是想告状吗?”一个侍女有些得意地说道。 “不是,本姑爷在想,要是伤着你们了,今是一不高兴不让你们侍寝了怎么办。”宁大官人看着天色还早,玩心一起。 “为什么?”其中一个看着较小的侍女满脸不解地问道。 “嘭...”宁大官人感觉一阵风声朝面上身上扑来,下意识就把头一偏,一个白嫩的小拳头与自己拂面而过,让他微愣了一下有些怒了,小妹妹敢玩偷袭,不知道打人不打脸吗? 眼见着又是一只小脚朝自己身上踢来,宁大官人原地站着不动,嘴角挂着冷笑,当姑爷这几年白练了吗,脚将要触着宁致远身体的时候,宁致远使劲捉住了那只穿着绣花鞋的小脚,然后另一只脚也飞了过来,宁致远双手齐下将这个偷袭的侍女环抱住,正准备说些什么,又是一只脚朝自己身上袭来,宁致远心安理得地微侧了一下身体,那只脚若是还不收回踢到的就是自己身前的小侍女了。 “你无耻。”两个侍女几乎同时说道。 “本姑爷要不是看在你们是通房丫头的情况下会直接把你丢出去,那你们怎么办。”宁大官人撇撇嘴说道,把自己抱住的小丫头放了下来,“现在本公子可以进去了吧。” 这几个小侍女招式还是挺犀利的,就是力量不太够,至少宁致远知道自己就踢不了那么高,若是一个男人使这样的招式只能躲了,在他眼里没什么拆招破招,只是凭着感觉和力气。 “得意什么,要不是看你是姑爷,我早就踢你下面了。”被放下的侍女低声表示不服。 “就是,就是。”另一个呆萌一些的侍女应道。 “都是你这死婵儿刚刚在呆,要是和我一块上不就可以把他拿下了。”侍女突然道。 “不...不怪我,瓶儿姐姐。”婵儿侍女委屈道。 ............ 宁致远听着有些好笑,“快点把门打开,就算你们把本姑爷拿下了还是得进去,否则你们小姐该好好教训你们了。” 两个小丫头不忿地打开门,宁大官人开心地进去,然后房门紧闭,门口依旧站着一个侍女,宁致远认出来了,就是李今是的贴身侍女,那个在客栈冲着自己瞪眼的没礼貌少女,李今是似乎说过她的武功很厉害,难道又是比武? 想到这,宁大官人心里仰天长啸一声之后做好被偷袭的准备,然后只听得对方清脆一笑,“姑爷,念儿不是为难姑爷的。” 这就好,这就好,宁大官人暗自松了口气。 “听闻姑爷的诗文极好,又是当朝状元,所以......” 这还叫不为难?宁大官人顿时怨念十足,盘算着待会该抄哪诗,纳兰性德的挺不错的,反正那小子估计没法出生了。 “所以小姐想了个主题,想让姑爷借机作诗一...”念儿小丫头说着得意一笑,心道小姐这招还可以,真决。 这个玩笑开大了吧,宁大官人脸一黑,他还是知道随意限制题材有多难...抄的,随即想想也就无所谓了,反正怎么样自己都得进洞房,而李今是这辈子最重要的时刻,就随她折腾吧。 “竟然那么多写诗的,那姑爷就以论诗为题写一篇吧。”念儿小侍女振振有词道,这个主题不是她想的,而是李今是想的,因为既不容易出彩,也不容易丢人。 宁致远心下了然,今是还是不错的,但...自己这算不算瞎猫碰上死耗子,于是缓慢踱了几步,像是在构思着,然后一拍脑门。 “有了,听好了。”宁大官人清清嗓子说道,每每抄诗的时候他或多或少有些愧疚感,这次却是得意战胜了愧疚感。 念儿点着头开始记着,她从小和李今是一块,记些诗文还是可以的,心里也在奇怪不知道姑爷能写出什么样的诗来。 “李杜诗篇万口传,至今已觉不新鲜。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宁致远一气呵成地说道。 暗处,柳如丝顾横波和商景兰听完最后两句的时候已经是相互看了几眼,眼中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前两句或许普通,但最后一句着实是神来之笔,气势磅礴,威武霸气!而对于大玉儿来说,宁致远的诗篇总是那么朗朗上口,绝对差不了,这次依旧如此,...江山带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说的多对,古往今来,多少次的改朝换代,下一次这又会是谁家天下呢? 之前的那两位丫头也在听着,然后见着呆萌的婵儿露出一脸崇拜的神情,瓶儿没好气地说着,“婵儿听得懂吗?” 婵儿很老实的摇了摇头,“但是姑爷吟诗的样子很好看啊。” 念儿拿着自己记下的诗篇进了房间,她觉得应该会是很好,就连她这么一个小侍女都被似乎诗中的那种...霸气所感染,必然是很好的诗词了,看来这个姑爷虽说是有些风流,但还是有些优点的,也难怪那么有名气。 ............. 宁致远进房的时候,李今是还在一口一口吃着写着她名字的蛋糕,她觉得很开心,从轿子到新房,看的出来柳如是这几个夫人都是用了心的,宁致远自己也是用了心的,本来写诗是个无所谓的活动了,纯属娱乐一下,她李今是在江浙那一带可还不是有名的才女,写的诗章也被人传颂,她成婚怎么能这么随便呢? 虽然这蛋糕与轿子已经足以说明它的不普通了,而那诗一出来,李今是觉得,自己成婚的这个典礼会被世人铭记,会成为骚人墨客口中的佳话,大街小巷的话题,只是一个二十岁的女孩,感觉兴奋之情难以言表,以至于宁致远完全被她忽略。 “今是,虽然这蛋糕好吃,但是也没有你夫君好吃吧。”宁大官人坐下后等了会,还是忍不住出声打断道。 李今是将视线从桌上移开,抬起头,剑眉星眸的一个俏佳人,眼睛眨了眨,嘴巴微张问道,“夫君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夫君是...刚刚进来。”宁大官人看着凤钗齐头,红妆淡抹的李今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刚进来啊。”李今是扑哧一笑,然后脸色嗔怒地说道,“这么好吃的东西为什么不早点做给我吃?”她不是第一次吃,流入室内她们很细心,在问过顾横波之后知道自己夫君没做过,然后这几天时不时都会带些过去,吃的李今是心里酸酸的。 “今是难道没听说过君子远庖厨吗?”宁大官人一本正经说道,听的李今是一愣一愣的,这东西难道不是你做出来的?可又一时没办法反驳,不由开始生闷气。 “怎么看你都不是一个会照书办事的人,书里说的有个什么用啊。”李今是缩着鼻子不忿道。 “不不不,书里有过这么一句话倒是挺对的。”宁大官人摇摇头道,然后靠着李今是坐着,倒了两杯酒。 “**一刻值千金?”李今是鄙夷道。 “....喝了交杯酒夫君再告诉你。”宁大官人认真道,这小妞还真不乖。 李今是闷闷地一杯饮尽,然后呛得连连娇声咳嗽了几声,一个没喝过多少酒的女孩突然喝下一杯会有这种反应很正常,但她觉得,这就是宁致远的错。 “......”(未完待续。) 0204章 李家的发展契机 宁大官人正横抱着李今是往床榻上放,李今是睁大眼眸看着宁大官人,脸色不自主地变得通红,突然觉得自己想明白了什么不由大怒,“你是不是往酒里面放了******。 ” 宁大官人利索的动作一愣,然后看着女孩涨红的俏脸玩味一笑,“今是平时看些什么书啊?” “这关你什么事?”李今是很气愤,觉得自己怎么这么没羞,脸蛋还从来没有这么红过,肯定是他搞的鬼。 “******?夫君是想问问你是不是看过金瓶梅了,怎么这么能想呢?”宁大官人哈哈大笑,李今是该是没喝过酒,那种酒蒸馏出来大概五十度的样子,上脸不是很正常吗?想哪儿去了。 宁大官人正在细心地将女孩头上的凤钗簪卸下,一边看着李今是这幅模样感到好笑,而李今是在听过宁致远的话之后,闷闷地就咬着嘴唇不说话,我就不承认。 李今是的嘴唇很软,宁致远细细品味着,双手也慢慢移动着为他卸下身上的屏障,女孩哼哼了几声原本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把头一扭,声音颤颤地说道,“你还没告诉我你觉得书上哪一句话是对的呢?” 宁大官人也不回答,三两下将女孩解得只剩下一件胸衣,听的女孩莫名其妙的问话心道这小妞还有些紧张,呵呵一笑把最后一件胸衣扯下露出两座白中透红的山丘,这才坏笑着说道,“食色性也...”说罢将脑袋埋进了女孩饱满的山丘... ............ 这种坦诚相见的状态他们在来时的马车上也这么做过,不过那会李今是有恃无恐,使劲拼命地撩拨他,于是就苦了顾横波了,现在女孩一动不动有些僵硬的身子任凭着宁大官人的摆布,许久才放松下来,直至宁致远身子往前一倾,缓慢刺入某个神秘处,然后李今是感觉下半身一阵疼痛,身子一软... 宁大官人此时倒有些懵了,这是...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无奈的他只得保持一个固定的姿势怀抱着女孩,双手倒是不停地使坏,五指在女孩高耸处肆意挑逗着,李今是微皱着眉头,还感觉道到下身的疼痛,想着这种感觉...真不好,还不如就像在马车上那么玩,心中却是很安静,昨天晚上女孩又是彻夜难眠,然后今天天还未亮女孩就早期梳妆打扮,又是一天各种繁琐的礼仪走下来,心里像是找到了安放处,于是就在这种情况下沉沉睡去。 宁大官人听到一阵匀称的呼吸声,随即一愣之下也释然了,女孩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睡着想必也是累到了,可自己倒是睡不着了,颇有怨念狠狠瞪了女孩的胸口一眼,小弟弟还在李今是体内,怀中抱着这么一具娇躯也就这么闭上了眼睛...... 以后可不能这么玩了,宁大官人心底想着,非要玩什么纯情,要是早些把这小妞吃了不就没这事了...... ............ 宁大官人也没有再出门找别的女孩,新婚之夜还是算了吧,被侍女看到了对李今是也不好,他觉得这个洞房对李今是来说已经是不完整了,尊重却是要的,但下次怎么也要来个大被同眠。 次日李今是有些懵懵懂懂地睁开双眼,感觉自己被一阵熟悉又强烈的男性气息包围着,这才想到自己已经身为人妻了,有些会意地露出一丝微笑,一切就好像做梦一样,胸口被一双讨厌的大手捏着,双腿间还是隐隐传来阵痛,倒是给了她一种与昨晚不一样的感觉,然后侧着身子准备转过头去,小嘴一张脸色顿时又是一片羞红,两人的身子还在连着... “夫君现在可饶不了你...”耳边传来宁大官人还冒着热气阴测测的声音,李今是觉得,这个声音实在有些****,然后就被男人压在了身下,刚刚解脱了不到几息的胸口摇晃了几下又被一阵湿热包含着...... 许久李今是软趴趴地抱着宁大官人的身体,俏脸通红着,觉得这种感觉也挺好的,不,是很好,原来自己昨天的理解进入了误区,难怪夫君和媚儿在马车上那么乐此不疲。 宁大官人这次一直到了半上午才起床,虽说他现在已经不需要那么规律的锻炼,但是自从回到宁夏,他每天也总是会很规律自觉起床然后去校场,乡试长久以来形成的一种感觉,然后自己跑步然后看着士兵们的锻炼,今天竟然没能起床,节操竟然毁了。 其实就算他昨晚很晚才入睡,但还是在往常那会醒了,可是实在不想起床,觉得要是不能好好拱拱这个小妞实在南街心头之恨,于是在众女有些惊讶的眼光中宁大官人走了出来,眼眶还带有似有若无的黑眼圈。 宁致远没有父母双亲,只有一个徐光启还能未过来,所以李今是就算现在这般还是没什么大碍,不用奉早茶,若是作为侍妾进门还得给大妇敬茶,可现在李今是可不是侍妾,真说起来她还是徐光启给宁致远定的名正言顺的正妻,只是身份无形就降了,好赖她也不在意。 “混蛋,你看这张桌子。”众人围在宁大官人院中的那个石桌上,大玉儿笑嘻嘻地说道,有些狐疑地看着宁致远,又看了看李今是。两只萝莉在荡着秋千对着宁大官人哼哼了也不让抱,对于昨天自己两个人又被关了禁闭颇有怨念。 石桌在刚刚开始只能容纳三四人,那种小小的桌子放在院中大树下挺有诗意,但宁大官人成亲后便将桌子稍稍扩大了一下,也能容纳下五六人,现在还是能坐下去,只是已经略显拥挤了。 “哦,我看见了。”宁大官人呵呵笑着,随即又认真地说道,“玉儿你不觉得紧凑些更显亲切吗?要是你不喜欢夫君可以再扩大让人些的。”他知道大玉儿的意思是说什么。 大玉儿愣了几息之后却是眼光一闪,露出兴奋之色道,“那还是扩大一些吧,扩大一些正好我姐姐来也能坐得下。” “好,夫君下午就派人来。”宁大官人笑道,心说和我斗你还差远了,要不怎么能当你大玉儿的男人。 ............ “对啦,夫君你眼眶为什么这么黑呢?”大玉儿语气无辜又问道,似乎是真的想知道答案,心里倒是有着疑问。 不仅是她,众女心中都是有的,往日宁大官人那么能干,怎么一个李今是就让自己夫君彻夜难眠?难不成... “呀,你们别问了。”却是李今是红着脸说道,又给了宁大官人一个威胁的眼神示意他不许说,不管怎样,李今是觉得那种在新婚之夜睡着的事情也是够丢脸的。 宁大官人耸耸肩,怀抱着愈显成熟的商景兰使劲啃了啃才说着,“你们别乱想了,夫君的本事强的很,你们晚上可以试试,只是今是昨天喝完交杯酒之后就醉了,所以...没睡好。” 李今是连连点着头,心说这个理由说得好,又转念一想,自己怎么会睡着呢,可不就是醉了吗,嗯,却是就是这样,都是夫君的错,让自己丢脸了。 ............ 李今是觉得自己可以在宁夏这儿掌控者全国的生意,而且宁大官人给了她一个狼吻然后说会派士兵护着她的商队,终其原因,宁大官人并不是想公器私用,而是说,这样更有利于锻炼士兵的战斗力,否则平时在校场上训练的再好,战场上不能适应该怎么死还不知道,而且,在宁致远心里,这就是他的私兵。 李家自己也是有护卫的,所花费的银子也在不少数,现在可以选择把银子给那些士兵,然后宁夏卫从中抽取一些,宁大官人觉得自己这是又现了一股商机,顺便还能练兵。 于是这项政策在宁大官人想出来后稍加完善便公布了出来,连带着还有雇佣士兵的价格,不过只是在每个千户以上的官员和那些资产过一定数目的富商才会知道,在全城范围内扩散还是没有什么意义的,除了掀起一阵风浪。 在李今是离开江浙以后,已经6续接到了许多信函,都是自从那个羊毛布面世之后引的后果,不过却是好的,他们现,那种羊毛布极大地将李家的生意点燃了,连带着加剧了其他布匹生意销量的增加,更是打响了天下第一庄这个招牌,所以他们有些坐不住了,再次赶往江浙之后才现,已找不着人家李掌柜了,于是纷纷写信表示了极大的诚意。 因为他们现在可是苦不堪言,也不能找李今是所说的就义务劳动几年啊,于是价格稍稍尝试上涨之后,却引了客人极大的不满,虽然生意还是远比天下第一庄好,毕竟价格优势在那儿,但是对他们而言可就已经在赔钱的边缘了,这还是因为之前的存货还是很便宜的,本来想着掐断李家的货源之后提高售价,没想成对李家没什么影响倒是哼哼坑了自己一把,要是他们现在还是在卖的话,那就是他们溢价收购回来的原货了,赔大了。 对于这种情况,第一时间他们肯定找解决方法,然后他们找到了田家,质问道,说好的保证的,李家越来越好,这是几个意思?于是乎...他们被轰了出来。 只是依稀从传闻中知道,田河将当天晚上自己的大儿子田广田子贵狠狠揍了一顿,然后大关禁闭,他们想不通这关田广什么事,也不需要想通了,只是他们毕竟被坑了,然后毫无办法,说起来也是他们自己入坑的,万般无奈之下,只能找李今是,其实他们也不知道该着李今是能干嘛,那么威逼之下人家都没涨价,只是,不找的话他们就只能等死赔钱了。 李今是收到这个消息淡然一笑,了一条信函给了江浙那边,让他们要谈事那么来宁夏,她可以将李家的羊毛布交给他们卖,只是每地只能有一家,让他们尽早过来,而且还有别的好处。 关于代价,谁也没说,不过大家都懂得,否则早死光了。 做完这一切的李今是显得很是开心,谁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展到现在这一步,李家即将以来更加光明的前途。 至于宁致远,这几日除了通知李定国帮着看护一下李家的资产转移这件事稍显正事,便是很规律的生活,早起校场训练,然后下午回看看宁夏的状况或者和几个女孩谈情说爱,晚上除了新婚后的第一晚是几个女孩大被同眠,让李今是简直羞愧欲死,然后女孩们很自然分成了三拨,其中的深意不言自知。 几天之后,宁大官人倒是向距离宁夏较近的一座甘肃小城连城进驻了千余兵力,原因也很简单,那座城里几乎是人迹罕至,而且里面的土地大多都是那些宁夏商人交于他的,那是他的地盘了,再转移了些许的百姓之后,生活又是一片平静。 晚间,李今是与顾横波围在两侧,宁大官人一手抓着一只玉兔,圆润白嫩的感觉让他觉得人生实在是很美好,有了几次的磨合,李今是倒是不显得多么别扭了,而顾横波似乎接受能力更强,毕竟科班出身。 “夫君啊,媚儿说了她想去织布怎么办呢?”李今是白嫩的胳膊也搭在宁致远胸前说道。 “是你说的吧。”宁大官人戳破道,心里觉得这样挺好。 “不是...”李今是倔强道,“不信你自己问嘛,媚儿你快说话,要不然夫君就不让你去了。” 宁大官人只是感觉顾横波点了点头,也不奇怪,因为几个女孩都有自己的事,尤其是这边的李今是小妞还很忙,而顾横波又确实有着自己能做的事,所以有了这个想法很正常。 “不过今是,你确定是让媚儿去织布?开什么玩笑,本公子的夫人织的布,谁有福气穿。”宁大官人霸气侧露。 ............(未完待续。) 0205章 顾横波的正事 “那夫君你想让媚儿干嘛?”顾横波柔柔的身子扭动道。[? ([八{一小([<[说网 “为什么一定要做些什么?”宁致远倒是问道,他并不反对自己的女孩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但前提是她们愿意,自己不能这么要求她们,就因为顾横波纺布纺的好该去吗?自己是娶夫人,又不是买了劳力。就像柳如是商景兰她们会算着银行的帐,而周芷...据说是没干正事,大玉儿倒是做的挺多,宁大官人倒是真心觉得大玉儿是个贤内助,还特聪明,她们都挺乐在其中。 “可是媚儿想去啊。”顾横波一本正经撒娇道,还是那种清纯中带着一种媚感,让宁大官人心动了动。 “只是想去吗?”宁大官人问道,“若是这样,也就去吧,不过不是去纺布,而是去教。” “教?”顾横波一愣之后才说道,“那好啊。” 宁大官人点点头,又问道,“媚儿你的手艺是哪儿学来的?” “家传的。”顾横波神色有些复杂道,“娘对媚儿说过是祖传的,要媚儿以后一定要亲手做上自己的嫁衣和夫君的新衣。” 宁致远觉得会是有什么奇遇,哪知戳中了女孩的泪点,见着液体在女孩略显狐媚的眼眶中转了几转然后流了下来,他觉得自己这个夫君做的挺不负责的,睡了人家这么长时间这回才开始了解清楚女孩的家世,手也规矩了些轻拍了拍女孩的后背。 “媚儿没见过,也不知道自己爹爹是谁,自记事起就是在青楼,比别人幸运的是媚儿还有一个娘亲在,然后小时候被娘亲叫那些琴棋书画的时候,娘亲总还会教媚儿怎么织布。” “媚儿记得娘亲说过这是爹爹家祖传的手艺,爹爹靠着这个还成了一个官家,就是因为犯了事被杀了,然后媚儿和娘亲就流落到了青楼,但娘亲也长的很漂亮,所以媚儿小时候过得也很好。”顾横波眼睛泛着泪圈在解释着,“媚儿弹琴弹不好的时候,娘亲只会耐心教导我,跟媚儿说要好好学,那是为了生存,否则长大就只能像那些卖身的姐妹一样,每晚旁边都会有一个陌生的男人,而媚儿若是在纺布的时候除了一点错误,娘亲总是会打我手心,说...说爹爹家的传承不能丢了。” 顾横波淅淅零零哭了起来,耳边依稀还能记起她娘亲的谆谆教诲和那些被打手心的日子,而现在,娘亲已经没了。 宁致远和李今是听着顾横波的讲述,觉得眼前能出现一个活灵活现的画面,那是一个身落青楼却始终有着自己节操的女子,也是一个好的娘亲,李今是眼圈红了红,她对自己的娘亲印象几乎没有,但她知道自己要比媚儿幸福得多。 “那媚儿现在新衣做好了吗?”宁致远问道,手变成搂紧了女孩,轻轻吻去了女孩眼角的泪水,李今是也睁眼一动不动听着。 “没呢。”顾横波羞怯道,她要慢慢做,好好做。 “那等媚儿做好了便可以娶媚儿进门了。”宁致远轻声道,心中无比地疼惜这个女孩子。 顾横波在宁大官人怀中点了点头,有些满足道,“那媚儿明天就去教她们纺布,娘亲有两个愿望,一个就是希望媚儿把这么手艺扬光大,现在媚儿算是扬的很大了呢。” “那还有一个是不是希望媚儿嫁给夫君。”李今是此时突然插嘴道,笑眯眯着,宁大官人此时一只手依旧还在她的饱满之上。 “是啊,”顾横波弱弱地说着,“娘亲还希望媚儿可以找个好人家嫁了做妾,不求富贵,只求安定。” “那你娘亲愿望这就落空了。”李今是调笑着,“难怪你个小妮子在江浙的时候要随我去看那些人纺布,原来是早有打算,不过你现在可是要嫁一个不安定但能给你富贵的人。” “可是那个‘不求富贵只求安定’是媚儿自己想的啊,娘亲说,只要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就好了,就算跌沛流离又何妨。”顾横波呵呵笑道,“现在已经没有人能比媚儿更幸福了。” 宁大官人听着两个小妮子这么聊天,觉得每晚搂着两个女孩睡觉的感觉其实挺不错的,他一直大被同眠是觉得自己也可以做到而且那样对每个女孩都公平,其实却是对每个女孩都不公平,缺乏了太多情感上的交流,都只是在进行着**的交合。 李今是瞪眼看着在装可爱的顾横波,然后胸前传来一阵异样,只听得宁大官人坏笑着说道,“现在小事说完了,咱们来做些大事。”于是身子又朝着李今是压了上去,没羞的顾横波在炸了眼睛看着,在她心中,倒是有许多疑问,以前在青楼的时候,听着那些姐妹说过这些方面的事,也没听过那个男人能这么...的,想起第一次和柳如是她们一块服饰宁致远时看完整个过程的她就惊得闭不上嘴。 料理完李今是的宁大官人朝着顾横波伸出了魔掌... ............ 大凌城终于还是失陷了,这也是在预料之中的事情,连祖大寿自己的突围成功都只是一场意外,虽然他回城之后极力调兵,想用最精锐的关宁铁骑给后金一沉重的的一击,可最终还是没来的及,在祖大寿还没准备好的时候,生了很多事。 皇太极爱惜兵力没有进攻那只有五千兵力的大凌城,在他看来,用他后金最精锐的勇士去填补那些大炮窟窿是最愚蠢的事情,于是他调来多尔衮还是围攻大凌,狙击关宁铁骑,但多尔衮来了之后只是以自己的强制命令调来了一群百姓,一群生活在后金的汉人百姓,用鞭子抽着就赶了过来。 皇太极脸上一抽就知道多尔衮想搞什么了,但他没有反对,只当这是多尔衮想着破城在望而想出的法子,用这些百姓冲上前无疑是最好的做法,皇太极知道这对自己以后的统一大业造成不好的影响,但也无所谓了,名声这东西,自己后金还有吗? 在自己还是大贝勒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应该做个胸怀若谷的大帝,就是应该大度对待所有的人种,然后靠着这个成功将蒙古拉拢打散,面对大明的时候,一个关锦防线锁了他们这么多年,于是什么坚持,都已经不在重要了,这些汉人死了也就死了,只是对自己等人而言少了几个奴婢而已。 于是百姓们被驱逐着慢慢靠近大凌城,守将何可纲也不是什么善辈,为了守城吃了数万的百姓,他也颇有军事才能,但眼下这个情形,袁崇焕重生都没用了... 大凌城就这么破了,皇太极原本旧部打算攻打锦州,于是回军盛京,开始策划他对蒙古的军事行动。 祖大寿在锦州,听闻了何可纲的消息,没有什么失落,虽然两人都是袁崇焕同时提拔上来的,但性格不合,只是大凌城被破,让他有些失落,倒是李军,又回来了很让他开心。 “大军,你这次回来可是不得了啊,又带来了两千多的精锐,就留在这儿和我一块打他娘的鞑靼吧。”祖大寿哈哈笑着,他是袁崇焕心腹下属,和李军的关系也不一般。 怎料李军摇了摇头,“打后金我也想打,只是却不能在这儿,我带回来的这些弟兄要是想留着就留着,若是要走我就带着。” 祖大寿脸色一变说道,“大军,某觉得你这次变了许多,以前多么死板的性格,现在变得和我似的,这次若不是你来就,我只怕已经回城然后出城诈降了,现在你也能做出这种事来。” “确实做得出来。”李军也不反对,“某在刑场上可以果断看清局势然后带着弟兄们跑了回来,就是因为留着这条命可以做很多事情。才可以报答公子的知遇之恩。” “就是那个小屁孩吗?”祖大寿道,“某承认他是有些本事,但他就这么让你为他卖命,你现在的身份就算皇上知道你在我这儿他都没法,而到了宁夏他还敢收留你吗?” “肯定会,但是我不会回去。”李军也不生气,而是接着说道,“某已经想好了去处,就是在皮岛那儿,毛文龙也死了,那儿军队也叛乱了,正是某最好的容身之所,只要大寿你不派兵来围剿某便可。”李军说着也一笑。关于宁致远的事情他不想说太多,但他有着自己的想法便是也像李定国那个小崽子一样弄出一个队伍出来,而且还是要比那小子强还要多。 “我吃饱了撑的去围剿你啊,”祖大寿骂了一句,随即也感慨道,“那咱俩还是可以并肩作战,而且你指定比毛文龙那小子练出来的兵更好,袁督师那会做的事情,现在看来这件事却是错了啊,要不现在后劲哪敢这么大张旗鼓地进攻,就不怕被围了饺子吗。” “那我明天便走了。”李军道,“今晚和弟兄们说说。” 李军召集回来的军队都是精锐,而且是袁崇焕的死忠,否则也不会袁崇焕一被抓他们便四下奔走了,只是或许有些人厌倦了四处奔走的日,然后留了下来,就这样,李军还是带走了近两千的原关宁铁骑还有他自己从宁夏带来的两百精锐。 ............ 江浙田家,田河气冲冲看着被自己走的不像话的大儿子,也是无奈,能作为一个家主,不能说他的脾气暴躁没有心机,只是这次,被坑的实在是有些惨了。 因为那些纺户而配给李家的违约金不说,就是四处张罗店铺准备与李家打对台所花费的银子也不在少数,还有那些鱼纺户签订的文书,以往的三倍价格!现在李家还有货,那还有个毛用,他之所以赶着么肆无忌惮的原因无非就是经过自己大儿子的引荐与李聪和那个李家内部几个大元老级碰面了,得到了承诺。 承诺便是帮田家弄垮到李家暂时没货,因为连李家内部签了卖身契的纺户都可以让他们无法提供货源,可是现在呢?人无声无息就消失了,这也就罢了,而且还大大坑了自己一把,他知道出问题了,可是不知道哪儿出问题了,那些元老和李聪,他们完全有动机,而且动机比他们田家还大。 “要不是坎儿想了一个好法子,田家还指不定被你们弄成什么样呢!!”田河狠狠骂道,他只是需要泄,最后的决定还不是他自己做的,谁让他是老子田广是儿子! ............ 金陵酒家,烟柳画传,风波又起。 在青楼里面,除了哪里有好的诗文落地,便只有‘忧国忧民’的声音了,而此刻,难得有一桩生意上的‘俗事’引了热辩。 “诶,你们听说了那宁大人在于李家李今是成亲的时候做的那诗了吧。”归家院一个男子先挑起话头道。 “李今是当时也是江浙有名的才女了,当时‘一支留待晚春来’的那咏梅诗可是让小生好生爱慕,可惜啊,人家家大业大,也貌若天仙,哪能看得上区区在下...” “你这是废什么话,再说他们成亲那日,李今是当场令侍女想了个题作诗,哪有便是一堪称大气名作出来了。” “是极是极,在下还是不得不佩服宁大人文采飞扬的,文人常有作诗,只是这宁大人倒是轻易不做诗,万般无奈之下所作也是如此佳作,实在是......” 李香君在暗处抚琴听着,心里觉得这些人还真是讨厌,说了这么久还不说诗的正文,她正是好奇。 似乎是有人知道了她的心声,或是纯粹俩显摆,有人说道,“题目便是论诗,全诗四句,李杜诗篇万口传,至今已觉不新鲜,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好诗,绝对的佳作啊。”有没听过的人大喝道,何为名诗名句,让人第一遍叫好然后很多遍都是如此! “彭...”一声琴弦崩断的声音入耳。 ............(未完待续。) 0206章 奇怪的事情 李香君一脸哑然的看着自己身旁的卞玉京,忽然就呵呵笑了起来,“玉京姐姐,你弹了这么多年的琴怎么这么就坏了呢?” 卞玉京听出话里的调笑之意,大囧道,“死香君,坏了就是坏了,用的时间久了吧。{[ 八一中?((〈文 <( ” 琴弦只是一在小幅度的范围内能拨动着出清脆亮丽的声响,一个不经意便会断,只是让一个深谙音律的人使用来奏这么轻柔的曲子几乎会弹断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玉京姐姐刚刚是不是被宁公子的那诗震撼到了?”李香君眨眨眼说道,一副成竹在心的模样,她与卞玉京相识时间倒是不长,不像与柳如是几乎一起长大,但青楼女子,又同是名妓,不免多了几分惺惺相惜,现在还时常在一起奏乐,所以格外的投缘,她知道卞玉京最大的爱好便是诗词。 与一般女子不同,李香君她也爱,但卞玉京却是称得上痴迷了,对别人的印象可以只在转眼间因为诗词的好坏而改变,她深信做的出好诗必定会是不同常人,李香君则不然,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想法,可以倔强到骨子里。 卞玉京颓然点点头,自己刚刚如此失态,香君又是心细至极,否认不得,而且她也没什么必要否认,那诗,确实好。 “是好啊,”李香君深以为然,“可惜就是他在成亲的时候作的,否则就算只有四句,香君也会把它谱成曲传唱的。” “可就算香君你不谱曲,也会有旁人谱的。”卞玉京道,从初见到宁致远时李香君的神情卞玉京便知道李香君泥足深陷,也不知是好是坏啊,“就算她们没有香君你谱曲谱的好,以宁公子此刻的名气,已经再不是向我们这般的女子可以给他传播的了。” 卞玉京说这话时心底有些复杂,确实如此,若是一般的书生做出些出彩的诗词她们这般出名歌姬可以谱曲传唱,也是扩大他们的名气,对于许多人来说姿势好事,但宁致远现在,天下何人不知,不只是文坛,就算是边角小百姓也会知道吧,谱他的词,只怕是扩大自己的名气吧。 “那是她们的事,反正香君是不会谱的。”李香君坚决道。 “好了好了。”卞玉京笑了笑,“香君什么时候可以攒足自己赎身的钱上门寻情郎啊。” “嘻嘻,快了快了。”李香君笑道,脸上显得很开心。 “这便好...”卞玉京神色复杂道。 ............ 大厅中,刚刚那一声断弦响声有些突兀,再一愣之后却并不影响众人谈话的性质,而是接着说着。 “这诗作的确实绝佳啊,与李今是又是一段好姻缘啊,说起那李今是,那李家现在似乎就是她掌控的,毕竟李家只有她一独女,而现在正是展的势头极好,可惜了,这么一个大才女去做生意,实在是...” “不过兄台这么一说倒是有些事生的挺诡异的,月前几乎是每家布庄都是半价出售货物,似乎是在打压李家...” “现在不还是这样吗?”有人道。 “那是自然,就像我等,做衣服时虽说都无所谓,但若是有了圣上钦封的天下第一庄,别说价格一样,就算贵上一些也愿意去那儿啊。” “是极是极,我等读书人就是应该维护皇权。” “莫非你们所说的诡异事件就是这般。”突然有人嘲讽道。 “兄台这是说的哪里话。”对面一群书生气愤道。 “笑你们不知轻重,你们可知现在有浙江一带,纺户家中养的蚕儿尽皆死亡,那么万余靠养蚕生活的百姓今年便是毫无进项,现在更是跑到大街上请愿,请巡抚大人为他们做主...” “真是笑话,既是大批死亡,实乃天灾,有关巡抚大人何事。”众人听后惊讶了一阵之后反驳道。 “屁的天灾。”对方回了一句,而后起身喃喃道,“书生误国矣。”留下目瞪口呆的一群人仍坐在大厅。 书生们你看看我,我看着你,而后不确定道,“莫非真是**,那就真是罪大恶极了。”语气说话间又变得义愤填膺起来。 “是极是极,我等还是去打听一下吧,若是有迹可循我等也好为名做主。”有人突然激动地提议道,瞬时间,所有的读书人都变得激动起来,若是这件事当真做成了,那他们会又是另一个复社啊,领头人会又是一个张溥啊,还是没碰到那位宁大人之前的张溥啊,扬名天下自是不在话下!! 卞玉京表情中有些欣喜与赞赏,瞧见李香君那略带着鄙视的微笑,脸上的笑容一滞,虽然她知道那是香君对着外面那些书生的,但这又是与她截然不同的态度,让她感觉心底好像被什么重物重重撞击了几下,顿时有些彷徨,这到底是为什么? ............ 充满阳光的午后,宁大官人有些无奈地被周芷这个银小妞拉着来打架,说实话他一点都不期待,这小妞武功虽然有那么几下,但当时在固原的时候都打不过自己,现在自己更是牛掰了一大截,这不是欺负小孩了吗?小妞也只能在床上对自己又抓又挠又咬才能给自己一些威胁了。 地点便是在这院中,一到下午,除开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他都是会在这儿,而几个女孩不管是谁也都会在上午的时候处理掉这些琐事,李今是也是如此,算起来宁大官人还有四十天就要入朝为官了,众女心里又是有很多的不舍。 而宁大官人周芷着妞竟然身手变敏捷了不少,也不由得感慨脑子单纯就是好,一旦开窍就会如有神助,然后在十招之后,周芷很气愤地一甩自己的头,然后坐在了石凳上,不玩了! “今是姐姐,你那几个侍女借我玩玩嘛。”周芷拉着李今是的胳膊撒娇道,他早已现那几个是女的武功很厉害。 宁致远淡淡道,“芷儿你别玩了,今是的几个侍女在夫君手下都过不了几招的,你好好把你那几十个士兵训练好了就行,可以给如是她们做贴身护卫。”他知道这件事第一反应倒是很赞同的,他原先也有过这样的想法,只是现在女子不同于后世,让一个男人来教明显不适合,有没有合适的人选,现在周芷竟然有这个兴趣自然是最好,“差不多一个能够打倒两个壮汉就好了,反正还有男护卫跟着。” “其实...”周芷却是有些怯怯说道,“我之前让她们练拳脚然后爹爹说这样不行,底子没打好,所以就让她们扎马步了,所以...现在他们还在扎马步...” “扎马步啊,那岂不是扎了...”宁大官人一乐,果然周芷这小妞就是不能靠谱。 “六个月。”周芷忙道,“一天扎六个时辰,我正准备以后不让她们扎马步了,开始教了呢。” “好好,那就好。“宁大官人笑了笑,然后给了距离最近的商景兰一个熊抱,拉进了自己怀里啃了几下,都已经算得上是老夫老妻了,但商景兰还是依旧在这种情形下会俏脸微红,这种青涩的成熟感确实很动人。 小萝莉们眨眨眼睛然后一左一右坐在了宁大官人两旁,撒娇着要抱抱,他们上次因为成亲被关了禁闭生了一天半的气,然后,又是什么都没有生了,所以宁致远想着还是小女孩单纯好骗。 于是宁大官人怀里换成了两只萝莉,商景兰心里一松,又有些淡淡的失落感和复杂,看着自己妹妹这么黏着自己宁郎,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但愿长大便好些吧,否则... 从江浙到宁夏一路上要经过陕西,虽说现在已经大致上平静了,但是小股的反贼还是层出不穷,对此,洪承畴也很无奈。 但那些商人还是在很短的时间内便到了宁夏,然后入城竟然还要交钱!城门税不是早在...很久很久之前就废除了吗?朝廷怎么也不管管,心中不忿,这么一个破城还要交钱,好在只是一人一文,所以心里暗骂了一句也没有多说话,否则还得和那个和和气气的士兵说道说道,谁让人家太友好了呢。 只是进城之后的场景却着实让他们有些吃惊了,然后他们激动了,这繁华的场景,林立的商铺,嘈杂的街道,活跃的百姓...现在一看到这些还想起了刚刚外城那儿也是一阵热闹,如果没有这副场景,他们会认为那是纷乱,现在可以彻底解释为繁华了,而这所有的一切,在他们眼中,可以揭示为商机。 他们是商人,但不是单纯的布匹商人,只是手下的生意包括了布庄而已,所以他们才会对着宁夏生出别的想法,布庄这一块基本是没有什么指望了,有李家在,眼下的事情还不知道该如何解决呢,只是别的方面倒是大有可为。 他们沿路打听着宁夏进来的状况,这些百姓对外来人倒是很友好,什么事都详细地解释着,然后众人的表情开始变得越来越凝重,他们已经基本确定,在宁夏不管做什么生意都是大有可为的,因为...人多,而且还有那种叫做甘薯的作物,代表着钱多。 压下内心的震惊,他们也实在是敬佩宁致远,从西北大旱几年开来,就算是南北直隶他们都或多或少看见灾民,在这宁夏反而是没有了,他们也是一路走来,现在陕西一带已经是惨不忍睹,几乎空了一半,这事,有搞头。 所以他们急不可耐地往巡抚衙门通报给宁致远,然后静静地等待消息,不管结果怎样,这一趟至少来的值了。 那么多的一群人进了城,如果宁大官人还一无所知的话,那他这个巡抚也不用干了,暗哨也可以全部砍了完事,所以在他们刚刚进城的时候,宁大官人便知道了。 李今是作为一个商人,没什么可以比看到这个行业展越来越繁华更让她兴奋的了,所以她今天晚上显得很有激情,让一旁睁着眼睛看着两人滚床单的顾横波瞪大了眼睛,感觉今天的今是姐姐好霸气,然后就也被人剥去了唯一的一件贴身衣物... 良久事毕,宁大官人很得意地搂着两句滚烫瘫软的身子,说道,“今是,你应该知道了吧,再怎么样奈何不了夫君。” 李今是哼哼道,“谁要奈何啊,只是人家开心而已嘛。”语气中带着些撒娇,她已经可以看到自己手下生意的蓬勃展了,尤其是在宁夏这片净土,虽然在她心中赚的钱都是宁致远的。 “那那群商人今是要怎么处理?”宁大官人倒是很享受女强人在自己怀里撒娇的情形,就像是顾横波这么一个妩媚的女孩被自己调教的这么纯洁一样。 “嘻嘻,今是告诉你哦,这还是夫君给我的想法呢。”李今是得意道,一双****还搭在宁大官人腿上。“今是准备在各地都选一个商人,然后把羊毛布给他们代售,然后在给他们天下第一庄的名头,就是让他们记在李家门下。” “这么做...”宁大官人沉吟了几息,“今是倒是好方法。” “那是,”李今是傲娇道,“而且今是只要他们五成的利润就够了,为咱们以后的孩子积点德。” “————”宁大官人觉得李今是真是好人。 “我们的孩子......”关于孩子,宁致远实在是有很认真的想过这个问题,他感觉自己之前的想法实在是太自私,因为自己的这种病还有怕她们日后难过就轻易剥夺几个女孩当母亲的权利,甚至都没有与她们商量,所以他的想法也逐渐改变了,但还是不能让她们尽早生孩子,至少也得到二十岁,那样才安全。 大玉儿是可以了,而李今是年纪也二十出头了,所以宁致远好几次也没有顾忌的就弄到了李今是体内,就是想造个小人出来,只是现在还没有动静。 “媚儿,你的嫁衣做好了罢,再没有的话夫君就要生气了。”宁大官人随即对着另一个一直没有说什么话的女孩说道。(未完待续。) 0207章 再见李定国 “还没呢。[ <{?<< ?〔 ”顾横波轻轻摇了摇头,似乎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她离做好只差几天,也不能就这么直接与宁致远说还差几天吧,弄的以为自己多么想嫁一样,...虽然她确实很想嫁,但卸下伪装后的她只是有着与寻常女子一样的害羞与害羞罢了。 “那媚儿可要快些了,夫君定下日子十日后成亲,然后再过不久夫君就要赴京做官了。”宁大官人说了一句 “啊!”顾横波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弄得有些措手不及,然后也什么也没说就点了点头,随后才道,“怎么这么急?” “因为夫君想多收彩礼钱。”李今是呵呵直笑道,“夫君是不是在打这两百多名商人的主意,每人一千两也有二十多万了。” “今是这是瞎想些什么呢?”宁大官人义正言辞道,右手很不安分地挑逗着李今是胸前的一点,“夫君只是想早些娶媚儿进门罢了,要不然以宁夏现在的状况,二十多万两银子只要...” “只要一年就可以收着是不是。”李今是哼道。 “今是,你这样夫君怎么相信你是个商人,宁夏上半年只有十余万的进项不错,但那不是还没秋收吗,要是秋收,保不得直接给你上来一个两百万呢。”宁大官人教训道。 “是,夫君我错了...”李今是笑呵呵道。 ............... 李家的财产除了不动产诸如土地店铺之外,已经6续开始往宁夏转移,具体有多少,宁大官人并没注意,李今是都是他的,其余的不算什么了,都是李今是一操办,然后直接存进银行了。 李今是正在戴着一层薄纱与那一众商人见面,不是觉得嫁人后不应该再以真面目示人,那太俗套,终其原因是李今是觉得那样比较酷而已,所以她戴了。 而李今是也刚刚与他们说完自己可以为他们提供的便利,只不过是每一府只能有一个合作者,而商人们也为在为李今是的条件心动不已,只是那五成利实在有些吓人,于是他们企图将代价降下来,但谁也没有直接拂袖而走,毕竟他们看得清局势。 “宁夫人,你们天下第一庄做出的代价只是给我等羊毛布而已,我们给钱便是了,这个口未免也长的太大了些吧。”一人说道,这是一个和蔼的胖子,一双眼睛直冒精光。 “是啊,是啊,再则我们要你们天下第一庄的名头没有....作用很小,你们提高售价也只是对自己盈利有好处,还真是狮子大张口啊。”一人符合道。 若是宁大官人的脾气此时必然甩案而走,爱干不干,但李今是还得是李今是,虽说有些夫唱妇随,但是在甩案而走之前先给他们解释了一段话,就当是为了那句‘宁夫人’提点他们一下好了,谁让自己听着实在高兴呢。 “今是可是不知道诸位有多少人在这揣着明白装糊涂,也不想知道,直接给各位说明白便好了,李家现在一千多家店铺,上至羊毛布皮,下至棉衣麻布,各个阶层都有,现在直接将棉衣麻布这块交易直接取消了,而且关了一大半的店铺,也就是说,李家放弃了数千万百姓人口的生意,只做了少数乡绅富户人的生意,而且大幅度将李家店铺的货物提价,更是将其中一部分只能偶尔买丝绸的中产之户推开了,这个代价难道还不大?” “再说给你们每府一位天下第一庄的授权,那么也就是说你们都是挂在了宁家天下第一庄的名下,给我们五成利有何不可?这个名头可是可以极大的促进你们的销售不是?而且与我们同时天下第一庄,但你们的丝绸与布匹却比我们便宜,这又是将生意推向你们,再加上李家会关了八百多家店铺,只留下主要地方的店铺,你们说这是有多大的诚意?”李今是表情淡淡地说着。 “而且,还有,我们天下第一庄以后可不是仅仅涉及布庄,就像现在,就有了买瓷器的和卖茶叶的茶庄,以后还会有...酒庄或是什么,什么是天下第一庄,就是皇上钦点,然后...各地官员都不敢为难,一文钱你们都不用交给他们。” “最后,诸位不用在明白了里面有诸多好处之后还在这儿集体装傻,因为,你们可是对手而不是伙伴,我们每府只要...以为就够了。”李今是抛下这最后一句话留给众人一个他们不敢遐想的背影,然后众人脸色一变之后开始面面相觑,关系互相好的也在围着商量些什么,做生意实在是太灵活了,他们的生意涉及又广,所以几个打压一个然后相互帮助实在是太常见了。 于是在他们纷纷思考里面的利弊,然后实在让他们心动,准备什么时候再与李今是谈上一波,然后便是这位宁大官人十日后又要娶亲的消息,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去了不一定会被选上,但不去是一定不会被选上的,这是他们的共识,也是事实。 至少宁大官人此刻就是这么想的,他不做贪官,因为没有必要做贪官,但是这种婚宴上的,来者不拒多多益善,然后还可以从他们的礼金里面看到他们的诚意。 然而看着两百十一三位商人联名送礼每人一千五百两,共计有三十多万两的时候,不由感慨这些人还真是有钱,没娶李今是,还真是不知道世间多少有钱人,不过这种方式也是聪明,谁也不落下风,但是...这还有这么多偷偷送过来的礼金是怎么回事呢? 宁大官人乐了,几个女孩也在叽叽喳喳看着许多人送来礼金的数量,李今是更是乐的每边,听得周芷很细心地现了然后问了一句,“这个人,还有这个人....好多好多人为什么送了两遍呢?”银白长装点俏丽的面孔,可爱的眸子露出不解。 于是众女更乐了,周芷小妞一脸不开心。 宁大官人许久挑出这些名字,做生意而已,就是需要这些人,奸滑点就奸猾点吧,虽然他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就是把这些人排除,但他转念一想,若是自己,必然也会这么做,哪怕只是多加一两银子,也是另一种诚意,也是多了一份变通。 这几天的时间里,宁致远还特地派人给那两百多位商人将就了一下宁夏的优势所在,有周边蒙古的大量牲畜,还有远多于别地的人口,而且这些百姓还不穷,辽阔的面积已经将原先的宁夏扩大至四倍有余了,安全更是不在话下,而且外地商人二十税三,本地商人十税一,还不是货物的总价格缴税,而是你的盈利,没有比这更好的地方了。 宁大官人也是这么想的,靠着原本的那些商人,建设宁夏是远远不够的,哪怕来的再多也是吃的下的,他已经动员那些难民建了好几个城区,有些仿照现代城市划分的意思,但还是有着不高不矮的城墙,这样保证这座城池的绝对安全,只等今年秋收,数十万亩土地的甘薯,那后果,绝对壮观。 至于那些在宁夏本土的商户乡绅,对于宁大官人在一个月娶两次亲的事情有些纳闷,娶妻还好,你大摇大摆又何尝不可,只是纳个妾还这么弄是几个意思啊?他们是记得去年宁致远一次迎娶四个夫人的事情,知道不是正妻,却不感奇怪,因为在此之前宁大官人可是为了这些女子豁出去命来铺垫,还弄惨了一个王爷,现在,罢了,送礼就是啦,这大人也不贪财,就是好色了些。 没人会以为他这是骗礼金来着,他的人品在很多人眼里还是不错的,而且经过京城崇祯那一出,现在士林中支持他的人也不再少数,虽然大多寒门,但相比以前众矢之的要好得多。况且宁大官人也只是顺便...框框礼金而已,总得到京城之前把事情给办了啊,他觉得挺对不起顾横波这小妞的。 宁大官人不认为一个人前前后后变化在几个月之内会生像顾横波那样大的变化,在初见时那种媚态实在教人欲罢不能,被自己压在身下都没有表现多大惊慌,然后不知道自从某天开始,似乎越活越回去,只会撒娇卖萌,想到伤心之处还会哭,这样挺好,以前只是伪装。 然后一切就这么顺理成章了,只是这次,来了一个客人。 宁致远很激动,李定国傻兮兮的也很激动,初见时还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少年,现在却是变得很坚毅了,从外貌到精神,看起来也不像是一个十六七的少年,当初宁大官人头脑一热提议让李定国去陕西,企图让自己的霸业尽早实现,然后李定国也脑子一抽就答应了,终究还是...没死,宁大官人有些感慨。 “定国你来了。”宁致远瞧着风尘仆仆的土人,笑了笑,对方皮肤也变黑了许多,比之前也更强壮了。 “那是。”李定国哈哈笑道,似乎还是个没心没肺的少年,“第一次你成亲的时候我正被洪阎王追的去钻了树林,第二次还得看你媳妇家的财物。”李定国说着有些不淡定了,“若是一般的事情我也就罢了,往下面一丢,可那么多的数量那么多车要是被人抢了那我可是睡觉都不安稳,你媳妇还真是有钱。” “那是。”宁大官人得意道,“是我宁致远的媳妇。”和这黑小子说话似乎总有些亲切,近两年未见,也丝毫没有隔阂,这虽与他们时常通信却是有关,却并不是很重要。 宁致远也没有为李定国引见自己的几个夫人,也没有什么意义,而是直接找了一家酒楼便坐了下来,李定国旁边有两个随从,听他们叫自己公子便知道是以前那两千余元老,以他现在的身份很正常,却是让宁大官人与以前对比有些好笑。 “致远啊,这宁夏可是真他.妈密不透风啊。”李定国兴冲冲说道,“若不是你派人去接我,我还真是不能够从那墙里溜进来,而且这里面...也是真好啊。” “那是,要不然还不乱套了。”宁致远笑笑。 “好了不说这些废话了。”李定国神情变得更加兴奋,“这两年老是能听到你的消息,就连娶个亲这都能在陕西传上那么久,倒是致远,我现在拉起的队伍可也是很强的,身手也不一定比...要弱。”神色随之有些颓然,似乎是想起了李军,宁致远是真心为这种性格感到欣慰,想到什么说什么。 “放心吧,定国。”宁大官人笑道,“他传了讯息给我,说正在辽东,现在正占岛为王呢。” “这便好。”李定国也笑了,“致远,我现在可是有了九千的部队,都是装备精良身经百战的弟兄,之前的那以前弟兄除了五十个是我的护卫,其余都是分散在部队中当军官,而且也有了四千的骑兵。”李定国这话就交底了。 “那军纪怎么样?”宁致远点点头问着,西北那块,只要管饭,兵是大量的有,他也不奇怪,只是九千士兵,宁大官人担心的还是纪律问题,若是一帮杀人放火的强盗,就算再能打,也是不行的,自己不需要。 “只有更严,没有最严。”李定国认真道,然后又脸色一变,一脸悔恨,“早先的时候我也是严格训练,若是不遵守军纪是直接仗责三十,以为很可以,毕竟那些反贼都没有这说话,后来被洪阎王打坏了,然后再训练,谁不听军令,立斩不饶,而且训练多次不达标的直接踹出队伍,这才好了很多,我们抢的也多是一些乡绅恶霸,官府仓库,绝对没有平民百姓。“ “当然有时也抢一些不是恶霸的富户,但都不杀人灭口,给他们留下些口粮,自己逃命去吧。”李定国说的一脸坦然。 宁致远也没什么意见,这样才灵活,若是快饿死了,面前是平民也得抢,但抢完还得把那个平民杀了那就是罪大恶极了,那种杀人不利己的行为,不仅蠢,而且蠢。 ............(未完待续。) 0208章 未来打算 “定国,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相信你能带好这只军队吗?”宁大官人问道。( 八?一中文网 “因为我是李定国。”李定国呵呵笑道,这个回答让宁大官人心里一动,听得李定国又道,“所以我对自己有信心。” 宁致远摇摇头,“是因为你的名字叫李定国,所以我有信心。” “这还不是一样吗?”李定国嘀咕道,“不过致远,你说我们现在那么多人应该干嘛,现在陕西那儿也没什么意思了,反贼都大都跑了到了山西...” “定国,你现在还和洪承畴打过吗?”宁致远沉吟之后问道。 “没有了。”李定国有些不好意思道,“自从上次打输了之后我便一直躲在一边练兵,然后又与那些反贼头头大都打过一边,洪承畴,我没特意去找他,也没碰见过。” “那你有信心打败他吗。”宁致远问道。 “...有些没底。”李定国黑脸显红道,“上次我的兵力远于他,而且他还是随手拼凑出来的伙夫和家丁仆人,还被打败打散了,现在我有九千军队,训练远不是那时候相比,还有四千奇骑兵,若是兵力相差不多我绝对有信心,但现在西北的兵力都归他调度,除了宁夏,别处少说也有三四万...” 洪承畴本身就善于指挥,还几倍于李定国的兵力,所以他很没信心,否则以他的脾气早就打上门去了。 “这样啊...”宁大官人似笑非笑看着李定国的囧样,“我给你出个主意吧,你悄悄派人潜入延绥,然后争取一举攻占。” “攻入延绥?”李定国一愣之后有些惊讶,还带些兴奋道,“为什么?难道就是要彻底揭旗造反吗?我是没关系,只是致远你这暗中展的实力不就是要被明着围剿了吗?” “我现在这样挺好的,从之前的王左桂王嘉胤,到现在的王自用高迎祥,就没有一个人敢惹我,致远我和你说,若是我加入他们一块当反贼现在的老大可就不是王自用了,而且朝廷也不追咱们,日子过的可快活了,就是因为没有接杆造反,要不然还日子就该没了。”李定国又说了一串。 宁致远看着李定国这一副明摆着很想干却又为大局着想的样子有些好笑,摇摇头道,“现在山西那儿曹文昭还在对付那些个倒霉鬼,以他的性格是必要斩草除根的,所以暂时不会来为难你的,陕西就一个洪承畴,说实话,进驻了延绥你怕他个鸟。” “有着么神奇吗?”李定国一脸不信,又一脸兴奋道。 “这么和你说吧,包括宁夏在内历来作为九边重镇的几个地方,招兵的话这些地方的人身体强壮,而且纪律性又好,是天生的士兵,而这九个地方又以延绥为甚,一个未经过训练的宁夏男子打得过两个两个训练过的金陵士兵,而一个延绥男子大概可以抵得上三个,若是有一万延绥士兵,不需多么高的指挥,只要为者不惧,勇往直前,那么这些士兵可以挥出五万士兵的威力,这就是攻占延绥的好处。”宁大官人深吸一口气说道。 “你不是开玩笑吧...”李定国张大了嘴巴,打从一开始他对宁致远的要求是什么原因无所谓,占领延绥就占领延绥好了,这是宁致远这么一番话出来,就由不得他不重视了,他也相信宁致远是不会在这方面与他开玩笑的,而且还开这么大的玩笑。 “致远,有这么...怪吗?”李定国艰难吐出这么几个字来,“这就是为什么你要我不能强攻,只能悄悄潜入的原因?” “确实如此,强攻的话你的兵还不知道能不能攻下,这也是为什么民兵嚣张了这么久,而且延绥的巡抚一个比一个窝囊,但那么一个小地方却始终没有被攻陷的原因。”其实他知道,李定国的九千兵马再精锐也不能攻下,那可是后代据说的大明三大精锐部队排名第二的秦兵的主要产地,由于在秦始皇家的地方,所以有了这么一个名字,仅次于关宁铁骑,而且数量占优真打起来还指不定谁会吃亏。 与宁夏甘肃不同,虽然是九边重镇,可是大多还是要种地的,打仗只是副业,但可是那儿的人种地成了副业,打仗倒是成了潮流,历来彪悍,而宁致远还是根据自己的印象保守说的,据说哪里就连一个妇女都能砍死几个反贼,李自成号称佣兵百万,就这么一个小县城还是攻了十天,无一投降,这就是延绥。 ............... 李定国惊得已经不知道说些什么,延绥随时九边重镇,但是地方没有宁夏这样大,有那么多座城,只有几个卫所,宁致远给他的信息是在是太大太疯狂了。 “所以定国只要你占领了延绥,就有了源源不断的优质兵源,再经过系统的训练。”宁大官人似笑非笑着,“你就达了。” “洪承畴算个鸟啊。”宁大官人最后又加了一句,让李定国眼冒精光,打败洪承畴无疑对他来说是极大的诱惑。 “只是,就算是悄悄潜入占领也不简单吧。而且...”李定国吞了吞口水问道,“我占领了延绥他们就不揍我吗?” “嗯,肯定不会揍你,只会杀你。”对这个问话宁大官人倒是很满意,李定国也在是那么冲动了嘛!在他们眼里,李定国就是民兵,反民,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他们对民兵没有好感。 “简不简单就靠你的了。”宁大官人道,“实在不行就去攻甘肃,那儿简单,然后洪承畴也不善于攻城,绝对没事。” “不行!”李定国突然站了起来,“我决定了,就去延绥,迟早要把那个洪阎王扒了皮。” 好在现在就是在包间里面,所以也没人听到,宁致远笑了笑,李定国是不是历史上的李定国他无所谓,不过现在也是想像陈彪那样独当一面的人才了,做出这个决策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处于什么样的心理,只是这样孙传庭又该在那儿招他的兵马呢,又拿什么打反贼,高迎祥还会不会被孙传庭抓住处死,若是没有,李自成永远只能是他的闯将了吧!宁致远觉得自己这算是做了一件好事,而且自己还会多一队精兵。 历史已经在无形之中被改变,又会走向何处宁致远也不想,只是,他必须要保证自己有足够的资本来保护和争夺一切。 他心中已经开始有了规划,不再像以前那样是模糊的一片,西北这一代必要留下足够的筹码,还有那辽东,本来若是没有李军,自己也会派人前往的,现在倒是省了许多事,李军不会让他失望的,自己以诚待人,这就是他的底气,让后金去死吧。 ............ 城中上次宁大官人因为成亲留下的喜庆氛围还未消散,又涌起了一股新的热潮,对于宁致远的再次成亲,不少百姓们都乐此不疲地议论着,说实话,若是不看宁大官人的年龄,这样的身份家中五六个妻妾实在是不多,像这样声名浩大的才俊,有何不可?只是他每次成亲都弄得大张旗鼓,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然后荒淫无度了,那么多人都娶妾,别人都偷偷摸摸从偏门进了,就你这么张扬? 因为那些商人的加成,所以这次收的礼金倒是比上次多了四十余万,几倍有余,这也代表着,有一批商人就这么被不知不觉淘汰了,然后宁大官人娶亲开始了。 从迎亲到拜堂一气呵成,女孩没有了亲人,所以也是从李今是的府上迎出来的,倒是那种红薯酒却是又让这些新来的商人眼神中精光四闪,这也正是宁大官人想要的效果,然后一切就是李今是的事情了,有一个女强人老婆,挺好。 顾横波身上与宁致远身上的新衣都是自己做的,对于她来说,里面的意义是重大的,也是独一无二的,就像那个有着她名字的专属花轿,而还是八人大轿,这就是大妇的待遇,他知道宁大官人没有什么偏见,但时至此刻,还是难掩情绪痛哭着。 对于很多人来说,这就是一件小事,然后就这么过去了。 .............. 过了这么一个婚礼,然后宁大官人在宁夏的生活节奏就这么突然加快了起来,之前她还可以将日子分成几个阶段,有这几个大事件的诸如娶亲和...娶亲的划分,现在只等着日子便去京城。 至于那些商人,现在也正在与李今是的人在洽谈之中,他们现了李今是的条件中的大量益处和无限商机,所以正在努力争取当中,以至于竟然演变成了一种竞拍的模式。 就是同一府内,谁出的钱多那么就让谁作为某府的天下第一庄来经营,拼的不仅是财力,还有魄力,这也是一种必然,毕竟这是竞争引的后果,至于那些个没有私下送贺礼的商人,李今是调查了一番,在这些人里面,生意确实是属于比较小的,所以,也就只能对不起住了,小家子气的呆板商人。 再说到李今是为什么又要提价经营,那样生意摊子做的太大,而且管的杂事较之现在要多了几倍,钱虽然是能挣的多,但和现在这种模式相比却不一定,而现在这般也不算违背了李今是的理念,别人所经营的天下第一庄,还是她的生意! 像这般走高端路线,李今是还可以同时涉足很多方面,而宁大官人与她说过,希望李今是将粮食作为一个大方面,就像现在的布庄,这里面的难度不可谓不大,若是有遍布全国的粮店,几乎却是不可能的,因为每个富商朝官郡王名下都有大量土地,粮食也是不用说,所以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李今是摇摇头表示不依,就算宁致远在床上把他蹂躏成什么样子她都不依,而且她看得出来,经过红薯的这么一推广,再过几年,粮商们也只能靠着些战争财了,宁夏这么多红薯,干嘛还要为难人家?宁大官人经过这么一分析倒是有些想钻地缝,义正言辞道这是为了国家大义,不是为了赚钱,李今是撇撇嘴,下一步她要卖酒。 她的生意已经是越来越大,从去年开始进入瓷器这个行业才一年,一直都是想着慢慢蚕食的手段来打败田家,然后一个带有圣命的天下第一庄,自然包括李家名下的所有产业,于是知名度一下的就上去了,所以短时间内已经把田家压制的不像话了,这就是政治优势。 两百余商人,除了率先被挤出局的,还有了一百多位,若是每人一两府的地盘,自然很和谐,只是全大明十三行政区那么多府,贫富不一,还有人想霸占多府,便起了争端。 其中以南北直隶竞争最强,而整个南方都有着不少的竞争,所以当诸事落幕时,李今是又为宁夏的银行进账了不少,让李今是和商景兰这两个温柔贤淑的小美女也眼睛直冒光,尤其是对比了李今是来之前与来之后的银行数据,更是让她们惊愕不已。 ............ “宁郎,你可知道今是姐姐给咱们银行带来了多少银子?”柳如是窝在宁致远怀里糯糯地说着,语气充满了调皮和兴奋。 “几千万两吧。”宁大官人嘴角抽了抽,这几天来,柳如是和商景兰两个本来最让他省心的女孩就和那啥了一样,特别兴奋,晚上也就罢了,白天也是一下午的就问了自己...很多遍这个问题,别说自己已经看过宁夏银行的财产状况,就算没有,经过这些天来熏陶,自己也够清楚的了。 “之前是一千两百多万两,现在宁夏足有五千万两。”柳如是柔弱的声音中充满兴奋地又说了一次,“今是姐姐还真是厉害。” 商景兰在一旁连连点头,两只萝莉因为她们一个和柳如是近一个人和商景兰近所以也在不停地点头。 “————”李今是真的有些不好意思了,这些天被两个小妮子夸奖的,这钱是自己带来的不错,带着只是李家这么些年来的积蓄,本质上讲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属于历史遗留问题,她也解释过很多遍了,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这些不是我挣得,但以后会挣得很多的...”李今是再次...腼腆解释了一波。 ............(未完待续。) 0209章 夫妻夜话 李今是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底气却是十足,现在的李家经过她那么那么一折腾,再加上皇家名头,利润足以扩大一倍有余,至少都每年会有千万的收入,着实不可限量。< ?? {<? 〔 而且李今是觉得,李家这么多年下来攒下的最有用的却不是那么几千万两银子,而是遍及整个大明的店铺人脉和船只商队,所以夸大实在是让她有些没好意思。 宁大官人笑笑后觉得柳如是毕竟也只是个十六岁还未满的小女孩,虽然脸上已经没有了稚气,平时和商景兰总是那么恬淡静雅,只是心里还是难免有些孩子气,所以这次这么大笔的银子让她和商景兰都有些花了眼,突然变成人来疯还是可以...理解。 ............ 晚间,大玉儿与周芷在经过宁大官人的一番折腾之后,因为有了那个造人的想法,再次将精华射到了大玉儿的体内,大玉儿倒是挺兴奋,只是这么些天以来没有动静让她有些担心,于是去找过李玉然看了,结果很让她安心,自己没有毛病就好了,若是一般女子自己看看身体有没有毛病便安心了,可大玉儿这蒙古妞着实彪悍,偏偏还拉着宁大官人一块去了,还好结果也还正常,至少以李玉然的医术没有看出两人有任何毛病。 但大玉儿此时又旧话重新,直说宁大官人不够努力,宁致远冷笑一声,“是谁刚刚在求饶来着,小玉儿。” “谁求饶了,我只是怕你累坏了,如是他们一定绕不了我。”大玉儿哼哼着,挑衅道,“怕老牛累坏了。” “不过你刚刚在叫我小玉儿,是什么意思?”大玉儿瞪大了眼睛问道,她还是挺喜欢晚上这样的分配方式的,毕竟周芷小妞没头脑又爱睡觉,而且体质又敏感,所以整晚大都只是她和这个混蛋秀恩爱,撒娇道,“难不成你对她也有想法?” “...这不是表示亲昵嘛!”宁大官人一阵无奈,又心思一转坏笑着说道,“小玉儿,是你妹妹?”语气中带着些****。 “是不是很像姐妹?想想就让你很激动?”大玉儿冲着宁致远吐了一口香气说道,胸口与宁大官人的手掌起了剧烈的摩擦。 “是啊。”宁致远再次一脸猪哥模样说道。 “切...”大玉儿一阵嘘声,鄙视道,“混蛋你演的太假了,人家不想和你玩下去了。” “————” “还有啊,玉儿只是玉儿,不是什么大玉儿,只是皇太极家里还有一个玉儿,所以他们便有了大小玉儿之分。”大玉儿起身,脸又凑了过来,精致无暇又带着野性的五官搭配,红唇轻启道,“为什么我们第一次见面夫君你就会直呼玉儿叫大玉儿呢?” 宁大官人咽了咽口水,盯着那还在一对摇晃高耸,一个反转又把大玉儿压在了身下,七荤八素狼吻了一番这才说道,“因为夫君是天神下凡,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那夫君知道另一个玉儿是谁吗?”大玉儿眨眨眼道。 “是...小玉儿嘛。”宁大官人拍马屁道,“年纪肯定比我的玉儿小,但又肯定没我的玉儿漂亮。” “别胡说八道。”大玉儿娇怒一声说道,听着宁致远一口一个我的玉儿,心里说不出的欢快。 “难道...”宁致远满脸不可思议道,“难道我说的是错的,小玉儿比你漂亮,没关系没关系,玉儿们不管怎么样,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最漂亮的。”他在强忍着自己的笑意。 大玉儿愣了愣,然后怒了,一笑道,“最漂亮的!多谢夫君了。夫君的意思是玉儿比如是她们都漂亮是吧?玉儿懂了。明天就和她们说去。” “————” ............ 一阵**之后,流着香汗的大玉儿咬着牙说道,“宁致远,你还是不是男人,说不过人家就对人家做那种事情。” “是不是男人玉儿要不要在试试?”宁致远眼角含笑道。 “不和你玩了。”大玉儿闷声道,然后躺在宁致远胸口,“另一个玉儿是皇太极府上的侍女,但是却没有半点侍女的样子,不管是长相还是举止都带着一阵贵气,反倒比我这个科尔沁的公主更娇贵,玉儿还一直以为她是皇太极养的私宠,可是玉儿在皇太极府上的五年内两人之间并没有任何关系,倒像是父女之间。” “玉儿不知道夫君是怎么知道一个小侍女的,也不想知道,只希望夫君可以早点完成自己的志向。”大玉儿又说着,话锋一转,眼睛又眯成月牙状道,“不过夫君,没有小玉儿,你还是可以有一对姐妹两个一起为你侍寝的。” “玉儿你开始什么玩笑。”宁大官人眼神变得有些严肃了。 “玉儿怎么开玩笑了。”大玉儿哼哼道,“你们汉人这事做的也不少,我们蒙古人更不会避讳。” “小妞你先别一口一个汉人一个蒙古人,你先是我的人,然后才是蒙古人。”宁大官人在她的****之上拍了几下,感觉手感还不错,“再然后,景薇她还那么小,景兰也不会同意的,你们蒙古草原那儿对这么笑的女孩也下得去手吗?”宁大官人一脸怪异道,“她才刚刚十岁。” “————”大玉儿脸上的表情一滞,然后在宁大官人胸口重重咬了一口,哈哈笑道,“你真是禽兽。” “是啊,做那种事情就是禽兽不如了。”宁大官人笑道,心说,“这蒙古妞嘴皮子溜得,总算扳回一局了。” “夫君,你说多尔衮他会斗得过皇太极吗?”大玉儿也不再往这上面说了,而是说起了一些正事,她依稀能猜到自己男人的志向,而且她认为也一定会实现的,“玉儿都给多尔衮写了一封信说他不如皇太极了,还说我现在生活的很好,让他不用再攻察哈尔部落了,不知道效果怎么样。” “多尔衮斗不过皇太极的。”宁大官人平静地说道,“还有玉儿那封信倒是有些恰到好处,但据我猜测,皇太极若是想打击多尔衮应该不会太简单,只是他从一开始就能够利用他,这就够说明问题了,只是那多尔衮有一个同胞弟弟多铎,而且还手握重兵,以他马是瞻,这才成了一个隐患,否则,多尔衮...” “玉儿,我想另一个玉儿可能就是皇太极给多尔衮养的媳妇,你说呢。”宁大官人突然灵光一闪说道,结合一些后世的记忆与传闻这么看来倒是很合理。 大玉儿真专心听着宁致远的分析,突然了了这么一句,让她嘴巴长得老大,又仔细回想着,突然就变得有些激动了,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道,“夫君,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我在王府这五年来,那个小玉儿总是有些似有若无地模仿我的举动,看来皇太极还真是存了这个心思啊。” 大玉儿这么一说宁致远心里有底了许多,看来还真是有个叫做小玉儿的嫁给了多尔衮,笑嘻嘻道,“玉儿,你是科尔沁的公主,所以皇太极自然不肯将你给了多尔衮否则你们蒙古草原会是支持谁呢,所以皇太极有了这么一出还真是...独特,准备给他一个替代品。” “替代品?”大玉儿嘴角一翘,“本公主是不可替代的。” “那是,我的玉儿当然是不可替代的...”宁大官人附和道,“对了,还有若是你姐姐愿意回去就放她回去吧。”他考虑的很清楚,若是海兰珠回去之后把一切都说了出来他也不怕,多尔衮要攻宁夏,必须要先攻草原,攻宁夏拿自己拼着宁夏的地势和军力足以把他们拖垮,甚至也不惧他们,还能落得一个好名声,若果不说的话,那就当什么都没生,对她也毫无损失。 “宁致远,你不要太过分了。”大玉儿一听怒了,“你让我姐姐现在回去不是赶着嫁给皇太极吗,损人还不利己。” “为什么她现在一回去还是要嫁给皇太极?”宁致远不解道,“你姐姐的性子会去吗,要不然也不会是你先嫁了。”宁大官人觉得以海兰珠的性子逼急了她能以死明志,所以没人能强迫她,“还有现在更是应该皇太极来笼络你们科尔沁,不是你们科尔沁区迎合皇太极才对,蒙古可还是有个林丹汗在呢?” 大玉儿一听愣了愣,“所以放我姐姐回去是你故意的。” “什么故意的?”宁大官人怒了,“我这是好心,要不是她是你的姐姐,我管她死活,把她先奸.后杀了你信不信。” “不信。”大玉儿一脸鄙视道,心里乐着。 “你不信...你不信...不信就不信吧。”宁大官人重复了几遍之后熄火了,他总不能真为了证明什么就把海兰珠那啥了吧,眼珠一转说道,“不过玉儿,我可是现你喊我夫君越来越顺口了。” “那又怎么样?”大玉儿轻哼一声,脸色有些微红,她可不想一辈子就喊宁致远混蛋,那样会感觉自己人生少了些什么。 “不怎么样,夫君只是觉得很开心就是啦。”宁大官人笑呵呵说道,然后在大玉儿胸前啃了一口。 “不过夫君,玉儿问你一句话。”大玉儿嘤咛一声说道。 “什么话说吧。”宁大官人说道。 “就是你为什么明明是个真小人,还要装伪君子呢?” “————”宁致远竟无言以对,这妞问的话还真是犀利,他知道自己绝对不是君子,否则也不能说揍人就揍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许多别人看来很荒唐的事情,但是... 不是君子就是小人吗?还有自己什么时候装过伪君子,要装也要装君子好不好? ............ “夫君你看我姐姐那么漂亮,而且你都给她自由这么久了,如果她真的想走的话那早就走了,那还何必等到现在,她喜欢你你心里肯定也知道,但是你一再让我姐姐走,还老是那么长时间不理她,不就是等她对你投怀送抱吗?你是真小人,这点不错,但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姐姐是淑女,你没有那样做,所以你装的不是君子,装的只是表面不屑内心又渴望的伪君子。” “...我...为什么要理她?她是我什么人?”宁致远愣了愣,觉得让大玉儿这么一说好像自己真的很坏似的,只是,天地良心自己绝对没有这么想...吧?“我也从来就没有这个想法。” “哼!”大玉儿道,“那李玉然是你什么人,你还不是每天和她一起泡澡,你的性子就是那种看似正经,其实...荒唐,不,十分荒唐的,要不之前能让我们几个都和你一块睡。” “什么叫和她一块泡澡啊。”宁大官人怒了,“只是玉然在帮着我煎药罢了,然后那是药浴需要的药,要不你熬药啊?” “我熬就我熬。”大玉儿说道,心道还看不出你的色心? “那好,从明天开始就你熬了。”宁致远果断道,笑了笑,“就这么定了,睡觉吧,你看芷儿睡的口水都流出来了你还在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说着把灯笼熄灭了然后将一旁的周芷白嫩的娇躯也拥进了怀里。 “你真就这么决定了?”大玉儿在黑暗中问道。 “那是当然啦,夫君怎么会拒绝玉儿呢。”宁大官人友好的说道,百多种药材,自己就熬过一次,那还是因为先将每份的量配好成了一份,要不凭自己的分辨度还不得耗上几个时辰,让李小妞帮忙正觉得有些对不住她,大玉儿上赶着熬药正好。 “可玉儿不想干了。”大玉儿委屈道,自己就是这么一说,好让他理屈,谁想到展成这样。 她可是看过那个药方,每种药材多少分量都有讲究,还有那么多种,足有一大本书,还得一天两次,上午自己有很多事要忙,下午还要和如是她们和这个混蛋一块坐在院子里聊天呢,怎么会有时间?大玉儿顿时愁苦着脸,她不是不愿意为宁大官人做这些事情,只是并不是非她不可,而且她不会是将自己的心意透过细节表现的女孩,她爱的大方,也不擅长做这些事情。 而她明显也感觉到宁致远在和她开玩笑,此时不撒娇,更待何时...? ............ “那你以后还乱不乱说话?”宁大官人乐了,小声说道,他也不会真让这女孩去做那种事情,只是...现在说来好玩而已。 “玉儿哪有乱说话,”大玉儿委屈道,“只是夫君你敢说对姐姐没有心思吗?还有姐姐,我每次和她在一起她都有意无意问起你的状况,只是她不会像玉儿一样自己送到你床上,姐姐是姐姐,玉儿是玉儿。” 宁致远觉得胸前淌下了几滴温热的液体,本来有些在思索的心思全部被打断了,只觉得有些无措,大玉儿竟然哭了,多么稀罕的一件事,黑暗中伸手在她眼角拭去泪水,也不说话。 “玉儿怎么会想着把自己的夫君分享出去,只是...” “我知道混蛋你对男女之事都无拘无束,就算是对那位玉然姑娘,心思也是表露在脸上,若是哪一天真动情深了,她愿意的话,肯定也会毫不犹豫娶进来..., 还有我们几个的侍女,你的态度也很坚决,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但为什么就是对姐姐那样,难道就是因为她刚见面时要杀你吗?”大玉儿咬着牙说着。 ............(未完待续。) 0210章 侯方域的要求 大玉儿说的有些多了已经睡着了,黑暗中眼角晶莹似乎还在亮,宁大官人在想着大玉儿的话,她说的都对,两世为人的自己可以愧对于天,愧对于地,愧对于被自己杀死的许多无辜人,但绝对不可以愧对于自己的内心,所以自己很随意,很无拘无束。 喜欢就是喜欢了,不需要就是不需要,对柳如是是那样,商景兰是那样,对所有女孩都是那样。 至于海兰珠,宁致远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或许若是当时那个女人若是没有在那个时候一边在他怀里一边还问着什么时候放她回去,那么他们两人已经滚了床单也说不定,那自己这是因为这个吗?因为海兰珠践踏了自己的尊严吗?或者还有些是因为海兰珠接近自己是抱有别的目的所以他生气了。 ............ 金陵生了几件事,关于宁致远的事情自不必说,距上次他成亲以来。短时间又传出了第二次,随后就是一篇封顾横波为四品诰命的圣旨,那些书生愣了愣之后再重新恢复了常态,这似乎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了,且不说这已经是宁致远娶得第六个诰命夫人了,虽然皇恩实在浩荡值得他们表一下言论,但现在还有另外一件事在他们看来远比宁大官人娶亲更重要。 就是为了那些死了蚕的纺户伸冤告状,这件事情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和田家有关,于是在有意无意的引导下,向田家起了进攻,各地官员表面上对着些秀才举人客客气气,推脱正在寻找证据,一定按律法办事,然后一转眼就当什么也没生。 这么大批的读书人,那些知县巡抚也不敢就像对待百姓这么般直接赶出去,但混迹官场他们有的是办法推脱,连崇祯都奈何他们不得,更何况是这些书生,只是偶尔心里也会感慨,本官当年也是像这群愣头青一样,现在... 于是纠缠了许久也未见动静,这些书生感到很气愤,他们的力量很强大,数目也很强大,只是俱是白身,所以也无可奈何,他们还想着酝酿着什么时候想张溥那般来个冲击县衙,那这次的事情想必也足够让他们扬名了,想想他们便热血沸腾,虽然对于其中许多人来说,想的只是捞好处,但也有许多腐儒圣贤书读的多了,把为民请命当做自己的本分,以死扬名也是一种抱负。 而相比那些书生,永远都是宁致远的事情更让李香君注意,乃至于许多女子,大家闺秀或是青楼女子,都是如此,卞玉京心里都有些恍惚,如果说前几个诰命都只是一起封的,所以可以说是偶然,那这次又算什么?顾横波可是青楼女子!而卞玉京不是瞧不上青楼女子,而是在为自己这些人而可悲,寻个好人当个侍妾便是最好的结果了,现在一连两位成了四品诰命,这算不算励志故事?卞玉京有着想哭的冲动,脑中浮现出那天晚上一个看着嚣张跋扈的男人,践踏了很多人的尊严之后再践踏了她的尊严,他觉得自己有些懂了,他瞧不上的一直都不会是某种身份,而是娇柔做作,故作姿态。 媚香楼中,李香君失神了一会之后然后继续见客,她出楼的日子已经定下来了,再过月余,她就真的要离开这个地方了,李贞丽一直都说李香君随时都可以走,也实在无奈,那位宁公子确实是良配,若是两情相悦她是一万个高兴,若是宁致远单恋李香君也让人绝对放心,只是像自己香君这么自己上杆子送上门去的,落得什么谁知道?若是这样也可以,那这天下多少倾慕宁公子的女子也会这么做? 李香君什么都不想,也什么都不回应,她知道李妈妈都是为了自己好,从小到大都一直是,所以为了报答李贞丽的恩情也使得她应该多赚些钱,这次的客人依旧还是侯方域。 侯方域已经等候多时了,见着李香君进房还是难免露出了一丝痴迷,亦或是有意为之,但眼神中露出最多的还是欣赏。 李香君时常会感到奇怪,这么一个人前前后后给她的印象实在是反差太大了,又或者是侯方域面对的对象不同,对男人是妒火,对女子是这般呵护?从心底讲,若不是李香君早已对宁致远心有所属,这侯方域或许也会是一个...李香君又摇了摇头从心底否定了这句话,眼前的这个人,根本与宁公子作比较的资格都没有,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现在更是如此。 侯方域不知道李香君在短短这么些时间里想了这么多的事情,也不知道李香君与宁致远有什么么交情,那个人让他从心里感到惧怕,于是回家了两年,想起上次的事情直接弄掉了周道昌一辈子的奋斗成果,还影响了下一代不能为官,就是因为这么一个少年?哪个当官的不仗势欺人,那还是官吗?只是运气不好踩着了徐光启的弟子罢了,那宁致远也阴,早说不就没事了?自己还会一直挑衅? 眼下他只想攻克面前这个美人,他觉得李香君对他写的态度已经大为改善,所以最近来的有些频繁,只是让他尴尬的是,每次三千两的银子还一直未减少,若不是他当官的父亲颇有积蓄,哪由得他这么胡来?这还得是他那当官的父亲现在正在狱中,只是没有什么危险,以后出来还是官身,所以他也不担心,反而有些欣喜,因为侯府便是他当家。 “香君你来了...”侯方域许久才说了这么一句开场白,见着李香君在微笑,心里的底气一下字便足了,问道,“香君可知道最近这江南一代都出了什么事?” “可是那一种纺户蚕儿尽皆被毒害一事?”李香君笑着,近来许多客人都在与她说这些事情,无疑就是想博得自己的目光罢了,显得自己为国为民的理想抱负。 “确实如此,此事现如今闹得还真是不可开交,我等一群人找巡抚请命这等大事却并未得到重视,官府衙门只知道敷衍拖延,也不知道这田家给了他们什么好处,真是一帮子贪官污吏,我等必要上京请命!”侯方域义正言辞地说道。 李香君仍旧只是笑笑,也不做任何评论,“那小女子祝候公子马到成功,早日为着受害的纺户讨一个公道。”李香君一直觉得面前的侯方域就算对女子再好,也永远不及宁致远的万一,现在看来,根本就不应该比,侯方域说的每句话不离自身,连苦主一个字都未提,在他眼里,那些百姓就只是他们扬名立万的资本罢了,自私自利的人,还指望能对别人多好。 她看过了宁致远还是一个举人的时候为了柳姐姐与周道昌作对的场景,听过宁致远为了柳姐姐挡箭的传闻,更是听过为了几个夫人废了一个王爷的事情...她的心,很坚硬,又很柔软。 “香君,方域为你赎身可好?”侯方域突然认真地说道,他知道面前的女子是如此的让他动心,旁人远远不能给的感觉。 “候公子莫开玩笑。”李香君淡笑道,“香君现在为这媚香楼挣了二十余万两,候公子觉得你可以拿出多少钱给小女子赎身呢?”她说的是实话,而其中有近一半却是眼前的二愣子贡献的。 “————”侯方域愣了愣之后有些纠结地说着,“那香君觉得多少可以,方域觉得还是能够出的起的。” “小女子怎么知道,不若候公子问问妈妈吧,那小女子先告退了。”李香君依旧淡笑着,一边在骂着贪官污吏,一边还能拿出几十万两银子,一个官家子弟,哪来这么多钱?李香君心中不屑之意更深,若是一般女子或许会被侯方域的深情感动,但李香君永远不会,她本名杨影,就是官家之后,只是家遭劫难所以流落至此,她知道贪官无可避免,就怕那些贪财还不办事的官僚们还有这些贼喊捉贼的伪君子。 侯方域一听有些不舍,想挽留一阵,但想着找李妈妈是正事,于是就此作罢,心中可惜三千两就这么没了。 李香君走出房间,然后找到李贞丽与她私语了一阵,李妈妈一愣之后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心道一千万两,香君可是一点希望也不给那位侯公子啊,但也不会去反对。 ............ 宁大官人做了一件新明,很简单却很实用的东西,自从去年看着女孩用的那种用布缠着纸在天葵来之时当做后世的卫生巾使用时,他便有些皱眉,这样很不安全,或许会患上什么病,虽然经过询问这已经是最好的制作了,否则还有用布抱着草木灰的,但是一时他也没有什么更好的方法,但一年时间倒是让他制出了棉纤维和吸水纸浆... 女孩们在用过之后都觉得很舒服,更是有感宁致远的心思,而李今是在舒服之后眼里便只剩下钱了,宁大官人无所谓,但全部推广却是不可能了,它的价格便限制了许多,只有少数人买得起,而李今是竟然开的是布庄,所以宁致远便也把现代的内衣裤构造给她说了一下,从心底讲,他也不指望这个挣什么钱,他的初衷只是想用现代的方法让女孩们少受些伤害,在医疗条件如此落后的情况下,他只能小心一些,毕竟那啥....下垂可不是说着玩的,抹胸也不利身心健康。 说起医疗,于是宁大官人将目光瞄到了李方针这个老头上面,在医术上,相信这个不靠谱的老头还是有些靠谱的。 李玉然的院子中,她现在每天的生活单调简单,除了每天为宁致远熬熬药看看书,便是偶尔去找商景兰姐妹,商景薇这个小萝莉对从小就见面的李玉然也特别有爱,虽然模样变了,但是感觉还是没变,见面便要索抱。 至于那个医馆,李玉然也不管了,她不是什么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不想管便不管,所以只是李方针这个不靠谱的老头三天两头去看看。 李老头一回来便坐下了,看着在院中专心看着书的孙女,还是抱怨道,“然然啊,那小子坏透了你知道吧?” “不知道。”李玉然瞪了瞪眼说道,她对这个爷爷很亲切,但从小到大似乎都没正行,所以也没有多少讲究。 “你怎么能不知道呢?”李老头也瞪眼道,“你都陪睡过了还不知道,现在他可是更坏了,帮你爷爷换了一个更大的医馆,然后找了二十个大夫,八十个学徒。” “这不是很好吗?”李玉然竖起耳朵听着,“咱们李氏医馆变大了,名声也显了,又多了这么多帮手,你也不用多累还能弘扬老祖宗的医术多好啊。” “好个屁啊。”李方针怒了,“你个小丫头片子胳膊肘往外拐,早点嫁给那小子好了,你爷爷现在每天要教二十个医术不精的老头子医术知道吗?” “在你眼里谁的医术精啊。”李玉然撇撇嘴道。 “你就还好啦。”李老头呵呵笑道,“毕竟是我一手教出来的。”“但那些老头实在是没办法了,老成那样还学什么医术,也不知道那小子从哪弄来的。”李老头道。 “有什么不好的?”李玉然眨眨眼道,“教教就教教咯,咱李家的医术也没有不外传的说法,而且好多了这么多传人,景兰不也学了吗?很好啊。” “那怎么一样?”李方针吹胡子瞪眼道,“景兰那娃娃多聪明可爱,那些老头子...然然,你再说我立马把你相貌恢复了嫁出去信不信?” “你还说?”李玉然一脸委屈加怒气道,“你明明会武功,为什么还自己愿意被那些反贼抓进去,还把我变成现在这样?” “就算会武功也不能乱跑啊,害得我差点就被宁公子杀了,还要担心你个老头子在反贼窝里死了。” ............(未完待续。) 0211章 喜欢便带回来 “然然,你这样说就不对了。([[[〈 八一中<文?( ? ”李方针一脸严肃地说道,“爷爷告诉过你,做医生就应该尝试不同的生活,医治不同的人,这反贼窝咱不是还没去过不是吗?”“还有,你这还不是找到自己的姻缘了吗?”李方针眨眼又变得不正经起来了。 “老头子你再胡说我揪了你的胡子。”李玉然红着脸说道,又羞又恼,这死不正经的老头! “然然你看看你刚刚又不理智了吧。”见着李玉然的情绪消失了,李老头又笑道,“咱这事情得一件件捋,你爷爷进反贼窝还不是为了救人,反贼他们确实是无恶不作,但是这样可以多活很多的人啊,要是没有反贼了,那多少百姓得饿死,那现在少饿死的人还不都是算你爷爷救得,那我离今生救百万人的誓言不就又近了一步。” “你就是救了几个反贼领而已。”李玉然反驳道。 “还有你这容貌。”李方针呵呵笑了几声没管李玉然的反驳说道,“你别说你自己不会配药恢复,但是然然你没有,这是为什么?还不是因为...” 李玉然昂着头红着脸瞪着眼,就是不说话。 李老头又说着,“爷爷为了你都把那个头领杜三给毒死了,要不那杜三能那么凑巧,就被那个洪承畴对阵一下子就死了,官兵也不能胜的那么痛快啊,这还打算到宁夏来把那杀了你的小子弄死,谁知道你没死,还陪睡去了...” “李老头...”李玉然咬牙道。 “你这孩子,有点礼貌行不行。”李方针无奈道。“我就这么一说说,那小子其实挺不错的,真的挺不错的,又不嫌弃你长的丑,长得也好,性子也好,连身体都很好,就是短命了些...” “我...”李玉然无话可说,脸上的失落之色溢于言表。 “就这辈子,下辈子,还有下下辈子,永永远远,我李家医术救的人,以后可就数不胜数了...”李方针又感慨道,他抱怨归抱怨,这件事终归还是很愿意做的,照宁致远给他的说法,这二十个学生学成了之后就开个学校教医术,他们便是老师,就这么一传十十传百,救的人可比自己一个人多得多啊,还会一直无穷尽,这么一个好主意还真是不错,虽然他也知道宁致远的初衷只是找个免费教书的。 “爷爷,难道宁公子的病就真的治不好吗?”李玉然不死心咬着牙再次问道,“你不是说没有你知不好的病吗?” “要是能治好我不早就治了?”李老头又开始吹胡子瞪眼了,“然然,那种病爷爷在几十年前就见过,要不我也不能这么肯定啊,那会别说那小子,就连他爹都还在他奶奶肚子里。” “爷爷替他爷爷治过病?”李玉然惊道。 “还替他爹治过。”李老头说道,语气难得有些正经,看着一代代晓得了相同的病死在自己面前,作为一个自视过高的大夫,内心绝对是无奈的,“可惜都没用啊,老头子琢磨了近四十年了,现在还在琢磨,但也不抱什么希望了。” “————”李玉然垂下脑袋,现在她真是完全失望了。 “然然啊,爷爷养你这么大就没看到你这么难过,那小子也真是好福气,身边那么多小女娃个顶个的善良和漂亮,爷爷也不多说什么,你今年有二十出头了,爷爷没想过把你嫁出去,现在世道又不安稳,嫁给谁爷爷都不放心。 但自从到了宁夏,爷爷还真是吓着了,离我们上次不过来这两年功夫,变化之大让人...还有那宁夏的军营,爷爷也溜进去过,若都是那样的官兵,反贼还打什么,活了这么多年,真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人,所以爷爷很放心。”李老友语重心长道。 “...还溜进军营怎么就没人把你抓起来。”李玉然撇撇嘴。 ............... 后金又开始进攻察哈尔部落,然后很自然的,鄂尔多斯等部落危机顿解,但此时皇太极却有些恼怒了。 后金的部队几乎都是归他调配,就算是之前那些大贝勒手上的重兵也不会做出什么事,皇太极的命令依旧是相当于大明的圣旨,而他也喜欢用兄弟的部队当前锋靶子,从阿敏到多尔衮再到莽古尔泰,虽然不服气不还得照常遵从吗,最痛快的还是多尔衮不用自己吩咐就一路火花冲锋了,可是现在...为什么变淡定了? 难道多尔衮不再担心玉儿啦?皇太极想了想觉得不应该,就连自己也会时不时怀念一下那两姐妹,科尔沁部落的女人真是没话说,多尔衮正值二十岁的年龄怎么控制得住自己。 他是可以解决不伤筋骨地解决多尔衮的势力,但他更想利用这股势力打击蒙古,这就是他。 多尔衮的镶白旗依旧是前锋,但是却并没有和林丹汗拼命的打算,只是在对峙着,这是一种很保守的打法,也是一种很正常的打法,所以皇太极无话可说。 ............ 宁致远自然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这个消息,说实话来看看林丹汗之前可以凭借自己部落的单兵作战能力和后金有得一拼,但现在对整合后宁大官人没有多少信心,那群辫子士兵被称为十七世纪世界上最强大的部队之一绝对不是没有道理。 但目前来说和他没有什么关系,自从送走了李定国,然后宁致远开始布局,李家的店铺暂时来说包括布庄与瓷器也只剩下了六百多家,都是顶大的店铺,还有着数十万亩的土地,李今是是没有再回江浙了,但是宁致远派了八千的士兵分散出去,分散在李家各个店铺,然后总部在江浙,那八千士兵在宁夏正好是作为一个军的编制,但却是从每个部队中精挑细选出来的,为的自然是一个绝对忠诚的下属吴刚。 宁致远现在越来越注重士兵们在宁夏的资历问题,所以每个士兵都详细记录着各种信息,而从金陵跟来的那些人用的才真是放心,而这么一分散出去,李家的运转会更高效不说,而且也会安全的多,更能训练那些士兵独当一面的能力,而军饷自然也是最高的,三十两一年,但只有训练最出色最忠诚的士兵才能去。 然后还有很重要的就是换防,宁夏城池不多,大城也堪堪只有三座,小城多一些,所以每隔半年军队就要换防,为了防止军官们结党营私做出什么事情来,虽然每城最高层的军官都是自己的亲信,但这并不妨碍他们会做出一些鱼肉百姓的事情,宁大官人闲起来的时候现自己很闲,只是自己一旦要离开解除自己的后顾之忧时,才现事情其实真的很多,不是做的事情多,而是需要考虑的事情多。 然后他想通了,自己只有这么些地盘,还只是大明朝仍在,这是自己的唯一屏障,而他更清楚以后会生什么,所以他越在意越仔细,所以才会越琢磨越多,以后想必就会好了,关键还在于来自后世的记忆让他脑中太杂了,所以..感觉很忙。 而在宁府的后院中,宁大官人手中拿着刚刚收到的圣旨的催促,嘱咐自己早些上路,万勿误了时辰。 每每到这个时候,众女都会有些哀怨,其中李今是和大玉儿则有些着急,现在一走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因为宁致远说好的给她们一个孩子依旧没有着落,而宁大官人自己也是有些无奈,自己好不容易下决心和自己夫人有个爱的结晶,结果怀不上,老天爷你耍我啊?但心里还是有些松了口气,这是天意,自己毕竟十八岁还未到,当爹怎么都有种怪怪的感觉。 好在李玉然看过了,还顺便给众女都一起看过了,身体都很正常,而宁大官人自己,用李方针那老头的话说,你小子比牛还壮,宁致远对此深信不疑,那老头虽然不着调,但专业素养还是有些的,否则也不能让那二十个老大夫心服口服。 “那个,夫君这次去京城可以带你们一块去。” 看着众女的哀怨,宁大官人憋着笑说了这么一句,这是他一早就考虑好的,只是想给她们一个惊喜。 果然众女的神色在听到这一句之后焕出夺人的光彩。 “你们谁要去吗?就当去玩玩,有事就留在家里,夫君又不是不回来了。”宁大官人笑着又加了一句。 “我去我去...”两道稚嫩的童音响起,非常的整齐,正是两只还在荡着秋千的萝莉,双手也高高举起。 宁大官人笑了笑,“去就去,不过我可没空照顾你们两个。” “不用不用,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两个小女孩又齐声说着,显得有些高兴,从某方面讲,京城还是商景薇的伤心地。 看着一种脸上带着意动又迟疑的众女,宁致远笑了笑,“又不是什么重大决策,你们自己想想自己的事情能不能走得开。” “夫君...媚儿好像不可以。”顾横波可怜兮兮地说道,眼光一闪一闪,“那些大婶还没完全学会媚儿的方法呢,而且最近还要想着把棉和羊毛按照不同组分织布,还有绸缎,媚儿也要改进...好多,媚儿不想干了。”给人感觉再说一句就要哭出来了一样。 “还有我,李家原先店铺的很多下人都要6续过来这儿,还有那些在江浙制作瓷器今是也将它搬到这儿来了...”李今是皱着鼻子说道,面色也很不开心。 大玉儿也不去了,说实话她很想推掉现在的事情,但她觉得自己的身份实在不太适合。 宁大官人看了大玉儿一眼,他也明白,但不在意,倒也没有千秋,六位夫人,三位去不了,也还不错... “我也不去...”周芷这会一脸纠结地说道,“我要是去的话那些士兵会偷懒的,以后就不能保护你们了...” 周芷的‘士兵’指的就是那些侍女,宁大官人看过几次,实话来说扎了那么长时间的马步还是很有用的,看着她们出招都有力了很多,但这妞这样...也罢了。 宁大官人想罢装出一脸凶狠地样子对着商景兰和柳如是说道,“你们两个要是也不去那就别怪夫君翻脸啦。” 两女脸色一红,对视了一眼,默不作声,自然就是默认了。 “这就对了嘛!”宁大官人刚想说几句,却听得大玉儿说道,“景兰你们要是不去夫君别到时候又领了几个姐妹回来。” 两女再次相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宁大官人顿时为柳如是和商景兰感到痛心,这么好的两个妞怎么就被大玉儿带坏了呢? “玉儿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宁大官人反驳道,“我和媚儿是真爱,就算当时你跟去了我也会把媚儿带回来的,是吧媚儿?”宁致远冲着顾横波眨眨眼。 “啊...?!是吧?”顾横波有些不知所措,只是心里深感怀疑,自己明明是被强迫的啊,只是强迫之后怎么还会这么开心呢?嗯,就是真爱。 “说的也是,谁又知道我和景兰这次去了夫君还会不会带个妹妹回家。”柳如是眨着水灵的眼眸说道。 “如是...不会的。”宁大官人眉毛一挑,信誓旦旦地说道。 “要是带回来了怎么办?”柳如是接着问道,让宁大官人感觉到这么一丝丝的不对劲,倒也没有多想,只是感慨时间是把杀猪刀,把柳如是这么可爱的女孩子都变得有些让人捉摸不透了。 “那夫君就天打雷....”“不要!”柳如是突然很激动冲上来捂住了宁大官人的嘴巴,然后红着脸有些惶恐道,“宁郎怎么胡乱誓,你喜欢便带回来罢,干嘛要说这种话。” 宁大官人嘴巴被柳如是的小手堵住,心里一愣一愣地,心道“个誓而已嘛!又不走心,老天爷还真能劈我啊?如是这么紧张。”心里还是舒坦,古人对这种事还是很避讳的,柳如是不舍得他这种誓言。 而柳如是说,喜欢便带回来,这小妮子真让人感动。(未完待续。) 0217章 那两耳光的风情! “李小姐就是香君小姐...”王五垂着头,顿时感觉更尴尬了,对于一切和宁致远有着密切关系的异性他作为亲卫队长都自觉当做主母来看待,哪能直称主母的名字... “什么!”宁大官人怒气全无,表情一滞,心里感觉有些膈应的慌,“香君?香君怎么回来京城?”随即又说道,“不管那么多了,先带我见见那个小侍女再说。八<一中(文 ” 王五点头附和,便领着宁致远来到了大门口,不是不愿意这女扮男装的小姑娘带进来,实在是对方不愿意。 “宁公子......”小侍女见着一身洁白衣衫的宁致远,在灯笼下走来俨如一副救世主的模样,顿时像见着亲人一样,哭的更大声了,宁致远见着才确定这真是李香君的侍女,他还记得在金陵见到的那个睡眼朦胧的小丫头,心头更是一阵紧揪。 “公子,小姐被侯方域抓到李...李聪府上去了,你快去救她啊,她就是来自己赎身专程来京城找你的,快去救她啊...”洛凝还没等宁致远问便把事情说了出来,简洁,清晰又明了。 宁大官人心头有很多疑惑,但此时也顾不上许多,听着洛凝的话,感觉自己记忆中那个粉雕玉琢小萝莉开始与历史轨迹中的那位血溅桃花扇的奇女子重合起来...... 狠狠瞪了王五一眼,吩咐道,“带上三百个人,给我砸了李聪的府门。”怨气是有理由的,这么机灵的小姑娘哪里说话不清不楚了,不就是你们这些粗汉长得太丑吓着人家了。 王五丝毫没有这方面的觉悟,咧嘴一笑应了声,然后队伍飞的聚集着,心头也是一阵畅快,跟着公子还真是爽,一言不合就动手,今晚砸的可是朝中风头最甚的李聪...... ............ “候兄,现在风头正紧,我等要是想搏个好前程还是要注意些的,刚刚你带回来的那位女子尽早处理吧,听着现在还在闹腾......”一群人围在桌上,李聪对着侯方域说道,心头时则鄙视不已,表情却是一片诚恳,在他看来,现在这个紧要关头,弄出这种事来被参上一本你还混个毛啊,多少人朝你开炮! “是,是,在下会尽早处理的......”侯方域强笑道,那女子是李香君,他们都不知道,还和宁致远有关联,他们也不知道,否则自己没准立即被扫地出门。 侯方域饮着酒,心中愁苦一片,一下马车他就抛开众人去追着李香君,现在又强行带了回来,却不知道这么做到底有什么意义,是用强吗?那也不是不可以考虑的,但想着李香君一到房中便拔出的匕,还有那句话便没了心思。“这把匕杀不了你我便自杀。”真不愧是我喜欢的女子,侯方域咬着牙想道。 “用不了强我还用不了药!贱女人。” “候兄,想什么呢,一个人喝什么闷酒,这次要是能弄倒一批人,在陛下眼里,你可就是大功臣大心腹了,可得要好好准备上朝时说的话啊。”李聪温和地笑道,这话自然是越狠毒越好,越诛心越好,还得由你侯方域说出来最好。 “一定一定,侯某竟然来了,自然是不会白跑一趟了。”侯方域沉声说道,这么一批人里面,说来还是他的身份最高,虽然还是白身,但他父亲以前可是提拔过袁崇焕的人。 “好好...”李聪笑道,举杯说着,“诸位一起为我们大好前程干上一杯......” 嘭!嘭!嘭! “————”李聪脸上的表情一滞,对着匆忙跑进来的管家怒声道,“怎么回事?” “...门外...门外有数百人在撞门。”管家原本只是略显慌张的脸颊变得有些畏惧,这大人平日里从来就没有过火,温文儒雅突然之间的怒容实在是可怕。 “撞门...!”李聪紧锁着眉头,看着一旁屹然不动的两个侍卫,笑了笑起身说着,“诸位随我一起去看看吧,我倒要看看是谁有这个胆子。” 众‘才子’脸色寻常笑着起身,只是有些酒后的红脸,在他们看来,这可是天子脚下,能有什么事。而侯方域此时却是心里莫名的一紧,随即又摇了摇头,李香君来京城之后自己一直在跟着,根本没有旁人知道,绝对不会是找李香君的。 梨木大门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碰撞终于崩塌,然后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群散着酒味的书生和两个布满杀气的侍卫,连同一干侍卫,宁致远风度翩翩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有两年未见,但宁致远还是在人群中认出了侯方域。 侯方域同样认出了在众人眼前极其显眼的宁致远,一时间凌乱了,这时候他要是还猜不到宁致远所来为了何事那也不用混了,顿时侯方域觉得人生失去了色彩,上方乌云滚滚,天雷密布,以前的宁致远都不是他能面对的,更遑论此刻? 他之前自己在家闭门苦读了几年,确实有所感悟,知道之前的那种对待宁致远的态度和冲突都是没有什么必要,想起来何其幼稚,也以为自己再次面对宁致远是可以淡然一笑泯恩仇,但得知对方早已名震天下,又官居二品少保时,才绝了这个心思,如今再次面对,奈何这幅情景,宁致远的眼神让侯方域害怕。 “给本公子搜,搜个底翻天也要搜出来,有谁阻挡,往死里打,打死了人本公子为你们善后。”宁大官人冷冷吩咐道。 “宁大人,你现在无故闯进下官的府邸又是为何,还将大门给砸坏了,难道真以为没人能治得了你了吗?”李聪的话语中没有丝毫畏惧,似乎卸下了一层伪装之后变得更加虚伪,还俨然有些兴奋,这可是你自己撞到枪口上来的。 “垃圾,你制得了本公子,忘了当初是怎么被本公子才在地下了?”宁大官人不屑道,“待会在和你算账,现在——” “宁致远你莫太过分!”李聪厉声道,头转向了两边也不再客气,“两位大人,到了现在这幅模样还不肯出手吗。” “圣上说了,只要不危机你的姓名便随我等的,宁大人想必也不会上了李大人你的性命的。”一人冷冷说道。 “现在把本官的夫人还给我。”宁大官人没理会李聪在一旁嚷嚷,紧盯着侯方域冷冷说道,眼神冰冷,他实在很想教训一下这群渣仔,只是眼下还是正事要紧。 “侯某...实在不知大人你是什么意思...”侯方域颤声道。 众人心里一颤,李聪心里也一颤,脑中响起刚刚侯方域进门拉扯着一个女子的那一场景还有在不断呼救的女声...... 哪怕李聪如何淡定,此时也站不住了,侯方域这厮的表情能不能再明显一点?你都已经藏在后院还有人去搜人了,就不能直接承认了,在这死扛是个什么意思?还有就是————侯方域你他娘的不想活了敢抢宁致远的夫人,早知道这样本公子把夫人送给你也比这种情况好啊! 李聪只感觉自己刚刚说的话都已经淹没在了秋风中,脸上貌似火辣辣的在疼,这种情况下,谁治得了他?遂不作声的静观其变中,但怎么也不能让他把侯方域杀了,对自己还有大用。 “你抢的是他的哪位夫人?”李聪缓缓退到侯方域一旁小声问道,心中实在是恼怒无比,你就算见了皇上之后再抢也挨不着我的事啊,晚几天会死啊。 “李...李香君,应该现在还不是他的夫人...”侯方域把李香君拉着在街上跑的时候已经后悔了,后来只是想着破罐子破摔了,李香君前几日孩子啊青楼,想来和宁致远的关系不大,否则宁致远的性格和身份怎么还会让他喜欢的女人在那儿。 “你确定现在还不是?”李聪找着重点问道。 “应该还不是吧,毕竟香君几天前还在青楼见客...”侯方域有些不确定地说着。 ............ 李香君无助地坐在床边,手依旧紧握着那把匕,小腿有规律地悬空摇摆着,到今天她才活了十五年不到的时间,但绝对有足够的勇气面对死亡,有些东西,比生命更宝贵。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屋内,透过小孔还依稀能闻到花香,只是已经没有了夏天的蚊虫嬉闹声,倘若不是身处的场景让她不安,她一定会很自在地享受着眼下这幅美景,李香君也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女子,她还在庆幸没有带洛凝一起过来,否则会让她更加不安,眼下...还好,至多就是一死吧。 她不知道宁致远是不是喜欢她,但李香君知道若是宁致远知道这件事绝对不会放过那个人渣的,无关风月,只是那个男人确实很特别,她不后悔,只是有些可惜,侯方域竟然抓她来了,那怎么也不会放过她了,李香君更清楚这一点。 轻轻叹了口气,院外的声音开始嘈杂起来了,依稀还能听到好几个粗狂的声音似乎在喊着自己的名字,还有一阵踹门声,李香君打了个冷颤,自己怎么会产生这样的幻觉,要不也是宁公子的声音啊,退一步讲小凝儿的声音也可以啊。 幻觉,幻觉...... “香君姑娘,你在哪儿...我等奉我家宁公子之命来找你了,在就应个声啊...”这样的声音层出不穷,让李香君愈感真实。 “来人啊,我在这儿啊...我在这儿啊。”李香君清醒过来猛地从床上起身摇着紧锁的房门朝外面喊着,只要有声音她便呼救,她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再坏也不能比现在这样子更糟糕了。 而且对方都已经说了,是他派来的!是宁致远派来的!李香君很激动地喊着,很开心地想着。 呼声果然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他们本来就在在附近,一间间很粗野的将门踹开,公子的吩咐反正砸坏也没事,然后听着呼声全体都出很激动的声音。 “找到了,找到了,夫人在这儿,夫人在这啊......” 李香君懵懵懂懂闪到一旁,想着待会踹门的时候可别把自己踹到了,又听着这群汉子称呼的突然转变,思绪变化万千,错愕,惊讶,然后便有些害羞,一个人的房间中脸色也开始变得红彤彤起来,心里有种强烈的幸福感,在她还没有想好怎么面对宁致远的时候,这一切就已经如此自然了吗? 嘭!嘭!两声响,然后紧锁的房门被踹开。 李香君有些恍惚地从房中出来,看着一群面带喜色的汉子,很友好地笑了笑,却说不出什么话来,这就是...他的手下吗? “小姐...呜~呜...”一阵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然后一个身影扑进了李香君的怀里,“小姐,终于找到你了...” 李香君再次懵了,然后心里冒出一阵强烈的庆幸,她已经大概可以猜到过程到底生了什么事,宁公子又为何会及时地出现,都是凝儿...这个趴在自己身上哭的小姑娘... “好凝儿...”李香君有些哽咽道,“小姐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了。” ............ “宁大人,下官说的是这个理吧?”李聪神色大定,边迈着步子边说着,语气有些示弱地说道,“那李姑娘现在还不是你的夫人,所以候兄并不知晓,只是无疑抢了你心上的人罢了,还请高抬贵手......” 啪...啪...两声突兀的耳光声响起,打破这和谐的场面。 在宁大官人身边的亲卫似乎很是怀念这个熟悉的感觉,很久都没有看见大人踩人了,他不是纨绔,却比纨绔更嚣张,不是士兵,却比士兵更弑杀,不是刽子手,却更加冷血,数万老弱的反贼家眷也可以说啥就杀...还有——这久违熟悉的耳光声。 这一耳光的风情! ............(未完待续。) 0212章 抵京 宁致远最后还是定下了带着两大两小四个女孩去京城,其实要真说起来,年龄都大不到哪儿去,正好两只萝莉也和那两个女孩最亲近,倒是好搭配。(? 八〈〔[一小说(〔网 ............ 正热天的黑暗来很晚,趁着不太热的时候,而宁夏各地都还在有大量的百姓在给他们的土地浇水,种植的作物全部都是红薯,为了在短时间内解决宁夏的土地粮食问题,所以便大量普及了,否则按照宁夏人均两亩地的粮产,宁夏只会是一直自顾不暇。 宁大官人还要泡澡,从李玉然的院中拿过那个药罐,这些本来是不需要他去做,但宁致远并不想派去一个下人拿,每日午时和晚间,这样他至少一天要见着这个女孩两次,他知道自己这是为什么,李玉然身上有种独特的吸引力,他喜欢这种感觉,而他也从来都是将李玉然当平等的关系。 “听景兰说,你后天就要去京城了是吗?”李玉然杵着下巴说道,那药罐在石桌上面还冒着热气。 “是啊...”宁大官人一愣之后答道,心里感觉自己好像是已经和这妞说过了啊,难道自己没说?怎么她还是听景兰说的。 “你还要带景兰和景薇一起走?”李玉然又眨眨眼问道。 “是啊...”宁大官人再次点点头,他有点想让李玉然也跟着一块去的想法,数月的时间,如果身后突然没有了一个这样的小妞,也不知道还会不会习惯,但他也不会提出来,这样似乎显得他对这小妞有什么企图一样。 “那以后你的药可以让景兰来煮了...”李玉然低声道,心里有些讪讪然,也有些空虚,从后天开始她便无需再做这件事情了,以往她都是觉得时间不够用,现在多出来的时间她竟不知道该干些什么,这种感觉来的很莫名。 “那是...也已经麻烦你许久了,我就不说谢了。”宁致远笑道,石桌上的药罐依旧在冒着热气。 李小妞点点头,然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气氛很安静,气息很和谐,院中只剩她一个人,她向来没有用侍女的习惯,而虽然现在是晚上,但李方针还是在宁夏的医馆里面,并非是那老头有这么勤奋,只是一时来了兴致便想去虐待一下那二十个老头徒弟罢了。 “你现在每日用那种药有什么效用吗?”李玉然再问道,她对于这件事还是有些兴致,但更多的只是不想让气息尴尬起来。 “......”宁大官人稍显怪异地看了李小妞一眼,然后邪笑一番说道,“然然说的是外在的还是内在的?” “......”李玉然眯着眼睛,平凡的相貌中俨然要透出刺人的精光,她爱极了现在这种感觉,接着让人说道,“外在好了...” “外在啊。”宁大官人暗默了片刻组织这语言,心道这小妞还真是颇有一些荤素不忌的样子,他身体确实是有些变化的,泡澡时有着越强烈的内劲或者说是气流涌动,他仿佛觉得自己已经是一个绝世高手了,就差一步便羽化登仙划破虚空,然后泡完之后全身也是精神无比,“...外在就是景兰他们每天都很累。” “其实这样并见得有多好。”李小妞没有害羞,而是思杵片刻之后才说道,“天地万物,自有规律,就连你那本书上第一句不也是老子的道德经,也是这个意思,靠外物来改变的始终还是对身体有害处的,只是一时好......罢了。” “我自然知道。”宁致远嘴角一勾笑了笑,这虽是实话,但他心里倒是不这么认为,暗想着现在自己就算是不用药对那方面也没什么影响,而要药液现在每天对自己用处最大的还是在那汹涌的内劲上面,也没有和女孩说太多,“只要开心便好了。” “————”李玉然这话其实想说很久了,现在一时说了出来也没了下文,确实现在宁大官人的样子面色红润,只是之间带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病色,除此之外完全就是一个强壮的人,而那句开心便好更是宁致远说了许多遍的口头禅,现在听来还是别有一番领悟。 “那我先走了。”见着气氛再次宁静了下来,宁大官人笑着说道,李玉然没说要和他一块去京城,他也没说,冲着小妞点了点头然后提着药罐便走了。 李玉然看着那远去的背影渐消失,然后有些惆怅的进了屋。 宁大官人泡完药液便回了房,一连两晚的时间他都是又重新恢复了那种大被同眠的感觉,想着在临走前要重振雄风,而白天军营之外也是安排一下后续事宜,现在宁夏那些还是白身或者秀才的人担任公职何其之多,所以一切倒是有条不紊。 而此时蒙古草原上林丹汗还正和后金人马对峙着...... 由于多尔衮冷静了下来,双方都没有太过激进,林丹汗现在的实力比历史上要强上了不少,但宁致远相信,胜利还是属于皇太极的,虽然他很不喜那个家伙,但很显然皇太极的军事素养不是盖的,林丹汗若是有他的魄力,也不至于客死他乡。 ............ 宁致远已经出在了去京城当官的路上,一辆诺大的马车中装着两大两小四个女孩还有宁致远,商景兰和柳如是很矜持地躺在宁大官人怀里,而两只萝莉叽叽喳喳地看着窗外,显得很是活跃,她们也已经有两年没有离开过宁夏了。 外面是两千带甲的军队和数百亲兵,或许是因为随行还有几个女孩的缘故,宁致远觉得自己愈懒散了,要是以往他必然会在外面和众多士兵一块骑着马,一方面是锻炼一下自己,更多的是表示自己与别的官员不同,而现在多是在马车中。 一路风光,一行人有序的赶着路,到了陕西山西地界也同样没有加,他不知道崇祯会给他一个什么官,但这也都不重要。 队伍在刚刚过了山西地界就停下了,两千士兵也奔向了江南一带,在此之前还6续出了一批士兵,共计八千人,分散落在李家店铺和土地处,再由他们训练李家原有的伙计和下人,必要让每个人都充满战斗力,成为可用之兵。 紧赶慢赶进了京城,不能纵马,于是一群人下了马,几个女孩依旧在马车中,宁大官人也下了车,映入眼帘的依旧是那副繁华中带着些虚假的景象,远胜于金陵,又远不如金陵。 徐光启的府中,宁致远进了京城就马不停蹄就来到了这儿,自从上次离开京城以后,那最后一面时徐光启的模样深入他心,那是一种很正常的老态,却也最让人无奈。 如今那种老态再次眼重了一番,遍布丛生的皱纹和微弱的呼吸声,在宁致远到来后睁开了眼睛,眼神却还是那么有光彩。 宁致远知道,徐光启的眼神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不会失去色彩,那代表着他的人生阅历和智慧,直到他死的那一刻才消失,他想起自己初识徐光启,只是那一场诗会中从李应手中拿到一封信,是在激励自己,第二封信是在宁夏的途中,大意是为自己找回场子,然后6续还有许多封信,都是在教他为人处世为官之道,甚至还帮他定了李今是那门亲事...... 宁致远开始并不能理解这位老人,直到他说他是自己是他的外孙,而且此时与李今是琴瑟和谐之后他还打心底感谢徐光启给他找了这么一个妙人,给他以后也能带来不少帮助,徐光启或许不知道的事情,他知道徐光启还有一个儿子叫徐骥,也是他的舅舅,现在正在外地做官,而他从来就未见过,徐光启也未提过。 不知为何,也没有关系。 “致远啊,来了。”徐光启有些无力地说着,然后挣着要起身,最后在宁致远的搀扶下靠在了床上。 “外公......”宁致远还是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可知道皇上要指派你做个什么职务?”徐光启问道。 宁致远摇了摇头,心中也是有些好奇。 “不出意外应该是在兵部,具体什么皇上没和老夫说,你也不必知道。”徐光启道,宁致远懂他的意思,只要随着崇祯的意思,什么都不用管,几品官员都无所谓,而已宁致远的资历职务也不会太低,毕竟不同于一般的进士。 “致远啊,你可知道孙元化此人?”徐光启在宁致远沉默的时候再次问道,今日他的话似乎有些多。 “登莱前任巡抚,现在正被叛军孔有德尚可喜他们关押吧。”宁致远脸色有些怪异地说着,他前世没听说过什么孙元化,但对于这两个几乎和吴三桂齐名的汉奸可算是有所了解。 “老夫让皇上展火器,只是几年时间的成果却寥寥,这与朝廷财政没钱有关,也与那些官员并没尽心尽力有关,致远你从我这儿要了数名制作火器的人,看的出来对这方便你很看重。” “————”宁致远点头并未答话,心说老爷子这是废话嘛,不过火器的威力他确实比谁都清楚,冷兵器时代将要过去。 “但那些人或许对于火枪鸟冲能有所贡献,大炮是否便有些有些无力了?”徐光启接着问道,吐字清晰,条理清楚。 宁致远再次点了点头,那些人仿造的技术还是可以的,只是改进上却毫无进展,所以现在宁夏的大炮都只是仿着进口的红衣大炮,但宁致远也知道那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也没有多么迫切,下载乃听着徐光启的话,似乎还有人才啊。 “那致远你觉得孙元化此人如何。”徐光启低声道。 “————”宁致远犹豫着,然后果断说道,“该杀。” 这倒是宁致远的心里话,也是大大的实话,没见过那么愚蠢的巡抚,收留反贼不上报朝廷,这是要造反吗?而且还被别人坑了两次占据了莱州,又连累死了一个新来的巡抚,这样的官员,自然是该杀。 “元化确实不适合当官。”徐光启唏嘘道,“他也没想过当官,兴趣不在于此,只是朝廷硬要派他去的,才有了今日之祸。” 宁致远依旧默不作声,他已经隐隐猜到徐光启的意思了。 “当时从西班牙进口的二十尊红衣大炮,还派了数十名官员进行火器培训,元化便是最出色的那一名,连老夫都差他一筹。”徐光启又说道,“所以若是致远有意研究火药,最好还是讲元化弄过来到宁夏,进展必定迅,另外,老夫收到了消息,元化已经被叛军放了,正往京城赶来的路上。” 宁致远暗暗惊讶,也似乎想起了关于孙元化的一点信息与徐光启所说的重合,不由心下一动,然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徐光启也没有再说这个话题,孙元化可以说是他的师弟,但若是没有宁致远他也不会去搭救的,白费功夫,因为那书呆子也不会遵从,不怕死,死便死了,但若是有他感兴趣的事情,对他和宁致远都好。 再说了一会,徐光启神色便已经黯淡下去了,自嘲一声人老了就是这样之后挥手让宁致远离开了,一切尽在不言中。 宁致远出了徐府,因为孙元化的事情心中有些高兴,至于怎么救他,那是徐光启的事情,只是和他招呼一声弄个人进来。 若是一般人还不见得敢这么做,因为这是窝藏逃犯,孙元化是没得救了,大罪,所以徐光启必然是瞒天过海或者是直接把人劫走,对于宁致远而言......无非就是窝藏逃犯而已,这种事他做起来轻车熟路。 府邸还是之前的府邸,李定方也在其中,官员一半都会赏赐府邸,但那只是对于上了品级的官,李定方个现在还算不上,所以这般官员一直都会是租赁房子,但李定方还是住在了这儿。 他与李应都是在众考生中排名极其靠前,所以被安排在了翰林院修纂,具体的工作就是帮崇祯写信之类的活,这是属于崇祯的心腹,看来崇祯对这两个也是极为看重,而李聪...宁大官人打听到他被崇祯安排当了言官,这便有些让人得意了。 宁大官人想着自己与李聪的矛盾那么...明显,所以崇祯给了自己面子把李聪安排进了最艰难的地方? 崇祯朝的言官远没有几十年前的风光,可以骂的皇上抬不起头来,而且还要有随时被崇祯砍了的觉悟,因为崇祯不爽. ............(未完待续。) 0213章 言官李聪 李聪这个言官当的与旁人自然不同,打从一开始,他便朝着众官员开炮,有理有据,条条深入人心,而且背后有崇祯的支持,所以这个官当的是风声水起。八{(一中文网 〔 而历来当官的又哪有屁股底下干净的,所以在把朝中官员像疯子一样咬了一通之后,然后崇祯选了几个治罪,又顺势提升了几个年轻的官员,虽然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官,但由此他的名声大震,许多风月场所也有了许多关于李聪的议论,形象可谓深入人心,威望直逼当年的张溥,而现在的张溥只是区区一个三甲进士,已经不知道在某个小县城当县令了。 宁大官人觉得这是崇祯在培养李聪是真的,不过随之而来的必然还有危机,崇祯给了李聪名声威望,还只是一座七品言官便有了一座府邸,据宁致远留在京城的探子说来,李聪这些天来已经经历了数次暗杀和威胁,这是情理之中,但除了第一次被刺成重伤,之后每次都有惊无险。 倘若不是崇祯后来有暗自派人保护,李聪或许早已身陨,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李聪此刻就是处于崇祯和众朝臣之间的一个棋子,所以还是不断有人刺杀李聪。 这群官员如此明目张胆,宁致远想来也不是什么奇事,反正崇祯抓不到人也没办法治罪,也就是心底有着怨念和杀他们的想法,但是对于这些朝官来说,却不是什么大事,因为他们自知崇祯早就恨他们入骨了,但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出此下策,若是不能阻止李聪一个个咬的话,朝中职务慢慢有了可代替的人,那崇祯必然会将他们一锅端,所以,前路艰辛,他们还需继续努力。 崇祯的这种做法宁致远不可置否,不仅干的漂亮,顺利在朝中安插了自己的人,而且还为以后打了底子,若是问最忠于皇上的人是哪位,以前不管是谁都只会说是宁致远,君臣情深之类的话,但若是现在,经过了两月的咬人,李聪虽然比不上宁致远,但确实在众人心底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崇祯在为自己培养对手,为他以后的大治做好准备,不能让宁致远自己一人独大... 这种做法再正常不过,因为宁致远自己在宁夏也会这么做,而此刻对于崇祯的这种做法,他只想说,崇祯实在是想的太多了。 大明现在确实是没有什么危险,西北反民,登莱反贼都被有效打击,而且后金撤军攻打蒙古,虽然西北依旧干旱,依旧民不聊生,但崇祯心里充满信心。 可一年收入才两百万两白银的朝廷,崇祯可以救回来吗?要知道就是那个领土面积只有大明一半都不到的大宋或是异族统治的大清,每年的财政收入高达八千万两,这是一个什么概念? 其实说到底,宁致远也不知道大明会向着怎样的方向,这些更多的也只是他心底的想法和...期盼,大明要亡,至于和李聪竞争,实在是没有必要,自己可以一脚踩死他,但眼下还是先留着给崇祯当他的肱骨之臣吧,他知道李聪不简单。 坐着马车正是上午到的京城,然后下午宁致远就已经空闲下来了,在偌大的院落中,两只小萝莉一醒来就闹腾着在那儿做了两个秋千,石桌石椅似乎是最当下最流行的配置,郁郁森森的老槐树下,阳光斑斑点点地透过障碍物映在地下,别有一番古色生香的美感。 柳如是此时在宁大官人左腿上,商景兰在右腿上,这是两个性格相似又截然不同的女孩,给他的感觉总是不同的。 对于柳如是而言,这趟京城之行只是为了陪在自己宁郎的身边,顺便才出来散散心,而对于商景兰则更有些不同的意义,就是崇祯二年,商景兰带着自己八岁的妹妹匆匆逃了出去,现在也是风风光光的回来,表情有些沉闷。 商景兰心中很是感慨,连同那只萝莉也同样如此。 “这套院子是宁郎买的吗?”商景兰低声柔柔地问着。 “那倒不是,这是定方买的。”宁大官人笑道,在商景兰轻脸上咬了一口,“喜欢吗?这段日子可都是要住在这儿啦。” 商景兰紧咬着嘴唇点了点头,眼眶有些泛红,眼泪更是在里面不停地打着转,终归还是没有留下,这眼下熟悉的一切,分明就是她原先在京城的府邸,兵部尚书府,而现在牌匾已经被摘下。 宁致远弄来这套宅子并未花上很大的代价,而全程大都是李定方掺和的,那时自己还在宁夏,只是招呼了一声,原本像那种六部大员他们的府邸只是朝廷赏赐的,所以在商周祚因为崇祯被围被抄家之后,这宅子没有当做下一任的兵部尚书府,也就空了下来,让后宁致远便买了下来,至于买宅子的钱去了哪儿,这就不是他管得的事情,说来这是国产,但早已乱了秩序。 “宁哥哥,景薇不要住在原先的房间。”商景薇无精打采荡着秋千,她一觉醒来便现已经到了目的地,又只顾着做秋千,然后才现这原本就是自己的家,兴致全无不自觉就失落了起来,想着自己的爹爹已经没有了,顿时伤心无比流下了眼泪。 邢沅在一旁眨着大眼睛看着,对这一切感觉新奇无比,要知道这可是景薇小丫头哭了,怎么都弄不哭的小鬼,但她也并没有感到多么开心,这样貌似一点都不好玩了,没人和她吵架了。 “随你的便好了。”宁大官人笑着,这一切做的是那么完美,还惹得两个女孩触景伤情,他怎么都感觉有些不划算。 “宁郎......”商景兰弱弱地喊了一句,然后也没了下文,那一句谢谢她还是难以说出口,也不愿意去说。 ............ 秦淮河,媚香楼,皓月当空。 李香君和侯方域见了一面之后,面对侯方域的下次再见的邀约欣然应允,反正自己要走了,谁会管他!然后不急不缓地在收拾着行礼,身后的小侍女洛凝苦着脸在乖乖地站着,然后李香君转过头来,表情很放松,眼角也带着笑,无奈地说道,“小凝儿,我和你说过了,你不能和我走了,你是我的人,李妈妈也留你不得,你非贱藉,出去以后碰上个好人便嫁了吧,若是没有遇上中意的,那八十两黄金也能让你舒舒服服过完下半辈子了。” “小姐,凝儿要跟着你。”小侍女耷拉着小脸说道,李香君走一步她便走一步,以表达自己坚定的决心。 “你不走就留在这儿见客吧。”李香君再次无奈道,她也同样很坚决,心说自己这次去京城就是倒贴的,再送一个貌美如花的侍女上门算什么意思,她是不介意,但难保有人介意。 李香君自己什么打算都说与了柳如是听了,所以她才有信心找上京城,在柳如是十余天前给她的信中有说过他们出去京城了,而且让自己若是侍女有个好去向的话可以不必带了,这句话的意思她怎么不懂?李香君心下有些苦涩,若非无奈,她也不愿意把自己买回来的这个丫头再送走。 小侍女洛凝咬着牙不说话,只是眼巴巴看着李香君。 李香君气乐了,恼怒道,“你还十四岁都没满就想着给人当通房丫鬟了?赶紧走。” 小侍女眼眸含泪道,“小姐去哪儿凝儿就去哪儿,要不是小姐把凝儿买回来那凝儿早就不知道在何处啦。” 李香君听着这话叹了口气,也不再劝了,反正自己打定了注意,这小妮子的相貌还有自己留下的不少钱到哪都饿她不死。 小侍女呵呵笑着,笑的很开心,至少现在她家小姐没有那么坚决的抗拒了,这对她来说也是好事一件,洛凝是属于有些特殊的一类,李香君对她有大恩,在她心里无可替代。 自从她打小被卖了后也没有什么好的待遇,青楼盛传的摸骨之法据说可以摸出一个女孩长大后的相貌,而洛凝从小长的不漂亮而且摸骨之后也不是美人胚子,甚至中等也算不上,又没人选她做侍女,所以一直过得十分凄惨,干着粗重活也吃不饱,直到被李香君偶然看到了便缠着李妈妈买了回来,价格自然也不贵,李妈妈对李香君极其喜爱也就同意了,于是就成了李香君的侍女,哪想这小妮子越长越水灵,实在是让人难以相信。 李香君知道小侍女心地憨厚,否则以她的姿色完全不用一直当自己的侍女,就算是想见客也是极其正常,李妈妈也会欣然同意,甚至会将她当做下一任花魁来栽培...... 对于这样的一个丫头,李香君很头疼,又说不出重话,只能想着偷偷甩掉,既成事实,那也没办法了。 她收拾的行李并不多,只是带了些盘缠,带着少许衣物,另外还有那几个琉璃杯,然后躺在了床边,明日便要出了,这个决定她下了许久,一只都很坚决,现在到了实施的时候,依旧坚决,只是心中难免多了忐忑,若是宁公子不要我...... 她没有再往下想,他们之间没有天长地久,没有海誓山盟,就连最基本的互相倾慕她都不知道有没有,但她就是想这么做。 夜深了,她也慢慢入睡,而此时这座青楼也进入了它最阴暗肮脏的时刻,**的碰撞伴随着灵魂的交易,李香君从未感觉到一晚如此漫长,长到她感觉过了好久好久...... 洛凝在李香君睡了之后溜回自己隔壁的房中,那间房比起李香君的闺房不如,却也远远好过其他侍女的房间,洛凝手忙脚乱收拾着东西,觉得什么都想拿着,然后什么也没拿,只拿上了自己这么长时间以来积攒的银子。 一晚再长,终归还是这么过去,然后此时天色蒙蒙亮。 李香君一身男装打扮蹑手蹑脚出了房门,夏天刚刚过去,所以气温已经不再炎热,但李香君此时额头上还是有着细微的香汗,她几日前收到那柳如是信件的时候便和李妈妈说过了会在这几日离开,李妈妈除去有些不舍以外欣然同意,而李香君此时趁着刚刚开始的一天离开,不是因为有什么阻力,而是因为她不想经历离别,还有那个小侍女得躲上一躲。 同样穿着男装的洛凝此时心中有些难过,还是悄悄跟在了李香君的身后,身为侍女她每天醒的很早,因为还要伺候李香君每天早晨的沐浴,今天同样如此,但却看到了这一幕,先跟着,到时候木已成舟小姐还能赶走我不成!洛凝给自己鼓气。 李香君不是那种随便一出门然后不知该往那儿去的人,她算好了今日的时辰,也计划好了她的路线,所以径直奔向了城中那家他早已中意过的马车行,租了一辆马车,事情就是如此简单,迈出了第一步,她心里总算安定了下来。 洛凝随后,同样如此,不觉有些庆幸,她早已做好晃悠一上午的准备,哪想如此顺利,顺利付了钱,然后也踏上了京城路,相比李香君,小侍女心中的忐忑更甚。 侯方域皱着眉头疑惑地看着这一切,在这间号称全城最大最安全的马车行里,怎么会看到香君呢?随即摇了摇头只当是自己看花了眼,李香君虽是男装,但对于早已对她极其向往的侯方域来说还是一眼认的差不多,只是天色不明,事情又莫名蹊跷,李香君不可能来这儿,所以也不再管了,在他的身旁还有了数名学子,这次相约同去京城,为了那纺户的案子上访抵京直达天听,昨夜突然收到早几批到达京城学子的讯息,所以今夜赶早就这么来了,毕竟还需要他的门路,而且现在皇上正愁着杀人找不到借口,所以他来送刀来了。 他的父亲现在还在狱中,而他这么做是踏在一众官员和他父亲的尸体上向上爬,虽然崇祯大肆整顿朝廷只经历了两个月的时间,但那种意向早在四月春闺便已传遍各处,现在更是大势所趋, 所以,他不在乎。 ............(未完待续。) 0214章 第一次上朝 侯方域觉得自己是如此尊重自己的父亲和那些帮衬过侯家的叔叔伯伯,然而现在看着一个个新科进士因为在朝堂上附和了一句骂了人的李聪,然后已经有近十余名书生有了上朝的资格,要知道,朝堂之上总共只要六百多名官员,这是一个什么概念? 李聪还继续在蹦跶,是不是说明皇上已经逐渐控制住了这个局面,那等新势力的上台和换血,他们这批旧势力的党羽又该如何,被打压还是被抄家?这是他万万不能接受的,他今年还十分年轻,对于未来还是十分憧憬的,在身后一群叔叔伯伯的的情况下可以自认不凡,否则他没信心争得自己的未来和他挚爱的香君,说来李妈妈的一千万两银子真是会开玩笑,侯方域认为还是自己没有地位所以老鸨不喜又或是李香君故意刁难,但看着李香君每次笑颜如花一脸崇拜看着自己的模样,他认为绝对是前者。八(<一中文 他有很多理由来要争取前程,马车中侯方域暗自下定决心这场仗打的一定要漂亮,或许还能将自己父亲救出狱。 ............ 宁致远收到了自己的任命,兵部左侍郎,凭着他对这些官职的理解,国家分为六部,最大的就是尚书,然后便是侍郎了,相当于后世的副部长,而此时以左为尊,故而自己就是兵部的老二,皇太极再攻一次京城,那自己就是兵部尚书了,宁大官人觉得崇祯打的没准就是这个主意。 这个任命让他唏嘘不已,论年龄他尚未及冠,已经有了一个太子少保的虚职,还有一个二品侍郎的实权,深受皇恩,在所有人看来崇祯对他抱有很大的期望的,而李聪那回事只是顺便为之,所以宁大官人对此最为...愧疚,但也坦然接受,该干什么还是自己的事情。 任命的圣旨通常情况下在体制内引起了很大的波动,但和大多数人还是没有什么关系的,除非是换了皇上那么大的事,但大明开朝以来摊上一个这么年轻的侍郎也是实属稀奇,而那个官员叫宁致远,于是一切都顺理成章了,再然后,很多人眼红了, 相比于太子少保,同样是二品,这么一个实权官职更能动人心,前一个就是基本上混饭吃的,而且还不一定能领到俸禄,优势就在于是以后的天子近臣,但宁致远之前远在宁夏,一看便是只有一个冠名权的官职,听上去让人眼红。 而这是侍郎啊,左侍郎啊,再进一步就是朝上最大的实权官员之一了,所以极大刺激了某些寒门子弟,努力吧,宁大官人就是尔等的榜样...... 崇祯对于京城青楼每日的议题现在颇感兴趣,因为有许多都是在夸奖他的,尤其是在打击了那么多朝官和任命宁致远为侍郎之后圣旨下达之后,他更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其实他可以直接给宁致远封更大的官,把兵部尚书给他,还可以给任何人封很大的官,没有任何人反对,反对也没有任何用,帝王的权力在他这儿彰显的淋漓尽致,只要他有足够多的可以信赖的人,而且那些人足以担任,那他可以瞬间取代这满朝官员,可是他没有,他还在考察。 但宁致远能否担任崇祯有些怀疑,所以他先将宁致远放在了副手上,只要宁大官人可以适应,立马让正手给他让路,若是不能在调到别的部,总之,这个朝廷......不能乱,崇祯心中有数。 宁致远到了京城的时候便已经是八月,八月多的天气,按照现在的农历纪年,此时已经是正秋,商景兰现在每天的事情便是帮着自己夫君熬药,她通药理,所以大致能看出这种药的作用,更深的却不知道了。而宁致远这种药之前没和她说过什么,只是临来的时候与李玉然一起熬过一次,她的进展比较慢,所以女孩要花上数个时辰的时间来做这件事情。 柳如是这时也会跟着一块,因为那个夫君,是她们两个人的夫君,并非是要争什么,而是她们自己也乐在其中。 朝廷放的官服也到了府上,上面依稀是只四不像,但两年以来随之对大明的了解,这正是一只锦鸡,二品官员的服饰。 夜晚与两个女孩**了一番,把两个人折腾的够呛,给两人的感觉就是宁郎好像又变厉害了,每天醒来骨头都酸酸的这算什么回事,而柳如是,则是有些在期盼着李香君的到来。 “宁郎,起床了。”柳如是戳着宁大官人的胸口喊着,而商景兰此时也在另一边画着圈圈,用柔软的身子蹭着他。 宁大官人有些茫然的睁开双眼,搂着两具身无片缕的身体,他睡觉很沉,但是有些声响他便能很快醒来,只是有些疑惑自己为何今天没有按时醒来,自己的生物钟难道乱了? 扭头看着窗外正漆黑的一片,差不多是两更天的时候,下意识便以为自己被两个小妞耍了,恼怒之下然后把商景兰抓紧在了怀里一个翻身压在了身下,不顾商景兰哀声的抗拒,靡靡之音再次响起...... “...宁郎,今日...可是你第一天上朝,莫误了时辰...”商景兰娇喘连连地说道,已是秋日,此时的她却满头香汗,旁边还有一位貌似正在幸灾乐祸的姐妹,目不转睛地在看个什么?实在是羞死人了,自己下面现在还不适呢! “上朝...?”宁大官人吮吸某处的动作一滞,然后想起来到底是为何了,相比于上朝而言,现在却是不早,但随即又重新恢复了动作,呵呵笑道,“先不急,做完正事再说...” “————”商景兰咬着牙有些欲哭无泪,但对于自己宁郎的性子也是深有了解,所有的苦头也就只有自己吃了。 ............ 宁大官人打起精神穿好衣服,看着在床上裹着被子的两个女孩,眨着的眼眸旁眼圈似乎有些泛黑,或是整晚未睡,宁大官人有些心疼,暗骂那吃饱了撑着的崇祯,现在可是后世凌晨两点钟的样子,开个早朝有必要这么早吗? “好了,夫君走了,你们先睡吧。”宁大官人分别亲了一下然后离开了房间,然后随着座驾进了皇宫。 一路与李定方随行,看着李定方还在吃饼,还要递给自己,于是果断拒绝了,大清早吃这东西的还不瘆得慌。 “待会有你后悔的。”李定方笑道,宁致远表示不屑。 李定方是无需上朝的,七品官员只有言官需上朝,他们只是幕后,却也是起这么早到御书房候着,宁致远对此表示同情,而李定方更是难得同情的看了一眼宁致远,然后到了皇宫下车轻飘飘离去,留下面露迷茫的宁大官人。 宁大官人正了正自己身上的衣衫和帽子,然后也走下了车,若是李定方来皇宫是无需马车的,因为品级不够不能乘车架入宫,车夫是昨日李定方才请来的,跑惯了皇宫,所以知道分寸,如今这停下的地方正是太和殿,便是众人上朝的地方,在此之前,宁大官人参加的殿试也是在这的。 殿外人数已经十分的多了,看似有数百人,大都来齐了,却是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整齐的排列着,不似那日般嘈杂吵闹,宁致远的出现引起了一阵侧目,然后有人将宁大官人领着到了该去的地方,他仿佛听到一阵叹息声,想必是自己没有出丑人的他们不服吧!阿弥陀佛,皇恩浩荡,宁大官人偷笑。 秋天的凌晨有些冷,他所处的是在众人中间,看着身前一人衣服上的仙鹤,宁大官人知道这是一品大员的标志,然后只听轻轻一声哼声,随即被太监的目光止住。 这一幕让宁致远有些好笑,却感觉有些悲哀,等级真他.妈森严......这是宁大官人心中最强烈的想法,随着站立等待的时间愈久,宁致远心头的想法越强烈,甚至于...有些气愤。 他清楚自己站了很长的时间,看着天色逐渐由漆黑变得漆黑亮,然后逐渐出现黎明曙光,他感觉自己历经了一个轮回,心里也只剩一句去他娘的,而看着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头冻得累的或是饿的摇摇晃晃,他深表怀疑是否下一刻会出人命...... 外公可以不上朝,真是天大的恩惠啊!宁致远此时不免感慨,他深刻理解了最后李定方那个嘲弄的眼神了,现在还不到正冷的时候,这要是寒冬腊月在外面站上几个时辰...谁受得了,宁致远此时的状态倒是很好,毕竟是练过的,他看着那个周延儒摇摇晃晃,幸灾乐祸之后平添了几分淡然。 “玲——玲——”一道道响亮的钟声响起,他有些愕然,随即察觉到众人都松了口气,于是乎理解了那便是他们奔向太和殿的讯号,等待终于结束了。 一群人分两拨按照次序进了太和殿,宁致远是前几个进入的,此时余光扫过,龙椅是空的,崇祯依旧没有来,而后续的人群中,依旧很安静,直到突然出现了一道喷嚏声打破了安宁,宁致远觉得好笑但众人却是满脸同情加幸灾乐祸,然后看着打过喷嚏的一个老年或是中年官员一面色苍白的跪下,身子有些颤...宁大官人皱了皱眉头,就是打了一个喷嚏,至于吗...? 再次等了些时候,苍老的崇祯精神不振地从后殿出来,坐在龙椅上,一个太监小声抱着什么,然后崇祯看了一眼正跪着的官员,不耐道,“拖下去,三十庭仗......” 官员谢恩,被拖着走时似乎是松了口气,宁大官人看在眼里,再次感觉到这就是权力!他不会悲天悯人,因为这就是权力!哪怕这是一个即将败退的朝廷,皇上还是皇上。 在这一刻,他对于皇权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崇祯见着宁致远的身影,心头一喜,也没有丝毫的表露,而宁致远此刻低着头的模样,更让崇祯心底很满意,朝堂之上只有君臣,朝堂之下还可以容你耍怪。 今天果然又是听到了李聪的开炮,这次骂的是一个他的顶头上司,御史中丞,说他玩忽职守,尸位素餐,贪污.**,还列出了许多证据,在宁致远听来,这位李御史经过两个月的训练,业务已经十分熟练,骂起人来也十分熟练,中气也是十足,丝毫听不出之前那副彬彬有礼的模样。 结果崇祯很认真听了一会,然后说道此事会严格查办的,然后便没了下文,而那位御史中丞,面色白,直说冤枉,然后崇祯也没管他,再是一些琐事,这场朝会就这么过去了。 听着有些无厘头,但宁大官人知道以崇祯的政治智慧绝对想好了办法,他不会轻视一个能从孤苦伶仃形单影只而把魏忠贤干掉的皇上。 ............ 宁大官人精疲力尽躺在自己的马车之上,然后闭目养神,绕是他身强体壮也受不了这番折腾,从起床至上朝,至少历经了两个时辰,站了许久之后在上时又时不时下跪,据保守估计,一个多时辰的朝会中,群臣惯用的招数只是下跪,连同他也至少跪了十五次,这叫人情何以堪,简直就是一遍遍打脸啊...... 但不跪也没办法,崇祯最著名的就是自己骂自己,书面上也就是罪己诏上骂自己就骂了许多次,而在朝会上更是一言不合就自责,这个时候,最为臣子总不能点头叫好吧!于是乎只能下跪!宁大官人觉得那**臣挺可怜的。 更多的,从早上起床经历了一场大战,而且还是八个小时滴水未进,宁致远深切地想念李定方的那个饼了,怎一个饿字了的! 马车徐徐出宫,然后在大道上加快了一些度行着,宁大官人觉得很累,心中的信念和想法无形之中坚定了许多,面对皇权,任何人只会有向往和畏惧两种态度,若这天下和平也就罢了,可这天下......这世道...... 君是谁的君,臣又是谁的臣? ............(未完待续。) 0215章 谈话 面对自己心底愈强烈的这种心理,宁大官人只是觉得很安心,他见过尸横遍野的街道,万人屠杀的战场,颗粒无收的土地...做了很多的准备,却始终没有完善好自己。{[ 网〈((〔〔({< 他不存在对于皇权的畏惧,多的只是一种随遇而安的悠闲,独善其身的小资眼光,所以时常对于自己的生活很满意。 ...车子沿着大道使进了府中,又停在了府中,下了车的宁大官人觉得身上其实也不怎么疲倦了,不过饿感倒是真切,毕竟疲倦是心底的,而饥饿是生理的,雄心万丈气吞山河也还是需要粮食,于是乎他想起了宁夏那遍地抽芽的红薯。 两个女孩也早已起床了,脸色红润,与宁大官人稍显苍白立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商景兰见此原本满是幽怨的小脸庞也充满了不舍与心疼,三人围在一张桌上吃着饭,而两只萝莉自起床饿了便吃了,她们没有柳如是她们这样的心思。 柳如是和商景兰不停地给宁致远夹着菜,脸上露出幸福的光芒,对于她们而言,此刻就是最好的时间,而也不知道这是午饭还是早饭,柳如是十六岁,商景兰和宁致远十八岁,这么一家人。 两女弄好了药液,宁致远在吃过饭之后便泡了澡,这会便已经差不多到了午时,然后在伴着女孩体香的床上沉沉睡去......院外柳如是拉着邢沅,商景兰拉着商景薇,这么一副和谐的景象。 ............ 李香君在马车上,去往京城的马车上。洛凝小侍女就在她后面的马车上,不同的是,侯方域不熟悉洛凝,而洛凝认得侯方域。 所以在沿途洛凝心里都是揪着的,虽然是不同的客人,但由于是同样的目的地,同样的车行,所以一路都是同行的,洛凝脑补出一幕幕侯方域见着小姐惊喜交加然后知道真相后恼羞成怒的样子,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举动来,想着还不自觉拿出了怀中的一把小匕,此刻她必须用最大的恶意来揣测侯方域,大不了就是自己一命抵他们......洛凝咬着手指掀起马车帘子往外数了数,九个人,那自己就一条命抵他们九条命好了...... 李香君一路上大多只呆在马车上,侯方域他们太张扬,所以李小姐也很快就现了那么一群‘忧国忧民的才子’,纵使在马车中也能听到他们‘为国为民’的呼唤声,而侯方域她也自然是认识的,一时间竟是不知所措,随即也就释然了,只是还是不被他们现为妙,毕竟自己那天晚上刚才忽悠过他。所以除了晚间的客栈,他都是极少下车,否则难免牵扯出麻烦,但侯方域老是往自己马车这边望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现了?李香君有些纳闷。 侯方域确实在时常看着那边的第一辆马车,起因就在于出时看过的一个背影,虽然他后来排除了不是李香君,但没想成两辆马车是顺路的,于是萌了看清楚的想法,但这几天来,却总是没有找着机会如愿,让他更加好奇。 ............ 山西一带,曹文昭正在追敌,这是他们目前来,只是反贼里面寻常的一只,叫做什么上天龙,而曹文昭这次咬住他了。 很快,曹文昭干掉了他,从霍州道孟县,虽然兵力少,但实在耐打,和民兵打仗,向来就是这样,缥缈无定性,分不清谁是谁,所以曹文昭现自己面前的队伍由一只变成了两支之后,话都没有多说,直接开打便是,多出来的这个混世王又是个什么鬼......短短十余天的功夫,曹文昭所过之处,民兵尽溃,十几只民兵四散逃跑,当然,损失要大到哪儿去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曹文昭很恼火,自己在这破地方骑着马追了几个月,胜仗打的是不少,可是有个毛用,今天夺回了被民兵占领的五县,自己又没人守着,又被他们夺回去了,那自己还是白费功夫...... 虽然他是大老粗,但也和在辽东战斗了许多年了,所以他觉得,这种局,只有一种解法,擒贼先擒王。 山西三十六营老大只有一个,就是那紫金梁王自用。 ............ 山东有叛乱,但和西北比实在不算什么事,自从新任巡抚朱大典上台和吴三桂去了山东之后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声响了 孙元化消失了,是的,消失了,俱很多探子的反应,孔有德确实是放了孙元化,然后孙元化......消失了,崇祯知道这件事,然后实在没看出来会有什么蹊跷,也没什么关系了,反正回来也是要砍头的,但还是下了一个通缉令随便意思意思,有没有用无所谓,至少面子上要做到。 再然后,孔有德被吴三桂打得节节败退,退守登州,事情已然只在一个很小的范围内传播了。 ............ 宁大官人背靠着秋风和面前这两姓李的家伙说着话,李定方琢磨着是做生意有些习惯了,还会时不时问问天下第一庄的生意怎样怎样,而李应无非就是燕子楼或者鸳鸯楼又捧出个什么名妓,相约一起去看看云云。 宁致远笑着,对于李应说的这方面,想想又有些无奈,他自诩是不喜欢逛青楼的,第一次只是因为李定方的病,然后还偏偏娶了两个青史留名的极品回来,他在想着要不要说出什么大义凌然的话来打击一下这李应,然后却又不自觉想到了李香君。 “定方......”宁大官人收敛了一下心神说着,“你还是找个地方搬出去比较合适。”宁致远没有用问句,而是直接用了肯定句式,因为他深知若是疑问句李定方必然会回绝的。 “...我在这儿住的挺好的啊。”李定方一愣,之后笑着说道,“致远你是没看到多少像我这样的官员他们住的是什么房子,都是租住在别人家里。” 李应猛地咳嗽了几声,刷了一下存在感,李定方果然注意到了那货,于是加了一句,“当然贪官污吏除外。” 李定方再次猛地咳嗽了几声,然后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 “你现在该娶亲了吧,我看来说媒的也挺多的,那样也是一家之主了......”宁大官人再次说道,他与李定方之间的关系比较独特,有些像朋友,有些像上下级,还有些像...同伙,但绝对不会是主仆,所以李定方搬出去只是对他自己有好处,在别人眼里他也不只是宁致远的一个门客般的人物,要知道李定方近年在金陵弄出来的动静也是实在不小,却都是以宁致远的名义的。 “成亲...?”李定方毫无顾忌摆了摆手,“若是我现在的年龄是十六七岁也就罢了,现在二十多岁了,还有了三个侍妾,娶正妻还是看缘分吧,你看李应这家伙早早娶了正妻却比我们还不务正业,碰到喜欢的女子甚至都不敢带回去,这有什么好的。” “————”李应喝下的一口茶水强行咽了下去,脸色涨的通红,说道,“致远我真不骗你,鸳鸯楼这次真多了一个头牌,叫关盼盼,要不今晚我们去看看?” 宁致远前世看过许多关于古代夫妻制度的文章,但大多的都是男尊女卑的意思,呆住了这儿之后才现殊不知正妻若是不同意,男子根本无法纳妾,而且休妻也并非那么一张薄纸那般随意,而李应就是现时代的这么一个典范。 “————”宁大官人挑挑眉,看着这货看来实在是不愿意谈论自己的家室,那便不提了呗。想罢说道,“李兄啊,我们相识这么久了,不若这样,我替你把那个关盼盼赎身带回家如何?” “————”李应冷笑道,“致远,你是不是怪了两个花魁还真以为你所向披靡了啊...”语气极为气氛。 “......关盼盼...”宁大官人也不接话,自语着,“定方有没有觉得这名字好耳熟...” “自然是耳熟了,那可是前朝名妓的名字。”李应冷声接道,又说着,“我还不信你能跨越时空俘获这美人。” 宁致远乐了,心说这货猜的还真是准啊,自己可不就是穿越了时空追到这些女孩的吗,也没有多说,和李应耍耍嘴皮子还行,那地方是真的不想去了,他打从心里觉得这京城的青楼远远比不上金陵那般的美好,并非是说娼妓的相貌,而是气氛便落了下乘。 “你觉得我是现在去看那些庸脂俗粉然后明天在大殿上睡觉好还是守着我的两个妻子早早睡觉好啊?”宁大官人鄙视道,李应实在是个俗人,大大的俗人,所以才会去这种俗气的青楼。 不过自从自己上了朝之后对此俗气还是可以解释的,朝中官员每天要起那么早想着能去青楼的自然是很少,所以市场也就变成了商人或是衙内,而那类人,简单粗暴最为合适,而捧起来的头牌自是给那少数官员和书生对症下药,所以数量很少。 “定方,成不成亲你自己看着办吧,总之你不要客气便是了。”宁大官人说道,很多事他也不强迫,对方也自有考虑。 “致远,要说起来我这个还有一件事情只得说道说道。”李定方突然来了兴致说道,感慨道,“西北今年又是大旱,其他的地方倒是风调雨顺,但致远你可知道,几乎全大明都向朝廷求援了,只是多或者少的问题,西北不用说,就连江浙南直隶那些富庶都有着理由诉苦,全大明只有一处没有奏折......” “李兄啊,你看看你爹是怎么办事的,要选什么路你们父子俩还是得好好沟通啊。”李定方语重心长地说道,随手扇起了纸扇,天气不热,反而微凉,但这只是一种习惯。 李应这次倒也是没有反驳,而是沉思了起来。 宁致远看着李定方此时颇为严肃,不禁笑了起来,“定方,你莫不是那翰林院呆傻了,那些狗屁奏折,又关你什么事,做好自己的事情,你只是传个奏折或是帮皇上写个信就是了,管不了许多。”心说这不是亡国之兆又是如何? 李定方点了点头,看着宁致远不动声色的模样,他尤记得在那个下午一身粗布的少年说的那番话,每想一遍总是觉得里面的意思若隐若现,有关袁崇焕之死的预测又猜的如此准确...... “对了,那个被李聪弹劾的御史中丞昨日告老还乡了你们知道吧......”李应沉默着突然开口道,他与李定方着实的职位着实是方便,相当于一个小型的内阁,不过只能看着全朝廷生的事情,却不能像内阁那般决策罢了。 宁致远是知道的,自那日之后,上朝时他都会有意无意瞥向那位仁兄,终于还是在昨天没能在看到他,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消失了,但那个御史中丞的位置确实一直空着,崇祯并没有让李聪立即顶上去。 “你说咱们圣上是不是很厉害。”李应饶有趣味再次问道。 李定方点着头不语,这些事情看似与他无关,但还是愿意想想的,总归不能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这会皇上该是想收服言官了,有了这么一个武器,做起什么来便都有些肆无忌惮了。 “皇上是好皇上......”宁大官人认真地看着李应说道,“我一直就认为皇上是好皇上,可是哪有肱骨之臣啊...!” “那致远觉得这李聪如何?”李应再问道。 “你他娘的说啥呢。”宁大官人脸上立马不喜道,“那崽子图谋李家的财产又被本公子狠狠踩了一脚,你还指望他现在咬的一口好人后本公子去夸他啊......” “不过...”宁致远话音一转说道,“皇上要是想打开局面,还真是非李聪不可。” 李应听着皱了皱眉头,问道,“为何这么说?若是只是一个言官的话,殿下也可以再换一个吧,不过或许做的没有李聪那么漂亮,是这个意思?”说着眉头又展了开来,好似自己已经猜到了答案。 ............(未完待续。) 0216章 香君有危险 “有这方面,倒不是完全是这个原因。[八一中<文 ”宁大官人笑着。“还有就是皇上想着要平衡本公子和李聪,另外,旁人也受不了这么多次刺杀,一环接一环。” “李聪身边不是有皇上派的侍卫在保护吗...?”李定方问道,而李应此刻在沉默。 “就是不知道皇上派的人能不能够帮他拜托这么多次暗杀...”宁致远笑着摇了摇头。 “你这是在质疑皇上的能力?”李应饶有兴趣地问道。 “不不,我只是在质疑李聪的本事...”宁大官人道。 “————”............ 再聊了一会闲话,到了中午的时候李应便走了,照例还诱惑了一下宁大官人,关于那个名动京城的名妓,宁致远觉得,先不说那女子长得如何,她会取前人相同的名字,至少她不会多么独特。 宁大官人看着李应的背影,深深叹了口气,李定方同样如此。 ............ 李聪府上,这是一间不输于宁大官人的宅子,以一个七品言官御史能得此圣眷着实是引人羡慕,而现在,他正在掌着灯研究他的下一个打击对象。 并不是他每骂一个人崇祯就会收拾一个人,李聪只是站在大局上面来考虑,皇上应该要怎样打开局面,这些天来也白费过功夫,但几十天的朝会也因为自己而下课了近十人,虽然相对而言都只是些无关紧要的文书工作,整理户簿抄写文书之类的工作,但他知道崇祯很满意。 对于宁致远以来便是二品侍郎,他也是愣了愣,随后知道宁致远不显山不露水,但跟皇上的关系还真是没话说,暂时而言,自己是没有资格和宁致远争什么的,也没有需要来争。 李聪端起了一杯茶,正要喝下去之前被旁边一人检查了一番,现确实无事,然后李聪喝了下去,还未等到熄灯,李大人便在书房晕了过去,旁边一人大惊,慌忙传叫御医... 崇祯是在当晚就知道了这个消息的,那时的他还未睡,顿时睡意全无,每日他总是几乎要等到众官员们起床上朝的时候才开始睡,然后群臣到了太和殿之后他再起床,于是立马下令严查。 在京城崇祯的能量不是盖的,所以很快矛头直指周延儒,他诧异于今天自己锦衣卫的办事效率,只用了两个时辰便搞清了事实,然后眉头紧锁,周延儒他早就想弄下去了,也做好了准备,但人家最近可是很安分啊......又再次得知,李聪的毒再晚一会便连命都丢了,于是疑惑顿消。 次日这个消息便传遍了整个京城,李聪大人昨晚在书房执行公务,突然晕倒,经诊断后现是被人偷了毒,御医们多方抢救,终于万幸还是将李聪的命救了回来。 人们在感慨,有愤怒,高兴,疑惑......世间百态,那些朝官则是一脸懵逼,你想着我我看着你,这次是谁干的啊? 想来这次还是距离李聪的命最近的一次了,他们一直都很有默契,你出手后我出手,不到黄泉不罢休,但这次是哪个不争气的,都他.妈下毒成功了还没弄死? 没人承认,这也正常,谁会愿意让别人抓住这么一个天大的把柄在手里,所以他们还是坚信这是他们之中的某人干的... 趁着这个东风,从江浙扬州一带赶来的书生又闹腾了起来,他们大多寒门,科举无门路,所以便想着这个法子,效仿张溥,而恰好崇祯又给了他们这个期望。 崇祯看在眼里,这件事他也早就差人下去查了,只是无奈实在查不出什么东西来,不像京城,纵使江浙这一点十分安定和谐,崇祯的耳目在这儿也不太灵敏,原因也简单,养人需要钱,而维持一张密不透风的消息网更是需要钱,但是他没有。 所以对这种拿不到证据的事情,崇祯没有那么急迫,他知道想必这又是一张巨大的利益网,事情闹得足够大,总有他们害怕的时候,至于民不聊生,他也没办法解决。 侯方域也终于到了京城,在这个秋天的下午。 他总有一种预感,前面第一个马车的人就是李香君,因为那人偶尔的几次下车,他虽然只看到了背影或是侧面,但实在是太像了,他不知道李香君为什么这么悄悄地来,心里下意识地就以为对方是为了他来的,要看看他在京城指点方遒的模样。 虽然有些纳闷李香君是如何知道自己已经上京的事情,但这不重要,他要做的是假装不知道然后给李香君一个惊喜。 当马车缓缓驶入京城内部,李香君心底只剩下了平静,所有的憧憬和忐忑已经没有了,因为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 她担心过惶恐过,也想念她的小小侍女,心道不知道小凝儿现在有没有在哭鼻子,然后等着侯方域一行人先行离去后再缓缓下了车,洛凝则是在等了一会,果然现侯方域颇有风度地跟在了自己小姐的后面,小心肝不由得揪了起来...... 两人都是男装打扮,这种做派其实瞒不了什么人,一眼便能看出是女身,但却是更方便自己在外行走。 洛凝希望自己小姐能够早点去找宁公子,那她也不用提心吊胆了,并非她愿意自己吓自己,而是对她来说,李香君的事情没有消失。 但李香君并没有听见洛凝心底的呼唤,不急不缓地走着,这座偌大的京城散着格外豪华的气息,没有金陵那般多的流民,恩,读书人也没有金陵多,感觉像是一个俗处。 走过鸳鸯楼,门外浓妆艳抹的女子在吸引着客人,李香君不自禁皱了皱眉头,走过燕子楼同样又是如此,她开始怀疑宁致远那位在这娶回家的夫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了。 天色已经混黑了,李香君还在兴致勃勃地走着,侯方域已经有些想直接冲上去拉她一把的冲动了,而洛凝更是心力交瘁。 “这位公子,小生打扰一下,这宁致远宁公子的府邸在何处?”李香君停了下来,冲着一个书生打扮的人问道,心说找一个问路的人还真是不容易。 一下午的时间,又或者是时辰不对,她愣是没有找着一个自认为可以问路的对象,终于还是在茶摊里朝着一个棉布衣衫的书生问着,想必应该会有结果的,那宁公子的名气应当不小吧。 “公子问的可是兵部侍郎宁致远宁大人?”书生还未答话,那卖茶的老妪却是问道,李香君一愣之下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京城可还有两个宁公子?”她并不知道宁致远已经是侍郎的消息,因为消息传到金陵的时候,她正在路上。 “...那倒没有。”老妪想了想说道,“倒只是听过客官们说过一个。”京城百姓们日子过得不差,所以也会时常丰富一下自己的精神生活,偶尔听人谈些八卦什么的。 “这位兄台,你与那宁大人是什么关系?”书生这时接话问道,语气中似乎有些不平静,难掩激动。宁致远啊!若是这位姑娘是她的某位夫人,那自己岂不是还能搭上一条线? “朋友托我传封信罢了。”李香君不动声色道。 “宁大人前几日才任命的兵部侍郎,兄台想必还在路上,所以不知道也是应该的,住处倒也简单,往前走两条街,哪座府邸上面写着一个宁府便是了。”书生听着李香君的话也没了那个心思,不完全是信了她的话,而是懂得察言观色,若是对方让他带路他还是颇为愿意的。但显然没有那个想法,也便结个善缘罢了。 李香君道了声谢,然后步履轻快地朝着前方走去,侯方域难免好奇,也走到了刚刚那个茶摊里面。 “这位兄台,敢问刚刚那位公子向你们打听什么?” 听着侯方域问了这么一句话,书生抬头看着这斯锦衣绸缎,着实有些富贵逼人,不免为前面那个姑娘担心起来,但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还是如实相告了。 “她问了宁大人的府邸。”书生道,希望宁致远的名头管些用,打消对方不知道是否存在的歹意。 侯方域一时愣在了当场,然后脸色涨的通红,昏暗的光线下看着李香君婀娜的背影一阵气血上涌,感觉心里莫名地在急跳动着吗,他生气了!侯方域是真的生气了! 朝着李香君的声音急追了上去,看的身后的洛凝一阵心慌,也连忙跟了上去。 侯方域停在李香君身前的时候,面无表情,倒是让李香君大吃了一惊,“候公子怎么会在这儿?”李香君装傻问道。 我们一趟车来京城的,你会不知道?侯方域此时感觉心实在痛,忍住怒气问道,“香君这是准备去哪儿?”也没有拆穿李香君这一谎言。 李香君听着这话没多想,不认为侯方域知道了什么,随口道,“找个故人罢了。”也不算是说谎。 “那香君能否告诉侯某故人何名,侯某是否认识。” “那关候公子什么事?”李香君皱着眉头说道。 侯方域一听,不由怒上心头,也顾不上自己的语气了,冷声道,“怕是去会你的情郎吧。” “————” “香君就是去会情郎又关公子什么事?”李香君被侯方域气消了,怒道,“香君与候公子没有过什么瓜葛吧。” 李香君是什么人,性子倔强起来连命都顾不上,更是难以忍受侯方域这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冷声道,“公子还请让开。”说罢从侯方域身旁迈过,步履轻盈继续走着。 眼尖的洛凝现前方就是宁府,心头一喜,想必自己就是白白担心了,小姐应该不会有事,那候公子再怎么大胆也不会... 傻眼了,小侍女随即傻眼了,她看见侯方域强行拉着李香君就往一旁跑,李香君极力的反抗也无济于事。 小侍女纠结的看着宁府的大门和侯方域的背影,不知道应该是先求救还是先跟上,之后还是咬了咬牙跟了上去,要是小姐被他拉到哪儿糟蹋了可就不好了,不觉握着匕的掌心都是汗。 李香君被拉着手腕,度有些快,几乎喘不上气来,喊救声也是断断续续时有时无,旁人也只当是一个恶少强抢民女,闭目不闻,侯方域刚刚一时之间听着李香君的冷言冷语,瞬间被气炸了,而现在已经有些后悔了,身上冒出了冷汗,若是宁致远找上门来这可如何是好,势必不能让人知道,他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李香君心里已经开始往下沉了,或许自己和宁公子真的没有缘分吧,但无论如何,哪怕是死也要留着自己的清白,怀中的匕她现在着实使不上力来,否则定要血溅当场! ............ 洛凝停在了一见府邸外面,上面牌匾上‘李府’二字。 “李府,这是个什么地方...?”小侍女急眼了,双眼通红,笑脸也憋得通红,不知是累的还是紧张的,看着侯方域带着李香君进了李府,心道这次连拼命的机会都没有了。 几番打听之下得知是一个叫做李聪的大人,于是连忙匆匆跑了回去,两座府邸的路程不远,在以前都是公宅,但洛凝还是中途问了几个人才重新站在了宁府门口,并非她不记得,而是不能出错。 此时天色已经几乎全黑,宁大官人刚刚沐浴完,时候比往日早了一些,没法子,为了适应上朝那个调调罢了。 精神抖擞正准备回房找两个女孩好好泄一番,中途却听得王五的汇报,门外有个小女孩在哭...? 这他.娘的算什么事也要来抱!一席白衣的宁大官人怒了。 “公子,那小女孩话都没说清楚,就一直在哭,说让公子救命,救...李小姐的命...”王五有些尴尬地说道,要不是门外的护卫现,自己也不会去注意,若不是听到李香君的名字,自己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打扰公子。 “救命...?李小姐...”宁大官人有些疑惑,顿时又怒了,“话给我说清楚,小心我撤了你。” ............(未完待续。) 0218章 又一个诰命 李聪还在心满意足构思着语言来试图表达自己的观点,大抵意思就是人可以交给你,侯方域也可以交给你,不打架了,但是侯方域放的错误没什么大不了的,意思意思就得了。笔~趣~阁www.biquge.info 然而一巴掌,两巴掌打愣了他,还有那一众书生。在这一刻给侯方域他们的感觉应该就是,宁致远果然名不虚传。 “宁大人...过分了吧!”李聪红肿着脸庞说着,并没有显示出太过愤怒的表情。 “不过分。”宁大官人认真摇了摇头,“你都把脸凑到我我手掌上来了我还客气什么,话说你脸皮...还真是厚,本公子的手疼。”看着周围的亲卫们衣服憋住笑的模样,宁大官人扬起手指着众人不喜道,“我说了你们多少次了,做人就得畅快点,想笑就笑,别像个娘们似的憋着。” “――――” “哈哈...哈哈...”宁大官人的话彻底引爆出他们的情绪,一时间笑声连连,黑暗笼罩的李府,面对着这么一群贱笑的粗汉,侯方域一群人全身一紧,有些慌了。 宁大官人扬起的手作掌状朝着李聪的脸飞了过去,李聪这时的眼神无喜无悲,让宁致远很不舒服,于是第三巴掌,还是没有落下,而是一脚抬起踹在了李聪肚子上,宛如一颗飞翔的石子般便在两丈外落地了,倒地的李聪吐出一口鲜血,然后摇晃着站了起来,不是明明是打脸的吗,怎么又动脚了,真他妈疼。 “宁大人现在出气了吧,是不是可以饶了候兄一命。” “若是还未解气那就继续打,朝着下官动手便是,毕竟这个夫人还没过门吧。”李聪宛如突然转变了一个人似的,性子里有股无法言说的坚决和妥协。 侯方域心头百感交加,没想到李聪会这么对他,刚刚那宛如抛物线的弧度看在眼里,怎一个疼字了得,在自己身上来这么一下没准立马就受不住了...... “李兄,多谢了。”侯方域道,话语中多了许多真诚,又看向宁致远,一脸豁出去的表情道,“宁大人,侯某有错,不该对香君...李姑娘心神爱慕,一时做出这种事来,但李姑娘毫发无损,一个做事一人当,还请......” “...噗...噗噗...”宁大官人很不合时宜笑了出来,在侯方域意思还没表达清楚的时候,面带喜色朝后喊着,“香君,这边...” 李香君小跑着越过众人朝着宁致远跑去,李聪心中涌起了三十八次劫持这个女人让宁致远给自己下跪的念头,终究还是作罢,李香君一身男装站在宁致远身前,然后垂着头也不说话。 宁大官人搂着李香君的细腰说道,“你看看,香君你看看这群人,明明就是他们绑架了你,还给我演这么一出父慈子孝的闹剧,好像你夫君在仗势欺人一样,实在是不可理喻。” 李香君埋着头往宁致远怀里钻,这种事情她从未经历过,第一次离一个男子这么近,这种感觉她也从未有过,第一次自己的手脚有些不听使唤,害羞的她什么也不想管。 侯方域饶是在这种情况下看见这幅场景还是感觉听到了自己的心碎声,为自己的那无处安放的爱情默哀了几息,然后便开始为自己的处境担心起来了。 “其实...”宁大官人抱着李香君便有些心意阑珊了,“你们不用解释什么,就算是没犯什么事我要是想揍你们也就揍了,你们跑不了,但本公子想来动口不动手,所以一般也不动手。” 侯方域:“――――” “但是你们解释的理由太牵强了,还有着出戏演的可是太过了,要是不揍你们,本公子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 “王五,给他们读读圣旨。”宁大官人语气突然转冷道。 “嘶――”李聪倒抽了一口冷气。 “是,公子,不过以后可别再见我干这种活了,俺可是大男人。”王五说着,展开手中的金色绸缎纸清清嗓子念着,“圣旨――到。” “你们怎么还不跪下,藐视圣上吗?”王五瞪大了眼睛,看着对面的李聪和侯方域一行人只顾着发愣才吼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爱卿宁致远有一妻李氏香君,贤良淑德,勤俭持家,为感......” 李香君在怀里眨了眨眼睛,心说这圣旨怎么还关我的事,一直在夸我,不过这种感觉很好,很好呢。 “不会又是封诰命夫人的吧。”李聪和侯方域心里一突。 “...特封李香君为四品诰命夫人,以表圣恩。”王五很快给了他们答案,侯方域面如死灰,在淡黄的灯笼烛光下还是呈现一片苍白,强抢了诰命夫人,这是什么罪?他不知道,因为还没有人这么犯过。 “李聪,这顿打你白挨了知道吧,明天老老实实去上朝吧,别想着装病博委屈不去上朝,圣上心里有谱,这也就是皇上心里有你,要不我还不得把你关进牢里十年八年然后再到宁夏做苦力,脸上还印着多管闲事四个大字......” 两名崇祯拨给李聪的贴身侍卫在憋住笑,李聪在憋住即将吐出来的那口老血,因为他确实打着明天称病罢朝的想法,现在看来还是得去,这事弄这么一出变成自己完全不占理了。 侯方域心里摇摇欲坠飘忽不定,实在不知道下一瞬间自己会变成什么,这事远赴京城来作死啊! “侯...方域。”宁大官人笑盈盈开口道,“其实我们也是老朋友了不是,看的出来你变了很多啊。” “说实在的要不是你们当初为我捐了官,本公子的仕途只怕现在才刚刚开始,宁夏只怕也早被蒙古人杀得片甲不留...仔细想想,你也是本公子的恩人,宁夏那么多百姓的恩人啊,是民族英雄啊,因为你们的英明举措,让蒙古丧失了几万铁骑,宁夏变成天半一块,实在是......功在千秋,万世不朽啊...” 侯方域不语,宁致远的话实在没法反驳,难不成他还要先谦虚一下,其实...我没那么大功劳?就是帮了点小忙? 悔不当初啊,自己就是因为那么一点嫉妒心然后扇了风点了火,哪想成造成这么大一片火灾... “现在你还敢抢本公子的香君,我问你...你是不是...真的不想活了!”宁大官人的声音变得阴森无比,那吃人的眼神让侯方域根本不敢对视。 “你们这些白痴是不是不相信本公子传闻中温文儒雅的性格,所以一再挑衅本公子的底线!” “是不是还觉得周道昌庆王和张溥的下场很美好!” “是不是觉得本公子很好欺负,躲到这个废物府上本公子就不敢找上门来了!” “李军,给本公子把侯方域阉了!彻底点也记得不要伤了性命,这几天他可能还要上朝。” “――――” “宁大人饶命啊,饶命啊......香君,不,李姑娘饶了我吧...”侯方域感觉自己整颗心都掉入了冰窟窿里面,颤颤巍巍跪着求饶道,声音十分悲怆,这要是被阉了,那自己还上什么朝,争什么功名,做的什么官又有什么用,还不如死了算了。 这一幕李香君觉得很不是滋味,她觉得有些残忍,但想着若是宁公子没有找来的话,那自己会是什么样的结果李香君又愤怒无比,捂着自己耳朵不想听。 “本公子已经饶你一命了。”宁大官人冷冷说道,事情的经过他已经从洛凝那儿了解的很清楚,侯方域饶不得,杀不得,还阉不得?那会敢胆大包天怎么就不知道想想后果,宁致远眼神越来越冰冷,这侯方域比当着宁致远面调戏李今是的田华更加可恶,若不是在京城,崇祯还有用,必死无疑! “公子饶了我吧,饶了我吧,侯某这次是鬼迷心窍,下次再也不敢了,再也不会有下次...愿常伴宁大人左右侍奉,饶了我吧...”侯方域声音中带着哭腔,但此时没人敢帮他求情。 “是,公子。”王五这会才缓缓答道,然后才带着几个人将侯方域拉到一边。并非懈怠,而是据说这样的配合间隔了一段时间更能让人绝望,侯方域此时就是如此。 “还有你们...”宁大官人此时指着另外的八个人说道,“你们...都会没事,是不是好东西本公子也不知道,但今天吓着你们了就要给你们补偿,每人一百两希望你们好自为之吧。” 那是与侯方域一起的八个书生,在半刻钟前心里还在抱怨着被侯方域连累,现在却是半点事没有还飞来横财,大起大落,他们人生已经圆满了。 侯方域已经不再求饶,直到某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响起。 众人心里一阵紧揪,感觉像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一样。 ............ 等着最后一队亲兵从李聪府中后院出来,宁大官人开始打道回府了,逛了一次李府,收获倒是不少,除了给了那些书生的,还剩三四千两,因为李聪还是颇有财产的,虽然与李今是所在的李家相比远远不如,但照着李庭所说的,李家另几脉还是不缺银钱的,这是抢钱?不是,因为你没证据。 李香君和宁致远在并排走着,侍卫们有的隐遁,少数地在前方开路后方跟着,宁大官人有些感慨,小香君已经长大了,男装更紧俏地勾勒出了她身体的曲线。而李香君小脸红彤彤环抱着那圣旨,洛凝小侍女跟在后面,只是笑眯眯地表情,这一切都发生在不为人知的黑夜中。 街上的人不多,毕竟是在京城,所以有了宵禁这一规律,但好在宁大官人是属于有特权的那一类,平民自然是不敢在夜晚这么闯着,李香君又开始又些紧张了起来,一路无语,就这么回到了宁府。 “香君,宁郎一个圣旨你就乖乖自己回来了。”柳如是笑道,十六岁的她一副成熟的妆容,李香君看着自己的男装,怎么都有些格格不入,而她也知道,那圣旨就是柳如是早已准备好给...宁致远的。 “柳姐姐...”李香君嘟起了小嘴有些撒娇道,她们隔了一年多未见,小香君似乎又变成了那个有些傲娇的小女孩。 柳如是有些恍然,那个场景历历在目。 “香君以后会嫁给宁郎吗?” “他若娶,我便嫁。” “香君若是这样宁郎也不会娶的。” “总归有人会娶的。”那时候的她感觉自己已经可以忽视自己微弱的情感,于是试着长大,长大后发现,有些感情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像窖藏的酒那般愈发醇厚。 他们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年纪只差了三岁,却依稀感觉隔了一辈子那么长,但宁致远却无时无刻不在吸引李香君的目光,在她还是一个懵懂小女孩的时候。 柳如是拉着李香君走了,还有那一个小侍女,两个女孩也是许久未见,宁致远也觉得没什么,只是把商景兰给留了下来。 商景兰愁眉苦脸被宁致远拉进了房中,心中暗自责怪柳如是不讲义气,还是不是好姐妹了? 商景兰随着宁大官人折腾了一阵,又使出浑身解数才稍稍解脱,全身已经瘫软的便一动也不想动,依赖在宁致远怀里,糯糯地说着,“宁郎,你下次还是不泡药液了吧,如是她说有些受不了你的......” “是如是说的...?”宁大官人一脸怀疑地贱笑道,双手也在不老实地探索着。 “当然啦......”商景兰点着头,哼哼道,“要不然你以为如是为什么今晚找个借口就和那个小女孩一起睡,正事都不干。” “她们是好姐妹,很长时间没见了,所以叙叙旧不是很正常吗?还有,好吧,小香君确实是不大。”宁大官人道。 “不过景兰,你们每天熬的那药不是壮阳的,而是强身的,你夫君现在之所以那么厉害是因为某天狂风大作......然后皇上给了我一本册子,于是本公子就变厉害了。” “宁郎,景兰...想生孩子了。”商景兰扭了扭身子,有些憧憬地说道,对于宁致远每次射进小嘴里十分不满。 “好,那咱们现在就来生孩子,”宁致远笑着把商景兰压在身下。 “......不,不要啦,可以...以后再说。”商景兰刚刚涌起的憧憬瞬间打碎。(未完待续。) 0219章 ...喜欢你 李香君和洛凝在澡盆中泡着澡,柳如是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让小香君感觉很是怪异,觉得这个柳姐姐变坏了很多,又看着一旁赤身裸体懵懵懂懂的小凝儿,身材也是极好极诱人,很欣慰的笑了笑。笔|趣|阁www。biquge。info “柳姐姐,我带了一个侍女来。”李香君有些愧疚地说道,“可香君现在丢不下她了,而且还刚刚救过我。” “我知道啊,怎么了?”柳如是一愣,然后笑了笑。“没说不让香君你带侍女啊,只是宁郎府上我们几个人贴身侍女几乎都不用了,所以我才让你尽早散去啊,当然这漂亮的小侍女要是一辈子不嫁人也可以,也不知道宁郎会不会收了她。”柳如是盯着小侍女的身体善意地笑了笑。 “凝儿不嫁人。”小侍女坚决地说道,“就要一直和小姐在一块,柳姐姐,凝儿以前好像还见过你啊。” “小丫头开始套近乎了...”柳如是笑道。 “柳姐姐,你真的见过她。”李香君接道,“就一直是我身边的侍女了,只是和之前长的不大像,以前是个丑丫头。”李香君笑嘻嘻的,手就要往洛凝身上掏着。 “我说呢,这么漂亮的丫头在青楼做侍女挺可惜的。”柳如是想起了一些,“不过香君,我让你不带侍女也是怕你麻烦,我原先的侍女,还有几个姐妹的侍女,只有两个还在用着,因为宁郎不会去碰旁边的侍女,不过着小侍女倒是有些特殊。” “这样啊,”李香君松了口气,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便好。 “小凝儿,你听着了吧,要是想嫁人还是趁早离开。”李香君故作严肃道,“跟着我连通房小丫鬟都做不了。” “不做就不做。”洛凝说道,又一转折,有些不解,“为什么做不了?凝儿刚刚在路上和宁公子说要做小姐的通房丫鬟宁公子也同意了啊。” “是嘛...?”柳如是有些吃惊,想着也不该啊,洛凝漂亮,但玉儿的两个侍女也不差,而且那种异族风情她倒觉得更迷人。 “反正香君,你就好好在这呆着了,宁郎确实是个好夫君,心里也有你,今天我们一块睡吧。”柳如是没想太多,李香君来这儿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她怂恿的,因为柳如是始终记得,那年那天的这个女孩。 ............ 李聪愣愣地坐在屋内的座椅上,身旁空无一人,今晚的事情,他很恼怒,也很无奈,肚子上直到现在还在隐隐作痛着,那个宁致远是真他.妈下了狠手了。 脸上的红肿已经消退了很多,明天还是要上朝的,留在脸上博不了同情,只会博来笑话,他也甚至可以想到侯方域若是一上朝会有多少人那今晚这件事做文章,又有多少人以此来攻击自己是帮凶,能不能往上爬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所谓,重要的崇祯的信任,他的目标很明确。 崇祯在当晚就知道了消息,而整个事情的起因也算不得什么绝密,只是想着这宁致远也是真能下得了狠手,不过越是这样,崇祯心里反倒越放松了,宁致远这样的手下,把女人看的比命还重,并且一次次刷新了他的个性,确实很让人放心,而且还懂事能干,崇祯也不便多管。 正因为宁致远那样一个在众人眼里的印象,连同崇祯都认为不管宁致远为此做出些什么过分的事情来倒还是显得正常,而这件事情的传播速度也不慢,几乎很快就是众人皆知。 府邸被砸了!还是现在风头正劲的李聪。侯方域被阉了!因为女人,又是女人,侯方域作为闻名天下的复社三公子之一,不管自身才华如何,但名气确实是不小,那神秘而强大的复社,似乎近一段时间已经没有了什么动静,但若是仔细想想,今年的科举考试中,名列三甲的人选复社占了几近一半,而各地的乡试,中举者更是不计其数,这是怎样的力量? 这都是火苗,想必在历经几次科举,那些火苗就像遇到氧气般的集聚扩散,到时才会真正可怕,而现在在各地寒门之中也有十分大的威望,出去几个创始人便就是他了...可现在,被阉了! 所以这个消息初传遍京城的时候让很多人有些难以置信,大都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来传播着,因为这也是一件趣事。 而宁致远做了也便做了,第二天依旧上朝,对于他来说,兵部的事情刚接手的时候确实有些无厘头,本以为是管着练兵粮草之流,没想成只是一大堆的琐事,关于士兵的衣甲是兵部管,士兵的人数是兵部管,还有将领的调动也是兵部管...... 所以纵使是兵部尚书也只是属于文官,历任以来大多数最重要的也就是管着士兵的装备,这是在基于朝廷有余粮的情况下,眼下连粮饷都无法保证,兵将只有辽东一派的比较能打,却又不听使唤,所以兵部却是没有什么大的作用。 看着兵部册子上面官方的记载,大明的兵力有一百五十万左右,而想必除了北京城之外,到处都有吃空饷的,原本大明就已经病入膏肓,还有着如此多的寄生虫,宁大官人越看心里越觉得,大明这个状况,还真是他.妈的糟糕。 崇祯此时在龙椅上,高高在上一副模样,天色已经大亮,可是参李聪的人还是一本接着一本,高至二品大员,低至同样是七品的言官,名头就是侯方域将皇上钦封的诰命夫人抢回了李府,李聪就是帮凶甚至是主谋。作为一个七品御史,能够达到这样的效果也是足够名流青史了。 这想必是宁大官人出道以来做的唯一一件让这些老官僚顺心的事情。 崇祯脸色不变,他不想生气的时候,就算再生气别人也不会看出来,他是一个成熟卓越的政治家,他的命令得不到很好的实施,但在朝堂之上却是足够的权威。 “此事李卿无罪,尔等休要再说了。”待一大群各色官员说完之后,崇祯不停地点头说出这样一句话,让众人失望不已,宁致远与李聪的碰撞,皇上你还不看情况弄掉一个? “哦,现在空了一个御史中丞的位置,朕决定让......”崇祯轻飘飘下令着,让底下朝官打起一阵精神,那御史中丞就是被李聪间接搞下去的那位,不知道是不是李聪接任。 “...让沈关接任好了。” 沈关是一个七品御史,和李聪同样的职位,不同的在于他爱已经在这七品言官上待了五年,资历也是足够的,但这不是资历的问题,而是在代表着,沈关已经靠向皇上了。 没容众人细想,崇祯宣布退朝,对于今天的成果似乎显得很满意,他更喜欢乐此不疲地玩弄这些政治手段,来显示他高端的政治智慧。 下了朝的宁致远坐着马车回到了府中,李香君昨日的到来让他在感慨之余有了很强烈的念头离开这个朝廷,也并不是辞官,白痴才会那么做,拿多少努力会毁于一旦。只是找个由头回宁夏或者外出,因为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倘若要等到数年后,那还真是悲催,他觉得自己练一年都待不过,虽然身边有了柳如是和商景兰,还有两只捣乱的萝莉,还多了一个李香君,日子过得很悠闲幸福,可他不愿这样。 他也时常会想起现在还在宁夏的李今是,顾横波,大玉儿,周芷...甚至还有李小妞和海兰珠,没有自己的日子她们是否过得想自己这般悠闲,还有在那个未来,后金铁骑的入关,千万百姓的落难,或许自己已经不在这个世界,那如是她们又怎么能幸免?他必须要想办法推动这个世界的进度。 要不在他手下毁灭,要不在他手中生存。 三个女孩在一块的场景很和谐,宁大官人也丝毫不担心自己后院起火,两世为人,他觉得自己更能看到一个人的内心心存的恶意,那自己也是不会容纳她的。 下巴已经微微有些扎手,冒出的胡根让他不喜。虽然时间只是两年,但恍惚间他依稀看到的自己还只是那个媚香楼唱着流行歌曲抄袭诗词的毛糙少年,目光不由看向已经身着女装的李香君,透着一丝柔和,看着她胸前也随着时间变得鼓了起来。 邢沅在一觉醒来看见李香君十分开心,早熟的商景薇知道怕是宁哥哥又要多了一个夫人,小脑筋使劲旋转着该怎么加重自己的存在感,也只有让快快长大和多在宁哥哥怀里腻歪着。 只是在某一瞬间,宁大官人觉得自己的生活变得深沉起来了,逼格一下变提高了,下午柳如是和商景兰喜笑颜开坐在宁致远两旁,这副模样像极了在青楼里不务正业的二世祖叫来两位娼妓陪酒,落在李香君眼里却有些独特,情人眼里总是这样。 “宁郎,你想什么呢?”商景兰柔柔地问道,眼睛一眨一眨,丝毫没有因为两只萝莉和李香君洛凝在场而尴尬 “夫君想啊,我们离开宁夏也已经有了一个月了。”宁大官人颇为感慨道,惹得柳如是儿女也有些怀念,只听得宁致远话锋一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能大被同眠啊,很怀念。” 三女都有些脸红,李香君觉得自己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而且宁致远自昨晚也没有和自己说过什么话。 “如是啊,夫君问你有没有想过有人若是嫁给比自己大上四五十岁的老头会是什么场景。”钱谦益近来有一首诗词问世,广获好评,宁致远也略有耳闻,但他却更是不自觉想起了这个话题。 “不管怎么样,总是不幸的吧,就算那个男人再好。”柳如是歪着头想了想说道,并未想太多。 “那若是夫君五十多岁的时候遇上十几岁的你,又会怎样?”宁致远笑了笑,“那就算你觉得不幸福,我也要把你抢回来,就算当孙女来养都行。” “那如是就从了你然后和夫君一块死好了。”柳如是眼眶红红地说道,“以后宁郎不要做这样的假设好不好。” 宁致远笑着点了点头,又看着李香君,似乎对这幅情景感触颇深,两个小女孩和洛凝在一旁荡着秋千。 ............ 只是刚刚和李香君沐浴完毕,然后洛凝眼睁睁看着那位宁公子从自己眼皮子底下径直进了小姐的房间,也没有去通传,很安心地去了一旁的房间睡觉了。 李香君听见开门的声音,自然以为是刚刚出去的洛凝。 此时她坐在桌上透着窗户看着月亮,手中拿着笔,桌上平摊着纸,却也什么都没记下,在青楼习惯晚睡晚起的她对这样的生活有些不太适应,但也没有把洛凝留下陪她说话,尽管她现在与洛凝更有着说不完的话题,这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小凝儿,有什么事吗?”李香君道,与侍女说话的语气总是带有一丝调皮活泼。 宁大官人看着李香君的背影从后面轻轻抱住了她,感觉到女孩身子一颤,然后罢笔,轻声道,“...宁公子来了...” “李香君还是李香君。”宁致远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然后从椅子上横抱着李香君往床榻边走去,步履很轻,很慢。 李香君愣了愣,然后展颜笑了笑,她不知道宁致远这般做法只是想把她抱回床上还是想做别的事情,但都无所谓,她觉得自己早已做好了准备。 为李香君脱了那双绣花鞋,宁大官人毫不客气压在了她身上,认真地打量着身下的女孩,沐浴之后没有了妆容,更有一种清水芙蓉的美感,还是那个小时候在学像自己歌的那个女孩。 “...宁公子,香君...喜欢你。”李香君说着已经双颊粉红,那抹红色从脸庞沿着玉颈似乎蔓延到了全身,到了床上才示爱,李香君觉得实在仓促,却也比上了床还未说的要好,虽然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香君是喜欢我还是喜欢宁致远呢?”宁大官人轻笑一声问道。 “...喜欢你。” ............(未完待续。) 0220章 香君,香君! “喜欢你。笔×趣×阁www。biquge。info”李香君毫不犹豫地说着,宁致远这话虽然含糊,但意思她却听很清楚,“就是喜欢你...” 宁大官人笑的很开心,很随意把自己脚上那双颇具现代化的拖鞋抖在了地上,然后一同上了床,先是以极具侵略性,然后只是搂着,身旁传来淡淡的体香,他感觉到这个十四五岁的女孩身材很不错,或许是因为这个时代普遍发育较早的缘故。 “香君,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帮你赎身吗?”宁大官人搂着怀中因为紧张而不太柔软的娇躯,下体很自然僵硬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为什么?”李香君果然是有些好奇,身子也有些放松了下来,她显然还不习惯现在这种突然的暧昧,却感觉很好。虽说之前柳如是提过许多次帮她赎身,但只是柳如是提的,李香君确实从未听到宁致远说过,这也是她为这段感情纠结了两年的原因。 “那香君你会愿意吗?”宁致远接着问道。 “...若是前年你刚走的时候应该会的,后来便不会愿意了。”李香君微红着脸想了想说道,“因为...因为你们都去了宁夏却没想着带我去,所以......” “所以你不愿意接受施舍,不管对方是谁。”宁致远接道,吻了吻女孩的发梢,还有着皂液的香味,这是个有性格的女子,有着莫名的坚持,让人敬佩,却不一定值得赞同,照他想的,那种地方还不是能脱离便最好,碰到个冤大头还不爽快点。 “香君有一个好妈妈,李妈妈是个好人。”宁致远说道。 “啊...?”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一句大实话李香君虽然赞同,却不理解什么意思,“李妈妈很好怎么啦?” “因为李妈妈很好,所以我不用担心香君会受委屈,也不急着把你赎回来,或许以后能比现在跟着我更好呢,这是第一个原因。”宁致远笑着说,“至于第二个原因,就是本公子当时对只有十一二岁的小香君还生不出什么心思......” “那现在就动了心思了...?”李香君嘻嘻笑道。 “只要是漂亮的女孩本公子都喜欢。”宁大官人桀骜地说着,“但倘若香君没有这次的动作而是一直在媚香楼等着我的话也不知道事情会怎么样,因为...你是李香君,所以你必须主动。” “为什么?”李香君不解,有些不忿,“柳姐姐还说你是第一次见面就打着她的主意要把她赎回去呢。” 宁大官人坏笑着把手伸进了李香君的衣衫之中,隔着柔顺丝滑的亵衣抓住了其中一只玉兔,传来那柔软坚挺的感觉,他只要一想起这是曾经的那个半大的小萝莉,怎么心里都有些热血沸腾,他觉得自己其实还是难掩着那邪恶的一面,又重新将李香君压在了身下,对着那对迷人的小嘴唇吻了下去。 “呜......”李香君很生涩地回应着,似乎都忘了刚刚询问宁致远的那一回事了,身体也被那异样的感觉刺激地开始发热。 “太...太...太直接了!”李香君娇红这脸蛋心道。 宁致远迅速地剥光了李香君全身的衣物,然后解着自己身上的衣物,很快便是两具身无寸缕的身子缩在一起。 宁大官人绝对不是喜新厌旧的人,当然这不是自己性格之中那种天然的因素,而是自己的那几个女孩都足够好,足够漂亮,。还能给他足够的刺激,所以总是在一起时充满着激情与爱意。否则若是身下只是几十年如一日躺着一个单调而古板的身子,就算再诱人,也难保他这个自恃不以貌取人的大爷不会厌倦。 当然男人出去偷腥总是有道理的,眼前李香君这具身体对于宁致远来说完全是新鲜的,羞怯的眼神,绝美的容颜,饱满的身材,所以画面的冲击感让宁大官人此刻自己甚至都不能连贯的做出正常的动作,心里的激动难以附加,最后还是从哪一个吻开始,然后吻遍了全身。 ............ 李香君最后的身体剧烈颤抖了着,然后又再次瘫软着,宁大官人做什么她都无力配合,只能任由着他施为着,忽然下体的疼痛又让她有些郁闷,觉得自己好像有些莫名其妙就丢了身子,是自己大老远从金陵赶到这儿来送到别人床上,也确实就是这样。 “你...你那儿怎么还是...那样?”李香君鼻音哼哼道,脸色微红着,宁大官人某个部位还是那么硬。 “昨天那道圣旨下的时候香君就该改口叫夫君了。”宁大官人含糊不清地说着,觉得自己要比往日都还要兴奋一些。 “...夫...夫君。”李香君低声喊着,今晚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很陌生,第一次被一个男人抱着,亲吻着,云雨着,还有第一次可以仔细看着这个男人,喊他夫君。 宁致远给李香君的印象一直是很正经,也很真诚,就算今晚抱她上床的时候也是一本正经,可就是感觉哪儿有些不对呢? 宁大官人开始悉悉索索地穿着衣服,倒也没有全部穿上,只是一件贴身的睡衣,而李香君也得以看全这个男人的身子和某个羞人的部位,觉得又是脸红心跳。 “你...夫君这要走了吗?”李香君问道,有着微微的失落。 “夫君只是觉得,香君还应该和景兰好好交流一下感情,你们还不太熟。”宁大官人笑道,似乎与这个问题并不相关,然后用毯子裹着李香君横抱了起来,走出了房间。 李香君一直是愣愣的,此刻有些反应了过来,顿时觉得天雷滚滚,脸色已经通红,小脑袋也像鸵鸟一样缩进了毯子里面。 该发生的一切还是在发生,李香君对男女之事了解的不少,但只是听李丽贞李妈妈说的,还有就是她自己偷偷看的那本书,像现在这般在面前上演了两场活春宫从来不可能有过,也从来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巨大的冲击让李香君脑袋晕乎乎的,然后...面红耳赤地专心看着柳姐姐和那位叫景兰的姐姐在宁致远身下的模样,白天看起来很端庄的两个人...晚上怎么这样了呢? 心满意足的宁大官人最后搂着柳如是睡觉了,今晚再兴奋,依旧架不住半夜两更爬起来的日子。 ............ 李香君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了,只是知道昨晚和商景兰说了一会话,然后自己还摸了摸她的身体,却是感觉话多了起来,下面依稀带来的疼痛感和内心的激动让她大脑一直处于当机的状态,但还听见了柳如是和商景兰喊着宁致远上朝的场景,然后宁致远起床穿衣,李香君下意识地装睡,夫君在自己嘴唇上轻轻咬了一口,或者是吻了一口,吸了一口,轻笑着让自己早些睡,他还要四五个时辰才回来,看出了李香君在装睡。 李香君听见关门的声音,睁开眼睛看着屋顶发愣,他不知道柳姐姐和商姐姐是怎么在二更天就自动醒来喊宁...夫君去上朝的,绝对不是像她这般没有睡着,她好像突然懂了什么,嘴角勾起一丝浅浅的弧度,然后沉沉睡去,这就是自己想要的生活。 她以为这是爱的力量,其实这只是...生物钟,当然打开生物钟的正确方式却是因为爱的力量。 ............ 在太和殿外守候的宁致远此时察觉到了一阵异动,突然有着大批的禁军在跑动着巡视着,然后代表着朝官们可以入殿的钟声提前响起,让在等待的众人都面露奇色,进入了太和殿,崇祯也不同以往已经坐在了正中的龙椅之上,面色十分黯淡,眼中也布着血丝,面色阴沉地看着底下。 “诸位爱卿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崇祯声音中也带着疲倦,却依旧不失威严地沉声说道。 “沈关死了,就在昨日晚间。”崇祯语气中带着难掩的愤怒,“就在朕刚刚升他为御史中丞的第一个晚上!” 而沈关就是那个第一个投靠过来的朝官! 全体沉默,然后组团下跪说恕罪,而宁致远这次没再跪着。 满朝之中,宁大官人眼光所在之处,发现的官僚脸上的惶恐却是真真切切的,而宁致远站在满朝下跪的官员之间,显得十分的突兀和显眼,于是身上瞬间聚集了多束目光,其中最强烈的来自大殿中央的崇祯。 宁致远自上朝以来,没人敢招惹他,倒是他自己时不时找些事骂骂那些贪污受贿的官员,但要知道朝堂的情况已经不是处决某个人的问题了,虽然宁致远说的话确实犀利让人生气,但捂住耳朵也就没什么事,崇祯要是能处理,早就处理了,根本无需理由,现在大家都只当宁大官人嘴巴又想骂人了。 “皇上,微臣觉得,您应该对于现在跪着的所有人处以极刑,哪怕全部杀光也要如此,因为他们都是贪赃枉法,做贼心虚!” 安静空旷的大殿上,只是充斥着呼吸的声响,这句话的响度力度和尺度都有些骇人,崇祯沉默着,像是在思考利弊,权衡得失,宁致远知道他经常这样,但下不了决心。 众朝官里心跳都不由紧了几分,他们敢明目张胆的和崇祯抗议,对崇祯的命令串通一气的敷衍,说白了就是有恃无恐,因为杀了他们朝廷无法维持下去,可眼下要是崇祯一气之下脑袋一抽这么干了,那他们可就哭都没地说去了, “宁致远,你血口喷人,无君无父的东西...” “宁致远,你咆哮朝廷,藐视朝纲又该当何罪...” “你这个伤风败俗,大奸大恶的好色之徒,有为祖宗礼法...” “――――” 宁大官人淡然听着这一切,用嘲弄的眼神看着他们像疯狗一样的咬人,对于自己没有一点作用,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些人骂人的技术还有待提高。 “陛下,微臣在兵部也干了有段时日了,现在向你汇报一下臣看到的情况,历年来共拨出赶造兵甲器械的银两两千万两,还有军饷发放按照一百五十万人来记,每年需要花费又是两千万两白银,敢问身上现在我大明一年税收为多少?” “去年秋收后为两百壹拾贰万。”崇祯咬着牙说道,这些事他不愿去想,却无时不存在,而这对于百姓来说是秘密,但朝官们却不算什么,因为银子就是户部来管的。 “两百多万两...”宁致远突然表情愤懑地说道,“所以陛下要知道,靠着这群狗娘养的绝对没有什么作用,只会把大明的情况拖得越来越糟。” 大臣们听得心惊胆战。 “陛下,还有那兵力的问题,微臣是打过仗的,也知道,陕西偌大的土地,洪承畴手下的兵力只有两万人,而山西曹总兵,他的兵力只有数千,问我大明的百万雄师去了哪儿!”宁大官人十分激动冲着下跪的众人喊着,脸色也涨得通红。 “若是这样也就罢了,但为什么反民人数以十万记,而我大明数万军队都难以维系!钱都是去了哪儿!” “若有百万人马,莫说西北的反贼,就是关外鞑靼又有何惧,直捣黄龙还能被他们年年扣关,唯一能打仗的孙大人也被这群废物整下去了,现在每次进攻我们都措手不及,不是祖大人还在撑着,靠着些狗娘养的蛀虫,这京城...早就沦陷了。” 崇祯脸色铁青,心头由于沈关之死而引起的愤怒早就被宁致远的话调动了情绪,这些他都知道,但觉得无可奈何。 “大胆反贼,你这是说大明要亡国吗,陛下,此反贼齐心可诛啊...”一名宁致远并不认识的人跳出来说着。 宁致远嘲弄一笑,而崇祯则是皱皱眉头,指着那人说道,“来人,给我把他掌嘴一百仗,敢诬陷忠臣。” ............(未完待续。) 0221章 朝廷上的震荡 崇祯此言一出,表明了他的态度,他的态度也不用表明,宁致远一直就是他的心腹,而且此情此景,崇祯颇为感触。笔、趣、阁www。biquge。info “所以陛下,我大明就是这样的情况!税收上不来,因为被这些废物和当地蛀虫瓜分了!严重吃空饷,兵力甚至不足记载的十分之一!就连救灾的钱在朝廷也是直接拦腰一斩,到了百姓手上,几乎是十不存一,臣恳请皇上尽诛群贼,非凌迟之刑,千刀万剐不足以平怒!” “陛下还请决断!回复高祖荣光!”宁致远单膝跪了下来。 好家伙!这是要把人往死里整啊!朱元璋都整出来了,群臣一边为自己辩解一边反驳着宁致远的话,觉得是如此的苍白,若是用朱元璋对待贪官的态度,他们九族都要没了,关键还是在于崇祯的态度。 这最后的那句话明显对崇祯有极大的触动,那是他的先祖,一个胡唯庸案株连了三万人,心向往之,奈何身不能至,眼中闪过几次精光,手臂抬起那么几次想要下令,终于还是又放下了。 诚如宁致远所说的,要杀就全都杀光,当初他即位的时候整个朝廷被他杀得空了一半,却依旧还是现在这幅模样,但这样朝廷就彻底乱了,没有了顶替的人,他还无法下决心。 “陛下,若尽诛群贼,抄家灭族,臣以性命担保国库必要多出千万两白银,如若不然微臣可一头撞死在这大殿之上,殿下早做决断实乃大明之幸也。”宁致远咬咬牙接着说道,他记得李自成进京之后仅仅白银就搜获了六千万两,还有别的奇珍异宝黄金首饰不计其数,而且那还是瘟疫之后的京城,走了许多人,商人也几乎搬走了,所以只能是这些官员家中的。 吵闹的大殿突然又安静了下来,崇祯可以注意到许多人已经面无血色,看来宁致远说的果然还是真的。想着千万两银子,崇祯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当初在宁夏沈千给了他二十万两银子他开心得不要不要的,要知道杨鹤平匪他也只给了十万两,几乎从不打赏朝官,商业知识赏几十两,皇帝里面,他绝对是最穷的一个。 “臣附议...”李聪这时开口说道。 “臣附议...”紧接着又有七八个官员开口,这些貌似就是崇祯这几个月来在朝堂努力的结果,宁致远信了摇了摇头,就这么几个上不了台面的小虾米,又能做的了什么? “陛下,诛杀群贼,以后每年的税收必然成倍增长,要知道,昔日大宋疆域不及我大明一半,每年的税收却是高达...八千万两白银,若是有了银子,何愁大业不成,大明不兴。”宁致远抛下这最后一枚重磅炸弹。 “――――”群臣崩溃中,宁致远的话字字诛心。 在说这些话之前,宁大官人酝酿了些时日,却没想过能有什么效果,此时看着崇祯那明显异动的样子也有些成就感,虽然结果或许多半还是不了了之,但可以看出金钱的诱惑对崇祯来说确实不一般,比朱元璋老祖宗还要大。 因为崇祯真的穷怕了!他勤俭节约,连内裤都打着补丁,他确实想让这个国家好,因为这样他才好,否则昏君都做不安稳。 宁大官人也从来不怕得罪人,之前之所以没有说出这种话,只是时机不对,但今日的气氛却很适合,不管成不成功对他的影响都不大,而且他还能借机远遁离开京城。 说实在的,他在这朝廷上,只是帮着崇祯提高士气,骂骂人,那些官僚估计是有些怕了自己,骂不还口,也从不主动针对自己,让十八岁的他颇有一些人生真是寂寥如雪的感觉,这次事情以来,他们若是死了最好,若是不死必然容不得自己在京城,而自己也主动请辞离开京城...这样的安排挺好。 “他们...府中真有那么多银子?”崇祯在沉默了许久之后竟然开口问道,目光炯炯地看向宁致远。 “千真万确,就比如说周首辅,他孙儿在燕子楼当初一滞万金陛下你是没见过,但臣见过了,莫非朝廷的俸禄已经有那么多了吗?更可恨的事――他们还敢抢臣的夫人。”宁大官人一愣之后说着,最后语气又义愤填膺起来,“狗娘养的蛀虫。” 周延儒一干人等不知道宁致远这些骂人的词句是从哪来,听着确实让人牙痒痒,但此时顾不上许多口头说道,“陛下实在冤枉啊,老臣家中确实颇有家资,这也与家中下人多行商贾之事有关啊,老臣历经三朝,兢兢业业,绝非......” 宁致远此时在笑着,然后觉得不合适收敛了笑容,笑中有无奈,有嘲讽,还有这失望与怜悯,崇祯还会是那个崇祯。 “――――” “老臣愿意为我大明捐献二十万两以暂缓朝廷的难关,为我大明出一份力。”周延儒义正言辞地说道,底下的老脸挂着一丝嘲讽的笑容,因为他知道,他们不会有事了,而且这种大招放出来崇祯都没弄死他们,那他们以后也都不会有事了,除非哪天皇上突然被太祖附身,那他们也是该死。 “老臣也愿为我大明捐赠十五万两......”温体仁这次附和道,心说宁大人啊,你这次可是连我都一块坑了又是个什么意思?有那也别怪我拆你台了,我可是自保...... 两人的话语引爆了朝堂,然后众人纷纷附和,最少的是一千两,似乎是按照等级和职位来划分,宁致远只得感慨,这些官员还真是有钱人,而崇祯... 崇祯心里像上次那样收缴土地迅速心算了一下,觉得有一百多万了,超过了大明半年的赋税,第一反应自然是喜不自胜,这也是他所期望的,没想到这群官员这么上道,然后随之而来的又有愤怒,自己随便这么一逼能弄出这么多钱,看来宁致远说的果然不错,但很快这愤怒就被即将到手的一百多万两银子给压下去了,君臣似乎都在皆大欢喜,貌似只有一个人是不得意。 “宁爱卿啊,朕知道你是为了朕,为了大明,还有...这些...额,废物,大明现在也是需要他们的,所以这事,容后再议吧。” 宁致远轻轻叹了口气,心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念头,他觉得自己该做的都做了,虽然他还可以做的更多,但也不会做,崇祯也是不可谓不聪明,所有的一切都能和钱扯上关系,包括上次和众人争讨土地和赏赐湖广巡抚的...二十两银子,从头到尾都透着一股小家子气,他似乎忘了,他是皇上,要钱而已,抢吧!汉武帝北征匈奴还不是没钱,强行借粮借钱,最后还没还不知道,还不是成了千古大帝? “既如此,那微臣恳请皇上早作打算,另将微臣调离朝堂,甘做武官或一方父母,臣...羞于群贼为伍。”宁致远掷地有声道。 ............ 宁致远依旧还是兵部侍郎,崇祯自然是没有应允宁大官人的...无理要求,开玩笑,好不容易才把你从宁夏弄过来,现在朝堂上斗争也正打得火热,崇祯过得正舒服呢,哪能这么轻易地就让你离开,而底下的官员虽然是很愿意宁致远离开,无奈刚刚被投诉,还赔了不少银子,所以也不便发言,不过不要紧,最艰苦的日子已经过去,以后日子还长着呢。 宁大官人很失落离开了太和殿,然后心中一路哼着小曲一路回到了府上,初为人妇的李香君多了一分成熟的风情,宁致远感觉自己又祸害了一朵花朵,于是乎心里更得意了。 一起同过床的三个女孩却是感觉要比昨天和谐不少,果然一起做那种事才能更有效地提升感情,李香君见着宁致远回来了笑脸还是忍不住羞红了一番,宁大官人直勾勾的眼神让她受不了。 “宁郎我跟你说啊。”柳如是脸上带着笑意说道,“以后你不要把香君偷偷抱到房里来了,今日我们还没醒就听到香君的小侍女哭哭啼啼地在找着香君,说房中只有衣服,她的小姐被采花贼抓走了。” “这么说也没错吧。”商景兰嘻嘻笑道,因为旧居给他们姐妹俩带来的伤感情绪也早已恢复,每天过的虽说有些单调,却实在开心无比。“不过那个洛凝很可爱哦,宁郎不是还说收人家做通房小侍女吗?” “本...夫君什么时候说过那种话,”宁致远道,绣着鸟的官府也被换了下来,心里产生疑惑,“不过小凝儿确实很不错。” “如是我和你们说啊,今天你夫君在朝堂上大发神威,劝说皇上把那一帮官员全部砍了,差点就说动了,真是可惜...” 见着柳如是和李香君她们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宁致远继续说着,他时常都会说些这种话,但没有一次像今天这般,商景兰李香君原本都是官家小姐,听着宁致远的话却是有些好笑。 “若是这样宁郎你还真是要名留青史了。”商景兰给宁致远加了一块羊肉,从医理上讲,这些红肉利于补肾,虽然宁致远现在很厉害,但多补补总是没错的啊。 李香君很认真地听着,也没有发表言论,一如她当时在青楼那般,也是静静听着已经流传了许多遍的关于宁致远的传闻,其中不知道夸张了多少,但如今可是最真实最真实的第一份了,还是宁致远亲口所说,她很开心,很庆幸。 这是真正的秋天了,所以整个大明都有些忙碌,从宁夏过来的信件也一封接着一封,传递着信息。 因为春天红薯种的推广,所以今年深秋了,引起了极大的反响,宁夏自然是大丰收,百姓们留下了一半的收成,但收的粮食还是堆满了新建了一排排大粮仓,至于这留下一半,相信没人回不满意,因为从耕地到种子施肥,他们仅仅提供了劳力,连佣户都比不上,当然,肥料是天然的粪便,总之宁夏就是皆大欢喜。 而一次带来的影响就是涌现出了大批商人,外来商人,收购粮食,还有许多因为宁夏的富裕来着做起了生意,哪里有钱可赚哪儿就会有他们身影,李今是已经磨拳擦掌准备好了大干一场,在一个商业女皇的眼里,千丝万缕的景象只汇成一句话,本诰命夫人要替夫君抢钱去了! 李家去年夏天在江浙买的红薯种是遍布全国的,虽然不多,但引起的波澜却远远比宁夏要大,因为宁夏城从某种程度上讲还是属于很神秘的,而那些流动的而商人则不同。 亩产三十石,亩产四十石!思绪在飞舞...... 江浙田家却相对的又要受一次打击了,当初借着李家的东风,他们在海外也弄了红薯种就那么售出去了,只是小赚了一笔还觉得心疼,现在秋收才发现,竟然大都没有长出来!只有少数的红薯生出果实了,更严重的问题却不再与这儿,而在于他们卖出去的,也是同样如此,所以一时之间,田家饱受争议。 崇祯也就着宁致远送个他的万石种子和从大臣手中得来的土地连同他的皇庄一起种了这东西,收获的时候好几天嘴都没合上,就这么多了百万石粮食,难道真是天助我大明? 一连几次甚至都在朝堂上笑了出来,他由这个想到了以后,觉得形式已经开始好转了,大明中兴在即,看着宁致远的眼神也愈加柔和,甚至好几次都要再给他封官,但赏银,坚决没有。 看在宁大官人眼里,崇祯这只是一种小资格调。 就连朝中众臣在这种情况下也动起了心思,土地是他们的根,所以贪污受贿加经商种地,粮食的收入只是极少一部分,零头都算不上,但如今这种情形,种地似乎很有搞头啊? 整个秋天,不管有的没的,大明似乎都陷入了喜悦之中,有着这样的作物,百姓们觉得明年觉得不会挨饿了。 亩产三四十石的甘薯,已经传遍整个大明! ............(未完待续。) 0222章 官居一品 很多人把田家告上了县衙,告上了府衙,告上了...朝廷。笔×趣×阁www。biquge。info 宁大官人再见到了侯方域也只是在对方被阉了的三四天之后,迈着的步子有些怪异,见大搜朝堂之上的宁致远下意识后退了几步,然后低下头,眼神中充满了怨恨,适时李香君诰命和侯方域太监的诰命早已传遍京城,不乏有宁致远的推波助澜。 对于侯方域眼神中的仇恨,宁大官人用小脑就可以推算出来,所以他不需要看,因为他根本就不打算饶了这伪娘一命,只要一离开京城,那侯方域就会莫名其妙的消失,他甚至谨慎到不会留下一直对自己有怨恨的蝼蚁,此时他想起了冯雪,那对他有恩又该死的冯雷她姐姐,现在是在扬州,那是唯一的例外。 “小民侯方域,(杨天,宋万.....)参见陛下。”一众书生分两排简单地跪地请安,没有后世电视剧那么夸张的礼仪,也没有万岁万岁万万岁。 侯方域似乎已经不能领导这群书生了,宁致远颇有趣味地想道,但这与他关系并不大,这类书生最让人可恶的一个通性就是平常时候喊着礼义廉耻,不见棺材不落泪,见了棺材不想死。所以在他的宁夏选了许多十一二岁的小孩好生教导,不求能有多大用,能办点小事不添乱足以。 “陛下,小民侯方域自从江浙纺户那一案开始经过了多番查探,发现了许多蹊跷,又经过李聪大人的引荐,才得以直达天听,为那些百姓讨回一个公道。”侯方域说了一堆套话,声音有些尖锐,让人不由自主想起他是一个没根的男人。 “小民访查了大部分受害的纺户,发现他们很大的一部分都是田家的纺户,而且是在不久之前才刚刚高价签下文书,而田家却由于受到打压,直到现在还一家布庄都未开,所以此时很明显就是田家所为,而且还有许多百姓称蚕儿死的时候看见田家的人在附近......”这话的意思就是,凶手是田家。 “陛下,此时这位候公...未免说的太过绝对了,照他所说的,这么明显的情况,难道就当众官员是傻子吗,若真是他们做的,无疑是在自寻死路,依老臣看此事与田家无关,或许是他的对头李家也说不定...”刑部尚书周发柏说道。 又一时开始对宁致远的实力开炮了,虽然没什么用,但是能恶心一下别人总是好的,谁让你都要把我们往死里整了。 宁致远轻笑了一声出来,崇祯这几日心情都很好,可以说从他登基之后就从未有过如此舒坦的日子,对宁致远的这番举动也是很慈祥的应对。 “这位大人,你今天上朝是不是吃了火药了,一开口就针对本官,本官惹你了吗?”宁致远朝着崇祯拱拱手就开始反击了。 一时之间周发柏和众人觉得宁致远是如此的直接和不要脸,虽然在此之前他们就早有体会,冷哼一声说道,“本官只是就事论事,没有针对谁。” “这样啊,那本官倒是误会了。”宁大官人点点头,“不过大人你刚刚那句候公子为什么说到一半便不说了,这是在给本官下马威吗?你不就是想说候公子是本官废了的!在朝堂之上都这么明目张胆地向皇上告状了,怎么还不算针对本官!”宁大官人怒气冲冲地说道。 “你...”周发柏胡须乱颤,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官职比自己低,宁致远你知不知道现在应该自称下官! 崇祯已经很开心了,现在看着宁致远在朝着那一伙邪恶势力开骂,心头更是畅快,强行忍住笑。 侯方域无故受辱,却只能陪着笑脸看着两位神仙打架。 “那现在就来说说正事,这位大人的话本官还是有些赞同的,你说或许是田家的对手这个很正确啊,只是你为什么要说李家呢?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李家现在是布庄行业里不可翻越的一座大山,是皇上钦封的天下第一庄,全大明的布庄绑在一块都被李家打垮了,而田家现在是什么情况?”宁大官人一脸鄙视。 “刚刚这位候公子也说了,田家高价签的那些纺户,现在一家布庄都还没开,开了也是赔钱货,李家这么干事吃饱了撑着啊!你脑子是猪脑子就这么想别人吗?”宁致远嘲讽之气渐重。 “实在不知道怎么就让你做到一品大员的,陛下,由此可见,这位大人不学无术,却身居要职,臣恳请皇上诛杀此贼,并彻查科举卷宗,看此人是否有贿赂考官之嫌,臣愿受累亲自担任!”此刻宁致远的表情十分严肃。 “宁致远你莫太过分了,真以为没人能治得了你吗?”周发柏此刻的表情宛如吃了****,又宛如...被戳破了心事。 “本官从来没有那么说过,倒是那天晚上这位候公子说过,后来...大人你也说了一样的话。”宁致远脸上带着笑意。 “――――”周发柏脸色涨的铁青。 “致远你继续说,朕自有决断。”崇祯也仿佛认真了起来。 “是。”宁致远点点头,又转向了周发柏,与其突然变得有些无奈起来,“这位大人,你还是老实说你到底收了田家多少银子好吧,做的也是不地道,还给人添乱,田家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告发你,你看看他们自己会不会把事情往李家身上推...还有啊,你现在也不应该说李家,因为李家已经当做嫁妆入我府了,而是这么说――皇上钦封的天下第一庄下毒害死了成千上万的......” “...宁大人,本官确实失察了......”周发柏十分坚强,脸色发白地说道,崇祯认真的眼神让他害怕。 ............ 很奇怪的事,周发柏就这么倒了,或许确实刑部没有什么技术含量,所以宁大官人自然地官居了一品,成了刑部尚书,这在别人看来是奋斗一生的目标到他这儿却是像过家家一样,之所以那样反击是因为习惯使然,毕竟别人做好了一切准备把脸都凑了过来,不打一巴掌总是不地道的,以往这种情况有过很多次,崇祯就是这么不了了之,就这么一次竟然认真起来了。 于是宁致远胸前的飞禽由某种鸟变成了仙鹤,官职也变成了掌管天下刑罚的刑部尚书,然后彻查此案。 这件案子在全国范围内太出名了,虽然在历史上是没有的,这是因为宁致远为李家讨的那个圣旨所带来的后遗症,但关乎整个江南一带数万中产百姓的收入,直接或间接经济损失达到了千万两级别的,容不得别人不重视。 宁大官人回到家抱着几个小娘子好不舒坦,向她们炫耀自己的一品官府,心里却是怎么感觉像是崇祯丢了一个负担给自己,那么大的案件,相信他私底下已经查过了,然后查不出什么,所以破罐子破摔了,让自己那田家做替罪羊,宁大官人觉得这种事...也不是不可以做的。 当晚,崇祯在书房收到了对周发柏府上抄家的统计,这种事情他做的少,一致认为不地道,杀了也就杀了,超什么家,但看着自己手里这份总额达到八十多万两折子,心里剧烈跳动着,这一刻,他有些后悔那天在朝上没有听宁致远的话了。 他又想起前年因为宁致远抄周道昌府的时候,数额只有几千两,如今想来,不是周道昌没贪,而是抄家的人派去抄家的人贪得太厉害了,崇祯又陷入了纠结之中。 “来人,给我彻查扬州巡抚......”崇祯冷声说道,虽然都是贪官,但既然敢骗朕便绝饶不了你,周道昌是扬州人。 ............ 那条秦淮蜿蜒盘旋,永不停息地流淌着,也似乎总有说不完,道不尽的话题,今夜,灯火依旧。 卞玉京觉得很孤独。 李香君走后,媚香楼又捧出一位名妓,名为叶纨纨绔,这年头,在金陵秦淮,玩的就是这个调调,哪家青楼若是没有一个台柱子,那也就没法开下去了。 也正是十四岁的年龄,青楼女子总是在这个年龄出道,卞玉京正和那个女孩呆在一起,媚香院和归家院不知在何时已经联系的十分紧密了,她觉得对方名字很怪异,但不妨碍在一起相处的很开心,都是可怜人,所以总是有着许多话题。 “卞姐姐...,姐姐你就是叫卞玉京吗?真漂亮啊,纨纨也听过你的名字。”女孩赞叹道,话语中有着礼节性地张弛。 “纨纨妹妹也很漂亮啊,又是在李妈妈的媚香院,以后必然能像你香君姐姐那般找个好归宿。”卞玉京柔声笑道,确实像李丽贞那样和气的老鸨实属少见,因为她也是曾经的名妓,更深切知道这些女子的痛楚。 “香君姐姐吗?真是一个好归宿吗?”叶纨纨有些笑容中似乎有些漠然,却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不过传闻中倒是挺好的,肯为了香君姐姐废了那个侯方域,还为了他的夫人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不顾性命...” “纨纨小妹妹似乎对那个男人有偏见啊。”卞玉京调笑道,“若是有机会再见到香君姐姐可得好好说道说道,她视若生命的男子却被纨纨如此看轻。” “玉京姐姐,你说你们还能再见吗?”叶纨纨再问道,语气中总有一种看破红尘的洒脱飘逸,似乎饱含着人世的种种。 卞玉京一愣之下倒是有些呆了,她猜想这个女孩一定经历过很大的波折,也是,生处青楼,有多少隐藏的无奈和心酸。 “宁公子...他,大约是个好人吧。”卞玉京只是说道,她曾远远看过,却没有见过,“所以他会带着香君过来的。” “因为那个丝蚕中毒的案子吗?”叶纨纨又问道。 “是啊,就是这个。”卞玉京摸了摸叶纨纨的发梢,柔顺无比,笑了笑说道,“妹妹大概是对所有男人都有偏见吧,看着也不像是你的情郎,应该是你娘亲的遭遇吧。” “哪有这样...?”叶纨纨说着摇了摇头,才有了几分少女的姿态,笑容中有些...讥讽,“纨纨只是不相信真的会有如此完美的人,年纪轻轻,连夺三元,已经官居一品,偏偏还重情重义不惧权贵,更甚的还能打仗。剿灭了数万蒙古骑兵和反贼,收留了百万流民...就这些姐姐你觉得呢?” 卞玉京拿着杯子的手停在半空中突然顿住,叶纨纨的话确实是所有人都该知道的,但听得叶纨纨这么一说,梳理下来卞玉京只感觉确实很惊人,从来就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人,往上数五千年,他都是传奇,确实是到了让人难以置信的程度呢。 “姐姐不知道。”良久卞玉京才说着,“姐姐从来就没有认识过他,只是听着他的传闻久了,但你香君姐姐可是从那位宁公子还未发迹的时候就认识他了,妹妹你觉得会有错吗?” “纨纨不知道。”叶纨纨很固执地说道,“但他应该是个好官,好将军,这些纨纨否认不了。” “其实...”卞玉京有些迷离地说道,“宁公子大概还是一位十分出色的诗人,当代...第一吧。” ............ 李今是现在是忙的是不要不要的,宁致远此时的离开倒还真是给了她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去做这些事情,起码不用每天那想着回府了,但却依然时常想着那张坏坏的脸。 她觉得幸运的事倘若没有宁致远教的那种阿拉伯数字的应用,请多少账房效率都绝对不会有这么高,而且这些账目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哪像现在,宁夏的资源随着她来调动,她可以预料,在几个月内,又将刮起一阵红薯风,已经有许多人联系买种子的事情了,这种感觉很棒,手下还有那么多遍布全国的商户,做出任何一种有价值的玩意都能立刻推广开来...... 赚钱实在不是她的目的,钱也不是她的,但这个过程实在让她激动不已,她在考虑着要不要趁着这会去各地转转,然后顺便和自己亲爱的夫君碰碰面? ............(未完待续。) 0223章 再入金陵 对于崇祯来说,这件事是不是田家做的并不重要,但绝对能敲打到某些官员就够了,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当然了,这么大的一件事情,他也不会不管,但这不是查不出来吗,总得找个替死鬼来彰显朝廷的正义与强大啊。笔@趣@阁wWw。biqUgE。info 而撤了那个刑部尚书,也不是他临时决定的,心里早有了打算,然后当时的时机也恰当,所以就顺理成章了。 所以事情带来的后果便是才来了京城一个月,宁大官人便要重新离京了,宁致远也颇为感触,世事无常,没想成自己会以这样的姿态离京,但只是暂时,那自己准备的那些后手还是派的上用场,他知道崇祯是想他留在京城的,派他出去或许就是一时嘴顺了,否则不会给他一个刑部尚书的名头,做这种事情的应该是钦差大臣而不是刑部尚书。 刚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柳如是她们有些不开心,这次与来京城赴任不同,外出公干应该不会带家眷吧?她们都很懂事没有开口,然后邢沅吵吵着要跟着,宁大官人欣然应允,心里有些好笑,他本也没打算让柳如是她们留在这儿,因为再过不久他想必以后也不会在京城带上多久,于是乎这次的出行就像是全体搬家一样,几个女孩全部都跟着走了,只是比上次却还多了李香君。 一队从京城出发的队伍朝着江浙出发了,加上崇祯派的一千士兵,队伍总共有着一千三百人的规模,就这么驶向了目的地,还有一辆偌大的马车,坐上这么多的女孩还是显得很宽敞。 宁大官人在马车中,十分悠闲,而李香君此刻有种人生如梦的错觉,就在几天前,这样的景象她一个人穿着男装躲在马车中透过窗户看到过,而现在又是这样,只是现在她已经可以压在之前宁公子的身上往外看了,心里的感觉不能同言而语。 商景兰有些沉闷,商景薇似乎知道什么,而让宁致远最惊讶的还是邢沅小丫头也宛若有了心事一般,柳如是抱着邢沅笑的极美,洛凝对一切都很新鲜,对这个小侍女,宁致远只想当着家人小妹妹来养着,因为看得出她与小香君之间的感情确实不同,或许哪一天机会来了,然后阴差阳错之下变成了自己的女人也不一定,他有病才会排斥美女。 像这样细微地观察着周围女孩的表情,宁致远觉得很开心,她们总是有能让他摆脱所有负面情绪的神奇,崇祯派来那一千士兵带来的愤懑感也消失不见。 “香君,如是,我们在金陵停几天怎么样?”宁大官人怀中是李香君,好似不会疲惫地一直看着窗外。 “为什么...方便吗?”李香君一愣之后喜笑颜开道,表情已经做出了回答,这种做法很合她的心意,她走时匆忙,还是有几个挂念的人在那儿的,李妈妈,还有,卞玉京...然后,柳姐姐就在自己旁边,似乎已经没有人啦,这是她前十五年的人生。 “就待着吧,景兰还没去过金陵呢。”商景兰却是露出了笑脸答道,“景兰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地方能杨处像宁郎这样的人。” “是一个好地方。”宁致远若有所思。 “宁郎,如是也想去看看妈妈。”柳如是笑得很开心,不同于李香君,她与柳妈妈并没有多么深的感情,却也是有种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的常人想法,或许这很庸俗,但俗便俗了,柳如是觉得自己就是一个俗人,然后碰到了一个好夫君,成了最幸福的俗人。 “那就这么定了。”宁大官人点点头道,说起来他与柳如是的想法倒还相像,似乎自己的名头够大,朝中都是对头,而他到京城也没出去过,彻彻底底的一个宅男,此番入金陵,也有些衣锦还乡的味道,而且重要的事他也时常想起自己一身粗布青衣站在秦淮河边,充满着对未来彷徨的那个夜晚,何处是沧桑! “柳姐姐,你这次去金陵那柳妈妈一定对你客气的像个官老爷一样,但李妈妈一定会抱着香君哭的。”李香君心头此时更是开心,不由有些调皮了起来 “我想也是这样。”柳如是有些感慨地说道,“有时候想起来,半夜都会被吓醒,如果定方公子没有生病,那也不会有着那也去归家院作诗赚银子的宁郎了,也不会有现在的我了,或许陪在他身边的就是旁人,而我还在一个...糟老头家中。柳妈妈确实很爱钱,这大抵是她唯一的保障了。” “所以啊,香君还是很幸运的,李妈妈从小将我当亲女儿养着,我现在要回去告诉她,香君过得很好。”李香君红着眼眶道。 “我还常在想,这辈子如是一定是多了哪个女子的福分,但下辈子怎么样我都不怕了。”柳如是低声说着。 “你们两个这种话还是悄悄说比较好。”宁大官人调侃道,“是不是忘了夫君还在旁边了。” 柳如是的话显得有些惶恐,这种假设宁致远自己也时常会瞎想着,然后觉得自己很无趣,在他脑海中的另一个时空,这些假设就是事实,未来的很多时候,有很多人为她们叹息。 他前世第一次知道柳如是却不是从书本上,而是那钱谦益坟山下的一座孤坟,然后知道一个上吊而死的奇女子,穿过千年的时光,宁致远还是揭开了她神秘的面纱,并且可以日夜鞭挞的。 邢沅眨了眨眼睛,似乎也在想着,宁大官人冲着她眨了眨眼睛,小丫头扮了个鬼脸然后躲进乐正在伤感春秋柳妹妹的怀里。 ............ 到金陵的时候是夜间,原先宁府所在的地方已经成了一个大型村落之类的聚集了,都只是宁府和他的佣户下人所住的地方,房子做的整齐漂亮,李定方确实做了一番规划。 由于车上还有两只萝莉和一个洛凝,所以宁致远也没像上次到宁夏那般一路车震到底,洛凝姑且可以禽兽一些收了,但两只十岁的萝莉让宁致远撞墙去好了,有钦差上路带着这么六七个女眷的实属荒唐,但再荒唐的事宁大官人都做过了。 金陵这儿还是有老伙计的,初见这么一大群人吓了一跳,然后听着优秀学熟悉的嗓门喊着公子回来了,于是整个村子或是部落一下子便活了起来,这还有着数十位从宁夏过来的士兵,更是激动地无以复加。 这样的金陵与宁致远已经没有太大的关系,但他留下的雏形和红薯,加上李定方不剥削的运作,佣户们都活的很开心,都知道这样的生活因为一个人,这热情让宁大官人不太适应,但胜在真诚,所以他还是很开心,有足够的空屋,所以这些士兵也可以好好休息,而他的亲兵自然是与他一块住在宁府。 这一幕让京城来的士兵们很触动,他们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有过这样的激情了,又多久没有看到过这样的激情了,在没有足额军饷的日子里...宁夏的士兵们对这一切觉得理所当然,有公子的地方,必然会不一样,这是最肤浅的理解,却很实在。 而几个女孩中,大多习以为然,见过了宁致远在宁夏出口成钉的权威,此时的场面有些小儿科了,只有李香君笑脸灿烂地有些许得意,而洛凝更是双眼直冒小星星。 金陵府上的床,宁致远记忆中好像是没有这么大的,因为那时自己身边只有一个柳如是,但躺着之后才发现也不小,四个人可以很宽敞地躺下,李香君这小妮子今晚似乎有些亢奋,抓的宁大官人背后一道道的印记,因为...已经到了金陵啊。 ............ 金陵并不算他的故乡,因为宁致远记忆只在这儿停留了几个月的时间,但却是有种莫名的亲切,一早上起来感觉心里轻松了许多,然后便被李香君拉去了媚香楼还有柳如是,三人同行。 宁致远昨晚到金陵,所以现在那些官员应该大都知道了,钦差的仪仗是不小,原本各地官员是应好生招待,但宁致远也没有通传,现在又跑了出来,估计回去的时候便会受到许多拜帖吧,此刻便是站在了媚香楼前。 星星点点地有几个过夜的失意书生或是什么人开始离开,免不了的头昏脑涨,除此之外,大厅只有一片冷清,这是一种热闹之后的缓冲,黑暗前的黎明,柳如是和李香君如今依旧是女装打扮,然后李丽贞有些憔悴而急促地走了出来,然后一愣。 急促不是因为知道这伙人中有李香君,而是知道不能得罪,现在更多的是惊喜,半老徐娘的李丽贞红了眼眶。 “香君...你怎么这就回来了?”李香君有些失仪地冲了过去抱住了李丽贞,她们也只是几天没见,但意义却是前所未有的大。 “宁郎要去浙江,香君就想来看看你。”李香君道,脸上还在挂着笑,流着泪,“香君现在,过得很好,妈妈总是劝我不要去,香君任性了这么多年,也只有这一次赌对了。” “这就好,这就好啊。”李丽贞抹了抹眼泪,有关李香君的消息着金陵也传的遍地都是,听闻是过的十分好,但也抵不上李香君此刻轻轻点了那一下头。 “那候公子...”李丽贞脸上有些怪异。 “嗯......”李香君也只是点了一下头,半点情绪也未流露。 “李妈妈,不若你就搬到宁夏去吧,媚香楼也可以搬去,或是做些别的什么。”宁致远上前说道,“这样与香君也能时常见面了,不会比金陵差的。” 李丽贞一愣,然后看了看李香君,发现小香君眼神中充满了期盼,想必是经过商量的。 在这种情况下,要是有剧本的话,那么对方肯定是很随意摇了摇头,然后云淡风轻说出一堆哲理,而李丽贞只是还在犹豫,然后说要考虑一番,这是情理之中,这是一个普通人,抛开外在因素不谈,金陵是她生活了三十多年的地方,尽管不如意时候居多,总是不太想离开的。 “纨纨,过来过来啦,躲在一旁看什么呢。”李丽贞眼角扫过一个女孩突然展开笑脸说道,挥了挥手招来一个十分独特的女孩,“只是你香君姐姐,这位是宁公子,这位是如是姐姐。” 李贞丽对于宁致远并未介绍太多,这让宁大官人举得很舒服,李丽贞是一个很好很和蔼的女人,能让他产生到一种很特别的感觉,或许这有些像亲情。 “纨纨见过两位姐姐,见过宁大人。”叶纨纨善意地冲着三人打招呼,宁致远也感觉到了她的特别,漂亮,然后还是漂亮。 一声宁大人让几人都有些发愣,然后也没什么,这有些生疏的称呼丝毫不能影响什么,无非是彰显了她的个性,宁大官人对这个女孩的印象也只停留在外表,没有必要深入了解。 然后三人奔向了归家院,在这还要待上几日,若是计算的不错,也许还要待得更久,所以李香君说有时间还会再来。李香君和半老徐娘柳大娘不熟,但和卞玉京可是很熟悉,同样的情景,归家院和媚香楼规模相差无几,只是画风却是截然不同。 柳妈妈拉着柳如是的手亲切地喊着女儿女儿,宁大官人有些好笑地从中看到了热情和热情,或许也有着感情只是埋葬于银海中现在才浮现。而相反李香君这边与卞玉京倒是有着真情,在青楼女子中,李香君真是一个很好运的人,哪儿都能碰上真心。 李香君拉着宁致远的胳膊冲着柳如是嘻嘻笑喊着,“柳姐姐,你那一半夫君香君先拿走了,我和去玉京姐姐房间了,你待会要记得过来啊。”遂洒脱而去,豪迈地让柳大妈都有些措手不及。 柳如是抿嘴轻笑,柳妈妈不管对她怎么样,终究是把她养了这么大,虽然不太亲切,但还是心怀感激。 很感激,否则,自己又怎么会遇上宁郎呢。 ............(未完待续。) 0224章 卞玉京与宁致远 卞赛,卞玉京,同样是后世编排的秦淮八艳之一,说到底宁大官人心底有些蠢蠢欲动了,毫无疑问对他来说这兴趣比对那个叫做叶纨纨的傲娇小妞要高得多,李香君不知存着什么心思拉着她进来,不过也是,男子炫权才,女子炫夫君,这似乎是无可厚非,只是在后世前者那个权才变成了权财,而后者永恒不变。笔&趣&阁www.biquge.info 他依稀记得上次在金陵自己的一首回文诗就是与卞玉京有关,然后自己脑袋一抽也没有进房,只是去找了李香君,最后竟然憋得差点对李玉然那小妞兽性大发,这略屈辱的过往...... 卞玉京一身蓝色的衣缎,因为入了秋,天气转凉所以也有些厚度,略微紧身,胸前似乎也不太伟岸,所以宁大官人也只是略微看了一眼,觉得不太符合这个时代的发育规律,精致端庄的五官,传神的眼眸,确实是一个标志的美人。 “玉京姐姐,香君现在过得很好你知道吗?你肯定知道!”李香君拉扯着宁大官人的胳膊说道,“夫君,你为什么老是盯着玉京姐姐看呢。” 宁大官人利索地在李香君脸蛋上亲了一口,然后淡定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天地良心。他哪有一直看?只是进来的时候打量了一下房间的主人,这是基本礼貌好不好? 卞玉京眨着眼看着,然后感觉宁公子在自己心中的印象全都崩塌,红着脸啐了一口说道,“姐姐自然知道,这金陵还有谁不知道?香君又不是不知道在这金陵宁公子的消息传的是有多快。” “香君知道啊,但就是想再说一遍。”李香君嘻嘻道。 “是,姐姐真为你开心。”卞玉京翻翻白眼,“真不知道你的性子短短几天功夫怎么会变的如此之快。” 宁致远此时也在想着这个问题,李香君的性子确实很多变,就从前几日晚间初见时的端庄和害羞,到如今这么活泼,像极了那个依旧只是十二岁的小女孩,今生能让李香君能为自己反复也是一件幸事,想着目光柔和的看着面色红润的小香君。 “宁公子,上次那也可是让玉京好等了一夜都没盼到公子来呢。”卞玉京眨着眼睛朝着宁致远说道,语气柔柔的带着哀怨,似乎这是青楼女子特有的技能,也不顾李香君就在一侧说道,“那首菩萨蛮只怕在回文诗里可开宗立派了吧。” “卞姑娘严言重了,游戏之作,登不得大雅之堂。”宁大官人谦虚道,他觉得自己说的也是实话吧?纳兰性德的那首回文不是自己机缘巧合会背并没有怎么出名...又或者是他自己孤陋寡闻吧,“那晚把归家院都给砸了,怕惹得柳妈妈发怒就不好了,无奈之下便先遁走了。” “宁公子也不并解释什么,我等这些小女子早已习惯了。”卞玉京继续幽怨道,“不过这秦淮没了公子倒是少了许多趣味多了许多话题呢,宁公子也果真不是常人。” “只是俗事缠身罢了。”宁致远轻声说道,时隔两年,他依旧喝不出茶的味道,只是装模作样也是一件趣事。 李香君笑着看着他们两个一问一答,然后身子慢慢爬到宁大官人怀里,还是感觉这样的姿势最舒服。 宁致远脸色倒是没有什么变化,还会时不时咬上几口,只是他觉得奇怪,李香君平时活泼,但也没有现在这么开放,这不是还有客人在...这不是还在别人房里吗?但宁大官人是没有把怀里女孩推出的习惯的,尽管这种情形着实少见。 ............ “宁公子和香君还真是恩爱啊......”卞玉京脸红心跳地抿了口茶调整着自己的情绪才说道。 “见笑了。”宁大官人有些无奈地说道,左手在李香君臀部隐秘地捏了一把,让你再调皮! 李香君使劲往宁致远怀里钻......若是只有这么两人,气氛会很暧昧,若是第三人也是宁大官人的女人,气氛会更暧昧,只是如今的情形,房中气氛只有尴尬,于是卞玉京也没有再说话。 沉默的时候卞玉京也在打量着这位名动天下的公子哥,外表只是俊俏,剑眉星眸,风度翩翩,就是一个在青楼寻欢普通的书生衙内,而香君就在他怀里,也是这么这么正经的模样倒是有些奇特,她有心想探讨诗文,话却说不出口。 ............ 柳妈妈在向柳如是传授居家的法宝,嘴中正念念有词,“女儿啊,妈妈最后再和你说啊,在那个家里凡事要三思,千万不要惹怒了宁大人的大妇,也不要恃宠而骄,否则也不会什么好下场的,宁大人想管也管不了。 这年头妻妾的关系确实奇妙,男主外女主内就是如此,男子纳妾若是没有正妻的许可根本就不可能,而且女子管着内院的事,男子也不便插手,可以随意让侍妾下跪,做妾没有人权,柳妈妈如今才会万分叮嘱。 “是是,如是知道了。”柳如是笑脸灿烂应着,她根本就不能说出宁致远对她,对她们的好,难以言状,旁人也无法想象。 “哎,一看你还是没放在心上。”刘妈妈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将来有你后悔的时候,走吧走吧,去看看玉京,那姑娘可是我花了挺多银子从别处买来的。” 柳妈妈风骚地在前面领着路,柳如是在后面跟着,看着这幅模样觉得应该又是柳妈妈动了什么心思,否则也不会跟着一块来了,让个侍女领路便是。 敲了门进了屋,李香君躺在宁致远怀里,而宁致远还在往她嘴里喂茶水,彪悍如柳大妈也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柳如是更是瞪大了眼睛觉得不可思议,这种举动也没什么,但现在不是还有外人在场么?难道宁郎准备把玉京也带回来。 “哟,小香君还真是调皮啊,宁公子也是好雅兴啊。”柳妈妈也不愧是久经花场,愣了半息之后变了脸色说道,重新露出招牌式笑脸,“想必是玉京没有招呼好宁公子,妾倒是在这代她向你赔罪了。” 卞玉京心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难不成那个还要我爬到他怀里去不成,怎么说本姑娘也是名妓一枚,可远观也不可亵玩,万万不能掉了身家不是,哪能像香君小妮子那般没羞没臊,但卞玉京也看的出来,这位宁公子看香君的眼神都带着一股爱意,香君确实是好福气。 这番话说的宁致远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摆摆手说道,“柳妈妈见笑了,不过这小妮子确实调皮,却不关玉京姑娘的事。” “既是这样,那妾也就放心了。”柳妈妈答道,又看着宁大官人那副享受的模样,露出一脸纠结的样子。 “柳妈妈,有事直说吧,无须客气,你也替我将如是养到这么弱大了,于我们有再造之恩。”宁致远笑了笑说道,他不是不近人情的人,所以能帮还是会帮的,虽然这老鸨有些贪钱了,但若不是当初她贪钱,那自己也不能那么顺利就得到了柳如是。 “那...妾就直说了吧,现在归家院和媚香楼的生意很不错,而玉京倒是有了很大的名气了,但李妹妹那边小香君走后新来的纨纨才只是出道了几天,也没有多大名气,妾身是希望公子能作首词或是平仄小调与纨纨,李妹妹是面子薄不肯说,就只能妾来说了。”柳大妈说着话音倒是带着几分忐忑,毕竟宁致远已经不是当初一身青衣的落魄少年。 怀中的李香君在拉扯着宁大官人的衣服,用期盼的眼神看着自己夫君,有关李丽贞和媚香楼的事在她心里还是占了很大的分量,宁致远也没有犹豫就点了点头,并不是李香君的影响,而是于情于理自己都是应该帮的。 至于诗词,宁致远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两年了,所记的都是一些名篇了,而平仄小调则是类似那番青花瓷山水之间歌曲脑中还有不少,也不是什么难事。 “玉京姑娘,劳你记一下吧,宁某这儿刚好有一首词,很早便有了腹稿了,今日倒是彻底成形了。” 李香君露出极大的兴趣,柳如是也是坐到了宁大官人的边上,对于自己宁郎写的诗,她也是喜欢得紧,而柳大妈却是站到了卞玉京身旁,备好了笔纸。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宁大官人怀抱着李香君,似乎陷入了某种情绪当中,声音也不高,低吟着出了下半阙。 “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卞玉京握着笔的手微微在颤抖,终归是顺利写完了整首诗,有些不满意地看着自己写的作品,有的词第一遍读起来便很好,卞玉京觉得自己的字有些配不上这首词,但字迹清秀婉约却是极合这首词的文风,想必就是这个原因宁公子才让我记下的吧。 “其实宁致远只是毛笔字依旧不熟练,论毛笔字他是有些功底的,却从来没写过长篇,所以当初科举考试那么多天他一个个字的写着,那种感觉实在不太好受,现在也懒得动笔罢了。 柳如是和李香君在诗词方面都是很有见解,宁致远一首接一首的诗词传出,每次都能让他她们惊奇一阵,这就是她们的夫君,这次依旧如此,两人还在心里细细品味着。 “宁公子...”卞玉京脸色突然有些泛红,语气中带着几分羞涩与不好意思,像是一个被抓着偷吃的女孩,然后才慢慢说着,“这首词能否就予了玉京,还请公子...再作一首?” “是啊,夫君可以再作一首嘛。”李香君有些撒娇道。柳如是亦一脸期盼,柳大妈似乎也在等着,好多词能引起众人的共鸣,有着丰富阅历更是如此,柳妈妈这般,纵使是今日黄瓜,昨日也曾是黄花,那首词并不凄凉,却字字含情,让人感慨。 “作词便罢了吧。”宁大官人有些无奈苦笑道,“不过小调却是可以有一首,玉京姑娘且记下吧。” 卞玉京急急点头,只要你肯作便好,那首词便是我的了。 “这首小调名为...兰亭序,你且听好了,只是莫又占了去。”宁大官人开了个玩笑,卞玉京刚刚恢复的脸色又是骤红。 “兰亭临帖,行书如行云流水。月下门推,心细如你脚步碎。忙不迭,千年碑易拓却难拓你的美,真迹绝,真心能给谁......” “――――” “人雁南飞,转身一撇你噙泪....弱花怨蝶你会怨着谁,无关风月,我题序等你回,悬笔一绝,那岸边浪千蝶,情字何解,怎落笔都不对,而我独缺,你一生的了解......” 宁致远想在这时候,纵使是在青楼后世的那些流行歌估计都是走不痛的,也只有那些带着韵味的中国风才会被人稍稍接受,领先一步是人才,领先两步是天才,领先三步就是疯子了。 他如今的嗓子唱起来倒是有一番滋味,也不生疏,只是谈不上专业,看着几女的神态倒是有些得意,周董的曲子配上方大家的歌词效果果然不是盖的。 “人雁南飞,我等你回...”卞玉京低头噙着这句话,“宁公子果真是有才,这些词句虽是杂乱,却让玉京很有感觉呢,曲调玉京还未记下,劳公子再唱一遍吧。” “不用不用,玉京姐姐,香君记下了,你把词给我,香君来唱一遍。”李香君从怀里宁大官人挣脱,满脸兴奋说道,对于旋律,这个女孩有着天生的熟悉感和亲切感。 卞玉京一愣之后将极好的词递给李香君,心中却是多了几分失落,说实在的,她还是更喜欢宁致远唱的,那样宛如是在对着她唱的那般,也会让她很开心了。 若是说她有多么的喜欢宁致远是不大可能的,但崇拜却是一定的,若是宁致远说将她带回去,那她也会欣然应允的,因为她对宁致远很有好感,这便够了,不是每个青楼女子都会追寻要死要活的幸福。 李香君轻轻吟唱着......(未完待续。) 0225章 金陵第一钗 这是宁致远第一次听着女生版的兰亭序,耳朵有些不适应,但不可否认李香君的乐感确实是绝佳,以宁大官人的半吊子水准没有听出什么错误,也有种不一样的感觉。笔&趣&阁www.biquge.info 卞玉京虽是没有李香君那么强大的乐感,但作为归家院的头牌在这方面也不会弱到哪儿去,很快便将旋律熟记于心。 一上午的时间依稀就这么过去了,三人沿着秦淮走在回府的路上,脸上都带着悠然的神采。 “香君,是不是夫君昨晚对你太温柔了,要不你刚刚是怎么回事,做出那么羞的动作出来。”宁大官人握着李香君的小手说道,女孩此时在看着秦淮河边缓缓行着的画舫,有着一种看破红尘的飘飘然,然后就被宁致远这话给打断了成仙的道路... “啊...没什么啊,就是想这么做。”李香君有些恼怒道,再看向那些在船上花枝招展的女子,再也没有那种羽化登仙的感觉,心道自己错失了仙缘。 “那没事,本公子今晚好好招呼你就行了。”宁大官人呵呵笑着,也看向河中的船只,“不是有了青楼吗,怎么还会有着这些船舫。” “那也是青楼吧,用柳妈妈的话说,这就是移动的青楼,来抢生意的,今天在这儿,没准过几天宁郎在浙江还能看见她们,是一群居无定所的女人。”柳如是说着这话语气中带着许多怜悯与同情,而柳妈妈说起这话时必然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这群女人,要比在青楼那帮莺莺燕燕更值得同情。 宁致远听着这话内心无端有些沉重,有些事时有发生,悲剧也时常发生,但他想阻止,却又无力阻止。 “我们回去吧。”宁致远没了兴致,这是他来自后世的那种思想作祟,男女平等,在这个时代终究是笑话,那些所谓清流派复社党在谈论着为国为民的时候,却选择性忘记了在他们身旁斟酒服侍,任由他们揉捏的女子,她们有的也曾出身高贵,也曾幸福快乐,憧憬着未来,只是家逢巨变,流落风月。 他此时无端想起了在京城燕子楼或鸳鸯楼,那些在他看来十分庸俗的地方,却是更加生活着一群被迫庸俗的女子,为了生计而出卖着尊严和肉体,一个女子,若是有机会选择天堂,会坠入地狱吗?宁致远不禁为自己以前的看法有些羞愧。 都是一群可怜人,没有谁比谁高雅,都是为了生存。 三人都有些沉闷地走着,护卫在跟着,就这么回到了府中,还是这流露着真情的庄户让人看着舒服,时间已近午时,宁大官人泡了澡,手中却是已经多了几份邀约。 李居林定在今晚的邀约还是应该去一下的,毕竟对方是一方父母官,宁致远不想太过独特,而且还多多少少有些李应的面子在,地点在...归家院。 还是这个地方,也不是巧合,而是必然,且不说现在归家院与媚香楼几乎成一体已经是秦淮河边十几座青楼中最红火名气最大的一处,与宁致远的关系也值得寻味,在这可是出了两个诰命夫人柳如是和李香君,宁致远他还记得上次见李居林为周道昌接风送行的时候,地点是在沉香阁,想必那儿是他惯用的地方,在不知不觉中,宁大官人才知道,他已经变了很多,有些在他看来无关紧要的东西,却要被别人认真对待。 ............ 晚间宁大官人出门的时候,三个女孩和洛凝也是男装打扮跟着出门了,那紧绷曲线在宁致远看来却更加诱人,她们不是和宁致远去参加宴会,只是随意地逛逛,身边少不了亲卫的陪护,若是除了什么事,宁致远保不准会发疯。 本来李香君是不想带洛凝出来的,让她就在家看着两个丫头,但洛凝不已,两个小萝莉也不依,早上出门没带她也就罢了,谁让她还没醒呢,但是晚上怎么也要出门,商景薇和邢沅更是满心期待,不能出门的日子只是换了一个地方住,太无趣了。 宁大官人现在出门真是一件麻烦事,动辄需要上百人的保护,明处暗处,防上加防,不可否认他很怕死,怕被别仇家憋屈的杀死,死应该是一件美好的事情,他一直这么认为。 晚间的归家院与白天不能相提并论,尤其是今天这一场人为的盛会,金陵上得了台面的官员和衙内全部都在,却是前所未有,以往宁致远参加这些宴会诗会,纵然自己有着天大的才名和屠杀数万百姓的阎王称号,也会遇到许多不善的目光和刁难,再或嫉妒,与之前相比,只是身上真真切切多了一个一品大员的称号,六部尚书之一,权势压人,果然好使。 当你强于一般人的时候,那你会被嫉妒,当你远远强于一般人的时候,会被别人狠狠嫉妒,当你凌驾于他们之上许多许多,别人就只剩下敬仰和讨好,因为已经没有评论的资格了。 这些敬畏或敬佩的目光宁致远看在眼里,他虽是不怎么在意,但能少点麻烦总是好的,也免不了有些不明显的虚荣心。 李居林看着从外面走来的宁致远,起身迎接,心里的感觉十分复杂,这是一个少年英杰,他只能这么评价。 他这个地方官是最好当的,地方特殊,特别安全又舒适。从最开始宁致远进入他的视线的时候,他只当这是一个不切实际想造反的小毛头,借着施粥的方式招收了两千人在麾下,而名下有没有半点田产,这意图不要太明显?但他没有管,不是他宅心仁厚,而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对方翻不了天,造反也是去西北,在金陵是找死,明军战斗力弱也不敢在都城造反啊! 只李居林后来似乎发现徐光启对这个小子态度有些不一样,或许是动了什么惜才之心,他便也乐意结个善缘,宁夏赴任的时候挑明了话题,还送了两百个兵痞,不听话是不听话,但能打仗啊。再然后,几个月的时间这小子就有了一个二品虚职,现在更是有了一品实权,让他怎么能不感慨世事无常。 当初招的那两千人是想干什么现在已经不重要了,甚至有没有那回事都是这位少年一口说了算,但李居林相信,宁致远现在是脑子有泡才会想着造反,作为站在权力金字塔顶端的人之一,又如此得圣眷,还只有十八岁,前途...无量。 “李伯父,久违了。”宁致远轻笑着拱了拱手,然后也没有多余客气的话,因为这已经够客气了。 “哈哈。”李居林开怀大笑,“既然致远如此多礼,也别叫伯父了,还是叫师兄吧,老夫与徐阁老也是有着师徒之谊的。” “那...致远便称师兄了,与李兄也是各论各的吧。”宁致远一愣后说道,也没有纠结许多,李居林予他的二百骑兵在刚刚开始确实起了重大的作用,一直到现在也是骑兵队伍里的核心,这份情谊倒是不能忘。 媚香楼的富丽堂皇此刻在彩灯的映照下展现的淋漓尽致,宁致远入座,然后宴席便开始了,三三两两的几群人,席间花枝招展的舞女,气氛喧闹非凡,春光无限。 这酒挺好,香醇而不失烈性,还有着甘薯的微甜,主要还是自己酿造的,宁大官人臭屁了一番,没想到今是这么快就开始贩卖了,不愧是宁致远的夫人。 突然从楼上飞下一根白色绫段系在了系在下方早已备好的横梁之间,然后一名白衣飘飘的女子滑落了下来,这一有违物理常识的一幕让宁致远暗暗咋舌,这特效是怎么做的? 没看清那女子的相貌,但这身姿与舞姿就够让人着迷,想来也不是无名之辈,媚香楼什么时候出了这般奇女子。 宁致远喝着酒有些好奇,注意到旁边的公子哥眼神齐赞赞的发亮盯着那儿,他不得不承认这一手确实是勾人,倘若那女子长的有中上之资,必然又是有大把的男子趋之若鹜。 当然宁致远最满意的还是这酒。 “听闻大人这次受命追查这春蚕中毒一案,敢问大人可有头绪。”宁致远正陶醉在他的美酒之中,听到传来了这么一句突兀的问话,不由多了几分好奇,转头看了那人一眼,风月场上谈公事,实在是扰人雅兴。 大约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留着寸长的胡须,举着酒杯在宁致远身后仗处被拦了下来,于是出声说着。 大厅里很喧嚣,所以这话也就只是他周围的几个有心人听到,宁致远对他的话是有兴趣的,但此刻不想与他说什么,简单举杯笑道,“本官自有分寸。”甚至连对方的名字都没有问,让中年人有些颓然,饮了一杯酒便离开了。 “致远啊,那位不是金陵人,乃扬州同知方文,一直在追查这件事,因为金陵也有桑户,所以正好到了这边。”李居林解释道,“不过扬州巡抚近日被圣上查了,方文也一直没有回去,想必这次回去就该换个位置了。” “就升巡抚了吗?”宁致远问道,觉得方文也颇为年轻。 “...咳咳...哪有这么容易。”李居林被呛了一下说道,“同知必须是知府最信任的心腹,再说了,历来知府都是外调的,这是规矩。”带着胡须的脸上有些红色,似是被宁致远的无知惊了。 “哦...这样啊。”宁大官人丝毫没有觉悟,也未多想,将目光重新放到了那惹人注目的白衣女子身上,此时她的手中已经握着一把剑,似乎是在...献武,而不是献舞。 “师兄,这女子乃是何人?”宁致远终于向着李居林问道,觉得这李应和李居林也不愧是父子,对青楼情有独钟。 “致远还不知道...?”李居林有些兴奋地喝了杯酒,“酒好人也好啊,”然后有些好奇地看向宁致远,“这寇姑娘的名头可不仅是在金陵,在整个大明都有些...大吧,现在金陵没有那个女子可以盖过她的锋芒了,致远新收的香君姑娘和现在媚香楼的台柱卞姑娘想必都要落了一程,当之无愧的金陵第一钗啊。” “寇姑娘...?难道是寇白门?”宁大官人心道,又看了那舞剑的女子一眼,先不说长相,这气势就不是香君她们能有的,只是各有不同罢了,他倒是有些不以为然,或许是宁夏还有几个特别有个性的女子吧,诸如大玉儿和海兰珠,蒙古妞的味道更足。 李居林还有一肚子话未说哪想宁致远便没了下文不问了,心说果然不愧是花间老手,天生情种,见得多了也就不奇怪了? “...师兄...”宁大官人又忍不住开口了,李居林这才觉得正常,“为什么感觉许多客人看着这位寇姑娘的眼神有些...奇怪呢,像是...在担心?”喝了些酒,没有罪,宁致远话倒是多了起来。 “哈哈哈,这才正常嘛。”李居林开怀说道,“致远你是不知道,这寇姑娘这把剑已经刺了十几个人啦,刀刀见血,由不得他们不怕。” “――――”宁大官人喝了一杯酒,心里竖起了大拇指。 “致远你说,见着寇白门这样的女人,你动不动心。”李居林此时说话甚白,多了几分豪爽。 “肯定会动心啊是不是,”李居林又有些摇晃地说道,“老夫还真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这种女子,那旧院本就是一窄门小青楼,自从有了一个色艺双绝的寇白门几个月内壮大了起来,这女子自然就引来许多人的窥觊,多少富商官员要强行纳娶,甚至直接夜闯深闺的也不在少数,可就是这把剑从不离身...哈哈,她宁死不从,砍伤了十几个人,到后来实在砍不过的时候,竟然砍自己...还好救了回来,也真就被她这把剑砍出了门道,砍出了清净啊。” 李居林似乎有些醉了,但说起话来条理还是十分清晰,至少宁致远听清了整个经过,然后蔚然一叹,眼前可以完美呈现这样一个女子的形象,懂的抗争,就会有活路。 ............(未完待续。) 0226章 十五柱香 秦淮水暖翻江袖,女侠谁知寇白门。笔~趣~阁www.biquge.info 秦淮八艳中最出名可能也就是陈圆圆李香君和柳如是三人,而寇白门,名气不显,宁致远作为一个国文老师是知道一些的,她嫁的风光,惹得全金陵的女子侧目,却险些被变卖,最终自己凑出银钱把自己从自己丈夫手中买了回来,结局似乎也是在青楼终老度日了。 这几句话可以概括的一生,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宁致远亲临其境,觉得这个女子带来的震撼却是巨大的。 终于是看到了她的正面,宁致远似乎极少有这么期待的时候,冷漠,温柔,绝美,这是寇白门给宁致远的印象,然后白衣女孩便缓缓退了下去。 “致远,你若是喜欢,还得自己去旧院,我们是强来不得的。”李居林笑道,“你就不知道行不行了。” 宁致远笑了笑,没有说话,心底有些羞愧,自己确实有强上寇白门的冲动,就像第一眼见到海兰珠时的感觉扩大了数倍,因为海兰珠只是冷,寇白门冷漠之中还多了几分江南女子的韵味,哎,乱花渐欲迷人眼啊,宁大官人在反省。 旧院,宁致远确实想找个时间去看看了,想必是没有什么靠山,否则怎么会被别人欺负到这种程度,李香君柳如是她们也很诱人,不是依旧很好,只是在明朝灭亡之后,媚香楼似乎便没了靠山,所以才有了强纳李香君血溅桃花扇的事情。 ............ “兰亭临帖,行书如行云流水。月下门推,心细如你脚步碎。忙不迭,千年碑易拓却难拓你的美,真迹绝,真心能给谁......” “无关风月,我题序等你回......” 这声音一出便让宁致远有种期待感,将这首兰亭序演绎得很别致,不是卞玉京,就必然是出自上午的那个叶纨纨。 “这...怎么换了小调了?”李居林似乎依旧有些迷糊说着,拉着宁致远道,“致远你是不知道你做的几首小令和诗词传唱是有多广,今日倒是稀奇,竟然换了。” 宁致远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此刻对于众人的冲击还是十分巨大的,许多人都在好奇着为什么换了,之前的山水之间和青花瓷挺好的啊,而这首...似乎也挺不错。 众人渐渐闭上眼睛安静下来在聆听着,那大厅中小厮举着的词看起来就别有滋味,人雁南飞,何处话凄凉?一遍,两遍... 不知道是谁出的主意,这首兰亭序一直唱了三遍,空灵娴静的嗓音在阵阵回响着,三遍之后大厅还是在安静着,初听起来并不抓耳,但是听上几遍就会知道其中的妙处了。 “这首兰亭序正是宁大人今日所作,如今又为宁大人接风,纨纨也算是借花献佛了,诸位大人还请尽兴。”最后空灵的女音说着,引发了大厅一阵阵琐碎的议论,或是见怪不怪。 席间舞女穿梭,酒过酣半,李居林看了宁致远一眼,坐的靠近了一些,有些醉意但吐字清晰地说道,“致远啊,你说为兄这个应天府尹现在应该怎么做...” 宁大官人再举杯,微醉着说着,“师兄若是相信我,那便 什么都不要做好了,就像以前一样。” ............ “好了师兄,时候不早了我便先走了。”宁致远打了个酒嗝说道,然后开始起身要走,李居林一等人忙起身相送。 “好了,本官就不扫兴了,诸位还请随意,随意啊。”宁大官人说着步履有些紊乱的走出了媚香楼 一段路程之后,仍是沿着秦淮在走着,秋风吹过,宁致远的步调开始稳定了下来,一步两步往前走着,没有谁是傻子。 周围的环境有些熟悉,等宁大官人回想起来,拍了拍脑袋,这正是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家。 宁致远很自然把它称之为家,这座狭窄破败的院落,从宁致远来到这个时代的第一天就有莫名的熟悉感,上次回金陵他也去那儿拜了拜自己前身的父母,坐落在秦淮河另一侧,与青楼同侧。 若是照着后世的理解,这一块属于特别繁荣的商业街,必然是寸土寸金,不是宁家这种生计都难以维系的窄门窄户可以买得起的,而在世俗的普遍观点上,这是属于低贱的地方,所以宁家只能住在这儿,宁致远却觉得捡了个便宜。 他觉得自己从上午看见那河边停着的船舫之后开始顿悟着,那些读书人一边以博得美女名妓的芳心为荣,又一边在鄙视着她们的地位,实在是一件很矛盾的事,而自己取了如是媚儿香君,崇祯给她们封了诰命,也是一件具有打破世俗意义的大事。 悠长的小巷在夜晚显得很冷清,它们没有往前三丈灯火林立青楼的繁华,或许也是它们的主人累了,所以也就静了。 木门发出阵阵声响,宁致远觉得这儿还是应该好好整修一下,不需要繁华,但求格调不要像现在这般低,然后他看见了从屋里走出的邢沅,举着一顶大大的灯笼露出灿烂笑脸的小萝莉。 “子鱼哥哥,我就知道你一定回来的,景薇小丫头她还不信,现在她得管我叫姐姐了,抱抱。”小萝莉得意地说着向宁致远索抱,宁大官人呵呵一笑然后把小丫头抱了起来,用充斥着酒味的可恶嘴脸还亲了一口,难道他要说自己只是凑巧? 商景兰几女都从屋内走了出来,脸上都带着绝美的笑容,宁大官人也笑着没有说话,这种感觉就如床单滚了千万遍,每次依旧是初恋,然后邢沅在怀里蹬着小脚挣扎着不服气。 “景薇小丫头,你该叫我姐姐,你输了。” “宁哥哥是来了,怎么了,什么我输了,我和你这个小丫头赌过什么吗?” 小萝莉还是没有什么肉感的,宁大官人把邢沅放下让她们闹去,然后领着几女进了屋,再进了屋,然后里面摆着两个牌位,面前依稀有着数支冒着火光的香烛。 宁致远没见过这一世的父母,但此刻却是有莫名的想哭,或许喝了酒的人比较感性,他感觉到了孤独。 “如是,你们每人上枝香的话,就算两个小丫头和洛凝都算上也就六枝,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宁致远数着香案前的火光。 “就算是你们为玉儿她们上了拜了公婆,夫君也才七个夫人,两个小丫头和洛凝的话也才十支,为什么会有十五支。”宁大官人有些迷糊了。 “如是用了四支,帮玉儿和芷儿,还有一支你猜。” “景兰也用了四支,帮今是和媚儿啊,还有一支宁郎你也猜猜。”商景兰俏皮道,“沅沅,景薇和洛凝都用了一枝。”然后商景兰有些奇怪,“至于香君为什么用了四支,我是真的不知道。” 宁致远看向李香君,她似乎有些慌张,对于这种拜祭公婆的大事她看的很重,声音有些弱弱地说着,“香君...香君看见柳姐姐和景兰姐姐都用了四支...,所以香君也用了四支...”语气中有些自责和不知所措。 宁大官人安静地上了一枝大香,然后搂着李香君调笑着说道,“香火香火,自然是越多越好了,不过你得负责帮夫君再找两个,不,三个夫人才行,要不你婆婆会生气的。”至于商景兰与柳如是的两炷香,宁致远不想深思,因为总能想出什么。 “夫君,你...你要是喜欢就先把卞姐姐带回来吧。”李香君撇撇嘴说道,说的无比认真,“还有两个香君以后再找找...” “不行不行,玉京是我自己找到的,不是香君找到的,所以你还是得再帮夫君找三个。”宁大官人一脸严肃道。 “你...”李香君不忿,“三个就三个,明天到街上给夫君找三个...”因为是在灵位前,所以她没再说下去,心道我开玩笑夫君你也开玩笑,我李香君会做这种把夫君推出去的事情吗?哼!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宁大官人哈哈大笑道。 一行人月光下开始打道回府,最后木板门的哐嘡声让他打定主意明天来修缮一下,柳如是和商景兰拉着撕咬中的两只萝莉走着,李香君在抗议着,而洛凝永远是个小尾巴...一切显得很安详和美好,只是有着数百护卫在守候着不太和谐。 ............ 宁大官人那种药液多数情况下他还是会泡的,或者是心理作用,他感觉自己身体素质有了很大的提高。若是要每晚都泡却是有些困难的,但医术药方上没怎么注明,而且没有浸药的他依旧生龙活虎,但他还是在用着药,能让他安心。 他没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这件事也很早就在他的视线之内,但查确实是无从查起,投个毒的事情不要太简单,凶手可能早跑到十万八千里去了,一种很明显的感觉就是背后似乎有只手要整垮田家,宁致远可不会想着帮田家伸冤,就是不知道他们在知道点差这件事的是废了他们儿子的自己后又是作何反应。 田家的处境现在愈发艰难,口碑更是越来越差,红薯一案让宁致远听着便是感觉活该,他们应该往外售出的量还在不少数,那么多的商人地主一年的土地收成就这么没了,怎么会甘心。 至于原因,宁致远只是一个文科生,但琢磨着应该是那种甘薯目前还水土不服的原因,毕竟自己从陕西寻来的红薯虽说也是往外来品种,但却是经过了几十年的本土进化,可以正常生长。 次日是个大晴天,秋风习习吹过让人感到精神无比。 昨夜和几个女孩云雨一番之后的宁大官人显得更精神,他是没有什么事的,整个金陵城他回想起来竟然没有一个熟人,只有一个李应还在京城,他不知道该是夸奖自己的低调还是赞叹自己是个安静的美宅男。 于是早起便带人去将自己在秦淮河边的小院整顿了一番,小院已年久失修,此刻弄出的动静不可谓不大,砌墙换门除尘,整个过程宁致远都在场,看着一个破败小院随着时间的踱过宛如逐渐新生有了朝气,心中有种莫名的感觉,家有了,心也就安定了。 只是二十余人忙活了一上午的时间,因为原本面积便小,也或许是中午的缘故,终于是惹得一些男男女女出门查看一番,他的印象中与这帮左邻右舍没有交集,或许在自己中了解元大门被他们堵住的那群人中与他们见过,男的是必然是像以前的宁致远那般贫穷的,没有什么说道,女子却让宁致远怜惜,或许到了夜幕降临,她们就会在媚香楼或者那儿,笑脸相迎,然后在某个房间身上是某个陌生的男人,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洁身自好。 宁致远几天之前还没有这么多愁善感,于是对着那些女子露出了一个善意的微笑,此时的他一身白衣,虽然略显狼狈却掩饰不了一身的贵气逼人,自有一种气质,惹得那些原本带着招牌笑脸的女子一阵惊愕,然后明显不适地关上了门嘴上碎碎念着或是亦换上了一个真诚的微笑。似乎是很久都没有这种平等的交流。 一个让人惊艳的白衣女子在逐渐靠近,然后被宁致远的亲卫拦下,尽管女人确实很漂亮。 而宁大官人此刻正抱着父母的灵位在看着亲卫们的忙碌,他不介意和这些人一起做,却没有必要事必躬亲,别人不适应,更会显得做作,然后他看到了那个女人,或者女孩。 这一天,她穿着永远的纯白衣衫,绝美的脸庞让人丝毫看不出年龄,手中握着的剑从未放开,剑眉星眸,薄唇微启,秋风小巷里扬起了她的发梢。 寇白门说,“我认识你,你叫宁致远,昨晚我们见过。” “我不认识你,但知道你是寇白门,我们确实见过。”宁大官人擦了擦额头莫名的汗,然后将灵位交给了旁边的亲卫开始向前走去。 “我们可以认识一下。” ............(未完待续。) 0227章 女侠谁知寇白门 “我们真的可以认识一下,寇白门。笔@趣@阁wWw。biqUgE。info” “我知道你,你知道我,还不算认识吗?”白衣女孩面无表情地说道,语气并没有那种想象中的冰冷,而是温柔动听,但听起来有些刻意。 “当然不算,我要知道你住在哪儿,有喜欢吃什么,喜欢做什么,喜欢想什么,还有喜欢什么样的男人...这才算认识。” “那...我就住在离这儿隔了两个院子的地方,喜欢吃杏酥,喜欢砍人,喜欢想着怎么去砍人,还有,喜欢我需要的男人,现在我们认识了?”寇白门说道。 “你跟着我来。”宁致远猛地拉起了寇白门的手,然后沿着小巷子往外跑者,寇白门另一只手握的剑微微抬起又放下,任由宁致远拉着,因为她还没有办法用一把带着剑鞘的宝剑伤人。 宁致远只是带着她来到了秦淮河边,看着河内船舫林立,莺莺燕燕,不少女子坐在船上光着脚就在河水中摇摆着,河水清澈可以映出她们的倒影,完全没有那种寻常女子脚不外露的观念,脸上似开心、似愉快。 “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寇白门问道。 “欣赏美景啊。”宁致远笑道,“我觉得这儿很好看。” “这儿只有一群...女人,没穿鞋的女人。”寇白门说道。 “那你们比她们如何?”宁致远问道,握着的手还未放开,白嫩柔顺,而寇白门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把手抽了出来。 “她们只是一群没去处的野女人!”寇白门话中带着一丝怒意,似乎羞于与那样的女子比较。 “可你为什么没有她们开心,她们在笑,你没有笑。”宁致远说道,对于寇白门的话,他十分不赞同,此时也不想反对。 “――――” “她们没心没肺。”寇白门语气终于有了些波动,生硬地说着,跟着宁致远一起没有形象地在河边坐下,屁股下一地枯草。 “看看,你自己都不相信你的话了吧。”宁大官人笑道。 “信与不信又有什么关系,她们选择了堕落。” “如果你不是寇白门。如果你不是长的漂亮,那你也会这样。”宁致远语气中带着不屑。 “我不会,我有这把剑。”寇白门发怒了,右手横着剑鞘顶着宁致远的脖子,“这把剑已经伤了很多人,还可以再伤很多人。” “你能用这把剑伤人是因为你还活着。”宁致远伸出手将寇白门拿剑的那只手握住,微凉,“而你之所以活着是因为还有饭吃,之所以还有饭吃...是因为有银子,而她们并没有。” “我只是...不想那样。”寇白门低垂着头。 “你们在羡慕归家院的姑娘们有着依靠,船上的姑娘们在羡慕你们不用漂泊,而归家院的姑娘又羡慕那些普通女子不是贱籍,普通女子又羡慕富商官门千金锦衣玉食,而她们又可能羡慕船上的姑娘自由自在。”宁致远缓缓说道。 寇白门抬起头,那张绝美脸庞上是精致五官的完美组合,红唇微启,“有道理,但你在胡说八道。” “是,我在胡说八道。”宁致远无所谓地笑了笑。 “你们确实可怜,我从来就没否认过。”宁致远将寇白门的身子压倒在了这片枯草地上,然后对着那张诱人的脸庞想要亲上去,女孩双手作势要拔剑,被宁致远微微用力便制服了,然后含上了她微凉的嘴唇,良久才放开,白衣女孩面无表情。 纵然这是在青楼边上,可也决计历来也没有谁敢光天化日在秦淮河边就做出这种出格的事情,那是因为宁大官人来得太晚,一男一女在河边的枯草地上,男子压着女子,女子叫寇白门,瞬时间吸引了大量的目光。 “有很多人在看着。”寇白门说道。 “我知道,那你还想不想更进一步?”宁致远问着,栓手松开了女孩的双手,然后环住了寇白门的腰,有些凌乱地摸索着,再次吻了上去,这次她的手微微动弹了一下可终究还是没有动。 “有很多人再看着。”寇白门许久后又说道。 “我知道,现在我再进一步。”宁致远松开了嘴再次说着。 “不要在这儿脱我的衣服,我要去归家院。”寇白门开口道,“或者媚香楼和旧院。” “看吧,你已经没有反抗了。”宁大官人笑了笑说着,他自认为是在做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但是某个部位还是不受控制地硬了起来。“因为你从一开始就不想反抗。” “开始你制住了我的手。”寇白门说道,“后来你都已经亲下去了,亲一下和亲两下没什么关系了。” “我刚刚开始用的力很小,困不住你的手。” 宁致远文艺范儿十足地说道,“只是困住了你的心,让你心里彻底地下了决定。” “就算是这样有什么不好的,你不是想要我吗,我就给你。”寇白门万年不变地表情说道。 “你终于是累了吗?不想再保护你自己还有旧院的兄弟姐妹了,而是开始用自己的身体当武器了吗?”宁致远摸了摸寇白门的发梢说道,很丝滑,还带着一股皂叶的香味。 “我不会累,只是我自己知道保护不了。”她的语气难得失落,眼里噙着泪水。 “所以你今天是故意找到了我?”宁致远嘴角带笑问道。 “不是。”寇白门扭了扭头,“我想找你,但是今天恰好碰到了,我是真的......” “真的住在离我家只有两个院子的阁楼里。”宁致远道。 寇白门点了点头,“如果你能保护我们,那你现在就带我去旧院,如果不能,可以带我去归家院或媚香楼。” “不能保护你们为什么你还要把自己给我。”宁致远不解。 “因为娘亲说,对青楼女子,如果第一个碰自己的男人和第一个和自己有床笫之欢的男人是一个人,那就远胜于一般女子了。”寇白门把头又扭了过来,“你似乎不是个好人,我和你说话没有几次你就敢拉我的手,然后现在还压着我,亲我,但是你要是能保护旧院,你以后就是我的夫君了,要是不能,就是我的第一个男人。” “把你的剑给我。”宁致远笑了笑要求道。 “――――”寇白门把头扭了过去,理都未理男人。 “真的把剑给我。”宁致远再次要求道,寇白门只是把握着剑的右手握得更紧,除此之外别无表情。 “你真的不给我...?”宁大官人似乎有些恼了。 寇白门这次摇了摇头,很坚决。 “如果你真的不给我...那就算了吧。”宁大官人笑了笑,“我一定会让你心甘情愿给我的。” 寇白门只是面无表情。 “那你记住我现在是你的夫君了,”宁致远最后在寇白门耳边碎碎念道,“但我现在不能带你回旧院,因为我要回府了。” 寇白门终于点了点头,然后半句话都没有问。 宁致远顿时一股小小的挫败感涌上胸头,然后无奈起身把寇白门抱了起来道,“我现在要回家吃饭了,我的夫人还在等着我,我大概...晚上会去的,你先回去吧。” 两人又回到了那个狭小的巷子里,宁致远看着自己的已经截然不同的新家和已经呱呱叫的肚子有些充实。 “给我爹娘上了柱香你就真的该回去了。”宁致远看着安静上完香然后还在原地的女子,“我晚上会去的,那我先走了啊,夫人们还在等着呢。”宁大官人无奈地转身离去,然后小声吩咐着,“王五,你让是个机灵点的弟兄跟着夫人...不是跟踪,明目张胆就好了,旧院有什么不平事就管管,别他妈瞎管那捅破天公子都给兜着,还有,让他们管好裤裆,做出什么欺占女子的事情出来本公子绝不留情。” 王五连连点头安排了下去,对自己公子这一手实在是佩服地紧,一上午的时间就弄回这么一个漂亮的一个主母回来。 回到府上,宁致远泡了个药浴,一上午也出了不少汗,还不注重形象和卫生坐在了土地上,然后正和一群女孩在吃着饭。 “宁郎,一上午那屋子做得怎么样啊,我们晚上是不是就可以搬进去住了?”商景兰突然问道。 “如果让亲卫都睡在院子里的话我想是可以的,反正夫君今天放了一张大床进去......”宁大官人一脸严肃道。 商景兰笑嘻嘻给宁致远夹了条泥鳅,依旧是补肾的。 “还有...那个...各位夫人,今天上午还发生了一件事情。”宁致远开口道,有些事情无需隐瞒,“你们夫君刚刚又捡了一位夫人...就在上午修院子的时候。” 三女吃饭的动作一滞,宁致远也不吃了,就这样看着她们,心里有些心虚,细想起来他总是标榜着自己不是一个花心的人,但事实上他有着所有正常男人共有的特性,昨晚看见寇白门的那一刻心中便起了波澜,而今早,他感觉这一切有些偶然,但寇白门没找他他也会去旧院,只是便不会强求什么,一如现在的香君。 “也是青楼女子...?”李香君问道,然后话语有些凌乱,“问问,香君之事随便问问而已,并没有不开心......” 宁大官人点了点头。 “不开心便不开心,有什么关系。”宁致远还想这么说,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沉默,似乎什么话语都显得没有力量。 “好了好了,景兰香君都吃饭吧。”柳如是一愣之后重新笑了笑,重新给宁致远夹了一条泥鳅,似乎别有含义,“宁郎,如是发现,你好像对青楼女子情有独钟呢,一个媚儿,一个香君,还有那位姐妹和如是,已经有四个姐妹了。” “确实是这样呢,宁郎你确实是这样。”商景兰也笑笑说道,“宁郎你刚刚紧张了呢,景兰第一次看到这幅模样,只是说的突然有些没反应过来罢了。” “对啊,宁郎,要说如是有多开心是不可能的,但如是绝对不会不开心的,你大可直接带回来然后我们一样可以相处的很好......”柳如是笑着笑着,然后眼眶微红,她觉得自己心里真的没有多么难过,没有多么抗拒,却还是不自主有了情绪。 “香君现在...应该说些什么?”李香君咬着筷子弱弱说道,“不可能是卞姐姐,那就只能寇姐姐和纨纨妹妹,别处青楼似乎没有太漂亮的女子...难道是纨纨妹妹?”话语中满是惊讶,“纨纨妹妹当时那种态度,怎么会跟你回来呢,实在是想不通...!” “是...寇姑娘吧?”柳如是脸色恢复了后说着,然后见着宁大官人点了点头,再低声解释道,“夫君,如是刚刚真的没有不开心,真的很满足了,只是...” “只是有些不舍,很奇怪呢,以前宁郎只有如是一个人,后来身边多了几个姐妹的时候,如是甚至会有些感到开心,真的,如是从没想过独占什么,一直到香君妹妹出现都没有什么感觉,只是刚刚宁郎突然说了那句话,如是真的...真的没有以前那样在心里开心了,宁郎你说,如是是不是真的变坏了...?” 宁致远没有说话,因为柳如是一直都很好。 商景兰和李香君都没有什么感觉,纯粹只是出于惊奇,心中有着不开心,但并没有多么强烈,也不是她们有多大方,而是整个时代都是这样活着,她们从小就被输入这样的观念,男人三妻四妾,女子三从四德...... “如是,从来都不是你变坏了。”商景兰说着,“而是宁郎对我们太好了,就像我们从刚刚开始不能适应,到后来慢慢习惯,你也早已经习惯了自己是一个正常女子的生活了,所以你才会有自己情绪的表现,若是在旁人家中,哪有什么心思胡乱想着,能不被欺负已是万幸了,媚儿以后或许也会有这种惶恐,至于香君...但这绝对是一种很正常的想法,景兰也有,那我是不是也很坏啊。”商景兰耐心说着。 ............(未完待续。) 0228章 他是这样的宁致远 “真是这样吗?景兰。笔|趣|阁www。biquge。info”这一刻的柳如是宛如一个小孩子,见着商景兰点了点头,又满怀期待地看着宁致远。 宁致远终于释怀地笑了笑,然后摇了摇头,等着柳如是色变又说着,“夫君对你们真的不够好,我花心地有了你们还不满足,对你们几个本就是不公平的,是我的错,如是有下辈子,请相信我......夫君一定还会这样的,因为我还是舍不得你们。 柳如是三女的表情惶恐中的期待变成了喜笑颜开,是啊,若是宁致远说出下辈子和谁在一块,那让其他的姐妹怎么办呢? 李香君此时似乎想起了刚刚商景兰似有若无的针对,有些不开心道,“景兰姐姐,为什么香君就不能有这种情绪啊。” “因为香君情绪都写在脸上,而且你还得再帮宁郎找三个姐妹呢。”商景兰笑道,她也从未想过自己嫁了人还能交到这么多的好姐妹。 “香君都才不会...哼,找就找,”李香君浓浓的鼻音说道,确实这才是最真实的个性。 ............ 方文在这等了一上午的时间,而下人也按照宁致远的吩咐让他等着,他不知道昨晚那个同知会不会来,但聊聊总归是没有什么坏处的,兴许对方知道什么。 “宁大人,下官查了许久什么都没查到。”方文说道。 宁大官人被气乐了,“你什么都没查到是个什么意思?找上门来这还是让本大人给你汇报进展吗?” “不...不是,下官只是说,这件事绝对不会是田家所为,很...明显是诱人栽赃嫁祸。”方文有些羞愧低下头。 “那这个本大人有什么关系吗?”宁大官人脸上的失望之色溢于言表,“所以你等了一上午的时间只是说这些大家都知道的废话...然后顺便帮田家求求情来显示你独特的眼光,表明世人皆醉唯你独醒?” “...不,不是这样,只是下官想知道真相而已,而下官权限太小,所以什么也查不出来,找田家的人询问别人也从不将下官当一回事。”方文一愣之后低声说道。 “你查这件案子是为了升官发财,扬名立万。”宁致远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现在找上门来是为了让本大人觉得你是一个可用之人,然后纳头就拜,就是想找个靠山,因为巡抚被查你连在同知位置都待不了多久。” “...下官...没有...”方文的脸上一阵涨红,“下官...真的只是为了真相。” “你有什么资格,这次受波及的十余个巡抚知府都没有动作,你一个同知瞎忙活确实很显眼,但我告诉你,没人会赏识你。” “――――”方文站起来对着宁致远拜了一拜,脸色也逐渐恢复了平静,“宁大人,打扰了,你说的都对,但下官不说只求真相,但确实是想知道真相。”说罢便要告辞离开。 “你现在做的有意义吗,田家是什么善良人家吗?要你主持公道,还是你收了田家什么贿赂?”宁致远在他转身的时候丢下这么一句话,“这次就算是是算计到了田家身上也只是他们破财,百姓也没什么影响可以拿到银子,而你是在干什么?” 宁大官人其实觉得挺扫兴的,本以为能听到什么辛密或者发现一个像狄仁杰和包拯那样的神探,没想到似乎就是一愣头青,他现在就在金陵的事情想必已经传开,田家若是聪明的话会派人来和他接洽,下毒这条线索上是不能查出什么了,所以也只有田家那一条线,能做出这种事来的绝对不是说什么小势力,只有从田家的仇人下手,当然了,不献上百万两的银子这件事没得谈。 ............ 其实强占青楼女子这件事算不上什么事,就算在媚香楼那些地方,或许施个压也有,但决计没有旧院那么夸张,因为大多官员还是要脸要皮的,大张旗鼓地抢人,那只有某些衙内和暴发户才这样,没有靠山的青楼女子衙门也不会理。 宁大官人和寇白门上午在秦淮河边滚草地的事情在晚间便已传遍了整个金陵的有心人耳中,却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因为宁致远一直很低调,围观的青楼女子也只是认识寇白门而不知道那个白衣男子是何人,一男一女,都是一身白,倒挺搭配。 河边船上的女子知道寇白门更听说过她的事迹,酷,很酷,她们佩服,因为自己无法做到,她们还是在漂泊。 宁致远来到旧院的时候,顿时便察觉到一股古老的气息,对他这个现代人来说来说整个世界都是古老的,而此处尤甚,装潢没有归家院,媚香楼那般华丽,甚至可以说的上简朴,大厅也不小,足以容纳着数百人,从宁大官人的角度来说,如果都是一样质量的娼妓,逛窑.子他还是更愿意来这儿,虽然他清楚这种质朴的风格或许只是因为没钱。 寇白门很刚硬,已经用剑伤了十余人,但此刻还是站在某个席旁饮了一杯酒然后去了下个金主所在处,她没有让别人碰她,却不代表着不做青楼女子该做的事情,就如这种几百两或者数千两一杯的酒,她还是必须妥协,还是因为要赚钱。 宁致远看到某个锦服华裳的家伙试图去碰她,然后寇白门灵活而果断地闪开,怒目而视,那把似乎未离身的宝剑横着,惹得对方一群人哈哈大笑,遂没有了动作,夜晚才刚刚开始...... 这群人怕的或许不是寇白门的剑,而是喜欢看寇白门在这种嘲弄中惶恐发怒的表情,只是一种乐趣。随后宁致远看到那个公子哥被人拉了出去,门口传来了一阵暴打声,宁致远微微惊愕,满头黑线,这群蛮汉,就不知道...拖远点再打吗?这样多影响生意,不过这群直肠子挺好,自己的亲兵还是不要有那么多心思好,不爽当场就报。 寇白门...真的很美,宁致远坐在角落里看着,他和这个女孩没有故事,只是赤裸裸的利益交换,他想自己不是君子,只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旧院正热闹非凡见,突然从外面气势汹汹冲进来一队带甲的护卫,然后整个大厅安静了下来,宁致远暗暗皱了皱眉头。 正中走出一名相貌端正带着几分阴郁的男子,这个时代特有的胡须,年纪不算大,至少不是老头,正双眼灼灼地看向寇白门。 “今天上午的事情,是不是真的。”男子冷冷问道,脸上有着怒容,那队带甲的士兵似乎在随着准备着一言不合就砸店。 “是,”寇白门说道,语气还是万年不变的沉闷,看着杠杠的客人也没有喝酒的打算,于是自酌自饮了一杯说道,“还是要算钱的。”那把剑还是在她的右手。 角落里宁致远看了一眼王五,于是暗中隐藏的护卫有的到了看热闹的人群中间,以保证可以短时间内就制住他们,只听得旁边一人说着,“保国公今天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的怒,直接让护卫带甲就过来了。” 旁边一似是年轻点的公子有些失望地说道,“上午那宁致远和欧白门在秦淮河边搂搂抱抱,就是这样喽,本公子是不打算说的,想着要是再有那个不长眼地去调戏人家看那宁阎王怎么整治他,没看刚刚那个土鳖商人的儿子只是碰了一下就被拖了出去打了吗,估计很多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要是有夜闯闺房的不知会不会也像对侯方域那样直接阉了...?”声音中充满期待。 宁致远对这一及时的消息很有好感,扭头笑了笑说道,“肯定会比那个还惨。” “兄台很有见解啊,我也觉得比那个还惨,宁阎王下手是一次比一次重,你看看从开始只是顶撞,后来打耳光,再后来踩人断命根子...确实让人向往...”年轻男子兴冲冲道。 “在下杨畅,还未请教兄台大名。” “待会再告诉你,哈哈。”宁致远一脸神秘,然后也往前走了走,不算太前,但足以让寇白门看见他了。 “那你这般又置我于何地。”保国公朱国弼怒气冲冲地说道。 “这和国公又有什么关系。”寇白门不动声色冷冷道,她果然看见了在人群中的宁致远,依旧面无表情。 个性啊,这才是个性啊,围观客人心里想着。 “白门难道不知道本国公喜欢你吗?为何还要如此。”朱国弼语气似乎是气愤到了极点,但依旧强忍着。 “保国公喜欢我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寇白门道,“喜欢我的人虽然不多,但也绝对不少,难道我还得都喜欢他们吗!” “你...”朱国弼手指着寇白门,怒火万丈,手指都有些颤抖,“给本国公砸了这地方,我倒要看看那宁致远能不能护着你!” 这一刻,寇白门脸上终于露出了些情绪,带着期待看着人群中的他,朱国弼只是注意着寇白门,情绪的变化让他哈哈大笑。 “那你就看着吧。”宁致远云淡风轻说道,慢慢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近了寇白门的身然后搂住了她,在她微凉的唇边吻了一下,再冲着朱国弼一脸不屑地说道,“只知道欺负女人的寄生虫。” 而此时,他带来的那些护卫已经全部被制服,只听着宁致远再冷冷下令道,“给本公子把他们都废了,欺负我女人的人,下半辈子只能躺在床上!” “宁致远你敢...”朱国弼狠狠说道。 人群早已因为宁致远的出现而呆滞了,现在这霸气的一句话和许多陆续响起的痛苦呻吟声让他们恢复了神采,宁致远,这就是宁致远啊......杨畅更是张大了嘴巴,果然下手更狠... “本公子有什么不敢的。”宁致远脸上的嘲讽之色更甚,“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姓朱就是皇亲国戚了,就算是皇亲国戚又怎么样,本公子打过王爷废过世子,别说你一个世袭的国公,皇上只会觉得我又剿灭了几只米虫,现在国家危难,还要你们这些不安分的废物干什么?” 朱国弼英俊的脸庞有些扭曲,用狠毒的声音说着,“你有种就杀了我,否则不死不休,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狗.娘养的废物。”宁致远一脚踹了过去啐了一口,冰冷的语气说着,“白门一直都是本公子的,废物你再敢说夺妻之恨试试看,本公子就成全你,让你死死看。” “――――”朱国弼突然就惧了,他一直都知道对方是宁致远,但那个冰冷的眼神让他彻底想起对方到底是怎样的宁致远...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以前一直以为离得很远,现在...... “怎么,这就不敢说话了?”宁大官人像看着垃圾一样的眼光看着他,愈发不屑,他看见了朱国弼眼眸中那一丝惧怕,一字一顿道,“你的不共戴天之仇呢,只会仗着几个家奴和祖先余威为非作歹的废物。” 面前这位保国公朱国弼,靖难功臣朱能之后,但如果不是因为寇白门,甚至不会在历史上留下一点印记,宁致远也不会知道他,满清入关之后投降被软禁,变卖妻妾得银两想贿赂满清官员,最后还是靠寇白门回到旧院筹集了万两银子给了他,最后两人断了关系。 而此时想清楚了一切的朱国弼只是在沉默着,刚刚他只是一听到消息就怒上心头赶了过来,自己想了这么长时间的女人怎么能就这样被别人得手了,刑部尚书宁致远又怎么样!那些官员表面上谁不是对他客客气气的!...现在他后悔莫及。 “夫人...”宁致远突然柔声说着,然后看着寇白门喊道。 寇白门一愣,脸上微微有些动容,任凭哪个女子被叫做这个称呼都会如此,但她很快又变得平静,只是一双迷人的眼睛看着宁致远,似在询问着什么事。 “你敢用你的剑杀了他吗?”宁大官人露出了一丝笑容说着,又指了指朱国弼,“就是这个欺负你们姐妹的废物。” 寇白门没有说话,也没有丝毫迟疑,只是慢慢走了过去,而搂着她的宁致远也跟着走了过去。 看着走来的两个身影。朱国弼恐惧了,对于寇白门什么性格他是最了解不过,他知道,如果这么下去,那自己就真的要死了。 他的瞳孔在一阵阵放大,收缩...... ............(未完待续。) 0229章 那一间旧院 寇白门与宁致远在逐渐地走近,朱国弼已经可以听到宝剑出鞘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白门....不要啊,寇姑娘你饶了我...宁大人你饶了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在死亡的压力下,朱国弼不计形象大喊了起来,终于忍不住的掩面痛哭。笔~趣~阁www.biquge.info 寇白门不为所动而宁致远此时却是抱紧了女孩,从她柔软的腰间搂着拉扯到了自己怀里,与女孩就这么四目相视。 女孩白衣飘飘,美眸中有些不解,“你不让我杀他?” 宁大官人抱了一个满怀,认真点着头道,“我就是不让你杀他,因为你这双手不应该是拿来杀人的,有人自己会死。” 寇白门把剑收回了鞘里,“不杀便不杀,我还没杀过人。” “这就对了。”宁致远笑了笑,在寇白门脸上吻了一口,也不知道羡煞了多少旁人,女孩还是有些听他的话,这让他很满意,“以后我会保护你,保护你们。” 寇白门把脑袋扭到一边,他还不习惯这么直白的情话,也没有一般小女儿的姿态缩到男人怀里。 “王五啊...”宁致远许久喊了一声,“把这碍眼的废物拖到一边也打残了吧,不要太厉害,在床上躺上一辈子就行了...记住,子孙根莫留,免得害了旁的女子。” “宁致远你....”朱国弼猛地站起身,脸上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然后又变得铁青,挣扎着便要跑,却还是被亲卫制住,大喊道,“宁致远,你不得好死,别以为皇上真的任由你为非作歹。” 朱国弼的心里和的他的脸上同样的扭曲,简直不敢想宁致远那轻飘飘的一句话之后自己下半辈子会是怎么样的状态,若是别人这样讲他只会嗤笑一声,但那是宁致远!已经为大明制造了三个阉人了,还有一个是世子...... 宁大官人歪着脑袋,不屑地笑了一声,“皇上怎么罚我就不劳保国公你操心了,为了白门我愿意,你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吧。” 朱国弼被拖了下去,寇白门身体似乎颤抖了一下,不知道是因为宁致远的话还是朱国弼的后果太过凄惨,寇白门觉得朱国弼或许有些冤枉,因为在此之前他从来到旧院都是以礼相待的,无奈权势太小,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实权,只有空有一个爵位,否则说不准寇白门早就委身于他了,只有这一次,却落得如此下场,但她什么也不会说,更不会求情,因为朱国弼只是用不一样的方式企图得到她的身体罢了,冤枉的罪有应得。 人群还在保持安静,没有一丝声响,宁致远这时候笑了笑,冲着之前那个年轻男子说道,“杨兄,我叫宁致远,这下场是不是比侯方域要惨。” “是极是极。”杨畅一愣之后忙急点着头,有些激动道,似乎没想到宁致远能这么平易近人地对待他,脸上流露着明显的向往和羡慕。 “大家不要太紧张,”宁致远打了个招呼之后便也没管了,开始对众人说道着,“看着本公子刚刚那架打的多么斯文,是吧,废了那么多个人,愣是连一桌一椅都没弄坏,足以证明宁某是一个斯文人啦,欺负我夫人我都没杀他......” “――――”人群依旧沉默,情绪似乎有些缓解。 “其实吧,大家能一起来这儿玩,也是缘分,毕竟男人吧,可以理解。”“但玩的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动不动就砸店是个什么道理,咱们读书人可不能学那般寄生虫和衙内,得有点礼义廉耻,否则现在就算科举考试不再是那些朝廷上的废物把持着,皇上亲自主考,大家也考不上不是......” 众人听着宁致远的话一开始有些好笑,后来发现怎么扯远了的节奏,他们想听,但觉得这么明目张胆地骂人...不好吧? “大家都是读书人本官就透个底给大家听好了,大家也都听说过,就今年科举进士朝官已经有了不下二十个,照着以往可是都还在翰林院角落抄着书呢。可见皇上现在立志要重振朝纲,扫除奸邪,正是用人之际,大家好好琢磨琢磨,有着举人名号的先去户部报备着,没准皇上一生气直接满朝抄斩然后再直接提拔你们了...再回到这个逛青楼,读书人要有读书人的玩法嘛,斯文斯文,今日本公子正好也在,那就抛砖引玉一首诗词给大家开个头,不过要记住,只要你们不招惹本公子的夫人,那咱们都还是好友,还可能是好同僚。”宁致远这番话倒是惹得众人一笑和一惊,以往举人身份道户部报备确实行不通,但听着宁致远这么一说,心思难免都活跃了起来,因为宁致远就是以一举人做到现在的一品官员,只用了两年时间! 宁致远开始吟起了诗。 “...鼎湖当日弃人间...破敌收京下玉关,恸哭六军俱缟素,冲冠一怒为...红颜。”宁致远想了想,念出了这么几句话来。 不应景,却应情,其中那句冲冠一怒为红颜,历史上真实的吴三桂不曾有过,但用在今生的宁致远身上确实在合适不过,他的愿望很小,也很大,小的理想需要大的理想来保护,先国后家。 而这圆圆曲是不完整的,后面的已经不需要念了,宁致远觉得一句足以,精华在此,表明他就是这样的宁致远。 客人们似乎被这诗词的表达的意思吓着了,六军缟素只为女子...这位还真能做得出来,然后沉默再次被宁致远活跃了气氛。 ............ 寇白门领着宁致远到了她的闺房之中,今晚给她带来的冲击有些大,心里难免起了波澜,但脸上却依旧看不出什么。 “冲冠一怒...为红颜,他真的可以做到吗?” 房间依然是朴素,床褥枕头都是纯白的一片,寇白门她似乎就极为偏爱白色,很干净的一个女子,青楼女子。 “你家大人呢。”宁大官人笑了笑问道,坐在了床上,寇白门也坐在了旁边,面带不解。 “就是这旧院管事的。”宁致远说道,“我要把你带回去,还有...你不是说让我保护你们吗?” “...现在不是就没人敢放肆了吗?”顾横波眨了一下眼睛说道,很俏皮,但宁致远相信女孩绝对不是故意的,而是偶然。 “你这就够了吗,这就满足了吗?”宁大官人道,“你的目的只是让我护着你们能够安心地这些营生吗?” “你看不起我们。”寇白门怒道,声音更冷冽了一些。 宁致远就这么看着也没有说话,寇白门再次有了情绪地波动他很高兴,许久才摇摇头道,“你觉得我是这样吗?” “那你有什么话就跟我说吧。”寇白门道,随后又加了一句,“我可以做主。” “你...?”宁致远颇感奇怪看了寇白门一眼,其实他还有很多疑惑正想打听打听,比如女孩手中的剑,这些女子和青楼的来历,还有她的来历......脸上顿时疑惑丛生,“我可是有很多话要问,你能回答我吗?” “可以。”寇白门脱了鞋子把脚放在床上,然后双手环抱着膝盖说道,似乎这就是传说中的促膝长谈,那把剑放在了身边。 宁致远也上了床,寇白门虽然一直都没有抗拒过宁致远任何亲密的动作,而宁致远只是和她并排坐着。 “旧院是在...很久就有了吧,娘亲说过,她一出生旧院就是现在这个样子没有变过,日子还得就这么过下去,她的爹爹不知道是谁,我的爹爹也不知道是谁旧院就是一个...青楼世家。” “不同于媚香楼归家院她们那儿都是自己从别处挑的小女孩,长大了不说每个都是绝色但也都是中上之资,而我们虽然也有外面百姓卖的小女孩,但大多只是那些过了二十岁还未被赎身的女子生的,若是男孩便被送了出去,总归有人要的,而女子则是留下来养着,然后慢慢长大,长大......” “娘亲死了以后这旧院的一切就都是我管着的了,以前还能勉强营生,但我见客后就给这儿带来了不少麻烦。” “这把剑...是娘亲给我的,我以前总是觉得她太软弱,她只是从小给了我这把剑,然后师傅在教着我,师傅是一个年纪不大的老头,两年前娘死后不久他也死了,让我好自为之,想好应该自己怎么做,这里的女子,世世代代都是贱籍...” “你说我们还能干什么,织布贩屡都没人要,我们还能干什么......”寇白门说的很轻,很轻,给了宁致远很大的感触。 “你们...可以和我去宁夏。”宁大官人慢慢搂着寇白门躺了下来说着,这正是一个让人疼惜的女子,不仅是她的身世,还有她的责任,“去宁夏,这个时代已经畸形了,有人把女子不当回事,却又成千上万的男子娶不到妻子,甚至律法还规定你们不能嫁人为妻,为什么还要在这儿呢。” “宁夏不是大明?”寇白门枕着宁致远的胸口,并没有什么反应,没有感到温暖,她知道,一切只是交换,而且,自己赚了。 “宁夏还是大明,但那儿我说了算,我说能嫁人就能嫁人,我说怎样就怎样。”宁致远搂着寇白门柔软的身体,身体已经开始一阵燥热了,翻了个身压在了女孩身上,寇白门清澈的眼神里,没有抗拒和迎合。 宁致远不是好人,作为一个可以理直气壮强.暴完顾横波然后把她带回来的人,现在又是在你情我愿的基础上,他不会因为没有得到对方的心而一直君子着,他相信那是迟早的事情。 他缓缓解开了寇白门白色的腰带,然后掀开她白色的外衣,贴身的胸衣露了出来,宁致远迫不及待亲了下去,女孩的嘴唇终于有了温度。 寇白门随着宁致远的双手揉捏的动作终于有了正常的生理反应,被堵住的小嘴娇哼着,身子也在开始颤抖了起来。 宁致远觉得她好几次都想要拿起旁边的剑对着自己一阵猛刺,但终究还是忍住了,宁大官人扯开了寇白门最后一件贴身亵衣,在欣赏着美人酮体的时候发现了从她颤颤巍巍高耸的双,峰往下两三寸的地方有着一道显眼的伤痕,就是她那把剑的伤口...... 这就是她自残的伤口吗...? 寇白门似乎完全不在意那伤口会不会影响美感,又或许她认为那是对方考虑的事情,但当宁致远抚摸着伤痕说我以后不会再让你受伤的时候,寇白门觉得自己真切的心动了一下。 或许也是因为这个男人是第一个扒光自己全身衣服并且大摸特摸的人,然后宁致远脸浸在了寇白门的高耸处,双手似乎也很用力地抱着她,寇白门觉得自己身体有了一阵强烈的刺激......透不过气来... “娘,这个男人可以保护...姐妹们吗?”寇白门心道。 ............ 旧院外,大厅中被宁致远调动起来的情绪还未消沉,对于这些书生来说,功名利禄的诱惑不是一般的大,他们可以从三岁学到五六十岁,四五十中举的不计其数,因为这是他们唯一的出路。 所以宁致远的那番话虽然早已穿的沸沸扬扬,都知道崇祯和满朝官员在扛着,但也抵不上一个当事人亲口所说,而陆续赶来的客人还在增多,旧院由于寇白门而热闹起来,而寇白门如今不在大厅,却是更加的热闹,读书人都是疯狂的,宁致远不知道,他在屋内,但屋外却是有着越来越多的人在饮酒,在等着...... 窗外月圆,秦淮河畔尤其热闹非凡。 宁大官人吻遍了寇白门的全身,女孩下意识双手抓着床单,当他打算除掉寇白门下身最后衣物的时候,表情却是一滞。 “你...就这么不爱惜自己吗?”宁致远脸色一沉然后缓缓说着,为寇白门重新穿上衣服,白色的胸衣,外衣,又自己穿着衣服,显得杂乱且狼狈不堪,“你觉得这样很好玩的话那就继续玩下去吧,想想旧院什么时候搬就搬了吧。” 宁致远起身,然后寇白门依旧一动不动躺着,眼中留下两滴豆大的泪珠,脸上还是没有表情,却让宁致远准备出门的动作一滞。 ............(未完待续。) 0230章 天下社 宁致远和她从见面到上床只不过一天的时间,所以说是赤裸裸的利益交换并不为过,对寇白门的确是这样,但对宁致远却有些不同。笔&趣&阁www.biquge.info 对于漂亮的女子男人总是有着占有欲,而宁大官人通常占有了便要爱着,而且那是寇白门,让他向往过的奇女子。 “你竟然哭了。”宁致远脸上又是柔和的一片,替她拭去眼泪,“我是不是应该感到很荣幸。” “你为什么又穿好衣服。”寇白门冷着俏脸问道。 宁大官人显然一愣,“你今天不是天葵来了吗?” “这又有什么关系?”寇白门依旧冷冷着说着。 “你是真的不知道?”宁致远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怪异来表达了,普通女子尚且都知道,更何况青楼女子,难不成真的要让我吧排卵期房事和喝酒的坏处说一遍,文科生不会啊!就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宁致远有些苦.逼了,只得说道,“天葵期不要吃凉的,酒也少喝,房事更是不能有,否则会有生命危险的,这些......” “又不是没有人这么做过,谁让你想这么多了!”寇白门的语气出奇地愤怒,甚至是疯狂,却终究没有拿起那把剑砍过来。 宁致远被这突然转换的画风一惊,寇白门的话告诉她或许这旧院女子有像这样失去性命的,而且那个人应该和她比较亲近,想着不由得心里舒服了很多,这样便情有可原了,况且现在情绪大起大落,应该很容易打开缺口吧。 “我不想谁想?”宁致远穿着衣服再次压在了寇白门身上说道,两双眼睛对着,他装得有些凶狠,“天葵期间你又是喝酒又是跳舞,现在还想着做这种事情,寇白门,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办,你不心疼我还心疼。” 宁致远说的是实话,刚刚快打开衣服才发现这事的时候他是真的有些莫名的心痛,更是气愤寇白门自己不把自己当回事,但细细想想,她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可怜人,心里还有着阴影。 宁大官人冲着那张诱人的小嘴再次吻了上去,这次他感觉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因为寇白门在开始笨拙地回应着!让宁致远心里愈发兴奋,只想扛枪上阵,但想着很快又偃旗息鼓。 ............ “你刚刚主动亲我了。”宁致远脸上带着笑,似乎有些得意。 “————”寇白门扭过头去不说话,还是像之前一样的酷。 “好了,我要回去了。”宁致远也不再开玩笑,自己确实应该回去了,因为柳如是她们还在家。 “你可以住在这儿。”寇白门这时说道,语气中也没有丝毫不好意思,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我住在这儿干嘛,又不能和你...”宁大官人嘿嘿笑道,看着寇白门脑袋又是一扭,又说道,“不是你的事,就算今晚真的把你那个了,我也会回去的,只是会带着你一起回去,因为家里还有夫人,现在你会和我一块回去吗?” “不会,”寇白门说道,“我一定要在这张床上......” 宁大官人觉得自己听懂了,笑了笑道,“这几天千万不要再喝酒跳舞了,这旧院就算要开下去也不用你招揽生意...还有,什么时候天葵归去了记得...暗示我,暗示我就好,不要太明显了。” 寇白门说道,“我以为你们读书人都应该矜持几天,所以那时天葵就已经过去了,是你太急了,所以这次是你要房事,不是我,你说我天葵又喝酒又跳舞又要干嘛,后面那一条不对。” “————” 宁致远心满意足亲了寇白门然后便出了房间,下了楼的他发现人数尤其的多,整个大厅竟然坐不下,不禁有些瘆得慌,难道这么多人都在窥觊寇白门?清了清嗓子道,“诸位同道中人,你们以后再也看不到白门舞剑了,因为她已经是我的夫人啦,所以冲着这个来的可以...离开了吧?” “宁大人,我们不是冲着这个来的,区区一小女子岂能让我等在这......”一愣头青说着话然后被人拍了一下讪讪闭嘴。 “宁大人,我等是来拜你为师的。”有人说出了目的,然后一众人等纷纷附着,让宁致远明显一愣。 他知道自己今晚抛出的话题很老套却很吸引人,十年寒窗,职位功名,但看着这么多人的反应似乎有些过激了吧,其实还有人面目沧桑胡子拉碴的,一看就是四十岁的人了,谁会要这种人...而那现在更多的一群人还在议论纷纷表着忠心。 不少的莺莺燕燕看着宁致远在笑着,或妩媚或真诚敷衍,因为这就是她们寇姐姐,寇妹妹的男人了,她们以后的靠山。 “等等,等等...”宁大官人稍显凌乱的看着激情昂扬的书生,心里也生气了一个念头,在他眼里这些书生大部分是废物...,话不能这么说,但也不妨碍他废物利用,崇祯应该会很喜欢的,而且还可以往里面吸收各地的基层官员,谁都会有野心的...... 虽然宁致远觉得此事有些不靠谱,因为他也从不感觉这些书生真的国难当头有赴死的觉悟,但若是真的身居要职在前几年必然也会是兢兢业业,对百姓也是好的。 大明已经病入膏肓,国库非同一般的穷,后金势力也已成,已经很难改变了,除非崇祯现在招支军队往死里练和砸钱,再没脸没皮抢劫富户冲水国库,否则没救的,而官员只是造成这一切的根源,现在恶果已成,你再去治根已经确实有作用,但还要经过时间的沉淀,而目前最重要的却是解决恶果...... 因为这恶果或让大明短短几年之内崩溃! 宁致远的这一声喊声让众人安静了下来,他满意地带点了点头,废物是废物,还是听话的,接着说道,“本官也理解众位心里的想法,无非就是想团结一致然后和皇上一起打倒那些朝中奸邪和各地的贪官污吏,还大明一个政治清明的天空,对否?” “是极是极,我等就是如此心愿,贪官横行,污吏当道,民不聊生,我辈文人,就是要替天行道斗倒他们。”众人义愤填膺道,宁致远听着不以为然,心说你们打倒他们取而代之才是最终目的吧,不过实在正常,嗟尔众人,攘攘熙熙,皆为利来,熙熙攘攘,皆为利往,天经地义。 “所以啊,诸位的苦心我也明白,这样好了,从今天起我们也成立一个社,叫做...天下社,以后一起为了铲除奸邪而努力。”宁大官人大声说着,诺大的厅堂中已经站满了人,从天下社三字出口的那刻已是激情万丈,大喊着,“天下社,天下社。” 宁致远心里叹了口气,谁让他们喊了,这可是青楼!他还是低估了这群人求功名的心思,“不过,这不是小事,所以呢,诸位还是先考虑一下得失,固然是一件万分伟大的行动,但可能也会有阻力,就像本大人...不也处处被他们刁难,从宁夏返京的时候,沿途都不给我们补给,宁夏的救助钱粮也都被他们揣口袋去了,甚至还经历了几次的暗杀啊......” “铲奸除恶固然是好,但也要量力而行,还有你是不是有这个决心和能力,天下社可不收废物!众志成城,做好了...前途无量,诸位想想吧,明日就到城外本大人的府上报道。”宁致远最后轻飘飘说着开始往外走然后中途停了下来。 “诸位要是进了天下社,这社长应该知道是谁吧,天子门生!...可不能喝花酒不付账,哈哈哈。”宁致远往楼上瞥了一眼摆了摆手,他觉得那个一身白衣的小妞一定在某处看着他,还是面无表情,手中带剑...... 到了秋天黑夜变漫长了起来,黑夜里,宁致远疾步走着,他需要连夜把这个消息送到京城,然后...向众位夫人请安。 这件事崇祯必然会很高兴,那个企图从政治上打败敌人的皇上,不太理解枪杆子更能出政权。 “我赢了诶,柳姐姐,一晚上我终于赢了。”李香君嘻嘻哈哈的声音,“哪像小凝儿这么笨的一直输。” “小姐,我是不是真的很笨啊...”洛凝道。 宁大官人做完正事听着房里还有洛凝的声音,于是在门口停住了,想必两个小丫头嗜睡已经睡了。 “是啊,你可笨了,就做了一件聪明事就是把我救了。”李香君笑呵呵,又道,“两位姐姐,夫君真的会回来吗?莫不是在寇姐姐床上已经睡着了。” “一定会的...”商景兰和柳如是同时说道,然后相视一笑,柳如是又说着,“小凝儿你先去睡吧,免得待会宁郎回来把你也给祸害了不要你家小姐了。” “啊...!”洛凝下了床打开门突然惊叫道,“公子回来了...”然后从身边走过回去睡觉了,似乎刚刚是在给众女提个醒。 宁大官人进了房间,冲着只穿着单薄衣衫的三女一笑,正如他自己一定要回来,因为他的夫人一定在等着他回来,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宁郎,你把寇姑娘带回来了?”商景兰笑着四处打量着。 宁致远摇了摇头,“她...今天天葵来了,也不愿现在就来,过几天好了,倒是你们就会轻松一点了,还有香君,刚刚就是你不相信夫君会回来,待会好好教训你。” ............旧院中,灯火依旧,由于宁致远最后的一番话,还是有许多读书人在一起商量着,氛围极好。 “白门,你今天有没有和宁公子...”一相貌标志的女子忐忑地问道,她是知道寇白门这几日不便的。 “没有。”寇白门道,似乎不管是对谁,她都是这副态度。 “那你走路怎么......”女子再着急地问着,她以为寇白门在逞强,走路一拐一拐,不正是破.爪之后的模样吗? “我......”寇白门看着旁边的一众女子关心的眼神,把脑袋一扭,然后说道,“他打了我屁股。” “————”众女子面面相觑,然后不约而同笑了出来,要她们怎么想象刚烈如此的寇白门被按着打屁股的场景...... “他还让我们都搬走,搬到宁夏,可以过普通人的生活。”寇白门再说着,脸上也没有因为面前善意的嘲笑而脸红。 “————” 宁致远的名气很大,名声很好,在青楼女子间更是如此,若只是跟着他,倒什么问题都没有,但将这千余女子的以后交给他,真的能放心吗?众女都在沉默。 “白门,你自己相信吗?”终于有一女子问道。 “我相信,但我怕我错了。”寇白门这次多说了几句话,若是宁致远把这千余女子弄到宁夏做出些什么事情来,那可比在这儿要痛苦的多,“宁夏现在人口有数百万,各地商人不停地涌入而且那儿种的粮食是红薯,所以百姓也很富裕......” “那我们就去吧。”女子说道,脸上带着一丝无谓慵懒的笑,“我们不是相信他,而是相信你的眼光,更是不想生生世世就在这小楼里面,若是那宁公子真是一个徒有虚表之辈,那也就罢了,他骗过了天下人,那骗我们这些小女子又算得了什么。” 多数情况下,她们还是愿意津津乐道着宁致远的情况,或是当做信仰和憧憬,或只是茶余饭后的谈资,却不可能是她们托付的对象,而此时房间中或艳丽或平凡的女子都在点着头,又何尝不是她们已经在这样的生活里挣扎地太久了。 “林姐姐,不若这样,我们还是在这儿等着,我先去宁夏看看,然后再回来,如果不是我亲自回来,就那儿都不要去。”寇白门突然道,这是最保险的方法。 ............ 她觉得宁致远不会骗他,但她这种事情不敢相信自己的直觉,倘若...自己真的被骗的话,她会就这么死去算了。 ............(未完待续。) 0231章 不将就 对于手提着宝剑的白衣寇白门主动送上门来,宁致远颇为惊讶了一会便释然了,此时还只是一大早上的开始,但固有的生活习惯还是让他们都起来了,然后宁大官人便听到了通传。笔%趣% 有女名为寇白门,柳如是李香君还有商景兰,她们正在享受着一天的美妙时光。弹琴赋诗作画,煮茶下棋,心里每到了极点。随后所有的动作都有了短暂的停滞了。 “宁郎,你说这寇姐姐来干嘛啊。”李香君拉扯着宁致远的胳膊与他一起来到了大厅,寇白门似乎是没有睡好,见着李香君和宁致远一起出现显然一愣,然后说着,“我要去宁夏。” “我知道你要去,但没想到这么快。”宁致远笑了笑随后拉起了寇白门的手说着,“和我到后院到你认识几个人,你中午就可以出发了。”李香君友好地冲着寇白门笑着,她们认识,天下青楼是一家,李香君之前和寇白门一起表演过。 寇白门想了想还是艰难冲着李香君点了点头,李香君对着微笑的回忆惊讶不已,她也是熟知寇白门的个性,现在似乎有了一点转变,于是目光炯炯地看着两人,昨天说好的没滚床单自己怎么好像不太相信了呢? 宁致远还是笑着,诚然自己说的很诱人,但也要人相信才行,宁致远就是有些担心旧院的女人会直接拒绝,虽然他很不想让寇白门走,以他的想法,大家都是成年人,一起滚几次床单就知道自己有没有骗人啦,但现在只能一脸认真道,“你要相信,我不会骗你的。” 寇白门酷酷地没有说话。 几个人走到了后院,商景兰和柳如是的友好让寇白门似乎觉得不回应都不大好意思,但也只是点了点头,这种氛围莫名让她触动,觉得自己的怀疑有些过分,但还是坚定着,有些事不能随心,只是她想解释的一句我是相信你的也没说出头。 宁致远其实心很大,这些事和担心是情理之中,所以一上午的时间除了偶尔对着寇白门亲亲抱抱松动了她的些许防线之外,还抽空写了信给宁夏的几个女孩,以表达自己还在外面泡了两个妞的愧疚和对她们的想念。 午饭之后寇白门便准备上路了,这一上午的时光她不知道是怎么度过的,她没有经历过家庭,但觉得真的很温暖,否则就算进了后院她也是不会待上一上午的,她不是会受人欺负的人。 宁致远正在安排一百自己的亲兵和一辆马车。 “我不用这些。”寇白门道,似乎是知道马车的用处,解释道,“昨日就是天葵的最后一天了。” 宁致远笑道,“那明天再走,你肯定用得上。” “就算现在你要了我我也不用马车。”寇白门道,她只想早点到宁夏了解情况,什么都无所谓。 宁致远让人把马车牵走了,然后把寇白门搂到怀里长吻了一阵,然后说道,“我在宁夏还有四位夫人,她们也和如是和景兰一样好,其中有一位还和你一样。” 寇白门在认真听着,然后面露不解,什么和她一样? “和你一样在这么多弟兄面前被我亲着也不害臊,如是和我在一起两年都会害羞。”宁大官人说着哈哈大笑又狠狠亲了一口,低声问道,“喜欢这种感觉吗?” 寇白门自然是没有回答,宁致远也早已习惯,接着说道,“马车你不要便算了,但这一百弟兄必须跟着,西北那儿还乱这呢,有他们在,数万反军在你也冲得出去,他们从我当官开始就一直跟着我,信收好了...” “你很啰嗦。”寇白门道,“我带上就是了。” “————”宁致远感觉自己此时的话是有些多,摸摸鼻子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我是骗你怎么办?” “...不会的。”寇白门语气有些动容。 “寇白门什么时候也会自己安慰自己吗?”宁大官人笑着。 “那你其心可诛,我要杀了你......”寇白门有些怒了,然后骑上马一路疾行,她是一个独特的青楼女子,会武功,也会驾马,百名亲卫在跟着。 马上的寇白门脸色有些不明显的红晕,但没人看得出来。 柳如是一旁感慨着,“宁郎,她真的是一个很坚强的女子,所做的一切都很了不起,如是不如她。” “只是性格原因罢了。”宁致远笑了笑,“我的如是不会比谁差,因为你有一个好夫君,所以什么都不用做就很了不起了。” “你只是在夸你自己。”柳如是娇嗔道。 ............ 昨晚那么随口一说的天下社成立之后,宁致远以为可以弄走几个瞎凑热闹的家伙,没准也能发现几个被历史埋没的人才,他送寇白门走的时候府外庄外已经来了不少书生,人数却比昨晚在旧院的还要多些,好在他早有准备,于是一个个的报名登记。 还没考到秀才的——您先回去考秀才吧,宁大官人哭笑不得,真是什么人都上杆子往上爬,他虽然不要求全部都是举人吧,但好歹秀才还是要的吧,至于举人,什么?加入了复社,那你还凑什么热闹...于是此处颇有一种菜市场买菜的味道,宁大官人仰天长叹,不知道自己做的着什么有什么意义,琢磨着也就是让崇祯心里对自己废了朱国弼的不爽相平算了。 其实若不是即将乱世这一点,那宁致远现在所做的确实对崇祯有天大的帮助,尽收天下士子子之心,天子的名头在读书人里面真不是盖的,岂不闻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前世的崇祯似乎都没有与一众朝臣展开过较量,因为他知道太难,只是在不停地填补窟窿,下罪己诏,最后上吊死的时候还说百姓无伤一人,大臣都该死,可见心中的怨念之深,今生宁致远改变了一些轨迹,却也似乎无关紧要,只是让他沉浸在政治斗争里面比前世玩的更加开心罢了。 宁致远所做的在所有人眼里看起来都是一件大事,以天子之名广收门徒,一天的功夫下来,在册的便有了两千余人,这是同时开设了二十个点来收的。 晚间宁致远在看着这些名册,举人之上还有着些许家中是当官的,但贡士便完全都是平民了,这其中倒是有些门道,宁致远一直都相信崇祯的政治智慧够高深,所以只要把吏部来个大换血,那么靠着这近千,以后还会更多的举人掌控好这大明...... 接下来的几天里,宁致远一直都在这金陵宁府待着,却是前段时间退了的请帖又多了起来,然后每日在宁府求见的人也多了,那二十个点还在招收了,只是来的人一天比一天少,这金陵终究是饱和了。 他偶尔夜间和几个女孩一起进城转转,时常可惜就是寇白门不在了,而旧院经了那天晚上一闹也不再有不眨眼的去闹事,那些姑娘们先不说寇白门回来后的事情如何,现在的情况已经比她们之前要好上太多,心里满满的感激。 而崇祯的信件也让他更有了逗留在金陵的理由,虽然他并不需要,但心中说着以天下社为主,那个案子有困难就先放着,这自然是套话,但宁大官人也就彻底停下了他去江浙的行程。 ............ 卞玉京沉默着在看着那首长相思,宁致远并没有说词牌名,但显然这个韵脚就是长相思,前有李太白在前。自从那日之后,她并没有将这首词谱曲传唱,因为她在金陵这两年已经是无人不知,不需要再靠什么来提升她的名气了,还不如就自己一人欣赏着,此时旁边还有叶纨纨 现在是白天,算得上她们的休息时间。 “这首词姐姐就是从你那儿抢来的,纨纨勿怪啊。”卞玉京笑着,“但那首兰亭序也是姐姐帮你要来的,你更喜欢哪个?” “都不错啊。”叶纨纨说着,“那个宁公子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是纨纨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有才...呜...如果真的想姐姐说的那样他是顺口就来的话,那就是特别有才了。” “你对宁公子的看法还是那样?”卞玉京似笑非笑道。“姐姐倒觉得他来金陵才几天啊,可是做了多少事情了,这传闻的沸沸扬扬的一件事且不说,还有旧院那千余姐妹,姐姐是真心为她们感到开心,再也没人敢欺负她们了,还为金陵除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祸害,他真的挺好。” 叶纨纨眼中闪烁着光芒,“其实姐姐不说的这几件事只不过是一件事罢了,便是宁公子又收了一房...夫人。”她想说侍妾,但似乎并不适合,“寇姐姐现在也被他收入房中,下一位没准就是姐姐你了,你看宁公子为旧院撑腰,然后废了保国公,再顺便说了一通话为旧院招揽生意,便有了成了天下社,多么连贯。” 卞玉京被叶纨纨说的下一个就是你了弄得有些脸红,听着她的话也十分有道理,不由笑骂了一声,“你真是人小鬼大,那三件事是连在一起的不错,但什么不是连在一起的,你不穿鞋怎么走路,也十四岁了,你香君姐姐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比我想的还要多了,名气也比我还要大得多,哪像你......” “姐姐你莫骗我,纨纨可是读过私塾的,香君姐姐分明就是比我还像小孩子,整天疯疯癫癫的...姐姐待会别和她说哈。”叶纨纨缩缩脑袋说道。“一来就捏我的脸蛋,我都不好意思叫她姐姐了,还没有上次那个景薇小丫头...懂事。” “我真的不骗你。”卞玉京笑了笑,眼神有些怀念和感慨,“香君那时候甚至都只有十三岁,走起路来气势十足,曲艺也好,待人从来都是彬彬有礼...想来那时候心里有着目标,现在的她虽然小孩子气,却是最幸福的...” “玉京姐姐,纨纨承认我之前对宁公子有些误解,他的三位夫人和那两个小姑娘每天都很开心地来找我们玩耍的时候我便知道了,但纨纨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他有那么多女人一块大家还能很快乐,所以姐姐你能想到吗?”叶纨纨问道。 “但是也不用想了,宁公子权势滔天,对姐姐你和我都是有好处的。”叶纨纨眼里闪着期望说道。 “————”卞玉京眨眨眼睛开始脸红了。 “哎......”叶纨纨很成熟地摇了摇头,模样很有一番喜感,“玉京姐姐,宁公子就算不喜欢你,但是你若是投怀送抱他也会将你收入房中,这是香君姐姐说的,这样的男人是你现在想要的吗?现在的你可是能和寻常女子那般嫁到别人家中当正妻的人。” “————”卞玉京惊讶着微张着嘴巴,“纨纨你说什么?”她感觉自己是听错了,贱籍就算是赎身也不可以当正妻的吧? “纨纨说的好处就是这个。”叶纨纨哼哼说道,“谁知道我一说姐姐你就想到嫁到人家家里去了,宁公子为我们脱了贱籍,而且依我们与香君姐姐的关系,会有多少书生才子趋之若鹜娶回去供着?怕是数不胜数吧,宁公子所得圣眷在大明无人能出其右,从这次那么多书生加入天下社便可以看出,天子门生...也是他的门生...” 叶纨纨很理智的分析着一条接着一条,看着卞玉京在深思的表情有些得意地点着头又加码道,“如果姐姐你是真的喜欢宁公子那纨纨支持你去投怀送抱,但姐姐你总共也就见过他一面,这几天他都没有来过,有嫁给他的想法也无非就是找个好人将就,但现在姐姐你,根本无需将就...” 这个十四岁的小女孩说了一大堆然后连喝了两杯茶,老神在在看着卞玉京,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深沉。 卞玉京突然抬起头来,扑哧一笑道,“差点被你这个小女孩忽悠了,小小年纪装什么成熟,将昨日谱的曲子唱来听听。” “姐姐我......”叶纨纨气急,深沉之色顿去,然后还是在一旁缓缓哼起了曲子,因为卞玉京秀安然是不愿再听她说。 卞玉京脸上挂着浅笑,心里也在哼着自己为这首词谱的曲子,叶纨纨的话倒是有一点点醒着她,嫁给宁公子,绝对不能当成一种将就,也绝对不会是一种将就,否则往来多少女子,还不都愿意将就...... 她的爱恋似乎很简单,喜欢好诗词,喜欢作诗好的人,那是以前,因为现在似乎...没人能做出好词了吧... 她佩服李香君的勇气,也不愿将就。 ............(未完待续。) 0232章 又是白莲 崇祯在京城,看着朝中越来越多的...自己人,觉得万分的开心,当看着宁致远给他的那封私信,顿时激动万分。笔%趣% 自己是天子,自己就是天下,这么好的办法为什么自己之前就没有想出来呢,全天下的读书人都是自己的门生,于是当机立断地他就决定采用这个办法,然后准备将吏部大加整顿...... 整顿是整顿,但终究不是全都抄家,上次一刑部尚书被崇祯弄了下去,好奇宝宝心里又是在宁致远的强烈要求下,于是姑且抄了一回试试,收获是巨大的,崇祯也是很开心地,但是心里还是愧疚难安,觉得作为一个皇上,抢臣子的东西是不道德的,所以他不允许自己在这么做,他就是这样的崇祯。 由于上次抄了刑部尚书的家,加上自己皇庄的收入近来大增,崇祯手头富裕了起来,他的钱都只是用在了国家的身上,所以除了救灾之外,士兵们终于是拿到了些许军饷,虽然一如既往的拿不到全额的,但能让他们生活下去便不至于造反,于是反民的声势日渐衰败,三十六营反贼他们自己都看不到未来,更是在洪承畴那儿,有了钱,他就可以招更多的士兵们,至于曹文昭,他只用骑兵,所以人数还是如此。 一时之间,所有生活在南方的百姓都感到了一股生机勃勃的景象,而在西北地区,由于崇祯的巨大动作让周延儒现在老老实实的,所有赈灾款全部到位,虽然还是僧多粥少,但能混个温饱不饿死,他们也不用上赶着去造反了,大明竟然一阵祥和。 只是东北数城,还有许多汉人在被当成奴隶地看待着...... 大明暂无战事,后金也正全力攻占着草原,西北反贼陕西叛乱都不算什么事,崇祯也全力在攻占朝廷...... ........... 李定国终于是进入了延绥,诚如宁致远所说,这确实是一个奇特的地方,从大人到妇女小孩依稀都透着一股凌冽之气...咳咳...这只是李定国的先入为主,说来也只是民风彪悍而已。 他们甚少种地,以杀贼领赏为荣,但近几年朝廷的状况别说你杀了几个反贼,就算是你灭了一支蒙古骑兵都不见得有什么实际奖赏,就像宁大官人灭了数万土默特外族骑兵,声势一时多么浩荡,这战功封侯赏地不在话下,但崇祯只给了一个二品太子少保,为什么?因为他已经给不起了。 所以延绥这群姑姑婶婶日子过得是精打细算,好在他们战斗力强,反贼也抢不去他们的东西,还打退了好几次反贼的进攻,日子过得倒很安稳,洪承畴也来招了几次兵,但背井离乡还死人,军饷也不能保证发,日子是不好过但又不是过不下去,也没人愿意去,更何况他们现在日子慢慢在变好。 宁夏的商业活动在慢慢进驻这个镇子,赚钱是没有什么赚头,但能赚人心还是很不错的,延绥距宁夏的路程不远,李家的瓷器工厂便设在这儿,也引入了红薯,开了许多店铺,再然后,李定国在这开了一个大大的镖局,招收青壮男子,待遇从优。 至于李定国原先的那近万部队,还另有作用...... ............ 大明是一片祥和的,其实历来这种祥和与否的一个检验标准就是,那些逛窑子们的书生有没有乱说话,显然现在没有,他们还在费心费力地进行一场政治改革,所以一个暮气朝朝的国家呈现出了别样的生机。 宁大官人这几天接待天下社的人又多了起来,因为这个消息的传出,所以江南一带读书人都对此趋之若鹜,于是纷纷赶来,崇祯似乎也是怕宁致远累坏了,在各处也派了自己的心腹宦官主持此事,但是效果聊聊,士子门似乎就认宁致远这块招牌。 而且知道宁大官人消息的,也不只是书生,还有...田家。 宁大官人是第一次见到田家家住田河,这个老头因为地位的差距在向着他行礼,此时田河面貌憔悴,而且...还是空手来的,宁致远很失落,虽然他一贯秉承着视金钱如粪土的准则,但也不介意在宁夏多挖上几个化肥池...是吧? “田员外,真是久仰久仰啊,上次一不小心失口将令公子打成重伤,一直想着上门请罪,无奈公事缠身,见谅见谅。”宁大官人等着田河见过礼之后说着,怎么听都有些真诚的味道。 失口打成重伤?田河嘴角一抽,忙道,“大人还请恕罪才是真的...犬子无知不知死活冲撞了大人和******,实在该死该死...” “嗯...确实该死,那不知令公子现在死了没?”宁致远玩味笑道,手中的折扇也不停地变换着动作,很是潇洒。 “――――”田河脸色一愣,然后张口要说着什么,却被宁大官人摆摆手说着,“好了好了,还是说正事吧。” “田员外此来是何事我也知道,想必你自己也知道,这次的事情可不是仅仅破财消灾便可以了,本官外面那么多人求见都未理他们,也是因为和员外也算是旧识了,不忍看员外遭难啊...” “田某知道大人高风亮节...”田河不动声色地说道,官场上这些套话也是见怪不怪,语气中有些无奈,“但此事真的不是我田家所为,否则岂不是自寻死路?现在此事已众人皆知,田家也被万夫所指,已是危在旦夕了,田某又何尝不知道?” “这些你不用和本官说道,若是你还想保住田家,只有拿出证据,但想必员外也没有证据吧。”宁致远淡淡说着,他对于此事是真的无所谓,对田家他也没什么好感,但若是能捞上一笔也不介意插上一手。 “证据田某没有,但若是能保住田家,田某愿意拿出一半家产作为酬谢。”田河深吸了口气说道,此时他也别无它法,也只能破罐子破摔了,若是此事就此定性,那家产全得充公,一家人保不得直接下狱发配,下场就凄惨多了。 “一半家产...”宁致远心下有些愕然,饶是他觉得自己胃口够大有个几百万两银子就会十分满足了,因为毕竟只是偏财,但一半田家怎么也有千万两白银吧,甚至几千万两...! 宁大官人长吁一口气,定了定神又看着田河,疑惑道,“这还是皇上不知道你田家的情况,你这条件直接交给皇上也能免罪了,你非得把这好处给本大人,你老实说有什么企图吧?” “求大人保我们田家平安。”田河突然道。 ............ 这是一件比较复杂的事情,宁致远脑中飞快闪过这个念头,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目光炯炯看着对面的田老头。 “田某若是直接给了一半家资与皇上,那剩下一半也绝对会被诸位大人看重,也保不了多久,这只是其一。”田河说道,然后神态似乎衰老了许多,“其二便是宁大人与白莲教有仇,很大的仇,所以除了大人,田某想不出别的办法......” 宁大官人此时端着茶杯喝茶似乎被噎了一下,眉头一皱说着,“又是白莲教?所以你往关外运粮也是与这个有关了?” 田河脸色猛地一变,然后万分惊恐地看着宁致远,有些气愤道,“大人你莫想栽赃陷害,田家与大人虽有旧怨,却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若是这样,田某就算散尽家财也不会善罢甘休的。”那表情那人看不出他是气的还是吓得,这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概念,就如同...到底有没有叛国一样重要。 “田员外,你说本官能猜得这么准吗,还有本官现在还有必要家伙你们吗?”宁致远语重心长地说道,心说着田河的心里素质还真不是盖的,被人拆穿了还能脸色不变倒打一耙。 “员外若是不愿意说那就算了,不过我们之间的合作也就算了吧,就算两个田家做报酬也不能干了,本官不能就这么被蒙在鼓里当傻瓜吧。”宁大官人喝了口茶淡淡说着,“本官可是在这儿等了员外很多天...啊,你知道吧?” “我知道个屁。”田河心道,他在沉默,便已经说明了问题。 这事说来也是巧合,自从李今是月前将店铺中的下人伙计换成了宁夏军中的士兵,原先的人经过筛选的便留下的便参了船队,然后像士兵一样训练,美名其曰以后出海的时候可以自己护卫船队,因为整个大明总共也只有四千人,所以动静也十分小。 李家本来便是有船只的,而且在宁夏好早便开始制造了,现在已经有了不少,便是宁致远的第一支水军的雏形,以商人的形式存在,意外便拦截到了那支船队,在这大明境内自然不会去拦,关键是这些船只已经去了皮岛那一块,正是李军那儿,接受着李军的管制。 宁致远对他的这一步棋颇为满意,是真正的暗自发展实力,财不外露,然后当收到信说拦截了一直大明粮队的时候,还是来自江浙田家,宁大官人当时心中的感觉可谓是一片懵逼,然后以为田家这是生逢此事要投敌了,却也没有声张,直至今日田家找上门来,说明他们还是需要自己抢救一下,投敌应该是不会了。 中间掺杂了一个白莲教宁致远觉得什么事都想得通了,至少可以勉强给个解释,毕竟人家造反要钱,田家又有钱...宁大官人突然觉得自己脑中好像闪过什么灵光,田家有钱,所以有了白莲教的出现,那之前的李家呢...? 如果也是这样,那...... ............ “...大人...”田河满脸无奈,这是他喊得第五遍了,不是说好的让自己考虑吗,怎么自己考虑好了又不理人啦?对宁致远他还是不敢一耳光子甩过去,只能继续喊着。 宁致远保持着思想者的姿势终于松动了,然后看了看田河说道,“你刚刚在喊本官吗...?有什么事说吧。” 田河此时也没有资格和心思评判宁大官人脸上茫然的神色,然后叹着气说着,“自从上次高价和那些纺户签了文书,本意是打压着李家,可惜事与愿违,李家愈发壮大,但饶是如此,我田家要担上那些损失还是不在话下的,然后一个商人找上了门来...他说可以用高出两成的价格收购那些原料布匹,田某一开始自然是不信的,就算那个人是沈家子弟我也不信,因为现在的局势除了李家,谁收布匹谁赔钱,但是对方说了是...销往东北...” “一开始我也犹豫,因为他还说过要运粮食去东北,这件事我怎么能干,是抄家灭族的大事!但后来对方说了,只要一次运十万石过去,以后就不用运了,而且对方的粮食还是以市价一两一石买的,我也就同意了,毕竟现在有了甘薯粮食已经不值钱了,那田家也不用因为这些布匹发愁了...” “你是怎么活这么大的?”宁大官人倒是很惊奇,“后金会差你着十万石粮食吗,不对...你们运的不止十万石,有二十万石。”宁大官人怒了,“现在你还敢骗本大人,是不是找死!” “这....哎...大人真是神通广大,还是且听田某说吧,怎敢再骗你。”田河一愣说道,“田家只有十万石,还是十万石是沈家的,正因为如此,田某才相信了啊。” “可哪知就在不久后被人夜闯进了田家,但好在来人被抓住了,却是说道时白莲教的,让我加入他们,有从龙之功。” 田河一脸鄙视的表情,然后反应过来对面是宁致远才收敛些道,“这件事田某怎么可能会同意,但谁知...” “谁知他们用你资敌这件事来威胁你?”宁大官人冷笑道,“那你可知这件事从头到尾就是那一个圈套。” “田某又不是傻子,现如今怎么可能还没发现呢。”田河苦笑道,“只是大错已成,亡羊补牢已晚啊......” “说的没错...”宁大官人认真的点了点头,“这件事情传扬出去,你们田家死定了,不说诛九族,三族内抄斩还是一定的。” “――――”田河苦笑。 ............(未完待续。) 0233章 风波又起 “看来这件事要严重的多啊。笔×趣×阁www。biquge。info”宁大致远想了想,撇嘴说道,“员外你还是从了白莲教吧,我也救不了你。” “――――”田河嘴角再度一抽,心说要是能从我还来找你干嘛,那是一个无底洞,一辈子见不得光不说还得全部家产都搭进去,他是商人,赔本的生意自然不做。 “那个沈家是不是就是江浙的另外一个大商门。”宁致远问道,那个家族名气是不小啊,没有任何的实业,只是靠着低进高出,奇货可居来赚钱,而且数目也不比李家挣得少,不出意外还应该是沈万三那一支流传下来的。 “确实是那个沈家不错,但若是要说是江浙商户,这便有些牵强了。”田河说道,“而且那是我们商人内部把沈家和我们田李两家并成三大家,因为生意做得都大,但一般人眼里,哪有什么沈家,连一处店铺都没有。” “这次之后,那位来找我们的沈家子弟也消失了,田某是彻底没有办法了,去找沈家暗示了许多遍也看不出他们到底有没有参与此事。”田河万分无奈地说道。 “田员外就这么确定我能保住你们田家吗?就凭那一半家产?”宁大官人眉头一展,然后有些...慈祥的说道。 “田某怎么能确定,但整个大明除了大人之外,只怕再无旁人可以啦。”田河面色复杂地说道,有些嘲讽的是,宁致远算是他的仇人,却成了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本官如果打定主意要你全部家产员外会不会立刻收拾家资投敌?”宁致远突然问道,投敌自然是后金。 “――――” “不会不会...田某...”田河急急解释着,这种事自然是以后再做决定...吧?却再次被宁致远打断,笑着安慰道,“我相信员外不会,因为你根本就跑不出去。” “好了,本官也不和你开玩笑了。”宁致远又说着,手中的折扇扇了几下,觉得好冷,想起这已经是深秋。 田河听了终于暗中松了口气,觉得这宁致远说话也够吓人的,然后听着对方说道,“本官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大人请便吧。”田河道,心里微微紧张。 “田员外,你真的确定田家没有白莲教的教徒存在...?” ............ 天下社的存在让复社一下子便没有了市场,因为针对的都是寒门学子,而最有前途的一批复社成员便是今科那些进士,却是以天子门生自居,那自然就已经转变为天下社的成员了。 而作为复社创始人之一的张溥却是很久都没有再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但也没有谁再去管他那么一个破败小县城的知县,只有宁致远例外,但事情的发展却让他极为的恼火。 他派了人去杀了张溥,结果却被他逃了,宁大官人心里实在是烦闷,至于张溥连续两次吟出朱熹的诗对他来说这么重要的事情他早已在京城强逼问过原因,看着张溥的眼神也不像说谎,答案是就是他作的,也不是他作的,具体来说就是做梦的时候听人吟出来的,宁大官人狠狠将他揍了几顿,回答还是这样,眼中的委屈之情溢于言表,所以他也就相信了。 他相信这个世界还是有许多让人感觉神奇的事情,因为他的到来本身就十分荒唐,这一页揭过,他还是不能放过张溥,原因无他,自己打过他的脸,毁了他的名声,他内心的积怨可想而知有多深,这样的人,就算是个蝼蚁宁致远也不能放过,更何况还是仍有余威的张溥,但是却杀不了,被人救了,还好派去的那个弟兄没什么事,否则就是得不偿失了,事情又变得复杂起来了。 而朝官们终于再次害怕了,他们本来以为,像宁致远上次那般用钱财来诱惑崇祯杀了他们就是最终的杀器了,但宁致远这次天下社此招一出直教他们都蒙了,想着若是皇上真的将大明每个小县都控制在手,那他们可就真的无用了。 他们自认为最大的作用就是处理那些地方官员的琐事和门生遍布,大家一起愉快地捞钱,于是他们一直眉头紧缩中......随即也就释然了,只是这突如其来的巨大讯息让他们一时伤了神,现在想起来,清官,哪有这么好当的,否则他们也愿意做好官。 这些人大多都是从基层一直爬上来的,做官讲究的就是资历。也知道涉及到钱粮的事情具体到每一个府,每一个县,每一个村,甚至每一个小吏都不会老实,官小钱胆越大,往前数多少年的清官海瑞,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升堂办案都是自己一个人,没有一个下属听话,一年到头见不到荤腥,家里空荡荡,衣服补了又补...这样的人他们心向往之,但谁又做的到,那是真正的清官,数百年只有那么一个! 历来名臣于谦,张居正等,就算现在朝堂上最有威望的徐光启,谁能不贪?张居正更是比皇帝还要奢侈,一念至此,他们心里放心了许多,有多少人能忍受这样的孤独和贫困,以大明给的俸禄难以维系生活,贪财不是很正常的吗? ............ 宁致远还是在金陵风平浪静地待着,似乎纺织一案与他已经没有了什么关系,重心已经放在每日翻翻那些书生的信息,看看现在的生意如何了,毕竟要从一群矮子中选出高个当官,柳如是她们三个每日白天都进城玩的不亦说乎,连只小丫头都没给他留一个,所以宁大官人有些孤单只能晚上加倍的补偿回来。 这几****把沈家的信息详细查了查,确实在一般人眼里不显山不露水,没有具体的生意,什么赚钱做什么,似乎宁致远赶制的那个琉璃杯中也有沈家的影子,与宁夏沈千一家似是同源,而近来那儿都有沈家在收购粮食的消息,作为一个商人这并不突兀,所以也不引人注目。 宁致远进来却是被自己弄出的这红薯吓了一大跳,因为产量确实吓人的原因,粮价甚至都在下降,前段时间因为山东登莱的过家家微涨的一两银子一石变成了半两银子一石,而红薯也是变成了一两银子一石,比去年降了大半,而且这还是因为这是相对新鲜的东西,否则以它的产量万万是没有粮价高的。 这也是因为去年宁致远并没有太多的红薯种卖,而今年却是有大量的,选种的方法暂时是没人知道的,但相信不消几年必然会有人摸索出来,宁大官人却时常在反思着自己到底做的对不对,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想这个问题了。 已经是做了,他心里还是希望大明依旧要亡,只是百姓们应该过得要好一点,在这样丰收喜悦的冲击下,天下社的书生们似乎更有劲头了,但世事往往一帆风顺,因为还有宁致远这个搅屎棍在掺和着...... 陕西反贼风波又起,在短短三日之内已经破了数城...咳咳...说是破城,其实就是一破城,根本没有多少士兵,洪承畴再厉害,也不可能将陕西防护的面面俱到,很何况,他还不怎么厉害。 因为紧接着他就输了一仗,是的,输了。 洪承畴正在想着怎么讨好宁致远,他是文官,也是武官,所以除了会兵法,趋炎附势顺手牵羊他都会点,之前宁大官人是千夫所指,满朝没有一个朋友,所以他对宁致远也没有怎么客气,但现在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啊,大明会越来越好,宁致远会越来越得势,还不赶紧认错巴结一下。而听闻了陕北反贼又起的消息,他一愣之后竟是有些高兴,或者是说狂喜也不为过,若是一直就这么平静下去,那他的功劳也就到头了,也就这样了,现在有仗打,冲吧,至于宁致远,还是要继续讨好...... 战报传来那新兴的反贼只有五千人,几乎都是步兵,这让他更是放心,心头的劲头更足,也只是带着五千人,出击。 双方在渭河进行了冲击,洪承畴的五千人中,有着一千匹马,然后洪承畴凭着他高超的指挥才能,终于是...败了,因为再厉害的将领抵不上实力地差距和那突然冲出的一千装备精良的骑兵! 此时不可谓不大,因为洪阎王的名气大,出道以来从无败绩,现在竟然败得很惨,崇祯愣愣着,然后平静地让洪承畴戴罪立功,陕西唯一一个能打仗的将领可不能就这么撤下去,名将也有发挥失常的时候!崇祯表示理解。 这件事带来的连锁反应也是一串一串的,先是曹文昭愣了,洪总督怎么能输了呢,不行,这山西的反贼还是要加快速度,而然后在山西的反贼们,以王自用为首被曹文昭打的崩溃的三十六营一群人愣了,然后是狂喜啊,陕西出现厉害的后生了,竟然把将咱们赶出陕西的洪阎王打的丢盔弃甲,虽然自己一群人比起来就有些丢脸,但这没事啊,大家都是一家人,已经看不到未来的他们重新涌起了斗志,战斗,战斗,依旧要战斗! 山西反贼与士兵的碰撞开始激烈了起来...... ............ 宁致远心头有些得意的听着这一切,自然是出自他的手笔,李定国不是老是要和洪承畴打一架吗,现在自己给了他机会。 至于洪承畴给他的那封示好信,意思不要太明显,这其中可以看出,他是一个没有派系的人,也是一个没有底线的人,从这封信到达的时间来看,那会他还没有打败仗,所以字里行间中还是有些底气的,宁致远笑了笑,他不是一个小气的人,他的做法不会因为某个无关紧要的言行而改变。 李定国宁致远任由他折腾,只要不抢百姓的便好,乡绅恶霸随便干吧,让大明因为你们而颤抖吧! 他这几天陆续见了几十个书生,然后向他们表达了某种问候,具体理解起来就是...我决定推举你们当官,不出意外就回去等消息吧,虽然这些书生都是白眼狼,但难保自己蹦到一个有气节的呢,这些顺手可以获得的善意他还是乐意施为的,至少在这一刻,宁致远感觉到了这些书生真诚的感激。 因为他们的年龄都不小了,这也是宁致远有意为之,所以宁致远让他们跳出了几十年的科生涯,天大的恩典。 ............ 半下午的时候,一群女孩回来了,因为此时青楼已经开始陆续热闹了,她们心里还是很介意这点的,李香君和柳如是尤甚。 邢沅和商景薇蹦蹦跳跳扑进宁致远怀里,然后几女一起去煎药,此时在金陵就是每日这样的生活,略显单调却很温馨,美中不足的是还有几个女孩在宁夏守着空房。 晚间宁大官人对着三女发泄了一阵之后几人便开始胡天侃地,多半是她们今天在金陵听到或见到的消息。 “宁郎,你知道陕西现在又有民兵起义了吗?你肯定知道,你说怎么就有这么多人吃不上饭呢。”柳如是娇声说着,此时的她多半只是感慨,因为没有了前世那么凄惨的经历。 “哪是都吃不上饭,或许是别的原因,总是就是有人要造反。”商景兰却是说道,“要是说前几年还差不多,但现在不是有了宁郎中的红薯了吗?” “其实......”宁致远说着却被打断,他想说...几位夫人可不可以不说这个话题? “玉京姐姐说近来每天晚上那些书生都会说这些话题,有从陕西过来的商人说这股反贼很不一般,所过之处基本没有什么百姓受损,甚至他们一高兴百姓们还能多出一些口粮,所以香君认为他们就是侠客。”李香君哼哼说道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反贼吧。”宁致远微愣然后说着,瞅着三女妩媚红润的脸庞,又笑了笑,“他们没有损害百姓的利益,只是在抢着那些富户,也不杀人,这才是有远见有智慧的反贼啊,至于之前的那些民兵,只能算是一些乌合之众罢了。” ............(未完待续。) 0234章 寇白门的见闻 “夫人,再有两个时辰的路程就到了,要不换上马车吧,午时也就能到了。笔、趣、阁www。biquge。info”一个亲兵侧着头对寇白门说着,公子的每个夫人长的都这么美,也是这样才配得上公子。 寇白门摇了摇头,脸上也没有多少疲色,秋天黑的早,所以每日歇息地也早,连夜赶路这些士兵也不会答应,想来是受了宁致远的嘱咐。 “这是...还没到吗?”寇白门淡淡地问着,这是她这些天来说的屈指可数的几句话,显然是内心惊讶到了极点才会问出来,因为刚刚已经过了一堵城墙,虽然有些矮,而现在身旁便是一排排整齐漂亮的屋舍,还有百姓在有序地劳作着,如果这就是宁夏的话那寇白门觉得自己会很放心。 而且那些百姓们对着这些亲兵都表达了足够的善意。 亲卫们初听着寇白门的话都是一愣,然后脸上神情难以自制地变得飞扬起来,他们是粗汉,不会掩饰自己的什么情绪,“这当然不是宁夏,这只是公子招收难民的地方,这两年来宁夏的难民数量已经是原本宁夏百姓的一倍了,城中也早已住不下,所以公子让他们建了这么一块区域居住,还给他们垦荒地,让他们干活给他们吃的,再往前走一点就是固原城池,然后就是一阵无人区,之后才是宁夏卫。” 寇白门觉得这些亲兵就是特地为宁致远说好话的,自己只是随口问了一句他便解释了那么多,直接说是难民住的地方不就好了,但偏偏...自己好像还很愿意听的样子。 “这儿比山西陕西都好。”寇白门又道。 “那是当然了。”亲卫们很兴奋,这次换了另一个人说道,“两年前我还是他们中的一员,当时小人已经躺在街上三天没有吃饭,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就会死去,然后公子来了,第二天开始了在宁夏卫放粮,救活了全城百姓,而这些百姓也是一样,从开始来公子就给饭吃安排住处,吃饱了当然有精神,山西陕西还是清见底的米汤,怎么比。”他又说了一句废话才说正题。 寇白门点点头,想起宁致远送他走时那个自信的笑容,她已经可以理解,但还是不知道女人可以干什么,难道一来就嫁人?这样也不是不可以,可以让那些姐妹好好挑挑,反正百万人,自己姐妹只有千余,总能有顺眼的。 穿过了长长的人群,终于看到了高大结实的城墙,这便是固原经过休整后的城墙,城门未关,络绎不绝的人进进出出,然后一众亲卫下了马牵着,拿着一块令牌给了城门士兵然后便放了行,亲卫对着寇白门一笑解释着,“这是公子让我等送夫人回来时给我们的牌子,在宁夏全城可以通行无阻还能向官府寻求帮助,夫人应该也有一块。” 寇白门一愣点了点头,原来自己怀中的牌子有这么大的作用,不禁用手摸了摸,材质不似铁铜,也不是金银。 固原内部和外面同样的热闹,整条街口有着小商贩,店铺林立,寇白门见过最热闹的金陵城是什么样,似乎也没有这儿热闹,她或许不知道九边重镇应该是什么情景,但觉得不是如此和谐。 因为人多城小,所以显得格外繁荣,它的本质只是一群人在赶着集,然而此刻看起来确实有些震撼,那些亲兵们每次和宁致远来去匆匆也没有见过,但因为见惯了宁夏风情,更甚于此,此时也就见怪不怪。 提着剑的寇白门格外的引人注目,连带着那些亲兵都获得了许多注意,还有的大妈搭讪着,“小兄弟,你们是哪只军队的啊,家里成婚了没。”琢磨着随便哪支宁夏的军队好像都配得上自己闺女,一年十几两银子,要是重装骑兵就更美了。 “我是大人的亲兵,”那名亲兵先是一脸自豪地说着,然后脸色有些涨红道,“家里还没人。”心说就是时间不对,否则怎么也要和这大妈多聊聊,关乎自己的下半辈子啊! “孙大人的亲兵啊!”大妈两眼放光夸张地说道,孙大人自然就是这固原的总兵孙毅,大妈很激动,眼神又看向一旁的寇白门,“这漂亮闺女难道是......” “我们是宁大人的亲兵,这是宁大人的夫人。”亲兵急说道,他担心这大妈说出什么荒唐话来,若是说这是孙总兵的夫人,那他们还不知道要不要干掉这个大妈,杀了吧,于心不忍还违反军规,但是不杀心里更不痛快,敢出言侮辱公子的夫人,怎么忍? 话一出口的这一瞬,亲兵们觉得自己被万千目光注视,正得意着突然想着还有正事,然后面前已经堵着一群大妈大爷,得意惋惜之中又大声说着,“诸位乡亲们让一让,我等护着夫人还要要是要办,莫耽误了大人的正事......” 然后让寇白门惊讶的一幕又出现了,堵着百姓确实都脸上带着惋惜规规矩矩地散开了,嘴里热情地说着家长里短的话,家里还有两个待嫁的闺女,小兄弟什么时候有空来看看? 她不傻,这样的情景只能是宁致远在宁夏的影响力确实非同凡响,心里想着那个男人,寇白门的嘴角似乎有意无意勾起了一下。 ............ 众人前进地速度加快了许多,固原城池不大,在除了北门的时候一队士兵骑着马从郊外赶回,然后领头一人愣了愣,然后下了马将手中的人弓箭一放冲着亲兵们惊喜地喊着,“老成老王怎么是你们,你们回来了公子也回来了吗?” “嗨,老许是你啊,公子没回来,我们几个送夫人回来了,倒是你小子怎么跑到固原来了,不用在宁夏卫练兵了。”叫老成的亲卫嘻嘻哈哈道。 “夫人。”许诺这是才注意到旁边一个握着长剑的女子,一看之下脸色变得通红,忙低头道,“夫人有礼了。” 重亲卫们哈哈大笑,寇白门这样的女子那个正常男人看着都会自惭形愧,握着宝剑像极了江湖女侠,半点没有青楼女子的味道。“你小子应该找个媳妇了。” 许诺几息之后脸色没那么夸张,还是不敢看着寇白门,也不回答,只是说道,“我这不是带他们练箭吗,每天在校场也没有什么提升,让他们出来打猎,一天谁猎的多就是神射手......” ............ 一行人拜别了许诺上了马,然后亲兵接着说着。 “夫人,刚刚那小子叫许诺,是宁夏最年轻的将军了,一手箭射的极准,现在的这支队伍也全部都是弓箭手,而且,他还救过公子的性命......” 寇白门一愣,宁致远的名气虽大,但这只是两年前的旧闻,那是寇白门还未见客,只是在练着武,而以现在宁致远的身份而言,这则传闻便有些不大重要了,知道的人也不大会提,因为想必其他事迹,这似乎有些微不足道。心里在想着。”那个男人,在生命危险的时候回事什么样?“ “当时公子刚刚把柳夫人从金陵接过来,还是在半路上,然后两个人坐着一匹马在...,”亲兵嘴笨,然后跳过了那个词,又说道,“反正就是一支箭矢朝着柳夫人的后背射了过来,公子把柳夫人就护在了怀里,背着身子箭矢朝着他飞了过来,差点就射到了,就是许诺一箭射开了那支箭,否则那只箭矢上还涂着毒药公子可就......” 寇白门默默听着,脑中依稀在重现那个场景,柳夫人,柳如是吧!就是在金陵对自己笑的很好看的那个红衣女孩吧? ............ 寇白门在两个时辰后到了宁夏卫,虽然是秋天,但此时她还是在出着汗,这儿给她的感觉是比固原那儿人要多,但却是显得更少,因为这儿更宽敞。 从城外区道宁夏城内部,她已经大概知道是这个调调,而还未到固原的时候,她所经过的那些城池似乎连宁夏的城外区域都比不上,就算是没有受灾的湖广和河南。 亲卫们的脸就是天然的通行证,身为宁大官人的亲卫,对于宁夏卫是熟的不能再熟,然后一路也顾不上看热闹风景,寇白门便在亲卫的带领下直奔宁府。 这儿的宁府比起金陵来要大得多,寇白门想。 她从不知道自己会紧张,只是在宁夏宁府大厅等待的那短暂的时间,她觉得自己心里有些不适,送她来的亲卫已经先行散去,难得回一趟家,他们也有着自己的事情,虽然大多时候他们都是住在宁府外院的,也几乎都未曾娶亲。 这是一个穿着毛绒衣衫的女子眯着笑脸走了出来,上下看了寇白门一眼,俏丽脸上笑的更开心了,大方说道,“妹妹是夫君在外面找的...姐妹?那混蛋还真是好福气呢,不过芷儿应该会很开心的...舟车劳顿还是先去洗洗澡吧。” “你是...玉儿。”寇白门任由大玉儿拉着然后突然说着,她制止了宁致远派出的亲兵事先往宁夏招呼的举动,因为她想看看这些女孩真正的第一反应,现在这第一个女孩的热情让寇白门有些不好意思连句招呼都没有,但以她的性格能打声招呼已是极限。 “是啊妹妹,你怎么知道。”大玉儿脸上挂着调皮慵懒的表情,她可以一眼就看出这个女孩是什么性格,所以并不在意这冷漠的语气,而且凭着大玉儿和宁致远滚了近两年床单的交流,那个混蛋不会娶一个品行不好的女人回来让自己的后院不安。 “因为他说...,有时间在家的只有玉儿和芷儿,芷儿是一开口就暴露了年龄...”寇白门认真的回答着。 “这个混蛋还真是走了都不忘调侃芷儿。”大玉儿哼哼着,已经走到了装着水的浴桶前,“妹妹先洗澡,姐姐去把几个姐妹都叫回来......” “不要叫。”寇白门说道,“真的不要叫,”说着又从怀中拿出几封信看了看,拿出一封道,“这是他给你的。”然后默默脱着衣服泡着澡,她已经很多天没有泡澡了。 大玉儿接过信又笑着道,“我不叫了,我知道妹妹你担心什么,但姐姐告诉你,你的担心完全没有必要,不像是他的女人。” 大玉儿走了出去,寇白门脑中回想着那句话,不像是他的女人,她本来现在就还不是。 女孩还在跑着澡,然后是一道敲门声,一道女声在屋外想起,寇白门想了想说了声近,然后也是一个白衣女子走了进来,给她的感觉只是漂亮,高贵有气势,然后寇白门说道,“你是李玉然。” 李玉然满脸惊讶,然后微笑着点点头,她听大玉儿的话进来给一个宁夏来的女孩看看伤,宁致远都没见过她这幅卸妆后的模样,寇白门又是如何知道的?李玉然走进浴桶,“我先给你看看伤,你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因为他说李玉然是一个有气质的女孩。”寇白门道。 李玉然一愣,然后似乎笑得很开心,她并不偏爱白衣,只是今天碰巧,看着寇白门小腹处的伤口,熟练地拿出药罐往浴桶里面加着,“你这伤口没来很好消除,只是没有及时处理,现在得近月才能没有痕迹,我待会给你配药膏,你每天抹着就是了。” 寇白门点了点头,心里似乎又有了异样,见着李玉然要走说道,“我那儿有封信是他给你的......” 第一次,寇白门觉得自己好没有礼貌,她想喊一句姐姐,但除了在旧院那儿一起呆了很久的女孩是她小时候喊的之外,她真的喊不出,所以她现在不开心。 李玉然似乎变得更开心了,拿着那封信,临出门前说道,“妹妹你很有个性...” 个性是什么?自己真的很有有个性吗?她只是必须冷漠......寇白门默默地想着,加了料的洗澡水散发着让人心醉的药香,小腹也传来一阵阵地热流,伤口...这就要痊愈了吗? .............(未完待续。) 0235章 宁大官人的后宫们 寇白门泡完澡,觉得自己身上变舒服了,但是心里却更加的不舒适了,穿着大玉儿差人给她送来的那件白色衣衫,似乎有种不一样的感觉,不是心里,而是身体上的感觉就是不一样,秋天来了,已经不是穿绸缎了呢,这是什么衣服? 然后她收好了他的信和她的剑,玉儿领着她逛着宁府的后院,只是后院,寇白门觉得很沉重,自己不想逛,想逛也只要用个侍女就好了,为什么要她自己亲自领着的,她又不开心了。笔%趣% 一个银发飘飘的少女在练着剑,还有许多侍女,大玉儿刚想喊着,然后眼珠一转,笑道,“寇妹妹,你知道这是谁吗?” “芷儿。”寇白门道,觉得这个称呼是最有礼貌的一个了,心里有些舒缓。“他说错了,芷儿不用说话就暴露了年龄。” “――――”大玉儿笑着喊了周芷,然后又转头道,“她待会肯定要和你打架。” “玉儿姐姐......”周芷停了下来,然后一脸凶巴巴对着几个侍女们说让她们继续,那表情没有一点吓人,反而很是可人,跑了过来看着白衣飘飘拿着剑的寇白门,果然一脸兴奋,真要说这什么然后寇白门拿着一封信说道,“他给你的信。” “他是谁?”周芷迷糊不解道,然后又接过来自语道,“看了再说吧。”只是外边‘芷儿轻启’四字周芷前明白了是谁的信,兴奋又带着疑惑看着寇白门一眼打开了信封,表情由鼓着小嘴变成笑眯眯地,最后收好那封信说道,“寇姐姐,我们来打架。” ............ ............ 良久寇白门终于和李今是顾横波都见了面,六人坐在一张桌子上面,还有一个李玉然,寇白门觉得好不开心。 “他说,今是是最有气势的,媚儿是最乖巧的,芷儿是开口就暴露年龄的,玉然是最有气质的,玉儿...他让我不用看,用排除法,因为玉儿变成什么样都可以......”寇白门说道,就是这段话,她看见每个人的时候分别说了一部分,然后现在围在一起被周芷气哼哼要求说了五遍,寇白门却没有不耐烦,因为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她觉得自己喜欢又不喜欢此时这种场景。 这儿每个人,每个女孩,都很漂亮,都比她好...... “寇姐姐啊,你的事夫君在信里说了,可真是了不起,媚儿当时就是在燕子楼还一个人的时候还要死要活的呢。”顾横波说道,她们也都知道了寇白门什么性格,还有所为何事,但是...寇白门还比顾横波要小上一些,顾横波没发现自己的称呼错了,或是不在乎,因为叫姐姐听起来毫无违和感。 “寇妹妹,夫君心中吩咐我带你去那些女人可以进的工厂看看,我先给你说说,然后明天再一起去吧,现在天也快黑了。”李今是说道,心里对气势这个词还是很中意的,不愧是自己的夫君,能够一眼就看到自己商业女王的潜质...! “不...不用了,说说就好。”寇白门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说出这句话让她心里稍安。 “嗯,这样也好,姐姐就给你说说...”李今是倒是不以为然。 “宁夏现在有近两万个女人在自己挣钱,其中有纺布,制衣,都是由我们提供原料,然后那些人按着量拿着工钱,还有可以到酿酒厂去帮忙酿酒,帮忙做饭,都不是重活,不会没关系,只要慢慢学,而且还有少数有才学的女子可以到学校当教谕,学医术...后面两点应该比较适合你们,因为寇妹妹那些姐妹都是饱读诗书的吧,而...还有一种是最简单的,但是你们或许不会做。” “也是向你们在旧院那儿差不多,卖唱弹曲,只是也有着很大区别,没人敢欺负你们是真的,而且只要你们进了宁夏都会被重新登记也就是没有贱籍良籍之分,而且想走随时可以走,不强迫你们见客,而且不见客也不会亏待你们,只要偶尔常常曲便可以了,也可以蒙着面...夫君从那些反贼手中就回来的良家女和那些千金小姐都是在那里面......” 寇白门只是低着头听着,她现在本只是完全相信宁致远不会亏待她们了,却也没想到还有那么多的选择,教谕,大夫...良籍的妓女...竟是让她完全想相信的心又动摇起来了,她真的不想怀疑,但是......寇白门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寇妹妹你不要急着走就是了,夫君可是要求我们让玉然把你身上的小伤口抹得完全消失再把你香喷喷送回去呢,还有段时日,咱们可以偶尔去逛逛...逛逛。”大玉儿笑道。 寇白门难以控制的在心里脸红了,然后点了点头,我不是不相信他,而是顺便逛逛,顺便逛逛而已...... 她心里其实有比较多的疑问,比如...关于李玉然,他不是说好只有四位夫人在这的吗,以他的性格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子有明显对他有意还没抱上床?但寇白门不在意。 夜间,寇白门躺在陌生的床上,周围的一切都很陌生,但她却莫名的心安,又或许并不莫名,一阵敲门声响起,然后是玉儿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进来吧......”寇白门自己甚至都没有发现,但大玉儿却发现了,这个女孩的语气已经不自觉地想要柔和起来了。 大玉儿走了进来,寇白门坐在了床上,面带着些许疑惑看着深夜拜访的玉儿,竟有些忐忑不知所为何事。 “寇妹妹...夫君除了说了我们五个,还有没有说第六个,写第六封信。”大玉儿坐在床边问着,脸上也满是笑意与善意,眼中似乎还包含有一丝期待。 寇白门摇了摇头,疑惑丛生,但不成他还有别的女人? 大玉儿眼中的期待变为了失望,但既然是多变玉儿,自然不会有伤心的情绪,她也很喜欢这个称谓,因为确实很适合她,眉角挑了挑,然后大玉儿有些认真地说道,“寇妹妹,你还不能融入我们,只是因为你不熟悉,不熟悉他,不熟悉我们,我们也同样不熟悉你,但我们所有姐妹都会认可你,因为我们相信他的眼光......早些睡吧。” 大玉儿起身走了出去,步履轻盈,然后关上了房门,寇白门依旧在床上坐着,许久之后才重新躺下,安心的睡着...... “姐姐,那混蛋难道...真的不喜欢你吗?”大玉儿看着月惆怅着,连玉然那混蛋也写了一堆情话,为什么没有姐姐的,要知道,玉然没卸妆之前可还是那副模样...... ............ 洪承畴很愤怒,因为他从来就没有这么狼狈过,而且他已经知道,自己的判断出了错,这根本就不会是一支新兴的反贼,而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在陕西境内隐藏了好久的反贼,一念至此他冒出了冷汗,这群人到底是想什么?上场仗打的给他莫名地熟悉感,所以他很快就想起来那第一支被他打败的反贼,难道是想报仇?那他.妈还真是太搞笑了,打个仗而已输输赢赢不是很正常吗?报仇直接来,有必要搞这么多曲曲折折? 洪承畴必然是要将这场仗赢回来的,毕竟崇祯还让他戴罪立功,上次他只是带了五千的士兵,因为他以为只需要这么多,然后狼狈逃窜回来的不足三千,更让他惊讶,就算是打输了哪有这么大的损失,到底我是阎王还是你们是阎王?这次他带上了两万人马,不扳回面子没法混了。 于是两方人马再次胶着起来,打仗其实是个费时费力又费钱费粮的活,平日里每个士兵一天只吃两顿,一干一稀,死了还要抚恤...当然了,在现在大明你没点名气,一个小士兵死了只会当成零头抹掉,洪承畴那个级别的大概死了有些抚恤,但粮食耗费增加两倍不止却是真的,朝廷给的也就那样了,多不了了,中间的差价还得他自己想办法补上。 怎么补?他本来也不是什么讲究的人,金银贿赂没少收,再说了,战时哪有士兵不抢粮的,我们抢你们的粮食还不都是为了保护你们?于是便开始强取豪夺,毕竟还是士兵,所以不杀人。 这样陕西的百姓似乎又要饿肚子了,朝廷的补助粮没有了不说甚至连自家偷偷攒下的粮食也没了,他们愤怒,更有些模糊。事情的发展越发让人怪异,原本应该是官兵追着反贼跑,反贼沿路抢劫百姓财物,官军偶尔抢些,可现在怎么变成反贼过后秋毫无犯,比官兵还要官兵,而官兵经过时一言不发还要抢粮! 他们愤怒,但必须还得忍着,民不与官斗,更不能与兵痞斗,去野外看看哪儿还有草根树皮吧...百姓其实是一个很宽容的群体,朝廷加税加吧,地主加租加吧,只要不是活不下去,卖儿卖女都不会造反,对反贼则是这样,反贼打来了,他们尚能温饱,那拳脚痒痒的还能去抵抗一下反贼,只能半饱,那反贼来了他们会在家里叫声好,活不下去,那反贼来了,不,不用民兵到了,直接投奔着民兵而去......老子造反去 洪承畴又陆续小败了几场,作风不检点的他正在往百姓们往最后一条路上逼......而且因为他的败绩,以至于他长时间积攒下来的威望似乎都大有不如,至少在各地青楼,士子们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对他抱着坚定的信心了,口碑也一降再降。 ............ 宁致远府中来了一个年轻人,田家的田坎,宁致远知道似乎眼前这癞蛤蟆打过李今是的主意。 虽然说窈窕淑女,君子好求,但这癞蛤蟆挺让人生气的,所以宁致远自然没给他好脸色,这田坎长的人模狗样,倒是显得很阳光,脸上也带着和煦的笑容。 “你知道本官为什么不喜欢你吗?”宁致远冷哼道。 “学生不知...”田坎微微躬身,然后语气不卑不亢说道,没有太过奉承,却也彬彬有礼,“或许是因为李小姐吧......” “算你识相,不过这只是其一,说吧,这次田河叫你来干嘛。”宁大官人冷冷说道。 “家父叫学生来是商量一下此次案件的进展和给大人的谢礼。”田坎道,“学生还以为大人总是笑里藏刀的。” “哦...?”宁大官人终于笑了笑,饶有趣味地说道,“你应该知道,本大人不管是冷着脸还是笑容灿烂都是为了...整人。” “略有耳闻......”田坎笑道,单凭这个表情,很难让人反感。 “不过,你认为一个田家庶子,田河会派你来处理这件关乎你们田家生死的大事吗?”宁致远语重心长地笑着说。 “学生知道不会,田河正是将学生送来交给大人审问的,但学生还是来了,所以学生此刻是来和大人谈条件的。”田坎没有丝毫的惊讶,而是依旧淡定地说道。 “你别一口一个学生,知不知道本大人最讨厌的就是像你和李聪这样的人,自以为是!信不信本大人可以随时把你们扒光衣服丢到金陵大街上去。”宁大官人脸色一冷说道,眼角一跳在观察着他的情况。 “学生相信大人能做的到,更相信大人能做的出来。”田坎不以为然,“这正是我今天要和大人谈的条件之一。” “李聪...?”宁致远脸上嘲讽之色顿起,“你们白莲教就是这样的一拨乌合之众吗?一起的同伴说丢就丢,说出卖就出卖。” “大人看样子早就怀疑他了,竟然这样,他迟早要死,早死晚死又有什么关系呢,还不如为学生铺条路。”田坎淡淡道。 “乌合之众不愧是乌合之众啊...”宁大官人鼓鼓掌笑着,面带不屑道,“你以为就凭一个李聪本大人弄不到吗?连你本大人也不会放过,要知道白莲教可是几次三番险些要了本大人的性命,此仇不共戴天。” “但这和学生没有什么关系。”田坎道。 ............(未完待续。) 0236章 李聪之死 “有没有关系是我说了算。笔%趣%”宁致远冷笑道,又语气一转,若有所思道,“不过...你可以说说你的条件,记住啊,你可只有一次会,要是不能让本大人满意,本大人可是会直接杀了你的,你再也没有机会进行你的宏图霸业了。” “学生其实没有什么宏图霸业,只是身份使命。”田坎无端说着这么一句,随后又道,“大人果然是英明。” “田家的积蓄给大人一半,而且整个田家的生意链和店铺商队都给大人,想必在大人李夫人那儿能发挥出更大的作用吧。”田坎淡淡地说出了他的条件。 宁大官人没理会他的感慨,他也一直都不是生意人,但却知道这个店铺的诱惑力有多大,李今是还时常说他们李家这么多年最重要的不是赚了多少钱,而是这遍及大明的店铺和口碑,百年老字号,但此时口碑和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关键就是李今是获得了田家的两条生意线,就是瓷器和茶叶,还有些零零散散的酒楼,对于宁致远来说是一条源源不断的生财之路!而且在宁夏天下第一庄手中更为赚钱! ............ 这一瞬宁致远想了许多,也闪过许多念头,随后淡淡点头道,“这倒是显得很有诚意,不过本官有几个问题,首先是你们田家百年的积蓄是有多少,还有就是...本官凭什么相信你!” “大人应该相信,因为学生已经暴露了,所以产业是经营不下去了,而且,天河也死了,田子贵也死了,是我那个被大人阉掉的不成器的弟弟下毒干的,为的就是早日来报复大人,但他是不可能继承田家的,因为他杀了家主,护卫不会放过他......”田坎似乎再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但很明显这件事里面都有他的影子,田华必然是被怂恿的,否则就凭被自己阉掉的田华那二货,不会以为继承了田家就能像自己报仇。 “真是好手段啊......”宁大官人这是真心感慨,约等于自己杀了自己一家人却面不改色,也是心狠到了一定程度。 “大人过奖了。”田坎面无表情说道,“现在的家主只能是学生了,所以学生可以做主,再说到一半的积蓄,大概在一千五百万两,这还是田河这些日子打点上下花了大量的钱......” “这是李聪是反贼的证据。”田坎从怀中拿出几封信件,然后还有一本书,宁致远接过看了看,这下那个李聪不死也得死了,书是毫无意义的一本金瓶梅,而信上只有几个数字,对应可以找到的字组合起来,便是想表达的内容。 不择手段谋取李家!不择手段某得崇祯信任!多么极端的语气,多么淫.荡的书,谁就算是破译也不会想着是出自这本难登大雅的****书,多么保险多么小心! 这是农民群众的智慧啊!宁大官人在感慨。 “你不怕我现在杀了你...?”良久宁大官人长吁一口气说道,把信件夹在书中收了起来。 “大人若是杀了我便拿不到田家的财产了,半成也拿不到。”田坎说着很自信,脸上又浮现出一抹淡笑。 “那沈家与你们有什么关系?”宁大官人再问道。 “早已被我白莲教控制。”田坎笑着说道。 宁大官人如果相信的话此时就是傻瓜了,看着田坎那张略显平静的脸,扬起嘴角轻声说道,“你在...放屁,因为你根本就不知道才是。” 田坎笑了笑,“大人果然是英明。” “那本大人再问你一个问题。”宁致远觉得自己笑的愈发有深意,道,“你到底,是不是田家人。” “再过几天...便不是了吧。”田坎笑着回应着,眼神终究是有些复杂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 宁致远还是不太相信田坎的,所以还是早点讲将处弄到手再说,于是派人日夜兼程去了宁夏,让李今是可以开始接手田家的产业了,具体原因没有细说,他觉得没有必要,否则就算是商业女王也免不了担惊受怕。 田家一家人的死讯始终没有传出,但是田家庶子田坎却是无端当上了家主,而田河也是再也没有露过面,不少人心里有着猜测,田坎弑父杀兄,但无凭无据又不关他们的事还能怎么样,而且这事发生在一个商人世家极不靠谱,表面上看来还有一件事的发生,田家终于顶不住压力开始向天下第一庄出售商铺,这在此时的情况下是属于极其正常的,但是那件纺户桑蚕案件却是迟迟未下定论不由让人疑惑丛生,而此时钦差大人还是在金陵,不...终于出发去了江浙。 宁大官人觉得自己有些用脑过度,自己好不容易想出了一个完全的解决方法关于崇祯和李聪,还能把这纺户下毒案给扯上,实在是不容易,终究是准备把田家给摘出去了,至于那些纺户,宁致远对他们丝毫都不同情,他们并不缺钱,虽然算不上大富,却是比一般人要好得多,而李家在将价格调整到两倍之后他们还是选择了投向天津爱的怀抱,这实在是...人之常情,但人之常情也是让人不爽的。 崇祯收到了宁大官人传来的消息是在深夜,他一直保持着艰苦奋斗的习惯,虽然日子变得有些好了,但事情还是一样的多,高起潜看着崇祯看完宁致远穿来的消息之后,本来有些欣慰的脸色逐渐变得铁青,然后又逐渐缓和,最后陷入了沉思。 我的娘类,吓死我了,高起潜终于松了口气。 然后崇祯开始忙碌了起来,吩咐了自己的贴身侍卫一些话,看着时间已经不早了,那些上朝的官员已经开始在太和殿等着了吧,那是时候睡觉了!他每日几乎都是在这时候睡觉,然后上朝的时候再起,已经成了习惯,只是有一次觉都没睡就提前去上朝了,因为那个刚刚头像自己的沈关便死了,他生气不过,现在想起来,李聪确实有些蹊跷,沈关死的就那么彻底,而为什么李聪只是受了些....伤? 崇祯也总算知道为什么宁致远说自己只有李聪最好用了,口才好,别人又杀不死他,看来宁致远对李聪早有怀疑啊,白莲教,怎么那儿都有你,朕的江山还没坐够呢! ............ 对于宁致远要去江浙,几女自然是跟着,虽然她们在金陵有好玩的地方,但怎么也抵不上与宁致远在一块开心,而且众女都是第一次来江浙。 “宁郎,你终于是来这儿查案了吗?”柳如是咯咯直笑,“如是本以为你是在金陵待上一两天,谁知道还黏在那儿了。” “夫君我是状元不出门,尽知天下事。”宁大官人搂着心情似乎不太开心的商景兰哈哈大笑道,“你们过几天就会知道案件如何发展了。”然后狠狠亲了商景兰一口,他知道商景兰是为何不开心,说道,“景兰,开心点,你现在可是本公子的夫人,与祁彪佳没什么关系,再是这幅模样小心夫君饶不了你。” 商景兰微红着俏脸弱弱说道,“可是,可是...景兰还与那祁彪佳有婚约在身......” “怎么,莫非景兰你还想嫁给谁...?”宁致远佯怒道。 “...哪有?”商景兰嗔怒着,“景兰只是想着还是去退一下婚比较好,把婚书要回来。” “你想去便去吧,依夫君看来怎样都无所谓,商家没落他们会认这么亲事还是两说吧?...呜...最好不认,因为他们要是还要人的话本公子打的他们不姓祁。”宁大官人霸道地说道,他是真的有些无所谓,否则上次在浙江他便去上门索要婚书了,就这么两人都不当一回事不是挺好的,何必还要找上门去......羞辱人家。 但宁致远也不会反对,有些事情他不在意并不代表商景兰不在意,而且只要双方友好,也不至于羞辱人家。 商景兰嗔怒地在宁致远怀里扭动了一下身子,怎么打得那么严重呢,随便打打就可以了吧。 “景兰,夫君之后和你那一块去。”宁致远又笑着说道,“你可是没有如是那么有名气,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我宁致远在宁夏娶了思维夫人,但除了如是之外,其余三个叫什么名字大多数人还是不知道的,怕有人不知好歹。” 一旁的柳如是笑容中带着些许的得意,好像确实就是如此。 商景兰没有迟疑就点了点头,能退婚就好...不过自己为什么还有些希望祁彪佳不识好歹反抗一下,然后宁郎肯定会狠狠教训他,然后自己与宁郎的爱情故事就肯定和如是一样出名了......商景兰眨眨眼睛,心里一边想着一边内疚这,觉得自己好像变坏了。 住处是在原先李家的宅子中,虽然已经没有了主人,却还是有许多下人在住着,这段时间天下第一庄也可是风光到了极点,而现在与田家的交接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当中,一众觉得自己被坑害的商人因为买了半吊子甘薯,损失惨重索要赔偿不成怒难自遏地告着官,还有着不少直接通过自己的靠山们在朝堂上告着状,但崇祯听闻之后只是一句稍后再议便揭过了。 ............ 是夜,李聪正在自己房中歇息着,两名侍卫也在不远处歇息着,这是崇祯的一种保护,也可能是一种监视,李聪对此无所谓,又在想着进来发生的一些事情,田家的家主换成了田坎,生意也都交易给了宁致远,确实整个大明除了原先的天下第一庄就没有人能收的下这大量的店铺了,不知道现在总共聚集有多少银子了? 他却是不知道这些东西是赠品,田坎已经暴露,连他自己也成了赠品...嘭...有刺客?李聪心头一紧,警觉着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然后一名侍卫冲了出去,一名留在了房间...... 刺客还是冲了进来...,有两名,然后一名在对付着剩下的侍卫,剩下的一名朝着李聪跑了过来...... 怎么办?李聪懵了,到底要不要反抗,若是要反抗的话还得把那名侍卫也给杀了,这是不是陷阱,是不是崇祯布的局?一时之间李聪的脑子闪过很多的念头,他想过着这么不动,但那侍卫的剑在即将抵达李聪喉间的那一刻,他还是动了,对方是真的有杀意,自己不能就这么憋屈地死去。 ............ 李聪动了!然后两名刺客和一名侍卫却是同时像他冲去,上当了!这是李聪的唯一想法,只能跑了,就算是把他们都杀了乃自己也死定了,该死,崇祯怎么会对自己起疑呢? 最终李聪无奈的发现。自己已经走不了了,是的,他会武功,但还是抵不过三名侍卫的联手,他觉得自己现在最好的做法束手就擒,那自己绝对不会现在就死的,崇祯还要审问自己,他还想知道,自己那儿出了破绽,还是崇祯天性使然...... 于是他不动了,于是一把剑刺伤了他的喉咙,鲜血喷涌,他就这么死了,李聪瞪大了眼睛...好不甘心啊!为什么还没审问我?为什么就这么杀了我,我还有遗言呢......宁致远,下辈子我一定要弄死你,抢了我的女人,抢了我的李家...... 还有...我的性命... ............ 崇祯在书房收到了侍卫反馈来的消息,虽然早有准备,但心里一阵气恼,果然是个反贼,一想到自己这么信赖...或许谈不上信赖,但这么委以重任,在朝中风头一时无可比拟的重臣竟然是白莲反贼,赤裸裸的打脸啊,幸好没有旁人知道。 时日不早了,高起潜在提醒崇祯睡觉,崇祯猛地站起来,“给朕鸣钟上朝。”一时霸气侧漏,可得好好敲诈他们一笔银子。 朝堂上,崇祯紧皱着眉头沉着脸,一看就是一晚没睡的表情,众人心里一突,这又是发生什么事了? “李爱卿昨夜死了,就死在了他的府上。”崇祯沉声说道,这次他并没有如同上次沈关死的那样大发雷霆,但阴沉着的脸色和语气却让众人更清晰地感受到了愤怒。 一股诡异的气氛... ............(未完待续。) 0237章 此间事了 李聪死了,对朝臣来说是一件不大不小的喜事,他们是刺杀过李聪,只是因为每天有一个人在你耳边骂来骂去,可不是烦死人的节奏,害臊了他们的威名,倒不是有什么威胁,因为只要崇祯想,随时可以把他们换了,但是换不了,他们是无可替代的,崇祯也知道,所以正在努力找寻替代品。笔《趣》阁www.biquge.info 但他们杀不了,尝试过,但现在死了,不管怎么说值得开心,此刻是显露出来的,只是跪着请崇祯恕罪,任凭崇祯嗓子都喊哑。只是跪地磕头请罪,完全没有再给崇祯一两银子,或许没有理解崇祯的意思,或许理解了。 崇祯坐在龙骑上,很失落,他知道现在这招已经行不通了,但真让他挑几个去下牙还不知道从哪儿咬,但他很生气,实在是很生气,君臣之间的关系在这无名之中发生着改变。 于是发生了一件事,不可谓不算大事,周延儒下台了,温体仁升任首辅,震惊全国,周延儒为他这一次没有屈服终于付出了代价,而温体仁也终于走上了他的首辅道路。 ............ 消息穿到了江南,传到了浙江,让宁大官人却是微微惊讶,这...周延儒下台了?不是自己和崇祯商量好的调调啊,在了解了整件事情始末之后,他知道崇祯的小资情怀又在作祟了,想顺带用李聪的死捞比好处,但朝臣们已经不干了。 宁致远给崇祯的解释是李聪是反贼,在一开始图谋李家的财产不成又图谋田家家产,于是下毒害死了纺户的蚕,想以此逼迫田家妥协加入白莲教,到最终愿望落空,还顺带把沈家的事情半真半假编排了出去,直接将沈家打上了反贼的烙印,反正他丝毫不愧疚,如果冤枉了人....那就算他们倒霉吧。 但天地良心,虽然一直到李聪的死都是宁大官人策划的,但宁大官人真没想过靠这个而朝臣一笔银子,倒不是想到朝臣会反对抵抗,而是他还真没那么没品。 于是这件范围极广的投毒案也就终于被宁致远定了性,上天自有好生之德,略施小惩,以正人心,就是这么一句话,某天早晨在江浙的数百间寺庙门前,成为了宁大官人的判词,大意就是,出来混的,迟早都是要还的。 田家多行不义,所以现在分崩离析,你们见利忘义,完了李家之前那么多年的恩惠,现在是上天看不惯了,反正饿不死,你们还要什么补偿? 不管心里接不接受,那些纺户都得这样接受了,毕竟他们是真的饿不死,积蓄还是挺多的,也不能直接就去造反吧,而且神佛之说目前还是很有市场的,也折腾的够久了,回家继续养蚕去吧......来年再接着来,只是得悠着点了... 宁张大官人则是一直在看着田坎,李今是的办事之快也出乎他的意料,更是在那一千五百万两分批送到宁夏时,田坎便这么消失了,宁大官人很无奈,因为他是真的很想干掉这个家伙,但对方似乎很不信任他,不给他机会,于是只得作罢。 昔日田家,如今已经不复存在。 宁大官人很悲天悯人地往田家大宅里逛了逛,因为他的身份,所以举家跑来迎接了,一群家丁仆人,妇人小孩纷纷跪着,宁致远突然觉得很可笑,这群人的下场和他没有关系,但可以说,自己还是田坎的帮凶,田坎就这么走了,留下这么一群妇孺小孩。 “诸位都起来吧。”宁致远放缓了语气,有种做了****还要立牌坊的即视感,“你们现在是谁在管事?” 一个长的很是标志的女孩站了出来,宁致远不得不承认在这些大家族里一般人却是卖相都还可以,女孩怯怯说着,“回大人的话,是小女子......” “田坎留下了多少银子?”宁致远柔声问着。 女孩的眼眶开始泛红,然后摇了摇头,“都是我们众姐妹和家中的财物当了才勉强维系,田坎带走了所有的东西......” ............ “是你,是你这个狗官,”依稀是从屋内跑出一个疯婆子,边跑边叫着,“如果不是你这个狗官废了华儿,他又怎么会散心病狂杀了广儿和老爷......” 田家众人脸色一变,那名女孩更是身体发颤着,“大人,你不要怪我娘亲,她...她疯了...” 宁致远脸上并没有什么愠色,而是饶有趣味地看着那个女孩,“姑娘你说疯子说话能这么条理清楚有理有据吗?”说罢又用冰冷的目光看着那个指着自己的妇女,“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你儿子竟然敢当面调戏我夫人,这是代价!” 妇人疯疯癫癫地跑了进去,宁致远也不以为意,他没有感觉到太强烈的愤怒和仇恨,而且事实上对这田家自己做的只是放了他们的仇人,其余跟自己毫无关系,更别说就算有关系又如何? “你们若是有什么难处尽管说,再不济本大人也是从田坎那儿得到了你们的店铺......”命着手下搬出这一万两银子,时也命也,宁致远做事只求问心无愧,这次之后宁致远便会将此事就此放下。“姑娘你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吗...?” 女孩一愣,然后点点头说道,“父亲留下的两百护卫田坎他是带不走,那是我们田家世代培养出来的,现在已经赶跑了好几批来要债的人,若不是大人,只怕小女子现在连他们都养不活......”女孩毫不避讳地将这等田家密事说了出来,然后宁致远摆摆手打断。 “本公子这次带了万两银子过来,希望你们可以好好活下去吧。”宁致远接着说道,“有事情如果找得到我的话,尽可来找我,田坎本大人也会找到他的。” 女孩愣愣点着头,然后等宁致远要走的时候,突然喊了一句,“公子。”宁致远转过头,然后只听女孩说着,“可欣会带着娘亲他们一起活下去的。” 宁大官人一愣后,可欣就是这个女孩的名字?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宁致远自己心安了,笑了笑没有说话,然后出了田家,心头明朗了许多。 田河那个老头应该是聪明了大半辈子,又可曾想到今日他们的下场,田坎必然也是无法从田河手中控制田家的生意,所以才出此极端手段,但他不会觉得田河可怜,世事本是如此。 ............ 寇白门这几天真的就和李今是顾横波她们逛遍了宁夏,而大玉儿说来是亲眼看着这个城市从尸横遍野到现在的万千繁华,这些接到她都走过许多遍,却依旧不会觉得厌倦。 从这种极度的繁华中,多变玉儿可以感觉到自己夫君那包含宇内的雄心和志向,没有谁和她这么说,她觉得自己已经了解。 寇白门‘无意’逛了许多地方,发现每一处确实都是如李今是说的那般的好,书声琅琅的私塾...好像是叫学校,还有纺织厂,药材厂,酿酒厂......她心里越发敞亮,幸亏自己没有怀疑他,幸好只是碰巧看到这些东西的...... “今是姐姐,你最近好像很累啊,怎么不多休息啊。”周芷一脸萌萌地问道,“都不漂亮了,那个坏人会不喜欢你的。” 李今是瞪着眼要揪周芷的耳朵,本姑娘貌美如花...而且还有玉然的药方,怎么会不漂亮? “没办法啊,那个夫君有丢给了我许多活,不过他还真是有本事,竟然直接把我们的生意扩大了一半。”李今是很欢快地说着,“再过不久寇妹妹你们还可以做采茶的工作了。” 寇白门只是点着头,然后再看着四周景象,繁华一片,人声鼎沸,心里自己却在酝酿着称呼..媚儿,芷儿,今是..姐姐...... 她在这儿带着的时间也不短,也并不是很着急走,当初急着来这儿只是想确定他有没有骗自己,现在疑惑顿消,这儿就是一个世外桃源...不,世内桃源,玉儿...姐姐,玉然...姐姐...... “今是,那么多生意你忙的过来吗?可别真累坏了,那草药还是改变不了自然规律的,你要好好休息。”李玉然突然说道,她想起了宁致远与他说的子午睡眠,还有那短暂的几天里,宁致远每天会抱着她去床上睡觉的记忆,心里一片暖和。 “其实...也还好了,就是现在接收的时候费点功夫,然后一切恢复正常我也可以回府正常了...”李今是说道,她的脸确实瘦了一些,也好在李家原本有足够的人才储备接管店铺,甚至可以直接从本地李家的店铺里调,可还有专业的宁夏士兵在,所以也不会出什么事。 寇白门在心里反复练习着自己的称呼... ............ 商景兰很开心地搂着宁致远的胳膊,两人就在马车上,商景兰要去完成她心里一直的疙瘩,此时其余两女倒是没有来,否则便有些太过嚣张了,宁大官人不怕嚣张,商景兰认为自己是好女孩,不依。 马车停了下来,宁致远拉着女孩下了车,商景兰难以避免的有些紧张,说来她与祁彪佳的亲事是长辈所定,而她不反感也不赞同,与这个时代所有的女子一样,曾有过的少女幻想被那一纸张婚书击碎,她是多么的羡慕李玉然的自由。 祁彪佳她见过一面,什么样子啊...现在早已忘了,谁会记得呢,她只知道自己从京城离开的时候祁彪佳正好被派出京城公干,然后某青楼流传着他的传说,那本来并不过分,但商景兰只是脑袋一抽,一怒之下去了宁夏投奔自己父亲的下属,但宁夏的模样却是让她吓了一跳,终于还是找了个地方和商景薇躲了起来,她觉得自己做错了,却是做了一个她现在觉得十分关键的一个决定,要是自己没有去宁夏,那...商景兰想着觉得有些心痛。 祁彪佳之前一直都是右俭御都史,只是在前几个月刚刚辞官回乡,府邸倒是也在一清净之处。 再次相见,商景兰并没有依赖在宁大官人怀里,毕竟是来退亲,而祁彪佳却是一眼就认出了商景兰,然后喜不自胜。 “景兰,是你,这俩年你是去了哪儿,我可是找你找得好辛苦......”祁彪佳激动地说着,让宁致远冷笑渐浓。 这是一个大概在三十岁的男子,面貌显得很精神却又有些萎靡,想必是被排挤出朝廷之后的苦闷,毕竟寒窗苦读十余年,当了几年官却直接被下课了,郁闷之情不可说。 商景兰此时觉得祁彪佳是比印象中沧桑了许多,这种热情也是她没有想到的,随即想到对面这位是被排挤出京城的也就释然,冷冷道,“是吗,祁公子,敢问你现在家中小妾有多少了?” 祁彪佳一愣之后说道,“这个不重要,景兰你要是介意的话我把她们都赶走......”言罢还激动地想来拉着商景兰的手。 然后被宁大官人一脚踹开,脸上带着戏谑的表情。 “景兰你......”祁彪佳表情发愣,随后有些恼怒,就算自己已经不是官了,也不是谁都可以来欺负自己的。 “祁公子,景兰这次是来和你退婚的。”商景兰冷冷说道,然后缩到了宁致远的怀里,刚刚那一下有些吓着她了。 “――――”祁彪佳瞳孔一阵收缩,片刻之后终于恢复平静,然后冷冷问着,“敢问阁下是何人...?” “把婚书交出来就是了。”宁致远淡淡说道,“本公子可以给你银子,你开价就是了。”他不是不想落得强权压人,这么问只是随口一说,宁致远不会允许别人那商景兰来和他要银子,具体怎么对待看这位仁兄心有多大。 “五万两,十万两你开口便是了。”宁大官人有些戏谑道。 商景兰觉得自己夫君没打好主意,但也不会出声,她挺想听听这个问题的答案。 “阁下说的这是真的...?”祁彪佳面无表情说道。 “自然,你只要开口便是...”宁大官人道,但给不给就是两说。 “阁下,到底是谁...?”祁彪佳问道。 宁致远冷笑着,“你惹不起的人就是了,本公子最讨厌有人敢与我耍小聪明。” ............(未完待续。) 0238章 邢沅的过往 “阁下难道还敢杀了我不成!”祁彪佳有些怒了。笔|趣|阁www。biquge。info“景兰,这就是你找的好夫婿吗?无法无天...你这是何苦...” 彭!宁大官人再次一脚将祁彪佳踹了出去。 “王五,让弟兄们进来给本公子好好搜搜他的府邸,翻个底朝天都要给我把夫人的婚书找到。”宁致远淡淡吩咐着,“景兰,我们去外面等着吧。” 商景兰点了点头,宁致远冲着祁彪佳喊道,“你也不用变着法打听本公子的身份,自以为是,现在本公子告诉你们,吾名...宁致远。”这一刻的感觉宁致远觉得有些爽,因为祁彪佳的瞳孔在一阵阵闪烁着,然后叹了口气。 ............ 回到了李府大院,这一切是没有费什么功夫的事情,那祁彪佳眼里的复杂可以看出他并不是一个奸邪小人,但宁致远和没有和他做朋友的打算,似乎那货最后的结果就是为了抗清不得而沉江自杀了....?宁致远不记得了。 商景兰忸怩着,心里也开心了许多,然后商景薇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二话不说就冲进了宁致远的怀里,带着哭腔地委屈地说道,“呜呜,宁哥哥,沅沅小丫头被抓走了,被抓到青楼去了,你开去救她啊。” “什么鬼...?”宁大官人皱了皱眉头,顿时感觉气血上涌,他不知道什么人有这么大胆竟然当街抢人,就算不是沅沅这事也该管管,话语中带着怒气地说道,“王五让人召集军队。” 趁着这个空档,宁大官人对着在自己怀里哭的梨花带雨的小萝莉拍拍小屁股严厉地问道,“景薇你说是怎么回事吧。”语气中还带着一丝无奈,商景兰把商景薇拉了过去,然后直瞪着眼,小萝莉难得畏惧起来,弱弱地说着经过。 “我就是和沅沅小丫头一块逛着街,有几个亲卫叔叔跟着,然后...然后沅沅小丫头就被抓走了啊,...哇...被抓去了凤溪楼,一个亲卫叔叔送我回来了,然后其余的亲卫叔叔都在那儿...。”商景薇眼角带着泪说道。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偷偷跑出去了。”商景兰没好气地说道。 片刻的功夫,王五便将士兵们集合好了,除了一百亲卫,还有那京城来的以前士兵,他们似乎很奇怪,因为宁大人还未叫他们做过什么事,小日子过得比京城要滋润多了。 有了之前那个亲兵的带领,一群人浩浩荡荡穿行在大街上,路人皆让道,这一千人等势头着实很大,还是在这闹市,很快便惊动了这杭州府的知府,他们虽然是混日子,但这么大的事情要是还不管,那也没法混下去了。 宁致远现在心里着实很郁闷,否则也不能就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出来,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他都想把那个凤溪楼给砸了。 ............ 那五六余位亲兵伤痕累累躺在地上,皆是怒目看着门前一个尖耳猴腮的人在...演讲着,似乎不只是对着他们,还是对着在看热闹的众人,“本官和诸位说过了,这上青楼就上青楼,要闹事算什么本事,本官可不会答应的,身为一府同知,自然会保得一方百姓安宁,所以你们谁想砸这凤溪楼都不行......” 老鸨在他身旁左言又谢,几个已经很难站起身的亲兵却是一脸鄙视的眼神,艰难地活动着自己的身体,待会站起来还能打,大人来了自己等人可不能只是看着,被弟兄们看不起...... “给本大人把这砸了,有反抗者格杀勿论!”宁致远匆匆赶来的这一刻发现了门口躺着的几个亲兵,一时怒上心头,冲着身后的一千余人便下令道。 马季眉头一皱,自己刚刚才说完没人敢砸是谁这么大胆子?而一看来人气势汹汹和后面那人山人海带甲的士兵,浑身一哆嗦,露出笑脸就想上前打着招呼,他不认识宁致远,因为宁大官人若非必要,绝不会见那些牛马鬼神之流。 “这位大人,是不是误会......”马季还未说完便被宁致远一脚提到,然后在他胸前狠狠踩了几脚,马季重压之下吐出几口鲜血,这股暴虐之气让他恐惧,但每每想开口总是会被多踩一脚,他觉得自己胸口骨头心境断了... 宁大官人这时才冲着地面上躺着的几个亲兵喊着,“还能站起来就去把打你们的人一个个打回来,出了人命本大人担着!” 亲兵们有些摇晃地站了起来,他们体质本就好,又打的并不致命,所以此时在地上躺了会也没什么大碍,或者肋骨断了几根,...但习武之人不拘小节。 士兵们如同鬼子进村似的开始砸着店,这般威猛的攻势下没人敢反抗,说来这些从京城来的士兵干这事还真是专业对口,而百余亲兵在殴打着百余壮汉,正是他们刚刚打的人。 虽然还是大白天,但是还是有着一些衣衫不整的男男女女从房中出来,什么时候都免不了生理的需求,士兵们毫不客气地踢开一间间房门,然后终于找到了泪眼朦胧的邢沅,邢沅小丫头一看见身穿衣甲的士兵哭声便停了,然后蹦蹦跳跳跑了出来,眨着眼睛冲到门口扑进了宁大官人的怀抱。 这支京城来的队伍还在继续砸着店,自然是少不了顺手牵羊,这点宁大官人无所谓,他很惭愧还没用他高尚的人格魅力感化这些兵痞,不能做到像自己的士兵那样令行禁止,但,抢便抢吧......宁大官人也及时下了令让士兵们呢不要伤害女人。 不过看着邢沅小丫头没事,宁致远也放心了许多,她只是漂亮的脸蛋上依稀有着泪痕,不过也是,毕竟还小。 “你们这儿是谁管事啊......”宁致远又顺脚踩了几下脚下的肉垫,感觉自己的怒气稍稍消退了点,现在就是该讲理的时候了。 马季在宁致远脚下已经痛不欲生,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又看着他怀里的那个小丫头,心下一寒,今天碰到硬茬子了。 “子鱼哥哥,就是这个坏蛋把我抓来的。”邢沅眼睛一瞪,然后对着宁致远撒娇道,“就是他,就是他。” “嗯...?”宁大官人又是眉头一皱,用力将马季踢到了一边,冷冷吩咐道,“王五,把这废物给本公子踢残废了。” 废了和残了是两回事,然后残废就是两者的结合,王五点着头然后露出一脸狞笑,而马季此时还是满脑子迟钝,直到下体和下肢都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想叫,却似乎怎么也叫不出来,然后意识开始模糊,那个小女孩...不是老鸨说是她买下来的...吗? 一旁的人亲自见证了一个阉人的产生,然后男子同时不自觉加进了双腿,老鸨颤颤地走了过来。 “这...这位大人,奴便是这凤溪楼的管事......”身为妓院的老鸨,本该是四通八达,巧言令色的,但此时却是被宁致远和这一种士兵吓破了胆子,说话都不流利。 “子鱼哥哥,沅沅是从这地方逃出去的。”宁致远刚要说话,却见邢沅丫头咬着他的耳朵和他说出了这番话,然后小丫头的表情很忐忑,宁大官人却是毫不在意地笑了笑。 “宁大人留情,宁大人还请手下留情啊......”宁致远只听着一阵急促地声音传来,然后一个气喘吁吁地官僚模样的中年人出现在视线中,表情焦急且无奈。 “下官杭州知府郑岩,还望大人息怒啊,又看着一旁躺在地上下肢血迹斑斑的同知,心里猛地跳动了几下,这宁致远还真是一出手就吓死人啊。 “郑大人...”宁大官人适时冷笑道,“你这同知可了不得啊,伙同这凤溪楼抢走了本大人的妹妹,又打伤本大人的亲兵,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这是要在杭州自立为王了呢。” 宁致远说话就是瞎嚷嚷,反正不用上税,帽子有多大扣多大。 “宁大人莫开玩笑了。”郑岩苦笑道,“这同知下官现在也管不了了,只是下官想提醒大人要小心这凤溪楼和马季后面的人,便是当今皇上的国舅田碗,田妃的弟弟。” “田碗...?”宁大官人冷笑一声,随即语气又缓和了下来,“大人过滤了,多谢郑大人提醒,但你觉得本官会怕他吗?” “这...”郑岩一愣,然后说着,“大人刚直不阿下官自然知道,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令妹也没事...” “本大人在这等着田碗找上门来...”宁致远眼中闪过寒芒,田碗而已...“郑大人可有这同知的犯罪证据,如若不然就让本官自己去找?” “......下官早有准备。”郑岩沉吟了一会说着。 宁致远点点头,看着这些女子也是无辜,今日之事这老鸨也算情有可原,说起来自己砸了店已经有些过分了,于是冷冷说道,“今日之事就此作罢,你等好自为之吧。” ............ 田碗此时在府中享受着刚刚纳来一名侍妾的按摩,却见管家急匆匆闯了进来,不由眉头一皱。 “国舅老爷,不好了,凤溪楼被砸了,马大人也被废了,现正躺在门口呢......”管家有些毛糙,这个国舅老爷还是在田碗说了很多遍之后才由老爷这个称呼改过来。 “什么!”田碗大惊,然后一怒,站起身道,“带上人和本国舅一块找上门算账去。” 管家诺诺跟在后面,然后田碗又停下道,“是谁干的...?”管家这时脸色一变说着,“宁...宁致远宁大人。” “...都让人欺负到家了还什么宁大人。”田碗狠狠踢了管家一脚说道,“就是那个宁致远...?” “就是那个宁致远。”管家点头道。 “――――”田碗跺了几步,然后说着,“本国舅就先在这儿等着他来上门道歉,然后这事就这么算了...对了今天这是因为什么出的事情...?” 管家:“――――” ............ 宁大官人此时在后院中显得很悠闲,也希望那个田碗不要找上门来,否则也真的有些为难,他看起来是受崇祯的信任,但与田碗这个外戚如何他不知道,毕竟是沾亲带故。 两只小萝莉揪着自己的耳朵低着头在认错,偶尔偷偷抬起头大眼睛一眼一眼显得很委屈,这次不是她们自己偷偷跑出去也不会出这件事,要不是几个亲卫在后面偷偷跟着后果更是不堪设想,商景兰和柳如是都生气坏了,必须给好好好罚着。 宁大官人和柳如是三女正打的热乎,喝着热酒在赏着菊花,这酒是红薯甜酒,现在外面也都有的卖。 “夫君,两个小丫头这样是不是很可人。”李香君嘻嘻哈哈说道,活像个小孩子一样都着两个小丫头。 “...嗯,确实,不说话的时候是要可爱一些。”宁致远很认真地说道,又问着,“这次事情是谁出的主意。” “是我......”两个小丫头同时说着,然互对视了一眼,同时改口道,“是她......” 宁致远:“――――” “不过沅沅啊,从浙江到金陵那么远你一个小女孩是怎么走到的啊,又为什么非要到金陵去,莫非你那时候就知道夫君在金陵等着你吗?”李香君又问道,其他两女想来也很感兴趣,商景薇更是眼睛直冒精光。 “沅沅不知道自己去的是金陵啊,想走就走,碰到有施粥的地方就去盛着喝,然后再接着走啊。”小丫头一脸理所当然。 “那你要是一直没有碰到我怎么办。”宁致远问道。 “不知道。”邢沅清脆地回答着,“沅沅当时已经很累了,不知道怎么办了,所以金陵那个小屋子是圆圆最喜欢的地方,那把琴也是圆圆最喜欢的东西。” 小丫头大概已经忘记自己在路上悲惨的生活,两年前她还只是一个八岁的小女孩,商景薇那会大概也在和商景兰在去往宁夏的路上,想来这两个小萝莉还是又能成为好朋友的潜质的。 宁大官人笑了起来,一切都过去了。 ............(未完待续。) 0239章 杀了国舅 “这是一个彻底的纨绔。笔?趣?阁wWw。biquge。info”宁大官人在见到田碗的第一眼便是这个反应,面色发虚,眼神涣散,脚步也不稳。 “不知田员外找本官有何事啊?”宁致远淡淡问道,似乎不像是来找茬的,对于这样的人他没有半点好感,就像是一个见到五百万的乞丐,还是一个乞丐,说句不客气的话,若是崇祯也是这幅模样,那宁致远保不准就会立刻起兵造反。 “因为本国舅没有等到你去给我赔罪,所以本国舅就自己来了,你现在给我赔罪。”田碗对于宁致远称自己员外万分不爽,再加上凤溪楼被砸了本来心情就不好,所以此时脸色十分不悦。 “赔罪...?”宁大官人嗤笑了几声,“田员外,不知本官何罪之有啊。” “我是国舅。”田碗忍无可忍道,“不要叫我员外,你砸了我的店,打了我的人,还不算罪过。” “国舅在本朝并不是什么官职。”宁致远淡淡道,语气中又有着不屑,“凤溪楼是你的店,那堂堂国舅竟然开起了青楼,这还真是笑话,还敢当街强掳民女,你他妈以为自己是谁啊!” “你......”田碗皱着眉头脸色铁青,只听着宁致远接着说道,“马季明明就是皇上的人,你身无一职竟然说马季是你的人,难不成员外你――真是想造反不成?” 宁致远说话丝毫不客气,只是因为昨天不是这位国舅下的命令所以他才没有找上门去,否则昨天宁大官人便毫不客气地打上门去了,这个脑袋加起来都没有二两的蠢货。 “你......”田碗脸色铁青,伸出的手指在发颤,“你竟然污蔑本国舅,给我等着。”说罢二愣子甩手而去,宁致远不屑地看着他的背影,他向来什么都不惧,更何况现在有底气。 宁大官人也一直以为‘你给我等着’这样的句子是最没用的一句狠话,至少比‘我迟早杀你全家’这样的句子要弱爆了,大致就是,我不会找你麻烦了,只是说说而已,但他没想到,二愣子的思想是不可同言而语的,他很庆幸自己猜不透二愣子在想什么。否则等级难以避免地就降了。 所以此时李府被大军包围着,听闻这个消息的宁大官人正在喝着如是夫人给他泡的茶,然后猛地咳嗽了一阵,这是谁他奶奶地不想活了你... 田碗,也只有田碗...安慰着几位夫人,然后宁致远又好气又好笑地走出了李府,一千两百士兵整装待发,两百亲卫自不用说,但凡是这种事情他们是最不惧的,好歹还有公子在,而一千京军对着地方军队更是有着心理上的优势,咱都是拿不上军饷的,但我们还是能比你们吃得饱一些的...... 杭州参将其实已经懵了,在这富庶的江南地区,想来是讲究军政分离,所以他是杭州最大的军事长官,但这样的职务也就是个混吃等死的活,他干的很开心,也没有什么仗要打,今天田国舅拉着他来教训一个不开眼的东西,于是欣然应允,到了地之后才发现,真是他前些天求见被拒的地方,宁致远...是宁致远! 参将都快哭了,幽怨地看着田碗,到底是宁大人不开眼还是你不开眼啊,想死别拖上我,很显然,在很多人眼里,宁致远对崇祯至关重要,但田碗不这么认为,我妹妹是皇上的妃子...! “宁致远,你终于敢出来了,现在还不快向本国舅道歉就推了你的院子,杀了你满门......” 宁大官人怒上心头,一股对田碗的杀意弥漫而生。 “宁大人,误会,误会啊...”参将瞅见宁致远从里面出来,那气势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展开笑脸说道。 宁大官人本来也没想着能打起来,而且这伙也还算识趣,暂时收着杀意冷笑着说道,“误会,你看看这像误会吗,几千人马都把我围起来了,我杀了你老爹睡了你女儿才说这件事是误会可以吗?” “宁致远....”田碗又喊道,宁大官人从没想过这世上可以有如此纨绔的人,皇上都没有这么放肆,不由一脚踹了过去,正中田碗小腹然后一下子栽在了地上。 参将捂着脸然后似乎也在为田碗的智商有些不好意思,“下官,下官家中正有一待嫁闺女......” 宁大官人似笑非笑看着参将,“你知不知道你私调兵马已经犯了死罪,现在是否要回去准备后事了...” 参将脸色一白,这语气宁致远是不准备放过他了,私调兵马是大罪不错,但这不成文的规定也是存在的啊,若是宁致远向崇祯告上一状,参将觉得自己死定了...... “还请大人指点......”参将无奈地恳求着,心里骂死了田碗。 “若是你现在下令让这些士兵攻过来,那本大人尽量,否则你就死定了。”宁大官人脸上挂着一丝...残笑。 “大人这是...”参将打了个冷战,田碗还在呐喊着,说话一串接着一串,狠话一串接着一串... “选择权在你。”宁致远转头看着田碗,眼神逐渐转冷。 ............ “开始进攻...”参将双手在颤抖着,这下自己掉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自己今天是真不该来掺这趟水...... “兄弟们,准备迎敌,...诛敌首。”宁大官人朝着田碗处看了一下,亲卫们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这就是在一起两年的默契,田碗自己找人围攻李府朝廷命官,在乱军被杀死...这可是自己找死吧? 参将愣在原地,他已经知道宁致远这是什么意思了,但他也没有选择,田碗自己崇祯怎么也不会杀了他,但自己可就不算什么了,他倒没有什么愧疚感,也不是因为田碗作恶多端而想杀他,纯碎死前找个垫背的...! 田碗直到死前的那一刻都在嚷嚷着,也没有士兵豁出性命保护他,他就这么死了,真的就这么...死了,宁致远觉得自己是越来越心狠了,但他喜欢这种转变。 “这位将军贵姓...”宁大官人做完正事才问道眼前这位参将,参将心里一叹说道,“末将石烈。” “倒是一个好名字啊...”宁大官人感慨着,“收拾好这儿之后来本大人府上坐坐,本大人等你。” 石烈脸上露出喜色,然后猛地点点头,这动静闹得挺大,但却没有死多少人,这群士兵也不知道是多久没有上过战场,或是根本就没有上过战场,打起人来不痒不痛。 ............ 崇祯‘啪’的一下将宁致远的信件拍在了桌子上,有着无奈和气愤,还有些复杂,吩咐高起潜道,“将田妃喊过来。” 田妃过来了,有些奇怪,因为崇祯从不会叫她进御书房,这是一个雍容华贵的女子,绝美的相貌和在宫中养成的气质,崇祯很宠爱她,所以田碗那些偷鸡摸狗嚣张跋扈他都没有计较,而且也没法计较,因为那样的事情太多了,他在当信王的时候也那么干过,在此之前他便收到了一份田碗罪证,便是来自宁致远的,他没有理会,现在一份更严重,但是田碗却死了。 “爱妃,你先看看这个吧。”崇祯这些日子一直都提不起什么性致,不知道是不是之前那个药方的副作用,崇祯想着。 田妃拿起信件看了看,这只是田碗的罪证,上面罗列了强抢民女,逼死平民,霸占别人家产,勾结官员鱼肉百姓这些事实,然后田妃把信放了回去,沉默不语。 “爱妃,你怎么看这件事?”崇祯问道,对于自己的老婆,他也喜欢用哪种高深的语气,这才是一个帝王。 “哥哥他该死,但臣妾恳请皇上留他一条性命。” “你是不是很早就知道这件事?”崇祯道。 “我那哥哥原本只是一商人子弟,现在已是得势,必然会无法无天,臣妾知道,但不知道如此严重。”田妃摇了摇头说道。 “若只是这样,朕不会理会。”崇祯叹了口气,又拿起另一封信。“爱妃再看看这个。” “啊...这?”田妃双手有些颤抖着,泪眼朦胧地看着崇祯,“哥哥他...真的死了...?” 崇祯点了点头,“私调兵马,还胁迫武将的家人,若是他不死朕也饶不了他,否则这天下没法治了。” 田妃颤抖着点了点头,“臣妾是妇道人家,但也知道轻重,不过皇上,为什么臣妾在后宫之中听到的那些事情总是感觉陛下对宁大人太过纵容,这宁大人也不顾皇上...” 田妃顿了一下,看了崇祯的脸色,“后宫本不敢干预政事,臣妾只是说说我的感觉,这剿匪,红薯,天下社,尚方宝剑,太子少保...宁大人现在在天下人里的名气可是正盛呢,还有现在听闻宁夏有着数百万的人口...” 崇祯没有回答,但田妃的话着实是说到了他的心上去了,前些还好,对自己没有什么威胁,但后面一件事,也就是关于那宁夏府一事,他可是半点不知,只知道有很多人,红薯的收成他相信也养得活那么多人,这已经是他的心病了,就像那辽东一样。 “爱妃你莫多想了。”崇祯轻松一笑说道,“宁爱卿是忠臣,浇灭了数万异族,救活了那么多百姓,又让朕在朝廷上逐渐有了分庭抗议的资本...虽说做事是鲁莽了一些,但终究是少年心性吗,你看这次国舅是死于乱军,否则宁爱卿也不会杀了他的,以他的脾气,这是够给朕面子了......” “是,臣妾悲伤过度失言了,还请陛下恕罪。”田妃抹了抹自己眼角拭去泪水,“那臣妾就先告退了...” 崇祯点了点头,暗想着是时候将宁夏这个位置收回来了,再给宁致远换一个职位,他发觉,自己手下可用的人真是太少了。 田妃除了御书房,眼泪滴滴答答流了下来,随即又挂上一丝冷笑,后宫女人岂能简单,就凭崇祯刚刚对她解释了一大堆,她已经知道皇上已经对宁致远起了忌惮之心了。 ............ 石烈并没有因为此事而丢了官职,或许是崇祯知道换了人也一样,况且这石烈被胁迫了家眷,也没有什么没错,所以石烈对于宁致远是万分感激,这是一个三十多岁中年人,走的武举入的官途,也并非是一无是处的人。 对于武举,比起科举宁致远要有好感的多,而且事情已经过去,也算是共经历过了患难,所以偶尔他也觉得石烈并没有那么不堪,只是随波逐流罢了。 “大人,我跟你说啊...”石烈打了饱酒嗝说着,“其实在这江南一带,若是想给弟兄们发上足额的银子,以咱们现在的人数,完全没有问题。” 宁大官人笑了笑,因为贪官太多了?应该说清官太难得了。 “不是皇上给的饷银,他娘的我报了五倍的人数结果才下来一万两银子按照报的人数每人一年才俩钱银子,实际上每人一年也才一两,但他们可以拿到每人四五两,都是我们给的啊,否则那还有人愿意当兵......” “我们还可以给足,但这样有人就不干了,所以默契的保持着只给这么多的样子,都是捞的过路钱啊......”石烈也不避讳,或者他知道根本避讳不了。 “好一个过路钱。”宁致远笑着说道,没有鄙视,这是不同时代的不同生存法则。 “大人,你也别觉得我是说瞎话,我是真的佩服你啊,我相信不仅是我,所有有些血性的将领....有血性的男子都会敬佩你的,孤身一人入宁夏......守护了边关,剿灭了数万的蒙古骑兵,救活了数百万的百姓,就连这往上数一百年都没有谁有这个功绩啊...了不起...” “下官考武举开始也是想着为国效力,但现在还是成了个孬种,若是大人你不嫌弃,以后只要你吩咐,上刀山下火海任由差遣。”石烈醉醺醺说道。 宁大官人在默默喝着酒,他喝得是甜酒,所以不碍着什么事,石烈喝醉后比他清醒那副官僚模样要好得多,或许是这次的事情让他颇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石烈说话的水准高了不少,不再是动不动就说自己闺女的了。 他也不会就这么把石烈的话当真,不管真假还早着。(未完待续。) 0240章 寇白门回归 宁大官人觉得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喜欢逛青楼了起来,或许装逼的讲,他逛得不是青楼,是寂寞,而且是别人的寂寞,那散落在滚滚历史长河中的孤单灵魂。笔、趣、阁www。biquge。info 距离凤溪楼被砸只有几天的功夫,所以这儿也一直没有再开门迎客,宁大官人的进入似乎让她们想起了那天的事情,现在田碗之死也穿得沸沸扬扬,陈妈妈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难过。 庆幸不用再受那二愣子的欺负,而难过以后会受别人的欺负,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做什么都要有靠山。 “大...大人,现在这儿还不接客,要不奴让姑娘们道楼上雅间陪着大人......”陈妈妈语气也不如那天的狼狈,但依旧不利索。 宁致远摆了摆手,“本官近日来是想问问,圆圆那张卖身契还在不在,上次走的太过匆忙。” “在,在...”老鸨急急从怀中拿出一张文书,从那天后便一直放在了身上以防止宁致远,“大人,奴并不知道圆圆是你的...” “错不在你,而田碗和马季已经死了。”宁大官人说道,“我是在路上捡到的那个丫头...以后田碗不会再欺负你们了,你们挣的钱尽可自己留着,有本大人在,也没人敢欺负你们...” 怎么说把人家的店砸了都要弄点补偿,而且邢沅这小丫头的卖身契自己可也没付钱,他一时冲动下令把这家店砸了现在再道歉是不是有点打脸?宁致远略感羞愧。 老鸨被这突如其来的转机惊得说不出话来,愣了愣,然后看着宁致远那张平静的脸,不知所措。 宁大官人笑了笑,然后也不再多说,信步走了出去,他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可以在全大明的青楼都会留下印记,诶,这个不能闹事,是宁致远的场子,....这个也是宁致远的场子,只是这种动动嘴皮的事做就做吧,这些女子实在不容易。 ............ 洪承畴是真的觉得自己头大了,这战斗力强,纪律严明的...反贼,有这么玩的吗,靠着自己人数的优势,他也只是与这六千反面斗得旗鼓相当,要知道,以前自己带着这一万余人可是能打的对面十万人求爷爷告奶奶的节奏,不行,是时候给他们包一场饺子了,他还有一万余人,现在全部压上,否则蛋疼。 对面的反军这次也不打野了,直接占据了一座城,似乎在等着洪承畴的调兵遣将,城中依旧是秋毫无犯,甚至还杀了当地的贪官,给他们大量的开仓放粮,由于李定国这群人积累的名声,所以陕西一地许多百姓心里在期盼着他们的到来...... 终于双方再次在城下张开了对决,城门大开着,这不是一场以攻城为目的的战争,这是一场剿灭战,洪承畴内心很明确,很快在四倍兵力的差距下,六千人陷入了包围圈,洪承畴脸上出现一丝狞笑,家底都搬出来了,小样还打不死你? 正想着,从城里飞奔出连续不断的骑兵,阵阵马蹄声响起让洪承畴心里一突,他们有...这么多骑兵?连点的作战经验让洪承畴一眼就看出了人数,出来的这群人大致在两千人,加上圈内的一千骑兵就是三千人了,很可怕的势力。 “迎敌...”洪承畴冷着脸果断下令道,现在人数比变成了三比一,但洪承畴依旧有信心,这两万多人中,他可也是有三四千的骑兵,但准备却没有对方好,恼火,实在恼火! 场面一时打的难舍难分,反贼没有出现明显的败势,只是稍占下风,但洪承畴相信,随着时间越久,自己一方的又是就会逐渐凸显出来,打完这一场,自己就再也不用沿路收刮粮草了,洪总督想着几近泪流满面。 城里再次传出了一阵马蹄声,又是同样刚刚的场景,两千骑兵从城中飞奔出来,后面竟还跟着一些步兵... 洪承畴终于想明白了,对方这是要拖住他啊,要将他们这群人一网打尽啊,到底谁是兵谁是贼啊!他愤怒地下了撤退的命令,对方的兵力现在有了一万余人,达到了他的一半,战斗力强,还有这么多精锐的骑兵,不撤就是找死啊...... 他羞愤中带着悲伤下了命令,留着那些骑兵断后,否则在这空旷处步兵就得被这些骑兵当靶子给砍了,但对方的胶着力实在是太强了,洪承畴第一次发现撤退原来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 寇白门带着一堆信已经将近要离开了,这些女孩没人都写了几封给宁致远,柳如是和商景兰,还有没见过面的李香君,大玉儿似乎更是信誓旦旦写了一封万言书...寇白门觉得,这些女孩...姐妹,真的很好。 “我走了,玉儿...”寇白门上了马,后面跟着一道微弱的声音,“...姐姐。”她还是很不习惯,但依稀可以说出来了。 “嘻嘻...”大玉儿半眯着眼睛,她自然是听到了,“寇妹妹路上小心啊,人出事了不要紧,信可不能丢了...” 寇白门点了点头,她知道玉儿在开玩笑,心里很舒服。没有人和她这么开过玩笑, 一干人马扬长而去,顾横波眼巴巴地看着,她其实也想去,也有时间,但是...身体不方便... ............ 洪承畴经历了前所未有的大败,被斩首数千的消息只是半天便传到了山西,内心已经饥渴难耐的三十六营再次沸腾了,开始组织兵力,积极地反抗着曹文昭的打击。 老大王紫金梁自用带着自己嫡系数万人马和曹文昭对抗着,青壮兵力是对方的十倍,骑兵的数量也并不比他少,只是之前被官兵的威猛吓破了胆子,提不起什么反抗的精神,但现在,看样子还有点搞头,洪阎王都被搞残了,曹阎王也得被搞残。 发飙的不仅是他,还有曹阎王,曹阎王在东北混了这么多年,内心早已不是一般的强大好胜,所以洪承畴这件事给他的影响不是消极的,而是十分之正面的,必须要把这群乌合之众消灭完,早点回陕西...他的劲头很足。 两方相遇的第一战,曹文昭大败之,要说王自用现在已经很注意自己手下的素质了,坚决没有不战而逃的,但曹文昭的队伍真是太恐怖了,每人三匹马,还有火枪,打不死的也被撞死,撞不死的也被踩死...溃逃了,毫无悬念地溃逃了,王自用终归是意识到,别人的胜仗还是别人的,和自己有毛关系!...也还是有一些的,因为他现在一露面就已经被曹文昭锁定了,开始了他的慢慢逃亡路...... 但曹文昭只有一个,王自用这边苦,其他人的日子也还滋润,在山西搅得天翻地覆,民变又起,事实说明,造反这一行,需要的还是朝气... ............ 宁大官人近来也是收到了许多关于西北民变的消息,对于李定国可以把洪承畴大的那么惨,也是微微惊讶,他现在已经知道邢沅小丫头就是另一个时空的陈圆圆,而此李定国是不是彼李定国他不知道,也不重要,但由于他的这么一搅屎棍的行动,历史的进程被加快了,宁致远也乐意见得这个后果。 有一个消息宁致远相信很多人没有在意,但宁致远却注意了,左良玉率领近万人马,在山西境内被反民全歼...这实在是一件神奇的事情,一般的将领都不会被反贼全歼,何况是左良玉,人品不行,但军事能力还是有些的吧,无论如何,这个左良玉进入了他的视线。 宁大官人也没有回京而是又到了金陵,美名其曰处理天下社的事宜,切实就是不大想掺和崇祯那些破事。 白天,去宁夏的亲兵回来了,宁致远很开心,却没有在第一时间见到寇白门,原来那小妞已经先回了旧院。 是夜,宁致远早早就来到了旧院,这儿生意现在一直都不错,此时也是人声鼎沸,旧院的那些姑娘也对他报以善意,有一侍女一发现了他便冲着他招呼着,然后指了指楼上。 宁大官人会意地点了点头,其实他来过这儿,也去过寇白门的房间,但有这样的暗示让他很欣慰,这是寇白门的改变。 没有敲门宁大官人便推开走了进去,寇白门正在睡觉,或者就是舟车劳顿睡到了现在,但为什么没有去那个小巷还是来到了这儿,难道在等自己,宁大官人一时乐了。 女孩似乎睡得很沉,像极了那种江湖侠女,兵器不离手,此时也是这般,修长的宝剑稳稳坐落在她的右手,绝美的脸庞上浮现出红润的色彩,宁致远靠近,坐在了床上,然后就这么看着。 寇白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一双美眸淡淡的看着宁大官人,似乎没有一点情绪。 宁致远俯身在她的唇上亲了一口,寇白门一直就没有反抗过,此刻也是这般,而是从枕头下方拿出了一堆信件,一股脑全塞给了宁大官人。 “你进来没敲门。”寇白门说道。 “我敲了,只是你没听到。”宁大官人回答着,寇白门眼睛就一直没有离开过宁致远,接着说道,“你骗我。” “这怎么能算骗......”宁致远解释着,却被寇白门打断。 “你在宁夏有五位夫人。”寇白门说道,“还是六位。” 宁致远不说话了,然后笑的有些猖狂,把信暂且搁在一旁,脱了自己的鞋子上了床,对着寇白门的小嘴又吻了上去,他爱极了这种感觉,然后寇白门又开始了生涩的回应...... “今晚你就该和我回家了。”宁大官人咬着寇白门的耳垂轻声说着,然后双手伸向了她的腰间,缓缓地解着她的腰带。 一具完美的酮体展露无疑,宁大官人抚摸着笑了笑,“玉然的医术很不错吧,果然还我一个完美无瑕的小妞。”然后不多言嘴巴就凑了上去,扯开了最后一件胸衣,还是那种古朴的胸衣,此时倒更能给宁致远一种新鲜感。 寇白门觉得身体在发热,本能地就死死抱住了宁致远,上一次在这个房间中,她只是紧紧抓着床褥,然后突然下体传来一阵剧痛...让她咬紧了牙关。 寇白门眉头紧皱着,一股莫名的感觉涌了出来,余光扫着伏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想着在宁夏的所见所闻,自己明明...是不愿意的啊... 许久之后,宁大官人目光炯炯压在寇白门身上,脸上带着满足地笑意,“你感觉怎么样。” 床单上有着一抹亮丽的鲜红...... 我能感觉怎么样?一点都不好!很痛! 寇白门脸上还有着正常的潮红未曾散去,也不说话,只是在紧抱着宁致远,她已经在对方背上划了若干条痕...... 宁大官人抓住了一只玉兔狠狠吸了吸,顿时更加满足。 与寇白门之间的交流让他感觉很奇妙,刚刚他能感觉到女孩身体上一些迎合和主动,或许她已经有些接受他了,他们交谈似乎总是毫无营养,他也不会让寇白门叫他夫君,寇白门就这样酷酷的,也挺好,白衣女侠,做起这种事来还能让他更加兽血沸腾... 帮寇白门穿好了衣服然后宁致远抱着她要出房门,拿起了旁边的那堆信,只听着寇白门这时在他怀里低声说着,“剑...” 咋一听像是骂人的话...? 宁大官人抱着寇白门走到了那把剑的旁边,但寇白门没有拿的意思,只是在抱着宁致远不让自己的身体落地,宁大官人也是终于发现了什么,心头暗喜,自己原先那么机智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迟钝了...... 宁致远有些艰难拿起了床头的那把剑,再次露出了一丝满足的笑意,然后轻轻说道,“以后你要和这儿说不再见了。” 扬长而去,下了楼这幅姿态姿势引起了众人的注意,但宁致远无谓,寇白门也面无表情,不远处宁致远这次带了一顶轿子,载着两人,奔向了城外的府邸。 每晚回家是宁大官人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居家好男人必须做的事.....(未完待续。) 0241章 封我作香妃 寇白门的气质和性格看起来与众女有些格格不入,但宁大官人还是坚定不移地把她们凑到了一张床上,寇白门也似乎从来不会反对或赞成,只是默默承受。笔×趣×阁www。biquge。info 宁致远覆雨翻云爽快了一宿,然后在第二天便受到了一条有些怪异地情报,他皱皱眉头,然后挑逗着一旁身材愈发丰满的李香君,有预感,这个消息,必然会火便全城。 侯方域成太监了!他进宫了! 宁大官人只是把侯方域阉了,并没有让他成为太监,只是一个阉人,要知道,成为一个太监是艰难的过程,不是每个阉人都能当太监的,那是宫里的官,就像前任大太监魏忠贤,可是把自己阉了想要进宫,愣是在外面飘荡了十几年才进去,然后还只是一个小阉人,不是太监。 侯方域有他的优势,便是有文化,搁在一大群读书人里面,他文采并不出众,但在阉人里面,却是独领风骚了,可以说往前数几百年,后数几百年,绝对没有一个太监有他这么有文化。 一时间,侯方域成了太监里的楷模,士林中的笑柄,走到哪座青楼都能碰上大贬侯方域的人,你自己不检点被人阉了也就算了,还放弃治疗进宫伺候皇上,这是给读书人开了一个不好的先例啊,若是一般人也就罢了,但你可是...侯方域啊!以前我们敬仰的复社三公子之一... 李香君并不是从宁致远那儿知道这件事的,而是在和卞玉京聊天的时候提到,然后李香君当场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柳如是她们稍显含蓄,却也是笑的不停,寇白门也被她们拉了过来,这个女孩一但接受了别人便不懂拒绝,只是依旧面无表情,甚至若有所思打量着叶纨纨和卞玉京。 李香君笑着笑着,突然心里就一突,侯方域进了宫,以他对夫君的恨意必然会有陷害的做法,整天在皇帝耳边说道说道,迟早都会出事的吧...李香君突然担心了起来。 宁大官人也是有些奇怪,对于侯方域的进宫,是崇祯要求的还是他自己主动地,他也相信时间一久那货的心里必然会出问题,也许现在就已经出问题了,但他也不怕。 一个人的时候宁致远便在看这些女孩的信,字迹各有不同可以看出她们不同的性格,大玉儿的万言书里面可是把寇白门前前后后在宁夏的表现和李玉然这些天的表现偶读描述了一遍,宁致远觉得他最想些的还是海兰珠,和李玉然他觉得是水到渠成,再顺理成章的事情,纵使李玉然的信里只是一些平常的琐事。 他就这么一直在金陵带着,崇祯也没有催促...... 崇祯四年九月中,陕西反贼的的势头越发猖獗,洪承畴被打的畏畏缩缩,也是交战了数场,终于把百姓们赖以生存为数不多的粮食给消耗光了,草根树皮也没得吃了。 大冬天的,陕西民变又起,为了生存,又有人集合起来了,而与此同时,原先的那批反贼似乎到了甘肃,试探进攻了一下,于是,甘肃开始失陷,几天的功夫,甘肃开始全境失陷。 作为九边重镇的甘肃镇,地位特殊,防备的便是关西蒙古,但除了上次那支土默特的军队,关西蒙古似乎都没有进攻过,而上次那一出,甘肃也没有起到什么作用,所以他的地位特殊就在于他的毫无存在感,但不管怎样,崇祯还是要努力将甘肃夺回来的,否则...他有什么面目到底下见列祖列宗。 洪承畴作为三边总督,这件事自然要交给他办了,甘肃便是那三边之一,还下了狠话,西北境内,各个势力竟由你调度,必须给我把甘肃夺回来,否则...狠狠治罪,砍头是不行的,就这么几个能打仗的人,砍了谁给他杀反匪去啊。 洪总督是真心不敢去打了,那只装备精良战斗力又强的怪胎,反正他们左右不抢劫不杀人,你就任由他们去吧!...但一听崇祯的话里似乎有话,西北境内本来就是他为老大...不,除了一个地方,宁夏,那儿似乎现在很不错,可以指挥他们吗...? ............ 宁大官人在寇白门身上热情地耕作着,女孩完美的身材让他很兴奋,冷淡的性格脸上还是难以自禁出现了一丝潮红,三女在一旁眨着眼看着,算下日子,现在正是柳如是的天葵期,好烦躁,但看着寇白门这么酷酷的小受模样,却是很新鲜啊... “宁郎,你真的向朝廷辞了宁夏巡抚啊。”商景兰有些担忧的语气说道,“宁夏那儿被弄得那么好,景兰以后还想住在那儿呢...”她身上散发着兰花的体香,语气难得的撒娇着。 柳如是点点头,她在宁夏也待了许久,而寇白门****着身子缩在被子里面听着她们的话想起自己在宁夏的所见所闻,也莫名有些担心起来,唯一没有太多感觉的只有李香君,但她也能感受到众姐妹的气氛,也没有再嘻嘻哈哈的。 宁大官人怀里抱着商景兰,两只坏手不安分抓住着女孩的高耸处,呵呵笑道,“景兰宝贝莫急莫急,我是向皇上请辞了,但估计任命还得另一段时间再下来,而且你以为,是个人就可以接管宁夏吗?”或许是荷尔蒙的刺激下他说了一下出格的话, 李香君听了愣愣的,然后许久才说着,“夫君你难道...”后面的话她说不下去,怕真的问出什么,心里突然感觉很难过。 “难道什么...?”宁大官人英俊的脸庞直视着李香君,眼神波澜不惊,平静地说道,“难道皇上让我死我便死了,要你给他当妃子你也去,要如是景兰她们你还给她们迷晕了送过去?” ............ 李香君一颗心像是掉到了冰窟,宁致远这句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还感到特别的委屈,眼睛开始变得朦胧了起来,我做错什么了你就这么凶我?忠心皇上有错吗?但那几个问题又确实好刁钻...... 宁致远只是搂着商景兰,仿佛自己刚刚什么也没说,像柳如是她们也一句话也不说,更没有安慰李香君,她们不是傻子,自己夫君想做什么也依稀能猜到,宁夏那种完全不同的制度完全就是颠覆了大明朝现在的法制,但却是让百姓过得很好。 这点有些扯远了,商景兰和柳如是并没有什么看破世俗的高尚情操,若是另外一个人说能让大明朝变得更好,保不准她们也是不屑一顾,因为毕竟是一个两百多年流传下来的王朝,统治已经深入人心,不经过大灾大难,根本无法改变,但那个人是她们爱极了的夫君,他们可以不用想那么多。 而大明现在还只是在西北的民心尽失,因为常年的压迫下死了太多人,你能指望一个易子而食的地方还谈什么忠君爱国? 宁致远这话如果不说出来永远是和李香君之间的间隙,他不会傻乎乎地去造反,必然是在一个合适的时机,那时天下都已经大乱了,张献忠李自成左良玉佣兵百万,那时候还有大明吗?他从不担心名义的问题,但不能忍受李香君吧君权看的比他还重。 李香君许久也没听宁致远再说别的话来解释给她听,心头不禁越来越恼怒,一咧嘴呜咽了起来,哭得很伤心,却也没有人理。 宁大官人搂着商景兰逐渐入睡,冬天快来了吧,怀里抱了个暖宝宝还真是舒服...... 夜渐渐深了,天渐渐亮了,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怎么,香君是要给皇上当妃子去吗?”柳如是眨眨眼睛笑着说道,看着在打包着行囊的李香君,也似乎依旧没有丝毫劝诫的意思,让李香君心头委屈更甚,眼泪滴滴答答就掉了下来。 “柳姐姐,你说什么啊,香君到底做错什么了。”李香君红肿着眼睛说道,小侍女在身后好奇地打量着两人的神色,去哪里,又要去哪里啊?不管了,只要跟着小姐就好了。 “那你要怎么回答昨天宁郎的问题?”柳如是轻声道,语气柔柔地,脸上带着一丝智慧的笑容。 “香君...香君怎么知道...”李香君嘴硬着,“还能怎么样,他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去死呢...我又怎么能给皇上当妃子...宁死不从,对啊,我可以宁死不从啊。” “对啊,你是可以宁死不从,那宁郎呢,你若是被皇上看上当妃子莫非他也要宁死不从,还是直接把你杀了,还是把你送进宫去?”柳如是说道,脸上也没有了笑容,这些问题她昨晚也都想过,她的智慧也想不出什么解决的方法,顿时觉得很神奇,“哪一种做法香君你会最开心呢?” “――――”李香君呆住了,她愿意自己去死,也不怕死,但若是让她心爱的人亲手杀了她或是把自己送给别的男人,那比让她死还难受,更不用说让自己夫君去死。 “香君不知道。”李香君低垂着脑袋说着。 “所以啊,你就会瞎嚷嚷,如果宁郎不是这样的人,你会喜欢上他吗?如果当初他害怕权势任由周道昌把我买回去,你会喜欢他吗?如果他对着周道昌他们就卑躬屈膝,你能想象宁郎现在是什么样子吗...?”柳如是有些怀念地说道,“他从来就不是会屈服的人,如果他屈服了,那现在宁夏府的数百万百姓都已经饿死变成了亡魂或者反贼,杀死更多的人。 “那...那他是想当皇上吗?”李香君失落地问道,这一刻她觉得自己的坚持都成了笑话,但还是不愿意承认。 “他一定是想当皇上,都不许香君说一句反对的话,昨天我就说了那么一句话他就凶我,第一次看见他那样。”李香君随后又自问自答道,语气闷闷不乐。 “我也是第一次看见宁郎这种语气说话,两年了,她每次和我们说话都是笑眯眯的,...看来香君你是真的惹他生气了。”柳如是呵呵呵笑道,“哈哈,你可要小心他不要你了...宁郎似乎是说过要是大明没事就一直呆在宁夏,反正没人敢惹他,应该不是当皇上啊。” “他敢,我可是皇上钦封的...”李香君苦着脸说不下去了如果连皇上都不认了,他封的东西还有个什么用? 李香君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生气,或许更多的是委屈,然后把包裹扔给了洛凝,自己去找宁大官人。 院中此时只有两人,商景兰去招呼两只丫头读书了,宁大官人在捏着寇白门的小手,滑滑嫩嫩的,常年握剑的右手也看不出痕迹,然后又不自觉攀上了她的高峰,寇白门扭扭身子面皱着鼻子道,“我们来打架。” “你不知道和夫君打架是不对的吗?”宁致远双手没有移开的痕迹,打着呼呼说道。 “芷儿说你老是和她打架。”寇白门恼怒道。 “我们也经常打架啊,昨天晚上还打过呢,那么冷的天还出了那么多的汗......”宁大官人眨眨眼说着不停。 “――――”寇白门的目光转向刚刚走来的李香君。 宁致远也看到了,双手也没有松开的痕迹,而是颇为惊奇地说着,“小香君,你还没走呢...” “你...”李香君刚刚收拾好的情绪瞬间变得极其糟糕,一瞪眼,“你再说话我就去给你偷...男人。” 宁大官人一愣,之后笑了笑,眼神怪异的很,“你若是去了,便不是给我偷男人了。”我们就再也不会有任何关系了。这是宁致远的意思。 李香君感觉到这话无比认真的语气,知道自己说的过分了,脸色一白,然后糯糯地说着,“你是不是想当皇帝?” 宁大官人被气笑了,还能有这么说话的,还能再直白一点吗?“小香君你是不是有病啊!”宁大官人说道。 李香君此时却是一脸认真。 “我只是不想家里夫人在拖着后退,那种感觉就像是你哥哥要把你卖了,而本公子很生气要杀了他,你却说本公子要杀了你哥哥就先杀了你,你说憋屈不憋屈!”宁致远无奈道。 “香君也只是想说,”李香君眨眨眼依旧一脸认真,“到时候能不能封我做香妃。” ............(未完待续。) 0242章 宁夏来人 北风呼啸,院内鸦雀无声。笔|趣|阁www。biquge。info 李香君那似乎满是期盼的小眼神让寇白门一阵思索,自己应该是个什么妃子呢,好像不能用自己名字来取...好苦恼... “别捣乱了。”宁大官人一愣之后无奈苦笑道,“本公子什么时候说要造反了,你不是真想给皇上当妃子吧。” “香君你听好了,本公子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保护你们。”宁大官人又一脸严肃说道。 ............ 紫禁城中,崇祯收到了宁致远大老远从金陵写来的请辞宁夏巡抚的陈词,大意就是自己已经在金陵安家落户了,这还是他的故乡,希望皇上可以给他换个职位,至于刑部尚书,爱给谁给谁。 崇祯闻言大喜,但总归是要矜持一下的,于是留而不发,等着宁致远继续上表,而眼下他的事情还在盯着那几十个示范县,若是能取得好成果,那可就万事齐聚的了。 而温体仁在上台紧跟着崇祯的步调,指哪打哪,然后安插上自己的人,所以一时朝堂上威望无可比拟,让崇祯很是恼怒,这不还是和之前一个德行,只不过是换了一个派系而已。 宫中侯方域望月长叹,眼神十分复杂,身上穿着一身让他恶心的宦官服饰,但也是无奈,这些日子他受尽了白眼与嘲讽,之前的一些好友也不屑与他为伍,因为在众人眼中他就是一个强抢诰命的色中饿鬼,还未得逞便被宁致远踹了子孙根,随着宁致远的威望愈大,他的待遇就越差,当初来京城的熊熊壮志早已灰飞烟灭,剩下的只有自求多福,但这也没能让他放弃治疗进宫来,他还有尊严...关键是李聪劝诫他的一席话,周道昌,消失了,田家被阉掉的那个儿子,也消失了,张溥,他娘的出去做官也消失了...这他娘的还给不给他活路? 于是让他进宫,没准得到皇上的信任还能报仇,他必然一时还是接受不了,因为他属于读书人的信念还是很根深蒂固的,然后李聪便死了,疑神疑鬼的他甚至怀疑是宁致远派人杀死的,再然后...国舅惹了他,也被他弄死了,他坚信这是宁致远的阴谋,也彻底相信了死去李聪的话,他不想死,咬咬牙便进了宫。 他不会忘记崇祯当时似笑非笑的眼神,但依旧给了他一个文书太监的职权,做崇祯的私人太监是没指望了,而且私人太监也不见得逃得了好,偶尔几次惊鸿一瞥见崇祯都是老做到半夜,半点正事不由人,谈什么报复? 与此同时在大明若干个小县城里,意气风发的县太爷推掉了所有的孝敬准备收取赋税,对于自己的第一份事业,他们激情满满,同时热情澎湃,然后...第一步应该干嘛? 好不容易弄清楚了这事应该...派人去做,而且那些下属正在收税的过程中,才明白原来没自己什么事,这可不行,去收粮的地方看看......新任知县姚杰便是这样。 大明的税收制度在开国之初分为上中下三等,意思是富裕人家要多缴税,后来慢慢的也就一视同仁了,因为可操作性太大了,何况现在正值西北天灾,所以税收调整变为了十税二,收税的制度当朝太祖朱元璋为了防止官府鱼肉百姓,于是实行了以民管民的制度,意思是把一个县划分为若干区域,然后每个区域由当地名声最好的富户收粮,成为粮长...这难以避免也成了潜规则。 秋收之后,副粮长便挨家挨户通知里长带着百姓们来上税,然后官府派来人监督,一个粮长每年的税收任务在数千上万石,具体视周围的百姓而定。 百姓们将米倒在斛里,然后粮长们一踢,让百姓们再补上,收粮完成,地上的便是那些派去监督的文书和粮长的了,姚杰看着这一幕颇为好奇,这是所谓的踢斛淋尖,因为是读书人,也很早便中了举人,所以他没有纳过税,但这样那些百姓们似乎习以为常,姚杰也没有站出来,不能一下子把手下逼的太死,他今年的任务是把税按量收齐了,反正该收的还是收上来了,这些恶习以后再改善。 晚间,他来到了粮仓看着自己今年的赋税,量倒似乎是一点不少,但为什么新米变成了旧米?姚杰大发雷霆,下令捕快将看守粮仓的吏员问罪,吏员哆哆嗦嗦说出了粮商以旧换新给差价的事情,有些无辜...“大人,下官给你送了银子是你不要的,还有着衙门捕头捕快,司吏典史,那个没收银子,为什么单单抓下官一个?”满堂捕头和一旁记录的师爷满脸堆笑...... 怎么着?把我们都抓了吧大人!那银子还给您备着呢! 姚杰无力坐在公堂之上,看到了天是黑的。 此时此刻,很多地方都在发生着这样的事情,有的随口报个借口,田间大水,收成锐减,于是粮食甚至被截下几成,再上报到府里,同样如此,再上报到省里...于是崇祯收到的赋税与往年相差无几,详查之下发现...根本详查不了! 收到的那些自己指派的各路县里信件的反馈和本县的税收具体数额,在和自己手中的这份详细数据对比,找到了那个县...数额相差了几倍,崇祯气血攻心,然后许久缓和下来,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上老泪纵横...... ............ 随着宁大官人递上了第三遍辞呈,依旧被引而不发,于是宁致远继续写上了第四遍,反正谁当宁夏巡抚那地都是他的,就是这么霸道,所以谢谢更健康嘛。 而洪承畴终究是试探着向宁夏寻求帮助之后没有被搭理,他很委屈,知道自己再没有助力的情况下想要搞定甘肃那群人是不靠谱的,整点简单的吧,陕西本土还乱着呢,马上也要过年了,过个安分年吧。 于是洪承畴在崇祯四年最后这两月以雷霆暴击的姿态谈拼了陕西的反民,斩首近万,再次用他残忍的手段证实了,我洪承畴不是不能打仗了,而是...以前对方太厉害了。 山西比陕西那还要激烈,曹文昭真是发飙了,面对三十六营部队的分兵,他上去就砍,当然一直是追着王自用,然后两个月内让王自用损失数万人,兵力锐减至一半,...虽然还是曹文昭的五倍,但曹总兵不怕,继续杀啊...... ............ 金陵四处洋溢着一股过年的喜庆气息。 “夫君啊,你看我这件衣服漂不漂亮......”李香君有些忐忑地问道,自然不是去剪公婆,她的公婆宁致远自己还没见过呢,只是几女要从宁夏来了,李香君是唯一没有见过众女的,难以避免的有些紧张了起来。 “不是最漂亮...”宁大官人认真看了看沉吟片刻后说着,嘴角挂着一丝坏笑。 “那香君应该穿什么...?”李香君眼睛一亮问道。 “香君...不穿衣服的时候最美。”宁大官人哈哈哈笑了起来。 李香君羞红着脸恼怒地瞪着他,后面洛凝不明所以也和她的小姐一起在瞪着宁大官人...... “夫君,玉儿的来信...让你猜猜都有谁来了。”柳如是露出两只可爱的小酒窝说道,眉头一眨一眨。 “...不是都来了吗?”宁大官人一愣,应该是都来了吧,“难道玉儿没来?”宁大官人语气中有些遗憾,自顾自说着,“她都和她姐姐一起呆了那么久了,不知道夫君很想她吗,你们几个一起躺在床上多可爱啊...” 柳如是羞红着脸嗔怒地用小手拍打了宁致远胸口几下,“玉儿当然来了,她是问你还能猜到有谁吗?” “这就好...那这样啊...”宁大官人松了口气,“陈彪嘛!那大老粗肯定也来了,是吧?” “――――” 两千人的队伍护着一辆马车徐徐赶来,领先一人真是陈彪。五百骑兵和一千五百步兵,也是为了不暴露太多的实力。 这个汉子面色黝黑了些,倒似乎是越活越年轻,憨憨的叫了声公子,眼神坚定有神,看着马车驶入了后院,然后宁致远让人安排着住处,与陈彪攀谈了起来。 “...娶了几个婆娘啊?”宁大官人一脸...关心道。 “也才三四个...”陈彪惦着脸显得十分不好意思。 “哦,还不错。”宁大官人点点头,又道,“是今年娶得还是总共这么多啊。” 陈彪愣了愣,然后苦着脸说道,“公子你说啥呢,你上次在宁夏我不就有五个婆娘了吗?哪还能越来越少...” 宁致远笑了笑,他严令部下不需仗势欺人,但这个世界上地位高的人总是能享有最多的资源,不管是女人还是财富,这是公理,社会的变迁,时代的进化都阻挡不了。 “行了,和我说说现在宁夏那边怎么样了。” “哦,俺来的时候看了一下,也就是这半年又多了近五千达标的士兵...”陈彪突然一顿,低声道,“公子,咱宁夏的士兵是不是太少了啊,才十几万,咱是不是把甄选士兵的条件放松些,现在这样兵力增长的太慢了...” 宁大官人一瞪眼,没好气道,“你想啥呢,是不是还想全民皆兵把京城打下来?” 陈彪一脸无辜地笑道,“公子你说啥呢,佣兵百万是应该的啊,你看现在甘肃没了,延绥也没兵,再加上固原和宁夏,原先九边重镇咱占了四个,百万兵马虽然有些夸张,但也不多啊,不过为啥打京城啊?莫非公子你想...” “你再装傻本公子把你剥光送回宁夏。”宁大官人冷冷道。 “呵呵,不说了不说了,公子放心,现在整个宁夏几百万人,可是只知道公子你而不知道那个什么狗屁崇祯啊。”陈彪憨憨笑道,他的心里是真的没有皇权的概念,而西北那千万百姓也没有,否则也不能说反就反。 “陈彪,我们不反大明,只是保护百姓。”宁致远看着陈彪胡子拉碴的脸,“你知道吗?” “不知道。”陈彪笑着摇了摇头,“我只知道听公子就行了。” “那草原那边呢。”宁大官人问着,从心里讲,对于关外的关注,他是更甚于关内,甚至他觉得,四川据说被张献忠杀了百万人也比被后金杀了好,这就是他的种族意识。 “林丹汗快不行了,”陈彪一脸认真道,“果然和公子说的那样,那些被强制收服的蒙古部落被轻易地策反了一部分,军队当场哗变,若不是那林丹汗还有几分本事,估计这会已经死了,后金已经占据了大半数蒙古,不过鄂尔多斯三部还是没能来的及与后金汇合,中间被林丹汗阻断了。” “林丹汗已经呈现败势,...额,呈现极大地败势,所以估计明年也就能出胜负了吧。”陈彪说着。 “鄂尔多斯几部还是没有向我们投降的打算吗...?”宁致远微微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却也没有多大的失落,后金人马现在能不能打得过宁夏还是两说,他们人数也不多,而且自己等人还有武器上的优势。 武器,说到武器,宁大官人想起了被偷偷运到宁夏的那孙元化,于是问着,“对了,那个我送过去的老头子现在怎么样了。” “...公子你不说还好。”陈彪一脸不忿,“那他奶奶的是什么人啊,经常就是找他一天都不见人影,那么不怕死,我去试试新枪,令牌落在家里了,武器所偏不让我进,拿刀都架在他脖子上了还是认死理,咱不是还可以看脸的嘛,我这张脸还有人能模仿啊。” 宁夏的武器所管制的也十分严格,整个宁夏只有寥寥三人哦有权限能随意进出,有画像还有令牌,这是防止令牌丢了。 “谁有空看你长什么样。”宁大官人一脸鄙视道,心说那孙元化到还像是一个合格的科学家,毕竟废寝忘食嘛!“我是说他的能力如何,不如那炸药现在能不能炸死一个你。” “原先那炸药威力就够打了,能炸死我俺了,那老头倒是制出了一架火炮,指哪打哪,威力...应该还可以吧。”陈彪道。 ............(未完待续。) 0243章 再重逢 再又和陈彪说了一会话,这个汉子是最早一批便跟着宁致远的人,现在不夸张地说地位已经到了数百万人需要仰视的地步,他每一次看到宁致远总会想起这一点,那一个秋天,自己等人依稀是被发配到宁夏,新上司是一个半大的小屁孩,然后一天天让他们惊讶,直到走到今天这么不可思议的地步他们竟然也觉得显得很顺理成章,公子是一个有本事的人,今天才只有十八岁。笔×趣×阁www。biquge。info “公子,你说新上任的巡抚什么时候到?”陈彪问道。 “现在肯定得明年了吧。”宁致远无奈道,“本公子可是都退了三回,现在都是第四回了,同意了还得几个月的到任时间,再这样看我不直接回宁夏撂挑子不干了。” “这样中。”陈彪笑道。“看我整不死那个新来的...” “还是不要...”宁致远顿了一下,“不要太过分了。” “――――”陈彪嚷嚷道,“公子是读书人,就是不一样,还有李军现在怎么样了。” “关外海岛上钓鱼呢。”宁致远笑了笑,李军上次可是给了他一个惊喜,打下了许多的外海域,现在大明的东北海域几乎都被他控制了,以皮岛为中心的模样,势头不减当年的毛文龙,再加上宁夏强大的经济实力和经商手段,想必很快要比原先的皮岛都要强,据说在原先毛文龙在的时候,岛上达到了三四万人,尽是能打仗的士兵,就这么毁了也是不得不佩服袁崇焕的任性,所以现在后金进攻东北是毫无顾忌。 “没事就好,哈哈。”陈彪开心道。 ............ “哟,这就是香君小妹妹啊。”大玉儿笑得眼睛一眨一眨,然后仔细打量了几眼,叹气道,“这么好的一个女孩,怎么就又被他祸害了呢。” 李香君微红着脸和各位打着招呼,被大玉儿的热情弄得不知所措,只剩下一个感觉,这位姐姐人很好诶,她此时颇有一种乱花渐欲迷人眼的感觉,每个姐妹确实都很好看... 大玉儿转身又拉着商景兰去了,然后目光落到洛凝身上,眼珠转了几下道“景兰,这女孩是不是和芷儿一个模样。” 商景兰捂着嘴轻笑道,“芷儿是傻,小凝儿是单纯,不一样。” “景兰姐姐,你刚刚喊我了吗?”周芷迷迷糊糊地喊道。 商景兰看了看大玉儿,一副你看的模样,然后笑嘻嘻走向李玉然,“玉然,你把李爷爷一个人丢在哪儿啦?”李玉然此时的相貌早已恢复原来的模样,姿色不输众女之间的任何一个。 李玉然看着商景兰没有丝毫的挪揄,有些无奈道,“那老不正经的把我赶到这儿来了,否则我还是要陪着他的。” “李爷爷也是为了你好。”商景兰看着李玉然绝美无暇的脸庞道,“你也不小了。” “我自有打算,反正也已经晚了,怎么都不急了。”李玉然拉着商景兰,然后把了把脉,奇怪道,“宁公子身体是没问题啊,为什么你们一个个这么久了都没孩子,不应该啊...” 商景兰莫名脸红,“我...我怎么知道。” 寇白门看着这温馨的场景,尽管她并多不说话也会觉得莫名的欢喜,因为这种感觉她似乎从未有过,以前在旧院,就算是大喜的日子也总是弥漫着一股无法避免地忧伤,这时觉得自己被人从后面抱住了,一愣之下有些气恼,自己竟然没有发现,自己练了十几年的武功白费了,挣扎了一下察觉到这熟悉的味道,而且在这后院敢这么做的也只有一人,便也不想反抗了,自己的剑呢,好像在房间了吧...... “你开不开心?”宁大官人笑呵呵问道,“你们旧院姐妹开年来就可以和她们一起回宁夏了,得好好收拾。” 寇白门点了点头,她觉得自己很开心,却不全是因为这个,是眼前的气氛还是身后的男人? “她们,为什么不留在这儿。”寇白门很想知道。 宁致远抱紧了寇白门,嘴角勾起一丝弧度,“现在的短暂分离,是为了以后的安枕无忧。” “我也要一起去宁夏。” “不行,那样的话如是她们太累了。”宁大官人没正行丢下一句话便扑向了那边的狂风浪蝶之中。 寇白门脸色呈现为两朵不明显的潮红。 李今是冲着寇白门眨眨眼,然后笑了笑,寇白门顿时觉得自己的秘密被发现了一样,但是,我有什么秘密?今是...姐姐... 数月未见,李今是脸上清减了几分,宁大官人搂在怀里倒是觉得商业女皇的身材更加丰满了。 “今是夫人,真是辛苦你了。”宁致远颇有些心疼地说道。 李今是昂起脑袋,“夫君怎么数月不见越来越酸了,今是和你说啊,我来之前算了比帐,从今是到宁夏后,现在已经赚了伍佰万两银子了,这还是红薯种等着年后再造势,让他们没有时间细究,明年一年,就天下第一庄和原来田家的店铺,今是可以赚到两千万两。” “这么多...”宁大官人本来稍稍尴尬,但片刻后这尴尬便被这巨大的数目给掩盖了。 “还好了,”李今是谦虚地说道,“其中十之一二是海上的收入,都是夫君的士兵太厉害的缘故,还有一千五百万两银子那可是几乎是整个大明稍稍出色的商人都在帮你赚银子,天下第一庄的分成,...说起来还是夫君你的关系...” 李今是突然有些颓然,哭丧着脸说道,“夫君,今是就是说嘛,我李家先祖奋斗了到现在才每年数百万两,但是一成为皇商这银子翻倍的来......” “今是...”宁大官人哭笑不得,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脸了,“今是你要知道,皇商也就能翻两番,但你可是让收入翻了好几番,要知道支出也是多了很多。那些士兵还是你在付军饷,可比以前的伙计高多了...” “还是你在付军饷。”李今是皱皱眉道,“这都是你的钱。” “是...你的钱就是我的钱。”宁大官人杵着自己坚硬的某个部位说道,觉得李今是时常这样撒娇卖萌有益于夫妻双方的身体健康...让人想把她就地正法。 宁夏现在商业收入确实是十分恐怖,想想也是情有可原,因为现在可不像后世那么发达,花费无非就是衣食住行,其中衣食更是重中之重,而现在天下第一庄的侧重点就是在这儿,尤其是衣服这一块,赚了整个天下一大部分的钱,而且关于食上面红薯也是异常的给力,所以两千万两绝对不是梦。 还有愈发呆萌的周芷和愈发可人的顾横波,让宁大官人看到便很想扒光衣服揉捏一番,他依旧记得那个夜闯营帐还能睡得安稳的小妞和一脸媚态落落大方的青楼头牌... 还有...李玉然,宁大官人一本正经地笑了笑,可是耍不出什么流氓来,他此刻眼神有些发愣,宁致远早已不是什么小处哥,也早已发现了这个美丽异常的陌生又熟悉女子,却没有第一时间打着招呼,显得太过刻意。 “我长得好看吗?”李玉然露出迷人的笑脸从容地问道,女孩看着宁致远的模样此刻有些得意。 “好看。”宁大官人在一本正经地笑了笑,“果然这才是然然你应该有的模样啊...” “什么意思...”李玉然俏脸疑惑道。 “以后再告诉你。”宁致远说着让众女进了屋,金陵的冬天不如宁夏干燥寒冷,却是一种骨子里的寒彻骨。 大玉儿突然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我待会给你一个惊喜。” ............ 众女打扮的严严实实带上若干护卫出去逛街,金陵和宁夏却是有着不一样的繁华,对于众女来说都很好奇,尤其周芷这个一直在边境长大的呆萌女孩。 大玉儿没去,她与寻常女子确实有着本质上的不同,寻常的食物吸引不了她,此时她就与宁致远缩在房间里,没有什么玩物时代,两人只能在下着跳棋。 “玉儿啊,你说的惊喜不会就是你自己吧,你要一个人偷吃?”宁大官人眯着眼盯着大玉儿高耸的****,觉得那儿似乎已经不比商景兰小了,“夫君可确实很满意。” 似乎是错觉,大玉儿竟然脸红了,宁致远眨眨眼睛,果然是错觉,大玉儿脸色波澜不惊地在走着下一步棋。 “也不算是什么惊喜吧,就是一个消息,姐姐她回去了。”大玉儿顿了顿说着,脸色有些悲伤。 “――――” “海兰珠她真的回去了?”宁致远笑了笑,他的大脑可是很清醒,“现在后金在草原上一家独大,林丹汗被打的节节败退,现在回去只有嫁人这一条路,你是当你姐姐傻还是夫君傻?” 大玉儿挺了挺胸,然后平静地看着宁致远,一直没有说话,似乎在用眼神中的坚定在诉说着真相。 ”――――” “玉儿你的****肯定变大了。” 大玉儿:“...晚上你就知道了。” 宁大官人被呛了一下喝了一口热茶接着说道,“不管真假,她想走随时都可以走,这是夫君好早之前就说过了。” “但是就是混蛋你逼走她的。”大玉儿有些闷闷不乐,妩媚而张扬的绝美脸庞上有着一丝苦涩。 “和我有什么关系。”宁大官人不承认,本来就是没有的事。 “姐姐喜欢你,你又不理她,她失望之下就回了草原。”大玉儿说道,然后又一脸期盼加可爱,“混蛋你去把姐姐追回来好不好,大不了这盘玉儿让你赢嘛...。” 多变玉儿果然多变... “你让夫君跑几千里把你姐姐追回来就这一盘棋?”宁大官人乐了,心里怎么感觉有些不痛快呢? “那就让我和姐姐一起嫁给你好了。”大玉儿一脸理所当然道。 “你本来就是我的了。”宁大官人霸道地说着。 “那就让玉然和姐姐一起嫁给你。”大玉儿脸上一喜。 “玉然也不是你的。”宁大官人笑了,有这么卖自己卖闺蜜的吗? “那你把姐姐追回来以后玉儿再在科尔沁部落找个妹妹或者小侄女嫁给你好了,还有我姐姐。”大玉儿眼珠一转说道。 “不不不,玉儿你至少再帮夫君找十个。”宁致远满脸堆笑。 “你,十个就......”大玉儿说着突然脑袋一垂,丧气地说道,“夫君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在你刚开口说话的时候。”宁大官人笑了笑说道,“因为我的玉儿从来都骗不了夫君。” “――――”大玉儿眨了眨眼睛,然后脸上的感激之色顿去变成一脸恍然,“夫君,你老实说吧,说这么好听的情话想让玉儿晚上用什么姿势...?” “――――” “玉儿先出去了,呀,如是她们怎么走的那么快啊...”大玉儿说着快步走了出去,然后房中一位与大玉儿相貌有着几分相似,同样绝美气质却完全不同的女子走了出来,她是海兰珠。 海兰珠脸色有着短暂的复杂,然后恢复了以往的清冷,慢慢走到床榻边坐着的宁致远跟前,每走一步似乎都能听到确切脚步声,宁大官人面前出现一个婀娜弥漫的身影,传来一阵沁人心脾的芳香。 “宁致远...” 宁大官人一迟疑抬头看着她,他和海兰珠算是认识了两年,但是对方好像从来是没有喊过他的名字。 “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海兰珠用尽量轻柔的声音说着,脸上再度出现复杂,不同于以往她的每一次发声。 宁大官人看着海兰珠陷入了沉默,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想要占有的女子,完全不同于柳如是的感觉。 第一次他是抱着善意去沟通,然后险些被刺杀,若不是海兰珠身手不强而自己那时会几招,怕是要被挟持,情有可原,但宁致远一直不认为可以原谅... ............(未完待续。) 0244章 悠闲 窗外开始在下着雪,望着这一幕的宁致远脸上勾起一丝弧度。笔|趣|阁www。biquge。info“你喜欢我?”宁大官人眉角带笑,似乎在疑惑着理由。 “兴许是被关的久了,周围又只有一个男人罢,喜欢便喜欢上了。”海兰珠再冷言道,身上异域的服饰包裹着她傲人的身材。 “其实你知不知道,对本公子而言,你其实很有诱惑力。”宁大官人收拾好床榻矮桌,“从刚见面开始就是。” “那又怎么样,”海兰珠似乎又恢复了她原本的性格,冷冷说道,“那时候我讨厌你,就这么无故被你捉起来了,杀了我那么多族人,你指望我在床上还能多配合你!” “所以本公子也一直认为,对于你这种女人,必须要用强大的实力来征服。” “你不用征服,把我关起来两年就可以了。” “――――” “你这样一直都不说本公子的优点,让本公子怎么相信你喜欢我,难道就是因为旁边一个男的都找不到,竟然这样你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本公子帮你找就是了。”宁大官人恼怒道。 “我喜欢你你就喜欢我吗?”海兰珠展颜问道,然后尽解了自己的衣衫,全身的衣物滑落在地,一具****的雪白的身子出现在了宁大官人的眼前,匀称的身材,高耸的山峰... 宁大官人只觉得天昏地暗,气血上涌...然后一脑袋躺在了床上,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一言不合就脱衣服!下体某个不老实的部位不自觉挺立起来,躺着的此刻显得极为显眼。 宁大官人也察觉到尴尬又坐了起来,海兰珠的身体依旧是让他****焚身。 “现在你相信了吗?”海兰珠的语气中似乎带着一丝戏谑。“你不是要征服吗?我已经被你征服了。” 宁致远脸色开始涨红...涨红,然后一个猛冲将海兰珠抱在怀里压在了床下,四目相视中,海兰珠冷清的脸色逐渐变得微红。眼神有些羞怯却也毫不闪躲。 宁大官人注视了片刻然后邪笑着把嘴印了上去,冲着海兰珠的小嘴咬了上去,四唇相触,宁致远觉得自己在吮吸着一块诱人的棉花糖,然后双手也攀上了某处... 这应该是海兰珠第二次接吻,也是第二次与宁致远接吻,她想起第一次被强吻时的屈辱和这次的被吻的享受感,果然身体的感觉是会随着心灵变化而变化。 “现在被征服了吗?”良久宁大官人松开了海兰珠的嘴唇问道,女人脸上浮现出动情的红色。 “身体上...可是还没有。”海兰珠挺了挺胸说道。 “那就继续...”宁大官人含含糊糊地说着,然后脸庞移到了女人胸口处,张开嘴含住了一颗粉红色的蓓蕾,身下这个女人确实是熟透了...自己的衣衫也是逐步减少... 海兰珠额头上流淌着豆大的汗滴,脸上两抹亮丽的潮红,然后感觉到下体那一阵的异常疼痛,身体一紧,使劲搂住宁致远的脖子,将他的脑袋按在了自己胸前... ............ “现在身体被征服了吗?”看着床榻上一处鲜红,宁大官人抱着全身无力的海兰珠问道。得意之情溢于言表,现在蒙古十二岁女子嫁人的时代,这二十多岁的处子多么罕有,而且这可是...另一个时空中皇太极挚爱的女人,宁大官人觉得对男人来说,女人只要足够漂亮无公害就可以毫无顾忌地上床,之所以有原则,无非就是对方不够漂亮。 “我若是不来投怀送抱,你会不会这么做?”海兰珠有气无力地问道,被破了身子语气似乎还没有刚刚温柔。 “不会...”宁大官人果断道,“本公子都和玉儿她们说了几次不会收你,做男人可不能出尔反尔。” “就这个原因...?那你喜欢我吗?”海兰珠任由宁致远的手在她的胸前肆意施为,传来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 “对你来说这个很重要吗?”宁大官人笑着,然后伏在海兰珠耳边轻轻说道,“如果这次你没来的话,那本公子下次回宁夏一定会偷偷吃了你...” “现在倒好了,你这次过来,如是她们肯定都知道了,本公子可没有一点心理负担了,以后可以光明正大地吃了...” “――――”大玉儿毛手毛脚地进了房间,脸上带着调皮的笑意,看着床上的场景,颇为得意地点了点头。 “玉儿,过来给夫君泄泄火。”宁大官人喊道,“要不你姐姐受不了晚上就要打你屁股了。” “――――”大玉儿笑着眨眨眼一蹦一跳地往床边奔去,多变玉儿现在卖了自己姐姐变成了一个小女孩... ............ 金陵街道,人声鼎沸,繁华似锦,此时还有三天便是除夕了。 众女也知道自己一群人在街上该是一个怎样的局面,但出来逛街也不能就那么缩在轿子里,所以声势着实是浩荡,还有着明里暗里的侍卫在护着,那姿色让人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但哪家的女眷会这么明目张胆的成群的出来? “景兰姐姐,我们还是回去吧...”顾横波有些怯怯地看着四周,“这群人的眼神好奇怪,一点都没有宁夏好。”小妮子不太适应这份注视,商景兰又何尝不是如此,她们平日里出来都是几个人一块,哪像今天这么夸张,但无奈商业女皇正颐高气使地走着,一点也不觉得怪异,只得苦笑着说道。 “媚儿,这儿怎么能和宁夏比呢,宁夏卫谁不知道我们是宁郎的夫人,而且也是习惯了,但这群人可是什么也不知道...” “香君妹妹,你还是带我们找个地方停下来吧。”李今是拉了拉自己头上那个酷酷的蒙古兽皮帽道,很喜欢,这可是她仿着大玉儿的帽子做的,明年就可以在大明售卖了,她的心可没有那么大,被人指指点点不在意可还是在乎对自己夫君的影响的啊,虽然...宁致远的名声一直很独特。 况且这街上也就这样了,在江浙长大的女孩并不多么稀奇,让人享受的只是这个热闹的气氛。 “就快要到了,各位姐姐,香君带你们去逛青楼。”李香君嘻嘻哈哈道,心里想着这么多姐妹,今天那床睡得下吗? 众女也确实没有什么好去处去,只是就是想出来看看,总不能出宁夏一趟就只是滚滚床单吧,这样似乎不太好。 媚香楼,卞玉京见了一群女孩,着实愣了愣,然后听着李香君的介绍才缓过神来,这么一群女子要是放在青楼...就算是一个破门小院都能立刻红火起来吧...她觉得自己想歪了,不知不觉就侮辱了宁公子的家眷,于是在心里反省着。 卞玉京特地注意到了一下顾横波,因为同是青楼女子,她也听说过这个出道了两年的妩媚女子,但此时所见不禁开始怀疑,摇头想着果然这是三人成虎,这分明就是比香君还要单纯的一个小姑娘,虽然长的确实是有几分媚态。 “香君,你们这么多姐妹一起出来,宁公子他都不与你们一块吗?”卞玉京笑着问道,落落大方,没有丝毫露怯,心中也确实是有些失落,很多时候她都想和宁致远好好交流交流,不求每天都来吧,但那位大官人从数月前刚来金陵之时来过一次之后,再也没有来过这儿。 以往这个时候,李香君也会说上一堆话,诸如什么在看信,看地图,沉思,不过也确实是这样,宁大官人将大明情况反反复复了解了许多遍,那地图更是翻来覆去写写画画,因为他从不认为古人是傻子,虽然营养有些跟不上,但是也不是他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必须要计划周全。 而此时李香君脸颊一红,玉儿姐姐在临出门前那么明显暧昧地的动作让她有些不自主想歪了,其实她也并没有想歪,只是将事情想得更加纯洁了一些。有些吞吞吐吐道,“夫君啊,他也从来没来过啊,对不起卞姐姐,我又没能把他带来,” 此情此景脸上的红色依稀变成了愧疚的表情,李香君心里在为自己的机智摇旗呐喊,让卞玉京却有些懵了,红着脸没好气道,“小香君今天吃错药了,当着这么多姐妹的面说什么傻话。”虽然她是有些期盼吧,但是当着这么多位宁公子夫人和这两只萝莉的面说话能不能委婉点? “这位妹妹,你这首词真是不错,这么好的词为什么没有流传开来...不会,想必也是我孤陋寡闻了吧...”李今是眼睛一亮看着那张墙上挂着的题诗说道,曾经她可也是饱读诗书,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妙处。 “这长相思也正是宁公子所作,便被...玉京表了起来。”卞玉京此刻有些窃喜与忐忑,依稀有种偷情被抓的紧张感,喜悦在于这首词他的夫人竟也不知道。 “夫君做的?”李今是一愣之后也是笑道,“写的真好。” 卞玉京很仔细地观察着这群女孩之间有没有着勾心斗角和明争暗斗,似乎是没有,听香君说她们也是今天才来,但似乎香君好像和她们的关系已经很熟悉了呢? 不管怎样,这么多容颜出众的女子站在一块,让卞玉京有种极度的不自信,她已经把宁致远作为她的佳偶,有着喜欢与崇拜,或许也有那么一点世俗,而在宁致远心里却似乎没有她的存在,否则也不至于数月都不来一趟... 也是,那样的男子身边应该有无数的女子趋之若鹜吧,眼前这多少位绝色就是明证,而且风姿各不相同,一看便不像普通女子,至少容貌惊人...... 而她卞玉京,想来对自己的容貌很有自信,但似乎在他眼中不以为然,喜爱诗词也只是俗人一枚,她沉默着,对自己的信念有了些动摇...... 佳节临近,远行士子多数归乡,但青楼似乎热闹不减,近日来每夜的赏梅赏月,高雅诗会连绵不断,这点上宁夏却是比不上的,所以卞玉京也是忙碌不停,半下午的十分,李香君便领着众女回来了,然后看见了脸色红润的大玉儿。 “玉儿,你没事吧。”李今是眼神怪异地说道,潜在意思是你一个人能行? “...玉然在里面呢。”大玉儿笑眯眯地说道。 “啊...?”商景兰捂着嘴惊讶了一声,她有准备,也有想法让李玉然也嫁给宁致远,商景兰也没做什么,看着两人的相处也只是顺其自然罢了,但这么快吗?于是连忙问道,“玉然在哪,我要去看看...”脸上带着一丝急切和...急切,有点幸灾乐祸,她就是看看李玉然在床上的表情,一起长大的两个女孩啊,李玉然微冷的性格让她想入非非,想再多还不如去看看。 “在玉然房里呢,景兰你可以偷偷进去然后吓吓他们...”大玉儿笑着鼓励道,这样的商景兰也是少见。 “...嘻嘻,景兰就看看,不说话...”商景兰笑道,然后寻迹而去。李今是看看大玉儿,又看着商景兰的背影,无奈摇了摇头...疯女人变得更疯,知书达理的景兰也变成疯丫头了,就本女王还在还在保持本心... 商景兰当然只是看看...所以她毅然推开门,脸上带着略微得意的笑容,然后...看见两人在椅子上坐着,然后李玉然在把着脉说着话,“你怎么还没让景兰怀上...” 商景兰羞怯不已,口不择言,“你们怎么还穿着衣服...?” 李玉然眨眨眼,绝美的脸庞上露出不解,“把脉也要脱衣服吗?景兰你和我一起向爷爷学了十几年医术,怎么这点常识都不知道...?” 商景兰红着脸羞愧遁走,从明天起,她还是知书达理的好姑娘,书香文艺的商景兰...... 商景兰走后李玉然紧接着俏脸不可避免地红了,然后宁大官人的被把着脉一只手抓住了李玉然的玉手,懒散地说道,“然然啊,你是唯一一个知道本公子活不长的了。” 李玉然黯然点了点头。 “那你还喜欢我吗?”宁致远道。 李玉然黯然点了点头。 “其实景兰说的也对,那种事我们早晚都会经历的。”宁大官人又道。 ............ “你想要我就给你,玉然才不会投怀送抱。” “...没事,来日方长嘛,以后有的是机会,还记得我说这才像是你本来的模样吗?” “记得,你就是上午说的,本大夫记性没有那么差。” “那本公子再告诉你,这确实才应该是你原本的模样啊,因为,本公子怎么会对原来的玉然动了心,岂不是本公子的眼光有问题,所以,原来的玉然本来就应该事极美的...” “――――” “玉然啊,难道你就不感动吗?” “玉然听不懂公子在说什么...” ............(未完待续。) 0245章 崇祯五年 这几天的日子对于宁大官人来说便是在快活不过了,全大明也弥漫在一种节日的心情当中,该打仗的也消停了,至于李香君担心的床够不够大的问题...这个就是白担心了,宁致远早有准备,大团聚的日子,怎么会让那位夫人独守空房? ...海兰珠确实是独着了,虽然自愿被宁致远拱了但还是不想陪他那么淫.乱,而且身体多有不适。笔|趣|阁www。biquge。info ............ 按说这个年一直到上元那天氛围才开始渐渐淡去,富贵清闲人家是如此,富贵不清闲地都该上任了,何况是山沟的那些大老粗,但曹大总兵着实很负责,在除夕刚过便突袭了王自用的老巢,弄得鸡飞蛋打的一片,让一群劫匪觉得特委屈,至于嘛,我们不就是造了个反,那年头谁不造反啊,要这么紧追不舍吗? 曹文昭同他的行动告诉他们,有必要,很有必要,而且这次还不只是王自用一营受创,曹文昭兵分多路,四管旗下,又竟然每一路都让他打赢了,民兵们目瞪口呆之下看着剩余不过一半的人马,终于再次心慌了,不想再和这个大老粗这么硬抗下去了,陕西也待不下去了,彻底跑远点吧。 王自用考虑了一番,自己还是去河南好了,而作为曹文昭来讲,现在的劫匪都是比他还笨的农民,唯一出名的就是现在这个被他追着的紫金梁,还这么好打,他又怎么会轻易放过? ............ 崇祯还是不得消停,因为甘肃还在反贼的手里。 还有宁夏现在果然也不听使唤了,他有劲没处使去,俨然成了另外一个辽东,辽东依稀现在几乎变成姓祖的了,祖大寿的祖,这宁夏又该是姓什么? 宁致远给他的信里有意无意说道自己在宁夏只有自己刚刚去的一千多人,还死的差不多了,后来又招了几千人,这是自己的嫡系人马,而其他的几处参将自己都不熟悉,对自己也不太友好...具体的就这么多,其余的留给崇祯脑补。 他自然是一派胡言,崇祯也不是没头脑的全都相信,但以他的智商也不是没头脑的全部相信,只是真真假假他实在分不清,也不能一刀就把宁致远砍了啊,两人感情现在还好着呢。 其实崇祯这个皇上当的也是憋屈,对军队的掌控力也实在是差到了一定程度,几乎所有能打仗的士兵都是将领自己招来的,偏偏他不以为意,而辽东那地,虽然他的指令不太管用,但也是能指示的动的,像这次的山东叛乱... 但宁夏算是什么鬼?里面具体是什么样子他崇祯都不知道,派出的探子只是回信很好,有了红薯这种东西他当然知道很好了,而且还有自己面前这封来自宁夏的书信。 这是他下旨之后被婉拒的回复,大致上意思就是,我们这儿曾经只剩下了几十万快死的人,数万拿不到军饷的士兵,那个时候你崇祯在哪儿?后来宁大人来了,救了我们全城人,救了那么多的百姓,打死了数万的外族,日子慢慢好了起来,有了自保之力,现在你来指挥我们,有没有改错,脑子有泡吧! 别说是你,就算是宁致远也得和我们好商好量,我们去打仗还给我们补贴,你他妈不给钱让我们去卖命有病吧! 崇祯沸腾了,气炸了,无奈了,还能让洪承畴再去进攻宁夏不成,再打下来粮食都不足以支撑了,想起今年秋收的粮食和那些官员反应的赋税情况,皇帝陛下都快疯了,而不管这封信是不是宁致远的意思,他都要表现的不是宁致远的意思,然后...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收到了宁致远的第五个辞呈,崇祯终于批了,通常情况下只是第三个便被允许,宁致远写了五遍,显示了朝廷对他的极度器重和宁大官人意图离开宁夏的坚定决心... 宁夏巡抚崇祯也早已物色好了人选,反正满朝官员有点资历都是成帮结派,他也不计较那么多了,希望宁夏那地还可以治疗一下,希望宁致远还是忠心耿耿。 ............ 宁大官人这一日在每晚大发雄威,然后在李今是和玉儿体内留下了许多的子子孙孙,白天也时常到了海兰珠那儿去,前前后后也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但众女的身体也不见有丝毫动静,懂医术又变成淑女的商景兰百思不得其解,李玉然绝美的面庞上更是有些担忧,宁致远若真是有问题,那他们宁家便真的要断后了...于是每日都在想着怎么配出能让女人更衣受孕的药,她是唯一一个知道宁致远情况的女子,更知道看不见的病才是更糟糕的,若是一眼可以看出宁致远不能生育的毛病那还有得治,现在不就和他的病一样无解了... 她心里比宁致远还要着急,虽然这些天与宁大官人什么也没发生,宁致远也和乖巧的做到了发乎情止乎礼,来了一场长达一个多月的精神恋爱,只是偶尔碰碰小手,她很满意。 宁大官人自己也有些忐忑,倒不是担心若是自己没有后代该当如何,而是忐忑怎么自己这身体一身的病,后来听着商景兰的建议不太在乎女孩的年龄试了试,然后时间没过去多久,李今是她们便要离开了。 李今是和大玉儿自然是要离开的,可人的媚儿也要回去继续发扬她顾家的纺织大业,技术这一门,总是要不断进取才会不断进步,周芷则是直接说想她爹娘... 所以之前是什么人来,现在便是什么人离开,海兰珠一直不是一个任由宁大官人拿捏的人,所以即便在床上被弄得四肢无力也绝不松口,李玉然则说,她要在宁夏等着宁大官人回去,让宁致远着实感动了一把。 而这次出发则是远比来时的壮观,因为带走了整个旧院的上前女子,不是每个女子都像寇女侠那般来去如风,所以长长的一列马车让人心生感慨,寇女侠一席白衣地看着自己的姐妹们上车,目光有些出神,宁致远搂着她的细腰她也似乎没有发觉。 那一众女子中远远走过来了两位,然后寇白门的眼中逐渐出现色彩,扭头看着宁致远脸色似乎有些羞红。 “宁公子,妾身在这儿多谢公子。”一病态女子在另一女子的搀扶下走了过来行礼说着,语气让人怜惜,还是这病态女子的姿色较另一女子更为出众,让宁致远有些惋惜如此美人只怕也是有着不幸吧,毕竟不是每个女子都像寇白门保护自己。 而这女子眉眼之间竟与寇白门有着几分相像,只是给宁大官人的感觉完全不同,宁致远听闻后摇了摇头笑道。 “举手之劳,两相裨益,本公子把宁夏建设起来总是要尽量让那儿男女平衡吧,何况还的了这么一个美人。”宁大官人毫不避讳捏了捏寇女侠的脸蛋。 女子瞥见寇白门脸上的红晕一闪而过,捂嘴笑了笑,“男女平衡,公子说话倒是有趣,但公子已经不是宁夏巡抚了,我等姐妹是否...” “姑娘尽管去了便是,宁夏不管是谁当巡抚都改变不了什么。”宁大官人瞥了寇女侠一眼,淡笑道,“毕竟你们可是白门的娘家人,若是骗了你们她不让本公子上床可就不好了...” 上不上床不是你说了算?本女侠拒绝过吗?寇白门有拔剑的冲动,但是她发现自己没有拿剑,有些颓然。 女子一愣着又说笑了几句然后告辞离去,然后寇白门看着女子的背影淡淡说道,“她是我姐姐,温亦。” “噢...!”宁大官人恍然大悟,“本公子还说呢,白门不是说岳母死了嘛,原来是姐姐啊。” “她有这么老...?”寇白门不高兴了。 “本夫君的意思不是说白门你年轻嘛...”宁大官人道。 寇白门小跑着似乎有什么事,然后宁致远看到了海兰珠在盯着自己,摆了摆手人家却把帘子放了下去,宁大官人却突然想到了一些事,他早该知道的海兰珠似乎只是活了二十几岁... ............ “玉然...”宁致远看着快要上车的李玉然,然后拉了一下把她抱住了,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明目张胆的举动这一个多月却是从来没有的。 “...什么事啊?”李玉然一下子趴在了宁大官人的胸口,也没有觉得有什么羞怯,眨眨美眸说道,似乎有些欣喜。 “...噢,”宁致远笑了笑,觉得有种新鲜感,“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还有她们的身体...” “...这件事寇妹妹已经说过了,”李玉然笑了笑,脸上绝美,然后低声说着,“她还叫了我姐姐...” “啊...?”宁大官人嘴巴微张,心里吓了一跳,难道这寇女侠也是什么时候穿越来的,还会叫姐姐了,“白门也让你给珠儿看病了...?”珠儿是宁大官人对海兰珠的昵称。 “不是啊。”李玉然摇了摇头,然后笑了笑“我还以为你说的是那些旧院女子的,原来是玉儿她们啊...姐姐她身体不舒服嘛?怎么不自己和玉然说啊...” “那事怎么和然然你说,她在床上没有精神...都不好意思嘛。”宁致远坏笑着一本正经道,李玉然听着也微红着脸点点头,想着这还确实是个难以启齿的病,得问问是寻常都没精神还是只是那时候没有精神...... ............ 三千人的队伍还是走了,宁大官人心中万分不舍,但是也没有什么用,他希望海兰珠的事情是自己虚惊一场,还有...这一行人走在路上不要遇见民兵。 现在民兵被打的节节败退,除了山西那儿,陕西通常情况下是没有什么大型部队,但也保不准突然集结起来的人,因为这百辆马车只有两千人守护就连自己也想抢上一波,不过不要紧,只要不是碰上几十万的人,那就没事。 宁夏换巡抚了,这本不是什么大事,因为在宁大官人之前两年换了十几人任,但此时和宁致远搭上关系的事可就算大了,他现在可是寒门子弟的标杆之人物,而宁夏此城听得过往商人的传闻也是云里雾里,简直就要上天了,这么猛地一换巡抚大家都感觉不对劲,然后感觉这才正常,身为一品大员怎么还兼着地方官?实在是...不可思议,大明朝的荒唐事都让你一人做了! 要说这新任巡抚,只是名不见经传的人,但此时托着宁大官人的福连带着他的履历也被翻了出来,郑崇俭,山西人,在河南府当过武官,济南府当过文官,京城当过朝官,右俭都御史,履历干净漂亮,嗯...这有个屁用,因为满朝都是这样的官员,履历一个比一个漂亮...... 但不管怎么说,宁夏巡抚是真的换人了,全大明皆知。 宁大官人淡定地在金陵混着日子,然后重新拯救了数千流落风尘的女子,因为她的举动,秦淮河边的船舫消停了,原先旧院女子去了宁夏,所以这旧院也就被腾了出来给她们使用。 这些女子初期都不敢相信有这样的好事,但还是忐忑地接受了,然后日子也过得不像之前那么飘零,至少走在秦淮河岸,再没有那种张灯结彩的花船,里面的女子在庆祝着新年,然后还要倚首眺望有没有客官,再没有那光着脚踝在秦怀水中开心扑腾的风尘女子...... 辛苦世上可怜人,宁大官人看着这欢快的一幕总是会悲伤,现在她们变成了在家可归,然后脸上时常诉说着自己悲惨身世的女子,世上向来最惨痛的事情不是说出来的,而是被掩饰的。 随着春节一过,李今是去年准备好的红薯种便开始了新一轮的贩卖,这无疑是崇祯五年最声势浩荡的活动,李今是也是贯彻了宁大官人的思想,做生意而已,不用管崇祯怎么想,因为他自己什么都不想。 ............(未完待续。) 0246章 宁夏宁夏 崇祯对着这个确实什么都不管,就算他极其眼红,也落不下面子直接开抢,因为他是崇祯,另一个时空大明大军围京,崇祯拿不出银子,于是一把辛酸泪地向众朝臣诉苦,让他们捐钱,结果筹集了万余两,而李自成进京随便一抢,数千万两,这种事让人唏嘘不已,而且,宁大官人觉得,如果崇祯这次转性子了要强抢的话,那他可以直接反了。笔@趣@阁wWw。biqUgE。info 原先李家和田家的每一处商铺上都有着不少精锐宁夏士兵的存在,而且多数集结在江南这一块,只是千余店铺,就可以随时聚起数万的士兵,而且还有那么多的土地,还在不停地训练那些佣户,宁致远一想到自己的策划就要爽歪歪。 而崇祯此时忙于政斗的同时也没有再让宁致远闲着,而是让他查起了沈家,宁大官人知道估计又是崇祯查不出什么然后推到他的头上,刑部尚书掌管刑罚可不是亲自查案。 宁致远也感觉到似乎与崇祯之间有些变了,他的心里变了,若是还未到京城之前,他抱着对崇祯的感激,所以不轻言造反,而现在,他仍是不轻言造反,但原因只是更清楚了民意,就连深爱着自己的李香君也会一时钻了牛角尖,更枉论其他人,那样自己甚至比起李自成等人名声还要差上一筹,毕竟他们可以说是吃不上饭,而自己是没事找事,想想还真有点去做农民的冲动。 一声令下抓了沈家一拨人,当然对于一般人而言,沈家是什么鬼不知道,毕竟人家低调了两世纪,而沈家被抓的一行人也是懵懵懂懂,一问三不知,于是宁致远怒了。 眼前大概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留着胡子,看着宁致远有些畏缩的神情,完全没有一家之长的风范。 “说说吧,你们为什么通敌。”宁大官人一脸无奈道,“否则满门抄斩本大人可护不了你,更饶不了你。” “大人,什么通敌...小人不知,小人实在是冤枉啊...”中年人害怕地喊道。 宁大官人一头黑线,“那本官再问你,你们沈家一年可以挣多少银子...?” “大人,小人不知,小人实在是冤枉啊...” “你是沈家族长,一年挣多少银子都不知道还敢说你冤枉。”宁大官人瞪了瞪眼说道。 “大人,小人不知,小人实在...” ............ “打死了没?”宁大官人翻翻白眼问着王五。 “还没......”王五一脸疑惑,“公子,这人看着就是贪生怕死,怎么打到他现在还没让他开口,可是照您的方法审讯过了。” “哎,他奶奶的应该是真的不知道吧。”宁大官人叹了口气说道,“一看就是没见过世面的傀儡族长,也是四十多岁的人啦,而且谁让他当的傀儡他都不知道...” “公子,您知道为什么还把他打成这样啊?”王五一脸恍然。 “哎,多读读书吧。”宁大官人无奈道,“我不打他又怎么知道,得先打了才知道嘛......” 王五一脸尴尬点头应是,这个理论俺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宁致远原地度了几步,然后知道了这事难办了,但不是查不出来,而是太麻烦了,当然也可能查不出来。 沈家那么大的生意,自然是有迹可循了,但正因为他的生意大,所以牵扯的关系也大,他们是实实在在的行走商人,结交的肯定不是文官,而是武将,这样才能通过关卡,上次石烈所说的能给士兵们发放军饷的收入,大抵就是这些吧... 但不管怎么样,还是要查的,与后金息息相关,他也是极度在意的,再说还得做做样子给崇祯看看,就算最后不查也是他确实查不出来,那些官员可不是还对崇祯左欺右瞒嘛。 ............ 耿仲明和孔有德趁着夜色连夜坐船丛登洲离开了,在城下的山东巡抚朱大典却傻了,不是因为对方跑了,而是因为对方为什么跑了?是的,为什么跑了。 孙元化巡抚确实不适合当官,毕竟是搞科研出身的,但是考科研的也有一个好处,城墙做的实在是坚固,他的专业是大炮,所以城墙做的连大炮都打不穿,朱大典已经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了,围到城里没粮为止,他预计至少要六个月。 现在六天都没有用到,两反贼却吓跑了,实在是意外之喜,朱大典大喜,上报朝廷,表功。 而耿仲明和孔有德坐着船在海上漂泊了几天,迎面碰上了熟人,原先的上司,总兵黄龙,然后一下子就蒙了。 他们本来只是在皮岛混饭吃,朝廷也不给他们发军饷,都是毛文龙自己经商挣得,日子活的也滋润,毛文龙死后,继任者的能力太差了,掌控不了局面,内部矛盾太大,就这样他们还没想着出来,只是他们在内斗的时候被黄龙带兵上岛揍了一顿,让他们听话,打得太厉害了,于是他们跑路了。 狭路相逢,黄总兵看见原来下属,也毫不客气,上前就打,想着这几个崽子在大明弄出的动静可还不小,他已经不是皮岛总兵了,驻军旅顺,但该打还是要打。 黄龙的手下军纪严明,而且装备还领先,加上控油的他们本来就发憷,于是一击即败,砸沉了大量的船只,两人狼狈而逃出生天,而这么多年来的积蓄加上这些日子来抢劫的财宝就这么全部没了,而且家眷也尽皆沉入江中,然后黄总兵满意的继续会自己的领地,甚至都没有给朝廷表功。 孔有德和耿仲明带着残兵残将,内心无比悲伤,嗟叹自己这苦命的一生,到头来老婆孩子没了,金银财宝没了,容身之所也没了,现在...只能去投后金了。 ............ 皇太极此时却没有多少功夫理两个正在逃命的反贼,当然,大明的反贼对他们来说也是同道中人,关键是,他正在猛攻察哈尔部落林丹汗,在这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就要实现他的理想。 这离间之计本来是皇太极还在攻大凌城的时候就打好了腹稿,最为一个老牌的军事家政治家,这些太熟练了。 当然了,关键是林丹汗本身下盘不稳,太过急于求成,那些部落才被收服了几个月就想着再扩张,否则再等上一两年,这计策便没那么容易成功了,但让皇太极不爽的是,这计策偏偏又是多尔衮使出来的,一张一弛之间,他便弄垮了林丹汗,再小胜了几仗,多尔衮的威望已经逐渐加深了,这样的事可不能发生。 皇太极领着两黄旗正在围剿着林丹汗,林丹汗举城死守然后还不忘搞倒后面的鄂尔多斯几部,看这势头颇有种临死也要拉你们垫背的感觉,原本已经防守不堪几部落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他们绝对有理由相信,自己这剩下的一万青壮撑不到后金把察哈尔灭了,他们已经濒临死亡了一次,现在历史还要重演,看着这封来自宁夏书信上的建议,几位首领合计了一下,终于还是全都点头了,毕竟寄人篱下可是比种族灭亡要好,林丹汗已经疯了,打包出发,开往宁夏。 这件事绝对的出人意料,至少林丹汗不会想到这残余的几个部落还能有地方可去,只剩下被他打得半死不活万余人,而皇太极不急不慌的看着林丹汗的垂死挣扎,消耗一些也是一些。 然后画风突然就变了,林丹汗突然就发现,鄂尔多斯几部妇孺已经不见,因为在某一天,自己部落在攻城的时候,对面突然鱼贯而出数千人马,然后...扬长而去。 城中一空无一人矣,能做到这种悄无声息,要不就是去了西边的蒙古,要不就是南边的宁夏。而攻下城池的林丹汗冷静下来,却是不知道接下来自己应该干嘛了... 因为这段时间不停地打仗,三个部落加起来的青壮已经只有万余,总人数在三万左右,或死或伤或被俘,他们一路往宁夏走着,没有人阻止,而他们也早就知道大明的烽火台已经连绵至草原两百五十里,而在更近处,甚至有着一座城墙。 因为自顾不暇,所以他们之前只是略微了解了一下,而此刻看着这奇怪的烽火台,听着上面的人对着自己等人喊着,“蒙古人,你们要是能把这烽火台攻克了,公子说就不抢你们女人啦...” 众蒙古人大怒,有这么说话的吗?心里也一阵悲苦,寄人篱下受欺负是必然的,不管真假,这个台子不撞******还真是不服气了,而且对方如此的体贴为他们准备好了挂钩和沉木。 弓箭射了一阵,丝毫没用,射到对方那个空旷处,箭矢仿佛受了什么阻力停了下来落在了地上,钩子也让人挂不上,那就撞吧,怎么也得把上面那人弄下来,让他们知道蒙古人不是好欺负的,他们已经来了,也不会想着再投降林丹汗,因为他已势危,投降也是当炮灰。 下马撞啊撞啊,撞了好久,烽火台却是丝毫不动...... 他们放弃了,继续向前走吧,反正说两句死不了人,见到他们的首领,怎么也要用几百头牛羊把这事解决... 周围的环境已经逐渐发生着变化,他们感觉自己只是走了不久,为了表示尊重他们并没有派斥候,但只是在马上跑了一阵,然后便看到城墙了,是的,看见城墙了,天,伟大的成吉思汗啊,宁夏城什么这么这么进了,这是怎么回事? 答案就是他们看到了尖嘴城,因为人口的蔓延,所以现在宁夏,不,汉人的边界已经扩大到了这儿。 城门大开,城墙上架着...好多好多尊大炮,亲切地请求他们放下武器,免得吓坏小孩子,而他们发现,先他们一批的人和他们的财产已经被好生的安置着,财产是女人和牛羊,已经支好了帐篷,脸上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安。 “女人小孩和我们放羊牧马,青壮加入我们杀敌打仗。”这是这些蒙古人听到的要求。 林丹汗在跑了几个对手之后发现这群人便是到了宁夏,似乎换了一个巡抚之后这个城池变得很不错了,打不打得过不说,他也没有什么心思去打了,咬咬牙说着,“准格尔,和后金打完最后一仗我们去漠西发展,点起勇士,跟我冲锋...” 这恍然是原先科尔沁部落的准格尔。 ............ 宁大官人的几位夫人到了宁夏后不久,李今是安置着这些女子,人数多了也就杂了,千余人想法不尽相同,所以有的习惯那种生活的还是选择了去青楼,没有了户籍的限制,你情我愿地滚床单或者某种交易,这便不是可怜了,又或许在某个夜晚,与某个雄性生物滚出了感情,也不是不可能。 更多的还是选择去学了纺织,而寇白门的姐姐,那个略显着病态的温亦,选择了去书院,李玉然给他诊断后给出的建议是出生体质变弱,只能多休息,教书也是一个不错的活,前提她能胜任的话。 几个姐妹在一起开开心心地围在桌边吃着饭,宁大官人不在他们却也喜欢这种感觉,也显得更有人情味,李玉然早已完全融入这个集体,而海兰珠更是滚过床单的存在。 “珠儿姐姐...你是只是和...他在床上没有气力还是一般时候都没有气力...”李玉然上次在马车把过脉之后心里跳了一下,似不太正常,又似正常,像是...中毒了,因为在行路中也没有多问,现在已经回府了,可就得好好问问,否则不说他不开心,玉儿不开心,自己也高兴不到哪儿去。 海兰珠正在喝着汤,春天春笋,香嫩可口,在草原长大的她也是极感兴趣,此时却被噎着连咳了几声,她感觉自己二十二年的人生从未如此失态。 “然然啊,我怎么以前就没有发现你那么可爱呢...?”大玉儿清了清嗓子,眨着眼睛笑道,“能把姐姐弄得这么狼狈,你好厉害啊。” ............(未完待续。) 0247 新任巡抚 海兰珠脸色难以自遏的红了一下,心说我平时偶尔是有些乏力,但也没什么时候比在床上更精神了。笔?趣?阁www.biquge.info “玉儿你可别笑。”李玉然绝美的脸庞皱皱鼻子,“珠儿姐姐,你得先回答我。”她没有尽早说出可能中毒的事,因为这样的气氛实在欢快到了极点。 “平时偶尔...偶尔乏力。”海兰珠看了看目瞪口呆的顾横波和周芷,然后望了望湛蓝的天空,不知道李玉然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这样啊...这样还好,若是后一种那可没得治,珠儿姐姐,你可能是中毒了...”李玉然点点头道。 “――――” “然然你说什么?!”刚刚还巧笑嫣然的大玉儿顿时脸色一变,然后焦急地看着李玉然,她是把海兰珠看成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心里不由得揪的紧紧的,好不容易两个人都很开心,为什么还又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玉然,你以后别受他的影响喊我珠儿姐姐,想媚儿她们喊海兰珠姐姐听得更舒服。”海兰珠浅笑着,又看了看大玉儿,“玉儿你多大了,没看见玉然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吗,能有什么事?” “就是就是,玉儿姐姐,媚儿都没觉得有什么事...” “玉儿你看你现在变得比芷儿还笨...”李今是挑挑眉笑呵呵道,周芷点头全然不觉自己也被骂了... “然然...”大玉儿脸上呈现一抹喜色,只是在确认着,也没有一如既往地反驳着,海兰珠对她很重要,就像...那个坏蛋。 “当然啦,不过还好发现的早,不过应该也不早了,这毒应该中了十余年了,若是再过几年,没准就...”李玉然说着,“还好他发现的早,玉然待会给珠儿姐姐开服药,多喝喝就是了,排毒而已...但是珠儿姐姐你把什么饰物东西放在身边那么久了吗,那东西短时间还是没有什么害处的,反而有助睡眠,是一种禾本科药物,在本草纲目十六页就是安神草...至少有...十余年。” “然然啊,你祖先真了不起。”大玉儿哼哼道,这个时候还介绍一大堆。 “真的吗...?玉然也是这么觉得的呢,李先祖确实...哎,玉儿别捣乱,珠儿姐姐,想起是什么东西了吧...” 这种贴身的东西本来就好想,又是经历了这么久的时间,海兰珠自然是一下子便想到了,不由神色十分复杂,然后从怀中拿出了一枚玉佩,做工精细地刻着龙凤呈祥。 李玉然好奇结果玉佩一看,然后嗅了嗅,点了点头,“这应该是用特殊方法炮制的,可以几十年不会失味吧,毕竟已经这么久了...不过珠儿姐姐,你也别想多了,可能这玉佩的主人就是想让你睡得好,毕竟这个方法要那么久...” “这是我十一岁的时候姑姑送给我的,那时候你还小,不知道。”海兰珠轻笑了一下对愣神的大玉儿说道,“她没有给你吧,有的话快不要用了。” “玉儿那年九岁,知道这件事。”大玉儿低着头,然后又无所谓地笑道,“姐姐,反正我们现在有夫君了,不用再和她争宠了...是吧。”笑着笑着,大玉儿脸色终归还是不太对劲。 “可是姐姐,那五年姑姑真的对我很好,玉儿能保全跟她也有莫大的关系...”大玉儿有些红着眼说道,“她为什么...”她也没有在众女面前掩饰什么,因为她已经不需要了。 “傻玉儿,我们现在也不会回科尔沁了,更不会去后金了,哭什么。”海兰珠轻声说道,又转移话题道,“玉然,你是怎么发现我中毒了?可真厉害...” “不,不不...”李玉然本来看着大玉儿这一幕悲从心来,可海兰珠这一问又让她想到了那个场景,“这是他和玉然说的,让玉然回去好好给珠儿姐姐看看,所以我才往那方面想啊。” “他...他怎么知道?”海兰珠惊问道。 “这就是玉然刚刚为姐姐的问题啊。”李玉然脸上带着笑,,“他说,珠儿姐姐你和他在床上总是没有精神...” 大玉儿也乐了,眨着眼睛把眼泪收回去,海兰珠纳闷地想着,难道真是这样?有这么异常? ............ 在林丹汗备战后金的最后一战的时候,宁夏巡抚郑崇俭上任了,他此时身边随从数十名,都是一等一的好手,毕竟混了那么多年,心腹还是有几个的,当他走到宁夏境地的时候,被眼前这一堵墙惊着了,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吗?拆了,必须拆了。 迎接巡抚是一个好差事,陈彪程晨文浩一大群人争先争抢着干这个差事,看谁把对方打得最痛一个,最后还是程晨出马,谁让人家刚开始是反贼,这个名头多响亮,多野蛮,理由多无敌,弄出人命也是应该的,谁让人家...是反贼呢。 郑崇俭真不是一个庸才,虽然他的履历十分像是潜规则的,那么漂亮,但实际上,他还真是潜规则的,没办法,谁让那是一种潮流呢,但这不妨碍他真的有实力,他还是真切地立过几个功,打过几场仗得,在文官里,他很狠。 有一个迎接的武官模样的人一直在跟着他,也在向他介绍着宁夏的情况,郑崇俭从进了那堵墙,他是真的震惊了,然后武官说这还只是临时区,他热血沸腾了,不管这宁夏有什么样的猫腻,他都要掌控在手里...... ...似乎有些不太对劲,这群百姓为什么不来惨败本官?他问了出来,然后武官咧嘴回答是...不知道,是的,不知道,郑崇俭眼光一扫,然后几个随从会意大声喊着:巡抚大人驾到。 然后众百姓看着来人一眼,还有程晨半死不活地模样,再度将头扭过去坐着自己的事,摆摊还在摆摊,编制篮子还在编制篮子,不远处松土还在松土... “诶,你不知道新任巡抚来了吗?”一个随从气急道问着一旁的小贩,他可是和郑崇俭走南闯北见过世面的,怎么有种被侮辱的感觉... “我知道啊,管我什么事,新任巡抚来了我就不摆摊啊,你们养我啊,不养我我就饿死啊,然后被你们巡抚上报朝廷当杀死了一个蒙古人领赏啊...” “你这刁民怎么这么说,我们大人可是官至巡抚...” “哦,原先宁大人来的时候我们都没迎接,然后人家大把大把给银子发粮食,你们只是来贪银子,巡抚又怎么样...” “你......”随从大怒,有着强烈的羞辱感,自己竟然说不过一个没读过书的...刁民? “好了好了...”郑崇俭上前一步说着,“干嘛为难百信啊...” “就是就是,这位爷说得多好,一看就比那个指示他们为难我们的死狗官强上百倍,干嘛为难我们啊?”小贩说着,因为郑崇俭此时没穿官服,所以此时说的有些尴尬。 “――――”郑崇俭继续慢步走着,有种在寒风中凌乱的感觉,这就是被人骂了还要帮人叫好,程晨在一旁偷笑着,宁夏卫这些书生也不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嘛!那是小贩嘛?肯定不是啊,什么小贩嘴皮子那么溜还得了。 “我要见你们总兵。”郑崇俭进了固原强硬地说道。 “这......”程晨一脸为难的表情。 “你怎么敢这种语气...”随从怒了,然后指着程晨便不客气地...说着话,程晨眼睛一瞪,冲着身后几个亲兵道,“有人敢骂我们?弟兄们怎么办。” “杀他娘的,抢他娘的...”身后一群人喊道。 程晨大怒,“你们这帮憨货说什么,我们现在是官兵,不是劫匪,打人就行了,抢什么抢...还不给我往死里打。” “是...”亲兵应道,然后健步上前,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脚踹到在地,然后几人围着群殴...... 郑崇俭脸色铁青,“你们可以住手了,我要见你们总兵!” “继续继续,哈哈,弟兄们继续。”程晨喊道,然后脸色又是一片愁苦,“这...这个是真的不行,我们总兵还在宁夏卫呢,你要见还是得自己去......” “固原镇的总兵跑到宁夏卫去干吗?”郑崇俭沉声道,觉得不给他们个下马威还真是无法为天了。 “我们总兵就是宁夏卫的总兵啊,谁说是固原总兵了。”程晨一脸无辜鄙视道,“我也是宁夏卫的将军啊...” “――――” “那本官要见固原镇的总兵。”郑崇俭脸色如同吃了****一般憋屈道...这个下马威等会再来。 “这我不知道,大人说我一个宁夏卫的武官去关系固原镇的总兵干嘛...是吧?”程晨道。 “那我们去总兵府。”郑崇俭说道,这个总兵,他还真是非见不可了。 “这个可以,大人,咱立刻就去。”程晨一隐身说着,然后在前领着路,而郑崇俭的那个随从也再没有回来,躺在了原地 把人打死是不靠谱的,但应该得躺上一阵。 因为敢骂反贼的人,必须比反贼更横,否则就得横着... ............ “这位是...宁夏巡抚,你们总兵在家吗?”总兵府门口,程晨问着门口的守门的小厮。 “程将军啊...孙总兵不在。”小厮说道,很明显认识程晨。 程晨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郑崇俭,无奈耸了耸肩。 “那我们进去等。”郑崇俭听后说道,然后率先要进门,再然后...被拦住了。 “这位大人,我们总兵不在家,你还是稍后再来吧。”小厮身体阻挡在前说道。 “这位大人是新任巡抚...”程晨适时解释道,把郑崇俭的话堵了回去,只是点了点头。 “巡抚怎么了,巡抚就可以擅闯别人屋子吗?”小厮却是理直气壮一脸义愤填膺道。 “――――” “我们去这件客栈等等。”郑崇俭脸色发白,胡须都有些颤抖,然后指着旁边一件客栈走了进去,客栈名为...天下第一庄之固原酒家,宁致远的产业。 “大人等等...”程晨又出声道,一脸肉疼的说道,“大人,咱还是换一家比较好,这公子家...宁大人的客栈饭馆...实在是太贵了...” “――――” “大人,我刚刚让你别进来你又不听,每人进去就要交五十两,小人可没钱,要知道朝廷多久没给咱们发军饷了...不我系那个大人你们当官的肯定钱多...” “...奸商...”郑崇俭再也忍不住了,桌子一掀发怒道,他有六十多个随从,要交三千多两,就算他有钱也不能这么糟蹋啊.. “大...大人...。你...刚刚...掀桌子...了?”程晨咽了口唾液问道,“这至少要陪一万两,人家要的不是钱,只是面子...” “――――”郑崇俭胡子乱颤,“我今天倒要看看他们能把我怎么样。” 程晨在一旁饶有趣味地看着,今天这一切可都是出自他的安排,谁说大老粗不会动脑子了,好歹跟了公子那么久了...不过这掀桌子一事纯属意外,连他程晨都不敢这么做,想到公子的那位夫人曾经把这儿一群不懂事外来捣乱的商人修理之后的模样,...好吧,那还只是小事,关键是李夫人钱多啊,是不是给弟兄们点银子,惹怒了就没有了,嗯,这是关键原因。 十余位青壮的男子围着这几十人,内部的空间实则是非常大,而且这还是在包间里面,其实是明码标价,这是特地为固原镇的大小会谈事宜准备的,要的就是一个面子但程晨特地没让人提醒他。 郑崇俭冷眼看着这一切,自己身边六十多个好手,只要不是军队,什么麻烦都不愁... 然后,打起来了,然后,六十多人全躺下了。 程晨撇撇嘴,这是几个弟兄们,被挑到这个做护卫,军饷福利好的不要不要的,话说回来,能调到这儿的,绝对不会是什么孬种,个顶个的厉害,不过也比不上自己的特种小队... 郑崇俭有些慌了,看向程晨,程晨无奈摆摆手,“大人,我早就和你说过了,连我都吃过这个亏,你没看外面是明码标价的吗...?还是付钱吧...” 付钱..付钱...原本三千两,还打坏了...四张桌子,四万三千两? ............(未完待续。) 0248章 悲催的巡抚 这么多银子,郑崇俭当然不想给,开玩笑,自己辛辛苦苦张罗了十几年的积蓄,就这么被一顿饭弄去了一半? 但眼前这幅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场景他也实在无奈,定了定神说着,“本官乃是新任巡抚,要见你们...” 正说着,突然一名护卫把包间门大敞开,阴阳怪气说道,“兄弟几个客官们快来看看,新任巡抚大人要仗势欺人啦,不仅不付钱还砸坏了这么多桌椅...” “――――” “我跟你说,今天不管你是谁,不付钱也休想走出这儿一步,我们天下第一庄向来就是不会向那些贪官污吏屈服的!” ............ “你们总兵还不在家?”郑崇俭语气愤怒道,“你这小厮莫不识好歹,本官看着他进来的,连程将军也说确实是孙毅。笔~趣~阁www.biquge.info” “你这官员有没有点礼貌,干嘛直呼我们总兵的名字。”小厮一脸不忿,“孙总兵刚刚是回来,但小人一说巡抚找上门来了,总兵大惊,然后收拾一下就去宁夏了,说巡抚什么时候换了,然后又估计巡抚已经到了宁夏卫了,得去拜会一下...” “你们不知道巡抚换了...!”郑崇俭怒道,他已经憋了一天的火气了,终于找到了一个人可以作发泄口,就是这个小厮了,这个地方时繁华,但实在让人受气... “这还真不知道,这位巡抚大人,以前宁大官人的时候从来不满大街乱晃然后把自己官职挂在嘴上...”小厮说道。 郑崇俭:“――――” “巡抚大人,末将刚刚一开始就说了直接到宁夏卫去吧,毕竟这固原总兵就算你是宁夏巡抚他也不听你的,以前宁大人在的时候他就不听话,又凭什么听你的,否则下关怎么会从宁夏卫被特地派来...”程晨看着郑崇俭发白的脸色,语气也变得有些客气地解释道。 “你刚刚...,哎,算了,走吧,那这固原镇便的这么好都是他孙毅的功劳?”郑崇俭强忍住脾气说道。 “那个大老粗哪有这本事?”程晨嗤笑道,“还不是公子...宁大人自己花了几百万两银子才让这些百姓活下来,又弄来红薯,可惜啊,宁大人做完这一切就被调走了...” “那他孙毅还敢不听话...?”郑崇俭企图找到话里的破绽。 “大人你不是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吧?”程晨惊讶中带着一些鄙视,“固原本来就是独立的九边重镇之一,还不是魏太监瞎来,但固原一直就没有听过宁夏总兵的话,之前的贺虎臣也是如此,毕竟当老二哪有当自己老大舒服不是?就像末将要是带兵把甘肃反贼肃清了,那甘肃巡抚还能任我当老大事事听我的啊?” “――――” 宁夏卫比之刚刚的固原镇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郑崇俭是再次被真心被惊讶到了,可这也抹平不了他之前内心的伤疤,还有自己这身旁摇摇晃晃的几十人... “巡抚大人,我们周总兵在应该前面在等着了...” 程晨话语一顿,然后看着如常的一切,不禁有些讪讪道,“巡抚大人,末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早上末将出发的时候总兵还在这儿等着呢...哎,也怪我耽误了太多的时间,周总兵事务繁忙,也不能就在这儿等一天是不?” 郑崇俭嘴角一抽,这还不是怪我耽误了时间,然后皮不笑肉也不笑的应了一声,“本官这可是最寒蝉的巡抚上任了吧。” 岂料原本客气的程晨却认真地摇了摇头,然后一脸不屑地说道,“大人还真是过惯了好日子啊,这算哪门子的寒颤,宁夏城谁不知道咱们宁大人伤人的时候迎接他的是一个无恶不作的本地同知,数万具尸体和几十万横躺街头快饿死的百姓,还有虎视眈眈的蒙古...” “真不知道大人在过这些日子的时候你们这些狗官在干什么?”程晨说话愈发激动,语气更是越发愤怒,话更是越发难听。 “你怎敢如此辱骂半管!”郑崇俭气得直哆嗦。 “末将有骂错了吗?敢问大人何以随手就能掏出几万两银子,据末将所知,大明还没有这么高的俸禄吧...就是因为读破了你们这些贪官,宁夏几近十不存一,多少人当了反贼,我告诉你,这宁夏卫除了我,看还有没有人搭理你...” 郑崇俭脸色涨红,想告诉他贪银子其实是一种潜规则。 “没人把你这个巡抚放在眼里,一个寻常百姓都是如此,我若不是早就听宁大人的话,鬼才会去迎接你,你连宁夏的大门都进不来信不信?”程晨有些撕破脸的样子,“但你最好安分点,否则被那群兵油子宰了,别说我,就连宁大人都管不了他们。” 程晨有些气急败坏的话却让郑崇俭心头稍安,他认为此时的程晨话才是最可信的,也是忧心没想到宁夏的势力竟然真的如此复杂,但有缺口,就不怕,心里不由安心了下来。 “哎,朝廷上的事很复杂,说了你也不懂。”郑崇俭收敛起了怒容,又故作无奈的说道。 程晨没有说话,心里当郑崇俭是傻缺,他就一反贼要懂什么政治?跟着公子,日子过得好就行。 程晨带着郑崇俭一行人来到了一间客栈,无奈说道,“巡抚大人,这间客栈算是比较实惠了,也符合你们的身份,末将可没钱,大人有钱就自己进去吧,天色也晚了,明天末将带你逛逛没准还能碰见周总兵,不过我先说好啊,人家理不理就是你的事了,今天我可是求了好一阵才让人家在那等着的。” “又是天下第一庄...”郑崇俭身子一抖,然后皱皱眉说着,“为什么不带我去巡抚府。”他的脾气在听到程晨那一番似是而非的...真心话后稍有收敛,此刻却是又不悦了。 “宁夏卫哪有什么巡抚府啊。”程晨乐道,“所有官员都是自己买租房子或买房子,以前的宁大人自己也不例外。” “――――”郑崇俭又想骂人了,他觉得自己今天时撞了邪了,半辈子发的怒都没有今天多,自己大老远跑来当官,和着连房子都没有分一套? “那原先的府邸呢...?”郑崇俭问道。 “都卖了...”程晨一脸理所当然的语气。 “卖了...?...什么?卖了!”郑崇俭胡子一哆嗦就怒道,“什么这么大胆,敢把宁夏官员的房子都卖了?” “――――”程晨一脸看畜生的眼神,然后带着怜悯说道,“之前那种情况,几十万百姓饭都吃不饱,到处是死人,宁大人自己凑了百万两银子还是不够,那不卖房子怎么办,那种全是死人的房子,换了大人你能卖得出去?” “...那...那还差不多...”郑崇握着这拳头说道,他更想说的是,那也不能卖房子啊! ............ 程晨在第二天也没有来的很晚,算是中规中矩,而郑崇俭终于是见到了宁夏卫的总兵周昌,宁致远的岳父大人,这点不是秘密,但是知道的人也不多,连带着还见到了宁夏卫中讯多实权领军人物,诸如文浩,陈彪...还有许多文书。 让他心里稍安的是,昨天一晚上也才花了十两银子,要知道他们可是六十人,周昌脸上不冷不热,文浩脸上很冷,陈彪脸上很热...郑崇俭收拾好心情,开腔道。 “诸位,本官竟然来到了宁夏卫,那就会和诸位一起,将宁夏卫变得越来越好,百姓们安居乐业...” “巡抚大人,宁夏卫的百姓们现在过得不好吗?”一个书生模样的人问道。 “很好,但是可以...” “那敢问大人凭什么把宁夏卫变得越来越好,大人难道带了很多钱来了...还是带来很多能保卫我们的士兵来了?恕下官眼拙,什么都没看见。” “――――” “你们可有把我当成你们的大人...?”郑崇俭冷着脸道,这话他不知如何回答,却也不是任人拿捏。 “...没有。”书生果断回答道,果断的前面有着短暂的停顿实在思考自己到底要不要这么直接。 “――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本官可是朝廷钦派的宁夏巡抚。”郑崇俭强忍着怒气,以前自己当官,就算下属再如何敷衍了事,表面上还不是毕恭毕敬。 “朝廷和我有什么关系...?”书生一脸肃然,“我们每年给它缴税,它却不管我们死活,若是靠朝廷,大人你今天看到的就不是这百万人口了,而是百万尸体和冤魂!” “...莫非你还想造反不成?”郑崇俭心下一跳,然后瞪着书生,若是这样他可就一脸懵逼了,因为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说话,这一众武官必然都是知情的。 “立恒,末太激动了,实在不行杀了这狗官,说那么多干嘛。”有武官在一旁...劝诫道,书生脸上笑了笑。 “大人过虑了,我造反有什么好处,只是朝廷像大人这样的官员太多了,让人怎敢相信,陷我宁夏数百万百姓与万劫不复之地,学生本名苏立恒,年方二十六岁,却因为得罪了县里,十几年的考试童生都为考过,导致父母操劳而死,而宁大人来了之后的考较学生每年第一,这叫学生怎么相信你们?”苏立恒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恨,“莫非学生三岁入学,寒窗苦读二十年好考不过一个童生...?!” 郑崇俭心里觉得那位同僚做的实在是有些过了,一个县令而已,把童生卡到十六七岁就差不多了吧,很容易出事的。 “那你也莫以偏概全,不是所有的官员...” “那大人的几万两或者更多的银子是从哪儿弄来的?”苏立恒嘲讽道,“那知县想必还没有那么多积蓄,宁大人给他抄家的时候全部家资也才三万多两,他今年六十多岁,几十年挣的钱只是大人一顿饭钱,当然啦,级别不同,学生懂...学生真的懂...” 郑崇俭:“――――” “但你们这些贪官污吏在宁夏绝对活不下去,不信你瞧瞧。”苏立恒突然脸色一冷说道。 “有种你们把本官杀死在这儿,否则本官必向朝廷上奏。”郑崇俭心下一横硬气地说道,他知道自己这一软可就要一直软下去了,他也不相信这群人敢杀他。 陈彪捏了捏拳头走了出来,笑呵呵道,“还没听过这么贱的要求,老程,你可听到了,不是我不给宁大人面子,但是这老家伙实在不配合,宁大人让我们出兵的时候也得客客气气,一个新来的敢这么硬气...” “你们...哎...你们待会下手轻点吧。”程晨一脸‘悲痛’地说道,“反正宁大人已经回不来了,又让我护住他的性命,你们不要把他杀了,杀了他只是再来一个送死的而已...” ............ 郑崇俭被揍了一顿,狠狠揍了一顿,很幸运他不是单纯的文官,第一个职位便是河南府的武将,所以还比较耐打。 “老子告诉你,你要上奏朝廷尽管上报吧,看皇帝老儿能不能派兵打我们...”陈彪一脸嘻嘻道,正好想打仗了。 郑崇俭半死不活地被拖回自己买的一座小型府邸里,花了他八千两银子,宁夏的房价是真的很贵!然后开始写信,这群野蛮子脸皮都撕破了,也不顾忌什么,必须要用自己的生命把信件传出去,那六十多个随从全部出发,他知道,留不留这些人已经没什么用了,因为自己已经在了别人的地盘上。 他想起了程晨,不知道他说的缝了宁致远的命令是不是真的,也确实只有他的态度好那么一点,他不会这么轻易地相信,所以只说事实,以一个武官的眼光来看,这些军官都是身经百战,比起自己要强上太多,要崇祯派人来打下是不大靠谱的,他很惆怅...这宁夏,不是一般的难搞,比京城难混多了。 ............(未完待续。) 0249章 王自用,死 不得不说这大明官府的办事效率实在太过低下,但倘若不这样,那边也不正常了,宁大官人一边抱怨一边开心地想着。笔?趣?阁wWw。biquge。info 沈家的事靠他们是没谱了,中间层峦叠嶂不知道有着多少层的利益链,商人的是,还是得靠商人来解决,宁致远凑巧有一个夫人现在是全天下最大的商人。 根据李女王反馈回来的消息,沈家近来活动的区域大多都是在西北那一带和大明外部,对于他们来说,哪里有战争,那赚的钱也就最快,其中一直露面的都是沈家的几个掌柜,有一个叫做范永斗,宁大官人听着这耳熟的名字,愣是呆呆地想了一下午,然后恍然,似乎...这是后来的满清八大皇商之一? 宁大官人乐了,这些不用查什么证据了,但如何对付他们现在还是着实没想到,却也不急在一时。 “小白门啊,就你这么好留下来陪着我...”宁大官人很容易想清楚了这件事心里一松,然后嘴上开始口花花起来了,一把将寇白门搂了过来倒在了他怀里。 “我不想去城里。”寇女侠回应道,然后因为宁致远双手作祟俏脸上难以避免地出现了淡淡的羞红,只是闭上了眼睛,之前几次李香君他们会拉着她一起去,而她每每坐在那儿不说话也不自在,还不如就待在这儿。 “白门,你说我们以后的孩子改姓什么。”宁大官人纯属没话找话道,寇白门却是眼睛一张,然后说道,“姓寇?” 这点上宁致远是没有什么要求,听着寇白门略带疑问的话,于是哈哈说道,“行啊,我是没什么问题,不过你得多生几个,要不然只有一个孩子姓寇该多孤单...” “...生孩子痛。”寇白门说着,然后陷入了遐思,“姐姐不能生孩子,我就是和我娘亲姓的...” “那咱多努力一下...“宁大官人将手深入寇白门白色的衣衫,松松垮垮的内衣惹的人一阵热血沸腾,然后宁大官人横抱着女侠向房中跑去,他觉得那药方开头一句顺其自然意思是...想做就做,管他白天黑夜! ............ 皇太极在忙着打林丹汗,因为多尔衮的功劳已经不小了,所以打发他回去了东北,接待两个大明来的客人,那是小事,但也得派出一个有分量的人来显示自己的诚意,多尔衮最合适。 耿仲明和孔有德手下的兵力堪堪千余人,战斗力也只是凑合,所以皇太极并未看的太重,但表现出的诚意十足,于是两人深受感动,开始掏心掏肺,最亮眼的举动就是...做大炮。 后金本来是没有大炮部队的,但也是有着十几台集思广益做出来的废铁,还是能有很大的响声的,上次解大凌之围干掉张春四万人还不就是这些大炮的威力,把对方吓坏了,然后队形打乱,虽然也是起到了极大的作用...咳咳...但毕竟没有起到原本轰人的作用,所以耿仲明和孔有德的特异功能显得极其重要。 这两也是大老粗,但好赖人家在孙元化手下干过,孙科学家只知道研究,不知道保密,所以两人也就学的差不多了,远离不知道,但就知道那么做就是啦,多尔衮半信半疑让这两货鼓捣了几下,原本自己哑火空响的大炮,既然奏效了... 多尔衮大喜,这就是皇太极在打蒙古的时候,多尔衮的意外收获,急令保密,保不保得了不知道,但这两人,自己要定了。 而皇太极在这最后一仗中,付出了一些代价之后,终于把林丹汗赶出了漠南蒙古,林丹汗带着余部投奔到了漠西处,至此与大明接壤处的大片蒙古草原尽皆落入后金手中,皇太极认为后金大势已定,与他损失的人马相比,他得到的,实在是太多了。 对于林丹汗的暴力部落融合,皇太极在还未将他打跑的时候便就此作罢了,此刻更是不耽误大家愉快地生活,原先什么部落现在还是什么部落,只是携着大胜之威,皇太极抽取了部分的青年男子,编为蒙古八旗,适时,后金的部队几乎扩充了一半。 而作为老牌的军事政治家,宁夏这一个异端自然是不可避免地进入了他的视线,他知道消失的三个部落残部是进入了这儿,而他的眼力也只是限于东北一带,不知道这西北一带弄得这是个什么鬼,但既然来了,那就顺便去抢抢吧。 ............ 紫金梁王自用,现在三十六营的老大,名声最大的一批劫匪,同时也是最早的一批反贼,是王左桂和王嘉胤的同乡,威望深入人心,终于...被曹文昭斩杀了。 这是一个吓死人的消息,王自用在河南被杀死了,听到消息的曹操,闯王,闯将,八大王,老回回等一众反贼首领们悲痛不已,这怎么,怎么突然就死了呢,前几天还一起跑路的老大哥,说好的有时间要一起再往陕西老家看一看呢? 他们还来不及悲伤,此后的一个月,曹文昭就像吃了药似的追击着,在陕西林县,以五千的兵力全歼了一万多人的滚地龙,并将其杀死,又在济源杀死了带着两万多民兵前来悼念王自用的老回回,大破之,老回回卒... 听到这个消息的宁致远不禁感叹着那反贼实在是不顶用,就不能像李定国那样坚强点,但死的反贼似乎自己都没怎么听说过,但由此一战,曹文昭声势大振,不,声势更甚,已经强于了三边总督洪承畴。 接到陕西民变已平这个好消息的崇祯也同时接到了来自宁夏的消息,嗯,六十多分一份都没少的来到了在崇祯的手上,看着这最后几近变形的文字,崇祯可以想象到郑崇俭在一分一分抄写这些信件时候的...酸痛感,但为了证明信是自己所写,他只能一遍遍地写着,...真是一个好官。 于此同时到来的还有宁夏被整顿后的蒙古后金侵袭的消息,让崇祯一下子愁断了肠,郑崇俭信上所说的宁夏情况确实严重,但也没说宁致远有什么不忠,只是将士们文臣不听话...自然是把苏立恒玉然所说的贪官污吏下意识省略,意思就是宁夏现在群魔乱舞,只是有少部分忠心宁致远的士兵。 大致意思上和宁致远所说的一样,崇祯不知道该如何是,要是后金真的把宁夏攻下来了,那大明西北的屏障可就没了...还有甘肃,暂且先不管了,让洪承畴随时待命就是了,不知道宁夏能撑过几何。 侯方域在皇宫中,心情不好的时候总是占了大部分,任凭谁被阉了还遭到万人唾弃进了宫都会郁闷,就在偶尔作作诗词怀念过往中,他的恨意是越发浓烈,心里也在嫉妒地扭曲着,还有的一个影响便是,与宫中不少深闺少妇走的很近。 侯方域卖相极佳,加上净身又晚,所以总是有着比一般阉人多些的阳刚之气,加上又有文采...而且,对于田妃来说,两人实则有些同病相怜,都是被宁大官人害过得苦命人啊。 侯方域在遇见田妃的第一眼就心动了,田妃作为一个商人之女能走现在这个地步,长得漂亮是必不可少的,生理上没有反应还是不影响出现一段精神之恋的,于是整日匍匐在田妃会出现的地方,作些什么早已作好的诗词,他只是喜欢,或者并没有想要发生什么,因为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人,还是得找个精神寄托。 ............ 吴梅村是去年科举那一批人中的佼佼者,一年不到的时间,他便下放了,不仅是他,李定方,李应那一批人全都下放了,崇祯真正为他们在积累经验好回朝来为他顶些贪官下去,崇祯始终认为要是直接换了这群书生做不来会乱套。 吴梅村被下放到了金陵,吏部侍中。 此处地处南直隶,当年明成祖朱棣迁都南京之后,也不好直接改了他老子朱元璋社的京都,于是有了南北两都城,在南直隶,北直隶有的所有广为它都有,除了皇帝只有一个,所以有了南京吏部侍中,这不是什么小官,当然管的也只是南直隶的事情而已,这儿的******真是历练的最好去处,而同理李定方,李应等一众人都来到了这儿,崇祯也真他.妈的是机智。 李定方似乎是瘦了一些,估计是每天早起给折磨的,仔细一想宁致远还觉得挺有道理,因为朝中几乎就没有胖子,李定方还是住在府外宁致远一块,他被安上了户部侍中的职位。 “陕西和甘肃那边的事情,是不是定国闹出来的。”李定方与宁致远落座后笑问道。 “你不知道...?”宁大官人有些惊讶,已经做出了回答,他没吩咐李定国保密,因为那货要是不傻肯定不会满世界宣传,但想着李定方他应该会告诉,应该知道吧。 “那小子没和我说,我问他还给我打马虎眼,看来是时候与他说一门亲事了。”李定方摇摇头叹道。 “得,这事你尽管说吧,定国在外面可是自己找了两个小媳妇。”宁大官人哈哈笑道。 “这都不与我说...?”李定方怒道,看着确实不大痛快。 “这还不是常事。”宁大官人笑道,“你们可是亲人,他怎么和你说。”确实也是这个理,有的事情不好和亲人开口,确实可以和朋友开口,像李定方找小妾也没有与李定国说。 “哎,这时间过得也真快,定国都会自己找媳妇了。”李定方皱皱眉,然后说着,“皇上现在对你很器重啊,天下学子也是以你为首,致远,我可是就跟着你混了。” 宁致远笑着看着李定方,然后点了点头。 秦淮河边的媚香楼,晚间灯火辉煌,今夜更是热闹非凡。 李居林很高兴地为这一众官员接风,这其中还有自己的儿子,现在也弄了一个礼部侍中的职位,更是皇党一派的领军人物,他甚是得意,气氛十分嘈杂。 可嘈杂是歌姬弄出来的,热闹也不尽如人意,所有人都知道这一遭下来,或许几年之后他们这批人回京就是什么职位,现在朝中那群和崇祯死磕的老头也清楚,他们能做的,自然就是抵制这些后生,所以现在媚香楼中,原先金陵的官员倒是极少的,这表明了他们的态度,而同时,李居林也表明了他的态度。 所以此刻只是在一个雅间里面,时隔数月,卞玉京再次见到了宁致远,在那一群人中,纵使没有多少言语也是显得极其突出。 宁大官人这样的场合自然不会缺席,抛开李定方与...李应不谈,表面上这些人可都是自己的合作伙伴,跟着崇祯混的,怎么也要给点面子为他们壮壮声势。 他也看到了卞玉京,此时卞玉京正拿着琵琶弹奏着,也不同于以往大厅之中在高楼隔层中的演奏,这也是宁大官人第一次这么看着在认真唱着曲的卞玉京。 宁致远想到了吴梅村此时便在这儿,不知事情又会如何演绎,至少因为自己的到来,事情已经变了许多,卞玉京此时的身份也尊贵了许多,若是卞玉京再上赶着给人家凑上去,那也只能是人各有命。 对于女人宁致远身边已经有很多了,并不缺少,既是如此,那卞玉京长的不俗,而且又是秦淮八艳之一,若是顺理成章宁致远也甘做俗人收入房中,但他也未主动做过什么,主动与被动,一个是贱人,一个是贱人矫情,他在矫情,也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见卞玉京,而卞玉京,对他感觉似乎也不是那么强烈。 吴梅村此时眼神便有些发亮,卞玉京引起了他的注意,这对在座众人来说皆显得很寻常,但对宁致远来说有些惊奇,重来一世,是卞玉京魅力变大了还是吴梅村眼界变小了? 这并不重要,若是可以,宁致远是真心希望所有悲情女子都有个好的结局,当然,跟着自己滚床单的那些女孩已经很好了,上天便不要再把她们许给别人啦。 ............(未完待续。) 0250章 皇太极吃瘪 卞玉京依旧在低着头弹着琵琶,余光偶尔瞥向众人,知道有许多人在看着她,而她也早已习惯了这种注视。笔《趣》阁www.biquge.info “好,好,好啊。”一曲音毕,吴梅村满饮一杯酒迫不及待喊道,“卞大家果然是名不虚传啊,不愧是金陵第一钗啊。” 众人一愣,然后笑了起来,李应看了看宁致远,发现他不动声色,想来也是,若是他看上的,只怕是早已娶回家了。 “吴大人谬赞了。”卞玉京浅笑道,“小女子之所以现在是金陵第一钗,无非就是排在前面的许多姐妹都被宁公子迎回家去了罢了,实在是当不起这个称号。” “哈哈,吴兄,看来你是唐突了佳人,不打紧不打紧,只要没有致远横插一脚,来日方长,来日方长...”李应笑道。“是吧,致远。” 吴梅村亦一脸期盼地看着宁致远。而李定方看着终归是叹了口气,但不管怎么样,他永远是支持宁致远的。 宁大官人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卞玉京一旁听着众人的话心里一颤,却也想宁致远该如何回应,想必...顿时十分失落。 “玉京姑娘的态度,李兄这是何来问我?”宁致远笑道,“还是李兄对吴兄实在是太不自信,这样可不太好啊,哈哈。” 李应一愣,随后尴尬一笑,又转向吴梅村,“致远说的正是,致远现在还没有把卞姑娘接回府便已经说明问题了,吴兄,你还需继续努力啊,哈哈。” 吴梅村一笑,然后点了点头。 宁致远看着这位江左三大家之一,此刻也是留着长长的胡须,面容俊俏不输李应,而也是既有文采的,宁大官人前些日子在旧院所抄的那首‘冲冠一怒为红颜’便是此人所作,想侯方域那般小人也有人喜欢,如此人杰也确实能够引得女子的侧目。 卞玉京听着宁致远的话心里一松,然后听着众人开始赋诗,那种原始的心里反应让她来了兴致侧耳听了起来,随后又是一愣,不知在想些什么。 吴梅村确实是文采飞扬,若是通常情况下,他也是愿意炫耀自己的文采的,少有的几次低调便是因为那次琼林宴之时被彻彻底底地打脸,自己所做的那首应情应景又是思量了几天的诗,却是被宁致远随口打败,此后他与宁致远同席便不再多说,作诗也是浅谈即止,此刻却是荷尔蒙上涌加上喝多了酒,一连说出三首,囊括宇内八荒,雄心壮志让人感慨。 这只是装逼!宁大官人心道,然后下意识望了卞玉京一眼,印象中这女子应该是极爱诗词的,却也发现卞玉京在看着自己,这可真尴尬...但宁致远心里此时却有了一丝触动,因为卞玉京此时的眼神很清澈,并不是那种在期盼着他作诗的感觉。 宁致远移开眼神,而吴梅村看着卞玉京整场宴席眼神似乎都不理宁致远,不由有些气恼,气血上涌之下,又看着宁大官人云淡风轻的模样,开口道,“宁大人不若也作首诗如何?”他虽然气恼,但语气说的极为谦卑诚恳,因为他更明白宁致远此时的地位,远远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吴大人...”宁致远喝了杯酒,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他还是喜欢这种浓度低的,这媚香楼的人也果然是懂事,把他的酒就自觉换成这般,不知是自己那位夫人与柳妈妈打了招呼。 “你知不知道你这一开口把自己的身份向下拉了许多,怎能讨到女子的喜欢呢,我们还是平辈论交吧,给李兄一个面子。”宁致远这话说得柔和,实则极其强势,让吴梅村脸上的表情五彩斑斓,最后想说些什么又听着宁大官人开口道,“你若是真要求本公子赋诗,先想想上次是什么情况,还有...本公子每次赋诗又是什么情况。” 卞玉京在一旁饶有趣味地看着,宁公子的脾气果然是...有个性,其实卞玉京觉得吴梅村长的很俊俏,作的诗也很好,但此刻她都觉得自己的关注点实在今晚的事情会如何发展,比诗词可有意思,她隐约明白李香君她们为什么对诗词兴趣不是很大,因为宁公子每次作诗绝非凡品不错,却总是要掀起一阵风浪,或许香君她们都会担心吧,但...亲眼看着一幕冲突真是极有意思。 若是李香君知道卞玉京所想必然会好笑,她们也并非不喜诗词,只是每次一让宁致远作诗总是会被抓到床上好一阵教训,所以慢慢也成习惯了,宁大官人有作品面世,她们也是极喜欢的。 吴梅村脸上浮现一丝怒容,宁致远这话等同就是说我上次打了你的脸然后这次见面还说上次我打的好舒服,要不再来一下?简直不能忍,但随即他就泄了气,虽然觉得自己也没做什么,就是看上了一个妹子然后争风吃醋了而已... 吴梅村强笑着说道,“宁大人说的这是哪里话,下官不过就是许久都没有听到大人的诗词传世了,有些遗憾罢了。”桌上还有着一些人,这场面对他们似乎也没有影响。 “是极,是极啊,致远你愿作就作,不作便不作,何必那么认真呢。”李应打着圆场道。李居林一句话都未说。 “本公子也只是开个玩笑罢了...”宁大官人哈哈笑道,“时候也不早了,诸位还请慢用,本公子也就先走了...” ............ 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这句话却是不错,宁致远此时的身份没有多少人敢挑起争斗,所以今晚这场宴会便有些无聊了,看来真是厮杀的日子过得太多,已经不会与别人和谐相处了啊。 “宁公子...”卞玉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宁大官人转身一看,卞玉京抱着琵琶正一脸笑盈盈地看着他。 “玉京姑娘怎么也出来了...?”宁大官人笑问道。 “因为...”卞玉京看着宁致远,也是喝过几杯酒的她脸上浮现出两抹晕红,似是有了些醉意,“玉京本来只是想看着众位吟诗而已,现在公子走了,而玉京觉得出来便能看见公子便出来了,那公子怎么又站在这儿...?” “...因为本公子觉得,在这等上几息就会有一个小美人跑出来啊。”宁大官人笑道,“本公子的直觉果然是无比正确。” “...那公子去玉京房里坐坐吧?”卞玉京红着脸有些期盼道,宁致远说出这样的话让他欣喜,莫非是心有灵犀...? “求之不得,”宁大官人点点头,“今日看着玉京姑娘拿着琵琶的模样,倒是想起了一首小调可以给姑娘听听。” 卞玉京原本欣喜的心情变得有些兴奋。 ............ “一盏离愁孤灯伫立在窗口,我在门后假装你人还没走,旧地如重游月圆更寂寞,夜半清醒的烛火不忍苛责我...”宁大官人突然想起了这首东风破,初春时节稍有寒意,宁大官人吟唱着也别有一番感觉。 “谁在用篱笆弹奏一曲东风破,岁月在墙上剥落怀念小时候,尤记得那年我们都还很年幼,而如今琴声悠悠我的等候你没听过......” “公子唱的很好呢,若是公子也唱曲,那玉京可都没什么脸面再唱了。”卞玉京笑道,随即意识到有些失言。 “我也唱过...”宁致远轻笑道,“为了活着,怎么都不丢人。” 卞玉京若有所思,美眸眨啊眨。 “玉京刚刚似乎忘了记录了。”宁大官人说道。 “玉京不想记了。”卞玉京低声道,“玉京也不想把它唱给旁人听。” “――――”宁致远虽然不知道自己此时应该说些什么,但感觉就是这样的氛围才对,才应该是一男一女之间的气氛。 “宁公子在想什么...?”卞玉京笑道打破了气氛,似乎为了宁致远这幅模样而感到新奇。 “我在想啊...”宁大官人望着窗边的月,“玉京若是嫁给吴梅村,那肯定是不会幸福...” ............ 打宁夏真的只是皇太极顺嘴这么一咬,毕竟大军已经开到了这儿,而这宁夏应该比较好搞,所以也就试试看。 没等他咬下去,他便已经发现了不对头了,只是从鄂尔多斯部的领地走了几步便看见了烽火台,然后别人在燃烟,和和皇太极便知道自己暴露了,对于这一点,皇太极不甚在意,在他看来,绝对的实力面前,通风报信又算得了什么? 先把这个台子给拆了再说! 台上的士兵也没有干等,朝着底下扔了一个又一个的石头,后金...蒙古八旗血肉横飞,当然石头威力虽然大也硬,毕竟是用水泥加工过得,但也盖不住数量不多,而来人又比较多,扔完石头宁夏士兵也不急了,看着地下一群人在攻塔,反正自己讯号已经放了出去,很快就有弟兄们来支援我们了。 阵阵马蹄声响起,皇太极虽然早已预料但还是十分惊讶,要知道,大明可是多少年没敢和自己硬碰硬打过了,就连袁崇焕的那只关宁铁骑也只是凑合,但既然来了,他很高兴,这比攻城省事多了。“颤抖吧,大明人...” 两方开打,首先映入皇太极眼帘的是那一队奇怪的装甲士兵,皇太极嘴角一抽,这种古老的兵种费力费钱还不能长途奔袭,但守城野战绝壁是完美啊。 他有许多奇怪的地方,这兵种应该连锦州都没有吧,怎么会在这儿?但如此他也不惧,反正自己的儿郎慢身体灵活强壮,打不过我还躲不过吗?因为这实在没法打! 对方也有着轻骑兵,皇太极一眼可以看出对方来人只有万余,而自己虽然也没有大张旗鼓,但也是带了四万人,毕竟是一个宁夏,和辽东一样的九边重镇。 两方人马在对峙着,虽然是处于敌对,但皇太极也不得不佩服对方这只军队的精锐性,令行禁止,但还是没有自己的队伍好。 这是事实,即使是宁致远也不能否认,毕竟只是在马背上待了几年的士兵,训练的再好也比不上后金人马。 皇太极照例是要发言,然后正在酝酿着情绪,再然后,漫天的大炮奔涌而来,他懵了,自己队伍后方火花飞舞,哀鸿遍野...但毕竟是老牌的军事家,连忙停止了自己的发言,命令队伍,冒着炮火上前,靠近看你怎么再用大炮! 大炮打了几轮,后金人马进了,好的,弓箭手准备,三千弓箭手经过两年的刻苦训练,此时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漫天飞舞的箭矢,皇太极砍掉了一只扑向他面门的箭矢,眼神发冷,继续下令上前,一次冲锋,就可以把他们全都剿灭,虽然他知道自己这次的损失不会少,但打掉这只军队无疑会让对方更为肉疼,这只莫名冒出来的军队。 重装甲士拿出了自己的武器,大砍刀,在最外面第一层冲着后金的队伍砍着,威力不可谓不大,然后又是后面的轻骑兵补刀,重装甲士一路向前看着,因为盔甲太过后世随意比一般人着实砍不动,而且对方是三个结成一堆,连皇太极看着都有些发憷。 ............ 皇太极的队伍被重装甲士冲散了但还是各自为战,而宁夏的轻骑兵们也是几个一群显得很有秩序,暂时不落下风,忽然一声不知道是什么的令响,宁夏骑兵们纷纷向撤去,后金士兵并一脸懵逼,皇太极心里一条,然后视线中出现了许多的...大床弩。 铁皮包着的巨大箭矢冲天而来,所到之处马匹士兵皆倒地,场面之壮观还有悲惨让后金士兵不由生出惧意,皇太极恼怒地下令撤退,他看出现在不是攻打的最佳时候,更是奇怪这样的一支队伍怎么就没到辽东去。 心里也就一松,看来大明内部的矛盾很严重啊。 皇太极近年来已经没有打过败仗了,不管是对吴襄父子还是祖大寿张春,强硬的单兵能力很重要,就像现在,如果不是对方有那么多武器,皇太极还惧怕什么?但他就是怕对方的武器。 他是一个科技落后的可怜人。 ............(未完待续。) 0251章 疯狂的多尔衮 崇祯是个苦孩子,大明朝就几乎没有让他省心过,在山西匪患已经平息的情况下,皇太极已经统一了蒙古向着宁夏进发,终于被宁夏本地的军士打跑了,这个消息对他来说也不知道是福是祸,再然后,河南反贼又起,让他肿起一头包。笔@趣@阁wWw。biqUgE。info 一个月来,河南怀庆一带接连失陷,已经传来第十五封吊丧信,因为已经有十五个县令被杀了,原先山西的反贼跑到这儿。 崇祯思来想去还是想起了一个人,左良玉,当初崇祯二年孙承宗收服关内四城的时候,手底下的将军最能打的两个就是左良玉和曹文昭,曹文昭被他早早重重的启用,而左良玉他没有。 崇祯历来是最讨厌贪官污吏的,但这东西实在避免不了,但你不要被他发现,要不然多难看,左良玉就是吃相太难看了,崇祯已经收到数封罗列他罪状的折子,但也是立了功的人,所以崇祯也未罚当初西北反贼猖狂的时候,崇祯也派他去过,但最后灰溜溜地回来,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希望他这次发挥再好一些,随即下令,河南总兵,左良玉上任。 其实全天下的人都认为,此时还有一个人做合适不过了,把他放在哪个位置都适合,便是宁致远,当初剿灭数万蒙古人的余威尚存,还就在金陵,但崇祯没有用他,并非是不信任,而是先放他一阵,这就是所谓的御人之道。 左良玉兴高采烈地上任,拿着崇祯拨给他的五万两银子,在京城附近招到了自己的嫡系部队,名为昌平军,这支军队五万两是不靠谱的,好在他有继续,因为他相信,钱,总会回来的。 ............ 宁大官人正想着要是崇祯让他剿匪怎么办,没想到还是有了左良玉的出现,或许是较历史上来说早了些,但无疑还是原先的轨迹,让他稍显心安。 李今是对宁夏的红薯种都是分批卖,今年依旧是限了数量,不过较之去年还是要多得多,而李今是每批红薯卖给了谁都记录在案,其中确实有范永斗的名字。 宁致远只是派人看着,毕竟放长线才能钓大鱼,而金陵一带,李定方他们也已经来了近月。 “致远,李应似乎真的是开始偏向吴梅村那边了。”李定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说道,“有些遗憾,以后不能那么没有顾虑地去青楼喝酒了。”他们都感觉到已经开始有了分歧。 “其实这还是皇上的意思吧。”宁致远无所谓地笑了笑,“定方,你没有去过宁夏真是遗憾,否则你看着现在大明的模样就会知道到底什么该担心什么不该担心了。” “我现在声势过大,天下社几乎是以我为主,而皇上又整日在宫里,若是你会怎么想?上次在京城那小子就有意无意打听着我们对李聪的看法,我不是还隐晦说了李聪可能是反贼,可是皇上应该是没有理解...”宁致远不以为意说道。 “致远,我有时候是真的不知道你到底想干嘛。”李定方思杵了一会笑道,“我真是看着你从吃不上饭一步步今天的,却还是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做的,似乎就只是一个...” “愣头青是吧?”宁大官人无谓地说道,“因为我从有意识的那一刻开始,我站在秦淮河边上,那是我就告诉自己,不管遇到什么,就算是死,都不要后退,否则就是枉费这一生了。” 宁致远说的颇为感慨,也是他的真心话,但没人能听懂。 “有意识该是三四岁的时候,站在秦淮边上。”李定方皱皱眉,一脸戏谑说着,“这就是你喜欢秦淮河上女子的原因?我说致远那么喜欢青楼女子呢,原来是从小养成的习惯啊。” “我满打满算也只是四位夫人是青楼的。”宁致远喝了口茶淡淡说道,“但是定方你五位夫人可都是青楼的。” “只有四位?”李定方一脸狐疑,“先不说邢沅那个小丫头,不是还有卞姑娘吗,还有我怎么记得你把整个旧院都迎回宁夏去了啊。” “定方,你觉得自己的五位侍妾怎么样?”宁致远突然长叹一声道,李定方的几个侍妾模样也是标志。 “啊...?”李定方愣愣点点头,“自然很好啊,不过致远你能不能不吓人,好好说话?” “那你有想过娶她们其中一人为妻吗?”宁致远却道。 李定方再是一愣,然后没有说话了。 “你想想她们是不是真的爱你,你是不是也喜欢她们。那种真挚的感情心里不会出错,就像香君,她本来是在媚香楼受千万人追捧,然后独自一人不远千里道京城来寻我,还险些出了危险,我怎么能不好好对她给她名分?” “多数青楼女子莫不是如此,她们每天都是笑靥如花,柔情似水,没出嫁前可以风光万丈,出嫁后最好的结果却是成一个任人买卖的妾侍,她们都是可怜人...” ............ “听你这么一说你多情反而是一种优点了...”李定方许久之后笑了笑,“我李定方自幼饱读诗书,绝不认为自己是一个迂腐的人,但也绝对没有想过娶一个青楼女子,现在听你说来,致远你的想法果然独特。” “我定要,打破这世俗的枷锁。”宁致远看着湛蓝的天轻声道,这股东风,必要从宁夏开始席卷天下,让李定方听着感觉很有力量。 不远处的李香君端着茶壶站在那颗老槐树后,呆滞着眼光,红着眼眶,觉得自己真的选了一个很好的夫君,虽然他从不曾给自己说过一句情话,就算是与自己洞房也是那么粗野地闯到自己的房间,今晚,一定要让夫君给我说句情话,李香君含着泪想道。 ............ 每年的这个季节都是宁夏大量储水的时间,今年甘肃也是如此,甘肃的百姓们有些懵圈,因为这些所谓的反贼身披铁甲,军纪严明,原先的总兵还时不时欺负欺负他们,但这群人似乎就从来没有,自从去年破城之后秋毫无犯,今年开春就组织他们储水,做便做了,累就累点,反正连年旱灾做这些也没有坏处,粮食虽说已经不是颗粒无收,但温饱难以为继。 等他们将一切做好了之后,可爱的反贼们给了他们红薯种,他们这儿是穷乡僻壤没错,但红薯这种神奇的东西还是听过的,虽然没有办法弄到,但现在有了,日子似乎会好过一些。 反贼们还根据他们的举报杀了贪官,整收了军队,抢了全甘肃为富不仁的富户,毫无顾忌,这确实只是只有反贼才能做出来的事情,但为什么他们似乎对生活越来越有信心了呢? 而在延绥,李定国开的天下镖局生意好的不行,因为是关系户的缘故,所以天下第一庄的货物运送到各个地方是他们的活,还有宁夏吸引的那么多生意人也有着货物运输,但凡有着别的办法,这些生意人是不会自己组织人马去运的,所以也是他们的活。 不要小看宁夏这些商人,他们可是从全国各地来的,还要从宁夏这儿运羊毛布匹,红薯,或者就是自己运东西来宁夏,毕竟人多好卖,...所以延绥的男子经过镖局筛选的都不会闲着李定国对这些延绥人的战斗力深表满意,经过训练更是直线上升,致远果不欺人矣。 他的大多下属已经在了甘肃,而统领的却是宁夏来的人,他也不在意,都是宁致远的,而他现在所做的,又是一个将军队从无到有建设的过程,他更喜欢这种。 ............ 皇太极已经统一了漠西蒙古,却依旧没有找到那两个女人,他心里有些失落,在他看来,两个女人都是他的,而且大玉儿更是对付多尔衮的不二法宝,但现在找不到了。 他觉得应该是趁着兵乱两人躲到那儿去了吧,想起七八年前的那一天,那个只有十二三岁女孩孤单而倔强的眼神,然后在五年的相处中,他一步步摧垮掉对方的信念,毕竟多尔衮当时也不过是十二三岁,虽然已经上战场打仗,但却很好控制,就是两个小屁孩的爱情,他是皇太极,他喜欢征服,海兰珠是一个,大玉儿后来他发现也是一个,可惜... 此刻他在与多尔衮对峙着,让他交出那两个会制大炮的大明人,被多尔衮言辞拒绝,这可能将是他的依仗,让玉儿重新回来的依仗。 “多尔衮,你莫非真的以为你有这个资格抵抗我的决定吗?”皇太极嗤笑道,头背后那辫子帅气的一甩一甩。 “四哥,莫非你也以为我还是之前的那个多尔衮吗?”多尔衮的平静让皇太极有些惊讶,平静中的那一抹悲痛也被他察觉。 “这么多年了,我从小就喜欢玉儿,你喜欢的只是海兰珠姐姐,后来你娶了玉儿也便罢了,好生待她便是,为何又不洞房这样耍了我五年?你根本就不会把她还给我!”多尔衮依旧很平静,只是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嘲弄。 “所以你现在要造反?”皇太极不屑地说道,他在遗憾多尔衮说这些滑滑的时候不再带着哭腔,否则他也会换一种安慰的语气,继续做他的好人大哥。 “现在有十门大炮在对着我们现在的这个营帐。”多尔衮没有回答,而是笑了出来,“我相信改进后的炮弹总有一发会打中的,四个你觉得呢。”那笑容有些残忍,此时营帐中除了多尔衮之外全部都是皇太极的人,包括大贝勒代善。 此话一出,对面都慌了神,就连皇太极也是脸色一变,然后像看疯子一样看着多尔衮。 “四哥,我今年二十岁了,不是小孩子了,一个人换你们这么多人,然后让铎弟领着我们后金去征服大明,是不是很划算?”多尔衮有些疯狂的说道。 “你到底想干嘛。”皇太极皱皱眉问道。 “要么一起死,要么把安插在我军中的将领全都找出来杀了。”多尔衮厉声说道,“前一种比较好,省的麻烦,后一种四哥你最爱使诈了,我没有你聪明。” ............ 大营中一片安静,许久之后,皇太极说着,“多尔衮,我们一起死吧。” “哈哈,好,四哥,我答应你。”多尔衮毫不犹豫说道,然后对着外面喊道,“铎弟,我们来生再坐兄弟。” “开...” “等等...”皇太极深吸一口气,多尔衮真变二愣子了,他也没办法,可不能就这么死了,这次轻易就进了多尔衮的营帐真是失策,谁能想到他这么豁的出去。 “好,四哥我先告诉你。我或许不是全都知道,但知道几个叛徒,若是你敢骗我,那我们就一起去见玉儿吧...” “玉儿死了?”皇太极脸色一变问道。 “不用你假惺惺!”多尔衮愤怒大喊道,脸上毫不掩饰的悲伤和落寞,“快说,念一个进来一个。” 假惺惺,我假惺惺你大爷!皇太极心道,要是玉儿真的死了,这疯子做出这种事来也正常,皇太极叹了口气,算了,只能弃车保帅吧。 “..哈额图..斯钦布赫...”皇太极狠了狠心说着,今天真是栽在狗身上了,若是多尔衮换一种方法逼问,拿刀架着他,为了自己荣誉他也绝不会说,但这种隐晦的拼命,又知道了布尔布泰死了,还是惜命点比较好。 多尔衮在一旁拿着刀不动声色地冷笑着...... 每个进来的人有的第一眼看到多尔衮拿着刀都是吓了一跳,看见皇太极又脸上一喜,然后一刀被杀,若是满脸无辜皇太极便直接挑明...这一天,多尔衮的刀上沾满了鲜血... 多尔衮知道这样不会完全除干净,但是绝对除掉了一大半,经此反复,被皇太极撤了职的二贝勒阿敏和莽古尔泰带着自己的部下果断投入了多尔衮的麾下,因为他们看到了一个新的王。 ............(未完待续。) 0252章 大同巡抚 王自用死后,以高迎祥为首的众反贼都跑向了河南,左良玉这次不负崇祯所托,连胜几场,终于将闹了几个月的反贼再次打懵了,于是反贼们又开始了他们的逃亡之路。笔&趣&阁www.biquge.info 陕西,山西都基本消停了,只剩下小股反贼,大势力都相继赶往了河南,兵力高达十几万,可还是躲不过逃亡的命运,从洪承畴到曹文昭,现在又是左良玉,他们不高兴了,跑着跑着就不高兴了,对方只是堪堪万余人,自己一方十几倍的人马怎么又是这样?他们不想跑了,逃亡的过程中本来小股的实力也逐渐聚合在一块,十几万人马妥妥的,他们觉得可以撩撩身后的左良玉。 天气也已越来越干燥,有些经验的老农都可以知道今年是个大旱年,继西北旱灾之后,河南也已经出现了灾难之兆,这些反贼们都是常年种地,偶尔造反,所以这些预兆在他们眼里,以前是恶魔,现在却是天使,开玩笑,没有连绵不断的天灾哪有这么多人和俺们造反!! ............ 崇祯在京城,桌上堆满了如山的奏折,每日早朝六部尚书位置上空了一个人怎么都有些怪怪的感觉,但偏偏崇祯和众臣都没有提这方面,那些官员怎么会希望宁致远回来拆他们的台,而崇祯...心里只是很矛盾。 宁夏已然成了他心里的一个疙瘩,不管郑崇俭的信上说宁致远在其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他都难免有些怀疑,而信中讲述的宁夏的状况让他心痒痒,何况还有可以击退后金的战力。 他心里甚至有些嫉妒,他身为皇帝将天下治理的百姓民不聊生,凭什么宁夏就可以过上这样的日子?大明现在是什么状况? 辽东三饷已经耗空了整个大明国库,现在还在持续的发酵当中,在袁崇焕之前每年要赋税的十倍,现在袁崇焕虽说好些,可依旧还是入不敷出,崇祯今年到手的银子出去平乱的那些还未捂热又随着后金对辽东的一次进攻散了出去,祖大寿之流已经是不拿钱不办事了,他愤怒过,却也无济于事,现在又有了一个宁夏吗,这俨然是另一个辽东,甚至还要糟糕,因为在辽东他知道自己这些年没少砸银子,有着一定的威信,但宁夏自己就是一个路人甲!!那个郑崇俭信上就是这个意思。 眼下他翻看完了郑崇俭要求调职回京的恳求陷入深思,然后还是放到了一边置之不理,下一份是曹文昭的折子,在他心中,宁夏事件似乎已经比反贼要重要了。 十几万的反贼与左良玉曹文昭在河南武安一带对峙着,曹文昭请崇祯聚集兵马将其合围,崇祯当下便批了,京营总兵王朴,以及河南本地军队,总兵汤九州,往武安聚集合围。 而不明真相的反贼还在与左良玉傻傻对峙着,你来啊,你再来啊,再靠近我们就和你们拼了,左良玉果然没有再靠近,于是他们明了,官兵也不过如此。 ............ 京城跟来的一千兵马被宁大官人好好供着,反正消磨的不是自己的战力,而这些人偏偏还好生享受的模样,这就是大明的士兵,还是京营出来的。而他自己庄里面的士兵却是每时每刻也未停止过训练,他自己也是如此。 南直隶是极为富庶的地方,现在宁致远整合田家的一千多家店铺多数是在江南一带,落在这金陵的有五家,而在金陵宁致远的人有着数千,这些佣户都是自己一手从难民的时候带出来的,而且训练也是极为严格,只要时机成熟,随时可以上战场。 反贼的消息起起落落,反复无常,在后世看来只是书上简单的几句话,但宁致远处在其中可以深切感受到消息带来的巨大影响力,打到河南了,离这儿不远了,他们或许不是担心安全,因为南直隶不管兵员怎么样,都是有着北直隶一般的地位,只要朝廷不亡,便绝对不会落于敌手的,但走在街上能感觉到有着一股很沉重的压迫感,灾民也多了起来。 宁致远前世的时候对明末有着一些研究,反贼兵至河南的事情传遍大街小巷,比西北民乱那会要激动的多,而这次事情他有些印象,号称是大明第一次有机会消灭反贼,时间上似乎是有些提前了,具体也知道的不是太清楚,但有着他这个不安定因素,一切也是合理的。 宁致远现在正和柳如是三女在归家院卞玉京的房中,时间也是白天,宁大官人现在也偶尔会这么做,态度上的改变众女看在眼里也是明了,但宁致远自己反而觉得没那么复杂,顺其自然便好了,叶纨纨每次只会摇着头叹息这卞玉京的堕落,自己对宁致远还只是维系在一个礼貌的范畴,诸如...宁大人。 柳如是笑眯眯地在熟练地沏着茶,茶香四溢,然后众女围在一块其乐融融的模样,除了一个不在状态的叶纨纨。 “公子你说反贼这次会打到南直隶来吗?”卞玉京眨眨美眸问道,她知道现在的这种感觉自己是很喜欢的,对眼前这个男人的感觉也是愈发明了,一个青楼女子的爱恋其实很简单。 “不会。”宁致远摇着扇子道,天气已经开始转热了,他看着便已经娇美中带着些许忧愁的眼神,有些感慨这些青楼女子之所以能有着一般人所没有的气节,无非便是书读的多了,还有那些书生客人也是整天将这些民族大义挂在嘴边,所以无形熏陶之下,便有了这种结果,可以说是她们心地单纯所以受了骗,反倒是那些整天叫嚷着以身报国的人最后都没了节操。 念及至此,宁致远笑了笑,“玉京,这些事情还是不要想太多的好,古语有云,修身齐家治国,完善自己,再然后家要比国重要......” “――――”柳如是惊讶地看着宁致远,然后又看向了商景兰她们,然后小嘴张了张,带着疑惑糯糯说道,“宁郎,是这样吗...?这句话真的是这个意思吗...?” 宁大官人笑呵呵看着柳如是,这个妮子愈发萌了。 “如是姐姐,你别听宁大人说。”叶纨纨估计是找着痛脚了,笑呵呵接着道,“这句话就是要治理好国家就要先整顿好家...” 卞玉京笑着看着宁致远一副淡然自若的表情,然后说道,“那玉京便不担心这个了...这反贼还要多久能被消灭?” “这...我不知道。”宁大官人顿了顿说道,他倒是知道这场战争在后世火了一个人,总兵王朴。 “卞姐姐,那个吴梅村还有来烦你吗?”李香君这时冲着卞玉京眨了眨眼睛问道。 卞玉京看着宁致远一眼,然后红着脸点了点头,“倒是时常会来...每次妈妈都让我去见客。”话语中似是解释。 宁致远浅笑着看着,此刻自己说什么也不大合适,是自己的终究会是自己的,只是,他倒是从这话听出了些什么。 “是一个人来的吗...?”宁大官人开口问道。 见着卞玉京点头,时常会来,一个人来,这不是表示他的痴情,而是表示他的...财力,宁致远有些好笑,不过想想也就释然,在京城崇祯眼皮底下的时候还能克制住自己,现在到了外边还不是想怎么玩怎么玩,看来崇祯还是斗不过这些官僚的本性啊。 贪钱在宁致远眼里不是什么大事,毕竟不是谁都像他这么有钱,但也不知道这些人还能不能保持和崇祯一条心啊,从某方面上讲,还不如将他们留在京城。 “玉京姐姐,其实那个吴公子也是很好...”叶纨纨说道。 “夫君,你把卞姐姐收回家好不好...?”李香君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宁致远说道,打断了叶纨纨的话。 宁致远使劲眨了眨眼睛,然后看向了卞玉京。 ............ 皇太极最近很郁闷。 上次被多尔衮强逼着杀死了那么多安插在他军中的心腹,让他损失惨重,到了全部杀完之后多尔衮来了一句,其实外面没有大炮,让他气的血气翻腾,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只是制衡多尔衮的手段没有了,还让他聚集了大量的实力,他有些后悔不该那么仁慈地只是利用了他们之后夺了几个贝勒的权,应该直接杀了才是,现在后金的处境就比较尴尬了。 毫无疑问皇太极还是占着上风,而且有极大的优势,所以老大的地位依旧是他的,但多尔衮已经是堂而皇之的与他分庭抗议了,若是要灭了他自己也得付出不小的代价,让他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决定徐徐图之,和谐是最重要的。 到了如今,漠南蒙古已经全部在他手上了,兵力翻倍,在尝试攻打了几次锦州之后,发现难度提升了不少,怎么回事,皮岛毛文龙不是已经挂了吗?怎么还有势力在背后偷袭? 几经反转,无奈关锦防线实在是牢固,所以讲目光放在了西北一带,重点还是在大同。 他也没想着打下来,毕竟不下山海关的话,关外路途坎坷,补给也不容易,而西北又是干旱,而且大同也是九边之一,城墙牢固,打下来也不容易,所以他写了封信给崇祯,之说他要在今年夏秋时候攻打大同,让他小心应对。 这么体贴自然不是为了崇祯着想,而是为了那群反贼着想,据他的线报,那群反贼现在正被围住了,那是大明境内唯一的反动势力了,可不能就这么消灭了吗,毕竟目的都是为了推翻大明皇帝,大家是战友。 但皇太极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是威胁一下大明让他没办法安心打反贼了,关打宁不靠谱,没威胁,但打大同还是有谱的,绝对能让大明皇帝肉疼些时候了。 起兵八万,皇太极浩浩荡荡就准备出发了,当然大多是蒙古兵,还得防止家里弟兄把自己老窝端了... 收到信的崇祯瞪大了眼睛,觉得受到了莫大的耻辱,这是什么意思,打大同你打便是了,还说一声让我做好防备,难不成这是嘲讽朕吗?朕...朕...还真是毫无办法,只能好好守着。 ............ 高迎祥他们现在傻了,他们终于发现自己被包围了,四面皆敌,也知道为什么左良玉和他们对峙那么久了,原来在给他们设圈套,尝试着突围了几次,被打的一次比一次惨,派去缴降书的人也是一去不复返,包围圈正在逐渐缩小。 一个新的任命下来了,把一时正在挑逗着寇白门的宁大官人惊得一愣,竟然...任命自己为大同巡抚,然后刑部尚书被撤,换上了一个太子太保的头衔,仍是官居一品。 这是一件在宁致远看来很意外的事情,在外人看来却又是一件很正常事情,然后便也释然了。 “你怎么了...?”寇白门在宁大官人怀里扭动着身子问着,语气冷清清的,亮晶晶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宁致远,在她看来,只是调去大同当巡抚而已,似乎也没什么问题,怎么自己的男人会是这样的表情。 这个任命不是圣旨发过来的,只是京城中的细作传来的,圣旨估计还在后面,宁致远有些不解这个任命。 “只是有些疑惑罢了,白门,你好像又变大了...”宁大官人坏笑着盯着某高耸处,然后要把手伸过去,相处时间愈久,这个小妮子还是这幅表情,只是也会关心他的状况了。 白衣寇女侠脸上闪过一丝挣扎,然后护住了自己的胸口道,“不...不捏...,疼...” “怎么就疼了...?”宁大官人有些凌乱,自己每次明明都很温柔的还不好?然后看见寇白门似笑非笑的表情,宁大官人怒了,朕不捏,朕用嘴咬行了吧...! 遂抱着寇白门直冲房内,青天白日下,屋内传来阵阵轻吟声。 相隔只是半天的时间,崇祯的圣旨便到了,而宁致远也明白了事情的始末,皇太极要攻大同了,所以有了这个任命。 这道圣旨,隐隐勾起了宁大官人的些许记忆,大同最终肯定是没丢的,但历史上这件事情好像是...曹文昭。 ............(未完待续。) 0253 男儿当杀人! 自己成了大同巡抚!!! 对于这个任命,宁大官人是比较抗拒的,为什么,原因很简单,自知是打不过的,靠着这些内地的军队,他可是是一点信心都没有。笔?趣?阁wWw。biquge。info 宁致远是打过几场胜仗的,除了打反贼时是赤.裸裸的实力碾压之外,打蒙古人还是取巧和靠着武器的优势,他自认不是一个能打仗的将军,排兵布阵一窍不通,若是用宁夏的队伍迎敌他不惧,但现在......这是坑爹啊...!! ............ “宁郎,你又要去打仗了吗?”柳如是闷着小脸问道,像只树懒熊一样挂在宁致远脖子上,惹得李香君眼红不已,原先那个温柔端庄的柳姐姐去了哪儿? 不过相比原先她只能在媚香楼里默默的担心,她现在已经很满足了,众女在一起收拾宁致远的行装,她甚至于有种幸福的感觉,还有些忐忑,就是与一个妻子在送着丈夫出征是无异。 “先回京城,怕是要打仗了吧。”宁大官人拍了拍柳如是的翘.臀笑道,“不过如是在担心什么,夫君什么时候输过啊。” “输不输是你的事,担不担心是我们的事。”柳如是皱了皱鼻子说道,她还不知道宁致远这次的对手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关外后金军队,否则指不定担心成什么样子。“不过皇上给了宁郎十万两银子,还真是大方呢。” 柳如是呵呵笑道,说这话她自然不是冷嘲热讽,只是确实这么认为,谁不知现在大明到了什么程度,士兵常年拿不到饷银,宁致远这还没出征便给了他十万两饷银,倒是够大方,可是对宁郎没什么太大的作用,她心道。 宁致远笑了笑不说话,虽然另有目的,但崇祯做的也确实大方,寇女侠张了张嘴挣扎了一番然后说道,“我和你一块去。” 宁大官人看着表情中隐隐有些忐忑的寇白门,犹豫几息之后点了点头,心想这次如果反贼们还能逃出包围圈来,那就没办法了,大明可就真是彻底乱了套了,毕竟这次可是曹文昭亲自坐镇,便说道,“要不然夫君趁着这个机会送你们回宁夏吧。”眼神看着柳如是几女,虽然反贼绝对不能攻进金陵,但宁夏绝对是最安全的地方。 ............. 上次李香君大大咧咧说出让宁致远将卞玉京也带回家,弄得双方当事人都有些尴尬,宁致远打着哈哈就过去了,诚然卞玉京眼中的爱意是那么明显,他始终感觉差了些冲动。 卞玉京在房间中正为宁致远煮着茶,归家院内人声鼎沸,夜晚这儿总是不缺乏客人的,宁致远今日破天荒地赶在晚上来了,卞玉京心中有些高兴,也有些失落。 高兴在于与宁致远的独处,而失落却是不想在这样的环境中,近日传的沸沸扬扬的宁致远出任大同巡抚一事她也知晓,想必这次宁致远便是与她告别的吧。 她觉得两个人的距离似乎很远,很远...她很想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面前这个白衣胜雪的男子。 “...公子这次是缘何巡抚大同呢?”卞玉京沉淀了心情巧笑嫣然道,对于这个任命许多人褒贬不一,虽说宁致远身上仍是有一个太子太保的一品官职,但在许多人眼里确实就是明升暗降。 “大同有战事而已。”宁大官人答道,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虽说崇祯把整个大明基本都蒙在鼓里,但却是无关紧要,而且卞玉京也不是一个会打死宣扬的人,笑了笑,又说道,“玉京姑娘,这次便准备带着香君她们一起走了...” ............ 夜色垂暮,香气四溢,美人如玉。 “那公子......还请珍重吧。”卞玉京愣了愣,眨眨眼睛对着宁致远露出一丝笑容,片刻之后说道,语气些许低沉,声音清脆婉转。 宁大官人笑了笑,不得不说眼前的卞玉京是一个妙人,如盛名之下无虚士那般,被后世编排为秦淮八艳之一,她也确实有着自己的风采,而两世为人的宁致远从后世穿来后对于这些女子的感觉更是赋予了一层朦胧与美妙...... 领回家似乎也是不错,或许这也是所有男性的本色吧! ............ “砰砰砰......”屋外传来了阵阵敲门声,还伴随着一个侍女的呼声,宁大官人听着声音似乎感觉门外的人很忐忑。 卞玉京有些恼怒,刚刚正和宁公子深情对视着,那种暧昧的感觉让她很舒服,突然就被打断了,但她也不会是多么刁蛮的人,喜怒不于表,何况她知道是自己侍女卞柔儿的声音,清脆说道,“柔儿,进来吧。” 一个标志的小侍女轻推门走了进来,凑在卞玉京耳边说了几句,卞玉京听后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现在还有事,柔儿你帮我推了他吧。”颇有一种云淡风轻的美感。 “小姐,...我试过了,可是吴大人他不听...”小侍女一脸为难说道。“连妈妈也说过了,但吴大人却是坚持这样。” 宁大官人挑了挑眉头,面前这个侍女想必就是卞柔儿,虽然只是因为代嫁一事在寥寥历史长河中的不轻不重的一笔,但容貌上还是有着自己的特点,柳眉小眼,俏脸琼鼻搭配的刚刚好,看着也是一个心思单纯的小姑娘,而她口中的吴大人,应当就是吴梅村吧...... “柔儿小姑娘,吴大人可知道本公子在这?”宁致远微眯着眼睛说道,脸上洋溢着和煦的表情。 卞柔儿脸颊一红,那声‘柔儿小姑娘’可是说的她心里极度不好意思,飞快地瞥了一眼宁致远,然后移开了目光说道,“知道的,柔儿说过,妈妈也与吴大人说过公子在这,但......” 宁致远点点头,言外之意可是不言而喻,吴梅村竟然是知道的,却还是惹出这么一出?想着宁大官人脸上勾起一丝弧度,似乎总有人不安分咧...... “玉京姑娘,你便把吴大人请进来吧?”宁致远笑着提议道。 卞玉京一愣,然后看着宁致远似乎没有起身要走的意思,心下一安,点了点头,娇声对卞柔儿说道,“按宁公子所说的做吧。”她与宁致远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但宁大官人自在这归家院开始扬名后的所作所为却是在李香君的熏陶下听过不少,她觉得自己可以想象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依稀中,她看到了被暴打的吴梅村...... 为什么心里还是感觉这么开心呢......?卞玉京嘴角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不知是因为纠缠了她许久的吴梅村被揍还是宁致远肯为她出头而开心。 “吴大人时常会来吗?”宁致远端起紫砂杯泯了口茶,茶香四溢,他这个门外汉都能感觉出不凡来,说起来在他以前的时间,又怎能享受到这般滋味。 “嗯......”卞玉京轻轻应了声,随后又说着“香君为出阁前,金陵众人为玉京,香君和寇姑娘编排的排名,香君排在第三位,其实还真是可笑咧,玉京却是没有香君那般的心态呢!她不是爱钱,可以不惧众人的看法,落得一个贪财之名也会对那些不喜之人收上千两白银,玉京做不到......” 宁致远点了点头,此中之意他是听得出来的,他当时知道李香君在金陵的举动之时也是十分惊愕,而后便懂了,对其他人,李香君只是交易,而对自己,她是真情,所以她是李香君,千言万语只在心中,却比什么都要坚决,让人不知不觉感动。 “...玉京的意思是你不喜欢那吴梅村的便是了,致远是懂的。”宁大官人笑了笑,而卞玉京则似乎是娇嗔了一声,没有说话,这话...宁公子似乎只是懂了一半吧?还是装作不懂呢...? ............ “哈哈,...卞姑娘...吴某来了。”门前一声,人未至,声音却早先一步到了,宁大官人听着冷笑着拿起茶杯,对这一切丝毫不以为意,只当是一个笑话来看好了。 “这...,宁大人也在此啊...?”吴梅村门口步子一顿,语气显得十分惊讶。又看着宁致远抚琴的卞玉京,脸上不由一滞,然后对着宁致远行礼道。 宁致远自顾自的喝着茶,吴梅村在注视着宁致远,想从他的表情中发现一点端倪,却发现,对方似乎都没看他一眼,连余光都没有瞟他一眼......他很愤怒,愤怒...... 然而他还是选择了站在一旁闷不啃声,等待着这首高山流水完毕,即使他知道,这首曲子才刚刚开始...... 毫不夸张的说,他是年轻一代的佼佼者,二十余岁的年龄便达到了旁人一辈子难以企及的高度,深受皇恩,正春风得意,是大明政坛上一颗最耀眼的新星,如果......没有宁致远的话。 他的光芒如此耀眼,在宁致远的衬托之下又是如何黯然失色,他无奈,却也深知这是短时间之内难以改变的事实,即使他从崇祯的意思中揣度出有意培养自己与宁致远分庭抗议的意思之后...... 他只有二十多岁,却深谙官场之道,盛极必衰,所以他要s做的只有等待,但宁致远调任大同巡抚的消息确实让他的心思活动了起来,找李应打听却也没有问出什么所以然,宁致远似乎只是含含糊糊答着,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所以;李应和宁致远的关系已经不复当初。 不管怎样,对于宁致远的明升暗降他还是感到很开心的,否则给他的压力实在太大,还分庭抗议个什么劲啊,是个人都知道两者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而这么一出,至少让他心安。 今夜吴梅村他来到了这儿归家院,想找卞玉京,接触的时间渐久,卞玉京的态度却依旧是不冷不热,而吴梅村风头正劲,渐显强势,总是能半逼着卞玉京见客,却发现宁致远始终没有什么声响,于是坚定了两人之间没有什么关系的事实,今夜只想故技重施,却多了一个宁致远,他的第一感觉是算了,就这么回去,然后又想的更深了些,他还是选择了这个带着挑衅的举动,就当做是一种试探。 听闻卞玉京让他进去,心头一喜,无关男女之情,因为这可是代表宁致远的意思啊,是不是表示...宁致远这是在对自己...示好? 显然他想多了,因为人家根本就没搭理他,吴梅村心里有些发虚,宁致远还是一如既往的强势,却也没有太过害怕,毕竟好歹都是和皇上一伙的,应该不会做的太......过分吧! 视线转向了正在抚琴的卞玉京,这真是一个美人,琴音也美妙,却是从来都未为自己抚过琴,也不知与宁致远到底有没有关系,若是没有关系自己怎么说也要弄到手,若是两人有关系那便算了,,毕竟权力才是最重要的,美色永远只是权力孵化的附庸罢了,有了钱还怕没女人? 一曲终了,房间安静了下来,吴梅村松了口气,重头戏终于要来了...... 屋内重新想起了旋律响起了某段旋律,起先低沉压抑的曲调,后来升和弦的段段弹,听得吴梅村心中有些发麻,脑中有些发懵,这是什么曲子...?调动记忆然后想了起来,这并不是古曲,而是一首极其有名的诗曲,唐朝李白的......杀人歌! 男儿当杀人!!! ............ 吴梅村心头的紧张消失了,是的,不再紧张了,早听闻宁致远多么厉害,其实,也就是一个长相斯文点的莽夫罢了吧!当着自己的面弹奏杀人歌,还真能杀的聊自己吗? 笑话,真是笑话。 ‘嘭......’琴弦很合时宜,又很不合时宜的断了。 “嘭......”紫砂杯碎了一地,依稀可以看到点点腥红的血液沾在其中...... ............(未完待续。) 0254章 从前有一条狗 沉重的紫砂杯砸向了房门口,砸在了他的头骨上,再次之前,杯中刚刚添上一杯滚烫的热茶…… 烫…疼… 吴梅村瞪大了眼睛,额头上已然有着一道血迹,寂静屋内传来滴滴哒哒的声音便可以知道伤口正在血流不止...... 卞玉京心中正忐忑,琴弦的断裂实在是一个意外,现在似乎却因为宁公子的配合变成了故意,微张着小嘴,有些郁闷,觉得自己有些丢人现眼了,而且眼前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她惊讶不已,“我猜到了开头,却没有猜到结尾……宁公子这,是不是太直接了…?” 宁大官人确实是在教训人,因为他叫宁致远。笔?趣?阁wWw。biquge。info “宁大人…你…这是作甚?”吴梅村强忍骂人的冲动说道,身体因为愤怒变的有些发颤,脸上也有些扭曲,在一息之前,他还在心里嘲讽宁致远是个虚张声势的莽夫…... “本公子干什么了?”宁致远一脸不解说着,表情却并不显得无辜,带着一丝不加掩饰的轻蔑笑容,卞玉京此时也正从琴案旁起身,淡然坐在了宁致远的旁边,意思不言而喻。 无耻!还问我你干了什么?我额头上还流着血你看见没?你说你干了什么!?表情能不能无辜点,至少...不要鄙视的那么明显行吗? 额头上此时传来阵痛,对宁致远脸上的嘲讽笑容尽收眼底,吴梅村感觉血液中气血一阵上涌,偏执道:“下官若是哪里惹得大人不满,自有大明律参照,大人为何殴打与下官!?”吴梅村恨的牙痒痒,语气也不再谦逊,话语有些咄咄逼人…不管我干了什么,都轮不到你宁致远来打我! “哦,...本大人打你了吗?”宁致远脸上嘲讽之色更甚。 “下官可是被大人砸伤了......”吴梅村冷哼道,见着宁致远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追问着:“敢问下官哪里得罪大人了?” 在他想来,自己今日所作的确实是有些过分,更遑论宁致远的身份比他高,但饶是如此,这个原因还是不足以为外人道也,实在说不出口,难道说自己押妓被下属打扰了...?这是属于官员公众的秘密......基于此点,所以他才敢这么上前试探。 “下官问......” “本大人就算打你又怎么了?”宁致远挥了挥手,一脸认真地说道。心里在冷笑,这吴梅村...还敢蹬鼻子上脸了? “大人莫要太过分...” “啪...!” 宁致远猛地再次将手中的杯子摔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然后脸色一冷,怒喝道:“吴梅村,你行刺本大人,意欲何为?莫非是后金派来的奸细否?” “――――”吴梅村正打好腹稿与其理论,然后却是愣住了,心脏在剧烈的跳动。 行刺...奸细?这是个什么鬼? “宁致远你莫含血喷人...”吴梅村脸色铁青说道,额头上血渍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显得十分狰狞。 房间外听到了动静的数个宁致远的亲卫冲了进来,笔直的死死将吴梅村围住。 他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知道这么做的话肯定合公子的意,就算围着的人是天王老子,一时之间,身上的气势显露无疑。 都是见过血的精锐士兵,身上某种叫做杀气的东西似乎十分浓厚,吴梅村一个书生哪里见过这种阵势,一下子便慌了神,忙喊道,“宁大人,你这是干甚,莫非是想谋杀朝廷命官否?” 他意识到,和这群冷冰冰的兵蛮子说话没有一点用,突口只是在宁致远。 ............ 吴梅村在一旁不停地喊着,语气时而倔强时而软弱,却一直没有得到回应,宁大官人对这一切置之不理,视线只是在看着卞玉京,抿了抿嘴角说道,“玉京感觉这位吴大人怎么样?”声音不大不小,没有刻意掩饰什么,仿佛就是在说给房中的吴梅村听的。 “...很霸道吧...”良久卞玉京给出了一个答案。 宁致远笑了笑,看了一眼被包围着的吴梅村,随着自己与卞玉京的对话,他的喊声便停了下来,摇摇头接着问道,“本公子想听听又是怎么一个霸道法...” “...比如,吴大人想要哪位姑娘陪他便是哪位,不管那位姑娘是否有空,是否愿意...”卞玉京浅笑了笑说着,对吴梅村这种做派她着实看不过,却是无能为力的。 “那位姑娘是否就是玉京你呢?”宁致远似笑非笑说着。 卞玉京默然,脸上挂着端庄的笑意。 吴梅村心脏又开始剧烈跳动,周围数个彪形大汉吃人般的眼神和宁致远两人的答话让他愈感不妙,而他还只能静静听着。 “玉京,本公子和你说个故事如何?”宁大官人嘴角挂着一丝嘲弄,也未管卞玉京的答话,自顾自说着,“从前有一只流浪狗,它整日饥寒交迫,却也还算有点志气,嗯,不错,那是一条狗,一条有志气的好狗...” “噗噗......”卞玉京被宁致远的话逗乐了,一副严肃的表情说出这些滑稽的话来,关于一条有志气的狗。 “它有志气,当别的狗在想着找吃的填饱肚子的时候,他却知道,这条路是行不通的,至少,不会长久,所以总是在不停地寻找主人......” “――――”卞玉京听懂了一些,然后若有所思看了看被包围的吴梅村,却由于那些士兵的身高要高于里面的人,没能看见吴梅村的表情,觉得有些遗憾,这个比喻确实有意思,不知道宁公子接下来该如何说下去。 “他先是找到了一个叫做张溥的主人,从此走上了人生辉煌...哦,不,是狗生辉煌才对,总之就是领先大部分同类,有吃有住别人还不敢轻易招惹他......” 吴梅村脸色阴郁如水,眼神变得怨毒,被一个宁致远的亲兵看见,一圈闷了上去,发出一声惨哼...... 卞玉京眨着眼睛显得分外俏皮,饶有趣味地听着,只听宁致远接着说着。 “后来有一个叫做周延儒的人比张溥更厉害,那条狗以他独特的眼光觉得此人更适合做他的主人,于是果断换了一个主人,抛弃了张溥......” “新主人对那条狗也是够看重,把它当做自己所有狗中的狗王来培养,从此他的狗生更加辉煌......” “再后来......” 卞玉京这时娇声打断道,“后来是不是有一个更厉害的主人出现了,然后它又换了一个主人?” 宁大官人跑了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过去,点了点头,站起身说道,“确实如此,看来那条狗的本性玉京都清楚了啊,真是冰雪聪明啊。” “哪有...”卞玉京微红着小脸说道,“那条狗的本性公子明明讲的已经很清楚了好不好?”心说宁公子你都指名道姓那么明显了,我再猜不出来是不是还得把皇上说出来,不过,这个故事听着好开心呢,果然是大才子,骂人都不一样,如此别致...... “是啊,本公子说的很清楚了。”宁致远看了一眼卞玉京,然后示意亲兵让开,看见脸色憋得铁青的吴梅村,一撇小胡子显得不伦不类,嘲弄地说道,“但偏偏就是那条狗自己不知道啊,以为碰上了一个好主人,所以就开始目中无人起来,整天对着人乱叫,吴大人你说这狗怎么样?是不是狗中的极品。” “――――”吴梅村动了动嘴角准备答话,却被宁致远的话打断。 “更可悲的还不在这儿,在于这公狗竟然还看中了一个女人,想依靠他主人的权势将这个女人弄到狗窝,你说这.妈是不是笑话...?”宁大官人戏谑地说道,“这狗该不该教训一下...?” “――”吴梅村抽搐了几下,双拳紧握,指甲深陷入肉中,然后咬着牙说道,“宁大人说的这狗确实不一般,如此不一般的狗就是主人用来咬人的,也确实有这个资格,至于教训,想必是不用吧。” “毕竟......”吴梅村脸色变得有些狰狞,“打狗还要看主人吧!” 卞玉京沉默着,此时她不得不承认这个对她死缠烂打加威逼利诱的吴梅村,回答的确实漂亮。 宁致远半眯着眼睛,对于吴梅村出乎意料的回答也是实在惊讶,看来对方这那么多年的书和马屁也不是白瞎的,点着头蔑笑道,“打狗要看主人的前提可是,这条狗妖要乖......” “若是狗咬到自己人身上了,那狗的主人也不会怪罪的。” “毕竟,畜生和人还是没法比的,所以这个畜生,还是得教训......” “.............” “吴梅村,你刺杀朝廷命官该当何罪?”宁致远脸上笑容凝固,然后迅速转冷道。 “大人可有什么证据,哪怕大人深得圣宠,若是没有证据下官说什么也不会认的,还少不得一个殴打同僚的罪名,毕竟下官额头上的伤可是掩盖不得的。”吴梅村脸色依旧难看,不过说话条理却是清晰了许多,没有初次时的惊慌失措。 “不错不错,吴梅村啊,本官给你这么长时间你总算理清思绪了,否则吓得直呼本官的名字,多丢人啊。”宁致远咧嘴道,“不过,本官说你是什么罪名你就是什么罪名。” “你若不是要刺杀本大人,为何在玉京姑娘与本公子花前月下的时候非要进来,莫不知道这是花场大忌?” “又为何在被本大人发现之后恼羞成怒自残来嫁祸本大人。” “又为何随身带着匕首......” “又为何在本大人房间外埋伏那么多此刻?” “又为何......” “――――” 听着宁致远叙述的种种‘理由’,吴梅村慌了,真真是慌了,若是之前他还确定自己不会有什么危险,现在他可是拿不定主意了,除了这第一条是真的,第二条勉强也可以编造...剩下的,都是些什么鬼啊!全是编的!而且他也知道,凭着宁致远的势力,伪造这些理由...其实很简单,找几个人,一把匕首,如是而已。 而且他看见了那把尚方宝剑...... “下官知错了。”吴梅村松开了紧握的拳头,闭着眼睛无力道,这是他权衡之下的唯一方法。 可是,明明他还什么也没做......吴梅村不知道这是不是偶然,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他的心里经历了从轻视到惊慌失措,再到绝望,而偏偏宁致远话语并没有多过强势,却让他感觉到对方其实强势无比,暗叹了口气,以布衣之身便和周道昌作对还能一路青云的人,确实是他太天真了,原本以为自己有了皇上的暗中支持,结果,对方实在太不讲究。 宁致远见着吴梅村这就开始认错,心里有些感慨,这确实算得上是一个成功的政客,但要知道,即将到来的时代,政客只是卖国贼的统称......武力是最重要的! 宁致远有些心意阑珊,若是吴梅村一直硬扛下去,那他自然有许多种方式让他丢掉节操,现在还是算了。 摆了摆手,宁致远慢慢吩咐道,“给本公子问出他为什么要刺杀本大人,然后...让金陵父母官给本公子一个交待吧。”若是因为吴梅村一时的服软便放过他,这可不是宁大官人的性格了。 吴梅村颓废的脸色一变,当即瞪大了眼睛猛盯着宁致远,“大人当真要赶尽杀绝?” 亲兵在吴梅村说下句话之前迅速将他带了出去。 宁大官人不屑地笑了笑,赶尽杀绝...也得你有这个资格不是?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 案旁的卞玉京目睹着这一切,眼神复杂地看着宁致远,这个轻描淡写之间便注定了吴梅村下场的男人。 “――――”宁大官人笑了笑,对着卞玉京做了一个索取拥抱的姿势。 卞玉京起身,然后走向了宁致远。 .............(未完待续。) 0255章 小惩 卞玉京轻敲着步子到了宁致远面前,看着这一古怪的姿势突然展颜一笑道,“宁公子这是要抱玉京吗?” “————” “不管是不是,玉京就当是这样了!”还未等到他说些什么,卞玉京柔柔的一声,然后宁大官人只感觉到一阵暖香入怀,香风扑鼻,卞玉京已经抱住了他。笔|趣|阁www。biquge。info 宁致远紧了紧双手,一个陌生的绝美娇.躯总是能调动他的兴致的,这是男人的新鲜感。 卞玉京的身高比到宁致远的眉心处,属于比较高挑的一类,若是以后世的眼光来看,两人是不搭配的,十二厘米的情侣身高差都不到,但...本公子才十九岁...应该还在发育吧?嗯,还能长高的...... “其实...还真的不是。”宁致远撇了撇嘴,感觉卞玉京的身子十分柔软,笑道,“本公子只是在等玉京自己投怀送抱。” 卞玉京闻言一愣,然后昂起了脖子,脑袋从宁大官人怀中伸出,俏丽的面孔与男人对视着,嫣然一笑,两片嘴唇迎了上去...... 被强吻了... ............ 吴梅村刺杀当朝一品大员,这是大罪,所以他很快就‘招供’了。 金陵城中由此掀起了一阵很带感的传闻,一时间所有书生津津乐道,更有甚者在仔细揣度其中蕴含的玄机。 众所周知的是吴梅村现在的地位其实是很悬乎,在连日来崇祯加速了给朝堂换血的过程,毕竟是皇上,所以还是很占上风,宁大官人的超然地位自然不用说,而吴梅村也正是崇祯第一批招收的门生,还是其中的佼佼者,这突然冒出的刺杀一事...玩的是哪出?日子过得太平静找点乐子? 李居林父子显然不是这么想。 郊外府邸,李居林与宁大官人坐在客厅中,旁边没有闲杂人等。 “李大人,这是为了吴梅村一事来的吧,金陵还真是乱啊...,怎么了,判决这么快就出来了...?”宁致远嘴角一勾,笑道,“金陵就是金陵,南直隶果然不一样啊,衙门办事的效率果真是高啊...” 李居林脸上露出无奈的苦笑,这话...... 听着‘李大人’这个称呼他便感觉不妙,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不过也没办法,世事就是这么难以预料,在一个月之前,以自己儿子的关系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他能理解,从一介寒门起家至今主政一方,李居林知道,自己父子自己与面前这个一品少年已经走上了对面,随着时间的愈久,这种情况也愈加严重。 虽然这局势是自己儿子造成的,但他认为这并不是谁的错,李居林也是赞同自己儿子的决定,因为每个人在为了自己的野望在努力着,虽然这条路很艰难。 李应是知道,跟着宁致远,那么他头上永远有崇祯,宁致远,甚至还有李定方,而只要站到宁致远的对面,或许第一个就是他李应,吴梅村之流也得靠边站,而且他更知道,没有自己,还会有千千万万个自己选择会这么做,因为那是皇上所需要的,所谓的权衡。 这是一个无聊的游戏,至少宁致远是这么觉得。 “此事已上呈京城,相信陛下很快便会有决断了!还请大人放心等候。”李居林叹了口气说道。 李居林这次只是来探探口风,对于这样的结果也早已有了预料,所以并没有白费心思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所以吴梅村一案,看来已经是定性了,具体还要看皇上的意思,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除了谋反,什么罪名都不重要,都是有目的的,他是不会相信吴梅村真的去刺杀宁致远了,除非他活腻了,更别说现在吴梅村在他手上,他早已清楚了事情的经过。 果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这是李居林的心思,他觉得,宁致远从政的这三年没有争过什么,或许正是借着这么一个契机让小人免进,...自己怎么这就成了小人了呢? 李居林并没有多坐便走了,或许是立场的转变让他叫一个比自己儿子还小的少年为大人有些别扭,而且还是自己看着一步步成长起来的,宁大官人没有起身相送,看着背影,他想起了自己刚刚取得解元的时候,那一个嘻嘻哈哈没正行的纨绔,那时候虽然李应也并不纯粹,但确实是他的朋友,再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发现,他们所追求的,其实是水中月,镜中花。 ............ 李府李居林的书房中,李应站在李居林的面前,诺大的房中只是掌着一盏昏暗的灯。 李居林面无表情凝视着自己这个儿子,相比他的其他孩子而言,李应不是嫡长子,但却是最聪明的,他问道,“英森,你说吴梅村这次会被怎么处置。” “想必是小惩一番吧。”李应沉声答道,“皇上虽然看重致远,但还是要权衡的,毕竟谁都知道这只是栽赃,若是随便就处置了他,岂不是堕了这一方的颜面?” “若是大惩还好,只是小惩一番,这才是恩宠啊...?”李居林道。 李应听着有些迷迷糊糊,含含糊糊说着,“皇上现在正是培养势力的时候,所以对吴梅村看重点也是应该的!” “我说的是对宁致远的恩宠...”李居林缓缓道。 “早在宁致远还是白身的时候,我让你与他交往可以近一点,便是因为发现了他借着施粥之名暗中招募了两千余人。”李居林不知为何说出了这么一番话,看着儿子没有什么反应,接着道,“我当时以为他是要像陕西那些民兵一样造反,很奇怪吧,我竟然让你与他更近一点......” 李居林叹了口气,“反正只是数千人危及不到金陵,人啊,总是想着给自己留后路,却没想成......” 夜深了,李应一个人在漆黑的房中,回想着那么一句话。 “小惩是对宁致远的恩宠,大惩是对宁致远的防范。” 这是很简单的道理吧,反正只是吴梅村那个蠢货在蹦跶,李应嘴角一勾,他正是这么希望的。 ............ 李香君趴在宁致远身上,小琼鼻不停地嗅着,然后愤愤喊了一声,“夫君,你身上怎么有玉京姐姐的味道...?” “————” “...小香君,你瞎说什么呢?”宁大官人面不该色道,开玩笑,自己...明明刚刚才洗的澡好不好? “不知道你指什么时候把玉京姐姐骗到的,今天我和她说起你的时候他的眼神明显就不一样了!” 李香君不安分扭动了几下身子,又哼哼道,“你这个大色鬼,肯定早就对玉京姐姐有企图了,上次那个珠儿姐姐一来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事吗?哼!” “那是意外,意外,呵呵。”宁致远干笑了几声,脑中怀念起玉儿和海兰珠的美妙身躯来,还有海兰珠竟然是真的有痒,还是中了自己亲姑姑的毒,怎一个乱字了得。 “你这个坏蛋,是不是在想着玉儿姐姐和珠儿姐姐有血缘关系就一阵激动,比我和柳姐姐要吸引你。”李香君鼓着嘴道,不管不顾旁边的柳如是羞红着脸。 “姐妹花啊....本来就很吸引人啊!”宁大官人心想着,嘴上说道,“不会不会,还是小香君最可爱了。” “信你才怪。”李香君皱了皱鼻子,“夫君你什么时候把玉京姐姐接回来啊。” “看她自己的意思啊。”宁致远道,“我和玉京说过了,她说时候未到...反正不管怎样都跑不了。”宁大官人抿着嘴角,倒是没什么别的心思,他很希望自己的女人都有着自己的思想和小任性。 ............ “宁郎,”柳如是终于眨眨美眸开口道,“那个吴梅村为什么没被砍了啊...!” 正在搂着两女上下其手的宁致远一愣,看了看柳如是有些忐忑的模样,一脸柔弱可爱的模样怎么就学会说这么...腹黑的话了,柳如是之前一直是不会问自己在外面那些事的,这次应该是有些担心了吧。 “如是在担心什么?”宁大官人笑了笑,“不管发生什么,夫君都会保护好你们的。” 柳如是微微放下心小声道,“如是...如是只是担心宁郎你谋反被皇上知道了嘛。” 哈哈笑了几声,宁致远压了上去...... 小妮子,你还能再可爱一点吗? ............ “康兄,你说圣上这回是怎么想的,吴梅村刺杀宁大人这么大的罪名只是把他调到别处去了,莫非,宁大人是要失宠了不成?”归家院里有书生在喋喋不休着。 “绝无可能,宁大人所受的圣宠之深超乎想象,否则也不会弱冠之年未至便官居一品,更遑论吧天下社这种重要的事情交给他来办,这就意味着我等天下社之人既是天子门生,又同时是宁大人的门生,如此这般,与无冕之相有什么区别?” “那这又是为何,还有宁大人不日将赴任大同巡抚,一品实权尚书变成了太子太保,实在是......”又有人说道。 “其实...在下知道为什么...”一人突然低声说道,然后环顾了四周,“那天晚上不才正好在归家院,吴梅村以势压人偏要见卞姑娘,已经有人与他说了宁大人正在卞姑娘房内,但吴梅村却是死犟着要进去...” “这不是脑子有病吧!别说宁大人的地位之高,就算是一个普通人,身为朝廷官员也做不得那种仗势欺人之势吧。” “...是极是极,不过这样就给吴梅村套上一个行刺的罪名似乎有些过了吧...”有人质疑道。 “哼哼......”回答他的只是几声冷哼,在读书人眼中,面子甚至比生命还要重要,“宁大人是什么人?那可是布衣之身就部位权贵的人,哪里容得那些跳梁小丑,那吴梅村想必是听到宁大人调至大同巡抚一事,自以为可以与宁大人共重了吧!” 起先只是一群人在议论着,后来整个归家院都加入了议论中,几乎全是嘲讽吴梅村的,谁让吴梅村年纪同样不大,但是权势却是远超在座众人呢?他们心中的嫉妒让他们很配合地说出了这些话,至于宁致远,那是早已超出他们太多了,他们只能仰望着。 “等等...”突然有人喊了一声,“那照那么说,卞姑娘岂不又是宁大人的红颜...?” “哎...想必是吧。”众人传来几声复杂的叹息,随即又恢复了原状,“你们可知道为什么皇上调宁大人去大同?” “还请兄台指教...” “我听说啊...” ............ 卞玉京听着众人的议论,心情变得愈来愈好,就像是一片云朵在飘着,她可以理解曾几何时李香君在默默发笑的感觉,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欣慰。 “公子什么时候走呢?”卞玉京问。 “后天吧。”宁致远想了想道“不过先去别处招兵马,香君他们还要在这待上几天。” 说起这个,宁大官人实在有些无奈,崇祯是给了十万两银子的,对于崇祯来说,是超级大方了,而对于宁致远来说,与他在大同所要面对的相比,就是一个笑话。 临时招的新兵要怎么样逆天才能打败后金啊,这年头又没有兴奋剂什么的...... “听听底下那群人说的,他们都不知道你为什么去大同,就我知道。”卞玉京欢快地说道。 “是啊,就你知道。”宁大官人坏笑着,一把将卞玉京拉到自己怀中,“玉京...” 卞玉京羞红着脸,这样的亲昵她很不习惯...... 脸色随即又有些悲伤,“那这次一定很危险吧,面对的是后金......” 不等宁致远答话,卞玉京再度吧嘴唇凑了上去... 又被强吻了... 我说的时候未到,就是未到。(未完待续。) 0256章 明末特种兵 大名是个好地方,民风虽然并不彪悍,却是招兵的好去处。笔|趣|阁www。biquge。info 此处位于北直隶的东南一带,相比于在马背上长大的东北女真和西北蒙古,汉人的战斗力确实占了下风,但与两个外族接壤处的东北与西北同样比较强悍,所以左良玉从京城附近招的昌平军很能打,能将那些反贼打的乱窜,而大名府更加奇特。 从明末的卢象升到后世的曾国藩,这个地方的士兵算是出名了,虽然不尽是好名声,在卢象升手上从无逃兵,曾国藩手下...却是溃不成军。 所以事由人定。 明末相比于其他朝代的晚期,算是比较奇特的,能打仗的军队不少,从广宁铁骑,秦军,再到天雄军昌平军,若是将明末的军队列个排名的话,关宁铁骑毫无疑问排名第一,第二是孙传庭的秦军,来自陕西延绥,现在被李定国占着,第三是卢象升天雄军,兵源便是来自这大名府。 天雄军的单兵作战能力并不强,但胜在凝聚力,地方不大,所以每个人或多或少有着亲戚关系,一个人死了,一大群人拼了命想要报仇,而且地处北方,适应打仗,所以造成了它的独特。 只是现在,卢象升还未出现,便要被宁大官人捷足先登了。 ............ 宁致远想起自己说要自行招兵时,崇祯心里的阴郁,他能感受到,可以理解,毕竟九边重镇之一的大同镇现在实际兵力也有近十万,虽然...战斗力有待评估,但也比你临时招募的要强吧?这样想下去,那你想要募兵是存着什么心思? 听到宁致远后来解释说兵力不会超过五千时,只是说当地人是当兵的好苗子时.,崇祯脸上才好了些,虽然不太相信,但也无所谓了,也是实在不解,但同时被宁致远以大同军队腐.败需要注入新鲜血液而言解释了,有些道理,却并不是不需,崇祯明白,他也点着头答应了,毕竟五千人左右不了什么大局。 他早已知会好了关宁铁骑接应,事情一有变故,立马可以止住败势...... ............ 现在在宁大官人面前的一群纪律散漫的士兵,人数在四千余人,招兵招了二十余天,因为地方不大,还要经过挑选,这已经是极限了。 之所以要招这么一支军队,除了对于自己即将要执行的任务的一种不确定感,需要安全感之外,还有亲手组建天雄军为自己所用的成就感,当然,牵着是最重要的,后者才是关键,毕竟如果不出动宁夏的队伍的话,大概也只有关宁铁骑能和皇太极溜溜。 眼前懒散成堆,但看的出身体很结实的一群人就是这段时间招的军队,虽然没有纪律这是属于新兵的必要历程,但还是让宁大官人由对这支军队充满信心到心里没底,好歹历史上是名垂青史,威震反贼的天雄军,难道就没有天赋异禀,自动成军之类的技能?宁大官人撇了撇嘴想着。 ............ “你们知道接下来自己要干什么吗?”大名府的校场之上,宁致远看着懒散的众人,同样懒散着踱着步子着步子穿行在他们中间,大名府的没有多少府军,但这些设施却是必不可少。 没有人说话,众人看着这个比自己看着至少小一轮的年轻大人,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而且...这貌似还是个挺有名气的大人吧,都是人,差别咋这么大呢? 参军的人都大多是一些生活难以维系的人,对于他们这些生活在底层的人来说,宁致远这个名字并没有在士林中的号召力,那或许只是他们苦难生活中偶尔听到的名字,都是大官,只是年轻一点,应该就是和知县或者知府一样的存在吧? “不就是打仗嘛...!”许久的安静之后,随着宁致远的眼光在他们之间扫视着,终于有个汉子小声嘟囔着出声道,有些纳闷这些同乡的为啥都不说话,不就是回答个简单的问题嘛,而且对方还是一个胡子都没长齐的小子,虽然好像是个大官。 宁大官人看了那名汉子一眼,点了点头,这是个有着粗狂的外表,身材五大三粗的汉子,是个当兵的料子,面容却是比较稚嫩,看着年纪不大。 汉子见着一喜,然后刚要回应着,却见这位年轻大人已经继续说了起来。 “你们看来很怕我?”宁致远沉声道,语气中显得很平静,为了给这群新兵蛋子好好上一课,宁大官人换下了一直以来的长衫,此时身上是一件定制的银色甲胄,他觉得很威风,约莫就像三国赵子龙,很有儒将风采,绝对很有亲和力。 众人没有说话,不由得低下头,已经是默认了。 “那看来你们是更怕死了?”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宁大官人嗤笑道,面露不屑。 一群人纷纷抬头,脸上露出愤懑之色,诚然他们没有什么报效国家的意识,如果不是宁致远肯给他们预支军饷他们是不会参军的,但是既然参军了,就绝对不会有什么贪生拍死的想法,就算有,被这么说出来也是脸上挂不住...... “你们很生气吗?”宁致远继续嗤笑着,“很委屈吗?” 众人脸上继续愤怒...... “你们都是通过挑选之后才进来的,本公子相信那时候绝对有人和你们说了数月之后便要上战场打仗,可你们还是加进来了...,若是没有的话,那么本公子现在和你们说,现在是三月,至多再过半年,你们当中的大部分人,就会死去...” “本公子绝不要混吃等死的兵,如果怕死的话,那么,现在还可以离开。”宁致远脸上变得认真起来,加大了音量,“本公子绝不阻拦。” “本公子拒不阻拦...”宁致远的声音在这个并不大的校场上回响着。 ............(未完待续。) 0257章 新兵第一课 大名是个好地方,民风虽然并不彪悍,却是招兵的好去处。笔?趣?阁wWw。biquge。info。 此处位于北直隶的东南一带,相比于在马背上长大的东北女真和西北蒙古,汉人的战斗力确实占了下风,但与两个外族接壤处的东北与西北同样比较强悍,所以左良玉从京城附近招的昌平军很能打,能将那些反贼打的乱窜,而大名府更加奇特。 从明末的卢象升到后世的曾国藩,这个地方的士兵算是出名了,虽然不尽是好名声,在卢象升手上从无逃兵,曾国藩手下...却是溃不成军。 所以事由人定。 明末相比于其他朝代的晚期,算是比较奇特的,能打仗的军队不少,从广宁铁骑,秦军,再到天雄军昌平军,若是将明末的军队列个排名的话,关宁铁骑毫无疑问排名第一,第二是孙传庭的秦军,来自陕西延绥,现在被李定国占着,第三是卢象升天雄军,兵源便是来自这大名府。 天雄军的单兵作战能力并不强,但胜在凝聚力,地方不大,所以每个人或多或少有着亲戚关系,一个人死了,一大群人拼了命想要报仇,而且地处北方,适应打仗,所以造成了它的独特。 只是现在,卢象升还未出现,便要被宁大官人捷足先登了。 ............ 宁致远想起自己说要自行招兵时,崇祯心里的阴郁,他能感受到,可以理解,毕竟九边重镇之一的大同镇现在实际兵力也有近十万,虽然...战斗力有待评估,但也比你临时招募的要强吧?这样想下去,那你想要募兵是存着什么心思? 听到宁致远后来解释说兵力不会超过五千时,只是说当地人是当兵的好苗子时.,崇祯脸上才好了些,虽然不太相信,但也无所谓了,也是实在不解,但同时被宁致远以大同军队腐.败需要注入新鲜血液而言解释了,有些道理,却并不是不需,崇祯明白,他也点着头答应了,毕竟五千人左右不了什么大局。 他早已知会好了关宁铁骑接应,事情一有变故,立马可以止住败势...... ............ 现在在宁大官人面前的一群纪律散漫的士兵,人数在四千余人,招兵招了二十余天,因为地方不大,还要经过挑选,这已经是极限了。 之所以要招这么一支军队,除了对于自己即将要执行的任务的一种不确定感,需要安全感之外,还有亲手组建天雄军为自己所用的成就感,当然,牵着是最重要的,后者才是关键,毕竟如果不出动宁夏的队伍的话,大概也只有关宁铁骑能和皇太极溜溜。 眼前懒散成堆,但看的出身体很结实的一群人就是这段时间招的军队,虽然没有纪律这是属于新兵的必要历程,但还是让宁大官人由对这支军队充满信心到心里没底,好歹历史上是名垂青史,威震反贼的天雄军,难道就没有天赋异禀,自动成军之类的技能?宁大官人撇了撇嘴想着。 ............ “你们知道接下来自己要干什么吗?”大名府的校场之上,宁致远看着懒散的众人,同样懒散着踱着步子着步子穿行在他们中间,大名府的没有多少府军,但这些设施却是必不可少。 没有人说话,众人看着这个比自己看着至少小一轮的年轻大人,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而且...这貌似还是个挺有名气的大人吧,都是人,差别咋这么大呢? 参军的人都大多是一些生活难以维系的人,对于他们这些生活在底层的人来说,宁致远这个名字并没有在士林中的号召力,那或许只是他们苦难生活中偶尔听到的名字,都是大官,只是年轻一点,应该就是和知县或者知府一样的存在吧? “不就是打仗嘛...!”许久的安静之后,随着宁致远的眼光在他们之间扫视着,终于有个汉子小声嘟囔着出声道,有些纳闷这些同乡的为啥都不说话,不就是回答个简单的问题嘛,而且对方还是一个胡子都没长齐的小子,虽然好像是个大官。 宁大官人看了那名汉子一眼,点了点头,这是个有着粗狂的外表,身材五大三粗的汉子,是个当兵的料子,面容却是比较稚嫩,看着年纪不大。 汉子见着一喜,然后刚要回应着,却见这位年轻大人已经继续说了起来。 “你们看来很怕我?”宁致远沉声道,语气中显得很平静,为了给这群新兵蛋子好好上一课,宁大官人换下了一直以来的长衫,此时身上是一件定制的银色甲胄,他觉得很威风,约莫就像三国赵子龙,很有儒将风采,绝对很有亲和力。 众人没有说话,不由得低下头,已经是默认了。 “那看来你们是更怕死了?”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宁大官人嗤笑道,面露不屑。 一群人纷纷抬头,脸上露出愤懑之色,诚然他们没有什么报效国家的意识,如果不是宁致远肯给他们预支军饷他们是不会参军的,但是既然参军了,就绝对不会有什么贪生拍死的想法,就算有,被这么说出来也是脸上挂不住...... “你们很生气吗?”宁致远继续嗤笑着,“很委屈吗?” 众人脸上继续愤怒...... “你们都是通过挑选之后才进来的,本公子相信那时候绝对有人和你们说了数月之后便要上战场打仗,可你们还是加进来了...,若是没有的话,那么本公子现在和你们说,现在是三月,至多再过半年,你们当中的大部分人,就会死去...” “本公子绝不要混吃等死的兵,如果怕死的话,那么,现在还可以离开。”宁致远脸上变得认真起来,加大了音量,“本公子绝不阻拦。” “本公子拒不阻拦...”宁致远的声音在这个并不大的校场上回响着。 ............(未完待续。) 0258章 有喜 “嗯,外公,咱们还是回屋吧,您老还是得当心身体,莫被风给吹得着凉了。笔《趣》阁www.biquge.info”宁致远沉声道,心里有些沉重,眼前的徐光启看起来生机显得很淡薄,让他很是担心。 “呵呵...”徐光启笑着摇了摇头,“趁现在还能走的时候多走走吧,还不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没有机会了吧.......” “人老了,身子真的就不行了...致远,你快及冠了吧...?”徐光启低沉的声音缓缓问着。 “是的,只是也是去打大同之后的事情了吧...”宁致远答道,及冠便是二十岁,但他的实际年龄却是十九岁不到,在这个时代生活了三年,他也知道了现在的算法是将刚刚出生的孩童算作一岁,所以他也快二十了。 “这样也算有个盼头了...”徐光启感慨道。 “外公这个说的哪里话,您一定能长命百岁的。”宁致远忙道,“致远还得等着您给我以后的孩子取名呢。” 徐光启走了几步,脸色变得有些红润,脸上也因为有了笑容而显得皱纹更加深了一些,似是玩笑道,“说起孩子,致远你的风流之名现在在大明可谓无人不知,为什么我那几个外孙媳妇一点动静都没有...?找个时间给御医看看吧...这可是大事。” “别...千万别...”宁大官人脸色一苦,或许他真是有些毛病,但李方针那个老头都看不出来,他不指望公子那群老头能看出什么来,“我这...这不是还小嘛,不急,不急...” “...呵呵...”徐光启接连走了几步,目光瞧见摆放的石凳,在宁致远的搀扶下坐了下来。 ............ “你今儿见了皇上了吧。”徐光启停顿了几息之后突然问道,脸色变得无比严肃。 “见着了。”宁大官人点了点头。 “不管怎么样,性命才是最重要的,大同怎么样都怪不了你。”徐光启轻叹了口气说道,“致远你啊,也别怪皇上,这是他对你的恩宠啊,下一步必将重用。”只是他不知道,这恩宠是福是祸啊。 宁致远默然点了点头,与刚刚接到任命时的忐忑不同,有足够的时间让他想明白把自己掉到大同的意思了,对于崇祯,无所谓什么怪不怪的,重不重用也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只是难免会有许多士兵的阵亡。 调曹文昭去大同,手下的关宁铁骑可以牵制后金部队,那是真打仗,而自己,宁致远没有什么信心,这劣势不是靠着那四千新兵蛋子就能解决的。 ............ 宁致远这几日都在操练着这些士兵,还偶尔会奉诏进宫与崇祯汇报什么工作,后金要攻打大同的消息,崇祯也没有打算接着瞒下去,毕竟打仗是要钱的,国库空虚,钱只有从百姓那儿来,瞒下去就没有理由加税了。 底层的老百姓只得又受了一波无妄之灾,对于大同将要发生的事情有来了一丝警惕,而对于那些士子而言,便是大概清楚了宁致远为何突然被远调大同任巡抚的理由了,但是,这位风头正劲的大人真的可以剿灭后金的不拜神话吗? 大多数人都是怀疑的。 “一二一,一二一...”宁大官人看着这些新兵在走着正步,只是几天的功夫便小有成效,在路上行军的步子整齐而又单一,有着精英部队的雏形了,他们已经在去往大同的路上了。 金陵那儿的几个女孩宁致远也让亲兵早几天去接了,本来众女是应该直接回宁夏,但因为还是想与宁致远见上一面,于是在延绥处相逢了。 “夫君,我们和你一块去大同也没什么啊,难道后金还能攻破大同的主城不成,没什么危险的.......”李香君希冀的目光说道。 “大同那个破地方,有什么好待的,比宁夏可是差远了。”宁大官人撇撇嘴说道,“还指不定有多少卖国贼在等着抓你们来呢。” 柳如是和商景兰则是静静地不说话,说实话她们已经和宁致远在一块的时间够长了,还是不要太贪心的好,只有两只小萝莉趴在宁致远身上老大的不乐意,然后被商景兰她们捉回到自己身边去。 寇白门坚持要跟着宁致远,虽然一句话都没说,但宁致远可以看的出来,想着她的的武功也不低,于是也就默认。 其实,打仗真的一点都不好玩......看着寇白门那副模样,宁大官人真想这么对她说...... ............ 大明发不出军饷已经是常态了,就算是九边重镇的延绥状况也好不到哪儿去,所以,延绥巡抚陈奇谕很郁闷。 他是这两年的第四任延绥巡抚,第一人因为反贼爆发被撤了,第二位被反贼给活活吓死了,第三位...便是现在的三边总督洪承畴,算是功成名就,现在就是他了。 陈奇谕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在这个贪官满地走,能力弱成狗的特殊时期,他算是特殊的了。在他心里也始终觉得自己并不比洪承畴差,要知道当初在陕西的时候,他还是洪承畴的上司。一个是陕西左布政司,一个是右布政司,他也在寻找机会...... 延绥的情况现在比较严重,不只是发不出军饷那么简单了,在于就算是他想发军饷,但是却没人愿意当兵了,何况他也没有足额的银子。 本来因为延绥本地几乎没有种地的传统,都指着当兵杀贼立功赚赏钱了,但现如今的情况是军饷发不足,立功没奖赏,若是以往也就罢了,因为就算饷银不足这群人还是离不开军队的,但自从延绥有了许多生意人之后,一切都变了,气氛倒是活了许多,但他的兵也没了。 如果你当兵一年可以能赚上十两银子,到手的只有五两...... 如果你加入天下镖局,一年至少可以赚上二十两,而且家属还可以到酒楼布庄做伙计赚钱...... 你会做什么? 陈奇谕只感觉一阵头疼,若不是他三品巡抚一年二百余两银子发的按时,说不准自己也不干了,更何况那些士兵...... 兵开始越来越少,只剩下一些老弱,便是没有通过镖局测试的,让他情何以堪,关键的是,怎么向皇上交代...? 他试过直接将那天下镖局强行关了,但还没等得对方的头头露面,自己府邸就被全镇人围上了...哎,日子实在没法过了。 ............ 宁夏府中,众女围在一块吃饭。 “今是...还有玉儿,你们可得加把劲啊....”李玉然略带深意地笑道,瞟了众女一眼,把手从海兰珠的脉搏上放了下来,语气有些怪怪的。 “正吃着饭呢...加什么劲...?”玉儿抓着一只烤羊腿咬了一口道,丝毫没有淑女的模样,但配上她自身的特点却是相得益彰,有种野性的美感。 李今是则是将羊腿从整只羊处切开,然后在切成片,点点头,“这烤全羊做的真是不错......” 没有了宁致远,她们还是愿意围在一起吃饭,难得的有家庭的温暖。 “............”顾横波与周芷也连连点头。 李玉然无奈撇撇嘴,“你们几个....恩...尤其是玉儿,这儿就你跟他的时间最长,怎么还没有怀上孩子。” “这有什么的,”大玉儿无所谓地眨眨大眼睛,“如是和景兰她们也没有啊,又不是我的问题......”声音突然一滞,大玉儿放下羊腿,还带着满嘴的油腥味张成o型,显得极为诱人,惊讶道,“阿姐,你真的怀了夫君......那个混蛋的孩子了?” 饭桌上的气氛顿时一变,然后众女看向海兰珠,海兰珠只是静静地在喝着燕窝汤,边喝边说道,“玉儿,下次让厨房多放点糖......”虽然并不显眼,但海兰珠脸上有着一团可见的淡淡红晕。 玉儿愣愣点着头,然后突然‘哼’了一声,语气顿时变得有些幽怨,“阿姐,你都怀上了,肯定是那个混蛋在床上不努力...!” 李今是眨着美眸,有些高兴,又有些复杂,摸了摸自己不争气的肚子皱了皱鼻子,总归这是一件好事,而且珠儿姐姐年纪也不小了...这是应该的... “玉儿吃饭......”或许是怀了孕的缘故,海兰珠听着这些话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拿出大姐的威严说道。 大玉儿转动着眼珠,觉得自己说的好像确实不对,那混蛋挺努力的啊...... 气氛逐渐开始欢快。 ............ 河南武安,一闯王高迎祥为首的三十六营反贼正被围困着,高迎祥的心情很糟糕。 这么多反贼队伍里面,毫无疑问就是他的战力最强,除了数量最多的步兵,还有万余骑兵,这等战力莫说实在反贼当中,就是在现在的官兵当中也是了不得的,但就是这样,他愣是突围突了一个月都没有进展,他彻底失望了。 在得知这次来剿灭他们的总指挥是曹文昭时,他和诸位头领都觉得,这个夏天,怕是过不去了。 现在日益缩短的包围圈正在向他们诠释着这个道理。 “大哥,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张献忠低沉着声音问着,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张献忠是个特别的人,说起反贼这个职业,虽然油水多,但大多数人还是不愿意干的,但他偏偏例外,似乎天生就不是个安分的主,没当反贼前是个吃皇粮的,崇祯也没短他的饷银,于是......他就反了,似乎很没有节操。 “献忠......”高闯王看了一眼这个相貌伟岸的男子,一副好卖相,但做的事情绝对不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好反贼应该做的,竟然把投降当儿戏,这次莫非又是这样,无奈道,“现在投降已经行不通了,别说官军已经不相信我们了,就算是再相信了,那曹阎王的性格莫非你还不知道?投降也是死。” “所有我们只有等待时机拼一把了,死在一块也不枉兄弟一场。” 语气温和,却又不缺少一种霸气,让张献忠不自觉‘惭愧地’低下了头,但饶是如此,他还是低声说道,“我知道现在投降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但就算是想拼一把,还是先诈降降低他们的警惕性才有可能成功突围吧......” “嗯...?”高迎祥皱了皱眉头,这么简单他岂会想不到,摇摇头,“这次都是老对手了,曹文昭汤九州之流,身经百战,若是这样,只怕他们会更加警惕啊......” “大哥,别忘了包围圈外还有一个人...”张献忠忙道,似是打好了腹稿,接着说道,“京城总兵王朴...我们可以尝试一下...” 高迎祥迟疑地看了张献忠一眼,似乎在说,就算没打过交道,他也应该知道我们的作风了,会那么傻吗? 但高迎祥也不是轻易放弃的人,在营帐内小小踱了几步说道,,“好,就这么定了,我们就派自成去,多凑点钱......” 张献忠本来正乐着,听着这话连忙摇了摇头,“大哥,没别的意思,就是自成那个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里会做这么事,而且冷不提防还会出事,那我们又少了一个能打仗的大将了,还是我去吧,就算死了也于大局没什么影响......” 他还没说的是,李自成长的那么丑,别人必然会以为诚意不足...... “你去...?”高迎祥狐疑着,倒不是担心什么,只是反贼的名声差,知情人都知道是差在这张献忠手上了,最反复无常的要数他了,派他去不是或上浇油吗? “你...你...”高迎祥沉吟一番,“你确定...?” ............ ps:每天都是现码现发!(未完待续。) 0259章 初到大同 “当然啦...我确定!!”张献忠忙肯定道,一看高迎祥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接着道,“若是王朴对外界的传言深信不疑,那我们谁去都一样,没准还丢了性命,若是他将信将疑,那还是我去比较好......” 高迎祥沉吟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那就你去吧。笔《趣》阁www.biquge.info” “这...”张献忠吞吞吐吐道,“最好还是带上厚礼比较好...” “我们的银两你任意支取就是了...”高迎祥皱皱眉头道。 “...或许更多点有保障些...”张献忠脑袋都低了下来,解释道,“这样就算王朴他不信我们会投降,也会心生贪念同意的,毕竟若是不同意的话,这些钱财可就是包围圈外这么多人的了,以曹文昭为首,王朴得不到多少......” “所以数量要大到他动心,我们才有机会。” 高迎祥眉头皱的更紧,看着张献忠额头冒汗的模样,定了定身子下定决心道,“罢了,召集诸位头领,按你说的办!” 按张献忠说的办,自然是将诸位头领手中的余钱缴收起来。 “大哥英明...”张献忠低下脑袋,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逐磨的精光。 ............ “撤退......”洪承畴大喊道,一边回马一边嘴中还在骂着,“他.妈的,真是丧气。” 又是一场小败,米脂县被对方控制了。陕西大股的反贼现在基本是没有了,除了那一支数量不算多的不知名队伍。 没错,就是和自己打了几仗都让自己吃了亏的队伍,他绝对不承认那是反贼,因为他洪承畴可是反贼眼中的阎王克星,他自己也是坚信不疑。 所以眼前这支队伍绝对不是反贼,有见过反贼纪律比官兵还要严明的吗?而且对方还是呈守势,所以他只有无奈撤退,对于自己的士兵,他还是很在乎的,那是他的根本。 作为三边总督,地盘在甘肃宁夏与延绥,说起来之前还有一个固原,九边重镇占了四个,在大明可谓是权位至深,他也算看清了朝廷的局势,只要崇祯皇帝对他没有意见,朝中那些人绝对都是摆设,可以说是一人下上万人之上。 但是现在...... 宁夏几乎是失联,自己的人都进不去,就连皇上派的宁夏巡抚也是被严格控制....... 皇上很生气,怎么样?责任还只能是他洪承畴的!总不能是皇上的错吧。 甘肃则是更糟,赤裸裸落入了反贼的手里,自己怎么都夺不回来,而且还有自己境内的百姓竟然也陆续迁往甘肃,具不可靠消息,在那生活的还挺好...... 剩下的只是一个延绥了,本以为这是绝对没事的,因为延绥巡抚陈奇谕就是他的老搭档,能力他是清楚的,但没想到...还是出了问题。 佳县米脂县已经陆续被某反贼...不知名的队伍占领,这都是小城,不要紧,但是回过头来一看便会发现,这些地方都是距离延绥极近,或者说,延绥已经从外部被包围了...... 洪承畴真的慌了,冷汗直冒,要真的是像他想的那样,拿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在自己眼皮之下大明事了这么多疆土,那满门抄斩都不为过...... 想清楚这一切的他只得将这一切详细向崇祯呈报,再加上自己的见解,他觉得,这冥冥之中好似有一双大手在操控着一切。 是谁?是谁?...... ............ 大同巡又抚换人了,之所以说是又字,因为在宁大官人上任之前的那位巡抚大人,只在任了三天。 宁致远还记得崇祯二年,自己路过大同时候的那位巡抚,徐光启的徒弟,已经没有了联系,大明官场,在崇祯的强势下,有才干的没才干的,大致上都是个过客。 到大同的时候,总兵等人俱皆出迎,毕竟在传闻中,这位宁大人,可是一位厉害人,这也让宁大官人多了声叹息,虽然是常态,但何必那么客气不是,这样自己怎么好意思抄家啊? 但不管好不好意思,还是得抄家的,否则这仗没法打下去了,战时自有时的做法。 其实对于大明这些总兵,宁大官人是好感欠奉,或是受到世袭军户的影响,大多只是从祖父荫,他们或许能打仗,却实在是缺少打仗的勇气。 接风宴上,宁大官人看着下坐时的大同总兵名为周权,祖辈是原先的山海关总兵,然后自己凭着混了多年的资质到了这一步,络腮胡子,倒是有几分猛将的意味,而他还注意到,现在的大同副总兵,名为姜瓖。 说起这个姜瓖,宁大官人仔细看了一眼,倒是说不出什么此人有反骨,拖出去斩了之类的话,但这人确实不是个东西。 不久之后会被升为大同总兵,身负皇恩,手握大同重兵,却在对战李自成的时候不战而降,不,应该说是李自成还没打过来的时候投降了,据后世那些专家教授的说法,当时李自成打到武安之后就没想着前进,结果前方最大的阻碍为他敞开了......说起来崇祯上吊很大一部分是被姜瓖给气的。 这还不算完,投降李自成不到半年,清兵入关,瞧见李自成形势不好,却是急忙杀了李自成手下张天林降清,大同就此失陷,自己活该落得一个千古骂名,连手下的小兵后来都瞧不起他。 说起这个,只能说他无君无耻,但是杀了张天林这点,更是让人发指,当初李自成认为姜瓖此人不忠想要杀了他还是张天林求的情...... 这样的人才...要好好结交。宁大官人眯着眼睛想着,以后会有大用。 ............ 大致认识了这些官员之后,宁大官人便就这么上任了。 几天来,他所做的事情很简单,每天只是练兵,练兵。 这样的做法让一大群人很是放心,毕竟这位宁大官人是不好惹的,所以只能在心里当心点,可不能让对方把自己当鸡给杀了让那些猴看...... 他们放心了,但有人不开心了。 大同作为九边重镇之一,而且是几个人镇子中极其重要的一地,下辖十九路,近百多个卫所,就算是有大量的空响人数也在五万人之上,诺大的练兵校场中,只有宁致远的四千兵马每天中午那顿饭都有肉食,而且还有早晚两顿粥,所以其余的士兵心里着实不开心,都是士兵,怎么还有这个区别?但更多的还是只能羡慕。 “你们是何人?”营帐中宁大官人看着下边站着的二十余人,心里大致有底。 宁致远正坐在营帐中央,寇白门安静地坐在一旁,没有像王五他们那般站着,看玩笑,自己可是宁夫人,怎么能像这些士兵一样,寇女侠一脸傲娇地想着。 “禀大人,属下等是俱是大同士兵......”为首的一个汉子有些忐忑说道,军中怎么带了女子?这位大人还真是... 宁大官人这群士兵加入校场训练已经四五天了,那每天中午漂浮的肉香实在让他们的备受煎熬,还有他们每日训练时脸上的朝气和那奇特的训练方法,也实在是让他们匪夷所思,今日却是实在按耐不住了。“属下徐明是军中杜将军手下千户,他们都是百户。” “....哦。”宁大官人面无表情点了点头,扫视了众人一眼,“这儿就你一个千户...?” “嗯......”徐明愣了愣答道。 “本官知道你们为何而来,”宁致远缓缓道,“这麾下四千人是本官大老远从大名府招来的,所以只由我负责,而且本官可以告诉你们,我没有从大同支取一两银子。” “所以你们都回去吧....” “............”二十余人愣住了,还什么都没说呢,这就要回去了? “大人...”徐明道。 “回去吧,”宁大官人摆摆手,“这种事应该去找你们将军,不是本官。” ............ “白门啊,你说夫君明天给你定制一套什么盔甲比较好呢。”宁大官人双手不老实的摆弄道。 “...你的那一套就很好。”寇白门咬着牙道。 “这样啊,是不是有些大了,不过按照样式那也很不错,我们夫妻就穿一样的吧,看着就像一对。”宁致远呵呵笑道。 “不大,不用重新做。”寇白门道,“我试过了,穿着正好,你不比我高,正好一人一套。” “............” “...这徐明怎么还不来?”宁致远喃喃道。 寇白门嘴角勾起一丝隐秘的笑意,叫你转移话题,算了,本女侠不和你计较。 ............ 宁夏的局势发展的十分之好,不管从军队上还是经济上,随着时间的日久,宁夏银行更名为中国银行,也逐渐深入人心,展开了许多业务,包括给商人应急的短期无息贷以及在不少地方开了分行之类,就是为了吸引商人,也不落宣传宁大官人的威名,而事实上也很有成效,让迎来送往的商人对宁致远的信任越加深厚。 衣食住行四点,除了住这一方面宁夏并未多加涉猎,其余都是全大明闻名,衣服上几乎控制住了全大明所有的布庄,丝绸羊毛极受欢迎,红薯酒红薯干之类也畅销各地,至于‘行’上面,李定国操持的镖局还在扩大,而且还提供了不限于护送之外的任务。 也就是说,只要你有钱,可以直接雇佣天下镖局的人做护卫和护院,这可比他们自己找的那些绝大部分的人要好的多,由于一直接触下来那些镖师表现的良好素养,而且一路上安全上绝对是有保障,还从未失误过,所以那些商人都很放心,这个项目一经推出,顿时便广受了欢迎。 甘肃现在是一个特别的地方,自年后反贼被全线占领后,许多欺压百姓的地主老财和官僚被当中斩首,引起了很大的轰动,在某位商人‘无意地’试探之下,发现甘肃也是一个和平的地方,里面的商业几乎是真空一片,而那儿的百姓面色还不错,于是一时间又有许多商人的涌入...... 而甘肃的高层,其实就是与宁夏的高层相通的,这一点,只有少数人知道,甘肃的驻军将领也大多是宁致远之前的旧部然后在甘肃本地招收的,他们倒不是脱产训练,而是忙时劳作闲时训练,这是一个全新的城池...... 李今是蹙着眉,生意做到这个份上,如果没有开拓什么新兴行业的话,也不会有什么大的进展了,按照现如今的进项,李今是名下的生意每年赚的钱是宁夏财政的四五倍,他很满意,现在全大明最有钱的人应该就是自己夫君了。 宁致远现在在大同,李今是知道,她心头一动,然后便有了想法,与宁致远的那封回信不谋而合。 是个商人都知道,做生意赚钱,细水长流是根本,但有一点不一样,便是发战争财。 战争中所需要的大量粮食补给药材之类,足以让所有商人垂涎,李今是同样如此,但也没有太过迫切,毕竟只是局部战争,而收到宁致远的肥水不流外人田的信件之后,倒是觉得可以去大同看看那个冤家倒也不错,于是乎,开始点兵点将,准备进驻大同。 ............ 崇祯所作的案旁又是摆着大量的奏折,一时让他更是愁断了肠。 他开始理解了为什么祖先们总是喜欢重用太监了,因为只有太监不会谋反,还能替皇上处理事,所以他也开始将一些小事给了太监处理。 但让他烦的,往往都是天大的事情。 洪承畴的奏折,让他紧锁的眉头从来就没有松开过。 大致的意思就是,西北三边已经几乎全都不收控制了,希望皇上早日定夺... ............(未完待续。) 0260章 打不赢又如何? readx;?崇祯无力地把奏折堆到一旁,闭目养神中。笔?趣?阁www.biquge.info 从郑崇俭那几封信从宁夏传出来,他知道宁夏与大明来说情况很糟糕,但是,他还是无可奈何,也侥幸地认为或许事情还不会太严重,所以也没有下令有什么行动,直到洪承畴的这个奏折,把三边的情况都说了一遍,因为他自己也急了 宁夏甘肃延绥都不受控制了? 甘肃洪承畴的意思是自己已经打不过了,可以,这很干脆,崇祯摇了摇头,相比于其他君主,他不是一个喜欢推卸责任给下属的人,抛去宁夏的事不说,但甘肃一事,完完全全就是洪承畴的责任不是?还有延绥,拼命打啊! 崇祯很想下令将洪承畴砍了,但他也知道砍了就没人可用 不管怎样,洪承畴还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至于他上书的请求,让曹文昭前去助阵,因为反贼的士兵很精锐,崇祯很不想去管,但想到延绥失守,三边尽失,这样的结果不是他可以接受的,只得下令洪承畴尽力抵挡,然后曹文昭尽快剿匪 莫非白莲反贼的势力已经大到了这种程度? 还有宁致远那封奏折,也罢,随他去吧 高迎祥还在组织人马突围,但一次都没成功,他们深刻的感觉到,这次的官兵明显不一样了。 不在于官兵的人马变得多么精锐了,而是态度明显就变了。 在以前西北的时候,官匪相遇,大致就是玩玩而已,你手下留情,我也装装样子,然后再给官兵一些好处,反贼就顺利突围,伤亡无限约等于零,然后两全其美,但现在,明显是官军占了上风,是个剿灭反贼的好机会,谁也不敢放松的,若是反贼从那儿逃出去,哪儿的官兵也就死啦死啦,他们知道崇祯是不会放过他的。 然后张献忠终于和王朴接上了头。 第一眼,张献忠就觉得,这绝对是个好大喜功的人,心里有些忿忿不平,就这么一个草包,因为生得好,父亲就是当官的,也是当了这么一个大官,但表面上,张献忠仍是一脸敬佩。 “王大人,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大人比小人想象中的还要威武。”张献忠满脸奉承说道。 王朴作为武将,自然长的也是高大威武,不会是单纯的草包,否则就算是世袭这个军官也不会轮到他,此时听着心里有些开心,脸上笑着看着张献忠的表情,见着他示意从外面搬上来的银子,脸上的笑容顿时更加灿烂。 这银子该有上万两吧 “行了,有什么事直说吧。”王朴笑道,语气显得十分温和,他心中也有底。 “小人等人已经不想再与朝廷作对,之前是天灾**,实在活不下去了,迫不得已才一时糊涂干了蠢事,现在想归降朝廷,还请大人受降。”张献忠心中暗骂了一句‘见钱眼看’,不动声色地答道。 “要投降啊”王朴拖长了声音说道,“你们之前降过许多次了吧” 张献忠心里一紧,然后看着王朴脸上似是玩味的笑容,心中冷笑,死要钱,脸上阿谀笑道,“之前不是因为天灾,投降之后也没得饭吃,现在旱灾还不是过去了,又换了一群好官” 王朴玩味地瞧着桌子,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之前倒是听说过这群反贼的事情,想来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受降成功也是一件大功,但好处还是要的。 他不知道,若是他真的成功受降了这些反贼,曹文昭也会一个个将他们杀掉,但张献忠知道,他的目的也不是真的投降。 “早在来的时候大哥就和小人说过,诸位将军里面,救赎王总兵你是见过大世面的,从京城来的最能说上话,所以才让小人找大人受降。”张献忠理了理思绪道,“这么些年了,小人等手中还有些积蓄,多的没有,但百万两银子还是有的” 王朴脸上的笑意愈加浓厚 张献忠明显感觉到王朴的身子在这时候激动地颤动了一下,心里信心更足,这下倒不用考虑用这些钱只为自己买一条命了,可以为众兄弟都买一条命。 “只要大人同意我等投降,那么这些银子将都是大人的,三日之后会运来一半,投降之前,所有的都会交于大人和朝廷”张献忠接着说道,心里放松了许多,觉得这事已经成了。 王朴本来对于受降这事就不怎么排斥,他在京营十几年的功夫,总共也只是攒了十多万两银子,到现在一下弄出百万两更是让他心花怒放,矜持了一会点了点头,他怕要是再不答应,这好事或许就要落到别人手里去了。 “本大人既然接受了你们的投降,那你们得尽快解除武装出来。”王朴脸上的笑容收敛道。 “大人,小人等安顿弟兄们还要时间这样如何,十天,十天之内我们会陆续出来受降”张献忠脸色一苦试探道。 王朴点了点头,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你等受降的事情先不要声张,否则本官担心事情有变,若是有人进攻,尽管抵挡便是不过还是早日受降比较好” 张献忠点了点头,心里在冷笑,正合他意,本来若是王朴不说,他还想提醒一番,不就是拍别人抢他的功劳和钱吗?若是被曹文昭知道了,还指不定要怎么做呢。 王朴很满意,看着张献忠远去的背影在笑着。 曹文昭接到崇祯的催促,准备计划着进行总攻了,倒也不是因为崇祯的原因,作为一个优秀的将领,他知道挑选合适的时候,崇祯无法左右,但在合适的范围内还是应该听皇上的。 而张献忠回到城中,将自己这次的结果说予了在焦急等待的众人,看着众人脸上难以掩饰的喜色,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他绝对不是什么因为你开心所以我开心之类的人,只是他知道,此次之后,他在这个队伍里面的地位将大大不同。 “大哥,我还有个想法”待到众人情绪稍稍平静,张献忠说道。 “说,献忠你说,这次你可是里了大功了”高迎祥笑着说道。 “我们可以在第二天晚上突围,这样倒是不用给那王朴银子了”张献忠说着,看了一眼众人的表情,发现都是惊喜,这种事情稍等些时候大家都能想到,但是现在一提出来,效果绝对好的意想不到。 正如他之前要将众头领的闲钱收起来,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现在情况要好的多,给他们的感觉就是自己为他们省了那么多钱,这就是办事的手段,张献忠就是这么一个用小聪明占小便宜的人。 山西大同镇,宁大官人带着一群人在校场训练了十来天了,每一天这儿的情绪似乎都在改变。 相比于许多士兵的嫉妒与不平衡,从大名府来的那些士兵可谓是百感交加,感激涕零,就在一个多月之前,他们还是饭都吃不饱的农民,现在却成了所有人羡慕的对象。 宁致远对他们说,你们每天吃着肉,拿着足额的军饷,难道还比不上那些吃着干饭的?于是他们的训练很刻苦,他们要用自己的行动来证明自己等人的优厚待遇不是因为大人的施舍,而是因为他们自己值得。 宁致远现在手上拿着一份圣旨,这也是他一直所等待的王牌。 大同这儿的底层士兵或许对上司不满,因为扣了他们军饷的缘故,但不至于饿死,所以是不会因为这种事便去反抗的,而每天中午校场上漂浮的肉香,只能是加剧他们心中的不满而已,但有了这份圣旨,一切都顺利成章了。 理论上讲,圣旨是不需要的,宁致远有这一把尚方宝剑,三品之下先斩后奏,但他知道,这只是崇祯给他在宁夏破局的罢了,吓吓人可以,若是可以随便用,那就是不识数了,岂不是可以将整个大名的地方官员全都砍了? 营帐中,站着五六名千户。 千户与百户的区别在于一个不许上战场,一个需要冲锋陷阵,所以白虎里面大多是血性汉子,而千户,五六十人里面,或许只有这么几位屁股还算干净了。 “你等军饷应该发的足量吧。”宁致远玩笑道,在他想来,再缺钱,朝廷也不会短这些高级军官的饷银,否则都要乱套了。 果然几人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你们来这儿干嘛?”宁大官人问道,寇白门安静地坐在一旁。 “因为有人说,大人你可以让我们的士兵每天都能吃上肉。”有人答道。 “你们手下的士兵能调动多少?”宁致远缓缓问道。 “全部。”几人几乎是同时说道。 “本官的意思是,若是造反,你们手下有多少人愿意跟随着。”宁大官人道。 几人身体一颤,然后纷纷不解地看着宁致远,却见宁致远面无表情,徐明咬牙道,“下官部下千人皆可!道下官绝不会这么做。” 众人纷纷点头,宁致远心里很满意,部下连跟着造反都愿意,那这就是好将领,宁致远的定义很简单,一如当时的周昌。 “本官自然是不会要你们造反,只是让你们聚集麾下士兵将千户以上的官员尽皆抓起来罢了,你们可愿意?” “出了事又本官第一个在前面扛着。” “”五六名千户默然不语。 “若真如大人所说,那属下等人做便是了。”还是徐明开口沉声说道。 这是他的意思,也是众人通过眼神给他传递的意思。 “很好”宁致远点了点头,然后拿出崇祯的密旨,轻描淡写道,“你们自己看看吧。” 几人拿到手看着,然后突然眼睛一瞪,对视了几眼,齐声说道,“谨遵大人号令。”语气中的欣喜显而易见,若只是宁致远的命令,想着此时都不大靠谱,但深知大同一群上官本性的他们也愿意博博,朝廷没有发足额军饷,但是因为虚报了数量,总兵领到的银子绝对可以支付。 现在有了皇上的密旨,他们倒是完全放心了,利人利己而且还立功 他们也不担心这是假的,假传圣旨是什么罪名他们不清楚,但斩首示众宁致远也是免不了的。 “你等回去之后可以再秘密联系旁人,但记住要靠谱,晚间行动切勿走漏了风声”宁致远摆摆手吩咐道。 徐明等人点着头兴奋的应下了,然后知趣地退下,众亲卫也知趣地退下 营帐中仅剩两人,寇白门利索地钻进了宁大官人怀里,一阵香风扑鼻。 “你这次会不会有事”寇白门认真地问道,当然,在宁大官人眼里,寇女侠什么时候都是一副认真的高冷范。 “不会,最多是打败了后金名扬天下而已,呵呵”宁致远笑眯眯道,寇白门跟着来实在是一个太英明的决定了,解决了他多少生理冲动。 寇女侠难得撇了撇嘴,“我不懂,但若是这么简单,皇上还用等到现在,总要有一个替罪羊的。” “你就是那个替罪羊,否则也不用发密旨了。”因为宁致远什么事都没有避着她,所以事情始末她都知道。 “再然后呢?”宁大官人笑呵呵问道,“就算本公子是替罪羊又怎么样,这仗打赢了,不世之功,足以功过相抵了吧?” “打不赢呢?”寇白门脸色微红地问道,任由宁致远的手在她身上闲逛着。 “那你说打不赢怎么办?”宁致远动作一滞,然后问道。 寇白门想了想,想说什么杀了你之类的话,还是摇了摇头。 宁大官人笑了笑,有骄傲,有得意,还有张狂 (未完待续。) ... 0261章 大同之变 “是吧,小白门,你可要知道,皇上其实是奈何不了我的。笔《趣》阁www.biquge.info”宁致远收敛笑容道,宁夏的事情寇白门也知道,宁致远的心思她也知道,就算不知道他也不避讳什么,眼前是自己的妻子,况且大势已成,只欠东风,也是他想不想的问题了。 寇白门微微点了点头,对于皇权,她是最淡漠的一个,旧院当初那许多女子,又何尝不是崇祯的原因所致。 “但这次...夫君一定可以打赢。”宁致远喃喃着,顿了顿觉得语气不够坚决,“夫君一定要打赢。” “你一定可以赢。”寇白门小声道,似是自言自语。 ............ 夜晚,武安已经血流成河。 反贼已经突围,先锋是高迎祥的遁甲骑兵,然后众头领紧跟其后,断后是闯将李自成,一个黑瘦的汉子,其貌不扬,但打仗很厉害,至少在夜晚他成功狙击了王朴的围剿...... 包围圈就此断裂。 半夜被吵醒的王朴眼神呆滞地看着前方,心里一团乱麻,他知道,自己中计了,自己快完了。 若是在寻常时候,为了守住这道防线,在夜晚王朴都是亲自或者派上得力心腹守夜的,就在今晚,他还在想着明日的五六十万银子,所以防守松散了些,或者说是自从见过张献忠之后的这两天,防守都没有跟上,将领懒散了,士兵自然如此。 “哎,王将军,你这可让咱家咋说呢......”营帐外传来高起潜令人发毛的碎碎念。 王朴皱了皱眉头,高起潜可是皇上的贴身太监,现如今排到这儿来监军,也足以说明皇上对此事的看重了,却如今被...... 咬咬牙,王朴挤出了一丝笑脸,起身迎了上去,道,“高公公,大半夜的还劳您走一趟,真是麻烦您了......” 王朴一如当时张献忠对他的表情,挥手说着,“把给公公的礼物呈上来...”很多情况下,战争结束了,监军才是这场战争的关键,而王朴平日里也没给高起潜上供,而这次,他知道自己得大出血了,而且事情能否解决还是两说。 王朴抬上来的便是张献忠当时给他的那些银子,他清点过,足有一万五千多两,在他手中呆了不过三天,如此大的数目足以给高起潜巨大的视觉冲击,脸上有些异动,却没有立即答应。 高起潜也知道,这次的事情绝对不小,若是事情都没有搞清楚蓦然插手,碰上崇祯这么一个主子,没准死的时候连尸首都找不到,他们这些人活的可是心惊胆战,毕竟魏忠贤一事还历历在目。 “此事王某也不需公公颠倒黑白,只需实事求是即可,”王朴小声道,“高迎祥万余重甲骑兵在前,冲破了防线,十余万民兵紧跟其后,敌众我寡,况且王某为了阻止反贼进京把主要防线在东北方向,反贼冲向了东南面...又苦于没有支援......’ 王朴说着,慢慢定下心来,这事说起来是他松懈了没有组织好,否则占尽地利的情况下反贼说什么也冲不出来,但此刻能这么说吗?而且张献忠与他见过面一事别人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还不是随便他说? 这群反贼,真他娘的该死! “高公公,王某若是在此次事情后得以保全,必将还会有重谢。”王朴定了定神说道,心里骂着,这次可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保住官位以后怎么也要找个机会捞回来。 “大人说的这是哪里话,实事求是就是杂家的职责嘛。”高起潜眼睛散发光芒,“杂家会实事求是向皇上禀告的.......” 王朴一喜,事情总算有了转机,将盛着银两的箱子收了起来,“那就多谢公公了,这些礼物王某会托人送到公公府上。” 若是就这么让高起潜拿回去,没准两人立马就完了...... “大人,曹总兵和左总兵来了......”营帐外有人传道。 ............ 紫禁城中,听到高起潜的汇报,崇祯把面前的案板都给踹了,眼睛怒视着那位太监。 “事发当晚,你又在何方?”崇祯怒道。 “老奴......老奴正在王总兵的军营...”高起潜心里打鼓道,想着自己华丽也没有为王朴说什么好话,只是实事求是而已。 “四方包围圈,曹文昭左良玉汤九州通通只有两万多人,救他王朴又五万人,你竟然跟朕说敌众我寡?”崇祯起身喝道。 “曹文昭两万多人把十几万人赶出西北,左良玉两万人吧他们逼到武安那个角落,汤九州受到高迎祥的十余次冲击,斩敌上万都未曾让反贼突围!!!” “............”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老奴有罪,老臣有罪啊......”高起潜立马跪下断断续续道,树枝崇祯品性的他也未太过担心,毕竟这位爷发怒已经是常态了,而对于武将,他的态度确实出奇的宽松。 “左总兵与曹总兵自然是不世良将,汤总兵又曹总兵的帮衬,至于王总兵...”高起潜顿了顿,“王总兵确实没有多少才干,守成有余,进取不足,而京兵的战斗力也比不上几位总兵手下的兵,却是有罪......” 降到士兵的战斗力,崇祯颓然坐在椅上,摆摆手,“你下去吧,容朕好好想想。” ............ 崇祯下令,王朴罚俸一年,各部严令追击,曹文昭返回山西,协助洪承畴扫平反贼。 民兵大量突围,京都是不能去,那是找死,又因为兵力大多聚集在武安一带,所以整个河南境内兵力几乎空虚,于是河南各地遍地开花。 河南总兵左良玉开始新一轮的征讨...... 大同镇,夜晚。 城中灯火通透。 周权,姜瓖等一众军队高层纷纷被抓,这时候,他们心里是不解的,这是什么意思,兵变了? 就这么被撂了一夜,他们有的还在熟睡,有的还在青楼烂醉...... 他们有抵抗过,但时间上根本来不及,而在他们身旁的,也只有那几十亲兵,在数千士兵的包围下,这是徒劳的,为了保住性命,还是得束手就擒。 四月的仲夏,烈日炎炎,天上太阳正当空。 校场上除去在外驻守的士兵,两万多士兵在看着被捆绑着的周全等人,大同一脉,千户级以上的军官五十余人,这还真是一网打尽,宁致远也觉得自己有些玩大了...... 但这样更好玩。 昨夜参与抓捕的士兵足有五六千人,口口相传之下,士兵都已知道发生了什么,不少人纷纷面露异色。 “宁大人,你...你这是为何?”周权怒视着前方的宁致远说道。 “没什么大事。”宁致远轻描淡写道,“本大人既然受朝廷的嘱咐接管大同,自然想让士兵们过得好一点。”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宁大官人冷笑着,加大了音量厉声说道,“周总兵,本官还没问你,你区区一个三品官员,家中财产怎么有着五十万两?” “朝廷可给了你这么多的饷银?” “............”周权脸色憋得通红,支支吾吾说不出,“关你甚事!” 围观的士兵一愣,然后脸色各异,顿时愤怒的气息在无限扩散着。 “还有你们......”宁致远看着周权之后的几十人,蔑笑道,“当官当成你们这样,实在是可恶。” 一个箭步上前,宁致远提着一把剑利落地砍死了面前的一名千户,“此人名为刘志,军中千户,家产三万两千两,该死。” 溅起的血液沾染道姜瓖等人身上,让他们一个猛地机灵,似是打了鸡血般从发愣中醒了过来。 这哪里是杀鸡儆猴,分明就是鸡猴一锅端了!! “宁大人,你当真要做的这么绝吗?”周权咬着牙一字一顿说道。 “周大人你已经是要死的人啦,难道还能威胁本大人不成?”宁致远玩味的笑道,“看见本官手上这把宝剑没有,乃是圣上亲赐的尚方宝剑,三品之下官员,先斩后奏,杀人无罪......” 被捆绑的众人顿时感觉一阵凉气袭来,三品之下,杀人无罪... 周围士兵一阵哗然,当真是杀人无罪,那还怕什么,这群贪官也早就该死了。 又是一剑飞仙,冲着姜瓖而去...... “栽了栽了...”姜副总兵心中默念,嘴上喊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请允许属下戴罪立功......” 尚方宝剑只是割断了姜瓖背后的绳子,让准备再次接受一次血腥洗礼的众人一愣。 “姜副总兵回头是岸,现已将全部家产交于本大人作为军费使用,接下来还是希望姜总兵好生与本大人配合,定要重挫那后金士兵......” 姜瓖一时没有缓过神来,只是愣愣地点头,然后反应过来才惊喜地点着头,背后已经是湿了一片。 “从现在开始,这些官员......”宁致远指了指依旧被捆住的众人说道,“财产全部充公,每位士兵的军饷按量发放,每日伙食标准按照本官带来的那四千人,另外...” “接下来的大战之中,若是能杀敌一人,赏银五两!绝不拖欠。” “............” 校场上只听得到众人的欢呼声,宁致远满意地笑了笑,高喊道,“现在按照你们的队伍每千人站好,若是你们有一致的人选直接说与本官,若是没有,几个百户比试一番之后再定夺。” ............ 这次宁致远将大同捅破了天,所得的银两有近两百万两,而且还是没对文官下手,文官贪墨的银子可绝对不比武将要少,待到军队稳定了,文官的末日也就来了,有了这样的底气,宁大官人对这场战争的信心足了几分。 并未等到他动手,大同镇内的官员纷纷缴械妥协了,因为他们发现,自己的信已经没法发出城了,只能是任人宰割,还不如主动些。 宁致远也不客气,自动送上门来的,还是派人往对方府中搜剿一番再说,几番下来,全镇的官员几乎没有幸免的,办事还是原来的那一班人马,只是已经一穷二白,心里恨死了宁致远,想必有一天能够出城的话,弹劾的奏折会像雪花一样蔓延。 但已经无所谓了,这样的事,只有宁致远能做。 整顿了军队和官员之后,他做的第二件事情便是招兵了,五万多的士兵,若是只是守城的话或许够了,但他更想的是主动出击,虽然这很艰难,但有集全镇官员的四百万两银子在,结果怎么都不会太坏。 宁大官人想给现在大明的人灌输一个理念,战争就是钱和人砸出来的,人,大明是不会缺的,而钱,现在也有了。 对于姜瓖,宁致远留下他完全就是顺手为之,不管怎样,总的留下一个总兵来安抚城外的人心,而且这些人虽说是贪官,但总归是大同的老领导,全杀了是不可能的,除了姜瓖还是总兵,其余只是被关了起来,他没张狂到把人全杀了,除了那一个被当作鸡的千户。 大同主城外的路所和卫所,又三万余人马驻守,在姜瓖的调动之下,也已经全部大换血,加上新征收的三万壮汉,大同一共有了八万多人,正努力地训练着,不过再怎么样,留给大同的时间都不会太长。 好在不管是新招的士兵还是原先的老兵,身子素质都还可以,毕竟是当了这么多年的兵,这年头还没有鸦片大烟,所以他们欠缺的只是纪律,而宁大官人最擅长的,就是整合军队的纪律。 ............. 正操练中的宁致远得知了一个消息,让他有些兴奋,便是李今是已经到了。(未完待续。) 0262章 懿安皇后 宁致远扳着指头数起来,已经和李今是有三四个月没见了,心里确实很想念。笔%趣% 李今是此次带着两千多人来到大同,还带着大量的物资,粮食腌肉,这群人看起来素质便不一般,不是普通的伙计,说起来,在宁致远的军事化的影响之下,李家的生意已经没有普通的伙计了,全都要经过严格训练。 对于这一点,李今是只是觉得或许是自己夫君想着造反的时候也能方便一点...... 寇女侠很是随意地被李女王拉着手,心中有些怪怪的感觉。 这不是她们第一次见面,在此之前两人已经相处了不短的时间了,第一次时寇白门去宁夏,第二次是李今是她们到金陵,这是第三次,每次的心情都不一样。 第一次显得很坦然,反正本女侠只是与那宁致远做个床上伴侣,没必要和你们相处好,然后被众女的笑容攻势弄得极为不好意思,第二次则拘束得多,但好赖是那么多人一块,沉默便是,第三次,她倒是真心想和宁致远的夫人们相处融洽些,她知道这是一件极简单的事情,可她不知该怎么办。 两女一问一答中,李今是显得大方的多,然后宁大官人走进了营帐。 到大同有了近月的时间,他一直都是住在军营中,顺手便搂住了青色衣裙的李今是,一张嘴印了上去。 寇白门眼睛眨眨的看着,还是让李今是心里不自在,咬着宁大官人的嘴唇挣脱了。 “你身上臭死了。”李今是撇撇嘴道。 “没事,你待会帮我洗个澡就是了......”宁致远笑笑。 李今是翻了翻白眼,“今晚我和寇妹妹一起睡,憋死你......” “............” “今是啊,夫君让你准备的东西带来了没有啊。”宁大官人打着哈哈道,“可不知道夫君我最近发了一笔横财,怎么也得让自家人赚去啊。” “夫君你是不是在大同干了什么?”李今是点着头说道,“此次进城的时候管事的给守将塞银子人家死活愣是不要,再一听说是你夫人我的生意更是吓的半死,看来你很不得民心啊.......” “胡说八道嘛不是。”宁致远道,“夫君可是吧一大群贪官全都给抓了,财产充公,每月给他们发足额军饷,每天有肉吃,他们怎么还会不满......” “那些官员是不是还在任上?”李今是脸色怪怪地问道。 宁大官人点了点头。 “噗...噗...”李今是乐了,“今是怎么说这大同的官员这么怪呢。送钱不要,送酒倒是拿得挺高兴的。” “那是。”宁大官人有些自得,“暴力是最好的解决方法,本公子的雷霆手段岂是他们可以忍受的。” 李今是讶然,“大同现在肯定很不稳定......” “那夫君为什么不把那些地主老财全都砍了,反正怎么都是死罪,杀了之后躲到宁夏去就好了!”李今是突然兴致勃勃道。 “............”宁大官人看着一脸杀气的李今是...... “这不是还没到时候嘛。”宁致远气势汹汹道,“现在还没有什么借口,等仗打到一定程度,让他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这次之后,大同可以趁机大换血了,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吧。”宁大官人有些心意阑珊。 夜晚,士兵们还在操练,军队的改变对底层的他们来说都是有好处的,而处对其没有好处的人,都被处理了,士气高涨,为了几个月后的大战,都在百户带领下昼夜集训。 有时候宁致远倒是突然想着,若是皇太极没有进攻大同,崇祯是不是会很没脸,但历史证明,皇太极是会来的。 宁大官人在营帐中,洗过澡后,正搂着两个女孩睡觉。 李今是扭着身子,幽幽说道,“今是这次...要怀了孩子再回去...” “...这不是大家都一样嘛...”宁大官人尴尬道,这么多有过关系的女孩一个都没怀上,他已经毫不怀疑是自己哪儿有些问题了。 “哼。”李今是嘴唇动了动,什么都没说,说好了要一起瞒着他的...... 寇白门觉得自己还小,生孩子太早。 ............ 皇太极已经准备好集结部队了,目标就是在大同。 让他烦心的是,多尔衮没成为助力,反而自己还要防范着,虽然多尔衮带领的只是后金四分之一的军队,其余的都只是残部,但大义上还是不缺的,几个贝勒的残部,皇太极没觉得自己做错,是多尔衮实在太不识好歹。 但不可否认,二十岁出头的多尔衮,打仗确实很有一套,但这就够了吗?自己的阿玛还不是会打仗,还不是让部落摇摇欲坠,若不是自己接手了这个烂摊子,只怕早就没有了满洲女真吧。 大同比锦州打起来要简单得多,若是可以从这儿进攻倒是省不少事,但皇太极知道这是不行的,长期将自己的后方暴露在蒙古人面前,这是蠢事,那群蒙古人也不是什么善茬。 打完这一仗,应该可以让大明乱上一阵了,或许还可以抢些东西回来过冬,之后就要清除内患,这种事情,可是拖不得。 ............ 左良玉麾下的士兵两万多,现在用来追贼的只是四千多,没办法,其他的队伍机动性实在是太差,也只有这四千多骑兵勉强还算凑活。 凑活,的确是相当凑活,说是骑兵,也就是比其他士兵多了一匹马,仅此而已,远没有曹文昭关宁铁骑那样拉风,但饶是如此,左总兵用着四千多人把河南境内的民兵赶出去愣是只用了二十天,对,只是用了二十天。 急于这件事,可以看出左总兵确实是不世出的猛将,除了个人作风有点问题,但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在河南境内遍地开花的只是小啰啰,大股的反贼已经不在这儿了。 去了湖广。 ............ 京城皇宫,崇祯铁青着脸色,自从反贼掏出了包围圈,已经接到了十几封州府失陷的奏折,气得他还想把王朴抓来砍了,若不是他,事情怎会到如此地步。 洪承畴的奏折,看样子曹文昭干的还不错,关宁铁骑却是不是盖的,崇祯有些开心,但一愣之后实在不知道自己这是开心个什么鬼,西北三边...加上固原就是四边几乎不受控制,还有一个大同岌岌可危...... 说起大同,崇祯拿着宁致远的奏折再仔细看了看,不由深吸一口气,大同被封闭了,就这么一个镇,抄了官员的家之后有四百万两?说实话,崇祯很心动,但想到大同就要打仗还是就此作罢。 他一直就知道大明的贪官严重,却没想到如此严重,那一个小地方可是大明国库收入的两倍,现在大同是消息传不出来,此间事了,还得处置宁致远,让他很郁闷,他之前是打着让宁致远输上一阵的想法,免得功劳太甚,然后关宁铁骑立马压上,可是现在...这都是个什么鬼,还得非赢不可,否则这个罪名可就大了。 “皇上,这是为了什么而担心啊......”田贵妃从外面端来一碗参汤,柔声道。 这并不是在御书房,而是在田贵妃的宫所。 崇祯是个好皇帝,不贪财不好色,在位五年,可谓是殚精竭虑,后宫不过四五人,子嗣两人。 “还不是那些事。”崇祯摇摇头,不打算多说些什么,看着田贵妃的模样,心头一阵火热。 田贵妃以一个商户之女,能够嫁给当时的信王,再入宫,姿色自是不用多说,不呈多让,此刻更是一副娇羞模样任君采颉...... “皇上...”被崇祯拥入怀中,田贵妃扭动身子道,“可还是为了那宁大人一事心烦...” “嗯?”崇祯动作一滞,没有说话。 “皇上,妾身的意思是宁大人乃是大明不世人才,文武双全,相信什么事他都能解决好的。”田贵妃道。 “...爱妃不怪罪他杀了你弟弟?”崇祯嘴角一丝意味深长地笑道。 “妾身当然怪,但那是他有罪,或许就是命吧...臣妾也不想看到皇上整日为这些琐事担心。”田贵妃幽叹道。 “妇人之见。”崇祯心道,嘴上说着,“这等大事怎回事什么琐事......” 然后一把将田妃压在了身下,扯尽衣衫...... 半响之后,崇祯暗叹一声,朕明明只有二十多岁,身体何以至此。 抱着田妃在那床榻之上,缓缓道,“听闻你最近与那侯方域做的很近...?” “却是如此。”田妃点点头,她也不认为宫中之事能瞒得过崇祯,但脑中想到侯方域俊俏的模样,身子忍不住一阵潮动,比起早衰的崇祯,侯方域实在是要好的太多,可惜是个阉人,但也幸亏是个阉人,“宫中难得看见一个说得上话的人。” “以后少到那儿去。”崇祯似是不经意道。“你们是谁想着老是去那儿?” 田贵妃心里一颤,她知道崇祯绝对不只是随意说说而已,自己和侯方域做的真是过火了,“是...侯方域。”田妃有些艰难道,她很想说是自己,但她知道,若是如此说,只怕两个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那儿,只得就是整个皇宫中最特别的地方,住在那儿的人便是懿安皇后张嫣,年仅二十六岁。 田妃一直觉得崇祯是喜欢她的,碍于礼法,只能止步于此,她心中涌不起丝毫的嫉妒,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与其他几位小打小闹没关系,若是伤害到那一位,这位天子可是会立马翻脸不认人。 死道友不死贫道,本宫没有与你共患难的意思,说起来还是被你连累。田妃在心里道。 “是这样吧,那奴才为什么要去那儿。”崇祯道,语气温和,但田贵妃只是觉得心里发冷。 “妾身...妾身不知道......”田贵妃喘息道。 侯方域无意见到懿安皇后的那一面,便总是要去那边,田贵妃不是傻子,侯方域什么目的她清楚,而她去也是又自己的目的,若是得到那一位的支持,搞好关系,那后宫之主便非她莫属了。 “最好你不知道,”崇祯冷冷道,然后闭上了眼睛,让田贵妃轻缓了一口气。 侯方域的模样是还能看,但现在......哎,自求多福吧,田妃默哀道。 次日,田妃伺候着崇祯起身,时候尚早,然后自己再沉沉睡去。 崇祯面无表情下了一道命令,又开始了与那些腐儒做斗争。 侯方域仗廷八十,几乎少了半条命,然后发至内务府作最底层的小太监,有了崇祯的‘关照’,具体工作就是每日做些体力活,脏活累活都是他的,侯方域已面无血色,这样的事在宫里他也降火许多,现在发生在他的身上,甚至只能默默忍受,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莫非是自己与田妃走的太近? 只是他不知道,崇祯可以允许他与田贵妃走得近,却不允许谁对张嫣有什么想法,太监都不行,殊不知自很早开始,张嫣每日的生活起居都是由宫女伺候了,那是崇祯心中的一块禁地。 他因为张嫣而上位,也是在张嫣的帮助下才铲除了阉党,对于这个皇嫂,崇祯有种莫名的感情。 ............ 懿安皇后的宫府,崇祯便命名为懿安宫。 因为政务繁忙,崇祯已经很久都没有来过这儿了,这并不是他的本意,刚刚登基的那些时候,就算再忙他每天都会来请安,这更像是一种心理寄托,后来被张嫣制止,“天子当以国家为重,君王应以社稷为主”崇祯做到了,虽然做的并不好。 此刻他又来到了这儿,宫锁珠帘,幽香扑鼻。 “...皇嫂...”崇祯冲着练字喊了一声。 ............(未完待续。) 0263章 有关宁致远 ‘皇嫂’这是一个很贴切的称呼,但崇祯和张嫣之间是这个关系却并不能如此称呼,天启元年,张嫣入宫,崇祯只是信王,应该称呼张嫣为皇后,红牛来崇祯成了皇上,张嫣是太后,理应称呼为太后。笔&趣&阁www.biquge.info 但崇祯却是只称皇嫂,他很强势,觉得这样两人之间的关系可以近些,但再强势,两人的关系也只是到这儿了,他知道,张嫣一直都是把他当做晚辈。 张嫣屏退了左右,这种私下的称呼她也不抗拒,只是不想被别人所知。 “皇上,你来了。”张嫣在帘中说道,声音清脆之中带着几分清冷,让崇祯有些恍惚,张嫣当时是从五千名美女之中脱颖而出得以入宫被封皇后,更是在宫中多年养成的气势,不是他的那些妃子可以比拟的。 “是...皇弟来了。”崇祯糯糯道,他也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才会是这幅模样。 “你似乎很累了...”张嫣道,“侯方域已经被你处理了吧?” 崇祯点头,再点头。 张嫣顿了顿,“无妨,只是在宫中实在无聊,见识着世间百态也是一件好事,他们以为自己不知道。” 崇祯看着帘子,很有一种想将它掀开发的冲动,嘴唇动了动,“皇嫂,这大明的状况越来越差了......”语气有些颓然,他一直都是以一个强势的君主形象,但此刻却是不自主露出了软弱的姿态。 “皇帝,这不怪你。”张嫣有些叹息道,“从先帝开始,阉党当政,大明状况已经危在旦夕了......” 崇祯可以感觉到话里淡淡的恨意,他不能说什么,魏忠贤是害了张嫣未出世的孩子不错,但与他而言,是幸运。 “你能做到现在这样,已经很不错了,还望皇上不要气馁,百姓们有你这样的君王是他们的福气......” “从侯方域口中,哀家倒是时常听说这么一个名字,那宁致远,到底是何人?”张嫣问道,“哀家也让人拿了此人的事迹,从三年前至今,却是很让人称赞,现如今还未及冠吧,已经官居一品,若是再立一大功,皇帝又该怎么赏他?” 崇祯笑了笑,除了眼前这人,他可是不敢想象自己和女子谈论政事的模样,“皇嫂多虑了,大同现在处于封锁状态,众人皆不知,那宁致远在大同可是捅破天了,为了筹措军费不惜将百余名官员尽皆逮捕,若是赢了还好,若是输了,朕还得想办法帮他推卸责任。” “尽皆逮捕...”张嫣有些诧异,摇了摇头,“或许真是年轻,但若不是一时冲动那便是心有依仗,皇帝你认为那宁致远是哪一种?” “这...”崇祯神情一滞,“他能有什么依仗,只是一个十几岁的书生......” “皇嫂莫非是说...宁夏?”张嫣能在当时权势通天的魏忠贤手中活下来,还能让崇祯上位,智慧不可小觑,崇祯也从来没有轻视过这位皇嫂,但很多时候,他并不想拿政事给这位皇嫂拿主意,只关乎他男性的尊严。 “哀家不知道,”张嫣在帘幕中摇了摇头,“不过那宁致远,一直以来做的事情并未有错,反而多次与我大明有所脾益,这就像次的事情也是皇帝自己不敢下定决心所以那位来操作的......” “这次的事情不管怎么样,与他都没有实质的好处,但更多的,皇帝你知道吗?” “...名声!”崇祯喊道,理了理思绪,“自从他考取了解元以来,所做之事都很高调,却甚合那些百姓的利益,而这次科举之后,更是尽收天下士子之心...” “没错......”张嫣清冷的声音继续道,“若是这次他再答应了,加上上次在宁夏狙击蒙古一事,只怕大明的士兵对他也会好生膜拜了...皇帝,你说呢?” “他是打不赢的。”崇祯肯定道。 “............” “莫非皇帝你是确定他打不赢才会调他至大同的?”张嫣道。 崇祯点了点头,“却是如此,本来只想这样让他名望损失一些,更好的为我所用,但没想到他在大同整出那么一出,现在输赢朕都不好处置了。” 张嫣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这样的君主不能说是昏庸,而是帝王的必修之术,想他那早死的夫君就绝对不会有这番举动,她生在官家,长于宫中,心智早已通透,叹了口气,“哀家近日在习那相人之术,皇帝可将那宁致远的画像与我一观......” “稍后皇弟让人送来......”崇祯道。 懿安宫内一片宁静,崇祯并不像就此离开,加了一句道,“我与那宁致远相识也久,此人除了有些喜好女色之外,确确实实一副爱民之心,当日在宁夏的时候我看得出来那些百姓生活地很开心......” “这样的人宁夏他会控制不住吗?”张嫣登时反问道,“哀家还听闻在宁夏与陕西交界建了一度墙来隔绝灾民,,或许是这样,但想必不全是这样。” “皇嫂莫非说他会造反不成?”崇祯道。 张嫣一愣,然后摇了摇头,“这倒是不可能,朱家的江山几十年了,就算他现在名声再大,一经造反,立马人人得而诛之,不像那些反贼,只是,这宁夏又是另一个辽东吧,或许更严重,宁夏的兵马已经调不动了,不知宁致远在其中又有几分缘故。” “他倒是与皇弟说过...”崇祯接道,“他当日带入宁夏的士兵两千余人现在倒是扩充为两万人,应该会听他的话,现在李家在宁夏的生意也只是靠着这些人的保全......” 关于这点,崇祯倒是很相信的,自古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宁夏想必也是如此。 张嫣默然,实在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田妃,皇帝你就莫要责怪他了,后宫嫔妃有些小心思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嗯,听皇嫂的。”崇祯沉吟道。 片刻之后,崇祯逐渐走远,张嫣慢慢掀开了帘子,露出一张绝世的容颜,二十六七的她依旧有着不输少女的光彩,被锁在这繁华的牢笼中不见天日。 崇祯很尊敬她,希望不会有那一天,这尊重被权力与欲望淹没...... ............ 李定国一直都很像和曹文昭打一仗。 几年之前,他想的是找洪承畴报仇雪恨,而现在,已经变了。 因为洪承畴可以毫无压力地被他吊着打,而他的目的也不是抢地盘,或者说不全是抢地盘。 双方在米脂开始了正式的第一战,在此之前也占了几次,被对方以多欺少大的略占下风,洪承畴有了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觉得态度实在是不端正,不知不觉自己怎么就成了这样?对这股反贼畏畏缩缩的,以多欺少只是稍占上风便满意了,之前可是自己以少敌多还战无不胜啊! 他终于知道,自己并不是神,只是一个有些军事才能的书生,但在绝对的精锐面前,才能什么都是次要的,实力最重要。 就像曹文昭,自己之前看不起他只会冲锋,自己用战略迂回照样获胜,在对战这支反贼的时候,终于不管用了,曹文昭的冲锋,可以起到作用,而自己的冲锋,只会被对方反冲锋。 好在曹文昭依旧像之前一样尊重他。 “洪总督,这不是一般的反贼啊......”曹文昭已经和对方打了几场,心中有了些底,“我军中能与他硬抗的骑兵只是五六千人,冲锋的关宁铁骑也不过两千人,而对方有近万人。” 曹文昭说着总结道,“单兵作战能力上,对方的只是比我的关宁铁骑差上一些,但纪律方便,绝对的令行禁止,莫说是反贼,就算是后金军队也绝对没有这般整齐......” “这次,只怕是遇到对手了......” 洪承畴脸色极为不好看,片刻之后又放松下来,既然这是事实,反正法不责众,崇祯还能砍了他不成? “把军队拼光也要打下去。”洪承畴坚定道,身后是三万余步兵和一万多骑兵,两千的关宁铁骑,已经是全部的战力了。 米脂县城缓缓打开,这是一座小县城,奇怪的是,那些百姓很是担心地朝外眺望着,或许是担心若是这座城池被官兵收复了怎么办,难道还是让下一个狗官来欺负他们? 陆续有骑兵从中走了出来,一名黄袍小将从队伍中走了上前,与对面粗狂的曹文昭和富态的洪承畴有着鲜明对比。 “两位将军,在下有理了。”李定国呵呵笑道,还是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说不得就查到自己阿哥头上去了,那得多冤啊。 “乱臣贼子何须多礼。”洪承畴哼了一声说道,“若真是心中有理何不缴械投降。” “洪将军这是说的哪里话......”李定国依旧笑道,“在下起兵至今,可以说从未滥杀百姓一人,只是杀过几个乡绅分粮久了许多百姓的性命罢了,在下何错之有?” 李定国心里偷着乐,看来致远给俺进行的特训还是很有效的,至少说话文绉绉的也不像土匪了。 “在下今年不过十七,从小在陕西长大,还记得多少次,差点就被那些饥饿的百姓给吃了,然后聚了一帮兄弟,只求自保,慢慢发展到今日,在下哪里有错!是抢你妻儿还是霸你田地了,何苦这么追着不放!” 见着李定国脸色通红,洪承畴和曹文昭面面相觑,这他妈演的是哪一出啊...... “你既然敢造反,那就是天大的罪过!”洪承畴道,“天下都是皇上的天下,造反便是不忠,若是你现在下马受降,本官保准你能衣食无忧,加官进爵......”到底是读书人会说话,此时的曹文昭只是觉得眼前这个小子说的还挺有道理。 “哈哈......”李定国手持一顶银色长枪,“若是曹总兵说着话还好,洪总督你问问这天下还有谁不知道你杀降倒是一把好手......” 洪承畴脸色微红,“你与他们不一样,他们是无恶不作,你们这只队伍的作风本官也知道,确实如你所言不伤百姓......” 心中一动,若是这只队伍为自己所用...... “哈哈......”听着李定国的笑声,洪承畴一阵无语,怎么又是这样,还能不能好好交流了? “曹总兵,洪总督,在下看不若这样,你们跟着我入伙,那朝廷便没有再能拦着我们的队伍,咱么直抵京城,解放天下百姓,西诛蒙古,北击鞑子,铲除贪官奸邪,护卫这大好河山,开创一个太平盛世如何?” “诸位至少都是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公。” “............” 这说的都他妈是什么话?可耻的是,洪承畴竟然觉得自己有些心动了,再一看曹文昭脸上的诧异,定了定神,“那还说什么,开战吧。” 暗自反省自己不知道是不是输的久了,竟然这么一个小屁孩的胡话自己都要幻想一下。 “那好,”李定国点了点头,“战场之上,只有敌人,但在下这儿,永远欢迎两位的到来。” “............” “全军出击......”李定国表情严肃地下令,觉得自己那最后一个表情绝对是酷毙了。 自己有万余骑兵,对方有万余骑兵和三万多步兵,但是这又怎样,打不过就跑,不担心这米脂县城被他们祸害,好歹都是官兵,而且谁说就一定打不过了。 李定国已经很久都没有打过硬仗了,和洪承畴的打仗越来越让他觉得就跟玩似的,希望这次可以刺激点,手下这群小崽子可是要翻天了。 两军相撞,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什么阴谋阳谋都是扯淡,李定国听过宁致远这么说过。 ............(未完待续。) 0264章 米脂城下 曹文昭和洪承畴手下的士兵不是反贼,也不像一般士兵,大抵上讲,还是很有质量的。笔、趣、阁www。biquge。info 首先迎上来的是关宁铁骑,作为与后金部队在东北抗争了十余年的老牌队伍,着实是要比李定国的手下要精锐,好在关宁铁骑人不多,而李定国手下有喜欢三五个一块,这种做法极大地减少了伤亡。 而不管最后死多少士兵,李定国都认了,因为战争,是一个士兵,一支队伍成长的最佳手段,他今年十七岁,稚嫩的脸上有些沧桑,算下来在行伍之间呆了近三年,不算长,但成长的很快,由于天生一股大气力,让他一开始便能服众,树立威信,发展至今,对现在的生活,他很满意。 宁夏甘肃作为大本营,二十万的精锐士兵,足以操控全国的生意,还有......可以横扫一切的火器,致远可以随时有席卷天下的资本。 李定国觉得自己的作用现在愈来愈小,重逢之后首次见宁致远的时候,自己手下就有万余精锐,还颇为自得,但一到宁夏才发现,真的不算什么,到了现在,虽然自己手下人数也多了,却是更加不算什么。 所以他想把宁致远交代的事情办好,具体李定国并不清楚这是何意,但是,老老实实做便是了。 若不是致远,没准阿哥已经死了,而自己也不知道在哪个地方扛着包,或者是跟着那些到处乱窜的反贼一样逃命? “弟兄们,给我杀他娘的啊,莫非你们还想像之前一样吗?还想食不果腹吗?”李定国大喊着。 一瞬间,士气高涨了许多。 这万余士兵,在三年之前他们之间的大多数人还是吃不饱的灾民或是保守反贼和官匪欺凌的百姓,谁都不想回到从前。 洪承畴眼见着原本旗鼓相当的两拨人形势一转,对方一万多人像是打了鸡血般冲杀着,若不是曹文昭的关宁铁骑在四下帮衬着,只怕已经落了下风了。 “步兵随本将军冲啊......”洪承畴眼睛一眯喊道,在现在对方骑兵被严格限制的前提下,三万多步兵加入阵营,一刀一枪没准都能看下一匹马来,效果绝对巨大。 “弟兄们,听我号令,闪...”李定国脸上一冷,连续喊道,“闪,闪,闪......” 这早已编排好的号令,一经发出,平日里众人训练的结果便彰显出来了,哪怕此时是三两人围着对方的一个百户千户大占上风,也撇下自己的猎物往一旁飞奔而去,绝不拖泥带水...... 关宁铁骑是带着两匹马的重骑兵,耐久力强,速度却是跟不上,跟上去也只有两千,纯属送菜,所以只是看着对方逃跑...... 事实就是,只要对方想逃跑,官兵是拦不住的。 “怎么回事?”洪承畴有些愣了,步兵还没派上用场,说好的决一死战对方怎么跑了? 曹文昭经验比洪承畴要丰富,在关外十几年的感觉告诉他事情绝对有诈,扫视着四周,战场已经由米脂县城下转移至几里处的空地,然后在视线中出现了数百架大弩...... 这种大弩由二十余人共同操作,称为大秦弩,曹文昭并不陌生,在东北关外的时候,大炮数量有限,而且很有局限性,就是用大秦弩来对付后金部队的,一弩射去,整条直线上连绵数里都会受到攻击,威力巨大,但对后金的队伍伤亡却是越来越小,因为他们训练有素,骑着马也可以找准方向躲避。 所以,他相信关宁铁骑也是一样可以闪过,曹文昭却是很担心其余的士兵。 “大家快往两边闪......” “关宁部队,给我冲上前将那群秦弩碾碎......”曹文昭大喊着,脸上的线条在剧烈跳动着。 “...呲...呲...”宛如空气撕裂的声音,弩箭已经在朝着官兵们飞驰着...... 两千余关宁部队左闪右闪着躲避,躲过了绝大部分箭矢,但后面人口密集未来得及闪开的步兵与骑兵便没多么好运,死伤惨重。 只是瞬间,又是另一波弩箭射出,然后没了声息众人开始重新装着箭矢...... 李定国等人再度出现,秦弩的装填不是一件轻易的活,还需要他们来掩护,而他们的对手,这次只有两千人。 平均下来五六个打一个,所以...他们退了......关宁铁骑退了。 曹文昭也是无奈,不退就是找死。他的策略毫无问题,倒是对方这些骑兵实在是神出鬼没,来去如风,哪里都有他们。 李定国迅速追击,只是把目标转向了其他部队,洪承畴集结好了大部分队伍,已经准备好了撤退,边抵抗便退着,倒是井然有序,没有溃不成军的现象,但洪总督已经准备好了上书请罪,这仗已经没法打了...... 秦弩装好,准备收割最后一波性命,这玩意威力大,却是太过笨重,装填也太过麻烦。 ............ “他奶奶的,那群打不死的关外人还真是麻烦......”李定国等人站在战场上,看着手下在打扫战场,其中一个副将骂道。 李定国心里大点其头,这次就是两千多人左右了占战局,否则打起来只要直接碾压,看来个人能力还是重要啊。 这样的士兵绝对不是量产的货,而且宁夏的重甲骑兵现在也有六七千了吧,绝对不比这群人差。 “确实还不错,但咱们不是还打赢了嘛。”李定国面无表情道,“不过以后遇上还是跑远点好,身上穿着那层盔甲,怎么砍也砍不死。” “将军说的对,还不是让咱们打跑了嘛。”手下有人叫嚣道,“这下官兵可不敢来找我们麻烦了......” “别得意的太早......”李定国瞪着眼,“先好生经营这三个县城,粮食用度都还是从城中地主豪强手中抢来的,总有用完的一天,荒地中上红薯,更外组织百姓开垦土地,这样才能长久.......” “是,是......”副将附和道,心说这是将军说教的德行又犯了,跟俺说个什么劲,咱不是有先生管这个吗?俺只是个粗人...... ............ 大同镇,因为宁大官人的整治,安宁了许多,以往还有些军痞恶霸靠着关系欺行霸市,犯在宁致远手中只有一个‘杀’字。 所以当士兵在校场玩命训练时,宁大官人在城中央白了一个大大的台子,诸位百姓有冤说冤,有仇报仇,只要拿出证据,上至皇亲国戚,下至流氓地痞,兵锋所指,指哪抓哪,绝不含糊。一时间,人心惶惶,百姓称赞大同来了一位青天大老爷。 只是宁大官人的意思,反正也捅破了天,还不如索性为百姓们半点事实,当然其中不乏有混水摸鱼之辈,想利用这一点来陷害仇家,被发现之后,直接斩首示众,哪怕只是一件小事,比如有意栽赃别人偷了只鸡,也必须如此,若是只是仗廷便放回去,必然会有人心存侥幸,乱世用重典,宁致远心里也一直想打造一个军事化的国家...... 故而这段时间,百姓们喜笑颜开,地主们人人自危,纷纷找到过去自己对不起的人家,赔礼道歉...... 然后,大同代王还是不幸躺枪。 代王面对宁致远,显得很卑微,他是聪明了。其实到了大明末年,全国各地的藩王几乎和崇祯都没有什么关系,除了襄阳福王之类的关系很近的皇亲国戚,活的都很憋屈,只是一般人不敢欺负,连走出自己封地都得再三请示,结交文武官员更是死罪,当然,欺负百姓想来都不算事。 这年头,稍微有点地位和家产的,要是不欺负几个平民都没好意思出门,代王和许多人大致就是这么想的,所以几乎全城躺枪,宁大魔王也没有杀了这一片,只是通通都关了起来,缺钱的时候换钱...或者直接让人抄家,这很可以。 “宁大人还请网开一面吧......”代王颤颤巍巍说道,宁夏庆王那一窝可是全都给眼前这位爷端了......若不是被人搀扶着说不得直接跪下了,宁大官人可不能受这个礼,却也没有怎么针对他的意思,边境之中的王爷活得很憋屈,位高权重的文官将军都避之不及,所以欺男霸女的事情代王没少干,草菅人命倒是没有的。 “王爷自己让那些受害人满意,拿着是就这么算了吧,若是不能......”宁致远沉吟着,扫了肥头大耳的代王一眼,威胁之意溢于言表,没有继续说下去,然后扫了扫袖子离开。 再处理一个王爷,保不得宗室人人自危,就连崇祯都不高兴了。 李今是在城中开了几家店铺,因为城门紧闭的原因,生意好的出奇,肉铺米店统通通如此,让某女王每天喜笑颜开,只想着生孩子。 军营中,宁大官人不停地在给士兵们描绘未来的远大前景,这将成为他们每天除了填饱肚子之后的另一个信仰,如果,还能活的下去的话。 防御工事方面,十八路,百余个卫所几乎都被宁大官人放弃,要玩便玩大的,只是最外围十几个卫所驻扎着万余人,其余全部真空,随便他的占领。 没有人理解他的意思,但迫于他的淫威都是照做,姜瓖反正只是待在主城中,再怎么样这座城都不会失陷,只要大明不亡。 连续地下了命令,宁致远仔细核查了一遍,说不紧张那是扯淡,没有谁会天生打仗,场景在脑中推演了几遍,才深吸了口气。 李今是在宁致远身上折腾了一个月,还是没得怀上,很郁闷,宁大官人更郁闷,他可不知道海兰珠有孕的事实,对着李女王幽怨的眼神,深感愧疚。 “今是先回去准备夫君要的东西了,不过银子可千万不要少啊...”李今是玩起了纯情,小声道,“要不要今是给你留下几个女护卫......” 宁大官人果断摇了摇头,尽管在只考虑下半身的情况下,这是一个好提议。 “下次来家里的姐妹肯定也要跟着来了,夫君你说,今是该带谁来不带谁来。”李今是昂着脑袋哼哼道。 “————”宁致远只是愣了愣,然后道,“还是让玉儿和珠儿来吧。” 李今是好看的眉眼一皱,然后便舒缓了,她本以为宁致远肯定是不会选的,想必也是跟这次的后金来犯有关。 “夫君想在玉儿她们面前打败皇太极吗?”李今是呵呵笑道,心说等海兰珠真的来了,你肯定要惊讶了,怪我这不争气的肚子。 宁大官人肯定地点了点头。 ............ 时间已经到了五月多,寇白门眨着眼睛,白色的衣裙,凝固地表情精致的面孔让宁致远感觉像极了后世那些动漫里的呆萌女孩,煞是可爱。 此时她眼色疑惑,只是因为在和女孩比划身手的时候宁大官人突然摔倒,让她总是一双眼睛不停地询问着。 “女侠啊,夫君真的没事......”宁致远无奈着,一把将她抱住,狼吻了一口,丰腴的身子入怀让他一阵激动,“别老是用这么诱惑的表情看着夫君了可好?” 寇白门摇了摇头,突然亲了宁致远一口。 “今是姐姐先回宁夏准备物资了,你不告诉我,那我以后就不和你睡了。 “............”宁大官人怀疑的眼神看着寇白门,夸张道,“是谁?” 寇白门一脸不解,表情茫然。 “夫君说你是谁,绝对不是寇女侠,寇女侠可喜欢抱着夫君睡觉了......” 寇白门脸色一板,就要找自己的配剑...... 剑呢?曾经她寸步不离的剑呢? 不知道了吧...... ............(未完待续。) 0265章 对话 爱情是什么,让人很难说清,传闻最早的时候人们感受到了温情和欲望,学会用字符写的时候,写下来的两个字是爱情,代表着一种感觉。笔&趣&阁www.biquge.info 一番云雨之后,身无片缕的寇白门慵懒地压在宁大官人胸膛上,白嫩的小手猫抓着宁致远有些粗糙的手,两具身上大汗淋漓都不为所动,算起来两人也是老夫老妻,她还是没有学会像寻常女子那般撒娇卖乖,还是不会多说话,只是偶尔的小女儿姿态。 “女侠啊,冷不冷啊......”宁大官人拿捏着寇白门身上的高耸处,“要不咱俩还是抱紧些?” “我的剑呢?”寇白门问道。 “这个.......”宁致远一笑,“当然是夫君收起来了,要是你突然就拿出吓着夫君该怎么办?” “随...你的便...吧。”寇白门喃喃着,眼睛闭了下来。 ............ “所以,你们是打不过了?”崇祯脸色阴沉道,“数倍于反贼的兵马,竟然奈不何那区区反贼?” 曹文昭与洪承畴低垂着头,“皇上息怒,我等有罪......” 他们也实在是不想弄成现在这个地步,只是那次之后,他们前前后后在再了几场,没有关宁铁骑就是送菜的,有了关宁铁骑对方又据守不出,而且这波不同寻常的反贼,应该懂得细水长流的道理,百姓乐于接受他们的统治,城中存粮足够...... “可强攻否?”崇祯揉了揉太阳穴。 “皇上,佳县米脂城中总共不到两万人,却俱是精锐,若是攻城的话,只怕我等手上三万多步兵......未必够......” 这话的潜台词就是,强攻人太少,崇祯很恼怒。 “而且这群人应该就是据守在甘肃的反贼,兵力还不知有多少......” 崇祯终于一脚踹掉了眼前的案板,发出轰轰的声响。 “这天下,还到底是谁家天下?”崇祯怒吼着,已经失去了理智。 洪承畴与曹文昭只是下跪着,口中喊着恕罪,也是被逼无奈,若是现在不来请罪的话,等到对方占领了陕西,自己等人只有提头来见了,他相信,对方绝对有这个实力,至于为什么没有攻占,他也不知道...... “立马...立马给朕招兵,不管多少,给朕拿下那股反贼!!”平息之后,崇祯森然下令道。 在此之前,就算是剿匪,官兵的数量也一定要控制在一定范围内,这也是为什么后来孙传庭招兵没有先行请示还受了罚,最后实在没办法才同意的。 “是...是...”洪承畴如蒙大赦,急点着头,“多谢皇上恩典......” 曹文昭本来有些发愣,被洪承畴一拉,也忙附和着点头 “定要尽诛群贼......”崇祯咬着牙说道。 ............ 走出皇宫,洪承畴背后已经湿透,脸上的神情却是说不出的放松。 反观着曹文昭,依旧眉头紧锁。“洪总督,这...皇上就算让我们招再多人,没有银子也是徒然啊......” “哼......”洪承畴冷笑着“没有银子就强征便是了,总要多找些人,否则咱俩脑袋都得搬家。” 曹文昭现在的官职是陕西总兵,在陕西的事情说起来和他没有太多的关系,但竟然崇祯把他派到了这儿辅助洪承畴,他便踏踏实实做事,也不多想,迟疑道,“这样的士兵有用吗?在战场上还不是一冲即跨......” “好生训练便是了。”洪承畴信心满满道,“让他们把杀敌练成一种本能,咱们也不会亏待这些士兵,只是粮饷,实在只能是心向往之啊...” 曹文昭默然点着头他只希望不要痛处什么窟窿来,想来有些讽刺,对方那群反贼,可以让治下百姓喜笑颜开,而自己只是在不停地剥削,但他只是一个武将。 ............ 自崇祯元年反贼四起,至今只到过西北两省和河南,三声现在都有着猛将坐镇,如果不是想死,他们是不会轻易回来,但他们也需要更广袤的地盘,湖广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具体下来,就是郧阳。 郧阳位于河南陕西湖广三省交界处,属于湖广的地盘,是个山区,地偏人少,同样,官兵更少。 最先到这儿的,是高迎祥和李自成,闯将一直都是跟着闯王的,至于其他人,也随后被左良玉赶来了。 一时之间,各地开始失陷,和上次河南的遍地开花,只是个了十几天的时间,崇祯案头再次被州府失陷的奏折堆满...... 机械性地下了追击的命令,崇祯有些愣神,因为除了追击之外,他不知道该吩咐什么。 ............ 卞玉京最近的生活很惬意,自从上次吴梅村被调走了之后,秦淮边上都传闻自己就是他的女人了,而事实上,却是就是这样,卞玉京嘴角洋溢着笑意笑着。 以前还有些自命不凡的文人墨客和自己见面,企图获取自己的青睐,现在......似乎更多了,企图通过自己和他搭上关系,让卞玉京得意的同时还有些茫然。 “卞姐姐,看你乐的那副模样。”叶纨纨银铃般的声音不怀好意笑道。 “我怎么了?”卞玉京嬉笑道,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只是似乎好久都没有听到他的传言了吧。” “哪有......”叶纨纨撇撇嘴,“才一个月的时间罢了。” 说罢无奈地摇了摇头,“女人啊,怎么一个都变成这样了。” 卞玉京咯咯笑着,“纨纨妹妹你以后也会碰上这么一个人的。” 叶纨纨笑容收敛,“卞姐姐,你对宁大人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卞玉京摇摇头,“我又怎么知晓,刚开始只是他的名气实在足以让所有我辈女子侧目,然后......和他在一块很舒服,就是喜欢...很喜欢吧。” 叶纨纨杵着下巴,看着卞玉京,突然一脸道,“卞姐姐,其实你和宁公子在一块挺好的。” “为什么?”卞玉京这次饶有趣味地问道,她可是记得当初叶纨纨为了劝阻她废了多少口舌。 “因为宁公子,对姐姐你从来就有些不一样。”叶纨纨想了想说道,“就像是心仪已久,就像姐姐你和宁公子第一次见面不是淘来了一首词和一首小调,若是一般人可以吗?” 卞玉京一愣,她还从未想过这种事,但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卞姐姐,你不会真以为宁公子这样的人会对一个陌路人多又耐心吧。”叶纨纨眨眨眼问,又肯定道,“所以,他肯定就是对你早有企图!” “............” “纨纨你是认真的?”卞玉京却一脸诧异地问道。 叶纨纨点了点头,观察着卞玉京的表情。 “那...这样很好啊。”卞玉京一脸喜色,“我还以为只是自己一厢情愿......”想起自己那天晚上两次主动亲了宁致远,有些不好意思,“说起来,宁公子最后一次的消息还是在大名招了四千军队,到了大同之后就销声匿迹了,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虽然宁大人只是招了四千步兵去大同的事情有些奇怪,但不会有什么事的。”叶纨纨道,“卞姐姐,难道这么久了,宁公子就没给你少个口信?” 卞玉京微红着连点了点头,“只是说他很好,倒是什么都没说。” “那还担心什么。” ............ “今是姐姐,夫君真的会没事吗?”顾横波担心地说道,“媚儿在京城的时候,那后金可是弄得连京城都人心惶惶,现在夫君只靠着那些东西......” 顾横波说着皱了皱鼻子,小脸憋的通红,李今是已经堵住了她的小嘴,满脸无奈道,“小媚儿啊,你这是要烦死姐姐啊,几十遍了,要不要姐姐也把你带过去?” 顾横波红着脸摇了摇头,“都去了,夫君会...会分心的。” 车队上,离别之际,众女也在与海兰珠姐妹和李玉然告别,李玉然自然是为了照顾这宁大官人的第一个孩子,同时兼顾她自己,恢复容貌这么久,她愈发有了一种出尘的意味。 而柳如是与商景兰等人,自从回到宁夏知道海兰珠有孕之后,心里顿时不是滋味,既然珠儿姐姐已经怀上了,那夫君是没有问题的,只能是自己等人有问题了,但玉然愣是查不出自己等人问题在哪,直说没问题...... 失落,但也就这样了,只能以后再努力了。 大玉儿嘻嘻哈哈,海兰珠难得有些羞意,或许心里都有些忐忑,但都不是那种会担心的人。 马车渐渐上路,这两千人的队伍,碰上一半的两万人马都不是问题,主母出行,陈彪等人是马虎不得的。 四人在一辆马车上,倒是海兰珠先开口。 “今是,你说这次是皇太极亲自来吗?” 李今是点点头,“夫君就是这么说的,皇太极写信给皇上说夏秋之际回来大同转转,让皇上准备好迎接......” “噗...噗......”大玉儿忍俊不禁,扑哧一笑,“着皇太极还真是嚣张啊,大明也不是任他拿捏的吧。” “谁说不是呢。”李玉然接道,“后金还奈何不了大明,玉然倒是真的担心他背上一个千古骂名。” 大玉儿倒是满不在意,蒙古小妞一把抓住李玉然,手伸进她衣服里面,得意道,“哪个改朝换代没有骂名,隋朝杨坚篡位,赵匡胤板桥病变,就连你们成为天可汗的李世民,不也弑父杀兄......” “疯丫头,干什么呢。”李玉然挣扎着起身互助胸前,真是哭笑不得,脸色也变得有些红润。 “今是只是想想自己嫁了个人竟然就要干这种事......”李今是满脸怪异,“就有些兴奋呢!” 海兰珠看着三女都不大正经的模样,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但必然是开心的,从来没有想过哪位男人的后院能这么和谐,小时候见着自己的爹爹的那些女人,而她自己也以为长大后自己会是在另一个地方演绎着相同的场景。 却不想因祸得福,这也是自己的命吧,活该自己享受..... 细细想来,这种和谐很正常,海兰珠心里感慨,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后院中总是一些没有什么身份的女子,自己和玉儿是蒙古人,当不得什么正妻,景兰芷儿都是犯官之后,律法应当充作官妓,玉然看着无欲无求,而其她的如是,媚儿,香君之流,都是青楼出生...... “玉然你可是想多了,”海兰珠说道,很多情况下,她也不再是原先的性子,“他一定实在等什么时机,而且就凭着宁夏花费了近千万两银子研发的火器和二十与万士兵,近百万的预备兵,一统只是他愿不愿意的事情,后金根本也不足为虑......” 海兰珠还在科尔沁的时候,也会参与一些军事,她很清楚两方的差距,精锐的士兵配上先进的武器,足以碾压一切,只是时间问题,见着李玉然点点头,接着道,“他什么都计算好了,只是我们不要添乱才好。” 李玉然心里想,本小姐可还是冰清玉洁的黄花大闺女...... “那姐姐你说这次夫君会不会赢。”大玉儿摸够了李玉然之后兴致地问道。 “会赢吧,只是赢不赢都不重要。” “一定会赢的,”李今是霸气地说道,“夫君可是说要当着你们的面把皇太极打跑呢......” “我也说一定会赢。”大玉儿得意笑道,“玉儿永远都是王的女人。” “............” 马车继续向前行进着,在外面显得一片寂寥,里面却是时不时发出阵阵笑声......(未完待续。) 0266章 鼓舞军心 大同进入备战阶段,重要的已经不在身体上,而在心理上。笔?趣?阁wWw。biquge。info 历代以来中国的朝代,西北一带都是重患,到了明朝此刻,却是东北鞑靼的威名更甚,在崇祯二年还兵锋指向了京城,着实让所有人都震撼了一把。 训练已经缓了下来,所以总共来讲这些士兵只是进行了一个多月的极限训练,而现在的时间,则是每天都在训练纪律,一支令行禁止的普通兵,通常情况下发挥的作用远大于没有规矩的特种兵。 每晚教他们唱那首精忠报国,那朴实的低沉曲调却是很能动人心,讲述的是岳飞,但在这种情况下,同样的应景。 “弟兄们,你们从军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围着一堆篝火,宁致远缓缓问道,大热天的蚊虫萦绕,汗气熏天,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围着的不过数百人,都是军中百户,他倒是想给数万士兵演讲,只是没有喇叭音响的年代,只有一个简易的传话筒,实在难以搬到,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百户是军中的核心。 “吃饱饭......”一部分人说道。 “从祖辈上传下来的......”还有一部分人说着。 “............” 似乎还有人没说话,他们或许有着不同于常人的想法,保家卫国平异族,但过了几年的日子,连家庭都难以为继之后,此时说这些保家卫国的话,有些太过苍白,太过无力。 宁致远此时也是一件粗布衣服,脸上难以抑制流淌着汗珠,沉吟着开口道,“我今年十九岁。” 这个年纪很小,但士兵们都已知道,所以不是太过惊讶,他们惊讶在于这位大人用的是‘我’这个称谓,意味着平等,当然不会有真正的平等,却让人心里很舒服。 “大概是......”宁致远顿了顿,似是回忆着,“三年前吧,我十六岁的时候,孤身一人,属于一人吃饱全家不饿那种,从街上捡了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当然了,那个孩子是个很漂亮的小女孩,但大家不要多想,也不要笑......” 围观的士兵们还是憨憨地笑了笑。 “算了,笑就笑吧,”宁大官人摇了摇头,接着道,“然后拿到了家中三亩土地的租金,发现又降了,每天喝粥都已经养不活我自己了。” “我家的土地是金陵一带最为肥沃的,却也只能是这样,为了生活,为了让我和那个孩子不至于饿死,我索性将那三亩地卖了,或许因为在南直隶吧,那名买地的员外很厚道,于是,我有了十五两银子,很大的一笔钱。” “我以为我会靠着这些银子寒窗苦读些时候再科举,然后那一年的乡试我中了,还运气极佳地中了解元,从此以后,我成了举人。” 百户们安静地听着,他们之前就算知道宁致远,也不会太清楚,对于自己上官的上官,还是让他们拿到足额军饷的少年大人,始终都是心怀敬畏和尊敬的,也没想到他会有同样寒酸的过去。 “这时候,我的一个好兄弟的了重病,大夫说要千年人参吊命,至少需要...五百两吧。” 周围的百户们发出一声声感慨,依稀这又是一个悲剧。 “那是我的第一个朋友,我不想他死,于是我数啊数啊数啊,那十五两银子除了被我花掉的几两,一文都未多。” “我很失望,却无可奈何,都是可怜人,谁有资格可怜谁。” 很多人心有所感,这就是一个残酷吃人的时代。 “那天晚上,我站在秦淮河边,” “画舫灯笼高高挂起,十三楼中纸醉金迷,文人骚客流连忘返,觉得人生大致如此,两极分化,有人温饱难顾,有人银满自缢,听到他们传来的那些狗屁不通的诗词......让我想骂娘......” 凝神听着的众人被这一神转折弄笑了,发觉这位大人如此的平易近人。 “然后我想起来,其实我还是个书生。” “我作了一首诗,然后得了五十两金子,再然后就有钱了。”宁致远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有钱了,兄弟有救了,还有,我在青楼碰到了一个女子,也是我现在的夫人。” “那时候我还是没什么钱,倒是有一个解元的名声,”宁致远皱着眉头,“直到退隐的周道昌出现,你们说可不可笑,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竟然想着娶十三四岁的女子?” 众人脸色无异,不解地看着宁致远,这事哪儿奇怪了,不是很正常的吗? 宁致远一愣,有些恼怒道,“那么大的年纪还能人道吗,更可笑的是,妄想着和本公子抢女人!” “............” “几经波折那女子还是成了我的夫人,不过也为此遭到别人算计,至宁夏任巡抚,三品官员......” “那儿位处大明西北边界,天灾人祸,内有匪患,外有鞑靼,一年多换了十几个巡抚.......” “但这不重要,我还要感谢他,若不是他,我现在还只是一个书生,科举之后能不能考上也是未知......” “哪比的上现在?浇灭了数万蒙古人之后,境内反贼谁敢到宁夏?......” “............” “本大人只是想告诉你们,我可以带着数千步兵杀了三万蒙古骑兵,而现在我们有八万人,骑兵也有万余,何惧后金耶?” 夜色如水,众人脸上都有着说不出的静穆与讶然。 宁致远微微颔首,把自己之前的那些事迹说出来,这正是他所希望看到的场景,若是在宁夏,就算是没有那些新型武器,他也有信心自己的士兵们能够勇往直前,但这是在大同,后金带来的阴霾已经笼罩的让人透不过气来,人最重要的,还是战胜自己。 “这话,本大人以前便说过,”宁致远猛地站起身,大喊着,“杀敌一人,赏银五两,绝不拖欠!!” 声音透过宁致远自制的原始的扩音器传播着,寂静的夜晚,传到每个士兵的心里,对于宁致远,他们现在已经有了很深的信任...... 一夜的时间,有关宁大官人之前的事迹已经在军营中如同杂草般疯张了起来,气氛有了明显的转变,如果说之前他们只是纯碎这抱着必死的决心在训练着,现在他们便是充满信心地在训练着和后金打上一场,更是希望着战后的升官发财。 ............ 在围观百姓惊讶地目光中,一辆马车和数千送货车缓缓进了大同的主城,进了大同的军营。人们好奇不解,大同封闭以来,已经很久没有这种状况了。 一行人真是李今是她们,这种货之前已经运过来一次,后续还会有。 马车还未停下的时候,宁致远一个找准时机便钻了上去,边上坐着的真是大玉儿,拉到怀里便是猛啃了一阵,大玉儿的反击却更加的激烈。 看着视若旁人的两人,一旁三女似乎都没有怎么害羞,眨着眼是不是瞟上一眼,这种事情......太过寻常。 片刻之后,宁大官人笑嘻嘻看着马车上众女,李今是在翻着白眼,李玉然笑着点头,海兰珠...... 宁致远有些愣住了,就这么直直看着海兰珠,比之以前来说,海兰珠身上的气质有所改观,更是平添了一股成熟与妩媚,脸色红润,脸庞似乎也稍圆了一些,但更重要的却是,她的小腹微隆...... “...喂喂......”大玉儿使劲摇了摇发呆的宁致远,宁致远反应过来,一股难言的滋味涌上心头,他以为自己没准备好,却也总为自己的问题而担心,现在猛地一看见海兰珠竟然换上了,他很开心,很开心...... 大玉儿笑眯眯道,“怎么,这就傻了......” 宁大官人愣愣着就点着头,傻了,真是有些傻了...... “你们...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为什么要早告诉你?”李今是哼声道,只见宁致远已经窜到了海兰珠身边,搂着海兰珠啃了几下,然后有些不知所措地笑着,“我还以为......早知道就不让你们来了......” “...没事,我也想来看看......”海兰珠轻声道。 宁大官人没再说什么,只是在顺手将一旁的李玉然搂住,女孩微微颤抖着身子显示着内心的不平静,面容却是积极淡定,靠在了宁致远的肩膀上。 马车缓缓驶向军营...... ............ 侯方域在宫内每天干着体力的活计,他本来便是官宦子弟,又伤了子孙根,这些事情都只是头一遭,累得半死才睡觉,日子过得是苦不堪言,心里极度的扭曲起来。 懿安皇后张嫣平日里与人交谈大多是不会隔着帘子,侯方域第一次见到懿安皇后还是在送文书的时候,一时惊为天人,感觉自己心里沉寂已久的欲望开始蠢蠢欲动,一开始让他下身疼痛不已,后来也便习惯了,几番打听,得知懿安皇后在公众的地位后,心思更是活跃了起来。 勾搭田妃,侯方域没有那个胆子,东窗事发谁也保不了他,若是能够赢得这位太后的芳心,以后可是大有所为了,就连那宁致远...都只是轻易就可以解决的。 利用他读书人的脑子,觉得像张嫣这种久居深宫的女人,内心必然是寂寞不已,他的想法也不是不可能,不是有嫪毐在前,勾搭了秦始皇他妈,而且张嫣更是一个难得的美人。 他至今还以为,自己被发配到这儿干这种粗重活,只是因为和田妃走的太近,没有人告诉他原因是什么...... 懿安宫,侯方域在干了一上午活计之后徘徊在门口,实在不知道该找什么借口求见。 然后有宫女来通传,太后让他进去,侯方域心花怒放,愈发肯定张嫣是一个寂寞难耐的女人,自己这张脸,还是很有分量的。 隔着一张帘子,张嫣在看着宁致远的画像,这是在琼林宴上的场景,似是被强逼着快要作诗,眉头紧锁的时候。 张嫣对照着周易上所述的那般观察着,怎么也没有反贼之相,倒是一个俊俏的儿郎是真的,双眼之中却是特别有神...... “哎......”张嫣叹了一声,什么看相看人,只是待在这深宫实在无趣罢了。 “太后,照您的吩咐侯方域进来了......” 张嫣点了点头,也是实在乏味的紧,只是那宁致远所做的几首诗曲让她有些兴趣,问崇祯要了几次之后百年要不到了,声称没有新作。莫不是怕哀家喜欢上他不成?张嫣哭笑不得,喜欢不喜欢又有什么关系,这皇帝......也不再是那个畏畏缩缩的信王了...... “侯方域,你就给哀家说说那宁致远的事情吧,想必你了解的不少。”张嫣平躺着说道,那宁致远,皇上还是慎用比较好,希望这样有用......至于侯方域,只是个笑话。 侯方域一愣,眼神转了转,然后说了起来。 ............ 而崇祯现在每天收到湖广的奏折,实在有些心力交瘁,说白了就是无奈。 好在还有好消息,洪承畴曹文昭两人都没搞定的延绥,崇祯以为该是失定了,但却是没有,反而延绥还很和平,百姓的生活愈加好了起来,并且击退了几股反贼的进攻,对于这点,崇祯深感欣慰。 很明显陈奇谕要比洪承畴水平更高是不是,崇祯就是这么想的,我大明地大物博,总归有人才的的。 查了一下陈奇谕的资料,万历四十四年进士,根正苗红,很好。 欣慰之下,崇祯下令,增设一个新的职务,五省总督,总管陕西,山西,河南,湖广,四川这五个被反贼眼中破坏的省份,洪承畴曹文昭左良玉等人皆是他的下属。 看着自己的圣旨,崇祯再次欣慰了,以前他需要管这么多地方,现在他只需要管陈奇谕一个人就是了,实在是英明啊。 “但愿你不要辜负朕的希望吧。” ............(未完待续。) 0267章 皇太极来了 崇祯五年六月,陈奇谕升任五省总督,统调五省兵马全力剿匪...... 这在整个大明掀起了诺大的风浪,陈奇谕是谁?没听说过! 这并不是最重要的,而是让人们明白了一个事实,大明的匪患,规模已经空前的扩大了,而且另一个消息更是弄得人心惶惶......后金开始来袭,地点就是大同。笔@趣@阁wWw。biqUgE。info 一时间,所有人懂了为什么宁致远会调职大同当巡抚了,只是,这样真的有用吗? 这让许多原本在青楼柳巷大放厥词的士子开始了解,这个大明,并不是稳如泰山,内忧外患。 唯一值得高兴的大抵就是陈奇谕了,本来一个随时都可以被罢免的上不了台面的延绥巡抚,变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五省总督,洪承畴都是他的下属,心中高兴之余,也为了自己的做法感到庆幸。 诚然延绥现在的状况很遭,士兵没有多少,周边地区大多已经被不明势力的反贼手中,并且几次大败洪承畴和曹文昭,但自己花钱雇佣天下镖局里的人打仗,终于小胜了几次,他并不差钱,之前只是顺应时代的潮流不给士兵发足饷银而已,而效果也是极大的。放在平时,对待反贼的几场小胜算不得什么,但在此时,给崇祯的冲击力却是巨大的,人才啊,比洪承畴还要厉害的人才啊...... 当然,身为天子他不会是想的这么肤浅,洪承畴毕竟在陕西征战了多年,曹文昭更是剿敌数万,崇祯对他们很信任,对他们的能力心里也有底,只是他们刚刚败了几场,难不成还要升他们的官,那皇上的威严何在?朝廷的威严何在?于是陈奇谕顺理成章地上任了。 ...... ...... 海兰珠的到来短时间让宁大官人有些手足无措,然后的做法便是将这个女人像大熊猫一样看了起来,孩子诶,这可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诶...... “皇太极都攻过来了,你还是先做正事吧......”海兰珠被宁致远缠的有些无语,劝道。 “没什么大事,夫君都布置好了。”宁大官人笑道,对着怀中的女人摸了一阵,心中再忐忑也没什么作用,对待后金,可不能硬碰硬。 六月多是正热的时候,军帐中随处可见这硝石制成的冰块来降温,所以很是舒适,如此情况下,抱着一个丰腴的美人,宁大官人对着海兰珠左啃右啃,双手急不可耐地解着她的衣衫。 海兰珠微不可闻地轻.吟了几声,脸颊宛如红霞一般道,“不要,现在还是大白天,你怎么又来......” “呵呵......”宁大官人笑了一阵,得意道,“你现在怀上已经有了五个多月,做这种事也无妨,动作不要太大就是了......” 海兰珠身体随着宁致远的动作而附和着,双手用力抱紧了他,嘴里时不时发出含糊不清地诱人声响...... 再冷清高傲的女人,在床上也会迷失本性......宁大官人深以为然。 ...... ...... 王五面无表情地站在统辖路所前,这是通往关外大同的必经之路,或者说是几条必经之路之中的一条,但是按公子所说的,皇太极对于大明士兵的战力是鄙视到了极点,所以应该会走这儿。 然后后金士兵果然出现了,领头一人一身金甲,脑袋后面绑着马尾辫,下巴也留着寸长胡须,脸上的霸气显露无疑,麾下一众骑兵也是一脸虐气...... 王五心里一惊,或许是心理作用,传闻将后金士兵比作了天兵下凡,现在怎么看都确实有着一种不同寻常的煞气。 这是宁致远给他的第一个任务,王五好歹也在宁夏呆了几年,也亲眼见过数万蒙古兵的覆灭,他知道,这群侵略者最出彩的,只是他们那种近乎自负的自信...... 对面营阵之中策马跑出一人,像是一个传话使的模样,王五弓箭瞄准了来人,一箭穿心,来人倒下了马。 就像是一个信号般,随着王五的这支箭矢射出,数十支秦弩发射,齐崭崭的像后金一方射过去...... “......撤...”领头的皇太极阴沉着脸道,打仗这么多年,从未见过这么不讲究的人,这一阵秦弩的发射也并没有损失多少,后金士兵训练确实是有素,不需皇太极的命令,都会各自抵挡,征战十几年的本能让他们大多闪过了,但被射中的思想却是极其惨烈,肠子内脏流了一地,以他们这样的素质也有些喘不过气来。 而皇太极的撤军,不只是这些秦弩,而是那被布匹蒙住的数十尊不明物体,他看的不清楚,但以他多年的经验,那必然是大炮无疑了,那玩意可不像秦弩那么好躲,强行冲过去也不是办不到,但若是损失太多的人便有些得不偿失了,而且自己这八万人中有五万是蒙古士兵,让他们当炮灰可以,却不能太明显...... 皇太极撤得很慢,边撤退还边收拾尸体,一点也不惊慌...... 王五送了口气,也没有怎么追击,而对方缓慢撤退下也是在等着追击,可他深知在实力差距太明显的情况下,追击开来就是一种笑话,后金暂时撤退了,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 ...... 松了口气?为什么要松了口气?王五暗自反省,他知道自己不知不觉之中,对后金已经有了些担忧,自己尚且如此,何况手下这些人呢,四处环顾一下,发现俱是劫后余生的表情,在宁致远的激励下,他们或许不怕死,却难掩自己内心的原始感觉...... “你看看你们都是些什么样子?”王五大喊道,“现在是我们赢了,皇太极灰溜溜地走了,你们为什么还都是一副侥幸的模样?” 士兵们面面相觑,然后羞愧地地下了头,他们知道这个将军是宁大人的亲兵队长,宁大人把他拍了出来,足以说明自己等人在这一项计划中的重要性,这也是他们有勇气对抗下来的原因,因为他们要知道,自己等人并不是被送到前线来送死的。 “你们都是大同八万士兵中最精锐的部分,有三万人,公子把我们派到这儿来,就是对我们的看重,相信公子绝对不会让我们多死一人,刚刚你们也看见了,后金鞑靼也是人,一箭射过去也是死的七荤八素,还怕甚?”王五心里有些羞愧,自己心里,也是有那么一些紧张和畏惧的,虽然更多的只是对于自己独立之魂这一战的忐忑,虽然,宁致远已经把接下来的计划都说给了王五,他所需要做的,只是照办而已。 “还怕甚!当兵不能光拿饷不管事啊......” “来时公子说的话你们还记得吗......” “还记得你们这群崽子高喊着要杀后金鞑靼升官发财呢?” “公子给了你们机会你们还像个娘们一样算什么回事......” 王五接连说了一大串,他并不是会说话的人,一切只是本着心里最真实的感觉说了出来,就是这种话,让士兵们更感羞愧。 “不怕......” “我们不怕......要杀敌升官......” “升官发财杀鞑靼......”一大群士兵们接连喊着,连带着一些没有听到王五话语的士兵也被感染,跟着胡喊了起来,杀鞑子的声音响彻了整个统辖路...... 对于这群士兵来讲,王五讲的什么话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什么而喊。 ...... ...... 皇太极很悠闲地撤兵,对于他来讲,这并不是什么败仗,之前只是无所顾忌,但现在有了些许顾忌,那便换条路走就是了,通往大同的路,可不止那一条。 如果每条路都是这么装备,那到时候再硬冲便是,只是想来就不可能,要是大明真的有这么多厉害的东西,何苦被我们欺负的这么惨。 军心没有什么要平稳的,对于这群关外人来说,他们还是最厉害的,大明内地的士兵不堪一击。 是夜,皇太极便换了一条进攻方向,是大同这么多路之中最不显眼的,他们选择了偷袭。 皇太极作为一个老牌的政治家和军事家,没有什么光明正大一说,能达到目的才是正理,还要以最小的代价,白天只是一个试探,既然最宽敞的大道上有着那么多的伏兵,那么就最偏的那一条吧...... 前方隐隐约约亮着光,距离已经十分靠近了,准备...冲刺! “啊......”队伍前方突然传来了断断续续地呼声,动静实在不小,皇太极心里一突,急忙止住了行进的队伍,竟然有了埋伏? 驱马至前方看清了具体情况,皇太极一时间有些发愣,这埋伏...做的也太精致了吧? 这是一个三丈宽两丈深的坑,里面已经有了不少受伤的士兵和马匹,骑兵落下去确实难以跳出,但人还是可以爬出来的,里面还安插这削尖的竹子,有些威力,但陷阱的长度为十余丈,对八万大军来说,实在是毛毛雨吧? 吩咐一部分人下马查看,又发现了几处陷阱,但皇太极顺利避过,皇太极心里不屑,只能用幼稚来形容这个陷阱。 来到营寨,开始进攻...... ...... ...... 战斗结束了,结果很出乎他的意料,也很出乎他手下那群士兵的意料。 他们知道大明士兵战力很弱,但这似乎...太弱了一点吧,本以为大同的巡抚换了大明境内赫赫有名的宁致远会有些改变,没想成还是这样......自己的士兵还没发力,为数不多的守兵只是稍稍抵抗了一下便撤退了? 皇太极鄙视之余皱了皱眉头,他还是记得自己追击鄂尔多斯等部落时小攻了一下宁夏,就像是一个带刺的肥肉,看得出里面建设很好,但却是在难以下口,根据情报来看,这便是宁致远以一己之力建城的,。两三年前,那还只是一个饥民满地走,死人随处见的地方...... 这样的人,手段怎么会这么弱?还有刚刚的陷阱,只是为了让自己损失几匹马? 皎洁的月光之下,皇太极不由多想了起来,目光所到支出,发现土地上有着连贯的凸起,不由‘咦’了一声,俯下身来看了看,脑中回忆起白天的场景,倘若没有记错的话,那条路上也是有着这个构造...... “来啊,”皇太极皱着眉头下令道,“把这周围给本王挖起来看看。” 手下人不明所以,但皇太极的话却是不容置疑,很快动起手来,不多时,往下挖了五六米,很快便见底了,只见挖开都是一堵墙壁类似的东西,延绵不绝,上下出奇一致,在土坑中的士兵仔细看了看,还是没能看出什么。 “大汉......”士兵们示意皇太极接下来该怎么做,是往左?还是往右? “算了,不用挖了。”皇太极摇了摇头,眉头依旧没能舒展,“出来把这坑填上吧。” 皇太极不知道这是什么,像是一种城墙,高度却是只有五六米,而且还在地下,想来也威胁不到自己等人,但未知的东西还是让他有些不安。 “安营扎寨。”皇太极的一声令下,队伍开始有序地运转起来,留下了一万人守夜。 路所之所以称为路,顾名思义,便是平坦,在于它的易攻难守,还是在大明的地盘,所以守夜马虎不得。 另一方面,皇太极的动作传到了王五的手里,得知皇太极将那埋着的墙壁重新填上又松了口气,他可是真正见过那种墙壁的坚硬度,虽然比城墙薄,但更是坚不可摧,而且这是这场战争的关键。 正是宁致远给他的演示,所以他对宁致远敬佩更是深了一层。 ...... ......(未完待续。) 0268章 不一样的战争 制作这种类似墙壁的东西,王五听自家公子将它称之为水泥,正是宁夏的疯人院研究出来的。笔《趣》阁www.biquge.info 他发誓自己从未见过这种玩意,公子是神人。 若不是神人,怎么会造出这种只要与水混合晾上一天时间便能僵硬似铁的城墙?王五不是多么聪明的人,但他也知道这种东西有多么重要,只要计划如期进行,那么这群后金人,说起来是瓮中捉鳖也不为过。 昨天一个路所失手了,王五心中的忐忑与紧张变成了激动,战斗力再强,围上你几个月还能动弹? 保密,保密,所以这个计划目前在这个军营中除了自己没人知道。 ...... ...... 宁大官人还是在那军营中,收到城外后金的情况才算真正送了口气,也不枉他发动近十万百姓制作的那些工事,银两不怎么充足,所以自然是没有给钱的,也不是农忙时候,为大同保卫战做些贡献是应该的...... 他相信城中必然会有后金的奸细,但也无所谓,皇太极不知道自己的本意是什么,难道会因为一点疑心而不进攻?那样还正好,皇太极还是回他的满洲待着吧。 李玉然端着一碗药汤上来,宁大官人目光炯炯看着这个已然脱胎换骨的女孩,从内到外都有着一股子仙气,李玉然脸色红了一下,有些好奇道,“这药之前你也是每天都喝吗?” 在李玉然看来,这种药最大的作用莫过于壮阳...... 宁致远点了点头,然后把女孩拉到自己怀里,清香袭来,让他安宁了片刻没有化身禽兽,对李玉然,因为她知道自己最大的秘密,总是让宁致远有种心灵相通的感觉。 在女孩洁白无瑕的脸上亲了一口,滑嫩无比,香甜可口,宁大官人心里评价道。 “你最近又突然昏迷过吗?”李玉然眨眨眼问道,身子倚在男人怀中,脑袋也靠在了宁致远肩膀上。 “最近一次是在月前,更上一次......”宁大官人呵呵笑道,“还是在京城的时候,有半年多了吧。” “为什么会这样?”李玉然柔声问着,然后皱了皱眉头。 “这样不好吧,不是说明现在我慢慢好起来了。”宁致远笑道,其实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与一年多前刚刚知道自己的情况时不同,那时的他纵然什么都不惧,还是迫切地希望实现自己的心愿,现在一切成竹在胸,人死了谁又知道会去哪儿,毕竟自己穿越这么荒唐的事情都能发生。 “这样就不好了。”李玉然挑眉道,“这样玉然可就一点都不独特了。” “............”宁大官人愣了愣,女孩这幅模样着实有些诱人,下体不由得发生了某些变化。 左手一个机灵拿起案板上的要,一连贯喝了下去,然后宁致远猛地起身将李玉然放倒在了自己休息的床榻上面,四目相对着,女孩脸色蓦然就变得通红。 原先那间营帐很宽敞,床榻也不小,自从几女来了之后,宁致远便换了一个地方办公,床也只是一个人平躺着稍大一些,否则在军营中影响实在是不好,此刻显得很拥挤。 “为了让玉然独特一些那是不是夫君还得继续恶化啊......”宁大官人突然笑了,没好气地说道,双手环住女孩的柳腰。 李玉然轻声哼了哼,红着脸说道,“热......” “热啊......”宁大官人拉长了音量笑道,“那夫君来帮玉然脱衣服......” 说着双手开始解着她的腰带,女孩变得十分配合,只是几息之后李玉然感觉上身一阵凉意,一脸羞涩,通红的俏脸上,那双眼睛却显得分外清澈,只有爱意。 宁大官人眼神火热,嗓子有些干燥起来,脑中都是李玉然精致绝美的面孔,白玉一般的身子,高耸白嫩的胸.部...... ...... ...... “大人,事情就是这样......”一名官员唯唯诺诺地说着,身旁站着是暂时顶替的亲兵队长孙二二,也是有些不自在,开玩笑,打搅了公子的好事,这该死的官僚。 孙二二这个名字很有喜感,有种超凡脱俗的味道,其实本质就是比王五还要土的存在,这就是贫穷落后百姓起名的传统,当朝太祖朱元璋可不是还有一个名字叫朱八八麽,不过老实本分才更让人放心...... “杜大人,此话是真是假......”宁致远脸色倒是显得很平静,微不可察地往身后的帘中看了一眼,嘴角抿了抿,可以想象女孩此时的心情。 “确实如此啊,大人,城中各大世家趁着大人您将城外百姓转移进城的这些天,都已经开始陆续招收青壮百姓了,已经有了万余人被招募了......” “那杜大人,你又为什么将这事告诉本官......”宁致远站起身道,话语之中俨然有一种威严的感觉。 城外的百姓总共就十万余人,青壮也只有两三万,万余人被招募......这事情,还真是不小啊。 “事情若是有变,与下官又有什么好处......”杜泽苦着脸说道,他乃是大同提刑按察使,掌管刑罚,宁致远大肆搜查贪官事宜时,杜泽也没有幸免,哪有不偷腥的猫。 “行了......”宁致远摆摆手,脸上露出灿烂的笑脸,“孙重二,你先带杜大人下去吧,这件事本官知道了。” “是,公子。”孙二二憨憨说道,相比于二二这个名字,重二确实要好一些,公子不愧是读书人。 杜泽脸上明显很着急,却也无可奈何,只得跟着亲卫退下。 看着两人慢慢消失的背影,宁致远忙掀开了帘子,李玉然早已穿好了自己的衣物,让宁大官人一阵遗憾,在女孩丰满的胸前狠狠瞟了一眼,张嘴便印了上去。 片刻之后,李玉然娇.喘着和宁致远分开,想起之前自己被脱光光的那一幕还是满脸的羞涩,差点就在这个地方把那种事情办了...... “有什么事情你就先走吧。”李玉然努努嘴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关系更近了一步,她的语气中竟然有着不舍。 宁大官人笑了笑,在李玉然额头吻了一口,“一群跳梁小丑而已,没什么大事,但总要处理的......” “夫君先走了。” 李玉然点了点头,下意识紧了紧自己的衣衫,身上黏黏的,还得先去洗个澡。 ...... ...... 自从宁致远将城中军官文官的家底抄的干干净净之后,有点脑子的人都会知道下一步宁大官人的獠牙就会对准城中的各大世家,但他们却是别无他法,就像是待宰的羔羊眼睁睁只能看着屠刀一天天接近,直到现在十万的百姓入城,让他们看到了希望。 为了对付后金军队,宁致远费尽心思,软硬兼施才将城外的百姓接入城池,不顾城外长势喜人的庄稼和房舍,宁致远不可能指望他们都理解自己,所以那些百姓对自己不满是真的。 可以想象的是,城中的那些乡绅地主已经扭成了一团,原本的实力就极其庞大,更何况多了一万多青壮。 这种事宁致远想得到,也随时做好了准备。 三万多士兵就这么浩浩荡荡走在街上,沿途的百姓倒是没有多么慌张,大多还很友好的和宁致远士兵们打着招呼,这多多少少给了他安慰,自己所做的一切,至少还是有效果的,也不枉费让大名府的四千余天雄军整日整夜在街上巡视为了保护平民的心思了。 对于那三万士兵来说,宁致远这个名字已经深入人心,给他们饱饭吃,给他们肉吃,给他们足够军饷的大人,而且身手还比他们之间许多人要厉害,所以他们心里对宁致远很尊敬。 这般走在街上,街上的百姓热情倒是让其中的许多人猝不及防了,心中更是有了一种奇特的感觉,原来......这就是当兵的感觉?很不错的。 通过知情人的了解,他们知道,这种尊重和善意,都是他们的某些同僚日夜巡视挣来的...... 在宁致远的心里,大同现在,民心可用矣。 ...... ...... 钱家,这是宁致远到的第一家,原因在于它距离军营最近。 走在极为宽敞的大街上,三万余人延绵了很长很长...... “大...宁大人......”一行人早已等候在原地,领头一人颤颤巍巍说道,“大驾光临,有何见教...?” “员外你说呢?”宁致远在马上,戏谑的说道,“这几****一共招了两千多青壮百姓,加上原有的那八百多户,员外家中战力已经有了...近四千吧,怎么样,近日是否有人邀请员外一同对付本大人?” 话音一落,钱滚滚已经面色苍白,“大人,你当真要赶尽杀绝吗?” “哈哈......”宁致远一脸嘲弄,“赶尽杀绝?员外你意图造反,要本大人怎么绕你?”眼神瞬时变得冷冽,“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大...宁大人......”钱滚滚咬了咬牙,硬气是硬气不下去了,这面前杀气勃勃的士兵可不是说着玩的,悔不当初啊,悔不当初看着别人招收自己也顺势做了,前方打仗,你在后面招兵算什么? “下官立刻解散家丁下人,并捐献一半家产给军中打击外族......?” “呵呵......”宁致远只是冷笑了几声,看着钱滚滚身后众人,“你们当中有谁是从城外来的?” 钱滚滚身后走出几人。 “你们知不知道这是造反?”宁致远厉喝道,“本大人把你们从城外带进来,就是因为后金来了,如果你们不走,那群禽兽会杀光你们的父亲儿子,侮辱你们妻子女儿,可现在你们干了什么?” “你们现在可以随时回去,本官绝不拦你们!” “本大人再问你们,本官可有饿着你们,让你们逼不得已造反?” “有银子不挣是傻瓜!”几人之中有人硬生生说道。 “给本大人砍了!”宁致远铁青着脸色大喊道。 话音刚落,一道身影飞奔而出,干净利落的一刀落地,刚刚还在说话的一人,已经倒地染红了一片。 “这就是你们造反的代价。”宁致远阴森森抛下这么一句话,“给本大人把钱家封了,如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 ..... 宁致远的这种雷厉手段确实惊煞了旁人,说杀就杀绝不含糊,就这么一家一家下来,看似风雨欲来,其实并没有多少不怕死的想和官兵硬来,那也是找死,所以最终风平浪静。 百姓从城外迁来已经有了月余,宁致远恰恰就是等这么一个时机将那些乡绅趁机打倒,再晚些,或者他们就开始真正联合,有了拼死抵抗的勇气,不像各个击破这般简单...... 在宁致远打土豪士绅的同时,皇太极也在逐步地前进着,他本来推进是没有这么慢的,只是开始越来越慢,越来越慢...... 并不在于推进变得如何艰难了,而是变得更加简单了。 你有见过望风而降,一触即跑的对手吗? 好吧,这个并不吃惊,但你见过空无一人的村庄小镇吗?而且田间庄稼正在生长? 皇太极郁闷了,无时无刻让他有种想掉头回去的冲动,但他知道若是自己当真那么做了,才是天大的笑话,更关键的是,他不甘心。 所以,心里疑惑的情绪越演越烈的同时,他放缓了速度,人在稳步推进着,那些卫所路所,统统被他占领,但他却并不怎么开心,感觉就是约莫自己干了一天的路。 毕竟,半点战利品都没有,如果田间未熟的庄稼不算的话。 那宁致远究竟是什么目的,皇太极不得不承认,他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这次真的毫无头绪。 莫非,他是想将主战场放在大同城下? ...... ......(未完待续。) 0269章 围攻序幕 “快,快点,今晚之前看来就能收工了,到时候后金就是瓮中之鳖,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了......” 烈日下,一众人马正在火急火燎地赶着工,王五像个市井小贩般在来来回回策马吆喝着,除了两万多的士兵之外,还有万余百姓在赶工的行列,至于剩下的几千士兵,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地巡视着。笔?趣?阁www.biquge.info “王将军,这群鞑子还真是小心啊,今天已经解决了十几个暗哨了......”有士兵在找准时机汇报着。 “行了你小子就别邀功了,”王五笑骂道,“这堵墙早就该完工了,小辫子再小心也没事了,这几日只是在加固罢了,回去拿着人头领赏......” 水泥,果真是个神奇的东西啊。 ...... ...... 校场之上,一堆尸体确实让宁致远有些不适,他杀过人,见过许多尸体,但这么大批量的似乎没有反抗力的乡绅恶奴尸体堆积,却是绝无仅有。 他也已经说不清,自己到底是残酷,还是仁慈。 之前在城中开设的公堂,为了给活着的受欺负压迫的百姓一个交代,相信已经解决了大部分,但宁致远知道,这群乡绅地主多年来所做的恶事绝不仅仅于此,已经死去的人是不会说话的。 今天的校场上围着许多的百姓。 “你们说,这位钱员外,已知杀害无辜百姓八人,家人及仆人强抢民女十二位,该不该死?”宁致远眯着眼睛,面无表情地问道,今日他把这些地主的下场交给百姓决断,他的不适并不是因为怜悯,仅仅是因为不适。 钱滚滚已然面色惨白,一同被推出来的还有他的几位家奴,脸色俱是没有半分血色,只是本能的看向一众百姓,露出祈求的神情,他们知道,那是能决定他们生死的人。 百姓们有的愤懑,有的如释重负,还有的怜悯,足以表明这位员外的罪行,与那些官员不同的是,他们谋反的罪名做的实实的,宁致远可以没有顾忌的杀了他们。 有五十多人站了出来,控诉着钱家的罪行,句句在理,有血有泪,宁大官人大手一挥,二话不说,斩了...... ...... ...... 处理这些闲杂之事一直持续到了很晚,很长时间,但围观的百姓似乎没有丝毫的疲倦,宁致远真是想着一鼓作气将这些人全都处理掉,若是隔了一夜,夜长梦多,他相信绝大多数百姓都是老实本分的,但眼下的情况若是串通起来看不惯某个乡绅,害死他们还是很容易。 他自诩不是什么仁慈的人,但也不会让人借刀杀人。 宁大官人可是没等这么久便回营帐去了,之前他还吩咐了几千人将那些未曾招兵买马的城内地主抓起来,想那么聚众审判是不会的,若是恶贯满盈直接杀了,还算节制的地主也不会强制抢劫他们的家产,虽然在地主士绅中,宁致远知道自己的名声已经臭了,但他一直觉得,自己很有底线。 海兰珠现在身边有着两个侍女,情况变了还是要人服侍的,住的地方在宁大官人的大营帐旁边,还有李玉然也是与她住在一块,区别对待,怀了身子的人还是不要太多人睡在一起才好,虽然众人都没有周芷那丫头睡觉时喜欢乱踢腿的习惯,但若是压着哪儿了宁大官人哭都来不及。 见着宁致远进了门,众女也没有什么反常的反应,倒是李玉然瞧着他,脸色难以抑制地红了,男人冲着她眨了眨眼,然后笑着迎了上去,李玉然却是慌忙起身就走了,至少现在,她不愿意和这么多女孩一块。 ...... ...... 一番云雨之后,李今是在宁致远怀里扭了扭身子,哼哼道,“死玉儿把手拿开。” 大玉儿哈哈笑了几声,手还是放在对方胸前,扯开话题道,“夫君啊,皇太极都来了五六天了,怎么你不去打仗还在处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宁大官人无语了,拍了拍某个蒙古大妞的翘.臀“什么乱七八糟的小事,这可是关乎全城人吃饭的大事。” “就是就是,夫君,今是知道打仗最赚钱了,但还从来不知道这么一场小仗也这么赚钱,这才多久啊,你从宁夏采购的的物资和在大同商铺赚的钱已经有了三四百两......” “这不算什么,这几日想来还有千万两入账,必然能都花完,皇太极...哼...拿钱砸也要砸晕他。”宁致远哼道。“玉儿你说是不是?” 大玉儿沉默了几息,忽然说道,“今是啊,你好像又变大了呢......” 李今是张牙舞爪就扑了过去,宁大官人无奈地看着帐顶,感受着怀中左右两边两女扭打成了一团,光溜溜的白嫩身子让他目不暇接,虽然很不舍这种场景,为了和谐还是将她们分开了,以他现在的武力很容易做得到。 “夫君,今是听说城里很多人对我们不满呢。”李今是刚刚与大玉儿扭打后有些气喘,脸色红红地说起正事来,“他们说你把大同采购的清单全都交给了我,就是自己赚朝廷的钱,还指不定有多少银子被贪了呢?” “那怎么了,今是怎么不高兴吗?”宁致远不屑地笑了笑,“管他们怎么说,这是夫君没对他们下手心思倒是活跃了起来。” “就是不高兴,人家明明就是靠着自己的实力赚的钱......” “哈哈......”大玉儿笑了,再把在自己一旁蒙在被子里的寇白门拉进怀里,四人以一种独特的方式入睡...... ...... ...... 皇太极心里有些放松了,已经是自己到大同的第七天了,漫天遍野的庄稼让他心情很好,更关键的是,他已经占领了大同大部分的卫所和路所,担心已经被即将扩张领土的可能给淹没,本来只是想来玩玩,干扰一下大明境内的剿匪行动,帮帮自己的战友,谁知道,竟然这么简单。 在此之前,皇太极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将大同攻下来,毕竟攻城不是他们的强项,但是,他们有了足够的时间,也未尝不可能,占据这百余个卫所,然后守着这些良田,完全可以自给自足,不用从蒙古那边运输粮食,打持久战,皇太极觉得,后金的前途一下子变得敞亮了起来。 大明士兵们不敢出来和自己正面交锋,现在自己占据了整个大同外线,不打也不行了吧,崇祯小儿也该发火了吧...... “大汗......”一阵急促的声通传声打断了皇太极的遐思,惹得他眉头一皱,摆摆手让来人上前。 “大汗,我们在外路留守的将军今天传来消息,说事情有些不对劲了,一连派了几位斥候往外边查看情况,都有去无回......”士兵低着头,唯唯诺诺说道,在战场上,他是勇士,战场之下,他是奴才。 “全无音讯?”皇太极一愣,心里一紧,厉声道,“确无音讯!这种情况有几日了?” “三...三四日了......”士兵吞吞吐吐说着,显得很忐忑。 “三四日为什么现在才来报!”皇太极突然变得很愤怒,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消息变得十分担心,挥手离去。 “文成,范文程......”皇太极边疾行着边大喊,不多时一个消瘦的身影急忙出现在他面前。 “大汉何事?”范文程有些喘气着问道,不明所以。 “催粮官回来了吗?”皇太极有些急促地问道,心里说不出的焦急,十几年的军旅生涯,这次皇太极有着不想的预感。 “大汗,你......”范文程刚想问些什么,却看着皇太极阴沉的表情,咽了下去,“昨日催粮官才刚刚出发,暂无回应,最快明日便知,军中还剩五日的粮食。” 这个回答很见解却很全面,作为在后金军中地位超然的汉人,他有着自己的本领,身为汉人书生对于处理政事的细腻和得体让他深得皇太极的信任。 ...... ...... “外路的勇士斥候已经派不出去了......”皇太极终于沉声说道,他不知道自己在为什么而担心。 帐内已经有了不少人,听后脸色俱是一愣。 “啊......”范文程一惊,随即觉得自己反应太过激烈,但也难怪,他只是一个书生,或者说是一个叛国的书生,在大明不得志许多年也只是一个秀才,在后金这儿却出人头地,尽管还是没有什么尊严。 他的奇怪在于事情的诡异,也只能等候着皇太极的定夺。 “派两队百人斥候,分开行动,早去早回。”皇太极闭着眼睛下令道,“不管怎么样,明天都得派人回来。” 此时,距离那个报信的士兵来到,只有不到半个时辰,皇太极的军队反应不可谓不迅速。 ...... ...... “将军,又解决了一个。”一个士兵欢快地拿着一个长着辫子的人头报喜道。 王五豪爽的笑了笑,“好小子,很不错,挂到墙上吧。” 士兵照着办了,然后又重新回来,看着王五亲自在军功账簿上面为自己填了一笔,“这银子你现在拿也可以,倒是怕丢了,回去拿的话更好,到时你要是回不去也能发给你的家人。” 士兵点了点头,憨憨一笑,“将军,俺就相信你们,暗夜不会死。” 王五欣慰地点了点头,又看着士兵右手的铡刀,是后金常用的武器,问道,“知道公子为什么要你们拿着人头还要拿着他们的刀吗?” 士兵不解地摇了摇头。 “若是在战场上倒不用这么办,人头也不用斩,怕就怕在有些军痞杀了无辜百姓头发一剃拿他们的人头领赏。”王五道。 “怎么还会有这种兵呢?”年轻的士兵有些懵了,他是几个月前才被招进来的那群士兵,心思很纯净。 王五笑了笑,也没有再说,看着不远方。 墙壁上,除了这几日斩获的斥候,还有几个外围的小股后金队伍也被全歼,百余人头挂着,显得极其的悲壮。 ...... ...... “大汗,我等前进了二十里没有异常,牛录长派小的回来禀告。” 听着士兵的汇报,皇太极并没有丝毫的放松,但若不是迫不得已,他也绝对不会全军后撤,否则这么些天的心血白费了。 “催粮官还未归?”皇太极皱眉问着旁边人道。 “还未......”范文程恭敬道。“若是无事,最晚明日可回......” “报......”宇哥士兵面带喜色从前方赶来,“大汗,逼近大同的最后一道猥琐已经被我们攻下了,现在已经可以看得见大同主城了。” “是嘛......”皇太极听了也露出了笑容,罢了,烦心的事暂且一搁,挥了挥手,霸气侧露道,“随本王往城下一观!本王倒要看看那黄口小儿玩的什么名堂。” 后金文化启蒙不过百年,是的,皇太极这个起源于落后种族的首领,就算再能打仗,也不知道,有一种东西,叫做水泥,烈日之下可一日成城。 ...... ...... 紫禁城中,崇祯有些烦躁了。 大同完全失去联系了,他不能不急,以前宁致远还会时不时传递一些信息,现在倒也有,但每次只有一句话,大同安好。 安好?能好到哪儿去?朕什么情况也不要知道,什么时候输了都不能派关宁铁骑救场! 若是京师西北的屏障大同落到后金手里,崇祯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事,还有宁致远,不会真的通敌了吧,虽然想来不靠谱,但万一呢? 听到一个太监的汇报,崇祯揉了揉额头,吩咐着,“起驾懿安宫吧。” 正好心烦,找皇嫂解解忧,顺便,除掉那个祸害,让朕心里不爽啊,撞到自己气头上。(未完待续。) 0270章 郁闷的皇太极 崇祯一直都是一个很难得的皇帝,即位已经有五六年多了,女色没怎么享受,权力带给他的只有一大堆烦恼,谈奢华更是笑话。笔%趣% 故而此刻他是靠自己的双脚在走着的,没有人在抬着轿子,一声尖锐的皇上驾到并没有多么,多么响亮和威严,倒是让懿安宫内帘后的张嫣眉头一皱,正在绘声绘色说着的侯方域脸色却是一喜...... 这是一个机会。 崇祯大步走了进来,侯方域急急跪倒,大喊着,“恭迎圣上......” 崇祯心情不算好,剿匪的事情没什么进展,大同更是催人命,到张嫣这儿让他稍稍好了一些,但侯方域这幅模样让他很冒火,朕到懿安宫,要你一个死太监恭迎什么? “你是何人?”崇祯此时脸上有着显而易见地厌恶。 “......奴才侯方域...”侯方域俊俏的脸上有些懵了,皇上脸上的厌恶这是源自何方?难道还是田妃? “什么猴方域鸡方域的,”崇祯摆了摆手,冷声道,“来人,将这奴才拖下去发配......辽东” 脑中传来轰隆几声响,侯方域像被晴天的惊雷击中般,感受到自己身子被拉扯的响动,慌忙大喊道,脸色登时惨白,“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奴才和田妃真的没有关系啊......” 崇祯一愣,脸色逐渐变得铁青,似是咬着牙,一字一顿道,“既然如此,那就不发配好了。” 侯方域大喜,却不曾看见旁人眼神中的怜悯和莲藕张嫣脸上的戏谑,本质上讲,他只是一个腐儒式的书生,说是天真幼稚也未尝不可,纵然外界给了他许多磨难,也并没有让他变得云淡风轻,反而更是加剧了他身为读书人的陋习,怕难怕死,腐儒是伪君子,阉人是真小人。 但下一刻,侯方域却是听到了让他心神崩溃的一句话。 “不发配,那就砍了好了......” “砍了好了......” “不要啊,皇上,皇上.......”侯方域奋力大喊着,只见崇祯一脸狰狞,求救的目光转向帘子,“太后,太后救命啊,奴才冤枉啊......” “行了,高起潜,莫磨蹭,给朕快点。”崇祯不耐烦道。看了一眼安静的帘子。 侯方域声嘶力竭还在呼喊着就被拖了出去,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帘内张嫣倒没有什么不舍,觉得这样的场景也是有趣,半响没有再听到什么声音。 “皇嫂......”崇祯恭敬道。 “皇帝找哀家有事吗?”张嫣平静地问道,半点没有提刚刚的事情。 “心中有些烦躁,皇弟想说与皇嫂听。” “朝中大事,我一个妇人哪里能管那么多。” “大同近来也不知怎么样了,”崇祯仍然在说着,“早在月前,那宁致远给朝廷的折子上就再没有关于大同的情况,实在是很忧心啊。” “还有这种事?”张嫣又是皱了皱眉头,“皇帝你派监军去了吗?” 根据大名的军事体制,但凡将领领兵,都是有监军在的,而这监军便是太监,替皇上监视一切,一如当时王朴身边的高起潜,足以说明崇祯对那场剿匪战争的看重,但在地方上,都是有镇守太监在的,大同也是如此,所以崇祯犯难了。 “皇嫂,大同有严旭在那,消息也传不出来......” “皇帝大可不必如此,谁说有了监军就不可以再派监军,派个亲近之人不是更显得对大同的重视?”张嫣道。 崇祯眼神一亮,“皇嫂说的在理啊,若是宁致远放朝廷监军进了大同,到没有什么事,若是不放人进大同......” “皇帝对自己太没有信心了吧。”张嫣摇摇头道,有些无奈道,“哪会有这么多反叛的臣子,辽东这么些年来还不是在防范着后金,哀家相信,大同永远会是大明的大同。” “哀家让皇帝这么做只是让宁致远知道朝廷对他的重视,仅此而已。”张嫣对崇祯的性子不知如何是好,杀伐果断,性子却是如此多疑,若是信不得那宁致远,何苦将大同这么重要的地方交于他,既然给了,又在自己为自己添堵。 “............” “皇嫂,说的在理。”崇祯叹了口气,有些悲伤道,“朕并非是信不过宁致远,朕甚至觉得,他是满朝官员之中,唯一能够信任的人啦,只是大同地位如此敏感,可以直取京城,近月没有消息,如何不能多想。” “我站在这权力的巅峰,看到的只是一片废墟,满朝官员,拒不值得托付,让朕甚至不得不启用自己曾经深恶痛绝的阉人......” “皇帝振作起来吧,”张嫣沉默了片刻,治国大道理她不懂,也不认为需要懂什么,自己那个丈夫只是做了几年木工,天下还不是在运转,崇祯或许想的太复杂了,缓缓说着,“这大明江山还需要你来守着,决定了让谁去大同了吗?” “想好了,”崇祯面露疲色,“此人在信王时便在朕身边,名为王承恩。” 张嫣点了点头,她生于官宦,长于深宫,也只是心智成熟些的女子罢了,国家大事,她并不怎么感兴趣,只是有一种责任。 “朝堂上皇帝计划进展的还顺利吗?” “尚可,朝中已经有了不少人了。”崇祯脸上露出笑意。 张嫣却是兴趣寥寥,倒是感慨着,今日起,自己又要少一个乐子了,也在没有人与自己说那宁致远的事情,虽说侯方域在说的过程有意无意地在贬低着她,但张嫣能够剥离出完整的事实,这样的人,却是应该好好笼络吧。 今日与崇祯的交流,让她心态无形之中又发生了一些改变。 ...... ...... 皇太极站在大同城下,队伍距离城墙四五里的距离。 后金作为一个充满狂热血液的民族,战场上虽然不惧死,但城墙上的大炮还是能够让他退避一下的,毕竟,这东西用武器是阻挡不了的,能不能在被炸了之后活下来,纯属运气。 宁致远身披银甲站在大同城头,表情严肃地看着一群气势汹汹的骑兵,连绵看不到尽头,据探子来报,应该在七八万人左右,说起来,他上次看到这么多人还是在陕西打反贼的时候,有十余万,但气势远不是这些骑兵可以比拟的。 眼眶处的镜头足以让宁致远看清领头一人的模样,金甲骑兵,面容坚毅,留着的不长不短的胡子隐隐看着像是汉人的模样,只是头上一片光亮,后面仅存的几缕头发炸成小辫,并不如后世电视剧中那般还算英俊的麻花辫,总结起来便是,丑到极致。 此人身上倒也看不出什么独特的地方,但就是这样一个人,给整个汉人民族带来了多大的灾难。 要打败你的敌人,必然要先了解你的敌人,这个以一己之力将后金从奔溃边缘拉回来的人做的确实很不错,在盛京的招贤馆都是汉人,衣着打扮也是汉人模样,看得出对方十分推崇,宁致远便知道那不是一个简单的对手。 但好在宁大官人从未想过在这种情况和他硬碰硬。 皇太极突然骑着马加速向前,身后仅十余骑跟着,接近城墙不到一里处停了下来。 “上面的大人,可敢出城答话,如若害怕,多带些人便是了。”皇太极冲着城墙上喊着,脸上带着没有攻击性的笑意。 猎鹰似的目光直直盯着宁致远,似乎看出了他才是城上的主事人。 “还请下面的客人先自报一下身份。”宁致远同样笑着,朝下面喊着这句极没有风度的话,刚刚皇太极一出口,他真切地感受到了一种威严,这种感觉,比起崇祯来说,强的太多。 皇太极显然一愣,笑容加深,大喊道,“某乃爱新觉罗,皇太极,上方可是宁巡抚?” “你是皇太极?”宁致远故作惊讶,“可是那东北的皇太极?来大同有何见教?” “哈哈,不错,某正是从东北过来的,”皇太极哈哈大笑道,脸上有些忸怩,“说起来还真有些不好说,但竟然都是弟兄,某便直说了,东北今年收成不大好,族人温饱难顾,所以,远至大同,想借些过冬的粮食......” 宁致远翻了翻白眼,皇太极这厮说话一听就知道是个文化人,‘哦’了一声之后,宁大官人点了点头,“原来是这些小事啊,好说好说......” “不过嘛,在此之前,本大人有一句话想说说。” “愿闻其详。”皇太极拱拱手,这便是宁致远,还真是年轻。 “皇太极!”宁致远突然加大了音量,以他这么些年的锻炼,中气倒是十足,爆发的声响出奇的大,仿佛要震破苍穹。 皇太极脸上微笑,心里微微惊讶,这看着文弱的少年,从气息来看,武力似乎还不弱。 “你们知不知道自己,”宁致远顿了一下脸上变得通红,通红,看上去有些狰狞,“已经被包围了!” “等死吧你们!” “放箭!” 只是瞬间,密集的箭矢疾驰而下,冲着皇太极射去。 城下十余人迅速集结在了一起,稳稳地护住了皇太极,阻挡了周围所有的空隙,手中的利器毫不停留地砍落着箭矢,无伤分毫,‘嘭’的一声响,皇太极面前一人已经倒地下马。 城上宁致远脸上洋溢着笑容,手上拿着一把还在冒着白烟的火枪,似乎是对着城下开了一枪。 像是一个开端,同时响起了许多道相似的声响,呼吸间,皇太极周围的人已经只剩三四人,而又重新被新赶来的后金士兵护住,又是箭矢澎涌而出,断断续续有人落马,皇太极已然跑远。 宁致远也不失望,虽然那乡巴佬皇太极自己冲到城下没能灭了他很是无奈,但好歹给了他一场惊吓,接下来,好戏便要上演吧。 再瞄了一眼手中的枪支,在他看来跟烧火棍可没什么区别,这准度,到手的人头都没有,还只能是一次一发子弹,但偏偏就是这样的烧火棍,大同还只是仅仅有三十支。 ...... ...... “吹号吹号!全军集合!全军集合!”皇太极一路沉默着回到队伍聚集处,情绪一下子爆发,有些激动地高喊着,不服当时在城下的冷静,脑中一直在回响着宁致远那句让他心跳到嗓子眼的话,你们被包围了!被包围了! 皇太极简直不敢想象,一直以来都只有自己带兵围击别人,孙承宗到祖大寿,辽东四代的名将,怎么会被包围了呢? 他不懂,但他知道,那个年轻的官员不会在这种事上耍嘴皮子,那改变不了事实,只会迎接自己最更激烈的回报。再结合着这几天的诡异情况,在皇太极心里,事情已然明了。 他所要做的,只是搞清楚事情的状况,他到底是,怎么被包围的。 三万多人随着皇太极一路浩浩荡荡地行进着,速度被加到了极致,但他依旧觉得很慢,很慢。 ...然后。 直到他看到了一堵墙,一堵矮矮的墙,却让他心神险些失守,一时愣在了原地,然后脸色顿时通红,愤怒,愤怒,一股冲天的愤怒! 墙上挂着零零散散的人头,光秃秃人头上面一撮小辫子...... 这是在挑衅!****裸地挑衅! 围墙只有半丈,虽然有着竹刺,却十分疏松,并不密集,任意一个成年人都可以很轻易地翻过,但是... 他们全员都是骑兵...... 骑兵。 一阵暖风吹来,烈日滔滔,皇太极感觉自己心里在发冷。 他忽然想到,早前自己手下发现的地坑,那好像是一个笑话,但若是堆在这堵墙后面...... “跟着本王来。”皇太极奋力喊着,马匹向着另一个方向奔去。 ...... “跟着本王来。” ...... “跟着本王......” “............” 三万士兵,在马不停蹄地跑着,再跑着。(未完待续。) 0271章 你感受过绝望吗? 皇太极又快马回到了刚开始的那个位置,日斜西山,但正六月的天气,夜晚来的特别迟,天气依旧敞亮。笔%趣% 几个时辰的奔袭,皇太极的士兵都或多或少带着倦色,但饶是如此,没人会小觑他们的战力,所以王五感觉有些憋屈。 若是战力相当,这种情况下自己怎么也要插上一脚,但随之他也释然了,扯开嗓子高喊着。 “异族狗,你们洗干净脖子等着人来收拾你们吧。”王五粗狂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战场,让手下那些人特别解气,而围城内,皇太极的士兵局势愤懑。 “公子说了,等黄台鸡过来让俺交给他一个成语,听好了,”王五哈哈大笑,“万丈高楼平地起,记住了吧。” 皇太极嘴角一抽,黄台鸡?这么恶心的谐音,还有,刚刚这土鳖说的是诗句吧? “公子说了,你这种异狗肯定不懂成语,让俺告诉你,成语不仅仅只是四个字的。”王五高喊着,虽然他心里也是懵逼一片,“知不知道公子是谁,那就是你们所有人的噩梦。” “还有一句话,”王五心里一片爽快,“你们的狗头真他.娘的丑啊。” ...... ...... 皇太极脸上阴沉一片,麾下士兵俱是满脸愤怒,恨不能冲杀上前,但被身为首领的他严令禁止向前,他清楚,眼下的情况,对自己一方,极为不利。 他内心也在愤怒,但经过这么长的时间之后,他的疑惑更是开始发酵蔓延,这偌大的地方,只是这么短的时间便出现了这么长的城墙,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不会相信。 有了这样的东西,以后野战,自己一方还怎能占据上峰?野战不行,自己部落又如何是大明的对手? 带着这些士兵驻扎在了附近的卫所之中,这大概是唯一的好消息,有足够安全的地方可以休息,可笑的是,这地方确实大明人送给他们的,越是这样皇太极心中越急,粮食只剩下了不到三天的量,唯一的指望却是希望那堵突然而起的墙壁并不结实。 皇太极觉得很可笑,于是连夜再次赶回了大同城下的队伍中,至少那儿还有他的智囊团。 这次的情况之糟,已经超出了后金历史上的任何一次...... 次日,大同城上。 皇太极已经靠近了城墙无数次,每次弓箭一发他便急急撤回来,前所未有的憋屈,现在他所需要的,只是妥协。 响午时间,城墙上终于出现了两个银甲小将,眼力极好的皇太极一愣,难不成这宁致远海派别人刺杀他不成,皇太极是极想的,但这么高,实在很有难度。 他倒是想多了,还有一名白袍银甲小将却是跟着过来的寇白门。 宁大官人看向了白女侠,指着下面的后金士兵说道,露出了欣慰的笑脸,“小白门啊,你说,这下面像不像一群散家之犬。” 寇白门微微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宁致远牵起了她纤细白嫩的小手,感觉一阵凉意也没有丝毫一样,他深知女孩的体质很特殊,只是两名带甲的将军手牵在一块,这情形怎么看都有些怪异...... 皇太极终究还是缓缓靠了过来,只是这次护卫的人已经有了百余。 “宁大人,你让我等回去如何,万事好商量。”皇太极像是一个商人般冷静地在谈着条件。 “真的什么都可以商量?”宁大官人戏谑道。 “自然。”皇太极高喊着,结果怎么样他无从知晓,他只是在做他该做的。 “说实话,”宁致远摇了摇头,面带无奈道,“你比我想象中要笨的多。” 他说的并不大声,而是让旁边的士兵代喊着,听闻这话的皇太极周边护卫满脸不忿,皇太极倒是冷静,似是自嘲一笑,“对极对极,若非如此,某又怎么会让大人困住。” “本官条件很简单,”宁致远脸上笑容灿烂,“你们都死在这儿便是了。” “莫非当真没有回旋的余地?”皇太极一脸认真,他看得出,宁致远同样一脸认真,所以他已经准备逃跑了。 回答他的,果然只是密集的箭矢与阵阵枪声。 宁大官人满意一笑,牵起寇白门的手,“你看看你,非要过来,走吧,皇上派的监军也该到了,我们去看看。”女孩顺从地被他拉着,脸上表情亦十分柔和。 ...... ...... 皇太极再次损失了数名亲卫之后安然从城下撤退,脸上已经满是凝重,他感觉得到,城墙里做主的这位大人,对自己等人充满了恶意,但这并不是最重要的,重点在于,除了攻城和突围,他们已经别无选择。 脑残才会选第一条,所以皇太极选了突围。 “文成,苍鹰放出去了吗?”皇太极皱着眉头问着,语气中让人感觉到疲惫。 “三只都放了出去。”范文程亦是满脸担忧,能不能到盛京姑且不说,到了这支援又得什么时候发出?而且后方可还有个不大安分的多尔衮。 “这便好。”皇太极点了点头,回忆起自己收到城中内线所说的宁致远召集城中十余万青壮百姓出城修缮时的不屑一顾,再到现在的无力,他很愧疚,“哎,文成,走,我们攻城去,本王还真不信这么短的时间能弄出多么牢固的城墙。” 范文程点了点头,如今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对于太极,他一直是感激的。 ...... 大同城内,宁大官人已经见到了这个新来的监军,原先的那位已经被自己下了牢狱,太监这种生物,没有了后代,对于金钱的渴望更甚常人。 宁致远没有出城迎接,现如今的他,无论是明面暗面,都不需要初音一个太监,心想若是这位太监还算识相,那便将就着,否则也只会是牢中多了一人,但在他听了这位太监的名字之后,心里倒是有了些敬意,这的确很难得。 作为太监,要在史册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还是比较容易的,只是这名声好坏不论,诸如嫪毐,赵高,刘瑾......,足够让人永远铭记,甚至银幕上都被翻拍过n次。 来人名叫王承恩,正是史书上和崇祯一起吊死在煤山上的那位,在其余太监大开宫门迎接闯王时,他的自尽凸显出了他的不同,甚至后来顺治帝都为他立碑,他让上辈子还小的宁致远知道,阉人也是有好有坏的。 “王公公,舟车劳顿,宁某有失远迎,见谅见谅。”理清思绪的宁致远看着风尘仆仆的太监,年龄不知,但鬓角已经有了一丝白发,脸上露出一丝善意的微笑。 太监都是敏感的,王承恩也是如此,他很错愕,因为他真切地感受到了眼前这位宁大人的真诚,与其他人那种讨好与阿谀不同,因为宁致远此时的地位,不是他这一个太监可以影响的,即使当今皇上已经开始任用阉人了,但崇祯依旧是出了名的不信他们。 而且从他并未迎接自己足以说明他对自己的地位并不在乎,毕竟,宁致远,太子太保,一品大员。 “宁大人客气了,客气了。”王承恩竟然有些不不知所措,“杂家这次来是受皇上委托......” “王公公不必多说,”宁大官人毫不在意笑了笑,“上一位监军自己贪污了巨额银两,被本大人关起来了。” 王承恩脸上神情一松,冲着宁致远感激一笑,只听到对方继续说着,“城中情况王公公自可自行查看便是,没有什么见不得人,还有与后金的作战,公公只需知道那皇太极已经被宁某关起来了,城中随便询问便知。” 王承恩一愣,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当真?”心中的震惊已经难以言状。 宁致远不可置否地笑了笑,肯定地点了点头。 ...... ...... “弟兄们不用急,瞄准了再射。”王五脸上的表情很放松,声音一如既往地大,哈哈笑道,“不要浪费箭矢,反正他们冲进来也是死,这墙壁,他们冲不破。” 事实却是如此,皇太极的进攻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时辰,结果让他奔溃。 他知道,墙壁上松散竖着的竹竿只是让骑兵无法冲锋越过墙壁,而没有竹竿的地段......只是为了让他们越过去跳坑! 皇太极可以感觉到,对方墙壁外面的人,并不多,但自己就是冲不出。 “你感受过绝望吗?皇太极。”对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很好笑,或许对方的士兵并没有怎么经历过训练,皇太极心想,但他怎么也笑不出来。 两个时辰过去了,记录的结果下来,死伤并不多,只是堪堪五百人,但皇太极这场战争却比以往损失数千人的战争更加心力交瘁。 绝望?这还早着呢,下一个地方! “生火做饭。”皇太极下令道。 范文程嘴巴动了动,眼神示意着这粮食要不要节制着点,皇太极犹豫了几番,摇了摇头,范文程作罢,他的义务只是提醒。 “里面的人给我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不知道对方是用了什么手段,皇太极还是听到了来自对方的喊声。 “粮食你们还能支持多少天,公子说了,放下武器出来受降可以饶你们不死,蒙古草原的也可以回去......” “拔营,全军后退五里。”皇太极阴沉着连下令道。 ......... 洪承畴有些憋屈,但还是得听从陈奇谕的调令,曹文昭倒是有些无所谓,成了一个行省的老大,他已经很满足。 他知道自己是粗人,调兵遣将这种事情不适合他,他要做的,只是冲锋,杀敌,冲锋杀敌。 至于左总兵,收收脏钱,打打小贼,日子过得很滋润。 但不得不说,陈奇谕的调令很有水准,上任不过几天的,让洪承畴三人每天都有仗打,失陷的州府相继夺回,胜利似乎只是时间的问题。 随着形势的变化,左良玉看出来了,开始有些不乐意了,因为他发现,陈奇谕将反贼追击的方向,就在他的河南。 往北赶其实是必然,但左良玉不这么想,河南好不容易安宁了......至少是没有了反贼不是,现在再赶过来是什么意思? 上次的事情让他心里都有些后怕,在他的防区反贼突围了,好在是从王朴那边突围的,但也把他唬的不轻,若不是皇上英明,可不是自己就成替罪羊了,他花了二十来天将反贼感触河南容易吗? 在河南消灭反贼是大家的功劳,失败了他担惊受怕! “陈总督,我等其实不用那么麻烦地赶来赶去,在勋阳就地将他们围击不是更好?”左良玉极力解释着。 陈奇谕瞟了一眼连夜赶到自己面前的左良玉,心说你说的倒轻巧,勋阳那疙瘩可不是一片山区,钻进去谁还抓的住谁? “左总兵你可要想好了,那勋阳进去了可是不能让他们再进去,不若换个地方吧?”陈奇谕和善地道,作为一个油浸官场多年的老手,与人为善是本能。 左良玉此人,大老粗一个,他只知道一点,坚决不能再进河南决战,见有了转机,忙问道,“那大人你说该往哪儿?” 对着地图看了一会,这些地方都不适合他心里的计划,叹了口气道,“还是让左总兵你自己说吧。” 左良玉一喜,端视了一会地图,表情变换片刻之后,指着一个点道,“不若就在这儿好了。” 陈奇谕放眼望去,那儿名叫谷城,笑了,“左总兵可否能拦住他们北上如河南?” “想必没问题才是。”左良玉咬牙道。 点了点头,陈奇谕干脆道,“南直隶不能让他们过去,这是汤九州防线,洪总兵守住陕西一角,曹总兵正在追击敌人,左总兵你河南可要守好了,否则这网可就收不成了。” 左良玉点点头,那儿虽然地处平坦,但野战起来,那些反贼也就那么一回事,自己不惧,一时间信心满满。 ...... ......(未完待续。) 0272章 我为王 不仅鸽子识途,苍鹰也是极其灵敏的生物,而后金,用的就是这种方式报急信。笔、趣、阁www。biquge。info 但两者相比,鸽子无疑更加的保险温煦,却并不安全,因为信鸽的使用已久,任谁都知道往同一方向飞的鸽子有猫腻,稍正规的军中都有对付信鸽的方式,苍鹰则不然,却有些容易迷路,所以草原上大多只用来视察前方的动作。 再所以,皇太极将军中仅有的三只都放了回去。 虽然这三只苍鹰都是饱经训练的,但皇太极并不保证,幸运的是,这三只苍鹰都听话的飞到了。 三只,代表着紧急吗? 收到信件的多尔衮一时之间有些发愣,静坐了许久,许久,最终冷笑了一声,看着信件上面刺眼的几个大字,“我若回来,传位于多尔衮。” 这是什么意思,怕自己在援兵派出后篡位吗? 那皇太极你可知道,我多尔衮与之前的差别在于,不再相信你的鬼话连篇了,你可又知道,我多尔衮,已经将你留守在盛京的心腹解决了。 “来啊,召集诸位将军,有急事要议。” 皇太极出发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多尔衮利用安插的内线组织了一场暗无声息的兵变,似乎是没有想到多尔衮会这么赤裸裸地夺权,事情发展的很顺利,顺利的结果就是他夺得了皇太极留守的一半的军权。 也只有一半,代善手下的那一半军队虽然也在盛京,但他鞭长莫及。 多尔衮并没有采取极度的武力来解决这件事,损害的只是后金的利益,罪魁祸首也是自己,若是等得皇太极回来,这种局势对方想必受不了,再开战可就没什么好顾忌了。 但眼下这个情况,似乎用不了这一步?多尔衮盘算着,主账中已经可以陆续进来了许多军士... ...... ...... 王承恩在来之前,心里一直很忐忑,来大同可不是一个好差事,来了之后,他发现自己错了,错的很离谱。 他费尽心思努力回忆着,自己与宁致远并没有什么交集,自己也没有怎么帮过宁致远,所以对于宁大官人的善意,王承恩只能认定为,宁致远为人确实很和善。 传闻有误,留言害人啊! 至于大同的状况,宁志远所说的王承恩很想相信,却不敢相信,然后发现,确实如此。 他招了数十个士兵与百姓,每次都只有重复的一句话,城外后金的情况现在怎么样了,每次的回答不尽相同,但意思却是一致,毕竟这并不是什么秘密,后金?已经是待宰的羔羊了。 这是王承恩所能想到的最文艺的表述,他没有读过书。 家,国,百姓,在王承恩心里并没有什么概念,百姓过的好不好,与他没有关系,他只是一个太监,说的威风点,叫司礼监秉笔太监,但大同在后金军队压城的情况下还是一片兴隆还是让他有些触动。 这就是宁致远的做法,文官武将一锅端,最后连城中的大户都没有放过,所以有了这片祥和? 理了理思绪,王承恩小心将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写在了寄往京城的信件中,心里很是激动,他知道,这封信件,必然能让深宫内的皇上喜笑颜开。 ....... 皇太极对着那连绵不断的矮墙已连续攻了一下午,时间不长,但他已经开始有些魔怔了起来。 大同地处西北边缘,几近与察哈尔部草原接壤,所以地势一片平坦,没有山峰和河流,平地起了这么好大的工程,已经把他们逼上了绝路,他已经基本可以确定,要从这儿再冲出去,真的很难,如同中原历史上那一个个被困死孤城的军阀,他也要成为其中一个吗? 军中也只剩下有两天的口粮,但可悲的是,自己放眼望去就是绿油油的水田,却即将面临被饿死的危险,因为眼下的季节,距离粮食收获还有两个月。 皇太极内心很纠结,他知道时间越久,那自己突围的希望就会越小,因为对方还在不停地给那堵辉耀了他们性命的墙壁在加工着,加高,加固,但中间悬着的距离更加方面猎杀冲向他们的士兵,他终于亲眼见识到了那种城墙的生成,心在难以抑制地下沉。 “今晚给本王全线突围,本王不信他们在外围还有多少人手。”皇太极阴着脸,只能期望多尔衮早些道吧,再过几天,他就只能吃马了,但没有了马的后金人,还会是一个合格的战士吗? 外线,王五手下人马确实不算多,但三万士兵和一万多百姓,来防守足够了。 ...... ...... “代善贝勒还未来啊......”多尔衮扫视了一周,发现少了几个位置,脸上挂着一丝玩味的笑容。 这种事情近月来时有发生,但多尔衮大多时候是不会挑明,在座众人一愣,有的笑了笑,有的面无表情,“我的王,代善这厮最近是愈发猖狂了,要不要小的派人好好招呼招呼。” 没有想象之中的拒绝,多尔衮这次点点头,“这样似乎也不错。” 不等众人凝滞的面孔恢复,多尔衮又站起身来,“本王这次亲自去请他过来,三贝勒,铎弟,还请回营召集兵马。” 多尔衮气势十足,从皇太极手下夺得的兵马现在便是他亲自领着,有了一种指挥方遒的味道。 没有人反对,纷纷鱼贯而出集合自己手下的士兵,多铎最后看了一眼自己兄长,多尔衮对他一笑,一如以前。 看着多铎的背影,多尔衮却突然之间有了一种错觉,因为这一个月来他很享受这样的感觉,随心所欲?至高无上?不,现在还远远不是,还有皇太极,之后还有大明的天子...... 他已经弄不清,自己这么做,是为了大玉儿,还是为了自己。 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皇太极,我多尔衮已经有些理解你了。 ......... 代善在营中扣着自己的小妾喝着小酒,有了前车之鉴,他可不敢乱跑,若是不清不楚就被结果了,可就冤得慌。 不过这军营倒也舒服,多尔衮那小子还在蹦跶着呢,他只要等皇太极回来,他做的所有努力就会功亏一篑,哼,那小子比自己儿子岁数还小,手段倒也厉害,不过比起皇太极,还是差了不少啊。 现在不少中立派,在皇太极回来之后还不是得立刻就倒了回来。 被自己两个弟弟吃的死死的,代善心态倒也不错,突然听闻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让他眉头一皱,拿捏着某处高耸的双手一紧,惹得怀中的年轻女子娇躯一颤。 不等代善发怒,已经有士兵急促地在营外喊着,“贝勒爷,小贝勒带着大批人马来了......” “什么!?”代善慌忙推开自己怀中的人,理了理身上衣衫往外走,“多尔衮,多尔衮怎么敢?” ......... 校场中,代善与多尔衮在对峙着,士兵也在各自身后大眼瞪小眼,气势相当,一时谁也没有落下风,但两相对比,倒是有几分喜感。 多尔衮今年二十出头,代善比他大了三十多岁,中间几乎隔了两辈。 “多尔衮,你这是什么意思?”代善发白的胡须一横喊着。 “本贝勒让你议事为何不去?难道不知失态紧急。”多尔衮脸色平静道。 “你让本贝勒去?还不够格吧。”代善语气充满了不屑。 “是嘛......”多尔衮也不着急,“这么说,你对接下来我等议论的如何去营救皇太极也不感兴趣了?” “自然不......”代善随口答着,突然话语一顿,脸上疑惑顿起,凝重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对峙的两方士兵也是同时一愣,内心万千疑惑不知如何去说,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皇太极王...被大明人困住了? “很简单。”多尔衮笑了,那笑容让代善心里有些发冷,“皇太极现在被困在了大同,让我等领兵去救,你不听吩咐耽误了时辰,莫非是想造反不成?又该当何罪?” “胡说八道。!”代善冷笑一番,“罪名其实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你还是说说王被困在了大同又是怎么回事!” “被困住了就是被困住了,又何须多说。”多尔衮面露不屑,吧信件递给旁边以为军士,“念吧,要听边听,想必想知道的人不少。” “铎林代善,事态紧急,尖刺信件速速发兵大同,晚一刻机会给我后金带来灭顶之灾,事情重大,本王难辞其咎,待本王回归之时,再思良策。————皇太极。” 消息如平地惊雷般炸向了一种军士,瞬间掀起了巨大的风浪,不同于刚刚的似是而非,那封信件让事情已经明了。 谎言,不可能。这几乎是他们所有人的想法。 “...多尔衮....”代善脸色十分难看,“你为何当中宣读这封信件,莫非不知道这样会引起什么眼严重后果吗?” “不知道!”多尔衮眉头一挑,“本贝勒只知道如果不是你不去参与议事,这封信是决然不会被当中宣读的。” “你......”代善阴沉着脸,扫过自己手下一幅幅如临大敌的模样,在看着多尔衮的士兵,却是兴奋地居多,一阵无奈。 “顺便一说,这样的信件,本贝勒一共收到了三封。”多尔衮又淡淡加了一句。 “那么现在,可以讨论一下怎么救援皇太极了吗?” ......... 代善还是坐在了主账内,这次的消息让他实在措手不及,发生什么意外他都承受不起,但到底该怎么做他实在心里没底。 因为皇太极对于后金,实在是太重要了,重要到他相信多尔衮都不会做出不去救援的决定。 “诸位都了解清楚了事情的经过了吧。”多尔衮瞧着椅子的边缘,嘴角抿起了一丝笑意,“有什么想法都说说,本贝勒是没什么办法了。” “现在的问题不是去不去的问题,而是派谁去的问题。”多尔衮座下一人出声说着,是多尔衮的心腹。 环顾众人,见都点了点头,多尔衮也点了点头,“那诸位谁又愿意开赴大同,扬我后金军威。” 代善心下一叹,多尔衮的眼神看了过来,就算没有这样,自己也已经没有选择了。 “某去。”代善有些颓唐。 后金士兵总战力大致也只是二十万,分为八旗,皇太极掌管两黄旗,现在一般被困,一半被多尔衮夺了,虽然并不能为多尔衮所用,但没有主帅的军队不会有什么思想,算下来只有自己的军队和皇太极长子豪格,但豪格不在盛京,算下来也只有自己了,那些个墙头草,实在不靠谱。 代善看着一些人不怀好意的笑容,摇了摇头,多尔衮就能容得了你们这些墙头草?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既然如此,”多尔衮开心的笑了笑,“那就祝大哥旗开得胜了。” 代善冷笑,只听得多尔衮继续说着,“现在就该来讨论一下别的问题。” 三封信件被发了下去,正是皇太极的原件,众人看了下去,脸上神情顿时无比丰富,有喜有悲。 代善心头一跳,夺过一封信看了下去,与刚刚当中宣读的基本相同,只是最后一句变成了,本王回归之时,让位于多尔衮。 让位于多尔衮...... 代善心里相信这封信是真的,因为这才是皇太极的风格,但绝对不是他的本意,只是为了防止多尔衮捣乱而已,而且他可以看出,待到皇太极回归之时,便是与多尔衮结算的时候...... 只是现在事情已经很复杂了,多尔衮已经有了防备...而皇太极... 代善很头疼,多尔衮有此一出目的是为了什么已经很显然了。 “皇太极早晚会被大哥救回来的是吧。”多尔衮笑道,不等代善和众人说话,“所以,先照着皇太极的意思,这后金还是我为王吧。” ...... ......(未完待续。) 0273章 多尔衮的行动 一片寂静,营中一片寂静。笔~趣~阁www.biquge.info 代善脸色经过一连串的变换已经逐渐平静,低垂着头,也不问多尔衮为什么当众宣读的信件篡改了皇太极的指令之类的废话,他也知道,今天之后,皇太极的威望已经大大降低。 ...... ...... “唉唉...慢点慢点......”宁大官人急吼吼说着,然后一把抱住了海兰珠。 “你...你手拿开......”海兰珠脸上一红,露出些许不自然。 “不碍事不碍事,夫君就想这么扶着你。”宁致远笑着紧了紧双手,一阵软软的压迫感从手心传来。 “我喘不过气来了。”海兰珠翻了翻白眼,不轻不重掐了宁致远一下。 “哈哈,”宁大官人一笑,看着身旁小女儿姿态的海兰珠,成就感油然而生,“那你喊夫君啊。” “............” “皇太极真的就这么被包围了......”海兰珠沉默着走了一会,强忍着胸口的异样,突然却说着。 “那当然。”宁致远有些得意,“他们粮食已经吃完了,已经开始杀马了,就是可惜啊......” “可惜什么。”海兰珠眨了眨眸子。 宁大官人一个嘴唇印了上去,好一会才心满意足地松开,“为了对付几万后金士兵,既然损失了那么多粮食。” “............”海兰珠点了点头,“说的也是,我们回去吧。” “别啊。”宁大官人呵呵一笑,“多走走对身体有好处,生孩子的时候也能轻松点。” “我每天走的路比你还要长,不用你吩咐。”海兰珠哼了一声,小声道,“手还放开不,才六个月,我可以自己走......” “好像变大了一些......” 海兰珠继续走着,兴致有些不高,“皇太极就这么被包围了......” “这话你已经说了一次了。”宁致远笑道。 “我知道,只是....”海兰珠身上飘浮着一股体香,摇了摇头道,“算了,反正他已经被困住了。” 宁致远也不问,松开了手,拉着她继续向前。 “皇太极是我们草原上这么多年最杰出的首领了,他打仗比努尔哈赤厉害,对外手段更是远超这些族人,心计似乎也是阴沉的可怕,我以为会有一场恶战,现在有些失望。” “皇太极或许很厉害。”宁致远摸了摸海兰珠光洁的脸蛋,“但他现在已经是毡上鱼肉,任人宰割了。” “就是这样我才失望啊,曾经父汗是多么推崇他,科尔沁的女儿都送了五六位给他,其他蒙古部落亦是如此,谁想......” “我以前还是不得不承认他真的很厉害,但现在....,还有你不杀他,只是因为不想暴露宁夏的实力,所以他真的很没用。” “其实也不是啦....”宁致远欠揍的声音,“至少粮食没有了他还知道杀马。” “我们回军营吧。” “好吧,诶诶慢点,听夫君的话以后不要随便出来,还指不定街上有什么内奸呢。” “有人保护我。” “这不是以防万一嘛......” ...... ...... 距离皇太极上次进攻,已经有了十余天,看着不远方变化很大的城墙,他知道自己已经别无他法了。 他一直都是采取很保守的做法,因为他深知士兵性命的宝贵,尤其是这三万后金士兵,所以绝不轻易冲锋,但现在看来,不用大量的人命来堆,出去已经不可能了,而且就算出去了,也是步兵对抗他们骑兵...... “撞,给我使劲地撞。”皇太极的仪表很狼狈,已经没有多余的水源让他梳洗,好在头上并没有多少毛发,只是面容上的倦色难以掩饰。 数十根粗大的木棍冲击着,这是他目前所能想到的唯一做法,但何其困难。 烈日焦灼,都已经开始用马血来止渴了,还能撑多久,皇太极不知道...... 紫禁城,崇祯急忙拿起来自大同的战报,动作却又有些忐忑,自嘲一声,然后缓缓打开。 “这......”崇祯一边看着,紧皱的眉头愈发松展,放下信件瞬间,既然难以抑制地大笑了起来。 “好,好,好啊。”崇祯在案前来回地踱着步,脸上仿佛能笑出一朵花来,皇太极被困住了,被困住了...... 开心了好一会,崇祯才慢慢平静下来,但心里还是难以抑制地激动着,好久,已经有好久没有过这种兴奋了,上一次还是铲除阉党时候,然后他竟然不知道,自己应该找谁来分享这个好消息。 似乎只有懿安宫,崇祯有些讶然,满朝官员自己竟然没有一个可以推心置腹之人,又怪得了谁? “皇上,皇上,后金信件,后金信件......”就在崇祯正准备起身的时候,传来高起潜急促的声音,心中一动,然后默不作声将信件打开。、 果然,果然是这样。崇祯冷笑一声,友好邻邦,去你.妈的吧。 “来人,摆驾懿安宫。”崇祯心情舒爽地吩咐了一句。 ............ 此时的京城却是因为后金的那封信给炸了锅,不像王承恩给崇祯的信他们不能看,但从后金过来的信件他们却是看过的,所以,皇太极被困在大同一事算是传遍了。 这皇太极真他.妈的没用,这是许多朝廷官员的想法。 自己等人每天在朝廷上抗议抗议的,不就是为了让皇上处理大同的事情,要知道这大同可是从好几个月之前就失去了联系,让人如何不惊,但架不住崇祯一言九鼎,可那位倒好,直接被人家给困在那儿啦,这不是打脸吗? 总的来说,这个消息毋庸置疑试一次大长脸的消息,有心有意之下,如同飓风版席卷大明。 对于崇祯来说,这件事很简单,这是造势,为了宁致远以后被问罪而造势,在他心里,宁致远还是很忠心的,只得被培养。 金陵秦淮,七月欢呼一片。 自宁致远将皇太极围困至大同的消息传来,青楼里的生意好了岂止五成,惹得**们整日喜笑颜开,暗呼着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宁大官人对青楼产业造成了巨大的推动了。 书生们也是实在高兴,不管他们是否迂腐,对于国家,每个人都有着一种莫名的情感,这就如同后世我们每个人都在骂政府如何如何不好,但真到了祖国对外战争胜利的时候,诸如将小日本灭了,几乎每个人都会为自己的国家而骄傲。 宁大官人又是这一次大大的长脸。 在大明境内,宁大官人连王爷都整过,虽然已经有了许多的支持者,但也已经到此为止了,就算再宰上一个王爷,或许很多读书人都只会呵呵一声,因为已经习以为常,但这一次,足以让许多人坚定地拥护着他了。 并不止于书生,还有......武将。 ............ 秦淮河,归家院。 叶纨纨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议论之声,无奈地摇了摇头,悬空的脚丫子抖啊抖,“卞姐姐,你说这些人烦不烦,每天说同样的话也不知道换换。” “没有啊,很有意思......”卞玉京下意识地说着,然后见着叶纨纨似笑非笑的眼神,也不恼,“怎么,纨纨觉得我说的不对吗?这等事迹,说个一百年都不觉得多。” “是是...”叶纨纨挪揄道,随之又叹了口气,“卞姐姐,你要是走了让可是只剩下我一个啦,看来我也要找个顺眼的嫁了。” “你有这样的想法倒好。”卞玉京一愣笑了笑,有些唏嘘,“姐姐之前也是这么想,免得了大了像白居士说的那般老大嫁作商人妇,但细想起来......” 卞玉京捋捋发梢,“青楼女子,有哪位有着好下场呢,卓越如李师师,苏小小之流,还不是落得惨烈下场,似乎,” “似乎也只有当朝名叫柳如是的青楼女子着实惹人羡慕......” “纨纨自然知道。”叶纨纨平静着倒是没有什么感慨,“所以我之前对于宁公子倒是十分不屑,只是,人家对我才是真正的不屑。” “我相信纨纨年幼一定经历了许多。”卞玉京温柔一笑,“我等风尘女子,却也总是免不了幻想,但纨纨你从我们刚初次见面至此却从未有过对未来的憧憬,直到方才......” “卞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叶纨纨眨眨眼不解道。 “没什么了,”卞玉京摇摇头,“瞎说罢了,还有...在想他。” ...... ...... “夫君,你在看什么呢?”大玉儿蹦蹦跳跳地从营帐外跑进来,钻进了宁致远怀里,眉毛冲着一旁的寇白门动了动,对这位一直在夫君身边的女人表示...调皮。 “也没什么,就是多尔衮的信件。”宁致远呵呵一笑,“所以我就拿过来了。” “我看看我看看。”大玉儿眼里精光一闪,然后拿过来看了看。鼓起脸蛋冷哼了一声道,“这么长时间不见,真是猪都会变聪明呢。” 宁大官人被她这幅神情逗乐了,双手往她衣服里探过去,大玉儿一瞪眼,“要捏你去捏小白门的,本来就不大你还...” 寇女侠听得脸色一红,然后被宁大官人拉进怀里。“一样一样,夫君无差别对待......” ............ “混蛋!”大玉儿咬咬牙道。 “嗯。”寇白门附和着。 宁大官人心满意足,身上还压着两具娇躯,“你说皇太极这次还能回去当他的后金老大吗?” “老大...”大玉儿依稀可以理解,“这还得看夫君你的心情了,如果能回得去这就可以,毕竟皇太极比多尔衮手段可要高多了,就算多尔衮突然开窍了也是一样。” “多尔衮这封信把后金即将到来的援军都给说了一通,这不是明摆着帮我们吗,而且援军只有三万多人,看来多尔衮已经掌权了吧。” 大玉儿白了宁致远一眼,“你少来,收到习作的情报直说就是,常理来讲三万兵马的援兵还不是足够了,哪里推得出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 “十一万兵马多尔衮拯救这么放弃了,要知道现在后金留守的兵力也就与这差不多了?”宁大官人眯着眼睛问道,把寇女侠压在身下啃了起来,这颗新鲜的白菜是百吃不厌啊...... “还能怎么样,要么就是逼你放人啦。”大玉儿爬到了宁大官人背上“反正你们那个皇上没用,没准他就是用这一招。” 大玉儿说着咯咯笑了起来,“他或许在想,看你们皇上下令放人你还放不放,中原人不都是很蠢的吗,就像岳飞?” 宁致远也笑了起来,如果不是那些个蠢货皇帝,没准都能直接把皇太极他祖宗给灭了,要知道那群野人可是从完颜阿骨朵那是才开始启蒙,正是岳飞那一时代。 “但是他还不知道你可是不会管你们那个皇......”大玉儿柳眉一挑,突然顿住了,见着宁致远似笑非笑的表情,哼哼喊了一声,“混蛋!如果真的有,你会答应是不是?” “呵呵,这还早着呢。”宁大官人轻松一笑,“反正你要知道,不管怎么样,后金谁是老大,夫君可以让他们瞬间灰飞烟灭。” “宁夏的火器已经厉害到这种程度了吗?”大玉儿眼眸一闪,“算了,不问了。” “反正我只知道布尔布泰,始终是王的女人。”布尔布泰,正是她的名。 “若是我败了呢?”宁致远没有问出这句话。 “你永远都是我心中的王,我是王的女人。” ...... ...... 崇祯五年七月初二,多尔衮尽起麾下镶白旗三万人,后金豪格三万人,蒙古四旗十万人,进攻辽东。 祖大寿奋勇出击,但双方差距之大,一时间,大量路所卫所完全失陷,只能据锦州死守,边关告急。 ......(未完待续。) 0274章 如何取舍? 接到辽东消息的崇祯暴怒之下踢到了跟前的桌子,大力的碰撞之下,脚开始火辣辣地疼。笔?趣?阁wWw。biquge。info “干什么吃的,祖大寿是干什么吃的?”崇祯抓狂地大喊,“下一步是不是得让他们打到京城来?”周围的太监低着头不敢说话,这个时候没有谁回去触这霉头。 御书房一片寂静。 崇祯有些呆滞地坐在地上,此时的他,全然没有身为一国之君的尊严。 他有些想不通,辽东那儿不是一直可以和后金斗个差不多的吗?这次又是如何突然变成了现在这样,完全就是一边倒的情况,之前的一切都是假象,还是天要亡我大明? 求援求援,朕现在哪里有援兵,还有四五万的京兵,但是顶用吗? 友好邻邦,这就是你说的友好邻邦,该死的多尔衮...... 用得着一言不发就偷袭吗? 崇祯不是蠢人,平定了心情之后他开始分析了起来,多尔衮的意图实在很明显,以此来威胁让自己放了皇太极,想来也只有这样,所以,自己绝对不能妥协,这样十几万规模的起兵后金绝对支持不了太久,否则以如此恐怖的战力,对方又何须藏拙? 觉得自己想清楚了的崇祯心里渐渐明朗了起来,眼神冒着精光,想必这个消息,也该传遍朝野了吧。 这个消息确实传遍了朝野,比上次那个消息更加的迅速,相差不过十余天两个劲爆的消息,心情起伏之大着实让人受不了,但更更关键的在于,辽东有危,可以直逼京城,那自己等人可怎么办? 惶恐,无比的惶恐,一大群毫无节操的官员在天人交战之中。 ............ 次日,朝堂之上已经翻了锅。 “皇上,锦州之地关乎我大明的根本决计不可丢失啊。”兵部尚书说着,他可是弄的冷汗直冒,殊不知上一任兵部尚书是怎么死的,不就是皇太极攻城被眼前这位爷推出去当替罪羊砍了...... “所以诸位是想怎样?”崇祯冷着脸,他心中虽然已有了决断,但锦州的情况说是不着急那是不可能的。 “后金信件说皇上若是将皇太极放了......”有人接着说着。 崇祯冷笑一声,“尔等还有谁是这么想的?” “微臣附议......” “老臣附议......” “............”崇祯阴沉着脸,似乎想把底下众人心思看清。这群文官,胆小的就连一点风险都不愿意来承担。 猛地站起身,崇祯脸色静穆,“满朝官员莫非就没有一个想要与后金开战的?” 声音中但这一丝冷色,但众人早已习以为常,崇祯若是和颜悦色,那才是少见。 “愿与后金决一死战!”沉默了几息,终于还是有人站了出来。 那是一名武将,随后还有着很多武将......他们都是武夫。 崇祯好赖有些欣慰,但脸上表情没有半点舒缓,语气却是有些唏嘘。 “自太祖建国以来,明朝已历二百五十余载......” 又来了,又是这些史料!一众文官在想。 “纵观我朝历史,比之汉唐,国力不昌盛,蒙古鞑靼时时扣关......” 画风有些不对啊...怎么不是鼓舞士气... “但历代先祖却从未向异族妥协,吾大明,自由天佑之,不妥协,不纳贡,不和亲......” “――――” “朕既接手祖上基业,更应传承祖上风骨!!!”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再有异者,朕诛他满门!” ............ 崇祯的话坚定而有力,一股杀气奔涌而出,使得文官寒蝉若惊,他们节操已经掉光了,而武将,贪污还是贪污,骨子里总归有那么一些血性...... 宁致远收到边关告急的消息与崇祯下令不惜一切代价消灭那股后金部队的命令几乎是同一时间,这让他险些怀疑自己的情报系统出了问题,然后才明白是崇祯的决心实在非常巨大。 算下来,辽东那儿多尔衮也只不过是为了十来天,以往这样并不是没有过,但从民间的反应却是可以看出这次的声势却是造的十分浩大,后金从中想必是耗费了不少精力,崇祯也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这次辽东的兵力是前所未有的多。 宁大官人对于这些内情什么的倒是丝毫不显兴趣,他的心情过得比之前要轻松得多,皇太极已经被困住了,而代善那一支的援兵,他也早就有了计较。 历史因为宁致远的参与已经变得面目全非,所以接下来他还是要靠着自己的眼光,但以宁夏现在的实力,也是可以随心所欲了。 包围圈中的皇太极全队已经开始吃上战马了,或者说是老早就开始吃上战马,从一些稍显孱弱的或者被射死的马匹开始,皇太极很是心痛,说是孱弱,也只是相对,自己浩浩荡荡来攻城的马,怎么会有不中用的?水源也没有多少,日子真心不好过。 马肉很难吃,但皇太极还是与士兵们同吃,面对似乎无时不在的招降声,这是最有效的收拢人心的方法,后金自己的嫡系部队还好,但那些蒙古人....... 皇太极相信,自己的部队很快就有人要出现溃逃了,尽管如此,他还是每天都没有放弃攻城,日夜不断,自己不好过也不会让别人好过,但与之相对的,有时他们想好好歇息一番,夜里也总会传来击鼓声,让他们匆忙起身,然后发现什么也没发生。 他们虽然住在卫所之中,皇太极也不敢马虎,反复之下,只得采用轮班制的做法,这才好了许多,算下来,被包围的这近一个月,他的不多已经减员了万余人,至于外面那些大明人的损失?谁知道呢,应该可以忽略不计吧! 他是在一座围城里,而且这座围城,是大的无边无际...... ............ 代善很急,赶的很急。 说到底的原因,还只是皇太极给他留下的心理阴影有点深......太深。 他十八岁那年,已经征战沙场杀敌无数,算得上是后金部落中举重若轻的人物了,代善是老二,老大早死,所以说是那时努尔哈赤之下的第二人,由建州女真统一了整个女真部落,似乎是即位的不二人选了。 春风得意然后,却是不知不觉自己就躺在了努尔哈赤的床上,旁边睡得正是阿巴亥,再然后,便是皇太极貌似天真的眼神...... 他知道,自己这是闯了大祸,阿巴亥,自己父亲的大妃,阿济格和多尔衮的母亲!而皇太极,那年九岁,多尔衮,还未出生! 有没有发生什么他不知道,但这并不重要,之后的每次,阿拜,汤古代,莽尔古泰...... 比皇太极大的,有资格继承父亲位置的,都会不自觉犯些什么错误惹得父亲很是不快,或是因为自己的能力性格问题,或是因为某种意外因素,而皇太极表现的越来越出色,最后,皇太极继承了父亲的王位。 他能继承父亲王位的人,原因只有一个,他是皇太极。 代善不服气了很久,但也慢慢想通了,自己现在也过得很好,不用为后金的未来想这想那,来回奔波,手握兵权也没人敢惹,只要对皇太极忠心便好,每次的战利品自己也能得到不少,这么大年纪的人啦,又何必去想不通呢。 穿过整个蒙古草原去往大同,以前很困难,但现在整个蒙古都是后金的后花园了,自然是不会有什么问题,这是代善的想法...... ............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代善极为恼火,自己刚刚还在脑中想着不会有什么阻碍就来了一群人阻拦,这他.妈不是赤裸裸打脸吗?对于蒙古人,因为征服过,所以他是不会有什么惧怕的情绪,语气有些高高在上。 “你说这是什么意思?”来人嗤笑一声,“野蛮人果然是野蛮人,意思都看不出来,今日小爷我就送你们去见努尔哈赤!” 代善皱了皱眉头,挥手便下令后面众人围上去,眼前这些人不过数千人马,自己三万人,是想挑衅?没见过这么找死的。 “给本贝勒重重的掌嘴。”代善冷笑着,若不是现在不适宜与蒙古开战,辽东那儿还有十万蒙古兵,一定要打得这些蒙古人跪地求饶。 急于这个原因,他也并没有直接下令动手,但眼前这人却是实在该教训...... “刺啦......”一阵刀口划破血肉的声音响。然后对面的人动了,猝不及防之下,代善被偷袭损伤了数百人。 “上...给本贝勒拿下他们。”代善阴沉着脸下令。 说是包围,但并没有层层包围着,在杀掉最外层那些之后,四千人快速里成了战斗队列,开始稳步缓缓后撤。 “连仗都不会打,怎么可能打得过我们伟大的后金。”代善嘲讽着一张脸。 “砰砰砰.....”巨大的声音响起,伴随着阵阵的呻.吟打破了后金士兵的节奏。 声响似乎就在不远处,似乎...就在自己身后。 代善心里一突,他也是久经战场的将领,那冲天的热浪让他预感到了什么,大炮? 迅速转过身去,身后果然已经有了数十个空洞,大量的士兵倒在地上惨叫,环顾四周,万幸的是在视野中没有看到让他心生恐惧的大炮,但是......这是什么造成的。 代善额头直冒冷汗,他不敢想象若是自己此刻在后方回事什么模样,就如同这些残肢遍地的士兵,还是已经灰飞烟灭? “集合,迅速集合,以牛录长为单位集合着向这边靠拢......”代善大喊着,看着周围慌不择路的士兵们暗暗心痛与担心,有人在自己的身边才有安全感,也是为他们找到了主心骨。 “你们到底是何人?”代善冲着退到不远处的几千人喊着,并没有下令追击,尽管,自己一方的兵力还是远远多于对方,他发现,自己其实并不勇敢,冷刀冷枪地打自己或许并不怕,对于未知的,他很惶恐。 “还能是谁,自然是蒙古人。”领先的汉子有些猖狂的大笑着,“要你们命的蒙古人罢了。” “怎么可能,蒙古人怎么会有那种武器。”代善语气中依旧带着对蒙古的不屑,“若不是那种武器,你们现在还能好好站着吗?” “你们以为现在的后金还是之前那个后金吗,哈哈。”谷哲冷笑着,他正是投奔宁夏的几个蒙古部落的首领之一,鄂尔多斯部的大汉,此时的心头千回百转,心中的震惊一点都不比代善要小,刚刚那会......好可怕的威力... “砰砰......”阵阵马蹄声响起,对于他们之间的谁来说,这种声音都不陌生。 代善更是能感觉得到来人并不是很多,但声音却很沉重,随着声响的越来越大,他能推测出这或许是重骑兵,心头又是一紧,原来这是早有埋伏,重骑兵早已在了四周,还有这坑...... 这群人就是故意拖延时间让自己等人在这停留然后用不知名的方法炸掉了自己这么多人!!! 隐隐明白过来的代善很愤怒,已经有下属将这次轰炸的伤亡情况给了他汇报,三万骑兵,后金精锐骑兵,被直接炸死的有五千多人,加上伤者损失过万,马匹也是如此,让他心里一下子阴暗了下去。 后金现在就二十万的兵力,每一个都是至关重要,这一下子死了这么多让他崩溃,崩溃,还有,不可思议。 大炮他也见过,和大明交手多年,不就是因为大炮才阻碍了自己一方困在东北一方,每次大炮的轰炸至多死了千余。而这次...... 哎,都是自己的错,站在原地没有了警惕......(未完待续。) 0275章 蒙古人的逆袭 代善在自责,如果时间允许,他还会继续自责下去,毕竟自责比打仗要轻松自在。笔?趣?阁wWw。biquge。info 但眼下显然不是时候,还是搞定这帮人要紧。 在他视线中出现了一群穿着重甲的骑兵,经验老道的他一下子就看出了对方最多不过三四千人的样子,在加上之前的三四千人,也不过七八千的模样,而自己一方,能战者还有两万余人。 “勇士们,给本贝勒冲啊......”代善神色一敛,路遇敌人,对方必然是早有准备,刚刚的那一幕还在他心里难以忽视也足以说明了这一点,但既是如此,若是就这么跑了,连他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 后金的队伍像利剑般冲杀上前,这些都是久经战场的士兵,还是代善足以信任的士兵,他拒绝了多尔衮让他带上些许蒙古兵的提议,就是认为他们不足以信任,现在果然是这样吗? 代善突然额头有些冒汗,纵然是夏天,还是从心底感觉彻骨寒意,蒙古兵若是不足以信任,多尔衮带的兵马可是蒙古兵十万,后金只有五六万...... 他虽是支持皇太极,但这是损耗后金的力量,关乎到整个民族生死存亡的大事,更何况,若是皇太极出不来呢? 胡思乱想间,两军已经对垒上。 两三倍于对方的兵力,却似乎并没有多少优势,代善咋舌着看着眼前的表演,没错,就是表演。 对方的重甲骑兵围成层层的圈子,而轻骑则是穿梭于重骑兵中间,是不是便会冲出来,让自己一方的人自顾不暇,兵力的优势却是完全发挥不出来,就算是某处几倍围着对方的人马也无可奈何,重骑兵像是遁甲一样阻挡着,而且是会杀人的遁甲。 很久之前,这种重骑兵的战法便是一直存在的,但随着战争的愈渐成熟,像这般鸡肋的作战手段已经很久没有存在于战场之上,毕竟重骑兵花费巨大,而且需要极其优质强壮的兵源,而且在野战中作用并不大,唯有自保而已。 而像眼前这般,久攻难下,代善有些疑惑,对方这是想干嘛,环顾战场,看着是打的难舍难分不错,但自己一方的损失很少很少,约等于零......当然对方也是一样,完全就像是在闹着玩或者...拖延时间? 代善想着心头又是一突,若是再像刚刚那般平地惊雷让自己损失惨重,那可就承受不起了,但想着又不对,两次都是有意拖延时间让代善知道那种武器是有局限性的,有没有准备好不说,就算是准备好了,那威力是大,但这群自己人肯定也会被波及....... 这种用脑子的活实在不是他该干的,他已经年过五十,在中原已经算得上是老年人,但在马背上长大的却是不一样,身体还是十分强壮,在亲卫的包围下,也是逼近了战场。 这群重骑兵与此前所有的重骑兵都不一样,从装备上来看,武装严密到了牙齿,若只是这般,效果并不好。 重骑兵的将士他们负重达到几十上百斤,自古便是如此,但由于钢铁的牢固性所以被坏也是常事,现在却是不同,宁大官人前世作为一个文科生,让他去炼钢却是扯淡,但他却是可以记得一些后世的顺口溜,碳替煤,调硅锰,去硫磷。 宁夏的冶金事业高速发展中,这句口诀是功不可没,从葡萄牙进口的几尊红衣大炮大明也不是没有人想仿制,但仿制的却总是四不像,无非就是大明练出来的钢铁并不能承受住强大的后座力,而现在克服这个问题的宁夏在孙元化的辅助下造出威力巨大的大炮却是十分轻易,连带着钢铁制品的硬度大了不少。 所以这群种重甲士兵新式装备与武器更是牢固无比,反之却是可以轻易划伤后金野蛮子的战甲,优势十分明显。 饶是如此,一时半会,十天半月这仗也是难分胜负,时不时损失几个零散的士兵对后金没有任何影响。 代善很容易发现了其中的蹊跷,示意几个亲卫进攻一个重甲士兵,结果却是险些被杀,这个阵势的团结性与整体性被完整的彰显了出来,一名重甲士兵陷落劣势,旁边的人会是立马迎上来相助,对于他们来说,被砍一下无所谓,但却是不能被围着...... 代善打定了主意,累也要累死他们,反正自己一方人多。 谷哲看着麾下灵活有序的战法,露出一丝得意,这种杂乱的作战手法正是为自己这些游牧民族而特制的吧。心里一直以来有的一些疙瘩也终归消失殆尽,若是自己还是执迷不悟想要做一个部落的首领,不说自己的族人不愿意,那种可怕的爆炸声想必就会出现在自己身上吧。 想起他们四个部落的残余被逼无奈之下投奔到宁夏之后的场景,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第一件事情便是换了服饰学习汉语,而在他们居住的地方也有着汉人,几个月的接触时间,因为有着昼夜都在巡逻的士兵,所以没有人敢作奸犯科,相处的竟是极其融洽,没有仇恨与歧视出现。 作为首领,他们隐隐可以感觉到宁夏主事人的态度,无非便是同化,而且很悲哀的,既然很容易就成功了。 虽然这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进入宁夏的人数少,但也确确实实被同化了。 体面的衣物与住所,再也不用蒙古包,粮食也不再只是牛羊,他们知道部落族人的生活在逐渐变好,但在不久之后,便也不再是蒙古人了。 自己率领的那四千轻骑,有着一千的汉人,那些汉人的体魄也不输自己族人似乎是从宁夏的部队中剥离出来的,也没有违背自己的命令,他还是很庆幸的,至少不如同来的哈穆尔格,在比武的时候便被排除出了队伍,只能由一个部落首领当一个千户,却也无力反抗,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反抗又如何? 自己等人带入宁夏的蒙古人,能征善战者大致有一万五千多人,统统都是像这般分成了五队,或是由汉人,或是有蒙古人率领,算得上公平...... 代善皱着眉头,这时候他若是再没有发现什么端倪也是枉为后金八贝勒之一了,还是其中最有权势的一位,或者是第二,这种装备难道还能是蒙古人所有的,但是,明明对方就是就是操着一口地道的蒙古话!!! 莫说是蒙古,就算是大明也没有这个能耐! 代善百思不得其解,直到他再次听到了马蹄声从远方传来。 战场杂乱,厮杀声与马蹄声阵阵,这马蹄声有些轻不可闻,但十岁开始上战场的代善已经征战了四十年,地面的反常让他意识到了反常,只是他更知道敌人已经十分近了。 近了近了!马蹄声更大了!怎么办? 代善十分的纠结,若是两个时辰之前,他的想法必然是不管这几千人,直接冲锋向前便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大同,可是现在...... 这儿是蒙古的腹地,既然有来路不明的蒙古人袭击,那再往前呢?自己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自己的后勤补给还要依靠从蒙古人这儿过,,自己,好像就算冲到了大同救出了皇太极,他还能给自己更高的地位吗? ............ “夫君,皇太极这已经是射上来的地二十封信了,你还不看看?”大玉儿眨着眼睛笑着看着宁致远,目光扫过寇白门,这小妮子被他开发的越发水灵了。 “看什么看,无非就是求情谈条件,本公子的条件只有一个,让他们无条件投降便是,否则这儿便是他们的葬身之地。”宁大官人冷哼着,又笑嘻嘻看着大玉儿,“玉儿,大同好玩吗?” “好玩好玩,”大玉儿急点着头,“哪儿都不去,就在城头上站着都不会感觉无聊。” “城头上站着可看不见皇太极,他现在可还是在在进攻外城墙呢。”宁致远笑着,捏了一把大玉儿脸颊。 “夫君与那皇太极想来也是天生的死对头,抢了他两个夫人,所以他死定了。” 大玉儿目光流转,美眸眨啊眨,然后笑嘻嘻点了点头,“抢了他的东西他还死定了,你好霸道。” “或许吧。”宁大官人吧大玉儿搂进怀里,眼神却是有些发冷,那是一种冷到骨子里的感觉,后金入关的种种恶心,屠城数十座,杀戮上千万,这个时空虽然没有发生这些惨案,但找准机会,本公子会统统还给你们...... 大玉儿只是靠在宁致远胸口,却是被这寒气弄得有些心惊,在大明这三年似乎把她在后金五六年磨练的心境与愿望全都还原了,甚至于比刚刚出嫁时的自己还要幼稚,这是她自己的感觉,或许,只是她愿意做出这幅姿态。 “夫君啊,”大玉儿扭了扭身子,“你难道要把后金全族都灭了吗?” “有何不可。”宁张大官人笑了笑,这几个字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前世作为一个三十多岁的国文老师,毫无疑问有着一颗愤青的心。 “为什么?”大玉儿搂着宁大官人的脖子,红红的嘴唇印了上去,穿着异族衣衫的蒙古大妞,异域风情让已经享受过许多次的宁致远还是有些激动。 “需要理由吗?”宁致远半解了大玉儿的衣衫,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粉红的颈项,双手握住了一处丰腴。 大玉儿哼哼了两声,抓着宁大官人下体的****处,“哼,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玉儿是在问为什么夫君要让玉儿知道这些?” “............”宁大官人一愣,从大玉儿脸上并看不出什么所以然,除了一些微小地波动,但他其实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是无法抑制对于后金人的仇恨和厌恶,但大玉儿似乎想多了,让他心里突然有些乱。大玉儿一直以来都是表现的这么活泼,床上床下都能让宁致远很满足,但毫无疑问她是一个心思很敏感的女人,她,还有海兰珠,都是蒙古人,都与宁致远有着天大的间隙。 很多人眼里都是这样,大玉儿自己时常也会这么认为。 “只是恨后金每年无休止地绕我边界,掳我汉家子民罢了。”宁致远抚摸着大玉儿的发丝,这个心思洒脱,绝世容颜的女子再也没有机会做她的孝庄皇太后,只能是自己后院一员。 “那夫君以后会怎么对蒙古...?”大玉儿看着宁致远,衣衫尽褪。 宁致远笑了笑,“听话的男的全都赶去做苦力,女的全部收入本公子的后宫。” 大玉儿的话他并不在意,这种情怀宁致远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常人之情,对于自己的民族,一般人哪里又会真的不管不顾呢?就像他对于后金的仇恨,还有东边的一个小岛国的不共戴天,不正是基于这种古国情怀,民族使命感。 在那个鼓吹民族自豪感和两国友好的时空,小日本投降的降书都没有一个‘降’字,对这个卑劣的民族,这个血海深仇是没法报了,但这个时空,宁致远还是可以找回场子来的。 “呵呵...”大玉儿眼睛一亮,心下一松,“那你先把玉儿那两个小侍女收了吧,呜,还有姐姐那两个小侍女,肯定比你以后收的蒙古女孩要漂亮......” “―――――” “诶,那个,玉儿,我们去看看你姐姐,都怀上了六七个月了,真不容易......”宁大官人转移话题道,身旁寇白门还在眼神飘忽看着诗经...... 大玉儿心里直乐,慢慢穿好自己的衣服,时不时抛出几个媚眼,衣服都脱了既然什么事都没发生,哼。 后金的结果怎么样,她并不在意,但蒙古的事,她并不能不在意,若宁致远真的要对蒙古人施以什么残酷的手段,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因为她知道,自己夫君一定做得到,宁夏一定做得到,但现在她知道,自己夫君并没有什么别的心思,她放心。 ............(未完待续。) 0276章 形势的变化 后金的实力很强,但人口基数是个硬伤。笔%趣% 如果不是林丹汗不得草原的民心,该是没有皇太极什么事了,在征服了草原之后,蒙古八旗的建立也占去了他们一半的青壮劳力,现在草原中最大的部落也只是堪堪万余兵力,小的只是数千而已,势力分散,蒙古有很多的万,他们很满意,威胁不到后金,皇太极更满意。 但此事带来的后果却是蒙古各部的战斗力大大降低,在宁夏军风驰电掣般的进攻之下,原鄂尔多斯部落的地盘已然全数被夺回,或者说只是多回了城池,主战力是两万的蒙古语汉人的混合士兵,已然足矣。 林丹汗当初将他们赶出蒙古,不久之后自己却是被后金赶了出来,而这片草原便被分给了草原别部,确切来说,是科尔沁部落。 科尔沁在全部的蒙古部落中极其特殊,在众多部落青壮只有万余的时候,他们仍然有着近三万的部队,在内草原上毫无疑问已经是最强大的存在了,他们地处于西北与东北接壤处,后金强势,而且皇太极一直对他们的态度都是极力拉拢,所以他们与后金的关系一直就是最为融洽的,努尔哈赤时期便有了密切的关联,再嫁了三女给皇太极之后,关系已然十分稳定,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大玉儿与海兰珠失踪了之后,皇太极的后宫之中只剩下一个哲哲,于是科尔沁宰桑再嫁了一个女儿过去才算放了心,想着自此以后可以高枕无忧,可现在几乎是一夜失去了在大明边缘所有的草原,让他觉得十分郁闷。 代善的部队刚刚从自己这儿通过不到两天,皇太极被围,这都算些什么事啊? 虽是如此,他还是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土地很重要,那是在一般时候,现在本分的人活的最长,草原足以养活自己的族人便好,反正察哈尔地盘的草原也像是自己的差不多,只是有着少量的后金人,还是人最重要,或者说是青壮最重要。 科尔沁有十余万的人口,可战之兵表面上是三万,实际上可以有五万,但在一圈人偷偷摸进鄂尔多斯部落的主城时还是没有什么激烈抵抗便撤军了,留下了原本在那儿的老弱妇孺,搞清楚了来人是谁,随后一封信件传给后金,足以。 后金现在已经很乱了,他不介意给他们再添点乱。 事情这么一发展,与大明接壤的西北内草原很轻易就落入了宁大官人手中,所以这些狙击的士兵可以轻易的穿过大片草原拦截代善,而鄂尔多斯部的城池,却是移民了不少大明百姓,实现了初步的民族融合,嗯,这是宁大官人发明的名词。 在草原上驰骋奔腾的宁夏士兵有三万余人,蒙古人与汉人一般多,并没有区别对待,从外貌上来看,这些内蒙古的人与汉人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服饰不同而已,所以旁人并看不出这支队伍的来历,只是知道有股战斗力强悍的不明势力。 ............ 代善还是选择了逃跑,不,战略性撤退。 当看着数量不少的骑兵从对面赶来,再看着和自己几万人死磕的数千兵马,他感觉继续打下去有些不妥,或者说是没戏,所以他很快就下令将正在与对方胶着的队伍分离开来,等待着对方出现。 来的只不过五六千的人,自然都是骑兵,看着也并不精锐,这无法让他下定决心撤退,只是从四边八方都传来了阵阵马蹄声,所以他妥协了。 对方的人数已经有了临近三万,这是代善的判断,重甲骑兵六七千....... 这股不知名的强悍势力让他心惊,漫天的箭矢轻舞飞扬,然后朝着自己一方袭来,密不透风,抵挡之间还是有着不少人倒下,代善已经不想打下去了,后金最得意的就是野战,现在和对手在草原上对峙着他甚至都看不到胜利的希望,这股人马该是不逊色于关宁铁骑的存在。 那自己就算到了大同还能剩下多少人马呢? 他觉得自己尽力了,就算回去认多尔衮为主也比现在要好。 “勇士们,先行撤退啊.......”代善沉着声下令着。 接下来会是一场追击,如果自己所料不错的话。 ............... 某天早上醒来,皇太极发现队伍已经少了数百人,现在士兵人数已经只有刚刚六万出头了,叹了口气,该是又偷偷跑到对面去了吧,他不可能让那些蒙古人和自己的后金勇士一般对自己多么忠心,所以这也是必然,从几天前的几个几个的逃走,到一队一队,而现在到了数百数百地逃走了吗? 走也就罢了,为什么还把马匹拿走? 这是自己有史以来最憋屈的仗,甚至也是最后一仗了。 被围了一个多月,他还想继续等下去,但现在似乎是不行了,再等下去,人都得跑光。 时不时看着士兵们抚摸着自己的战马然后红着眼睛将他们杀死的场景,他也不好受,他们天生就在马背上,战马就是他们的朋友,是时候下决定了。 “召集队伍,准备攻城。” ............ 从三具白嫩的酮体上爬起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当然那三个女孩想要起来更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亲了一口寇女侠和大玉儿,又满足地抓了一下李今是,这小妞成天忙的找不着北,也就晚上能见到她。 宁大官人起身自己在军营中做着锻炼,有着五万士兵的军营气氛是一天比一天要热切,随着时间的推进,皇太极被围了一个多月还毫无办法,即使他们心中原先十分惧怕,到了现在也该消失殆尽了。 城墙下是自己的一群猎物,一个人头五两银子,无论官职大小,而皇太极...六两银子,这是宁致远指定的奖励方案,让众士兵忍不住喷笑。 之所以如此,宁致远从来都不将对面这些士兵区别对待,就是不想他们为了银子而做些不自量力的事情,但若是真的宰了一个高级军官,就不是这么些银子的事情了。 大同城内现在箭矢有着二十多万支,除了自己制作的还有买的,这也是理所应当,什么不需要银子,宁夏也不能白干,之前一直都没有什么用武之地,但自昨日皇太极兵临城下开始,攻城的序幕就已拉开。 ...... 大同城下,城下的士兵蜂拥上前,先是四尊大炮轰炸,放进了之后射箭,等他们爬上来之后再亮刀子,守城自古要比攻城轻松,而皇太极又是如此将骑兵当成步兵来用,所以城墙没有一点受到威胁,而后金世上惨重。 攻城这也实在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或许皇太极这也是殊死一搏,但却是显得毫无意义。 “这些愚蠢的蒙古人!!”大玉儿悄然出现在城墙上,看清了情况哼了一声。 “你怎么来了。”宁致远笑着走近,有亲卫在旁,飞翔的箭矢都射不到自己这边来。 “好不容易打仗了,来看看,没想到这些蒙古人蠢死了。”大玉儿看着宁致远嘀咕道。 “攻城总是要死人的啊。”宁大官人看着一名冲上城墙来的士兵,然后被蜂拥而至的刀锋划得鲜血直冒,面目全非。 “可是夫君你看死的大多都是蒙古人。”大玉儿笑着,“这些蠢蛋。” “玉儿为什么笑?”宁大官人有些好奇,凭心而论,若是自己在大玉儿那个角色,绝对开心不起来。 “因为,玉儿的夫君在打胜仗啊......” ......... 两个时辰的功夫,攻城便停了,这说起来是宁致远第一次见着攻城战。 他这才真切了解到并不是一块石头从云梯上滚下去就能杀了一群人,也并不是一箭射中人就了无生息,守城也需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还要预防流矢。 “蒙古的弟兄们你们听着,算算上午攻城死了多少蒙古人,又死了多少后金狗,皇太极这是刻意在害死你们啊.......” “你们现在的人数要比后金狗多,何必要听皇太极的话送死呢,何不灭了他们,就算你等不愿,放下武器受降保你们性命无忧......” “............” “――――” “后撤!后撤......”吃着马肉的皇太极迅速将口中的食物强行咽了下去,气急败坏地站起身,天空还是蓝的,蓝到发红。 残留着血色的空气中,皇太极深吸了一口气,嘴角有些发苦。 活了大半辈子,到头来别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伴随着脸色异样的蒙古士兵,队伍后撤了回去,皇太极实在无奈,义正言辞解释了几句,效果甚微,这种扰乱军心的话实在是听不得,而且偏偏对方说的还是事实。 他将后金与蒙古人便在一块,看样子是无区别对待,但见识多了这种阵仗的后金士兵在战场上存活的概率却是远远多于没有过这么攻城经历的蒙古人,就是这样,怎么这样都能拿来被做文章。总不能只让自己的后金士兵攻城吧? 头大,皇太极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 关外辽东,多尔衮也算豁出去了。 他带着十几万人来攻城,之所以能够如此,不是因为他对后金的掌控已经到了这个程度,而是因为他的目的还是好的。 逼迫大明,放出自己的王。 多尔衮冷笑着看着嘈杂的战场,如果皇太极真是那般被放出来,那还有什么脸面当这个后金王? 这种声势浩大的进攻,还真是让人向往,挥斥方遒的......权利啊。 十几万人的后勤补给,也实在不是一个轻松的活,多尔衮现在也是咬着牙在撑着了,并没有去蒙古打个什么秋风,他不是蠢人,这个时候若是将蒙古人逼得急了,后果不堪设想,他也是希望这大明可以早点妥协,还有代善,想必那群大明人可以阻止他吧,能将皇太极围住的,绝对不是什么善于之辈。 多尔衮有理想吗?他不知道,但却是很喜欢这种感觉,还确定自己很喜欢大玉儿。 “围城,给本贝勒围着,一人一马都不要让他们跑出去。”十几万人围着锦州,而锦州城内只有三四万的兵力。 锦州的末日?祖大寿的末日? 对于这样的势力,躲在海岛的李军没有贸然出击,或是因为宁致远的命令,或是觉得出击了也只是杯水车薪。 锦州一失,便可直击山海关,崇祯怎能不急? ............ 是的,崇祯确实很急。 京城内沸沸扬扬的传言,民心不稳,崇祯只得强力武力镇压,再有谁敢妄言者,杀无赦,乱世用重典,已经到了乱世了吗?崇祯显得很无力。 王承恩该回来了吧,希望宁致远没教朕失望,说来可笑,本来是希望他输上一阵,现在还得非赢不可。 紫禁城内,崇祯见到了王承恩,这是他的心腹太监,他还是信王的时候便在身边,此刻他嘴里尽是一些让崇祯高兴的话,对于宁致远,也是赞不绝口。 “皇上,奴才真的没这么解气过,看着后金人马一群一群倒在城下,而我大明的兵马却是无伤分毫,宁大人真的天纵英才啊。” “那种快速凝结成墙的无物料你可打听清楚了?”崇祯有些心急问道,他可以想象,那种东西对于以后的战争多么有帮助,所以在此之前给王承恩的信件上这是老生常谈的话题。 “这,宁大人给老奴的解释与给圣上的相同,都是一个叫做天下镖局的地方买来的。”王承恩半躬着身子,他知道皇上不信,难免会对宁致远生出什么不喜,他不愿这样,解释道,“老奴在大同却是看见了来送货的人,宁大人却是一手银子一手货买回来的。老奴也与那管事人说过,只是.......” “只是什么?”见着王承恩一脸为难,崇祯皱眉问道。 ...... ......(未完待续。) 0277章 反贼之变 “他们说什么?”崇祯问眉头紧皱。笔?趣?阁wWw。biquge。info “回皇上,他们说那种东西是他们自己鼓弄出来的,不管是皇上要还是宁大人要,都可以,拿钱来换......”王承恩心里鼓捣个不停,实在不知道崇祯听了会想什么。 “拿银子换?”崇祯仿佛被气乐了,瞬间神色又是一紧,“朕若要,他们还能不给不成?” 王承恩面色发苦,皇上确实是皇上,但也有人可不听皇上的,他们还真能不给。 “到底是什么人?”崇祯觉得有些不对劲,有些不耐。 “禀皇上,正是天下镖局。”王承恩忙道,没等着重整的下文继续解释着,“宁大人也说此物关乎重大,所以在知道此物之后也试过将其强抢过来,一番调查却是发现那天下镖局却是不简单。” “怎么个不简单法?” “天下镖局在大明各地都有着据点,自创办开始便在镖局一行独占鳌头,因为他们的镖从来就没有失过,除此之外,他们还在为大明商人地主官员提供亲卫,也是大受欢迎......” “而且....而且洪总督与曹总兵前些日子在陕西碰到的那股反贼和甘肃的那股反贼...似乎就是他们......” “――――” “嘭...!!!”崇祯脸色发红地拍着案板,神情无比激动。 “那宁致远便放任这些反贼不成!”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奴才不知,实在不知啊!”王承恩急急跪了下来。 崇祯冷眼看着,脸上一片肃然。“他可有什么话让你给朕。” “有......”王承恩点头,“宁大人有言,若是皇上问起便说,不问便不说......” “陕西甘肃的反贼,精锐无比,臣凭大同一地无能为力,唯有皇上下定决心调取关宁铁骑才可剿灭。” “微臣所作所为,但凭本心,所做一切,只为将后金八万骑兵藏民于大同城下,为我大明在辽东丧命的百万平民涛哥公道,与虎谋皮又如何?” “.............” 这是一张极其普通的竹筏纸,写的内容让崇祯却是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甘肃与宁夏紧挨着,这股反贼与宁夏又有多少关系,而宁夏,到底是谁的宁夏,是那群军士兵的?还是宁致远的?若是后者,那宁致远其心可诛,若是前者,又该怎么证明? 本来压抑已久的对宁致远的怀疑,又重新爆发了。 不同于洪承畴曹文昭这些人,宁致远所做的一切都似乎在挑衅自己的底线,或者说,是朝廷对让他的任命让宁致远所做的一切最终成了自己心底的隐患,主要还是宁夏,崇祯心里异常烦躁,早知如此,让宁致远一开始便替洪承畴或者陈奇谕的位置就好了,能力够强也不许自己担心! 王承恩有些心惊胆战,宁致远这封信并不像是一封认罪书,但到了大同之后,他觉得自己一个没有多少情怀的太监既然能理解那种为主皇太极的快感,但与反贼交易...... “王承恩,你觉得宁致远此人如何。”崇祯愣了半响,语气也不是那么激动。 “老奴...老奴...”王承恩咬咬牙,他也不知道现在说宁致远的好话是害他还是帮他,眼前这位爷实在太过喜怒无常,还是不要弄巧成拙的好,“老奴很佩服宁大人。” “哦?”崇祯微微来了兴致,打起精神。 “宁大人将大同的地主恶霸尽皆砍杀,文官武将尽皆抄家,想必此时传出,会丧失所有人的支持吧,他只是想让百姓过得好一些,这次的事情也是如此,只想着剿灭后金......” “――――” 这只是很简单的一段话,崇祯却觉得自己一直都想岔了路,宁致远现在声势之重,此事一出,怕是要得罪所有的人吧,若是真当真有异心,怎会如此? “――――”王承恩嘴皮子动了动,被崇祯发觉,道,“有话便说。” “....只是那反贼也托老奴送了封信与皇上...” ............ 河南境内。 左良玉发现自己其实并不怎么厉害,细想起来,他狙击过李自成,张献忠,罗汝才等等等等,打的都相当轻松,但这次的一交锋,自己的防线竟然被他们冲垮了,于是乎,反贼又到了河南。 但左良玉并不认为这是自己的问题,他这次算是见识到了什么是财大气粗,但讽刺的是,竟然还是在反贼身上见识到了。 那个叫做高迎祥的闯王手下近十万人,这倒不打紧,可其中有些两万的重甲骑兵,让他左良玉手下这几万半吊子步兵怎么打?除此之外,左良玉是真心羡慕嫉妒,自己堂堂一省总兵,还比不过一个反贼头子?但还真是那样。 左良玉在来河南之前一直都是在辽东,和曹文昭一样是见过世面的将领,关宁铁骑如何,总数也只有一万左右,人手两匹战马,装备精良,还配有火枪,够奢华的,但反贼头子高迎祥的重甲骑兵,装备丝毫不差于辽东那些人,还让人怎么玩? 算了,等大家伙来了在一块打吧,好赖看着样子自己等人又将反贼围住了。 但这次的包围圈却是完全不同于上次。 这次在洛阳附近,聚集的民兵达到了空前的三十万人,人数越打越多,造反自古就是这个理,况且众反贼头领也不是盖的,一路烧杀抢掠,就问你一句,入伙否? 而形成包围圈的官兵,四五路共十万人,大多还是步兵,相当寒碜。 ………… 荥阳是洛阳边上的一个小县城,时隔不久,包围圈再次形成,有些历史重演的意味。 但很显然,众头领们的心思都活跃了许多,不像上次那般,脑子想的只是怎么投降,而这次,开始有了分歧。 这次的反贼成分比较杂,比上次要复杂,什么十三家三十六营,大大小小的势力层出不穷,高迎祥是最强大的,但不代表可以决定他们的意志,所以他们来了个会。 史称荥阳大会,每个大大小小的势力派出代表,共有三百余人,这是反贼的一场空前聚会。 外号曹操的罗汝才讲述了当前形式,总而言之被包围了,或者即将被包围,这是谁都知道的事实。 除了高老大心里有底,上次侥幸突围之后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便开始实行精兵政策,所以不惧其中任何一方的势力,……至少不会溃不成军了不是,还有几个铁了心跟着高老大混的李自成,想跟着报名的张献忠统领锋等少数人,大部分人心里都是没底的所以很多的人提出来跑。 当然这点其实不需要任何人提出,出来混的,这是最基本的技能。 众人沉默,馊主意,多俗!然后还是沉默,只是点点头。 因为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高迎祥只是眯着眼睛,微不可见地皱着眉头,也不参与他们的言论,跑到山区,保命,确实是好办法,这还要商量个什么,直接跑路遍是了?这一细微的动作被张献忠发觉,心头动了动,突然冷哼道,“怯懦诸辈!!” 一群没胆的人,就是这个意思。 “呵,高首领倒真是无所畏惧,看来那投降只是兴趣所在?”外号刘备的反贼首领不屑一顾,谁说这话都凑活,但张献忠......能不能要点脸?又觉得刘备刘皇叔不是这种当面给人难堪的性子,又或许张献忠还真是有什么办法,毕竟是一个多么怕死的人,脸色一缓,“那张首领有何高见?” 张献忠暗自呸了一声,他哪有什么高见,只是依仗着高老大而已,还有听着眼前这个五大三粗外号叫做刘备的反贼文绉绉地说着话,实在是好不自在,笑了笑,然后还是摇了摇头,看着高迎祥。 “哼。”刘皇叔冷哼一声,表达自己的不满,他有这个资格,毕竟他手下可是比张献忠的人马要多上不少。 高迎祥觉得张献忠很不错,这样的同志是值得培养的。 但就算是值得培养,眼下还是陷入了僵局,此时一道激昂的声音响起,“一夫犹奋,况十万众乎!官兵无能为也!” 这是一个瘦小的汉子,长相实在不敢恭维,也不是一个单独的势力,却是高迎祥手下的第一号人物,闯将李自成。 这是一句十分振奋人心的话,也是一句说到点子的话。 他们起兵以来反贼遇到官兵大多都只想着逃跑,偶尔抵挡也只是为了更有效的逃跑,然后被这句话说的开始反思。 一个人只要拼命都能活下去,何况我们有三十万人,官兵怎么奈何的了我们! 说得好,大家都很激动,他们也认为李自成是对的,竟然到了这个份上,也只能拼命了,开打。 李自成在暗自冷笑,他的话是对的,但这群人能做的到就不会一直被官兵追着跑了,多年的本性怎能因为自己一句话就改变,那他可以改行当神仙了! 果然,很快众人又开始议论开了,河南待不下去,陕西也不能去,陕西也一样,去哪儿? “我们去打大明的都城!”李自成黑着脸说着,只因他的脸色本来就是黑的。 ......... 会议的基调就这么定了下来,最后的结果有人欢喜有人忧,但因为暂时达成了统一思想,也没人提出反对,说得对,反正自己还是二十万对官兵几万人,怕个鸟啊。 李自成提出的都城,是凤阳,一个小县城,却是朱元璋的老家,是为大明的中都。 这样的地方真是不打白不打,影响力巨大,两年的天灾人祸已经将大名的威信消磨的所剩无几了,若是中都再被抄了,真是声名大涨啊,而且那还是一个没有城墙的地方! 谁都想去,但不是谁都去,总有人要留下来地狱官兵的,于是在张献忠安排的‘公平公正’的抽签之下,人选定了下来,高迎祥和他自己,留下了二十万人,也算给了他们一些底气。 对于很多人来说,他们想去,但并没有非去不可,所以事情这么定了下来,他们并不是十分的清楚,在不久的将来,这件事的影响将多么巨大。 官兵的包围圈还在照计划形成,洪承畴磨好了刀,等着牲口们落网。 ......... ......... “皇嫂......”崇祯有些心力交瘁,近来发生的事情实在是有些多。 “皇帝还是不要总是与哀家这妇道人家讨论军国大事了。”张嫣放下手中的信件,却是有些好奇着宁致远信上的字使用什么写出来的,绝不是毛笔。 “这宁大人说的很有几分道理,皇帝还是将军权牢牢抓在手里要好,那个开朝皇帝不是在军队里成事的,只要有了军队,不管发生什么,总能无事的。” “皇弟想这样,图个心安罢。”崇祯点了点头,“几年前刚刚登基的时候,皇帝还只是一未及冠的少年,诸事不懂,宦官当道,皇嫂就是这样一步一步教我的......” “还有皇弟已经将这两万禁卫军掌握在手了,京营里五万军马.....”崇祯摇了摇头,“王朴很听话,只是军队素质实在太差,还得练上一阵才能启用,地方上便......” “这便好,”张嫣颇有威严地说着,“哀家终究只是妇道人家,只是在深宫呆的久了,宫廷之争有几分心得,实在上不了台面......” “不过关于宁致远,哀家倒有一个建议。”许久未见动静,张嫣说道,“不若将他放在皇宫中做禁卫军统领如何?” “这.....倒是不错,只是是否有些大材小用?” 张嫣心情复杂,什么大材小用,听皇帝的意思是已经意动了,却还是要问讨自己一个理由。 “哀家见他这些年所做之事俱是与欺压良善百姓的人作对,是一个心有百姓之人,这样的人,朝廷实在需要。” “况且,这样皇帝便不再担心他能有什么异心吧。” 张嫣说着,她对宁致远,倒也是有几分兴趣。 ...... ......(未完待续。) 0278章 天下镖局 祖大寿从一开始就知道,这群后金人绝对不是打打秋风来的。笔|趣|阁www。biquge。info 十五六万人,将大凌围得水泄不通,就算把这座城都占领了,也绝对补不回来他们的消耗,所以他们是来攻城。 攻城也不是主要目的,主要还是为了威胁朝廷。 想到大同既然围住了皇太极,祖大寿就是一阵惊愕,然后是一阵舒爽,随之而来的就是一股子巨大的压力。 作为一个长期奋战在与后金抗争第一线的将军,辽东系的领袖,他深知这个消息是多么惊人,而多尔衮没有直接大军开往大同而是辽东,其中的隐情更是不难猜测,更关键的是,锦州已经支持不了多久了。 不同于以往的围而不攻,后金军队现在是实打实的进攻,祖大寿还见识到了另一样东西,大炮,来自后金的大炮,让他有些心惊,这些大炮比不上自己一方的,炸起来威力也不是多么强大,但在此时发挥的作用确实巨大的。 百余座大炮日夜轰炸,虽然很大一部分没响,但对城池造成的损伤也是不让祖大寿乐观的,他觉得,真的该给自己找后路了。 唏嘘一声,祖大寿摇了摇头,他自诩算不上忠臣,但绝对不会是卖.国.贼,若是此时投敌,带来的影响绝对不是自己可以想象的,甚至这个国家都会灭亡,若如此,他永远都不会安心。 崇祯不算什么,但是国家,在他心里还是很有分量。 他想起李军极为推崇的那位大人,年龄是如此的小,让人不敢相信他真的有什么本事,但李军描绘的如此新奇,秉着对李军的了解他也会信几分,但是现在,。皇太极都被围着了,真是不信都不行,至少,比自己要厉害。 自己还在被围着,不知如何是好。这锦州也撑不了多久。 正想着间,城外传来炮火声响…… ………… 城下多尔衮站立着,看着硝烟弥漫的战场,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伤亡如何?”问话的对象却是豪格,俨然一副上官模样。 “已死伤万余,大多是蒙古兵。”豪格皱着眉虽不喜,但既然来了,也便听话,还是正事要紧,想了想又道,“如此下去十余日他们便坚持不下去了!大明皇帝也没有任何妥协的意思……” “你在担心什么?”多尔衮面无表情,这个小子还在想着接他阿玛的位置,哪有这么简单的事,眼中闪过冷色,“大同的情况你豪格你不是不知道,只是被城墙围住了罢,不是什么打紧的事,代善三万人足以。” “可……” “你若是实在担心,也去大同便罢。”多尔衮嗤笑一声,真是没胆的货,“我们此次目的是趁着大明内乱无顾暇之力打下辽东,最次也是锦州,至于与大明皇帝的交易,让他先放了皇太极再说若只是想救他,直接来往大同便是,何须这么麻烦?” “开疆扩土,这可是所有子民的意愿……” “好好攻城吧,尽快攻克下来,现在军队已经开始收敛在族人手中的口粮了,也撑不了多久了……” 豪格觉得十分憋屈,但无话可说,多尔衮这次的做法,无可厚非,取得了几乎所有中立派和部分忠于皇太极的人的支持。 多尔衮上马离去,他要去别处视察,这种感觉……男儿当如此,他仿佛看到了大玉儿昔日在苦苦规劝他的模样,靓丽的面容,清澈的眸子,恨铁不成钢的失望亦或绝望…… 他想她…… ………… “宝贝慢点……”宁大官人恶心兮兮地说着,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他其实还是纯洁的。 海蓝珠微红着脸,挺着已经十分让她不变的肚子向前走着,一副我不认识他的模样。 其实周围并没有人,这是一片山清水秀的山间,只有他们俩,然后还有亲卫,就连跟屁虫似的寇女侠都没能跟上,很不情愿的给他们留下了单独相处的时间。 她的脸红红的,步子其实很慢,心里很愉快,很开心,感觉小腹动了动,然后停了下来,脸上露出了笑脸。 表情略微羞怯,披上了一层母性的光辉,完全不似之前的风姿飒爽。 “怎么了?”宁大官人正走着,脸上明显有些紧张,“肚子不舒服吗?” “没……”海蓝珠低着头,她很不习惯现在的自己,小声说道,“他踢我了……” “看吧,孩子都让你走慢点了。”宁大官人神色一松笑道,看着被自己弄大了肚子的海蓝珠,再想着那城下的皇太极,宁致远正考虑着要不要让他再受点刺激。 毕竟根据某些不靠谱传闻,海蓝珠是皇太极一生最爱的女人。 “城外战事怎样啊?”海蓝珠倚着宁致远,男人的手放在她的小腹,这种血脉相连的感觉,挺好,只是不知是儿是女。 “皇太极已经完了吧,投降的蒙古士兵都有五六千人了。”宁大官人挺得意。 一切事实足够说明,科学技术是第一战斗力,大同的城门他们损失了这么多人,撞了那么多天都没撞开,真以为是铁门啊,只是后面砌着一堵强罢了。 海蓝珠不说话了,她挺高兴,也只是问问而已,这种生活很美好。 走了一会,海蓝珠几次欲言又止,想等宁致远主动来问,却是没有,不由有些发恼,又有些委屈。 “你怎么还不问我?”海蓝珠哼道。 “问什么?”宁大官人故作疑惑,有些好笑,感慨着怀了身子的女人果真是不一样。 “你说我这是男孩还是女孩?”海蓝珠终于问道,六个多月来,好像这个男人提都没有提过,当真是不在意吗?她有些沮丧。 “女孩。”宁大官人肯定万分地说道。 “男孩不是更好吗?” “生男生女都一样。”宁大官人说出来一句经典,“但夫君更喜欢女孩。” “……哦。”海蓝珠倒是想生男孩,也没有什么别的念头,在她看来女孩就算再厉害也是别人的,一点地位都没有,生个男孩像他阿玛……父亲那样,可得祸害多少女子…… “娘子啊,明个我们就换个地方走吧,这个地方来了很多天了。” “嗯。”海蓝珠应声,还是小心点好,虽然她并不认为有什么人能威胁到他。 ………… “王……,我等……现在该如何是好?”城外皇太极处,范文程正面容憔悴。 “总有办法。”皇太极神色同样黯淡,但语气依旧坚定,心里似乎有所期待。 “我们现在不缺吃的,马肉够吃上好久,盛京处一定会派援兵的……” 范文程没有接话,肉是够吃上好久不错,但怎么保存,盐巴已经不多了啊,还有水,只能保证不渴死,甚至更严重的是再过几天,马都没有吃的了啊,但是幸亏,幸亏攻城的时候死了不少人……范文程苦笑,这位王还真是英明,这种时候这种方法都能想到。 皇太极心里已经皱紧了眉头,按说不管盛京城内发生了什么事,就算是多尔衮掌握了城池,收到自己的信件也一定会派军的,他确定。 自己条件虽然看着艰难,但只是碍于地势,对方只是一只纸老虎,只要一两万,不,甚至几千骑兵从外面进攻,破这座看似坚固的包围圈足以。 但已经两个月了,一直都没有援兵…… 他甚至有些绝望了,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自己的苍鹰送信没到,这不大可能,因为就算如此,自己与盛京断绝了消息两个月就没引起注意,所以只能是援兵出了故障…… 事情越来越玄乎了…… 他的人马现在只剩下了不足五万,蒙古后金人数参半,日子相当艰苦。 “以后就不要攻城了,那城门想必也是在后面建了城墙吧,撞不开的,耐心等着吧……” ………… 京城的天下镖局被崇祯围了。 开玩笑,作为天子既然知道了天下镖局是反贼,自然不会客气,圣旨一下,各地剿灭他们的势力,雇了他们的商户顿时一愣,做护卫的更是心惊胆战,造反的,自己怎么就雇了反贼呢? 天下镖局自然不服。 自己赚钱赚的好好的怎么就成了反贼,皇上了不起啊,饭都吃不起还管你? 当当反贼的最好境界莫过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就是反贼,他们做到了。 他们之中的大多数人来自西北五省,那儿连年战乱,反贼比百姓还多,皇权基本上没有什么存在感,所以其中不乏真的反贼然后从良的,好不容易找个一个好活,怎么就造反了? 他们知道甘肃是他们的大本营,但并不觉得自己造反了。 京城是天下镖局最小的分部之一,至于原因,有着镖师百余人,这是留守镖局的人数,精锐士兵,但并没有什么作用,这是大明的京都,不是百人可以撒野的。 所以他们连夜开始逃跑,那只是他们租的地盘,没有什么牵挂…… 炸锅了,绝大部分天下镖局的人很委屈,从吃不饱到现在自己老老实实押镖都不行,都是你崇祯搞的鬼,凭什么?于是他们变得怨恨。 后世有位资本家说,百分之五十的利润能让人铤而走险,百分之百的利润可以让人践踏一切法律,百分之三百能让人冒着绞死的危险…… 大致就是如此,在这轻松自在只是训练有些艰苦的无本万利的生意面前,皇权神马都是浮云…… 一时间,除了南北直隶之外的天下镖局后撤之外,其余各地俱皆反抗官兵,于是大明真正有了新的反贼。 延绥,崇祯围剿反贼的政令一出,绝大多数人很愤怒,自己的财源就这么没了?他们见过镖局的富裕强大,甘肃的宁静安详,这是反贼的话,那我们当反贼便是了。 大多数人开始反抗,在有心人的推动下,延绥一地成了反贼的又一个据点。 另一方面,天下镖局聚齐一万人马,自陕西开始破城,由于措手不及,而且洪承畴正在陕南对付高迎祥他们,被他们连下两城,甚至都没有引起多大的反抗。 他们依旧秋毫不犯,只杀土绅恶霸,开堂为民做主,深得民心,在西北是彻底出了名的。 虽然在甘肃的对外开放之后便有许多传闻这些反贼很好,甘肃人民很幸福之类的话,但也就说说而已,最多半信半疑,毕竟反贼这种生物玄乎的很,在真正见识了他们的亲民才完全相信,络绎不绝的百姓想要参军,但他们招兵十分严格,往往十个壮汉都不能入选一个,招进去了还分等级,让人无奈。 和官兵一样,应该说比官兵还好,参加这些反贼……义军都有军饷,发的准时足量…… 不管怎样,因为他们,大明都发生了巨大的震荡,洪承畴只能在心里暗骂崇祯不知道做的什么事把事情弄成这样,这个时候他是万万不能走开的,况且他也不敢走开,那算反贼人虽少,但真他.妈难对付啊。 反贼首领李某某此时倒是显得十分爱国,隔空向崇祯和大明众人喊了话。 “小民等本该死之人,时不饱终日,衣不能避体,朝廷官员不管不顾,中饱私囊,无奈至此,却自聚集之日起从未滥杀平民,只为温饱,为民除害,又何罪之有?天下镖局俱是贫苦百姓,皇上此举,莫不是屠杀百姓?” “那甘肃一城,现如今歌舞升平,百姓衣食无忧,一片太平模样,小民等初见时又是什么状况?尸横遍野,百姓面黄肌瘦,心如死灰,军官只顾享乐,这些,我等何错之有?” “若是皇上能保证我等温饱,保证甘肃百姓温饱,那天下镖局解散又如何不可?甘肃还与朝廷又如何?但朝廷可以吗?尔等这群贪官可以吗?” “辽东战事吃紧,河南反贼聚集,皇上为何正事不为,刁难我等只为生计糊口之人?莫非是要这大明天下亡了不成,又置大明万万子民于何地?” 这文绉绉的一长段话,李定国经过了几个狗头军师的润色,迅速向大明各地开始传播开来…… …………(未完待续。) 0279章 舆论 “砰…砰啷…”阵阵碎裂声传来。笔×趣×阁www。biquge。info “嚣张!嚣张!反贼实在太过嚣张……”崇祯在书房内发狂似的地大喊,脸色阴沉的可以滴出水。 从他登基之日开始,已经有了六年,他一直记得懿安太后和他说过的话,为君者,切记喜行不于色,崇祯做的也一直很好,在前几年。 近年来破事开始连绵不绝,天灾人祸外寇蜂拥而至,他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在这些消息前失了分寸,这次又是如此。 “怎敢…,反贼怎敢…?”咆哮之后御书房中很快又恢复一片宁静。 崇祯感觉到一阵悲哀,自己作为一个皇上,连整一个镖局的力量都没有…… 现在大明局面乱成了一团,那聚集在陕西的万余反贼就像一个催命符,随时可以让即将形成的包围圈出乱子,那可真是不得了的大事了。 怎么办,朕该怎么办? 崇祯万分无奈,说那群反贼没有异心,看着挺像那么回事,不轻易攻城,对百姓秋毫无犯,招兵甚严……,但明眼人都喜欢那不是无所图,而是所图非小! 怎么妥协?又怎么能妥协,那群人都要谋夺我朱家天下! 但现在崇祯就是想在陕西将那群反贼灭了,也没有办法,洪承畴走不开,走的开也不是对手,关宁铁骑更是不能动分豪,还有谁,真还有谁人可用? 他想起了一个人,杨嗣昌,前三边总督杨鹤的儿子。 崇祯二年杨鹤因为平贼不力被发配边关,正是这杨嗣昌上书请求替父受过,时任山海关参政,能力不明。 但崇祯并不是很在意,他现在只要求事情有人干,干事的人让他放心,这就够了,那杨嗣昌既然是孝子,想必也一定是个忠臣。 启用杨嗣昌,这是崇祯…深思后的决定。 ………… 反贼李某某的爱国言论在有心人扩散之下变得众人皆知。 甘肃也在月前便允许自由进出了,因为宁夏本地的大量商人进入,变得热闹非凡,虽然还比不上宁夏,但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这实在不是反贼应该干的事。 金陵,秦淮河边。 大明若是有什么新鲜事发生,这儿总是变得热闹非凡,当然,一般时候也是十分热闹的。 大明现在是实实在在的两极分化了,西北那边打的要死要活,江浙金陵这边除了多了些逃难的百姓之外,再无别的影响,该雇工雇工,比往常还便宜,该听戏听戏,逛窑.子这个风俗也变得愈加兴盛。 天下镖局在这一片已经没了踪迹就是最好的明证。 归家院。 “元兄,我大明现在真是多事之秋啊……”一名书生模样的人很是感慨的说道,脸上露出几抹真切的忧色。 “哎,谁说不是呢!!”旁边书生皱眉,“好不容易等皇上下令整顿朝纲,现在又变得状况齐发,内忧外患……” “哎,我等心系朝廷却被那一篇八股束缚,不说也罢,不说也罢!喝酒喝酒。” “…………” “朝廷现在是……”起先那名书生欲言又止,摇了摇头,一脸为难,“祸从口出,也罢也罢。” “这位兄台有何高见直说便是,我等还能一起交流交流……”邻桌一名文人听着接道,“吾等大明文人还是应当直言不讳,纵死又何妨?况且天子英明也不以言论罪,这样才算为了这朝廷出了一份力啊。” “是极,是极……”同桌上其他人应道,他们本就不愿这么结束这个话题,只是无奈再说下去便十分敏感了,经旁人这么一激之后要面子的特点发挥到了极致,开始激情昂扬…… “这……”书生一脸为难,然后咬了咬牙,“我等书生本不该妄谈国事,但兄台言之有理,纵死又何妨!” “在下只是觉得,圣上做法稍稍欠妥……” “嘶……”众人只是倒吸一口冷死,也不作声,听听已经冒了极大的风险,实在不宜再作死。 虽然已经不再是魏忠贤那会在家里说话都担心有人监听的样子,但这公共场合还是……给皇上点面子好了,嗯,就是给皇上面子。 “那天下镖局说起来都是一些被天灾和……高反贼迫害后的百姓,他们没有跟着反贼一起造反已是不易,做起了镖局的买卖不仅没有损害到朝廷的利益,而且为朝廷救活了多少百姓?” “…………” “诸位好生想想,若是那天下镖局与河南的反贼一起造反,又会如何?” 众人陷入了沉思,不由自主想到不久之前在陕西的那一战,传闻洪承畴与曹文诏两倍与对方的人马也落荒而逃,他们倒是没有见到,但想来应该靠谱,要不然怎么反贼现在还好好的呢…… “嘶……”又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若是如此,只怕…… “这样可不是简单的相加问题了,还有甘肃那几十万百姓成了反贼……” “那天下镖局能力可不止如此……”说话书生环顾四周,压低了声音道,“我还听说宁大人在大同围住皇太极近十万人马就是从他们手里买了一样叫做水泥的东西。” “……什么!” “这不可能!!”众说纷纭中,表现出这些人是何等的惊讶。 “水…泥…?”一个新兴的名词提出,而且与皇太极被围有关,不由让人很感兴趣。 书生无奈的耸了耸肩,“很惊讶吧,我也很惊讶。” 此时的书生说起话来没有半点文人气质,却也没人在意,只当是也被他自己说的消息给激动的。 “但这的确又是事实,”书生神秘兮兮,“那天下镖局镖局据说什么生意都做,看宁夏城最外围的矮墙就是用水泥做的,至于来源嘛……” “……不对!”突然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却是一身青衣的绝色女子,归家院的门柱卞玉京,她已经不再见客,对于这样的安排她欣然接受,只是时常隔着帘子弹上一曲也是极佳,卞玉京不认为自己想以往一样见客能彰显自己的什么气节,她只是一个女子,不给他添麻烦便是了。只是刚刚在听着话众人谈话时还是忍不住打断了,柳眉微皱地俏模样让一众人不由入神,只听她继续说道,“这样岂不是说那宁公子与反贼有什么想干!不可能!” 卞玉京说话时心头微微羞怯,虽说她露面在以前是习以为常之事,但大多只是舞琴助兴,这般正经的讨论某些事却是没有过,脸上仍是没有表现分毫。 “…………” “说的…有道理啊……”安静了几息之后有人应道,眼神纷纷转移,或只是装作不经意间才看上一眼。 卞玉京的话首先让他们明白这是宁大人的女人,可不能冒犯,酸溜溜想着什么却是发现这是理所当然,然后才让他们回想起话里内容。 “兄台,莫非宁大人真的……”有人犹豫着问道。 卞玉京也是显得极有兴趣,打定主意若是他敢胡说,怎么也要好好教训一下对方。 “谁能知道呢,只是就算与天下镖局有交易也没不能说明什么吧,那反贼也未必是反贼,之前陈总督在延绥时候打败攻城的反贼还不是天下镖局帮的,陈总督也付了银子,不是挺好?” “……说的好像挺有道理的…” 卞玉京微微颔首,然后转身走了回去,坐回房中脸上有些发热,自己这样,该是彻底宣告自己的归属了吧。 虽然这金陵已经是无人不知…… 她竖起耳朵又继续听着外面的言论,每日做这样的事总能知道听到他的名字,也是有趣。 ………… 在最底层的百姓眼里,西北一带的反贼不尽然是坏的,这是他们听到的,也仅此而已,说到同情,为他们摇旗呐喊,那不可能,他们还没有这个闲心。 但那些立志修身齐家治天下的读书人则大大不一样,毕竟仁慈,甚至仁慈的还不要命。 归家院那样的言论,在各地时有发生,舆论在蔓延,各地口头上对天下镖局的倾向愈发明显。 大同城内,李今是难得白天没有乱跑,像只小猫似的乖乖缩在宁大官人怀里。 “夫君啊,镖局的范围一下子少了近半,而且都是像南直隶江浙那样富庶的地区,怎么办啊?” “你夫君现在还忙着打仗呢…”宁大官人深沉地叹了口气,“别拿这些身外之物来打扰我……” “不过……”宁致远脸上瞬间挂着一丝贱兮兮的笑容,双手伸进柔顺的丝绸内衣攀上某处柔软的山峰,“身上之物还是可以的。” “……别乱动。”李今是蹙着眉,身体的异样让她阵阵发抖,嘟着嘴满脸不高兴道,“你还是瞧不起商人!” “哪有哪有…”宁致远解释着,“只是夫君知道今是你有办法,否则还不是急的上蹿下跳的。” “干嘛这么说…嘛…”李女王撒着娇,又嘻嘻一笑,“还是夫君明白我……” “不过夫君,今是现在算不算最大的反贼了?”李今是故作惊恐,“皇上要是知道天下镖局后面最大的获益者是我会怎么办?” “那今是怕吗?”宁致远手掌微微用力握着,李今是红着脸哼了一生,小手伸到宁大官人腰间,轻轻一捏,给对方带来的痛觉微不可查。 宁致远心头暖暖的,暖暖的。 “…怕…” “…………” “…怕什么怕?”李今是说完了整句话,宁致远在她脸上肯了一口,然后女王是有些感慨,“现在不怕,要是以前…应该会怕吧。” “今是之前一直以为造反的都是坏蛋,做的都是些很可怕的事情。” “尸横遍野,烧杀抢掠,****……” 李今是眨了眨眼睛,粉红色的脸颊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谁知道造反这么好玩,早知道这样以前今是就造反了……” “…………” “嘻嘻,”李今是开心地笑着,大眼睛眯成一条小缝,“不过皇上的命令现在还是很管用的呢,要不然也不能让那么多官员都抓我们的人,要不是夫君你提前预料到了还不知道会损失多少人呢?” “很正常啊,他好歹还是皇上吧。”宁致远道,虽然无所作为,家国覆灭。 “但他大概没想到最安宁的后方还有着我们的人,而且天下镖局换个名字就可以重新押镖了,实在是…实在是…” “嗯,那些官员实在是太笨了!这样就不知道了!亏得我还准备了好几个办法。” 李今是说着,脸上虽然带着笑,但表情也变得不再得意。 “是啊,就是这样,所以夫君才做了这么多事啊,否则还不是就一辈子呆在宁夏和你们呆在一块好了。” 李今是点点头,那些官员对崇祯的话倒是执行的很迅速,毕竟事关谋反,只是后面实在太过敷衍,让她觉得如果自己只是将镖局名字一改那会不会事情就这么过去了,连地方都不用换了。 李今是觉得自己应该高兴,因为这对于自己的谋反大业来说是好事,也不再感慨,在宁致远怀中扭了扭身子,“夫君啊,我们现在在南方的总部在哪儿你知道吗?” “南方…”宁大官人想了想便点了点头,“两广或是福建,应该是在福建。” “…对啦!”李今是满脸惊讶,显然宁致远竟然说对了!自己可没有告诉他啊,这还是不久前才决定的。“夫君,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们夫妻心有灵犀…”宁致远笑嘻嘻道,“没错,就是心有灵犀。”说着手依依不舍从两团柔软处抽出来,将李今是横放在了自己平日休息的床上,四目正对着…… 李今是红着脸突然满是嫌弃,“谁和你一脸嫌弃,那不是我选的,是一群汉子仔细思考之后决定的,你和他们心有灵犀去吧!” “…………”宁大官人一楞,随即有些郁闷,自己这是闲着没事说这干嘛,…… 两广只是名义上是大明地盘,实际很乱,大大小小土匪势力不计其数,官兵在明面上都不占上风,别说一个外来势力,至于福建,商业发达,不仅沿海,而且那几乎是姓郑的,崇祯也靠边站,自然最合适…… “愣着干嘛?快点,本姑娘要换上孩子再回宁夏……”李今是娇声说道。 “…这话…” “今是你之前已经说了不少次了,可……”宁大官人好心提醒道。 “哼…” …………(未完待续。) 0280章 举国震惊 几番打探之后,对于知道那股反贼越来越多信息的崇祯来说,他有些发懵了。笔%趣% 天下镖局和甘肃的反贼是一伙的,所以崇祯要抓他们,但是,陈奇瑜在延绥确实是用了天下镖局打败要攻城的甘肃反贼的啊,难道这是他们装模作样? 想来也是如此,京中五万稍稍训练的士兵该派往前线吧,锦州已经告急了许多次了,危在旦夕了吧...... ......... ......... 李定国在陕西,一个一个城池地连续之下,既然已经和崇祯皇上打过招呼你还不理了,那我们也就不客气了。 每过一个城池,他们就会攻克下来,除了一开始的抵抗之后,大多没有遇上什么像样的抵抗,自然城都是小县城。 大城的城墙高大,兵力不多也足够防守,否则早已被之前的反贼摧残的不像话,仅仅只是小城,所以他们的行进速度非常快。 李定国他们不像是占领,更在意的是除去这些城池内的流氓恶霸,顺带为百姓平均一下财产...... 不过收获意料之中的并不是很多,毕竟之前高迎祥那些反贼已经来过不止一次了,基本上都是对他们搜刮一番,像一个叫做李自成的民军首领只动大户已经是深得人心了,尤其是那些为了剿匪而搜刮他们的官兵,他们更可恶,只对百姓动手,尤其上次洪承畴与曹文昭攻打米脂的时候,可是把他们祸害惨了。 活到现在的百姓都很坚强,李定国他们的做法前从未有,让百姓们心怀感激,一时间走到哪儿都是一片欢呼,大抵民心可用就是如此。 对于崇祯来说,境内如果还有什么比陕西的民乱更只得他关注的事情,大抵就是河南那三十万的反贼了,两广四川的流民贼寇再多他也不放在眼里了。 三十万,真是一个吓死人的数字,河南去年的旱灾不算严重,但被反贼这么一搅合,所以造反的人跟着越来越多,就算如此,相比于瓮中之鳖的这些反贼,流动的而且战力极强威望极高的李定国等人无疑要更加头疼,但如果河南那群反贼做了什么大事就不不同了。 飓风般传播的一个消息完全掩盖了李定国的风头,凤阳被袭击了,天下都震动了! 朱元璋祖宗的老巢被人袭击了! 知道这个消息的崇祯当朝气的差点没晕过去,十万多人袭击了这个地方,沿途的官员守军都是****不成!!!如此大的动静,就算无力阻止也应该.......阻止! 凤阳的几千守军全军覆没,整座县城的房舍官衙被烧得干干净净,整个中都一片废墟,除此之外,朱元璋的祖坟上面出现了一块旗帜,古元真龙皇帝,然后遁走的无影无踪...... 崇祯越想越多,越想越憋屈,然后还是晕了。 ......... ......... 这次发生的事情前所未有的大,但引起的反响却不如那般轰动,至少在表面上是如此。 秦淮河边,轻歌曼舞,这次却是显得很安静。 青楼在这些读书人眼里并不只是一个风月场所,更多的只是钟情这儿的气氛,让他们酒醉灯迷之中找到一些慰藉,至少这儿有许多志同道合的人,大家一起谈天说地,家事国事天下事,岂不快哉! 有一种东西叫信仰,不管是卑鄙小人还是正人君子,都不可或缺,就如同基督教的教徒眼中的基督,君权神授就是他们很多人的信仰。 之前的几年,连年天灾,崇祯元年带现在五年,西北干旱,去年,河南又是干旱,福建大水,反贼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后金鞑靼时时扣边....... 对于这些,他们都有很多话想说,然而这次,龙脉被斩断了...... 这不亚于基督教徒他们心中的基督其实是个大反派的轰动,他们开始怀疑崇祯是不是真的是天命之人了,还配不配当这个皇帝...这是大多数读书人的想法。 毕竟老天爷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深意的,给大明天灾可以说是磨练,但祖坟都给刨了就是灾难了。 ......... ......... 左良玉洪承畴他们可就没那么想了,否则他们直接提兵上京便是,毕竟是有点水平的人,不会因为这些东西就对自己效命的人产生怀疑,但他们也不平静,心惊胆战,只是因为这算下来都是自己等人的错。 一心两用地一边考虑自己的将来,一边还要继续剿匪,人生生活的真是无趣。 总而言之没有人是淡然的,除了还在大同的宁致远。 这毕竟是大事,所以史书上刻画的色彩还是十分浓厚的,所以宁大官人也是知道的。 但知道归知道,他并没有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来改变,抛开凤阳这一地点的特殊性,这种范围的反贼攻城实在不算事,不过几万人的小县城被攻占而已,但他却能敏感地察觉到自己周围人的心理变化,只有大玉儿姐妹有些欣喜,旁人甚至最冷漠的寇白门在知道消息时都有些恍惚。 冲击力实在是太大。 宁大官人觉得正常,自己在床上好好安慰安慰她们便是了,毕竟这些女孩们在这个万恶的封建社会已经生活了十几年,嗯,只是遗憾的是一直没能找着时机把李玉然那小妞给单独吃了。 ............ 海兰珠已经是一个怀孕七个月的孕妇,风情愈发迷人。 在李玉然千叮万嘱之下,宁大官人还是在帐篷中好生征战了一阵,之后心满意足地搂着海兰珠外出散步,略微有些尴尬地看着李小妞眼中的异样。 海兰珠微红着脸被男人搂着,身子有些发软,这种事情时有发生让她有些羞涩,这个男人身边又不缺女人,这般只是他心中的一些恶趣味吧?她有些好笑。 “小男人,玉然说以后不能这样了....要不然...”海兰珠挺着大肚子慢慢走着,脸上的笑容让人感觉她很满足,而事实也正是如此,初为人母的紧张感也被大明皇帝的祖坟被挖了的惊喜给占了上风。 “这样啊......”宁大官人慢慢走着,“突然没有夫君的伺候,娘子你还习惯啊......” 亲卫在前面百米处开着路,身后的亲卫也距离了一段路程,给两人留下了足够的空间。 “...别说...”海兰珠的脸红红的,声音轻轻的,“啊......拿开!” “呵呵,”宁大官人置若罔闻,搂着海兰珠胸.部的那只手握紧了些,一本正经地说着,“我们再过不久就可以回宁夏了,开不开心啊......” “...嗯。”海兰珠轻声呻.吟了一声,然后有些认真道,“你们...大明皇帝应该快要完了吧。” 宁致远步子顿了顿,“夫人很希望大明被推翻吗?” “自然...”海兰珠也不掩饰,“这样你就无需顾忌什么了。” “............” “好了,再怎么着还说不定呢,指不定大明出现几个厉害的人物可以力挽狂澜呢。”宁致远笑了笑。 “也是。”海兰珠若有所思点点头,“要是在出现一个像...你这样的,可就不好了。” “还是先把皇太极解决了是正事。” “你认为皇太极现在还跑的了吗?”宁大官人看着远方,微风在浮动着树叶,叶子已经微黄,已经入秋了,寒冷的天气总是让他有些感慨。 他还记得,三年前的秋冬之际,天气比现在要冷,大明比现在要好,自己比现在孤独,想着又不由得双手抱紧了怀中的人,短短三年时间,谁又知道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也是啊......”海兰珠被宁致远抱着,浓烈的男性的气息让她有些恍惚,“你...夫君你这么厉害,只要你不愿意,就算大明皇帝做什么决定也不会让你有什么改变的。” “其实,”宁致远抿了抿嘴,心里感觉十分轻松,自己现在的生活,实在是很好,“我一点也不厉害,只是有些运气,有些执念。” 他一直都是这么认为,自己并不厉害,三年来,自己所知道的历史事实其实并不是最重要的,从宁夏到现在,自己现代人的思维与维护汉人自主权的思想才是自己发展至今的关键。 地面微微动了动,似乎是被秋风拂过的痕迹,宁致远觉得哪里有些不大自然。 “反正....你就是很厉害...” “确实很厉害的吧,刚刚珠儿你可是尝到了,等你生完孩子再让你和玉儿一块试试......”单手放在身后隐秘地打了一个手势,步子走的本就不快,他发现了,那块草地的痕迹十分新鲜,周围隐隐有着泥土。 亲卫似乎是接到了示意,稳步向前....... “――――” “上啊!!弟兄们,快来不及了,狗官的亲卫快来了!!杀了宁致远家人后代子子孙孙衣食无忧了啊。”一道粗矿声音突然响起,在这安静的郊外像是炸开了锅,然后一片薄薄的草坪被掀起,瞬间尘土飞扬,烟雾弥漫...... 身后身前亲卫接连迅速靠近,但这群不明人士却是离宁致远更近。 “杀啊,弟兄们......” 宁致远心里有些烦躁,搂紧了海兰珠在自己怀里生怕她出上一点意外,虽然这群人的气息听起来只是普通的壮汉,但人数也有十来人,刺客已经近在眼前,领先一人被他一个飞腿踹了出去,亲卫已经到了跟前。 ............ “给本公子留活口!”宁致远大喝一声,然后看着海兰珠,她丝毫没有惊慌,双手只是在搂着宁致远,那能让她安心。 一个男人在有危险的时候能护住她,还有什么不安心? “啊......”海兰珠突然惊呼一声,站立的那块地面却是突然再次掀起...... ......... ......... 凤阳被端了,火了几个人,不,几个贼。 打凤阳之前,高迎祥分了一万人给李自成,算是让他独立了,这样子打入凤阳的民兵部队一共有三支,高迎祥部,张献忠部,然后是李自成部。 这样的安排高迎祥是愿意的,一万部队而已,只要他想,随时可以招到,基本没什么坏处,但好处却是显而易见的,面对朝廷的怒火,多了一个人承担,他知道自己在这么多人里面是最强大的,朝廷要发泄,主要还是捡软柿子捏,张献忠不错,就是爱投降,所以再找一个,他知道李自成是知道其中的道道但还是愿意的,反贼也是有志向的,比如当反贼首领。 李自成确实是愿意的,他终于成了一方老大扛把子,自己反正是反贼,不管怎么样都是要面对朝廷的围剿的,他并不惧,他心中有志向,实现志向不应该有任何的掣肘。 ............ 崇祯还是醒了过来,这次的事情很大,大到没有人敢不尽心尽力,所以这群反贼的详细情报准确地出现在了崇祯案头,事实说明,现在的大明,即使再腐败,运转起来的效果也是惊人的,但一般时候是运转不通的,崇祯也不会指望自己祖坟每个一段时间被人挖一次。 与那些情报一起出现在崇祯案头的还有一陈奇谕为首的七八个总兵的辞呈,这是洪承畴他们所能想到的最佳办法了,心此时还是悬着的,除了这个就只有自己的命,至于造反,他们是没有想过,他们认为大明还是强大的,只是除了点意外,比如,天灾...天灾还有天灾,当然还有些外族的骚扰。 他们最怕的就是崇祯不接受他们告老或者告病还乡的辞呈,那些可就是意味着要他们的命了,所以两手准备,洪承畴洗干净了脖子,左良玉写好了遗书,告别了老婆孩子,嗯,万事俱备,就差拉出去砍了。 结果确实如他们所愿,崇祯果然没有接收他们辞官的奏折,但似乎又有一些偏差。 ...... ...... ps:头晕晕的,感觉自己在写小学生作文,一天停了八次电,好难受……(未完待续。) 0281章 罪己诏 导致皇上的祖坟被人挖了,这是个大罪,大到一般人根本无法承担,但除了事情总的有人背锅,左良玉洪承畴之流还不够格,细数下来也就只有崇祯自己了。笔&趣&阁www.biquge.info 自己祖坟被挖了,还得背锅认错,崇祯很委屈。 但再委屈也得认错,于是他写了检讨,皇上的检讨与其他人自然是不同的,叫做罪己诏。 细数下来等级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崇祯满腹的委屈与怨恨,恨的是谁,有很多人,朝廷官员,地方官员,腐败军队,当然现在首当其冲的还要数高迎祥他们一伙人。 他是一个极其强势的皇帝,强势的人都有着极强的自尊心,崇祯显得尤甚,通常来说,若是想让崇祯认错,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让他抛弃自己那可怜的自尊心,更是艰难,后来李自成百万大军围攻京城,他本可以不死,但还是选择了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这一条道,这就是崇祯。 但是现在不得不做了,根据锦衣卫从各地传来的线报,大明的状况实在不容乐观,遍地书生都存在着对于皇权的怀疑,他不认为什么君权神授,毕竟当上了皇帝之后,金銮殿上的那个位置已经不在神秘,他知道皇上绝对不是什么天的儿子,只是投胎的运气很好罢了,就像他自己,过得很苦。 崇祯的威严在民间降到了极点,这他并不在意,就像在朝堂上的诸臣对他都不友好一样,甚至他连命都可以不要,但他心有沟壑,还有理想,还有自己作为大明天子该有的情怀,所以他写下了这封包含血泪的......检讨。 ............ 曹文昭刚刚从反贼堆中钻出来,对他来说,当了这么多年的兵,死亡已经并不可怕,一刀了事。 他并不知道事情的结果,直到看到了这份通传天下的罪己诏,不禁红了眼眶。 “朕以凉德,缵承大统,意与天下更新,用还祖宗之旧。不期倚任非人,遂致虏猖寇起。夫建州本属我夷,流氛原吾赤子。若使抚御得宜,何敢逆我颜行。” “以全盛之天下,文武之多人,无奈夸诈得人,实功罕觏,虏乃三入,寇则六年。师徒暴露,黎庶颠连。国帑匮绌而征调不已,闾阎凋攰而加派难停。中夜思惟,业已不胜愧愤。今年八月,复致上干皇陵。祖恫民仇,责实在朕......” 他在辽东多年,对辽东的情况不说了如指掌,却也知道十之八九,罪过绝不在崇祯。 还记得崇祯当年登基,第一件事便是起复袁督师,辽东增三饷千万两银子,恩德何其厚重,曹文昭摇头叹息,他知道自己已经没事了,却并没有任何欣喜,自己现在在关内剿匪,连关外所用的百分之一的银子都没有,但袁督师却是拿这些银子高筑城,广积粮,实在......虽说那时候的辽东皇太极并不敢太过嚣张,但袁督师确实辜负了皇上。 权力使人堕落啊,曹文昭还记得那时候袁督师还只是一个宁前道,在四处奔逃的人群中,说出了让所有人敬佩的话,“我是宁前道,比喻宁前共存亡,我绝不逃走,就算只剩一个人,我也要迎战敌人。” ............ 左良玉大笑了几声,烧了自己那份饱含血泪的遗书,终归还是死不了啊。!! 他不是一个讲究的人,平日里外快没少挣,这样的人,所以怕死表现的特别明显,崇祯的罪己诏让他彻底放心了,还是可以继续混下去的。 至于有什么感想,左良玉深受感动谈不上,肝脑涂地不好说,但这个皇上绝对是够意思的,他决定更加勇猛地战斗,毕竟这份罪己诏写的实在凑合。 与此同时,大明的所有人几乎都在最快的时间内知道了崇祯检讨的这件事,就算在偏远落后的山区,也会有着县令召集百姓宣读这份罪己诏,如诉如泣的千余字,改变的实在是太多,崇祯的危机公关,做的实在是卓越。 原本在很多人看来,这个皇帝是不太合格的,都已经遭到天谴了,罪己诏一下,大家都会发展,这个皇帝其实还是很不错的。 罪己诏里写到了崇祯登基以来所作所为,确实没有太大的不妥之处,最后还是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老百姓们很单纯,熟读孔孟之书的书生们对这一做法也实在敬佩,所以崇祯的威望没有下降,反而比之从前增强了许多,能认错的皇上,更显得亲民。 新一轮的征战,开始吧!! ……… ……… 代善逃跑了,但并不狼狈。 后金士兵在战斗中没有占到什么上风,那是因为对手独特的打***起撤退,不说大明,全世界都没有部队能拦得住,十七世纪最强大的部队,确实不是开玩笑的。 他还想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蒙古又出故障了是肯定的,然后他发现了蒙古又不安宁了。 其实蒙古从来都不安宁,就连皇太极也知道蒙古整族实力强于后金,所以只是拉一批打一批的战略才征服的,一直到现在蒙古还是内战不止,科尔沁部落便是后金扶持的最强大的部落,也未尝不是让他吸引其余各部仇恨的意思而这次,就是科而沁的地盘出了故障。 代善不知道这次的对手是谁,但必然是少不了大明的支持,而大明的实力为何如此之强,却不是自己考虑的范围内了。 这是大事,后金之前什么时候吃过亏,现在却是在大同这儿接连吃亏,自己的部队损失了近万人,皇太极更是不知状况! 但他要做的只是将这次的事情告诉多尔衮而已,然后守着自己的军队安心听话,什么也不掺和。 多尔衮现在辽东,十几万人啊……以前抢了那么些年的东西全都搭进去了,希望能攻克锦州再捞一笔吧。 ………… 多尔衮攻城攻的渐入佳境,然后收到了关于代善的消息。 东北和大同,距离有点远,他之前一直想着大同的总兵不知道该如何抵御代善,然后两方交锋竟然只是一个上午的时间不到代善就谈跑了? 不明敌人?蒙古人?狗屁! 多尔衮才不会天真的认为那群人和大同没有关系,但事情这样一来便有些复杂了,大同有如此的战力,现在该怎么办? 还好大明境内发生的一些事情他也知晓,用一个字来说就是怎一个乱字了得,让他稍显心安,而且锦州破城指日可待,事情到底怎样还有得说。 抛去一切不谈,多尔衮也并不担心什么,东北关隘做的确实坚固,就算只是锦州从正面进攻也奈何不了,但自己后金掌控东北三省也是极其安全的后路。这是最差的后果,但他相信绝对不会到这一步。 继续攻城,这是多尔衮的想法,至于代善,等自己回去再说,看识相否。 ………… 大同城内。 军营中。 海蓝珠脸色惨白,没有半点血色,双眼木然无神。 “真是可惜了,七个多月的孩子,都成人形了……” “哎,是啊,看着像是一个女娃,要是个男娃就更……” 几个稳婆在叽叽喳喳说着,一边帮海蓝珠擦拭着下体,稀释出一盆盆的血水,空气中俨然漂浮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我……” 稳婆的话让海蓝珠眼神似乎有了一些光彩,浅红色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发出一道微弱的声音然后哽咽住,心里忍不住就一阵悲苦,两行晶莹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你们先下去吧。”宁致远眼神一亮吩咐着,“下去领赏……”心里松了口气,总算是恢复了些意识,还是这些稳婆有经验,若是自己的想法,怎么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说那些刺激人的话。 几人稳婆唯唯诺诺地点头退下,心里的担心变得有些欢喜,她们倒不是为这个还未出生的婴儿难过,活了大半辈子什么都见过,担心也只是怕这位看起来年纪并不大的大人牵连她们罢了。 还好没有,这位大人所牵挂的重点只不过是在这位夫人,倒是极为重情。 “————” 宁致远平躺下来,搂住了海蓝珠,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怎么开不了口。 “孩子没了……”海蓝珠语气带着哭呛,眼神死死看着帐篷顶处,声音柔柔的,弱弱的,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无力。 “你的眼泪是苦苦的,还很涩。”宁致远亲了亲海蓝珠眼角的眼泪,之前她还知道旁边是自己。 “孩子没了啊。”海蓝珠‘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缩进宁大官人怀里,有些瑟瑟发抖,“小男人,孩子没了啊……” “孩子没了我们可以再生。”宁致远心里发苦,搂着海蓝珠的身子有着想哭的冲动,他是还很年轻,才不过二十岁,甚至之前都没有想过自己会有孩子,但那是之前。 海蓝珠怀了孕以后他时常能感觉到一种奇特的幸福,摸着她的小腹也总有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他已经渐渐接受甚至准备好作为一个父亲了。 但是…… 一切都没了。 “宝贝不哭,我们以后还能再生。”宁致远再说着,收拾情绪安慰着情绪失控的海蓝珠,这时候的她,比任何时候都要脆弱。 海蓝珠呜呜着不说话,不一会宁致远感觉自己胸口湿了,确实是湿了。 “不哭了……”宁致远轻拍拍着海蓝珠的身子,轻声细语着,“你知不知道前几日刚刚送你回来的时候可全是血,可把玉儿她们急坏了,那小妞还冲夫君嚷嚷,待会可得好好教训她……” “还有刚刚那四个稳婆,可是夫君拍派了士兵直接抢过来的,她们是大同城内最有经验的稳婆,一般人可请不动,夫君把他们抢过来的时候她们可还分别在城里的大户帮人接生呢……” “————” “不就是孩子嘛…”宁致远心里一堵,接着说道,“有了孩子你该多不方便,时时刻刻为孩子担心,骑马也不方便,也不能到处乱跑,还得时不时喂奶……” “————”海蓝珠洁白无暇的小手捂住了宁致远的嘴,抬起脑袋眼眶通红地说着,“你…你别说了…哇…” “为什么不说,我还得安慰你啊……” “哇…不说就是不许说…” “没事了吧宝贝!”宁致远啃了海蓝珠 的脸蛋一下,心里的悲伤减轻了些,虽然海蓝珠看上去有些向周芷的性子发展了,但悲伤过度,不得不说周芷的性子是最容易痊愈的。 海蓝珠只是呜呜直哭,也不回答。 “那夫君让玉儿她们进来了?”宁致远问着,然后已经起身了。 他的发梢有些凌乱,眼眶中带着血丝,从几日前海蓝珠摔在地上的时候开始心就一直悬着,也是直到刚刚,紧绷的神经一松弛,顿时觉得十分疲惫,但此时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玉儿,似乎没事了,珠儿刚刚还与我说话,你们进去可以看看了…”宁致远甩了甩有些沉重的脑袋走了出来,外面的大玉儿几女露出一脸喜意,看了宁致远一眼便急急走了进去,只是李玉然盯着时间久一些,小声叮嘱了一句。 “好好休息吧…夫君。” 宁致远脸上挤出一丝笑,摸了摸李玉然的俏脸,“嗯,你们先进去,我还有事。” ………… 转身的那一刹那,宁致远脸色随即变得阴沉无比,快步走远,总归要有人为这件事付出千百倍的代价。 一旁的亲卫迅速跟上,心里十分忐忑,因为上次的刺杀事件说起来可是自己的错,但公子还没有处罚他们,这远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 但是在宁致远眼里,这件事他的亲卫有些错,但情有可原,就连自己还不是站在上面都没有发现,终归到底,他是一个讲原则的人,而且这些亲卫跟了他许久,一直尽心尽力,所以他本只是打算小惩一番,怒气自有人发泄…… 李玉然深深看了一眼,然后也走了进去,心里为那句‘夫君’而感到害羞,海蓝珠姐姐没事便好,若是有事只怕他又要自责了,偏偏不是他的错…… …… ……(未完待续。) 0282章 进击的宁致远 宁致远与海蓝珠所说的大玉儿几女对他的态度自然不是真的,没有人骂他,甚至都没有耍些小脾气,担心他都来不及,只是这样他自己心里更不是滋味。笔《趣》阁www.biquge.info 低头看了看自己显得十分清秀的手,握紧之后青筋爆出,叹了口气,男人的双手就是用来征服天下和保护女人的,两样他都做的不够。 那日抓住的刺客共有十三人,身份很快都查清了,都是土生土长的大同人,身材魁梧的汉子,如果不是这么一出,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反常,嘴巴都还是特别硬,什么话都不说,一看便是那种比较憨厚的百姓。 正是这样的人,没有什么善恶与对错,只有服从与服从,一去李军那样,只是他们比起李军来,还要差的远了。 但这些都不是关键,他一直都相信,这世上没有撬不开嘴巴的人,只有不会审讯的人。 比起现在的这些点天灯,老虎凳之流,他脑中让人********的方法实在是要高超太多,什么满清十大酷刑对他来说都只是小意思。 这些人宁致远猜不出来是谁派来的,谁让他自己得罪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仇人遍布,地主乡绅,文官武将,比比皆是,但不管是谁,若是查了出来,宁致远都不会想象出自己会对他们做些什么。 所以这些刺客还是先承受了他的怒火,不招供,把他的命根子当着他自己的面分成千百刀慢慢割下来,或者把这些东西从嘴里塞进去……够意思的,只要不让他们死了宁大官人让他们知道,这个世上比起死亡来说要严重的事情要还有很多。 ………… “终于是肯招了么?”宁致远脸上三分嘲讽,七分阴沉,虽然眼前的这十三人都惨不忍睹的伤痕累累,但宁致远觉得自己的怒气没有减少分毫。 让他有些惊讶的是,幕后黑手不是乡绅地主之流,竟然是最不可能的商人,确切的说是皇太极支持的商人,实在让他无法猜到,诚然自己把皇太极逼上了绝路,但对方怎么可能命令住城内的商人!! 满清八大卖国商人!宁致远想到了这一点,想必这又是一些卖国商人! 冷哼了一声,宁致远咬着牙问道,“你们的妻子儿女都早在一年前送出了大同,可是去了盛京。” 牢中人有气无力点了点头,他们已经生无可恋,但是想死都死不了,他们中还有一人天真的咬断了自己的舌头妄想寻死,除了为自己平添一份痛处之外,该受得刑照样招呼上了,而且想说什么都说不了,可谓是痛苦无比。 “很好…!”宁致远冷笑着,“本官再问你们一遍,是不是只有城中沈梁两家是后金的走狗?” “是……” “那好,现在你们给本大人好好活着,看着这些人的下场!”宁致远突然起身离去,秋日的傍晚,这带着怪味的牢中阴暗冰冷,却也抵不上他语气中的阴沉。 ………… “公子,现在我等该干甚…??”亲卫头头忐忑道,他也是跟着宁致远的军中老人了,原本便是王五的副手,王五外出带兵之后便暂时顶了缺,这么久的时间,在此事之前,他从未见过公子这幅模样,给他的感觉就是阴沉,阴沉的不见天日。 “…知会我们在东北的人马不惜一切代价将这群人的家眷带回来,记住,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想来后金对这群人的保护不会太严重,真是可悲,毕竟只是一群小角色。 宁致远阴沉着脸继续吩咐着,“另外再将军中狠狠彻查一番,绝对不能出问题。” 关于大同的军队,不管是原先的还是新招的,宁致远上任的时候都没有随便过,给士兵都造好了军籍,里面记录着有他们的籍贯住址,因为大多都是一个地方的,所以士兵之间认识的居多,只是有少数人不是,他们自然就是彻查的主要对象。 宁致远一直都听说后金人喜欢安插内奸,袁崇焕在辽东上任的第一件事便是彻查内奸不是,他自己也足够小心,与海蓝珠散步的那块草地自己已经特地经常换着,出事的时候刚刚才换了地方的第二天……但还是有了这个意外。 他相信在大同军中的内奸绝对没有很早就埋伏在这儿的,毕竟这儿不是大同,皇太极也不知道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大同对后金来说并不多么重要,所以除了外来人就是重金贿赂的士兵了,虽然宁致远来了大同之后军队规律了好多,待遇更是好了不少,但宁致远始终相信财铂动人心,一个小士兵给你一千两让你卖国,你愿意吗?不出意外的话结果不言而喻。 宁大官人觉得自己可以理解,但绝对不能原谅。 “还有,这最后一件事。”宁致远顿了顿,脸上闪过一丝痛楚,自己的孩子啊,终究就这么没了…闭上了双目,缓缓说着,“把夫人遇袭这件事前前后后给散布出去,本公子遭遇刺杀,险些身亡,侥幸逃脱,本公子很痛苦,即将出生的孩子却没了,夫人也身受重伤,幕后黑手正是被后金皇太极指使大同商人……” ......... ......... 这件事情在大同城内是传播的十分迅速,对于这座几近封闭的城池来说,宁致远遇刺本来就是一件天大的事,更恍论在有心人的刻意推动下。 街上一片沸腾,众人围着在看衙门发布的公告,心情都无法宁静。 宁致远在大同上任的这几月,不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却也比之前安定祥和了不少,虽说宁大官人杀了许多人,抄了不少家,得罪了许多人,但同样的,也获得了大同境内的百姓的支持,所以这件事让他们实在义愤填膺,这么好的官,怎么这些商人就这么可恶!! 商人们有些慌,不管是有关系的还是没关系的都不淡定了,有关系的毕竟只是少数,但谁也不知道那位大人会不会牵扯但自己,自己等人平日里欺男霸女的事情做的也不少,手上有些远多于旁人的钱,不欺负人都显得有些没有存在感了…,恍惚中,他们仿佛看见大同又开始了继上一轮地主恐慌后的商人清洗…… .......... 大明各地中,这件事也在广泛传播着,至于是彰显了后金强壮的肌肉还是描述宁致远的委屈,每人自有不同。 有人开始惶恐,被围困的后金还能做出这等事来,势力可想而知很强大,有人气愤,大骂后金的卑鄙,但宁致远的第一个孩子都没了,绝对让人同情。 与这个消息相对的还有那些与后金勾搭的卖国商人,宁致远顺势将自己所知道的八大晋商说了出来,山西商人范永斗、王登库,靳良玉、王大宇、梁嘉宾等,原本宁致远是不急着将这些人揪出来,但谁让他真的发火了呢。 金陵也再次热闹非凡了。 崇祯的罪己诏让他们对大明天子又重新恢复了信心,他们又开始为了大明的中兴而出谋划策着。 “哎,宁大人也真是不容易啊……” “谁说不是呢,哎,本是一介书生,投笔从戎实在让我等敬佩,却又惨遭横祸……”作为第一个孩子,任谁总是十分看重的,更恍论宁致远成亲三年了,好不容易才怀上的一个孩子,更是不易。 “老天无眼,老天爷不睁眼啊……” “也是宁大人将那后金逼得实在太紧了吧,不是说后金八万多人马已经损失过半了吗?还从来没有谁能立下这等战功吧……” “也是,也是,希望能将皇太极留在那儿吧,大明有宁大人这样的官员实在是福气啊……” 总有人在熙熙攘攘着,或是彰显自己的存在,或是表现自己的情怀,亦或是隔空表明着自己的立场,假意或着真情,他们话语中从来不缺同情与激昂。 却也从来不乏真正担心的人。 卞玉京蹙着眉,脸上忧心的表情清晰可见。可以被对面的叶纨纨清楚的看见。 “玉京姐姐,宁公子不是写了信给你嘛,都说了没事了,要他知道你还是这样忧心不是多此一举吗?”叶纨纨眨眨眼睛说着。 卞玉京强自笑了笑,捋了捋前沿的发梢,“可他孩子都没了啊,怎么还会没事。?” “这样不是更好吗?”叶纨纨很认真地说道,“宁公子这就有了个孩子对姐姐你真的好吗?” “…………” “没什么关系吧。”卞玉京表情有些纠结,低着头说道,虽然想着宁致远有个孩子的话她心里确实有些失望,但她还是希望那样,“我这个身份也不图宁公子什么,他开心就好了……” “玉京姐姐……”叶纨纨发自内心笑了笑,“这样挺好的,不管宁公子现在怎样你都不应该难过啊。” “若是他现在心里悲伤过度,还记得给姐姐你写信足以说明姐姐妳在他心里的地位啊,损失不伤心,更是没有值得难过啊。” 卞玉京一愣,随机摇了摇头,这么大的阵势哪有相安无事之说,既是有事,心里纵然都是我又有什么好开心? ………… 京城,崇祯也听到了宁致远的消息。 一愣之后微微悲伤之后就显得非常纠结,这与他现在心里所想的实在相冲。 这些天来崇祯想了许多,细细思杵之后的他觉得大明的形式实在严峻到了一定程度,是的,前所未有。 本来的反贼只是在西北几省活动,自从凤阳被袭击之后,民心浮动,反贼扩张的范围大大扩张,而且许多官兵更是畏畏缩缩不敢上前,这点已经表现的十分严重了,让他无奈。 罪己诏已下,对大多数的百姓是有大用,让他们觉得皇上很不错,但对那群拿不到军饷的士兵来说,还是很遗憾的没能让他们吃饱饭,所以他们也很自然的打仗没能豁出去。 还有陕西那波牛哄哄的反贼,目前正岌岌可危的锦州……一切的一切都是这么让他忧心忡忡,所以他只能做了这么一个决定。 后金的厉害不在于皇太极吧?在于那二十万的后金战力,所以,就算皇太极回去了,对大明也没有太大的影响吧? 崇祯此前一直在心里对自己这么说。 但是...... 大明境内突然冒出这般的言论,就连自己听到都是有些为那宁致远不忿,一众读书人必然也是如此,若是此时让他将皇太极放回去,那他崇祯的脸往哪儿搁,又如何面对大明百姓与宁致远? 话说回来,宁致远确实也是成亲多时没有子嗣,莫非真有什么隐疾? 不妥不妥,实在是不妥。 崇祯皱着眉,在御书房来回地有些,他有时很强势,有时又很优柔寡断,就如另一个时空中,他想与后金议和却犹豫不决,种种思绪浮动着,终于他重重叹了口气,下定了决心。 岂不闻呼?攘外必先安内!! ......... ......... 消息传到宁夏,让这儿实在难以平静。 宁致远在这座有着几百万人口的地方,就是一种信仰,让不久之前还是难民的他们过上了现在这般算的上富裕的生活,他们很多人都开心地在期待着那个孩子的诞生。 宁夏城的宁府内,柳如是几女听闻这个消息几近昏厥,她们都只是柔弱女子,实在难以接受自己夫君的孩子就这么没了的事实。 就在不久前她们还亲手抚摸着那微微隆起的肚皮,那是孩子,也是她们的孩子啊…… 在她们心里,自己等人与自己夫君欢好也有了许久,尤其是以柳如是为甚,从金陵便嫁给了宁致远,但揪心的一直都没有什么结果,这在现在可是为妇者的大过,好不容易只一个海蓝珠怀上了,怎么又成了这样? 宁夏的几女有些呆不住了,萌生着尽快去大同看看的想法,有夫君在海蓝珠姐姐都能被刺杀出现那样的意外了,那得危险到了什么程度? 她们选择性忽略了宁致远心中所说的大同其实很安全,只是出了意外这样的说法…… 只因她们实在很难受。(未完待续。) 0283章 要开心。 宁夏一城现在建设的远远要比一般的地方要好,人口四百多万,豪不夸张地说,再过些时候,比起京城都不呈多让。笔|趣|阁www。biquge。info 这儿没有地主恶霸,没有贪官恶吏,红薯的收成每年足以让百姓他们过得很好,更有数不尽的商人店铺需要人力,他们也能得到一些银子,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是神仙一般的日子。 见识过宁夏状况的商人都知道,这儿比起京城的繁华来,更加真实,所差的只是底蕴而已,京城是多少年的京都,那儿聚集的财富岂能想象,但繁华的下面掩盖的是什么,无尽的黑暗,所以他们都愿意举家搬到宁夏来。 这一点宁致远在刚刚建设宁夏的时候便想好了,所以宁夏城的府邸大多都还未出售,并且还一直在建设着,城池的面积渐渐扩大,府邸也就跟着延伸到了哪里,这样便又是给闲时的百姓多了几分额外收入,至于房子自然是给那些有银子的人准备着,任何时候,每个人都不可能是平等的,宁夏只能尽可能的保证公正。 宁夏的郊外面积在不断的开阔,土地也在不断的开垦着,这些土地在分给了温饱难顾的百姓以后,就是存着让别人买的想法了,宁大官人自始至终也从来没有想过彻底消除地主阶级这一顽强的物种,现在还无法办到,土地对于多少人的概念还根深蒂固着,只要有钱,他们想来都不会放弃对土地的追求。 在轻手工工业需要的人力并不多,而且多在江浙等一带分布,重工业几乎没有发展的时候,土地才是最有保障的。 宁夏的土地收取的税率是五成,很夸张的数字,因为土地并不是无偿给他们耕做的,二十两的银子便是五十年的使用劝,没有这二十两之前一年五成的税率,交了之后,每年两成就够了。 这惹人垢病的制度,就是宁致远之前苦思良想后制定的条条,宁夏现在的傀儡巡抚郑崇俭看到这个制度时先是一阵不屑,然后在城中逛了这么多天之后却是不得不承认确实高超。 一个政权将土地和兵权牢牢抓在了手里,还有什么值得担心的,那些百姓不久前还是无家可归的将死之人,怎么会介意只有五十年的使用权的,而且五十年是什么样子谁又知道。乡绅们但是不乐意,但宁夏的乡绅早已没有多少话语权,又该怎么反抗? 郑崇俭这些天来一直觉得宁夏最后的主人志向一定不小,自然是想造反,给朝廷的奏折也从未避讳这些,他也看出来了,宁夏这群人什么也不在乎,自己和皇上说他们造反都不在乎!但想不通的是志向不小的他怎么会做出这么得罪地主乡绅的事情来…… 得罪地主乡绅!郑崇俭突然感觉自己有些窒息,这种做法举国只有一个,就是那前任的巡抚宁致远,是宁夏继承了宁致远的思想还是就是宁致远在控制着? 还有宁致远留在宁夏的那几个女人,地位简直就是超然…… 无奈地摇了摇头,眼下的他要担心的还是自己吧。 而他想着的那几个地位超然的女人,正打点着一切去往大同。 两只萝莉更是很伤心,一个弟弟或者妹妹就这么没了。 ………… 宁大官人前几日心情极度的抑郁,在这种情况下得到了高迎祥一伙人袭击凤阳的消息,与他关系不大,他更是没心思管。 现在想来,虽然历史已经乱了,但是该来的事情还是来了,只是时间早了一些,有这种想法的反贼终归不是什么偶然才成长起来的,高迎祥张献忠李自成三人终归还是名扬天下。 在此之前只是宁致远自己关注他们,除了高迎祥之外,另外两人基本没什么名气,但是现在不同了。 这种名气是坏事,更是好事,坏事只在于要准备承受朝廷更多的围剿,好事在于再有别的百姓造反,首先想到的就是他们三个。 所以现在的宁致远除了有些感慨冥冥中一切自有天意,有些唏嘘之外,再也没有别的想法,就算他确切的知道这件事什么时候发生,他也不觉得自己会做什么,自己去把凤阳抢了?还是该狙击反贼?对他只是有害无益。 李定国那儿,因为曹文昭正满世界乱跑着剿匪,所以山西他是想去便去,而宁致远也早已嘱咐他们将那以范八斗为首的八大晋商全都抢了,至于人,还是让李定国看着杀了好吧,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仁慈要给他们,至少他们家眷中的很大部分人都是该死的。 大同的军队宁致远上任的时候已经整顿过一次,这次只是查出了一百余人,拷问之后有八十多人的内奸,至于无辜的人,让他们官升一级算是补偿。 如果这就算完了的话还远远不够,被招供出的两个商人没等宁致远来抓他们,自己已经送上门来了。 或许是受不了压力觉得自己躲无可躲,又或者想减轻罪责饶他们家人一命,宁致远只觉得这是做梦。 祸不及家人有道理,也够人道,但实在不解气。 潮湿监牢里,漆黑昏暗。 两人一来自首便被投入了牢狱之中,还未来得及说话,一见着宁致远只是跪地求饶,长得肥肥胖胖,都是一副贪生的模样。 他们的家业并不大,只是小商人,至少在大同是这样。 “尔等若是今日没有来的话,还能好生活上两天,现在……”宁致远冷哼一声,脸上寒光直闪,冷俊的面孔显得十分狰狞,“你们,还有你们的家人都会为这付出代价的……” “…………”两人瞳孔深深凝聚,然后阵阵收缩。 “不!不!大人你不能这样,不就是一个孩子……”两人中其中一人一愣之后声嘶力竭地喊着,“人命啊,他们都是人命……” “啊……” “再多嘴?”宁致远看着胖子嘴旁深深的一道口子,止不住地流下红色的液体一阵恶心,觉得对方还不够绝望。 两人眼中怨恨的神色展露无疑,宁致远却是轻声笑了出来,“做了什么事之前可是要想着后果的……” “谁说我要杀他们了,你们想想,如果你们的儿子一辈子都在做苦力,吃着猪都不吃的东西,妻子女儿一辈子都在为奴为俾,任人****……” “这样是不是很好…?哈哈…” 两人一阵发抖,脸上心里悔意在无限蔓延着,被惧怕与怨恨掩盖,也说不出一句狠话。 宁致远摇了摇头,双方实力相差太多实在无趣,不过不要紧,还有更厉害的人物在城外等着挨刀,边往外走边吩咐着那帮下属,“该问的问出来,另外不要让他们死了……” ............ 距离在郊外遇袭已经过去了十几日,海蓝珠的情绪已经大大好转,放在以前宁致远不会认为初次见面时那个傲气十足的女人会因为一次怀孕变成这番模样,她很坚强,却又极其脆弱。 宁致远自己也很难过,他年纪还不够大,以他自己看来作为一个父亲实在是有些幼稚,但作为男人,伤心过后,就只是有些担心,担心海蓝珠的状态,或许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 “你来了...”海蓝珠与众女是呆在一起,见着宁致远的身影喊了一声。 毫无疑问她对这个孩子很看重,不管是她自己还是对宁致远都很重要,正如外界所说的那般,他成亲近三年都没有子嗣,实在惹人垢病,甚至说,这可能会影响到宁夏在内的所有宁致远的基业的稳定。 并不是说海蓝珠对自己这个孩子有什么期望,要说有,也只是希望自己有个孩子,仅此而已。 “…嗯。”宁致远应了一声,脸上十分和煦的表情,一日的阴沉脸色一扫而光,温和却不乏坚定,“夫君会为那个孩子报仇的。” 李玉然接过话头,“是啊,夫…他会为孩子报仇的,还有海蓝珠姐姐你没身体没有收到什么影响的,以后还能怀上的……” 李玉然以一个大夫的角度说着,这话说她了许多次,每次海蓝珠听了神情都明显放松许多,这次海蓝珠同样送了口气,没有说什么。 “玉儿,你怎么不说话啦。”宁致远坐在了床塌上,大玉儿旁边,搂住了她,用手刮了刮她的琼鼻,海蓝珠则是在李玉然与大玉儿中间。而寇白门也是不声不响站起身坐到了宁致远一旁,不扭捏,不做作,还差一个李今是却是有事忙去了,现在大同商场一片混乱,正是李今是忙的时候。 宁致远对此也并不在意,不是不陪在身边就是漠不关心。 “我不开心……”大玉儿哼哼唧唧说着,俏脸粉扑扑的有些憔悴,看得出这些时日注意的不好,“玉儿现在少了一个女儿,又少了一个侄女,这儿就我损失最大了!你们都只是少了一个女儿。” 几女轻微笑了笑,脸色都有些泛红,宁致远扯了扯嘴角,大玉儿还是在活跃着有些沉闷的气氛。 “不要紧,夫君以后还你们每人一堆儿女。”宁大官人也做活宝状,活着不就是要痛快嘛,难过归难过,生活还得继续。 “夫君,”寇女侠在旁轻轻松松唤了一声,“你这样又让我想起我还没怀上身子,是不是就海蓝珠姐姐能怀上?” 宁致远扭头冲着她眨了眨眼,左手牵着她,这日子过得,连寇女侠都变了,不能说变得关心人了,只能说变得更能将自己的关心表达出来了,但宁致远也同样看出了他眼眸中的那一抹失落。 又看了看大玉儿,大概没有女人会不在意这点吧。 其实宁致远自己却是一点也不在意,日子其实挺好,挺滋润。 “其实,夫人们你们不觉得我们现在的生活很好吗?”宁致远想了想说道,他决定开解这些女孩,“若是有了孩子,那你们的生活也不简单了……” “整天只是围着孩子转,珠儿玉儿你想去大草原骑马能舍得,玉然你在中草药看医术的时候能不分心,白门你能整天跟着夫君?…嗯,只怕到时候就连夫君也被你们冷落了。” 宁致远可怜兮兮说着,“没准就连我们在床上孩子都不安分……” “――――――” “瞎说…什么?”大玉儿还在笑嘻嘻的,倒是海蓝珠嗔怒了一声。 “哪里瞎说了。”宁致远笑了笑,“没事没事啊,所以孩子这种东西我们顺其自然吧,也不用担心什么不用担心别人说什么,万事有夫君顶着呢,看有谁敢说闲话!!” “那……”大玉儿张了张嘴,想问些什么,还是没说出口,心里很欢快倒是真的,在她们蒙古,女人的作用大致就只有联姻和生孩子罢了。 “所以啊,”宁致远看着海蓝珠,“不管怎么样,我们活的要开心。” 海蓝珠点了点头,只是觉得很温暖,只要他都不在意,我又何苦为难自己…? “所以啊,诸位夫人,今晚和夫君就开始造人吧……”宁致远瞧着众女笑容开始有些不怀好意了。 我们不难过,但这个仇是一定要报的,所以皇太极,你死定了。 ......... ......... 皇太极也觉得自己差不多走到尽头了。 对于大同城中发生的事情,虽然已经发生了十几天,但他还是什么也不知道,而且他也不认为自己前些日子对着城里发布的那条和白日做梦一般无异的命令能有什么用处。 但他几近是山穷水尽这点却是真的,不是粮草不够,吃马肉喝马血也能支撑不少日子,只是军心实在是不稳。 单纯的马肉,甚至都没有盐,蒙古士兵现在只剩万余人,或死或伤或逃跑,就连自己的嫡系后金部队也军心涣散,只剩两万余人,形势前所未有,而且越来越遭。 苦的让皇太极剩下的盐都不敢拿出来,他实在怕,若是再让士兵们有一点不满,会不会立刻就兵变……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晚间的一杯淡盐水也成了一种幸福……(未完待续。) 0284章 曹文昭之殇 他正在偷偷享受这这杯淡盐水给他的幸福,脑中在回想着这次的事情。笔?趣?阁www.biquge.info 已经这么多天了,皇太极就算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的援兵出了问题,只是出在了哪里,他并不知道。 不仅是援兵,就连城墙之上的大明士兵也与往日不同,平日里自己等人在他们眼里像是一头头...牲畜,但是现在却是....像一头头快要死的牲畜,实在是大不一样。 皇太极不知道自己还能撑上多少天,这该死的老天爷真是不给面子,知道自己等人被围在了这地方也不知道给自己下点雨?若只是吃的问题到无需太担心,数万石的马肉,而且那大同的粮食也成熟了,他们甚至觉得自己等人完全可以在这儿自给自足,只是还有谁,只是还有这些战马实在是养不活,靠着这点点的草原,无法养活战马,所以这些战马只能是报废了。 就是这样的抢矿下,他们本来八万多匹的战马只剩了两万余骑,连人手一匹都无法做到,而且这些战马还在减少。 心性坚定如他,也第一次有了投降的念头。 他并不知道,宁致远的心里早已就给他们下了判定,后金人是一个不留,加上这次的刺杀事件,更是把他们的死刑变成了凌迟!! ......... ......... 自从崇祯高明的罪己诏一下,轰轰烈烈的反贼围剿行动又开始了。 这次的反贼实力比之前要强,首先气势上便胜了之前几分,崇祯的祖坟都被我们挖了,你们还能奈何得了我们?而大难不死的几个总兵们对于崇祯的厚恩也是深怀感激,所以也是奋力追击。 在这种遍地开花反贼四窜的打法中,陈奇谕这种....战略型的人才作用约等于零,他自己也清楚,所以很英明的没有再下多余的命令,否则指不定会引发什么众怒,大明一时间陷入了如火如荼的剿匪事业中,声势比之东北和大同还要大,毕竟范围实在太广,牵连实在太多。 除了曹文昭左良玉一行人之外,各地的州府也在积极组织抵挡,但现在大明这么多人里面,还是老牌的那么几个人厉害,尤其是以曹文昭为甚,打起仗来比起之前还要猛。 之前他就是猛,现在就是蛮。两种完全不同的概念,或许就是被这么崇祯的罪己诏激发了自己心中的虐气和为崇祯效死的决心。 事实证明,这样的人在战场上大多是活不久的,活一天赚一天。 就像后世的军衔制度中,官职在连长之上的不上前线冲锋的道理一般,绝对是有着自己的道理,但曹总兵已经当到了军区司令这个地位,还是喜欢这么干,这是实诚人。 为了给崇祯交代,他义无反顾地走上了这条他走了无数次的路,或许他自己都以为,自己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他追击的敌人不是张献忠,不是李自成,更不是高迎祥,但几乎是剩下所有的集合,人数在十五六万的模样,而他自己,轻装出阵,人数在三千。 按照曹文昭的意思,他实在是强不起步兵,又是是那些怕死有没有装备的步兵,但他们打仗就是拉黑自己的战绩,就算他之前带着步兵在陕西打李定国那般,最后的战绩是自己损失了近三千人,对方损失百余人,而自己这一方死的,几乎全都是步兵,自己打了一场惨烈的败仗!但是呢,其实并没有,这是撤退了而已。 所以这次他只有三千人,一千多的关宁铁骑,还有另外一千多也是身经百战的骑兵,是他一万多部队的真正主力。 平均下来三千对十五万,那也是一对五十,那么相当于一个多排的兵力,一个人打一个多排,似乎......也不是太困难吧!这样的事情以前又不是没干过,每次都是以少对多,每次都是大获全胜,所以曹文昭他还怕什么? 追击,就是在追击。 民兵自从天启年间便开始造反,在西北这一代发展的可以说是相当成熟了,就算是一个废物在战场上练了六七年也不是一般的废物了,至少他们逃跑还是很在行的,所以他们果断选择了逃跑。 所谓术业有专攻的另一种解释,你选择打架,我选择逃跑,每个人有每个人擅长的事。 这十五六万人有步兵,有骑兵,有砍刀,还有木棍,有老人,还有小孩。 妇孺倒是不多见,所以在曹文昭的追击下,横跨整个河南省,机前几页几百里的路程,再次到了山西,而这时候,他们的人吗已经锐减至了不足十万。 没办法,咱再接着来! 新的一天曹文昭继续追击,两天两夜的高强度追击,反贼们毕竟只需要逃跑,但曹文昭还要处理他们落在后面的人,所以官兵的动作量大大增强....... 然后,反贼剩下六万人,他们继续跑着,其中有着两万多的骑兵,曹文昭紧跟其后,追击到了现在,曹文昭的目的已经十分明确,三千多人继续粉分兵,一千多人紧跟其后处理落后的反贼,而自己带着那一千多关宁铁骑冲锋者,请贼先擒王。 第一代的反贼首领王左归,王嘉胤,神一魁之流,基本就是这么被曹文昭搞死的。 第二代反贼首领杨老柴,李都司之流也是这么被曹文昭搞死的。 第三批反贼首领王自用,又是这么背曹文昭搞死的。 这是第四代,所以现在,曹文昭有些得意。 论起军功,打仗勇猛程度来,他毫无疑问排在所有人的前面,左良玉洪承畴什么的靠边站,所以他升职升得快,所以他也只能到总兵的程度,崇祯用人不拘一格,但是也不会把一个大老粗放在一个统帅的位置,左良玉的处境同样如此。 这一边,反贼们跑着跑着,然后在某处停了下来,因为他们发现自己很累,但这不是关键,关键在于已经没有地方可以跑了,去京城还是陕西,都是被合围的命运,那是找死,所以他们不跑了。 “一夫犹奋,况十万众乎!官兵无能为也!” 有一个首领突然小声地说着这句话,然后众人都沉默了。 只是二十天前听到的这句话,在他们现在听来实在有些复杂,那时候,除了高迎祥在众首领当中拥有者绝对的实力,其他又许多人都差不多,还有更差的,如张献忠这伙,而李自成还根本不是一个首领,但现在事情已经完全不同了。 前些时日他们还看到过李自成,对方亲热地和他们打着招呼,虽然因为官兵的追捕面容也是十分憔悴,但是手下已经有了五万人,这才几天的功夫?可以看出他现在的号召力多么强大,那正是说出这句话的那个人。 “一夫犹奋,况十万人乎!官军无所为也!” 又有人说了一遍,声音加大了一些。 断断续续,这句话再几次被人说起,毫无疑问,现在的六万人中,这些首领都是打着与曹文昭决一死战的念头,虽然那句话逐渐整齐,他们已经不需要商量什么了。 没有退路了,所以只能拼命了,但他们还是想着这句话,觉得自己绝对不是因为没路跑了才拼命的,而是他们本来就像拼命。 基调定了下来,然后他们开始徇私,心情无形之中好了起来,最后既然开始得意地笑了起来。 他们还剩六万人,曹文昭只剩下一千多人,这到底是谁怕谁?细想下来,曹文昭也不难对法吧,五六十人对付一人还奈何不得?自己等人既然被追着走了五六百里,真是丢人...! 这个时候,他们都选择性遗忘了以前同样是这种状况,然后他们也停下来打了,然后输了... ............. 次日早上,曹文昭一下子扎进了反贼堆中。 “终于追上了......”曹文昭心道,然后挥舞着他的大刀,所到之处敌人随之倒下,又是以前一样的场景,并没有什么不同。 “呵呵......”曹文昭胡子拉碴的脸不屑地笑了,长途的追击经过昨晚的休息已经差不多了,毕竟是久经行伍的人,只是实在没处梳洗打扮,不过他也不在意,“总是一开始打就跑,看你们还能跑到哪儿去...!” ......战斗在继续着。 继续着,从早上一直到了下午,曹文昭觉得自己已经杀了上百人了,天色也不早,快看不清了,是时候准备回去睡觉了。 反贼就是这么麻烦,站着让自己杀也杀也没杀完。 在他眼里,这些人的抵抗约弱到等于零,虽然他身在包围圈中,但他没有感到一点压力,他是猛人。 事情上,也确实是如此,双方的实力差距实在是有些大,就算是这些反贼将曹文昭包围了,也能被轻易突围。 混乱的包围圈中,曹总兵一阵猛杀,然后很快就打开了缺口,他想好了,休息一下,明天接着来。 场面相当凌乱,天色也有些黯淡,大家都只是拼着感觉在杀了...... 那些民兵虽然嘴上在说着‘一人犹奋...’之类的话,但谁也没有想过实在用几条人命帮自己的同伴杀了对方一人,谁是牺牲的那一个? 曹文昭终于要撤了,快要结束了,一个反贼突然高喊着,“这就是曹总...曹文昭!” 他叫葛三,两个月前他还是曹文昭手下的一名步兵,所以情急之下一下子喊了‘曹总兵’三字出来,然后他想起来,正确的叫法应该是叫曹文昭。 陕西总兵曹文昭!他葛三曾经很敬佩,但这也改变不了自己当大头兵这些时间里没能拿上银子的事实,再说,自己只是一个不受重用的普通士兵,但在贩子额这儿却是当上了一个小头目。 很好! 民兵们已经黯然的双眼开始投射出精光,对待一般的官兵他们不想冲上前,但如果是曹文昭就不一样了! 杀了他那官兵就会不战而退,杀了他那自己等人短时间之内不会在逃亡,杀了他那自己能拿上许多银子...... 好吧后一点才是关键,前一点是首领们应该想的事情。 于是他们疯狂了,接二连三地看开始涌上,成群成群民兵的冲锋中,曹文昭的手下已经被打散,只剩下几个亲卫,而周围......已经有了几千人。 再几轮冲锋之后,身边的随从也已经阵亡,他仍在突围着,单枪匹马杀了对方再次数十人,来回冲锋,无人可挡,却也无法突围。 敌人纵然打不过他们,但是已经里一层外一层将他包围,而且曹文昭的被困,让所有的民兵都迸发出了希望,一层倒下了还有另外一层补上,同时最外层又会多了几层,似乎永无止境...... 这个时候,反贼们终于学会了团结...... ............ 竭了,力竭了,曹文昭力竭了。 结了,结束了,事情终于快结束了。 手上的这柄大刀此时曹文昭感觉是如此沉重,嘴角溢出来的血似乎凝固,曹文昭舔了舔,似乎带着甜味,看着这人山人海时不时攒动的人头,他还是一点惧意都没有。 死,他怕吗?他怕什么?有什么可怕的! 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人伤着他,也没有人敢冲锋,他们只是围着。 缓缓提起自己的大刀,天色已经暗了,八月秋天,已经是深秋了,月亮还是圆的呢,是十五吗?岂不是中秋...... 自己已经必死无疑了,已经不能再回去过中秋了...... 围着他的民兵以为曹文昭要准备再次冲锋,都一脸紧张看着他,随时准备倒下那死的就是自己后面这人啦,等等,后面那人是自己的同乡...但是谁管呢,你死总好过我死...... 一阵思绪飞舞间,所有人的注视下,曹文昭举刀自尽...... 一时间,包围圈的民兵愣住了,然后脸上一阵复杂的表情,随即变得欣喜...... 勇敢,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曹文昭诠释了勇敢这个定义,他至死都是一个勇敢的人,一个真正的军人。 崇祯五年八月十五号晚,曹文昭终于战死。(未完待续。) 0285章 人死之后 曹文昭就这么死了,声势极大,手下为数不多的人没突围想施救却也无法办到,包围圈太结实,于是他死了。笔?趣?阁wWw。biquge。info 夜色如水,圆润的月亮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像一层薄纱笼罩在地面上,深秋的夜晚,天气微凉,今夜更是寒冷。 他倒下的地方叫山阴,山阴只是一个小县,离大同镇百里的距离,只是百里,很短。 若是不出意外,曹文昭在突围之后只需要两个时辰便能到大同,然后洗澡睡觉,因为大同,真是他的故乡。 只是没有意外,所以曹文昭死了...... 再也见不到他的妻儿...... 消息是他的部下传回来的,这些部下神色激动,语气激愤,曹文昭的尸体是找不到的,那被民兵们弄去领赏了,所以他们是回来传递消息的,或许也是没有最后送死的想法,毕竟谁都有一大堆的牵挂。 ............ 山西总兵曹文昭死了,掀起了诺大的风浪。 这就像是空气中漂浮着的毒药,在最短的时间内传播到了大明各地,甚至...东北各地。 在众人的眼里,曹文昭三个字代表着什么?没有人想过,是什么地位?或许很轻。 但是消息传来,到处可见地都是一股忧伤的气息,大明的宫阙仿佛就这么缺了一块。 低调,勇猛,忠心,这是曹文昭一生的写照。 没有人敢反驳,也没人反驳的了。 消息首先传到是传到的京城,毕竟相距最近,收到消息的崇祯还未睡着,正矗立着公务,然后只感觉头晕目眩,接着眼前一黑,就这么倒了下去,可见受到的刺激之大。 崇祯很伤心,很难过,在一两个时辰之前,崇祯还在心里觉得自己是不是对待曹文昭他们几个太好了,犯了太多的事情却没有怎么处罚他们,朕的祖坟都被挖了.......看来以后还得找个机会小惩他们一下...... 然后,他就收到了这个消息,这就是上天听到了朕的意思吗?贼老天....! 于公于私,崇祯对这件事的反应都应该十分激烈,在情感上来讲,崇祯心里其实很脆弱,外界的形势太坏,曹文昭几个能帮他分忧的人让他安心不少,至少山西有事找他就行了....于公,大明现在正是风雨飘摇之中,本就岌岌可危,内忧外患,现在能帮自己解决內患的最厉害的一个人都死了,那朕该怎么办?贼老天,你耍我啊...... 曹文昭已死,还有谁人可用,谁人有能耐顶替他的位置...... 崇祯缓缓醒了过来,然后脑中充斥着各种各样的烦心事,目光仍是一片呆滞,许久才缓缓恢复了些许神色,嘴唇动了动,声音有些低落,“高起潜,去将曹爱卿....这些年的战报统统给朕拿过来...拿过来给朕看看...” 眼圈隐隐泛红,“朕要为曹爱卿写悼文......” 心中悔意弥漫,早知如此,便不会将他放在冲锋的位置,代替陈奇谕的位置也未尝不可...... 凭心而论,若是陈奇谕死了,崇祯不会多么伤心,毕竟认识才不久,但是曹文昭,真正算得上是战友关系了。 地方上发往朝廷的战报,在宫中一般都有着专门的地方存储着,为了防止以后出什么没有查证,但追溯至三年前的文书,尤其是这几年大大小小州县失陷了千余次,大小交锋也打了近千次,找出来绝对不是个轻松活...... 但只是很短的时间,高起潜便将一大堆的文书送了上来,他是怎么做到的不知道,但确实让崇祯有了些欣慰。 这一晚,崇祯御书房中的灯一直亮到了三更,崇祯没有睡觉,没有处理公文,只是在看着战报,追忆着一些事情。 从曹文昭还只是一个小兵开始,那时他在东北,跟了三四人的督师,一直到现在,建功立业,正值春风得意却是撒手人寰,悲乎悲乎,问世间谁敢横刀立马,唯我曹大总兵耳! ‘砰砰’的敲门声响起,王承恩在门外轻声喊着,“万岁爷,该上朝了,要不老奴去朝中吩咐今日延迟上朝了?” 崇祯没有做声走了出来,满脸掩不住的疲惫与辈色,王承恩知道,这次的事情对崇祯而言比任何一次事情都要大,包括那次凤阳被袭击一事,在崇祯的手上,卷着一份金黄色的纸轴,那是圣旨,已经拟好的圣旨。 朝堂之上,昨日收到消息的人也实在不在少数,心中都有着或多或少的感慨,对于曹文昭的死,大多是不高兴的。 他们是贪官不错,但也要有朝廷给他们贪才可以啊,朝廷都没有了,都干嘛去? 民兵势大,已经是显而易见,更遑论锦州危及,谁能不怕? 崇祯声泪俱下,说了一大通之后开始下令对曹文昭的身后事的处理,照例先是夸赞一番,然后在封赏,这次同样,在这期间,倒是没有丝毫的反对声,真是难得的一次和谐的朝会,却无法让崇祯感到一丁点的开心。 “曹文昭其人,山西大同人,先至辽东,后金围京城之时奋勇杀敌,追回关内四城,勇猛无比,后升至山西副总兵,反贼四起,民不聊生,曹总兵数次以少胜多,从无败绩,反贼闻其名号尽皆绕道而行,呜呼哀......” “文昭西北三年,诛杀反贼首领近百人,反贼更不计其数,......五年八月,文昭千骑追击反贼二十余万人四五百里,十五日,山阴城下,文昭奋勇杀敌千余人,但终归实力悬殊,以身报国,享年四十四......” “呜呼哀哉,朕心甚痛,我大明子民斋戒三日为其悼念,以国公之礼厚葬之,加封太子太保,家眷一应免除所有税收,赐良田千亩,丝绸千匹,白银千两....另,加封其侄曹变蛟为山西副总兵......” 忠臣听着,只能用恩泽深厚来形容。 崇祯抠门,这是不争的事实,满朝谁人不知道?现在曹文昭一死,崇祯下出这样的圣旨,这样的赏赐,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若是如此这般....谁都愿意去死吧,太子太保,官至一品,多不容易...... 但想归想,没人愿意去死,而且偶尔死了绝对没有那个待遇,他们难得在认真听着崇祯的话,耳边尖锐的声音宣读着圣旨,这是中旨,没有经过内阁的确认,但与上旨并无区别,崇祯向来是个独断专行的人。 但在此时,他们听着太监在汇报这曹文昭的事迹,也是有些触动,脑中不由得勾勒出了一个大汉的形象,这曹文昭的一生,履历还真是丰富,确实是一个英雄....... ............ 像朝中诸臣这样想的人很多,连他们都是如此,更遑论那些平头百姓。 经过艺术加工的悼文,把曹文昭本来就十分辉煌的人生勾勒的更加辉煌,这样一个身经百战的将军,最后战死沙场...多么让人唏嘘,曹文昭身前不算出名,没有洪承畴名气大,但在死后,细数功劳,却是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也让百姓们知道,这西北的砖,已然缺了一块...... 洪承畴很伤心,曹文昭是他的好搭档,怎么这就死了呢,往日战友这么毫无预兆的死了,洪承畴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们的地位在某种程度上一定是竞争对手,但他们却是有着很深的交情,而且曹文昭可一直都是听他的,关系更是不一般啊...... 左良玉也很伤心,他们两个一起在辽东军中呆了这么久然后又一起来到了关内当了大官,曹文昭的性格豪爽不讨人厌,两人颇有些知己的感觉,虽然左良玉生活作风有些问题...... ......... 所有的所有,许多人都在怀念,最后还是只得收拾情绪,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以后打仗还是小心点好,不能总是往前冲锋了。 大同,宁致远表情也带着一丝悲色,一份感慨。 他是在曹文昭死的那天便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准确的说,他知道是曹文昭在山阴打仗,却不知道曹文昭时在那天死的。 他和曹文昭只是见过一两面,说话也不过几句,但对于这位粗汉将军,他很敬佩,讲到底在最后力竭快要死的时候他自尽了,这一点值得所有人的敬佩,若是大明每位将军都能如此,士兵必然也能如此,那后金蒙古人算得了什么! 宁致远那天发现有人在交战并没有去掺上一手,因为没有多少必要,但若是知道曹文昭会死,他怎么也会去帮上一把的,他比之洪承畴左良玉一行人来,要强大的多,心里要强大的多。 值得高兴的事也是有的,宁大官人在辽东的人马把那些刺客在后金的家眷统统抓了回来,过程出乎意料的简单,他以为很轻松,结果却是比想象中还要轻松。 东北三省人口数百万,其中汉人几百万,后金人加上混血儿才五六十万,但就是这种情况下后金控制东北十倍的人数差距也是万分不可思议,这些后金人将汉人百姓当做奴隶来使唤,组建了汉人八旗来奴役汉人,却没人反抗,实在可笑。 那些家眷后金人还算人道一点,没有被奴役,却也是不闻不问,失踪了也根本没人知道。 接下来便开始杀人了,宁致远站在校场之上,在这儿他已经杀了许多人,而且地位一个比一个特殊。 从军官到文臣,再到地主富商,现在还有间谍内奸。 刺客的家眷多是些彪悍的村姑老妪,只是年纪大点或是小些,长的尽皆中庸之资,甚至有些难看,这也是自然,这些此刻不是什么金贵的人,配上这样的女人还算是高攀。 一个个如死鱼般的刺客被提了上来,然后瞬时就精神了,眼神像是充了血般看着面前明显带着惧色的数十人,干裂的嘴唇颤抖着,“狗官,丧尽天良的狗官....” 声音有气无力,却让人感受到其中的怨恨。 “哼!”宁致远冷笑着,“你等本是平民百姓,本官为你们伸冤翻案,保你们衣食无忧,可有半点亏待你们!” “你们却是害了本官未出世的孩子,还敢大放厥词。” “大人...大人你放了她们吧,小人下辈子为大人你当牛做马....这都是人命啊....” “本官的孩子不是人命!”宁致远大吼了一声,神色万分激动,“她还未出生就死了,你们这些畜生!” 刺客们有气无力地颤动着身子,嘴里说着什么,但并不重要。 “今天本官让你们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宁致远缓下语气,幽幽说道,“想象一下你们的妻子双亲在你们面前被一刀刀切碎是什么感觉你们就知道了,不,你们不用想了,很快就能看到了。” ...一阵阵嘤嘤的喊叫声,确实让人落不了忍,宁致远冷着脸,面色铁青,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人若犯我,本大人诛你九族... “不...不要啊...”一道撕心裂肺的声音怒吼着,随即又乞求着,“大人饶命,大人饶了她们吧...” ......... 没有人答话,有了叫声才能让周围的人害怕,校场一片血腥,宁致远冷笑中有些不忍,看着有些血色的空气中,隐隐看见自己那未出世的女儿对着自己笑,心又硬了下来。 他是宁致远,崇祯二年走到现在,还没有人敢欺负他不付出代价,何况这些小民。 场面血腥无比,叫声凄惨无比,骂声恶毒无比,围观者......心悸无比。 他们为宁大人委屈,宁大人抱不平,但此时看着眼前这幅情形,难免对这些刺客升起一股同情,惨,实在是太惨了! 有什么比这个更痛苦?自己的家人一个个悲惨的死在自己面前...... 这位宁大人...... 还真是不能惹。 虽然他们本来就没有这个想法,但此时又在心里为自己警醒着...(未完待续。) 0286章 那些该死的人 “狗官,我们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知道事情已经到了这个程度,再求情也晚了,他们开始不屈不挠起来。笔~趣~阁www.biquge.info 这群人是真的不怕死的,宁致远知道,所以他不会只是把他们杀了便完事。 空气潮湿而浑浊中带着凉意,校场上这样的场景还在继续,看着这些此刻扭曲怨毒的脸色,宁致远觉得实在没趣,虽然他一直就没有觉得这件事有趣,偏过头去,看着下面的人群,底下围观的百姓或是士兵也有着许多偏过头去,有些不忍,或者说画面实在血腥。 宁致远不知道给这些百姓们看这种场景会不会显得太过血腥,让他们觉得自己太过残暴,想了想他觉得会的,但他还是这么做了,在大同呆了半年,对这些百姓从来都是维护的,已经让他们没有畏惧之心了,这次的刺客也是源于百姓,让他感觉十分好。 第二波要处理的人是那些商人,不仅是两个,而是上得了台面的都抓了起来,套路与之前如出一辙。 贪财者一定怕死,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敢和自己作对,在这所封闭的大同城里,难道还有人会比自己的威胁还大...? 宁大官人只是时常这么想想,唏嘘一下自己未出世的孩子,其实也并不难理解,这些很早就与后金勾搭在一起的商人把柄想必是有很多,若是被揭发只能是死路一条,若是试着刺杀自己....在他们眼里想必还有一条生路吧。 .......... 想了想,要完成所以的这所有的一切,都必须在大同城内要有一个内应,不是像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商人那般贪生怕死,而是真正忠于后金...所以必然是...后金人。 这是宁致远自己所想的最靠谱的答案,否则皇太极现在被困在城外,谁也威胁不了这些商人办事,当然最后与这些胆小鬼的招供不谋而同,只是他们却不知道那个后金人在哪,每次只是等着对方联系,像极了特务接头。 基于这点,宁致远搜遍了整个大同的府邸与民舍,终于还是找到了。 宁大官人对此很不屑,这些半开化的后金人,想必是将这么简单的过程当成什么不世出的锦囊妙计? 被抓的后金鞑靼有些慌忙,但还是比较敬业的,还一直妄想与宁致远谈判,只要放了他们的王,什么都好说,什么都可以妥协...... 宁致远点了点头,先下去把自己想出来的刑罚先在这鞑靼身上统统试验一遍再说...呃...再杀... 若是海兰珠再没有出这种事以前遇到这样的谈判,宁大官人一定会很有诚意的让他们放弃黑龙江以南的地界,嗯,大致就是让退出东北三省,然后去蒙古,或者是外蒙古,贝加尔湖畔征服那些老毛子,毕竟后金士兵是十七世纪世界上最强大的骑兵,一直打到欧洲,美洲之类的,然后就可依靠考虑把皇太极放了...... 但是现在,放了皇太极可以,让他先自杀,不然还是洗干净脖子等着吧,玩笑都不想开了。 校场气温由起初的微凉变得有些热气,上午的时间悄然而过,秋天淡淡的阳光里,并没有让人感到温暖,倒是数万人集合在一起产生了许多热量,只是很多人心里还是很冷。 商人据说是没什么地位,按照所谓的职业排名是士农工商,这样下来,种地看起来比做生意更好,大致是扯淡。 钱和权自古都是很重要的,明初商人沈万三的死据说其中一个原因便是因为钱多的让朱元璋都无法安心,所以这些商人老实的并不多。 宁致远没有吹毛求疵到一点小错误便灭谁满门的地步,而且上次查处文官便是捞出一大堆的店铺,想来不会有多少,但这次只是按照他心里的底线杀了不少人。 有些人与后金的事情无关,但已经到了这种程度,还不如索性让大同最后一批不安定因素稳定下来。 有些人死了,他们没机会再做什么了,有的人从宁致远手下活了下来,更让他们心里感激,比以前提心吊胆也更加安心下来,经历过死亡威胁的他们更加容易满足,这一切都是在许多人的围观下,宁致远在给他们警告的同时还想向他们说明,老子并不是滥杀无辜! 死的最惨的莫过于最后的那几个人了,确切的说,一共是六个人。 这被推上来的六个人中有五个是完好的,身上没有一点伤痕,而且还穿着军甲...... 另一人倒是遍体鳞伤,而且还是光头。 这让不明真相的军士与百姓很疑惑,而有些知道经过的则是满脸沮丧地一言不发着,那马上要死的,是自己的战友,曾经是,但他们现在要死了,也该死。 这个组合有些特殊...... 宁大官人吩咐属下把事情说清楚了,他自己只是看着,这五人眼中愧色与惧意同在,之前目睹的那一切更是让他们饱受煎熬,他们也会那么死吗?还谁说...会死的更惨。 反抗无用,保不准还会连累家人,他们是知道的,他们也没有想到,自己等人只是传了一封不知道是什么的信出城,就引起了这么严重的后果,而且那信还并不是他们自己送出去,只是有人给了他们足够的银子让他们当成没看到,然后又从城外收到了一封信,一开始他们是拒绝的,这样是奸细,但是最后还是没有忍住贪念...... 他们认为现在皇太极已经是死定了,送封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其实归根到底还是银子的诱惑让他们这么觉得。 细想下来如果宁致远真的死了,事情会怎么发展? 不知道,这么荒唐的事他不会去想,他要想的只是眼前这几个士兵太过可恶,于是对他们处以极刑,和那个把自己头发剃光伪装自己是汉人的后金人一样。 ............ “原来就是他们几个被收买了害了宁官人的夫人和孩子啊......” “是啊是啊,真是该死,亏的宁大人一上任又是给他们发银子又是卖肉的......” “没良心,杀了算了,这么好的活计正好俺也想去当兵但大人们不收了,说是名额足够了......” 听着台上一人在慢慢讲述着,底下还有许多人也在跟着讲述,由于范围实在太大,只是一个人在说的话想必很快就会随风飘去,弄清楚事情经过的他们懂了,他们义愤填膺地讨论着,这最后被推上来的几人确实是罪名最大的,尤其那个后金人,凭着他的身份就该死一万次了...... 底下还有十余名百姓没有加入讨伐的队伍,他们在最前排,他们满脸悲色,他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幼,因为他们是那五人的家眷,他们很幸运的被宁致远饶了一命。 宁致远没有在他们脸上看到怨恨,只有不舍与痛心。 宁致远也觉得自己是个矛盾的人,此人的家眷自己很残忍的杀死了,叛徒更招人恨,但宁致远却是没有下手,当然更关键的是这群百姓还是他的百姓。 他们是被凌迟的,死前一直说道最后一句话的是谢谢,谢谢宁致远饶了他们的家人。 暗中收取的银两缴回,然后宁致远安置了他们的家眷,至少能有尊严的活下去。 后金人则死的很惨,宁致远是没有半年的仁慈。可惜只是切了两千多刀就死了,没有崇祯对付袁崇焕的三千多刀,毕竟大同做这方面的都是外行,和京城的人才相比还是不够的,不够的...... ......... ......... 宁大官人对城外的皇太极恨到了骨子里,但是也没有立刻出城与他决斗的想法。 不是不想打,而是实在打不过。 值得高兴的是后金人马现在不过三万,宁致远相信,只要再过上月余,对方能战的马匹将会大大减少,而他大同的士兵训练一天都没有松懈过,那时也可以一战。 然而此时他收到了一封密函,来自京城的崇祯。 大致意思便是说大皇太极可以,但要把命给他留着,大明内乱眼中,曹文昭新死,辽东危机,现在不得不留着筹码谈判,语气委婉,琢磨着是怕刺激到宁致远...... 抱着海兰珠的宁大官人只是瞟了一眼信件,然后扔在了一旁,心里冷笑着,他放这个消息遍布全大明不就是为了让崇祯不要走这一步,但崇祯还是没有怎么顾忌他,这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崇祯是皇上,他是臣子,臣子的情感可是没有锦州一地重要的,但这样更好,宁致远偏过头在怀中女人身上狠狠啃了一口,一脸笑意地说着,“再过一个月,夫君就可以把皇太极给你抓来......” 海兰珠一伸手就抓住了那封信,认真看了看,然后更是扔在了一旁的火盆中,很快便化为灰烬。 现在崇祯说的话却是不算什么,在海兰珠眼里更是如此,一双眸子水灵能滴下水来,“你想怎么做便怎么做吧,孩子...孩子的仇已经报了,若是将皇太极一个人放回去不仅能换些好处还能给后金添上一笔乱,这样也更好.......” 话中没有言不由衷,只是说到孩子还是难以避免地忧伤了。 “不需要...!”宁大官人摇了摇头,摸着海兰珠的光滑的脸颊,“夫君以后要以最残忍直接的地方灭了那后金...” “咦......”宁致远低头突然有些疑惑,“夫人你衣服可是湿了...” 海兰珠朝着宁致远的目光低头看去,脸色登时一红,自己胸前确实已经湿了两点,有些恼怒地推了男人一把,力量很轻...... “怎么这么不小心,也是这么大人了,来来,夫君帮你把衣服换了...”宁致远心里有些蠢蠢欲动,说罢便要伸手解着海兰珠的衣服,营帐中起着火盆,温暖如春,女人身上那是一套光滑的丝绸服饰,薄薄的让人想入非非。 海兰珠四处看了看,虽然她知道李玉然已经出去了,但不见李玉然的身影还是放松了些,闭上眼睛,长长的眼睫毛在轻微地颤动着,身子被宁致远平放了下来。 海兰珠轻哼了几声,除了上身被吮吸后的那股微凉和热气却是没有感到别的动静,微不可察地张开左眼看了看,他似乎憋得很辛苦啊...... “玉然说我现在已经没事了,可以......”海兰珠娇喘着说道,心里有些羞愧,自己有些像是在求偶一样的感觉,但事实还正是如此...... 不要紧,蒙古女人都是如此...大方。 “哦?是吗!”宁大官人有些含糊不清地含着某处小点点,听着这话语气激动,然后摇了摇头吻住了海兰珠的小嘴,一会之后才松开说着,“这事玉然说的不作数,还得那群老婆子说的,至少要两个月......” 海兰珠不说话了,心里觉得你们汉人身子实在是太弱太讲究,但心里暖暖的一阵热流。 “所以现在还不行......”宁致远坏笑了几声,双手再度攀上某处制高点,“若是夫人心疼夫君的话,那还有别的办法的。” “............” 海兰珠趁着宁大官人一个不察觉右手捏住了什么,看着宁致远脸色一变,然后有些得意地笑了笑...... ...... ...... 继西北五省总督陈奇谕之后,朝廷又被崇祯封了一个大官,对于他来说,那还真说是三级跳也不为过。 他便是山海关的参政,杨嗣昌,现在是朝廷新任的兵部尚书。(未完待续。) 0287章 能打仗的人 杨嗣昌,字文弱,简介实在一般,不久之前还只是一个山海关的参政。笔×趣×阁www。biquge。info 湖广武陵人,万历三十八年进士。 崇祯只是想找一个忠心的人为自己承担责任,对方能力怎样,心里有没有底,他自己也不知道。 所以他第一次见到了杨嗣昌时,很犹豫。 因为内有民兵,外有后金,简单来说就是情况很差,情况很差,还有情况很差,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叫上曹文昭刚死,让崇祯有些杵了,所以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知道他见到了杨嗣昌。 杨嗣昌只说了一句话,他的心就放了下来,觉得这是一个人才。 “大明若亡,必亡于流贼!” 正在左右摇摆的崇祯顿时深以为然,他不是没有主见的人,只是一时没有注意,然而杨嗣昌的话给了他警醒,更让他坚定了决心。 自古攘外必先安内是真理,所以他秘密给在大同的宁致远发了一份密函,心中真诚地讲述了大明的情况,表达了自己意愿,然后派人与多尔衮谈判,皇太极我们可以不杀,可以放了,但是你们要撤兵。 结果以观后效,但对于六贼反民,杨嗣昌又提出了自己新的见解,让崇祯真正觉得杨嗣昌是一个心有沟壑之人。 “陛下,后金虽强,但短时间之内是没有威胁的。”杨嗣昌如是说道,“先帝期间曾一度放弃锦州却也相安无事,山海关本身也是一道坚固无比的防线,足以抱大明五十年无忧,只是失去了锦州大明便难以像关外进兵,此时在现在来讲并不重要。” 崇祯面色严肃,连连点头,心里却是在冷笑着,自己那个废物兄长....,哼,怎么能和朕比!若朕是身在那个时期,怎么能让这大好河山变成现在这般千疮百孔。 “但流民则不然,他们每过一处,烧杀劫掠,比百姓造反,即使朝廷很快收复回来了,也至少要一年的时间来回府生息,难以收取赋税,长此以往,大明....后果不堪设想!” 崇祯看了看杨嗣昌,这个留着山羊胡的兵部尚书,一副儒士的打扮,心中明了刚刚那句话最后该是大明必亡吧,哎,还算识相,若是朝廷那些官员来说,一定半点面子都不给朕留...... 但是,崇祯无奈,杨嗣昌说的这点谁不知道啊,自己不就是想着将民兵就快扼杀吗,但实在办不到啊,距离最近的一次还因为王朴办事不利被他们突围了,第二次...自己的祖坟都被挖了。 “爱卿有何办法?”崇祯试探着,在最艰难的时刻,犹如赚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杨嗣昌胸有成竹,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若是将大明西北按照微臣所想的四正六隅来布置,或许可信。” 崇祯来了兴致,说实话,已经很久没有人给他献过策略了,曹文昭洪承畴之流只是一味地打蛮仗,实际作战能力很强,但是大局观却是几乎没有,至少没有在自己眼前展现出来过,最近的一次还是孙承宗提议修大凌城,结果...哎,崇祯不禁想到了那个已经七十岁高寿的老人家,一手构建了现在的关锦防线。 所谓四正,指的是湖广,河南,陕西,凤眼,六隅,指山东山西应天,江西,四川,延绥,简单来说,在全大明设置这十个战区,四正为主要,六隅为次要,哪个地方出事其余地方迅速围剿,嗯,大致就是如此。 崇祯许久才点点头,心里十分激动,有些不明决厉的意味,这么庞大的计划,想想就真是让人热血沸腾。 杨嗣昌所设定的十个战区便是将民兵活动的区域全都囊括,于是崇祯宣布整个朝廷彻底贯彻这个行动。 这个消息在朝堂惊起诺大的风浪,对于崇祯完全信奉的这个计划,他们是不屑的,是的,不屑,他们坚定地认为杨嗣昌将是下一个杨鹤或者下一个被崇祯干掉的兵部尚书。 温体仁同样这么认为,但他不喜欢杨嗣昌,姑且不管杨嗣昌的能力如何,但是这种做事的态度就不对。 在崇祯手下死过两个兵部尚书,撤职过一个,不是崇祯残暴,而是这些兵部尚书实在太不作为,导致朝廷一次次出事,但也不能怪这些兵部尚书不作为,而是内阁的几个同志不需他们作为,开玩笑,你要是干的好了,崇祯皇帝将这大明治理好了,那我们的处境不是就尴尬了,当然他们也知道在他们的操作之下,正常升上来的兵部尚书能力约等于零,但以防意外,还是用这种冷处理的方法。 但杨嗣昌不同,他是一个真正的兵部尚书,遵从崇祯的号令直接从山海关参政提拔到现在这个程度,基本和温体仁他们不熟,又是一个硬汉子,所以没有去自保家门,也没有遵守潜规则,一上任就开始大张阔斧的试图改造大明,而且...崇祯还成功的被他忽悠了。 所以温体仁想把杨嗣昌搞下去,他不允许朝廷有什么干实事的人出现,从文震孟到钱龙锡,再到周延儒,一个个强大的敌人被他干掉,在他想来,这次也只是惯例而已,而且他的身份今非昔比,乃是内阁首辅了。 他很阴险,很狡猾,很恶心人,但生活上,他极其清廉,至少明面上是这样,给他送礼的人基本见不到他的人,为人随和,没有被他坑过的人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人,甚至被坑了他们也不知道。 但是这次,还没等到温体仁动手,他自己就崇祯搞了下去,当了一年多首辅的他直接打道回家,被他坑了的周延儒重新上任,一切只是因为一句话。 说这句话的是曹化淳,是宫中当时最大的太监,崇祯的贴身王承恩就是他在崇祯还是信王的时候放在他身边的,威望很大,但是却从来不管事,崇祯对他很满意,这次他只是说了一句话,温体仁有党,于是温首辅回家了。 他之所以上任就是因为崇祯认为他是最老实的,从来都不拉帮结派,现在崇祯感觉自己受骗了,于是很愤怒是必然的,周延儒被崇祯请了回来,因为实在是没有人啦。 崇祯上任的周延儒很高兴,也很老实,至于对崇祯的感恩之心,基本没有,他知道自己只要好好混下去就行了,什么事情都不管不顾,这样便好...... 于是乎,杨嗣昌这个兵部尚书位置是坐稳了。 ............ 对于整个大明来说,这个计划似乎很实用,很庞大,但正是因为庞大,所以有了一个显而易见的需求,那就是兵力。 十个战区,现在大明内地的兵力在案的总共是两百万人,不包括辽东的十来万和京都的三四万,整个内地流动的人马只有六万,而西北五省的总督陈奇谕手下可以掌控的兵力只有四万,所以首要的任务还是增兵。 于是问题来了,增兵是要钱的,乐观估计,要有效的形成这十个战区,首要的就是增兵,至少增兵十二万,白银二百八十万两,但是没有钱,崇祯只有再加租。 这是一步臭棋,但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他不想在想以前一样只有洪承畴的一两万人和曹文昭左良玉等人带着不多的人马以少胜多,他看的出来,这种胜利其实是没有意义的,反贼的实力并没有降低,反而愈加猖狂,而且此时曹文昭已经死了,这种做法便更加行不通了,只有按照杨嗣昌的做法,增兵,合围,然后将他们彻底消灭。 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 .......... 但在现在这看起来伟大的计划一切只是一个雏形,甚至很多人都觉得这个计划会碳四腹中。 因为现实的情况是在曹文昭死后,山西陕西哀嚎一片,欢呼一阵,原先被追着跑的民兵,一时间风光到了极点。 是的,现在是他们风光的极点。 包括左良玉洪承畴在内的所有将领都不敢与大股的反贼交锋,畏畏缩缩,能不遇上就不遇上,遇上了也是能不打就不打,打了也只是匠人赶跑就万事大吉。 对此,诸位民兵首领很满意,经常性的在各省转来转去。 就在这天,高迎祥同志一时间来了兴致,想到他们曾经来到过的湖广勋阳,他们在这儿风光过悲催过,于是故地重游一番,想必以他们现在的地位,来到这儿还是风光的。 他都已经想好了,也已经开始做了,他的手下反贼所到之处抢劫鬼抢劫,但是万万不能杀人,他是个有志向的人,现在手下十几万的战力,还有三万的重甲骑兵,朝廷没有人能奈何得了他,唯一一个能和他打成平手的曹文昭也已经死了,他觉得自己也应该有些志向了。 于此同时在别的地方,他曾经的手下李自成效仿他,做的甚至比他还好,对百姓秋毫不犯,对自己的手下也是十分义气,深得当地百姓的民心。 而高迎祥抱着这样的心思来到了勋阳,在他想来一年前当时他的实力没有多么强的时候也轻易地攻破了这个山区的城池,现在实力倍增,所以也会更加轻松,他的想法是对的,但是实际上是错的。 现在勋阳的巡抚叫做卢象升,一个文官。 天启二年进士,江苏宜兴人,和钱谦益同乡,从简历上看,他比袁崇焕杨嗣昌洪承畴之流要强大的多,仕途通畅,崇祯二年已经是一方知府,也就是在这一年,他由一个文官开始了自己的军途。 那年皇太极打了进来,兵临京城。 人心惶惶之中,各路来的援兵聚集了整个京城,有十几路三十万人,他便是其中一路,不过极不起眼,手下只有一万多人,而且更奇怪的是,没有人叫他来,崇祯下的甚至只是针对性的,没有让他一个文官来,但他还是来了。 但是遗憾的事没能打上仗,但是卢知府很勇猛,一箭射穿了一个后金士兵的头颅,没办法,这是与生俱来的天赋。 他的天赋就是能打仗,比洪承畴要厉害。 他没能打上仗,但他的行为却被注意到了,好赖也是一路人马,而且是带兵的,很不错,要提拔。 崇祯的特点是能用的就玩命用,既然卢知府对带兵这么积极,那干脆让他改行好了。 于是他成了军官,大明朝廷最不吃香的职业,但还是默默无名,直到现在。 高迎祥十几万大军来到了勋阳,队伍有些不整齐,或者说,是极乱,但是装备极强。 卢巡抚知道,以他的兵力想要消灭民兵是笑话,所以对于即将到来的十几万人马,在他观察了一路之后,选择偷袭。 就是偷袭! 高迎祥作为大明第一寇不是说着玩的,兵力和财力让朝廷都羡慕不已,部队同意装备铠甲,每个重甲骑兵两三匹马对换,和他正面作战,除非卢象升是想死。 但是并非没有弱点,弱点就是他们是反贼。 因为反贼,造反的时候会带着家眷老弱一起,卢象升瞄准的就是他们,作为一个文官,他的脸很白,白白净净地一个美男子,但是心很黑。 将近夜晚,他行动了。 他们隐藏在他们经过的半路上,一直都没有被发现。 或许是安定的日子过得实在太久了,很久没有跑路了,卢象升手下几千人马出现的时候,高迎祥的手下他们都傻了,晚秋的天气极冷,高迎祥和他的先头部队在前方准备扎营,中间是他们的家眷,事情就这么突然发生。 部队瞬间就慌了,作为反贼来讲,他们实际没有节操的,但是事关家人,所以他们表现也还凑合,潮水般向着出事的地方赶去。 但是这群妇孺表现就不好了,官兵一出现,他们立马像别处跑去...... 反贼最大的优点是人多,最坏的缺点也是人多。 人山人海的挤压中,踩踏事件层出不穷,有人玩外跑,有人往里跑,场面一团乱麻中,而此时卢象升和他的部队早已经退在远远的一旁,事情出奇的顺利。 .........(未完待续。) 0288章 鼓舞士气的一战 高迎祥一部乱了,事情出奇地顺利,卢象升很高兴。笔×趣×阁www。biquge。info 这次的作战是他自己亲自带队,他很激动,他手下的这群新兵蛋子也很激动,但是并不惧怕。 人很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他们有时可以什么都不怕,有时却又胆小如鼠,卢象升根据这一特点,对他的部队进行了彻底的改造。 宁致远远赴大同之前,来到了广府大名一带,招收了四千士兵,也经过了仔细的筛选,选择了这些彼此之间的熟人亲属,这一做法便是跟着卢象升学的,不仅是他,后世被称为完人的曾国藩同样也是如此。 卢象升这一切做的更细致,更彻底,他深知在什么都跟不上的情况下,士兵本身的意志极其重要。 自招到这些士兵以来,他和他们同吃同睡,一同训练,在加上卢象升他本身天赋异常的武力,很快赢得了士兵的敬佩,而这种和谐的情况下士兵们的感情也极好,更遑论他们之间本来的关系就极其亲近。 人数不多,只有八千人,卢象升将他们叫做天雄兵,卢象升此时带来的只是一半四千人。 天雄兵的士兵们此时还未对他们的这个名号感到自豪,只是在不久的将来,他们会知道,自己有多么了不起! 他们在看着混乱的反民们在互相踩踏之中,这种情势维持了很长的时间,然后终于停了,再然后,卢象升终于又动了。 一个冲锋再次冲向了人群中,他身后的士兵也没有丝毫的停顿,某大人作为一节读书人都这么干了,我等平民百姓又有什么不能去的? 一气呵成,反贼一泄如注,但远远不到败退的程度,无数的人马正在聚集中,突然前方又传来了一阵骚乱。 卢象升冷峻的胡子脸上一喜,来了嘛,来了嘛,终于来了嘛! 就在几天前卢象升知道高迎祥部队朝着他们勋阳赶来的时候就在思考着怎么对付他们,以他的脾气是绝对不会坐以待毙和逃跑的,但想来想去也只有在偷袭一阵之后便固守不出,绝对不能让反贼占便宜便是了,但似乎是上天知道卢象升的志向,对他有所垂青,有个人找了上来。 王大虎,听着名字是一个彪形大汉,而实际上也是如此,卢象升很高兴,因为他们是来自大明最精锐的部队,关宁铁骑,确切点说,是曹文昭的下属,现在他死了,所以他们没有了归处。 自曹文昭死后,反贼势力嚣张,他们已经走了很多地方,打了很多场游击战,每每想跟反贼决战轻洪承畴左良玉一流助阵时总是被拒绝,但他们从未放弃,也没有加入任何一个地方,只想着报仇,为他们的曹总兵报仇,杀尽反贼。 在他们眼里,除了曹文昭他们谁也不服,洪承畴根本上不了台面,左良玉更是垃圾,因为不久之前高迎祥还在河南,但左良玉只是领着兵远远和他们对视着,,目送高迎祥他们慢吞吞地离去,耻辱,这实在是耻辱,所以虽然左良玉很想留住他们,但他们始终没有答应,而是跟着高迎祥,察觉到他们的目的之后,快马赶到了勋阳。 这样的事在曹文昭死后他们做了很多次,由开始的满怀希望变成现在的例行公事,但对方这个白白净净的卢大人表现确实出乎他们的意料,激动非凡,然后一拍即合。 半信半疑中,王大虎看着卢象升制定计划道现在亲自带兵袭击,这个粗汉感觉有些异样,这种感觉像是看到了曾经的曹文昭,总是喜欢身先士卒,但不可否认的是,卢象升比曹文昭更有魅力,这只是他们几天接触下来的感觉。 事实也是如此,在另一个时空卢象后来升领着残兵和后金对战,实力悬殊之下,没有援兵,没有粮食,但是整支部队没有一个反叛,没有一个投降,堪称明末第一大奇迹。 此时,王大虎带着一千五百人,仅剩八百的关宁铁骑和七百元曹文昭坐下的骑兵,加入了战场,他们选择的战略是正面迎战,来去如风,像一把利刃般向着高迎祥砍去。 实力悬殊,这只骑兵部队简直就是在收割人命,在高迎祥的部队正在搭建营帐的时候。 按照兵力来算,这是一场送死的运动,但事实上却是高迎祥迎战的重甲骑兵虽然装备不差于对方,两方对战起来但却是一击即溃。 这很奇怪,高迎祥有些慌了,关宁铁骑的特征很明显,喜欢一边杀人一边骂着他们听不懂的东北话,眼前的部队正是这般,但他想不通的是,曹文昭已死,手下的关宁铁骑还能活着?关外的部队比曹文昭的手下厉害这么多? 慌忙上马,在一大群人的保护下,他下了撤退的命令。 其实这也不奇怪,古语言,哀兵必胜,他们心中有股子执念,所以他们比在曹文昭带领下还要厉害。 前军乱了,中军乱了,后军一片懵逼,所以高迎祥的这支队伍是彻底乱了。 事实证明,人太多这个缺点很致命。 全军一团乱麻,但敌我悬殊,高迎祥若是集中兵力不撤退,怎么也不会败的太惨,全歼对方想来不靠谱,但能将对方逼的自己撤退是不难的,但相比而言他想的有些小家子气了,在看到自己的精锐骑兵一个个被杀死甚至还没上马就被砍死,他实在心疼,那都是钱堆出来的。 他也还认为,事情还没到需要自己花费什么代价的程度,只是一时不察,于是让一部分已经准备好的重甲骑兵抵挡着这群关外蛮子,然后迅速撤退,倒也显得不是很狼狈,与普通反贼的差距一目了然。 命令下达到了全军,一时之间卢象升的四千人的压力锐减,再没有反贼与他们主动交战。 这就是身为反贼的特点,卢象升知道,他们心里的信念有问题,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活命,不是为了官兵,所以撤退的命令一下,各人自扫门前雪,很快跑的无影无踪。 他们由开始的不同下命令就自觉逃跑变成现在这样已经十分不易了,卢象升一边鄙视一边庆幸,若非如此,他这点兵力实在不够对方塞牙缝的。 然后他还是选择了追击,大肆追击,连同那一千多的骑兵一起,对于他来说,击退敌军不是目的,最好是消耗他们的有生力量甚至消灭他们,眼下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高迎祥部队溃不成军。 ............ 至此大胜一场,卢象升很感慨,然后打道回城。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打仗,自崇祯二年带兵以来,小股大股的反贼消灭过不少,但今日这种阵势的,还是第一次。 清点完战场之后战利品他十分开心,卢象升确实是大明官场的一个奇葩,作为文官他清廉如海瑞,但人缘却极好,作为武将他勇猛如常遇春,武力值或许有所不如,但是那股心狠手辣如出一辙,这次在战场上投降的反贼全被他给一刀砍了。 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王大虎那一千多骑兵,卢象升向京城报喜之后难得大摆了宴席,目光热切地看向来自东北的汉子。 在卢象升的部队中,共有一万人,也是有着两千多骑兵,不指望他们能够勇猛无比,但掠阵还是靠谱的,一支纯粹的步兵是极其脆弱的,一支有着强悍骑兵的步兵可以很强悍,他的想法很简单,留下这些人,然后打造一支不世强兵。 于是他成功了,王大虎他们留了下来,比左良玉洪承畴他们拿着大把的银子利诱他们更有效,原因很简单,卢象升更纯粹,对于这群跟着曹文昭打了那么长时间仗的士兵来说,也是一件好事,他们不用四处漂泊,他们想打仗,卢象升也想打仗,两方一拍即合,而且今天卢象升确实给他们上演了一场好戏,那场戏的名字叫,什么是真正的士兵。 就该像他们一样,以少胜多,勇往直前! ......... ......... 多尔衮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天真,他以为自己十几万大军的逼迫下,锦州一地很快就能攻克,但一直到了现在还是没有,祖大寿很顽强,而且因为这次的出征,后金已经几乎耗尽了往年的积蓄,让他十分为难。 锦州的城池十分的牢固,几年前就是在这儿,还是一个小人物的袁崇焕击退了号称三十万大军的努尔哈赤,而多尔衮所仰仗的只是那半成品的大炮,在开始却是起到了一些作用,然后他耗费了兵力攻城,交过也是逐渐增大,但总是差了些什么。 然后不妙的是对方来了援兵,四万多人,统帅依旧是张春,曾经带兵致远大凌城却被吴三桂老爹坑了的那位,说起来他对于吴襄还是深有怨念,而护短的祖大寿他也不喜欢,但没办法,崇祯的命令,凑合着来试试,但是他们不抱什么希望,因为这次的情形可是不自爱大凌城那些还要严峻,纳西只有两三万的后金士兵,现在...数不清的。 但相对的,锦州城与大凌城也不是一个程度的,而且城中的祖大寿到现在还在积极抵抗着,与祖大寿来说突不突围不是关键,与大凌城不同的是,锦州不能丢,所以大凌城之战他尝试过许多次突围,但是这场战争至今为止一次他都没有尝试过,他坚信,只要他想,突围绝对不是什么问题,因为关宁铁骑他手中还有五千,是一股强悍的战力。 在张春领的援兵快要靠近的时候尤其是如此。 张春架着大炮轰炸着,对方的大炮也在轰炸着,已经有过一次教训的张春惊讶的发现,对方的大炮质量似乎好了那么一些,对,好了一些,不过不要紧,我大明朝的大炮才是最厉害的。 围城的士兵不少,但是平均到每个城门就不太多了,两方激战着,祖大寿突然出城,大炮轰炸一阵之后强悍的关宁铁骑上前撕开一个大大的口子,援兵遂进城。 城中多了四万的生力军,训练怎么样姑且不说,守城而言足以。 多尔衮烦躁着,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可以再围着,然后呢??等他们粮草耗尽,有些靠谱,但祖大寿毕竟不一样,他是会吃人的。再然后多尔衮收到了崇祯的信。 信中内容自然是不难猜到,让多尔衮退军,然后会放了皇太极。 一时间多尔衮陷入了沉思,当然他想的不是自己答不答应崇祯,而是自己的事情。早先他的目的是锦州,不管大明放不放皇太极都是如此,若是大明的崇祯真是答应了,那也要先放了皇太极,然后自己拒不退兵,你能把我怎样? 但是现在军心有些动荡了,尤其是那些蒙古人。 代善回来之后还算听话,但是...... 蒙古草原有些不安宁,他觉得背后一定有着一股力量在推动着,绝对不是简单的部落之间的吞并,而思来想去,也只有那大明的宁夏实在是有些诡异,他还记得皇太极上次攻打草原时在那试探了一下结果吃了一个小亏,莫非就是他们? 说起来多尔衮的志向其实一直都不曾明确过,从努尔哈赤到皇太极,后金在东北这边是名副其实王,但是山海关一直让他们止步不前,即使他们很强大,想到这儿多尔衮一时之间有些熄火了,萌生了退兵缓缓图之的想法。 思来想去,他回了封信给崇祯。 大致意思就是如果你崇祯能做主,先将皇太极押到山海关,看到了人我再退兵。 嘴角有些阴郁的笑容,现在大同的巡抚还是那个在大明内部很有名气的那个小子吧,宁夏九十年他一手发展起来的,而且妻子还被皇太极派出的人刺杀的孩子都没了....... 根据他的情报,那个小子脾气应该很倔,也不知道听不听崇祯的使唤,若是听的话就危险了,但想来可能不会太大,若是不听...正好让他们内斗一番再说。 大明已经够乱了,再让他们更乱一把吧。 ...... ......(未完待续。) 0289章 五省总督 皇太极想不清楚自己的出路在哪,只要有可能的方法,他都想过了,但他还是在这儿。笔|趣|阁www。biquge。info 变化的只是兵力由一开始的八万多变成了现在的两万多,另外加上三万余匹死马。 投降,他还真的想过,因为他可不想死在这儿,他还有很大的志向,他还有很多的事要做,但他之所以一直都没有说投降这个话题,是因为他是后金的王,这种话不能轻易地说,只能等手下来说,然后他还得拒绝一次又一次,再然后他视情况而定,看看还抱有一丝期望的援兵能不能赶来。 但是始终没有,倒是手下的士兵不负自己的期望提出了投降。 若是以往,这种士兵是最可恶的,扰乱军心,应当处斩,但是现在连他自己心里都没了期望....所以这种士兵还是很可恶,皇太极很愤怒地将他斩了,事情至此告一段落。 几天后,又有几个士兵提出投降,皇太极再次斩了...... 再几天,一群士兵都提出了投降,这次皇太极沉默了。 士兵们松了口气,他们还真是怕皇太极把他们都砍了,他们打仗不怕死是不错,但谁也不想死,心中不由对范文程多了一丝敬佩,看来军师说的还真是对,法不责众,多几次多几人提出投降,王是不会杀他们的,毕竟他们代表着众意。 “你们......都要投降吗?”皇太极显得有些无力,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这是你们所有人的意思还是就你们的意思。” 中军大帐中,皇太极缓缓说着,声音不大,但是目光尖锐,仿佛与能将人刺穿。 “不...不知...”在皇太极的注视下几个士兵说话都不大连贯,“但是有这个意思的弟兄们不少......” 说话的人是后金军中的一个牛录长,手下原本掌管着三百个士兵,现在还剩两百多个,他所说的不少,其实就是全部,至少在他的牛录中,那些士兵都有意向投降。 他们的身体已经是越来越差了,至于原因他们自己也不知道,每天吃着不放盐的马肉,喝着腥臭的马血,短时间没有问题,但是过了这两个月,他们发现自己已经站都差不多站不起来了。 走着走着,莫名其妙就会跌倒。 他们不怕战死,但是这种折磨让他们比死还要难受。 “王...”牛录长试探着叫了一声,然后道,“奴才手下的勇士们已经基本上没有什么战斗力了,再这样下去只怕会出大事啊。” “嗯?”正想着怎么把被迫投降这出戏演下去的皇太极眉头一皱,“怎么回事,怎么会没有了战力?” “奴才,奴才也不知道啊......前些日子倒没什么,只是近几天来表现地愈发明显了,都已经站不稳...” 皇太极心里一沉,顿时心慌无比,表面上还是一副皱着眉头的模样,他已经想到了原因了,想到了这些士兵为什么变成这般的原因了,自己没事,亲兵问题也不大,但是底下的士兵问题可就大了,因为他们已经没有盐吃了。 “哎,罢了罢了......”皇太极站起身叹了口气,“着急士兵,就说...就说本王有要事宣布。” ............ 皇太极要说的事情是什么这些士兵们不难猜到,他们心中不禁热切了起来,这几个月的日子简直就是生不如死,求生的渴望此时在他的心里熊熊燃烧着,没有在死亡的边缘徘徊过,这些人并不知道自己是有多么的怕死。 但是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皇太极在宣布投降之后士兵们很高兴,但是一脸几封信送上城墙了无音讯,士兵的情况越来越糟让皇太极心里更是没底,于是他们开始向外城墙投递降书。 王五处,看着后金的降书他渍渍直笑,真是笑话,把公子的孩子害了还想投降,哪有这么简单的事情?老子已经磨好了刀,就等你们往刀口上凑了。 这场仗算得上是大获全胜,公子妙算却也没能保住自己的孩子啊......王五唏嘘着,然后开始巡查防线,越是到关键的时刻,越是不能放松。 大同城中,一群女孩正拿着几封来自城外皇太极的信看着,然后大玉儿摇了摇头,笑嘻嘻说道,“这些都不是皇太极亲自写的,只怕他还不服吧。” 李今是此时也在这儿,看着信有些好奇,“没想到后金也有字写的这么好的人...”信上的字体十分连贯,菱角分明,确实让李今是有些惊讶,而大同被宁致远再次抄了一大批的商人之后,李今是只是二十来天便将窟窿填上了,全都成了宁致远自己的产业,所以现在也是清闲了下来。 大玉儿撇撇嘴,“这算什么,皇太极的字可是比这要好的多。” 李今是惊讶,瞪眼,不信,觉得大玉儿是在忽悠她。 宁大官人则是笑了笑,“今是你别以为那些后金人就不知晓汉族的东西,可不知道东北三省满打满算也只有后金人几十万,但汉人却是有着几百万,皇太极学习一些汉人的东西很正常,呵呵......” “毕竟皇太极可是想着征服大明的人,自然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了!”宁致远已是满脸嘲讽,然后将那几封降书放在火盆中,转眼已经化为灰烬,想投降,没问题,那你们自杀了再说,本大人还得再考虑考虑要不要将你们鞭尸。 说是降书,皇太极信中姿态也是放的极低,倒也没有要那些面子,但全文没有看见一个降字,只是说可以放下武器任由宁致远他们处置,联系后金花代价将他们赎回来,宁大官人也没空和他们玩那些文字游戏,不管不顾便是。 “景兰她们马上就要到了哦......”大玉儿眨眨眼睛,“怎么样,开不开心?。” “还好,”宁大官人有些无奈,“她们要来谁能拦得了”,只是夫君有些想不通为什么今是你走了不到二十天的路她们几个行了快两个月...?” “嘻嘻,她们几个还小自然喜欢到处跑了。”李今是指的是以周芷为首再加上两只萝莉的组合。 宁致远点点头,搂着在床榻边看着信的李玉然坐了下来,作无语状,“我看她们根本就是借着担心夫君的幌子出来玩,还亏的夫君白白感动了一场...” “玉然你在想什么?” “看流贼又被打败了一场啊。”李玉然含笑,一身绒衣,气质有些超然,“这卢象升听起来还真是厉害啊,别人都不敢打的时候几千步兵就把高迎祥打败了。” “是吧,”宁大官人愣了愣然后点着头,说起这事他还是有些怪怪的,自己早先几个月在大名府招兵的时候卢象升是知府,总是感觉有些像是挖了他墙角似的,不过本来就是这样,但卢象升的天雄兵还是建成了,而且威力似乎一如既往的强悍,反观自己带来的四千步兵,除了训练尽是巡逻去了,也不知道两支队伍谁更加厉害。 不过他想应该是没有机会比试了,自己没有为大明效力的想法,却也不会去找麻烦,这就是宁致远的态度。 ............ 总而言之,卢象升是火了。 在反贼的气势风光到了极点的时候,他将名副其实的大明第一寇高迎祥给击败了,带来的影响是巨大的。 最直接的影响就是崇祯知道了他,并且很高兴地给他封了官,一个勋阳巡抚实在太小儿科了,不够大啊,权利也实在有限,只能杀勋阳一地的反贼,朕封你为五省总督,反贼随便杀。 于是,卢象升成了五省总督。 他这个五省总督很有特点,如果没有弄错的话,此时大明还有一个五省总督,名叫陈奇谕。 讲到底崇祯这个任命让所有人都有些迷糊,但是卢象升却是很清楚,崇祯的这个任命就是让他剿匪,和陈奇谕并不矛盾。 之所以多了这么一个名头,崇祯说的很清楚,就是哪儿有反贼哪儿就可以有你,不犯法,若是以他一个勋阳巡抚的官职跑到河南地区去剿匪岂不是很违规?为了让卢象升剿匪更加的师出有名,可以理直气壮跑到别的防区,所以崇祯给卢象升挂了这么一个虚职,意思是这些地方的反贼你都可以去杀,跑到哪儿都没人管你。 这个官职甚至都没有在吏部报备,所以说是虚名。 不过不要紧,对于这个纯粹只是加大了自己负担却没有加饷银的工作,卢象升并不在意,他依旧干劲十足,勤于练兵,反正也是自己的兴趣爱好。 但好赖崇祯不是那么混蛋,也答应了卢象升一个条件,几经周折于是有一个叫做祖宽的人从山海关来到了内地,随着一同来的,还有三千的关宁铁骑,崇祯这次可以说是下了血本。 祖宽,姓祖名宽,祖这个姓氏很少见,和祖大寿一样,所以他和祖大寿还是有些关系的,要不然也不能带来三千的关宁铁骑,这是一股十分强悍,不,十分变态的战力。 卢象升很激动,他从未想过自己时候休假会出现这么变态的战力,近五千超级精锐骑兵,他相信,自己将会战无不胜,面对高迎祥再也不用想着偷袭,正面迎战也能修死他们! 与此同时杨嗣昌实现了三级跳之后提出的计划崇祯也开始实行,这个剿匪大计,第一步是加租。 这种事情是朝官和地方官们最喜欢做的事情,一个个激情似火,干劲十足...... ............ 其实打仗这种事情,尤其是打民兵,态度最重要,官兵的态度怎么样效果就会怎么样,这一点十分的准确。 就在高迎祥被卢象升在勋阳被打败之前,左良玉还是微笑着目送着高迎祥去勋阳的,当时没有官兵敢去杵他的眉头,开玩笑,那么豪华的装备,没法打,但是在被卢象升打了一记闷棍之后,他们又开始敢打了。 对于左良玉而言,他有压力了,他清楚自己的作风有问题还不讨喜,最大也是唯一的价值也就是打民兵了,什么时候不能打了,他也该回家了,回家之前没准崇祯还和他算一下总账,在所有人都不打的时候他这样混日子还没什么大不了,反正大家都一样,但是突然窜出的这么一个厉害书生是个什么东西?打仗这么猛,一下子就显得左良玉很没用似的,他愤怒,但当下之急他还是要先打一仗提升一下自己在崇祯心里的地位再说。 他知道对于能打仗的人崇祯都是很宽容的,看自己等人还得皇上祖坟都被挖了也没事,所以这一仗必须要打。 距离他最近的一拨反贼,名气也足够,张献忠,作为最有名气的三个流贼首领之一,左良玉把目标瞄准了他,反正这张献忠以前又不是没打过,很简单,不知道现在变强了没有。 而洪承畴,三边总督,却是名存实亡,几乎成了陕西总兵,而且陕西还有着反贼在占据着城池,其中莫过于那一伙战斗力极强的人啦,真是蛋疼,还有一个李自成,洪承畴不知道先打哪一个,但打哪个他的把握都不大,打李自成自己拼拼命或许还凑合,但是...... 然后他想到了一个办法,他觉得自己真是天才,他准备了一笔银子,一万两银子给了在米脂代县的那些反贼,让他们打李自成,李定国欣然应允,不过把银子提到了两万两,送上门的生意不接白不接,顺便还能练练兵,致远可说了,这个什么李自成张献忠之流以后都会是敌人,现在正好探探底。 于是李定国领着一万骑兵,朝着李自成的大致所在处赶去,至于洪承畴,要是敢偷袭自己等自己缓过神来看老子不把陕西全境攻占了,看你怎么对崇祯交代...... 又是新的一轮剿匪行动的开端......(未完待续。) 0290章 众女到来 朝鲜半岛,李氏王朝。笔?趣?阁wWw。biquge。info 自从天启七年皇太极即位的时候就展现了极大的野心,兵发大明的同时却又担心东面的朝鲜,于是出兵五万打的朝鲜团团转,朝鲜被迫和后金签订了和平协议,割让了西北方向的信义,江界,惠山,清津。 这四座城池是朝鲜半岛和东北接壤的四座城池,跨过鸭绿江就能威胁到后金,而同样的,后金控制了这四座城池,朝鲜就只能是他的后花园,什么时候他有时间有实力了,可以轻而易举地攻占这个国家。 朝鲜的很多人是没有意见的,反正现在自己也是大明的附属国家,大不了也只是当后金的附属国家好了,因为他们没办法隔着鸭绿江控制自己,而且朝鲜之前还就过许多次大明战败的将军,比如被袁崇焕杀死的冤大头毛文龙,还有现在一皮岛为中心控制了整个海域的李军,他们都或多或少和朝鲜有些接触。 但是最近情况有些不同了,李军不太本分了。 在他发现这几座城池的兵力慢慢减少之后,他便起了心思,若是多下这几座城池,无疑是给公子最大的礼物,而且还能有效的打击后金。他自然看的出来,后金这么大股部队的出击消耗巨大,所以除了自己内部,还要从各地运粮食物资回去,朝鲜这些地方无疑就是首选,再剥削蒙古,可不怕他们再反抗吗? 他观察了一阵之后,李军觉得这几座城里的百姓根本就没有反抗的意味,只会逆来顺受,这很正常地符合了一切规律,就像是在东北后金的领地那些汉人不也是这幅模样?几百万人被几十万人统治着,不过这与他没有关系,他只要想着趁机这些城池就够了。 和毛文龙不一样,前者又做生意又打仗不同,李军自己是只会打架杀人的,在皮岛这几年岛上的经营他也全然不管,都交给了李家那群做生意的就够了,发展的十分不错。 当初毛文龙在皮岛发展了那么长时间,直到被袁崇焕不明不白地砍了的时候,因为不少人拖家带口地来投靠毛总兵,皮岛上青壮兵力有三四万,总人口有近十万,完全能实现自给自足,每年还能赚上不少的银子,足以说明这个地方有多么大的潜力。 而毛文龙死后兵变人口一度减少,其中军队几乎跑光,以耿仲明孔有德为首跑到外地自谋生路去了,再然后被李军控制之后,在有效的治理之下,人口开始增长,由于李家的人士毕竟比毛文龙要专业的多,所以几年下来皮岛的周边岛屿宗人口达到了二十万,兵力有着五六万,这些都只是李军在仔细筛选之后才入选的,在辽东多年更兼宁致远的影响,他知道军队的记录和战力的重要性,不是数量多久越好,看不见皇太极总是两三万打败大明十几万,曹文昭几千人打败反民十几万,所以,什么都是浮云,能打仗才是关键。 李军手握五六万精锐大军在手,收复朝鲜信心十足,收复?自然是收复,既然如此,那被他打了下来哪有再还回去的道理,他觉得自己都已经想好了自己的以后,打下这四座城池之后再向着朝鲜里面进军,,若是打下这么一个诺大的国家,想想他自己都有很大的成就感。 ......... ......... 然后崇祯收到了多尔衮的那封信,心中充满着对他的不屑,还有对崇祯能不能命令宁致远表示怀疑,作为一个自尊心极强的皇帝,崇祯很愤怒,他不能允许旁人对他的权威提出质疑,哪怕,哪怕....好吧,是多尔衮他还真没办法,而且多尔衮说的他心里也是有些怀疑的。 崇祯这几个月也给宁致远写了好几封的私信了,而宁致远一直都没有回过,如果不是大同每次的例行公事的书信,他还真的怀疑宁致远会不会就这么不听使唤了,但即使如此,他还是有些怀疑。 之前一直只当那是宁致远悲伤过度,在心里自己一直安慰自己,现在他也有些不淡定了。 崇祯是皇上,他觉得的都是国家大事,事关千千万万大明的百姓,这宁致远怎么能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如此这般,他心里想的此时造反,但是他不敢用这个词。 他不敢想,若是宁致远真的是不听使唤,那宁夏想必也是他搞得鬼,那大明还能怎么样? 看来,这宁致远调到京城来的过程还是的继续加快...... ......... ......... 今日大同的城门大敞着,百姓们都有些奇怪这是什么人要来,毕竟这样的情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这些百姓他们的生活极其无聊,简单,单调乏味,原本在城中的还好,只是和以前一样的生活,但是原本在大同郊外的,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土地没有了,家也没有了,不知如何是好,赔偿这是不可能的,朝廷不收你的租就够意思了,哪能还让他们陪,而且正如那宁致远说讲的那般,若是他们不进城来,现在就该死了死了吧。 希望正如那位宁大人所说的那样,来年就好了,希望那群后金鞑靼没有毁了他们的田地...... 宁致远骑着马站在城门口,嘴角抿起一丝笑意,然后不久之后一队人马缓缓进入他的视线,场面让他....有些诧异。 这只队伍人数只几千人,三千人左右,但绝不能怀疑他们的战斗力,因为他们护送的,可是在他们眼里比皇亲国戚还要重要的人,关键的事,随在一辆马车旁边的,是一群披着甲的....女兵。 没错,应该就是一群女兵了。 队伍没有停下,在宁致远的示意下有人带着就这么一直开进了城中,然后宁大官人自己笑着钻进了马车。 宁致远在宁夏这么长时间,生活上一直都是不怎么奢侈的,用他自己的感觉来说,吃进肚子里的开心就好,穿在身上的,舒服就好,但是在出行这一方面他却是一反常态,马车做的又大又豪华,归根结底也是因为追求舒适。 八匹马拉着的车厢,空间极大,一进去两只粘人的小萝莉一同扑了上来,然后叽叽喳喳地讲着沿途好玩的经历,其中莫过于赶着马车在战场上穿梭,宁大官人笑着,这些他也知道,只是有些奇怪的事除去周芷不说,柳如是这些女孩应该都是属于文静的那一类,而周芷这次怎么能影响如是她们几个,怎么会听她的真跑到反贼聚集的地方去胡闹? 两只萝莉脸色粉扑扑的,穿的厚厚地大衣,被宁致远抱在怀里的感觉好极了,比路上驾着马车在反民队伍里面冲杀还要好,对于杀反贼她们是没有什么概念的,只是路上的感觉确实很刺激。 几个月的时间不见,宁致远觉得两个小女孩似乎长大了一些,不知道是自己的心里阴暗还是太阴暗,早几个月的时候抱着她们只是觉得可爱,现在...还是很可爱,但脸上的轮廓越发成熟,两个十足的小美人,只是互相喜欢斗嘴的模样还是让她们显得像个小孩,细细思杵着,宁致远第一次遇见李香君的时候就是这个年纪。 “芷儿,是不是你要到处乱去跑的。”宁大官人抱着两只萝莉坐了下来,表情有些严肃,这辆宽敞的马车空间极大,而且随着宁夏冶金业的发展,材质也不一般,主体是合金,内壁是铺着的软席,可谓是武装到了战马,就算是在万军包围万箭齐发中也有冲出去的可能,但也没有这么办的,“二十天的路程你们赶了两个月,真以为不会出事啊?” 本来有些重逢的压抑氛围瞬间被冲淡,没有任何的生疏,周芷撇撇嘴,哼了哼然后偏过头不说话,宁大官人只当她是默认了,接着说道,“你们才三千多人,那些反贼你以为是开玩笑的啊,动辄十几万人,平均下来几十个打一个....你想想多可怕?真出了事你要急死夫君啊。” 说着说着,柳如是几女脸色慢慢变红,然后低下头不吭声。 周芷很委屈,再次重重地哼了哼....她确实想去上战场不错,但也没有那么没分寸啊,虽然这次她很开心,但是现在不开心了,这次的事情真的与她无关,她委屈地不想说话。 马车在行走着,两旁倒影的路景在后退着,城门缓缓关上,气氛有些不对劲,确切的说,是宁致远觉得几女的反应不对劲,按照常理来说,自己在怪周芷的话,几女必然是要劝上来的,但是没有,什么话也没有。 再看着几女的表情,柳如是商景兰顾横波都是满脸......羞愧,李香君一脸无谓,周芷满是委屈... “到底怎么回事?”宁大官人放下了萝莉,把周芷拉了过来,小妞还显得挺委屈,“媚儿,你告诉夫君,这是谁的主意?” “............” 没人说话没人理,宁大官人觉得很尴尬。 “...宁哥哥我知道,是外面的林叔叔的主意!”商景薇清脆地声音兴冲冲说着,满是坦然,或者是天真。 宁致远听着则是皱了皱眉头,正待说话却见商景薇接着说道,“姐姐们问林将军这三千多士兵能对付多少反民,然后林叔叔说至少三十万都没问题,但现在都没有三十万在一起的反贼....所以然后柳姐姐就让林叔叔去找有反贼的地方顺便剿匪......嗯,周芷一直都是拒绝的,但应该是假装拒绝的。” 宁致远满是讶然,然后看着委屈地仿佛能哭下来的周芷小妞和满脸羞红的众女,不禁一阵好笑。 ......... 外面带队的林轩一已是满脸忐忑加不安,赶一趟路干了这么长时间,都能横穿整个草原了!平常时候这些主母听和善的....当然现在也是很和善,但是... 哎!!统领着宁夏最最精锐的轻骑兵三千人,和蒙古人干过不少仗都大占上风,怎么会看的起那些反民,面对主母问他的能打多少反民的时候就说了一句三十万,他...他也没吹牛啊,但是紧接着主母就让他去打反贼,这不是为难人吗?带着她们去打反贼,除了事自己万死也难辞其咎啊,他劝了很多次没有效果,只能服从了。 马车内,宁大官人不禁消除了眼泪,不顾周芷嫌弃的眼神对着她左啃右啃,许久后才摇了摇头,无奈道,“如是啊,你当真听不出那位林将军的意思?”有些唏嘘要是最听话的如是都被带地不纯洁了那可不好受啊。 “如是知道啊。”柳如是红着脸颊抬起头,声音糯糯地,“就算如是不知道,景兰媚儿香君她们都知道啊......” “那你...” “但是我们要是知道了林将军就不会带着我们去找流贼了啊...” “林将军要是不带我们去找流贼我们怎么能知道打仗到底是什么样子呢...,怎么能知道,能知道...宁郎你过得是什么日子呢?” “我们每日在宁夏无所事事,宁郎你却在打仗......” “............” “这...哎...”宁大官人听着几女叽叽喳喳的话有些愣神,自己为了不让她们担心还特地写了好几封信,海兰珠也写了几封信给她们,就是希望她们放宽心,在路上赶路能够慢点别那么着急,结果她们赶路的速度倒真的是慢了,跑去体验生活了,实在难以想象,宁致远此时心里有着浓浓的感动。“其实,夫君说过了我打仗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可怕,上次只是意外...你们真的不用担心...” “我们不担心,”几个女孩眼角含泪,“不担心,怎么能不担心啊?” ...... ......(未完待续。) 0291章 和皇太极的一战 柳如是她们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是十月了,江南地区都已是严寒一片,更遑论原本就处在北方的大同。笔@趣@阁wWw。biqUgE。info 天气格外的冷。 皇太极和他的后金部队知道大同城门大开的消息时,有战力的青壮士兵只有不足万人了,他心中一片阴沉,总算是体会到了只有更惨没有最惨这句话。 他曾以为自己等人断粮断水就是最惨了,然而不是,情况还在继续恶化,所以虽然这次大同城门打开皇太极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他还是领着士兵们站好了阵。 秋风,萧瑟,现在已是冬天,只剩寒风刺骨。 以皇太极的情况他可以躲在卫所路所中,这样不语大同的士兵对抗也能多坚持一段时间,但是他没有。 说起死亡,皇太极很怕,但是现在,皇太极很坦然,因为还有比死亡更能让他坚持的东西,就是尊严。 就像当时在多尔衮大炮威胁他之后便干净利落出卖了自己的下属一样坦然,倘若当时多尔衮是让他跪下把那些人揪出来,皇太极是会拒绝的,到了现在,他可以投降,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但如果对方不是来受降的,那他宁愿战死也不远等到哪一天憋屈地死在某个不知名的卫所碉堡。 原来不吃盐的后果这么严重。此时此刻,皇太极想的竟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内容了,作为一个半开化的民族,盐这种东西,他以为只是一个调味品,熟读大明书籍,但是他也不知道这个,以后要注意......如果还有以后的话。 宁大官人嘴角带着深深的笑意,骑在马上却又没有接近的意思,满脸戏谑地看着,然后旁边的几匹马上,赫然是大玉儿与海兰珠。 他也没有想到事情既然如此顺利,如果不是自己一方的将士观察的细致,觉得后金部队有些不对劲,会时不时地摔倒,宁致远也不会想到他们既然缺盐到这种地步。 说实话,宁大官人自己想过将他们断水断粮,却从来没有想过断盐,这种东西摄入量并不多,但却极其重要,他不会觉得皇太极大老远地跑来打仗结果盐都没带够,但事实就是如此。 天空很给面子的下了雪,小雪飘飘,断断续续落在众人头顶,一片安详,双方没有人动弹,皇太极目眺远方,眼神锐利而又深沉,自己剩下所骑的这马已经是为数不多能站起来的战马。 “宁...致远?”皇太极瞳孔一阵阵地收缩,一字一顿咬着牙吐出三个字,他认出了眼前这人与他看过的在城上那人极像,就是同一人,还有...他怎么认不出了那白甲将军身旁两人是谁...和谁,悲伤吗,并没有,难过吗,也没有。 但绝望,但愤怒,这与他对海兰珠和大玉儿有没有感情无关,只是他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还有那宁致远,呵呵,竟然一开始海兰珠和大玉儿就在他这儿,看着情形,今日是不能幸免了。 若是早知如此,还不是可以轻易将那多尔衮打法到这儿来,或许遭罪的就是他了。 “皇太极?”与皇太极的狼狈形成鲜明的对比,宁致远衣着鲜亮,云淡风轻,似是嘲弄地肯定着,“皇太极。” “宁大人可能放我等离开?”小雪纷纷,皇太极带着的头盔沾染了点点痕迹,此时他的心里还抱有最后一丝希望。 宁致远没有答话,只是一脸笑意地看着他,看着他,然后脸色慢慢转冷,转冷...... “既然如此,那就不用说了。”皇太极瞬间变得满是坚毅,抽出了自己的马刀,一脸决绝,这是他第一次身后带着如此多的步兵作战。 又或许作战谈不上,因为他身后的士兵不是每一个人都有皇太极赴死的决心,更多的他们只是想混口饭吃。 宁大官人冷冷看着,他没有必要和皇太极解释什么,解释自己为什么杀他,而且他心里有预感,就算让皇太极拿着东北某省来换的话皇太极也丝毫不会含糊,他眼中的光芒让宁致远觉得他是一个十分特别的人,为了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很怕死也不怕死。 “...本...我也听闻大明宁致远文武双全,今日一见,果真不凡!”皇太极再沉声说着,倒也不是假话,从那次在城外这个看着瘦弱的书生模样的人喊的那些穿透力极强的话他便知道这位少年大人绝对身手不弱,“不若我们来个君子协议如何?” 两帮人似是立定在了原地一般,场面悄然无声,只剩微不可闻的落雪声。 “我们单挑,若是我输了,是生是死全都放下武器任你处置,若是我赢了,大人也只需联系东北提出条件来交换我们......” “............” “...如何?” 宁致远脸上的表情由冷冽变得不屑,一刻钟后,如同静止般的场面终于有了松动,宁致远朝着身旁亲卫看了一眼,然后看了看对方那些神色忐忑的士兵,亲卫点了点头上前一步。 “你们......” “冲啊,勇士们冲啊...!”皇太极干裂的嘴唇中突然喊出如此尖锐的一声,下达了冲锋的号令,而他自己更是策马飞奔向前,直取这个看着单薄的宁致远,擒贼先擒王,这是你们汉人说的! 他从宁致远的眼中除了嘲弄什么都没看到,但他有一种感觉,对方很想自己死,没有任何的余地,所以他率先说了冲锋,若是等对方劝降的话再次说出口,那敢冲锋杀人的,又会有几人? 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是没有信心。 在自知必死无疑的情况下,皇太极想死的悲壮点。 宁致远依旧不屑地看着这一幕,渐渐逼近的皇太极和现在其身旁护卫的些许亲兵,在他眼里犹如受伤的野兽般在挣扎,听着吓人,实则在为自己壮胆,也为他身后的那些并不坚定的士兵壮胆。 你们的主帅都如此威猛的冲锋向前,身为士兵的你们还在等什么,快啊,快啊,快去送死啊...... 连自己的女人...不,自己的夫人在对手身边都只字不说,宁致远不会相信皇太极没有认出来,只是因为这皇太极在前一秒钟他还只想着让事情不那么糟糕,所以一切都不挑明,但下一秒,他就已经变了主意。 嗯,冲锋的皇太极大致就是这么想的,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出意外就是死了,但是他不知道自己还应该做什么。 对,的确不知道,他一直觉得自己很有主见,就像现在这样飞蛾扑火般坚定地选了一条必死之路,因为他什么都做过了。 皇太极觉得有些苦涩,回想起来,这半年的时间他挖过地道,攻过大同,冲过围墙,喝过马血......只是为了活下来,但最后还是选择死去,他在冲锋,冲锋...... 他不知道自己和这大同的宁致远有什么仇恨让他这么折腾自己,把他逼到今天这种程度,他皇太极狼狈至此,寻常人只会想着劝降换取最大的利益,就连他自己也会是如此,当时的大凌城,祖大寿被他围的已经吃人了但自己还是一直在劝降,但这位显然打的是赶尽杀绝的主意,这让皇太极心里一阵发寒。 这是要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心性才能做出这种决定! 他不相信自己被围了半年代善豪格他们会不想办法来营救自己,这点皇太极很确定,就算一次不成功还会有第二次,实在不行也会找大明的皇帝友好交流,总归在努力,自己总归是有出路的,但事实却是...他真的想多了。 在这所有的事情面前,海兰珠姐妹显得如此的微不足道,唯一的就是让他心里产生波动的是男人的尊严受损,但是...尊严受损就受损吧,除了生死,什么都不算事。 宁致远刚刚确实是让亲卫喊些劝降之类的话,但目的绝对不是为了劝降,而是为了让他们犹豫更好的屠杀他们,仅此而已。 皇太极的八万人马中之前已经跑了两万多人投到了自己一方,几乎都是蒙古人,然后都从草原那儿送到了宁夏,那儿正是需要免费劳动力的时候,而还剩下的这么多人,在宁致远眼里已经死了。 如果只是想享福他们那宁致远大可不必多么费力,几个月前直接给皇太极写信招降也未尝不可,但除了排除士卒影响着皇太极的士兵之外,他并没有这么干,而皇太极也是苦等不来援兵,苦等不来招降书才选择自己写降书,虽然最后还是没有被接受。 宁致远大可以接受他们的投降然后在杀了他们,但他没有,那样太无耻?绝对不是,对这群后金狗,宁致远还不知道什么事无耻,只是这种事现在做了,以后就不好做了。 ......... ......... 李定国只是带着一万士兵打的李自成团团转,简直不要太轻松,这几万两银子来的太轻松 李自成狼狈出逃,李定国也没管,对手实在太弱了激不起他的兴致,他只管杀不管埋。 洪承畴有些纳闷,这李自成平常时候和自己打还挺坚强的,怎么现在如此不堪一击?但好在他的辖区已经没有流贼了,这很好,至于李定国他们...哎,算了吧,他们算什么流民,有固定的城池治理的比朝廷还好,等自己来打都不行,上次不行,这次没有了曹文昭...更不行吧,洪总督有些惆怅,他有些想曹文昭,至少有他的配合打反贼会很容易。 其实与李自成突然变弱了也没有什么关系,只是洪承畴已经怂了。 同理,左良玉也是如此,之前他也怂了,然后发觉不能打仗的左良玉没什么用处,然后他又回来了。 于是张献忠被他打败了,因为他肯拼。 打反贼不外乎如此,左良玉洪承畴还有着情绪与战力的高峰期与低谷期,因为他们需要勇气才能将他们打怕,但是曹文昭不需要,曹文昭浑身是胆,上马就能拼命,所有的反贼都杵他,卢象升也是如此。 在军队纪律严重败坏的明末,从来就没有什么节操可言,但卢象升不一样,他与士兵吃住同行,纪律严明,治军别树一格,打仗不惧死,勇往直前,所以士兵们都很信服他,所以就连大明排名第一的特种兵关宁铁骑都很快被卢象升征服,而且卢象升同学目标远大。 之所以说他目标远大,就是因为他标准了高迎祥就不松口,就像一头猎犬。 已经成了五省总督的卢象升从此更是百无禁忌,高迎祥在哪他就到哪。 这次高迎祥准备攻打汝宁,心情不是很好。 上次那一战,他觉得自己很狼狈,但事实上......也确实很狼狈,仓促撤退之后兵力减员三分之一,还好最后都回来了,至于回来的是自己原先那一批人还是新来的难民,谁又晓得。 他自然不服,但等他重整兵力再次攻打勋阳时还是没能占得什么便宜,他发誓自己已经很小心了,而且这次敌人也没有耍诈。但还是败了,或许没有失败,但却是光明正大地吃了大亏了,这也真切地让他认识到有好装备并不是万能的,就凭着勋阳那三千多骑兵深深撕裂自己三万多重甲骑兵的表现,虽然让他实在蛋疼,虽然最终他还是以数量挽回了劣势,但对方早已从容地远遁,然后高迎祥也有些悲伤地撤退了。 他决定不去勋阳了,打不起,本王还躲不起?高迎祥不记仇,只想着保存自己的实力。 但他显然想的太简单了,来到汝阳,摆好阵势,那群难缠的关宁铁骑又来了,同理可知,卢象升同学也来了,还带着他的全部积蓄八千步兵,看上去像是送菜的,高迎祥冷笑一声,就这点实力还来找本大王的麻烦?然后果断选择了....逃跑。 全过程中没有不屑,没有嘲笑,只有逃跑,逃跑的过程中,高迎祥为自己的妙计暗暗感到开心。 虽然只是逃跑,但是逃跑就是为了剿灭敌人,君不见最牛气的曹文昭时怎么报销的吗?这个事迹俨然已经成了反贼们的对敌圣典,作用不下于三国演义之于后金一样伟大。 计策进行中...... ............ 后金,危矣。 这是皇太极失去意识前最后的想法。 这场战斗解决的很快,所以皇太极不知道这些大同士兵的战力,但是他知道后金危险了就够了,甚至连大明都有危险。(未完待续。) 0292章 对后金人的处置 他被围了半年,也思考了半年,虽然他不愿意想下去,但事情确实很糟。笔&趣&阁www.biquge.info 大明有这样的的东西,这样的将领,更是百倍于自己后金的人口,自己族人还有什么期望呢? 皇太极是个自私的人,聪明人,更是一个明白人,所以他有了这样的感慨。 只是当他悠悠醒来,发觉自己还活着的时候,真的想不通了。 周围白皑皑的一片,天空中小雪还在飘着,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 映入眼帘的是满脸喜意的一群士兵,身着大明军甲,感觉到一阵不适,然后发现自己已经是被悬空吊着,但只是脚底刚刚离开地面,或许是时间已经久了,他的身子已经发麻,环顾四周,自己之下还有着许多被绑着的士兵,他们都是后金人,皇太极认得,他们现在躺在地上。 第一时间他就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皇太极显得很平静,自己被俘虏了,情理之中,他知道,这么多天的围困,不仅是那些士兵,就连他自己还有他的战马都只有寻常时候几成的战力,不可能抵得过大同的全盛之兵,至于为什么没被杀死,他不知道。 那宁致远可不是会拿自己去大明皇帝处领赏的人,否则早就接受自己的投降,不必多此一举,但他还能呼吸,总归没有死,他很开心,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但是没有,只要没死,就有希望,皇太极就是有这样的信心。 他抱着必死的决心还没能死,所以他要活下去。 他不怕死,却为了活命可以付出一切代价,这就是皇太极。 然而这次他似乎想岔了,他现在没死并不代表着还有活命的希望,而是意味着他将多受些折磨,然后再死。 一阵阵的杀猪似的惨叫声响起,让正想着出神的皇太极放眼望去,自己那些后金儿郎们发出来的,他们正在饱受这汉人的折磨,他很愤怒,他很不甘,但是转念一想松了口气,这又关他什么事,没准就是那位看起来对他恨之入骨的大同巡抚特地做给他看的,因为底下人伤痕累累,光着上半身,很明显已经是被抽打了多时。 很显然,他想对了。 皇太极开始反应过来自己的所处的地方是多么惹人注意,长在校场中间,只有他一个很突兀地绑在那儿,然后很快有人上来了。 这几个人他不认识,但身上一股子地痞阴邪之气让皇太极本能地感到一阵蔑视,只是小角色,他这么想,也知道这些小角色该是来收拾他的。 宁大官人搂着海兰珠,隔着一副望远镜看着校场的情形,看着有人上去了,不由一阵恶寒,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他很清楚,然后不动声色将几个女孩手中的望远镜收了起来,笑嘻嘻道,“算了啊,也没什么好看的,如此良辰美景,咱们还是干点有意义的事吧......” 海兰珠倒是没说什么,但大玉儿看的正起劲,哪里肯老实下来,娇哼一声就想着夺回来,“这儿这么多姐妹,混蛋你吧她们征服之前别烦我......”开玩笑,这种事她可是在梦中想过生多次,怎么折磨皇太极,现在皇太极刚醒的正是时候,正好能看见他挣扎痛苦的表情,她怎么能错过呢......不干! 宁大官人干笑几声,然后起身拉上了帘子,帐外寒风凌冽寒冷无比,帐内点了炉火温暖如春,这种感觉实在很妙,而关键的是接下来要对皇太极做的还是不能让几个女孩知道,否则还不是得把她们恶心坏,一把抱起大玉儿压在床上,“那就先从玉儿开始好了。” “那混蛋你快点完事,然后我再看。”大玉儿挺了挺高耸的胸脯满脸不忿,豪不在意。 “这......” “快点啊...” “这...,少儿不宜吧。”拍了拍大玉儿的****,宁致远老脸一红,若都是自己女孩还没事,但是两只微熟的萝莉在目不转睛看着是个什么意思?宁大官人自诩当着她们的面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小孩的教育要趁早.,嗯,言传身教...... “反正早晚也是你的。”大玉儿撇撇嘴看着在柳如是和商景兰怀里缩着的两只小女孩,“让她们早点见识一下也好。” 宁大官人汗颜,大玉儿说话还真是百无禁忌,让他觉得自己像旧社会封建大地主......但他的阶级性质可是比大地主要高级的多,咳咳几声,“玉儿你也不用看什么,你没见上次带你们去和皇太极见面他都没有一点惊讶吗,他该是忘了你们了,你有何苦这么记仇,俗话说的好啊,冤冤相报何时了,他已经很惨了你就......” “他如果觉得脸上也觉得很惊讶那他也不是皇太极了......” “你要对皇太极干什么?”大玉儿一脸狐疑。 “没有啊,就是和那些后金士兵一样啊...”宁大官人眼神有些飘忽不定,然后随着众女的视线纷纷集中过来,在大玉儿胸上啃了一下还是无奈。 “也就是...,夫君让人把皇太极全身衣服脱光然后在校场上公示几天之后再绕着大同城游街几天...但你们可不许看...”宁致远有些孩子气道。 大玉儿嘴巴一张一合,娇喘连连,却是半个字都没有吐出来,涨得满脸通红,许久才幽幽说着,“真是好办法...” “那是,你也不看看这个方法是谁...是为谁报仇才想出来的。”宁大官人还挺得意。 大玉儿翻了翻白眼,柔软的身体不安分地扭动着,“那这次抓的蒙古人你怎么不杀,就把后金人抽的死去活来,夫君你分明就是对后金人有偏见,关阿姐什么事?”气吐幽兰中,她也不提去看皇太极受刑的事情。 这次一战大的是相当轻松的,毕竟后金士兵早已经四肢无力了,梁皇太极也是如此,和宁致远的亲卫缠斗了一阵之后便失手被砸晕了,否则想必以皇太极的武力如果不是状况不佳的话不至于如此不堪,而在皇太极被砸晕之后那些士兵几乎没有抵抗的心思,所以抓来的还有在卫所中站都站不起来的近三万人都被俘虏,其中后金士兵一万多人,被除了死了的,其余的都被宁大官人拖到校场上去受刑了,这就是他的态度。 想着宁致远有些出神,然后摇了摇头,忽然觉得自己还是太仁慈了啊。 皇太极的部队败了,也就意味着为期半年的大同战役,正式落下了帷幕啊,宁致远回想着这些时候,觉得自己也并没有多么辛苦,士兵们也没有多少伤亡,但是花费实在不少,所以打仗打的就是钱。 开战之前对着城内百姓的总动员,二十万人劳作了两个月将大同外面那层包围圈形成,也给百姓散了不少银子,还有郊外十几万百姓的安置也花了不少银子,还有新招的三万士兵..... 说到招兵,实在没有派上什么用场,若是早知道如此不招兵也可以了,但是谁也没有想到皇太极的部队最后因为缺盐而变成这副模样,不堪一击,那种感觉,让宁致远觉得自己在剿灭大明境内的反贼一般。 万幸的是大同的田地并没有怎么受损,与宁致远所想的也相差无几,如果他自己是皇太极被围在那座郊外,也不会动那片田地,毕竟接下来能不能活下去可就是全都依靠着地里的粮食了,但是他没能撑下来。 细细想来,宁致远还是有些伤心,只是实在心痛自己的孩子和海兰珠,就这么没了,所以这就是皇太极为什么裸着身子的原因,否则以宁大官人的恨意,最多将他们凌迟便好。 崇祯五年十月十五,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小雪还在飘着,隐隐有着转大的趋势,皇太极被悬挂在校场,寒风呼呼地吹着,咬着牙冻的直哆嗦着,面对着这几个他从一开始就鄙视的下层人,他第一次有了寻死的冲动。 感受着自己的衣服被一刀一刀滑下来,他才知道帮着自己的绳子很结实,就像....不,根本就是铁索,而偏偏这群大明人的刀子没有那么锋利,每割一下自己的衣服,总是感觉一阵肉痛,不是形容词,而是真正被割到了,然后条条血痕,腥红的液体流淌着...... 痛不算什么,这不是关键,关键是皇太极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凉意,他的身上已经不知不觉就光了,上半身完了就是下半身......羞愧啊,实在是羞愧,饶是以皇太极的心性,也不禁有着想死的冲动。 地面上躺着的后金士兵张着嘴看着自己的王这幅模样,一阵诧异中还是免不了为自己身上的疼痛悲惨大喊着,顿时有种天塌下来的感觉,自己的信仰已经崩塌。 听着这冲天的惨叫声,凄凉无比,皇太极觉得宁致远一定是给他的这些士兵吃了盐,否则不会精力这么充沛。 皇太极在寒风中脸色涨得通红,不知是冻得还是气的...... ......... ......... 皇太极被抓的消息俨然已经传遍了整个大明,在崇祯收到宁致远汇报的同时也在许多地方被议论着,对于许多人而言,这个消息都是让人振奋的,一如当时皇太极被人围在大同的消息传来,更兼有剿敌八万,实在是不世之功。 一时间崇祯心里复杂无比,皇太极被宁致远给抓了,他会给朕送到京城来吗?那朕到底又该怎么做,向后金开出什么条件? 他的案板上辽东的求援信已经堆满了视线,所以他很着急。 毫无疑问锦州不缺人,但是和上次一样断粮了,张春和祖大寿还时不时带着兵出去和多尔衮打上一次,字援军进城后多尔衮又变成了后金惯用的围而不攻,他知道攻城的效果约等于零,情况一直在僵持。 祖大寿很着急,在锦州吃人的话效果可是十分恶劣,所以他不会这么做,而多尔衮这边,也已经是拿他的内裤都压了上去,两方都到了极点,看谁先撑不住。 不是祖大寿,不是多尔衮,而是崇祯和皇太极。 皇太极被抓,再说是崇祯,在之前尝试了太多次让宁夏士兵去东北剿匪的无果后,崇祯恼了,得到多尔衮口出狂言放了皇太极便不攻打锦州的回信,崇祯怒了。 太张狂了。 他有和谈的想法,但绝对不想当傻子,别说锦州你后金还没有攻下来,就算是攻了下来...那还差不多,但是你后金没有,所以崇祯要继续战斗,坚持到底。 ......... 江南的民间一片欢腾,应该说是士林一片欢腾,毕竟有读书人某种程度上是代表着民意。 从前些日子皇太极被围开始,途中经历了崇祯的祖坟被挖了一事,曹文昭被杀,民兵声势浩荡再到减弱,还有现在的皇太极被抓,他们高兴,还有发现自己的承受能力已经强了许多。 在南直隶的他们,民兵对其完全没有威胁,现在虽然官兵又占了上风,洪承畴左良玉捷报连连,但是偏偏他们都没有怎么高兴,原因无他,过程实在是太曲折了,几次反复,几次传闻都是反贼快要灭了,结果越来越强,现在的传闻还只是稍占上风,所以大概也就那样吧,反正那些流贼们闹得再凶大明也亡不了,摁,就是这样。 他们已经不相信反贼会真正的消灭了,只要不到南方来,什么都不算事。 洪承畴他们即便打了胜仗,他们也感觉没什么,只不过是小孩子打仗打赢了...而已。 现在也只有宁致远所做的事情让他们感兴趣了,干的都是大事,你们能打赢后金吗?打反贼都不算什么本事? ......... ......... 高迎祥跑着跑着,勉强保证着自己的队伍不乱,然后到了陕州,这儿有他的两个小伙伴。 作为一起去抢劫崇祯祖坟的革命同志,他们的感情很深厚,虽然那件事发生才不久,但是李自成和张献忠实力发展迅速,已经可以算的上是民兵里面数一数二的人物了,此刻他们齐聚陕州。 这不是刻意为之,而是巧合,也只是巧合。 因为张献忠带来了左良玉,李自成...带来了洪承畴,原本就是想伏击一下卢象升,结果发现这样下去自己是要被包围了,然后下意识的他们再次选择了跑路。 逃跑是本职,打仗只是副业,他们分的很清楚。 卢象升左良玉洪承畴三人的相遇,本该是合作,却是很不愉快,是的,两人都看卢象升不顺眼。 你卢象升只是近来才崛起的,怎么现在升官比我还要快?已经是五省总督了,这还得了? 届时,左良玉还是河南总兵,洪承畴还是三边总督,自古文人相轻,但武将也不是多么好说话的,大老粗左良玉好歹只是生生闷气,但尤其是读过书的洪承畴,在心里,他已经有些嫉妒卢象升了。 为什么嫉妒,因为对方比他强,他下意识忽略了卢象升这个五省总督只是一个虚职,专门治反贼,因为这无所谓,对一个人不满根本不需要什么理由。 ...... ......(未完待续。) 0293章 男男之风 大同,冬天,夜晚。笔、趣、阁www。biquge。info 不同于寻常时候的大牢内冰冷潮湿,这次的牢狱中点了炉火,暖和了不少,当然这个炉火只是针对皇太极而言,宁致远给他的待遇算是顶级的了,连带着旁边的牢房都有了许多暖意。 皇太极依旧被赤着身子绑着,心里没有丝毫的庆幸,刚刚醒来的那种没死的庆幸感觉已经全然不见,只剩深深的绝望,他觉得宁致远让他待得这么舒服只是为了让他多撑些时候,为了明天继续在寒风中颤抖,哎...饶是他身强力壮正值壮年,这么一天下来也受不了。 他想死,但是绝对不想自杀,最好自己是受惊宁致远的折磨而死,还能体现自己不屈不挠的品质,皇太极心里这么想着,所以他绝对不会自己寻思,不管受了什么待遇。 牢房中进来了几个人,三个身材彪悍的汉子和一个精瘦的男人脸上不怀好意着靠近,皇太极尤其无力地睁开了眼睛,多年的戎马生涯让他现在意识中还存着警惕,随后心里苦笑一声,目光平静地看着来人。 自己已经这幅模样,全身上下除了帮着自己的绳子也没有遮拦,还能干吗? 嘴巴一张一合但是什么都没说出口,身上除了白日里的刀痕倒是没有受什么伤,晚间还被洗的白白净净,对方目光中透着的光芒让他心里一突,这种目光,他并不陌生。 “这位异族的客人,鄙人乃宁大人的属下......”莫名其妙的称呼和开端,精瘦男子就这么说着,渍渍直笑地打量着皇太极精壮的肉体,目光让皇太极阵阵发寒。 他没有答话,他还可以让自己保留着最后一点人格和尊严。 “大人怕客人你晚间无趣,所以特地让我等来给您解解闷......”咋一听着,皇太极终于感觉到这话中有什么一样,是的,精锐,阴柔,却不像阉人,有些像...*********没错,就是这个! “宁大人和小人说过,男男之风可是十分高雅的事情,春秋战国那些君子和魏晋文人可是纷纷以此为荣呢...?”精瘦男子慢慢说着,语气阴森恐怖。 皇太极心里一抽,脸色慢慢涨红,已经裸露了整整一天的他现在迫切地想穿上裤子,然后杀人...或者杀了自己... 什么因为尊严不能自杀,让他见鬼去吧,只是他现在自杀不得。 重重地磨牙声在响起,皇太极已经以为对方的手段很高超了,但是没想到还有更过分的...... “给我一个痛快...”皇太极在心里呐喊着,但是脸上依旧呆平静着。 “所以啊...后金王还请不要紧张,这些蒙古客人可是会好好待你的......” ............ “然然啊,你说夫君现在已经很久都没有昏迷了是不是已经没事了。”宁大官人搂着气质出尘的一个女子,双手不安分地动着,自从在京城那一次晕倒之后他再也没有什么不适,确实让他很放心。 女孩娇喘连连,脸色早已通红如血,脑袋埋在宁致远怀里摇了摇头,“玉然不知道,按理说不会是这样,毕竟...你这么状况爷爷遇见过那么多次,你爷爷,还有你爹都是这样,但还没有像你一样的。” 声音有些颤抖,有些茫然,在众女中,也就是他和宁致远没有过什么实质性地进展了,所以面对宁大官人半夜冲进来如此粗暴直接的动作感到十分不适,纵然她的心理很强大。 “那夫君该是没什么事了......”宁大官人自顾自肯定道,双手移到了李玉然腰间解着腰带,他现在心里最想的还是早对岸平定这汉人的天下,然后把这个领土广袤的国家推山世界之巅,他相信被他这只蝴蝶推动下这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如此他也没什么牵挂了。 “你......会没事的。”李玉然身子颤抖着低声说着,肯定的语气轻轻柔柔地就像是春风拂面,感受着宁致远在从容地解开自己的衣衫,脸色愈加发红发烫,心里却是有着隐隐的期待感。 “是玉儿她们把夫君赶出来了,所以今晚我就在你这儿睡了。”将女孩扒的只剩贴身衣物,宁大官人可怜卖乖地说着,或许是因为精通医理的缘故,女孩身上弥漫着一股淡淡地药香,白嫩如雪的肌肤,凝脂般的感觉就像是刚煮熟的鸡蛋,半遮半掩的丰满胸部也是给了他极大的视觉刺激,双眼不住地往那处瞄着。 女孩眯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颤动着,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宁大官人呵呵笑了一声,然后缓缓解开了女孩上身最后的肚兜,脑袋俯了下去,冲着高耸处的粉红,双手的幅度也在逐渐增大...... 帐外的寒风呼呼地吹着,帐内阵阵地娇喘声让原本暖和的营帐更是添了一份春色,半缺的月儿还在空中伴着点点星光,小雪有了转大的迹象点点堆积在地面..... 这是一个冬天。 ......... “然然,感觉怎么样啊? 半响浑身赤.裸的两人相拥在一起,李玉然慵懒地抱着宁致远,疼痛感让她眉头微皱着,听着宁致远的话脸色再次羞红,然后轻呸了一声,“哼,玉然知道你要干什么......” 谁不知道宁大官人的这个嗜好,总是喜欢让他所有的女人睡在一张床上? 李玉然把脑袋紧缩在男人怀里,任凭宁致远抱着她往外走去...... ......... ......... 大明秋收的粮食已经收的差不多,该交的税也已经在府衙中或者玩朝廷运去,当然,大头还是在各个周府县衙中的。 对于许多的官员来说有些悲伤,他们一年最大的一笔收入已经过去了,往后就只能搜刮些民脂民膏了,不像现在这般,只要大手一挥就可以截下朝廷好大一笔银子,还来不及悲伤,他们又接到了好消息。 加税,是的,朝廷要加税,所以同样的事情他们可以干两次了,至于那般贱民获得怎样,和他们没有半年关系,他们之死昂只是升官,升官是为了有更多的机会捞钱。 不就是加税吗,为了杨嗣昌那个四合六隅的计划,为了彻底消灭反贼,值了。 这已经是崇祯上任以来第四次加税了,崇祯知道这样不对,但是他忍不住,好处实在太明显了,实打实的银子在朝自己挥手啊不用他想法设法地攒钱了。 他觉得自己这个皇帝做的还是很合格的,只是时不待他,上任以来为了赈灾花了不少私房钱,最后一笔私房钱还是给了杨鹤招降,现在他儿子要钱,只有这个办法了。 让他有些不满的是今年的赋税并没有增加多少,只是隐隐和去年持平,当然指的是不加税的情况下,加了税确实要比往年要多,但是这不寻常。 崇祯难得如此清楚一件事,原因无他,就是他自己的皇庄今年的收入就是去年的近十倍,所以他有了鲜明的对比,而造成这个差异的就是宁致远弄出来的红薯,而崇祯知道的消息是红薯现在已经大量普及了...... 而收上来的赋税全都是稻谷和丝布,既然没有红薯! 真当朕是傻子不成!这得少了多少银子粮食啊......崇祯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滴血,但是事情是怎么样她都知道,还是老生常谈的问题,崇祯的心慢慢冷了下来,他有自己的思量,因为现在貌似一切正在慢慢转好。 他决定了,只等反贼再次平了,就把大明上上下下都整顿一遍,实在不行就像太祖一样谁敢贪钱就活活把皮剥下来,咬了咬牙,崇祯恨恨地想着,突然觉得全身充满力气。 但是现在姑且还是先加税好了,崇祯的地是最好的,所以虽然自己也有钱,却是都要用来养军,否则三万御林军怎么会听他的......? 兵权很重要,在辽东和宁夏相继不听使唤之后,崇祯想的十分透彻。 至于百姓苦,那就辛苦他们了,等朕剿灭了反贼,还你们一个太平盛世,崇祯心安理得地想着。 ......... ......... 原本民兵之中最强的三人聚集在了陕州,这时候打一仗谁输谁赢还未可知,但是他们习惯性的选择了逃跑。 所以还是各自分兵追击,左总兵还是追着张献忠,卢象升选择了最难搞的,至于李自成...嗯,已经不是洪承畴的责任了,是陈奇谕,这个货真价实的五省总督。 不得不说在崇祯心里,洪承畴其实很有地位,属于那种能打仗又能顾全大局的那种,而陈奇谕打仗不如洪承畴,但是大局观要强于他,所以崇祯吧旧院锦州的人物给了洪承畴,官升一级,现在是正二品。 洪承畴很满意,又很忐忑,但是既然崇祯的人物都分了下来,没办法了,干吧,谁让崇祯是大老板,所以他收拾收拾就准备出发了,带着他自己的洪兵到京城,然后接受崇祯的检阅,然后出关打鞑靼。 ......... 既然是分开跑,高迎祥同志充分发挥了他作为第一流寇的本质,又重新回到了汝阳城,嗯,就是汝阳城。 他决定了,正面迎战,只要卢象升追来,一定和他正面迎战。 这次他们相遇是在汝阳城外,因为卢象升来的实在是快,所以高迎祥还是没能对着汝阳攻城,而卢象升以来,看见高迎祥的部队驻扎在城外连绵数十里,闷不做声,然后带着部队进了汝阳,王大虎紧紧跟在他后面,就这么短短的几十天功夫,他觉得眼前这个面貌白净地书生,是真汉子,他服,所以跟着他,王大虎心甘情愿。 高迎祥既然这幅模样必然是做好了准备,这次不是靠这些骑兵就能引得,卢象升暗自分析着,如何对待高迎祥的骑兵这个问题,卢象升早已想过许多,他已经有了主意,只是需要时间。 但是还没能卢象升说出自己的计划,汝阳县令已经告诉他一个坏消息,粮食还剩下两天的了。 是的,没粮了,没粮食了。 高迎祥驻扎在了城外看着就像是不达目的不罢休,说着有些滑稽,就在几个时辰之前,卢象升孩子啊祝急着高迎祥,现在事实却是自己被高迎祥围着了。 这是事实,高迎祥乃至所有的反贼都是这样,人多可以改变很多。 卢象升还在思考着战略,一边做着可以对付高迎祥骑兵的工具,一边让关宁铁骑时不时去掠阵骚扰他们。 时间在一滴一滴地流走,关键是粮食正在捉襟见肘,已经没有了,城内还有百姓,但是卢象升没打那个注意,他自己依旧和士兵们同吃同住,或者只能说同住,因为已经没有吃的了,只能喝水充饥。 这又是卢象升同志的另一个奇迹,治军极严,魅力极高的他,成功让一直断了粮的部队上下一心并且充满斗志,这很了不起,尤其在这个军纪混乱的大明。 士兵们其实很简单,就像百信一样,他们只要吃饱,就算吃不饱,他们要的只是公平。 三天,汝阳部队断粮的第三天,卢象升终于做好了准备,这次,他准备出击了。 东门缓缓打开,高迎祥的重甲部队依旧在不远处对峙着,然后几千的部队和步兵从城中出来了,他们面色惨白,他们神情坚定。 闻讯而来的高迎祥看见步兵以为他们是要突围,看见卢象升这个主将,于是掉级了他的精锐战力想要阻挡他,他心里有谱,自己组织不了他们逃跑,就是因为那几千关宁铁骑,所以自己阻止不了,但是他还是要给他们添添堵,然后再进城......高迎祥突然感觉自己是如此的强大。 但是卢象升并没有想突围。 他想的是消灭,消灭高迎祥的部队,就是这样。 一声声刺破空气的声音响起,然后阵阵落马声,马蹄声还有呻吟声...... 大幕拉开......(未完待续。) 0294章 活下去 卢象升在汝阳城外的这一仗,是靠的步兵,让高迎祥彻底记住了他。笔%趣% 高迎祥的重甲骑兵部队,这个时候已经发展了有五六万人,防线十分结实,早先卢象升派那几千骑兵前往掠阵,就是打着能突破一个口子的注意,但是没有成功,有了准备的贩子额还是很难搞的,所以每次他们都只是狼狈的撤回城来。 但是这次则不同,因为他用了一种新的武器,弓箭。 没错,就是弓箭,卢象升所用的,就是足以对付骑兵的强弩。 在火炮跟不上的情况下,这是最好的选择,而且只是对付反贼,效果贼好。 高迎祥他的部队装备精锐,但是训练实在是个硬伤,所以这一支支强弩射出,他的重甲骑兵就像傻了一般被串了起来,纷纷倒地,毕竟只是业余的,这种方式若是对付后金部队和关宁铁骑,他们左闪右闪着也死不了多少,而且还能应着弓箭冲杀上前,嗯,这就是这种破法。 但是高迎祥的部队显然不行,因为他无法镇定。 汝阳只是一个小城,但是高迎祥同志有着二十万人,其中老弱妇孺不少,这群人不但没有战力,只会添乱,唯一的作用大概也就是壮壮声势,心理素质确实强不到哪儿去,所以前方像是串串似的死了千余人后,他们不遗余力地四处奔走,咋呼着,“输了闯王输了,快跑,我们快跑啊......” 就这么一句话,成了整个战场的忠心,家属感染了步兵,不并感染了骑兵,于是败势就此形成,让准备阻止反击的高迎祥一阵气急,自己五六万的重甲骑兵,就算被那卢象升杀了一千又如何!!多一千少一千对本闯王来说有区别吗?! 看着四处奔走逃命的自己几十万手下,高迎祥恨铁不成钢,眼见着敌人的关宁铁骑就要冲了上来,急忙阻止自己的精锐部队抵抗......好让那群人及时逃跑,毕竟就算是废物,也是自己的手下。 汝阳之战到此谢幕,高迎祥狼狈逃走,卢象升清点战绩,斩杀敌人六千余人,其中重甲骑兵千余人,大获全胜,但是...顶个屁用,相对于高迎祥的雄厚兵力,只是一场毛毛雨罢了。 高迎祥很清楚这些大明官员的尿性,从洪承畴道卢象升,大明境内有点名气的他都见识过,不外乎就是坠河不放,所以他走了数十里还不忘让精锐部队殿后,然后很失望的发现没有追兵,让他有些惆怅,也有些庆幸,事情还是少点好。 卢象升没有追击,毕竟以一万人追击二十万,他不是曹文昭,没有那么猛,而且他带的多是步兵。 卢象升算是不服崇祯的期望,但是结果不能让崇祯满意,收到卢象升的奏折还是高兴了一番然后下旨褒奖,口头上攒了几句,然后吧....嗯,继续努力,毕竟高迎祥还在活蹦乱跳着。 所以对于卢象升而言,他终归只是有了些名气,但是并没有像当初的洪承畴,曹文昭,甚至左良玉那般一夜成名,因为能打仗的人不少,而且他的战绩虽然夸张,但是高迎祥并没有损失多少。 但是没关系,对于卢象升同学来讲,生活还得继续,打贼还得致命,接下来他得休息一段时间,好好琢磨怎么对付那群反贼,毕竟...毕竟现在已经快十一月,快过年了啊......卢象升心里感慨,他不想临近春节还在自己的部队中传来某某士兵战死的消息,就让他们都过一个安详年吧! ......... ......... 那是卢象升的想法,过年了就停业,归根到底还是心疼士兵,给他们发了银饷,这就是卢象升,但是和他不同的,还有许多人,比如河南的左良玉,追的张献忠呱呱直叫,到底是猛将,带着自己手下的昌平军追追停停,大致就在玩猫和老鼠的游戏。 要说张献忠,真是一个妙人,早先还声明不显的时候,就是以善于投降而出名,现在声名大振,仅次于高迎祥,还是没有改了这个习惯,敌强我软,敌追我跑,跑不过就给钱...... 左总兵还就是吃张献忠这一套,毕竟是吃官粮的,虽然他不怎么讲究也不会直接强抢百信的财物,但是对于反贼的他可就不客气了,而且随着张献忠和左良玉这一兵一匪的演绎,他们知道原来钱还是可以这么赚的,所以左总兵一时之间激情满满,收你一万两,让你跑二十里,二十里之后我在追,公平交易,童叟无欺...... 这正合张献忠同学的意,他不是傻子,自己成了左良玉的提款机,他不服,但是这被围困住了实在是没办法,交了一大笔银子,索性从河南跑到陕西去了,毕竟高老大刚刚败了一仗,那卢象升够狠,而陕西洪承畴的调令已经下来了,所以陕西还是最安全,还有个叫做李自成的小伙伴在呢。 至于陈奇谕,他们的印象都不深刻,就像他们知道洪承畴却不知道内阁首辅是谁一样,管他呢,反正威胁不到自己。 他来到了陕西,然后发现形势有些不大对劲,是的,陕西似乎很安宁...... ......... ......... 皇太极脸色显得分外苍白,然后裸着身子被押送在大同的街道上,寒冷的天气他似乎丝毫感觉不到,全身也是冻得几乎发紫,沿途的议论声嘲讽声充耳不闻,其实,他的脸原本是涨红的,红着红着,也就白了。 牙关紧咬着,隐隐从嘴角渗出几丝血迹,不知道他是用了几分的力气,如果说皇太极在昨晚之前还想着怎么寻死的话,现在他只有一个想法,活下去,嗯...,就是活下去。 囚车缓缓推动者,转了一圈又来到校场,皇太极平静如水的眼神终于出现了波动,他看见昨晚的那几个人又不怀好意地往这让高台上来,旁边有着无数大明士兵,还有未被折磨死的后金士兵和看热闹而来的百姓...... 这是......这是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做昨晚那种事...吗? 全身无力的皇太极从囚车上被呆了下来,死死咬着嘴唇,然后闭上了眼睛...... 活下去,...不惜一切代价活下去... ............ 宁大官人抱住在自己怀里忍不住噗嗤折腾的商景薇,没好气地往床上一扔,“不许去......” 帐内传来几声娇笑声,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 小萝莉赶紧爬起来就要往外跑,宁大官人再次抱住她扔到床上...... 如此反复多次,商景薇终于累了缠在宁致远怀里不跑了,小脸粉扑扑地,似乎还极为不快。 邢沅原本安静地窝在柳如是怀里大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猫捉老鼠的游戏,嗯,没错,景薇小丫头是老鼠,子鱼哥哥是猫,然后事情发展到最后一幕她也不开心了,怎么就那么缩在子鱼哥哥怀里,自己都没有,嘟起的小嘴能挂上一壶酱油,哼声道,“景薇小丫头,你快下来,出去看那个不穿衣服的犯人好了。” “哼...哼哼......”商景薇小脑袋一昂,不和小孩争论,宁哥哥不让她看,那她还看什么,刚刚只是装装样子罢了。 宁大官人呵呵笑着把商景薇扔给商景兰,坐在了李玉然身旁,女孩脸色还有些羞红,然后商景兰笑眯眯地拍打了自己妹妹的小屁股几下,眼眸直转,这两个小姑娘这么大了对宁郎还是这般粘着,难不成以后还真要嫁给她,作为大家闺秀,商景兰觉得自己接受不了,就算有大玉儿和海兰珠的例子在前,而且...在她眼里,妹妹商景薇真的只是一个孩子。 “哼,哼哼...”邢沅小丫头哼哼了几声,景薇小丫头挨打了就好,还是如是姐姐好,从来都不打我。 大玉儿伺机做到了宁大官人身旁,眼神有些怪异的,宁致远在皇太极身上做了什么事她已经知道,“夫君...你...你不会也是有那种嗜好吧...?要不怎么能想出那种方法......” 宁致远眉头一挑,一把拍打在大玉儿的翘.臀上,圆润肉肉的感觉让他爱不释手,再接连打了几下,笑道,“夫君要是有那种嗜好哪来的你们。” “谁知道你是不是喜欢男的又喜欢女的......”大玉儿小声嘀咕着。 “你说什么...?”宁大官人似是没听见,像是老虎看见自己的猎物一般的眼神,大玉儿忙摇了摇头,拍拍自己丰满的****,柔柔地说道,“没...没说什么,就是想问你崇祯差人送来的那信上面说了什么?”那眼神并不能让她害怕,但是他还是乐的转一个害怕的模样,这才是女人嘛,她已经不知不觉把对崇祯的称呼由原先的大明皇帝改为了崇祯,这就是嫁鸡随鸡,嗯。 “还能有什么事。”宁大官人对大玉儿的突然小小女人很满意,但话说起来还是语带嘲讽,“还不是要夫君把皇太极送过去。” 大玉儿眨眨眼,似是询问。 “夫君有更好的方法对付皇太极。”宁大官人笑着,“到时候放她走比不放他走更加让我们解恨。” 眼见着众女都来了兴致,宁致远干笑了几声,“就不说了吧......” “............” “好吧!”宁致远在柳如是她们含情脉脉地抗议眼神中屈服了,无谓的摆摆手,“把皇太极变成太监再送回去好了。” “宁郎...”柳如是惊呼一声,“你...你这般对皇太极他必然是恨死你了,再放他回去会不会不太好......” “他会找你报仇的...”柳如是声音低低的,轻轻地,商景兰她们在一旁连连点着头。 “......”宁大官人看着两旁表情都没有什么夸张的李玉然和大玉儿,知道她们是有差别的,柳如是她们是小女人,而她们,还有海兰珠和李今是都是属于女强人,“你们要知道,” 宁致远觉得这最后依旧自己说的实在是棒极了,霸气十足,“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什么都是浮云......” “皇太极,不足为虑!” ......... ......... 李军的行动很迅速,靠近鸭绿江的四座城池被李军毫不费力拿了下来。 朝鲜王国丝毫没有发现,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想重新夺回来的想法,只求后金人不来打他们就是万幸了。而后金驻守在这儿的人马也是极度松懈,在他们想来,在这片土地上,没有人能威胁他们,一般来讲是对的,但是现在是特殊情况。 新义州,江界,惠山等城池,人口八十余万,李军现在也算是一方诸侯了,然后,他在东北的发展遇到了瓶颈。 打从一开始李军就没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所以一直都是重用开始和他一起来的老伙计,那些都是最早跟着宁致远的一批人,而且军粮等等都是自觉交到了旁人手中,宁致远从来没有这么要求过,但是李军知道这么干。 他只是一个粗人,这些门道他本不了解,但是袁崇焕是因为什么死了他却很清楚,他相信自己公子不会是一个崇祯,但他也绝对不会是袁总督,高筑城,广积粮......他觉得自己自从独当一面之后,对于袁都督的死愈发觉得应该了,不知道是自己的箭见识增长了还是对袁崇焕的忠心被另一个人替代,但是有机会他一定回味袁崇焕报仇,这是肯定的。 来到这东北也有几年了,以皮岛为中的海岛聚集了十余万的人口,拖家带口的不多,所以青壮占了多数,而且原先的李家...现在宁致远自己的生意在海外都是李军的手下来做,财力更是不用担心,他做的,只是不停地训练训练,还有训练。 接下来是攻打朝鲜还是后金的东北,都不是一件简单事。 ...... ......(未完待续。) 0295章 净身 大明境内发展良好,所以崇祯对于多尔衮的武力和威胁也有了些许的底气,,不服来战。笔@趣@阁wWw。biqUgE。info 于是,洪承畴带着他的洪兵出发了,远征辽东。 他的使命是打击后金士兵,嗯,他知道这有难度,但细细思杵下来,对他还是很有好处的。 锦州城内首先有着八九万的士兵,而且山海关还能给他支援,他自己手下三万多人,包围整个锦州城那后金士兵平均每个城门也不会有多少人,难度也不是十分大,。关键的是洪承畴在大明境内的发展已经到了极限,除非他干掉高迎祥,否则很难再深一层,但想来难度实在太大,所以这次绝对是一个最佳的机会。 多尔衮在对着崇祯放了一冲狠话之后,然后...然后...就没有下文了,其实这不是多尔衮的本意,或者说这只是他几个月之前的本意罢了,现在他也知道攻下锦州实在是个艰难的任务,心思早已经转变,但是他自己已经内裤都搭进去了,总想着在大明捞点什么回来,他知道皇太极还有大量的积蓄,但是他无法得到,阿济格和豪格一行人对这看的比什么都紧,除了皇太极谁也没拿到,所以在崇祯不搭理之后他为难了。 再写一份信给崇祯吧,未免太丢面子,就这么僵持下去吧,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很多次他都以为锦州已经撑不下去了,城墙被轰出一个又一个的大洞,但是祖大寿还在坚挺着。 然后,他知道洪承畴前来支援的消息了。 多尔衮愣了愣,然后喜从心来,他正愁着找不到大明的弱点,现在弱点就给自己送来了,就只是这个洪承畴。 半开化的民族,从来就不惧打仗,也没人敢说能在正面击退他们,攻城不行,打几个上不了台面的大明人还不是小意思。、 洪承畴或许在大明境内很有名气,很能打仗,但在多尔衮看来,只是强上一些的蚂蚁罢了,终归还是蚂蚁。 大明人打仗大多都是靠武器和人数取胜,就像此时战斗力排名第一的关宁铁骑,总数也只有堪堪万人,实在上不了台面,而且在左分右分之后,在东北的只有五千人,所以野战很少与后金直接交锋,就算是袁崇焕那时候,也是依城据守的多,这就是多尔衮的底气。 ......... ......... 陈奇谕还是货真价实的五省总督,也真正开始带兵打仗了起来,他也算明白了,现在这世道要升官你就得会打仗,至少得让崇祯知道你会打仗,就像洪承畴左良玉那样,所以他也开始了亲自上阵剿匪。 其实现在在大明各地,虽然大多数官员是不靠谱的,但是能打仗的也不少,小股小股的反贼谁也还打不过,但是记入史册让人铭记的实在不多,陈奇谕算一个,卢象升算一个,或许就连洪承畴和左良玉有些运气的成分,陈奇谕相信,他绝对会名留青史的。 陈奇谕,山西保德县人,民间风闻极好,就是一个忠君爱国,体恤百姓,人品优良廉洁奉公的朝廷大员,不能说是一个打仗奇才,但是算是比较节制的,至少能克制自己的手下做点正事,不会在反贼面前打都不打就跑,当然最终的是不负责任的话他可是要下课的。 自从上次在河南的包围圈被第二次冲破了,还连带着崇祯的祖坟都被反贼挖了,心惊胆战的他开始走上了前线,和洪承畴当了那么久的同僚,看着洪承畴从自己的下官变成自己的上司,然后自己在靠着延绥那点战绩成了五省总督又爬到了洪承畴上面,可是现在......洪承畴被调去了辽东,官职又变得比他大这代表着什么他很清楚,深得皇上的信任和看重,否则为什么不是他! 追着反贼从山西到陕西,再到四川,不得不说陈奇谕被打的兴致昂扬,连胜了二十几场,反贼真的不过如此。 是的,只要不惧死,一般的反贼就是这么轻易被击溃,而且被陈奇谕追着跑的反贼里面,中途进来了一个不一般的反贼,李自成是也,但是,在陈奇谕的部队追击下,李自成也实在不算什么,于是李自成也加入了追击的队伍。 追着追着然后又是从河南来的张献忠参与了进来,人多了,胆子自然也就肥了,但小打了几场还是没能盖过陈奇谕的风头,于是又是新一轮的逃亡。 这次兵力倒不是很悬殊,四万人对二十万,比起卢象升的一万人来,表面上已经好了很多。 陈奇谕这个五省总督还是有点水平的,并不是单纯的乱追一通,从这点看他的大局观确实要强于洪承畴,所以最终在他的运筹帷幄之下把一群反贼敢赶到了这车厢陕。 车厢陕是陕西西南部的一个峡谷,全长四十多里,四面绝壁。 张献忠和李自成一帮人等刚进陕谷口,便遭到了陈奇谕事先埋伏的武装力量的侵袭,磊石短路堵住出口,投石飞击这伙流贼,更有甚者在纵火烧林,毁灭流贼的粮草,总之这一次,张献忠和李自成童鞋是真的慌了,部下损失惨重,可以说是前所未见,就连先前的几次被围击也没有这般大的损失,更关键的是,他们是彻底被围了。 陈奇谕满意的大笑,所谓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古人诚不欺我,十几万大军包围不如三四万配合着一个陕谷,再配上寒冬暴雪,这群反贼还不是死定了,心里庆幸还好这群反贼都是不识字没文化更是不懂兵法,否则他的计划也不能实施的这么顺利。 现在在李自成面前的有两条出路,一条就是突围出去,第二条就是在原地等死,看看能不能把老大哥高迎祥引来救命。 第一条大致是做梦,陷入了此地,就算他们二十万人都变成关宁铁骑都没用,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势不是闹着玩的,当然要是他们能爬上悬崖....也还是死,毕竟想爬上十余丈绝壁的悬崖,除非你是孙悟空,第二条想来有点靠谱,所以他们就在原地等着,安营扎寨。 冬天对此事的反贼来说是既好又坏,好的是官兵的纵火不能对他们造成太大的损失,还不如扔石头,要是在春夏之际那一把火能把他们都变成烤串,坏处在于......冬天啊,毕竟是冬天,冷...... 陈奇谕往下看着这些待宰的羔羊,简直就是心花怒放,时不时扔点石头和往下射几箭,嗯,杯水车薪,还是让他们自然死亡好了。 上报朝廷,为自己表功,这是陈奇谕第一时间想到的事,毕竟是大明科举培养出来的人才,官僚主义深入人心。 ......... ......... 大同的这场战争就这么结束了,后金来势汹汹,可愣是没能打上一场局部战斗,所以宁大官人的士兵损失的人数大致为数百人,就连他清理的内奸和城中商人地主士绅的人数都比不上,但就是这么一场小的战役,让后金的形势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让宁致远的声望更上一层,当然最实惠的是宁致远凭借着这场战役赚了千万两银子,为宁夏的生产总值做出了巨大贡献,这钱是自己赚的所以他拿的是问心无愧,......就算是贪赃枉法也就这样了。 皇太极每日被摧残着,已经逐渐麻木,心中活下去的欲望愈发强烈,每个深夜他都在望着火炉发着呆,委屈地心里直流泪,这个夜晚被正在三个大男人狠狠蹂躏过的他在反省,觉得自己实在需要反省。 不知道还能不能活下去,他觉得这个希望很小,那个叫做宁致远的人眼神里的坚毅和对他的杀心,他依旧清晰地记得...... ......... 宁致远一直很想杀了皇太极,那是在以前,他觉得凌迟而死是对皇太极最好的复仇,然后他觉得他错了。 分析了整个天下的局势,他觉得皇太极死了无疑会让后金更加的同仇敌忾,无疑是对多尔衮来说是最好的结果,宁致远不相信多尔衮这么短的时间就可以掌控东北,掌控整个后金,否则皇太极也不是皇太极了,所以他想放走皇太极。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不是因为后金的局势,而是宁致远觉得皇太极就这么死了实在太解脱了,带着这些天的回忆让皇太极回到后金想来会是一个不错的结果,但是再次之前还是得先对他加工一下。 但阉割这玩意是个技术活,君不见后来的太平天国运动称王后从来没有用太监,是洪秀全太色急,绝对不是,而是尝试过几次之后因为技术不过关所以都死了,被逼无奈。 ......... 皇太极波澜不惊地看着牢中来的一行人,心里总算有了点希望。 对于大明了解甚多的他知道,这就是大明皇宫内的太监,崇祯身边的人,虽然他的盛京城中暂时还没有。 但他依旧面无表情,既是自己现在很狼狈,也要在崇祯的使者面前保持尊严。 在这一行来自皇宫的太监眼里,被捆着的光秃秃的皇太极已经没有半点尊严,让王承恩都忍不住生出鄙视之心,但他此行的目的还是尽量不能让宁致远杀了这个......皇太极。 “宁大人,你这...这也太为难杂家了吧。”王承恩苦着脸,眉间却是掩饰不住的喜意,身后两个小太监满脸茫然与好奇地看着这个全身赤.裸的男人,还是光头,这就是皇太极?让皇上头痛心烦的皇太极?实在是......不可思议。 “王公公不是来要个交代的吗...?”宁大官人撇撇嘴,他还真当崇祯沉得住气,还是拍了王承恩来了,好在他早已做好了决定所以也不冲突,乐得卖王承恩一个人情,语气显得忿忿不平,“皇太极害了我未出世的孩子,本公子总的好好报复他吧......” “是,是,”王承恩倒是出自真心地点了点头,脸露难色,“但杂家是真的不会净身啊......” 打从心里王承恩觉得宁致远这个要求还真的不过分,但是虽然他从七岁多进宫有了几十年,却也决然不会净身啊,谁说老太监就一定会净身的了?! 一直面色平静的皇太极在不经意间便瞳孔收缩,然后很快便失去了平静,这是...这是要干嘛?皇太极已经知道了,心里一阵发寒中也不愿意相信,眼角扫过自己一直裸.露在外的小兄弟,原来,还有比这几天更狠的方式...... “那本公子可不管......”宁大官人皱皱眉,随即舒展开,“王公公,本公子也不为难你,要是你实在不会,那本公子就自己动...自己让人动手了,” 宁致远可是不太希望皇太极出什么意外的,他相信这些个太监更不希望,“听说这个成功的可能不太大,要是他死了可不怪本公子吧...?”宁大官人眨了眨眼有恃无恐地说着,一脸无辜。 “............”王承恩最终点了点头,他也总算知道这宁致远最近给宫中的信中让给大同派一个全能的太监是什么意思了,不过皇上想的倒真是全面,这能净身的还真有...... “宁大人,那也只能等几天了,”王承恩身后一名太监恭敬地上前说道,“净身之前的事情很关键,所以还需要准备些时候......”毫无疑问他是一名技术人员。 宁致远做成这件事自然不想让崇祯知道,倒不是因为他怕什么,只是崇祯若是阻止的话事情实在麻烦,所以只是给了一些暗示,让崇祯自己领会,看样子是理解了。 王承恩心里则是在暗笑,暗道皇上果然是聪慧,一下子就猜出宁大人是要什么的人,太痛什么没有要从皇宫要,不就只是那净身的人嘛,但他也实在无奈,若是皇上知道宁大人是要这净身的人做什么,该是不会同意吧! ...... ......(未完待续。) 0296章 风雪归人 天空还下着大雪,一帮太监就这么上了路,还带着一个已经面如死灰的皇太极。笔|趣|阁www。biquge。info 宁致远派了一队士兵护着,总归还是怕被人劫了,虽然皇太极在自己眼里不算什么,但在许多人眼里可是一个香饽饽。 原先被宁致远聚集到城里的百姓早已被移了出去,大同恢复往常一样之后宁致远要做的就只有处理这些士兵,养肯定是养不活的,不是他自己养不活,而是崇祯养不活,三万人尚且如此,而且按照大明那群官员的尿性,养三万人大致需要十万人的银子,想来不太靠谱。 虽然折腾了一番之后大同财政上还剩下八十多万两银子,这笔钱放在放在朝廷也是一笔大数字,毕竟大明一年税收不过两百万,但只不过能发上一年多的饷银,所以裁军是必然,好在裁军之后的人不愁安置,李今是这些日子借着宁大官人的东风在大同圈了大量的店铺,几乎是以一己之力撑起了大同的商业,比之在宁夏有过之而无不及,这群人被安置在这儿。 “宁大人,属下敬你一杯,大恩不言谢!” 总兵府中,姜瓖满脸堆笑冲着宁致远敬酒,座下是大同众多的将领,其中不乏许多新的将领。 心中思杵这这宁致远里了诺大的功劳必然要升官了,但是小小年纪已经是一品了,现在还怎么升官?下一步也就只有封王和如内阁,但是这个年纪怎么可能?感慨着自己一把年纪活到狗身上去了,但是怎么也不关他的事,他只想在这大同好好混下去,和宁致远搞好关系就是了,再者因为大同的队伍里军职基本都降了,就他从副总兵升了总兵,知道是宁致远的关系,心里对这位手眼通天的大人也是实在感激和敬佩。 论贪钱,他姜瓖在这大同可谓是首屈一指的,但是他的结果还是最好,迈出了旁人十几年都无法迈出的一步,这是气运,姜瓖心里有些得意。 宁大官人含笑喝光了一杯酒,给足了姜瓖面子,让这位总兵大人有些飘飘然。 “姜总兵,本官倒是要提点你一句,总兵可是不比副总兵,军中事情要面面俱到。” 姜瓖连连应是,脸色有些羞愧,朝廷还是不短他的饷银的,他不缺银子,何况宁致远也有过交代,实在缺钱找自己的店铺中拿,着他哪能开口?他还是识相的,再说身为总兵他的外快也不少。 宁致远也是好笑,自己竟然在提点一个大号的反派,他只是不希望自己在大同一番心血被毁了,大同的这帮士兵现在的口味可是被自己养刁了,若是姜瓖贪墨的实在太狠,兵变可就不好玩了,免不得为以后自己添麻烦。 有着这一层关系,奖项以后投递的时候该是先先考虑本大人吧,宁致远心想着,他可不信这姜瓖有什么骨气和忠心可言,等到时机成熟,若是他在这段时间没有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便留他一命,否则也就只能对不住了。 光明与黑暗是对立的,但绝对不要太过黑暗,这是宁致远的准则。 余下众人也是纷纷敬酒,宁致远看着人倒是都端起了酒杯浅尝即止,已经足够让他们高兴了。有的面色甚至泛红,或许因为太过激动的缘故。 作为一个从高层就已经腐朽的体系,大同很难有将领独善其身,百户官职太小姑且不算,千户做的不过分的都没有几人,宁致远之前的一番整治中趁机提起了几人,都是品行比较纯良却并不迂腐的将领。 姜瓖知道,但也没多想,只当这是宁致远提携下生,这是许多官员都喜欢做的事情,虽然这位大员年纪才堪堪二十岁,而且对于他而言,队伍怎样并不重要,甚至朝廷怎样都不重要,在他眼里,只有自己。 ......... ......... 金陵,以往静流的秦淮河上已然结了一层厚厚的冰,今年的冬天却是比往年要冷。 归家院卞玉京闺房中,火炉烧得正旺,映的两女的脸色发红,叶纨纨看着卞玉京欲言又止的模样,感觉气氛似乎不大对,也不做多想,笑道,“宁公子可是又出了名了,立下这等大功,可不见这么多天这些书生都是在议论这些事情......” 叶纨纨如往常一样的开口,卞玉京却只是笑了笑,看着叶纨纨的眼神中却是带着深深的不舍与怜惜。 “就是还听说宁公子把那皇太极给了崇祯,实在是不知道这是为什么,那么大的仇不报,难不成真是如同传闻所说的皇上下了圣旨宁公子这才无奈遵从的......” “应该也是这样,否则以他的脾气怎么会这么容易妥协......” 叶纨纨喋喋不休,然后声音越发转小,水汪汪眼睛一眨一眨有些泛出了晶莹的泪水,迎着卞玉京的眼神,“是不是卞姐姐你要走了...?” 卞玉京默然走上前,然后搂着叶纨纨,一切尽在不言。 她是真的不舍这个对自己而言像小妹妹一般的机灵女孩,年纪不大似乎总是有许多心眼,说的话头头是道却也难掩自己稚嫩的年纪和心思,还有每日每夜两人听着外边书生意气的谈话嬉笑评论的时光,一切仿佛近在眼前,却是早已消逝。 叶纨纨呜呜的低声哭了起来,卞玉京也是眼圈通红,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心中不舍与纠结反复纠缠着。 “要不...要不纨纨你和姐姐一起走吧,姐姐走了你一个人可多孤独......”卞玉京试探性地说着。 叶纨纨呜咽着突然一愣,随即狠狠摇了摇头,果然是这样,卞玉京心里叹气,她也算了解这个倔强的小女孩了。 “纨纨也有自己的生活啊......” 卞玉京抚摸着叶纨纨柔顺的发梢,不在言语。 “姐姐你什么时候走...?”叶纨纨昂起头问道。 “...他...他让我去宁夏迎这个春节......”卞玉京眼眸一闪,然后脸上的悲伤收敛了一些。 “那...看来这几日不是就要出发了......”叶纨纨喃喃着,突然有些烦躁,抱着卞玉京哇哇哭了起来。 这像小孩子般的发泄倒让卞玉京放下心来,她知道叶纨纨是个有故事的小女孩。 昂起头透过窗户,漆黑的夜色,她想起了宁致远,心里的忧愁变得有些欢快起来,天气再冷她也是温暖的。 ............ 一路风雪,窗外北风呼呼吹着,这是一支去往宁夏的队伍。 马车内大玉儿几女不老实地扭动着身子,在宁致远身上来回磨蹭着。 纵然宁致远觉得自己是个好领导好官员,也难以抵制这阶级特权的诱惑,夜晚这些士兵们住在营帐中而他却是和众女在温暖如春的豪华马车中,张居正青史留名,但谁知道他是当时最大的贪官,出行的轿子两百多人抬着,有书房卧室厕所等等,奢华至极,所以这种事情实在难以比较。 瞧着众女似乎都睡着了,宁致远却是没有丝毫睡意,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他越发感觉到他的目标已经不远了,他一直觉得自己会很淡定,很坦然,但细想起来若是让他失去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做个平头百姓也实在做不到,男儿当掌权,醉卧美人膝,不过在此之前他一直为自己披着一层冠冕堂皇的外衣,为了百姓...?或许吧。 怀中的大玉儿动了动,宁大官人凑上去在她诱人的脸庞上亲了一口,这就是生活吧。 大玉儿突然睁开了双眼,又眯成一条缝似地责问着,“夫君啊,你为什么让皇太极把他的妻女拿来交换他自己的性命,要是如是她们知道虽然不会说什么但肯定不高兴的......” 半夜无眠有个人陪着说话也是极其享受的事情,宁大官人来了兴致笑了笑,“玉儿你猜呢...?” 大玉儿哼了哼,“玉儿会猜你是为了帮姐姐报仇,羞辱皇太极这个原因......” 宁大官人很满意地点了点头,觉得大玉儿孺子可教也。 “这个原因当然玉儿是不会猜的了。”大玉儿话锋一转,不高兴地说道,“你别以为玉儿这么好糊弄,夫君你就是丧心病狂看上了皇太极的夫人。” “............”宁致远一阵委屈,“玉儿你太过分了啊,怎么能这么说夫君呢?夫君都没见过他夫人怎么会看上她?” “哼...哼哼......”大玉儿说着还不尽兴,语气比起宁致远来显得更是委屈,“你是没有见过哲哲,但是你见过我和姐姐啊,她是姐姐的姑姑,和我们自然长的差不多,所以你就动了心思,想想我们三个人被你放在床上是多么诱惑的......” “啊......”被大玉儿的话待到沟里的宁大官人遐想中突然手臂传来一阵阵痛,大玉儿没好气地瞪大了眼眸,“看你这幅样子!被我说中了吧。”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宁大官人义正言辞,天地良心他实在没有这么个邪恶的想法,刚刚只是根据大玉儿的描述想了想,嗯,仅此而已。 大玉儿冷笑一声,“那好夫君你快给玉儿看看马车上谈着多少桶水了......” “............” “算了,不说了。”大玉儿话题一转,唏嘘的语气中还是带着一丝嘲弄,“没想到那皇太极还真答应你的要求,只是不知道会不会变卦......” 大玉儿的唏嘘多是出于感慨,皇太极的形象在前十几年中深入人心,虽然为人不齿,但绝对是个枭雄,只是这一个月来却被毁于一旦,任何词都不足以形容他,这次更是答应了这么荒诞的要求,而求是在自己被宁致远阉割之后,饶是以大玉儿的心性此时也是有些恍惚的。 “他会答应的...!”宁致远语气十分坚定,接口道,“在刚刚抓到他时他或许不会答应,要杀他时或许也不会答应......一二只是因为羞辱地还不够,让他可以安心地去死,只是不甘心,但是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被夫君安排的几个男人玩的那一通去掉了他最后的尊严,阉割让他失去了最后......人性。” 宁大官人顿了顿想了一番才说出最后一个词,觉得很贴切,皇太极最后的状态可以说是可怕,但是宁致远并不在意,“为了活下去他什么都可以答应,因为他要报仇。” 宁致远说的云淡风轻,但却是事实,大玉儿也懂,却是有些无法接受。 “夫君让人护着王承恩和皇太极去京城,玉儿你当真以为只是送去京城吗?”宁致远语气一字一句地转冷,“会亲自护送他道东北......可以随时杀了他,崇祯是不会不答应的。” “...想来是这样吧。”大玉儿沉默着许久突然打了个冷颤,温顺地说着,“我们回宁夏之后夫君你就不要出来了好不好,就等着外面怎么乱,我们在宁夏安心等待时机......” “玉儿你是不是冷啊。”宁大官人呵呵笑了几声搂紧了大玉儿,“你要知道,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什么都是没用的......”他没有回答大玉儿的话,崇祯早就让王承恩给他带来了圣旨只是他一直都没有让众女知道,开年之后赶赴京城上任,赶赴宫中上任,又是一番折腾,还是让众女在宁夏安心地过上一个好年吧,年后再说。 大玉儿紧紧缩在宁致远怀里,心中已经了然,马车中很暖,她也并不冷,只是刚刚那一瞬有种渗人的感觉,现在已经安心下来,宁致远总是会让她心安。 刚刚似乎感觉到景兰身体动了一下,大被同眠真是不方面,说个悄悄话都不行,大玉儿叹道,心里欢快了许多。 窗外寒风吹,风雪交加中,谈话声渐渐小了起来,随后传来一阵匀称的呼吸声。 ...... ...... ps:看到冷清的书评区有了一个书评,很开心,又很不安,哈,终于有人说我水了(感谢.....以上省略十万字),解释一下吧,水不水天劫不知道,本扑街只是在尽力加快进度,所以未免有些大事小写,小事大写的感觉,关于皇太极在大同的待遇可能有些童鞋觉得啰嗦了,但依我之见这是皇太极性格变换的过程,还有关于张献忠李自成一伙都是在凑字数?其实天劫感觉吧....俺吃饱了撑着才会凑字数,这本书与正史会发现...嗯...基本没有一处是相同的,人物年龄基本不同,但是历史的潮流天劫还是根据历史的,史料俺也翻过基本,平反贼要是不略写的话,俺能水到太平洋,还有打高丽,等宁致远同意了全国再去? 这种事详写开脑洞还是很简单的,但是感觉没有意义,略写的话是不是给人流水账的感觉,仔细看了看俺写的的前几张,大致就是这个问题了,但是...臣妾实在无能为力啊.... 最后的最后,谢谢那位同学走心的书评!!! 另:天劫在实习中,都是手机码的字,我很佩服自己!(以上四百字不计入总字数)(未完待续。) 0297章 温馨 紫禁城御书房,崇祯在心里对自己千叮万嘱不能笑,不能笑,最终还是哈哈大笑了起来,这一笑便没有止住了。笔?趣?阁wWw。biquge。info 宁致远,很不错,陈奇谕,很不错,卢象升,也很不错。 这就是他此时如此开心的根源,皇太极已经晕倒了京城,李自成张献忠兵困车厢陕,高迎祥也在节节败退,暂时没了声息,目前来说,大明是一片祥和,只要来年风调雨顺,百姓很快就能收养生息,他也就安心了。 崇祯心里想的很美好,也并不是没有根据的乱来,现在唯一烦心的只是锦州一城了,只要能大胜一场,那什么是都没有,输了...输了的话那皇太极也就派上用场了。 至于陕西那股强硬的反贼,被崇祯选择性遗忘了,也是实在能力不济,否则崇祯还得再雄起一回,大手一挥下令剿匪,多么霸气的画面,但是不行。 新年将近,皇宫里也是一片喜庆。 崇祯也是难得对被自己冷落已久的田贵妃露出了笑脸,然后...还是去了懿安宫。 这等喜事他还是想告诉他的皇嫂,对于宁致远,他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小人啦?但随即释然,毕竟他是天子,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国家,为了百姓,崇祯心里想着,脸上的笑容让他皱褶更加深了些。 ......... ......... 洪承畴来到了辽东,遍地沧桑的景象让他很不适应他意识到这儿的打仗和西北相比,实在不是一个档次的。 但洪承畴毕竟很有名将风范,很快摸清了套路然后准备打仗了,正如他想的这般,后金在锦州与山海关一侧布置的兵力并不多,只有三万人。 即使这样还需要好生合计合计,他知道后金毕竟不是反贼...不,他们也是反贼,只不过不是西北的反贼,有着关宁铁骑一般的战力,他想起曹文昭在境内靠着一千多关宁铁骑纵横的场面,实在是有些向往,又有些愁眉不展。 这似乎...比较难搞啊。 洪承畴此时的手下除了他的洪兵,还有着吴三桂,王朴一行人,兵力六七万,崇祯实在是够意思,将能抽调出来的兵力全都压了上来,沉思了许久,洪承畴所做的事情只有一种,安营扎寨,和多尔衮的部队隔空相对。 就是这样,每天除了吃饭睡觉之后就是吃饭睡觉,偶尔隔空对着城内喊话,表示一下存在感,让城内的弟兄们不用着急,我们就在外面,坚持住。 打仗嘛,毕竟打的就是一个信念。 洪承畴此举除了让城内的士兵坚定了信念,最大的谜底还是跟着耗,你这么多人长途跋涉过来吃饭都是一个大问题,看你攻城不攻城,不攻城就看谁耗得过谁,攻城就背后打你一下。 这种做法让皇太极很无奈,他深知强攻破城的话本来就不靠谱,现在后面还有这么多人,就更不靠谱了,一时想不出办法,他们在僵持着。 然后他收到了崇祯的信,具体意思就是打仗我也准备好了,皇太极也已经在京城了,具体怎么做你好好掂量掂量吧,朕不怕你,信中崇祯的帝王霸气显露无疑,索多尔衮撇撇嘴,谈判靠的是实力,先磨上一段时间再说,明军大炮在前,有些危险,进攻还得等等。 所以就等等吧,反正不能现在谈判,不过皇太极还真是没用,消息一传来,后金都乱了,多尔衮心道,一群依旧对皇太极效忠的手下在闹腾着,他都有些吃不消了。 ......... ......... 春节将至,这可是传承了几千年的节日,天下所有人都在过年,官兵反贼也不例外,就算是裤子穷得叮当响的百姓也张罗着过年,有一个地方却是例外。 车厢陕十几万人可谓是悲惨交加,当然外面看守他们的官兵也好不到哪儿去,不同的是一个看不到未来在守着冻,一个看的到未来却没有办法去努力,没办法,大过年的他们还在加班但是朝廷愣是没给他们加班费,不仅如此,就连银饷都很低,让他们还怎么去奋斗? 所以整个车厢陕透着一股子悲伤和绝望,陈奇谕也知道,但是他也无能为力,说实在的他也是没有办法,不贪财的他连私房钱都没有,而车厢陕内,绝望中的张献忠感受到了外面的气氛似乎也并不怎么好,于是心思又活络了起来...... 如果说车厢陕是一个极端的话,那宁夏就是另外一个极端,这儿比大明乃至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都要繁华,城里城外,连绵数十里,百姓脸上少有愁眉苦脸,吆喝声嬉笑声更是络绎不绝,无疑是天上人间。 宁致远此时回到宁夏不过刚刚一天,还没有去拜访郑崇俭,当然,他也没有打算去拜访那个挂名巡抚,无形之中这不是拉低自己的格调吗? 走在热闹的大街上,街道上的积雪已经被清扫完毕,漫天的雪花孩子啊继续着也没能浇灭百姓的热情,宁大官人只是感觉到深深的自豪,这一切都是自己创造的,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顾天下,自己这也算是做到了吧? 以后还会做的更多的,脸上挂着笑,宁致远继续在走着,他没有叫上任何一个女孩,也没有任何一个明面上的亲卫,有的只是隐藏在暗处,并非他喜欢这种隐藏所有功与名的装x感,只是这大半年来仗打的过得虽然并不清苦,却也并不轻松,难得放松下来悠闲一下。 宁致远沿途在走着,看着人来人往,却是皱着眉头有些担心了起来。 眼下有很多小摊贩,卖的统统都是红薯,这让他心里有些沉重,有些问题总归还是要出现的。 现如今的宁夏可以说是每天一个模样,繁华比起来连京城都比不上,高大的城墙可以无惧任何敌人,但是人口太多,实在已经饱和,现在这个年代平均下来是三四亩地可以勉强让一个三口之家温饱,若是要富余至少应十亩,但是宁夏来讲远远做不到,纵然因为红薯的高产让百姓吃喝不愁,但这终归不是正途,而且因为红薯的扩散,价格已经大大降低,在宁夏这边更是有价无市。不过那是对一般人,毕竟粮食是很重要的物资,对于大户人家而言囤积粮食是必不可少的事情,更是有商人特地运红薯出去贩卖,但还是有摆着摊贩卖的,想来这些摆摊的只是觉得价格太低了。 但这个事情还是要解决,离开了红薯那宁夏更笨无法养活这么多人,粮食的太过单一迟早会出问题。 宁致远记得自己看过一组数据,崇祯年间土地大概在三亿多亩,所以这样的一个国家灭亡了实在是经营不善加上气数已尽,而宁夏只有两百多万亩土地,当然因为不断开垦这个数据还在增加,但远远不够。 目前来说最显而易见的方法还是移民,比如络绎不绝赶来宁夏的百姓都是被安置在蒙古草原上,宁夏对蒙古的进击很成功,已经占据了小半个草原都没有什么像样的抵挡,后金更是自顾不暇,这为宁夏安置百姓提供了很大的空间。 不过还好宁夏定下这个基调才不过两年,他们大多都没有忘记自己以前穷苦的经历,所以知足,人要知足才能获得快乐。 宁致远还看见了不少的蒙古人,说着夹生的汉语,他觉得自己这种软吞并政策实行的很成功,况且大明人对蒙古人的仇恨远远比不上后金,可不见东北那会抗金最大的官员满贵还是蒙古人嘛? 再者宁夏的蒙古士兵现在人数达到了四万,分布在宁夏各军种,随着自己征服草原行动的加剧,这种结合会更紧密,那些蒙古人也不想离开安定的生活,蒙古女人更是如此,本来没有地位的她们在嫁给汉人男子之后还能得到官府的奖励,还制定了专门保护她们的法律,她们不舍得。 ......... 对于宁夏的一切,宁致远都看在眼里,都有着十分特殊的感情,所以监管的特别严格,宁夏毕竟才发展了两年,所以权力滋生的腐败还未发生,这儿还是一片净土。 中午时分,宁致远回到了府邸,这种熟悉的感觉让他心里一阵阵的激动,此时此刻,宁大官人把这儿的定位叫做家。 两只萝莉遍地跑着打滚堆着雪人,顾横波和李香君也夹杂其中,旁边更有柳如是和商景兰在看着,周芷和寇白门在练剑,亭中李玉然再看着低头看着书,李今是滴滴答答摆弄着算盘...... 这种感觉实在很妙。 “今是啊,可不要累着了。”宁大官人进了亭中,拍拍自己身上堆落的积雪,感慨之后又一副不正经的模样。 李今是冲着宁致远一笑,然后又低下头,边灵活地摆弄着算盘便说道,“夫君你要是让我怀了身子...,那今是不就只能休息了吗?” 待到宁致远坐在了她身旁,李今是的手终于离开了算盘,“夫君啊,你知道我们今年挣了多少银子吗?” 宁大官人摇了摇头,不知道,也不是很在意。 李今是可得意了,昂起脑袋,“是朝廷税收的近三十倍。” 自打宁致远与李今是说过朝廷一年税收是两百万两之后,李今是总是喜欢用这个当做单位,这也是一种恶趣味,李女王的恶趣味。 “这还只是做生意赚的,夫君你的天下镖局赚的钱还有在皮岛那儿今是派去的人赚的钱还不算在内,否则还要多上不少。”李今是接着说道。 “今是可真了不起...”宁致远稍稍一惊讶,然后在李今是脸上啃了一下,今年算是特例,毕竟把大同都给掏光了,但就算没有这点,一年也该有两千多万两,还真有些好笑,若是在后世,仅凭着自己赚的这点银子国家就能收上一千多万两的税银,哪会如此狼狈,宁夏的花费他自己也看了,那自己创立的科研所可就花了千万两银子,制造大炮的成本也是不菲,还好能赚钱,否则日子也过不下去了。 “那是,”李今是伸伸懒腰,高耸的胸.部凸显出来,瞬间吸引了宁致远的视线,李今是也不在意,反而更加得意地挺了挺胸,一行人都是在院中的亭子,外面下着雪,萧条的树枝被风吹的还在抖动,看着便能让人感到诗意和寒意,但事实却是亭中现在温暖如春。 和海兰珠玩着跳棋的大玉儿趁着空闲冲着外面哈了口气,面前顿时出现模糊的一片,大玉儿乐呵呵地在上面画着圈圈,有的东西历来就是共性,比如,在起着薄雾的玻璃上写字。 “这种东西夫君你是怎么做出来的被呢?”李今是见着这一幕也笑了,这便是早先时候宁致远做的琉璃杯一般的材质,也是靠着这种神奇的东西李她才注意到宁致远。 “用心做出来的。”这句话约莫很深奥,但宁大官人也不能直接说实话。 “这种日子就算是京城的那位也过不了。”李今是没在意这句话,而是接着感慨,对于自己夫君下一年乃至以后要做的事情有些担心,倒也没什么多余的话。 李今是躺了下来靠在宁致远怀里,“对了,芷儿现在的进步可不小呢?” “今是是指哪方面?”宁致远笑着。 “武功啊......”李今是没好气地瞪了一眼,有些好笑,确实那个迷糊的小妹妹哪里都是进步的空间。“还有你没看见去年他的那些女兵,现在也很厉害呢,就是还比不上我的...嘻嘻。” “挺好的啊,过几日将这些身手还不错的女兵好好编制一下,以后能保护你们的安全。”宁大官人笑容收敛,有些认真了起来,若是在大同的时候有个贴身的女护卫,海兰珠的事情想必也不会发生。 李今是知道他想起了什么,也不跟着宁致远悲伤,哼了哼,“早点再让海兰珠姐姐怀上一个才是正事。” 宁大官人汗颜,自己的女人都很了不起...... 院中只有这一大堆的女孩,宁致远都觉得自己实在有些荒唐了,俨如女儿国中的男兵。 ...... ......(未完待续。) 0298章 家仆怎能顶替主人? 李定方近来在金陵过得中规中矩,虽然他与宁致远的关系很近,却从来都没有去过宁夏,所以在崇祯眼里他们也算不得多么亲近,对于李定方,崇祯还是当做亲信来培养的,就像李应一样。笔&趣&阁www.biquge.info 李应的性子不惹人厌,所以李定方之前才能和他相处的很好,只是在吴梅村调走后,李应开始锋芒毕露,金陵毕竟是他的地盘,李应他爹就是应天府尹,靠着这个张罗了不少新晋的官员和书生举人,似乎有着新一代领军人物的势头,至于宁致远,没有谁把他看成是和李应一个级别的,即使如此,因为他的做法李定方对于李应的感官还是差了许多,或许一切都是要从那天晚上他与吴梅村走到一快开始。 今年的冬天金陵也下起了雪,李定方坐在马车上往回赶,刚入府门口只听得下人说着李应侍郎来了,摆了摆手,收拾身上的雪迹,不动声色地走到了前厅。 “这么冷的天气定方这是去哪儿啦...?”李应敞开了笑脸一副熟络的样子,却看不出熟络的感觉,但在不久之前他们确实很熟络,只是现在逐渐有了分歧。 “无他,送了卞姑娘走了罢了。”李定方也不隐瞒,带着浅笑说道。 “哦?卞大家...?那可是去了宁夏?”李应一愣之后反应道。 李定方点了点头,观察着李应的反应,大半年前,李应可是想把卞玉京和吴梅村扯到一起的。 “这...”李应依旧是错愕,有些夸张地说道,“致远什么时候又和卞大家勾搭上了,实在想不到,想不到啊...,不过也不愧是致远......走到哪儿都是这样...” “那是,我等自然是比不上的。”李定方沉声应道。 “本来还想约定方你上归家院听曲的,现在看来也是无趣了......”李应显得很遗憾,卖相极佳的脸上十分诚恳,“那就算了吧,致远现在可真是不得了了,连皇太极都能捉住,这次不知道又该得什么赏赐了...” “............” 大厅中,望着李应的背影,李定方起身送客的身子重新做了下来,泯了口茶,眯着眼睛在想着心事。 李应这次的目的是来示好无疑了,致远这次的动静闹得很大,或许李应也终于知道他的对手并不是那位年少成名的宁致远了,再次之前崇祯必然也有着扶持一股势力和宁致远对立的想法,这是权术罢了,李应便是瞄准了这个时机也倒还聪明,但是现在的情况确实完全没有必要了。 不出意外的话宁致远这几年都很难在朝中立足了,就是一个实权的官职都不会有,不管崇祯怎么安排他都不合适,俨然就是一个超脱朝堂的存在,最佳的做法就是崇祯在冷处理十几二十年之后放宁致远入朝出来入阁,那以三四十岁的年龄入阁也确实是前所未有,但依宁致远一手漂亮的阅历倒是也不过分,这是所有明眼人的想法。 所以当下宁致远十分的特别,你要说他失势,毕竟挂着一个一品大员的头衔,而且他以后势必会一飞冲天,要说得势,从此以后他将会清闲很长时间。 李应不笨,相反他很聪明,所以他来了,然后又走了。 时间已经入了十一月,正是一年中最寒冷的时机,卞玉京行在一辆算不得豪华的马车中,不显寒冷,一行还有着三四百人的精锐护卫。 卞玉京离开的时候静悄悄的,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是李定方一首安排的,就连归家院的老鸨都只是今日才知道,声势算不得浩荡,却也可以保证不会出什么意外,比起当时李香君孤身一人赴京要好上许多。 马车中卞玉京和侍女卞柔儿相依坐着,小侍女显得很欢快,脸上笑容一直没有停过,反观卞玉京便是极力克制着平静,只露出一丝浅笑,叶纨纨的身影已经远去,心里因为分离的伤感被压了下来,前路她可以看得见,依稀是一片坦荡。 但此时她的心里,满是忐忑,对未来的期盼和不确定,滴滴点点堆积在她心中...... ......... ......... 洪承畴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多尔衮同样做好了打持久仗的准备,道理都是一样的,谁也撑不住谁就输了。 两方都是名将,心里素质也很好,所以长此以往谁先撑不住还很难说。 在十几天之后,结果出来了,最先撑不住的,是崇祯。 崇祯很穷,穷的叮当响,而且关外的部队打仗不像关内,没钱别想干活,虽然洪承畴手下近三万人都是关内陕西人,但崇祯也不会拉出山海关都不给银子,不仅要给,而且要给的一样多,不能少,否则他心里都瘆得慌,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兵变了,那还玩个屁啊。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东北的山海关锦州一带都进入了备战状况,动员的部队超过了十五万人,保守估计一个月三十万两银子,崇祯是真的撑不住啊,今年的秋收刚刚过去,但是由于银子不多,还得执行杨尚书的某个大计划,收上来的银子已经差不多都有了归宿,速战速决是最实惠的做法。 于是难题堆到了洪承畴这边,叹了口气,洪承畴就准备行动了。 这些日子他视察着自己的部下,发现脸上的笑容比之前要多了许多,原因就在于有了比往常还多的银子而且还似乎没什么危险,现在,危险的时刻终于来了。 洪承畴出其不意地进攻了。 多尔衮其实是没把洪承畴怎么放在眼里的,洪承畴的人马在驻扎着,他的人马也没有完全集合起来,只是原先在东南方向的三万人,好在他还知道厉害,把这些人一天两顿的伙食变成了三顿,毕竟打蚂蚁蚱蜢都好,终归是打仗,好好应付。 但是在洪承畴突然出兵了,人数的碾压加上没有准备,多尔衮那三万人猝不及防,然后多尔衮很自然的还是败退了,当然,战斗的本能和单兵作战能力的差距并没有让后金伤亡多少人。 洪承畴打了一场胜仗,很好,他很满意,上报朝廷。 知道消息的多尔衮不乐意了,他一直没有正式对手全线碾压的原因是因为想省点钱粮,毕竟后金的地盘不大,他们已经后继乏力了,但是打了败仗那还能坐得住,当然,打败仗的家伙是皇太极的大儿子豪格还是让他幸灾乐祸了一番。 撤走了两个城门的兵马,集中七万部队,他要和洪承畴来真的了。 至于给锦州留下的空隙让他们跑了?谁会担心那个,多尔衮还巴不得他们都突围了,然后锦州就是自己的了,还不用费什么力气。 和洪承畴打仗的地方是在松山,这确实是个打仗的好地方,大凌城之围时皇太极伏击吴襄张春就是在这儿,七万人压上去,洪承畴有些撑不住了,他能打仗但是怎奈底下的士兵实在不给力,就算是他的洪兵在后金骑兵面前正面交锋也是送菜,只得根据地势和大炮死守,勉强维系场面。 祖大寿还是很够意思的,同志们有危险了还是要去助阵的,但是步兵还是不要出城的好,于是自己带着几千骑兵出城,撕裂了后金的口子,加入了战场。 所以说,在绝对的实力里面前没有侥幸。 关宁铁骑成功的和祖大寿回合了,然后呢?五千关宁铁骑在野战中作用确实很大,但是就像凭着这个和多尔衮野战,那除非是脑袋抽了,还是撤回去?那洪承畴这一趟就是白费劲了,情形相当尴尬,所以决定守下去的洪承畴只能向崇祯求援...... 此时,这份战报和他的前一份报喜的战书相差不过七八天。 ......... ......... 崇祯经历了大起大落之后,气的想拍桌子,前一份还是大败后金军队,时隔几天后一份就是陷入了困境,这洪承畴现在还向京城求援!实在是太不厚道了,现在哪里还有多余的兵力? 好在崇祯现在做好了和多尔衮和谈的准备。 从心里讲,他没指望自己的部队能打败后金部队,即使是洪承畴他也不信,原始是因为关内的士兵实在是很水,而且就算是关外的士兵答案的胜仗也是寥寥无几,袁崇焕要去了几千万两银子还不是只能维持不败? 所以这种情况可以原谅,但是还向朝廷要援兵就有些傻了。 和谈需要底气,崇祯的底气就是皇太极,所以底气还是很足的。 皇太极从大同来到了京城后,崇祯也见过几次,当然这个时候皇太极衣服是已经穿好了,这位后金的王一直没有行礼,也没有任何表情,事情发展到了现在,他知道,该死的话他始终都要死的。 又一次的,崇祯来看皇太极了,天牢中皇太极身旁还有两位士兵,他们是宁致远的两位亲兵,崇祯视而不见。 “你的江山最后会毁在宁致远手里。”这是皇太极几次来对崇祯说的唯一句话,说了许多遍。 两位亲兵也听了许多遍,但是也没有任何表情,或许是来之前受到了什么嘱咐。 “为何这么说?”崇祯心思有些复杂了,这皇太极以前欺负过自己很多次,现在的下场可以说是凄惨无比,回到后金以后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情况,实在是世事无常啊,此时他也想从皇太极口中获取什么情报出来。 皇太极没有答话,他要是有证据也不介意书写什么,所以现在最好的做法就是闭嘴不言,希望那是大明第二个袁崇焕。 崇祯然后便走了,谈判的事情还是早些提上议程,他早已拟好了腹稿,只为这一天,此时的崇祯眼里,这次的谈判是大明对后金的一次胜利。 “你还是不要多说话的好。”待崇祯走后,有个亲兵愤愤说着,“我们公子会是你们这些后金狗贼的末日,绝对不会毁了这江山......” 皇太极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过了许久,才又说着,“你这幅不忿的模样是装出来的。” 亲兵一愣,嘲讽地笑着,“为什么要装?” 皇太极沉默,似乎亲兵说了什么很有深意的话。 “还有,你写的那封信后金还没回音,在达成和解前你的女人和她生的孩子还没有送过来的话我们真的会杀了你的。”这个三十多岁的亲兵说着。 “我相信。”皇太极淡淡地说着,笑容有些阴沉,“只是一个女人而已,多尔衮会送过来的。” “我还是比较好奇你回去之后还能不能掌控后金,根据我们所知道的,现在后金都是多尔衮做主了。” 皇太极眼中闪过一丝阴郁,没有丝毫掩饰地大笑着,须就停了下来一字一顿地说着。 “家仆怎么会替代主人的风光......” ......... ......... 江南水乡,苏州城内。 新年临近,在西北那儿混乱的一带都是带着浓浓的年味,何况此时还十分平静的苏州。 街上到处张灯结彩,有一处清幽小巷里的人家却是极为悲痛,男主人董祥在这一刻撒手人寰,这个美满的家庭就此打破,只剩一大一小两个女人在一旁小声哭泣着。 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对于人口基数很大的大明,死了一个平头百姓没有惊起一点风浪,只是对于一个家庭来说,是了不得的大事,此时本应处于最繁忙时候的董家绣庄开始歇业,家有白事,实在无心生意,何况生意不好。 “娘亲,你不要伤心了。”眼眶红红的女孩低声劝着目光显现呆滞的母亲,她很害怕,刚刚失去了父亲的她母亲是唯一的亲人了,这种状况让她不安。 “小白...”*****白氏挤出了一丝勉强的笑,“娘没事,倒是你不要太难过了。” 看着年仅十三岁的女儿,她心里实在不是滋味,家里没有了男人,绣庄的生意每况日下,她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ps:额... 这是一本小白文。 重申,这是一本小白文。(未完待续。) 0299章 奇怪要求 陕西东南面,被一层银霜覆盖的车厢陕。笔@趣@阁wWw。biqUgE。info 反贼们在这露天的峡谷中待着,时间已经有了一个多月。 张统领绝望中不由得又寄希望于他的看家技能,投降。 这是一步被走了很多遍的烂棋,靠着这个,张献忠坑死了很多人,还顺带产生了皇帝祖坟被挖了这样的附带效果,所以常理来讲,这是不可能在实现的,毕竟陈奇谕不是那么好忽悠的。 但是现在是一个特殊的时候。 张献忠敏感地察觉到陕谷外的不满情绪,因为外面那些士兵看着自己等人的表情竟然不是得意,而是怨恨,至于原因,张献忠也能想得通,年关将至,谁也不愿意加班,想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他自己也一样,如果不是恰巧被围住了,现在还指不定在哪儿快活呢。 张献忠同学想投降了,和陈奇谕见了一面,说要拿五万两银子给陈奇谕,前提是接受他们的受降,他可以感觉的道陈奇谕当时的震动,但是结果还是遭到了拒绝,张献忠因此认为这件事还是有搞头的,把现银抬过来似乎要好一些,但是他没有,毕竟自己的银子来路不正,他也怕陈奇谕来个黑吃黑,那他就悲剧了。 但是被围了一个月,他们倒是不缺粮食,但是天气实在寒冷,北风呼呼地吹着,而且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取暖的柴火可以烧了,每晚住在漏风的帐篷里面,日子过得是煎熬,投降是现在唯一的出路,看样子高闯王是不会来营救他们了,于是他换了一种方式。 让上百个手下隔着陕谷每天冲着外面大声喊着话,大意就是要投降,我们造反都是逼不得已的,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饭都吃不上,衣服都穿不暖之类...... 当然,如果只是说自己可怜的话,也只有真正有良心的官兵会同情他们,至于同情的人接不接受他们的投降还不一定,深谙投降知道张统领知道,没有什么能比利益更加动人心。 所以话中他还提到了每个士兵的利益,只要能接受他们的投降,他们保证老老实实,而且每人都有五两银子,大冷天的不用待在这儿还可以回去过个好年...... 话说的在理,更实在,所以更能打动人心。 官兵们开始变得蠢蠢欲动,但是这股躁动被陈奇谕强势的压了下去,反贼是什么德行他还是知道的,张献忠是什么德行和反贼打了这么长时间他更是一清二楚,投降,是要不得的。 陈奇谕很确定,心里也很坚定。 此时的高迎祥在陕西境内,宜川城,准备好好过年。 毫无疑问他应该是知道张献忠和李自成的困境的,所以他来到了陕西,但是却不是因为要来就他的兄弟们,而是因为这儿最安全,唯一的战力陈奇谕被陷住了,还有比这更开心的事情吗? 况且高迎祥也不是不救,而是他实在救不得,所谓敌不动我不动,大致就是如此,他要是动了毫无疑问卢象升又开始缠着他了,和卢象升打过几个月的交道,给高迎祥的感觉实在是操蛋,他的战力并不是高迎祥见过的最强的,但却是最难搞的,一旦被他纠缠上就像狗皮膏药似的,躲都躲不开,他可不想再生事端。 ......... ......... 宁致远放下一封信,唏嘘一声,心里有些沉重和悲伤。 一时间的这种转变被众女捕捉到,放下手中的事情看向他,宁大官人心头一暖,摆摆手道,“没事,只是祖父他老人家身体不大好了。” 他觉得自己很幸福,这些女孩什么时候都能给他足够温馨的满足感。 至于徐光启,身体一直便是每况日下,去年见到他的时候已经是风烛残年了,他有着太多的感慨,他自认并没有继承这具身体原主人太多的东西,从他崇祯二年睁开双眼见到邢沅的那一瞬开始,人生就已经不同,所以此时他没有太多的悲伤,但是难过却是难免。 “这样啊,”李香君恍然道,“香君还当是玉京姐姐来信了呢......” 宁致远失笑,自打自己说过卞玉京回来之后,众女的眼神都有些奇怪了,也是正月时候她们每日去归家院玩耍的时候自己很少去,但是卞玉京就是这么被自己勾搭上了,看来本公子的魅力还是无可抵挡。 “玉京过几日才到,夫君已经派人前去接应了。” “哦...”宁致远突然想到什么,“珠儿,多尔衮在东北打的他们喘不过气来,所以皇太极该是这几天就要被放回去了吧。” 海兰珠只是轻点了点头,倒是大玉儿来了兴致,“崇祯手下都是怎么回事啊,这都打不过多尔衮,人数要多,还有城池据守和大炮。” 宁致远笑嘻嘻地揉了揉大玉儿的脑袋选择了不回答,无非是官员的原因罢了,没有怕死的士兵,只有怕死的将军,古来便是真理。 “嗯...夫君,小李将军回来了是吧?天下镖局盈利了多少银子?”李今是素来最关心这种事情,“皮岛那边那么多人今是以为能挣上多少银子呢,结果只是两百万两,太少了。” 李今是显露出失望的情绪,十几万人的地方,一年两百万两,在她眼里确实很少,但那个地方毕竟是有局限性,而他口中的小李将军,值得是李定国。 “跑一趟镖最多数千两银子,今是你说能有多少?”宁致远摇了摇头,“只是与那皮岛差不多三百万两罢了,钱不重要,人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甘肃一地今年的税收有了五百多万石的粮食。”宁致远说话的时候显得很放松,很高兴,“虽然都是红薯,这还只是第一年,以后会慢慢更好的,今是你的生意可以往甘肃移了。” 李今是点头,她喜欢的是这个过程,尤其是为宁致远赚钱的过程。 宁夏银行中超过万万两的银子存款,更是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激动。 川流不息的人群,喜笑颜开的百姓,奔跑嬉闹的小孩,人声鼎沸的街道,无处不弥漫着喜庆的味道,这就是宁夏...... ......... ......... 明亮柔和的房间中,纵然是冬季也没有丝毫的寒意。 床榻上两个女孩在坐着,叶纨纨悬空的小脚丫子在摇晃着,脸上有些闷闷不乐。 “纨纨,怎么不开心了,”另一名女子浅笑着问道,女子穿着丝质的衣服,显然与这个季节不搭,远山般的柳眉,精致的五官,樱桃般小嘴微微勾起。 “一个人好无趣的,我想卞姐姐了。”叶纨纨清脆中带点童稚的声音。 “没良心的东西,你亲姐在这儿呢。”女子哼了一声,敲了敲叶纨纨的小脑袋,顿了顿又说道,“迟早你们会见面的。” “毕竟你姐姐神机妙算,无所不能,可是把你这个小丫头片子从阎王爷手中抢了过来......”女子在说着话,叶纨纨翻了翻白眼,选择性地忽略,但是不得不说这个姐姐确实厉害。 说着说着那道声音似是来了兴致,带着些戏谑问着,“纨纨,你老实和姐姐说,姐姐为你选的夫君怎么样?” “不怎么样!” “真的不怎么样?”女子声音一变,“那我明天便把你许了别人......” “叶纨纨!!” “干嘛?”女子说的兴起被打断,突然就不高兴了,把有些恼怒的叶纨纨拖到床上,“不是说过了嘛,以后你就是叶纨纨,这个名字是你的啦,叫我苏小小或者......” “你就是叶纨纨!”叶纨纨撇撇嘴不干,哪有这么和别人换名字的,不,不是换名字,就是把自己的名字强加给别人身上,自己却不是叫自己的名字叶小纨,偏要叫什么苏小小,怎么不叫李师师呢! “啪...”女子一巴掌拍在了叶纨纨小屁股上。 叶纨纨挣扎着大叫,“叶纨纨你这个白痴,这么冷的天气穿着夏天的衣服,偏偏躲到房间怕冷不出去,还把自己妹妹送到青楼......” “啪...啪...啪...”接连几下,叶纨纨终于消停了,红着眼眶委屈地不说话,小声哇哇哭了起来。 “看看你,死丫头,哭什么哭,姐不是把你接回来了吗?” “别苦别哭,姐以后再也不打你了...” “喂喂,再哭姐把你嫁人啦...” “............”哭声戛然而止,叶纨纨嘴巴一张一合,轻哼了一声,脸上的阴郁瞬间就消散,“真没意思,每次都是这么一招,我不哭了,你要把我嫁人的话就嫁给宁公子吧...” “刚刚不是还说他不怎么样的...?” “确实不怎么样,但是其他男人更是不堪入目!” “好了,你嘴硬吧。”女子缩了缩身子,“这儿的冬天还真是冷啊。” ......... ......... 多尔衮脸色怪异地看着自己刚刚拿到手中的这封信,皇太极的笔迹和语气无疑了,但是,写的内容多尔衮觉得自己有些不懂了,即使这已经是他自己看的第八遍了。 清了清嗓子,多尔衮把信件递到案前,“诸位看看吧,豪格,看看是不是...皇...兄长的信。” 多尔衮第一次感觉自己说话时如此的尴尬。 把哲哲和固伦温庄,固伦端景,固伦端尊,嗯,也就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夫人和三个小娃娃送到宁夏处,信中大致说的就是这个,但语言的表达让多尔衮大为惊叹,所以多尔衮深切的感到尴尬。 这绝对不是他多尔衮的意思,他做不出来,但是皇太极...... 或许这就是我们两个人做人的差距,多尔衮在心里感慨,他没有任何瞧不起的意思,反而有些敬佩他的够狠心。 信件传阅处,众将皆是脸色怪异,豪格更是脸色阴沉,双手紧握着青筋爆出,他知道,自己父亲皇太极的声望会大大降低,但是偏偏他还什么也做不了,阻止也好顺从也罢,都不是什么好活计。 “诸位先来说说...”多尔衮顿了顿,“我们到底要不要把哲哲王后送过去?” 没有人答话,就连代善也闭口不言,这种问题根本就不能这么回答,豪格有些坐不住了。 “为什么一定要送过去,这是换阿玛回来的代价吗?王叔再把他们逼得紧一些就是了。” 豪格的话很没有底气,那封信他也看过了,上面的字简直就是...不堪入目。 和宁致远一见如故,所以把自己的夫人送过去住一段时间??这是什么理论?多尔衮嘴角撇着含笑点了点头,难得没有拒绝这个大侄子的请求,话说的义正言辞,“这是自然,哲哲王后怎么能随意送出去呢!” “............” “但是,我们还是先议这件事吧。”多尔衮脸色怪异,然后就奇偶从自己旁边的侍从手中拿出一沓书信,“本王觉得这件事对兄长事关重大,否则也不会连续写了...十一封信来,而且每一份都是他亲手执笔,让我们务必遵从...” “所以,我等该怎么办。” “那便送出去吧。”豪格诧异了一会心情变得十分烦躁,脱口而出道,只要自己阿玛回来,什么都没关系,对于皇太极,豪格有着绝对的信心,虽然那并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但这在后金的王族里面实在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话音刚落,几个首领都脸色怪异地看着他,目光像是在看白痴一般,豪格突然色变,脸上憋得通红,收声不再言语。 多尔衮脸色也有着短暂的阴郁,顿了顿说道,“科尔沁的三位公主已经只剩下哲哲王嫂了,若是她再出事,什么后果都为想过吗?科尔沁部落乃至整个蒙古部落恐会不安啊...” 这个时候,多尔衮想起了大玉儿,三年了,三年都没有见面了吧。 “所以这件事,还是让哲哲皇嫂自己决定吧。”(未完待续。) 0300章 那个男人很绝情… 春节是中国传承了四千多年的节日,在所有人眼里举足轻重,无论汉人还是半开化的后金部落。笔×趣×阁www。biquge。info 东北盛京,临近新年,但城内的气氛却始终无法欢快起来。 只是今年是这样。 作为后金领土中最核心的盛京,是皇太极的老巢,可谓是重中之重,不仅仅是多尔衮,就连代善等人的兵马也无法进城,所以现在还在皇太极的心腹扈尔汉等人手中。 大半年前皇太极被围困的消息已经让他们足够惊讶,对皇太极依旧充满了信心,只是这种信心随着代善在蒙古的败退和时间的流逝在逐渐消减,直到皇太极被抓的消息传来。 这真正让他们慌了神。 扈尔汉等五人原本就是努尔哈赤手下的重要心腹,是老资格了,努尔哈赤死了,指定皇太极接班,现在他们归皇太极管,所以他们接管了最重要的城防。 虽然他们对皇太极很忠心,但在半开化的后金,等级阶级十分严明,多尔衮的地位不可谓不高,所以绕是多尔衮咄咄逼人,他们也只能是勉强阻止他不把手伸入盛京,至于和多尔衮作对,那就是要全面战争,他们不够分量,却是也承担不起那个后果,所幸多尔衮也没有强攻的打算。 但是多尔衮进攻锦州,粮食补给他们也承担了一部分,原因无他,希望皇太极早日回归罢了。 但事与愿违,皇太极并没有因为锦州那场战争便被放回来。 但皇太极终归还是有希望被放回来,却是以另一种方式。 在扈尔汉掠夺了境内汉人百姓部分财物和粮食之后,得到的出了皇太极被抓的消息,然后在一个月以后,得到了皇太极会被放回来的消息,与之而来的还有几封信。 于是他们更为难了。 很显然多尔衮把他们坑了一回,在这其中,皇太极是帮凶,嗯,所以总的来说,都是多尔衮的错。 信上的字迹他们认得,是皇太极无疑,至于是不是仿造的,对于他们而言,毫无意义,他们要选择的是把哲哲王后绑起来送走还是……劝她自愿走。 这是他们的事情,最好的自然是后者,但是不管怎样,皇太极回来之后,他们都会是替罪羊。 这是他们的想法,也是最正常不过的想法。 ......... 哲哲今年三十一岁的生辰刚刚才过,听着扈尔汉的话,虽然是轻声轻语带着惶恐,但是也难掩其中的一丝坚定,她很相信,自己答不答应都是一样的结果。 嘴角露出苦笑,哲哲从来都不是一个心大的女人,出生蒙古极其特殊且重要的科尔沁中,过完十几年的优渥生活,然后被当做联姻的筹码,没有哀怨,没有悲伤。 因为很小的时候,她已经准备好了,况且皇太极还不差。 那时候他还没有成为后金王,只是一个贝勒,她也不是正妃,只是一个侧福晋。 如今,十几年过去了。 她有些悲伤,对皇太极不说情深似海,但也是日久生情,现在…… 她没想过反抗,一点也没有。 也没有后悔,一点也没有。 几个月前,她已经意识到后金情况不妙了,并不是哲哲多么敏感,而是他兄长的一封来信。 信中指明让哲哲回去呆上一段日子,没有严辞要求,没有坚定语气,因为她只是科尔沁部落一个嫁出去的女儿,仅此而已,发生什么都没有太大的关系。 哲哲一直认为,自己先是皇太极的夫人,然后才是科尔沁部落的女儿。 “额娘,你怎么了…?”思索间,一旁三岁的小女儿固伦端尊奶声奶气地喊着自己正在眉头紧皱的娘亲,年纪小小的她不懂事,但分的清喜怒哀乐。 哲哲先是一愣,看着粉雕玉琢的女儿,挤出一丝笑容,然后又想起了那封信上的内容,熟悉到骨子里的字迹,熟悉到骨子里的语气,还有绝情到骨子里的要字句。 “我自己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搭上这几个女儿?” 哲哲突然之间变得有些怨恨,她知道自己一走,这几个女儿以后也只是落得像自己一样的下场,甚至比自己还惨,但是她不介意,作为人妇,这是应该的,而这样也远远要比把几个女儿送去不知名的宁夏要强。 为什么?为什么还要三个女儿,就是因为自己没生儿子吗? 哲哲突然觉得,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不管干什么,时间都已经不多了。 至于为什么会要将她送过去,哲哲没有想过,她只知道,那个男人很绝情,这就够了。 ........... 多尔衮虽然在前线,形势也不是很好,粮食不怎么够吃,但心情却着实不错。 哲哲会去宁夏的,他很淡定,退一步讲,就算不去于他也没什么坏处。 自家事他自己清楚,哲哲是联系科尔沁和后金的纽带不错,但一切只是建立在实力的基础上,如果后金不行了,这次的事情将是科尔沁翻脸的最好时机。他现在反而有些庆幸这个决定落不到他头上。 后金他还没能完全掌握,皇太极这个王也不是白当的,这次要不是打着围魏救赵的幌子他没有可能发动这么大规模的战争。 而今后,后金的局势该大大变化一番了吧,头疼的是皇太极回来的话可有些麻烦...... 多尔衮正想着,突然之间有些恍惚,他每天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 ...... 崇祯对于宁致远派人贴身守在皇太极什么视而不见是一回事,但是心里是很不给劲的。 虽然和他打了打了声招呼,虽然对于皇太极的妻女他不感兴趣......就姑且当宁致远实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东北的战况还在僵持,祖大寿洪承畴在松山没被多尔衮攻克,也没有后退,还是比较和合崇祯的心意的,现在是谈判的时候,这就是底气。 再说谈判,崇祯这是第一次遇见这么正式的规格,平日里在朝堂之上和那些官员扯皮倒是没少做,从多尔衮这次同意谈判的举动和崇祯自己收到关于东北的消息崇祯隐约知道多尔衮现在的日子不好过,缺粮而且内部还不稳,但是......怎奈他的日子也不好过。 国库和内库就从来没有充实过,秋收刚过就已经用的差不多了,所以还得谈判,而且这件事和宁致远鼓捣的那事还得分开。 于是这件事他交给了首辅周延孺,虽然对于底下那群人他实在不怎么放心,但什么事都自己干的话的亏死,况且这等关乎整个国家的大事想来他们也不会马虎,他给周首辅制定了自己的底线,那就是大凌城,另外还有一堆琐碎的要求。 把大凌城回收到朝廷手中是重点。 对于三朝元老孙承宗的战略思想,崇祯很认同,所以他打算照着这个轮廓进行,先稳固大凌,然后步步紧逼,把后金赶到大河里去。 ......... ......... 蒙古分散的小势力连续受到攻击,已经很多部落清楚了是谁在使坏了。 也不是他们机灵,而是对方已经用上了果然,这实在是太明显不过来,不会是蒙古大部,也不会是后金,再联想到之前浩浩荡荡的漠西抢粮大军揭示出来的一个霸气十足的宁夏,所以他们懂了。 虽然他们已经没有一个像林丹汗一样王,但是此时的威胁也足以让很大一部分部落联合起来了,想要不被消灭,他们必须相互帮衬。 连续的几次战争,艰难谈或许谈不上,但却是让宁大官人的宁夏军打的愈发不顺畅,阻力在逐渐加大。 但正好春节将至,这种推进草原的蒙古行动也暂且搁置了下来。 而这些蒙古部落开始有了紧密的联系,更是在后金征服蒙古草原之后组建了蒙古八旗的十几万人损失惨重之后,开始动了心思,臣服与否,归根到底一切还是由实力决定。 宁夏城,李方针老头正在给宁致远把脉,然后皱了皱眉头,重重叹了口气。 “怎么了?爷爷...”李玉然俏脸登时紧张的崩了起来。 宁大官人捏了捏李玉然柔弱无骨的手,笑着摇了摇头。 李老头脸色一黑,哼道,“你个没良心的小子倒是一点不担心,我家然然为了你的怪病可是多长时间都没有放下心来...” 宁致远干笑了几声,他想李玉然应该背着他费尽心力做了很多研究,但这种病哪能是现在的医术可以解决的,不止是她,就连李方针这个老头应该都束手无策,观遍宁家的家谱,男子都不长命,现代医学都不一定能有什么用。 “哎,实话说吧,依着这小子爷爷实在不知道这小子有什么病,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咳咳,和以前时常晕倒的时候也没什么不同...”李方针瞧着紧盯着自己的孙女,老脸一红说道。 在他心里想来,自己这次之后在孙女眼中的形象该是大大下跌了。 “...不过既然这小子晕倒的次数和间隔时间在减少,那就应该没什么事了吧。”李老头硬着头皮加了一句。 发现李玉然的表情变得柔和之后,心里得意了不少,爷爷毕竟还是爷爷...... “原来爷爷你也不知道啊,”李玉然却是拍了拍胸脯白了李方针一眼,“那老头子你早说啊,我还当是有什么事呢...” 李老头老脸一红,“不知道怎么了,这种病别说你爷爷,就是你爷爷的爷爷都不能看出来,就算是先祖...” 李老头顿住了,不说,再怎么样还是不能侮辱李时珍。 果然...宁大官人在心里理所当然点了点头,稍稍放下心来,也不纠结自己的病情了,然后转移了话题。 “李老头,你现在可总共收了多少徒子徒孙?” “嗯...?!”李方针一时真的来了兴致,“一开始给我们的那几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都是废物,倒是后来收的徒弟有几个挺有天赋的,假以时日医术比那些个废物强多了...” “一共有多少个呢?” “我跟你说啊,小子,那些小崽子天赋是真的挺高的...” “爷爷...”李玉然不高兴地喊了一声,这个没正行的老头。 “呵呵...”李方针正色笑着,看向宁致远,“小子你什么时候娶我家然然进门?” “............” “爷爷...”李玉然依旧满脸不高兴着,然后突然顿住了,反应过来之后以最快的速度低下头不让自己羞红的脸呈现在两个自己最重要的人面前。 关于这点,宁致远没有与她说过,李玉然一直都不在意,也都不觉得自己会在意,但是听清李方针的话之后,李玉然觉得自己心里跳动了一下,然后却很难平静下来了,头盖红绸,身着红衣,通红烛光下赤红的喜字......想想一切真的还挺不错呢,微微抬头眼角余光偷偷瞄了宁大官人一眼,却正好与男人目光接触,几息之后,又红着脸低下头,不知道...他怎么想? 宁大官人就这么笑着,看着李玉然这幅小女人模样,心中了然。 “臭小子,然然都被你睡过了,老头子我也帮你干事,你莫不是想抵赖不成?” “哪有哪有...”宁致远也不想吊什么胃口了,这种事情既然另外几个女孩都经历过,他自然不会落下李玉然,他已经准备好了只是还没有告诉女孩罢了,“哎,本想给然然一个惊喜的,现在被死老头子打乱了。” 李玉然面带喜色抬起头,然后脸色一变责怪地看了自己爷爷一眼,让你多事,让你再多事...... 李方针被这一幕气的胡子直颤,也舍不得骂自己唯一的孙女,只得指着宁致远大骂道,“你个没良心的臭小子......” “.........” “正月初五,正月初五就是玉然下嫁的日子。”宁致远翻了翻白眼,等这老小子骂声小了下来说道。 “正月初五...,还有十天,那挺好的。”李老头骂累了应道。 “十天...”李老头嘀咕着,声音小了许************************s:累的快要死了,这章从昨天写到现在,以时速三四百的状态写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大概,大概大后天清闲下来,本扑街尽量不断更。。 睡了,晚安,实习真他妈累。。(未完待续。) 0301章 喜事?? 近二十万人被围在车厢陕,粮食不缺,但没有柴烧,天气够冷,万幸的是,还没有人被冻死,每天晚上挤在一块挺暖和,这样白天反而成了最难熬的时候。笔|趣|阁www。biquge。info 离春节只有五天的时候,张献忠和李自成为代表的反贼自然不可能有什么节日的氛围,并且已经全员无精打采,像是霜打的茄子,不同的是,李自成和他的属下过得差不多的生活,所以同样是憔悴,但张献忠同学因为过得滋润依旧红光满面,只是眼中那抹忧色难以掩盖。 此时情况十分危急,比起前两次更加糟糕,他们甚至没有反抗的余地,他们既然最先是被柴禾给打败的。 生火做饭要柴禾,取暖要柴禾,晚上更是要柴禾照明巡逻,一个多月以来,这座不算长的陕谷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如果再几天没有说服官兵的话接受他们的投降,那他们就只能等死了。 其实张献忠同志虽然忧虑,但心里还是很有底气的,毕竟这些天他做的工作还是很见效的,可以看的出来对官兵的影响很大,临近新年,这些官兵心里难以平静,有的官兵甚至会给他们递点柴火,开始称兄道弟抱怨他们的将军,总之难搞的只是陈奇瑜,这件事的结果都是取决于他。 张统领首要做的就是搞定陈奇瑜。 但他不知道的是,陈奇瑜的日子同样不好过。 作为五省总督,他心里一直很苦恼,对待反贼的态度这件事情上他比任何人都要纠结。 他觉得自己和自己底下这几万士兵纯粹就是属于爹不亲娘不爱的那种,或许没有这个想法,但崇祯确实又是打得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的类型,要啥啥没有,大过节的就自己等人在干活,干的还是这种极其重要的活,福利没有不说,就连军饷都不给足。 反观山谷里的反贼,对自己手下这群兵可要亲多了,态度亲热掏心掏肺不说,而且还给钱给粮,对于这群没有读过什么书的小兵来说,很简单地就心向着反贼了,更何况,这些士兵和反贼,本质上是属于同一累人,都是没有饭可吃的穷苦百姓。 陈奇瑜饱读诗书,受过朝廷的恩典,所以他可以克制住自己,但是那群士兵,不能指望着靠虚无缥缈的忠诚让他们对他们认为的反贼...弟兄们下手。 军中近来的气氛不太对劲,他感觉到了,为反贼说话的人越来越多,劝陈奇瑜投降接受投降的人更多,有的还说直接放他们走便是了,其中还不乏一些百户千户甚至参将,原因是什么他心知肚明。 对反贼的同病相怜,不想在这大喜庆的日子守着荒山野岭,更关键的是,接受投降这些士兵还有钱。 陈奇瑜作为实打实的五省总督,他要为这群反贼负责,更要为这群士兵负责,但据他的调查来看,全军二万五千多人,底下士兵姑且不算,几百个军官都或多或少收了银子,如果不是自己威严太甚,而且兵变的代价太大,这样士兵不想成为反贼,陈奇瑜丝毫不怀疑会发生兵变。但就这么拖下去,他也觉得够悬,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下就乱了。 现在冰天雪地的陈奇瑜还依旧坚持在前线,就是因为让这些士兵看到自己并不是在享福,他想的,唯有国泰民安。 天空又断断续续下起了小雪,漫山的田野上之前的雪还没有融化,陈奇瑜也是百姓出生,古语云,瑞雪兆丰年,所以明年会是一个丰收年,反贼或许就会消失吧。 闭上眼睛,他任由这雪花落在自己头上,刺骨的寒风吹着,还有耳边嗡嗡直响反贼传出来与官兵的交流声,这儿挺热闹。 看着这些轻松自在的士兵,想来都是得了反贼的银子,家里有了着落了,再看着自己身旁的亲兵,面无表情看不出什么,但陈奇瑜知道,自己的亲兵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拿到足额的军饷了,陈奇瑜重新闭上了双眼陷入了沉思。 ......... “召集千户之上的兵将,本大人有...重要事情宣布...” 许久之后,陈奇瑜猛地睁开眼睛,狭长的双眼露出锋利的目光,然后沉声吩咐着亲兵去传话。 亲兵心里一动,他是陈奇瑜同乡的百姓,和所有的乡亲们一样,他们一直为自己县里出了一个这样的大官而自豪,隐约猜到这是大人要做决定了,嘴唇动了动想劝解着什么,让陈奇瑜不要被别人影响困扰之类的话,但是一想到反贼投降之后可能会分给他们的银子和粮食等战利品,话头又止住了,闷声下去传话了。 亲兵自己也没有发现,他的脚步不自觉地轻快了起来,脸色比起之前来也缓和了一些,但是这些,都看在陈奇瑜的眼里,他暗暗自嘲了一番,就连跟着他这么久的亲兵都是这样,事情的进程他已经无法阻挡了,金钱已经在逐渐腐蚀自己这支算不上精锐的军队,与其这样,还不如就接受他们的投降,不管决定是否正确,至少对自己的士兵们是有利的。 营帐中,当陈奇瑜以坚定的语气说出自己的决定的时候,这些军官显示一愣,然后惊喜交加,谢天谢地,自己连日来的努力终于有了结果,那张统领给我们的后续好处费想来是不会少吧...!! ......... 张统领很高兴,李自成很憋屈,但不管怎么样,事情总算是有了着落,张献忠同志运用的炉火纯青的独家技能对官兵效果巨大,让他们暂时活了下来,只要不把他们杀光,以两方的兵力差距,他要想的就只是什么时候再次活过来而已...... 于是崇祯五年腊月二十五号,车厢陕十八万多反贼束手投降,张献忠李自成过天龙等一应首领皆在其中,五省总督陈奇瑜受降。 事情既然定下了基调,那么就要实行下来,但怎么受降还是一个大难题,受降之后怎么安置这些反贼同样如此,这些问题陈奇瑜都想过了,一切都在按照他的思路在走着。 十八万的反贼,还有数不清的物资,前者不重要,但是后者已经让陈奇瑜的这群没见过市面的士兵疯狂了,顿时所有的军规军纪什么都被抛到了脑后,几十个士兵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就上前夺取财物,被陈奇瑜和他的亲兵们一手一刀干净利落地解决,血淋淋的几十个人头点缀在发白的雪地上,不只是反贼,就连其余的士兵都惶恐不已,只听得陈奇瑜张口说道。 “先每人取十两银子,然后将这些财物运到京城去,之后必然还会分给尔等一些犒劳,希望弟兄们一路上尽心尽力。”对于这些士兵先前的举动,陈奇瑜绝口不提,只是对这些财物的处理吩咐了下来,说实话,几百万两的银子,就连他自己都心动了,但各人的追求不同,陈奇瑜所想的,不在这些黄白之物。 还有这些反贼,运粮食和财物费去了近一半的兵力,所以押送反贼的就只是一万余人,加上开路前锋和布置一支后军,平均下来大概每一百人有两三个士兵看着,虽然反贼都没有了武器,而士兵都会有武器,但这人数差距让陈奇瑜很销魂,直叫他后悔一时冲动杀了那几十个士兵,否则多一个算一个...... 不管怎么说,陈奇瑜做事是不会一时冲动的,是否受降折磨了他近两月,也已经和京城里那位沟通好了,得到了崇祯的默认才行动的,陈奇瑜知道,那位或许就是想着不用再出多余的粮草而且还省事,至于张献忠和李自成挖了他的祖坟,或许是忘了,或许是想着投降之后再算账。 当然,陈奇瑜和他手下的士兵们,当下之急还是先过年,押送这回事,年后再说。 一封信件与此同时快速驶往了京城。 ......... ......... “过分了,实在太过分了。”御书房中,崇祯正愤怒着,嘶吼着,挥舞着手中的信件,而在他的面前,没有人听着。 他刚刚收到多尔衮的谈判条件,让我们不攻打可以,那先把后金王皇太极送回来,再把锦州‘还给’他们,然后再补偿给后金战争损失五百万石粮食,银两两百万,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后金承诺以后不再攻打大明。 嚣张!嚣张无比!! 朕的大明军队打输了吗?还有多尔衮把‘后金王’三个字写的特别大是什么意思,讽刺吗? 这让崇祯有种砍了皇太极的冲动,不谈了,然后他顿时反应了过来,现在这种情况下,要说这个世上有谁最想皇太极死,多尔衮称第二,也就没人称第一了,所以他是故意的,是的,多尔衮是故意的,崇祯心里给出了自己的答案,随即眉头一皱,这样一来就麻烦了,作为筹码的皇太极作用大大降低,大明会损失很多利益...... “皇上,喜事,喜事,大喜事啊......” 思索间,外面传来尖锐的喊叫声破空响起,正是王承恩的声音,听起来分外激动。 “进来说话...”崇祯被打断了思路,语气有些不耐。 但推门进来后的王承恩满脸喜色,却是因为太过激动没有注意到,口中还在说着,“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啊,陈大人在陕西抓获了十八万四千三百二十九名反贼,粮食一百多万石,银两四百多万两,更有珠宝首饰字画折合价值难以计算......” 王承恩喋喋不休地说着,但往后崇祯一个字都没听清,他只感觉周围幸福来的太突然,耳边都是‘轰轰’的雷声。 天雷滚滚来形容他刺此刻的心情再合适不过了。 没听说过,接受别人的投降还能收到这么多银子的啊... 崇祯二年陕西杨鹤招降反贼花了十万两银子,三年河南汤九州招降花了六万两...... 可这次,接受反贼的投降还能有这么多银子,反贼还真是...还真是... 反贼还真是有钱啊...!崇祯终于反应了过来,顿时大喜过望,这实在是没有想到的意外之喜啊!陈奇瑜之前的奏折无外乎是要钱要两,上一次的奏折他还记得,大致的意思如果不招降就要给银子,否则就要出事,崇祯对于陈奇瑜的态度及其敷衍,就是因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死要面子的他不可能亲口说饶恕挖了自己祖坟的仇人,更不可能说朝廷没钱。 在此之前,被围着的反贼对他来说是以及那好事,投降的反贼对他来说是累赘,但是今次,却着实是一件喜事。 “银子呢?”崇祯脱口而出问道,随即意识到有些失态,银子哪能立马就能运过来,语气缓和了下来,“朕问你,那缴获的银子又在何处...?” 王承恩会意将奏折放在书案旁,说着,“陈大人说等年后沿路安排妥当再运过来,还有几个贼首,否则恐一路多生事端,毕竟外边还有高迎祥这个流贼。” 崇祯不动声色点了点头,然后示意王承恩出去。 门关了,崇祯拿起奏折反复端详之后,房内又发出了一阵夸张的笑声。 看着奏折上一排排的数字,崇祯实在是激动地难以自己,他怎么不知道这群数字代表的意思,这可是相当于大明四年的赋税啊,有了这笔财物,很多事情,都不再是事了。 只是分给士兵的二十多万两银子是在是心疼...但崇祯也知道自己做的有些寒碜,默认了。 打仗怕的就是缺钱,钱有了,第七也就足了,崇祯现在就是很有底气。 在给多尔衮的回信上写下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你要战,便战。 狂草的字体中,霸气显露无遗,此乃大国风范。 看着自己的题字和这封报喜的奏折,崇祯会心地笑了笑,果然是喜事啊,大喜事。 崇祯提笔在陈奇瑜的奏折上写了一句话,让反贼们都感觉一下朕的风采。 什么意思,让陈奇瑜自己研究,但是他突然觉得,自己对反贼已经没有什么恶感了。 ......... ......... ps:刚到一个新的地方,两点钟吃完午饭,半天的假期大家都出去玩了,勤劳的俺在码字,晚上还有事。 本扑街是生物专业,确切地说是生物工程,总之这个专业范围很广,就是全世界都、归我们管...(未完待续。) 0302章 落后就要挨打 这是一辆由东向西的马车,虽然从外表看上去奢华无比,但更鲜明的是马车周围却只是有着几十个随从,车轮撵过,正在踏过这蒙古的草原。笔&趣&阁www.biquge.info 这是哲哲最后为自己争取的尊严,她不允许自己被安置在一辆小小寒酸的马车中被交易出去。 虽然这么奢华的高调或许会让后金失了面子,但是这与她无关了吧,从今以后,她只是科尔沁的女儿。 况且这几十人的护卫守着这奢华的马车的配置,就连最小的部落都能劫下来,实在算不得高调。但是她知道,至少在蒙古境内,这辆马车没有什么人敢劫持,而且有人敢劫持的话还会有人护驾,远的不说,他科尔沁的兄长就不会允许自己被劫走,甚至迫不及待把她送到宁夏。 收集到一些关于宁夏的情报之后,她隐约知道为什么,这不外乎只是一个事实,作为女子,她从来都只是工具。 如果可以,她也不愿意是科尔沁的女儿。 马车中,哲哲紧紧抱着自己的三个女儿,她觉得自己以前把太多的精力放在了皇太极身上,已经很久都没有这么仔细端详过自己的几个孩子了,现在这或许是最后的机会了,以至于她一时间母爱泛滥,内心更是充满了愧疚。 三个女儿中,大女儿固伦温庄今年十一岁,长的和哲哲分外的相似,而另外的一个八岁一个三岁看不出什么,也不大懂事,但是对于固伦温庄来说,十一岁,按照后金的习俗离出嫁的年龄已经不远了,更有甚者十一岁时候已经出嫁了,而固伦温庄也本来是许好了人家,再有半年就会出嫁,男方正是原察哈尔部落和硕亲王,一个没有实力和气概的蛀虫。 看得出这个大女儿不怎么得皇太极的待见,再所以固伦温庄看的出气氛的不寻常,但她在一旁,一开始就没有张嘴过,冷冷的模样就像是...海蓝珠,哲哲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到了这些,有些难过起来。 “额娘...”二女儿固伦端靖突然轻轻喊了一声,把在一旁反复折腾不安分的固伦端贞抱在了怀里,眨了眨眼睛,“靖儿这是要去嫁人吗?”声音很清脆,语气却有些生硬,自懂事起她与自己额娘的关系就不是十分的亲密,三女之中只有小小的端贞还处于和哲哲腻歪的年龄。但在这么一个诡异的气氛里,也只有哲哲能让她安心一些,那个冷冷的姐姐不行。 “嫁人...”哲哲一愣,然后强自笑了笑,“应该是吧...” 固伦温庄眼眸动了动,像是在倾听,因为说到嫁人,就只有她到了那个年龄。又像是在暗暗出神发呆。 哪有八岁下嫁的女孩,哲哲心里有些悲苦又好笑,但她不知道到了宁夏自己女儿会不会真的出现八岁下嫁的事情。 “那小贞和...姐姐也去干嘛?”才八岁的固伦端靖听到这个回答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从小灌输的观念让她对于出嫁这个词接受起来显得是那么自然,只是有些好奇,“那靖儿的夫家在哪儿为什么不告诉我?” “夫家在哪儿并不重要。”哲哲摸了摸固伦端靖的脑袋,这次笑的很自然,“靖儿,还有庄儿,你们要知道,什么都没有自己重要,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重要。” “你们三个才是亲人,额娘以后也会好好照顾你们的。”哲哲认真地说着,伸手把在端靖怀中闹腾的固伦端贞抱在了怀里,小女孩立马不折腾了,安静地看着自己额娘,呵呵直笑地喊着额娘。 只要有额娘在,没人能欺负你们,哲哲眼神闪烁着,以后会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十一岁的固伦温庄余光看了哲哲一眼,然后闭上眼睛在等待着这段路程的终点。 ......... ......... 离新年还有两天的时候,把宁夏所有大大小小事项搞清楚的宁大官人彻底闲了下来,虽然他也一直都不怎么忙,而大玉儿李今是几个女孩更是能干贤内助,不,应该还是贤外助,所以他一直就很轻松。 宁夏酒楼中,宁大官人准备了一席酒菜,透过房间的窗户可以将街上的盛况一览无遗,楼下便是集市,新年的气氛俞显浓厚,这也是宁致远自己的产业。 说实话宁大官人对于宁夏的发展有些担忧,他前世只是一个老师,根本不懂治理,而现在宁夏的经济命脉几乎都掌握在自己手中,将宁夏的税收和宁致远名下的生意赚的钱分开来算就会发现后者远远多于前者,经济改过了政治难免有些畸形了。 哦,宁夏银行也只能算是一个民企,属于宁致远自己的生意,就这都远远盖了宁夏本来的风头,而且潜力无限。。 这些事情现在想来还早,眼下他见到了回到宁夏的李军和李定国,李定国几年来到过这儿不少次,惊讶了几瞬之后对宁夏这热闹的场面习以为常,和上一次有些变化,但看的多了也不是难以接受,反倒是李军,这个粗汉真正被这热闹的场面看的直咋舌。 从崇祯三年的夏天,李军离开宁夏真正是不到三年,堪堪两年半,三年的时间不算短,但是他所见到的场景让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已经离开了三十年,但公子依旧光润只是显得成熟的面容告诉他不是。 ’但三年前那个破败的城池,遍地尽是面色发黄的百姓,堆积成堆的尸体......一切历历在目,让他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事实上,从还没进去宁夏的时候,看着城郊外的小集市和民宅他便难以接受了,那场面甚至至都抵得上东北最豪华城池的市集了。 感慨之余,更多的是对宁致远深深的折服,至少自己的选择没有错不是,李军的想法从来都只是在自己钦佩的人物底下做一个默默无闻的人。 “公子...”李军半响反应过来后还是有些说不出话,比起眼前的盛况来,自己在东北鼓捣的那些似乎都有些拿不出手。 “喝酒喝酒...”宁致远看着李军觉得有趣,许长时间没有见面,这汉子的表情却是丰富了许多,脸上的震惊之色难以掩饰,而宁致远自己,说话时面色虽然淡定,但也为自己一手发展起来的城市而自豪。 “哈哈,李蛮子,是不是从来都没见过这么繁华的地方......”李定国哈哈大笑这端起酒杯满饮了一杯酒,得意之色溢于言表,一副你就是土包子的表情。 “李小子,你这是得意个什么鬼?”李军脸色平静了,冷冷问道,“看你这模样,倒是壮实了不少,希望倒不是像以前那么不经揍吧。” “那是当然......” “那看来还是很耐揍的了。” 缩了缩脑袋,李定国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回应道,“我是打不过你,但是我手下的士兵可是绝对打得过你的士兵。” “你确定?”李军像看白痴一般的目光。 “不服来比比...”他对自己没有什么信心,几年前他和李军打架纯粹就是送菜,现在还是没什么底气,但是对于自己的士兵,李定国还是很有信心的。 “以后试试,”李军随意地说着把目光看向宁致远,“公子,我们在皮岛的基地上已经十万多人了,还打下了朝鲜的四座城,人口有三十余万,要不要再一鼓作气把那儿打下来,他们很弱。”上次之后李军也没有继续扩张,便是向着年关将至而自己做的也还不错,有面目来见宁致远了,顺便来请示一下。 宁致远从李军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热切,开疆扩土,这的确是每一个军人都向往的事情,朝鲜再次之前毕竟只是大明的附属国,并不是大明领土。 然而宁致远摇了摇头,紧接着解释道,“朝鲜再弱也有着两百多座城池,全部攻打下来也要一些时间,而且背靠后金,逼急了两方联合起来得不偿失,时机还不成熟吧。” 其实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宁致远没说,皇太极马上就要回后金,以他的推测来看,皇太极重点就是对付蒙古和朝鲜了,后劲现在的形势可是不太妙,当然,这指的是皇太极如果成功掌权的情况下。 顿了顿,宁致远又说道,“这次回去之后李军你可以加紧训练士兵,...皮岛之上只留精壮,老弱就先转移到城内去,另外动员城内的百姓修筑防御工事,我会派几个工事随你一块回去。” “总之你务必将东海域周围的小岛全都控制在自己手里,还有那四座城不要丢了,这就够了,就是立了大功......” 宁致远一连说了一大堆,他自己心里都有些怪怪的感觉,如果说自己之前一直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防止后世的惨案,只是为了报那另一个时空的血海深仇,那么现在所说的就是赤裸裸的侵略了,对于朝鲜半岛的侵略,偏偏他没有半点愧疚。 落后就要挨打,果然是铁打不变的道理。 那么,从现在开始的中国,开始的汉人,都会一直走在时代的前沿,宁致远抿起一丝笑,看向李军。 李军点头应是,心里有点遗憾,但是对于宁致远的话,他还是执行的很爽快,这次来到宁夏沿路走来他可以发现民间的状况比起几年前来是越来越糟了,让他心里反而愈加开心,因为这表示有些事情会发生的更快了,还是不生是非的好。 李定国听着两人的谈话眼神有些放光,作为一个不安分的主,他的全身都充满着好战因子,现在在陕西时不时骚扰一下官兵已经记不起他多少兴致了,更别提洪承畴走了,现在的陕西官兵都是见着他们就躲,连陈奇谕都一样,很默契的把他们占领的地盘给了他们,让他更是郁闷。 他甚至很多次萌发了想去打京城的冲动。 “有仗打...?李大哥,带我一个行不行...?”李定国一副狗腿模样。 “没仗打。”李军闷声回答道。“但是可以打架,我带了五百名士兵,你可以选一千名出来,骑马还是不骑马随你的便。” “这也行啊...可是你说的啊,别后悔...”李定国登时乐了,自己多一倍的人有什么关系,能赢就行,输了那么多次,天知道他是多么想赢李军一回,至于是怎么赢的,这不重要,致远可是说过,结果往往比过程重要。 李定国朝着李军和宁致远挑了挑眉,似乎兴奋过了头。 李军面带嘲讽,不知道这小子为什么兴奋,顺便表示不屑...... ......... ......... 多尔衮近来又开始忙碌了起来,但是关于大明那边的事情乃至于锦州都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了。 虽然军队还在锦州松山对峙着,但是他知道最后的结果后金必然是要吃亏的,最好的结果是大凌河畔已经是保不住了,最差的结果,实在难以想象,所以多尔衮已经开始为以后铺路了。 一切都不是他主导,因为很多人迫切地希望皇太极回来,这个奠定了后金基业并且发扬扩大的王,少了他的后金已经元气大损,所以多尔衮的那种拉锯式的谈判绝对不被他们同意,多尔衮可以理解皇太极对于后金来说意味着什么,因为曾几何时,他也是很敬佩自己这个兄长,也想着以后做一个贤王,但是现在,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 正是因为知道皇太极存在的意义,所以多尔衮开始频繁的奔走于各个军中和城池,说来嘲讽,之前他信心满满地准备等皇太极回来之后好好争一争,但现在事情临近却是莫名的底气有些不足,而原先一些态度暧昧的中立派也明显开始更加暧昧,这一切的一切,加上王嫂哲哲的离去,告诉他的信息大概就是皇太极真的要回来了。 他相信若是自己来与大明谈判结果会好很多,但是不管怎么样,对于他来说都不是坏事,要钱要粮还是要地盘,都不关多尔衮的事情,都是从皇太极或者别人腰包里淘。 后金的积蓄虽然被这十几万人的大军消耗殆尽,但是有很多的亲王贝勒和元老的财富依旧不容小觑,就相当于大明的国库空了,但是官员们还很肥一样,而后金比之大明更甚,因为每次抢来的东西,有一半都是分给了他们。 正是这土匪式的做法,激发着他们的骨子里血性。 ...... ...... ps:终于要回家鸟!!激动的不能自己!!!(未完待续。) 0303章 这一年除夕 ......... ......... 晚间,多尔衮和多铎饮着酒,外面有些热闹,席间却是无言。笔《趣》阁www.biquge.info 多尔衮知道自己这次做的实在不怎么成功。 大规模的进攻已经让后金陷入了很大的困境,蒙古的变化,手下士兵的动荡,朝鲜岛后金城池的失联...,这些都是问题,但他都没有心思去管,任何的一个团其中毕竟附带着根深蒂固的利益集团,多尔衮只是其中最大的一个,而他现在要做的只是尽快安抚另外那些利益集团,然后对付皇太极。 他不觉得自己太过小心了,皇太极在东北城池还有着不少心腹,早在他发动对锦州战争的时候,就准备好以一个平等的姿态站在皇太极的面前,不过与预想的有些差距,他以为自己可以顺利攻下锦州,然后携大胜之威揪出皇太极,那样的结果对他来说就太有利了,甚至无需争什么。但是现在显然不是这样。 劳.军伤财之后几乎徒劳无果,虽然皇太极依旧会回来,但是已经不是好事了。 “兄长,多铎一直在。”多铎觉得自己也会煽情。 多尔衮满饮了一杯酒,眼中尽是复杂。 ......... 漆黑夜空下,宁夏并没有就此陷入安静。 单调的花火在空中绽放着,每一次的响声带起一片明亮的火光,映照出的是一张张喜笑颜开的脸,这些或朴实或威严,或美艳或平凡的脸庞,在此时都是如此。 宁致远仰着头看着这盛况,百感交加,说实话,这种只有一种火色的烟花实在无法引起他的视觉冲击,比之后世他看到的,实在差了太多。 但今夜的花火是看的心安。 这是一种奢侈的玩意,在冷武器时代一直披着一层神秘的面纱,虽然烟花这种东西早在唐朝的时候便开始被研发了出来,只是因为是早期火药的原型,所以民间一直都是禁止,当然,就算是没有这条禁令,或许能用得上的人也实在不多,它的价格一般人难以负担,一炮烟花能耗费一百两的银子。 即使是在前朝,也一般只是在上元节时京都会引燃一些,而且那种烟火难以与宁夏的这种工艺相比,所以他的罕见可想而知,仅仅是这烟花一项上,账目上便支出了十万多两银子。 宁大官人并不心痛,反倒是觉得有些取巧,这与他有多少钱没有关系,毕竟那些烟花都是他自己的人制作出来的,材料也都是自己开采或者买进,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便是像这般,只是从自己的左口袋放到了右口袋,更是让宁夏的百姓们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过节,什么是喜庆,能让他们对下一年的生活充满了希望。 旱灾已经几乎没有了,田地里面种上了小麦,最艰难的日子过去了,在眼前这浩荡辉煌的的景色中,所以宁夏会迎来更好的明天。 今夜正是除夕夜,崇祯五年的最后一天。 宁大官人已经早早缩在了自己院中的亭里,玻璃阻隔了寒气,还能将外面的景象尽收眼底,感受着浓浓的氛围。 亭子正中一张桌子摆着冒着热气的茶水和精致的糕点,周围也做了喜庆的布置,他打算新年之后就不取下来了,然后等着初五迎娶李玉然进门。 白天的时候,对于军队极其看重的他是去了军营,检阅了军队之后便看着李定国的一千人和李军的五百人打了一架,一千多的骑兵轰轰隆隆地冲杀着,声势浩荡,只是手上的刀具变成了无法杀人的木质。 骑兵是李定国自己的选择,或许他认为自己的骑兵已经很厉害了,然后...最后他输了。 或许这不是真正能体现双方战力的...围殴,毕竟双方在心里都没有将这件事当做一回事,但是这种情况却足以说明东北人就是天生的战士,身体优势远远强于关内人,而后金,可是最最东北的那一撮人。 蹦蹦的跑动声想着,商景薇这个小丫头有些折腾,穿着厚厚的兽皮伴着蒙古人来回在亭中跑着,小脸红扑扑地用力拍着手掌。 良久似是有些累了,把邢沅从宁致远身边拉了起来,然后自己扑了上去,咯咯直笑着。 至此邢沅还是懵懵的,站在原地有些凌乱,脑中回想着刚刚商景薇似乎做了意见不讲究的事,小嘴一鼓也扑了上去,只是扑倒了商景薇的身上,便同样用手拉着却没有什么大的作用,心里有些恼怒自己怎么这么容易被拉了起来,也不知道景薇小丫头今天是发什么疯...... 景薇小萝莉脑袋缩在宁致远怀里来回扭着,银铃般调皮的笑声让宁大官人确信这只是一个小女孩,十二岁的小女孩。 “宁哥哥,今天是景薇最开心的一天了!” 理解理解,小孩子都喜欢过年...宁大官人心头飘过这句话,然后商景薇没有了下文,这只是个想到哪儿说到哪的萝莉。 “真是热闹啊...”一旁李玉然有些出神的嘀咕着。 过去的那么多年她都是与自己爷爷相依为命,日子过得并不苦,但每每新年的时候确实分外孤独,就算是住在商家,但迎新这种事情却只能是一家人一起的,嘴角抿起一丝笑,似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然后对商景薇说着,“景薇,以前有没有想过姐姐会和你一起迎新啊?” 商景薇眨了眨眼睛,然后点了点头。 李玉然敲了敲小萝莉的脑袋,“别瞎说,莫非你小时候就想着嫁给姐姐的夫君做小了。” “我是小孩子嘛...不是想什么说什么都可以吗?” ......... ......... 京城,紫禁城中。 这儿同样弥漫着浓厚的喜庆氛围,作为一个国家的中心,繁华必不可少,却似乎少了几分生气。 张灯结彩布置的宫殿,作为主人的崇祯此时却是在御书房中整理着政务,在这一年接近尾声的时候,大明的情景难得他的心情并不坏,所以他安静下来准备勾勒着明年辉煌前景。 房中此时还有此时的兵部侍郎杨嗣昌。 如果要说此时的朝廷中谁最得崇祯的信任,那就只有杨嗣昌了,宁致远比不上他,因为他给崇祯勾勒了一个美好未来还未实现,他的能力恰到好处,敬业的他大过年的被拉来没有丝毫的怨气,毕竟这可是圣恩... “杨爱卿,你观我大明的形势如何?” 第一次见面时,崇祯就是这么问,然后杨嗣昌回答了并给了他实际的方法。 但这次杨嗣昌有些迟疑,“关外形势一片大好。” 只是点到即止。 崇祯对于这个答案显得不够满意,追问着,“那关内如何?” “这要看宁大人与宁夏的关系,宁夏与甘肃的关系,还有延绥和天下镖局。”既然崇祯不愿意接受现实,那杨嗣昌索性也就挑明了,作为一个在刚刚见面就敢说‘大明亡于流贼’这样话的人,确实不惧什么,只是他对于那位宁大人却是很好奇,他知道就算自己现在已经是这么大的官了,和那位相比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 “咳咳...”崇祯正喝着茶被这话弄得剧烈咳嗽了几声,语气严厉起来,“宁爱卿和甘肃的反贼!!” “陛下还请保重龙体。”杨嗣昌低着头告了一声罪,却没有收回这话的想法,只是打了一个马虎,“微臣只是猜测而已,做不得准。” 崇祯阴沉着脸陷入了沉默,外面也是一片安静,远远没有宁夏鞭炮焰火齐鸣的盛况,或许崇祯喜欢安静,或许就是没钱。 崇祯想过可能宁夏就是宁致远自己一手造成的,还是在宁致远的掌控之中,而不听朝廷的话是因为宁致远有了别的心思,也想过宁夏可能真的不停宁致远的使唤了,这两种情况对于崇祯来说都不是好事,尤其是前者,但绝对没有想过杨嗣昌说的那种可能。 甘肃是什么人,那可是彻彻底底的反贼,宁致远怎么可能会与他们有关系...... 若是真的有关系...... 崇祯依旧记得那货反贼强悍的战斗能力和与宁致远在大同时候的交集,心里不由得悬了上来,似乎...还真是又可能吧。 嘴唇艰难地动了动,去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觉得前几个月的好消息在这一年的最后一刻消失殆尽。 若是如此...西北尽失矣! “陛下,这只是臣的猜测,最坏的可能,并做不得准......”杨嗣昌小心地把刚刚自己的话重新复述了一遍,他知道,同样的话,起的作用有时会是不一样的。 崇祯脸色果然舒缓了许多,很多时候,话并不见得有理,只是是不是对方想听到的,崇祯此时就想听到这种话。 而杨嗣昌不会奉承,他之所以这么说,就是因为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宁大人若是有不臣之心,必然在最乱的时候就会起兵了,从宁夏足以抵御整个蒙古和后金的实力和甘肃延绥一带的反贼能够不惧洪承畴来看,如果宁大人真的像微臣想的那般,那宁大人绝对有这个实力,而今年一整年都是最好的时机,但是他没有。” “而且陛下可莫忘了,朝廷能够解决危机并且在东北首次占到便宜,宁大人在其中功不可没。” 杨嗣昌越说越深入直白,不见崇祯长满皱纹的脸上脸色越来越黑,但是心里已经放缓了许多,缓缓点了点头,却是想杨嗣昌说的这般,如果不是杨嗣昌指出,那崇祯一直都会以为这是理所当然的,当然,他现在也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他从来就不回欠这些臣子什么。 不过杨嗣昌说的话实在太过分,搞得以为好像宁致远一造反这天下就能唾手可得...?朕还没有这么弱,大明底蕴依旧还在! 但杨嗣昌此时却是没有注意到这些,注意到了也不在意,他被自己的话引发了思考。 分析宁致远为官的经历就会看得出来那绝对是一个有才干的人,初露头角至今,只用了三年,绝对是史无前例,虽然其中被有些人弄得弄巧成拙的缘故,但毫无疑问在整个大明都是最耀眼的那一人,而且杨嗣昌更愿意相信,那是一个忠臣,因为他不管在何处上任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百姓好,期间还诛杀过异族和反贼,宁夏更是收留了百万的流民,这样的一个人如果怀有异心,后果绝对难以想象。 但是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子啊宁夏会被手下架空呢? “――――” “杨爱卿,你看要不要在和后金初步达成的的条件上面在加点什么?”崇祯又问道,刚刚心情像是做了一番过山车,现在还有着劫后余生的感觉,崇祯觉得自己以前从来没有这么刺激过。 这件事情可以说现在是整个朝廷的重中之重了,虽然崇祯全权交给了周延儒,但是每次的进展总是要和他汇报的,事情的转折崇祯觉得便是自己那霸气的几个字体开始的,所以深感欣慰。 现在后金给出的条件不可谓不妥协,与之前相比完全就像是换了一个对象,之前还是向大明狮子大张口,而现在却是没有张口,然后周延儒也适时要了他们一口,对方似乎也没有怎么反抗。 所以崇祯还真的不太适应,天知道他已经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了,一个谈判持续几个月甚至几年并不少见,而陈奇谕给了他底气,他怀疑是不是周延儒张口张小了。 但是领土已经扩大到宁远了,比之前的大凌河要好上许多,这是大明失去了十年的防线,有了这座城池,关锦防线就会再次变成关宁防线,待到兵强马壮,收复祖先基业指日可待...... “微臣觉得可以再加上些粮食。”杨嗣昌恭敬地给出了自己的建议,至于具体数目,这就不由得他操心了,心里也在感慨唏嘘着自己大明错过了这么一个大好机会,后金拖不起,可是大明也实在拖不起啊。 不过放皇太极回去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而且对于皇太极的遭遇,有所耳闻的杨嗣昌又想到了那个有些奇妙的宁致远,做得出这种事,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嗯...”崇祯点了点头,心情正好,窗外夜色正浓,但他却没有丝毫睡意,“杨爱卿乃朕肱骨之臣,朕明日便下令将杨老爱卿赦免。” 杨老爱卿正是杨嗣昌的爹杨鹤,那个花费了崇祯银子然后招降无果被发配的冤大头。 “还请皇上收回旨意...”杨嗣昌一脸认真,“待到流贼诛尽时,再让家父免罪。” 自己的父亲罪有应得,他不恨崇祯,却是恨极了那些流贼,那些话掷地有声,表明了他的决心。 崇祯凝视着杨嗣昌几息,笑着点了点头。 这杨嗣昌,是真正的可用之人,忠心为上。 ......... ......... 马车碾过枯草的时候,发出几丝细微的碾压声,然后只是一瞬便被吞噬在这寒风中消失无形。 沿途哲哲她们已经没有了在见过任何部落了,因为临近宁夏,所以这个特殊的夜晚这帮侍卫都没有休息,而是在风声呼啸和狼鸣声中行进着,这些侍卫都是很久之前陪嫁过来的,现在依旧是在壮年,却只剩下了这么几十人。 而她也知道今夜是个什么日子,静静凝望着天空,就像她的心里那般一片漆黑。蒙古女子少有软弱,她也不是例外,她很坚强,三岁的小女儿睡在自己怀里,嘴角还挂着甜甜的笑,丝毫没有为自己一帮人的处境担忧,也不知道多久都没有这样报过贞儿睡觉了,二女儿也在自己身旁意味着,久违的感觉让她在这荒凉的气氛中感到一丝温馨。 遗憾的是大女儿还在离自己稍远的位置,依旧没有睡着。 哲哲脸上挂着一丝柔和的笑,“庄儿,怎么还不睡,已经子时吧。” 子时,是新的一天,在今夜,是新的一年。 固伦温庄看了哲哲一眼,一双美眸中尽是茫然还有一丝惶恐。 她就算是傻子都知道事情的不寻常了,但任凭她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若是自己也就罢了,为什么还有...额娘也跟着一块。 “庄儿,在哪都不要怕,知道吗?”哲哲的声音愈发柔和了,“虽然额娘被你阿玛皇太极送了出去,但相信只要有额娘在,以后会照顾好你,还有你们的。” “被阿玛送了出去...” “被皇太极送了出去...” 固伦温庄脑中自动生成了这两句意思相同的话,冷清还带着稚气的脸上微微动容,“被皇太极送出去了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照顾我们...?” 眼眸深处隐藏的,是凄凉。 “额娘说可以,那就可以。”哲哲说的坚定,“只要额娘在...” 半倚在马车壁上,看着外面的侍卫很尽忠地赶着路,举着驱除狼群的火把,他们曾经是科尔沁最精锐的勇士,然后在后金过了十几年,现在还是最精锐的勇士。 固伦温庄沉默下来,她觉得自己已经不怪哲哲了,那终究是自己的额娘,以后又不知会怎样,但多年的疏远一时难以消除,于是垂下头来。 “明天我们到的地方叫宁夏,是大明汉人的土地。”哲哲轻声与固伦温庄解释着。 “――――” “那...额娘...为什么,为什么你会过来?” 哲哲看着自己的大女儿,像极了自己,出生高贵的筹码,至于她问的问题,谁知道呢? “庄儿啊,兔子逼急了能咬人,你也是女人,以后你就会知道,把女人逼急了,可不仅仅是咬人......” 至于为什么急,因为她终归是一个母亲吧。 ...... ......(未完待续。) 0304章 新的一年 过去的那一夜确实让人难以入睡,与外界环境无关,因为有太多的土地要滋润,宁大官人更是难以入睡。笔%趣% 很久都没有人数这么齐全过了,辰时宁致远醒来时候抿了抿嘴,听到有人来敲门的声音,是那个亲卫王五。 瞥了一眼床上几个女孩正睡得沉沉的,一个不少地躺着,时有被褥遮挡不住的春光乍现,宁大官人觉得自己自己从来都没有在任何一件事上这么感谢过崇祯...的那本书。 ...... 校场上,一年的第一天但是士兵们的训练没有丝毫的松懈,不说宁致远昨天给他们多发了一个月的银子,就算没有,这宁夏想当兵的人多得是,差了自己那一个会有千千万万的替补上来,这是所有的士兵都知道的事情,宁夏一股尚武的风气蔓延着。 一大清早的新鲜空气让人感觉到一阵舒适,宁致远跑了一阵之后,感觉到小腹传来的那股暖流滋润着身体,更是让他全身舒展,这种功法练得多了,他的身体已经越来越平静了,这次久违的感觉似乎为这新的一年开了一个好兆头。 然后王五告诉他,今天一早宁夏来了一拨特殊的客人。 这正月初一整条街上人烟稀少,零零落落地还在往着家里赶着,千年的习惯已然成了习俗,一年的第一天总是要窝在家中的,所以当这辆装饰华丽的马车从街上驶过,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动。 海兰珠和大玉儿都站在宁大官人身边,一身毛茸茸的衣服装饰的身子下意识地向着男人那边靠着,靠的很近,宁致远可以看到两女的表情各有不同,对此他只能搂紧了这两个蒙古的小妞。 对于大玉儿而言,没有任何的言语能形容她此时的心情,如果说科尔沁除了海兰珠之外还有谁是重要的亲人的话,那就只有哲哲了,海兰珠是她童年的依靠,而哲哲,是她十二岁之后难以替代的人。 在她十二岁嫁到后金之后便对她的照顾是无微不至,那时候,处在异乡的她还只是一个小女孩,孤独的小女孩,满腹悲伤,惶恐,还有绝望,现在的大玉儿一直都是一个乐观的人,或许是宁致远激发了她身为女孩的天性,但是此刻,她实在是没有办法乐观起来。 海兰珠紧盯着马车,脸上倒是没有大玉儿那般的复杂,很是平静,其实对于她而言是最轻松的,所以不会有任何的心里负担,大玉儿为海兰珠鸣不平,会为了哲哲觉得痛苦,但是海兰珠不会,她要的只是一个解释,再或许她连解释都不怎么需要,只是需要心领着宁致远给她的交代。 ......... 车帘掀开的那一刹那,哲哲感觉到一阵寒气吹了进来,固伦温庄很晚才入睡,早早便醒了,这是车上清醒着的两人。 一夜时间赶的路程哲哲透过马车车窗都看在了眼里,两旁的景象让她从一开始惊讶变成了现在的释然,皇太极栽在这儿似乎也不算冤,她见识过了宁夏夜晚的繁华,只是现在这繁华暂时落幕。 她心里狠狠抽动了一下,而固伦温庄瞳孔更是深度凝聚着,因为在他们眼前的,是三个人,其中有一个,温庄很熟悉,有两个,哲哲更熟悉。 还有一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男子,三人的关系看起来十分亲密。 ......... ......... 高闯王过了一个舒服的年,终于陷入了对于未来的思考,真正的思考。 不能再是像以前那样走到哪儿打到哪儿,像个土匪似的乱窜,因为这样根本行不通,无形之中,他似乎又被包围了。 这近两个月的休整,让他感觉自己面前的路已经越来越窄,而张献忠和李自成等人的投降几乎让他没有了任何的援兵,虽然他们就算没有投降也不可能是高迎祥的援兵,虽然高迎祥已经有了二十万的兵力不需要援兵,但是无奈心里还在一直发慌,有的事情总要拖着人一起下水感觉才妙,传说中可是要砍头的罪过,阿弥陀佛...... 好在根据他的分析,大明还够乱,自己还能继续折腾。 作为一个大明人,不读史书是可以的,但是不了解大明祖宗朱八八的创业史是不行的,高迎祥根据他的头脑风暴之后为自己找了一条出路。 从今以后,就要真正的造反了。 这种造反,不是说抢点粮食财物就够了,他要抢的,就是城池。 去年在荥阳一座小城自己吃了大亏,虽说有对方武器出其不意的缘故,但是那城池是最关键的,只要自己能够多的许多的城池,就能自给自足,也不用官兵一来自己就跑,或许...还能坐上皇位? 此时,投降的十八万多反贼觉得自己没有了生命危险,又不平衡了起来。 就像以前他们吃的是肉夹馍伴着小酒,现在是黑馍馍伴着自来水一样,过惯了奢华和萎靡的生活,他们终于发现自己回不到从前,心里有些惶恐,但人数众多之下变成了理所当然。 在几年前,他们还是在温饱上挣扎着难民,给他们吃的可以让他们卖命,但是现在,给他们吃的他们还想继续造反...... 看守比较严密的牢中,仿佛失去了一切的张献忠同志没有失去自己的小强精神,还在啃着馍馍和官兵兄弟套着近乎,而干瘦的李自成一眼不发地在角落中。 他们的状况似乎都不怎么好。 ......... ......... 洪承畴这两天感觉自己压力锐减,嗯,确实如此,但是他并没有因此感觉到高兴。 和祖大寿相处了这么长时间,给他的感觉就是...... 这粗汉子根本没法相处!!没文化只会满嘴放炮杖,打仗也不见得有多厉害,但是手下的士兵却是让人眼馋。 由一个文官晋级到一个武将的洪总督对于精锐的士兵还是有着向往和羡慕,但更多的是感慨自己这大冷天大过节的到这荒凉的关外来,偏偏没有立下寸功,甚至还有着小小的败绩让他郁闷。 这几个月剿匪的功劳没了,这儿也输了...而陈奇谕风头正劲,想想就会让他心烦。 这关外以后他是坚决不会来了,不,不想来了,毕竟这还是要服从组织上的安排。 好烦! ...... 崇祯的谈判最后多了三十万石的大米,然后协议就这么达成了,因为东北也是有大米的,毕竟有着几百万的人,不过耕地的显然都不是后金人,这次崇祯就想尝尝东北大米的味道。 总是被后金抢去大明的粮食,至此崇祯觉得自己找回了一点安慰。 作为一个半开化的民族,他们在没有统一东北之前就是靠着抢劫为生,每次在出征前家人不是感慨这样怎么危险危险之类,而是鼓励这些勇士多抢点回来,统一了东北之后,他们选择对汉人收税,这次打仗的后果就是税款大大增多,嗯,就像崇祯子啊全国剥削百姓一样,百姓们已经惨不忍睹,但是还能活得下去。 这些人他们也算豁出去了,自从哲哲被送走了之后他们已经没有了退路,要是皇太极再不回来他们都没办法与后方看着事情发展的科尔沁宰桑交代了,那位必然是指着皇太极回归之后的举动能不能为蒙古带来好处,否则必然会翻脸无情,借口反正还热乎着,我科尔沁的女儿被你们送人了你们怎么看? 所以后金高层大过年的都不怎么舒心,整个东北都不舒心,被迫与大明的谈判明显提速了,能妥协便妥协,最终给出的条件就是后金退到大凌河东北侧,并且十年不犯边关,然后双方代表周延儒代善在宁远签字见证。 至于见证人,没有,崇祯要是不傻的话也不会指望着虚无缥缈的条约能约束后金不犯边关,但作为大国,总归是要点面子的,以一副胜者的姿态对着台下的观众挥挥手,我们是最强的...... 并且很有大国风范地将皇太极放了,表现的有些依依不舍,崇祯更是希望对方能常来坐坐客,然后终于看着皇太极的背影露出了笑容。 夸张的是皇太极出关之后更是只用了两天的时间便回到了盛京,这个时候,真是正月十四。 再有一天便是上元节。 一切似乎很美好。 ......... ......... 在固伦温庄心里,她当然不会忘记自己这位表姐。 就像哲哲给大玉儿的感觉一样,大玉儿给她的感觉也是一样,少有的能和她友好交流的那一类人,大玉儿不见的时候她八岁,正是天真灿烂的时候,为此难过了很长时间,性格最终变得愈发孤僻。 现在却在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见到了,然后她彻底糊涂了,还有几天前旁边那个长相俊俏的男人...没有人能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虽然一直给她们好好招待着,但就是被软禁了,这种莫名的感觉让她心里很沉重,反倒是哲哲,这几天心里终于放松了许多。 从那天起,她知道了一件事,不管怎样自己的几个女儿会没事。 作为一个三十岁的女人,她能想到的东西有很多,看出玉儿姐妹和那个男人的关系亲密,这点就足够了,她们在那个男人心里的地位不低,否则她也不会过来,哲哲一直没想通的事情终于想通了,关于为什么她会过来。 只能是那件事了吧?她心里并不是很确定,如果是这样,只能说海兰珠在这儿的地位还真是非同一般,因为那只是一件小事,至少她认为是这样。 被晾了十几天她没有丝毫烦躁,到了这个年纪修身养性也够了,只是在安慰着想要跑出去晃悠的二女儿,正是撒野的年纪还有些不明晓事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觉醒来就从马车上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为什么到了地方自己的夫君都没有来见自己...!难道靖儿长得不漂亮?!不! 轻盈的脚步声响起,哲哲抱着三岁大的孩子抬起头,笑着的脸上的线条十分柔和,这一幕让大玉儿很惊讶,海兰珠依旧一脸淡然。 “为什么?”大玉儿收敛了惊讶开门见山,脸上看不出情绪。 她特意等了这么多天,一是想让哲哲好好反省,而是让自己好好静静,谁能体会她的艰难? 其实大玉儿很久就觉得可以理解了,无非是觉得姐姐对他的地位有威胁,这是女人的共性?大玉儿心痛但是哲哲不应该想着把姐姐害死,那是她的姐姐,也是哲哲的侄女,若是另一个不相干的女人,大玉儿不会说什么,反而觉得做得漂亮。 “玉儿你还是太急了。”哲哲笑着看着这个侄女,已经二十岁了,三年前的沉闷和青涩消失不见了,已经是上次那个男人的女人了,还有海兰珠同样如此,看得出来她们的日子过得十分不错,哲哲突然想笑,她觉得这个世界原来是如此的奇妙和可笑,她一直争取的是什么,已经不知道了? 大玉儿盯着她没有说话,哲哲怀中的女孩睁大眼睛看向这个漂亮姐姐,开心地直鼓掌。 “姐姐,你是姐姐吗?”固伦端靖疑惑着咬着手指头,双眼眨啊眨。 大玉儿一愣,她到宁夏的时候这个小不点才五岁,虽然之前两人相处的时间够长,但是三年的时间也足以让小孩子遗忘很多了,看向自己姑姑却发现她也同样的诧异,于是牵起了固伦端靖的一只小手,但是没有出声。 不远处固伦温庄在竖耳听着,周围奇怪的一切让她充满了太多的好奇。 “玉儿不是应该猜得到吗?”哲哲逗弄着自己的小女儿,笑得像一个少女。 大玉儿瞪眼怒视。 “因为我是一个女人,这还不够吗?” “但我们是亲人!” “亲人?”哲哲把固伦端贞举了起来,“这个小不点也是我的亲人。” “姑姑以后生的儿子也是我的亲人,不是吗?” “但你做的太绝了!”大玉儿懂,但是依旧气愤。 “做的绝?”哲哲转过头来,满脸无辜,“你不觉得已经很轻了吗?” 整个过程中,海兰珠始终面无表情。 ...... ......(未完待续。) 0305章 另一种的皇太极 “你快要把我阿姐害死了还说做的不绝!”大玉儿已经无法保持冷静了,也正是在这种最亲近的人面前她才会如此,但是此时她无法体会到自己到底是怎样的心情。笔&趣&阁www.biquge.info “――――”小固伦端贞被吓的缩了缩脑袋,这是一个坏人。 “你...你说什么?”哲哲表情明显有些发愣,皱了皱眉,“什么害死珠儿...?” 房间中顿时安静了下来。大玉儿看着这幅表情一时疑惑丛生,满腔的火气不知道往哪处发,不由得看了看海兰珠,还是那副表情,大玉儿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姑姑是你对我下毒了。”海兰珠冲着大玉儿微笑一瞬,然后肯定地说着,“是你送给我的挂件。” 哲哲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她已经到了这儿,没有了说谎的必要,那样只会徒增事端。 在一旁的固伦温庄愣住了,大玉儿的火气却又上来了,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反复无常,她不喜欢这种不受控的感觉,深吸了几口气看着事情的发展。 “那得是多久之前的事情啊。”海兰珠平淡语气中蕴含着感慨,“我和皇太极又是多久之后的事情...” 正是这种没有感情波动的话语,让哲哲知道到了她和海兰珠之间其实并没有多么深的感情,自嘲一笑,就算是有感情那自己做了那种事情也该没有了。 “我是有多招人恨...” “你想害我,我不怪你。”海兰珠继续说着,轻轻摸了摸在大玉儿一旁的固伦端靖的脑袋,“只是你以后不再是我的姑姑,念在你之前对玉儿很照顾的情面上,若是想回去我便放你回去,我们从此...恩断义绝!” 大玉儿复杂地看着哲哲,终归是松了口气。 已经有很久,海兰珠都没有在用这么冷冽的语气说过话,这种感觉是她以前的习惯,但却是她现在很厌恶。 哲哲眨了眨眼睛,有些诧异,倒是没有看出开心与兴奋,更没有难过与伤心。 “珠儿你可以做主吗?”哲哲表示不信,语气温和地似乎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这件事情上我可以。”气势十足的一句话。 哲哲又是一愣,今天给她的意外有些多,眼前这两个美貌无比的科尔沁的侄女,本该都是皇太极的,却是被另一个男人拥有者,而且似乎...她们正死心塌地。 点了点头,哲哲看着海兰珠,“那么,玉儿你说的姑姑想害死你姐姐是什么意思?” “――――” 海兰珠皱了皱眉,不再言语,倒是大玉儿接过话头,也有些没了之前的感觉,愤愤然道,“你给姐姐贴身带着的项链里面有着慢性毒药,至多再多带过几年,姐姐便无可救了。” 大玉儿的语气中也不太相信哲哲,但仍旧用着疑惑的眼光看着她。 哲哲感觉自己第一次体会到了亲情的味道,眉头一展才点点头,有些明白道,“原来是这样,我还当那种药只是让人无法生育,原来还会让人死。” 大玉儿心头一跳,看向海兰珠的目光十分忐忑。 “珠儿,你相信姑姑,姑姑绝对没有那种意思,而且姑姑本打算在你嫁过来之后为你取下的。。” 眼神真诚,语气诚恳,却不见海兰珠眼神已经前所未有的冰冷。 “你是说...” “只是让女人没有...” “没有生育能力...?” ......... ......... 对于所有的地方而言,上元节总是要比除夕要热闹。 而皇太极赶在这上元节的前一天回到了盛京,城外城内都是一片冷清,虽然在争取他回来这件事情上这些元老们很迫切,但是回来之后迎接他的场面显得很寒碜,这是必然,从某种意义上讲,皇太极是罪人。 城门口,孤身一人的皇太极在等着。 来的为数不多的几十人中,却是都是在这一亩三分地上了不得的人物,阿济格,代善,豪格...... 从响午到黄昏,皇太极还在等着,等到最后一丝光亮消失,才带着这些人回城。 代善他们隐约觉得,皇太极给人的感觉已经全然不同了。 次日,皇太极没有动静,在自己府邸呆了一整天,这是整个东北最繁华的地方,今天这儿听不到听不到一点声音,皇太极将整个宫殿逛了一遍,然后天黑了,他在哲哲原先的房中呆了一夜。 整个城池都笼罩着一种阴郁的气息,在这一个上元节。 皇太极知道,有千万双眼睛都在盯着他,而他现在,只有一条路,那叫做征服。 作为后进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王,皇太极的风格就是阴谋诡计中的雷厉风行,就在第三天,正月十六一大早的时候,满天的消息在飞舞着,仿佛突然之间,大量重要的军官突然暴毙,由他们的副手顶上,然后整个东北多尔衮有些懵了。 联系原先和自己的走得近的城池,没有回应,联系投靠自己的莽尔古泰等人,没有回应,联系耿仲明尚可喜那些汉人队伍,没有回应...... 于是他知道了,这次玩大发了,皇太极让后金所有人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大场面。 在此之前多尔衮做的所有的一切,已经没有了意义,毫无疑问皇太极在所有的城中队伍里,都安插了自己的人,唯一幸免的只有他和多铎的队伍,或许在此之前已经肃清过一次了,但还是有两座城池失控。 至此,多尔衮知道,自己这一轮输了。 莫名其妙的是,他比不上皇太极的就是不够心狠,若是在皇太极回来之前自己把不服自己的人全部暴力镇压甚至处死,便没有那么多事,但是他没有,多尔衮心头莫名地感慨,他知道不管到什么时候都不会把大玉儿送人,但是皇太极可以亲手把陪了自己十几年的女人送了出去,从那时候起多尔衮觉得他就应该决断的,冤吗?不算,但是...憋屈, 本来以为会经过一场大战来决定归属,但是只是短短的一夜,形式便已明了,不仅是多尔衮,观望着的蒙古诸部都傻了眼,还有那些把皇太极费尽心思救回来的元老,他们已经不能惊讶了,因为已经死了。 是的,皇太极杀了很多的人。 除去一些不服从他的军中将领,就是这些上了年纪又德高望重的元老和他们的族人,杀人的好处很多,最明显的莫过于权钱,做完这一出之后,东北已然握在了他自己手中,而且府库的余额大大的增长。 没错,那些元老是德高望重,从努尔哈赤那一带就存在了,而且还为了自己的回归下了大的心思,但是,谁让他们该死呢?他们没有全心全意支持我,那他们就该死。 黑夜中,一股阴郁气质的皇太极看着眼前冲天的火光,流下了一滴炙热的眼泪,哲哲的房间,已然被烧毁,从此后金宫殿中,再没有这个人。 ......... 终于该到多尔衮为难的时候了,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是继续和皇太极打着还是坚守向草原进军。 皇太极在一夜之间占据了巨大的优势,元老和巨多将军的死让多尔衮已经没有了外援,而且他手下更是堪堪只有五万人马,让人不由感慨风水轮流转,似乎已经不用再怎么打了。 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种暴力之下,必然压迫的是深深的不服,后遗症极其的严重,就像强大的林丹汗在一败之后立马分崩离析一样,皇太极只要输一场,那么他就完了,而且,多尔衮的优势在于,他的火炮。 虽说质量不过关,但那要看和谁相比,与皇太极和蒙古人打,还是相当凑合。多尔衮对着东西分外看重,技术是从耿仲明孔有德他们手中得到的,但是后来已经完全是掌握在他手中了,是最重要的机密,耿仲明孔有德死了,也就没人知道了。 在多尔衮的手中现在俨然只剩下了新安以西二三十余座的小城,正与蒙古草原接壤着,还是有很多的选择,况且多尔衮并不怕与皇太极打仗,所以多尔衮选择了咸鱼皇太极打上一场,确切的说,是等着皇太极来打他,然后自己大败他一场,靠着那先进的武器。 ......... 盛京城中宽敞的大街上,一辆囚车碾过,里面一个光着上半身留着乌黑修长头发的精壮男子,身上的伤痕清晰可见。 被绑着的后背上一尊牌匾写着诺大的几个大字,罪人皇太极。 这就是皇太极,他在负荆请罪,也没有了后金标志性的马尾辫,惹得不少百姓为之侧目,然后一路跟着囚车到了市中,这种场面着实少见,不,应该是根本没有见过,如果他们没有记错的话,后金的王就是叫皇太极,而此时,做着让所有人咋舌的事情。 这种菜市送刑的把戏据说是大明人处置囚犯专用的,这次用在皇太极身上必然不是要处斩,只是承认一下错误罢了,虽然他至今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了那儿。 游街一日,然后在大庭广众之下声泪俱下检讨了一阵,情深意切,我皇太极对不住你们啊,这次不仅没给父老乡亲们抢回点什么,就连老本都搭回去了,而且还害得众多乡亲们为了逆贼多尔衮的出征付出了自己家中辛辛苦苦几年的存粮,后金有罪啊,我皇太极更是有罪啊...... 老百姓都是朴实的,不管是后金的百姓还是汉人的百姓,就像崇祯治下死了多少百姓,出了多大的事故,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罪己诏便赢得了天下的原谅,并且民心所向,而皇太极做的比崇祯要豁出去多了。 后金的百姓心疼他们的王,本来就没有责怪的意思,而治下大明的百姓也觉得这个统治者似乎不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而且这个认错的人还留着大明的头型,这个后金人实在让他们感觉有些亲切,虽说他们在这次中被抢去了很多粮食,但那也不是这次做的孽,是多尔衮...或者是扈尔汉干的... 当然了,要是钱粮能回来那就更好了...他们并不奢求,但不代表没有。 ......... “带上来...”被绑着的皇太极还是有着一股霸气,声音沉沉的,冷冷的。 随着话音落下,被带上来的就是扈尔汉,正满脸颓然,胡子拉碴地看着自己的王。 看着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这副狼狈的模样,扈尔汉心里很不好受,对于皇太极,他并不只是淡单纯的君臣之情,更感觉有负努尔哈赤的托付,不管怎样,皇太极干什么自己都接受吧。 他知道皇太极现在处境艰难,威慑已过,需要收买人心。 围观的百姓都认得这个帮着小马尾辫的男子,就是盛京最大的官,心头火热了起来。 ‘噗’的一声扈尔汉跪下了,不等皇太极说任何话。 “王,扈尔汉有罪,被对多尔滚蒙蔽,以为有了粮食供应军队就能将您就出来了,害的民不聊生还没能起到作用......”他神情复杂,眼眶红了一圈继续说着,“扈尔汉更不该听信多尔衮的话把哲哲王后送走,请王治罪...” 看起来君臣和谐的一幕,足以让最冷漠的百姓都微微动容,皇太极连夫人都没有了,比自己惨不是? “一共,你一共搜集了多少粮食...?”皇太极神色淡淡。 “八,八十万石...” “那好...”皇太极点点头,冲着百姓们喊着,“从明日起,拿着你们的凭证来这儿取粮,我皇太极保证,半分都不少了你们的!而且每人多加一成!” 几十度深深弯下了腰,嘴角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很久之前他就知道,想要强大起来实力最重要,将领重要,兵力又更重要,从某种意义上讲,东北的汉人比后金人更容易让他尽快地崛起,因为人数多...... 围观百姓登时愣住了,不知道,他们实在是想不到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让他们一时心头百转,有种为皇太极效死的冲动。 ...... ......(未完待续。) 0306章 风雨突变 新年让人暂时忘记了烦恼,不是没有了烦恼。笔@趣@阁wWw。biqUgE。info 正月十五的上元节已过,很多正事也就拉上了议程。 崇祯享受了几天的安宁日子便催着陈奇谕启程了,这银子啊,朝廷不管有多少都不算多,何况现在正穷着,有一个无底洞般的计划正在进行着。 于是陈奇谕照办了,押着浩浩荡荡的反贼上了路,顺利的话一个月便可以到京城了。 当然这是他的想法,事情哪有这么平静。 在年前刚刚抓到反贼的时候陈奇谕便先是遣散了一批人,毕竟能少费点粮食都是好的,崇祯要面子不肯大屠杀,愿意走的反贼就走,回去好好做人,没有遣散费,于是走的人在两三万左右,剩下的都没有走,原因也不复杂,没田没地回去也活不了,还不如就这么让官府养着,虽然比不了之前,但好歹还是能活下去,还剩十五六万。 一行人在路上,还是百人由三四个官兵看着,终于陈奇谕栽了。 半路突然冒出有伏兵,而且战斗力还比较生猛,至少比在此之前的这些反贼要生猛,陈奇谕率领着官兵不说溃不成军,但也是大大占了下风,这个时候,陈奇谕是蒙的,因为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脑中反复闪烁着几个大字,完了完了,彻底完了! 伏兵领头的有两人,正是之前投降的反贼中跑出来的,一个名叫高杰,一个名叫,张定国。 他们是从之前的那支队伍中分出来的,但是战斗力却是要强悍许多,反贼们进过一次彻彻底底的投降演练之后,对于他们的未来已经没有了希望,大多数人再也不想去过做那种被欺压的生活了,所以再一次的,他们爆发出了强大的潜力。 想吃肉,那就拼命吧,还不一定死! 那些还在被官兵押送的反贼,不想前途未卜,那就奋起反抗吧。 这是另一种的里应外合,没有经过事前的安排商量,只是因为利益,大家保持了出奇的一致,张献忠同志利用他对人性的剖析再次活了过来,当然这和官兵太菜脱不了关系。 抢回自己的钱粮,走人。 ......... 这是正月的开门第一炮,把崇祯炸了个底朝天,这...大明几年的赋税,就这么没了...? 而且这只是几年赋税的区别吗?! 崇祯大怒,反贼跑了近二十万,大明大好的局面又被打破了你知道吗?朕的宏图大业被你打破了你知道吗? 押送钱就行了,为什么要还要押送那十几万的反贼,送到京城来干嘛?给朕添堵?! 在崇祯的心里,陈奇谕已经由原来的不世功臣变成现在的千古罪人。 他的心在滴血... 被崇祯狠狠怪罪的陈奇谕觉得自己很冤枉。天地良心绝对不是他自己想把这些反贼送上京城的,不是皇上您说的要这些人感受一下皇恩浩荡?怎么全怪到我头上来了?不错,他是有错,但他觉得始终只是听从崇祯的指令办事。 依陈奇谕的想法这些反贼还是全杀了好,还不是皇上你死活不同意,听说有这么些银子开心地讲风度了,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吧? 最关键的,陈奇谕绝对没有想到还有可以威胁到自己的反贼,高迎祥有人约束距离还远,没想成...... 或许这就是命吧,这些反贼命不该绝。 陈奇谕悲切地感伤着,他想得很透着,并且在为自己准备后事了,毕竟崇祯让他十天之内追回钱粮,他只能说那是做梦,上次那个成果可是他花了多少时间才达成的,找到目的地然后一步步把那群反贼引导去了车厢陕,说着简单,简直就是让他呕心沥血了,哪里还有另外一个车厢陕?就算有也不能当那群反贼是低能儿童欺负吧! 陈奇谕无比的沮丧,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前途已经没了,此事若成,迎接他的未来就是一片平坦,升官入阁不在话下,但是现在,他应该感谢崇祯的尿性不会杀他,但这五省总督还是决然不可能了。 成也车厢陕,败也车厢陕! ......... ......... 洪承畴终于回来了,在东北那嘎达过了一个新年,整个人感觉憔悴了不少,又沧桑了不少。 他的心里很忐忑,这次去东北他没能完成任务,救援没救成过反让祖大寿来救自己,严格来讲他是有罪啊,不知道崇祯要怎么办他。 不过也有让他高兴的事,陈奇谕终于要栽了。 说是高兴,不太具体,其实他的心情是复杂的,到陕西做官以来一直以来他们就是竞争对手,官职也咬得很紧,现在看着陈奇谕倒了,而且以后再也没有出头之日,难免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 天知道这次的事情到底是谁对谁错,在写呗混了那么多年还不知道防范反贼吗?只是又一个替罪羊罢了。 不过他发现自己也没什么好高兴的,因为这次他没有立功,不受罚就要谢谢崇祯祖宗了,陈奇谕空下的那个官职根本就没有他的份。 于是他还是只能回到自己那陕西,作为三边总督,奈何三边都不在他的控制下。 所以他更不是功臣,是罪臣。 ......... 大玉儿好说歹说好生才拉住了海兰珠,但挡不住那冰冷的眼神,心中好笑是从来都没有见过自己姐姐这幅模样,是的,二十多年,从来没有。 闻讯而来的李玉然知道事情经过之后仔细为海兰珠把了把脉,说了千百遍没事没事,海兰珠的身体没出问题,但海兰珠仍是瞪着眼睛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对象正是一个叫做哲哲的蒙古女人。 三个年纪不大的女孩都被眼前突如其来的场景吓了一跳。 天知道海兰珠听到那句只是让女人没法生育时的心情,宛如天雷滚滚一般,只想当场掐死自己的亲姑姑,不,现在已经不当她是姑姑了。 这样的变化确实让哲哲一下子就懵了,这还是她第一次失态,凭心而论要是她要是无法生育也会很难过,毕竟难以抱住自己的地位,那多可悲,但她知道海兰珠绝对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一个异族女人,或许在这儿不能生育才是最好的自保手段吧?哲哲很苦恼自己说出了实情,因为海兰珠这是真的生气,不,愤怒了,近距离看着海兰珠与布尔布泰,还有一个新的女人,都是美人啊,都是...... 人家的日子过得,比皇太极要好多了。 冷静下来之后海兰珠也知道自己冲动了,只是一时被话语实在冲昏了头脑,她今年还怀过孕,是这么多女人中唯一的一个,但是依旧没有什么好脸色。 要命可以原谅,不能生孩子我就和你拼了! 哲哲淡淡地看着几女远去的背影,突然露出一个笑脸,笑靥如花,安慰着三个孩子。 固伦温庄欲言又止,最终垂下了脑袋。 ...... ...... 床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雪白的娇躯,就连往日最活跃的大玉儿也无力地倒在了一边,倒是海兰珠今夜出奇地倔强着。 宁大官人满脸堆笑,看着满头大汗压在自己身上的海兰珠,一个翻身变逆转了形势,喷薄而出在女人体内,咬着女人的耳垂,柔声说道,“今天怎么了?” “我要把我的孩子找回来。”海兰珠咬着牙俏脸发红,乌黑的秀发上面都有着湿湿的痕迹,全身脱力地喃喃低语着。 宁大官人顿感心疼,安慰道,“夫君现在年纪还不大,才刚刚二十,不急。” 海兰珠把脑袋偏到一旁,不答话,还有旁边诸女,更加的安静。 这个年纪除了老光棍,都已经是几个孩子他爹了。 “你要怎么处理她们。”海兰珠抽了抽鼻子问道。 “你决定就好。”宁大官人脱口而出。 在这件事情上就只有海兰珠最有发言权,宁致远正是为了她才提了那么古怪的要求,所以自然是等着她处置,只是这么多天下来似乎一直都没有什么动静,而宁致远也都没有打听过,结果怎么样,对他而言不重要。 “你决定!”海兰珠皱了皱鼻子,猛地一瞪眼,把宁大官人快萌化了。 “那娘们焉坏焉坏的,不如把她充作军妓怎么样?”宁致远有些为难地说道,瞧着大玉儿勾人的眼神有些把持不住。 “好主意。”海兰珠点点头表示赞同。 大玉儿眼神一下子变得锐利了起来。 “夫君啊,今天玉儿那小妹妹还吵着要见她未来的夫君呢......”大玉儿眨了眨眼睛,“你不解决一下吗?” “――――” ......... ......... 卢象升跟着高迎祥动了,但实在鉴于人少,跟丢了。 高迎祥作为大明第一寇,也确实不是白给的,派人佯攻晋城,吸引了卢象升的主意,然后嗅觉敏锐地在张献忠他们逃出来的第一天开始便和他们汇合了,并且与陈奇谕实打实开战一场,四十万大军声势浩荡,让陈奇谕都暗自咋舌,不敌退走,一时间觉得或许这也是种解脱。 张献忠手下的反贼经过洗礼,也已经成为了更专业的反贼,更兼高迎祥装备精良,陈奇谕实在无奈。 纵然是卢象升,等到他回过头来皆是感慨,已经强大如此,反贼都会用计了,那表示不妙了。 高迎祥不再是那个去河南开荒,陕西刨土,湖广钻山沟的土包子了。 现在的事实就是一万人对四十万,如果这还不求援兵的话那他脑子就是进水了,简直就是可怕。 民兵终于迎来了他的另一波大高潮,而崇祯也终于意识到他的钱已经回不来了,伤心之下,他下了一个命令,陈奇谕该下课了,发往两广驻边,五省总督由...三边总督洪承畴补上。 万般无奈,因为崇祯实在没人可用了,只有一个洪承畴,姑且算得上是文武双全,卢象升资历还不够,于是在洪总督欢天喜地和崇祯的万念俱灰之下,新的五省总督上任了。 这个时候,崇祯想起了那杨鹤的一句话,如果真有一天大明亡了,那一定是亡于流贼,他觉得正确无比。 这么多年下来,流贼不禁让众多百姓无家可归,更是让他的大好河山支离破碎,从来就没有消停过。 毫不夸张的说,开年来过去的那十几天是他这些年来最开心时候,直到反贼又开始声势浩荡,而且愈演愈烈,还好,东北已经无忧,暂时无忧。 新一轮的征战,即将开始,历史证明,这将是以高迎祥为首的反贼最后一次的折腾。 ...... ...... 对于宁致远而言,如果可以,宁夏他真的不想离开,就想一直呆在这让不理外界的俗事,但是现在还没有到享福的时候。 任重而道远。 接到京城消息的时候,他正与卞玉京说着情话,心里满怀着愧疚。 自从年前卞玉京来了之后,他们单独相处的时间真的是少到可怜,更多的时候总是一大堆人一起,这不是他的本意,但他却是做不了太多。 正月初四的时候一共娶了四个妹子,分别是卞玉京李香君李玉然和海兰珠,除了洞房那一会依旧没有独处,他知道自己远行在即,所以刻意地多与她呆在一块。 “宁郎,出什么事了吗?”卞玉京脸色红扑扑地,来这儿之前她有了心理准备,也没有多少心结,而宁致远的刻意亲近更是让她感到温暖,与宁致远的这种相处状态也让她十分舒服,相敬如宾的荒唐事,嗯。 “不日夫君将启程了。”看着卞玉京静美的侧脸,宁致远挤出一丝笑沉声说道,这种消息女孩们迟早会知道的,虽然知道不可能一直留在宁夏,但还是想着能待一天便是一天的想法,但现在已经待不下去了。 而能让他待不下去的不是崇祯的圣旨,是徐光启的消息。 病危,真正的病危,命不久矣。 那是他心里唯一的亲人。 ...... ......(未完待续。) 0307章 东北的民心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是千古一帝李世民的为君心得。笔@趣@阁wWw。biqUgE。info 大抵是说民心可用,大事可成,关于这点皇太极略懂,他以前玩的只是武力征服,现在想着把这些人真正收为己用,让汉人去打汉人,这又是另一种的战争。 攻心为上,攻的就是民心,这是一个长期的过程。 他当众请罪,归还粮食,就是一个开始,足够让东北的百姓感动,其实老百姓们要的很简单,不外乎就是尊重,这点跨越了民族。 皇太极有足够强硬的手腕,有足够多忠心的下属,现在还在东北受到千千万万百姓的推崇,仅仅只是一个开始局势便已经是基本无忧了,甚至因为早先的杀戮而带来的惶恐也被镇压了下来,原因也很简单,暴力只会害怕比他更强大的暴力。 当他适时抛出了招军的告示之后,顿时人山人海,这点当然不是仅仅对于皇太极短时间之内的推崇就可以形成的,而是告示上的军饷实在让人难以平静更兼着对皇太极的一点好感选择了相信,只要你能力够强,就能拿更多的银子,比如说一个汉人和一个后金士兵难舍难分,那么汉人的军饷就是后金士兵的八成,是的还是难以真正的公平,但是已经足够了。 眼下站在他面前的是三十个精壮的汉子,都是经过千挑万选出来的汉人,现在他们有了一个新的称号,名叫万夫长。 是的,万夫长,三十个万夫长。 东北地界内三百多万的汉人百姓,皇太极从中招了三十万的兵马,从这点上,后金所有的人都是拍马不及的,与多尔衮不同的是,都是用汉人做士兵,但是却是截然不同。 皇太极深知他的未来霸业就在这些人的身上,所以表现的格外礼贤下士,而他眼前的三十个汉子眼神闪烁,都充满着感激,天知道作为汉人他们以前在这东北是过得什么样的日子,一个千夫长没有一个后金普通士兵的银子多,只是勉强糊口罢了,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别的活路,谁也不愿意再继续待下去,但是现在不同了,是真的不同了。 “我不管你们怎么做,”皇太极目光扫过这些人,威严无比,说实话他心里实在恨透了汉人,宁致远让他几乎失去了一切的乐趣,只剩下权力这一点追求,“每人一个月之后择优选出六千人,然后再考较一番,你们要是被别人击败了,那也得乖乖让贤......” 心里有些无奈,他不是不想多招兵,只是财力实在已经到了极限。 虽然感觉这位后金王语调有些奇怪,但三十位万夫长皆重重点了点头,他们本来就是靠着身手出众被看重的,自然不惧这些挑战,但是此刻也知道自己等人决然不能松懈。 ......... 多尔衮在静默,低头沉思这些天在东北发生的一切。 若是在以前皇太极将那群汉人提升到后金勇士相差无几的地位,多尔衮多半是不屑的,虽然这样会让汉人更加的尽心尽力,但要知道汉人的数量比后金族人要多上十数倍,提升他们的地位那等同于是提升汉人的地位,在这样的情况下,那这样到底这东北是谁的东北? 汉人还是后金人? 只是皇太极将这种做法真的实施后,多尔衮真正感觉到了一股冲天的压力,不管后患如何,至少此时这种举措产生的威力是巨大的。 这种做法皇太极可以用,但是多尔衮已经不行了,且不说两方的地盘差距,导致能征兆到的兵力相差甚远,关键的是,多尔衮也没有皇太极那么多的钱,而且他知道自己依旧选择固守靠的不是兵力,而是大炮。 皇太极比多尔衮早早上了战场二十年,而且位高权重,攒下的银子不是一股小数目,更兼他在东北对着这些大户大开杀戒,抄了许多军官将领的家,毫不夸张的说,整个东北现在有一半以上的财富在皇太极一人的掌控下,这才让多尔衮万分头疼,面对一个疯子一样的英才,多尔衮很被动。 但幸运的是皇太极这种举动太遭人恨,不仅皇太极境内的大户提心吊胆,就连让多尔衮领地的大户都对皇太极的到来惊恐万分,可想而知在以后的攻城战中他们会提供很大的助力。 此时在他的案板前摆放的是一封信,来自皇太极的,这份关系巨大的信很奇怪他的脸上竟然没有起太大的波动。 这让他不得不承认的是,自己真的已经变了,或许说是成熟了。 这封信上说大玉儿现在在大同,皇太极亲眼所见,一起的还有海兰珠,而且都已经嫁作他人妇,所嫁之人正是那叫做宁致远的大明官员...... 良久,多尔衮动了动自己已经发麻的双腿,嘴唇有些干裂得可怕,他能感觉到自己心里的纠结和痛苦,一种虐心的感觉来回荡漾,却没有丝毫想去攻打大同的想法,想着记忆中大玉儿的音容样貌在笑着,我变成了你想要的那样,但是玉儿你现在会为我高兴吗? 应该会吧,所以... 他现在的敌人是皇太极,只有皇太极。 ......... ......... 宁大官人感觉自己被萌化了一般。 “你是靖儿的额驸吗?”八岁的固伦端靖眨巴眨巴眼睛问着,稚嫩的声音中显得认真无比。 宁大官人也眨了眨眼睛看着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然后又看向了哲哲怀中的更小的女孩,还有在一旁有些距离冷冷的固伦温庄,终于深深叹了口气。 他有些明白大玉儿让他来看看再做决定的意思了。 哲哲毫不避讳地打量着宁致远,那目光就像是一头大灰狼发现了自己的猎物一样极具着侵略性。 “你这是打算勾引本公子上床吗?”宁大官人眯着眼睛道,“还是你们后金的女人都是这样...豪爽。” 哲哲似乎被逗乐了,一颦一笑之间都透露着成熟的风情,点点头道,“确实如此。”含糊之中也不知道她是回答宁致远的前一句还是后一句。 “你是靖儿的额驸吗?”小萝莉又问了一句。 “你说本公子把你放入军营中充当军妓怎么样?”宁大官人轻笑一声没管小萝莉,目光扫向一旁稍显成熟的那个女孩,年纪应当是不大,让他有着海兰珠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受到父母宠溺的小朋友都是这样。 “可以啊...”哲哲毫不在意地逗弄着小女儿。 “看来你确实不在意。”宁致远观察着哲哲的神情摇了摇头,“本公子只知道做错了事情要付出代价的......” 哲哲面色一愣,然后疑惑地看向宁致远,有些僵硬道,“我没错。” “你是靖儿的额驸吗?”小萝莉似乎有些怒了。 “是啊,小妹妹,”宁大官人偏过头和蔼着对着固伦端靖招了招手,“是哥哥的媳妇那现在和哥哥回去吧。” 固伦端靖很听话地跑到了宁大官人身旁,脸上有些懵懵的笑容,让宁致远觉得自己是不是带着很惹小女孩喜欢的光环。 哲哲脸色终于一变,觉得自己生的女儿实在没有自己聪明,不,是笨很多。 宁大官人摸了摸小萝莉的脑袋,双手伸向了哲哲,像是在对着哲哲索抱。 “你...侄女婿这是要索抱吗?”哲哲一把扑进了宁致远双手张开的怀抱内,香风扑鼻,丰满的身材接触传来的完美的触感让历经花丛的他都是一阵意乱,但脸上却始终只是一丝淡然的笑意。 三岁固伦端贞夹在两人中间,不舒服地哼了几声。 “我错了。”哲哲声音有些颤抖了。 “你把正在脱衣服的那只手停下来本公子就姑且相信你。”宁大官人笑得有些玩味,这女人还真有意思,和玉儿挺像的。 哲哲动作一顿,语气登时低落了下来,“我不这样还能怎么做?” “难道我不漂亮吗?比不上玉儿和珠儿。”语气一转又充满了诱惑性。 宁致远有些轻浮着挑起哲哲的下巴打量着,这张脸有着两女几乎所有的特点,身材也确实让人疯狂,也难怪能成为皇太极的正宫,但他不是精虫上脑的人,摇了摇头,随即冷笑道,“你是不是,只会做这种事?” 不是只有你会变脸! 哲哲脸色登时变得苍白,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般坐在了床上,双眼也木然无神。 宁大官人抱起女人怀里的小萝莉,任凭着固伦端靖哭闹着踢着小脚丫子,哲哲也没有丝毫的反应。 固伦温庄这时跑了过来,从宁致远怀中抢过固伦端靖小声地哄着,待到平息了之后才目光闪躲地看向了宁致远,“你...你要我吗...?” 终归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女孩,再冷漠再淡定也掩盖不了心中的那股怯意。 宁致远点了点头,然后牵着固伦端靖往外走着。 固伦温庄看了着了一眼,眼眶有些泛红,在自己额娘脸上亲了一口,低声道,“额娘,庄儿会照顾好靖儿和贞儿的...” 然后小跑着,抱着固伦端贞跟上了宁致远的步调。 哲哲开始回过神来,看着屋内空荡荡的一切,已经没有了三个女儿的声音,她本以为已经足够坚强的内心又开始支离破碎,她现在所有的希望就是做个好额娘,但是似乎已经做不到了,不管几个女儿过得怎么样,她觉得自已已经没有了寄托,而宁致远更是用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戳破了她三十年的生活。 她可否记得,儿时也有过憧憬向往,在草原奔跑的时候不曾以为自己以后只会取悦于男人,争斗于后院... ......... “行了,夫君明日便走了今天还未你处理这些事情,实在该打。”宁大官人出来之后把三个女孩丢给了大玉儿,然后找到了海兰珠,至于哲哲那个院子,不出意外以后是谁也别想进去了。 原本大气的海兰珠在听了哲哲的只能怀孕之后似乎便成了心胸狭窄的小女人,宁致远这种做法倒是让她和大玉儿两人都能接受。 海兰珠目光流转,蕴含着深深的不舍。 “夫君是不是看上了那个女人。” “――――”宁致远觉得海兰珠会说什么让他感动的话出来,结果他想多了。 “那要是一个男人把我害成这样你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他?”海兰珠接着义正言辞。 “――――”宁大官人又觉得这话其实很有道理,要是一个男人不管怎样宁致远觉得自己都会砍了他,就算是大玉儿亲爹都不行,但是海兰珠变化之快更让他咋舌。 “但夫君你要是把她调教的乖乖的我也不反对......” “夫君先调教调教你吧...” ......... ......... 关于杨鹤四正六隅的政策,似乎真的是有些效果的,反贼在哪儿都能立马有官兵的狙击。 但是似乎强度还不够。 在此之前最先受灾的却不是朝廷的某地...,当然也是朝廷的某地,只是现在已经不在崇祯的掌控之内了,那个地方叫米脂,陕西境内,李自成的老家。 张献忠和李自成重新在高迎祥的带领下和崇祯玩起了捉迷藏,虽然看似和以前一样,但是已经大大不同了。 他们三人都有了足够的资本,做一个小头领比在别人麾下要舒服的多,宁做鸡头,不为凤尾便是如此,所以三人之间更像是一种合作关系。 目的地选在了陕西米脂是因为这个地方比较出名,出了名的富裕,不管是反贼还是官兵都听说过这个地方,而且都被这个地方的人打败退过,洪承畴到李自成,无一幸免,这次高迎祥麾下四十万人马来到了这儿。 毕竟只是一个小县城,高迎祥还是不大看得上这儿,所以他的目的并不是抢劫,而是占领这县城并且治理成这幅模样的反贼,都是同行他对反贼自然是有着天然的好感。更关键的事他觉得那是一个人才。 或者一帮人才,所以打的招揽的主意。 ...... ......(未完待续。) 0308章 反贼对反贼 高迎祥觉得占领米脂等地的反贼是一伙成功的反贼。笔?趣?阁wWw。biquge。info 凭心而论,他占领过的城池多了去了,不说一千座,但这么几年的造反生涯下来,几百座城池还是有的,但是现在他的驻地在哪?不知道。今晚应该可以占领一座小城吧。 所以他是一个没根的人,这也是他一直想的事情,也早已经想通。 自己走到哪儿抢到哪儿,本地的百姓对自己等人没有一点好感,守城是一件难事,他早已不想这样,他是真心羡慕在西北边上的这股反贼,如果自己也有一个稳定的后方基地,民心所向...高迎祥内心火热了起来。 据城徐徐图之,一切未可说。 多少年了,当了这么长时间的反贼头头,钱对他来说已经很简单了,不重要了。 于是心里有了决断,先好生商量,能招降的话就招降他们,如果实在不行的话那就只能动手了,传闻中对方很厉害的样子,但是一座小县城怎么能扛得住自己这四十万的大军。 高迎祥想的很有道理,很多时候他都习惯于以人多人少当做头等大事来看待,从对洪承畴左良玉曹文昭道卢象升,虽然很多次因为如此在这方面吃了亏,但人多就是底气。 至于张献忠与李自成,反正都已经没有了地方去,那就随便转转吧,现在这个当口还是不要随便走散的好。 而此时,宁致远已经在赶往京城的路上,随行的女孩中只有一个寇白门。 这次去京城具体是什么情况他并不知道,相信也没有人知道,甚至崇祯自己,但是想来不会太宁静。 宁致远在马车上闭目养神,脑中还在浮现着女人们依依惜别的模样,还有垂垂老矣的徐光启,许久才感慨一声温柔乡就是英雄冢,即使他算不得英雄,但还有着自己的规划,不管是为自己还是什么,都需这一趟。 怀中的寇白门嘴角勾起一丝迷人的弧度,现在这个时候是他觉得自己这一身的功夫最有用处的时候了,可以一个人跟着这个男人。 在宁夏的时候她与宁大官人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一方面她知晓凡事不要过分,另一点就是心里念着那些旧院的姐妹们,所以几乎每日都是呆在那儿的,那些人是她的还稚嫩的记忆,纵然不美好,但看着旧院那些姐妹现在的生活,让她着实欣慰,她知道这一切都是谁给的,正是这个闭着眼睛的男人。 寇白门很仔细地打量着这个面目清秀带着坚毅的男人,年纪轻轻却早已达到了旁人一辈子难以企及的高度,对于她来说,一切仿佛在做梦一般,脸上的笑意柔和更甚。 如果不是那时候万般无奈想找一个靠山,又恰巧在那天晚上看到了他,那现在自己的生活又是怎样呢? 实在难以想象,但是她知道,自己相比于家中的其她姐妹似乎一点长处都没有,会武功也实在是个鸡肋,脸色不由得有些黯淡。 “小白门啊,瞎想什么呢。”宁大官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向上拉了一把寇白门抱了个满怀,眨眨地看着女孩。 “没什么...”寇白门有些心虚地偏过头,只留给宁大官人一个绝美的侧脸,似是有些不习惯,但心里着实喜欢这种亲近感,或许这就是为什么他那么多女人后院还是一片和谐的缘故吧。 “你又想着坏事了。”寇白门脸色红了起来,她双手碰到的某处感觉到男人已经坚硬如铁了。 宁致远干笑几声在女孩耳边低语了几句,寇女侠脸色登时更加的红了,仿佛能滴出血来,然后干脆利落的挣脱了宁大官人的怀抱俯下身子,用诱人的两片红唇将那巨龙含了进去... 宁大官人只感觉自己的小兄弟进入了一个湿润软软的地界,舒爽之中情绪有些复杂地看向寇白门... 这是白衣飘飘的寇女侠,带着怜惜双手不自主往女孩脸上摸去... 你给了我一切,我还有什么不能给你的呢,寇白门心思念着,或许以后我可以向今是姐姐或者玉儿学些技能,就算是找媚儿学学纺织也是好的,也能在别处帮帮你,不要像现在显得这么没用...... ......... ......... 不讲究,这群反贼真他妈不讲究,还能不能有点反贼的操守了!! 高迎祥灰头土脸的样子显得很狼狈,阴沉着脸色心里在腹诽着,他能克制住自己没有骂人已经算是十分有素质了,旁边张献忠同志已经嚎开了。 “闯王,这他娘的一群人是什么意思,明显不把您放在眼里吧,咱们的人还没有靠近米脂就被偷袭了,损失不小啊。”张献忠气急败坏,就刚刚发生的那一场突然袭击,他的损失是真的不小,短短半个时辰减员了近一万人,当然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跑了躲起来了,不久就会回来,但是他感觉相当的憋屈。 对于张统领而言,他当反贼并不是活不下去了,而是天生就有着不安分的心,早先就是吃公粮的公务员,因为作风不检点和老是被上官欺负选择了造反,所以张献忠觉得自己强大了就决不允许别人再欺负他。 当然这是基于他认为自己等人可以搞定对方的情况下,否则就像那些原先左良玉统领的那些官兵,让他们欺负就欺负吧,毕竟干的是见不得光的活。 高迎祥瞥了张献忠一眼,直接把他忽视,在他看来,除了需要投降的时候,张献忠都是没用的。 张统领脸色一黑,现在自己好赖都是一队老大,怎么还能这么对我?你们这些...丑八怪。 在三个最有名气的统领中,张献忠高大威武确实是卖相最好的,李自成黑黑瘦瘦还很矮小显得最寒碜,高迎祥则是泯然众人,此时寒碜李自成瞧着气氛有些怪异忙出来打着圆场道,“献忠,不要冲动,你刚刚没看到那股敌军是多么训练有素吗?这些天来我们遇到的官兵不在少数,就连洪承畴卢象升等人也打过,但是哪支官兵队伍让我们造成这么大的损失了?” “所以啊传闻非虚,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张献忠听了作沉思状点了点头,似乎真的听进去了,其实在他眼里,两方人都是一样的厉害,自己都打不过就是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难道就这么回去?”张统领表情有些纠结道,他不是一个能吃亏的人,但是实在没办法他又懂得屈服,这点他与李自成全然相反,此时他认为还没到吃亏的时候,还得激一激高迎祥去找回场子。 “回去...?”果然高迎祥冷笑了一声,脸色更加阴沉了起来,自己大老远跑这一趟就是为了让别人打一顿?那这个天下第一寇也不用当了。 “哪有这么简单,至少也要打到他服为止。” 至于这个他指的是谁,高迎祥不知道,他没见过这么神秘的反贼,名气这么大还不知道首领是谁。 “闯王...”李自成想劝解又被高迎祥挥手止住了,自己几十万人在这儿还怕那一个小县城的反贼,何况打不过还不能跑吗? 高迎祥没有意识到,但是李自成满腹忧虑,难道看不见我们走到哪儿都有官兵出没吗,他觉得自己等人可能又要被包围了。 李自成并不怕被包围,毕竟自己一方这么多人,只要地势选得好,那么随时都可以突围,在此之前他就吃过陕西这股精锐反贼的亏,所以他把重心放在了驻扎的营地上面,这样也方便逃跑。 此时米脂县城内的,是李定国。 年初被李军狂虐一阵之后他觉得自己和东北那些人相比差距是十分巨大的,早先对阵曹文昭关宁铁骑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但是因为爱惜士兵没有正面交锋过,回到这儿后更是给了他发奋的动力。 训练士兵最基础的事常规锻炼,然后是实战,正愁着没仗打,然后就有大股的陪练来了。 可以,李定国这要是还不动手也浪费了上天对他的一番厚爱。 当然他再猖狂也没能想着城内两万士兵可以打得败四十万,别说是人啦,就算是四十万头猪让他们杀也得砍上几天,所以他只是打打就跑,来去如风。 李定国的这股手下除了占领了甘肃全境当做根据地之外,别的城池占得很少,也就是延绥边上的五六座小县城,总百姓人口不过四十来万,米脂佳县都在其中,看似很弱小,但是吃过亏的官兵们无论谁都不敢小觑,所以当他们看着高迎祥等人的路线之后,洪承畴真是哈哈笑出声来,反贼对反贼,无论结果怎么样都是好样的,应该让皇上给他们发个勋章。 洪承洪凑可是身经百战,所以更能体会到米脂那货混蛋的厉害,毫不夸张的说,对方战斗力是自己的几倍,现在二万对四十万,看似很荒唐,但是洪总督知道,这件事还是有搞头的,输赢还未定,而且说实话,洪承畴更希望是高迎祥能够占领米脂,这样他还有搞头。 一直瞄着高迎祥的卢象升同样如此,很欣慰。 对于这股没有什么恶名的反贼,卢象升感觉真心难得,希望高迎祥能够就此受挫。 ......... 米脂一带尽是平原,没有什么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通道,所以李自成放下心来,他上次被陈奇谕那一手玩的有了点后遗症,真正意义上来讲,那是他第一次乞降。 高迎祥觉得有些郁闷,因为他又几次受到了偷袭。 不说他还是存着和平交流的念头以自己的人格魅力来降服这股反贼,接连派了十几个信使前去表达友好的心意,但是完全没有回复,现在再派去的那些信使还心惊胆战的,实在好为难,而且吃过亏的他确确实实加强了防备,重甲骑兵在外,结果似乎还是被一下子撕开了裂缝。 这种感觉高迎祥之前经历过,就是在对阵关宁铁骑的时候,自己的防御也像是纸糊的那样,虽然不是一冲就垮,但是这群士兵决然没有以身赴死的信念,所以被对方突破一个口子便彻底完了,而这只队伍比起关宁铁骑来说更加可恶,简单的打完就跑,还不等高迎祥聚集人马反击,与之相比有节操的关宁铁骑都是打累了才跑,这些人是到时间见就走,然后又来。绝不久呆,生生不息,还防不胜防。 这大概一万人的偷袭队伍,上天保佑高迎祥终于弄清楚了敌军的数量,都是骑兵。 除了第一次之外因为有了防备所以每次带来的损失很小,但是带来的影响巨大,高迎祥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做法,这点作风上来看确实很像反贼,他怀疑自己这些队伍里正常到达米脂的能有几人。 每一次的出现都像一把尖刀一般刺进这支队伍的心脏,高迎祥觉得自己已经快要失血过多而死了,他的重甲骑兵人数在四万多,但是队伍拉的很长,所以万般无奈之下高迎祥选择了速度。 一步一营,总算是让李定国这点手段无法施展,好在这个时候距离米脂不远,这样的速度之下,明日也能赶到了。 高迎祥憋着一肚子火,只等着明天来发泄。 ......... 这样的应对手段实在有些出乎意料,所有人的意料。 不仅是李定国,还有一直在关注的洪承畴卢象升等人,要说不意外的,那就只是李自成和张献忠了。 李自成不意外,那是因为他知道这个闯王是什么货色,心气很高,胆子不大,万事只求稳,就是一个平凡人,军事几乎没有,这点比张献忠略强,那位是心气过高,胆子太小。 而李定国,他真的就是想给这些反贼找些小麻烦,没想到给高迎祥造成这么大的困扰,实在是罪过罪过,但李定国有些想不通的就是,为什么高迎祥直接派一支前军在米脂城下驻守着,这样自己必定会回城啊,那只是一个小县城,兵力实在不足啊,为什么? 他不明白,李自成他们或许知道,高迎祥是真的没有想到。(未完待续。) 0309章 何去何从 此刻宁致远脚下踏的是京城这片土地,与上次相比这次来到京城经过了一年有余的时间,这个大明的都城繁华之中似乎有了些不明显的变化。笔、趣、阁www。biquge。info 城池还是那个城池,百姓还是那些百姓,但这一年多的时间发生了太多的大事,反贼起起落落,后金来来去去,现在西北地界又开始焦灼着,气氛带着沉默。城内一如既往的热闹和喧嚣,毕竟是都城,真正的天子脚下,这儿本地的百姓还是能过得下去,商业一如既往的繁华。 城头的士兵却显得很精神,不再是以前那副混吃等死的模样,想必是崇祯有了点余钱真正开始重视军队了,但是大量成堆的百姓在城外已经被禁止进入京城,不知是那群闯王和他们的徒子徒孙们留下的后遗症还是崇祯加饷之后的恶果,还是两者皆有?这让宁致远有些感慨。 或许用不了多久,这其中的很多人都会成为反贼吧,能怪得了谁,宁致远知道,崇祯对于眼下京城外面这样的场景绝对不知道,况且就算知道了也不知该该如何是好。 宁大官人回到了之前购买的宅子先安置了下来,里面虽说没有了主人,但还是有着几个仆人长期住在这儿时常打扫着,宁致远一住进来加上数百个亲兵,原本冷清的宅子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本想就把寇白门搁到这儿,但自从做过那种事之后,虽然这寇女侠还是一如既往地干练和英气十足,却寇女侠显得愈发粘人了,于是他也打消了想法,毕竟他见的也是徐光启,小白门也不是外人。 大街上被牵着小手的寇白门左顾右盼显得十分好奇,她还没有到过京城,脸上只是有些失望,这就是京城?比起宁夏来似乎还要差上一些吧...? 而想着徐光启,宁致远本来有些感慨的心情登时又变得沉闷了起来,他不知道另一个时空的徐光启是什么时候去世的,但现在已经是笔都提不起来的他应当是大限不远了,想来这位便宜外公对自己的帮助或许在他自己看来并没有那么大,但宁致远觉得与他的感情还真是复杂。 除了给自己送了一个夫人把李今是许给了自己让宁致远心怀感激,就是给了他几个不得志的徒弟,不是那种考场上的书生弟子,而是作为科学家的徐光启他的徒弟,是一些奇奇怪怪的人,像孙元化那般专注于科研,放在一般人眼里是不务正业,在他眼里是真正的人才。 两人的理念很相近,如果徐光启走了,除了少了一个亲人,他觉得更是少了一个知己。 徐府一片寂静,大门紧闭,轻扣了门,管家见着宁致远有些苦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似乎是久违的笑意。 冬天已经快要过去,但是府中还是一片寒意,不知出于怎样的心情,寇白门手心有些冒汗,一成不变的脸上也显得十分忐忑,宁致远冲着女孩笑了笑,然后在管家的带领下走到了徐光启的卧室口。 “致远...是致远吗?”推门的那一刹那的动静惊醒了里面的老人,传来一声虚弱无力的问话,还有着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嗯...”宁致远轻轻应了一声,心里百感交加,床上单薄瘦弱的背影在宁致远脑海中变成了四个枯瘦的字,大寿将至。 “你啊,先...下去吧。”徐光启被扶起身子靠在了床沿上,然后带着深意地看了看旁边那个似乎也上了年纪老妪和寇白门,屏退了她。 寇白门施了一个礼然后同样忸怩着退了下去,这样的场合她不习惯,也不适合,来见见面就可以了,她很开心,再待下去就适得其反了。 “这个小女娃也是喊我祖父...”徐光启眼神从寇白门的背影上移了过来,宁致远心里叹息这点点头,刚刚寇女侠确实是喊的祖父,正是宁致远嘱咐的。 以往的任何时候这个老人就算身体再不行了,眼神总是锐利有精神的,但是却此刻真的失去了光彩。 “人不风流枉少年啊...”他说话带着长长的尾音,竟然开起了玩笑。 宁致远也笑了起来,但怎么看都有种心酸的味道。 “我这一闭眼啊,总是能看到过去的许多东西...”徐光启声音很低很弱,似是在喃喃自语,但宁致远知道不是。 “我徐光启啊,十九岁中秀才,四十二岁会试才得以中榜,之后更是仕途不顺,一辈子到临老了才有了些指望...” 宁致远不知道这个老人口中的指望指的是他现在超脱于朝廷三朝元老的地位还是什么,以宁致远自己的理解,徐光启这辈子确实是不务正业,但是这个早期的天主教徒在后世影响却是巨大。 “老夫比不得你爹,更比不得致远你啊...” 或许也正是潦倒时候吃了太多的苦,所以见不得自己的孩子过上苦日子,所以才...” 老人的眼睛眯了起来,似乎睁眼太累,宁致远知道他是在说着自己的父母,也不做声,不是他没有良心,而是他实在没有任何的理由去责怪徐光启什么。“但还好还是有了你啊。” “老夫这一辈子都致力于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从土地中走到深山老林,一直相信天地万物总有它的规律,我大明,也过了两百多年了,在以前那么多的朝代中,绝无仅有了...” 宁致远心里一动,有种被看穿了的感觉。如果不算朝代分支,东汉西汉与南宋北宋之类的,徐光启说的也或许没错,但宁致远觉得,徐光启的意思不是维系的时间,而是大明这股气节,而眼下关键的是,徐光启这番话似乎是给明朝落幕的总结。。 “一辈子起起落落,算是活够了,萨尔浒之战明军战败之后我大明的缺点已经暴露无遗了,军队问题太过严重,如果不是稚绳当的那几年兵部尚书建起了东北防线,只怕现在宫里那位已然易主了...”徐光启似乎糊涂了,话语之中已经有些大不敬了,而稚绳值得就是孙承宗,袁崇焕的老师。 其实徐光启本也不是多么忠君之人,倒不是说他有二心,只是经历过西方思想潮流洗礼的他对于这种封建制并不是多么拥护,在他眼里,天地循环,乃是命数,但是这大明朝还是要尽力保的。 “许多年前老夫便请过先帝练兵,但是总是不见成效,当今圣上这般也是终于醒悟了。”徐光启摇了摇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而且如今大明苛税严重前所未有,真正让我看到了亡国的征兆啊...” “一个朝代的兴衰,本只要看他的税赋几何国库盈余便可...但可笑的是,税赋之高,但国库中从来都未曾有过余粮,我大明...安在?身为大明子民...”徐光启的话语有些悲愤,说是痛心疾首也不为过。 “所以...!”徐光启双眼突然一睁,然后看向宁致远,一字一顿说着,“千万不要毁了大明啊...” 宁致远点点头,不再言语,这种事情上无需争论,就算被猜到了一些也不会有人有证据,他更不会承认什么,就算是在徐光启面前,谁也保不准这老人会不会对崇祯上奏,这样崇祯必然会相信的,虽然事情既成没有什么大的影响,但名义上可就有些麻烦了。 “我是老了,但是致远你还正年少啊。”徐光启点了点头声音又恢复成一副虚弱的模样,仿佛刚刚的精气神没有出现过那般,“现在你的处境有些不妙啊,皇上这次是要将你贴身放在京城甚至宫内,这样的生活想必你也不喜。” “所以...” 宁致远正了正身子,眼神一凝看着眼前这个喘着气的老人,似乎因为说话太多而有些累了,说直接点,刚刚都是这位老人在感慨,但是接下来说的就是正事了,他知道或许这就是他将要做的事情了,何去何从这个睿智的老人将为自己支出一条去处。 他自己也想过,但感觉崇祯似乎那儿都不会放自己去,就算是在金陵,所以他便不想了,反正他有底气,便什么都不惧。 这次大同之战后,他的名气已经上涨到一个新的高度,毫不夸张地说,他已经功高盖主了,他活捉了皇太极,这是大明史上头一遭打败后金,而且是完败,或许在很多人眼里,他已经不是不个普通人了,而且身上疑点还不少,所以想来崇祯都不会放心,凭心而论,就是如此。 “你与皇上说说,便去两广任个总督吧。”徐光启终于缓缓说道。 “两广总督...”宁致远陷入了沉思,徐光启闭口不言,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说话都成了一种体力活。 两广总督是二品官职,数得上的大官,但是在徐光启口中却是如此的轻易,不是因为他官职多大,而是宁大官人实在配这个语气,宁致远俨然是一品大员了,就算是任两广总督,相信在绝大多数人眼里都会认为不公,被穿了小鞋。 坦白了讲,一个两广总督,甚至比不上一个三品的地方巡抚,因为那个地方太特殊,朝廷几乎放弃了对那个地方的绝对掌控,当做了一个犯人集中营,只是巡抚是朝廷派过去的,其余几乎都是本地的,在发配边疆这个罪名中,两广地区是边疆的一部分,犯了大错的陈奇谕陈总督想必现在还在发配的路上。 而且更关键的是,这儿比起最乱时候的西北来说更乱,几乎就成了土番的天下,大明在这影响力极弱,没有之一。 “倒是一个好去处...”宁大官人呢喃着,博取同情顺便看着这大明的变化,而且关键的是,降服了这儿,那做事可就方便了许多,因为这儿可是沿海的。 听着宁致远自言自语的话,徐光启便知道他想通了,脸上似乎有了些笑意,或许是因为自己还能给他所关系的后辈一些帮助,但是满是皱纹的脸上让人看得并不真切。 “我老了...”徐光启又一次的说起了这三个字,心里不知道隐藏着多少看破世事的超然和落寞,“也没有牵挂,除了...” 宁致远认真听着,他不知道徐光启还会有什么牵挂,但是自己一定会经历帮他完成和照顾好的,莫非是家人?宁致远暗暗摇了摇头,他不知道徐光启有什么家人,也没有兴趣,接受一个徐光启就够了,他讨厌世俗的七大姑八大姨的纠缠,而且既然徐光启一直都没有给他介绍,想必也是有着自己的考虑。 “――罢了罢了...”徐光启不知想起了什么摇了摇头,“你帮我照顾好一个女孩便好了。” 宁大官人眨了眨眼睛有些诧异,张开嘴想说些什么但被徐光启打消了。 “老夫累了...”这句话为这次爷孙两人之间的会面画下了一个句点。 并不完美,至少让宁大官人满是疑惑,但是心里敞亮了许多,不过话说你没和我说照顾什么人真的好吗?他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在徐光启示意下走出了房间。 不见寇白门,一个亲卫领着宁致远在前走着,应该就是去找她了。 ......... “白门...”宁大官人一脸笑意地看着眼前的场景,怎么都感觉有些不对劲,他以为寇白门该是被招待去了茶亭或者大厅一类的地方,而在这个显得十分偏僻又宽阔的庭院中,他看到的是一脸好奇的寇白门,旁边还有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子。 “你来了...”寇白门转过头笑盈盈的,似乎很有兴致,“你看徐姐姐做的这个东西...一闪一闪的...” 而另一个女子,大概就是寇白门口中的徐姐姐,则是直接将宁致远忽略了。 宁大官人笑着将目光转过去,然后便再也没有移开,心中的惊讶无以复加。 怎么...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东西!!? ...... ......(未完待续。) 0310章 徐家澹雅 丝状的金属上一闪一闪的光,随着女孩周期性的动作在规律地循环着...... 而这个不知道名字的女孩正将一团银丝用双手不停地在两个块状的物体中间前后运动着......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金属丝亮了! 自然宁大官人上了高中便几乎没有碰过物理课本的水平实在没有什么可探究的,但是他也知道这是在做切割磁感线的运动,正是著名的电磁感应现象!而两块块状的物体,就是磁铁! 他第一次感觉到心里是如此的激动,不是因为这个多么有利于自己以后的发展,而是心中那股久违的熟悉感,终于,又看见了...电。笔?趣?阁www.biquge.info 他不知道现在大洋的另一侧那个国家的鬼佬有没有发现这种原理,好像是叫法拉第还是什么鬼名字他不记得,但是磁场可以生电似乎被这个女孩独立鼓捣出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宁致远觉得自己嘴唇发干,但还是很快恢复了神态,一旁寇白门还是看得出他的不平静,于是更感好奇。 在寇白门心里想来,自己好奇也便好奇了,也没有失态,但宁致远怎么这般反常,虽然这个东西却是很有意思,但是...但是也没有和宁致远待在一块舒服啊... “――――”院中一片寂静,连女孩切割磁感线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寇白门眨着眼睛看着宁大官人,她不知道怎么回答所以没有答话,而她口中的徐姐姐,则是将宁致远再次忽略了,即使宁大官人这句话就是冲着她问的。 许久未听到回答,宁致远心情已然完全平复,暗自一笑,也难怪自己这么问没有人回答,就算是这种东西恰巧被这个女孩做了出来,想来在这个时代也不会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呜,应该说至少现在还不知道,今日看到这个女孩开始,他觉得古人的智慧实在不容小觑。 想着不由得冲着这个女孩和善一笑,自认为还算迷人。 “你给我出去!”女孩突然厉喝一声,额前的秀发依稀漂浮着皂角的香味,冲着这个盯着她许久还对着她玩味笑着的‘怪人’施以颜色。 “――――” “脾气...还真是独特...”宁致远暗自思量着也没有在意。 此刻倒是认真打量了这个女孩一番,既然是姓徐,那么想必是和徐光启有关系,以欣赏的眼光来看,女孩瀑布般的长发,微皱的柳眉下一双明媚的眼眸中透着一股排斥和不高兴的情绪依旧让人感觉十分传神,肤色红润中透着一点不健康的白皙似乎不时常见阳光,樱桃般的小嘴轻撇着似乎极为不耐,是个十分合标准的古典美人。 心中大抵知道这或许是徐光启的孙女之后,怎么看都有些不居人下的气质,或许这就是官宦之家子女的共性? 想着徐光启以前没有交代完全的话,更兼着自己一出房门便被领来了这儿,宁致远有些明悟了,这个看着似乎性格很恶劣的女孩就是徐光启的牵挂,一时间心里火热了起来。 如果这个女孩到宁夏,一定大有可为。 ...... 女孩瞪着眼睛似乎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宁大官人只是盯着女孩傻笑,绝对不是什么好人,这是在徐澹雅眼中看来,其实宁致远的笑容一直很友善,至少寇女侠就是这么认为,她认为眼下这个场景谁也怪不得,这位徐姐姐确实不怎么好相处,就像以前的她一样,自己在这看了这么长时间愣是没有和自己说上一句话,虽然寇白门自己也没有开口问过一句。 但是自己怎么说也是客人吧? “你这个很有意思...”宁大官人不顾女孩要吃人的眼光,心里感觉这模样很有趣,或许是身居高位久了再也没有这种针对反而寂寥如雪,而且因为看见了电对这个女孩有着一股亲近感,侃侃而谈道,“但是还能更有意思。” 徐澹雅依旧等着眼睛不说话,但是眼神里冒出来的兴趣之色不加掩饰,附带的还有更加锐利的眼光,一副你要是说不出来就死定了的模样。 似乎不管何时何地,醉心于研究的人总是一个模样,就像在宁夏的孙元化,宁致远相信这个女孩如果外界条件允许的话绝对能做出了不起的成就,另一个时空中或许是这个女孩出了什么意外,又或许是因为自己的蝴蝶效应这个女孩才出现,反正这个时空已经乱了套。 “那...”宁致远轻笑了一声,看着女孩的眼光正盯着自己,“敢问姑娘芳名?” “嘭...嘭...”徐澹雅默默从怀中掏出一个珍珠大小的物件,然后朝宁致远使劲一抛,放出几道骇人的声响。 “――――” 这个疯女人。 ......... ......... 只是短短的几刻钟,崇祯便收到了消息。 紫禁城御书房中他案板前放着两份奏折,一明一暗,此时来说都是分外重要的。 将杨嗣昌找回京城来设立这个‘四正六隅’的策略在刚刚开始便是针对着反贼的,更准备的话是针对那股精锐的反贼的,就是甘肃那波,现在扩散到米脂等地,加了一年的税,现在看来情况还不错,不过指的并非结果,而是这个过程。 西北各地方现在基本都有着官兵,这就是过程,看着自己手下能战之兵逐渐增多,所以还不错,而那股战斗力爆棚的反贼还获得很滋润,这就是效果,基本没有,倒是高迎祥为首的反贼吃过不少亏,这又是一本关于西北匪患的奏折,说实话崇祯已经不想看了,但是还好他看了。 喜事,两伙反贼打起来了,这很好,崇祯心里有些高兴,但是也没有太大的反应,说实话就算张献忠李自成突然暴毙了对于崇祯而言也不算什么,因为这样的起起落落实在太多了。 而另一本暗奏,就是关于宁致远。 这里面详细记录着宁致远从踏入京城后的一举一动,实在没有什么特殊的,就算是去徐光启府上也是正常,但是崇祯还是松了一口气,其实宁大官人再怎么猖狂有异心也不会在京城做些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但崇祯就是像这样盯着宁致远,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但是知道对于宁致远自己确实不放心。 天下谁人不识君,毫不夸张地说这就是宁致远的写照,更关键的还在宁夏,这是个死结。 “宁爱卿的信报来了没有...”心烦之下,崇祯向王承恩问道。 “回皇上,还未收到呢...”王承恩恭敬道,只是心里却是实在觉得怪异,这皇上对宁大人似乎太过关心了吧,这几天都已经问了自己数十次,而且只是刚刚的几个时辰便问了十余次。 王承恩是此时还不知道宁致远已经已经到了京城,所以有些好奇,按理说像宁致远这个职位的臣子到达京城赴任第一时间并不是去吏部报道,而是向宫中递消息,而宁致远却没有,始终没有。 虽然只是进京了几个时辰... ...... 宁大官人用自己仅有的存货表演了一番,终于知道了女孩的名字叫徐澹雅,似乎还收获了不小的崇拜,还知道女孩比他大一岁,正是徐光启的孙女,也是唯一的孙女,更是他的表姐。 但要让宁致远这么一个两世为人的大男人喊一个小丫头片子姐那是万万做不到的,而且这个丫头心智似乎远比实际年龄要小,明显是很少接触外界环境的因素。 而徐澹雅自己知道了宁致远是他的表弟表情更是淡然,就像她的名字那般,似乎不知道表弟是何种东西,这让宁致远深深地为徐光启的高瞻远瞩敬佩... 晚间的时候快从徐府回来的时候,他再次与徐光启长谈了一番,老人似乎明显地更为虚弱了,话题正是关于徐澹雅,不出所料徐光启确实就是放心不下这丫头,至于原因宁致远短短的一下午便已经清楚,他心里自然是答应的。 其实细想起来现在的大明要说与什么人有关的人会是比较现代化,确实也就是徐光启家中最有可能了,他自己就是一个科学家,性格开明,奈何儿女都对这些玩意不感兴趣,毕生心血没人传承,现在有了一个孙女对这些感兴趣自然更是求之不得,却导致徐澹雅发展成了如今这样,不说不好,但是不适合。 他对这个女孩的感官也极好,虽然像个愣头青不晓世事,但是对徐光启很尊敬很亲切,这点从饭桌上便可以看得出来,不停地往徐光启跟前夹着菜,似乎没有看到老人整顿饭只是坐着,张口的次数没有超过三次,他已经很虚弱了只能半倚在靠椅上,但是就是像这样坐着,仿佛一家人就聚在了一起。 ...... 寇白门一言不发的被宁致远拉扯着回了府中,她历来就是这个不愿说话的性子。 女孩进去洗澡,宁致远则是来到了院中。 不多时一个身影出现低声说了几句,宁致远点点头又摇摇头然后身影便退下了,那正是他的亲卫。 “去了宫里么...”宁致远呢喃了一句,进了房间,洗完澡十六岁的寇白门还在等着。 ......... ......... 米脂县城,高迎祥已然兵临城下。 刚刚到的时候李定国率军冲击了一番,但最庸不大,对方损失很小,而这几天下来,李定国也从未放弃过冲击反贼的行列,所以他们似乎已经习惯了。 浩浩荡荡几十万人的模样在米脂城下看起来十分骇人,说是十面围城也不过分,贼兵的兵力几乎是米脂县内百姓的三倍了,而城内的气氛虽然有些燥闷不安,但还是充斥着一股希望与决心。 米脂县城中他们每一个人都不想失去现在的一切,作为最早的那一批被反贼荼害的地方以前几年那样的日子他们实在是受够了,有地有钱有粮,家人平安,他们愿意付出生命去守候这些。 但城外这壮观的景象看在李定国眼里便是有些可笑了,只是几炮便被打退了,伤亡或许不足千人,有这么攻城的吗?如果想把他们围死的话,那很遗憾,米脂还能撑十年,就这样等着,这不是找砍吗?砍人的当然不只是他,可还有官兵啊! 所有李定国确实不紧张,就凭他带着那一万骑兵完全可以在敌军中恍若无人,想走随时都可以走,这些百姓,能保则以,若是不能谁又怪的了谁,贼军也不可能屠城,但是现在还没到那时候,李定国也不认为会到那个时候,城内的手段多得很,关键的是,他现在还没有认真的打过一仗,他不急。 其实急的是高迎祥,他深知这些手下的德行,现在有吃有喝让他们去干活可以,卖命得商量,要是在攻这座城的时候看见之前的小伙伴前赴后继死在自己面前,被箭射杀,被大炮轰炸...,再让他们去送死就是做梦,这就是反贼。 高迎祥连续向城中射了几支箭,里面无非都是些招降的话,当然他信上说的比较婉转,就是以前的事情一笔勾销,大家一起合作一起发财,看样子是没有放弃之前的打算,李定国前几日除了时不时偷袭一下没理他,但也没打算一直不理,这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你给我几支小的,我还你很多支大的,这是李定国的想法,他在找一个时机。 终于来到了两军对垒前,但高迎祥看到秦弩的时候有些失态,开玩笑他可是吃过这东西的大亏,对于自己的这些训练不严格的骑兵来说简直就是灾难,一时间他甚至以为是卢象升来了。 事实证明不是,但是却比卢象升更加的残暴。 卢象升一次最多报销他千余人,而这次却高达万人,对方秦弩开路,然后骑兵冲杀,步兵紧随其后,杀人就像砍菜。 死伤惨重。 高闯王开始怀疑自己到底会不会呢打仗了。 ......... ......... ps:感觉有好多可写,但是脑子一团乱麻……(未完待续。) 0311章 君,臣。 洪承畴现在手下的可以调动的兵力实在是不少,因为杨嗣昌那个四正六隅的划分的地区基本都在他的辖区,作为一个有实权的五省总督可不像之前陈奇谕那样软弱,所以足足有七八万的临时工。笔《趣》阁www.biquge.info 对,就是临时工,没有入军籍,只是当地招兵当地用,按月算钱,现在这些人又有了事情可做。高迎祥终于放弃了米脂,仅仅围了不到十天的时候。 ...... 加上在路上赶路的时间,高迎祥费了有些时间在这儿了,对于一伙流贼来说十分反常,只因这儿对他心里的一环计划来说实在太重要了,为此他甚至都做好就地对抗官兵的想法了,但是官兵一直都没有来,这点简单的事情高迎祥的脑回路还是想的通的,无非等着两伙反贼自相残杀,但这样恰好合他的意。 毕竟有着四十万大军,而且高闯王还有心里准备,所以倒没有被李定国一冲击垮,就算秦弩火力全开,骑兵满地乱跑,他也能止住颓势,手段狠点把后退的小贼们都砍了,杀鸡儆猴之后确实很有效果,几番下来反贼们都已经快要适应这个节奏了,秦弩射出来的大箭也能被他们躲过大部分伤害或者根本没有机会射出来,倒不是他们身手变好了,而是有秦弩高老大就不打了,加上那种重大的武器装填也麻烦,甚至最近李定国已经没有用了。 高闯王却显得越来越兴奋,在这种情况下他才真正见识到敌军的厉害,更是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反贼为什么是反贼,因为没有归属感,所以贪生怕死,就像自己手下,再看对面城内,就是一伙有归属感的反贼,自打高迎祥准备占城开始,他就打起了另外一波反贼的主意,直到... 官兵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城内的敌军也开城迎敌...... 全军大乱,这是高迎祥另一场奔波的开始。 “可恶...!”高迎祥咬着牙骑在马上,开口骂了脏话,但就算这样看起来也不像是一个没文化的土蛮子。 他想不通为什么自己就被前后夹击了呢,为什么洪承畴好像和另一股反贼勾结起来了呢...? 在他想来官兵来了反贼不是就应该联合起来一起打官兵吗? 所以他现在在被追杀,但高迎祥并不着急。 第一个计划没了,那就上第二个吧,高迎祥挺佩服自己。 他的行程逐渐往东南方向偏去,曾经他们打了一个都城,现在他们要打第二个。 ......... 不算宽敞的院中,宁大官人坐在石凳上搂着寇白门有些惬意地品着茶。 寇女侠虽说比较暴力,但是身为女子该学的东西她还是学的比一般人要好,金陵第一钗可不单单是是用剑砍出来的,茶便是她沏的,院中老槐抽了新芽,宁致远就这么一直盯着,他觉得自己可算是活出高度来了,这么一片树枝自己也能看上许久。 说实话他挺喜欢这样的生活,一如当时在宁夏的安详和谐,初春时节,气候正舒适,他也未曾到处乱跑,每日除了去徐光启府上看看便只是待在这个院子。 寇白门比他还要喜欢这样的生活,只有她一个人的时间,虽说想起在宁夏的那些姐妹总是有些愧疚,但确实就是如此,宁夏的日子过得也舒服,但更多的是一种和谐,应该就是叫做家的感觉,每个人关系都很好很友善多久也不倦,但是现在,寇白门时不时地都会有些心跳加速,看向宁致远的目光也有些痴痴的,虽说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到了晚上实在不好受,倘若她再晚生几百年就该知道这种感觉叫做恋爱。 这是宁大官人来京城第八日了,他是悄悄来到这儿,但有心人总能知道,这幢房子也并不隐蔽,很多人都知道,所以这几日也来了许多大大小小的官员来拜会,都被他推了,但是礼物都留了下来,宁致远都未曾打开。 身份不同了,一切都不同了,这是这些官员给宁致远最直观的感觉。 他已经不是朝堂上那些老官僚可以用来攻击的对象了,不是了。 寇白门脸色红扑扑地给宁致远添了一杯茶,然后有些迷糊地缩在他怀里,昨晚似乎太累了...... ...... “公子......”当管家轻手轻脚走进院中汇报的时候,宁致远一直静止的身子终于动了,做了个稍等的动作,然后把怀中身着一件披风的寇白门抱了起来进了房中。 “公子莫非想现在做什么不成?”这个管家打扮的亲卫脸色平静,心里暴汗,自宁致远来了以后,府中的几个下人都给他们放了长假,有家回家探亲,实在没地方住在府中一个偏远的小院,寻常时候不许乱跑,毕竟一切为了安全。 女孩呼吸匀称,已然熟睡了,宁致远轻轻将她放在床上安置好,在额前轻吻了一下走了出去。 “公子,宫里来人了...”亲卫知道自己把英明神武的公子似乎想的岔路了。 “带路吧。”宁致远点了点头,惬意地伸了伸懒腰。 “也终于来了,才这么几天,还以为崇祯能忍到什么时候。”宁致远心道。 大厅中正等着的还是一个有过一面之缘的太监,高起潜。 宁致远笑了笑打了声招呼,颇有些故人相见的喜悦感,但是相比起来高起潜就有些感触了。 几年前见面的时候这已经是宁夏巡抚的宁致远就是一个人物了,现在更是了不得,但这与他也没有什么关系,所以暗示一下要钱也无所谓,到了现在... 当然一般有这个官职的人都会很自觉,毕竟是天子近侍,官职再大也得给几分面子,而这位显然没有,现在没有,几年前也没有,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人了,打小报告都不好打,皇上能听才怪。 “宁大人,皇上有请。”高起潜露出谀笑说着,姿态放得极低。 宁致远点了点头,没说什么,转手让人奉上了银子,高起潜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些,果然官职升了懂了许多事啊。 ...... 前前后后不到半刻钟的交流高起潜便回了,宁致远换了身衣服在马车上往宫中赶去,心里说不出来的感觉。 没有随从亲卫,只是半个时辰的路程,不同于上朝时可以将马车直接驶进宫内,这次在正门口停了下来,映入眼帘的便是威严无比的招牌高大华丽的墙壁,和长相精神有力的侍卫守在门口。 皇宫中的禁军,现在确实发生了天大的改变。 一个后世人到了一个陌生落后的环境中,眼里可以没有君权,那是正常,但是要整天想着统一世界自己做皇帝,那就是脑残,那时候自己的心里更多的是惶恐自保,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宁致远现在竟然有了种很强烈的冲动入主其中,他知道自己的心态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只是因为有了足够的实力让这一切都触手可及。 或许有人不贪恋权势,那是因为权势还不够大,但是没有人不向往轻而易举能得到的皇权,那是真正的圣人,自己是个俗人,就算春秋时期孔圣人不也是没日没夜长途奔波就为了做个官吗?绝对的权力那代表着绝对的自由和地位。 ...... 御书房中,崇祯放下堆积成山的奏折,心里很急躁,或许就是等不得这几刻钟。 虽然几天都等过来了,现在听闻宁致远在宫门口站了些时候不由得又脑洞大开了。 为什么?那宁致远为什么在朕的宫门口站了那么久,这是在窥觊朕的位置吗...? “陛下,宁大人求见...” 胡思乱想着,外面通传声让宁崇祯瞬间冷静了下来。 “进来吧...” 崇祯似乎又苍老了一些,宁致远低着头用余光瞄着,然后不动声色摸着自己下巴,早衰到了这个份上,或许是有大明这个担子太重摊子太乱的缘故,但是绝对不是主因。 “微臣...” “行了,坐下吧。”崇祯熟稔地说道,脸上似乎还带着笑意,“抬起头朕还能吃了你不成。” 宁致远笑了笑,气势一敛,没有感觉到丝毫的压力,仿佛刚刚那股模样没出现过似的。 崇祯这幅模样很真诚,完全不似君臣之间,看似真心却不知有多少真心,要是袁崇焕就是被这么坑死的那就是太冤了,因为崇祯的态度中分明让人感觉到就算犯了天大的事都没事,我们是兄弟...这样袁崇焕才做的那么出格的吧。 崇祯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宁致远不在他跟前的时候他总是时不时都会想起来,总觉得有太多的担心,但是现在又不知该怎么做了,曾几何时,他一直都是将眼前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少年当做心腹来看待,或许在很多人眼里,现在宁致远还是他的心腹,但具体情况让他备受折磨。 做的太好了也不对?这个时候崇祯觉得自己想通了,因为宁夏的事情是没影的。 “来了京城为什么不和朕说?还非得派人去请你!”崇祯没好气地说道,“这官还想不想做了...啊?” 宁致远很认真摇了摇头。 崇祯无语,这个时候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没想到宁致远会回答的这么干脆,答案还如此出乎他的意料。 ...... “你做也得做,不做也的做。”崇祯有些生硬的甩下一句,似乎有些生气。 “因为陛下知道。”宁致远看了看自己座下的椅子,与崇祯的差距很大。 这句话听着有些不知所云,年头不对马嘴,但却让崇祯脸色一滞,随即便舒缓过来,他自然知道,那句话是宁致远回答他的第一个问题的,来京城为什么不与朕说? “确实知道,整个京城就没有朕不知道的事情。”崇祯理所当然点了点头,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但朕就想看看你什么时候会来见朕,没想到这么多天过去了。” “微臣同样在等皇上召见。” “――――”崇祯恍然,自己做的太过刻意,但是这样也没什么吧,为什么要挑明?崇祯不相信宁致远不会没有察觉到自己的疑心,也不会没有察觉到自己的举动其实很惹人怀疑。 “哎...”崇祯重重叹了口气。 “弹劾臣的奏折该有这堆奏折一样多了吧?”宁致远指着桌边满满的奏折问道。 “多上三倍有余...”崇祯露出一丝苦笑,又想起了什么,脸色缓和了许多。 “既然如此,那皇上何必就此放臣回乡?”宁致远看着表情是知道崇祯想起了什么,自然就是大同的事情,在朝廷眼里自己是功过参许,但是在百姓中却是大功加大功,这就足够了。 “微臣早就想着回乡抱着自己妻儿孩子好生过日子了,反正如今也没有人敢欺负微臣了。” “妻,儿...”崇祯又想起宁致远第一个孩子已经没了,有些讪然。 “那你以后就住在宁夏了?” “自然...”宁致远正正身子,认真地点了点头,“陛下,容微臣说一句,宁夏很好,真的很好。” 眼神里闪烁的光芒让崇祯根本无法相信他是个会谋反的人,一如之前的坦然。 “那...”崇祯疑惑着开口,只有这一个字。 “宁夏形势很复杂,大致上有三股势力,原固原一股,宁夏一股,还有微臣。”宁致远摇了摇头,有些无奈,“说来这还怪微臣把宁夏发展的太好了,所以...” “怕朕坏了他们的财路?”浅谈即止,让崇祯找不到破绽,崇祯觉得自己快要相信了。 “皇上你都穷疯了没准真会那么干...” “――――” “哈哈哈...”崇祯突然笑了出来,良久才颇为感慨道,“好久,好久都没人和朕这么说话了。” 宁致远默然,崇祯似乎有些可怜,但是他相信自己不管到了什么地步都不会改变,那些女孩都能在自己身边。 “所以,这个官你一定得做!”崇祯掷地有声道。 ......... .........(未完待续。) 0312章 调令 这豪华的御书房中俨然一片沉默。笔《趣》阁www.biquge.info 说实话对于宁致远来说,这个官现在怎么做确实都无所谓,但崇祯不许。 他不知道在自己的影响下这个世界会怎么发展,东北被玩坏了还会不会对大明造成大困扰,大明什么时候会完蛋,这些都已经不确定了,但想来是不会比十七年长的,而他做的就是一步步侵蚀大明的领土,就像现在的米脂d县那般,这就够了。 所以官职算个屁。 “朕是皇上,让你给朕当护卫就当护卫!”崇祯说的很强硬,完全不知道宁致远此时在想着什么,见宁致远还是不开口,语重心长道,“哎,致远啊,你可知道你现在下一步该做什么官了吗?” “入阁。”宁致远一字一顿道,心说你诱惑我也没用。 “该入阁了!” 崇祯说的激动,但宁大官人却是心里撇了撇嘴,谁稀罕那东西,就是一群死老头的集合地,帮皇上干活的而已。 “你才二十岁,只要...只要再等十几年,甚至不到十年就可以做到多少人都做不到的地位,难道不心动吗?” “微臣现在的日子也很好过。”宁致远面无表情,“但是入了这紫禁城可就不好过了。” ......... 崇祯认真地打量着宁致远,仿佛能从他脸上看出一朵花来,缓缓开口,“你说你想做什么官?” 语气中似乎满是妥协。 “除了京城想必皇上哪儿都不放心吧?”宁致远无所谓地笑了笑,毫不在意地指了出来。 “但是微臣帮皇上想了一个地方,想必应该是可以的。” 崇祯从宁致远上一句话中反应过来有些恼怒,但听着那下一句一时便来了兴致,眼神狐疑,难不成这小子早就算计好了?他倒是要好好想想了。 “两广皇上应该放心吧。” ......... 虽然洪承畴现在是五省总督了,但他还是赶着高闯王出了sx进了hn之后便回了老巢,同以往一样,没有追赶的意思。 似乎是很不称职,但不是这样就算完事了,而是才刚刚开始。 他可没有忘记在他的大本营中还有着一股强悍的反贼,而且这股反贼不久之前还威胁过他,正是一起围剿高迎祥的行动。 “要是洪总督不出兵,那我就只好和高迎祥一起造反了。”那反贼头子的话还环绕耳边,让洪承畴感觉十分跌份,羞愧到难以见人,毕竟卢象升知道他妥协了,对着反贼妥协了。 丢人归丢人,但洪承畴愣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是对李定国他们没办法,心里对卢象升的感官就更差了些,虽然两人年龄差不多,但是在这个战场上,洪承畴是前辈,但卢象升的手下不管是士兵的战斗力还是纪律都和洪承畴不在一个层次上,更兼卢象升打仗似乎也比他厉害,这让他情何以堪,现在对卢象升不爽的理由又多了一条。 两人相向而坐着,实在很难想象以洪承畴的性格会和一个反贼这么平静地相处,就连此刻的洪承畴也感觉自己是不是出现了错觉,他杀过的反贼有多少不知道,手下从来就没有留过情,投降他的也被杀了不少,在他看来自己这种性子应该不会有反贼敢和他靠的这么近吧,但还是打着试试看的念头约了一下李定国,然后...竟然成了。 他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愤怒,很显然,自己对这伙反贼的威慑力似乎约等于零。 作为一个剿匪名将来说这是天大的耻辱,好吧,毕竟自己被这伙反贼羞辱也不是第一次了,洪承畴真心感觉到一股无力感,看着眼前的年纪不大的小毛头,洪承畴摇摇头清除了自己心里多余的念头。 “不知洪大人找在下所为何事啊?”李定国一本正经正经地问道。 洪承畴已经满头黑线,他是读书人,但是看着眼前明显就是一个土匪的人说出这么文绉绉的话来总是特别的怪异,也不怪他,谁让这李定国黑黑的长的就像一个精瘦庄稼汉,不能要求一个常年军伍的人长的多俊俏。 “李首领还请好好说话。”洪承畴感觉自己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李定国有些不乐意,好不容易碰着一个有文化的人好好交流交流怎么就不行了,他也是一个有追求的人。 “有什么事说吧!” 洪承畴脸色缓和了下来,正事要紧,清清嗓门道,“不知道李首领...以后有何打算?” 他是一个有追求的人,深知这件事必须要解决好,他现在这个位置可是一个关键,不能留下这么一个不安定因素,但是说实在的他又没有什么办法对付李定国,否则早就不客气了,既然武的不行那就来文的吧,带兵这几年洪承畴可没有忘记自己的老本行。 “没打算啊。”李定国很干脆,“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 “你好我好城里的百姓都好...”李定国说着目光之中带着鄙夷,“至少我们城内的百姓过得可比你们要好多了。” 洪承畴脸色不变,百姓生死他是毫不在意,只要不是大量的死人对他没有影响,但是李定国的话他显然不满意。 “李首领就没有想过...弃暗投明?” “...弃暗投明...?”李定国皱了皱眉头,心里有些不确定,盯着面目从容的洪承畴许久,看着这老小子脸上意思故作高深的笑意,突然就瞪大了眼睛,“看你这不怀好意的贼笑,老子自己就是老大,你让老子弃了谁?!!” 洪承畴面露尴尬,他这明明就是表达善意的笑容,很有爱的怎么就成了不怀好意。 “那gs那边...” “gs那边也是老子的地盘!”李定国发怒道,放了下心来,更是鄙视不已,官兵都是这样没节操的吗?他还当自己与宁致远的关系暴露了呢,原来这老小子瞎说八道。 洪承畴先是一愣,然后安静了下来,看李定国这样的表现还是和他的形象很相符的嘛,都是土鳖...... “那李首领不如听从朝廷的指调怎么样?”洪承畴试探道,“本官亲自为你引荐皇上,必然能为李首领和你手下的弟兄谋得一个好差事,李首领更是能福荫子孙......” “你的意思是投降...?!”李定国有些不确定。 洪承畴淡定的点了点头,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投降等你杀我?”李定国夸张地说道,脸上的嘲弄尽显无遗,“我还记得前几年这sx有个好汉叫王左桂...” “咳咳...”洪承畴被茶水呛得剧烈咳嗽了几声,突然之间他很后悔自己以前为了啥那么几个反贼把节操丢了,现在不怎么顶用了,摇摇头忙道,“意外,那是意外...” “我知道这是意外啊,好好的洪大人还能呛着不成,又不是小孩子,不会那么不懂事的...”李定国一脸和煦地笑着。 不知道为什么,洪承畴总是觉得似乎这话里有深意,但想想又觉得这么一个土蛮子不会有什么大智慧,“这次由皇上亲自为你们受降,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啊...”李定国无精打采地打了个哈欠,往四周看了看,这是米脂城外的一个新搭建的小亭,四周景色着实不错。 “――――”这小子还真是猖狂!“李首领要什么条件尽管提提看。” 李定国没理人,继续打着哈欠。 ...... “洪大人这四周不会有什么伏兵吧,这样我可是会被吓坏的。”李定国突然饶有趣味地问道。 “不,不会,本官怎么会做这种事...” “那这样啊...”李定国嗤笑着指了指外面说道,“那还不知道是哪群傻瓜丢的武器,好像有...九十九把刀,还捆在了一起。” “――――” 洪承畴看了看外面,露出一丝诧异道,“本官好像正好有九十九个亲兵在这附近,他们不会出事吧?” “他们就是那九十九个傻瓜?” “应该...是吧。” “那我可就不知道了,洪大人,”李定国像只小狐狸一样摇了摇头,“傻瓜都活不长的...” ...... “以后可不许打我。”李定国丢完这句话便已起身离去。 洪承畴盯着这小子的背影良久,良久脸色变得十分阴沉,他没有被谁威胁过,从来没有。 而李定国意思也很明确,投降是不可能,你要是惹我就准备接受报复吧,这很平常,小孩子大家都要讲究打回来,但是洪承畴知道,这伙反贼特别难搞,如果真打起来的话他会损失惨重,不是万不得已绝对不会走到这一步。 姑且缓缓吧,洪承畴叹了口气,脸色也缓了下来,知道了李定国不会随意攻城伤害百姓让他稍稍放松了些,还是那伙随便抢劫的反贼先搞定吧,人数真他娘的多。 天色有些阴郁,今年也该不会再是大旱了,但是sx哎...不在其中是不知道这局势有多坑,曹文昭要是在的话还能靠着他练兵制服那小崽子,但是已经不在了,洪总督突然充满了忧伤。 知道他看见九十九个赤.裸着着全身的精壮汉子跑了过来,正是他手下挑选出来的最精锐的士兵,被埋伏在这儿的他们没死,但顿时让他更加的忧伤。 ......... ......... 无形之中高迎祥觉得跑起来似乎很困难了,不是很难逃跑了,而是感觉那儿都有敌人,真烦。 不得不说,杨嗣昌的策略管用,很管用,不会贩子额到一个地方就随意抢一个地方了,总的听下来费些时候,很大的可能在这期间援兵已经来了,这就是这个四正六隅的精华。 然后高迎祥索性和张献忠等人分开跑了,他有着自己的计划。 于此同时,崇祯下了一个新旨意任命了一个三边总督,名叫熊文灿。 说起来这个旨意与杨嗣昌有些关系,熊文灿便是他推举的,gz永宁人,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人。 一般情况下吧,西北三边总督任命要不是从京城调任的话就是从本地调,实在不行的话就从周边差不多的地区,看看历任的三边总督杨鹤洪承畴,但是这位实在太远了,千里迢迢从两广来的。 没错,原官职是两广总督,现在顺利地升职了,原先的辖区是两个地区,现在是三个,当然,现在的情况是两广总督比较自在,不用办什么实事,而到了西北不完全不同了,谁不知道那儿乱,宰个把知县巡抚是常事。 总之这位奉诏赶来的两广总督,不,三边总督现在对崇祯是充满了怨念。 崇祯之所以答应的这么爽快也是觉得此事实在太过凑巧,三边总督有了空缺没有人选,偏偏崇祯还真想找个理由把两广总督撸下来,于是顺理成章了,心里不觉欣慰了许多。 正如宁致远所说的那般,把他两广地区自己实在是放心的不能再放心了。 不管做的怎么样与他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那正南方的地方与大明的联系本来就弱,若是宁致远能治的过来正好,对于这点崇祯在心里的解释,该是宁致远向往自由吧,崇祯心里已经不怎么相信他有异心,只是还是这么做了。 ...... 徐府宁致远在看着徐澹雅做着自己的研究,寇白门也在旁边,虽然相比于这种做法她更喜欢只有两个人在一块的时候。 不得不说这小妞真是挺奢侈,线都是用的银线,宁致远的印象里,似乎银的导电性确实要强于铜,金属丝发出连续地火光,至于为什么,宁大官人是真的不懂。 他知道产生了电,但是电为什么能点亮金属丝是真的不知道,看来穿越这种活还是理工生比较吃香。 金属丝突然就暗了。 徐澹雅用手杵着脑袋思索了起来。 三人就这么坐在黄昏的小院中,然后女孩终于把脑袋转了过来,毫无波澜的看着宁致远。 宁大官人挑了挑眉头,意思在说着步子大了会扯着蛋的懂不懂?咱们现在还没到这个时候,没有这个技术,一步一步的来就是了,虽然我懂,但是说了你也不懂啊,之前只是用了一个摩擦起电就把你唬的不要不要的...... 偏过头若无其事地看着灰蒙的天空。 心里已经流泪满面。 他是真的不知道。 ...... ......(未完待续。) 0313章 洪承畴的心思 宁致远觉得徐澹雅为这些事情感兴趣确实太过超前,他很高兴或许可以看见跨时代的一幕,虽然他感觉这东西或许很有用但周期却特别长,可他实在无能为力能做点什么实际的事。笔《趣》阁www.biquge.info 不过眼下徐澹雅的研究,他觉得可以早些将灯泡做出来,别的先不说,灯泡做出来后只要还算靠谱,这样以后晚上也会方便很多,而且意义显然十分巨大。 玻璃有了,嗯,好像自己做的也差不多了,剩下就是这个小妞的事情了。 一本正经地转移了话题,和徐澹雅说了些基本的原理,关于电的产生和磁场原理都说了一通,看着女孩似懂非懂模样,他只能感慨自己实在尽力了,以后能怎么样就看她的悟性了。 但话说蒸汽时代都没有来临就直接打着电气时代的主意是不是不符合发展规律?瓦特有没有出生,有没有鼓捣出自己的第一台蒸汽机? 作为一个文科生想起来就头疼。 又想着自己的处境还算良好,两广总督的位置崇祯基本为宁致远确定了下来,但是还没有下旨,所以他也不急,早在之前有了打算去两广的打算之后他便弄清楚了自己在沿海一带的势力,结果还是很让他满意的。 至少李今是对他的想法执行地很彻底,在宁致远心里,沿海一带哪里说来都是重中之重,所以店铺多了许多,而且这还与东北那边的皮岛一带相联系着,更兼着还有天下镖局的分部。 两广地区加上周围的福建等地,保守估计他可以调动的人有近两万,还真是一个了不起的数字,有了这些实力,宁致远底气足了许多,而他想着自己要是没有这些东西也不会惧什么的,就像几年之前他还是一无所有,凭着努力走到了今天,现在他的信心只是更足。 “能量守恒...”徐澹雅眨着眼睛呢喃着。 ......... ......... 对于洪承畴来说,突然空降的三边总督这实在不是什么好的消息。 本来呢,要是从本地找或者京城调,对他来说都无伤大雅,他还是老大,整个西北的老大,他洪大总督的威名谁不知道...咳咳,除了那帮特例的反贼,所以谁都得给他面子,三边总督和五省总督并不搭边,更不受洪承畴的管辖,但是早已被他视作自己的地盘。 作为一个大明八股培养出来的优秀官僚,他权力欲望很大,信奉的是把什么握在手里就是最实在的,所以他怎么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虽然,现在三边已经基本全都不受控,他看过新任总督熊文灿的履历,虽然并不完善,但是那叫一个漂亮。 两广本地的势力谁都无能为力,洪承畴也知道,不仅如此,海盗更是困扰大明许久的难题,但是就这么一个难题被熊文灿完美地解决了,靠着这件功绩让当时只是一个七品县令的熊文灿连升四级,变成了现在这样。 洪承畴真正沉默了,因为时间紧迫他收集消息也没有多么厉害,但这就已经足够了,嗯,在他心里,这是一个劲敌,没准会危及到自己的地位,而且要是熊文灿在这位置上真的做出什么功绩,那真是不要太显眼,因为很显然这是他洪承畴搞不定的!宁夏,甘肃,延绥...妈的! 洪承畴恨得直咬牙。 于是熊大总兵莫名就被敌视了。 接到洪承畴消息的时候,李定国首领是很惊讶的。 前几天不是刚刚碰过面达成友好共识了吗,不许伤本将军的人马,而本将军也不会继续攻城,很好很和谐,但是要是城内实很乱让他光明正大走了进去还会不会出来就说不定了,响起那天的碰面还是很自得的,那天可是好好装了一波x了。 等看清楚洪承畴信里的意思,然后李定国忍不住笑了,他觉得自己这是在一开始就做了一个多么正确的决定。 大明还有救吗,都是这样的官员,而且这样的官员还算是大明现在数一数二的好官?一个个勾心斗角好不自在。 信中洪承畴多么绘声绘色说了自己打听到的关于熊总督英明神武的事迹,目的不言而喻。 既然双方是好伙伴了,那帮点小忙没事吧! 而且说是帮忙,洪总督也只是担心这些人太过轻敌然后吃了熊文灿的亏罢了,人都是很奇怪,自己面对李定国的时候知道他的厉害,在熊文灿面前却会把他们想的如此不堪。 不过在这点上李定国与洪承畴的目的是一致的,那新来的总督既然是个厉害的角色的话,更不能让他好过,洪承畴不知道,但是他还能不知道,这三边可都是宁致远的地盘...... 一天之后他的想法就变了,收到了宁夏那边关于熊文灿的过往,似乎这****的洪承畴根本就没有得到熊文灿的什么消息一样,和自己了解到的完全就是两码事。 ......... 确实如此,关于熊文灿的消息洪总督是直接从京城调出来的,在他想来,就算不是十分确切也是差不多的。 虽然他现在是崇祯很重用的人,但与另一拨人关系却是还不错,模糊来讲他也算是东林一党,京中关系还是很深厚的,也没办法,洪总督穷苦出身,所以会抓住一切的机会向上爬,凭着他现在的身份也愿意有人和他勾搭。 殊不知错的很离谱,结果是对的,但是剿灭海贼的过程却是万万想不到的。 所以正在路上的熊总督现在很忧虑,他不是一个有能力的人。 除了喝酒之外,他最擅长的就是放嘴炮了,而且更喜欢在喝完酒之后放嘴炮。 他确实立过大功,为人处世四通八达,总的来说,有些像是杨鹤和张献忠的结合体,谁也不得罪,和未发达时的杨嗣昌是好哥们。 有一次熊总督和杨嗣昌喝酒,两人似乎都喝多了,谈起了现在大明的心腹大患反贼,新总督当时拍着桌子很激动地喊着,“奸臣误国,如果让我去西北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当然,他是开玩笑的,当时的杨嗣昌虽然没当他是开玩笑,但也没法做什么,自己也只是一个参政,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发达了,嗯,提携一下好哥们,而且这哥们却是很有能力,也不算滥用私权。 说起那件让他连升四级的大功劳,其实有些好笑了,纯属意外,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许了当时最大的海贼郑芝龙一个大官,后来朝廷真同意了,于是把他招安了,然后郑大人亲自上阵把其他的反贼招安了,,而且熊总督还时不时给郑芝龙送点好处,事情就是这样,没他什么事,但是朝廷不知道啊,一半地方也不可能给朝廷据实报告,更何况是在这偏远的两广。 当然,总的来说熊总督还算个全面人才,不会的东西只有两样,这也不会,那也不会。 ......... ......... 皇太极面色阴郁,一个人的时候他都是这样,有人在场的时候则是十分贴心体恤下属的王。 除了复仇,已经没有任何东西能让他感兴趣了,有心理上的原因,但更多的是在生理上,更让他有些抓狂的是,看见男人他就会想起在大同的遭遇,都会有些...下体作痛。 眼神绝望,痛苦,醒掌天下权...下面一句是什么? 不用努力人生已经失去了一半的意义。 从回到后金之后,他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发过任何一次怒,心里感觉另一半已经没有了,这一半要让他世间绝无仅有。 后金境内宰了有好处的人他已经基本都宰了,从某种意义上讲他倒要感谢那次遭遇让他更加的决断,否则后金还只会是这么缓慢地发展,充足的钱粮支撑着大量的军队,虽然没有了多尔衮那两旗人,但皇太极现在的军事实力只会更加强大。 虽然像是水中月镜中花般的脆弱。 至于大明,他已经暂时不打算去招惹,就当是遵守契约精神好了,但他知道,只要后金稳定下来,只要他再次对大明动手,就必然是雷霆一击。 内部稳定了下来,但让他烦心的事情眼下还有很多,多尔衮姑且不论,朝鲜那边了无音讯,更重要的还是蒙古,后金军队内的蒙古士兵现在已经堪堪只有两万,其余的都被蒙古各部以各种理由召了回去,他没有阻挡。 道理他懂,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所以没说什么,但是理解不理解就是两说了,等他重新有了实力。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皇太极在这内部的汉人百姓中,呼声比任何人都要高,甚至远超过崇祯,百姓都很单纯,这让皇太极有了一种极致报复的痛快感,用汉人灭掉汉人,应该可以吧。 在他回来之前,他想过把东北这群百姓都像奴隶一样对待,然后他放弃了,姑且不说这样会把他们逼疯,更关键的是这是在给自己给后金自掘坟墓,于是他选择了另一种极端。 马上,东北便不平静了吧。 ...... 蒙古各部召回自己的各自的勇士其实也不全是想隔岸观火的意思,后金形势混乱害死了许多蒙古勇士是一方面,愈来愈混乱的蒙古草原是另一个更大的方面。 在几乎所有的部落都聚在一起探讨着该怎么阻止宁夏这些丧心病狂的大炮的时候,科尔沁宰桑有些心不在焉。 对他而言,除了越来越明显的宁夏人,还有虎视眈眈的多尔衮。 后金内乱是不错,但是他的部落碰巧就是在多尔衮为数不多的城池旁边,嗯,真是好巧,巧到让他苦不堪言。 都说草原人有着一股狼性,更多的是指一种野性,还有无情,大玉儿海兰珠失踪了他没有多么担心,眼看着自己的妹妹被送到宁夏还护送了一段路程,在他心里什么都不重要,只要自己部落的利益不受到损伤就好。 他心里一种有着一股淡淡的想法,关于自己部落的出路,直到他知道自己两个女儿也在宁夏,而且过得还不错的时候,心思彻底活络了起来。 他一直在多尔衮和皇太极之间徘徊,为的是什么,不就是看谁能笑到最后吗,但是似乎他一直都忘了还有别的选择了,皇太极在大同吃亏吃的还不够明显吗。 他觉得自己真是一个机智的蒙古人。 ......... ......... 宁夏向蒙古外推动的节奏并不快,占据一个城之后总是要花数倍的时间来稳固,然后花更多的时间迁徙大量的汉人百姓过来,这种做法代表着对这群蒙古人最大的鄙视。 占据了你们就再也抢不回来,以最大的资源来经营这些城池,但是偏偏这些蒙古人真的没办法夺回来。 几乎每一个宁夏的将领都参加过对蒙古的行动,很显然这被当成了增加经历的好去处,攻城的时候简单粗暴,毕竟蒙古人的城池要比汉人规模小,轰起来异常简单,而且异族人的城池轰起来宁夏人没有一点罪恶感,就算直接把整座城埋了也不关自己的事,谁让对方不识好歹。 所以你要不出城跑路,就只能等着城毁之后再突围,但很显然这种做法难度要大上许多,几乎此前全部的战争每个部落都是在城毁之前跑得飞快,这种战法也真是无往不利。 宁夏百姓过多的生存压力正是基于这样的方式在逐步减小,而要说这样的做法谁最高兴,似乎要数大玉儿无疑了,所以她时常都会计算一下里科尔沁还有多远,其实已经不远了。 她虽然对科尔沁已经没有了期待,但是也在等着宁夏军兵临科尔沁的那一天,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大玉儿觉得自己已经做到了女人的极致。 大玉儿眼下在和两只萌萌的小女孩和一个性子冷清的女孩坐着,对于这三个是自己妹妹的人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处置,就是八岁的固伦端靖认识她最粘着她老是要见自己额娘,大玉儿每次都很坚决地拒绝,她也觉得哲哲实在应该教训,自己还不是不要得寸进尺的好,虽然时不时会心软,但是想到自己姐姐差点就死了总是有股怨气,知道哲哲性命无忧便全都显露了出来。 固伦温庄抱着小小的固伦端贞安静地坐着,她知道自己姐妹三人现在大概的情形就是被圈养了,因为眼前这个姐姐的缘故,但却无法让她感觉一点不适,她觉得自己竟然很适应这样的生活。 “庄儿...”大玉儿喊道。 ......... ......... ps:八点多钟正码字的时候有个快递让俺去拿,距离还不远,但是俺似乎记得自己剁手节什么都没买,来来回回折腾了两个小时竟然拿回一个手机!懵逼一片,虽然耽误了码字但是心情瞬间好了起来...(未完待续。) 0314章 我是一个文官 紫禁城,太和殿内,奢华的装饰让气势显得威严无比。笔《趣》阁www.biquge.info 宁致远感觉到自己身上聚集了许多道的目光,环顾着左右,这地方他也不是第一次来了,所以官员也基本能混个脸熟,但是此刻他发现朝堂之上多了许多新的面孔,这很容易让人理解。 此时站在大殿正前方的右边处的还是历经了一番沉浮之后的周延儒,面无表情地视线扫过看着正中的宁致远,眼神深处有些复杂,一年之前这宁致远也算个人物但但更多的只是依仗着皇上,但是现在...... 如果说只是宁致远在之前只是在民间有着极大的声望的话他还不在意的话,但现在在大同之战以后名气飞涨地已经是不可抵挡了,自己等人已经无法阻止他的脚步了,虽然他们也一直都没有成功的给宁致远找过麻烦,除非...除非是皇上要动他。 他觉得自己脑袋又想歪了。 宁大官人迎着目光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这一个老狐狸怎么还在...... 毕竟要尊重老人,虽然他心里半点尊重也没有,周延儒目光迅速移开,和这小子还是不要有什么瓜葛的好,连目光都不能对视就对了。 这么强大的气场齐全的人物配置自然不是无聊玩玩而已,很快宁大官人耳边充斥着各种声音。 “微臣有本要奏...” “皇上,微臣弹劾宁致远贪赃枉法,在大同城内滥杀无辜...” “...致使民不聊生...” “禀皇上,大同官场现在上下一片混乱,此皆宁致远铲除异己的后果...” “――――” ...... 弹劾声音络绎不绝,这些人中有老有少,当然最小的似乎都有了近四十岁,但这个年纪在这时候当官来说绝对是黄金年龄,宁致远看了看,真是佩服这些年纪一大把还中气十足的官僚,看来他们对这份工作确实抱以了强大的热情... “啊...”宁大官人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哈欠,本公子今天起这么早可不是为了听你们胡说八道的,可是为了落实以后的官职官职不是,这哈欠又在告诉他上朝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所以当个地方官绝对是幸福的,很久都没有这么早起床的他很不习惯,而他也知道,很快就有一波新的弹劾就要到来。 “――――” “皇上,微臣弹劾宁大人藐视朝廷,藐视大明,藐视万万天下百姓!...竟然...竟然在这金銮殿上行如此粗俗之举。” ...... 果然,如此上纲上线... “老臣也认为宁大人确实放肆了!”周延儒一双老眼露出诚恳的目光突然说着。 崇祯一直很平静的面容这时皱了皱眉头,看在一旁王承恩眼里觉得有些要遭,宁大人似乎惹得皇上生气了。 宁致远面带微笑,仿佛刚刚的哈欠没有发生过一样,仿佛周围的声音都没有过一样,他自己心里也知道,对于这所宫殿的敬畏他已经随着自己的实力而越来越小了,放在一年多前他第一次上朝的时候,那时候他心里也是和许许多多官员一样,满怀虔诚。 “宁爱卿你作何解释?”崇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问着,语气不喜不悲。 “陛下恕罪。”宁致远沉声说着,“微臣久不上朝懒散惯了罢,昨夜临近子时才入睡,一个多时辰便被叫醒入宫,实非臣之所愿,乃...人之常情...” 宁致远低着头用他惯用的语气解释着,崇祯逐渐缓和了面色,点点头道,“朕恕你无罪。”这个时候看不出他私底下与宁致远聊得多么尽兴。 王承恩同样缓和了脸色,作为一个太监,没有子嗣的情况下,只有钱和权是他们的追求,权在崇祯身边不能太指望,也就只有别人对他们这些近侍的阿谀神色和黄白之物,但宁致远...宁致远与他并没有过多的交流,甚至都没有给过他一分一厘的银子,但是在他看来,他最紧张的还是这位宁大人。 无他,只是因为真正受到了尊重。 低着头的宁大官人谢恩之后没有立刻再抬头,心里感觉阴郁了许多,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在此时来了隐藏在他朝着地面的脑袋中,紧紧环绕,似乎要把他吞噬。 他知道崇祯不是生气,甚至不会察觉到他自己的变化,只是因为自己确实在朝堂之上做出了不适合的举动让他感觉自己身为皇上的尊严被挑衅了,在这金銮殿上他是皇上,不管私底下看起来怎么和自己掏心掏肺,此时还是最在意着自己的尊严,仅此而已。 尊严,皇上的尊严,天子的尊严...是么? ...... 朝堂上在崇祯说完之后又重新变得纷纷扰扰,一群高贵气质的达官贵人成了一群菜市场的老大爷,崇祯却是嘴角挂着笑意。 闹吧闹吧,闹到最后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代的,这个时候他更是觉得宁致远的提议是那么的正确,那么符合他的利益,朝堂上他的嫡系也不少了,但是现在还是宁致远的时间...... “聒噪...”宁致远仰起头懒洋洋说了一声,脸色还是一如既往的嘲弄和戏谑。 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或许这也会是他最后一次骂这些老官僚了,真是崇祯希望的那样。 声音不大,但旁边的人却是听到了,然后一时诧异地不知所措......沉默似乎是会传染,于是这并不响亮的两个字莫名让所有声音都止住了。 一片寂静。 “宁大人这话说得是不是过分了?”周延儒神情严肃地说着,一股浩然正气仿佛就要冲天而出,“吾辈读书人,何以如此出口不逊!!?” 这话他说的倒是很安心,自从重新上任以来他很少明目张胆和崇祯对着干了,他想通了自己又不想造反,位置也已经位极人臣,所以还是安分点吧,但是对宁致远他还是可以处处针对的,原因很简单,因为皇上在护着他。 皇上护着的人,如果没有了麻烦那岂不是就不用护了,这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但周延儒混迹官场几十年,自然都懂,他现在的目的只有一个,安然熬到自己退休。 而且这宁致远竟然直接骂人实在是太过分了!! “那你们这群王八蛋就能信口雌黄了?”宁致远眯着眼睛冷笑道,“还有你们这群读书人到底有多少是自己考取的功名?” “――――” 朝堂上传来几阵剧烈的咳嗽声,宁致远轻轻瞥了一眼,语气更加不屑,“看!本大人一说你们就心虚了。” 周延儒气的有些发颤,他本倒是不至于怎么生气,因为他早就见识过这小子的厚颜无耻,但是没有想到能无耻到这种程度!你知不知道自己的状元是怎么来的,就你那狗屁不通的文采!!? 当然他这话可不能说,否则打的就是崇祯的的脸面了,哎...你说话委婉点能死啊,科举科举哪里没有点猫腻,最大的猫腻就是你啊,但选出来的人大抵都是有才干的吧?否则像你小子怎么混得开? “哼!本官行得正坐得端,不像尔等无耻之尤还敢妄加评论他人!” 崇祯看着直乐,听着更加高兴,说实话在朝堂上他最高兴的就是看见宁致远骂人,而且貌似这位功力见长啊... “宁大人可真是...能言善辩啊。”周延儒冷眼以对,“无凭无据的事情都能说的如此光明正大...” “我大明科举几百年,正是靠着这个才助历代先皇成就千秋伟业,现在这放眼望去满堂上下都是科举选出,依宁大人所言,那还不如全都杀了!” 拉仇恨了,这就是典型的拉仇恨了。 “既然如此...”宁致远正了正脸色,周延儒眼见这小子似乎要赔礼道歉了?一时心里异常复杂,好空虚啊,无敌真寂寞... “就全都杀了吧。”宁致远轻描淡写道,又朝着崇祯拱拱手,“皇上,周大人是忠臣啊,大大的忠臣,微臣自愧不如,臣以为皇上正应该听从周大人的建议,将害群之马...尽诛之!” “――――” “这事...”崇祯点了点头很会打辅助,“若是宁爱卿所说朕倒是会犹豫不决,但是既然我大明的巩固之臣都这么说了...” “皇上...”周延儒悲切道,已经掉的差不多的牙齿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骂人,这是给人挖坑救过自己跳了下去... “老臣绝无此言,还请皇上明鉴!” “可周老你...”崇祯皱了皱眉头,“刚刚真的说了啊...王承恩你说是不是?” “是是...”王承恩愣了半息然后连连点头,“原话奴才都记得呢!” “...依宁大人所言,那还不如全都杀了!...应该没...”王承恩绘声绘色复制着,让宁致远一阵好笑。 “金銮殿上岂容你一个阉党放肆...”周延儒厉声吼着打断就冲上前,眼神尖锐如剑,对付别人不行,一个阉党也敢放肆? 王承恩沉默了,不再说话,他知道,如果自己被周延儒打死,那崇祯也不会劝阻,虽然皇上的心里会很愤怒,会很想杀了周延儒,但是他不会,自己只是一个阉人,周延儒是当朝重臣,明朝立国几百年,这种事没少发生...... 周首辅在奔跑着,手里还拿着拐杖,动作不快,更像是在散步,但是气势十足,崇祯冷眼看着周延儒,周延儒不为所动。 而几乎所有人都冷眼看着这个太监,无论周延儒还是他身后的官员,亦或是属于崇祯的嫡系之前和王承恩有过密切交往的,甚至,周边的两个小太监还散发出兴奋的光芒...... 这一瞬间王承恩把所有人都看了一眼,没有彷徨伤心,作为奴才他总该想到有这一天,是的,他不怕死,他还看见了宁致远此时脸上淡然的表情,不明白是什么意思,让没文化他看不懂,但是他不怪宁致远没有救他,这世上啊,谁都不容易...他觉得自己在这最后一刻明悟了。 宁致远的表情平淡,意思很简单,王承恩不会有事的,而他做的也很简单,只是轻轻拉了一下奔跑的周延儒便将他拉了回来,然后狠狠瞪着他再把他轻轻推了一把,周首辅应声倒地。 整个过程就像是扔掉了一只小鸡。 崇祯:“――――” 王承恩:“――――” ......... 周延儒呆了,崇祯呆了,所有人似乎都呆了,场面一片寂静,寂静中带着凌乱。 只有宁致远始终带着笑,缓缓出声打破这僵局,“我是一个文官。” 一字一顿地说出的话,就是这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此时他们有了不一样的明悟。 周延儒红着老脸胡子乱颤地爬起身,这个年纪实在不小的老头抓狂地向宁致远冲了过来。 宁大官人此时更是嗤笑了几声,却是让所有人都听清楚了,紧随其后的还有一句,“文官打架也是会打死人的,还没处说理去啊,你们谁要是不拦着这老头,否则出了什么事本官概不负责...” “呵...”没有人拉着,皆是一副看你能吓着谁的表情,杀首辅,你试试? “毕竟...” “呵...”人群依旧不为所动,能在这宫里当官的,都不是简单的人物。 “几万手无寸铁的老弱本官都杀过...” “――――” 周延儒被拉住了,拉他的是一个手脚利索的小官僚,阵营归属地是...崇祯皇帝,是的,是崇祯那一伙的。 崇祯眼见着事情进入了人僵局来解围了,周延儒可不能真死不是,就这么死了自己想抄家都不好意思,于是示意自己人来结尾。 于此同时反应过来的东林党等人也连忙来搭把手,虽然周延儒已经不太理会这些党派之事了,毕竟是内阁首辅啊,可不能留下坏印象,希望还来得及补救...... 但是此时,那个拉着周延儒的小官僚有些发愣了,看着周延微微儒颤抖着的胡子,他不明白,自己明明就没有怎么用力地轻轻一拉,这声势浩荡的周首辅就被自己拉住了,比拉小鸡还简单,可这周首辅明明就是老当益壮,听说昨天还娶了一房小妾啊... 周延儒通红着脸看着小官僚一眼,知道自己的秘密被看破了,眼神不停地闪动着,大意似乎在说,小子,以后你跟着皇上混我依旧会罩着你,只要你识相点... ...... ...... ps:真的感觉自己打字越来越慢了,没办法。。(童鞋们应该都知道明朝时候文官在宫殿上打架很正常吧,甚至一群一群的来也不少见,也有倒霉催的被打死的,,咳咳,著名的奸臣严嵩就被揍过...)(未完待续。) 0315章 我有罪 周延儒被一帮子人拉住,终于是止住了前进的势头,转过头来再也不看那个小官僚。笔&趣&阁www.biquge.info “粗鄙之徒!”狠狠瞪了宁致远一眼,顺着台阶骂了一句,到底是读书人骂人要文明得多,回想起刚刚宁致远扫过来的眼神真的渗人,让他感觉心里一颤,一股恐惧感油然而生。 饶是如此他还是不相信宁致远敢打死他,就算他说的再狠,但是...被打得半死也不是那么好受的啊,作为一个混迹朝政多年的老手,要懂得保护自己,毕竟也一大把年纪了,被揍一下挂了怎么办? “朽木不可雕也!”周延儒再次冷哼道。 眼前仿佛上演了一场滑稽的猴戏。 这是宁大官人看完之后的想法,微眯着眼睛,虽然有种欺负老年人的内疚感,但对方是周延儒就两说了,而且不得不说感觉还真是很不错。 继续继续。 “周大人刚刚为何发怒?”宁致远嘴角轻轻一撇,顿时一副落井下石的形象出现在众人眼中,“刚刚王公公只是说出了事实,周首辅怎么就耍起无赖来了...?” “陛下,还请慎重考虑...周大人的意见,满朝奸逆,尽皆诸之!” “――――” 没玩了是吧? 周延儒脸色铁青,但崇祯却是感觉趣上心头,虽然刚刚他有想制止事态发展更严重的想法,但只是怕出人命而已,仅此而已。 “那既然如此...”崇祯附和着说了下去,声音慢慢的,缓缓的。 一切感觉又回到了几息之前,接下来崇祯是不是又要问王承恩? “陛下,老臣...绝对没有说过这种话!”周延儒急急的,满脸严肃地说着。信誓旦旦,中气十足,语气激昂诚恳,仿佛崇祯要是不相信他就一头撞死的势头。 “嗯...?”崇祯皱眉了,不仅是他,满朝官员都有些诧异了。 只有宁致远很平静,他了解这些个读书人都是个什么德行,明里正气浩然,暗里卑鄙无耻。 或许满朝都知道周延儒是被绕进去的,但是别人不知道,周延儒也知道这一点,崇祯真的下令的话,那他就完了,可混不下去了!虽然他知道这种可能不大,甚至很小,但怎么也不能让它发生。 直接否认,这最简单! 崇祯嘴角抽动了几下,心说你这样明目张胆地耍无赖真的好吗?哪怕说是口误也比这样好吧。 朝堂上寂静了,崇祯干咳了几声打破了局势,却也没有说话,他还是想看看宁致远怎么对这么无赖的老头,虽然他一直就没有大张旗鼓地暴力治理朝廷的想法,担心会出乱子,否则以他的性子早就干了哪会等到现在,但也不想就这么让周延儒糊弄过去。 “周大人是想死不认账了?”宁致远玩味地笑道。 周延儒差点就要点头,最终只是冷哼了一声,“老夫从来就没说过,何来不认之说!” “不认就不认嘛!”宁大官人摇了摇头轻声笑了笑,“多大点事而已毁了你大半辈子的...脸皮...” 周延儒不动声色,心里气的吐血。 “不过...”宁致远一拍脑门,似乎想起了什么,“你们是不是忘了正事了?” “――――” 是啊!我们本来是要干嘛来的?不就是找着宁致远的麻烦,现在怎么都只顾自己开脱了! 羞愧啊! “陛下,”周延儒愣住了,回过神来冲着崇祯说道,“宁太保在大同之举多有不妥,抄家灭族如同家常便饭,惹得大同满城官员怨声载道,还望皇上早日决断!” 周延儒套话一阵阵说出口,瞟了宁致远一眼,小子,我们不死不休! ......... 李军接到来自宁致远消息的时候,他已经在江界城架好了几尊大炮,加上这座城,四座城的城墙上面都安上了大炮,后金若是要来的话守城好赖有了搞头,城内这群温顺的朝鲜百姓,作为统治者来说很不错,但是李军实在不喜欢,不过好处也有很多,至少在修城的时候动员起来十分简单,他们不会反抗,至少大多数人都是这样,总之在这样的情况下,朝鲜四城的加固让李军有了很大的底气。 很大的底气守好这四成而且去做别的事。 而且宁致远这次真正对朝鲜四城上了心,派了不少的文官和李军一起来这儿治理,似乎想将宁夏的那种制度转移到朝鲜来,但是缺点在于在这块汉人实在太少,与朝鲜人相比实在太少,种族融合政策无法顺利的进行,任重而道远啊。 “公子接下来要去两广任总督...”李军看了看信上的字,几年下来,李军虽然还是粗汉,但是基本的字还是认识的,这是宁致远为手下将领制定的要求,谁也不例外,你可以野路子出生不通兵法,但是识字是基本,李定国就是这样子有了些文绉绉的模样,似乎发展愈演愈烈。 李军在遇见宁致远之前从来就不是一个能独当一面的人,这两年变了许多,所以环境确实是能磨练一个人的,就在他收到关于后金的消息之后,他甚至几次都有种想去占领东北几座城的想法,而他也这么做了,他认为现在是好时机,但是很显然他错了。 他想起宁致远在他回到皮岛之前与他说过的,来年只要把这四座城池彻底经营好了就行,就是里了大功,现在的东北自己无法掺和,没准会把自己给搭进去,确实就是这样,公子是对的。 度过鸭绿江之后他的偷袭都找不到突破点,硬着头皮干了一仗之后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发现对方的人马正在聚集增多,这种事发生了几次之后他终于是灭了心思,但作为一个后期发育起来的将领,他还是很有思想的,宁致远的话正确是一回事,但是不代表他不想继续向朝鲜内部进军。 至于原因嘛...公子现在还没有子嗣,不知道是不是汉人女子体质的原因,像海兰珠不是怀上过吗,那是蒙古人,就这样,至少帮公子抢一个...不...几个朝鲜公主回来不是? 不过公子倒是说过在朝鲜东部的东瀛如果练海军的话可以去那边,这是再明显不过的说法了,让李军子啊可能的情况下打下倭寇国,这是不是表示公子更喜欢东瀛女子? 他在朝鲜本地的城池里招了六万人马练了一段时间也有了点精神,而在皮岛的五六万士兵皆是精兵,又没有什么威胁,这样的情况下似乎可以去打东瀛了?毕竟那只是一个弹丸小国,二十年前还是万历年间的时候只是两万人就打败了他们十几万人不是? 李军今年三十六岁,那时候已经不小了,有了清楚的记忆了,那时候他就在东北,在他眼里,那就是个弹丸小国,只会时不时在沿海岸搞点上不了台面的事情,正面交战一击就垮了,现在应该好不了多少吧? 没错,那就是个弹丸小国。 如果说李军收到关于宁致远调到东北的消息之后还不知道做什么的话,那李今是可就是明显忙碌多了。 毕竟李军主要在皮岛等海域和朝鲜半岛,做不了多少事,如果宁致远想要强攻两广的话他还能直接开船去助攻,现在显然不行,相比而言,接下来这就是李今是的强项。 她要做的就是尽量在沿海那块地区增加自己的商业版图而已。 宁夏城中繁华依旧,府中亭子中还是几女主要的聚集地,李今是正埋头规划着一切,毕竟接下来要做的不是小事。 在大明所有的身份中间,要说在哪里宁夏的生意点最薄弱的话,那就是在两广,这两个省几乎是并列的,其次便是福建和云南了,简而言之,湖光之后越是靠南的地方生意越是难做,势力越是混乱。 两广混乱,大大小小的势力不断,因为靠海还有着不少稀奇古怪的的洋人,新鲜事物很多,可能任何一个微小的物件都能产生巨大的利益,并且极度地排外,在这里,商人有两重身份,那就是商人和土匪。 做土匪不仅仅是保护自己,还可以让别人无法自保! 这就是李今是所了解到的情况,对于任何一个商人来说这样的环境都是噩耗,但是李今是不同,因为她做的生意是官商勾结的极致,应用着宁夏庞大的关系情报网,还有着强大的实力,所以一切显得不慌不忙。 做生意是为了什么,赚钱吗,不是,钱已经够多了,现在是为了赚整个天下,或者用自己夫君的话来说,那现在挣得就是整个世界,世界,对,就是这个词,以整个世上为界......李今是觉得这个词很有意思。 早先几年为了打入两广的市场的时候,李今是每开一家布庄要五百人护着,要知道这些人可都是宁夏的精兵,就是这么强硬的手段,没有用任何的背景实力,硬是生存了下来。 否则两广虽乱,以宁致远的名头支撑这么些规模不算大的生意还是没问题的。 而现如今李今是在两广的生意规模到了当地人所能到的极限,再扩张的话指派会被人联手阻碍,不管是明面还是暗面,李今是相信,以宁致远的风格做派,现在两广的地区给他的帮助已经足以他做任何事情,但是李今是也更相信,自己可以给夫君更大的帮助,怎么因为阻力大就让生意地规模停滞不前呢?这样与之前的李家思想有什么不同? 该踏出的这一步,必将踏出,李今是很坚定。 “今是姐姐...”顾横波伸出手在李今是眼前晃了晃,但是没有任何作用,李今是依旧出神地想着什么,于是顾横波在李今是脸上捏了捏,滑滑软软的,弹性十足的手感很不错。 顾横波咯咯笑了出来,李今是很多时候都有着一股强大的气场,现在这幅呆萌的样子可不多见。 “啪”的一声响,顾横波脑门被敲了一下,然后李今是瞪着眼睛看着她。 “小妹妹...”李今是眯着眼睛笑地甜甜地,就像诱骗小女孩的怪大叔,“快,给姐姐纺布去,那布匹的质量应该还能更好的吧...想丝绸那样就很不错了。” 顾横波低下头腹诽着,羊毛和桑麻做出丝绸的手感,要不要要求更高一点?明面里,她还是小鸡啄米式的点了点头,眼眸含泪一脸委屈。 李今是满意地点了点头生意做到现在这个地步,最重要的已经是东西的质量了,根据她的计算,宁夏涉及到的如此多的行业中,利润和销量最夸张的,还是布匹,不仅仅是在大明本土,因为宁致远的要求在海外的销量更是达到了让她难以想象的地步,可以说每出一种新样式的布匹都是一种生意上突破。 作为一个很有独立个性的女子,她很疑惑为什么自己夫君年纪不大却对外面的事情如此清楚,但如果要让她说出什么理由的话,她还是会像现在大多数的女子那样有一种夫君就是天的感觉,因为他是宁致远,她是李今是。 ......... 朝堂之上已经吵成了菜市场,与这样威严的地方格格不入。 “周大人的意思是说本官再大同杀了太多人?”面对着无数的附和声,宁致远毫不在意地问道,脸上挂着犹如春风一般的笑容,看着别人就像春风拂面一样舒适 “却是如此!” 对面以周延儒为首的一群人猛地急点头,又面带期盼地看向崇祯。 “诸位大人是指那八万后金蒙古人?”宁大官人似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想夸本官直说就是了,虽然有些受之有愧,但本官还是可以说自己做的不算失职,对得起大同全城百姓的...” “――――” “宁大人确实有着盖世之功!”周延儒一字一顿说着,让崇祯皱了皱眉头。 宁致远笑得似乎更开心了,从容地点着头。 “但是宁大人在大同也做了许多荒唐事大人不会忘了吧。” “抄了几乎全城大户的府邸...” “抄了几乎全城文官的府邸...” “抄了几乎全城将领的府邸...” “得银共计两千余万两...这是我大明近十年的赋税,” “还有死在宁大人刀下的三十六个汉人百姓,莫非大人难道真不记得了!?”周延儒皱了皱发白的眉头,缓缓说道。 一股浩然正气再次冲上云霄...... “――――”漂亮,在在周延儒身后,几乎所有人都在心里想着。 宁致远再次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丝毫慌乱,给人春风拂面的笑容。 “――――” “宁太保这是做何意!?”周延儒将大了音量,有些生气了,“莫非你还不知你犯了天大的罪过吗?” 有这么不给人面子的吗? 语气慷慨激昂,周延儒心里已经有些佩服自己了,他本也没想给宁致远造成什么大麻烦,但若是宁致远一直像这样闷不吭声的话,但事情还未可知吧!他心里有些激动了起来,觉得自己快要拯救天下了。 “我知道啊,我有罪,然后呢?” 宁大官人眨着眼睛,满脸茫然地问道。 “――――” ......... .........(未完待续。) 0316章 卫国公 朝堂一片寂静。笔、趣、阁www。biquge。info 犹如富丽堂皇的宫殿上方飘过了一群黑色的乌鸦... 周延儒在发愣,同样他身后的官员们也在发愣... “我有罪,然后呢?” 在他们耳边仿佛还在环绕着这句话,久久都未消散。 是啊!然后呢,他们到底是希望宁致远收到怎么样的责罚,当然在他们心里越坏越好,能抄家灭族那就更开心了,但是可能吗?罢官呢?想想也不可能,崇祯怎么会答应?然后呢?还有贬官什么的都无所谓吧,宁致远现在身上也就只是一个一品的虚职,据说皇上是打算直接将他放到宫里人禁军统领,本身就没有太大的权力。 可以这么说,宁致远的风光不是建立在他的官职上的,而是因为他是宁致远,一时间,朝堂之上许多官员都有了这样的觉悟。 周延儒也有了这样的念头,脸色发青,闭口不言。 “咳咳...”崇祯干咳了几声,对于现在这样的情形感觉有些复杂,这是他想看到的,但是此时他却并不开心,同理,宁致远刚刚平静的那句话中带着极其强大的自信让他心里很不悦。 一个臣子,怎么能比君主的威望还高,其实还足? 看来把他放到两广真是一个英明的举措,得尽快啊,崇祯定了定神,就在宁致远回到京城的这几天,崇祯对宁致远的感官已经连续变化了几次,就算宁夏的变故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崇祯也认为这么一个臣子实在风头太甚。 但他现在不能说话,否则如果直接问周延儒应该如何做的话或许会给别人一种错觉就是自己已经开始有意压制宁致远了...,虽然这是事实,但是绝对不能让他们看出来。 虽然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事情让他心里对宁致远有些疙瘩... ......... “有罪当罚,天经地义!”周延儒脸色好转了些冷哼道,“莫非宁大人还当真觉得没人治得了你不成?认为陛下也治不了你不成?” 周首辅还没有放弃战斗,作为一个在朝堂之上斗倒了数不清政敌的老官僚,他在朝堂之上的战斗力很强大,在胡编乱造这方面文思泉涌,绝无敌手,就连把他坑过的温体仁都没有他厉害。 “对啊,有罪当罚...有罪当诛...”宁大官人很给面子的直点头,“但是本官到底该当何罪你们倒是说句话啊?”语气懒散无比,甚至,周延儒觉得话中带着不耐烦。 “不能给本官顶嘴那就少说三道四,一群满嘴空话的废物!”宁致远这次的不耐烦表现的很明显了,已经开了地图炮,对着满朝官员狂轰乱炸了一番,就连崇祯那伙的人都没能幸免, 朝堂上的官而已,混口饭吃嘛!谁不是说空话,谁说的漂亮谁就升官喽... “既然你们说不出来,那本官自己给你们说说如何?”宁致远反问道。 “――――”他们很想点头。 “周大人看来对本官在大同的事迹很清楚了,”宁致远嘴角撇了撇,“你刚刚所说的,全都没错!” “――――” “本官几乎把全大同都抄了,得银两千万两,但是周大人可知道这两千余万两是如何来的。” “抄家来的民脂民膏罢了!”周延儒呸了一声。 稀稀拉拉的声响―响起,这是一阵轻轻的掌声,宁致远在双手轻轻地拍着,声音清脆,更让人不解,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 鼓掌这个动作,此时在这片土地上还没有含义,宁致远看出了他们的疑惑,笑的更开心了。 “本官这个动作的意思是...说得好,周大人说的实在很好!” “这两千多万两银子确实是民脂民膏!”宁致远的声音在加大,加大! “看来周大人对自己门生做的什么勾搭还是十分清楚的吧!这些银子中,商人士绅只是占了不到八百万两,而那些官员,竟然有...一千两百多万!” “所以,关于这点,周大人你怎么看?”宁致远的声音又缓和了下来,脸上严肃的神情在周延儒眼里十分欠揍,“官员比起商人来说竟然如此有钱,如果本官没算错的话,朝廷一年给大同的银子不过才不到十万两吧,莫非...这些人在大同不吃不喝干了一百多年...” “那还真是像周大人一样兢兢业业,让人佩服呢?哈哈...”宁大官人最后张狂的笑了几声。 “――――” 嘴巴,真他.妈毒! 以周延儒为代表的一行官员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暗暗心算着自己府中一共有多少银子... 崇祯一愣之后,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他感觉十分的愤怒,是的,愤怒,愤怒到了极点! 这个消息他很早就知道,宁致远给他的战报上已经有过详细的交代,所以他愤怒的点并不在于被这个消息给气到了,或者不仅仅是,而在于,他一开始并没有感到愤怒。 崇祯在为自己刚刚开始没有感到愤怒而愤怒! 在他刚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除了惊讶,就没有别的情绪,现在在潮廷之上被崇祯说了出来,在看着周延儒哑口无言的样子,崇祯已经无法描述自己的心情了。 他知道宁致远说的是事实,他知道满朝这些官员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贪赃枉法家常便饭,但他真的和酒都没有为这点而生气了,除了刚刚登基掌权的时候,就只有现在了。 朕...这是怎么了?崇祯需要反思,他自己也确实在反思。 他由一开始的积极打击贪官变成现在的麻木,表面上是他一直在为自己掌控朝廷而隐忍,一直在朝廷中培养自己的亲信,但其实,是他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热情,他最初的想法已经破碎了一地,是的,自己已经变了,被这个朝廷的环境给改变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周大人...”崇祯阴测测的声音突然响起,让正在措辞的周延儒心里一颤,顿时冷汗直流。 崇祯或许在他们心里已经没剩多少能力,他们也经常是上下串通一气的敷衍,但是没人会怀疑崇祯的威望,这个朝廷,说起来就是朝政的一言堂了,想杀谁就杀谁就是崇祯前几年的做派,现在他们似乎已经忘了... 这个皇上,其实是一个很强硬的皇上。 而且那称呼已经由‘周爱卿’变成了‘周大人’更是让他心里没底... “可否告诉朕你府上有多少积蓄?” 当然不行!周延儒心里狂喊着,但是嘴上却不敢这么回答。 “禀陛下,老臣实在不知...”这是周延儒万精油式的做派,而他也确实不完全是说谎,似乎...自己确实不知道,但是肯定不少是一定的了。 其实...?或许自己可以强硬一点,现在大明正缺钱... 有了银子可以做的更好... “是嘛...”崇祯饶有深意地应了一声,“也许朕真的是对你们太仁慈了...” 声音不大,似是在自言自语,但是周延儒却可以听到... 太监王承恩心里复杂却很高兴,他只是一个宦官,但他也知道这些官员不是什么好东西,就算是被崇祯寄予厚望能够助他自己掌控朝廷的官员也没有多少好官,否则时不时给自己的银子是他们从哪儿来的? “你们...你们这些人...”崇祯加大了音量,冷冷扫了一眼下方的众人,出了宁致远还是面色不变,其余解释面目慌张,让崇祯心里愈加愤怒。 他一开始想要看好戏的想法和心思已经没有了,心态仿佛又回到了自己前几年的时候,面对着满朝伪君子,只想着把他们诛杀...诛杀... 现在自己登记已经六年了,已经被所有人都接受了,为什么不能有刚刚开始的想法呢? 眼里一道凶光闪过,这一幕映入周延儒眼中,心里更是一突。 积极跪下大喊着,“启禀陛下,老臣虽然不知府中多少银子,但是家中仆人倒是有着经商之人,家底也算富裕,老臣愿意捐献一半家产给朝廷以练新军安抚百姓...” 崇祯眉头一皱,脸上神情停滞几息之后稍稍舒缓。 随着周延儒的带头,其余众人也不是傻子,很大一部人跟着跪了下来,口中说的类似的话。 “臣愿意为了我大明捐献一半家产以充盈国库...” “臣愿意...” “――――” 在崇祯尖锐的目光聊会扫视下,所有人都跪了下来,包括崇祯那伙的官员,反正也是随大流,至于一般是多少,谁知道呢? 只有一人很突兀的站着,就是宁致远。 身后同样跪着杨嗣昌扫了宁致远一眼,心潮澎湃,见识过了宁致远他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官。满朝上下,也只有他能用一个客观的目光来审视观察着宁致远。 他也跪了下来,不想锋芒太露,他觉得崇祯也是希望他跪下来的。 崇祯眼神深处一丝复杂的神色看向宁致远,他不知道宁致远有多少家资,但很奇怪的,他是真的没有打过宁致远家产的主意,或许...自己还不是一个合格的君主吧。 如果他是一个合格的君主,他或许不用宁致远的银子就能扫平障碍了... “臣...”宁致远应着崇祯的目光,掷地有声地说道,“问心无愧!” 上下几千年,都不会有自己这样的官,宁致远充满了信心。 “传朕的旨意...”崇祯站了起来,把视线再次拔高了一个层次。 周延儒心头忐忑,这次的交锋真他.妈亏了,让宁致远既然重新说服了这个愣头青的皇上。 愣头青,没错,在周延儒心里丑女保证就是个愣头青,要不是个愣头青自己现在怎么做也没用了。 他很清楚崇祯被宁致远说的只是一时兴起,觉得自己下了一个旨意就能拯救大明,拯救天下,陷入了一个激情满满的心理中,只要..只要能阻止他这么一会,一切都会没事的,都会没事的... 所以他选择了这么做,看起来似乎有些效果... “调原大同巡抚宁致远为两广总督......” “这是...成了?”周延儒愣了愣然后对这突入其来的消息震惊了,随后心理充满了喜悦,这明显不是好差事啊,果然只要有钱就可以了吗? 和他同样想法的还有很多人,都是惊讶忘了被巨大的喜悦笼罩着,他们是因为宁致远的遭遇而开心,虽然他们之间的很多人,甚至都忘了自己为什么会为了宁致远的倒霉而开心,无缘无故就是这样,宁致远已经成了一位阶级敌人。 杨嗣昌叹了口气,他只是一个兵部尚书,崇祯没有和他商量过,但这做派,实在不是很合适啊... 难道就不考虑宁大人的想法吗? “加封宁爱卿为卫国公...”再次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所有人都是一片死寂,杨嗣昌张了张嘴,...这样也确实不错... 就连宁致远也有些愣住了,来到大明这么长时间,对于官职已经十分了解了。 国公的话,官职只是三品,而且还是个虚职,比起太子少保尚且有所不如,更遑论他身上已经有了一个太子太保的头衔,比起来似乎国公逊色很多。 要知道,当初在金陵的时候自己废掉的就是一个国公,从这就可以知道国公的地位有多么尴尬了,但是这个官职还是让所有人都向往。 确切的说,这并不是一个官职,而是一个爵位。 三品爵位,可以世袭,恩泽子孙万代,就像王爷一样。 宁致远不是很在意,但是不妨碍他惊讶,心里微微一笑,崇祯这手倒是做的漂亮。 自从永乐帝朱棣篡位以后,大明似乎就没有什么人封过这个国公了,不管是名相张居正乃至贡献更大的人,那个金陵的保国公还是朱棣时期遗留下来的...废物。 如果自己没有什么别的想法的话,这一手也做得足够了。 ...... ......(未完待续。) 0317章 第一个灯泡 “加封宁爱卿为卫国公...” 这道沉闷的声音在金銮殿上回响良久,在所有人耳边嗡嗡作响。笔%趣% 一时间所有人看向朝中笔直站立的宁致远的眼光有了变化,最明显的莫过于周延儒,对于他而言,他的人生已经到达了顶峰,那是他自己以前的想法中的,但是现在,他的想法有了变化了。 做官到了他这个份上,内阁首辅当朝第一人了,之前他对于什么官职什么地位的是真的几乎不在意了,在意的唯有面子而已,就算是宁致远的太子太保一品官职周延儒也完全没有感觉,官职不重要,权力才重要,除了崇祯以外,没有谁的权力比他更大了,所以周延儒才能始终保持着一份淡然。 而现在看向宁致远的目光中已经有着嫉妒了。 国公嘛,那可是国公啊,恩及子孙...对于一个老人来说,没有一个想法能比让自己的后代过得很好的想法更强烈了。 自己在朝廷中这么久都没有过得待遇,甚至他之前想都没有想过,毕竟开朝这么久了都没有过先例,而现在一旦有了先例,周延儒作为最为资格的一人,心里火热了起来。 这是真正的火热... 与之前感觉自己要复仇得逞的感觉截然不同,或者说,这才是他作为一个读书人,一个官员的最终目标。 ‘卫国公’三字响彻金殿,回声不绝。 卫国公,卫国,这两字也足以看出崇祯对于宁致远的态度了。 “微臣谢皇上恩典...”宁致远身子拱了拱,对着崇祯谢恩,没有下跪,大明朝其实很人性,不像后来满清的朝廷那样动不动就下跪称奴才,所以他才独特,所以他才在中国历朝历代中有着极好的名声,因为他的...骨气! 崇祯或许自己都没有想过,他的这一临时的举动会为这个已经苟延残喘的朝廷带来一丝曙光,而且在他心里,大明虽乱,但还没有到要亡国的时候。 ......... 退朝之后,宁大官人心情很平静,丝毫没有因为得到了什么卫国公而得意的模样,这感觉就像是一个大学生在小学生考试中得了一个第一一样的复杂,这不是应该的吗?如果这个第一真的存在的话,不是自己还能是谁? 他感觉聚集到自己身上的目光明显就多了很多,也更加的热切,他就这么向外走着。 这些目光中甚至有着周延儒的,宁致远因此觉得,朝廷的局势或许要发生很大的变化,谁也无法忽视一个国公的诱惑,哪怕是周延儒。 一路回到了府上,宁致远已经没有了困意,很多时候,人们身体上的感觉都是因为心里的暗示,在朝廷之上他很放松,而现在他很认真。 “要去外公府上吗?”寇白门小跑了过来,眨着水灵的大眼睛问道。 受到宁致远的影响,私下里她都是喊徐光启外公了,很怪异的称呼,但是谁让自己是女人呢,嫁鸡随鸡不就是那样么。 “为什么要去那儿?”宁大官人摸了摸寇白门的小脸笑道,他是有这个打算,但是寇白门问的则有些凑巧了。 “不是每天都去的吗?”寇白门被宁致远拉进怀里磨蹭着,“而且徐姐姐还给你传了话啊。” “什么...?”宁大官人很惊讶,然后朝廷上这些破事瞬间都跑到九霄云外去了,徐澹雅有什么事的话,以他的性格,那应该就是大事吧,更多的可能还是那个灯泡什么的研究有了进展? 反正正好也要去徐府,宁致远收拾好情绪也不想了,拉着寇白门上了马车出门去了。 ......... ......... 熊文灿还在路上,从两广桂林到京城,极南极北,距离很远,而且熊总督又不怎么积极,磨磨蹭蹭的样子,所以还没有赶到。 西北的重要官职还未上任,不过这点实在没什么影响,毕竟自从洪承畴升任五省总督之后三边总督就一直空着,已经有了不短的时间,而且那三边几乎所有地盘都不在朝廷控制范围内,只有些零零落落的小城,还是在洪承畴的管辖范围,而现在,洪总督的注意力已经重新从对李定国和熊文灿的算计中转移到了反贼中。 对于他来说,政斗毕竟只是小菜,真枪实刀的干才是主食,他也知道在崇祯眼中提升官职主要是靠着战功,而且这才是他的老本行。 何况现在正驻在陕西的反贼也是个人物,三个最著名反贼之一的李自成,让他停留的时间久了也是个麻烦。 当初卢象升等人带着官兵追着高迎祥出了陕西,然后那群反贼便分开了,洪承畴一直觉得这是他们做的最正确的决定了,真他.妈以为人越多越好,四十万人在一起,随便派个几千人都能杀个痛快再回来,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若是在自己手下有这么多人还...也不行,洪承畴虽然自命不凡,但也不认为自己能够统领四十万,最多十五万就是极限了,要不带兵多多益善的韩信怎么就是军神了呢?人家确实是有那个资格。 洪承畴认为反贼中能有有条不紊带领两三万人不出乱子的人就已经是天不佑大明了,但很显然没有,所以高迎祥要是还是这种作战方式,固然会给百姓带来困扰,但是绝对成不了气候。 分开之后的高迎祥等人,张献忠去了河南,李自成去了陕西北部,而高迎祥,依旧在往着东南方向赶去。 事实也证明,确实不是人数越多越好的,李自成没有了高迎祥等人依旧不占下风,虽然是守城的一方。 洪承畴有些难过了,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这帮反贼这么难搞的,尤其这个叫做李自成的小贼还真是难搞啊! 那是自然的事情,以前的李自成是一个小啰啰,无法做主,但是现在的李自成是有着六万手下的反贼首领,一切决策在手,自然将他的意识进行的很彻底,他让反贼们认识到了,洪承畴似乎也不怎么可怕。 李自成,陕西米脂人,上过几年私塾而已,后来因为家里穷辍学了,一般情况下是没什么文化的,但是文采怎么样其实还不真好说,据说有一天他们私塾的老师请全班同学吃螃蟹,但老师的饭毕竟不好吃,让他们每人依照螃蟹味主题写首诗,李自成想了想,写下了一首诗,其中有一句是,一身甲胄任横行。 他的老师看了之后沉默,许久才说了一句,你将来必成大器,但始终是乱臣贼子,不得善终。 黑瘦的李自成此时站在城墙上想了许多,包括他的以前的经历和老师,觉得那就是一个神棍。 李自成认为他与张献忠真的不一样,那货是吃着皇粮还干着犯法的活,而他真的不是一个不安分的人,有口饭吃他就满足了,辍学之后找了好几份工作都没能吃饱,加上天灾连连,于是加入了义军。 但是加了义军之后,他就从来都没有想过放弃,这就是李自成,他也渐渐认识到,他实在很喜欢这种感觉。 “自成,我们现在还要不要继续攻城?”在他身后,站着一名长相威武的汉子,与李自成形成鲜明对比,汉子问着,语气熟稔,可以看出他与李自成关系不一般。 而事实也是如此,高杰,米脂人,李自成的发小兼死党,李自成造反之后混得不怎么样的高杰二话没说就入伙了,而且正逐步展现着他的军事天赋,现在已经是除了李自成以外的二号人物了,李闯将对他也分外看重,当初在车厢陕投降之后正是高杰在半路伏击了陈奇谕。 李自成摇了摇头,在他的心里一直就有着一个很完整很庞大的规划,所以在他的治下,几乎看不见有欺负百姓的举动,六万人占着顺宁边上三座小县城,百姓生活的比在朝廷之下要安分的多。 “洪承畴步步紧逼,我们只能据城防守,时不时出去偷袭干扰他们已经不易,哪里还能攻城啊...”李自成皱了皱眉头,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觉得高杰这句话问的实在不应该,这么明显的局势难道还看不明白? 高杰并不是看清形势,而是觉得再攻下一城还是很有可能的,旁边就是沙集县,而在那儿驻守的将领,是洪承畴手下的参将,贺人龙,和高杰有着交情。 但是高杰什么也没说,他想独自攻下沙集县,这样也显得自己的本事。 而且更是处于对李自成的愧疚,所以高杰觉得自己更应该努力打仗,毕竟,他和李自成的夫人邢氏有一腿,这事做的不地道,他也知道,但是管不住下半身的他也没办法,事情既成,只能多加弥补了。 ......... 李自成对于自己的手下还不错,能放权,让每个手下的才能都能或多或少体现出来,但是张献忠同志就不一样了。 在他眼里,这些手下,这些财宝都是他的私人财物,不允许任何人来挑战他的权威,他对外为人和善四通八达爱占小便宜,但是在自己的地盘上那就是一言九鼎的老大,脾气还不大好。 张定国就是之前与高杰一起在半路偷袭陈奇谕的那位,但是与高杰受到的待遇不尽相同,差距甚至有些大,他一直都没有独自领军的权利,除了那一次。 论身份,其实他在张献忠营中的地位是比较特殊的,他年纪才十几岁不大,而且是张献忠的义子,地位理应是很高的,但是问题在于,张献忠同志的义子实在有些多,对谁都防着一手,认得这个义子也就只是收买人心的手段罢了,根本没有太大的权利,主要还是练军。 对,练军,张献忠同志虽然打仗不怎么样,但是识人还是有一套的,也知道张定国这小子的军事天赋,本着不用白不用的想法亮起了兵马。 毕竟现在练兵是潮流,什么阿猫阿狗都似乎注重军队的战斗力了,高迎祥,李自成,罗汝才都注重练军了,自己自然不能落后。 比起李自成在陕西能够和洪承畴缠绵,张献忠的日子就不怎么好过了。 在左良玉手下他没打过一次胜仗,似乎左总兵揍他就跟玩似的,而且自己的人数还是左良玉手下昌平军的四五倍,张献忠同志只能在整个河南省满头乱窜。 而高迎祥,正在卢象升的追赶下南行,或者根本不是追赶,只是高闯王有着自己的目的地罢了。 ......... ......... 大明是愈来愈风起云涌让人不安,但宁大官人此时在徐府,依旧保持着自己的生活节奏,这些并没能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他见到了这个世界上第一个灯泡,心里复杂的意味难以说出。 徐澹雅眼睛一眨一眨看着已经初具规模的小灯泡,手在摇着根据宁大官人提醒下做成的手摇式发电器,灯泡发出火红的光芒,不得不说女孩很有天分,宁致远迷迷糊糊说了一些或许就连自己都没懂的话,然后徐澹雅便做了出来,只是有些笨重的两块磁石在两旁。 玻璃制成圆形灯泡的模样是宁大官人的功劳,这种熟悉感让他一来到这个小院子看到灯泡就一阵的自豪,忍不住也没想忍的脸上就笑的像个白痴,徐澹雅眼神怪异地看着他...真是个白痴,然后继续摇着。 灯泡亮了一会便突然暗了下去,这个一会具体来说指的是五六停的时间,在宁大官人眼里就是五六分钟,事情看起来显然没有这么顺利,灯泡也没有多么实用。 灯泡暗了之后,徐澹雅动作停了下来,这已经是很多次都出现这种情况了,于是看向了宁致远,在她眼里,虽然这个男人似乎什么也不懂,但是说出的莫名其妙的话总能给她启示,让他灵机一动想到什么,而且...徐澹雅很喜欢和这个表弟待在一起,因为几乎所有人都不理解她做的事情,就连自己爷爷都有开始的支持变得不赞同也不反对的态度,就只有宁致远,只有他能对自己现在做的事很感兴趣,这让她很开心。 她看着眼前这个在自己了看来都有些新奇的玩意,也很难想象这是在十几天之内便成形的,他知道是因为谁,所以当灯泡遇到问题之后,她一下子就想到了宁致远,所以第一次主动让他过来了。 “怎么回事你告诉我!”徐澹雅的话语依旧显得很生硬。 ...... ......(未完待续。) 0318章 贪官 “你别看着我啊...”宁大官人无奈摊摊手,看着已经灭掉的灯泡,他是真的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笔&趣&阁www.biquge.info 徐澹雅撇着嘴不说话,长长的刘海垂在额头,随着风飘动着,除了有些呆瓜之外,绝对算个美人。 宁致远抓了抓脑袋,这种被人看重的滋味还真是...不好受啊! 从崇祯二年穿过来至今,不管做什么事情他都是习惯做领头人的,他也很习惯这种感觉,那是因为他自信只要努力些辛苦些自己可以解决任何事情,但是现在...额...专业不对口啊! “你换过灯丝的材料没有...?”眼前已经熄灭的灯泡让宁致远灵光一闪,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挠头的动作停了下来,脸上重新露出了淡然的微笑。 这倒不是他从课本上学过来的,而是都是些家喻户晓的东西,就像你没读过书也知道发明大王爱迪生一样,但是让他认真想一时之间也是想不起来的,但此时有了徐澹雅的刺激和眼前灯泡的实体影响倒是有些回忆了起来。 “灯丝...喔,是这个铁丝吗?”徐澹雅微愣之后便点了点头,“我试过金丝银丝铜丝,最后才是铁丝,就属铁丝的时间最长了。” 宁大官人拿起灯泡看了看,里面灯丝似乎是有些融了,这让他记起了更多的东西,这些隐藏在记忆深处,本以为这一辈子都没有用处的半吊子知识。 “你把铁丝换成碳丝试试...”宁致远笑了,要说他能想到的什么东西熔点高又容易制作的话那就只有碳丝了,所以宁致远总是不自觉就会感慨徐澹雅这丫头可能就是生不逢时吧,现在的大明科学知识都未启蒙,物理化学基本都是一片空白,好像西方爱迪生发明灯泡的时候已经有了电,而且化学元素周期表都推导了出来,为他的研究创造了很好的条件,所以他才能最后选中钨丝做这个灯丝。 “碳丝...” 徐澹雅点点头,她知道自己这个...表弟说的基本都不对,总要她去慢慢纠正,倒是好赖给了她一个方向,可以朝着这方面想去,虽然女孩总是觉得这样不太好,但是可以给她节省太多时间。 “你知道碳丝怎么制出来的吗?”宁大官人突然想到重要的一点。 徐澹雅摇摇头。 宁致远敲了敲女孩的脑袋,有些好笑,“不会为什么不问?” “你会?”徐澹雅没有在意宁致远的动作,或许在她心里没什么男女之防,反而一脸认真地问道,脸上有些惊讶。 “――――”宁大官人眨了眨眼,说笑话能不能别这么一本正经? 再瞪了一下抿着嘴笑的寇白门,感觉自己高大威猛的形象似乎崩塌了。 本公子提出来的,为什么不会啊! 而且早先的灯泡应该还是真空的,这个铁丝发红的光芒似乎就是因为氧化了... 这些本公子都知道为什么,也知道该怎么解决...基本知道该怎么解决! ......... 徐光启气息微弱,靠在床上双眼有些无神。 听着开门声脚步声,嘴角微微动了动。 “致远,你现在...功成名就了...” 他还没有看见来人就说了出来,很轻很轻的一句话,似乎用去了所有的力气,让宁致远知道徐光启已经了解了今日早朝发生的事情。 宁致远点了点头,然后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与和徐澹雅待在一起不同,现在心里总是很沉重的。 虽然徐光启的身体已经很虚弱了,但是这几天来宁致远甚至都能明显感觉到老人的身体在逐渐变得更加虚弱,除了第一天的时候与他和徐澹雅在桌旁勉强坐在一块了几刻钟,其余时候都是在床上的。 “今日之后,致远...你就...莫要再来见我了...”徐光启断断续续地说道。 宁致远微微有些不解,看向了老人。 徐光启摇了摇头,眼神复杂地看向宁致远,他已经是将死之人对于这些权位是丝毫不在意地,但若是崇祯封他一个国公爵位想来自己也平静不了,这人啊,总是很贪心,就算是他,在听到朝堂上传来的消息时,心里也着实震惊了。 “皇恩浩荡啊...”徐光启呢喃着,“今日不谈国事...” ...... 话中隐隐有着深意,他不太懂,也不需要懂,照着徐光启的话做就是了,直到他上任之前,这徐府还是要来的。 宁致远点了点头,不谈国事,那就只有家事了,家事,那就只有徐澹雅了。 “记得照顾好澹雅了...”徐光启缓缓闭上了眼睛。 “――――”宁致远有些无语,我等了这么长时间外公你就说出这么一句话,能不能再短点? “澹雅这孩子...” 宁致远竖耳听着,有关徐澹雅他还是很有兴趣的,他觉得要不是徐光启,根本养不成这么独特的女孩。 “她没有父母...” “――――?” ......... ......... 皇太极在战场上很勇猛,只是几天的功夫就让多尔衮认识到,大炮并不是万能的。 皇太极逐步逐步稳扎稳打着,他超高的军事实力展露无疑,军队井井有条地围困着多尔衮的城池,而且似乎是打定主意要死磕到底了,通过他的查探渠道,他知道东北外部已经风起云涌了,大明内群魔乱舞,海岛朝鲜那儿更是不安分,蒙古草原更是围在旦夕,他深切了解到,如果短时间内他还没有搞定东北内部的事情,外面的一切都将与他无关了,而且之前后金几十年的努力,都功亏一篑了,再想走出这东北,还不知多久,亦或者...在他有生之年再也无法办到了。 这绝对是他难以接受的。 钱嘛,钱而已嘛,打仗打的就是钱而已嘛... 在之前,皇太极信奉的政策一直都是良性发展,维系东北内部所需的消耗与打仗所需要的钱粮不会超过这一年后金的库存收入,但是现在这样显然不行了,皇太极觉得自己等不起了。 他今年四十二岁,在后金还属于壮年,但是...他又怎么会愿意等。 不仅是为了自己的夙愿,更是为了..复仇。 微微瞥了一眼前方战火硝烟的战场,和大明纠缠了几十年的他怎么看不出这种火炮比起大明的大跑来质量要差上一些,嫩对他造成威胁,但绝对不是至关重要,可不见大明那么先进的火炮不也是常年在东北吃瘪... 但是现在没时间和你耗,死点人不算什么,有钱什么都好办,如果不是自己突然醒悟,差点忘了自己后金还有着几百万的汉人,打仗不至于那么寒颤... 对于多尔衮,饶是皇太极这次回来之后心性变得比以前还要阴沉了许多,还是忍不住有着冲天的火气,多尔衮想篡位皇太极理解,也不至于生出多么大的火气,但是后金本来大好的局势为什么变成现在一团糟了,蒙古附庸没有了,朝鲜边城也没有了,那后金还有什么? 该死的...懦夫... 皇太极咬牙切齿,看着在前方丝毫没有懈怠的豪格,面无表情,那是他的儿子,之前一直都没有正眼看过的儿子,现在...总的要为自己以后打算打算吧。 ......... “疯了疯了...!”围困的新安城内,多尔衮显得十分烦躁,相比之前他总是一副温和的模样,可见他现在的心情之遭。 他是真的没想到,皇太极会这么不管不顾地攻城,只是一上午的功夫,城外躺着的士兵该有五六千之数了吧,而且就这么一座小城,竟然来了有近十万的人马,皇太极到底是想干嘛? 虽然多是汉人,但是那些汉人就这么任凭皇太极摆布吗? 难道就是想和自己两败俱伤,到底和你多大仇多大怨? ...多尔衮想起来他们之间确实仇很大... 拿起地图仔细端详了许久,多尔衮眼睛逐渐发亮...... 皇太极你要疯狂,那我多尔衮... ...... ...... 这些天里京城的气氛悄然发生了一些变化。 崇祯变得十分的开心,杨嗣昌也十分的开心,而作为这次事情的主角,宁大官人倒是没有什么感觉,他忙碌地收集者有关两广的信息,既然要去上任了,那他也不打算混日子,做的事情是刀口上...舔蜜的生活,总是要态度端正一些的。 国库多了很多银子,崇祯知道这些官员没有很老实拿出一半的家产,但是这银子多的让他已经不想追究了,在感慨唏嘘这当官的真有钱之余,他首先做的便是谢谢自己老祖宗朱八八保佑他能够将大明中兴。 两千万两银子,十年的国税,应该是够了吧? 大同能够抄家抄出两千万两,京城全抄了只有四千万两?这个差距崇祯又不傻,知道有猫腻,他觉得自己真是一个特别容易满足的人,已经知道这一个个都是坏蛋,但是现在看他们一个个都还凑合嘛,在银子面前,什么都不是事。 而且更让崇祯欣慰的是,这些朝廷官员对自己多了很多热情,以周延儒为首都是这样,会时不时到宫里想自己汇报一些事情,而言还都是言之有物,崇祯自然是知道这是因为什么。 国公嘛?崇祯有些得意,想不到自己随口走的一棋能有这样的效果,不过这种东西开了一遍先例就够了,你们就别想了,崇祯心里是真这么想的,而且他也是因为觉得有些对不住宁致远才有此举动的。 而这满朝官员,只有你们对不起朕! ...... “陛下,现在西北兵力已经达到了二十万,无须再增加了,加以操练,必能一举灭贼...!”杨嗣昌脸上洋溢着喜色。 “嗯...”崇祯很满意地点了点头,虽然这是之前早已定好的策略,但是现在底气更足了些,现在不会让那些反贼到处乱窜了吧。 “杨爱卿?有话直言无妨...”崇祯慈眉善目地说道,看出杨嗣昌欲言又止的模样。 “微臣以为,那河南总兵左良玉已经不适合那个官职了...” “左良玉...他怎么了?” “军中多有人说,那左良玉收受反贼张献忠贿赂多次,所以每次都故意放过...” “以前是因为无人可用,换将不妥,但如今微臣觉得时机已到...” 崇祯皱了皱眉,看了杨嗣昌一眼,心里微微叹了口气。 除了宁致远那种本身就有钱的官员,现在谁当官能保证自己两袖清风,只要收钱办事就好,崇祯也不怎么计较,不像朝廷这般废物收钱不怎么办事,还欺上瞒下,左良玉再怎么样也是大明战功赫赫的平贼将领...... “杨爱卿可有人选...”崇祯思索良久问道,觉得不妥,又改口道,“合适人选...” 只是加了合适两字,但是意思就已完全不同了,杨嗣昌半张的嘴唇毙了下来,缓缓摇了摇头。 崇祯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没有比左良玉厉害的人,那就别提了。 虽然杨嗣昌很不想承认,但左良玉带兵打仗确实有一手,除了少数几人之外,没人能与他相提并论,或许是因为从东北那儿混出来的缘故,那些内地的士兵愣是被他练的很是精锐,只是都是像他一样德行不正经。 所以更明显的意思,就是左良玉换不得。 或许也就是因为这点所以左良玉空有着资历所以才一直都是河南总兵吧,不像洪承畴升官升的比什么都快。 皇上有着自己的考虑... 看着杨嗣昌沉默了下来,崇祯却是笑了笑,语重心长道,“杨爱卿啊,你说朕能将这满朝官员都杀了吗?” 杨嗣昌抬头,然后摇了摇头,“这样不是都乱了...” “但是他们哪个不贪?” 杨嗣昌摇了摇头,这种敏感地事情还是不要发言的好,他明白崇祯的意思,但是却不可置否,这能一样吗?处理满朝官员和一个左良玉,明显不一样。 “那洪承畴又如何?”崇祯接着道。 “莫说他两袖清风,你信吗?反正朕不相信...” ...... ......(未完待续。) 0319章 二月天 洪承畴也不干净,但是干的事情有分寸,崇祯就是这个意思。笔、趣、阁www。biquge。info 杨嗣昌沉默了。 他知道崇祯说的是对的,不说洪承畴在西北管理五省,手下官员有多少要刻意迎合他,就连自己实在京城与那些人没有直接关系也有许多人来贿赂他,只是他没收,毕竟县官不如现管,这样想起来,杨嗣昌还是大抵知道洪承畴所受的诱惑的。 陛下看着糊涂冲动,没想到原来是大智若愚啊...不,陛下看起来也不怎么糊涂... “陛下圣明...”杨嗣昌终于开口道,心里十分感激,崇祯能与自己说这些足以说明他将自己当做头号心腹了,心有沟壑的他怎能不激动,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他算是不愁了... “不过左良玉做的也实在过分了...”崇祯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杨嗣昌这样应该是悟了,也不枉他一番栽培,他就是喜欢这样的下属,忠心能办事,但是身上臭毛病不少,得他来教上一教才能放心,不像宁致远,什么都能做的面面俱到,若不是和朝官不对付,那样的人用着绝对不放心,话说现在...似乎也不怎么放心。 “杨爱卿你以朕的名义给左良玉发封信函,让他好自为之吧...” 杨嗣昌点了点头,是真的觉得崇祯圣明无比,暗暗反省,自己以后做事还是要想的周到一些。 处理贪官这种事很重要吗?并不是,而且比起剿匪来就显得更加不重要了。 那皇上的意思是,自己可以在不影响公事的情况下收些银子? ......... 金陵秦淮,虽然卞玉京已经不在,金陵几钗都已经不复存在,但却依旧热闹依旧。 很多时候,这儿总是感慨唏嘘卞玉京被宁致远迎回了府上,而叶纨纨也不知道被哪位达官显贵赎回了家中,但是能做到这么不显声色的消失,莫不是又是那位? 纵然那几位绝色女子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走了也给他们带来许多遗憾,但走了也就走了。 花开花落,春去秋又来,这年头,人们最不怕的就是离别,出外赴京赶考几年可以不回乡,当了官之后十几年不回乡的都大有人在,所以归根到底,只是走了几个戏子而已,多数人还还来不急黯然神伤之后各个青楼便又是捧出了新的当家花旦,更新换代,新陈代谢,在这个天灾人祸急剧蔓延的时候,为了生计的女子是绝对不缺的。 宁大官人的词曲还在广为传唱,在不用付版权费的年代,秦淮边上,到处都是这些词曲,旋律依旧,却已经没有了当年的味道。 天空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归家院,媚香楼,旧院,沉香阁...多少楼台烟雨中。 李定方垂手伫立在河边,在他的身旁是李应和几个书生,他们也已经有当年的逛窑子的愣头青变成了现在...逛窑子的官老爷,二月天里,依旧有些寒意。 “定方,恭喜你早我们一步先入京城啊...”李应拱着手笑呵呵地说着,然后随着李定方走动的身体走着,几个书生识相跟在后面,他们几个都是什么天下社的代表,只有得一个秀才活举人的名分,也是听到了消息才来祝贺。 在他们眼里,这个天下社是宁致远创办的,但是那位实在是距离太遥远了,不管是心里还是身体上,除了刚刚开始的一些时候,那位似乎都没有管过事,好赖天下社还在有条不稳地发展扩大着,而金陵作为天下社的开始点也是中心,总是要有一个寄托的,这个寄托现在就是李定方。 说起来李定方的老底被掀开后,他与宁致远的关系也是在士林中无人不知,总之很好便是。 李应脸上带着笑,亦步亦趋地走着,心情复杂无比。 而李定方同样笑着一言不发,带着几位左拐右拐,然后停在一家青楼跟前。 名曰――旧院。 几人坐下,李应倒是先笑了出来,“这就是传闻之中致远开的青楼吗?”话一出口,心里有事一阵变化,若是以前以他们之间的关系,这地方他又怎么可能没有来过。 他觉得自己实在与宁致远明争暗斗取得朝中的地位,达到崇祯心中分庭抗议的重要,但是早在几个月之前大同之战结束便依稀知道自己找错对手了,宁致远根本没把他当对手,而且今日消息传来,卫国公,宁致远已经是卫国公了。 李应身在官宦世家,在李居林言传身教之下对于朝政很敏感把什么都能想得很透彻,所以也很理解崇祯原先的打算,但是天不随人愿,他知道,从今以后,宁致远可以说是彻底超脱于朝政了,什么朝廷争斗都与他无关,因为...没人争得过他。 在崇祯眼里自己原先在这个小团体里或许是老二,但是现在,应该还是老二,李应知道,所以心里有些不痛快,老大已经不再是宁致远,而是李定方了,从崇祯调令将他调往京城任户部侍中便知道了。 李定方听了李应的话点了点头,笑道,“确实与致远有关,不过是把他的娘家人接到宁夏去之后空房子给了这群女子,众人也摸不清她们与致远的关系,所以就成了这样了。” “不过,”李定方顿了顿,“致远倒是与我说过让他多照顾一下这家院子...哈哈,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打的将这群女子都收入房中的打算...!” 李应也笑了,为了前途,理解圣意,所以他重新找到了李定方,想要表露的意思就是我以后跟着你混了,但是......怎么说的出口啊! 他相信李定方是聪明人,只要自己稍稍暗示一下就可以了,甚至无需自己暗示李定方自己就明白,但事到临头,他沉默了。 几个天下社的举人觉得场面很是诡异,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初次寄拜帖便被新任的侍中大人天下社的...领导约到秦淮来应当是很值得高兴的,但是他们觉得自己似乎尴尬了。 年纪比起面前两人来说要大得多,李定方李应他们都只不够二十多岁,但是他们当中年纪最小的也有着三十五了,但是地位却是要弱势许多。 “这曲子,很不错啊...”李应愣了片刻,才终于说道。 略微有些惊奇地四处看了看,这琴艺可以称得上是造诣深厚了,以李应饱经青楼洗礼的经验来说,这女子绝对不是什么默默无名之人,并不比曾几何时的卞玉京叶纨纨差上多少,或许平分秋色, 都是很好听李应便无法再分辨了。 李定方也点了点头,笑道,“只是十几日未来,哪想成这儿又来了一个这般的女子。” 被这一名女子的琴音打开了开端,李应说话开始热切了起来,连座下那几位天下社的书生也是交谈之中带着奉承,突然之间李应有种羞与这些书生为伍的感觉,再一想想自己,摇头苦笑。 ......... 董小宛在聚精会神地抚着琴,有些紧张,她不能容许自己有一丝意外。 否则这次的演艺就毁了,赚不了钱,也对不起旧院这些对她很好的姐姐们。 去年底他爹爹去世,董家绣庄没了人操持,母亲白氏忧伤成疾,本来还算一个富裕之家因为父亲的重病已经几近费空了积蓄,加上白氏病情更重需要医治,甚至连帮母亲看病的亲都没有了,家中已然难以为继了,一介女子之身,想赚钱董小宛也只能想到这个方法了。 她十五岁,若是嫁人,也差不多时候了。 由于自身琴棋书画无所不通,长相又端庄秀美,剑眸星眉,一股子大家闺秀的气质,以这样的姿色与技艺倒是确实不缺青楼愿意接受,但是每家青楼都要牵着卖身的契约,这让她怎么能够接受,签了契约,以后的出路又在哪儿? 但事实不由人,若是就这么一直下去,什么也来不及了,她不嗯已经放弃了挣扎就这么招架青楼签了便罢,然后听闻了旧院,这个在青楼之中极其特殊的地方。 于是她来了,发现这儿确实与外面所传闻的那样,不用她签任何的文书,而且还帮她垫付了看病的银两,在她的理解里,这就是开着门做赔本的生意。 事实虽然不是这样,却也差不了许多,赔不了本,能够勉强经营下去,但是这就够了,对于这些一年之前还无家可归的女子来说,能够安稳地活下去这就够了,如果可以,他们还愿意帮着更多的女子就这么安稳地活下去。 这让十五岁的董小宛很动容,这些姐姐,真的很好... 她也记住了一个人名,多次被提起过的名字,宁致远。 一个很特殊的存在。 董小宛闭上了眼睛,很动情地弹着指尖的和弦。 世间纷纷扰扰,在她心里,只有这儿是她心里的净土... ......... 李应单手悬在半空没能落下,他已经情不自禁地为这曲喝彩了,但是还是止住了,整个旧院都是一片祥和安谧的气氛,这曲子也及其应景的幽静,怕是被自己这么一拍,就该破坏了。 李定方含笑看着李应,缓缓说道,“有这么一首曲子,这旧院,或许就要扬名了,这女子,也要扬名了,若是李兄动了心,还需及早行事吧。” 李定方只是随口一说,李应一愣之后却认真地点了点头。 李定方不再言语,这曲子倒是有那么几分意境,隐藏所有功与名,不知道李应有没有听到,不过这都没有关系了。 “定方,此去京城,只怕是安宁不了吧......” “嗯...”李定方笑着点了点头,心里有些惊讶李应为什么又会突然提起这个话题,他原以为,李应不会再提了。 “所以皇上让我等来到金陵先历练一番再回到京城就是一片苦心啊,我等万万不能辜负陛下的厚望啊...” “那是自然...”李定方看着李应,心思百转,这又是...示好,还是...投诚? 李应对于李定方的态度倒是不以为然,这曲子好,但也要符合人的心境而言,对于李应来说,刚刚的曲子,恰到好处。 已经注定了事情,为什么还抹不开面子呢?李应从来都不是一个爱惜面子的人,否则当时也不会抓准机会就跳了下去,虽然现在看来,当初跳的是一个坑,一个大大的坑。 崇祯或许也在借着这件事情告诉他,别瞎搞乱搞,先把周延儒那群老贼搞下去才是正理。 “那以后只怕还要多多仰仗定方了...”李应看向琴音传来的阁楼中,从隐隐的身线中,他仿佛看到了一个若隐若现的飘飘仙子。 “这旧院...我也会替定方你多叫关照的...” ......... 三边总督治所应该在固原,这是三边的中心,原先杨鹤任三边总督的时候驻地因为周昌的缘故就不在固原,而在陕西,那时候西北几镇基本还是听使唤的,但是到了洪承畴依旧驻在陕西,开始是因为剿匪方便,后来...已经不听使唤回不去了,再后来,他成了五省总督,天高地大,任他飞,而现在是熊文灿总督,他悲剧的发现,自己千里迢迢来到西北,结果哪儿也去不了。 此时他还是在陕西。 作为一个深谙为官之道明哲保身的官僚,西北是什么尿性他在路上磨磨蹭蹭已经打听的十分清楚了,结果简直让他抓狂,岂止是不好混,根本就是十分不好混,别的先不说,他应该驻在哪儿?陕西是绝对不能久留的,他与洪承畴不一样。 想来想去,宁夏不靠谱,连带着固原更不靠谱,甘肃那是反贼窝,延绥...延绥...就去延绥了,不说别的,那儿至少还没有确切的被占领,至少在他自己的了解中就是那样。 也确实如此,李定国实际上已经是延绥的无冕之王,但是并没有做的太过明目张胆。 在熊总督的想法里,这些反贼听着挺奇特的,反正自己也没想着做什么政绩出来,试试看能不能平安无事的混几年... 西北二月的天是冷的,熊总督心里更冷。 ......... .........(未完待续。) 0320章 你准备好了吗? 宁大官人看着脸上还留着黑色碳痕的徐澹雅,脸上愣是像被化了一层烟熏妆一样的感觉很让人耳目一新的惊艳。笔《趣》阁www.biquge.info 是的,她本来就是刚刚被烟熏了一次,差点就没能缓过神来。 刚刚那一瞬间的感觉,就像是被扼住了喉咙不能呼吸了。 宁致远很无奈,他就知道和这小妞说这些有关化学的话会有很多麻烦,以现在化学知识还未启蒙的状态,他要是不看着话没准徐澹雅什么时候就成了大明因为好奇被害死的第一只了。 毕竟灯泡内部的是要不太能氧化的气体,似乎是稀有气体,但是这玩意实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空气里有吗?宁大官人最后还是选择了氮气,也就是充分燃烧之后在玻璃瓶顶部的那些气体,人吸进去...似乎有问题吧。 “看看,本公子就说你一个人不行吧。”宁致远拿着空空如也的瓶子,这就算收集好的气体,小心翼翼地迅速把碳丝放了进去,那模样在现在看来怎么都有些滑稽,寇白门都在一旁捂着嘴了,可不见徐澹雅还是那副有气无力地模样撇着嘴。 “我可以,以前都是我一个人做的。”徐澹雅回道,语气也没有多么坚定,或许就是刚刚的事情让她觉得那种事情确实是有危险的,最好的做法似乎就是...让表弟一个人做好了。 通电了,灯泡亮了起来,徐澹雅一咧嘴,笑了,然后又恢复了面无表情,能亮着多久还不确定呢。 虽然宁致远难得一本正经地在徐澹雅面前做什么事情,但是徐澹雅又怎么知道刚刚那么长时间宁致远不是在白费功夫呢。 “喂,你给我说说什么叫氮气...?”徐澹雅开口道,刚刚好像是听得叫这个名字,女人的好奇心总是无穷大的,搞科研的好奇心也是无穷大的,两者集合起来,宁致远认为徐澹雅的好奇心已经突破了天际。 ......... 费心费力解释了一通,宁致远才知道原来这是一个怎么解释都解释不了的东西啊,比如,为什么叫氮气,为什么燃烧以后会在空气上方,什么是密度... 干咳了几声,看着徐澹雅看似求知的大眼睛,宁大官人计上心头,觉得现在这时候开口让徐澹雅和自己走再合适不过了。 “澹雅啊,你看...” “啊...”徐澹雅突然大声叫了出来,把正在酝酿着措辞的宁大官人吓了一跳。 这么长时间了,这丫头也不疯啊... 再一看徐澹雅的目光所至,心下了然,灯泡还在亮着,而且现在的时间已经远远超过了之前的五六停,至少有了两刻钟。 宁致远一时之间也愣住了,然后突然有些得意了,就算他调用了一些脑中的记忆又如何,可是这东西算得上是他和徐澹雅自己完全制造出来的,那点常识谁都知道,但并不是谁都可以自己做出灯泡。 毕竟宁致远常有,而徐澹雅不常有...宁致远心中闪过这句话。 正准备重新措辞的宁大官人突然感觉自己被一道炽热的目光盯住了,却是徐澹雅亮闪闪的眼眸在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一阵好笑,“怎么样,你是不是看上本公子了?” 徐澹雅一阵点头,“你一定要告诉我那灯笼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似乎...答非所问吧... 还有,为什么纠正了这么多次还是叫那玩意灯笼啊...叫灯泡?懂不懂? 宁大官人认真地端详着徐澹雅,脸上的印记还未抹去,俏脸激动地通红,真不知道这丫头脑子里装的都是些啥,再一想到徐光启与他说过的话,他觉得,徐澹雅其实挺让人怜惜的,一个不被所有人理解沉迷于旁门左道的绝色女子,就连自己的身世都不清楚的女孩,就是她所谓的坚持,在滚滚历史浪潮中都没能掀起一丝浪花。 “我一定会告诉你的。以后你懂得一定会比我多。”宁大官人嘴角一撇,轻轻一笑,然后伸过手帮她抹去脸上的黑色碳痕,“但是,你准备好了吗?” 女孩只是觉得,这是好奇怪的一句话,不就是学点东西吗,有什么好准备的,莫非本姑娘聪明才智还不够学那点东西,脑中回想着刚刚与宁致远长达两刻钟的问答,似乎...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呢?! 脑回路继续蔓延着,竟然还想起了刚刚宁致远将手放在她脸上的那一刻,那种感觉,她能清楚地想起那时候的动作和周围的一切,但是却难以回想起当时的心情。 但是很快徐澹雅发现,她根本无需回想那时的感觉,宁大官人的手还停留在她的脸蛋上,一直都未拿开。 徐澹雅眼睛一眨一眨看向宁致远,眼神深处有种不知名的情绪让她自己也弄不明白,不过从小到大她不明白的事情很多,微冷的气流中,仿佛一切都静止了,寇白门半张着嘴看着这一切,阵阵的火光在碰撞着,她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在她眼前发生的。 “夫君明明看着一直很安分,哼,都是骗人的...”寇白门撇着嘴轻轻嘟囔了一声。 静止的场景被这句话打开了一丝裂缝,徐澹雅因为久不运动显得白皙的脸上变得一片通红,这情绪来的诡异,诡异的到她自己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脸色发烫,心里在一直跳... 徐澹雅一片迷茫。 宁大官人有些依依不舍但还是很快的把手从女孩滑润的脸庞上放下,心里倒是挺放松的没有想上那么多,不管从哪方面看他都是个老鸟,只是看着傲娇的寇白门,心里一阵地好笑与温馨,一伸手便将嘟囔着嘴的寇女侠揽入环中,在脸上啄了一口。 寇白门脸色也变得一片通红,在徐澹雅面前,宁致远还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亲密举动。 徐澹雅撇着嘴,莫名心里有些难过,软软地说道,“灯泡暗了...”似乎是在因为灯泡的寿命还是长不了而失望。 宁致远也注意到了,皱着眉想了起来,前前后后似乎也没有到四刻钟啊,时间还是太短了吧。 莫非,现在就要将这纸碳丝换成竹碳丝或许会好些吧! “噗嗤...” 徐澹雅幽怨着撇着嘴看了过去,宁大官人眼睛瞪了过去,怀中寇女侠花枝乱颤还在笑,似乎太幸灾乐祸了一些吧?没看见你夫君对这事很上心吗? 寇白门眼睛眨啊眨啊,然后笑够了才说道,“是不是徐姐姐你忘了摇那个...呜...充电器了...” 徐澹雅幽怨的脸色消失不见,眼神又重新散发出光芒,有些懊恼地拍了拍小脑袋,是啊,怎么忘了! 宁大官人老脸一红,原来如此... ......... 徐澹雅又重新摇那个小小的手摇充电器了起来。 “澹雅啊...”宁致远叫了一声。 “――――” “这种事情还是让家丁来做好了...” “――――” “你说句话啊...” “你没事就先回去吧,我一个人看着就行了,应该也亮不了多长时间。” “――――” “最后一句最后一句啊...”宁大官人忙说道。 “你,准备好了没有?” ......... 被徐澹雅半赶着出来也没有听到回答,宁致远拉着寇白门便准备离开了,路过徐光启所居住的院子时看了一眼,也没有再想着进去,徐光启的要求有些莫名其妙,但也实在的,宁致远想着自己若是每日向徐光启像例行公事式的见面,看着他一天比一天虚弱,难免会很压抑。 上了马车的寇白门很听话乖巧地缩在宁致远怀里,这种日子对她来说再幸福不过了,原本冷清内向不懂与人交流的她现在已经找不到一点当初的痕迹。 马车外淅淅沥沥下着小雨,传来的声响让寇白门有些心醉。 是时候了...再过几天,便启程了吧。 ......... 收到京城杨嗣昌消息的时候,左良玉正在率军追击刘国能,这位外号闯塌天的反贼头子,战斗力似乎很弱,很好搞定。当然,比起张献忠同志表现出来的战力来说还是要好上一点的,但是在左总兵面前完全不是事,就跟一只蚂蚁与两只蚂蚁的区别一样,都不禁打。 左总兵作为不世出的猛将,除了作风有点...很不正经之外,出道以来对反贼的战争是无往而不利,只是在高迎祥面前难免有些发憷,这也没办法,双方的差距来讲实在是有些致命,而他作战最多的对手,就是张献忠了。 左良玉与张献忠,相爱想杀了好几年,可以这么说,左良玉一大半的家产都是张献忠同志贡献给他的,所以张献忠同志每次被追杀都是有惊无险,只是当了一次散财童子,这种状况一直维系到了现在。 杨嗣昌的信?左良玉是不屑的,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兵部尚书,左良玉不服,还已经发函提醒了他好几次了让他对张献忠多费点心,似乎是有了什么证据自己官匪勾结...但是有用吗?当他左良玉想着怎么捏就怎么捏的吗? 事实就是,这封信看下来,左总兵也焉的差不多了。 通篇看下来似乎都是崇祯的意思,让他大惊失色。 要知道,假传圣旨那可是要杀头的,杨嗣昌绝对没有这个胆子,心里忿忿不平的左良玉打起了精神,知道以后自己一边打仗一边收钱的日子或许一去不复返了,这杨嗣昌既然敢打小报告就会继续盯着他。 不过还好,崇祯知道自己的小动作还没有要杀他,这让左良玉放心不少,以后打仗看来要玩真的了,至少...不能假的那么明显不是? 只是次日,张献忠同志就有些受不了,在他眼里,这左良玉疯了,竟然一直围着他打,还不听谈判。 给钱,我给钱,多给点钱还不行吗? 结果回答他的是左总兵毫不留情的大刀,或许左良玉在心里也为他们默哀,但是...毕竟后面还有双眼睛盯着呢,死道友不死贫道... 张献忠一路跑啊跑,挠破脑袋都没能想起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了?但好赖都没能想起,除了和以前一样抢了点东西也没什么啊? 不过还好自己本来就是另有目的的,否则现在的河南根本没法待啊... ......... 与此同时,洪承畴开始调兵了。 贺人龙作为洪承畴手下最能打的将领,也不负洪承畴众望,能够将高杰牢牢牵制,打仗冲锋身先士卒,在士兵之中官声极好,虽然洪承畴自己不喜欢这样,但是却很喜欢这样的将领,能打仗,不怕死,这样的人谁不喜欢。 但是高杰与贺人龙这一对出自米脂的旧友相爱想杀毕竟只是小层次,大老板李自成还一直在后头没有发话,而在这时李自成已经跑了,是他所驻扎的顺宁一路南下,看这样子他认为这是要与张献忠汇合的节奏,于是洪承畴很尽职地一路跟着,毕竟现在是五省总督,跑到哪儿都是他的辖区了。 新任三边总督熊文灿已经一言不发去了延绥,竟然没有来拜会自己...虽说自己不是他的上官这本来就有些不合常理,但是谁不知道自己是西北王?! 目测熊文灿还是很有城府与本事的,否则也不会那么嚣张,这是洪承畴的评价,但是既然去了延绥,希望李定国可以让他吃点苦头,但是还是不要出人命的,这么大的官,死了会朝野震动的,可不见当时老曹死时的盛况,自己又没好果子吃了。 ......... 如果熊总兵知道现在大明风头正盛一时无二的洪承畴心中这么想他想必做梦都会惭愧。 他很清楚自己就是个没谱的人,平常时候还好,有点危险时候所做的事情但求明哲保身,很显然洪承畴不能帮他做到这点,被这伙反贼打的团团转就是明证,而且又不是他的上官,这种情况下要是去拜见洪承畴那就是脑子有泡了,不仅崇祯皇上不高兴,就连那货贩子额都不高兴,没准会以为自己会和洪承畴一起坑他们,这样那熊文灿可就冤死了。 所以他孤单一人很坚强的来到了延绥,已经做好了忍辱负重的准备了,但是... 但是看到的景象真的很出乎他的意料啊... ......... .........(未完待续。) 0321章 亲密无间 熊总督怎么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两广之地虽然多不安生,但那是对于朝廷来说,对于一般百姓来说,要是安安分分在那儿比起大明任何地方来说都要挣得多,富得没话说,这些熊文灿都是知道的,所以在见过延绥这座小城之后,他才真正震惊了,然后就纳闷了。笔&趣&阁www.biquge.info 比起九边之中的任何一个镇来说,这个地方是最小的,人口十余万,建设的十分之好,大明那种一吹即倒的房子本来随处可见,他一路走来便看过不少,在这儿统统不见了踪迹,下着小雨的天气,往来行走的百姓中熊文灿没有从他们脸上看到一点负面情绪,有的只是满足的笑意,偶然有几个农妇小贩在拌嘴,就是这也给这延绥的景象更平添了几分真实与和谐。 这要是作出一幅画来...就叫做延绥赶集图? 贴切,贴切,实在是贴切。 这到底是一座怎样的城池?熊文灿内心复杂澎湃,一路无言。 而这些不是最主要的,关键是从他步入延绥城之后,就像是隐身了一般完全被忽略。 是的,这么一座莫名其妙的城池比近几年他所见过的所有城池都要安宁和谐,与外面的大明格格不入,然后一路也见不到半个士兵,都是些普通人,所以啊...熊总督实在想不通了——自己也算是高大威武,身后还带着七八个精壮的汉子,这幅显眼的组合难不成还引不起别人的注意? 但是显然没有,或许有他没发现,因为他目前还是没人搭理,于是熊总督有些尴尬了,在他的设想里,只要进了延绥就低调做人,但是...也得给他一个低调的机会吧! 他一路左问右问,说话都自称本官,在这座反贼当家的城池里似乎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当官的,但是,并没有什么鬼用! ......... 李定国如今的日子很舒服,也并不是说他之前的日子就不舒服,而是现在的生活与之前的平静比起来更加的刺激让他适应,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安分的人。 在陕西呆了这么久,他的实力围绕着延绥盘踞着,李自成离他不远,洪承畴也离他不远,这种感觉...怎么说,实在是要爆炸了,想揍谁就揍谁,于是在扩张中,他的势力又增加了一个县,与反贼来说,这速度绝对是慢的了。不过不要紧,他知道以后又快的时候,就像当时一举占领甘肃一样。 如今倒是李定国的大部队似乎走了,洪承畴也跟着去了,真是搞不懂这些人是在乱跑个什么鬼,就不能好好打一仗?还好现在还有一个似乎很好玩的熊文灿。 从熊文灿还未步入延绥的时候他已经被盯上了,一切举动尽收眼底,在李定国看来,那位熊总督的举动并不傻,至少李定国觉得那是那位熊总督现在唯一的出路,不管是谁来都得那么做,就算是袁崇焕再世也是如此,何况那位比起一般的官员来说更加的...骨头软...硬,总之有些特殊。 在熊文灿沿着这座城池的街道来回逛了两个来回后,心里有些不痛快,腹诽着为什么这么小的地方自己没有看见衙门或者巡抚府,脸上倒是可以勉强维系着笑意,只是额头上流淌着汗珠可以看出他此时的状况有些累了,看见李定国的时候,对方年纪轻轻让他有着一闪而过的诧异然后瞬间满脸堆着灿烂的笑容没有立即开口。 李定国脸上也同样堆满了笑容,看着有些威武熊文灿,他知道熊文灿若是上任的话只能是这儿,甘肃他不敢进去,宁夏他进去不了,只有延绥。 缓缓开口道,“熊大人啊,你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 ......... 秦淮河边水,岁岁年年静静流淌着。 李应今日是一个人来的旧院,李定方带他来的第一次,而现在李定方已经走了。 想着远走赴京的李定方,也不知道这次之后何时再见,李应疑惑着感慨着,就这么不知不觉自己已经落后了李定方许多了,看着只是短短的金陵到京城几天的路程,其实多少人一辈子难以越过,放在他身上或许不会发生那种情况,但眼下的情况却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 心烦意乱间他便有些想起了那天这地的那道琴音,直教他怀念。 他一个人来青楼的时候少到单手可数,就连他也情不自禁来了,足见这琴音的妙处,而且,也只有在这样清幽小巷的庭院中才能有着这样的感触。 今日的旧院比起那日来依旧清静,只是人数显而易见的多了许多,微愣一番然后便懂了,有着那样的琴音,生意怎么能活不起来? 李应皱了皱眉,这就好像是自己发现了一块珍宝但是被别人窥觑一样的不开心。 “一盏离愁,孤灯伫立在窗口......” “我在门后,假装你人还没走......” “一壶漂泊,浪迹天涯难入喉......” ......... 清幽动人的曲调,如诉如泣的琴音,本就是绝配。 李应饮着酒,听着词,觉得自己被感动了,仿佛就是自己刚刚经历了一场分别,他知道这是宁致远写的,心里难免又在唏嘘。 其实人在敏感的时候,某种情况下是情感不可理喻的。 岂止李应,在座众人,纷纷沉迷其中,这首词在媚香楼出来的时候满座也有过如此,只是那时候多数人都是被它的旋律吸引,旧院的清幽清静的意味岂能是媚香楼的富丽繁华所能表达? 这其中一人,满脸已经留下了泪水。 “辟疆,你至于嘛...”旁边友人睁开眼好奇道,又摇摇头,“果然是明季四公子之一,性情中人...” ......... ......... 宁致远时隔一年再见着李定方,也没有半点生疏感。 风尘仆仆的李定方比起一年前在金陵时候并没有太大的变化,面容依旧略微的消瘦,身上气质似乎也更加的内敛,胡子长了几寸倒是让宁大官人有些不适应,更让他不适应的是,李定方只带了一名女子在身边,这就是他的全部家眷了。 似乎,比以前还少了些...少了几个来着? 宁致远正想着,觉得自己应该为自己的龌龊思想检讨,他不管多么自认为在他心里男女应当平等,但是很显然,四年时间的耳濡目染,他已经习惯了这个男尊女卑的社会,只是他依旧没有觉得青楼女子有何不同,或许压根就不是这个时代改变了他,而是男人骨子里都有着这么一个向往左拥右抱的血液。 “我记得她叫王月是吧...”宁致远笑了笑,那是李定方第一个女人,曾在秦淮河边风光了一时,似乎另一个时空中嫁给了被自己在南京废掉的那位保国公,最终被自己的丈夫卖了贿赂满人,也逃不过悲惨的命运吧,这就是这个时代的女子。 和李定方在院中坐了下来,两个女孩则是去了房内聊天,很有一种窜门的感觉,院中老树抽了新芽,气候渐暖,真正已经入春了。 “难得你还记得。”李定方笑的很开心看不出疲倦,“我还当致远你连自己家中极为都认不出又怎么会人的我夫人。” “夫人了?”宁致远听到了这一个词,脸色有些怪异。 李定方却是笑着点了点头。 宁大官人缓和了脸色紧盯着李定方几息,最终对着他竖了一个大拇指,“我这辈子,是不会像你这样了。” 如果可以,他希望下辈子也要这样,是的,他很自私,自私到自己现在所有的女孩他都不愿意放弃。 “也荒唐了几年了,现在年纪都不小了。”李定方叹道,他处理了两个侍妾,也算善始善终。 ......... “我这也是朝中有人好办事了,”宁致远突然一笑,跟李定方,他确实没有太多的话来交代,李定方似乎什么时候都比较淡定,或许就是饱读诗书加上家境贫寒而他自己又能控制住自己吧,宁致远已经可以确定,李定方今世一定可以在这段历史中划出浓墨重彩的一笔。 “这也算机缘巧合吧...”李定方摇头,“但是我怎么感觉自己都是做些没有用的事情...” “错觉...”宁大官人呵呵几声。“定方,你还记得你读书的目的是在哪儿吗?” 李定方沉默的想了几息,“现在真的不知道了,以前只是有这个意识,当官发财不都是应该想的吗,后来自己挨饿的时候,想着以后一定要当个好官为民做主,快要饿死的时候觉得这十几年的圣贤书算是白读了...现在却是...” “却是彻底了解清楚了,县令未必管得了一县之地,知府未必可以管得了一府之地,巡抚肯定管不好一省之地...”宁致远笑着接道。 “致远你是个例外,当官能像你这样的历代只有一个海瑞,但是那海瑞自己成了什么模样,我敬佩但不向往,更不羡慕。” “朝廷现在有了银子了,以后怎么样还不一定。” “其实致远你也知道一定。” “算了不说了,”李定方端起茶杯,热气在空气中上涌着一片模糊,“你还记得李应吧,他孩子都两岁了,这次我能调到京城来说来也与他有关。” “跟他算有个什么关系。”宁大官人伸手摸了摸自己看似光滑的下巴,每当有些许长的胡须冒出头来自己总是喜欢拔掉,本来很痛但是拔着拔着也就习惯了,如今看着李定方的下巴似乎那样才是一个正常的大明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个观点让它见鬼去吧。“自己找死还能说脱了他的福?那这样定方你首先要感谢周延儒温体仁给崇祯找茬。” “但是他妥协了...” “然后呢?”宁致远眨了眨眼,“不然他还能怎么样呢?” “————” “皇上也不喜欢那么太积极进取的下属吧,更何况现在还没有到该活跃的时候,他蹦跶的太早太明显了...” 宁致远脸上的笑容有些嘲谑,对于金陵发生的事情他还是了解的很清楚,虽然他对于朝廷上那一套不在乎也不妨碍他关注一下,“况且崇祯也在担心把他扶持起来会不安分吧...” “李应不是那样的人...”李定方倒是为他辩解了一句,积极进取与篡权造反是天差地别。 “但是...我们的崇祯陛下是那样的人就够了!” “陛下绝对不会在允许自己的班底有一丝的不听使唤。” “定方你性子好,这一年多的一举一动估计都在崇祯的观察下,所以他才选了你...” “而且皇上要么就不用我,要么就会在这代官员里面以我为主...” 宁大官人表情收敛,坐正了身子,“皇上不会允许我在朝堂上发出自己的声音的...” 李定方点着头深以为然。 “但是,他不知道,我从来就没有想过发出一点声响......” 是的,宁致远从来就没有想过靠别人在这朝廷上发出一点声响。 ......... ......... “李定方还是住在宁爱卿府上?”御书房中崇祯沉思着问着身旁人。 见着黑衣人点了点头,他才算是完全确定了。 崇祯已经很难靠这些表面里的现象理解什么了,与宁致远算是交心了一番,觉得怎么想都有可能,而手中正是宁致远与他的折子,见完一个友人便去上任,都这么光明正大了自己还能怎么样。 “这之前他们之间的关系实际怎样知道吗?” “或许亲密无间。”黑衣人道。 这些东西其实崇祯都知道,似乎是怕自己记得不真切似的他总是想起哪出便继续问着。 崇祯缓缓点了点头,也没有什么表示。 若是以往这样的事情够他皱着眉想上三天了,但是近来他的心情着实不错,依旧是因为那银子的缘故,所以他觉得自己安安静静思考这一晚就够了。 宁致远快要去两广了,不是么? ...... ......(未完待续。) 0322章 山西代县人 两广到京城,极南极北,相差五千多里。笔?趣?阁www.biquge.info 坐在全速行驶的马车上,即使宁大官人让车夫尽全力加快了速度,夜晚也没有停歇,只是偶尔会停下来歇息下几个时辰,就是这般一昼夜也只有赶路两百多里近三百里,而且越往南走一路天气更是潮湿不断,路上泥泞不堪,每日赶的路程只会越来越少。 如果是按照往常的速度,三个月才能到自己的任地,这是他所不能接收的,但即使事这样拼命的赶路,也要一个月才能到桂林,想到这儿宁致远心里充满了惆怅,这种日子实在是无奈的浪费时间! 要不怎么会总是听着李今是说她做生意足不出门的方式实在是前所未有,她爹爹李庭的人生可是有一大半都耗在了路上,这就是这个年代行走商人的写照,效率实在是很低下。 想到这儿目光又不由得看向被自己拐过来的徐澹雅,正安静坐在马车案板的另一侧,时不时会朝着窗外猛盯着几刻,或许路程才刚刚开始让女孩心里也是充满了好奇,宁致远对她可算是寄予了厚望,或许这小妞能够发明蒸汽机然后是火车改变这个世界? 相比而言寇白门就有过几次远行的经验了,想着还要在这马车上带上近一个月所以也不避讳徐澹雅了就这么直接的缩在了宁大官人怀中,她也清楚,到了两广就该有正事要办了,能这么悠闲的时候不多了,所以这最后的安宁哪里还顾什么矜持。 马车中徐澹雅的眼睛眨啊眨,听着宁致远说着关于能量的话题,然后突然就顿住了。 徐澹雅愣愣着,闪烁着求知的眼神,等着他继续讲下去。 宁大官人却是干咳几声,转移了话题。 “澹雅啊,你可知道如果不是为了你我们一路骑着快马,不消几日就能赶到...” 徐澹雅撇撇嘴,“是你让我来的,又不是我偏要来的,少说废话。” 桌上一个灯泡还在亮着,让她的心情很是舒畅,灯泡连着一条铜线通往马车的另一个小隔间,那儿有几个侍女在不间断摇着充电器,时间已经两天了。 徐澹雅从来没有出过远门,甚至连徐府都很少出去,但是这次就这么莫名奇妙的跟了上来,看着两个...哼哼...在秀恩爱。 “本公子的意思是说...”感觉到寇白门在怀里乱动,宁大官人轻轻一巴掌拍上了女孩的翘.臀,一时让两个女孩都有些红了脸。 “你就没有想过造出跑的很快的车来,不用马的...” 徐澹雅不屑地撇着嘴,本姑娘会想那么幼稚的事情?不用马难道用牛? “你看在烧水做饭的时候为什么能把饭煮熟,还有时间过得久了那锅盖为什么就会被冲起来...” “――――”女孩眼睛眨啊眨。 “如果有一种东西可以像烧水做饭一样通过燃烧让东西快速动起来...” “――――”女孩眼睛还在眨个不停。 “就像以后都不用专门有人用手摇灯泡就能亮了...” 看着徐澹雅已经陷入了沉思,虽然已经措辞了很久但是还是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的宁大官人终于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哥尽力了,徐小妞,头脑风暴赶紧动起来吧。 瓦特自己一个人可以搞定的东西,虽然这儿时代不同,但是徐小妞有了自己这么一个外挂应该更轻松吧。 天知道他是多么想看到内燃机的出现,看到火车驰骋的那一天。 ......... ......... 高迎祥已经布置好了一切,只欠东风了,虽然这东风似乎可有可无。 自然这股无有可无的东风就是李自成和张献忠。 反贼中据说最给力的三兄弟在分开了几个月终于重新聚集在一块,高迎祥多了许多底气,从河南出发攻了一下庐州,奈何点子很硬没能攻下来,而且除了本来就在后面监视的卢象升之外,左良玉也被惹毛了,高迎祥再次遁走。 刚把张献忠打走转身又来了,还带了帮手,以后还想不想和平共处的做生意了?!左总兵也加入追杀的队伍,他决定了,这次来点狠的,让朝廷看到他的决心。 高迎祥布置后卫,小小阻碍了卢象升他们一番,然后到了和州,一天的时间,一举攻克。 这次之所以能攻克,最大的原因在于。高迎祥终于认真了,攻克和州,让他充满了信心。 高迎祥没读过什么书,但是既然想着谋夺老朱家的江山,朱八八的创业史还是看过的,两百多年前,朱元璋这是从这儿出发,由南到北,夺得了天下。 而且有了城池,好好经营,以后自己就算是一方诸侯,不再是土匪了,手下也不会非要自己砍死几个人才能静心作战了...总之就这么粗略一想,攻取和州的好处实在太多了。 但他要的不仅仅是这个,所以他要继续进攻。 下一步攻打的是江浦,这儿距离南京,只有堪堪几十公里。 只消一步,他们就能夺得大明的一半江山,当然,实际上没有,但是心理上的意义更是远远大于实际的半座江山,南直隶一旦失守,威慑远远大于当初的凤阳,崇祯自刎谢罪都无法平复,整个大明都将崩塌。 ......... 在几十里外的金陵,这儿终于有了一丝不一样的味道。 以往西北民兵打的再厉害再狠,除了忧国忧民的穷酸书生在买醉埋怨着,在金陵几乎找不到一点不安宁的印记,甚至,就连难民最近这几年都少了许多,一片纸醉金迷,所以这突如其来的惶恐让整座城池都几乎变了模样。 反贼距离金陵,只是几十里了吧,这是...几个时辰的距离。 让人怎么安心。 一时间路上行人少了许多,街边店铺关了更多,秦淮河也终于变得人烟稀少,于是她们直接歇业了这几天。 此刻在金陵的百姓,就像是在风雨飘摇中摇摆的树苗,脆弱的不堪一击,不管官府怎么安抚民众,每天总有许多百姓大户北逃,直到李居林直接关闭了城门。 金陵,少有的几家布庄茶庄和酒肆还在营业,他们仿佛不收外界一切的干扰,因为他们的伙计都是...来自宁夏。 唯有的一家青楼尚未关闭,那叫旧院,因为没有竞争对手,这儿此时客人倒也还不少。 没人知道这家青楼的老板在想什么,整日里不慌不忙,丝竹琴音绕梁每日不断... ......... “小婉,又有几位公子求见了,你当真不见见?”一名风姿卓越的女子调笑道,脸上带着似有若无的笑容。 “王姐姐,小婉不见客的。”董小宛低头细语着摇头,不久之前她迫于无奈想着来这儿挣钱为自己母亲看病,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气,但是现在身临其中发现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相反日子过得随心所欲很是舒畅,若是见客了,或许感觉就不同了。 “也罢随你的便。”女子点了点头,笑容中似乎满是可惜,“小婉你现在可是为这小院子招引了不少客人啊,短短几日在金陵都小有名气啊,只是这几位公子倒着实是痴情啊,这么乱的时候也每日必来,其中倒还有以为年纪轻轻的官老爷和名动江南的大才子呢...” 董小宛抬起头,看着眼前这名女子,该是有了二十岁的年纪,在青楼歌姬这一行甚至已经是出柜一两年的时候了,眼前这女子依旧光彩照人,满身灵气,听过她抚琴的董小宛更是知道她色艺双绝,莫说早几年,就算是现在的年纪也绝对不乏追求者,却只是整天在这小楼里面不见天日。 董小宛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但是就是这女子的追求才让旧院可以一直成为众多弱女子的依靠,现在也包括她。 “南京侍郎李应,明季四才子之一的冒辟疆...”王修微笑了笑,“是不是太可惜了...” “王姐姐...”董小宛糯糯道,“为什么从来都未听过姐姐抚琴呢,若是姐姐肯在这旧院抚琴,必然要比小婉厉害的多,这生意也会好上很多啊...?” “生意再好又有什么用?”王微只是笑,“日子过得下去就行了,再好,也有衰败的那一天...” :姐姐就没想过嫁人嘛?”董小宛突然问道。 “嫁人...”女子有些恍惚,然后摇了摇头,“像姐姐这样的年纪,比那寇白门还要大上好几岁,早已没有什么想法了...” “倒是小婉你,等伯母的病好了就无需来了,否则日子待得久了,再想脱身就难了...” 董小宛有些发愣,听着王微的话虽然平静无喜悲,却依稀可以看出很多东西。 “姐姐喜欢宁大人...?”董小宛回过神来直接问着,也没有觉得奇怪。 “妹妹这句话倒是多余了...”王微感叹着,语气有些慵懒,“小婉你信不信若是宁公子在这秦淮河边一招手,千千万万的女子都愿将他招为入幕之宾...” “什么花魁金钗...”王微语气淡淡地,听不出感情起伏,“又算得了什么,何况只是修微一介无名女子...” 王微,字修微,无根小女子而已。 “姐姐现在只是后悔,当时宁公子说让我等去宁夏,但是姐姐没有相信,甚至,都没能与他见上一面...” ......... 和州失守的消息传到京城,只是短短的一天多的时间。 毕竟事关重大,让人不敢松懈,即使是这些懒散成性的官员,不等崇祯有所反应,紧接着就是江浦受袭这个要命的消息,如此看来,反贼的目的是在太过明显。 崇祯阴沉着脸,把杨嗣昌派了出去。 他很气愤,但是没有太过担心,反贼势大,但是崇祯现在的实力也不容他们小觑,何况还有几个打仗的好手。 调集南京周边及西北的各路人马,其余江浦,崇祯打定主意让这些反贼付出代价,迅速下旨给各州县让他们严令配合,朝堂上,崇祯一道一道地下着指令,让所有人都知道这次皇上可是懂了真格了,不过崇祯从来玩的都不是虚的,只是以前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罢了。 而这次,是真的不同了! ......... 李定国听到了消息差点牙掉了一地,然后不得不佩服高迎祥的奇思妙想还有李自成的胆大妄为。 不过话说,这他.娘的还真是够劲啊,李定国突然觉得自己以前是不是太保守了,如果这些货色都可以攻下南京的话,那自己抽出时间去攻攻北京?致远应该会高兴吧? 这样宁致远或许会直接把他关起来不给饭吃,李定国心里又给了自己另一个答案。 整日只是看着沙集顺宁的官兵土匪在打打杀杀,他们很投入,但是对于李定国来说似乎有些不够意思,李自成洪承畴都走了,现在只是一些小场面,思索了良久,他还是决定不去掺和了,李自成的顺宁县内听闻也是风闻不错,若是自己打了下来就与致远与他交代的宗旨相违背了,他要做的,从来就不是攻城,而是光明正大的走进去... 还是就在这儿好好的待着,他有种预感,或许自己平静的生活已经没有多久了,毕竟现在整个大明似乎都在玩心跳。 延绥熊文灿像个小受一样真是配合的不能再配合,偏偏李定国派去监视他的人都传来消息,熊总督却是很享受没有半点苦闷之色,这让李定国有些不能忍受,除了练兵,他现在最大的乐趣就是看着这个两广地区声名甚坏的官员不开心了,这样也算是为民除害,其实,李定国觉得自己一直有一颗为民做主的心。 但是偏偏熊总督每日被限制出行还乐在其中,总不能让熊文灿去搬砖吧? 李定国是不开心了,然后,没有然后了,好吧,然后代县一个已经隐退的官员听到反贼兵围南京的消息连夜跑到了京城,他要当官,他要打仗,他要...保家卫国。 虽然很多人的保家卫国都是为了自己,但是这一位,更多的目的应该是出于无私。 他叫孙传庭,山西代县人。(未完待续。) 0323章 闯王的顶点 孙传庭,字伯雅,万历四十七年进士,今年四十岁。笔~趣~阁www.biquge.info 他的确是一个很奇怪的人,在听到反贼快要兵围南京的消息他上京请命之前,他还是一个平头百姓,一个已经退隐朝廷的平头百姓,他当过官,年纪轻轻三十岁便当了吏部的主事,可谓是大好前途,但是因为看不惯魏忠贤毅然辞官归隐,魏忠贤死后他还是没有复官,就在自己家乡蜗居着,直到现在,而且一请命就要当武将,在此之前,他从来都没有带过兵。 不过不要紧,奇特的人有很有,文官从武需要诺大的勇气,但只要肚子里有点货就好办,也正是因为他的这种奇特,所以他才能在这风云动荡的大明混出头来,要知道洪承畴,卢象升,还有杨嗣昌,哪个都是如此,文官出身成了武将,都名动一时,直到现在。 他到京城的时候,江浦那儿已经开始了激烈的斗争。 ........ 高迎祥觉得自己遇到了一些小麻烦,因为这群官兵抵抗的异常激烈,嗯,让他觉得愈发的不开心。 张献忠跟着高迎祥走到了这个地步,心里其实是满满的激动,三人合力总共三十万的大军,其中连都他有八九万,江浦城内不过两万,在他看来,江浦已经是囊中之物,就连南京,也会是另一个凤阳了。 听闻秦淮女子多妩媚,张献忠已经在幻想着自己进了金陵之后该如何享受了。 与他一块的李自成没有他那么乐观。 李自成一直都是极有主见的人,穷孩子吃不饱饭出生,什么都要精打细算,不像张献忠同志坐着公务员还干着抢劫的勾当,现在的他心里是很忐忑的,高迎祥给他写信让他来这儿集合的时候他已经知道会发生什么了,说实话他的第一反应是拒绝的,但是他依旧来了,一来是为了报恩,二来心里也是存着那一点想法,打了一个凤阳让他现在还在那个光环之下受益无穷,打了南京,那自己真正飞黄腾达的日子也就来了。 高迎祥蹦跶不了多久,这是李自成的想法,没有机会也要让它实现,当老大的日子过得久了,老实人都会有想法的,看他们的外号,一名闯王,一曰闯将,在大部分人眼里自己都是高迎祥的小弟,这是李自成不愿意的。 好在他在陕西发展的良好,他的高杰老兄还在那儿坚守着,就算这儿出了什么意外自己也有退路,不像...这两个憨货。 李自成看着最憨,吃小亏,但却总是占着大便宜,打凤阳那次就是这样。 他知道,看着自己等人的形势很好,但是实际上,大明真正的南都有这么好打的吗?真要打的话,还任重而道远啊。 事实证明,李自成是正确的。 短短的几天时间的寂静,却是如同雨后春笋般的,在江浦周围突然冒出了十余万的大军,还有着重型火炮。 他们是土包子,是的,他们是土鳖,所以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火炮。 他们怕极了,但是高迎祥还要前进,因为他再后退,一切又回到了原点,不,是比原点还要差,以为现在的西北不像以前一样好混了,到处是官兵,还都很使力,再不努力,就是末日。 高迎祥从未觉得对胜利如此迫切。 当第一枚火炮响起的时候,一片血红色的空气污浊着,当第二枚响起的时候,又是同样的场景,高闯王已经豁出去了,这一会被杀红了眼,然后大炮半天都莫名的没有再响过。 反贼们不懂为什么,但是总指挥的杨嗣昌只能无奈苦笑了,大明自产的大炮不过关之后已经很少投入制造了,徐光启病了之后更是没有人再提过,之前也一直没钱投入,仅有的二十樽威力大红衣大炮就是从外面进口的,一半去了东北,现在自己带出来的,只有两尊,还得在一定的范围内,所以总的来说,这东西对三十万的反贼,杀敌是有限的,大抵只能起到心里上的暗示作用:我们很强大,你们快跑吧!! ......... 其实官兵不管是从气势上还是从战力上都要占上风,何况还是守城的主场战争,所以就算没有了大炮的加持,高迎祥同志在持续了三天之后,终于无奈放弃了对江浦的行动,退回和州据守着。 这场战斗很激烈,官兵前所未有的威武,反贼也展现了他们的另一面,但是结果却是让高迎祥皱眉。 死亡人数达两万,这就是战损,以前多是逃跑的,但是现在少有逃兵竟然也让他很难接受。 高迎祥在和州,杨嗣昌在江浦,准备一网打尽了,西北各地官兵还在紧密聚集,操制这一切的杨嗣昌春风得意,他很愿意相信,反贼的末日就要来了,不,是已经来了。 ........ 之前很多次官兵都对反贼有过大面积的围剿,每次围剿形势都很危急,但是只要跳出了那个包围圈一切都好办,天高任鸟飞,但是这次则不同,高迎祥似乎清楚,自己躲无可躲,只能勇往直前。 所以虽然这次的形势似乎比之前几次要好上许多,毕竟还有着一座城池据守着,但是众头领都感觉到了一股子不妙,张献忠同志似乎也意识道,这次玩大发了。 凤阳和金陵,果然就不是一个玩法啊。 这样的情况下,高闯王把目光又瞄向了南京周边的一个城池。 整个反贼的队伍陷入一种沉闷的气氛,可以看出这次战争的规模之大,他们想活命,生命不息,战斗不止,以前他们的坚持在逃跑,现在他们的坚持在反抗。 ......... 马车已经连续赶了二十天的路。 索性宁大官人一路上遇见了许多次的驿站,如果不是中途驿站换了多次马匹,估计现在那座下的几百匹马匹要被累坏一大半,马可以换,但是人却是换不得的,所以三四百人的队伍因为长期赶路精神都有些萎靡。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为了尽快赶到两广,宁致远这些亲兵也是豁出去了。 徐澹雅一双眸子目不转晴地看着窗外,有些颠簸的马车丝毫不影响她的兴致,对于这个女孩而言,这样闲下来的时间是极少的,除了现在,这还是在宁大官人不许她在马车上玩火的缘故,自懂事以来很多时间她都是跟着徐光启到处乱逛然后听着她爷爷讲着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更多的时间在她长大以后喜欢一个人坐着莫名其妙的研究,因为她总感觉自己心里有着许多神奇的东西在若隐若现等着他实现。 灯泡还在亮着,已经足足过了两百多个时辰,早先的兴奋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前所未有的成就感,徐澹雅眯着眼睛,若是让她独自要这么长时间的发电机那估计得累死,所以还是宁致远说得对,这事情从来就不是一个人能做的,而她以前从来都是一个人。 一行人又停下换了一次马匹,这次只是换下了五六十匹马。 王五有些皱眉,“公子,这越往南走驿站是越小了,里面多是些驽马,这次若不是公子的名头响亮也换不了马了...” 宁大官人点点头,这种事情他早已注意到了,从这儿也可以看得出这南方边境大明的掌控之差了,现在还只是湖广的地界就已经这般...不过他也不在意。 “今日开始晚上便无需赶路了...”宁致远想了想,“再有几天的路程便到了,让弟兄们调整好了。” 他也不认为自己一到广东就会碰上麻烦,如果他以后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就另当别论了,但还是有备无患的好。 天气潮湿,一路上道路狭窄陡峭,完全颠覆了宁致远的印象,他知道朝廷对两广的控制力极弱是由于有太多的土司,但是土司为什么会压制过朝廷却是一直以为是朝廷的不作为,或许,并不仅仅是不作为。 从湖广南边一带开始,变得异常的偏僻诡异,大军一过必定劳民伤财,或许,朱八八在开朝的时候便没有完全将这些土司征服。 至于为什么现在发展的这么差,通过这么多天的了解宁大官人也大抵知道了,本来就算南方一带不安宁,但是也不至于被本地的势力压制过朝廷,这在哪朝哪代看来都是不可思议的,但是天启年间由四川贵州土司引发的奢安之乱持续了十几年的时间给这个南方一带带来巨大的动乱,朝廷耗费了五省的兵力才得以镇压,但是带来的后果就是原本入不敷出的大明更是摇摇欲坠,大量的拖欠军饷让在大明朝廷在南方的威信尽失,军心尽失,民心尽失...... 土司势力进一步扩大。 如果说大明的江北江西还看不出什么征兆,这南方,就是明显的不能在明显的亡国之兆了。 马车继续在走着,寇女侠趴在宁大官人怀里睡得香甜,想得太久了眼神有些干涩,宁致远索性也闭目养神了起来,徐澹雅目光移过去看着依偎着的两人轻撇了撇嘴。 看着案板上的灯泡,亮度似乎又暗了一些,昏黄的灯光中她仿佛看到了家家户户的窗户中都透着这种光芒。 不知道爷爷现在的病怎么样了...... ......... 崇祯也还算够意思,孙传庭时隔几年之后又想回到朝廷崇祯也让他官复原职,依旧在吏部在主事,正好是李定方的下属。 于是就这样,朝廷够意思,按理来说对孙传庭来说让他当文官更是好事一桩,但是他不开心,从他重新踏出山西代县的那一步开始,他的目标就很明确,带兵打仗,他的脑子里有着一系列的规划,但是他现在还要等待。 而之所以孙传庭翘工这么久还能回来,一方面彰显着崇祯现在的求贤如渴,还有一方面就是孙传庭是当时为数不多敢和魏忠贤对着来的官员,崇祯还没有当皇上的时候就有所耳闻,当然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崇祯现在心情很愉快。 愉快的原因在于杨嗣昌在金陵一带干的漂亮,而且崇祯这一次也真正感受到了自己作为一个君王的霸气,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有钱真好! 但是打仗实在是个费时费力费钱粮的活计,看着自己国库内的银子就这么一点一点如流水般的花出去他着实心疼,再一次的,崇祯充满了对于金钱的渴望。 几乎所有的反贼齐聚和州,十几位大牌的头领都在,官兵也在逐渐向着这儿靠拢。 然后高迎祥准备进攻滁州了。 从和州出发,攻下滁州,然后攻下南京,高闯王就是这样的打算,也与两百多年前的朱八八如出一辙,他相信,他也会想朱八八那样开创出百年基业。所有的民兵,多达四十万都彻彻底底由高迎祥指挥,这是他以前从未有过的,他达到了他人生的顶点。 从兵力上来讲,虽然高迎祥四十万官兵十余万看似是四倍的差距,四个打一个,但终归还是高闯王吃亏的,谁不知道以前他们都是十个二十个打一个的,曹文昭那次甚至是五十个打一个。 但是不要紧,最后的兵力差距依旧不是四比一。 而且这次他面对的人不是杨嗣昌。 与反贼不同,官兵不可能老是聚集在一起,而且还是在这么关键的地方,城池挨得又近,城内又繁华,除了和州之外,再有一城被攻下了,那杨嗣昌可以以死谢罪了。 所以在江浦对峙的那十余万的士兵,分到滁州的,大概是零人。 没错,就是没有。 天知道杨嗣昌是多么想把高迎祥干掉,十余万大军对峙冲锋,但是这样反贼随便一蹿到哪儿,比如说南京...那能吓死人!回援都来不及,作为一个成熟的兵部尚书,他的策略是有条不紊的防守。 南京屯兵六万,周边四城凑活一下每城两万,某种程度上来说,杨嗣昌已经利于不败之地了,而且他也知道,滁州自保无疑,所以他很放心。 滁州同样是一个小城池,原本城内兵力不足万人,杨嗣昌之所以有信心,是因为卢象升此时的驻地就在那儿。 又是老友相见,刀光剑影。 ......... .........(未完待续。) 0324章 顶点之后是悬崖 卢象升和高迎祥对着干了许久。笔《趣》阁www.biquge.info 可以说卢总督就是踩着高迎祥同志上位的,而这次春节刚过他便追着高闯王一路从陕西来到了这儿,实在是尽心尽力,不像左良玉洪承畴他们虽然也是同样追来了,就是在一个舒服有粮食的地方等着,但不得不说对付反贼这种方式贼有效,一定能派上用场。 卢象升同志先是看了一场声势浩荡的战争场面,杨嗣昌没有给他分配任务所以他便没有随便掺和,也不因为大老远没能打上仗而忿忿不平,毕竟在十万人对三十万人的战场上,正面交锋自己的作用也不太大,但是总归是有些失望,本以为就这么完了,哪像还有自己上场的时候,而且还是重头戏。 说实话,此刻站在滁州东城门口的卢象升觉得自己以前对于高迎祥的看法有些偏颇了,他们并不是只会钻山沟刨土欺负小孩...而已,在重兵之下他们还能做出攻城的决定就已经很不错了,毕竟本质只是一群上不了台面的土鳖。 接到杨嗣昌的命令让他全权处理,卢象升却是松了口气,索性这并不是一个满嘴放炮的兵部尚书,不会隔空遥控指挥。 他手下两万多人,平均下来高迎祥二十个打他一个,当然,这种算法是不完全对的,但是也能看出实力的悬殊。 卢象升不怵,他已经击退过高迎祥几次,都是以少胜多,甚至现在的兵力还比之前多了几千人。 高闯王同样不怵,自己以前是吹了点小亏不错,但那时自己大意,而且现在,他都能感觉到自己的手下不再是那群乌合之众了...至少不完全是吧? 高迎祥一面把滁州围了起来,一面还要防备着其他官兵的偷袭,好在人多,否则真不够用。 卢象升反复在城墙上转了几圈,不管在什么时候,他身上总是有着让手下信服的气质,是最沉稳的那一个,之前面对高迎祥十几万大军而且还是断粮三天的情况都能扭转,卢象升在他的士兵眼里俨然已经被神话了。 战争的开始是在城东,城东五里桥。 桥既然叫五里桥,自然是有着它的缘由,顾名思义,桥长五里,由此可见桥下的大河之宽,而且那条河不仅宽,而且水势汹涌澎湃。 桥长五里,所以民兵人数只布置了三万,而官兵的参战的人数,只有四千,没错,就是关宁铁骑。 场面很喧嚣,叫声很惨痛,关宁铁骑俨然成了高迎祥的噩梦,也是官兵对待他的秘密武器,六年过去了,即使这个武器已经不再是秘密,高迎祥也组建了十倍有余的重甲骑兵来应对他,但是关宁铁骑对上高迎祥的时候依旧是百试不爽。 照理来说,这场战争刚刚开始在城东,结束还遥遥无期,三万民兵很多,但是对于高迎祥来说不算损失太严重,而且也不会全都战死,高迎祥及时组织了重甲骑兵来准备应对,然后...场面一时乱了,前后相堵。 卢象升没有想到,高迎祥也没有想到,这场滁州之战,从一开始,就是结尾。 场面地势狭小,兵力的优势无从发挥,而且城东一乱,哀声一片,喊声阵阵,就在那小桥上,步兵没能有素的后撤,而是混乱在了原地,关宁铁骑分散杀人,突破了五里桥,像反贼后方杀去,绝大部分的反贼不清楚状况,官兵不是在前面吗?难道那三万人都死了...?一个人的恐惧,导致所有人的溃败。 不明真相的反贼们争先奔走着,这只是城东,高迎祥的手下,所以带着自己重甲骑兵来到城东的高闯王看着这兵败如山倒的一幕有些懵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张献忠,城东没他什么事,但是场面实在混乱,而且他心里对于未来也实在没底,攻打南京信心不足,于是拔腿就跑,和他一起跑的还有他那八九万的民兵。 一部分民兵在混乱,一部分逃跑了...,败局似乎已经注定。 有了第一个,后面的就很自然了。 高迎祥反应了过来,看着来去如山一般的士兵哀嚎着朝自己跑来,而后面根本没有多少追兵,大嚎了几嗓子杀了几个人,没有丝毫作用,反而民兵更加疯狂地朝自己奔来与自己的骑兵相碰撞,思绪碰撞了几息,高迎祥叹了口气,保存实力要紧,瞬间决定拔腿就跑。 三十万的大军打得过十余万的官兵,四十万反而打不过两万多的官兵。 大有大的好处,更有它的坏处。 ......... 从高迎祥兵围滁州到狼狈逃走前前后后只有两天的时间,杨嗣昌还没有布置好自己的战略然后就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愣愣的,顿时感觉脸上一片火辣辣的疼,似乎有被打肿了的迹象。 他原本打算布置好了这一切就抽空去找那伙反贼练练手偷袭一下,没想到事情来得如此突然,他知道,至此,高迎祥彻彻底底成全了卢象升,就连自己,也成了陪衬。 两相对比实在太过明显,只要崇祯不是傻子就可以看出他们的差距,杨嗣昌是个孝子,是个好官,是个出色的战略规划者,但是他也是一个人,被下属抢了风头,大大的风头,心里难免生出了一丝间隙,原有的好好栽培卢象升的想法也消失不见。 卢象升,自求多福吧! 杨嗣昌放开了一切,准备回京去了。 ......... 高迎祥迎来了自己最惨痛的失败,他在奔跑着,至于到底损失了多少人,他不知道,但是看见自己身后还有着许多重甲骑兵也就稍稍放心了些,有了这个,他就有了底气。 卢象升一直追着追着,从早上追到了晚上,直到精疲力尽他才收手,因为边跑着边杀人,所以只是跑了五十里,然后高迎祥同志摆脱了追兵。 这五十里不是一般的五十里,沿路走去,统统都是尸体,铺满了这五十里路,只是仅仅这一项,可以看出至少死了五六万的人马,卢象升是个读书人,但是丝毫没有手软。 不管怎么样,暂时摆脱了追兵的高闯王觉得很幸福,几年前他只剩下几千人钻了山沟,出来后变成了十几万人,但是现在,手上还有着数万的重甲骑兵,还怕什么? 在一旁养精蓄锐良久的左良玉和洪承畴得到了出场机会。 左良玉似乎就是认准了张献忠这个老弟兄,在张献忠跑后第一时间就跟了上去,他们这一对好搭档早已就是习惯了这样的经历。 至于李自成,跑着跑着就觉得很郁闷,他知道攻打南京这事情有难度,但是也不会想到白的这么彻底这么简单,而且,他明明就什么都没干好不好,他很不想跑,他认为当时的情况下高迎祥只要卯足劲和卢象升死耗着胜利就来了,也不用这么狼狈的逃跑,但是显然没有,而李自成也不会在这件事拼上自己的家底。 跑吧跑吧,只是现在逃跑远没有前几年那么轻松了,李自成心情很沉重。 ......... 宁大官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些与他的关系都不大,在经过了一段坎坷泥泞的路程之后,突然平坦开阔了起来,人烟也多了起来,给宁致远的感觉就是,两广已经到了。 就像五柳先生写的桃花源记那般,走进桃花源之前一路阴暗艰难,到了之后豁然开朗犹如人间仙境,放在这儿倒是相似,不过那是前面一段相似,毕竟宁致远到现在还没有看到城墙。 沿途休整了几天,整支队伍看起来气色好了许多,这群当兵的确实适应能力很强,进了广西,宁致远也拿着地图仔细端详着,不出意外应该马上就要到全州了。 放下了地图,果然不久便看见了城墙,宁致远示意马车停了下来。 “喂,本公子说你们两个啊...”宁大官人瞧着两个女孩无精打采的模样有些担心,不会这么快就水土不服吧,有这么明显吗?“你们看看本公子外面那些亲兵,一路风餐露宿都精神阵阵的,你们两个就一直呆在马车上哪里不舒服...” “呜...,还有,没看见几个小侍女都活蹦乱跳的。咱们下去走走。” 语气不容置疑,宁大官人先一步下了马车,寇白门撇撇嘴有些不情愿地走了下来,他其实没什么不适,只是觉得路上时间这么快就过去了有些不舍而已,此刻下来走走虽然有些不合适但是与自己夫君一块也没什么了。 至于徐澹雅,本来是睁着眼睛,然后看见两人走了下去又闭上了眼睛,对于宁致远的话充耳不闻。 她能与宁致远和平交谈就已经很神奇了,要想她去大街上抛头露面地逛着,在这个年代一般的大家闺秀都不会做的事情她更加不会去做,何况,她身体也没感觉到什么不适。 “下来哈,本公子最后再与你说一次...”宁大官人笑着又说了一遍。 徐澹雅皱着眉毛捂住耳朵像只土拨鼠似的往被褥中钻着,忽然感觉身上轻飘飘的,一睁眼,她已经被抱了起来。 时间已经是到了三月,不知道是这极南的两广气候确实是要燥热一些还是原本的天气本该就是这样,徐澹雅脸上通红着一片,身子也有些发热,额头渗出了几滴的细小的汗珠。 “放开...放开我!”身体连同床褥一起被抱了起来她瞪着美眸蹬着小脚要挣脱,却无济于事,徐澹雅有些怒了。 寇白门半张着嘴巴看着这一切,亲卫充耳不闻。 “你可是我姐啊,可不能让你出事,下来吧。”宁大官人放下了被包成一团的女孩,眼里都带着笑意。 ......... 全州是广西地区最靠东北部的一个城市,与湖南相连,是一座小城。 当宁致远一行人进入城池的时候身边十几人高大的护卫难免吸引了许多目光,这样的组合哪里都很特殊,好赖似乎这儿是沿海地区百姓见多了生意人所以也没有注意多久,沿着街道走着,这虽然是小城,但是街边也是极为热闹的,这倒让他有些惊讶。 对于两广,宁致远没有什么看法,但是在他想来既然是很乱的不受朝廷控制那也不会好到哪儿去,如今看来倒是错了,细细想来自己的推测毫无道理,在这儿水稻一年两季,比起金陵来都要好,而且商业发达,可以说,崇祯错过了这儿简直就是错过了一座金矿。 他甚至看到了天下镖局,也没有停留,心里觉得这是李今是就算做的再出色这种小地方都不应该有的东西,但还是有了,想来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新开的分店,心里不免有些触动。 表面上这儿一片和谐安详,比起大明富庶的江浙来也不逞多让,但是宁致远至少能感觉到四五道不怀好意的目光,有对着自己的,有对着寇白门和徐澹雅的。 宁大官人继续走着脸上已经挂上了冷笑。 徐澹雅一路皱着眉,没有在马车上往外看的新奇与性质,身子不自觉往旁边靠着几乎都要挂在宁大官人身上了也没有丝毫觉悟,看来是真的不习惯这种做派,寇白门也只是拉着宁致远的手倚着,虽然看见了许多新奇的东西也没有去上前细看的打算,不过宁致远本业没打算让两个女孩来放松买什么东西的,只是下来逛逛,仅此而已。 看来这儿的问题是真的不少... 宁致远心里呢喃着,然后开始往回走了。 徐澹雅狠狠捏了宁大官人腰间的软肉一下,轻轻地撇嘴说道,“让你再逼我下来,你就是下来瞎晃悠的什么都没买!” 宁致远顿住了脚步,然后看了看寇白门的神情,觉得自己似乎越活越回去了。 怎么也要买点东西给自己的女孩啊,至于徐澹雅,看不出来她还会说这种话,应该顺便奖励一下。 或许宁大官人是真的有些紧张了,看着表情淡定,心里其实有些忐忑,不知道在这会遇上什么麻烦,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而且这个环境还很危险,实在很难保持平静。 ......... .........(未完待续。) 0325章 土司 特色这种东西哪里都有,就像老陈醋之于山西,烤鸭之于京城,全州也不意外,虽然宁大官人并不知道该买些什么。笔?趣?阁wWw。biquge。info 不过很快他便领着两女孩在一个小摊子面前停了下来,因为小贩摊前摆放着一些他前世认识今世却没有见过的东西,嗯,还是吃的。 如果说有什么东西能勾起前世记忆的话,似乎就只有这些熟悉的吃食了。 “这位公子需要点什么?”小贩是一个中年精瘦的男人,语气却是有些局促,想来宁大官人的气势很足,或者说他身后十余个壮汉气势很足。 “都是些干果啊,”宁致远扫了一眼呢喃着,笑着看了看寇白门和徐澹雅,扭头突然一脸凶狠对摊主说道,“打劫!东西都给我留下!!” “――――” ......... 宁大官人一行人已经出了全州县,两个亲卫后面背着一个大大的麻袋,那就是他们刚刚的收获。 寇白门依偎着宁致远被他牵着往前走喂着吃着柿子干,红唇一张一合津津有味,看那奇怪的形状原来这柿子叫牛心柿,以前没尝过,似乎比一般的柿子要甜,这儿也不是一无是处吧,至于这些东西是哪儿来的,嗯,就是自己夫君给她喂得,管他是抢的还是买的。 不过女孩只要一想到宁致远刚刚凶狠的模样去抢劫还真是很有意思呢。 而徐澹雅则是自己拿着几个马蹄果在边走边咬着,不时地吐出外面的果皮,刚刚抢的东西他几乎全都没见过,待会回到马车上可以好好尝尝了,某种意义上来讲,两个女孩都若无其事仿佛刚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只是却有所区别。 寇白门是对人不对事,从小在青楼长大的她见识过了人生百态哪有什么善恶之分,何况被欺辱的对象也是个猥琐的中年人,她只知道自己夫君做的都是对的便是,至于徐澹雅,或许她以为宁大官人那样才是正常的交易方法。 她们倒是这样,但宁致远身后的亲兵有些则是脸色憋得通红,尤其是那两个扛着袋子的,脸上的肌肉有些剧烈地在颤动着,他们自己心里清楚绝对不是因为袋子的沉重,而是... 刚刚...刚刚自己公子到底是做了些什么啊? 作为亲兵,他们对于宁致远的话自然是坚定不移地执行着,所以刚刚也是说抢就抢没有丝毫迟疑,甚至心里有点爽快...虽然心里有着疑惑,但是宁致远不说他们也绝对不会问,只是相信宁致远是绝对不会做什么坏事的,毕竟都相处了好几年了,自己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们大抵还是清楚的...就是天大的好人,只是会偶尔屠杀几万反贼罢了。 沿途似笑非笑了一阵,马车到了,这是在一个靠近树林的空地中,周围一共有着一百多个亲兵在守着这辆豪华的马车。 宁致远走了上去。 ......... “妈的,这群外来人既然敢在大街上抢我们的东西,看模样像是汉人,简直比我们还嚣张,真当我们撞人是吃干饭的不成!当然要交给我们收拾了!”不远处响起了一阵低沉愤怒的议论声。 “哼,那堆果子才多少钱,大不了就当老子买下了,这伙人一看就是肥羊,你看那马车,老子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大这么漂亮的马车,绝对不能交给你们。” “那就看谁本事大了!本大王看中那两个女人了...”又是一道声音,与前两道音色都有所不同。 “――――” “要不,咱们三个合力如何?确实还有那两个小娘子,长的还真是俊俏啊...” “一百多个人而已,何必这么麻烦,老钟老黄,你们给我个面子,下次我老马也给你们个面子...” “滚你妈的,多长时间没有干上一票了,下次要等到什么时候!” ......... 马车上,徐澹雅有些不开心了,因为亮了三十一天的灯泡今天终于灭了,对于这样的结果她其实很满意,只是女孩在纳闷自己没有亲眼看到这个结果,而这一切罪恶的根源就是某人! 恶狠狠地瞪了宁致远一眼,然后徐澹雅又埋下头去,利索的换了一条竹碳丝。 隔间侍女又重新摇动了起来,灯泡缓缓变亮,徐澹雅这才心满意足地拿起刚刚意犹未尽的马蹄果。 宁大官人却是觉得有些好笑地看着兴致勃勃品尝战利品的两个女孩,在他看来自己也算是做了一件拉风的事情,奈何两女都没有什么反应,他还想好好就和她们解释一下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倒是多此一举了。 这样的女孩也挺好的,省事,若是柳如是李香君免不得纠缠着自己一番。 “公子,刚刚有四五百人跟着到了这儿,看情形是分成三拨人,就伪装成商队在不远处。” 宁大官人把身子移到了马车帘子口,只听得王五低声说道。 “看来还真是没抢错!”宁大官人呵呵笑了一声。 “公子妙算...”王五连连点头,其实他根本就真的不懂了,公子你那么高调有人要抢你很正常,但是这个和你抢别人没有设么关系吧!? “王五啊...你们自从当了本公子亲兵还从来就没有单独上过战场吧...” 王五嘿嘿一笑,张口就来,“就那群歪瓜裂枣算什么战场,一百个弟兄就可以把他们活埋在这儿!”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 “什么?”王五不解了。 “让一百个弟兄去把他们活埋了啊,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公子......” “有多少给我杀多少,领头的给本公子留着!” “不开玩笑?” “不开玩笑...” “这次是真话?” “这次是真话...” “真的不能再真了。”宁致远嬉笑的气质突然收敛,面带冰冷的说道。 ......... 宁大官人居高临下看着眼前三个跪在地上狼狈不堪的中年汉子,脸上还带着深深浅浅的伤痕渗出丝丝血迹,依稀就是刚刚打过一架的模样。 凝视了几息,宁致远突然‘渍渍’笑了一声,“本公子听说三位好汉刚刚在打本公子的主意?” 三位伤痕累累的大汉心里发寒,连连摇头,看起来他们自己都没有什么底气,也是,任谁看着手下在自己面前就像是砍菜瓜一样被人赶紧利落地就杀的一个不剩也不会无动于衷,何况他们三个本来就是俘虏。 “爷...” “饶命啊...” 语气哆嗦,他们心知这次是碰上硬茬了,而且是硬的不能再硬的点子,,但凡对方有一点像个正常人,也不会问都没问就杀了几百人,这样想着他们心里更是一片冰冷,似乎...活命已成难事? “这位爷,你可不能这样啊,不言分说就傻了小的这么多人,这是毁了多少户人家啊...笑的做点生意也不容易啊...” “爷...大爷,我们就是小本生意人啊...” “――――” 于是他们更加卖命的哭喊了起来,眼泪流过他们脸上的伤口,让他们疼得直咧嘴。 “呲...”一刀划破血肉的声音,三人中间正中一人应声倒下。 旁边两人大张着嘴已经没了声响,只剩粗重发颤地呼吸声,愣愣着脸上已经溅上了腥红的鲜血。 这他娘的到底是什么人,一言不合就杀人?! 王母娘娘玉皇大帝漫天神佛保佑,如果我今日能活下来以后一定退隐江湖,荤腥不沾... 两人在祈祷着。 宁大官人把手中刀递给王五,脸上这才露出满意和蔼的笑容,对于杀人,如今的他早已习以为常了。 老种和老马在瑟瑟发抖。 “把你们来龙去脉交代清楚了吧。”宁大官人轻飘飘地说道,看着仅剩的两个已经没有多少胆气的人,无奈地摇了摇头,就这模样还学人当反贼? ......... 全州位于广西边缘却没能享受到多少沿海地区的发达贸易的影响,与湖广接壤但是却隔着崎岖的山路,总的来说,这就是个姥姥不疼爷爷不爱的小地方。 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这儿出的刁民就是土司,按照宁大官人后世的理解,就是少数民族。 当然,在现在来说,没有什么所谓的少数民族,朱八八在开朝的时候信奉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歪理,培养成这许多的不安定因素最终在大明危难之时毫不犹豫地推了一把。 宁致远相信,若是在大明早期,这群土司不敢如此嚣张。 “你们一个姓种一个姓马?”宁致远神色有些怪异,“种马?” 两人脸色发白,吞吞吐吐说了一大堆自己知道的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种马是什么东西他们还是知道的,也无暇顾及这具玩笑话到底好不好笑,又该不该笑,满脑子只是自己的性命。 “你们壮人都是这种姓氏?”这句话便是有些说笑的嘲讽了,他虽然没有研究过,只是壮族和汉族文化也差不了多少,不,是壮族的文化压根就是汉人的,他们没有自己的语言文字,而且大致地打量一番,似乎这两个土司长的...和王五也差不多吧。 “小...小的不是撞人...是...是瑶人...”姓马的男子战战巍巍说道。 “瑶族?”宁大官人拍了拍脑袋,这就出现两个少数民族了,真是麻烦,又指了指那个已经死去的男子,“那他呢?” “是...是侗人...”男子老老实实的。 “这样啊...”宁大官人呢喃了一句,“这城中你们一共有多少族人?” “只...只千余人...”男子眼中带着期望,只希望宁致远能放他一马。 “这样的事想来你们几个也没少干,死了...也就死了吧。”宁致远颇为感慨地摇了摇头,到了这个地步,他又怎么可能会凭白无故放了这两人。 “杀光吧。”宁大官人吩咐了一句沉默着就上了马车。 他知道,广西的形势很复杂,但现在看来自己认识还远远不够,只是全州一座小城尚且如此,若是大城该有多少股势力。 中华似乎一共有五十六个民族,在广西有...多少个?他不知道。 但是人似乎就是这么一种爱征服和斗争的生物,土司们在被汉人压制了几百年之后好不容易能够短暂地摆脱控制,自然不停地反抗形成一副乱象。 群魔乱舞,好不平静啊... 因为宁致远做这些事情并没有估计车内的两个女孩,马车内目睹了这一切的寇白门乖乖地缩进宁致远怀里,手中拿着一把剑在他眼前晃了晃,这是寇白门久违的配剑,到了广西又重新拿了出来,小脸对着宁大官人绽放出了让他安心的笑容。 她是在说,不怕,有什么人拦着你了,就都砍了... 意会之后的宁致远搂着寇白门感动地在她脸上狠狠啄了几口,又看向了徐澹雅,他想看看那一幕对这小妞能不能有什么波动。 徐澹雅盯着灯泡陷入了沉思,宁大官人很遗憾的感觉似乎对她没有什么影响,这小妞还真是铁打的脑洞,心胸特别宽广,心胸... “似乎确实不小啊。”宁致远愣愣地在徐澹雅胸前瞟了一眼,他觉得自己应该带着寇白门到隔间去解决一些事情了。 正心猿意马间,宁大官人突然一顿,寇女侠白嫩的小手俨然已经伸进了自己下身抓住那火辣辣的硬物,小脸红红地埋进宁致远怀里,自己...好像学坏了... “喂...”徐澹雅突然就喊了一声。 宁大官人下身一紧差点就挂了,吧寇白门楼的更紧了些,寇女侠回过神来也知道了用力过猛,小脸憋得通红地有些紧张地扭头看了看徐澹雅,嗯,这个视线看上去自己做的很隐秘啊... “你刚刚没有问你拿的那些果脯是不是他们的。”徐澹雅撇撇嘴不满地说道。 “哦?”宁致远来了兴致,“澹雅这是要除暴安良了吗?” 徐澹雅不以为意,指了指案板上的一小堆果脯,“两大袋都分了,只剩这么点了,如果真是他们的那就让他们拿点过来再死啊。” ......... .........(未完待续。) 0326章 因公殉职... 对于徐澹雅的话宁大官人与她相处了两个月之后便从来都不感觉会有什么深意,但现在发现自己有些时候还是把她的话想的深了,不自觉当成了一个成年人,所以,如果真要理解徐小妞话的意思,不妨以三岁孩童的思想去代入。笔?趣?阁wWw。biquge。info 简单,直白。 宁致远微愣之后就点了点头,可以,这很徐澹雅。 “本公子...待会就去全州给你买。”宁大官人终于感觉自己竟然有些词穷了,顿时捶足顿胸,生无可恋。 徐澹雅点了点头,双手环抱着膝盖视线重新凝聚到发亮的灯上面,除了这件事,她已经不知道该干嘛了。 “————”寇白门还在隐秘地乖乖完成未竟的事业,脸颊两边淡淡羞红。 ......... 现实终归是像李自成想的那样,一路跑下去,苦不堪言。 这还是基于李自成目的地很明确的基础上,并不像张献忠他们那样随便乱跑,他在陕西还有个窝点,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不久之前他们形势良好的时候,张献忠同志还曾经冷嘲热讽过一阵,南京都快被我们打下来了,弟兄几个都要去城里了,你们还在乡下玩泥巴吧...但是现在,李自成俨然成为这么多人中最幸福的一个。 某处程度上来说,李自成这伙反贼也是个有归宿的人,这对于一伙流贼来说真是莫大的安慰,殊不知高迎祥千辛万苦不就是想找个安定的地方做老巢然后让他手下的编外军变成正规诸侯军,只是步子迈大了扯着蛋了,之间瞄准金陵才有此一败。 所以李自成和他手下的民兵们虽然一路被追赶,但是并不慌乱,常理来说,李自成用他卓越的眼光和缜密的思维为自己赢得了一条后路。 是的,常理来说,但是凡事都有意外,而这个意外,差点要了李自成童鞋的老命。 ......... 高杰深切贯彻铁哥们李自成给他留下的指令,攻打沙集小县城,务必攻克。 表面上看,这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沙集县,贺人龙与高杰在陕西遥相对峙着。 打仗而已嘛,百姓过得自然要艰苦一些,但是在反贼与官兵控制的城池之中,反而是反贼控制的百姓过得更苦一些。 先不说沙集这座小县城在官兵管理之下强迫性地让百姓守城,而且纪律极差,时常有当兵的抢劫的事情发生,百姓们早有不满,更遑论之前崇祯在大旱年既然没有减税款反而加税已经让他们对朝廷没有了多少认同,若不是舍不得这片故土,他们早就去宁夏甘肃或者米脂投奔反贼了,毕竟,那伙反贼的名声可是极好的,早有耐不住寂寞的同乡去了之后回来与大家讲述了所见所闻,可见假不了。只是虽然世世代代生活的地方不忍心如此轻易离去,让反贼来入主这儿还是双手欢迎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洪承畴的离去还带走了大量的人马,高杰要拿下沙集确实不是一件难事。 李自成是这么想的,高杰也不例外。 但是高杰猛攻了一个月,愣是没有能将这座小县城攻下来,让高杰知道,这个老乡贺人龙还是十分耐打的,听说人称贺疯子,看来这个外号确实不是白给的,特别能战斗,特别心狠。 有好几次眼看着就要破城而入了,但是偏偏不是被贺人龙带兵出城乱搞了一通破坏了队形就是被他带着一队半死不活的百姓堵住了缺口,为了守城,这个疯子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真不知道到底谁是官兵谁是土匪?谁能想到官兵玩起了用亲眷威胁百姓守城这一套。 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这样想着,高杰又很佩服李自成了,看着治下这群百姓面对着自己等人安心友好真诚的笑容,他从心底感到开心,生计不愁的情况下,能做好人,谁又愿意做坏人呢? 虽然如此,高杰也没有闲下来,一边攻着城一边让给自己的老乡寄信:看看你们这群混蛋把城里百姓祸害成什么样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跟我们混吧...! 贺人龙拿到信后一时愣了愣,这他妈是不是拿错剧本了,老子明明是官兵好不好,五品参将呢,你让我一个吃皇粮和你去混黑道,老子这是有多蛋疼啊? 虽然他平时利用自己的权力干了很多坏事,为了守城他又干了更多坏事,但是他觉得,自己始终是有一颗正义的心,至少,有着一个正义的名分不是? 百姓死活?关他鸟事!! 何况是洪承畴让他不惜一切代价守城的,嗯。就是这样。 于是贺疯子严词拒绝了,言语说的比较委婉,写完之后让几个读书人帮着按照他自己的要求润色了一番,大致就是一个模模糊糊一个拖字:老高啊,你说的这件事我还得在考虑考虑,这么重大的事情我哪能这么快就决定不是...现在咱们就这样的情况来吧,这几天城池守住了还多亏你小子啊。 为了保证这封信成功送到高洁手里,贺人龙用了五六名信使,做事可谓小心谨慎。 做的太小心的,所以李自成知道了是必然,而贺人龙这种做法明白了像是反间计,智商超过五十的人估计都能想明白,所以这件事算个事吗? 还真算!很多事情,就是有老大说了算。 在这个‘万分危急’的当口李自成回来了,他这一趟回来的可是真心不容易,一路上艰难险阻路有拦路虎后有追兵,他已经心力交瘁了,所以回到陕西的时候有点敏感,敏感的时候看到了贺疯子这封信,尤其最后一句话。 “这几天城池守住了还是多谢你小子啊...” 说的...好像也是啊,真有道理啊,否则凭什么贺人龙可以守住沙集县,人手不足,战斗力不行,民心尽失...真当自己这么久的经营是白给的吗?只有是和高杰窜通了。 当然,这种想法只是占据了很小的一部分,毕竟这信件太大张旗鼓了,保密性太差,估计贺人龙这个疯子也只是想自己瞎玩玩罢了,没想着起什么作用,但是偏偏在这个当口还真就起作用了。 不过李自成虽然一时之间有些犯了迷糊,也没有想干什么过分的事情,毕竟还知道现在万事稳为先,高杰貌似有些问题,那就暂且先调回来不是,反正于大局没什么影响,接下来洪承畴也回来了,又是一场持久战罢了。 以李自成的尿性,打持久战他还真的不怵谁。 本来吧,只要之高洁回来就没事了,况且此时洪承畴已经回来了攻城无望了,但是这一调就有问题了。 高杰慌了,毕竟做了错事,他现在和李自成的老婆邢氏打得火热,就是依仗着他的这点兵权会打仗,现在调回去算哪出啊,李自成想找他麻烦他都反抗不了,岂不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不行,绝对不能这样。 所以细细思量下来,摆在他面前还真就两条路,第一,投降,第二,还是投降。 虽然都是投降,但是这件事还是得讲究,要么投降米脂那伙反贼,要么就投降洪承畴,本来洪总督的节操是基本没有的,投降以李定国为首的反贼要好些,但是考虑到废物利用的最大化,毕竟洪承畴现在是急需他的,他去能得到很多好处,所以高杰在回顾了自己与李自成的兄弟情义以及偷了他老婆的成就感,毅然决定投降洪承畴。 他也很够意思,自己走了不算,手下的弟兄也都带走了,顺便,把邢氏也带走了。 只在电石火花间,一切就已经有了逆转。 ......... 李自成同志在短短几天内发生的事情高迎祥并不知道,此刻的他刚刚逃离了卢象升的魔爪,心情正好,拿着地图琢磨着换一个地方继续混下去。 现在还是属于南直隶周边,有了上次的教训,他还是有点慌,他知道,在这儿每一城都有着不弱的兵力,况且现在自己还没有了合作伙伴,一个个,都他妈跑了。 沿途不能经过大城,小城最好也避避,他毫不怀疑要是官兵发现了自己的所在地会重新聚集人马搞定他,于是,他只能想到了渡河,还是去河南好了。 说到河他还是觉得自己有些瘆得慌,不久之前他还有着二十万的大军,一天之内就减员了近半,滁州城东五里桥那条汹涌澎湃的大河被自己的小弟的尸体堵的水都流不动了,之后五十里的路上也是堆满了尸体,他从来没有遭受过这样的损失。 以前最落魄的时候他虽然只剩几千人但那都是手下跑了的缘故,这与看着十万尸体带来的冲击感觉根本不能比。 他来到了寿山黄河边,准备渡河,然后心里拔凉拔凉的一片。 大片大片泛红的火光映照在江面上,读过三国演义的他觉得赤壁大战大致也就是这个规模,而这火光告诉他的事实就是,来不及转移的船只已经被烧了。 按照一般的套路他们应该就地取材制作船只然后过江,但是那是不对的。 高迎祥这伙人目前还是通缉犯,而且从这通天的火光中,高统领可以看得出来朝廷对于他是有多大的怨念,宁愿都烧了船只...... 没办法,接着跑吧,于是高闯王一刻钟都没有多加停留,继续奔走着,临走前看了一眼黄河对岸那个盛气凌人的总兵,刘泽清,本王记住你了,别拿闯王不当王。 他掉头就跑,不管怎么样,河南终归还是要去的,高迎祥也是仔细思量过的,西北,难混,南直隶,难混,河南,也难混...总之都是难混,虽然都是一样,但是当流贼多年的战斗经验告诉他,还是河南好混,毕竟总兵叫做左良玉。 张献忠可以和左良玉哥俩好,凭啥我就不可以?而且真正正面和左良玉打起来,自己似乎也不怵。 水路行不通了,行了,走陆路钻山沟去吧,从小道通往河南,时间耗费的或许长了点,但是好赖安全。 于是,他碰见了正在打游击碰运气的辽东系统帅祖宽...以及他手下的关宁铁骑。 ......... 朝堂上崇祯的心情着实不错,相比与以前官兵打仗只是靠几个厉害的将领,现在却是完全的实力碾压,而这一切的转变就在于杨嗣昌四正六隅的策略,当然关键还是因为有了银子让它发展的更加完美,但不管怎么说,杨嗣昌确实是立了大功。 托他儿子的富,狠狠坑了崇祯一把的杨鹤也得以回归,如果杨家自己愿意崇祯还是可以把它放在朝堂上的,反正朝堂上吃白饭的不少,而且再次回来这父子两应该都是自己的嫡系,也不算吃亏。 但是杨嗣昌不愿意,让他父亲杨鹤回来是一回事,官复原职就是另一回事了,他知道自己父亲是个文官中的犟驴,要是当朝和崇祯对着干拿自己岂不是很尴尬?而且杨鹤自己也不愿意,上次发配的事情要不是他拿银子疏通了就该回不来了,也更让他认识到朝廷很危险,连吹牛都不行,他就那么随口一吹就被逮住去了西北才有此一劫... 总之,好好养老吧。 “这是怎么回事?”诺达的朝堂之内只听得到崇祯的回音。 此刻朝堂上一片寂静,崇祯心情虽然不错,但是看着这幅模样还是有些生闷气。 “诸位谁能告诉朕,为什么那陕西巡抚就突然暴毙?!”崇祯继续追问道,这话他之前就问过不止一次,至于原因嘛...真是可笑,那没用的废物被吓死在了城墙上,更夸张的是,反贼根本就没有进西安的意思,只是那李自成顺道经过西安! 就这么死了,他就这么死了,还能更没用一点吗? 崇祯目光扫视看着下面这些人,尤其是上了年纪官职又高的,意思不言而喻:这就是你们选出来的官员,呵呵。 而且这他妈还算因公殉职!让崇祯怎么处置? ......... .........(未完待续。) 0327章 愿为皇上效死 满朝官员低头置若罔闻,仿佛没有听到崇祯的话,毕竟对于这件事他们也很为难啊。笔×趣×阁www。biquge。info 吃白饭的废物常有,忠心听话能抱成一团就好,但是这种奇葩可是难得一见,被吓死的巡抚他们可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以前最多也就是在城墙上发发抖而已...哎... 若是宁大官人知道这件事,保不得可以猜想到那位陕西的巡抚大人是被吓得心脏病发才猝死,但是此刻包括崇祯在内的众人都只会想着是被活活吓死的,这两者差距很大。 至于怎么处置?! 这当然不是关键,关键是这陕西巡抚让谁来当。 作为一省的老大,这个职位向来都是很吃香的,全大明几万万人只有那么十几个,说得夸张点就是主政一方的一方诸侯,是众多利益集团争抢的香饽饽,但是现在这个当口,没有谁愿意凑上去。 那可是陕西啊,反贼满地跑的陕西啊,去了除了整天收到些府县失守的消息和被朝廷责备之外,还能得到些什么?那就是一个捞不着政绩讨不了好的活计,对此他们很多人的第一反应是避之不及。 ......... “陛下,微臣自荐出任陕西巡抚...” “皇上,微臣恳求巡抚陕西...” 众人都在沉默,却是有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一道沉稳一道稍显激动,泛起长长的回音打破了这死寂。 崇祯眼神一亮,放眼望去,满意地点了点头,此二人,李定方与孙传庭是也。 他们倒是没有让自己失望,只是沉稳的到反而是那个年纪轻轻的李定方,反观孙传庭脸上有些激动与错愕。 李定方出口自荐之后微微向后看了一眼孙传庭,这个平日里默默无闻的主事今日让人大吃一惊,他们二人一人是吏部侍中一人是吏部主事,孙传庭正是李定方的下属。 这两人之中,虽说孙传庭比起李定方来说职位更小,仅仅是个主事,但是毕竟年纪更加的合适,已经过了不惑之年,四十多岁风华正茂的时候,也有着丰富的为官经验,相比李定方二十多岁好得多了。 只是若是让孙传庭出任陕西巡抚无疑是一步登天,连垮了五六级,放在以往没有二三十年的资历绝对熬不下来,但是放在现在来说不算个事,崇祯登记以来破格提拔的人还算少吗,不说洪承畴陈奇谕他们,现在六部尚书的杨嗣昌可不就是崇祯一时兴起调回来的,唯一要考虑的,就是孙传庭担不担得起这个重任。 “陛下,微臣孙传庭,自天启年间辞官久别朝廷在站在这金銮殿上,便是抱着为国效死的想法征战沙场,恳请皇上成全,恳请李大人成全。”孙传庭浑浊的眼神分外坚定与锐利,以他的年纪与所在的职位确实是多少人做梦都要不来的,但是他就是一门心思想着上战场,话语中也强烈地透露着这股意思。 他说了名字,毕竟回来才这么些天,满朝官员几百人,崇祯不一定认识他。 崇祯确实叫不出他的名字,只是有些印象罢了,但是眼神顿时柔和了很多,孙传庭的话是真是假语气中他可以感觉出来出自真心,这或许可以伪装,所以不重要,重要的只是他更中意的一句话直切他的内心,愿为国效死。‘效力’这两个字谁都可以说出口,但是效死...他从来就没有听任何人说过。 崇祯决定,这绝对是一个偏激的人,也是一个有理想的人,为此可以付出一切代价,和自己一样。 孙传庭是么? “李爱卿,你意下如何?”崇祯冲着李定方问道,此刻他心里已经决定了,就冲着那一句话。 “全凭陛下做主,微臣听从皇上旨意。”李定方心头有些失望,嘴上振振有词说道。 他想去巡抚陕西这是肯定的,而且他并不担心有什么危险,毕竟他的亲弟弟就是那一块最大的不安定因素,只是现在看来是无望了,孙传庭无疑比自己更合适。从年龄,到身份。 在京城只是呆了不过月余的时间,李定方已经深感到了这朝廷的落败,以前或许是职位不高难以清晰的感觉到,但是现在他已经进入朝廷核心,又是崇祯重点照顾的对象,但就是这样他想做点什么实事都无比困难,而且貌似崇祯也没打算让他做什么实事,只要争权夺利就够了。 这是最虚幻的事,也是最简单的事。 李定方有些郁闷,虽然他本身就不是想做什么利国利民的大事来着,但是想不想与能不能终归是两个概念,大明王朝,已经是日薄西山了,虽然国库中还有着不少的银子,但这又有什么用?就像是一个没有了收入偏偏还大手大脚花钱的商人一般,总有一天会耗尽积蓄,那时,那时... “既然如此,那李爱卿就留在京城,这朝廷还需要你,朕还需要你呢...” “微臣...遵旨。”李定方俯首,崇祯的语气真诚,若是李定方心里没有别的念头此刻已经满腹感恩戴德了,能够做到这种程度就算是装出来的也够意思了,毕竟对方可是皇上。 “传朕的旨意...”崇祯顿了顿低吟道,“令孙爱卿出任陕西巡抚...” “孙爱卿,切莫辜负朕的厚望!”崇祯一脸正色叮嘱着。 对于已经在家闲置了好几年的孙大人来说,这无疑是巨大的恩宠与冲击,孙传庭因为激动而浑身颤抖着,慌忙点头,跪下谢恩道。 “微臣...多谢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微臣,必不负皇上所托,愿为陛下效死!” “嗯...”崇祯满意地轻轻应了一声,往往施点不用耗费任何代价的小恩小惠就能收获到的忠心,崇祯毫不吝啬,瞥了一眼李定方,表情淡淡的,这是个什么意思?难道是朕做的还不到位? ......... 退朝之后陆续有人向孙传庭道着喜,反正不用掉肉的事情示个好何乐而不为,至于心里怎么想的谁又知道,偏偏孙传庭乐的就像捡了什么宝贝一样,也确实让刚刚有些正在思索得失间的官员心里发酸,他们就只是晚了一步而已,就算是危险,也是个三品大员啊,而且与朝廷内可不一样,实打实的权利啊。 有人心里嘲讽,有人心里嫉妒,有些关系较近的则是为他担心与高兴,这些孙传庭自然知道,而且知道前者占了大部分,但是他不在意,他在意的是,他终于可以有渠道可以亲手实现自己的理想了。 “李大人...”正想着见李定方走近,孙传庭有些拘谨地行礼。 对于这个年纪小自己十几岁的上官,他一直是不以为意的,整日云淡风轻的模样与世无争实在让人看不出什么,只是他向来低调做官也没有表露什么,但是就在刚刚他的想法就转变了,不管怎么样,能有想法去陕西的官,绝对有一颗为百信的心。 “现在可是要恭喜孙大人啦,”李定方脸上带着温和的笑说着,“希望孙大人到了陕西好自为之了,如今也是三品巡抚了。” 他还是拿捏了一番,现在两人都是三品官员,一个京官一个地方上而已。 “必不负朝廷所托!” 孙传庭却是一愣之后郑重地点了点头。 ......... 时隔不久,金陵又恢复到了原先的模样,甚至更加的热闹了一番。 说不出是好事还是坏事,至少经此一战,南方的百姓对于朝廷是充满了信心,四十万的反贼就这么被朝廷打垮了,大明似乎赢来了最辉煌的明天,这是前所未有的大胜。 在这样的大事面前,南方百姓乃至河南西北一带的百姓又重新对朝廷充满敬畏,去年秋收加税的民怨暂且被搁置。 而金陵,秦淮河边又开始了响起了歌女嬉闹声。 自从董小宛出现在旧院,这生意是一天比一天好了起来,一个卓越的歌姬对于一座青楼的促进作用是不言而喻的,甚至可以挽救一座青楼,这也是为什么所有青楼都想把女子的卖身契握在自己手中的原因了,谁会愿意将自己的命脉不受自己掌控,唯有旧院这一个异数。 文人墨客对于女子的追求的热情往往不可估量。 因为有了名气,董小宛最近便很苦恼,但是同样的,诺大的名气为她带来了不少的银子,减轻了负担。 此刻她在自己闺房中独自看着书,一女子推门而入。 “王微姐...”董小宛眼神一亮,伸了伸懒腰,婀娜的身姿展露无疑,十足的一个南方女子,“正好与小婉说说话,这几日可是闷坏了我。” “见了五六位公子怎会闷坏了小婉呢?”王知微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董小宛嬉笑着也不恼,只是摇摇头,“那群人小婉都已经忘了叫什么名字了。” “冒公子也不记得了,还有李大人?”王知微调笑道。 “他们每次一掷千金,小婉真是不知他们这是哪里来的银子?” 王知微抿着嘴笑着也不答话,而是接着道,“小婉,你银子也赚够了,姐姐还是劝你早日离开为好...” “莫说了,”董小宛摇着头,“姐姐,小婉就算是离开了这儿又该如何呢?也不过找个人嫁了罢。” “女子不是正当如此吗?” “姐姐你也这样认为吗?”董小宛眨着美眸。 “――――” “你与姐姐不同。”王知微只是低声说了一句,“姐姐在这种环境里...已经生活了二十多年了...” 董小宛情绪有些低落,“小婉已经没有了爹爹,只是家道中落的落魄小姐罢,若是嫁人,又能嫁与何人?” “贩夫走徒?还是商人士绅?” “好人家只怕有了正妻,寻常人家...” “小婉看不上!” “那小婉你现在这样...” “这样怎了,小婉并未签什么文书,不还是良家女子吗?” 王微哭笑不得,看着董小宛倔强的脸庞,“哪有这么算的,只是那一纸文书的事情吗?” “确实就是!”董小宛一脸正色地说,“小婉说是就是。” 王知微也不劝了,唏嘘道,“本以为前些日子只是别家院子都关了们旧院才如此热闹的,现在看来真是小婉的功劳呢!让这无名小院真正扬名金陵了!” “王姐姐,小婉问你一件事?”董小宛眼珠子缓缓转着,“我们院子的那些高大的护卫是哪里来的?” “自然是雇的了!”王知微没好气答道,“为了让人没法将小婉抢走所以姐姐特地雇的,你可是镇院之宝啊,怎么?满意吗?” “嘻嘻,小婉只是看着这些人比较厉害而已了...” ......... 当宁大官人大张旗鼓进入全州的时候,终于是看到了官差,是一个五六十岁的官员,一身灰旧蓝色的官服表明了是个知县。 本来按照他的打算,全州只是顺道停留一番便往肇庆上任,但发现事情远超复杂之后便改变了主意留了下来,自然光明正大了,但眼前这个七品知县并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气势却是很弱。 宁致远并不指望随便在那个小角落碰上一个人都是人才,不屈不挠地勇敢同恶势力斗争,在他看来,眼前这个官员才是一个正常人,否则也混不到现在这个时候。 “不知这位员外途经小县所为何事?”知县和善地说道。 “没有啊,没事啊。”宁大官人打着哈哈说着,把对面的知县弄得一愣一愣。 “只是不知道知县大人对于自己这个官职是否满意啊?” “嗯?”知县微皱了皱眉头随即展开,隔着几仗远又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是个明眼人都知道自己混得不怎么样,广西的局势谁不知道,这不是在揭自己伤疤吗?不过几十年的任职生涯早已让他没有了多少脾气。 说句毫不夸张的话,他现在除了手下几十个懒散的衙差,使唤不动任何一个人,就算是本地的百姓。 “尚好...”知县满脸狐疑,这位是要干嘛?挑衅?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自己就认了... “那大人你,想不想爬得更高呢?”宁大官人一脸深奥地说道。 这无疑是一个混的极差的知县,全州特殊的位置决定了他尴尬的地位,没有朝廷的支持他什么也做不了,所以什么也管不了,但是能在自己领着几百号人进城貌似不怀好意的时候还能只身前来探明情况,那就表明了至少他是一个有责任心的人,所以宁大官人有此一问。 “您是...宁大人?”知县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宁致远一脸迷惑看向那个年纪不小的知县,“什么宁大人?本公子姓王,也不是什么大人。” “哦...”知县有些慌忙地点了点头道,目光中似乎有些失望,“下官姓方,至于公子说的升官,怕是没人不想吧,只是...何其难也...” 宁大官人目光凝视了几息,有些冷冷地说道,“现在本公子问你几个问题,如实回答便是。” ...... ......(未完待续。) 0328章 所谓全州 根据方知县所说的,他在全州出任知县已经有了近三十年,二十多岁过了殿试也算是天赋异禀了,虽然只是位列三甲并不突出,但也能谋得一个七品知县,二十多岁的知县何其风光,当然,前提是不要与宁致远比,只是却因为得罪了人被发配到这全州。笔%趣% 若是一般的地方知县,三年为一任期到京城考察,做得出色就可以升官,但是他愣是倒霉催的碰上了奢安之乱,虽然主要是在四川一带,但因为这个朝廷对于这些异族人的地区实行了几乎完全的封闭,所以他就一直没能前往京城待在了这儿,度过了三十年,期间他也私底下去过京城,但是苦无门路无人搭理,更兼着这些年全州形势发生了许多的变化,于是由原先的壮志凌云的青年知县变成了现在这样颓颓废废的老官僚。 早先几年之中,他这个县太爷虽然过得也不太舒坦,总是有些撞人或是侗人惹出小的麻烦,但他还是很有威信的,官府的实力还是牢牢占据着上风,但是十几年的奢安之乱几乎把两广地区的可战之兵都消耗殆尽,朝廷的威严尽失,所以两广内这些不同种族的人开始了积极的反抗,这全州正是他们反抗之后的遗留物,嗯,确切来说就是被所有的种族抛弃的地方。 毕竟没有哪个种族会花费精力来控制这座根本发展不起来的小县城,处在广西边缘没有了海岸的便利还十分的危险,只是会分摊弱自己种族的实力罢了。 所以这全州没有哪个种族是真正当家做主的,多个民族的为数不多的几人在这儿得过且过着,但是朝廷的威严在这已然没有了,而虽然汉人的人数众多但也没有团结起来的打算,不仅是团结不了,而且是根本不能团结。 京城还有一个天子,广西汉人还要再弄一个天子出来? 何况在这关系如果遇上看得顺眼的汉人们就结合起来保证自己不被人欺负就够了,还没有官府的管束,虽然每个小团体和种族之间有点小摩擦,也没有到水深火热不能自保的地步,何必还要重新推举一个首领出来受人管制? 全州倒还好,只是有着几个小股的势力对着来往的过客做着抢劫的勾当,但是很自然地不欺负当地人,否则也玩不转,吃过这方面的教训,所以会收敛。 ......... 夜晚宁大官人包下了一整座的客栈,只是这要住上五百来号人必然是不够的,即使是一个房间睡上十来号人,不过有些亲兵是在暗面里的,有着自己的方法解决。 整齐的一排窗户透露着昏黄的灯光,其中有一扇却是显得特别的显眼,有了对比着的灯泡散发的亮度显得特别喜人,让宁大官人成就感更是有些爆棚,但是有个灯泡很在自己与寇白门之间的感觉怎么都不太妙。 “额---”宁致远满头黑线地看着一脸坦荡理所当然的徐小妞,“澹雅啊,你爷爷有没有与你说过大半夜留在一个男人的房间是不对的......”身下是羞红着脸嬉笑的寇白门,所幸衣衫完好,余光瞥向站在床边一丈远处撇着嘴的徐澹雅。 “我不习惯和别人住在一起。”徐澹雅轻哼着,齐肩长发柔软地垂下,因为体型消瘦的缘故而显得高挑的身材在灯光抚照下映出修长的影子,精致的五官地看的十分清晰,面色中带着一点红润,双手食指在身下自然灵活地在打着圈圈,但宁大官人知道,她绝对不是因为觉得尴尬,而是仅仅好玩。 “本公子就不是人啦!”宁大官人翻翻白眼差点没能跳起来,“还有本公子下午的时候说了让你单独一间房你不吱声?” 徐澹雅昂起脑袋傲娇地不说话,她觉得自己是活了二十一年第一次碰见这么好玩的人,话说回来她有过交集的人并不多。 “喂...别装死啊...”宁大官人没好气的喊着,被人打搅了好事这算什么? “喂...” “喂喂――” “――――”宁大官人第一次遇见这么...有个性的人,脸上有些不乐意,但是心里着实提不起怒气,这样的小打小闹给他一种乐在其中的感觉,他觉得徐小妞也会是这样,能让他粘着,也算是照顾了好她。 “嘘――”徐澹雅将中指放在嘴唇上突然出声了,让宁致远一时有些发愣,紧接着的一句话却让他抓狂。 “别吵了,吵着灯泡了...” “――――” “徐澹雅,拿着你的灯泡给本公子出去!” 徐澹雅扭过头去专心致志看着灯泡,嘴角微微上扬起一丝不明显的弧度。 “澹雅啊...”宁大官人声音突然温和了起来,“你是不是真的不走了?!” 女孩昂气的脑袋微微点了点头,她不怕宁致远打什么坏主意。 “王五,王五...”宁大官人下了床开了房门对外喊着,其实王五就在门外,听着宁致远的呼声憨憨地应了一声。 宁致远眼神杀气如麻,王五无奈地耸着肩,委屈道,“公子,徐小姐要进去俺可不敢拦...” “罢了,”宁致远也知道就是这么一回事,“你给本公子搬张床进来。” 王五紧跟着吩咐了下去。 ......... 次日宁大官人醒来的时候,寇白门白皙柔软的身子正像只八爪鱼一样压着她,而另一张床上宁致远可以也看到徐澹雅睡得很沉,暗暗哼哼了几声,和自己斗,还差得远了。 任哪个未出阁的少女都受不了一晚上的旁边传来如此清晰强烈的做那啥事的声音吧?反正好赖也算个美人,自己也不吃亏,反而有种莫名的兴奋感,自己送上门的,怪谁,哼哼。 起了身宁大官人在寇白门白嫩的脸上啃了一口,寇女侠含糊地轻哼了一声,然后宁大官人心里思考起了正事。 昨日方知县很老实全面地将全州介绍了一番,这是不深入其中绝对难以知道的情况,或许怎么看着根本就是一个无解的命题,而且要知道最难搞的并不是这些少数民族的土司,而是汉人,或者说是无数个汉人的小团体的首领,任凭谁在逍遥了几十年后重新做回普通老百姓听从自己这个总督的吩咐,嗯,那是有多不靠谱。 就算是宁大官人自己都不愿意。 人心最复杂啊。 从宁大官人自己的情报中他知道自己的前任熊文灿也只是与这些本地汉人与土司友好合作,称兄道弟,这样确实很不错,最好混,只要那些首领没毛病都会对两广总督友好相待给他几分面子的,也最容易掌控局面,但是...且走且看这吧,这绝对不是他要走的路。 宁致远突然想起一句后世的话,他的目标是星辰大海,怎么能被眼前这些小麻烦而妥协。 “公子,去天下镖局?”宁大官人一出房门王五便迎了上来,精神饱满看得出休息的还不错,作为最精锐的士兵,在什么时候都要的很好的调整自己确实很重要。 宁致远点了点头。 ......... 今日的全州与昨日相比起来并没有多大的变化,相同的街道与一样的景象,看似忙碌的行人来来回回,但是宁致远能感觉到气氛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街头百姓时常在交头接耳地议论纷纷,这在集市或许是十分寻常的情况,可这次不一样。 现在时间正早,还只是辰时,但是街道上来往的行人犹如经历了长时间辛苦的劳作就很有问题了。 一行人慢悠悠地走着似乎与这街道快节奏的气氛极不和谐,相比起昨天更加的显眼。 “公子,我们被人盯上了。”王五有些凝重地低声说着。 宁致远身手与感官并不比王五弱,他自然也知道,以他前世看的小说中说道武功两练到极致会很厉害,什么千人敌万人敌都是小意思当然是不科学的,但是能发现身后有人盯着还是很简单的,因为很显然这些跟踪的人手段也不怎么高明。 这城里现在所属的势力大致就都是汉人的了,所以身后跟着的也应该是汉人,至于原因,或许就是昨天那些人的失踪。 因为宁大官人亲兵们熟练的毁尸灭迹,所以他们绝对还不知道这城中的三霸已经死了。 天下镖局,牌匾还是崭新。 出乎意料的宁大官人还未进去便有人迎了出来,一个精神强壮的汉子,操着一口宁夏的口音,喊道:“大人。” 宁致远短暂的错愕之后便释然了,这人是认得自己的,李今是的安排很细致。 这虽然是天下镖局,名义上是李定国,但是那个没读过多少书的人怎么也不会把这生意经营的如此井井有条,所以基本上都是李定国只管他延绥本地的镖局里的镖师的战力,仅此而已,而在这偏远的地区,更是基本连李定国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一问之下他知道汉子叫吴刚,这让宁致远想起了广寒宫中砍树的那个,的确都是穷苦人家所以名字往往都会如此的直白。 关于天下镖局昨日那位方知县只是粗略地说了几句,一个多月前才来到全州的,但是已经牢牢站稳了脚步,个中缘由他并不清楚,宁致远现在却是问了。 “大人,小的可是地道的宁夏人。”吴刚有些不自在了,心里十分激动,作为一个宁夏人尤其是土生土长的宁夏人自然知道宁致远这三字在那个地方的含义,什么朝廷,什么崇祯,都不存在,这是让宁夏从地狱变成天堂的三个字。 “本公子难道会吃人?”宁大官人轻笑了几声,“能这么短的时间在这扎下跟着实是好样的,没给我们宁夏军丢脸。” “大人怎得知道小人是军人?”吴刚微微惊讶,然后看到的是宁致远笑而不语的脸,连军人与不是军人的区别都分不出来,那他这几年也算是白混了,当然,要经过训练的士兵,像大明朝廷到地方那样不经打的士兵宁致远想要识别还是很有难度的。 “其实能这么快在全州立足小人的功劳倒确实不怎么大。”吴刚憨笑了几声,挠挠脑袋不好意思地说道,“全州连同小人在内一共来了一百人,都是挺厉害的弟兄,整个全州没人能打得过,所以也就顺理成章了,换个弟兄来也是可以的。” “吴大哥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本事打着呢!换俺可就不行啊...”旁边一汉子突然插嘴道,表情有些打抱不平。 “瞎说什么呢...”吴刚毫不留情的叱喝道,而汉子则是干笑了几声。 宁致远笑着,当真为这些士兵自豪,作为百夫长是亲自上前线和敌人作战的最高军官了,能与手下弟兄处理还关系无疑是最成功的,毕竟是要一起上战场的人,而且这百夫长似乎不是一般的百夫长,这叱喝多是做给自己看的,但是宁致远不在意,指着之前大大咧咧的士兵道,“那你来给本公子说说看你们大哥是怎么个厉害法。”、 他也知道这并不是简单地用一百人打遍全城,这是有多傻才会这么干还恰好让他成功了,而且一百人,似乎不够吧,就算是自己现在的亲兵五百人也不能将城中少数民族与汉人的势力一网打尽,何况一百人乎。 汉子愣了愣也不推却,开口道,“当时俺们来这儿开镖局的时候可是有断断续续十几伙势力都来找麻烦呢,但吴大哥带着我们把他们都打了回去,来来回回基本每天都有人来找茬让俺们交钱......” “虽然他们那么多人合起来有着几千人,但是我们一百人拿着刀丝毫不惧,在砍了十几人之后那些人便开始推脱了,谁也不肯消耗实力上前,联盟不攻自破了...” “...吴大哥就这样游说着收服了三伙小的势力,本来这三伙势力就算合起来也不算什么大势力,但是加上我们整个城内就是最厉害的了,因为就算只有我们一百人都是城内最厉害的......” “而且还陆续有零散的百姓要加入我们求庇护,现在天下镖局虽然不是在城内为所欲为,但是怎么都不会被人欺负了,只是吴大哥说不能做的太过分,否则那些人还会联合起来的...” “吴大哥还...” “――――” ......... .........(未完待续。) 0329章 孙传庭的动作 那汉子陆陆续续说了很多,词藻并不华丽反而相当朴实,表述的条理也并不是很清晰,但是宁大官人很容易就弄懂了整个过程,大概就是先抵御再收服,所以吴刚确实不是只会打打杀杀的人。笔?趣?阁www.biquge.info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句话倒是当真不错,只是一个小小的全州就会弄出这么多事出来,而宁致远相信,若是要让全州重新纳入朝廷的管辖炳然会遭到激烈的反抗,比起吴刚他们遇到的要强大的多,他们的联盟也会更加紧密。 对待吴刚他们不肯先上前无非是吴刚并侵占不到他们太大的利益,而自己要的是剥夺他们的一切,除非把他们逼到绝境。 吴刚脸上有些憨憨地笑,他不居功不把自己所作所为说出来是一回事,但是别人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能在宁致远面前露个脸也是极为高兴的。 “做的不错!”宁致远笑着赞叹道,“倒是你是怎么认得本公子的?” “小人在宁夏有幸见过大人几面,还有李夫人在我们来全州之前给了我等一张大人的画像...”吴刚呵呵道。 “这样啊,这么个小地方你们的实力都发展的如此好,却是让本公子吃惊。”这么一个偏远的小县城李今是能安排一百精锐的士兵大得什么注意已经很清楚了,想来李今是是知道大城池里面势力更加纷乱与强大,倒是打的农村包围城市的念头,一念至此,他觉得李今是还真是个全才。 “本公子昨日似乎将三伙势力灭了,有问题吗?”宁致远问了一句。 “哪三伙?”吴刚脸色诧异。 “壮人,瑶人和侗人...似乎就是这三个吧。” “啊...”却见吴刚有些夸张地惊叹了一声,“大人这是讲全州的少数异族都一网打尽了啊。” “昨日听方知县却是就是这么说的,全州也只有那三个少数人种。”宁大官人点点头,见着吴刚面色有些怪异,“这其中难不成还有什么问题?本公子见着外面似乎有不少人在盯着。” “盯着是自然的吧...”吴刚短暂的错愕之后才说道,“大人知道为什么汉人势力在这有许多股但是偏偏还让那三拨总共只不到六百人的人存在吗?就是因为他们都是一个整体啊...” “我等刚刚到全州的时候第一个想法就是先消灭了这三拨异族再说,然后几番打听之后放弃了...” “之前这城里的汉人也想过这个主意,但是只要压迫过分了撞人的帮派城内侗人瑶人回来帮忙,而且别处还有大股的撞人过来,还有其余侗人瑶人也是如此,只是他们都没有占领这全州的想法,所以这全州才能一直得以平衡。” “现在大人你将这全州城内异族都灭了大部分,必然有人回去他们的城池通风报信了,而城内这么多汉人也知道,所以他们最好的做法便是将罪魁祸首抓住来消除他们的怒气...” “所以他们吧注意打到本公子头上来了!?”宁大官人被气笑了,他只当那些汉人跟着自己等人是为了弄清楚自己的底气,原来是打着这个主意!自己灭了异族结果反而是汉人来找自己的麻烦。 吴刚急点了点头,“昨晚小人便收到了其他人的消息说是城内三个异族带了三百余人一起出去打劫一直没能回来,可能是发生什么事了,只会我们有需要的时候也要一起上,小人答应的挺爽快的,谁知竟是大人您啊...” “是我又当如何?”宁致远半笑不笑问道。 “一不做二不休将他们都杀了!”吴刚眼神中冒出狠厉之色,“然后就可以彻底掌握这全州城了!” 宁大官人这才重新仔细打量着吴刚,黑黑的胡茬粗糙的面容十足的一个庄稼汉的形象,能有着现在这份魄力着实不易。 “那依你认为又该怎么做?” “大人竟然能将那几百人一个没剩地铲除应该是有着挺厉害的弟兄,直接动手...应该可以吧?” 宁大官人瞟了吴刚一眼,“还不到时候吧...”手指轻敲着案板,“擒贼...应该先擒王...” “要知道,本大人可是两广总督...” 吴刚眼神一亮,“小人这就吩咐下去,今日便在城内最好的酒楼请他们有事相商?” 宁致远点了点头,这吴刚确实挺机灵,心神一动,又问道,“关于全州这个县令,你觉得怎样?” 吴刚一愣,然后尴尬地摇了摇头,“这...小人不知,关于县令,小人甚至都没有见过一面,不是大人你说这一句,小人还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宁大官人满头黑线有些好笑,却是眉头突然一皱,“你说...你没有见过这个县令?” 吴刚忐忑地点了点头,看着宁致远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对劲,觉得自己是不是疏忽了什么? “你们刚来的时候他没有来见过你们?” “小人没见过,那就是没有了。” ......... “公子,怎么那个老头县令有问题吗?”回程路上王五忍不住问着,因为被亲卫处理掉了所以身后已经没有人在盯着了,“俺感觉那老头挺听话的,什么都说了。” “就是因为太听话了啊...”宁大官人依旧眉头紧皱着,“你去将这县令好好打听一番。” 天空朝阳升起,三月多的时候,在这极南之地,已经显得燥热了。 但是在东北,还是被一股寒气包裹着,只是对于后金人而言,这点寒气确实不算什么。 多尔衮已经在想着准备自己的后路了,这最后的决战,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多少信心。 他若是早知道皇太极这次会这么豁的出去来拼命,他必然早已进军蒙古了,事情到了现在这一地步,他明白自己再做什么都只是拖延时间。 皇太极现在很明显就是打的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不,自损一千二的主意,若是以前的皇太极绝对不会这么不管不顾,但是现在...,也难怪,谁让多尔衮的城池少经不起消耗,所以就这么要被拖垮了。 现在的皇太极做的再过分还有着几十万的汉人士兵的支持,看样子是皇太极在一开始就是打着这个主意,不惜一切代价。 豪格近来很兴奋,以前对自己极为冷淡的阿玛皇太极现在是愈发的器重他,各中意思明眼人都清楚,豪格自己更是激动异常,对于皇太极的一切指令都能坚定地贯彻下去,他知道,皇太极的实力越强大,他的未来将会越远大。 多尔衮现在正是一路后撤貌似做好了与皇太极决战的准备,而重心却是都移向了相邻的科尔沁部落。 而科尔沁部落现在的地位也很尴尬,他的下方正是原科尔沁部落的草原,现在是被大明那一伙宁夏军占领,于是会出现多尔衮一直向科尔沁磨刀霍霍软硬兼施与科尔沁向宁夏示弱的情况,谁也没有得到答案。 对于宁夏来说,对于蒙古人的手段向来都很明朗,当时鄂尔多斯等几个部落的残部被同化了一年多之后已经没有了很明显的印记,终日与汉人的士兵混在一起几乎没什么区别,所以若是没有什么意外,他们对蒙古人的态度只会有完全的妥协与征服,不存在科尔沁这般所谓的盟友。 只是科尔沁毕竟特殊,这是宁夏高层都知道的秘密,他们的主母可是有几位是来自科尔沁的蒙古人,事情到了大玉儿这儿,她倒不怎么惊讶,一般情况下她并不怎么掺和宁夏的军事,这次她下令一视同仁,该打就打,打到科尔沁屈服为止,她在科尔沁只是生活了十二三年,但是自己爹爹这种浑水摸鱼的本事她是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 大玉儿倒是什么也不想管,只是她知道,自己绝对不能成为搅浑宁夏这摊清水的因素。 ......... 放在全大明一大半的官员身上,都不会有熊总督这样的淡定。 在延绥这种显然不安分的地方,熊文灿还是该干嘛干嘛,尽显大将风度,李定国也不得不佩服这位老油条随遇而安的本性,在两广那个混乱的地方也能活得滋润的同时还能立功,确实不是偶然。 熊文才从到延绥至今,什么也没干,心中有的一些忐忑也逐渐消失,他对于...这种反派分子的心理琢磨的很透彻,一般情况下,延绥的反贼与两广的异族差不多,都不是想光明正大的反朝廷,所以他这样的做法正好,只是可惜这儿没有多股势力,否则他还能过得更自由愉快。 他现在很愉快,前提是这延绥不要再生什么事端,从洪承畴的打算看来,倒是识相,所以短期之内该是不会有什么事的,但是一切开始不同了,自从陕西巡抚换了一个人之后。 本来这确实不是什么大事,陕西巡抚虽然算得上一方诸侯,但是在西北这种局势下什么也算不上,洪承畴都拿延绥米脂这一块的李定国没办法,原先的陕西巡抚更是像只缩头乌龟一样期待着李定国不攻城已经是万幸了,哪里还会有人有想法来治他,不出意外的话,等到有那一天高闯王李闯将等等都歇菜了,那个时候才是真正决战的时候。 李定国就是这么想的,所以他一直觉得自己应该找点事情做或者帮洪承畴早点把李自成弄死也不会那么闲的发慌。 但是现在都不用了,有人来找茬,而且李自成已经几乎完了,跑的很远,李定国鞭长莫及。 高杰投奔洪承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李定国那儿被嘲讽了的缘故,这次洪总督很讲究节操,高杰确实得到了重用,祈祷的作用可谓极大,一时之间对于李自成的军心造成了极大的影响,而且事出突然,几乎只是几个时辰的时间便造成了李自成难以挽回的败势,胜利的天平已然倾斜。 双方在野外对峙的时候洪承畴带着高杰蓦然出击,让反贼目瞪口呆的时候斩杀李自成手下万人,这是战场上不折不扣的万人尸体,李自成瞬间溃败,回城据守。 对于此时的李自成来说,他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据城死守,一个是出城而逃,但是手下已然没有了士气,再守下去无疑没什么意义了,李自成清楚的知道,自己以前的那些心思全然白费,而且搭上了几万手下与自己的夫人,他很失落,很难过,他以自己从未有过的狼狈方式,向着四川跑去。 那还是洪承畴的地盘,所以洪承畴紧跟其后。 在这种情况下,洪承畴没有心思管陕西的事,陕西已然成了孙传庭做主,所以不得不说孙大人的运气着实不错,刚刚上任就可以大展拳脚。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全面封闭了李定国所在的延绥米脂等城池与陕西交流的通道,第二件事就是宁致远在宁夏实施过得政策,精兵战略。 要只是第一件事,那着实没有什么作用,但是第二件,孙传庭遇上了得天独厚的条件,杨嗣昌四正六隅的政策让西北多了近十万的人马,所以有足够的基数让他来折腾。 北方人打仗历来就要强于南方,所以左良玉也是从京城招的昌平军,洪承畴是地道的西北军,曹文昭更是东北军与西北军的结合,而孙传庭,在另一个时空的部队称为秦兵,来自延绥,但是现在便是来自西北各城池的挑选,同样是精兵,人数在三万左右。 孙传庭对于挑选出来的士兵并没有多加训练,靠的就是一把刀,不听话,就杀人,这就是文官第一次当武将的做法,因为他觉得,没有多少时间交给他训练了。 史料记载,汉高祖刘邦入汉中的时候韩信靠的就是这一手驯服了那些关中人,那他们听话乖乖的训练成精锐之兵,孙传庭是读书人,大抵是读过军神的事迹,所以他会照本宣读,用这个没有人敢用的方法。 对于被李定国来说,这陕西巡抚大致又是个路人甲,于是两方人出其不意的打了一仗,然后,小败。 李定国小败。 ......... (未完待续。) 0330章 绝对的实力 本来以为是路人甲的孙传庭似乎有点翻身做主角的意思,虽然这场战斗只是一场小摩擦,但李定国也是派出了数千人,这被孙传庭打的缩了回来实在不风光。笔、趣、阁www。biquge。info 他很郁闷,自从攻下城池以来,他从来就没有输过,这是第一次,即使损失并不大。 李定国在陕西这代的地盘不大,只是围绕着延绥城池以及周边的四座县城,兵力只是刚刚三万人,在众多的反贼中实在是一股异数,不过现在谁都知道,那三万人和别的三万人的感觉根本是完全不一样的,四座城牢牢地形成了一个圈子,已然就是一个自给自足的小部落一样,城郊外可以种地,如果要捣毁那些土地的话必须要先攻克一座县城或者绕过那座城,但是这种做法对于战斗力强大机动性还强的这伙反贼来说实在是不靠谱。 孙传庭也知道这样,对于他来说,消灭这伙反贼的有生力量正面对抗是最好的方法,所以精锐的士兵是必不可少,似乎还任重而道远,但是也不能让他们过得太痛快了,看那四个城内的反贼整天大摇大摆的在陕西境内神气活现,过得比官兵还要快活,这实在就是挑衅朝廷的威严,怎么能忍? 他还有句腹稿,洪承畴就是一个废物,只能对付一些简单的小毛贼,眼下这种情况,都他.妈是那个废物造成的。 而这场冲突中,最紧张的莫过于在延绥的熊总督了,这几天他甚至连门都没有出过了,心里骂死了那个天杀的孙传庭,要是惹得李定国心情不好突然宰了自己怎么办,那多冤啊,头脑风暴了一阵,他觉得白活了大半辈子了只能任人宰割。 孙传庭这一手确实是让李定国和他的手下收敛了许多,他之前当真就觉得自己三万人马可以踏遍陕西乃至西北,洪承畴就是怕了自己,但是自己几千人却是被孙传庭同样的几千官兵击退了让他清醒了过来,但是不管怎么样,竟然丢了场子,那就找回来,如果孙传庭能保持这个姿势一直下去的话,那这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而且李定国觉得现在也该到了展现肌肉的时候了,要一步步将陕西吞并。 ......... 广西全州,小小县城中的这酒楼谈不上多豪华,但是亮堂堂大厅内给人一种大气的感觉,灯火交盏着映出许多到人影。 “哟,吴老大,我可是听说了那群外来人今日去了你的镖局啊,今晚你又请我等来商量那些蛮人的事情,莫非你们有什么交易不成?”一名脸庞消瘦,脸上带着猥琐的男子阴阳怪气地冲着吴刚说着。 酒楼已然封闭,大厅内正中这一张桌子中坐着近二十人,在这个几乎没有朝廷存在的地方,他们代表着这个县城的全部。 吴刚冷哼了一声,“娘炮,信不信老子宰了你!这群外来人怎么了,有生意难不成我还不做了?那群人现在就是我的客人!” “你试试!”猥琐男子满不在乎,对于吴刚的脾气也是有所了解。 “但是就是他们杀了那三股蛮人!”又有人接道。 “哈,有证据吗?再说他们如果能不动声色杀了那三百异族,你们要对付他的付出什么代价还不知道能不能搞定,你们敢吗?”吴刚面露不屑,心里更是不屑,要对付大人,再来一百个你们都不行! “蛮人就是追着他们出城的,这很多人都知道,至于能不能打得过...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们这么多合起来可是有着数千人,应该可以吧...?!”这是一名长相十分精神的男子,或许就是这么一个小地方身居高位久了,眉眼中都带着一股气势,他是这城中最大的一伙汉人帮派的老大,姓朱名弼。 即使他们眼里没有朝廷,但是能与当今天子同姓,很多时候朱弼都是很自得的,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早先朱八八在两广派的王爷留下的后裔,就像那东汉的刘备,但也只是想想而已,嘴中有些不确定地说着话,心里其实有些忐忑,看着那群人只有三百人,但是着实厉害,昨天派去盯梢的两个人今天已经全都不见了踪迹,而此时与朱弼有相同想法的还有很多其他的老大,他们派去盯梢的人同样都没有回来,而且更是在他们相互合计之后就显得更加渗人了,让几十人无声无息的消失,他们自诩自己没有那个本事。 “一群废物!”吴刚只是嘲讽。 朱弼眉头一皱,“吴兄弟你好好说话...” “谁他妈是你兄弟!”吴刚眼神一冷,脸上十分夸张道,“你们还是汉人吧?” “当然是...”众人哪里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但是怎么会买账,有些气急道,“你他.妈是白痴吗,要是不把那群外人拿下,等待我们的就是蛮人大军压阵啊!以前老子也想着把那伙小毛贼灭了,但是他.妈的拉了一千多个蛮人来压阵...” 吴刚看着气急败坏一伙人,嘲讽之色更重,“你们可以聚起数千人来对付那群人,难道就不可以对付异族?” “这么小的一个全州,他们总共才多少人?你以为那群异族会派多少人来,而且派多少人来有几千人守城还怕什么,他们打过仗吗?攻过城吗?只是一群...蛮人罢了?” 宁大官人隐藏在楼上可以透过缝隙看着楼下的场景,因为寂静席间的话也听得无比清楚,他觉得吴刚这话说得十分在理,但是没有什么卵用。 果然桌上那群首领都不屑说什么了,只是呵呵笑了几声,话是说的有几分道理,但是哪有直接将那几百人拿下再说。 “吴老大,你别说废话了,今晚我们来就是想知道你到底是站哪边的?” “要是老子的话,就去将城内那群还没死绝的蛮人杀了,然后守城,你们有谁愿意和我一块的吗?”吴刚冷冷扫了一眼对面那十几人,他没有直接回答,让对面都有些沉默了。 “少说废话...” “等等!”有一儒生打扮的首领说话了,眼珠子来回转了几个圈圈,嗤嗤一笑,“在下愿意和吴老大一起。” 言罢便带着自己的几个护卫做到了吴刚身边,这是一个自始至终都没有怎么说话的首领,手中有着两百余位青壮,属于较小的势力,话一出口,让所有人都一愣,包括吴刚在内。 “老韩你这是干什么?!”首领们不咸不淡的声音质问道。 “抵御外族乃是我等汉人子孙的本分!”儒生一脸义正言辞。 信你才有鬼!吴刚腹诽着,额弥陀福天地良心他只是照着大人的吩咐问了几句,没想到还真有那样的傻瓜?好吧就连他也不得不承认对面的人虽然很欠揍,但是换成自己放在对方的位置上大概也会是如此选择的。 “还有人吗?”吴刚压下心思来回扫视又问了一遍,这同样是宁致远的吩咐。 “就算你们...” “等等!”诸位首领准备说话时却是再次被打断。 十几道视线纷纷集中到一个精明的汉子身上,这次更是让人惊讶了,汉子叫颜宇,在众人的注视下不急不缓地走到了吴刚这边,那是仅次于朱弼的势力,手下有着五百多人。 吴刚的眼神这次变得玩味了,看着自己身边两个盟友实在是万分的想不通,难不成大人在全州还安排了别的势力? “你们这些混蛋可是打着老子要是不合作就把老子消灭在这的打算?”吴刚戏谑地一笑,配上脸上胡子拉碴的脸显得极为的狰狞和欠揍。 朱弼看着吴刚三人,故作大方的一笑,“你们三人一共带了多少人过来?我们十六人每人三十位护卫来算你们就完蛋了,再者我可是带了一百最能打的汉子,还有贾老三......这楼中大多都是我们的人,就算吴兄弟你把自己那一百个能打的弟兄都带过来了又怎么样?” “现在后悔我还可以给你们一次机会...” “噗嗤――”一道清晰的笑声响起,伴随着鼓掌的声音连同‘登登’的杂乱脚步声,宁大官人一袭白衣从楼上慢慢走了下来,身后是十余名身穿盔甲的亲兵。 诺大的大厅中气氛登时变得异常诡异,吴刚带来的百余号人一时间纷纷与对方的数百号人对峙着。 大厅里瞬间沸腾了起来,这带着盔甲的强烈视觉冲击感让这在座的众人除了吴刚之外都不淡定了,他们眼里没有朝廷,那只是因为朝廷没有能力管到他们,仅此而已。 “啊...你...你们就是那群外来人...”朱弼咽了口唾沫强自镇定地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宁大官人一脸和煦的表情,看着吴刚和他身边两个有些发愣的人,轻笑道:“没想到这全州还是有聪明人的。” 儒生打扮的人与颜宇顿时心安了不少,他们第一次见到一个人能举手投足之间就给他们带来巨大的压力,至少眼前这人对自己等人是没有什么恶意,心里不由一阵庆幸自己刚刚这是做了一个怎样英明的决定啊。 这一刻的压迫,实在让人窒息。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朱弼问着,他甚至都没有第一时间想起来抵抗,旁边的人与属下也同样是如此,架他们打过,人也杀过,但是真枪实刀的和穿着军甲的士兵作对,他们有些慌。 酒楼的大门敞开,再次进来一百多号穿着盔甲的士兵,步伐整齐,形态威武,身上无形就带着一股嗜血的疯狂。 “把这些关进县衙,统统拿下,如有反抗,格杀勿论!”宁大官人眯着眼睛轻声吩咐着。 “你到底是什么人?!”朱弼心里十分恼怒,对方的气势让他感觉自己很渺小,但是这种视若无睹让他觉得自己朱姓子孙的尊严受到了挑衅。 不反抗的是傻子,但是反抗了被干净利落的干掉了,所以这种抵抗只是象征性持续了十几息。 地上一片血红色,寂静的时候隐隐似乎能听到加速的心跳声,随后就是悲惨的哀嚎声。 这些人本质都是百姓,不是杀人狂魔,像这种杀人不眨眼的程度,他们还远远达不到。 亲兵们对于宁致远的吩咐执行地十分彻底,只是片刻功夫,大厅已然空了大半,外人便只剩下那两个刚刚站出来与吴刚在一块的人。和他们一起来的几十号下属也被一起押了出去。 见着宁致远的目光再次朝着他们看来,他们很忐忑。 “本官宁致远,两广总督宁致远。”宁大官人沉着声音说道,“不管是什么原因让你们做了这个决定,至少你们明天不用死了。” 嘶―――― 两人倒吸一口凉气,心里实在莫名的复杂,对于眼前这人,他们实在提不起一丝的自信,就连开口求情让他们的下属回来都没有那个勇气,万幸的只是他们自己今晚可以不用去牢房蹲着了。 “多谢大人...” ......... 两人满怀着心事回去了。 倒是吴刚那模样实在惊讶地就差拉着自己手下的弟兄连夜去训练了,都是宁夏的士兵,还都是精锐的士兵,但是两方的差距是肉眼可见的,着他他有些自惭形愧,虽说大人的亲兵是应该很厉害,但是凭什么别人厉害,曾几何时不都是一块训练的么! 今晚宁大官人的亲兵们是十分的繁忙,事情也异常的顺利,余下的撞人侗人等的残党没有走的青壮全都被连夜灭口,对于胆敢抢劫自己的人,就算是汉人宁致远丝毫不会留情地连根拔起,即使在他心里对这些土司并没有偏见,毕竟也是后世和谐的一家人,不同于对满人与蒙古人的历史仇恨。 而对于那几伙汉人,首领应该大多不是什么好的品性,不出意外的话他们的后果就是死了,只是那些属下他还没有想法,他不是杀人狂魔,没法对着他们滥杀一通。今晚的事情或许对于全州所有人来说几乎都是一件重大事件,但是宁致远却是从头到尾都是无比的轻松,在郊外他可以轻易的一个都没有放跑就杀了三百多人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些人和自己手下这五百多人的区别大致就是农民和特种兵的区别,根本不在一个档次的没法打,这让他有些好笑有着猎物自己赚到枪口上的既视感。 所以这个世上,只有绝对的实力才最让人放心,可以无视一切的外界环境。 ……… ……… ps:今天有点冷,有些感慨。 似乎我已经找不回当时想写这小说的感觉。 到了苏州,明天去看看柳如是的坟墓。 呵,看来本扑街还是十分文艺的。(未完待续。) 0331章 今天本官是来杀人的 客栈中,做了让整个全州震惊大事的宁大官人若无其事地回到了房间。笔@趣@阁wWw。biqUgE。info 猛地看见徐澹雅趴在自己小床上作沉思状,让宁致远一愣,然后反应过来这小妞昨晚就是在这个房间度过的,寇白门则是在盯着徐澹雅,看起来两女实在都有够无聊,推门声让寇白门满怀兴奋地转过头,然后扑进了宁大官人怀里,一脸幸福的小模样。 宁致远只感觉一股浓烈的温馨感,有个时刻在等着自己回来的女人,这样的男人无疑是最幸福的,而他有很多。 “外面好像很乱啊。”寇白门轻轻说道,眼神迷惑,“一大群人朝着那边跑了,但不是朝着客栈来的。” 她看着有些担心,但是宁致远并没有和她说什么,有些事不用她知道,这就是为什么今晚他没有把寇白门一起带去的原因,虽然并没有危险,虽然会武功的寇白门也不会怕。 “没事。”宁大官人笑了笑,将寇白门横抱了起来,在她脸上啃了一口。 徐小妞依旧在沉思,但宁大官人看着她小脸庞似乎有些红红的,想起了昨晚的事情觉得一阵好笑便抱着寇白门走了过去,调笑道,“澹雅啊,昨晚睡得好吗?” 他没想到自己能听到什么回答,反正女孩这个性格有些缺失的模样他也挺习惯,就是无比可爱无比单纯的一个女孩。 “嗯---”徐澹雅却是轻轻的鼻音在一息之后回应道,此时她的心里正在想着按照能量守恒这小子抱着白门应该耗费多少能量,若是按照他说的的话---没有移动,是不是就没有消耗啦?但是不对啊!明明就抱着了怎么会都没有使力呢! “这样啊---”宁大官人深以为然,反省自己是不是把这小妞想的太龌龊了,“今晚你也会睡得很好的。” “你抱着白门累不累?”徐小妞昂起头一脸认真地问道。 “――――”寇白门眨了眨眼睛,有种想找自己的宝剑的冲动,然后还是羞红着脸缩进了宁大官人怀中。坏女人,我一点都不重。 “――――”宁大官人眨了眨眼睛,有种天雷滚滚的感觉,这句话实在是好套路,但看着徐澹雅单纯的模样绝对看不出是故意的。“咳咳---小白门很轻啊,抱着软软的很舒服,怎么会累呢,根本都不用用力...” 寇白门很满意,但是徐澹雅不乐意了。 “你骗人!”徐小妞有些激动了。 “我没有---”宁大官人义正言辞,抱着寇白门确实很轻松很舒服啊... “如果都不用用力的话那你教我的岂不是都是错的,”徐小妞眼神亮闪闪的有些委屈地快要掉泪了,“没有用力白门是怎么在你怀里保持平衡的---” 宁致远半张着嘴有些傻了,自己只是稍微夸张的说法便于咱们交流,要不要从这么科学的角度来证明啊? “白门像这样---”徐澹雅嘟着嘴比划了一下在宁致远怀里的姿势,“如果不是你抱着就该掉下来了!” “嗯---用了,咳咳---本公子确实是用了一点点力气,但是关键的是确实很轻松啊。”宁大官人干咳了几声回道,他选择了早早认错,毕竟对徐澹雅还抱有重大的期望可不能随便忽悠,尤其是这小妞的科学观还没有形成的时候。 虽然他知道就算徐澹雅是完全掌握了这些知识也会一本正经地反驳自己口头禅上的错误。 “――――”徐澹雅很满意地点了点头,至于为什么没有消耗能量,她突然觉得自己懂了。 寇白门在一旁听得玄乎,两人说的话她都似曾听过,名词也是似曾相识,只是完全没懂就是了,虽然宁致远与徐澹雅说这些东西的时候她都在场,但她当时只管腻在宁大官人怀里,就像现在一样。 “小白门啊,咱们来睡觉---”宁大官人抱着寇白门往自己床上走去,心里实在感觉有些憋屈,就这么一会功夫比起刚刚在酒楼逛了一圈下令他们杀了那么多人还要累,自己现在斗嘴都斗不过这小妞了?!浑身有力气没处使就朝着寇白门使了。 屏风拉上,接下来的事情大概少儿不宜。 屏风后的小床上,徐澹雅轻轻的鼻音哼了一声,然后嘴角得意地上扬,然后传来的阵阵呻.吟声让她一阵羞红,脑袋连忙缩进被子中--- 徐澹雅忍不住把头探了出来,看着灯光的映照下屏风后两个身影交错着--- ...... 这么一次大概要消耗多少能量?徐小妞很认真地想着这个问题。 ......... 今天的全州和昨天又是截然不同了。 整个全州应该都没能休息好,因为昨晚发生的事情几乎与这县城的每家每户都有着关联,高达近千人的动静也没能做到保密所以有很多人都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于是从晚间开始就有着大量的百姓聚集在平日里门可罗雀的县衙门前,口中一刻也未停歇地喊叫着,击打着已经破败无比的大鼓,他们或是家眷,或是昨晚没有来到的帮派的势力,将这不算宽敞的街道围的水泄不通,想要将里面的人救出来,但是在百余名穿着整齐盔甲的壮汉面前显得是那么无力。 吵闹了一晚上的百姓人群逐渐平静了下来,只是眼瞅着天色已经大亮,又逐渐开始躁动了起来,有着逐步向前移动冲击县衙的趋势。 “大人说了,辰时开始在市中按罪处置,你们要等着就等着,别上前!”领头的士兵表情冷冽,眼看着这群百姓距离他所画的边界不足半尺了,出言提醒道,“后果你们是知道的。” 这士兵也没有多么恶语相向,只是在陈述着客观的事实。 “你们凭什么处置我们?!”一男子言语激动地大喊着,但是步子也敢再上前一步,因为在他的前面正躺着几具已经僵硬的尸体,正是从昨晚到现在激动之下冲击县衙的后果,对方倒真是手起刀落,不管是六七十岁的老妪还是几岁的小孩毫不留情,着实让他们收到了惊恐不敢多么放肆。 “嘭...”一道巨大的轰轰声响起,惹得人群一阵莫名,然后刚刚叫嚣的男子已然倒地不起,一名士兵手中拿着还依稀冒着白色烟雾的‘管子’正对着已经空下来的位置,看似那道声音就是从这奇怪的东西中传来的,造成的后果就是有个人已经死了。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火枪虽然已经在战争中开始较大的使用,但是莫说这全州地界,就是内地时候打起反贼来也是少见,所以这些百姓并不知道。 这莫名的东西让人群中又开始出现了恐慌,说死就死的同伴更让他们不自觉整体向后退了一步,呆了一晚上,这些百姓脸上已经满是疲倦,现在似乎有些崩溃了。 “就是这个人从昨晚到现在已经挑衅了朝廷近十次了,没次都让你们激动地冲击县衙而他自己却在后退,看看这些尸体就是你们冲击县衙的后果,都是他害的!”士兵见着这磨样点了点头淡淡地说道,这些百姓的死活说到底与他无关,而他心里也没有一丝杀害百姓的愧疚,之所以解释是因为为了表示他是一个有原则的人,虽然公子给了他生杀大权但是他也不能想杀谁就杀谁,至少要在心里有理有据。 人群中的恐惧看似消退了一点。 一部分人恍然大悟的表情看了一眼那男子的尸体,或许不是因为这解释多么的强大和无可辩驳,只是对方肯跟自己解释总是让他们心里愿意相信的,况且这男子与众多人又算不上亲密的关系。 ......... 县衙的大门猛地一下子开了,一个接一个的穿着囚衣的犯人被一条长长的绳索绑着走了出来。 “辰时到了,你们快让开!”士兵开口吩咐道,扫了一下子人群的百姓一眼,有着不容置疑的味道,眼神中有着一股嘲弄,你们在这等了一晚上老人小孩死了十来人,结果公子只是处理领头人,真是死的冤,但谁让你们蠢呢! 士兵觉得自己当了宁致远几年的亲兵已经变得机智无比了,虽然自己也没有读过书,但是对着这些人总是感觉有智商上的优越感--- 人群中带着不解还是乖乖让了一条路出来,带着不解看着昨日还威风百面地在街上闲逛的这几位---老大,他们也不知道啊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世事果真是无常,但是---自己的家人呢,我家二狗子呢? “剩下那些人除了昨晚死的不是罪大恶极大人会放他们一马!” “我们大人只除恶首!” 亲兵想了想,为自己公子宣传名声的事情还是顺嘴说了吧,虽然在他眼里,宁大官人向来是英明神武的青天大老爷,但是也无奈总有人不识货不是! “啊---”人群一阵惊叹,刚刚的感慨与惊恐已经消失不见,这是他们自昨晚被人聚集到这儿之后听见的唯一一个好消息,而且是天大的好消息,心里暗自盘算自己家那口子是不是罪大恶极,然后目光瞅到那些已经干硬的尸体上,觉得自己这一晚上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来送几条人命?心里不由得对刚刚亲兵的解释是有人刻意撺掇更是相信了一分。 让出一条道的人群分成了两边,有人暗自心急了。 如果说这全州的势力只是靠着四百多人花上几刻钟的时间就解决了那是不可能的,宁致远也不会相信,昨晚酒楼周围的人必然是偷偷溜回去了不少,必然有着那些帮派首领心腹之人不甘心,而眼前这场景真是他们的计划,这么多的家眷冲击县衙怎么也得妥协不是,但是没想到对方还真是手黑,就像昨天砍自己等人一样干净利落,若是让他们自己做想来是下不了手的。 他们觉得这数千的百姓为了自己的亲人心里必然着急无比,要知道被捉进去的可都是帮里的精锐,一个家庭的顶梁柱,所以他们觉得辰时几百人被押出来的时候自己只要一撺掇,煽风点火呐喊一波场面必然会乱上加乱,昨晚那么多次这些百姓都是一撺掇就不要命的冲上前就是例子。这样不仅可以救出人或许还可以趁机消灭官兵。 一晚上的思考让他们压下了对官兵的惊恐,对方虽然厉害,但是毕竟人数不多。 可---眼下这场景,只处死老大还拿什么撺掇?我去! 一晚上没睡来计算自己等人伟大计划成功可能性的某些人无奈失望了,然后觉得是不是应该想一下后路了,他们可不相信表现的这么雷厉风行的官老爷最后会重拿轻放温柔的处置他们。 失望者有,欣慰者自然也有。 ........ 宁大官人昨晚休息的很好,想着自己在做某事的时候有个与自己并没有亲密关系的徐澹雅看着不由得越加兴奋,兴奋完了之后倒头便睡了,连带寇白门被他弄得也是如此。 一早醒来的时候,他向窗户外看了看,场景让他顿时有些咂舌,这条街道看过去,能看到许多攒动的人头,要知道,衙门距离这客栈有几里远,由此可知这底下的百姓该有多少。 把软软的压在他身上的寇白门移到一边,他便准备起床了,他知道,过了今天这全州就该不会有什么大事了。 赶到城中心的时候,这儿十分热闹了,方知县在一旁,仅有的二三十差役极为忐忑地互相张望着看守着那十几位帮派的老大,但让人显眼的威风八面带甲的排排士兵。 大幕即将拉开。 亲兵为宁大官人在人群中开了一条道,然后穿越这人海,银甲的宁致远出现在了这所有百姓的面前,一步一步,缓缓走上了台阶。 台上十几位跪着的黑老大,神情憔悴,见着宁致远就要张口。 蓦然的,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宁大官人一脚踹向了就近的一名黑老大朱弼,极其没有风度地踩在了他胸前,友好地朝着下方笑了笑。 “乡亲们好啊,今天本官是来杀人的。” ......... .........(未完待续。) 0332章 绝不留情! 平稳的声线,淡然中甚至带着愉快的口吻宁致远说出了第一句话。笔%趣%然后在人群中经过早已站立好的吴刚手下们传播着,使得整个人群都能清楚地听到。 喧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 “大---大人,您大人不计......”朱弼吞吞吐吐说着话打破了寂静,脸上带着难看讨好的笑容。 宁大官人从亲兵手上拿过一把刀,干净利落地从朱弼脖子上切过去,话音停滞,整个空间再次安静了下来。 一股腥红的血液从朱弼动脉处喷涌了出来,在即将溅到宁致远身上的时候被他轻易地躲过。 这种恶心的液体可不能沾着--- 朱弼脸上表情凝固,或许到死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为什么死了,瞳孔中最后一幕还是宁致远低头对自己和谐的笑容。 ......... 吴刚在一旁直咂舌,然后心中敬仰之情像江水般止不住地澎湃,大人就是大人,简简单单的几个动作让近万人都不敢说话,但是怎么看都有一种淡淡的那啥味道呢。 够绝,偏偏他还是满脸堆笑着的,让吴刚都感觉一股莫名的寒意。 “诶---”死一般的寂静持续良久还是被宁大官人自己给打破,“本官说你们这些人啊,都是在这儿干什么?” 这句话被准确无误一字一句地传向了人群中。 “难道是想杀人吗?” “还是找本大人报仇?!” “昨天晚上到今天本官的弟兄们一共杀了八十九个人,嗯,加上这位一共是九十人,确实应该有不少仇家了。” “――――” 宁大官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但没人回话的感觉真是挺无奈,突然听到旁边传来咽口水的声音,扭头望去,正是同样跪倒在地上的别的黑老大,抬起头正对着宁致远的视线黑老大身子一僵,张了张嘴颓然地低下了脑袋。 求情的话还是别说了,不,什么话现在都别说了,没看朱弼就是那么被砍死的吗? “自己这到底是招谁惹谁---” 他没有再想下去了,他知道自己确实是对着这位大人动了坏心思。 “你们说话啊!”宁大官人扭过头去似笑非笑看着底下数不清的人头,“如果你们这底下近万人一通冲上来本官还真是奈何你们不得,毕竟---” “本官手下只有五百人,所以你们都是废物!” “狗贼,我他娘的跟你拼了!”这声音很合时宜地响起然后在一声枪响之后消失,一具壮实的尸体倒下,人群中众人脸色顿时变得煞白,有农妇捂住自己的孩子不让他发出一点声音,生怕一不留情惹怒了这些恶霸。 宁致远感到一丝悲凉,为这些百姓的软落,但是懦弱确实又是人类的本性。 否则有着伍六亿人口的印度会被当时的英国奴役殖民,还有四亿人口的中国为什么会被八国联军几千人马摧垮最后被一个小岛国欺辱的如此丧心病狂?很多时候外力只是一小部分,懦落地不敢反抗才是正理。 “你...对,就是你了!”宁致远突然指着前排那对母子喊着,看着他们顿时变得更加惨白的脸色不以为意,“既然你们这么害怕,为什么还要来,还要带着孩子来?” 农妇皮肤黝黑,长得根本谈不上漂亮,甚至鹰钩鼻让她看起来更是多了几分刻薄,像极了骂街泼妇中的主力,,但这位农妇抱着儿子此时有些瑟瑟发抖。 “大...大人,民妇...民妇家中还有人被...被您关着...” “哦?是吗!”宁大官人摸着自己下巴点了点头,“你家那口子叫什么名字?” “啊...?”民妇有些呆滞了。 “本官问你你家那口子叫什么?”宁大官人有些不满意了。 “秦...秦二狗...”没想到这位大人会问的这么细致,民妇反应过来慌忙答道,心里忐忑无比,这是要干嘛? 宁致远皱了皱眉,这名字...然后稍加示意之下在一队带甲士兵的护送下被押上来了数百人,这些俨然就是昨晚被抓关在县衙中的人。 终于在人群中引起了一丝波动,不再是那副死水模样。民妇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不是又要叫出来然后一刀毙命吧? “秦二狗是谁?站出来!” 果然!果然是单独挑出来了! 这一嗓子让众人都不自主地看向了那个地上躺着的尸体,就在昨天还是这全州内无人敢惹的老大朱弼,民妇只感觉自己眼前一黑,血气上涌之下强撑着自己没有晕过去,兀自跪了下来,扯着嗓子悲切地大喊道,“大人...大人饶命啊...” “秦二狗是谁?本官让他站出来!”宁大官人无视着农妇的话再次大喊着,锐利的眼神在这数百男子身上来回打着转,终于有着发愣的男子回过神来站了出来。 “我就是!”男子长的壮壮的,声音很大,语气似乎很激昂,目光时不时看向跪着的农妇,“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就是了!” “大人,不要啊,饶命啊,他要是死了我们一家人也活不成了...” 宁大官人饶有趣味地看着目光中没有多少惧怕的男子,冷笑一声提着刀上前了几步,逐渐毕竟那叫秦二狗的男子。 “大人,不要啊...” “哇...”民妇怀中的男孩趁着堵着嘴的手掌松动终于哭了出来。 吴刚心里没底,这大人要是就这么杀了这叫秦二狗的男人,那剩下的也跑不了,这全州再待下去也不容易了,但是大人不应该是这样的人吧... 秦二狗皱着眉,然后看着宁致远走了过来,不由得握紧了拳头青筋暴出。 他有些奇怪为什么自己周围没有多少士兵,难道不怕自己趁机拿住这位朝廷来的官员然后威胁他们吗?这官员看起来那么瘦弱肯定不是自己的对手,虽然穿着一身漂亮的盔甲... 但是...看了看那边正哭喊着的妻儿,他还是没有下决心。 “让你他娘的再拽......”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宁大官人却是爆了一声粗口,然后起脚朝着秦二狗踢了过去。 秦二狗身子斜飞了出去,重重倒在了地上,脸上满是惊愕之色。 这惊愕不是说宁致远没杀他,而是宁致远出脚既然这么轻松就踢中了他,要知道在宁大官人刚刚要触角的时候他就看到了,下意识的便全身使上了力气,但是刚刚给他的感觉就像是被一根铁棍击飞一样。 明明动作就那么慢,明明自己都尽力了... 吴刚在一旁放下心来,就是说嘛,大人一直都是很仁慈的。 农妇在一旁惊讶地忘了哭喊,嘴巴张的大大的。 不等秦二狗把事情想的通透,宁大官人雨点般的拳脚又迎了上来,一边拳打脚踢一边还骂着,“你们这些反民,中这让人朝廷的地,造着朝廷的反,还敢勾结异族,早就全都该死了,还扮得这么一脸坦然的样子......” 这拳脚打在身上倒是当真很痛,所以宁致远说的什么他只是退隐的一个大概,既然你这么不满,一刀砍了我就是了,不,最好还是别杀我了,我还有孩子呢... 但是听在别人眼里就是另一番景象了,想象之中的血溅三尺案没有发生,画风转换的太快让他们觉得这位官员似乎也没有这么坏,口中的话也有那么一点点道理。对于朱弼的死,除了少部分人彷徨和伤心,更多的人只是觉得罪有应得,纵横全州这么久,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半刻钟之后,秦二狗捂着脑袋还在承受着宁大官人的拳脚,然后宁致远动作突然停了,等秦二狗下意识把脑袋露出来,宁致远又是一脚踢过去。 秦二狗再次护头,宁大官人却是缓缓说道,“滚吧,没想到你还是挺耐打的!” “――――” 秦二狗惊讶地瞪大着眼睛看着宁致远,觉得自己出现了错觉。 “就冲着你这名字,本官也不会杀了你的。”宁大官人脸上又是变得一脸和蔼。 这句话同样被吴刚安排在人群中的人一字不差地传播了出去... 秦二狗还在发愣。 “滚吧!”宁大官人又说了一遍。 秦二狗身子微微颤抖,不敢相信这幸福来的太突然。 “给老子滚!”宁大官人怒了。 秦二狗一惊,然后慌忙站了起来,停顿了几瞬,冲着宁致远下跪磕了一头,然后跑到下方扶起了自己已经差异的说不出话的妻儿。 这大人身手真厉害! 人群顿时变得寂静,然后又议论纷纷开始嘈杂了起来。 “大人,我家那口子也被关着呢!”又是一民妇开口喊道,声音带着些许的颤抖,似乎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才说了出来。 宁大官人同样点了点头,“什么名字。” “曹二牛...”农妇答道。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宁大官人觉得这农妇语气似乎有些为这个名字而自豪... “曹二牛出来!”宁大官人满头黑线冲着人群喊道。 又是一憨厚大汉站了出来,不同的是眼神中带着点期待与恳求。 “滚吧!” 曹二牛急慌慌照例磕头道谢然后屁颠颠跑了下去,这一幕完全将底下众多人的热情打开,七嘴八舌地开始朝着宁致远说了起来,乱纷纷地让人听不清。 宁大官人保持着微笑也不做声,人群炒着吵着也跟着停下了。 “你们刚刚说的,”宁致远神色不变,“本官一个字都没有听清。” “――――” “但是这些人你们都给本大人滚回去!”宁大官人指着那被抓住的几百人冷冷说道。 这些话很快在传播下被底下众人听清,眼睛瞧着宁致远冷冷的表情,但是此刻在他们看来是那么酷。 宁致远满不在意地扭过头,然后看着满是忐忑的那十几名黑老大,像是老朋友聊天般咧嘴笑道,“诸位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大人...大人不能饶了我们吗?”一精瘦男子颓然问道,“我们保证以后会好好服从大人的安排解散这些弟兄。” 宁致远在他们面前玩的这一张一弛的手段让他们感到全身无力,这么一出下来,全州没有人会反抗他了吧,转眼便收复了大量的人心,直教人心服口服。 “那你告诉本官你一共杀了多少人?”宁大官人笑问道。 “――――” “那你再告诉本官有多少是无辜的?”宁大官人笑脸依旧灿烂,指着另外众人,“你们,还有你们都可以说,杀得无辜百姓人数少于一百人本官都要好好表彰你们一下...” “大人你留我们下来还可以帮你抵挡来日异族人的进攻,你杀了他们几百族人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那你们能保证不会吧本大人绑起来送给他们?”宁致远满脸认真。 “不会,不会,绝对不会...”一众不同的声音纷纷表态道,心中涌起了希望。 宁致远撇了撇嘴,“但是本大人不信!” “――――” “莫不会你们真的以为蛮人会来攻城吧?”宁致远无奈的摇了摇头。 “看来你们是真的没有昨晚那两位的聪明才智,一千人他可以派过来,但是一万人他敢试试看?” 众人色变,刚要说话宁大官人直接转身了,而他们也才注意到下方人群已经有热闹变得重新安静了下来,然后有着近百人妇孺老少站了出来。 “大人,我等家中还有人未回...” “是吗?”宁致远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你说他们啊,应该是死了吧!” “啊...”一众老弱面色惨白,环顾四周众人再也没有那种同仇敌忾的表情,只是面露不解,但是他们中有的人自己心里似乎已经知道了答案。 “有些事昨日抓捕时意图反抗的,有些事昨晚处死的,原因嘛...干的坏事实在太多了,不杀都对不起老天爷...” “怎么?你们有意见?”宁致远锋利如刀子一般的目光扫去,让那群老弱浑身一哆嗦,沉声开口道,“那些人胡作非为,抢人钱财,夺人妻女,害人性命,活该千刀万剐。” “本官知道今日放回去的众人中绝对不是干净的,但已经决定不再追究了,不管你们心里有没有朝廷,从现在开始,谁再敢胡作非为,本官绝不留情!” 一挥手间,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十几位黑老大已然人头落地发出‘砰砰’的响声,血光四溅,带来巨大的震撼感让底下百姓尽皆哑然。 “本官宁致远,两广总督宁致远!”(未完待续。) 0333章 全民皆兵 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任何一个小的地方都不例外。笔@趣@阁wWw。biqUgE。info 没有一个统一朝廷的管理下,人心的本恶是会让社会倒退,这全州俨然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这全州的土地都是在众多帮派势力的私有物,然后不同的小头目有着不同量的土地,层层规划下来,由于不用交税,每人都过得比之前倒是要好上不少,加之山高皇帝远,所以这一切顺理成章,但这就像是回到了夏商朝的分封时期。 直到遇见宁致远这一异数,这全州彻底被搅了个天翻地覆。 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土地按人口均分土地,后世天朝号称用全球百分之七的土地养活了百分之二十二的人口,这其中很大的原因就是杂交水稻的产生导致耕地严重减少,人均土地不到一亩,但是此时整个大明的土地数量高达十数亿亩,任何一个角落都缺少不了土地,就是这全州每户也能分到十余亩土地,不愁养不活百姓,这或许也就是汉人自古以来争斗不断的原因。 因为太富裕了,所以有了别的追求,要不百姓都没饭吃造反怎么就有饭吃了,说明大部分的财物都是掌握在少数人的手里。 宁大官人井井有条的处置着这些事,在刚刚入主宁夏的时候情况可比这全州要糟糕多了,他就处理过不少这些事情所以很熟练,而且这事是对于全州两万户的百姓基本都有利的举措,唯一不满的只是原本就在食物链顶层的那些为数不多的人,但是不满也就不满了,他们什么也做不了,没有了百姓的支持,他们也就是一般的百姓。 就这样原本不认为自己在全州会留上多久的宁致远花上不短的时间顺道把这全州从十几年的无朝廷状态中处理出来了,期间那位存在感极弱的方县令一直都在帮宁大官人打着下手,宁致远出行并没有带文人,经此一回倒是发现了这方县令办事的效率实在是挺高,这样一个有才干又聪明的官员会在这么一个小地方待上几十年? 按照宁大官人的习惯,刚刚入主这儿总是要帮百姓伸冤的,于是趁着这几天的时间倒是一边分配土地一边在城中设了一个大大的伸冤台,不管怎么样,恶人总是有,但是宁致远怎么都有责任把他们的比例降到最低。 而且更重要的是,作恶的大多是小有资产,每抄了一家一户,收获便是又多了一份,宁大官人挺乐意,他计算过了,仅仅算上那天晚上的十几位黑老大的家产,这全州的财政上便多了一百多万石的粮食与五十多万两的银子,常理来计算这是全州一百年的税收。 方知县暗暗称奇,宁大官人倒是习以为常。 要说干什么最来银子,除了做反贼就是抄家了,这也是为什么反贼经久不息的缘故,就算只是洗劫了几座小城都有着足够的银子与朝廷周璇,宁大官人几年前追杀王嘉胤的了几百万两银子别人扔下的,在大同又抄了两千多万辆,在这方面是老手了。 宁致远这几日的做事风格却是让方知县耳目一新,看似为了达成目的似乎不择手段,杀人的时候不管对方是谁毫无怜悯之心,但是几番下来又让人恨不起来,至少他相信现在城里的大多数百姓就算谈不上为他赴死,但是也绝对是对宁致远服气加感激的,现在如果真要让他做什么评价的话,只能说是---名副其实! 他知道宁致远吗?自然是知道,现在怎么看都有种敬佩感,这小小的身体里面是蕴含着能改变世界的力量?没错吧,小姐似乎就是这么说的。 “宁大人,这几日倒是有揪出了三十多个恶徒,现在已经查明恶行属实直接在街头处斩了!”方知县走进县衙冲着正襟危坐品茶的宁致远说道,他依旧是穿着破旧的官府与乌纱帽,但是看似也是与前些日子截然不同的面貌。 “方大人,请坐!”宁致远笑了笑放下了茶杯,看着方知县忐忑地坐了下来。 “方大人是从何处得知本官将来上任的啊?”他还记得那天这位知县可是直接猜测了自己的身份。 “两广总督可是这地方了不得的大事啊!”方知县坦率地说道,身子微微有些恭敬地弯曲着。“而且大人你气度非凡,下官就随口猜测了。” “本官听说大人你那几十个衙役可是一个多月之前才招的...” “确实如此...”方知县脸色不变,这是很容易就可以打听出来的。 “嗯,不错不错,一个县衙总是要有点官差才对嘛,以前那样想什么样子!不过...”宁大官人点了点头又话语一顿,“本官倒是发现方知县你这几天胆子变得大多了...” “下官也这么觉得...”方知县心里一颤,响起自己初见宁致远时那种忐忑与没底气和现在的坦然一对比,却是如此。 “这几天见惯了杀人流血,胆子自然要大一些了...” “那抄家所得的银子粮食本官就放在这儿了,你用的时候与吴刚合计合计...”宁致远换了个话题。 “是...” “不过想着你们也不会有什么需要用上这银子的,只要不是大天灾和有人攻城的话...” “――――” “大人和天下镖局有什么关系?” 宁致远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点了点头,反正告诉与否都没什么关系,现在这种程度,只要不是宁致远直接告诉崇祯谁都那他没办法。 “你以后就在这全州了当官了,不准随意离开,也不能让全州出什么乱子!” “――――”方知县一愣,然后嘴角抽搐了一下点了点头,这宁大人,还真是...独特。 “反正你也跑不了!” “是...” 这全州发生的事情不管在哪里看来都是小事,没有哪个势力会关注这么一个小城。 全州的税率暂定为十税四,比之宁夏现在普遍的十税三要高上一些,毕竟这儿每人的分到的土地要远比宁夏的百姓要多,其实宁夏的赋税已经不低了,但是宁大官人现在什么都在起步阶段所以什么还得多加储备。至于这全州,宁致远只是觉得不能一下子对他们太好了,给了他们自己的土地,他们就应该感恩。 吴刚的天下镖局里一部分人成了县衙的差役,还有全州所有的青壮男子都编排在册按照强制每七天训练一次,想自己加训的自己想办法,每月的选出来身体强度和...打架的能力在前三千之内的会成为正式士兵每月还有兵饷,这也不怕他们不尽力,每年十二两的银子在这南方可以抵得上七八亩土地一年的收成,谁会不动心? 还有每人隔三月会轮流到一次巡视整个县城,宁致远这几项举措出来几乎就震惊了整个全州,然后整个城内的热情都被调动了起来,全州已经有些变得像一个军事基地。 这正是宁致远的打算,一个全民皆兵的地方无疑是最为恐惧的,他要做的,就是将这全州,甚至以后的两广,都变成这种全兵皆兵的城池。 ......... 李自成最近是憋屈到了天际,被高杰那一背叛真正弄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那是真正的夫人真正的兵啊,他现在在四川边缘暂时是安全了,洪承畴跑了过来,李闯将又钻到山区去了,这儿土司不少,又有四川总兵秦良玉这样的猛女子,后还有洪承畴在追赶,他自以为最近的遭遇已经是天下最为倒霉的了,手下已经不过三万人了。但是他错了,还有更倒霉的。 张献忠在河南,他是最幸运的,有个左良玉在和他花式秀恩爱,一般人是学不来的,倒霉的只是原本实力最强大的高迎祥,所以说,强大也是要付出代价的,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高迎祥现在就是高个子。 从黄河边上跑回来之后,遇见打游击的关宁铁骑,狼狈逃跑打算强行跑到河南去混日子的他还真的成了。 他到了开封,这就是河南地界了,本以为安全了,于是放心了,准备攻城找个落脚点,然后悲剧了。 开封是个好地方啊,当时镇守的守将叫做陈永福。 在高迎祥看来,河南就一个左良玉给力最出名,最出名是真的,但是能打不一定,只是左总兵奋斗在第一线这么多年都没能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但是陈永福却是在后来活生生把李自成这个统兵百万的头子射成了独眼人,这种人自然不白给,正面迎敌狠狠将高迎祥揍了一顿,损失过万。 对于高迎祥来说,时不时损失过万已经能让他理所当然的接受了,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现在一死就是这么多人,他的手下发生了变化,但是已经不是合格的反贼了。 真正的反贼,或许就是应该像张献忠那般狂奔数百里不慌不乱损失很少,以前他也能办到,但是现在不行,跑了不到几天,到了七顶山,这算是山沟里,得,还是碰到老熟人了。 卢象升是也,除了他之外,还有关宁铁骑的游击军和陈永福等等等等。 这个时候高迎祥就算是再天真,他也知道自己似乎是入坑了,是的,这从头到尾都是在卢象升的掌控之内。 此时高迎祥手下兵力十余万,卢象升是他左拼右凑的四五万人,而且高迎祥同志的主力重甲骑兵,还有三万多人。 这仗看起来很有搞头,---于是高迎祥又输了,本来占着巨大的精锐兵力的兵力优势,但是输的却很彻底,这又是以前从未经历过的大败,再一次刷新了记录。 战争从早到晚,日出日落,最后高迎祥带了千余人夺路而逃,总算杀出一条血路。 一战兵力减少了十万。 他是逃出升天了,但是已经什么也没有了,近二十万的人马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打的干干净净,家当财宝也丢的干干净净,起兵造反七年,折腾一圈又回到了原点,他已经什么也没有了,除了生命。 不过人少总归是有人少的好处,至少他现在随便钻一个山沟,只有千余人马的他不再显眼了,不像之前带着十余万人马延绵数里目标是在不要太明显,他是安全了。 消息传到京城,崇祯心里也没有什么波动,嗯,除了有点开心。 战报上说高迎祥带着千余人夺路而逃,但是谁相信呢,不过大败高迎祥应该是真的,这就够了,结合起来洪承畴说的李自成大败和左良玉做说的张献忠在河南畏畏缩缩的消息,他毫不怀疑,这崇祯六年是他最风光的一年了。 在崇祯心里,也根本就没有想过会把高迎祥杀死,若是就这么死了,崇祯可能还会怀疑又是手下人虚报功劳了,毕竟高迎祥同志和朝廷抗争了七八年,崇祯已经有些习惯了。 这样就好,就好,崇祯觉得自己很容易满足,总之官兵全线压制着反贼,就是这样。 不仅如此,新任的陕西巡抚孙传庭最近的做法也让他很欣慰。 不得不说崇祯确实是个有心人,被他看在眼里关注的都会上心,从已经离开的袁崇焕,孙承宗等人到现在的洪承畴左良玉等,都是被崇祯在还不发迹的时候发觉然后在自己的官职上大放异彩。 他觉得自己每每遇见这种事情总有一种特别的成就感。 在崇祯心中现在最大的别扭就是甘肃延绥那股反贼了,偏偏自己还无可奈何,更关键的是洪承畴做的让他很不满意,能不能打得过是一回事,但是你打都不打就是态度问题离开,崇祯觉得就算你没有精力同时对付两伙人也不能让他们获得那么自在吧? 相比而言孙传庭做的就很不错,一上任就给那伙反贼带了些麻烦,而且还在和他们的交锋中小胜一场,这甚至让他觉得比打败李自成还要高兴。 毕竟那些反贼起起落落,按照惯例现在击败了总有一天还会重新雄起的,但是对待严肃那些反贼却是从头到尾都在吃亏! ......... .........(未完待续。) 0334章 肇庆那些事 孙传庭手下从十余万西北士兵里面精炼出了三万,给他们起了一个响亮的名字,秦军,如同原时空那般,孙传庭对这只军队抱着极大的期望,所以有了这样的名字。笔《趣》阁www.biquge.info 秦者,乱世之雄也,扫六合平宇内,古来无人能敌。 李定国撇撇嘴,表示秦军算个鸟,自从上次几千人败了一阵之后他就时常聚集着上万人马招摇过市着,只是想找个机会报仇,上次那一战说到底就是他大意吃了人少的亏,他自然不服,可是这十多天过去了,自己整天在孙传庭面前晃悠人家也没派人来打,让他十分失望,他还以为这孙传庭是个多有骨气的人呢,只是换了一个马甲的废物官兵。 当然不得不承认,除了没有来攻自己之外,孙传庭的防守上做的一点不差,让李定国没有攻城的打算。 而孙传庭那边之所以不主动攻击李定国是有原因的,最重要的一个自然就是打不过,上次虽然找着一个好机会一个好机会以多胜少,但是他也知道李定国这伙反贼是帮怎么样的人,他认为洪承畴是废物不错,但是洪承畴不想招惹的人确实不是白给的,他要正面交战还得等会,等他好好训练会,或者正好让那货反贼来攻城,攻自己等人所在的城,这样最好不过,依旧地势给他们造成点损失,若是没有那就算了,目前来说只要给那些反贼找点不自在就够了。 孙传庭仔细研究过这伙反贼,心里是有喜有忧,在他看来这些人出道至今,行事风格实在太过独特,具体来说就是独特的根本就不像是个反贼,比官兵还要官兵,所以他们来攻城绝对不会伤及无辜不择手段,但是这更让他恐慌,因为这伙反贼实在是所图非小。 和这样风格的反贼打交道很轻松,也很沉重。 沉重的就是像孙传庭这般忧国忧民的官员,轻松的就是像熊文灿熊总督这般---有独立个性的官员,不以物喜不以物悲。 熊文灿此时心里已经把那位叫做孙传庭的陕西巡抚骂了千百遍了,原因就是他被心情不好的李定国赶了出来,赶出来延绥,让他要求孙传庭放松对延绥等城池的封锁,这可不是让他为难吗? 孙传庭禁止陕西其他地界的百姓与那米脂延绥等地来往算是把这种事情搬到台面上来了,当然这种事情是禁不过来的,马克思都说过利润让人疯狂,这是正理,所以暗地里的商业交易还是层出不穷的,而孙传庭也知道这点也不在意,所以半路上两个封锁线都没有设过,他知道就算是设了还得被李定国给干了,还不如别白费心思,况且他之所以要弄出这一出也不是真的想靠着这点来弄死延绥,无非就是面子上让李定国不好过罢了,让他知道陕西不是他李定国的地盘,毕竟只是个反贼不是? 若是寻常时候李定国或许是绝对不会在意的,毕竟实际情况是没有怎么变化的,但是此刻他被孙传庭撩拨得心痒痒,然后熊文灿就被赶出来了。 在熊文灿看来,这两人都是没事找事。 但是没办法,身为三边总督被赶出了自己的地盘是多丢脸啊,所以他还想回去就得服从一下李定国。 打从心里讲他还是很羡慕孙传庭这种有骨气还有才干的官员的,想到曾几何时他也单纯过想为民请命,但是被两广那些土司强盗海贼弄得眼花缭乱忧心忡忡,那时候他还只是一个县令,然后他慢慢变了,不再把自己当个官了,和那些土司强盗称兄道弟,心情变得好多了,收入也是直线上升,官更是做的越来越大,从那以后他就知道一个道理,和好人不长命同理的是好官升不了。 若不是这西北碰上关键事情,这孙传庭也是不会当上这官的,而事实也正是如此,原本仕途畅顺的孙传庭不就是因为看不惯魏忠贤所以翘工了吗,熊总督深谙官场为官之道,随意他知道什么事情不能做。 找孙传庭这件事情就是绝对不行的,这样一来自己就怂了,一怂到底了,要知道他的官职可是比孙传庭要大,嗯。 机智如他选择了随便逛逛陕西然后再回延绥去,就当公费旅游了,这公费还是以前贪污的,说实话他和李定国的关系相处的很融洽,比在两广那边皮笑容不笑的土司感觉要好得多,这官啊,做到这程度就够了,自己舒坦就好。 反正李定国是怎么也不会杀他的,只要自己不作死就好。 ......... 宁大官人在全州呆了十来天的时间,按理来说要是有人来找茬也该到了,但是直到他离开的时候都没有,所以那些黑老大似乎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是白死了,不过也没关系,就算他们没有对自己动手,宁大官人也会想办法除掉他们。 这就是他的风格,直来直去,暴力合作。 从心里讲宁致远有些失望,他觉得打仗似乎是真的会上瘾的,以前不了解为什么那么多人想陈彪李定国他们见不得安宁,现在他有些懂了,连他这么文明的人都有些怀念那种打仗的感觉没何况那些血液里面都是暴力的大老粗。 话说就算是这全州有许多蛮人来攻城也不会据城自立,毕竟这是底线,许多两广官员和朝廷的底线,汉人朝廷说到底要的就是面子,就像之前的大宋宁愿给别人上供也要别人认自己为主,育德就是这么一个虚名,这上哪儿说理去?崇祯这是精力不济可以允许他们作乱抢劫,但是绝对不能让他们夺城据守,否则这么多的土司你占十城他占八城,那崇祯还玩个屁啊,大明这公司也开不下去了。 豪不夸张的说,如果高迎祥李自成他们没有攻占城池,只是抢完就跑,就像之前刚开始的几年一样游击,崇祯对不对付他们还是问题,就像民变刚刚兴起的那几年从天启到崇祯不是都没有上心吗?于上位者而言,百姓真的只是算个屁,但是你抢劫百姓的同时让明朝迎来了十几封府州失守的消息,弄得人心惶惶,那就该死。 所以现在两广各州各府县的官员还都是朝廷的人,至少明面上是这样,毕竟谁都只是混口饭吃而已,没必要拼什么命,但是他却没有想到这次是真的不一样。 肇庆,一座富丽的奢华大厅内,有着近二十余人坐在一起,连带着每人几个护卫的情况这人数远超百人但是大厅内显得分外的宽敞。 他们表情严肃,终于有一人缓缓开口道,“诸位看着这件事,该怎么办吧...?” 此人面色阴沉,双眼如鹰,话语中都带着一股居高临下的气质。 其他人心里暗暗撇嘴,有人满不在乎道,“直接杀了便是,刚来到广西就敢这么不配合,以后还能指望他像熊文灿一样?早杀早解决!反正我们杀大明的官员不是一个两个了。” “好啊,那劳烦赞兄动手了,我等不胜感激。”起先一人不屑道。 “你说话这是什么态度!”赞林目光一凝,“你小子别以为自己是个什么玩意,一大把年纪了顶着主人家的威风欺负人?若不是看在郑大人的份上你有这资格坐在这里!” “对我们指手画脚,以为姓郑就是郑家人了吗?只不过是郑大人的一个家奴罢了!!” 郑元龙目光泛冷,紧紧盯着赞林,“你这是,要和郑家宣战了吗?” “话不能这么说吧,一言不合就打打杀杀实在是太过粗鲁了!老赞说的也是实话吧,老郑你这脾气实在是不好!”又是一人接话道,话中隐隐倾向那位赞林。 “呵,呵呵,”郑元龙扫视着余下诸位,嘲讽道,“你们商量好的?” “什么商量好的,哈哈,只是就事论事罢了,这新任的总督大人却是不是什么善茬啊,还望郑兄回去提点郑大人早作决断。” 郑元龙摇了摇头,轻笑道,“要杀你们去杀罢,丑话说在前面,这件事情郑家绝不参与!” “郑兄这是想借刀杀人?” “可我已经让你们不要杀了!” “若是不杀那郑兄今日让我们来想必是心里有了计较吧?” “你们这么多人都只是想到计策我能有什么注意?”郑元龙依旧是那副不屑的表情,丝毫不怕不惧眼前这些人与他闹翻。 “那宁致远你们还不了解,现在的当朝一品大员,大明近两百年来唯一的一个国公,当今皇上的绝对心腹,民间都说是几百年不遇的奇才,这样的人,是你们想杀就能杀的吗?” “哼,蠢货!”郑元龙接二连三地说着。 “你...” “郑兄,你这就过分了啊...” “哼...这样的人你能杀得了吗?” “谁说杀不...”说话的赞林声音一顿,然后缩了缩脑袋。 “――――” “那郑兄你觉得应该如何去做才好?” “你们不是已经打算去做了吗?” “刚刚只是开玩笑,我们可没打算杀了那位大人...” “我说的是全州!你们这些蠢货!” “――――” “郑兄,你...” “这样做就很好!”郑元龙猛地起身,“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你们继续坐着!” ......... “过分了过分了实在太过分了!” “就是,实在太猖狂了!” 郑元龙走后众人纷纷都在咒骂着,一人突然说道,“这件事情不是做的很隐秘的吗,他是怎么知道的!”眼睛扫视着众人,没有发现什么猫腻,轻轻叹了口气。 “看来这郑家在两广的势力真是我们大到想都想不到啊,我们都没有从这肇庆调集人马,只是小股小股的不惹人注目从各处...” “你们派兵攻打全州了?”一名汉人首领皱着眉问道。 回答他的只是众人的呵呵声。 这位汉人随即愤然起身而走,剩下的几名汉人左顾右派着也跟着离开。 “你们说,我们真把这新任总督杀了怎么样?”侗人首领试探着问道,目光看向撞人首领,这撞人在这两广是人口最多的异族了,比起汉人来也只是少上一些,“他竟然敢把在全州我们侗人和撞人都杀光,那就要付出代价!” 撞人首领在思考着利弊,随即摇了摇头,“说不得这样是帮了郑大人他还真将我们拿下,不妥不妥...” “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怕郑...他不成!”侗人首领本来想直称郑芝龙,但是还是没有说出口,惹的众人一阵鄙视,虽然他们自己也不会那么称呼,无疑现年不过三十岁的郑芝龙在这沿海一带的威严已经深入人心。 “算了,我们先攻破全州,让他知道这广西不是他撒野的地方!”撞人首领说着,他并不知道宁致远此时已经离开了全州。 “那个...我们是不是另找个地方聊着,这儿毕竟是郑元龙的府邸...” “.........” “――他娘的!”侗人首领赞林突然骂道,自己的地盘把客人请来然后自己跑了,什么事情也没说,这算什么,调戏咱们? “只是彰显他的强大罢了!”撞人首领脸色也很不好看地哼了一声。 ......... 肇庆是两广的治所,也是两广总督应该待得地方,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整个两广最错综复杂的势力都会盘踞在那儿,这也正是宁大官人的目的地,不过它并不是在广西,而是在广东。 马车里,宁大官人在与寇白门下着棋,两个人有一步没一步的走着,输赢确实不怎么重要。 其实寇白门并不怎么想下棋,作为一个青楼女子,这种技艺是必不可少的,但是宁致远觉得自己实在太过无聊了,总的拉个人来玩耍,他最中意的还是徐澹雅,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一边抱着寇白门然后一边和徐小妞下棋,现在怀里空荡荡的有些不习惯。 但是徐澹雅对下棋不感兴趣,她最喜欢做的事情还是发呆,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发呆的时候在想些什么。 ...... ......(未完待续。) 0335章 朝廷的下一步 宁大官人一直觉得如果现在的手段可以测智商的话,那徐小妞的智商无疑是很高的,否则也不可能对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感兴趣,有着足足跨越了整个大明数百年时光的超前想法,是来到这个时代几年来唯一让宁致远震惊的事情。笔《趣》阁www.biquge.info 徐澹雅遇见宁致远是一种幸运,否则不会有人傻乎乎的陪着她制玻璃,接铜线,还给她讲着那些乱七八糟的理论,再否则对于她而言,最好的结果就是在京城徐府的后院中再待上十几年,然后李自成围京彻底的失去自己留在这世界的印记,宁大官人遇见徐澹雅更是一场大大的惊喜,他脑中许多零碎的科学知识与常识一直存在着,是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能将他们用出来,是徐澹雅让他看到了希望,让他对自己以后将要建立的国家第一次充满了向往。 宁致远有时觉得自己很懒很不负责任,将这么一个改变世界的重任就这么压在一个女孩身上,而她自己还并不知道,徐澹雅做的这一切只是出于自己的本心和兴趣。 宁大官人放下了旗子,这一盘下的不上不下他就没了兴趣,随手将寇白门拉到了怀里然后开始打量着徐澹雅,女孩盯着灯泡的眼眸闪闪发亮,然后脸上露出了几分诡异的笑容,宁致远觉得,徐澹雅似乎真的是在发呆,并不是在沉默中探索着改变世界的路径。 他有些生气了,如果不是在想着改变世界,那你倒是和本公子玩啊!讲到底他挺喜欢和这只蠢萌蠢萌的徐澹雅相处的。 伸出手在女孩眼前晃了晃,徐澹雅面对着在自己眼前晃动的影响置若罔闻,直到感觉自己的手臂有些酸了,宁大官人终于无奈地收回自己的手,她难道真的在想正事? “喂,你干嘛!”徐澹雅糯糯地声音不满地说道。 “――――” “没什么...”宁致远倒是一下子哑火了,这小妞反射弧有点长啊?视线扫到桌上那副围棋:“下棋...对,找你下棋!” 寇白门在怀里扭着身子轻轻捏了宁大官人一下,下棋?你就是没事找事!哼! “不下!”徐澹雅毫不犹豫地拒绝道,丝毫没有想起这话她之前已经回答了宁大官人七八遍的觉悟。 “那你在想什么?” 徐小妞视线轻飘飘地扫了过来,“哼!” “――――” “喂,我想到了一件事!”徐澹雅又说道。 “啥啊?”宁大官人饶有兴趣地问道,他觉得自己有点犯贱的属性,或者说男人对待漂亮女人都有点犯贱的属性,和徐澹雅每次说话他都有些吃瘪但是偏偏还乐此不疲。 “哼...” “――――” “本姑娘这些天把你说的都想了几遍,但是发现一个问题!” “力的单位,功的单位,还有电流电阻等等都是用本姑娘的姓氏命名,都一样了搞混了怎么办?” 宁大官人半张着嘴眨了眨眼,觉得这件事情真他妈是个问题,他与徐澹雅说的时候自然是没有说这些词原本的单位,毕竟不管怎么样就算是在东方发现得了怎么还能用鬼佬的名字,而且这样一个一直可以流传到世界末日的荣誉给徐澹雅他也心安理得的很乐意,但是现在,貌似徐澹雅说的有些道理啊。 “不怕,反正徐澹雅有三个字,你都用首字母就好了。”宁大官人心里一动想道,关于二十六个字母宁致远也一并教给了徐澹雅,“大不了一个字母代表着两三个量。”这些事现在说起来有些可笑,毕竟这些东西八字还没有一撇,但是宁致远知道,以后这一定会是足以轰动世界的大事,而且若是真的就用徐澹雅的姓氏命名想必后世考试的时候就够那些考生头痛了,想想宁致远突然觉得挺有意思的,毕竟自己前世没少受过这种苦。 “你还可以...”宁大官人恶趣味横生接着提建议。 “不听了!”徐澹雅突然任性地轻哼了一声,俏脸一板,然后拿着两个马蹄果堵住了宁大官人长大的嘴巴。 寇白门瞪大着眼睛表示不满,然后把马蹄果更是往宁致远眼里塞了塞,让你当着我的面勾搭徐姐姐,哼! ......... 徐澹雅知道自己变得比以前爱说话了,但仅限于对方是宁致远的时候,但是很多时候她并不想好好的和那个男人交流,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这样自己比较开心吧。 马车中又恢复了平静,主车厢很大,徐澹雅利落地往角落里钻去,那儿同样有着一张矮小的桌子,只是要比正中间那张要小得多,因为只是徐澹雅一人用。 桌上摆着碳笔和大堆的纸张,上面画着奇奇怪怪的图画和文字,只有她自己懂得,大致科学家都是有这个怪癖,每次想不通的时候她就喜欢写写画画,这也是宁致远给她所讲的知识实在太有颠覆性,虽然条理不清有些乱七八糟,但是仔细一串连下来她会发现一切似乎都能想得通。 很早之前这个女孩就相信,世界上的一切都是有联系的,现在冥冥之中似乎正验证了这个道理。 当你空有一堆想法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只能自己乱七八糟的动手实践,当你实践到一定的程度累积了足够的知识的时候就要静下来写写想想,然后想明白了就会再次在条理步骤地实践,这是宁大官人自己的理论,他认为很正确。 此时宁大官人看着徐澹雅缩在角落里的小身影有些得意,他觉得自己这么一出现至少让徐澹雅直接迈入了第三步,但是套用武侠小说里面的一句话格式就是,徐小妞现在虽然武功高强内力深厚,但是根基不稳,嗯,是的。 离肇庆现在还有着几天的路程,马车还在继续走着。 沿途的风景已经大绿,风透过了窗户吹进着,让人感到一丝暖意。 夏天夏天,该要到了。 ......... 熊文灿觉得自己变坏了,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好官,但是绝对不是那种卖国的官员,至少在两广的时候没有撺掇过那儿的土司反贼海盗攻取大明的城池,但是现在他心里萌发出了那个念头。 然后他决定就这么办了,只是理智上觉得不应该,说实话他想起来这件事来没有丝毫的愧疚感,因为看遍了陕西各城与延绥米脂等地的区别,他知道哪儿的百姓能够过得更好,当然,这并不是理由,熊文灿没有那么高尚的为百信着想,他之所以这么做就是这件事成功之后能有自己的好处。 “熊大人,我没有听错吧!”李定国有些夸张地指着自己的脑袋问道,相处的久了,他觉得这熊文灿也确实够意思,不想其他的官员那样不是战战兢兢就是不可一世,能在贼窝里混的不错的,他大概是第一人。 熊文灿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 “嗯!我去陕西别处看过了,不像米脂周围的这些地方一样森严,只要小股潜入然后大事可成了,要知道这陕西的百姓对于你们可是很友善的!” 李定国笑了笑,这种事情他怎么会想不到,不可能整个陕西的城池都不许人出入,但是夺取了城池又怎么样,在那些孤立无援的地方还不是守不住被包围,要知道这西北有着十余万的兵力,要是自己真的攻下城,兵围一处李定国大军出击也未必怕,或许还是占上风的可能性居多,但是这样就是和孙传庭玩真的了,和朝廷玩真的了,没准以后就是自己面对着朝廷那么多的兵马了...... 孙传庭手下,洪承畴手下,还有卢象升...李定国突然就陷入了沉思,眉头紧皱锁着他认识到,现在的朝廷真的不是前几年的那个朝廷可以相比的了,那时候他有信心能够带着自己的几万人马直冲到京城,但是现在,朝廷能打仗的人马当真是不少啊,能打仗的人也不少...... 李定国不怕,但是绝对不是他想要的结果,而且也不一定打得赢。 熊文灿脑子里关于军事的知识和才能是半点没有,所以并不知道李定国在想什么,在他看来,这实在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但是李定国脸上这幅纠结的表情让他知道这件事情应该是没戏了。 察言观色毕竟是他的老本行。 “好,干了!”李定国突然笑了。 熊文灿一愣,然后反应过来李定国这是答应了,心里不由得一窘,你要不要打脸这么迅速啊? “就按照熊大人所说的办了,不过熊大人你说从哪儿开始?”李定国又问道,这话当然是随便说着玩的,既然下了决心他就已经决定好了,不至于还要问熊文灿。 他本来就想着像这样与孙传庭小打小闹一番也就够了,但是现在他改主意了,真的反贼,是应该什么都不惧的。 额,应该是这样吧? 真正的战争,即将开始了。 ......... 崇祯很有兴致地和杨嗣昌在交流着,于他而言,现在的一切都是向对朝廷好的一面发展的。 “杨爱卿,你说朕打算换一些辽东的官员怎么样?”反贼基本平定了下来,于是崇祯就想到了常年困扰着他的关外。 “但凭皇上决策,只是微臣觉得,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辽东!”杨嗣昌定了定神措辞着,“臣以为西北那边才真是危急!” “西北?!”崇祯脸色微微一变,然后沉默了下来,他又何尝不知道,但是要怎么做他还一点头绪都没有,不像辽东那边还可以换换主将,比如说卢象升之流,可西北已经是明目张胆的反贼了。 一时间他所有的成就感已经全都消散,他知道,现在剩下来的才是真正的硬骨头。 “微臣派了好几批人进去宁夏甘肃等地打探,那儿确实很...繁荣!”杨嗣昌轻声说着,只是陈述着一个事实,但是却是有着千万斤的重量。 在此之前崇祯的主要精力都是在对付进击意识十足的高迎祥等人,一直都在有意忽视着着甘肃的不安定因素,因为他没有那个实力,而且他也清楚,只要自己不动,他们是不会先动手的,但是这种情况能持续多久呢? 一片安宁的西北三边比起动乱的辽东各郡更让崇祯头疼? 这样的反贼前所未见,所图非小是必然,而且占据了整个西北的外沿,进一步就是山西陕西等地了! “那杨爱卿你说该怎么办?”崇祯皱着眉。 “只有打了!”杨嗣昌很平淡,自打他一上任崇祯就与他说过他的目标,而且崇祯不正是为了对付延绥那伙反贼才让他上任的吗?所以他也一直在准备着。 “打仗...”崇祯揉了揉太阳穴有些发晕,西北三边的潜力他又怎么会不清楚,所以这里面有多少战力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这样打下了劳民伤财而且还不一定打得赢,毕竟正常情况下那四个重镇的兵力应该在五十万人左右,那儿现在发展的那么好,兵力想必是要超过五十万吧。 “杨爱卿有多少信心?”崇祯问道,他是没有多少底气的,若不是正好国库中多了许多进项银两只怕这件事他会直接否决掉,打仗是有多花钱谁不知道,大明现在这样千疮百孔虽然与那些蛀虫官员不无关系,但是辽东的战乱增添的三饷是关键,西南的奢安之乱更是将大明压到前所未有的程度,君不见现在全国能发得上军饷的军队几乎没有吗? “愿为皇上效死而已!”杨嗣昌没有回答,他不想袁崇焕那种马大哈说道三年平辽之类的话,但求实事求是,根据他的粗略计算,西北的人马加上卢象升左良玉等人,收服反贼的胜算不足一成,但也能让他们讨不了好,但是再加上关宁铁骑的话就足以大占上风了。 关键的是这是一场持久战,大明十几个省份与西北三边比起来实在不是一个档次,所以时间愈久,朝廷胜算越大。 大致就是如此了! ......... .........(未完待续。) 0336章 决心 “愿为皇上效死而已!” 杨嗣昌的话并不能给崇祯带来信心,反而是一副信心不足的模样,这让原本就纠结的崇祯更加纠结了。笔《趣》阁www.biquge.info 说到底现在的朝廷还没有走出困境,所以崇祯不得不谨慎,不像之前的高迎祥等人已经威胁到了整个大明的安宁让崇祯不得不倾家荡产的对付他,但现在整个西北三边完全没有对朝廷造成什么损害,反而让朝廷每年少花了不少救济粮。 这是崇祯心头的一根刺,如果可以,崇祯自然愿意顺手把它拔了,但是如果要付出惨重的代价,那就两说了。 “高迎祥现在还在湖广吧?”崇祯问道。 “不出意外应该是,现在正在路上。”杨嗣昌接过话头,嘴唇动了动,然后有些无奈,“手下只剩下了千余人不太好发现!” 崇祯没有在意,要是哪一天高迎祥真的被抓到了了那才是奇怪呢。 “张献忠,刘国能等在河南,李自成去了四川,大都掀不起什么风浪了。”杨嗣昌接着说道,“要对付甘肃那些反贼,现在就正是时候!” “还是等高迎祥他们都灭了再说吧...”崇祯顿了顿终于说道。 “陛下,现在的西北已经很危险了。”杨嗣昌不得不再提醒一遍,以前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现在又想拖着,若是崇祯真的没有想法对付他们,那假以时日大明会又是一个大宋啊。 在熟读史书的杨嗣昌心里,那位板桥兵变的宋太祖所创立的宋朝实在是弱小到了一定的程度,陕西山西东北两广等地分裂成了十余个国家,这样的国家还有什么威严可说,若是西北三边那些反贼再不解决,那俨然就会成为一个独立的小朝廷啊!而且杨嗣昌觉得这伙反贼的首领必然是个了不得的人物,比起宋朝时候那些小国要强得多,那三地已经有了千万人口,后面还有着广袤的蒙古草原,这皇上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但是现在朝廷每年的收入已经抵不上军饷了,再打下去...” “陛下,微臣也有了解蒙古草原那边正在逐步被蚕食着,应该是西北那边的人了。”杨嗣昌很烦,说了一些并做不得准的消息,他要确切了解到蒙古的消息还有些难度,但是这个消息应该足够崇祯警醒了。 “.........”崇祯眉头紧锁,“那就---让兵力尽可能聚集在西北吧。” 杨嗣昌无奈地叹了口气,陛下还是没有下定决心,这是养虎为患啊。 ......... 科尔沁宰桑面露忐忑,因为他面前正是多尔衮。 他不明白,多尔衮不是还在和皇太极僵持着吗,怎么突然就来到草原了,而且还带着这让人心悸的大炮---这算什么?到底是后金还是那伙在草原上狂奔的汉人? 宰桑最后还是打开城门迎接了,所以他那副想着在宁夏与后金之间左右摇摆的念头是行不通了,他倒也没有多过遗憾,毕竟宁夏的军队也快要到家门口了。 “玉儿给你托过信没有?”多尔衮上下嘴唇动了动,然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如果大玉儿真的在宁夏,他这个父亲总是能要知道的消息多些。 这些日子他多尔衮过的不如意,就正是心思敏感的时候,又时常回想起记忆中活泼动人有着明媚笑容的女孩,总是一脸笑意地给自己出着坏主意。 宰桑摇了摇头,心里稍稍放松了些,这样至少代表着不会有什么大麻烦了,他此刻深切体会到生女儿的好处,总是有这么些男人为了自己女儿对科尔沁刮目相对,可惜自己女儿现在还在宁夏。 多尔衮坐在主座上慢慢闭着眼睛没有答话,他此时是想起了大玉儿之前给他的那封信,让自己不用担心她,现在想起来,玉儿那时就应该在宁夏了,也正是那封信把他心里的恶魔都放了出来与皇太极斗成这幅模样,多尔衮心里不由得有些发苦,曾经的玉儿聪明伶俐一切为他一个人着想,但是现在那个人已经不是他。 沦落至此的多尔衮觉得自己真的不是什么枭雄之辈,明明在几个月前还是他占优势的东北一夜之间已经全部被颠覆,明明已经触手可及的王座已经遥遥无期,被那皇太极一巴掌一甜枣化解的了无生息。 曾经他以为自己快要掌控东北的时候,布尔布泰的身影在他心里已经不怎么清晰了,那时候的他不知道自己的心里到底那种更重要,而现在大玉儿的身姿无时不刻都在自己脑中,多尔衮知道之前的他已经有些被权力腐化了内心。 大致就像现在的皇太极吧,只是皇太极比他更严重,多尔衮想自己怎么样都不可能把自己的妻女送出去的,也只有这样的皇太极才能心思变得如此果然缜密,心狠手辣。 “对宁夏,你了解多少!”许久之后多尔衮终于睁开眼睛,目光锐利地看向了宰桑,语气中也没有丝毫的敬语。 “不多,只是知道她们很强大。”科尔沁宰桑回答着,“现在的整个漠南蒙古都被交了个天翻地覆就是他们的功手手笔,就算我们剩下的几个部落全部联合起来都不是对手!” “是吗?”多尔衮嗤笑着,及整个草原之力比不过一个宁夏,这是能说明对方的强大还是自己的弱小?后者更多一些吧! “现在蒙古地界已经少了四之二三,其余都在宁夏人的手里。”科尔沁宰桑选择了用事实说话,对于多尔衮的不友好与不屑他没什么反感,也谈不上反感,从小生长在马背上的蒙古人,在他们眼里只有利益,强者为尊,多尔衮现在手下还有了四万多的后金部队和许多的大炮,他不敢招惹。 “你们有过反攻没有?”多尔衮知道宁夏的实力应当是不容小觑的,否则当时代善也不能无功而返,但是这蒙古全线要是想都控制住那要多少人马,连自己后金都做不到遑论区区一地。 宰桑有些羞愧地点了点头,“但是没用,尝试过很多次,每次都只是徒增伤亡而已,所以现在都没有部落做了...” “今年开年过来宁夏就像发疯了一样三面作战四面作战,我们联合起来就是被他大得越狠,兵力都被牵制薄弱处却是被他们痛击,所以现在这内原的部落基本都已经被收服了,还有的小部落甚至直接投降了,所以现在只剩下我们科尔沁还有北边的喀尔喀几个部落了......”宰桑像个怨妇似的大倒苦水,可见他此时的压力之大。 “照这么说,下一步他们的目标就是科尔沁了?”多尔衮从惊愕中回过神来问道,脸上若有所思。 “应该是!” “那要是...我还没有来这儿的话,你又当如何做?会投降?”多尔衮话语中改了自己的自称,或许是看开了什么。 “多半是守城几日然后被攻破罢,”宰桑苦笑,“投降的话自己部落就会被那些汉人完全的分散,或许只是几年最多十几年之后就已经没有科尔沁部落了,不反抗一下总是不甘心的!” 多尔衮严肃地面孔突然笑了,“宰桑,这部落我会帮你守住的!” 宰桑点了点头,反正日子就这么混着,以后成啥样最坏的后果都只是部落解散了罢,反正不会是死了。 ......... “冲啊......” “大王有令,投降不杀,投降不杀,你们放下武器...” 伴随着这最后的一阵冲杀声,多尔衮的最后一座城被攻下,东北终于重新恢复了平静,虽然这儿从来就不乏战乱,但是东北内部的战争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没有出现过了。 “阿玛...”豪格意气风发中带着一点羞愧,很显然多尔衮已经不在城里了,不仅如此,多铎以及他们的主力部队都已经不在城里了,都跑了。 “嗯...”皇太极应了一声,“他们走了也好,否则四五万的精锐部队这些士兵也拦不了,这城也没有这么容易攻来。”看着模样,皇太极如何不知多尔衮已经早准备好了逃跑,想必也是到了草原去了吧。 “那阿玛我们接下来要重新打到草原去吗?”豪哥近来觉得自己活得越来越有期望了,也越发的对自己的阿玛很亲近,这在亲情淡薄的后金部落里是极为不易的。 “不是!”皇太极看着天边染红的云霞,心思重重,摇了摇头,东北现在已经不宜再有大面积的战斗了,他很清楚自己这四十万大军和五百万百姓的安宁下面到底隐藏着怎样的隐患。 “接下来,本王要对着东北进行彻底的清理!” 豪格有些激动地点着头,他觉得皇太极这幅英明霸气的模样,自己怎么也学不会,看来有的气势真的是天生的。 皇太极所谓的清理,就是所谓的杀大户了,他刚回到东北的时候就杀过一部分,那是因为有着许多的老一辈的人指手画脚不利于自己的权力的施展,但是现在,就是纯粹的为了安宁,当然,顺便抄点钱粮,这几个月的仗打下来的消耗确实是不小的,心里有鬼蠢蠢欲动的人也很多,而皇太极的做法就是提倡着暴力压倒一切,让什么都见鬼去吧,肆拾万大军毕竟不是开玩笑的。 这才是真正的权力更替。 这些大户都是一被被的累积下来的,当官的家中居多,皇太极砍了一批抄了一批,这样位置空下来可以提拔新的人选,既得了好处又收买了人心,何乐而不为,而且皇太极这次再次像上次招兵一样,满人汉人都没有歧视了,你是汉人,你有足够的本领,那照样让你当官主政一方。 这再次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要知道这与之前皇太极所颁布的参军时的汉人满人一样是有很大区别的,而且参军的时候是汉人满人一样的官职与本领时汉人的待遇还是要差于满人的,加之后金人本来就善于打仗,所以后金人还是占有很大的优势,但是现在可是没什么区别的,而且汉人甚至更占优势。 打仗后金要比汉人强,但是读书治理地方...... 事实怎样谁都不用说,总而言之,皇太极的这条命令,几乎就是让后金翻了天,这意味着他们以后的一段时间都要在汉人的治理下,许许多多的后金人抗议者,但是皇太极置之不理,该怎么样还怎么样,也没有处罚那些抗议的后金人。 皇太极到底是谁的王,后金人的,但是只是几个月的时间,这东北的几百万汉人已经打从心里顺从他了。 东北与朝廷脱节了几十年,什么朝廷什么皇上他们都不知道,这就是老百姓。 皇太极盯着巨大的压力来做这些事,因为他知道这是成功的捷径,后金的人数少这是硬伤。 在此之前只有少数的汉人通过特例可以当官,一如之前的范文程就是获得了皇太极的赏识所以常伴在皇太极左右,但是现在讲汉人当官当成常态就是靠着皇太极的决心了,皇太极作为一个理智到极点的人,对于汉人没有什么偏见,否则也不能重用范文程,但是以前他还不够心狠的时候顾忌到众多元老和后金人的想法迟迟都没有减除对汉人的不公平政策,但是现在他还要估计什么呢?什么也不需要顾忌了! 这东北,就是我皇太极的一言堂。 ......... 孙传庭正在看着自己手下这些士兵的训练成果,然后很是满意,他对于自己以后的目标很明确,也充满了信心。 荡平反贼,然后辞官回家。 “大人...大人...”一道慌慌乱乱的声音传来。 孙传庭皱皱眉头看着这个还喘着气的士兵。 “大人...永宁...桥镇有人来报,两处已经失守,被反贼占领...”士兵终于捋顺了口气,面色惊慌。 “那你慌什么?”孙传庭依旧皱着眉问道。 “因为...因为这两处失守了啊...”士兵有些发愣地说着。 ......... .........(未完待续。) 0337章 轰动 “失守了你又慌什么?”孙传庭脸色愈发不好看,不依不饶地追问道。笔×趣×阁www。biquge。info “――――”士兵无话可说,城池失守了难道我还不应该慌吗?实在想不通... “你是大明的军人,遇到这点小事你就慌了还有什么用!”孙传庭冷冷说着,“若是这样以前陕西这儿都是反贼的天下你们又是怎么过来的?” “――――”士兵羞愧地低着头,以前啊,丢了城池...也慌张啊,然后跑的更远了。 “现在你告诉我,你心里怕不怕?”孙传庭缓下脸色问道。 “不...不...不怕!”士兵也还算机灵,急忙说道。 “到底什么事,怎么失守的你详细说说!”孙传庭一边往外走着一边转移了这个话题,刚刚那么大声的一句喊声已经让很多人都听到了,如果是在打仗的时候说不得他会直接把这士兵处死,扰乱军心也不是这么干的,也心知要让这些士兵变得什么都不拍有多困难,他也根本没往这想过,人之常情罢了,只要别吓得不成样子,话都说不出来,不成体统。 “反贼围攻桥镇两县的时候城中突然就有了内应...然后...” “然后就失守了?!”孙传庭脸色发黑接过话道,“这么简单,就这么简单?” “你们到底是干什么吃的?这是内应吗!这分明就是这几天才潜入的反贼,本官让你们守在进出城门口成摆设了!” 孙传庭很生气,他能想到反贼要做的如果不想徒废兵力和失去民心的话也确实这有这么一种办法了,所以...所以现在陕西各城虽然也不是禁止出入,但是彻查的很严格,嗯,他是这么下令的,但是该来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孙传庭很生气,但是再生气也没用,再不反攻回来就是他的罪过了,朝廷可不会管城池失守到底是不是你的错,只要是在你的辖区就够了。 而且,这也似乎就是自己的错! “召集人马,有要紧事!” ......... 孙传庭带着他的千余人骑到了勋阳。 他也并不是有意的,毕竟当时被卢象升杀得昏天黑地的,他也弄不清方向,后来追兵没有那么紧了才发现四周环境似乎有点眼熟,然后他想起来了,正是湖广勋阳。 因为损失惨重而悲伤过度的高迎祥有了些安慰,这是勋阳,曾几何时他也是被杀的丢盔卸甲,身边甚至连现在的千余人都没有,那时候的他有多凄惨现在都难以想象,但还不是一股脑子钻进山沟等到时机成熟了才钻出来召集了数万人马然后一举成名,现在发现还是会到了勋阳他有些欣慰,或许,这就是天意?所以他心里掀起了一股希望,他觉得自己还有得救,于是毫不犹豫地,再次钻了进去。 那时候高迎祥还不怎么出名,追她的官兵将领也不怎么出名,但是现在,他身后是卢象升。 卢象升是个很有性格的人,当初他任勋阳巡抚的时候就靠着万余人的兵力统计过高迎祥的近二十万人马,这样的人自然不是白给,所以他毫不犹豫地想要追进去,但是事实不如愿。 这次搞事的不是客观原因,而是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 勋阳这儿是个山区,里面都是高高密密的树林,然后进去找千余人,不,准确的说是找一个人,这执行起来很有困难,若只是苦难那还不怕,卢象升同志什么时候怕过,但关键是手下人不太听话。 追击靠的主要是骑兵,但是钻山沟只能是步兵了,只是步兵一进去分散了很容易被人一锅端了不说,关键是他的步兵追到现在已经很累了基本都在后方没有赶上来,可以仰仗的就只是骑兵了,而且还是这帮关宁铁骑,这很有搞头,于是他下令所有骑兵下马进去,准备逮人。 然后遭到了拒绝。 现在卢象升的手下大概在四千人左右,毕竟贼军只有一两千,这样还是占了便宜,什么步兵的就不要上赶着来了,其中几乎都是关宁铁骑,三千人是祖宽的手下,一千是王大虎...额,也就是曹文昭死后留下的部队主将。 面对卢象升的这个命令,祖宽不同意,理由是对方只剩千余人了,钻山沟也找不出来,更没必要去冒这个险和受这个苦,自己的关宁铁骑抛弃马匹下来当骑兵,吃了亏你怎么负责,这他妈不是把杀牛的刀弄成只有刀柄然后去杀鸡吗?能杀的死鸡?祖宽深表疑惑,没准连刀柄都被那鸡给啄了就得不偿失了,所以他是光明正大的拒绝,毕竟他和卢象升只是合作关系,卢象升向崇祯打报告让他来助阵的,现在人杀的也差不多了,钻山沟不是在他的工作范围。 王大虎是很敬佩卢象升的,他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所以跟了卢象升一段时间之后更是能知道这位大人的不凡之处,数遍整个辽东估计也找不出一个治军这么高明的人物来,他不想去,但是愿意去,然后卢象升阻止了。 四千人一起进去有个照应,但是一千人进去,里面重重叠叠,追进去还不知道是谁搞谁呢!算了,还是等后续部队来吧,他的天雄兵还在后方,也不急,他相信高迎祥也不会跑出来了,因为跑出来也没地方可去,他们可是为了钻山沟吧马匹都给丢了。 卢象升对于祖宽很不满,对于他这么一个治军严明的人来说,这样的人是不能用的,是搞坏一锅粥的老鼠屎,但是还是等这件事过了再说。 然后他没能等到自己的后续步兵到来,而是等来了一个圣旨。 接到圣旨的卢象升心情复杂万分,毫无疑问那是一个坏消息,但是对他而言也不全然是坏消息。 简单来说就是,京城有难了,他被重用了。 ......... 和后金签署条约的时候崇祯可是占尽了上分,当然他没有那么天真的就以为皇太极会乖乖的遵守,但是他也更是没有想过皇太极翻脸翻得这么快。 或许这么说是不准确的,崇祯是没有想过皇太极会这么快就能掌控局面分出精力来攻打京城,毕竟翻脸谁都会,但是打仗就有讲究了。 这事情莱的出其不意。 就在几天前崇祯还在睡梦中的时候被惊醒,睡着的时候还在笑着,然后半夜房门被王承恩给敲开,原因是原因为发现了数万的后金大军在关内...关内! 崇祯一个机灵就被吓醒了,这可不是小事,只是一个瞬间他就想到了各种各样的可能,关宁防线完了吗?祖大寿和吴家父子背叛大明了吗?这还得了! 所幸是他想多了,次日他知道了关宁防线完好,事情还没那么糟糕,但是既然后金军队能够出现在关内事情怎么也美妙不起来,而事实就是一夜之间后金士兵攻占了关内三座城池,然后...抢了就跑。 真他妈的事措手不及。 崇祯在第一时间进行反攻防守,然后,没有什么卵用,他觉得自己竟然如此忽视了自己京城周边的防守,于是,卢象升被调了过来,任宣大总统。把持着京城防守,这道命令登时被传了出去,但是远水解不了近火,而且远火也没能灭得了。 后金军变聪明了。 这次后金的统领是阿济格,皇太极的血脉兄弟,当然这年头兄弟没有半点屁用,只是阿济格还是特别能打仗的。。 阿济格同志带着五六万的士兵将北直隶交了个天翻地覆,而且只攻小县小城,他也知道自己军队攻城不在行,所以见了大城就视而不见,小城又拦不住他。 形势一片糟糕。 杨嗣昌拼了老命地调兵遣将想和阿济格一决高下,但是人家不是傻子,这种对于反贼有效的战法对于后金来说就跟玩似的,每每这个时候阿济格只要...一跑就够了,就这样杨嗣昌辛辛苦苦调来的士兵全无用武之地还造成别地空虚。 形势依然更糟了,但是崇祯毫无办法。 眼见着阿济格围着京城乱晃悠就是不和自己等人正面交战,崇祯出现了一种错觉,这他妈还是后金人吗?怎么这么胆小了?但偏偏这种做法让他蛋疼。 崇祯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封锁喜峰口,这是后金人来到关内的通道,堵住了这条路口,后金就只能攻下山海关才能回家去了,那他们就相当于是困死在了这儿,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只要崇祯没病他就不会这么做,这样那阿济格往西北一跑,往西南一跑,完全就是一个大号的反贼啊,高迎祥张献忠李自成等等所有人的合体加升级版啊... 这大明不是就乱了套了吗? 阿济格一路过关斩将,他让所有人意识到,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什么都是没用的,在实打实的战争面前,杨嗣昌的作用不如一个能打的将军。 ......... 顺义县,这是后世北京的顺义区,但是现在就是顺义县。 阿济格不费吹灰之力就达到了这儿,照例大军压境进去抢劫,这一座县城有着三十万人口的顺义,是阿济格来到关内的第十二座城,也是他计划中的最后一站。 很快被攻克,然后进去抢劫,因为距离京城实在是有些近,所以速度要快,然后他们碰到硬茬子了。 宁泽是宁夏生意在北直隶的一个掌柜,说是掌柜,但其实并不管事,只是军人,他来自宁夏军中,管着店中伙计的训练等等各事宜,现在在顺义。 北直隶这儿是大明的中心,商业发达,所以此时顺义县里有着一万两千多人的伙计,都是经过长期训练的。 这并不仅仅只是一县之地的人数,而是被阿济格攻克的十二县的人数总和。 这群来自宁夏的汉子起先被抢实在憋屈,在宁夏待得久了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后金算什么,自己家大人可是将他们首领都活捉过!但是势必人强,他们觉得自己不弱,但是人数实在是硬伤,所以他们在宁泽的指挥下都集合在了顺义县,当然他们更想在北直隶和后金人决一死战,但是看着这群后金士兵的尿性想来也没有机会。 于是他们就这么凑够了一万两千人。 他们一开始分布在城中暗中趁机杀着那些分散下来抢劫的士兵,然后聚集在南城城门口,趁势夺取了城门。 后金军从城南破的城,然后再想着出去的时候遇到了激烈的抵抗,阿济格发现有些不对劲了。 只是一个小县城的城门,颇有些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意思,他们若是想守着自然是没有问题,阿济格有些担心,因为这是顺宁,与京城只是隔相对望的顺宁,若是再拖延的话... 看着久久都未能突围的自己的士兵,阿济格皱着的眉头有些慌了,他后悔自己一时冲动跑到这儿来了,在他的意向中这只是很短时间内的事情,而事实也证明确实是这样,只是现在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人打乱了步调。 怎么办? 阿济格紧皱着眉头,自己真是太大意了,进城的时候就应该留着一半人在城外的,但是阿济格这也是想着早点完事早点走。 不出他所料,京城里果然向着这边出兵了,阿济格听着一个传令兵的信报脸色阴了下来。 咬着牙阿济格放弃了从城南突围,已经过了将近一个时辰还没有攻破他看的出来这儿确实坚固,四个城门他只攻下了一个,然后现在就...从城西吧! 调头去往城西,然后宁泽带着手下追击,一行人心中可谓是畅快无比,能被从宁夏军中选出来外出的都是普通士兵中的精英,憋屈了这么久怎么会愿意,这一刻他们爆发出了巨大的动力。 这一个时辰的时间让城门的百姓逐渐减轻了自己心里的恐惧,看着同样一身百姓打扮的宁夏军在抵抗着后金人而且还隐隐占了上风不由得有些诧异,然后不少大胆的人拿着地下的武器试着加入了战场... 场面一时混乱无比... ......... .........(未完待续。) 0338章 第二次罪己诏 百姓是种很奇怪的生物,有时候他们不堪一击,有时候他们可以翻天覆地。笔·趣·阁www.biquge.info 在有着四十万人口的顺宁县中阿济格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难题,身后有着百姓在穷追不舍关键还在于自己等人不能在这儿多加停留,而且阿济格可以肯定这些人绝对不是普通百姓。 这是大明皇帝在这儿埋伏好了吗? 阿济格一边想着一边指挥着士兵们攻城门,他意识到大明也确实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之前的那么几天他走的顺风顺水一路连续攻克多道防线让他都已经习惯了,一时之下实在有些措手不及!心也慢慢沉了下来,若真是自己想的那样,那自己等人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就突围吧...... “丢弃身上一切重物,轻装上阵!”阿济格嘱咐了一句,虽然这很肉疼,但是后金士兵们都照做了,效率果然大大提升。 然后城门被破开了,阿济格一愣,就这么简单?他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如果能够用这么多座城池做诱饵,那这大明皇帝还真是有气魄啊,但是... 为毛这么简单就让俺们出来了? ......... 王朴带着兵马急速飞奔着,已经近了已经近了已经很近了! 作为京城一营的总兵他是城里人,上次难得下乡一趟形成的第一次包围圈还让高迎祥和张献忠从他那边突围了,那次虽然贿赂了太监涉险蒙混过关但是日子终归是不好过的,名声一下子都臭了,崇祯也对他恶劣至极,即使崇祯不知道那次高迎祥等人的突围是王朴一手形成的,只当是个意外,但就算是个意外,在崇祯眼里他也是个罪人。 这是他的第二个机会,如果不是京营中没有什么大将或许也轮不到他。 赶到顺义的时候,他正好看见的是飞奔而出的后金部队从城西正出门,然后夺路而走。 跑得似乎比较狼狈。 这种情况下一下子让王朴眼睛都亮了起来,这种情况...是打了败仗的节奏啊,虽然他打仗不怎么行,但也是混迹军伍中许多年的老干部了,怎么又会看不出来,下意识的,王朴下令追击,痛打落水狗,不打白不打。 皇太极派阿济格从喜峰口来到内地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抢东西,毕竟刚刚后金才动员了数十位万大军和多尔衮打仗消耗了不少钱粮,虽然靠着以前的积蓄和最近抄家灭族的财物暂时还没有陷入经济危机,但是抢粮这些东西,还是越多越好的,皇太极心中有着很大的计划需要大量的钱粮。 随意阿济格就是来抢东西的。 阿济格是个机灵人,在他的想法里面,这顺宁县就是最后一站了,现在出了这么一旮沓的事情更是坚定了他的想法,干完这一票就跑,谁知道哪里还没有坑等着自己去跳,同样是在军伍中混迹了多年,比起王朴来阿济格可是要强大的太多,不管是哪方面。 自己等人出来的姿势实在是有些狼狈他是知道的,这样会吸引追兵,没准那些真正的百姓都会被吸引地追杀一阵,所以他已经做好在野外野战一次的准备了,在郊外那儿就算是被包围了也不会像城中那么慌,毕竟逃跑起来也方便,然而他第一时间就发现,追兵变了,不是城中的那批人啦。 阿济格纳闷,如果那群人真的是城中埋伏的怎么可能会不跟出来?如果不是伏兵怎么会那么厉害而且人数还不少?! 他想破脑袋也想不通到底怎么回事,带着队伍继续向前跑着,距离这儿不远的平谷县阿济格还留了两万人驻守在那儿,那儿放着他这半个月以来所抢劫的财物,毕竟带着自己抢劫来的东西到处抢劫,实在不方面,傻瓜也不会这么干! 阿济格很快就跟好清楚了后面追兵的人数大致在五万,调整了一番的他很果断地决定回头和他打一仗,正面交锋起来,后金还没拍过谁,虽然想起刚刚在从县城内的那伙百姓打扮的人单兵能力绝对不逊于自己手下的勇士,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信心。 王朴追的正嗨,然后前面的人停住了,他终于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他第一反应就是想跑,然后没能等他反应过来,本来还在急速逃跑的后金军队迅速掉头,然后向着王朴带领的禁军冲了过来。 王朴带领的军队只是在京城经过了一段并不是长时间的训练,而阿济格的军队经过了十几年的战争洗礼,同样的一个是三流武将,一个是一等猛将,结果很显然。 一冲击垮,溃不成军。禁军溃不成军。 王朴很郁闷,自己明明是追兵来着,怎么被逃兵打成这样! 阿济格也很郁闷,这么轻松就打赢了,自己果然还是依旧风骚,但是这趟下来除了损失了千余人之外别说抢着什么财物了,还搭上了这些士兵原本身上就有的财物,那还是这些天抢劫下来给每个人的奖赏!这算什么?! 那财宝是自己下令让他们丢掉的,回去还是得还给他们的!! 哎!阿济格看着眼前这些不堪一击的大明军队他还真有再回去顺义把那些财物抢回来的冲动,但是活生生地忍住了,按原先定好的计划执行吧,该是回程的时候了,虽然最后一站有些失利,但还是收获颇丰的。 不得不说阿济格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这个时候京城的安危放在第一位,崇祯已经将朝廷所有能召集的人马都在快速找召回了,如果再不走能不能囫囵回去就是一个问题了,但是现在从洪承畴到孙传庭,卢象升到左良玉,偏偏都扑了个空。 ......... 于是除了卢象升,所有人都回答奥原有的辖区待命去了。 卢象升赶到京城的时候,乱象正好收敛了,阿济格已经在回程的路上,但一路上的慘相他看在了眼里,实在不忍直视地让他叹息。 房屋多有烧毁,城门皆是裂痕,所见的百姓大多面黄肌瘦着哭着一张脸...这就是此时大明的都城? 卢象升只有皱眉。 他有着一颗为国为民的心,但是他来的时间实在凑巧,弄得满朝官员看他的眼光都有些奇怪,你这老小子是不是故意这么晚的,等一切尘埃落定才来? 不过他们也就是想想而已,阿济格这趟京城之行来的出其不意去的火急火燎,前前后后只有二十天的功夫,抢到一半的时候那调令的圣旨才刚刚到卢象升的手中,现在能到京城已经是紧赶慢赶了。 至少崇祯知道卢象升到了京城起先是惊讶的,然后有些欣慰地让他参加早朝。 崇祯久违的阴起了脸,确实在这些日子以来朝廷风头正顺崇祯已经很少摆着这么难看的脸色了,但是这次的事情让崇祯旧病重犯。 几个戴着军甲的禁军抬着一块牌子走了进来放下然后便退下了,崇祯嘴角抽动了几下环顾众人说着,“诸位饱读诗书可看得明白这上面是什么字?” 牌匾有着几人高,上面用汉文扭扭曲曲地写着几个大字,各官免送。 朝上众人尽皆沉默,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触霉头,因为这个牌匾正是阿济格在撤走之后留下来的,丑陋万分的字体中猖狂之极。 “谁能告诉朕这到底是为什么变成这样!”崇祯脸色突然变得狰狞了,一个国家的都城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而且还不是第一次,这让他怎么忍得了?! “满贼此次抢劫金银无数,劫掠人口数十万,为什么就无人能挡!”崇祯瞪大了眼睛,血丝遍布着仿佛能滴出血来说出了这么一个事实。 “后金频发内乱也能将我大明的都城搅的天翻地覆,莫非我大明真的落到了这种地步?!”崇祯加大了音量站起身子,他感觉自己快要气炸了。 真是不出事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水准!不知道这些官员到底有多没用! 满朝官员还是没有一个人能回答崇祯,李定方在下方只是急急叹息,到了这个程度,到底怪谁,别说朝廷上这些人都只是吃干饭的,就算是那会卢象升洪承畴都在京城也没什么用吧!毕竟军队实力悬殊。 卢象升面色平静,他不知道那些后金人造成了怎样的后果,咋一听崇祯说完之后心里暗自咋舌,十二座城,数十万人口...真当这儿是他们的后花园? “陛下,微臣手下一万一千兵马誓死保卫京城安危!”卢象升上前一步中气十足地说道,在满朝官员解释低头不语气势低落的这时候显得尤其的显眼,也给崇祯注入了一针强心剂。 朝堂上的气氛突然一松,崇祯脸上出现了一丝清明,随后是无尽的落寞与无奈。 “传朕的旨意,告罪天下......” “陛下...”朝臣这时候也终于不能装傻,皆是抬起头来满是诧异,看到的只是崇祯的一个背影说着退朝。 声音低沉而又无力,这是他们从来都未见过的,这让他们心里出现了动容。 很多时候,崇祯都是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他们都不怕,但现在这当口,什么东西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没有谁能体谅崇祯此时的心情,他今年不过二十出头的岁数已经老态尽显,连日以来的大好形势让他看到了希望,但只是短短的半个月,只是区区五六万的后金士兵便无情地将这种期望给打碎,大明,当真就如此不堪一击? 崇祯很失落,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失落。 ......... 换成大明任何一个地方被后金这么一顿好抢虽然让人郁闷但怎么也不会引起多大的波动和后续影响,但是这偏偏是在北直隶,便不得不让人心惊肉颤。 作为大明最有威严让人向往的北直隶政治中心,竟然连自己的安全都保护不了谁能相信他能保护好天下百姓的安危? 不同于崇祯二年的那个时候,皇太极只是趁着袁崇焕一时不备偷跑了过来,而且沿途都有着袁崇焕的人马牵制着没有造成多少百姓的伤亡,但是现在这次简直就是后金人在北直隶吃喝拉撒来去自如打着大明的脸面啊! 为期半个月,如果不是阿济格自己撤走了这个时间还要更长。 这是所有听说过这件事的百姓对于此事的看法,不一定正确但是有着广泛的认同,没有谁会在乎朝廷最后能不能真的搞定这伙后金人,并不重要。 举国百姓士兵皆是气势不振,所受这件事情的影响之大到了极点,这个时候事情有了新的转变。 这是崇祯的第二道罪己诏,所有人心里都很复杂。 第一次祖坟被高迎祥三人端了,罪己诏里面大致意思是时也命也,诸臣误我,全篇都带着一种愤怒与自责,而这次除了一个诸臣误朕的永恒主题之外,一字一句都带着一种无奈和暮气,让人更加的惊慌。 秦淮河边书生过客历来都喜欢谈论着国事,只是以往旧院总是一个例外,来这儿的人大多讲究清净,心境如水,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所以很多时候都只是默默听着丝竹声与饮酒。 崇祯的罪己诏这次也影响到了这儿,滴滴点点的议论声中总是能听到关于崇祯的言语,这与往常的安静极不相符。 阿济格在北直隶乱窜的时候这儿一直清净,窜完之后也是一直清净,罪己诏下来,所有的读书人都不能平静,读书人才能听懂里面的意思,崇祯再次成功的用罪己诏将天下的读书人的心拉到了自己这边,民心即读书人的心,民意即读书人的意。 如果说第一次罪己诏之后大家都心向崇祯是因为这个皇上心诚肯认错而原谅的话,那么这次所有读书人更多的都是因为理解与同情,一个皇上做到如此程度,确实让人心塞。 只是他们愿意原谅这件事是一码,而崇祯自己能不能振作又是一码。 “朕以凉德,缵承大统,以及七年,不期倚用匪人,反复无常,边乃三入,三边皆失,寇则七年,七年不灭,逆贼直逼京城,半月而走,......罪在朕躬,勿敢自宽,敢以天心,共救民命......” 崇祯六年四月十三。(未完待续。) 0339章 影响 李应静坐在旧院一个偏僻的角落中,身边没有任何多余的人,他来这儿就是想要清净,不愿意再牵扯上朝廷上的勾勾斗斗。笔、趣、阁www。biquge。info 这次的事情对他的震动无疑也是巨大的,南直隶被反贼包围才过不久,他至今都记得那时候城中的反应,而现在又是传来北直隶被后金轻轻松松地抢了一个来回,围着北京城完整地转了一大圈抢了十二座城池数十万的百姓最后还留下‘各官免送’四个字...造成的轰动比起上次来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与那次百姓明面上的骚乱不同,这次却是发自内心的惊慌。 这让李应也在怀疑大明这艘大船还能撑得了多久了。 作为一个在大明封建儒家思想烘焙下长大的书生产生这种想法是极为不妥的,但是脑中回想着自己记事以来的一幕幕,从阉党祸乱到奢安之乱再到西北民变...,这种想法一产生却是再也难以抹去。 再想到崇祯的这道罪己诏,表现出来的暮气暂且不提,倒是提过‘三边尽失’这个词值得考究,甘肃和延绥两个地方也罢,因为宁致远的关系他也打听过宁夏的情况,怎一个好字了得,完全就没有一点在反贼手里的模样,这样的一个地方皇上怎么会说也已经‘失’了?莫非是宁致远不听使唤? 他很相信宁夏就是在宁致远的控制下,以他与宁致远相处那么长时间来看,这么一个人怎么也不会甘愿当傀儡,虽然一直都有传言说宁夏已经不大听朝廷的使唤了他是不怎么相信的,但是崇祯的罪己诏怎么也不会说谎话的,那这就是真的了,他不由得想到宁致远被封为国公和远遁两广的事实,这其中好像并不是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这件任命一出现的事情确实是引起了巨大的轰动,但几乎全都是被那卫国公的封号给吸引了过去,却是没有人细究着为什么宁致远回去两广那个偏僻复杂的边界。 “遭到皇上的猜疑了吗?”李应不禁轻声呢喃着然后摇了摇头。 他以宁致远作为他在仕途上的目标,多少日日夜夜都在费尽心思地想着怎么进步,但是看来宁致远却根本就没有把这当回事,觉得自己猜出了些猫腻的李应并不怎么高兴,如果真是他想的这样,那回事什么样的结果? 他不禁后背冒出冷汗,早就听闻宁夏甘肃等地交流极其频繁但他一直都未多想过,但是现在这么一想下来,那宁致远到底是想干嘛? 恍惚间他还想起了自己父亲说过第一次注意到宁致远时的场景,当时他还只是一个一穷二白的书生,但是却在郊外招募了两千多人并且训练着,莫非他是早有祸心? 而自己呢?!还在干嘛?一次一次地拉帮结派勾心斗角然后还比不上什么都不做已经升迁的李定方... 对了李定方...说起这件事与他又有没有什么关联? 他觉得自己越想越乱,越想就越有道理,然后真正的迷糊了。 董小宛的琴音一如既往的动听,但是李应此时却没有多少心境来欣赏着,他对于这个女子很动心,虽然有些穷追不舍的意味但从来都不是不顾一切,在想到自己前途堪忧的时候,也不自觉忽略了本来是他一天中最享受的时刻。 琴音缓缓落幕,李应终于回过神来让小厮通报求见董小宛,这也是每次的日常,得到的结果却是对方已经在见客了。 冒襄,冒辟疆。 李应嘴角闪过一丝轻蔑,然后依旧在原地坐着,打小时候开始他就对这种所谓的名流才子不屑一顾,甚至连什么钱谦益都不放在眼里,差点入阁的老头子还被掀出老账科举舞弊,贿赂了考官十万两银子,真是可笑,更遑论所谓的明季四公子了,如果没记错的话侯方域也是其中之一吧,现在...呵呵... 不得不说致远做事的风格实在太对他以前的胃口了,只是现在他当了官,心思也就更多了,反而畏手畏脚了,李银心里自嘲了一番,否则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和自己做对了。 虽然他对于自己的现状不满意,但是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势头也是所有考生官员羡慕的对象,只是与那宁致远不能比罢了,二十多岁的侍中,长相也英俊,更是天子一党的心腹,而冒襄算个什么? 垃圾一样的小人物,自己没去找他麻烦反而还上纲上线了起来...... 就让自己今日暂且再当上一回纨绔吧! 李应想罢嘴角嘲弄更甚,起身抖了抖有些发皱的衣角,信步走了出去。 ......... 卢象升被调走了,带走了他的天雄军,也就没有再提上钻进山沟找人的事情了,这还是要看下一任的意思。 崇祯实在没人可用了,毕竟像卢象升这样的猛人不是量产的货,所以只是随便挑了一个资历完美的人,接任的人叫王家桢,不用谁提醒,崇祯也知道简历这东西就是唬人的,如果真的相信那些书面上的情报,那满朝官员都是文能安邦治国武能马定乾坤的文武全才,所以他向来不信,至于王家桢,简单来说,这是一个久浸官场的老油条,这年头在西北就是一个危险啊,就像一个陕西巡抚都没人愿意干的情况一样,他也是不愿意干的,虽然油水足,但那是五省总督啊,范围那叫一个广,哪里出了问题不都得找自己?他还是相信自己是不能担当此重任的。 当然更关键的是,卢象升那个传说中的五省总督只是一个虚名,在户部都没有备案,像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谁干谁傻蛋,他上书朝廷,说他身体病弱,没有精力管这么多事,五省总督太重了,求组织减减担子。 崇祯因为阿济格进京的事情已经没心情愤怒了,反正满朝官员都是这种货色,既然你要减担子?那好,就给你减减吧。 高迎祥所钻的山区在湖广勋阳一带,但是山区可以延绵到河南,湖广巡抚是没有空置了,那就当个河南巡抚吧,河南巡抚因为围剿张献忠不力,被顺利地撸了下来,然后王巡抚就此上任。 每一个久浸官场的老油条在战场上都是一个单纯的小孩,王巡抚在这方面也差不多,虽然他认为自己管不了五个省,但是只是千余人躲在这小山沟里他还是很有信心的,而且他深知这是一个多么大的功劳。 所以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像卢象升一样,进山林抓反贼,嗯,大致就是这样,一切都准备好了只剩下一个小问题了,那就是----没兵。 天雄兵被卢象升带走了,关宁铁骑在卢象升走后也不知道去哪儿晃悠打游击了,反正他王家桢是指挥不动的,不过不要紧,看惯了这么多英雄事迹的王巡抚倒是没有气馁,你们都欺负我,我有办法! 还记得洪承畴是怎么起家的吗,就是他的一群家丁伙夫上阵,然后大败敌军成了现在实打实的五省总督,他觉得自己和洪承畴还是很像的,比如说,都是书生文人,然后,第一批兵马都是家丁,再然后,都会因此升官发财... 理想很美好,所以他要去奋斗。 想象着在大明被后金打击的全无信心的这个时刻,在河南某处,有一颗将星正在冉冉升起,王家桢巡抚觉得现在这点委屈算什么? 而在河南的另一头,打听到左良玉进京的消息时张献忠同志很激动,然后就像翻了天一样,俗话说的好啊,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现在老虎走了,他的好日子也快到了。 攻城,掠地,烧杀,劫掠... 他以为这会是一场持久战,但是没想成左总兵只是沿途关了一圈连京城的边都没摸到就回来了,于是张献忠的行为让左良玉发飙了。 他倒不是心疼这些百姓,只是张献忠确实触犯到了他的利益。 就是你这老小子这么不讲究趁着本总兵把河南弄的一团遭才让之前的河南巡抚下课了,现在换成一个貌似比较难搞的上司,以后还怎么合作? 打,狠狠打!打死你!崇祯的第二道罪己诏让左总兵心里也有些悔意了,觉得自己之前做的确实不怎么地道,那就...姑且再严打几天? ......... 李定国此刻自己心里有些复杂,自己无声无息攻下了两座城等着孙传庭过来总攻然后却发现对方只是和他玩了几天便走了,一打听之下原来是北直隶发生了很大的事情,阿济格带着几万后金兵马进京了,而且朝廷毫无还手之力...... 在这样危机的情况下孙传庭什么也顾不上了,拉起自己的精兵就往京城里跑,就剩李定国在原地空摆姿势了,人生顿时又变的无敌了...,当然,这并不是他心情复杂的原因。 讲到底李定国对于崇祯和朝廷虽然没有任何好感,但是同为汉人他觉得被后金想耍猴似的来了这么一出实在很没面子,这种感觉就像是家里几个兄弟打架然后一个人被外人打了一样操蛋,第一反应当然是一起去找别人欺负回来,当然李定国是不会这么干的,不趁机攻打城池已经是够意思的了。 但好在没等他纠结多久孙传庭已经回来了,而且干劲不减当初,这让他很欣慰,这样的干部才是好干部不是? 连崇祯皇帝都失望了他还充满了希望也实在让人佩服...... 宁大官人却是已经到了肇庆。 初次见到城池给他留下了并没有给他留下多深的印象,这并不是一座很繁华的城池,至少从表面上看是这样,但是一进城却是另一番意味。 这会已经到了下午,城中还是热闹非凡,街道集市上人来人往,哪里都透着一股忙碌的气息,在宁大官人的印象中从来都没有见过这般的场景,就算是后世时候到了下午街上人也会少上许多,这种热闹频繁的商品交易就是肇庆的常态,作为一个海峡边上的城市,这儿无时不充满着利益的交换,全州是远远比不上的。 有人来迎接,规模尚可,虽然态度算不上热情却也是恭敬,这才是很正常的,寇女侠口中猜测的会被刁难的场景并没有出现,总而言之这个世界还是成年人的,不是哪里都充满着明面上的真刀实枪,就算再不爽更多的还是虚与委蛇。 他就这样被送进了总督府,不得不说的是,里面的装饰很奢华,宁大官人约莫可以理解他的前一任过得是怎样的生活了,难怪他打听到这儿的百姓得知熊文灿去了三边任总督之后都认为这位爷是一去不复返了,挺有道理。 第一天的时候也有人领着他去办公,但看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公文,然后所有官员见着他都恭敬地打着招呼,到时候了他便回府,总的来说,宁致远在这更像是一个多余的人,有没有他这个两广总督都是一回事,他深知怀疑那些公文就是有人吩咐着制造出来的册子特地给自己玩的,等自己签完之后就不知道去了哪里,嗯,越想越有可能,所以宁致远对于那些公文是看都没看。 谁能比他过得更悠闲? 他知道自己在两广绝对不会是过得这样的日子,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有人找上门来了。 但是还没有等过上多久,他便收到了来自京城的消息。 消息的来源自然是他自己的渠道,宁大官人很惊讶,但惊讶的只是后金既然这么快就能分开精力对付大大明了,而对于事情的本身他不知道该怎么去评价,一切只是情理之中,大明羸弱至此,现在阿济格只是将大明所有的虚伪的画皮都撕碎了罢。 当满朝官员还在以为自己所服务的大明有多么强大的时候,还在与反贼的纠缠中出工不出力的时候,这件事无疑给了他们一个警醒,至少在宁致远眼里,这绝对是一个好事,让他们更加的警惕来拯救这个将倾的大厦...或者早谋出路,不过临时叛变也是可以试试的,君不见李自成进京求官的人从大明宫往后排了几里路!这就是官啊! 所以受到打击的只是崇祯一人,所以有了那份如诉如泣的罪己诏。 肇庆距离北直隶有着四千多里路,一个多月的路程,在这块偏远土司林立没有多少皇权的地方并没有产生多大的影响,但是宁致远却是可以想象得到在中原地区造成了怎样的波动。 这是汉人的辛酸史。 就连宁大官人这种种族观念淡薄的后世人都能感觉到的屈辱,他只是握紧了拳头,总有一天这一切都会还回来的,而东北后金这段时间的变故也很详细地传到了手中,让他不由得唏嘘不已,他觉得自己放走了皇太极是不是一个错误的举动?被逼到绝境的人果然能爆发。 还没有给宁大官人多少时间来想着,终于有人找上了门。 ......... .........(未完待续。) 0340章 两广的形势 眼前这是一个中等身材的儒生,年纪在四十多岁,正是处于这个年代的黄金年龄。笔|趣|阁www。biquge。info 说起来除了些许的生意人望风而来这就是连日里正正经经地出现在宁大官人府邸上第一人,却是来送请帖的。 “郑将军邀请宁大人今晚在麝香楼一叙,请大人务必赏光!” 宁致远猜想应该是自己在全州搅合了一通所以那些人特地晾了自己这么些时候,而再一想到是所谓的郑大人指使,名讳似乎不言而喻,让他一下子就想到了郑芝龙。 想罢宁致远笑脸盈盈地看向那中年儒生,“你是帮郑大人送的请帖?” 中年儒生点着头语气淡然,没有不可一世也没有卑躬屈膝,显得不卑不亢。 “那你先告诉本官,那郑大人......是谁?”宁致远说话时看上去满脸疑惑,不似做伪。 中年儒生抬头有些诧异地看了宁致远一眼,端详着这个连胡子都没长齐的小子怎么会问出这样的话来,莫非真是连这儿是谁的地盘都不知道?但想来这样的草包也不会当上这么大的官还是满朝唯一特封的国公...... “是郑芝龙郑将军。”中年儒生沉默了才一会说着,心里已经有了些对这个毛头小子的不屑,原先他看着宁致远这几日的做法不急不躁,对那些公文看都不看,大多数的时间只是待在府上闭不外出,如此能沉得出气的人就算年纪不大也绝对不容小觑,是个人物,但是现在看来这位大人心里也是颇有怨气,而且怨气还不小,说这些话只是表达一下自己的不满罢了...... 这样一想着他顿时觉得没什么了,不怕你有怨气,就怕你没有怨气,那样的人才难搞,不过这小子脸上倒确实没有显露出什么不满,这等养神的功夫倒是很不错。 “郑芝龙...”宁大官人皱起了眉头似乎在回忆这个人名,半响才有些无奈地自嘲道,“本官初来乍到实在不知道那是何人,现居何要职,还望这位下官明说...” 下官...,中年儒生嘴角一抽,姑且不计较这个称呼,如果不是看着那宁致远眉间的一股戏虐的笑意怕是他还真的怀疑是不是这位大人真的没有打听过这两广的形势,演的很逼真,但是现在他无形之中感觉宁致远就是在报复和发泄。 靠这种小手段?呵呵... “郑将军是福建海防大将军...”中年儒生挺直了腰说着,只是语气中多了几分自得。 “你在得意什么?”宁致远见罢突然认真问道,脸上也没有了笑意。 “――――”中年儒生无言以对,难道说因为郑芝龙的地位很高所以自得?,腰又微微弯了。 “郑芝龙是什么官来着,”宁致远又问道,“刚刚走神了,抱歉没能听清!”话是这么说着,脸上没有半分不好意思。 “郑将军是福建海防大将军...”中年儒生收敛了情绪再次说着。 “什么官来着?”宁致远有些夸张地掏了掏耳朵,似乎是觉得自己听错了。 中年儒生有些火了,这小子就是在找人茬是吧?话虽如此,他还是得继续回答着。 “福建海防大将军...” 宁致远突然就不说话了,就这么看着中年儒生,目光冷冷的,锐利的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 中年儒生不解,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不过他不在意。 “白痴!”宁致远出言骂了一句,脸上不屑之色顿显,没有丝毫掩饰。 中年儒生面无表情,或许他不懂白痴是什么意思。 “你是哪里人哪里官?”宁致远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下官广东汕头人,现任肇庆同知。”中年人还没有意识到什么,如实回答。 “那本公子是什么官?”宁致远眯着的眼睛让语气显得更冷冽了几分。 “两广总督...”不知道为什么,儒生觉得自己之前似乎想的太简单了,这位新任大人绕了这么大的一圈不知道是要干嘛,但应该不是没事找事。 “你告诉本官郑芝龙他一个福建的官员跑到两广来作甚?!”‘福建’二字在宁大官人口中说的特别突出,语气中除了冷冽还有着几分激动,中年官员觉得宁致远似乎生气了,但是他却先有些懵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后世中一包食盐你卖五块钱一包很久之后才发现这是犯法的一样,去哪说理去? 这么几年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郑芝龙虽然是福建的官员,但是与两广的交集可不少啊,以前当海贼的时候可是少有沿海地区没被他抢过,从这方面来看,他应该还是有些资格的...吧? 不过这种理由自娱自乐一番且罢,他没想过要说出来,而此时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之前那新任的总督要连着问几遍郑芝龙的官职和那副夸张的模样了,原来重点是在这儿。 中年儒生觉得自己也是在这肇庆当官当了几年什么思想觉悟都后退了不少,察言观色的本事更是回答奥了十二岁,这么明显的一个坑自己为什么就没有及时发现呢?! 看来两广只是一个享受生活的地方不是当官的去处啊。 “只是,只是请大人您去见见面罢了...郑大人...没有什么别的意思...”话说出来他都觉得没有底气,已经准备好迎接新一轮的爆发了,只是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语气无形之中已经谦卑了不少。 “哦――”宁大官人长应了一声,然后缓下表情像是松了口气般点了点头,“原来只是这样啊,见见面就见见吧,反正也没有什么事!” 中年儒生目瞪口呆,然后反应过来,点着头告辞急速遁走,他想不通了,自己怎么就好端端地站在那儿鸟他干嘛,直接走不就是了,只是一个没有实权的大人罢了,若是像熊文灿那样听话他还能给几分薄面,不过他不得不承认这位信任的总督大人气势实在是让他心悸,而且收放自如,不知道能不能像前几任一样当个傀儡。 宁致远看着那中年儒生的背影,不屑地撇了撇嘴,这些日子他可是没有闲着,至少在这肇庆发生的事情他可是都了解的。 郑芝龙的强大不在于他在这两广的势力多么强大,而关键在于他能帮着这两广众多势力赚上钱,别的不说,至少在这海上郑芝龙可是说一不二的人物,就连崇祯也拿他没办法,人家根本就不怕大明,毕竟郑芝龙可是现在最强大的海军了,手下几万个士兵实在不行还能跑到台湾日本那些地方,控制着这西海岸所有的贸易,势力不可谓不大。 不过郑芝龙并没有发展陆地上实力的想法,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愿意服从他认他这么一个明面上的老大,否则你经济实力强盛就连兵力也那么强的话,那么拽怎么不自立为王呢? 哪里都有规则,所以郑芝龙也只是一直保持在一个适度的范围,这两广势力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总之有一点那就是绝对不会是一股力量说了算的,哪怕那个势力是朝廷,否则就都没得玩了。 大家都野惯了。 从这些天来打听的消息中宁致远知道郑芝龙是绝对不容小觑的,至少在两广地区这是一个响当当的名字,毫不夸张地说不涉及太大危害的事情上一个郑芝龙的名字可以在两广横着走,在这儿百姓眼中这是一个顶了天的人物。 早先拉着队伍做了几年的反贼,然后实力发展的越来越大手下的船只达到了数千艘让朝廷都奈不何了,然后熊文灿将他招降给他官做,于是郑芝龙摇身一变由海盗变成了将军,成了将军之后倒是对百姓秋毫不凡名声颇好,而且引进大量的商机,让就连之前被他抢过城池里的百姓也对他感恩戴德,手段也不可谓不高明。 如果说两广地区只是郑芝龙的经济影响在的话,那福建就完全是郑家的地盘了,手下数万海盗都在那儿,在宁致远看来这货绝对安分不了,绝对是自己以后要铲除的障碍,毕竟,福建以后还是自己的地盘不是? 时间还只是午时,说到底今晚到底去不是宁大官人却是还没有决定的,他长得虽然文质彬彬而且还是从后世文明社会过来的,但是不可否认他的血液里留着许多暴力的因子,他更加崇尚的是力量。 只是在这么一个人口达到百万的城池里,大大小小的势力错综复杂到连他自己特地调查过许久都数不清,而相比而言自己只有五百亲兵以及这段日子来陆续到达的近两千的天下镖局的势力与自己生意的人口,大抵来说真打起来这些人还不够他们塞牙缝,而说到军队,肇庆这么一座极其重要的城里只有官兵数百人,所以根本没法指望,总之这两广实在是有够乱。 ......... 关于灯泡这有一点是很成功的,那就是徐小妞连续试验了这么长的时间之后终于发现这玩意可以稳定的亮上四十天,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这不像爱迪生那会已经有了稳定供应地电源所以灯泡一下就成了跨时代的东西,宁大官人和徐澹雅制出来就没有那么伟大了,如果真要使用的话那就只能雇人整夜整夜不睡觉的摇晃着那个坑爹的发电机,不过虽然在他看来这比较鸡肋,但是在这么一个劳动力低廉的时代想必也是很受欢迎的。 只是徐澹雅这小妞一直缠着宁大官人讲着那个关于蓄电池的只是就比较无奈了,对此宁致远只能翻翻白眼,他知道个鸟,要是知道的话也就迫不及待地拿出来显摆了,毕竟在徐小妞面前他一直都觉得有种莫名的挫败感。 “澹雅啊,我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宁大官人显得很无奈,怀里还抱着软乎乎的寇白门正享受着,这小妞出现的还真是时候。 “那个,现在这样也是很实用的吧,你没看着那些乡绅地主家里下人千百个,也是能卖出好价钱的...” 宁大官人在嘀嘀咕咕着像个怨妇,徐澹雅只是坐在靠宁大官人很近的那个石椅上面,一言不发,像是在发呆,但是眼睛总是随着宁致远的移动而移动着。 寇白门抿着嘴唇若有所思。 已经是盛夏的时光,天气燥热了起来,穿的衣服也变得十分单薄,宁致远目光在徐澹雅身上扫来扫去,一身素色的衣裙勾勒的匀称身材,配上她一尘不染的精致五官,他觉得这小妞看起来瘦瘦的没想成还挺有料的。 一缕闷热的夏风吹过,然后另一股香气袭来,不是寇白门身上的,该是徐小妞的味道,宁大官人重重吸了几口,然后试探着,“澹雅啊,你以后什么时候跟着本公子先计划计划好不?反正你也不是每天每刻都跟着不是?” 徐小妞杵着下巴亮闪闪的目光有些出神。 于是宁致远很干脆的放弃了,其实他知道自己只是喜欢这种和徐澹雅说话的感觉,也喜欢这种被半搭不理的感觉... 说白点就是犯贱一样,如果徐澹雅点头答应真的不跟着他了,那他应该会失落。 “――――” “今是姐姐什么时候会来啊?”寇白门眨着眼睛突然问道,对于这种亲密的称呼她现在已经习以为常了。 “谁知道!”宁大官人哼了一声,咬着牙道,“她只是说自己要来也没说什么时候...” 宁致远看过的信寇白门都看过,所以该知道的都知道,现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或许是出于无趣,又或许是出于什么。 “――――” ......... 常言道人言可畏,就像民意通常指的是读书人的意思一样,人言也多是指读书人的言论。 所以多数朝代读书人的地位都是十分高的,围得就是不让他们乱说话,明朝当朝更是如此,七品言官往往可以把皇帝骂的狗血淋头,由此可见一般。就算只是一个秀才都有着免赋税,领俸禄,见县官可以不下跪等等的特权,更别说一个举人了,地位更是高上不少,还要详细的造册送入朝廷报备,一般情况下没有确切的证据是不会下牢狱的,就算有证据也会酌情办理,毕竟举人代表着朝廷的中坚力量,是未来的官老爷。 尤其是那个举人还是十分出名的举人的时候更是不能妄为,比如说,明季四公子之一,再确切的说,叫冒襄的举人。 在金陵,一个叫做冒襄的举人在大街上被抓进了府衙,罪名是,通敌,通后金。 ......... .........(未完待续。) 0341章 百无一用是书生 冒襄被抓捕的时候正从秦淮河边出来,是满脸懵逼不知所措的,自己这辈子就没有出过南直隶,更多的只是在这南京厮混...怎么就私通后金了呢?什么时候的事情? 然后在后面的书生那儿留下了众多的话题中被逮走了。笔、趣、阁www。biquge。info 有些人从来不嫌热闹,所以这件事只是短短的寄几个时辰便传遍了整个秦淮边上。 冒襄这个人曾经是很出名的,与侯方域齐名的复社四公子之一,出生官宦世家,当然这个官宦之家并不怎么大,至少还不能给他托后门考上一个举人的身份,而他考了十来年也没有考上,偏偏他还颇有才名,写的诗文传遍江南,所以他怀才不遇的风流浪子形象是深入人心。 总而言之,他很有名气。 而且他现在已经是个举人,还是得亏现在复社远不如当初的强势了,大量的书生都退社了加入了那天下社,于是冒襄这么一个在八股上有些...障碍的人可以走些周延儒的关系。 不过就算被抓了此时冒襄也并不担心,进牢房这种事情他没少经历过,在他的认知力,一个没有进过牢房的士子大概就不是个不屈不挠的读书人,现在正好是对董小宛久追不得心情有点郁闷,就当是牢房一日游吧! ......... 董小宛已经在稍作歇息了,然后听到了这个消息,顿时有种世事实在无常的感觉。 前几刻钟还在和自己对坐着谈天说地的人转眼就被抓了,而她第一反应就是觉得事有蹊跷,眉头一皱,心里急急转动了起来,看着面前一个容貌清丽脸上含笑,小嘴一撇。 “王姐姐,你笑什么?” “小婉你还不知道吧,坊间可是有传闻这件事是有人陷害的,要不你能相信冒公子的性子他私通后金吗?”王微笑着说道,她自小就管着很多事,现在只是二十多岁的年纪看着这些事却是实在觉得这已经三十岁的冒襄实在是幼稚。 冒辟疆与李应追求董小宛的事情在这一带可是传了个遍,动静实在是大得很,所以今天一出这种事,顿时所有人都想到了是李应搞的蹊跷,众人或许谈不上有什么感觉,毕竟李应近年来风评想来不错,只是这实在是个有趣的话题罢了,在这儿,向来是不怕热闹的人多。 “冒公子温文儒雅,衣食也无忧,想必也不会做那种卖国勾当吧。”董小宛嘴上说着,她觉得也确实如此,那么一个衣食无忧混吃等死的胆小书生怎么会有这个胆子,若是他真的做了这种事还掩饰的那么好,虽然是可恶,但董小宛还指不定对他的性子高看一眼呢。 这是一个与另一个时空不同的董小宛,虽在青楼但是被保护的很好也没有丝毫的彷徨与不安,不会因为一点明面上的小恩小惠就被迷得团团转,所以董小宛理智地想想,觉得这冒襄实在不是什么好东西,比起李应来要差上许多,只是若是真的要二选一的话,她会毫不犹豫地选冒襄的,无他,李应给他的感觉实在太过沉稳,或者说阴沉。 明面里笑得阳光洒脱,但实在不像个青年人,她喜欢的人应该是...那种英雄,只是这词虽然空泛,但是人选实在是不多,或许天下女子第一时间都会想到的是哪个年纪轻轻今年也不过二十一岁的宁致远,但是董小宛知道,宁致远只有一个,离她很远,她也一直就没有过这个念头。 “姐姐的意思这是李大人做的吗?”董小宛眨了眨眼睛问着,若真是这样,那李应的做法虽然纨绔,但是她却并不怎么反感。 “这种说法居多,”王微有些调皮地做了一个与他年龄不符的握拳动作,“姐姐觉得很有男子气概,小婉你应该认真考虑一下,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姐姐近来是愈发...”董小宛顿了顿似乎在措辞,然后半响才吐出几个字,“活泼了!” 王微微愣后嬉笑道,“这样不好吗?你可别想着转移话题哟!” 董小宛苦着脸,“那小婉一个都不想选,为什么要在他们两个人中选!” 王微觉得自己听出了些端倪,不怀好意问道,“小婉你...这...是有意中人了?” 董小宛微红着脸直摇头,她确实没有深想过,但任何一名女子在说到这种事情都会是有些开不了口。 “其实...”董小宛想了想,“如果冒公子再进取一点也不失为一个良配。” “小婉你完了!”王微突然表情有些错愕地半张着嘴。 董小宛不明所以被这话吓了一跳,嘟着嘴道,“小婉怎么就完了?” 王微冷笑,“连冒辟疆那个蠢货你都凑合还不是完了!” “――――” “其实...”董小宛声音软软的,低低的,试探着,“冒公子还好吧,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大的才名...” “很大的才名?”王微冷脸嘲讽,但是俏脸上这幅模样却并不惹人生厌,反而十分可人。 董小宛就觉得王微这幅模样很酷,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帮冒襄说话了,天地良心她确实很看不起那个所谓的...风流才子。 “本姑娘是没有听说过他的半句诗文,只是知道他科举十几年不中还自命不凡,最后还是靠着...才中举的,当官更是遥遥无期了。”王微继续嘲讽,“不仅如此他还不明形势,真当这秦淮河是他的后院不成!比起李大人来,他就差了多少?更不用说宁公子了!” 董小宛听着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了,“姐姐你将李大人对比还说得过去,但是你拿宁大人出来就没有什么意思了,小王与他可是见都没见过...” “我这不是...”王微正说着突然就停住了,然后若有所思上下打量了董小宛一眼,十六岁的年纪不小了,数月来在旧院的时间也将身上那股子青涩抹去的一干二净,红润光滑的小脸,精致清丽的五官,垂下的发际线半遮着饱满的额头露出清澈的眸子,活脱脱就是一个完美无瑕的玉人。 “那冒襄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王微再开口脸色已经缓了下来换了话题,语气也变得很玩味,“在小婉之前他可是与秦淮河上五六位的名伶有过纠缠,比如原先旧院的王节,桃叶渡的李厢真...据说那王节还有一个妹妹王月现在嫁给了李定方李大人...” “那宁大人与青楼院子里的纠缠还少吗?”董小宛却是幽幽道,“现在那些个像姐姐一样的老鸨对他可谓是又爱又恨,来了能提升名气和许多生意,但是...但是却是要少上一颗摇钱树。” 王微眉头一挑,这不懂事的小丫头,什么叫和姐姐一样的老鸨? “从柳如是到近来的卞玉京,都数不清了吧,甚至这所旧院不是整个被移到了宁夏去了吗?” “却是很对啊...”王微点着头,然后却是捂着嘴笑了起来。 “哈哈...” “――――”董小宛俏脸上表情顿时茫然一片。 ......... 冒襄想象之中的提审并没有出现,根本就没有人理他,然后他就这么被关在了阴暗不见天日的牢房中。 正值夏日,牢中闷热无比散发着让人恶心的臭味,随处可见的血迹斑斑与呕吐物让他更是感觉一阵发晕,每日也只有一个散发着馊味的馒头保证他不会饿死。 姿势清高的他对于那种恶心的食物自然是看都不看,所以也很快被同房的犯人拿着吃了,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犯人手上脸上都是残留了许久的黑渍未曾洗过,冒辟疆打心里有股鄙视感,这种东西应该猪都不吃吧? 但是他觉得自己还是礼贤下士的,应该了解一下各层人士的生活,这样以后才能更好地为民请命,于是脸上展露了一个他自认为很有风度的笑容,“这种馒头一看就是蒸出来很长时间了,你们怎么这么吃得下?” 靠近了一些,冒襄闻到一股子馊味,但是不得不说眼前这人还是依稀可以看到有些不同的,至少就是在这个牢房内一切都还很工整,不似其他牢房的恶心。 脸上脏兮兮的犯人吃着馒头微微抬起头看了冒辟疆一眼没有说话,听着这话问的他就实在不想理这个二货。 等你饿了几天不吃饭你试试?就算是你面前摆着一盘泔水你都流口水! 不过穿得这么整齐干净的来这个牢房的实在是少见,都是得罪了一些大人物才如此,否则有功名在身的书生就算是被抓捕都是在另一件单独的牢房中,定罪了之后才视情况而定,但是这小子好像没有被定罪吧...貌似这嬉皮嫩肉的书生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好笑,实在是好笑。 “喂,你这是犯了什么罪?”犯人想了一通出声问道,看见别人不好过他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曾几何时,他也是穿得这么光鲜亮丽,前途明朗满腹经纶,连袁崇焕都受过自己的提点,还不是变成了这幅模样,现在又是一个轮回了...... “啊...不知道啊。”冒襄一阵郁闷,进来有了一下午了,刚开始的淡定与好奇也没有了,肚子也有些发饿,一日游的时间也该到了吧! “就是抓你时候说的那个罪名?”犯人很有耐心地问道,看见0眼前这货他感觉到一种心理上的优越感,毕竟对于傻帽,人都是很宽容的,而且还是一个快要倒霉的傻帽。 “哦,这个啊,是通敌,私通后金。”冒襄不以为然地问道。 候恂猛地抬起头来目光一凝,这种罪名是可以随便栽赃的吗,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候恂问道,这小子看上去就是一个典型的书生,天真...没用,百无一用是书生,他很早就有了这个觉悟,但是现在领悟地更深了一些。 “别叫我小子...”冒襄虽然可以忍受着和牢中的犯人说话,但是没有要套近乎的意思,更没有自降身份的打算。 候恂一愣,然后反应过来大笑道,“好,很好,读书人嘛!一个个都是这样,死要面子活受着罪!其实一点用都没有,就是个没用的人!哈哈!” 冒襄皱眉,觉得这个犯人说话不像是个粗人,而且隐隐有戳中他的心坎。 “什么没用!本公子饱读诗书前途远大,岂是你这么一个低劣的人贩可以说的!”冒辟疆可以感觉到自己的怒火了。 “哈哈,你恼羞成怒了!”候恂笑出了眼泪,泪水顺着脸颊流下也没能洗掉那一处污泥,久了,他脸上的泥垢时间已经很久了。 “那这位官老爷你告诉我这个犯人为什么你会在这儿?”眼泪依旧止不住地在流,这幅模样让冒襄有些愣了,但是那句话却是再次把他惊醒,让他此前面对着眼前这个犯人的优越感荡然无存。 细想下来,冒辟疆也知道事情不对头,但是他确实一点办法都没有,有些恍惚中止不住地大声喊道,“本公子乃复社四公子之一,谁敢陷害我!” “呵...,官老爷,老夫就告诉你,你那个罪名如果不是有人要真正弄死你就是和你开玩笑,你以为是前一种还是后一种?”候恂嘲讽一笑,泪水已经风干,“什么复社四公子之一...” “复社四公子?!”候恂突然加大了音量,眼睛也张的大大的像是吃人般。 冒襄看着对方这模样显然是被自己的名头吓住了,心里的惶恐微微少了些,竟然有些得意了,没想到复社四公子的名声既然这么大都传到了牢狱内? 想着冒辟疆脸上露出了些许微笑,“没错,就是复社四...” “那因为强抢民女被宁致远阉掉的后来又进宫因为祸乱宫廷被昏君杀头的那位也是你们四个之一?”候恂冷嘲。 冒辟疆半张着嘴话卡在了喉间,脸色逐渐涨的通红,什么狗屁侯方域,就是一个人渣,我辈书生怎么能做出那种不要脸的事情? 那是一个意外?不配与我等齐名! ......... .........(未完待续。) 0342 东北来人 “哪里都有搅坏一锅粥的老鼠屎!”冒辟疆咬着牙一字一顿说着。笔×趣×阁www。biquge。info 在复社出了侯方域这个极品之后已经每况日下,如果不是就此坏了名声天下社也不会崛起的这么容易,就算是天子门生又怎样,毕竟复社创办多年已经根深蒂固,几乎每一个有着志向的书生都是复社的成员,但就是经历了那么一波事情让许多读书人都羞于与侯方域为伍,冒襄就是其中之一,在此事之前他对于自己复社四公子的称谓十分满意,但是之后便不怎么愿意提起。 只是今日,哎,特殊罢了,这毕竟是他唯一一个牛气哄哄的称号。 “如果不是他,复社的日子何以会如此难过?!”冒襄说话时恨意十分明显,看得出他很激动。 候恂沉默了,牢房中弥漫着一股沉重的气息。 许久之后他才开口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语气和之前不同已经有些寒意了,冒襄都觉得很奇怪,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但也不怎么在意,关在牢里的还指望他有多正常? 候恂冷着眼,难道他要告诉冒襄他就是那个老鼠屎侯方域的父亲吗?他只是恨,恨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如果不是他色欲熏心乱七八糟的搞也不会被阉了,也不会被杀了,就连他自己也不会出现在这儿或许早已官复原职了。 但现在呢? 他堂堂的一品户部尚书因为迁怒崇祯被关进了牢中竟然被送到了南京来弄成这幅光景,这是多大的耻辱,他知道这是因为什么,原本被关进天牢时他并不担心,他知道外面还有着不少老弟兄在帮他开脱和求情,而崇祯也迟早会放他出去的官复原职的,崇祯就是习惯这样,多少官员都被他关进牢里调.教一下然后又放出来,虽然并没有什么用但是偏偏那位爷乐此不疲,只是很快他就绝望了。 得知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在争风吃醋被阉了时他感觉自己天都快塌了,只想着赶紧出去再造个人,再得知那个混蛋竟然站在了朝堂上和群臣打起了擂台更是想亲手砍了他,再然后不用他砍了,侯方域已经死了,候恂当时在牢中,如果不是侯方域是他儿子他想他会哈哈大笑几声,有这么蠢得人吗?还得亏读书读了二十年,竟然还想着在后宫内妃身上做文章,但是他笑不出来,而且在知道侯方域的死讯后他就一直有不祥的预感,果然现在实现了。 候恂自诩自己不是一个小人物,一品尚书满朝才多少个?只六个而已,而且还是管钱粮的户部尚书更是排名数一数二,在崇祯那儿肯定是挂了号的,所以崇祯肯定记得他,所以崇祯在处理完自己儿子后终于想着收拾自己了,从京城的天牢中调到这儿就是第一步,这其中的意思就是,你已经回不来了,所以去南京待着吧。 这说明他连在天牢里待着的资格都没有了... 就算在京城崇祯的眼皮底下候恂在天牢呆着都是好吃好喝伺候着,而到了这儿...?崇祯倒真是小气不想给候恂好日子过,而候恂他自己,也没有那种慷慨就义的想法,赖活着也活到了现在,有时候他在想着到底是为了什么,答案只是为了活着。 候恂再看了冒襄一眼,然后撇过头走到一边细细思量着,都是蠢货,为什么这小子可以活得这么长时间这么滋润? 答案他也知道,因为自己儿子惹到了整个大明最不应该惹的人,而就在几年前,那个人在候恂眼里还只是一个蝼蚁... ......... 小人物宁致远正有些好笑地看着徐澹雅在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中进进出出,发丝凌乱着在额前垂立着,精致光滑的俏脸上露出挡不住的倦意,看样子是在这实验室里忙活了许久了。 人真是一种奇怪的东西,就是这几天他没有看见徐澹雅竟然有些失落了,所以找到这儿了见到了这一幕。 作为一个敬业的科研人员这种态度他很欣慰,只是宁致远现在反而有些不大高兴看见这幅模样的徐小妞。 自己把这小妞一路带到这儿来就是应了徐光启的要求好好照顾她,现在照顾成什么模样了? 而且自己站在这儿许久了这小妞竟然还没发现本公子? 这样可不对,宁致远为自己找了个理由,然后上前几步心安理得的上去敲了一下正在摆弄着一块铁疙瘩的女孩的小脑袋。 徐澹雅头都没偏,然后却径直倒了下去... “――――”宁致远本能反应着把晕倒的徐小妞捞在怀里,有些紧张的心情听着女孩匀称的呼吸声而放松了下来,半张着嘴有些发愣。 本公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轻轻一敲就倒了? 摆摆头把徐澹雅抱了出去,这小妞太累了吧... 宁大官人没想到隔几天在看着这女孩第一时间就出了这个问题,望着躺在床上的女孩苍白的俏脸有些女孩,他觉得睡着的徐澹雅可没有清醒时的可爱。 房中静静的可以听到两道匀称的呼吸声交错着,因为放了冰块的原因有了几分凉意,但是在这闷热的天气里显得刚好,宁致远就这么呆呆地看着,想的有些多了。 他确实对于徐澹雅能够创造出什么东西抱着很大的期望,但也不像一开始看到那个灯泡雏形那样的迫切了,他知道这事有多困难,自己教给了徐小妞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什么薰淡雅自己不知道他可是知道,虽然十分迷糊,但那是全世界多少聪明人想了几百年甚至千年才发展起来的,让这小妞靠着自己说的那些坑人的信息完全还原甚至还要实践制作什么东西出来想来那更是要多不靠谱有多不靠谱。 全世界几个世纪弄出来的东西你一个人全包了,除非这人智商高达三百六,但是徐小妞应该没有,而且似乎因为那个灯泡短时间的成功有些想当然了。 早知道就算是那个灯泡万事俱备的情况下也忙活了几个月,一件东西的从无到有无疑是复杂的,看着徐澹雅摆弄的那些东西,宁致远猜想她大概是在尝试制作内燃机?开什么玩笑,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吗? 虽然这更多的只是女孩自己的意愿和兴趣,但是宁致远觉得自己有些把这种自愿当成理所当然了,本着弄不出成果没关系弄出成果就更好的侥幸,而徐澹雅只是一个对这些杂谈有些天赋和兴趣的人罢了,并不应该承担什么。 宁致远有些怜惜地看向女孩,她很特殊,徐澹雅是唯一一个自己愿意与她说那些奇奇怪怪的理论和猜想而她也愿意听而且会认真思考的女孩,他忽然觉得这是有多不容易,对于他这么一个人不应该属于这儿的人来说。 几道含糊的哼哼声传来,宁大官人被惊的一跳,但只是徐澹雅在睡梦中发出了呢喃,然后脸上似乎在笑,宁致远也笑着直摆头,莫非这小妞在梦里就把那内燃机制出来了? ‘咚咚’几道敲门声响起,宁致远急忙起身去开门,能敲门来找徐澹雅的,徐小妞这样的性子会是谁,莫非是寇白门? 门外果然是寇白门,女孩脸上满是疑惑,宁大官人轻声走了出去关门拉着她去了院子。 “夫君你果然在这儿...”寇白门乖巧地被宁大官人拉着,道,“徐姐姐怎么了?”心里实在奇怪两人怎么一直在房里呆着,而且徐姐姐刚刚好像在床上? “累晕了。”宁致远琢磨着肯定是累的,但是那小妞醒来不要以为是自己敲晕的就好。 “啊...”寇白门有些担心地急问着,“那没事吧,怎么会累晕呢?” “注意注意就好了,没事。” “我就说夫君你怎么能和徐姐姐好好地在一个房间呢?” “――――” “白门你来找夫君什么事啊?”宁大官人干咳了几声道,女孩应该就是来找他的。 “有人要见你啊...”寇白门想起来了,嘟着嘴道:“亲兵没找到你所以找我了,哼,就知道你在这儿!快去,那是东北来的人。” 宁大官人感觉到微微的醋意,一时心里有些愕然,他并不反感这样的醋意,若是两人之间连吃醋的群里和想法都没有的话,那关系也就不正常了,只是自己和徐小妞... 画面太美,实在难以想象。 “是谁啊,把本官的夫人气成这幅模样,实在该死!”宁致远满脸义正言辞,然后一把抱住寇白门,在她耳边轻轻道,“夫君帮你报仇...” “哪有...”寇白门听着宁致远的话有些不好意思,微微推开宁致远,心道自己有表现的那么明显吗?她是不高兴,但只是一点,一点点而已啊... “客人还在等着呢...” “什么客人都没有小白门重要。”宁致远呵呵笑着,但是已经放开了女孩,既然说是东北来的人,应该是李军的人已经到了,不管怎么样,正事还是要办的。 ......... 依着宁致远的性子过着现在的懒散日子他觉得很合适,活了两世他更用心地去享受生活,但那得有个前提,这种悠闲不能是别人逼的,否则他会不高兴的。 宁致远就是这样一个表面上温和,但是其实心里很强势的人,讨厌任何不受控制的东西。 所以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没有再比这两广的众多势力头领更要人厌烦的了,自己作为两广总督,在府中五百个亲兵还要日夜轮换着看守自己的安全,出一趟门不像别的官员一样威风凛凛反而要小心翼翼,更不提像在宁夏一般随意了,这样的生活他过了一个多月,现在还在继续。 而且自从上次答应了那郑芝龙的邀请最后转身没去之后这种情况变得更加的严重,以往府中还会有几个心存侥幸的商人,但是现在永远只是冷清,宁致远不觉得这是自己造成的,他才不需要妥协,不管对方是谁。 一点都不需要。 大厅中一个精壮汉子脸上笑容灿烂地喝着茶,旁边有几个亲兵在与他聊着天,都是熟人,以前在金陵时候便在一起训练的弟兄,现在分开几年之后得以聚首。 “公子...”汉子见宁致远轻飘飘地走了进来急忙起身招呼着,自从随着李军一起离开宁夏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宁致远,已经有了三年了罢,现在能在见到他很激动。 “你是黄元...”宁致远搜索着记忆说道,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他的记性并没有多好,只是他有意为之,能够记住别人的名字对于上位者来说是最好的收买人心的手段,几时到现在他也尽力让自己记住军中每个千户的名字,何况是在当时朝夕相处的崇祯二年,对于刚刚开始的那点基业宁致远特别上心的时候,所以更是能记住每个人的名字,而且这黄元还是这其中的佼佼者,他今日能出现在这儿也是一个证明,至少他深得李军的信任与看重。 “好,很好啊,看来你现在很不错嘛...”宁致远又说了一句,然后坐了下来摆手示意黄元也坐下。 这个汉子有些紧张地坐下半边屁股,腰挺得直直的,眼神透露着一股忐忑与敬佩,心里十分高兴公子竟然还记得自己的名字。 宁致远暗叹了一声,脸上的笑容愈加和煦,若只是在以前大家都是布衣平民的时候自己给他们吃喝在他们眼中看到的都是多是感恩,哪里会有忐忑,什么让一切都变化宁致远不想说什么,一切在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便是了。 “托公子的福,李将军才看中属下让我做了副总兵。”黄元有些激动地说着,话语中无不得意虽然掩饰的很好,是的,四年前只是一个平民现在这个地位可谓是天壤之别,在朝中正常情况下若不是破格提升的话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进步,而黄元更知道,李军之所以重用的他的原因不是因为他是最出色的,而是因为他在同是金陵过来的百余人中是最厉害的,所以多亏了公子。 总兵么?宁大官人呵呵笑了几声,这还是朝廷的官职,李军倒是擅自封了,不过不要紧,反正是反贼罢。 ...... ......(未完待续。) 0343章 海战 “这都是你自己的本事。笔?趣?阁www.biquge.info”宁大官人笑着推辞道,心里倒是对于黄元的话挺受用,不管怎么样,眼前这个汉子是一个懂得感恩的人,这就很好,宁致远自己也是一个念旧的人。 只是原先在金陵跟着自己的两千人现在剩下的也只不过一半不到了让他有些感伤,虽然这些人中除了大多是战死的,但还有着少数人是自己淘汰了自己,他们欺上瞒下拿着不属于他们的银子或者仗势欺人,每每遇见这样的事情设计到老弟兄宁致远但凡有时间都会亲自处置,但也只是会感慨一声然后依法处置。 人心都是难以满足的,权利与特权存在的地方更是滋生着太多的黑暗,那些士兵在宁夏地位非比一般是运气也是劫数,就像此时的风云飘摇的大明朝,到底是官员造成的还是皇帝造成的,只怕大多数人都会认为是贪官污吏,这是事实,崇祯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在两次罪己诏这样正式的文章中都在批判着这些官员,而宁致远也一直都知道是这样,只是就这么简单吗? 如果只是靠着官员们大公无私来维系这个朝廷的运转的话,只靠每个人纯粹的自觉,那么这就是最好听的笑话了,也就不会有人这种东西了,宁致远始终觉得,万物张弛,都有着它的规律,贪官太多,或许这就是命数,只是崇祯并没有魄力与能力来打破这个命数。 “属下没本事。”黄元笑着,然后汇报着正事,到底他还是很有才干的,话语中条理十分清楚。 “照公子吩咐的,我们皮岛过来了五万人五十条大船,现在已经逼近了小琉球了,有着不少人在僵持着,只是那伙人反击力度不强,几乎什么作用都没有,想必很快就能登陆了...” “一点作用都没有?”宁致远抿了抿嘴,看向黄元,是你们太强还是郑芝龙太弱? 虽然他从来都不喜欢郑芝龙,但是要说这么一个盘踞西南与东南的海盗这么好搞定怎么也不靠谱吧?宁致远知道现在南边已经陆续有着不少人在郑芝龙的操作下移民到小琉球,也就是后来的宝岛去了,所以郑芝龙对台湾应当是很看重的。 不过五万人来的确实不少,看来李军在东北那边势力发展的很不错吧。 “郑芝龙真有这么弱?”宁致远直接问道,语气带着疑惑,并非质问却让黄元感觉到一股压力。 黄元解释道,“公子,是我们士兵太强了吧,还有一艘大船上有着大炮呢,一轰炸之下他们全都乱套了。” “哦?你们把守城的大炮卸下来了?”宁致远有些惊讶道,他也谈不上这是好还是不好,只是确实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只是,这是不是有点欺负小学生的感觉?但是感觉确实很爽啊,原先宁致远让李军在保证皮岛与朝鲜几座城池安全的情况下派上尽可能多的兵力来攻小琉球只是让郑芝龙自顾不暇,这样宁致远自己就可以顺势摆平两广这点破事然后再等待时间把郑芝龙搞了,但现在似乎更简单了吧? 是的,更简单了。 ......... 寇白门在徐澹雅房内带着,眼前这个比她自己要大上几岁的女孩还在睡觉,听说是累晕倒了,嗯,就是这样。 她还没有好好打量过睡着模样的徐澹雅,在马车上的时候她一颗心都选拴在宁致远身上没有心思,而到了这儿又是因为宁致远的折腾每天起的很晚,就像现在快午时了也不过是刚刚起床不久,再看着徐澹雅也不由得惊叹这着实是个美人,身为女子的她也不由得这么觉得。 寇白门对自己的长相并没有什么直观的评价,但是想来也不觉得比床上这个睡美人要漂亮,身为女子她是敏感的,从徐澹雅与宁致远相处的点滴细节看来,两人之间似乎很微妙。 面对宁致远她还有些酸意,但是面对徐澹雅她是一点情绪都没有,从原先在旧院时的自闭冷漠到现在这样的生活,寇白门很满足,而徐澹雅在性格上与她很相像,却似乎就是特地在等着像宁致远这样的一个人,他们很合拍,有着寇白门听不懂的共同兴趣,这让她失落的同时更为宁致远感到开心。 自己夫君是一个奇怪的人,会时不时冒出几个自己听不懂的词然后又很快纠正,他与自己或者其他姐妹说话时温柔,真诚,让她们能感到一股深深地爱意,但是却没有见与徐澹雅时的欣喜若狂与难以自己,她不知道自己夫君对徐澹雅有没有什么想法,但是却知道夫君是很喜欢与她相处,这就够了。 而寇白门自己,向来大多数的时候还是不喜欢和人说话的,虽然现在性格黏糊了许多,也依旧如此,她对徐澹雅鼓捣的东西不感兴趣,所以来了两广之后也很少主动来徐澹雅这边走动,而现在她觉得,自己也应该试试与徐澹雅交流更频繁一些。 ......... 郑芝龙在这南方沿海的势力之大一般人是难以想象的,说是无冕之王并不为过,不说他控制着整个东南沿海岸的贸易就是掐住了绝大部分人的命喉,就是武装上也让人难以望其项背,只说他曾经多次打退过荷兰印度等鬼佬的进攻就足以说明一切。 这样的一个人,年纪只有三十来岁,风光无人能及,只是一个粗人是不可能有这种高度的,明面上的左右逢源是必须的。 就算只是一个两广总督都能足够引起郑芝龙的重视了,更别说宁致远的身份和这几年来所带的光环让他不由得好好规划了一番,关系肯定是要打好的,当然这是第一选择,要是对方太过咄咄逼人那就算了,毕竟在这沿海,就算是崇祯这条真龙来了你也得盘着,更别说只是一个宁致远,只是郑芝龙更想着和气生财。 所以从宁大官人踏进两广的时候他就知道了,本想着来到肇庆哥俩好一番,只是没想到那小子还真是不安分,在全州竟然闹出这么大的阵势,是的,这件事情很大,但指的并不是对郑芝龙来说有多么轰动,死些异族人算个屁事,只是从这件事情上他看出了宁致远的性子,这位新来的宁大人似乎不好相与,也难怪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势必会目中无人,骄纵一些。 这种情况下要是郑芝龙还往上凑那就是自找没趣了,那宁致远说不得直接会和他翻脸,作为一个有身份的人,他选择了等待一段时间,年轻人嘛,让他先遭受一点磨难,然后他认为时机成熟了。 朝廷发生了挺大的事情,就连京城都差点被人端了,是个官员都没有多少底气,再说也晾了他这么长的时间,于是下了邀请函,宁致远虽然有了些刁难那送信的官员但最后还是答应了,他这可以看做是那位年轻大人在现实无奈之下的妥协,但作为郑芝龙来讲,他也是有性格的。 他是邀请了宁致远过来不错,也有着那十多位异族势力或者汉人势力的头头,但是他可是没有打算去,在邀请帖上他可是就从来都没有说过自己要去,那个送信官员郑大人指的是他留在两广总管事务的郑元龙罢了,那是他多年的心腹手下,如此也显示出了自己的优越感给那个宁致远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在这还是郑家的势力。 可是... 然后... 他觉得自己在全两广人民的面前丢脸了,再不济,也是在那十几位势力的首领和他们的护卫等等多达百人面前丢脸了,那宁致远竟然答应的好好也没有去!结果好好的一场这么多人在期待的智斗宴席变成了常规聚会,说好的与新任总督的第一次变成了过家家的寒暄,一晚上下来,所有人脸色铁青,他们都被耍了。 虽然是宁致远没来的原因,但是是谁让他们都去的...所以他们是被郑芝龙耍了,亦或是郑芝龙被宁致远耍了,只是想着后者让他们有些的暗喜并没有多少气愤。 他们与郑芝龙也没有到那种众志成城的地步,有人的地方就有矛盾。 事情当时就传到了郑芝龙那儿,虽然当时他不在,但是他还是感觉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感觉。 这小崽子,实在是太不知好歹了!他年纪不大,但是比起宁致远来还是要大上十几岁,这声小崽子他喊得理所当然,咬着牙也不会有多少善意,郑芝龙觉得,这宁致远,还得大治! 不过能犟到这种程度,也确实不是那些腐儒可以比拟的,郑芝龙很清楚,而且眼下这情况,除非他直接动刀子,否则一时之间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还没能等他酝酿多少时间,他自己的后方就出了毛病。 郑芝龙觉得自己大概流年不利,东南沿岸的海域向来都是在他的控制之下,贸易口也拓宽到了许多的地区,正常情况下这就是他的后院了,所以他对自己后院的检测并不严格,尤其是在夜晚,却不想只是短短的一个夜晚,周围几十里外已经遍布着许多船只了,要知道在一览无遗的海面上这绝对是一个很短的距离,郑芝龙想如果不是夜晚对方船速不能太快的话,那只怕他们已经登岸,后果不堪设想。 他连忙派人乘船狙击也取得了一些效果,但是此刻郑芝龙的心里十分慌乱,他想不明白这到底是哪里来的人马,未知往往让人恐惧,而且对方这船上似乎都是汉人就更让他费解。 想不明白,但是他只知道这次的麻烦不小,十几岁的时候就在海面上漂泊郑芝龙海战经验十分丰富,更是连胜了几场关键的战争所以才有了现在的地位,只是粗略地一观望他心里就有了底。 对方水性娴熟,训练精良,而且身材普遍强壮,人数有五万人左右,看着模样这就像是北直隶山东那边的人,但是怎么可能!北直隶那边要是有着这样的部队那大明何以落到如此地步! 双方僵持了许久,然后对方的船只在缓缓向前推动,似乎是郑芝龙一方已经落了下风。 ......... 短暂的惊慌之后,郑芝龙已经安静了下来。 对方很强大,人数很多,但是能力似乎并不强悍,至少他知道在海面上作战能力没有多么强悍,若是让他来率领这支队伍的话他觉得自己可以三天内攻占小琉球,但是对方没有那个能力,只是一步步地推进着力求稳妥,打过许多鬼佬的郑芝龙完全有信心击退这支队伍,因为他发现这支队伍有个很明显的劣势。 那就是大炮。 出来打仗的船舰是一定要有大炮的,这对面的几十艘船也有大炮,但是郑芝龙只是一眼就可以看出除了领军舰的大炮让他不知道是什么鬼之外,其余船只上的都只是大明本土产的土炮,最显著的特点就是准度低,威力不大后座力强,一句话就是鸡肋,而在见惯了西式大炮的郑芝龙眼里看来更是废物。 而郑芝龙自己的部队呢,尽是他自费购买的英式大炮,在不久前的料罗湾海战上他靠着这个击败了荷兰有着加农炮的先进战列舰,与面前的部队对比,郑芝龙自然是自信满满。 “轰轰轰...”震天的炮弹声久不绝耳,在海面上溅起阵阵水花。 海战很多时候大抵就是这样,隔空轰炸着也没有想象中战场出现剧烈的惨叫声,就算是现在准头极好的大炮命中率也不会超过两成,大部分都是入了海底而已。 海面上这副模样已经持续了三日了。 由皮岛过来的船上,指挥的将军叫做方生,此刻他眉头紧皱着,觉得自己有些托大了。 第一天的时候进展顺利他对已经登案的黄元副总兵说过应该很快就能登陆,但是现在已经不大可能了,他甚至已经有了退意,如果知道坚持下去没有结果,那为什么还要继续呢。 在第一天的时候,对方并没有展现出他们的大炮,而他们靠着主舰上的大炮会时不时击中几艘船只让他们损伤,但是现在情况刚好相反了,对方对自己等人有了明显的优势。 这能怪他吗?方生觉得自己无计可施了。 ...... ......(未完待续。) 0344章 打架和打仗 打仗大抵来讲是一件麻烦的事情,两广的民风彪悍,但是这些彪悍的百姓真正的战场还是没有怎么上过的,他们做的最多的就是打架斗殴而已,而如今打定主意要把全州拿下给那个新任的总督一点教训,这确实是要动真格的了。笔?趣?阁www.biquge.info 要打一场大架了! 从各地调集着人手前前后后花了一个多月,这并不是各个族落的首领有多么郑重地对待这件事,而是人力太分散实现起来很困难,加上人心实在是不齐,毕竟有着这么多种类的南蛮子掺和在一起,什么撞人侗人之流,谁出力多少还是一个问题,别看他们之前在郑元龙面前说的那么言辞激烈仿佛分分钟就要杀掉宁致远一样,背地里其实吵得不可开交,如果不是那天郑芝龙被宁致远惹火了所以查收调解了一下让这件事顺利进行,最后按照每个种族人口的多少比例来派人勉强达成了共识,估计他们现在还在磨嘴皮子。 虽然还是有着不少的首领心存不满,理由就是宁致远在全州只是杀了三个种族的人并不关他们的事,但就是这样,十一个种族凑足了五万人开赴全州。 他们并不担心会出什么问题,带着这么多人更多只是出于壮壮声势的想法而已,毕竟全州是什么模样他们可是都清楚的很,十一个族落中有五六个甚至一度在那个小县城当过老大,根本就没有什么大的阻碍,但是没办法,那个地方实在是太小太偏,除了种地之外没什么收成,见惯了大钱的众首领们自然是不满意了所以撤出了人手,某种程度上说,那些在全州小县城的撞人侗人都只是自己族落的弃民或者是自己过得不开心往那疙瘩走的,根本不在他们的战略目标内。 而众首领有怨气也并不是因为宁致远杀了他们的那些微不足道的族人,而是那家伙实在是不给面子,初来乍到的小家伙太不懂事,你好歹...先说一下再杀人不是,宁致远的强势让他们觉得应该先发制人了。 他们都已经想好了事后该怎么处置了,杀了满城的人不靠谱,他们不敢郑芝龙也会发飙,所以最好就是抢光他们,嗯,然后重新留下一股势力让宁致远看到他们的力量,这儿没你小子张狂的份! 他们也能想得到,这次要做的事情与以前相比应该会遇上一些本土势力的抵抗,但是没关系,自己一方人多。 总之不管怎么样,这只是小事。 ......... 在全州的吴刚一收到有蛮人逼近的消息整个人先是一愣,然后心里兴奋了起来。 宁致远与他说蛮人应该不会来攻城的时候他是有些失望的,本想着可以在大人的带领下打场胜仗,这些日后回到宁夏与人说起来都会有一种优越感,但是似乎是没有什么指望了,而后没几天宁致远就走了,他也一直在照着吩咐查探着外界的举动,以前在没有一个统一的官府,所以没有人会闲着蛋疼把自己的视野扩张到城外,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不管怎么样,以防万一总是没错的。 没想成这做法真的这么快起到了成果,虽然没有了与宁致远作战的机会了,但是眼下摆在吴刚面前的却是另一条大道让他更加高兴,他可以独自领军作战!而且面对的是敌方的五万人,双方涉及的兵力必然要超过十万人! 正常时候怎么会有这样的机会,没有可能,他只是一个百户,虽然不是寻常军队的百户,但终究只是一个在千户或者更高的偏将总兵指挥下上场作战的人,人都是有上进心的,有才能的人都在渴望机会,吴刚就是如此。 但与兴奋一起的,同时还有着沉重的压力,这场仗他不想输,也不能输,但目前为止,他指挥作战的经验是零,好在还在宁夏军中的时候会有着人教着他们兵法,并不是那种文绉绉的教法,而是几个儒生一边说着兵书一边让几个宁夏军中的名将来用土话结合实例解说着,吴刚觉得自己学到了不少。 他细细想着,这次的事情中值得摸清的地方还有许多。 吴刚的消息算得上很全面,所以他知道这五万左右的蛮人是由许多组分拼凑的,虽然具体是几个难以知晓,但绝对不是三个,所以只要吴刚智商正常的话也就可以看出诡异的地方了。 首先人数太多,再则种类不对,实在太诡异了,不过带着此时的全州,吴刚还是有着信心的,脑中一直想着宁致远在万余百姓面前开骂杀人的云淡风轻,让他一阵激情澎湃,为将者,当如此?! 他的心中已经有了第一个计划,毕竟全州并不是像众首领所想的那样无力与弱小。 经过了宁大官人那么一番整顿下来,这儿虽说没有立刻变得全民皆兵的地步,但是整体的纪律与战力要好上了不少,而对于外来人抵抗的热情更是强大的太多,宁致远分配土地给每个人的做法起到了诺大的在作用,他们很开心,但是他们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如果让那帮南蛮子打进来的话就什么都烟消云散了。 有着这样的先天条件,吴刚要轻松上不少,时常上战场厮杀的他在调动情绪上面不是盖的,只是简单的一说便让整个房间内的人热血上涌,房间里的人都是百户,这次的事情让本来只是有着三四千常规部队的全州因为宁大官人的预备兵役的政策很快临时扩充到了一万,里面百余人的喊话充斥着热血沸腾。 所以不管从哪方面讲他们都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当吴刚给他们下着第一条命令就是先发制人的时候,他们大多是闷着头憋着气准备杀人的。 ......... 时间是半下午,太阳已经半落下了只剩下一层金黄金黄的光辉披散在众人的身上。 他们带着五万人紧赶慢赶着,沿途倒是显得悠闲无比,一股不知名的势力却是在半路上冲了出来,径直对着他们的队伍一阵冲杀啊,登时让众首领们傻眼了。 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情况,在两广境内竟然还存在着能偷袭他们的势力,敢偷袭他们的势力! 更要命的是,他们落败的很彻底,可怜这些士兵,上一刻还在悠闲散着步,下一刻却是魂归西处,更多的还在刀锋中闪躲。 万余人的队伍在五万人中来回冲杀,他们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似乎也要把这五万人全部带走,他们提着泣血的刀,瞪大着的眼睛充满了血色,露出像是一群饿到了极点的凶狼面对着猎物时才有的疯狂,把这五万人的队伍只是短短的半刻钟便冲的七零八落。 众首领被吓着了,这群人是哪里来的疯子?也实在太不讲究了!偷袭也就罢了,这砍人的功夫实在太可恶了,招招致命啊这是!什么仇什么怨? 带队的各路首领中有不少人意识到麻烦了,而不用他们提醒,他们的手下开始四散逃跑,不是说好的只是来欺负汉人玩玩再顺便抢点东西吗?怎么变成这样了,想起前一刻还在和自己热乎聊着天的弟兄就这么死了他们怨念丛生,自己竟然被骗了!然后随着人流撤走。 问题出现在哪里很显然,一方是打架一方是打仗,就是在欺负小学生,吴刚有些愣愣地看着正在欢呼的士兵和地上满堆满堆的尸体,完了?事情就这么简单解决了?吴刚突然觉得自己之前想得太多了,这些人实在是废物。 十几位首领有些狼狈地逃窜着。这场战斗只持续了一个多时辰的时间,但是已经足够天色暗了下来,他们一路逃窜一路收拢着溃兵,皎洁的月光下清点着人数,只不过刚刚两万出头,顿时心如死灰。 三万啊,少了近三万人,怎么会这么凄惨,虽然这些人并不是他们族落的主要青壮力,但也不是什么老弱病残啊,教他们怎么受得了,回去免不了被重重处罚了,十一位带队的人知道,但他们更觉得,这不是他们的错。 两广之间,各族落相互攻击着,拳头大利益就大,但那指的可是真正的拳头啊,所以一般来讲人多拳头就多,所以撞人能够在这么多少数族落之间的地位最为尊崇,绝对不会出现某个族落人数少但是他们杀人狠的异类,因为他们都只是打架,虽然也会动刀子,虽然在很多人动刀子的时候也会死人,但绝对不是以杀人为目的的,所以他们今天在面对着被吴刚特殊训练过的一万人会出现这么大的伤亡,而且还毫无办法。 他们不是军人,换句话来说就只是一伙黑帮,他们会杀人,黑帮杀人目的只是抢地盘,仅此而已,而这次他们从一开始就只是想把全州里的人给打怕而不是杀光,包括所有在肇庆的族落的大首领都是这么想的,否则对待这么一座小城为什么要派五万人的壮年人来。 打架的话,五万人能把他们打怕,打仗的话,两三万人能把只有一万多的小县城杀光,这就是区别,他们就算是想做到后者,但是不能,一时之间也做不到....... 夜幕下他们发现只剩下了两万余人,肯定是没法继续待下去了,他们也知道绝对不是死了三万人,但是不知道比这三万人少多少。 另一边,吴刚统计过了战场帮他们给出了回答,并没有那么夸张,甚至远远少于这个数字,尸体只有五六千罢了,所以他算不上多开心。 下午战斗刚结束的时候他充满了不屑,然后就开始担心了,他知道,这次之后,如果对方不是偃旗息鼓就会是动真格的又更大的麻烦,不出意外的话是后者,全州此时就像一个待宰的羔羊了,试想如果一只老虎被羔羊咬了一口会善罢甘休吗? 而这次的战果他也很不满意。 吴刚暗自思索了一番,觉得情况很不乐观,看着小校场上面带喜色的三千士兵,脸色一沉,大声道,“你们很得意吗?” 听出吴刚话里的不悦,士兵们纷纷收敛了情绪,心里倒是十分不解。 “那我就来给你们算算今天你们的战绩!”吴刚脸色臭臭的,“战场上一共只五千八百多的示意,就姑且算六千人吧,一万人偷袭只杀了近六千人,算下来每人杀的不到一个人,而且包括我在内的来自天下镖局的一百人中每个人杀的有十几个,我知道自己是杀了二十一个人,这样一下子就去了近两千人,所以剩下的九千九杀了多少人?” “估计还有些倒霉催的是被踩死的吧?” 士兵们有人发出了几道不合时宜的笑声,然后很快抿住嘴,赤裸裸的数字摆出啦,确实让他们脸面无光,刚刚的喜悦已经完全抛之脑后,有人开始深思了起来。 “有几千是临时招募的预备兵我就不说了,但是你们可是训练了一个多月了,而且以前就都不是什么良民,怎么也这样?!” “第一天的时候我就告诉你们要学会杀人,也找了几个犯人让你们亲手来杀,现在你们都学到哪里去了!”吴刚怒吼,“完全就和预备士兵一样,甚至有些还不如!” “――――” 士兵们大多面色羞愧,低下了头。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反正以后时间还很长,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吴刚又问道。 没有人回答,于是吴刚指着一个前排的士兵问道,“你说,你来说!” 士兵一个措手不及,然后脸色憋红,吞吞吐吐道:“不...不知道,属下不知道,难道他们会再来报仇?” 吴刚冷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接着问道,“你说全州这个城池大吗?” “不大。”士兵不假思索回答了,还具体地加了一句,“人口不足五万,青壮力不足两万。” “那要是你你会报仇吗?” “会!” 所有人都觉得说的确实有道理,心道原来吴刚是教他们这个道理让他们不要松懈吧? “你们知道你们今天杀了多少人吗?”吴刚却旧事重提,脸上一片冷色,指着刚刚那个士兵,“还是你来说。” “五千八百多个...” “那你们满意吗?” “不满意。”士兵有些糊涂了,这确实就是不久之前才说过的啊,刚刚得意还被您骂了呢。 “呵...”吴刚冷笑一声,大喊着对那么多士兵说道,“不管你们满不满意,你们杀了他们五千多人,他们要是再攻过来,会不会杀你们?” “甚至会不会...屠城?” “吱...”人群突然一片寂静,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确实,确实是这样啊,现在是以前那样打不过就把地盘让给他们就行了啊,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地步了... “我跟你们说...”吴刚环顾四人,冷笑更浓,话语更冷,“从现在开始,你们以前那种小打小闹已经...” “过去了!” “如果...不想死的话!” ......... .........(未完待续。) 0345章 疯了 “啊,张嘴...”宁大官人一手端着碗补品,一手将勺子伸向了徐小妞嘴边,像哄小孩子一般。笔~趣~阁www.biquge.info 徐澹雅还半靠在床上,轻声哼了哼,然后似乎有些不情愿的小嘴微微张开了一条缝,宁致远找准空隙把那白色的瓷勺塞了进去,行云流水般又把勺子撤了出来重新放回了碗中。 寇白门在一旁眨着眼微笑着也不好把这活记揽下来,否则无形之中被徐姐姐恨上可就不好了,看样子他们应该都很享受这样的感觉吧?就是心有点酸... “烫...”徐澹雅有些不高兴了,瞪了宁大官人一眼,脸上带着十分明显的责怪,怎么不知道帮本姑娘吹吹? “呵,”宁大官人干笑一声,“烫的话你就自己吃啊...” “我又没让你喂!” “是,本公子的错...” 宁致远翻了翻白眼,在他认识的这么多人里面,就数这小妞最像小孩了,甚至比起邢沅来都有过之而无不及,这补品一端上来上几天都没好好吃饭的她就一直看着碗在发呆,就差脸上写着‘我想吃’三个大字了,但是偏偏一动不动,意思不要太明显,他还能怎么办? 话这么说着,再一勺补品过去,他已经会放在嘴边吹吹了,这次徐澹雅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吃了下去,连同寇白门一起三个人呆在房间里,谁也没有话说。 碗中是一堆透明的珊瑚状的东西散发着一丝甜味,是让亲兵出去买的,在现在这个时候,这玩意比起金子还要贵,但是在宁致远看来实在是平常的很过分,只是普通的白木耳罢了,也是物以稀为贵,宁致远知道这东西除了解暑有点作用之外没有什么,如果是他自己是绝对不会买的,但徐澹雅的身子也没有什么大问题,这东西毕竟图的只是一个安心,是药三分毒比吃什么补药好多了。 只是话说下来,值钱的东西确实不一定有价值,远点的就像那些书法字画,或许在别人眼里价值连城但是在他眼里连一堆废纸都不如,近点的就是金子本身,又有什么价值?只是人为定义而已,在欧洲的这个时候似乎银子还要比金子值钱吧? “以后别这么长时间不睡觉了。”宁大致远喂完了碗中的白木耳,还是自己说话打破了安静,他没有说什么让徐澹雅不要太入迷这些歪门邪道之类的废话,虽然他倒是想这么说让徐澹雅规矩一点,但话到嘴边还是无法说出口,就像徐澹雅是这个世上唯一理解并且想将自己说的那些知识付诸实践的人一样,在她心里自己或许也是唯一一个会这么无条件支持她的人,宁致远相信徐光启都办不到。 不指望徐澹雅能主动和自己说什么话,这个女孩爱极了发呆,随便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都能一个人呆上许久。 “――――”果然,徐澹雅再次把他完美的忽略了,宁致远也不再多说什么,再嘱咐了几句就端着碗出去了,他倒是挺喜欢留下和女孩斗斗嘴的,但一来没有必要,二则是这几天事情还是挺多的,所以这几天也只是在这儿待上一会。 房间中只剩下两人了,同样是安静,两人之间还是没什么话,寇白门不是一个愿意交流的人,而徐澹雅更可以说是一个厌恶交流的人。 寇白门歪着脑袋看着宁致远出了房间然后关上了门,冲着徐澹雅微微笑道,“徐姐姐,你觉得他怎么样!” 徐澹雅回过神瞟了寇白门一眼,这话虽然语焉不详,但徐澹雅心知她是问的什么。 她虽然有些排斥与人交流但心里敞亮着,寇白门是什么性子她知道,所以有些奇怪寇白门突然会与自己说话,两人第一次见面是在京城的徐府,下人突然就领着寇白门进来了自己的院子然后她就在一旁看着自己摆弄那个原始的灯泡,这样奇怪新鲜的场景下就算是府中下人都会忍不住问过自己几次那是怎么回事了。但寇白门愣是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不过当时正好很合徐澹雅的胃口,省了她一个白眼,试想这么一个安静的人怎么会突然说话。 她本能的依旧不愿意回答,但是想了想道,“不怎么样。”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愿意回答,或许因为寇白门和他的关系? 寇白门哦了一声然后低下头就没有说话,脸上带着浅笑有些意味深长,她是越来越爱笑了,但是话题没有继续下去,让徐澹雅竟然莫名地感到烦躁。 她是一个喜欢安静的人,也对寇白门这种性子很有好感,人吗,干嘛那么麻烦总是说话,但是此刻她有些不喜欢寇白门的安静了,人啊,不就是应该多说话嘛?!就像他一样对自己说个不停不是挺好的吗? ......... 宁大官人在几天前就知道了攻占琉球的事情并没有那么顺利,没有对黄元放嘴炮的不满,反而觉得这才是应该的,要是郑芝龙这个号称世界级别的海上霸主这么简单被打败的话那就可就有问题了。 李军的士兵在东北是没有打过大规模的水战的,最多只是攻占皮岛周边的小岛屿时的小打小闹,那个指挥作战的方生能够没被郑芝龙打败似乎就很不错了,毕竟他们还在僵持着已经牵制了郑芝龙太多的精力。 若是这些人示意攻占小琉球为目的的话或许诗会无功而返,但是他们并不是,而就算只是为了稳定两广的局势宁致远也可以直接让他们登上陆地了,郑芝龙是阻止不了的,但是他有些担心这样会不会把郑芝龙再次给逼反了沿海的百姓再次遭殃,这种想法在他脑中持续了一会宁致远便决定让方生继续在那儿对峙着,他不是什么大慈大悲的人,但是尽可能地少让百姓受点灾他还是愿意的,若是计划进展的不顺利就管不得许多了,不过想来那些的人应该会识相的。 酒楼中宁致远这样想着的时候,他知道来到这个世界几年自己的心理已经变化了太多,说是视人民为草芥一点也不为过,几年前他下令杀光在平凉的几万反贼家眷的事情还不忍直视,而现在为了自己的利益让他下令杀多少人似乎都会没事并且心安理得,不知道当时李世民玄武门兵变的时候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 权力,确实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 肇庆城内一共是一个族落和八伙汉人的势力,十九位首领已经几乎全都来齐了,其中还包括着一伙代表着郑芝龙的势力,这让宁致远微微的惊讶然后就释然了,若不是那郑芝龙想要妥协就是还把他当软柿子了? 可笑! 宁大官人脸上露着官僚式的微笑,看着这些人几乎是同时来的,看来对自己也是存着戒心。 还未等宁致远站起来说上话,一个壮实的中年人拱手抢先说着了。 “宁大人,郑某不请自来实在见怪了。”语气不冷不热,语气中的高高在上还是让宁致远一阵好笑。 “诸位都请坐吧!”宁大官人略过那说话的汉子冲着其他人说着,然后站起的身子重新坐在了那一张很长檀木桌上的一端,那是首位,而那一位,既然提到了不请自来,就是郑芝龙的人了,只是也是姓郑,看着有四十多岁,莫非是郑芝龙他老爹?年纪也不对啊。 想着宁致远摇了摇头。 其他人对视了几眼然后还是坐了下来,只有号称郑某人的汉子还在站着,现在还是半下午的时间还能光天化日之下出什么事不成,只是一开始这火药味就很浓啊,不过他们倒是乐意见到郑元龙吃瘪,狗仗人势的家伙。 众位首领这是第一次见到真人的宁致远,虽然在此之前都看过画像了,只是现在看着心里的感觉还是震撼无比,真人比画像上更年轻,而且一股子气质却是不像普通人,和上一任的熊文灿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就算是和郑芝龙比起来也完全不是一回事啊...... “这位兄弟姓郑?”看到众人落座,宁致远这才偏过头问道。 “正是!”郑元龙有些傲气地说道,“郑某人来讨杯水酒大人莫在意。”他站的笔直,眼露不屑。 若是正常情况下遇到这种事郑元龙多半是直接坐下然后放低姿态的,至少表面上要放低姿态,比如对待上一任总督熊文灿的时候就是如此,那还是个废物,何况现在的宁致远不管从哪方面看来都是一个人物,但是他现在选择了这样硬扛下来除了自己的本意之外更是有着郑芝龙的意愿,郑大人说了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你是郑芝龙?”宁致远满脸疑惑。 “不是,我是郑大人的属下。”郑元龙有些生硬的说道。 “那你来干嘛?”宁致远眯起了眼睛问道,一股巨大的压迫感突然就朝着郑元龙袭来,让他微微动容。 “郑某以为大人不会在意,哈哈,看来大人远没有郑某想的的那样大方啊,哈哈哈...”被巨大的压力笼罩着郑元龙大声道,语气中无不得意,似乎是找到了对方话中的弱点,张狂地大笑贬低着宁致远。 围观的几位首领相互看着,然后心里不由得有些喜悦,竟然宁致远请他们过来了就是讨价还价的,他与郑芝龙的关系越乱,那么接下来自己等人得到的好处也就越多了,当然,这只是理论上的,实际上来讲,这位大人应该不能给他们任何好处,一个有名无实的两广总督能给他们什么承诺。 宁致远表情平静,淡淡道,“本大人就算再大方也不是开善堂的啊...” 郑元龙面色嘲弄着。 “随便什么阿猫阿狗找本大人讨酒喝本大人都得答应的话那岂不是得养活天下人,若是一个有身份的还好,哪怕是一个百姓偶尔为之也未尝不可,只是你一个家奴是万万不行的...”说话间宁大官人扇了扇手上的折扇,正是夏天,天气热得很,即使是大堂里放着消暑的冰块也凉爽不了这么多人的空间。 郑元龙脸色一变,然后握紧了拳头,当场就想翻脸,但是眼神一看过去,面色悠闲还带着些笑意的宁致远底气十足的模样,显然是讨不了好...... “竟然大人不欢迎,那郑某就告辞了!”郑元龙阴下脸一字一顿地咬牙切齿道,然后猛地一转身带着身后的极为随同便要离去。 没有什么大的冲突,围观众人有些失望。 “竟然来了,那就不要走了吧。”正想着宁致远轻飘飘地声音传来,脸上带着一丝蔑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本官是什么人?” 一行金光闪闪的士兵出现将郑元龙围住了,带着甲的士兵无形之中多了一股子冷冽的杀伐之气让人看着心颤。 翻脸了!这是要翻脸了吗?!众人想着心情复杂,不直达搜是该夸赞这位大人的英明果敢还是鄙夷他的不识好歹,那是郑芝龙的人啊,那是郑芝龙多年的亲随啊。 画面突然变得很刺激,一阵蹭蹭蹭的拔刀声响起,转眼间正在往外走的郑元龙被十数片刀锋针对着,原本阴沉的脸色更加阴沉,他身后的随从虽然短暂的错愕但也还是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又是一阵蹭蹭蹭的拔刀声相对峙着... “大人这是想干嘛?”郑元龙强自压下心里的不安问道,不管郑大人的实力多强,但要是真碰上一个不识好歹的人也是实在没办法,至少现在自己带的人不多,奈何不得这个二愣子总督。 “带下去...”宁致远喝了口带着凉意的红薯酒不痛不痒地吩咐了一句,没有回答那个郑元龙的话。 “你...”郑元龙脸色铁青自然是不会这么就擒,光天化日之下怎么也要反抗一下... 人影交错着,几声痛苦的惨叫声传来,然后几股腥红的液体飞溅着...... 这是... 杀人啦... 光天化日之下直接就... 郑元龙看着底下倒下的五六位随从尸体和流下满地的血液脑中一阵空白,在座的极为首领动作也仿佛都停滞了一般,有的端起了酒杯的动作在半空中就这么僵持着,淡红色的酒水从嘴角析出然后滴答在桌上发出轻微的声响,然后动作恢复了,终于恢复了...... 众人深吸一口气,面色复杂地看向首位那年轻的大人。 “疯了,你他妈是疯了...”郑元龙瞪大了眼睛发疯似的突然大喊道。 ......... ..........(未完待续。) 0346章 大家都知书达理 眼前这一幕冲击力实在太大,郑元龙实在难以置信,扯着嗓子就大喊道。笔~趣~阁www.biquge.info “疯了疯了...”眼神透出凶光,甚至是一丝病态的得意,“郑大人是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看你这个总督还能当上多久...” 竟然敢光天化日之下杀郑芝龙的人,还真以为你这总督有什么了不起吗?只要郑芝龙还想在这两广一带混下去就不会不找回场子的!不会再是像之前那样就算不满也只是冷处理的。 “放下刀具束手就擒,否则我们可不客气了!”首座的宁致远还未正眼看过去那些围着他们的士兵就毫不客气地说话了,有几人刀子上还残留着血液,语气中冰冷一片更是带着浓浓的不屑,如果不是公子的意思是尽量留下他们一命刚刚就一鼓作气杀了。 真当我们公子是软柿子吗?几万人的异族都可以举手投足之间就灭了更何况只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水贼罢了,如果说宁大官人对自己能否处理好两广的局势都有些不确定的话,那这些士兵却是没有半点怀疑,跟着宁致远这么久从宁夏到现在打过蒙古后金流贼,哪次不是大获全胜?所以他们有着绝对的信心。 宁致远正襟危坐着,然后折扇再次轻轻地摇了摇,没有丝毫要开口的意思。 郑元龙还待说话,心中的气氛与恼怒实在难以言明,早年他受过不少苦受人奚落,但是这几年来一直高高在上谁敢招惹他?现在又勾起了他卑微时的回忆,只是周围这群带甲士兵脸上的表情让他丝毫不怀疑如果自己还反抗的话就会被一刀结果,甚至,他觉得这些人在希望自己反抗...... 不用郑元龙嘱咐旁边剩下的几名随从脸色已经忐忑无比经不起压力将武器丢下,这些都是在海上横行霸道的贼匪今日对上宁致远亲兵的目光不知怎么回事变得这么胆小了,郑元龙脸色依旧十分难看,心里直直地叹息,不管这二愣子总督之后怎么样,反正现在自己是栽了... 脸上还带着大写的不服郑元龙没有再开口,诺大的厅内陷入了寂静,郑芝龙这几日遇见事了他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是先等几天吧... “啪...啪...啪啪...”几道响亮的耳光声传来打破了这诡异地安详,顺着声音看去郑元龙老脸上已经一片红肿,多了几个红印子,然后只听着一个士兵恶狠狠地说道,“你这是什么态度?记得对公子要恭敬!” “你...”已经打好主意忍辱负重的郑元龙眼睛瞪得老大一片血红,但对上的只是这些亲兵更加凶狠的眼神一下子变偃旗息鼓。舍生取义的程度还是算了,他不去想这种看似伟大其实傻瓜的事情,本质上他也只是一个水贼罢了,但是对郑芝龙的忠心毋庸置疑,所以也只是消散了脸上的阴郁不再是那副难看的神色并没有卑躬屈膝。 他觉得很委屈。 从一开始这些士兵对他动手他就已经差不多认了,明面上反抗几下算个意思就行,但是没想到宁致远会这么绝,事情一发不可收拾,现在更难收拾,若是一开始就跟着走既显风度又不吃亏...... “啪啪...”又是两道耳光扇过去,郑元龙脸色肿的更夸张了,士兵又冷冷说道,“耳聋了吗?不知道喊人?” 郑元龙气血一阵上涌,他是个海贼,是个凶狠的海贼,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但对上一脸狞笑摆弄着手中大刀的士兵依旧没有生出以死证道的想法。 宁致远眨了眨眼睛,这个亲兵...很有眼色,很会办事,不错不错,这些并不在他的吩咐之内但是都很和他的心意,更是符合他的风格,踩人要踩死,从内在到外在,他倒是好奇了,若是这郑元龙宁死不屈那这亲兵怎么处理,自己可是吩咐过留下性命的。 然后下一秒他就不担心了,一道沙哑的声音一字一顿喊出宁大人三个字,颇有一种忍辱负重的味道,毫不意外这就是郑元龙喊出来的,虽然就在就在几刻钟前还没有翻脸的时候他就喊过,但是现在听起来确实就是完全不同的感觉,宁致远不是什么恶趣味,觉得人真是一种简单而又复杂的动物,在大刀下郑元龙一边做婊子一边还要立牌坊表达自己的不甘,多么熟悉的套路,心思也是再明显不过。 宁致远觉得实在没趣,摆摆手让人把郑元龙带下去了,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场面看在中卫首领面前却是复杂无比。 一直都是一副拽的不能模样的郑元龙今天仿佛被扒光了衣服被袒露在他们面前,原来本性也不过如此,而他们也不知道这宁致远到底是怎么想的,至于之前说的杀了宁致远之类的话,也就是说说而已。 “大人...不知今日请我等来是有何贵干啊...”桌上沉默许久,一个瘦瘦的汉子有些生硬地问道,听起来有些拘束,不管怎么样,这位新来的大人比起前一任来像样多了,至少此时在他面前这些人不会太嚣张。 “本官两广总督宁致远,到任这么久才请各位首领聚聚实在是惭愧惭愧...”宁大官人装模作样说着,一副熟稔的模样。 “哪里哪里...”众人纷纷回话道,心里各自活跃了起来,原先他们也没想着这没实权的大人能给他们作什么承诺,但是现在看来宁致远手段却不一般,不由得多了些兴趣,但眼神瞥到地下的血液,确实有些担心自己等人会不会被同样的对待,虽然这样做对这位总督大人没什么好处,但是对自己等人有坏处啊... 他们不怎么了解宁致远,但是只从刚刚的那点了解似乎这位大人还真做的出来... “诸位看起来有些不适啊...”宁大官人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莫非是担心本官将你们都想刚刚那位家奴一样拿下?” 众人脸色一僵。 “哪里哪里...”还是刚刚那个瘦弱的汉子抢先说着,“只是大人气势非同常人,我等一时不适罢了。” 众人连连点头。 “这样啊,本大人还当你们真是在担心本大人不怀好意呢,”宁致远恍然大悟点了点头,“其实你们倒是想多了,本大人再怎么做也不会光天化日之下对诸位做什么不是...” “――――”诸位首领感觉自己脑袋上满头黑线,夕阳映照地下的血迹依稀还在闪闪发光,这种话你怎么说的出口? “不过本大人还是要说一句,你们这样拉帮结派实在不是个事,还是早点找点活计干干吧。”宁致远又说道。 众人脸上僵硬,有人道:“大人说的这是哪里话,我等怎么了就...” “这位是哪族人,不像是汉人吧?!”宁致远突然问着。 “我是...” 不等对方搭话,却见宁致远摆摆手,“本大人说的是实话啊。”宁致远一本正经,“你看看你们一个个都弄得跟个土匪似的,拉帮结派地谋反,这样怎么行的通呢?” “呵...”见宁致远说的头头是道,有人冷笑了起来,刚刚对宁致远那一番冷血模样的引起的神秘感消失无影,原来这果然就是一个二愣子,准备接受郑芝龙的报复吧,下意识的许多人就把宁致远划入了傻瓜的行列,“我等就算是谋反也没人管的上啊...” “这位首领汉语学的不错啊。”宁致远赞许道。 “我本来就是汉人。”说话的汉子一愣之后冷笑了起来,原本黝黑的脸色更加黑了起来。 “哦,你们说谋反没人管是吧?”宁致远回到了正题,但怎么看都给人一种不靠谱的感觉。 “有人管吗?”众人脸上冷笑阵阵。 “说的没错啊。”宁大官人点了点头让众人都愣住了,“可是那是以前啊,现在本官上任了,不就有人了吗?” “――――” “这不应该就是本大人的事情吗?” “是大人的事,但是大人且试试。”那个汉人黑脸汉子脸色怪异说道。 “本官现在不正是在试吗?”宁致远反问道。 “咳咳...” “本官就是来管这件事的,嗯,不错。”宁大官人肯定了一句。 “大人想怎么管呢?”说话的人满脸嘲笑。 “好好劝你们就是了,总要讲道理的吧,毕竟都是知书达理的大小首领不是?”宁致远笑道。 回应他的只是一阵沉默时不时传出的几声轻笑。 宁致远仿佛完全不在意,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本官宁致远,崇祯二年任宁夏巡抚,连年大旱,民不聊生,靠着几千残兵百姓剿灭漠西蒙古骑兵数万人......” “崇祯五年任大同巡抚,剿灭后金人马近十万,活捉皇太极.....” “.官拜一品,世袭国公,现任两广总督....” 众人脸上一阵动容,心里犹如卷起了惊涛骇浪,这大人...有这么厉害?他们就算信息闭塞不问世事也是知道蒙古与后金的厉害的,这样看来这总督还是个武将,难怪手下的那批人看样子如此厉害。 再看过去宁致远周边的几个亲卫,似乎怎么看都不一般...... 再想着刚刚宁致远对待郑元龙的模样,就是完全心里有底啊...... “大人就以为摆出以前的事迹就能劝我等放下多年的基业不成?”沉默了许久终于有人问道,他们也没有傻到说什么就信什么,何况就算是真的又怎么样,总得拿出一些硬货吧?否则就算是皇上来这儿也没用啊,但是语气已经客气了许多。 宁致远却是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并非如此,本官说那么多只是为了说明...” 众人侧耳认真听着,说明什么?说明你有权利随时调兵攻打两广?若是这样还真要好好掂量掂量了... “只是说明本官很厉害罢了。”宁致远抿了口酒,大喘气道。 “――――” 看着对面这些人愣愣的模样,宁大官人显得很满意,本公子岂是你们随便猜得透的? “...然后呢?”黑脸汉子说话时脸上一阵无奈。 “然后你们打不过我,郑芝龙也完蛋了,你们难道还要找死?”宁致远反问道。 “――――” “郑芝龙现在在小琉球那儿被五万人攻打你们知道吧?” “还有你们派去的五万联军也被全州千余人打败了死了近万人知道吧?” ...... “这肇庆之内本官能立刻聚集起精兵两万你们知道吧?” “这两广之内本官能立刻聚集起精兵十万你们知道吧?” “还有那海上攻击郑芝龙的五万人也是本大人的,你们知道?” ...... “额,你们都知道吧?”宁致远一脸正色,与刚刚故作萌态全然不同,语气慷慨激昂看上去很有说服力,然后闭目养神等着那群人思索着。 他觉得这些人只要不傻应该就会妥协,而他说的这些也除了在肇庆和两广的兵力夸张了之外也都是真的。 众人心头剧烈的翻涌着,有的脸色顿时苍白一片,面面相觑之后陷入了沉默。 不行,这信息量实在太大了... 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打算攻取全州的?从各地分别调取的一点点人马绝对隐秘,还有全州自己等人的五万联军就这么被打败了?为什么自己等人还不知道?还死了近万人?这新任的总督这么快就消息如此灵通了? 海上发生的事情他们只是知道一个大概,似乎是有人来找茬,而这儿大人既然能准确地说出具体的数目也不像是作伪,莫非是真的... 但这肇庆城内能聚齐两万精兵,两广能有十万,有没有这么夸张? 一行人脸色阴晴不定,头疼...实在是头疼... 怎么办...该怎么办? “其实,若是你们攻打全州的时候本官还在的话,那五万人能回来多少我不知道...”宁致远闭着眼睛开口道,但是其气势已经与之前完全不同,一股霸道压的人喘不过气。 “倒是你们,本官就不会再给你们机会了。” 宁致远笑着,闷热的天气让人莫名感到一股寒意。 ......... .........(未完待续。) 0347章 谈话破裂 readx;?大厅内顿时只剩几道粗重的呼吸声。笔&趣&阁www.biquge.info 宁致远最后说的倒也是实话,对于他来说,这么一群敢对自己下手的人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都是该死的,但对方是在自己倒了肇庆之后动手的也没那么罪大恶极了,嗯,虽然还是想杀他们,但是已经没那么迫切了... “大人...你说了这么多我等也不能就这么相信...空口无凭吧?” 许久之后有人开口道,而在座的首领面色忐忑着纷纷附应也在等着宁致远的回答。 “本大人给你们几个选择。”宁致远往对面众人看了一眼,然后像之前忽视郑元龙一样无视了他们的话,虽然这些首领的问话合情合理,要是他们这就相信的话那宁致远还真得怀疑他们的智商了,但宁大官人也从没指望这么一顿嘴炮就可以让他们纳头来拜,这样吓不了他们,那接着吓就是了! “除了汉人之外的种族将你们全族人口都迁移到几座城去,就河州府那一带,人数多的可以占几个县,人数少的占一个县,至于汉人...”宁致远皱皱眉头,“你们手下人手自愿接受检测投军,本官给你们发军饷!” 大厅中尽是比之前更加粗重的呼吸声,放眼望去都是在沉思中但脸上难免带着难以掩饰的喜色,只有几个例外那就是这些汉人首领,宁致远这种做法无疑就是剥夺了他们的权力而对那些南蛮子给了更大的权力! “大人你说的当真?!”当下有人忍耐不住抢先问道,他们是不清楚宁致远是否有这个能耐,但是这个大饼画的实在是太诱人了,就算是人数最多的撞人首领也是心动万分。 “你们说呢?”宁大官人昂首道,没有多过解释。 个人心思活跃开了,这是...一方诸侯啊! 就拿撞人为例,撞人人数在这两广总共有着八百多万人,几乎和其他所有的族落加起来一样的多,但就是和所有的人数不多的种族一样,别看他们拉帮结派的有多快活,但是和汉人比起来谁比谁人多一目了然,在大部分的城里和汉人比起来他们还是占着劣势,而且个人种之间的种族歧视让他们也一直得不到什么好脸色,所以才被起了一个撞人的称呼,原先更是叫獞人,畜生的意思!虽然底下层的族民可以偶尔欺负一下别的百姓,看似威风但其实有苦自知,即使是这样,他们也没有想过据城为王,即使现在这两广看起来已经没人治得了他们了。 一方面他们打仗实在不在行生活还算安逸也没有多少人愿意拼命了,还有就是十几年前的奢安之乱的前车之鉴还在,一战之后现在哪里还能见到奢族,那就是想据称自立的后果,让他们不得不细细思量。 而现在,机会就在眼前...虽然不知道是否靠谱... “呵,大人难道就这么三言两语可以规划朝廷的土地?”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突然响起,正是那些人脸色难看的汉人在说话,“莫非朝廷已经这么随便了,总督都可以随便封县王了?” “本官说可以,”宁致远冷笑着回应,“那就可以!” “哼!” 宁致远也不理会这些人,在涉及到自己实在利益的时候,什么都不是问题,而他现在做的只是把后世所谓的民族区域自治提了出来当作一个过渡而已,在他的想法里,先把这两广的十一个族落暂时稳定,然后一切安稳之后这不到一千多万的百姓根本不算什么,他也自然是不会一直这样的制度,再一步就会是像对待蒙古草原那样步步蚕食,所有的少数民族,在宁大官人眼里只有一个被同化的命运! 包括以后朝鲜半岛的朝鲜族,至于某个海岛上的...连被同化的资格都没有! “还有选择是什么?”倒是有人想起来又问道,确实宁大官人之前说的是给他们几个选择。 “哦...”宁致远似乎刚反应过来,轻描淡写道,“还有一个是等死!” “————” 有人嗤笑一声,“大人要是真的这么有信心还何必与我等在这说什么。直接把我们灭了不就成了!” 这又是一个汉人说出的话,话一出口被众人狠狠瞪了几下,这不是拆台吗? “你们这些汉人若是有能力本官自会任用...”宁致远目光在众人身上来回扫了几遍,面无表情地继续说着,“还有本官虽然可以让你们有自己的城池,可以整座城池都是你们的人,但是要听从本官的吩咐,纳税按照朝廷的税率...” 什么?!纳税?!还要纳税!多少年自己等人都没有缴过税了? 错愕之后他们又恍然了,宁致远的话让他们真正认真考虑了起来,刚刚是在逗太理想化了,在一切都能实现的情况下,他们要得到宁致远许的承诺,需要付出什么?这点他们刚刚完全没有想过。 “若是照大人所说缴税自然不是什么问题。”众人立即应道,孰轻孰重他们还是分得清的。 宁致远微微点点头,还算识相就好。 “那大人能不能给我等换个地方,比如稍稍靠近大海的地方......”众首领有人试探着说道,河州之地距离全州不太远,是在广西与广东交界处与湖广接壤着,所以也是在两广的罪最北边,占不到多少这海域的便利,所以他们自然是想换个好地方。 毫无疑问众位首领已经在认真看待这件事了,何况不管是真是假能否实现都得尽量往对自己有利的那一方谈判,但不得不说现在经过宁致远这么一番忽悠他说的话确实在众位首领眼里有很大的分量。 而与之对比的那另外的几个汉人势力的首领就十分恼火了,他们几个彻底成为了打酱油的旁观者,即使宁致远刚刚说的有能力就加以任用没有把他们的路给堵死也没有丝毫的缓解,毕竟以后就是在别人手下混饭吃了多不自在。 所以此刻他们很想就这么摔桌子就走,但强自忍住了,倒不是害怕得罪宁致远之类的,以他们的经验看来这宁致远未必有自己说的那么厉害,只是那些异族的首领都被这巨大的前景给蒙住了没有往那方面想,而他们担心的就是这些人真达成什么他不知道协议而自己还蒙在鼓里,所以他们不走,即使很愤怒也不走! “可以啊...”宁大官人听后笑了笑答道,很好说话。 原本以为会听到拒绝话语的众首领一下子就愣住了,他们准备好的话一下子就不用说出来了,然后情难自已地笑了出来,但心里有事疑惑丛生,这么好说话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想到现在所说的一切似乎都只是这位大人一口说出来的有没有什么底气了... “只要你们买得起那个地方就行了!”却不料宁大官人后面紧跟着说了一句。 “————” “买?”众人中有人一阵错愕,然后其他人也是一脸懵逼的模样,甚至那些汉人首领脸上的惊讶之情也难以掩饰。 “还要花钱买?” “嗯?”宁大官人反问着质疑了一声,仿佛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然后像看着傻瓜一样的感觉看着众人轻笑道,“你们是白痴吗?” “————” “这世上还有不要钱的东西?更何况是十几座城池?不给钱那些搬出来的百姓怎么安顿,到底是你们傻还是本大人傻了?!!” 宁致远又是一阵嘲弄着,却是几个首领被宁致远这么一说有些说不出话了,没办法宁致远说的确实有理,之前自己等人倒是异想天开了... 但是这样一来事情似乎更加麻烦了,要花钱来买城,这不是让对方狮子大开口吗?多少是个头啊! ......... “那...不知道大人要我等出什么样的价位。”几经思索,众位头领还是决定要沿着这个无底洞这么谈下去,没办法,饼子已经画好,实在太诱人了。 “诸位肯定能够给得起...”宁致远脸上变得十分和煦了,笑哈哈地道,“本官要的并不多,在河州等丢周围只要...” 所有人心里都提了起来,就连与他们没有多少关系的几个汉人也在期待着。 “只要你们的全部身家就够了!” 宁大官人缓缓说出了后面这话,脸上笑容灿烂,绽放着光彩。 他知道,说出这句话来,这场谈话已经崩了。 ......... ......... 宁夏军在草原横行久了,终于碰到硬茬子了。 现在整个内蒙古是几乎都被他们打通了,除了那一个科尔沁,科尔沁草原那边正聚集着五六万的宁夏兵,这是前所未有的,但是战局还是没有丝毫的进展。 虽然是情有可原,但是还是让做主的陈彪感觉到一阵可恶,整个蒙古数百万的蒙古人都被征服了,而且伤亡几乎是没有,毕竟是自己一方大炮为主,蒙古一方逃跑为主,偶尔有想舍生取义的对阵的也是训练许久的精锐部队。五六万的大军本来是兵分几路的也一路顺畅的破城无数,但现在却是都聚集在了最后一点上被拦住了,这前前后后的反差实在太大。 但多尔衮现在在科尔沁,科尔沁五座城除了他的四万后金部队还有着许多蒙古溃兵,更有着大炮这种火器,虽然比不上宁夏的那种先进,但守城也是凑活了,当然,这是基于宁夏的作战风格是爱护士兵的基本上,否则多死点人攻下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就像皇太极对多尔衮的战法不就是不管不顾消耗了数万的人命才把多尔衮逼跑了吗,何况是拥有着强悍火力的宁夏。 但宁夏却不能这么干,且不说它以人为本的信条,就是钱上也是一个问题,宁夏虽然很富,近年来发展更是日渐迅速,仅仅只是汉人人口就突破了六百万,加上圈了这么大的草原成了后花园,所以只是靠着宁夏这一地招收了近二十万的军队,若是什么都不计较地死人那抚恤金数目无疑是巨大的,靠着宁夏的税收能够支撑着二十万精锐大军的军饷还能有所剩余已经算是奇迹了,再下去只能宁大官人自掏腰包。 对于这一点宁致远那一家子虽然是不在意的,但是这样无疑就坏了规矩,若非必要还是不会这么干,现在还好区分没有多么严格,目光放远点以后领土多了就没法玩了,要不怎么说打仗实在是件麻烦事,也是最让百姓抱怨朝廷的,朝廷也是最容易欠饷欠抚恤金的,其中确实有着不可抗力的因素,可不见汉武帝为了打仗将文景之治多少年攒下来的银子花了个精光还弄得民不聊生最后不得不向着商人强借银子才渡过难关。 而后金蒙古人就不一样了,他们死了也就死了,就化成土地的一部分,甚至都没有安葬这一说,更别说抚恤金,所以这种不把人当人的做法明显占着优势。 眼下就这么僵持着。 陈彪亲自上阵督战对现在这形势很不满意,不过也不要紧,整个草原被攻陷,现在大局已经是掌握在宁夏军的手中,他知道攻下来只是时间的问题,只是有些纳闷为什么这最后的战场会偏偏是在这科尔沁,在宁夏地位到了一定程度的元老们谁不知道公子家养着两个科尔沁的女人,这就很尴尬,虽然从头到尾大玉儿只是说一切照办,但陈彪心里还是向尽快解决战斗的。 这么拖下去,最后结果必然是不死不休的,按照宁夏的惯例这种不识相的对手攻下后处理方法很残忍,只是灭自己主母的族落...这就不太像话了,而且还是两位,而且,对于大玉儿他的感官还是很好的,识大体性子又好能力也强,进来扩张迅速的土地多了许多琐事正是大玉儿处理的,一点问题都没有出来,否则这么快的速度攻下这么多的土地怎么稳定后方都是问题! 所以不管哪方面他都希望对方识相点。 其实事情到了这个程度,科尔沁宰桑确实也是挺识相的。 ......... .........(未完待续。) 0348章 我要玉儿 readx;?整个草原的领土几乎尽失,而科尔沁内无可避免地接受了来自草原的溃兵,加上多尔衮的四万精兵,所以实力很强劲。笔&趣&阁www.biquge.info 但是谁都知道这只是强弩之末,科尔沁宰桑自然也知道,或许有了多尔衮现在还能坚守几年时间,但也只是坚守几年而已,是的,最后的结果还是不可避免。 因为科尔沁的这片草原太有局限性了,难以自给自足,而之前只是自己一个部落的时候就要时不时从别处抢点,这几年碰上旱灾更是要靠后金的接济,更不用说现在还多了这么多人,吃完存粮明年都吃土去吧。 如果只是科尔沁宰桑他自己,是绝对不会和宁夏硬抗的,局势已经十分明显了,当然他也硬抗不过,但如果只是他自己甚至都不会手下来自这么多部落的溃兵,因为只是最简单的一个原因,他自己控制不了这么多的部落残兵,收他们最后只会是喧宾夺主。 但是在多尔衮的淫威下,他很识相,然后坚定不移地走上了反抗宁夏的道路。 之前他向着宁夏提出了那么些的条件主要就是保证自己部落的独立性,不愿意和其他部落一样被同化,虽然被拒绝了而且他也没有投降,但是最坏的结果也只是像别的部落一样,而且他相信应该会比别的部落首领要好上一些,毕竟他确认了自己的两个女儿都在宁夏,而且地位不低,只是现在... 现在他忧心忡忡,城外那些宁夏士兵已经喊过多少遍再不投降攻克之后全族屠杀了,这个... “哎...”万劫不复啊...宰桑心里满是苦涩地叹道。 “宰桑这是叹得哪里的气啊?”却是多尔衮从门外走了进来问道,满脸堆着笑问道。 宰桑强自笑了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这还是自己的地盘吗?有人进来都没有人通报,不过确实不是了,就连自己都快要没有吧这儿当做是自己的地盘了。 多尔衮一直在笑,“如果是在担心宁夏军的事情那还请宰桑只管放宽心,他们是打不进来的,我的四万大军还有百余架大炮可不是吃干饭的...” 宰桑无言以对,感觉这多尔衮今日有些不一样,只是哪里他却说不上来,虽然往日里他对自己也大多是表面上恭敬的,但也并不能让他多么舒服,不过既然再谈到这个话题了那他也正想说几句,有用没有是一回事,反正他憋得久了,“本...我知道将军你的士兵和大炮厉害,但是科尔沁草原毕竟只是这么一小块草原,时间日久,只怕不用宁夏军队来攻我们自己就支持不了啊...” 多尔衮点了点头,连连道是。 “额...”宰桑愣住了,实在太有猫腻了,往常这种话有人劝过不少,但是每次都是被多尔衮直接一个眼神制止,今日这是...转性了? 不对劲,但是还好,似乎是好事? “我也知道宰桑你说的是事实,只是接下来如何是好却是没有打算,只能堪堪自保而已...”多尔衮很谦虚地请教道,“宰桑认为该怎么办?” 大部分的相处中,多尔衮对科尔沁宰桑自称都不是像对别人那样称本将军,只是称‘我’,宰桑只是以为多尔衮是给他面子。 “这个...咳咳...”宰桑有些错愕地咳了几声,然后连连摇了摇头,“这种事情还是将军自己做主的好...”开玩笑,这种事情他怎么能说,难道他应该说出来现在最好的做法就是识相点把自己绑起来到外面投降... 保不准多尔衮就直接宰了他... “宰桑不要客气嘛,这确实也是困扰了我许久的一个难题啊...”多尔衮依旧示意宰桑说下去。 “将军英明神武,什么问题自能手到擒来...”宰桑还是坚决不干,心里愈发感觉不对劲了。 “这样啊...”多尔衮沉默了许久,然后深深叹了口气,“我倒是有个想法...” 正题了?终于到正题了吗?! “四万后金儿郎们已经随我奔波许久了,对上宁夏的兵马来丝毫不占下风,在科尔沁城内弹尽粮绝之前他们是绝对攻不下来,只是这样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啊...”多尔衮说的很感慨,“东北也回不去了,所以思来想去也只有...” 宰桑侧耳听着,心里砰砰直跳,他似乎意识到多尔衮是要说什么,但是想来又实在不可能... “...只有归降那条路了...” 果然!真的是这样!! 科尔沁宰桑觉得自己的心跳的更快了,然后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蔓延全身,轻松...解脱...几息之后所有的情绪沉淀下去只剩下挥散不去的惊讶,难以置信... 刚刚是不是出现幻听了? “将军真的...是这么想的?”宰桑嘴唇轻颤着有些不确定,不,是十分的不确定。 “嗯...”多尔衮再叹了口气点点头,似乎极为艰难。 宰桑觉得自己很理解。 “只是...” 宰桑心又提了起来,这两个字可一点都不好玩,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只是如果多尔衮是真心投降的话,什么都不再是问题。 许久都未见多尔衮再说话,宰桑按耐不住了问道,“只是什么?” “将军有什么心事只管直说,我自当尽力。”他似乎有些迫不及待,但是也无所谓了,掩饰无用,他不相信多尔衮看不出来他的心思,乃至于这城内大部分人应该存的都是投降的打算,而且此时此刻多尔衮就是想看到他这种反应,宰桑几乎可以确定,否则多尔衮会是吃饱了撑着和他说这么多,还能装模作样地叹了几回气... 多尔衮终于重新开口了,皱着眉的脸上显示出他的纠结,“只是投降归投降,也不能就这么投降吧,总得和他们谈谈条件...” 宰桑脸上喜难自胜,到了这个程度他还不知道多尔衮是要干嘛就是傻瓜了,喜笑颜开道,“我愿为将军与宁夏之间的信使。”只要有的谈他就不怕,而且用他做信使也能缓解与宁夏的关系,这种事情他求之不得。 “当真?”多尔衮脸上一抹喜意,急迫的问道。 “自然当真...”科尔沁宰桑被多尔衮这神情弄得有些愣住了,一抹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若只是让自己去请降谈条件不至于此吧?有些忐忑地问道,“只是不知道将军想要什么条件?” “多尔衮要求并不高。”多尔衮收敛了喜意,一脸认真地看着宰桑,“只要宁夏答应我的那个条件。多尔衮和手下四万后金勇士终身为宁夏驱使!!” 宰桑觉得松了口气。多尔衮都能做出这样的承诺,什么领地之类的要求该是不会提了吧?只要没有这个他觉得就更轻松了,在他看来宁夏其实对待受降的蒙古部落还是十分不错的,除了是没有自己独立的管理之外与汉人无异,甚至只要你有本事都能做官,不过以他们在马背上颠簸了大半辈的人来说并没有什么作用。 “我要玉儿,我只要玉儿,这就够了。”多尔衮声音沉了下来,脸上带着浓浓的一抹哀伤和思念。 宰桑只觉得自己大脑当机了一阵,然后回过神来看着多尔衮难得真挚的表情觉得一阵复杂,今天的一切都说得通了,说到底大玉儿还是他的女儿,多尔衮看起来如此痴情他的感官还是不错的,但是紧接着,他只觉得仿佛一阵天雷滚滚传来... 布尔布泰现在是什么身份? 宁夏的主母... 我去?! ......... 宁大官人看着那些怒气冲冲甩手而去的异族首领,面色平静没有什么波动,他们觉得自己是被耍了,从一开始这位总督大人就是连蒙带吓把自己以前的简历都翻了出来,原想着很靠谱也比较诚心,但谁知最后开出那种条件,让他们兴致勃勃满怀希望地谈论了一下午,然后... 总之实在是太过分了! 这场面倒是让那些汉人势力的首领心里很高兴,毕竟谈崩了大家都一样了,他们还认为宁致远的要求太低了些,毕竟,那可是买城,买城啊...也没有多少不满朝着宁致远行了一礼就准备离开。 “稍等。”宁致远这时开口道,目光淡然地朝着他们看了一眼,“诸位回去还是约束好自己的手下比较好。” 众人一错愕,然后笑了笑转身离开,这笑容中重新充满着不屑与嘲讽,事情到了现在,所有人都认为这宁致远是个水货了,最多是有些实力与背景的水货,路过带着血迹的地面直接垮了过去。 一切尽收眼底的宁大官人也不怎么在意,收敛了神色伸了个懒腰,折腾了一下午也该回去了。 上午的时候收到关于全州消息的时候他有些错愕,五万的人马攻打那么一个小城落得那么一个下场那吴刚做事也确实是值得称道,然后下午的时候他便直接说了出来,看着那些人的表情就知道他们还不知道这件事情,顿时他对吴刚传递的这个消息更加满意。 不出意外的话那些异族的首领在晚上或者明天会收到这个消息,经过下午这么一出他们心里想必不会平静,但这不是最关键的,主要还是让宁大官人重新审视了这些人的实力,而加上海上的五万人更是让他觉得底气十足。 虽然他在肇庆只有一万的兵力,还是在周边城池这么些天聚集起来的,毕竟两广路途遥远,所以整个两广也不过三万人,而且精锐战力只是两万而已。 但是,这就足够了。 ......... 多尔衮剩下四万后金士兵,虽然战死沙场没有抚恤,但是同样很宝贵,尤其是现在来讲,所以多尔衮很少派人出城与城外宁夏士兵做些大规模的械斗,因为两方实力相当但打下去最终吃亏的还是自己,毕竟对方兵力可以源源不绝但是他却是死一个就会少一个,等死光了他就完了。 而城外陈彪这近月来也习惯了这城内的打法,自己一方大炮轰城的时候破坏力虽然巨大但他们会是一边轰回来一边派人修缮着,而城内不缺人,所以不管怎么打都是一样,难以破城,而要是打个时间差趁着炮轰的时候攻城的话对方也有大炮还有后金士兵也会跑出来与攻城的步兵一阵厮杀,尤其对方还是骑兵,总之陈彪是讨不了好。 陈彪所能做的就是把尽可能围在城外让他们粮食耗尽,看谁熬得过谁,两方都没有死磕的意思,所以某种程度上来讲算得上是很和谐,只是这气氛突然就被打破了。 陈彪不知道对方是发的什么疯,没有任何预兆数万的骑兵突然就冲出城来朝着宁夏的军营冲去,然后不出意外的话终于迎来了围攻科尔沁这么久以来的第一场大仗。 这是陈彪所一直期待的,虽然有些措手不及,但他还是迅速反应了过来集合部队准备迎战,宁夏的风格是不会让士兵们在攻城的过程中被人像砍菜瓜一样砍死,但是在战场上就是每个人自己的命数了,他们经过了长时间的训练是众多百姓中的佼佼者所以才能参军,但要是一直没有实战经验的话也不会成为真正的铁血精锐,这是必经的一步。 六万人的部队中有着三万的蒙古人和两万的汉人骑兵,还有一万就是汉人的步兵,这点看来宁致远的民族融合政策确实没有什么歧视的,否则会让这些长着大胡子的野蛮人一个个都冲上前线他们也是没法拒绝的,现在的宁夏容不得他们说不。 一个个留着猪尾鞭子的后金骑兵与宁夏军相碰撞,一时都得旗鼓相当,后金征战许久士兵的素质确实不是盖的,相比而言同样是马背上成长的蒙古人就差了许多,虽然同样的马技娴熟和强壮,但是在战场上的表现确实要逊色不少,否则也容不得后金统一草原了,倒是那汉人组成的两万骑兵对起后金来丝毫不落下风。 之前只是几千人马的碰撞而且不适宜杀敌为目的确实看不出什么,但是现在差距显露了出来。 ......... .........(未完待续。) :。: 0349章 固伦姐妹 readx;?若是说宁夏军对上后金军队不落下风这是绝对正确的,就像这现在的两万骑兵和一万步兵无一不是精锐,从几百万人中严格挑选出来的才能从军而且还严格训练了几年,实力自然不容小觑,但是宁夏军队一直让宁致远引以为豪的一点就是他们的纪律,不管到什么程度都不会退缩。笔|趣|阁www。biquge。info 但是... 但是这些蒙古人归顺的时间还短并没有怎么过接受过宁夏的训练,所以显然就落了下风,后金的部队说实话向来在他们眼里就很有压力很强大,从以前还是在蒙古各部的时候就没有少参与过对后金的征战,但是从来就没有打赢过,而和从前相比归顺过来之后也只是打了几场顺风仗,所以结果还是这样,并没有什么变化。 和之前一样的还有逃跑。 别以为蒙古人就都是那种野蛮不怕死的汉子。他们也是人,成功的保留了以前对阵后金的一切特点,打不过,然后逃跑,逃命起来没完没了,陈彪和他的亲兵连杀了数十人都没有丝毫的减弱,前军压着后军乱成一团。 就这么一会,败势已经渐露,陈彪看着这情形就知道这仗要砸了,然后让还没有加入战场的五千的重甲骑兵这时候配合着一万多的汉人骑兵勉强掩护着撤退,后撤了二十里之后才算是完全消停起来,或许这是汉人骑兵的有力反击,更或者后金人压根就没有想过追击太狠。 陈彪很愤怒,然后也不再驻扎在城外练兵似的与科尔沁那小地方对峙着了,直接拔寨推进就近的一所草原城池里面,在他心里,此时首要的还是先惩治那些逃跑的蒙古人。 如果不是自己最后派宁夏铁骑上去接应最后还指不定成什么模样呢?! 都说蒙古人野蛮,老子怎么就没看出来?!软的跟个小猫似的! 距离科尔沁四十多里的察哈尔草原的城内,城里暂时还没有移来多少汉人百姓,在科尔沁草原还未平的情况下宁夏不会让百姓做这种危险的迁移。 陈彪脸色阴沉在士兵前方来回缓慢地踱着步,他没读过多少书,讲不出什么大道理,他会做的就是直接骂娘,但是也当了这么多年的将军知道怎么给他们制造压力,所以在骂娘之前他先酝酿着,只是在看着密密麻麻的人口,因为在之前那一战上面损失了一千多人所以已经不足三万,此时这些蒙古士兵们很羞愧,那些将领更是羞愧欲死。 他们确实加入了宁夏军,但还是以前一样的作风,此时退回来想起今天的战况实在是感觉没脸见人,在以前大家都跑的情况下战后众人只会比较谁跑得快杀的人多没什么,但是现在一个鲜明的对比你们蒙古人在跑而汉人还在掩护他们撤退让他们羞得没边,关键的是你们整个部落都已经被汉人灭了还在人家手下混饭吃还要指望他们救命,这他妈就是折磨人了。不用陈彪骂着他们就自觉抬不起头了。 看到这场景陈彪反而不想骂了。 “你们...做得很好!” “今天做得很好!”空旷的草原中,陈彪的声音冷冷响起,传来宁致远式的嘲讽。 底下众人脸色一愣,然后统统憋得通红,陈老粗不骂人本来是好事,但怎么还真他妈难过啊... ......... 科尔沁宰桑沉着脸,然后陷入了无尽的纠结之中。 今日这场战争出乎意料的大,别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还能不清楚,绝对不是什么最后决战的序幕,而是多尔衮想要投降之前给自己增加的筹码罢了,目前看来还算成功。 后金小胜了一场,底气更足了些。 天地良心在第一次听到多尔衮的要求的时候宰桑绝对是一片懵逼,你打人家夫人的主意谁能打赢,但是现在静下心来仔细想想觉得似乎合情合理并不过分,以他自己来打比方的话,如果有人给自己这么大的好处然后只是要自己的一个小妾的话那他是绝对不会决绝的,甚至他把自己女人赏给下属都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女人,说到底不算什么,比起皇图霸业来更是算不了什么。 要知道现在多尔衮的实力可是很强劲,城内四万后金军队还有六七万的蒙古士兵谁也奈何不了,而且关键的是有了科尔沁这片草原宁夏就已经完全可以立于不败之地了,漠南草原全都归入麾下,科尔沁宰桑绝对这是任何一个人都难以拒绝的东西,汉人朝廷历经了多少年多少代,但是要说完全征服蒙古的,那是半个都没有。 宰桑知道大玉儿在宁夏城内有些地位,因为之前与宁夏的交流他得到了挺大的礼遇,但是大玉儿毕竟只是一个外族想来也不会重要到什么地方去,这也是科尔沁宰桑觉得事情有可为的地方。 他觉得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考虑到宁夏当权者的面子问题,布尔布泰对于他来说或许不算什么,但是要拿自己的女人换取功绩这应该不是一个霸主应该有的,所以这事还得从长计议,比如说,多尔衮再胜几场,嗯,大致就是这样。 多尔衮今日是第一次直观的见识到了城外这些人的实力,陈彪以为自己输了,而实际上...也确实如此。 但多尔衮赢了心里也并不怎么放松,最后加入战局的那两万骑兵确实厉害,多尔衮觉得之前自己在城内往外派小股骑兵混战的时候应该就是他们迎战,至于其他的蒙古人,打起来还是一如既往的轻松,只是多尔衮知道这左右不了什么战局,当然还有对方没有用上真正主力的原因。 后金这么多年以来的作战风格如果不是对敌人有碾压之势的话那必然就是要吃亏的,就像皇太极之前在锦州接连被袁崇焕拖得吃了几个大亏,而且对于火器的制造已经轻车熟路的多尔衮来说他知道对方这么先进的火器代表着什么,只要是开阔的野战那后金基本上就是没有什么胜算,如此后金便丧失了它最引以为傲的优势,今日他能占便宜某种程度上来讲只是因为突然出现根本就没有和宁夏一方摆好阵势,所以火器没能派上用场,所以他很清楚了自己现在局势,多尔衮为自己考虑的很远。 宁夏的背后应该是一个大大的野心家,而按照科尔沁宰桑所说大玉儿是他们的主母,那宁夏这股庞大的势力就是掌握在宁致远手里,对于能把皇太极弄成那副狼狈模样的汉人他心里有些发憷,而且熟知大明内部形势的他很容易就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宁致远就是一个反贼,而且还是威望甚大的反贼,大明的崇祯皇帝似乎还被蒙在鼓里,不难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宁夏只要一发力必然是势不可挡的席卷大明然后直逼后金,这都是很轻易的事情,所以他根本就没有指望和宁夏人周旋下去,他只是想证明自己的价值,为的是... 玉儿...布尔布泰... 如果说多尔衮以前对于大玉儿是爱的刻骨铭心那现在就是有些着魔了,或许因为现在的他是基于一个失败者的份上,所以对于大玉儿的偏执超过了一切,除了在后金最风光的短短一段时间里他压下了对大玉儿的思念之外,只要一闭上眼睛他就总能想到她,从很小时候的那个机灵捣蛋的小女孩到渐渐长大那个冰雪聪慧的女子还有后来为难皇太极穿上嫁衣的绝望眼神... 她是自己的,多尔衮咬着牙关,不管玉儿变成了什么模样他都可以不在意!即使...即使之前的几封信内他似乎被大玉儿算计了,即使...即使她变心了... 玉儿...你可能感受到我的心意... ......... 大玉儿自然是不会知道多尔衮是什么想法。 此刻几个女孩坐在一起,大大的太阳发出灼热的光线在烘烤着整个大地,不过院中因为那一棵不知存在了多少年的老槐显得格外的阴凉,阴处的人儿心里倒是显得不那么清爽。 大玉儿半斜着身子杵着下巴有些无精打采的打着哈欠,但是她明明才刚刚睡醒而已,身边几个在宁夏的女孩都在这儿,皆是一副懒散的模样,这样的日子显然她们已经过了好久了。 相比起越来越繁华的宁夏,这所稍显破旧的宁夏府邸有些寒碜了,这毕竟只是之前被很丢弃在这儿无用的宅子所以向来都算不上繁华,以前住着众人还没有感觉什么,只是现在发觉周围的府邸乃至街边的商铺都越加华丽之后便有些对不上身份了,于是李今是按照众女的要求大大修缮了一遍,所以现在的府邸已经变化了许多。 这院中首先就多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池塘,而且院子的面积大大增加,把之前众女各自的院子都圈了进去,这样的格局完全就是一个府中府了,外表更是华丽了许多,因为是在宁大官人走后才改造的所以他并不知道,否则他能开心地笑出来。 这绝对就是大写的齐人之福啊... 商景薇和邢沅两只萝莉往池塘里丢着鱼饵,里面五彩的金鱼来来回回得游着在阳光的映照下一片金光闪闪,不由得咯咯笑了起来。 “你们两个还没和她们混熟吗?” 大玉儿听着声音朝一旁坐在秋千上不动的另外两个女孩喊了一声,那正是固伦温庄和固伦端靖。 而年纪更小的固伦端贞正被海兰珠抱着没能到处乱跑,只是小脑袋不停地往转着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三岁多的孩子还是好动的年纪,大玉儿可以感觉到应该是自己姐姐因为丢了的那个孩子而产生的母性所以现在这么喜欢抱着懵懵的固伦端贞。 大玉儿的话让两女孩直摇头,大玉儿见了只是翻了翻白眼,然后也没有说什么。 这两个女孩自己能把她们带成这样就不错了,至少几个姐妹见了她们都笑呵呵的,只是玉儿可以感觉到众女并没有多么热切,她也知道这纯属正常,虽然几个姐妹都很善良,但毕竟固伦温庄两只萝莉和邢沅与商景薇不同,其实就大玉儿来讲对这两个女孩友善也并不是因为那点可怜的亲情,而是之前在盛京相处几年产生的感情,因为这两个女孩之前几年里很喜欢粘着她。 九岁的固伦端靖有些负气,心里在考虑要不要向自己大玉儿姐姐告上一状,毕竟那两个女孩实在不友好,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不愿意和自己玩儿,她不开心,而十二岁的固伦温庄则是有些享受此时的一切了,不同于自己那个只知道玩耍的妹妹。 在那个高大威严的盛京宫殿里压抑的过了十二年,爹不疼你娘不爱的生活也已经习惯了,跟着哲哲到了这宁夏本以为会是下一个受苦地,但是现在看来比她想象中的好太多了。 固伦温庄从之前的只言片语中也能知道到底是自己额娘害人被发现了所以得到的惩罚,对于被害者海兰珠她之前是一面都没有见过,而这么几个月的接触她知道那个整天冷冷的女人其实心底很好,远远不是自己阿玛宫里那些表面上笑容可人背地里却是手段百出的额娘所能比的,至少她可以看出海兰珠抱着贞儿时眼里散发的光芒却是极其温柔的,而这种表情在以前很长的时间里她在自己额娘的眼里都没有看到过这种表情,只是到了宁夏之后的几天时间里出现过... 总之除了见不到自己的额娘之外,现在这一切比起以前来要幸福多了,何况固伦温庄知道自己的额娘现在只是被关着没有什么危险,她也没有去找过自己的额娘,即使她应该知道哲哲被关在哪里,聪明如她知道知道那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坏,做错了事总要收到惩罚的。 如果自己还在后金的话,那么现在...已经嫁人了吧?对于这种事情她以前就只是认命,谈不上什么排斥,即使她知道自己的未来最好的结果就是嫁到某个权贵家中像自己额娘一样整天勾心斗角,只是她原本的生活也是冷冰冰的不值得留恋,但是现在却不一样,她很喜欢这样的感觉,虽然她只是在这儿生活了几个月,虽然和这周围的一切显得格格不入。 想到这点固伦温庄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异样感觉。 她一直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看待这里发生的一切,甚至感觉不到任何阴暗的情绪,她不知道怎样的人才能有这么和谐的后院,只是惊鸿几面的那个男人...长什么模样她都没有看清,年纪虽小,但她很清楚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小女子之间更是如此... “玉儿,陈彪怎么还没有解决科尔沁啊,怎么这么没用...”李今是突然就戳了大玉儿脸蛋一下,笑呵呵地问道。 ......... .........(未完待续。) :。: 0350章 想他 readx;?“那儿还厉害着呢!”大玉儿随口应道,瞪着李今是戳着自己脸蛋的手指,玉儿的脸蛋岂是你详戳就能戳?!又反问了一声,“你怎么还没走,不是好早就说要去肇庆了吗?那封信都到了近一个月了吧?还去不去了?” 说话的时候大玉儿脸上恢复了些精神,看向李今是的目光中似乎有些幽怨,这年头当官的还真是比不上做生意的啊,自己可以管着宁夏大大小小的事情却只能呆在这儿,但这小娘皮却可以随便乱跑,她可真真是羡煞了李今是,和宁大官人算下来有了小半年没见过,心里的感觉她怎么说得出来,不愿意把那种情绪叫思念,她只知道她想他,想见他。笔&趣&阁www.biquge.info “去,肯定得去啊。”李今是昂起脑袋撇着嘴十分傲娇道,“再不去他估计都忘了我们这群在家的女人了,哼,听白门说在那儿又勾搭上了一位姐妹!就知道一个劲的让我不要去!” “嘻嘻,那你就不去好了!”大玉儿满脸堆笑地幸灾乐祸,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和李今是说话她向来觉得很有趣,性子很对她的胃口,其他姐妹像柳如是之流性温,海兰珠那样的太冷,而周芷顾横波那样的太蠢太萌...总之就是宁大官人走后都不能愉快地斗嘴了,她很不开心。 “玉儿你再说当心多尔衮把你抢回去!”李今是冷哼着回应道,她可是李女王,家里那个姐妹不是随便她...调戏,就这个女人每次总要调戏回来。 “那本姑娘宁死不从!”大玉儿显得很有骨气。 “真的?”李今是满脸不信。 “多尔衮只是在那等死的份,哪有可能攻进来!”大玉儿满脸嘲讽回应着。 ......... 十三岁的固伦温庄在众女之中极没有存在感,身份也是特殊,目光在玉儿和李今是面前扫来扫去看着她们斗嘴,感觉到的还只是和谐的氛围,这已经是这么长时间以来这后院中必不可少的一道风景,依旧能让她从心底暖暖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这种感觉,至少此刻她知道自己获得了以前十几年都没有过的满足感。 眼下两个妞又在继续说着话。 “那玉儿你说这科尔沁那鬼地方什么时候才能攻下来啊。”这下轮到李今是杵着下巴说话了。 大玉儿翻着白眼,“什么鬼地方?!怎么说话来着?!!本姑娘长的这么天生丽质是从鬼地方出来的吗?” “那玉儿你说这科尔沁那专门出仙女的地方还要多久才能攻下来啊?” “快了快了!”大玉儿嘀咕道。 “那是多久?” “很快就是了!” “――――” “哎...”李今是却是轻叹了一声,皱着眉道,“玉儿,你那老相好还真是挺厉害的,那么小一块地方这么久都没攻下来。” 大玉儿瞪着眼哼道,“哪里哪里,比起你相好的要差得远了...” “也是啊。”李今是急点着头,灿烂地笑着,这个话题在她心里却是挥之不去,科尔沁久久攻不下来确实让她不开心,在她手下经手的生意总额已经达到了无法想象的地步,但是整个草原做生意都没有太大的起色,无非就是因为环境并不安稳,让李今是有些挫败,所以心里也是打着把一切都打点好了之后才过去肇庆,但是一直未能如愿。 若只是平常的小地方交给下人打理也就罢了,但是这偏偏是一个新兴的几乎空白的地方,一大片的草原,可能往外延伸高达千万的人口,这绝对是一个潜力比宁夏还要大的地方,里面有多大的利润用脚趾头就能想到,宁大官人可以放心地交给她,但是她不能放心地交给别人。 权力太大终归不是什么好事,不是一家人哪有什么绝对的信任,她不是眼里掺不得沙子的人。但是绝对不能让这沙子浑浊了眼睛,李今是知道关于蒙古的这件事对于自己夫君会很重要。 大玉儿哈哈笑着也不再说话,李今是在想什么她知道,这对她也何尝不是一个难题,里面的人口迁移管制等等的问题还要她去琢磨,但是现在科尔沁没除那他周边的许多城池都不好作用,哪天对方抽风了突然攻城就不好玩了,毕竟迁移不是仅仅在城内,城外郊区百姓通常占着一大半,而在这游牧草原比例更是要大上许多。 愁,很愁... 可是她也毫无办法。 虽然大玉儿觉得让若是自己去劝降在科尔沁的多尔衮的话,那成功率或许很大,但是她没有这么干,也不能这么干,她想避讳,因为她现在只是大玉儿,只是宁致远的一个女人,只想考虑宁大官人一个人的心思,如果有人说问心无愧就什么都不用避讳的话,那就...去他.娘的问心无愧吧。 大玉儿半眯着眼睛看着透过树荫映照在地面上的阳光点点,闷热的夏风吹过,周边有柳如是几女凑在一块共同作画,有海兰珠抱着固伦端贞不撒手的姿态,萝莉在顶嘴,还有李今是蹙着眉,背景是自己两个妹妹...这样的生活,在见到宁致远之前,她不想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 董小宛的母亲白氏还在老家苏州一片幽静竹林小屋中,而她在金陵秦淮边上这件丝竹缠绕的旧院,因为这儿是一个很适合她的地方,自由随心,无忧无虑,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想一直就这么待下去。 固然是因为这儿的生活舒适,但更多的是对于未来的一片迷茫,自从冒襄被抓了以后尤甚。 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站在漆黑幽静的偏僻分岔小道上不知所措,然后几道混乱乌鸦的叫声从前方传来试图为她指引方向,虽然董小宛不会随便踏出那一步但也让她暂时忘了自己的处境,然后乌鸦就剩一只,指向其中一条小道,这没能让她找清方向,董小宛却是又觉得这乌鸦声打扰了她的思绪。 本来她也会是在考虑这么多乌鸦代表的路径后是什么,现在却是单纯的烦透了这乌鸦。 仅剩的那一只,叫李应。 当这么一段奇奇怪怪的话在董小宛脑子里形成,她感觉莫名其妙,鼓了鼓嘴巴顿时更烦恼了,为毛她要把李应想成乌鸦呢,这下子要是不小心吞了出来怎么办?! 看着董小宛绝美秀丽的脸上一阵走神之后又是呈现一阵愁云密集,然后鼓着嘴巴的模样煞是可爱,李应着实很入迷,也没有打断,极有风度地就在一旁等着,终于董小宛回过神就正对着李应有神的双眼在直直地看着她不由得一惊,然后低垂着头双颊一阵红晕,作为一名温和婉转的江南女子,出现这种事情实在让她羞怯。 是我变坏了吗?不,是乌鸦...李应实在太坏了! 董小宛想着顿时安心了许多,然后低着头也不见了往日的优雅从容,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挑起那个话题的好,而且现在的她也无心说什么,只想尽快结束这一场景缓解自己的尴尬。 只是这一幕落到李应眼里一切显得就是那么美好了,以他纵横青楼几载的经验来看,董小宛应该是动了情,嗯,刚刚一系列的表现,走神,心烦,卖弄风情,羞怯不敢与自己对视,然后...这实在是没差了。 李应很高兴,这个时候男人是应该主动的,他恰好是男人。 “董姑娘可是有什么心事?”李应温和地问道。 董小宛抬起头眨了眨眼睛,心道谁没有心事呢,我的心事就是希望你别老是出现在我面前,行么? “李某虽势微,却也愿意为姑娘排忧就难...”李应见对方有了回应不由得更加开心了。经验果然是没错的。 没完没了了?这让我怎么说?董小宛有些为难,这是非说不可吗?突然间倒是一道灵光闪过。 “冒公子可是因为李大人的缘故而伶仃入狱?” “董姑娘这是哪里听得流言,”李应脸上笑容不变回应道,开玩笑么?谁会承认... “冒公子所作所为确实是让人可惜,堂堂复社四公子之一前途无量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来...李某还没有那个本事栽赃这种罪名,实在...不甚心痛啊...”李应说话表情算得上诚挚,却更是让董小宛心头有些皱眉。 “李大人你...”董小宛脸上突然绽放一丝微笑,“还是纨绔吗?” 李应一愣,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纨绔,他以前确实算得上,但是现在却不是了吧,若是直接回答总是有些不好的,于是笑而不语,只是摇了摇头。 董小宛脸上笑容更加深了。 ......... 诸位首领回到各自的府中,除了那酒楼中多了几丝血腥味,城中一切的格局都没有发生变化,毕竟郑元龙在大多数的时候都影响不了大局,只会在涉及到生意的时候才会有些存在感。 而就在这天晚上肇庆城内终于开始有人收到全州兵败的消息了,传回来的情报是死伤万余,确切的数字并没有,或许他们无法统计,又或者许多人被当成零头抹掉,这就是此时下层百姓。 放在平时这个消息是没有什么的,但是经过一下午宁大官人的忽悠,作为众多忽悠话语中的一句并且成真了,确实就引人思考了,那宁致远到底是个大棒槌还是实权在握的大人? 当然不管怎么样这对他们来说还是不用怎么选择的,就算宁致远是真有货,只要不是拔刀放在他们脖子上那么他们也不会认他的,毕竟下午那宁致远一本正经提出的那个条件他们可是还记得呢,所有身家,所有...开玩笑不是!谁愿意辛辛苦苦几十年转眼回到解放前,所以为了自己的利益还是要保持沉默的。 民族自治说到底是对底层人有好处,但是对他们这些首领来说却是大大的坏处,所以他们坚决不理会那个疯子大人的请求。 只是他们似乎没有发现,对于宁致远的态度众首领已经由一开始的喊打喊杀变成了置之不理,而且这还是他们顶下了诺大的压力下,没有谁会再去想着对付这个忽悠了他们一下午的大人,事实证明这一下午的忽悠进行的相当成功。 结果暂时是失败的,但是种子已经深深地埋下。 灯火辉煌的...房间中。 之所以是说灯火辉煌,是因为那亮闪闪的灯泡光线实在喜人。 他之前觉得这种严重浪费劳力来享乐的做法很可耻,但是封建主义就是可耻的,现在被亮堂堂的光线照着他确实挺享受,至于外面那些咬着发电机的家丁下人,宁致远觉得那就是他们的本分。 徐澹雅倒又是睡得香甜,轻轻推门而入的宁大官人就这么站在了床边,难以否认他对于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姐姐却是挺牵挂,这小妞懵懵懂懂特立独行,又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呢?她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确实是值得她在乎的东西已经没有了吧,只是徐光启倒也是个奇人,随便收养了一个小婴儿长大之后便是这幅美人胚子,这技能宁大官人觉得自己需要学学。 女孩脸色红扑扑的,这房间中反而有些清凉,宁大官人把手探了上去试试体温,入手一片光滑宛如白玉一般的触感,有些恍然这小妞的皮肤应该是粗糙不起来的,十足的一个宅女,万幸没有怎么发烫。 正准备拿开双手的宁大官人突然有些愣住了,一双乌黑的眼睛在灯光下随着睫毛的轻眨着没有一丝预兆地睁开,与他的眼眸在这一刻正对上,宁大官人顿时有种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感觉,就好像是自己正在占她便宜然后被抓了个正着一样。 “你醒了...”宁致远干咳了几声问道,两世为人历经了许多挫折的他自然是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失态,他已经许久都没有失措了,只要他不愿意。 ......... .........(未完待续。) :。: 0351章 你干嘛 徐澹雅眨巴了几下眼睛,因为突然的亮光的刺激黑色的瞳孔微微凝聚,眼珠在眸子里转动了几圈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还是在自己房间啊,不过这不重要,关键在于有个男人坐在自己边上... “你干嘛???”徐澹雅糯糯的声音带着一股慵懒,十分的动听。笔~趣~阁www.biquge.info “啊???来看看你啊。”宁致远一愣之后笑道。 “你摸我脸干嘛啊?”女孩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似乎是没有想到自己被占便宜那方面,又或许她也根本就不知道男人不应该随便摸女人的脸,在她眼里两性关系就应该像寇白门和宁致远这样。 “看你脸上红彤彤的,试试烫不烫。”宁大官人如实回答。 “那为什么还不放开?”徐澹雅皱着鼻子发出轻轻的鼻音,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宁致远两只手还在她脸上放着实在让她不怎么舒服。 “――――” 宁大官人真真感觉一阵尴尬,他绝对没有什么偷偷摸摸的目的,虽然手感实在不错...连忙放开手转移话题道,“你之前是有多长时间没睡觉了?” 徐澹雅果然也没有追究下去的意思,这就是一个除了科学什么都不能引起兴趣的女孩,她眼珠在滋溜溜转着似乎是在回忆自己到底是几天没睡觉,宁致远在一旁看着,然后一直到了十几停之后,徐澹雅是一直没开口。 宁大官人在张了张嘴,只感觉头顶一万只乌鸦在飞过。 “喂???”没人回答。 “小妞???”又没人回答。 宁致远一直都知道自己喜欢这种和徐澹雅在一起的感觉,哪怕就是自己被半搭不理,而现在他觉得自己远比自己心里想象的那样还要愿意,至少此刻在只有两个人的房间里他是愿意和徐澹雅一起发呆的,房中弥漫着淡淡幽香,就这样静静等着时间流走的感觉很妙。 当然他也知道这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徐澹雅是一只清新脱俗美丽傲娇的女孩,男人的本性如此,嗯,他也不感到惭愧,此时徐澹雅在宁大官人心里就已经下了定义是自己的女人了,几年来从柳如是开始你他也历经了不少女子,在男女之事上面也不会有多少的含蓄,随着实力的提升心里甚至是想什么拿来就是,甚至还包括紫禁城里那张椅子。 在徐光启府上初次见面到现在也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但是从一开始宁致远决然是没有什么复杂的心思的,他也不是那种见着漂亮女子就走不动道的那种人,开始只是纯碎的好奇加惊讶而已,但是几个月的相处之后就自然地有了好感了,经过其实挺简单的,只是再一想想宁致远有些唏嘘,这个时代谈感情确实很廉价,所以还不如说是占有欲。 看见好的东西就想装到口袋来,像徐澹雅这小妞,给别人实在可惜了,他觉得没有谁比自己更适合她,宁夏的那么多个女孩同样如此,而他现在要做的只是照顾好徐澹雅让一切自然而然地水到渠成就够了,那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孩。 而且她又不是自己真正的表姐,没有血缘关系那就一点问题都没有了,徐光启把这小妞托付过来心里未尝没有这种想法吧,但宁致远仔细一想两人之间没有血缘关系为毛还有些失落,现在这个时代就算是表兄妹也可以成婚的吧??? 额,想什么呢,宁致远回过神来暗自羞愧,觉得回去之后应该在床上给寇女侠好好检讨一番才能安心,房间中透着一股女子身上的幽香诱人心动,再一看着床上却发现徐澹雅已经重新闭上了眼睛,俏脸依旧泛红。 要不要这么无视本公子? 宁大官人想了想,看着一脸恬静模样的徐澹雅有些心动,就地正法是不会的,还是没能忍住俯身在她红嫩的脸上啃了一口然后走了出去。 在房内憋着一团火气的宁大官人和寇白门折腾了一番之后终于是轻松了,寇白门光着身子像只温顺的小猫一样缩在他怀里,也是实在没有力气累坏了,闭着眼睛都不想睁开,嘴上轻哼哼地说道,“夫君今天忙什么去了就把我和徐姐姐丢在府里?” “杀人去了。”宁大官人双手还在寇白门身上游荡着十分享受,对于外面的事情宁致远的态度向来是不会主动说但也不会隐瞒什么。 “呜???”寇女侠迷迷糊糊应了一声,“今天我可是收到了宁夏的信,本来刚刚想给你看的。” 宁致远呵呵一笑,他确实是挺急的,而且是刚从徐小妞的房里出来味道勾人,但男人嘛不都是那样,古语都说食色性也自然是有道理的,虽然现在是有一个女孩在身边陪着但他还是觉得不痛快,毕竟自从练了崇祯给他的那个心法以来日子过得可谓是荒唐无比,现在这样算是戒欲了也实在不容易。 “今是姐姐在心里说你再乱来那以后就不给你钱花了让你再招蜂引蝶...”寇白门喃喃着,声音小如蚊鸣,心里倒是在大点其头,想来是个女人都会有这种心思只是没有多少女人有这种地位和阻止的能力罢了,她们都很幸运,但是说实在的她觉得自己夫君其实很洁身自好的,从来都不在外面乱来只吃窝边草??? 宁大官人听着握着某处柔软的高耸的小动作却是一滞,自己??????好像还没有到花女人的钱来泡妞的地步吧?再说本公子泡妞也从不用花钱??? “是不是小白门你又告状了?” “没有没有???”寇白门声音大了一点直摇着头否认,然后又变小了许多,“只是事实而已???” 宁大官人笑了笑没感觉有什么,想起第一次见面时寇白门是一个多冷酷的女子,那么坚毅的外表只是她的伪装而已,但是现在从身体到心灵上对宁致远是一点障碍都没有。 “对了???”寇白门突然睁眼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信上还说了蒙古草原还有一个科尔沁没有降服,问你怎么办?” 宁致远轻敲了寇白门的脑袋一下,“你现在才想起来的这件事和你上一件事哪个比较重要?” 寇白门呜呜不说话,在她看来当然是第一件事重要了啊。 其实这件事情宁致远又怎么不知道,宁夏城的状况至少是一个月会有一封情报传到两广来,而在月前草原那边一直就是这种情况,对此他也没什么速成的办法,毕竟里面连同四万后金士兵一起有十几万的兵力还有火炮要攻下来确实没什么好办法,只能是僵持着等他们粮食耗尽了,一个科尔沁哪能养活那么多人,那一堆组合而成的队伍必然会出问题。 嘴唇动了动,宁大官人再想说些什么寇白门已经睡了,脸上带着笑容很安稳。 ......... 郑芝龙正皱着眉头想心事,近来诸事不顺而且还来的莫名其妙。 先是一个捣乱不给面子的宁致远,现在就直接是大军来袭,前者还只是小事,后者弄不好就是直接要命啊。 现在五万人的海上敌人虽然被他手下牵制的不能近前,但也实在给他带来了不少麻烦,他至今没搞清楚这些人目的在哪儿,如果只是单纯为了攻打小琉球那现在发现事不可为之后应该就会撤退了啊,怎么还在这儿浪费粮食补给? 他之前的想法中就是认为这波人是绝对攻不下小琉球的,也以为能够把他们赶跑,但现在想来太乐观了,不过不是他的问题,一般情况下这样子就该跑了啊,否则在大海上不是孤立无援,去年打的那帮鬼佬火力可是比现在这群人强多了都没办法,到底???他们目的是什么? 万幸他们没有直接登岸,否则郑芝龙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一直不走最后的结果就只能是登岸啦,所以此刻他心里充满了纠结,那自己该怎么办??? 想着这种事情与宁致远的那点小打小闹顶多丢点面子的事情实在不算什么,所以宁大官人一直都是属于那种被丢在脑后的小角色,直到今天才重新被郑芝龙的手下提起,却是已经变得让他万分惊讶了。 不,如果事情是真的,那就是惊恐了!! 他从来就没有体会到过这种感觉,当海贼的时候打朝廷,当官兵的时候打反贼,偶尔打打鬼佬和倭寇,郑芝龙的生活从来不曾平静,就是现在这外面的五万水兵一直没有离开随时有登岸的危险他也从未惊恐。 不就是打仗嘛,人死卵朝天,杀了这么多人也该还回来了?以来纯属扯淡,郑芝龙怕死,很怕死,他的人生已经到达了他所能到达的巅峰,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他去奋斗拼命的了,所以这条命无比的宝贵。 只是海上那来历不明的五万人绝对不算什么,不说琉球他们攻不下来而且没有登岸的打算,虽然郑芝龙对此很担心,但就算是那五万人登上了两广福建那他这个朝廷封的海上将军郑芝龙屁事也没有。 因为他的缘故击退了许多海盗让这些地方平定了不少,所以郑芝龙在百姓中口碑很不错,而没有什么进步空间的他也挺享受着这种感觉,无数人的感恩戴德对于谁来说都是值得追求的事情,对自己没有太大难处的情况下保护这些百信还是可以的,要是让他拼尽家底,那就是做梦了??? “元龙被抓了?而且这五万人还是宁致远的?”郑芝龙压下内心的波动只是从那一堆话里挑了两个最最关键的信息出来确认,心里在急速地转动着,等到对面下人点了点头于是挥手让他下去,心里又难以平静地暴躁起来了。 这他妈都是些什么事啊,那到底是一个官员还是反贼啊? 之前关于海上这帮吃饱了饭没事干的侵略者他有太多的疑问,但是现在如果按照宁致远所说的话对号入座的话???那就是什么问题都没有了,为什么在这留着,当然是对付自己了! 还真是???荣幸啊。 不过也不是这么简单郑芝龙就会确定,虽然他已经相信了大半,他详细了解过宁致远,就凭一个靠自己努力为子孙挣来永世富贵的人,脾气还那么坏,那绝对是有能力的,但这不能这么有能力吧? 五万精兵也就算了,整个肇庆有你两万人,两广有你十万人?牛皮吹大了,郑芝龙的第一感觉不是不信,而是就算没有这么多,也总是有些的吧??? 想到这些又怎一个烦字了得。 面向着夜色,海风吹来,就算是正夏天他也感觉有着刺骨的凉意。 ......... 宁大官人一大早起来的时候便想着把徐澹雅给弄了起来。 因为是夏天所以天色已经大亮,寇白门因为昨晚的劳累过度所以还在睡着,但宁致远可没想到徐澹雅也还在睡着,要知道宁致远昨天到他房中的时候她已经一觉醒来了,然后走的时候又睡着了,这样算过来至少要比自己多睡了???好多时间了,所以必须得叫起来,宁大官人觉得自己挺伟大的。 既然答应了徐光启要好好照顾她那就不能食言,但是这小妞作息如此不规律怎么能健康起来,想来就只有锻炼了,现在正是好时候,宁大官人在心里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但徐小妞说是不起床就是不起,对宁致远还半搭不理,这态度实在是有违后世的科研狂人珍惜时间的美好品质啊?人家外国的居里夫人爱迪生家里连把椅子都不多放就是怕浪费了时间你怎么好意思睡到这么晚?外面这么大的太阳你就不感到???刺眼? 还敢蒙被子??? 心里腹诽着宁大官人就直接将徐澹雅从被窝中捞了出来,横抱着便走出了房间。 到了院中然后他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这样徐小妞都不想起来也是够坚定,被公主抱的她很自觉地就搂着宁大官人的脖子然后脑袋靠在了他胸前,一切自然而然的让宁致远有种满足感。 朝阳披在他们身上,金灿灿的一片。 ......... .........(未完待续。) 0352章 讨厌 徐澹雅今天的表现还是很乖的,整个过程中除了哼哼了几声之外一句话都没说,宁大官人抱着她走了这么一大段路程不知道要去哪儿她也是满不在乎,软软的身子就像是一个抱枕,被吵醒有些迷糊的小脸上依稀还带着睡意,闭着眼睛就靠在了宁致远胸前。笔?趣?阁www.biquge.info 宁大官人再次低下头看着徐小妞的时候发现她竟然再次睡着了,顿时就无语了,昨晚也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这么能睡觉实在有违常理啊,本以为这丫头是不想起,没想到是真的困。 如何是好?他也不忍心再弄醒她了。 时间将近辰时,早上的阳光还很柔和,没有丝毫的热气的天气让人感到舒适,正是一天最好的时刻。 宁致远找了个石凳坐了下来换了个能让女孩睡得更舒适的姿势,他动作很小心十分喜欢现在的感觉,否则直接把这小妞送回房去才是正理,所以这是一个完全不同的早上。 每天早起做些锻炼已经是他坚持了好几年的习惯了,而自从崇祯给了他那本药方之后更是轻快了不少,身体很重要,正值青年的他早就有了这个觉悟,以至于看起来文弱的宁大官人但却是有着十足的爆发力,美中不足的却是那个会随时晕倒的遗传病症,而现在想起来已经隔了好一段时间都没有过那种突然晕倒的征兆了未尝不是这带来的效果。 他的病一直就是一个问题李方针也弄不清楚,现在无故好转,所以说世上确实有很多事情无法深究,而也正是因为这种原因在之前一段时间一直在心里鞭策着他,所以有了近几年来越加频繁和迅速的动作产生了巨大的成果让他可以十分从容地应对一切问题,凡事有好有坏。 复杂如两广的这种情况下也被他轻易的解决,嗯,好吧,虽然暂时还没有,但是在他心里已经毫无悬念了,郑芝龙被耗住了,肇庆内自己的实力可以让所有人屈服了,接下来就轮到福建了,这有些像前世玩的那种战略游戏里主人公一城一地地攻占然后稳定下来,一个光明的前景就在前方。 低头看着靠在自己身上的徐澹雅,宁大官人不自觉深吸了吸鼻子然后喉结上下动了动,这正是咽口水的后续动作。 他倒是一直就没有注意到徐小妞此时身上只是穿了一件薄如蝉翼的贴身衬衣,丝绸质的布料勾勒出的完美身材,由于两人紧贴在一起的动作,徐澹雅胸前的饱满隐约就敞开在了宁大官人眼前伴随着阵阵清新天然的体香引发着强烈的化学反应...... 说起化学,徐小妞似乎对这东西也很感兴趣...... 对于自己身体本能的反应他有些无奈,觉得这首先是因为自己一大早泡的那药浴还有徐小妞对他的刺激罢了,至于他自己,嗯,一直都是个有自制力的好人。 这下身的动静久久没有平息让他无奈了,想着这样下来也不是个事,宁大官人微弓着身子起身准备把徐澹雅抱回房去,软软的身子压在他手臂上不能让他感觉到一丝不适,若是没有生理上的需求这无疑是一件十分美好的事情,嗯,宁大官人再次肯定了自己之前绝对没有存在什么不良心思的,否则这反应也不会来的这么迟... 长舒一口气总算是把徐小妞放到了床上,费了好些劲才将女孩禁锢在自己脖子后的双手分开,此时宁致远已经满脸是汗了,一股很强烈的冲动怂恿着他让他想把床上的人儿狠狠地蹂躏一番。 但宁大官人终究不会是做出那种事情的人,还是打算收点利息就算,于是想了想他正对着压在了徐小妞的身上仔细打量着女孩,绝美精致的面容时不时发出几声轻哼声此时更是要命的催情符号,宁致远重重喘了几口粗气已经喷到了女孩脸上她也没有要醒的迹象,莫名的宁大官人变得有些恼怒了。 强忍着冲动宁致远轻拍了拍徐澹雅光滑的脸蛋,女孩仍然只是哼哼了几声然后想把头偏到一边,同时带动自己的身子准备侧着身子,只是身体依然被宁致远压住动弹不得,终于感觉到不适的徐澹雅再次有些迷糊地睁开眼,入眼第一幕就是宁致远此时的模样。 就是这个时候... 宁致远像个小孩子似的开心地笑了,然后便低头吻了上去,含住了徐澹雅那两片柔软的嘴唇,转瞬便又离开了,然后便盯着徐小妞的眼睛。 徐澹雅眨巴了几下眼睛,表情迷糊地又闭上了眼睛,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宁大官人顿时愣住了,这小妞有没有这么大心脏? 或许是不服气或许是刻意为之,宁大官人再次吻了上去,这次持续的时间不同于之前的蜻蜓点水,徐澹雅软软的樱唇让正在兴头上的宁致远有些迷失,舌头探了进去很认真地吻着,双手也移到了徐澹雅背后紧紧搂着她似乎想把她挤进自己身体里。 徐澹雅的眼睛重新睁开,小嘴朝着宁大官人嘴里吹气??? 终于是有了反应... 良久之后,宁大官人和徐澹雅重新分开,然后眼睁睁开着徐澹雅把那双纯净到骨子里的眸子重新闭上... ......... 宁致远还是放弃了和她这么较劲,其实也算不上什么较劲吧,望着床上安安静静躺着的徐澹雅,回想起刚刚发生那一幕幕,他可是占了好大的便宜,本能的有些心虚很快也消失不见,嗯,今天的利息算是收回来了,他在想着要是自己就在这儿把这小妞就地正法了徐澹雅会不会也这么淡定。 应该不会吧,至少?...这小妞还会疼不是? 几乎是用百米赛跑的速度,宁致远下了床就匆忙出了房间,他知道这还是得辛苦了寇女侠了,也顾不上什么愧疚不愧疚。 听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徐澹雅睁开了眸子朝门外看了一眼,然后双眼望着屋檐依然没有了丝毫睡意,刚刚懵懵懂懂发生的一切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她不知道,但是却不讨厌这种感觉,否则以她的性子应该是会直接要掉那伸到自己嘴里的舌头... 明明是很恶心的举动,为毛自己还不抗拒呢? 想不通的她更是有些不高兴了,昨晚自己睡的好好的被他吵醒一回,然后睡着了又把口水弄到她脸上让她很晚都睡不着,现在又直接把口水弄到自己嘴里了,肯定又睡不着了... 真是可恶??? ......... “哎,你说现在那混蛋在做什么?”大玉儿调皮地眨了眨眼,还是冲着李今是说道。 李今是本无精打采,听着这话稍稍打起了精神,“应该和小白门在床上?...” 大玉儿心里其实也觉得是,但是嘴上却是不屑一顾,调笑道,“你竟然这么想,哈哈,我就知道你到两广去是耐不住独守空房了...” “就是啊怎么了?!”李今是哼哼了一声也不否认,这有什么丢人的,她就不信大玉儿不想那种事情,只是看着这近来的打算想把这蒙古给改造好再去有些遥遥无期了,近来情况怎么越来越糟!想着她心情又不好了。 李今是从来就是一个有规划的人,雅之道接下来最重要的是要做什么。 宁致远既然当上了两广总督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应该就是最近几年都不会回来了,所以她们要是想团聚的话就只能是她们去两广了,而李今是也知道自己夫君等两广的隐患完全消除之后就会派人送她们过去。等待的时间宁致远也不会让它太长,但是李今是却不想等那么长时间了。 两广的什么不安全因素相比于这么长时间的分离来说完全不算什么,而且她更知道宁致远也绝对不会让她有什么危险的,所以她自己也可以去,而且去了之后就完全可以不回来了,两广那地方绝对更适合作为自己宁家生意的大本营,靠海,靠南,对于做生意来说是可遇不可求。这是李今是还待字闺中的时候就自己想的,只是以前来说只能想想而已,而现在什么都可以。 唯一要在意的就是要想就这么不回来,那就要先把宁夏的所有细节都给盘活了,而现在宁夏现在的状况什么都好???最重要的就是那个新占领不久的蒙古。 可是... “哈哈,还真是深闺怨妇呢...”大玉儿眨巴眨巴眼睛很调皮地说着。 李今是哼哼几声,“玉儿,你赶紧去**那个旧情人把他杀了! “这事别找我,也别和我说!”大玉儿瞪着眼睛,她现在已经十分后悔把这点以前的破事和这女人说了,每次都拿这个来调侃,而每次她都是十分的不高兴。 本姑娘道宁夏的时候可是初夜还在,甚至初吻都还在! 来到宁夏之后能让她不高兴的事情本来就少了,可以说基本不存在,日子滋润的就连每个月那么几天都开心地不得了,而这更是一个要命的点,大玉儿脸色已经慢慢沉了下来,一次两次无所谓,当然要是心情好的时候一二十次都无所谓,但是现在可不是时候! 李今是感觉到大玉儿的情绪,也不做那副姿态了,嘻嘻笑道,“不要生气嘛玉儿,你知道我是开玩笑的,本女王可是知道你对夫君忠贞无比的...” 院中慢慢荡着秋千的固伦温庄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这样子性格的两个女人那男人的后院怎么会不和谐? 李今是这幅模样大玉儿也沉不下脸了,有些无奈道,“我知道是现在宁夏在科尔沁接连这打了几个败仗你担心了,但是这件事我没办法的,你也别担心了,要知道几仗虽然全落了下风但是却是损失不过三四千人而已,一城一地都未曾失过,只是???只是你太想着统一蒙古然后早点把事情解决去两广罢了所以不耐心。” 李今是点点头,大玉儿说的全对,但是那也改变不了她迫切想去两广的心啊,本来还是宁夏把多尔衮围在城内占着上风,现在这些时候却是接连这几仗都被打了回来让她怎么高兴得起来,这日子比起之前来还要远。 看来想完美地解决这事情还真是难啊??? “但是不管怎么样这多尔衮始终是要完的,就算现在表面上占了上风也是如此,只是时间问题罢了!”大玉儿语重心长说的很有信心,脸上没有丝毫异样,科尔沁是她之前的部落,但是现在她没有表现出一点感情,甚至就算是以后可以顺手为之给科尔沁的好处她也不想掺和,至少在科尔沁没有被降服之前,她是不会和那儿有半点联系的,而如果被降服了,那科尔沁也就不是科尔沁了...... 大玉儿有些伤感,但并不伤心。 李今是和大玉儿一直是呛来呛去的挺对胃口,能感觉到她说那话时的失落,一时也不好说什么了,她不怀疑宁夏能不能把蒙古都收服的,但是很关心什么时候,这其实并不关她的事情,只是她有些完美主义地极端了,而她也相信,活泼如大玉儿那样很快就会没事的。 ......... 科尔沁近来确实是打了不少胜仗,整个科尔沁草原境内都是欢喜一片,当然对于他们大多数人来讲这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尤其是那些败军来说,折腾了这么久总算是找回场子了,而且是连续地找回场子,对于他们以后最终的结果并没有多少远见,很多时候未来怎么办都是首领决定的。 而其实真正说起来这些日子的胜仗并不能让他们太高兴,尤其是后金人来说,以他们每次屠杀成千上万数目的敌人来说,实在是不堪一提,而最重要的却是不管是城内近十万的蒙古士兵还是四万的后金士兵来说,都不会想到这几场胜利不是以解决此事困境为目的的胜利。 多尔衮和科尔沁的宰桑都认为时机已经到了、 ......... .........(未完待续。) 0353章 诧异 陈彪似乎也被这段时间对面那群蒙古后金人的凶猛形势弄得有些吃不消了,所以也暂缓了行事不再围城了,在连败几阵的情况下还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秀优越给那些后金人投机的机会这就是有病了,陈彪可没病,只是有些不服气罢了。笔%趣% 本来事情已经到了这个程度围城与否已经没什么太大的作用了,更多的只是给对手施加心理上的压力罢了,毕竟这整个漠南草原已经再没有多余的土地了,科尔沁人就算没有被围着又能去哪儿?莫非都钻到土里去不成?很显然他们除了坐以待毙也没有别的选择。 但是就这么丢了面子陈彪怎么咽的下这口气,在这有着数百万人口的宁夏他可算是首屈一指的大人物,可以说除了宁致远没有谁比他更大牌了,和他相提并论的人也不多,于是乎他在第一次吃了亏之后还是毅然选择了驻兵在了科尔沁外准备找回场子,然后有了第二次被袭,然后是第三次...... 陈彪终于是妥协了,他可以斗气,但是不能胡来,在他一次比一次小心之后还是被多尔衮占了上风已经说明了问题,其中甚至不乏有几次是他特地下的套来勾引那些后金人上套的,提前做好了埋伏结果却还是让他一把辛酸泪也实在无奈。 虽然算下来损失的人数并不多,但是士气却是大大降低了,不过这也让陈彪愈加清楚了一件事,如果不算火炮威力的话,以自己手下的这点兵力配置绝对不是多尔衮的对手。 五万汉人家蒙古的骑兵混合与一万的步兵,额,宁夏还从来没有出过这么豪华的阵营,但显然不是人家的对手,就算这些蒙古士兵态度已经端正了很多也是如此。 这已经是他正面交战加埋伏后尝试过许多次得出的结论了,暂时也算是死了心,所以接下来如果不出意外就会是很长一段时间的平静了,毕竟这种事情是急不得的,虽然宁夏的实力可以把科尔沁夷为平地,但是他作为元老也只能这么中规中矩的打仗以最小的损失来换取最大的和战果,等待就是最好的选择。 郁闷归郁闷,陈彪还是很快找准了自己的定位,事情未果的时候就需要在科尔沁周边构建起一道防线准备打持久战了,起码征服的这些草原可不能再让他们夺了回去,否则他直接撞到长城边就是了,所以一切正在如火如荼。 可是...... 察哈尔中城,一座很显眼的宫殿内。 不过这可以说是宫殿那是因为周围有着对比,确切的话倒不如说是一所大房子。 这儿原本是林丹汗的住所,作为草原之王自然是不一样,在整座房屋建设显得很寒碜的城内无疑更是身份的象征,这风格延续了汉人的奢靡又与蒙古人的粗狂严重不符,统治阶级不管在哪里都是享有特权的。 陈彪此刻就是在这府邸内的偏厅接待者客人,已经是满脸怪异,要知道在前一刻他还是无比的愤怒。 你们以为这段时间打了这么多场胜仗就牛逼吗?本将军告诉你这只是我们宁夏没有开始使力而已...这毫无疑问是陈彪的心声,但是还没能说出来就被科尔沁宰桑的话给惊到了。 “将军,小王欲将孙女嫁入宁大人...,不知将军意下如何?”宰桑一副蒙古的典型服饰打扮,长满胡子的脸上面目诚恳地说着,背部弯弯弓着显得十分恭敬。 发飙的话语还卡在喉咙里,陈彪不由得不慎重考虑让他没有当场拒绝,本来有前车之鉴他是可以直接拒绝的。 给宁致远说媒说到自己这儿来的从来不在少数,陈彪可是十分清楚这漠南蒙古草原被征服了一大半之后到底有多少首领想把自己女儿或妹妹嫁到宁大官人府里去,但是没一个成功的,而在询问完宁大官人之后无一例外地被拒绝了,而且拒绝地十分坚决,所以自家公子从来就不缺女人,不管是那哪种风情的。 但是两方还在敌对这宰桑就做出这种举动来一是让陈彪惊讶二是想到没准弄不好公子就是喜欢这个科尔沁的女子呢?要知道大人府中除了大玉儿姐妹是科尔沁人之外,还有一个哲哲也是科尔沁的女子,哦,更是有三个小屁孩算是半个科尔沁女子,这样一想他觉得自己倒是摸对宁致远的脉搏了。 公子确实很英明,但是难免会有些特殊癖好的,也可以理解... 因为大玉儿和海兰珠的缘故所以这宰桑虽然没有被怎么看重却也不曾难堪过,陈彪对这些屁事关系偏偏也还门清,这小部落首领的孙女...那不就是主母的侄女吗?这关系还真是... 陈彪也就是随便一感慨,倒是不怎么觉得怪异,毕竟这种事情也是十分常见的,要知道唐朝时候唐高宗不是就弄了武媚娘还有她姐姐和侄女,即使一些官员乡绅也是不计其数,毕竟权力集中的地方发生什么也不为过,陈表决的对于现在的宁致远来说选个后宫三千也不是什么问题,只是对于这老头这么做的目的倒是十分值得推敲了,所以虽然是大玉儿她爹,陈彪也没必要多客气便直接问了。 “这件事还是先容我禀报公子再说,不过倒是宰桑这么做有何目的倒是可以直说了,莫非是联姻之后还企图让科尔沁保持现在的地位?”陈彪面色不冷不热只是在就事论事,若是这样他只能呵呵了,他清楚宁大官人是不会答应的。 宰桑倒是真想这么说,但是他也还算识相知道这不可能,看着宁夏着狂风暴雨般的轰炸哭饿对不会善罢甘休,看着面色有些凶狠的陈彪他定了定神才说道,“将军说笑了,这是那多尔衮这些时日得罪了宁夏心里有些不安委托小...我来赔罪罢了,那有什么要求,除此之外我等还愿意率部归降融入宁夏,还望将军与大人不计前嫌......” 陈彪听着这宰桑所说的脸色愈发怪异,怎么感觉这一点好处都没有要完全就是送菜的呢?不过能送了位女子入了公子的眼也确实就是莫大的好处。 “...这也主要是多尔衮的意思,他言从此自己和那手下四万后金兵马以后任凭将军驱使绝无怨言,还望将军成全。”宰桑最后又说着。 “――――”陈彪皱着眉头,心里已经不能用诧异来形容了,而对于那个宰桑口中所说的话口口声声把他放到了宁致远前面他就只当没听见,这点小把戏他不喜欢只当没听见,但是这事怎么想都感觉有些不靠谱。 这对宁夏来说是天大的好事莫非他还担心自己等人不答应费这么大的劲,还有之前那一段日子疯狂的反扑又算什么?为自己增加筹码分量?这么想是没错...... 陈彪不傻,知道这件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但是心里还是难以避免地激动了起来,功劳啊,大大的功劳啊,虽然他已经不太在意这个了,但这可是大大的面子啊,以后和李军一块喝酒吹嘘的时候那可有的聊了...而且宁夏经此之后实力必然大增可以不伤根骨皮毛地直接从这儿攻到东北去了...瞄了宰桑一眼淡淡说道,“有什么要求你就直说吧,只要不过分想必是没问题的。” 宰桑心里忐忑,说了这么久不就是这一句话嘛,咬了咬牙,“小王想请宁大人放哲哲和小女回来,还望......” 话只说了一半意思便已经清楚了,陈彪一直很紧张的心放松了下来,摆摆手竟然露出了一丝笑容,“两位主母本来就没有受到什么委屈又哪里来的放回去一说,你就不用担心她们了,还有那哲哲...待我问问公子之后再决断了,不会出事的。” 陈彪觉得事情已经解决了,顿时把宰桑当成了一个心有子女的好父母,一时之间态度好了许多。 科尔沁宰桑感受着这变化有些讪讪然,顶着头皮又说了一句,“我希望她们回来,回来科尔沁...” 陈彪愣住了,看着宰桑的眼神逐渐有些变化,变得越来越锐利越冰冷,脸上也慢慢蒙上了一层寒霜,只是一直都没有说话。 有时候沉默比威吓要好的太多太多。 宰桑脸色有些充血地越来越红了,他感觉自己被一股巨大的阴霾笼罩着,咬着胡子拉碴的嘴唇有些发白,一蒙上眼睛终于改口道,“实在不行的话可以只让小女回来也行,那哲哲是宁大人与皇太极的恩怨我等不掺和了...” 陈彪脸色依旧甚至更加冰冷,嘴角竟然慢慢笑了起来,这弧度并不明显却是十分吓人,让宰桑心头更是仿佛压上了千石巨石的喘不过气来,这他妈...到底是要闹哪样啊? 说句话行不行?他也不打算再改口了,虽然他最终的目的是大玉儿,但是海兰珠留着讨价还价不想这么容易就暴露。 ......... “到底什么目的你就直说吧?!”仿佛过了千年的时光陈彪终于慢慢开口了,给人最直观的感觉就是语气冷冷的,显得十分生硬,到底是把他的情绪写在了脸上,只是那丝笑容依稀还在让人不解。 “只是想要回小女而已!”科尔沁宰桑咬着牙硬顶道,那是自己的女儿啊,到底只是两个蒙古人啊,至于这幅模样吗?我这不是还送了一个孙女过来了吗,姿色不差与她们俩而且更加年轻只有十三岁,这...这还有什么好犹豫的...难不成还要我再送一个孙女过来?但是长的都要稍差一筹啊... “将军,莫非我这整个这科尔沁部落加上别部残兵与后金四万精兵共计三十万多人就连这点要求都满足不了...?” “豁出去了...”宰桑心道,背后已经湿了一片。 自己好歹也是个部落首领...怎么就混成这样了呢,哎,真是形势不如人啊... ......... “哈哈哈...”陈彪突然就大声笑了,脸上顿时变的更加友善,比起之前的任何一刻都要友善,仿佛刚刚所感受的刻骨冰冷只是错觉,确实,确实是错觉,现在毕竟还是大热天呢... “原来只是这样啊...”陈彪收敛了笑意点了点头,“本将军现在还不能回复你,不过我会及时地告诉公子的,宰桑且先回去等消息吧。” 科尔沁宰桑终于是松了口气,似乎一切都没有什么问题正如他所想的那样,布尔布泰与海兰珠的地位就算很高也只是蒙古人至少在这些武夫眼里不算什么吧! “那我就静候佳音了。”宰桑还是觉得自己仿佛在鬼门关外走了一圈一样,其实他觉得自己挺委屈,想投个降都显得困难重重以身犯险,好赖目前是没有什么问题了。 “嗯,请回吧。”陈彪脸上的善意仿佛僵硬了一般一直都是那副表情,怎么看都让科尔沁宰桑觉得有些假... 心里安慰着自己或许这武夫就是凶狠惯了吧,这样子果然放松了不少,发自内心地开心笑了起来,“将军,科尔沁的孙女我已经带了过来,这就不带回去了,还劳将军护送回宁夏...” 不管怎么样,先生米煮成熟饭再说,想着自己以前对待大玉儿和海兰珠的态度宰桑那个觉得不太靠谱,对自己那个妹妹更是亲手把她推入火坑都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但这个孙女不一样,虽然也是一个女子,但是宰桑对她还是挺好的。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变化,或许,人都是有感情要倾诉的,随着自己年纪的增大更是如此,这孙女就成了自己亲情的一个爆发口了。 如果...万一...万一真的有什么问题这事情没成的话也能保护自己周全吧! “什么?!”陈彪脸色一变然后很快又强迫着自己平静了下来,挤出一丝笑脸说着,“这,这太心急了吧...” “越快越好,越快越好啊...”宰桑毫不避讳地说着,“我也知道多少人都在打着这个主意,还是早些送出去安心不是?” 科尔沁的宰桑两鬓已然斑白,陈彪听着他的话倒是一个合理的理由,心里有些唏嘘。 你可知道,科尔沁很快就要夷为平地? ......... .........(未完待续。) 0354章 孟古青 博尔济吉特,这是科尔沁的宰桑家族的姓氏,所以宰桑孙女名叫孟古青,全名应该为博尔济吉特?孟古青。笔|趣|阁www。biquge。info 从小到大和科尔沁部落所有的女眷相比她都是幸福的,倒不是作为科尔沁接班人吴克善的女儿而有着身份上的优越感,毕竟像她这个身份的人只在科尔沁部落中就有着不下二十位,大玉儿海兰珠尚且地位不怎么高,因为草原中最没有身份的就是女人了,除了养十二三年之后嫁出去联姻再没有别的人生了,身份根本不能成为她的依仗,但她确实是很特殊的一个。 而孟古青之所以特殊,只是因为科尔沁宰桑的格外偏爱,至少在这个亲情格外淡薄的草原,她是最特殊的一个,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就连吴克善都不知道自己生的这个女儿哪里特殊了惹得自己父亲的喜爱,不过这对于他而言是好事,自己的地位更有保障,所以也开始对这个本来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女儿好了,所以她绝对是在一个任何人都没有的温馨的环境中长大的。 十三岁的孟古青记忆里一直都很幸福和平静的画面,这让她的性子并没有大玉儿和海兰珠那般的早熟,甚至带着几丝天真和幻想。 不过在草原,再天真的女子也会在十二三岁的时候嫁人,要说有什么例外也就是她那个冷冰冰的姑姑海兰珠了,敢以死相逼不是谁都可以做到的,孟古青一直觉得她的那个姑姑很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某天起姑姑突然就不见了,这让当时八九岁的小姑娘很迷糊了一阵,就在前不久才得到答案。 原来,终究还是嫁人了啊... 孟古青此时蜷缩在马车里时不时地透过窗帘的缝隙朝外看着,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让他心慌,马车里还有两个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小姑娘同样局促不安,那是塔尔侍女,孟古青被自己的额布格送到这儿来成亲她生不起任何的抵抗之心,她虽然没有受到过什么委屈但也不是任性的女孩,从小到大看惯了这种事情加上自己额莫的耳提面命让她早就有了准备,这样也算是报答自己额布格对自己那十来年的宠爱吧,至少比起其她人来说要好上许多了。 这样想着她倒是也觉得更没什么了,总归是要嫁人的,心里虽然不舍但在出发前宰桑与她好生劝解说的那些话也让不满十三岁的她很感动:科尔沁或许要亡了,但是你到宁夏去就绝对不会有事的,这样额布格也就放心了。 她还能干嘛呢?只是从自己额布格的话语中听见了对于现状的不满与无奈,想到自己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将要消失更是变得沮丧无比,罪魁祸首已经听宰桑说了几遍了,多尔衮这三个字她倒是记住了,只是她认为没有任何作用,当下也生不出什么报复的想法。 透过窗缝她终于看到自己额布格从那座辉煌的宫殿中出来,然后带着一个胡子拉碴的大老粗走近了马车又停下,但这距离足以让她看清楚来人的模样了,这让她有些失望,自己未来的...夫君...嗯,汉人就是这么称呼的,就是长着这幅模样吗? 怎么都感觉没有额布格说的那么好啊,虽然她是蒙古人,但女孩天生的本性也不会是喜欢蒙古男子的女人,而陈彪特和蒙古人长相风格类似,卖相实在不佳,孟古青再看了科尔沁宰桑一眼重新蜷缩回了马车的角落。 陈彪其实不想送科尔沁宰桑出来,他觉得这样有些降低自己的格调,而且之后翻脸已经是必然了,这样就显得反复无常了,这多影响形象,但是听说别人都直接把未来主母送过来了,总得来见上一面的,退一步讲就算与公子的事情不成这马车上的女人也是大玉儿和海兰珠的侄女,怎么也不能随便打发了。 当然此时看见是有辆马车帘子隔着他也不能真掀开看看,怎么都有些无礼,想着自己这样出来一遭已经够意思了,他可以对大玉儿的亲人有表面上的客套但绝对不会是卑躬屈膝,就是这样,他的身份他的性格就是如此。 “宰桑你的意思本将军会尽快传达给大人的,我会尽快把...你孙女送到宁夏去的。”陈彪最后看着马车说道,他已经决定好了回头就把这女子送到公子府上去,最后的结果就由不得他了,有那么多主母在。 宰桑点了点头脸色此时倒是显得有些沉重,再没有之前的讨好与赔笑,目光直望着夕阳下余晖笼罩的马车,心里一时变得感慨万千,自己的孙女,孟古青,以后是不会再回来了吧,以后或许再也见不到了吧。 他此时很冲动地想上前把那辆马车带走,最不济也要再掀开帘子见上自己孙女一面,就这么什么都不说也可以,他真切地感觉到自己的不舍,但是他没有,身为一个年过六十的男人还是科尔沁的大汗他不能这么做。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啊,和这个小丫头相处了近十年,这确实是他用心疼爱的第一个亲人,眼睁睁从一个小萝卜头看见她长得这么大,以前就算是自己的第一个儿子他都没这么用心过,更别说是女儿...说起女儿他又想起了布尔布泰和海兰珠,如果宁夏真的答应了自己的,不,是多尔衮的要求,那海兰珠怎么也要让她留在这儿,怎么也要让孟古青有个照应,否则一个蒙古女子怎么在那位大人的后院独处? 他觉得自己有些厌倦了这样的生活,从还没有从自己阿布那儿接收科尔沁开始就整天的劳心劳力,好不容易成了科尔沁的可汗也没有过上几天舒心日子,在形势纷乱的蒙古继承了科尔沁之后更加的劳心劳力,之前是在林丹汗与皇太极两人中左右逢源,然后又在皇太极与多尔衮求生存,最后是多尔衮与宁夏兵之间左右摇摆着,这到底是为了什么?自己又得到了什么? 现在还不是难逃一个被同化灭族的结果,而且为了争取这么一个结果要比别人多付出那么多的努力,结果能怎么样还不知道,相比于之前那么多被宁夏灭掉的蒙古部落,他甚至觉得自己有些羡慕那样的弱者。 这些东西他越想越难受,科尔沁一直都是出于蒙古草原得天独厚的地位是后金与蒙古各势力拉拢的对象所以他有了这样的习性,最后总是能得到更大的好处,只是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多灾多难啊...这最后的灾难... 布尔布泰嫁出去的那一年科尔沁的形势也确实不好,他连自己的另一个女儿海兰珠都管不了,也就是这一年他偶然看见一个院落里这个可爱的才刚刚四岁的孟古青,表情怯怯的,心里一下子就被触动了,说句他自己都难以相信的话,他之前确实从来都没有想过让这个孙女为自己换取什么利益,就像让他开开心心地就好,人总是有个脆弱的地方的,但是现在还是做了和以前同样的事情,为了自己多一层的保障而再将她送了出去,而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是亲自送她最后一程而已...... 何苦来哉? 不知不觉间,想着心事的他已经看见自己科尔沁的城池了,强打起精神,宰桑恢复了面无表情... ......... 有关宁大官人的消息基本上都能惹起一阵热议,如果时间再往后推几百年,他会是最有新闻价值的那个人,以他这几年的所作所在现在来讲确实是让他几变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算是远在东北的也是一个响当当的名字。 当然对于现在的人来说没有这个名词概念,只是知道宁致远的事情都能让人感兴趣,而随着近来关内长江南北一带宁致远的消息多了起来,民间着实是热闹了许多,一时之间有关他的话题络绎不绝,彻底缓解了之前被后金人打到京城的冷清。 民间大抵上指的是书生组成的,那些真正在温饱线上挣扎的百姓哪有这么多的心思,只有那些所谓的文人骚客尤其对这感兴趣,毕竟宁致远寒门出身混成现在这幅模样已经只多少人的楷模了,而又再说起哪里的骚客最多,莫过于青楼了。 十里秦淮,总是这幅模样。 “诸位可听说了有关宁大人的事情?”媚香楼一桌上有人刚来便挑起了话题,尽管这种问题早先已经被争论过无数遍了,但是这种劲爆的消息哪里有消停的时候,“东南海边可是来了近十万的人乘着大船要攻占小琉球,而且传闻都是宁大人指派的,要趁机消灭了海贼郑芝龙...” “渍渍...呵...”有人感叹几声阴阳怪气笑了,“近十万人,这人数还真多啊。”只说这一句便不再多言了,一副你们别和我说话的鄙视模样,而他的意思也十分明显,在座的各位都是蠢货,二十万人还是水军,这得要多少时间才能练出来啊,宁致远去了两广才两个月怎么可能会有这等兵力,这种事情还拿出来说什么说?完全没有道理啊。 起先一人摸了摸鼻子,确实想来也不靠谱,但是这传得有鼻子有眼的,沸沸扬扬地多少人在讨论啊,咱这不是赶个潮流吗? “但是这确实有人这么说啊,我倒感觉虽然有些夸大但是还有道理的,宁大人已经在两广那么混乱的地方整顿当地的混乱了,没有武力就靠嘴皮子和那些南蛮子说的通吗?” “管他呢!”又有人插话道,“没准宁大人就是文曲星和武宿星下凡凭空变出千军万马整治那些南蛮人呢!不过...” 对于两广的事情宁大官人大变活人的议论确实传的沸沸扬扬,不过两广的事情距离他们实在太遥远也根本没有多少人关心,甚至说这些书生对于两广根本就没有什么归属感,觉得那不是大明的领土,所以怎么样都无所谓,只是有些好奇罢了,只是接下来这事情这翩翩公子特地压低了音量。 “不过你们可知道宁夏已经占据了大半的草原了...而且仅剩的一小片草原还是因为后金多尔衮在坚守的缘故才没有被宁夏兵马夺下来...” “――――”先是沉默的一片,众人面面相觑着,只听见阵阵急促的呼吸声,时间宛如静止了般然后顿时又恢复了。 “啊...”周围书生先是大惊失色地感慨着,然后不少人开始面露喜色。“真的?!若是果真如此这宁夏如此厉害那我们泱泱大名还怕什么后金鞑靼?!” “确实确实,那这就太好了,数十天之前的屈辱可以很快就还回来了...”紧接着有人应声附和着。 顿时人群中一片叫好声,然后只听得这阵和谐的叫好中出现一道冷哼声,这声音充满了嘲讽与不屑。 “在下且问诸位,这宁夏又是谁的宁夏?”这是一个面色坚毅棱角分明的男子,中年书生,面目中流露着难以掩饰的沧桑,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世外高人,但在场的都知道这是十足的一个落魄书生的模样,见的多了,也就没有了那股子仙气。 一语中的的话倒是更让许多人当即变了脸色,他们也只是短时间没有想到这些罢了,更多的是随口附和,这宁夏不再是大明的宁夏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了,崇祯皇帝的罪己诏里面已经心灰意冷地承认了,只是现在就更加疑惑了。 “那兄台你认为宁夏,又到底是谁的宁夏?”有人试探着问了落魄书生一句,说实话现在众人想起宁夏的第一反应就是宁致远,毕竟那是宁致远一手发展起来的地方,虽然已经离开了很久但还是让人想到他。 落魄书生迟疑了一句,然后沉吟道,“在下猜想会是宁大人吧,毕竟以宁大人的才能,不可能让他一手发展起来的地方被别人操控吧?所以...” ......... .........(未完待续。) 0355章 你就从了我吧 所以...所以什么? 宁夏应当是宁大官人的宁夏,就是那个声名赫赫的宁致远! 人群又是一阵沉默,这群书生别的作用没有,放嘴炮却绝对是一流的,但是现在已经都说不出什么话来了。笔&趣&阁www.biquge.info 这并不只是一个简单的逻辑问题,尤其是在宁夏还这么强大的情况下,比之当初的袁崇焕在辽东高筑城还要严重的多,若是一个处理不好,或许这天就要变了。 是啊,宁夏现在既然这么厉害可以吊打草原鞑靼,还不听朝廷的话,那...那以后还有崇祯什么事啊?!到底谁是皇上? 这下不得了,一不小心弄出惊天秘闻了,于是这楼中人们中变得更加安静了,气氛愈加诡异。 这种事情简直不敢深想,否则他们会实在忍不住骂那个狼心狗肺的宁致远狼子野心有不臣之心之类的词语千百遍,咬牙切齿恨不得将那个反贼剥皮抽筋,要知道在孔孟之道熏陶下长大的他们是多么忠于朝廷忠于皇上终于大明啊!! 额,他们就是这样的一群书生,这年头毕竟没节操的都去读书了,或者说读了书就没节操了,君不见李自成攻进北京之后排队申请做官的从东华门排到城门,其中不犯那些七老八十的人,因为他们可是读书人中的楷模啊。 总之这不知名的消息惹起了众怒,好家伙我们寒窗苦读十余载手不释卷的,只是偶尔三两天一次逛逛窑子缓解一下读书的疲劳到现在生计都没解决,你才二十来岁就想做皇帝,大家都不是官二代富二代,凭啥? 消息不论真假,已经比起前一段时间关于两广的某官人有着号称二十万水军十万步兵之类的传言热度高了许多,成功抢占了头条,这个夏天已经被宁致远要造反这几个字完全湮没,青楼里充斥着一片口诛笔讨的声音。 ......... 有道是他已不在秦淮,但秦淮上一直都有他的传说。 说到底宁大官人在这秦淮已经没有了什么牵挂,若是非说能与他扯上点关系的地方,不是媚香院,不是归家院,只是那曾经的旧院罢了,毕竟这些女子都可以说是受过他恩典的人。 在这种时候旧院小巷中立起了勿谈国事的花屏,字体软弱中带着一股英气,煞是好看,可以看得出来是出自女子的手笔,也是,在这青楼中,只有女子。 其实倒真是有人劝过她们好几次无需如此,毕竟这样来做的话并没有任何作用,反而会激起那些,额,骚客们更大的兴趣来讨论这些事情,人可都是有逆反心理的,在读书的崽子们尤其是。 这样就有些欲盖弥彰了,知道这旧院就是宁致远开的这个消息的人并不在少数,嗯,虽然情况并不是这样。 一开始宁大官人只是看着这院子对于那些整日漂泊的女子来说也是一个安居的场所以动了了恻隐之心便给她们了,然后没有了更多的联系,只是会派上几个在金陵的伙计照看一样别让人欺负了,这也算好人做到底,然后联系不知怎么的还加深了。 这次也是宁大官人在金陵总管事务的那位小头目劝她们把那屏风撤下,毕竟公子的做法就是要让事情顺其自然啊,但是既然这些女子坚决拒绝那他也就算了,某种很度上讲这也是一种顺其自然,经过这么一出似乎风暴来的更加迅猛,正与宁夏的战略规划目的一致,这样一想反而是好事,莫非这旧院还有人能看出公子的打算?这位金陵的管事有些疑惑。 他倒是想多了,这种事情真真假假谁能猜到根本不可能,因为就算是假的能变成真的。 王微这么做,只是想尽自己的一点心意罢了,而且此次之后,想必这旧院就会与那位宁大人可以完全的绑在一块了,她觉得这结果挺满意的。 董小宛在房中无聊地摆弄着自己的发梢,从这可以看着人数丝毫不见少的大厅,一扭头冲着王微问道,“王姐姐,你这是早就想到的吗?知道这么做可以让生意更好?” 王微显得很淡然,掉了人群一眼,微笑道,“谁知道这群家伙是怎么想的?莫名其妙。” 董小宛哈哈大笑,感觉自己是察觉到人心某处好玩的地方,心满意足地关上了窗上的小缝隙,人嘛,就是人嘛。 王微见着董小宛的一样,调笑道,“怎么,这就后悔了没有与李大人回府吗?”挪揄之色十分明显。 董小宛摇着头撇嘴道,“这有什么好后悔的,只是这李大人前些日子流言刚起的时候这么一说罢了,况且我本就对他没什么好感,只是小婉感觉自己实在算不上什么而已?” “怎么?孤独了?” “是啊,小婉仿佛可以看见王姐姐三四十岁还在孤苦伶仃的模样,每天只能一个人呆在房里,最大的乐趣只是春天听着鸟叫夏天听着蝉鸣,秋天看着落叶冬天盼望着下雪的场景了...”董小宛苦着脸,唉声叹气。 王微不以为然地笑着,“哈,姐姐永远十六岁,小婉说的只是自己罢了。” “是吧!”董小宛赌气点着头突然没好气说道,“小婉现在觉得那些男人还真是奇怪,真是可恶!” “见得多了也就习惯了!”王微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安慰着董小宛,语气唏嘘,这种事情她虽然没有怎么经历过但是可没少见,不要命地发誓然后提起裤子不认人的事情多着,以前还在漂泊的时候就有多少落魄书生从姑娘家骗了钱许下狗屁承诺然后再没相见,让她很早就对那些男人没有了好感。 所以她更知道,宁致远这样的男人代表着什么,只凭着宁致远三字,就算没有他现在的权势也足以让万千女子许他的入幕之宾,至少算她一个,敢在布衣之身为了一个青楼女子不管不顾的和一个退隐的大官对立的,这画面想想就觉得实在太美,更别说还有后来怒发冲冠为红颜了。 “王姐姐...”董小宛幽怨地喊了一句走神的王微,感觉这话怎么说的像自己被抛弃了一样?不对! “从上次到现在,这么多天已经很多人都没有来过了吧?”王微明知故问道。 “只是姐姐你立了这个屏风就吓跑了小婉一大半的追求者,其中还包括李大人,嗯,小婉只是有所感而已...”董小宛也没有丝毫掩饰说道,“这下小婉也知道姐姐你为什么对那些男人甚至都不假以辞色了,原来是被骗怕了...” “喂!臭丫头!”王微翻着白眼,“是你自己舍不得那些男人关我什么事!姐姐还是黄花大闺女!” 董小宛撇撇嘴,“谁舍不得那些丑男人,只是觉得...” “嗯,以后连个好脸色都不应该给他们!” 王微眨了眨眼睛,表情一下子变得很呆萌,“不是还有不少人整天在缠着你吗?这些都是好人啊...” “他们应该是不相信宁公子会造反或者我们和宁大人有什么关系然后像一起造反的,”董小宛言辞犀利。 “小婉啊...”王微叹了口气。 “啊...?” “你就从了姐姐吧!” ......... 崇祯已经萎靡不振了一个多月,但要不怎么说他是个十分敬业的皇帝呢,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该处理的事情他都一件没落下,只是脸上很多时候都是一片沉闷着也不说话,以他历来乐观坚强的性格可想而知上次对他的打击是有多么大,只是近来在懿安皇后的劝解下心思慢慢放开了些,终于又是恢复了以前那样充满了对中兴大明的美好憧憬中。 不过似乎崇祯充满斗志的日子总是不消停的。 这次也不例外,整理好心绪的他就又是听到一阵不消停的消息,而消息的针对的来源却还是那个已经到了大明边界的宁致远,崇祯突然就是觉得那位似乎到哪儿都安分不了,或者是说关于宁致远的事情到哪儿都能引起兴趣,这实在不是什么好事啊,不过不要紧,他毕竟已经发配了。 只是这消息也实在让崇祯有些心惊肉跳,实在是与他心中对于宁致远恶意的猜测全都符合了,那宁夏就是宁致远的地盘,所图非小,他知道里面有猫腻,但是也没想到那猫腻那么大啊,可以轻而易举灭了草原,那...那...那自己还玩个屁啊! 于是他又开始忧心忡忡了,越想越心惊,相比于之前的那种状态来说这是好事,心里同时又涌现出一阵巨大的无力感,蒙古草原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朕竟然不知道?不行,问罪,问罪,得问罪!但满朝文武的废物他怎么杀得过来,法不责众还是算了吧!但还是想找个人来和自己聊聊局势才行,否则他心难安啊,而京中现在靠谱的似乎就只有一个杨嗣昌了。 其实这京城中能在崇祯心里挂上号的确实不多但也绝对不止杨嗣昌一人,总共是三人的,还包括卢象升与李定方。 李定方这人在崇祯的心里印象着实不差,就是在现在的朝廷中也是一个独特的存在,不拉帮结派做事低调沉稳谦逊,而且上次关键的时候请缨站出来任陕西巡抚也更让崇祯对他的感官上了一层楼,但是想到李定方和宁致远以前貌似紧密的关系这种敏感的事情还是不和他说了。 而卢象升,怎么说,虽然是个读书人长相文静但是给他一种与曹文昭一样的感觉,那就是野蛮,作风粗狂带兵铁血,是一个好将才但也说不出什么来,而且他性子也直,都是一伙人与杨嗣昌的关系偏偏还闹得很僵,所以思来想去就只有杨嗣昌最适合了,但也是巧合,没等他传召,一道尖锐的声音通传着表明杨嗣昌已经进宫来了。 杨嗣昌在御书房中正襟危坐着在崇祯下首,余光瞄着在案板后面穿着黄色龙袍有些无力的崇祯,觉得原本就显老态的皇上此刻更加的萧条,心里实在是很难受,不管怎么样,崇祯是他的伯乐,在他眼里是最英明的皇上,给了他足够的信任来施展自己的才干,倒是他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崇祯的信任。 如果有一天自己要死的话,那杨嗣昌想他一定会是死在剿匪的战场上,就为了这份君臣之情,这份信任。 杨嗣昌在心里这样立过誓,但是瞥到手上的这份情报就有些没底了,他曾对崇祯肯定地说过,大明若亡,必亡于流贼,现在看来十分的不靠谱,毕竟就算是甘肃延绥的反贼那也算流贼,但是这宁夏绝对是个异数。 “陛下,敢问近来民间的传言陛下可有听闻?” 崇祯皱眉点了点头,看着杨嗣昌头上两鬓也已经微白,记得几个月前还不是这样的,想必也是劳心劳力...忠臣啊... 这样一想着心里不由得宽慰了许多,很多时候崇祯的无力不是因为前途渺茫形势恶劣,而是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一直就是一场独角戏没有意义地挣扎, “陛下,这是微臣这些时日打听到的关于蒙古的消息,”杨嗣昌递过手中的褶皱的信纸后观察到崇祯的表情倒是松了口气,皱眉就好,皱眉就好啊,崇祯上次心如死灰的模样他可是至今记忆犹新,而且虽然不是没有管事但是这都已经许久没有上朝了,如今看来恢复了不少啊,这就好,这就好啊... “民间所传俱都属实,而且这宁夏从开始攻占草原的时间才不过一年,现在已经攻占了出去科尔沁部落之外的所有领土,实在...实在是...”杨嗣昌皱着眉头已经说不下去了,于是索性也就不说了,这要怎么来形容宁夏的状况,简直就是丧心病狂,至少以前有袁崇焕的辽东都做没有这幅实力。 崇祯带愣了半响之后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就要窒息了般,然后发白的脸色逐渐变黑,毫无疑问这消息已经完全吓到他了。 这真的没法玩下去了! ......... .........(未完待续。) 0356章 你怎么看 御书房中静悄悄的一片,崇祯埋着头像是突然隐身了般,杨嗣昌绷紧了心弦连深呼吸都很小心生怕崇祯受不了刺激。笔?趣?阁www.biquge.info “爱卿...,你觉得这事到底有何深意...”许久之后崇祯终于沙哑着喉咙问着,神情顿时又黯淡了不少,这让杨嗣昌有种感觉,这沙哑的声音应该只是刚刚才变成这般的,只是从一进来到现在,这是崇祯开口的第一句话,他无法判断。 真是多灾多难啊,杨嗣昌悲痛欲绝,为这大明,也为这殚精竭虑的皇上,很显然崇祯这还是受到刺激了,不过凭心而论在这时候谁能淡定? 定了定神杨嗣昌心里在措辞着,说到底崇祯其实并不需要他可怜,但是可以需要他的帮忙,他能做的就是帮崇祯心情变得好起来,帮崇祯清除掉大明内外交加的祸患...,现在看来这实在任重而道远,还是先给个套路吧。 这有点讲究。 至少他不会像袁崇焕那样说出三年平辽之类的豪言给自己挖坑,虽然他知道自己若是说出来崇祯十有八九会信而且会欣喜若狂然后大家在幻想中灭亡,他已经是一个溺水的人企图抓到最后一根救命小树苗了,口出狂言的后果就是大家一起完蛋,他倒不是怕死,只是更想等自己这小树苗汲取一些养分长成大树和崇祯一起活下去。 崇祯所问的话很短,但是范围很广,杨嗣昌很清楚自己要怎么回答,看着崇祯脸色已经缓和了许多,终于是缓缓开口道,“微臣这消息正是派人去宁夏打听出来的,而且只是随意问了几个百姓...” 崇祯强打起精神疑惑地看着杨嗣昌,这是什么个理?太他妈大胆了吧?造反也这么明目张胆? “而且这消息的来源臣也让人查过,已经无从查起了,只是知道这是几个行走商人在金陵传开的,他们应该正是行走在宁夏与江南之间做生意的商人...” 崇祯神情沮丧地看向杨嗣昌,这消息也是没谁了,行走商人谁不会扮,你要是就这么相信了那就是脑子不够用了... “前几日微臣也正抓到一个在酒肆中侃侃而谈的商人,一番审问之后也确实是如此,如今宁夏的情况是...”杨嗣昌面色尴尬着想说一片安居乐业,但还是不刺激崇祯了,接着道,“宁夏百姓都在庆祝他们封疆扩土,而且已经陆续有了不少的百姓移居到草原上去了,经此微臣还打探到宁夏与甘肃的联系十分紧密,而且那甘肃状况也不差,算下来...只是那两边已经有了近两千万的百姓了...” 见着崇祯脸色又有发白的趋势,杨嗣昌急急补充了一句,“包括那些蒙古人,但只是汉人也有了一千数百万...” 希望能让皇上好过点吧... ......... “这消息...属实吗?”崇祯嘴皮子动了动,话音就蹦了出来,声音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沙哑,杨嗣昌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了。 这个问题可难回答了,杨嗣昌腹诽着,他觉得这些消息都是真的,毕竟是自己派了许多人打听出来的,足足有三四十人,而且这三四十人都给了他相同的答案,可信度十分之高,但是这样接下来问题也来了,自己派去的人一个不少的回来了,而且消息的来源实在是太简单了,都只是随便问了几个街头百姓就知道了,这要说没有猫腻杨嗣昌自己也不信啊... “千真万确!”这个时候杨嗣昌还是不能怂,他选择了相信事实,否则只会把这已经在崩溃边缘的皇上弄得更加崩溃。 “那...”崇祯现在脸上更多的被疑惑所布满,“宁...卫国公...” 杨嗣昌沉默了片刻,这实在是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的事情,民间穿的沸沸扬扬的宁夏是宁致远的宁夏挺靠谱的,但是这样的话这宁大官人不就是找死吗,造反弄得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是闹哪样啊,所以杨嗣昌现在很疑惑,毕竟没有证据说明这是宁致远的事情,而且要知道现在那位卫国公还在两广呢...... “宁大人在宁夏的地位却是非同一般,由于之前救活了许多百姓的缘故所以深受百姓爱戴,李氏生意也是遍布大明,但是这里面的军队到底是谁掌控微臣也难以探测,只是可以肯定必然会有宁大人的一股兵力,这也是来源宁夏巡抚郑崇俭的消息,其实若宁夏真的是宁大人的势力而且他所图非小,那么他也不用在大同痛击后金,在宁夏剿灭蒙古...”杨嗣昌只是选择了把事实摆出来,还顺便安慰了崇祯一句,眼下之意就是若是宁致远真的有这么厉害,凭着他们现在彰显出来的武力可以直接道东北干了后金,再阉一次皇太极!何况只是区区...不,堂堂的大明? 杨嗣昌打了哈哈,因为不管这是不是事实若是就这么肯定了对他们也没有丝毫的好处,他们发现对于这件事情朝廷竟然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打不过骂不得,事情就是这么无奈。 “而再说到两广的事情...”杨嗣昌顿了顿,“陛下也已经收到了郑芝龙的加急信件,宁大人亲口在那些蛮族面前说过海上那五万人是他的,而且肇庆有着两万精兵,整个两广有着...” 杨嗣昌编不下去了,但是这明明就是说的事实啊,不是说这是真正的事实,而是宁致远的确就是这么说的啊! “陛下,微臣派去的人今日才回来,宁大人确实有说过这样的话,只是事实如何却是不得而知了,或许有或许没有...” 崇祯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兴趣好像并不大,他的思绪还停留在宁夏那疙瘩和广袤的草原,至于两广什么样子他真的不怎么担心,就算关于两广的传言一切都是真的那就正好让郑芝龙和宁致远相爱想杀好了,反正都是不听话的,然后朝廷渔翁得利... 杨嗣昌看出了崇祯的想法,心下无奈地一叹,若是宁致远在两广真的有这么给力,那皇上你的位置可就不稳了啊...不,是铁定会没了啊。 ......... 两广,夜间,灯火辉煌的大厅内。 “白老大,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啊!”一汉子大大咧咧地说道,脸上露出一抹凶色,“我们已经被那小子弄得越来越没脾气了,得想个法子治治他啊!” 首座一人皱着眉没说话,同时蛮族他们之间也有矛盾,但是在此刻还是很团结的,而且在座的还有不少汉人势力扎堆而坐,在利益面前,什么血统人种之类都不是事。 “怎么治?”被称作白老大的中年男子有些无奈,他是撞人首领,人多势众,但是也想不出什么道道来,莫非真要开战不成? “那小子弄了一支护卫队整天在城里巡视着害了我们不少兄弟,那我们索性就把那支护卫队灭了算了!”汉子咬着牙狠狠说着,“看起来他还真把自己当什么大人物了,被他的手下弄得现在弟兄们连出门买个梨都要付钱,从来都没有这么憋屈过,就连以前朝廷还管事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夸张!就这么几天被他杀了十来人了已经!” 话语怨气冲冲,周围不少人应声说是,点头如捣蒜,就连那几个汉人首领都是如此,现在在街上哪敢放肆,稍稍有点作奸犯科的迹象立马被宰了,真他妈...一把辛酸泪啊! “那好,你们谁去动手啊?”白老大也不反对,只是问道,眼神一瞄见没人吭声冷笑了一声,若是以前这种事情哪里还需要这么摆上台面的说出来,一言不合就动手了,但是现在一个个都这么怂还不是因为干不过! “上次全州死了那么多人而对方靠谱的就只有至多数百人至今还没能报仇,而现在仅仅是那小子身边的就有五百余人,还有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两千人,你们打得过?”或许是最近一堆人老是以他为主让他有些膨胀了,话语中没有多少客气,显得威风凛凛。 “动手当然是大家一起动手,”汉子冷哼道,“现在郑芝龙也多次让我们抵制一下那小子,有他的支持者两广还怕什么?” “郑芝龙现在还是先保全自己吧!”白老大不屑,语气中又有些郁闷着,“就是被那小子的五万人给缠住了现在还能干吗?!没准过几天就被那小子给短了呢!” 不得不说现在到了这种程度他们都已经差不多相信宁致远之前和他们说的话了,否则谁会闲着没事和郑芝龙在海上玩的那么嗨,现在郑芝龙无暇顾及这儿的情况,还有新增的两千莫名的生力军...就算不是那宁致远所说的两万,可双方不是一个等级的也不是他们可以轻易奈何的了,他们要想打赢就只能是人海战术,但是在这城内怎么弄,真要拼个你死我活?这是他脑子有泡才会这么做! 赢不赢得了他不知道,但是大多数的族人是不愿意的,因为会死很多人,而现在显然没到拼命的时候,随便折腾他的位置可就不稳了。 “要动手的自己去,反正我会是让手下弟兄们这几天安分点!”白老大大手一挥坚决说道,“若是谁真能干掉宁致远,那我从今以后为他马首是瞻!” “――――”这话一出谁都知道白老大的意思了,但是少了撞人这众人的威力起码缩水了十之四五那还玩啥? “连生意都被抢了白老大你也不在意?”一群人阴郁着面孔说道,尤其是那些汉人,在这么下去他们估计会被宁大官人直接端了。 “呵呵,没事...”白老大隐晦一笑。 ......... “你就是郑芝龙?”宁大官人来大厅的时候,这儿已经有个人在等着了,这个传奇海盗出奇的竟然看上去有些书生的味道,下巴上寸长的胡子不像武夫般的粗狂反而有些儒雅,风格类似卢象升或者洪承畴,一双眼睛无所畏惧可以依稀看出他的不凡,三十来岁的年纪倒是显得很有活力,毕竟现在大多数人都是大器晚成的典范。 年纪轻轻就在海上混出这么大的基业确实不易,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已经超越了世界上所有的同龄人,当然像崇祯这样的官二代注定要做皇帝的还是不能算数,而且也确实不能说郑芝龙与崇祯到底哪个更成功,至于他自己,属于开挂的。 宁致远也没有想着刻意地去刁难郑芝龙什么,毕竟现在也是有身份的人,有见过亿万富翁去刁难乞丐的吗?额...这个还真有。但宁大官人觉得这样丢面子也不屑去干,可郑芝龙觉得这位好像很厉害的总督实在刁难他,已经多少年都没有人敢直接称呼自己的没名字了?记不得了,而且他不久之前在这干坐了半刻钟,以前这都是难以想象的,能不能多一点点尊重? “宁大人...”郑芝龙收起心里一丝不满,他这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位在外面被传的沸沸扬扬的大人,当下就是一愣然后反应过来起身打着招呼,宁致远给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太嫩,连下巴上都没有胡子,纯粹属于嘴上没毛的那类,但是眼神里透出的光彩却是似乎很成熟,不过这样才对,这样才正常嘛,要不怎么想象一个青涩小屁孩闯出这么大的成就,让别人怎么活下去。 卫国公...这个称号他是当真羡慕咧,谁也不愿意一辈子做贼,而现在他也踏上了仕途的第一步,如果不出意外,他真的不想再做反贼。 郑芝龙的气势并不落下风,不卑不亢倒是像之前的那个来下请帖的官员那般,在他看来虽然今日是他来主动拜访的但是纯属礼节,嗯,他还有自己有底牌。 只是宁大官人觉得,某种程度上说只有内心懦弱的人表面上才会做出一本正经的模样来掩饰什么,郑芝龙是不是这样宁致远不知道,或许是,或许不是。 ......... .........(未完待续。) 0357章 做人不要太贪心 “不知郑将军有何贵干?”宁致远摆摆手坐了下来,就像是招呼自己一个手下那般的自然随意。笔×趣×阁www。biquge。info 郑芝龙先是愣了愣,然后道,“我...下官听闻这小琉球海上附近的船只是与大人有关...不知道有没有这回事?”郑他虽是有些不喜宁致远的这态度,但还是面带笑容地问起了正事,心里安慰自己什么都是浮云,这小子更是浮云... “哪有这回事,将军你是被人骗了啊!”宁大官人满脸遗憾地摇摇头断不承认,“本官才刚到两广多久啊就有这本事?” “本官若是真有那本事必然先把两广这些反贼蛮族杀之殆尽!” 这跟来两广多久根本一点关系都没有好吧?熊文灿在这几年来也不见杀个人!你呢?郑芝龙腹诽着,笑容不变地逼问了一句,“可那几位撞人侗人首领都说是大人你亲口与他们说的啊?”虽然是这么问了但郑芝龙其实是没底的,在心里默默盘算着看样子这宁致远第一句话就表明了自己赖账是赖定死不承认了,那是不是就没得谈了?那接下来也就只能翻脸了? “哦...”宁大官人听了却是点了点头,毫不犹豫改口道,“是啊,本大人确实说过!怎么了?”语气自然地就像是刚刚否认的不是他一样。 “――――” 虽然郑芝龙不愿意翻脸但是事情发展成什么模样他也是没办法的,他也是不惧的,大不了以后就在小琉球自立为王或者实在不行就到鬼佬和倭寇的地盘去好了,都是一样的活着。然后宁致远的回答让郑芝龙脑袋的那当机了一下,许久才反应过来,似乎...他承认了? 郑芝龙心里缓和不少,只是脸上笑容却是收敛了起来,沉声问道,“那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宁大官人微笑着不说话,手中的折扇慢慢地摇着显得有些欠揍,郑芝龙或许很了不起,但他并不在意,他知道,只要足够的强大,什么都不是问题,这次的事情也正说明了这个道理。 “大人的人马在海上蓄意攻打小琉球又是什么意思,那是朝廷的地盘莫非是想造反不成?”郑芝龙是福建整个省的海峡护卫将军,偶尔还客串一下两广的保护神,当然这么一个官在朝廷里有没有备案不知道,在民间倒是大家都认了,他自己也是认的,所以他有底气问出来,他也觉得自己就是这个态度才正常,毕竟宁致远做的事情实在让人生气,即使郑芝龙表示理解,有了实力谁还会管你个鸟?只是小琉球属于福建的一个部分,更是他的主要工作地点,我的地盘你来掺和什么? “外面不是已经传得很凶本大人要造反了吗?”宁大官人显得很淡定,嘴角若隐若无的弧度似乎在嘲讽着,这种传谣言和打小报告的方式...额,尤其是后一种,向朝廷打小报告是你一个海贼该干的事情吗?有木有底线了?! 郑芝龙听罢有些尴尬,只是脸上自然不会有什么显眼的变化的,因为自己的特殊地位所以他对于外面的消息还是很敏感的,消息也算灵通,这消息也确实是自己有意传出去的,诚然这没节操,但是这位大人做事也不讲究吧,他可以肯定现在朝廷没有这么厉害的水军,而宁致远身为朝廷命官哪来的这么一股子势力,这要不是造反早有图谋也是没谁了...那自己也是天大的功臣了,只是现在这么明显的事情闹得这么大朝廷还是半点动静也没有让他怎么办,这崇祯是干啥吃的? 不过了解的多了他也知道自己确实是小看了这个嘴上没毛但办事很牢的小子了,从无到有几年间升到现在的官位似乎还有着诺大的基业,近来不就是有个消息把这两广的消息给压下去了吗?据说是这小子的地盘竟然吞食了整个草原...大概就是这样吧,这让他很相信宁致远绝对有后招了,不过他不怕,在陆地上再牛和他的关系也不大,额,是至少威胁不到自己的性命,只是声音就要差很多了,所以和平相处是最好的,大不了...以后你当老大? “下官不懂大人这是什么意思,郑某只是在这东南沿海一带兢兢业业地守护着这些百姓保他们免收海盗之灾,向来两耳不闻窗外事!”郑芝龙慷慨言辞,又把话题扯了回来,“莫非...大人是真的要造反不成?” 脸上显得十分疑惑,十分惶恐,神情真切。 宁致远迟疑着,然后点了点头,“将军真是...神机妙算!” “――――”郑芝龙一愣,这还怎么玩? “那这样本官就没道理让那些海上的弟兄们离开了吧,他们可以一直在那...一直在那...一直到攻克小琉球为止?”宁致远反问道,脸上笑容戏谑无比。 郑芝龙脸上阴晴不定,一阵黑一阵紫,目光直直地转向宁致远,是不是...杀了他就一切都解决了? “本官可以一个人打你一百个!”宁致远冷哼一声,脸上嘲讽更甚,反正是瞎说,唬死人不偿命,但是一个打五六个打的还是没问题的,总之郑芝龙是想岔了。 某海盗神情一滞,他是刚有这个想法,但也不是想着现在动手啊,只是觉得自己多带些人埋伏准备这位大人看能不能干掉他罢了,就算是现在自己杀了他也跑不了啊,多虑了,这宁致远还真是想多了!不由苦笑道,“大人,造反这种事情怎么可以...” “什么造反?本官怎么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这是妄想污蔑朝廷命官?!妄想污蔑当朝国公!岂有此理!”宁致远加大了音量怒喝道!这种肆虐对手的感觉不得不说还真是爽歪歪啊。 郑芝龙登时又是一愣,他发誓自己今天遇到的意外甚至远比这辈子加起来还要多,和这位大人说话还真是一波三四五折啊...不过这明显就是在耍他玩,自己今天一直示弱隐隐落在下风,这小子还真当自己是好欺负的吗? 郑芝龙脸色变得严肃起来,缓缓道,“大人,我们还是赶紧说正事吧。”他决定不和这小子套什么近乎了,那就直来直去凭实力说话好了!自己可不是一般人... “正事?”宁大官人脸上疑惑丛生,然后恍然大悟。 出奇的郑芝龙竟然感觉松了口气,不慌,能好好说话就行... “郑将军果然是神机妙算啊,你怎么知道本官刚刚全部都是开玩笑的,其实那海上几万人真不关本大人什么事,哎...本官倒是真想那是我的势力啊...” “――――” 宁致远显得惆怅无比,和煦的表情看向郑芝龙道,“郑大人想说什么直说罢!” “宁大人你到底是想怎样?”郑芝龙慢慢的,一字一顿地问着,看着宁致远,脸色倒是平静了起来,他知道对这种人问什么都是虚的,只有结果才是最实在的,当然在宁致远嘴里结果也可能是虚的,毕竟是个没谱的人。 “郑将军...”宁大官人看着郑芝龙认真的神色倒是又笑了,“你要先搞明白自己到底到底是想要什么才是真的,当官还是发财...郑大人还是郑首领...” 郑芝龙低头思索,这是今天谈话以来对方难得的正经话,老觉得有什么深意,升官发财...这不矛盾吧?好艰难的选择... 等等...我为什么要选择?! “做人啊,还是不能太贪心...”宁大官人感慨的声音再度传来。“你说是不是?” ......... 这天之后,宁大官人便是空闲了起来,其实以前他本来也是不怎么忙的,很多时候他都觉得做人到了他这种地步真是该无欲无求了就此退隐山林了,别人还不知道要怎么羡慕他,但只要是人,哪里会心思纯碎六根清净呢?比如眼下他就自己一直在想着把徐澹雅这小妞抱上床,好赖给寇女侠和自己减减压不是? 徐澹雅干净的没有一点杂质的眼眸里散发着异样的光彩,有些轻快的哼哼了几声,对于她而言,能让她表情发生变化的事情似乎就只有她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取得了什么突破性的进展了,她不自觉打了个哈欠,今天又一大早被那男人给吵醒了。 很困,不开心。 宁大官人和寇白门坐在一边看着,寇白门张着嘴巴依旧惊奇,其实来这儿的次数多了免疫力增强她这种表情已经很少都没有出现过了,而宁致远则觉得自己是时候需要检讨了,看着徐澹雅做出来的这个可以自己亮起来的灯泡他有些羞愧。 原理其实很简单,看起来自己果然是个文科生的料子,不过他是文科生他自豪,若是一个理科生能蒙得过那次科举抄袭那么多的诗词吗?这样想想也就安心了。 这就是四块磁铁利用磁力让发电机的摇轮在转动着,就是让磁力代替了人力,所以这里面唯一的技术难题就应该只是磁铁里转轴有多远与磁力强弱的关系,嗯...他觉得很挫败,还亏着他把自己知道那些关于化学元素的只是知识搜刮了个遍才想起来好像蓄电池是...锂做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谁知道! 磁铁这东西也并不是什么稀罕物,有很多的磁铁矿所以也能普及,如果说以前那个半吊子的东西只是给少数富人带来了改变,那么现在加上这个自动化设备就是...给更多富人带来了改变,嗯,开玩笑,这玩意让宁大官人售价的话定价怎么可能会便宜!他可是...文科生呢! 寇白门主动凑过去和徐澹雅说了几句话,徐澹雅不冷不热回了几句,宁致远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但这却是难得的,至少不管是徐小妞性子变得开朗了还是寇女侠对这稀奇古怪的玩意感兴趣了都不是什么坏事,慢慢的,他觉得自己脑中又浮现出了那天早上的一抹春色...哎,还真是印象深刻啊... “阿嚏...”徐小妞突然就打了个喷嚏惊醒了宁大官人的遐思,然后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琼鼻向屋内走去。 宁大官人觉得自己就是想想而已也能让她打喷嚏,有没有骂她,难道那么一想就是骂人?这还真是...他不自觉就起身跟了上去,朝着寇白门坦然地笑了笑,一脸夫君我这是为你好的表情,寇女侠翻了翻白眼,然后心理点了点头,现在该干嘛呢?哎,回去给玉儿姐姐她们写信告状好了,不,还是写给今是姐姐,玉儿姐姐好像不怎么在意呢? 嗯,就这么办好了! 徐澹雅推门进房,然后也没有关门就径直地朝着床上走去,麻利地脱了一件外衣和鞋子就钻进了被窝,这让随后进房的宁致远有些无语,这算是邀请吗?但是这小妞到底有没有看见自己呢?还有为什么不关房门? 宁致远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妄想去揣测徐澹雅的行事风格好了,站在原地想了想,还是走向了床铺,女孩恬静唯美的脸庞在眼前变得很清晰了,闭着的眼睛露出长长的眼睫毛在微微地颤动着,宁大官人知道徐澹雅没有那么快睡着,但是这种不被人理会的感觉还真是...很妙。 他靠近在徐澹雅脸上啃了一口,香香的软软的滑滑的嫩嫩的感觉,女孩只是哼哼了几声没有睁眼,宁大官人顿时觉得这场景变得很温馨...不,是更温馨了,或许徐澹雅还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但是这样就已经很好了,清醒状况下女孩对这种事情应该会有本能的反感,但是现在没有,而宁致远觉得自己会把她好好照顾好就这样潜移默化一辈子也是不错。 时间过了不知多久。 宁致远再次在徐澹雅小嘴上亲了一口,之后心满意足地离开了房间,顺手带上门的声音让徐澹雅发出一道轻轻的鼻音。 其实女孩哪有睡觉不关门的习惯,而她之所以不带上门只是因为院中还有两人罢了,她觉得,这样......至少可以表现出一点,一点点友好吧? 还有被他嘴唇贴上来的感觉真不错... ......... .........(未完待续。) 0358章 不能啊... 陈彪护着马车一路走着,心情很好。笔?趣?阁www.biquge.info 当然了,在现在这蒙古草原上只要不是想不开的,已经没有可以拦截宁夏马车的人物了,而陈彪嘴上哼着不知是哪个山沟子里歌谣让马车中的三个少女实在奇怪,她们在怀疑外面那个将军是不是脑子有什么毛病,这会孟古青已经知道了那粗汉并不是她未来的夫君,心情比之前轻快了不少。 额布格说她的男人是当世英雄,文武双全,长的自然不能太寒碜不是?她心里这么安慰着自己。 陈彪已经不想去管科尔沁周边的防守情况了,原先还想着用水泥来逐渐一道防线,额,现在让水泥见鬼去吧,如果多尔衮当真要进攻的话那就随便他好了,反正也只是暂时的,再有几个时辰就要道宁夏让他高兴的心情愈发激动了起来。 自从崇祯二年被人嫌弃地从金陵军伍中推给了宁致远,经历的事情越来越多,陈彪觉得自己这辈子的命数已经到了,他知道或许这已经是自己这几世最辉煌的时刻了,四年的时间混迹在这西北,几乎一天一个模样的宁夏让他见证了一个繁华的兴起,一个皇朝的开端...?他每天都是充满活力。 自家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呢?陈彪并不能给出具体的评价,只知道他时而残忍时而慈悲,但是这个分界掌握的让他这个粗人都觉得很好,嗯,有时候就是该这么办,但是有时候比如那平凉时候的杀了几万老弱妇孺又让他不解,踏实捉摸不透的,要不怎么给公子当小弟呢,陈彪想的很开,但是有一点他确实知道,自家公子对他后院的那些女人看的很重。 从陈彪没见过但是听说过许多遍的宁大官人在金陵与柳如是的曲折故事到来到宁夏他亲眼所见的各种场景,那次郊外为柳如是挡箭,...对于一个亲王世子都是想宰就宰...不,是,想阉就阉...总之就是很在意就是了,陈彪急不得许多了。 马车继续在走着,陈彪看了一眼,其实有时候他是挺不理解的,自家公子的风流多情之名算是无人不知,和青楼歌姬的...爱情故事更是层出不穷的流传,就连陈彪跟在宁致远身边也是这么以为的,这样应该就是没错了,但是细细想来自家公子身边女子是有着十余位,当然还包括那几个被捡来小丫头,只是,十来位很多吗? 陈彪一直觉得自己比起自家公子来要自律地多,但是府中的歌姬小妾大致一想想竟然不下三十位让他很羞愧,再一想想这实在是他妈太正常不过了,就连比他地位低的官员府中绝对不少于自己这个数,而自家公子呢?陈彪是知道的他绝对没有养歌姬,而且极为主母甚至都不用侍女,暗叹了口气,他知道这就是一个男人的世界,从那会陈彪听完科尔沁宰桑的话之后心里的窃喜他才意识到公子那并不是多情,而是重情。 就比如说这次科尔沁宰桑很明显就是打着玉儿主母的主意,听闻多尔衮对玉儿主母念念不忘,所以要回去干什么这目的是什么简直不要太明显,所以陈彪很开心。 公子肯定要发怒了,这并不是一件好事,但是这后果却是陈彪乐意见到的。 在还没有出发的时候陈彪就已经派人往两广报信了,然后等他回到宁夏之后就要着手准备好进攻了,只要公子的命令一到,几百尊的大炮火器可以轻易的把那科尔沁轰成渣,所以就算是目前占着劣势也是不要紧的。 他还没有见过那样的大场面,但是想想也是十分带感的,作为一个骨子里向往着暴力的男人是绝对认为那炮火喧嚣的画面很有美感,虽然他可能并不知道美感是什么。 宁夏城就这么到了。 虽然对于宁夏已经是十分让他熟悉了,但是每隔一段时间回到这儿之后陈彪总是还会有着短暂的惊讶,这一切都仿佛如梦,给他一种极度的不真实,而马车中偷偷透过窗帘来看的孟古青小嘴已经合不上了,一张精致的俏脸上满是惊讶,这周围的房子虽然高大华丽,而且十分整齐与干净,人来人往的场景热闹非凡,到处充斥着小贩的杂音和欢笑声...这还是一个边境吗? 马车里很舒适,孟古青斜靠在马车壁上想着心事,在以前孟古青的心里,科尔沁的中城就是天下最繁华的地方了,但是现在看来她错了,对此她接受的倒也自然,随着年龄的增长她也自然知道自己蒙古和汉人相比是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地位。总之是比较落后,只是随后听到陈彪的一句话让她当时就愣住了。 “孟姑娘,很快就要到宁夏了...”陈彪回过神来见着这宁夏的郊外已经快走了一大半终于说道,这是他与孟古青说的第一句话,想着怎么也可能是自己以后的主母,他也不能一点也不搭理,不过快到宁夏,到时候直接把她交给两位主母可不是就没事了。 孟古青没有答话,陈彪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听到,也没有再说什么,心说这小娘们还真是不给面子,但好吧睡觉你是主母呢,俺不跟你一般见识!只是此时孟古青捂着小嘴在喃喃自语着,宁夏就快到了?这...刚刚走了这么唱的时间还没有到宁夏,那这是哪儿?宁夏的城郊?在科尔沁的时候城郊外也确实是有人的,只是宁夏的兵马围城之后已经全都撤回城里来了,但是城郊应该都是些什么模样的呢,破败的村落,干涸的草原,矮小的茅屋... 总之是一切都与热闹繁华不相干吧?! 此时她心里的震惊哪里可以说的清,而且...还有那城郊也似乎太大了些吧?孟古青感觉心里很乱,连陈彪称呼她的那句文绉绉的孟姑娘都没有意识到,否则他肯定会很认真地反驳着那个,她叫孟古青,姓氏为博尔济吉特,不姓孟。 但是谁知道呢?谁又在意呢?此刻的孟古青心里有种向往膜拜的冲动,对自己那个未来的夫君产生了巨大的憧憬,她可以看到这四周也都是草原,所以科尔沁也是可以变成这样的吧?自己未来的夫君也是能有着这个本事的吧? ......... 宁致远的府邸,这是整个宁夏城中意义最为重大的一处,里面住着的许多人,让这城内的百姓总有种如临神迹的感觉,就算是在这府里面当个下人在外人来看也是极为羡慕的,这种感情感无法描述,马车直接驶进了院中,然后终于停了下来。 孟古青知道了她这是被停在了哪里,除此之外她是什么也不知道,总以为下了车就会见到自己的夫君了,车停下的瞬间紧张的登时一把抓住周围两个侍女的衣衫,然后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也没人喊她们下车,只是阵阵急促的脚步声来往着,无一不在给她增添着压力,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惶恐交加。 “青儿?是你吗?”一道很清脆很熟悉很冷清的声音传来,让车内的孟古青一下子呆住了,双眼瞪大着一下子就猜到了来人是谁,这世上如果说还有谁喊她青儿的话,那就只有...那个已经多年未见的姑姑海兰珠了... “姑...姑姑?”马车内孟古青怯怯的声音弱弱地传来,然后一道娇小的身影窜了下来,不管不顾地扑进了海兰珠怀里,‘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她看清了海兰珠,没错就是海兰珠,她记忆中那个很酷很酷的姑姑,能够给她安全感,让她终于把这些天来积攒的压力一股脑释放了出来。 能见到亲人的感觉真好! “哇...姑姑...”孟古青只是在哭着,也没有抱怨什么说些什么,甚至没有问海兰珠为什么在这儿,紧紧地抱着海兰珠,或许她心里根本就没有什么需要抱怨的,只是压力太大而已。 海兰珠抱着这个十三岁还未满的女孩,不停地拍打着她的后背,眼眸流转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在科尔沁草原的话,这么大的女孩确实是应该嫁人了,原本以为青儿会是个例外,毕竟父汗对她是那么好,现在看来...真是没有例外啊... 以前的孟古青是部落中真正的公主,因为父汗的缘故受到所有人的宠爱,海兰珠与她的关系并算不上很好,有着十几岁的年纪差距在那儿而且性格清冷的她怎么也和小女孩是玩不到一块去的,只是孟古青总喜欢跟着她罢了,现在看着这个哭得脱力的女孩,海兰珠心里软软的一片,被人托付的感觉其实挺好,挺温馨。 海兰珠脑袋有些懵圈,她是在几天前才收到消息科尔沁又送了一个女子过来,竟然就是这个自己以前的小尾巴,她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想到自己的侄女还有玉儿和自己都成了夫君的女人总是复杂无比,叹了口气顺其自然吧,对于科尔沁的事情她并没有打听多少,只觉得这是自己父汗万金油的属性又发作了罢... 领着孟古青和她的两个侍女,海兰珠就朝着后院走去。 ......... 大玉儿眨眨眼,她总觉得这事情有些不对,还没等到她去追问陈彪,陈彪自己倒是要先见她一面,这让大玉儿把和自己姐姐一起去见见这个新来侄女的打算直接取消了。 她走的时候孟古青才三四岁吧,大玉儿没有印象,算不得很重要的人,自己兄长的儿女多着呢。 陈彪有些忐忑地看了这位跳脱的主母一眼,他倒不是怕大玉儿什么的,只是...好吧,还是怕接下来的事情会让大玉儿做出什么发飙的决定,毕竟戏曲看的多了那里面总是有些女的想舍生取义不给男主找麻烦,他知道这些主母都不是什么怕死的女子或许还真能干得出来。 “看什么呢?想说什么快说吧!本夫人还要回去看金鱼呢!”大玉儿一本正经地说着,话说本夫人这个称呼...她一直觉得很享受啊,虽然陈彪和宁夏的属下都是称呼她们姐妹为主母,但是她更喜欢夫人这个称呼,只是出于某种考虑并没有纠正陈彪他们而已。 陈彪一直都知道这玉儿主母不是一般人,性格豪爽能力也强,宁夏能被打理的积极有条和她分不开,所以就算没有自家公子那一关他自己也不愿意,不像别的官员地主家的恶妇欺人,公子的几位夫人总是让他们这些手下从心里尊重着。 “宰桑送孟小姑娘来的时候提过的要求是他们可以全员归降任凭我们处置,但是需要让主母和海兰珠主母回到科尔沁!”陈彪简洁明了地说明了事情经过,这种事情他并没有写在来时的信上,还是自己说出来安全。 大玉儿登时一愣,然后呵呵笑道,“呵呵,陈老粗,那本夫人你是不是要称作布大小姐呢?” 一个叫布尔布泰,称作布大小姐,一个叫孟古青,称作孟小姑娘,这很合理吗?大玉儿觉得很逗,哪有这样的,那自己夫君叫宁致远是不是称作致公子? 陈彪先是一愣,然后脸色有些发红,脑袋一低腹诽着,他之前喊的孟姑娘那小娘皮也没有纠正啊?读书少怪我吗?这主母关注的地方果然和我等凡人不一样啊...但是话说重点不是应该在后面一句话吗?科尔沁宰桑想让你们回去,居心叵测啊...那能干什么很重要好不好? “主母你应该好好想想!”陈彪过了一会重新抬起头来认真地说道,“不管怎么样这都很重要!” 大玉儿一脸不以为然,“那陈老粗你说这怎么重要了?” 若是旁人陈彪或许会觉得这声老粗是对他的藐视,但是对大玉儿他显然没有这个意识,话说好像你一个蒙古人读了多少书一样?大家都一样,都一样? “那老小子显然...没安好心啊...”陈彪想说宰桑想把你和多尔衮配对,但是这种玩笑还是不说的好。 “那他能实现?”大玉儿哼声道,对于陈彪称呼她的父亲为老小子没有一点异样,深以为然。 陈彪突然就哑火了,不能啊,确实不能啊...公子怎么可能会这样,他都要去准备好大炮轰城了... “所以啊...”大玉儿豪爽地一挥手,笑眯眯地道:“本夫人还担心什么呢?” ......... .........(未完待续。) 0359章 新型大炮 大玉儿性子确实豪爽让人亲近,长相也是美的发颤,能很容易就让男人动心,而且陈彪更见过大玉儿办正事时威严发怒时的模样,气势十足,他觉得也就只有公子那种人可以配的上这种女人了,总而言之,这么一个睿智大方有能力的女人,陈彪终于明白了自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笔|趣|阁www。biquge。info 他对于这位玉儿主母的性子也是多了一层领悟,许久之后回过神来才又说道,“那属下这就下去准备了...” 大玉儿一时来了兴致,声音提了起来,语气也有些兴奋,“那你们打算怎么办?科尔沁草原什么时候能攻下来?!” “————”好歹是主母你自己的部落...要不要这么迫切? “还得公子的许可,若是不出意外的话...不下一个月就能攻下来!”陈彪想了想肯定地说道。 这下子大玉儿真是有些吃惊了,蹙着眉想了想,她没想到前不久还占着下风的陈彪能这么肯定大方地说出一个月之内就能攻下科尔沁的豪言,莫非之前都没认真开打? 她不理解,但是也没有问下去,宁夏城是有着很厉害的武器的,大玉儿一直都隐约知道这一点,而且府中也有那一块牌子可以自由出入那个孙...孙大炮带人拼凑而成的工坊,只是她们谁都没有去过,大玉儿对这种事情有些兴趣但是也没有想着去了解,因为宁致远并没有想着瞒着她们,那大玉儿就更加不会去了解。 她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好奇心对现在的生活产生一点点的影响,因为她可是知道宁夏全城有资格自由出入那个工坊的不过三两人而已,她们终究只是女子,再受夫君的宠爱也不能去这些机密的地方给别人留下自己夫君视军事为儿戏的恶名。 大玉儿‘喔’了一声显得很高兴,为宁夏强大的底蕴而高兴。 陈彪解释的话半卡在喉咙里没有说出口,然后只见着大玉儿摆摆手吩咐着让他下去罢自己也转身走向了后院,陈彪立在原地良久,心里明悟了,一时肃然起敬。 有妻如此,自家公子是好福气,有夫如此,极为主母也是好福气,这点他是永远没有学来的,但是不代表他不理解,在陈彪这个粗人眼里,永永远远都只是忠义当先,女人不算什么,因为他也知道那是因为他遇到的只是一般女子,只是那些见了自己会打颤,逆来顺受的女子...... 其实他还不知道,凡事都只是相对的而已,只是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宁大官人给予那几个女孩的尊重更让她们触动而已,所以回报也是成倍的后院和谐。 ......... 宁夏工坊里技术老大就是孙元化,就是在之前因为收留耿仲明孔有德他们这些反贼而弄得登莱失守的,被放了之后准备去京城赴死的二愣子官员,偏偏他是个技术狂人,所以当宁大官人给他他许多让他双眼冒光屁颠屁颠地跑来了,舍生取义什么的,先让他完成自己的理想再说吧,因为善于制作大炮,所以都是被称作孙大炮的,他也觉得这名字不错,显得威武又霸气。 孙大炮一直在研究改进这些火器,起先宁致远的第一步要求只是保证现有威力的情况下让这个大炮变得更加安全,毕竟现在的整个大明大炮技术实在蛋疼,除了二十樽进口的红衣大炮之外其他的不怎么顶用,炸膛的几率实在太大,要知道这一炸可不是仅仅是几个人的问题而已,那就是战争中士气的问题,火力失衡的问题,完全可以导致战争失败的因素啊,...而且这一炸膛更是几万两银子的问题,这个有点重要。 所谓万事开头难,而孙大炮已经在这宁夏愉快生活工作了几年了,那点小问题已经被完全解决了,所以宁夏军的大炮现在用起来是几乎没有后顾之忧,之前打起草原来那叫一个一帆风顺,而之后的目标自然就是提高火器的威力了,而威力具体来说就是炮弹可以波及的范围和射程,前者因为宁致远的半吊子常理已经进不到了目前所能到的最大化,接下来就是一个反复尝试改变配方的漫长过程,任重而道远,就像诺贝尔研究改进一个炸药花了一辈子的时间弄死了全家人还把自己弄的半死不活的模样,这还只是成功的,不知名的不知道有多少人前赴后继地扑死在了这条道路上,宁大官人也知道强求不得。 但是后者就不一样了,因为技术上上了正轨,所以改进射程的过程倒也还算顺利,只是研发出来之后一直都没有派上用场而已,这让孙大炮有些郁闷但是也没有什么话说,因为新产的大炮完全就是个鸡肋,因为射程远了几里,但是造价要贵上几倍,而且所用的炮弹的构造也是复杂几倍,单位里却是所差无几,实在没有必要,没办法,还得继续努力吧!所以说科研创新完全就是一个在鸡肋中穿梭的游戏。 关于这点宁致远其实很理解,毕竟后世动不动就是几亿几十亿的自尽研究一个屁用都没有的东西时常有的事情,嗯,这就是宁大官人对于后世那些专家教授的印象。 陈彪接受了检查和交了令牌之后就这么走进了宁夏最为机密的工坊,虽然他是所有人都认识的人,但是令牌和检查却是缺一不可,步骤严密非常,这儿甚至比起宁夏的府库和宁夏银行的金库还要机密,前两者都涉及到了万万两的金银,而这儿投入的银两虽然也多但却是没得比的,前前后后只是不到两千万两,嗯,这只是研究费用,如果算上制造出来的大炮等成本就不止这个数字了,其实两千万两这数额也很大,大明十年的国库收入,但是对于宁致远和宁夏来说并不算什么,何况他觉得自己只是把以后要花的银子变成了现在来花而已。 “大炮啊,你赶紧加快点速度制作...十五尊的新型大炮和足够多的炮弹吧,应该很快就能派上用场了!”陈彪在里面晃悠了一会什么都没看出来,然后大大咧咧类地对着孙元化开口道。 这是看上去一个仙风道骨的老头子,但是熟悉他的陈彪则认为那只是表象,本质上那就是一个技术白痴,一天有一半甚至更多的时间在这工坊里,有见过那个老神仙这么忙碌的吗?神仙吗,不都是悠闲的,这样弄下去只怕这孙大炮的夫人都有些意见了,他们之前被宁致远接到拧下来就是想和孙元化团聚,这算是团的哪门子聚啊? 孙大炮此时没有在前线亲自锻造钢铁,而是似乎在认真思杵着什么技术难题,对于陈彪的话充耳不闻。 陈彪习以为常,然后很大力地敲了敲桌子,孙大炮一动不动,然后陈彪再把孙元化面前的纸张模型给收走了,却是依旧如此。陈彪这才发现原来孙元化并不是盯着这些东西,而是双眼定神,很显然已经神游太空了。 发呆还是想东西太入神陈彪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的大炮很着急,所以一巴掌终于把孙元化扇醒了。 “啥?你说要制作十五尊的新型大炮?”孙元化回过神来问道,然后一脸喜色直点着头。 “————”陈彪无奈,这货原来听清了自己说的话?那这么唱的时间装蒜呢?非得挨上一巴掌才老实,其实若非必要他实在不愿意和孙元化聊天,虽然比较老实比较好欺负,但是反应实在太慢了,这显然不是第一次了,不过陈彪虽然是知道他慢,但却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么慢,他点了点头。 孙元化‘哦’了一声然后脸上笑容一滞,摇头道,“不行不行,制作那些东西不划算不划算啊,一炮价格顶的上以前的五炮,十五尊加上但要最少也要两百万两...不是大人吩咐我不会造的。” 十五尊只是保守估计的了,陈彪之前攻打科尔沁城池的时候是四十尊大炮一起轰炸,但是久久没有攻下来就是因为对方也在同时轰炸,而且孩子啊一边修补城墙,所以这个难度系数可想而知,但是现在一想想只要这种新型的大炮这样就是只能自己打的着别人但是别人打不着自己,确实很方便。 孙元化的断然拒绝很讲原则,这个工坊只是听宁致远一人吩咐的,一些小东西还无所谓,但是这种大物件可不是能随便做主的,即使他很想自己造的新型大炮能够派上用场,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花了大量银两结果只是不能用的东西,他觉得很羞愧。 之前这种大炮并没有生产的原因是草原别的部落没有大炮,所以没有必要,派不上用场,而遇到科尔沁之后宁大官人知道事情的详细情况之后也是下的命令打持久战,这是出于许多考虑的,首先这也是不想给科尔沁造成太多伤亡,其次就是银子的问题了,正常情况下只是十五尊的大炮炮火是十分分散的,只要有足够的人力修补城墙起来丝毫不困难,对于多尔衮这么顽强的人要达到效果三四十尊还是需要的,七八百万两银子,加上大量的炮弹,嗯,这一仗下来近千万两银子不是不可能,这可不就操蛋了,打仗尤其是打草原归根结底还是扩张领土加赚钱,现在还玩个毛啊。 打草原各部落这件事陈彪是全程参与的,就算之前不是他带兵也是他在规划着,所以他知道详细的财政情况,因为并彻底没有实行三光政策,只是杀了些大户和蒙古贵族,所以整个草原的到现在为止的收入就是一千两百多万两,再去掉这一年来的打仗的开支,只是军火支出就有四五百万两,外加士兵的军饷粮草等,这还是蒙古人的军饷不高,而且抚恤也并不多,开玩笑,宁夏不是开善堂的,说是民族融合,但凭什么一视同仁,这还是不会太低罢了,算下来这一年有盈余五百万两就不错了,所以打下科尔沁要是能收到五六百万两这仗就打不亏了,嗯,想想怎么这么瘆得慌呢?这怎么可能一个科尔沁中得到半个草原的财富。 陈彪以为自己公子在一般情况下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但是现在可难说了,很大的可能就是想把科尔沁整座城都轰了,为了轰死那四万后金士兵和多尔衮,毕竟他知道自家公子的性子烈着呢,有人想打主母的主意那公子可不管那么多,只是现在要说服这老头有点难度啊。 “那大炮你先多制造一些炮弹总可以吧,你相信我,反正有一尊新型大炮正是你之前的样品,这炮弹也浪费不了啊,而且你相信我,这公子的信件这几天绝对会到的,绝对...”陈彪拍着胸脯有些讨好道,说的比较保守,没说宁致远的心里可能是什么,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公子没有这么决定他就没得玩了,就有些越俎代庖了没大没小,这是大罪...... 孙大炮想了想,看着陈彪坚毅的脸,觉得这想法倒是不错,反正有人背锅了,他还是很希望能在战场上看见自己大炮的威力的...... ......... 大玉儿有些走神了,心不在焉地踱着步子到了大院子中找了个秋千坐了下来,就这么摇啊摇啊,身子起伏不定,她知道自己心里也是这样,可想而知多尔衮是想干嘛,大玉儿几乎一下子就可以猜到姐姐只是自己父汗加进来的讨价还价的筹码罢了,真正的目的就是她,陈彪的目的是什么她也大概知道,开玩笑,她大玉儿女王像是那么傻的人吗?会是为了所谓的大义和宁夏的利益就嫁给多尔衮?呵呵... 她只是感觉有些好笑,他们还没有弄懂自己夫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罢,也是,那些风雨故事他们应当是不感兴趣的,若是皇太极才会好好研究他们的对手,这就是差距,否则他们应该也不会这么万劫不复吧... 是的,万劫不复,大玉儿虽然不喜欢那个很坑的爹,但是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杀死吗?虽然她的话管用,但是她不会说什么,因为她是谁啊,她可是布尔布泰啊... ......... .........(未完待续。) 0360章 书生无耻 大玉儿还是有些难受,很久以前她觉得自己心地已经十分歹毒...冰冷了,也恨死了那个爹爹,然后被宁大官人捕捉到了之后却变得越来越善良了,越来越心软了,她不知道这该怎么说,或许这就是命数吧,自己那个父汗是该死的,就算这件事情他是被逼的。笔?趣?阁www.biquge.info 而自己那个姐姐,大玉儿也知道海兰珠虽然看着很冷,但其实很重情,只是对于父汗应该是不会有什么感情,应该是恨透了他,更不会去求情的,所以总的来说这一家子的关系挺乱。 大玉儿决定不想了,优柔寡断可不是她的性格,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就让自己那个父汗早些去见长生天吧... 一张精致的小脸突然就出现在她面前,脸上挂着怯怯的表情,眼神中闪烁着忐忑,看在大玉儿眼里,她觉得自己像是在照镜子,看到了刚出嫁到后金时的自己,不管是样貌还是情绪上的起伏,然后不自觉笑了出来,又摇了摇头,她比自己可要幸运得多,就这么迷迷糊糊嫁到宁夏来了,这里是宁夏。 海兰珠总喜欢抱着才三岁的固伦端贞,她现在最想要的就是一个孩子,在此之前她并没有多么迫切,只是流产之后变得很在意了,之前怀胎的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很奇妙,现在还是只能自己抱个娃娃慰藉一下心理,怀中女娃总是不按份,这时候倒是直看着孟古青没有乱动也是很神奇,或者这个三岁的小女孩知道这个和自己姐姐一般大的女人其实是自己的外甥女吧? 孟古青很慌,她感觉自己被很多道的目光注视着,这后院...女人真多,还有干嘛老是看我...特别是你这个小屁孩!不留痕迹的孟古青冲着固伦端贞皱了皱鼻子。 “海兰珠姐姐,这就是你侄女啊,和你跟玉儿长得真像啊...渍渍...”李今是眉开眼笑地上下打量着孟古青,其余几女也是如此,她们似乎实在是乐子太少了,有人进来更多的是觉得新鲜。 大玉儿走了过来,哈哈大笑着捏了捏孟古青的小脸蛋,有种像是欺负以前的自己那样的即视感,“长得和本姑娘一样漂亮,本女王那时候果然是比景薇那个小丫头可人多了...” 商景薇和邢沅本来都是饶有兴趣地喂金鱼,她们不喜欢任何的生人,尤其是年龄和她们差不多的女孩,当然比她们小的也不太喜欢,就像之前的固伦端靖一样,总之是不喜欢很多人,这次同样也没有把心思放在孟古青身上,即使她们心里还是很感兴趣的也要保持高冷,不能给她太友善的讯号,这是两个小丫头琢磨出来的...商景薇听着大玉儿的话立马不乐意了,一双灵巧的眸子怒气冲冲瞪着大玉儿,发现没什么作用之后然后小嘴一撇冲着自己姐姐撒娇去了,臭玉儿...景薇还是孩子呢...商景薇暗自委屈。 邢沅一旁偷笑,虽然两只萝莉是暂时达成了一致,但是看到商景薇吃瘪这种开心和欣慰还是怎么也忍不住啊... 孟古青看着这个与海兰珠有几分相似的人就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海兰珠与她说过这院子里有哪些人,大玉儿自然是她印象中最深刻的一个,眼前大玉儿大大咧咧的笑容让她没有感觉一点压力,但是她就是说不出话来。 她的长相和大玉儿与海兰珠都很像,只是更加的青涩,很容易就能勾起她们俩内心深处的柔软,见着孟古青愣愣的说不出话大玉儿却是笑得更深了,修长的手指一挥很霸气地说道,“今是以后不准再欺负她了,就你不老实,只有本姑娘能欺负自己侄女,这可是那混蛋的小妾,无缘无故发现自己就长了一辈,哈...” 李今是翻了翻白眼,当做什么也没听到,大玉儿这话说得,她都不想让这小丫头进门了... 或许...嗯...性命或许真是不用担心了,不得不说自己父汗对这些门道倒是理得很清呢?或许他是早有打算吧,脸上自嘲的神色一闪大玉儿登时又恢复了嘻嘻哈哈。 “今是啊...你现在可以等科尔沁被征服之后再直接搬家去两广吧...”大玉儿心道。 ......... 崇祯觉得有些憋屈,虽然没有人逼他,但是那副圣旨实在不是他的本意,这是一份为宁大官人澄清的圣旨,额,大致意思就是宁致远是一个忠君爱大明的好青年,一切都在朝廷的掌控之中,民间都是谣言,再有谁议论不休则按照大明厉律处置,罪名是诬陷朝廷命官。 这想法并不是谁给的,甚至杨嗣昌给他的建议都只是静观其变,但是崇祯偏偏就做了这么一个举动,这...很合杨嗣昌的心意,他不说,不是因为没想到或者这样不好,而是因为怕崇祯闹脾气,现在看来崇祯还算懂事,没有被打击坏。 其实在崇祯心里实在不愿意下这种圣旨,显得有些怂了,如果就这样就算是宁致远没有问题,捣毁一下他的名声对于自己来说还是有利的,只是如果真有问题的话有点怕他起兵造反...不,是狗急跳墙才对。 总之经过崇祯这么一出。多数的传言已经消停了,只是必然的还有许多地方是止不住的,防民之口难于防川...显然不是这样,剩下这群人只是纯粹闲的蛋疼罢了,总的来找点话题来说,否则他们十年又十年的寒窗生涯怎么过? 只是再怎么说下来,圣旨一下,宁大官人还是朝廷那个高高在上的一品官员,那个几百年都未曾出现的三品国公,这是许多读书人笃信的。 于是金陵秦淮边,归家院生意更热闹了,而跟下那个勿谈国事的纸屏风已经移走,这让许多人遗憾加不解。 房间中,还是两个女人在屋内。 董小宛脸上神情一展,露出一个很灿烂的微笑,阳光透光窗户洒进来刺眼,女孩只是背着身子低头看着自己捧在怀中的诗集,画面恬静而绝美。 王微摇了摇头,一脸的欲言又止,最终无可奈何道,“小婉...” 董小宛抬起头眨了眨眼睛,显得调皮活泼。 “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王微然一本正经,“从几天前开始你就一直在傻笑...”然后她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宛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受刺激,只是之前一段时间那些读书人受了刺激倒是可以肯定...”这么一说董小宛登时笑的更开心了,想着这段时间又迫切回到旧院的那些书生的嘴脸,莫名的感慨,他们怎么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再来向本姑娘献殷勤? 都言戏子多面无情,董小宛觉得自己或许算得上是戏子,有情或无情且看来日,但是如今看来,书生最是无耻倒是一定。 “小婉你怎么能这么想呢?”王微一脸严肃地教训道,“趋利避害只是人之本能罢了...”说着话音一转道,“就算...虽然他们确实无耻你也不要...说的如此直白了,传出去多不好...” 董小宛哈哈一笑,花枝乱颤的模样煞是动人,“姐姐,你是真正的多面...” “不...”王微笑道,“姐姐只是在教你罢了,看着这生意越来越好,想必小婉以后的纠缠也会是越来越多啊...” 董小宛登时苦着脸,不是以后,现在明明就已经多了很多了好不好?哎,真是烦人! “记住不要当着太多公子的面骂人...嗯...” “――――” “对了...”王微似是想到了什么,“那李大人...” “李大人?”董小宛先是一愣,姓李的本来就多,而近来纠缠的人中李姓官员也不少,但她还是一下子就想到了李应,更是感慨,就是那个一脸...真诚承诺这让自己在旧院被关门之后去自己进门的大人啊,近来却是又重新出现了,倒是和别人不一样地为自己详细解释了一番...嗯,至于怎么解释的谁又记得,只是董小宛听说他以前是个性子不怎么坏的有名纨绔,人啊,怎么可以短时间变化的这么大呢? “很好啊...”董小宛说着强忍着自己没有露出鄙视的神情。 ......... 两广的清晨,宁大官人拉着徐澹雅在慢跑着,虽然是在府中沿着院子墙壁转着圈,可是在这个跑步还没有流行的时代这么做显得很怪异,但是谁让宁致远是老大呢,谁能说他? 比起之前在军营中的剧烈锻炼来说,现在这点运动量只能算是小儿科,所以宁大官人一直都是面不改色呼吸平稳,相比而言徐小妞就要寒碜多了,小脸红扑扑的一片额头上直冒着汗珠,到了最后几乎就是被宁致远拖着走了,不过看在宁致远眼里比起前些天来要好的太多太多...他知道徐澹雅体质应该是很弱的,但是也没想到她会这么弱... 约莫跑了七八千步,宁致远停了下来,时间虽然到了七月,但是两广的气温还是暖和的一片,原本穿的不多的徐澹雅身上已经被汗水沾湿了一大片,汗水贴着白嫩的肌肤和丝绸衣服,里面的肉色隐隐可见,对于宁大官人来说这是每天一大早最美丽的风景,徐小妞对这似乎毫不在意,但是宁致远很在意,勒令那些亲卫在跑步的时候只能保持在前后数百步的位置,除了自己谁也别想看到什么,此时停下来的位置正是徐澹雅的小院。 宁致远很自然地搂紧了徐澹雅,她的体质很弱,但是每次不管每次跑多少时间都是一声不吭,性格很倔强,总之很特别,女孩软趴趴的就倒在他怀里,倒不是撒娇什么的,只是体力实在不行跑完之后便有些软了腿罢了。 宁致远索性将她横抱了起来,一个典型的公主抱,徐澹雅眼眸睁得大大的,眼神清澈就像是一个天使。 天使正在流着汗,却是散发出一阵阵的香气,宁致远吻上了她软软的嘴唇然后再分开,笑眯眯地看着徐澹雅问道,“澹雅啊,你怎么还是什么反应都没有?” 徐澹雅轻哼着偏过头在宁大官人衣衫上擦了擦汗,她为什么要有反应,反正每天都是要亲的。 宁致远找准徐澹雅的脸蛋又亲了上去,有些湿湿的汗痕应当是从额头上流下的,他也不介意,他觉得徐澹雅和他所有的女孩一样全身都是香的,于是从脸蛋吻到琼鼻再到小嘴,徐澹雅终于有些喘不过气来了,就像是刚刚跑了几十里一样用嘴巴重重呼吸着,咬着宁致远伸进她嘴里的舌头对着他的嘴巴一阵用力吹着气,终于两人是分开了。 “我...我要沐浴了...”徐澹雅软绵绵的声音说着,湿湿的汗痕让她感到一阵不舒服,往常宁致远也会抱她亲她,但是都没有像今天这么长的时间,汗迹已经有些干了。 “哦...”宁大官人反应了过来然后抱着女孩进了房间,时间长了会着凉,这个时候的感冒发烧似乎不太妙,屋内一只大大的木桶已经有下人往里面添满了水,水面上蹭蹭冒着热气。 宁致远有些为难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帮徐小妞脱了衣服放进木桶,前些日子也没有这么干过啊,都没有把她抱进房里来过,只是在院中猛啃了一阵就把她放进来了... 徐澹雅眨了眨大眼睛,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澹雅啊...”宁大官人满脸纠结,心里却是充满期待。 “我们一起沐浴吧!”他没有给徐澹雅留下什么说话的空间,因为,想必...徐小妞也不会在意吧? 宁大官人的性子也想来不矫情。 徐澹雅软着身子似乎不想说话,轻轻哼着发出动听的鼻音,宁致远就当她这是默认了。 ......... .........(未完待续。) 0361章 新情况 虽然徐澹雅这段时间被宁大官人吻得晕头晕脑,但两人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般亲近,房间中水雾弥漫着,宁致远将脱得光溜溜的徐小妞放进了木桶,然后心情却突然平静了下来。笔|趣|阁www。biquge。info 徐澹雅这个似乎不知道什么叫害羞的女孩听着宁致远带来的关门声,眼眸轻眨着便将脑袋缩进了水中,谁也看不到她脸上是什么表情......他怎么出去了? 这个问题具体宁致远自己也是不明白的,他只知道当时他确实是不想留在那儿擦枪走火罢了,徐澹雅既然对他没有一点排斥了,那这种事情就是早晚的事情,火急火燎地实在有失风度啊... 他觉得自己是这么想的,然后等他再跑完了一阵时间终于满头大汗地回到房中看到自己房中隔间正缓缓升起的水雾中还问到其中夹杂着的那一丝的中药香味,宁致远突然觉得心里有些感触,床上寇白门懒散的模样似乎已经入睡,因为昨夜被他折腾到很晚的寇白门确实很累了,只是这房中的药浴毫无疑问还是寇女侠的杰作,她已经醒过来一次了,每天的早上和晚上木桶都是这般模样,不管是这些女孩是哪个在自己身边,这已经是千篇一律的事情了,他不知道药浴这件事情对众女来说意味着什么,但是他自己而言却是没什么要紧的。 褪下衣服宁致远整个身子都缩在药汤里面,其实这种做法他已经感觉不到多大的用处,不,是感觉不到一点用处,当然如果壮阳那啥不算的话,这玩意永远就像是一剂春药,但是制作起来又贼麻烦,很多次他都没想着再继续泡下去了,费钱又费时,但是每天早上总能再看到这已经被女孩备好的药剂,然后一天又一天,直到了现在,这就是一个圈,一个女孩们用自己的感情形成的一个大圈,让他承载不了。 往常很寻常的事情今天宁致远却是由此想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勾搭了徐小妞的缘故心里愧疚慢慢变成了反省与追忆,他还没有到回忆的年龄,但他知道自己毫无疑问是这些女孩的全部,低头打量着自己身上从衣衫到头饰与腰带,再到靴子与丝巾,都是柳如是商景兰她们一针一线缝出来的,就连自己的袜子都是做起这些针线活来十分笨拙的大玉儿海兰珠缝的,而她们自己身上的却大多还是别人做的,或许在她们眼里这是本分,但宁大官人自己不能就把这当做理所当然。 “尽快把如是她们接过来...”宁致远暗暗说道,寇女侠老是说自己在信中向几女告状了,就算她们不介意但分离这么久想必她们心里也不好受吧,自己把她们娶回来可不是独守空房的。 宁大官人起身,穿上衣服朝着睡得迷迷糊糊的寇白门走了过去,然后轻轻一笑... ......... 就在这个早晨宁大官人觉得自己对众女的思念成灾,不言不发地看着寇白门几个时辰,然后就在中午的时候收到了宁夏的信件,一封加急信,直接就是一个士兵给送过来的。 从宁夏来的信件其实都是很急的,只是这份似乎更是如此,送信的人已经是满脸的疲倦和很深的眼圈,想必途中出了换马之外没有什么多余的行动,宁大官人第一时间对现在宁夏士兵的身体素质有了一个新的认识,至少让他很满意。 他觉得自己似乎是有些大心脏了,明明是很急的信件,但是打开信封之前他没有一点情绪,谁都知道为危机当前着急是没有用的,但是能做到的是寥寥无几,两世加起来到了天命年纪的他却是可以很理性,只是看完信上的内容之后他的脸色登时就变得不太妙了,然后很快平复下来提笔在信上写了几个字。 全力以赴,就是这么几个字,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然后换了一个信使很快这封信又重新上路。中间停顿的时间没有几刻钟,一股不知名的冲天火气却是在汹涌蔓延着,此刻他心里很不高兴,但是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一个人闷在书房里,阳光照进来有着恍如隔世般的感觉,大玉儿是他的女人! 多尔衮在科尔沁,还有那些蒙古草原的残部也在那儿,宁愿没有未来地干耗着也不投降就是为了部落不被殒灭,看来莫须有的自由还真是一个奇怪的东西啊...还是有着许许多多的前车之鉴在哪儿,但剩下的就算自己过的猪狗不如也要保证自己的政权独立?...那这么看来自己两广这些少数民族该也是很迫切吧? 扯淡!只是压迫不够而已! “王五...”宁致远想着便开门朝着外边喊了一声,快速吩咐道,“你去告诉黄元,准备从两广等陆了!” 王五点点头,然后很快消失了,一句话都不问的态度让宁致远很满意,然后自己又回到书房里暗暗思考了起来。 两广大抵就是这么一回事,很复杂但是有了助力倒是比起之前的宁夏来倒要简单的多,至少不用花很多的时间和钱粮来建设恢复生机,所以现在他一旦下了决心就显得很轻松了。 宁致远知道那那些士兵登岸的话按照自己的估计该是要让不少百姓不能安生,而且现在也没有到非用强大的武力不可,但是这样很简单,额,之前所说的尽量保全百姓也没有什么了,这只是所有上位者的欺骗自己的一个手段吧,他觉得没有人是真正的仁慈,在拥有强大实力的时候能做到不作恶就很了不起了。 他没有丝毫愧疚,所以这就是问心无愧了,而宁致远之前所谓的善良,其实只是软弱的伪装罢了,只是不敢杀人。 ......... 黄元听到王五的传话一时之间就打起了精神,之前在宁致远面前吹嘘了好一阵说能够几天拿下小琉球之类的话实在让他想起来就汗颜,好在公子没有怎么追究,否则他就只有一头撞柱而死好了,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去联系方生,那个在海上瞎晃悠的人。 照着宁致远所说的方生是有水平的,黄元也知道这点,而他之所以问宁致远这海上军士的将军如何并不是想拖个替罪羊,只是为方生开脱罢了,方生本无罪,奈何似乎被自己坑了... 他有罪啊...但是见着方生的时候他的模样看起来很不错,精神饱满的没有一丝倦意,比起自己来都要好上许多,于是黄元有些郁闷了,这...完全没有道理的好吧? “黄将军,这个地方其实挺不错的啊...”两人一见面还未等黄元说话,方生便颇为感慨道,其实他的意思是这地方很好,至少比东北要舒服多了,空气湿润,气温适度,实在是人间天堂。 黄元瞥见方生脸上的向往,哈哈一笑道,“那正好,公子可是让你们登岸了!你们在海上也不容易吧!” 方生没有什么喜色,但是从表情看得出来他很开心,摇摇头道,隐隐有些再为自己辩解,“在这也有了近一个月,之前弟兄们或多或少都有些水土不服,再加上火力比不上对方,所以只能一直跑,落了这么长时间的下乘,但现在可就不一样了...” “那现在你们可以攻下小琉球了?”黄元觉得自己有有了希望,办好这件事情无疑更让公子高兴吧! “可以是可以,”方生如实答道,“但是按照对方的火力,我们要死人。”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黄元呵呵笑了几声,却是没有说话。 ......... 李今是知道宁夏近来应该是有什么大动静了,她是不怎么打听这些事情,但大玉儿告诉她保不准整个科尔沁都会...被没了,所以也不用想着怎么去建设科尔沁了,李今是觉得能说出这种话来的大玉儿是真的勇士...不,是真的女王,有些事情轻拿轻放是真的学不来,就比如她很想宁致远。 也不是李今是钻牛角尖什么非要等科尔沁能完全把生意渠道铺到科尔沁,毕竟整个草原才多大啊,额,这个确实不小,但是才多少城池啊,说是还在以物换物的阶段或许有些夸张,但绝对不发达,所以这绝对不是关键,而最重要的是宁致远想把草原变成什么样子,像宁夏这般的青石板路,新路不受风雨阻碍,总之就是想将草原变得不像草原,李今是觉得自己可以做下来,但是显然乐观了,当然这城池也是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大的生意以后也是不可或缺的,反正李今是就觉得自己有什么事没有完成一般,她的性格坚毅顽固而强势。 不过抱大腿的感觉还真是不错啊,抱着宁大官人的大腿宁夏军打的这一年仗都是李今是一手经办的,也是两相受益的结果,完全就是杜绝了官商勾结的阶段,因为她们这已经是更上了一个阶段了,宁致远从来都不是幻想着靠着自己的个人魅力征服天下让他们所有人各司其职安安分分的人,就连宁夏军中他也是从来没有这个打算,所以都有着方方面面各种预防措施和惩罚措施,这就算其中的一项预防措施,说起来两方都是他的人,但是在他眼里做生意那边有人贪污远比军中要简单划算。 大玉儿的这个消息让她觉得这战争财该是发不了多少了,让他很遗憾,毕竟那些大炮炮弹她可是完全不懂,而且那玩意她掺不上手,虽然那东西的价格往往占到军费中的一大半让她心动,李今是觉得自己有些魔怔,都是自己夫君的钱挣来挣去为毛她还觉得这么有意思,她觉得自己应该好好反省,祈祷威严神武的宁夏军军能够早早铲除鞑靼,收复草原,打上京城,平定天下...嗯,就应该是这样,然后似乎是陈彪听到了祈祷找了上来,下了这么长时间以来最大的一笔订单。 李今是看到总额的时候一时间有些发愣,现在仗都打完了哪来的这么多事情,然后院中大玉儿凑过脑袋看到了也是半张着嘴,然后几个姐妹都聚了过来,惊讶之后都是陷入了沉思,这是...绝对是有情况啊...! 大家倒是都没有惊慌,似乎对于宁夏的实力每个人都是有着空前的自信的,没有什么势力能打得过自己夫君,打得过宁夏! 事情很快便是被搞清了,陈彪并没有刻意瞒着什么,甚至之前还是一直把在蒙古一线的情报第一时间给大玉儿,他对这些个主母确实是是万分的尊敬,但是大玉儿一直是拒绝的,觉得这样做惹人非议,尽管在宁夏没人会说什么,但是了解一下大势大玉儿还是会的,大玉儿觉得自己的性格不会是一个好的贤内助,因为有了这么多的姐妹她也不需要去学着,但是总要在某一个方面能够帮到宁致远的,女人不应该只是用来生孩子和调情的。 原察哈尔部落残部连同漠西草原来进攻,兵力在十万之上,嗯,就是这十万骑兵,声势前所未有的浩大,直奔着漠南草原而来,而要知道现在这内草原已经几乎都是宁夏的地盘了,所以还是得打起精神来打仗,而且还是一场大仗,这是在有些操蛋。 当然这是理论上的,理论上这确实是操蛋的无妄之灾,而实际上却是整个宁夏的军方将领都是...兴奋异常,军人,向来都是为了战争而生的,陈彪在收到消息然后确认无误了之后便兴奋地开始备战了,想来那些蒙古人也不会蛋疼的这么多人长途跋涉只是为了来漠南一日游吧?如果那样算自己倒霉! “这详细情况本将军已经给大人发出去了...”陈彪正襟危坐着没有那副大大咧咧的模样,看着底下将领有的认真有的忐忑有的一阵向往的神情陈彪想起了前几年自己跟在自己公子后面听从号令的时候,那时候他就是冲动,也从来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宁致远也没有说过他什么,只是后来宁夏发展越来越好他的官也是越来越大了,公子每次离开宁夏的时候总会对他说上一句话。 一个军营,一场战争,总有人要保持冷静。 这是他第一次正正经经地发送号令,之前的攻打漠西蒙古只能算是练兵基本上都是在一片欢笑声中度过,但是现在不同。 在他身旁自家公子的老丈人也在一旁,两人的地位相差不多,但是比起陈彪来周昌要老道许多,当了许多年的总兵他对于统兵布阵是手到擒来,现在也只是听着陈彪的话。 ......... .........(未完待续。) 0362 军纪 科尔沁部落,多尔衮正沉浸在美好的憧憬之中,按照他所想象的发展,只要大玉儿一回到科尔沁自己就会带着这手下四万多士兵和愿意随着他离开的蒙古士兵往更深处去,比如说瓦刺和关西蒙古,他有着这么强大的兵力和机动力,还有着这些草原人无法想象的火器,多尔衮丝毫也不担心。笔|趣|阁www。biquge。info 是的,他没想过投降,从来就没有想过投降,虽说在哪里都是个混,但是偏偏不能在宁夏属下,也不能在皇太极属下,也不能...总之多尔衮就是不想再屈居人下便是了。 他觉得凭借着自己现在的实力走到哪儿都能占地为王,当然了不要是在宁夏的眼皮底下就行了,毕竟这么些天的大炮轰炸却是让他无可奈何,只能用大量的劳力在对方轰城的时候一边补上城池,好在损失的只是蒙古人,而城中人数正多着,死了些人既能守城又能节约粮食,否则这仗已经没法打了。 打仗这么多年他也算清楚宁夏的实力若不是内部出了问题应该是很少有人能奈何得了,事实证明多尔衮让大明内部的流言传的飞起也没有一丁点作用,宁夏就是攻打草原了,怎么着了,只是有听闻那大明的崇祯皇帝竟然下了圣旨给宁致远辟谣,开什么玩笑!这是辟谣吗?这他妈是谣言吗,没看见现在草原的形势坏的不要不要的吗?多尔衮觉得自己做的这件事情就像是耍了一通猴戏,然后看戏的崇祯是个傻子。 那既然崇祯是个傻子他也没法做什么文章了,已经没有一点点想趁势反攻宁夏的打算了,只求大玉儿能够回来,然后他会迅速地离开科尔沁,这儿的一切都与他无关,或者等哪一天他征服了瓦刺或者哈密会再回来,这都是没底的事情...... “十多万的精兵?!”多尔衮听着有些匆忙到来宰桑的汇报皱起了眉头,虽然又舒展开来,这事情还真是凑巧了,正值这关键的时刻来了这么一出,这样想来宁夏答应自己要求的概率就会大的多了吧,多尔衮心里顿时就有了计较。 匆忙之后的宰桑也是一脸喜色,只是有些忐忑地看着多尔衮,不知道这位爷现在是什么打算,有没有变卦,若是想看着时机倒打宁夏一耙也是有很大的可能的。 但是怎么说呢,宰桑觉得这样下去是没用的,就算能够趁势占领大量的土地,这样也只是才能保证基本生生活,但若是如此的话,以后守城人力便不方便了,现在的科尔沁有着远超平时几倍的人口尚且有些艰难,若是和以前一样大炮轰炸之下根本没有多少人去填这个窟窿,最后被征服的结果也是没有什么改变的,除非能一下子灭了宁夏... 但是怎么可能,能够打进宁夏的外城就不错了,人家的城墙那叫一个高大的啊,而且里面数百万人,怎么看都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啊...... “正好给宁夏送一份大礼...”多尔衮面色十分地轻松,觉得身上的压力顿时就少了许多,“还劳烦宰桑派人催促一下宁夏将领,多尔衮这就派人去和漠西客人们接触一下...不,还是等他们自己来吧!”多尔衮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俊俏的脸上笑了起来。 ......... 陈彪收到宁致远的回信,然后火急火燎地冲进了火器工坊里面吩咐着孙元化制着这新式的大炮,果然他的猜测是正确的,看来他还是很了解自家公子的嘛,陈彪有些自得,而宁致远在纸上苍劲的字体让他感觉到一股力量,让他瞬间就做了选择。 俗话说得好,攘外必先安内,科尔沁现在也勉强算是内部问题了,所以想把他们解决掉再说,陈彪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否则他也不能说是为了替公子为主母报仇吧,因为科尔沁有人打玉儿主母的主意所以因大废小?孰大孰小谁又能知道呢。 总之西边草原边线上鄂尔多斯部落和乞颜部落一带的在城郊的人们就要先离开他们的住所缩回内草原吃土了,否则在野外正面冲突能够制止那些野蛮人的方法还真的不多,毕竟咱的生命宝贵不是?虽说有大炮,但是这玩意攻城的作用大,然后尤其是对骑兵,那作用就有些鸡肋了,否则也不至于袁崇焕手握着红衣大炮还让皇太极父子嘚瑟了那么多年。 先据城防守,把科尔沁的麻烦搞定在回头来对付他们,陈彪下了决定之后便收到了科尔沁部落的催促,从字里行间隐隐有些强势的味道,不由得乐了,还真他妈有人命长的啊...那就成全他们吧,再来百万大军陈彪也是不怕的。 确实就是这个理,打仗大抵就是那么一回事,但是琐碎的事情却是麻烦,尤其是百姓要好好安置,否则真的不用做太多的准备,因为很多事情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比如这次为了打仗起码是迁移了十数万的百姓,人多就是麻烦。 ......... 宁大官人这个两广总督基本是个空架子的,两广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没有人来与他汇报,即使近来他已经渐显强势,当然,宁致远知道这不是主要的原因,最重要的原因却是整个两广的官员系统已经几近瘫痪,大抵上来说个州县之间都是没有什么联系的,还是原先那个老问题,两广是没有朝廷的。 但是靠着自己的消息来源宁大官人这些天也大致探清了些消息,两广边沿地区又出了了若干股的海贼,这本来是与他无关的,但是却让他有些皱眉,现在的他实在没有想法因为两广的百姓收受到迫害而为他们做主,只是怎么好端端地又出现了海盗? 现在这个时间还有不怕死的人,海上可是有着五万人马存在?宁致远这样想着脸色已经阴沉了下来,来人做的比较隐秘,若是郑芝龙的手下还好他暂时管不上,但若是那东北的五万人... 他可以理解,但不能原谅,李军毕竟不能管的那么远,现在他手下有着十几万的兵力军纪也不能要求他管得太多,而现在天高皇帝远他们更是没有了畏惧,看来自己对他们的威慑力还是不够啊,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宁致远闷声沉思着,若是宁夏的士兵接他们几个胆子他们也不会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犯军纪! .........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收敛点吗,在宁大人的地盘你们是不是不想活了!”方生和黄元走过一座营帐然后听到一阵嘀咕声,都不约而同对望了一眼停了下来,黄元面色阴沉地能滴出水来,方生的面子上同样不好看,怒气冲冲地走了进去。 营帐中七八名汉子笑嘻嘻不以为然地接受着另一名汉子的训斥也没有辩驳什么,然后感觉到一股凌冽的气势夺面而来,放眼一看登时脸色一变变得恭敬了起来,那名本来子啊训斥着人的汉子也是低着头一言不发,心里已经有些些不详预感。 “你们干了什么?!”黄元黑着脸冷冷问道,方生在一旁还未开口,他还是黄元的下属。 “没...没什么...”为首的汉子还未说话,已经有一名看似机灵地士兵打着哈哈道,“只是俺们几个今天偷跑了出去孙头在教训我们罢了...” “呲...呲...”拔刀收刀的东湖坐一气呵成,然后只见着一阵鲜血喷涌着,刚刚还在说话的汉子已经缓缓倒下,脸上嘴巴孩子啊半张着,狡黠的神情停在了脸上,脖子上正是一道伤痕,这种划脖子的姿势并不是那种传闻中见血封后的艺术,场面没有丝毫的美感,只有狰狞,毕竟这是实实在在的杀人。 “————”方生倒还好,那几名士兵中为首的人也只是神情微微一变然后边闭上了眼睛,只是其余那七八人便是面如死灰,随后有人怒气冲冲说道,“你凭什么随便杀人!” 黄元吃人般的眼神瞪着众人,声音更加的冰冷,“你们不说便不说,若是等本将军自己查出来,诛杀你等在皮岛的全家!” 株连有违天道,但有时候却是万分必要! “你看着模样也是个百户吧?”黄元冷冷一笑,“放心,等着你的只会是比他们更加残酷,真不知道你是塞给了谁多少银子才升上来的!知法犯法罪加几等...!” 孙百户脸色登时剧变,憋得通红发青,下跪道,“将军凭甚说我是塞银子的,卑职在皮岛几年了...” “因为自己升上来的不会这么把军纪不当回事!”黄元脸上狠色一闪,“和这些垃圾有什么区别!” 如果是很早的一批人,都应该见过李军毫不留情杀人的模样,又一次还是自己的亲兵犯了军纪都被李军毫不留情地砍了,所以皮岛朝鲜那边的军纪却是比宁夏更加的苛责,而李军招兵也是十分有策略,第一批人马历练之后开始招第二批,然后是第三批,都是从老一辈的人中选出军官,没有合适的人选就宁缺勿滥,这样严格的情况下实在不会有人违反军纪,以至于到了两广黄元都以为他们还是一样!没想到... 虽然琢磨着公子的想法最后也会让他们去劫掠那些少数民族,但公子下令做是一回事,自己去做更是另一回事! ......... 郑芝龙还在小琉球上,他觉得这段时间有些不安全已经不怎么会呆在福建了,更不用说两广。 几乎掌握着这沿海一带所有的贸易他怎么舍得放手,而且还是官身更是难以释怀,只是宁致远那小子强硬戏谑的态度让他不安,此刻他在自己建造的炮台上仔细视察着。 他知道不久前还与他在海上对峙的人那批人已经登陆了,地点正是海晏,仔细一想想他觉得自己什么办法也没有,这样一来他已经无形之中失去了这最大的市场了,郑芝龙面色阴郁了起来,看来确实是要做一个选择了,是要钱,还是要当官。 他抚摸着跟前红衣大炮,放眼望下去足足有着二十樽,正是他从鬼佬那边以三千两银子一尊买过来的,整个大明理论上也就有着这么多了,而且他还有着加农炮之流的别类火炮,就这一方面而言,他已经远远超过了大明了。 要知道袁崇焕在东北的时候手底下也只是十尊红衣大炮和若干的火炮,郑芝龙看着这些觉得很满意,但是他知道,这些并不是万能的,他的手下战斗力确实很弱,而且,海上那些人主舰上的那枚大炮看样子要比起这来要好上许多,虽然只有一尊,但是有第一尊总会有第二尊第三尊的...难道,又要去当海盗了吗?那群人已经在海晏小县城登陆了,这样两广乃至福建很可能就这么被宁致远控制了,想下来也就只能再当海盗了,他自恃还是没有人能对付得了当海盗的自己的。 但想起以前的风风光光,他还是喜欢现在的内敛生活。 他又想起了宁致远,从他来到宁夏之后似乎是什么也没做,就是纯粹的以势力欺人,让他实在没有半点反抗的余地,毕竟这是光明正大的套路,再来多少遍也是这样,只是他实在不明白,年纪这么小的一个小子怎么就距离了这么厉害的实力。 伤感,只剩伤感...崇祯又是废物,明摆着自己的手下官员造反他都不管了,那些蛮族家伙又不愿意拼命,自己转了一圈忙活了十几年不还是回到了原点。 ......... 宁致远原本的打算里,就是让那海上五万人将两广的大户抢光,当然也是抢劫,只是正如那一句话,本公子让你抢你才能抢!否则就是找死!违反军纪者死! 如果说之前他还能理直气壮地说让士兵约束自己是为了百姓不受伤害,嗯,那现在就可以换个说法了,一个没有纪律的军队只是乌合之众,没有战斗力,而且,率领着一群乌合之众让他不能感觉到成就感和征服感,总是有这些乌合之众会随时失控一样的错觉。 这是他所不能忍受的。 ......... ......... 0363章 始末 不受控制。笔《趣》阁www.biquge.info 宁大官人此时就有这种感觉,他觉得若是这些不听话的士兵在这两广还真就有可能失去控制,那就操蛋了,这是把自己放在火上烤,虽然这种可能不靠谱,这些士兵有着太多的限制,但是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让宁致远很不高兴,或者这正是他强势的性格让他军队中对于军令的领悟远超别的队伍。 他是相信李军的,但这种信任不是毫无保留地信任就让他将五万人开往两广,否则李军一旦真有什么异心在那朝鲜皮岛自立为王那自己就是作死,五万人可以将两广掀翻一个来回,信任是基于实力的前提下,他知道李军是无法自立的,因为皮岛乃至于后来占领的朝鲜四城经济政治都是控制在宁致远手下的那群书生治理下,军队中高层也是多有自己的旧部,等等这一系列的因素加上李军这个人也实在靠谱这才是宁致远信任的主要原因。 在宁大官人的印象里,除了几年前在往宁夏的路上自己有亲自教训过军纪之外就再也没有过了,几年内再也没有人敢犯这些低级的错误,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如今的问题是,,这些出来祸害百姓的士兵黄元他们到底知不知道。 正想着这件事,黄元便上门来了。 宁致远是不怕死的,但是也再不能之前一样发觉那有些不对劲就亲自去看看了,毕竟是现在的身份在那,不是之前的一穷二白了,万一到了海晏真有什么问题那自己也会死不瞑目的。 他也没给黄元什么好脸色看,毕竟从他的消息上来看,这些士兵欺压百姓的事例并没有逐天减少,所以很显然可以看得出来绝对是有上层将领的放纵了,否则这样明显的现象都没有将领发现那也只能说明整支队伍都是废物了,只是有没有最高将领的放纵这还真是个问题。 宁致远冷眼看着黄元,而黄元则是满脸忐忑,在来肇庆之前他还是抱着侥幸的,毕竟公子来这儿的时间不长或许还没有掌握什么,所以对于此事是不知情的,现在看来还是天真了,忐忑道,“公子一定是知道了海晏弟兄们的事情了?” “呵...”宁致远冷声笑了,“本公子在海晏可没有弟兄,什么事情你老实说来便是!” 以宁致远的性子多是平和视人,对待下属尤其是这样,这点黄元是很清楚的,虽然只是跟着宁致远到宁夏后一起生活了不久,但那段时间却是宁致远最特殊的时间,是他初步亲手打下自己基业的时间,与士兵们的交流尤其之多,所以他更知道今日公子显然是不寻常的,黄元十分清楚了,公子一定是知道了什么,心不由得提了起来,暗骂那些不识好歹的白痴拿着军饷有着地位还不满足... “属下无能,没能及时查清事实,还请公子怪罪!”黄元顿时低着头羞愧道,他或许清楚与宁致远说虚的没用,亦或是真的知道自己错了,总之看起来他的羞愧是真的没有作伪,对于宁致远说过的军令应当是他们的信仰没有丝毫的怀疑。 要知道他可是亲眼看着自己公子怎么由一介书生变成现在名震天下的宁大官人的,短短数月的功夫把那宁夏地狱变成了人间天堂,看起来公子做的任何一件事情都不足以为奇,但是取得的成果却是无比惊人,这是一般人能做的出来的吗? 宁致远脸色缓和了些,对于黄元的小心思也不想拆穿,心想着此时若是李军带领着这支队伍除了问题肯定刚刚一见到自己就是负荆请罪差不多了,但是黄元虽然认错态度也还良好,心里实则在侥幸,若是自己不说黄元可能会避重就轻... 宁致远知道自己不能要求那么多,就像崇祯面对大明的僵局不能要求这些官员每个都清廉地为他办事一样,他要求不了,这就是人的复杂。 “属下已经查清了所有的事情正待向公子汇报,军中一共发生两千多起的违纪事件,涉案军士一千八百多人,受害者三千余人,皆是海晏周边人...”黄元自己说着声音开始出现颤音,他知道自己心里有些没底了,这次的事情实在太过严重,而且设计到许多军中高层,而且踩得还是自己公子的命门... 宁大官人看起来还算平静,但是心里实则在翻江倒海。 害群之马可以有,坏了一锅粥的老鼠屎也不是不可以原谅,但是一群劣马和一锅老鼠屎让人怎么治?! 宁致远有种让肇庆这一万多士兵潜进海晏然后大开杀戒的冲动想法了,但大局为重,许久之后,目光看着黄元有些慌张的面容,冷色已经消失不见,只是淡淡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这平静黄元只是感觉心里一突,公子要发飙了...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出现这种很奇怪的感觉,但似乎...似乎公子确实很愤怒。 “...要属下所说,莫不过于...让他们...都进攻琉球好了...”黄元吞吞吐吐地说着,这本是他早就打好的腹稿,只是那时候还没有发现这么多的士兵违反军纪一说,但是方便了不少。 就算是黄元不想承认,但是有的事情也改变不了,在查清楚许多人犯了军纪之后,他很愤怒,但是在愤怒之余他心里则是有些侥幸与喜悦,因为这样一来自己的这办法就变成两全其美了,这对于自己来说会是一笔不大不小的资历与功劳,更是能在公子面前大大的露脸。 宁致远听着倒是一愣,这办法倒真是让他惊讶了,看着黄元忐忑但是不失自信的表情让他明悟了些什么,低下头也不说什么暗自思量着,攻打小琉球他已经没有再去想什么了,只是现在看来还有希望吗?郑芝龙的实力应当还是很强劲的吧? 不过如果有希望攻下琉球这样做未尝不可,但若是没有希望那还不如对他们处以极刑而死好了,宁大官人心里一下子就有了计较,毕竟送死和牺牲不一样,牺牲可以将功赎罪,但是送死...那是白痴犯罪而已。 “可以攻下小琉球吗?”宁致远片刻后抬起头问道,这么长的时间黄元或许会觉得自己公子在思索得失利弊,但是宁致远觉得他只是让自己冷静了一下,利弊什么都是显而易见,但有的东西确实很难琢磨,就算他自恃自己洞察人心。 “方生说现在可以了,弟兄们早前因为水土不服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了!只是要一部分的死士!”黄元心里一喜,强自镇定道,他也没有居功,或许是因为他知道这功劳他也是没法子吞下的,水战毕竟不是他所擅长,而现在功劳同样有他的大半。 话说以人为本这个信念原本就是宁大官人提出的,而李军似乎也执行的很透彻,无形之中让宁致远对于那个粗汉又高看了几眼,他或许不是一个合格的战略指挥官,但无疑是一个很出色的执行官。看来现在的皮岛那儿对于普通士兵也没有当炮灰处置的习性,只是有些可笑的是,宁致远自己倒是对这些东西越发不放在心上了,他自己知道自己,现在能让他上心的,只有自己身边的人罢了,或许是包括李军陈彪他们以及自己的老部下,但这些新兵蛋子的性命,很多时候都是他自己所立下的牌坊。 “方生...”宁致远轻声低估了几声,这件事情他并不打算轻拿轻放,几千人的大规模违反军纪有多少百户知道,又有多少千户知道?虽然看着只有近两千人违纪,但是一层一层下来谁又能理清,人啊,大抵都是群居动物,就连自己不都是喜欢和如是景兰玉儿她们在一起吗?性质是不一样的,但是特性却是差不得许多,“黄元,那方生此人你觉得如何?” 黄元有些发愣,不知道为什么宁致远突然由此一问,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公子之前问过一次了,那时候他说的是...能力很强,打海战是在皮岛最厉害的,他不觉得宁致远会是忘了,宁致远说的每次华在黄元看来都似乎有着深意,沉思几刻,终于出声说道,“很讲义气,有能力,像公子这般爱兵如子,能力很强,清廉从不贪墨...” 满满的都是好话,而这大多都是真的,否则李军也不会放上这么一个人在关键的位置。 “那黄元你能号令此次五万人中的多少兵士?”宁大官人顿时又问道,这话却是让黄元心里一紧,公子不至于这样吧... 但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还是老老实实地答道,“多数人都是可以的,属下还是勉强可以服众的,更何况他们也不敢不听。” “哦...?”宁致远来了兴致,“什么意思?” “李将军选取的这五万人多是有讲究的,有家人在皮岛或是朝鲜,这也是防止他们在两广...太过放肆...”黄元顿了顿正色道,这也算是给李军说了好话了,不过都是事实。 宁致远沉默,李军或者说是他的幕僚团们做的还真是周到,有这么一手那这五万人确实已经是任人鱼肉了,不管怎么样,李军自己终究是没有看错的。 真心待人,人也真心待你,这句话大抵上是很对的。 宁大官人觉得事情到了现在也不需要怎么自己多想什么做什么了,这种门门道道的勾心斗角他其实不愿意去做的,而眼前的黄元算是个可用之人,但是他让宁致远比较不喜的只是因为他和李军陈彪乃至于自己所信任的所有人相比,太像一个正常人,太有追求,这不是谁的错。 并不是说陈彪他们不是一个正常人了没有追求,而是因为他们的地位已经升到了极致,而黄元还没有,或者在他心中他还没有,换位处之,宁致远不知道若是自己也在众人之中苦苦挣扎着会是什么感觉,但是想必不会是这么自以为是的脱俗。 “本公子派人与你回去一趟,这些事情,该说的便说清了吧...”宁致远最后只是留下这么一句话便走向了后院,留下黄元一人在前厅有些不知所然。 ......... 方生在海晏小县城中,来回踱步着,心中其实还是忐忑居多的。 他觉得这些士兵还真是笨啊,就这么直接被黄元发现了想怎么开脱也不行了,而且还径直给拔出了两千多起违反军纪的事件,涉案军士达到一千八百多名,这真是...真是...哎,蠢已经不能用来形容他们了。 只是看到这个数字方生也是先沉默了一阵,然后最终只是叹了口气,一开始确实是有不少百户千户郑重其事地将这些事情报到自己这儿来,但他大多是轻拿轻放了,这是很显然的一种纵容的态度,他知道,但是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他爱兵如子,也善待百姓,但那是因为士兵是他亲自带出来的,自己建功立业最后还是要靠他们,善待百姓,那也是因为在皮岛这些百姓多铎多多少少都是他的父老乡亲,但是现在到了两广...谁还管他?百姓不是他的百姓,手下的士兵已经一个多月的时间水土不服了,现在身体好了让他们放松一下怎么了? 他觉得黄元对这件事情反应过激了,虽然他当时在旁边也是一副生气的模样,但是一句话都没有多说,至于到底有多少怒气他自己清楚,怒气还是有一些的,只是这却只是对于黄元杀了自己手下士兵的不忿! 对于黄元...不说有什么不服,毕竟那也是有能力的,在军中也是有威信,只是方生自认为黄元怎么也不能骑到他头上来,当然李军也只是吩咐这次事件是以黄元为主,寻常时候两人不是一个系统的,所以方生也未太过在意,毕竟这次是老大的老大,黄元比较熟嘛,只是对方凭什么敢就这么杀了自己的士兵?就凭和宁致远的关系?!好吧,他认了。 他知道自己军中对于那个李将军的公子宁致远许多人有些不忿,但那多是普通士兵或者百户,千户都很少,毕竟但凡有些脑子的都知道那宁致远的不凡之处,看那履历就够人大吃一惊了,方生毫不怀疑那是一个很有手腕的人,只是看李将军每次说话时的尊敬模样就知道了,从现在这次五万人的调度也能看出李将军并不是阳奉阴违,还生怕他们出什么乱子...李将军这么厉害的人都这么服从,哪还有自己耍性子的份,他现在只能是等着黄元把那位宁公子的处分带回来,然后这就够了。 至于和宁致远见面...这就算了,他觉得这次的事情似乎有些大,回到皮岛还不知道李将军会怎么处置呢! ......... ......... 0364章 处罚 方生从一个东北流民走到今天实在不得不说是气运交加,而且运气还不是一般的好,先是投奔了毛文龙当了一个小头目不被器重,但是不要紧然后就是毛文龙被袁崇焕干掉了,孔有德尚可喜他们带着人跑了,李军来了,随着自己一步一步走来是逐渐的被器重,现在在皮岛他也是最高层的那批人之一,而且要知道现在的皮岛可不是毛文龙的那会,甚至可以对朝鲜产生威胁实力要强劲的多,兵力也要多得多,他很满足,想到这些可能会离自己而去,他开始为自己之前的那点想法而后悔了。笔%趣% 他曾亲眼看过李军因为自己的一个亲兵奸污民女被他亲手所斩杀,更是有一个将军是和李将军同来皮岛的那几十人之一也因为奸污民女被活活凌迟,足足隔了千余刀,在他眼里看来这是一次比一次下手要狠,他有些瘆得慌了,有些后悔了,之前他不管怎么想只以为这是两广会没事,可现在... 他觉得自己也是一个软弱的人,自私的人。 ......... 黄元已经回来了,与他一起的还有宁大官人的三位亲兵。 一千八百多名士兵站在小县城的校场之上,已经有两天两夜不曾给过他们休息的时间了,这些人已经神情憔悴,只是因为体质好的原因并没有多少什么大碍,但是身体上的只是一方面,最大的折磨还在心里上,他们并不是单纯地罚站这点就够了,而是还穿着单薄的衣衫每批人由数倍与他们的士兵看着,给他们伤害过的百姓一一下跪认错。 事情在持续着,黄元在感慨着,这样的法子果然也就只有公子能想的出来,实在...没谁了。 他们在认错自己不该抢劫他们的钱财,不该**他们的妻女,不该杀害他们的孩子...这样忏悔着,这些来自皮岛的士兵甚至都感觉自己最大恶极了,恶贯满盈了...那些没有参与过这些的士兵更是如此,他们想起了在皮岛李军一手教他们的戒律,多少血腥的前例在前,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地位,这是谁也不敢触犯的戒律...他们觉得这些战友是如此的可恶。 在皮岛时候被那么耳提面命,现在又怎么成了这样? 甚至这些犯了军纪去忏悔的人之中有数名已经被太过激动的百姓给杀了,百姓一刀砍不死,两刀砍不死,三刀砍不死...最后他们还是会被自己的同僚杀死,纵然那些手刃战友的士兵或许并不愿意,但是谁敢违抗命令,事情已经被掀开了一层伪装,所以就算是方生也不能阻止什么了,否则皮岛他也不用回去了。 总之只要这些伤害过他们的百姓判了他们死刑,那他们就死定了,而且死了除了多加一个恶名添在兵册上让他们的家人蒙羞之外,再也没有别的痕迹。 这样的游行是壮观的,给了这些士兵完全不一样的体会,李军从来就没有这么教过他们,而在皮岛也从来就没有这么恶劣的情况出现过,就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对于军纪的领会更是能多了一层感悟,更加的深入人心。 这仅仅只是花了六七天的时间,因为事情许多是发生在海晏城内,至多也是在海晏周边,所以花费的时间并不需要多长,但是所有的士兵们经此之后甚至可以感觉到现在走在路上被别人看在眼里的都是...善意的表情,不再是之前莫名的惊恐与莫名的怨恨,那时候他们有些人不懂为什么有怨恨,有些人懂但是根本不在乎...百姓与我如蝼蚁...不,两广百姓于我如蝼蚁... 被陌生的百姓所感谢和善意的眼光触及,这是士兵们从未有过的感觉,犯事的人感觉生不如死,但是其余的百姓确实觉得活着真好,对于让他们这么做的宁致远,许多士兵心里有了向往,他们从来都没有想过,原来在征服百姓是这么简单,只是不管怎么样,这件事已经是落幕了大半,落幕的是被人熟知的那半。 ......... “关千户,你说你这是办的什么事啊...”黄元满脸叹息看着眼前这一个槽面汉子,表情看上去痛心疾首,“你怎么就这么糊涂纵容手下士兵干这些事情??!” 辉煌的灯光下对面的人影只能看清个轮廓,在东北那儿的人都是生的高大,而能在皮岛的人当上千户的人更是从表面看起来就孔武有力,就是黄元比起身材魁梧的关千户来还是显得有些瘦弱了,这也没办法,黄元只能感慨着身高是天生娘养的,只是这魁梧汉子现在还不是在自己面前低头弓腰的模样? “属下...实在惭愧...”关千户苦着脸躬身是哑口无言,经过这么几天的折腾他们在没有人再认为这只是一件小事了,但是事情到了现在还有什么法子,给他们的处罚都已经下来了,直接打回原形做小兵,也就是说他已经不再是千户了。 关千户心里唏嘘不已,除了他之外,这次涉及的千户还有十一名,甚至两名偏将也没有幸免,只不过没有直接扒了那一层皮罢了,而还有着近百名百户则是更加凄惨地直接和那些犯了事的士兵一起直接关起来了,具体是还要做什么,他不知道,别说他现在已经不是千户了,就算还是这种机密想必他也不得而知。 关云现在也不怎么关心这个,官职都丢了还管这些干甚,想到前几日还是自己手下的百户已经摇身一变成自己的上司,这感觉...而且重点还是他觉得自己其实挺冤。 天地良心有属下想自己汇报的时候他就请示了方生将军了,然后对方那种含糊不清的态度让他还能怎么办?难不成让他自己将那士兵砍了,动用私刑可也是违反军规的...... 不过现在方将军军职也是降了一阶让他好赖有些平衡了些,只是心里多少还是很埋怨,毕竟这无妄之灾可是把自己几年来在皮岛艰苦奋斗的成果给戳没了...哎!那位大人作风还真是他妈的...强硬啊... 此刻他还是陪着笑看着黄元,虽然是一辈子的老实人,但是眼下这风头他还是看得出来的,黄将军是真正的那位大人的嫡系啊,他的罪过说大不大没准黄将军帮自己说上话也就没事了... 当然关云心里现在就是在想想而已,感觉怀中的银两已经快被捂出了汗他都没敢拿出来,否则黄元一较真他这就是罪上加罪,直接跳海喂鱼去吧。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了...”黄元笑了笑,“这次的事情本将军是清楚的,公子也是清楚的,不管怎么说已成定局了...” “宁大人的强硬你也见识到了,现在好好干,没准...几个月就又官复原职了呢?”黄元又说了一句模模糊糊的话,却是让关云的心又吊了起来,他不是为了做官不择手段的人,这种手段在皮岛似乎也是基本行不通,但是那千户本来就应该是他的,至少关于自己是这么坚定地认为着。 面带期盼地看向黄元,回应他的只是十分和煦的微笑,眼神中似乎有些肯定的意味,虽然那张脸同样的粗糙不堪,但是在关云看来却是比他皮岛府中的夫人还要动人,关云一时之间想了许多,最后得出的结论也只是因为自己的夫人上不了台面吧,毕竟是一起从苦日子过来的,三两年前还只是个寻常村妇而已。 于是关云脸色变得愈加激动了,从每一个动作都可以看出他对于黄元的感激之情,再次觉得这黄将军确实比自己的夫人要... 黄元自是不知道关云在瞎想些什么了,脸上带着深沉的笑容,心里却是比脸上更加的灿烂,拍了拍关云的肩膀,就这么走出去了,似乎在说,小伙子,好好干!...好好和我干! ......... 等到夜色更深了一些,黄元终于是长吁了口气,天色已经很晚了,而他也好赖把那些个被撤职的千户将军拜访...不,是慰问了一遍,给他的感觉已经由开始的满足兴奋变成了现在的累。 这确实很累,但他很喜欢,黄元在此之前从来没有做过这些操蛋的事情,心里不由别有一番滋味,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 宁大官人在这些军士受处罚的时候已经差人将一干百户千户之类的军官的责罚定了下来,在这次面见宁致远之前他可是担心宁大官人的板子太重所以有些避重就轻,但是现在看来这已经不能用重来形容了,只是黄元却是愈加的高兴,对于宁致远的敬佩更是上升到了一个层次。 他不是笨人,做起今夜这些事情只是不太成熟,但是这意思黄元怎么会不明白,公子这是举手投足之间便将这五万人训得服服帖帖,而且经此之后,相信这支军队里他的话语权会有一个质的提升,虽然他并不太需要,只是无法否认这手腕的高超。 皮岛安定下来才不过很短的时间,他们之中很大一部分人都是目不识丁的粗汉,黄元觉得自己似乎学到了许多,在想起今夜的一幕幕,摇了摇头,自己好像和他们说的太过直白了?没办法,太浅显了的话黄元是真怕这群乡巴佬听不懂老是追着自己问,再者说了,做好事不被别人知道那不是傻帽? ......... 肇庆还是很平静,各方势力都在龟缩着等待着什么,对于这些潜在的威胁宁大官人再回过头来看怎么都有些提不上劲头。 五万人确实是一股足以翻江倒海的力量,虽然宁致远至今很好奇为什么五万人能这么厉害,要知道这五万人的初衷只是为了牵制郑芝龙而已啊,甚至他怀疑如果没有郑芝龙的话自己就那一万多的兵力也够把这两广拿下了,这仿佛是事实,但是很难理解。 只是从这些人软弱到底的态度宁致远倒是有些悟了,想起他还未来和初来时候心里的忐忑倒是感觉十分好笑,他也是谨慎,殊不知没有到了生死关头别人凭什么和你拼命,就拿现在来说,宁致远控制了肇庆,顺便还让其周边的府县平静了这一阵,但是没有遇到一点像样的抵抗,当然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自己还没有触及到他们的根本,仅此而已。 两广的土地,税收,矿物,还有商业等等这些他都没有选择暴力的插手,要知道这些可都是蛮族乃至于郑芝龙立足的根本,还没有到他们动肝火的时候,不过也快了吧,看到自己的实力他们也应该不好受了吧? 按照人口来算的话,仅仅是撞人就有着过千万的人口已经不容小觑了,而且似乎最难搞的还是已经处于无朝廷状态的这些汉人,但是被自己这五万人给横行无阻了,怎么都有种过家家的即视感呢?现在想来宁致远觉得五万人登陆竟然在这两广连个大的风声都没有也是实在匪夷所思了... 肇庆几十万人口的城池里,宁大官人觉得是时候开始弄出点事了,只是在这之前,他意识到自己的宁夏好像是要被人搞事了。 宁大官人先是错愕了几息然后就释然了,他已经不想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多的蒙古人了,因为有太多的原因了,现在的宁夏应该在草原一带已经出了名了,没准哪天就是瓦刺人联合来攻了呢,宁夏太强了,也太富了,而他对于宁夏倒是丝毫不会担心。 如果只是守城的话,毫不夸张的说,再给那些蒙古人二十倍的兵力他们也攻不下宁夏,那就让他们耗在那儿就好了,打完科尔沁再回头收拾他们,所以对于这件事情宁致远只是例行公事般的看了看然后准备回话了,然后突然觉得自己想起了什么。 这是一种很久违的感觉,到了如今这个时候宁致远已经很少去回忆那些边边角角的什么信息了,因为对于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但是这次来的突兀,让他眉头皱了起来。 察哈尔的残部...林丹汗的儿子?好像和另一个时空后金建国有关,那就... 似乎...似乎是传国玉玺? ......... ......... 0365章 打破平静 玉玺,传国玉玺... 宁致远想到这里眉头缓缓舒展过来,轻笑了摇了摇头,对他而言这并不是一个很重要的信息,玉玺而已,要多少可以自己做多少,他连皇权都没有放在眼里,何况只是一个凭白无故用来做噱头的传国玉玺?只是在这个时候能适时地想起这个信息来不得不说也让宁大官人心里暗自得意了一番,或许是真的有什么寓意也说不定,好赖不是什么坏事。笔~趣~阁www.biquge.info 不过他不靠谱的记忆里只是知道似乎就是传国玉玺在林丹汗的儿子身上了,至于事实如何乃至于他儿子叫什么宁大官人却是一无所知的,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信息,宁致远想了想便回了封信,玉玺也略提了一下,终究只是随手而已。 ......... 似乎搞研究永远都是这么一个尿性,每一个小小的跨越却是要付出成倍的银子,收到李今是嗔怪自己的信件,说这银子随着大炮的制作如流水般的溜走,宁大官人也是有些无奈。 听徐光启说过这红衣大炮制作的成本不到一千两银子,如果是大明自己产的土炮五百两一尊便是足以,而宁夏自从第一尊大炮开始便是部下万两,而现在正在制作的那种价格更是天文数字,他虽然是很郁闷,但还是可以理解的。 他知道要让大炮安全性更高,威力更强,距离更远改变炮筒本身的承重力是重中之重,而且还要更加的灵活,所以这要求实在是高的不是一点,这材料更是经过数倍于之前材料的功夫锻造出来的,总之实在是多花了太多的人力物力,虽然大小还是没变,但是本质已经完全不同...嗯,大致就是这样吧,以上纯属宁大官人的猜测,毕竟对文科生而言也是需要安慰自己的。 只是这钱花到哪儿去了他完全不在意,宁致远一直都感觉娶了李今是这么一位夫人实在是他的福气,怎么花钱都是左手到右手一般,偏偏这个财神还怪自己乱花钱。 他这..这不是想着李今是多赚点吗? 不过话说回来这次的大炮好像倒是没有太多的李女王插手的余地...好吧,宁大官人觉得自己应该检讨。 寇白门笑颜如花,对于她而言情绪实在太简单不过,眼神里面渗出的爱意毫不遮掩,宁致远一把将她拥入了怀中,院中老槐树叶缓缓落下,他这才意识到已经是秋天了。 他不知道该说时间过得是快还是慢,毕竟只是短短几年的时间他已经达到了许多人...不,应该是所有人一辈子都达不到阶段,细数着历代的开国皇帝也没有这么妖孽的了,宁致远对于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一个客观的评价,时间似乎很慢,让他足以做很多事情,但是宛如昨天他还在秦淮河畔对着夜幕下的灯火惆怅着去哪儿弄银子,那时候怀里的寇女侠还声明不显。 嗯,应该会是在练武,毕竟有着这身高明的功夫,寇女侠的性格也不像是会一个人练舞的人。 “小白门啊...”宁大官人皱了皱鼻子拱了拱一身白衣寇白门的脸蛋,宠溺的语气中有着说不出的柔和,“现在你还了解那些旧院姑娘的状况么?” “知道啊,过的很好啊!”寇白门不假思索答道,心里有些小小的黯然,确实,至少大多数人过得还是很好的,但依旧有人在重操着旧业,道理也很简单,不能要求每一个受惯了追捧的女子都能安安分分地每日纺布制曲,每人都有自己所习惯的生活要为自己负责。 但是很快她就为自己这点黯然所暗自不忿,她还有什么苛求的呢?没有了,嗯,或者是几个姐姐们早些来,否则每天晚上都是痛并快乐着...思绪遐飞,寇白门俏脸微红。 宁致远只是紧紧抱着寇白门也没有再说什么。 在有些凉意的天气里,宁大官人此时很想去看看徐澹雅,至少不能让那小妞在这伤感的季节一个人待着,虽然她或许还不知道什么是伤感,毕竟年纪还小嘛...只是比自己大上一岁。 于是宁致远抱着寇白门就去往了徐澹雅的小院,只是几步路的功夫便到了,难得的徐澹雅也正坐在院中,双手杵着下巴,这倒是十分标志性的徐小妞式的动作,可坐下来正对着徐澹雅宁致远却是觉得自己有些眼花了一样,定了定神,女孩眼里隐隐闪动的情绪,那种莫名的伤感让人心悸。 寇白门本是搂着宁大官人的脖子一言不发,然后却是在宁致远坐到了徐澹雅身旁后松开了手也坐在了旁边的石凳上,两人的手还在紧握着,宁致远心里确实有些惭愧,对徐澹雅自己似乎什么都做过了就差那最后一步,想下来才认识了几个月的时间他都没有仔细用心地去了解过徐小妞的心理世界,当然这也是基于徐小妞似乎单纯无比的性子,只是他做的确实不够。 宁致远右手缓缓搂上了徐澹雅纤细的腰肢,一股顺滑细腻的手感出来,然后他顺势把推向了自己胸口,而另一边的怀抱寇白门已经自觉乖乖地缩了进去,怀中抱着两个女孩,秋风吹过,他涌出一股强烈的满足感。 徐澹雅脑袋突然就朝着里面蹭了蹭,这很细微的动作连寇女侠都没有察觉到,只是宁致远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以前他觉得自己对徐澹雅好是应该的,蓦然间他觉得自己对徐小妞好是天经地义的才对。 再怎么说...小妞的科研创造也是不需要花什么钱的不是? ......... 正如宁大官人所想的那般,肇庆确实就有人坐不住了。 说起来他们谁心里都憋着一股劲,但是这劲头却是没处使了,随着肇庆的日渐安宁,他们是越发不太明白,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宁致远的一举一动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嗯,然后...怎么..怎么...他们现在变得那么听话了,要知道只是在几个月前他们还是把杀了宁致远这句话当成条件和郑芝龙较劲呢!就是在一个月之前他们还想着好好教训教训那官小子... 现在只怕郑芝龙是巴不得这样吧!但是他们却是没有再说这种话了,一切都在不知不觉中改变着。 夜晚,百余座灯盏照亮着这大厅,众人又是聚在了一起。 倘若这灯光都算不得是明亮的话,那整个世界都是黑暗的了,但撞人首领白老大皱着眉,总是感觉差了些什么,比起那宁大人府上的总是感觉差了些什么,自从那天晚上从宁大人府上回来之后...哎,白老大又是多了些感慨,似乎无处不在地在体现着宁致远与他们这些普通人的区别。 他自然是不知道宁致远的灯泡虽然已经开始生产了但是目前还没有打算在两广售卖,原因很粗暴上道,他觉得这些大户人家家里的钱迟早他会抢回来的,都是自己的,所以哪有用自己的钱买自己东西的道理。 “白老大,再不做决定可就晚了!也完了!等那宁致远在海晏五万人马逼近,谁能阻止得了他!”人群中有一汉人首领率先忍受不了了出声说道,那急迫的神情可以看出他是有多么为眼下的状况着急,只是这急迫是为他自己的。 他一出口众多的首领都纷纷附和着,闷声不言的众人多也是在冷笑着,逼近这附和的可都是汉人啊,果然是汉人先容不下汉人啊...这话是真的,只不过不是这些汉人团伙容不下宁致远,而是把话反过来就对了。 宁致远今日已经在全城下令,令肇庆所有人汉人势力即日起解散,三日为期,逾期后果自负。 至于后果是什么,明眼人都清楚,也丝毫不怀疑宁致远能不能做得出来这件事情,毕竟早先血淋淋的例子不是说着玩的,那几天的时间总共杀了有数百人了吧,在街上但凡有恶霸欺人总是会有血腥事发生,总之,他们急了,真的急了。 此情此景看在许多蛮人眼里倒是让他们有些幸灾乐祸,毕竟再怎么样他们还有些退路,宁致远的要求虽然过分,但是如果实在被逼到一定份上却是一个好选择。 “反正你们手下这所有人汉人加起来也有了六七万人,若真是决定攻打宁致远那我等自然会帮忙的,只是想让我们出头...” 白老大接过话来嗤笑一声,“你一定是在开玩笑!” 此时已经换了一名汉人首领来说话,对方摇摇头语气倒是显得十分平淡与别人不同,“白统领没有发现现在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吗?要是放在月前我们何需白统领的帮忙,只是现在宁致远在肇庆周边已然是深入人心了啊!” 理论上确实如此,在肇庆许多老百姓的眼里,宁致远其实是有存在感的,这种存在感与之前两广总督熊文灿的那种恶名不同,已经有相当的一部分老百姓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大人心存好感,毕竟现在的肇庆那叫一个太平,这是绝大多数人愿意看到的,就算是许多身在帮派的百姓,甚至于有不少蛮族都是如此。 这个时候这些汉人首领再让手下这些原本只是百姓的家伙去打宁致远,怎么想都有些不靠谱,而等他们这些首领明白过来,已经晚了,这种做法其实也算不上高明,温水煮青蛙而已,不少人已经可以看出来,但是他们没能在水烧开之前做出决定。 “林首领此话何意?”白老大哼道,“莫非让我等占大头出人?”不等别人答话他又自己开口了,“莫说你们如今这般模样了,就算是你们全员都能行动又能奈何得了他?莫非忘了全州之事?据我所知这肇庆者少有着近万人驻扎在校场,大概多少人数你们心里也有底,但是你们有谁能够完全摸清他们人数了吗?” “练着都无法探到可见他们训练精良,你们拿什么和他们斗?”白老大似乎是说的顺了,鄙视的话接二连三,就连同时蛮人的首领都有些听不下去了。 “照白老大你这么说,那还不如直接去投降算了!”侗人首领冷哼道,引得几个蛮人首领响应,就算是新来的总督他确实...有点厉害,你也不能这么说吧?脸都不要了还弄啥,投降好了? “若是这些汉人弟兄们这次不成,那本统领会考虑的!呵...”白老大也不避讳,直接说道,眼角瞟过众人,发出一声冷笑。 “――――” ......... 李定国近来有些热血澎湃了,倒不是和孙传庭扛上了,否则这得把他给无聊死,只是因为有了新的事情做了。 甘肃有仗打了,是的,就是这样。漠西蒙古来攻这可不是仅仅是宁夏的事情,同样位于西北的甘肃也有份,而且现在宁夏那边暂且防守着正是他的用武之地,想来她会取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孙传庭这边李定国已经几乎消耗了耐心了,除了初来乍到那会给立定来了个暗亏之后引起了他的兴趣,后来孙传庭几乎就没有与李定国正面交过锋,李定国连下两城之后找回场子孙传庭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崇祯召唤到京城去了,回来之后更是异心钻研练兵与防守了,李定国这次是真有把这陕南攻下的想法,但是孙传庭守得确实不赖让他没能实现,在不想受到损失与没有用重武器的情况下,李定国实在没法。 虽然对着这种做法很不忿,但是李定国也承认孙传庭比起之前的那些官员来说确实有些水准,不过这陕西米脂连着延绥这周边一带已经算是他的地盘了,神仙来了也收不回的。 这样想着,李定国就准备回甘肃了。 在李定国看来,他这么做没什么的,无非是闲不住了,但是以孙传庭的眼光来看,这其中似乎有问题,孙传庭以前没有想过这些事情,但是如今随意一推测,似乎与那传闻的某些流言十分吻合... ......... ......... 0366章 孙传庭和高迎祥 孙传庭在刚上任的时候想过,什么时候平了流贼什么时候再辞官归去,但从当上陕西巡抚之后,流贼是一个没打,他却觉得自己这辈子没准是回不去了。笔×趣×阁www。biquge。info 至于李定国他们,应该不算流贼吧,毕竟流贼流贼...定义很清楚,就是在不停流动的,李定国他们只能算是反贼。 敌人太强大,他无可奈何,内忧外患,他无力回天。 孙传庭觉得自己已经有些失去锐气了,这绝对不是因为李定国太强大的缘故,或者说不仅仅是这样,李定国连下了几座城池他还没能打回来却是被崇祯一纸文书调到京城护驾,结果转了一圈又回来了,什么也没干,孙传庭倒是不会因为这有什么怨言,只是因小见大,何况这并不是小事,让他看不到希望,后金闯到京城来的事情不仅仅让崇祯丧气,孙传庭也同样如此,因为他做官的理念向来就与众不同。 他可以在仕途顺畅的时候因为看不惯魏忠贤而选择翘班回家,什么忠君爱国都见鬼去吧,他更在乎的只是这些百姓过得怎么样,那位九千岁掌权的时候民间怨声载道黑暗无比,所以他不开心,这就是他,是真正用行动诠释了为民做主这一理念,虽然都有话说当官是为民做主,但是想来又怎么可能。 位于最底层的百姓,这些只想着巴结上官升迁发财的官老爷怎么会在乎,但孙传庭是完全的不一样,不是因为他幼年贫困交加的生活环境,而是因为本性如此。 他和李定国斗,但是一点点的从那李定国治下传来的那些消息让他感觉一阵复杂,以前听说这些反贼治下的百姓生活的安居乐业他还不屑,现在却是真的,而且人家根本就不用关闭城门允许百姓自由进出,孙传庭也尝试了几次但是野战在人家准备充分的时候完全就不是对手,而再看自己为了守城是戒备森严,对比多么鲜明,这样一个善待百姓又实力强劲的势力...... 而且身后应该是宁致远,那个已经名扬天下的卫国公。 其实明眼人都应该看得出来,甘肃的背后同样是宁致远,至少说是宁夏,只是愿意不愿意相信而已,而孙传庭通过李定国回去了甘肃则十分肯定了,否则宁夏和甘肃怎么能够相处的那么融洽,当下形势已经十分显然了,西北三边已经全都是某个势力的地盘了,不知道什么原因迟迟没有动作,否则孙传庭完全可以想到一旦开战的后果,那是完全的一面倒。 所以对于这点,孙传庭猜想他们是因为差了一个名分,他不由得心思重重,觉得有一种弥天大网正在慢慢铺开,而他...还是接着练兵吧,手下士兵的素质变得越来越好,但是他已经不想和李定国多加折腾了,孙传庭想来,就算他把陕西那些失地全都收复了又如何?这样的对手显然不是靠着武力就能征服的,当然了,如果自己这一方的武力实在太强大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很显然大明是没有这个实力,还是现实点,打高迎祥吧。 ......... 李自成在四川龟缩着,张献忠,曹汝才一众人在河南,高迎祥在湖广,这伙人这段时间其实很消停,基本都没有出什么事端,甚至连些小打小闹都没有发生。 高迎祥在某一天的中午,终于结束了他钻山沟的命运,这时候天气已经到了充满凉意的秋天,自从追他追的很紧的卢象升赴任宣大总督重点保护京都的安全之后,接任的官员一次比一次水,第一次接任的王家桢虽然赶上了自己的家丁兵变,但好歹是因为他有往里面追山林子里面追敌的觉悟,但以后的几人却是对他们藏身的山林不管不问,一开始高迎祥还以为这其中是有什么阴谋,毕竟事实证明朝廷里那帮人也不全是废物,而在担惊受怕了几个月之后,终于发现出来后屁事也没有,而且千余骑兵因为补给问题不得不顶风作案,接连又干了几票,结果还是没有什么追兵,这就很让人放心了。 高迎祥恢复了些精神,恢复了些信心,而且关键的是在干了几票之后,终于恢复了些元气,这个元气指的是实力。 现在的局势可不是像以前那样拉几十人几百人就能打家劫舍了,小伙的反贼活不自在,而高统领不愧是闯王,这个大明第一寇完全没有白当,仅仅二十余天的功夫,他的这一千多人马很快变成了五万,这让高闯王自己也暗自咋舌。 他知道自己原来的手下没有死光,但是毕竟自己钻山沟那么长时间了还有这么多人在漂泊这等自己出来?谁不知道反贼是最没有定性的那种生物,顿时一股重大的使命感在高迎祥内心油然而生,自己有这么重要?!得意,得意,如果只是普通的五万人他倒也不至于,关键的还是这五万人几乎都是自带装备,更有着两万多的重甲骑兵...高迎祥突然发现,人生其实很美好。 事情到此还是像以前一样发展,先后经历高潮和低谷,高迎祥依旧相信自己没有末日,而手下这依旧强劲的实力让他更是相信这一点,只是接下来要去哪儿还是一个值得思量的问题,一直待在这儿绝对不是个事,毕竟流贼流贼,总要动起来的,...好吧最关键的是随着自己陆续干了几票已经陆续有越来越多的官兵往这儿聚集的。 其实现在大明自从崇祯采用了杨嗣昌的那个四正六隅的政策之后,从百姓手中收了大量的赋税用来征兵,他感觉哪里都是人,确实是越来越不好混了。 河南的左良玉和张献忠几乎是遍地开花,据说左良玉难得的吃了几个小亏,所以高迎祥决定暂时不去,谁不知道自己是老大,现在去不就有抱大腿的嫌疑了吗?以后这日子还过不过了?给人当小弟的日子高迎祥很久都没有体会过了,现在还不到那个时候,想来想去还是陕西自己最熟,毕竟是自己的...龙兴之地嘛,虽然洪承畴一直都在,但是谁让他正和李自成在陕北较劲呢,而且听说陕西巡抚比较软,所以他就来了。 陕西巡抚确实很软,至少是给了人一种这个印象,因为李定国这伙贼子在这瞎闹腾他愣是没有反击过,高迎祥也听说了,然后他就知道,传言最误人,就像现在的传闻宁致远是最大的重臣一样,让人看不清虚实。 陕西其实依旧不好混。 进入陕西的过程是轻快的,行动是迅速的,路程可以是多变的,但是有一个地方却是一定要经过的,这个地方叫汉中,高迎祥此时来到了汉中,但是前路出现了一只军队。 高迎祥一时之间有些愣了,他经历的大败就在不久之前,虽然现在勉强恢复正常,但是和官兵正面交战还是有些阴影,而且心中也是疑惑,不是说陕西巡抚很软吗?这他妈到底是谁? 率领这支军队的,是孙传庭,现任陕西的软巡抚。 孙传庭此时心里也是憋着一股气,军队训练了这么长的时间终于到了检验的时候,自己软弱无能的初印象也是该改变一下了,不想打估计也是打不过李定国,但是揍揍你们还是没有问题的,正值这个时候高迎祥撞到枪口上也是凑巧。 因为就在不久前孙传庭才刚刚把他的大本营移到了汉中,目的就是为了捕获这些到处游荡打秋风的反贼,别以为陕西是谁都能进来占便宜的地方,所以想进来陕西就先问问本巡抚吧! 高闯王虽然是还有些阴影,但是也没有发憷,毕竟硬实力在这摆得清清楚楚,自己五万人不算,只是重甲骑兵就有两万多人,再一看对面,堪堪不过万余人,似乎很好打,而且对方都是步兵。 兵力占据优势,兵种占据优势,所以这就是一场必胜的战争,高迎祥很快就在心里下了一场定论,而且似乎没有意外因素,想之前的那场大败他详细反省过,觉得还是不能怪自己,意外实在太多了,先是卢象升突然的爆发,卢象升天雄兵的精良训练,还有那些关宁铁骑的意外坚挺...当然还有自己手下的意外失常...... 总之就是山水有时转,这次一定是不会打败仗的,总不能每次都这么...意外吧。 这次依旧还是一个意外。 两支队伍一交锋,不分胜负,于是高迎祥驻留了下来,几天的时间这样的战斗场景陆续又出现了几次,高闯王很郁闷,但是好在伤亡并不大,几天下来损失不过千余人,但以他多年来的战斗经验已经有些不好的预感了,以多打少自己还有这么多的骑兵还占不了上风,还是算了吧,这支军队绝对很邪门,于是他最终决定绕道。 高迎祥的感觉还是很准的,此时这还是支声名不显的军队,但是这只名声不显的秦军,会在以后某个时候给他致命的一刀。 ......... 看完宁大官人的信,陈彪是有些不能淡定了。 宁致远说的含含糊糊,说那只蒙古军队的察哈尔残部里面可能有传国玉玺,如果可以的话尽量把它找出来,语气还是不甚在意,在信中只有短短的几句话,写在信的末尾,看样子像是临时加上去的,当然宁致远也给他的这句话找了理由,那就是做梦的,梦中感觉到前朝的传国玉玺在这儿。 这种一看就知道是鬼话的敷衍陈彪当真了,当即满脸严肃,沉着脸思考着,似乎是确定科尔沁残部里面确实有传国玉玺想把他找出来。 这毕竟是一个封建的社会,老旧的思想统治着每一个人,陈彪等人虽然已经没有了对崇祯的尊崇之意并不代表着他们心里无君,而是那并不是他们的君,君权神授的观念深入人心,如果真的有玉玺的话....... 陈彪想着不由得满脸堆笑,他并不需要这东西来说服自己把宁致远当做自己的君王,但是不代表别人也不需要,相反他们很需要,至少以自家公子在这西北的统治力要称王的话还差一个契机,陈彪突然觉得自己变得很聪明了,这玉玺来的正是时候。 如果真的有的话,不,是一定会有的。 ......... “还有多长时间才能造好啊...”陈彪又一次来到了这大炮工坊,从这武器陈列处走了一遭,这已经是他的很多次了,但是每一次他总是有些咂舌,如果公子想的话,只凭着宁夏一地就足以征服所有人类能够看的见的土地了,一千多万两白银的投入确实不是白花的,这新型的火枪如果真的拿出来的话正面对战后金最精锐的部队也不是问题了。 孙元化顶着两个黑眼圈,听着陈彪的问话淡淡地说道,“快了,再快就制造出来的就不是这东西了。”他心里也是有着期待,此时他们已经昼夜交替地劳作了二十天,工作已经进入尾声了。 陈彪笑了笑,搓着手哈了口气,士兵们已经早就准备好了,只能武器到位就攻城,那时候这就会是一场全方位的火力碾压,这虽然没有什么挑战感,但是这场胜利却是刻不容缓的,即便是用银子堆出来的也同样如此。 ......... 相比于其他地方,宁大官人的两广这儿总是平静居多的,至少每天他总有时候是静下来的。 自从上次当着寇女侠的面把徐小妞搂进了怀里,一切似乎都在发生改变,至少宁致远在寇白门对徐澹雅耍流氓的亲昵动作是逐渐增多了,而徐小妞也每次都像个小受一样的不曾反抗,一夫二妻的生活显得很有画面感。 落叶萧瑟抖动的院子中,白衣的男人抱着一个白衣女孩在挑逗着另外一个白衣的女孩... 寇白门懒懒的看着徐澹雅面无表情的脸庞,作为宁致远与徐澹雅之外的第三人,她是可以感觉到一些情感的,身为女子性子还是要更细腻一些,于是只是抿着嘴在笑着。 “夫君啊...”寇白门开口道,“玉儿姐姐现在是每天一封信地骂你没良心,还不快把她们接过去,让今是姐姐现在每天愁死了...”寇白门说着也笑着问道,“是啊夫君,这儿的事情应该没事了吧。” 她倒是知道前几日宁致远难得的晚上去见了什么人,想来不会太平静,只是这样不经意地问了出来,也没有什么目的。 “小事,小事罢了...”宁大官人脸上一笑,然后又凑过脸去和发呆的徐澹雅蹭了一下。 ........ ......... ps:呜,高老大的盒饭没几天了,略写略写... 0367章 高迎祥的末路 三人这是在徐澹雅的小院子中,主人始终一言不发地被调戏着,一副清新脱俗的小受模样,宁大官人嬉皮笑脸,对于他来说,这也确实算不了什么大事,大致上只是那些汉人有些受不了自己的压迫而已准备挣扎抗争一下了,虽然这是肇庆,乃至于两广的头等大事。 徐澹雅撇过头看了宁大官人一眼,终于是拿正眼看他了,清丽精致的面孔上一双大眼睛眨啊眨啊,闪亮的眸子中一片纯净,没有丝毫的波动。 寇白门此时就觉得这位徐姐姐真是一个神奇的人,心里的情绪怎么可以隐藏的那么好呢?所有表面上的纯净都是哼哼 宁大官人在徐小妞脸上啃了一口,呵呵笑着什么也不想了。 他觉得自己既然是受了上天的厚恩那就应该混出点名堂来,这是必然的,但是要实在不行的话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倒不是什么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之类的鬼话,而是他觉得这默默无名的后果基本是不可能出现的。 有时候宁大官人含蓄地想着只要保证自己的大本营西北三边甚至只是宁夏一地不失也是可以的,他的要求实在不算太高,只是追求很高,所有的宏图霸业就是他的追求罢了,将人力所能探究认知到的地方都规划为自己的边界,当然,仅仅以宁大官人自己的见识他的认知就已经包括了这颗蔚蓝色的星球和周边星系了,所以想来这辈子自己的追求还是无法实现,他再膨胀也不会认为自己全民科技兴国就能在自己的有生之年造出宇宙飞船这样的高不,是高高科技来 宁致远从不曾瞧不起这些汉人势力的力量,他可以发誓,自己所鄙视的只是这些汉人势力中的人而已,温水煮青蛙已经到了这份上了,青蛙还能怎么办?这是一个问题,一个青蛙选择怎么死的问题,选择有两种,临死前挣扎一阵,或者是安静地等死。 对于两广这些垂危的汉人势力有两个选择,于正在汉中的高闯王而言,同样如此,高迎祥他可以选择是继续进军陕西,或者退回湖广,前者形势不明,这只军队虽然看着邪乎,但怎么说都只有万把人,而却是自己连续吃了亏,貌似不太可取,后者退回湖广,那可能就是就是陷入了包围圈中,而且这包围圈外的兵力众多高达十余万,貌似不太可取 高迎祥想着自己前些日子在湖广众多官兵面前也是占了优势,而面对后者却是不占优势,所以细细比较下来面对湖广十余万官兵和与孙传庭死僵着两者之间似乎前者更加安全一些,于是高闯王毅然决然地选择了留下来,不进陕西终不还! 这誓言豪迈大气,刚硬有力,更是自信满满,表达了高闯王汹涌澎湃的内心活动,当然,这次他可不是想当然地认为人多就一定可以欺负人少,而是因为想到了破敌的方法。 他是一个贼,一个杀贼反贼,一个很寻常的人,但是高迎祥有他自己的一个特点,那就是善于看书和研究各类物种的特点,嗯,当然这是他自己以为的,而且他还颇为相信这种分析,早在之前他还风光无限的时候,他就纯粹靠着想复制朱八八的壮举攻下金陵而惨败走下了高峰,但是就算是如此他也不会认为自己有什么不对,那次的意外有点多。 或者他也是不会怀疑自己,而是知道自己根本就不能怀疑自己,到了这个时候,高迎祥觉得自己至少有一个目标并且在按照目标长久的正在努力的,作为反贼,以造反为生的这种好活计,他突然之间领悟的很透彻,你可以荒唐,但是绝对不能迷茫。 高迎祥此刻便没有迷茫,他缓缓在地图上勾出一条清幽小道,这将会是他的目标,是他在日日夜夜的长吁短叹之后产生的灵感,对他来说意义巨大。 开玩笑,自己堂堂大明第一寇被万余虾兵蟹将挡在陕西之外,这让人面子往哪儿搁呢? 这条小路的名字叫子午谷,由上到下进入陕西必须要经过汉中的道道理论上是完全正确的,只是有了这条小道一切理论隐隐推翻了这一切,而高迎祥找出这条小路的时候是充满振奋的。 说起来这就像是一个成绩不好的孩子突然在考试的时候答对了一道伪难题一样,这种成就感简直爆棚,而他的来源真是那本被称为兵家圣典的三国演义。 一千多年前的三国时期,就是在这汉中城下,诸葛亮数次北伐无功而返,魏延在此时提出了一条计策,子午谷夜袭长安,正是这种抄小道的高超方法,然后被诸葛老爷爷果断拒绝绝了,不同于魏延同志所说的能大获全胜,诸葛老爷爷以为会全军覆没。 在这个故事中很难说说对谁错,历来孰是孰非真的很彻底,但可以看得出来这是两个智商不在一个片层人物之间的交流,文艺分子高迎祥同志则认为魏延是对的,一千多年前的那场子午谷上胜利的荣光,将会在他的带领下圆满。 孙传庭何许人也?进士出身而后弃笔从戎的武将,读的最多的就是这些典故了,所以他自然是知道子午谷这条小路的存在,三国他也拜读过许多遍,对于诸葛亮与魏延之间关于那件事的争论并不做什么评论,毕竟往事已作古,而他也早已经过了为了勿须有的东西争辩的年龄,那件事情有争议很正常,关于司马懿会不会在子午谷那边埋伏等着他是五五开之数,但是眼下这件事情上,孙传庭的做法却是毋庸置疑的。 两伙人说到底是有本质上的不同的,一千多年前诸葛亮的蜀国还占据有汉中,所以司马懿可能会过多防守汉中而在子午谷上投入不了太多兵力,毕竟只是一个隐患,但是此时,汉中就是在自己手上,有了这道天然屏障,他是什么也不怕的。 高迎祥消失了,只有两个可能,一条是退走,一条是从别的地方另谋出路,这是明眼人们都看在眼里的,所以孙传庭只要守在子午谷的另一边就齐活了,完全没有后顾之忧,换句话说,就算是高迎祥没来对孙传庭来说也就当是一次长途离练兵了,没有半毛钱的损失,虽然保不准高统领是不是脑子一抽找个地方躲起来了然后趁机在进攻汉中,但难不成他五万人还能将汉中反过来?了不起就据城死守,总而言之,他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 孙传庭是很高兴的,屁颠屁颠地朝着子午谷尾部的一个埋伏要点跑去,那儿正是黑水峡。 高迎祥同志同样很高兴,满怀憧憬的他相信在若干天之后这个出人意料的举动,这个复制经典的举动,想回震惊天下。 天空很不适时下起了雨,让本来就蜿蜒崎岖的小路更加的陡峭波折,****的路上反贼们走的磕磕绊绊苦不堪言,但正在执行自己心中完美计划的高迎祥只是微微后了皱眉头,并没有打算做什么,到了现在还能怎么办?就这么回去?那是绝对不能的,想罢高迎祥停下了步子,对着已经面露疲色的手下弟兄们大喊道,“弟兄们,再坚持一阵,再坚持一阵自就好了,过了这条小路,我等将名扬天下,就像以前掏空了崇祯小儿的祖坟一样” 这一招很有效果,特别是最后竟然又将凤阳一事拿了出来说事,一时间给了许多疲惫的反贼们注入了一道强心剂,他们坚定不移地认为,这一仗高闯王会再次的名扬天下,作为手下他们自然也是受益良多。 不得不说他们的直觉是多么的正确,高闯王在这一仗中,确实再次扬名了天下,让所有人都成功地记住了他。 事情的开始就是走过了大半子午谷还没有准备休整的反贼们碰见了守株待兔的官兵,这个时候,高迎祥愣愣的有些绝望,孙传庭点点头显得很满意却又是有些愤怒,好小子这么短的路程你让我们等了半个多月,他差点就以为自己的推测发生了什么错误了,好赖最后没让他失望,这次孙传庭可是将自己这老本都豁出去了,所有被自己训练的精锐士兵一万多人全都上阵,而敌人却是疲劳已久的五万多反贼。 当然有一点很重要,高迎祥的部队挤在崎岖的小路上,孙传庭的手下处在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优势地位上。 正常情况下,就像在汉中城下一样,孙传庭与生俱来的高超军事素养可以让他以少战多与高迎祥周旋着,但是现在显然不是这样,显然不仅仅是这样,此刻高迎祥一片败势。 这位在大明风光了数年之久的高迎祥似乎已经到了末路,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孙传庭有些明白了反贼那么多为什么就高迎祥能存活那么久了,他所看到的一切在告诉他,任何事情的发生都是有因果的,高迎祥有着不一样的地方。 对一般的反贼来说,打顺风仗是最擅长的,这点高迎祥的部队一样,打逆风战是不擅长的,这点上高统领当然也不例外,只是真正在生死战场上,几乎所有的反贼都是不堪一击,但是高迎祥却可以爆发出强大的的生命力和战斗力。 在这几近是屠杀的战场上,高迎祥很清楚,玩命的时候来了,以他多年来的战斗经验和忽悠手下的本能让这只陷入低谷的战队凝聚起了让人生畏的战斗力,左砍右杀横冲直撞,活生生突击了数十次,冲破了他的好几道包围圈,很多次都是被最后一道包围圈给困住的,这看的孙传庭暗暗心惊,最终一阵庆幸还好自己及多带了人马,还好天气下了雨,还好小路狭窄蜿蜒 死不退让,以命相搏,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在这样的情况下激战了四天四夜,最终高闯王受伤在山洞被俘,在失去自由的最后一刻,活命的本性终究是让他没有去切断自己的脖子,在近距离基础接触到死亡的那一刻,是谁也不知道那感觉有多吓人,他妥协了,可以理解。 直到高迎祥被大绑着送到了孙传庭的面前,这一切的一切浮上心头,孙传庭就觉得他胜得似乎十分侥幸,这种感觉是他所厌恶的,但又是不得不承认的事实,这些苛刻的因素少了额哪一个都免不了再次被他逃走的事实。 现在回过神来孙传庭生着几寸长冉须的嘴角微微弯起,他终于做到了不是吗?这是他所一直向往的不是吗?他很高兴,他感觉到自己很高兴,但是又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种高兴。 高迎祥死了,然后呢? 孙传庭不知道,他只是知道,这个名气很大的高迎祥,貌似还不及陕西原来那个小子的一半,未来依旧遥遥无期。 这是一个持续发酵的过程,高迎祥的被擒打了许多人一个措手不及,这是近年来发生的足以让大明震上几圈的大事,让人哭,让人笑,让人又哭又笑,让更多的人吵吵闹闹。 在高迎祥穿着囚衣坐着囚车运往京城的路上,凡是闹区都是一片谴责之声与破沫横飞的场景,倒是没有想象中的扔菜叶与臭鸡蛋,其实多正常,生逢乱世连年天灾苛捐杂税,谁会把能吃的东西乱扔呢,更不要说是极其珍贵的鸡蛋了。 不过扔石子的不少,还是这东西最实在,连带着不少护送的官兵都挂了彩,相比而言高迎祥身上伤势更是严重,原本就没有愈合的旧伤配合新的伤口更加的酸爽,已经沦为阶下囚的高统领觉得生不如死,当然,这只是一种感触,毕竟他还是想活着。 终于一路平安到达。 这件事确实让人送了最后一口气,孙传庭履历上又会增添上重重的一笔,可是谁也知道这其中最郁闷的却是要数孙传庭了,高迎祥最后的表现有些颠覆了他的感官,他虽然也不会因此产生什么尊重对手之类的狗血情绪但也不会这么折磨人,但实际上高迎祥被折磨的很惨,外表凄惨,待遇凄凉,护送的兵力也已经算是尽可能地在不让人怀疑的范围内是最小的了,但是就是这样的情况下偏偏都没有什么人来劫人。 真是让人失望 ps:下了火车劳累交加的我在没有暖气的环境里打着字,一天了觉得自己快要死了(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368章 原生态的蒙古人 对于这一点,很让人失望,总之孙传庭很失望。 失望的不仅仅是没有人来劫人,更是人还没有被劫走。 说来好笑,他派去护送的人少,这并不是什么引反贼来劫人然后埋伏他们的手段,而是确实想让人将高迎祥救走,仅此而已。 一路平静的结果让孙传庭实在想不通了,如果说是他自己的威慑力实在太大了让反贼不敢行动的话,这样的鬼话孙传庭是不信的,但是要知道这次他创造的条件是有多么的诱人便利啊,不仅仅是兵少,而且沿途的官员配合的也不是很紧密,大致上的一个意思就是从头到尾只有自己千余人马护送,所以想来想去都想不通的孙传庭只能想到一个解释了,那就是根本没有人想救高迎祥,他的那些旧部啊,八大王闯将什么的,统统都不想救他就是这样。 孙传庭叹了口气,他都肯冒着被崇祯责怪的风险想把高迎祥送出去给反贼们添乱了,但是偏偏没人配合啊,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世上什么最复杂,莫过于人心了,这次便是被失算在了这儿啦,看着训练场上的士兵们喜色洋洋地在操练着,孙传庭只是暗自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对于这些士兵和他自己而言,这都是一次完美的战绩,至少表面是这样。 只是孙传庭知道,要是高迎祥被救了回去很明显对朝廷更加有利,到时候那些反贼谁主谁副还是一个问题,高迎祥的特殊很大一部分在于他的士兵和号召力,毫无疑问一个光杆司令和被救回去的他对比张献忠他们已经没有了多大的优势了,反贼必将内乱而且要是高迎祥被劫走,孙传庭是有责任,但是也不会有什么大碍,至多功过相抵罢了,但是沿途那些不配合的官员可就要被皇上狠狠治理了,以后想必也会安分不少 他倒不是存着什么坏心思,只是被有些破事实在弄得是心力交瘁了,他已经感觉到自己这次已经狠狠抢了陕北那位大人的风头了,京中杨嗣昌倒是没有什么大碍,毕竟工作性质说到底是不一样的,只是相对于洪承畴来说孙传庭是个后辈,而且都是从书生转行的,两人竞争力太大,而洪老大又太过强势所以闹得有些不愉快,不过还好两人的工作范围不交叉,否则这日子没法过了。 孙传庭也一直在让步着,做人做官啊,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孙传庭突然的感慨,他有些理解那些反贼们不营救高迎祥的做法和心理了,无非就是人人想当老大和狼心狗肺罢了! 北直隶,紫禁城,崇祯和杨嗣昌在对坐着饮酒,两人脸上都是欣慰开心的笑容,崇祯满是皱纹的脸上有些酒红,他是个好孩子,寻常时候严以自律,滴酒不沾,所以有些不胜酒力,今日能拿起酒杯可见他现在的心情,说着话老脸上又是一片感慨沸腾。 “杨爱卿,今日看清那个乱臣贼子高迎祥了吗?” 崇祯还是要面子的,所以高迎祥送往京城的时候,他没有去看过,毕竟一个堂堂的大明皇帝,去看一个反贼头子算是几个意思?未免免得自己太过心虚和在意。 杨嗣昌点头,心里也是唏嘘不已,诚然他对于自己那个剿匪的政策深信不疑,但也绝对不敢相信会有这样的成果,所以毫无疑问这次的功臣是孙传庭,杨嗣昌清楚,所以也未居功,再次说道,“陛下,此次大胜真可谓鼓舞人心,孙巡抚功不可没啊。” 崇祯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这件事就算是杨嗣昌不提他都不会忘记,孙传庭可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这点让他尤其高兴,至此他真正多了有一个可用之人,这能生擒高迎祥的是一般人吗? 从天启年间就开始活跃的反贼,到了崇祯继位以来愈加猖狂,这期间起起落落但还是有这么几位一直在坚挺着不管经历怎样的打击都不曾消声灭迹,高迎祥无疑是其中最重要的一位,就连崇祯都已经习惯了这闯王的来回折腾,几乎被全军覆没也能短时间东山再起,然后就是周期性的起起落落,所以他看到孙传庭刚刚打完仗之后给他的战报上说高迎祥已经被生擒的时候是绝对不信的,说到底他自己认为这是一件挺玄乎的事情,直到他远远看见了高迎祥的身影,他没有去看,那只是表面上。 而现在,崇祯开始相信,自己是可以力挽狂澜的,他兴奋到了极点,长久以来堆积在心里的阴郁一扫而空,皇太极算什么?后金算什么?反贼算什么?东北祖大寿有算什么?西北更不算崇祯不愿意承认的是,在此刻他心里十分愉快和充满憧憬的时候,想到西北那儿莫名地让他感到不安,这是后金和辽东这些看上去更强劲的实力所不能够的。 “杨爱卿,现在西北那边形势如何了?”崇祯顿了顿恢复了一脸平静,兴奋的心理才刚刚点起星星之火便被浇灭,问出了一个很实在的问题,只是这语气比起他以前每每提到西北一事时候的沉重要显得轻快了不少,还是有所改变,但终究是无足轻重。 杨嗣昌听着又是欣慰又是担忧,崇祯在这个时候还能冷静地关心正事让人高兴,这么一个勤勉自律的君王着实难得,只是这也可以看出西北已经着实是朝廷和崇祯的心腹大患了,更让人忧心,更蛋疼的是让人无能为力,不过好在近来貌似有了一个好消息,心想着杨嗣昌紧皱的眉头有些舒缓开来。 “陛下,西北那儿着实发生了大事”杨嗣昌深吸了口气,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崇祯,“关西十万蒙古铁骑进攻西北!” “――――”崇祯默不作声地,脸色时而阴沉时而晴朗,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然后慢慢便缓和了起来,杨嗣昌看在眼里觉得这个反应才应该是正常的。 宁夏的事情具体来说这是一个很操蛋的消息,因为杨嗣昌也分不清那到底是一个好消息还是坏消息,理论上是应该让人担忧的,但实际上却是让人很高兴,杨嗣昌此时就是这样的感觉,相信崇祯也是这样的矛盾。 “科尔沁部落尚未攻下,而又有十万余蒙古骑兵的侵袭,只怕现在的西北不太妙了”杨嗣昌沉默了许久之后接着说道,让正在发愣的崇祯一愣,然后回过神来。 “杨爱卿你说西北会有危险?”崇祯动了动嘴唇问道。 杨嗣昌张了张嘴唇,然后缓缓点了点头,其实他心里是有些没底的,他并不知道宁夏到底有多少实力,但是就眼下的情况下来看若是还能相安无事那才真叫奇怪,这是事情,只是杨嗣昌总感觉这事情就是这么奇怪。 自从宁夏被崇祯列入重大威胁之后,他对于那西北的信息来源和投入加大了许多力度,可以说东北都没有宁夏占用的力量多,可越是这样越是让他觉得不对劲,因为他所能打听到的这些算得上隐秘的消息都是可以轻而易举从民间打探到的,而更多的事情他却是怎么都打听不到,比如说那宁夏到底有多少兵马甚至于这次的蒙古大军来犯的消息现在宁夏已经是传的沸沸扬扬,而他正是从哪些喜气洋洋的百姓们的口中得知的,而又从别的途径验证了一下,发现确实如此 如果说这件事还可以解释的话,那么现在问题来了,宁夏内忧外患这些百姓还兴高采烈个屁啊不管怎么说,打仗都不会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就算是他们对宁夏军队很有信心,总要死人的吧?所以杨嗣昌愈发感觉要么这些百姓是傻了,要么还是这些百姓傻了,他不否认从收到的消息看来宁夏是一个好地方,百姓安居乐业和和美美,但他终究还是不觉得能以一地之地对抗这么强劲的敌人,杨嗣昌很理性的分析着,然后还是为自己这种心里这种不着调的情绪找不到理由。 他坚信,西北可能会载跟头,于是更加肯定地点了点头,这也是他所希望的,也是崇祯所希望的。 崇祯见了脸色似乎有些发愁了,“要是西北真的被异族攻下了,那我大明又当如何?”毫无疑问若是西北被蒙古攻下了那大明无疑就是失去了最坚固的屏障,不夸张地说以大明现在的处境只能是任人宰割,西北那块对付反贼所用的四正六隅政策,增加的兵力本质上只是一群乌合之众的集合,对待反贼尚且凑合,对蒙古的骑兵就是以卵击石了,而且还需要大量的银子 现在的大明根本就做不到再开辟一个新的战场,这也是为什么崇祯之前会做下圣旨来为宁致远澄清这么操蛋的事情了,无非是不能打了,当然了,貌似打不过是更重要的一个方面。 杨嗣昌终于一愣,然后低头陷入了沉思。 大炮在草原上轰轰作响,然后在地面上留下一些不大不小的坑迹,一些身影灵活的士兵在乘着马在躲闪着这危险的火器,对于这些蒙古士兵来说这一切也显得太过陌生,人数多所以目标众多,这两点让他们还是吃了不少亏。 李定国在阵前撇撇嘴,威风凛凛的模样示意手下准备突袭,心道打硬仗还是要靠本少爷带领才行啊,不过话说在草原上弄出这么多坑会不会被致远骂啊,来年还并不知道能不能长出草了 “冲啊”随着最后一波炮火的停息,李定国手臂一扬,身后的队伍如同潮水一般的前涌,而他自己率先策马奔腾着,冲向了人头乱窜的敌方阵地,开始了他的厮杀之旅。 这是李定国与蒙古来客的第一次交锋,感觉相当凑合。 地下枯黄发绿的草叶上面布着丝丝血迹已经干涸,秋风吹过带走了阵阵血腥,留下了杂七竖八凌乱着的许多尸体 这是一个典型的激战过的战场,而处理战场实在是一件麻烦的事情,李定国吆喝着众士兵好好干活也是实在没法了,这儿毕竟可是他们的地盘,总归是要打扫的,否则假以时日还不是一片尸身骨海的烂摊子,李定国好歹是老大,所以也不会亲自去做,就算事必躬亲也不会体现在这方面上。 刚刚经历了一场小胜的李定国并没有显得多么高兴,他在之前没有和汉人之外的人打过仗,倒是和各种各样的汉人部队打过仗,有一般地方部队,不堪一击,洪承畴的洪兵,有两下子,孙传庭的秦兵,更是比洪兵又多了两下子总之作战经验吩咐的他算是真正体会到了两者之间的差距,在大炮轰炸让他们乱了阵脚的前提下自己等人的突袭并没有对他们造成什么打击,对方是有些慌张但还是可以应对着。 然后对方撤退了,双方的兵力各是三万对四万,地上的尸体可以辨认出伤亡比例大概是四千对一千,宁夏一方每死一个人对方死四个,貌似很合算,但是没有人会这么想。 这群蒙古的士兵在骨子里或许有着李定国一样的好战因子,而且这种野性被很大程度地挖掘了出来,打仗的时候是不会想着撤退的,这种天然的性子带来的好处就是类似于宁夏的严厉军纪下所训练出来的士兵,没有军令根本不会撤退,只不过一种是信念,一种则是处于本能,而他们在有着这种强大的本能之时更是有着强悍的身体素质,这就是为什么蒙古以几百万人的人口可以统治人口远超过他的汉族而形成了元朝。 打漠南蒙古的时候李定国并没有什么感觉,那都是一群软蛋,大炮一轰他们就只知道逃走,士兵们一交战落了下风也是想着逃跑,只有到了科尔沁这儿才在多尔衮的强压下有了些抵抗力,李定国现在知道了,那些上天给蒙古人的眷顾已经被这些漠南蒙古的软蛋给磨灭,而他们将要面对的,将会是一支大规模的原生态蒙古骑兵,他们来自很遥远的漠西。 (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369章 大局观 李定国想到,当初宁致远只是靠着宁夏破败的城墙和临时征兆的士兵就打败了数万的漠西蒙古骑兵,不,是几乎全歼了他们,这不得不说是一件是十分了不起的成就,那时候没感觉什么,现在带来的震撼才是巨大的。 相比而言李定国回到城中传来的关于高迎祥的消息便有些微不足道了,高迎祥名气是很大,但是说实在话确实在西北三边这伙人眼里都是不算什么的,毕竟本质上来说都是干的一行,但是高迎祥却是没有自己等人干的好的,那是一只高调的出头鸟。 如果要说关于高迎祥这件事情在中原一带哪儿闹出来的动静最小,那毫无疑问便是这西北了,说来这儿也是高迎祥的发家之地,但是已经变的越来越不像大明的一份子了,隐隐有着自成一体的模样,而再说动静最大的,不是某个地方,而是某些人心里,比如说,张献忠和李自成。 高迎祥被送往京城不到几天的功夫,死讯已经传出,也是被生生的凌迟杀死,说起来这个刽子手手艺似乎是没有对待袁崇焕时那么高超的,高闯王只是一千多刀便死了,可怜他没有下定决心慷慨赴死最后只落得一个下场凄凉,崇祯或许是在标榜着什么也没能让他侥幸活下来,对待反贼他处以了极刑,至少在此时他表现出了以往不一样的膨胀,他相信自己是可以力挽狂澜的。 对于这件事张献忠同志是比较高兴的,一方面他和高迎祥有些矛盾,再确切点说说他张献忠对高迎祥是有看法的,现在他怎么说也是一方老大了,但是高迎祥对他还像使唤小弟一样,这种行为对于自尊心和羞耻心几乎相等的张献忠来说是应该要给予高迎祥强烈的谴责的,在他看来,现在他们两个应该是平起平坐,另一方面,高迎祥死了,自己就应该是老大了,手下八九万的人马足以和左良玉较劲着,这个老大倒也是名副其实,当然,他自己是这么以为的。 李自成同志有些悲伤,悲伤的是他确实不舍他敬爱的老大就这么离开了,他是老实人,高迎祥对他有知遇之恩他是真的感激,而且还是他的舅舅啊,很多时候半夜都会唉声叹气的醒过来,他最敬爱的老大高迎祥啊,现在死了谁给自己吸引朝廷的火力呢? 难过,想想就是忍不住的一阵的悲从心来,自己是闯将,老大是闯王一般情况下是没有人对他穷追不舍的,毕竟有高个子挡着自己是个小人物,但是从现在开始,那是真的不一样了,他升级了,意味着可能会像高迎祥一样的开始逃窜了 与李自成而言,其实还是实惠居多的,理论上来说,他应该是要比张献忠更要高兴,虽然看上去只是从闯将升到闯王这种表面上的变化,不过对于他而言却是本质上的区别了,名正言顺姑且不说,实力更是大大增强了,高迎祥没来得及聚集的残部其实还是很多的,现在还能投奔去哪儿呢?当然是和闯王关系最亲密的闯王二代了,反正绝对不会是投奔张献忠那样软趴趴的墙头草于是李自成顺利接收了高迎祥的残存实力。 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李自成现在的实力其实有些捉襟见肘了,尤其还要对上洪承畴,不过近来好像这位洪大人又开始了周期性的混日子,很好很好,你好我好大家好,大量的残余兵力雪中送炭大大补充了他自身的不足,而且这种事情还在继续,就这样,李自成终于感觉有些不对劲了。 如果他的实力只是在一个适度的范围内还好,但是他实在低估了高迎祥残余势力的数量,加上李自成这人给人的德行一向是很好的,百姓风评极好深受手下的爱戴,他手下的人数短时间激增到了十三四万人,一时间风头正盛。 对于没头没脑的人来说这是好事,但是李自成不这么认为,果然还没有等他想出什么处理措施,有人放话了。 孙传庭说,再把李自成给弄死,本官就回家养老去。 鉴于孙传庭同志刚刚弄死高迎祥的伟大举动,让他的名字在大明广为流传了这么一阵,成为了彻彻底底的风流人物,此次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还是很带感的。 李自成登时色变,你的兵还是你的兵,我的兵刚到却不怎么听使唤啊老冤家洪承畴还没走,转眼就要又来一个貌似更牛掰的?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郑芝龙对于眼下的局势是没有什么办法的,他对两广的渗透已经由原先的武力威胁逐渐变成了近来的商业贸易,野蛮变成了文明,但是谁又知道现在已经成了什么鬼样子。 因为两广的边缘已经逐渐被那支依旧来历不明的军队控制,所以郑芝龙也试过几次派船只偷袭,了不起还是以前当海盗的套路,只是却是没有多少效果反而吃了些不大不小的亏,也就是从这儿他知道了那些人真枪实刀的打仗十一个什么样的水平,反正不是自己等人可以阻挡的。 没办法,你不让我玩,那大家都别玩了,郑芝龙也不觉得有什么,自己始终是占着主动的那一面,下次再来的时候他开着船和大炮来算了,以前只是打劫而已,没有谁会用大炮,但是现在哪里会管许多,郑芝龙现在也不想着许多把宁致远赶回去了,他只希望对方能消停两人一起挣钱,总得拿出实力来证明! 毕竟像现在的货物已经在两广找不到落脚点了,要知道那可是他的手下长途跋涉从海外运过来的,哎,一把辛酸 毫无疑问宁大官人已经开始对两广大刀阔斧地进行改造了,第一步就是给了郑芝龙一个下马威,切断郑芝龙与两广交流的同时也切断了不少蛮族的收入渠道,以前的宁致远一直就没有戳中这些蛮族的要害,现在动了真格了。 缴获来自郑芝龙的商品的总额已经达到了百万两,顿时更是加大了宁大官人要把郑芝龙给弄倒的想法,毕竟赚钱的生意总是要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如果说现在还有什么办法能让宁致远打消主意的话,那或许只有让郑芝龙跪在他面前老老实实当小弟才可以,毕竟利益是一切过激行为的原罪。 前一段时间肇庆城内那些汉人的挣扎已经落下了序幕,最后的结果只是让他们更加体会到了宁大官人手底下这些士兵的厉害和铁血,然后收了五万的喽啰兵,对于这点他其实是有些抗拒的,只是他也知道现在正是需要用人的时候,彰显了肌肉的同时对郑芝龙展开了封锁了,一时之间强大直观的力量让肇庆的蛮族还没有回过神来,或许说回过神来了但是依旧没能下定决心奋起反抗,这就和杀鸡儆猴的原理等同。 总督府中,宁大官人心情正好,他做的这一切都掌握在一个适度的范围之内,没有盲目地刺激那些蛮族去翻脸,说到底贸易是一个手段,这个手段没有了他们还是可以生活的很不错,宁大官人从来就没有想过惯着他们,但得一步一步的来。 他知道如果郑芝龙出了什么事情的话,那只要不对这些蛮族实在欺压殆尽的想法的话那他们也会忍受着的,他们也是百姓,时代变迁将他们称呼为蛮族已经不适合了,渴望安稳的日子是本性,宁致远听着汇报,觉得眼下就是一个可以将这两广诸多事宜消停的好机会了,虽然此时的两广看上去平静,但是终归还是复杂无比的,虽然自己杀鸡儆猴起了点作用,但是真正能解决问题的,还是杀猴儆鸡,郑芝龙是猴,这些蛮人是鸡。 “大人,沿海一带出现了不少的船只火炮,似乎郑芝龙把他的那点家底都带过来了,要动真格的了!”黄元语气有些着急,沿海一带已经几乎都是他们的地盘了,被大炮一轰该有麻烦了,宁致听了远却是不为所动,甚至隐隐有些笑意。 “这样应该更好!”片刻之后宁致远终于开口了,站起身来下令道,“你让方将军准备好,这就开始进攻小琉球吧!” 黄元顿时瞪大了眼睛,然后缓缓回过神来双眼出现锐利的光芒,这并不是什么难以想到的事情,经过宁致远一提他顺理成章地就想明白了,此时就算小琉球的火器还有不少,但至少比起寻常时候少了许多啊,正是时候而且出其不意,一定能收获巨大,他所欠缺的,看来还有很多啊,匆匆忙忙告了辞,黄元便心情复杂地离开了,公子厉害是正常,方生不是也没想到这点吗 宁致远自是不知道黄元在心里那么安慰着反省着自己,而他却也是很容易地就想到了这一点,貌似着实是个很不错的主意,只是他的心里还有些沉重,假惺惺的沉重。 他知道自己做的这个决定可能会带来什么后果,郑芝龙恼羞成怒然后会怎样对待那些百姓,这都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宁致远只是比黄元这些人多了些大局观,而所谓的大局观,就是先学会怎样利用弱小者的生命去创造更大的利益,而不是去做无用的挽救,如果说黄元这些将军有多么爱惜百姓那倒不至于,做到不欺负就已经是十分不易,去利用不是他们不想,而是目前还做不到。 天气终于是让宁致远感到了一丝寒意,这些天里寇白门每日都会收到一份来自宁夏的信件,然后自己也乐此不疲地回信,似乎怎么也不会腻着,这生活大抵是很简单的,她也不想复杂起来。 和徐澹雅的相处大概就是自己没说三句话然后这位徐姐姐会说上一句的,这好歹是一种转变,寇白门很清楚,不过比起之前的自己来,这位女侠很感慨,或许表情上这模样很相似,但其实却是完全不同,自己是因为胆怯的不能自已需要用一层冰冷伪装着,而徐澹雅是无视一切外人。 这是寇白门不愿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的事实,心里上她们有着很大的区别,不过也无所谓了,现在这个萌萌的美美的寇小妞才是自己不是吗,而徐姐姐很酷很酷那也是她。 “呜”寇白门娟秀中带着股英气的字体写完了一封信,这内容大致是对徐澹雅的一封长评,差人送走然后长舒一口气,之后发现找不到人玩耍了,宁致远不见了,秋风萧瑟着吹进窗户让她一时之间有些发抖,这样的环境里很容易让人感到孤独和悲凉,寇白门不由得撇起了嘴将关窗将秋景锁于窗外。 这是善妒么?只是跟着宁大官人有些时日了,她早已学会了不隐藏自己,她就是感到失望,失望自己夫君竟然不带自己玩 “夫君去找徐姐姐了么?”寇白门这样想着一张精致的面孔埋进了被子里面像只鸵鸟一样呢喃着,她虽然照例是刚刚起床没多久但时间已经到了中午了,往常这个时候夫君应该是拖着自己或者抱着徐姐姐来这儿了,今天没有 然后一声推门声响起,寇白门小脑袋探了出来,只见着徐澹雅慢慢走了进来,朝着屋内扫了一眼,一张略显平静的俏脸上带着些疑惑,然后也趴到了床上 “————”寇白门很疑惑,樱桃小嘴微张着,半响反应过来出声喊道,“徐姐姐” 自己夫君似乎今天真的失踪了?! “嗯呜”徐澹雅含含糊糊地应着,“他在外面留了封信给你,院子外面那个亲卫手里” “————”寇白门越来越疑惑,这到底是干啥么呢,但还是不自觉地起身外出了一趟,只是很短的时间便又走了回来,一脸恍然,“原来夫君出去了啊” “徐姐姐,那你的信上写的什么内容” (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370章 最后一战… 寇白门问出这话也没想着徐澹雅会怎么答复她,只是现在夫君一时之间不在只有两人在这的时候颇有些不一样的意味,她就觉得和以前的感觉已经截然不同了,而实际上也确实如此。 绝对没有那种张口姐姐闭口妹妹的美好氛围,寇白门还算好些,徐澹雅就压根不是这个性子了,当然宁致远在信里说让她们好好相处这是废话,寇白门已经不打架很多年额,很多个月了,徐澹雅更是只怕吵架都懒得开口,她们还是挺凑合的。 “给你看个东西”徐澹雅眨了眨眼睛从床上蹦下来,然后从门外推出了一辆三轮小车出现在了院子中,而随着徐澹雅的动作车子却是莫明动了起来,虽然很慢很慢,但这一反常的现象已经着实让寇白门惊讶了,她具体对这个倒是不怎么感兴趣,但是很显然宁致远是极为看重的,寇白门自然知道,只是不知道是具体对做出这些小玩意的人儿看重还是对做出的这些小东西看重。 “这是什么?”寇白门话刚出口觉得自己说了一句废话,很明显这是一辆车,但是她还是很好奇这是什么不,她知道这是车好吧,她很疑惑,但是不知道怎么问。 “车子,三轮车。”果然徐澹雅只是很实事求是地回答道,但是在寇白门看来说了也等同于没说。 “怎么跑的这么慢?”寇白门想了想觉得这么问就对了。 徐澹雅下了车,瞟了一眼车身,对这车子矮矮的,通身都是木质尤其速度还很慢有些不满,淡淡说道,“等他回来就快了。” 寇女侠觉得像徐澹雅平静的话里并不平静,好像对宁致远突然的离开不太爽快,对于这点她深以为然,现在也颇有怨念,不过更多的是有些担心,宁大官人也没有怎么瞒她,说是督战去了,然后时间待定在几天不定 徐澹雅说着心里确实开始有些郁闷,自己花了这么多天的功夫想出了这个模型并且做了出来,最后的时候他怎么突然就不见了,哼!她还以为能好好得意一番然后让他帮自己去找更大的司南磁石让小车跑的更欢呢,一大早竟然还不是被他抱醒的,实在不怎么开心地但等到中午都没人过来让她更不开心 唯一让她有些开心的就是宁致远离开的事情似乎寇白门也是刚刚才知道,而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开心。 “轰”漆黑的夜空中水面上被溅起了层层的浪花,船只不要命般地朝着那块岛屿冲去,那看上去还只是随着寒风摇摆的渔船,却吸引了众多的炮火,海面上冰凉的海风吹着,秋末冬初的季节里看不见一点的阳光,偶尔会有漂浮的死鱼与船骸,这样的场景已经持续了两天,这是第三天。 宁大官人也不过是刚刚才到这儿,这海上激战的一幕是他所没有见过的,这么密集的炮火轰炸确实让人应接不暇,或许这就是整个大明最先进的热武器战争了,他的脸上看起来很悲痛,但他的心里并没有表面这么夸张,至多只不过是感慨。 要说什么大自然的伟大人类的渺小生命的脆弱,统统都是扯淡,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其实一切就是规则,该有人上前线冲锋,该有人死有人哭,原因终究只有一个,他们是士兵,仅此而已,何况他们还是在戴罪立功。 花了一天的时间宁致远从肇庆赶了过来,不管是有没有必要他总要做出表率的,他觉得自己把小白门和徐小妞一声不吭丢在肇庆已经做出了很大的决心让步,所以他还是一个爱护属下的好官的,否则哪里有数百万之多的百姓那么爱戴他 小琉球距离海岸并不远,三天时间的过去相信在外面的郑芝龙早已经收到了消息,而逐渐稀疏的炮火更是可以看出他们已经储备不足,最后的进攻即将就要开始了吧。 脚下踏的这片土地属于福建,从宁致远可以轻松地到达这儿并且聚起了万余人马可以看出大明朝一股浓浓的暮气,中原地区倒是还有些生气,他闭上眼睛觉得一切都差不多了。连日以来郑芝龙的动静也在不断地传来,他似乎是没有回援的意思在和自己比谁更耐得住,但是很遗憾,宁大官人早已决定放弃了那些沿海的地方,不过他也不是那种不管不顾的做法,而是直接半强迫性质地逼出了一批人,至于还剩下多少,自作自受罢了,讲到底他只是一个刚上任不久的总督,就算他已经是皇上了对于那些不愿意逃命的百姓也没有半点义务,又不是不再回来了,总之这些旧时代百姓心里的想法可以理解,但是并不代表就不该死。 或许他们很多人中不愿意逃离的原因也是不太相信郑芝龙会对他们做什么,反正这点宁大官人自己也不太确定,而他的这些动作郑芝龙想必也知晓,但是现在他还能怎么选择?回援的话不见得讨的了好,毕竟宁致远的想法里不管郑芝龙会不会来骚扰这些地方他也会去攻打小琉球的,只是现在让这个时间提早了一些罢了,总而言之郑芝龙现在打硬仗实力宁致远比起来还太弱,这一切才是主因,无法逆转的因素。 这一点郑芝龙是知道的,他也是知道的,所以他会犹豫。 他手下的精锐战力只是三万多人,都是跟了他几年的老弟兄了,琉球上的人数不少,但是要逼着他们守城吗,这样做有什么意义,而且关键的是岛上压根就没有什么城墙,之前靠着强大的火力可以打他们一阵那是他们怕死打的有些畏缩,而且似乎还有着水土不服,试想起来如果他们直接不要命地冲过来那总有漏网让他们登岸的时候,到时候就是直接短兵交接了,而对方的近战能力明显比自己一方强上许多 守好那个岛屿对郑芝龙来说不怎么重要,他对于地盘并没有有多少执念,了不起还是当海贼算了,这就是他的想法,看来很快就要实现了,所以那岛屿随他去吧? 郑芝龙几乎是心如刀割,最重要的是小琉球岛上还有自己大量的财宝啊但是他回去又能有什么用,是多了两万人而已能改变什么吗?算了吧 甚至就连这沿海一带的地方他现在也郁闷地不想怎么攻打了,就想找个地方蜗居起来,可是他不甘心,他实在不甘心啊,自己吃了亏,总得给他们找点麻烦吧?而这城内也并不是像他想的那样全无防备,他发现自己的大炮可以毫无阻碍地射进城去,但是一登岸总是会遇到抵抗,虽然是将很多地方轰得破败无比,目测百姓应该是死的不少,但对方的士兵却是几乎没有怎么受到伤害 郑芝龙很郁闷,但是他也是个有血性的男人,在知道不会损伤根本的情况下就算艰难也要找回场子,于是锲而不舍地进攻着进攻着,仿佛大炮不要钱似的往外轰着,官兵终于是退了。 嗯,宁大官人和他的士兵们没有为这些百姓赴死的打算,很明显现在的郑芝龙憋着一股子气来攻城,破城之后会做什么已经可以预见,总归是讨不了好的,于是一伙官兵们趁机走了,顺便还带走了这城内不少看得上眼的小娘子,当然这是属于全强迫的性质,又在即将离去的时候刮起了一阵小旋风。 说起来众士兵们对于这个蛋疼的命令还是很乐意执行的,虽然是有些不解,但身为一个雄性动物应该有的本能就是和雌性动物不断地靠近,然后有那啥的冲动,只是可惜大人还不允许他们乱来,在若干前例之下他们也不敢犯事,毕竟他们都是宁夏那儿的,或许他们在私底下有着不少小偷小摸的动作,毕竟宁夏那么多人那么多的士兵很难面面俱到,要保持一只数十万队伍的纯洁性那是异想天开,只是在战场上这约束力是神圣不敢侵犯的。 对此次宁大官人的想法只是觉得男女比例说起来有些失衡了,世上还是有太多的光棍的,而且看着这些民女最后逃不过被海盗侮辱的命运怎么都有些不忍心,至于那些男人哪里管得了这么多,身为男人本身就应该是保护别人而不是被别人保护,这是每个男人都应该有的觉悟。 “他娘的,这什么鬼地方”海晏城内响起了粗俗的咒骂声打破了平静,城内百姓大多还在悲伤,他们有的刚刚失去了他们的妻儿或是女儿,有的被顺手抢去了银子,还在疑惑为什么那些人给他们还留了几天的口粮,然后听着外面传来的骂声有些不知所措,他们之前没有离开,现在突然很害怕。 “呸!!连个能看的女人都没有!老子在船上待了好几天了快憋死了!”“谁说不是!哎,废了那么大劲才攻下来地方有个屁用!”“对啊,还待不了几天就该走了!” “” 郑芝龙原本因为破城有些喜意的脸上听着这些话变得阴沉了起来,满城上下连个好看的小娘子都没有?弄了几天他们只是收集到了一些口粮,这是打发叫花子呢?自己可是强盗! 可是城内除了那么些为数不多的口粮着实寒碜了,甚至连那些房屋因为被他们漫天轰炸了一番都是破败无比的,如果说还有什么东西的话,那就只有是城内的青壮了,是的,只有青壮了,但是他们又算得了什么,郑芝龙并不缺人,尤其是这些只是勉强算得上劳动力的瘦弱男子。 眼下城内百姓已经被他聚集了到了空地中,其实当真已经没有了多少了,本来这只是一座小县城,而且之前跑了许多户,最后又劫走了不少更是没有了减少了很多,现在强壮加上老妪老妇与小孩,外加就是那些不愿意走又没人愿意掳走的那些粗鄙不堪的妇人,总共还有着近两万人。 郑芝龙眼里闪过一道寒芒,心里那口气已经憋得很久了。 “哈,公子可真是神机妙算啊!”黄元得到通传兴冲冲从账外进来,“那些人果然是没有同我们决战的打算,打了几炮已经坐上了船只逃跑了!不过被我们轰沉了不少” 宁致远脸上浮现几丝喜意,他知道现在的郑芝龙实力因为刚刚归顺官府不久的原因所以并没有另一个时空中那么强大,但是当郑芝龙的老巢真被他拿下的时候,这一个个熟悉的名字他还是有些久违的激动,并不是因为成就感,而是看着那一个个在史书上牛气哄哄的名字在你脚底下被征服的模样 这种爽度大致上只是比宁大官人找着一个名留青史的美人做夫人差上那么一点,要知道后世郑芝龙可是拥护着南明和后金抗衡,虽然最后还是当了国贼但实力必然是强劲的,只是最后也免不了晚景凄凉,可惜就是没有他那个儿子的魄力,宁愿父子反目都要给后金人当狗还有什么话好说,更是可以让宁大官人毫不留情地下手,否则要是换个别人像孙传庭之类的他还真不能坑得太狠,不过又想起那个郑成功宁致远并不由问道,“轰沉的船只之中有郑芝龙的家眷吗?” “都给活捉回来了”黄元答道,心中郁闷无比,自己这刚刚说完的,感情公子是一直没有听我说话,不能啊公子看着听得挺认真的啊 “逃跑的海贼大概在万余人左右,基本上跑的慢的都被方将军俘虏了,船上发现大量的财宝”虽然黄元刚刚已经说了一遍,但是这种事情再说上一遍他还是激动无比,钱啊,那是钱啊。 真金白银的,他娘的怎么这么有钱呢? (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371章 再见,科尔沁 宁致远听后眼中也闪过一切惊喜,他觉得这钱财的数目应当是很多的,多到让他这个对钱财看的很轻的人都有些浮想翩翩,毕竟后世早有传言说中国自古出现的世界首富除了清代的和珅之外还有明代的郑芝龙,一舫万金的确不是说着玩的,每一条海盗船能够一年创收万两银子总之就是暴利,否则一个区区的海贼怎么能用得起这么奢华的大炮?比现在那个朝廷都要强多了。 “公子,郑芝龙的家眷被抓起来了,但是他有一个儿子却是不见了踪影,想必是他带在自己身边了吧!”黄元那张脸依旧得意无比,这样的场面他着实是没有经历过,却也知道意义非凡,至于公子特地问到郑芝龙的家眷让他倒是又想起了这一件小事。 宁大官人跟着黄元便出门了,脑袋微微摇了摇也没有说什么,这事情到底怎样他也确实不在意,关于郑成功他只是偶尔想起所以才那么一问,要是真的找到了没准自己还要砍了他,这也是罪过一件,这些在史书上貌似很牛气的人物于他现在而言是没什么可敬仰的,他相信没有人是伟大的,郑成功在客观上来说一直没有归顺清廷自立为王打败鬼佬的海军是为汉人争了口气,但是那只是因为那样做他自己可以活的更滋润,如是而已。 宁致远从不喜欢悲秋悯人,确切地说从来不喜欢为别人悲秋悯人,虽然他现在已经足够强大,或许以后还会成为这片土地上最尊崇的人,但是要让他做到以天下为己任这个说说还是可以的,就像现在一脸穆静的听着有人在报告伤亡,与之相对应的还有不少具的尸体,当然大多的尸体都已经被冲进了海里,更倒霉的还是被对方的火炮弄得粉骨碎身,总之他现在只有一个感觉就是这些死的人运气真是不好,因为他们都是没有抚恤的。 他们还在戴罪立功之中,所以这场战争他们应该拼命而且还要保住命,当然这是一个很大的难题,所以大多数人死了,那两千多人还剩下百余人,对于这么多同僚的死,士兵们都很悲伤,想像宁致远一样的悲伤,方生沉着脸,神情沮丧,并不像打了胜仗的人,在他想来打仗并不是不应该死人,而是绝对不能目的性这么明确地给别人送菜,这并不值得高兴,应该悲伤。 实则宁大官人与这些人面都没见过还能悲伤到哪儿去,那种与生俱来的忧国忧民和看到士兵就当成自己儿子的高大情怀他想自己是一辈子也不愿意学的,他已经过了需要这么收买人心的大时刻,或许那一天他什么都没有的时候他在打从心里拾起这些美好的品德,人其实就是一种需要什么便学什么的物种。 “你们很难过吗?”冰凉萧瑟的海风吹过,宁致远感觉到一股咸咸的味道,此刻他若是很悲伤,这情景正好符合,眼眸扫过众人,他们中许多人情感是真实的,这话语若不是有人在向下面重复着只怕也湮灭在了寒气里,众人位于小琉球的边缘,可惜的是放眼望去没有经过现代修饰的海湾并不能让人感到放松。 只有压抑与无边无际的咆哮。 “大人”方生回过神来张口道,然后也没有再说下去了,他们明明很很成功了,为什么这幅模样?哎,都是季节惹得错,眼神在那些士兵的尸体上扫视着,为什么心里这么平静? 他知道自己并不是为了谁而这幅模样,只是为了自己,这些人的死很大一部分可以说是他造成的,是的,盘算着自己的那点积蓄是绝对不够补贴抚恤金的,又有些忧伤了。 “生死,有命!这些弟兄们死了也就死了,本大人还会承认他们是我们的同袍,只是富贵,他们这辈子是没机会了,他们的家人也不会有抚恤了,至于那些没死的,恭喜你们这次违反军纪的事情已经可以既往不咎了!”宁致远低沉低沉的声音说着。 “大人为什么不能给这些兄弟们抚恤?咱们今天得了这么多财物!”有人为这些战友忿忿不平道。 “今天得了多少银子?”宁致远一个反问。 “————”士兵哑口无言,他怎么会知道这些东西?只是看着确实很多罢了满满的几大船 “你不知道那本大人告诉你,这次一共在船上缴获了九百多万两银子,加上各种财物合计近三千万两,这还是到岛上去搜查的弟兄们没有回来,总之是不止这个数字的”宁致远张口就是一堆数字不仅让众人愣住了更是让他们纳闷。 “这大概是大明十六七年的赋税收入,你现在知道了吗?”宁大官人又盯着刚刚那名士兵问道。 士兵愣愣地点着头,原来有这么多钱啊,不由脱口而出道,“然后呢?” “呵!”宁致远冷笑一声,“是啊,然后呢?你说然后该怎么办?就算是有这么多银子又该如何?” “————”士兵脸色憋得通红,心说有这么多钱不是更应该给那些死去的弟兄们抚恤了吗?不成分给我们也行啊 “他们是罪人,为什么还要给他们抚恤?!放在以往这种罪行死上几个来回都够了,视军纪为何物?”不知道为什么,宁致远今天说的话很多,只是就是单纯地想说,手脚变得冰凉让他觉得自己或许有些肾虚了。 “那他们的家人孤儿寡女又该怎么办?”士兵硬着脖子道,这话引起了底下众多人的符合。 “怎么办?本官怎么知道?!” “本官不仅不知道他们该怎么办,还不知道东北百万的被后金奴役的百姓怎么办!还不知道颗粒无收的西北百姓怎么办!还不知道土司横行的西南百姓怎么办?!还不知道你们这些人没有了军饷该怎么办?!怎么?你们知道倒是教本大人一声啊” “————”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宁致远眯起眼睛,“如果本公子什么都管哪有这么多的精力,到时候只能是连你们都管不了,莫非你们以为本公子的钱都是凭空变出来的,你们以为皮岛弹丸之地可以养活你们这么多人足额的军饷,你们去打听打听有谁有能像你们这样的待遇!就算是锦州他妈的也不行!” “他们死了也就死了” “但你们若是安分守己遵守军纪,就算以后死在青楼床上本官都会替你们养大孩子,为你们爹娘送终,看好你们的妇人不敢出墙去”宁致远断断续续说完,也不再看这些人什么表情转身便走开了,来到这么原生态的宝岛上怎么也要仔细看看。 “轰轰”巨大的嗡鸣声响起,溅起城墙上的阵阵飞石和冲天热浪,草原上大炮似乎成了一种潮流,城外刀光剑影,科尔沁宰桑在城内笔直地叫苦,眼下却没有任何办法。 事情往往就是这么的突然,他记得在前一天还收到陈彪说要考虑考虑的信件然后自己还满怀希望的回着信真是一言不合就开打,而更过分的是他竟然被限制了人身自由! 不过好赖是有吃有喝饿不死,也没有严刑逼供之类的玩意。至于自己为什么受到禁闭,天才知道!想想陈彪最后一封信中就有开玩笑似的说过要是他们来攻打科尔沁了那就赶紧投降当然那会他也没以为陈彪是开玩笑,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而且他连投降的机会都没有,这次貌似对方变得更厉害了,从多尔衮强自镇定的脸上可以看到的一丝慌乱可以知道。 关键的是他还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额,再厉害能厉害到哪儿去?前前后后才不过相差了一个来月而已 他不知道。多尔衮知道,这他妈是真的慌了,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他算是了解清楚了,不过好在他也是个眼光卓越的战略家,短时间内就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 这仗打不下去了,就算是拼命也打不下去了,那大炮就是可以直接打到城里来啊,如果只是这样还好,不过是死些蒙古人罢了,但是那就是一个欺负人的玩意啊,直接轰炸在城墙上自己一方却是半点也干扰不到,所以跑吧,只能跑吧,很明显对方的大炮变得更厉害了,很悲伤很无奈,原本对方的大炮很厉害守城就需要付出几倍的代价,现在直接是守不了了。 多尔衮面色阴沉着站着几乎要与黑暗融为一体,外面一轮弯弯的月,夜色如水如冰,让他感到一股彻骨的寒意,随即又变成了苦笑和无奈,这宁夏确实很有能耐,只是他的玉儿 “兄长,走吧”半响后旁边的多铎终于忍不住开口催促道,心里在不停的叹息,人这一辈子图的是什么他不知道,不过多铎自己而言,不求至高无上,但求随心所欲,正是因为这所以他一直在支持着多尔衮,只是因为这个兄长让他顺心,即使他们已经几乎身陷绝境也没有感觉有什么,大不了重头再来。 眼下是绝境,但是也是一个机会,他们一定得趁夜溜走,然后在即将到来的草原冬季穿越漫长的距离到达漠西,只要带到了那儿,凭借着自己等人手下英勇善战的士兵和火炮一定能够所向披靡,尤其尤其还是他们已经派了十万大军来到漠南的情况下,多尔衮他们都不认为这十万愣头青还能回去。 多尔衮转过头,然后默不作声地上了马,他以前的打算是要是真的能要回玉儿那他便远走到马刺那边去,同样倚靠着自己的优势可以打出一片天来,现在玉儿没有了,兵力也损失了不少,他不知道自己前段时间到底做了什么。 好在漠西有着那么多的愣头青过来送死,否则他们在宁夏的层层夹击之下便是岌岌可危了,这两日来他逼着那些蒙古人用性命为他们堵住城池的缺口,多尔衮也知道已经到了极限,今夜正是潜走的好时刻,也是最后时刻。 到漠西,然后称王,说起来这个想法他是早已存在,但想象之中绝对不是这么狼狈逃窜的方式,此时他的手下还足足有精兵三万余人,多尔衮打了个哆嗦,最后看了一眼这科尔沁,黑暗中的草原甚至可以听到传来几声狼叫。 好久好久之前他在这儿长大生活,那时候还有一个女孩在他身边再见,科尔沁再见,玉儿 陈彪已经有了很详细的计划,关于怎么对待多尔衮以及他的后金士兵们,毫无疑问这是一行硬仗额,硬仗中的硬仗,这是两支最精锐队伍士兵之间的战争,这样的阵容前,关宁铁骑什么的都要靠边站去了,所以他已经有准备可以接受很多很多的伤亡了,这是必不可少的。 大炮这个东西很有用,但是两军对垒前冲锋之后便是鸡肋中的鸡肋的,丢了要很多银子,带着又是个要命的累赘,其实宁夏也是有可以近距离一对一的武器,就是那种宁致远亲兵手中的火枪,只是短兵交接中用处也就那样,威力还不足以穿透铠甲致命,不过比起关宁铁骑人手腰间别着两把火枪,然后只能在别人出其不意地时候当弹弓玩要好的多。 陈彪聚集了五万人的骑兵,这些骑兵大多还是之前的那一拨,不同的只是其中的蒙古人已经经过了两个月的非人式训练,要的就是军令如山,再出现逃跑的情况那陈彪就只能去跳长江了,不过在之前他会先把这些人给统统宰了。 今日的地一轮轰炸,或许也是最后一轮了,陈彪自然也知道这最后的日子愈发近了,破城就在当下。 然后,多尔衮跑了。 (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372章 钟木娜 之所以能够知道这个消息,是因为大炮轰炸城墙的时候,对方已然崩溃了,这是这几天每日攻城都能看到的,只是这次没有人来在后面强逼着他们用身体补上窟窿,于是一座悲呼声咆哮声充斥的城池登然瓦解,科尔沁这场战争就此拉下了序幕。 先后折腾准备了几个月,最后只是用了几天,陈彪很满意,知道这是公子所说的科技的力量,当然这是多尔衮跑了的缘故,否则还要麻烦不少,只是眼下的科尔沁已经被轰成渣了,还得先把它修养好才行,东北方向还正靠着后金的领土,保不准皇太极脑子一抽就领军来犯,总之这科尔沁似乎从来都不是一个能够让人放心的地方。 顺着痕迹陈彪发现了一连串的痕迹脚印,看出多尔衮也应该就是昨晚离开的,要追的话肯定是来不及的,漫漫草原一个不好就会迷路了,而且另一侧还有战事他们现在也没有搭理多尔衮的想法,多尔衮不管是去哪儿都和宁夏没有太大关系,因为以他们的实力只要占领了的地方绝对很有信心不会被别人威胁,就算是凭借着此时破破烂烂的科尔沁也不惧后金来犯。 不过多尔衮最后没有选择和宁夏死扛对科尔沁来说的确是一件幸事,几天的时间之内攻下了这科尔沁的最后一座城,期间至少填补了数万蒙古人的性命在其中,若是多尔衮还是要继续的话那只怕战争结束后只剩下一草原的残骸枯骨。 说到底一般来说这些草原人死不死和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甚至死了更好,但眼下这时候特殊,这地点和对手也是有点特殊,总之现在就应该是最好的结果了,如果还能更好的话,那就只有让多尔衮自己跪下唱征服或者吃饭时候被噎死了。 毫无疑问科尔沁宰桑是幸运的,几天前被拘禁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应该是死定了,几天后他见到科尔沁被破城以及死伤情况的时候更是心惊,再看着那些投奔过来的个蒙古残部的首领有的已经身首异处不得不说多尔衮其实挺够意思,多少还讲点情面,他的家人孩子和那么多的小妾都还完好无损安在 现在宁夏军进来了,他也变得不担心了,他之前意想之中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场景实在太多悲壮被别人一破城就算有自己女儿的面子在那都不见得能行,但是像现在额具体来说自己还不够格,没法给宁夏他们一行人造成巨大伤害,所以小命应该是无忧了,生命其实很美好。 陈彪再次见到科尔沁的宰桑脸上是带着笑的,这笑容是有些不怀好意,科尔沁一攻下很值得高兴是不错,但关键的还是没有什么需要他为难的事情,就比如说眼前这位的生死,生生死死不重要,他自己就能决定。 “哈”科尔沁宰桑尴尬地直赔笑脸,他可没有自己女儿是在宁夏身份尊贵的觉悟,女人,再尊贵说到底她也是个女人,“恭喜程将军开疆扩土,为宁夏立下汗马功劳” 陈彪乐了,这话是事实不错,但是任谁都能说眼前这位也不适合说吧?自己打下的可是他的地盘,想着脸色登时变得严肃了起来,绷着脸道,“这还是拖了宰桑的福啊” 话语中是怨气十足,有些莫名,只是陈彪想到了就这么几天的功夫他竟然轰出去了六十多万两银子,任谁都不痛快,打仗很费银子是不错,但是绝对没有这么费钱吧。 六十多万两银子可以买到一百多万石的粮食,十数万人吃上两年年,十万人半年的军饷总之一句话,这次亏本了,亏大发了,于是他不高兴了,再有这放眼望去这满目苍桑的破烂城墙屋舍,这就是自己花了这么大的代价夺过来的,几座城都是如此 妈的,用公子的话说性价比实在太低了! 宰桑被陈彪突然的元气波及偏偏还不能说什么,自己没有和别人一样被关起来已经够意思了,关键是他有些莫名其妙,然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点头附和。 “是是您说的都对”这唯唯诺诺的声音让陈彪更火了,瞪大了眼睛,“他娘的!看样子那你还很得意啊!” 宰桑一愣,连连摇头否认,“我我不得意”哭着一张脸实在不知道该否认什么,自己都被捉起来了哪里还能得意得起来?这大汉怎么对自己是越来越差了 “要是你这老小子一早就赶紧投降那还有现在的事情?”陈彪冷声道,话说他的儿子态度确实是越来越不好了,这也是因为对方性命无忧,否则他还得愁上一阵,理就是这个理,有性命之忧的宰桑是主母的父亲,平安无事的他只是一个蒙古人。 宰桑一听抽了抽嘴角,没到绝境谁愿意投降,何况那时候你们还没有刚到城下,要是这样我就上赶着投降这不是有病吗? “可将军攻下科尔沁不是也没有花上多少工夫吗?” “但老子花了宁夏六十多万两银子!” “――――”宰桑张大了嘴巴有些难以置信,这么多银子怎么花的,听别人说似乎他们人都没死多少,心想着是不是这陈彪借着这个机会向我要钱,直接抢就是了难道,因为布尔布泰和海兰珠的面子他们下令不能抢夺科尔沁? 这似乎有点谱,想着宰桑有些高兴了起来,那这样陈彪不高兴也就没什么疑惑的了,看来自己两个女儿在宁夏的地位实在不一般啊 陈彪见着眼前这货竟然有些笑了出来,顿时有些怒了,冷哼一声道,“你们科尔沁虽然被后金鞑靼抢了一遍但应该还是有钱的吗,作为你们负隅顽抗到底的代价就是从上到下所有的财物全部没收而且什么时候你们把科尔沁重新建好了再重新回牢里吧!” 宰桑脸上的神情戛然而止怎么回事?说好的不抢劫呢? 察哈尔残部里,还有着两万余名的部落勇士,他们本应该是漠南蒙古最精锐的战士,后来跟着林丹汗去了漠西,只是再次回到这儿却是早已物是人非。 漠西蒙古在漠南与甘肃的夹角处,在后世称为青海,所谓穷山恶水多刁民,险峰高原的这儿自然民风彪悍无比,他们大多与蒙古同出一源,而且同样是有着蒙古部落的特点,部落分散,没有强主则是注定纷争不断,所以林丹汗一到这儿凭借着自己的实力也能站得住脚,而且隐隐在这关西草原算得上一方豪强。 豪强在草原上的理解就是,只有你能打别人,别人不能打你,所以林丹汗很牛气,一直想着什么时候回攻草原,只是似乎是有了高原反应还是什么的就开始病了,然后打听到的消息是内草原已经尽皆落入汉人之手,而且是在几个月之内。 这说明了什么不言而喻,就算是内草原那儿人打仗都是废物也不至于败的这么凄惨和迅速一时间觉得收复草原光复北元是没有什么希望了,看起来黄金家族的血脉似乎也传到了这一代就要断绝了很简单的道理,内草原都没有了,成吉思汗铁木真老祖的故乡都没有了,哪还有什么黄金家族? 于是一卧不起,就这么撒手人寰。 林丹汗死了,那么这基业就得换个人来掌管了,而接下来继任的人选确定且唯一,因为他就只有一个儿子,额尔孔果洛额哲。 林丹汗是当惯了皇帝的人,虽然只是明面上的,但是蒙古草原在他的忽悠下也是安定祥和,所以手段自然不一般,东一忽悠西一忽悠在这漠西草原上同样是混的如鱼得水,死后他的部下却是几乎全线崩盘了,之所以没有人攻他们是他们因为太野蛮,我知道我打不过你们,但是谁敢第一个打我我和你们不死不休,有第一个部落不信邪,然后欺负察哈尔了,于是察哈尔一众人牟足了劲将那个部落打的生机全无,这让他们的兵力由原先的五万余人锐减乃至一半,不过总算是暂时打消了其余部落的想法,暂时。 总之额哲就是没有他爹那么厉害,差点就守不住在漠西的地盘了,不过在许多老将的帮助和强大的战力下勉强还是维系了下来,只是日子过得实在不怎么舒坦,他怀念起自己在内草原中当纨绔的日子,那时候,自己的阿布在那儿是数一数二的人物,而现在大气都不敢出一个,回归的心绪波涛汹涌。 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个局面。 额哲怀念的这片草原他终于又回到了这儿,只是感慨之余实在他对自己为什么来这儿倒是有些糊涂,他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简单来说他是一个傀儡,但还是这一个部落首领,他知道这群关西蒙古人攻下这内草原之后会有自己部落的一片地盘,日子会比以前过得舒心,这就够了。 营帐中点着昏黄昏黄的煤油灯,账外草原的寒风呼呼地吹着,帐内只有他一个人孤单的银子被无限拉长,他今年十五岁。 草原的冬天已经到了,刺骨的寒风在几乎没有遮挡的草原里肆意驰骋着,一个营帐中灯火通明,暖意环绕,十数座火炉旁都有着人威风凛凛地在坐着,身后几随从贴身站着,场面一时很是静穆,而最根本的是因为众人脸色皆是阴沉。 “一个多月了,诸位说说该怎么办吧!”一道低沉沉闷的声音缓缓响起,坐于首座的这蒙古人名叫哈德桑,脸色有些愁绪,又并不是单纯的阴沉,而他也是漠西一带最大的部落首领,在这支十二万人的队伍中有着极大的话语权。 眼下下这支极其庞大的队伍在这已经空耗一个多月,除了仅有的一场正面交锋他们人还落败了之后,与宁夏再也没有过交手了,这种情况是极为的折腾人,对方的战力很强但不愿与自己交战,就这么走了又不甘心,留在这儿又只是白费功夫,哦,还可以时不时被他们轰死几人。 “那火器很厉害咧”有人低声说了一句,又融入了这大帐中众人的场景里,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那大炮确实把他们折腾的不轻,靠着这个就能把他们隔绝到离城墙几里远的地方不能靠近,而之前那一场正面交战对方也是先用这玩意进行了一轮轰炸,总之很厉害,而且他们的单兵作战能力还丝毫不逊色与自己等人,他们很多人甚至觉得看不到成功的希望了,但是实在想不通对方为什么会固守。 “那要不我们还是撤退吧回漠西?”这话很突兀地被提出却并没有得到响应,众人在沉默,若是对方主动出击到了这时候他们或许已经撤退了,因为可以看得出来这是一个硬茬子了,只是现在有这种想法的人却并不多,他们竟然没敢主动进攻一定是有问题不是?人大抵都是这样一种奇怪的生物。 “只是已经入冬了啊!”哈德桑除了那一点愁绪看不出什么,只是他说的话很中肯,都是在这呆了几十年的人啦,冬天的草是什么模样谁不知道,根本就无法行动,雪有时候可以把人埋没,到时候押送粮草都会变得十分不便,冬天在任何地方都还不会是发起战争的季节,尤其是在草原。 哈德桑皱着眉就看向了座下一处极为显眼的地方,那是一个极其靓丽大气的女子,一颦一笑都能动人心弦,想来这满座众人不都是被这女子说动的这个季节大规模的外出,就连他或多或少都受了些影响,随着他的目光,众人都看向了那名女子。 钟木娜察觉到哈德桑的目光,那是欲望中带着一股责备和悔意的情绪,至于其余众人她也不在意什么,莞尔一笑出声道,“怎么,诸位这一个个这都是责怪小女子么?” 声音娇媚甜美,语气莫名揶揄,配上那一副成熟大方的迷人妆容,让整个帐内顿时更是安静了下来。 灯火闪烁,人影摇曳。 (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373章 那些蒙古人 女人脸上的笑容十分的勾人,隐隐中带着一股嘲弄,心里则更是看不起这些人,若是林丹汗还在活着她又怎么跑到这儿来? 外面很冷,但是她的心里更冷,作为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十足漂亮诱惑的女人,她很清楚自己要是没有了原察哈尔部落的这两万多精兵的护着会是什么下场,眼看着在漠西已经待不下去了所以她才动了重新回到漠南草原的想法,并且还费尽心思劝动了他们这么多部落的首领在这个不合时宜的时间里出兵,但是眼下的场景并不乐观,她脸上虽然还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娇媚表情,但是心里却是一直都没有放松过,对于她而言,除了察哈尔的这两万多士兵,其余的都是敌人,包括现在帐内的所有人。 娜木钟是林丹汗遗孀,八大福晋之首,样貌绝美惹得众人的窥觊,也是这察哈尔部落目前的掌舵人。 “咳咳”哈德桑轻咳了几声打破了平静,眼神中那束经验与欲望被很好的隐藏了起来一脸正色,“夫人这是说的什么话,我等竟然来了自然是没有归罪你的想法,不过眼下这形势确实对我们不利啊,这还是没到雪季,届时大雪封路” “小女子之前劝诸位首领的话可并没错,宁夏能在短短几个月之内几乎统一了这诺大的草原必然是势力强盛,就是比起后金来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但是也得确是富可敌国,那里的百姓都能每日三食,顿顿荤腥,若是能攻下宁夏众位首领可保得往后五年无需为了部落的生计担忧!”娜木钟语气慵懒地打断道,声音空灵婉转,话语缓缓叙来,“那时候宁夏竟然被这一个科尔沁部落耗住了,诸位谁能否认那不是我们攻打宁夏的最好时机?” “所以想必这也是为什么宁夏明明实力不逊色于我等偏偏还不敢拉开架势打斗的原因罢?相信诸位自己也清楚” “呵”又一人说道,“夫人说的没错,或许这宁夏确实是因为分不开精力来对付我等,但是我们也就被这么陷在了这儿,进不得退不得,根本没法对他们造成威胁” “本王有预感,宁夏不是这么容易被拿下的,甚至眼下这情况拿下一城一地都是纯属不易了,总之这漠南草原夫人你若是想打什么主意是不大可能了,还是和我们回哈密吧,小王也不让你们从察哈尔并入我们,只要夫人你嫁给本王,那本王保你部落无事如何?” 娜木钟只是美眸翻转了几下没有出声,她知道接下来没错的话按惯例该是狗咬狗了,看了很多次她也不嫌厌烦再来一次。 “哼!耶律首领还真是打的好主意啊,打的这人财两得的想法还真是天衣无缝,哈哈”有人开始了冷嘲热讽。 “呵,是啊,有人也不嫌撑得慌,谁不知道你们是漠南草原逃出来的一个难民,叫什么喀尔喀部落的弃民,比起夫人的察哈尔部落来到底说更厉害还指不定呢?” “呵,怎么了还不许我们小小小小部落做梦呢?取个美娇娘还顺便扩充一下下实力”有人阴阳怪气道。 “――――” 起先说话的那位喀尔喀部落分支的耶鲁老大坐不住了,他本也确实算不上十足强劲的势力,但是也绝对不容小觑,说起来要真是在那片草原上经不起考验的小势力只怕早已被吞食了几百遍了,又怎么能被这么嘲讽?耶鲁首领眉头一横,满是横肉的脸庞双眼瞪大,“你们这些无胆鼠辈,老子只不过是说出了你们都想说的话罢了,哈哈,怎么现在一个个都怕老子真成了好事?” “夫人,小王也不说什么虚话,只要你嫁给我,本王回去之后立即将家中妻妾全部赶走,以表真心!” “当真?”娜木钟似乎饶有兴致地问道,虽然在她心里已经把在座的这么多位都骂成了狗屎,但是此刻却是不得不对这些狗屎虚与委蛇,她知道自己和自己的察哈尔部落就是一块肥肉,谁看在眼里都是一顿美食,而她之所以还能够安稳地坐在这儿,无非就是这些人很难找到一个让他们都满意地分配方案罢了。 “绝对假不了!”耶鲁首领一张胡子拉碴的脸上顿时阳光灿烂,情不由衷地咽了咽口水,目光在娜木钟成熟有致的身体上下打量着,他想这个女人很久了。 娜木钟蹙着眉思索良久,所有人几乎屏住了呼吸在等她的决定,哈德桑正坐着嘴角有些得意和嘲弄,然后只听得娜木钟最终深深叹了口气,“也罢” 一时间所有人的心里都提了起来,就连原本正色的哈德桑都有些不爽了,当然那位耶律首领是个例外。 “说到底这只是男人的天下,身为女子自然是想找个好依靠就够了,那竟然这样”娜木钟脸上笑意收敛,语气十分认真。 “小女子便” 耶鲁首领脸上笑容已经开出了一朵花,心里忍不住地在颤动着,想到和娜木钟洞房的场景那感觉简直不要太美好,都说本首领鲁莽,呵,鲁莽便鲁莽吧,但不鲁莽怎么会有这个结果,不仅抱得美人归,部落势力也会大增但是下一刻,他的心里便充满了愤怒,因为他听到了几声野兽的呼唤。 “不可!”几道怨气重重中气十足的咆哮声几乎同时响起,他们脸上闪着急切在拦着娜木钟在做出这等危险的自残决定,怎么可以嫁给这个野兽呢?目光扫向还在正襟危坐着皱着眉的哈德桑充满怨念,那意思俨然再说不是你说娜木钟不会答应的吗,只是在调戏我们吗?现在弄成这样,多他妈尴尬?! 娜木钟松了口气,心道这些野人也是越来越不好糊弄了,只是脸上依旧一脸迷糊楚楚动人的娇媚模样,“诸位这是干嘛?”语气中带着怒气和不可缺少的蛊惑,让在场所有男人都难以避免地心神摇曳了一番,“突然这么大声可是会吓死人的” 对,会吓死人的,娜木钟觉得自己也只能找出这个半靠谱的理由,难不成还说是自己是深深爱上了耶律首领非他不嫁?别逗了,他现在只希望早点回到自己帐内歇息一番,累,是真的感觉累,没有哪个女人喜欢在一大圈野人中求平衡生存的日子的。 “夫人,你若是真有想法嫁人看本首领如何,比起喀尔喀部落来我吐尔番可是要强大的多,人口数十万,整个哈密没人敢惹!我也可以回去将府中女子尽皆赶走,独宠夫人一人!”这又是一个长相粗狂的野蛮人形象,不过更加夸张的是他脸上有着一张狰狞的刀疤,不过部落实力确实比起那个伪喀尔喀来要强大得多,所以洪颜首领说起话来蛮横许多,丝毫没有顾忌耶律首领的面子,要知道,这是关于一个绝色女子的事情,但绝对不仅仅是一个女子的事情。 娜木钟朝着那名首领看了一眼,只是报以一个很灿烂的微笑,仿佛丝毫没有看到他脸上的那道伤疤,让洪颜首领顿时心神更加荡漾。 “呵,你开什么玩笑!”耶律首领脸色铁青,任谁眼看着好事将成却被打搅了都不会有什么好脸色,何况还被这般鄙视,语气恶狠狠地说道,“你有胆子和本王打一仗吗?!”就算他弱,但也绝不会是任人拿捏,而且因为他弱,所以他敢拼命!所以谁都不敢把谁逼急了!今天有人做的越界了! “喀尔喀没有吐尔番强大是不错,但那是本王一个人的部落,至于吐尔番,呵呵老子不怕你!” “你!!”洪颜首领脸色一变,就要翻脸。 “咳咳”有人适时帮腔了,“洪颜首领的话确实是过了,这样也怪不得耶律首领情绪失控,可以理解,可以理解啊” “你!”洪颜首领眼神一眯,这是都找本首领麻烦?至于耶律首领则是高兴了,他敢拼命,但是不等同于喜欢拼命,有人符合自然是好,大嘴一咧微笑展露无遗,“再说洪颜首领也不看看自己到底是什么模样,怎么能配得上夫人这等国色天香的模样额,脸上还有那不知道那个娘们弄得伤痕在” “嗯嗯耶律首领说的有理”一首领又是附和着,说到底他来回在两人脸上看了一圈没发现谁比谁好看,都是野人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不过洪颜首领脸上确实是有硬伤倒是不错。 洪颜首领杀人般的目光聚集,伤疤本来是男人的荣耀他倒也不介意别人说,但是在此刻却感觉是如此的蛋疼,又明显看的出来一大部分人都在帮衬着对方,他的怒气也慢慢缓和了下下来,冷哼道,“你说的没错就是了,不过本首领把话放在这儿,有伤疤的才是真男人,你想娶夫人这件事情没门!” 被人帮衬的,都是弱者,这点毋庸置疑,此时洪颜首领就在心里对自己这么说,然后威胁的话一说出口便没有再开口了,话是放在了这儿,信不信是你的事情,总之这件事你们成不了,洪颜首领一个恶狠狠的眼神相当坚定,配上脸上横卧着的刀疤更是显得狰狞无比,那意思分明在说,你们要是勾搭,本首领拼了命也要给你们找麻烦,总之大家都讨不了好! “大家都莫冲动莫冲动啊”有人打了个哈哈道,“都是一方首领,大敌当前何必就此伤了和气呢?都给我个面子,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不过夫人,你若是想要嫁人找个人托付的话确实还有更好的人选”说话的人脸庞黑瘦,寸长黑胡须等下摇曳着,卖相同样不佳,但是相比于之前的几位绝对算得上是美男子了,挺了挺胸膛似是得意似是自信,“他们做得到的我都能做到,他们做不到的我也能做到。” 娜木钟目光看了过去,这是第一个在她面前自称‘我’的人,一个黑瘦子,然后只是几息之间再次偏过头,看着火炉内闪烁的灯火有些出神,她没有打算再说什么话。 “――――”首领们众说纷纭乱成一团,营帐内颇有些人声鼎沸的意味,在寂静寒冷的草原之夜显得尤其地突出,至少这十万人的营帐驻地中这声响惹得众人侧耳。 里面这么热闹众首领是在唱戏吗? “――――” “好了,今夜就到这儿吧,改日再议!!众位都早些回去先歇息吧!”夜已深了,哈德桑脸色难看地说出这最后一句话下了逐客令,今夜和往常许多天一样并没有讨论出什么结果,只是他的心情却更加的糟糕。 娜木钟默然不语,淡定地起身,身后数名亲卫相随,然后走出了营帐融入这漆黑的夜色之中。 营帐里一直在唱戏,她觉得自己今天看了一晚比以往更加精彩的猴戏,一大群人看似在张牙舞爪,卖萌装酷,但是娜木钟知道他们明白,就算是卖萌,他们也有自己的目的。 身为女子嫁人的确是人生中的头等大事,娜木钟亦是如此,所以她会考虑嫁人,但绝对不是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 至少,不应该比林丹汗逊色。 她自幼聪明漂亮,生在察哈尔的右翼部落的首领家中,十五岁的林丹汗即位的时候她便是他的第一位福晋,她是和林丹汗一起度过许许多多年月的人啦,或许在别人看来林丹汗是个盖世英雄,只是最后惜败于后金,但是在娜木钟眼里林丹汗就只是个刚愎自用与知人善用的结合体,仅此而已。 林丹汗算是一个很不错的男人,不过两人之间谈什么感情就好笑了,现在成年人都是不谈这方面的。 蒙古大好形势弄成现在这幅模样林丹汗责任难以推却,可以说若是蒙古没有林丹汗,那么当初后金能不能降服草原只是一个未知数,至于宁夏能不能成功这倒不用怀疑,毕竟数遍它的崛起过程,简单明了粗暴,总之对于宁夏这股现在在草原上突然出现的势力她了解并不多,只是知道很难对付,不过这并不是她应该管的事情。 没有多少人知道她们察哈尔这次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或许只有两位,三位? ps:娜木钟还是钟木娜?呵呵,没人发现么?俺不是故意写错标题的(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374章 巴特玛瑙 对于这些从漠西草原来的人而言,后金是什么概念他们不清楚,但娜木钟却是明白得很,林丹汗对上后金就基本没有占过便宜,而这些人对上林丹汗却没有占过便宜,两两相乘总而言之这两者不是一个重量级的,不过更多的是因为各个部落之间的勾心斗角相爱想杀,只论单人之间的战斗力其实差不了多少,毕竟都是马背上长大的儿郎啊。 至于这次面对的宁夏 林丹汗是怎么死的,应该是病死的,但是不就是因为整日忧心忡忡觉得收复草原无望了这个诱因身体才变得越来越差了?林丹汗的眼光还是不差的,他都忌惮的对手必然是不好惹,娜木钟也知道,所以她也从来就没有指望这群内斗不断的草原人能够打下内草原,退一万步讲,就算打下了又如何呢?他们察哈尔部落没有足够的实力终究只会走向被吞食的后果,指望着靠着别人打下这儿然后回到原先的领土安居乐业?哎,这话也只能骗骗林丹汗那个小儿子罢了。 “淑济醒了?”娜木钟营帐原本沉着的脸色一下子放松了,对面这个小女孩八九岁的模样,灵动的双眼有些内敛,原本有些不安的神色在见到娜木钟之后消失不见,那张带着睡意可人的俏脸上露出一丝甜甜的微笑,帐内炭火烧得正盛。 淑济只是她收养的一个蒙古女孩,有些事情或许就是注定的,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娜木钟就感觉自己母性泛滥了,嫁给林丹汗那么多年都没能生出一个孩子不得不说确实让她黯然。 “娘回来了,放心睡吧!”娜木钟柔声说着,自幼她教给淑济的就多是汉人文化习俗,她虽然是蒙古人可也清楚汉人在许许多多方面确实是她们怎么也比不上的,就像她自己对汉人文化就十分的感兴趣,林丹汗差一些不过也算精通,不过说起来这异族之中那位对汉人对了解,那必然是皇太极了,不仅可以流利地说着汉语还写得一手十分漂亮的汉子,这都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小女孩眨巴了几下眼睛,然后乖乖地躺下了。 娜木钟会心笑了起来,不管怎么样,就算是为了自己这个女儿这一关都要撑过去,她有想法也有行动,自己的女儿她也不愿意一直让她局限在这荒凉的草原上,总要到那繁华的地方去看看的,只是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这个机会了,今年该是二十六岁了,女人一生最好的时间已经过去了。 一个身影悄然走了进来,本是毫无声息,只是那并不算明亮的灯光将人影无限放大,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巴特玛瑙?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娜木钟正蹙着眉有些烦心着想心事突然惊呼了一声,慌忙捂住嘴见着床上女孩并未被吵醒才拍了拍自己高耸的胸脯松了口气。 “哟,大姐,这是想什么呢?”同样是一个很精致成熟的女子嫣然笑道,“看你的胸脯夸张的小家伙还在睡呢!诶还有人呢?”她的长相与娜木钟难分高下,风姿也是同样的诱人! 这就并不是她一人的营帐,天寒地冻的时候物资本就匮乏,于是娜木钟以身作则她们四人分到一间宽敞的帐篷,出了她们两个之外还有那睡着的小女孩与一个叫做斯琴图的女子,林丹汗的五福晋,而眼前这位巴特玛瑙,是三福晋。 “没错,就你胸小行了吧!”娜木钟翻了翻白眼,随即轻轻一叹道,“其实他死了高兴的人该有不少吧!” 巴特玛瑙收敛了笑意看了那张空置的床铺一眼,秒懂了娜木钟的意思,想来那斯琴图又是和他的情郎相会去了吧,林丹汗一死两人便打得火热,呵,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不过想来应该不会太早也就是林丹汗卧病在床的时候,要知道以林丹汗的强势他的属下没有敢做这种事情的,可到了现在这种时候巴特玛瑙还真不好说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女人终归还不是要找个人嫁了?何况一个实权在手的万人长在现在也是保障。 “算了不说了!”娜木钟摇了摇头笑道,“你呢?其实就这样嫁了人也不错,至少不用担心以后会被强嫁给谁!玛瑙你也可以考虑多尼库鲁克,林丹汗死了,我们日子还是得过的!” 娜木钟双手抱膝,语气自然无比,只是双眼有些出神。 “哈,听起来你很沮丧?”巴特玛瑙挨着床榻坐了下来,一双脚在交叉摆动着,脸上笑嘻嘻地道,“你还是娜木钟吗?” 娜木钟偏过头目光凝视着巴特玛瑙,“我当然是!” “呜”巴特玛瑙有些沮丧,“那你这是开什么玩笑,玛瑙可是注定要嫁给王的男人!怎么也不可能会是多尼库鲁克?而且他竟然能够眼睁睁看着他最最最可爱迷人的玛瑙去勾引别的男人,这种男人不要也罢!咦,你怎么不问玛瑙勾引成功没有?” “我还要问吗?”娜木钟冷笑一声,“要是成功了你该在本姑娘面前飞起来了!” “呜你厉害,我以后就跟在你面前做小了”巴特玛瑙一脸诚恳,双眼仿佛冒起了小星星。 娜木钟看着,心里莫名的怜惜,她和巴特玛瑙算是同一类人,出生高贵,长相气质出众,这也让她们被部落最厉害的男人看重,现在也同样变得无依无靠,而且或许她们八大福晋中其她人都能自择夫婿就是她和玛瑙不行,她们两个无疑是现在察哈尔左右翼最重要的人,如果真要收复察哈尔部落,她们两个只能算是添头。 所以注定她们不能和斯琴图那样随便勾搭,再所以多尼库鲁克只能眼睁睁看着玛瑙到后金自荐枕席而无能为力,或许这不像男人,但娜木钟觉得挺感人,只是可惜了,感动感人不等于感情,或许玛瑙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她大大咧咧。 “其实”娜木钟思索良久,“要是多尼库鲁克还凑合的话那你们两私奔算了吧,也比前途叵测好” “哼!!你别想抛开我自己嫁个好夫婿!”巴特玛瑙嘀咕道,然后一本正经双手抱拳放在胸口,“长生天保佑,玛瑙一定可以嫁个举世无双的贵人,绝对不要是废人” “好了!”娜木钟再度翻了翻白眼,有些无奈,“这趟到底怎样回事说说吧,别只是你和多尼库鲁克游山玩水一趟了” “怎么可能!”巴特玛瑙顿感委屈,似乎是想起什么来了更加委屈,扁着嘴红着脸道,“玛瑙生平第一次勾引男人,没想到没想到竟然是个太监!” “啊??!”娜木钟傻眼了,红唇微张忘了说话,皇太极是个太监?这特么的怎么可能? “很惊讶吧?哈哈”巴特玛瑙又活泼了起来,“哎,大冬天的我辛辛苦苦跨遍了整个草原,到了后金发现那儿到处都穿的是皇太极是太监这回事,而且还是在当时进攻大同的时候被被一个大明官员阉的,可不知道玛瑙当时这心里是什么心情啊” “简直就是想把那个什么对,想起来了那官员就叫宁致远,总之玛瑙当时就想把那宁致远砍了,要知道皇太极在大同的时候全军覆没被俘虏了那么长时间期间差点还被多尔衮翻了盘这事有谱的,传言又是有理有据哎” 巴特玛瑙拍了拍胸脯有些庆幸,瞥见娜木钟似笑非笑的目光轻哼一声,“总之我是长了个心眼,见着皇太极之后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确实如此!哎,这要是我进去直接把衣服一脱只怕是就要回不来了,听说太监最忌讳这些东西” “所以”娜木钟觉得巴特玛瑙所说的都是不可思议。 “所以我就只说了让他派兵来前后夹击宁夏军啊没说什么要嫁给听他的事情!”巴特玛瑙有些负气,“可他还是拒绝了!” “就拒绝了?”娜木钟理了理思绪,心思慢慢沉了下来。皇太极所作所为似乎是没有什么道理的,还有巴特玛瑙所说的事情也是完全打乱了她们的计划,眼下她们已经看不到任何出路了。 她的脸色很难看,原先她以为玛瑙没有失败的这么彻底,现在看来情况要糟糕得多了,而在她们原先的计划里,忽悠漠西蒙古人来造成大势,然后宁夏内部还有科尔沁,这个时候只要再把皇太极引进来那宁夏就算再强也讨不了好,至少草原上的地盘就危在旦夕了,可现在漠西蒙古十余万人寸步不能进,科尔沁已经败亡,后金又是完全不为所动那自己部落怎么办?就算打算投奔后金也完全找不到机会啊? 巴特玛瑙神色同样黯然,显然她很聪明,娜木钟所能想到的事情她都知道,不会天真地以为可以直接投奔后金或者指望漠西草原这些野人,原因很简单,没有保障。 娜木钟确定自己不是什么肤浅的人,所以对自己以后夫婿的要求很现实,不要什么小白脸之类,只求强大,这点就好,某种程度上说她与巴特玛瑙口中所说的那种类似,她不嫌弃这些蒙古部落的首领又黑又丑,关键的是他们丑也就罢了,偏偏还没有什么霸气和决断,总之他们只是一个生的好些的野人罢了,入不得眼,娜木钟和巴特玛瑙两个小女子把天下大势研究了个遍,从各个小部落的首领到皇太极最后选出来了皇太极会是她们最为牢固的依靠,只是可惜可惜啊 她垂头丧气,心如死灰,之前在那么多首领中间周旋着是日子有个希望,但是现在,希望在哪儿呢? “总之这一切都是怪那个宁致远!”巴特玛瑙一张俏脸咬牙切齿,她也感觉到气氛的变化,骂声无非是想找个出气口。 “就算皇太极还是男人他也不会听下半身的,顶多吃完了不认账那你更亏,不关那宁致远”娜木钟眨着眨眼睛话语顿住了,片刻后口中轻声呢喃道,“宁致远,宁致远” 她口中的声音越来越大,眼神开始闪现精光,一颗心脏在大起大落之间,卸下负担开始认真思考了起来,她觉得这或许是察哈尔唯一的出路了,如果不想按照别人的剧本走下去任人摆布的话。 她们之前并不是没有想过这种事情,只是有了皇太极那宁夏的整个就无疑显得十分苛刻了,诚然根据她们的消息这些蒙古人日子过得很不错,但是在皇太极治下的时候他们也不差,而且那时候每个部落还是独立部落的人,可一旦到了宁夏那世上就再也没有察哈尔了,这本来是她们最大的顾忌,但是现在也由不得她们了,事到临头 “要投降宁夏了么?”巴特玛瑙有些疑惑地看着娜木钟,其实在她想来像现在这么多人都打不过宁夏,所以宁夏很厉害投降也属正常,只是宁夏似乎并不缺人,因为自始至终他们竟然都没有下一份招降书,而且对于这些在这场战争中俘虏的蒙古人都是直接斩首不留活口,总之对异族似乎很有敌意,难度不小。 娜木钟也是正在想这问题,只是从这几次小规模的战争来看,对方敌意确实很大,说起来战场上从来没有所谓的斩尽杀绝,这是这次却确实这样,上次漠西蒙古人被宁夏俘虏了三百人最后在城头上被大张旗鼓地斩首,矛盾似乎不可开交。 “要不”巴特玛瑙眼珠子呲溜转了几圈,“听说那宁致远在宁夏养了好几个蒙古女人,其中还有皇太极的女人,大福晋哲哲和侧福晋布尔布泰都在,甚至还有那位大名鼎鼎的海兰珠,没准他就喜欢这种,要不我去两广找找他?” “海兰珠?”娜木钟被短暂地吸引了注意力,“为什么她会在那儿?”她是知道海兰珠的,也清楚她是个什么样的人,被林丹汗提过亲,被皇太极提过亲,但是一一都没有答应甚至以死相逼,所以这样的女人应该是不会被逼迫的,一时间她的好奇更重。 “谁知道呢?”巴特玛瑙只是这次在路上知道的,她觉得其实这样闲逛挺有意思的,什么消息都能知道,什么皇太极被阉了,要送自己的女人给宁致远才能脱身额,包括这次关于海兰珠的事情,据说就是因为她孩子没了所以那宁致远才把皇太极阉了,“听说是在草原上偶遇然后两个人一见钟情私奔到了宁夏” “呵”娜木钟揉了揉脑袋有些头疼,“现在两军交战却是不便送书信哎,玛瑙你小心点吧,毕竟还要绕一大圈子” “不怕不怕,有那废物护送我”巴特玛瑙笑嘻嘻道。 娜木钟想笑,但是却笑不出来,红唇多次张开又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说出了两字,“玛瑙” “啊” “这次回来,如果不行就哪儿也别再去了” “啊?” “你天生丽质不愁嫁!” “嗯”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375章 陈彪的算计 草原诸部里,战鼓再次擂响。 反正他们这十余万人既然没走就一定要找些事情来做做,就这么呆呆地在荒郊野外的野营可行不通,岂不是凭白无故地浪费粮食,所以日复一日的冲锋已经成了他们的例课,当然随后而来的反射动作还有惯性撤退,总之他们表现的很坚强,就算你们很厉害,我们也不会放弃的吧? 来一趟不能只是自费旅游,总得带点什么东西回去! 一轮炮火轰炸之后,李定国站在有些矮小的城墙上望着下方的风光唏嘘不已,在蒙古草原上呆了也有些时日,他还是很不习惯这矮小的城郭,更不习惯这种被动地防守,显得自己好像很怕这些外来人种似的,李定国决定了,什么时候见到宁致远了一定得告上陈彪一状,特么的老子大老远从陕西跑到这儿可是来打仗不是来守城的,现在倒好,除了刚来的时候干了一仗就这么龟缩在城内,不过似乎这种日子也到头了。 陈彪把科尔沁那边搞定了,能腾出手来处理这边的事情了,李定国却是愈加不忿,感情在宁夏除了你老子还打不了仗不成?虽然这群原生态的蒙古人战力可观,但是老子也不拍!论相貌老子比你俊,论年龄老子比你小,论武功老子也不比你差,论智谋这特么就更操蛋了,每次李定国想出战时陈彪就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这不都是野路子出生装大装到我这儿来了? 李定国自恃还是和李定方读过几天的学堂的,虽然啥东西没学到但那也是一笔资历,吹吹牛还是可以的,但想那陈彪应该就是彻彻底底野路子才对?于是李定国没好气地争取了一个特权,就是不管怎么样在这场仗中自己能出战就一定要自己出战,陈彪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李定国这才有些满意,也开始琢磨着陈彪这粗汉满是稻草的脑袋中是不是真的不小心想出了一个什么主意,要不怎么这么好说话了?不过不要紧,陈彪在下午就能到了,到时候就什么都知道了。 陈彪处理完科尔沁的事情火急火燎地就往西边界线赶了,马上奔腾看着飞速后退的景物,一时间他觉得自己是真的很忙,感觉宁夏似乎没有自己就转不动一样,当然这是错觉,错觉,他心里不无得意有些谦虚地想着。 科尔沁那边的一切算是落下了序幕,如果没有意外的话那么谁都不会为难,只是为了预防后金的侵袭在那将宁夏原本在训练的四万步兵统统都转移到了那儿,这是其中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还要督促着科尔沁的老老小小赶紧将这些被自己等人轰出来的坑坑洼洼给填了,残垣断壁给休整好了,而且还不给工钱,总之重建科尔沁陈彪不会让宁夏付出一点代价,他知道自己是个大公无私的人,额,而宁大官人狠狠赞扬陈彪的这个政策只是次要,要不怎么说女婿总是和老丈人过不去,这真是至理名言啊,连公子这么深明大义的人都有着这种小心思 科尔沁这摊子他甩了出去,然后就是这漠西蒙古的来犯了,说起来他心里也挺郁闷,打仗对于他们这些元老级别的人来说不再是什么升官发财的功劳了,只不过是纯属爱好,但这场战争中他心知这爱好也被李小子给剥夺了,悲伤。 对于漠西蒙古的来犯陈彪是宽容的,本来只想着狠狠地打几仗把他们赶跑,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然后宁致远的那份信后面随笔一句让他顿时变了主意,公子的意思是休养生息不用大动干戈,陈彪眼红那传说中的玉玺然后想大干一场,替公子把玉玺抢回来,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宁夏完全有这个实力,所以陈彪有这个底气。 当下李定国瞪大了眼睛,手指着陈彪的大粗脑袋颤抖个不停,口中也是带着颤音念念有词,“你你你老陈啊咱不带这么玩的啊” 陈彪镇定自若,脸上面无表情心里却是爽歪歪,可是整治到你小子了,竟然利用俺对公子的一片赤胆忠心来咄咄逼人连用了两个成语额,看来俺的学问大涨啊,不过这原本这是陈彪计划之内的做法,所以也不是刻意为之。 “别别别啊老陈,要是你也想打仗那咱俩轮流着来就是了,别后撤啊,千万别后撤啊前些日子一直镇守弟兄们就有些坐不住了,这要是还要后撤这不得闹翻天啊”李定国苦口婆心地劝告着,满脸诚恳带着无奈,心说这特么的算是个声么事啊,本以为陈彪到了之后就开始反击,没想到他这还要还要撤退了! “我看谁敢闹翻天!”陈彪扯着嗓子喊着,心里有些感慨,他觉得自己实在是承受了太多太多,同僚的困惑和不解,敌人的嘲讽和不屑,还有自己这一世威名,哎,一切都是为了公子的玉玺,谁都不理解我也没关系,我依旧坚定,纵使人生寂寞如雪,我陈彪也要活得灿烂咳咳 李定国挠了挠后脑勺,神情颇为尴尬,弟兄们不解是真的,闹翻天是不可能的,可,可我这也是表示夸张啊 “我想把那十多万蒙古人全数歼灭!”陈彪决定实话实说了,这种寂寞如雪的高深莫测自己已经体会到了,滋味很爽,但是自己实在有些把持不住,这特么的要是出了什么大事可不好了,多丢脸啊,怎么着也得拉个垫背的一起吧。 “啊”李定国惊呼一声有些愣了。 说起垫背的这有讲究,首先这人得够分量,其次这人够轰动呵呵,够激情,所以得要年轻,公子的老丈人周昌可以,但是他应该是不会同意的,所以想来也就只有这个在自己眼前上蹿下跳的小崽子了,还是李定国这小子实在啊 “啥老陈你说啥?”李定国回过神来眨了眨眼睛,有些不确定地问道,然后目光逐渐变得怪异,就像是在看个傻瓜。 陈彪背着目光看的不自在,终于有些红着脖子骂道,“你特么的什么时候聋了,老子说了全歼那伙蒙古人!” 陈彪把自己带入到李定国的角色又暗自骂了一句,他肯定把自己当很傻瓜了,因为要是自己也会是这么想的 眼见着陈彪似乎有些认真,李定国终于定了定神严肃道,“是不是致远给了你什么密令了,要是这样的话可以啊”说着说着李定国自己又开始龙飞凤舞了起来,“渍渍真是霸气” 陈彪无奈,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是又觉得李定国的表现才像一个正常人,同样的话在公子嘴里和自己嘴里说出来这特么的是截然不同的!哎,慢慢来吧,他还有杀手锏。 “差不多吧”陈彪仰着头四十五度角看着窗外阴沉沉的天空有些惆怅,这一仗定然是我改变所有人印象的一仗,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又是一个通顺应景的成语不错,陈彪自勉了一句。 这话让正在憧憬的李定国听了又是一愣,随即看着陈彪这幅模样冷哼道,“好好说话别特么的装深沉,老子还不知道你没读过几天书,差不多是什么意思,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公子说对方手里有前朝蒙古人从中原夺走的传国玉玺,让俺我想办法弄回来,你说这是不是公子的主意?”陈彪当下也不作了却是反问道,“是,还是不是?” “是啊!肯定是啊!”李定国一下子就来了精神,也一下子就找到了重点,“玉玺?你是说传国玉玺?确实,确实就应该在那儿啊哈哈哈一定要把他们全灭了玉玺找回来” 陈彪一下子就来了安慰,看着李定国什么都没有再问这幅傻乐的模样,他还有一肚子话来解释呢,哎,至少自己比这小子还是要强上不少的。 陈彪翻遍了兵书日思夜想了许多时间才想出这个计策,然后他觉得不太靠谱又拐弯抹角地问了周昌等人,总之费劲了千辛万苦终于是想出这一自己睁着眼睛满意闭着眼睛也满意的计划。 具体来说先示敌以弱,让人知道宁夏是软柿子,虽然这是有些智商的人都不会相信的,只是广袤的内草原在向他们招手,所以他们愿意相信,就是这种吃不着难过退走了可惜的状态一直把他们吊到了现在,否则冬季已至那些蒙古人是战是退都有了个章程不会像现在这样犹豫,而随着天气越来越冷再怎么样他们也会退意更浓,这个时候陈彪的第二步就要进行了,退出现在这座边城,后退后退往后退 陈彪是个二愣子,要说让出城池的权限他是没有的,但他就是这么打算让出来了,不过终归还是给宁致远写了封信禀告,他想着那自己的本意也是先禀告再行动的,只是因为时间的误差没收到公子的回信他便快要开始了嗯,就是这样,于是他在头一天晚上写了封信寄了出去,然后第二天就行动了 收到陈彪信件的时候,宁大官人刚刚回到府上,一大早的这也是凑巧了,不过这信上并没有什么紧急标志,所以按照宁大官人的尿性也就不急着等着中午看了,他一直有各种各样的小习惯,宁致远把这叫做大人物应该具备的特点,首先你就不能飘忽不定,然后他就准备去泡个澡。 房间隔厅中缓缓上升着起雾,弥漫着一股子熟悉复杂的药香,宁致远闭着眼睛遁入桶中,人真是奇怪,有些你早已习惯的东西在某个时刻还是会让你感动。 自己离开了有二十天,或者二十一天还是多少,不出意外寇白门是绝对不知道自己会在今天回来的,那么这已经备好的药汤足以说明很多问题了,寇白门,就是寇白门,这药汤她是每日都要准备一次的,就在他不在的这若干天里。 他知道这至少要花费两个时辰,而眼下水温正热或许是刚刚备好不久,这会儿辰时刚至,那么寇白门就应该是总之很早起来的,以前被自己折腾等到很晚的时候也是如此宁致远突然觉得有些不能平静,不,是从他刚看到房间中烟雾弥漫的时候就不能平静,于是擦拭好身子走了出来。 两个女孩抱成一团睡在了一起,这会他已经顾不得惊讶了,因为更让他惊讶的是她们睡得很沉,但是水温正热,宁致远自然不会想着什么水不是她自己添的之类的可能,他相信,正如那就是事实,床上白嫩白嫩的肌肤露出大片光滑,春光乍现也没有激起他的欲望,因为他的欲望本来就很浓! 先拿谁开荤呢?宁大官人想了想小白门应该是挺适合,但是她很累了,似乎刚刚才睡着的模样,毕竟可供他选择的也不多,那就是徐澹雅了,既然徐小妞一大清早的来送菜,不,应该是昨天晚上开始送的,那他便也不客气了。 徐澹雅只是被宁致远亲了一下脸蛋就醒了,小脸迷糊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已经几乎压在了她身上的宁致远瞪了他一眼,然后嘴唇竟是贴了上来 宁大官人很迷糊很疑惑很惊喜,虽然他可是不喜欢被动的,因为那样不男人,但徐小妞也不是喜欢主动的人啊,以前那么多次的经验告诉他,徐澹雅绝对是个小受所以这次他倒是很享受。 温香软玉的身子慢慢缩在了自己怀里,不久之后宁致远便止住了徐小妞不安分的动作,从女孩的额头吻过渐下到白里透红的脖子上,一双手攀到某处柔软的高峰就是轻轻一握 徐澹雅嘤咛了一声,在宁大官人的脸庞上却是悄然红了脸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376章 吃亏 徐澹雅此时有些懵懵懂懂,嘴唇上传来的温热和胸前那异样的感觉是那么真实,就像是像是他真的压在自己身上一样,小妞觉得自己是变得越来越了,做的梦一天比一天出格,前几天还只是梦见宁致远在亲自己,亲吻自己的额头,脸蛋,嘴唇,双手紧紧抱着自己反正绝对没有这样出格。 不过这种感觉还真是不错嘞,自以为在睡梦中徐澹雅使劲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颤动着,嘴里很自然地轻轻的发出了呻吟,她没有再忍着了,以前觉得有些反应在宁致远面前做出来有些不乐意,但是做梦嘛还不是怎么不乐意怎么来? 宁大官人轻揉着徐澹胸前的坚挺嘴上也不停歇地在她白里透红的肌肤上磨蹭轻抚着,脸上憋得通红,粗气直喘双手顺势伸进了女孩的衣衫,丝滑绸缎睡衣下包裹着的弥漫身姿与肌肤再没有任何阻碍地与宁致远稍显粗糙的大手触及 徐澹雅觉得自己有些晕晕的,脑袋似乎不听使唤地发出咿咿呀呀的迷糊喊声,全身上下饱受了宁致远的摧残,胸前椒乳在不停地变换着形状,猛地感觉一阵凉意,仅剩的那一件贴身衣物也被直接了当地挑开,美妙的风景尽收眼底。 宁大官人身上本也没什么束缚,美人在前当下也不再有什么顾忌提枪上马,狰狞大物缓缓靠近徐澹雅的秘密花园遇到的一层薄薄的阻碍丝毫没能起到作用,两人的身子紧密贴合在了一起。 徐澹雅疼的皱了皱眉头,登时又睁大了眼睛恢复了清明,疼啊疼啊好疼啊可怎么会疼呢?! 咬着嘴唇徐澹雅也不再发声了,任由宁致远在自己身上鞭挞着,如果这是在现实中的话,那她才不要出声呢,她不乐意! 寇白门迷迷糊糊之中觉得听到了一阵熟悉的碰撞声,睁开眼睛看到的一幕却是让她暗自咋舌,这一男一女算是个什么事啊?两人之间正进行着最原始的活塞运动这也正常,纯属在寇白门意料之中,只是为什么会发生在现在? 她很快理清了思绪也不纠结什么,睁着一双大眼睛在一旁饶有趣味地观赏了起来,这可是比夫君给自己的金瓶梅上的画面好的不知道到哪儿去了,这么生龙活虎的模样也说明他在离开的十九天里应该没有乱来,寇白门心里哀怨,一言不发就离开了十九天实在是过分,不过眼前这场景里她的注意力还是多放在了徐澹雅身上,徐澹雅向来话就不多,没想到在床上也是这样实在是表里如一,额,表里如一 不过就这么咬着嘴唇应该很难受吧?哈哈 寇白门发现宁致远的目光朝自己看了过来,第一反应想闭上眼睛装睡,然后想明白了装不装睡结果大致相同,再说十九天的时间他也确实有些空虚,再被这么一刺激于是很坦然迎上了自己夫君的目光,一双大眼睛眨啊眨 宁大官人一笑,这笑容似乎饱含着许多复杂情绪,放开了已经全身瘫软无力却还在倔强咬着牙的徐澹雅扑向了寇白门,干柴烈火一触即发,宁致远觉得寇白门对他很好很好,但他已经不知道怎么对她更好了,还是本着男人不输的原则吧! 徐小妞眼睛亮闪闪地不自觉看向那边,正是宁致远在寇白门身上进进出出的场景,又重新思考起了一个被搁置了许久的问题,这么一个来回要耗费多少能量? 她觉得应该要很多很多因为自己刚才基本没动都很累很累了,宁致远却是在不停地折腾。 宁大官人一左一右搂着两个小妞,三人不着片缕的身子零距离地磨蹭着,刚刚完成双杀的他很淡然,这对他来说并不罕见,一直想找机会和徐澹雅突破那最后一层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 他不知道为什么徐澹雅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忿,不过也不要紧,看起来还是一样的萌萌可爱就行了,不出意外地话宁夏那些女孩应该就在路上了,那他的人生啊,也就将近圆满了。 因为他知道自己以后或许就不用动弹了,就像崇祯每日只坐在紫禁城就好了,额,不过崇祯能不能统领大局全靠运气。 两广或许就是宁大官人这样亲自折腾的最后一个地方了,再后来,刀锋所指就该屈服了罢,他目前还是没有回宁夏的打算,于是索性一家人就暂时在这儿待着了,李今是一直想来这儿大意是做生意方便,说起这点来沿海地区确实要好上一许多,不过宁致远依旧是没有在两广定居的打算,说起沿海地区来江浙扬州都是,而且气候温和地多何必在这耗着,不过在这设立一个直辖市什么的是必须的,否则以后都不好控制了。 宁致远在很投入地想着以后的措施,至少他觉得自己建立的国家要成为一个彻彻底底的整体,总之就是不管朝廷的命令到了哪个地区都是犹如臂使不会有丝毫的阻碍,就像现在的西北一带和江南一带一样,而四川两广等等这些地方的不安因素实在是太多了,是要彻底地消灭的,这个消灭必须是铁血的。 所谓文明和谐外衣下的民族融合都是虚的,只有暴力才是永恒,宁大官人一直深以为然,谁心里都有一个华夏,而这个华夏指的就是汉人,宁致远可以不忠君,但一定会为了广大的汉人着想,就像百余年前的大明何其风光,新疆云南东北朝鲜等等皆是他的领土,但终究到底这些事极不稳定的,眼下就是明证。 若是中原天灾人祸的时候两广有一支军马大明何至于此,甚至更夸张的是只要不是十几年前的奢安之乱那大明尚还余有战力便又是另一番不同的景象,他们不仅没能帮忙反而是只会添乱,后金东北原来叫奴儿干都司,只是大明下面一个小封地,但现在呵,无数的事实证明了只有汉人才值得汉人信赖。 至少汉人和汉人打仗不会出现大批大批惨绝人寰的屠城灭迹,宁致远也不能去批判那些人的做法怎么样,因为他自己也会这么做的,一切为了统治,为了正统,为了汉人。 内蒙的那些蒙古人还算听话,所以宁致远也没有太暴力,只是他们的男丁却是在悄然的减少,而且宁夏还有政策只允许蒙古女嫁中原男不需中原女嫁蒙古男,这也会让他们的总人口急剧减少,这种柔和的方式也为宁夏提供了低廉的战力,总之是两相裨益,大玉儿应该知道,但是只能默许。 徐澹雅身子突然在宁致远怀里不停折腾着,来回地磨蹭让他回过神来,看着光着身子的徐澹雅有些得意,他总想着把这小妞抱上床,到了床上她还是一样的个性。 “你要给我弄磁性最强的司南磁石对!”徐小妞在事后一下子就想到了正事,然后挣扎着想从怀里挣脱却是眉头一皱没能如愿,疼真疼以后还怎么骑车走路了?徐澹雅又不高兴了!为什么就自己这么疼寇白门还这么舒服?还流血了?! 随着徐小妞目光所到之处,宁大官人先是一愣,然后嘴巴张的老大,这这特么的怎么什么都出来了,自行三轮车??! 等等,这似乎不太像啊,也没有车链条什么的 宁致远双眼诧异地看着徐澹雅,自己面前的就像是一直待宰的羔羊,已经扒光了外衣任由自己处置,本来已经有些偏离了怀抱的徐小妞被宁大官人一个勾手又重新被他抱了个满怀,软软的身子散发出诱人的体香,宁致远只是在她脸上啃了一下。 “这是什么?自行三轮车?”两人的脸庞贴得很近很近,宁大官人可以看到徐澹雅皮肤上细微的一切,她白嫩的脸上没有一丝瑕疵,十足的天然美人。 而随着宁致远的话音落下,徐澹雅先是一愣,然后有些郁闷了,自行三轮车?这个名字好贴切啊,这确实就是可以自己行动的三个轮子的车,但是她明明已经自己起好了名字啊,就叫做澹雅车!简单好记又高大上不是?于是她不乐意了,小脸沉沉的挣扎着,“这是可以自己动的澹雅车!” “真的是可以自己动?”宁致远追问道,“你要强性磁石?难道这还是电动的?”宁致远倒是一下子就想到了重点,他可相信自己绝对是不笨的,只是有些没天赋,没这方面的天赋罢了。 “对的对的!”寇白门在一旁乐了,“徐姐姐这辆车就是靠磁石发电的,不过跑的太慢太慢太慢哈哈哈” 徐澹雅沉着脸很不高兴,偏过头哼哼着就不理人,和这群科技盲说话就是困难,跑得慢是因为磁石太小磁力太弱啊 宁致远却不管那么多,他有些激动了,不,很激动了,重新压在了徐小妞身上,冬日的阳光透过窗户懒洋洋,现在已经是午时了,白日宣淫小妞俨然一副小受的模样,这种不穿衣服的原始人生活其实挺潇洒,嗯,潇洒。 撞人是第一个从肇庆撤离的蛮族,他们首领按照宁大官人的吩咐带着肇庆的近二十万的撞人去了一个广西中部的一个小县城里,那县城原本的地界很小,只是生活了六七万的汉人百姓,然后双方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正在交换中。 在首领白老大看来,这明显是一个吃亏到家的生意,一个是两广治所,一个是边角小疙瘩,地价明显不一样的好吧,而且还是以多换少外加搭上了他们数百万两银子,额,据宁大官人自己说,这笔钱叫做买城费,然后他们那所小县城彻底自治了,这给了他唯二的安慰,还有一点是本来说好的全部家产他偷偷藏起了三分之一,没想到也这么波澜不惊地混过去了。 白老大知道,宁致远这也是并不想把他逼得太狠,总之对方还是很有诚意的,他很满意,是的,虽然吃亏了,但他依旧很满意,以宁致远彰显的武力和肌肉来看自己明显不是对手,前有那么多的汉人反扑为例,后有更夸张的郑芝龙的远窜这一切已经足够了,而且撞人里面他是肇庆的老大,但是别的城里可不是十分的听话,要是聚集起来打仗怎么都有些不靠谱 宁致远做的很过分,这种纯粹的胁迫式的交换完全就是土匪,但是给人的印象是他更强大,所以在没有涉及到自己生死大计的情况下还没人愿意拼命,白老大算是看出来了,自己要是再不出来以后会被逼的原来越近,谁让撞人人数最多,天塌下来找个子高的顶着 搬出去后的情况很差,但是城郊大量的土地在那等着他们去开垦,宁致远早已说过在辖区内开垦的土地归他们自己,所以这吃亏只是暂时的,几年之后会是大赚。 宁致远强大的肌肉在闪耀着,白老大想通了这一切真心觉得宁大人是个厚道人,新地方,开始新生活。 几乎是同一时间,肇庆开始了土地改革,不,是土地革命,改革是动嘴皮子,革命是要动刀子的。 这些还没有走的蛮人们因为不配合被砍死了几批,特么的谁家的土地被抢了自己还配合啊,果断要动手啊,但是这一动手确实接连吃亏,他们是知道自己打不过的,所以只是小股小股的抵抗着,毕竟不能看起来太怂了不是?等待时间他们也想出去。 不过这些蛮族此时却是前所未有的团结,他们在警惕着要是宁致远打算将他们一网打尽那他们就破罐子破摔,几十万人怎么着也要将这肇庆捅个窟窿出来。 肇庆城内官兵有着近七万人青壮,老兵带动着新兵蛋子训练了一个来月的功夫,成效显著,所以这股力量确实非同一般。 只是那一万多的老兵他们看着就有些渗人,何况还多了五万? 不过还好,宁致远并没有将他们一网打尽的打算,不过却给他们下了最后通牒。 对于众首领们来讲,他们等的这就是这么一个通牒,谁都要面子的不是,于是他们果断地决定撤离了,不过在之前还是要先谈谈条件。 比如说宁致远打算将他们安放在哪儿?多大地方多少田地?再比如,要收他们多少银子?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377章 改变 “宁大人”几个相貌魁梧的首领正眉头紧皱,有些不忿地坐在堂前,“这条件实在太过苛刻了吧?” 眼下这两广的情形或许还不明朗,但是在这肇庆宁致远说一不二的地位却是无疑了,和他动手胜算不大,基本和上吊致死的概率相等,而撺掇其余势力开战还不到火候,所以在宁致远最后一道通牒刚下的时候他们也就打着先到先得的念头率先来接触了,但是没想到点子还是这么硬,宁致远条件依旧让人蛋疼。 “苛刻?”宁大官人摇了摇头不以为然,这么好的条件怎么会苛刻呢?还有十余多个种族等着宁致远去分配,大致人数在几万人到十余万人,十余万人或者八九万的宁致远给分配了一个三四万人的小县城,而几万人的则是直接给他们分配了一个小镇,看着很吃亏,但是帐可不是这么算的啊,“本官给你们安排的地方至少都有良田数十万亩,就像你们每人只有数万人,所以每户人家可以分配到数十亩良田,虽然是没有多余的房子但是你们可以自己去建啊,这样还更加宽敞不是?” 宁致远很耐心地解释着,对面三人并不领情,当下一人冷哼道,“大人莫不是欺我等没有去那地方看过不成?昨日小民去探查消息的属下来报,赵县原本只是三万余人口,一万余户,田地更不过十万亩,这让小民肇庆这十一万侗人何去何从?” “这不是旁边还有那么多的空地吗?”宁致远淡淡说道,“想要土地当然是要自己开垦了,开垦多少不都是你们的?”其实到了两广之后宁致远才真正体会到这时候土地的意义,之前的宁夏说实话人均一亩多的土地他本以为还凑合,这两年又是连续地开垦和甘肃那一片地盘收入囊中差不多可以是人均三亩已经十分不错,但是在这两广看着随意一个小县城就可以每户十几二十亩的土地实在是吓坏他了,不过也是,这个时代产量低下若不是宁夏率先大面积种植的红薯只怕现在的粮食都要进口了,这样想来这些两广人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侗人首领强忍着情绪,他们本来就是落了下风的那伙人,只是继续说道,“那大人也不要给我们分配太差的地方吧!就赵县那小地方周围的城墙都是没有,简直就是一个小山村!” “本大人这儿真的有真正的山村你们要么?”宁致远轻轻一笑,那意思俨然十分明显,咱就这样了你还怎么的?口中的话却是好听,“再说现在真正的好地方可不就是没有围墙的吗,就像那中都凤阳,可曾有过围墙?再说了,有了围墙你们还怎么新添屋舍了,这样谁住城外谁住城内?当然了,如果你们非要觉得城墙才有安全感的话那你们也可以自己建嘛不是?总之本大人说话算话,那地方就是你们的本官绝不掺和!” 宁大官人大手一挥话说得十分正气凛然,对面三人一愣一愣的之后决定直接摊牌了,既然这话说得好像他们占了多大的理似的那他们就举例了,虚的是有些玩不过。 “大人,那为何白首领他们离开的时候可以去向那么一个地方?”其实那群撞人的去处也并不怎么好,但相对而言却是好的太多,那是一个有着坚固城墙和二十万亩地的县城。 “哦你说这个啊”宁大官人只是抿嘴,然后嘴角的一丝嘲讽之色顿起,“因为他们给的价钱更多啊” “什么价钱?” “他们不仅给了本大人积攒多年的财物。而且把他们在肇庆的土地都留给我们了,你们说这是不是挺大的一笔?”宁致远摊了摊手脸上的笑意更浓,“那可是近三十万亩啊” “――――”三人面面相觑有些听不懂了,以他们的智商却是没能一下领悟到宁致远话中的意思,疑惑丛生接着问道,“可可大人,我等不也是将在肇庆的土地留给大人了么?” “难道大人你你需要了那土地还是我们的?”另一人接着话说道,脸上的喜色渐浓,若是这样那还真是一笔意外之喜呢! 最后一人觉得有些不对劲,绝对不对劲,人都走了为什么还网开一面不要我们的土地,难不成是留着这儿的土地让我们五人耕种嗯,应该是这样吧,真是好歹毒的计策啊 “哈!哈!哈哈”看着对面这三人神情各异的胡言乱语,多半他们还在胡思乱想,宁致远被逗乐了。 “大人何故如此?”侗人首领文绉绉的问着,眼皮一跳有些预感又急忙转移话题道,“大人这土地的事到底该怎么办?” “如果你们有徒弟本大人自然是要收的”宁致远一缕轻笑似乎高深莫测云淡风轻,“但是你们哪有什么土地?” “――――” “大人说的这是哪里话,小民”三人几乎是同时愣住了,两广城内像现在十分热烈的土地变法暴动他们又何尝不知,他们不就是被这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么?莫非莫非 “本大人诏令已下,肇庆所有的土地全部收归官府所有,所以,你们在这肇庆的土地本来就是本大人的!”宁致远话音一提,让人顿时觉得霸气无比和咬牙切齿 “大人” “若是不愿意的就早些回去准备召集手下和本大人开战吧,现在本官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宁致远大手一挥就下了逐客令,砧板鱼肉,岂能不好好宰几刀。 三人心里怒气还没发泄又是一沉,“敢问大人有何要事?” “见客!”宁大官人往三人那儿瞥了一眼,淡淡说道。 两广的形势转瞬即变,当然这个变动说起来都不大,无非就是某某城又落到了宁致远手中投向了宁大官人的怀抱,不过宁致远所谓的控制只是入主那座城之后整顿城内的风气,总之并没有和那些蛮族开战的想法,当然这只是对于那些大股蛮族的做法。 像那些小城诸如全州之类的人数只在几百几千人的是可以直接赶走的,大抵上也不怎么杀人,然后给他们安排在一个个的小村落里面,因为这看似暴力的做法因为节奏进行的并不快,所以并未引起多大的反弹,再所以现在两广的形势就是出现一些小县城里的总喜欢往大城里跑,就像是在凑份子那样凑出不小的人马然后便可以理所当然地换个小县城去自己玩耍,当然宁致远多还是会给他们一个安身之所,至少不能让他们饿死不是。 宁致远感觉到这是一个极大的工程,虽然在他预想中的移民狂潮还没有出现但他手下那批人已经很繁忙了,现在大部分的人还在观望中,能够接受他条件的尚且只是那些在小城里而且不愿意去投奔大城的小股人马,这些人大多只是安排在一个个小村子里,然后造册登记,处理他们的私人财产在他们饿不死的阶段等等一系列的事情宁大官人很自然地就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了。 很惭愧,他觉得自己确实就是没有这方面的天赋,不过话说回来这种事情确实不是应该让他亲自去做的不是,他还有很多的得力属下,所以很幸运的没有出错,他开始想念大玉儿,他觉得那妞绝对是有这方面的天赋,或许说另一个时空她的名气可能是因为厉害美人心计宫斗,但是宁大官人更倾向于她的玉儿是一个想上官婉儿那样的无冕之相。 很多人还在观望,大玉儿等人还在路上,但是有一个人却是先到了两广,打扮朴实蒙着面纱的她显得十分低调。 其实巴特玛瑙觉得自己最好的做法应该是坐在马车上,但是从宁夏那儿偷偷溜到中原内地区之后一打听才知道,那距离啊坐马车啊正常情况下只要两三个月就到了,到时候可以直接就在马车上过年了,那草原上的战争等来年开春想必也早已结束和她没有什么关系了,这就有些郁闷了。 为了速度于是她选择了骑马,巴特玛瑙虽然是女人,但是草原上的女子骑术绝对了得,紧赶慢赶的几乎是半刻也没有耽搁她在半个月的时间便赶到了两广,面色有些苍白的她先是在一个客栈中狠狠休息了一夜,既然到了两广,什么也不显得那么急了。 和巴特玛瑙同来的还有十余名蒙古人,他们低调内敛做惯了护卫,没有普通蒙古人的那股子虐性,让巴特玛瑙很放心,当然最主要的是她对于那个护卫多尼库鲁克放心。 客栈中,巴特玛瑙已经很累很累,但是此刻却是莫名的就难以入睡了,下了床站在窗头,外面的天空阴冷冷的一片,这全州是一座小城,所以入了夜外面几乎是没有一点亮度。 西北方草原的冬天都是那种干燥燥的一片,而这正南方却是显得十分的湿润,让她觉得很不适应。 她觉得很冷,很孤独,巴特玛瑙一直以为自己很坚强,现在她知道自己其实很脆弱,说到底她只是一个女人。 她和娜木钟整日里研究来研究去各个大小势力,巴特玛瑙只是开玩笑说她在为自己以后找夫婿,其实这话倒不假,只是她知道娜木钟满脑子都是她的部落,所做的一切无非就是保护她的族民,可巴特玛瑙不一样,她不觉得自己有那么伟大,八大福晋里面有几个在瞎几把搞,还有几个在听天由命,就她和娜木钟在商量着向外推销自己的部落,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就是想把主动掌握在自己手里,把挑选自己夫婿的主动权握在手里。 娜木钟是谁有能力可以保护察哈尔部落余下的族民那她便可以嫁给谁,但是巴特玛瑙是谁娶了她就可以得到察哈尔部落,这两者的本质其实是一样的,但是在巴特玛瑙看来是天壤之别。 简单来说,她绝对不承认自己是添头,从来不是。 她对未来还有向往有憧憬,熟读汉家诗书有小女儿情怀和草原儿女的敢爱敢恨,可供她选择的人并不多,眼下这是最后一个,如果再不成她就只能回到察哈尔部落和娜木钟永别之后自己逃跑了,如果宁致远不能让自己满意她也会逃跑,因为以她的相貌如果谁征服了察哈尔的话是不会放过的她的,巴特玛瑙很自信。 皇太极其实她很满意,但那就是一个太监,像现在的宁致远她觉得应该也凑合,因为一路走来她听到最多次的名字就是宁致远了,这位名字上面给赋予了太多头衔的陌生人,宁夏巡抚,太子太保,卫国公他的势力正威胁着整个草原额,似乎还有大明额,似乎还有后金,总之巴特玛瑙知道他很强大。 一晚上浑浑噩噩的过去了,巴特玛瑙重新醒来又是一阵纵马疾驰,话说她昨天晚上还脑补了许多场景,什么多尼库鲁克会实在忍不住对自己的感情然后对她用强,或者那十余名护卫有人垂涎她的美色对她用强,或者给她下药让她昏迷之后再做什么等等等等然后什么都没有发生。 多尼库鲁克骑着马保持在她前方几仗远的地方,很投入很投入的几乎静止,就像是一副雕像般笔直的向前平移着,冬日的夕阳很浅很淡,却也足够映出一个昏黄昏黄的背影 她突然觉得很愧疚,多尼库鲁克从他小时候起就一直在他身边,一直到嫁给林丹汗,林丹汗死了和她一起去东北,现在又来了两广,巴特玛瑙不知道如果自己看着喜欢了像许多年的男人娶别的女人会是什么样子,她从来都没有喜欢过谁,但是一想想应该很正常,因为这两点完全就是不一样的吧,一夫多妻很正常,哎,其实她只是不喜欢多尼库鲁克罢了,否则就这么凑合一下也不错,第一次她的人生大事不能自己控制,但是第二次了怎么还能凑合?所以只能对不起了,本来是想逼他离开,但是那货却是好像心理承受能力很强啊。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378章 见客 寒风阵阵,天色微暗,其实时辰倒是还早,只是这冬日的白天原本就是要短得多,总督府里大门紧闭。 现在的两广总督府觉得算不上冷清,每天都会有大批形形色色的人来拜访着,只是限于这位大人的古怪规定,天色一暗便拒不见客,于是很多人只能被动地接受了。 扭头再看了一眼多尼库鲁克,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冰山表情,长长的胡须似美髯公,其实他还是个好护卫的,巴特玛瑙心下一叹便敲响了大门,深吸了口气。 宁大官人此时在房中正操控着改良之后的自行车,通身木质与竹子的搭配结构实在是太复古不过,时不时传来咿咿呀呀的声响却显得很结实,动力便是靠着磁石的磁场来发电,眼下已经有了个差不多的模样,可以达到人慢跑的速度那般并不鸡肋。 他现在相信其实许多东西都是相同的,这自行车无非就是后世电动车的简易版中的简易版,宁大官人仔细端详过一阵徐小妞弄出来的这玩意,一个简单明了的电动机带动着轮子,总而言之很拉风,当然原本并不实用,但是却是让宁致远一加工之后多了一个链条模样的东西,如此可用性便高得多了。 徐澹雅微撇着嘴,她这东西只是看着马车跑动和偶然间通电之后那铁棒子滚动个不停才来的灵感,但是多了个链条貌似自己的那创意就变成不怎么重要了,还怎么叫澹雅车了? 宁致远很满意地下了车把两女搂在怀里,商机啊,这又是商机啊,只不过在如今他眼里钱其实并不重要了,像徐澹雅偶尔的小发明总是能让他看到点熟悉的味道才是最让他开心的地方,他没想过一下子把大明变得牛逼的不行,什么电视冰箱之类的玩意想都没想过,他很识相,什么都要从娃娃抓起。 自从发现徐澹雅之后他把这件事也提上了议程,自己能想到了那些知识都写给了宁夏那儿当成书院的必修课,貌似还是有几个娃娃对这些东西感兴趣的,不过这些并不重要,在这待得久了,他脑中关于后世的痕迹似乎越来越浅,除出了那些时不时窜出来的记忆人名,他连诗都很少盗版了,这若不是看着徐澹雅的这东西只怕他都不会想起这足以改变世界的自行车。 人真是一种适应性和遗忘性一样强烈的生物,不过他想着自己身边这么多妹子轮流着来总不会喜新厌旧吧 徐澹雅从怀里挣脱了出来骑在了车上,正待踩着车踏体验一下宁致远新开发的功能,那种链条嗡嗡作响的既视感。 然后门外有人来报了,“公子,有人求见!” 这当真是一件稀罕事情,眼下天色大黑是很久都没有人来过了,宁大官人一愣之后在寇白门灼灼的眼光中啃了她一下,披着衣服就出了门,瞧不见徐小妞心中微忿。 女人今天穿着一件毛茸茸的虎皮大衣,在应该没有皮革和造假技术的现在,这绝对是杀了一整头老虎才能得到的装备,看着有些小鸟依人的柔弱,睁着皓月般大眼睛一眨一眨,俏脸显得光彩照人,丰腴的身材配上绝美的脸庞透着一股成熟的风情。 这当然是一个漂亮女人,蒙古女人。 这异域打扮对宁致远来说算不上陌生,毕竟与他朝夕相处的大玉儿和海兰珠总是一身蒙古服饰的,总能把他惹火,在听到亲卫通传是一个蒙古女人的时候他便提起了些兴致。 巴特玛瑙饶有趣味地上下打量着着进来的这名男子,心里砰砰地跳着,狗屁的心动,只是实在难以抑制的紧张罢了,一个小女子再怎么大心脏来送菜都不能太平静吧?不过话说回来模糊的人影慢慢清晰这确实是也给了她惊喜。 宁致远菱角分明的相貌和刚硬的面孔让她眼前一亮,与她想象中的似蒙古人般的野蛮人猿天壤地别,首先他就没有让人讨厌的胡须,巴特玛瑙熟读史书知道汉人有所谓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然后她觉得这是汉人为数不多的糊涂了,他们草原人父母都不算什么,何况父母给的这些毛发?毛茸茸的很讨厌,还是宁致远这般文静清新比较可爱 宁大官人不知道眼前这妞一见面给他下了一个可爱的标签,只是看着对方像是大量猎物般的眼光着实有趣,他从来就没有见到过这种人,当然在他很弱小的时候别人都是不屑把他当猎物的,而现在强大了却是没人敢这么干了。 不说话?好,你不说话我也不说话! “你是宁致远宁大人?”巴特玛瑙还算是知道些礼数,虽然她觉得自己这样口无遮拦想必是很可爱的,但是别人要是不买账这就不好了,于是不情愿的用上了尊称。 宁致远察觉到这有些微妙的情绪心理,很想知道要是自己就没有来见她那这个傲娇的女子该当如何,闹不好这妞会在大门口又哭又闹?表示很期待 然后他只是笑了笑不说话,这特么的不是废话吗?老子要不是宁致远能这么拽拽地来见你?他有些见猎心喜的节奏,但是想到寇白门听说有女子半夜来见便就在后面偷听还是要淡定的。 宁大官人发誓自己绝对不是知道有个漂亮的小妞来见自己所以才出来的,毕竟在他眼里蒙古出了两个玉儿和海兰珠这两个美人很不错了,别的那些个女子应该是不能漂亮的,但是眼前这位确实很迷人,相貌上绝对不输玉儿姐妹的。 巴特玛瑙走近了些,再走近了些,贴身的一个亲卫自觉上前抵住了这节奏,妈的要是这么简单被你靠近公子这还得了,你要是刺客呢?女人便停住了,心里哼哼想着这个时候还有亲卫,实在是个怕死的人,可宁致远还是闻到了一股清香沁人。 这清清淡淡,柔柔的香味动人心弦,勾人魂魄 宁致远咽了咽口水压下躁动,这一幕看在巴特玛瑙眼中很是满意,至少不是太监,很好很好,符合硬性条件还表明了玛瑙的天生丽质难自弃让他难以自已 “退下吧。”宁致远轻声吩咐了一句,亲卫便径直地退下了,而宁大官人眼神则是直盯着这个大晚上来见自己的女子,漂亮女人他见得多了,但是这么主动的还真是没有,这种情况下发生什么都让他不安啊 这要是有个花柳病咋整呢? “退后”眼见着巴特玛瑙有前进了几步宁致远出声阻止道,这香气渐浓心思愈盛,他不由得叹了一声,“姑娘你说有蒙古军情要事相告且说着吧。” “嗯?”巴特玛瑙这才想起了是自己的通报借口,当下笑嘻嘻地说道,“你相信吗?”她对宁致远其实挺满意,不管从哪方面说巴特玛瑙都没有厌恶眼前这个形象极佳的少年。 “这儿没有人敢用这个理由骗本公子!”宁致远悄无声息地装了一回大,因为距离更近他发现眼前这妞确实很精致。 “你叫什么名字?”眼前女人说话的语气强调很像玉儿,骨子里的那种活泼可爱却是掩饰不了的,这让宁致远多了几分熟悉和好感,他决定若不是太过分的事情那答应便是了。 “玛瑙,巴特玛瑙。”巴特玛瑙眨了眨漆黑发亮的眸子,“玛瑙现在是真的有军情要事你听么?” 不等宁致远有所反应女孩又说话了,“你娶了玛瑙那便有价值连城的嫁妆你要么?” “我嫁给你,你娶我!” “――――” “咳咳”宁大官人脸上还算是平静,心里却是有一万头草和泥做的生物在跑过,世界之大本无奇不有,但要不要这么会挑时候啊?当着小白门的面劈腿是不是不太像话太不像话? “我是察哈尔部落林丹汗的三福晋,嫁过一次人,行么?” “嫁给了你玛瑙做小,还有一个姐姐是林丹汗大福晋娜木钟,你让她做比玛瑙地位大些的小福晋可以么?” 巴特玛瑙一连串的话在说着说着,宁致远觉得女孩不施粉黛的精致面孔在微微地颤动,然后话语也在颤抖。 宁致远一时愣在了当场,大脑先是空白了一阵,他不得不承认的那就是刚刚巴特玛瑙的模样很让人心疼,心疼,他相信女孩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心情必然是复杂无比的。 “嫁过一次人行么?”“嫁给你做小” “还有一个姐姐嫁给你作比玛瑙大一些的小福晋” 这只是这女子无比凌乱的心情的小缩影。 脑中零碎的记忆还在整合排列着,原本若隐若现的名字变得逐渐清晰了起来,察哈尔,娜木钟,还有像现在的草原大势 “看来本公子应该是顶替了皇太极了吧而这巴特玛瑙,我却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她的名字” “你你是林丹汗的福晋?”沉默良久宁致远终于开口问着,因为看着这个时候的女孩似乎已经恢复了平静,宁致远觉得这个妹子应该挺得男人的喜欢,不出意外另一个时空中是皇太极的女人吧,或许没有印象完全是自己后世的孤陋寡闻而已。 “是啊,你不要嫌弃玛瑙好不好”巴特玛瑙眨了眨眼睛嘟着嘴说道,“玛瑙以后会好好伺候你的” 巴特玛瑙能感觉到眼前男人的好意,心里有些暖暖的,语气又恢复了那种天然的淘气和勾人,水灵的蒙古妹子都勾人。 “本公子不嫌弃”宁大官人也使劲眨了眨眼睛,“那你好好说话行不行?”他不知道巴特玛瑙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但是当时说话的那种情绪怎么也假不了的。 巴特玛瑙愣住了,我这么可爱难道不好么?当谁好像愿意卖萌一样 “好玛瑙好好说话” “有什么证据?” “好好说话就是好好说话哪里有什么证据?” “本公子是问你说自己是林丹汗的福晋有什么证据?” “玛瑙现在不是她的福晋了!” “那你是察哈尔部落的人有什么证据?” “呜你等等”巴特玛瑙皱了皱眉往怀里掏了掏,然后拿出一个袋子抛去一层又一层,最后露出一个碧绿碧绿的愉快,周边镶着一个角的金子,让宁致远眼前一亮。 “这个行么?” 宁大官人并不能感觉到眼前这东西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只是这外表像极了自己从后世各种各样胡说八道里面听说的一物件,他还和陈彪随口提了一句,然后那傻大个在宁夏弄出了挺大的动静,依稀似乎这就是传国玉玺? “玉玺?”宁致远瞥了一眼云淡风轻地问道,如果真是这样那陈彪在宁夏岂不是瞎几把乱搞什么都得不了,不过能把那群蒙古人全歼倒也是一件好事,那计策其实不差,只是有些劳民伤财,不过也不要紧,伤的多是蒙古人。 “你知道?”无形之中巴特玛瑙这就是确定了,脸上一喜问道,“既然这样那是不是可以确定玛瑙的身份了?” “嗯”宁致远点了点头,再也没看那玉玺一眼,正襟危坐道,“现在我们来谈谈正事吧” “这么长时间不是谈正事吗?”巴特玛瑙有些警惕地把玉玺一层又一层地包了起来塞进怀中,然后负气地问道。 “也是,那你把嫁给本公子之后的嫁妆说一遍吧!”宁大官人叹了口气,这个女人的酥是骨子里的,萌是血液里的,似乎是不能改变了,要是自己真的打玉玺的主意她还能藏起来不成?“有这块破玉吗?” 巴特玛瑙点了点头,“你娶了玛瑙那察哈尔部落都是你的。” “――――” “没了?” “这还不多?”巴特玛瑙睁大了眼睛,“那可是好几万的战力和十几万的人口呢” “――――” 宁大官人突然就不想和这女孩争辩了,这看似平淡洒脱的语气中隐藏着千丝万缕的紧张。 “玛瑙” “嗯?”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379章 你相信我么 “你”宁致远登时睁大了眼睛,喉结止不住地在微微颤动着,喉咙里澎涌而出一股不受控制的热流,嘴唇发干。 只见那巴特玛瑙全身的衣物干净利落地滑下,瞬间这个女人身上已是不着片缕,白哲光滑皮肤勾缀的细腰丰臀的美妙景色一览无遗,饱满的胸前高耸在随着女人的呼吸轻轻颤抖着,那两点俏皮的嫣红清晰可见 周边阵阵幽香,堂前灯火环绕。 宁大官人脑袋空白了一阵,眼光肆意地在女人赤裸的娇躯上打着转,巴特玛瑙呼吸有些急促十分不适应眼下场景,身子朝着宁致远那边扑去,几乎是常年习武的惯性使然让宁大官人伸手挡住了这要黏到自己身上的娇躯,入手柔软,丰满,软中似乎还带着一点硬度,然后只听得一声娇呼传来 “呵呵呵” 感觉到自己胸前饱满被男人抓在怀里倒只是让巴特玛瑙有些异样,只是这接连而来的笑声让她顿时从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羞耻感,那是毫不掩饰的嘲讽和不屑。 “皇太极是个太监是不是让你很失望?”宁致远嘴角撇起一丝不加掩饰的嘲讽笑意,“这衣服脱起来还真是方便快捷啊” “可惜了这幅好身子” 巴特玛瑙脸色憋得通红,血红色的脸庞上却是面无表情,宁致远说的没错,她就是这么一个到处去勾引人的女人。 羞愧,羞耻,是的,但是她现在还能怎样,义正言辞地反驳什么为国为民?别开玩笑了,巴特玛瑙闭上了眼睛,她没什么可申诉的,申诉这种东西也用不着对这个才第一次见面的男人。 “确实很失望,不过也多亏了宁大人把皇太极变成现在这幅光景,否则玛瑙可就嫁不成大人了,不过大人这是可惜什么,玛瑙这幅身子自始至终大人也是第二个把玩的男人呢”巴特玛瑙光着身子,脸上笑靥如花,只是被人拿捏住要害的姿势实在不甚雅观,甚至有些凄凉,她就是一个任人宰割的弱女子。 “第二个,本公子知道皇太极不算男人!”宁致远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说是莫名其实他明白这种怨气是因为眼前这女人或许也在皇太极面前袒露过身子,初次见面时绝对没有什么感情,只是怜惜与占有欲让他想到那个场景就有些怨气。 察哈尔部落现在那副模样都有人上赶着找皇太极求救,莫非真当宁夏是那么好欺负的?呵呵 这句话却是将巴特玛瑙心中的悲凉尽去,什么耻辱似乎都不复存在,暗骂一句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然后脸上嫣然一笑,“大人这是嫉妒了吗?其实玛瑙可没在皇太极面前脱过衣服呢” 男人对女人的占有欲或许在后世而言是不成熟,但是男尊女卑的时代实在可以说是奇葩,这儿女子小妾甚至都可以随意转送买卖,巴特玛瑙此时便是觉得有些怪异和温暖。 “不过这也是亏了大人的福所以皇太极被阉了的事情才弄得世人皆知吧,否则玛瑙这是自寻死路啊”巴特玛瑙紧接着又解释了一句,脸上的笑容愈加灿烂,身子再次往前挤了挤。 “百姓都那样传你就信了?本公子还当你是诱惑不成所以才知晓的呢!” “那皇太极和玛瑙见了面看都没有多看玛瑙一眼,这点和大人截然不同,加上传言在先所以玛瑙自然不会凑上去” “这么说本大人就是色利熏心了?”宁致远有些不自然地终于放开了自己一直紧握的柔软摸了摸鼻子,直到闻着一股浓浓的体香味才恍然,这做法自己虽是无意但是在别人看来应该有些下作猥琐看了一眼已经大致披好衣服脸上似笑非笑的巴特玛瑙,他倒是挺想解释一句,但只是最后摆摆手轻描淡写一句,“你今晚就想留在这儿吧,明日再详谈。” 巴特玛瑙既然是晚上过来向心力已经有所准备,一边整理衣服一边点了点头,这么一段时间的交流他对宁致远的印象已经算得上很好了,侍寝不是什么接受不了的事情,而且也是有了将近一年未经人事心里倒是有些期待。 然后事情的顺序是巴特玛瑙被一个侍女领了下去住客房,而宁大官人却是朝着自己房间走去,脑中是时不时晃过巴特玛瑙成熟美妙的身姿,心里却是觉得今晚这算个什么事啊。 厅后已经是没人了,宁致远琢磨着寇白门这妞时是不是看不下去以为两人会在大厅发生什么,怎么可能呢其实这倒不是不可以考虑,只是宁致远还不是那种第一层次见面就拉着人乱来,怎么都有些太快,第二次见面还可以考虑 好吧,总之这似乎就是察哈尔部落向宁夏投诚的信号了,想来草原那十几万的蒙古军和察哈尔之间也是矛盾重重吧,至于巴特玛瑙,宁大官人也并不抗拒,男人嘛,总是这么肤浅,巴特玛瑙是在史书上有名或无名宁致远是没听说过的,只是她所说的娜木钟却是鼎鼎大名,后来嫁给了皇太极的那位似乎还给林丹汗生了一个遗腹子让皇太极喜当爹,具体是不是真的他不知道,不过千古人物浪淘沙,留下来的总是很厉害的。 “夫君,这么快就回来了?”寇白门撇着嘴有些阴阳怪气,徐小妞骑着车在挺大的房间里瞎晃悠,宁大官人邪火又涌了上来,其实巴特玛瑙着实勾人,他觉得自己绝对算得上是定力惊人了,但是眼下他可不用再忍着了。 一把将徐澹雅捞进了怀里然后快步放在了床上,徐小妞二十一岁的年纪在这个时代不算小,只是身体和心灵依旧很青涩,还有一个同样很青涩的寇白门,一场大战就此拉开。 总督府外,黑色的夜空中没有一点光线,纵使两广处于极南地区此刻冬夜也是十分漫长和寒冷,寒风刮过一个身影伫立在门外不远处像个雕像那般挺直静立,带着刺骨寒意的小雨开始淅淅沥沥下了起来,雨下一整晚,最后一整晚。 小姐果然是没有出来么?我不再是她的护卫了,多尼库鲁克眼泪闪过一丝茫然,他似乎已经没有了目标和信仰,然后恍然才察觉手上的那块因为雨水打湿而显得格外寒冷的玉玺,其实他还是有最后一件事情的。 察哈尔,小姐,林丹汗,宁致远,而他只是一个侍卫。 “这鬼天气!”徐澹雅一醒来听见外面雷声阵阵,脑袋朝外探了探果然是风雨交加,心里立马变得不太爽了,她决定以后一定要研发一种东西让自己到处在哪儿都可以下雨,这雨既然让她心情不好,那徐澹雅觉得自己一定要让更多人不爽。 白嫩的小胳膊小腿连带着几乎整个人都压在宁大官人身上,宁致远没有感到一点压力,无所事事的他觉得应该建个室内体育馆了,这样自己下雨也不会无所事事了,随着宁夏越来越多东西移到了两广,这总督府也自己的房间外还是安上了玻璃,此时的感觉倒也不错,大中午的,也该起床了。 昨天也没花什么功夫就把寇白门给弄得没什么脾气了,而徐小妞更是看起来毫不在意那点屁事,不过现在还是要找那个容易惹人犯错的妞聊聊,说实话他觉得宁夏那边要紧的军情不用他来担心,而他这么一问,就是权当兴趣罢了。 出了房门亲卫在他身旁低语了几句,客房中巴特玛瑙正杵着下巴看着外面的雨景,眉头紧锁纳闷难道自己昨天看错了,那宁致远也是一个阉人?然后对于他的就是根本就不知道。 “本公子可是真正的男人!”宁致远在一旁出声道,他似乎是知道巴特玛瑙在想什么,或者知不知道也实在没什么关系,至多这就是一句轻佻的话语罢了。 巴特玛瑙偏过头笑了笑一点也没受惊,“哈,宁大人那你当然是男人了,只是玛瑙昨夜可是难以入睡呢” 她也没说谎,刮风下雨,陌生危险的环境,却是心慌。 “今天你就可以回去了,直接和宁夏的守军交流就可以了。”宁致远眨了眨眼睛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其实他倒是觉得巴特玛瑙的做法实在高深,那就是对方为什么大老远来肇庆而不是直接和宁夏守军交流,难道是不放心?至于为什么知道自己是宁夏的实际话语人,额,只要他们智商正常就应该知道。 其实在地位稍高些的人眼里,宁夏是自己的属于一个公开的秘密,只是崇祯他无能为力,毕竟宁夏民间那边已经十分明显了。 巴特玛瑙要知道宁致远的想法必然会羞涩不已,她能说自己只是想挑挑夫君怎么样然后趁机考虑走人么,最终她还是没走,倒不是狗血的一见钟情,而是宁致远给她的印象确实挺好,比凑合要好多了,否则就算是她脱光了衣服也照跑不误,不过眼下看来比逃跑好多了,要是远走还不知道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下场。 “那你答应娶我了?”巴特玛瑙眼神一亮,“还有娜木钟姐姐”每次说这句话的时候巴特玛瑙都会让宁致远觉得她分外的可人与真诚,就像一个勇于同邪恶势力作斗争的弱女子。 宁致远撇过头不回应,本来想打着与她多交流交流的念头,比如问问她皇太极为什么不答应出兵草原之类,虽然这些他都大概知道,不过好歹是话题不是,不过这么一个直来直去把嫁娶放在嘴里的妞有些彪悍,一言不合还脱衣服怎奈何。 他拿了支笔准备写信,巴特玛瑙凑了上来一副自来熟的模样,宁致远你也不在意,不过赤诚相见过的男女应该要少些障碍。 “见信如唔,这是一个据说要投降的小小女子,察哈尔部落林丹汗的女人。是真是假汝等自己深究,此乃我军致胜良机。――宁致远。” “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还是不相信玛瑙么?”巴特玛瑙可怜兮兮地问道,眼神柔弱,身子又靠了近来,香风扑鼻。 宁致远正待拿出印玺,听闻然后一脸认真,“本公子相信你,那我应该说什么?宁夏兵马任凭姑娘调配?” 巴特玛瑙摇了摇头,“这不是关键” “――――” “关键是玛瑙不是林丹汗的女人,而且也不是来投降的,林丹汗死了,玛瑙是来嫁给你的,然后把察哈尔部落作为嫁妆。” “所以大人你应该写玛瑙是你的女人,然后让宁夏官兵们约定时间去准备接收察哈尔部落,顺便还能袭击一下那关西的蒙古人,这样岂不是很好?”巴特玛瑙的话惹人发笑,但是神情无比认真,这个女子有着最倔强的一方面。 “玛瑙说的对!”宁大官人点了点头,待得女人甜甜一笑然后象征自己身份的印玺印了上去,“那就是这封信了!” “为什么?”巴特玛瑙笑容僵住了有些不乐。 “玛瑙难道不相信本公子吗?”宁致远一脸认真问道。 “――――”巴特玛瑙心说第二次见面我相信你个大头鬼,嘴上笑着说道,“当然相信了,你可是玛瑙的男人呢!” “那玛瑙刚刚的话本公子已经放在心里了,所以这话只是对外人说的,有什么不对吗?难不成玛瑙你希望你的娜木钟姐姐都知道她是你陪嫁的嫁妆吗?” “――――”巴特玛瑙觉得很有道理,不能让娜木钟知道,否则多丢人,只是怎么有些不对劲呢? “所以啊,玛瑙相信我,我相信玛瑙,信不重要,管别人怎么说怎么想呢?”宁致远一本正经说着,他觉得这个应对真是毫无瑕疵。 “好吧,大人就这么写”巴特玛瑙似乎妥协了,眼睛一眨一眨又看向宁致远,“大人真的是男人么?”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380章 杨嗣昌的想法 陈彪沉着脸看着地图上标示着自己一方视线土地的印记,额,大致情况就是原鄂尔多斯部落的草原已经被全线占领,另外加上其他小部落的领土,如果只是从表面看来,似乎宁夏军的败亡只在旦夕,而且保持这势头似乎还会继续丢失大片的草原,总之是十分不妙的,但是在陈彪眼里这却是离他的目标很近很近了,只有一步之遥,眼下再丢几座城池就够了。 在鄂尔多斯部落最外界的那四五座城池绝对算不上雄伟高大,但是在这城池普遍矮小的草原来说却是极为显眼的,配上有高头大炮,所以坚固无比水泄不通,但是往后的城墙表现出来的防守力却是不堪一击了。 这些日子漠西蒙古的士兵们终于尝到了胜利的味道,除了第一道防线之外他们已经攻下了三四层防线共计二十余座城池,虽然有些郁闷的是他们半点战利品都没有搜缴到,因为宁夏军撤退的节奏十分迅速,城里除了房舍,什么都没有。 这么顺利的战争无疑是让人感到疑惑的,漠西蒙古的首领们又不是傻子,只是面对着宁夏大敞的门户难道就这么因为怀疑而被吓走了么?那这样的话对方打仗未免太容易了点,所以他们毅然地决定深入,毕竟冰天雪地里这些城池避身也是能给他们带来野外驻营所没有的安全感,他们还有着十几万人马在手,而且草原宽敞打不过还跑不过吗?这么想着他们万分放心地驻扎进了城池,对于他们而言这是一个十分幸福的时刻,因为二十多座城池的地盘只有十几万的人实在是太过夸张。 娜木钟的察哈尔部落也是跟着这些漠西蒙古人进驻了内草原的一座独立的城池,即使她的心里是不愿意的,因为很明显这是一个赤裸裸的陷阱,但问题是陷阱里面的东西实在足以让众人眼红,或许那十几万的漠西蒙古有着实力不惧什么,但是她没有,可以也别无他法,巴特玛瑙还未回归,娜木钟就算是想投降也得对方能做主才行,她需要确切的条件。 想起今天的一群人商议的甚至来年可以将漠西的牛羊转移到这儿来,一切等着冬去春来再做下一步的行动,把这内蒙当很他们的根据地娜木钟就觉得有些好笑,不在其位或许娜木钟不知道这二十多座城池以及周边的数百里草原对他们的意义,他更能体会到的是一股浓浓的煞气,还有杀气和傻气。 娜木钟很聪明是不错,但是一个女人她不会对军事上都有所精通,她唯一不同的一点就是能保持清醒的头脑,因为娜木钟可是知道,就算这些草原都攻占了下来,和察哈尔部落一点关系的没有,这危险这群人都知道,在诱惑和利益的天平左右摇摆着他们心存侥幸,就像刚刚一个部落首领所提出的,或许是宁夏人的大炮已经用完了呢? 对!一定就是这样,宁夏内部已经是没有了充足的火器,所以他们才没有对自己等人造成打压,自己等人兵峰太盛! 这个意见在这群蒙古人内部一致得到了广泛的认同,这草原对他们暂时来说已经够了,所以他们没有再向内进攻。 陈彪心情并不差,相反很放松。 若是说原先他还为自己和李定国扛着责任有些没底的话那现在算是完全没有了顾忌,宁致远给他的信件上说由他全权处置,这样的话宁大官人之前就说过,只是在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之后他还要这样就意义有些不一样了。 他想起了公子还在宁夏的时候看见宁夏军对着草原部落所向披靡时说过的一句话,当时本来就不结实的草原城墙因为轰炸而更破烂不堪,而公子并没有大加修整,只是稍稍修缮了一下,说反正以后会重新推倒也是白费功夫。 当时他不解,因为这些城池可不仅仅再是蒙古人居住了,现在他依旧不解,只是却可以让他更加放开了手去做,因为眼下他做的也正是会形成宁致远所说的结果,反正这些城墙将来都是要拆的,此次将这内部的城池全都摧毁,然后正好还有十几万的免费劳动力,或者那时候只剩下不到十万,不过这足够建设草原了,若是能将这地方建的像关内的城池甚至宁夏一样,那样真是天王老子都奈不何这是一幅怎样的场景。 是的,在陈彪眼里这些漠西蒙古人已经是俘虏了,而破败的草原将迎来一个巨大的发展契机,想通了这点他愈加兴奋。 而看着自己的猎物逐渐入网,李定国也很兴奋,不,是简直兴奋到不能自已,他正在努力,努力构建一层坚固无比的防线让他们突围不得,这毕竟是宁夏有史以来对付的最大的一拨贼军。 十二三万的野蛮部落,绝对是可以和后金硬撼的力量,打败并不难,但是要围剿却是十分不易,何况实在这广袤的草原,眸子中程度上来讲,那些漠西蒙古人的侥幸并不没有道理。 逃命,大抵是一件最容易的事情了。 房间中传来阵阵销魂的叫声,宁致远紧搂着巴特玛瑙的丰满诱人的身子在做着最原始的活塞运动,两具赤裸的身子交替翻滚着豆大的汗珠从两人额头渗出,无疑这是一件十分费力的作息,最终一声长吟巴特玛瑙身子软趴趴地倒在了床上。 巴特玛瑙有一种久违的充足敢和下体传来十分明显的疼痛感,她虽然已经不再是第一次,但这痛感还是有了,只能说刚刚的运动实在太过激烈,然后总之她确定这位宁大人是真的男人,真的不能再真了,她为自己挑衅的话感到后悔。 这样的话,还怎么骑马了?痛是小事,但是太累吧 “没见过你这么麻烦的男人”一道轻柔的声音呢喃着,巴特玛瑙再一次赤裸着身子在宁致远眼前,只是这次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她却是有种彷徨若失的感觉,随即便释然,自己本来就不是什么未出阁的闺女,况且在草原上那贞洁更是不算什么。 宁致远牙齿在巴特玛瑙饱满的胸前轻轻磨蹭吮吸着,像是在把玩着世上最有趣的玩具,他知道这女人是什么意思,几次三番的勾引加激加嘲讽,真当自己是吃素的不成,不过吃荤前让大夫检查了一下却是必须,麻烦便麻烦在这儿。 “你知道你这样做很过分吗” 宁致远默不作声,其实他也不这么感觉,心说你知道你这样做很可疑吗?自己又不是傻子,随便什么女人能让他上套还要不要活了,防人之心不可无是正理。 “那你现在可以收嫁妆了吗?”巴特玛瑙无形之中已经再没有宁大人这个称呼,不自觉用上了‘你’这个泛称。 身上的男人还没有完事,坚硬的下体依旧伫立在巴特玛瑙体内,双手攀上了她的一对高耸,身子开始缓缓运动了起来,覆雨翻云,顷刻间又是一阵诱人的场景。 “喂,你现在可以收自己的嫁妆了吗?”巴特玛瑙比刚刚还要疲劳上了许多,嘴里还是这样问着,男人下身还是坚硬如铁。 “那是你的嫁妆,而且等你伺候好本公子了再说吧。” 两广的动静并不算小,虽然中原地区历来对这些蛮夷地区不甚在意,但是作为崇祯来说,这剧烈的波动要是他还不能察觉到就是白痴了,毕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不是说说而已,当然后一句话就不要太当真了,否则容易得病,他也知道这点。 一个宁夏,一个两广,对于百姓来说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但是真正了解到内幕的人却是只能是一个大写的惊叹号,从头到尾都是满满的疑问,首先这两股实力已经显示出了强大的战力,再然后他们的老大都无疑是宁致远了。 宁致远怎么发展起来的这点,尤其是那五万两广的水军,这是一个让崇祯想破了脑袋的问题,当然这个问题的答案怎样大抵来说对总局势没有什么作用,因为似乎不能再差到哪儿去了。 北直隶,紫禁城,御书房中。 “宁致远不臣之心已几近世人皆知,两位爱卿说这该当如何是好?”崇祯开门见山地说着,脸上悲痛万分。 书房中除了一个杨嗣昌,这次还有一个卢象升,治军极严的卢象升同志在崇祯还算充足的粮饷供应下已经练成了一支人数在三万的精兵,至少在这京城之内是没有什么敌手的,这让崇祯深感欣慰,所以此时议论这等大事也叫上了他。 杨嗣昌低着头,心里很是绝望,眼下这局势情景已经十分显然,如果真是像他们所知道的那般宁致远这样强大的实力,已经是非人力可以挽回了,杨嗣昌只想说,那还玩个屁! “陛下,眼下还是吩咐洪大人和孙巡抚等人严加看守西北三边了,而且反贼的围剿力度也要再次增强了,眼下不管是那股反贼都已经不是朝廷的对手了,然后或许可以有能力自保吧!” 崇祯阴沉的脸色一跳,“当真到了这么危险的地步了吗?” “陛下,国辱臣死,臣请往诛之以报皇恩!”卢象升这时慷慨陈词,双手抱拳躬下身子,可见他的坚决。 崇祯很感动,果然是忠君爱国的臣子啊,但是派他去能干什么呢?他不知道。而杨嗣昌则很不高兴,我堂堂兵部尚书没有办法你又是当什么急先锋?他平日里其实并不反感这种性子,只是如今情况让他甚至看不到光明卢象升这老死板不是添乱么,派你去送死就有办法了么?徐徐图之才是王道啊。 杨嗣昌闭口不言,脸上阴晴不定,倒不是全然被卢象升给弄得,只是他心里有个计策实在不知道是该不该说,卢象升的表态让他更是犹豫,熟悉他的崇祯看的出来什么,于是叫卢象升退下了。 而卢象升性子却是死板认死理,这样的人对崇祯和大明极其忠诚不消多说,而且对于权位毫不留恋,这种和皇上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并没有趁机套什么近乎,所以只是告退离开没有因此有丝毫不悦,崇祯微点了点头然后目光再看向了杨嗣昌。 杨嗣昌依旧闭口不言似乎有些发愣,这在以前是极少见的,尤其是在崇祯的面前。 “咳咳杨爱卿可是有了什么妙计?”崇祯在稍等了一会之后干咳了几声忍不住问了出来,这不是他的忍气功夫不到家,而是这杨嗣昌的表情让他在绝望中难免充斥着一丝的希冀,或许还有办法不是 杨嗣昌终于是回过神来发觉自己的行为欠妥,但当下里还是一脸踌躇,因为这件事情真的是十分 “皇上,微臣确实有个不成熟的想法”杨嗣昌沉吟着开口,见着崇祯脸上的喜色有些沉甸甸的,“若是宁大宁致远的实力真的如那般强大的话,那么接下来大明或许还有办法” “宁夏收拾完科尔沁之后内草原已经安定,虽然现在还有大股的漠西蒙古来攻但想必也只是时间的问题。”杨嗣昌暗叹了口气,要是大明有这样的实力那完全就是可以在周边横着走了,也是在不知道这宁大人到底是怎么以一地之力发展起来的,“那么接下来微臣揣测,宁夏的进攻目标是” “后金?”崇祯在杨嗣昌停顿的当口答道,脸上似懂非懂,他也说不出自己应该是什么心情,开心,欺辱大明多时的后金即将有难?悲哀,或许以后会是同病相怜?如此只能 杨嗣昌点了点头,深吸了几口气,“若是后金遭受宁夏的进攻那皇太极或许会向大明求援,此时便可能是大明的机会,只要从后面横插一刀,那”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381章 病危 杨嗣昌说出这话的时候,他的心里是忐忑的。 大明从两百年前由太祖朱八八创建以来便形成了一股完全不同于前朝的风气,不管是强大的汉朝辉煌的唐朝还是富饶的宋朝,对外关系上无非都是和亲加纳贡,总之就是软蛋一群,而朱八八农民出身的死性子并没有学会那些政客所谓的妥协,对外人就要打,就算打不过也要多打,怎么都要打,打,打。 几百年的功夫强硬已经成了大明历代君王的信仰与传承,否则在前几年天灾人祸内忧外患,财政严重不支的时候一般人的做法就该是先和后金议和然后一门心思清除內患,可是崇祯没有,一咬咬牙再省吃俭用精打细算地过了下来,勒紧裤腰带支援东北后再扩军剿匪,心中把后金更是放在了首位,这也是为什么反贼这么多年来生生不息的原因,否则只是几伙百姓组成的乌合之众,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国家的对手?杨嗣昌管这叫气节,这很让人敬佩,也很让他敬佩。 杨嗣昌相信,自己提出来的建议是最正确的,最适合的,但是绝对得不到朝中人的响应,那群贪生怕死的官僚办事不行,说起祖训来那可是一套一套,杨嗣昌想要是没有朱元璋的祖训在那儿,那朝中这些废物们要求和谈和谈的呼声肯定盖都盖不过来,也肯定不是为了朝廷着想,更多的是为了守住自己那一份荣华富贵,虽说换了老板也是一样的干,但是干的有没有这么舒服就不知道了,只有他是真正的忧国忧民,对局势也看得透彻。 宁致远这股势力没有出现的时候,朝廷形势很糟,年年入不敷出,百姓饱受剥削,但是就这样的情况下杨嗣昌觉得都是没什么大碍的,按照他的做法,反贼慢慢会被消灭,后金也打不进来,大明稳如泰山,这种强硬的风骨也能得以维持,只是这种让人敬佩的气节在出现了宁致远这么一个异数之后行不通了。 杨嗣昌只是提醒了一下崇祯而已,以他对这位爷的了解必然是会答应的,大明若亡最悲催的就是他了,所以崇祯会无所不用其极地挽救这个岌岌可危的江山。 很简单的利害关系崇祯很短的时间内便在朝廷里来回过滤了一遍,然后对杨嗣昌的说法心里深以为然,祖训神马的都滚一边去吧,都不知道大明还能不能继续开下去,朝廷都没有了还要什么祖训?一时之间崇祯就下了决定。 “若是宁夏军他们先攻我大明呢?”崇祯脸上舒缓了几刻又是紧皱了起来,哎,大明当真是弱小到了这种程度 “断无可能!”杨嗣昌却是斩钉截铁回应道。 雄踞西北以及大片草原的反贼实力强劲无比,以他们吊打蒙古的武力打陕西山西这些地方来应当是毫无压力的,这也是他们最合适的做法,但是杨嗣昌认为他们绝对不会如此去做,这群人目标似乎并不是纯碎的谋国,否则他们之前有太多的机会。 自己‘四正六隅’策略没有实施的时候整个大明内地能打仗的就那么两三万人,那时候他们要是想攻占城池的话简直就是探囊取物,很显然他们在等什么时机或者根本就没有目的,不过杨嗣昌不得不承认就算是现在他们攻打内地起来也是一样的简单。 “西北三边离京城是何其靠近,他们又不傻为何不可能?”崇祯反问,他也觉得这群人反贼的做法实在很怪异,细数下来他们有太多的机会灭了大明,嗯就算是现在也是有很多机会,难不成他们还会是忠君爱国的人么?简直可笑,既然不是,那他们为什么不会首先来进攻大明?崇祯对于杨嗣昌的回答很不满。 杨嗣昌无奈,“皇太极与宁致远已经是势如水火,不说别的吗,就只是大同时候灭了他八万大军和阉了他就是你死我亡的局面了,纵使他们先来进攻大明那我们同样可以让后金配合我们,以皇太极的精明断不会看不到宁夏带来的威胁。” 崇祯放下心了一些,然后轻叹了口气双眼有些放空,实在是不知道宁致远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幅光景,而他还毫无办法,突然却是又想到了一个人,徐光启,那是他的外孙,自己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了,虽然徐光启已经久不上朝卧病多时 “那像徐大人朕该当如何?”从崇祯眼神闪过一道凶光。 “皇上三思”杨嗣昌立刻开口道,他也是知道宁致远和徐光启的关系,生怕他做出什么混账决定,“徐大人一世忠君爱国,就连现在也是他的门生在工部为朝廷建造火器,功不可没啊!” 崇祯沉默,似乎没有被说动,杨嗣昌见状又出言阻止道,“若是贸然行动恐惹怒了宁致远实在不智啊” “陛下” 崇祯摇了摇头回过神来,“爱卿放下心吧,朕还不糊涂,只是我大明的大炮真的有用吗?尚且打不过后金,能打得过那伙贼人?”自从宁夏的消息络绎不绝传到京城,崇祯终于是下了决心也开始建造大炮,已经拨下去了三四十万两实在让他难过加心疼,他还不知道宁夏已经为此拨下去了千万两。 “若是没有大炮,那东北锦州也不会被后金久攻不下”杨嗣昌淡淡说着,以他的战略眼光来看,那东西绝对是守城利器,若是攻城的话,眼下大炮还做不到,否则锦州那会也不会被多尔衮大炮轰炸久攻不下,想来宁夏的大炮要厉害的多吧。 突然一道尖锐中带着急切的声音从门外响起,“陛下,陛下,刚刚传来消息,徐大人病危,徐大人病危啊” 徐光启病危的消息被快马加鞭地传到了两广,期间是没有遇上任何阻力的,甚至如果可以的话,那崇祯希望这消息可以更快一点,于是他对送信的人多加强调,一定要快,要快,对于宁致远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他很感兴趣,或者说是很紧张更加确切,这是一件关乎许多人的大事。 宁致远这几日一直过得很爽日夜笙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觉得有些不痛快,他很担心是不是几女在路上出了什么意外,但是这种可能性实在太低,直到听完从京城赶来的消息之后才有些恍惚,还有另一件关乎他的事情,徐光启病危了。 送信的人因为得到床上的嘱咐显得很卖力,途中跑坏了四匹马,然后对宁致远说完这句关键的话就晕了过去,他沉着脸不愿理会这其中有什么门道也能很轻易猜出这件事得到了很多人的关注,因为朝廷的人竟然比自己安排的人更快这是没道理的,而这与他无关,他只知道自己是要去京城的,不仅是他,徐澹雅也是要去,没什么可以阻挡他。 徐光启在自己离开京城的时候身子便已经是十分差了,入气少出气多的,能撑到现在说起来已经十分不易,这是早有预料的一天,生老命死是自然规律,但宁致远心里还是很不痛快。 他们是亲人,但相处的时间并不长,给自己的帮助极大,自己还拐了他一个徐澹雅,还有他给自己的那本厚重的天工开物是他毕生的心血已经开始在宁夏的学院里教学 有些烦躁,有些难过,这种情绪宁致远这几年已经很少有了,一个人处在不大不小的偏厅中待着,暖暖的屋子里他感觉自己身子有些僵硬,他其实很脆弱,想着要是这些女孩中哪个出了什么问题是不是自己会直接疯掉?不,这不科学。 不多时一张绝美的面孔出现在宁大官人眼前,不是寇白门不是徐澹雅,而是巴特玛瑙,这个蒙古女人一脸疑惑愣愣地打量着宁致远,瞧见男人的目光看过来便又是满脸不忿,随即低起脑袋来有些弱弱地说道,“玛瑙给你玉玺你去收你的嫁妆好不好?” 可怜兮兮的表情加上柔弱的语气能撩拨得任何男人心神荡漾,即便宁致远此时心里不在状态这神色依旧让人舒服和温暖,没办法他就是一个肤浅看女人的男人,容貌绝美身材绝妙的巴特玛瑙不作死的话就绝不会让男人厌烦。 “那你今天出门是去拿玉玺了?” “你知道就不要问了嘛”巴特玛瑙娇声说着。 宁大官人撇了撇嘴,不管不顾就把女人往怀中一揽,双手习惯性地不安分了起来,醒悟过来有些好笑,天地良心他心里绝对没有什么别的心思,至少一开始是这样,只是觉得有个软软的身子抱在怀里也能给他安慰 巴特玛瑙眼神有些迷离,她觉得自己肯定是世上最傻最笨的女人了,被这么几天的功夫被宁致远撩拨的欲仙欲死,竟然什么事情也没做就这么待了近十天,实在难以理解,有些艰难的从怀中掏出一个包裹着的东西,负气就塞到了宁致远手上。 宁大官人本来不甚在意,这硬硬的玉玺可没有软软的肉感摸起来舒服,这么一荒唐他烦躁的心情有了些缓解,而手上传来的一丝异样却是让他停住了动作,玉玺真的玉玺 “玛瑙你说既然决定嫁给本公子还耍那么多心眼干嘛?”宁致远笑了笑慢慢打开着外面包裹的布绢,“还有那你初进我府上的时候外面有个人在风里雨里默默站了一夜你知道吗?” “多尼库鲁克是玛瑙的侍卫,我和他可没什么。”巴特玛瑙摇着头就否认了,轻哼了哼说着,“不过这真的玉玺确实就一直放在他那儿,还不是怕你不认账么,这样可就亏大了,不过他怎么这么笨还被发现了?”巴特玛瑙想起了那天的雨,不大但很冷。 “我相信你”宁大官人淡淡说了一句,然后光滑的玉玺出现在了他的眼里,摸起来冰冷刺骨,而一角传说是因为被蔺相如摔了而镶上了金边,若隐若现地有种让人心悸地气息,这是真的,真正的玉玺,宁致远心里顿时就浮现出这种感觉,让他瞬间颠覆了自己一直以来的观念。 在他眼里玉玺无非就是一块玉做成的印章而已,什么象征着权力之类的话只当笑话听听,毕竟权力是人赋予的,而眼下不得不承认这玩意却是有它特殊的地方,不仅仅是一块极品玉块。 “你什么时候知道这玉玺是假的?”巴特玛瑙看不见宁致远脸上的异样,只是有些无趣地打量着宁致远放在手上的玉玺,明明之前的那块是可以以假乱真的,完全没有破绽啊 “假的?我从来不知道啊?”宁致远回过神来把玉玺收好,奇怪地反问道,“那你之前的玉玺是假的了?”或许是因为巴特玛瑙温香软玉的身子缘故,又或者是因为玉玺的缘故,他的心情已经变得很不错了,手在女人丰满的娇躯上流连不已,身体不受控的有了最原始的反应,感觉到有一个硬硬的东西杵着自己巴特玛瑙呼吸更加紊乱了,咬着牙道,“呵,呵呵。” 心说这几声软嘲讽是学着你的,从她进总督府倒现在有了近十天,这么些天的时间自己每次只能白天找他,晚上则是进不去后院,而更可恶的是白天只要自己一找他还没说什么之类的话宁致远就把她抱到床上弄得死去活来那么几个时辰,让她全身瘫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一天的时间都下不了床,现在你和我说不知道,巴特玛瑙觉得自己怎么也不能相信啊,这是不知道自己有问题的样子吗,不知道自己有问题这么敷衍我? “本公子确实不知道原来那玉玺是假的。”宁致远也不在意巴特玛瑙什么语气,双手游离了一阵开始解她的衣服,心里的欲望愈来愈强烈,不一会一幅美妙的身子就不着片缕地出现在他眼前,靠着椅子的姿势让巴特玛瑙很是羞涩。 “但本公子知道玛瑙你肯定隐瞒了什么,因为只要是你不傻的话是绝对不会把什么底牌都亮出来的吧。”宁致远动作不急不缓地把巴特玛瑙摆着姿势,很快两人合为一体巴特玛瑙发出一道长吟,“而且你那个亲卫太业余了” 说着说着宁致远的身子开始缓缓动了,不管人类进化了多久原,总会有时候是回到这样原始状态来保证人类的繁衍,一男一女呼吸急促,偏厅中满堂春色。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382章 山人自有妙计 巴特玛瑙闭上眼睛,睫毛缓缓地抖动着,脸上泛起细腻的潮红,她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送上门来然后被人硬生生上了近十天,好像也没达到目的啊 她可不觉得自己有多傻,当初皇太极想忽悠她让察哈尔去投奔后金还不是被自己给糊弄了过去,但是这次似乎有些无解啊,玉玺都真正交出去了还不松口,不过她确实有些恋上了现在这种感觉,有着什么都不想管的冲动,全身瘫软着迷迷糊糊地被抱回了房间,呜特么的又是一天过去了,动弹不得。 宁大官人郁闷的心情得以发泄好了许多,话说头一次在大厅里这么提枪上阵确实让他感到刺激,而且他对巴特玛瑙的方式更加暴力,不同于自己对柳如是她们那么温柔,简单来说她们就是有着本质上的区别,似乎情人和**之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徐澹雅为自己开辟了一个新的实验场所,就是在宁致远卧室旁边一个屋中,乐意的时候寇白门回去帮她的徐姐姐打打下手,虽然她依旧对此很不感兴趣,但是对那种做出来的新奇东西却是免不得更多有几分好奇。 徐澹雅正准备组建一个什么铜制的部件,然后无奈地发现面前的桌子离自己越来越远了,身子悬空着被横抱着出了房间,心里立马老大的不愿意了,撇着嘴就将手上的东西扔了出去砸在地上砰砰作响,两只小脚不安分地扑哧扑哧折腾着,不过这剧烈的反应对于宁大官人来说就像是在挠痒痒。 他觉得徐小妞当真是可爱,寇白门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然后跟在宁致远身后一步一步走着,她得搞清楚是发生了什么让自己失宠了,夫君完全可以一只手抱一个嘛。 徐澹雅小脚不停地折腾着一言不发,眉头紧皱地形成了一个川字,然后宁致远堵上了她的嘴才慢慢缓解,良久双唇分开,他觉得做男人其实还真是不太容易,外公死了第一时间还得去安慰别人,不过说起来他这也是情况有些复杂,徐澹雅毕竟不是一般人的,明明是表姐但是像表妹,而且他们还没有血缘关系。 徐澹雅眨了眨眼睛,再眨了眨眼睛,看着自己被重重的压在了床上,宁致远一脸正经的表情,确实很诡异,刚刚那个吻难道不是那啥的前奏吗?难道是刚刚从那个女人身上下来没精神了,对,身上还有香味,一定是这样,不就是前几天小白门和自己接连来了月事嘛,就这么饥渴把那个女人给吃了 “外公病危了”宁致远有些沉重地说着,“据御医说来最多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了”眼角打量着徐澹雅的表情变化,这实在是一件难事,小妞的表情是万年不变的高冷傲娇。 “我外公可是那你爷爷”宁致远张了张嘴不知说什么好,徐澹雅是不是太平静了点,这样的消息传来确实不是滋味吧? “那你带我回京城。”徐小妞嘴角一撇说道,不是疑问,而是在要求,然后脑袋整个就埋进了宁致远的怀里,顺势蹭了蹭。 宁致远的感觉有些凌乱,要知道当时就是自己也失神了一会,而且要不是在巴特玛瑙身上发泄了一阵会失神更长时间,但徐小妞现在大致像是在秀恩爱而已。 “祖父病危了?!”本来一旁静静听着的寇白门这时红着眼眶看着宁致远问道,眼眸处有着泪光在不停打转,嘟着嘴的神情很是让人怜惜,真是一个坏消息。 宁致远顿时大感头疼,为什么威风凛凛的女侠也这么爱哭鼻子,反而最应该担心的像徐澹雅平静无比?点了点头安慰道,“是啊,不过外公年纪也不小了,也是寿终正寝吧。” 寇白门红着眼睛鼓着嘴被调整好姿势的宁致远也搂进了怀里,顿了顿却是问道,“白门啊,你为什么会这么难过呢?”他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而是这世上有感情才会难过吧,因果循环,就像自己的几个女人对徐光启该是没有多少影响吧。 “啊?”寇白门愣了愣答道,眼角挂着泪滴,“每个人的故去不都应该是件难过的事吗?何况是我们的祖父,徐姐姐的爷爷啊”说着脑袋也在宁致远身上蹭了蹭。 两个女孩挤挤地缩在宁致远怀里,而他带入自己去想想,不说别的就是李今是的爹爹要是故去了,那他想来不会有多少情绪,只是会担心李今是太过伤心了罢,他不是个好人,但女孩们都很善良,不一会他感觉到自己胸前的两团湿痕,愣了愣。 宁夏现在的形势和行事让很多人看不懂,而宁致远实力强横图谋不轨在民间也是传的沸沸扬扬,毕竟西北几边和大明内部从来都没有断开交流,以这些商人传播信息的迅速这些百姓要知道宁致远在宁夏处于一个什么地位很简单,不过他们乐此不疲地谈着论着,孰真孰假谁又知道,宁夏虽是不听朝廷使唤了,但是风评却是极好,几乎是没有恶名,所以这种情况很奇怪。 嗯,大致就像当时在陕西的那股子莫名的反贼,占据城墙后只杀豪强分钱粮给百姓,从来都不欺压百姓,不过现在也据说他们是一伙的,这样的人就算是反贼也完全激不起人们的恶感啊,当然除了那些家财万贯欺压百姓的土豪。 宁致远的名声自他成名以来都不错,现在出了他据城自立的传言也并没有变得差些,只不过惹出了许多争议却是难以避免,而在秦淮两岸一直都是经久不息的话题人物,就算这儿每天都有着新鲜事情发生也掩盖不住受欢迎的程度。 董小宛终于知道,就算她是有多么不屑对这些虚伪的读书人,然而权力真的是一件很让人无奈的事情,至少在李应翻脸要强逼她的时候是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如果不是宁大人留在金陵的势力护着,或许她这一小小女子早就被李应纳入后院了。 李应身居高职,父亲李居林更是金陵数一数二的大人物,就是这么强势的人在宁致远留下的一个小护卫硬顶这下竟然没有翻脸,在董小宛看来这又更是一件神奇的事情,不过足以说明如今那位宁大人的势力让人生畏,再联想到最近的传言,董小宛觉得这流言很靠谱,宁大人就算不是想拥兵造反也是想自立为王,否则怎么会让李应如此忌惮?造反么造反的都应该是坏蛋,只是现在生活在宁致远的余荫下她也恨不起来,不过说起来她也并没有非要去恨的理由,西北的百姓们不是活得很好么? 董小宛暂且得以保存,不过李应虽然没有乱来,但是也是步步紧逼导致旧院中没有客人敢骚扰她,对于她来说或多或少这也是一件好事,只是杵着窗户,静美的脸上她有些迷茫了。 是的,现在是这样,那以后又会是怎样呢? 李应对如今金陵的风声打探地十分清楚,结果也在他的预料之内,宁致远不但没有遭到众文人墨客的唾弃,反而隐隐有着更加狂热的追求者出现了,无疑这种不忠不义的做法却是得到了不少人的响应与赞同,正如他所想的那样,忠诚是个什么鬼? 上古先秦之后,礼仪已经逐渐丧失,至少那种动不动就为了所谓的忠义自杀的傻子变少了许多,多少朝代的更替,前臣肯为之殉国的又有多少,数得出的只有一个名留青史的文天祥,但是那没有丝毫的代表意义,因为当时的蒙古是异族,但是宁致远不是,反而他诛灭了许多异族,让百姓生活富足,这实在是无声地征服,李应想到了一个人,汉朝王莽,同样是篡国这便有代表的意义了,而王莽当皇帝多么顺利,如果不是没有军权在手惹怒了众权贵,哪里还有后来的光武帝,再者还有唐朝的武则天更是个女人总之古往今来的例子足以说明皇帝轮流做的理念。 若是宁致远真的当了皇上那他怎么办?坐在旧院的角落,李应这些日子已经渐显强势,耳边传来悦耳丝竹声,不少书生正在津津乐道地谈论着卫国公宁致远,抬头看着那一在帘中的美妙身影,他心里不忿,咬牙切齿,他很想调军队灭了这些护卫,可惜没有那个权力,而没有崇祯的命令这中军总督也不会为了迎合自己得罪宁致远,呼,简单来说,他很了不起但是和宁致远相比就只是一个小人物了,小人物的无奈,他想到被他整的死死的冒辟疆,那同样是一个小人物,不知死活的小人物。 对于杨嗣昌而言,拯救大明就是他的责任,否则他对不起崇祯的信任,在深刻认识到宁夏一党的实力之后,作为一个朋友他知道自己对不起的还有一个人,可怜的熊文灿熊总督啊,被杨嗣昌送到延绥贼窝里呆了这么长时间,得,该想个办法把他弄回来了,杨嗣昌觉得自己不是有意的,但还是做的不道德。 为了体现熊大人的精明能干给他一个立功的机会杨嗣昌也算是煞费苦心,就是河南了,鉴于杨嗣昌同志的忠君爱国和现在可用之人少到了极点,崇祯不假思索就同意了,他觉得熊文灿能在延绥活上那么长的时间已经很不容易了,于是熊文灿顺利当上了河南巡抚,官职比左良玉大上一级。 接到朝廷任命的时候,熊总督嘴里正咬着一个油腻的猪蹄膀,然后险些被噎死,好在随从见机快拍着后背让他捋顺了气,他原以为自己一直在一个无人注意的角落里快活着,但是没想到特么的杨嗣昌还是不放过他啊,本大人招你惹你了,在你还是一个小啰啰的时候我还不计身份和你谈天说地吹吹牛侃大山,现在你发达了就这么害我? 先是调老子来了延绥,这特么的就是贼窝,要不是这群反贼温文儒雅遵纪守法老子早就没命了,现在好不容易安定下来你又来这么一出,这这他们能答应吗?不答应还好一些,别还砍了自己,那多冤啊,而且就算是答应了,现在各省就河南匪患眼中,有着十几万的贼兵,这我特么的能搞定吗?!! 在这延绥待得久了说实话他也不愿意离开了,别的不说至少安全呢,至少比起去河南简直不要好的太多,而且这儿的生活很安宁,百姓更是过得很安宁。 延绥的反贼们很通情达理,熊文灿由于生着一张利嘴,特能侃,所以这些人对他都没有什么恶感,觉得不能阻碍熊大人仕途的高速发展不是,他们为熊文灿开了一场诺大的欢送会,将他礼送出境,一时间让他很是感动,在身边十来号随从的指引下,恍恍惚惚就这么来到了河南,得到了总兵大人的热烈欢迎。 左良玉这人虽然这几年因为打了不少胜仗身上有了层名将光环,但是本质上他就是一个并不老实的兵油子,他的技能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对待上司他是很尊重的,尤其是对熊文灿并不了解的情况下,毕竟只是从明面上看来这熊文灿履历了得,郑芝龙那个凶名赫赫的海盗都被他收服了,所以他得老实点。 “熊大人,张献忠现在在正东方,刘国能在正北方,请问先打谁?”左良玉在喝了一通酒之后开门见山地问着。 “山人自有妙计。”举人出生的熊总督神秘一笑,然后举起酒杯干了起来,抱着身旁两个小娘皮,原先那点对延绥的不舍早就丢到了九霄云外去了,他又体会到了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这才是官啊,在延绥时候那都是些什么啊,连个女人都没有。 左总兵觉得熊文灿应该是有了腹稿,于是不再多问,只是腹诽了一句读书人都是这幅酸气。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383章 静观其变 左良玉感觉熊文灿身上散发着让他自卑讨厌的酸气,他是个没读过书的孩子,很小很小的时候就自己出来讨生活,所以你要是要求他在这样的环境下都能大公无私为国为民的谦谦公子就是纯粹拿他开涮,困难的时候他会无所不用其极的活下去,平常的时候他会无所不用其极地混下去,这就是左良玉其人。 可近来他已经越来越混不下去了,很悲伤,在朝廷和天下百姓眼里河南的匪患似乎不怎么严重,但其实这儿是反贼人数最多的地方,人数绝对超过了十万,而左良玉的那支剿匪的昌平军就算再牛逼人数也只有三万余人,若是在野战中还可以把对方打跑打残,但是现在的反贼似乎都换了套路,一个一个的都有了根据地来发展,而且开始善待百姓有了仁义之名,这特么的可就难办了,在攻坚战中人数比对方少了几倍,这还玩个屁啊,至多就能保证这些反贼不敢随便去别的地方抢劫,于是乎河南俨然被分裂了这些时候左良玉的心里可是充满了悔意。 他在反省,以前他是有机会把张献忠同志弄残的,但是他没有,现在还多了一个刘国能,而且由于他以前那种懈怠的工作习惯,现在崇祯和杨嗣昌还是怀疑他没有尽心尽力,多冤枉,他也想尽快把张献忠等人给办了,本来他办不到,但是这位貌似有点厉害的大人来了,给了他点信心,嗯,姑且看着,山人自有妙计中的妙计又是什么。 日子就这么悄然无息过了十几天,一般情况下现在的河南只要左良玉不挑事是没有战事的,张献忠消停了许多但是日子过得愈发安稳快活,而且不用再贿赂左良玉自由自在,腰杆挺了起来果然是一种不同的风味,他知道这其中他那个干儿子起到了重要的作用,这叫上阵父子兵,哈哈,眼看着又要过年了,和去年的在牢中不一样,今年会是个太平年。 小熊巡抚在这么几天的时间什么也没做,不,是什么实事也没做,天天开会在强调朝廷的整个,对皇上的忠臣,左总兵开始觉得他不靠谱了,他虽然是个兵油子,但绝对是个务实的人,否则这个职位也不是那么好混的,反复试探了几次开始没耐心了,于是逐渐对他爱搭不理的,然后自己还是维持自己的风格时不时和张献忠搞点事情出来,心里对熊文灿充满了怨气。 这特么的你什么事也不做混日子不是来贺老子抢功劳么? 其实熊文灿也不是什么事都不做,只是什么都不会而已,他很惶恐,在享受了几天之后又变得很惶恐了,河南的形势很不错,至少不会被反贼追着打,两方斗得旗鼓相当,而且还有个牛逼哄哄的手下,但是随着朝廷的催函一天一天的下来让他剿匪,他可就无能为力了,数遍他人生过去的几十年,他发现自己会的东西只有拍马屁和拍马屁,但是没办法,崇祯下了死命令,两个月之内平定反贼,对,就是两个月。 消息传到左良玉这儿,他有些失落和难过,更有些庆幸,这些写原本都是直接传达给他的命令,现在足以说明自己在朝廷的地位下降了,但是值得庆幸的是这事情很难办,天塌下来有高个子盯着,于是熊文灿顶在了他前面,他可以继续混。 只是这年景是完全不同了,朝廷的兵力在逐渐地增强增多,这样的情况下是混不长久的,左良玉还是在寻找机会,至少把这些写反贼打出河南不是,然后他仔细琢磨,觉得张献忠和刘国能两个人如果不互帮互助拿自己咬咬牙还是可以搞定的,然而这没有屁用,他们肯定是会抱团的。 又一天开会的时候,熊文灿终于是提出了一个建设性的意见,重复他对付郑芝龙的手段,招降,然后左良玉当场笑了出来。 “左总兵这是笑甚?”熊文灿语气和蔼,他发现自己这个属下越来越不听话了,但是他毫无办法,而且现在还要依仗左良玉,他有多少分量自己当然最清楚不过,就是现在说的招降也是没有半点的底气,但是怎么也得做出姿态来吧。 “没什么,下官以为熊大人真是雄才大略,此事大有可为!”左良玉撇撇嘴,那个好基友张献忠是什么尿性他还不清楚,就是一个投降专用户,有个屁用,招降吧招降吧,早点滚蛋,他决定了,只要熊文灿一滚蛋那他就开始招兵,眼下这情况除了扩军也没有别的办法,四正六隅十面埋伏的其他八九处兵力都聚集到了陕西四川边界的李自成那儿去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李自成那伙人风头太甚,太甚,十分拉仇恨。 熊文灿点了点头,似乎深以为然,心里叹了口气,没有人是傻子,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收到了熊文灿的书信,张献忠难以置信仔细看了几遍,然后很感动,万万没想到自己已经这个名声了还是有人来招降自己,原来是自己把自己看的太轻了吧,他的人品还没有坏到那个程度,很多人说他是投降专用户,其实他很冤枉,嗯,熊大人也是这么觉得的,理解万岁。 熊文灿招抚的方式很独特,因为他根本见不到张献忠,所以他满大街小巷贴满了告示,以表示朝廷招抚的决心,大招旗鼓的动作让左良玉觉得这货离下台不远了。 京城的杨嗣昌听到了这件事只能苦笑,对于反贼的黑历史谁都知道,都以为熊大人在过家家,任凭他去折腾吧,眼下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因为收到消息,宁致远已经在路上了。 杨嗣昌很紧张,崇祯平静苍老的面容上时不时颤动的线条也足以说明了他的不从容,他们不是没有猜到宁致远或许会来,但是这速度实在是太快,几乎一刻也没有停歇。 徐小妞和以前还是有些不同的,至少在以前她不会这么安稳平静的缩在宁大官人怀里,怎么也要噗嗤几下小脚丫子发现摆脱不得才安心,但是这次从一出发开始她就温顺的像只小猫。 马背上颠簸的日子不太好过,寇白门本来也说要来,有着武功功底的她倒是不用太担心受不了,只是被宁致远用柳如是她们或许很快要到的理由堵住了,不过也是事实,总不能让女孩们还没到自己等人就走光了吧,宁大官人一行人一路飞驰换马,十几天的功夫便赶到了京城,左右不过二十余骑。 他不用担心什么,现在只是崇祯应该担心才是真的。 事情发展成现在这样其实并不是他的本意,要知道宁大官人的性子只是闷声发大财,具体他是怎么暴露的呢?想想他就有些羞愧,宁夏那边只要随便一打听就是自己的事迹,而且两广这半年来发生的事情加上广为流传的民间传言,额,就算不是真的也成真的了,此时高大的城墙已经映入了眼帘。 京城的近况还不错,就宁致远看到的景象来说是一片繁华的,百姓们脸上还是有些会心的笑容,而最显眼的莫过于街上多了许多卖红薯的摊贩,有生有熟,至此他知道其实现在的大明和另一个时空相比其实已经改变了许多。 红薯的功劳是巨大的,宁致远不是很清楚就这样下去那大明还会不会亡于反贼,但这样的可能说来已经不大了,根据他知道的情况看来现在大明的兵力其实要远强于反贼了,但是这样一来花费的军费也随之提高,所以谁也说不清,毕竟眼下李自成才刚刚开始展露头角龟缩于一地,远没有席卷天下的势力。 宁致远自己一直在试图找一个合适的切入点来,对于以后的规划也是十分清楚的,已经面目全非的大明还是不是按照历史发展他不知道,但是后来还有陆续的天灾却是没得变得,河南大旱,江浙大水,京城瘟疫统统都是罕见的灾难,宁致远觉得这就是命数,天灭大明无可奈何,而他会取而代之。 入城之后他上了一辆马车,宁致远没有再把自己当崇祯的臣子,不,是一直都没有,所以更是不用去找崇祯报个道,他相信现在崇祯已经收到了消息然后正踌躇着,而他则是径直来到了徐府,这才是他的主要目标。 徐澹雅一上马车便靠着宁致远睡得正香甜,半个月都没有好好休息的小妞确实累了,而马车一停宁致远本没有打算立马下去,但女孩却是自觉地醒来,这些似是不经意的细节让宁致远知道其实她很细腻,傲娇的细腻。 房间中香炉上方徐徐上升着青烟,散发出一股子浓郁的草药香味,床上一名老人发出微弱的呼吸声,眼睛似乎是睁着,似乎又是闭着,开门关门声根本惊不醒他,脸上干涸地可以皮肤褶皱成了一团,哪里都散发着一股垂垂的暮气。 徐澹雅撇着嘴,紧抱着宁致远的手臂靠近了一些床边,然后‘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清脆空灵的声音也是这半个月来女孩的首次发出,这声音的频率与宁致远心跳节奏大致切合,竟是让他感觉一颤,再看着徐澹雅娇俏傲娇的面孔上,双眼止不住地往下流着泪珠,嘴唇一张一合也不曾合上,全然像个小孩子那般地没有顾忌,和梨花带雨完全算不上关系但别有一种美感。 “不是让你不用回来奔丧的”徐光启仍旧是那副病态,眼睛张开了些,声音无力且虚弱,“还把小雅儿给带回来了” 徐澹雅在宁大官人身上不停地蹭着眼泪,只是这擦泪的速度远没有留下的速度快,饶是此情此景在徐光启面前他觉得有些尴尬,宁致远觉得徐光启的眼神似乎有了些光芒神采。 “祖父您福泽千年,不会有事的”被徐光启似有若无地看着竟然让宁致远有些不自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而心里又泛起了真正难过,正如徐澹雅现在所哭喊的那样。 “不要哇爷爷不要死啊” 徐光启脸上似乎还露出了笑容,没有说什么人总有一死的套话,或许他现在的状况说不出多余的话来了,这些写晚辈对他的不舍他会一一收下,否则会是遗憾,看着徐澹雅一副黏着宁致远的模样更是老怀欣慰,对于这个便宜外孙说实话他看不透,看不透他的势力和做法,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宁大官人苦笑着把徐小妞搂进怀里,这女孩还真的是极端,常时平静如水,爆发是热烈如火,这或许也是好事,只是这种爆发还是只见一次的好他正无奈地想着,然后徐澹雅一嘴咬在了他胳膊上,隔着厚厚的衣衫宁致远并不能感觉到疼,只是感觉到一阵湿润的温软,但还是做出很疼的样子直咧嘴。 和徐澹雅在一块,他就是这样贱贱的,没有什么习惯不习惯,只是喜欢不喜欢,徐光启余光看着很感慨,觉得身体轻了许多似乎年轻了几岁,只是自己的身体他很清楚,只怕是没有几天的活头了,但是现在见到宁致远他也会很高兴,而他的两个儿子现在出仕在外都不知道他病危的消息。 徐光启没有通知他们,也没有通知宁致远,甚至几个月前还特地写信嘱咐过他不要来京城奔丧,他不知道这是不是矫情。 “致远你,有何打算啊”徐光启的话比起刚刚要顺了许多,或许是心情好了许多的缘故,宁致远似乎总有这个魔力。 “让西北和两广的百姓过得好些罢了”宁致远眨眨眼抱着徐澹雅。 徐光启眼神黯淡无光,但是似乎蕴含着许多东西,宁致远觉得都道人有精气神不是平白无故的,没有了精气,人就靠一股子意念在活着了。 “唯有静观其变而已。”宁致远又道。 ps:听着外面似乎很久远的炮仗声,天劫码着字,知道那昏黄灯光下的拐角小巷是我再也回不去的时光。 新年快乐,希望各位且行且珍惜!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384章 故去 徐光启这才点了点头,嘴唇蠕动了几下没有出声,最后只是轻轻叹了一声,关于宁致远的事情他不想再说什么,没有那个精力也没有那个必要了,这个孩子已经远超乎了他的意料。 回首过往的几十年,历经了三朝,他一生钻研技术与农业以致力于增强大明国力和百姓的收成,这些他都没有完成,但是自己的后代却是完成了,红薯和那种足以攻城拔寨的大炮问世,上天也算是厚待他了,就连他一直所希冀的大明也开始了大规模建造大炮用以守城,只是这次也不知道是坏事还是好事。 “致远”徐光启想嘱咐几句,但是想到不管怎么样朝廷的现状他还是不能透露,这是原则问题,“这些天会陆续有老夫的一群门生找到你,需不需要他们致远你自己决定吧。” 说起这个他又不由得开始感慨,他倒是还好,因为游历了不少海外国家信奉天主教的耶稣所以对忠君的执着在逐渐削弱,只是那些门生都是深受孔孟之道成长起来的,如今却也是有些随风飘扬,当然这也是和随处可见的宁夏传闻大有关系,以至于连自己这些不受重用的门生也在心动,他们大多都是有些手艺在身的读书人,在这大明不受重视,纵使崇祯开始建造大炮了,给这些人的待遇也并不高,工人手匠,原本就比士人低上一等。 宁夏对手艺人却是极为看中的,几乎是来者不拒,而且同时还向大明内部广撒网来诱惑那些有真才实干的人,他知道好的匠人足以改变一个国家,就像汉时匈奴的马钉和马镫,只是很简单的玩意却是让他们压制了汉朝几百年,鲁班工艺攻城夺寨更是无往不利,所以宁致远听了之后却是眼前一亮。 “以前倒是没能看出致远你的潜力”徐光启似叹非叹,他原本觉得宁致远该是治世之才,现在看来远远低估了,“否则这些个不得志的庄稼汉和打铁匠还不是早就投奔你去了。” “庄稼汉和打铁匠”听着徐光启的自嘲宁致远觉得有些好笑,同时有些不是滋味,徐光启这样的人在现在远没有得到与他们相符的地位,在不理解的人来看完全就是奇淫技巧。 “大明国力原本羸弱,再不借助旁物又怎么挡住后金马蹄的兵峰”徐光启面色平静,声音微弱,“门阀林立,劳力多藏于其中不想着提高土地的收成怎么养士养国” “他们或许不受重视,但他们真的很重要!”徐光启加大了音量目光炯炯地看向宁致远,这是他的心声,见着宁致远点了点头才似是松了口气,此刻的他是真的没有把宁致远当成一个晚辈,而是可以决定许多事情的上位者,有种吾道不孤的欣慰。 “都言致远你在宁夏兴办学院,强制教授奇淫技巧,”徐光启眼中散发着向往,“这是老夫一直以来心中所想,可惜是没有荣幸再见得到了”他知道这种为世人所不容的东西这么大规模的教学是要忍受着多大的压力,由此也可见宁致远你在宁夏的统治力该有多么的强大,对比而言的大明更是岌岌可危吧? 徐光启说话间气息在逐渐减弱,一连串的话之后刚刚的那点精神也似乎消散了许多,宁致远默不作声心里却是一颤。 “很久之前老夫就觉得自己已经快闭眼了,但是一直都没有,现在又见到了致远你,还有小雅儿,真好,真好” “哇爷爷”徐澹雅刚刚止住的泪水登时又奔涌而下,她似乎也是感觉到了什么,很多东西没有流于表面却是异常明显,俏丽的小脸又在宁大官人衣袖上不停地磨蹭着。 “小雅儿”徐光启脸上似乎是咧嘴笑了笑,但是宁致远看的并不真切,是的,此时已经干涸到了极点的脸上只有一个表情,“你这女娃啊哭什么可是从小就没有哭过呢从见到你的第一面就没有哭过不过现在也好了,好了啊。” 宁致远心里跳了跳,这话的意思俨然是徐澹雅是徐光启捡回来的了,而且当时徐小妞已经很大了?至少还有自己的意识偏着头看着徐澹雅的表情,却发现她脸上只是在抽搐着,想来不会是这方面的反应迟钝而是确实早已知道了 徐澹雅布满泪水的脸上眨了眨眼,显得有点滑稽,徐光启喘着粗气,双眼笔直地看着床顶,似是有些涣散还有些怀念,“老夫早该知道小雅儿你知道自己不是徐家人,但是你现在确实是真真切切的徐家人了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才三岁” “那时候也是现在这样的冬天吧,那多冷啊,老夫当时被罢黜官职游历在外,正看见一个孤孤零零的小姑娘” 宁致远竖起了耳朵听着,这些徐光启之前倒也没有说得这么细致,可如今不知是何缘故却又是一一说了出来。 徐光启停顿了有段时间,似乎再为下一次说话而积攒着力气。“三岁啊,长命锁上的年月她当时才三岁啊,要知道那个小姑娘并没有吵闹哭泣,在那人迹罕至的野外穿着不算厚的几层江南锦绣,却是在饶有兴趣地用树枝画着大炮大炮啊那可是” 宁致远当即便顾不上悲伤了,满满的都是惊讶与不可思议,再看向徐澹雅依旧悲伤的面容,他觉得这是什么样的几率才能出上这么一个人才,傲娇可爱,聪明单纯三岁可以自己画大炮! “当然那只是一个形状罢了,或许只是偶然,但是老夫当时就有种感觉,小雅儿会是老夫最适合的衣钵传人” “事实也却是不错,小雅儿很聪明,真的很聪明老夫会的她都会,但是他并没有像老夫一样再广为涉猎,反而对那些真正的奇淫技巧感兴趣咳咳”徐光启脸上有些潮红,想来作为一个有名的奇淫技巧的老工人要说出这种话需要多大的刺激和多厚的脸皮,“小雅儿八九岁的时候就喜欢自己制作一些东西,但是这些东西咳咳老夫是实在看不出来有什么作用” “――――”徐光启嘴上说起来就没有停歇,只是这话语中的气力却是在逐渐地减弱再减弱,这是宁致远心里的感觉,但是不管是他还是徐澹雅,两人都在听着徐光启叙说的陈年旧事,没有答话,更没有去劝阻让他节省些力气。 “老夫实在是有些担心了,小雅儿等老夫故去了又该何去何从,又能嫁给谁一直到致远你出现了呵呵” “那一天小雅儿又弄出一个新的东西,只是会一闪一闪,而且是摇一下才会闪一下”或许因为本身就是搞技术的,所以徐光启虽然话语虚弱但是对这些细节叙说的足够详细。 宁致远嘴角抽了抽,那时候徐光启已经卧病在床了,听到这个消息想必又是一阵忧心吧,不过那东西按照正常的节奏若是没有的插手至少还有经过十余年的研究才会出现灯泡的雏形,确实在一般人眼里鸡肋得不能再鸡肋了 他感觉到徐澹雅的身子颤动了几下,宁致远确定那并不是错觉,徐光启在那种情况下都在紧盯着徐澹雅的一举一动也确实让人动容,这已经远超了一个爷爷对孙女的关系,尤其是在女子地位低下的现在,这是一份难得的亲情。 “但是致远你却还是很激动地和小雅儿说了起来,而且小雅儿还愿意和你说话,这让老夫着实不解” “后来看到那长久亮着的你们说的灯泡吧,老夫实在羞愧,或许这么些年自己都是孤陋寡闻了吧,老夫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但那却是足够改变整个大明,还有那么多海外国家的东西,这是你还有小雅儿做出来的” “――――”房间中静悄悄的只有徐光启说话声和重重的呼吸声,那喘息之间让宁致远心里一颤一颤,给他的感觉就是徐光启或许会随时离开,这是一种很玄乎的感觉。 徐小妞脑袋埋在了宁致远怀里一抽一抽的很让人动容。 “致远”徐光启的声音已经很虚弱了,这声音很小很小的刚刚入耳,宁致远急忙应了一声,徐小妞脑袋也探了出来。 “老夫的小雅儿”徐光启眼睛原本便睁的很小的眼睛闭上了最后一丝缝隙,他觉得自己看到了一个强盛无比的国家,哪里有着世界上最厉害的奇淫技巧,“小雅儿就交给你了” 宁致远脑中已经是一片空白,虽然他早有准备,但是这一天这一刻真的来临却也是让他控制不住心里的剧烈波动,等他回过神来入耳是徐澹雅的不停挣扎与哭泣,哭泣 “爷爷哇”徐澹雅在这一刻宛若一个小孩子,虽然她的性子大多时候不成熟,但在宁致远心里一直都觉得那是一种傲娇而不是孩子的幼稚,此时的她,就是小孩子丢失了最爱的玩具那般。 徐光启在和宁致远见面的这第一天便已经死了,宁致远觉得他就是在等着自己和徐澹雅,然后他终于可以放下心去了,他很难过,但只是紧皱着眉头,紧搂着徐澹雅。 “哇”徐光启清脆的声音有些沙哑了,刚刚那么长时间的哭喊俨然已经是她这辈子说过的最多的话,却还是在扯着嗓子喊道,“宁致远你不是很厉害吗?!你不是很厉害嘛!怎么没有办法吧爷爷救回来,救回来啊” 徐澹雅说着已经扑倒了徐光启已经停止呼吸的身体上,这是在宁致远亲眼所见的距离最近的一次,就算是之前徐光启那副奄奄一息的模样时候,徐澹雅还是一直缩在自己怀里,现在看来并不全是对自己的依恋,而是一种固执。 宁致远搂着徐澹雅死死抱在自己怀里,这一刻的女孩脆弱无比让他心疼,傲娇的性子伤心起来是远超常人的激动。 徐光启走之前说了太多关于徐澹雅的往事而并非政事,宁致远恰恰觉得这样的老人才是心无牵挂地离开,世间琐事有多少,劳役着活人还打扰着逝者。 徐澹雅抽泣的声音在逐渐减小。 熊文灿总督的做法看笑话的人是越来越多了,张献忠同志觉得也不能让这么一个相信他的同志太尴尬,所以给熊文灿先写了封回信,表示他其实不愿意和朝廷对抗,自己不过为了生活而,但是投降这种事情毕竟是人生大事,所以的慎重考虑。 熊文灿很开心,因为不管结果如何至少自己做的事情也算是饶有成效,他虽然天真但还是知道海贼和反贼的区别的,郑芝龙投降在于朝廷依旧奈何不了他,但是这些反贼可不一样,所以也不认为张献忠会投降,不过同时他还收到了另一封信,来自刘国能,意思大致和张献忠的那个相同,但是在熊文灿看来这位明显诚意要大得多,大的很多很多。 这世上大致有两种反贼,他们投降,就是为了造反。 张献忠同志作为一个专业的投降专用户,日子从来就没有这么安稳过,有官兵而且还是赫赫有名的左良玉却是奈何不得他,所以这种情况下让他投降那是做梦,不过圆滑的个性还是让他在打着哈哈,他所要考虑的只是什么时候风头不太妙了再投降,以及什么时候情况适合再造反,周而复始,生生不息才是他的本性,然后他收到了一个消息。 这世上还有种人有的人造反,就是为了投降,河南境内另一波反贼刘国能似乎就是这一类人。 张献忠分外蛋疼。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385章 无视 河南境内最大的反贼大致上就是这两股,张献忠手下现在有了九万人,而刘国能手下六万人,所以但单纯从人数来说,左良玉同志的三四万人马实在是上不了台面,另外加上其他小股的反贼他们总人数可以达到二十万,这样的情况下对张献忠一伙人无疑是极占优势的,所以他怎么也不会真的投降。 但是刘国能却不一样,面对这大号的局势,他果断地选择了投降,原因很简单,他不想一直就这么当一个反贼。 刘国能其人,是一个秀才,可以说在造反之前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读书人,但是在屡试不中之后再遇上吃不饱饭的刺激之下就当了反贼,再或许是熟读水浒传的缘故,他知道当官除了科举之外其实还有另一种办法,那就是造反,然后再招安。 他的眼光还是比较长远的,若是放在以前是怎么有也不会投降,但是现在整个大明的反贼情势都被打的遍地开花,就算河南一地暂且可观也改变不了什么,灭了李自成之后又该如何?所以他很果断地投降了,至少可以混个官来当当。 直到接收完这伙降兵熊文灿才有些反应过来,特么的这也可以?熊巡抚发誓自己绝对没有真的想把他们招降,只是例行的套路而已,但是事情偏偏就成了,真是如有神助啊,然后左良玉也是被吓得一跳,紧接着看清了当前的形势却是笑了起来,熊文灿或许不用走了让他不开心,但是张献忠自己可是能搞定他了。 张献忠现在变强了之后就不再给他烧香拿卡了,对他也没有那么尊重还时不时骂骂他,左总兵是一个真小人,现在有了机会于是他决定把张献忠往死里打,拒不接受他的投降。 对于左良玉的性子张献忠同志也很清楚,他们本质上是属于一类人,所以他有些慌了,左良玉进攻没准刘国能那混蛋还在一旁打辅助,所以这会也没法玩了,他也只有投降这一条路。 左良玉是不同意的,虽然有着自己的私心在那,但是最关键的是世上所有的反贼或许都能相信就是张献忠这货不可以,但是已经立了大功逐渐膨胀的熊巡抚大手一挥果断就同意了张献忠的投降,对于他来说打仗能赢也是两个人的功劳,但是招降就只是他一个人的功劳了,哪种做法更划算一目了然。 左良玉很愤怒,这特么的熊文灿完全没有将我放在眼里啊,老子威名赫赫的大明名将,算了,不打就不打了,他脑袋赚的也快,知道张献忠是什么尿性,要让他老老实实投降?做梦去吧。 当消息传到京城,崇祯紧缩的眉头有些舒缓了下来,随着李自成被都打进了四川,张献忠等人的被招降,至少这中原地区就是基本稳定了下来,眼下他所考虑的就只是徐光启的死讯了。 昨日一收到徐光启的死讯让崇祯觉得很突然,而且还有宁致远在徐光启的府上,虽然他很想立即去看看,但是作为一个君主这么急切地跑到属下官员的府邸显然不合适,也暴露了自己在他府上安插了内线的事实,或许他们都知道这点,但是就是不能摆到明面上来,经过了这一天的发酵也差不多到时候了。 作为皇上他出行的阵势自然不会小,当一行人浩浩荡荡出现在徐光启的府邸,从牌匾到大门完全被白色装饰成了一片,门前一群人在迎接着,崇祯透过自己的车驾往外看着情形显得很烦躁,因为他并没有在迎接的人当中发现宁致远,这绝对不是一件好事,如果宁致远都不愿意再做些表面的文章了那是不是就意味着要翻脸了,真的要和后金一起抵抗他么? 车驾上还有着杨嗣昌,崇祯的表情他看在眼里也无可奈何,先一步下了马车迎着崇祯,听着徐府下方传来恭迎皇上的语句崇祯没有一丝成就感,他惶恐,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种权力就会消失。 大厅中一尊大气却朴实的楠木棺材,白绫装饰周边,堂前烟雾环绕,紫色的檀香在慢慢燃尽,一股静穆庄严的气息尽显。 宁致远身穿白衣跪在堂前,面无表情地拦着怀中的徐澹雅,女孩很憔悴地直扁着嘴,嘴唇咿咿呀呀一张一合发不出什么声响,然后一声尖锐的皇上驾到,正堂中两人都没有任何反应。 崇祯很平静,弄得一旁的杨嗣昌也很忐忑,宁致远似乎太嚣张了一些,这还是京城吧,你敷衍几下又怎么了?眼见着崇祯去了几炷香燃着,似乎很虔诚地在祈祷着,气氛诡异。 崇祯眼里兼着复杂,沉默着许久才上了香深吸了口气,他记得还是几年前和他一起去宁夏的情形,那会形势很坏,反贼尽起,可现在贩子额的威胁已经不服当初,但当时保家卫国的功臣却变成了一个更大的的心腹大患,而徐光启最后卧病的几个月他也没有来过,此时他突然很后悔,或许如果自己多来几趟会有什么解决办法,而宁致远现在就在他的身边,崇祯却很疑惑为什么自己生不出除掉他的想法和决心,可崇祯知道自己无时不刻都想灭了宁致远,只是实在是实力不济。 宁致远一直就没有说话,崇祯也很能沉得住气,说实话在御下这一方面他一直做得很好,他觉得现在若是自己开口说话那八成宁致远是不会理他,到时候自己怎么办?杀了他还是什么?杀得了还好,杀不了只会让自己更尴尬,而避免尴尬的方法就是闭口不言,他的性子其实很好,否则也不会隐忍几年。 “宁大人”杨嗣昌开口打破了沉默,他这个当下属的哪能看不出崇祯的处境,虽然心里也实在没底能和宁致远搭上话但还是说话了,他尴尬不要紧,“是何时到的京城啊” “昨日午时。”宁致远答道,他也没什么别的心思,只想着为徐光启守灵七日之后便离开,这也是徐光启的嘱咐,那时候徐光启的儿子也该回来了,在汉人为主的朝代里孝是极为重要的,想当初权势遮天的张居正正是因为在政斗危急的时候自己的父亲死了回去守孝三年然后再入朝为官时已经变了天,只是宁致远对这种习俗实在有些不以为然,人死了做那副姿态有什么用,徐光启卧病的时候又怎么没有看见自己那两个便宜舅舅? 杨嗣昌似乎是没有想过宁致远会回答他,惊讶之后又问,“两广形势现在大人能否完全掌控?” “十之七八” “――――”这个时候不说杨嗣昌,就连崇祯都觉得有些怪异了,很明显宁致远可以说是带着善意来的,是的带着善意。 “那宁大人是否有意入阁?”几个眼神之后杨嗣昌突然开口问道,从崇祯的眼神里他似乎看到了这种意思,言罢轻舒一口气,也是无奈他和崇祯之前绝对没有想过这种情况,“大人现如今威名赫赫,政绩斐然,所至之地宁夏两广皆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朝中绝对大有可为” 崇祯也是在紧张地关注着这一幕的变化,若是不错出意外或许几十年后宁致远会是这样的过程,但是崇祯现在宁愿此事就这么发生,二十岁的阁老怎么了?他愿意就好。 徐澹雅依旧安安静静缩在他怀里,宁致远眼神终于从地面移开,然后看了看崇祯与杨嗣昌,摇了摇头。 “――――” 巴特玛瑙离开肇庆的时候彷徨若失,然后带着宁致远的书信在一众亲卫的护送下向草原急奔而去,她惊讶地发现自己身边的护卫还是多尼库鲁克,而且除了原先那几个之外没有一个多余的人,这是宁致远对她的信任还是什么?她搞不清楚。 得知宁致远让她离开的时候巴特玛瑙怎么也找不到他的人,原来他是先离开了,不过她也打听到了一些,就是他在京城的亲人去世了,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他的心情不好应该就是那个原因了吧,只是离开都不和自己当面说这让她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巴特玛瑙觉得他们已经足够亲密了才对。 多尼库鲁克还是那副面无表情,但巴特玛瑙感觉他心里应该是很高兴,她却很不高兴,难道宁致远只是想玩玩就算了,想着这种可能,巴特玛瑙很难过,或许并不是她对宁致远有了多深的感情,但是在那十余天里她过得一直很愉快却是真的,这巨大的反差让她受不了,而察哈尔的事情应该是已经解决了。 到达宁夏的时候面对着这繁华的景象她也没有心思再去感慨了,一路上巴特玛瑙都没有和多尼库鲁克有什么交流,她心神恍惚,她有些迷茫,然后见到了一个长相粗狂的汉子。 现在宁夏的情况是真的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十余万的蒙古人就像是被圈养起来了那般被锁在了草原的中央,第一批从漠西来的运粮部队一天前被李定国一锅端了,然后这局已经大开了。 但是陈彪现在是无比的郁闷,公子派人来送的一封信和一个娘们,说玉玺已经在他的手上了,这短短的一句话表明了这么长时间以来他都白费功夫了,所以宁致远让他务必将这些野生的蒙古人都给消灭或者俘虏了,想到自己的苦心白费他就对眼前这个小娘皮充满了怨念,不过饶是如此他还是得配合小娘皮的做法。 投降?要不要这么没骨气,不过不得不说这娘们长的是真的漂亮,陈彪想不通为什么和公子有关的女人都是这么标志,只是眼前这小娘们兴致好像也不太高,哎,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不过说实在的有了这么一出,却是对自己这个全灭的计策有着很重要的推进作用,而也实在不得不服,自己劳心劳力也完成不了目的,而公子却是远在千里之外的肇庆也能起到重要的作用,还财色兼收,对了还有科尔沁那个小小娘子,公子好像还不知道这回事。 崇祯坐在回程的马车上,表情深思有些郁闷,然后看着同样沉默着的杨嗣昌,问道,“杨爱卿,你可知道宁致远适合目的?” 宁致远之前摇头很果断地拒绝了杨嗣昌让他入阁的建议,然后却是重新给出了另一个建议,那就是让崇祯好好整治内政,诛杀贪官恶吏,最后说了一个貌似承诺保证自己不会灭了大明。 这一下子让崇祯很疑惑很尴尬了,宁致远的语气自然是那种轻描淡写好像弹指之间可以灭了大明那般自然,但是崇祯就有些受不了了,谁不知道他是当惯了老大的人,除了后金人还没有人给过他脸色来看,于是他生着闷气打道回府了。 “或许宁大人他本来就没有灭我大明的心思吧”杨嗣昌沉声说着,细细数来这宁夏的发兵经历却是可以看出苗头,至少宁致远并不是那种为了权力可以不顾一切的乱臣贼子,而让朝廷汗颜的是他每到一处总是能让那儿的百姓过得更好,“宁大人只想占地为王或者分化我大明和后金” 其实杨嗣昌对宁致远并生不出什么恶感来,但是饱受崇祯的恩惠和信任让他必须为大明考虑,甚至为大明赴死。 崇祯张张嘴说不出什么话来了,分化大明和后金,哈,他们之间的关系还要分化,不过也确实,宁夏的威胁很大,不知不觉就让他们两方都忌惮无比,在想着宁致远轻描淡写的语气更是气氛,他没有嘲讽,但是却比嘲讽更加的惹人不忿,因为最大的蔑视往往就是无视。 “杨爱卿你说”崇祯顿了顿开口道,“若是将宁致远给” “这要看陛下你是不是想这样就和宁夏开战了”杨嗣昌没有急着阻止,常言有说擒贼先擒王不错,但是惹怒了对方可不是那么好应付的,而且,杨嗣昌不太相信这么一个人物会这么容易就被解决。 杨嗣昌皱皱眉头很苦恼。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386章 来明的 就宁大官人自己而言,他对崇祯还是有着感激的,所以也不会直接翻脸就要灭了大明,他在崇祯面前所做的平等姿态也不是在故意装大,而是他本来对低人一等的姿态就反感,以前对着崇祯投其所好实属无奈,现在却不必了。 而他所说的那些话不管崇祯是怎么理解,至少他是没有恶意的,处在这样的状况中一切都挑明了那崇祯会怎么做其实已经很清楚了,有着无数连横合纵的例子在先,而大明周边自林丹汗狼狈逃窜之后也只有后金了,宁夏表现的足够有威胁力,所以两者来演绎没有永远的敌人这话是很有可能的。 照宁大官人自己所想,在处理完蒙古之后他下一步就是进攻后金无疑了,而大明十有八九会抄自己后路,若是能尽早打消崇祯的做法更好,若是不能那也没办法,宁夏现在表现出来的战力完全不惧同后金与一个羸弱的大明同时开战。 说实在现在的大明算不上什么威胁,自杨嗣昌十面埋伏的战略之后大明的情况看似是在好转,但国力却是在逐渐消耗,那增兵带来沉重的缴税已经让它到了崩溃的边缘,再来一场大战只怕就会立马分崩离析,民心尽失,宁大官人让崇祯整治内政诛杀贪官就是这个理,他以前也这么劝过,只不过那时候是以一副臣子的姿态,现在却是一副指点的模样。 先让崇祯把大明恢复些生机与活力,然后自己再夺过来,这样很不错,宁大官人心安理得的想着,有着跨越时代的火炮和无比精锐的士兵他有着这个信心,大明所依仗的城郭不算什么。 徐澹雅许久没有没有休息忍不住合上眼了,蜷缩着身子像只受惊的小兽那般匍匐在宁大官人怀里,睡梦中的清丽小脸还在撇着嘴似是随时能哭出声一样,在灵柩前此时睡得正沉。 崇祯离开过不久,宁致远还在守灵,只不过已经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身子,长时间的下跪让膝盖有些麻木,守灵而已,并不需要怎么虐待自己,然后他看见了一个风尘仆仆的中年人进来。 这宅子中宁致远只算是个外人,徐澹雅是半个外人,也只有眼前徐光启的儿子是名正言顺,宁大官人看着中年人走进来没有也搭话,只是略微扫了一眼,他没有见过这些人,中年人身后还跟着几个面色黯淡无精打采的年轻人。 徐骥是徐光启的儿子,在湖广地方出任一个知州,说起来他对于徐光启的这种做法感觉不忿,竟然自己都已经是朝中元老了为什么就不能帮帮自己的孩子,不过得知徐光启死了的消息心里也是着急上火加郁闷,这样一来他最大的靠山也就没了,仕途进展岂不是更加的困难,不管是从面子上还是里子上来说,在得知了自己父亲的死讯之后连夜带着两个儿子赶来了,见着家中已经布置好,还有那个自己名义上的女儿被一个一个陌生男子抱着,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位小兄弟是?” 他的两个儿子徐尔觉和徐尔爵打起了精神同样满脸疑惑,见着两人亲密的模样脸上出现了怒容,不过碍于徐骥在前没敢出声说话,越是大人家其实规矩越多,甚至都已经盖过了亲情。 徐光启在宁致远面前并没有提过他的家人,而宁致远也从来不曾多问,但是这第一眼的印象宁大官人并不满意,甚至很反感,尤其是后面两个年轻的小子脸上浮躁不可一世的表情,眼神裸裸地看着自己怀中的徐澹雅。 “如果徐大人没有和你们提过的话那就不用问了!”宁致远皱着眉头淡淡说道,他觉得自己现在脾气已经算是很好了,“要守灵自己换套衣服便是”俨然一副主人翁的语气。 “你小子以为自己是谁啊?!”徐尔爵终于忍不住破口大喊道,“快给我放开澹雅,否则今天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嘭”一道剧烈的碰撞声此时响起,刚刚还在撒泼的小子已经在几尺开外的地方和土地亲密接触然后似乎晕倒了,而原地一个宁致远的亲卫则淡定地收回了脚,那一脚真是轻松,那小子也是真虚啊。 徐尔觉当即变了脸色却不敢接着说话,一言不合就踢人而徐骥脸上也挂不住了,多活了这么多年他却也不知道眼前是什么人物,但也能想得多一些,传闻那卫国公宁致远是自己父亲的学生,也是如此年轻,这般张狂是不是就是他,这样一想着脸色变得更加难看,“阁下可是卫国公大人?” 宁大官人轻撇撇嘴笑了笑,没有答话,算是默认。 这幅模样一时间让所有明事理的人犹如心中卷起了惊涛骇浪,徐尔觉眼睛瞪得老大,而徐骥心里更是犹如平地惊雷般的炸响,宁致远何人是也,青楼酒巷中或许只是人们口中的谈资和仰慕的对象,但是对于他们这些朝廷命官来说可谓是意义巨大,或许是乱臣贼子或许是下一任的老板,至少在现在来说和他接触过早还真不是好事,不过指的是泛泛之交不太好,但眼下这情况来看,自己父亲和他的关系还是非同寻常啊,若是关系实在太近了也是好事一桩啊 “原来你就是那个反贼”徐骥正措辞着突然听到了这句不合时宜的话,原来是那个被踢倒在地的倒霉儿子正指着宁致远说着,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醒了。 “对啊,你说的没错,这又怎么样?”宁大官人笑道。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变了脸色,看来传言果然非虚啊,只不过你这么直接真的好吗?徐骥觉得很混乱,也没忘了连忙让人把自己那个倒霉儿子。 徐尔爵被拉扯着向后拖显得十分不甘,蹦跶着大喊道,“我要报官,我要报官,我要告诉皇上,肯定是大功一件” 徐骥脸色尴尬,生怕惹恼了宁致远,见着他没有什么别的表情这爱放下心来,而此时宁大官人怀中徐澹雅嘤咛了几声缓缓醒了过来,看着多出来的几人也没有丝毫的反应,只是张嘴打了个哈欠眨了眨自己亮晶晶的眸子,这倒是在宁致远的意料之内。 “澹雅你是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的?”徐骥像是抓到了什么救星似的开口道,他年中的时候回来一趟但是没有看见这个女儿,再次见到却仿佛多了很多话。 徐澹雅在宁大官人脸上啄了一下没有回答,似乎没有听到。 “————”宁致远可以看的出徐澹雅和这家子人的关系都不好,但是也没能想到徐澹雅可以这么无视自己名义上的父亲,或许一直就是这样或许又是之前的徐骥真的对她太忽视了,总之这做法真的很徐澹雅,而同样他也没给什么好脸色给这位便宜舅舅,从骨子里他们一家人就透着一股典型的官僚和纨绔浮夸气息让他不爽,或许徐光启存着心思也是让自己治治他们,反正宁大官人就这么以为了,冷眼扫过去。 “问什么问?哪有这么多话?换好衣服守灵就是!”宁致远一脸不耐,竟然已经差不多说穿了身份那他就不客气了,而从徐骥的话中可以知道他们并没有听到徐光启说过在自己的身份。 徐骥脸色顿时憋得通红,这一下子自己在儿女面前的威严岂不是顿时扫地,还有着徐澹雅和徐尔觉在这儿呢!不过也就这么回事了,既然准备好了做官那么首先就要学会厚脸皮,反正他是悟了,说起来宁致远要是不论他的那层隐藏属性来给自己父亲守灵那是给了天大的面子了,而自己父亲新故也正是需要靠山的时候,宁致远这靠山比起徐光启来说实实在在要硬的许多啊,这样一来他的心思倒是活跃了许多,若有所思地就退下去了。 “夫君是不是帮你报仇了额?”宁大官人向徐澹雅邀功道,小妞神情依旧有些憔悴,一双眸子里泛着伤感无精打采,目光流转间似乎又突然带着笑意,小嘴在宁致远嘴唇上印了一下。 “本姑娘可没有仇要报!”徐澹雅心道。 后院中,已经换好衣服的徐尔觉面色慌张地看向徐骥,他能之所以这么利索完全就是迫于宁致远的淫威,否则还得先洗个澡或者睡个觉,一整天的舟车劳顿对他来说却是有些受不了,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父亲,那真是宁致远?” 徐骥冷哼了一声对于徐尔觉的表现十分不满,不看看人家才多大,还没有你们这些小崽子大就有着这么强的气势,就算他不是宁致远也比你们要成器的多,更何况“就是他没错了为父方才问过府上的老管家了,那确实就是卫国公宁大人,和你爷爷关系紧密,而且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 说话间他觉得很不满,自己怎么也是这府邸现在的主人,这么重要的事情那个老管家竟然一直就没告诉他。 徐尔觉长舒一口气然后脸上浮现喜色,“既然他和爷爷的关系紧密那是不是就不会计较我们之前那些事了而且以后还会照顾我们了?”作为混迹风月的公子哥,他知道宁致远这三个字又怎样的魔力,盯着他的名头或许那青楼柳巷头牌的房间自己可以随意驻留,而且在那几乎囊括天下士子的天下社中也会是一言九鼎的人物,和这些相比徐澹雅又算得了什么,只是一个漂亮女子而已,只是为此也没少受徐光启的责罚有些不忿。 “谁知道呢”徐骥一字一顿地说着,脸上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无奈,这些混蛋竟然连自己父亲收养的孩子都想染指,早知道这样就该果断打消他们的想法的,虽然是没有造成什么后果,但是这幅觊觎就是不该真是世事无常。 “杨爱卿怎么样了?”崇祯神色惆怅,向心里对自己的决定有了些悔意,但是再怎么样他也不能就这么让宁致远无惊无险地离开吧,否则他作为大明天子的尊严何在? “了无音讯!”杨嗣昌面目紧锁,随后又加了一句,“派去了六拨人统统都了无音讯!只怕” 崇祯脸色阴沉的可怕,他知道就算是现在宁致远被绑在了自己面前他都毫无办法,况且他根本就没有想过杀死宁致远,毕竟在他看来宁夏之所以并不是因为宁致远而是那些强劲的武力军队,而恰恰是宁致远的存在所以大明才能暂且无虞,这是如果这样都没事是不是说明这京城宁致远也渗透了不小的力量了呢? 他想做的只是把宁致远悄无声息地绑在自己面前,然后告诉他千万别那么嚣张这至少特么的在京城别那么嚣张! “知道怎么回事吗?” 杨嗣昌面色惨白地摇了摇头,他是兵部尚书不是特务头子,但是这次崇祯全权交给他处置那人手竟然只是在离徐府还有着相当一段距离的时候消失了让他感觉到可怕,如果说之前他只是对于宁致远创建势力的军事实力感到震惊,那现在可以说对方的潜伏渗透也是几近无所不能了 “陛下哎”杨嗣昌极为少见地叹气道,“李氏布庄这些生意处靠派人看着已经不行了,看不动了” 杨嗣昌的意思显然是靠着这些生意宁致远在大明已经渗透了大量的人口了,只是被动的预防是没有什么作用的,但是他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难不成把宁致远名下的生意都抄了? 以前这招可以,但是现在,太晚了。 崇祯怕的就是宁致远和他翻脸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来,而且就算崇祯脑子抽了这样杨嗣昌也不会同意的。 “暗的不行那就来明的!”崇祯突然一脸狠色地说道。 杨嗣昌脸色突然一变。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387章 天翻地覆 “皇上三思啊”杨嗣昌混乱之中还算清醒,你要是悄悄地把宁致远捉来然后再放了他算是警告,大家糊弄着也就过去了,但皇上你这么大张旗鼓算是什么事啊,这是宣布开战?要不得要不得,万万要不得 “三思?”崇祯冷哼一声,“朕已经想了几年了,这事就这么办,堂堂一国之君怎么能被他欺压到头上来,怎么也要给他一个教训!”崇祯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杨嗣昌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他知道这决定会造成很恶劣的后果,不管有没有抓住宁致远都是这样,当然在他想来竟然都动用军队了那绝对是没有问题的,不过他还能怎么样呢?杨嗣昌把什么都看在眼里,不能否认上次陛下和宁大人的交锋确实是让陛下气的不轻,要是宁致远张狂霸气一些还好,但偏偏就是那么云淡风轻,这不是故意要惹怒皇上吗? “城内一共还有五万禁军杨爱卿你再传朕的旨意调卢爱卿进京,这次势必要让那宁致远束手就擒!” “那陛下觉得定在什么时候为好?”杨嗣昌点点头问着。崇祯既然要下大本钱那就随他去了,反正京城周边也不会有什么不安定的因素,卢象升也会是闲着调来影响不了什么大局,还能就是在万一那宁致远走脱之后起到封城搜城的作用。 “当然越快越好!”崇祯不假思索答道。 杨嗣昌应声,确实就应该如此,还没来得及再说上什么只听着崇祯又改口道,“不还是等到徐大人头七之后吧” “是”杨嗣昌愣了愣然后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要说崇祯是打着逝者安息的念头他是怎么也不相信的,他知道崇祯之所以改变主意还是不想和宁致远闹得太僵,这实在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明明陛下都已经派军准备捉拿对方了,但是还要顾及这么多。 杨嗣昌就算是想清楚了整个缘由也无法评论崇祯的做法英明还是糊涂,情有可原又无可厚非,还是因为大明太弱。 “罢了,此事就这么定了,咱们不谈这个了”崇祯摆了摆手,“现在各地的反贼形势如何了?” “熊文灿在河南招降了刘国能,那张献忠也是快缴械投降了正在谈判中,而李自成也是被杀的丢盔卸甲遁入了四川”一连串的好消息从杨嗣昌口中说出来但是他自己却是并不感觉怎么高兴,诚然这以前是他被崇祯看重入仕的目标,但现在发觉这在宁致远面前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崇祯此时的感觉大致相似,不过原本饱受反贼茶荼的大明已经将这个威胁无限减小他还是有些欢喜的,而且要平息宁夏的威胁第一步不也是这些反贼么,“那依爱卿看来要多久这些反贼叛乱会完全平息?” “河南那边已经一月都用不了,而李自成那儿等到张献忠投降之后可以让他们也去四川掺上一脚共同应付,三月可平!”杨嗣昌准确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张献忠的尿性他也清楚,不过这样一来看他还能怎么办。 崇祯摇了摇头不怎么认同,“难道我大明官兵就独自解决不了李自成了吗?派张献忠去不妥不妥,这样不妥,要是张献忠临时反叛呢,若是他与李自成在阵前合为一军岂不是让形势更为严峻?”换句话说,崇祯的意思是人家张献忠新降怎么就让别人干活,这样不厚道,崇祯不许。 觉得自己出了一个绝世妙计的杨嗣昌这会有些恼火,大明现在本来实力就不如人皇上你还这么要面子还能不能混下去了? 张献忠想投降了,但是他也不能就这么投降吧,像刘国能一样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交到熊文灿手里,那特么的左良玉半秒钟就可以剁了他,没办法和左总兵有了些矛盾,再说了,就算是以前没有矛盾的时候张献忠也不会把枪杆子交出来的,有句话说得好,枪杆子里面出政权,他没有政权,但他还可以保命。 现在河南的形势对他来可以说是相当不利的,虽然张献忠不是必死的结局但是他一向就是不喜欢艰苦奋斗的,一个人打一群这种事情他不干,而更是传来消息李自成被打的缩进了四川的山沟里,他什么抵抗的心思也没有了,真是因为朝廷官兵一路顺畅的情况下,他的投降前景有些不好办了。 他又开始送银子给左良玉了,没办法左总兵那是在河南绕不开的大人物,你还想在这儿混关系可就打好了,先抵消他点仇恨值让他别给自己添堵就够了,五万两银子,左总兵收到了他生平收到最多的一笔钱,然后一笑泯恩仇了,世上本没有无缘无故的仇,对于左良玉这种人来更是如此,而且这件事情熊文灿太过坚决,没办法人家还有直达天听的关系,所以他索性不管了,张献忠这种能屈能伸的小人性子别说还真是合他的胃口。 然后张同志的目标就是熊文灿了,在招降这件事情上这位大人可是全权做主,一大批的字画古董反正他抢来也没有那个境界去欣赏,熊巡抚是读书人,于是这些写东西顺理成章成了他的了,熊文灿大手一挥批了一个小县城给张献忠驻扎,果然没给他把兵马给卸了,张献忠就这么安顿了下来,投降了。 这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理论上来说投降不会这么草率和轻松,但是说起来这件神奇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张献忠除了损失了很多的银两和没用的字画古董之外又恢复了平静。 左良玉听到熊文灿的处理结果正在吃饭,当即嘴里的那口米饭差点就没咽下去,特么的还真有这么奇葩的人,不过收了银子他也就真的不管了,反正和他关系不大,再过几个月会是什么结果他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为了表达出自己的高瞻远瞩和深思熟虑,他写了封信给京城里,顺便捞捞功劳。 河南重归平静,在眼下就只有四川李自成那一伙反贼了,因为继承了闯王这个名号,此时李自成已经聚集了十五六万的大军钻在山沟里,洪承畴那几万人要在一片片大山里对付那么多人纯属意淫,而孙传庭是陕西巡抚不能管过界了再者他也使唤不动,所以局面就这么僵持了下来,不过只要他能守得住几个月,李自成这批人就算饿不死也会都变成野人,反正他是不会到中原地区干扰百姓,大明无虞矣。 大明似乎前所未有的平静,崇祯在紫禁城内收到奏折却是叹了口气,没坐到这个位置之前他是有多么的向往,当自己的皇兄在病榻钱拉着自己的手对自己说吾弟当为尧舜,那一刻他是有多么的激动到难以自已,然后他忍气吞声拍了那个死太监两年的马屁终于除掉了那个祸害,结果发现,真正的灾难才刚刚开始。 大明已经千疮百孔让他怎么整理,宁致远让他专心内政如果不论那个语气他是一万个同意,但是又该怎么何处下手? 今晚把他抓回来之后倒是可以问问,崇祯苦笑了一番有些紧张地看着窗外,夜色如水冰凉,今天正是徐光启逝世的第八天了。 虽然再怎么说京城内几万人抓那么一个人都没有问题,但是事情没到最后他总是有些忐忑,他承认宁致远真是一个神奇的人,从他几年前第一次到宁夏时那些面黄肌瘦的百姓散发出的光彩就已经意识到,所以崇祯迫切地想给宁致远一个教训,他很讨厌宁致远那副什么都胸有成竹的模样,那让他感觉自己堂堂天子在他眼里就是一团空气那般。 “善了个哉的,这算是什么事啊”徐骥有些颤颤巍巍地看着一群兵油子在自己家里搜来搜去,这画风完全不对啊? 一开始他阻止过几次,因为对方来的实在是莫名其妙,但是谁想成他们就是为了宁致远来的,这就完全让他懵了,再一想着宁致远悄无声息地就消失了,他感觉自己被侮辱了一样,所有人都知道要发生什么就自己蒙在鼓里,不过这事也太怪异了吧。 现在是自己父亲去世的第八天晚上,如果皇上真的要抓宁致远为什么会等到现在,老管家不是还说就在自己回来的前几个时辰皇上就来过吗?而且这几天陆续有官员过来还不要脸地和宁致远套着近乎莫非是错觉?也不能啊当然徐骥是不会承认这么多不要脸的人当中也包括自己,不过这也没什么,不仅是他,就连现在的首辅周延儒都在其中。 总之奇怪,奇怪,实在是太奇怪了,前几日自己那个儿子徐尔爵不忿要去告官,徐骥装作无意随他去了也是为了试探崇祯的意思,据他那个倒霉儿子回来一脸沮丧的汇报皇上根本没说什么似乎不以为意,这才是坚定了他不要脸上赶着贴上去的决心 谁成想还好这些兵没有太过粗暴,徐骥看着还算整齐的府中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被抓走,他依旧没想清楚这事情的关键。 “澹雅啊啊别咬别咬”宁大官人满是凄惨地苦叫着,其实脸上没有半点痛楚,只是无奈,“啊说了不叫你离开了,不叫你离开了别咬了别咬了” “哼”被宁致远抓的轻哼了一声徐澹雅软软地蜷缩在他怀中,整个身子都压在了他身上,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憋得脸色通红,许久之后又重重哼了一声才算解气。 宁致远觉得自己也真是天真,怎么就能觉得可以劝徐澹雅先离开京城呢,他太高估了自己,这世上还没有什么能阻止徐澹雅的东西,不过这也是好事,小妞似乎徐光启的头七之后便不怎么伤心了,又变成了那一副傲娇的小模样。 “好了,我们今天先在这待上一晚上然后明天再做打算”宁大官人摸了摸徐澹雅光滑紧致的脸蛋开口道,有个小妞在旁边其实挺不方便,宁致远觉得还是先把她放在哪个地方才算完,他可以预想得出接下来的京城将是一段狂风暴雨的地毯式搜索,徐澹雅一个女孩并不明显,但是自己可是万万不行的。 “澹雅啊” “吵死了!”徐澹雅一副不耐烦的表情,然后小手猛地堵住了宁致远的嘴唇发出‘啪’的声响,安静的空间里这一声很明显。 宁致远也不在意,呵呵一笑就解开了徐澹雅腰间饰带,衣服干净利落地滑落下来嘴巴凑上去含住一团高耸,身子翻转一下压了上去然后片刻间就响起了阵阵热切的碰撞声。 今夜无眠,京城无眠。 紫禁城中半夜还未入睡的崇祯也没有心思处理什么政事了,终于收到消息之后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宁致远是在重重包围的徐府中消失不见的?崇祯不相信,他认为最合理的解释便是宁致远早就收到消息金蝉脱壳了,在崇祯的示意下京城城门今晚开始已经大闭了,而且在接下来的几天要是没有找到人的话会依旧大闭,至于宁致远会不会走了这种可能崇祯没有去想,他倒是希望是这样,这样也算是打击了一下宁致远的嚣张气焰,但他更倾向的是宁致远在哪个地方躲了起来。 杨嗣昌同崇祯一起待在御书房中,这也算大股的行动宁致远事先知晓并不奇怪,而他们也未尝没有就这么把宁致远吓出京城的意思,只是杨嗣昌同样认为这可能不大,所以接下来几天近十万大军会把这京城掀的天翻地覆,他不由得也开始感慨其实崇祯真是一个好皇上,这么大规模的闭城找人军纪会是一个大问题,但是有了卢象升这个善于整顿军纪的黑阎王在这问题也不大了。 知人善用是崇祯的一大特点,只是怎么就偏偏看错了宁致远了呢?杨嗣昌叹气,然后准备和崇祯在这坐到天明早朝了。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388章 最安全的地方 崇祯这一夜就这么凝聚着目光看着窗外,北方冬天的夜晚其实是漆黑的一片,但是他仿佛就这么僵硬住了一般。 “皇上皇上该早朝了”杨嗣昌其实并没有崇祯那样对宁致远的执念,他有的只是为崇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决心,所以崇祯因为没有抓到宁致远而整夜睡不着的做法他表示理解,但是没能体会,而他也确实实在这御书房中整整一晚。 “早朝了?该早朝了”崇祯双眼布满血丝但是没有一点倦意,这时候也传来王承恩尖锐的声音,早朝时辰确实到了。 “走”崇祯站起了身,窗外此时还是一片漆黑,他大步向前走了,声音似乎充满了活力与激情让杨嗣昌眼前一亮,就是这样,一国之君应有的气概,“杨爱卿,随朕去早朝!” 作为满朝众人来说,他们心情最是复杂,昨晚突如其来发生的事情让他们实在忐忑,直到今天早朝在外面等待的那么长时间还在懵圈,他们当然可以打听到昨晚那么多人是在找宁致远了,而且城门大关,似乎皇上这是来真的。 这让他们这么天来上赶着去巴结宁致远的人情何以堪,对朝廷他们虽然有些叛逆,但是和反贼勾结的事情还是不敢这么做的,至少,也得隐秘些不是?不过他们也没有太慌张,因为放眼望下去这么多人都上去巴结过,皇上难不成把他们都砍了?而且要不是听说崇祯自己也去过他们又怎么会去? 今天似乎没有看见杨嗣昌哎?这是怎么个意思?身体有恙还是什么?本来还想着找杨嗣昌这个崇祯的头号心腹打听一番的人也没有了主意,虽然还有一个卢象升在,但是那又臭又硬的性子也问不出什么。 上朝的钟声缓缓敲起从夜色中传来,正殿中大家又看见了一直没出现的杨嗣昌,脸上带着倦色似乎也是没有歇息好,而少有的崇祯此时已经坐在了龙椅上等着,这一幕让众人更是忐忑。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王承恩一时之间也不知道也今天这程序该是怎么弄了,通常情况下都是崇祯从后殿走来然后自己大喊一声皇上驾到众人下跪行礼于是他只能自己开了个头,这有些反常的早朝就此拉开了序幕。 崇祯脸色沉痛凝重,语气十分悲伤,“众爱卿啊你们可知道昨夜兵荒马乱的是发生了什么事?” “――――”以周延儒为首的满朝书生心有疑惑,这不是皇上你派了那么多人找宁致远么怎么还问我们? “昨夜卫国公宁致远为故去的徐老爱卿守灵却是突然失踪!朕收到消息调集了大量兵马前往营救,可惜了无音讯”崇祯低沉的声音缓缓叙说着事情的起因经过,脸上表情变幻莫测又咬牙切齿,“宁爱卿实乃国之栋梁,肱骨之臣,就这么在我大明京都被逆贼挟持,实令我泱泱大明颜面无光” 原来是这么回事?满朝人大眼瞪着小眼不知所措,而崇祯的目光在底下扫来扫去却是一直都没有离开李定方那个位置,李定方心有所感没有觉得有什么,宁致远昨晚还真是就和他见了一面,至于现在去了哪里他也知道,但李定方知道崇祯是绝对不知道的,他也没像周围的同僚那般左顾右盼似乎就能找出人来一样,这原本也不是他的性子,如此反而太过太刻意。 “是即,朕现在便决定,从今日起,京城大门紧密,没有朕和杨爱卿的许肯任何人不得进出,必要让那逆贼无处可躲!” “也劳烦众位爱卿回去派上府中多余的劳力同朕一同寻找,如若发现了记得切莫伤了宁爱卿,否则唯尔等是问!” “额这样看来好像皇上说的又是真的啊,否则也不会特地让我们不许伤了宁大人吧”一众官员觉得自己的智商真的有些不够用了,还真的有能在京城劫持宁致远的势力?特么的完全没听说过啊,难不成还是白莲教 “为了防止贼人悄无声息地潜入了众爱卿的府邸,所以朕也会派人到尔等府中仔细搜查,希望诸位爱卿万勿多想,哪怕整个京城都反翻过来朕也一定要找到宁爱卿”崇祯说着话已经咬牙切齿了,不知情的倒正认为他是心忧下属痛恨贼人,只是李定方看着在暗自发笑,这皇上做的也是着实不容易啊 众人愣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崇祯竟然还要去搜查他们的府邸?这特么的不会有什么阴谋吧,要是搜了个几百万两银子出来该怎么办?他们有些慌了,抬起头看着崇祯没有答应,而后又目光齐赞赞地看向了周延儒,甚至就是崇祯自己亲手提拔起来的骨干也是不能平静,低着头不敢做声。 崇祯脸色登时变得更加难看,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皇上英明体恤下属实乃微臣等人的福气,老臣必然舍命配合禁军,定不让那贼人钻了空子!”正僵持间卢象升昂首挺胸把话接了过来,表情坦荡的朝众人看了一眼,“身为臣子自当尽臣子本分,还请陛下放心,臣定会亲自好看诸位大人家中有没有贼子悄然躲藏,定会找出宁大人!” “微臣定当全力配合卢大人,要那贼子无处可藏”李定方心里偷笑了一阵然后义正言辞地站了出来,算是支持卢象升了。 李定方在朝中待了这么久,实实在在的了解了满朝官员这都是些什么人了,当然李定方也不是谴责这种中饱私囊的做法,关键就是这些人拿了好处还不办事这就很操蛋了,所以满朝人中只有寥寥几个能入他眼,卢象升便是其中之一,而他自然也问心无愧,想他自己虽然有些当间谍的嫌疑,但真真切切没有拿一文钱的好处还踏踏实实做事,这也并不是他不喜欢钱,而是有着更远大的抱负,何况他根本就不缺那点钱。 卢象升眼神看过去有些赞赏,显然这个有些浑浊的官场里他也注意到了李定方,而崇祯脸色缓和了下来,看向李定方他相信李定方是个好人,宁致远那副目空一切的可恨模样哪里还需要内应,何况这内应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啊。 因为有了人带头应声终于众人断断续续地附和了,参差不齐的声音在周延儒苍老的声音开口后也变得整齐。 “卢爱卿,切记这次的搜查不要扰民,也不要管得太多,只要找到宁爱卿就够了”崇祯又吩咐道,意思无疑就是这次搜出什么只要不是造反的事情就先不处置,这让许多官员大为放心。 “微臣谨遵圣旨”卢象升白净的脸上满是坚毅,声音浑厚有力,他是一个比武将还要像武将的书生。 徐澹雅貌似是在宁大官人安排的住处一见到许多新奇物件就有些沉迷无法自拔了,但宁致远知道徐小妞其实很懂事,不愿意离开京城是一回事,而同在京城和自己暂时分离又会是另一回事,这是宁夏这么多做生意的属下京城的一个小小分部,而徐澹雅的新身份是一个大小姐,想来也不会被查地太过严密。 而果然不出宁大官人所料的是,昨夜刮起的一阵搜查风与今日相比起来实在是小巫见大巫,崇祯至少知道昨夜没有去挨家挨户敲门地扰民,而今日却是就这么展开了,而此时宁致远却是趁着一大早早朝的马车悄然入了宫,在两个太监的安排下躲进了戒备最森严的紫禁城,这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 到京城来的宁致远本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只是在几日前手下亲卫接连不停地宰了许多来路不明的人而后又打听到了京城大军紧密的调动,想来崇祯有些气急败坏了打算来回大的了,虽然他知道自己就算被捉住了也是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倒是被捉住了有多丢人,想想他可不能干。 崇祯是个倔强的孩子,对于他的这个举动宁致远也说不上恼怒,情有可原,于宁大官人来说他喜欢有挑战性,而随着自己势力的膨胀日子也平静的久了,而且不得不说这也正好可以检测他在京城的势力成果,他不愿意把什么事都扯上权谋,但是这事确实可以搭上一点边,他要去哪儿只有李定方知道。 当然这些太监不算,整个紫禁城有着仆人近十万,要收买几个简直太轻松了,而在关乎宁致远到底要去哪儿的决定却是让几个阉人宫女吓得脸色发白,皇宫实在太大,哪里都能躲,但这个地方实在有些特殊,叫懿安宫。 这儿住着一个女人,据说是前朝皇后,而宁致远要选择这儿的理由其实很简单,与这个女人没有什么关系,只是因为安全。 张嫣很早就唤了侍女下去,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理由也不难理解,整日清闲的她除了看书之外再没有别的事情,而出门一趟又是每次兴师动众让她渐渐没了兴致,有摄于崇祯的警告平日里更是没有后妃来这儿拜访,所以她每日的生活就是单调乏味加单调乏味,这样的生活她已经过了六七年,如果不出意外以后的这么多年也会就是这么过去了。 天空灰暗,空气干冷,懿安宫中只有着淡淡的亮光,自从国库紧张崇祯提倡节俭以来总是会出现这样的景象,对于这点张嫣是不在意的,就算是以前内库充盈的时候她也会这么做,但是这完全是两种心境,她也会唏嘘感慨,大明已经到了如今这幅颓势了吗?说到底自己那个木匠夫君可是脱不了干系。 每日就这么虚耗着,张嫣确实感觉不到自己存在的意义了,和最初那几年不一样崇祯什么也不懂就是靠着她周旋着,否则就那一颗刚登基的小白菜怎么干的过魏忠贤,对于政斗人心的掌控张嫣理解的很透彻,只是大明眼下的这幅状况不是这点婆婆妈妈的事情就能解决的,崇祯还是一如既往地拿她当知心大姐,而渐渐的从崇祯嘴里说出来的宁致远的频率也是越来越高,以前她还怀疑过那宁致远狼子野心图谋不轨,现在正是不用怀疑了,天下众人皆知,这实在很怪异,她是想不通。 她知道自己只能算得上小聪明谈不上大智慧,张嫣有自知之明,前几日崇祯过来说过他的计划,大致就是把宁致远抓起来给他个教训,似乎是已经失败了,她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了,不过崇祯还是给这件事披上了一层合理的外衣充满了智慧,这些还是和她没有什么关系,而她小女儿姿态和心怀最多就是想想为什么那宁致远长的一副好皮囊却不做人事,就想着谋逆? 夜色漆黑正是适合隐藏,那几个宫人也只是给宁大官人指明了懿安宫的位置却没能带进来,这地方确实是戒备森严让宁致远直咂舌,于是也只能选择晚上潜进来了。 宁大官人觉得自己夜视能力还好,夜色中也能看的半清,或许是他营养比较均衡的原因罢,毕竟他知道夜视和维生素c很有关系,换句话说胡萝卜是个好东西,而他从未落下过的身体素质锻炼在此刻彰显的淋漓尽致让宁大官人总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要知道他锻炼身体练武多是出于那种心里上的安全感,从来不是为了作奸犯科和窃玉偷香,不过话说回来,要是没有几点身手怎么敢一个人跑到皇宫来,至少可以在对方把自己就地正法前表明身份不是?纯粹出于一种心理上的暗示,黑暗中光亮总是能给人指引,宁致远向着那有些亮光的房间急速而去,绕过侍卫伴着风声没有丝毫的痕迹。 靠近窗户,宁致远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味。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389章 你说呢? 幽香味像是熏香传出,但并不能由此判断这是一个什么人的房间,毕竟这时候太监身上也会是一股子香味来掩盖身上那股味道。 宁大官人的想法只是在这懿安宫中找个房间作为自己的藏身之处也就够了,至于到底是哪里只要足够安全他没有多少讲究,至于去找懿安皇后那个小娘皮他是没有丝毫的想法。 就传闻中崇祯对张嫣的看重来说,连宫内的下人都全部换成了宫女没有太监,这无疑是极为可怕的,他虽然不怕崇祯,但要是平白招惹了这么一个女人惹得崇祯不管不顾发飙了岂不是很冤,而且现在是躲猫猫时间,这要是被张嫣发现了那还得没日没夜看着她,无疑又是受罪,怎么想这都不划算。 宁致远虽然是寻着光亮来的,但是也看了这基本能确定并不是张嫣的住处,因为懿安宫她作为懿安皇后必然是要住在正殿的,而显然眼前这间屋子只是一件偏房,他只想着抓个人来打听一下情况,于是这就成了首选的目标。 张嫣在床上翻来覆去,脑袋却是越发的清醒了,白天睡得久了晚上自然是睡不着,屋中暖炉环绕温度也舒适的正到好处。 “嘭”听到一声不知名的声响传来,张嫣感觉到凉风阵阵又不由一惊,一个人待得久了她从来就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心里也有了些不妙的预感,当下就想张口喊人却感觉到了一张大手正堵在自己嘴上,然后一股剧烈的男人气息传来张嫣当即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自己宫中竟然进了男人 想喊也喊不出声来,这种情况下饶是张嫣心智再成熟也忍不住慌了神,不过还算冷静的在挣扎了几息之后发现是徒劳然后安静了下来,只是身子还在瑟瑟发抖,呼吸有些急促了起来。 宁大官人在钻进窗户的时候就已经看清了这床榻上是个女的了,原本以为只是一个宫女之类的角色,只是在捂住对方小嘴之后看清她的面容便打消了这个猜测。 美,实在是太美了宁大官人觉得自己好歹饱读诗书但是在此时形容一个女子的容貌却是显得词汇如此的匮乏,但在房中微弱灯光下映照出女人的洁白无瑕脸颊是何其的动人,远山般的眉毛稍显清淡,清澈的眸子里闪烁着惊慌失措让人怜惜,而宁致远怀抱中凹凸有致的身材更是可以让人抓狂 张嫣!这绝对是张嫣!宁致远心里立马可以确定了,在短暂的心猿意马之后觉得事情这特么的真难办了。 “太后,太后”帘外传来几声清脆的喊声,这是住在旁边几个贴身侍女听到窗户声之后有些警醒,宁致远有些无奈地拍了拍脑袋,这称呼倒是完全印证了自己的猜想,只是不会自己的逃亡还没开始就卒了吧? 好在这声音的主人似乎并没有上前来查看,这让宁致远放下了些担心,出师不利也好,逃脱升天也罢,眼前这关还是要先过去的,看着嘴巴被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张嫣,嘴巴凑到她精致的耳垂边轻声说道,“把她们打发走吧。” 张嫣此时心思百转有些拿不定主意,感觉捂住自己嘴巴的手已经放开,男人轻轻的话语中没有威胁厉喝,也没有惊慌失措,声音有些磁性倒是动听,纠结中张嫣很大胆地偏过头看了一眼,宁致远也没有躲闪反而凑了上去,不太明亮的光线下男人那张菱角分明的脸颊映入她的眼帘让张嫣登时就僵住了。 她的生活很小很单调,甚至于到任何一个小的细节她都可以记得清清楚楚,更别说是她这几年来听得做多的事迹和看得最多的画像,宁致远,逆贼,虽然看不清晰,但一定就是他了。 “嘘”张嫣心里再次轻轻颤动了起来,深吸了口气缓缓开口道,“哀家没事,刚刚只是风吹着窗户了吧,你们先下去吧。” 女人的声音很甜很细腻,甚至带点颤音的尾音显得很勾人的诱惑,压着张嫣宁致远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这女人不知道为什么做出了这样的决定,还真是有意思。 轻盈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张嫣低声道,“宁大人现在可以把哀家放开了吧,哀家也不会叫了” “你认识我?”宁致远依旧是凑着张嫣的耳朵说出了这话,女人身上软软的,香香的,他没有半点要放开的意思。 “果然是你”房间帘中这张大床上下躺着两人,点着暖炉熏香有些醉人,静悄悄的可以清楚地听见窗外怒吼的寒风声,这样的情况耳边宁致远灼热的呼吸声让近十年都未有过房事的张嫣身体上有种久违的刺激感,但她依旧皱着眉头,“宁大人是否离哀家远点再说话?” “远点让太后跑了可就不好了”宁致远轻声笑了笑。 “全城搜索宁大人都不跑,那哀家还有什么可跑的呢?”张嫣冷脸哼了哼,说实在她身体上倒是不排斥这种感觉甚至有些期盼,只是心里却是一万个不愿意,虽然是人生最好的十年就这么过去了,但张嫣绝对不是一个放纵的人。 宁致远眨巴了几下眼睛,若隐若现的记忆泛上心头,对于这名女子史书上倒是有过很详细的记载,毕竟是足以和魏忠贤抗衡将崇祯推上台的重要人物,只是这位据说从全国各地数千名没人中选出的绝世皇后最后的结果好不到哪里去,李自成围京的时候崇祯怕张嫣受辱所以让她自尽,然后再几天,大明正式灭亡。 “张嫣太后?”宁致远哼声道,“可你的身体却是不怎么老实呢?”正是睡觉的时候张嫣身上衣服并没有多少,因为房间温暖如春,所以只是一件丝质的睡意披在她丰盈的娇躯上面,而被宁致远搂着几乎都能感觉到她身体的温度,灯光下张嫣脸上红晕的色彩分外明显,身体不受控制微微抖动着饱满的胸脯也一颤一颤十分诱人,好在宁大官人自己穿的多否则擦枪走火是少不了。 不过眼下这幅模样宁致远也怀疑自己能不能忍得到最后。 张嫣红晕的绝美面庞顿时变得更加的羞红,紧咬着嘴唇似乎说什么也是徒然,沉默了一阵脸色同时又在一阵变化,许久轻轻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不过宁大人你又是想干嘛,哀家怎么不关你的事吧?莫非什么时候开始宁大人安慰宫中怨妇了么?” “本公子若是说是呢?”宁致远似笑非笑。 “那哀家宁死不从!”张嫣冷冷看了一眼压在她身上的男人,说的十分坚决,她的身体很空虚寂寞,但绝对不会被人看清。 宁致远愣了愣摇摇头也不再调笑她了,这么几年的功夫他猎艳的心思其实淡了许多,不过对女人却是更加的直接了,就像前不久才抱上床的巴特玛瑙,大家你情我愿一炮打响,张嫣很让人心动他却是从没有强迫女人的习惯。 “太后竟然如此嗯,坚决,那刚刚为何不喊出来呢?那最坏的情况也不过是香消玉殒罢了,比起现在这幅不上不下的模样算是什么?”宁致远想了想问道。 张嫣一时语塞,然后才说道,“因为你是宁致远,全城戒备也要追捕到的人,让陛下忧心忡忡的全天下最大的反贼!” “哦?看来太后对某这个反贼是情有独钟了?” “不,因为哀家知道如果刚刚喊了出来那就不会只是哀家一人生死的大小了。”张嫣倒也没有避讳,“若是大人真的伤了哀家,或许皇上会做出什么事情来,那大明只怕有难了。” “那看来太后和皇上的关系还真是不简单呢”宁致远感慨,这一个小女子心里倒是装着大事,“不过若不是听说这懿安宫是皇宫内最平静安全的地方,本公子也不会突破重重阻碍潜进来不管怎么说,这还是怪你们” “皇上对哀家很尊重”张嫣看了宁致远一眼强调道,“不过大人你长得人模人样的为什么不做人干的事情?”语气冷嘲热讽似乎丝毫不在意对方会对她做些什么。 宁致远觉得眼前这女人要不是真把生死置之度外就是实在心太大,当即眯着眼睛笑了笑,“太后这么说话就不怕被敲晕然后什么也不知道了么?到时候某看看太后怎么宁死不从?” 张嫣俏笑了几声,气吐幽兰,“那就等哀家醒了之后再死也相差无几,大抵就是这个意思罢了,关键不是在于哀家排斥大人做什么,而是哀家无法在大人完事之后再心安理得活下去” 宁致远不做声地在张嫣红润的脸上啃了一下,“这有没有到太后想寻死的边缘?”张嫣愣愣地不知所措,这应该还没有到这种程度吧?宁致远又在张嫣樱红的小嘴上印了一口,“那现在呢?”女人咬着牙还是没有说话,感觉自己被戏弄的张嫣有些茫然,心想着要是这宁致远再来一下自己怎么也要和他拼了! 宁致远这会也躺了下来,他还穿着较厚的一层棉衣,从马车中下来之后他本是穿着一件宫中侍卫的盔甲作为掩饰,也在夜晚便脱掉了,白色的棉衣软软的并没有那种粗糙的感觉,配在宁致远的身上张嫣觉得很适合,而被宁致远揽到怀里她也挣脱不得。 “乱臣贼子!”张嫣冷哼着说道,话题又回到了之前。 宁大官人是不愿意谈论什么君臣反贼之类的话题的,他以为这是根本没有意义的事情,这世上本没有君臣乱贼之分,只有强大与弱小,弱小者要服从于强大者,经此而已。 “太后”宁致远轻轻唤了一声,等到张嫣不情不愿嗯了一声才又问道,“等到明天我走了你会告诉崇祯么?” 张嫣眨了眨眼睛,这话问的她当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世上还有这样的反贼么,她本来是没有打算说的,但现在还是不会说吧,眼珠子呲溜转了几圈,反问道,“你说呢?” “别说,因为本公子还是会回来的。”宁致远咬着张嫣的耳垂让女人简直羞愧欲死,这种亲密,她感觉自己从未体验过。 “你还敢回来?”张嫣瞪大了眼睛满是不可思议,随即冷冷道,“莫非你是真的觉得这大明皇宫奈何不得你么?” 宁致远一笑,“你说呢?” “――――” 京城,某处偏僻的角落。 “军爷,军爷这是小老儿家准备过冬的粮食啊,你可不能拿走啊”一道年迈的身影战战巍巍乞求着。 “滚开”粗暴声音响起厉喝道,“这明明就是军爷我刚刚落在这儿的,你这老儿真不识好歹,军爷我帮你们抄查奸细你们还想诓我的东西?!滚开!”说着一脚踹了过去,看着被踹出老远的老人,旁边三四个士兵手上拿满了粮食物件发出得意的笑声,兵啊,这才是当兵啊!东抢西抢欺负人!每天就在军营里训练这算什么? 一群面色坚毅的士兵目睹了整个过程,眼见着那士兵还要上前出脚,当先一名队率一个手势便冷冷下令道,“一个不留!” ‘哇’的一声惨叫响起,这一对五人的搜查队中已经有一人倒地流血不止,其余四人见着突然出现的十余名来意不善的‘同伴’,眼见不是对手将手上的东西放下陪笑道,“诸位兄弟,这要是看上什么东西了只管拿,只管拿便是,何必动手伤和气呢” 领先的士兵冷冷一笑,“免得你们死了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可记得出发前卢大人有什么吩咐吗?如有劫掠百姓钱粮,欺辱百姓者,杀无赦,如有杀害百姓性命着,及其家人杀无赦!你们最好祈祷没有百姓死了,否则你们的家人也会跟着你们下地狱!” 四名士兵面色惊恐还未发声已经被在空中停滞许久的刀具划破了喉咙,脸上还带着无尽的悔意,特么的打了那么多的老人小孩,鬼知道他们有没有死 “弟兄们,把他们的军牌拿过来,然后沿回路去看有没有百姓死了。”领头士兵看了一阵手中的册子然后指着一条路,“这条路就是这些人渣的盘查范围!” “是!”一阵整齐响亮的应答声响起。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390章 手段 大军盘查这件事说起来很简单,其实很复杂,远远不是派属下挨家挨户好好搜查就行的,这要考虑到太多的人性的扭曲点,这还是在自己的地盘,要真正做到不扰民着实耗费了卢象升大量的心思,并且第一天的效率极为底下,还死了近两千人,这其中大部分是官兵。 这极大出乎了崇祯的意料,不过效果也是异常的明显,至少军中的纪律严明了许多,很多士兵在当场被卢象升的嫡系给杀了的事情就像春风一般的蔓延,他们实在不敢放肆。 全城搜索的第一天,士兵们收工的很早,卢象升特地在京城校场中心竖起了一个大大的台子,那儿现在堆满了尸体配上凛冽的寒风显得无比的渗人,卢象升满是倦色地站在前方,而随后崇祯姗姗来迟,他表情复杂,自然是知道卢象升是要做些什么,虽然这有些不妥,只是危机感已经十分沉重的他迫切需要一支令行禁止的精锐士兵,说实话,今天这些京军的表现实在让人失望,五万人搜城卢象升很懂行地派出三万人监督,见着有抢劫百姓财物的就直接处死,如果不是后来陆续有很多人听到了风声有些收敛只怕这一天下来死上一半都有可能。 可崇祯对此无可奈何,军纪混乱战斗力低下已经成了大明士兵的常态,如果不是自己的压力这些士兵或许战斗力都不会有什么进步,至于军纪这实在不是自己能掌控的了的,说实话卢象升的做法很让他满意,而这种做法也偏偏就他可以实行得了。 京城最为大明的京都自然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大城,就是富饶的金陵也要差上一筹,并不广阔地土地上这儿有着两百多万人,而眼下城中的篝火几乎照亮了整个北直隶周边,冷风吹过摇曳的火光下一个单薄消瘦的身影免得尤其的高大。 对于卢象升而言,或许崇祯给他的首要任务是控制城中的军纪找出宁致远,但是他自己看来这是一个十足的好机会来治理军纪,来给这五万的精兵大换血,军纪的念头要趁机深扎在他们心中,也只有这样,大明对待外面的敌人才能有着一丝胜算。 虽然收工的早,但是冬天白天本就短,夜幕已经逐渐降临,而因为白天的喧闹百姓大多是不安生的,周围已经聚起了大量的百姓和官兵在一旁看着,场面浩浩荡荡但是并不显凌乱,这也可以看出卢象升的统治力着实不一般,而崇祯听着几乎数十万人震耳欲聋的跪拜声,本已经见多了这些场面的他还是有了刚刚登基时的澎湃,确实很久都没有过这种心绪了。 行礼之后,今夜将会拉开序幕,崇祯和杨嗣昌在一旁看着,也是不得不佩服卢象升的铁血手段。 “诸位看着这些尸体”卢象升的声音很大,但是呼啸的寒风中也是很快被湮灭,如若不是人群中不少士兵在复述着只怕也传不了多远,“这些都是今日欺压百姓抢夺钱财的官军” 台子的一端是官兵,另一端是百姓,而堆积成山的尸体在夜色中显得尤为的恐怖,时不时还能在篝火的照映下看到某具尸体脸上苍白的面色和血迹,本来已经十足忐忑的这些京军看到这么直观的尸体便是更不能不信,然后心中更是暗暗叹气了下来。 “卢某希望诸位记住,咱们从军的目的不是为了欺压咱们自己的百姓,而是保护他们而作为一个士兵,更重要的事情还是服从,今日出发前吾便给你们强调过的军纪,强调了几遍” “怎么?看到这些百姓家中绫罗绸缎便动心了?看着财物美食便把持不住了?如果是这样汝等何不干脆去当反贼?!当什么官兵?!汝等又有没有想过你们今日欺凌的百姓也是某个死去弟兄的家人,而你们的家人也会有一天被这么欺凌?” 说着话卢象升身后便是有士兵压着一群老弱妇孺上来了,众人正待疑惑间,只听着卢象升又说道,“卢某今夜便让你们看看欺辱他人家人的人他们的家人又会被怎样对待!某今早说过,有谁伤了百姓那他们的家人也会受到牵连,诸位可还记得?” 卢象升冷哼一声,“今日百姓一共死了一百余人,参与到这些百姓时间的士兵一共四百多个已经被就地处决,某身后这压上来近两千位正是他们的家眷!” 话语一出依旧很快被湮灭在了寒风中,只是经过安排的照本宣读传播之下意思仍被人群理解,百姓那一边对于某些老爷兵已经是痛恨无比自然只会拍手叫好,而官兵那边则是有些忿忿不平,他们倒不是对这种军纪有什么可抗议的,只是怎么算着卢象升给出的数据都有些问题。 “大人,为何一百余位受害百姓凶手却是有着四百多位的弟兄!”一道声音原本只是弱弱地响起随后便是被众口一致地追问着,难不成四五个官兵才杀得了一个百姓? “很简单”卢象升脸上露出一抹冷笑,“你们五人一组每出现一个死人那不管是谁杀的就算是你们五人的,身为士兵看见同僚抢劫你不去管本官不怪你,但是看见同僚杀害百姓你们也不管那朝廷要你们何用?!” “本官今日便说倘若以后汝等再看见有谁无故杀人只管阻止,就算是杀了他本官也恕你无罪,就算是杀了达官贵人本官也替你担着,朝廷也替你担着!”卢象升话语坚定铿锵有力。 杨嗣昌在一旁深吸一口气,这特么的看起来卢象升还不傻嘛,要是没有最后那一句话皇上还指不定怎么想呢,看着崇祯脸色逐渐缓和了下来然后变得有些赞许,这感觉杨嗣昌觉得不管卢象升做人如何,至少他是真的怀着一颗改变大明的心在战斗,这让他很佩服,而他只是一个军事家,不想理会旁事。 卢象升目光转过去再看着这些被株连的老弱妇孺,他并不能保证这些人都该死,但是因为这些凡事的士兵多是发生在上午所以他有着还算充足的时间调查,他可以确定他没有随意乱杀什么周围风评很好的人,就算是株连,他卢象升也是有原则的。 “动手!”篝火一闪一闪卢象升的胡子也在随风颤动着,然后耳边才传来一阵阵凄惨的叫声与求饶声,片刻钟后这声音终于消失平静,只留下残存满地的尸体和血腥味。 前排的都是原是京军中的官兵,而这持续的片刻钟宛如这些士兵的噩梦,他们亲眼看着毫无反抗之力的妇孺被一刀刀杀害,关键是这些妇孺却正是他们同僚的家眷,这便让他们感同身受了,这年头当兵到了现在,谁能保证自己手上是干净的?他们开始庆幸还好今天算是规矩,否则连累的不只是他们自己啊 “卢某现在竟然奉了陛下的命令来整顿军纪,那不会和汝等开玩笑,以前你们怎样卢某管不着,但是从今往后,望汝等记得,你们身为陛下的兵,那就要保护陛下的子民,今日只是伤害百姓的官兵家眷收到牵连,从明日开始,有谁再欺压打骂劫掠百姓者一律处死株连!”卢象升深深地扫了一眼台下,空中对着崇祯一个拱手,他不考虑能不能达成预期,但是至少自己一直在努力。 “陛下,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得此良将,我大明兴盛亦不远也”杨嗣昌心里感叹了一声便对崇祯说着,他倒不是说的什么假话,大明病入膏肓他是知道的,但是要改变何其难也,卢象升是武将,也是文人,这是多么好的一个变法人选。 崇祯暗自思杵着许久,然后也是面色红润有些激动地看向杨嗣昌,“杨爱卿真觉得我大明还有可期之期?” 杨嗣昌听着一愣,看着崇祯很久前已经黯淡无光的脸色,心里不妙,这话怎么感觉陛下有些灰心丧气了呢?随即也是一叹,这也不怪崇祯,毕竟自己以前说的话不都是没有志气的话么,虽然确确实实都是基于西北那一方的强大之下才说的,但事实就是自己并没有给皇上带来希望。 “皇上这是说的哪里话?”杨嗣昌脸上才重新焕发光彩,“比起西北和东北来,我大明据天险和天下最富饶的地区,人口达到万万之数,又有卢大人这样的忠臣良将,只要陛下肯励精图治,整顿朝纲军队,又何愁大明没有中兴之日?” 马车中,崇祯听着杨嗣昌的话缓缓笑了出来,随即脸色一横还是记得眼下这事,“那既然如此,就更要抓住宁致远了!唯有如此,我大明才有可能获得长久安宁” “――――” 懿安宫内,宁大官人躺在张嫣床上自然不知道外面是发生了什么,和这小女子瞎侃了一段时间之后有些不知道做什么了,而反观张嫣原本睡不着,但是因为打起精神和宁致远说了这么长时间之后竟然开始犯困了,于是也不忍着了就这么进入了梦乡。 宁致远实在有些无语,张嫣软软的身子还在自己怀里她怎么就睡得着,自己看起来就这么无公害么? 临失去意识前张嫣觉得自己心还真是挺大,被一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搂着反而睡得更香甜,她也不否认自己就是个俗人,开始很惶恐但是立刻就变得应对得体,毕竟宁致远似乎也没有伤害他的意思,而对于一个身体正处于最敏感期间的女人来说,被一个模样俊俏的男人抱着本能地根本生不起反感,就算是心里再排斥,也抵不过本能,要是宁致远长相更狰狞一些,没准自己立马以死明志了,张嫣就是这么想的。 听着女人匀称的呼吸声慢慢传来,宁致远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日子还要多久,或许抱着一个绝色美人睡觉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但是宁致远是真的不怎么稀罕,即使他此刻有股很强烈的欲望在燃烧着,但这只是生理上的反应,两广自己那么多女孩都该到了,他是何苦抛弃一大堆花朵来凑上来这朵野花? 如果自己没被抓到的话,那至多三四天自己的命令就会被执行了吧,到时候可以瞬时光明正大占领陕西一些地界,宁致远暗杵着那时候看崇祯还想不想抓自己。 俯下头摸了摸张嫣粉嫩粉嫩的脸庞,被自己的影子遮着面孔看不真切,但也能十分肯定这是个十足的美人,看不出年纪,只是从天启元年道现在的话也不过十余年,所以也就是二十七八岁的模样,她身份尊贵,出身高贵,却是个可怜人,从她今夜对自己的态度可以看得出,她确实是太孤独了,没有人和她说话以至于能和自己这一个她眼中的反贼都聊得这么欢 宁致远觉得女人和男人最大的不同就是男人只要是个漂亮女人都能坦坦荡荡滚床单,但是女人只会是和自己的夫君恋人才可以心安理得,男尊女卑的传统几千年下来已深入人心,所以此时宁致远觉得张嫣能够睡得这么香甜实在是奇怪。 “陛下,微臣以为不管此事会持续多久,每晚无比还是要进行今晚这般的举动,如此也能让士兵们更加的警醒!”卢象升语气激昂地提议道,只是脸上的倦色十分明显。 “这些卢爱卿你看着办吧!”崇祯显得很感动,“卢爱卿,这大明可就指望你和杨爱卿这样的肱骨之臣了,还需要好好休息啊,否则你们怎么为国效力!”这感动是真的,崇祯知道卢象升做事情是真的拼命啊,训练的时候正是因为拼命和士兵同吃同住所以那些人才服他,就像今天也是有着千千万万的士兵看见卢象升身体力行的当先搜查几乎就没有休息过,嘴里不说他们心里也是敬佩的,否则再铁血的手段也止不住士兵们反抗啊。 卢象升做的很简单,但是少有人能做到,崇祯也知道,大明若是多出几个卢象升这般的官员就不用愁了,这些士兵也好百姓也好,他们要的并不多,如果真的什么都没有了,那要的就是公平。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391章 撩拨 张嫣有些迷糊地哼声醒来,感觉身体前所未有的舒缓,胸前传来阵阵异样的感觉让她大脑顿时真空了半响,身边才传来剧烈的男性气息让她一下子回过神来想起昨晚发生了什么,脸上迅速蹿红,自己到底干了什么? 低下头看见男人的手正伸进了她单薄的衣服握住自己引以为傲的山峰,有些晕乎乎的张嫣一个机灵便清醒了,咬着牙不让自己喊出来然后身子剧烈的挣扎着手脚并用想把宁致远踹开。 天微亮,眼见着装不下去的宁致远最后捏了一把带着些不舍把手抽了回来,这丰盈的感觉着实不错,自己夫人中似乎还没有谁能有这么大,就算是最为接近的海兰珠也是差了不少。 张嫣感受到这最后一波的袭击嘤咛了一声僵住了,气氛有些尴尬,宁大官人觉得自己真的不是故意的,刚刚女人醒的时候他便醒了,而手上看似下流的动作则是纯属习惯使然,通常睡觉的时候旁边有着妹子他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了,在他看来,这顶多算是些夫妻之间的小情趣,只是他和张嫣还不熟。 “你醒了?”宁致远把手移开后放在了女人的小腹间,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防止这大妞跑了还是想占便宜,总之他就是想这么做,而缓缓反应过来的张嫣脑子比昨晚清醒多了,变得比昨晚更加剧烈的反抗了起来,似乎昨晚那为大明舍生取义的气概都抛到脑后去了,不过宁致远眨眨眼觉得这挣扎实在有些奇怪,自己有没有堵她的嘴巴她为什么不喊呢? 或许她的心里是想拒绝的,但是本能并不排斥这种状况,宁大官人翻翻白眼只能给出这个解释,然后默默堵上了她紧咬着牙关的小嘴,顿时张嫣像是悟了什么脸色通红地发出咿咿呀呀的叫声,白哲光滑的四肢更加剧烈的挣扎着 感觉堵住张嫣樱桃小嘴的手上传来痛感,他倒不是这点痛觉都忍受不了,只是还是顺势放开了,在他看来张嫣要是真的想叫刚刚就该咬他了,而果然女人只是在不停大喘着气,似乎刚刚憋得太久了,身上也因为渗出了香汗而体香变得更加浓郁,一时让宁大官人有些心猿意马。 “把你那东西移开!”张嫣恢复了过来冷冷说道,冬日的白天还未完全开始,但宁致远还是能看得到女人脸上布满了红霞,而微愣之后则是有些汗颜,晨间身体的自然反应让他的下体正坚硬地杵在女人股间,他这会明白了张嫣为什么刚刚反抗的异常激烈了感情还是事出有因。 宁致远深吸了口气却没有移开的打算,只是笑笑说道,“太后别紧张,慢慢就习惯了” “慢慢”张嫣暗暗复述了一遍刚刚平静了一会似乎又要怒了,低声吼道,“你再得寸进尺,莫非真的要逼死哀家不成!” “诶太后莫激动莫激动吧”宁致远也不觉得这女人真的这么脆弱,他也不否认自己其实很享受这种感觉,而且既然被张嫣发现了那除了这儿好像在哪都是不安全的,要是让这大妞随便编个理由说有人潜入宫中然后大肆搜查这特么不是找死么?“难道你觉得本公子要想不被捉住除了待在这儿还能去哪儿么?” 张嫣在宁致远怀里想了想然后有些颓然,小声嘀咕道,“不会的,我不会告诉他们的,你可以放心的走吧?” 宁致远被气乐了,是这张嫣自己是三岁小孩还是把自己当三岁小孩“看来太后还真是童心未泯呢实在难得,实在难得” 张嫣气结,“你” “莫非一晚上下来太后连本公子姓甚名谁都忘了?”宁致远贴近张嫣的面容,这大妞身上确实挺香。 “哀家要起床用早膳了,宁大人要一起吗?”张嫣眼珠子转了几圈,有些戏谑地问道。 “本公子吃你就够了”宁致远近距离的面孔发出一抹邪笑,让张嫣顿时又有了呼救的冲动,猛烈的荷尔蒙气息同时又让她晕乎乎的,只听着宁大官人又道,“好了,别闹了,天还没亮呢!” 张嫣松了口气偏过头,窗外,确实还是渗人的黑暗,或许,这就是黎明前的黑暗了吧。 思绪间她只感觉自己嘴唇上又沾上了什么软软的东西,而宁致远菱角分明的脸庞正无限接近她的眼眸毫无疑问她被强吻了,这吻比起昨天晚上的惊鸿一瞥可是要强势得多,也持续的久的多,呼吸交错间,她渐渐有些迷失了 两条湿软的舌头正在来回纠缠着,张嫣感觉热热的,烫烫的衣服正被一层一层拉扯下,晶莹剔透的身体隐隐就要漏出来,慢慢的,慢慢的,张嫣被抚摸的就像要爆炸了那般顿时身体突然一凉,她已经身无片缕这时耳边又传来一阵湿热湿热的喘气,“嫣儿”“哈哈,嫣儿太后,咱们晚上再见!” 一阵门窗响动的声音,几缕调皮的风儿趁机钻了进来让身上沾满口水又身无一物的女人顿时打了一个冷颤,脸上本来红润的表情似乎变得更加严重,张嫣愣愣地,回想起刚刚那一幕她简直羞愧欲死,自己自己竟然这么容易被撩拨了起来而且罪魁祸首还就这么跑了??拉过丝绸被子把自己裸露在外的娇躯遮住,脑袋蒙进里面,她觉得自己是不想活了,说好的宁死不从呢? 不就是不就是长的俊俏点了吗?床单上面湿润的白色液体发出莫名的气味更让她觉得羞耻。 “太后,太后你没事吧?”帘外门外又是传来昨晚那些侍女担忧的招呼声,莫名地让张嫣有些愤怒。 “哀家没事!”她怒喝了一声,如果不是这些侍女昨晚没有尽职点进来那自己也不会吃这么大的亏,被人剥得光秃秃地就扔在床上!这些人都该都该都该打屁股! “似乎没什么动静嘛,看来这张嫣也还算乖”宁致远出了懿安宫在外面角落里看了一会,丝毫不为在自己刚刚的这做法觉得尴尬,然后身影一闪朝着自己摸好的御膳房去了。 天空已经大亮,张嫣终于愤愤然穿起了衣服,洗漱完毕之后在床榻上用早膳,就算身居高位张嫣也是一个普通的北方女孩,所以懿安宫内完全是按照她的习惯设计的床炕,咬咬牙张嫣泼了一碗燕窝在床榻上,然后淡定地吩咐着侍女吧床单拿去洗了。 “小婵儿,你让浣衣宫的人帮哀家把这床单干净了,多洗几遍!”张嫣很认真很认真地嘱咐道,好在她身边的几个贴身侍女都是未经房事的小人儿所以也没有看出什么,其实就算不是也根本难以看出,只是张嫣心里正在作怪罢了。 “嗯,若是皇上有空就说哀家请他过来”张嫣顿了顿又吩咐道,她希望这次那宁致远能看见然后心里担忧什么便不再过来了,若是让她开口使这戒备森严一些她想来没有多大的作用,除非是她说实话,否则夜黑风高的溜进来也容易。 崇祯昨晚睡的时间不长,依旧只有那么一个多时辰,但他觉得精神特别的好,是的,或许卢象升昨晚的那做法真的让他看到了希望,倘若大明的军队都能成为军纪严明,精忠报国的铁血之师,那大明的兴盛确实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兴致勃勃地和朝堂上神情完全不在状态的群臣开完早朝,他知道这些人想必很大一部分是恨煞了卢象升,那残酷的做法让他们往后欺行霸市也得好好思量思量,更关键的是,或许今天他们的老底就会被掀出来摆在皇上眼皮子底下,真是讨厌的感觉。 蒙古人们久久没有等到后续的粮食有些慌了,而他们十余万的人口广泛地驻扎在数十座城池内,首尾甚至都不能呼应,不过他们觉得还能撑撑,实在不行还能捉摸着突围,总之就当是玩了一圈嘛也不错,毕竟这地形按照三国演义上的套路是不能把他们围剿起来的,所以既然他们的兵法神书都这么表示的他们还有什么需要担心的呢? 不过他们这拉大的距离倒是极大方便了巴特玛瑙,本来还以为需要经过一番波折才能到达科尔沁部落的她就那么笔直地骑着马进去了,这是处于最外部的一座城池。 “哈,娜木钟姐姐,你还真是冰雪聪明啊,怎么知道把部落放在最外面的啊?”巴特玛瑙一见着娜木钟的面便大大咧咧坐下说了起来,“她们呢?又跑去勾人了?” 娜木钟抱着怀中一个小女孩眨眨眼睛,语气揶揄不已,“玛瑙你脸色很不好呢!难道又没被别人看上?” “我巴特玛瑙天生丽质怎么可能” “这可不是姐姐偏要在这最靠边的一座城的”娜木钟自嘲道,“那群野人在自以为攻下里面那么多座城池之后为谁在最外面吵了起来,姐姐要是再不在外面守着只怕就要嫁人了” 巴特玛瑙话被憋在嘴里只得继续憋下去,“那姐姐你试过直接投降没有?怎么样?” “试过几次,但是派去的几人还都没回来”娜木钟入实道,巴特玛瑙这表现应该是达成什么协议了她也不急着问,语气有些郁闷接着说道,“只怕是都已经死了罢!” “那具体是派了多少人?”巴特玛瑙脸上有了些笑容追问道,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感兴趣的事情。 “六个吧!” “哈,那为什么外面的宁夏士兵斩了一百三十多个人口?”巴特玛瑙眉头颤了颤,“看来他们比你还要着急么!” “那说吧,这事都知道看样子你是成功打入敌人内部了,但是为什么这么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娜木钟靠在椅子上端起茶具眯着眼睛做出一副听戏模样。 巴特玛瑙气得不轻,咬咬牙有些忿忿不平说道,“玛瑙我被白玩了十几天被赶了出来,不过那混蛋也答应了我的要求!” “噗”娜木钟喷出一口茶水一下子起身直直看着巴特玛瑙,“你说的是真的?” “这还有假?”巴特玛瑙翻翻白眼,“老娘这又不是说什么好事还骗你干嘛!” “可这确实是好事啊!”娜木钟睁大了眼睛脸上布满喜色,“难道不是吗?玛瑙你可以想嫁给谁就嫁给谁了!” 巴特玛瑙冷哼一声,“你又是看上了谁这么高兴?反正玛瑙就是不干!老娘就是那种被人玩了不认账的命么?” 娜木钟站起身走了几步,视线就一直圈在巴特玛瑙脸上没有离开,巴特玛瑙被看的不自在,刚要张口只听着娜木钟意味深长地问道,“你真的看上了?” 巴特玛瑙低着头,“没有,才没有,才见面十天而已” “那要嫁你嫁,反正看玛瑙你这表情他也是个豪杰吧!”娜木钟缓了口气说道,她是真的不想再过身不由己的日子了。 “似乎不行吧!”巴特玛瑙嘀咕着,声音很小却让人抓狂,“玛瑙都说了姐姐你是我的嫁妆了,那混蛋好像好像很感兴趣所以所以” “我是你的嫁妆?”娜木钟轻轻地问了一声。 “没有啊,玛瑙什么也没说”巴特玛瑙装疯卖傻,“哎,姐姐,还是先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本来玛瑙还是记得陈蛮子的吩咐的,你这么一搅和快要什么都忘了!”巴特玛瑙抓了抓脑袋一脸埋怨。 娜木钟愣了愣,然后无奈点头道,“好,姐姐不搅和了,你先把话说清楚” “这还差不多,想起来了陈蛮子说让我们把察哈尔部落” “等等!”娜木钟打断道,“不是让你先把话说清楚吗?” “可玛瑙不是正在说吗?” “不是这个,关于我是嫁妆那件事!” “姐姐啊,你在说什么啊,玛瑙完全不明白” “不要紧,慢慢想”娜木钟慢慢说着,她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轻松过。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392章 投降? “你说他们想把这十几万人马都一网打尽?”娜木钟听着巴特玛瑙的叙述很怀疑,虽然她心里一直都有些不好的预感不知道宁夏这方凭白无故让出这么多座城,但全剿似乎还是不靠谱的吧,至少她是不信的,对于军事她一窍不通,但要真有这种可能那这群蒙古人也不是傻子。 “姐姐莫非没有听说过皇太极近十万大军是怎么被全歼的么?”巴特玛瑙绘声绘色道,“还不只是被那混蛋用几万步兵就剿灭了,何况现在宁夏足有着十几万的骑兵!” “这么厉害?”娜木钟有些怀疑,看向巴特玛瑙的眼神更有些暧昧,宁夏这股势力莫名其妙的就变得很厉害是不错,但是巴特玛瑙这活了小半辈子精明的蒙古小妞怎么被洗脑了。 巴特玛瑙耸了耸肩,“谁知道,反正那陈蛮子姿势这么说的。” “就是陈彪?”娜木钟嘀咕了一句摇了摇头,“罢了,反正咱们玛瑙现在也铁了心了,再说察哈尔部落也没有后路了” “喂什么叫我铁了心”巴特玛瑙不高兴了,“明明玛瑙为了部落牺牲了那么多要不然我可早就跑了” “你现在也可以跑啊姐姐保证目送你离开!”娜木钟眼中含笑,她着实是有些奇怪是什么让这小妞转变的如此之快,从巴特玛瑙的表现看来,娜木钟没有从中看出一丝担心,她知道虽然玛瑙看起来迷糊天真,其实还不算傻,但现在是真傻了。 巴特玛瑙躺在床上翻着白眼,“总之话我给你说在这儿了,下次那些漠西人还来这儿要粮食,那就直接打死他们” “早就想这么干了!”娜木钟当即冷哼一声,察哈尔部落只有近三万的勇士却还有着近十万的人口惹得那些部落窥觊不已,这次出征也是几乎举部迁移了,带的牛羊不少所以短时间内粮食都不会缺了,前段日子什么都不缺还好,凭着想把察哈尔一网打尽的心思各部落都能约束好在自己的士兵,但是现在已经快要面临断粮的危险他们已经原形毕露了。 蒙古人的天性就是野蛮粗暴的劫掠,这种事情他们以前察哈尔部落还强盛的时候也做过不少,不过当他们变成被劫掠的对象,娜木钟是如此的痛恨,所以巴特玛瑙的带来的消息属实更好,就算不属实娜木钟也没有别的选择了,断粮日久的漠西部落会变得更加变本加厉,娜木钟就算想投降与哪一个部落也已经晚了会惹来其余部落的不满,更重要的是,她部落中五六万的察哈尔女子此刻怎么怎么看都是拖累,她可不相信蒙古人的良心。 此刻,蒙古深处,一群首领又聚在了一起,他们确实还没有到断粮的时候,不过未雨绸缪却是每个人的本能,而原本他们以为发兵时以为是累赘的察哈尔大量牛羊此刻已经成了极其重要的物资,因为他们还没有撤军的打算,准确的说,他们甚至打算更进一步,当然,这并不是他们头脑一人就决定的。 通常来说换个脑筋想想就知道他们这么多人想来也不是各个部落的全部首领,留守的人也有着自己的决心,看上去前景十分美好,而漠西个部落的微妙新形势也实在最近几年来才形成的,说起来这和宁致远也不无关系,不,关系挺大。 原本这漠西各部落中有一个话语权十足的部落那便是土默特,但是由于前几年对刚刚声名鹊起的宁夏的一次试探性入侵中让三万精锐铁骑几乎全军覆没,更关键的是当时带兵的将领扎默是个关系户,时任土默特首领的弟弟,而这首领的基业其实也并不是自己打下来的,威望不高,于是这样一来部落就有些动荡了,几大有着自己部署的将领们慢慢分化,成了现在。 当然名义上的王怎么都有一个,就如汉帝之于三国,周王之于战国,莫尔扎是土默特的首领,而且他也有着自己的势力,也是一个十分强大的部落,这次事情中哈德桑便是他的手下,而然后此次的事情让他看到了机会,让土默特重新扬名,自然看到机会的不只是他,还有在漠南草原内部的这些首领。 现在的情况是他们进可攻,退可守,还能跑,只是有些缺粮,论实力整个漠西几十万的蒙古勇士还打不过这些人?若是打得过他们的领土可以足足扩张几倍,而且周边还有据说富可敌国的宁夏甘肃也是唾手可夺,怎么想都是一笔划算的买卖不是?于是他们姑且同意了莫尔扎的建议。 莫尔扎觉得可以利用这件事情真正树立起自己的威信,而这些个面和心不合的首领则认为利用莫尔扎把漠西蒙古的势力暂时凝结在一起这仗的胜算就更大了,至于莫尔扎的野心?别逗了,要是真的这么简单就能当上名副其实的王那还用僵持这么多年,分成这么多个部落,毕竟谁都不想做人家小弟,所以不担心,他们完全不担心,铁木真那样的人几千年才出一人。 在莫尔扎和远在他人腹地的众首领建立好联系之后便也筹划着准备进攻了,当然名义上是一股其实是很多势力,而通常来说冬季在草原其实就是一个龟缩的季节,大雪虽然此刻还未落下,但是这阴沉的天空萧瑟的气氛还是让人讨不了好,不过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什么时候还能再有夺下沃野百里草原和数十座城池的壮举呢,利益和风险是成正比的。 “所以,诸位”沉吟了一会哈德桑说话了,“我们现在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坚持到我们的勇士到来!” 这话的意思其实异常明显,眼下没有宁夏人的进攻,就算有他们自认为也不怕,所以最重要的就是粮食,而说到粮食 “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刀疤脸其实还是挺怜香惜玉的,这么一群男人又要去劫掠察哈尔那点孤儿寡母的是不是不道德?当然要是能把娜木钟也抢过来就管她呢,林丹汗那几个福晋都是十足的美女,但是真正娜木钟是让他一见到就气血上涌有着男人都懂的冲动,还没弄到手实在是遗憾遗憾 “哈哈,洪颜老大要是真的不忍心,那咱们几个去就可以了,顺便抢几个娘们回来,之前可是忍够了” “娘们?”刀疤脸对于这些话的前一半选择性忽略,开玩笑,不去好处都让你们占了怎么可以,这话说说也就可以了,随即一脸荡笑很是心动,“娜木钟她会让我们那么干嘛?” “这还由得她吗?!呵”外喀尔喀部落耶律首领笑着,“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了,只要咱们不把她逼急了,那女人会和我们玩命?再说他们部落死了那么多男丁,这娘们在他们那儿还不是都浪费了么?” “哈哈” “诸位可别忘了,他们现在也有城池”不知是谁提醒了一句,“之前我们要则要,他们没法拒绝,但现在他们若是闭门不出难不成我们还要去攻城?” “――――”哈德桑这时有些迟疑了,毫无疑问他想得更深一些,顿了顿开口道,“你们说察哈尔会不会已经和汉人勾搭上了,就等着咱们上套了?”在他心里娜木钟可不是个简单的女人。 “怎么可能!”立刻就有人否认道,“之前还没有收到部落信息时候咱们这么多部落送去那么多的信使,结果全特么的有去无回,这伙汉人很明显不会接受我们投降,甚至条件都没有谈!” “哼!耶律首领话可千万别说的这么满!”刀疤脸讽刺道,“那照你这么说这汉人既不接受咱们的投降还给咱们空出这么多城池来不进攻,是想把咱们困死在这儿么?” “――――”耶律首领一时语噻,困死在这儿?怎么可能,这可是最空旷广袤的草原啊!当下没好气地说道,“本王什么时候这么说了,不过他们不会接受投降确实是事实!” “要是真的呢?”洪颜刀疤脸得寸进尺,虽说现在有着开疆扩土的共同小心愿,但他们可从来都没有真正团结过,就算是以前还在一个部落的时候都是这样! “――――” “那就必须把他们攻下来!”哈德桑皱了皱眉头突然插话了,“如果他们投降了就必须攻下来,不,就算没有投降察哈尔的牛羊也必须掌控在我们的手里!” 众人脸色微微一变,似乎都有些意识到了这件事的重要性。 李今是脸上阴沉的就像此时的天空,大玉儿哈哈笑了挑逗了几声,“之前让你早些过来你非要把什么遗愿都完成了再说,现在草原正是一片百废待兴你又跑来了,他还不在哈哈” 李女王皱了皱鼻子,有些小女儿般的委屈没有回话。 听说了徐光启病危的消息大玉儿也并未表示的多么伤心,在草原死一个老人根本就不算什么事,而她和那老头确实在与宁致远成亲的时候见过一面,但真是没什么感情啊,所以还是一样的活泼也没有收敛,反观柳如是几女,或许是身为汉人的缘故,对于这种事情总是有些难过。 “小白门,这儿就你一个人吗?”大玉儿在府中跑了几圈带着些疑惑问道,上一封信还是在快到的时候收到的,不是据说那混蛋又勾搭了两个女人么,而且而且还有一个是蒙古人 “是啊,名字很奇怪,和姐姐你的一样奇怪。”寇白门一副柔弱的模样在大玉儿眼里已经变了太多太多。 大玉儿翻了翻白眼,她还觉得这些汉人的名字奇怪呢,自己交布尔布泰多好听啊,“察哈尔部落的,难道叫娜木钟?”她了解不少蒙古的事情,而且像现在林丹汗已死部落已经掌握在了那女人手里的消息根据宁夏的情报网她自然知道,难道陈彪这误打误撞拒不受降又给夫君送了一个女人?她心里有些不舒服。 哼哼!没什么,就算是那女人想进门也得给本姑娘当小的! “叫什么巴特玛瑙”寇白门想了想说道,“不过已经回了宁夏了,似乎要里应外合。” 而一旁海兰珠此时则是有些印象了,有些好笑道,“好几年前似乎听说过是林丹汗的三福晋,当时死活不愿意嫁闹出了不小动静呢,这么一个女人” 大玉儿摇摇头表示没听说过,也不再问指挥着人去装饰这总督府了,看着书房里堆积成山的公务咬咬牙有些无奈,以地易地是个什么意思?看着比宁夏那些事情复杂多了,不过在此之前总的有个舒服的环境吧。 她们这一行带来了许多人和东西,想起这一路的场景大玉儿就有些好笑,这么大大咧咧竟然没人拦截而且一路好吃好喝奉着不要太快活,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朝廷?不知道这是要造反的节奏吗?不过夫君说的倒是没错,实力果然代表着一切! 唯一让大玉儿纠结的一点就是她把哲哲给落在宁夏那儿啦,她没什么理由带她过来肇庆,不过想着从此就是自己姑姑一个人在那儿还是有些不自在,她其实是一个善良的蒙古妞,连哲哲的三个女儿怕她们没玩伴都给带来了,还有自己那个倒霉侄女 柳如是和商景兰并排站着,初来乍到确实没有半点兴奋感,邢沅和商景薇也都已经十三岁了,自己夫君走的这么些时候她们似乎长的很快,不管是个子还是身材,都不是小孩子了,似乎突然之间再也看不见跑来跑去的还斗气的的两个小女孩了。 这都是长大了?两女莫名感慨,时间匆匆她们已为人妇四年了,相视一笑然后去收拾房间了,在哪里其实都无所谓,只要有他在的地方那就好了。 “卞姐姐,怎么样?”李香君摇头晃脑问道,有些莫名其妙。 卞玉京精致的脸上一愣,然后笑了笑,“很好啊” 李香君眨眨眼,“今天我们一起睡好吧?” 卞玉京脸色一红,微微环顾了一下四周,点了点头。 李香君哼哼道,“这有什么的,她们这些事情做的也不少,本姑娘可是发过誓,要睡遍宁公子所有的夫人呢!” “――――” “香君啊” “啊?” “夫君真是家门不幸啊!”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393章 姑奶奶 京城,第一天堆积成山的尸体还在校场触目惊心地展示着,加上那晚崇祯的露面和卢象升强有感染力的发言,一颗颗关于军纪和服从的种子深埋进了八万多士兵的心里,这让搜查的进度一下子就加快了许多,不过在两百多万的城池里面想要找出一个人是有多困难可想而知。 所以尽管进度已经很快了,八万多的士兵只有一万人是督查队,其余的都是在仔细搜查这,但是照着卢象升的推测,至少还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把这京城搜过来一遍,因为根据崇祯的吩咐,挖地三尺也不为过,而且为了防止士兵中万一有着奸细,他还是利用交叉搜查的方法,简单来说每条街道至少要经历三次搜查,劳民伤财这四个字远远不能形容这场行动的影响之大,不过很幸运,军纪在第二天和第一天是截然不同,否则这京城或许会变成人间地狱。 卢象升不能理解崇祯为什么会如此固执地想把宁致远找出来,他没有见过那个声名远扬的宁大官人,但是他也知道结果对大明局势的影响并不大,在他看来,这场行动带来的好处已经在第一天就彰显了大半,或许接下来的几天还是会有心存侥幸不怕死的士兵出来充当反面例子,但是接下来长达月余的行动更无疑就是在消耗士兵们的热情,弊大于利,不过崇祯吩咐了,作为臣子,只能执行,好好执行。 “李大人,得罪了!”卢象升不冷不热招呼了一句,然后手下部署就已鱼贯而入,众所周知的事情李定方似乎和宁致远关系匪浅,所以这李定方的府邸嫌疑在明眼人看来是那是无限大,卢象升心里自然有着怀疑,他对李定方的印象出奇的好,但是在这件事上也不会另眼相待。 李定方微笑着表示毫不在意,看着士兵们手上拿着的两幅画像打量了一番,正是宁致远和徐澹雅,心里有些无奈,对于宁致远的风流韵事他感觉自己怎么了解都是有些跟不上时代了,“卢大人,本官想问一句致远真的是被贼人掳走了么?什么贼人能掳走他?” “陛下是这么说的,”卢象升听着那声致远皱了皱眉头盯着李定方半响也没能够看出什么,随即舒展开来,“具体如何下官却是不得而知了李大人可知道?” 卢象升宣大总督三品官员,而李定方官职从二品,这自称下官倒也显得很妥当,不顾语气没有多少谦逊。 李定方毫不在意,脸上表情十分肯定道,“没有哪伙贼人有这个本事,这天下哪有这么多的白痴,有这么强劲的实力还潜伏着那朝廷不是早就完了还能撑到现在?不是每个人都像致远那样奇特的!” “李大人什么意思?”卢象升感觉得到李定方对于朝廷的归属远远不够,不过说的这般坦荡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不过没准他又是故意这般说的,卢象升不得而知,他只知道抛开一切不提李定方绝对是个合他脾气的人。 “陛下这是在怕什么!”李定方脸上有些笑意,毫不避讳自己在说什么,“致远的实力已经十分强劲了不是吗?” “李大人和卫国公还一直有着联系吗?不然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卢象升没有评论而是直接问道,若是在其余的官员府邸他都是会亲自动手搜查,倒不是他搜查的尤其厉害,而是他和其他人根本没什么好聊的。 “本官和致远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这两年也就联系过一次,不过他的性子我倒是很清楚,不为非作歹,没有野心但不肯屈居人下,文治武功无所不精,实在很矛盾啊” “李大人对他很推崇还真是难得啊”卢象升略微有些惊讶,他可不认为李定方是那种会拍马屁的人。 “好了不聊也罢”李定方却是摆了摆手有些无奈,“不行还得再说一句,他似乎哪里都好,不过人无完人,致远最惹人诟病的一点在哪卢大人知道吗?” “洗耳恭听!” “风流成性,风流成性啊!”李定方模样悲痛无比,“本官好几次动心的几位大家都被他给勾走了” “这么说”卢象升脸上怪异地笑了笑,“李大人承认徐姑娘在这了?” 李定方摇头,“本官从来就没有否认过!” “那如此更好,还望大人多加配合”卢象升扫视了几眼那边正在挨个排查下人的士兵,似乎还没有发现徐澹雅。 “本官自是不会阻拦什么,”李定方答应的很痛快,“不过,卢大人是否觉得这是此行有了收获?” “本官说了和致远只是联系过一次,就是在前天下午,就是在那时候致远把徐姑娘放到本官府邸的,现在卢大人还想着把她带回去吗?” 卢象升默不作声在等着属下人把李府搜的清清楚楚,李定方的话咋一听有些问题,其实并不难理解,这儿作为整座京城嫌疑最大的地方,徐澹雅被放在这儿绝对不是宁致远想隐藏什么,而是想向崇祯表示让他识相点? 饶是以卢象升的稳重这个时候心里也觉得有些荒唐,还真有这么嚣张的人?不过随意他有些理解了,一个女人而已,确实算不了什么,所以他才敢如此放心吧? “大人,有一间房子房门始终叫不开,其余没有问题了。”几刻钟或者更长时间之后,有人朝卢象升汇报着。 卢象升朝着手下指引的地方走去,“李大人也一起吧,没准在房里还意外发现卫国公呢?要是只有几个女流之辈吓着也不好了不是?” 李定方苦笑点了点头朝那房子走去,这让卢象升有些不解,不过他的性子也没有多问,他哪里知道李定方是实在服了那徐大姐的脾气了,难不成这娇生惯养的女人还真只有致远镇得住?想必是吧,不是说还是徐大人的孙女么? 或许受到了卢象升的叮嘱,以往也是在朝臣府中遇见不配合的就直接踹门了,卢象升很有原则,但是更加强硬,对于不配合的人就要用武力镇压你,而在李定方府中有所收敛。 “李大人”卢象升虽然语气稍显生硬但也很懂礼貌,李定方凭白无故收了别人一个人情感觉不太妙,天地良心他可是一直很配合的啊,就是有了一个姑奶奶 “徐姑娘”李定方摇摇头上前敲着门,没人答应,于是他再敲,还是没人答应。 看着卢象升脸色有些怪异,他无奈让自己夫人来替自己敲着门喊着,而自己则是走到了一旁。 “没办法,致远这真的是给我送了一个活祖宗”李定方耸耸肩解释道,“还是多谢卢大人网开一面” 卢象升觉得这画面莫名喜感,饶是以他的性子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无妨无妨,徐老的孙女还真是咳有个性啊” “徐妹妹,开个门吧”李定方的夫人李月耐心地敲着,作为秦淮河边走出来的女子,这个温婉的江南女子的命数也不差,被李定方娶进了门当了大妇,而且有且仅有这么一位,她在崇祯三年十八岁的时候和李定方认识,现在年纪比徐澹雅长了几个月而已,不过从两个人的性子看来这声妹妹叫的当之无愧,徐澹雅此时就像是一个无比傲娇的小女孩。 许久还是没有反应李定方脸上终于有些挂不住了,朝着卢象升抱歉了一句,卢象升倒是不怎么恼怒,他不认为李定方或者宁致远用这么低级的方法来躲避追查,只是觉得有趣,而李定方咬了咬牙让人从外面将里面的门栓割开,派了几个侍女先进去确保不会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大门已开,终于看见里面安安静静的两个女子让李定方松了口气,还好没有发飙,至于她们到底在鼓捣什么,谁会在意呢?房间很大,但除去床铺还算整洁之外,乱糟糟的一片,李定方淡然自若,卢象升稍稍错愕之后一眼便在两人中认出了徐澹雅,两女身材虽然差不多,但是徐澹雅的相貌无疑要出色很多,让人看了一眼就很难忘记。 房间虽乱,但是一览无遗,在确认了房中并没有什么地道之后卢象升示意两个女眷上前,过程很顺利,两女都不是男扮女装,于是卢象升有些为难了。 微微瞥了一眼李定方,对方摊了摊手掌做了一个任君处置的态度,卢象升原本不是那种犹豫的人,但是此时他真的很犹豫,沉吟了半响走出了房间,有些无奈摇了摇头。 “李大人真是高风亮节啊,府中三四个地窖却是没有半分库存,家中现银也不过哎搜到寥寥数百两,实则佩服佩服”卢象升与李定方朝着门外边走边说着。 “地窖算是上一任的遗留问题罢,银子其实不重要”李定方笑了笑,“不过卢大人应当是做了一个理智的决定,也没有让李某失信于友人” 点点头告了辞卢象升心情不怎么好,“启源,火速赶往皇宫,就言:在李侍中府上发现了徐姑娘,一切听从皇上吩咐!记住,一字不许差!其余人,跟着本官赶往周大人府邸!” 这个周大人,自然就是此时的内阁首辅周延儒,卢象升从来都是和众士兵做一样的事情,而这次他搜查的对象都是朝中权贵,这些事情,只有他来做! “陛下心情似乎很好,不过昨晚卢象升的说法确实是民心尽收,让哀家都有些称赞”张嫣望着帘外崇祯逐渐远去的背影,有些无力地拍了拍脑袋,“听陛下的意思捉拿宁致远那混蛋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哎,那混蛋可是在这啊” 张嫣小声嘀咕着屏退了左右,对于即将到来的夜晚有些纠结,“哀家是不是应该换个房间去睡了?这懿安宫正厅房不合之前自己的心意可是从来都没有去睡过,现在搬去那儿应该也不显得突兀吧?” “嫣儿太后这是要搬去哪儿啊?”一道紧致的门窗声呼呼响起,宁致远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庞已经出现在了张嫣眼前,张嫣愣愣的等反应过来一脚踢了上去,被宁致远一把捏住俯身压在了身下,大眼瞪小眼地四目相视看着,女人此时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宁致远那有些厚重的呼吸声所散发的热量,脸色一红心里又怦怦跳了起来。 时间还是正下午,光线充足可以让张嫣可以更加清晰地看见宁致远的模样,于是也让她更加找不到排斥宁致远的理由,不,除了眼前的男人是个反贼,否则从了他 “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张嫣急急地摇了摇头打断了自己此时邪恶的想法,心下十分羞愧,于是恶狠狠瞪向宁致远,“不是说了晚上见嘛?” 她没有意识道自己此刻话里的暧昧,而宁大官人则是愣了愣笑道,“崇祯刚走不久,戒备还有比这更松懈的时候吗?下午来咱们不是可以温存更长的时间吗?” “你”张嫣鼓了鼓嘴,憋红了脸色挣扎许久终于还是纹丝不动,颓然地把脑袋瞥向了一边。 岂有此理!自己堂堂一国太后,怎么就被这反贼压在身下了呢? 脑袋灵光一闪她想起来一件更可恶的事情 而且今天早上被这混蛋剥光然后扔在了这儿,张嫣瞪大了眼睛顿时又怨念滔天,“哀家告诉你这个死反贼,再敢做今天这样的事情本宫真的就死给你看!” “是是,嫣儿太后,微臣知错了,明天保证不会再脱完衣服就走了” “这还差”张嫣脱口而出答着突然感觉不对劲,眼睛一眨已经泛满了泪水,脑袋探上前银牙死死就咬住了宁致远的肩膀! “哀家是太后,不是青楼歌姬”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394章 难道... 宁大官人外面穿着白色的棉衣极能御寒,不薄但是也并不算厚,至少咬起来张嫣尖锐的虎牙似乎可以轻易穿透而后肩头隐隐渗出了红色的液体,宁致远觉得肩膀上有那么一点点疼,是的,并不明显只有一点,就像是被两只蚊子叮了一下。 肩膀上与女人嘴唇接触的地方有着十分温热的柔软,衣服上那两摊红色正在逐渐显著地变浅扩大,张嫣觉得自己嘴里充满了一股铁锈味,对于自己这个举动有些发慌,做了二十七年的淑女甚至笑不露齿但这就开始直接咬人了 宁大官人还保持着压在张嫣身上的姿势,看着像是被黏在自己身上的一个俏丽的脑袋,张嫣还是在紧咬着自己不放,这被蚊虫叮咬的细微感觉在逐渐放在和女人脸上有些固执的愤怒让他收敛了调笑的笑脸,其实他以为,张嫣应该是喜欢这种感觉的,但看来深宫怨妇的心思果然是猜不得的。 “好了,嫣儿太后可以松开了吗?”宁致远微皱了皱眉头,这痛感一经沉淀似乎会越来越严重一样,这道理依稀就是在说明张嫣还在紧咬着不放,“微臣错了,微臣罪该万死可好?嫣儿太后?嫣儿太后” 张嫣听着宁致远十分虚伪的认错求饶声有些得意,闷哼了几声磨了磨牙,然后发现咬在嘴里的已经变成了布料,还是种不知道什么质地的布料!于是愤愤然松开了牙关。 宁致远双眼坦然地对上张嫣委屈分恼怒的眼神,反正求饶自己也求了,也够意思了,你咬不紧又怪谁,他做的其实很简单,简单将肩膀抬起来一点,然后然后张嫣就咬不着了,宁大官人眨眨眼,此时的张嫣全然没有那种一国太后的威仪,更多了一种娇俏可爱。 “你”张嫣憋红着脸磨着牙发出几道清脆的声响,“你把手放开!”感觉到宁致远的双手不老实地从背部转移到了自己的臀部还捏了几把,她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张嫣觉得自己已经绝对的十分强烈了不是吗?难道真的要去寻死这混蛋才会收敛?然后下一秒,耳边响起了让她想死的话语。 “嫣儿太后这幅欲拒还迎的模样真是好看”宁致远在张嫣耳边缓缓说着,呼出的热气让她还是忍不住一阵心神澎湃,这种生理上的感觉最是烦人,好一会才冷着声音道,“宁大人,你真的莫要欺人太甚,信不信哀家真的和你拼了?!” 她哪里欲拒还迎了?明明就是一直在拒绝好不好? “信,为什么不信。”宁大官人笑了笑很自然在张嫣脸蛋上啄了一口,然后躺了下来把女人搂在怀里,这次对话让他明白这张嫣确实是有着深宫怨妇般的寂寞,可确实不是随便就能撩拨地动的,说实话这种情况下他绝对不会介意和张嫣再深入交流一下,因为这女人看样子真的很撩人。 张嫣见着男人从她身上下来松了口气,和宁致远并排躺着,俨然不觉得刚刚那个吻有什么不对劲,等到反应过来才重新想起来,她不得不无奈地吃了个闷亏,现在再发作未免显得自己反应迟钝,不过不得不承认宁致远做了太多得寸进尺的事情,相比而言这点小亲密完全不算什么。 “额弥陀福”宁致远轻声嘀咕了一句,把怀中张嫣抱的更加紧了,仿佛要把这一具娇弱的身体揉进自己体内,粗重的呼吸声让张嫣很轻易的就看出他心里的燥热,张嫣有些警惕了起来,“你放开快快放开哀家” “啊?”张嫣被推到大床的另一边滚了几下还没有反应过来,然后心里充满诧异,“怎么他怎么真的推开哀家了?”女人愣愣地看着另一边的宁致远,脸色有些红润,但发现对方的脸色应该比自己还要红,她有些幸灾乐祸。 宁致远此时看起来并不是十分的难受,不过他觉得自己心里正在饱受煎熬,这种状况他知道或许叫色急攻心,但特么的也没有这么攻心的啊!几年前宁大官人和自己的如是躺在床上搂搂抱抱了不也什么事都没干,只是有些难受但绝对不能说是痛苦,大致上就像上辈子看了**没释放就睡觉的感觉不是么,但此时他却是想要吃人一般暴躁,这感觉来的莫名突然,深吸了几口气他强自平静了下来。 原本另一个时空中已经隐隐有着席卷天下之势的后金此时的势头发展的也不错,甚至来说经历了更多磨难的皇太极带领着部落走上了一条更加强劲持久的道路,不说以后,就是现在的实力也绝对不比之前另一个时空要查,而看起来并不太妙的原因终究是历史多出了一只大老虎。 后金士兵现在是打得了蒙古,干得过辽东铁骑,甚至大明京都他们可以来去自如最后挂上一个嚣张的慢走不送的牌匾所以他们很厉害,但是皇太极很忧心。 自从上次在大同被宁致远生擒几乎打成了狗,而且还被总之他一回到后金以铁血之师和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剿灭了內患,可也从来就没有放松过对宁致远的监督和警惕,在他想来那绝对不是一个正常人,了解的更多这种看法更是坚定不移,特么的有着那样厉害的武器可以瞬间筑城还有强大的大炮轰炸,这样的实力还窝在宁夏装什么蒜呢?但要说宁致远是一个忠君爱国的好官员的话,那皇太极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十足的良民了,他在心里把他真正看做了心腹大患。 他们有不共戴天之仇,但是现在又有公事上的冲突,不,这简直就是滔天大恨,皇太极在军营的主账中端详着地图,心思却是有些不在这上面了,虽然外面已经听不到自己是太监的这样的风言风语,而事实怎么样该知道的人绝对已经知道了,不过由于被皇太极很好的控制了下来,因为他有了一个福晋又怀上了他的第十九个孩子,没有什么比这更有说服力,也没有谁可以算清皇太极此时心里的阴影面积。 账外传来了阵阵震耳欲聋的操练声,这磅礴大气的感觉让他心神澎湃,更是握紧了拳头感到无奈,外面有着三十万的精锐大军,但是他什么也做不了。 回东北之后他做的事情倒是干净利落又漂亮,而且还收复了人数多达百万的汉人百姓的民心,不过后遗症也是实在不小,因为他的极端做法来充盈府库提供军需,所以他几乎得不到大户人家的拥戴,在后金部落的威信因为擅自提高汉人的地位而有些降低,更兼着东北已经很穷了。 当然了,这个穷并不是说打仗打不能打了了,以皇太极的手段搜集到的餐服支持一场打仗还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打完了之后东北却是或许好几年都恢复不过来了。 商人更是在那一场全方位劫掠中变得寥寥无几,这使得东北诺大的面积经济一度不发达,虽然现在又有新的权贵在干着这些事情,不过现在的东北还是有些畸形,皇太极在练兵之余只能好好种田种地发展内政,并没有经历去做些什么,这也一改后金以前的风格。 后金的一贯做派就是以战养战,顺便打仗的时候还要凑够不打仗需要的粮食物品,所以他们不种田只打仗,而这么多年没也总能占到便宜,总之他们打仗的时候还要考虑粮食问题这是非常少交的,但是皇太极的哨兵全程记录了宁夏进攻草原的整个经过,他自认为实在是拼不过,那时候千疮百孔的东北掺和进去实在是不明智。 他想到了不久之前那个敢进自己军营来的蒙古小娘们,脸色又有些阴郁了,自己已经不能房事了,否则当初察哈尔的那个小娘们过来他就直接给睡了,然后说一句这事他办不了,诚然十多万的蒙古骑兵非常有威慑力,皇太极自己都不敢硬碰,但是这有个神马用,人家要是不和你野战在城墙上架着大炮轰着,遍地开花一百万天兵天将都特么的白搭! 大炮是个好东西,当初袁崇焕靠着大炮在锦州拦住了自己的勇士,现在宁夏的那大炮可以可以攻城啊这是什么概念,要知道大明的大炮对攻城的效果简直就是鸡肋,否则当时自己被抓的时候多尔衮十几万大军早就把锦州攻下来了!所以这十几万的蒙古骑兵几乎没有威胁。 而察哈尔掌舵的几个娘们看样子也是有些眼光,否则怎么会找上本王呢,不过本王是没有答应,那他们最大的可能应该是皇太极想不通,按理说宁夏是比自己好的选择,难道在那些察哈尔部落的眼里自己要比宁夏可靠? 皇太极也带人去蒙古转了几圈,还没靠近被科尔沁部落的大炮轰炸回来,然后人熟地熟的他也不试探果断撤了,一切都不是时候,他现在主要想的是怎么利用将从大明弄到的大炮技术学以致用,然后他才能有不被宁夏大炮轰死并且反击的机会,虽然沮丧,但这就是事实! 当然他更想的是宁夏的大炮,本以为那儿来去自如会很容易,但是派去的人数是大明京城的五六倍还一个都没回来,这是典型的外松内紧,皇太极不得不再次感慨,宁夏真的成了气候,而且这气候大到全大明关于宁致远的传言乱飞崇祯还要帮他圆谎,自然这漫天纷飞的传言中也有他的功劳,他只是再势头上浇了一把油,然而并没有什么作用。 “十几万的大军深入腹地,难不成这那宁夏还想玩大同自己那一出?”皇太极眼光才重新看向地图皱着眉头,“这地势可是比本王当时在大同时还要广阔许多啊” “难道他们要用那种东西从外面直接把城池都围住?”皇太极对自己的猜测有些疑惑,随即摇了摇头喃喃自语,“草原上的城池是要小一些但是这是二十多座啊,要想不被发现时间必须很短这得要多少劳工啊得不偿失不是?” 宁大官人一直都知道自己不算一个好人,当欲望来临的时候他之所以先忍上一阵不是怜香惜玉在张嫣面前树立自己的高大自律反贼形象,而是他不想自己是一个毫无定力被下半身左右的人,这明显不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看着宁致远的脸色逐渐好转,张嫣还在一旁有些喋喋不休地幸灾乐祸着,“谁让你不规不矩,现在不好过了吧” “哼哀家可是警告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一定会后悔的,哀家一定死给你看!哼!死给你看!” 二十七岁的张嫣声音有着小女孩的清脆和少妇的妩媚,宁致远觉得自己心绪有所恢复偏着头看到女人的小嘴一张一合,脸上再次露出一抹邪魅的笑意 “你”张嫣心里猛然一跳立马有了不敢的预感,挣扎着爬起身想要向外跑去,可惜被宁大官人轻轻一拉便重新压在了身下,妩媚清新的自然体香扑面而来,宁致远眼睛一眨一眨然后嘴唇朝着那张樱红的小嘴印了上去。 “又来了”感觉到自己嘴唇上软软湿湿的两瓣,张嫣苦着小脸心里竟是闪过这三个字,当下她也不反抗了,之前的很多次经历告诉她,反抗是徒劳的,只会越来越严重不过他要是真敢动真格的,哀家宁死不从! 宁大官人双手自然地滑到了她的腰间,将紧系的丝带一拉 此刻,皇宫御书房中。 崇祯正坐紧皱着眉头,虽然他脸上太过夸张的皱纹使得他看起来总是皱眉的,但是这次几乎拧成了一团。 “杨爱卿,你说此事朕该当如何处置?”他的语气平和,眉头也缓缓舒展开来,崇祯不可能在整场搜查中都是暴躁冲动的,不过在今天心情好了些之后他想抓到宁致远的决心还是从未减弱。 宁致远的这做派让他感到生气,是的,很生气。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395章 最后一层障碍 “这全凭皇上做主!”杨嗣昌有些皱眉,对于宁致远竟然将徐澹雅明目张胆放在李定方府邸上的行为,这分明就是摸准了崇祯不会做什么挑衅无疑! “朕让你说你就说吧。”崇祯神色不变,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不用忌讳什么尽管说真话!” 杨嗣昌无奈,这么长时间以来每次崇祯这幅模样就是心里有了决断,自己说什么都是徒劳但偏偏还让自己说,不过一般情况下崇祯被宁致远逼得急了总是会趁机找个台阶下,这次应该也是会找个台阶下吧,于是沉吟着便说道,“陛下,微臣觉得这徐澹雅应当也是不会知道什么的,宁大人是不会把自己去了哪里告诉这一女子,更兼着她还是故去徐老大人的孙女,所以微臣觉得还是由她去吧?” “呵”崇祯听罢冷笑了几声,“宁致远既然敢把那徐澹雅放在李定方府中就是自认为摸透了朕的性子,要是真的不管不顾岂不是显得一切正在他的掌控之中?那朕堂堂天子又尊严何在?” “那”杨嗣昌心里一突,心知陛下这又是抽风了,人家都敢大大咧咧不停您使唤造反了,见着也没有行跪拜礼,您以为在宁致远心里自己还有多少尊严? “徐澹雅还在李爱卿府上?”崇祯说着话又微微皱眉,李定方这特么的朝廷这点破事怎么这么多,自己好不容易看中的这一个精明能干的官员又是疑点重重! “是的,卢大人已经派了两个侍女贴身守着,还有十多个暗哨在盯着。”杨嗣昌点了点头,反正崇祯是老大,随他去吧,再说只是抓起来不做什么应该也没什么事吧? “传朕的旨意”崇祯说着停了下来,脸色一阵变换,然后半响才抬起手臂,重重落下,脸上狰狞的神色一闪而过。 “宁氏澹雅,已故朝臣徐光启之孙女也,近日为贼人所害,经朝廷详加调查,系为劫走卫国公宁大人同一伙贼人,呜呼痛哉,朕与贼人不共戴天” 声音冰冷,阴沉,恶毒,杨嗣昌背脊有些发凉瞪大了眼睛愣在了当场,至于崇祯后面的话是什么,他早已听不清了,但谁管他呢,大致意思他听懂了就行了。 “陛陛下”杨嗣昌嘴唇有些发干,声音有些沙哑,崇祯表情坚决以他过往的经验不是他能劝回的,可若是别的事情那他也就算了,但是不行,这件事绝对不行! “陛下莫非还是第一天听说宁致远吗?坊间小巷哪里没有他风流成性重情重义的说法,几次三番为了女子舍命也是铁一般的事实!陛下你怎么这些事情不论真假,要有个万一还是说陛下真的认为我大明可以和西北那群人一战!”杨嗣昌大喘着气,看着崇祯阴测测的脸色才意识到自己说得有些过分,但此时他也顾不得这么多了,语带哀求,“陛下” “这件事是贼人干的,又关朕什么事?”崇祯盯着杨嗣昌焦急沮丧的神情脸色缓和了一些,但是平静着说出来的话显得更加的不容拒绝,“好了,今天的议事就到这儿吧” 不等他再说什么崇祯已经下了逐客令,杨嗣昌张了张嘴打算再度开口挣扎一番,实在不行学学那些腐儒传说中的死谏也是可以的,但是崇祯已经先他一步离开了御书房。 他的坚决在这一刻体现的一览无遗,杨嗣昌看着背影面色灰白摇了摇头,陛下这事做的实在太过糊涂,完全就是百害而无一利啊,不,或许可以让他缓解一下心里被那宁致远造成的剧烈压抑感,呵,杨嗣昌无力地离开了书房。 张嫣在宁致远肩头看见了两点伤痕,还有周边一个个小圆点的牙印形成的圈圈可以看出这伤口正是她刚刚咬的,她有些得意地摸了摸自己小嘴里两颗小小虎牙,它们今天绝对是立了大功。 然后宁致远还在她身上上下浮动的双手传来的异样感觉让她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自己的处境,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吟,身上黏黏糊糊的一片已经都是口水,胸前两点红梅傲然挺立绽放在空气中,有些凉飕飕的身子隐藏在男人身下,看着同样光着身子的宁致远,她脸上浮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复杂。 事情,怎么又成这样了? 宁致远还只是将她的身子反复把玩着,没有突破这最后一层的关系,这也是张嫣觉得自己还没有找到要死的理由,不过两个人光着身子在床上翻滚了几百个来回虽然没有发生什么对,他们之间还是纯洁的关系,什么也没发生被一股浓郁的男人气息包围着张嫣心里乱糟糟地在安慰自己,这次带来的刺激可是远比上次要强得多啊,她得承认自己很享受这种感觉。 “你恶心死了”感觉到自己胸前蓓蕾又被一团湿润包裹着,张嫣身子一麻,软软慵懒地说了一句,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这话听起来像是撒娇。 宁大官人也不答话,将张嫣身子翻转了过来背对着自己,两手握住那两团丰盈,已经异常狰狞坚硬的下体不停地在张嫣双腿间摩擦着,他很多次试图再进一步可都被迷迷糊糊的张嫣坚决阻止了,那一刻他丝毫不怀疑如果自己真的强来的话这女人是会来真的,或许不仅咬她的舌头,还会咬自己的舌头来自尽,所以他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缓解自己,而女人也顺从他的摆布一直都没有反抗,宁致远觉得在这种情况下张嫣还要守着那一层几乎不存在的底线实在让人郁闷。 “又来了”张嫣呼吸急促,不知第几次闪过这三个字,经历了几次潮涌的她已经全身乏力,可宁致远在她身上拨弄的动作还是让她觉得自己就像要飘起来一样,她两条秀丽的小腿绷得笔直贴得很近就是想让宁致远早点释放出来,可事与愿违,一个多时辰下来宁致远下面还是这幅坚挺的状态。 她感觉自己已经失身的差不多了,那层界限也变得越来越薄弱,绝对已经不能再进一步了 天色已经变得漆黑一片,张嫣没有屏退了要来点灯的侍女,所以还是亮起了微弱的灯光,不过帘子早已从薄纱换成了这层不透光的乌沙,帘中宁致远已经把柔弱无力的张嫣扶坐了起来准备下一轮的动作,宁大官人觉得事情变得越来越刺激了。 “皇上驾到”一道尖锐的声音突然划空而起,宁致远停了一下,他感觉手中张嫣的肌肤已经莫名绷紧了,张嫣俨然愣愣的僵硬着身体还没有反应过来。 宁致远轻咬着女人的耳垂,轻声说道,“崇祯来了你这样发呆真的好吗?”张嫣身子突然一动,宁致远觉得自己手中玉兔也跳了一下,这让他大感刺激。 “他怎么又来了,不是中午才刚刚来过的,你们之间不会也有关系吧?”宁致远语气中有些戏谑,黑暗中张嫣瞪大了眼睛已经从刚刚的失措中恢复了过来,见宁致远这幅模样咬着牙忿忿踹了他一脚,却被男人一手抓住 “皇嫂,皇嫂”崇祯的声音正在逐渐接近,张嫣连忙握住自己的嘴不出声,她简直不敢想象要是这一幕被崇祯发现那会发生什么,不知道是自己死还是他死,或者两人一起死? “陛下怎么这么晚还来了?”张嫣的话语没有一丝不妥之处,语气也是一如既往的庄严清冷,宁大官人有些惊讶这女人怎么在姿势如此不雅的情况下还若无其事地说话,不过他身体摩擦的动作变得越来越快,那种莫名的刺激感让他终于一下子就爆发了,手里把玩着两团高耸宁大官人一阵的舒爽,也不知道崇祯这么晚来是有什么事。 张嫣感觉到到一股炙热黏黏的液体射到了自己腿上,差点一个没忍住就叫了出来,然后松了口气,这么长时间了,终于好了,她差点以为这一切都是自己在做梦。 “皇嫂怎么不掌灯?”崇祯疑惑道。 “哀家总是喜欢拉着帘子,这灯掌不掌也没有大碍了。”张嫣淡淡地说着,听她的语气绝对看不出来她此时脸色潮红。 尽管张嫣不多掌灯最初是因为崇祯节源开支的缘故,但是熟知崇祯个性的张嫣知道,自己要是这么一说必然让他脸面无光,怎么也要点上灯再说正事,崇祯是最爱面子的。 “哎”崇祯果然没有再注意这件事,毕竟宫里的一切规定在这懿安宫都是可以无视的,崇祯给的特权,所以他也不认为是因为自己国库不支而节源开支,只是有些沉重地叹了口气,“这么晚,实在是打扰皇嫂了。” “陛下有什么烦心事不妨说出来给哀家听听,”张嫣努力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哀家虽然都帮不上忙,但说出来也是好的。” 房间里面灯光不亮,崇祯也很喜欢这种感觉,尤其床帘里面是一个对他极其特殊的人,以前他很想晚上过来看看,但是从来都没有过,今日只是心情实在压抑所以一时就跑了过来,再让他想清楚,崇祯肯定不会来。 “今日朕做了一个决定,但是连杨爱卿都不支持朕了,一遍又一遍地叨扰朕真是烦不胜烦!”崇祯此时说着宁致远还能感受到他的阴郁,看来今日真是气得不轻。 “那陛下以前有觉得杨大人烦过吗?”张嫣道,一边还在忍受着宁致远侵袭的她依旧很快找到了关键。 “这倒没有,只是今日他变得尤其烦!”崇祯有些埋怨地说道,“平日里朕只要做出了真正的决定他便不会开口了,只是这次却说个不停,哎,朕赶都赶不走只有自己走了!” “那在陛下如今看来,之前做的那些决定又适不适合呢?” “这”崇祯回想起来不由有些汗颜,一般情况来说自己都习惯听取杨嗣昌等心腹的意见,偶尔任性几次都是平白费事,就像之前突发奇想在湖广河南设立两省总督方便缴费,但最后还是给添了麻烦,还有那次对卢象升的调动 崇祯再次叹了口气,其实他又何尝不知道自己这次是一时冲动呢,不过他依旧没有丝毫改变主意的想法,原本他以为之前那么多次杨嗣昌都附和了自己那现在这次也是一样,但是偏偏没有,这才是最让他愤怒的事情,如此尊敬他的杨嗣昌都一反常态让他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 “或许真的是这次陛下做的决定不太适合呢,否则为什么杨大人以前不会劝,而现在却死劝呢?” “不,不,就算是不适合但朕很清楚,朕是一定不会改变主意的,何况朕也很清醒!”崇祯有些激动地说着。 宁致远在一旁听着没有产生什么兴致,大明末期朝廷这点破事实在太多了,尤其是像现在全城戒备搜捕自己的情况,身边一具美妙婀娜的娇躯他就更没有兴趣了,虽然他刚刚才完事,但是这具身体还是依旧十分有吸引力,让他爱不释手。 “那陛下到底是做了什么决定不妨说出来听听?”张嫣咬着牙蹦出这么几个字来,小手试图把宁致远的手握在自己胸前的爪子给移开,结果只是徒然。 “朕” 宁致远眉头挑了挑,他觉得此时崇祯说出的这个字压抑无比,到底会是什么事情? “朕下令杀了徐澹雅!” “他是宁致远的女人!” “啊!!”张嫣猛地惊叫了出来。 崇祯的话犹如晴天霹雳,宁致远顿时脸色发白瞪大了眼睛,握住张嫣高耸的手一阵用力,张嫣觉得胸前传来火辣辣地疼,眼里蹙着泪忍不住叫了一声。 疼,实在太疼。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396章 今夜有人被杀 “皇嫂”崇祯听着张嫣的惊叫声先是一愣,然后脸上满是颓色,几年来他还从未见过张嫣这幅模样,他的皇嫂大家闺秀出身,就算是之前反贼形势和东北情况最遭的时候,大明隐隐有了坍塌之势也只是叹息过几声,可现在 “莫非皇嫂也以为朕这是做了难以理解的决定吗?” 张嫣这次死死咬在宁致远的手臂上,很快出现一排渗着血迹的牙印,松开后才吸着冷气揉了揉胸口,太过分了,太过分了,你夫人被杀又不关哀家的事凭什么这么对我?! 有些负气地狠狠用脚把宁致远顶开,她现在不想和这男人离得太近,腿上那些液体也有些干了更让她不舒服,“那陛下认为,若是那宁致远知道这件事又该在作何反应呢?”黑暗中张嫣看不清宁致远的表情,但或许是心理原因,她感觉到一股肃杀的气氛在蔓延。 “这”崇祯只觉得难以回答,而且张嫣的声音似乎有些波动,但他只当是被自己的话一时吓着了,叹道,“或许会不在意,毕竟朕明面上也只是说被贼人所杀” “不过这是明眼人都知道的事情,所以如果他真的很在意徐澹雅那再或者会出兵攻打大明”崇祯的声音低低的似乎没有多少活力,语气也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阴郁满是颓然。 “那陛下觉得”张嫣纠结的觉得自己是遇上了这个世界最复杂的事情了,甚至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纠结,“我大明可以和那反贼一战吗?” “杨爱卿说不可以”崇祯摇着头显得有些无助,很快又坚毅了起来,“但不管怎样,朕绝不妥协,我大明地大物博,麾下良将如云,人数高达万万之数,就算是对待异族也从来就没有妥协过,现在想让朕对一个地方官员妥协,更不可能!朕是皇上,大明的皇上” “那宁致远口口声声说自己不会和朝廷作对,不会和朕作对,但是皇嫂,那个乱臣贼子哪里有半点把朕放在眼里!在这样下去,全天下的百姓都要认为这天下不是朕的,而是那个忘恩负义奸贼的了!” 虽然依旧看不清,但是张嫣还是下意识向宁致远那边看了看,黑暗中一个模糊可见的人影在一动不动,崇祯语气很激动,而这场面显得很滑稽,崇祯不知道自己骂的人正在这帘子内刚刚做了他只敢想想的事情,可张嫣笑不出来,直觉告诉她,这会是一场大变。 “那逆贼竟然敢光明正大地造反弄得世人皆知,还敢只身前来把他的家人亲眷留在京城,皇嫂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算准了朕真的不敢动他的人吗?!这是天大的笑话!” “前几日朕还收到消息,数万人的车队打着那逆贼的旗帜从宁夏赶往两广,这一路上没有遇到半点阻拦反而夹道欢迎,你说他一个反贼还说不与朝廷为敌这么大张旗鼓哎!可恨我大明那么多官员中既然没有一个有些气节!!” 张嫣默然,正如杨嗣昌了解崇祯的性子很倔所以一旦他做了决定便不再劝那般,张嫣更了解崇祯,她知道这位大明皇上是真的动真格的了,被床上这个男人给刺激了,“那陛下是真的决定要和那逆贼彻底闹翻了吗?” “哼,本来就势不两立何来闹翻之说!不过倒是那逆贼说过无意于朝廷为敌,但是朕现在拒绝!” 张嫣没空去评论崇祯这点自以为是的话语,接着问道,“陛下要是这次抓到了宁致远真的会杀他了?” “当然”崇祯脱口而出道话头又慢慢止住了。 帘内张嫣表情严肃,正待开口说话却感觉一具炽热的身体贴了上来,一双爪子又攀上了自己依旧有些痛感的胸前,这次倒是很温柔,然后她的嘴也被两片唇堵住说不出话。 “不过若是那逆贼被抓到之后肯屈服的话那放他一马也未尝不可”崇祯顿了顿又加了一句,“这么做也是为了我大明万万子民考虑,不过抓到他是一定的!” 张嫣身子软了下来,本来很剧烈的挣扎在听了崇祯的话缓和了下来,混蛋混蛋难道他知道崇祯怎么也不会杀他?可挣扎的动静是小了下来决心也丝毫没减少,玉手往宁致远腰间使劲一捏,她是真的怒了,不高兴就敢虐待自己,兴头来了就又贴上来,那混蛋当自己是什么人了,她是当朝太后! 宁致远将张嫣一个回合就再度胸脯朝下压在了自己身下,这样女人整个身子都被束缚在了他的手臂之中,用已经再度挺起来的下身快速磨蹭着,他不怕崇祯发现,如果真的发现了他会直接杀了崇祯,这是他此时的想法,所以他什么顾忌也没有,而张嫣咬着牙身子在上下颤动着,以往的挣扎无果但每次宁致远都会放开一些,但是今天没有,一点没有,而且她还要苦苦忍受身上酥酥痒痒的那种感觉不能出声! “皇嫂?皇嫂?”崇祯许久都没有听见回话终于试探性地喊了几声,他有些疑惑,通常时候张嫣绝不会这样的。 帘内的动作戏还在大幅上演着,张嫣模模糊糊捂住自己嘴巴的状态在听到这句话后猛地反应了过来,却是欲哭无泪不知如何是好,难道真的就这样被发现了?张嫣不怕死,但是这种死法太后与反贼偷情被当场抓住真的很丢人,会遗臭万年,她很慌。 宁致远的动作在这时缓了下来,重新把张嫣翻过身来面朝着自己,黑暗中张嫣可以依稀看见宁致远的眼眸,还没等她细看男人已经俯下生亲在了她的胸前。 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再度袭来,张嫣却没心思体会着,强忍着身体的敏感故作平静道,“陛下” “皇嫂,”崇祯松了口气,有些紧张地问道,“皇嫂你没事吧?”房间中还在床上能出什么事?所以崇祯随即摇摇头有些感慨,自己还真是心急乱说话啊。 “哀家只是有些乏了”张嫣话说了一半又捂住了自己的嘴,胸口处的一样感觉让她差点忍不住就叫了出来,半响后才又说着,“不过陛下有什么话说出来便是,不碍事的” 崇祯那里还说的下去,窗外天色大黑也确实是到了睡觉的时候了,虽然他是熬夜惯了没有丝毫睡意,不过他知道张嫣每日是很早就会上床。 “那皇弟也不啰嗦了,”崇祯轻声道,“这么晚了也不打扰皇嫂了,说出了这么多话皇弟感觉心里确实好了许多” “陛下”其实若是通常情况下张嫣还有许多话想说,比如大明和宁夏开战会败到什么程度之类的,虽然对于大势她都是有些关注的,但是毕竟不如崇祯清楚,不过自己此时的状态怎么看都不适合,“陛下还要记得,凡事都要三思啊” “皇弟记住了”崇祯语气有些恭敬,“皇嫂好好休息吧。”言罢朝着外面走去,宦官又响起了那道尖锐的声音,崇祯已经走远,宁致远听得出,那声音正是王承恩的。 宁大官人动作又变得夸张了起来,张嫣实在无可奈何,心里不知道为什么也有那么一丢丢的愧疚感,难道是因为崇祯杀了他的夫人?不过这算什么重情重义的好男人,夫人都出事了还有心思对自己做这种事情传言果然不靠谱。 张嫣始终用手住着自己最重要的部位,尽管这样被蹂躏了许多之后她已经是没有守妇道了,但她就是如此,只当自己被猪拱了罢,反正两两都享受着。 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张嫣在被宁致远爱抚了这么长时间终于基本对这袭扰没有感觉了,只是还全身乏力,看着宁致远有些兴致勃勃的样子,撇撇嘴。 “哀家在这深宫之中听闻了不少关于宁大人的传言,”张嫣的语气很轻很轻,柔弱中带着一点慵懒,这种雨过天晴之后的感觉让她很庆幸很放松,声音刚刚能被宁致远听到,“都说宁大人重情义,还是一书生未会试之时就因为一女子得罪了周阁老,那女子哀家还记得名字,叫柳如是,是吧?” 宁致远闷着脸没有答话,他不否认自己在刚听到崇祯说出那话时候的惊讶和愤怒,但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不过崇祯确实很该死,而加上崇祯话里行间透漏出的对张嫣的情意再明显不过,所以他就自然生起了再把玩这女人一通的心思,这让他有着短暂报复的快感,但现在做了之后他觉得是不对的,因为这就是让他有些身体上的快感才是真的。 徐澹雅那么一个傲娇漂亮的小妞,宁致远简直不会去想象要是她真的死了该怎样,他不会接受这样的结果也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他从来都不把自己在意的一切交到别人手上。 “或许你就是只对柳如是一人有些感情罢了,其余的女子也不过是玩物而已。”张嫣听不到回答继续说道,“竟然如此又为什么那么标榜自己,其实你也只不过像是天下所有男子一样,女人根本就不算什么” “你现在这样是生气愤怒吗?不是!并不是!只是找一个理由给哀家看好心安理得做些什么让哀家无法拒绝罢了!” 宁致远将张嫣两团高耸向中间挤着,夹住了自己那坚挺的硬物,软软糯糯的感觉传来让他惬意无比,他之前倒是像这么做来着,只是这种明显带这着些侮辱的动作这寂寞却高傲的女人应该会反抗,只是现在却没有,所以张嫣的话某种意义上是正确的,不过如果徐小妞真的出了什么事他绝对不会这么温柔。 黑暗中张嫣感觉到什么瞪大了眼睛,胸部被揉捏着还挤着一根滚烫的东西,已经不是少女的她哪里还不知道那是什么,而随着宁致远的手抓着慢慢动着,她脑中变得一片空白。 几刻钟之后,宁致远停下了动作。 “嫣儿太后”宁致远低声喊了一句。 “啊?”耳边清净许久的张嫣身子被慢慢抬了起来下意识应了一声,然后感觉什么东西塞进了她的嘴中,舌头抵着突然释放出粘稠的液体 李定方脸色有些惨白,满地的尸体虽然已经被收拾干净,但这空气中残留的血迹还是能让他想起刚刚发生的这一切,虽然他性格稳重,但是始终是个文人,这血淋淋的一幕让他难以平静,就是无比血腥。 徐澹雅死了,是的,真的死了,李定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阵后怕,刚刚那突然冒出的黑衣人杀了自己府上的大部分侍卫,还有崇祯派来看守徐澹雅的侍女还有最后的徐澹雅。 尸体被李定方阻止没能被卢象升的人带走,女孩苍白的的脸上很平静,就算是最后她眼中看着有人挥着刀朝他砍来都是如此,绝美的脸庞的主人就躺在席子上 即使李定方知道这面庞是假的还是忍不住一阵可惜,他开始庆幸了,致远做的果然是没错,如果不是找了一个女子把他们样貌调换了一下,会是什么后果? 李定方忍不住这寒冬的天气打了个寒颤。 “李大人莫要太难过了!”不远处一声带着叹息的话语响起,李定方很容易就分辨出了那正是卢象升的声音。 李府大门敞开着,卢象升的背影就在灯笼光线映照下一路走开靠近,脸上皱着眉带着些无奈。 这是谁干的卢象升用小拇指都能想出来,现在全城戒备还有哪伙黑衣人敢不要命的在街上乱窜啊?他有些生气崇祯竟然没有和他打招呼,必然是直接用金牌命令的,这让他以后带队伍都不好带不是? 对于明天早上要来的替罪羊大会他倒是不在意,反正就算顶了最崇祯也不会怪他的,不过这种做法他实在不敢苟同。 ps:特么的成写小黄文的了,咳咳,意外,意外。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397章 半个自家人 死人卢象升见的多了,所以也不会有什么不适,只是见着李定方沉默失落的模样有些可惜,同时也有些庆幸崇祯没有把李定方一起干掉,否则还真是没处说理去。 李定方目光转向卢象升,见他目光诚恳,脸上的表情也不似作伪,定定神说道,“卢大人怎么又来了?” “卢某来看看这还有没有去而复返的贼人” “是吗?”李定方脸色无奈,摇摇头道,“看来卢大人还不知道那群贼人已经全都被杀了吗?” “或许没杀干净呢,毕竟官兵们的搜查总有疏漏!” “这本官倒是知道,不过某还是更相信致远的人马做的事会滴水不漏。”李定方瞥了一眼深邃的夜色。 “今夜来了二十多名身手较好的黑衣人,卢大人知道本官为什么可以幸免于难吗?”李定方有些落寞,就是刚刚他回想起那时的场景依旧有些心悸,那种刀子随时会回挥过来的感觉清晰无比,他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卢象升干咳了几声有些纳闷了,你没事不是应该的吗?“想来那些贼人的目标只是徐姑娘罢了,而且府中守卫森严,所以李大人您能安然无恙也是情理之中。” 李定方眼眸中散发着精光,苦笑道,“卢大人,本官也是这么以为的,所以也实在想不通为什么那些黑衣人会对本官下手,你,知道么?” 卢象升瞳孔登时一阵紧缩,摇着头,“下官哪里知道。” “你说皇上他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李定方追问道,眼光又挪向别处,“二十多个黑衣人一个接着一个就冲着徐姑娘去了,就像不要命似的,不过也是,如果不是这样的决心只怕他们都接近不了徐姑娘,致远留下的人终于也是没能留下拦着最后一个被他们得逞,但他们杀完人不跑再冲着本官来,实在是不明白啊哎,致远又救了本官一命” “――――”卢象升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他本意真的是想来李定方府上看看而已,只是顺便问问情况,可现在都不用自己问李定方把什么都说出来了,真真假假他弄不清楚,不过他知道再怎么问想必都是这个答案了,而李定方问他崇祯为什么要这么做卢象升只当没有听到。 “那,不知救了李大人的那伙人有死伤没有?” “这点本官倒是知道,他们总共就十人,没人死吧,至于伤么谁知道?都是安排在府上的下人,哦,就像皇上安排的人一样的身份,杀了那些黑衣贼人之后又跑向外面去了,或许就是想把在外面望风的人杀完以死谢罪也不一定,毕竟他们没有保护好此行的目标吧。”李定方很配合,“对了,卢大人,本官还想问问他们到底有没有把外面那些望风的人杀光,应该成功了吧,所以陛下也应该没有收到消息吧?” 卢象升满脸尴尬,“李大人慎言这又关朝廷什么事,都是本官本官没能将这京城的治安治理好罢了,这才给了贼人可乘之机!”李定方若只是在他面前说说也无事,不过看李定方这幅百无禁忌的模样可说不准,所以他有心劝阻。 “卢大人”李定方摆摆手,脸上似笑非笑道,“你骗人的手段比起练兵来说可是差了不止一点点” 说谎本来就不是他的专业,卢象升听了有些汗颜,不过科举出身的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臣子不就是用来背锅的吗?“李大人说笑了,这是卢某的罪过自然不敢推脱” 徐澹雅惨白的表情映入眼底,卢象升心里有些叹息,上次看见这奇特的女子还是满脸的高傲,能把李定方都折腾的够呛,他觉得自己做错了一件事,或许上次把她抓回去也就没事了不是,这样陛下就不会受刺激做出这种决定来吧? “随你的便吧”李定方呢喃着站起身,慢慢走向了徐澹雅那具尸体,“李某想把她安葬了应该,可以吧?” 卢象升有些发愣,一愣之后连连点头,李定方正背影萧瑟地抱着那具尸体向里走去,他感叹一声现在的表情都已经不像那个卢象升了,转身也离开了。 他知道,崇祯确实是没有收到消息,否则也不会在自己汇报之后他还要在自己再回来核实一遍,这真是太好笑了! 要知道他听说这儿发生了什么事之后就知道和崇祯有关所以没有半点的拖泥带水就想把这事糊弄过去,可现在倒好杨嗣昌还在责怪自己敷衍了事!实在过分,不过徐澹雅真的死了不是么,所以杨嗣昌要求核查受害者的命令也完成了。 李定方觉得自己确实有必要好好安葬自己抱着的这具身体,不管怎么样她始终是替那个姑奶奶死的,去掉脸上的伪装,这个自己还不知道名字的女孩,长相十分频繁。 徐澹雅抿着嘴默然不语,脸上表情有些黯淡地看着外面的场景变换,血色横飞。她第一次感觉到如此强烈的心理波动,就算是被那混蛋压在床上的时候都没有。 死嘛徐小妞想了想,她以前觉得自己并不怕,但是再一想那一闭眼或许再也见不到宁致远,再也无法摆弄着她最喜欢的那些小玩意,她还没有把写满她名字的公式传遍全世界不,是全球,所以她也不能忍受自己就这么没了! 下一步我一定要研发炸药,那种感觉一点点就可以把皇宫全炸了的那种,徐澹雅皱着的小脸上眼睛一闪一闪,然后终于无力地倒在了床榻上。 劫后余生是这样吧?他在皇宫,还好吧? 积雪,已经将草原湮没。 娜木钟站在城头,她以前就觉得欺负人挺爽,但是现在才知道,原来是这么爽,寒风凛凛中还在断断续续飘落着雪花,她额前几缕青丝在空中飞扬着,爽快之余,轰轰的炮响声让她有了一种恍惚的错觉。 “玛瑙”娜木钟喊了喊在一旁包的像只棕子一样的巴特玛瑙,没好气地笑了笑,“这么怕冷还待在这儿干嘛?”脸色旋即变得有些感慨,“不过我现在是真的相信你说的宁夏军想要把这些人全歼了,这大炮” “嘻嘻,是不是很强大啊?”巴特玛瑙紧了紧自己身上的衣服,听起来笑得异常开心,“咱们幸好投降了,否则就像下面那些笨蛋傻子一样了哈哈” “这不算什么,这种大炮在咱们宁夏只是最差的一种!”旁边一名带甲将士十分自豪地说道,宁夏这次派了五千士兵进了这有着三万精壮的察哈尔城池,他就是这五千人的总将。 “岂有此理,你凭什么敢给我们用这种最差的大炮?!”巴特玛瑙眉毛一横,“是谁下的命令本姑娘要找他算账!” 娜木钟眨眨眼,她倒没有巴特玛瑙这种不平衡的心里,在她看来这种已经足够用了,而且对方有所防范也实属正常。 “别别,主母,你可千万别这样,”这将士得意的脸色顿时一片苦涩,“两位主母不是和公子还未成亲么,所以也只能算半个自家人,给你们这种大炮也很不错了” “半个自家人?”巴特玛瑙鼓着嘴巴,十分不悦,“本姑娘和那混蛋都生米煮成稀饭了还不算自家人?就算是半个自家人但我们姐妹两个加起来不是一个了么?” “――――”将士有些懵了,看了巴特玛瑙,又看了娜木钟一眼,这么漂亮的两个女子嫁给公子确实是没什么问题吧,但这关他什么事?!他一个掌管着五千人的小将能做这个主吗?就是按吩咐行事而已啊 “好了玛瑙,”娜木钟翻了翻白眼,对这大妞动不动就自家人的理论已经习以为常,起先她总会顶回去,现在就随她说吧,不过看着这种汉人士兵恭敬的模样确实很舒服,语带责怪道,“别闹了,许将军特地来帮我们守城你怎么好这个态度?” 将士松了口气,还是这位主母更知书达理,他也不是怕这巴特玛瑙,不过为了这点不必要的事情得罪主母可不划算,而且还很冤枉,然后又听见一声冷哼。 “你说这是不是你的主意?”巴特玛瑙噘着嘴继续追问。 “小将哪有这个本事”许将军万般无奈。 “嘻嘻,那你干嘛这么紧张?”巴特玛瑙一下子又笑了出来,“不关你的事你还这么紧张,这不是找事吗?” 许姓将军再松了口气,答道,“因为你们可是主母啊,怎么能让你们不高兴” “是这样吗?”巴特玛瑙又变得兴致勃勃。 “好了玛瑙,别老是缠着人家了。”娜木钟揪着巴特玛瑙准备下城墙了,“走,下去,不然赶不上午饭了” 巴特玛瑙美眸一眨,赶不上午饭这特么的是什么理由,不是瞎胡闹么?马车中有些不依地抱着娜木钟,“姐姐,你这是要赶回去给淑济喂奶吗?” 娜木钟一愣,随即有些恼怒,“喂奶?还是你给那位宁大人去喂吧!我的玛瑙主母” “他又不是没吃过!”巴特玛瑙胸脯一挺轻哼一声。 “――――” “哎,玛瑙”娜木钟沉默了许久叹气才摇了摇头,“那位宁大人确实很强大,姐姐也承认这种走到哪儿都被人供着的感觉很好,但是你要知道,这样的人身边绝对不缺女人” “玛瑙知道啊”巴特玛瑙眨了眨眼,糯糯道,“就玛瑙知道的能说上名字的已经有了快二十个了。” “哼!你也知道是二十多个?”娜木钟冷哼一声,“这不是比林丹汗还要夸张!” “是快二十个不是二十多个”巴特玛瑙弱弱道,“而且也没有林丹汗夸张,仅仅是那不知名的侍女林丹汗就不知道宠幸了多少吧” “那个男人不这么做?”娜木钟瞥了巴特玛瑙一眼。 “听说他的夫人都没有侍女的”巴特玛瑙显得楚楚可怜,“玛瑙就亲眼所见了他的一个夫人,不,两个” “装,你再装?”娜木钟眯着眼睛转移了话题,轻笑道,“你男人又不在这儿让谁来怜惜你啊” 巴特玛瑙有些无趣的直起了身子,嘻嘻笑道,“姐姐,你就真的不想男人嘛?他真的很不错啊,就是对玛瑙不够好,可能是玛瑙太调皮了吧,但是姐姐你这么大方漂亮” 娜木钟似笑非笑地看着在喋喋不休的巴特玛瑙,抓住她的两条小腿一拉身子一倒就就压在了身下,“姐姐确实想男人了玛瑙说怎么办呢?” “呕”巴特玛瑙突然觉得有些恶心,干呕了几声。 娜木钟脸上笑意更浓,就这么摁着她,“姐姐有这么让你恶心吗?我的小玛瑙?” “呕呕呕”巴特玛瑙的表现愈加强烈。 娜木钟脸色突然变得怪异,然后若有所思地看着身下人儿的胸脯,捏了捏依旧坚挺有些疑惑,“这不是真要喂奶了吧?” 对于京城的百姓来说,这几天原本很不好过,但是在卢象升的治理下,竟然让他们算是感受到了什么是人民群众当家做主的感觉,看着第一天还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兵油子在后面这些天变得服服帖帖重话都不敢说一句,这感觉很妙! 至于徐澹雅的死已经传得无人不知,据说是被劫持宁大人的那一伙逆贼杀得,而徐澹雅是谁一般人不知道,加上宁致远的夫人这个头衔就无人不知了,这和他们并没有什么关系,不过再不用担心身家财产安全之余,他们八卦的热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再说宁致远贝莱就是一个能引爆话题的点,而崇祯之所以没有禁止这些人外出还可以风花雪月,完全是因为他想把这件事传播开来,嗯,具体就是不管宁致远在哪儿,他都能知道这个消息。 不过他显然不知道,宁致远躺在懿安宫的床上就已经知晓了一切。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398章 命数已尽 “回来了?”躺在床上,张嫣听到了声响问道。 宁大官人一愣,眨眨眼有些狐疑道,“嫣儿太后这是在和本公子说话?” “这房里还有别人?”张嫣有些气愤,像你这样的胆大包天的人就是千年一遇了,这房里怎么可能还有? “那太后你用词欠妥,本公子只是借住几天罢了”宁致远笑了笑也躺了下来,“哪有回来之说?” “也是”张嫣叹了口气,“这都是第十天了他们还没找到你,反贼你说自己会被捉到吗?” “谁知道?”宁致远眯着眼睛语气有些嘲弄,“但只要本公子所猜测的不错的话,崇祯该是不会搜查这儿的吧?” “他身为皇上也只是想想而已,但宁大人你就敢偷偷摸到哀家寝宫里来,还有什么好嘲笑别人的?” “就是这才好笑啊,”宁致远搂着张嫣的细腰上写下抚弄了一遍,“身为皇上也只是想想而已,那这个皇上当的还有什么意思?是不是很可笑?” “哀家是他的嫂子!”张嫣看了宁致远一眼,语气有些叹息,“不过宁大人能说出这种话来还真不会是个安分的主啊,怪不得可以不顾世间伦理,君臣朝纲!” “可是这样明明不是互利互惠的事情吗?”宁致远扯下张嫣的衣服,一只手攀了上去,戏谑道,“他的皇嫂正孤独,而他自己又有想法,不是吗?否则怎么会便宜本公子?” 张嫣被爱抚的只是呼吸有些急促,却是接着道,“就算不论伦理世俗吗,那还有君臣朝纲呢” 宁致远冷笑了几声不屑和这女人争论什么,总不能和她说什么时代在发展,这一套总该要过去的,再说他自己造反成功之后还是要弄个皇帝当当的,这不对,总之你享有怎样的权力和地位就该有着相应的义务和实力,否则都没有保障。 “你冷笑什么,你凭什么冷笑?!”张嫣瞪着眼睛有些气急,这么些天的时间里每次一说到这个话题宁致远就这幅模样,当然对方是反贼逆贼某种程度上确实不愿意谈论这些话题可以理解,可这么无声蔑视的表情让张嫣觉得自己在他眼里就是个傻子,这个该死的反贼逆贼! “你说你年纪轻轻身居高位一表人才当什么不好去当反贼,到底在想什么?否则你夫人也不会死吧!”张嫣咬着牙不依不饶,说着自己还不解气,就像对牛弹琴。 “崇祯没有这个本事”宁致远轻声道,“不过他还是要付出代价的,什么皇上君主狗屁!” “你什么意思?”张嫣瞳孔一阵收缩,“你是要干什么?”听到宁致远如此随意地说出这句话张嫣有些不好的预感,语气有些激烈了起来,“你到底要干什么,陛下一开始也帮了你不少忙,否则你这一个小小的平民怎么会升官如此之快?你难道就一点也不知道感恩吗?!” “嫣儿太后你太激动了”宁致远脸上还是一片嬉笑的神色,语气有点讽刺,有些不屑,“本公子要是不知道感恩,那崇祯早就死透了你信吗?” “感恩的方式就是要造反?”张嫣咬着嘴唇满脸怒容地瞪着宁致远,让她不爽的是现在她还不敢太大声。 “难道他们朱家的人还真是天神下凡不成?”宁致远眉头一横,把张嫣往自己身上紧紧一揽反问道。 或许是被这气势有些惊住了,张嫣一时语塞,“强词夺理!皇上就是皇上,这点容不得你质疑!” “就像你那个混账的木匠夫君?”宁致远撇撇嘴,本来还算平和的心里竟然真的被挑起了对着大明的严重不满。“被人当个傻子像养猪一样地圈存着,却是容不得质疑!” “这”张嫣被问得有些吞吞吐吐,天知道她也是有多么不喜欢那个木匠的,但此刻还得为他兜着,这种感觉实在让张嫣蛋疼,“这他先帝不过是一时一时被奸臣蒙蔽” “那个白痴有什么被蒙蔽的资格?”宁致远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冷很冷,“就凭他投了个好胎?还是凭着他的祖宗朱八八两百年前造反成功取代了元朝?” “这”张嫣憋红着脸,很不适地扭动了几下身子要把宁致远的爪子拨开,“强词夺理!” “太后你都要靠那种蛮不讲理的方式来给他们朱家辩驳了,大明还能够有什么值得称赞的地方吗?”宁致远手掌覆在那高耸之上,有些蠢蠢欲动了。 “但现在陛下还是英明能干的”张嫣像是突然找到了什么救星一样急急说道,“每日他只睡了不到两个时辰,年纪轻轻只比你大上两岁就尽显老态,勤俭治国,殚精竭虑难道还不是一个好皇帝吗?而且不近女色!” “最后四个字不用特地加重。”宁大官人毫不在乎,“古语都说食色性也,崇祯没有这个表现要么他不是男人要么他没有能力,本官有没有能力太后你是知道的” 张嫣双脸布满红霞,哀家知道你个大头鬼! “至于你说的殚精竭虑呵呵,本公子相信这世上有成千上万的人愿意每天十二个时辰不睡觉地坐上皇位,但这有个屁用!”宁致远声音冷了下来,“本公子只知道也只相信我看到的场景,贪官横行,百姓横死,此朝不灭,天理难容!” “你”张嫣咬了咬嘴唇脸上一片潮红,“快放开” “抱歉,一时激动了。”宁致远一愣之后反应过来赶紧松开了自己紧握的手掌,但语气中也是没有丝毫歉意,不得不说这种肆虐大明太后的行为让他这个俗人确实有着一种心理上的激动感,语气也慢慢变得平静了下来。 “本公子本只是金陵一食不饱腹的落魄书生,最大的理想只是靠着科举一举登上青云路,因为开罪了一个退隐官员,至于叫什么已经记不得了” “周道昌!”张嫣突然插嘴道。 宁致远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点了点头,“那嫣儿太后知道本公子为什么得罪了他么?” “因为一个女子罢了!”张艳语气又有些嘲讽,“据说本来是被那周大人赎去了,然后被大人你抢了过来还赚的一个好名声,反观那周道昌却是已经抄家发配!” “那算他走运,否则本公子不把他千刀万剐誓不为人。”宁大官人目光冷冽,虽然两人已经不在一个档次,但他觉得有的事情上自己就是一个小人,尤其戳中他心坎的事,所以现在想起那老头他还是有些牙痒痒。 “反贼,你就是个反贼什么不惧权贵,就是丧心病狂的反贼”张嫣瞪着眼睛,“如果不是他的话你怎么会到宁夏,又怎么会有今天!你还要赶尽杀绝” “这件事情崇祯给了本公子二十万银两的补偿太后知道么?”宁致远却是突然问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啊?”张嫣一愣之后是满脸惊讶,“二十万两?怎么可能?”她还不知道崇祯的习性,不管哪方面都透着一股子小家子气,连自己的衣服也是后妃缝缝补补过再穿的,只是对自己懿安宫的用度十分大方罢了。 “想必是当时崇祯根本不知道周道昌的家里有多少银子吧!”宁致远轻描淡写道,“他的家产都给了本公子,二十万两还是没有算字画古董以及大片良田” “这就是大明的官啊”宁致远摇头叹息,神色夸张,张嫣在一旁恍惚之后恨得牙痒痒。 “再说宁夏”宁致远冲着张嫣眨了眨眼,一翻身压了上去,“嫣儿太后知道当时宁夏一共有多少人吗?” “应该有” “反正本官当时只看到了宁夏卫十余万百姓和尸体躺在街道上等死,还活着,但面黄肌瘦也与死人无异了,堂堂几万的官兵因为怕蒙古鞑靼的侵袭竟然长期放弃了这儿连几千流贼都奈不何官啊,这就是大明的官啊” 宁致远再度强调了一遍,他也不知道自己明明不愿意怎么又和张嫣说起这些事情来了,或者是不想这妞太死脑筋,再或者,自己就是有些口是心非。 现在再想着几年前发生的这些事情还历历在目,他觉得那时候虽然实力还不强,心里忐忑着宁夏的安危,但却过得很充实,一家人聚在一起,每天就和几个女孩腻歪腻歪再看看景薇邢沅撒娇卖萌,而现在却是班底很强大也不用担心什么了,夫人也多了好几位,反而和众女常年分居。 “不要忘了,你也是官”张嫣咬着牙,“要是没有贪污,你哪里来的钱造反?” “抢的啊。”宁致远理所当然道,“本公子把宁夏的大户全都抢了,土地回收给百姓耕种。” “有这么简单?”就用抢的怎么也不可能吧,不管在何时何地,这些地主阶级永远是最难妥协的,硬抢的话那宁致远初到肯定没有那个实力,张嫣哼了哼,“只怕你也和那些乡绅同流合污了吧!” 宁致远眨了眨眼睛,这种胸大无脑的话听听也就可以了,没必要去回答,“当时宁夏中卫还有着五六万带甲的士兵和许多粮食,但是一座近百万人口的城池就这么只剩二十万,还几近被饿死,太后你说作为一个忠臣,微臣该如何做?” “让主事的开仓放粮啊”张嫣道。 “他不听呢?而且手上还有数万的士兵,而本公子却只有千余民兵” “那那你就”张扬不知说什么了。 “本公子设计杀了他,太后你说这算不算造反?” “当然不算,这是情有可原啊”张嫣美眸一闪泛出神采,脸上诱饵喜意,“这么说宁大人你” “可这是私杀朝廷命官啊?”宁致远说的满脸认真,他不懂这女人在期盼什么,也真是天真的可以。 “没关系,这种人就该死” “没错,这种作恶多端的却是该死,后来本公子又到了宁夏下面一座民不聊生的小县城,百姓过得凄苦,差役只知道仗势欺人,县官没有做错什么但是管不了下属你说还能把这个县城放心交给那个没用的官员吗?那些百姓就应该一直在忍受着衙役的压迫?”宁致远说罢吻了一口张嫣的红唇。 他觉得自己明明是在压着张嫣这种很暧昧的动作,但是偏偏还在谈论着这么关系重大的话题实在是有些高尚。 张嫣翻了翻白眼对宁致远这动作没有丝毫反应,这种亲吻的尺度算是很小了,脱口而出道,“当然不应该,没有那个能力还做什么”还未说完她就顿住了,瞪大了眼睛看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真是强词夺理。 宁致远似笑非笑,“就是这个理,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朝代都会灭亡的原因了吧”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宁致远摇摇头颇为感慨,“所以啊,不要去责怪反贼,没有半点意义,难道有的人天生贱民吗?造反不成功是他们该死,成功了是天意,这个朝代命数已尽!现在,大明气数已尽了!” “这就是你造反的理由?”沉默良久,张嫣冷着脸很气愤,很显然宁致远的理由在她看来是扯淡,她真正明白了眼前这个男人是对皇权没有半点敬畏的乱臣贼子! “嫣儿太后,你知道大明原本治下一共多少百姓吗?” “数千万之数!你又想说什么?” “西北三边现在一共有多少人知道吗?”宁致远慢慢解开了张嫣的衣带,张嫣的说法在官方或许是这样,但是民间隐藏的佣户百姓其实很多,人口万万之数毫不夸张,不过张嫣这么答也正合他意,“已经有了一千多万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无非是想夸自己多么英明神武罢了!”张嫣冷眼嘲讽道,此时她觉得心里很不舒服,是的,对于宁致远的固执很难过也很失望,对于宁致远的侵犯猛地推开了他。 “这是命数!”宁致远被推到一边也不再凑上去了,头枕着头部躺在一边感慨道,“若不是本公子的原因,你可知道这宁夏要成为人间地狱,还有山西陕西之处也会空了一大片,不管不愿不愿意承认,大明就是接连着出现了几个昏君,崇祯倒是勤奋,可惜能力不行所以” 宁致远离开她的身上张嫣竟然觉得有些空荡荡的,暗骂了自己几声她撇着嘴就捂住了耳朵,宁致远的这些话她一句也不想听,但是怎么也拦不住,这些话像是冲进了她的心里。 张嫣十五岁后入宫,十五岁之前生在官宦之家,虽然是个女子,可以说大明对她的意义实在非同一般,这就是她的家,所以她怎么能让别人毁了自己的家! “嫣儿太后你这是纠结什么?”宁致远看着像只鸵鸟一样的张嫣,顿了顿有些好笑,“造反的不止本公子一个,你祈求本公子死了最后就没事了” 张嫣放下了双手,觉得很有道理啊,但是 “看来你这样就是确信本公子有灭了大明的实力吧!” “才没有!”张嫣瞪眼否认道。 “那么”宁致远笑了笑,似乎有些不怀好意,“你就是也不希望本公子出事了?” “――――” “所以你这是看中本公子了?”宁致远再次压在了张嫣上方,四目相对,呼出的热气让张嫣有些无地自容。 “才才没” ps:这章特么的感觉不知道在写什么另外,不知道有没有一章一章在追书的童鞋,但是依天劫的经验来看,追书的爽感基本为零,所以会让本来就不好看的书变得更加的难看。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399章 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真的没有?”宁致远追问,把脸庞与张嫣靠的很近很近,侧着脸再吻了一下她红润的嘴唇,清香沁人有弹性。 “才没,没有,说没有就没有!”张嫣挣扎着要推开宁致远但是无果,只得脸色红红的偏过头去。 “真没有”宁大官人呢喃了一句,轻舒一口气,“那就最好不过了。” 张嫣身子颤抖了一下,没有说话。 宁致远摇了摇头就凑上去吻住了张嫣的耳垂,慢慢扒去女人的衣服做出了以往一样的行为动作,张嫣嘴里发着轻哼着依旧没有反抗,身上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如故,但心里却不知道为什么是和以前截然不同的感觉。 “陛下封闭了全城在找着宁大人,已经过去十几天了,诶,你们说会不会宁大人真的被贼人所害出事了?”旧院中满座书生,一曲琴音之后有人扯出了这件事。 就算是京城都被封锁了,但是经过了十几天的酝酿这件事在金陵也是终于传播开了,毕竟封锁京都是件了不得的大事也瞒不了多久,而换来的,就是这些书生连日来的喋喋不休议论,宁致远这三个字,实在太吸引眼球了。 董小宛此时在弹奏的房中能清楚地听到下方大厅中传出的声音,抿了抿嘴有些不以为然,宁致远有没有出事她不知道,不过是不是贼人害的倒是十分显然,哪伙贼人有这个实力敢在京城那么大张旗鼓干嘛不直接干了皇上不是更好?不过若不是贼人那宁致远恐怕就会有危险了,不过几天下来还在闭城也说明皇上还没抓住他嘛! “诸位,听着诸位的言论李某倒是有个疑问”一旁角落的桌旁,有个青服书生突然开口了,众人望去有些眼熟,细看之下正是李应,李应脸上面无表情看起来有些严肃。 董小宛听着这动静不由哼了哼,虽说放他进来也是无奈之举,那护卫毕竟只是护卫不回时刻都那么强硬,不过这差点强抢了自己去当小妾男人的声音还是让她很不高兴,而且李应此刻开口怎么都有些不怀好意似的。 “不知道各位以为那宁致远是一个怎样的人?” “李大人这是何故有此一问啊,在下可还记得,宁大人与大人昔日的交情可是非比寻常啊”一位打扮质朴的书生有些疑惑问着,随即又道,“不过在下看来宁大人确实是当之无愧的寒门第一人啊,或许也是举天之下除了皇上的第一人了吧,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就是他此时的地位?” 常年混迹在青楼小巷的书生都不会死板,都有着自诩怀才不遇的孤寂,对于比自己成功太多的人物总是有些奉承的,所以李应的问话从来都没有落空过,不断有人响应者。 “宁大人先诛蒙古,拯救了宁夏免于异族统治,后推广红薯大力发展,救活了数百万的百姓,又诛反贼后金保卫大同,现在又出去了海贼郑芝龙每到一处不都是斩奸除恶,爱护百姓,有此官员实乃我大明之福啊” “是极是极,听闻那宁夏现在百姓数百万,城墙坚固,又在大力兴讨蒙古,开疆扩土,宁大人能文能武,实乃奇人也,如此奇人,又何须我等评论?” “确实确实” “还真是一片赞誉之声啊”董小宛嘀咕不止,觉得这群人有些没脑子,宁致远这不明摆着是反贼一个嘛,要不是自己还受了他的恩惠怎么也要鄙视一下那反贼,虽然是没听说他们害什么人,但是毕竟当反贼就是不对的!嗯! “诸位还真是一片赞誉之声啊”李应脸上颤动了一下有些蛋疼,但很快又恢复平静,“那宁致远到底是一个什么人难道诸位真的没有一点怀疑吗?” “李某知道诸位多是看着本官与宁致远有旧故而才专拣好听的话,其实宁致远本质上并不停陛下的吩咐不是吗?或者说,他是一个”李应顿了顿没再继续说下去,而是转移话题道,“西北几边在陛下的罪己诏中已经明说不受朝廷的指派了,而且还聚集了大量的百姓足有了千万之众,那儿政通人和,百姓富足,兵多将广,能够不到一年灭掉侵扰多时的蒙古诸部,以几个小县弹丸之地可以硬撼着让洪总督孙巡抚无计可施,虽然不大,但是这么一个地方不听朝廷的使唤,诸位有谁想过会是什么下场?” “――――”众人哑口无言,对啊,这些都是事实他们都知道啊,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当然这话是不能说出来的,虽然他们心里对宁致远并没有什么抵抗之心。 “果然不怀好意”董小宛鼓着嘴然后继续听下去。 “所以这就是李大人和宁大人断交的原因吗?”人群中又是一个书生问道,李应寻着声音看了一眼,他总觉得这个书生有些不怀好意,但是以往传言四起的时候有人在这大骂宁致远都没事他也不会有事吧,何况他也不是一点准备也没有,想了想于是他点了点头。 传言中宁致远与旧院是怎么也能扯上一些关系的,尤其是李应在用强无果之后这种关系愈加明显,所以能到旧院来的肯定大多都是宁致远的坚实的拥磊,对他很崇拜,所以李应才有了这么一出,或许这样一来他的名声会全坏了呢? “但宁大人已经不在宁夏了啊?而且是听了陛下的旨意去了两广之地,这足以说明宁大人是终于朝廷的吧?” 李应笑了笑,他今天来就是做足了准备的吗,何况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诸位应该大多去宁夏看过了吧?” 满座众人面面相觑,不少人点头,宁夏被过往商人传的神乎其神确实勾起了他们不小的好奇心,而且如果不亲眼瞧瞧怎么确定宁致远的能力和实力到底如何呢。 “那是不是哪里都能听到对宁大人的赞誉之声?”李应四处扫视了一下,很满意当下的安静,“如果宁夏不是他来做主的话,怎么会有人允许他在那儿天神一般的地位?” “何况两广情况本就复杂,更兼着一个纵横海域多年的海盗郑芝龙,如果不是宁大人原本就有着强大的实力又怎么会这么快就平定了局面,还正面打败了郑芝龙,那传言中五万大军莫非是凭空变出来的吗?”李应冷笑一声,“如果这不是事实,不可能胜利,是事实的话,那他哪里来的这么多的兵马,私下有着这么多的兵马,不是造反又是干什么?” “就算宁大人真的是在宁夏自立了,又哪里来的这么多水军?”有人接话语带嘲讽道,“宁夏四周草原山地,哪里来的水军?莫不是李大人以为有个小河沟就能训练海军吧?还是说大明沿海之处哪里又有宁大人的暗子,浙江?还是山东?所以这根本就是子虚乌有” “那是真的!”李应说的斩钉截铁,目光游离变得无奈叹息,“不过对于诸位来说,是不是真的并不重要吧?” “包括诸位在内已经有了不知道多少书生文人去了宁夏了,应该对那不甚满意吧,或许更有着不少人在那已经安家定户了吧?其实这些李某都能理解” 董小宛眉头挑了挑,她觉得此时护卫应该把李应杀了才对啊,否则这都不管要护卫在这干嘛? “仅仅是宁夏的实力就甚至足以抵得上我大明举国之力,力憾沃野千里的草原数十万的人口,现在还在包剿这十多万的漠西铁骑全无还手之力,我大明可以做到这点吗?” “古语有云,良禽择木而栖,可朝廷毕竟” “李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座下有人冷笑,“莫非是都想将我等像辟疆兄那样抓起来不成?” “那诸位又是在这儿大谈反贼为其扬名又是个什么意思?”李应同样冷言相对。 “是不是反贼朝廷莫非不知,陛下难道不知?既是如此为何又授予了宁大人百年来前所未有的国公封号?是你李应火眼金睛还是陛下识人不明?!” “陛下又怎会识人不明,只是你等胸无沟壑看不出亦或是看出了还在静观其变,还是良禽择木而” “难道这一切就都是任凭李大人胡诌不成?” “你们还真的认为有哪伙逆贼敢在京城天子脚下这么放肆抓了宁致远又杀了他的夫人不成?!”李应冷笑着就往外走,“一切自当见分晓,清者自清浊者浊!诸位有什么打算皇上和朝廷也是看在眼里!” “李大人还请留步”一道空谷清脆的声音幽幽响起,李应步子一顿当即有些色变,但一闪而过的尴尬之后还是颇有风度道,“董姑娘有何吩咐?” “吩咐不敢说,小女子只是想问问”董小宛叹了口气,“莫非大人强抢小女子也是忠君爱国?” “――――”李应干笑了几声勉强道,“误会,这都是误会,董大家不还是在这儿吗?” “是不是误会想必整个金陵城人都自知,小婉今日也不争辩。”董小宛语气有些哀怨,“只不过听了李大人的慷慨陈词之后有些话想说罢” “像大人这样一身浩然正气威武不能屈的后起朝廷重臣都是这么一副不作为只知道仗势欺人的模样,那我大明出路又在哪里呢?” “董大家慎言!”李应脸色有些难看警告道。 “莫非大人又要仗势欺人了?”董小宛娇笑了几声,她本不是这么锋芒毕露的人,只不过这么一嚣张之后还是觉得很爽快,“我大明不是不以言入罪吗?” 满座书生听得高兴,也连连附和着。 “宁大人是不是反贼小婉不知道,只是就凭着他救了小婉那小婉也是感激的,不过平日里听闻了不少他的事迹,他是反贼的可能还是很高的” “董大家也是这么认为的?”李应脸上顿时满是兴奋,要是董小宛这么一个被宁致远救过的秦淮名妓都这么说,那宁致远的名声或许就毁了。 “但是小婉很奇怪就是作为一个反贼宁公子为什么不尽快攻城夺地,大举旗帜,反而此次听到他的事迹都是除暴安良,救济百姓,抵抗异族呢?”董小宛没有理会李应而是自顾自地说着,她心里也是确实奇怪,这也是为什么那么一个反贼而她生不起一丝恶感的原因。 书生们满眼精光,是啊,他们之前怎么没有想到从这方面说呢?这是众口皆传的事情反而变得不显眼了。 “或许”李应又怎么会知道原因,有些吞吞吐吐道,“或许他图谋更深呢?” “或许吧,不过小婉知道宁公子救了西北千万的百姓却是真的,小婉也是众多百姓的一人,其余之事与小婉这一弱女子没甚关系” 董小宛语气又有些挪揄道,“或许现在宁公子就是在被陛下追杀也说不定啊,不过大明要想从长治久安以小女子的浅见仅仅只是杀了反贼可不成,还得杀了像李大人这样不为百姓只顾自身的官员!” 李应脸色发绿,这小娘皮还真是难缠,这么纠缠不休对他很不利,天地良心他当官虽然有许多心眼但还是踏踏实实的,深吸一口气,李应快步离开了。 “哼哼,在这旧院中看你能奈何得了小婉?”董小宛心中有些轻快地想着。 “如是姐姐,今天你们说子鱼哥哥被那个坏蛋皇帝满城追捕是真的吗?”邢沅在柳如是身边轻哼了哼有些提不起兴致,她的身高比起柳如是来只是差上稍许,胸前也丰满了起来,十三岁的年纪也到了待嫁的时候。 柳如是满脸忧色点了点头,在邢沅脸上捏了捏,虽然她很相信宁致远不会有什么事情但是总免不了担心,而且最可怕的是她听说一个新过门的姐妹被杀了,这实在是难以想象的噩耗,谈不上多么伤心只是变得更加担心了,因为她几乎不敢想下去自己夫君知道后会是什么状况,会不会不顾一切地发飙? 她不傻,这一切和崇祯脱不了关系,可是这影响不了宁致远情绪的发泄,只是干造反这一行的在京城发飙真的可以吗?提心吊胆的感觉真是糟透了。 眼光扫过邢沅这种倾城倾国的小脸更是感慨,邢沅这丫头以前总喜欢在自己怀里,但是现在也是在长大了许多抱在怀里已经不适合了,一切都变化的太快太快,她觉得,自己年纪是不是已经太大了? 若是还在青楼里面,这已经是残花败柳的年纪了。 近一年的时间没有见面了,长久的空虚让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免得了一代新人换旧人的下场,不过她觉得,再怎么样她都不后悔了,只是可以没能有一个孩子。 往日的甜蜜浮上心头,柳如是会心地笑了。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400章 可能在哪里? 崇祯脸上的神色已经慢慢由之前的坚决轻松变成了现在这样的阴沉和郁闷,御书房中卢象升正条理清晰这汇报着连日来的成果,杨嗣昌也在一侧旁听着。 “陛下,这近二十天的功夫微臣已经搜遍了京城,各处交叉至少的都已经搜查了三遍以上,但还是没有半点宁大人的踪迹!”卢象升话语平稳没有丝毫的感情波动。 “都搜查仔细了?”崇祯眉头皱得很深,他本以为都找到徐澹雅了那宁致远必然也在京城,即是在京城那找出来也是迟早的事情,这样他也就有了些底气,只是现在都到了这个地步还是没有找出来让他没法淡定了。 这话换成任谁都确实没法回答的,诺大的京城十万人搜查了二十天虽然可以说是面面俱到密不透风,卢象升一马当先没有丝毫懈怠,但是哪里能保证没有一丝的遗漏,不过一般人在这样的搜查之下确实撑不过太久的,之前那伙试图劫囚袁崇焕的士兵不是死伤大半而且是在几天之内被捉住了吗,京城的防备本就很严,卢象升想了想道,“臣等及众将士在城中发现地窖之处都仔细搜查过,日夜颠倒已经是经历了,直到现在还在一遍遍搜查已经找过的地方重点是在检查到底还有没有深挖的地道,问题想来是不大” “搜查之中可有什么奇特之事?”崇祯感觉往日的烦躁又浮上心头,卢象升的话听起来多像敷衍啊?这都找不到特么的宁致远难不成是上天了不成?一时有些没了分寸。 “这个”卢象升顿了顿道,“微臣在众朝臣大人府邸中分别搜查到了几十到几百万两银子” 崇祯脸色顿时变得一片漆黑,虽然他是早有预料,但是事实放在眼前和找不到宁致远的心烦堆积起来顿时有些爆炸的感觉,这些人怎么特么的这么笨不知道藏好了吗? “卢爱卿又是怎么找出来的?” “一寸一寸土地的找!”卢象升声音不卑不亢乃至于有些冷淡,“微臣在他们府中每间至少是发现了五六间底下通道,银子有的就藏在这儿,有的就是藏在各房间中,不过微臣把这些银子都聚在了一块统计了一番,不过还有最少的李侍中府中是三间地下室,搜出的银子不过千余两” 这些情况卢象升都已经呈报上去过了,只是崇祯心烦没有细看,听他关注的点只是在于宁致远的下落上,不过卢象升此时说着让他又察觉到此事的严重性。 “卢爱卿,你讲这银子拿出一半来充进国库,嗯,那个李爱卿就算了”崇祯脸上纠结了一阵下定决心道,若非必要他实在不愿意也拉不下脸来靠着这种方法揽银子,不过卢象升所说的数目还是打动了他。 “陛下”卢象升听着一愣,脸色一变连连想要阻止,“陛下这可要不得啊,要么就全都充进国库,要不就是陛下所承诺的分文不取,这种取一半的做法万万要不得啊” “陛下,卢大人所言甚是!若是陛下真的这么干了那岂不是说明这些官员们贪赃枉法没有大碍只要交给朝廷一半就够了?要么整治到底要不分文不动,绝对不可这般啊”杨嗣昌接过话也是苦劝。 崇祯皱了皱眉头,听着这两位心腹这么一说确实有些明白了,不过这种全部抄家的事情做的多不地道,不行不行,万万不行的,摇摇头道,“这种抄家之事还是不做为好” 他始终还是落不下面子,崇祯就是这种性格,另一个时空之中被大军围城他也没像汉武帝那般强行向商人借钱度过难关,导致大明就此灭亡,否则或许还能多撑几年。 “陛下”卢象升眉头一皱有些不死心,杨嗣昌却是已经闭口不言了,对于崇祯什么尿性,他是太清楚了,和卢象升刚刚附和的那一身就够了,他也做不了许多。 崇祯摆摆手便止住了卢象升的话头,又问道,“城中的百姓还配合否?军心可还稳定?” 杨嗣昌暗道一声果然,死要免死活受罪,就像之前张献忠投降的时候自己建议让崇祯下令派张献忠去攻打李自成,但是还是死要面子的心里没有同意,否则这大明内部也该消停了,不仅如此他还因为熊文灿的几封书信就同意把张献忠整个囫囵就放在了一个县城内,这特么不都是后患吗? 卢象升轻叹口气,“尚好,士兵在民间秋毫无犯,陛下仁义之名已经传遍天下” 崇祯脸色稍稍缓和一些,这么多年自己也没落得什么好名声,天灾人祸第一个骂的是老天爷,第二个骂的就是天子,见卢象升似乎欲言又止,不由问道,“卢爱卿,有话不妨直说罢!不过若是劝诫的话还是止了吧。” 卢象升有些纠结着,刚刚从崇祯问起有无异常的时候他就想起了自从徐澹雅死讯传开之后时常就有女子不愿意当众接受搜查,但卢象升每车次态度异常坚决,只不过到了李定方那里确实遇到了硬茬,李定方比他还坚决,不可让自己的夫人等一众女子再露面,所以卢象升只是检查了她们都不是男扮女装便作罢了,这似乎是一件正常的事情,但是卢象升怕一汇报崇祯又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作为臣子他绝对是为朝廷着想的,所以不会爆也绝对不是派李定方会出什么事,说句实在的,只要能对大明有益处,他自己死了也就那么回事,何况还只是一个看得上眼的人物,只是他觉得李定方这么做一则是因为不满,二则或许徐澹雅还没有死,不管是哪一条崇祯都没有知道的必要,所以他实在想不出要告诉崇祯的理由,因此性格耿直的他有些纠结。 崇祯的话一传到他耳里顿时他就反应了过来,咬咬牙卢象升说道,“陛下,微臣觉得宁大人未曾被找到还有另一种可能” “哦,什么可能?竟然知道了为什么不去找?”崇祯眼前一亮立马一连串的发问道。 “微臣只是觉得,这京城里还有一个地方我等并没有去找,所以”卢象升顿了顿看着崇祯说道。 “哪里?朕给了你甚至宝剑哪里你去不得”崇祯说话的脸色一滞,然后看向杨嗣昌,见他点了点头又看着卢象升,双眼一眯,语气缓了下来,“你是说皇宫?皇宫!” 卢象升轻轻点了点头,目光看向崇祯不知道他该作何反应,若是真的搜查皇宫了那这事在外人却是十分滑稽的,崇祯给出的搜查理由是什么,贼人劫持了宁致远,这还要搜查到皇宫里去了,这不是摆明了打脸么?什么贼人这么厉害能悄无声息潜到皇宫,那大明还有存在的必要么? 崇祯再度有些迟疑地看向杨嗣昌,杨嗣昌暗叹了口气开口道,“陛下,此事还是要看您的决心几何?徐澹雅被发现在京城里那那宁大人也必然在,如此看来他在皇宫的可能会很高,所以要确保找到他,搜查皇宫是必然的” 崇祯脸色憋得有些红,呼吸急促,胸膛剧烈起伏不定,深吸了几口气强自镇定下来,沉着声音带着些颤抖道,“你们说他竟然敢在朕的皇宫” “只是或许,不过诺大的皇宫要藏个人也是简单的”卢象升一板一眼答道,“现在城内的官兵弟兄们着重点只是在地窖上面,已经不大可能短时间有什么进展了” “找,挖地三尺也要给朕找!”崇祯眼睛瞪得溜圆,布满血丝的双眼环顾着,充满了阴冷恶毒。 “卢大人留步”杨嗣昌低沉苍劲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卢象升一愣之后有些疑惑地看向对方。 “不知杨大人所为何事?” “卢大人的难言之隐可否说与本官听听?”杨嗣昌笑了笑,他以前对这卢象升印象不好,但是经此一番之后却是有了大大的改观,这确实是一个好同志。 “其实也是没什么。”卢象升经过几息的迟疑后道,“只是李大人或许有些不满陛下罢了” “此话何解?”杨嗣昌听着来了兴致。 “现在自从徐澹雅死讯传出之后许多人家尊贵女眷是都不愿意接受搜查,而李大人尤其坚决。” “既如此卢大人为何不告诉陛下?”杨嗣昌眼里精光一闪问道,对于李定方他倒是没什么感觉,于他而言只是这么多普通官员中的一个罢了,甚至还有所不如。 当然他看得出来崇祯对于李定方的处置很矛盾,想重用但是却心有顾忌,而杨嗣昌则是有些私心地认为如果李定方真的受了重用那对自己的地位会有所威胁,何况他并不觉得一个李定方能对大明起到多大的作用,故而有些不待见。 卢象升摇了摇头苏没有作答,杨嗣昌随即无奈一笑,“卢大人告诉本官是想让本官做什么吗?” “随大人的便罢”卢象升面无表情,“这件事卢某不想参与,这种担子卢某也担负不起” “那下官先行告辞”卢象升拱了拱手然后转身大步离去,接下来,就是搜查皇宫了。 懿安宫,张嫣粉拳捶了几下宁致远的胸脯,有些娇喘道,“反贼,你听到了吧,陛下终于要找到这儿来了” 宁致远哈哈一笑搂着张嫣白嫩的身子道,“不是找到这儿,是终于开始对皇宫的搜查了,不过这么久了才想到这点,也不知道这一群朝臣都在做什么你说呢,嫣儿太后?” 张嫣紧了紧自己的贴身衣物,虽然什么都已经发生了是有些自欺欺人的意味,不过大部分时间都是赤裸的滋味确实是不好受,而且她觉得他们两人之间的对话实则是有些怪异,她是大明的太后而宁致远是反贼所以他们的立场是相对的,但怎么听都是感觉有些暧昧。 “大明确实贪官横行,这又如何?”她叹了口气,只觉得自己被宁致远摧残的已经慢慢习惯这种感觉了,也不太愿意去想为什么会这样和这其中蕴含的更深一些的道理。 “贪官横行,民不聊生这是铁一般的事实,但是本公子姑且说造反吧,造反的目的也没有那么崇高,只是不想俯首称臣任人摆布罢了,也确实没有让百姓受更多的苦不是吗?”宁致远咬着张嫣耳垂说道,“嫣儿太后你信不信崇祯待会还会过来,所以这懿安宫绝对是安全的” 张嫣深吸一口气,“对,这懿安宫确实是安全的,倒是你这个反贼为什么外出的时间越来越少了?似乎就没见你吃过什么东西还这么有精神?” “皇上驾到”尖锐的声音再度响起,宁致远摇了摇头低声笑道,“看吧,本公子多对” 张嫣翻了翻白眼掐了宁致远腰间一下,这也变得越来越习以为常了,被男人一把抓住她的手调笑道,“不仅享用了一个美人而且还安全无比,怎么不对了?” “皇嫂” 紫禁城占据了京城内部的不小地盘,往朝各天子或许想着自己住的地方实在不能太寒碜,所以整个皇宫有着一个县城那般的大小,而整个京城也就只是相当于二十余个县城组成。 对于内部的搜查毕竟是要麻烦很多,不禁速度要慢上不少,而且也绝对不能像外面那样粗暴,这不仅仅是这些人地位的原因,整个皇宫都是皇上的家,有见过臣子在天子家中施暴的吗,其中又包括冷宫后宫等等这些地方,卢象升一早就知道这是一个艰难的活计,所以也早有准备。 只是在第一天的搜查之后,清查的范围在他看来甚至达不到外面的二十分之一效率,这实在是让他有些苦不堪言,照这么拖下去,只是这个皇宫就要一个月的时间,那京城何时才能开放? 因为闭城多日的原因整个京城的粮价本就已经有所上扬,一两银子原本两石粮食现在只是二两银子三石,卢象升觉得吗,或许还没等找到宁致远,这京城就已经乱套了。 他很糟心。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401章 随你的便 “报耶律首领部落正在遭受汉人进攻!在请求支援”信使急匆匆跑了进来。 哈达威原本正有些不甘地思索着察哈尔部落叛变一事,闻言先是一愣然后双眼猛然瞪大,“遭受汉人进攻?!” 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行动,怎么这个当口大雪纷飞的时候倒是动手了,这特么的也不对啊?自己等人现在都已经在城里驻扎好了,怎么也不是合适的时候吧,要赶走自己这十余万人怎么也要费上不小的代价 “首首领”信使有些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提醒道,“耶律首领急报,要不要出兵相助” “是他的部落被围攻了啊”哈达威回过神来恍然大悟似的点着头,摆了摆手道,“你先下去吧,本王好好想想” 他只知道有部落被袭击了就够了,至于是谁,管他呢?和他都没有什么关系,这城池都是自己挑的,怪他运气差了,这大雪纷飞的要他去支援,这不是吃饱了撑着嘛? 只是信使下去之后哈达威倒是又有些沉思了起来,他觉得自己几个部落合起来堪堪十万余人每人一座城,守起城来人手必然是不足的,而现在的目标只是等着接应漠西来人就够了,所以还是聚在一起有些保障。 随即他就摇了摇头,之前去找察哈尔不利之后哈达威就这么提议过,只是没有谁同意,也是,宁夏人几个月都没有动弹过了,自己单独呆在一座城里多舒服自由,还是等他们吃点苦头再说吧,只是想到察哈尔还是有些可惜。 他原以为察哈尔怎么也投不了降,于是在趁火打劫的路上给娜木钟写了封诚恳的信件表示自己的好心,现在看来真是成了笑话,不过这宁夏的火器这么厉害自己这里应外合的计策真的有用吗,看着地图上被标记在自己等人名下的二十余座,这真是一个巨大的诱惑啊。 “报耶律首领弃城直奔喀尔喀部落而去了”哈达威在帐内沉思了一会,又是另一个信使急促地赶了进来。 “哦?”哈达威有些错愕,看着帐内点燃的烛火只是短了不到半寸,顿时有了骂娘的冲动,这两个消息相差才多久,不到半个时辰吧,这特么的幸亏没派兵过去,否则不是半途而返,而是根本就还在打点的时候就直接收工了,不过这耶律也太废物了吧,这么不堪一击? 这个消息同时还传到了距离本就不远众首领耳中,他们顿时有了大致相同的想法。 耶律首领当然是没有这么废,他只是想跑而已,暗骂其余那些首领一点都不地道,汉人的兵马还没有到城下他就知道消息了,所以先行派了求援的信使出去,然后直到对方攻城开始发觉不妙才溜走,他觉得自己已经够地道了,至少没有直接开跑不是,对方大炮火力全开自己这城墙就开始摇摇欲坠,再这样下去就是拿人命去堵了,但这年头兵力就是命根子,他又不傻怎么会这样,所以他果断选择了去往最近的部落城池里面,恰恰是和他有些矛盾的喀尔喀部落。 虽然是逃跑,但是耶律首领可谓是轻松无比啊,就连脸上的的刀疤也显得柔和了许多,是的,他再次见识到了对方大炮的厉害,但是自己一跑起来他们果然是没有办法的。所以本来隐隐有些不安的心里淡定了下来,淡定无比。 洪颜首领有些无奈地打开城门欢迎他原本很不喜欢的刀疤脸,本来听说刀疤脸被汉人杠上了他是很高兴的,但是还没等他从欢喜中回过神来就收到了这伙往自己这儿跑来的消息,让他有些心塞,不过还是打开了城门,毕竟现在身在敌人腹地,不救援是正常的,不容纳是不正常的。 然后下一刻钟,洪颜首领看到了接踵而至的汉人士兵,凌冽紧密的大炮声响立马打消了他抵抗的想法,怒视了刀疤脸一眼,“耶律首领,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不管你要不要抵抗,反正本首领是要逃了!”耶律首领中气十足地昂头说道,话语中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洪颜首领干咳了几声,“分开还是一起?” “真的要进攻陕西了?”周昌脸上一顿,有些纠结和踌躇,他从头到尾几十年的人生都是大明的臣子,虽然是不听使唤不讨喜的那一类,但是怎么也是臣。 “周将军,”陈彪皱了皱眉头,冷声道,“你和公子是真正的一家人,现在公子被困在京城,主母被害,传出来的这命令莫不是你还不愿意执行?” “不愿意也就算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陈彪有些生气,的确很生气,不过在他眼里进攻陕西绝对是不要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只是都已经在宁夏呆了三四年的周昌竟然还是这幅模样有些难以理解,“派两三万人去也就够了” 周昌沉默了片刻还是摇摇头,叹道,“抱歉了程将军,这事本将军确实是不想参与,所以还是另派人吧,而且现在事情紧急,宁大人还在京城,本将只怕也做不到你意想中的成果还有宁夏这儿很好。” 陈彪哈哈大笑了几声,他没什么权力命令周昌,在宁夏两人是平级,他现在首要的任务还是把这群关外来客给处置了,而李定国也不愿意去捏软柿子,但是这件事情却又实在是事关重大所以他才找到周昌,一开始他确实是生气,但是现在表示有些理解了,有大功不要,至少他不坏和功利。 “其实啊,老子早就想着打到京城去了,但是公子一直都不允许,也只是在这种情况下倒是准了”陈彪有些无奈,“公子做的事情是对是错咱也不知道,但是看得见这宁夏几年年来救活了这么多的百姓还消除了汉人一直以来的心腹大患,老子想打到京城去也不是什么为民做主这样的胡扯,只是看不惯那些装腔作势的官员而已” “现在也该是让他崇祯睁大眼睛看看我们实力的时候了。”陈彪眨着他的一双牛眼,呵呵笑了起来。 “给本将轰!”双眼布满血丝的文浩大嚎了一声,嘴上哈出的热气因为温度极低的原因能够清晰可见。 轰轰轰轰的声音突兀地震天响了起来,城墙上登时发出了阵阵哀嚎,这让文浩冷笑不已,这些都是算什么军人,自己等人都潜伏到了城下他们都不知道,虽然这一路走过来都是这种情况,但是谁知道这九边重镇之一的山西也是如此? 文浩此行从宁夏过来一共带了五万兵马,若是一城一城地推进自然不需要这么多,但是他另有打算,能遍地开花何必浪费时间,情况本就紧迫,所以连夜就从宁夏到了山西,原先计划确实是打陕西,后来文浩发现这有点难度,陕西境内一片平静,孙传庭现在闲来无事就在训练士兵加固城防,稍稍试探了一下他就放弃了,那儿找不到可趁之机。 而山西确实不一样了,反观这儿基本没有什么像样的士兵和将领,曹文昭原本的那些旧部都是跟着曹变蛟去了四川打李自成了,所以基本真空一片,以至于三天之内被文浩用大炮开路就基本变成了宁夏的地盘,大炮轰炸之下算得上牢固的城墙就只有太原和大同了,大同文浩收到了嘱咐暂时没有想法,就只剩一个太原镇了。 “给本将把他们的城墙轰烂!轰烂!”文浩也不含糊,不管城墙上是在说些什么,坚决执行蒙着眼睛就打的策略,伤及无辜肯定是有,但是现在是无差异时间,如果总想着做好人那就别带兵了干脆出家去算了。 打到现在文浩心里还是充满了疑问,他是三天都没有合眼了,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这山西境内官兵为什么没有拿出像样的大炮来轰炸,在陕西的时候孙传庭就是和他对轰的,难道这山西是后娘养的,陕西更亲? 伴随着一阵惊呼声,文浩充满倦色的脸上露出了些许得意的神色,太原被轰开了,两个时辰就攻下了。 “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张嫣嘴里十分优雅地咬着一块糕点,见着宁致远回来之后也放下了。 “在担心本公子么?”宁大官人满脸堆笑就拥着张嫣又躺下了,这香软的身子他已经十分熟悉了,或许哪一天没法抱着了自己会有些不舍。 张嫣越发有光泽的脸上闭着眼睛睫毛一眨一眨显得分外可爱,“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回来的这么晚呢?” “也没什么”宁致远笑着双手又开始使坏了,感觉到女人呼吸越来越急促才停下来说道,“只是那群傻瓜找了近一个月都没能找到本公子的下落似乎有些急了,宫中的戒备一时森严了许多耽误了时候。” 宁致远和张嫣长吻之后觉得这女人似乎今天有些不一样,嗯,具体来说,就应该是更加诱人了,虽然一切都是和往常一样,但是就是给他这种感觉。 “以往陛下还没有这么着急的,为什么今天突然变了?”张嫣又追问,似乎是不问清楚不罢休。 “本公子怎么知道!”宁大官人打了个哈哈,“不过太后想来是知道的,否则也不会来问本公子不是么?” “所以哀家在问宁大人你到底知不知道?”张嫣脸上虽是红彤彤,但是气势一变还是挺有威严,只是这威严的小妞被宁致远揽在怀里却是让男人感到不一般的刺激。 “呵,嫣儿太后你说呢?”宁致远双手移到张嫣腰间,“不过若是太后有兴趣的话可以和本公子说说,宁某现在只是这深宫的孤魂野鬼一个,哪里知道这么多事?” “哼”张嫣轻哼着发出一道长长可爱诱人的鼻音,闭着眼睛对于宁致远的小动作选择性忽视,“山西被全地攻陷,贼人放言让陛下把绑架宁大人的劫匪安然无恙还给他们,不仅这样还要让朝廷把宁大人也一并交给他们做人质啊否则否则他们就打进京城” 对于宁致远的撩拨张嫣是真的不想再有什么反应,但是这具身体的反应却是正常敏感无比让她忍不住轻声就叫了出来,她倒也不觉得怎么丢脸,该丢的面子里子在这一个月的时间已经一干二净,只是打乱了她的气势。 “山西全境吗?”宁大官人俯着身子含着那颗红色动人的蓓蕾,表情语气有些不以为然。 “哀家就知道是你!”张嫣语气一激动身子就不住地颤抖了起来,随即惊呼一声道,“啊逆贼你就不知道轻点!” 宁致远不怀好意地笑了几声道,“谁让嫣儿太后你这么冤枉本公子,这是给你的惩罚!” 张嫣捂住自己红唇的小手松开,咬着银牙道,“宁大人什么时候变得敢做不敢当了?!” “本公子之所以那么说是因为在大同待过,把不安定因素全都铲除了,带甲之师达到了十多万,怎么会这么容易被攻下!”宁致远将张嫣贴近在怀里,“宁某可不像大明这些官员一样什么都做就是不做正事!” “真的?”张嫣语气有些不甘,气吐幽兰道,“你说实话,只要你承认了,那那” “那怎么样?”宁大官人眯着眼睛笑道,直视着张嫣紧闭的眸子,双方的距离不过极短的两寸而已。 张嫣慢慢睁开了眼睛,让宁致远有些好笑的是她的肌肤竟然一下子从脸红到了脖子,朱唇轻启,只听着她缓缓说道,“只要你承认了,那哀家随便你怎么样” “但你现在还不是任凭本公子”宁致远眨了眨眼有些愣住了,“真的?” “嗯!”张嫣睁着眼睛坚定地点了点头,肌肤上的红霞一直不曾散去。 “那好吧,本公子承认了就是我做的!” “――――” “为什么?”张嫣当即脸色一白,随即又摇摇头语气十分失落,“算了,宁大人不用说了” “难道我大明真的奚落到了这种程度唔”张嫣轻声呢喃着有些失神接着被宁致远堵住了嘴唇。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402章 选择 张嫣的表现很平静,就像以往任何一次,但宁致远当然知道她不平静,可他也并没有因此而有所收敛,甚至所使的力气要比之前更大,手嘴并用地竭发泄着这一个月来积攒压抑的欲望,张嫣闭着眼睛嘴唇微颤着有些忐忑,就像是一个接受审判的教徒在等待最终裁决。 “呼”半响宁致远终于长舒口气,虽然是没有那一层阻碍,但是那紧致的夹道还是让他有了一种在品尝少女的感觉,他缓缓抽动着的动作很快就变的有节奏地律动了起来。 张嫣睁开了眼睛明媚的眸子里彷徨若失,这久违充足的感觉竟让她有了种想落泪的冲动,十五岁嫁进皇宫成了皇后,但当了七年皇帝的天启帝也没让她也没有深刻体会过这种感觉,原来做这事情是这样的啊 宁大官人兴致昂扬地将张嫣扶正换了一个姿势,之前一个月虽说是没有憋坏自己,但是那种释放和这种真枪实刀的感觉却是截然不同的,他就像是一个就不见荤腥的野狼有些疯狂了,感受着男人强壮的身体和浓烈的暧昧气息,张嫣含糊不清的发出复杂无比的呻吟,重新闭上的眼角划过了泪水。 她已经回想不出自己刚刚得到山西全境尽失的感觉时是什么心情了,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固执,她只知道自己是大明的太后,和这个朝代的兴衰紧密地联合在了一起,所以对于宁致远,张嫣已经无法再心安理得说服自己这个为了大明好而留他在这儿了,即使,在这过去的将近一个月来的时间里,她过得异常地充足和舒服。 这件事是宁致远做得也好,不是也罢,至少,他已经承认了,所以这足够让张嫣可以下定决心了。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整天都是在干嘛?!啊!!!”太和殿中,貌似脱离了低级趣味的崇祯久违地在朝会上大发雷霆,他咆哮着,满脸憋得通红,三天,只是三天的时间,山西已经尽失,而且更关键的是,三十天都过去了,宁致远还没找到! 他第一次如此直观明白地感受到了对方实力的强劲,心如死灰,败得异常荒唐,但是出奇的他这么愤怒并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宁致远还没有被找到,他认为山西的事情这群废物想帮忙也帮不上,但是找人而已,找一个人而已呢! “宁爱卿被贼人捉去已经一个月了,谁能告诉朕为什么这么长时间还是没有发现他的下落?!占据山西的贼人也在咄咄逼人,若不是还有一个大同只怕我京朝大门就此敞开了,所以!找到宁爱卿之事刻不容缓!”崇祯费劲了最后一丝力气说出了这番话便无力地垂坐在龙椅上,似乎都没有发现自己的话语有些前后不搭,但此刻是没有多少人在意。 “陛下,吾等必将竭力”整齐的声音难得的响彻了富丽堂皇的宫殿,他们都是有些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反贼既然占据了山西,那离京城还会远吗?这可不行? “老臣还恳请殿下先派兵围剿这山西贼军,有左总兵和孙巡抚在其左右想必也不会太过困难”周延儒胡须乱颤说着,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忠臣顺臣也不见崇祯要封自己做国公,他其实很难过,不过这大明的状况也是让他担心。 周延儒自然是不会承认这是自己等人的原因,以前都是这样的套路玩耍的都没出事,想来这次也只是意外,意外 “准了”崇祯打起精神看了众人一眼,发现他们脸上也不尽是那些敷衍麻木,至少还是有人在害怕的,懂得害怕就是好事,他从来就不奢望这些人能够有为朝廷赴死的觉悟,只不过崇祯他自己会想不到派人去围剿吗?他又不是傻子,只不过左良玉是可以,但是孙传庭不能调动还要防备着西北偷袭,能有多大的效果谁又知道? 洪承畴那边,看来还是得尽快腾出手来才行啊 “姜总兵,这贼人的攻击凛冽无比已经在三天内攻破了朝廷的整个山西境界,还是多亏了你守住了这大同守住了这大明最后的防线啊”王承恩尖锐的声音语带感慨,再回到这大同也只是几个月之后,但这前后发生的变化确实是如此之大让他唏嘘,“陛下让咱家好好酬谢一下将军” “也会尽快派援兵与将军前后夹击的!请将军还是多坚持一会。”看着眼前的姜瓖,几个月前还是戴罪之身,但现在看起来倒别有一番气势,果然还是人靠精气神啊,王承恩翘着兰花指有些摆动的就下去了。 “多谢圣上恩典,有劳公公了”将手中一袋银两在王承恩离开之前就这么强行塞进了他的手中,弓着的腰肢显得十分的谦卑,可是低下的头脸上的表情却是没有了一丝热情。 他不知道,实在不知道自己要感谢崇祯什么恩典,虽然这独当一面的防守大战是因为对方没有动真格的原因,但是几经波折自己确实是守住了啊,崇祯派个太监来慰问没有赏赐也就罢了,竟然还让自己倒贴钱他容易吗他 崇祯也太小气!当然姜瓖得承认,自己不满的原因归根到底还是只有一个,他是皇上怎么都可以任性,但是大明已经不再强大了,这皇位已经做的不稳了的情况下可不能了。 从宁致远之前饶了他一命他就有了投效的心思,当然那会也绝对不是知道宁致远要造反,打着在朝中多一座靠山的想法去接触,只是到了现在,嗯,外面文浩一行人早就是自己人啦,他是一万个的愿意。 对于姜瓖来说,这是完全没有什么罪恶感的事情,即使他是世袭相传的军候,也是大明少数真正在享受大明余荫庇护的人。何况,城中的兵马也并不怎么听他的使唤。 他没有觉得有什么被架空的想法,审时度势是他的基本技能,毕竟大同内部的兵马多数是宁致远亲自征收上来的,在这并不安稳的时代争权也并不是他的爱好。 就比如他与文浩在按照计划中的攻守配合就进行的十分不错,不管在谁看来,他都是很尽力了! 干练如洪承畴这样的人也是会有疲劳期的,况且他也从来不自认为是一个忠诚正直的人,或许很久以前是。 大明的形势愈发怪异,原本很重要的剿匪一事现在崇祯变得毫不关心,这更让洪承畴提不起什么精神来,他觉得自己和李自成就像是被遗忘在了某个山沟子里面默默无闻,这种感觉着实可恶,洪承畴心里其实也门清,以前打的匪徒少却升职快,而现在对手又多又厉害奖励还少,不平等的待遇让他明显的心里已经不平衡了,再现在出现了更厉害的逆贼之后李自成等人没准直接就成了赠品不仅打死丝毫没有奖励,更或者崇祯奖励自己去打这伙新兴的反贼。 这感觉就真他妈的很酸爽了!他哪里打的过啊! 很快三天山西全境尽失的消息传来,然后洪承畴有些傻了,他与李定国他们这伙人交过手,是厉害不错,可是也没到这种程度吧?半响之后,他急忙跑出军营认真整顿了军纪,不算差的政治直觉告诉他,再不认真他就完了。 准备,进攻,目标,李自成。 其实真刀实枪打下来李自成也并不好对付,他并不同于一般的那些流贼一样一击即溃,尤其是在李自成兵力大增之后,不过同样的,受刺激的除了洪承畴,还有曹变蛟等人,他们悲惨地丢失了自己的领地,化悲痛为力量的他们打出了前所未有的威武,随即,李自成跑了。 李自成的跑路看似有些奇怪,明明打不过还是可以和以往一样回城固守的,但是偏偏这次就跑了?跑了也好,洪承畴也松了口气,总算不完全是在自己的地盘了,不过算下来这次事情也就是情理之中的意料之外,李自成本来就是想跑,因为没粮了,凭空多了十余万张嘴吃饭就算地主家也没多少余粮,何况他本身就是一个小农民,但是现在这情景是溃败。 李自成是想自己有序撤走没想过会溃败,关键这些骑兵像打了鸡血似的也只能算他倒霉,而逃跑的方向也来不及思量就跑进了陕西,这儿最近,最熟悉。 孙传庭是可以打上一仗的,这反贼三天攻下山西全境的消息让他有些崩溃,这些软脚虾让他提不起精神来,于是他打着打着就开始向崇祯告状了。 特么的你是五省总督,名下那么多的士兵竟然让他们这么轻松就从自己领地跑了,耽误老夫正事,不行不行,必须告你一状,这不是光拿饷银不办事吗? 崇祯收到消息只觉得自己年迈的心在隐隐作痛,李自成特么的和十几万的民夫又跑到陕西去了,这事还有完没完了?不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嘛! 看来还是给洪承畴的鞭策不够啊,否则怎么会出现这种问题,本来就在这敏感档口上陕西要是再有个闪失那大明国土可以说是已经失了一半,不仅威严扫地而且情况大不妙,想了想于是一道带着怒意的圣旨就传了下去,随即只剩下空荡荡的御书房中,崇祯觉得有些发闷,缓不过气。 自从山西遇袭失陷之后他已经令卢象升大大提升了搜查宫内的速度,转眼五六天的过去这宫中也已经搜查了个遍,除了查到有两个小太监莫名失踪之后再没有别的线索,崇祯是真的茫然了,眼下卢象升还在忙碌地进行着第二轮的搜查,但是他已经不敢再想下去这可能的结果了。 “宁致远”崇祯的自言自语中咬着牙饱含着恨意,但找到他也只是想解决眼前的困境,毕竟就在十天前,山西还是完整的大明版图,他错以为那会是最安全的地界所以相信建造的大炮都是共给了京城周边和陕西,杨嗣昌也劝过他,虽然并不强烈,但这确实怪他自己。 “陛下,陛下,太后想请您过去一趟”门外高起潜声音中有些兴奋说道,“奴才给您备驾?” 崇祯先是一愣然后一抹喜色难以掩饰地冲到脸上,才发觉有些不妥不过隔着门也没人看见,点点头道,“如此甚好!” 王承恩不在的这几天,崇祯觉得高起潜确实比王承恩使唤起来要自在,那自称奴才更让他有种奇奇怪怪的感觉。 而崇祯有的时候喜欢这种感觉,有的时候又不喜欢,但是此时毫无疑问是第一种。 懿安宫内,张嫣双眼放空无神,身旁依稀可以感受到的男人气息让她愣愣的,眼眶顿时就噙满了泪水。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莫名的情绪,或许是他不见了,但是宁致远离开这儿才刚刚不到半刻钟,也不是什么生离死别,就算是那他们之间从始至终也没有过什么关系,就是这样的荒唐 脑中一遍遍浮现以往一个多月中让人羞怯的画面,小手一遍遍抚摸着被宁致远侵犯过无数次的肌肤,深呼了口气张嫣慢慢穿起了衣服,体内传来的依稀灼人的感觉让她身子一抖,该来的一切都要来吧,该踏出的这一步,也必将选择。 “皇上驾到” 已经是换了一道的声音,依旧尖锐,但是张嫣觉得自己听不惯,还是原来王承恩的那种中性人更加顺耳,她知道,这个声音难听的太监叫高起潜,是一个第一次见面就敢伸手朝那逆贼要银子的人。 张嫣脸上浅浅笑了笑,敢朝那逆贼伸手讨贿的,还能是什么好太监么? 笑容突然就顿住了,她想到,为什么自己连这件小小的事都知道了,唔那混蛋说的啊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403章 传! “皇嫂这是有何要事要唤皇弟前来?”崇祯脸上挂着微笑,这些天郁闷的神情在这儿总是能得到一些缓解,不知道为何,懿安宫就是有这种神奇的功能。 “也没甚大事”床边这道帘子依旧存在,但张嫣已经穿戴整齐,她可没有将身子裸着的爱好,如果宁致远不在,“哀家之间见着这宫内气氛愈加紧张有些担心罢了” “不知道陛下是否有找到那个反贼?” 崇祯听着脸色垮了下来,这烦心事始终是无法改变的,摇了摇头强自笑道,“虽然暂时没有斩获,但如此紧密的搜寻和安排之下,想必那伙反贼是无所遁形的” 崇祯突然愣了,猛地一抬头看到的还是被帘子掩盖的所有,“皇嫂何故说那个反贼?有了什么消息么?” “难道不是吗?”张嫣淡淡道,心里想着先不说这崇祯的借口是有多么漏洞百出,就算是合情合理也骗不了她,她可是几乎和那目标人物朝夕相处了一个多月,最后几天更是亲密无间,怎么会被这睁眼瞎话所蒙蔽。 “莫非朕这个借口真的就是如此粗鄙不成”崇祯叹气不已,不过也不怕张嫣知道,“要抓的确实就是反贼宁致远” “而且陛下还没有抓住他,并且对接下来的搜查十分没有信心?”张嫣清淡地话语慢慢说出了这个事实,让崇祯羞怯不已,他本来就是个爱面子的人,何况是在张嫣面前。 “皇嫂,朕朕可以抓住他!”崇祯咬着牙说道。 “哀家相信陛下啊”张嫣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紧接着问道,“所以陛下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呢?” “————”崇祯脸色通红,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其实他也真心觉得,要是能抓住宁致远也早就抓到了,现在 “民间是否真的已经搜查完毕?”张嫣又问道。 “已经来回搜查了有四遍了,现在还在进行第五遍”崇祯如蒙大赦如实答着,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今天的张嫣似乎气势特别旺,隐隐有些咄咄逼人的意思,但他并不反感,甚至有些欣喜,因为这样他就可以与张嫣的交往更密切了。 “搜查了这么多遍,那陛下能保证那宁致远不在民间某处躲着么?”张嫣自顾自问着丝毫不停留。 “卢爱卿说过,宁致远必然不在京城民间,这京城已经几乎被参与搜查的二十多万人挖地三尺了,可依旧没找到,所以依朕想来在民间的可能性也不大。”卢象升是很肯定的和他说,但是崇祯可就没那么肯定了,他觉得或许是卢象升的手段不足以对付宁致远。 “二十万人”张嫣一愣有些疑惑,随即恍然,这群朝臣也算是主动为国分忧派出自己的家丁下人了,竟然有不过可惜,这不会有任何作用,“卢大人所言甚是,那陛下又认为宁致远可能在哪儿?” “————”崇祯嘴皮动了动,除了皇宫还能是在哪儿,但是他已经给了卢象升在皇宫的最大权限了,进度果然加快了许多,但还不是依旧没用,所以崇祯甚至以为那宁致远真的凭空消失了,否则根本就是毫无道理啊 “就在皇宫的可能性最大对吗?”张嫣又说道,平平淡淡的语气之中,谁也不知道她的心里有着怎样的波动。 “但皇宫也已经搜查了两遍”张嫣这一问一答的句式让崇祯差点以为自己被当做了白痴,所以他得反驳一下。 “两遍么?”张嫣清冷的声音有了些波动,叹了口气道,“那哀家这儿为什么没有人来搜过?” “那反贼想来也不会敢来” “想来想来,莫非陛下就只会这样瞎想吗?”张嫣语气突然变得激动了起来,“有这么多的顾忌,就算是搜了二十遍那又如何,第一次找不到,第二次找不到,第三次还不知道想的缜密些吗?!” 崇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脸上诧异的表情僵持着,一向睿智大方的皇嫂现在这么激动,莫非他心里突然就涌起了很糟糕的念头,让他有些抓狂,“皇嫂!难道你” 张嫣咬着红唇暗念自己实在太过激动,听着崇祯的话语脸色顿时有些苍白,她知道刚刚太反常,如果打断会更反常。 “那反贼来过了?!”崇祯话语中有些怒意难以自遏,如果是这样那还真是不可饶恕! 张嫣终于平静了心情,冷哼一声,“那陛下以为呢?” 听着张嫣的话里似乎没有异常,崇祯松了口气,但还是满心疑惑,“真的来过了?” “————” “哀家听闻诺大的山西之地竟然只是三天的时间就全境失陷,陛下难道真的就没有感觉吗?”张嫣沉默了一番还是说出了这番话,清脆的话语中充满了怅然。 “皇嫂,朕”突然之间崇祯就觉得很羞愧,身为天子,心中的沟壑竟然还没有一个小女子来的伟岸纵横。 “哀家的意思是,竟然还没有找到,那就都找找吧,无论什么地方,要是真的还找不到,那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张嫣依旧有些颓然,“只是哀家想知道,要是真的找到了,那陛下又会如何处置他?哀家想杀了他,陛下呢?” “皇嫂竟然想杀,那就”崇祯脱口而出的话之后连忙止住,叹道,“皇嫂何必如此?朕还没有昏庸到如此程度” “陛下很英明,为大明劳心劳力,也是哀家见过的最勤俭有度的皇上”张嫣似乎是笑了一声,语音有些凄凉,让帘外崇祯连连发愣,笑了,为什么会笑? “可是大明现在如何了?”这句话中,女人话中的凄凉便是显露无疑了,这凉意让崇祯心头也在发寒。 “朕”崇祯满是失落地说道,“难道就做错了什么” “陛下很努力,也没错,但是或许,一开始你的方向就不对了,后来也是于事无补。”张嫣声音飘乎乎的,“山西三天而末,让哀家震惊的却并不是国土的丧失陛下知道吗?” 崇祯一愣之后再点了点头,即使他知道自己这个动作,张嫣并看不见,但是至少表明他真的知道了。 “哀家惊叹对方的强大,要知道,他们只是这几年才发展过来的反贼,而我大明,乃是万国来朝的百年大邦!” “这些贼子”崇祯有些不甘地想说些什么,最终四个字后也只是幽幽叹了口气。 “哀家只是想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强,若是火器的原因,那为什么宁夏以百里之地,就可以聚集千万百姓?” “反观大明,百姓却连年流连失所?” 张嫣从来就没有这样对崇祯说教过,以往每次说话到关键处也只是一句陛下自度之便带过,可是如今却是字字带泪让崇祯惶恐,他知道真的是大明的形势羸弱到了让皇嫂震惊的地步了,他能感受得到张嫣的忧心。 “皇嫂”崇祯斟酌着开口却被打断。 “陛下可知道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吗?”张嫣从刚刚的情绪回过神来,还是有着淡淡的忧伤,若是大明实力昌盛,这一切岂不是都不用发生了,最最不济,朝廷也不是非要抓到宁致远才能摆脱困境,她也不必如此纠结。 “收复失地,重整山河!”崇祯打着哈哈的套话。 “大明还没有亡国吧?”张嫣无奈道,崇祯还是不愿意在她面前承认这铁一般的事实,“明日搜查的时候还是不要忘了哀家的懿安宫吧” 这么长时间了,张嫣终于明白说出了自己最终的目的。 “可是皇嫂” “这事算不得什么打扰,只要大明能安定祥和,比这要重要的多了。”张嫣幽幽一叹,“希望如此便能找到他吧” 又是一天晚上的来临,卢象升端坐在御书房中,看着眼前的崇祯明显有些心不在焉,也是,形势到了这种程度皇上又怎么能够放心呢? “陛下,以微臣浅见,还是暂且放下找寻宁大人吧,抵御敌人才是最重要的”卢象升安静地等了会崇祯都没有都问他什么,于是他预先开口了。 “找到宁爱卿不是才是最重要的吗?”崇祯眯着眼睛,若有所思问道,“为什么不接着找下去?” “贼人如此说,陛下当真了?”卢象升愣了愣然后摇摇头道,“就算找到了宁大人又如何,当着天下百姓的面将其交给反贼?那这样陛下的威严何在,朝廷的威严何在?我泱泱大国就抵不过这数万人的进攻?” 崇祯笑了笑,暗暗思杵着难道是自己多想了,为什么皇嫂会一厢情愿认为找到宁致远是最重要的,不过他确实当着众人的面说过,但当时对于张嫣,他想说的其实是找不找得到宁致远,关系已经不是很大了,不管是谁打到京城来了,他只能迎战,是的,迎战。 或许是皇嫂一时没能想通吧,难不成还能是宁致远在他寝宫里面住了这一个多月吗,笑话,这还真是笑话。 “太后今日和朕说让明日开始搜查之时要同等对待,难不成明日就要放慢节奏了吗?”崇祯揉了揉眼角,感慨地看着卢象升头上已经有了几许白发。 “有这回事?”卢象升一愣,然后有些欣喜,“虽说那宁大官人不大可能会藏在那儿,但也总算是了了一个心结吧,微臣明日便去,明日便去,绝不打搅太后清净” “心结?” “是啊”卢象升有些唏嘘,“微臣找了这么久还没有找到宁大人的下落真是惭愧,但能找的地方微臣都尽力了,唯有一个懿安宫,不怕皇上怪罪,微臣心里有些不满。” “若是还没有找到呢?” “那就只能是宁大热会隐身不见或者是他不在京城了微臣坚信自己的搜查方式没有纰漏” “对了还有一事”崇祯突然提了起来,“杨爱卿今日说过,牢中已经人满为患好几人都死了,是否应该释放些了?” “能放得微臣早就放了”卢象升摇了摇头,“已经放了十之八九,否则牢里哪能关的下,剩下这些都是查无身份之人,来路不明,只怕是外来奸细啊” “都是宁夏的?”崇祯对这些事情向来过问的少,并不代表他不关心,而现在特别是宁夏的一切他都尤其关心。 “宁夏的人马微臣已经放了”卢象升淡淡道“微臣一早和陛下说过,都是在各商铺名下的,若是皇上要动手铲除这些势力便动手,但是陛下您当时拒绝了” 崇祯皱了皱眉,“有多少人?” “只是宁夏的便有一万多人,但是远远不止这些” 这意思崇祯是懂得,他们并不止宁夏来的人,又有些烦躁起来道,“现在朕想铲除他们还来得及吗?” 什么怕撕破了脸没撕破脸的,现在还在乎吗? “当日抓起来又放他们已经警惕了,现在再来只怕他们会怂恿百姓闹事,而且他们已经雇佣了大量的当地百姓作为伙计只怕做起来会很容易所以不是短时间的事情” “不是短时间的事情就做不得吗?”崇祯有些气急了,摇摇头,“他们已经靠近京城了吗?” “左良玉刚刚和他们摆了一仗,占了下风,只怕是迟早的事情”卢象升回答的井井有条,“他们似乎还在增兵和扩军,情势不妙。” “姜瓖呢?十几万的大同城就这么让几万的反贼过去了?”崇祯冷哼一声,“难道就没有动作真的以为自己的职责只是坚守不成?十几万” “十几万”卢象升细细咀嚼着,“十几万?” 崇祯顿时瞪大了眼睛,有些气急攻心换不上气来,大同哪里来的这么多人,还不是宁致远任2大同巡抚时招募的,这 特么的不会出事吧? “抱陛下,王公公回来了,有重要事情汇报” 崇祯瞳孔一阵收缩。 “传!”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404章 是他的吗? “陛陛下”王承恩气喘吁吁地进来,语带慌张,时间已经到了深夜,而他还是刚刚匆忙地从大同赶回来。 “姜瓖要反了反了啊” 崇祯心里剧烈跳动了几下,脸色登时阴沉无比。 “大同反了”卢象升脸色也是一变,大同是京城之于西北最坚固的一掉防线,现在这道坚固的屏障竟然反了!这可不是简单地丢失一城的事情,而事实对方平白多了一座坚城和十余万的士兵,对大明来说这可是灭顶之灾,卢象升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他也不能淡定了。 “你又是如何知道的?”崇祯咬着几乎一字一顿说出口,他想不通,也不相信,姜瓖如此得蒙圣恩怎么会反水的如此彻底,这可是现在最关键的力量啊,朝廷对上几万人的反贼还没有显露颓势吧,就算是良禽择木而栖也不用这么早下决定吧?难道自己看人的眼光真的有这么差。 他的脸色憋得通红,眼睛瞪得大大地看着王承恩。 “小人小人是偷听到的”王承恩十分慌张但条理还是十分清晰,“午时十分小人听说左总兵与反贼交手事情想看看姜总兵作何反应,却是无意中听到他与一些人说着话,直言这大同本来就是宁大人的,兵也是他招的,政务也是他治理的,所以自当尽力” 王承恩自己说着也觉得这些事相当玄乎,他一个太监是没有看过兵书的,三国演义也是没有看过,不知道偷听这门艺术里面蕴含的那些门道,不过他却是顺利回来了,而且心里复杂无比,难以言明。 卢象升皱着眉头,熟读兵书的他也不认为这是什么诡计,所谓诡计必然都是有着自己的目的,但是这件事想来姜瓖也不会是他们有什么别的目的,所以他真的就是想投降了。 崇祯没说话,但卢象升缓缓开口道,“王公公,或许有些话没有说明白吧?” 崇祯一愣,然后有些怒意地看着王承恩。 王承恩脸色依旧没能平复下来,脸色有些变换点了点头,“陛下,卢大人,小人小人其实被他们发现了” “发现了还能回来?!”崇祯眉毛一横,一股威慑散发出来,这只是习惯性的疑问,对于王承恩这个从他当信王就一直在他身边的仆人他还是很信任的。 王承恩无奈地苦笑,“陛下息怒啊,小人也以为回不来了,但是那姜瓖只说就算就算小人不发现他也会直接告诉陛下的,投降这种事就算被陛下发现了又如何” “甚至还让小人赶紧回京告诉陛下早做准备他们不日不日即将攻城”王承恩已经脸色苍白,这些话就算只是转达对于他来说也是需要莫大的勇气啊。 崇祯脸色更加的难看,这姜瓖,何故至此,自己一手把他从一个小兵卒提拔到了现在打的总兵位置,甚至他祖上几代都是深受皇恩,那宁致远先前把大同的所有官员一锅端的时候他不降反升还不是自己的功劳,就是看他收受的贿赂少一些崇祯心里又是一突,感觉到一股强烈的耻辱莫名涌上心头,这宁致远一开始就是在算计朕?! 可恶,实在是可恶!莫非当朕真的奈他不何不成! “陛下,事已至此,赶紧下令备战吧,找寻宁大人的人力已经不能这么多了”卢象升沉声道,“这宫中的许多宫人也是要加入搜查的,还是御敌要紧” 窗外,夜色灰蒙阴沉,崇祯像是被抽空了全身力气,摆摆手道,“卢爱卿你与杨爱卿看着办吧” 卢象升心里一皱,这等大事怎么可以看着办,一国不可有二君,一军同样不能有二帅啊! “好了,尔等先下去吧,朕累了”崇祯无力地叹息让卢象升的话堵在了胸口,随即他又加到,“切莫忘了,明日开始宫中的搜查要面面俱到,太后说得对,不要太多顾忌” “是”卢象升无奈拱手告辞,而王承恩紧随其后,心里还在想着刚刚姜瓖与他说过的话,还有的内容他并没有告诉崇祯,否则只是给自己找麻烦,那就是大同姜瓖一开始确实要杀他,但和他在一块的那人却是阻止了,理由就是他王承恩是宁致远值得敬重之人才有了后来这么一出。 可笑么?王承恩觉得挺可笑,自己一辈子几乎都是在崇祯身边,敬重他见的多了,但是像这种毫无目的地还真是前所未见,至少说明他一直对于宁致远的感官便没错,那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反贼,重情重义百姓过得也好。 当然这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他依旧对崇祯忠臣无比,这已经够了,他只是一个小角色,做不了什么。 宁大官人只是比一般人多了一个心眼,于是他发现了些端倪,离开懿安宫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以后已经回不去了。 嘴里咬着一块肉干,他觉得自己过得就是野人的日子,还要躲避着宫里宫外的搜查,不过他不能被捉住,只能是哪里被搜查完了他再躲去哪儿,凭借着还算敏捷的身手,这一天也就过来了,至于张嫣,宁致远只是觉得有些遗憾。 最后那么亲密地缠绵了四五天,他心里也是有些复杂,那个可怜的女人该是有着多重的执念,不过挽不回覆水难收。 他亲眼看见过这些士兵的搜查,可以说已经是有些魔怔了,连床底都是进去三四个人拿刀捅着,至于墙壁地板更是不停地在敲敲打打找寻找可能存在的地道,总之只要是有人的地方,排查的尤其严密,宁致远该庆幸这是皇宫而不只是府邸,还有很多没人的地方,否则真是躲无可躲。 他已经是换了一副模样,之前李玉然那小妞那副平淡无奇的模样和后来国色天香的对比给了他很大的震撼,于是学了一手,虽然自己达不到李玉然那出神入化的境界,但是让别人看不出来还是可以的,而且关键的是,他这张脸就是照着一个小太监装扮的,不能说是完全相同但是七八分的相似是有的,这也就够了。 这是一个看守食材很少与人打交道的太监,宁大官人找食物的时候发现了他许多次,刻意的记忆之下已经有了很深的印象,住处也是一个人在角落里,或许他从生到死都会是这幅模样,生于无名死于无名,这诺大的皇宫里不知道还存在着多少,趁着夜色,宁致远悄悄地潜入了这儿。 晚间的皇宫还是没有彻夜搜查的,毕竟是皇上的地盘,但是灯火通明戒备森严了许多,宁大官人不由得有些唏嘘,昨天这个时候,他还在张嫣的床上和她纠缠不止,但是今夜就是来杀人了,世事无常不过如此,不过这空中中飘忽不定的让他隐隐有些热血沸腾。 他不愿意杀人,不过杀上几个太监对他来说毫无罪恶感,何况是为了自己的安全,就连之前引他进来的两个太监也是在那会消失了,他可以给自己找出冠冕堂皇的借口但是也掩不过自己那人性中对生命的愈加淡漠。 憋着气人影一闪而过夹着风声没有引起侍卫的注意,进入房间一股骚气格外地浓重,狸猫换太子,就是在现在。 整个京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安静了下来,更是因为那些朝臣想找出宁致远的热情也在几天之后消散,所以只能看见很少的人在街道搜寻了,任何事情都有一个高低起伏,而这件事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月的高潮本就十分不易,在卢象升一下令整军后立马就跌到了最低谷。 这些规律卢象升是没法改变的,真说起来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已经是十分不易,他是大棒加甜枣糊弄过来的,现在他已经没法再立威让剩下的士兵一丝不苟的搜查了,物极必反的道理他很清楚,也是时候收敛了。 杨嗣昌虽是忧心大明以后的处境,但是此刻也丝毫不担心京城的安危,他清楚大明还没有到最后的时刻,高大的城墙几百万百姓的城池加上此时的民心高涨,又怎么能被数万人打下,即使他们很强大。杨嗣昌现在满心想的只是这整件事情扑朔迷离就像是一个一个的大圈,堂堂大明竟然被弄得这个狼狈的模样,还有,徐澹雅到底死没死? 这点很重要,事到如今杨嗣昌认为死没死都是一个后果,但是却能知道宁致远的算计到底有多深,想罢他把目光又瞄向了李定方,他不是很不配合吗?明天自己亲自带兵去,一定要查个彻底,否则他心难安。 在草原上虽然宁夏军是以火器称霸,但这并不代表着他们的身体素质不行,相反他们很能打,尤其对上内地这些兵,实在不在话下,就算是颇有战力的昌平军。 一阵混乱的大打斗之后,形势已经十分明显。 左良玉觉得自己太托大了,这群人这么有名确实不是好给的,他手下五六万的士兵,这还是第一次在兵力占优的情况下大败而归,被追的丢盔弃甲,于是后来就只能在后面目送他们离开,不,不是离开,这儿本来就不是他的地盘好吧,明明就是自己收到了崇祯的圣旨越界一下宣布自己的存在,力不从心,力不从心啊,而自己对付得了的那货还在河南当起了知县,他实在没有用武之地。 而缺吃缺喝的李自成被孙传庭天罗地网地从陕西打了回来,东西没抢着反而死了不少人,于是只能再度回到四川,现在的问题是他原来的那个据点已经没了,而且只能每天维持着两顿稀饭,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艰苦啊。 收到崇祯警告的洪承畴自然是又强行恢复了斗志,又加上曹变蛟等人的帮衬,孤魂野鬼李自成有些混不开了。 四川不是一个好地方,他在不停地钻着山沟躲避着,比起张献忠来,李自成很倒霉,但他坚定不移地走着,他很清楚眼下的情况他去投降的话肯定有一个好的结果,但是这和以前不同,这支队伍他是老大,只要一投降了,那这个印象就一辈子都掀不去了,还拿什么造反? 对他来说造反不是必须的,但是他更清楚投降后终归是没有好结果的,宋江等人又如何?只是笑话。 所以以此类推,张献忠在李自成眼里也只是一个笑话。 “好甜啊”巴特玛瑙喝了满嘴的药汤,怀中抱着一个小女孩脸色耷拉地诱惑着,“淑济要不你也来尝尝?” 小女孩扁了扁嘴说着,“玛瑙你又骗我” “叫我额娘,额娘怎么会骗人呢?不信你尝尝嘛”巴特玛瑙嘻嘻笑了一声,“姐姐不在现在我要照顾你啊” “玛瑙!”娜木钟恰时走了进来,见着巴特玛瑙将药碗淑济嘴里送脸色沉了下来,冷哼一声。 “姐姐你回来了”巴特玛瑙把碗放在一边,恨铁不成钢说道,“这丫头非说这东西好喝要尝尝,缠不过她,哎!” 淑济眨了眨眼睛,满脸无辜,脆生生喊道,“额娘!” 娜木钟点点头坐在了床头,看着巴特玛瑙这幅调皮不着调的模样又摇了摇头,她的小腹依旧平坦但娜木钟觉得这是世界上最神奇的事情了,看着自己的骨肉慢慢变大然后降临人世,只是可惜摊上了这么一个额娘! “都是要当额娘的人了,怎么还是这幅模样?” “玛瑙很早就当娘了好吧?看着小不点还不是我一手拉扯大的!”巴特玛瑙言罢捏了捏小女孩的脸蛋,装模作样感慨道,“一转眼都已经十几年了” “玛瑙我才九岁”小女孩抗议道。 “算了,不和你说了,”娜木钟没好气笑了笑,“这安胎药你还是老实喝着吧,如果你还想把孩子生下来” “哪有这么麻烦?”巴特玛瑙撇着嘴有些不服,如果真的有这么严重那人类还怎么生殖繁衍了?!看以前那些蒙古妇女也从来没有喝过,还有自己额娘在生自己的时候也是从来就没有啊! “但是”娜木钟一愣之后苦笑着也觉得自己太过紧张了,于是叹道,“但是那也不能给淑济喝啊,她才多大” “不小了,十几岁已经可以嫁人啦” “玛瑙我才八岁!”小女孩又不满道。 “刚才不是还九岁的吗?怎么现在还变小了?”巴特玛瑙哼哼着言罢,看着淑济在笑着有些恼怒,被这小蹄子算计了,硬着嘴皮道,“九岁怎么了,差不多也可以嫁人啦!” “嫁人”娜木钟看着还小小的淑济呢喃着,坚定道,“只要淑济不愿意,那额娘是不会把你嫁出去的!” “不嫁出去难道就嫁给家里?”巴特玛瑙坏笑了几声,“姐姐你肯定是要和玛瑙一块嫁人的,那这丫头” 娜木钟脸色突然一红,看着眼睛一眨一眨单纯无比的淑济,没好气瞪了巴特玛瑙一眼,就算她是再成熟的心性听到这种话也不能淡定,“瞎说什么!” “瞎说实话啊” 娜木钟脸色恢复如常,“玛瑙你怀孕了或许他会放我们一马,姐姐是不想嫁人的” “你又来了姐姐,嫁人不是每个女人应该做的事情吗”巴特玛瑙觉得娜木钟若是嫁给宁致远绝对不是什么坏事,所以她总是不停地劝着,倒是那混蛋收不收是一个问题。 “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你知道吗?”娜木钟一脸正色才不管巴特玛瑙在瞎说什么,感慨无比,“第一个啊玛瑙” 巴特玛瑙鼓着嘴有些得意,他那么多夫人都没能生孩子,这样想着那自己还真是厉害啊,第一个孩子叫什么,嫡子是吧?好像不是,自己又不是大夫人,不过他的大夫人是谁啊?巴特玛瑙不知道。 “不过这确定是他的吗?”娜木钟突然问道,话说她还从来都没有问过这最关键的问题,“如果是那就是长子,不会是你在路上随便勾搭的哪个” “娜木钟!”巴特玛瑙小鹿般的眼睛瞪得老大怒叫一声。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405章 告诉那个混蛋! “小蹄子你喊我什么?”娜木钟不怀好意地笑了,眼睛眨的和巴特玛瑙一样大,毫不畏惧地和她对视。 “我我”巴特玛瑙吞吞吐吐地脸色就垮了下来,一把扯过要偷偷溜走的淑济小萝莉,负气地捏着她的脸蛋。 “玛瑙你别闹了”淑济稚嫩的声音含糊不清说道,脸蛋已经在巴特玛瑙手下不停地变换着形状。 “可这孩子明明就是他的!”巴特玛瑙黯淡着脸色,轻声哼哼着语气惹人怜惜,“姐姐你要是羡慕随便找个人也行啊,不想嫁他就不嫁,干嘛弄得连玛瑙都嫁不了” “谁拦你了?”娜木钟淡定瞥了一眼巴特玛瑙,知道这小妞又在装可怜也不管他,不过那句不想嫁就不嫁还是让她感到微微的羞意,“不过玛瑙你对那位这么上心的模样,现在这样一来似乎真的决定跟定他了?” 巴特玛瑙收敛了神色,重重点了点头。 “姐姐刚刚说的”娜木钟轻轻一叹,“只怕不仅是我,就连你自己也这么以为吧” 巴特玛瑙颓然低着头有些沉默,随即才抬起头嫣然一笑,“但是事实就是事实啊,孩子就是他的!” “有证据吗?!” “可就是他的!”巴特玛瑙昂起头坚定地说着。 “姐姐要说不是呢?!” “就是他的!”巴特玛瑙很固执。 “宁大人的生平事迹姐姐现在已经看过许多遍了”娜木钟不和她争辩了,俗话说怀孕傻三年看来是真有道理,给了淑济小萝莉一个眼神让她安心被她的玛瑙姨娘给揉捏着,反正也玩不坏,那傻女人现在需要的还是这种快感。 “虽然只是弱冠之年但是风流事迹却是着实不少,十六岁不到便在青楼勾搭女子,这么几年下来他的地位青云直上妻妾也是越来越多,甚至都有海兰珠哲哲那样的女人,你自己也能想到那位后院中该是怎样,偏偏几年下来这些人都没有孩子,被玛瑙你一个外室怀上了,你觉得呢?” “不管是真是假” “就是他的孩子!”巴特玛瑙打断着又忿忿地在淑济萝莉脸上捏了几下,看样子性格似乎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好好是真的,”娜木钟翻着白眼,“是真的你以为进了他的府门还能相安无事吗?” “姐姐你的意思是说玛瑙要死了?”巴特玛瑙顿时满脸忧色,看起来比怀中的淑济还要萌。 “――――”娜木钟伸手摸了摸巴特玛瑙的脸庞,怀了孕的女人肌肤似乎比平时要润滑的多,但她只是满心的无奈,有些怜惜道,“那么多的女人哪有一个是简单人物,这么复杂的后院玛瑙你以为还真能有多么和谐吗?” “可玛瑙都怀孕了还能怎么办?”巴特玛瑙眨了眨眼,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难不成真的要把打掉吗?” “多狠心啊,要是每个娘亲都像你这样那淑济还怎么长这么大啊”巴特玛瑙揉了揉淑济萝莉的小脑袋,唏嘘道,“可怜的孩子啊,你瞧瞧你额娘多狠心啊,以后还是玛瑙当你的娘亲吧来,叫额娘” 娜木钟看着巴特玛瑙这幅捣蛋模样,终于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道,“算了,姐姐也不说了,反正玛瑙你也从来不是什么好人,也鲜有人能斗得过你,不过你想清楚,后半辈子真的要像那么过去吗?” “不是说好了不说了吗?”巴特玛瑙扁着嘴一脸委屈。 “好好”娜木钟举手投降,“若是宁大人不想要你你怎么办?就是现在你又想干什么?就这么把孩子生下来?” “现在啊”巴特玛瑙呢喃了几句,然后眼前一亮把淑济放在一边要下床,“有了!” 娜木钟满心疑惑地跟在后面看着小妞搞什么鬼。 “喂!”巴特玛瑙出了房门沿着道路就跑着,十二月的寒冷天气中她身上只是穿了几件单衣,喘着气终于是停了下来,娜木钟定眼看去,只是一个从宁夏派过来的小将正在巴特玛瑙眼前,满脸错愕然后做行礼的姿势。 巴特玛瑙霸气地一挥手,俏脸泛起两朵红晕,“免了,你,赶紧去去告诉那个混蛋宁致远,玛瑙怀孕了!老娘怀孕了!” 娜木钟一手还抱着紧跟着也跑出来的淑济,一手摸着额头,这还真是简单粗暴啊 “怎么样,有没有抓到反贼?”张嫣见着手下侍女进来,放下手中不知名字的书籍问道,语气略微显得焦急,而心里更是急不可耐,三天了,这还是没有找出什么吗? 侍女摇了摇头,心里很疑惑,现在的太后对这件事情似乎是格外的关心,一天能让她去打听好几遍,每日都是如此,不过一个太后关心国家大事也不奇怪,只是与之前一个多月的对比实在有些反常罢了。 张嫣美眸中顿时透着一股复杂的情意,似是悔恨又像是担忧,侍女这时开口道,“卢将军说宫里的搜查力度明日开始便会降低了,所以找到宁大人应当是不可能了” “因为是因为京城被围一事吗?”张嫣身子颤抖了一下,却是莫明松了口气,只是忧色更加明显了。 “卢大人也是说这些士兵都是要上前线的,只是留下一万的守备军在皇宫做轮换”侍女顿了顿,又道,“卢大人让太后不必担心,这贼人就算再来几十万京城都是无虞的” “也是麻烦卢大人了”张嫣真正地松了口气呢喃着,“你先下去吧” 她觉得自己心里很空,但是还很乱,她知道自己是恋上和那个男人在一起的充实感觉了,后悔不应该让他们搜查懿安宫而和宁致远无声的诀别,也后悔应该早些放开让崇祯搜查,眼下兵力收缩了要找到他更是遥遥无期,这样想着张嫣觉得自己就是一个不守妇道不忠不义的女人。 踱着步子,张嫣视线又被那张大床吸引,脸色羞怯着,曾经那么长的时间自己在这床上被折腾的死去活来,但是现在不过她知道宁致远没事也就不用担心了,女人还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明明她与宁致远只有仇只有恨,但是那样相处的久了也会有她能轻易感觉到的情感,竟然被那混蛋瞎诌的自己还去反省这大明的得失,然后给崇祯训了一顿。 有些荒唐,但更有他的道理,大明,病了,夜色正黑正浓,就像她此时的心情一样沉重。 宁大官人此时已经褪下了那一身可恶的太监服,有些深邃地朝着窗外凝视着,原谅他在这种环境里挣扎了三天还是难以入睡,不过嘴角抿起的一丝笑意彰显着他心情还算不错。 搜查密度已经大大降低了是他能看出来的情况,三天的时间那些官兵来了三次,比起第一二次的翻箱倒柜恨不得掘地三尺和第三次只是略微找了一下实在是天壤之别,不用说也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宁夏的弟兄们,已经兵临城下了吧! 不过他也知道正常情况要攻下京城是多么不靠谱的一件事情,几百万人口的城池就算是自己可以摧毁城墙的大炮不停的轰炸,只要防守得力的话至少也要三五年的功夫,大明还没有到灭亡的时候,这些官员是废物但是也不会明目张胆地投降,另一个时空中李自成能够那么轻易就攻下京城完全就是因为那时天灾正严重,整个京城发生瘟疫十不存一,这种情况下军队还缺钱缺粮没有外援怎么打? 但现在一样吗?就算是宁夏占据着绝对的领先优势和强大的火力,大明始终是一个有了万万人口的国家。 他知道外面已经费心费力搜查了自己一个多月,或许一切正常的话还能再卢象升和朝廷的压迫下延续下去,但是被这军队一打岔根本不可能再继续下去了,这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封城两个月,傻瓜都做不出来的事情。 所以接下来,宁致远想的很清楚,自己要偷偷溜出皇宫才可以,不过他知道这也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就算是他们搜查的强度没有那么大了,但是在进出口处绝对不会松懈,要出去还得依仗一个人。 “李大人你是当真不让吗?”杨嗣昌脸上有些红肿地逼问着,心里已经怒火滔天了,以自己现在一品尚书崇祯宠臣的地位谁敢对自己这么无礼,但是偏偏还真是有! “杨大人也不是第一次来了,为什么每次都要问也一样的话呢?”李定方摇头讽刺不已,“下官说了,要么把下官杀了,否则尔等莫想再搜查本官府上女眷。” “女眷个个蒙着面谁又知道她们是谁!”杨嗣昌胡子乱颤指着那一排排女子说道,“你李定方府上的女眷就金贵,连个侍女都不能露面?!” “杨大人”李定方看着杨嗣昌淡淡一笑,“您还真说对了!竟然入了下官的府邸,本官就是要保证她们的清白。” “本官是这几日的第三次来了”杨嗣昌咬着牙冷笑一声,语气中隐隐的不善似乎是要翻脸了。 “下官知道”李定方怡然不惧,表情似笑非笑道,“大人莫非忘了你脸上的伤痕还是出自李某手上?下官惭愧,伸手略胜一筹” “本官最后问你一次,你是让,还是不让?” 李定方毫不犹豫摇了摇头,身后百余护卫队列排开,还是有着一股威慑力,“下官不信,你敢擅自杀人!” “李大人你私藏逃犯,本官又有何不敢杀你之理!”杨嗣昌脸色阴沉,下令道,“给本官拿下!” 双方很有默契用的都是棍子,所以双手手下打起来都是没有丝毫压力,李定方自然是不会滥杀官兵,他只是倔强而不是傻子,而杨嗣昌,对李定方也不会直接杀人。 “妄加之罪,何患无辞!”李定方一边往后躲着一边高喊,“朝廷官兵每次来下官没有遵从号令,女子也搜身只不过是不露面而已就可以凭空嫁祸了,下官且问,朝廷可还有女逃犯需要全城搜捕?!” “自然是有!”杨嗣昌张口就来,“否则本官何必至此?” “还有何人?”李定方冷笑。 “本官不便透露,以李大人的身份还不够知晓!” “哈哈”李定方眼见着自己的护卫已经逐渐落了下风,心中明了被搜查也是迟早的事情了,他不可能就那么强硬的态度对抗朝廷许久,终于时间要到了吧。 “下官知道自己人微言轻!”李定方语气满满地无奈与苦涩,一股凄凉之意尽显无遗,杨嗣昌只是冷笑,他这次若是带来的人还打不过这些护卫也不用混了,人数多一倍还是详细挑选的精兵,自己就是仗势欺人怎了? “城外反贼兵临城下,杨大人作为兵部尚书不思报国反而来下官府上为非作歹实在是我大明重臣啊!”李定方扯着嗓子大喊着,脸色也憋得通红,大门敞开,围观的人群里也在小声议论着,但杨嗣昌不为所动。 他从来就是信奉得这小小的民心者得天下的谬论,否则他也不至于在危机当口提出四正六隅的政策,这是个紧密的大网,但是需要涨民税两成,但是他不在乎。 百姓过得怎样,真的和他关系不大,他忠君,但不一定爱国。 弱肉强食,不就是应该这样吗? 很快,杨嗣昌的禁军已经将李定方的护院拿下,他的眼光自然看得出在地上呻吟的这些人并不是没有站起来的能力,只是不再愿意站起来挨打了,很好,这样的人当反贼也没什么大危害,就怕坚定不移不怕死的傻瓜。 “将这些女子给本官仔细检查!”杨嗣昌脸色舒展开来冲着身后一群女子说道,还是不能用男子搜查的,否则李定方朕要拼命也说不定,随即又对着那剩下的百余禁军说着,“再随本官看看这府上有没有藏人的地道!” 李定方冷眼看着这一切,脸上原本无力悲痛的脸色渐渐收敛起来,徐澹雅会在这儿吗?怎么可能?! 他想起宁致远那天晚上把徐澹雅这姑奶奶交给他时冲着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让她活下来,李定方知道要不是宁致远的计策他一个月前差点就没做到,这种情况,他怎么可能还会再让它出现一次! 兵力收缩,再藏在哪儿,你们还能挖地三尺? 李定方知道,致远也绝对不会让这种情况出现!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406章 她哭了 陈彪颤抖着双手,瞪大了眼睛,眼前,正站着一个小将有些忐忑。 “什么,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小将军甲上的图形形状可以很轻易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千户,当然在陈彪眼里这和小兵没什么区别,不过他带来的消息可就不一样了,这正是当时被巴特玛瑙揪住的那个小将,带来的正是巴特玛瑙怀孕的消息。 从听到巴特玛瑙说出的话开始千户就知道,这绝对是一个可以惊动整个宁夏的消息,等了这么久的事情终于来了。 他很兴奋,他很激动,所以他在汇报完了之后亲自来了,这绝对不是巴特玛瑙能使唤得动的,而是他就是想亲口说出这个消息,或许还能得到不少赏赐,这也是他的私心。 公子这么几年都没有后人不少将军们已经是急的不能再急了,其中自然也就包括陈彪这些早期元老,但在这种一男多女的模式下的宁致远出现这种情况貌似很明显就是男性出了毛病,这是一个坏的不能再坏的消息,不过去年海兰珠主母怀上了孩子打消了众人的猜疑,虽然最后还是没有生下来但是让众将的斗志激情高了不少。 这毕竟还是一个不开放的朝代,子承父业传承了千年的时间,他们跟着宁致远混下来,若是那真的是一个注定没有子嗣的主公,那么打下来的基业又是传给谁呢? “玛瑙主母怀孕了”千户有些吞吞吐吐地再说了一遍,这都已经是第七遍了,这陈将军这么要吃人的眼光,自己来汇报这么一个消息到底是对是错啊,一时间千户心里充满了怨念,俺的赏赐呢? “什么,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千户想将想晕了,无奈这陈将军可是宁夏的大神级的人物,他的话不能不听,定了定神正准备回答第八遍。 “就是上次那个疯女人怀孕了?!哈哈,怀孕了,公子终于有后了!”陈彪突然狂笑了起来,小将终于松了口气,他一个千户领悟的或许还不够深,但是看起来这消息对于他们的冲击来说是无与伦比的。 千户也跟着傻笑了起来,宁夏对于赏赐是有着严格的规定界限的,现在看起来是没有了,不过他也并不失落,这个消息传到了才是最重要,突然只见着陈彪脸色一跨,“你,主母竟然怀孕了那为什么还留她在那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小将一愣,脸色当即就僵住了,这尼玛听起来还是要怪罪自己的样子啊,可是,可是 这是他能管得了的吗? 委屈,无限的委屈千户小将不知道该怎么倾诉。 “末将” “你叫什么名字?”陈彪沉着脸问道。 “毕元”千户深吸了口气,他决定了,这陈将军处罚完了自己之后他先忍着,等陈彪气消了再来算账,虽然在宁夏是有着绝对的规矩上官和下官之间不以言如醉,没只有权力大小没有地位尊卑,但在这当口还是不要触霉头的好 “好,毕元”陈彪脸上多云转晴,笑呵呵道,“你小子记一大功,本将军拨给了五千兵马随你回去加固城墙,务必将那城墙收守得万无一失,此仗结束之后你就是掌管五千人的副将了,好生努力吧!” 毕元瞳孔一收缩,这特么的神转折啊,不过自己是真的升官了?这么简单? 他原先里觉得最好赏他些银子就可以了,宁夏极严的军纪让他们这些军官除了俸禄之外也没有别的收入,要买个自己的房子需要多久目测也是遥遥无期,虽然现在住的房子是宁夏免费给他们住的,但那不是他们的啊咳咳 “别想多了”陈彪饶有深意地一笑,“你小子可是知道宁夏对于军官的选拔有多严重,机会给了你还是自己把握,本将只不过是免了你几年熬资历的时间罢了,没有能力通过你还是一个千户!” “知道知道,末将知道!”毕元回过神来连连躬身点头,脸上笑容灿烂,这就够了,如果没有能力他也不会当上千户了。 陈彪挥了挥手,毕元便识相下去了,房中火炉旺盛暖气逼人,他颇为感慨,四五年他走到了现在这个程度,可以随意的给别人机会,诚然这对有的人不够公平,但世上哪有绝对的公平,公子想必也是知道这一点,否则也不会直言给他这个权利了。 他一个人在原地转了几圈,看着草原上画成一圈的地图重重地指了指,公子有后了,不管是男是女,这场大胜就是给这崽子的见面礼吧! 但接下来便有些疑问了,竟然公子是没问题的,那为什么这么多年众多主母还是没有给公子诞下几子呢,陈彪杵着下巴,看来自己对给公子选妃的进度还是要提升啊,上次那个科尔沁的小丫头不知道怎么样了。 只要广撒网,总会怀上的。 感觉自己最后一桩心事解决了,陈彪顿时充满了激情。 至于京城里面的事情,虽然他确实很恼怒朝廷的做法,但是真的一点也不担心宁致远的安全。 徐徐图之,这似乎就是反贼们对于此时京城的态度。 卢象升磨刀霍霍着在城墙上都是有些纳闷了,他觉得反贼此时的做法纯粹就是有些脑子不好使了,如果只是围城也就罢了,古语有云围三缺一,但是对面这帮反贼是围一缺三,这种套路之深卢象升觉得自己实在不懂。 不过他也能找出理由来,那就是反贼们虽然一直在增兵,但是以他看来也不过堪堪五万人,这样的兵力,对付一面姑且凑合罢了,难不成这是为了引开城中的士兵来让他们没有充足的人力找宁致远? 如果真是这样倒也合理,但卢象升觉得如果这点都在他们算计中的话,那宁致远真的有些可怕了,也能解释的通为什么一开始这些反贼对于西城用大炮猛攻而现在他们兵力聚齐了便没攻了。 城上的卢象升正想着,城下大炮终于又久违的响起,他不由得轻轻一叹有些踌躇了,虽然眼下是没有大碍,但这双方的差距就是在这无声无息中,明明双方都有大炮,但是就是对方能打折自己但是自己却打不着他们,还只能出城靠近再用大炮!如果他不知内情还真的不知道谁是反贼谁又代表朝廷,对面队伍着装统一纪律鲜明武器先进,比他辛辛苦苦路训练的军队还要厉害。 可悲,可叹,只希望走过了这一劫,大明能够厚积薄发吧! 城下文浩则是皱着眉头,大炮打得轰轰响看似是威风凛凛,但实则作用并不大。 京城的城墙构建就是足以抵挡着大炮的长期轰炸,而且他们还是在一边轰炸一边修补,作用更是渺茫,但好在也走狗牵制住这满城的士兵了,至少他们不能看着自己在肆意的轰炸城墙。 从一开始出宁夏到现在他接到的命令只有一个,尽可能的把朝廷打怕,因为公子还在京城里面对他们的搜捕,一路走来十余天的功夫他也确实是披荆斩棘,西北三边以延绥为边境连接这山西全境已经进入他手,而且从宁夏正在源源不断地往这边派兵可以看出对这件事的看重程度,但是,他是真的没什么办法。 至少现在还是一场持久战,靠着自己的五万活动兵力已经不能封闭城墙太久了,因为四面八方的勤王军正在赶来,那时候只怕他就独木难支了。 大炮轰轰作响,城里人心惶惶。 每逢打仗必然是军纪最坏的时候,从崇祯二年被皇太极围京的时候也有过的那一场大战来看,百姓们已经在害怕了,并不是派外面的人打进来,而是怕里面的人要发狂。 毕竟西北这群反贼名声实在还可以,平日里素来听道过许多,而官兵的名声又实在上不了台面,即使之前有过那么一波的遵纪守法在前,但是一个月之前和现在的情况能一样吗? 这是打仗啊 于是卢象升忙疯了,此前杨嗣昌跑到李定方府上闹了几通最后不了了之已经被崇祯责罚的几乎隐形了,什么都压在了他的身上,不过卢大总督也确实乐此不疲,几万的嫡系士兵又开始昼夜换岗地保卫百姓诛杀害群之马,一天的时间了斩了大量的人头重复了一个多前的轨迹,没家眷的凌迟处死,有家眷的也凌迟处死外加抄家灭三族。 他很清楚,这也是这拨士兵最后的考验了,只要持续的时间够长,往后这就是一只精锐之师,所以在亲手杀人的当口里,双手沾满鲜血,卢象升不知道这种程度的攻城能不能也算是一件好事?这也算苦中作乐吧? “你”张嫣紧咬着嘴唇使得颜色呈现一阵苍白,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那张嬉皮笑脸的熟悉脸庞,心里一突她顿时有了种想哭的冲动,身子不受控制地颤动了起来。 “嫣儿太后在紧张什么?”宁大官人看起来依旧云淡风轻,只是眼角有些掩不住的黑倦色,他算是知道宫中太监的生活有多么艰难了,尤其是对他来说,晚上骚气环绕睡不着白日还要三更便起接收宫外新鲜的蔬菜,得亏他身体强健否则也熬不住。 窗外哗哗飘起了雪,风声呼呼作响,昏黄灯光下映出张嫣的面容显得绝美。 “你怎么还没有被抓到?!”张嫣顿时脸色一变,冷冽地说着,想说的太多却觉得什么也不该说被堵在心里,这种感觉,真的难受,她的声音还是很小很小,轻易被窗外风声所湮没。 “你说呢?”宁大官人嘴角一撇慢慢逼近,张嫣下意识地慢慢后退,很快抵住了床边。 “你这种反贼还没有抓到你算你好运!”张嫣恶狠狠嘀咕了一句一抬头挺胸直视着男人。 “本公子的运气着实一直很好!”宁致远说着已经堵住了张嫣的嘴把她压倒了身下,双手熟练地解开这个当朝太后的衣衫,一层又一层,晶莹剔透的丰满娇躯已经和他坦诚相对,一张嘴在上下移动着吮吸着,动作没有半点地怜香惜玉。 张嫣脸色潮红着低声呻吟着,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到了现在还在强忍着不喊出来,但这种久违的充足感觉让她兴奋,填补了她心里的空白,即使男人的动作现在变得很野蛮和粗暴。 她知道,现在这一刻自己的高兴要比对大明朝的担心来的多得多。 一番云雨之后,张嫣很别扭地扭动着身子,低着头依稀可以看见自己胸前深深沟壑中往上的白色粘稠的液体,顺着她光滑的皮肤一直到了白里透红的颈间和红润的嘴间,她狠狠瞪了宁致远一眼,心里有种很失落的感觉。 这种事情对张嫣来说也不是第一次,是第二次,但不管是第一次还是第二次都是给了宁致远,不同于第一次张嫣意乱情迷之间的半推半就,这次张嫣感觉到自己完全就是被按住了身子动弹不得,甚至那丑陋的玩意塞进自己嘴上的时候自己下巴还被那宁致远用手撑开现在都有些发痛,微微失神后,张嫣只是笑了笑。 “这样强迫侮辱一个太后是不是很有成就感?”张嫣充满成熟诱惑的声音冲进了宁致远耳里。 “本公子只是憋得久了有些没控制住”宁致远把玩着张嫣胸前两团丰满,邪魅一笑,“这样说太后你信吗?” “信”张嫣凝视着床帘上方对于自己身上的动作置若罔闻,“为什么不信?” 转过头来,身子微微撑了起来,媚笑一声,“宁大人若是想这样直接和哀家说便是了,哀家是愿意的” 言罢脑袋慢慢地伸向宁致远双腿间,红唇也慢慢在接近那逐渐坚挺的硬物 宁致远先是一愣,然后一伸手从张嫣脸庞上按住了她止住了她的动作。 手间传来一阵湿润,那淡淡的,如水一般的液体。 她胸前两团按照她的姿势已经遵循着地心引力在缓缓诱人地晃动着,张嫣已经泪流满面。 哭了,她哭了?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407章 懿安夜话 她哭了? 当宁大官人心里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有些短暂的失神不知所措,扭过张嫣的身子再一览她胸前的春光,那光滑皮肤上沾染的白色的污垢显得无比的夺目,她眼中正泛着晶莹。 张嫣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绪,他们两人之间说白了不就是彼此满足的肉欲关系吗,但她现在就是感到委屈,宁致远的粗暴做法她感到了侮辱。 “怎么,怕哀家咬断你的命根子不成?”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张嫣强自面无表情。 宁致远听了愣愣的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两人对峙良久,他终于松开了自己按住张嫣的身子的双手,不得不承认,就在那一刻下意识的他确实有着这种担心,一直到现在都还存在着,他并不能完全的相信张嫣。 张嫣感觉到身子可以重新的活动翻转过来崇祯要将那樱红的小嘴靠近那依旧坚挺的硬物。 “太后你觉得呢?”宁致远靠在床架上缓缓开口道,甚至他都能感受得到自己下体正在被那小嘴呼出的热气包围着让他热血沸腾,这次他却没有动手阻止。 张嫣动作一滞也没有再继续下去,此刻那狰狞的巨龙俨然就是在她的嘴前半寸之余,宁致远的话像是给了她惊天一击让她脸色变得惨白,回过神细想着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要做什么,为了什么。 宛如一丝一丝的身体慢慢被抽空了力量,张嫣软趴趴地躺了下来,鼻子依旧有些发酸,突然开口道,“来人” 宁致远保持着原先的动作一动也不动,丝毫不担心什么。 门外传来几个侍女的声音,张嫣婉转的声音又吩咐着,“给哀家备水,哀家要沐浴” 即使是临时的嘱咐,水也很快就好了,这儿终究是皇宫,世上最奢华的地方,侍女的动作也着实利落,而张嫣唤退了侍女熄灭了房中全部的灯火,随着薄薄的水雾升起,使得原本便点着暖炉的房间更加的燥热,黑暗中宁致远也第一次光明正大窥见这房间的全貌。 张嫣看起来是迟迟没有下床的打算,宁大官人查看了几番发现这旁边的水池中都是已经被帘子掩遮,而夜视下自己在适应了片刻之后依旧看的清晰,抱着张嫣便走向了水池。 男女共浴,可惜张嫣没有情绪让宁致远还觉得没有前些天两人就在床上来的愉快,水池里浮动着花瓣散着香味,让心情有些平复的宁致远燃烧了起来。 宁大官人之前几年里沐浴向来也只是用木桶而不是这诺大的水池,不过想着自己这么几年的发展史只是住的地方官员的府邸确实没有为自己建过什么所以算不上奢华也是正常,自己终究还是小资惯了,不过看来回去之后也可以着手建一个了,宁致远向来不是讲究的人,但是这么大的地方确实用起来舒服,嗯,这不是腐败。 双手开始缓缓在张嫣身上游动了起来,指尖柔软光滑的触觉就在擦拭着她的皮肤清洗着污垢,下身很正常的反应盯着张嫣,在水池里遨游着,宁致远也不知道自己是打的什么心思,不过他确实开始肆无忌惮了起来。 对待张嫣的手段和力度又回到了原始的力度,阵阵的水声响起带起女人两腮的潮红,她的身体再次背叛了她的心里。 “哀家不会咬了你的命根的,你信吗?”黑暗中张嫣抱着宁致远的脑袋低声凑在宁致远说着,语气一阵的无力,丰满的山峰在挤压摩擦着他的胸膛。 “信不信有什么关系吗?”宁致远抿了抿嘴角,就算是在黑夜中张嫣婀娜丰满的身材和身上诱人的清香也是一等一的美人,但对他来说,也就仅限于今晚而已。 “哀家知道你来是要干什么”张嫣气吐幽兰,十分妩媚地说道,“不过你是一定不会实现的。”这香味一阵阵地让宁致远有些迷醉,身子也有些不安分地在水中扭动着,黑暗见不得光的时候,女人俨然多了几分野性。 宁致远调整了姿势只觉得自己下身进入了一条狭隘柔软的通道让他一阵舒缓,嘴里品着那两点樱红含糊道,“不管嫣儿太后你是知不知道,明日你都要护着本公子出皇宫的,这就是本公子的目的。” “宁大人啊觉得哀家会听你的?”黑暗中张嫣不以为然,她都能狠下心把宁致远赶出去了怎么可能还亲自送他出宫?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张嫣嘴上说的十分坚定,但是心里确实有些没底,因为她感觉得到,自己并不排斥这种做法,只是有些过不了心里的底线,甚至因为觉得对宁致远有所亏欠这底线也在慢慢的虚无,就像就像自己一步步失身一样。 “呵”宁致远没说什么,只是在剧烈有节奏地运动着。 张嫣被弄得身体敏感地不自觉用爪子在宁致远身上抓出了几道红痕,“宁大人这笑得又是什么意思?” 宁致远停了下来,“太后知道现在情势也不同了吧?” “如果说之前抓到你还是可有可无的话,现在就是一定要抓到宁大人了”张嫣压着声音说道。 “没错,这也是太后前几日与本公子决绝的原因了,”宁致远坦然道,手指撩拨得女人很敏感却是被这话一下子被打回了原型,当即身体平复了下来变得一片冰凉。 张嫣不觉得自己有错,一直到现在都是如此觉得,这是他应该做的,而心里也是真的愧疚,越来越愧疚。 宁致远感觉到了这凉意,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太后莫非还是在对本公子愧疚吗?大可不必如此” 张嫣听得出来宁致远的语气中似乎是真的不在意,惨笑一声道,“是啊,本就不必愧疚,哀家是太后,你是一个反贼你这反贼还亵渎了太后还不该死吗?” “在你们眼里本公子确实该死”宁致远说着身体又慢慢动了起来,“不过有更多的人不希望本公子死!” “你出不去的,就算会躲着别人抓不到,这宫门的搜查你也是过不去的”张嫣坚定了语气。 “本公子说了,太后你会送本公子出去的”宁大官人说的自信满满,脸上满是惬意。 “哀家再说一遍,绝不可能”张嫣的声音很轻很轻,心里也比之前更要坚定了许多,“哀家留宁大人在此已经到了极限,在这哀家已经十余年都未曾出宫了” “太后觉得本公子还会指望着太后这虚无缥缈的意愿吗?”宁致远笑了笑,“太后还是出宫慰藉一下士兵为好” 宁致远说的没头没尾,但是张嫣却心里一突,她知道男人也不会是什么信口开河的人,追问道,“什么意思?” 虽然两人的身体是在做着什么羞人的动作,但是张嫣这是第一次一点感觉都没有,平淡地任凭宁致远折腾着。 “太后知道本公子在这宫中多久了么?”宁致远似乎是撇来了话题说了些不完全相干的东西。 “从见到本宫那天开始,有三十七天。”张嫣想了想说着,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记得的,因为这或许是她一生最特殊最难忘的回忆了,母仪天下加冠皇后的场景也已经在这空寂漫长的深宫日夜中消散,或许空虚的日子越长,关于宁致远的记忆也会越来越深刻。 故意停顿了些时候,她不想让宁致远以为他对自己来说是有多么特殊,虽然事实就是如此。 “已经快两个月了”宁致远笑了笑呢喃了一句,好似并没有在意张嫣确切的回答。 “两个月?两个月后会干吗?!”张嫣语气有些尖锐了,敏感地捕捉到了宁致远让她注意到的关键。 “大明全境失陷,民不聊生!”宁致远语气一时便冷冽了下来,听到张嫣耳里十分真切,真切地感觉到了一股寒意,让她一颗心缓缓下沉,下沉 “――――” “卢大人说,这京城宁夏就是再来百万反贼都攻不下”张嫣挣扎着反驳道,却显得是那么的无力。 宁大官人一愣,顿时笑的更加灿烂了,“看来本公子惨的没错,大明京都已经被围了?” “只是几万人而已”张嫣被套出话来也不恼,这是很显然的事情。 “这是在周围还有许多城池策应的情况下”宁致远在水中一边擦拭着身子一边答道,他也不会与张嫣说什么废话,把事实把在她面前足以。 “西北三边两千万的人口百万的士兵,全都对本公子忠心耿耿”宁致远说起来没有多少得意,似乎理所当然,只是反问道,“几万人崇祯都如临大敌奈何不得,那这些人你们抵挡的了吗?他们可不是大明一样的废物,解释可以直接与蒙古交锋的精锐” “大明人口数倍于宁夏” “两广也是本公子的地盘”宁致远直白说道,“还有一年不到功夫征服了蒙古草原征得蒙古草原士兵数十万,太后信不信,只要半年时间,大明休矣” “蒙古士兵”张嫣打了个冷颤,黑暗中气势也变得威严了起来,“大人你就看着异族诛杀我汉人子民不成?” “你不是为国为民吗?你不是救了千万百姓吗?你不是自诩大明昏庸吗如此做法那比起大明来只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张嫣脸色通红,宁致远也能感受到她的血液有些澎湃,胸前也在微微乱颤着魅力十足。 宁致远低头了一阵,缓缓问道,“太厚实真的为了那些百姓担心还是为了大明和自己担心?” “与你何干?”张嫣有些咬牙切齿。 “本官若是没能出去,那他们的死活与我何干?!”宁致远冷哼一声,“本公子从不会为了不相干的人费神,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太后你现在可以不送本公子出去,但是在这之后,本公子的军队会将这大明变成人间地狱” 张嫣身子突然一阵颤抖,然后一阵无力瘫倒在宁致远怀里,竟是在此时达到了高潮,宁致远气势一收实在称奇。 “宁大人就是这么一个人吗”张嫣脸上一抹潮红,“那你之前与哀家说的大明昏庸你才造反救了” “这话太后你已经说过一遍了”宁致远打断道,帮张嫣和自己洗净了身上的污垢在池边取出毛巾擦干水渍包裹着袍子便往床上抱去。 “本公子就算是为国为民但是太后还不是为了这昏庸的大明把本公子赶下了床?”宁大官人意味深长地说道。 “那我能怎么办?!”张嫣突然带着哭腔说道,身子也在宁致远怀里剧烈挣扎着,但还是注意压低了喉咙,“难道就看着养育了我三十年的大明被你毁了” 宁致远被这突发状况弄得措手不及,威严太后一时变成了红裸裸的小女孩一般,连自称都换了,眨了眨眼错愕道,“你嫣儿你已经三十岁了?” 张嫣声音一滞,下意识改口道,“才没有”然后反应过来使劲推了宁致远一下有些不忿。 “本公子明日一定要出去”宁致远笑了笑又将这话提上了当口,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虽然有美人相伴,还是当朝太后给了他不一样的刺激,但是他心里是愈发焦急,想徐澹雅,想柳如是,想一切的一切。 “虽然本公子就这么被崇祯抓住也绝对不会出事,但是本公子不会接受这样的解脱!” “所以,嫣儿太后,这是一件两利的事情!”宁致远看着张嫣一眼,轻轻一叹。 ps:昨天还是有些感觉但是没有写下去,今天酝酿了会还是就这么写了,感觉有些衔接不上,哎,烦恼啊。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408章 战鼓擂起 孙传庭对于肆意驰骋在山西各城的反贼十分痛恨,但是无奈还不足以让他作出反击,更蛋疼的是他其实有这个实力。 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觉得的,他可以把山西夺回来。 这些日子他也倒是没有什么事情,所以一直盯着这群反贼的动向,略微可以估计他们派出了大概有七八万人,这是极少的,而且还有着五万人聚集在京城楼下,也就是说整个诺大的山西只有三万的人力在把守着。 如果只是这么些实力对于孙传庭来说还是可以搞定的,山西所谓的全境失陷说起来不对也不错,因为反贼并没有全境占领,只是三万人分别驻守在了较高大和牢固的十余座城池,易守难攻而且占据要塞足以断绝京城和西北的联系。 宁夏那边通过延绥还在不断地向山西乃至京城增兵,十分的便利,孙传庭对于敌人每城只有三千的兵力而自己却攻不得的状况很是恼火,而周围却由于杨嗣昌四正六隅的策略有了二十万的士兵,朝廷竟奚落至此? 反贼只是三四万人的时候山西那群守将凭着坚城都被他们攻克,那现在多次地夺回都不得也是必然。 孙传庭为那群废物心痛不已,毕竟他只是陕西巡抚,攻打山西的话说不得要调用周围四五个大省的兵力,洪承畴还在打李自成,反攻山西又迟迟没有效果,卢象升在京城还摊上大事了,他觉得眼下能够胜任的也只有他了,但是在翘首以待许久后迟迟都没有等来崇祯的圣旨,请战书他都上呈过七八道了,让他更是心急如焚。 对于反贼这种精兵策略孙传庭其实很是推崇,但是再怎么推崇他觉得自己都是要做些什么了,而眼下最合适的做法无疑就是切断宁夏道山西之间的通路了,也就是延绥。 大半年之前他攻不下这儿,甚至靠近都不得,但是现在仅凭着陕西一地也有了八九万的人马,而其中经过自己长期训练的精兵也有着近五万,更关键的还有着朝廷的数十架大炮,已经与之前截然不同,他有了底气。 或许只是一些,他依旧没有多大的信心,因为太了解。 但若不是迟迟没有等来朝廷的回音他也不会想着攻打延绥,作为九边之一,这儿城墙坚固程度可以与大同媲美,而且治标不治本,绝对不是什么好计策。 “轰轰”震耳欲聋的大炮声响起,迎着白雪皑皑的一片,发出更加巨大的回声,孙传庭觉得有些不对劲。 对方也是在用着大炮,逼得他们寸步不前,孙传庭叹了口气,这还不是延绥只是周边的米脂小县就有着如此坚固的防守,看着这情况他再次确定如果自己一方不付出巨大的人力伤亡的话,要破城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多么痛的领悟。 但总是要下决心的,孙传庭咬了咬牙。 他还是感觉这声音有些不对劲,炮火在逐渐的减弱但这声音分明是在隐隐增强,部不对,绝对不是大炮的声音 “这是”孙传庭皱着眉头然后脸色一变,“马蹄声!” 这声音变得越来越清晰有节奏感,听着声音至少在万人骑兵以上,孙传庭强自压下心里的震惊,看着米脂县城矮小不过三人高的城墙叹着气下令,“回城!” 孙传庭有些愤怒,但是无奈自己的触手确实伸不到那儿去,所以对这个骑兵的消息一无所知,在离米脂最近的绥德县城墙,片刻钟后,他看到了那些人影。 “难道他们还要攻打陕西?”孙传庭冷笑一声,大炮早已经架好在了城墙之上,自己虽然不是对手,但是论守城的话,你们也别想从本官手下夺走一城! 孙传庭就这么看着骑兵从自己眼皮子地下过去了,从头到尾以他的经验大致估计这人数在一两万之间,然后他懵了,因为这些骑兵,根本就不是不是不是汉人。 是蒙古人! 蒙古人,孙传庭觉得自己已经透不过气来了,他们从头到尾和城池保持着大炮之外的距离,他终于懂了这些骑兵是要干什么去了,骑兵必然不是攻城之道,他们要去,京城! 孙传庭只能苦笑,对于这种骑兵,他从心底感觉到了一种心悸,和高迎祥手下的那几万重甲骑兵只是第一眼的感觉就完全不同,从马蹄声如此整齐单一便可以看得出来。 现在他还能怎么办呢?孙传庭思索了良久,只有一个答案了,准备进京勤王了,这等铁骑,只有关宁铁骑可以比肩,但是这辽东关宁骑兵几经起落还剩多少呢? 蒙古人孙传庭咬牙切齿,第一次对这群反贼感觉到了痛恨,说实话在此之前,他对于这伙势力的印象是极好的,但是现在竟然都到了勾结外人的份上 对了,这到底是勾结还是征服? 娜木钟抿着嘴,眼里满是笑意地搂着一个小女孩,看着巴特玛瑙烦不胜烦的恼怒模样,流露出一丝隐隐的羡慕。 巴特玛瑙苦着脸,求救的目光看向娜木钟,被忽视后然后咬着牙想把淑济萝莉抢过来但是被一个姑婆阻止了。 “夫人,您怀了身子可千万不能做这等动作”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婆婆急忙劝阻着,她的脸上满是皱纹与慎重, 和她相同表情的还有三个老婆婆和四个妇人,总共八人。 “玛瑙啊,这不就是你要的吗?”娜木钟似笑非笑,看着脸色红润的巴特玛瑙,她心里有些欣慰,凡事因小见大,只是从这手下反应的迅速,半天的功夫便又派了五千士兵和一只二十余人的妇人来照顾玛瑙,可见有多么看重,或许自己真的想多了吧?至少生了第一个孩子的玛瑙地位不会低。 “本姑娘只是想知道那混蛋会是什么反应,哪里知道那陈彪会这么烦人,跟个婆娘似的啰嗦麻烦!”巴特玛瑙鼓着嘴,“那混蛋又不在宁夏,玛瑙以为要好几天才有音讯呢!” 娜木钟愣了愣,她似乎是知道宁致远被困在了京城,可不见大明内地近来也诸多纷争不是,不就是被宁致远搅浑的吗,想了想也没说什么却是莫明涌出一个想法。 若是宁致远真的死在了京城对玛瑙来说绝对是天大的好事啊!当然前提是那个男人有足够的魅力让手下人都发自内心尊他为主,从宁夏的情况来看似乎就是这样吧? 心里咚咚跳了几下,娜木钟看了看郁闷中带着些淡淡消息的巴特玛瑙,摇了摇头,这一切还早着呢 不过,宁致远,宁致远娜木钟知道这是自己心里迈不去的坎,不管怎么样对他来说都是一个极为特殊的人。 年纪日长的娜木钟心里更是成熟,她从来就不会做什么不切实际的猜想,嫁与不嫁的事情自己虽然和玛瑙关于这件事斗嘴斗得纷纷扬扬,但事实就是结果怎样都是要看那个男人的意思。也就是那个男人能不能看重自己,这种挑选货物似的做法让她深恶痛绝。 只是看着玛瑙怀孕之后那种模样让嫁人十多年都没有生孩子的她莫名触动,这是一个女人的本能。 况且那个宁致远也实在太强大了不是,即使他不在宁夏,只要看着蒙古草原上是突然之间起了一座围城就知道是有多么的夸张了,直到此刻,她才明白这些漠西人死期已至。 汉人终于征服了内草原,但是宁致远对蒙古男人和女人的态度却是有着显而易见地区别,他知道最彻底的征服是融合,融合,也就是变相的灭亡。 汉人男可以娶蒙古女,蒙古男不可取汉人女,这是宁夏的规定。 草原上之所以以在几天之间竖起了一道高大的围墙,就是因为陈彪按照宁致远的吩咐将这蒙古的八十万的百姓全都充当了劳工,当然自然是付了工钱的,日夜赶工终究是成了,这等同于是建了一座可移动的城墙,工作量是十分巨大的,因为彻夜的赶工还是有着不少人因为操劳过度死亡。 当然这对陈彪来说也是一件好事,现在正是农闲的季节,如果不是打着这种心思,这种苦力原本是宁夏千万想赚外快的汉人百姓求之不得的,又怎么会轮到这些蒙古人。 希望他们是怀着一颗感恩的心死的,这就是宁致远的想法,杀人也要用软刀子,总之宁夏的民间决不能看到不和谐。 他也不怕别人知道,对于这些死者的家眷这官府会安排人照顾好的,愿意嫁人便嫁给汉人,不愿意则矣。 白雪皑皑的草原,一座城拔地而起,困住了这些心思好不容易平定下来漠西蒙古人,让他们登时傻眼了。 就在几天前,他们还在被宁夏的大炮不停的轰炸着撤退着,因为担心吃亏谁都不肯和对方硬拼,然后原本分散的势力聚集在了一起终于让他们松了口气,缓了几天,可是 这特么的是个什么鬼啊?!他们心慌了,真的心慌了,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很明显他们原本十分广阔的出路被封了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他们已经跑不掉了,关键的是他们还很蠢的到了一座城里面,否则的话也不会被 不,他们现在到了一座城里面就是被这群汉人设计的,他们是故意的!一瞬间所有的人都想通了! “哎,看来我们现在也只能等着外面的救援了”一名首领垂头丧气地说道,“本王早就说过不要在这待着了,偏偏就是有人不听啊” “娘的!你这是什么意思!”刀疤脸啐了一口,恶狠狠地说道,“你这么能耐怎么不自己回去,这么能耐怎么不想点办法!要我说咱们还是趁机冲出去罢了,我就不信一时之间多出来的城墙能有多坚固!” “要冲你自己去,本王才不会和你去送死!” “是啊,有的人就是没脑子!”洪颜首领冷嘲热讽着。 “你们” “好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吵!”哈德桑沉声喝道,他还是有些威严的,帐内一时之间陷入了宁静。 “你们真的就想在这一直等着?”哈德桑冷声问了一句,“口粮还能坚持半月有余,就这么一直等着?” “打,必须打,”他的语气变得越来越坚定,脸色越来越阴沉,“试试也要试试,实在不行回来坚守才是可不见皇太极当日是怎么被俘虏的” 卢象升深吸了口气,看着孙传庭急速传来的讯息,一万多的精锐骑兵正朝着京都过来,这如何是好。 城外五万人已经呆了四天,卢象升因为一边守城一边还要整顿军纪所以也没有大规模出击,但是现在看来出击已经迫在眉睫了,必须把他们尽快打退,也正好左良玉也率军到了昌平地界。 城下五万士兵中四万多的步兵,只有五六千的骑兵,但就是这股战力是打退左良玉的关键。 以步兵打骑兵可是需要很多外在因素的,比如骑兵比较水,统帅比较菜,步兵特别猛之类,现在明显不符合。 卢象升心里明了凭着自己的兵力是没有把握打退他们的,现在也只求左良玉给力点了,加上四周汇集的士兵,连同他的手下已经有了十五万,这也是为什么卢象升没有答应孙传庭调兵夺回山西的原因,因为京城。 两相对比谁更重要,很明显是夺回山西,毕竟也只是占了十余城但是带来的副作用极大,可是京都有难,即使肯定不会有危险,还是要打这儿来,几年前,他率兵勤王亲眼见证了袁崇焕的被抓,就是因为这点。 京都是神圣而不可侵犯的,崇祯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卢象升知道,所以他把全国能调之兵都带来了。 战鼓擂起,文浩抿了抿嘴角,作为反贼头子他能感觉到四周都已经是官兵了,但是他丝毫不紧张。 竟然过来了,一定是有法子的。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409章 太后出宫 卢象升决定出击迎战城反贼的想法也不是突然生起的,早就已经准备就绪了是一方面,即将到来的骑兵又是另一方面,所以他行动了,联系了进京勤王的各路部队。 骑兵当先掠阵,卢象升暗叹了口气,看着自己手下这群整装待发精神饱满的骑兵有些没底,他自然是知道这些人与关宁铁骑的差距有多么大,但是时间紧凑,他也就只能训练成这样了,而且迫于财政的压力骑兵也只是堪堪过万。 贼军已经退离城墙很远了,卢象升只能依稀听到一些杂乱的呐喊声,斥候探得的消息是双方已经打了起来,也是时候了,沿路山西陆续有消息传来,骑兵还在不停地在各县搜集着大户的粮食,看起来已经是准备打持久战了。 不过这样也说明他的时间还有很多,如果可以在此之前打退这批贼兵,那必然会重重挫伤他们的锐气了。 “砰砰”巨大的声音响起,一马当先的卢象升突然只觉得大地震动了几下,马匹顿时有些不受控制地狂躁了起来。 他朝身后一看,脸色一变,心一下子就坠入了万丈深渊。 “哎呀呀”身后传来许许多多士兵的痛苦呻吟和马匹悲怆的嘶啼,血肉横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红色的血腥,队伍一团乱麻,卢象升瞪大了眼睛,竟是一时之间忘了反应。 大地的中间像是被流石突然被砸出了一个个的大坑,中间的士兵都难以幸免地被炸死炸飞或炸伤,这种场景,就像是敌人连续一千发的火炮击打在了自己队伍中而且自己还傻傻的还没有躲闪,但就是这一瞬间的事情! 怎么回事?对方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 “莫慌莫慌,整顿好队伍准备迎敌!”带着满腔的疑惑,卢象升扯着喉咙喊着,他感觉自己心里在滴血,因为这被波及的士兵分明都是骑兵,都是朝廷用血泪堆积成的骑兵! 队伍依旧是一片乱糟糟的场景,卢象升的喊话效果甚微,以他的威信还会如此只能说明眼前这场景带来的冲击与伤害对于士兵们实在太过严重,心下一横,卢象升怒喊着。 “再有不听军令脱离队伍者,杀无赦!”话音刚落自己身旁千余亲卫驱马四散而去,又是果断的一道道的刀锋出鞘与悲怆声,队伍总算是恢复了安宁。 从安宁到混乱再到安宁,不过半刻钟的功夫。 这段时间竟没有敌人过来,却丝毫没有让他松了口气。 卢象升看着满地的血肉,这是无数只剩半边身子还在张着嘴饶有遗言的壮年人与死不瞑目的尸体,还有眼中带着哀求与恐惧的少年祈求着他们的将军能够救他们一命,他们躺在这冰冷的雪地上,内脏肠子恶心地染红了这一片 此情此景实在难以入眼,卢象升眯着眼睛心如刀割,这些都是他一点一点亲自训练出来的士兵啊又是半刻钟有人报上伤亡,骑兵还剩五千余人能够作战,步兵两万余人在后面倒是波及不大,被余波伤及了数百人。 前一刻钟他们还在满眼兴奋着上阵杀敌报国立功,下一刻却已经尸横遍野,卢象升猛然睁眼,眼里满是愤怒与自责。 一万骑兵,就这么连敌人的面都没有见到就死伤过半,自己这个主帅甚至到现在连状况都没有搞清!! “不能行动的弟兄们原地扎营等候,其余随本大人上前!”卢象升咬着牙断然下了命令,此时此刻他只能向前走着借着队伍里这股悲念上前。 查看过地势他对那种造成他们大量伤亡的东西有了一个判断,就是像大炮一样的东西不过是深埋地下,只不过威力实在是和火炮不可同言而语,强大的太多太多,卢象升心里满是愤懑,自己自然是责任的,但是作为一个朝廷,竟然被这么一股反贼在武器上领先优势,实在是耻辱! 为了防止前面也会有这种东西,卢象升放满了队伍的节奏速度,原本三里长的队伍被他编成了十里,步兵上前探路。 如果真的要死这些人绝对是第一个死的,卢象升也不忍,不怕死的他甚至想亲自上前,但是他不能,要是他死了,仗也没法打了,这一切也就完了。 北直隶,益县。 文浩在出兵和攻城的左良玉打了一仗之后双方又陷入到了僵持的状况,左良玉连同着湖广南直隶的二十万士兵也是毫无办法,士兵的素质跟不上对方确实是硬伤啊。 左良玉能报保持着手下士兵不被一击即垮已经是很不容易了,敌人火器厉害还时不时冲击一遍让他损失惨重,他个人觉得这仗没法打了,后来他以为自己明白了,为什么对方打的有些畏缩,因为他们的炮弹等等已经有些不足了,于是他再次进行着消耗战,而对方也确实不是经常回炮,但是每回几乎必中,一番轰炸下来这座小城虽然有些风云飘摇,而攻城的士兵也是损失惨重。 然后他们等到了气势萎靡的卢象升队伍,但卢象升本人头上系着一个白头带,双眼通红的模样有些狰狞。 即使过来的路上耗费的时间实在有些长,原先那哀兵必胜的气势已经消散大半,只是卢象升依旧如故。 文浩知道,这些天最大的一场战役就要拉开了,在这已经无比破败的益县里,敌人有二十多万,而自己五万。 他的兵力自从到了这儿几乎是没有什么损失的,和蒙古人野战的时候还会各有损伤,但是到了内地他才真正了解到宁夏的士兵有多么的精锐,所以她此刻是丝毫的不紧张,就算是打不过,换句话说突围也不会有人拦得住他的。 就像一群猪可以耗死一头愚蠢的老虎,但只要那头老虎肯走是绝对拦不住的,就像这么多年里大明对待后金一样。 “尔等反贼,今日卢某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卢象升看着城墙上威风凛凛神气十足的反贼暗道。 “左总兵,麻烦你从城东进攻陈总兵,你从城西,李大人,你从城东,至于城北,由本大人亲自来攻!”卢象升沉声下令着,他还不信这个邪了,几年前他们可以把声势巨大的百万反贼啥的狼狈不堪,今日也同样可以办到,就算你们再厉害,也只是区区五万,区区五万! 他来了,就是接管队伍了,作为宣大总督兼着现在的兵部左侍郎,他是朝廷满朝官员中数一数二的人物。 源源不断地人头从四周涌过来,虽然文浩是用大炮打击了一阵但是效果渺茫,事实再次证明大炮这玩意只有在攻城的时候是有巨大的作用,士兵们很快就将距离拉近到了大炮所不能及的地方,文浩很淡定地示意手下拿出了一个个带着引线布包,然后点着火扔了出去,轰轰作响。 从宁夏带来的火药还有不少,不过可惜之前埋在地里的花去了不少的库存量,这是经过宁夏几年来的不断改进过得,与几百年前唐宋时候的火药威力强了太多。 城下当即血肉横飞,对于这群士兵来说,实在是莫大的灾难,远点的时候有大炮,近处的时候有弓箭,更近点还有这种不知名的厉害玩意,好不容易上了云梯又有飞石碾压。 不过还是炸弹炸死的人数量巨大,一次下去基本能炸出一个很空旷的大洞,攻城的士兵到将领皆是胆寒无比,有这种东西,实在是没法打了!而卢象升和一众手下则是有些愤怒激动,就是这种东西,没错,他懂了。 但是又有什么用呢?!卢象升悲叹一声,从这次攻城的规模来看是前所未有的巨大,城墙还已经是摇摇欲坠,但是这种会爆炸的包裹,让他无可奈何! 卢象升率先停了下来,不约而同的左良玉他们也停了下来,心里有些庆幸幸亏自己等人没有提前冲锋,否则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只是短短的不到半个时辰,四城相加起来损失已经超过了五千人,几乎每一声爆炸声都会让数十名士兵失去战斗力,比起大炮来强大的多。 要拿人命去堵吗?卢象升很烦恼,打仗这么多年,越是在艰苦的环境下他的爆发越大,行为越果敢,但是此时他陷入了两难,这种包裹的分量很小,他们可以带很多所以打着耗光他们的想法确实有些不现实,真要耗光了他们,没准这队伍也就没了吧! 卢象升选择了把益县城墙轰垮,虽然只是一个小县,但是也是一个十分艰难的任务,卢象升叹着气,收兵准备开炮。 他知道时间很紧了,若不是那些宁夏来的骑兵沿路还要收集粮草没准现在已经兵临城下,这种情况下崇祯是不会允许自己还在这儿逗留的,一定会让自己等人去狙击他们。 他们想开炮的想法也不是那么容易,五千骑兵从城内奔驰而出,卢象升的骑兵连同着这些勤王军队里的骑兵上前迎敌,几个冲击之下便显露败绩,卢象升拿着大刀一马当先才使得这些骑兵没有在敌不过之后退却,但是实力的差距是明显的,好几次若不是他身边有着亲卫护着他也已经危险了。 缓缓后退,后退,直至收兵,损失又是千余。 卢象升沉着脸下了开炮的命令,他现在唯一的优势就是兵力,所以要彻底的利用起来,节省时间昼夜不能停! 益县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卢象升坚信,这群人的死期到了,最多困不住那群骑兵,步兵还困不了?笑话! 一辆马车从懿安宫中缓缓使出,外表华丽无比一看便不是普通人可以用得上的,半个时辰之后终于到达了紫禁城门,随行百余人,被人拦下。 “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这是太后的车驾你们也敢拦下?!”一个侍女冷声说道,张嫣十多年没有出过宫,她的侍女也是如此,此刻真心有些恼怒说起话来也不客气。 “太后恕罪!只是末将奉旨守卫城门,不得让闲杂人等进出”守门将军不卑不亢说道,虽然军队中军纪散漫但是负责尽职的人手也并不是没有,能被派来执行这个重要任务的更是被崇祯看重的佼佼者。 “闲杂人等” “太后自然不是闲杂人等,但是也要搜查马车一番” “你” “罢了”张嫣清冷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侍女的怒气,“小貂儿也不要为难这位将军了,要搜查那边查就是了” “是”侍女朝着那位将军瞪了一眼也不作声。 “太后,末将得罪了!”这将军不为所动喊了一声,然后一名女子掀开了车辇门帘朝里看去。 “要查尽管查就是了”张嫣的态度挺好,话语中不乏威严,只是正值冬季,穿的似乎有些多了,外边还是一件长袍下摆足有半丈之长铺在地上,尽显雍容。 马车里却是一览无遗,诺大的车厢内只是张嫣坐在正中,然后女子仔细大量了几眼迟疑一番便拉上了帘子。 张嫣松了口气,然后又突然眉头一皱。 “唉唉”一个随行的侍卫有些受不了,直喊道,“将军,检查而已,为何要掀人脸面!” 这名将军有些尴尬,等了那位手下一眼道,在太后面前虽然也是不能放松但也不用这么粗鲁吧!“这位弟兄,手下不知轻重赎罪了,实乃是昨日宫中池子内发现一名内侍的尸体被划破了脸面,想必是有精通易容之术的贼人混迹其中” 车内张嫣听着一愣,便知道这宁致远是如何躲过这几天得了,突然身体又是一阵异样,脸色通红地低声吼着,“你干嘛,把手拿开” 宁大官人嬉皮笑脸这从长袍中钻了出来,一把将张嫣压在了身下,吻了上去。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410章 瞬息万变 张嫣感觉到自己身上一层一层被剥光侵袭,两腮通红的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出声,虽然身体十分的火热敏感但还只能低声嘤咛的感觉实在是糟透了,而一想到马车外面还有着百余号人在随着她心里更是涌出一股强烈的刺激感。 宁致远身上浓郁的男性气息弥漫着让张嫣入迷,全身上下都处于一种十分火热的状态,在男人在做着什么有规律地律动的时候,马车已经再次启动出了宫门了。 看着这一行车队的背影守城的小将有些尴尬,在他看来这个懿安太后确实是平易近人中不乏威严,从刚刚开始对方一连串的话中也不难听出,但是最后自己道歉送客的时候马车内竟然没有丝毫的反应? 自嘲一番摇了摇头,没有谁规定人家太后一定是要向自己这些小人物一话一答,自己职位太低了吧,要是做到京城总兵总不见得还是这个待遇吧?前后的反差让他多想了点,也算是这段时间无聊透顶生活的一个调剂。 毕竟这可是这些天里唯一一个出宫的后宫女人,其余的如果不是有着必须的情况谁都被拦着了,不过皇上为什么没有对自己有过吩咐呢?理应是不会这样的,在宫中待得久了他也知道崇祯对于张嫣是何其的重视,但是这次如果不是看到张嫣有着皇上的令牌他甚至都不会放行,他想不明白,也不知道,对自己说只要做好本分就行了。 马车已经渐行渐远离开了皇宫,张嫣感觉男人那根炽热还在自己体内但是已经没有了动作,迷离的脸色渐渐清醒过来变得有些沉默,宁致远的双手还在她身上来回地拨动着,身体依旧有些习惯性的反应但她就是提不起精神来。 “嫣儿太后,你要不要和本公子一块走?”宁大官人双手正掌握着那两团难以紧握的丰满,有些懒懒的。 张嫣一愣,然后果断摇了摇头,柔弱无骨的小手放在了自己胸前,与宁大官人不安分的双手接触着。 心里咚咚跳着,她知道自己有些忧伤,张嫣也不否认刚刚那一刻她十分心动,这种心动也并不是对宁致远真的爱到了难以自拔分不开的阶段,而是冰冷空旷的宫中这种长久的孤独对于一个已经见识过激情的正当年女子来说实在是一种折磨,加上对宁致远的感情渐入深处,其实这样也未尝不可,只是最一国太后若是就这么像个野女人一样跑了,她觉得自己也没有什么脸面了。 她在宁致远面前展示过自己最放荡低贱的本性,做过现在自己想来都让她脸红羞怯的不知廉耻的事情,她还想在宁致远面前保存她最后的尊严,就像当时守着那层薄弱无比的贞洁一样,有些可笑,但就是这样。 张嫣今年已经年近三十,二十九岁,接受的是最传统的教育,子为父纲,臣为君纲,妻为夫纲这些伦理纲常原本像一道牢牢地枷锁监禁了她,所以初见宁致远时她还是一个古板的小妞太后,被宁大官人半强迫做些羞人的事情之后那枷锁越发脆弱,到了现在已经是几近没有,即使如此她可以在宁致远怀里身下任凭他玩弄着,她还是太后。 宁致远笑了笑也没有再就着这方面再说下去,张嫣温香软玉的身子一直都很有诱惑力但是此时被他抱着亵渎着想的却是徐澹雅那个傲娇的小妞,即使他觉得自己什么都安排好了,但是还是有着忐忑,万一真的出事了会怎么样? 他不知道,但他知道以自己现在的实力什么都做得出来,白起做过坑杀赵国四十万大军的事情,他也可以。 身子紧密结合的两个人心思各异,张嫣反应过来神情黯淡,她觉得自己心神不定还是情有可原的,但是宁致远能在这种情况下都神情飘忽,她的身体现在就这么没有诱惑力吗?男人果然都是喜新厌旧的,她堂堂一国太后竟然也被别人玩厌了,想起来还真是有些讽刺啊。 宁大官人是个多情的人,他觉得自己也应该是长情的,就像他知道自己在和巴特玛瑙纠缠了一番之后就已经接纳了那女人一样,不能滚过床单之后翻脸不认人,只是张嫣不一样,她身上的太后光环太善良,让宁致远感到在别的女子身上不会有的刺激,也更会不会有翻脸不认人的担心。 不过和一个女子一起缠绵了那么长的时间对宁致远来说也是前所未有的经历,对张嫣来说更是难以想象,眼见着得就要分开,宁大官人说是心里没挂念也不可能,只是如果他见到徐澹雅没事或许会更有兴趣面对眼前的事情。 “大明亡了之后嫣儿太后你会如何?”一路寂静着只有马车轮子嘭哧嘭哧的声音,宁致远突然问了一句。 张嫣苦笑了一声然后软趴趴地压在了宁致远身上,赤身裸体的她也不会有着丝毫的羞怯,曾经对于张嫣来说这是一件很遥远的事情,但是似乎大明亡国真的不远了。 她不知道大明的国力如何,但是宁致远这么有信心的模样张嫣是愿意相信的,于是她没有说话。 “本公子现在很想把你带走”宁致远低语了一句然后含住了张嫣一边丰盈的山峦,他感觉到女人的身体微微颤动了一下,嘴里的软肉也颤动着,于是他有些动情了。 另一个时空中张嫣在李自成围京之时先于崇祯一步上吊而亡,这是宁致远所了解到的,现在想起来若张嫣真是这么尖锐的性子,他想自己会难过。 一番云雨之后,张嫣红着脸倒在了宁致远怀里,身上这次除了有些黏糊糊的口水之外倒是没有什么液体,然后宁致远帮她穿好了衣服,自己也穿好了衣服。 “见多了不穿衣服的嫣儿太后,其实嫣儿穿上衣服来也是挺美的。”宁致远把张嫣搂在了怀里,带着香味的发梢绝美的容颜,那华丽的长袍披了一地和丰满诱人的曲线,也总算是有了一国太后的威严模样。 那句‘嫣儿’的称呼让张嫣顿时感觉心里一股暖流涌过,然后更被一股真切的悲伤取代,她知道,以后或许再没有相见之时了,他们终归不会是一路的人,她还有着可笑的坚守。 张嫣依旧还是不说话,这让宁致远有些不习惯,懿安这小妞以前也总会骂他反贼逆贼什么的,马车中又沉默了片刻,宁大官人开口道,“嫣儿太后感觉到什么了吗?” 张嫣嘴唇动了动,“陛下向来如此,宁你不用在意!” “是嘛?”宁致远觉得张嫣说的不用在意有些可笑,自己一个要造反的人还有什么需要不需要在意的,“崇祯是有些多疑,只是本公子也没想到他会对嫣儿也不放心” “他能够让哀家出来已经很优厚了不是吗?”张嫣眨了眨眼睛,她从来都不是小腹鸡肠的女子,身为太后有着她的气量,只是宁致远这次竟然想着挑拨离间让她心里实在有些好笑,还有些淡淡的欢喜,不过张嫣觉得就算如此她的初衷也不会改变,作为太后她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 “若是本公子的话”感觉到张嫣似笑非笑地在挪揄着自己,宁致远也不在意,说着话便笑着摇了摇头,“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若是本公子的女人像嫣儿这样,那本公子活的也太失败了,没有什么可比的” “你是在说哀家不守妇道比不上你那些红颜吗?”张嫣笑得有些牵强,宁致远让她想到了就算他们之间是有感情的但是也永远上不了台面,脸色有些泛白,“也是,没准哪天宫里又来了一个小白脸那哀家也和他纠缠上了呢?” 张嫣突然觉得自己说这话并不全是赌气,因为从一开始宁致远把她怎么样她就一直拒绝地并不坚定,或许这也是为什么她从来就没有想过和宁致远离开,因为抬不起头。 宁大官人摸着张嫣滑嫩的脸庞笑了,笑容里只有满满的自信,“因为嫣儿你正好遇见了本公子,而你再也遇不到像本公子一样魅力无双的男人了。” 张嫣低着头看着宁致远在自己衣服上来回抚弄的手,真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这么多的精力,刚刚给自己穿上衣服又动手动脚起来了,难道隔着衣服摸自己更舒服,他是一个反贼,不过他说的话张嫣也认同,他的确是一个有魅力的反贼。 “你还行吗?”张嫣娇柔动听的声音突然问了一句。 宁致远先是一愣,然后脸上有些荡漾了起来,他懂了张嫣的意思,“行不行嫣儿自己来试试吧?” 说罢双手又想去解张嫣的衣服,他觉得自己也确实很荒唐了,可以连续着做这种原始运动很久很久也不知疲倦,只有心情好不好,然而张嫣却是摇了摇头,脸色红红地避开了宁致远的手,挣扎着起身了。 张嫣觉得自己腿有些发软,刚刚长时间的被鞭挞还是有些体力不济,咬着红唇她半蹲下了身子,然后伸手解着宁致远的腰带,宁大官人当即觉得天雷滚滚阵阵,发愣间就觉得胯下先是一凉然后被一团软软温热的湿气包围着。 突然间就是气血往两腿中间处充涌着,那刚刚释放的欲望又躁动了起来,宁大官人半跪坐着手也伸进了张嫣的衣服里面,透过一层厚厚的袍子有几件丝质的衬衣揉住了那团高耸,那硬物被牙齿时不时碰撞的生涩感觉让他阵阵激动。 这女人最后的时候还是很疯狂的,宁致远想着,然后张嫣咧了咧嘴小嘴已经离开了那硬物,留下不上不下的宁致远淡淡说道,“哀家累死了,反正宁大人你总有办法解决的。” “――――”宁致远穿好了衣服有些难受,但也没有霸王硬上弓的原因就是已经有侍女在喊着了,城头已经到了。 张嫣整了整衣衫,顿时就是一个威严冷艳的太后了,笑着对宁致远说道,“你先在这等着,等哀家从城头下来再说” 宁大官人点着头,他觉得宫里的女人哪有单纯的,能做到太后更是不会简单,否则也斗不过魏忠贤的,张嫣此时这么一出若是有跟踪的人那么也不会多疑了,比之前直接把自己找个地方放下来强多了。 “哀家真的要去看看那些士兵了”张嫣的语气变得无比复杂,“他们是大明的脊梁,最后的屏障” “嫣儿太后应该相信,”宁致远看了女人一眼,“最后兵临这京城楼下的,必然是本公子的军队” “那又如何?”张嫣笑了笑,笑容很苦,然后缓缓走了下去,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像极了戏曲中那些不惧生死的巾帼英雄,走出了这辆马车就不会再回头。 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不,如果真的到了这么一天,那么死亡,就会是她最终的归宿。 这一刻的张嫣,心思复杂无比,坚定无比。 宁致远心里也清楚,这绝色的女子在想些什么,心里有些惋惜,心思百转间却觉得自己根本做不了什么,或许就算不攻城也改变不了大明的宿命,只能他来勤王,但这是多可笑的一件事,崇祯固执如此不会给他权倾朝野的机会就会以死明志,那他归降先不说值不值得也是用自己和诸多红颜和弟兄的安危开玩笑。 你救不了一个一心寻死的人,正如你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看着张嫣的背影,宁致远想着。 他突然觉得空气中有些肃杀的气息,练武的本能让他下意识一下子就趴了下来,然后他看到了箭矢登时划过空气,穿透马车的万千飞舞。 霎时宁致远觉得自己大脑一片空白,脑中像是慢镜头一般缓缓闪过张嫣绝美的容颜,开心,哭泣,伤心,难过,嗔怒,悲壮,他看清了自己的内心。 但是为什么,好难过。 ps:昨天关门一个不小心本扑街的手指被夹着了。 伤口着实不轻血流不止,包扎了一阵现在只能八个手指码字,这一章陆陆续续写了六个小时本来想断更 其实天劫觉得自己挺坚强,嗯。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411 谁都不傻 心里有种很复杂的感觉。 宁致远觉得自己是矫情了,绝对是矫情了。 一个翻滚便下了马车,他听到了似乎微不可及的阵阵惨叫声,然后再也没有箭矢射出,事情就是这么莫名其妙,来的轰轰烈烈却是消散的不知不觉。 “公子,这边”一个不大不小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宁致远心里一动便听出了这真是自己的亲卫王五。 当下也没有再犹豫便快步跟了上去,他没有时间去想事情怎么会变成了这样,但是他知道,这次的事情证明了就算是没有了自己,这些人都会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一路穿过了一条又一条的拐角小巷最终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沿途王五一直在细说着这段时间来京城的大小风波,有些不紧不慢的感觉让宁致远知道他并不是十分着急,王五一边紧接着说着,“主母也在这,这是宁夏在京城最隐秘的一个势力,根正苗红的京城本地人,做生意的。” 宁致远身子僵了一下,顿时觉得松了口气,主母,在京城之中就只有徐澹雅了吧。 张嫣站在城墙上,马车离她很远很远,也没有矫情的蒙上面纱仿佛凤颜不能被人亵渎一般,脸色平静也看不出什么,绝美的容颜绽放在寒风中无疑是最吸引人的一道风景。 只是身旁一个穿着黄袍的男子,沧桑褶皱的脸上显得很阴沉,沉默了许久才有些沙哑地说道,“他跑了” 仅仅三个字,却是显得万分的疲倦与沉重,崇祯咬着牙感觉到自己心头一阵恨意滔天,找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好不容易发现他的踪迹了却只能是眼睁睁看着他溜走? 强烈的无力感充涌着他的全身,他没有看清宁致远是跑去了哪儿却看清了自己的士兵是怎样的不堪一击,即使这并不是他所能调集的最精锐士兵,最精锐的,还排在他的周围。 “哀家已经尽力了”张嫣说不上自己是什么感觉,轻轻地用刚刚够崇祯听到的声音呢喃着。 “朕知道皇嫂心为大明已经尽力了,只是这贼子这几天没有伤到太后吧?”崇祯缓下脸色答复着张嫣的话,语气中有着一丝不自然的紧张,张嫣听得出来。 伤害,什么都做过了就是没有伤害,张嫣心头略微有些羞怯伤感,“能有什么事?只是哀家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京城都不能将这贼子擒获”张嫣云淡风轻的模样让崇祯感觉到了话里隐隐的无奈和恨意,心里莫名松了口气,也不是他不自信,各个方面他和宁致远比起来都是弱爆的,除了出身。 “其实这贼子的时机正是凑巧”崇祯羞愧地有些没脸面的解释着,他知道大明是很羸弱,但是绝对不是羸弱到这幅模样连深入自己腹地的反贼都奈不何,“卢爱卿带着京城的精锐追击敌人未归,禁军中的精锐在一旁护卫着,这些只不过普通士兵难免对付不了反贼的精锐” “贼人能够一边袭击陛下还能一边救走那逆贼,看来在京城的势力非小啊”张嫣感慨了一句没有什么多余的意思,只是崇祯却是显得更加的羞愧,这无疑是对他最无声的讽刺。 张嫣心神黯淡,嘴里口腔中似乎还有些男人的味道,脸上依旧是平平淡淡,她知道,这次以后或许那男人真的会恨死她了吧,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两人本就不同路。 “也不知那反贼是何时开始潜进皇嫂宫内的?”崇祯似是自语似是低吟,总之绝对不是在询问张嫣。 张嫣笑了笑,“就在陛下搜查宫中的半个月之后吧,大概就是那个时候,然后期间又走了几天又回来了。” 回来这个词,张嫣感觉如斯的亲切。 “那皇嫂为何不早些说?”崇祯顺势问了下去,似是无意,语气难掩焦急,心里却是感觉被一团又黑又臭的泥巴堵住了一般,他心眼很小,在对待张嫣的问题上,心眼更小。 “说了然后呢?”张嫣反问道,然后笑了起来,“陛下要是能将哀家与那反贼射死在一起也是极好的” “怎么会!皇嫂这是说的什么话,那时候朕连宁致远都不会杀死,何况是皇嫂你呢?他死不死根本没甚影响”崇祯急急辩解着,他也在问自己如果杀了宁致远真的能解决问题那自己会不会真的不管不顾一起下手,然后他有些不敢直视自己的内心,这让他纠结痛苦。 “哀家也知道啊”张嫣庄严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疲倦,“所以哀家说了只会让陛下更心烦罢了,那些天他几乎就没有让哀家离开过他的视线,直到离开的时候哀家便让皇上你应该彻查整个皇宫啊,即使是懿安宫也不能例外” “哀家知道他是躲不了多久的,只要陛下能再度彻查找出来也指日可待” 崇祯沉默着脸色慢慢好转接受了这个解释,他也知道为什么那次张嫣与他的谈话是那么严肃激动了,说起来还是自己皇宫的戒备松懈让贼子有了可乘之机。 不过一想到宁致远与张嫣朝夕相处了那么长的时间崇祯心里更加堵得慌,发生什么了吗?崇祯觉得以皇嫂的性子应该不会屈服,但是还是很让人郁闷啊! “他再次回来就是昨日了”张嫣抿了抿嘴,“偏说着威胁哀家他今日要出宫,于是哀家给陛下传了密信” “以前那逆贼或许可有可无,但是现在反贼围京他可是象征着朝廷的威严,哀家本想着拉着他一起死了罢了,可还是被他跑了”张嫣娇柔清冷的声音缓缓说着,摇了摇头开始往城墙下方走去,“这些士兵很不错,哀家也累了,先行回宫陛下也早些回去吧” 眼见着张嫣慢慢走向那辆已经被射成马蜂窝的马车,崇祯忙阻止道,“皇嫂还是换一辆车吧!” 张嫣步子停了下来,夜色微醺,光线已然很暗,回过头看了崇祯一眼,“这很重要吗陛下?” 崇祯一愣然后不知如何回答,即使他知道张嫣话里的深意,但是依旧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宁致远死与不死抓不抓得到真的又重要吗?这百年大明的落寞就是他一个刚刚及冠的男子一手造成的?” 张嫣转过头,脚步声又悄然响起,“这马车挺好,除去它的箭矢,比旁的马车更好” 张嫣从不觉得别人傻,即使自己很聪明。 崇祯有些呆滞地看着张嫣的背影,眉头紧锁,然后叹了口气,夜幕下的京城,寒冷,寂寥,透着杀戮。 皇嫂应该是没有对他说谎,崇祯暗暗思杵着,懿安宫里经过他的询问前段时间到了晚上似乎总有些异常,还有这次张嫣也变着法把宁致远在她那儿藏着的消息传出。 虽然他是昨天晚上宁致远一进了懿安宫就已知道。 徐澹雅两腮嫣红,在宁致远强有力的碰撞下她觉得自己要飞起来一样,不时从嘴中发出浅浅的低吟声。 “咿咿呀呀”徐小妞有些张牙舞爪在宁致远身上抓出道道红痕,胸前那两点敏感处在男人的拨弄吮吸下直直挺立着花枝乱颤,心里的一些悲伤暂时也被丢到了九霄云外。 再见到徐小妞的第一眼宁致远便有些控制不住了,并不是那种纯粹的生理上的冲动,他觉得自己这是几次把徐澹雅陷入了险境让他总是自责反思,如果时间再倒回,宁致远想自己一知道崇祯不怀好意的做法之后会立马离开。 京城很大,但是听王五所说的崇祯将十余万的士兵及家丁全都排上了用场翻来覆去找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几乎是掘地三尺,最后甚至是整个京城官员的家丁下人也跟着一块搜寻,这样的强度找一个人也不难。 还有之前不久的那虎口脱险,若是自己没有及时蹲下会不会就死了,不,就算是箭矢没有完全穿透自己未死那若是王五他们没有及时策应自己也难逃外面的大批人马吧? 自大,很自大,非常自大,这是宁致远对自己的新评价。 云雨之后的徐澹雅很安静地猫在宁致远怀里,缩了缩鼻子徐小妞轻声说道,“对不起” 宁致远张了张嘴,徐澹雅软软的身子抱起来和张嫣一样舒服,但是两人是截然不同的风格,一个骄傲一个傲娇,但是怎么感觉现在这傲娇的小妞风格一换变成了柳如是那样的软妹子? “澹雅你这是什么意思?”宁致远笑了笑把徐澹雅某处握在手里,这小妞刚刚似乎叫的挺欢。 “因为死了好多人”徐澹雅低声说着,尤其是前一刻还在和徐澹雅一起做科研的那个妹子下一刻就死了真的有些崩溃,她知道如果不是对方化成了她的模样那也不会死了,或者说,那个叫李定方的人也不会让她死了。 宁致远知道徐澹雅也绝对是一个善良的,对于因为自己害死了不少人确实心怀愧疚,但是对宁大官人而言却不算什么,他能做的就是徐澹雅做了什么决定自己来收拾好,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哪有不死人的,历来都是少数人为了多数人而奋斗,说道,“以后不要这样就好了” 徐澹雅轻哼了几声,“为什么以后不能这样?” “那你刚刚”宁致远觉得自己搞不懂了,果然这才是徐澹雅啊,怎么能用常理揣测? “那澹雅你害死了这么多人怎么办?”宁大官人接着问了下去,这是一个很深刻的问题。 “可我已经道歉了啊!”徐澹雅哼道,“再说本姑娘还会研发很厉害的火器帮他们报仇还不行吗?” “那以后” “以后要是还害死了人那本姑娘还道完歉之后再帮他们报仇!”徐澹雅傲娇的语气斩钉截铁道。 “可以,很可以”宁致远愣了愣感觉有些触动,为她的傲娇,为她的感动,于是把赤身的徐澹雅搂得更紧了。 脸色将明,卢象升双眼布满血丝看向这座小城,已经整整轰炸了一夜,炮火还在继续延绵不断地消耗中,他也已经这么长的时间没有合眼。 城墙上文浩脸色已经不再像之前那么轻松了,他觉得自己确实把这官兵想的太弱了,至少对面这些很坚强。 益县原本就不坚固的城墙已经摇摇欲坠,文浩想了想已经撤下了大半的兵马,四周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突围已经是必须的了,自己的五千骑兵虽然能打但是架不住对方人多,一夜的时间骑兵突袭了好几次似乎对方损失惨重,但这似乎就像是一滴水从大海中被盛出,毫无效果。 这城池已经是危在旦夕,但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卢象升在感慨着火炮威力太小的同时也终于有了些欣慰。 “骑兵的数量还是太少啊,”文浩这样想着有些唏嘘了,只要有两万的骑兵拿这些兵力的优势就是鸡肋了,战场上,骑兵就是王一样的人物。 可惜宁夏的骑兵虽多但是还有着用处,不过赶来路上的那些骑兵也该到了吧,自己只有五万人,但是宁夏的将领都会清楚正规的五万人队伍会是什么样的势力,所以他怎么也要打出气势来,看来损失已经是无发避免的了。 轰轰的几声响动,炮火终于完成了它的使命,背面的城墙已经堪塌,所以卢象升面对的已经几乎是一马平原,文浩正式对南面发动了突袭。 这座小城传令只需要不到半刻钟的功夫,卢象升昨夜虽是没有休息对他也似乎没什么影响,但是他的士兵可是轮休的,收到消息之后精神饱满地支援南面去了。 这意味着一晚上的功夫全都白费,但是他知道,如果不是一晚上的白费功夫又怎么会把他们逼出来。 战争,即将打响。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412章 出京 文浩的骑兵很快在官兵队列中撕开了一道口子,然后对方很快就补上缝隙涌上很多的人,这种情况着实是不常见。 朝廷官兵似乎向来都是不堪一击的,这次拼命了。 既是如此,五万人的宁夏兵对上原本城外的六万拼命官兵本来算不上什么问题,可以很轻易的突围,但是怎奈周围的周边的支援来的很快,血花四溅之中文浩叹息一声,看来对方也是早有准备啊,这也是意料之中没办法的事情,也不知道卢象升是给他们下了什么命令让他们一个个都换了性子奋不顾死。 其实若是分兵突围的话文浩应当会轻松的多,因为他察觉到刚刚自己两万人都已经快把对方六万人的防线捅破了,如果不是城小地方更小拉不开局面,或许现在已经逃出生天,但是文浩也没有选择这么做,因为这样就是明着让一方士兵们做诱饵,这种做法实在太过消极,何况他也从没觉得这些人有全歼自己的实力,即使他们转了性。 说实话文浩心里满是羞愧,前段时间的感觉让他觉得这些官兵都很弱,现在他真切地感觉到了,这些人的战力确实是不如自己的士兵,但是也不是那种拉上来凑数的壮丁,还是有着职业士兵的战斗素养,这样的二十多万人在一个名将的带领下发挥的威力是巨大的。 宁夏士兵在包围下里面自觉围成了一个防护圈,几万人交替着杀敌,狭小的空间有好处有坏处,对方一时之间也奈何他不得,卢象升一马当先地砍翻一名士兵,这种身先士卒的做法极大地鼓舞了后面这支庞大无比军队的士气,他卢象升不如军神韩信般善谋略战阵,不如项羽般勇猛无双,但是这样的他冲锋陷阵却更加让人触动。 西楚霸王尚且做不到与士兵同吃同睡,人格魅力约束军队更是微不可闻,卢象升无疑是伟大的。 他一路都有着亲卫护着,虽然他是不惧死,但更有人害怕他在战场上这样不知不觉就挂了,卢象升暗杵着军队若是从被轰炸的北门进攻,一个多时辰便可穿越这益县到达这群反贼的后方,但是一想想也只是到了后方便停住了。 这只是预防他们撤退而已,因为直到如今他都没有听说这些反贼对百姓有什么十恶不赦的恶行,甚至是连一点不好的风闻也没有,只不过在世家大族中的名声已经是糟到不能再糟了,作为官兵怎么还能不如呢?城内开战扰乱了百姓不说,地方还更加狭小兵力的优势更加微弱,实在是不划算。 不过同理,这样的边角小巷对方想撤退也会难如登天,眼下就要看谁能耗得过谁谁能打得过谁了。 京城这段时间出城的人很多,多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崇祯已经完完全全没辙了,封城了几个月京城内部已经有些紊乱和民心不稳了,而且各种物资生活品价格也是飞涨起来,所以门禁一开这些生意人达到了活跃的高峰,更有许多人觉得京城已经不再安全了,能够被逆贼潜入反贼围攻,即使他们现在对大明军队看法态度改变了不少,但是也阻止浇灭不了他们暂时到外面去避避风头的想法。 即使那群反贼风评很好,但是没有到活不下去的时候他们对反贼也只会是抗拒而不是夹道欢迎。 更兼着甚至有着不少大户都准备举家搬离了,所以城门一时拥挤无比,大量的马车驴车来来回回。 因为知道宁致远还在城里的关系,崇祯真的很想再度封闭京城,但是他知道再这样下去可是要出事的,所以只能是更加森严地把手城门进出的人。 眼见着甚至在一天之内可以感觉到的城内情势恶化,民心不稳百姓流失,崇祯实在是操碎了心但是毫无办法,好在有着更多的百姓留恋着家中的祖产没有挪窝,否则堂堂京都竟然十室九空这还像话? “杨爱卿,你觉得这道旨朕是当下还是不当下?” 崇祯此刻在想着也是不是应该将宁致远的真实面目公之于众,现在还让他盯着一个忠臣的名头实在是太便宜他了。 “此事还事关重大,宁致远在我大明的影响力实在巨大,但凭皇上做主,不过微臣的意见还是不要公布为好”杨嗣昌脸色还有些红肿,沉思了会答道,他就不明白自己也是在军队待过的人怎么就打不过李定方了? “为何?”崇祯皱了皱眉头,心情不好的时候他总是会做这种动作的,“现在不是已经翻脸了吗?” “陛下可知袁绍?”杨嗣昌问着。 “四世三公,早先兵精粮广的汉室权臣。”崇祯有些不明所以,“莫非爱卿以为那宁致远以后也会像袁绍那般?” 他倒是希望这是真的,但是实在的有些无稽之谈。 杨嗣昌摇了摇头有点了点头,“陛下认为那袁绍就算在官渡之战中打败了了曹操又能否成为九鼎之尊?” 崇祯想了想,然后眯着眼点了点头,“有何不可?” “忠臣这个身份早先对于宁致远来说确实是好身份”杨嗣昌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但是现在这个名头对他而言只不过是累赘,明时朝臣,怎能堂而皇之取而代之?” “袁绍最大的失败并不在于官渡决策,而在于没有听从许攸迎天子而令不臣的计策,他想当那个皇帝,但是在那之前还想当忠臣,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崇祯脸上出现一丝病态的红润,“爱卿的意思是如此就算我大明就算亡了那那宁致远做不上这个龙椅?” 杨嗣昌略微点头,崇祯又觉得心里堵得慌,这还在议论事情你就将大明灭亡以后的事情想好了?就这么没有信心?他想发怒,但随即颓然地摇了摇头,或许事实就是如此。 “那就依爱卿所言”崇祯语气淡淡的,将那道已经拟好的丝质圣旨扔进了火炉中,上面满满是同诉宁致远的种种罪行,皆是他亲自动手的。 “皇上英明”杨嗣昌哪能不知道崇祯心里不痛快,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做了一件好事还是坏事,只是无疑他的话却是打动了崇祯,否则他也不会应允,崇祯从来不是那种言听计从的人,他有主见,有野心,更小心眼。 杨嗣昌也承认宁致远治理下的宁夏却是比大明任何一个地方强大了太多,所以他未尝不会是一个好君主,至少比那些反贼诸如李自成之流和皇太极这些异族要好得多,对百姓好得多,但是不管是崇祯还是杨嗣昌,这点根本不是他们在意的,杨嗣昌只想着报君恩,崇祯那么勤勉只是为了守住他的权力,从来都不是让百姓过得更好。 “那城门”崇祯说了三字便有些心烦地止住了,然后自己又摆摆手,“罢了罢了,就这样开着吧,否则他们还不是都得闹翻天爱卿你先下去吧” 杨嗣昌行礼告退,出门的时候正好看见王承恩进去,不管是什么事,这些从来都不是他关心的。 不算亮堂的灯盏散发的柔柔灯光里,王承恩谦卑地禀告着,“太医说太后的身体并无异样” 崇祯点了点头,灯光下叹了口气。 什么时候,自己也对皇嫂变得这么疑神疑鬼起来了?失神的他并没发现,王承恩那有些异样的微表情。 宁大官人也没有去找李定方的打算,而王五说他们能守在宫外等着马车都是李定方支的招也让他欣慰不已,不过听他们说来李定方这些日子的遭遇想来应该被监视着。 他此刻正缩在一辆马车里准备着出城,这些日子城门出现来像他们这样配置多得是,所以并不显眼。 城门的队伍排的很长很长,这只是出城的西门,进城的在另外的南门,单向的速度倒也不慢。 士兵的搜查算得上严格但绝对没有到之前那种连床都要搬开用刀刺几下的程度,宁致远躲在马车的隔板里,这些士兵也并没有发现,他们或许就是不相信宁致远就这么光明正大地躲在马车中,而徐澹雅蒙着脸浅浅的妆容也显然不是他们要找的目标,只是对过往的行人或者押运货物的车查的尤其很严,马车就这么出了城。 车轮碾过的声音滴答走了几里,就是城内到城外的距离,说起来也让宁大官人觉得奇怪,缩在马车的隔板里在哪一刻他也觉得豁然开朗,京城作为多少年的进度确实与别的城池不一样,能让人隐隐向往,他觉得在紫禁城中或许这种感觉更加的迫切,但是他当时只顾着瞎混去了。 一个时辰的功夫等着与王五他们陆续汇集了,报平安的消息已经传递了出去,宁致远拉着徐澹雅上了马,同乘一骑,徐澹雅觉得宁致远没在她身上瞎摸实在是有进步,难道是自己的诱惑减弱了,她并不知道此时宁致远的心情有多迫切,要以最快最快的速度回两广。 人多力量大,卢象升再次体会到了这句真理的正确性,这两天的功夫虽说他的伤亡不小但是他很开心,因为他是完全占据了主动,对面的士兵只能吃干粮,而自己的队伍吃的是热饭菜,而且对方已经很疲倦了。 这是一支精兵,但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卢象升暗暗给他们下了一个定义。 文浩沉着的脸色看不出表情,但是心里实在是不能平静,对于现在的情况他很清楚,僵持下去对自己等人大大的不利,现在士兵们已经很疲倦了,突围的话要付出比前几天更大的代价,再过几天代价更是不可同言而语。 疲惫不堪的骑兵还在不时地掠阵,战场上还能占据微弱的优势,情势在一天一天地变坏,文浩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要突围了,这种耗下去的想法似乎很有危险了。 然后他笑了,虽然敌军只是发生了微弱的变化,但是结合事实情况他还能感觉的到发生了什么,卢象升终于终于要撤兵了,也就是说,宁夏的那群蒙古骑兵已经接近京城了。 事情确实就是如此,刚刚接到消息的时候卢象升是真想大喝一声天不助他,只要再有四五天,不再有三天,这群反贼他就能全歼,但是骑兵来了,真的来了。 崇祯在火急火燎地传他回去,这还并不是最关键的,主要的还是他也想撤退了,这是最好的选择,多了近两万的蒙古骑兵,还有眼前这些精锐士兵,该是多么难搞的一支队伍。 他很沮丧,可也不能再犹豫了,虽然他很想再留下来和那两万骑兵斗斗发,或许他们也是像高迎祥的骑兵那样中看不中用呢?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输的代价他输不起,这二十万大军一旦因为这个而溃败那么他自杀都不足以谢罪。 他知道,或许再也不会有这么好的机会了,心情沉重,缓缓安排着队伍后撤,却发现对方好像突然来了精神似的。 “弟兄们,我们的援兵来了,都是骑兵,可以活剥了后金军队的骑兵啊,这些垃圾又算什么”文浩的亲兵中气十足地在不大的战场上嘶喊着,原本轮换的士兵也没歇着了跟着上吧,能在这最后的时刻杀多少就是多少。 卢象升知道这件事对方肯定是会知道的,也没想到他们能知道的如此之快,不过围剿不了他们就算了,他卢象升在撤退的时候还能被别人一锅端了?那是开玩笑。 军队在稳步后撤着,每一步都有人在死亡。 寒冷的天气里,卢象升觉得这空气是血红血红的还带着咸腥味,他知道,这次战争中死的三万弟兄,他们的生命是白费了。 没有抚恤金那朝廷也会进一步让百姓失望,根本更加的飘摇。 一股难以消散的无力感涌上心头,这朝廷,真的太弱啊 ps:今天在看见三条吐槽的书评,好吧不是吐槽,他们就是在骂人! 很荣幸在一天之内有三条新增书评,然而本扑街全删了 仅有的几个好评说成是托不是你的错,说让小学没毕业的作者去读读史书也不是你的错,说作者性无能小说种马也不是你的错,嗯,俺很平静平静你个大头鬼! 俺写本小说自娱自乐招谁惹谁了?说小说垃圾可以理解又何必人身攻击?更有的吐槽天劫竟然都不知道自己竟然写的这么荒唐? 比如什么举人不能做官?谁和你们说的?所谓举人就是表示有了被推举做官的资格!可以做官!只是通常不会有人去做! 殿试三甲开始也只是七品官员主人公已经是四品了对,这是没错,但是李定方之流开始本来就只是七品的编纂不是吗?只是升官快了点有什么可骂的,战时能一样吗?看看历史上的左良玉,杨嗣昌,袁崇焕他们升官多块!而主角是考了状元之后一下子当了高官吗?看清楚书再骂! 简直不知所谓! 请不要再在天劫面前秀优越,天劫虽然不是文史专业打死你常识也基本健全,气得现在只剩八个指头能动弹的作者君都想打这么多字骂你们了又是何必? 至于种马后宫,这点天劫不解释,可以说如果不是为了在心里给这些个女子一个好的归宿,这本书我已经不会写了。 每月的订阅两位数我这是何必? (四百字可能需要两分钱抱歉!)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413章 相聚 宁致远彻夜奔袭的往肇庆赶去,阴冷的天气在时刻提醒着他已经十二月份了,一年的尾巴,也就是再有十几天,新年便到了,一个很喜庆的日子。 那些女孩们路上花了几个月的时间从宁夏来到两广。而自己却一直都没有露面,新年绝对不能再这样的,这也是宁大官人如此迫切的原因,抱着徐澹雅连同亲卫紧赶慢赶着,一路上进度倒是也很快,几乎没有遇上一点阻碍。 这些地方上却都是宁大官人的画像,只不过稍稍化了些淡妆便看不出来了,除此之外还有着王五的画像,想来王五在京城跟着自己这么久了被知道了样貌也是实在正常,只是当初为了专注地找宁致远不让士兵们分心所以才没有把王五搜出来吧,毕竟十几万的乃至最后二十万的搜查队伍,他们只能勉强记住一两人的相貌,不可能都拿着画像一一比对。 不过即使如此,地方上的监测着实很松懈,或许是现在流民也多了当地官兵有些力不从心,只是朝廷命不下达的事实却是在彰显着大明这座巨轮已经风云飘摇。 一路上就这么走着,十几天的时间,终于在除夕的前两天宁致远回到了肇庆,徐小妞在宁致远怀里摇摇晃晃一副随时都要倒的迷糊模样,在她身上看到这种状态也着实少见。 总督府很空,也已经完全大变了样,不似之前那种古朴自然的风格,隐隐有了些现代化的影子,宁大官人自己是不会有心思做这些的,不过看起来几女都兴趣极大,而对于在现代生活了几十年的他来说,此情此景还是有些怀念。 他或许差不多忘了自己是一个来自后世的人了,原先韬光养晦的政策也在这一次彻底亮起了獠牙,天下即将大定。 在府中逛了会,徐小妞已经被自己送回房中休息了,宁致远有些纳闷,怎么一个女孩都没有发现,连寇白门都不见了?这是都一起干嘛去了? 在两广还有着数万自己的精锐士兵,反正也不担心会出事,宁致远想着再等了会也就作罢了,本来打算给她们一个惊喜,结果满屋的空房子,还真是事不遂人愿。 天色渐暗,宁致远慢慢走回自己的房间,不管在什么时候他孤身一人的状态已经很少见了,或许上次还要追述到崇祯二年,这让他有些孤独。 “啪”一道推门声原地响起后,宁大官人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房间里横七竖八躺在大床上的一堆女孩,这还真是等等,床为什么这么大了? 听到响声的女孩们手脚匆忙地起来,大玉儿戏谑的目光,柳如是的如水柔情,商景兰的书香气质,顾横波的天生妩媚,周芷的呆萌娇俏宁大官人觉得自己眼花缭乱了,不知觉张着嘴愣在了原地,“你们在这?” 众女嬉笑的脸上美丽无比,在见到宁致远之前是十分的思念和忐忑,原以为心情会很复杂,但是这一刻,看到宁大官人这么呆呆地表情,她们觉得什么隔阂也没有了。 等待的一段时间她们心里很暖很舒服,因为她们知道宁致远也在外面等着她们,就看谁最先沉不住气,不过不同的是自己等人知道他在外面,而宁致远却不知道她们在里面。 只是此刻的寇白门觉得有些心酸,宁致远本来前几个月都是她的,偶尔后来再加上徐澹雅,但是现在这怎么分啊?不过她也就是微微惆怅,寇白门知道,作为女子,最不该有的就是嫉妒,何况自己还算得是新人,哪有新人妒旧人? 她从宁大官人的脸上,也并没有看出谁是旧人。 “宁郎” “夫君”柳如是与李玉然同时开口,然后相视一眼脸色登时红了起来,并且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着,宁大官人觉得着实有趣,这时他才在房间中味闻到了一股比以往更浓郁的药香味,心中明了这是李玉然又在为他煮药了。 似乎已经是不成文的规定了,李玉然不在的时候这都是她的事情,而不在的时候谁都可以干,掀开帘子往旁边一看,宁大官人再次愣住了,再看着众女嘻嘻一笑,有些不怀好意。 这哪里还是原先摆着一座木桶的隔间,已经变成了一个装饰华丽的水池而求面积更是扩大了三四倍,前几天他在用张嫣的浴池时还在想着没想到她们已经做好了,这难道就是心有灵犀?“如是,玉然,帮夫君宽衣” 抱着徐澹雅疾行了十几天的时间宁大官人可谓是规规矩矩,现在遇到这么暧昧的场景又哪里能忍得住了,何况当下还在忍的话那就是有着生理和心里的双重问题了。 两女微微抬头,脸上的红晕还未消退,还是缓缓地走了近来,一人一只胳膊搂着他去了水池边。 宁大官人哈哈一笑然后抱着两女跳下了水池,哗啦啦的水花溅起,衣服被他自己以最快的速度脱了下来,一起褪下的还有柳如是与李自然的衣衫,然后稍稍前戏之后便粗鲁地在柳如是身上运动了起来。 李玉然抱着宁致远的腰间,饱满的胸脯紧紧贴在了他的背上,这幅场景会不会怪异她才不管,反正此刻她就是抑制不住自己想念的心情,还有宁致远那似有若无危机重重的病也一直是在她心头挥散不去的阴影,已经早就没有了矜持。 大玉儿在一旁池边宁致远散落的衣物上捡到了一个精致的小玉玺,一头已经露了出来在布袋中,哼哼了几声对寇白门说道,“小白门,这就是那蒙古女人给这混蛋的嫁妆?” “嗯”寇白门轻声应着视线和注意力不由得被隔间的声音吸引,脸色红润呼吸有些急促,“夫君给白门把玩过,就只是一块质地好些的玉块罢了。” 大玉儿还想再说着什么,其实她也觉得这玉没什么大不了的,摸起来也很一般,只是权力赋予了它的意义,那混蛋怎么会一直收在身上,绝对不是她的风格啊。 突然眼睛瞪得老大,大玉儿却看到宁致远赤裸着身子来到了床边,这是这是自己拿了他的玉玺生气了吗? 然后只一瞬她就觉得自己实在想得太多了,看着那混蛋将媚儿和玉京一一扔下了水池,又返身抱着景兰下去了,这是果然,大玉儿这还不懂那就是白痴了。 她有些开心地是只穿着一件睡衣的李今是被落下了,另外还有周芷也是被跳过了,看着李今是满是煞气的俏丽容颜,大玉儿突然想到了什么,也不得不感慨这混蛋难怪能俘获这么多姐妹的心让她们死心塌地,就是这份细心与在乎也是谁都比不上的,他的无双权势反而有时候成了劣势。 “啊”大玉儿叫了一声,终于是轮到自己了,不过她紧抱着寇白门似乎想要抵抗,被宁致远一手一个抱了起来,期间大玉儿再冲着李今是俏皮地眨了眨眼。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要是在今天回来”李今是皱着俏脸心里满是怨念,明天也好啊,她月事也就过去了。 池边布满了五颜六色的衣服,池里一片白花花的娇躯,宁大官人觉得小腹愈加的火热,抱着大玉儿死命纠缠了起来,白嫩肌肤,高耸山峰上两点樱红傲然挺立 李香君在一旁嘻嘻哈哈对卞玉京上下其手着安慰着她,美眸不停地眨啊眨,这种事情她也是从来没有过呢,回来后的第一个夜晚,还真是有意思。 陈彪看着宁致远发过来的信件,微微地松了口气,虽然他觉得自家公子不会有事,但是已经一个多月的时间了离公子的两月之期之余了不到半个月,若是到时候公子还没有回信那他就只能姑且放下这次的计划全力进攻京城了。 捉住这些蒙古人当苦力灭他们的锐气很重要,但是公子更重要,正如宁致远在那种情况下把最后一封信传给他一样的信任,他对宁致远是无条件的服从于尊敬,什么都比不上。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他比李军更加忠心。 好在公子已经出来了,而草原这张大网也已经被拉开只等着捕获了,当时对后金人公子只是格杀勿论留下了一个皇太极,而反观现在对蒙古却是柔和的太多,不过再柔和这群人做苦力到死的命运也已经注定。 在他们盘踞着这些鸡肋城池不愿意离开的时候陈彪就知道他们打的是什么主意了,不过在他看来宁夏的士兵什么都不惧,远道而来的援兵只能是被他们痛击逃跑的份,现在的宁夏绝对不是崇祯二年那时候朝不保夕的宁夏了,陈彪每每想到这儿都很有感触。 巴特玛瑙小腹还是没有一点隆起的迹象,毕竟还是没有几个月的时间,这段日子她时常抿着嘴也会笑出来,看着被包围的成天被炮火打残的蒙古骑兵也是幸灾乐祸。 娜木钟踱着步子走了过来,“他已经回两广了,宁夏他的这些夫人家眷也都离开了”她说得直接也不怕巴特玛瑙这妞难过,这种硬贴上去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这不是应该的吗?”巴特玛瑙轻声哼了哼。 “不过他应该一到肇庆就会知道你怀上了的消息。”娜木钟想了想,“再等几天他要是没来接你呢?” “姐姐,咱们姐妹不是只为了察哈尔族民的安全而嫁人的吗?子民没事了就好,自己怎么样何必这么在意?” 娜木钟翻翻白眼,“少来,你从来就是这种人要不是你这次被小白脸勾去了魂魄只怕在半路上就跑了吧?” 巴特玛瑙嘻嘻一笑,不说话了。 “漠西援军来了,姐姐打算让部落两万勇士去一起迎战,玛瑙你觉得呢?”娜木钟顿了顿紧紧自己身上的兽皮大衣,绝色的脸庞上有着一种野性的美感。 “姐姐你这是” “只是无奈之举罢了”娜木钟苦笑着摇了摇头,“你个小妮子别以为自己姐姐这是为了你做嫁妆” 巴特玛瑙眨眨眼,娇笑一声,“难道不是吗?” “只是你家这小白脸,确实不是一般的人物啊”娜木钟脸色慢慢平静下来有些感慨,“你看现在归降的蒙古人可是过得很好,只是再过几十年甚至十几年这蒙古也几乎没了,他不像后金那样强征士兵但是支持两族通婚,上次建筑那座城墙又死了几万人,无声的软刀子啊。” “我察哈尔要是还不识相点,以后又该怎么办呢?”娜木钟声音沉沉的,清脆的好听,“已经没有选择了” “姐姐你很难过吗?”巴特玛瑙问了一句。 “你说呢?”娜木钟酝酿好的气氛顿时消散有些气急了,“都快灭族了还不在意?” “可是玛瑙觉得当个汉人挺好的啊”巴特玛瑙神气指了指远方,“看,当蒙古人就是被打的份!” “――――” “至少,这些族民绝对不会有事的,那些筑城而死的蒙古百姓只是他们贪贪婪而已”巴特玛瑙低下了头,不如她说得那么坦荡,不过,她觉得要是宁致远来哄哄她那自己就没事了,嗯,等他,就等他二十天,不,三十天好了。 皇太极此时心情有些澎湃,激动。 大明天翻地覆,草原上也是烽烟四起,越乱,他的机会也就越大,这是他的为人守则。 本来他有很多的选择,但是科尔沁的城池变得高大无比而宁夏蒙古的士兵也与后金不相上下,火器更是远远强于他,在尝试过几次之后他就有些唏嘘了,宁夏似乎有着三线作战的能力毫不含糊啊。 所以他的选择就只有一个了,大明,最好是锦州,这个自己父亲还有自己攻了二三十年都没有攻克的地方,有着大明最精锐的士兵镇守,京城有危他们必定勤王,他的机会也就来了,他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 崇祯是什么人,疑心重重,控制欲极强,他怎么能忍受一支队伍在他京都城下肆虐还相安无事,袁崇焕不就是这么死的? 至于心里还有的那一点小小疑问,那就是多尔衮去了哪儿,不过外草原之外地界更加的广阔他怎么知道,皇太极只知道他对自己完全没有威胁就是了。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414章 外室 听了属下斥候的汇报,多尔衮疲倦的脸上闪过一丝狂喜,然后又低头沉思了起来,心里止不住地在狂跳。 这是多么大的机遇和运气?再回头望着身后那人数已经堪堪三万的后金士兵,在草原中穿行了多日的多尔衮顿时有了泪流满面的冲动,一切,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 原本以为还要经过一场恶战才能找到了一个落脚点,毕竟大雪堆满了草原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这些蒙古人会外出,就算是之前还在与宁夏对峙的那十余万人这个天气里也该回来了,否则损失可是惨重,自己这么精锐的士兵尚且讨不了好但是如今看来,不仅之前那批人没撤回来,甚至还又走了一批,真是上天有眼。 “儿郎们!”多尔衮憋足了气朝天大喊着,气势十足一改之前的颓势,带着原本的四万人长途跋涉几个月的时间他心里是没底的,横穿了整个内外草原的边界损失了万人的部落已经像难民那般狼狈了,苦尽终究会甘来,嗯,接着道,“看见前方那比漠南和满洲还要广袤的草原了吗?” “――――”沉默,良久的沉默,之后才有人陆陆续续地小声说着,“看见了” “那儿都是羊奶烤肉,美酒美人”多尔衮深吸了口气,他说的话并不多,但每句话都是用尽了力气,“而且那儿没有青壮来阻止你们!” 身后的人群稍稍有了些反应,近些的士兵动容地问着,“贝勒,那儿真的有这么好?” “千真万切!”多尔衮放声大喊着,“所以儿郎们,大胆地去攻占那儿吧,你们就是这草原上的王!” “进攻,进攻,进攻!”多尔衮挥起手臂喊着。 三万人数的狼狈军队中顿时充满了活力,没有什么比利益更能在此刻打动他们。 宁大官人将最后的卞妹妹擦干净放到了床上,终于觉得有些疲倦了,看着这张大床上甜美睡着的美人,满足地笑了。 柳如是几女早就睡着了,而李今是抱着周芷在床铺的边角睡着离最近的顾横波足有半丈之远,中间还隔着一个海兰珠,脸上似乎满是嫌弃,即使是这现场直播带来的感官太过刺激剧烈,但时间一久也是会疲倦的,此刻她们睡得正沉。 寂静的房中,大大的床上,也就只有卞玉京和李香君还瞪着大大的眼睛水汪汪地相互看着又看着宁致远,李香君脸色倒是平静,只是卞玉京脸色依旧有些羞红。 “香君啊,你好像长大了不少啊”宁大官人不怀好意地笑着说,手指轻轻耸动了一下那樱红的硬处,李香君当即就懂了哈哈轻声一笑,然后自豪地挺了挺胸。 宁致远这才想起这妮子现在可不简单,刚刚在水池的时候她还和卞妹妹两人玩的不亦乐乎,敲了敲她的脑袋,然后又笑了笑莫名有些感慨,回来的第一个晚上就是这么疯狂过来的,他可是想好好说说知心话的。 他觉得自己有些力不从心了,不是身体上的力不从心,而是时间上的,每个人抽出一天时间来陪她们都显得是那么奢侈,宁致远想着人这一辈子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李香君之前的玩法也是因为有些寂寞啊,不由轻轻一叹。 “香君啊,夫君不在的这些时间里你们都在干什么?” 李香君是听到了那一声轻叹的,想着鼓了鼓嘴说道,“挺好玩的啊,比在媚香楼好玩多了” 卞玉京心里连连点头,对于香君来说还真是这样,否则就算是青楼也没有这么多绝色女子陪她玩虚龙假凤啊。 “这意思岂不是有我没我都一样了?”宁大官人故作姿态皱了皱眉,冷声道,“至夫君于何地?” 李香君立刻眼角含泪,轻声抽泣道,“你你夫君你凶我哇”小手在宁致远身上委屈地乱锤着。 宁大官人一愣有些呆了,连连道歉,“我错了我错了,夫君错了还不行,别吵着姐姐们睡觉” “知道错了就好。”李香君嘻嘻一笑收敛了哭容。 宁致远翻了翻白眼,把李香君搂到怀里忍住想要仰天长叹的冲动,只听着李香君又问道,“夫君你是不是最后弄到柳姐姐和海兰珠姐姐身体里去了?” “怎么?”宁致远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香君你也想?不不,你还太小了” 李香君一双眸子闪闪发亮瞪着宁致远,“可夫君刚刚还说香君长大了呢?” “我”宁大官人觉得李香君是越来越有意思了,然后不自觉摇了摇头,“香君确实是不小了,只是就算也没有什么大用吧,毕竟你这么多姐姐都还没怀上呢” 说到这儿宁致远也是有些颓然和无奈,说实话他的年纪还很小,前世这个时候他还在大学里面孤身一人窜来窜去,只是现在周围的一切告诉他,他有着很沉重的责任,孩子有与否对他来说并不重要,至少现在是这样他没有做好准备,但是只有海兰珠一人怀上过也确实是令人惆怅。 “这么多姐妹夫君还担心香火问题?”李香君轻轻可人的鼻音拖延着让人也分不清她的情绪。 宁致远清了清喉咙小声道,“都是你的姐姐没有妹妹,难不成你还把玉京当你的妹妹?夫君这儿就按年纪大小不按进门先后,所以你是最小的” 李香君突然愣愣的有些好笑,“按年纪算?” 宁大官人淡然地点了点头,冲着怀里卞玉京潇洒一笑。卞玉京脸色微红,听着两人的对话也有些不好意思和羡慕,她与宁致远还没有到这种程度,即使在她怀里很安心舒服,但是这种情况也是很少的,屈指可数。 “那还有景薇,圆圆” 宁致远觉得这两只萝莉确实不见了自己刚刚竟然一时没有想到,估计又是被关了起来,心里有些愧疚一个翻身把李香君压在了床上,“她们是夫君的妹妹,你们的小姑子。” 李香君怡然不惧,反而用白嫩的玉腿夹住了宁致远的身子,凝脂玉露般的皮肤磨蹭着勾起一阵阵的心火,宁大官人大叹一声自己以后觉得是命不久矣过劳而死,然后提枪上阵。 脸上一副慷慨就义表情的李香君咬着牙随着宁致远的波动而摆动着,嘴里不依不饶,“姑且她们俩不算,那还有固伦温庄,固伦端靖端贞三姐妹和孟古青呢?” “她们只是夫君的俘虏”宁大官人很快在脑海中将他们对号入座了起来,就是大玉儿的几个表妹妹,哲哲的几个女儿,至于她们长得什么样子,已经不记得了,不过 “孟古青是谁?”宁致远动作一滞然后问道。 “科尔沁送来的小美人,你的战利品,玉儿姐姐的侄女,还是玉儿姐姐帮你收下的呢”李香君知道自己说露嘴了,不过也没关系,反正那小妞也在这儿他明天也会知道的。 “玉儿的侄女?”宁致远幅度又大了起来,和亲这种事情他拒绝过很多次但还是莫名发生了,不过这次特殊也就罢了,那种追逐美女的心思宁致远近年来已经越来越淡了,如果说他现在还有哪个女子是他心里挂念的,也就只有一个董小宛了,而这也只是他的一个未了心愿,无关他事。 就像宁致远小时候吃方便面玩的卡片收集游戏一样,秦淮八艳除了一个早故的马湘兰就只有一个董小宛自己没有娶回来了,这种少了一块的感觉多不完美。 “那也不是夫君自己答应的吧?”宁致远有些心虚了。 李香君再笑着脸色潮红,“那还有巴特玛瑙那个女人呢,还有以后的娜木钟?”宁致远的把柄是在太多了,随便细数李香君就知道这么多了。 “你怎么知道”宁致远脱口而出然后又是一愣敲了李香君一下,“她们年纪都比你大,小妞!” 李香君苦着脸嘟着嘴,一时顺口了还忘了这茬了。 “不过香君你们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她去找你们了?”宁致远皱着眉头,如果是这样他会很失望,巴特玛瑙的性子也不应该是这样吧,这样他不喜欢。 “人家都怀上了你还准备把她们养在外室?”小香君有些鄙视地说道,“姐姐们已经让人把她门接回来了!” “怀孕了?!”宁大官人猛然冲刺了几下李香君轻吟一声便泄了身子瘫软着,然后点了点头。 宁致远沉默着便不说话了,这些他还不知道,良久良久他把那硬物从李香君体内抽了出来,而李香君在说了那么一通话又做了这么剧烈的运动之后也有些倦了,缓缓睡去,发出一阵匀称的呼吸声。 他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帮李香君再度擦拭了身子然后在她额头轻吻了一下,又想了想在众女额头上都吻了一下,灯光一灭,两广的月色还很柔和,月色下的女孩们脸上恬静的表情十分唯美似乎还是沉浸在梦里的场景。 一旁卞玉京的呼吸声显得并不平静,宁致远紧紧把她搂进怀里,感觉到她的身子轻轻一颤,对这名女子他又何尝不是大多出于占有欲在作祟,就像当时对巴特玛瑙,现在都要对她们以后负责,突然他感觉自己心头又沉重了几分。 “这件事你也知道?” 卞玉京点了点头,她还是没有一点睡意。 “玉京”宁致远知道自己现在可以与这么多的女孩肆意亲密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情,哪怕是中国上下五千年所有的皇帝加起来都没有这种福分,感谢上天的垂涎又轻声问道,“你现在过得比以前要开心吗?” 双手摆到了她的腰间,纤细的腰肢传来滑嫩的触感,卞玉京似乎在思索着,“玉京玉京也不知道吧” “不过以前过得单调乏味而且惹人诟病不说还毫无地位可言,现在生活有趣多了而且走到哪儿都是一片尊崇和羡慕”卞玉京斟酌呢喃着,“然后和姐妹们一起等着夫君回来大冬天心里都是暖暖的充满着希望” 卞玉京朝着宁致远怀中挤了挤,眼睛在夜色中漆黑发亮,依旧没有一点睡意。 “东北万余的精锐骑兵已经被尽皆调入关内,连同两万步兵,所以现在锦州山海关正当空”书生淡淡说了几句话,只是在陈述事实,而李军脸色同样淡然无比。 “先生的意思是趁机侵占锦州?” 书生摇了摇头,“京都叛乱,锦州空虚,西北乱斗,这样的情况皇太极又何能坐得住,所以静观其变即可,何况祖将军对将军可防范否?” “偷袭机会不大!” “公子只是强调了一件事,五万士兵已经回归,朝鲜半岛也已经羸弱成疾。尽早攻占然后” “出兵倭寇岛!”书生语气十分坚定指着地图上某处地方,他有些不理解宁致远为什么语气中对这个小岛显得十分痛恨,难道是以前家人受到过这个倭寇的侵害?不过作为属下,他只要执行便可以了,也不算什么难事。 “公子说尽早办成此事便是大功一件,到时候谁也比不上将军!”书生语气激昂地说着,他是在这皮岛朝鲜做文职的书生,现在也已经算是达到了许多人难以企及的高度。 他也只是一个传话的,只是宁致远这种话都说了出来再次可见他的决心之坚固。 李军微微有些异动,什么功劳他不怎么在乎,倒是好胜心大大的有,陈彪那小子可是不服气自己很久了,这次一定要让他无话可说! “皮岛发展时机已成,可以开战了吧!”李军看了一眼,似是询问,毕竟这些银两物资之流他是不管的。 书生点头,岂止是可以,简直是可以的不得了! ps:只要你们喜欢这本书,无论正版盗版,对第一次写这么长一段文字的天劫来说都是极大的成就感。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415 战前 这两万人不完全是两万蒙古人,不过也占了十之六七了,作为士兵骨子里都有着一股子野性和疯狂,蒙古人更是这样,所以在看到了和他们原先蒙古的小城池比起来分外豪华的大明城池和高大的房屋都是双眼充血。 在宁夏他们虽然是得到了表面上的平等但是心里无疑就是要矮上一阵的,而且那儿也容不得他们生出别的心思,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可是打仗啊,对于领军在外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他们觉得做些什么事也很正常。 财宝,女人,粮食这些都是他们想要的,尤其是女人,在宁夏不许他们这些蒙古人迎娶汉人女子,那正好在这儿也是可以尝尝味道的,谁也不会怪罪的 从山西到现在他们抢了很多座城,命令劫掠的对象都只是针对大户,路过他们眼中‘繁华无比’的城池心痒难耐,于是躁动在第一天就爆发了,有士兵冲进了农户百姓家里,然后立刻被就地处决了两百余人,反应之快让百姓在惊恐之余满是庆幸,他们并没有受到一点损失,也总是见识到了传闻中对百姓极好的反贼了,果然是名副其实。 抢完大户就跑,只是会杀几个官兵,甚至连大户的小命都没有夺走,的的确确的对百姓无伤分毫。 而这些蒙古士兵则是敢怒不敢言,虽然这两万人中他们蒙古人有着近一万五千人,但是宁夏士兵摧枯拉朽办地攻占内蒙古的场景记忆还在不远处,弹指间自己的城池便飞灰湮灭,他们生不起反抗的心思,何况这处决他们的那种让人震耳欲聋的武器也实在太厉害,嘭的一声响人便死了,只有脑袋上一个血洞让人发颤,总之无论从哪方面看来,他们都没有反抗的必要。 走马观花般的过了几个城,他们做的大致就只是收集粮食财物运到被宁夏占领的坚固大城,第一次被杀了两百余人之后宁夏带队的将领也没有训斥他们什么,然后第二个城还是有人忍不住躁动了,自然是落得同样的结果。 这下他们真的警惕了,不想死就安分点,说实在的给宁夏打工的日子实在不错,伙食好还有军饷,不像在蒙古都是没有银子的,虽然接下来偶尔会有几个不怕死或是心存侥幸地再跳出来,但总得来说来到兵逼京城了他们也算平静。 宁夏的士兵军饷是一季一发,蒙古军队在宁夏则是一月一发,这种银子握在手中的感觉更让他们将之前的那点恐惧忘掉,听着带队将军说的赏赐,看向那京城的眼神里顿时充满了热切和贪婪,杀敌一人,赏银一两。 对于宁夏的这些本土士兵来说,这些银子是不算什么的,因为他们之前打后金和蒙古的时候是一个人头五两,或者累积军功用以升官,但是这些蒙古人,就算漠南草原兵慌马乱羸弱无比他们每人手里都是沾满了汉人的鲜血的,还从来就没有过赏赐。 就像你本来要吃饭,现在吃饭还有赏赐了,你干不干?高不高心? 崇祯站在城头,他不想让人看出自己心里的焦急与烦躁,于是面无表情着,吴三桂带着八千骑兵和两万的步兵已经来了,然后甚至双方交战了几场,吴三桂总是没能讨到好处。 看着城下一片肃杀气氛的反贼,他着实是涌起一股无力感,不过这种感觉来得多了也没觉得天会塌下来,只是这次灰蒙蒙的天气里泛着寒意让他有些绝望的感觉,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已经到了年尾了,但是这京城半点喜庆的感觉都没有反而被兵围城下,讽刺,莫大的讽刺! 吴三桂有些郁闷,自己正儿八经的第二仗怎么都感觉不能上道似的,第一次是带着兵马打着耿仲明孔有德那些反贼,三千对五万,简直就是无往不利指哪打哪,怎么都是反贼差别这么大?不过比他更郁闷的是这些蒙古人。 特么的汉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他们即使是占了上风,但那对方也没损失多少人啊,这赏金还遥遥无期。 卢象升低着头目光不时在那些反贼身上流转着,此刻他也是莫大的沉重,直到崇祯喊他才回过神来。 “卢爱卿,你觉得朕现在该如何是好啊”崇祯半眯着眼,语速不急不缓,听起来有些无力。 “微臣觉得”卢象升不自觉叹了口气,“还是坚守为好,否则就算将对方打散,那也会损伤惨重” 崇祯挑了挑眉毛,脸上的皱纹挤在一块,没说话。 “京城易守难攻,城墙坚固,微臣有信心莫说只是这六七万人,就算再多十倍他们也绝对难以踏进这京城一步!” 崇祯阴沉的脸色突然笑了一下,卢象升觉得很怪异,只听着他又问着,“卢爱卿觉得这皇城被围这样便可了?” “任凭反贼围着京城几个月乃至更长的时间朝廷还不敢出战?这样朝廷的威严何在?” 卢象升知道这次崇祯说的有理,不像崇祯他以前的那样死要面子而是事实,这次如果处理不好那真是天翻地覆也不为过,但是除了这种办法的话,那就是只有强攻了。 “上次益县战死了三万士兵,现在总兵力还有二十三万,另外各地勤王军还在陆续招募中”卢象升觉得自己眼前依稀看到了朝廷衰亡的影子,这番强征也不知道是要搜刮多少的民脂民膏,又有多少人从中牟利,百姓又会对朝廷多么失望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在消耗这大明最后一线的生机。 “今日杀鸡宰猪,务必让士兵们吃好了,另外再让士兵他们好好休息,只留下禁军值班便是了”崇祯良久撇下一句话,轻悠悠地走了,即使这一句话要耗费几十万斤的肉食,对于一向精打细算的崇祯来说极为不易。 卢象升脸上出现一股忧伤,然后很快消散拍了拍旁边城墙上一名正站岗的士兵肩膀,鼓励了几句也有些萧瑟地离开了,他知道,明天开始,就是以血肉之躯来耗死对方了。 然后呢?等着那些被强征的新兵来吗?卢象升摇了摇头,他看不到出路,但还是要遵从命令的。 张嫣觉得女人真是善变的,从她自己的变化就能看得出来,她此刻半躺在床上了解着城外的情况有些出神。 宁夏的势力真的已经是到了这种程度了,大明好像真的要亡了,张嫣想着自己应该不在意了,因为她心里没有一点波动,而她所能做的事就是躺在这儿看着一成不变的风景,然后等着京城被攻陷的消息,最后死亡。 侍女拿来了对联和喜字福字贴在这懿安宫的宫壁内,张嫣这次发现已经快到新的一年了,可气氛是多么的冰冷萧瑟,她此刻突然变得很想很想那个男人,或许并没有爱的多深,只是她很孤独,人在孤独的时候,任何的美好都会被无限放大,她确定她那时候是很开心的。 “他应该是恨死我了吧?”张嫣心里涌起一个念头,然后自嘲了一番,这又有什么关系,反正自己已经是不会再活着出现在他面前了,她确信。 侍女带着王承恩慢慢走了进来。 “王公公你怎么又来了?哀家不是让你不要来了吗?”张嫣察觉到这微小的动静,淡淡说道。 侍女在一旁微微颤抖着不敢说话,她感觉到了这话里面的冷冽,但是她也不想啊,有着皇上的令牌谁敢拦着。 “好了,你先下去吧”王承恩陪着笑嘱咐了一句,待听到关门声响,脸上那谦卑的笑容变成了苦笑。 “太后,小人这也不是被皇上吩咐着没办法吗?就算外面再乱可皇上还是在关心着您呢” “每天派你来一趟就是关心?”张嫣反问了一句,“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哀家每日也是在这儿不会跑” “不过,上次的事情还是要谢谢你了,王公公”张嫣语气一转幽幽说道,“你这也是何必,现在大明已经这样了,哀家还能在乎什么?死了也未尝不是解脱。” 王承恩‘嘭’的一下跪了下来,语气中都带着哭腔哽咽着,“太后可千万别这么说,老奴可是舍不得你呢” “行了,一大把年纪哭什么哭?哀家是太后,你服侍的人是当今皇上,大明天子!” “可在老奴的心里太后永远是都是我的主子” “只是皇上,哀家已经和你说过,你效忠的只是皇上!” “――――” “那太后是否已经对大明失去了牵挂?”王承恩没有起身的打算,依旧哽咽着,“就算这样不是还有宁大人吗?” “――――” “你说什么?”张嫣愣住了,顿了顿开口问道。她倒不是吃惊王承恩知道这件事,毕竟太医看过自己那几天有过**隐瞒不了,对象很显然就是宁致远了,她惊讶的是王承恩竟然可以说出这种话来。 王承恩显然也被自己脱口而出的话惊住了,听着张嫣的问话于是咬着牙说道,“老奴说的架势宁大人,太后与他也未必不是一个好结果还有太后放心,那个太医已经不会说出去了” 张嫣叹了口气,谁会管那太医的死活,只是未王承恩说出这句话有些愤怒,“就因为他势力大哀家就要屈服他吗?王公公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哀家与他只是各取所需罢了!记住!再怎么样气节都不能丢!” 王承恩被这怒气弄得惊慌失措连连磕头,“太后,老奴虽然没有读过什么书,但也绝不是那卖主求荣之人” 张嫣冷哼了一声,这事她自己偶尔在心里想想也就罢了,王承恩说出来就是完全不一样的概念了。 “老奴从小进宫也不受待见,即便现在身为天子近侍见得旁人的都是明里奉承暗里戳脊梁骨,真正对老奴好的老奴只记得两人,一个就是太后,另一个就是宁大人了” 崇祯从小开始对阉人便没有好感这是众所周知的,所以王承恩并没有提他,否则多是虚伪了。 “他?”张嫣怒气似乎全消了,有些好奇,“你与他总共就见过几次,何以有如此的看法,将哀家从进宫对你的好和他相提并论?!”这一刻,她像极了一个小女孩。 王承恩听着张嫣的语气心里更加明了,他是人老成精了,否则也不会在崇祯身边待上这么久深得信任。 “老奴在宁大人身上仿佛看到了当时太后刚进宫的影子,平易近人没有丝毫地看不起老奴这种人,而且治下百姓尽皆安居乐业多次打垮外敌” “你被他收买了?”帘内张嫣狐疑地眨了眨眼。 “绝对没有!”王承恩断然否认着。 “――――” “好了,这种话以后不可再说了”张嫣沉默了片刻徐徐开口道,语气已经正常了许多,让王承恩也松了口气。 “不过,你以后还是不用每天都来了”张嫣嘱咐着,“还记得哀家派你到信王府上当差的事离现在已经有好多年了吧那时哀家的话你可以忘了吧” “记得,以后你的主子只有皇上,和哀家还是不要走的太近了,就像之前的那几年一样” 王承恩点头应是,然后慢慢起身走了出去,他还是习惯以前睿智和善的那个太后,永远不会如此悲观,当时陛下还只是信王,太后还只是皇后,自己便是去监视信王的。 那时候的张嫣是多么的会谋划,因为她和善的为人和为大明着想的心思王承恩始终都对她很忠心,哪怕是到了现在,也同样如此。 关门声再度响起,张嫣愣了之后回过神来,她发现,自己的心里竟然会因为王承恩那些话而有了波动涟漪。 这种感觉她不懂。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416章 崇祯,七年 “他为什么不自己来?”巴特玛瑙眉头一扬有些不乐意了,就让个信使来传信,自己就这么没有地位? “总之他不来本姑娘就不会过去!哼!” 信使听了一懵逼,他?指的应该就是公子吧?但是公子都没有回两广还困在京城怎么会来?而且这个主母看起来不是很友善啊,低着头踌躇了许久才有些忐忑说道,“主母是说等公子出了京城再亲自来接?” “出京?”巴特玛瑙一皱眉头,“他还没出京城?那你们是怎么过来的?!”又看了娜木钟一眼,眼神疑惑,不是说他已经出来了吗?这是怎么回事? 娜木钟拍了拍脑袋有些无奈,看来这个小玛瑙的脑子还是不怎么跟得上,想想也知道她们收到陈彪的消息也才过了两天,这信使今天就到了,还是从两广过来,怎么也不会是受了那位宁大人的吩咐吧。 “是主母吩咐的”信使觉得自己有些紧张了,这种后宅之间的明争暗斗他可是听路边说书的说过不少,可谓是阴险无情步步杀机,实在不是好给予的,不过这种灾难要是他的话宁愿来的更猛烈一些,但也只有公子能享受的到了,自己就只有娶村妇的命,现在问题就是他是不是成了帮凶了? 阿弥陀佛,玉皇大帝太上老君齐天大圣保佑我 “主母?哪位主母?”巴特玛瑙眯着眼睛做出一副高深状,心里有些不争气地跳了起来,她有些恼怒,自己献身献的那么果断,怎么现在就这么懦弱了起来。 “是玉儿主母,玉儿主母人很好的,绝对不会加害主母你的”信使被这锐利的眼光刺的有些语无伦次了,结结巴巴说道,脸色也憋得通红不敢看巴特玛瑙,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失态了,这错误犯得可就大了。 “哼!”巴特玛瑙连脸色一跨,她玛瑙是什么人啊,怎么可能怕被人欺负加害,真是不懂事的信使,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多夸我漂亮聪明有气质吗?! “行了,你先下去吧。”还是娜木钟开口缓解了信使心头的尴尬,终于舒缓了口气下去了。 巴特玛瑙气鼓鼓的,“姐姐你看他都说些什么话啊,真是笨的要命,尽惹人” “你在害怕?”娜木钟也没有等她说完,只是淡淡问了一句,声音不大,却让巴特玛瑙一下子就泄气了。 “换你你试试,哼,”巴特玛瑙轻声嘀咕着,“那边十几个女人肯定叽叽喳喳烦死了,要是碰到一个像姐姐你这样坏心思的女人更是麻烦,何况肯定也不止一个!” 娜木钟脸色先是一黑,凝视了巴特玛瑙一会然后突然就笑嘻嘻的也不在意,“所以啊,那儿肯定不止一个我,或许还有比姐姐更心狠的女人,你肯定是过不好了” “所以呢?玛瑙还要不要” “所以还是晚几天再出发吧,现在察哈尔部落还要迎敌呢,先不急啊”娜木钟像是哄小孩子般的笑道。 巴特玛瑙眼前一亮,立刻来了精神,“难道姐姐的意思是玛瑙一人抵得上千军万马?” “你想多了,”娜木钟翻了翻白眼,“只不过是姐姐不放心这些勇士们不在自己眼皮底下,所以等打完仗再和你去,和你没什么关系!” “你和我去?”巴特玛瑙眼中满是狐疑,然后衣服恍然大悟的表情,“看来玛瑙平日里的劝说还是很有效果的嘛” 娜木钟也不争辩,她不否认自己对于那位传奇的宁大人确实有些好奇,但这次的想法真的只是去帮玛瑙撑撑场面,说起来她也觉得有些可笑,两个嫁过人的女人,一个怎么帮另一个,想着也不会怎么被人看得起,她轻轻一叹,虽然自己是蒙古女人,但是对于汉人的这些风俗习惯都是清楚得很,已经嫁过一次的女人,哪里都不会讨喜吧 不过玛瑙也这么惹人喜欢,难道还要任凭她去遭受那些女人的恶意欺凌吗?她从不会相信后宅没有勾心斗角,何况是宁致远这样的身份。 察哈尔的士兵和其余的蒙古兵确实就是不一样,陈彪可以很清晰的感觉到,比起之前那些坑货来,这些感觉像是捡到宝了,他们在战场上一往直前毫无畏惧,也进退有据纪律严明,这是一支不不输于宁夏自己训练队伍的骑兵,而且只是在野战中没有武器的优势的话,那凭着蒙古人的体力优势和天生的骑术技能还会占着上风。 三万人的队伍和围在城内的漠西士兵两相交接,对方也并不是倾巢而出,只是一半的五万兵力,然后这群漠西人吃了大亏,他们这才想到,察哈尔也从来不是什么软柿子。 从一开始林丹汗进军漠西的时候不也是靠着武力和计谋才得以立足吗?否则就算嘴巴能说破天也没用吧,现在林丹汗死了,谋略没有了但是武力还在啊,之前还不是因为灭了一个与之旗鼓相当的势力所以兵力紧缩造成颓势的表象的,其实这也是一股很强大的战力,何况加上他们的士兵这段时间以来状态并不好,这次的结果是必然而然。 骑兵对骑兵的战场上人数是没有伤亡多少的,只是气势真的已经彻底废了下来,加上之前多次冲撞那突然而起的城墙却没有多大的效果更让他们绝望,被围困的情况下士气还如此低迷,正常情况下这支队伍生存下去的可能真的已经降到了冰点,除非他们有援兵,他们以为自己真的有。 其实也确实是有的,只是和李定国率领的队伍半路满腹打了一仗之后却是莫明的撤走了,悄无声息。 仿佛不久之前来的浩浩荡荡的队伍只是错觉。 这件事说起来让李定国很郁闷,自己好不容易从陕西延绥那块过来只打了一场仗敌人就跑了,那二十来万人真的是这么没用吗?还是自己实在太厉害了,自己只是带着五万人埋伏了一下,杀了他们不过两千余人,然后他们这就怕了? 这想着都是有些不靠谱的,不过不久之后李定国就得到了正确的消息,对方还真是火烧屁股了,后门被断了。 李定国一时也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夸多尔衮还是该骂他了,明明对方是做的对宁夏有利的好事但他也并不高兴,随着皇太极出兵锦州的消息传来,他知道这个世道已经彻底乱了,在哪儿都是一摊乱麻,关内,关外,京城,地方,西北,蒙古,这让他涌起一股强烈的兴奋感。 时势造英雄,不外乎如此罢了。 陈彪自然看得出来娜木钟是真的对自己一方的支援是费尽了全力,即使这种全力对宁夏来说影响并不是很大,但这种事情向来是少见的,因为作为高素质的宁夏将领陈彪从来不会胁迫任何人去送死,哪怕是蒙古人也是一样。 察哈尔部落主动如此,陈彪好奇之下一问娜木钟为什么,娜木钟冷艳的脸庞上回答的理所当然,“这以后都是宁大人的,所以有什么问题吗?” 陈彪一愣,这当然没有问题,但是也没见科尔沁当时有这么听话啊,不过这终归也是好事,让陈彪对这个未来的主母好感顿生,对另一个调皮的巴特玛瑙也不那么烦恼了。 只是谁也不知道娜木钟此时心里的复杂与纠结,她以前不太知道自己到底是要保护部落的族民还是察哈尔这个名字的传统,但是现在她很清楚了,就是因为这么多的族民才有了察哈尔这个王者部落的传承,人没有了,部落也不会存在,但部落没有了,人还可以在着。 察哈尔早晚会名副其实,与其如此,还不如就为了玛瑙,干净利落地融入汉人罢了,否则嫁过人的玛瑙不管是从哪个方面都不会有一点优势的,当然,除了那个孩子。 京城楼下,尸横遍野,白骨森森,寒风阵阵下一切活动已经消停,只是依旧可以让人轻易感觉到不久之前这儿发生了什么,呼啸的空气划破声听起来有些悲鸣。 血色的稠状物体似乎铺到了无边的远处,放眼望去都是一片血红的场景分外渗人,崇祯闭着眼睛,心里说不出的沉痛和无力,想着京中沿街随处见的白色布景哀悼他们在这几天死去的儿子,夫君,父亲,他第一次为这些百姓感觉到了忧伤,不再看做是理所当然。 而反观城下伫立的宁夏反贼,崇祯只从他们眼里感觉到了越来越多的兴奋和战意,直到他们陆续退进了旁边小城里这种感觉都一直未曾消停,然后留下的一大片空地上依旧是让人心悸的血红,没有一具身穿宁夏盔甲的尸体。 这更让崇祯骨子里涌起了一股寒意,也让卢象升唏嘘不已,并不是说宁夏的反贼一个都未战死,只是他们的尸身已经被收敛,即使是蒙古人的也是同样如此,这种士兵之间的粘合度,他们怎么也比不上,也比不了。 楼下那数不清的让人恶心的残肢断臂和肠子满地就是最好的证明,这场持续了十几个时辰的战斗,他们最终损伤了四万余人,最多也只是千户以上的尸体和部分百户的被带了回来,而对方损伤的估计一万不到吧。 卢象升长时间以来的战斗经验一下子就可以判断出刚刚的那反贼大概有多少人,他更知道,因为他看的清清楚楚。自己一方二十多万人轮番上阵时,在初期给他们带来的损伤微乎其微,只是在最后对方明显疲倦了才带来了大部分损伤。 虽然这与对方有意将战场往开阔处延伸有关,但是无法抵赖的事实就是,这二十多万大军真的和对方那七万,有着天壤之别,是永远也跨不过的鸿沟。 是谁在轻轻吟唱?阴霾笼罩了的整座京城,卢象升突然想起来,今天,真是一年的最后一天,不,现在子时已过,应该说,现在,是崇祯七年第一天了。 但是,全城在披麻戴孝。 对于金陵的百姓来说,对于现在各处的战乱感觉都不如京城的来的让人深刻,当然,更直观的是,金陵明显的就乱了,这并不是这个消息让百姓们有多惊慌失措,而是有人逼着他们不得不惊慌失措。 李居林作为金陵的府尹,京城有难不得不出兵支援了,问题就是之前南京的兵马已经派去了京城一部分,所以现在这种情况,只能就地招兵了。 但没钱没粮的他又能有什么办法?没错,就是强征,于是大量的百姓被拉去做了这种可能一去不复返的义务运动,一时人心动荡但是他们毫无办法。反抗并不是他们骨子里隐藏的属性,更多的是顺从,除非活不下去。 值得一提的便是,凡是和李家铺子搭上关系的伙计,都完美的避过了这一难,让更多的人看到了宁致远的能量。 这个世上还有另外一种人,别人哭别人笑,但是他们依旧活的很妙,京城被围多日一直被压制着,昨日展开了大规模的决战的消息传来,他们作为大明的臣子很伤心很悲愤,然后,在这除夕夜里这悲愤伤心更是爆发了。 他们占据了整个的秦淮河畔所有的青楼 城内别处人心惶惶,他们也在这秦淮河畔举杯消愁相谈一下这救国之计吐槽一下朝纲腐败,作为读书人他们确实在征兵中有着豁免权,所以他们飘来飘去毫不担心。 旧院,也是最热闹拥挤的地方,这个地方太特殊了。 董小宛有些感慨地透过窗户地看了底下一眼,以往便是看不见一点空位,但是今日更加的夸张,却是在桌上几乎看不见一点空隙,原本一案四五人现在挤了有十余人 这些变化真是无声无息,还记得一个月之前宁大人的名声还在风雨飘摇中吧,现在想来名声不名声已经不太重要了,董小宛走到哪儿都能得到众星捧月般的待遇也是因何缘故她也清楚,大明是真的危在旦夕了? 否则这些人是为何如此没有节操? 事情也只有她自己清楚,她和宁致远,其实一点关系也没有,甚至连面也没有见过,一次也没有。 董小宛有些累了倦了,但听着楼下满堂的议论声她却是睡不着的了,兵荒马乱的时候,民不聊生的现在,她一个小小的弱女子也感觉如此的安心,实在也是有些欣慰呢。 “宁氏奸贼,朝廷对他恩重如山,他却兵围京城,如此忘恩负义的小人!遗臭万年的小人!”一道声音悲愤地过分。 “岂不闻宁夏也正在抵御数十万的蒙古人吗?”有人反驳,“而且谁言这并未京城的是宁夏?宁大人?” 董小宛皱了皱眉头,随即嘴角勾起一丝无奈地笑意,她也知道,并不是所有的书生都是贪生怕死的,就算这个朝廷再腐败也是有着最后的坚守和忠臣,就如同东汉之荀彧,南宋之文天祥,不管这份愚忠是否正确,但是让人佩服。 而董小宛只是对自己有些无奈,以往不管任何时候听到有人说宁致远的是非她都是毫不在意的,就算是上次她会反驳也是对李应看不惯罢了,而现在,她是心里真的不舒服。 自己把他当成了依靠并且有了好感?一个从来都没有见过面的人?这实在滑稽可笑,但是董小宛知道这确实是她现在的状态,宁致远或许只是无意,给了她太多的保护。 除夕,子时一到,董小宛心念一通突然就抱紧了面前被自己前不久才接过来的母亲,从心里感觉到了庆幸。 她们这一对无权无势无钱的母女,还生的如此好看,能够到现在这个地位无忧无虑又有什么可奢求的呢? 感恩,感恩,此时此刻董小宛心里只有感恩。 白氏像是懂了自己女儿的心思,只是轻轻抚弄着女儿的发梢,久久没有说话。 宁致远现在已经和军队脱节的是有些严重了,毕竟久久都不在宁夏,不过对于自己在宁夏的地位他还是丝毫不怀疑的,那里的二十万老兵可都是对自己奉若神明吧,就算是新兵蛋子也是极为推崇他的宁夏的百姓组成的,这也是宁致远最为安心的地方,现在到了两广,军队自然还是不能落下。 除夕这天便是一整天的时间宁致远便是都花在了巡视军队上,虽然新兵是由老兵带,丝毫不担心能不能统领的问题,但是军权有多重要他是印在了骨子里,所以必须要让每一个士兵乃至每一个百姓都知道他的存在。 其实他现在在两广的名望本来也是极高的。 随着一些少数蛮族被陆续的置换出了主要的城区到了一些偏远的地方,当地的汉人势力在宁致远的强权下迅速瓦解,留下一连串的问题和几乎百废待兴的经济,可以说如果不是宁致远也没人能在半个月之内就解决好,虽然这些并不是他亲力而为的,但都是大玉儿和李今是几女以他的名义做的,聘用了大量的百姓作为劳工伙计,两广一时宁静无比,大多数人是不会怀念以前那种靠武力征服和夺取的日子。 两广地盘并不算大,但是人口实在密集,就这么被掌握在宁大官人手上的感觉并没有多么真实,远远不如当时他费尽心力经营宁夏的成就感,不过这也正说明,他真的已经完全发展起来了,还有他的女人。 总督府,院中大亭子照着宁夏的风格周围装饰了玻璃,寒风呼啸湿冷的空气完全被抵御在外面,亭中暖烟环绕,屋檐下一连串的大红灯笼映出让人喜庆的鲜艳红色,亮度袭人。 毫无疑问这儿更有氛围。年的氛围。 宁致远一直知道自己是一个感情十分丰富的人,否则前世也不会自发读什么古汉语诗词这样的专业,他更喜欢浪漫,漫天的烟花飞舞五彩缤纷,虽然花费不菲但他很爱。 就像后世的国家为什么总是要搞各种各样的活动,阅兵之累更是大耗钱财,彰显实力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让国人看到自己国家的强大,更有归属感,相信今晚这一堂烟花,两广很多人都会惊叹吧,惊叹之余又会是什么呢? 很显然就是自己代表的官府强大的实力。 “你在想哪个小蹄子?”李今是幽怨地问道,她月事昨日刚走便如愿以偿地大白天就和宁致远大战了几百回合,然后发现自己有些用力过猛了,这牲口什么时候都是如此的顶用,可她有些受伤了一样。 宁致远笑了笑,他也没法反驳,众女都在各做各的事情没有都黏过来场景显得很温馨,而他刚刚却是在想着别人,张嫣,还有那个总是诱惑自己被自己吃干抹净现在却怀孕了的巴特玛瑙,这样想着他觉得自己养的外室也不算多。 总的来说还是一个好男人的,嗯。 邢沅和商景薇的小脚在悬空晃悠着,商景薇又变得活泼了,邢沅也跟着一块活泼了,只是也不会动不动跑到宁致远怀里去了,姐姐们说了,女孩要矜持,可不能像玉儿一样,哼!“宁哥哥你今年打仗要带我们去玩吗?” 这话实实在在提醒了众人,宁致远现在做的正是些什么勾当,造反夺天下当皇帝,这很刺激。 “不带!”宁致远敲了一下商景薇小脑袋,又看了看众女,“这次战事维持不了多久,竟然已经开始了,就一定要打的最激烈了!” “为什么现在这么着急了?”周芷懵懂地问了一句,除了她之外,其他女孩都是知道的,只要用小脑想想就够了。 宁大官人其实也并没有多么想攻打京城,在他看来大明应该还有很长的戏份上演,他觉得看着历史名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厮杀的感觉有些奇特,这种超脱世俗的奇特,只是 他搂了搂徐澹雅,虽然崇祯杀的是假的,但是依旧不可原谅,其心可诛也是该死的,自己竟然已经花心了,能做的就是不让他们受委屈,一点也不。 万里的大明,已经没有了需要他忌惮的东西。 “因为夫君可是要封小香君做香妃的啊”宁大官人嘴上却是这么一说,朝着李香君眨了眨眼。 李香君没心没肺笑了起来,她还记得这句话的由来,怎么可能会忘记,甚至记的分外清晰。 大玉儿转了转眼珠子,然后有些狐疑地说道,“总感觉混蛋你好像厉害了许多啊” 众女脸色含羞深表同感。 宁大官人自然秒懂了,他其实也有这个感觉,但不只是这个,他觉得不仅是自己变得厉害了,众女似乎变弱了,但是细究下来他这段时间发生的变化是自然而然的,最多也就是只有一个传国玉玺了,然后再一摸腰间,那块玉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不再是那块什么时候都有些寒意的东西。 已经恢复如常的玉玺,就只是一块质地极佳的玉罢了。 宁致远眨了眨眼睛,什么怪事他都经历过,这也不算什么了吧? ps:只能写到这儿了吧,离天劫说的两更应该是八千字,所以还差一千多字,嗯,明天补上。 累了,晚安。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417章 碾压 从第一次见到这个玉玺开始,宁致远就感觉它有些奇怪,冰冷凉透似乎是深入内心,但是从几女之前接触玉玺的表现看来她们却是没有感觉有什么大不了的,所以他觉得这种情形可能也只有自己察觉到了。 现在连他也没有感觉什么,再想到自己身体发生的若有若无的变化,或许这玉玺的平庸也是他造成的,已经失去了灵气恢复了正常。 “那看来你以后每晚也不用睡觉了?”大玉儿哼声揶揄道,撇着嘴细细数着,“现在家中已经有了十三位姐妹了,还有景薇圆圆孟古青几个小女孩,再加上察哈尔还没有到的那位,不,还不知道是几位呢?” 商景薇和邢沅连连点头,她们也基本懂了大玉儿是什么意思,对啊,说的没错啊,自己就应该是这儿的一份子啊。 宁大官人干咳了几声,注意到商景兰的表情有些无奈和勉强,白了大玉儿一眼,“说啥呢,她们可都是夫君的妹妹,还有你那侄女,自己养着玩吧!” 说实话他是看着两个小女孩从懵懵懂懂长成到现在半熟的萝莉,如果这样一直养着也不错,只是他知道这样也不可能,不过这两个女孩又能嫁给谁呢?宁致远也不去想,因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所以也没人会娶,至于孟古青,宁致远之所以知道这个名字还是这与草原上一种苍鹰的名称一致,前世看史书的的时候还有些好笑地想着顺治的皇后怎么起了这么一个名字,虽然知道她现在就在府上,但至今宁致远也没有与她见过面,这点倒是真心地淡然。 “哦?对了,我那姑姑和三个妹妹你要不要?”大玉儿突然又问道,她就不信宁致远能把这两个待了四五年的小女孩嫁出去,弄得宁致远遐想连篇,母女四人,哪有玩得这么开的?果断摇了摇头,笑道,“玉儿,你这是要开青楼的模样啊,是要给夫君不停找女人吗?” “也对!”大玉儿很无奈的点了点头,满脸委屈,“你也不用玉儿帮你找,走到哪儿都是成堆成堆的女人”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宁大官人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 大过年的,说点和谐的不好吗?但是看着众女的表情,似乎也是没有丝毫的违和感啊,哎,看来自己苦心经营的好男人形象还是没有敌得过花心这个代名词,不,这是风流才对。 “不对吗?想着夫君你从几年前开始每次一出门不都是会带姐妹回来?除了今是哪个不是被你带回来的?还有这次夫君在两广的澹雅和巴特玛瑙啊?” 徐澹雅仿佛没有听见,已经缩在这暖暖的角落里,手里不停地摆弄着一些小玩意,而寇白门似乎长久以来被熏陶出了一些兴趣也在一旁看着,李今是深表欣慰,从她看到徐澹雅的第一眼起就很喜欢这位妹妹,嗯,长得漂亮又聪慧无比,运作得当的话她发明的那些东西,从灯泡到自行车等等等等,盈利足以抵得上一个个李家了,不,是宁家。 “意外,这是意外,你们的情况都比较特殊”宁致远说的有些没有底气,说实话他也觉得自己对于不相识的女人现在基本是不看一眼,但是只要看上眼了那就越来越有侵略性了,就像对徐澹雅,还有张嫣。 “那夫君你敢说你在京城这两个月没有找过女人吗?”大玉儿眯着眼睛反问了一句,她觉得那样紧密的追捕下自己的混蛋夫君就算有心也无力做没有什么,但是紧接着宁致远的反应让她有些炸毛了。 一言不发羞愧地低下头是个什么鬼意思?还真的有啊! “是谁?”这次是李今是发问了,话里,慢慢的酸味,众女都有些在注意这边的消息,毕竟自己夫君勾搭上了一个新的女人怎么都不是小事,不过她们也很疑惑,以夫君的性子,为什么没有带回来?这绝对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是”宁致远万分羞愧,但他也没有想着撒什么慌,这都是没有意义的事情,“夫君是躲在了宫中” “所以你勾搭上了皇上的妃子?”大玉儿哈哈一笑,似乎有些兴奋,如果是这样那还真是好玩 “是太后”宁大官人如是说道,怕众女误会又急忙说了一句,“她不到三十岁,是天启的皇后” “可夫君夫君你是反贼啊”商景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她自然是知道张嫣的,甚至还见过张嫣,其绝世的容颜不用多说让男人垂涎女人嫉妒,而身为官家后代她更知道的事情不少,比如这位当时的皇后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就算是夫子在教书的时候也总是拿张嫣做比方,只是以一己之力,她是当时魏忠贤唯一一个奈何不得的女人!据说还是她以强势的手段帮助崇祯登上了帝位! “这样的女子怎么会怎么会”商景兰摇摇头还在嘀咕着,众女都是有些不解地看着她。 大玉儿理所当然地开口道,“景兰啊,深宫怨妇,十余载都没有过床笫之欢,被饥渴难耐的这混蛋一勾搭不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吗?孤男寡女,干柴烈火” 商景兰一愣然后有些恍然,但随即又重重摇了摇头,“不会,不会,太后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呢?玉儿难道你十年不做那种事情就会偷人,而且那还是一个反贼?” 大玉儿脸色一跨,“景兰你怎么这么说?!不过不过如果奸夫是这个混蛋的话,那也不是不可以的,就算是反贼又怎么样”她低着头,脸色变的娇羞中带着妩媚,让商景兰实在无语,不过玉儿说的似乎挺有道理如果是自己的话 “夫君我当然是魅力非凡的了”宁致远突然感觉到这不仅是一件回味无穷的事情还是挺有面子的事情,不过他与商景兰的想法倒是有些类似,张嫣可绝对不是什么**荡妇,能在优胜劣汰的宫中这么多年怎么简单,自己只是恰逢其会罢了,张嫣又碰巧对自己的印象并不坏。 商景兰很认同地点了点头,自己夫君是很好,但是怎么也没想到连当朝太后也被他勾搭上了,看向大玉儿片刻才缓缓说道,“玉儿,懿安太后可是比你还要丰满美貌的” “真的?”大玉儿顿时充满杀气的目光看向了宁致远,还不忘了挺了挺胸部。 宁大官人觉得眼前一下子就敞亮了起来,干咳了几声说道,“她的年纪比玉儿可是要大上不少啊,何况也不见得,不见得” “玉儿姐姐,你看夫君说的多敷衍”李香君嬉笑着挑拨离间道,宁致远闷声扑了上去,只是脑中还在闪过张嫣的面容和那些天的画面,却是默默一叹。 宁夏,娜木钟和巴特玛瑙牵着一个十分可人的小女孩走在街上,对着沿途热闹的风景显得兴致勃勃。 除夕之前她们还有些感慨着这是从出生以来过得最冷清的一个春节了,只有她们两,就是其余的几个福晋都各自忙碌着,只能说没了林丹汗,察哈尔部落确实没有了存在的必要了,春节,在他们蒙古称作白月节。 但其实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坏,陈彪很体贴地把她们安排进了在宁夏宁致远的府邸,在她眼里这两位已经是自己主母了,何况她们对宁夏的帮助还是倾尽了全力,不过是看着淑济小萝莉的眼光有些怪异。 娜木钟眼神坦荡,当做什么也没看见就要把小萝莉一起带着,只是小萝莉也是一个聪明孩子,稚嫩的声音很大声地说了一句,“淑济不是额娘亲生的” 这个漂亮的小姑娘如此反应让陈彪有些过意不去了,满心的愧疚连连赔罪之后松了口气,不是就好,就好啊,他是不介意公子娶嫁过人的女人,不过还带个拖油瓶这就不像话了,要知道公子可是知道现在还没有孩子。 总之她们是第一次看见了灯火通明的街道,繁华绚烂的市井,人潮涌动欢声笑语的夜晚,还有,那满城烟花。 那群漠西蒙古人在知道了他们的援兵已经回去了之后,终于这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他们,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反抗无果挨饿受冻也结束了,他们投降了。 娜木钟觉得了了一件心事,她不用在为了这些事情担心了,几天以来这宁夏的场景带给他们的震撼依旧还在继续,更兼着街上还有着不少的蒙古人也更让她们放心,即使巴特玛瑙之前来回来过这儿几次,但是她依旧没有缓过神来,走了一段时间,沿途随便问了几句话百姓的回答也离不开宁致远,她有些沉默地一直走了回去。 “怎么了?”娜木钟觉得很明显巴特玛瑙有些情绪波动了,倒也不觉得惊讶,“是不是明天就要出发了有些紧张啊?没事,不是还有姐姐陪你一块去吗” 玛瑙哭丧着个脸,看着这宁府一花一草都显得是那么别致,委屈道,“还没有下雨下雪,玛瑙突然想到还没有试过这个透明亭子的作用呢” 娜木钟好笑地拍了拍她的脑袋,“没事,你男人这么有钱,两广肯定还有这个亭子” 巴特玛瑙顿时脸色一喜,“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姐姐快说,你是不是早就图谋很久了?” “――――”这种层次的荤话娜木钟只是一瞬间就懂了,然后直接无视了她,小妮子自己都紧张的不知怎么办才好还来调笑自己,真是不可所谓。 “玛瑙啊,姐姐发现自己或许有些想多了”娜木钟倒是就别的话题开口了,她这几天算是把这宁府几乎逛熟了,连和下人都聊过不少次,觉得这宁府确实有些不一样。 首先下人对他们主上的那种尊敬和赞扬绝对是处于真心的,甚至有些盲目,说什么宁大人不仅救了他,还救了他们全家之类肉麻的话说得热泪盈眶,夫人们个个天香国色而且之间和谐的要命从来就没有闹过矛盾 娜木钟半信半疑但是一看着这后院的构造就几乎全相信了,没有哪个人会将妻妾们的住处安排在一起自找麻烦,而且按常理也没有这么大的院子,所以这是她们特地建成的,如此一来也不难揣测她们之间的关系如何了,就算不是亲密无间也不会太差了,不过说起来这个地方虽然精致,但相对于宁致远的身份来说,娜木钟觉得实在太小,是的。 只不过这全府之中有两个地方她是进不去的,一个是装满了各种文书的东西,还有一间,听护院的说法那就是从后金过来的王后,娜木钟不用他说名字也知道,那是哲哲。 她也曾认识,只不过没有被宁致远收入房内么?满心疑惑之下她继续追问,也算是了解的清楚了。 “或许玛瑙你也不会怎么受到刁难。” 娜木钟此时有些复杂,对宁致远也有了一个清晰的认识,总之那是一个很风流的人,但也不是一个好色如命之人,否则哲哲的姿色想来也不会比玛瑙逊色吧? “玛瑙知道啊”巴特玛瑙在一旁找了座坐了下来,耷拉着脸色,“不过察哈尔部落没了,姐姐你要是不嫁又该怎么办呢?就算回家还不是要逼着嫁人的” “怎么会”娜木钟摇了头心里一动,现在从察哈尔还想着联姻?要真的能成那也算自己高看了这位宁大人了。 “不过姐姐你是为了玛瑙才把察哈尔部落的大权都” “好好休息吧。”娜木钟站起身嫣然一笑打断着,然后牵着小女孩一步步离开了,空气中还残留着一句,“明天还要早些出发了”身影在巴特玛瑙眼中减小减小,逐渐减小。 孙传庭觉得这西北的冬天都有着鸟儿在悲鸣。 除夕收到的京城噩耗他还没能缓过来,与之相比他把李自成追杀的丢盔卸甲只剩伶仃千人实在算不得什么振奋人心的消息,不过和京城比起来这陕西也算是有了些的年味,也更加的有生机,年前年后剿灭的反贼也已经安抚好了,人口足足多了十来万填充了大量空缺的县城,相信只要再有一两年的风调雨顺就能彻底安定下来。 风调雨顺或许不难,但是真的能相安无事吗? 果然年味还未曾消散,开年的第一场战斗就已经来了,还是老对手,李定国,让他一筹莫展。 他感觉到心里一股寒颤升起,因为对方真的是已经动了真格的了,西北蒙古的战乱已平,东北后金却在还在虎视眈眈,宁夏可以集中兵力攻打大明了,孙传庭不知道一共有着多少人,但是保守估计,至少部下二十万。 两千万的百姓二十万的士兵,实在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保守到了极致,而且还新增几十万的蒙古骑兵 还有两广,福建等地,已经也被宁致远渗透。 不管从哪方面看来,大明没有一丁点的胜算了,孙传庭对这批人并没有恶感,但是他知道,自己最好的归宿就是在这战场之上,连带着在陕西的还有一个紧张兮兮的洪承畴。 而李定国,则是满心振奋准备大展拳脚,漠西那十余万人投降卸甲之后被使唤去做苦力了,也给他们饭吃不虐待他们,总之这大草原的建设已经有了这么多的免费劳动力了,万事已了,所以他也坐不住来了。 可没想到等待他的依旧是一个坑爹的任务,那就是对峙,和孙传庭对峙着不要亲自擅自攻城。李定国不太懂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暂时还是照做了,屹然不动中。 孙传庭则是有些懵了,这完全就不像这宁夏反贼的做法啊,他和洪承畴两人都是久经沙场之将了,但是此刻也毫无办法,反而让他们松了口气,至于主动突击,两人都不会下这种愚蠢的命令,这陕西反而平静地过分。 他们两都觉得这有阴谋,但是还是只能等着。 今日京城又来了八万多的勤王官兵,看着这些脸上还带着惶恐但衣甲依旧穿戴整齐的士兵卢象升有些叹气,苗子都是好苗子,年轻力壮,但是可以都是没有训练用来送死的。 反观对面的反贼就是增兵慢了许多,知道现在也就增兵两万左右,其中只有数千的骑兵,但对他们又是一场噩耗,大明的地广人多所以能短时间征召这么多的士兵可以看出他的底蕴,为什么还是成了这个样子? 这不是卢象升该管的事情。 而到现在为止死在战场上的官兵已经超过了八万人了,昨日甚至开打半个时辰便出现了哗变然后只能撤退,那么一会时间便死伤数千人,若是像第一次那般打了一天一夜还怎么办,人岂不是都死光了。 京城底下,朝廷的军队哗变,这是多么大的讽刺啊。 崇祯觉得自己眼前已经一片漆黑了,早朝官员都是一片暮气沉沉的模样,这股死亡的气息在阴森地笼罩在京城边山,城内还有士兵三十万,但是曙光何在? 这才是宁夏的实力吗?想着几个月前自己还想给宁夏下马威崇祯有些失神,就在这朝堂之上,他慢慢倒了下去。 “皇上皇上” “陛下陛下” 崇祯缓缓醒来,只觉得全身乏力。 床头站满了御医,仅有的两个大臣就是卢象升和杨嗣昌,自然是只有他们两人有资格等着崇祯醒来。 屏退了御医,卢象升说京城的风气已经是一天不如一天了,每天成千上万的士兵冲出去战死已经让士兵们别的太狠了,已经开始为非作歹了,就这样被杀死了万人。 杨嗣昌沉默,他或许是一个很好的战略家,但是面对此情此景,他着实有些无可奈何。 “快把李爱卿喊过来”崇祯的语音还算得上沉稳,并没有那种危在旦夕的羸弱无力,只是这平稳的话中满是疲倦,他睁大了眼睛,为什么皇嫂还没有来? 卢象升两人都懂李爱卿这是指得谁,就是那李定方了,皇上要做什么?他们不得而知,委曲求全还是狗急跳墙? 不不不,怎么能这么想呢,两人摇了摇头下去了,卢象升则是还决定就算是杀再多的人,队伍的军纪始终不能乱。 至于崇祯,他在想到底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和皇嫂变得这么疏远了?好像也并没有发生什么吧? ps:有些杂乱,但是诸位也真真看得出来,结束不远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418章 朕要议和 李定方站在崇祯床头一丈远的地方,深深地行了一礼。 在朝中待的这几年,李定方也算是略有薄名,而且因为他与宁致远的关系早已是摆在台面上来的,不管是不是真的这些天他府上的访客突然就多了不少,明里暗里的示好更是不计其数,让他有些云里雾里的感觉。 不,不是云里雾里,而是云端之上。 来到皇宫他也没什么紧迫感,李定方觉得崇祯这次有可能会杀了他,他也不怕,不是有底气,而是真的不怕。 “李爱卿莫非真的不怕死吗?”崇祯突如其来有些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正中李定方的心里,声音低沉,语气颓然。 即使他见着这李定方一到这儿竟然一言不发,也已经生不出气了,崇祯还有很重要的话来说,房内一时变得静悄悄的,只有他们两人。 李定方摇了摇头,看着崇祯现在半靠在床上的模样实在有失体面,由一个饭都吃不饱病的快死的人到了现在这一步,还有什么可奢求的呢,还有他那个弟弟,现在在宁夏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所以他也坚持着一直没有出京,就像他当时一直都没有去宁夏而是呆在京城一样。 作用或许不大,但是好歹心安。 “陛下有何吩咐不妨直说?”李定方淡淡的问道。语气不卑不亢,给了崇祯一种感觉,他是遇见了四年前的宁致远,那个在宁夏孑然一身一穷二白的书生,连那个官名都是有名无实的,现在想起来,崇祯觉得自己那时候就应该想到,那是一个不会屈居人下的人,而且那时候还很弱小的宁致远也不会有什么篡国的心思,建议自己破釜沉舟也实在可行。 不知道是不是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已经跌倒了谷底,崇祯心里想法却是越来越清晰,一切历历在目之后蔚然一叹。 “李爱卿觉得现如今京都情况如何啊” “城破只是时间的问题,不过若皇上现在开始坚守集全城之力还能守上些时候。”李定方话中没有一丝波动。 “李爱卿这个模样是因为知道了朕想杀了你还是有恃无恐了?”崇祯也出奇很能耐得住性子,眯着眼睛问道,原本颓丧的气息一扫而空,还是有着远超常人的威严。 “皇上什么时候想杀害微臣了?”李定方顿时满脸惊色,“莫非就是现在?陛下,微臣冤枉啊” 崇祯脸色一变,阴沉无比,李定方这夸张的讽刺模样着实让人痛恨,呼吸声也异常的急促许久才缓下来,“就是徐澹雅死的那日,不过李爱卿福大命大,所以被救了!” “那天那群黑衣人是皇上的人?”李定方神情依旧很夸张,“那为什么要杀徐姑娘呢,又为什么要杀微臣呢” 崇祯冷着脸不说话,直直盯着李定方的表演。 李定方一直就不是浮夸的人,只是几息之后脸色又重新恢复了过来,甚至变得更加凝重,从怀中掏出了一沓书信。 “所以微臣可以说皇上这是自食其果吗?”李定方淡淡的话语中似乎带着一丝嘲讽。 崇祯一愣,然后看着这些书信脸色渐变,来来回回正是李定方与城外贼军的书信,信中李定方在劝对方退兵,对方回话说不可能,他们受了宁致远的命令不破京城誓不还,而原因正是崇祯有害宁致远和徐澹雅的行动。 “朕为天子,难不成还要受这些气?”崇祯低吼道。 李定方微微撇着嘴嘛不说话,眼下的情况难道还没有给这位天子一个清醒的认识?兵临城下危在旦夕矣。 “照着信上所言,李爱卿应当是忠臣了?”崇祯随即平静了下来,让李定方有些感叹谁也不会是没有脑子的人,崇祯身为皇上发脾气有城府变化无常也是正常的事情。 “忠臣不敢当,却也是从来都没有做过损害朝廷利益的举动,为官几年,半两银子的贿赂都未曾受过!”李定方挺起胸膛与崇祯直视,这话他可以说的理直气壮。 这气势与底气让崇祯微微有些动容,但是脸上依旧面无表情,李定方着实是一个能干的人不错,否则就算是自己再无人可用也不会提拔些庸人如此之快,只是后来宁致远的事情让他知道,这种事情还是不要犹豫的好,宁致远的经验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既是忠臣,为何与贼子走得如此之近?”崇祯冷笑。 “臣与致远相识于崇祯二年,那时候臣食不果腹命悬一线,致远也只是一个农家子弟,一心想着可举报国何来反贼之说?”李定方说的坦坦荡荡。即使从初次见面开始他就知道宁致远不太安分,但是说是反贼还是不恰当。 反贼到了他们那个程度,救了千万百姓的性命和诛杀数十万异族的壮举,那还叫反贼吗?不能吧。 “那现在又如何?”崇祯也不相信宁致远从吃不饱饭开始就就想着造反,那也有些扯淡了。 “几个月之前致远还从未有过侵占大明的举动吧,现在是什么原因陛下也知道!” “就为了一个女子?”崇祯觉得异常荒唐。 “就为了一个女子他可以连命都不要做出这种事来有什么好奇挂的?!”李定方回应道,“陛下也不是因为觉得这位女子无足轻重所以才有此举动的吧,只怕也是认为致远还没有足以碾压大明的实力!” “他凭什么有这样的实力!”崇祯有些不甘。 李定方这则有些意味深长了,看着崇祯充满病态红色满是皱纹的脸,“论土地陛下您是致远的二十倍有余,这个问题你一定也知道,不过也确实应当再了解一遍了” “说起来也简单,杀尽领地内的贪官乡绅。” 崇祯沉默,宁致远几年前就是这么劝诫他的,而自己也照实做了,取得的效果如此惊人。 “你可知道朕找你来所为何事?”崇祯半响后才缓缓开口道,身子舒展了一些让自己躺起来更舒服。 “如果不是要杀微臣的话,那现在应当是无事了。”李定方神情自若,他刚刚已经拿出来了劝解城外宁夏士兵退军的书信,所以崇祯也该打消了求和的想法吧。 “不,朕要你去求和!”崇祯打起精神,双眼冒出精光,锋芒毕露。 就像压倒伤痕累累那些漠西蒙古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他们的援兵撤退,大明朝廷风雨飘摇中的最后一击也终于来了。 李自成躲进了山沟,但河南的张献忠可不安分,同样不安分的还有他们手下的反贼,过惯了吃肉喝酒**掳掠的日子谁能吃得下糠咽菜,再加上现在朝廷的威信简直就是降到了有史以来的冰点,能不能通过这一关还是未知数,以张献忠同学的性格,观望到这儿就够了,差不多可以反了。 投降一波之后他们的实力非但没有受到任何的损失,反而隐隐有了增强,手下已经有了十一二万的人马了,而且关键的是张献忠同志的性格大变,深知有一支厉害军队的重要性了,否则在这战火纷飞的夹缝里,他连自己的尸骨都守不好,于是很自然而然地重用了他的其中一个干儿子,张定国。 收干儿子确实是一个十分不错的笼络人心的方法,几乎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就有人白白叫爹还让他们忠心无比,要是碰到一个能力超群的干儿子,那就更是赚大了。 张献忠此时就是这个状态,诚然以他的性格原本就算再怎么样也不会让张定国掌握多大的权力,但是现在真的不一样了,不再是像以前那样打打游击小打小闹就能混下去的。 总之就是再次的揭竿而起,几乎只是两天的时间就立刻从一个小县城发展地席卷了整个河南,其中当然张定国是功不可没,但是这河南兵力空虚左总兵进京勤王更是关键所在,这河南满打满算的兵力虽然还有四万,但对于一个诺大的省份来说,完全不算什么,其中一万多人正是在熊总督手下。 除此之外还有开封的陈永福,手下两万多的士兵倒是能战善战,不过也只能守得住开封不被李定国攻占了,所以河南一带已经彻底打上了张献忠的标签。 这个消息当即震惊了全国,更多的人就此终于对大明失望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大明还会有什么好的结果吗?河南人口之多子啊天下各地之首,所以张献忠急于扩充实力之下轻易地一下子征兵三十万,号称五十万。 就此天下闻名。 这只是半个月之内的事情,发生的变化之大让远在两广的宁大官人收到消息之后都有些诧异了,他知道历史已经偏离了太远的轨迹,不过是微微有些不满,为什么宁夏那边兵力多达五十万的精锐还让张献忠猖狂成了这样。 不过他知道也没什么大碍,张献忠也还算不是太傻的一点终于是没有虐待在河南的百姓,不像上一世野史记载中的在四川屠杀了千万人之多,否则那就是谁都救不了他了,宁致远现在虽然那种为国为民义愤填膺的心绪已经很久没有过了,但是能让这些百姓少受一点伤害他也是欣慰的。 两广如此大的地界宁致远也总共征集起了二十多万的兵力,经过之前护送柳如是几女来的宁夏军队三个月的训练已经算得上可战之兵,事实就证明,当你真正强大起来之后,不管怎么样都是强大的,就算是现在日薄西山的大明,不是也可以随便召集起五十万的大军吗? 两广往上便是湖广,从这儿出兵却是地势险恶军队会有些乏力,不过宁致远也已经整顿好了军队,万事俱备也就只等着东风吹来就可以从福建那边北上出发了,他对自己说,这会是最后一次的出远门。 东风就是巴特玛瑙这个蒙古小妞,宁致远怎么也不会等怀了孕的她还没来就会就再度离开,而且趁着这些时间也可以好好陪着这些女人,乐得清闲。 左良玉还在京城和城外的反贼打得不要不要的,他的感觉莫过于这些反贼是真的彪悍,张献忠在河南称霸的消息传来差点把他气的吐血,一时羡慕嫉妒恨百感交加,他认为现在称王称霸的就应该是自己才对!于是忿忿不平的向崇祯呈递了带着剿匪意向的奏折书,他是没报什么希望的。 然后,崇祯同意了。 左良玉一时有些愣了,什么意思?难道皇上知道这儿守不住了所以索性让我离开?不过管他呢,左良玉带着自己已经半残的三万多昌平军直奔河南而去。 他是绕圈的,一大圈,从金陵那儿开始,虽然城外宁夏军并没有微臣,但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到河南去只怕被骑兵追杀的生存下来的寥寥无几。 左良玉则还在奔跑中,但是李定国就不一样了,他有些炸毛了,按照开战之前宁夏众将的划分,河南和陕西都是他应该拿下来的地盘,之所以得到一个对峙的命令就是知道在洪承畴和孙传庭坚守之下的城池难以攻克,要知道孙传庭在陕西这么长的时间具体来说只干了两件事。 修城墙和练兵,术业有专攻,所以他干的很不错,城墙很坚固,兵也很听话,大炮用起来不太锋利,照这个估计要攻克陕西的话估计得打上近万发大炮,于是暂缓。 李定国决定留下三万的骑兵和孙传庭他们对峙就够了,自己带着五万余人一路风雨雷电的向河南赶去,沿途所见的景象着实让他唏嘘不已,不得不说孙传庭是一个再聪明的人,小县城里依旧有着百姓在生活着,见着李定国等人稍稍有些惊慌但是见他们没有举动之后就放下心来,果然如此,宁夏的兵都不会是残害百姓的。 但是,李定国没有在这些地方几乎很难找着以一个大户可以用来夺掠粮食的,这是他最郁闷的地方,很显然孙传庭是知道了自己这些人的套路把这些人转移了,留下这些自己不会动手的百姓,然后集中兵力和粮食守着高大的城墙。 不过这种打仗不伤害百姓的做法,李定国很赞同。 虽然看似自己一方吃亏了,实则名声更加远扬了一步。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419章 大动作 李定国遇到了点小麻烦,有一个硬茬子叫张定国。 看的出来对方对于自己这伙人的迎接非常郑重,李定国在河南新乡一带遭受了大规模的袭击,他很郁闷。 虱子多了不怕痒,但是这第一只虱子产生的时候还是很痒的。 打仗这么多年还真是第一次有人敢偷袭自己,而且那还不是官兵而是个反贼,不管对方的战力怎样,至少从他们的态度来看李定国就觉得他们和一般的乌合之众不一样,不过充其量也就是个不一般的乌合之众。 在他的意向中这才是刚刚开始进攻河南那些反贼还有着很广袤的后路,所以大炮轰炸之下最有可能的就是他们拔腿就跑,或者稍微抵抗一下再跑,而不是这样坚决抵抗,甚至自己等人还没到就率先出击。 李定国知道了对方叫张定国,和他同名,有些诧异,不过随后就是有些得意,看来叫定国的都是好样的,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想把这小子收过来当小弟,挺不错。 虽然遇见了和之前不太一样的场景,但是李定国丝毫不惊慌,甚至对于他来说,现在暂时的不顺利让他更加兴奋。 可城内张定国的心态可就完全不一样,他是一个可怜的人,也是一个幸运的人,自小父母死于非命之后又正赶上天灾人祸造反的黄金一代潮流,在张献忠同志手下因为逐渐显现出了才干于是当了他的干儿子,日子算是好了起来但是也几乎从来都没有掌过权,这让自命不凡的他十分压抑。 这是他真正的第一次机会,和以前张献忠只是被逼无奈临时让他出来客串当个将军完全不一样,也和前些日子欺负河南这些完全没有斗志的士兵不同,几乎是完完全全的放权,考验他实力的一仗,这个机会他已经等了很久,所以他更知道要是失败了会是什么下场,或许,以后再无缘掌兵。 对于心有壮志的他来说,这个结果他完全接受不了。 所以他很紧张,很想赢,一开始就高度集中,偷袭突袭的手段一一用上场,而结果就是,毫无作用。 对方并不是说毫无损伤,只是在他几次出其不意的进攻之下依旧井然有序损伤极小,能爆发出极强的战斗力,但这并不是让他气馁的原因,真正的原因在更深层是这支队伍的精锐让他看不到获胜的希望。 他不知道对面的将领叫什么名字,也是为了李定方的处境考虑,李定国的名字并不为人所知,否则他会很惊讶对方的名字,李定国,其实这不止与他同名,更是同姓,他原本就是姓李,只是认了张献忠为父所以改姓张,这让他有些悲伤,身为一个八尺男儿,连自己的本姓都护不住实在没用。 宁夏的兵马天下闻名精锐无比呵,果然不是谣言。 在城头提了提神张定国从低落的情绪中走出来,精神饱满地看着城下正在有条不紊布置大炮的宁夏军,双方差距很大让他不得不夫妻,但不管怎么样他还是有信心把对方拒之城外的,不过之前打着一战成名的想法,已经是落空了。 对方的士兵经过几年的铁血训练,而自己的手下,张定国无奈地摇了摇头,倒是有的也已经有了近十年的反贼生涯,杀人是不杵的,战斗力也还凑合,但是懒散成性况且遇到了比他们要强大几倍的队伍,哪有一点赢面。 “轰轰”大炮声音猛然响起。 新乡这座城说不上很大,但是也绝对不是像草原上的那几块破砖破瓦砌成的那般不堪一击,重重的炮火声一响起让张定国也有些微微失神,纵使此时让城面有些轻微的摇晃,但是也绝对不是短时间内可以攻破的,只是在张定国眼里,他看到城上的这些士兵已经有些乱了,待到自己回过神来,又不由得无奈一叹,这些反贼已经被他训练过一段时间了,谈不上令行禁止但也绝对不会一击即溃。 之所以城墙上会出现骚乱并不全是因为这些士反贼有多没用,更多的只是没见过世面,是的,没有见过这种大炮轰炸的感觉,张定国其实也是一样,所以同样有着短暂的失神,不过好歹心智不同于常人,很快恢复了过来。 “城下的这些宁夏人可是坑杀数万你等家眷妇孺之人,若是让他们破城你们可想过会是什么下场!”城墙上张定国只能竭尽全力的呐喊着,从最实际的情况说起。 “还不速速拿起你们的武器和勇气来反抗!难道就等他们杀到你等头上来?都特么的不想活了?!” 张定国知道,这场仗中最可怕的并不是大炮能杀死多少人,而是这巨大的声响带给他们的惊愕与恐惧,细想下来就会发现,炮响足足有了半刻钟,但是死伤却是不过百人。 慢慢,慢慢的就好了,但是眼下还很艰难。 大炮开始朝着城门轰去了,看似是准备破门强攻了。 人群终于微微动容,开始躲闪防御,张定国鼓足了气,点好自己的两万骑兵,也准备出城冲杀一波了。 “出了宁夏,果然又是另一番景象呢”娜木钟透过帘子无声地感慨着,现在还在陕西境内,不时看到的郊外小县都是有些残破不堪,虽然她们并不方面深入,但从外表可见一斑,想来也是被大明自己的反贼破坏的久了吧。 娜木钟微微有些可惜,这些反贼怎么就不知道再厉害一点呢,这样自己蒙古或许科尔沁就是皇太极了的吧,这样也并不见得怎么好,至少玛瑙这小妞不会这么真情流露吧。 “已经到了湖广了啊”巴特玛瑙眨了眨睡眼稀松的眸子朝着窗外看了一眼,然后兴致勃勃地开口了,“不过这地方很破。连两广都不如。” “两广?”娜木钟还差点忘了这小妮子可是自己一个人去送过人口,就是因此带了个种回来,“两广和宁夏比起来怎么样?”想着听说那宁致远到两广现在为止也不到一年,怎么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何况玛瑙去的时候更是到了不过几个月而已,不能好到哪儿去。 “很好啊,”巴特玛瑙哈哈笑道,有些没心没肺,然后很亲密地抱着娜木钟,“姐姐见过哲哲了么?” “关的很严实。”娜木钟显得很无奈,出发之前本来还想偷偷和那女子见上一面的,在草原上哲哲的名声可是有些大的,至少女子中无人能及,她也有着很重的好奇心。 “听说你男人本来想杀了她,但是布尔布泰不高兴” “她不高兴就不杀吗?不行!”巴特玛瑙轻哼道,然后才问着,“对了,他为什么要杀哲哲?” “姐姐这等外人哪里知道。”娜木钟笑了笑在巴特玛瑙小腹上抚摸了几下,白嫩的肌肤贴着丝滑的绸缎软软热热的,似乎有了些微微的隆起,算起来距离怀上身子已经有了近三月还是很正常的,“不过玛瑙你以后会知道的,而且啊” 娜木钟表情却是有些严肃了,语重心长道,“到了那儿可是万万不能任性了,一切都不一样了” “玛瑙这么聪明姐姐还担心我闯祸么?”巴特玛瑙顿时眼泪汪汪无比委屈,揉了揉眼睛道,“再说不是还有姐姐吗,和以前也没什么不一样啊” 娜木钟身子半靠在马车壁上,脸上似笑非笑,“玛瑙啊,以前我们说起林丹汗的时候你可是没有这么多的情绪的” “哪有?”巴特玛瑙眼珠子上下转动着,飘忽不定。 “都怀上他的种了还有什么可害羞的?!”娜木钟恨铁不成钢说了一句,又是复杂无比,“玛瑙你现在也时不时说出几句带着嫉妒的话来,在姐姐面前倒没什么,到了那儿,或许真的没人包容你了” 巴特玛瑙一愣,脑中闪过宁致远那张真切无比的脸,难道,真的没有人包容玛瑙的性子吗?她笑着,心里咚咚跳动有些忐忑起来,如果真是那样,那自己这样又是何必? 金陵是真的不缺吃的,所以就算是在官府的强压之下已经有了超过十万人被迫从军,但是那种一言不合就揭竿而起的人很少,准确地说是一个也没有。 老百姓们都是很好说话的,只要不是到了崩溃的边缘活不下去,他们乱则乱矣也绝不会造反,这种高风险的职业不是人人都爱,至少不适合这些逆来顺受的百姓,他们大多数人甚至对于朝廷的风云变幻不甚在意,是崇祯还是宁致远,甚至皇太极都无所谓,也就是为什么后金入关却是征服得如此轻松的原因,无非就是底层百姓的不作为,这就是默认。 李应双眼通红布满血丝,他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这样,自己又该怎么做才能打破这两难的局面,继续向宁致远屈服还是依旧抱紧着崇祯的大腿,不过现在还叫大腿吗? 金陵现在还有五万半生半熟的兵马,能起到多大的作用没有人知道,装备精良但是却不能给李家父子一些安慰,这城中仅仅李家店铺的人数似乎就达到了这个数,让他们处境实在尴尬无比,或许就像此时的崇祯。 京城里不是还有那么多的李家伙计,崇祯又是怎么处理的呢?反正现在李应是不知道的,什么都不做似乎才是现在最好的选择了。 金陵的形势其实在时时刻刻发生着变化,作为大明古老的都城,个中积累的财富是惊人的,士子更是远远多于京城,而此刻这些读书人的出现的频率依稀正在减少。 宁夏,肇庆两开科举,一南一北吸引了大量的视线。 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而表面上的说法却也没有那么猖狂地说是开科举,而是更名为选拔,总是就是换汤不换药的,秀才以上皆可以考取,做官。 “光明正大的撕开了脸面了么?”一时间这个念头几乎笼罩在所有人的心里,现在并没有到开科举的时候,而且也不会是在两地设考场,谁也不能说准宁致远心里到底在卖什么药,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这种做法得到了天下许许多多读书人的响应与拥护。 造纸印刷术问世之后是的天下读书人数目大大增多,尤其寒门学子数量增多更是不可估量,如此多的读书人每三年一次的科举中榜者千不存一,能为官者更是少于此数,踏实读书者考上秀才者在多年的积累下已经达到惊人的数字,而更进一步的举人则是少了十之八九。 这就是大明读书人的现状,大多只是一个秀才,如果年纪一大把连秀才功名都不是,只能说明此人实在不可用,这便是宁致远的初衷。 旧院中客人倒是没有显著减少,毕竟这座原本拐角小巷的青楼已经成了这秦淮河边最紧俏的存在,旧的客人去了,新的客人也就跟着来了,他们谈天说地,语气感慨。 董小宛笑容灿烂了许多,从除夕之后,她总是这样,看的她的母亲白氏怜惜不已,白氏现在每日陪着董小宛在这旧院中生活过的前所未有的安逸,这放在以前她是绝对不会想着这一幕的,青楼啊,青楼啊。 或许也就这么一回事,三四十岁的年纪,更不在乎什么了,在乎的只有自己女儿,难不成她身为母亲还要看不起女儿,不会,她不会。 董小宛也知道大致是发生了什么事,更明白这件事能带来的深远影响,打心底是高兴的,只是偶尔突发奇想有些可惜,为什么女子就不能科举? 和董小宛相同想法的,还有在肇庆的几个女人,柳如是商景兰等人在听闻肇庆发布的这个诏令之后心里有些淡淡的遗憾,她们也不是想做什么官,只是想来多好玩的一件事啊,自小到大饱读诗书只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在男人眼中更诱人一点吗?这样也不是不可以 李香君皱了皱鼻子,觉得这件事还是可以争取一下的。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420章 汉人的底线 “未谈妥吗?”崇祯语气淡淡的,还是颇有威严,即使面对的是李定方,与他的关系也不再是简单的君臣了。 “没有。”李定方摇着头,“微臣早已说过,这些宁夏队伍得到的命令十分坚决,那就是为徐姑娘报仇”崇祯知道这只是好听一些的说法,难听点的就是不破京城不罢休。 “李爱卿觉得这宁致远是一个怎样的人?”崇祯脸色不变,似乎也没有变的恼怒起来,反而有了些淡淡笑意。 “陛下这还都没有弄清楚致远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嘛?”李定方也不在意崇祯这语气背后到底有什么底气,不过他细细一想,这最后的手段也只有拿徐澹雅的家人做人质威胁了,不,或许还有自己,想到这儿李定方深深看了崇祯一眼。 “朕自然知道,无非就是一个沽名钓誉的反贼而已。”崇祯语气中有些嘲讽和无奈,反贼就是反贼,还想着赚得天下名声,这样一来怎么都不会名正言顺。 李定方笑了笑也不说话,房内就此陷入了沉默,致远说过军队里面才能出政权也确实是这样,否则还只能像崇祯这样在这发着牢骚故作清高着寻求出路,只要能灭了大明夺得天下,管他是不是沽名钓誉一切都顺理成章。 “朕还听闻宁致远他爱兵如子,重情重义?”崇祯又问。 李定方点了点头,“确实如此。”其实李定方也不知道自己对于崇祯说的这话到底是赞不赞成,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不过宁致远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给了他完全不一样的感觉,那种让人不由自主地就很想去服从和追随的气质。 在一开始宁致远就给李定方画过一张看似很庞大的地图,那时因为两人地位都是同样的低下李定方当时也不太敏感,但从上次在京城见面时宁致远的一系列的果敢和命令中,称得上算无遗策,也透着对生命的漠视。 所以李定方知道宁致远或许不会是什么为了百姓士兵们而舍生取义的人,但绝对会是一个好的上位者,一步步走来每件事情依稀都有着目的,也同时都是在造福百姓。 “那李爱卿你说这城中还有什么能让他在意的呢?”崇祯颇有深意地问着,看似胸有成竹。 “狗急跳墙之后的崇祯或许威胁我,但是这城中除了定方你,本公子没有什么需要在意的,尽早走着或是好自为之吧”李定方此时脑中回想起宁致远临走前给自己出的那封信上的话语,嘴角微微抿起,果然是人之常情么,都被致远算到了,然后他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只是听说致远对自己的妻妾看的格外紧张是千真万切,但在这城中,也没有把?” “妻妾没有,不是还有她的家人吗?” “徐家?”李定方明知故问,但想着凭着徐澹雅那姑奶奶的性格和态度,或许真的不会管那些个亲人的态度。 看出李定方脸上的不以为然,崇祯有些高兴,“徐家可不仅仅是徐澹雅的家人,更是宁致远的家人。” 他们两个是一家当然是这样了,李定方腹诽着突然有些惊住了,一时之间他像是反应了过来,他的家人?还是她的?莫非 “看来你也不知道”崇祯仔细凝视着李定方的表情,发觉那丝惊讶就莫名的兴奋,“李爱卿,这逝去的徐大人乃是宁致远的亲生祖父啊,算不算得上家人!” 几息时间李定方就回过神来,亲声答道,“若如此,这便算了,这便算了,那两位徐大人该是他的亲生舅舅了” “李爱卿,看来朕是有些错怪你了。”崇祯紧盯着李定方哈哈笑道,“你果真不是宁致远的奸细,否则何至于连此事都不知道,朕有错,朕向你道歉” “皇上,这无需如此!”李定方微微叹口气有些错愕,然后摇了摇头道,“就算如此,致远与他们相处过半天,哪有半点亲情,反倒是皇上与他有杀妻之恨” 言下之意是这条路行不通,李定方也不知道崇祯这是在卖什么关子,至于这么高兴吗?不会这么天真的以为这样就能逼迫对方退兵了吧,那就真是愚蠢,不过李定方在想要是城内的真的是徐澹雅或者致远的别的妻妾,又能不能起作用?想来会有用的吧,致远竟然不远千里跑来京城给徐大人送丧,他的情意依旧是没有变的。 “朕知道这或许行不通,但是别忘了这城中还有着他店铺两万多的人马”崇祯目光一凝。 “这些课都是百姓”李定方微微张嘴有些不可思议,心里却是在暗自惊讶,这城内竟然有两万多致远的人马? 他可是知道宁夏这些人的分工结构,通常来说店内的伙计就是宁夏的老兵再召集的本地人,那么 李定方抬头看着崇祯,崇祯冷笑,“他们真的只是伙计吗?有每天训练的伙计吗?” 片刻后崇祯觉得从李定方脸上看不出什么,于是脸色也缓了下来,“朕会将徐府之事与这两万人尽数捉拿,若是他真的不管不顾也不退兵,那宁致远不忠不孝不义的名声可就一辈子都洗脱不了了” “还请李爱卿再跑一趟,将这其中厉害详细叙说一遍,你我君臣二人,必要度过这眼前的难关”崇祯目光灼灼,对李定方的示好举动已经显而易见。 李定方迟疑了会点了点头,虽然他知道这对宁致远不会有半点影响,致远不会是那种管旁人想什么的人,他只是凭着自己的心意,而李定方此时也在想崇祯这时候试图拉拢自己有个什么用,就算离间了他,难道自己还能力挽狂澜? 崇祯半靠在了御书房的椅子上显得很放松,但是谁也不知道他此时神经绷得有多紧,兵临城下怎能不紧张,他其实不知道李定方到底心向何处,这个书生性子沉稳平和让人难以捉摸,不过能力却是很强。 造反是为不忠,无视家人是为不孝,放弃属下是为不义,如此不忠不孝不义的骂名谁能忍受? 所以这说法应该能行吧? 李定国这不是和张定国第一次交锋,先前对方的偷袭时候就交过手,不过那几次都只是打了几十回合就各自厮杀了,不像现在这般斗得如火如荼。 然后李定国输了,是的,他打不过对面这个小子。 说是小子真的是一点也没说错,因为对方看起来一点都不比他大,但是战斗力却是要比他强。 李定国很沮丧,虽然最后在亲兵的帮衬下也没有输什么,而且整场战斗更是自己一方更是牢牢占据了上风,但是他觉得自己输了,他感觉天都要黑了下来一样,感觉所有人都在用怪异的眼光看着他,目光里还透着鄙视 总之李定国羞愧无比,他是谁啊,是李定国,可是宁夏有名的天生神力的,连李军那家伙好吧暂时还打不过,但是除此之外他也鲜有敌手啊,而且在力量上压到他的更是没有,但今天有了。 他们在百余招的时候还打的难舍难分,然后对方突然发力,震得李定方连兵器都差点丢了,这倒霉催的 而且虽然打退了对方,但是那费劲了些心思才炸开了的城门又被对方重新安上了,所以照理同样的套路还是得重新来一回,李定国惆怅一叹,心里也憋着气,接着打吧。 这次出击对面那小子损伤的可不少,毕竟自己虽然弱但是手下的兵马可不是吃素的,想来也坚持不了几回合了。 他是这么想的,对面城内张定国也是同样担心着这个,不过他心里也有了应对,而看着自己手下这些半残的士兵,他也总算是知道了为什么宁夏的兵马在传闻中会所向披靡了,果然不是泛泛之辈,哎,还任重道远啊。 漠西蒙古其实距离着皇太极的东北有着十万八千里,就是很远很远的距离,皇太极一般来说怎么也不会注意那儿的动荡,但是这次他去打听了,然后把他惊住了。 漠西蒙古人来的气势汹汹结果只是自己吃了点小亏就急速撤回,明显是老巢出事了,闹事的还是多尔衮。 皇太极心里倒也没有极为的愤怒,甚至没有任何的波动,自己既然一直都没有能消灭多尔衮,而且他还能在冰天雪地里突破重重的障碍到达漠西趁着他们后防空虚抄了后路,这或许就是气运吧,皇太极或许还松了口气,心里有些憧憬。 他虽然一直想把多尔衮赶尽杀绝,但那绝对不是什么仇恨,只是利益,就像多尔衮想占据东北后金一样,他也是为了这个目的不留后患,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从各种消息中就可以感受到宁致远的强劲,靠自己是搞不定的,多尔衮此时顺势崛起的话两相联盟也是大有裨益。 既是如此他也不会去帮什么,况且也是鞭长莫及,中间隔着一大片的地区,多尔衮若是没发成功克服,那 皇太极想着竟然有些惆怅,但是他知道自己不是为了多尔衮还是什么,而是他实在太需要一个强劲的盟友了,多尔衮的才能他认可,而且他们还会有着共同的目的,不似那些蒙古人,都只是被征服的对象。 虽然此时距离皇太极整顿东北三省的日子并不是很长,只有堪堪一年的时间,但是毕竟经历了一个最重要的秋收季节,百姓们已经彻底安生了下来。 他发现去年一年的收成竟然足足提升了有五成,这实在是一个意外之喜,看来由于他提高了许多汉人的地位,真的引起了许多的变化,耕地面积在去年一年也有了一个爆炸式的增长,以后这东北三省会越来越好的,这就是皇太极的底气,一起的还有那近百万的军队。 皇太极供养起来也并不是十分困难,因为于他而言这些士兵一日两顿军饷也并不多,不过这些难得享受到平等的百姓十分的满足,平日里只是训练还能拿到少量的银子和家中多了几亩地,又何乐而不为。 总之强行让自己放下偏见的皇太极发现一切都很好管理,东北已经进入了一个良性的循环发展,他本不应该在这时候动兵,但这真的是一个难得的发展契机。 等到宁致远将大明一统,皇太极就算是再有天大的志向他觉得自己也只能窝着了,这就是宁致远给他的感觉。 这种大炮的造价很低廉,炮弹的造价也很不高,毕竟只是偷师来的,不过相对以前来说攻城的威胁真的是大了许多,此刻他已经围绕着锦州轰炸了有几天了,效果还是很明显的。 至少现在锦州的城门已经彻底没有了,这也是他连日来的功劳,祖大寿派人堵住但是事情发展的并不顺利。 因为他发现了,比起多尔衮之前的攻击,皇太极显得更拼命,他的军队更拼命。 多尔衮之前的军队实质就是蒙古人和后金士兵的组合,所以多尔衮并不舍得让他们上去用人命填着坑,再被打退了几次之后便打消了这个做法,但这次的皇太极 他的军队真的是不要命,让祖大寿有些吐血的是,这些不要命的神武军队,竟然是汉人。 一时间他有些懵了,然后缓过神来就是一股浓浓的失落感,觉得有什么东西从他身体里抽空了那样。 因为袁崇焕他和崇祯的关系很不好,甚至说是在相互防备也不为过,但是他始终守在这儿,就算是吃人肉也一直在这儿信念从未更改,因为他心里有着坚守,守在这大明的边界决不让后金踏进一步。 但是现在,到底在防守着谁呢?生力军是汉人,他们神勇无比奋不顾身不像是被强逼的,但是如果朕的就是防着汉人,祖大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继续守着。 他守得,就是汉人的底线,但是现在,底线已经没有了。 悲从心来,无处诉说。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421章 老娘的男人 祖大寿以前从来打仗就不会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只是现在对方一时之间拼命了起来还是汉人拼命对付汉人,他知道这样下去至多能够再守几天了,而他也不知道自己还应不应该继续守下去。 大明内部现在也这么乱,崇祯向东北下令回军的时候祖大寿把吴三桂派了去,并没有不管不理带走了一半的精锐骑兵也可以说是尽职尽责了,锦州现在被逼无奈还是放弃了吧,他知道自己这是做了一个怎样的决定,几乎把大明这么多年以来在东北的所有努力都付之一炬。 从此以后这山海关也会是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丝毫不用担心后路的地方,偷袭京城再也不会是那么急匆匆地离开不敢久留,当然前提是如果大明还能活这么长时间的话。 “尔等皆为汉人,不思报国也便罢了,如何还跟着后金鞑靼来残害同胞!”祖大寿一边杀红了眼一边呐喊着。 “――――”战场上这些士兵谁也没有闲情逸致来回答他的话,大家都沉寂在一片杀戮之中。 “你们还是汉人吗?还是汉人吗?!” 城门下战场一片血肉横飞,祖大寿没有得到答复显得有些不甘心,一边继续狂喊着一边手下的大刀也没有丝毫留情,正月里的东北还是十分的干冷,但此刻的空气却是十分湿润,一片鲜红的湿意。 终于杀退了又一波汉人的进攻,祖大寿布满血丝的铜铃般的大眼没有一丝喜意,而是继续大声问着。 “你们还是汉人吗?!” 城门上还剩着寥寥无几的几个士兵都被生擒了下来,此时正接受者祖大寿大嗓门的质问,他们的年纪有大有小。 被这句问话实在惊扰了太多时间的士兵看着旁边满地自己已经死去冰冷的战友同袍,一个年轻的士兵开口了,质朴的语气中竟然冷笑连连,“我们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汉人!但是知道是谁让我们吃饱饭不受欺负,将军口中的朝廷连子民都保护不了还有何用?” “我们现在盛京人人有地种,当兵有饷拿,也不会受人欺凌,打仗勇武更是有钱拿,阵亡了家人有保障!如果这是不是汉人的标志,那老子偏偏就不是汉人!” 祖大寿面色阴冷地一刀朝着士兵的脖子砍了下去,他从来就不是一个仁慈的人,何况作为一个将军他也无法仁慈,能够吃人肉为继的他杀一个小崽子没有半点手软,不可否认这士兵的话给了他一些触动,但是更该死。 士兵应声倒下,鲜血溅到了旁边一个年长的士兵脸上让他有些发颤,人到中年的他并没有淡漠生死,反而因为比年轻人想的更加周到而渴望生存下去。 在东北后金的地盘生存了那么多年,起起落落什么波折都过来了,也更知道这些年轻人为什么会对皇太极如斯推崇,因为就算是自己活了四十岁,也是同样如此。 “你年纪也不小了,难道也和这些不知死活的小崽子一样被皇太极洗脑了不成?!”祖大寿吃人般的眼神看了过来,让中年士兵心里的恐惧更甚,他可是知道,这位祖将军那是真的吃过人的啊,整个东北都已经传遍了! “小人没有没有被洗脑”他终究只是一个士兵,一个强壮点的中年人,并谈不上有什么气节,所以这样严肃的气氛之下语气有些结巴,但还是想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出来,如果有活命的机会,他必然也不会放弃。 “王皇太极去年回到东北以来,雷厉风行灭了大量的大户,处决了更多平日里欺压百姓的贵族,并且大量开荒垦地,都是归我们汉人所有” 祖大寿已经没有兴趣再听下去,只是提着刀不急不缓杀光了旁边的几个敌军,只留下了中年士兵眼睁睁看着还在一个人颤颤巍巍地说着话,没有祖大寿的吩咐他停又不敢停,看着祖大寿在一步步走进,终于忍不住崩溃了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中年士兵跪了下来,等待他的只是祖大寿的又一毫不留情的一刀,就是一刀。 这些人,已经入魔了,还是说,大明的治理下他们生活的真的太差了?祖大寿想到了这座锦州城,连年战乱这些百姓应该确实不会有什么好日子可言吧! “姨娘额姐姐,外面还是没有人啊”淑济脆生生的小女孩声音在马车中响起,脸上被巴特玛瑙捏着不停地变化了形状显得蠢萌蠢萌的。 “当了这么多年的姨娘突然想当姐姐了淑济一下怎么改的过来嘛?!”娜木钟咪咪笑着把巴特玛瑙的手拿开护着小萝莉,“现在才改口是不是太晚了。” 小萝莉连连点头眼眶里登时泛满了晶莹的泪水,显得委屈无比,不知道小孩子最容易形成习惯的吗?真是讨厌。 巴特玛瑙有些兴趣缺缺,忍不住掀开了帘子朝外面远远看了一眼,然后苦着脸道,“已经快到肇庆了啊” “难道你还想他出城十里来迎接你?”娜木钟语气有些怪异,这小妮子还真是异想天开啊。 “不可以吗?!”巴特玛瑙重重哼了哼,她觉得自己也就只能和娜木钟撒娇任性一下了,别人他真的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娜木钟徐徐笑着,“一刻钟前有军士来汇报再有五十里便到了,所以至少还是有四十里的” 巴特玛瑙还是提不起精神,深吸了口气她觉得自己就是倒贴上去的也不应该在意这些。 “但是老娘好歹是怀了他的第一个孩子啊!”巴特玛瑙在耷拉了许久之后有些忿忿不平道。 “那你还要他怎么样啊” “那你还要本公子怎么样啊” 几乎是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道自然是娜木钟有些无奈地劝解,另一道来自马车外,似乎是一道男声,显得很远又隔着一段距离,语调中充满了磁性与调侃,小萝莉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于是摇了摇脑袋缩进了娜木钟怀里有些迷糊。 迷糊的不只是她一个,娜木钟感觉到有一道声音和自己同步说出来便有些愣了,她已经猜到那是谁了,然后回过神来看着巴特玛瑙呆滞的脸庞更是确定了。 声音真的挺好听的,娜木钟脑中一闪而过这个念头然后轻轻推了巴特玛瑙一下,巴特玛瑙‘哇’的叫了一声便跳下了马车,身姿矫健不像一个怀了三个月身子的人。 只是第一印象,娜木钟觉得自己真的多虑了,透过门帘小缝可以看到玛瑙正一下子窜到了那男人马上,男人也瞬时接住了她,那是一个骑着白马的男人,样貌确实像画像中那样挺英俊,两个似乎没有丝毫的生疏感。 滚了十几天的床单关系就能好成这样了?娜木钟像是一个局外人那般,第一次在曾经的小玛瑙面前她觉得自己是多余的,小萝莉透过帘子也在看着,脸上懵懂一片。 不过这个男人竟然可以跑这么远过来娜木钟摇着头有些欣慰了,传闻之中的风流确实不是空穴来风啊,画面中这两人有些腻歪,然后然后 娜木钟脸上的表情有些凝固了,巴特玛瑙小脚轻轻赶着白马只是走了几步路,但是那分明就是向马车赶来了啊 不等她反应过来巴特玛瑙已经掀开了帘子,对着娜木钟嘻嘻一笑,但是什么话也没说。 宁大官人轻笑着点了点头,马车中一大一小的两个女子长的虽是惊艳,但是对于见惯了太多风景的他来说已经无关紧要了,他什么也不缺,对女人也不是只看外表就可以的。 这就是娜木钟,宁致远忍不住看了看她的肚子,确实是风情万种韵味十足的女子,玛瑙和她比起来还是差了一分气质,对,就是气质,这是一个像大玉儿那样的女人,传闻中嫁给皇太极的时候可是怀了林丹汗的遗腹子的,但是女人此时小腹平坦,看来又是自己的出现改变了许多啊。 娜木钟觉得有些手足无措,她已经记不得到底是有多长时间没有过这种感觉了,多年的力量她本已经变得睿智冷静,成熟大方,可是天杀的为什么现在会这么忐忑?! 娜木钟咬了咬牙看着巴特玛瑙惬意无比的脸颊中隐隐有着幸灾乐祸,强挤出了一丝笑脸,语气颇为尴尬道,“宁公子,辛苦了,听军士说离肇庆还有一段路,玛瑙怀了身子也不便骑马,还是先上车吧” “这样也罢!”宁大官人没有丝毫犹豫抱着巴特玛瑙就上了马车,语气轻松自在,巴特玛瑙笑嘻嘻有些享受这种感觉,马车中很宽敞,但是仿佛一下就变得拥挤了。 娜木钟此时就是这种感觉,本来马车中还有着很多的空间,但是她觉得很压抑,轻轻缓了口气,总算是有些平静了下来,她是娜木钟,毕竟是娜木钟。 淑济已经完全缩进了自己额娘怀中,一双眼睛咕噜噜转个不停充满了好奇,或许小女孩对于长得好看一些男性有着天然的亲切感,宁致远碰巧就是属于这么一类的。 一路宁静,马车无话。 巴特玛瑙眯着嘴笑一想起刚刚娜木钟那不自然的表情就是有些好笑,果然是没有任何女人可以抵挡的了自己男人的魅力,就算是这么骄傲心高气盛的姐姐。 深吸了口气,巴特玛瑙眼睛一眨一眨和淑济对视着,她觉得这也是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了,即使再一次看到宁致远她就有着莫名的亲切感,但是还能当众调情不成? 巴特玛瑙是个纯洁的女孩,她会不好意思的。 宁致远也不是什么喜欢说话的人,要是早几年或许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可能会故作高深状说些什么话,即使当时的他不觉得自己这是在装模作样,但是现在,他就想抱着巴特玛瑙静静看着天空,这样就好。 他可不会忘记肇庆还有着很多很多的女孩在等着他。 两广在极南的位置,正月里已经是转暖了,今日更是阳光灿烂,宁致远脸上挂着似有若无的笑容显得惬意无比。 娜木钟眼光时不时的撇过宁致远一眼,正午的阳光照着显得刺眼无比,那笑容也显得刺眼无比,一股莫名的怒气涌了上来,她觉得自己被无视了,是的。 这是任何一个美丽的女人都不能忍受的事情。 “宁公子又打算怎么处理我们察哈尔部落呢?”娜木钟才想来就着这话题问了下去,脸上精致的妆容完美无瑕,车厢都弥漫着一股诱人的体香味道。 “当汉人一样你看可以么?”宁大官人转过头笑道。 娜木钟眼中这笑容变得更加刺眼,这是不屑吗? “那玛瑙” “姐姐”巴特玛瑙捏了捏淑济光滑的小脸蛋,本来就觉得颇为有趣,以前总是和她对着干的小萝莉今天像个小受那般似乎不敢说话,看来老娘的男人气场真是强大啊,然后感觉不妙出口打断了娜木钟的话,心里一股笑意在蔓延。 娜木钟被打断也不恼,反而心里一震看向巴特玛瑙,突然脸上一阵自嘲,神情莫名的复杂。 她还担心巴特玛瑙受什么欺负,但看着两人抱得紧紧的,这种情况下,受欺负可能应该是不大吧,倒是自己,今天实在太冲动了,若不是玛瑙突然打断了,只怕给玛瑙争名分的话都说出来的,这是自己应该管的事情吗? “抱歉宁公子。”娜木钟把脸瞥向一边,“小女子无礼了,只希望以后公子可以善待我这个妹妹,察哈尔一切任凭公子处置不过想来公子也不甚在意吧” “你们在蒙古做的还是很不错的。”宁致远没去管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变化,只是解释了一句,“不过不管察哈尔是怎么样的,玛瑙竟然是本公子的女人了,那就不会变。” 宁致远说的云淡风轻,娜木钟相信了 巴特玛瑙捏着淑济脸蛋的手松了下来,想撒娇问一下宁致远到底要不要自己姐姐,然后还是没能张口。 不是不想,而是此时此景莫名的就没有了勇气。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422章 信王 “好了,可以下车了”宁致远等着马车停了下来才开口道,而巴特玛瑙和那个小女孩都是好奇地一路朝着外边看这,进了肇庆城巴特玛瑙没觉得这和上次比起来有什么不同,如果真要说什么的话,那就只有给她的感觉更加和谐。 都是一样的热闹,但是感觉确实截然不同了,然后听着宁致远的话她有些忸怩起来了,很显然巴特玛瑙开始紧张了。 “走吧,下去吧。”娜木钟这一段时间也冷静了下来,恢复了她之前一贯的姿态,牵着小萝莉率先下了马车,眼神看着玛瑙,也给了她一些底气。 总督府的变化还是十分明显的,巴特玛瑙好赖之前也是在这儿住了有十几天的时间,所以一下子能感觉的出来布景装饰已经大变样,显得更加的文艺了,到了后院还很惊喜的看见了像宁夏那座府邸中相同的亭子。 只要一想着天上下雨下雪都淋不到自己,多开心啊 可惜了,现在那里面有人了,很多人,还是很多女人。 巴特玛瑙鼓着嘴一双眼睛中充满了侵略性,紧拉着宁致远的衣角和右边的娜木钟,本以为面对的就算是装模作样的也会是一片和睦的,那自己就给自己长脸了 “哟,不会是这小姑娘怀孕了吧?”大玉儿妖艳中带点妩媚说着,然后想去捏捏小萝莉的脸蛋,被娜木钟一下子拍开了,她笑嘻嘻地也不恼,“她可比那两个小丫头小时候可爱多了,是不是啊夫君?” 邢沅和商景薇有些吃人的目光凝视,眼睛瞪得老大,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又看着宁致远。 “玉儿,别开玩笑了”宁大官人笑了几声,反正在他眼里都只是可爱的小萝莉,没有谁更可爱。 “好吧,”大玉儿又看向娜木钟,很友好地问道,“小妹啊,怀上几个月了?这肚子怎么一点都不显呢?” 巴特玛瑙觉得自己可尴尬了,这娘们很明显不怀好意。 娜木钟突然娇笑了几声,清纯中带着羞涩,“才两个月而已,当然不显肚子了哎,没办法的事,没经历的人总以为孩子一下子就能生下来一样” 大玉儿愣了有半个呼吸的时间,差点以为自己是不是时空错乱了,真的是这个女人就是巴特玛瑙?然后才意识到这肯定也像她一样不是一个善茬,到底是谁? 不过不管是谁都不能让她伟大的大玉儿女王吃亏!哼! “原来是这样啊,那姐姐确实不知道不过进了门就要守宁家的规矩知道么?”大玉儿昂起头,“在夫君府上地位没有高低之分,但是进门先后称呼,所以你叫我一声姐姐就可以进门了!” “我怀了孩子,你敢不让我进门就让夫君休了你!哼!”娜木钟当然不会去叫别人姐姐,这女子一副蒙古人的打扮很明显是大玉儿,海兰珠她可是认识,那别说是自己了,就算是巴特玛瑙年纪都要比大玉儿要大,绝对开不了口! 只是说出这句争锋相对的话,娜木钟为那句夫君觉得很羞涩,不过她很能控制自己没有流露出一丝表情。 宁致远饶有兴趣地看着,让大玉儿再调皮这次可占不了便宜了吧,对方是娜木钟啊果然是一类人。 “一个孩子而已,夫君是不会在意的是不是!”大玉儿吃人般的眼光看下来,于是宁大官人有些为难了,只是对着大玉儿不自然地笑了笑,他确实不怎么在意没错但是这要直说出来巴特玛瑙还不难过死啊。 就让她们斗去吧,他两不相帮! “好啊你,”大玉儿见此突然大叫了起来,指着宁致远夸张地哭喊了起来,声音惊天动地地委屈,“你说你,也不护着我,到底是不是和这个女人有一腿?!” “没有没有” “孩子都怀上了能没一腿吗!就算有了你又能怎样啊!哼!”娜木钟习惯性地反驳了回去,同样霸气无比! 场面一时之间有些凝固了,两人截然相反的话让娜木钟愣了一下,然后指着宁致远破声大喊道,“你这个负心汉,孩子都怀上了你说没有就没有吗?!” “――――”宁致远被两个女人同时指着觉得很怪异,明明他本来就没有和娜木钟有什么关系啊!抿了抿嘴唇还打算说些什么,难道自己失忆了? 只看见娜木钟便一把拉过巴特玛瑙一手牵着小女孩,负气地说了一句,“没关系就没关系,我走!带着孩子走!以后有种别来找我们!” 宁致远知道娜木钟口中的我们指的是她和巴特玛瑙,那个怀了她孩子的女人他怎么可能会不去找! 巴特玛瑙愣愣傻傻的被拉着走了,她也觉得自己仿佛顿时失忆了,回过神来幽怨地看了娜木钟一眼,“姐姐,你这是干嘛啊,入戏太深了?” 娜木钟一转身后脸上就笑嘻嘻的,她也觉得自己有些入戏太深,但是确实高兴啊,这些女人还挺有意思的,尤其这个大玉儿,哈哈,毫不在意拍了拍巴特玛瑙的脑袋,“放心,这些女人很好相处的,你男人会给我们安排住处的。” 巴特玛瑙不明所以点着头,她觉得自己本来是如此的机智聪明,但是在这些一个个的心机女之间,她就像一只蠢萌蠢萌的小兽,果然只是几息的时间就有了一个侍女追了出来。 “是蒙古人啊”小萝莉脆生生说道,娜木钟点点头,确实如此,蒙古侍女,看来那男人也没有老实到哪儿去,但凭什么对本姑娘可以视而不见?! “几位跟娜扎来吧。”侍女也挺活泼,一点也不怯怯地。 巴特玛瑙看向自己姐姐,她以为娜木钟应该矜持一下或者直接拒绝,然后,只见着她点了点头,“走吧。” “夫君”大玉儿很妖艳地贴了上来,吐气幽兰,轻声问道,“老实说,你对那个娜木钟有没有动心?” 宁大官人直接无视了她的话然后集中注意力解着大玉儿的腰带,他和娜木钟才第一次见面,种马也没有这样的啊,就算是巴特玛瑙自己也是在对方几次三番勾引之后才没有忍住的,现在就是在自己的大本营这么多美人任自己采摘哪里还能被诱惑。 大玉儿觉得这样下去肯定是问不出什么的,于是道,“如果你是现在才认识我,那会不会动心?” “应该或许”宁大官人想了想,就算是现在自己才认识大玉儿也应该会有想法把她弄到床上去才对,毕竟有个孝庄皇后的特殊身份加持在那,就像现在的张嫣一样。 “会,肯定会!” “那你就是对那女人动心了!哼!”大玉儿娇喝一声,虽然心里是有些得意,但是但是,就是很得意啊。 “这是哪门子的道理啊。”宁大官人有些无奈,他眼前被大玉儿白嫩的身子晃得眼花缭乱,他的回答明明很完美啊。 “那女人分明就是一个新的玉儿啊”大玉儿萌声道,眼睛一眨一眨,“你会对我动心就是对她动心啊,就是这个道理啊!” “――――” 其实只要崇祯不急,围着京城的宁夏军是永远也不会着急的,文浩此刻还很悠闲。 他深知京城要想攻下来那没有个一年半载的狂轰乱炸是不可能的,仅仅耗费的炮弹或许就要达到千万之数,这么费时费力的事情只要不是逼不得已谁也不会去做,更何况他们知道崇祯可是比他们要着急多了。 被人兵围京都,只要崇祯还不是那么醉生梦死的话就不能忍受,那么就只能出击,正面对敌就是他们最擅长的事情了,靠着这点他们这些天也已经消灭了朝廷八九万的战力。 然后突然就没有了动静,京城里似乎一下子就平静了下来,等李定方来约见他才终于懂了,要议和。 对这位大人文浩实在有些矛盾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他,他是李定国的哥哥,还是与公子相识的最早之人,自然不能像寻常的官员那样不给面子,但是这议和的事他可不想他也决定不了啊 或者说是他改变不了更加确切,他几次收到宁致远的命令无论如何都要继续围城,看样子也不用再询问上意了。 不过听李定方说的还挺严重了,仿佛不退兵就是不忠不孝不义之人一样,他也不确定了。 “所以,这李大人,属下也不敢擅自决定啊”文浩拱手解释完之后道,语气还算恭敬,也不知道这大人到底是不是公子子啊京城里的内线,嗯,应该很有可能吧。 李定方觉得自己出城只是例行公事,本就没有打算能真的有什么效果,何况他也不在意有什么结果,目光移向远方,抿了抿嘴说道,“继续围城,京城已经危在旦夕了” 这句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看着李定方的背影文浩有些懂了,他是个粗人,什么高深的谋略想不出来,但是从李定国现在在宁夏军中的地位看来也能知道些什么,若是这一文一武兄弟俩都身居高位,那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继续围城本来就应该是这样吧,不停地有援兵过来,看这种情况能维系多久”文浩有些得意,因为举国的士兵似乎真的就拿他们没办法,奈何不了他们,崇祯迟早要被拖死,或者,这大明自己就乱了。 ********** “不肯退军?”崇祯脸上有些阴霾,然后变成无奈,“若是这样那就只能打仗了?” 李定方点了点头,崇祯骨子里还是崇祯这一套,确实当你的实力只是一般的强大那你就不能违背常情,但是宁致远现在只是一般的强大吗?如果只是靠着百姓的拥护决定当不当皇上,那皇太极也不用总是想着攻破山海关了,关内的百姓怎么会拥护他?实力才是王道。 “不过”崇祯紧皱的眉头稍稍缓解,人都是一种适应性极强的生物,要是放在以前他想到这种兵围京城的情况崇祯觉得自己会奔溃的,但是现在,也只是心情很差而已。 “李爱卿,你觉得朕若是传宁爱卿前来护驾如何?” 李定方一愣,然后低下头去,这种办法说不上不高明,但也就是只能将宁致远的名声彻底弄臭罢了,于大局还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影响,这就是没有实力的悲哀。 “皇上英明但是” 崇祯对于李定方也已经放心了很多,或注射准确地说是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更多的东西失去了,所以可以更加信任李定方了,人在一无所有的时候最有魅力。 “如果终归是无法改变,那朕也不能让对方讨好处。”崇祯语气阴森地说了一句,他知道李定方的意思,这事对自己没好处,但是,对别人有坏处就是了不是吗? “现在能给京城输送兵力的只有江南一代了”崇祯徐徐叹了口气,“而且宁夏的兵力还在不断的扩散之中,还有两广,再过些时候,这些地方或许也不在了” “这根本就是无解的啊” 李定方沉默,崇祯对这件事认识的很深刻,眼下的情况就是宁致远想不想放大明一马的事情,若是硬拼兵力的话,大明现在还不是对手,但是再过一两年就不一定了。 他差不多能猜到宁致远之前的想法,当最后一层迷障还没有被拉开崇祯不会真切意识到和宁夏的差距,但是现在一旦认识到了,那么崇祯破釜沉中的决心发展,凭着诺大的土地和大量的百姓,只要一两年就可以发展起大量能征善战的士兵,那就更会是一场艰难的战斗了。 崇祯眼神悲切沉痛,现在的一切,对他来说,只是屈辱。 现在京城说是被围,其实就只是贼兵驻扎在周边一个小县里,根本就没有攻城的举动,而且几乎就没有骚扰百姓,所以几乎是没有危害的,但就是这样,他依旧不敢打开城门怕他们进城,京城依旧紧闭,只是会从南城门不时运送物资进门而对方丝毫不管不顾 这种完全忽视自己有仗才打的态度 “李爱卿,宁爱卿该已经离开京城了吧?” 李定方迟疑了半息点了点头。 “传令下去” 崇祯站起身,身子显得矫健无比。 “宁爱卿劳苦功高,朕” “特封其为信王,令其进京勤王!” ps:朕觉得自己这个梗写的很不错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423章 朕当为尧舜 “封其为信王,令其进京勤王!”崇祯脸上严肃无比又仿佛万分纠结,声音中有些阴冷。 李定方猛然抬起头瞪着眼睛,饶是以他的心性此刻也无法淡定了,若只是召集宁致远进京还无所谓,直接拒绝撕破脸皮就是了,但是,崇祯竟然封宁致远为信王。 信王李定方深吸了口气,想从崇祯眼里看出什么,但是很遗憾什么也没有,恩泽深厚啊实在是 至少在全天下人的眼里会是这么以为的,当然这或许并不能改变宁致远的想法,只是会给他带来一些麻烦。 “大明开朝以来,从来就没有过异姓封王的”李定方心中思量了半响,觉得崇祯是有些气糊涂了,如果不是的话,那就暗自摇了摇头,该不会有这么想法吧。 “异姓不封王,但他可是信王。”崇祯有些没头没脑地打断着,脸上有些莫名的笑意,“李爱卿是真的不懂吗?” “微臣只知道”李定方顿了顿才接着道,“信王是陛下登基之前的封号,莫非还有什么别的?” “就是这个啊”崇祯重重一叹,双眼放出精光,“当信王的人,都是要当皇帝的人啊” 果然是这样李定方心里一突,也不知如何是好。 只听着崇祯又徐徐说道,“朕当日登基之时,看着奄奄一息的皇兄,只记得他对朕说了一句话先帝说吾弟当为尧舜”眼神中有了些许的怀念和伤感,但是更多的是厉色,“那朕现在,就当他一回尧舜看看!” 尧舜是什么,上古皇帝,禅让制的两个祖宗!李定方低头不语,觉得心里惊涛骇浪。 若是崇祯真的下了这个圣旨,回京护驾便禅位给致远那致远再如此做下去只怕天下人都不会心向他的吗? 弱者,总是容易被同情的。 “陛下这是疯了吗?!”懿安宫中张嫣听完侍女的汇报之后脸色十分难看,“要无故在城头屠杀两万平民百姓?” 她感觉到一股恶心的滋味剧烈地袭来,不禁干呕了几声,几息舒服了下来才又重新说道,“为什么罢了,你给哀家去喊王公公过来,哀家要问清楚!” 王承恩很快就过来了,步履小心的心里也是泛满了苦涩,但是无奈他只是一个太监,不过崇祯倒是把什么事情都告诉他了,显然崇祯就是把他当成自己和张嫣之间的传话筒了。 崇祯很信任他,王承恩是知道这一点的,他也从来没想过背叛崇祯,但也不妨碍他对张嫣的忠心,他觉得自己做的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罢了。 “太后,皇上说了那些人是宁大人埋伏在京城里的奸细,所以”王承恩如实回答张嫣的话。 “两万个奸细那反贼就这么随便被陛下杀了,到底是哀家听错了想不通还是宁致远是傻子?!”张嫣当即冷笑着反驳道,她是半点军事也不懂,但是这种事情明显逻辑不通吧。 王承恩觉得也是这么回事,但是想来崇祯也不会想不到,解释道,“兴许是宁大人性子倔不肯退兵又来不及转移呢?” “那两万人已经抓到了?”张嫣又是感觉一阵恶心的滋味,让她忍不住想要干呕。 “是的,皇上直接拍了卢大人的精兵,没有费什么功夫”王承恩听出张嫣语气中的不舒服,不禁说道,“小人给太后找个御医来吧” “卢象升对付宁夏的反贼可以这么厉害为什么京城被围多日又毫无办法?!”张嫣突然厉声喝了起来,她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崇祯要是真的动手杀人了,杀得只会是两万无辜百姓,这件事她想要阻止,也必须阻止! 王承恩愣了愣,“或许他们本来训练就不多呢?” “那就希望如此吧!”张嫣冷哼道,“把哀家的话给陛下转告,然后算了,你先下去吧!” 张嫣干呕了几声原本也是想找个御医看看,但是心里猛然就出现了一个不好的念头让她打消了这个想法,她没有生过孩子,但是也知道生孩子之前妊娠的反应。 王承恩走了,张嫣有些呆滞了,自己怀上了他的孩子?这个念头一经产生就再也挥散不去,她顿时觉得彷徨,恐惧,无力,真的怀上了孩子么?这她还要怎么死?带着孩子一块下地狱?张嫣不知道,她很迷茫了。 王承恩之前的那段话让她的心情却是变得好了些,但绝对不足以让她就这么没有尊严的活着。 但是现在,她动摇了? 想起那十几天的缠绵场景,张嫣觉得自己怀孕了的可能是十分大的,不过还是要先找个御医诊断一下才能确定。 之前虽然支走了王承恩但那只是张嫣一时心头大乱,现在平静了下来她觉得还是要让他去做。 “这样简单就抓到了?”崇祯苍老的脸上有些不可思议,语气同样的惊讶与不信,对方可是两万人你就算再牛逼也不会没有一点波折吧,所以他再度确认了一遍。 卢象升严肃的脸上微皱着眉头点了点头,虽然这件事情他已经详细和崇祯说过了,想必杨嗣昌知道后也汇报了一遍,但是此刻再说起来心里也没有一丝的无奈,他很理解崇祯的感受,就算是两万毫无纪律的反贼,在官兵抓捕的时候也不会任凭处置束手就擒吧。 “陛下,微臣觉得此事有些不对”卢象升进言道,“这些决然不会是宁夏的奸细,否则绝对不会这般表现” “那卢爱卿的意思是他们只是宁致远雇的伙计了?”崇祯脸色难看,心里有些没底,这种感觉就是在他打算强硬起来的时候突然没有了对象,怎么高兴的起来。 但两万人这种自然而然的惊慌绝对不是能够轻易装出来的,两万人啊,这可是两万人。 “审问的结果确实如此”卢象升也有些沮丧。 京城的情况到了此时此刻,立威也是变得十分重要了,但是现在显然这个威没法立了,那都是百姓而已。 “有会每天带着伙计训练呐喊的傻瓜吗?!”崇祯有些怒了,语气也变得激动了起来,这些人就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每日训练,真当他是瞎子吗?否则他也不会如此笃信。 “那可能只是宁致远的疑兵之计”卢象升试图解释。 “他们皆是在隐蔽处训练,若不是朕的锦衣卫现在朕还不知道这件事,有这样的疑兵之计?”崇祯不信,越说自己越有底气,见卢象升还要说些什么摆摆手道,“打仗爱卿你在行,但是审问还是让朕的手下来吧!” 卢象升半张着嘴唇,他想说锦衣卫真的是审问的地方吗,确定不是屈打成招吗?他叹着气无奈地出门,正好王承恩有些急匆匆地进来,似乎一路跑着。 “皇嫂也这么说?”崇祯淡然看了王承恩一眼,心里顿时有种被看轻的愤怒,自己就这么没用?!如果说卢象升的话他还能好好思考的话,那么现在他已经是出奇的恼怒了。 “传令下去!”崇祯眯着眼睛,他相信自己一定是对的,“让锦衣卫全力彻查那些反贼,务必查明真相!” 王承恩愣愣的,他不知道刚刚是发生了什么,否则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说起这件事,因为从崇祯的反应他可以看的出来,自己的话起到了反作用。 李军虽然觉得自己很彪悍,但是也不觉得自己手下的士兵拼得过皇太极,所以选择了防守。 祖大寿对于守护这片土地却确实尽心尽力,他本来已经不打算守了也没有打算直接给皇太极留下一座空城,而是先询问了李军对锦州有没有兴趣,结果是肯定的。 然后李军顺理成章地接手了城防,整个过程中祖大寿兴致缺缺,他是真的对这座城池没有了信心与动力,但是此刻看着自己一手经营的城池易主心里也不舒服。 大明内部闹得沸沸扬扬的事情他作为东北的总兵又怎么会不知道,或许不日大明即将被取代,源头正是李军的主公,想到这儿他才宽心了不少,至少比被后金占领要好。 祖大寿很清楚自己以后只能是对着其中的一方屈服,但是虽然与崇祯不和,他也不会轻易易主的,并不是对大明有多忠诚,而是还没有到必须选择的时候。 而李军,得到允许趁着夜色撕开了一个口子之后五六万的士兵进了锦州,这实力比起祖大寿原本的兵力还要少上不少,但是只是防守的话,他有信心,十分有信心。 晚间的一通混乱皇太极对于城防易主的事情有了推测,还知道易主的也只能是占据皮岛并且谋夺了他们在朝鲜半岛基业的那伙人,可恨的是他现在连对手都没搞清。 但应该就是那宁致远手下那一伙的,皇太极有预感,不过对于他来说无所谓,打仗他真的不惧什么,正面交战中他从来就没有怕过谁,上次只是被围住了 锦州的城门只是被大致修缮了一下,皇太极那并不猛烈的炮火轰了几下城门便重新被炸开了,然后,进攻。 潮水般的汉人士兵朝着大敞的城门涌去,进攻比起上一次来要激烈的多,皇太极脸上升起一丝冷笑,这种战斗大炮有什么用,只能正面交战罢了。 死多少人,皇太极不在乎,抚恤金他是不用付的,只要照顾好这些战死士兵的家眷就够了,这并不困难,本来满洲就是男多女少,现在搭配更是刚刚好。 城下密密麻麻的人群距离却又控制的不被城上的大炮轰炸,有士兵朝着下面抛了一个又一个的布包,然后,剧烈的声响和血红色的空气几乎顿时笼罩了整个战场。 皇太极在战场后方,声音传到他这儿依旧大的十分夸张,但是远远没有在天上横飞的断臂残肢来的强烈,他愣了,腥红的气味弥漫着,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画面变得苍白起来,时间变得停滞起来。 皇太极双眼猛然变得通红,这些人的死伤对他无关紧要,但是此刻他心里只是又升起了那个想法,自己失败了! 哀鸿遍野的场景缓缓恢复,一切又真实了起来,皇太极重新看到的只是从城里奔腾而出了数千的骑兵,然后对着惊慌失措的士兵毫不犹豫地屠杀着 “”仿佛是提起了万斤的重物,皇太极费尽力气喊道,“冲!”他知道放骑兵靠近城墙是多么不明智的举动,但是他更知道如果自己不这样做的话,会死伤更多的人。 双眼的血红从未散去,皇太极并不计较眼前的得失,但是他知道,对方有了那种会爆炸的利器,攻克锦州该是一件多么难以想象的事情,或许他永远也不会有机会迈进这儿了。 李军满脸布满狰狞得意的笑意,看起来有些吓人,像个十足的反派,他亲自在上马屠杀着,虽然这些并不是后金人,但是对于李军来说,无所谓。 和后金打仗打得久了,什么时候占过便宜,他印象中寥寥无几,但是现在有了,而且这以后会越来越多。 沿南向北的推进的动作在宁大官人看来并不是什么大动作,看见这么一大波的人马是个官都知道闭城坚守,然后他们知道了对方宁致远,有了不同的选择。 现在他确定自己已经是无人不知的人物了,福建沿海一带那儿的态度几乎就是望风而降,郑芝龙都被搞走了他们毫无办法,不过还有着朝廷的官员很固执。 宁致远只是觉得有些麻烦,于是把这些人都关了起来,他不会像后金一样搞出什么嘉定屠城江宁惨案之类惨绝人寰的事情,甚至都没有伤过人,事实上在浩大的军威面前,能有勇气抵抗的人实在不多,何况宁致远素有善名已经传遍了天下,总之大致来说进展十分的顺利。 但是总有不识好歹的固执之人。 ps:实话是,这几天每次码字就像挤牙膏一样艰难,嗯。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424章 做作与忠臣 福建怎么来说都是大明的地盘,除了沿海那些地方被郑芝龙已经同化腐朽望风而降,其他地方至少都是等到宁致远兵临城下威胁一阵再投降,仿佛这样就有了骨气。 宁致远表示不屑,然后现在还不能大动干戈,所以先是接纳了他们打算秋后算账,自己这一步既然已经踏出了,那就要做到最好,这样的官僚长久不了,一直到了福建龙岩府,这个位于福建中心的地界的地方。 虽然说自己一路过来顺利无比是在意料之内,但是走的地方多了也确实是有些出乎意料的,大明如此,官员没有血性是很正常的,但是没有血性的也太多了点吧?好在现在还算正常了一些,有了不怕死的。 他从两广带了有近十万的人马,在龙岩府这儿遇到了阻碍,龙岩知府于泽,此刻就正紧闭着城门站在城头俨然一副萧瑟的模样,宁致远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只知道他有麻烦了。 天气已经渐渐转暖,也正是打仗的好时机,对于这些南方的军队来说碰上宁致远实在是噩梦一般的遭遇,他们武器差,人手少,训练不精,更关键的是,没有大炮。 原始人是怎么也打不过特种兵的,即使宁致远手下这批人比不上在宁夏的那长久训练的精兵,但是大炮一响轰声阵阵原始人俨然已经傻了,他们从来就没有见过这种情况,半刻钟不到的功夫,紧接着城门大开,战争已经结束了。 宁致远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并不是大炮轰开了城门,对于龙岩这个还算繁华结实的城池来说,轰破城门还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结束的如此之快还是因为对方投降了。 是的,投降了。 之前宁致远手下一行人喊了有几刻钟的时间让对方开城投降,犹记得那名城头的官员满脸不屑一身浩然正气的模样实在让人敬佩无比,但现在宁致远依旧看不清那官员长的什么模样,可他分明看见那脸上的表情在瞬间崩塌,然后满脸慌乱吩咐着开城,让他默默一叹。 于泽被抓了过来,哆哆嗦嗦的身影实在让人觉得他很可怜,鼻涕眼泪流淌在那张四十多岁典型文人的脸上纵横显得无比狼狈,语气明显十分恐惧,“宁大大人” “这位大人到底投不投降?”宁致远不知道他叫什么直接问道,他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转弯抹角。 听得出宁致远语气淡然,于泽心中的慌乱好了许多,这位大人还是求贤若渴的吗?于泽心中闪过这个念头,也没有考虑进去自己这个形象算不算的上贤人。 挺了挺胸膛,声音大了许多,“宁大人,下官宁死不降!” 求贤若渴?不屈不挠的人才是你们这些上位者最喜欢的吧,于泽觉得自己一如既往的机智,如此必然能够受到重用,就像他一个时辰前做出决定全力防守龙岩城一样。 于泽打听到宁致远一路走来实在太顺了,几乎没有遇到反抗,于是他决定给这位留点印象,但是没有料到对方的火力如此强悍,他担心这炮火喧嚣的会不小心伤到自己,于是索性开城投降了,现在果然还是留下了印象了么? “下官宁死不降!”他觉得这句话十分有气势,心里则暗喜,在思考着到底要在宁致远第几次开口劝降的时候再认怂额弃暗投明呢?第三次吧,不不,至少要第四次才可 “那你就去死吧”宁致远轻轻瞥了一眼这个形象糟蹋的一塌糊涂的官僚,不屑地吐出这句话。 “――――”于泽脸上一僵,当即就愣住了,等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被两名士兵架着朝后走才发觉什么,后背猛地惊出一身冷汗,一股死亡的恐惧蔓延全身,脸色登时苍白了起来,“不不要宁大人饶命,下官愿降,下官愿降啊” 宁致远微笑着目视着他远远离去,于泽呼喊着也一直就能看到那抹微笑,心里愈加发寒,终于在悲痛欲绝的声音中被一刀结果,鲜血四溅。 这出戏来的真是莫名宁致远摇了摇头心里升起这个念头,原本以为终于碰上一个有气节的了没想到只是一场闹剧,贪官恶吏真小人他可以不杀,但是眼前像这位还不知道姓名的官僚这种人,他是半点也不犹豫。 不是他们虚伪可恶,也不是他们想欺骗自己,而是他们阻碍了自己前进的脚步,足足几刻钟,或者几刻钟而已。 从两广出发到现在只有一天的时间,但是他所占领的领地几乎就是自己行军能够赶上的距离,从来就没有耽搁片刻。 小人贪官他不杀,因为还不到时候,这个世上谁能坏的过谁,宁致远由一开始的愤青变成现在的淡然,或许这就是成熟的标志,而不是打草惊蛇。 龙岩是一座大城,所以与宁致远在每座小县中只留下了十名士兵彰显主权不同,这儿宁致远放了一千人。 因为李今是的运筹帷幄商业版图在不断增大,所以江南一带本就繁华密集的店铺在郑芝龙被逼走之后更加的夸张了,再加上宁夏通过羊毛布红薯酒等等之类的商品组成的商业联盟,和宁致远有关人几乎遍布整个大明的每个小县。 少数的兵力借着大量的商铺伙计,这种模式在没有战乱的南方显得十分的高效,也没有打乱他们原本的秩序,这也是为什么他的进度异常之快的一个重要原因。 一路推进,龙岩之后仿佛更是毫无阻碍。 永安府,宁大官人又看到了一个相似的场景,一脸正气的官员在城墙上露出一脸不屑的表情,只是和几个时辰前相比似乎更加严肃与坚定,不自觉的,宁致远笑了出来。 这仿佛就是一个轮回,还是同一天的两个轮回,宁致远手下的士兵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几个时辰前龙岩的那一幕他们怎么会到现在还没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只是一个充大头的贪生怕死的官僚做出来的伪装而已。 这又是一场戏,他们心里几乎同时闪过这个念头,宁致远的笑打开了缺口让他们脸上变得十分的不屑,看向城墙上的众人满是戏谑。 永安城上,知府看到这幅场景显得十分的郁闷,这群反贼到底是笑些什么,笑本官不自量力螳臂当车没有开门投降?官员觉得也只有这个可能,于是也不屑地笑了起来。 螳臂挡车又怎么样?本官还是要组织你们这些反贼继续向前的,官员心里很坚定,也充满了激情。 宁致远的军队很自觉地摆开了阵势大炮轰炸着,就算再不屑他们也会按照章程来办事没有上前挑衅,耳边登时轰轰作响,楼上惊呼一片,城门突然敞开 宁致远再次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了。 一开始他见到这城墙上的场景笑了出来只是觉得有些滑稽,但是就是这相似的一幕宁致远也没觉得他们前后是玩的一个套路,毕竟大明的奇葩不会太多,难道这就是人性的共性点?永安城墙上以开始显得更加静穆,但现在城门却开的比龙岩城还要迅速 看着城门大敞的永安,脸上翻着冷笑,宁致远就走了进去,他一直以为自己推翻的是一个没有用的朝廷,现在事实就是如此了,宁致远却觉得有些悲哀。 大明再差,难道真的就没有一个有气节的人? 官员面色灰白被押在了宁致远的面前,口中不停地念叨着反贼反贼之类的话语,亲卫脸色难看但宁致远却是来了些兴致,稍稍从别处一打听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是一个真正想抵抗的官员,城中仅有的千余官兵也愿意随着他拼命,可惜被城内奸细偷偷开了城门。 奸细就是宁致远遍布天下的商铺伙计,又一次起了大用。 “本官问你,到底是降还是不降?”宁致远语气淡然,就像上一次一样,他是真的挺有兴致知道这官员的反应。 “宁死不降!”官员咬着牙,咬牙切齿。 “哦?”宁致远眯着眼睛笑了起来,他是知道了答案,淡淡地说着,“那你就去死吧” “――――”官员灰白色的脸庞微微动容,终于仔细看了宁致远一眼,“宁大人果然和朝中那些高官废物不一样!哈哈,但你终究只是反贼!” 亲卫很气愤,宁致远只是又问,“到底是降还是不降?” 官员挺了挺胸膛,脸色恢复了些红润,挺了挺胸膛显得毫无畏惧,这一言不发就是他的答复。 “那你就去死吧”宁致远轻声一句话,然后挥了挥手,连同刚刚那些反抗的士兵,在他心里全部都要死。 这个世上并不是你高尚就一定会被敬佩,慷慨无畏最后的结局往往就是死,正如战场上活下来的士兵通常都是最懂得保命怕死的那些一样,不过宁致远很欣慰,即使他知道自己杀了一个好人和一批忠诚的士兵。 龙岩城的那位知府叫于泽,是赶路时王五顺嘴说出来的,毕竟那也是个在这一路中颇有意思的人,在龙岩城知名度很高,王五随便就知道了姓名,但是这位官员宁致远在他死后还特地打听了一番,依旧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只知道他是三个月前来上任的,姓邱。 宁致远觉得他应该不会是叫邱少云,不过也同样是个烈士,他让宁致远知道汉人还是有脊梁的,虽然这很迂腐,但是世上总是需要这种人的,否则就不完整了。 所以就算他最后回答是投降,那宁致远也会杀了他,只是那样宁致远觉得自己会很遗憾,他觉得体面的死亡还是那不知名的官员最好的归宿,人生还总是有些东西要坚守的。 “把他们火葬了吧”一堆的尸体有些夸张,但宁致远显然习以为常,走之前留下了这么一句吩咐。 这么短的时间他已经想不起那名官员长什么样了,一张很平凡的大众脸,就让他随风轻去看着他心向的大明如何吧。 磨刀霍霍的整齐声音从城头传下来,城墙上押着面容呆滞的许多百信,文浩表示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给自己等人展示一下她们怎么残杀百姓的? “城下的反贼听着”城墙上响起了一阵大嗓门,是一群人合力喊出来的,又是文浩打算认真听着。 “这些都是你们在京城埋伏在宁大人店铺中的奸细,如果还不退军就休怪我等不客气了,他们都是因你们而死,共有两万人” 文浩觉得他们是白痴,不屑地喊道,“要是真的有两万人的卧底我们还用在这围着你们吗?” 城墙上百姓脸色微微有些动容,说的是多么有道理啊,几天没吃饭享受着非人待遇的他们很委屈,但是下一秒迎接他们的就是无情的砍刀,已经被打磨的异常锋利,一刀断头。 一片惨兮兮的景象,饶是以文浩见惯了生死战场的经历见着这一幕都有些于心不忍,这分明就是屠杀,不过很明显被屠杀的没有他们所说的两万人,或许只是一部分,一小部分,但是这种城墙断头洒血的情景还是异常壮观。 文浩沉默,他知道这些人都是无辜的,大概大明所有的城里都有着宁夏的人隐藏在店铺中,但就是此刻的京城是真的没有,这些都只是雇佣的伙计而已,为数不多的千余人已经在闭城前几日离去了。 真是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审讯出来的,文浩皱着眉十分的不理解,他相信自家公子的本意绝对不想害死这些人,哎,这万恶的朝廷,万恶的大明! 京城的百姓已经人心惶惶,被抓走了这么多的人据说是奸细被杀死在了城头让他们更加害怕,因为他们不信。 这分明就是胡说八道,什么奸细什么反贼他们还不知道,这被抓走的两万人中有他们的家人,邻居,还有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二愣子三娃子本本分分的老实人怎么就成了反贼了?! 虽然城中的治安着实不错,但是他们心里万分心寒。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425章 圣旨 崇祯收到了宁致远从两广那边开始出兵的消息,并且乘风破浪般的连下多城,福建已经几近失守了。 他明白这是无可避免的,这些地方历来都不会有大量的人马,所以根本抵挡不了宁致远的进攻,就像之前湖广河南还有西北等地被反贼肆虐一样,而他也挺平静,或许真的是情况糟糕到了一定的程度,再坏也就只是这样了。 京城这几天算得上很平静,自从没有强行派这些士兵出城迎战后卢象升杀一儆百的策略十分有效,不像之前就算杀了一批还有另外一批不拍死的涌上来,卢象升都毫无办法,其实也并不是这些人不怕死,而是当时的情况出城被对方的骑兵碾压着也是死,还不如死前享乐。 先不说卢象升早先就说过最佳的做法是固守着城池,而崇祯当然也很明白这一点,这与前几年皇太极围京那次不一样,那次围京确实只要坚守等着各地的援兵再出城打反击,但是现在,还有援军能够阻止这些来自宁夏凶残的蒙古骑兵吗? 崇祯二年固守可以见效的时候崇祯也不会这么做,现在更不会,被反贼围着不敢出京迎战这是到底懦弱到了什么程度,这可是京城,大明的京城! 但是现在就依旧是几天都没有出城了,京城安稳了下来,崇祯可以安慰自己说现在是有计策在身,但是还是难掩自己心底那一抹心虚和悲哀,面对毫无弱点的刀锋,他终究还是懦弱的,他以为的尊严,只是在自己眼里还存在着。 源源不断的兵力在涌入京城,不过这输入的速度和人数已经相比之前大大下降了,宁夏的反贼们似乎一直没有阻止的打算,只是在外围守着,似乎就这样对峙下去天长地久 与此同时一道圣旨从京城,悄无声息地发向了大明各地。 要阻止李定国攻下装备破烂准备不足的反贼所守卫的城池,这几乎就是个不可能的任务,双方的力量太过悬殊。 张定国很有天赋,让李定国攻攻城的进度并不是那么快,而且在城门口还设置了一道道的阻碍,最后李定国还只是用大炮轰出了一条明路,张定国无奈退却。 他心里是充满了无奈的,但是李定国心里更加想骂娘,明里确实是他胜了,但是胜利的原因只是宁夏军的装备实在是太强了,而他自己打不过别人,更关键的是,攻下这一座城耗费了六七天的时间,照此下去,河南有多少座城? 总之那是一个祸害,但李定国还就只能是这么按部就班一路碾压过去,该想的办法似乎他都想过了,就算他自己没想到了行军军师也该想到了,他知道了兵书上所说的什么诱敌之计之类的话都是骗人的,对面那小子就是一门心思守城偶尔搞点袭击,除此之外和他半点互动也没有。 不过李定国相信长此以往不用多少来回他就会让对面那些反贼害怕到不敢反抗的,因为这一次抓到了反贼全都被李定国以铁血手段弄死了模样惨不忍睹,他就不信对方还能有必死的觉悟和多么坚定的信念。 这样想着李定国叹了口气,张定国其实最多算一个小波折,自己唯一介怀的只是单挑打不过别人,正在郁闷间,李定国听到了一个更郁闷的消息。 左良玉也终于跑到了河南来了,而且一来就偷袭占领了了他本来已经划入自己辖区的内乡府! 本来就在气头上李定国觉得终于有个受气包送上门来找虐了,然后气势汹汹跑到内乡府找回场子,左总兵作为当世名将虽然只能打打反贼,但是统兵能力还是值得称道的,至少收个城池还是没有丝毫问题的,于是李定国再度停了下来,愁眉苦脸的他终于意识到,虽然宁夏很强大,火器层出不穷,额自己也很强大,但是只要大明有相守之心,一统大明还真是一件遥远的事情,据城死守的他们只要不是软蛋,有太多的方法可以缓解攻势。 就算是之前已经从张定国手中夺得的那座城池,又该怎么收,只有西北一带之地的他们若是每城必守的话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的兵力,就算当地招人只是配上稍许的精锐也是一个长时间的事情,任重道远啊李定国心里再次闪过这个念头,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他相信就算是换成陈彪他们等等也不会有什么办法。 然后李定国没有发现,一张大网,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向着他张开了,就算知道了或许他也不在意。 金陵最近有两个席卷了整个青楼的消息。 一个经久不息关于两广宁夏的考试选举一事,毕竟这是有关他们所有人的前途,不管是信不信服这个选举的权威性,他们意识到或许总有一天这才是真正的正统。 而且坊间又适时传来消息,贫困人家书生到了那儿参加考试之后可以报销车马费,这更是天下众多书生学子的福音,一时间让这个话题再度升级,一南一北两个地方对他们来说充满了莫大的诱惑,又一批书生忍不住出走。 选举的消息虽然很震撼,但是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终究无法长久,所以董小宛只是一时的兴致,她比较惊讶的是第二个传闻,不仅是她,这第二个消息再度震惊了所有人,甚至还给了那南北选举之事增添了莫大的疑团。 对于他们这些读书人来说,明白事理的已经差不多是默认了宁致远是个大反贼了,一个高调也不惹人厌的大反贼,还惹得很多人去投奔他,但是 现在这个反贼竟然被崇祯封为王了是个什么意思?而且还是信王!信王!不过也不用他们猜了,因为紧接着答案就出来了,当今陛下要禅让,禅让他的皇位。 比起之前任何关于宁致远的坊间传言,这一个最荒唐,但是偏偏这一个是最可信,因为这是出自真正的圣旨。 “天下有德者居之”巴拉拉一大段话,很像造反时的宣言,但是这就是圣旨的内容,而且已经贴遍了金陵的大街小巷,被无数人看到。 这让金陵变得越来越热闹,因为强行征兵带来的恐慌沸腾似乎都被压下了,旧院更是一时就被挤满了,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些人并不是都友好的,他们在折腾。 “为什么宁大人还不去京城救驾,就连自己在京城的亲舅舅也不管了么?”一个书生面红耳赤嘶声大喊着,他不能找到别的方式发泄,于是就来了这儿,对于他开说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以前都是在家寒窗苦读的乖宝宝,当起愤青来有些紧张。 “各地勤王军都在陆续向着京城靠拢,为什么宁大人有实力却不救驾?!真是妄为人臣,枉为人子,反贼一个!” “他本来就是反贼一个!深受皇恩却不知道报答,此人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 “――――” 董小宛皱着眉头捂着耳朵听着下面吵吵闹闹的议论声,一时之间也有些迷茫了,京城外面的和宁夏的势力,到底是不是属于他的?如果是的话崇祯怎么会弄出这么一出,难道真的被揍的连皇位都不要了?只求保命? 若是不是那崇祯又凭什么相信宁大人可以力挽狂澜?董小宛满心疑惑,不过宁致远竟然是徐光启的外孙,这才是整件事中她最惊讶的地方,或者更确切地说,她很惊讶宁致远为什么就这么不管自己的舅舅,不管京城外面兵马是不是他的,他们也总是难逃一死吧? 董小宛心里有些不舒服,她觉得自己可以接受宁致远不忠,毕竟大明朝廷经营的不好也该散伙了,但是不能接受宁致远的不孝,忠奸自古难辨,但是孝与不孝却是一目了然。 宁致远就算是自小在外长大和他们没有亲情,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人死吧?董小宛觉得无比失望。 至于下面这些人所说的话,董小宛都不甚在意,听着有些甚至还骂宁致远是反贼更是撇撇嘴有些不屑,开玩笑,宁致远是反贼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 楼下的客人参差不齐,并不是光指他们的态度,而是他们的身份,近来已经不仅仅是书生才来光顾的了,还有街边小贩,民间佣户,过往商人,达官显贵 而还有的支持宁致远的也不再吭声,风头仿佛突然就变了,崇祯变成了一个被逼无奈受尽委屈的弱者,哪怕是之前他才在金陵强征了数万的劳力搜刮了数十万石的粮食,就因为他是代表着大明。 若是大明悄无声息的灭亡而自己还有没有受到影响或许在他们眼里还算不得什么,但是此刻被崇祯一道诚恳无比的圣旨让他们爱国之心澎湃到爆炸。 街边小巷,从这道圣旨一出,宁致远似乎已经变成了十恶不赦的贼人,至于不孝倒是被所有人忽略了,在众多恶心面前,那显然只是一个添头。 劲爆的信息传递的一向很快,然后很快传到了宁致远的耳边,此刻他已经过了整个福建,到了江浙。 一路走过来宁致远经历了一种很不同的体验,他几乎走过了这条线路的每一个小县小城,俯首称臣的居多,但是那么不惧死亡的人也不在少数,凭着喜怒这些当着他的路的人宁致远是想杀就杀,他都能感觉到自己性子和以前相比变得异常怪异,多了很多很多的邪性,更加的随心。 京城两万个百姓可以说是因他而起的无妄之灾,虽然不会被全部杀死但也肯定多灾多难,这又怎么样,终归还是崇祯自己蠢而已,宁致远虽然现在有些漠视人命,但那种任属下在京城送死的事情他还不会干。 漠视人命的前提至少是损人而不利己,这种大损自己威信的事情明显有些傻帽,他从来就没有在京城发展过大多明面上的势力,因为知道大明就算再羸弱无用京都也不是纸糊的。 在知道崇祯的圣旨之后他也只是一笑而过,虽然连带而来的还有各地的反应,以南直隶的百姓书生对自己的征讨最为过分,仿佛一夜之间他就失去了这么长时间以来赚得的民心一般,但他不在意,真的不在意。 这些人还敢反抗,就是自己太过宽容了吧?这一瞬间宁致远心里闪过了将这些人全都杀了的想法,终究还是算了。 这些读过几年八股文的书生或许在旁人眼里是治国当官的人才,而眼下宁致远也确实或多或少要依仗他们,但这个他们,并不包括这些打着忠君爱国旗号放嘴炮的人,了不起再来一次焚书坑儒他相信凭着自己先进的理念和普及教育还是能让汉人走在世界的前列。 何况西北两千万人口可用之人也实在不少,只是以一地之人来治理整个天下,宁致远是疯了才会这么做,这也是他为什么在全天下广开科举的原因。 总之各种各样的考虑下来宁致远没有下什么旨意,他知道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加快自己的步伐,不给那些书生看到真正的实力他们还是会随风飘动的。 而已经到了两广和宁夏书生没有半点异动就是赤裸裸的证明,宁致远强大的统治力彰显无疑,其实放放嘴炮就可以打倒的,至于自己的那两个便宜舅舅 宁致远和他们没有半点情分,若只是这样宁致远自认还是会帮他们一把,但是他们竟然敢打徐澹雅的主意,那死了也就死了,就算不死他也得好好整治一下他们,让他们生不如死才是正道。 行程还在继续,宁致远觉得要是一切顺利的话那不等到南北选举的结果出来自己就能搞定崇祯了,就算在进入江浙以后时不时冒出一个忠臣奇葩抵挡也没有什么用。 他们是人性的闪光点,但愚蠢的也是生命的节点。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426章 有伤人和的决定 崇祯对于京城里和各地传上来的反应十分满意,大明还是正统的朝廷,他还是老天爷的亲生儿子。 圣旨一下连京城的百姓被抓了两万多的亲朋好友都有些义愤填膺恨不得反贼不得好死了,甚至于比起后金来还要很,也并不是外面的人有多可恶,只是崇祯拿到示弱的圣旨勾起了他们心中的某种情绪。 至于自己圣旨中所提到的禅让,崇祯还没有想到解决的办法,他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这一道圣旨就会把宁致远的实力瓦解,而他在圣旨中把宁致远大夸特夸,什么忠良之后,国之重臣,拥兵数十万,所以特封信王,只有宁致远带兵回京解决了这次的兵乱,他会禅让 崇祯现在自己想起来都有些吓着自己了,这种前无古人后也基本无来者的事情要是真的奏效了,他觉得史书上至少会给他冠上一个文武双绝的千古一帝称谓,不过他也只是想想而已,怎么也不会乐观的起来,这道圣旨总的来说还只是会让百姓有些仇视宁致远,最大的效果莫过于此了。 京城一千多万的人口已经暴涨到了近两千万,反贼围京一时周边郊区或是小县城的百姓有了不少下意识涌向了京城造成人口的剧增,再加上增援不断的官兵,京城已经密密麻麻,兵力达到了五十万,若不是现在不用外出排队式的送死,只拍现在天神下凡也管不了京城百姓的安慰。 哪像现在,卢象升还带着这数十万的官兵日以继日的训练着,现在崇祯也发现了,自己最欠缺的就是时间,但可惜以前有时间的时候却没有珍惜,只是在浑浑噩噩混日子。 卢象升表示只要给他一年的时间,这五十万的官兵他一定能收复失地,这让崇祯看到了希望,不过这一年的时间在现在来说实在太过艰难,不是守不了京城一年,而是眼下的情况京城等同于绝收,这样的情况下靠什么吃饭? 各处的援兵到来的时候城外的反贼并没有多加阻拦,但是每每有过大批的物资运送他们就会很积极,现在靠的还只是今年税收的秋粮刚刚入库能撑上一段时间,或许还能让官兵撑上更长一段时间,但是还有这么多的百姓呢? 之前已经闭城近两个月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崇祯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只能任凭那些没有吃的百姓离开了,郊外的百姓回到他们自己的家中,以那些贼人造反还要立牌坊的尿性也不会伤害这些百姓,卢象升和杨嗣昌不久之前就已经想到过了这个问题,对此两人的意见相反。 卢象升说的就是任凭这些百姓回乡种地,还能收养生息暂缓困境,毕竟朝廷怎么样也占着大义,崇祯很赞同,但是杨嗣昌的话让他有些犹豫。 “若是百姓真的能够自由出入了,回到自己家中相安无事,这些反贼不会加害他们,长期生活在这样的情况下陛下真的以为这些百信还能因为那道圣旨而憎恨他们?” 圣旨终究只是靠着一个原本强大的朝廷示弱而产生的巨大落差来引导情绪,崇祯很恨那些反贼,但是从他们的做法中也知道那些反贼真的很容易被百姓接受。 打倒地主分粮食,不欺百姓不欺民,怎么看他们都不像是反贼,就像他的圣旨在宁夏和两广没有产生半点波澜一样,已经深受好处了的百姓不会被轻易忽悠。 “开放城池只怕就算不是外地的百姓在见着出城相安无事之后也会出城吧?”杨嗣昌紧接着又提出了一个问题,“长此以往就算陛下的军队练兵多么精锐,只怕也无力回天了吧?还有两广宁夏现在正在广开科举” 崇祯猛地抬起头,被这句话真的惊住了,这件事他怎么会不知道,当时也只是也不过在他已经痛的毫无知觉的伤口上撒了一包盐而已,而现在伤口又开始痛了。 不管从哪方面看来,对方都已经是一个成熟的体质了,已经越来越像一个朝廷了,他不得不破釜沉舟! 杨嗣昌脸色平淡如水,但是崇祯却显得有些阴郁,但两人都明白如果真的这么做意味着什么,这也是杨嗣昌之所以特地等到卢象升走了之后在谈论这个话题的原因,有伤人和。 这就意味,京城的很多很多百姓将会死在这儿,没有任何作用的死在这儿,这一切就只是不想让反贼发展的好一些而已,可能要死伤数百万人! 崇祯沉默,他在思考,不是在思考利弊,因为正常人只要考虑到那会造成的剧烈后果就会知道弊大于利,他只是在问自己,自己心里到底想不想这么做。 “卢爱卿说,现在还有着粮食运入京城,以后凭着两广和宁夏的双面进击,大明所有的地方都会逐渐失陷,也不会有粮食运来了,秋收粮食库存虽然多,但不放百姓出城的话可能会死伤千万以上但如果放他们出城的话,只要朕的军队练好了,以大义之名可以收复失地不会困难” 崇祯的声音很轻很小,杨嗣昌一愣之后身居一躬准备退下了,有些事,总有人做的。 “杨爱卿”崇祯顿了顿,叹着气道,“辛苦你了” “愿为皇上赴死!”杨嗣昌斩钉截铁,他从来都是崇祯的忠臣,铁杆属下。 “哀家真的怀了身子?”张嫣语气轻柔中带着一点疲倦,全然没有了往日的威严气势。 王承恩眉头都挤成了一团但是帘内张嫣是看不见的,迟疑了半息点了点头道,“太后,还是保重身子吧,小人打听到,这宁大人可是还没有子嗣的” 听着下人如此直白的话张嫣脸颊变得羞红,但是还是不动声色,不可否认她是有些开心,但是更多的,是纠结。 “城外的状况如何了?”张嫣很生硬地撇开了话题。 “已经覆水难收了,大明已经几乎失陷,皇上已经下了禅让的圣旨让宁大人来京,若是真的来的便会想尽办法除掉吧,若是没来,现在卢大人在日夜练兵,准备决一死战了”王承恩一一说着,崇祯让王承恩作为张嫣和自己的传话筒,没有说有什么不能说的,王承恩知道崇祯这是在尽力地示好。 “禅让?”张嫣声音加大了几分,满是不可思议。 王承恩苦笑,太后很激动,但是也远超常人了,一般人只怕会以为自己在做梦,就是自己在听闻皇上这道圣旨的时候都呆傻了许久了,实在不可思议。 张嫣确实很惊讶,她已经很久都没有让自己的侍女下去打听什么消息,显得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但是怎么又能真的不在意呢?只是张嫣已经不知道,自己关心的到底是大明还是那个反贼了,至于禅让 若是以前的张嫣她会觉得要是事情真的能成对她来说是最好的结果了,大明是她的一切,宁致远她也有着莫名的情愫,但是现在,因为崇祯的猜疑张嫣和他闹僵,孤单蔓延感情发酵让她更现实也不去做这些美梦了。 诱惑很大,但是张嫣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只不过是诱惑宁致远进京罢了,这是崇祯的殊死一搏,仅此而已。 连禅让都说出来了,以后岂不是会名正言顺了? 不知不觉中,张嫣在按照宁致远那方的思路想了下去,那么唯一的问题就是或许就在王承恩身上了。 那种干呕的感觉再度袭来,张嫣无奈地让王承恩下去了,至于那个看病的御医到底怎么了,她没问,也不用问。 躺在宽广柔软的大床上,诺大的房间里冷清无比,张嫣有些自嘲地想道,宫中真的就王承恩这个老人对她最好了,连自己懿安宫的几个侍女都是崇祯的眼线。 张嫣还在为了当日宁致远差点死了的事情释怀,虽然本意还是为了他好,她觉得自己是个坏女人也没脸见他,只是肚子真的有了一个孩子了,宁致远也至今无后 女人都是多愁善感的,张嫣不能狠下心来带着自己未出世的孩子一起去死,因为上一个孩子就已经这么死了。 李定国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竟然成了弱势的一方,他竟然被包围了,三方,不,被四方兵力包围了。 这四方实力分别是陕西的洪承畴,河南的左良玉陈永福,以及张献忠,是的,张献忠,李定国一开始也是有些懵的,但是又觉得自己这么差异有些奇怪,现在自己已经成了众矢之的了吧,不过也正是因为强大才会这样。 强大的让他们害怕的都官匪勾结了,当然了以李定国手下这么多人能打能跑的属性就算被十面埋伏他也吃不了亏,但是正面对上也终归逃不了好,攻了一面城又遭到其他三方的背后偷袭,他终归只有五万人,让他对付算得上精锐的二十万士兵实在牵强。 李定国觉得自己已经不能这么下去了,因为结果是必然的,他就算再自大也知道自己搞不定眼下的情况了,他现在能做的就是不要消耗自己的兵力了。 宁夏大军有五十万,加上甘肃延绥的加起来一共有七十万,其中骑兵二十万,这都是精锐中的精锐,若是算上预备兵役的人选随便选出两百万可用之兵不在话下,甚至可以更多,这等实力可以说绝对算得上可以横扫天下,再加上收服蒙古可以整出三十万的精锐骑兵,实在不应该打得如此猥琐。 但李定国就是打得如此猥琐,因为他知道踏平天下是早晚的事情,不过大军压境只会让他们更加同仇敌忾就算攻下一城也会有下一城,不仅百姓受苦自己也麻烦,攻城会死很多人,所以他打算严格遵循宁致远提出的理论。 出兵前还觉得完全不需要,只要大军压上就可以了,但是现在想起来实在羞愧万分,那理论很简单,叫做小城包围大城,就是将这些反贼认为很难防守的小县城全都经营起来,那就算他们占据了易守难攻的大城,他们也没有后路了。 他们会发现自己已经被包围了。 这样算下来,大本营西北还需要至少二十万人看守,均摊到各县各地,就算是百万的兵力也是相形见绌,不过胜在安稳,敌人就只能等着死亡了。 李定国叹了口气,自己还只能是一个坚定的战略执行者啊,他也会想着自己在京城里的那倒霉哥哥,李定国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是也不是傻子,李定方为什么在京城他也明白,不过他对宁致远也不可能有什么不满,对于自己哥哥的决定只能默许,甚至觉得这是必须的。 先不说这件事并不是致远的主意,他们两兄弟跟着人家混的风生水起,宁致远也确实让他们感到敬佩,怎么可以让他感到威胁呢?这也不地道。 宁大官人的心情随着队伍的推进也变得越来越不耐了,由一开始的闲情逸致变成现在感觉在浪费生命。 队伍的八万人大军分为两千人一组四十组,然后这支队伍终于开始发威了,江浙江北江西三省几乎是同时快速推进着,效率爆表,三天下来重新汇合的时候,队伍已经只剩下了五万人了,其余的都是分散留在了各县各地。 宁致远现在并不缺钱,可以说他现在是大明乃至世上最富的人啦,那种带着红色的生意遍布各地,后来的和珅根本就不算什么,所以在江浙一带也没有那么饥渴的抢劫大户。 不同于他之前在大同那么义愤填膺出大户分田地,就像现在他可以暂时容忍那些官员还在原地,也同样可以留着这些可能为富不仁的地主。 当然也不是宁致远想留,只不过是这江南一带的富商地主实在是有些多,宁致远觉得自己可能抢了一地然后传到下一个地方那些富商就会联合起来阻碍自己的攻城,狗急尚且跳墙,何况是人呢?这些富商地主手下的伙计佣户无数,要是真的联合起来那些没饭吃的百姓谁会管你是谁还不是听从东家的吩咐,比起当官的来更麻烦。 所以人就是群居动物,就算是在低等的人只要联合起来就会有着强大的力量,连宁致远现在都觉得麻烦不愿意招惹。 就在这无公害的怀柔政策中,宁大官人一路走着留下队伍然后当地找人,进展越加顺利。 忠臣很多,但是在大势面前上来送死的不仅需要一颗忠诚的心,更需要有送死的觉悟。 来送死的和前几天想必着实不多了,宁致远知道或许更多的忠于大明的只是隐于朝野中之外不为自己效力而已,宁致远也不需要这样的人,他觉得人啊,最重要还是认清事实。 何况救了千万人的他怎么也不觉得自己大逆不道。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427章 你叫董小宛 皇太极也让发现了以现在的情况看来攻下锦州基本就是一个不可能的事情,好不容易轰破城门被对方一炸就回到解放前,所以他也不白费功夫了。 李军觉得现在他才是真正的没有顾虑可以出海远扬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家公子对那个小岛听起来那么在意,不过那个常年侵扰大明海岸线的倭寇岛谁都不会喜欢,若不是最后打探到皇太极进攻锦州的决心之激烈李军现在已经出发了,好在最后还是顺利地从祖大寿手中将锦州结果盘来守住了,如此一来自己在东北的优势已经无限扩大,对宁致远交代的任务可谓是圆满完成了。 锦州丢不了了,大明也在一步步被宁致远侵袭,他是可以毫无顾虑出海了,但是皇太极就不一样了,他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出路了,不知道该往哪儿去扩张了。 他试探性地往科尔沁那儿试探了几次,发现火力太猛自己实在搞不定,自从知道有了那种奇怪的武器之后他已经不指望能从汉人手里攻下城池了,皇太极两难了。 东北的地界很大,否则也容不下数千万的人口,但是锦州现在明显是个硬茬子吃不下,本来还有一个好选择就是鸭绿江以南的朝鲜半岛,但是也被对方占据了易守难攻,空有实力但是无法夸张皇太极是绝对忍不了的,他明白如果等到大明全都归于平静了,那么剩下自己在这就是被宁致远碾压的份了,虽然他并不觉得凭借着诺大的东北和高大的城墙宁致远能拿他怎么样,但是实在是有些慌。 和宁致远的交锋并不多,只有一次,但这也就够了,给他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皇太极知道那是一个奇计百出的人,自己现在这样尴尬的处境不就是对方有意造成的吗?四处不通,皇太极现在只有两个选择。 一条路继续往北,那儿还有着沃野万里的草原,但是环境恶劣而且民风彪悍,据说元朝的时候曾经被征服过,如果只是这样的话皇太极也就干了,但是那儿同样十分的落后,就算攻下占领了他们也就只能永远当个游牧民族了,最多就是一个游牧民族的老大,对于野蛮了许多年的后金人来说,他们实在难以接受,他们向往大明富丽堂皇的宫殿和如花似玉的女人堆积成山的物品。 否则以皇太极所处的地界他们父子俩何苦跟那难缠的山海关较劲,几十年都没有讨得什么好处还依旧如此。 第二个选择他们已经做过了很多遍,再次翻山越岭跨越山海关道关内去打秋风,就像崇祯二年兵围京城和去年阿济格扫荡北直隶一样,但是这次皇太极有些犹豫。 若是以前的情况下他是绝对不会想这么多的,他对自己的队伍有着十足的信心,大明是怎么也留不下他们,实在打不过也是可以跑的,但是现在只有锦州山海关没有打通皇太极就没底,因为这次面对的是宁致远。 说起来皇太极觉得很丢脸的是,他根本就没有和宁致远的军队正式交过手,大同那一次纯碎就是全军软趴趴地挨宰,但是对方有着层出不穷的武器,在草原上防的他几次不能寸进一步,这样的实力军队怎么也不会太差吧? 他知道自己再不行动迟早也会被别人打上门来的,皇太极狠下心来,还是决定自己亲自带兵来京城逛逛。 现在大明内乱,正是他出兵最好的时机。 天空下起了细雨,春风拂面的金陵倒是显得很诗意。 一直到金陵城外的时候,宁大官人还是没有感觉到一点战争的气息,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这次从两广沿路过来做法实在太温和了一些,他的心有些跳动了起来。 一路走过来他其实并没有多少感觉,他以为自己会一直都是这样,直到当上皇上也不会有多少触动,但是现在看来,不会是这样,至少这座金陵城带给自己的波动十分的强烈。 也就是在这大明最繁华温润的城池里,他才觉得心里充满了成就感,即使他现在什么也没有做。 从第一次睁开眼在这古老南京的大街上,到现在再次站在这儿,五年的时间,金陵还是几乎一点都没有变,依旧的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只是城中的气氛终于有了些变换。 “快快,今天还是赶紧到旧院去,否则又是被挤满了”一行书生疾行而过显得匆匆忙忙,嘴里念念有词着,也不顾雨水打湿了衣衫,反正不大的雨滴也奈何不了他们。 旧院?宁大官人很快就记起来这个名字,嘴角一抿。 “是极,所有学子争相讨命,我等岂能落后?” “岂止学子,贩夫走徒谁没有去参上一手?” “听说那宁致远一月前就正从两广往这边赶来,不过也没有传来什么城池失守的噩耗,就连难民都没有看到多少,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希望他是去救驾吧!” “救驾?反贼一个又谈什么救驾,还是要我等去请命啊啊,此事若成必定是举世之功” “举世之功?哼!还是先好生想想若是反贼来了该怎么自保吧!”有人没好气说道,“反贼四起,官兵都聚集到了京城一带,堂堂南直隶竟然到了现在管制还如此疏松,你看着几日都陆续来了多少生人,还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人?” 这样的议论喋喋不休随处都能听到,宁致远听着心里明了,南直隶已经就这样无形之中落到了自己手中,看来还没有多少人知道,否则还不知道会出什么动静呢。 南直隶作为大明的第二都城,曾经的第一都城,城墙高大结实,这可是大明第一富豪沈万三出资建造,而且人口密集自然不是那么好侵占的,就算是大明前几年兵力最匮乏的时候,号称百万大军的高迎祥等人也进不了金陵可见一班,宁致远能这么简单将金陵弄到手也和崇祯脱不了干系的。 崇祯的架势似乎真是就打算在京城那儿呆上一辈子了,从各地召集人马粮食将自己的势力由京城向东北方向大大延展,直接与山海关相连接了,从他的动作来看北直隶已经被放弃了一大半,而且关键的是各地有心报国的官员和官兵主力都被他勾引去了那儿,所以宁致远得以这么轻松。 否则这样的乱世这金陵府尹是有多大的胆子才将这大门敞开随意进出啊,这金陵数百万的人口之中,之前的部署人数加上店内的伙计已经将近了十万。 这儿可不是京城,所以这些伙计他们就是从几年前开始训练的青壮,抵得上货真价实的士兵。 宁致远现在只是寻常书生的打扮,自己撑着雨伞伫立着,只不过长久以来的气势倒是显得他在大街上与众不同,身边随行着三两大汉,像极了出门踏青过来的公子爷,周围不少人在猜测这位爷接下来或许就是要去哪座青楼里。 世道如此,行乐还是需及时啊,对于金陵的人们来说,纸醉金迷莺歌燕舞是怎么也离开不了的生活。 “公子,俺们也去旧院吗?”王五低声问着,宁致远在街上一动不动站了太长时间,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了。 “去什么旧院,给本公子找一条船来!”宁致远只是想站在这秦淮边上缅怀一下自己过去的时光,所以站得久了,很久之前他也是站在这儿,就是那个夜晚显得很无力,很迷茫,但此刻他皱着眉头,盯着江上那条红船春风细雨中摇摆,心情变得有些糟糕,语气依旧如同往常一样淡淡的。 但是王五知道自家公子心情已经不好了,吩咐了下去之后顺着公子的眼光看下去,只是一座花船而已,有些不明所以,暗自腹诽着或许公子就是憋久了。 这些日子旧院时一天比一天要热闹,几乎就成了这些爱国人士救国救民的战场了,董小宛前几日就算是觉得不妥但还是感到新鲜,但是时间久了就是十分的心烦了。 不过这样的日子对于她们这些女子来说其实挺舒服,不用见客伺候人每天的收成是寻常时候的数十倍,董小宛也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图的什么东西,知道来旧院没什么结果还是每天都来乐此不疲,就算王姐姐定了一个一刻钟十两银子的规定都阻挡不了他们的热情。 董小宛自认是不想再旧院待着了,反正以她现在的身份也不会有什么人不识抬举要强逼她见客了,虽然她知道自己其实什么身份也没有,于是乘了条小船放在江上了。 这种闲情逸致要以前的她是绝对生不起来的,董小宛可不认为自己是什么招蜂引蝶的女子乘着花船若无其事,不过现在她却也觉得没什么了,烟雨朦胧诗情画意的,自己也找不到什么别的船只了,索性就来体验一下王姐姐她们以前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船上只有她和自己母亲两个女子,划船的有着八个男子,都是宁致远的手下。 不过江上此时就她们一条船孤零零显得形单影只,董小宛和白氏相挨着坐着往外看去,空旷的江面上有一种独特的美感,不会有她从王微然描述中那种莺歌燕舞热闹的凄美悲凉,她知道王微然是对宁致远万分感激的,那种感激比起自己来更深更重,所以董小宛有些出神了。 “娘亲像你这个时候已经嫁人有了你了”白氏摸着董小宛的发梢莫名就说了一句,丈夫死了之后她清晰寡欲了这么久,日子也还是这样过着,看着自己女儿这幅模样心里十分明了。 董小宛撇撇嘴,自己现在不是还小么,看王姐姐这么大了不是还没有嫁人,黄花大闺女一个 春风细雨船儿摇摇晃晃,白氏觉得有些伤感了,一个人走向了隔间,现在外面似乎很乱,她不知道自己母女两以后会怎么样,对过往的怀念和未来的迷茫充斥着心间。 董小宛也没管自己娘亲,白氏也才三十出头,以前也是一个多愁善感的江南女子,现在还是改不了那个性子,她在江上四处张望着,视线突然一滞,疑惑顿生,王姐姐不是说现在已经没有这种居无定所的船只了吗? 她俨然看到了一条船,向着自己这方飘来,董小宛觉得自尽可以理解,如果真的是这样一条船的话看见一个同伴应该是很欣喜的吧,于是也让人靠近了,然后她才发现,那不是花船,只是一条很寻常的小船。 距离拉近,宁大官人脸上变得越来越怪异,一同变得怪异的还有旁边的王五,因为他们分明认出,划船的就是之前宁大官人的亲卫,留在金陵的亲卫。 两条船一靠近王五想问什么,宁致远摆摆手止住了也不问下去,对于金陵的事情如果不是大事件他已经不会怎么注意了,都是自己扫一眼之后有人帮着处理,唯一算不上什么大事的消息能惹得他注意的只有一件。 这还是自己的亲卫护送着,宁致远要是猜不出来他觉得自己这么多年也白混了,当然,如果自己是猜错了那么这些亲卫就是多管闲事了,一时间宁致远心里充满了兴致。 董小宛张着樱桃小嘴精致的面容已经呆住了,从那条船靠近的时候看到一个朦胧的面孔她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多像旧院里面那幅画像等到真正看清的时候更觉得自己心里都快跳出来了,这分明就是宁致远啊! 董小宛慌忙将手中那副画塞到桌底,看着宁致远一步步从对面那艘船上走了过来,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了,下意识她只能把窗上的帘子拉上掩住,她觉得自己的目光和那男人有过短时间的对视,对方在笑,似乎在笑着和她打着招呼 门帘终于被掀开,一个从画中走出来的男子没有打招呼就走了进来,白色的衣衫上带着点点的湿痕,董小宛知道自己刚刚没有看错了,宁致远脸上带着和刚刚一样的标志笑容,浅浅的让人觉得很温和,很自然就坐在了董小宛对面。 只是隔着一张小脚桌。 “你叫董小宛”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428章 第一次亲密接触 董小宛低着头看着小脚桌下的那幅卷起的画像,似乎是没有被发现的可能,被一下子叫出了名字心里倒是有些淡淡的欢喜欣慰,因为她沿路看到宁致远可以没有与撑船的那几个护卫有过交流,应该就是自己猜出来的。 能够猜得出自己的名字,董小宛觉得她也不是那么的路人,至少在他心里还是有着印象的,然后她为自己这种心态感到羞愧,因为无形之中她已经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了。 明眸皓齿,凝脂般光滑的肌肤剔透无暇,远山般的眉毛淡淡横卧着,没有经过装饰的脸上有着一种清水芙蓉般的美感,宁致远仔细打量着,嘴上的笑意渐浓。 “姑娘可是董小宛?”他又问了一句,没有问属下是因为宁致远很喜欢这种略带朦胧的感觉,这样会更有成就感。 宁大官人想着自己后院里女子已经那么多了,就算是不算关系含糊的也有十几位,若只是兴起时尝个新鲜那就算后宫三千也不算什么,但宁致远打着雨露均沾的念头不亏待任何一个女子就已经没有什么心思再去勾搭谁了,只是董小宛是个例外,所以从宁大官人看到来自金陵情报上有关董小宛的事情的时候总是有些特别关照,现在也尤其开心。 董小宛听着宁致远这有些喜意的声音觉得很不自在,被他上下打量着更多的是觉得被当成了什么货物一样,当然她也知道宁致远要是想做什么自己只有脱光衣服好好侍寝的结果,什么卖艺不卖身的忠贞烈女,这都是笑话,只是青楼里给女子立得牌坊罢了,就看对方值不值得你去付出。 还有什么能阻止宁致远的? 董小宛撇着嘴有些无力,她思考过无数次关于宁致远的优缺点比较着,最后得出结论那是一个很理想的夫君,但是现在发现自己是没有一点选择的余地让她怎么舒服的起来。 “奴家董小宛,见过宁公子”董小宛黄莺般的声音柔柔地响起,一想到自己和宁致远之间地位是如此的不平等她心里竟然有些平静了下来,自嘲一声还有什么好紧张的。 如果宁致远看中她了自己也无力阻止,没有看中自己难不成还黏糊糊贴上去不成,她是做不出这种事情。 “本公子可是听闻小婉你的芳名多时了”宁大官人对着董小宛平淡淡地语气倒是不以为然,虽然倒贴上来的女人很多,但他也从不感觉自己是什么万人迷,深吸了口气感觉到心里久违的躁动,或者与眼前这个女人有多么漂亮无关,只是董小宛三个字就足够让他遐想万千了。 董小宛一愣没想到宁致远上来第一句就是这十足的客套话,自己真的很有名吗?她不知道,但是对于宁致远还是没什么的,在这一个青楼女子再有名气又能怎样?当下里她只觉得宁致远是看中她了,这样的男人她见得多了,多是色急熏心虚伪的空架子,往日里她会客套回去,但是今日却是不打算这么做了,不过心里上也没有了那种不自然。 大胆地抬起头仔细看了看宁致远仔细端详了些时候,她此时只是把宁致远当做一个和以前无数打着一亲芳泽想法的人类似,不过凭着对宁致远的复杂印象,这近处的一眼下去男人确实很耐看,董小宛轻轻抿了抿嘴。 “公子怎么会闲来无事到江上来?”董小宛听过太多关于宁致远的事迹,受到这么深厚的照顾也设想过无数的可能,所以对于这种结果早有预料,并不排斥。 只是有些好笑的是前一刻钟她还在和自己娘亲说着年纪还小不用考虑家嫁人,下一刻似乎就有了嫁做人妇的可能个,对了,娘亲,自己娘亲还在船上。 董小宛不动声色往里厅里看了一眼。 “只是看到江上一条红船特别显眼罢了。”宁致远摇了摇头,“没想到竟然是姑娘,真是好兴致啊” 董小宛也不知道宁致远话里有没有别的意思,原本觉得是宁致远特地去过旧院然后得知了什么再来找自己的,结果却是让人有些失望,不过俨然没了心结的她恢复了往日的活泼娇笑一声道,“公子还真是心怀仁慈啊,不过小婉就是兴致不高,否则怎么会这个时间就下江了呢?” 说着她的想法有了一些小小的改变,这个男人还是旧院那么多姐妹的恩人,也不至于如此色急吧,竟然是偶然遇见董小宛突然就霞飞双颊有些羞怯,觉得自己自视过高了。 “现在旧院确实应该是挺热闹的”宁大官人嘀咕了一声,然后说着,“不过很快就要过去了。” 很快就要过去了?董小宛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看了宁致远满是笑意的面容一眼,试探问道,“那公子为何不不顾京城亲人的处境呢?” “亲人?小婉说的是徐府”宁致远勾了勾嘴有些不屑的意味,这模样看在董小宛眼里就是实在难以相处了。 不过宁大官人想了想还是说道,“因为他们也从来就没有把本公子当亲人看。”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你要害死他们?!”董小宛声音有些尖锐了,宁大官人眯着眼睛看了过去让女孩鼓了鼓嘴止住了接下来要说的话有些不忿,汉家子女,百善孝为先,这个理念在董小宛心里已经是根深蒂固。 “还不算害死吧?但随他们听天由命这理由也足够了!”宁致远对于这样的逼问一向是不爱搭理的,现在这个身份也没人会这么逼问他了,虽然是有些不高兴但是对于董小宛这种不同于常人的性子很感慨欣慰。 不管什么时候什么环境,董小宛或许总是董小宛,不会因为自己的出现而改变,都是有着自己独有的魅力的。 “不过他们竟然敢打本公子夫人的注意,只要他们这次没死,本公子会亲自给他们补上几刀的。”宁致远淡淡地又加了一句。 “我”董小宛无言以对了,在她心里不管怎么样长辈还是长辈,都是要尊敬的,不过对于宁致远给出的理由她也只能接受,或许对于她来说只要宁致远给了她一个理由就够了,不管到底说不说得通。 宁致远目光炯炯看向董小宛,依旧带着两团红晕的俊俏脸蛋,双手垂到了大腿上交错放着,胸前不算饱满的双峰也被这声鹅黄色的衣服勾显地很突出董小宛被这目光看的不敢直视,只听着宁致远又开口道。 “小婉可知道本公子为何与你解释?” 董小宛心里通通跳个不停,刚刚那种念想再次浮上心头,但还是轻轻摇了摇脑袋表示很疑惑。 “因为”宁致远笑容满面,看着董小宛羞怯模样很动心,“本公子从来就没有厌烦敷衍自己女人的习惯啊” 董小宛猛然抬起头,然后原本红晕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的更加夸张,似乎全身的血液都涌上了脸庞,樱桃小嘴微微张着,脸上惊讶显露无疑,“这” 董小宛心里一时感觉就像是晴天霹雳,听着宁致远的话使劲摇了摇头,就算她早有准备,但这也太直接了吧,董小宛再怎么也想到宁致远会直接说自己是他的了,含蓄都不知道吗?抬起的头又缓缓低下了,视线正好看见那副画。 宁大官人起身走了几步然后坐在了董小宛身旁,船舱中一片寂静,小雨滴滴答答打在船顶的声音显得尤其刺耳,宁致远收敛起笑容满是认真地说道。 “你可知道,董小宛三个字,对本公子来说万金不换。” 董小宛头低的更加厉害了,双脸羞红的根本不敢见人,她可以听出宁致远话里的感情十分真诚,但是他们明明之前从来就没有见过面啊可董小宛还是觉得自己很没出息很开心,想着这登徒子也不知道靠这张嘴骗了多少女子。 宁大官人轻轻一揽就把董小宛搂紧了怀里,顿时一片香风充盈在四周,宁致远能感觉到女孩身子在一阵紧绷,对于自己的霸道还是无所适从,脸上又笑了出来。 董小宛慢慢伸出双臂抱着宁致远的身子,与其说是抱,倒不如说是抓更加的合适,女孩的双手手掌因为紧张都用力撰起了一团,被一阵剧烈的男性气息包围着是她前所未有的体验,不自然的身体反应但是心里却是有些心安。 她也不觉得自己现在会爱宁致远爱的死心塌地,但是飘忽的心里似乎就是突然之间有了着落一般,或许就是没有安全感太久了,即使董小宛一直都是生活在宁大官人的羽翼下。 “小宛小宛这个名字哪里有什么特殊了?”董小宛砰砰的心里稍稍平静了下来,糯糯地张口问道。 宁致远一愣,这话倒是确实不知道怎么回答,难不成还扯什么秦淮八艳对自己莫须有的吸引力?想了想有些意味深长道,“不仅是小宛你,还有本公子的夫人如是,香君她们,都是一类人啊哎” 宁致远叹了口气,让董小宛觉得很莫名,这是叹的哪门子气,至于一类人,指的都是青楼女子吗? 一时间董小宛只是觉得心里充满了失落,自嘲不断,根本不是董小宛有什么特殊,而是艳绝金陵的董小宛特殊,就像之前卞玉京寇白门一眼,多少男人幻想中的对象却是可以被他肆意玩弄着,就是这样吗?他就是这样满足吗? 董小宛使劲推开了宁致远离开了他的怀抱,不是她对自己的这个未来有什么可抗拒的,只是心里实在不忿有些情绪而已,过不了多久还是得接受事实。 被推来的宁致远自然感受到了董小宛的情绪波动,沉默着什么也没说心里也在琢磨了起来,或许董小宛的这种自尊是完全没有什么必要,青楼女子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不比谁低贱,不比谁高贵,不过自己喜欢的到底是什么,那股心动又是为了什么,他很快就给出了答案。 “小婉觉得青楼女子有什么不好吗?”宁致远轻叹着问着,被董小宛推开保持了半丈的距离,他可以看见女孩脸上满是委屈又强装平静的表情。 “小婉就是青楼女子,又怎么会觉得这些姐妹有什么问题?”董小宛摇了摇头,情绪也很快平静了下来,她只是宁致远是喜欢征服喜欢名妓所以才会要了她,而不是因为喜欢董小宛而要了她,仅此感到委屈而已,不过她也想到自己也并不是因为喜欢宁致远而喜欢他,同样如此。 看着董小宛的模样宁致远也放弃了长篇大论给青楼女子大唱赞歌的想法,这些女子却是很可怜,但是跟着堕落无奈卖弄风情也只是可怜可悲而已了,不过在史书上留下一笔的秦淮八艳怎么让人不敬佩? “不管你身在何处什么身份,只要你是董小宛,就算还是在苏州锦绣铺里还是哪个角落里待着,本公子总能将你找到的。”宁致远扳过董小宛的身子正对着自己的眼睛,眼睛里散发着难得出现的真情实意。 “就算你已经嫁人了,只要找到你本公子就会把你抢过来!”宁致远一字一顿斩钉截铁地说着。 董小宛张了张嘴,脸上写满了感动,宁致远强势霸气的保证让她很受用,即使她觉得宁致远说的有些扯淡还是很受用,董小宛竟然不出名了那他又如何能知道自己然后把自己抢回来呢?这样一想董小宛觉得自己之前的情绪很傻帽。 因为董小宛就是秦淮名妓,秦淮名妓也是董小宛,这两者本来就是一体的。 董小宛突然展颜笑了,宛若三月桃花一般的妩媚娇艳,身子又自觉慢慢向宁致远怀中靠去,对着嫣红的小嘴,宁致远便俯身就吻了下去,四唇相接,柔软糯糯的触觉让两月不时荤素滋味的宁大官人食指大动。 董小宛先是一僵然后生涩地回应着,娘亲说过女子过了门之后才能做这种事情,但是董小宛觉得自己现在这种情景没有什么力气去拒绝了,况且她觉得找宁致远的话来说自己也已经是他的人了,那早晚也没有什么关系了。 宁致远双手伸到了董小宛后背,紧紧抱住了她。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429章 那一条小船上 董小宛迷失地和宁致远在亲吻着,这次初次体验的奇妙感觉让她觉得自己娘亲教的也不对娘亲,对了 董小宛猛然想到了什么急忙推开了宁致远,整了整衣衫脸色变得羞红能滴出血来,目光快速扫了里面那个隔间一眼,娘亲还在里面,刚刚肯定什么也也听到了,想到这儿她恨不能找个缝隙钻下去,就算是这种亲密她并不排斥还很喜欢,但也不会在自己娘亲面前展现啊 “怎么了?”宁大官人有些错愕,不过也只当是董小宛害羞了,这个时代的女子,成亲前那啥行为绝对很难接受,他对这束缚倒是没什么感觉,这么多夫人中哪位没有过界? 董小宛低着头唯唯诺诺,支支吾吾什么也没说。 宁大官人又把董小宛滑嫩的小手抓在了手里,或者漂亮女人对男人的亲和力总是有着不可思议的作用,总之宁致远知道自己可以毫无违和感地和董小宛发生任何亲密的动作,虽然他们也才是第一次见面,董小宛就显得十分不自然了。 一直到被宁致远整个身子压在了地下她还是懵懵懂懂的,感觉到宁大官人在她脸上轻抚着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董小宛委屈地想哭了,这是这是在干什么? 她明明只是觉得旧院太吵太烦出来静静心而已啊!乘条小船儿游荡着怎么就遇上了宁致远,还快要被人霸王硬上弓了的样子?今天之前她可是连男人的手都没有碰过啊 宁致远可不管那么多,作为一个生理正常处于青春的男人,近两个月没有过房事被压制的欲望一下子就迸发了出来,又遇见一个自己喜欢势在必得的女子,还有什么好忍耐的,虽然这副模样确实在董小宛眼里很急色,让她眼泪直掉。 董小宛恍惚之中轻轻推了几下宁致远没能起到什么作用,感觉到他的嘴唇在自己脸上嘴上还有露出的脖颈上密密麻麻地亲吻着身子一软更是没有什么力气了,嘴里轻轻地呜咽着眼眸的泪水也不知道是羞得还是委屈的。 “不要,不要”董小宛像猫咪一样挣扎着,但是声音却很小很小,宁致远见着她满脸的泪水和委屈有些无奈,这到底是绝对还是接受实在让他为难,如果董小宛真的不愿意他也不会强来的否则多跌份,但是声音这么小是怕外面的护卫听到了还算是邀请的欲拒还迎? 要是会错了意停下了宁大官人觉得自己就是禽兽不如,但是董小宛满脸泪水也做不得假啊,宁致远从来就没有觉得自己这么纠结过,只是擦了擦董小宛俏脸上的泪水,还是停了下来也仰着身子把董小宛揽进了怀里。 禽兽不如就禽兽不如吧 董小宛突然就不委屈了,虽然在那种猫挠一般的感觉消失后有些空虚,更多的只是在暗自祈祷自己娘亲一定没有发现发生了什么,否则真是没脸见人了,三个人都尴尬。 今天真是不应该带着娘亲一块出来啊脑中闪过一个这个念头董小宛被吓了一跳,然后缩了缩身子半压在了宁大官人身体上,这种肉肉的感觉还是挺舒服的。 感觉到董小宛越来越往自己身上靠,宁致远暗叹一声自己还真是没有会错意啊,只不过下半身这尴尬的伫立着实在不雅,偏偏怀中抱着一个绝色美人还没法吃下去。 一道春风带着丝丝细雨打进了窗户,船板湿了一小片,宁致远看了看显得十分柔弱的董小宛将她抱了起来,然后朝里厅走去,那里应该是休息的地方吧。 “啊!”董小宛被这么抱着有些晕乎乎的,等到反应过来宁致远已经打开了舱门她不由得大叫了一声。 “小宛,你还是别叫了”宁大官人还在有些错愕凌乱的感觉中不明所以,船舱里那名女子听着声音就开口了,脸色平静自然没有因为撞破了什么场景而尴尬。 只是目光扫到宁致远下身那显眼的突起时有些愣住了,脸色微微一变然后又低过头去,从床榻上站了起来。 “民妇白氏,见过宁大人” “娘”董小宛羞愧的脑袋要钻进宁致远的怀里,不过还是向看看宁致远的什么反应,对于自己娘亲行的这礼,女孩心里觉得特别的不舒服,这无时不再提醒着董小宛宁致远到底是个什么人什么地位,也绝对无法忍受宁致远在自己娘亲面前高高在上的样子。 宁大官人少有的脸红了,他能感觉到眼前这女子分明在他下身停顿了一些时间,若是自己的女人或者董小宛还无所谓,但是这可是董小宛的娘亲啊,而且,长的也分外有气质。 白氏三十出头的年纪,丝毫没有显老的印记,模样与董小宛十分相似,身材更是比董小宛要丰润的多,嗓音成熟中带着一点柔弱和妩媚,被这么一个长辈看到自己如此不雅的一幕,宁致远觉得自己像是突然回到了前世十八九岁的心态。 随即摇了摇头有些不可思议,对此宁大官人的解释就是自己禁欲久了,近两个月来一路上也没有搞过一夜情什么的实在难得,这一现象再次说明了军妓这种机构的必要性。 “伯母还是不要多礼了”宁致远把董小宛放在了床上,下半身也因为刚刚的一阵紧张而恢复了过来,“致远只是晚辈,否则致远以后还怎么迎娶小婉进门” 宁大官人说得直接,眼神刻意地也没有再去看白氏这个成熟女子一眼,若是再起什么欲望他觉得自己也可以羞愧地去死了,这想必也就是董小宛刚刚这么低声抗拒的原因罢。 这几句话让董小宛心里却是很舒坦,她是没注意到宁大官人刚刚经历了一个怎样的尴尬,只是有些淡淡地甜蜜。 董小宛脸上甜甜的笑容让宁大官人忍不住在董小宛樱桃小嘴上印了一下,他现在只想着找个地方把董小宛就地正法了,这股浴火愈发浓烈,已烧起就无法收拾。 白氏一愣,然后什么也没说,董小宛也一愣之后看了自己娘亲一眼却是忍不了了,使尽全身力气重重地将男人推开,脸色通红有些恼怒道,“你这是干嘛!” 宁致远此时的行为董小宛很不理解,很恼火,自己娘亲都在这儿有必要那么猴急吗?把自己当什么了。 感觉到董小宛似乎是真的生气了,宁致远脸上一滞然后变得有些收敛了起来道歉道,“别生气了对不起” 董小宛突然变得十分错愕,场面一时之间宛如凝固了一般,白氏在一旁默不作声觉得气氛有些不寻常了。 宁大官人又是一笑也没有说话,他知道这是自己没忍住是自己的错,他总是有些很莫名的冲动,或许这是他身体不寻常的一面,但是董小宛这么激烈的反应还是让他有些失落,如果是家中几个女孩至多就是轻轻捶了自己几下然后就会害羞了,摇了摇头就有些释然了,毕竟两人才第一次见面。 他可不是自恋地以为董小宛会爱他到死心塌地要死要活,说白了就是现在没有宁致远这个人董小宛还会是一样的活着,宁大官人摸了摸董小宛绝美的脸蛋,心里欲火突然就消散了许多,人啊还是不能只靠下半身活着的。 董小宛还是在一直发愣久久没有回过神来,宁致远摸在她脸上的手有些粗糙长着不多不少的老茧,这个男人或许也是做过粗活练过武器,董小宛心里闪过这个念头,然后眼眶不自觉就红了起来,眼泪直冒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她觉得什么东西突然就变了一样,宁致远虽然是在笑但是董小宛很难受,一把抓住宁致远的手腕不松开了。 “哭什么?”宁致远轻声笑着帮董小宛抹去泪水,也没有再说什么话了,有些东西似乎很敏感被女孩察觉到,但宁致远失落之后也实在觉得没什么。 “你可始终是本公子的。”宁致远凑到董小宛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让白氏都没有听见。 董小宛破涕为笑,没心没肺朝着自己娘亲一眨眼。 白氏也跟着笑了起来,她不知道自己女儿是发什么疯了,不过脸上还是十分欣慰,不自觉她对宁致远的印象又有了个颠覆性的改变,具体是改变在哪儿她不知道,甚至连对宁致远具体是什么感觉都不清楚,只是觉得,宁致远这个便宜女婿的成功不会是偶然。 她一个民女不懂太多门道,只是勉强算得上书香世家读过一些书,不过比董小宛多了十几年的阅历让她对于男人的感情倒是看的很清楚,至少宁致远每句话都显得很真诚。 就像第一次见面就会对自己女儿这么直来直去都快生米煮成熟饭了,白氏心里一想觉得这男人实在霸道到不能以常理踱之,外面传的那么沸沸扬扬也不会是空穴来风,他还真是不把外面的风评看在眼里咧。 “娘亲,你在里面听到什么没有?”董小宛心情好了很多,虽然刚刚在这其中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但是她觉得自己对于宁致远的依恋更强了,仿佛和他相识已久,又重新恢复到了以前调皮活泼的属性。 “都听到了。”白氏脸色不变,然后浅浅笑了起来,有些戏谑道,“怎么了?” 董小宛瞪大了眼睛,觉得不可思议,或许这是错觉,但是自己娘亲分明就是笑了,在和自己开玩笑?! 白氏看到董小宛惊讶的表情,捂了捂嘴知道是怎么回事,笑容收敛了一些,看向宁致远一脸正色,“宁大人在这方面还真是心急啊,若是没有民女在只怕我家小婉今天就不是黄花闺女了吧?小宛你说是吧?” 宁大官人心里倒是觉得这只是男儿本性,明明就是想着那是又何须躲躲藏藏,不过就这么被一个长辈说道也是有些不自在没有反驳,“伯母,以后还是莫叫致远大人了” 他只是再提醒了一遍关于称呼的问题,宁致远性格都是这样,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该有的尊重他一点都不会少,只是看值不值得,就是李今是的父亲和李玉然的爷爷都不会称他大人,这个大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宁致远一直觉得好笑,无形之中这就是给人分了阶层等级。 董小宛听着脸色难得没有一下子变得羞红,或许她觉得也不需要害羞什么了,只是点了点头,“是啊,娘亲这就是个色中饿鬼,你可要小心点啊” 董小宛被宁大官人拍了一下娇声叫了一声然后左手捂着臀部,这时却是有些反应了过来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余光不敢直视只是偷偷看自己娘亲的表情。 白氏张着嘴巴成熟风韵的脸上错愕了半响,倒是又想到了宁致远刚刚进来时的那一幕,然后不为所动,“食色性也,只要小宛你愿意给宁公子献身就行了。” 或许就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这样,白氏觉得自己看宁致远是越来越顺眼,这个男人不做作不装腔作势也让她很放心,否则就算是自己女婿她也不会将话说的如此随意。 言罢白氏又往里厅走了进去,这花船里面倒是曲折十八弯房间不止一间,刚刚她没有躲避只是知道没有必要,宁致远只要随便一问就会知道船上有几人,留下董小宛嘻嘻一笑,第一次很主动在宁大官人脸上印了一口。 陕西就算是有着十来万的人马也守不住全境的,孙传庭也是知道的所以果断舍弃了这些周边小城,只是占据了仅有的五六座高大的城池,这样已经足够牵制着宁夏反贼的进攻了,然后他发现自己被孤立了。 这些周边的小城已经陆续被反贼侵占,并且他们就地募兵,孙传庭收到消息也知道,照这样下去自己没法玩了。 但这就是自己战斗力短板的缺陷,孙传庭表示自己毫无办法,洪承畴他们去了河南那么多人也只能勉强和几万的反贼僵持着,想到西北角那儿两千余万的人口数量和诺大的蒙古草原已经被收入囊中还有两广地界,一旦开始募兵加上他们合理善待百姓的作风手段,大明已经走到末路了。 孙传庭第一次如此确定,唯一疑惑的就是大明还能坚持多久,就在这个时候他收到了京城的信件。 ps:表示俺写的很艰难。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430章 憋的多就是多久 孙传庭对抗这批反贼的决心真的说不上多么强烈,他当官带兵打仗不是为了谁,只是为了让百姓过得更好一些,现在崇祯又正好发了圣旨让他回军北直隶,于是欣然应允。 对于现在的情况孙传庭很清楚,短时间之间这些官兵百姓是不会缺粮食了,大量的地主乡绅在反贼们来到陕西之前已经将家产移到了这些大地方,要是说大明有谁最不愿意看到这些反贼一统,那无疑就是这些大户了,所以根本就不需要孙传庭的催促这些地主很自觉军队的粮食供给很充足。 但是傻瓜都知道的事情就是当城外的土地没法耕种了,等待他们的也早晚就是末路一死,这种不上不下的局面崇祯的圣旨也正是给了他解脱,因为孙传庭是不会允许自己做出什么投降之类的事情的。 只是这样一来会让这些反贼攻陷西北的行动异常轻松,不,是压根就不会有一点阻力,这诺大的西北,除了自己,哪里还有旁人?现在皇上也不管了,他只想着将北直隶打造得固若金汤罢了,至于河南 孙传庭也不会乐观到哪儿去,那不是分明就是和现在的陕西一样的么,据大城拖延时间,打的就是这些反贼会善待百姓的主意,还有比这更不靠谱的事情吗?孙传庭一直觉得所谓的为了百姓好就是不再有战乱励精图治,从来就不会是为了这么些百姓让更多的百姓不安宁。 他万分确定,一旦西北乃至于整个江南地区的战事尘埃落定了,那就是反贼们发动总攻的时候了,要是不是这样,那这些反贼也不用想着造反了,只有妇人之仁注定不会成功。 反观现在,若是凭着北直隶和周边两千万的人口,只要皇上吸取教训强兵之国,练出百万的精兵也未尝没有机会,毕竟大明情况还能再糟到哪儿去呢,越是逆境对皇上来说或许才能更让他清醒。 孙传庭定了定神,他现在要想的就是怎么在撤退的情况下尽量带走更多的人口和粮食,要知道这都是这几年来大明最重要的东西,虽然崇祯没有与他明说,但是他又何尝不懂。 不知什么时候起,金陵的这些书生和青楼的姑娘们发现似乎越来越少了一个人,那就是李应。 一般作为坚定的反宁派的中心人物,再加上自己的特殊身份,李应在哪儿都是能引起注意的,这些日子来和他争论过的书生不下千人,前一天还在大力抨击宁致远的这位衙内突然就不见了实在让许多人不习惯,连带着他的亲爹也不见了,那可是金陵府尹,这很明显就是大事了。 旧院,正值夜晚,一轮圆月挂在天边。 “唉唉,诸位,你们说这金陵不会是被朝廷给放弃了吧?不仅李应,就连李府尹都不见了”一名年纪稍大的书生端起酒杯喝了杯酒然后叹了口气道。 “谁说不是嘞,今日某与几名同窗一起去拜访李大人,谁知那大门竟是紧闭,实在让人心慌啊”有人附和道。 “我等在这旧院请命了这么久,还是毫无作用吗?现在南直隶都逃不过反贼的毒手了么?”年纪轻轻的书生义正言辞地说着,面容坚毅显得高风亮节,有着一种将大明兴亡都扛在肩上的蛋疼感觉,关键是这儿收费实在是贵啊 一刻钟的时间就是数十两白银,让他实在肉疼。 若不是以为这会是民意所向名利双收的事情,谁会吃饱了没事干每日来这儿换班,小书生很无奈,本以为会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没准还能得到看重,但是要从这茫茫人海中脱颖而出何其困难,更关键的是,脱颖而出的前提是要有一个地位很高很高的人在挑选着,很显然没有。 再看着旧院满堂的人口,由一开始的平民百姓贩夫走卒都有又重新变成了书生的一言堂,虽然依旧是人满为患但是已经十分说明问题了,小书生的印象里这种改变似乎就是从旧院的收费上扬开始的,所以很多的人都没有再来了,否则以他们只会读书弱性体质又怎么能轻易挤进来? 想到这儿书生难免有了些伤春悲秋的感觉,为国请命这等大事这些俗人还在计较贵不贵,哪里像他这样将家中田产地产尽数变卖的决心,他觉得再也没有像他这么忠心的人了。 多希望能被人一眼看中自己气质非凡然后走上升官发财的道路啊小书生想着,他虽然是无比的忠心不求回报,但还是有那么一些小小的要求的 “李家父子确实不见了,但是你等难道没有发现城门口现在多了许多把手的人吗?”有人淡淡一笑,和所有书生一样的儒雅有风度,摆了摆自己手上的折扇,“所以这南直隶只会是越来越安全了” “父母官都走了还有什么可安全的?”年纪轻轻的书生不屑冷笑一声,他很讨厌被年纪比自己大的人在自己面前装模作样,不,就算是那人比自己小都不行。 “纠正一下这位小兄弟”一阵颇有气势中气十足的声音从楼上隔间中传出来,“不仅是金陵的李家父子走了,甚至他们还带走了两万的金陵守军” 书生讪讪一笑不说话,他不知道楼上是什么人,但就算是往日这旧院隔间的客人他都是惹不起的,何况是现在这个时候,无疑是和旧院关系最紧密的人金陵最有权势的人。 不过他说的话倒是让书生突然就瞪大了眼睛,不仅李家父子走了,还带走了两万金陵守军?这样有身份的人说的话应当是不会有假的,那这样一来 小书生对着之前说话的男子蔑视的一眼,“这位兄台听见了没有,不仅是官走了,连官兵都走了,这样的金陵还能安全到哪儿去?!”话语有些咄咄逼人。 “因为现在就只有在朝廷手中的地方最不安全了不是吗?”男子一笑,这大逆不道的话让很多人有了共鸣。 王微然慵懒地躺在董小宛的床上,房中香气萦绕,还能清楚地听见下面的人再说着什么,就算是平躺着那曼妙的身子也被勾勒的无比诱人,胸前鼓起的弧线彰显着主人的成熟。 董小宛有些幽怨和嫉妒的小眼神在王微然身上打着转,更加委屈的目光是看着一旁的宁致远,她只能坐在椅子上无聊的打着哈欠然后听着下面议论纷纷的声音。 “你怎么这么坏让自己人在下面那么调戏这些读书人?”董小宛看着眼神也有些飘忽的宁致远咬了咬牙问道。 她发现宁致远说完那句话之后目光就一直没有离开过王微然,这实在有些不像话,当然更不像话的是王微然董小宛觉得自己特委屈,还一直姐姐姐姐地叫着,但是有这么明目张胆勾引自己男人的姐姐吗? 宁大官人把董小宛搂进怀里让小妞身子有些僵硬然后很快就放松了下来,坐在宁致远双腿之上登时脸色变得通红地说不出话来,她分明感觉到自己股间有一顶硬物正在杵着她,怎么还不知道那是什么,好歹是青楼女子董小宛还没有单纯到那个程度。 “先给他们点准备免得一时受刺激了”宁大官人咬着牙说的无比纠结,白天的欲望没有释放出来到了晚上又爆发了,没有了那个成熟风韵的夫人他本来可以和董小宛好好深入交流,董小宛也不像是会拒绝的样子。 但是又出来的这一位宁致远承认她很诱人,丰满漂亮落落大方还似乎很主动,通常情况下遇见宁致远情绪高涨的时候还是很容易出现一个像顾横波一眼的意外的,但是董小宛还在一旁他怎么也要克制自己吧? 董小宛还在处于被自己坐着的那玩意带来的惊讶之中,红着脸低头不说话,她也觉得王姐姐今晚真是碍事。 “王姑娘”宁大官人有些忍不了了,在王微然饱满的胸前狠狠瞥了几眼,直直说道,“本公子和小婉还有些私事,能否先回避一下?” “宁公子,奴家不介意的”王微然嫣然一笑很诱人,说话的功夫胸脯起伏晃动不止。 “――――”宁致远此时对这种场景的抵抗力实在有些低,其实他觉得自己也不介意在一个大美人面前和董小宛做些什么,只是董小宛的心情他实在不能不考虑。 “王姐姐”董小宛撇着嘴幽怨无比,“你不是说过自己不想嫁人了吗?怎么还要和小婉抢男人 “噗嗤~~~”王微然被董小宛这幅小受模样逗乐了,慵懒地坐了起来,笑意也慢慢淡了,满脸认真说道,“姐姐从来也没有想过嫁人啊” “那你还” “女人总是有些需求的嘛”王微然毫不在意说了一句,“等到小婉你这个年纪还没有嫁人的话就会理解了” “况且宁公子也是憋得久了不是吗?” 董小宛有些不解,宁大官人却是懂得不能再懂了,张大了嘴巴实在诧异无比,这女人,果然不愧是青楼老鸨一样的人物,在现代女孩子风采,不过似乎还是完璧之身吧? 宁致远一双眼睛见过了太多风景之后对于女子的身体还是有着自己的决断的,然后目光随着女人的身影慢慢远去,一声关门响声戛然而止了他的遐想,舔了舔嘴唇,宁致远重新有些灼热地看向了董小宛,仿佛要把她吞灭。 董小宛正望着王微然关上的那道门有些出神,就在之前她还不想王姐姐在这儿,但是一旦离开了她又觉得有些不是滋味,王姐姐其实比她孤单。 然后猛地察觉到宁致远不善的目光,董小宛又羞答答低下了头,在宁致远这么直来直去地态度面前,董小宛觉得自己没有底气去拒绝,而且这个男人也不会缺女人。 “王姐姐说说你憋得久了是多久”董小宛声音细如蚊鸣,让刚刚把董小宛放在床上的宁大官人一愣,轻声笑道,“待会你就知道了” 董小宛眨眨眼睛,呼吸急促地看着宁致远的动作,她已经尽力做好了准备但当男人身子压了上来的时候还是一阵的紧张,一个悠长的吻几乎让她脸色红扑扑的几乎窒息。 宁致远的双手也在不停地抚弄着让她敏感的身体阵阵地涌动着酥酥麻麻的感觉,灰暗的光线中董小宛睁着的眼眸清澈无比,紧搂着宁致远的身子嘴里轻轻发出若有若无的呻吟,这让宁致远的欲望涌到了一个无比强烈的阶段。 感觉到自己的衣服在一层层被解开,董小宛皱着俏脸就闭上了眼睛身子一阵紧绷,脑中突然就蹦出了很不可思议的念头,她董小宛竟然和认识才不到一天的男人做这种羞羞的事情不算饱满的胸前被吮吸着让她什么也想不下去了 董小宛皱着眉感觉到一阵钻心地疼痛从下身传来,在她看来这实在是太可怕了,脸上已经委屈地直掉眼泪,这种事情男人怎么会如此向往,看着男人一脸享受的快活表情,这分明就是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自己的痛苦之上啊 虽然她能感觉到宁致远的动作已经放轻放缓了许多,但这种疼痛岂是这么容易消减的,董小宛眼里含着泪,咬着牙关发誓以后绝对不做不,少做这种事情。 这次就算了吧 宁致远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大,董小宛觉得自己简直快要飞起来了,身子一抽一抽随着男人的摆动着颤抖着,原先的那点心思早已不知飞往哪儿去了,她有些理解为什么宁致远会这么舒服,因为她也挺舒服。 不过自己第一次才会这么疼然后才舒服,这坏蛋肯定不是第一次,董小宛抿着嘴唇又有些委屈了,定了定神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思今晚怎么变得这么飘忽多变了。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431章 报答... 董小宛由一开始的疼痛变成了舒适,随着宁致远的浮动这种轻飘飘的感觉又变得沉甸甸了起来,连续的几次高潮之后她觉得自己已经全身无力,她有些累了。 睁开眼睛俏脸上满是潮红,神情有些迷离地看着宁致远,而男人此时也停下了动作,冲着女孩嘻嘻一笑,“现在知道本公子憋了多久了吗?” 董小宛羞怯地撇过头去,她哪里知道这件事,不过应该是很久吧,身子又动了动一阵痛感袭来,董小宛皱着眉头,刚刚还没有什么感觉,但是现在可是真的痛啊,宁致远的身体还和她连着,她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但宁大官人现在正是箭在弦上从间不容缓了,还是将那硬物从董小宛体内拔了出来,董小宛已经是四肢无力随着宁致远摆布着,他也知道刚刚破瓜的女孩是承受不起自己的威风的,莫说是董小宛,就连大玉儿姐妹使劲全身解术也是不能的承受的,这也是功法给自己带来偶尔很难控制的欲望之余的一个好处吧,宁致远觉得比起这个好处来,那些小不受控实在不算什么,不过眼下小腹还是火热的难受。 嘴巴凑到董小宛耳边轻声低语了几句,董小宛瞪大了眼睛然后恢复了力气似的连连摇头,脸色登时又羞红了起来,咬着嘴唇,欲言又止,“那多羞人啊” 宁大官人硬物还顶在董小宛两股之间,见着女孩这幅表情也是一笑,董小宛的表情没能坚决到哪儿去,看的出来这拒绝只是实在太过保守的缘故,就算是柳如是她们也是在和自己很久之后才能接受的,不过现在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有女人在,还要靠自己双手的男人是可耻的。 宁致远笑嘻嘻看着董小宛似是在给她鼓励,然后一道推门声响起让他心里一惊连忙将董小宛盖住,脸色变得很难看却让董小宛心里甜丝丝的一片,宁致远下意识的动作让她觉得温暖,于是笑着伸出手在宁致远脸上轻轻推了一把,然后又抱紧了他,目光朝着门前看去。 “王姑娘”宁大官人有些岔气了,话语中有些无奈,心里暗自在骂自己是个俗人,要是个男的就算是李军王五他们自己没准都有要砍了他的冲动,当然这两人也不会是这种不汇报的性子,而对于眼前这女人,他是实在生不起什么恶感,以前带着一群女子随意漂流着,现在也才在自己的帮衬下安稳下来了不久,人在某种程度上,喜欢自己帮助过的人多余帮助过自己的人。 漂亮迷人风姿妙曼的女人就已经可以让男人原谅一切罪过了,何况还是一个身处青楼洁身自好的女子,看着女人走路的姿势,宁致远越发肯定自己是没有看错。 “王姐姐,”董小宛脆生生哼了一声,“小婉就知道是你,除了你没有谁敢这么不懂事”说话间似乎是牵动了自己的痛楚,小脸又皱成了一团呻吟了几声。 王微然噗嗤一笑,重新关上了房门,笑容中显露着万种风情,“小丫头片子敢说姐姐不懂事?姐姐还不是怕你受不了所以才来看看,这不果然是” “宁公子,需要奴家的伺候吗?”王微然绝美的脸庞随着距离的拉近在宁致远眼里显得愈发清晰,精致的像瓷娃娃没有一点瑕疵,天生尤物,宁大官人可耻地发现,自己似乎越来越硬了,实在不可否认这个女子的诱惑。 但是他还是撇过了头去,虽然他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有多专情,打打友情炮什么的可以毫无心理压力,但是董小宛刚刚破身还在自己怀里,作为一个男人怎么也不能被别人勾搭去,董小宛鼓着嘴,似乎在生气爆发的边缘。 王微然笑着看着两人,也毫不在意董小宛的小情绪,眼里的笑意越发深厚浓重,在不停地发酵蔓延。 “不过,你得叫我姐姐!”董小宛冷哼一声有些洋洋得意,突然笑了起来,“以后王姐姐你得叫我姐姐,否则小婉才不会同意你爬山这张床!” 宁致远一头黑线王姐姐以后得叫我姐姐,这是什么病句?就连王微然都有些发愣,然后点着头又走进了几步,“当然可以,以后姐姐就叫小婉姐姐了” 宁大官人摇了摇头正待说些什么,董小宛扭了身子就滚到了一旁,还卷走了这船上单薄的被子,一边的床上顿时只剩下光溜溜的宁致远,“小婉才不会给你做那种事情呢!” 王微然脸色在没有人注意的时刻微微一红很快恢复了常态,偷偷瞥了一眼宁致远那正在挺拔威风的某处心里在狂跳着,然后很自然地开始解起了自己的衣服。 “宁公子,小婉姐姐说的那种事情到底是什么呢?”王微然动作很快,说话间语气带着挑逗,转眼就剩下了一条白色的胸衣,下身白嫩的双腿和诱人的幽径让正在兴头上的宁致远浴火烧得更旺,满脸通红。 非要说宁致远现在哪里还有缺陷,就只有这偶尔不靠谱的定力了。不管了!宁致远此刻心里在狂喊着,迅速压着裹成一团的董小宛在额头上猛地亲了一口,双眼通红道,“小碗儿对不起!” 董小宛有些闷闷不乐憋着气,但是也一时之间愣愣的不知所措,然后看着宁致远将王微然压在了身下褪去了最后一件的胸衣,脸上的复杂慢慢变成了一抹淡笑。 王微然睁大了眼睛,感觉到一股灼热的气息在自己全身蔓延着,身上的任何部位都在被眼前这个男人肆意地侵犯,身体不受控制剧烈地颤抖着,这种感觉就像是被一团烈火焚烧着,给她从未有过的感觉和舒爽 咬着牙下身传来一阵剧痛王微然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宁致远吻着她的面颊双手还在把玩着那比董小宛要大上几筹,感觉到自己穿透了一层薄膜的瞬间,似乎是错觉地看见这个威风豪迈了一整晚的女人眼里有着晶莹一闪而过,然后再也没有看见,他更加用力了起来。 宁大官人动作粗暴野蛮,翻来覆去将王微然翻转了好几个来回,房间中安静地只剩下了喘息声,董小宛微张着红润的小嘴脸上满是惊异好奇,这一番持续了似乎很久还在继续的战斗变幻多番怎么感觉和自己刚刚不一样? 伸手去戳了戳王微然触手可及的肌肤,滑滑弹弹的,再看着胸前在自己男人手里变换着各种形状的两团饱满,董小宛撇撇嘴然后抓了宁致远背上一把,这种真实的触觉让她脸上一缓,她以前总是感觉王微然不容易,现在遇到能让她解脱的办法是这么简单自己却又不愿意了。 董小宛这才发现自己是个自私的人,也更不愿意和她最亲密的王姐姐分享她的男人,不过这个男人本来就不是她一个人的,董小宛心知这个男人的传闻满天飞起,或许真假难辨但是红颜众多却是无比确定的事情,她本来也就是后来者王姐姐只不过是比自己少遇见他半天了而已,自己又有什么资格? 况且董小宛眨眨眼看着这还在纠缠的两人,换个角度想想这也挺有意思的,否则谁能知道一向端庄无比的王姐姐在床上玩得这么开,也不像自己一直就叫个不停 “笑话笑话,真是笑话,兄台你说了这么一大堆难不成就是想说朝廷已经要亡了?!”年轻的书生越说越激动,冷笑连连看着对方,“你究竟有何企图?!” “小兄弟,论语背会了没有?”相貌平平但是颇有涵养的男子笑着说道,“这么小学人逛青楼可是不好啊” “你”年轻书生脸色憋得通红,这他娘的太不讲究了!刚刚还在和自己说的头头是道的人现在竟然就不说了,拿自己的年龄开涮,这怎么忍得了?再说,读论语哪有逛青楼舒服!“说不过就开始恼羞成怒了么?!哼!” “只是不想和一个小孩子抄的面红耳赤罢了”书生摆摆手,他还是淡然无比,只是那青年有些奇迹,围观人眼中,两人从气质年龄穿着打扮上全全对比,高下已经立判。 不过很显然相貌平平的书生虽然完全碾压了那位小朋友,但是他说的话却是几乎与在场的这么多人都是背道而驰的,什么大明必亡,那他们在这儿装什么样子。 他们一致认为,大明是要亡不错,但是你不能说出来,又是一位年长的儒士开口了,有些苍老沉稳的声音,“这位小兄弟,竟然你认为不能喝一个小孩子吵的面红耳赤,那么刚刚说了一个时辰的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长相很平凡的书生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模样,在这个二十多岁就可以自称老夫的年代被叫做小兄弟实在不妥当,当时和说话的人一相比也并不过分,这是一个年近六十的老朽。 书生皱着眉又舒展开刚要答话,只听着人群中突然高喊一声,“钱大人钱大家?” “对,就是钱大家无疑,您老也来为国请命了吗?” “这是说的什么话,老大人一声忠君爱国,若不是奸人所害现在早已入阁辅政了,自然是为国请命” 钱谦益抚着下巴花白的胡须,脸上云淡风轻的笑容似乎对外界一切不为多动,开口道,“诸位过奖了,只不过是闲赋久了找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罢了,什么为国请命谈不上,谈不上啊呵呵” “――――――” “过谦了过谦了,老大人实为我等楷模啊”人群中又是一片沸腾的赞誉之声。 “当然是谈不上为国请命了”书生脸上重新挂上了和善的笑容,话语中带着浓浓的讽刺意味。 大堂中一下子变得安静了下来,钱谦益一愣之后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摆手道,“老夫说过本来就不是为国请命了,哈哈,这位小兄弟说的不错啊” “是啊,关某确实说的不错啊。”书生认真地点了点头。 “――――”钱谦益一愣,这小兄弟太不识抬举了吧,本来看着是个人才想结交一番淡淡一笑不说话。 他是朝廷大官不,现在是世外高人,不和人争辩。 “你这穷酸书生以为自己又是谁啊!” “是啊是啊,实在无礼至极” 但是身后那群无所事事的书生开炮了,他们本来像一只只无头苍蝇似的乱窜不知如何是好,毕竟等了一天又一天毫无结果实在让人心急如焚,但是现在有了一个德高望重的人出现了,那还不赶紧聚集在一起抱团了更待何时? 王微然正咬着牙,俯身在宁致远下身胸脯一抖一抖地,未了宁大官人一个机灵,然后重新进入了王微然的体内,一股热流登时喷涌而出,让王微然一颤。 董小宛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本来和宁致远大战之后还有些倦意的,现在已经悄然无影反而越加精神,她都为自己暗暗感到羞愧,然后就被宁致远一把搂进了怀里。 王微然很累了,虽然之前她看起来很开放随意,但是现在和董小宛一起蜷缩在宁致远怀里还是有些不自然,相处的这么多时间里,她一直都是以姐姐的身份出现的,不过以她的心性就算不自然依旧可以笑得很妩媚开心。 “你现在可以告诉小婉你憋了多久了吧”董小宛怯怯地说道,语气中有些幽怨可怜兮兮。 王微然脸上带着笑意连连点头,虽然****但是也知道宁致远今天的战斗力属于十分夸张了,她也不知道要憋多久才能憋成现在这幅模样。 “其实这个不重要”宁大官人很想解释着这和自己憋了多久没关系,忍不住把王微然吃了这才有点关系,然后说道,“从两广到金陵,快两个月吧” 董小宛没什么概念,倒是王微然一惊讶,“途中你就没有找过女人?” 她并不是惊讶宁致远能忍这么久,只是沿途征服了江南大片土地,那都是盛产美人的地界,以宁公子就算不强迫这会有着大量的女子要献身根本不需要忍着吧? 献身自己不就是这样么? 王微然想着也没有什么可后悔的,就算是今天之后和宁致远形同陌路也不后悔,宁致远帮了她很多,但是从来没有得到过什么,所以她只是想报答。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432章 杀人之心 宁大官人搂着两女光滑柔软的身子笑了笑,他也不觉得没有用自己的权力找几个女子是一件多么值得标榜的事情,因为他是一个好色的人,只是和寻常的好色不一样,更喜欢的是收藏,把这些女子好好呵护起来,所以当欲望退去之后他倒是感觉现在的情况有些特殊。 自己竟然在和这两个女子认识的第一天就滚了床单,董小宛还算是水到渠成,但是这王微然其实宁大官人感觉还是挺自然的,事实证明男人和女人发生超友谊的关系都是百无禁忌的,他只是有些感慨,目光又转向了瘪着小嘴的董小宛,摸着她的小脸笑了笑。 董小宛本来很吃味,但是现在被宁致远一摸倒是乖巧的很,反正现场直播都看过了也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了,一手抓着一处柔软的地方捏了捏,被王微然轻拍了一下手,嬉笑道,“怎么样小妮子羡慕吧?” “好了”见着董小宛有些不忿宁大官人将三人身上的被子一掀然后起身,看着两女身上尺寸有着很大才诧异的半圆,这东西大些当然是要舒服些,不过小的也是别有一番滋味的嘛,关键还是心意相通额相通,霸气开口,“本公子今天收了两房小妾,你们现在乖乖等本公子做完正事回来。” 王微然听后娇笑一声,躺在床上就伸了一个懒腰,胸前白花花带着嫣红的两团显得更加伟岸,然后一翻滚压在了董小宛的身上,白色床单上两点红梅伫立着异常显眼。 相貌平庸的书生一直被众人指责着却是微笑不语,脸上甚至都没有了之前与钱谦益说话时的那点嘲讽,只是听着声音逐渐小了点才有些玩味地问道,“诸位说完了没有?” 声音又有高涨的趋势,这群人能量似乎是用之不尽,不过钱谦益一招手,人群登时安静了,老头子笑呵呵说道,“老夫还请诸位莫为难这位小兄弟了” “为难倒是算不上”书生摇摇头,在这一众儒生的围剿下还是面不改色,一字一顿道,“不过关某只是说了一句实话而已,周围还真是聒噪!”最后一个字音刚落,脸上已经冷笑连连,扫视着众人眼中浓浓的不屑。 众人脸色又是一变,钱谦益也不那么淡定了,摇摇头有些无奈,心道这不识好歹的臭小子,罢了罢了不管了。 “实话就是这位老人家实在不算为国请命!”书生没等到众人开口又接着说了,“如果没猜错的话老人家可是钱谦益钱大家?” 钱谦益脸上淡笑,含蓄的点了点头,还不是那么不识抬举嘛?不过既然认出了老夫为什么还敢说前一句话! 关云心中了然,从刚刚钱谦益开口到现在他已经关注那老头很久了,原本也是一个德高望重之辈一般人也不会为难,不过谁让宁夏就是不吃这一套呢?而且这死老头的名字还在公子给的黑名单上。 宁夏的宗旨就是德高望重的大家就是狗屎,某些大家更是狗屎不如,弄死也不追究,很遗憾钱谦益就是属于狗屎不如的这类,关云观察了这么久也大致看清了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虚伪二字已经足矣,典型的口是心非。 想到这儿关云突然一笑,笑得有些诡异,“就是那位科举之时贿赂了考官十万两银子的钱大家?” “――――” 钱谦益消瘦苍老的面孔肉眼可见地泛红,举到嘴边的茶水也停在了半空然后一时没抓稳,和案板相撞发出剧烈的声响,茶汁四溅,人群还是一片安静。 “怎么?”关云平凡的脸上露出疑惑,“难道这只是传言不成,哎,果然是传言害死人啊” 这么一说气氛好似缓解了不少,在座众人皆舒了口气,只是钱谦益动作还在僵持着,脸色也已经变得铁青。 “不过钱大人既是国之重臣为何没能入阁执政?似乎钱大人那时入阁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吧?” “你到底是何人?!”钱谦益冷哼一声,看得出心情十分的恶劣,“老夫的事情还轮不到你管吧?” “关某还没管吧?”关云呵呵一笑,“只是议论一番而已,就像诸位在议论着救国救民,难道一个个都是想帮崇祯处理政事当皇上吗?” “大明正是因为有了你这样的蛀虫,身居高位搜刮民脂民膏还自诩风流,这次还想着扮演救国救民的英雄呢?” “真是白痴败类蠢货” “从你一个入不敷出的糟老头子可拥百亩府邸千名下人就该知道,正是你们这些卑鄙无耻的败类用金银利益阻断了一个个寒门士子的求学之路,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群败类!” 关云很激动,越说越激动,如果要说刚开始只是说些场面话,那后来可谓是真情流露,他自己又何尝不是那落选寒门士子中的一员,科举不都是选些有关系的废物,哪里比得上公子弄得公平考试?呵 整个旧院一片安静,大厅中更是死寂一片,众人张着嘴,这话好像很有道理啊但是当官不就是为了贪钱牟利吗? “反贼!”钱谦益瞪大着眼睛呵斥着,下巴上花白的胡子一颤一颤,“敢直称当今圣上名号,你到底是何人?!” 这么一说众人都反应过来了,刚刚他似乎真的是称呼皇上为崇祯,一时充满怪异的眼光看向了关云,那张平凡的脸应该就是反贼的料子吧,在茫茫人海中可以显得毫不出众起到很好的隐藏作用嗯,就是这样 “终于反应过来了?”关云不屑一笑,挺了挺胸膛,马良高傲道,“本官关云,新任金陵府尹!” “――――” “金陵府尹姓李名居林,不叫什么关云!”钱谦益在众人还在一片懵逼的时候大喝道,“你是反贼!” “李居林那是以前”关云毫不在意笑道,“不过你说对了,在你们这些爱国人士眼中,本官确实是反贼” “啊” “反贼”人群登时一片慌乱。 钱谦益一愣,也是有些懵了,然后反应过来冷喝道,“既是反贼,那是谁给你封的官!诸位一起” “本公子给他封的”一道浑厚悠长的声音响起打断了钱谦益的话,咚咚咚的声响之后,一个人影慢慢走了下来,在灯光下逐渐变得清晰无比,那是一张让人眼前一亮的脸。 “本公子给他封的,诸位有意见吗?”宁致远脸上对着满堂的书生,淡淡说道,同样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 “公子”关云脸上一喜站了起来,脸上有些疑惑然后走向了宁致远,他知道宁致远在这儿,刚刚那句话这样公子说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公子这么耐得住这么久才出来。 宁致远这才露出了些笑意,关云这小子挺不错,有自己当年的风范,他也没考虑其实关云已经三十岁了。 “宁宁大人?”半响的沉默之后有人结结巴巴开口了,他是之前见过未发迹的宁致远的,不过还是十分的不确定,不仅是他,在座的许多人都是能认得出来的,毕竟宁致远的画像也并不是什么隐秘的东西,能发现与眼前此人有几分相像,但是差别却是更大。 样貌上更成熟了,而气势上就更给人一种心惊胆战的感觉,让一众书生根本不敢与其对视。就是这默不作声同样的姿态,刚刚那位叫关云的反贼做出来也有些气势,但是在宁致远脸上做出来简直就是天翻地覆的差别。 “本公子确实叫宁致远”宁致远嘴角一勾,眼光来回扫视了一遍,密密麻麻已经几乎挤不下人了,“有事?” 一片寂静!没人说话,或者没人敢说话! 本来的目的是什么?在这儿来回待了这么多天的目的是什么?让宁致远发兵救京城,现在人已经在了眼前,却是没人开口,众人面面相觑着,心里已经涌起了惊涛骇浪。 “宁大人”钱谦益在愣了半响之后也终于开口,说的很慢很慢似乎在斟酌什么,看的出来他是一个识相的人。 “钱谦益?”宁大官人眯着眼睛突然精光一闪。 钱谦益连连点头站了起来,年近六十的人此时有些忐忑,似乎对于宁致远知道自己有些兴奋 “就是那个因为科举贿赂考官十万两银子现在东窗事发被罢官的那位?”宁大官人顿时满脸戏谑,追问道。 “――――”众人只觉得这宁致远和刚刚那位还真是相似啊,不同的是宁致远这嘲讽人的宫里更加炉火纯青,让他们这些毫无关系的人听着脸上都有些燥热羞愧。 “老钱某只是年轻时候不懂事”钱谦益脸上呈现不自然的病态红色,咬着牙说道,只是这一句他就知道自己,自己今天恐怕是不能善了了,这宁致远对自己似乎感官很差,如果不能改变的话以后苦头会越来越多,所以他选择了认错。 “本公子没记错的话,你是三四十岁才科举中的,果真是青春年少啊”宁大官人摇摇头有些感慨。 钱谦益脸色难看,心说宁大人您肯定记错了,那会你还没有出生呢,但是还不能反驳,他殿试的时候二十余多岁罢了,哪有三四十 “所以你找本官有什么事?”宁致远问着,也不调侃了。 钱谦益为难了,很为难,若是一般强狂下他就会直说了,但是现在很明显宁致远对自己印象太差说出来也是徒劳,但是不说出来就这印象自己也落不着什么好下场 思量片刻准备开口被宁致远有些不耐地打断,“不说算了,这么一大群人聚在这儿就什么事也没有吗?” “照你们所说本公子可是反贼哦”宁致远轻飘飘的话却让人心惊胆战,早先说过几次宁致远坏话的书生已经隐遁人群中面无血色了,这旧院中实在开放的久了什么话都可以说他们也逐渐没有了规矩,哪里知道宁致远今日就是在这儿,岂不是什么都听到了这不是找死嘛 “宁大人可不是反贼”钱谦益赶忙开口了,“大人可是皇上特封的信王,陛下还说以后会禅位给你” 脸上带着些许讨好但是并不夸张,给人一种很自然的感觉,看来还是要些脸,现在还没把节操丢掉,宁致远看着钱谦益的模样暗暗摇了摇头,或许不是钱谦益要脸,而是他知道这示好没有用的话就算是低声下气讨好也是没用的。 宁致远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钱谦益的表现还真是识相呢,另一个时空中大明灭亡之后这位连去死的勇气也没有,还上赶着巴结后金人想做官,结果请人家来转了一圈别人很好奇你家里怎么这么豪华,这就是大明的官啊。 关键是柳如是 钱谦益品性到底如何和宁致远无关,贪生怕死的人多了去了他也不想管,就算是宁致远也不觉得自己会不怕死,不过这么一大把年纪在原定时空中还和他的如是勾搭了让他很恼火,难以自抑。 他有时候想起来心里会有些怨柳如是,但是一想着女孩其实十三岁从青楼里嫁给周道昌那个老头十四岁又被送了回来,期间又经历了几次感情,嫁给钱谦益的时候已经二十岁了,在青楼待不下去了,怕是已经心灰意冷了吧。 宁致远觉得自己要把钱谦益砍了才解气,他知道这样毫无道理,但是谁让他现在权势大呢,而钱谦益只是一只小蚂蚁罢了,又想靠着自己上位。 “所以本公子现在就是王爷以后还会是皇上了?” “确实如此。”钱谦益感觉宁致远的气势有所缓和,缓了口气连连说是,之前他总觉得宁致远有杀人之心,果然权势动人心啊,还是也不敢撕破脸皮与天下书生交恶。 “那你们现在都是来拜会本王的吗?”宁致远一昂首,手中的折扇指了指众人,气势一提,“都是来拜会本王的吗?” “――――” “你为什么还不拜见本王?来人,拖出去杀了!”宁致远嘴角一勾,然后下令道。 杀人就要直接。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433章 没这功能吧 “————” “来人,拖出去杀了...” 宁致远的话回响在这拥挤的大厅中,登时让场面变得死一般的寂寞,宁致远指的对象就是钱谦益,这个在他们心中地位无限高达,几刻钟前还是他们精神领袖的...钱大家。????八一中文W㈧W㈠W㈧.?8㈠1㈠Z?W.COM 人群中的表情变化莫测,似乎是过了很久很久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真的出现了几个粗糙糙的汉子向着年迈单薄的钱谦益走了过去才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此刻钱谦益脸色再也不能淡定了,脸色变得一阵苍白。 “等等!”钱谦益咬着牙脸色脸色一阵变换,“老夫何罪之有?!就算有罪也轮不到宁大人处置吧!” 宁大官人脸上笑呵呵,一言不就看着几个汉子将钱谦益单薄的身体架了起来,钱谦益剧烈挣扎着大喊道,“大明厉律,生死之事交由圣上制裁,何况老夫乃是一甲进士,除了皇上没人有权审核老夫!就算是大人!” 这话一出宁致远是没有什么反应,倒是在座的这些个书生有的像看傻瓜一样的目光看向钱谦益,这个时候说朝廷?谈大明律法?这特么的不是有病吗?没看见这宁致远都开始大肆封官了吗?他们开始觉得钱谦益是真的蠢,自己等人对他报以了太多的希望真是不智啊。 不过宁致远这样草率就杀了一个德高望重的名士也实在让他们心惊胆战,这完全就是蛮不讲理啊,就因为没有参拜杀人?那这么多人都没有参拜怎么就要杀了钱谦益一人,难不成是杀鸡儆猴,但这也是杀猴儆鸡啊... “你没权利杀我,没权利杀我啊...”钱谦益用尽了全身力气大喊着,双眼通红满是不甘,剧烈的挣扎着,但是骨瘦如柴的身体被两个大汉拿捏着纹丝不动,就这么被拖了出去。 一阵肃杀的气息悄然弥漫着,钱谦益还在破声大喊着的声音已经逐渐减小让众人开始拘束了起来,这让他们知道,即使名不正言不顺眼前这位真的有决定他们生死的能力,他们所谓的请命其实就是笑话罢了,所有的话都如鲠在喉。 “好了,现在诸位可以说说到底找本公子有何事了。”宁致远走了几步照着一个空座坐了下来,“不要拘束,刚刚本公子只是杀鸡儆猴,这个年纪一大把小妾一大群家产一大堆的贪官确实该死,没有一点可取之处是吧?” “————”没有人应答,没有人知道怎么应答。贪官该死关他们什么事?他们又没有当过官?大多数人只是一个秀才功名,小妾和财产他们也想啊,但是办不到啊... 宁致远有些失望,传闻中总是有那么多不怕死的书生呢?怎么现在自己见到的都是这么一副期期艾艾的模样,他是对反对自己的书生没有什么好感,但是这样完全不敢说话的人也实在不堪大用啊,说是得民心者得天下,看起来也是完全扯淡啊,后金入关烧杀劫掠能得到多少民心?果然人都是贱啊,原本槽点满满的金陵现在一个人都不敢开口。 还是说社会展到了现在,所谓的读书人只是读过几年四书五经的人罢了,而不再是像上古先秦那般有着不屈不挠的气节了,宁大官人多多少少有些失望。 目光扫过低头不敢与自己对视的众人,在那名年轻书生脸上停留了几息,摇了摇头,大明若是竟是这些满口空话的人,焉有不亡之理,而眼下的情况就是满大明的兵力已经尽皆聚集在了北直隶,可以说宁致远的势力已经席卷天下了。 年轻书生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头低的更厉害了,刚刚的那点底气和愤懑早已不知丢到哪儿去,涌上头的只是无尽的羞愧,他不知道自己一直以来的勇气去了哪儿,他只知道自己在这宁致远的眼里只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人物,惹怒了他没有处置自己已经是十分不易了。 但不管怎么样对于这样安静的书生宁致远至少是不用想着怎么处置他们,虽然他所谓的处置也只是直接杀到他们服气罢了,不过少了这一步也是正好。 “竟然如此...”宁致远重新站起了身,感觉到气氛越来越凝重笑了笑,“诸位就好好准备一番参加考试了,金陵可是也马上就会有考试了,书籍已经给诸位印好了,报上你们的籍贯姓名就可到官府免费领取一本了...” “————”这突然的转折让这至少数百位的书生愣住了,只有他身后的关云还淡然自若带着浅浅笑意,这些书生考上之后当个七品知县那离公子所说的彻底整治可就不远了,基层干部足够了之后可以想说大明旧有官员可以随便杀...而所谓的书籍,只是公子自己制定的为官守则罢了。 作为一个官员,最低的目标是有没有能力在其次,操守是一定要把握住,这是宁致远的至理名言。 “宁大人...”有书生忐忑着就开口了。 ......... 白氏有听到楼下传来宁致远和一众书生热热闹闹的议论声,然后想了想来到了董小宛的房内。 宁致远和董小宛展的实在迅,让白氏觉得自己的对自己女儿补充一些基本的常识了,这是娘亲应该做的。 她觉得既然宁致远现在在楼下,那这样怎么也不会打扰到什么,毕竟董小宛可是她的女儿,没有什么看不得的,然后推门而入也没人阻止,推门而入看到两个白条条的身子在纠缠打滚,让她捂住了嘴巴心里狂跳起来。 这一刻她心里有些愤怒,床上不会是宁致远,那自己女儿...恨铁不成钢的她突然现两个都是女的,咿咿呀呀的声音传来让她缓了缓神,这是...王微然? 没错,就是王微然,猛地白氏看见床单上两点红梅更是气氛非凡,这时候两女也现了有人进来停下了动作同时扭头看了过来,见是白氏脸色顿时像冲了血一般通红无比,董小宛哇的一声放开了自己紧握着王微然胸前的小手。 “娘亲...”董小宛怯怯地喊了一声,王微然面对长辈也没有了一贯的落落大方,即使这个长辈只比她打上六七岁的模样,还是突然变成的,“白姐姐,你怎么来了...” “你跟小婉这是怎么回事?”白氏没有了一贯的冷清和淡定,指着床单上两点嫣红语气有些痛心,“小婉不懂事微然你怎么也这样?以后你们还怎么嫁人?!” 董小宛萌萌的不明所以,这就嫁不了人了,然后脸色大变,难道娘亲不许我嫁给他?越想越有可能,否则白天才见过宁致远的娘亲怎么也不会说出这种话来,于是带着哭腔道,“娘亲,不要啊...” “不要什么?!”白氏真的是愤怒了,不要阻止你们两个这样? “噗嗤...”王微然忍不住笑了出来,她自然是懂了这对母女话中意味,指着这两点血迹道,“白姐姐,这可是男人弄得哦,你想到哪儿去了...” 董小宛不知道自己母亲想到哪儿去了,觉得王姐姐说了一句废话,不是男人弄的还有谁,女人没有这功能吧... 小脸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娘亲不知道为什么变得有些呆滞的脸庞,越看越漂亮,至少董小宛觉得娘亲还是要比自己漂亮。 “都是宁公子干的?”白氏声音有些颤动,觉得有些晕,气息变得异常粗重,胸脯在上下颤动着让王微然眼神跟着颤动,她也有些羡慕,从中还是可以听出白氏的怒意。 王微然轻手轻脚穿着自己的衣服,下面还是传来酥酥麻麻的痛感,刚刚她受的摧残可是要比董小宛严重多了,这小妮子还不服气,不是自己指不定她变成什么样呢?而面对白氏的怒火心知肚明,有些不以为然。 “白姐姐,莫生气了,微然我可是自己送上床他都没要,宁公子可是少有的重情重义的男子...” 重情重义?重情重义有这么玩的吗?这可是小婉的第一次啊,第一次莫不说留到洞房之夜也就算了,毕竟男人可以理解,比在这青楼中找女子解决要好,但是小婉的第一次还和别的女人一起...白氏硕大的胸脯起伏不定,恨不得立马去找宁致远算账。 宁致远恰时进来了,然后见着房中三个女子先是一愣,顿时觉得有些尴尬了,即使他性格再坦然当着董小宛娘亲的面被现这种事情还是不自在,人之常情,而且之前生的事情他对董小宛确实有些愧疚,他觉得自己至少应该换个房再和王微然滚床单,至少以前都是这么干的。 “宁公子!”白氏声音很重,有些冷,突然转过身来绝美的面孔配上抖动的胸脯给了他巨大的视觉冲击,这就是十几年后的董小宛啊,宁致远心里不由产生了这个念头,有些邪念。 宁致远默默关上门低着头像个犯错的孩子那般,这一幕让三女都有些称奇,尤其是时间的起者白氏更是感觉不可思议,然后她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楼下的那一幕她也是看到听到了不少,数百位书生才子在宁致远面前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他更是可以一言决定这些人的命运,但就是这么一位人物却是这幅模样,让他好笑。 想着宁致远给她的印象实在太温文儒雅,其实他根本就不是这样,白氏暗自摇了摇头为自己的不理智而反省,活了这么多年她是可以什么都不顾,但是小婉不行,她也根本没有什么权利怒,女子本就没有地位,何况小宛说到底只是宁致远的小妾,一时间她有些无奈,语气也缓了下来。 “民妇还是请公子多加照顾小婉...”白氏语气柔和了,看着宁致远低眉顺眼的模样心里放心了,对宁致远的感官更好了一些,她也知道若不是宁致远白天给她的印象有点青涩好欺负,现在自己也不会敢这么说话。 “————”宁大官人也不知道该解释什么,难不成说是自己情难自禁?这话在一个美艳的长辈面前还是说不出口的,于是只能答道,“宁某会好好对小婉和微然的...” 白氏一愣,然后笑了笑,心里也说不出是欣慰还是郁闷,作为母亲她当然是希望宁致远女人越少越好,但是宁致远当着她的面会毫不避讳地说出来王微然的名字,这或许不是什么责任,毕竟微然也是一个大美人,但是场面话都这样说至少表示他很坦荡,白氏对他很放心。 王微然心里淡淡的暖意,眼珠子转了转已经穿好了衣服的她娇笑一声道,“白姐姐,微然真的只是自己送上床的,还被宁公子拒绝了几遍,如若不是小婉在床笫之事无法满足宁公子的话,或许微然依旧入不了公子的法眼...” 白氏听着王微这么直白的话脸上有些烧,也是有宁致远在旁的缘故,否则这些话对她来说也不算什么,莫名想起下午时候见到宁致远的一幕心里更是不堪,只是这会她才现王微然依旧是叫自己姐姐,悲愤已经乱套了。 宁致远抬起头偷偷瞪了王微然一眼,女人只是一笑。 “不过竟然宁公子肯收下微然,那微然这辈子就是公子的人了,不过微然只怕自己和小婉还是受不了公子呢,直到现在连手都是酸的...” 董小宛含羞直点着头,目睹了全过程的她自然知道手酸是什么意思,又在王微然胸脯上瞥了几眼,心说一起酸痛的是不是还有胸脯。 白氏觉得自己又有些晕了,不自由些凌乱就快步走出了房间,这让宁大官人重重缓了口气,笑盈盈看着王微然,觉得这女人还真是越来越有意思,活泼有个性。 “怎么?还要再来么?”王微然与宁致远对视着也丝毫不怵,大大咧咧道,看着宁致远的笑脸其实她挺开心,她并不知道自己这个性子讨不讨喜,她崇尚这种自由的生活方式,哪怕是嫁了人,所以她不会学的唯唯诺诺。 如果宁致远是那种男尊女卑的意识,高高在上的姿态,王微然也不会说什么,她最好的东西已经给了宁致远,就算不得他的喜欢至多也就是一人过着这下半辈子了。 对王微然来说,她早已习惯了这种孤独。 宁致远笑着抱紧了她,还有董小宛。 ......... 宁夏的征兵模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浩大,以宁夏老兵带着新兵训练的模式统治着大大小小许多小县,当然这些都算得上是义务兵,就是不用上战场打仗,平常时候还是种地农活,只是偶尔反贼来的时候守城,每座大城之间还有着万余的机动兵力,随着孙传庭的不知不觉地撤退,无形中大明存在感已经低到了一个十分夸张的程度。 现在除了大半的北直隶以及山海关还在大明手中,就只有河南几个大城以及湖广的少数余城了。 值得一提的是,和大明不同,左良玉势头上扬的已经越尖锐了。 ......... ......... 0434 京城处境 除了河南以外,湖广已经成了宁夏势力中最大的空白,包括襄阳武昌在内的多座大城还是在大明旧有势力手中,以般官员可以投降,但是这些城内的皇亲国戚可是不行。????八一中文W㈧W㈠W㈧.?8㈠1㈠Z?W.COM 天下还是朱家的天下,而他们都是姓朱,要投降的话...那就是里外不是人了,他们觉得至少要等反贼们攻破城门。 而左良玉位于河南边界正好靠近湖广,在察觉到形势有些不对劲之后果断地凭着自己朝廷官兵的身份入主了湖广几城放弃了在河南的挣扎,和宁夏的反贼打左总兵是没什么信心,但是对于这些就闹翻带统领之下的官兵那还不是一打一个准,然后大手一挥大肆征兵,总算是安稳了下来。 左良玉并不知道以后要该怎么办,但是他不看好崇祯可以东山再起却是一定的,否则他也不会无视崇祯征集的圣旨而自己寻找了落脚点,并且还杀了好几个王爷,在他想来自己这么做的目的就是展自己的实力让宁夏看到,然后顺理成章的的招降自己封官进爵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只剩下了大半个北直隶,这还怎么办?左良玉一直都不是什么忠君爱国之人,他很自私,将自己的优势最大化谋夺最大的好处也是他最擅长的,就像现在。 如此一来这河南还剩下的就是张献忠和洪承畴一行人了,洪承畴作为五省总督这河南的一切官方势力他都是可以指示的,左良玉的叛逃让他很气愤,但是心里也难免有些羡慕,他也从来不看好大明还能辅故土,不过也听话的在准备后撤京城了,比起左良玉来他对崇祯的忠心无疑要坚定得多,所以他有着和大明同生共死的觉悟,当然具体大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自己能不能挺住就不知道了。 升官财的事情他已经不去想了,毕竟凭着战功当官到了这个程度再进一步就是六部之这样的官位了,他还很年轻,只有四十岁,就算大明能够重新光复...至少还能封王啊。 洪承畴心里又有了些期望,梦想总是要有的,万一就实现了呢,不过想着这两百多年来的第一个王爷和国公竟然还是崇祯封给反贼宁致远的就是好笑。 他觉得做反贼是一件被千万人唾骂的职业,但是反贼做到宁致远这种程度,被骂的同时也会引得无数人的羡慕,洪承畴一边行军一边还在羡慕着他的成就。 于是河南只剩下了张献忠一伙人,与北直隶密集的兵力想比,后方只有左良玉和张献忠显得尤其单薄,张统领尤甚,此时的张献忠觉得很操蛋,他现在的处境实在万分尴尬,看着自己曾经的战斗伙伴跑的跑撤的撤有些将这河南交给他一个人显得很无奈,要知道他可是反贼啊,**裸的反贼啊,这么做真的好吗?可他也不能也去京城避难吧? 不过有一点好处就是随着外界压力的大增,以前分分散散的反贼都已经被张献忠收入麾下,张献忠不在,有争议的李自成也隐身了,他是当之无愧的扛把子,什么曹操,刘国能之流都没有他的威信,为了生存,左良玉手下还有着二十万的人马,这是他从揭竿而起至今最风光的时候,但他却觉得前所未有的无助,好在他还有很多的干儿子。 ......... 杨嗣昌也不愧是大明最为耀眼的一颗统帅新星,按着崇祯的思路走下来朝廷的地盘很少,只是三十余座城而已,不过这些城池互成犄角,加上城墙高大,是在易守难攻,再加上卢象升没日没夜的操练着士兵和整顿城内纪律,京城一时看不出什么乱想来,即使在这狭小的城中塞进了两千万人。 城中已经很明显可以感觉得到密密麻麻的拥挤姿态,卢象升很忧虑,先这两千多万人这点土地是绝对养不起的,不过如果只是等半年的时间这些官兵训练的可以上战场还是勉强可以,毕竟因为税粮入库的原因存量尚且还很充足,但是一个机制如果没有了自给自足之力...还是一个有着两千多万的百姓的地方,卢象升真的想不出什么词汇来形容这种处境,不过作为臣子,他只要练兵就够了。 城中已经禁酒,为了保存足够多的粮食,崇祯有一杯没一杯地喝着,心里很坦荡,事情告了一个段落他也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了,现在这种情况下京城固若金汤谁都强攻不下,就等军队练好了之后到底是什么结果了。 就算是死他也能接受,至少这段时间他还能过得安稳,至于左良玉叛变的事情么他只是错愕了一阵然后便没有过多的言语了,多一次少一个左良玉对他来说没有多大的区别,不过他从中确定已经没有人再相信大明可以光复从前的统治了,还有什么能比现在更糟吗? 还有自己最近接连几道的圣旨,几乎就是把一个大逆不道的宁致远摆在了台面上,但是除了雷声响亮了点没有对宁致远造成任何的阻碍,他已经没法了,除了拼命。 破而后立,破釜沉舟。 崇祯有些醉醺醺的,除了北直隶之外他再也不用管多余的事情,这让一向十分繁忙的他清闲了下来,不用再听到某处某处再又失陷的急报,苦笑一声崇祯安慰自己说这也没什么不好的。 ......... 懿安宫,张嫣此时扳着手指头在算着,就算是最后一次在马车上才怀上的孩子现在也已经快三个月了,可是肚子还是没有一点隆起的迹象又是怎么回事? 她没有生过孩子,不过怀上过,只是在几个月的时候被魏忠贤给害了流产,所以她并不清楚到底该是怎样的,张嫣并不认为王承恩在骗她,也没有多想,不过随着知晓现在崇祯的做法之后有些着急了,她知道至少半年的时间这京城是不会被攻破了,而她若是生下孩子又该怎么办? 张嫣很希望京城立马就被宁致远给攻破了,这与她一贯的思维都很违和,原本已经渐渐生出死志的她很想活下去,至少她想看看自己的孩子长得什么样,近三十年的人生她从未有过自己的孩子,让她母性泛滥。 宫里还是一贯的宽敞冷清,远远没有宫外街道的那种喧嚣吵闹,他们很多人挤在一间屋子中,更有的直接就是在屋外睡着,这一切张嫣都知道,她突然很憎恨这一切。 天下为盘,众生为子,谁死谁活? ......... 宁大官人现在已经开了三个考点,为了做官响应者无数,可以说他连刀子都没有亮崇祯圣旨所带来的影响就已经消失殆尽,不高兴你可以不做官游云野鹤没人理你,但你要是不高兴还撒泼骂人就会被宁致远的手下亮刀子给解决了。 什么有功名在身的不能杀都是扯淡,若不是时间不允许宁致远会连他们的功名都不认一切自己来检测,所以就这么在一边甜枣一边大棒的威逼利诱之下书生彻底偃旗息鼓了。 这期间金陵最大的一件事就是钱谦益被杀了,这和一般的不识相的小年轻不一样,他确实颇有声望,虽然因为科举作弊一时被折了官,但是做的一手好诗词广为传唱,原本有一大堆的辞官旧臣想为他讨个公道,但是被宁致远抄了他们家之后全都毫不留情地杀了特么的太奢华了。 这段时间他每日住在旧院,可想而知会是什么名声,不过怀拥着董小宛和王微然他的日子过得挺自在,根本不会管外面什么说法,他现在最主要的目的还是在各州府之间建立好紧密的联系,而一切其实都是在有条不紊的建设当中,从两广不远千里到这儿来,他从来就不是为了攻下京城。 最好的进攻就是防守,不管是北直隶的崇祯,还是湖广河南的左良玉张献忠,宁大官人已经派军把他们死死的围住,孤城绝对不长久,这就是他的想法,无需耗费多少兵力。 特别是京城,他深知牢固程度就算是大炮轮番轰炸也是轰不开的,毕竟他的火器还不是跨时代的存在。 每日晚间的时候宁致远也总是会旧院大堂坐着,他说的都是一些自己认为的为官精要和纪律,由一开始的寥寥无几人到后来已经人满为患。本来因为那天晚上的宁致远的铁血暴力被吓着书生也是紧赶慢赶着要去听讲。 很明显宁大官人说的正不正确并不重要,但是和未来的老板搞好关系混个脸熟也是好的,而随着几天下来气氛越加热闹他们也觉得宁致远并不是什么残暴的人,宁致远这么做的目的也差不多达到了,即使他并不在意,但是被人当成杀人狂魔总是不好的,毕竟干掉了他们那么多德高望重的...老前辈,装装圣主明君还是挺不错的。 ......... “你怎么了?”董小宛糯糯的声音哼着赤着身子就往宁致远身上凑,看着胸脯一抖一抖的王微然俯着身子再看了看自己小了几号的有些不服气,但是无奈以她的规模实在做不出那种姿势来,看着宁致远有些皱眉所以问道。 “没什么,只是你们更喜欢金陵还是两广?”宁致远享受着两女的服务十分惬意,他只是收到汇报说北直隶那边官兵竟然用水泥在平地筑起了城墙让他很不舒服。 诚然那点阻碍只要几炮就能轰垮,但是水泥这种东西流露了出去说明正是有人被收买了,即使水泥这种东西算不上什么机密但也是军用品,就像是粮食一样被禁止向大明流通的才对,队伍展的太快,实在应该好好彻查一番了。 董小宛柔软的胸脯正磨蹭着宁致远的手臂,听着宁致远的话可怜兮兮道,“小婉到的最远的地方就是金陵了,以前都是在苏州。” 宁致远觉得董小宛这妮子被自己调教的愈开放了,正在兴头上的他下体更加坚硬了,这让王微然十分不满,软趴趴就压在了宁致远胸膛上,有些负气道,“微然不干了,全身都酸死了,夫君你还是多找几个姐妹吧...” “王姐姐你怎么这么说呢...”董小宛有些急了。 王微然白了董小宛一眼,“说得倒轻巧,你当老娘愿意把男人让出去啊,你每天爽完就够了,老娘可累死了,要不你来试试...”说着王微然没好气看了一眼董小宛的胸脯,觉得勉强还是可以夹住的,“实在不知道为什么白姐姐那么大小婉你这么小...” 董小宛脸色憋得通红就把小脸埋进宁致远怀间,委屈的要死。王微然眉头一皱感觉到宁致远下身又大了一些,看了董小宛一眼没说话,却是轻轻捏了捏宁致远腰间软肉一下,心里暗骂一声真是禽兽。 宁致远干笑了几声有些无奈,他觉得自己挺冤枉,正在兴头上没能得到泄一想到董小宛的娘亲确实有些激动了是没错,但是不代表他有什么想法,就像是一个男人看到女人会有些下意识的反应一样,他不缺女人。 一翻身将董小宛压在了身下,粗重的呼吸声吹打在她脸上,低声吼道,“那夫君现在怎么办!” 董小宛吓的快哭了,自己下面还疼着呢,但是被宁致远一吻又安静了下来,王微然在一边躺着恢复元气,心说这男人跟个牲口似的这么多女人也是正常。 ......... 对于崇祯来说,以前被欺负了就被欺负了抢些粮食也不是什么要命的事情,但是现在你要是还抢他的粮食那就是比要他的命还要严重,粮食比人还要重要。 整个北直隶已经是入不敷出,但是皇太极还有率军偷偷从以前那条小路进来了,山海关也防不住,这样做的皇太极没有补给就是冲着打秋风以战养战的目的来的,但是这次很明显他不会这么轻松了,即使他带了五万的骑兵。 大明现在最精锐的兵力都在这儿毋庸置疑,杨嗣昌洪承畴卢象升孙传庭哪个都是可堪一战的人才,而且现在北直隶也一几乎就是在战时状态,所以皇太极虽然来得突然,也只是扑了个空没有占到一点便宜。 卢象升这个宣大总督终于起了他分内的作用,他决定要让皇太极这次有来无回。 0435章 被围的皇太极 在往常来说这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卢象升却是信心十足,百万的兵力还有近千万的青壮,足以让这五万人死无葬身之地,他要还是毫无办法那这个宣大总督也是不用再做了。?八?一中文?W≤W≤W≤.≤8=1≈Z≈W≠.≥COM 皇太极也是一路袭来没有及时打听清楚这京城的情况,不过对于他来说,后金五万机动的兵力在野战当中是什么也不惧的,所以在第一次扑了个空还被卢象升打了一个伏击之后也没有吃一点亏,不过他也知道不对劲了。 北直隶的通常情况下郊区人数不在少数,甚至于比起城内的人还要多,但是现在一个也没有,一个也没有,而且城池比起之前来也要坚固了许多,这坚固不是外表,而是官兵的态度,一个个严防死守恨不得拿命去抵。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长途跋涉而来的他没有多带粮食,就是以战养战,但眼下这种情况意味着他已经快要断粮了,所以不能攻下城池获取补给的话就只能灰溜溜地离开了,在接二连三攻城不下的情况下还总是被卢象升伏击,皇太极很难过,知道自己这是白跑一趟了。 他好歹也弄清了现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心里更加绝望,对于崇祯的大明朝皇太极有些十足的信心可以将其征服,但是宁致远,呵,皇太极若是心里有底的话也不会跑到这儿来凑热闹了,随着那股奇怪的人暴露出越来越多的奇怪火器更是让皇太极几近绝望,而宁致远将崇祯逼成这幅模样岂不是正说明自己没机会了,只剩下大半的北直隶,还有什么用? 与崇祯换个处境他觉得自己都没有办法,何况是这个废物?皇太极心里念叨着很不屑。 唯一让皇太极欣慰的是他能感觉的出来现在大明官兵的战力和懒散风气已经大为改观,而且人数众多,给宁致远造成麻烦是必须的事情,而他脑中在闪过几息与崇祯联合的想法之后便很快扫除了,当下的情况大明必须将宁致远当成头号敌人,自己掺进去只能当炮灰。 于是皇太极灰头苦脸准备洗洗睡了,来得快去的也快正是他的个性,然而几个时辰从北直隶深处到来路的奔袭之后,他猛地现,退路已经被堵住了。 皇太极瞪大了眼睛,瞳孔一阵收缩散着莫大的怨气和仇恨,俨然他又看见了一堵城墙,突然而起的城墙。 这东西给他留下了太深的印象他怎么会忘得了,是他一生的耻辱,然而他至今还是没有搞清楚这到底是什么。 领先一人胡须飘冉,脸上横纹交错,书生打扮着又有着一股阳刚之气,那正是卢象升。 “皇太极,尔等束手就擒本官尚可饶你一命,否则,定叫你等死无葬身之地!”卢象升在一众亲卫的簇拥中冷然道,这是他与皇太极的第一次对位虽然占尽上风但也没有大意,被保护的滴水不漏让想要放冷箭的后金人无机可乘。 皇太极不认识对面是哪根葱,也丝毫不在意,环顾四周这熟悉的场景他在想这让他接连吃亏的东西应该不是大明鼓弄出来,否则依着这东西的坚韧在东北的战局中早就尽占上风了,而不是现在围堵自己才弄出来,想着他叹了口气,这样一来崇祯皇帝的赢面又小了几分。 场景还是相似的场景,但是带给皇太极的压力却是大不相同,之前在大同的时候周边地方狭小所以也能围得住,但是现在只要他想跑还是有很多办法的,最多就是绕些路,眼前这个大明官员想必也只是堵住了一部分而已,依着北直隶的边界之广要全都围住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冷笑一声皇太极策马就奔往一旁跑了,他现在要做的就只是早些离开这儿不想多费一点时间,卢象升登时有些傻眼了,这是...是个什么意思?皇太极就这么没种? 嘴角轻轻一抿,卢象升也不紧不慢跟了上去,这次就当是练兵了,他没有一点紧张,也总算是体会到了兵多将广的优势了,前面还有孙传庭和洪承畴在等着。 皇太极能逃得了吗?崇祯在得知皇太极来袭的消息之后已经急眼了,还想着临死之前解解气呢。 ......... “杀啊,杀啊...”山林中响起一片呼啸呼啸的喊声。 皇太极铁青着脸砍杀了几个敌人,然后积极下令带着队伍慢慢退了出来,而很遗憾那山林里面的敌人并没有出来让他脸色更加难看,只是这一点他就知道自己遇上麻烦了。 正如他所料那种围墙确实没有遍布周边,皇太极也很快就现了这一片真空,不过山野小路都是蜿蜒曲折,皇太极之前过来的路径就算很平坦的了也还是走的艰难无比,大部分的都是崎岖山林,于是他的骑兵失去了优势,然后遇伏了。 皇太极也是长了心知道周边的情况易于伏击,所以所受的损失并不大,不过这样一番下来士气实在有些低迷,而且从对方不追击的手法看来都是经过严格命令的,皇太极再一次下去也遭受同样的袭击,这让他有了不好的预感。 对方明显这种等君入瓮的做法意味着有恃无恐,所以更明显的就是,别的地方也同样有着伏击... 皇太极后背突然冒出滴滴冷汗,如果真的是这样的可能他没准就真的是栽在这儿了,不过这样一来会要多少的兵力?皇太极也拿不准到底大明有没有这个实力。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皇太极马不停蹄就奔向了下一个空点,沿途的墙壁是分分散散可以看出花费了大明大量的精力,终于到了下一点,依旧是相同的情景。 下一处,更下一处...都是如此。 ......... 张献忠时不时就会往他周边的小县城骚扰一阵,然后一直就没有讨到什么好总是被周边的军队迅集合起来反击,宁致远不会攻他们是不错,但是将尽多的兵力围在周边还是必须的,这也更让张献忠知道了一个事实。 那就是现在的他们除了待在城内什么也做不了,出城就要被揍,于是张献忠同志开始考虑着自己的下家了,无非就是投降,他已经很熟练了。 张定国除了练兵什么事也没有,他觉得自己满腔抱负无法抒,手下打不过人家实在是个硬伤,在知道自己干爹向宁致远投递了降书之后竟然隐隐松了口气,他觉得同样是当反贼,自己干爹和人家的差距实在不是一般的大。 左良玉一直在静观其变,好在他提前收集了大量的粮食有那个资本,而且在几个大城收拾了大量的皇亲国戚之后府库大大充盈,和张献忠比起来他是十分收敛了,至少没有瞎出兵试探什么,免得翻了脸。 左总兵知道现在投降是最好的做法,但是自己手下五六座大城兵甲数十万就这么没了实在有些不甘心,何况自己造的孽也不少这么送上门对方一问罪那他哭都没出去。这个时候他甚至希望宁致远能出兵揍他大炮轰他让他感到压力然后走投无路顺势也就投降了,然后他收到招降书。 左良玉要是被张献忠逼到这个份上那他肯定就投降了,他知道张献忠和他一样没有什么节操只重利益,自己坏事做的再多也没事,但是宁致远不行,所以他很犹豫。 宁大官人给左良玉写了封招降书之后开始忙自己的事情了,作用怎么样他不知道,但是不管怎样都是无关紧要的,这么多天的对峙下来,想必他们的精神已经松散了不少,比起之前对于城门的严防死守潜伏在里面的人要做什么也很方便了,这点和京城比起来有着很大的区别。 金陵已经彻底变天了,没有任何正式的报道,一切就是在悄无声息中,作为最主流的书生层面的人都接受了宁致远,百姓们生活更是没有受到一点影响,反而隐隐变得更好。 忙时刚过,宁大官人这些天招了大量的闲时劳力,从金陵一路修路往两广开始蔓延,用水泥打底铺地,从两广到金陵就算快马加鞭也要十余天,马车的话至少要一个多月,宁致远来到大明这么多年最大的感觉就是行路难。 他还召集了许多老到的工匠铁匠希望尽早鼓捣铁路出来,宁致远也并不指望能大规模的推广,能容纳数十人就可以了方便自己一家人,只是徐澹雅之前写信告诉过他蒸汽机有了很明显的进展让他动了心思。 这是他现在认为最重要的一件事情,缩短自己到各地之间的时间,比攻下京城还要重要,毕竟人生苦短。 收到张献忠的投降书的时候宁致远正对着地图端详着,看着大半个版图已经收入了自己麾下有些满足感,董小宛在一旁笑哈哈画着叉叉圈圈,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可以这么淡然反而很欣喜地让宁致远去攻这攻那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夫君你将这旧院弄得什么生意也没有了怎么办?”董小宛转了转眼珠,“这些姐妹们都没什么活路了!” 宁致远耸了耸肩有些无奈,自己那一席话确实让几乎所有的书生动心了,再过十来天的功夫就考试了,做官对于这些读了一辈子书的人来说有多大的诱惑,从白天秦淮河边几乎没人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些书生都是在闭关了,仅有的几个商人模样的精明中年人坐着四处张望。 “那小婉你要怎么样啊?要不夫君帮帮你把秦淮河统一了?”宁致远这样说着突然觉得大有可为。 “把后金给灭了小婉就原谅你了!”董小宛哼哼道,对于后金董小宛是深恶痛绝的,心里莫名的正义感爆棚,又觉得宁致远说的那个也不错,毕竟人多力量大啊。 后金...宁致远没有怎么关注北直隶的情况但也是知道皇太极被困住了的消息,他倒觉得这么大的地方是困不住人的,皇太极会脱困但是会付出很大的代价,宁致远也是丝毫不怀疑卢象升孙传庭的厉害。 “没问题了!”宁致远答应的很痛快,这事情也是迟早的事情,虽然从东北现在的情况看来他们展良好,但是在大炮下什么问题也没有,对那儿自然不会像对京城一样温和了,听着李军的说法东北的百姓几乎对皇太极死心塌地。 百姓是多么好糊弄的对象,宁大官人却觉得自己心如坚石,灭了后金就算将东北都轰没了又如何?他不在意。 中原内地已经基本安定,只是陕西一带已经是人烟稀少了,多年的天灾**让这儿的人数锐减,死的死跑的跑让宁致远一个头两个大,人口的回流实在是个大问题,他觉得自己实在不是什么治国的料,好在手下有着不少能人提出的建议还算中肯,自认没有挑出什么毛病的宁致远打算就这么办了。 左良玉对于自己的招降期期艾艾,张献忠投降还想自占几城,宁致远冷笑着就打算将这两颗钉子拔除了。 ......... 是夜,月明星稀,武昌城前突然传来一阵躁动。 轰轰几声城门大开。 “杀...杀...”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 左良玉被手下从睡梦中急急喊醒粗暴地推开身边两个赤身**的侍女惊起一身冷汗,不顾侍女痛苦地惊呼忙问道,“是不是他们杀来了?!快跑啊!” 这一大晚上被吵醒他第一反应没有恼怒反而充满了惊慌,在知道确切生了什么之后更加惊慌,面对宁致远这么强大的势力他无从抵抗,他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名将多么厉害,能打仗的原因就是因为反贼太水了,仅此而已。 好在他有所准备,很早就聚集了自己最精锐的一万军士离他很近,第一时间他没有去城门抵抗,而是径直地就朝着反方向离开,他不去想城门为什么开了,为什么宁致远为了这么久都没有动作反而现在动了,他想做的,只有逃跑。 城门大开,左良玉极出了城门宛如一个快要窒息的人深吸了几口空气,咚咚地马蹄声响起。 突然左良玉的脸庞被一阵火光照耀着让他下意识用手挡着眼睛。。 ......... 0436章 夜色下左良玉浑身有些颤抖,咬了咬牙冲了过去。?八一中文W?W?W?.?8㈧1㈧Z?W㈧.?COM 他知道自己被包围了,看着这人数还绝对不在少数,对于手下没有什么信心的他选择了最直接迅的方法,但是一番冲锋下来他感觉自己像是撞到了一堵结实的墙壁之上被反弹了回来,让他感到绝望。 这当然不会是真的墙壁,但是对方这组成的人墙还是坚不可摧,一排排的重装带甲骑兵是他们怎么也跨不过的阻碍,挥舞着刀子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让人心寒,即使现在已经是到了春天的尾巴,然后他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来了。 一帮士兵粗暴地冲锋过来,口里念念有词着投降不杀投降不杀,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在众口一词之下声音显得尤其的巨大,军纪原本就并不严明的队伍有些混乱了,左良玉也在想着自己投降到底能不能留下一条小命... 没人能给他答案,趁着这个当口对面的骑兵们在急收割着他们的性命,一声声的惨叫声震耳欲聋,空气俨然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左良玉下意识地急向周边狂奔着。 他仿佛明白了一件事,这些人,这些人根本就没有给他投降的机会,否则也不会半刻钟的时间都没有等就亮着刀子来了,谨慎如左良玉,他决定继续逃亡,命很重要。 往哪逃?他不知道,只是在不停地寻找着人少的地方像只在丛林中的野兽那样钻着,然后再次被撞了回来,他恍然现,周围已经堆满了人,他已经被包围了,彻彻底底的包围,以他多年来打仗的经验,人数至少在六七万。 “投降,本官...我要投降了!”左良玉等下来还有些气喘吁吁大喊着,这些运动量怎么也不会让他气喘,但是心里的波动原来比身体上更费力啊,他心里有些没底,这群人战斗力强悍人数却不足他是知道的,但是现在围着的六七万人说明他们势在必得,还有自己投降的余地吗? “投降!左良玉要投降了!”虽然战场噪声很大没有人回答他但左良玉还是奋力大喊着,没有什么比命更加重要。 ......... 张献忠的城里就更加混乱了,本来就是反贼出身的他没有半点体恤民生的想法,手下也都是些仗势欺人之辈,之前碍于张献忠的压力他们有所收敛,毕竟张同志给他们的承诺是争夺天下,为了自己老大当皇上还是安分点吧。 但是很明显现在的情况是张献忠成了翁中之鳖,被围困的他一出城就被揍甚至都有些生无可恋了,张献忠尚且如此,何况那些小瘪三,于是手下又再次变成财狼虎豹,百姓遭殃。 没有了当天皇老子的压力,什么民心天下张同志也不在乎了,所以对于手下的做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别做的蠢事弄瞎了自己的眼睛就是了,很快活。 没有战力没有纪律的队伍随着连日来的风平浪静守卫也松散了下来,在城中夜晚一慌乱的情况下兵败山倒,投降不杀的话一出口之后他们做的比左良玉的手下踏实多了,顿时只看见一堆对手无寸铁的反贼和听见兵器啪啪落地的声响,张献忠倒是没有束手就擒,选择了突围。 他是聪明人,对于此时的情况明白的不能再明白了,知道自己迟早也逃不过投降的命运,这还是最好的结果,但是被俘虏投降的感觉可是和自己主动投降完全不同,跑,使劲跑,此时此刻张献忠同志十分后悔之前想着多贪图几天的荣华富贵高高在上的心思,他想着等对方比临城下自己再认怂,之前送的降书不外乎也是拖延些时间罢了,但是现在... 哎,一切来得太快,事情毫无征兆的就生了,张献忠欲哭无泪,在亲卫的护送下目的十分明确地朝着张定国的城池奔去,就这干儿子能给他更多的安全感。 终于突围了,张献忠松了口气,精神萎靡还是很庆幸,看着自己身后只剩下百余人的亲卫一阵后怕。 狂奔的张献忠在半路上突然愣住了,以保命为信仰的他一辈子都几乎是在逃跑中度过的,这时莫名有些不祥的预感,所以他觉得去找张定国很不安全,回想起刚刚突围的险境感觉身上惊出一声冷汗,自己分明差点就没能出来,如果不是聚集兵力始终朝着一个方向的话已经遇难了吧? 从这儿到张定国的城池路程不长,但是途中历经几个小县城,这会他深知随便来给百来号人凭着自己也是奈何不得的,考虑到后有追兵没有多加考虑他就朝着周边小路钻去了,钻的心安理得,对于他来说,只要能保命,什么都不是事。 ......... 皇太极陷入了两难的抉择,突围还是攻城。 这两者都是坑人的做法,怎么选择都不明智,但他也不能留下来等死吧,他可不想某一天醒来现四周又被这种奇怪的城墙占领了那还就真是绝路了。 现在能骑马经过的就算是小路都被堵住了,剩下的任由他来去的都是山道,意味着必须弃马前行,而且山道尽是埋伏更意味着要用人命去疏通归路。 若是手下都是些汉人也便算了,但是都是些精锐的骑兵皇太极狠不下心来办不到,然后巡视了一番准备攻城了。 北直隶外的地界他尝试了逾越了一下现对方真的就是用兵力和他硬扛着,骑兵对骑兵而且自己愣是没占着便宜,所以他打消了孤军深入的想法,柿子还得捡软的捏,而相比而言大明无疑就是这个软柿子,二十多座城他还不信每座都是不屈不挠的勇士了,当然他没有真的想攻城。 他心情很不好,如果只是在蒙古草原地界还好,但是一现在北直隶和他打仗的那些骑兵既然也是蒙古人这就可以让他绝望了,宁夏原本实力已经十分强悍了,现在还能号令蒙古没有他很绝望,虽然早有准备但还是感觉天下已经离他而去,然后他选择了率先攻打京城。 皇太极也不会是那种一时冲动不管不顾的人,而是觉得攻打京城能最大程度缓解现在的劣势,根据他的预测外面至少围了有四五十万的兵力,而二十多座城里都是重军把守,京城还能有多少人他不知道,就算是一个兵都没有仗着高大的城墙他都攻不下来,但是却能更多的引来别处的兵力救驾。 杨嗣昌坐镇京城,尚且有着十余万的兵力,他想按兵不动但是崇祯不乐意了,虽然京城已经被宁致远那帮反贼围得没什么脾气了,但是你皇太极五万人就敢围着还不是找死,崇祯自尊心放大下令出战,能把皇太极赶到宁致远那边更好。 近百万的大军包围五万的兵力怎么也能将他们团灭了,何况有着卢象升洪承畴这样出色的指挥着,但杨嗣昌这样也是等着皇太极他们粮草耗尽的手段更加轻松,不过崇祯不愿意他也没什么办法,大炮轰轰炸了几声对方很快就找准了位置站着让大炮无效了,硬碰的话看着后金人马上那阵冷冰冰的杀气和狂野就能让他头疼。 杨嗣昌也不愧是大帅之才,深知如今最主要的不是消灭后金,而是把他们赶出崇祯眼皮子底下也不能让他们跑了,若是让洪承畴他们回援包抄的话外面出现漏洞功亏一篑了那就不好了,于是周边城池里面调兵包围。 虽然这样会使有的城池兵力暂时不足,但是攻城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北直隶就这么大要支援十分容易,所以调兵遣将起来杨嗣昌毫无压力。 感觉到已经陷入包围圈的皇太极只是绕着京城不停地转着圈圈表示豪不在意,打了大半辈子的仗杨嗣昌打的什么主意他心知肚明,但是被包围很可怕吗?二十万人的包围他随便一戳就能破,不过这样僵持着绝对不是办法啊。 终于是杨嗣昌顶不住崇祯的压力率军出击了,在正面厮杀了一番之后皇太极很从容的撤退了,他也不是敌不过,只是杀人杀的实在是太累了,就像当时曹文昭三千兵马时常往十几二十万人的反贼中冲锋一样,这会皇太极感觉就是这么操蛋,临时退后了一些他握刀的手都已经麻了,看着手下这么多疲倦的眼睛看着他,皇太极有了不妙的感觉。 连他都尚且如此,何况自己这些手下? “退,撤退,再后退二十里!”皇太极望着漫天的星星说出了这个命令,经过了好几个时辰的厮杀,这会要是大明有个不是草包的人就会知道来追击,而他能做的打的还是逃跑,再厉害的人也会是有疲倦的,马也是。 杨嗣昌虽然看着京城前方这些堆积成山的尸体和血肉残肢觉得实在是死的不必要,但是一旦他们死了还是有着很大的价值的,一面让人打扫战场,一面他还是派人追击了,不同于皇太极的疲倦,朝廷的官兵可都是接连着上阵的,所以此时还有着大量的官兵很精神,杨嗣昌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他甚至有些激动了起来。 这些后金人没有营地没有休息的城池,只要这么一直追下去他们就死定了,那他们最大的可能也会是攻下某座城池或者突围了,攻城不指望,所以不出意外就是破釜沉舟的突围了,杨嗣昌想到这儿觉得后金皇太极是彻底地要没了。 都说后金人能以一当百,在某种程度上一百个人确实拦不住一个后金骑兵,但是现在二十多万人要四五万人是多么容易,杨嗣昌知道这是在特例的情况下,但是也免不了唏嘘一番,可惜宁夏那些人不会这样好对付。 不过这皇太极也是被宁夏反贼打怕了?杨嗣昌摇摇了头,若是他的话现在还是朝着南方跑去了,那儿才是真正的广袤不会被困住,这五万人随便在哪儿攻座城都是异常简单的事情,到底有没有这种可能呢? 皇太极心里直接就排除了这种可能,被人追在后面没法好好休息他突然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愚蠢的决定,或许一开始就突围是一个损失惨重的做法,但是也不会落到现在的困境,而且他也不应该等到自己等人已经疲倦了再撤退,虽然能杀死他们更多的人,但是现在显得十分的被动了。 空旷的夜能听到马匹跑动的声音和追杀声。 “不想死就打起精神来!”皇太极怒吼了一声,他看见几个士兵竟然在马背上摇摇晃晃着然后就摔了下来,痛呼一声被摔醒了被后面的马匹踩死,看似是在马背上睡着了。 “回击回击,弟兄们准备回击了!”皇太极咬着牙做了决定,应该不会有多少人想到自己下午刚刚打过一场大仗晚上就突围了,反正休息也是不能休息的,现在还不如殊死一搏,决定了下来皇太极回马再次冲杀了一阵。 他分出了一半的人马迎敌打散利用这些时间让人打着时间差好好休息一番,怀着这个目的皇太极又再次与后面的追兵断断续续纠缠了几个时辰,一面又在靠近着那些围墙。 效果甚微,但是聊胜于无,皇太极突然觉得自己要是刚刚没有拼光体力结果也不会好到哪儿去,甚至更差能杀死的大明士兵更少,在绝对的兵力差距面前只要对方有心,自己都是砧板上鱼肉。 这四万多的士兵可能带不回去多少了,皇太极眼里闪过光芒,然后加了一阵停了下来。 他觉得很侥幸没有遇见伏击,这些包围圈外的队伍和里面的队伍信息传递的并不迅,不知道现在自己的人马已经很累了,否则只怕今天真的要折在这儿了。 一个个士兵们从劳累的马匹上下来了,然后拍着马匹奔向了那些埋伏处吸引着火力,一大晚上的希望没有埋伏白天密集吧。 “出...”皇太极眼神通红下令道。 ps:水完最后几仗就完了... 0437章 不会生病吗? “被他们跑了?”天空灰蒙蒙的,但是这外围却是火光燎亮,洪承畴听到消息睡眼惺忪赶到现场,现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了,杨嗣昌卢象升等人都在,他哈哈笑了出来。?八?一中文?网?W㈠W?W.81ZW.COM 杨嗣昌神色有些疲倦,但是清点着损失的时候现这次后金人的尸体和大明官兵的尸体比例相当还是很欣慰的,看向卢象升点了点头眼里满是赞许,随手用脚踢开了这周围木质的城墙飞出了几仗远,嘴里有些不屑道,“皇太极也不过如此!只是被这木质的东西就吓住了...” 卢象升皱着眉也没有怎么给杨嗣昌面子,打断了杨嗣昌的兴奋“皇太极若是真的这么没用,那东北那么多人还不都是废物,他不过是被宁致远上次给吓怕了罢了...” 杨嗣昌点了点头也不答话,心里有些郁闷,宁致远那反贼是厉害还不错,但是也不用每件事都扯到他,场面话说说也就罢了还较什么真,“可惜东北那些官兵还没有来啊,否则让皇太极一个人都回不去!” 洪承畴在一旁有些尴尬,他现没人搭理他,然后这两位的地位比起他来都是只高不低,而名义上的下属孙传庭却是去追击后金了,不过他也不在意,点头哈腰着一身书生气。 “前前后后不到三天的时候皇太极就走了,谁知道他会这么快,不过要是再拖些时候没准他还真会直接朝着这围墙冲上来,那这木质的围墙可不管事事情可又麻烦了,现在杀了他们近四万人,已经是大胜了,大胜啊...” “勉勉强强吧...”杨嗣昌抿了抿嘴角,难得有些得意,很少有时候他觉得得意,毕竟出道以来虽然自己的才华得到了承认但是还没有立过什么大功,这洪承畴比起卢象升来可是要识相得多,手下还有二十万的兵力,可以勉强当个小弟。 ......... “陛下,此次一共损失了八万余名将士,还有十万余名伤兵,这...”杨嗣昌犹豫了几息,然后问道,“尸体如何处置?” 对于这场久违的大胜崇祯很得意,只是损失了不到十万人就让皇太极五万人几乎全军覆没这是前所未有过的,以前后金只是一万两万的兵力来袭都够他头疼一阵了,不过多了这**万的尸体和十余万的伤残人士还是一个大问题。 他皱了皱眉头,这个当口绝对不能将这些受伤的士兵置之不理的,但是尸体...崇祯叹了口气,“那些闹事的百姓还没有平息吗?”京城现在迷迷茫茫都是人,要真的闹起事来实在让崇祯连怒的底气都没有了。 “看起来要是陛下不将这些阵亡将士的尸体交给他们...”杨嗣昌摇了摇头满脸忧色,“他们是不会罢休的!” 士兵的籍贯若是远在他乡还好,但事实却是大多都是京城或者周边的人士,这样在京城城门阵亡的士兵们自然惹得许多在京城家眷的悲痛不已,这样的情况下讨要尸体实在不能说是一件过分的事情,但是这是一件十分麻烦的事情。 天气渐暖,本来马上就要焚化这些士兵的尸体了遇到这档子的事情绝对能愁死人,要是不能尽快解决后果不堪设想,杨嗣昌眼神看向了崇祯希望他拿出一个章法来。 他性格果断是支持绝对尽快焚化的,但是面对数十万的士兵家眷的围堵后果他实在做不了绝对,不是不愿承担责任,而是承担不起,“陛下,还请尽快...下令啊...” “这...”崇祯眉头紧皱又陷入了无尽的纠结当中,平常的时候他性格可以很果断但是往往到了关键时候就是这样,从昨天到今天他也知道利害关系,挥了挥拳头正待说些什么。 “皇...皇上...不好了不好了...”高起潜尖锐的声音透过空气和墙壁传了过来,一边解释着事情原委,“城内,城内百姓暴乱了,暴乱了!” 崇祯脸色大变,看向杨嗣昌的时候已经脸色惨白,现在这个时候,他是绝对不能再失去民心的,快步一声走出了御书房,“杨爱卿,随朕去看看!”杨嗣昌紧随其后。 “怎么回事!”崇祯语气异常的生冷。 高起潜几步跟了上去接着道,“暴民们要去领取尸体,卢大人不同意,双方生了冲突卢大人杀了几个暴民,然后...”话说到这个份上意思已经异常明显了。 杨嗣昌暗叹一声,若是早早下令焚化了最多这些百姓就是闹腾几天就可以了,但是事情展到这个份上... 他摇了摇头不敢想下去,尸体堆放了一天有的甚至已经血肉模糊无法被找到,而且再被领回去这大量的尸体在密集人口的京城引瘟疫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大了啊。 “陛下!”杨嗣昌停了下来,崇祯也停了下来,让紧跟其后的高起潜差点就撞上了人吓出一身冷汗,只听杨嗣昌咬着牙说道,“不管怎么样,焚化尸体都是头等大事,万万不能让他们有可能引瘟疫啊!” 崇祯愣愣着,脸色再度变换了几次,然后马车来到他连忙上了车,连同杨嗣昌一起,一路无话。 ......... 事情比起崇祯想象的还要早,等马车出宫的时候看到路边景象,他原本十分坚定焚化的决定有了些动摇。 街道山一排排列列地站好了百姓还算留下了空隙来通行马车,从皇宫到军营的距离十余里的地方都是这样挤满了人,而足以容纳数百人的军营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崇祯觉得已经塞满了,前排百信举着血红色的大字异常显眼,“惩治贪官恶吏,归还战死尸体。” 崇祯的脸色登时很难看,这辆黄色绣着真龙的马车引来了巨大的关注,一时间又是呐喊声震耳欲聋,锣鼓通天。 “还我们亲人尸体,惩治贪官恶吏,皇上为小民做主啊...”由一开始的不知谁带头的声响变得愈加整齐,这呼声很有气势,很奇怪让崇祯竟然慢慢平静了。 杨嗣昌被这气势惊得一愣,之后见着崇祯的模样又心里万分无奈,“陛下,必须要焚烧啊...” 他深知崇祯虽然贵为天子,但是这几年过得实在不好,这种百万人的呼喊臣服应该极少见到,从他的表现就可以看得出来他现在很享受这种感觉,实在有些孩子气。 “皇上为小民做主啊...” “皇上为小民做主啊...” “————” “杨爱卿...”崇祯眯着眼睛情又睁开绪似乎平复了下来问道,“这校场中站着了有数百万人,你说八万多的将士有这么多的家眷吗?” “有大量无关的百姓也掺和了进来。”杨嗣昌心知现在京城对于崇祯不满的百姓多着呢,千万人记载一座城里每天吃什么都是按时按量分配能让他们满意才怪,而且还有着上次崇祯一下子抓了四五万人还当中处死了一些,虽然最后还是放了,但是这些人还有他们的家眷同样不满着呢。 “所以这件事惹了众怒!”崇祯很‘精明’地说道。 杨嗣昌觉得他是在说废话,但是崇祯毕竟是皇上,于是点头道,“陛下英明,也正是因为要惹众怒锁于微臣等无权决定才让陛下亲自下令...” “犯了众怒若是还焚化的话那岂不是这些百姓要造反了?”崇祯犹犹豫豫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不烧的话麻烦更大,若是焚烧只要撑过这一段时间那就可以一劳永逸了...”杨嗣昌拱手还在费尽心思劝着。 “尸体而已,现在天气还有些凉意,尽早下葬也不会引什么事吧?”崇祯反驳道,末了又加了一句,“卢爱卿随意杀害百姓也是极为不智啊...” 杨嗣昌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虽然他对卢象升不识抬举不识相颇有不满,但是这件事上怎么也并没有做错,说起来卢象升办事也从来没有出过什么差错让人放心,这次百姓都上前强抢尸体了,若是真的成了那不仅事情大了更是让朝廷的威严尽失,百姓但也会对朝廷的惧怕大大减少。 “此事还是和...卢大人商量一下吧。”杨嗣昌沉默了一会,选择了甩锅,反正卢象升什么也不在乎最适合背锅了,说出什么话来都是正常,而且他相信只要稍有些尝试的人就会选择将尸体焚化,那些可都是带着血的东西啊。 杨嗣昌虽然没有细菌病毒论的概念,但是根据常识也知道这些断肢残臂的尸体有多容易引瘟疫,尤其是在春季这样一个时间段,可不是有些凉意就能避免的,何况崇祯说的尽早下葬简直就是在说梦话,且不说一一分出八万具尸体要到什么时候,更夸张的是...要葬在哪儿?城外?姑且可以。 但八万人的丧事要多久才能搞定,这期间必然要大开城门的,现在大明做好了和宁夏反贼开战的准备了? 杨嗣昌面色悲凉,觉得崇祯的常识都被狗吃了,但是他不能说,咬碎了牙齿都要往肚子里咽下去。 “这么多人的呼声,朕也实在不好让他们失望吧?”崇祯觉得杨嗣昌没有直接拒绝已经是表明接受自己的说法了,至于卢象升,他大多数时间都是和自己的想法相对,所以崇祯表示自己可以毫不在意。 ......... 兔子急了都咬人这句话宁大官人现在深信不疑,在知道崇祯他们甚至是三天的时间就将皇太极带来的人马几乎弄得全军覆没了的时候他很惊讶,前世是什么情况他可很清楚。 不过将近十万人的尸体竟然没有被当即焚烧反而被6续搬回了城里这事情倒是十分神奇,然后想明白了的他有些悟了,崇祯这是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啊。 王微然和董小宛一左一右紧贴着宁致远的手臂摇啊摇,董小宛张着小嘴听着宁致远的话有些受惊了,她觉得自己从小到大都没有看到过尸体,更别说十万人的尸体了,然后咬着嘴唇道怯怯,“这样...这样不会生病吗?” 宁大官人正在神游的心思突然一愣,然后似是想到了什么双眼瞪得老大,扭头看着董小宛懵懵懂懂地还在说着,声音慢慢停了下来,看着宁致远的眼神连忙双手抱胸,娇声道,“大白天的你想干嘛?” “————” “夫君,要不然微然帮你找几个姐妹好不好?”王微然眯着眼睛看着董小宛比刚刚还要受惊的模样,哈哈大笑,“你看小婉可是被你折腾地怕了...放心刚刚整合了整个秦淮河,以夫君你的名头勾引几个清白花魁还是易如反掌的...” “夫君可是记得和你说过...”宁致远笑了笑拍拍王微然的翘.臀,“如是她们这几天就要来了,或者明天或者后天...” 王微然仰头,董小宛却是低头,截然不同的两种态度,只听着王微然说道,“这与微然有什么关系,若是她们不喜欢我那我也不管她们,等那一天夫君也不喜欢了那微然就可以离开了。” 董小宛眼眶红红的,“王姐姐你真厉害...” 宁致远抱了抱两女有些无语,不过王微然的话还是让他有些触动了,不同于董小宛她们,王微然的名头他前世决然没有听说过,想必就这么消失于历史的长流当中,想起王微然之前的坎坷身世还能保留着清白之身有多不容易也是显而易见,他只是不想让众女出现一丁点争风吃醋的做法,只是现在看来王微然真的没有一点争宠的想法。 瞪着眼睛作着恶狠狠的姿态,“微然你的意思是是不会在夫君面前争宠了?” 王微然哼了哼表示默认了,然后被宁致远粗暴地快步抱了起来几步就扔到了床上,“看来你心里还有别的心思,不行不行,本公子得好好教训你...” 董小宛被揪着一只手臂想逃开也办不到,皱着小脸又看了一场活春宫。不过看着王姐姐开始慢慢求饶还是挺有意思的,嗯,就是这样,董小宛捂着自己眼睛留下一条分外显眼的缝隙偷看着,然后感觉到自己也被压着了... 覆雨翻云之后宁大官人看着耷拉在自己身上的两个身子陷入了思考,董小宛的话还是勾起了他脑海中很深的记忆,大明之所以被李自成不费吹灰之力地攻陷,自然是有着官员毫无节操有关,但是很重要的一点不能忽视。 那一天,京都瘟疫满城,死伤无数。 ......... ......... ps:给他们一个相同的死法,吼~~ 0438章 差点火候 历史总是在不停地前进然后又回归原点,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天下大势也被许多人挂在嘴边,正如朝代更迭理所当然,终归也不过是皇宫里的那张椅子换个人坐罢了。八一中文W≤W≤W=.≥8≠1≥Z≤W=.≈C=OM 宁致远记得前世李自成围京的时候瘟疫突起十室九空,那会的京城和现在是完全不同的状态,所以瘟疫绝对不是这些尸体引起的,不过若是这次京城还是一样的情况,被瘟疫活活磨灭了反抗的心思开城投降... 想到这种可能他没有开心,反而觉得心里有些寒,照理来说现在京城的额近况有着太多人和这么多待处理的尸体,城门紧闭甚至连排泄物都无处安放,如此糟糕的情况在春天这个流感蔓延的季节造成一场灾难那是再正常不过了,不过沿着前世的轨迹下来,他总有着一种**控的感觉。 世界上有没有仙人他不知道,不过经历过重生这么荒唐的事情宁致远觉得要是哪一天他现这个世界的本质只是一个人编排好的剧本,而自己只是一个出戏的演员,那他应该也不会认为有多离谱。 京城,或者说压倒大明这庞然大物的最后一根稻草就是瘟疫?这种玄而又玄的病情没有谁能确定是否会生,不过宁致远有着一种很强烈的预感,事情就是会这么展。 ......... 左良玉被擒张献忠侥幸逃跑现在也不知去向正式意味着宁致远已经将自己实力中的最后一颗钉子拔掉,虽然他的地位本来就坚不可摧,但是总有些人在盼着大明翻盘,不过现在也几乎可以确定崇祯没有什么希望了。 左良玉和张献忠的势力也在那一晚之后土崩瓦解,纷纷缴械投降,若是说什么特殊的,那就只有李定国特地上心的那位反贼没有投降而是选择带兵远遁了,不过已经被李定国注意了多时的他哪有什么机会全身而退,在损失了大半精锐的情况下才得以走脱,下落不明。 至此整个大明地界除了北直隶那小块之外已经全无阻力被占领,在所有人眼里,那小角落的崇祯已经是瓮中之鳖,只能独自舔渎着伤口,唯一的疑惑就是什么时候宁致远会彻底称帝建国,然后顺势灭了崇祯。 但宁致远还是没有什么动静,保持着一贯的低调,整个天下已经再也看不到一点战火,不过没到收税的时间短时间之内百姓还是没有体会到有什么物质上的好处的,不过不再过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也是让百姓深感欣慰。 四月天气,金陵已经有些暖意了。 随着几女的到来宁大官人也不能整天就和这些夫人住在青楼,就算他可以毫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也始终觉得别扭,于是顺理成章地占据了开朝皇帝朱元璋的皇宫。 暴户兼土蛮子出身的朱八八不会是那种勤俭节约的人,或许是本着天大地大不如房子大的想法,这皇宫做的是异常金碧辉煌,他肯定想不到自己死后的几年内钦定即位的皇太孙就被野心家四儿子朱棣取代逼的不知去向,然后这座豪华无比的宫殿也无人居住,乃至于连南直隶的京都地位都不保,这一切也就便宜了宁致远了。 巴特玛瑙的六个月的肚子已经鼓起了,虽然看起来极为的笨拙但是宁致远还是能在众女眼里看到十分明显的羡慕,然后,宁大官人也不知道这到底是谁的责任了。 卞玉京出门一趟有些闷闷不乐地回来,宁致远调笑了她几句然后她哭丧着脸说叶纨纨不见了,还是突然有一天就消失了的那种不见,也难怪她难过,一个长的国色天香的女子突然不见保不准已经出了什么事。 关于这个女孩宁致远有些印象,好似就是在媚香楼接替李香君的那个女孩,一个很傲娇的青楼女子,被卞玉京一提醒现在想起来这女子能有那性格他当时就应该有所怀疑,长在青楼的女子不管怎样都不会有着那种小姐脾气,就算是调皮如李香君也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对客人微笑以对了。 “夫君你...你怎么不早些开始找纨纨...”卞玉京柔柔地责怪着,撇着嘴的她对于宁致远下的找人命令颇有怨言。 “夫君怎么就知道她丢了?”宁大官人在想着一个花魁女子被劫持的概率在金陵到底有多小,或多或少媚香楼和自己可有些关系,哪有什么不长眼的敢干那种事情。 “不过也是,”卞玉京低着脑袋,语气低落,“李妈妈也不会为了一个青楼女子找上夫君你的...” “青楼女子怎么了?”宁大官人笑着看了一眼这诺大的庭院,比起宁夏来也是要好上太多太多,不过和京城比起来还是差了不少,毕竟总是想着越自己老子的朱棣为了京城那座院子的加工费就已经耗光了国库。“夫君的后院都被你们给统治了哈不是?” 卞玉京眯着眼睛抬起头笑了起来,然后一个小小的萝莉摇摇晃晃跑了过来,头上那两条马尾辫一甩一甩分外可爱,宁致远看着这个小家伙把她抱了起来,捏着她的小脸蛋心里有种哔了狗的感觉,他可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替皇太极抱孩子。 固伦三姐妹宁致远也没有去管多少,不过这么一个可爱的萝莉总是喜欢往自己身上凑他也是挺喜欢的,想到自己还关着他的娘亲宁致远还是有那么一丢丢的愧疚感,反正海兰珠都已经表示过了许多遍不计较了,那以后再到宁夏把那娘们放了就行,就算是为了这小小萝莉。 卞玉京看着小萝莉两眼放光,觉得自己以后要是也能生个这么可爱的女儿就够了,儿子的事虽然宁致远现在还没有着落但是卞玉京认为怎么也不用自己。 “端贞,怎么又跑出来了?”卞玉京拉着小萝莉粉嫩的小手母性泛滥了,小家伙眼珠子呲溜转了几圈突然就缩进了宁致远的怀里,等孟古青气喘吁吁来到跟前的时候只能看见一个撅起的小屁股了,宁致远拍了几下也只能让小姑娘哼唧了几声,对宁大官人俨然毫不畏惧。 宁致远知道这小家伙已经被玉儿教坏了,相比而言眼前孟古青就正常多了,见着宁致远抱着小萝莉脸色羞羞的欲言又止,最后也没能开口耷拉着脸就在一旁看着,表情异常纠结,就差直接过来抢了。 “本公子把她给你了!”宁致远笑了笑举起了小萝莉在半空中扑通扑通地折腾着。孟古青一把接了过来然后有些吃力但是飞快地跑开了,她自己也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娘皮抱着一个四岁多的小萝莉也不会太轻松。 宁致远看着女孩的背影把卞玉京拉了过来搂进怀里,大玉儿抱着一堆奏折笑嘻嘻走了过来,然后冲着两人来回扫了几眼,“这些奏折你批了吧...” 宁致远接了过来也没说什么你自己解决之类的话,能自己解决的大玉儿应该已经解决了,宁致远大致扫了几眼就批了字,他大致能体会到这古代的皇帝为什么总是疏于政事了,每天对着比人还高的奏折谁会一直保持热情。 数遍明朝这么多皇帝,除了穷怕了的朱元璋也就只有崇祯了,所以每天只能睡两个时辰。 宁致远只是批了一个阅字,已经几乎颠覆了价值观的大玉儿习以为常了,她知道这样一个简单的字绝对可以印在这每天十之**言之无物的奏折上。 “十来天的功夫,这西北几省的百姓已经回归了三四成,大概想回去的都回去了吧...”大玉儿管着政事,这也是她所感兴趣的,恰恰宁致远又是一个在这方面没什么天赋的人,所以凭着他们之间的信任一切就理所当然了,大玉儿幻想过很多次他们两个会不会因此有了间隙,真是这样那她大不了就什么也不干整天拉着几个姐妹和宁致远在床上伺候他赔罪了,不过事情似乎也到不了这一步,但大玉儿也免不了和人一起伺候宁致远的折腾。 宁致远看着大玉儿然后反手把她也搂了过来,在两女脸上啃来啃去,终于忍不了抱着两女就进了随便的一间房内,他再次体会到了这古代简直就是男人的天堂,不过在到达天堂之前,人总是要经过地狱的磨练的。 ......... 大玉儿轻哼了几声全身无力看着脸色还在泛着潮红的卞玉京依旧在经受着宁致远的摧残,这混蛋... “喂...”大玉儿突然捏住了宁致远进进出出的凶器。 卞玉京当即身子一软呻吟了一声,宁大官人呵呵一笑再扑向了大玉儿,“玩坏了你以后怎么办?” “哼!本姑娘可不是离了你就不行,和今是也一样可以!”大玉儿昂着头满脸傲然地说道,“又不是没玩过!” “————”宁大官人脸上笑意由猥琐慢慢严肃了,然后轻轻摇了摇头进入了大玉儿体内,“再等些时候吧,夫君...夫君还没准备好...” “除了北直隶那儿还有一点麻烦天下都已经完全安定了,百姓也纷纷回归故土这势头也只会越来越好,为什么还没准备好?”大玉儿轻吟一声,她倒是想问一声宁致远,为什么这货从自己认识她就开始有了密谋造反的想法现在还说没准备当皇帝,这确定不是开玩笑? 但是宁致远满脸认真也确实不会是在开玩笑,大玉儿裸露在空气中的手臂紧紧缠了上去,气吐幽兰,“你这个混蛋可知不知道,陈彪文浩他们一众武将已经和我提过很多次了...” 宁大官人点头,“他们也和夫君说过很多次了...” “那你还...”大玉儿有些恨铁不成钢,很早之前她说,她布尔布泰的夫君一定要是盖世英雄,但怎么现在越来越感觉这英雄的水分很大了啊。 “难道玉儿你们想每次见到夫君都跪下行礼?难道还想以后孩子们出生以后见着你都要喊额娘好...”宁致远反问了两句,他觉得这皇帝的位置实在不是一般人坐的啊。 自古皇帝总是自称孤或是寡人,由此可见到底这高高在上要付出怎样的代价,以前宁致远看着那小小屏幕里皇上总是说着爱妃平身觉得十分正常,但是现在觉得这就是脑残,他已经什么都有了,最后一步也不急了。 大玉儿愣了半响,嘴唇张了张然后继续愣了下去,眼珠子转了几圈大玉儿觉得自己要是真的每天都向宁致远行礼她不在意,有什么能比得上自己深爱的男人登上这天下至高权位的诱惑?但是一想到要是这个男人真的理所当然地接受自己的朝拜的话,她会心酸,她会难过,很难过很难过。 “所以玉儿你也不愿意吧?”许久之后宁致远才打破了沉默,笑了笑问道,摸了摸大玉儿柔顺的头,这妞可难得有这么乖巧的时候。 “愿意,谁说我不愿意?!”大玉儿像是被踩到尾巴一样惊叫了一声,然后声音慢慢小了下去,“跪夫君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嘛...” 宁致远睁着眼睛紧盯着大玉儿丰满裸露的胸脯直笑着,显得分外诱人,大玉儿被盯得却是有些小女儿姿态萌,嗔怒一声突然问道,“这就是夫君你现在还不攻下京城的原因?” “是的,肯定就是了!”大玉儿又肯定道。 卞玉京在一旁眨巴眨巴眼睛很是赞同,心里暖暖的。 ......... 宁致远不会故作高尚非要被手下黄袍加身,只是他觉得现在的情况还是百害而无一利的,无形之中会给自己这家子带来很大的隔阂和枷锁,从外面那些人对自己越加恭敬的态度就该知道这个位置对所有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现在什么都有了,是无冕之王,从小在五星红旗下长大的好孩子信奉力量才是一切,这些虚名什么的,无所谓了,等到再过些时候他能把这天下彻底颠覆过来的时候就可以更加肆无忌惮了,眼下自己举行的科举选拔刚刚过了不久,还差那么一点点火候。 ......... 0439章 皇太极狼狈回到盛京,手下已经不足千人,自从上马打仗以来几十年的时间他从来没有受过这种损失,当然上次在大同也是算的话那就有了,不过大同死伤的八万人大都是蒙古人,而现在这五万人,却几乎都是后金人。W=W≠W≠.=81ZW.COM 这次竟然还是被崇祯给弄残的,皇太极心中的阴影简直比上次还要重了几倍,虽然这次失败是有着各种对手占尽天时地利的原因,不过皇太极难过的开始怀疑自己了。 他已经想不到自己还可以谋夺大明的机会在哪儿了,连区区的锦州城都攻不下,他可是知道那座城中兵力最多不过五六万人,再往草原那边数去,科尔沁那儿驻守的军队也足以让他寸步难进,所以他觉得自己最大的可能也就是将这东北收好,然后耗尽一生找寻出路。 他收到消息多尔衮在漠西大致立足了,但是碍于本身兵力不足的缘故多尔衮没有盲目扩张,也是一个不上不下的尴尬局面,对于皇太极来说这种助力可有可无还不一定能得到,朝鲜半岛也被皮岛那帮人不知不觉地占领了,想要强攻下来根本就是不可嫩的事情,数尽四周也就只有正北方没有被那宁致远的势力环绕了,皇太极现自己已经被包夹了。 他已经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扩张的地界和方向了,正北方再往北一些就会是冰天雪地的冰原,或者再让他横穿草原往别处谋生?虽然皇太极急于寻找出路,也善于剑走偏锋,但是也没有可以果断到离开这自从后金有了智慧以来一直生存的满洲建州,所以他能做的就只是一边修缮城墙扩大城墙规模以便抵挡以后炮火的进攻,一边练军休养生息。 这次动辄五万人的损失没有给他带来什么太大的影响,东北现在也没有人能威胁到他的统治,拥有者千万汉人的拥戴绝对是一件可怕的事情,皇太极觉得若不是这样或许自己现在早已身异处了,这是他至今为止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 不管皇太极有没有现,他对宁致远已经充满了恐惧这是**裸的事实了,就从他五万大军已经到了绝路他宁愿背水一战也不愿意去往宁致远的地盘谋取一线生机就可以看出,他现在所希望的是什么他早已不知道,征服天下这种伟大的志向对于他来说似乎已经太远了。 即使到现在为止他甚至没有和宁致远正式打上一仗。 ......... 扬帆出海对于李军来说也是个新鲜事情,因为宁致远的语气中似乎对这个倭寇小岛很是在意,所以他也亲自来了,锦州皮岛那边已经有条不紊地在运转了,要是离开他就不能活了那也真是要出事了,他从来没有企图把自己放在那么重要的位置,想必而言他只是更想做一位阵前将军。 李军心里有些激动,现在带着十几万人的大规模队伍在侵略这种规模也是前所未有,可以说除了那些动辄号称手下百万人的反贼也没有谁带过这么大的人马,这其中很大一部分实在攻略完全朝鲜半岛之后在本地招的兵马。 皮岛加上锦州的汉人士兵有着近二十万了,不过要分散到诸多城里管制也是抽不出多少人来的,虽然因为手下的士兵都很守礼和善也基本不会有人进行反抗,甚至政策更加英明政治还取得了许多当地百姓的拥戴。 即使他们不算是汉人,但依旧很顺从,由此可知想要成天为了生计奔波的百姓们心怀民族国家有多不靠谱,这些精神层面上的高尚大多只是衣食无忧之后的谈资,底层百姓是天下最好糊弄最容易满足的生物。 倭寇岛距离朝鲜半岛也并不远,航行了三两天的功夫便到了,数百条船登6靠岸,或许就是守城了宁大官人的影响,李军对于岛上这些长得矮小相貌猥琐的人没有一点好感,大炮轰炸几轮后矮小的城郭开始摇摇欲坠,看着拿着半弯唐刀出来迎敌的侏儒们,李军觉得此行会十分顺利,开始考虑到公子所说的人道毁灭到底要完成到什么程度。 对于这些来者不善外来者倭寇们很愤怒,这熟悉的口音让他们有了印象,倭寇岛和外界从来就不是闭塞的,一直到现在都是四处通商,曾经几十年前他们也是辉煌无比想向外扩充的,而这蹩脚朝鲜口音的朝鲜人就是他们征服的对象,明明已经将他们吊起来来回揍了很多遍了要不是靠着抱大明的大腿找回了场子朝鲜半岛早就是他们的地盘了,现在这些手下败将还敢来找他们麻烦? 对于弱者,他们很愤怒,想尽情的欺负,虽然这会冒炮弹的东西确实很厉害,虽然...这大弩也确实很厉害。 很快他们觉得有些奇怪了,这仗打得是一点问题也没有,关键只是有点小问题解决不了,那就是...他们现自己根本靠近不了对方,嗯,每每一到半路上就被那种大弩射个对肠穿,像串串似的一连很多个,看着就渗人。 于是他们放弃这些矮脚的东阳马了,拿着倭寇刀就冲了上来,然后对上的是拿着长枪的士兵,这是一场很简单的屠杀,要不是李军想着为朝鲜半岛减少些不必要的男性人口,事情其实会更加简单,不过就算这样,经过简单调教的朝鲜士兵在策略上和武器上也比倭寇强了不少,更则这是群已经被吓破了胆子的倭寇。 对着这些男性可以毫不在意的虐杀,不管是平民还是士兵都请随意,这是李军看的手下最放纵的一次了,他有些怀疑这些士兵要是杀野了性子就不好了,不过好在他机智地用这些朝鲜人当成了刽子手,要真是野了性子那正好连他们一块杀了,李军自己是实在想不出这个想法的。 在朝鲜半岛也待了有些时候,这里的百姓在他看来都不错,他不知道自己公子为什么总是对待这些人有些极端,倭寇尚且还好和大明有宿怨,不过这朝鲜人都是一直以弱者的姿态臣服的吧? 而相比而言岛上这些女人被对待就可以温柔很多了,李军想着宁大官人所说的男女失衡,这些处在生育年龄的女人都是战利品,自然是不会被这些朝鲜人肆意残害的,简单来说女人和财宝都是大明人的,嗯。 ......... 吃饱了撑着没事干的陈彪和勉强算平定了河南的李定国在宁致远的示意下开始了对外蒙古的征程。 他们也没什么目的,简单来说就是缺人力了,所以要通过战争来抓取大量的免费劳动力,李定国当然也觉得之前抓的不到十万人修建整个草原的城墙实在是太慢了,所以这种奴隶还是多多益善的,而且在炮火摧残下,这些都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虽然瓦刺的人很原始凶残。 甚至和后金一样他们不久之前可是能够生吃人肉的存在,不过经过成吉思汗曾经的一统也度过了那一段类人猿的日子,所以按照人类的天***看来,他们的战斗力大致是和后金人相当的,这也是另一个时空中皇太极乃至于后金一直到统一了汉人都没能征服他们的原因,好歹大家都是野人嘛,谁能打得过谁啊? 重甲骑兵大炮加炸药,让这些野人很受伤,这是他们乡下人从来都没有见过的玩意,明明大家都在冲锋打仗,自己后方突然爆炸了是个什么鬼,然后一根根粗大的箭矢射过来,一气呵成没有给他们任何机会,甚至都没有短兵相接就吃了大亏,连人带马死的一塌糊涂。 他们才现这些侵略者原来都是硬点子。 对于这些习惯了自由自在的野人们来说,他们没有什么可侵略的对象,毕竟四周也是和他们差不多的野人,所以总是在相互侵略中,谁更强大就能过的更滋润,可是现在他们集体被欺负了,然后,他们选择了闭城不出。 经过几天的熟悉,李定国的想法中这些野人反正到哪都是跑,战斗力又强所以抓到活的几率不大,让他们投降当免费劳力几乎不可能,不过想到这广袤的草原如果征服下来也会是一番名垂青史的功绩,所以他就随即将宁致远说的抓劳力的事情抛到脑后,本着打死不打残的原则开始毫不留情地轰炸着,和李军在倭寇岛接到的命令不同的是,对于他来说炮弹还是比人要重要的。 ......... 对于崇祯来说,宁致远不主动进攻他是他求之不得事情了,他也不会主动去撩拨虎牙,至少现在还不会。 打了一场胜仗消灭了近五万的后金士兵让他恢复了些信心,虽然杨嗣昌和卢象升等等一众爱将都在强调这件事的偶然性和偶然性,不过什么事不偶然呢? 崇祯已经下令让家眷认领尸体,不过也算没有糊涂到家将那些断肢残臂模糊的尸体率先处理了,对此卢象升都表示自己毫无办法,对于不果断的崇祯来说碰到这件事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他觉得自己甚至应该谢谢崇祯没有拿下他平民愤,总之这件事耗费了大量的精力时间。 卢象升现在每天坚持喝一罐大夫开的药物来预防可能生的瘟疫,想到这事他就有着瘆得慌,自己可以死,但是绝对不能在这么悲壮的情况下死的那么憋屈,虽然从现在的情况看来他心里很明了,大明翻身的几率基本等于公鸡下蛋的几率,但总归还是要努力的。 又是一个黑夜,月明星稀晚上依旧有些凉意。 卢象升走在城里巡夜他甚至都觉得有些压抑,是的,由于崇祯的善举,现在京城随处可见白色丧装饰,那朦胧的白色灯火摇曳着香炉和充斥悲痛欲绝的哭声弄堂小巷,在夜晚出阵阵回声让卢象升紧皱着眉头,对于一个百姓人家出身的孩子来说让他有了共鸣,整座城池沉浸在这样一个悲伤的气氛中感觉随时就要爆。 他开始思考自己这样做对不对,当然从事实上来说打开城门投降或者直接抓了抓了崇祯这是最正确的做法,医者外面宁致远的做法这些百姓也不会收到什么伤害,不过卢象升当然是做不出这种事情来的,也就自嘲地一闪而过。 他现李定方府门前有着仆人在撒着白色的粉末,这是石灰卢象升自然认得,不过对于李定方的意图还是很疑惑,他也不客气地进府就追问了一番,然后得到的回答让他心里更加沉重,也是,在这当口做这种事情还能有什么目的。 不过这玩意真的能控制疫情?卢象升本着宁信其有的想法装备全面铺开但是被李定方一句话就消灭了心思,现在城里哪有这么多的石灰? 卢象升也想知道哪里有石灰,和崇祯说然后出城收购?摇了摇头他觉得现在什么事情都能让他忐忑遐想一阵,以前就算是死亡当口他也会面不改色,但是现在需要他考虑的东西实在太多了,他想只要和杨嗣昌说一声就够了。 和崇祯比起来,杨嗣昌无疑更加地冷静靠谱。 于是在第二天,懿安宫外率先被铺满了石灰。 王承恩自己亲自挥洒完了着然后告知了张嫣,根本没有多少外人进出的懿安宫是不会有多少染病的危险,但是崇祯还是把这放在了第一位,和张嫣多年来的感情绝对不是假的,那是崇祯从还没有登基的时候的精神信仰。 张嫣都知道,但是也没什么别的感觉,不管怎么样她为崇祯做的已经够多了,现在也做不了什么了。 王承恩已经被张嫣开口留在了懿安宫,不过和崇祯的关系还是很紧密,这些张嫣都是无所谓,只要王承恩没有说她的那个秘密就行,而她之所以要来王承恩也是心里没底,诚然她是一个心智十分成熟的后宫佼佼者,但是看着自己的肚子一天天还是没什么反应也是不得不让她郁闷。 “那...太后,要不老奴再去让御医来看看?”王承恩有些忐忑地说着,声音尖锐低低的。 张嫣有些意动但还是摇了摇头,之前那个太医给她看完病之后已经消失了,要是再来一个就有些显眼了。 王承恩轻缓了口气,点了点头。 ........ ........ ps:今天看了那个—辱母杀人案,给我的感触最深的不是为母杀人的那位儿子,也不是恶贯满盈的催账恶棍,而是那几位来了一趟又拍拍屁股走人的警察。 真的,这个世界警察终究还是给少数人服务的。 0440章 有了苗头 金陵天气慢慢变得炎热起来了,热得有些不同寻常,走到街上都能感觉到一阵被火烘烤后的炙热,太阳每天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天上高高地挂着,仿佛要烘干这大地的最后一滴水分,田中也已经是一片干涸景象,可以想象到这样下去秋季必然是欠收的悲鸣,这一切可都不是什么好兆头。八一??中文W?W?W?.?8?1㈧Z?W㈠.?C㈧O㈧M? 这是金陵的现状,宁大官人暗自咋舌着,这是他两辈子从未经历过的事情,一场大旱真的能够改变很多,前世要到了这个程度早就该人工降雨了,而就算是他在西北度过的那几年干旱年景也远远没有现在这么夸张。 明明自己初到金陵时候还是小雨酥酥,但一直到现在的几个月都是没有下过半点雨水了,所幸那条直通苏杭的秦淮河却是经久不息,就像在以前逝去的千年光景里,总是在默默地流淌着滋润了这江南水乡。 勤劳的百姓在日以继夜地挑水拯救着他们的土地,只要有一点的可能,他们大多都会是安安静静地做事,水在近旁所以并不像在宁夏时候需要宁致远的组织,总的来说金陵的收成或许是往年差些,但却是基本无虞了,而且好笑的是,相比其他几地来这儿还是极为幸运的。 国之将亡,必有妖孽。 再往东南不远的苏杭几地突大水,水漫金山冲毁河堤和屋舍土地稻田使得大量百姓无家可归,而浸在水中的稻子自然也是无法指望,另一边的河南却是难得一见的百年大旱土地再往深处几仗几乎都是干裂一片,土地成了这般模样收成几乎是无法指望了,一时间各地人心惶惶。 这种奇特的事情在宁大官人感官里大致就相当于后世说的全球变暖然后冬天还越来越冷一样让他纠结,不过这个时候宁致远高效的控制力便显露无遗了,各地的士兵风驰电掣般行动了起来先救了百姓,等着宁致远的吩咐。 现在来说最重要的就是粮食了,各地商人见风使舵般的闻风涨价,这让宁致远很欣慰了,终于可以有点由头亮出刀子了,杀人毕竟还是要些理由的。 地主乡绅历来都是汉人这几千年来构成王朝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从来就没有哪个皇帝能够完全杜绝,就算是能狠下心来玄武兵变的李世民在这方面也毫无建树,相比而言还是后金这种野蛮人做的比较好,总之一个字,杀杀杀。 大明朝廷利用这些地主阶级来统治百姓,税收也是通过这些地主组成的粮长,但是脑中勉强装着先进理念的宁致远可不会做这么糊涂的事情,这么几个月来各地的军队网络大致建成,虽然大不了硬仗,但是抄抄九族斗斗地主想来还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一时间几乎在哪里都能看到军队横行的影子,这也是百姓们难得看见军队在欺负人还能直乐呵,经过几天的传播,他们知道这些官兵就是来斗地主来了,只要有百姓举证那就当堂问罪,豪不拖延,就算你是转告知府老爷都没事。 一时间官心也惶惶,当然这没有丝毫作用,就算想趁夜逃亡也现无处可去,而他们所**鸣狗盗之事那是必然少不了,一层一层勾结环绕着,这就是大明的现状,或者说是所有封建朝廷的,区别在于当皇帝的能不能掌握这个度和百姓的抗压能力有多强。 于是乎这样一来,粮食就有了,否则宁夏虽富,一边还在打仗也是养不了这多出来粮食断层的千万百姓的,不过宁致远自己倒是可以养得起,毕竟他名下的商业版图占了大明的一半以上。 通过考试选举出来的数千书生已经分配到各府各地中随着军队在行动了,这么做的目的就是帮着处理政事,然后官员不行就顺势撸了,宁致远也能想得出来这些地主乡绅或者是官员中肯定有冤枉的,但是相比他心中的整个版图来说也不算什么,之前在宁夏时候培养的许多人才就起作用,他们相当于巡察使在各处视察着,宁致远也只能用这种办法防止手下有人玩脱了忘了宁夏的纪律仗势欺人。 总之这天灾似乎来得恰到好处,反正死伤不了多少百姓宁大官人应对起来倒也从容,也在想着要是自己行动没有这么快,那这干旱水灾依旧要生,但是大明是做不出有效的措施的,又会是死伤遍地,果然崇祯就是衰神附体啊。 “澹雅啊,要不还是不要在家里试这玩意了吧...”宁致远清了清嗓子,看着一脸郑重的徐澹雅...和她手上的炸弹。 徐小妞的蒸汽机鼓捣了半成品然后就搁置了下来,正在被工匠按照她的要求不段的完善中,以现在经过宁致远瞎编乱造改良过的冶金技术要达到结实安全的成品也不难了,然后徐澹雅开始玩起了炸弹。 这是由于她对宁大官人整天无所事事就知道滚床单而不去攻打京城的不忿回应,小妞至今还记得那个在京城时候替自己而死的女孩,她那时候很难过就想着要为她报仇,从小没有接触过什么外界事物的徐澹雅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无奈碰到一个不求上进的男人,哼,所以一怒之下她现在开始由研究物理改成了研究化学。 宁致远心里一百个不同意徐小妞玩这么危险的东西,要知道号称炸弹之父的诺贝尔也免不了炸死了全家又把自己身上也炸的七零八落的下场。 徐澹雅昂起脑袋,对于宁致远的请求不屑不顾,举起那个炸弹,“我要弄出一个炸弹能一下子把京城炸没了!” 这不是核弹才有的威力么?宁致远心说要是这样的话那徐澹雅还是又回到自己的老专业物理了,但是他也知道就算徐小妞智商突破天际这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何况宁致远根本不想着要弄出这么不安全的武器。 然后傲娇的小妞眨了眨眼,现一阵风吹过自己手上已经空了,那个炸药包不见了,鼓了鼓嘴怒视着着宁致远被男人一把搂进了怀里,“你要是再玩这些危险的东西那夫君就把你关起来不让你做实验了!” 徐澹雅哼了哼似乎有些不屑,下巴扬的更高了,但是一句话都没再说,她还真怕这混蛋把自己关起来,那可就要闷死了,嘴硬道,“那我...就炸死你!” 宁致远呵呵一笑将炸药包扔进了水里,看她还怎么炸,他是希望现在炸弹的威力越强大越好,但是绝对不允许自己女人碰这些危险的玩意,像什么孙元化之类的,那就随他去吧,真的不幸死了宁致远会给他家人一大笔的安家费。 “那...你为什么还不攻京城!”徐澹雅语气有些生硬,小嘴十分倔强地鼓着,被宁致远搂在怀里也不挣扎,话题又回到了原点。 “所以啊...澹雅你应该学会制造一种能像鸟一样能飞的东西啊,这样攻打起来不是就很简单了吗?”宁致远继续忽悠着,他知道自己说的话徐澹雅就算有兴趣订单式也基本不会实现的,但是能有个小妞听着自己说胡话还一本正经也是挺不错的感觉。 徐澹雅睁着眼睛果然很认真闪烁着求知的大眼睛看向宁致远,然后宁大官人顿了顿有些卡壳了,他就知道飞机,但是飞机到底是怎么搞出来的他是一点也不知道啊。 好像是...什么空气浮力,他只知道长的像个大鸟一样。 “这是一种像鸟一样...” “呕...呕...”徐澹雅干呕了几声打断了宁致远的胡诌,然后继续用充满求知欲地看向他。 “这是一种和鸟很相像...”宁大官人也不在意继续说了起来,把小妞抱在怀里的感觉实在很舒服。 “呕...呕...”徐澹雅再次干呕了几声然后傲娇的小眼神看着宁致远,似乎什么也没有生。 “————”宁大官人摸了摸鼻子觉得这小娘们又在调皮了,有些无奈正准备说些什么突然愣住了,一个机灵横抱着徐小妞就朝着李玉然那边走去。 徐澹雅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脸色微微有些泛红。 ......... 徐澹雅被摁在了床上,周围围着一群莺莺燕燕让她撇了撇嘴有些不开心,她还以为就自己一个呢... 呸呸呸!徐小妞觉得自己跟宁致远在一块的时候脑子里装的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了,等到李玉然把了把她的脉搏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她才有些愣了。 “夫君,澹雅妹妹怀上了...”李玉然笑了笑有些羡慕,这是第三个了,说明自己夫君也没有什么问题,难不成都是她们这些女子的原因,要真是这样那还真是不妙了。 开枝散叶才是女子应该有的义务不是吗? 宁致远微笑着亲了亲徐澹雅还在愣的脸庞。看不出他有多么开心反常,不过两世积累下来活了四十年他早就过了那种听到听到孩子就杵的年纪,这么多年只有一个没出生的孩子也不得不说是一种遗憾,现在听到这个消息心里说不开心是假的,但是没有表现的多么明显,这些女孩都是很敏感的人,况且宁致远也觉得这根本就是自己的问题。 “混蛋,你这是偏心...”大玉儿适时走了进来就听到了这句话,语气微酸对于这个女王来说极为不和谐,每次最后都是给了这小娘皮... “哼!”徐澹雅反应过来冷哼一声回应着大玉儿表示不屑,然后一想想好像确实是这样的啊,又狠狠瞪了一眼宁致远,觉得男人真是太阴险了,为了不让自己玩炸弹要把自己弄怀孕,哼!哼哼! 宁致大官人有些尴尬,天地良心他绝对没有什么偏心的心思,不过每次最后看到徐澹雅傲娇的模样他就想教训教训她,然后...然后就这样了。不过徐小妞瞪着自己是什么意思? “小妮子得意什么!”大玉儿也哼声回了过去,“又不是只有你怀上了,我姐姐也...” 宁大官人眸子一亮又恢复了下来,人群中没有海兰珠于是看着李玉然眼神询问了一番,后者点了点头,宁致远顿时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如果说这些女孩中他最希望谁怀上的话不是徐澹雅,也不是柳如是商景兰,而是海兰珠。 海兰珠怀上过她的第一个孩子然后又没了,又经过很久几女肚皮都没有什么反应让她一直很内疚,这些宁致远自然是知道,但是也没法开解,只能让她尽快怀上,现在一晃也两年过去了,终于是有了。 “刚现的,哼!”大玉儿道,“不过是比这小娘皮早那么一点点!” “哼!哼哼!”徐澹雅昂着下巴似乎只会这一套了。 “对了...”大玉儿和徐澹雅对瞪之后突然想起了什么,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给了宁致远,“呐,京城来的。” 兴头上的宁致远当场便展开了信封,里面纸上寥寥几个大字,苗头已起,宁大官人眉头一皱,终于还是这样。 ......... 天气炎热,在官兵的监督下这些尸体终于完全及时地下葬了,卢象升松了口气觉得终于度过了最提心吊胆的时刻,平安无事了几天之后,死了一个人。 诺大的京城千万人死了一个人实在不是什么大事,也绝对传不到卢象升的头上,毕竟他是统辖几十万大军的将军,不过整天都在忧心忡忡卢象升让属下一旦现有人死了就及时通知他,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于是这段时间内他被66续续叫醒了数十次,许多时候睡到半夜就会听着声音起床也毫无怨言,几天内死了数十人这数字算不上惊心动魄,但是从卢象升频繁地去看死者却觉得很触动。 人命就是如此的脆弱么?到底是为什么死的也不知道,只是身上有伤痕估计就是病死的吧,小伤致命。 又一天夜里卢象升再次被叫醒,他看了自己身旁还在熟睡夫人一眼准备穿衣戴帽,这一次他终于现有些不对劲了。 ......... ......... ps:听说警察有了新规定,戴套不算强奸,遭人抢劫算民事纠纷,嗯,还有高利贷要账不杀人就好,怎么侮辱打骂都不犯法。 0441章 杜小英 不同于之前死去的那些人身上或多或少有着伤口,没能得到足够的治疗而死卢象升虽然是难过但是也不会担心什么,但是这次的尸体身上却是没有一点伤口。八??一中文网W=W≤W≤.≤81ZW.COM 所以很显然这就是得了什么病,卢象升本没有亲自上前打量,只是在得到手下的汇报面色开始阴晴不定了,于是脸上蒙了一条毛巾便上前看去,尸体依旧温热。 即使距离人死的时间不算长但也有几个时辰,夏季天气炎热但是晚间暑气也消散了不少,所以这体温还是有些不同寻常,或许是伤寒吧?卢象升心里想着有些忐忑起来了。 伤寒在春夏之际是常的疾病,也有着致死的可能,但是生在这个当口实在让人心悸,而尸体是一个年纪在四五十岁左右的人,一身粗衣陋衫的百姓打扮看起来就是一个穷苦人家,卢象升暗暗叹息之后便盘问了起来,这样的百姓何其之多他帮得了一个帮不了所有人,然后他的脸色更加的阴晴不定,他敏锐地感觉到,自己担心了这么长时间的事情终于还是生了。 断气之前这个百姓曾经就是全身热上吐下泻的,一连持续了半个月的时间变得越来越严重,最后几天甚至都难以进食只能喝着白水勉强维系着,看过大夫诊断是伤寒,无奈无钱治病所以开了几服药之后便听天由命,直到死亡。 卢象升感觉一股寒气从心底冒了出来,眼睛直直地瞪着一名带着自己过来的官员有些怒道,“为什么!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都没有提前告诉我!你到底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中年官员留着长长的胡须,面色红润微微福,背部微弓着显得十分的谦卑,但是卢象升不买账,那双眼睛散着越加渗人的目光几乎要喷出火来。 官员唯唯诺诺点着头心里显得很委屈,如果只是一个寻常百姓生病都要报告您这个京城的前几把手的话,那您每天也不用做什么事情只要知道哪儿有人不舒服就够了... “这...下官也不知道治下有百姓遭此劫难啊,否则下官必然会如实禀告大人的...”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这位官人还是说的义正言辞,即使他觉得卢象升实在有些太过紧张,死几个百姓而已嘛?别说是现在京城如此拥挤的情况下,就算是以前这也不是什么大事,“百姓们生病也不会报告官府,否则下官必定倾尽全力去救的...” “最好是这样!”卢象升冷哼一声咬着牙说了一句,套话他是听过不少也不想去追究,心里满满平静了下来看着周围的百姓开始反思了,在一切本来还没有弄清楚就开始怒这是极为少见的,终究归结于这段时间以来他过得实在是过得太过压抑,但是这样的态度给了围观的百姓不少信息,一个干瘦的小姑娘站出来有些怯怯地问着,“官老爷,是不是只要说出来了那就有钱治病了...” 小姑娘的语气柔软无比细弱蚊蝇缺乏太多的底气,但是在周围人群大气都不敢出的情况下还是显得异常的响亮,卢象升皱了皱眉寻着声音的出处看了过来,而中年官员却是脸色一愣然后别的通红,顿时也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给一个小百姓治病对他来说还不是什么大事,但是...身体一颤他背后忍不住冒出了冷汗,也得真的是病啊。 卢象升招了招手脸色缓和了下来,这是一个干瘦的让人心疼的小女孩,大概十来岁的年纪,脸上脏兮兮的显得皮肤十分的粗糙,双眼滋溜溜转着露出期盼的神色。 “家里什么人病了啊...?”眼前这一幕根本算不上悲伤,场面连战场上的百分之一千分之一的悲壮都不到,但是卢象升心底却是有些酸酸的,或许再坚强的汉子心底都有着自己柔软的一面,他努力想使自己的语气变得慈祥,但是整天板着脸过了四十来年的人实在有些不习惯,语气显得生硬无比。 “娘亲病了...”小女孩抬起头稍稍犹豫就说了出来,眼里的期盼更甚但是依旧有些十分明显的惧意,她感觉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自己脸上,从来就没有当过焦点的小女孩很慌张,但是一想到自己卧病在床的娘亲还是鼓起勇气。 “走,带本...我去看看你的娘亲!”卢象升面无表情地拉着小女孩的手就说着,他也现自己没有那种和蔼的天赋于是恢复了常态,瞬时还回头对着那一干官兵下令,“挨家挨户询问着到底有多少人家出现这种情况,另外再召集全城大夫,势必尽快弄清楚。” 小姑娘感觉到自己的小手被一只粗糙的大手抓着,心里莫名地感到很安心就朝着自己家里走去,这个大手上有着皱纹和老茧有些不舒服,但是能给她极大的安全感。 “官老爷,就是你杀了那些总是在街上欺负小英的坏人吗?”小女孩眨了眨眼睛显得清澈无比,走了一段路心里的那些忐忑也消失不见,声音像黄莺一般的动容。 “别叫我官老爷,就叫我爷爷吧...”卢象升心中稍感欣慰,这次有些自然地露出了些许的笑意,“至于你说的坏人,他们是该死!”卢象升对于这个当口还想着偷鸡摸狗浑水摸鱼的人从来都不留情,只是小偷小摸被抓住都是直接处死,更大点的恶意杀人便是直接诛三族,乱世用重典,现在的京城就是一个无比纷乱的世界,所以在卢象升和直接粗暴的治理下京城也是难得的清明一片。 “哦,你叫小英?爷爷还真是糊涂不知道问小姑娘叫什么名字呢?家里还有什么人呢?”卢象升随着小姑娘停了下来,这是一间临时搭上的小茅屋,若不是京城治安很好,这小姑娘或许早已出事了吧,卢象升突然觉得自己之前杀得那么多人都是值得的,虽然以前他也没觉得自己有错。 “官...呜...爷爷我叫杜小英。”杜小英面色黯淡但是改口很快,“家里就娘亲和小英了,卢爷爷到了。” 推门而入,这时一道低低的没有蕴含多少生机的声音沙哑急切地响起,“小英...小英...你是要气死娘亲吗?让你不要出去...” 声音戛然而止,草席上女声愈加急切惶恐,透过月光他能清晰看到一个人影抓着自己女儿的手,“这位官人...你这是干什么,小英要是哪里不懂事冲撞了你还请多加见谅...” “小英过来,小英过来,小英快过来啊...官人,现在这京城还没有谁敢作奸犯科,巡街的官爷们快要到了,为了您的安全还是先放开小英吧...”虚弱的声音有些生机急促而迅地说着,逻辑分明条理清楚中也不乏威胁,卢象升抓住要扑向他娘亲的杜小英为了安全不想让她过去。 “娘亲爷爷是好人,就是他将城里维系的那么安宁的不要担心了...”杜小英清脆地声音于是隔空有些撒娇地说着。 “————” “官爷是...卢大人?”妇人声音中充满了诧异,依旧能听出那隐藏地很深的虚弱感,充满试探地问着。 “本官卢象升。”卢象升有些惊讶这个夫人仅凭着小女孩所说的整顿城中变得安宁就能知道他的名字,然后心里涌起了一股满足感,作为一个鞠躬尽瘁的官员,还有什么能比自己努力的成果得到了肯定更加得意呢? “卢大人你...”妇人的声音充满了疑惑和不信。 “本官只是想看看夫人身体到底所患何病,近日...”卢象升解释着这时候他的几个亲兵领着几位大夫来了,于是他也不说了,就这么看着大夫给草席上的人把脉。 小女孩脸上露出了些笑容,终于,终于有大夫过来了。 ......... 卢象升拉住又哭又闹的杜小英,女孩要疯狂扑向自己娘亲的动作竟然险些让久征战场杀敌无数的卢象升有些拉不住,这让他心里充满了怜惜。 茅草堆叠而成的茅屋中已经被掌上了几盏灯,对于母女两来说这是她们所耗费不起的油灯对卢象升来还是可以接受的,虽然身为现在京城头几号的人物他依旧用不起现在所谓上层人士流行的电灯,不过房屋中亮堂堂的一片他终于看清了屋中的那个女人。 “娘亲!”杜小英哇哇的大喊大哭着,那是一个面容消瘦脸色苍白的女人,眼角皱纹有些显眼,但是风韵依然犹存,和杜小英的模样有些相似,不过终于还是败给了这世道。 卢象升自恃自己夫人弟子是没有眼前的女人好的,但是至今依旧不显老态正是因为他不用为了生计而奔波着,在这方面,卢象升觉得自己还是勉强算一个男人,至少能给家人安全和富余,至少在京城被攻破之前。 女人脸上平静无比眼睛微眯着不太适应这灯火,然后缓缓睁眼看清了卢象升才轻舒着口气,这相貌俨然是卢象升不错,对于现在京城底层的百姓来说,卢象升的名声已经一时无两甚至过了崇祯,而经常在街上巡视的他样貌也并不神秘,女人见到过几次所以也认得。 末了她脸上带着浅浅笑,看着哭的稀里哗啦的女儿张舞双臂和紧皱眉头的卢象升,“照着刚刚极为大夫所说这几日在他们手中诊断的已经出现过百余次例伤寒病了,所以小心为妙大人还是尽早将我等这些患了病的百姓隔离起来吧,否则只怕京城千万人的百姓真的会有一场浩大的灾难...” 卢象升微微一愣之后觉得有些羞愧,自己竟然需要一个夫人来提点这件事情还犹豫不决,不过世事有时候就是如此的奇妙,对于这对今晚第一次见面的母女他总是想去保护,尤其是这个年纪比他略小几岁的妇人,他心里既然有些悲伤。 三个大夫已经走了,走之前也说了他们已经现不对劲的情况了,这种病出现几例算是寻常的,但是接连几十起他们自然知道是传染病了,这个时候这种病统统简称瘟疫。 女人所说的小心为妙还是隔离,但是卢象升觉得事情已经是这样基本无疑了,他想着女人大抵也是知道的,但是依旧能如此平静和坦然让他敬佩,虽然从相貌就可以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农家女子,谈吐中却是表明一般的小门小巷也是很难养出这种女子的,不过对方未说,他也不问。 “卢大人,帮民妇照顾好小英可好?”妇人说着这时眼神中带着一点恳求,对于卢象升来说这件事情就算女人不提他也会主动提出,点了点头看着还在哽咽脸蛋上带着泪痕的小女孩,“小英,娘亲会好起来的。” “会吗?”杜小英脸上浮现出一丝希望,她自己已经有了足够的自主意识,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但是此刻她只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姑娘,说着自欺欺人的话语。 卢象升肯定地点了点头,“我会安排好你们的!”不知道是对娘亲说还是女儿说。 ......... 金陵,晚间,月明星稀,月色像一件轻珑的薄纱笼罩在地面上,气息依旧是燥热无比。 “然然啊,你说瘟疫还有的治吗?”床上躺着几个女孩已经依稀入睡,宁大官人抱着李玉然和商景兰再次讨论起了医学的知识,就和他们之前说得那种姿势更容易怀上一样。 身无寸缕的商景兰和李玉然摸着自己的光滑的小腹感觉到身体中一股暖流,想着也不知道这次到底能不能怀上,然后被宁大官人提醒愣了愣,一同撇着嘴,自己都没有怀上孩子,家事不平何以忧心天下? “先祖医书上记载的大型瘟疫一共生了十九次,”李玉然还是很轻松就在脑海中搜集到了自己所需要的东西,习惯性地推了推握在自己饱满前的那只大手,当然女孩知道那是没有什么用的,宁大官人依旧固执地放在了高耸处,而李玉然其实也已经习惯了,“瘟疫生时波及很大但是活下来的几率却也有大概三成,至于治疗肯定有得治,不过研一种新的瘟疫时间通常很长。” “夫君在担心京城里吗?”商景兰同样在忍受着魔爪的袭击红着脸问着。 “是啊...”宁大官人幽幽一叹,搂着两具娇美的身子,他的生活很美好,也足够看淡生死,但是想着现在崇祯治下还有着近两千万百姓,就算只是一半的人死去也是千万人啊,多么恐怖的数字。 ......... ......... ps:之所以有了杜小英这这只萝莉呢...一方面要有一个切入点,另外还是因为一个典故,后金入关强抢民女给他们的领享用,抢到了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就叫杜小英,渡船其中杜小英为了保存自己的清白不让后金糟蹋跳江而亡,于是有了一句话,入江尤是女儿身,当然,萝莉的年龄还是一如既往不靠谱。 0442章 和亲如何? 京城现在的窘境也没有哪位商人会去贩卖粮草,现在大势已显,再想赚那银子就得掂量自己的分量了,是故京城隐隐生的事情知晓的人也并不多,对于宁致远在金陵聚集大量的游医大夫之举也是十分疑惑。??八?一中文网?W≤W≠W≈.≥8≥1ZW.COM 不过也不要紧,对于这些大夫来说,只要有足够的钱就够了,何况宁致远现在的势头也是一时无几。 “夫君啊...要不然玉然也去看看吧...”李玉然抱着宁致远的胳膊打着商量,对于医术上的兴致李玉然也没有减少,不过很多情况下还是想着和宁致远腻在一块的,只不过这次宁致远从京城不知道怎么运回来了一些患病的人,都市很多大夫投入了伟大的医学研究中,李玉然觉得那些大夫都是渣渣,然后想帮着宁大官人一起去找办法解决。 “不可能!”宁大官人理所当然地拒绝了,开玩笑那可是瘟疫啊,京城的消息更加具体了些一时间他知道那儿已经有过一万人患上了同样的症状,所以怎么会让李玉然上去。 女孩伸了伸懒腰,立刻也就不提了,鼓鼓的胸脯耸起让宁大官人将手中的折子一扔,一具娇躯搂紧了怀里,笑道,“然然啊,怎么想着大白天来勾引夫君啊?” 李玉然脸上隐隐带着笑意,宁致远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只听着女孩语气疑惑的问着,“玉然在想为什么夫人以前那么多年都没有让姐妹们怀上...” 宁致远知道这世上总是有自己不了解的事情的,这种古老的医术自然也解决不了,就像自己不知道为什么来到了这个朝代,于是有些讪讪,不过肯定是自己的问题就是了,然后眼睛一亮,摸着李玉然的肚子道,“谁?玉然你有了?” 李玉然有些得意,自己夫君还真是不笨,只是那么隐晦的一提就猜了个差不多,她的医术能让她尽早地就知道这些消息很让她得意,这是以前自己治病救人都没有过的成就感,女孩点点头,“不仅是玉然,还有景兰和如是都怀上了!” “————” “真的?!”宁大官人呆滞了几息然后脸色飞扬起来,心里大定,这才对嘛,这才是正常情况下的过程吗!这么多女孩要怀上孩子怎么也不可能这么艰难,说出去自己连将女孩弄怀孕的本事都没有多丢人... 在李玉然脸上狠狠啃了几下,女孩脸上的红霞顺着蔓延到了耳根,宁大官人现自己接受起来竟然这么自然,就像理所应当的事情,或许是自从巴特玛瑙或者徐澹雅怀孕之后他心里就已经有了猜测,一切的改变就是从那玉玺开始的。 他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也不想知道,这改变总是好的,对自己还有女孩们来说都是天大的好事,看着李玉然的眼里已经满是柔情与爱情,他觉得自己真的是了无遗憾了。 “玉然...”宁致远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夫君已经好久都没有过病了...”这种改变却是不知不觉,直到现在都没有再晕倒过,宁致远想着没准也会是这种罕见遗传病让自己生不了孩子,但是这样的话问题也来了,自己又是怎么来的?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李玉然点头如捣蒜的应着,脑袋都埋进了宁致远怀里笑了起来,“夫君以后可要在今是和玉儿身上多下些功夫,玉儿现在正郁闷着呢,还有今是要是回来了也是要闹了...” 李今是现在正监督着让两广大变样的建设还未回来,宁致远想着女王大人要是一回来那嘶吼的小模样就有些好笑,装作恶狠狠地说道,“夫君在你们那个人身上下的功夫少啊?!走,去看看她们,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不早些说...” ......... 卢象升给小女孩夹了一块肉,带着酱汁的肉块出诱人的香味让杜小英咽了咽口水,然后怯怯地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一口下去小嘴旁边泛着油光在灯光下有些耀眼。 洗过身上污垢的杜小英多了几分清秀,还没长开的相貌虽然不如她娘亲美丽还是显得很可爱,卢象升和他的夫人张氏相视一看,然后不由自主地有些心了。 他们至今还没有孩子,卢象升决定就收养这个孩子了,张氏不停地往女孩碗中夹菜似乎也有这个打算,没有给卢家添丁她也是愧疚无比,要是这是个男孩那就更好了。 杜小英一边吃着碗中的饭菜一边余光不时打量着两个看着她的大人,动作慢慢停了下来,糯糯道,“爷爷...小英不吃了,留给娘亲吃可以吗?” 张氏眼中泪水朦胧,擦了擦眼角看了卢象升一眼,谁能想到自己夫君那天夜里带回来的小女孩这么惹人疼,还未开口卢象升接过话道,“小英吃吧,吃完爷爷带你去看娘亲。” 杜小英连连点头,动作却怎么也快不起来了。 张氏听着有些别扭,卢象升怎么也只有四十岁,小女孩也**岁怎么就是爷孙俩了呢,父女两更好吧。 卢象升面无表情,这个小女孩有点小心思,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没有心思怎么活得长,这样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姑娘还有一个病重的难以下床的娘亲实在不易。 从第一次见到杜小英的时候这女孩就是在努力的引导着自己去帮她娘亲治病,她也绝对知道自己是谁不是偶然,否则也不会再和她娘亲说话的时候不经意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有些人的心思,就是为了活着。 卢象升笑了笑,然后也吃起了饭,眉头紧皱着配着笑容有些违和,这几日的势头是愈加不妙了,得病的人是越来越多,死亡的人数也多至了百人,卢象升知道这数字再过几天机会成倍数的增长但是他毫无办法。 几日前李定方找着自己说要运送几个得病的百姓出城卢象升稍加犹豫便同意了,这种有违自己原则的事情卢象升想来却是觉得没什么了,即将到来或者已经到来的灾难让他的脑子变得一团乱麻,他不知道自己的原则还有什么用了。 希望...城外宁大官人能够及早找出治疗这种病症的方法吧,卢象升苦笑一番,这算是自己的妥协吗?京城中的大夫也在尽力地想法解决,但是卢象升知道,就算是被他们找到了办法那又如何,城中药材有限这些百姓或许终归免不了一死,再或者和城外的宁致远比起来,他深知更相信城外而不是城内的大夫能找出办法来。 小茅屋已经换成了一间小木屋,周边撒上了白色的石灰,里面也已经被打扫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空旷的只有简单的床铺和一个小木桶,卢象升牵着杜小英走了进来。 杜小英再次变得哭哭闹闹不像之前那么乖了,卢象升暗叹着终究只是一个**岁的小娃娃,心思再多骨子里也是一个孝顺的孩子,床上女人已经挣扎着起身了。 有着这种病症的人已经被卢象升在城角圈起的一个底盘内隔离开来了,也唯独女人是一个意外,卢象升觉得竟然遇上了那就是缘分,他也不想这个女人在隔离区出什么事情,想起来那儿就算有他的全力管制一定会比牢狱之内更加的杂乱,这将死之人还有什么可在乎的。 卢象升这点权力他还是有的,女人也不拒绝这种让自己过得更好的方式,日夜都有人伺候着,喝着那些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用的草药,关键的是可以每天见到自己的女儿。 女人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像是对自己女儿,更像是对卢象升的,语气一如既然虚弱,“眼下城内正乱大人事务繁忙,还是不要每天都过来了...” 卢象升确实很忙,甚至也只是每天回府吃上一顿饭,然后带着杜小英来看看女人,要不是有这回事或许他会知道睡觉的时候才回府,念及至此卢象升对自己夫人产生深深的愧疚,不过这种儿女情长很快被他扫除了脑外。 “无碍,倒是夫人,相信你很快会好起来的。”卢象升这样说着自己都没有多少底气,甚至有些后悔觉得应该当时趁势将女人送出城去,相信有着李定方的照料至少能够得到比在城内更大城的存活机会,这样的念头一产生便开始疯长了起来。 女人又是笑笑,看了看可怜兮兮的杜小英,点了点头,心里明了,这是瘟疫,波及很多人的瘟疫啊。 “小英,好好听卢大人的话,知道吗?” “————” ......... 太和殿中崇祯无力地正坐在龙椅上,扫视朝下众人张了张嘴也想不出有什么话要说了,朝中气氛十分地沉闷。 似乎终于是想起来了,崇祯开口道,像是换了瘟疫的人那般无力,“杨爱卿,给朕说说这些天的城内的状况如何...” 杨嗣昌脸上疲倦之色难以掩饰,睁了睁眼睛看着自己双手握着的玉朝板,上面的数字还是让他瞠目,“昨日城内又出现了三万一千轻微瘟疫患者,一共有了十六万五千余人,已经隔离起来的人中一共死了又两万八千多名...” 昨日便是三万多人...崇祯听着快算盘算了一下,大概再过十来天就有四五十万了,但是他知道更大的可能就是十天后患病的百姓数字远远多于它,就像每日患病的人数由一开始的少量的数百人变成现在的三万人一样。 “这...”崇祯也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了,他也已经完全丧失了骂这些官员的兴致,现在这个当口似乎做什么都没有用了,“哦,宫内御医似乎有了对策?!” “高起潜!”崇祯突然加大了音量喊着,旁边一太监伏地长跪道,“秉皇上,御医...并无良策!” 太监的声音有些颤抖,这绝对是一个坏消息,高起潜担心着这会不会就是压倒崇祯的最后一击让他车堵失去了理智砍了自己,这样高起潜都没处喊冤了。 “————” “这样啊...”崇祯沉默了几息却只是轻描淡写地说着,然后目光微微抬起,“诸位爱卿可有何良策?” 原本以为意料之中的没有回答,崇祯也只是随口一问,但是朝会仿佛就是被这句话引爆了。 “陛下...”周延儒迈着步子站了出来,崇祯眼神毫无波动,他并不觉得这老头能给大明带来什么希望。 “为今之计还是与城外贼人议和为妙...” “那周爱卿觉得现在我大明还有什么东西是可以割让给贼子的...”崇祯脸上泛着冷笑,不屑地反问。 “陛下...”周延儒动了动嘴角然后退了回去,眼神示意一个年轻的门生,只见那门生咬了咬牙满脸舍生取义的悲壮,“陛下,微臣有话启奏!” “说!”崇祯冷着脸从牙缝中吐出这么一个字。 “陛下以为...和亲如何?”书生的声音愈小了,那无畏的悲壮想来也只是持续了几个字的功夫,但是声音确实响彻殿堂,闯入了所有人的耳中。 卢象升杨嗣昌等脸色一众皆变,而其余书生则是低着头似乎早有预料,只有李定方,底下的头颅上脸上隐隐挂着不可思议的淡笑,要是真的致远能娶上一个公主...很不错。 崇祯的脸上逐渐恢复了神采,变得愈精彩了,先是潮红,然后铁青,最后已经彻底阴沉了下来。 “这是...谁的主意?”半响之后崇祯这才开口,语气阴测测的让一众朝臣心里有些麻了。 没有人说话,谁都看得出崇祯这时候的愤怒与阴郁,要是还上赶着顶上去那就是找死了,这群有颜色的人自然不会往枪口上撞,一个个泰然自若置若罔闻,不过刚刚说话的那年轻官员却是开始瑟瑟抖了。 “说!”崇祯声音大了几分,目光看着官员有些狰狞。 “这是...”官员被吓得没了胆子,看着之前一起说好的众人都是看都不看他顿时感觉被欺骗了,挺了挺胸以为自己义正言辞地抖道,“陛下,那是...周大人他们一同商量的,想微臣出来做个替死鬼!” “荒唐!” “胡闹!” “一派胡言!” “————”一众朝臣开始开骂了。 崇祯盈盈一笑,“既然这样...” “那你这个替死鬼就去死吧!” ......... ......... ps:哇哈哈... 0443章 “谁!” 懿安宫,十一二岁的小坤兴公主偷偷摸摸钻了进来,被张嫣银铃般的声音突然喝止吓了一大跳,撇了撇小嘴瓷娃娃的脸上有些委屈。八一中?文网?W?W㈠W?.㈧8?1㈠Z?W㈧.COM “皇婶儿干嘛凶我...” “坤兴?你怎么跑到哀家这儿来了?”张嫣苦笑一番暗嘲自己实在太过紧张了,有谁能够不被通传就可以进来不就是这个小娃娃吗,就连崇祯都办不到,不过这么几个月来自己肚子还是没有一点动静张嫣也大致懂了,但是心里紧缩不敢轻易见人的状态却是一时难以改变,其实所谓怀了孩子,也不过是王承恩的说辞罢了,想着也是一番苦心张嫣难以和他计较什么。 小坤兴吧嗒吧嗒踩着步子就往床上跑去,猛地一跳到了床上之后被柔软的床棉弹了起来,“哼,就不告诉婶儿!” “不说就不说,哀家还不听了呢...”张嫣抿嘴,她就不信这个娃娃能忍住,否则也不会跑到这儿来了。 坤兴公主小脸一垮,“婶儿你怎么能不听呢?!” 张嫣捏了捏女孩的光滑的小脸蛋,十一二岁还能这么单纯无害,莫说在这皇宫,就算是在寻常人家也早就知晓许多事了,这也可以看出崇祯对这个女儿确实是喜欢到了骨子里。 “十二岁了,小坤兴都快嫁人了还这么撒娇...”张嫣幽幽一叹说着,也不知道小坤兴这样安宁的时光还能享受多久了想必是一定等不到她嫁人的时候了吧。 “嫁人!”小坤兴仿佛一下子就炸毛了,咕噜爬起身,“婶儿你知道了?!哼!坤兴还没满十一呢,哪来的十二!” 张嫣像是一愣,然后脸色顿时难看了下来,一股新火在无限地蔓延,“你父王要把你嫁出去?!” 汉人女子通常都会是在十五六岁的时候嫁人,张嫣自己便是十五岁的时候入得宫,现在坤兴才十一岁不到,蒙古野人都没有这么快嫁人的吧! 坤兴缩了缩脖子,看着张嫣的脸色很是吓人,然后才低声说道,“不是父皇,父皇说不会把坤兴嫁出去的,今天一下朝就对着坤兴又亲又抱的烦死了,然后坤兴才知道是朝堂上一大群白胡子和黑胡子的老子要把坤兴嫁出去!哼!” 张嫣脸色稍稍缓和,瞬间却是又眉头紧皱,“他们要把你嫁出去...嫁给谁?”说话间心里已经有了预感。 小坤兴脆生生说着也没注意张嫣的脸色,直说道,“就是城外的反贼,那些老头子要把坤兴嫁过去议和...” 张嫣愣愣着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打从心底讲与宁致远有过深入交流的张嫣不自觉地很相信那个男人,觉得小女孩这样嫁过去不管议和成功与否都是件好事,但是... “婶儿,你怎么脸上红红的...”坤兴公主眨了眨眼睛有些不解,没有丝毫掩饰就直接问了出来,顿时让张嫣更加的窘迫摸了摸脸上变得更加滚烫。 死孩子,真是死孩子。 目光看着坤兴公主有些失神,许久才轻叹了几声,罢了罢了,也就这样吧,反正这件事她是管不了的,要是真的与崇祯说什么将坤兴嫁过去宁没准那个皇帝要疯了。 “小公主这些天学到了什么啊?”张嫣脸上恢复了常色笑了笑,或许眼前这个小女孩也是自己活下去的理由?这样可以以免皇宫被攻破小女孩落得凄惨下场... 猛然间张嫣脸色一变,凄惨下场,历来改朝换代想来都是刀光剑影,前朝遗孤哪有什么好下场,就算张嫣觉得宁致远不会是那么凶残的人对他有那么一些信心,但是...崇祯会信吗?到了京城危在旦夕之时他又会做何举动? 如此一来,不会只是自己寻不寻死的事情了,而是崇祯能不能让她们这些人或者见到反贼的事情,那样一个刚愎自用的皇帝怎么能忍受他意向中这样的耻辱。 张嫣有些迷茫了,就算是有着这样的可能在前但是自己还能做什么呢?唯有...等死罢,也总不能去杀了崇祯吧。 ......... 要打败这些蒙古人不难,但是要把他们生擒就有些不靠谱了,李定国已经横扫了这外草原的十几个部落城池,也抓到了数万人,但是大多数却只是老弱妇孺,少数青壮,显然野人也不是都是不怕死的,所以李定国觉得要想生擒很多的劳力,那么先就是将这外草原全都横扫了。 当然对待俘虏李定国毫不客气地将其老弱妇孺中的三中给杀了,只留下了其中的妇人,在宁致远的强令熏陶下,不得不说官兵们都不会去做那种侮辱妇女的事情,宁大官人倒也不是怜香惜玉,只是有了纵容总是容易将军队养坏的,反正这些异族妇女也总是分给他们的,都是玩女人,还是挑个文明的方法比较好。 轰轰的大炮声音再次响起,城破石塌的迹象显露在这座城墙之上,为几名蒙古大半的汉子实属无奈准备再次逃亡了,但是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这座城池只是待了一天多几个时辰的时间,还有多少地方等着他们撤离?而看着城下那一排排金色甲胄的士兵他们心里寒,这些日子以来这种装备的士兵已经越来越多,本来之前一段时间自己与对方打得还可以难舍难分,现在却是砍不死对方只是送菜了,虽然对方劣势也是明显,那就是跑不动,但是这样一步步他们实在不用跑,只要待在原地等着自己等人反扑就是了。 “投降不杀...投降不杀...”城墙之下不知是哪个部落的叛徒贞操这一口地道的外蒙古放眼在喊着,足足有着千余人的队伍对士兵们也的确造成了不小的困扰,毕竟这可不是一天两天了,蒙古人是十分的勇猛不错,但是再这样下去只怕手下士兵连一点勇气都没有了啊。 投降?真的要投降吗? 正想着又是一枚炮弹落到了他的身前,嘭,碎石飞溅,这曾经让他们很自豪的城前现在显得如此的不堪一击。 相比而言,李军却是遇到了一些小麻烦了。 本来大炮开路十分的顺利,而这些小矮人们被惨痛教训了之后似乎是自己一方的威名实在太甚,现在望风而降,这种乖巧地态度让李军实在不好意思做的太过分,不过还是老实照着公子所说的了,他们越乖巧,就越不要客气地欺负他们,这个逻辑有点奇怪,于是幸福了手下的士兵。 一路烧杀劫掠风风火火地过来,让李军很无奈的还是不管怎么欺负他们这些人都是一副死皮赖脸的模样丝毫不在意自己等人做了什么,走到那座城一道的抵抗都是微乎其微,这种人果然是犯贱,李军感慨着,然后还是在一座大城外遇到了抵抗,而且,对方也有着大炮。 李军吓了一跳然后现了,这些人竟然也是汉人,而且正是被公子在福建打跑的那位声名远扬的海贼郑芝龙。 两伙汉人在倭寇岛展开了中国德比。 ......... 推门而入巴特玛瑙睡得正香甜,宁大官人抿了抿嘴把手进入床褥中摸着她的光滑小腹已经隆起,再有两个月他的孩子就应该出生了,这让宁致远有些淡淡的喜悦。 蒙古小妞身子动了几下,然后迷糊着继续睡了下去,似乎感觉到小腹那只手上有些粗糙,猛地睁开眼睛一瞪,然后‘哇’的一声叫了起来要起身被宁致远急急按住了。 “躺好躺好别乱动...”宁大官人也承认自己有些紧张了,小妞挺着大肚子胡乱折腾可不是那么好玩的,入夏的日子即使已经不早了但是天色依旧有着亮光,宁致远本来只是打算看看就回去伺候几女睡觉了,但是被巴特玛瑙紧紧抱着他感觉有些愧疚,女人怀孕以来自己还从没有陪她过夜。 虽然是想着挺着大肚子一群人也不方便...不过最主要的还是李玉然也不让,当然不会是因为嫉妒,而是这时候都有那个传统怀了身子的女人要和夫君分房而睡,就是防止不小心晚间压坏了孩子。 巴特玛瑙眨了眨眼,面带期盼,“你今晚留下来吗?” “留下来倒是不可以,不过夫君这么久没教训你了倒是可以,哈!”宁大官人一愣之后笑了起来转身便到了女人的上面,不过用手撑着床铺也没有将重量压在巴特玛瑙身上。 巴特玛瑙脸上期盼顿无,娇笑一声脸上布满红霞低声道,“你这混蛋是不是觉得大着肚子坐这种事情很刺激?” “————”宁大官人顿时绝对还是汉人女孩比较含蓄,脸上有些尴尬,但是手上动作度却是丝毫不减,顷刻间巴特玛瑙身上仅有的衣物便是全都解开,敞露的高耸胸脯和隆起小腹顿时让他移不开目光了。 这种经验他还是有过几次,那还是几年前在海兰珠的身上试过,现在却是让他心里有些刺激,宁大官人自觉自己还是很有经验不会出什么事情的,因为怀了孩子原因巴特玛瑙的皮肤显得特别的滑嫩,原本就丰满的胸脯似乎更加硕大,一阵奶香环绕着瞬间引燃了男人的情绪... ......... 巴特玛瑙**着身子无力地躺着眼里满是得意,而宁致远手中还在不停地在她身上上下折腾着但是呼吸声却是显得愈加急促,巴特玛瑙得意的笑了几声,这样的生活才叫美好,自己舒服了但是男人还不敢把自己折腾的太狠了... 宁致远反复把玩了一阵巴特玛瑙的身子,看着自己还是坚硬如斯的下体和女人脸上的得意,啪啪几下打在女人的屁股上惹得她娇哼了几声,巴特玛瑙实在莫名得意,自己是有些憋得慌不可以在她身上解决但是完全可以出去解决的,而之所以还在这儿是因为巴特玛瑙的身体实在太过诱人所以有些沉迷,但是现在却实在有些憋不住了。 “好了,夫君再不走就该憋死了!”回想着进入玛瑙身体时似乎有种血脉相连的感觉让他留恋不已,帮女人穿好衣服然后自己也起身了。 衣服零零落落在地上宁大官人光着身子捡着让他有些无趣,他觉得自己是不是也应该找几个侍女来做这些自己不愿意的事情,随着地位慢慢的上升他也懂了为什么历代皇帝连穿衣沐浴都要人伺候着,奢靡的生活下人真的会更加颓废。 扫除了自己这点心思,他可不愿意以后自己的女人对自己而言都是侍妾,以不对等的身份来面对自己那也没什么成就感,只有真正的孤独。 就像之前宁致远觉得古人都有些傻帽,当了皇上为什么一定要装腔作势没有朋友连亲情都是淡漠的,弄得手下离心离德,但是现在他觉得这是在千年历史的进化过程中不断完善的最好规矩了,就像他现在还没有当上皇上府中的下人已经是态度比之前谦卑了不知多少遍,那是真正的卑微。 一道微不可闻的推门声响起,出神的宁大官人拿着衣服终于从失神中恢复了过来,然后看着眼前的女人脸色逐渐变得异常怪异有些通红,下身凉嗖嗖的感觉适时传来。 一看巴特玛瑙张着小嘴又惊讶又期待的小眼神更是双腿一软想拔腿就跑,天啊,自己明明只是想看看玛瑙这个小妞睡觉到底有没有乱踢被子压着孩子... “还不快关门!”宁致远反应过来脸上也是有些尴尬,不过看着娜木钟比他还要夸张的表现就放松了,这种事情怎么能怂呢,一开口就占了主导。 娜木钟下意识关上门然后感觉到一个结结实实的怀抱,一股强烈的男人气息让她身子登时就软了下来,暗骂着自己不争气的时候已经被扔在了床上。 这一刻她脑中什么都没想,事情由不得她拒绝也不想拒绝,甚至有些期待着,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宁致远就吻了下来。 ......... ......... ps:年龄一如既往不靠谱,另,坤兴,就是史上的长平。 0444章 恶化 娜木钟最后的意识中只剩下全身瘙痒和一旁巴特玛瑙戏谑的笑脸还依旧清晰这,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架在了火上烤之后又浸到了冰水中,冰火两重天的极端让她整个过程中嘴里出不清不楚舒服的呢喃呻吟,身体在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然后终于无力地一哆嗦,脑中还是懵懵的一片。八一中文W≤W≈W=.≈8≠1≥Z≥W≈.≤C≥OM 宁大官人伸了个懒腰,依依不舍地从这具丰腴的身体中抽了出来,女人带给他的感觉也确实是美妙无比的,在自己见识过的这么多女子中,也就张嫣和娜木钟的丰满处可以相比拟着,难道是都嫁过人的缘故?想着不觉有些遗憾。 在娜木钟坚挺的峰峦上捏了一把宁大官人便穿衣起床了,这次算是吸取了教训度要快上了不少,床上巴特玛瑙脸色已经由刚刚观战时的兴致勃勃变成了可怜兮兮,见着娜木钟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在呆,撇了撇嘴道,“夫君啊,你这是要穿上裤子就不认账了吗?姐姐还在这躺着呢...” “————”宁致远一想着还确实是这个理,这时候也已经穿上了衣物,笑了笑在巴特玛瑙脸上亲了一口,“对,穿上衣服还要认什么账啊?反正她被夫君弄傻了啊,只要玛瑙你不说她怎么知道...” 娜木钟已经反应了过来,听着这话脸色憋得通红下意识拉着被子就把自己蒙了起来,自己堂堂蒙古后妃之主...竟然被玩了还不认账?!没准...也就是自己这个后妃的原因罢... “姐姐她好像知道了哦...”巴特玛瑙哈哈笑了几声,巨大幅度的晃动让顶着大肚子的女人有些不方便,吓得宁大官人赶紧扶住了她,姑奶奶怀了孕都不知道收敛点。 娜木钟顿时有种杀人灭口的冲动,这一瞬间的反应似乎已经把自己的心虚展露无疑了,不过多年来的经历还是让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也不顾自己全身**撤了被子就冷笑道,“老娘今天就当被狗给...呜呜...” 樱唇被宁致远用嘴重重地堵住,娜木钟编排好的话就堵在了喉间,再感觉自己胸前传来一阵酥酥麻麻的触觉... ......... 是夜娜木钟面无表情地躺在巴特玛瑙的身旁,两女尽皆**着身子仿佛生了什么一样,玛瑙正笑得花枝乱颤久久都没有停歇,娜木钟嘴角抽了抽一掌拍在了玛瑙的胸脯上。 顿时一个不大不小的红印子出现在了显眼处,巴特玛瑙痛呼一声委屈道,“姐姐你再这样以后孩子都没奶吃了!” 娜木钟眼睛一眯,似乎面对巴特玛瑙的气势又回来了,语气有些鄙夷地看着巴特玛瑙的胸前,“本来就没有多少...” 巴特玛瑙挺了挺胸,然后有些丧气,因为怀了孕的原因自己的胸脯已经比之前大了一些了,但是还是比不上娜木钟的原始规模,不过很快又笑了起来。 “也是啊,姐姐你本来就没有多少,今晚可不是都给那个男人吃了嘛...”话语中又是戏谑无比,想象着娜木钟吃瘪的模样巴特玛瑙十分欣慰,她觉得自己终于是找到了一个让娜木钟时时刻刻都占不了上风的把柄了。 “就是这样又如何?”娜木钟白了巴特玛瑙一眼,这胸也不大怎么就没脑子了呢,“他肯定是吃你的比较多...”或许是觉得现在的话题有些少儿不宜不利于自己以后的大侄子的身体健康,哼了几声说道,“也真是不知道你个小傻妞到底在得意什么...” 娜木钟眨了眨眼眼珠子呲溜转动了几下,随即又偷笑了起来,嗯,现在的姐姐真是威风霸气,但是威风霸气就越能感觉到和刚刚场景里那个一声不吭的小受模样的剧烈反差,至今巴特玛瑙还是不太理解,为什么娜木钟被一个还没有见过几次的人突然被抱住拔光衣服弄来弄去竟然一下都没有反抗?这看样子可是比当初自己投怀送抱还要主动... 哎...巴特玛瑙又笑了起来,身子颤个不停胸脯和肚子都在抖啊抖,娜木钟往那处瞪了一眼,然后脸色又憋红了,自己脑中依稀浮现的竟然还是在男人身下不停呻吟的的场景... ......... 一大早的忙碌之后宁致远也终于得以坐下来处理些正事,已经堆积成山的奏折彰显着现在大玉儿心里的怨念,暗叹一声还是自己乖乖地上面第一个折子开始看起。 “李军竟然在倭寇岛遇上了郑芝龙...”宁大官人看着觉得有些奇特,不过想着毕竟是海贼小日本离得近也确实不稀奇,而且所谓的民族英雄郑成功可是中日混血的高富帅呢。 虽然是看到了进军被暂时阻碍的消息但是宁致远也丝毫不急,要是郑芝龙能打得过有着大量火炮和火器加持的李军队伍,那当时在福建的时候又何必灰溜溜逃跑。 要知道随着两广的建设逐渐开展来,在宁夏有的机构两广基本都有了,所以顺着水路已经运送了大量的火器过去,再也不是像之前那么拮据只有几尊派的上用场的大炮了。 想了想宁致远也觉得没什么可嘱咐的,不过李军在信中还在询问着对小日本的态度要不要改变一些,想来不管从那方面看来这么对待毫不反抗的小矮人李军都会觉得很残忍吧,不过宁致远心里莫名其妙的恨意李军自然是理解不了的。 那就暂且不杀好了,看了许久宁致远也觉得自己实在有些愤青了,明明还是可以废物利用的,现在这片大地上在哪里都需要劳力来建设,否则也不会让李定国跑到外草原去抓俘虏,李定国他们或许不知道,但是宁致远心里门清这些劳力可不仅仅只是修建城墙和马路的作用,还有未来修建铁路开山破石,这些都不是几十万人就可以完成的。 果然移民侵略是让一个国家展的最迅的手段啊,宁大官人感慨着,按照自己的规划要是让本地的百姓来做这些事情还不知道要付多少工钱和抚恤,还不利于人口的展,那自己建立的新朝廷很快就会遇到财政和人口的双重阻碍,但是现在,呵呵,那些人一直劳作到死都不会有一分钱。 站在一个汉人的角度,宁致远觉得自己的想法很美好,他所做的也只不过是十来倍的换给了那些人罢了,或许会有那一天自己会直接远洋出海统一全世界? 宁大官人也知道自己这个想法此时只不过是想想罢了,造船技术目前还不成熟,而且外国现在开始展了不是拿把刀就可以收割生命的原始社会,不过要是自己在早重生个千来年到汉魏统一世界可就简单多了。 “外蒙古已经将他们逼到了绝路,嗯,李定国这小子做的还不错...”宁致远笑了笑,现在虽然统一世界的想法还不现实,但是把还在处于奴隶社会的俄国占领还是靠谱的。 提到李定国,宁致远不由又想到了李定方,不管李定方是在想些什么,现在也到了可以出城的时候了吧,臣强主弱的这种事情宁致远怎么也不认为会出现在自己身上,只是他要以此表明心意宁致远也不会拒绝。 京城现在还有瘟疫,不过定方也算个大人物也不会生病吧,宁致远的记忆了数遍历史上多少瘟疫记录,也从来没有甚至一个大户人家染过病,更莫说官员朝臣了,说的实在些,这些病都是最底层的人才会染上,或称作贫穷病更合适。 再往下翻,宁致远却是现一些京城的奏折之后却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了,再翻了几本皆是如此,却是懂了,玉儿也是刀子嘴豆腐心,宁大官人想着心里也是一乐。 大玉儿昂着脑袋端着一蛊汤走了进来,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宁大官人身前,现男人正在看着自己笑也是一抿嘴。 “玉儿你来了...”宁大官人原本正沉寂在玉儿给他带来的感动中不能自已,现在玉儿转眼就来了眼里顿时满是温柔。 “嗯。”小玉儿眨了眨眼睛十分乖巧地点了点头,俨然一副十足的小受模样,这一刻比柳如是还柳如是。 “有事?”宁大官人笑容一滞突然有些忐忑了,玉儿这样乖巧可是指定没什么好事,这次是... “夫君你说呢?”大玉儿急急地摇了摇头,使劲眨了几下眼睛。“呜...玉儿你还是直接说吧...”宁大官人无奈了,这不还是有事吗? “玉儿要孩子!”大玉儿果然是直接说了,“你现在弄大了这么多姐妹的肚子,那一定是没什么毛病的,所以...” 宁致远一笑,有些懂了,这些都是小事他哪里能不答应,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啊...“当然没问题...” 大玉儿得意的点了点头,“那夫君你一定要在今是回来之前让玉儿怀上,哈哈,到时候玉儿就可以...” “其实...今是还在外边干活你们在家里还这样对她是不是太过分了?”宁致远有些不忍。 “嗯?”大玉儿眼睛一瞪,嘴巴微微撅起,“夫君你说什么?玉儿没听见啊?” “也没什么,夫君的意思是这怀孕的事情终究还是不能强求的是吧...?” ......... “又是一批,尽快焚烧吧...”卢象升皱着眉头重重叹了一口气吩咐着,看着眼前的尸体突然有些惶恐了,或许他知道自己在担心着什么,看着有人朝自己急急赶来摇摇头抛开念头打起精神来,即使他已经不知道多少天没有好好休息了。 “大人,不好了...”来人边跑边喊着,显得很是匆忙,烈日下额头上满是不知是因为炎热还是紧张。 “卢大人,城内...现在大量百姓聚集在四城门口,嚷嚷着要出城活命...”来人停下来喘了几口气断断续续说了出来。 “出城活命?”卢象升脸色一沉,当下还是要稳定这些百姓的,于是道,“你先去禀告皇上早做定夺,本官先去看看。”言罢心里一叹便扬长而去了。 从心底讲他绝对是赞同这些百姓出城去的,留在城内人口拥挤连排便都是问题怎么能不生瘟疫,但是想来皇上怎么可能会同意,卢象升还愁着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方式去解决此事,直接杀了这些百姓吗? 他心狠手辣确实不错,但是却是都是逼不得已而且无伤百姓利益,现在这样下狠手他倒也做得出来,只是... 东城楼下,卢象升赶到时全然没有那种想象中的拥挤状况,但卢象升丝毫没有放松,反而紧皱着眉头有了不好的预感,抓着一士兵就问着,“怎么回事?” “卢...卢将军,刚刚聚集的刁民已经全都散了,白将军已经带着众多弟兄去追了...”士兵神色有些紧张地说着。 “追?为什么追?这些百姓为什么走了?!”卢象升脸色登时十分难看,语气阴沉地问了起来。 士兵连连摇头摆手,“将军误会误会,没有将军的命令我等怎么会平白杀害百姓,只是这群百姓本来气势汹汹不过突然有大量的百姓露出病症状,人群一晃而散,白将军为了防止传染正是追着这些患病百姓而去...” 卢象升眼神一瞪,然后脸色难以抑制地惨白了起来,“多少?大概有多少人突然生病?”之后也不等得士兵说话已经奔着隔离区而去了,面色一片死灰。 这瘟疫,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严重啊,还有不少患病百姓被隐匿家中没有现,想来这患病人数远远不止这记录在案的八十万人吧... 卢象升带着亲兵沿路跑着沿路思考,突然就停了下来,重重叹了口气看了看四周,这往日繁华的街道自从瘟疫以来哪里再有半点的生机,换了个方向慢慢走了起来。 这个当口了,还要急什么?卢象升不由自嘲。 亲兵们被卢象升的急停晃得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虽然是书生出身的卢象升跑起来并不比他们慢多少,所以他们紧跟其后差点就与卢象升相撞,而看着卢象升的背影众亲兵也懂了,他们跟着卢象升也来过不止一次了,卢大人这又是要找那个患病的女人罢,没有丝毫犹豫又跟了上去。 卢象升要什么女人没有,他们不懂这大人为什么要痴迷于一个将死生过孩子的女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