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小县令》 第1章 糊涂老爷 第1章 糊涂老爷 “头好沉啊!”这是柯寒心中最真切的感受。≧ 网 这时,他浑身汗湿,感觉就好像在睡梦中一样,虚虚实实。 他的心中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难过,不知为什么,总是隐约觉得,这气氛怎么有点不对劲?完全没有了刚刚游园时该有的那份热闹和祥和?!虽然,他还只是闭着眼睛想象,但是,凭直觉,他能估摸出来,这里很冷清。 静默了好一会儿,柯寒努力想要睁开眼,可惜很不幸,眼睑却万般沉重。只是稍一愣神,额头上也竟然似刀砍斧劈般疼痛,太阳穴也好像已经爆裂…… 他试着动一动指头,并且努力弯曲一下胳膊,却无意中碰到一条柔软的肉质样的东西,对,那东西应该是人的腿,滑腻、温热的。 还未缩回手来,耳畔就传来一声惊惶地呼号,更使他惊诧不已。 “狗官,装腔!不要吓我……”是一声悲悯的女声,这声音似乎还含括了一种厌恶和不安,听得出,她是在为自己壮胆。 但这样的声音却不足以震慑到任何一个人,因为这语气听起来是那样的柔绵、酥软、无力。 哦嗬,是妞啊?这是一个怎样的女孩子呢? 好奇心终于促使柯寒能够慢慢地睁开双眼了! 柯寒顿了顿神,眼前的景象才渐渐地清晰起来:一个束着鬏、衣着古怪又体态娇小的女子,伸手掸了掸高高的吊脚裤,再使劲地擦拭裸露的小腿。她目光闪躲、神情惶惑地站在自己的跟前,那样子,分明表示自己的警惕性很高,随时准备着殊死搏斗! 那女子憔悴微黄的面庞隐含着刚毅和坚韧,略显红肿的双眼,目光游离却很显然地藏着一丝愤怒和憎恨,她孱弱柔绵的身形中,似乎还藏着更多的无奈和忧伤。 看见柯寒醒来,她便更加地紧张,十分警惕地站着,绣在前襟的一对金丝雀紧贴着肥硕的胸脯,在她起伏不定的急促的呼吸声中紧跟着颤动,仿佛是展翅欲飞,让人不由得心生联想,那个,真可谓栩栩如生…… 呵,好正点的女子!柯寒心头一震,很费力地咽了咽干涸的喉管,感觉有点难受,就又干咳一声;一直游移不定的眼神这一刻就生生地粘上了那个女子,竟想着如何能够将那传统的带有东方病态美的绝色女子揽入怀中了? 油滑惯了的他心绪不宁,气息更加短促起来。 此刻,那女子正用哀怨而又伤感的眼神看着自己,那神情很复杂,有些不屑,又好像有些许的不安。 “怪事,这是什么地方?”柯寒半卧在地上,怎么?在地上?这是怎么回事?他蹙眉沉思,一时间糊涂了。“我叫柯寒,是一家外企的数控程序员,专管加工编程的技术人员,怎么这一刻就成了贪官了?搞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样的贪官?眼前的这个古装女子又是何人?竟如此的在乎我?不,是畏惧我?!” 柯寒轻轻按揉着有些胀、昏沉的脑袋,努力回想着过去的事情。 他是一个不过半年就要换一次工作的漂流族!不知为什么,跳槽跳得勤了,竟使得这“半年的时间”就成了他条件反射的一道杠杠。不跳,反倒有点怪了! 他这样解释跳槽的原因,“年轻人嘛,就该多闯一闯”,于是,就这样的漂来漂去。 打从技师学院毕业到上岗,一晃竟也累计着赚够了三年的工作经验,加上手持一纸技师学院《毕业证书》和《职业技能等级证书》(技师级别),双料的哈,竟能让他几乎不费劲地就能跳来跳去!毕竟,他是要动手操作机器的,比起那些只愿意坐办公室里的本科生来要吃香,蛮怪的啊! 这一次,应聘在一家美资公司做程序员,工作也已经十月有余了。对于他,这大概是他“留守”时间最长的了!当然,待遇的不断改善是一方面的原因,最主要的,竟是在这家公司,却有一个能让他想入非非的美眉牵绊了他。 为了那个美眉,他毫不费力地就忘了关于“半年期”的条件反射,奶奶的! 可是,天捉弄人嘛!毕竟自己只有大专学历,要想得到那美眉的一颗芳心,呵呵,恐怕是天方夜谭,更何况,在那美眉身后,不知要排了多少的追求者,真让柯寒费尽了心机。 到底是接触多了,近水楼台还能先得月呢!好歹自己也还是一个技术骨干,多少还是有点杀伤力的。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的! 一个温柔的美眉,哪经得住柯寒的甜言蜜语和死缠烂打?经过大半年的努力,好不容易打动了那位美眉,终于答应和自己交往一段时间试试,先就是一起过个周末,于是,就约好了来到风景怡人的市的旅游胜地——“龙头山”。 柯寒设想了多种表达倾慕的方式,默默地在心中演示了一遍,自个儿激动得不行。呵呵,眼看着俩人的关系就要在这山头确定,能不激动?! 下了公交车,他就一路哼唱着小曲,来到龙头山风景地候着。 来这地方,他和他的同事们是不需要再花钱的了,因为,公司有一项福利,就是为每一位员工代办一张市的旅游年卡,有效期内可以随时凭卡免费游览本市的各大风景名胜区。外企就是不一样啊!多人性化,多富有人情味啊,呵呵,连玩的都照顾到了。 可是今天,是第一次和心仪的美眉约会,怎么就这么不走运?刚到山头不久,就遇上了倾盆大雨。 “他妈的,这鬼天气,真扫兴!”,当时,柯寒一面骂着,一面挽起衣袖,紧张地收拢刚刚支好的拍照用的三脚架。本打算用这东西帮忙收集一些让他引以为豪的证据的,就是自拍一些他和美眉的合影,可还未来得及转身,就遭遇了豆瓣大的雨点的打击。 “嘎——嘣——”一声,电闪雷鸣,柯寒吓得连忙捂住叫骂的嘴巴,飞奔着躲进一个山洞,焦躁地等待着,心中默念道:“该死的,快点停啊!快停啊——”。 不一会儿,雨还真的停了,柯寒一阵欣喜,他急切地钻出山洞,朝约好的地方赶去,唯一恼火的是,这雷阵雨打湿了他的精心打扮,弄得土头灰脸的。 这样怎么能见人?柯寒愠怒,复又折回到导引山泉的水管旁,取出挎包里差不多也已经打湿了的餐巾纸,伸手接水洗脸。 当他洗好脸转身过来,突然鬼使神差的现,在不远的一个亭子里,他心仪的那个美眉握着雨伞,正有说有笑的和另一个女孩聊着。 她竟然早就来了?还冒着雨?柯寒一阵感动。 “不过,这是什么意思嘛?不放心我?还带了一盏灯泡护着?”柯寒表面上不以为然,心里嗔怪地笑道,“矜持?不是!假正经?可能!” 离美眉待着的地方不是很远,可是,要走过去,还要绕过一条傍山而凿的山路,看上去,仿佛就是悬着的云梯。并且,那个护栏又不是太高,有好几处还断了,因此,就显得有些怕人,这一段路确实够悬的!好在旁边已经有了提醒,路旁有一块新立的警示牌子,上面画了一个可恶的头骨像,覆在上面的,是用醒目的红笔歪歪扭扭地写着的“山路陡峭,注意安全!”。 柯寒笑了笑,真的就很小心地走着。 可是,在最窄的、急转弯的一个茬口,尽管他已经十分小心地走着,却还是感觉脚下的一块石头松动了一下,他心头一紧,情知不妙,慌乱中,却不假思索地失声尖叫着:“dear gir1!——” 可悲的是,他万分中意的那个女孩根本就没看到他,也没听到他的叫喊,仍旧说笑着,和另一个女孩坐在亭子里聊天,仿佛还很开心。 就这样,柯寒第一次约会就滚落悬崖…… “我死了吗?”柯寒很讶异,他疑惑地吟哦着,“gir1!dear ——!” 那女子只听懂了柯寒的半句话,随后,竟浑身一颤,“噗通”一声跪下,垂泪不语。 悲催的!这算什么意思?换一张面孔来捉弄我?柯寒不解,他认真地盯望着那女子。可是,不对!这女子的容颜不同于也绝对不逊色于那个谁?哦,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美眉! 柯寒心下没来由地火冒起来!他迫切地想要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如何能够找到龙头山,找到那个让他梦寐以求的美眉,纵然眼前的这个女子竟可以用国色天香来形容,但,毕竟不熟悉,搭讪也还需要一段过程的!更何况还要培养感情,靠,真烦! 这一刻,因为心急,柯寒倒也表现的粗俗不堪,更加的不那么怜香惜玉的了。 他不太喜欢看见女人流泪,便咬着牙,怔怔地盯着这个浑身打颤的女子,再一次大声叫道:“我,是不是死了?!” 跪伏在地上的女子身形一矮,又跟着一阵哆嗦,看得出,她很惧怕柯寒。 柯寒的目光越的咄咄逼人了,见那女子如此畏惧自己,存心就要捉弄一番,他故意翻动一下身子,仰躺着,再叫道:“过来!再近一点!” 那女子很反感柯寒的这种口气,心中想着刚刚生的事情,不免一阵胆寒。 “还花心呐?刚刚他对我动手动脚的,就是以这种命令的口吻说话的。我秀儿绝不能让他占到便宜,管他什么县太爷?!”女子决绝地想道,却又不知如何应对眼前的这个花心大萝卜。 柯寒哪知道她的心思,还等待着她的回应,秀儿就一副天可怜见的模样,但终究敌不过柯寒目光的摧残,还是呜咽了起来。 到底是英雄难过美人关。瞧见那小脸上挂满了泪水,虽然有些讨厌,但毕竟她或许能知道并且告诉自己一些有用的东西,柯寒就忍住了火,原本烦躁的柯寒竟也动了恻隐之心,还差点就要放弃捉弄她的念头。 可毕竟,他不知道到底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让这女子如此憎恨自己?…… 柯寒再次动了动脖子,还好,还有知觉呢?!真是谢天谢地!虽有许多的不解,但,起码自己还活着,对!这不是在做梦! 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穿越了? 平时,除了上班,他最大的爱好就是看电子书,在17k看了很多关于穿越的故事,大致都很神秘,不想这时竟让自己碰上了,嘿嘿,稀奇啊!虽然竟成了一个什么乱七八糟的贪官?!可总比穿成了妖魔怪兽好多了。 柯寒心中暗喜,他再翻动了一下身子,双手一撑,索性站起来,趿拉着一双绣着花的布拖鞋,主动凑近那女子。 他伸手,十分大胆地就试探着触摸一下那女子的下颔,可惜硬生生地被那女子推开了,便只好故作姿态地阴沉着脸看看自己,不由得惊愕万分。 这一刻,自己的身上,竟穿着白色长衫,大概还是睡衣呢,与那女子的装扮约摸同属一族,只是,自己喜欢留着的长长的指甲却被修剪了,原本黝黑的皮肤竟变得尤为白皙,手掌上也是没有一点老茧了。嘿嘿,怪不得,抚摸那女子的下颚时虽是被她的手挡住,但触碰肌肤时独有的细腻的感觉却是那么的深刻、真切了,乖乖,这肌肤如水般柔滑呢。 柯寒又一阵意淫,得意之极。 女子依旧稍显惊惶地梗着脖子,扭开头去,欲再躲避柯寒怪异的目光以保全自己,却还是被柯寒捉住了,引来更加认真地审视。 “嘻嘻,我,没死?!吓着你了?”柯寒嬉皮笑脸地问道,“美眉!” “知县大老爷,您,您就饶过秀儿吧……”那个自称为秀儿的女子听了柯寒的话,很费解,不由得再次惶恐地回道。 “知县大老爷?!”,柯寒一听,着实吃惊不小。 上午还是游山玩水的一名外企青工,这一刻就成了县太爷?嘿,这就好,总算能管人了!想想自己一直的被人指使,这憋屈的!现在,却因为这一把穿越,让自己也有了个小小的权力?!嗯,要好好把握啊!不过,怎么会是贪官呢? 哈哈,哈哈、哈哈!管他呢,做官就好!柯寒喜不自禁,扯着嗓子豪爽的笑着。 “美眉,哦,秀儿?秀儿美眉!我刚刚到底是怎么了?哈哈,不要躲着我嘛!”柯寒着实肉麻,左一声右一声的喊着美眉,看上去嬉皮笑脸的,没一点正经模样,他的在外企养成的叛逆性格丝毫没有改变。 “……”秀儿却更加的害怕了,她很木然地看着柯寒,瞅着柯寒受伤的额头。 “嗳,这头还有点昏呐。”讨了个没趣,柯寒用手摸了摸额头上的一块结成饼的血痂,疑惑地道,“血?怎么会有血?秀儿,过来,帮我看看哈,过来……” 第2章 小冤家 第2章 小冤家 柯寒很期待地望着秀儿,等着她过来,更等着她回答自己的问话。八≯一中文网 秀儿却紧张地往后退缩着,退到梳妆台前,突然一把抓过剪刀,握紧了,将剪刀指向自己的脖颈,怒视柯寒。 柯寒一下子就呆了。 “这个,美眉,呃,秀儿!”柯寒语无伦次,“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啊!” 秀儿依旧怒目圆瞪。 对峙?这可不是办法,自己还不知道究竟生过什么事情,却被这冷面美眉仇视,柯寒又一阵头疼,表露出无比的委屈和不解。 秀儿怔怔地盯着柯寒,见他如此困惑,不像是装出来的,便也慢慢地镇静下来,自己就放下剪刀,却仍不放心地提放着柯寒。 “这个贪官,刚才的那副嘴脸怎么说变就变了?”秀儿既恨又怕,“可恨那八婆,将自己诱骗到这淮县府衙,说什么到大户人家做丫鬟,想不到竟是这贪官要将自己纳为小妾?关在这卧室两天了,逼迫自己今天就成亲?可怜父母亲还被蒙在鼓里,收了定金,还等着我的福音,何时再给他们带回去多少多少的银两,唉……” 秀儿一想起柯寒刚才对自己的侮辱,就气不打一处来,浑身颤抖不已。 没想到,此人命不该绝?!秀儿心头有些忿恨,更有些不明白:自己举起花瓶砸破了他的头,流了那么多的血,这一刻,他居然还没事人似的,只昏厥了一会儿就又活过来了?哼!苍天啊大地啊,你们还有没有一点良知?究竟要让这狗官为害一方多久啊?真要应验了那句老话,‘好人没长寿,祸害一千年’?你们不让他死?那好,我先去死好了!只是,我那可怜的老爹老妈,你们多保重吧,女儿不孝,要先行一步了…… 秀儿眼看仇杀无望,就万念俱灰,一头朝旁边的柱子撞去。 柯寒站的地方离柱子不远,他一直地盯着秀儿,眼见她苗头不对,赶紧冲了过去,一把抱住秀儿,用下巴抵住她的肩头,使她动身不得,还趁机贪婪地嗅着秀儿的体香。 秀儿越是挣脱,柯寒的双手就越是紧紧地箍着那柔软如绵的腰际,酥软柔嫩的感觉便随之传遍全身。 说来也够悲催的,柯寒竟是第一次如此近的抱着一个女孩!以前倒是想过,却每每连拉个小手的机会都没有,约会的那个美女同事也只是在心头意淫过一番,失败啊! 这时,柯寒倒是得空心猿意马起来,他露出一丝**的笑纹,不由得一阵松懈。 秀儿一阵慌乱,腿脚乱颤,却无意中将脚跟往上一提,直接勾到了柯寒的裆部,痛得柯寒一把松开双臂,捂着那玩意唏嘘不已。 在秀儿看来,柯寒的那个动作绝对的下流。 “好你个秀儿,想死啊?到别处去,别在我这边害人!好心救你一把,却要往死里整我?小没良心的!”,柯寒的宝贝受了不小的打击,他不由得呵斥起来,“有什么想不开的?俗话说,好死还不如赖活呢。小小年纪,就这么点出息?丢人现眼!……” 见柯寒这般模样,虽然揉摸着自己的宝贝,却不比刚才那样**,就有些惊讶,尽管被他骂了,秀儿却觉出了话味的不同,更觉得眼前的这个昏官前后判若俩人了。 “老爷!”秀儿含泪欠下身子,既惊又怕,她心有余悸地道,“秀儿一时糊涂,还请你多加谅解。” “我是那种小气的人吗?”柯寒眯着眼,放下手,还嘘嘘连声的,继而又笑道,“大概,大概也不至于吧?” “我受点委屈没有什么,只是,我父母……”秀儿话锋一转,倒是哽咽了,她恳求道,“还请您不要为难他们。我做的一切,均由我一人承担好了!” 柯寒一时无语,刚刚放下的手又下意识的再朝额头摸了一下,感觉好像伤口蛮大的,大概是被什么东西砸破了,留有一道伤疤。 “怪不得的,这头上这么痛!”柯寒自言自语着地走到铜镜前,认真地对着镜子看了看,就现有一道淡淡的被抹揩过的血渍,不过,这时已结了痂,并无大碍了。 看了这些,柯寒心中大概有些了解,便背着手溜达了一圈,然后,就在被人清扫过的地板上寻觅到一些遗漏的瓷瓶的碎屑。 见秀儿紧张不已的样子,柯寒十之**地约摸能揣摩出事情的缘由了,便又借机存心要调戏一下秀儿。 嗯哼,平时,那些漂亮美眉都自命清高、傲慢不羁,像他这样的蓝领,就别指望能被她们正眼待见了,然而这一刻,他却抓住了这个小娇媚的把柄,能不唬她一下? 呵呵,得来全不费工夫!更何况,自己还有了些小权力了,我已是县长了嘛!嗯,这时是叫做县令的!这样一想,就拖长了腔调,理直气壮地叫道:“胆子也真够大的,竟敢拿这东西砸我的脑袋了?美人儿。” 到底被识破了,秀儿又是一惊,她紧咬贝齿,怒道:“伤害朝廷命官,我知道罪责不轻,若是你要我的命,拿去便是了,只是,如果还要祸及我的父母,即便是化作厉鬼,我也绝不轻易放过你!” “算了,到底没有伤及性命,我还有什么可愤恨的?”柯寒装模作样地一笑,似是大度多了,不过,心里暗想:这个被我穿越过来的混蛋前身究竟是怎么了?竟让人如此地憎恨自己,以至于还要自杀?! 哟呵,是不是自己也玩得过火了?赶快打住!柯寒一个闪念,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毕竟对这地方还不熟悉,有用得着的地方,还真少不了这秀儿呢。 嗯,这个女孩,应该好好地哄哄的!柯寒暗自决定。 只是一瞬间的功夫,柯寒想了又想,继而再对秀儿隐晦地笑笑,这才转头认真巡视了一遍整个房间,果真就是红烛高照,喜气满门的样子。 “秀儿,我怕是记不起什么事情了,头昏的厉害!”总该为自己的不熟悉找个理由吧?柯寒想到了古人也能明白的失忆,故意轻描淡写地说道。 失忆?多好的借口啊!不用解释他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这个混蛋大概真的失魂了?”秀儿果然以为柯寒失去了记忆,用她们的话说就叫失魂,不由得心下暗自庆幸,“或许这反而能变成好事呢!” “老实说,这是老爷的婚房。”秀儿并不想撒谎,她淡定地说道,“可是,这个被你虏来的姑娘心里早有所属,不愿给你做小……” “这个早有所属的女孩就是秀儿你吗?”柯寒嗨嗨一笑,放荡不羁地问道,“做个知县夫人有什么不好啊?大概会有好多女孩想也想不到呢,嘻嘻——” “我才不稀罕呢!”秀儿不假思索、斩钉截铁地回答。 “可是,我到底是失去记忆了,既然咱俩有缘,为何不能留下来帮帮我?”秀儿很实诚,柯寒便也不失诚恳地问道,尽管还有点厚颜无耻。 “有缘?谁说我俩有缘啊?我是被你们诱骗过来的!”秀儿又哭了,似是嗔怪,口气却不那么硬朗了。 “哎呀,我的小乖乖!不要哭了,我的心都要碎了!不管以前生过什么,就当是过眼云烟,谁也不必在意!既然忘了,那么索性就忘它个一干二净才好!重头再来嘛!……呃,那个秀儿啊,我的头不就是因为自己喝了一点小酒后,醉了,一跤摔倒,磕在桌角上弄破了,流了一点血吗?不过,难得你这么疼人,老爷我也心知肚明,感动不已啊!哦,好了,不要哭了,下次老爷我一定小心就是了!不要让人以为我又欺负你了,嘿嘿……”三言两语,竟让秀儿慢慢止住了哭,还渐渐有了笑意。 这柯寒果然圆滑、肉麻到了极点,一面就放话让秀儿得着安慰,不再惶惑,一面又自个儿圆了一段谎话,当真是给秀儿和自己都找了个台阶,顺溜地下了。 听了这番说辞,秀儿知道“老爷”不再追究自己的罪过了,便眼含热泪,怔怔地望着柯寒,有些费解,更多了一份感激。 柯寒正自鸣得意,刚要再过去安慰一番、并且趁热打铁地搂抱一下秀儿,却听见门外一声叫唤。 第3章 真够混账的 第3章 真够混账的 “老爷!”那声音颤颤巍巍的、由远及近,听上去还有些慌慌张张的,好像是磕磕绊绊地,一路奔跑着一路叫唤道,“老爷,衙门外有人击鼓叫冤……” 柯寒正思忖着如何进一步沟通秀儿,培养一段感情,以期为将来留下一段佳话,却听到有人叫冤,才知道,这一会儿,天已大亮。八一中≥文 唉,好不容易自圆其说,让秀儿相信了自己,还未来得及和秀儿温存、叙谈一番呢,就被人打搅了,柯寒心头十分地忿恨,更有些不踏实。 毕竟自己一点也不清楚这古人审案的程序,就头也不回的朝门外那个衙役吼道:“告诉他,老子今天休假,不宜审案!” 秀儿在一旁听得一愣一愣的。 门外那位听了,却并不急着走,反而偷笑,朝旁边的小差员低语道:“我说的是吧?昨晚上肯定搞大了,今天就起不来了。呵呵,什么叫朝三暮四?咱们老爷最清楚、最有资格也最有权威!” 两个人背对着门,毫无顾忌地窃笑,还闷头扭起了屁股,却不妨,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了。 柯寒就身着睡衣站在他们身后,正色骂道:“狗娘养的奴才,胆子也肥了?背地里尽说老爷我的坏话?” 那两人一慌,双腿一软,跪倒了下去。 “不中用的东西,都起来!”柯寒怒道,“老爷我今天头昏的厉害,还不快快去找师爷过来?平时我是怎么教你们的?” 素不知,这是柯寒的缓兵之计。 自己刚来这个地方,还不知穿到了哪个朝代,官居何地?这里的现状究竟如何?群众生活怎样?自己平时又是如何工作生活的?该注意哪些细节等等,他该慢慢了解一下啊。于是,柯寒想到了县令该有一个师爷辅佐的,最清楚此间事情的,便莫过于师爷了。 唉,真是焦头烂额…… “师爷,师爷他……”衙役却支支吾吾,不肯言明。 这还了得?对老爷我还有隐瞒? 柯寒怒不可遏,他正要提起左脚踢向那俩个奴才,就听见院门外又是一声怪笑伴着嚷叫:“老爷莫要动怒,伤了肝火!新婚大喜的,何苦来着?” 那俩个衙役听了这一声叫,就像是见了亲老子,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就捣蒜似地磕头拜见那个跨进门槛、手执纸扇的人,哭丧着脸齐声道:“何师爷!早安!!” 靠!置我于何地?对我的师爷倒是如此敬畏?分明不放我在眼里!颜面何在?姥姥的,平时还不知道是如何对待我这个老爷的呢?我这个前身还真是可悲。 柯寒光火,想要试探一下他们的反应,看看他们之间究竟如何地巴结,便故意不加理睬,依旧狠狠地一脚踹向俩个衙役。 那俩人“哼哧”一声倒地,眼巴巴地却看着何师爷。 柯寒看出了一点苗头,感觉这里的衙役怕是不太顺从自己,对师爷倒有可能是言听计从,加上刚刚醒来时,那个秀儿还辱骂自己是个“狗官”,看来,我这个县长确实也够菜的!大概早已是孤家寡人一个了,可怜啊!既然如此,便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扭转乾坤的,需药罐子上火慢慢地熬。 唉,看来,暂时也只能委屈一下自己,继续装着混账、糊涂了,重要的是,要尽快重新建立自己的威望,培植自己的亲信。 于是,想到这里,柯寒直接拂袖回到房里,顺手还用力将门关了,吼道:“还有没有一点规矩?但凡大小事情,我不便时,便要讨教何师爷的,你们俩个狗奴才,竟置若罔闻,胡乱臆想,若不是老爷我头昏脑胀的厉害,早要了你们的狗命。滚吧!” 何师爷见柯寒这般光火,却是因为衙役疏忽与自己的沟通,不由得一阵得意,但,柯寒也不招呼一声,生生地也将自己挡在了门外,干晾着,一时间也是惊诧不已,就站在门外拱手施礼道:“奴才犯错,大人何须计较?既是身体不适,倒要更加注意了,切不可动怒伤了身体。又恰逢新婚蜜月之期,大人只需安心静养些时日才好。小的这就告辞!” “慢!”门里面传来柯寒的淡然的一声叫唤,“师爷请进来说话!” 稍稍平静的秀儿也早已放下屏风,挡了帷幔,坐在了后面。古代女子是不宜掺和男人之间的事情的,尤其是官场之上,更是忌讳。 那师爷进来,再一拱手施礼道:“老爷!” 柯寒既不应答,也不赐坐,更不用说看茶了。 他自己就舒服地背靠在红木椅子里,深坐着,认真地以探究的目光瞅着何师爷,将手里捧着的一杯茶放回桌边,晃晃悠悠地交错转动着拇指,这就让何师爷心里毛了。 何师爷暗自揣摩着:“这昏官今天是怎么了?少有的一本正经的样子,搭错那根神经了?平日里倒是样样都要问问自己的,从未见过他会这般轻视自己的,莫不是那个秀儿迫于他的淫威,对他说了些什么?让他这样,哼,还真神气了?!” 想是这样想着,但毕竟就是自己做了亏心事,再看看柯寒那深不可测的目光,倒不像是做做样子,好像很认真的!再一想起平时柯寒的刁蛮任性和暴戾狂躁,就一阵子心虚慌,到底弄不清柯寒的想法,更有些瑟瑟抖的了。 柯寒见火候差不多了,撇开相邻的椅子,偏偏朝靠近门口的一条长凳努努嘴,示意让他坐下,这才将茶杯重新端了起来,揭开盖子,慢慢地将杯盖在杯口刮动几下,再用嘴吹开浮在上面的茶叶,就见他的鼻翼微张,很享受地凑近杯口,嗅着淡淡的清香,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何师爷心头焦虑,不知柯寒的葫芦里装着什么药,到底要干什么? 这时,柯寒却故意啧啧有声,他几次三番地抬起头又低下头,最后,再凑近杯口,很夸张地嘬了一口温热的茶,含在口中,接着又将嘴鼓起,再仰头朝天,“咕噜咕噜”的嗽口,然后,当着何师爷的面,“呼”的一声,将口中的茶水以雾状喷出,紧跟着,伸手拿过桌边的一条毛巾,擦拭嘴角的口水,咳嗽一声,却仍旧一言不。 何师爷被晾了老半天,十分地不舒服,等听到柯寒一声干咳,就已经慌着一团、不知所措的了。 “咯咯……”,柯寒见了何师爷这般模样,突然一阵讪笑,总算开了尊口了,爽朗地笑道,“师爷一向辛苦了!” 听得此话,何师爷一下子懵了,一时间竟不知如何作答,只是无奈地跟着讪笑。 “额嗬!”柯寒又一声轻咳。 何师爷就紧张了,他“腾”的一下站起,不经意地说了一句很雷人的话:“为人民服务,应该的!” 在这里还能听到这样的话,柯寒好一阵抓狂,不由得哈哈大笑。 他这一笑不要紧,何师爷却颤抖不已,正担心是不是自己参赌放贷的事情败露了,又要被这昏官敲诈了? 柯寒越是笑得厉害,何师爷就越是慌张不已。 “这段时间,恐怕还要多劳师爷操心了!”柯寒笑着,尽量做出一副想要尽情享受生活的样子,让人误以为他越的昏庸糊涂,以至于及至无心打理衙门里的事务了。 “真够混账的,果然是荒淫无度!”何师爷眉头一展,在心底里骂着柯寒,“又得着了,就又要放手衙门里的事情了?迟早会坍台的!哼,等着瞧好吧——” 柯寒虽然觉出了师爷的细微的变化,并不声张,却继续道,“昨晚喝得多了,不小心磕破了脑袋,一时间竟忘记了许多事情。老爷我需要歇息一段时间,好生养病。衙门里的事情,你就代劳一下吧。不过!早请示晚汇报还是要有的!!” 听了这话,把何师爷喜的,尽管很反感“早请示晚汇报”这样的形式主义,嫌柯寒太过啰唆,但表面上依旧唯唯诺诺,显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 “何师爷,先说说,这段时间,咱们县里的事情吧。”柯寒漫不经心地问道,“呃,这头磕破后,竟几乎忘了所有的事情了。” 何师爷这才敢仔细地看了看柯寒的脑袋,果不其然,在他的额头,有一道长长的伤痕,便深信不疑,心中暗喜:呵,这混账果真要遭报应了? 随后,何师爷就从柯寒穿越过来的前身怎样当上淮县的县令说起。 于是,柯寒不费吹灰之力就得知,他现在身处淮县,是大顺朝最富有的雷州府下的一个小县令。 柯寒挠破头皮也抓不出对这个大顺朝的一点印象,虽然与他掌握的中国历史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但压根就从没听说过有什么大顺朝! 他很沮丧,原来,自己穿越过来的这个地方,竟然是他怎么也无法套用现成的历史知识去应付的了?晕! 柯寒学着在电视剧里看过的那些昏官的样子,索性就翘起了二郎腿,一边听着何师爷的叙述,一边就又敲着椅子的把手,还不时地笑笑、点头、摇头,尽显昏官的傲慢与狂妄。 原本被柯寒厌恶的贪官污吏,这一刻,却被柯寒模仿得惟妙惟肖,真是难为他了。 何师爷还害怕自己的疏漏而惹怒柯寒,于是,讲述的就十分地小心而又详尽。 末了,柯寒莫名的笑了笑,对何师爷道了声“谢谢”,然后,就朝帐内唤一声:“秀儿,奉茶!” 第4章 月夜遇险 第4章 月夜遇险 柯寒以养伤为名,在这县衙里深居简出,早晚有那师爷汇报衙门里的事务,所以,看上去也显得悠然自得。≧≥≧ 到底只是伤了一点皮毛,不过一个礼拜,柯寒的额头就痊愈了,精神也日渐好转。 此间,柯寒还从秀儿那儿转弯抹角的了解到,被自己借尸还魂的这个前身,书虽然读了不少,可没见他的知识有什么长进,脾气倒是渐长,性格也更加怪异、暴戾。原来他将大量的时间都花在斗蟋蟀上了,开始时只是出于好奇,到后来,又学会了赌博,习性也因为赌博的输赢而变得喜怒无常。 鬼知道,他怎么会当上县令的?! 据说,好像是他的财主老爹在他科考时,托关系、不惜花重金买通考官做了手脚,雇来“枪手”应试,让他通过了考试。然后,在淮县前任县令还未退休时,又帮忙修葺了破败的衙门,(在古代,县里最大的公物就非那座衙门莫属了,在等级森严的制度下,县太爷一是不敢、二是没钱随意修善他的官署。一个个衣着鲜活的县太爷身处已经数百年、摇摇欲坠的老房内办公是常有的事。“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官不修衙、客不修店”乃成为古训。)有了这个老爹的资助,那个老县令当然感谢不尽,任由他们到处拉票造势,再由自己推荐到雷州府后,报请上面的批准,就帮他谋取了县官一职。 县官是当上了,但他却不思进取,毫不尽职,仍然我行我素,继续着斗蟋蟀、赌博,更可气的是他还又玩出了新花样,泡妞……,至于衙门里的事情,竟全部交由那个何师爷打理,自己直接做起了甩手掌柜。 何师爷又岂是等闲之辈?他一面对这混账县令阿谀奉承、极尽吹捧之能,将这个知县老爷捧得天花乱坠;一面却以知县的名义强抢民女、强征暴殓、收刮民财、中饱私囊,到处败坏县令的名声,以至于整个淮县都是怨声载道。 当然,那混账本身也极不争气!这怪不得旁人的。 现在的柯寒就是那个混账县令、独霸一方的土皇帝?!这样一想,柯寒不由得后背阵阵凉,直埋怨自己怎么这么倒霉,穿成了一个遭人唾弃的昏官。 “还有什么好说的?混账?”!柯寒在心底里自己问自己。 这一刻,柯寒对那何师爷也恨得咬牙切齿,他越地觉得,要加紧培植自己的亲信是多么的重要和紧迫!更为要紧的是:我要做一个令人刮目相看的土皇帝!要受人敬重、受人爱戴!当然,美女是万万少不得的呢,怎么着也得有个三妻四妾 …… 秀儿自从进了县衙,就不苟言笑,好在柯寒很看重情分,虽同处一室,却不强求侍寝,每晚,柯寒都会睡在外面稍大一点的书房里,而秀儿则睡在里面的一间寝室,这样,多少还是让她感到生活的还有点尊严!慢慢地也能和柯寒平静相处了。 柯寒用一句很通俗也很是让秀儿感觉新奇的话说过:强扭的瓜不甜!还声称自己如何的高尚和民主!更为傲慢不羁的是,他还特别强调说他有足够的信心会使秀儿对他投怀送抱的,而且是主动。 柯寒放着丫鬟不用,偏偏就要秀儿服侍着生活起居,还不止一次地当着佣人的面,说她们任何一个人的手,都比不上秀儿那白嫩嫩的小手照顾自己来得受用!还似笑非笑地声称,秀儿的手就是为他而生的,然后,便又让丫鬟伺候着秀儿,并且是悉心照料。 柯寒,这个小小的县太爷,果然就是怪人一个! 伺候柯寒按时吃药,也是秀儿的份内事,但要命的是,还要天天陪他夜游县衙,这就让秀儿很反感、心中十分地抵触,总觉得,这个昏官有点异常,有很多让人不解的地方。 对于夜游,秀儿是一万个不愿意,甚至感到柯寒的这个习惯太过可笑,但,柯寒的决定总是那样的霸道和不容置疑,这样,反而又让秀儿觉得他有点孩子气的小可爱。 “这个混账!”,秀儿不止一次的在心底里嗔怒地骂柯寒。想想那个被他胁迫的夜晚,一想到他还差点要了自己的命,秀儿就心底里毛,疑惑地在心底里责问道,“这狗官!究竟要干什么?……” 这一日傍晚,月圆星稀,柯寒依旧由秀儿陪着,到县衙四处走走,他要尽快熟悉这里的一切,加紧实施他的宏伟构想。 柯寒仿佛也已经习惯了在县衙巡游的程序,就像他在美资公司工作时编辑的程序一样,千遍一律! 呵呵,程序当然还是要走的嘛! 这淮县县衙,东有风水楼,南有照壁。衙门内沿中轴线自南而北,依次为大门、仪门、牌坊、六部房、大堂、宅门、二堂、内宅等建筑,中轴线的东西两侧尚有土地祠、戏台、粮厅、督捕厅、牢狱等建筑,主从有序,后面还有花园。 走进第二进院就是亲民堂了,这里就是县太爷办公的地方,布局便也是十分地讲究,陈设一律以红木家具为主。 因为是自己现在要工作的地方,柯寒便背着手溜达起来。 他希望能找到一些关于县太爷的工作细则之类的东东,诸如档案、日志、总结、汇报啊什么的,这些东东在他还是美资公司程序员的时候,就都存在一个u盘里,那东东十分地重要,都设了密码的,以备查用! 当然,这里根本没有电脑,就别指望能找到什么u盘之类的了,那总该有一摞档案啊啥的吧?可是现在,他到处翻找,也寻不着半点蛛丝马迹,就连案头应该有的会审单子都没有!案头桌面也干净得很,几乎看不到一点墨迹。倒是旁边有一只青花瓷盆端端正正地放着,这大概就是混账前身用的斗虫钵了? 找不到一点有用的东西,柯寒就有些失望,继而又变得愤怒起来,他一把端起那钵,狠狠地摔在地上。 随着脆生生的一声响,就见他直愣愣地盯着碎了一地的瓷片呆。 秀儿惊讶地瞅着柯寒,不想也不敢过多地追问,只是觉得,这个县太爷还真有点意思呢!一时间就有点捉摸不透了,也跟着呆立在一旁。 出得柯寒的办公室,哦,就是出了那个亲民堂,俩人一路上又走走停停,确实也是浪费了不少时间,柯寒却仍然以命令的口气要秀儿再陪他到花园坐坐。 还未踏进花园半步,突然,传来一声猫叫,本不以为然的,却又看见前面有一个黑影一闪,径直往他的寝室而去。 柯寒万分地惊讶,以他的个性,他就要冲上去,扭住那人的。但这一刻,他仿佛真的就混账而又糊涂了,好奇心也让他忍住了冲动。秀儿却吓得差点就要喊叫出来了,柯寒一把将她的嘴巴捂住,再拖她到一簇花丛后面,示意她蹲着,千万不要出声。 柯寒紧跟着那黑影,闪身倚在寝室的窗下,侧耳偷听那黑影的动静。 淅淅瑟瑟的声音从书房里传出,静谧之时,那声音就是那样的清晰,好像是在翻找什么东西?柯寒一阵心急,连忙从窗下探出身子,将手沾湿,戳破窗纸,凑近了往里一瞧,不由得大吃一惊。 透过戳破的窗纸往里看,房内灯火通明,一个蒙面人正手持短刀,撬动着柯寒床头柜的锁芯,大概是一时半会的撬不开吧,看样子,那人有点火冒,竟一脚踢开旁边的一张圆凳子,弄出了不小的动静,就见那人又好像有些后悔,急忙将脚伸出一勾,竟稳住了就要倒下去的凳子。 竟然有人胆敢闯进县太爷的寝室行窃?还拿着刀?行凶?他怎么知道这一刻自己就不在房间里的?那些值班的差役到哪去了?…… 柯寒的心头堆砌着重重疑虑,一时间如临深渊。 就在这时,又一阵叩门声惊动了那个还在翻寻东西的蒙面人,只见他脚尖轻轻一点地面,就弹跳上了房梁,的确让柯寒吃惊不小。 柯寒则循声对着门口一瞧,皎洁的月光下,映衬着一张冷峻的脸庞,原来叩门的是默默无语又机警冷酷,掌管治安的佐官巡检马常。 马常这个时刻过来又要干什么?柯寒心头一个咯噔,怕是我又惹上什么麻烦了? “老爷!”站在门外的马常警觉地喊道。他见屋里灯火闪亮,喊了半天却没人答应,就一脚踢开那门,腰身一猫钻了进去。 这一刻,柯寒倒心定了大半,不管那蒙面人和马常有没有什么瓜葛,只需耐心观察片刻,便可知晓,说不定,还能为己所用呢。 少顷,就听见马常一声大喝:“谁?” 原来是那蒙面人的手臂被蚊虫叮咬,一个松动,就出来细微的声响,常人无法听到的这一声响却还是惊动了马常。 马常机灵地将头一抬,直接挥刀一跃而起,喝道:“大胆蟊贼,竟敢私闯县衙?由得你胡来?我们巡检颜面何在?!” 蒙面人见躲不过,也不避讳,飞身而下,他迎着马常,笑道:“哈哈哈哈,那个狗官,有什么值得你这样为他卖命?可惜了,今天让他侥幸躲过我的‘摄魂刀’,不过,那个官印是必须要找到的!他实在不配做这个县令!!” “好大的口气!”马常也不啰嗦,直接就将自己手中的朴刀砍向那个蒙面人。 柯寒见状,心中竟有一阵小小的激动。 不想我这样的一个昏官,还有人如此“爱戴”?额,用词不当!是“拥护”?!柯寒又厚颜无耻的了。少不了一阵臆想。 小说看得多了,柯寒竟也学会了推断和yy,见马常不顾一切的举刀砍向蒙面人,就得意起来。这个时候,他还想着如何去收拾那个蒙面人了。 呵呵,怎么的也得让他对我磕上三个响头,再乖乖地缴枪不杀…… 正想着好事呢,屋里却没了动静。 柯寒就感到奇怪,趴在窗台上,透过小孔往里瞧,却看见马常和那蒙面人面面相觑,再一起朝这边飞起一脚踢过来。 柯寒连忙往旁边一闪,只听得“哐当”一阵乱响,窗棂木条就碎开了散落一地。 原来,柯寒一时间得意忘了形,站在窗外嘿嘿笑出声来,引起他们二人警觉,还以为又来了什么图谋不轨之人,竟合力飞身朝窗外踢过来。 好险!柯寒自我安慰了一番,竟不由得佩服一下自己:若不是反应敏捷一点,我的个乖乖,这一下,怕是真的要命归黄泉了?!…… “狗官?”这时,蒙面人站定身子定睛一看,认得出是县令,就怒喝道,“亏心事做多了,竟不敢在屋里就寝,却在外面猫着?哼!看我如何取了你的级,再缴了你那吃人的官印!……” “老爷?!”马常也惊讶不已,奋力拉过柯寒,挡着蒙面人,大声道,“有‘马一刀’在此,老爷无需惊慌!” “我何时紧张过?”柯寒这才知道,马常还有个响亮的外号叫马一刀,存心要鼓励一下,便显出一副不服输的模样,笑道,“想我淮县衙门之内,有‘马一刀’守着,外加差役若干,何时输给过匪徒蛮凶?哼!马常,只需放手大干,老爷我待后有赏!!” 柯寒一席话,就将马常鼓噪得热血沸腾,当下便身形一晃,跳过去与那蒙面人短刀相接、战到了一处。 第5章 请老爷恕罪 第5章 请老爷恕罪 “看来,有马常护驾,以后就不必担心安全的问题了!……”,柯寒抿嘴笑笑,全然没有一点恐慌。≥八≯一小说网 ≦ “这知县哪配得上‘护驾’一词?皇上才配‘护驾’呢!那个什么,我柯寒既然已经在这淮县当了知县了,那么,在这里,不就是一个土皇帝吗?!嗬,我是朝廷命官!起码也得派上一两个保镖呢?”,柯寒就牵强了一回。 一时间,柯寒心中竟有点得意了!也是啊,一个被人差遣惯了的外企青工,这一刻,却有了保镖?这感觉,爽歪歪啊!! 他定定地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马常和那蒙面人俩个你来我往的拼杀。 柯寒的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倒也让马常深受鼓舞,当然啦,知县老爷如此淡定,分明就是对自己能力的肯定嘛!因此,马常便也是信心倍增,并且也觉得十分的荣耀!这一刻,哪怕柯寒让他去死,也可能心甘情愿的呢,于是,和那蒙面人打斗起来,就更加地果敢而决绝了。 那俩人打斗得昏天黑地,柯寒心里却猛然担心起秀儿的安全,看他们一时半会分不出胜负,竟不顾一切地跳出马常的保护圈,一溜烟地抽身赶往花园,去看看秀儿了。 “那美人可受不了惊吓的,这一刻,应该快点去安慰一下呢!”,柯寒在心中想着,“这个秀儿可是自己穿越过来第一个‘陪伴我的人’。虽然,她当时恨我恨得寻死觅活的,可经过这么多天来的相处,倒也能慢慢地接受并且理解我这个‘昏’官了,尤其她看我的眼神,已经不那么的憎恨和厌恶了,似有好感。当然,这跟自己把握的分寸不无关系,呵呵,那个什么泡妞**,果真就有效果!” 亏得柯寒,都有人来向他索命了,还有心事想着泡妞?如此淡定、荒唐,实在无人能及!这时,便见他脚下如同生风,飞奔起来。 绕过一排花坛,再往前去,就应该可以看到秀儿了。 “秀儿美眉,苦了你了!”柯寒一面跑一面出颤音,低声地呼叫着秀儿,他想起了一句话——战争,请让女人离开!“是啊,怎么能让我的秀儿乖乖经历这样残酷的打斗?” 奇怪,刚刚就让秀儿蹲在这铁树下的,怎么这一刻就不见了?柯寒转了两圈不见秀儿,就立即紧张起来,比那蒙面人要取自己的性命还要紧张万分。 就在这时,四处突然传来“抓贼”的喊叫声。 紧跟着便是衙役们举着火把,围拢着朝柯寒的寝室跑去,而在人群中,跑在最前面的竟然是秀儿? 秀儿的身影,柯寒再熟悉不过了,心中就有一阵子小小的激动。 秀儿跑得飞快,正急急地径直往前冲着,不一会儿,就到了寝室门口,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扯着嗓子叫道:“老爷!” 马常同蒙面人斗得正酣,却听到秀儿的一声尖叫,以为柯寒遭遇不测,心头一紧,稍一愣神,就被蒙面人一脚踢中手臂,便听到“哐当”一声响,手中的刀掉落地上,他连忙又往旁边一闪,躲过了蒙面人随之而来的追命的一刀。 秀儿已经冲了过来,她见不到柯寒,却又刹不住脚步,竟冲到了蒙面人的跟前,正好被那蒙面人一把掐住。 围拢过来的衙役们一时间都傻眼了,只知道嚷嚷,却没了一点主张。 柯寒也已尾随到门口,正碰上蒙面人用左臂弯勒着秀儿的颈项,右手则紧握着刀柄架在秀儿白嫩嫩的脖子上,正警惕地往后花园退着。 马常拾起刚刚掉落的短刀,进逼着蒙面人,反而使那人直接将刀口靠紧秀儿那白白的颈项。 “这稍一不留神,就会伤及秀儿,甚至要了她的性命的!”见这情形,柯寒一阵紧张又一阵心疼,“这货,竟敢动我的美人儿?”。 柯寒侧目看看手执火把的那些衙役,一个个的光是“哇哇”叫唤,等那蒙面人一个挪步,就又慌得左右摆动,却止步不前, 柯寒的心情糟透了。 “这一个个吃干饭的!太不给力了啊!!”柯寒心中郁闷,却又不便火,他就自己跨前一步,朝蒙面人喊道:“放下她!你不是找我的吗?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好了!” 秀儿被勒的踮起了脚,她的脸憋得红红的,那一瞬间,表情显得很复杂,转而还是感激地望望柯寒,眼中竟似有泪滴。 “狗官,一个大男人,竟沦落到要靠女人护身?你真卑鄙、无耻、荒唐!”蒙面人紧紧地握着刀柄,对柯寒露出非常鄙夷的神色,一叠声地骂道。 看那人的样子,似乎有拉动刀子的趋势,这一刻,秀儿的命便如一根丝挨着刀口,稍有不慎,便会香消音殒! “好男不跟女斗!更何况还是一个弱女子!!本来,我还当你是一条汉子,佩服你的胆气豪情的。哼,原来却是这样一副德行?!我无耻?还能有你无耻?掐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还算什么男人啊!”柯寒也是大骂,心里想着,他绑架秀儿,说明他还是有顾虑的,便步步逼近,有意要刺激那人,便手指着那人,大声嚷嚷道,“你胁迫谁呢?哼,我鄙视你!你有种就放开秀儿,咱们俩单打独斗!” 果然,蒙面人就被激怒了,他真的就一把推开秀儿。 还好,秀儿在就要跌倒的时候,被柯寒冲过去一把托住。他托住秀儿的头,嘴里不住地念叨:“小乖乖,吓着你了?别怕,有老爷在这呢!放心,天踏不下来的。” 秀儿愣了一会,情不自禁地将头深埋在柯寒的肩头,泪如泉涌…… 就在这同时,马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侧身冲到了蒙面人的面前。 蒙面人这才感觉到自己仿佛受了骗。 柯寒搂着秀儿,一阵嬉笑,然后,又拉着秀儿往后一闪,再腾出右手往前一挥,众衙役会意,就将火把伸过胸前,围着蒙面人乱舞。 “你可以不听我的呀。嘿嘿,这就叫做‘兵不厌诈’!”柯寒看着马常最终将那蒙面人绑了,得意地再一次大笑,还示意马常解开那人的蒙面布头,说道,“我倒要看看你的尊容!” 正在这时,何师爷也急急忙忙地领人赶了过来,他气喘吁吁地挡在蒙面人的面前,对柯寒说道:“老爷受惊了!这种持刀行凶、刺杀朝廷命官之人,当斩不赦!!” 柯寒听了,笑而不语,只将右手的中指向上勾起,挺举了两遍。 马常便扯下那人蒙住了面孔的黑布,细细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接着便一个转身跪向柯寒,恳求柯寒放了那人。 柯寒跟着一愣,不知怎么回事,想想刚才马常奋不顾身地护着自己,与这蒙面人拼斗,现在,怎么又跪着自己,反而替那人求情了。 得赶紧表个态啊!柯寒略略地道:“马常,刚才何师爷怎么说的?但凡持刀行凶、刺杀朝廷命官者,当斩立决!你倒好,却替他求情了?” “老爷,请恕罪!”马常跪伏在地上,很诚恳地回道。 “恕罪?马常,我来问你,你何罪之有啊?刚刚你‘护驾’有功,老爷我正要封赏呢,你这又是玩的什么鬼把戏啊?”,柯寒依旧揽着秀儿,大大咧咧地不解地问道。 柯寒终究舍不掉“护驾”一词,话刚一出口,就惹得众人侧目错愕,都暗自惊诧不已,有人还在心底里骂道:这位还真够狂妄胆大的!彻头彻尾的一个混账糊涂蛋! 柯寒顾不了众人的猜忌,还j紧盯视着马常。 何师爷也被马常的一个跪伏动作雷倒了,他呆立在一旁,一时间也插不上话了。 “你起来说话。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还有没有一点男人样?惹得人心烦意乱的!”见马常不温不火,不急不躁的样子,柯寒就有些愠怒,没耐心地对马常低吼了一声,果然就是一副急性子。 第6章 从了爷吧 第6章 从了爷吧 “不管怎样,还是要先请老爷答应我,宽恕小的罪过。八一小说网 ”马常依旧跪着。 “呵,还胆敢跟老爷我讲条件了?啰唆!”柯寒心里想道,这小子还真够能的,护驾有功就顺杆上树了?也罢,便不耐烦地挥挥手,算是答应了马常的请求。 柯寒这才得空细看那个被摘了面纱的蒙面人,果然是脸正鼻端,锋眉轻挑,心中叹道:这模样还算俊朗,比起老爷我来也是差不了多少。呵呵,只可惜,杀气太重了一点! 那人始终紧咬双唇,怒视柯寒。 “老爷!此人乃是小的在龙头山师从怀柔道长一起习武的五师弟,大号……”马常开始介绍起那个蒙面人来,可是,话刚说一半,就被打断了。 “呸!你这不识好歹的东西,谁是你的师弟?莫要玷污了我们龙头山道教的名声!”那人还未松绑,被人架着,就站在马常的旁边,他狠狠地朝马常的脸上啐了一口唾沫。 马常似是愧疚,他岿然不动,任由唾沫从眼眉往下滴。 “呵呵,原来是武林中人,得道高手啊!幸会幸会!!”柯寒却哈哈一笑,然后,松开搂抱秀儿的手,径直走到马常的跟前,伸手去揩拭马常脸上的唾沫。 包括那个被揭掉面纱的蒙面人在内的所有人都十分惊讶,怔怔地看着。 马常竟像个孩子一动不动,刚刚被柯寒擦掉口水,却又跟着泪流满面,呜咽起来。 马常在这边低泣,柯寒反而看着笑,别人却是看着愣。 一时间,这里的一切都仿佛静止了,经常暗骂柯寒为“混账”的差役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仍旧有人就在心底里带刺地笑骂柯寒:这个家伙今天怕是吃错药了? 的确,他们这些人怎会知道,柯寒是想利用这次机会收服在他认为可用的每一个人才!他很清醒地懂得,要想在这陌生的地方当好一个,嘿,就算是贪官吧,也还是急需要一些亲信或保镖的,从刚才的险情中看到,马常既忠心又有胆气,功夫也非同一般,他应该就是其中的一个!至于那个蒙面人——马常的师弟,尽量争取一下了,驯化一下嘛,收归旗下,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难处! “嘿嘿,都从了爷吧!”,柯寒的心头一阵热血沸腾起来,从马常的眼泪中,柯寒看到了希望,他知道,马常已经彻底被自己的行为打动了,继续啊,趁热打铁! “老爷!”马常自嘲地摇摇头,一时哽咽。 “嗯,马常啊马常,实在是太委屈你了!跟了老爷我这么久,没捞着一点好处,却惹来了许多的争议,还被人家误会。唉!如果有什么好的谋生,你也尽可以……”,柯寒故意停顿了一下,他拿手轻抹了一下眼角,用余光瞟了一下众人,再努力挤出两滴泪珠,紧跟着又长叹一声道,“你也尽可以离我而去!省得再遭这份罪!至于这位英雄,我尊重你的请求,放人!——” “……”众人无语,都瞪大眼睛呆。 “小的替五师弟胡松明向老爷谢罪了。老爷对马某有知遇之恩,‘一刀’没齿难忘!今生今世,当守在鞍前马后,为老爷恪尽职守、以效犬马之劳!”,马常真的就感激涕零地大声誓了。 被松了绑的胡松明——马常的那个师弟,直愣愣地看着柯寒,再不解地看看马常,似乎还有些不甘心,然后,还是长叹一声,悻悻地头也不回地大踏步地趁着月色走了。 何师爷见胡松明走得远了,才靠近柯寒,似有埋怨地说道:“哎呀老爷,你这不是放虎归山吗?这种人没有义气可言的!” 柯寒也不言语,他将水袖一提,往上一抖,再挽起来,接着再重重地一甩,然后,靠近马常,轻轻一拍他的肩头,扭过头去,忽然间想起葛优的一句话,就套过来对何师爷哼道:“要相信群众!” 见他这样子,似是恼火,众人也不再多语。 “你们各自散去吧,我的秀儿乖乖受了不小的惊吓,这会儿也该休息了。”柯寒以不容置疑地口吻命令众人,很明显,他对这一干人等的表现很为不满。 这时,众人还盯着何师爷,只等他的表态。 柯寒见了,便更为恼火,他忿忿地将水袖一甩,很干脆地说道:“那个马常,你跟老爷我一起将这书房拾掇一下啊。老爷我这一时半会的还真睡不了了,你留下来跟老爷聊会儿话吧,嗯嗬,这件事儿是你的师弟惹出来的,当然由你担待了啊!” “老爷若是有事,只需吩咐一声便是。” 何师爷见柯寒如此这般,也不敢再多话,然后将手一挥,无论如何要留下两个差役,还一再地自责,说自己怎么就忘了要注意老爷的安全了。 那些衙役唯唯尊若,一个个地躬身离去。 秀儿果真是受了不小地惊吓,一时间还回不过神来,伏在柯寒的怀中不住地颤抖。 柯寒喊来同样受了惊吓的佣人、丫鬟,搀扶着秀儿进入寝室,他有心要支走那两个留下来的差役,便吩咐道:“你们去请一个郎中过来,替夫人把把脉。要快!” 马常似乎有些歉疚,拔脚就要自己去找郎中,被柯寒一声叫住,道:“这里散乱不堪,难道还要老爷我亲自慢慢地拾掇?” 马常羞涩地挠挠头,便挽起衣袖,忙乎起来。 不一会儿,散乱的家什就重新放好,只剩下那破碎的窗子一时间无法修补。 马常正愁这事呢,柯寒却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告诉马常,这事等天明了找来木匠修一下就行了,然后,就让马常帮他将几张椅子拼凑在一起。 这本来就是柯寒一直要给自己拼凑的床位,马常却好像十分地感动,竟有些受宠若惊的味道了,又生怕是自作多情,故作不解地问:“老爷这是……?” 柯寒呵呵一笑,只怕是泄露了秘密,一个县官老爷,不能和新婚的夫人同床共枕,是多丢人的事啊!不过,亏得他脑筋活络,只一瞬间,便灵机一动,还顺便卖了个人情,笑着说道:“今儿个就当是给你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将就着陪陪老爷我吧。嘿,全赖你那不争气的师弟哦!” 马常内心愧疚得很,又要跪伏谢罪了,柯寒眼尖,急忙过去,露出一副怜惜的模样,一把拽住,托起马常的胳膊,将他扶了起来。 “老爷!”马常近乎抽泣了,一个激动,说话竟也不管不顾的了,当真就把柯寒当成了知音,他一迭声地说道,“我马常愧对老爷的知遇之恩!其实我也知道,老爷光鲜甚至有点糊涂的外表下,藏着的是更多的孤寂和……” 马常实在想不起什么新鲜的词来,再一看到柯寒的期待的目光后,反而收住了声势,后悔起自己的直言不讳。 “说下去啊!”柯寒笑眯眯地等着,他很想知道马常为何不同于别人,却甘心随从自己这个昏官的,“马常,老爷我对你如何啊?” 马常跟着一颤,他心存芥蒂,但看到柯寒微笑着,便还是有些保留地放松了,继续说道:“老爷自是待我不薄,想当初被老爷收留的情景,仍历历在目。” 柯寒一边给马常赐坐、赐茶,一边就自己品着丫鬟泡好的茶,很细心地听着马常的讲述,他的这一难得的平易近人的样子,着实感染了马常。 在柯寒的循循善诱之下,马常还真的就回忆了一下当年归顺柯寒的情景,以表示他的没齿难忘。 柯寒这才得知,马常本是邻县紫阳县的一户糕点加工商的公子,其父原本希望他能考个功名,为马家争光扬名!只可惜,他却生性好动,在学堂里一刻也坐不住,却喜欢舞棒弄拳的,常常是搅得鸡犬不宁。 没奈何,在六岁那年,其父将他送往龙头山,随怀柔道长习武,本意也只是希望他不要闯祸就行,至于前途,最差还有个糕点铺子让他继承的。 谁知这一学就是十年,此间,虽有怀柔道长的严加管教,却仍没少犯事。 有一次,他偷了道长还在炼制的壮骨丹丸,躲在灶间吞食了两颗,当时便气胀欲炸、头晕如麻,吓得他魂飞魄散,连忙运气自救,却又适得其反。幸亏道长及时现,虽气极不已,但叹气自语道:这是天意啊!随后还是施法救了他。 后来听师兄弟们说,他偷食了师父的神丹,还得了师父三层额外赋予的功力,以至于他有真气护体,功力也凭空长了三级之多!就因为他的功力额外长了三级,便也是脾气见长,似乎与众兄弟格格不入了,终于在又一次欺负同门小师弟时,引起了众怒,被怀柔道长逐出了龙头山。 刚下山时,因为自己身无分文,又无颜面回家,便四处流浪。 那一次,饿得实在没有办法了,便伸手在烧饼摊上偷了一块饼,刚要撕咬,就被人现。可惜自己虽有武功在身,却因为饥不择食而遭人棍棒毒打,好在老爷是上天派来的使者,喝住了众人,还替马常还了饼钱…… “真是天可怜人啊!从此,我便在老爷身边谋取一职,得以安生了!”回忆起往事,马常依旧感慨万分,“能侍奉在老爷的鞍前马后,就是我马常的福气!” “呃,常啊,你言重了!”柯寒说话的口气也跟着亲近了,为了拉近与马常的距离,他不无怜惜地道,“这么久了,也不回家看看?父母总归是最疼自己的孩子的!……” 柯寒不说则已,一说了这话,却让马常悲悲戚戚起来,他竟当着柯寒的面抽泣不已,连说话也不那么的利索了。 柯寒还是大概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原来,马常的父亲知道他跟随淮县的县令后,便泼口大骂,无论如何再也不愿认他的儿子了。 靠!我这县令怎么这么失败啊?知道了这些,柯寒沉默良久,与马常和衣分头躺在搁好的床上。 这一夜,和马常一样,他失眠了。 (新书上传,离不开各位大大的支持,兄弟们,不要吝啬手中的花花啊,抛过来吧,给小县令一个温暖的安慰吧。谢谢!) 第7章 意外插曲 第7章 意外插曲 这么多天来,柯寒66续续地掌握了一些关于自己穿越过来的这个前身的基本情况,便着手要进行一些动作。≯ 网 可眼前,尽管有一个马常这样的高手护卫在自己的身边,但毕竟势单力薄,加之马常的头脑又较为简单,完全革新县衙,尚有困难。 更为糟糕的是,那些衙役几乎没有几个人愿意真正听他一言半句的,大多是敷衍了事。可恶那个何师爷,不知他用的什么方法使得喽啰们一个个的听命于他?这个师爷,哼,无论如何,要想办法摆平…… 经过那个月夜的考验,比起以前来,马常跟着柯寒更加的亦步亦趋,几乎就到了形影不离的地步了。 闲话少叙,却说这时节一过了端午,天气便日趋炎热。 柯寒的伤早已痊愈了,他便思量着,也该亲自过问衙门内的事务了,毕竟这是正事、大事! 此前,他已经隐约感觉到,那个何师爷早就厌烦对他的早请示、晚汇报了,以至于很多时候,竟想着法儿推托。 这一日,柯寒起得特别早,不同于往常的是,今天,他要结束休假正式上班了。 三天前,他就支应过何师爷,因此,今天对于柯寒来说,很是值得期待。 吃罢由秀儿调配的早点,柯寒就整了整衣冠,准备前往衙门上班了。 正在这时,忽然,负责跑差的张衙役打院外跑进,由于跑得太急,他竟一头跌到在地上,但仍气喘吁吁地尖叫道:“老爷!夫人家中……” “夫人家中怎么了?”柯寒心头一惊,急忙问道,“这一大清早,就慌慌张张的?” “老丈,老丈……怕是……不行了……。”张衙役上气不及下气地说道。 “放屁!你这奴才,一清早的尽说些胡话!”柯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骂起那个张衙役来,“前些天,咱老丈人还托人捎信来,说一切都好来着,还说他已知道了这里的事情,并且嘱咐秀儿要多多保重,跟了县太爷就要好好的帮衬一下的!怎么,这才几天啊?就要撂挑子不管了?哪能呢?他老人家才不会呢!你这狗奴才……” 秀儿却早已急得晕了过去,柯寒赶紧唤来丫鬟、佣人,又是掐人中又是喂糖水的,忙活了好一阵子,总算让秀儿醒了过来。 秀儿愣愣地默默地看着柯寒好一会儿,然后,就一把抓住柯寒的手,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是不住地哭。 赶来“护驾”的马常见了这般情形,也不知所措了。 张衙役站了起来,他很积极地凑近柯寒,提醒道:“老爷!衙门这边要不先放放?老丈那边急需看看啊!咱们这可是新亲,莫不要让人说了闲话才好。” 柯寒总感觉事有蹊跷,却又推不掉要去拜望一下这有名无实、快要不行了的老丈人,只能苦笑一下,示意马常赶紧去准备马车,要陪秀儿走一趟了。 也罢,至于这衙门里的事务,既然都推掉这么多天了,也就不在乎再迟个一两天! 马常驾着马车急急地行在小道上,柯寒却是连官服也未褪掉就乘上了马车,紧挨着秀儿一起颠簸。这一路之上,还要不时地劝慰一番伤心的秀儿,倒也是累得可以。 约摸跑了两个时辰,早出了淮县的县域境地,快要进入秀儿家的所在地桃花坞了。 桃花坞因种植桃树而得名,虽名字优美响亮,却也是一个穷得叮当响的地方。 大概是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种植习惯吧?这里的农民除了种植一些主粮和桃树外,几乎不种其它任何的经济作物,加上这几年虫害泛滥,这季节性很强的桃子便减产了,更近乎于绝收,所以,主粮虽能勉强糊口,但,没有其它的经济来源,这钱袋子便一直是瘪瘪的,故而,这里的人们便就抱着美名守着穷了!整个村子竟也毫无生机可言。 不管怎样,总算快到娘家了,秀儿就一阵激动又一阵紧张起来,她早忘了颠簸的苦,只盼着能快点见到双亲,害怕迟了就见不了父亲了。 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奔过来一群手持刀剑的年轻人,他们大约有五六个,一面奔跑一面参差不齐地大声吆喝着,追赶着一只朝柯寒马车冲过来的野兔。 那只野兔慌不择路,竟然自己就一头撞在了柯寒的车头,倒地毙命。 那些人也收不住势,一下子冲着围了过来。 马常见状,连忙一个急刹,尽管拉住了差点抖翻的车,却还是惹得秀儿一阵头晕目眩,哇哇地吐了个一塌糊涂,柯寒就手托着秀儿的额头,掀开窗帘,使秀儿伸头到窗外,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 那些人站成一圈,围着车,伸手就向执鞭的马常讨要野兔,可一看到身着官袍的柯寒一手掀开门帘、一手托着秀儿的头,很殷勤的样子,就都很惊讶。 一个瘦高个子瞪着眼,很妒忌地靠向窗口,他一把拽掉被柯寒托起的还半遮着的帘子,伸手就要调戏秀儿,被柯寒一巴掌挡了回去。 其余的人就哄笑起来,那瘦子就觉得自己丢了面子,挥舞起拳头向柯寒砸来。 坐在车头的马常见势不妙,纵身一跃,跳到大汉面前,他大喝一声道:“大胆的东西!也不睁开眼看看,县官老爷的座驾也敢来挡?” “我日,他要是县官老爷,我他妈的就是他老子!在哪倒腾来的这一身狗皮,套在身上吓唬谁呢?”那人嬉笑不已。 “啪、啪!”柯寒已然下了马车,他也不言语,甩手就给了那人两记响亮的耳光,都感觉到手抽筋了,他在心里吼道:还没人敢这样骂我呢! “噌”的一声,另外几个不约而同地抽刀出鞘,一齐逼向了柯寒。 秀儿伸出窗外的脸都吓得煞白了,她可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 这一刻,见秀儿如此模样,就又惹得柯寒心疼不已的了,不过,有马常陪着呢,便不用怕这些“杂碎”! 柯寒果然就是气定神闲,他当着众人的面返身凑近秀儿的耳畔,故意要让那些人都听见他说的话,特地用甜甜的嗲得腻的腔调对秀儿说道:乖乖,别怕!有老爷呢…… 与此同时,马常已然如闪电般一转身就挑掉了每个人手中的刀,他吼道:“淮县巡检佐官‘马一刀’护送县令返乡省亲,谁敢拦阻?定斩不饶!——” 古时,老百姓很难看到当官的,加之消息闭塞,所以轻易不敢相信自己能看到这样的“活宝”,他们还当是哪家纨绔子弟假扮官老爷,强抢民女了。 柯寒这才想起,他们是要见到官印才肯确信自己的身份,但,身为一方知县,怎能落魄到要随身带好官印和百姓说话呢?遂又恼火起来。 柯寒环视一下被马常挑掉刀剑并且还愣着的众人,故作深情地瞄了一眼马常,接着又决绝地道:“刺杀朝廷命官是死罪一条,更要株连九族的!各位,请问你们又有几条命啊?顺便告诉你们一声,再来两拨你们这样的货,也不是我县衙内的大英雄马常的对手!” 那几个人听了这话,仍心有不甘,但刚刚就被马常挑飞了刀剑,还是有所顾忌的了,一个个的便不再吭声。 这时,路边桃林上空恰巧飞过来一只麻雀,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 柯寒极力表现出心烦的样子,他朝马常点了一下头,示意他再露一手,马常跟他的这个老爷处得久了,倒也活络多了,就心领神会地从腰间拔出一把匕,头也不抬一下,“嗖”的一声挥手撒了出去。 “吵什么吵?不知道咱老爷心烦啊?!”马常也是熟门熟路地吼了一声,随之,便看到那只麻雀被匕击中,掉落在地。 那一伙人见了,都惊讶不已,纷纷往后闪开身子。 “你们当中谁是领头的?”柯寒还是追问了一句。 瞅着这些年少气盛的家伙,柯寒仿佛就看到了自己寒暑假时跟几个同好闲逛的镜头,虽然后来是进网吧多了一些,但最爱玩的,还是角斗游戏!唉,年少轻狂,不就是爱个玩吗?眼下,这一群虽是乌合之众,但毕竟思想还比较单纯,比不了我那时代的小子有心机,只是粗鲁一点罢了。如果经过点拨培训一番,收服了,留在本县当差,还怕个鸟何师爷跟老爷我作对?干脆也换了那些个天打雷劈的只会溜须拍马的衙役,岂不更好? 这样一想,柯寒不由得又是“嗤嗤”一笑,挑逗道:“你们要是跟这位马大哥比比,能胜几何啊?” 众人依旧不语,不过,明显看出他们心慌意乱的样子了,却又去留不得,似乎还都对马常的功夫来了兴趣,都在犹豫中。 柯寒重又认真地瞟了一下众人,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还颇有些救世主的味道呢!他便趁势对众人说道:“你们这样混下去可不行!老爷我有心要收留你们各位,想在县衙成立一个临时护卫队,随马大哥一起操练武功,既是强身健体,又是要让你们学有所成,用来护卫咱淮县百姓的安全,一来能让你们有事可做,二来,也有得收入,能为你们的家庭贴补一些家用。不知你们意下如何啊?” 那些人先是一愣,接着就开心不已,扔掉手中的弓箭,就要跪拜。 “慢来!这是后话,老爷我暂时要去岳父家中,探望一下久未谋面的老人家!你们若是有意加入临时护卫队,还是要经过一番考验的呢,择优录取是我们的原则!好了,你们好好思量一下,三日后到咱淮县县衙面试即可!”柯寒说完,就命令马常驱马飞奔,还一再地说道,“不要急坏了我的秀儿小乖乖!” 秀儿听了柯寒的最后一句话,也是双腮绯红,她心怀感激地朝柯寒望望,禁不住热泪盈盈。 柯寒才不管身后的那些杂碎如何张大嘴巴呆立了,他也懒得问一声他们的名号,只是胸有成竹般笑笑,很大方地揽着秀儿的腰肢上了马车,朝桃花坞奔去。 第8章 一点小打击 第8章 一点小打击 到了桃花坞,时候尚早,沿路人家看到有马车经过,都很讶异,不知这车要往哪里去?就都认真地瞅着他们平时难得一见的带蓬室的车,就像现代人看到一部名车一样,都唏嘘不已。≥≧ 马常一面不住地回头问秀儿怎么走,一面就小心地驾着车,见有那么多人盯着看,就有些心烦和不自在,冷不丁地也要小脾气了,他对着跟过来的顽皮的一群小孩吼道:“让开、让开!小心轧着了!” 小孩哪里听话,反而靠得更近了,还一个劲地起哄,叫嚷着:“呕呕,大马车来喽!看大马车哟。” 越往村子里面进去,路越窄、越是难走。 恰逢昨夜暴雨,这一刻,路上很烂,车轱辘已深深陷进了泥泞小道,马蹄子蹶得老高,竟将泥浆甩到了车篷上,弄得“啪啪”作响。 柯寒在都市里生活惯了,包括穿越过来,到这淮县,也都是在县衙的院子里走动,从没见过这么难走的道,不太习惯地唠叨了一句:“妈喏个巴子!这破路也该修修了!”。 秀儿归心似箭,见这都快要到家门口了,却陷在了路上,她心急如焚,就一下子挣脱了柯寒的搀扶,直接跳下车来,却因为惯性又摔了一跤,弄得浑身泥浆,倒也是不管不顾地就哭哭啼啼起来,声泪俱下地叫嚷着:“爹呀!……” “秀儿!你,你别……”一不留神,竟让秀儿摔倒在地上,柯寒很是自责,遂又朝马常喊道,“停,马常,那、那个秀儿……” 众人这才知道,那车是奔着秀儿家来的,表情就复杂起来。 乡里乡亲的都认识秀儿,也都知道,她家被桃花坞张大财主逼债后,秀儿就被人骗去,说是介绍到某大户人家做丫鬟,还预付了定金,还了部分债务,却不知是被那贪官收做小妾的。唉,这个可怜的美丽的姑娘啊! 众人却不知道,结婚当天,秀儿就以死相拼、坚决不从。 就在县令伸手要扒掉她的衣衫时,她抓过床头柜上的花瓶,握紧了,狠命地朝县令的额头砸去,顿时,那贪官的头上便血流如注,可吓坏了秀儿。知道有命案在身,难逃一死,便清扫了现场,再整了整衣衫,拿起剪刀准备自尽。 可突然,狂风大作,一阵电闪雷鸣过后,县令竟然自己醒了过来! 这个天杀的!命大?!…… 当那夜遇有危险,他也能挺身为自己的安危奋争?!这让人恨又让人爱的狗官! 秀儿一路跑一路想着过去的事情,倒不再担心柯寒的安全了,只是恨自己的命苦,想到刚刚对这年轻的县令有点好感了,虽然他痞性十足,却也懂得疼人、照顾人,眼看就能让父母放心了,准备时不时的真地就贴补家用了,父亲却要撒手人寰?! 秀儿的脑海里又交替闪现着父亲愁苦的面容,便更加急切地要飞回到父亲的身边才好,更加地伤心、难过! 秀儿一路哭泣着。 这是秀儿辗转一月后的第一次回家,迎接她的不是双亲的笑脸,而是……,秀儿,伤心欲绝了。 朴素的乡邻见是秀儿跳下了马车,好像是逃?并且还重重地摔了一跤,都很是怜悯地聚拢过来。 有人看见秀儿哭泣也跟着偷偷地抹眼泪,还有人就要伸手去拉她,却又听见身着官服的柯寒在车里嚷嚷,便忿恨地盯着柯寒。 这一阵子,直接有人不明就里的开始辱骂起来。 “狗官!滚犊子去!你以为这是你的衙门啊?还敢到这里来撒野?哼,太欺负人了!刚刚好说歹说地‘请’走了那个讨债鬼张财主,却又迎来了你这个吃人饭不做人事的鸟官!我呸,还让不让人活了?!” “各位老少爷们,来啊!别让这狗日的再踏进半步--” “上,撵走这个畜生!” “滚……滚……滚……,这里不欢迎你!!” 一时间,骂声不断,都作势要与这县官老爷干上一架的样子。 有人还拿来了钉耙、锄头之类的东西,扬起来拦住马车。 马常闷声不响,他只管赶车,使劲一扬手中的鞭子,出一声清脆的声响,他实际上是想要吓退众人的,可是,他的嚣张气焰反而惹得大伙升腾起在心头压抑着的怒火了,众人吼叫着逼近马车。 马常有些忍不住了,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朝腰间摸去,却还是被柯寒用眼角的余光制止了。 秀儿也不与人招呼,不知道老父亲究竟怎样了?便只顾哭泣着往家的方向狂奔,鞋子丢了也全然不顾。 “秀儿!——”柯寒大声叫着,也急急地就要赶过去捡秀儿的鞋子,却被人堵住了。 马常见状,生怕老爷吃亏,便赶紧跳下马车,护着柯寒。 众人又跟着起哄,簇拥着,用刀割断了缰绳,将手中的扁担抡圆了打在马的屁股上,赶跑了马后,又合力掀翻了马车,用锄头筑烂了车篷,然后,也不管柯寒和马常作何姿态,似乎是很解气地扬长而去。 诚然,以马常的身手,这些人简直不堪一击!但是,这是在秀儿乖乖的娘家!众怒难犯啊!更何况,衙门内还有个急需铲除的难缠的师爷和有待**的一群饭桶差役,这时,千万不能再节外生枝了! 平素难有愁苦的柯寒不由得长叹一声,他将秀儿送回了家,自己却被人挡在了村口。靠!什么世道?亏我还是一个土皇帝呢! 柯寒第一次有了一种挫败感,他和马常一起呆立在泥泞的小路上,眼睁睁地看着马儿受惊似地飞奔着远离了自己。 “不行!”,柯寒闷哼了一声。 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刚刚还阻止马常动作的柯寒就又来了火爆脾气,他在心底里想道:哪有这样被人待见的?未免也太失败了!当然,我不跟这些平头百姓一般见识,却要看看那些土豪财主如何给我个交代。那个什么张财主?对这些佃户怎么管理的?县官老爷亲临视察,这个安全工作竟是如此不堪?想当初在那美资公司上班,哪怕是一个小小的办事员要过来,公司上下也还要做足了5s方面的工作,以十分体面的方式迎接视察呢!只怕有一点遗漏,会被总部批评,扣了奖金之类的。他奶奶的,你们这些暴户、土财主,一个个的还要不要混了?!让老子为你们担惊受怕?没门! “走,去找那个张财主!”柯寒心底里念头一闪,就对马常道,“仇富恨官是中国老百姓一贯的伎俩,咱们可不能就这么干耗着啊!” 马常愣了一下,柯寒见了,随之一笑,他知道自己说了一句让他听不懂的话,便领头往回走。 “可是,咱们到哪里去找那个张财主家啊?”马常还是不放心地问道。 柯寒呵呵一笑,说道:“这还要问?你不能开动脑筋想想啊?张财主家会在这贫民窟吗?真是的!” 马常猛地一拍脑袋,不好意思地笑了,还追问一句:“那马……?” “放心,它会回来的!”柯寒也笑道,“去,找一根粗点的树枝让老爷我拄着,这车坐的,并不轻松啊!额,这年纪轻轻的就经不起折腾?看来,我丢了很久的太极也该重新拾起来练练了!” “老爷会太极?”马常有点惊讶,“怎么一直没听说过呢?嘿,老爷还藏得挺深的啊!哪天也教教俺?” “去!”,柯寒自知说漏了嘴,当然,若不是练这功夫耽误了一点时间,凭自身的聪慧,才不会只考个三流大学,做什么程序员呢!眼下还真不好过早地暴露自己的功夫的,便假装谦虚地道,“跟你一样,小时候学的一点皮毛而已,哪敢丢人现眼的显摆?不过,这功夫,还真该学学,总不能指望一直被人护着吧?” 经这一闹腾,柯寒还真的就有点手脚痒痒了,然而,自知身份有变,还得低调一点为好,起码,不能欺负人呢! 不一会儿,二人步行来到了一座院落门口,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大户人家。在这桃花坞,大概也只有像张财主这样的人家才配有如此的潇洒。 但见这院落,果真就是:红砖碧瓦、飞檐向天;朱红门,镶着铜皮边;雕花墙,刻着四季图;屋檐下,两盏灯笼高高挂;门两边,一副对联似笑脸…… “一年四季,季季如春春常在,享受赛似神仙!日落月明,明明是福福长有,好运只在张府!”,真的就是张家! 柯寒默念了一遍帖在门上的对联,不由得暗生妒忌,好家伙,我那寄以栖身的县衙也不过如此!这位的小日子,却也自在,想必比老爷我要好得多了?再看一下横批,竟是:果然如此。哼!好狂妄的口气!看我不整他一下? 柯寒心中本来就窝着火,见了这等不知天高地厚的财主,他几乎就受到了打击。他对着马常气哼哼地,由鼻腔里喷出两个字:“敲门!” 见柯寒这般光火,马常也不啰嗦,他举起铁锤似的拳头砸门,跟柯寒一样,只是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开门!……” 第9章 如此受贿 第9章 如此受贿 “吱呀”一声,朱红色的大门只支开了一条缝,从门缝里面钻出来一颗肥硕的脑袋,那光溜溜的脑门上满是褶子,足见他的肥胖无人能比。≯八≯一中文≯ “谁呀?这么鲁莽!”开门的胖子是管家鲍爱根,肥嘟嘟的脑袋满是油光,他气呼呼地吼着,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马常一脚踹开的门弹着撞了,跟着就是哼哧一声,像冬瓜一样滚出去老远。 “他大爷的,让咱老爷在门外等了这半天,还嫌啰嗦?真他妈的不是东西!还不叫你们家当家的麻溜的过来?!”马常毫无耐性,刚才在贫民窟被人奚落,正愁没处泄呢。 鲍爱根从地上爬起来,还未来得及掸掉身上的泥土,听了马常的话后一愣神,知道今天来的不是什么善茬,再抬眼一看,就见身着官袍的柯寒正盯着门口,一脸的坏笑,就赶紧走上前去一个躬身,陪着笑脸,然后一转身就往院里跑。 不一会儿,里面跟着走出来一个穿青色大褂的老头,一迭声惊惶地叫道:“哎呀,大老爷光临,顿使蓬荜生辉啊!敢问老爷何时到访桃花坞的啊?只需支应一声,也好让老夫我有个准备!呃,这,有失远迎了,万望老爷恕罪啊!!” 柯寒只是沉默,他背着手,候在门口。 马常双手叉腰,神情木然地陪在柯寒的旁边。 张财主和县太爷一定很熟络,他还想套近乎,跑到门口后,就一手拉住柯寒的衣袖,讪笑着往屋里请柯寒。 柯寒很厌恶地一抖袖子,张财主的笑脸就僵住了,表情显得分外的尴尬,心里暗骂:才几天啊?又来要好处了?以前一直是那师爷过来的,今天怎么就自己来了,不会有什么事情吧?我的天!…… 张财主赶紧缩回那只胖手,想要寻找一个台阶,就再看看一脸严肃的马常,不免有些失望,就讷讷地重复道:“不知道大老爷过来,老夫有失远迎,多有得罪了!” “呵呵,哪里呀?”柯寒到底开了尊口,他岔开话题,直接道,“你这里真比得上一个神仙洞了,让人来而忘返啊!嗯,好一个‘明明是福福长有,好运只在张府!’……” 张财主已经够紧张的了,被柯寒这么一损,便更加地惶恐,以至于有点坐立不安,很局促地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他弄不清柯寒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柯寒背着手,反客为主的就自己跨进院落,再步入大厅。 马常也不含糊,紧跟着柯寒进了厅里,并且十分麻利地将厅正中的太师椅挪到柯寒的身后。 张财主愣了一下,唯唯诺诺地也随后进了自家的大厅。 “这个,桃花坞景致不错嘛!”柯寒一屁股埋进太师椅里,端起茶盅将茶一饮而尽,然后,重重地往桌上一丢。 跟着进来刚要坐下的张财主一个惊吓,不知所措的重又站直了身子,却毕恭毕敬地弓着腰,始终不敢抬头瞅柯寒一眼。 柯寒很平静地瞄了一眼张财主,自知镇住了这个老东西,便又不带任何色彩地说道:“少不了张老夫子的功劳嘛!” 张财主脑门上还未干透的汗渍又映出光亮,腿也跟着软了,微微地颤抖起来。 这个张财主实在太知道县太爷的驴脾气了,光说那个秀儿吧,本来那个秀儿是要留着自己享用的,却被他硬夺了过去,还要让自己开开心心地垫上所谓的礼钱,虽然最终还是想着法儿从秀儿家追了回来,心中却还是一直的藏着不快。不,莫不是被他知道了,又要为这事盘剥?张财主就有些后悔自己那一时的小气和冲动了,他越想越害怕,心头一沉,想道:唉,暴风雨就要来临了! 暗底下愁着这事,又不敢不接老爷的话,便又连忙颤颤地回道:“不敢、不敢,全亏老爷治理有方!” “可惜……”柯寒果然就将话锋一转,却又不急着说白。 张财主已经是心惊肉跳的,他就快沉不住气了,急等着柯寒的说辞。 这时,鲍爱根又换了一壶茶水,正要给柯寒的茶盅续茶,就听见柯寒不满的一语双关地道:“中看不中用啊,这哪成呢?” 鲍爱根不明就里,差点就将开水倒在自己的手上,吓得他连忙扶起翻掉的茶盅。 “啰唆,换一只大点的杯子,老爷我口渴得很,没工夫闲扯!”柯寒抬起手,一把打掉那茶盅,喝道,“做事要对路子!” “大老爷请息怒,小的知罪了!”张财主以为柯寒真的就为那些礼钱的事情火冒了,感情那秀儿真的就被他降服顺了他了?这样一来,真没自己好日子了,于是,头就一阵嗡鸣,干脆噗通一声跪下,央求道,“恳求老爷给一条明路!” 柯寒一时间竟被张财主的动作弄糊涂了,没想到,竟然有意外的收获,不过,究竟这老东西有什么事瞒着,就不得而知了,于是,就朝马常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再给这个土财主施加一点压力。 马常心领神会,他跨步走到桌前,站在胖子的旁边,顺着鲍爱根微驼的后背猛地挥刀劈下,直接砍掉八仙桌的一只角,顺带着在鲍爱根的后襟劈下一块布来,然后,拿着那块布擦拭刃口,笑着说道:“四只角的桌子不够大气,嘿,张老爷家的也该特别一点啊!可惜我这刀比不上木匠师傅的刨刀来得齐整,就将就点吧。” 管家鲍爱根早已尿湿了一裤裆,脸也吓得煞白。 “那钱,我,我这就给退、退出来……”张财主筛糠一样的抖着,费了好大的劲才说完这话,然后,就瘫倒在地。 柯寒很是惊讶,不过,谁会跟钱作对呀,管他呢,这是意外之财! “好了,好了!”,柯寒一直就坐着不动,看那胖管家鲍爱根和张财主的惨样,依旧不动声色,略微停顿了一下,再“大度”地道,“难得你有如此高的觉悟,桃花坞由你这样的人来管理,老爷我还能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张财主苦笑着,不住地点头。 “额,那个啥,张老夫子!”柯寒走到张财主的跟前,拍拍他的肩胛,然后,露出一副笑脸拉他起来,似乎很平和地说道,“其实本官今天来,就是要看看桃花坞的境况。嗯,说实在的,这个交通还真是个问题!好在张老夫子还很殷实,大概在老爷我下次过来的时候,会有所改良吧?” “那是那是!”张财主头点得像小鸡啄米,却没能明确表态怎么做法。 “县里开支也大,怕是没得支持呕!当然,以张老夫子的名望和作风,这一点也不会是什么问题的。另外,本官也可以个公文,就让那些乡民出工,冲抵部分该交的税费,也能省了工钱,岂不是两全其美呀?不知意下如何?”柯寒慢条斯理地问道。 这分明就是命令,哪有商量的余地? 张财主只有应允的份,不敢有半点地违抗,这一刻,说话倒也干脆,不再拖泥带水了,诚惶诚恐且又讨好似地说道:“有劳老爷费心。” 鲍爱根还战战兢兢地瞄着马常,看他拿着从自己后背上砍下的布条擦拭刀刃,害怕他又要做出什么动作,就听见张财主语音颤动,像是念电报一样急切地道:“快去,那个‘点心’,给老爷的,取来……” 柯寒这才好生让那财主随自己一起坐下,随和地笑道,“呵呵,老爷我娶了桃花坞的秀儿,便都是自己人了,怎么还这般客气?不要见外嘛,有事相互帮衬一下也是应该的!呵呵,那个,倒是本官眼下还真有一件事情要麻烦张老夫子呢。” 张财主还未坐稳,又是一惊,乖乖地站着,不敢拿屁股去碰那椅子了。 “都是自家人了,怎么就不问问老爷我是如何过来的?”柯寒绕了个弯子,他有些责怪地说话,虽然还带着笑,却让张财主更加地害怕。 柯寒再对马常使了个眼色,便闭眼不语。 “我们老爷体恤民情,却不料这里的乡亲曲解本意,将陷在泥沟里的马车毁了。我是要做个了断的,还是老爷深明大义,不做追究,反而又使得马儿受惊跑了。你说你这是咋管理的,这乡民们都宠成啥样了?就这么容易暴躁?……”马常有一搭没一搭地指责起来。 鲍爱根取了一个包裹连滚带爬地过来了,马常这才住口,直接从胖子手中拿过包裹,站到柯寒身旁。 “这是那个给秀儿的……”,惶恐之下,张财主一张口,情知犯了口忌,连忙改口,违心地道,“这是孝敬夫人的一点心意,老爷若是返回县衙,府中还有一辆闲置的马车,若不嫌弃,就当孝敬老爷的,恳请老爷笑纳。能为老爷做事,是我张府的福气!!” 柯寒睁开眼,端起茶杯,心里想道:这才解渴呢!我让你福气只在张府?哼!这会儿,他不再牛饮了,只是抿了一口茶,强调地说道:“嗯,那个交通,啊,路啊,要修修的,不要忘了啊!” 张财主擦了擦额头,最终长舒了一口气,赶紧唤人做饭,他要好酒好菜的为县太爷“压惊”赔罪呢,这个,怠慢不得! 第10章 当爱已成往事 第1o章 当爱已成往事 柯寒在张财主家好吃好喝的干得正酣的同时,秀儿却眼含热泪,泣不成声地望着她的父亲,她的神情非常地复杂。> 八一中≯文网 此刻,秀儿的父亲已经被移至堂屋,放在了地上的一块破烂的芦苇蓆上,直挺挺地躺着,不过,盖在身上的不再是床单或者棉被,而是一张白纸。 掀开白纸的一角,露出秀儿的父亲的一张老脸,满是褶皱的粗糙的脸上落满了焚烧后飘散的纸灰,脸色更是蜡黄,是干枯晦涩的那种,让人见了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穿着一双破损的布鞋的脚下和头的顶端,各自放着一盏点着的油灯和盛满谷子的土瓷碗,油灯的两边对称地点着香和蜡烛,而盛满谷子的土瓷碗里则笔直地插了一双筷子。 不用解释,秀儿的父亲已经死了。 “爹,你咋就这么狠心啊?!”秀儿拼命地伤心地哭着,“你起来啊,起来!再看一看女儿啊!……” 母亲则盘坐在已了无生息的老伴的身旁,她神情呆滞、眼睛红肿,却流不出一滴眼泪。她的泪早已流尽! 围观的以及帮忙的众人见了这般情景,不由得也是摇头叹息。 正在这时,人丛中一阵骚动,但见一个穿着马褂的小伙子挤进来,挨着秀儿跪下,无声地折起纸元宝来。 小伙子默默地折好一个就狠狠地扔进焚烧的火盆,那样子就似乎正在和谁生着气。火盆里忽明忽暗的火光也不停地颤抖,将所有人的脸庞都映照得通红。站着的人们被地上火盆里的火光照射,面部高出的鼻子就贴在脸上,影子被拉得老长,样子显得十分的诡异。 跪着的秀儿离火盆最近,她的脸被火的高温烤着,不一会儿,就觉得脸上烫!当那小伙子靠近她的时候,便又有一阵紧张,看得出,还伴有一丝隐忍在秀儿的眉头闪过。 “刘伯伯!”小伙子跪着,连续磕了三个头后,终于开口说话了,不过,声音却出奇地平静,眼睛也紧盯着火盆,不敢去看一下秀儿的已经断气平躺着的爹,只是又挨近秀儿一点,认真地说道,“您请放心走好啊,这里的一切,也无需挂念,什么都会慢慢好起来的……” 听了小伙子的话,秀儿更加悲悲切切的了,她挪动跪着的膝盖,来到她的母亲刘婶身边,抱着母亲嚎啕大哭起来。 再铁的硬汉也吃不消这样的一声啼哭! 乡民们都跟着揉眼睛,还小声地议论着。 “唉,张大海,刘月秀,一个就要出师的小郎中,一个绣花女,你说这是这多好的一对呀,就这样被……” “谁说不是呢?这刘老汉!一时糊涂啊,唉,不过,也难怪唦。” “怪只能怪那个狗日的张财主,逼债太紧!其实,回过头来想想,分明就是心怀不轨!不是那个畜生的话,恐怕,这俩个孩子早成一对了,也不至于现在这样。” “可不是咋的?现在还搭进去一条人命呢,这事整的!刘老汉的身体一直硬朗得很,怎么就?……” “唉,刘老汉这(事),也太突然了吧?!” “要不都说‘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吗?你说,这人啊,也真他妈的没意思,昨天中午还好好的跟我一起喝酒的,今天就……,唉,没说头!” “不对呀,秀儿不是被那财主带去的吗?怎么又跟着一个县太爷回来的了?” “自古官匪是一家!唉,这秀儿,也真命苦哇!” 这一番议论,又让人群中有多了一些嘤嘤地抽泣。 一时间,呜咽声起! “县太爷?”别人的一声提醒,让秀儿一个激灵,这才想起和她一起过来的柯寒,不由得一惊,自责自己太粗心了,心头急道,“他人呢?到哪里去了?他那火爆脾气,可不能欺负咱厚道的乡里乡亲啊!……” “秀儿!”那个小伙子轻怕一下秀儿的肩胛,心疼地道,“节哀顺变啊,千万不要累垮了身子!” 秀儿默不着声,她松开搂抱母亲的双手,用婆娑的泪眼对着那人,一时间,不知如何应答,她的心头却隐隐地有一点愧疚。 眼前的这个小伙子,就是人们议论中提及的快要出师的小郎中张大海。 张大海,年方二十,年长秀儿两岁,自小聪慧异常,被村里人看做是未来的栋梁之才。只可惜,家中贫困,供不起上学的钱,便过早地休学,走上了社会,拜师学医。 虽然与秀儿家同属桃花坞,却因为平时少有来往,相互间也不曾认识,便和常人一样,见面也不多说一句话,反而因“男女有别”而远远地躲避。 然而,自从随师父出诊到秀儿的家里,为刘婶诊治哮喘病,看到秀儿安静地、认真地刺绣手绢,就对秀儿有了好感,后来,他还瞒着师父,借故多跑了几趟。这一来二去的,反而让秀儿家感到过意不去,便让秀儿带着一篮子鸡蛋送到张大海所在的中医铺子,如此一来,就让师父看出了他的心事。好在师父并无责怪,反而有意要成人之美,索性对秀儿的父母挑明了,要做一回红娘。 一个心灵手巧,一个医者仁心,恰是天造地设,经那老中医挑明了一撮合,倒也使得两家家长欢欣不已,避繁就简地当场敲定,同意结成亲家,并且还商量着等大海出师办了诊所后,一并将亲事办了,这样倒也省事。 谁料,张财主也早就垂涎于秀儿的美色!他借收债为名,多次上门逼债,为的却是要看看秀儿。秀儿家当然不知所以,一再地求情,恳求宽限。于是,财主又一次次地故作为难,却又一次次地再做个好人,最后,竟然还大慈悲,帮助秀儿找了一个佣工的差事,说是介绍到一个大户人家(偏偏不说在自己家,怕是被人找了过来吧?)做个一年半载的,也好攒点嫁妆钱……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当天真的秀儿瞒着张大海以及家人,跟着在财主家做事的胖管家的憨婆娘去往张财主家的路上,就被县太爷截了去。当时,县太爷还撂下话,让财主赶紧“垫资”送到秀儿家,说是先付一部分“佣金”,以示家大业大,让秀儿家人放心好了,至于剩下的“佣金”,暂且存着,只要等秀儿回家时捎上即可。 就这样,阴差阳错,秀儿被带到县衙,锁在老爷的房间里,逼她就范…… 张大海得知秀儿背着自己跟管家去了财主家,自是不让,便急急赶往财主家。 张财主正等着秀儿的到来,没想到等来的却是秀儿被县太爷截取的消息。那位县太爷还要让自己垫资付上,算作礼钱,心中甚是忿恨,却又无可奈何,胸闷得很,深刻体会了“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滋味!正在火头上,却又听见张大海在门外叫骂,便不予理睬,随后还叫人放狗咬人。 那一次,张大海的衣衫全被恶狗咬烂了,伤得自然不轻,幸亏他还是个郎中,懂得防疫,及时吃了些药,总算没事! 虽然后来那条恶狗还是被张大海用药办掉了,心中却仍旧一直的闷闷不乐。 次日,张大海满腹心事地来到秀儿的家,却碰到刘老汉正自斟自饮,还不时地哼哼小调,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刘婶却呆坐在一旁,默默地流泪。见了这番情景,他甚是惊讶,不免失落万分,对刘老汉也是颇有微辞,便不动声色快走上前去,一把夺过酒葫芦,仰起头来一饮而尽,再狠命地将葫芦掼在地上摔了个粉碎,然后扬长而去。 …… “秀儿,听说你是跟县令回来的?”张大海一脸愁容,他站起身来就要拉秀儿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那狗官现在在哪?他怎样你了?” “……”秀儿抖抖肩,松开张大海的手,她只是嘤嘤地哭泣,不作回答,心里却有些怨恨,在爹的丧礼上,提这事情,总是不太合适的吧?这样一想,倒更加地伤心了。 “我明白了,这就带人过去,就算追到天边,也非砍了他不可!”张大海似是无法冷静,一扬手,就要带人离开。 众人都很惊讶这个时刻张大海的冲动,纷纷上来劝解,却也是无济于事,正在混乱中,就听见一声叫唤,循声望去,竟惹得大伙露出鄙夷的神色,短暂的停顿后,便又一起挥拳蜂拥而去。 原来过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张财主家的胖管家。 “狗奴才,你来干嘛?”张大海抢前一步喝问,胖子的后襟上好像被马常的刀划破了一大块,牵挂着的一片破布还跟着晃荡,活脱脱的一副狼狈样,张大海见了,竟有些想笑,但还是忍住了, “还嫌害人不够啊?!” “海,海大,大海,大侄子,您先消消气!”胖子说话不像往常一样神气活现的了,“那个,那个咱家老爷,托,托我给您大伯送来这,这……” “麻溜的放屁!别他妈的,这、这么、罗、罗里罗嗦的——”一个汉子故意也学胖子的样,拖腔骂道,“别,别让爷爷等,等的慌!” 胖子急得不行,直接就钻到秀儿面前,将一份红包递给她,然后转身就要离开。 “狗奴才,你还懂不懂一点规矩啊?”旁边有人吼道,“不给咱刘大伯见个礼去?” 胖子满头大汗,刚刚众人挥着拳头围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然晕头转向的了,因此,说话竟是如此的结巴,这一时间,他竟不知所措了。 “啪”的一声,胖子的屁股上到底还是挨了一脚,然后,就双膝触地,在刘老汉的尸体旁跪下了。 胖子一脸的无奈,他颤抖着,下意识的用双手抱着头,生怕又要挨着拳头什么的。 “说,你们家老爷这是什么意思?对你有过什么交代?”张大海的一双豹子眼都快要跳出眼眶了,“不说清楚,休怪你家爷爷们不客气!” “别,别介呀!”胖子连忙道,“这个,这礼钱,是,那个县太爷……,托咱家老爷给,给垫付上的,那,那个咱家老爷也,也随了份子 ……” 胖子还想说点什么,却又被人一脚给踹了回去。 “妈妈的,原来这狗官还在这?海子哥,干脆咱们去做了他?!”踹胖子一脚的是个裹着头巾的庄稼人,“咱们这山高皇帝远的,怕他个鸟啊?!” “是啊,海子哥,送上门来的机会不多了啊!听说那狗官生性懒惰,一直都是他的什么师爷问事,今儿个实在是难得!” 众说纷纭之间,秀儿缓缓站起身来,她朝众人深深地一个鞠躬,本想说点什么的,却不由自主地晕倒在地。 第11章 县太爷微服私访 第11章 县太爷微服私访 酒足饭饱之后,柯寒很不耐烦地在听那张财主诉苦。≯ 网 张财主唠叨着说,这几年天灾**的出了不少,桃花坞已经困难到了极底,自己租给佃户的租金如何地难收等等,横竖不搭边地说自己实在给县上抹黑了,不得不承认是淮县的一大悲哀…… 柯寒不时地将手挥挥,敷衍地说,张老夫子辛苦了,可就是不愿上那老东西的套子,心里想,甭说给你一个子儿的帮助,就连这路也得给我加紧点弄好,少他妈的在老爷面前哭穷!装孙子?呵呵,还嫩着点呢! “这老半天了,怎么不见了老管家?”柯寒借力打了个饱嗝,剔着牙顾盼左右而言他,嬉笑道,“瞧他那福相,真是喜庆!把他放在酒店门口,绝对是个合格的老门童。” 张财主跟着一笑道:“回老爷的话,小的刚刚让他去夫人家随礼,这乡里乡亲的,唉,算是一点心意吧。哦,很快就该回来了。” “张老夫子还是挺有觉悟的嘛!”柯寒难得的一个夸奖,使一直紧张的气氛稍显轻松,接着就一个转身,让马常过去套马驾车,收拾一下准备回县衙了,他干脆利落地说道,“桃花坞离不开你这样的人!即使遇有什么闪失,想必,张老夫子也不会让老爷我失望的吧?!这,时候也不早了,老爷我衙门内的事务繁杂,不便久留了,那个啥,秀儿那边你要给我多照应点!还有,老爷我下次再来的时候,这路啊,应该……,啊,觉悟嘛!” 张财主一脸的茫然,心里急得不行,只骂管家怎么还不回来,想想也是,那个小郎中,秀儿的初恋情人怎么着也该带人过来了吧?可这是怎么回事啊? 县太爷要走,自己又不能强留,只得强作笑颜,恭送柯寒出门。 柯寒刚刚离开不久,张财主家的院门就被人敲得震天响,然后,就是胖管家屁滚尿流的被人一脚踢进院子,连带着将拉开门闩的张财主撞倒在地。 这个胖管家,真够可怜的,这一天,连着被人踢了几脚啊? “狗官,狗官在哪?”一脸怒容的张大海跨过摔倒在地的张财主和胖管家,直接冲了进来。 后面的几个小伙子也一股脑儿地闯进厅内,就看见缺了一只角的八仙桌上杯盘狼藉,都大声嚷嚷着,要张财主交出知县。 刚刚送走一尊菩萨,又过来一群红了眼的饿狼,把个张财主吓得鼻塌口歪,中风似地颤抖不已。虽然,他让管家过去随礼,真正目的是要透个口信,借这群不要命的佃户剁了县太爷,可真要面对的时候,还是惶恐万分! “这些猪猡,都是亡命之徒啊!唉,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这么背霉?前些日子,不学无术的小儿子偷了家中留着聘用武夫的银子,买了刀剑之类的器具,扬言要外出闯荡天下,幸亏现及时,避免了更大损失!谁知,就是因为被截留了一些银子,于是,今天一早上,臭小子还想着讨要,不成,又同自己大吵大闹了一番,然后便伙同一群人渣去打猎了,这么久还未回来?那四名家丁和两名丫鬟却跟着老太婆去赶庙会了,刚刚清净一会儿,就被那知县搅扰了,还惹来一个意外的任务——修路!好不容易供奉好了这位老爷,又引来了这么多的猪猡,原来是想要让他们和那知县火拼的,却让那知县溜了。”张财主的心头隐痛难忍,跟着又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了,顿觉左右为难,“虽说那个县令暴戾可杀,但很多时候,也为我们这些地主起过保护作用的呢。若是那个县官老爷知道了我的心事,还能有我好日子过吗?可这些暴徒又岂能轻易得罪?!” 张财主还在恍惚中,就听见张大海喝道:“狗官,你出来!” “他,他,已经走了好久了。”张财主本能地回道,“他回衙门去了。” “哦?兄弟们,追!”张大海瞪了张财主一眼,一脚踢翻太师椅子,吼吼道, “胆敢说谎,小心你的狗命!” …… 柯寒坐在张财主给他准备的马车里,换了一身张财主给他的便装,正悠然地问同样也换了装束的马常道:“桃花坞的张财主,你认为怎样?他会依照老爷我的吩咐行事吗?” “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马常一面驾车一面骂道,“衙门内的那几个兄弟随何师爷来此地收过税,听他们说桃花坞有个财主也忙着准备组建自己的家庭卫队呢,大概就是他了?这老鬼,还挺会哭穷的呢!” “哦嗬,竟有此事?”柯寒有所惊讶,“他竟然比老爷我还要牛掰?!” “老爷你有所不知,这外面现在乱着呢……”马常欲言又止。 “怎么个乱法?难道还反了天啦?!”柯寒愠怒,转念一想,这又不是马常的错,怎能对他火?眼下只有这么一个死心眼可靠了,便又温和地说道,“老爷我真的病的不是时候啊!你瞧,我现在还真够糊涂的,有很多事情都记不起来了。看来,我真不该光在衙门内呆着,得多往外走走呢,嗯,就从今天开始!好了,既然难得出来一趟,不妨也来个微服私访,我倒要看看,天下如何大乱了!” 马常在马屁股上狠狠一抽马鞭,微笑道:“得令!好了,咱们一起先去看看张王集的庙会,好久没去凑热闹了!” 柯寒也是欣然应允,因为养病,在衙门里呆了这么多天,也没能出来四处走走。现在难得有个亲信带路,便也忘了很多的不快,管他什么鸟财主,桃花坞呢?看我怎么慢慢地收拾这些!这样想着,不免长舒了一口气。 张王集,离桃花坞大约五六里路,却不在返回淮县县城的路上,而是分岔往邻县紫阳县的途中,与紫阳县的李家庄仅一河之隔。 张王集的人端着饭碗蹲在河边就能和对岸李家庄的人聊天!然而,尽管近在咫尺,却只能依靠一只小木船渡河,而这条渡船,每一次只能乘坐六七个人,也正因为交通的不便,严重阻碍了两岸人的交往。 主仆二人来到街市,寄放好车马,柯寒就沿着集市的中心路往里轧闹猛。 到底是街区,这路也是同桃花坞的大不相同,全部是青砖石板铺就,走在上面,感觉比那坑坑洼洼的泥路好多了! 这个小街,呵呵,感觉不错,那个什么,就一个字——“爽”!以后该多来照顾一下这里的市民的!当然,那个张财主更该过来参观一下,就让他按照这个样子,在桃花坞的主干道上铺一条砖路也未尝不可!过些日子,他还要去桃花坞接回他的秀儿乖乖呢,岂能再让秀儿忍受那一路颠簸之苦?! 柯寒一路走着,一想到这里也归他管辖,心中不免惬意万分!素不知,他逛街过于入神,却与唯一能够照顾自己的马常走散了。 管他呢,巴掌大的小街,转几个圈就能再次碰头,没什么可怕的,再者,我是县令我怕谁呀?自己逛逛倒也自在!若是处处都要让人操心,还能做什么大事?!这样一想,他便象征性的大略四处张望了一下后,就独自钻进热闹的人群中,寻找童年的记忆去了! 小街之上,到处都是摊贩,叫卖声此起彼伏! 卖茶的、卖布的、卖鞋的、卖柴禾的、卖日杂的、卖冰糖葫芦的、抟泥人的、玩杂耍的、变戏法的、画像的、卖艺唱歌的、耍猴的……,应有尽有,极尽喧闹! 这样的场面,柯寒还小的时候,就在外婆家的小镇上看过,。 记得有一次,一个卖狗皮膏药的胡吹自己能拎着自己的头离地一尺行走二十步,便引得众多多半大小孩傻等了半天,最终每人被敲诈了五块钱后才得以走人。这件事,现在想想,柯寒还觉得可气! 柯寒正要疏松一下筋骨,却又不小心让人给撞了,那人慌慌张张地头也不抬的忙着给柯寒道歉,又一面急迫地整理散落在地上的包裹。 “嘿、嘿、嘿,行人闪开了!”这时,后面又有人骑着马在往这边追赶。 刚刚撞了柯寒的少年顾不得和柯寒打招呼就匆忙站起身来,慌乱中却又一下子抖散了包裹,包裹里的东西洒落一地…… 柯寒定睛一看,不由得惊呆了!洒在地上的尽是一些碎银,尤为显眼的就是在百姓间传闻、达官贵人间才能一见的两只“紫饰金鱼袋”。 “紫饰金鱼袋”这种东西,柯寒在历史拓展读物里见过图示,书中是这样写的:“唐代官阶的一个特殊尊荣标志是挂金鱼袋,称‘三品衣 紫饰金鱼袋’”。图的旁边还加了注解:金鱼,亦称「金鲫鱼」。鲤科。由鲫鱼演化而成的观赏鱼类。种类甚多。鱼的形象作装饰纹样,早已见于原始社会的彩陶盆上。商周时的玉佩、青铜器上亦多有鱼形。鱼与「余」同音,隐喻富裕、有余。年画多喜这个题材。「金玉满堂」,言财富极多。 柯寒还记得,唐诗中常见“紫袍金带不须夸”、“犀带金鱼束紫袍”等句。这“紫饰金鱼袋”在柯寒的这个现代年代里已经绝迹了,可想而知,它定是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不想在这张王集的街头就亲眼目睹了?! 柯寒简直就不敢相信,他有些懵了。 还在惊讶之中,只听见“啪”的一声响,冷不防就又感觉身上挨了重重的一鞭子,疼痛钻心,就连骨头都似乎被那鞭子勒断了。 柯寒还来不及亮明身份,他本能地大叫一声,痛得蹲在了地上。 “大胆蟊贼,那里走?!”说话间,一个骑着棕红色骏马的汉子大喝一声就赶了过来,他收回马鞭跳下马,一把拽住正要逃跑的蟊贼,又将柯寒拉住,再迅用脚勾住散乱的包裹,将宝贝收拢了,还要用马鞭来扣蟊贼和柯寒,气狠狠地道,“跟我见官去!” 柯寒不露声色,闪身躲过那人的又一记鞭击,翘起右手拇指在鼻翼下一抹,显出一丝阴森的笑。 第12章 小试身手 第12章 小试身手 “去你妈的蛋!”柯寒大吼一声,把这段时间憋屈在心头的忿恨一股脑儿全吐了出来。 穿越到这个陌生的地方,本来就够悲催的了,好在还是一个县令,但这个躯壳却是个几乎没有实权的空架子、不负责任的甩手掌柜,柯寒能不郁闷? 今天在张财主那里找由头泄了一番,心里敞亮多了,现在在这小街上,又因为找到了童年的记忆而开心不已,没想到却让这货搅扰了雅兴,当真是七窍生烟了。哼,不想揍你才怪呢! 那人听到骂声,很鄙夷地循声瞅着柯寒这个愣头青,他根本不以为然,但只是一瞬间,就见柯寒猛地一个侧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起一脚,狠命地踢在那汉子的肚子上。 可怜那人猝不及防,直接被踢飞出去老远,撞在一堵砖墙上又反弹到地上,瘫软了仰躺着。都这样了,柯寒还嫌不解气,他捏了捏还有点痛的胳膊,然后,伸出手来指着那瘫倒在地的汉子骂道,“还从来没有人敢对老子动粗!你他妈的找死啊!” 那人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晃了晃身子,就仿佛吞食了一颗摇头丸,将头猛地一抖、一甩,然后也是一声大吼,再腾空一跃,如鹰般朝柯寒反扑过来。 靠!这货还挺经打的嘛?柯寒有点讶异,很少有人能够接受得了他这一脚的! 记得去年在市业余散打比赛中,就是用这一脚踢翻像大象一样的对手的,因为那头“大象”躲避不当,致使那一脚直接踢在了胸脯上,以至于断了三根肋骨,还差点要了性命,后来,也就是因为他不安套路出手,而且动作简单、粗暴,被评委认定太过野蛮,在就要打进四强赛的时候,被强制取消了参赛资格,更为严重的是,柯寒的名字还被打入了黑名单,从此,在市,与比武绝缘。 屁话!比武哪有不伤人的?奶奶个熊!套路?管个屁用!歹徒要杀人了,还会按照套路来?实战技能才是王道!! 柯寒当时就怒不可遏,他不管不顾地一脚踢翻了评委的桌子后,扬长而去!就这样,原来偷偷摸摸学武的,就因为一时冲动,参加那个什么大赛,竟成了世人皆知的秘密。后来,他便被正在实习还不到一个月的日资企业开除了,虽然,他也有离开的打算,但毕竟意义不同! 扯远了,却说此刻,柯寒也来不及细想了,他稍一提气,突然一个鹞子翻身,接着又是转身一个回头望月,伸出龙形爪,罩住那人的头颅,便听见“啊”的一声惨叫,那人的头顶多出了五个血印,其状甚惨! 柯寒的动作是那么的干脆利落,绝不拖泥带水!以他的个性,早该废了这货,但毕竟他也是一个受害者,只教训一下便行了,否则,那头颅该变成保龄球了。那货要是知道是这样,真该说声万幸了! 也难怪,今天在桃花坞就受了那么多乡民的气,已经忍耐到了极限,若不是因为是秀儿的乡亲,才不会咽下这口闷气呢! “你他妈的一个鸟人,东西被人偷了,没本事捉贼,却偏偏抓着我不放,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告诉你,老子绝不让自己受委屈,更不会贸然地让委屈过夜!”柯寒这才想起要找那个蟊贼,哪里还有蟊贼的影子?原来,那个蟊贼却早已趁乱溜之大吉了。 柯寒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用脚将包着碎银的包裹踢到差点变成“保龄球”的汉子身边,然后,很干脆地掸掸长衫的下摆,转身就要离开。 这时,围观的人群突然一阵骚动,但见外围冲过来三个身材魁梧的汉子,他们一水的蓝色收腰短打,蓝色灯笼裤,红腰带,黑色方口布鞋,头束一块黄头巾,全然一副武士的装扮。 “王氏三雄来了!”有人低语道。 人们开始四处散开,有人却是欲走还留。 “怎么回事?开场子也不招呼爷们一声?”被称作王氏三雄的已经走近,当中一个较胖一点的还骂道,“甭管你是耍猴呢还是练把式的,在爷的地盘上,得先拜拜爷们!别让爷们白白管理这场地呀!利索点,钱呐……” 这一吆喝,还未走出圈外的柯寒是听明白了,敢情是一帮混子把自己当成卖艺的,过来讨什么保护费了? “喂,说你呢!”又一个朝柯寒大喊道,“你是聋子还是哑巴?怎么就不明白了?……” 这位话还未说完,就被柯寒迎上去,扎扎实实地掴了两个嘴巴! 另一个大块头先是一愣,然后就感觉有点不对劲,四下一扫眼光,却现地上还躺着一个破了相的人,头上的五个血印愈加骇人,他细细一瞅,原来竟是认识的,不由得大吃一惊,结结巴巴地叫道:“刘三?这,这,你这是怎么回事啊?”随后也不再多话,直接就举拳砸向柯寒。 好家伙,这位比柯寒高出一头还多一点呢。 柯寒也不客气,他就地一个扫堂腿,借力将大块头放倒在地,然后,再对另外两个裹着 “黄头巾”的地痞骂道:“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爷是干什么的!……” 柯寒正要说下去,却被一声喊叫岔开了。 “哎呀,老爷,你让我找得好苦啊!”原来是马常在街对面找了过来,他看看地上躺着的三个“黄头巾”和一个破了相的汉子,便有些惊讶,再狐疑地瞅瞅柯寒,担心地问道,“老爷,你没事吧?” “呵呵,太悬了!他们想要欺负我,幸亏我还有点功底,要不然,怕是见不着你了!”柯寒不无嘲讽地、轻松地笑笑。 马常就有些自责起来,愧疚地道:“唉,都怪我贪玩,‘护驾’来迟,还望老爷恕罪啊!” “木事!”柯寒真的就没事人似的,他拍拍马常的肩胛,安慰道,“这算什么啊?不要紧的,咱们走吧。” 柯寒和马常就这样潇洒地走了,身后留下众人一片讶异的目光。 “这地儿确实有点乱啊!”柯寒一面走一面感叹,“回头查查王氏三雄的底细!还有那个叫做,叫什么来着?噢,刘三?” “嗯,不过,我们并不熟悉这个地方,该让何师爷带人过来帮忙才行!”马常答道。 柯寒笑而不语。 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一家茶舍的门口。 正是喝下午茶的时候,这茶舍的生意却不温不火,比起街口一长溜的地摊杂耍之类的人流,的确冷清了不少。 茶客们大多是些儒雅文人,尽坐着聊天,喝茶也是论盅斟酌慢品。偶尔也会有三两个新客进出,都是不急不躁的样子。 此处实在清静难得,却正合柯寒的心意,他朝茶舍里面努努嘴,马常知道,老爷这是要歇息脚呢,便赶紧跨前一步,率先迈进茶舍,扯着嗓子吆喝道:“小二,靠窗的有座吗?来两碗上好的绿茶,候着!” 坐着的茶客们都朝马常投过来鄙夷地目光,柯寒站在门口讪笑不已,心里骂道:“都他妈的装出来的斯文,毛的用场啊!” 店小二将毛巾往肩上一甩,麻溜地答应一声“好哩”,躬身引着柯寒和马常进了靠窗的座位,然后,泡茶去了。 柯寒很惬意地坐在靠背椅上,不由自主地还翘起了二郎腿,他全然不顾邻座的圆瞪着的几双眼睛,自己却四下里探寻。 呵呵,这茶舍分上下两层,它的软硬件设施虽不能与现代的kFc、麦当劳、coffee店相媲美,但却是最为接近自然、最清新典雅的所在。 细细看这茶舍,前门沿街,后窗临河,布局十分独特。 柯寒竟来了诗兴,低吟起来:开门迎街客,推窗识水流,张口茗香茶,闭目会神仙!自是妙不可言……! 一番感慨过后,柯寒将身子重重地往椅背上一靠,迎着由窗子飘进的清风,贪婪地嗅着青草花香,顿觉心旷神怡、轻松不已,不由得感慨起来:闹中取静,好自在啊! 不一会儿,茶来了,柯寒端起一碗还冒着热气的茶水,刚刚喝了一口,茶舍门口突然传来一声比马常还要粗鲁的大叫,“这鸟天,热死人了!小二,快给爷上茶,这喉咙都快冒烟烧起来了!” 柯寒差点笑喷出茶来,不由得从鼻腔出一声嗤笑,这笑声虽轻,但在这还算比较静谧地茶舍,是那么的清晰。 那人明显地感觉到自己被人讥笑了,就有些不快。他从座椅里站起来,腆着肚子默默地走到柯寒面前,狐疑地瞅着这个不知深浅、绝无礼貌可言的家伙,一时间嘴角颤动不已,嗫嚅着正要开骂,却又似乎有所顾忌。 柯寒依旧大大咧咧地坐着,他没想到,这个冬瓜似的中年汉子竟会朝自己这边走来,心中十分反感,但一看到那人用探究的目光审视自己,就没来由的火冒。 “少爷?”冬瓜开口了,他好像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很认真地看着柯寒,表现的既开心又激动。 “少爷?谁是少爷?”柯寒不解地睨着冬瓜,“你怕是认错人了吧?” 第13章 绑架郎中 第13章 绑架郎中 “少爷!是我啊,你魁哥!石子魁啊!……”冬瓜有点失落的样子,悻悻地嘀咕了一下,但还是没敢把话说完,“才当了几天的官,就这么……” 柯寒听得真切,但不明所以,大约能弄清一点的就是,眼前这个人,一定跟自己熟络,起码,他认识自己。八一小说网≯> ≯ 还真有点棘手啊! “魁哥?你怎么到这来了?”从开水房加料后走出来的马常一脸的惊讶,在石子魁的肩胛上狠狠地捶了一下,再一个拥抱,高兴地大呼小叫起来,“这都多久不见了呢?真不够意思,上次还说带点莲花糕来,怎么就忘了啊?呵呵!” “哪能呢?瞧你这孩子气,那天才能长大?嘿嘿,真想不到在这看到你们?哦,少爷,听说最近你又……”石子魁看到柯寒茫然地盯着自己,似乎生疏了许多,就有点尴尬了,他收住了势,觉得很无趣,便露出无奈的笑,岔开话题道,“看来你们挺忙啊?又有什么新的活动吗?该不会是微服私访吧?哈哈哈哈!” 邻座的茶客终于忍不住了,但看看这几个十分放肆的汉子,又不敢轻易得罪,便大喊一声道:“小二,结账!” 几个人见状,更加地放肆了,石子魁干脆脱掉上衣,露出白白净净的肚皮,一收一缩的,还扭动腰肢,朝那几个“文人”的背影起哄,笑道:“腾地儿,走人!” 柯寒才不管他如何地兴风作浪呢,更不用说制止了,他还嫌不够,也跟着大声,哦,不是嚷嚷,是用粤语唱:“沧海一声笑!……”后面的词记不得了,干脆就哼哼着,弄得马常和石子魁一愣一愣的,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柯寒在吼吼着什么。 他们的举止引得店家侧目,盼着他们早点离开呢! 疯了好一阵子,马常对石子魁说道:“咱老爷近来身子欠佳,有很多事情都记不得了,所以,别指望他……” “我说咋回事了呢?连魁哥我都记不得了?都说了嘛,女人是祸水,看来还真不假啊!我说少爷,你还得有所节制,千万别垮了自己!哈哈哈哈!”石子魁又一阵狂笑。 “魁子,有事说事,别乱扯!”马常制止道,“我们还要赶回衙门呢。你该不会是过来赶庙会的吧?” “才不是呢,我是奉老爷之命,行了两天的路程专门赶淮县衙门,拜见县令大人的!”石子魁讪笑着,一本正经的样子很搞笑。 “去!少来这一套,就说老太爷让你来做啥事了?”马常问道。 柯寒却仿佛是视若罔闻,根本不感兴趣。 “最近一段时间,少夫人好像病的不轻,她经常呕吐,老爷和太太吩咐我过来,知会大人一声,若是得空,也该回家一趟了。另外,我还得去桃花坞请名医季元梓随我一起回去,帮少夫人把把脉。等到了桃花坞一打听才知道,那老郎中今天一早就赶来庙会了,所以就找了过来,不想,在这就碰到你们了,也好,省了我不少时间!”石子魁如竹筒倒豆子般吐了真言。 柯寒知道,古代的县官虽然作的猥猥琐琐,但朝廷对他们还是不放心,对县官实行严格的回避交流制度,规定知县只能由外省人、至少也得是外县人担任,且任上不能带老婆孩子,任职三年或者五年,必须换岗交流。其目的就是怕县官在一个地方作大作强、编织自己的关系网,借机中饱私囊。 “哦?是这样啊?老爷,你看……”马常倒比柯寒更紧张似地,以咨询的目光探问柯寒,“要不,先去老家一趟吧?” “又冒出来一个什么少夫人?也就是说,是老婆了?!” 柯寒心念一动,是该会会的,当即就答应了下来,说道,“这还要说吗?赶紧的!必须的!” 于是,马常去赶马车,石子魁再去医药一条街找那名医季元梓,而柯寒只需在这茶舍静候。 不一会儿,石子魁最先回到茶舍。 看样子有些不妙,他皱着眉,不住地叹气,带来的消息是:季元梓不愿随同前往,原因很简单,他不是游医,更何况现在又很忙,走不开! 随后赶来的马常当时就火了,他猛地一拍桌子,吼道:“在哪?带我去候候1他!” “不!是请!!”柯寒不紧不慢地从座椅里探起身子,就像个运筹帷幄的将军,很简洁地把手一扬,带头朝门外走去。 张王集的庙会还真有点意思,几条街分得很清,什么药铺一条街、裁缝一条街、游乐一条街的,各类行当相对较为集中,又互不干扰,唯一可以渗透各街区的就是小吃,每条街上都可以看到,诸如馄饨、线粉、面条,烤鸡、烤鸭等等,应有尽有,倒也方便了赶庙会的大众解决肚子的问题。独独这茶舍,就此一家!细心的柯寒也来不及探究原因,只是想起了一个词叫泾渭分明! 季元梓的药铺就在药铺一条街的当中,其实不算太忙,毕竟,这街上的郎中多了去了,患者也不见得都在庙会的时候来事扎堆吧?你名声再大,那些头疼脑热的小毛病也只是一般郎中都可以看好的,故而,这一刻,季元梓反而清闲得很。 张财主孝敬柯寒的马车实在太小,石子魁就紧挨着柯寒而坐,如同困兽般难受,他凑近柯寒,指明了坐在“元梓堂”门口抱着一壶茶的那位名医就是季元梓时,柯寒就有点火冒,骂了声:“救死扶伤就是这样啊?他妈的!去,捆了!” 听了这话,不等车子停下,石子魁就 “嗖”的一声跳下马车直奔“元梓堂”。 因为自己刚才在“元梓堂”遭受了冷落,现在柯寒对季元梓的一声骂又让石子魁开心不已!有了县太爷的明确指令,再去动这不开眼的郎中,怕毛?! 季元梓正悠闲地倚在靠背椅子上,还未咽下刚喝的一口茶,就被石子魁一把将双手反剪,拎起药箱,斜着挂在他的脖子上,然后,直接拖离椅子,快拽回到马车旁,再用力抓住后襟往上一提,将他扔进了“车厢”,自己却没地方坐了。 马常根本就没有停车,而是将马吆喝得飞快,气得石子魁跟在后面大骂:“狗日的,等等老子!” 马常对柯寒老家的地儿实在太熟悉了,他曾不止一次的“护驾”柯寒来往与淮县与紫阳县之间。说起来,他和柯寒也是老乡,只是,柯寒的家在乡下,而马常家在和张王集一样闹猛的街上。如此这般,就不用担心马常认不认识路了! 车内,柯寒阴沉着脸一言不。 季元梓的心里就像是颠簸着的马车一样,忽上忽下的颤动不已。他,一个老实本分的老中医,此刻,早已被吓得尿裤子了,有史以来的第一次!他弄不清自己到底得罪了谁,竟遭人绑架?捂着被撞击的头嗫嚅道:“你们,你们是什么人?要,要干什么?” “镇定些,带你去救死扶伤!别怕。”柯寒绝不多说一个废字,还拍了拍季元梓的肩膀,以示慰藉。 “我这堂弟,嗬,还是那个驴脾气,比起以前来还更胜一筹!有个性!”石子魁心里好一阵感叹,他到底没能跟上柯寒他们的马车,只好像来时一样,走一程歇一程的行路了,不过,他不再骂娘了,倒是十分地开心,他不用太急着往回赶,竟可以在张王集的庙会上好好地玩玩了。 马常驾着马车一路狂奔,把老中医季元梓身上的骨头都差不多颠散了!等到了柯寒的家,老人家几乎连话都不会说了,总感觉好像在哪见过柯寒,但又不敢确定,心中一直忐忑不安! “到家了,老爷!”马常停好车,走过来拉开门帘,他知道柯寒患了“失魂症”,便样样事情都做在前面,这是在给柯寒打前锋呢! 柯寒慢条斯理地“嗯”了一声,再道:“请老先生下车吧!” 季元梓一时间惊得不知所措,却被马常一把硬拽住手臂,托着胳膊,“搀”下马车。 儿子风尘仆仆地回来了,当妈的开心得不得了,立马扔掉手中的簸箕,回头朝屋里嚷道:“老头子,咱家儿子回来了!” 为了给儿子买官,家中也几乎是穷徒四壁了,地是卖得差不多了,还留着一点冬种小麦夏插秧,长两季够自家吃的就行。当然,现在很多事情都是大侄子石子魁帮忙,老爹老娘有些过意不去,答应帮魁子说个对象的,可总是不成,一直的是个心事。 这些事情,柯寒当然不知道,看到家中落败的样子,便有些惊讶,正茫然中,就被老娘拉了过去,仔细琢磨了半天,连连说儿子虽然变得白净了一点,但也瘦多了,若不是常跟了来,都快认不出来了,接着便又是一阵抹泪。 柯寒好不忍心见老人家流泪,便劝慰道:“你看,我这不是挺好的吗?” “子衡回来啦?是子衡吗?”屋里颤颤巍巍地走出来一个老者,不用说,他就是柯寒现在的父亲了。 又是一阵团聚的热乎! 想必“子衡”便是柯寒现在的名字了,真是杯具啊,好在衙门里决然无人提及姓名,当然,也没人敢直呼他的名字,见了面都是“老爷长老爷短的”,亲热的不得了! 柯寒是个直肠子,他不多废话,就想看到自己的娘子,便直接问道:“爹、娘!听说我那口子近来身体不适,怎么这一会儿却不见她的影子?我把郎中带回家中来了。” 季元梓这一刻很识相地就过来了,他朝柯寒的爹娘一一点了点头。 —————— 1 候候:伺候、问候、会一会的意思。这里用作贬义词,带有挑衅的意味。 第14章 废了他 第14章 废了他 “没能跟上马车,怂?才不是呢!都怪那个狗日的马常,操!像是犯了神经病,捉人都不带停的,害的老子又要跑路了,这个没良心的!我那个当县太爷的弟弟肯定也是急疯了,任凭我怎么骂,他都不知道叫马常停一下?!”石子魁在心底里嘀咕着,赌气地决定,索性就留在张王集不走了。八一小说网 ≯ 他要好好玩个一两天呢!这段时间,就当是找他堂弟石子衡给浪费掉的。 “子衡这家伙,当了县令就不得了了?都两年了,也不知道回家一趟。家中的那个婆娘脾气也是渐长,果然就是一副少奶奶的腔调,她奶奶的,就差爬到公婆的头上屙屎撒尿了!连我这个粗人也看不过了!不过,老天有眼,终于让那恶婆娘有了报应,近段时间老是呕吐啊什么的……,还给她看病?我呸,我看她死了才好呢!免得我那可怜的叔叔婶娘遭罪!若不是看在子衡老弟的面子上,唉,我怎么还是帮他押了老郎中?……”石子魁不住地自己责骂自己,都在心底里唠叨半天了! 这时,吃完牛肉拉面,石子魁很满足地舔了舔舌头,将筷子伸进牙根,好不容易才剔出塞在牙缝里的一些细牛肉,放到嘴里,再和着沉淀在碗底的一点浑浊的汤料,仰起头一股脑儿全吞了。最后,又在碗里加了一点白开水,晃了晃,喝了下去,没有丝毫的浪费,然后才站起身离开。 店小二收拾碗筷的时候,也是略带嘲讽地对着石子魁的背影笑道:“乖乖,这家伙,比狗舔得还要干净!” 石子魁才懒得理这一茬呢,他早走远了。 呵呵,难得有一次这样自由的机会,不好好玩玩怪可惜的,就这样,石子魁漫无目的地走在张王集的热闹的街头巷尾。 怪事,怎么老是感觉好像有人跟着?额,多疑了吧?石子魁不以为然的笑笑,继续溜达起来。 绕过一条又一条小街,最后还是鬼使神差地绕进了药铺一条街上。 刚跨出巷口,突然就被人从后面狠狠地猛地一棒打在头上,毫无防备啊!石子魁只觉得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等石子魁醒来,却现自己被人牢牢地绑在一根粗大的柱子上,此刻,他浑身湿漉漉的,很明显,他是被水泼醒过来的。 “妈勒格巴子的!胆子也忒大了,到底是那一路的,唱的又是哪出戏?”一个汉子骂骂咧咧地推门进来,提着水桶站在旁边的小子赶紧跑到一边去,端来一张凳子给那人,然后毕恭毕敬地立着。 石子魁睁开灯笼似的眼睛,破口大骂:“**的蛋!你又是那一路的货?道上不带这样行阴的,有种明着来斗一斗……” 话还未说完,就被人一拳打在脸上。 “说,季爷被你们整到什么地方去了?”那汉子毫无耐性,收起拳头喝问道。 “什么‘鸡’爷‘鸭’爷的,你爷爷我不知道!”石子魁偏过头去,狠狠地朝那人脸上吐了一口血水,毫不畏惧地盯着那人。 那人果然就火了,他从随从的手里接过马鞭,甩起来使劲抽打在石子魁的身上。 石子魁咬紧牙关忍着,偶尔地哼哼两声,到底顶不住疼,还是昏了过去,接着,便又是“噗”的一声,一桶水浇了他全身,使他一个激灵又醒了过来。 石子魁的头耷拉着,心里却不住地冒着怨气:他奶奶的活见鬼了,为了一个老郎中,竟这样对我?不过,既然是子衡请了郎中回去,我就不能告诉这帮混蛋!管他们急成什么样子?看他们的这副德行,绝对不是什么好鸟!吓唬我?没门!! 这时,那人已经拿着一把菜刀过来,“啪”的一声往舂药用的凳子上一掼,撸起衣袖吼道:“他妈的,看我敢不敢剁了你这猪头?!……” “诸福俊,住手!”正在这时,从门外进来一个穿马褂的人,正是小郎中张大海。 张大海和几个兄弟一起追了老半天,连县太爷的影子都没看到,还以为是张财主撒谎,也不敢跨进县城境地胡作非为,毕竟到了那,可不像在桃花坞那样,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官府里,可不是一个平头百姓想咋就能咋的了,于是,干脆打道回府。 半路上,就有人迎头赶来告诉他,他的师父季元梓老先生被人绑架了,这还了得?便心急火燎的直奔张王集,来到“元梓堂”的药材炮制室,正巧碰上私刑一幕。 “师父还未找到,你就剁了他,还怎么找?这个活宝可是唯一的知情者,蠢货!”张大海怒骂那个持刀的诸福俊,吼道,“滚一边去,咱们‘红莲帮’要都像你这样做事,迟早是要完蛋的!这都第几次跟你说过了?怎么还这么容易冲动?” 诸福俊听了此话,也只能悻悻地站在一旁。 …… 却说这一刻,老中医季元梓正襟危坐,伸出手来给少夫人搭脉,少顷,便见他喜形于色地告诉柯寒的父母:“恭喜你们了,少夫人这哪是病啊?分明是……” 二位老人好像早就有了这个难以确定的预感,又好像因为自己的预感得到证实后竟有些不以为然,继而愁容满面了。这就让季元梓感到讶异,急着要看病的是你们,知道结果了,却又唉声叹气的,算是哪门子嘛?大老远的把我弄来,就为这样啊?尽管心中有怨气却又不便表露出来。 柯寒还真够单纯的,季元梓话说了一半就打住,着实使他受不了,他不管那什么了,直接嚷道:“怎么这么罗嗦,你就说我老婆这是怎么回事吧?” 老太太赶紧过来,一把拉住柯寒的手往外拽。 屋里面,老爷子也是亲自为季元梓倒了一碗凉开水,当然,也只有他给人家倒茶送水了,家中已经雇不起一个佣人了。 马常俨然就是一尊守护神,杵在哪里都是那么的规规矩矩的,绝不乱掺和县太爷家的内务。 “孩子,消消气!我就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唉,怕来事的,还真的就来了?你媳妇,有喜了,怀了别人的孩子。”老娘撇过头去朝房间里瞅了一眼,轻声地劝解柯寒,“你现在也是一县的父母官了,说话办事都要注意分寸啊,你那驴脾气也该改改了,虽说你这娘子,唉,说不上嘴了!都是母亲害了你啊!!” 老娘一番话,说的柯寒云山雾海的。到底不是正宗货,对这家里的事情也是一无所知。可眼下,自家的老婆竟然怀了别人的孩子?多大的打击啊?!怎么会这样的?母亲又不愿多说,这个疑问搁在心中实在慎得慌! 柯寒的脑海里短暂的空白过后,才想起来那个胖胖的堂兄,不由得猛地一惊,怎么把那个叫做石子魁的落在路上了?这家里的事情,还真的离不开这个可爱的胖子啊! 季元梓也急着要回店里,便道:“既然是这样,不妨我先开一剂保胎药,让人一起随我去取来,给夫人吃着吧,如有什么事情,再来联系。” 卧室,床上的夫人听了一大家子的谈话,表现的不是惊喜,却也是惶恐不安。 “也好,那就有劳先生了,我让常兄弟替我跑一趟吧。”柯寒也不强留,从怀中掏出一点碎银,递给季元梓,心中憋屈得要命,只觉得这个前身太悲催了。 那个,强抢?嗳,这多难听,应该叫收留,对,收留的那个秀儿美眉心中也早就有了心上人,还心生歹意,拿花盆砸了自己,盆碎了,自己却穿越过来醒了!眼前的这个正房老婆,根本就没圆房,竟然怀孕了,这绿帽子戴的?!他妈的,真是反了天了?! 想到这,柯寒心中的火气啊,都快烧到眉毛了! 他默不作声,等送走了季元梓,便四处搜寻起来。 母亲惊讶地望望柯寒,父亲却蹲在一旁狠命地吸着旱烟。 不一会儿,柯寒拿着一把铜质暖壶,从灶台的焐水锅里舀了开水,将暖壶灌装得满满的,然后,忿忿地转身回到卧室。 看柯寒的狠样,母亲就有些不放心了,她抬起小脚跟进了房间,却看见柯寒正命令夫人起身坐到床沿,动手去解她的腰带。 母亲看见媳妇娇羞地半遮半掩着,赶紧回身出去,背后就听见媳妇不住地嗔怪柯寒的粗鲁,哀求柯寒不要在这个时候做那事情。 柯寒却依旧铁青着脸,他一把扯掉“老婆”的裤子,将满满的一暖壶的开水直接倒在那个女人的裆部,瞬间就听到嗷嗷地尖叫、号哭,那声音是那么的凄惨、壮烈,让人听了不禁毛骨悚然! …… 与此同时,“元梓堂”里,烛光摇曳,扭曲了脸的张大海气急败坏地咆哮着:“废了他!” 长条凳上,昏死过去的石子魁,腿被人紧紧地绑在凳子上,身子依旧僵直地绑在柱子上,与双腿呈九十度,双臂被一根扁担固定着,脚下的砖块却在慢慢地增高。 第15章 元梓堂恶斗 第15章 “元梓堂”恶斗 话说这柯寒,他到底没有多大的肚量能容忍这个婆姨带给自己的羞辱!他奋笔疾书,草草挥就一纸休书,将从未有过肌肤之亲的“老婆”休了。八一≯≧≥中文 那女人被连夜赶回娘家去了,永远的去了。 望着一瘸一拐的远去的女人的背影,柯寒啐了一口唾沫、狠狠地骂了一声:“只是给你的东西消消毒,这算是轻的!敢给我难堪?切!” 柯寒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自家屋后的小河边,他要借着晚风清醒一下自己的头脑。 这么多天来,经历的事情竟然没有一件是让人省心的?! 这个可怜可悲的前身啊!柯寒倚靠在树干下轻叹一声。 先是秀儿美眉拼死都要杀掉自己;接着就是师爷明着架空了自己的实权,很嚣张啊!就连衙役也不听自己的调遣了;然后,休假后的第一天上班,刚刚要去衙门了,乌纱帽还没戴上呢,却又接到秀儿的爹病危的消息,又给耽误了,经过努力,秀儿才刚刚对自己有点好感,想表现一下的,却又给那些乡民搅了。失败的!现在自己的正房媳妇竟然给自己戴了绿帽子……,悲剧,该死!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件不让自己头痛不已啊?! 柯寒长叹一口气,突然就想要吸烟,但是,此时此地,由不得了。到哪找那卷烟去?唉,人要是倒了霉运,喝冷水都塞牙啊?! 一个没有了实权的县太爷,落魄啊! 不过还好,上帝并没有真正地抛弃自己,特地派了一个神勇无比的马常来帮助自己。谢天谢地!我还能实施自己的施政纲领的,必须的,自己的!…… “子衡!”是老娘的呼唤,声音颤颤的。 “在这呢。”柯寒赶紧答应着,并且立即迎了上去,让老人家担心也是一种罪过。 “子衡,千万别想不开啊!”老娘竟然哭了,很不放心地拍着柯寒的后背,爱怜地轻轻地按揉着。 久违了的母爱,让柯寒备受感染! “放心,没事的,娘!只是又要苦了你们二老了!”柯寒随口应道,浅浅地报以一笑,以示自己的坚强,但很明显,鼻子一酸,眼角湿湿的了。 “嗯,家中你也尽管放心好了,有你那子魁哥哥帮忙照应呢。呃,对了,子魁,他人呢?别看他五大三粗的,是受过多少苦的人,也细心着呢!要不是他帮忙撑着,咱这个家恐怕……”老娘还是抽泣了起来,“你那大伯和伯母去世太早,子魁遭了多大的罪啊!以后,若是有可能的话,你也帮扶一下,石家可就指望着你们兄弟俩啦。记住,要像亲兄弟一样的待他!” 柯寒一阵脸红燥热的了,惭愧自己在茶舍里还那样的看不起子魁哥哥,子魁却还是一口一个“少爷”的叫着,唉,多生分啊! 母亲这一提醒,竟让柯寒就担心起子魁的安全来了,当时,是石子魁绑架了季元梓的,这样想着,心中不免忐忑。 柯寒抬头仰望着星空,问母亲道:“娘,能帮我找一匹马吗?我得赶紧过去一趟,就是那个‘元梓堂’!”。 …… “砰”的一声 ,马常将“元梓堂”的门一脚踹开后,就闪到了一旁。 马常是在听到室内的人大声吼叫后,急切地破门而入的。 “快说,老先生到底被你绑到哪里去了?”咆哮如雷的吼声加上鞭笞传来,能使人不寒而栗。 “……”但是,除了一声嗤之以鼻的哼声,就是没有任何的回应。 还要开骂的时候,门就被人踹开了。 张大海转身过来,他满脸的讶异,一看到门口站着的竟然是师父季元梓,便赶紧趋步上前,大喊一声:“师父,您可回来了?可急死我们了!” 季元梓铁青着脸,他强压着心头的怒火,但看也不看张大海一眼,径直走到还坐着“老虎凳”的石子魁跟前,哈哈大笑起来,咬着牙道:“哼哼,保胎?!去死吧!要换了别人还行,可惜,他就不是我要救治的对象了,谁让他就是那个混账县令了?!” 众人听了此话,都十分地惊讶。 跟在季元梓身后进来的马常情知不妙,伸手就要去拉住快要脱身的季元梓,想要控制住他,可惜,还是慢了一拍。 “他们是一伙的!”突然,季元梓手指着马常和“老虎凳”上的石子魁,幸灾乐祸地叫道,“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时,门又“吱呀”一声重重地合上了,室内的人一言不,眼露凶光,都怔怔地瞅着马常。 想必这些人也都听说过,县太爷身边有个怀柔派的高手,大概就是他了?这一刻,他们显得十分地警惕,丝毫不敢大意! 霎时间,室内竟然是鸦雀无声!! 这样的宁静只是暂时的!果然,不一会儿,张大海以及他身边的所有人都“唰”的一下抽出别在腰间的砍刀,奔向马常。 马常一下子呆了,这老中医玩的是什么鬼把戏?跟我玩“闷罐子”? 来不及思考了,张大海已经率人围了过来! 马常当然也不含糊,他立在原处,一脚勾起旁边的长条凳,紧攥在手中,“呼呼”地挥舞起来。 这功夫的确不是盖的!“板凳拳”一耍起来,立马间,就有三个人倒地! 季元梓却冷静地站在一旁,这一刻竟与他被石子魁拎着走时的样子迥然不同。操!敢情那一刻尿裤子也是装出来的?对,他是医生,有的是办法,可这一切又都是为了什么?用装怂的办法来麻痹人? “原来,我们都被季元梓欺骗了?!这老鬼,奶奶的,隐藏得还真够深的!”马常气得几乎就要吐血了。 斗得正酣的时候,忽然就听见“老虎凳”上的石子魁一声惨叫,紧跟着,就是一声脆响,是他腿骨被人敲断的声音。 马常心头一惊,他扔掉板凳,大吼一声,不顾一切地就要扑向一脸阴笑,还拿着一根铁棒,站在“老虎凳”旁的张大海。 “来呀!有种你再跨前一步试试?”张大海擎着铁棒,作势要再敲击石子魁。 张大海狂妄地大吼大叫着,哪里还有一点救死扶伤的行善医者的形象了?! 这狗日的要真再敲一下,那石子魁可就彻底的废了! 此情此景,让马常心急如焚,他很夸张地探手朝自己的腰间摸去。 “别动!”张大海似乎看出马常的动机,歇斯底里般地吼道,“举起手,转过身去,蹲下!蹲——下——,听到了吗?” 马常表现出无可奈何的样子,很听话地举手、转身、下蹲。不过,他的动作很缓慢、很懒散。 旁边的汉子嫌他太慢,过来就要踢他,说时迟那时快,马常在下蹲的瞬间突然一劈腿,将那人撂倒在地,紧接着,一肘顶着那人的下巴,另一只手已然夺了他的砍刀。完成这一系列动作竟然只是在眨眼之间! 拿着砍刀的汉子竟然被他扭住?一时间,众人都傻眼了! 马常掐着那人的衣领,将他拎起来,用左胳膊紧紧地箍住那人的脖子,右手握着砍刀,刀口向上正对着那人的鼻子,随时都有可能将那人的鼻子削掉!马常几乎就将那人腾空夹着,挟持着就像拎小鸡一样,侧着身子快往“老虎凳”靠去。 “快,放了我的兄弟,不然,小心我杀了他!!”马常稍稍用力掐了掐那人的脖子,那人便面色紫如猪肝,呼吸也是气若游丝的了。马常对张大海吼道,“扔掉手中的家伙,解开‘老虎凳’的绳索,说你呢!别他妈的磨叽了,快点!!” 张大海心有不甘,他瞅瞅被马常勒得喘不过气来的汉子,“叮当”一声,无可奈何地扔掉手中的铁棒,乖乖地拿刀割断捆绑石子魁的绳索。 另外几个毕竟不是练家,竟然被马常的气场镇住了,像石雕一样,一时间不知所措的都呆立着,一动不动。 形势似乎有了转机,马常不禁得意起来,放下人质,谁知,被他松开勒住脖子的人质瞅准了空挡,刚一着地就将脚一抬,猛地往马常的脚上一踩,便看见马常抽筋似地跳了起来。 人质竟然趁机逃脱了?! 身边的几个汉子见状,一个个的又活跃了起来,都挥舞着砍刀迅聚拢着,将马常和还坐在“老虎凳”上的石子魁团团围住,并且,有人就将砍刀朝马常的后背砍去。 正在这时,紧闭着的门忽然“轰”的一声倒地,矗立在门外的是一匹高头大马,正是它用腾空的前蹄踢开了门。 马上的人手执一支火把,坐在马上的不是别人,正是淮县知县柯寒! 柯寒双腿夹牢马肚子,腾出握缰绳的右手,分批抽取斜挂在后背上的一包焰火,放在火把上点燃后扔向围着马常的一帮汉子,吼道:“闪开!” 一时间,众人都惊呆了,在一阵阵的“啪啪”声中,抱头鼠窜。 药柜里的中药材也都被慌乱的人群弄得翻了,药材撒满一地,干枯的药材一碰到焰火便也跟着燃烧起来,顿时,不算太大的炮制房里乌烟瘴气、一片狼藉。 季元梓恨得咬牙切齿,但却掌控不了混乱的场面,反而被张大海拉着躲避柯寒投掷过来的焰火。 马常强忍着被砍刀砍伤的剧痛,尽管此刻,殷红的血液已渗透了衣衫的后襟,但他依然镇定地用刀快割破还捆绑着石子魁的一点绳索,将石子魁背了就往停放在外面马车狂奔。 “轰”!又是一阵轰鸣,柯寒将剩下的一包焰火全部点燃后,扔进慌乱的人丛,然后,对马常大声道,“起驾,‘回宫’!” …… (小县令要想咸鱼翻身,真的离不开各位大大的支持,给小县令捧个场吧!鲜花加收藏票票啊啥的,多多益善,谢谢!!) 第16章 老子是县太爷 第16章 老子是县太爷 回头交代一下,柯寒问母亲要马的时候,真是急坏他的老娘了。≯≯> 也是,一个曾经是种地的大户人家,其实也就是一个地主家,惋惜,现在充其量就比别人家多了几亩薄地而已,因为家道中落,全然没有了地主的阵势,哪来的马啊?耕牛倒是有两头,可也不顶事啊! 正在焦虑之中,就听得一声嘶鸣,丧气的柯寒抬头一看,不免惊喜万分,原来,竟是他的在桃花坞受惊的马跑来了! 柯寒欣喜地打了一个唿哨,马儿就“得儿得儿”的跑近跟前,脖子凑近柯寒,嗲似地轻哼一声,柯寒紧紧地搂着马的脖子,狠狠地亲了一口。 奶奶个熊的,真够强悍的啊,果真是老马识途?!不用多说,这马因为多次随从县令辗转于淮县县衙与紫阳的老家孤村之间,受惊后一阵乱跑,大概它想想还是回家的好,于是,竟也能够自己过来了? 真是天助我也!柯寒嘻嘻一笑。 “孩儿这就告辞了!二老需多多保重啊!!” 柯寒也不含糊,直接跳上马背,拱手向父母亲道别,然后,还从家中拿了一包大概还是过节时购买的一包焰火,头也不回地驱马狂奔。 一路之上,柯寒心急如焚! ——马常是自己在县衙里唯一值得信赖的亲信,石子魁更是他唯一能够将老家托付管理的实诚人、好兄长!若是这二位出了什么意外,那么好,就目前这个状况,你柯寒也就别想在这淮县的县衙混了,赶紧麻溜地卷铺盖走人得了! “马常和石子魁两个,无论如何不能出乱子!”柯寒想道。 柯寒不断地后悔自己的照顾不周,明明马常告诉过自己,这世道乱的很,可怎么就不以为然了?万一那个看上去就有些不地道的老郎中使坏,万一我那老实厚道的石子魁老哥因为绑过季元梓再遭报复,岂不更糟?! 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生了,当他再次急冲冲地来到张王集的药铺一条街上,来到“元梓堂”的门口,就隐约听见叫骂声和厮打声,不由得心头一沉,狠狠地在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直接撞开紧闭的大门。 …… “起驾,‘回宫’!”柯寒倒也干脆,说了这一句话后,就牛逼烘烘地带着他的随从马常以及他的堂哥石子魁先生一起,冲出烟雾弥漫的中药炮制房,头也不回的走了。 从“元梓堂”出来,柯寒骑在马上,领着载有马常和石子魁的马车一路狂奔,丝毫不敢懈怠大意了。 惋惜的是,张财主孝敬的那辆破车经不住如此疯狂地颠簸,在拐进通往县城的大路上时突然一下子散架了,木轮子掉了,滚出去老远,在摔向路边小河的时候,撞在一块石头上断成了n块碎片。 操!柯寒谩骂了一句。 石子魁的一条腿骨被那张大海打折,根本不能再折腾了!让他躺在跳跃不定的车厢里已经很遭罪了,现在却又要让他坐在马背上,不是要人命吗? 马常的后背还在往外渗血,这,救人要紧,万万延误不得的!! 柯寒一跃跳下马来,一把扶着就要摔倒的马常,眼窝湿湿地道:“常兄弟,让你受苦了!” 那边,石子魁也跌坐在地上,早已哼哼不已,可怜,他的被打断的左腿因为摔跤而错位,来了个18o度大转弯,变得脚趾朝后脚跟朝前了。 柯寒赶紧跑去捡起两根马车车厢摔坏的平直的木板,扯下身上的一块衣袂做成绷带,将石子魁的断腿矫正了,用木板固定着绑好后,与马常合力将他托上马背,然后,等马常也上了马,再吩咐马常扶好石子魁,继续前行。 约莫又奔了半个时辰,终于看到县界的石碑了,柯寒长长地喘了一口气,这才有心情仰望一下夜空,不由得生感慨:月光如水啊!如此宁静的夜晚,竟然暗藏着这么多的不平静?不管怎么样,总算到了自己的地盘了!那个啥,哦,桃花坞,张王集,得空非得去好好治治!这些刁民,心中还有没有王法了?…… 咦,那匹马上,一直哼哼着的石子魁竟没有了一点声息,这是怎么回事?柯寒一阵紧张,连忙叫唤马常停下来看看,正要过去,突然,前面路旁的一个小亭子里蹿出两个身影,朝柯寒他们喝问道:“干什么的?站住!” 柯寒一愣,正要反问那两个黑影,却一不留神地被那两人硬拽下马来。 “深更半夜的,要往哪里去?”不等柯寒站稳脚跟,那两人依旧不依不饶地追问,并且还要去拽马常和石子魁,“不知道这里宵禁啊?这阵子,不得出城,更不得进城!” 柯寒斜睨着眼细看那两个人,原来,这二位就是负责宵禁的官差,呵呵,自己人啊,还挺有责任心的嘛! 柯寒嘻嘻一笑,连忙道:“嗯,他们有重伤在身,轻一点啊,这里有医生吗?赶紧……” “你当你是谁啊?指派起爷们了?操!”其中一个人骂道,“滚一边去!” 另一个人看也不看一眼柯寒,很干脆地直接就提脚踢了过来,“不开眼的东西,怎么这么烦人呢?” 柯寒依旧笑着,他实在不敢相信,竟然有人胆敢辱骂个性很强的上司?唯一地解释就是,他们大概不太认识老爷我吧?谁让我不注意和群众多加联系了?嗯,怪不得人家啊。 “他奶奶的,这位腿上还绑着家伙呐,咋的了这是?”已经走过去并且靠近了石子魁的那人惊讶了。 “哦?”另一个也讶异地叫了起来,“回去,现在宵禁,任何人不得再跨近淮县一步!鬼知道你们这些人是干什么的?去,去,去,回去!!” 两个人愣是将柯寒他们仨拦在了界外! “告诉我,你们的头是谁?”柯寒一边拉住就要骂娘的马常,一边揉揉石子魁的肩胛,竭力压制住火气,“我要和他说话。” “嗨,你胆子倒不小?咱巡防班的邬大班也是你能随便见着的吗?真是笑话!活腻歪了还是咋的?”那人说着就去赶张财主孝敬县太爷的马。 “咋就是不开窍呢?”另一个小声嘀咕了一句。 “邬大班?是不是就是那个界外巡防班的邬为龙?”马常忍住后背上伤口的疼痛喝问道。 那两个人一愣,但旋即又昂着头,几乎同时回敬道:“大班的名号岂是你能随便叫的?” 石子魁早就忍耐不住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艰难地将受伤的断腿搁在一块大石头上,朝柯寒道:“子衡!你这官做的也太次了,我都替你脸红!这两个狗毛杂种都能趴在你头上拉屎撒尿的了?……唉呀,痛死我了!我的腿呀……” 本来耐性就极差的柯寒经这石子魁一声嘲弄,实在丢大面子了,他也更加的忍无可忍,便一扔马鞭,指着那两人大声喝道:“把你们那个叫什么邬为龙的大班长叫来,老子要见他!告诉他,县太爷带着你们的顶头上司——掌管治安的佐官总巡检马常同志来看他来了……” 说的已经够明确的了,可是,那两个杂毛猪头听了柯寒的话后,重又认真地瞅了瞅柯寒和马常以及石子魁,就像是欣赏几件古董一样,然后就很放肆地哈哈大笑起来。 其中的一个还指着柯寒,以嘲讽的口气拿腔拿调地说道:“邬大班,县太爷带着我们的顶头上司,掌管治安的佐官总巡检马常查岗来了!这怂样!喔唷,吓死我了!你是县太爷?我能信吗?!” “别废话了,滚!”另一个肆无忌惮地扬起手中的刀吼道,“我们的那位县太爷现在还不知在哪个神仙洞里快活呢?就你这样,装疯卖傻的可以,充当狗官,哼,尾巴还不够长!……” 不等那人说完,柯寒终于忍无可忍地就“啪”的一声甩了他一巴掌,直打得那人眼冒金星,连嘴巴都搧歪了。 另一个见状,赶紧抽刀上前,却被马常一脚踢飞了刀,忿忿地骂道:“两个杂种,明天不用再来值班了!” 石子魁也跟着嘿嘿一笑,抖了抖那包张财主送给秀儿的银子,整出声响来刺激那两个人,然后又朝他们啐了一口唾沫,鄙夷地道:“给脸不上脸,真他妈的贱货!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的心事啊?什么就不开窍了?哼,蠢货,想在老子身上抢钱?他妈的瞎了狗眼了!” 柯寒也已脱下在张财主家换下的衣服,重新从包裹里取出官袍穿上,骤然间,人就显得精神多了!着实让那两人惊讶不已。 而马常因为后背上有伤,还在渗血,便不再换那官服。 石子魁依旧本色衣着,很显然,腿上断骨错动,疼得他直冒虚汗,心里更是烦躁不已,刚刚又被那两个狗日的羞辱了,恨不能亲自踹他们一脚!不过,刚刚痛骂了那两个不开眼的畜生,继而又见柯寒和马常分别教训了两个,心里便也敞亮多了,似乎就在瞬间使自己的境界跟着也上升了一个档次,不由得又是一番扬眉吐气的了。 刚刚还趾高气昂的两个巡游的差役这一刻变得傻呆无比,被人一顿狠揍后才知道碰上了硬茬!全怪自己小看了这三位猛男啊,才来当差没几天呢,原来还指望能敲诈个三两五钱的呢,竟搞的如此狼狈,便直呼倒霉。 两个衙役,一个捂着脸,一个捏着手腕,这一刻也长了见识,比刚才老实多了,都欠下身子跪着,捣蒜似地磕着头。 柯寒全然不管那俩人磕着响头,只是让马常帮忙托着石子魁的屁股,扶他上马,随后,自己也跳上马背。 在俩巡游的惶恐的目视中,柯寒厉声训斥道:“回头再找你们两个畜生算账!” 这时,天也快亮了,隐隐可见东方鱼肚白的样子了!柯寒“啪”的一甩鞭子,领着他的掌管治安的佐官总巡检马常和他的堂兄石子魁,大摇大摆地踏进城门! 第17章 接手烂摊子 第17章 接手烂摊子 柯寒装着一肚子的窝囊气回到自己的府衙时,天已大亮。≯八一中>文 府上的老管家李叔刚一开门,就看见疲惫不堪的老爷回来了,禁不住万分的诧异,待他再往后看,更是大跌眼镜。 一直威武不屈的马常怎么后背挂了彩了?坐在马背上还紧紧地挽着一个五大三粗的那个谁?哦,对了,曾经来过府衙的,老爷的堂兄——石子魁。真就奇了怪了,这两位都是欺负人的猛男,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将他们伤成这样了?哎哟喂!我的爷,这石子魁的左腿还夹着夹板?不过,老爷倒还穿戴齐整的,但气色不好!怎么连夜回来了?马车也换了,还多了一匹马?那个秀儿夫人呢?她咋就没回来呢?今儿个到底是怎么了? 李叔的心里多了许多的问号,但他就是一个下人,也不敢多问,赶紧地拉开大门,叫唤几个家丁一起过来帮忙牵马,让进来这几位好汉。 “李叔,快去请郎中过来,常好像伤的不轻,子魁的腿骨也断了,急需治疗!”刚跨进门槛,柯寒就急吼吼地道,然后,就要亲自扶马常和石子魁下马。 马常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反而笑着安慰柯寒道:“一点皮外伤,不碍事的!那个张财主家的衣服一点也不结实,靠!” 那边,本来还较安静的石子魁因为有了搀扶和照顾,竟夸张地叫嚷着,自来熟的就要差人去街市去买黑鱼、大骨、王八等补钙的补品。他心底里想道:我这是为县太爷光荣负伤的,这账得算在子衡的头上! “别嚷嚷!还嫌不够乱啊?什么玩意?”柯寒没好气地对石子魁叫嚷,转念一想老娘的交代,小小的一阵歉意。想想也是的,他这是为了自己的事情遭人毒手的呢,便耐住性子,但丝毫不改骂人的口吻说道,“放心,这里,还能没得你补的?这怂样,还有点男人味不?!别乱动,先躺着,等郎中来了,接上骨头绑一绑,静养一段时间就行了。硬伤,死不了人的!” 还好,淮县不缺好郎中! 不一会儿,李叔就领来淮县有名的专治骨伤的郎中李筱坤,说来,这李筱坤还是李叔的同族侄子,难怪这么及时! 李筱坤用手捏了捏石子魁肿胀的左腿,很老道地说了声:“错位了!”。 随后,李筱坤便叫来两个家丁,让他们帮忙拉住石子魁的那只肿起来的断腿,自己则细心地用手慢慢地摩挲捋动断骨处。 李郎中也不管石子魁痛得如狼般嚎叫,径直用绳子绑了四块青砖,套在石子魁的脚上,再悬挂与床头,用以牵引断骨复位,然后,再用纱布绷带绑了两块夹板,固定着那只断腿,毫无表情地道,“看好他,一点也不要让他乱动,否则,就前功尽弃了!” 接着,李筱坤又帮马常开了两剂消炎镇痛的药方,好在马常的伤只是划伤,在“元梓堂”遭人袭击的时候,多亏他身手敏捷,闪身躲过了砍刀的正面砍伤,却被划开了一道口子,只是流了许多的血而已。既然没有伤及骨头,也算不得重伤,用红药水涂上,再吃点防感染的伤药就行了。 做好这一切,李筱坤收拾好药箱,默默地站起来就准备走人。 躺在临时搁置在大厅的窄窄的木板床上,石子魁就很不乐意了! 石子魁痛苦地**着,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有些装,并且有点过头了,谁都知道,因为这样才能说明他伤得厉害,才能引起县太爷足够的重视,才能讨得那些平时难得吃到的营养汤,当然,酒是骗不到了! “这个,就这样啊?”石子魁以难以置信的口气问郎中。 李筱坤板着面孔说道:“是啊,就这样啊!不要乱动!否则,对骨头的恢复有很大的影响!你只需安心静养就行!” “得多长时间啊?我可万万卧不住的啊。”石子魁几乎要哭了,这跟他的坚强彪悍的外形很不相衬。 男人也有柔弱的一面滴! “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就耐点性子吧!”李筱坤依旧面无表情,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看上去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马常却憨厚地一笑,拿着药方,对李筱坤说了声“谢谢!”。 “不用!”李筱坤倒是惜字如金,不愿多说一句废话,他的神情有些落寞。 坐在一旁的柯寒也客气地拱手道谢,并且让李叔去账房先生那支取药钱,却被李筱坤拒绝了,整的柯寒一脸的疑惑,合着这衙门里看病也不要钱啊? “多谢老爷!”李筱坤的喉结滚动了两下,仿佛是鼓足了勇气,想好了才说道:“不是小的不需要钱,我倒真的希望,您不要再派人收什么保护费了!税费本来交的就重,还要多出来那么多的保护费、管理费?钱倒是收了,可没见着你们衙门里的人管理什么了呀!这老百姓的日子怎么过啊?今天来之前,就已经有两拨人到店铺收过费了,这还不算,上头来人了,还要我们老百姓掏钱……” 躬身站着的李叔听了李筱坤的话后,心头跟着一惊,随后,他的脸色也顿时煞白了,他万万没有想到,一直老实巴交的大侄子竟然对县太爷起抗争了?这还了得?真不想在淮县混了?胆子不小啊?他心惊胆战地瞄了一眼知县大人,不由得更加紧张起来。 此刻,柯寒的脸色铁青!他眉头一皱,重重地一甩茶杯,看着李筱坤。 柯寒的心头已然扬起了一股怒气:我还没正经主事呢,这边就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真他妈的邪门了!感情我这接手的完完全全的就是一个烂摊子啊?! 李叔一看情形,不得了,这苗头不对呀!他便赶紧跑到李筱坤的跟前,试图阻拦口无遮拦、胆大包天的大侄子,可是一时间又说不出一句话来。 李叔六神无主了,他憋得脸色紫,挥汗如雨!看得出,他绝对是被吓着了! “你叫……?”柯寒沉吟片刻,点头道,“李——筱——坤?” “淮县李接骨,李筱坤正是在下!”李筱坤也不含糊,不卑不亢地道出自己的名号,继续说道,“从未见过县太爷,只知道你深居简出,不问政事,想不到还是如此年轻……” 李叔已经筛糠了,他害怕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大侄子惹出更大的事端,这样下去,怕是性命不保了,他忙不迭地对柯寒磕头求饶,“老爷,世侄年少无知,并无蔑视之意啊!这不,他一听说老爷这儿有病患,就赶紧推托了许多病人赶了过来!求大老爷看在他诚恳为人、救死扶伤的份上,开恩啊,不必过于追究过错,有不妥的地方,老朽替他赔罪了!!” “哈哈、哈哈!”柯寒却一个转身,大声地笑了起来。他并不理会李叔,反而盯着李接骨大声喝问道,“李筱坤?你目无本县,藐视官府,信口雌黄,难道就不怕老爷我绑了你?!” “大伯,我真替你叫屈!这样的昏官,你也能侍奉左右?平时,不知你受了多少的委屈?要离开这样的狗官,死也何所惧?”李筱坤毫不含糊,他直接对着李叔表白,又分明是对柯寒的一番慷慨陈词。 没想到,这个李筱坤还真的就敢大放厥词的了?看不出,他的胆子还蛮肥的!他泄愤的够爽的,可就更让李叔胆寒不已。 李叔就差瘫倒在地了。 “来人!绑了这厮!!”柯寒一脸的无奈,表现的更是忍无可忍,怒不可遏。素不知,他的心头却是一阵暗喜,“总算碰到一个敢讲真话的硬骨头了,此人不用,更待何时啊?!” 马常一下子无所适从了,他有些于心不忍,心里也是一万个不明白:人家刚刚还给自己开了止血药消炎药的,做人不带这样过河拆桥的!再说了,人家不过就说了大实话嘛!我也是这样想的,可就没有人家这样的勇气,不得不佩服这个李接骨的!老爷啊,这实话虽然有点难听,可这就是忠言啊!那个叫啥来着?哦,对了,叫“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实话就是这样刺耳,想听好听的,去找师爷啊,这什么乱七八糟的保护费、管理费的,哪一样不是他弄出来的?可惜你这个冤大头连衙门都不愿去了,做起了甩手掌柜,光知道玩,光知道师爷给你好处了,却一点都不知道这钱的来路,要知道,朝廷的俸禄并不多,咋就不想想呢,唉,尽替人背黑锅了!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若不是受过您的恩惠、得到您的收留,也早就溜之大吉了。老爷,对师爷的行径,我也是敢怒不敢言啊!惋惜,我连一个郎中都不如,还做什么掌管治安的佐官巡检了?羞愧死了!…… “马常!”柯寒大吼起来,“听到没有?” 马常一愣,反应的有些迟钝,还伴有一丝的反感,尽管就是那么一瞬间,但还是被细心的柯寒刻在了心里。 柯寒看在眼里,心中自是明白,呵呵,我没看错人!他们都是有分寸的实诚人!! 石子魁这个愣头青,却也呜里哇啦的嚷嚷着,“绑了,绑了,马常,这个,难过死了,疼死我了!什么伤筋动骨一百天啊?我一天都捱不过!……” 不等石子魁说完,柯寒就走过去,猛地一拍床板,气咻咻地吼道:“鬼嚎了?!” 第18章 好你个李郎中 第18章 好你个李郎中 石子魁被柯寒骂的哑口无言,表情是那样的尴尬和无奈。≯八一中>文 李筱坤毫无惧色,他阴笑着面对柯寒,一言不。 马常则无可奈何地朝李筱坤慢慢地靠过去,心中不住地犯着嘀咕:“这事做的!” 门口的众家丁也是一愣,对柯寒的做法也颇多微词,唉,糊涂啊!…… “来人,将这张床撤到外面院子里去晒晒太阳,他这张烂腿也该消消毒呢。”柯寒毫不客气地对那几个家丁吩咐道,“你们盯紧点,千万不要让这张破腿残了!” “呃,呃,别,别介啊!这大热天的!”石子魁急得直嚷嚷,“子衡,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病号啊?” 可是,谁也不管他如何的大喊大叫,那哥几个尽管嬉笑着,撸起衣袖,一人一只床腿,抬起来就往外奔。 想想平时没少受这位仁兄的捉弄,这回,也该让他尝尝被捉弄的苦!嘻嘻,你能!可躺在这张病床上,嘿嘿,就由不得你啦!! 李筱坤见状,不禁替石子魁可怜起来,刚绑好的夹板哇,哪能这么大动静啊?好在抬的人都很小心,整张床就像是悬浮着平移呢。 几个人小心翼翼地抬着石子魁出去了,屋里就只剩下柯寒、马常、李叔和李筱坤。 马常已经将绳索绕到李筱坤的肩胛处,开始松松挎挎地绑了起来。 “太松了!”柯寒走近前来,对马常喝道,然后,伸手就去拽那绳索,但是,奇怪的是,绳索不仅没有收紧,反而被柯寒解开了扔在一旁。 马常有些懵了,李筱坤也颇感惊讶,两个人心中都疑窦顿生,弄不清柯寒的意思,只怔怔地站着,一言不。 “李筱坤,你可知道,老爷我昨天和马巡检干啥去了吗?你可知道,那个睡在病榻上的胖兄的腿是怎么断的吗?”柯寒不无感慨地一声长叹,转而再问道,“你可知道,老爷我现在最缺的是什么?——人才!我算是明白了,敢情那些个在外面帮我干事的都曲解了我的意思了?甚至还为所欲为?不可一世?” “鬼知道你干嘛去了?”李筱坤暗自骂道,“这一刻想要推脱责任了?狗官!怎么?还想唱苦情戏?” 看见柯寒将绑在李筱坤身上的绳索解开后扔掉了,李叔一愣,再听了柯寒的一番言语,觉得老爷怎么多愁善感的了,以前可不是这样子的!哦,他的暴戾的背后,也有着悲情的一面?少有的啊!可惜,这个冤大头被何师爷耍的实在可以! “李郎中,刚才你说的那些,搁在谁的头上都不是个滋味,可是,你还真的就错怪我们老爷了。其实,我们老爷还是主张清廉为政的,只是……”马常很认真地说道,然而,到底还是有所顾虑,未敢将心中的那句“只是老爷脾气有点暴躁而已”说出口,于是竟停顿了半天,接不上一个字来,自己卡壳,憋红了脸愣在那呆立了半晌。 柯寒以为马常溜须拍马了,不免有些怅惘,更多了些失望,他在心中狠狠地骂道,“唉,不争气的东西,还是脱不了常人的谄媚样?俗啊!”。 这边,李叔硬要拉李筱坤跪下,李筱坤却岿然不动,可怜李老汉就自己双膝跪地拜道,“多谢老爷海涵!” “哎呀老人家,你这是什么意思嘛?马常,快快过来扶李叔平身!带他先去休息室好生歇息。”柯寒急忙喊道,心中甚是埋怨这个李叔不明就里,又责怪他多事,却又不可明言,转而又对还未站定身子的李叔不冷不热地说道,“老人家,我倒是存心要听听你这世侄究竟还有多少牢骚?让他说个明白,又未尝不可啊!” 李筱坤心头一急,他怒目圆瞪,当是自己的叔叔要遭祸害了,便冲上前去,抢先一步拦住马常,紧张地缠住马常的手臂,不由分说,将揪在手中的胳膊轻轻地一扭一转,便听到一声脆响—— 马常的左臂竟然脱臼了?!他只觉得胳膊酸麻无比,无力地耷拉着、不听使唤地晃荡起来! 柯寒一下子惊呆了,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李叔的额头更多了一些细密的汗珠,双腿也有些颤,竟站不住身子,骤然倒地。 这个时候,马常后背的刀口还在渗着淡淡的血水,再加上左臂脱臼,真的很够受的了!但是他却忍着酸痛,咬牙挺着。 马常依旧很冷静地用右手去拉已经倒地的李叔,托着李叔的头,急切地叫唤着:“李叔,你怎么啦?……”。 李筱坤也呆了!原本就是想破釜沉舟,以弄折淮县总巡检兼县太爷的护卫马常的手臂来要挟柯寒的,却反而被自己的堂叔吓住了。唉,这个堂叔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该如何是好?一时间,李筱坤竟有些不知所措了! 柯寒也已经弯腰凑近前来,此刻,他哪还有半点县太爷的架子?分明就是一个晚辈探望病中的长者嘛! 只见柯寒像模像样地掐着李叔的人中,关切地低语道:“老人家,快醒醒!” 李筱坤不太信任地瞟了一眼柯寒,然后当仁不让地也冲了过去。 空气中充斥着紧张的气氛!他们谁也不再多说话,只是期待地瞅着昏迷中的李叔。 李筱坤架着自己的堂叔,心中很是忐忑,更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听说这位连衙门都不上的狗县令混账之极,连收税收费的事情都是由师爷代管的。不过,瞧他现在这样,好像又不是,难道他是装出来的?没必要啊!又或者是良心现,要走亲民路线了?这家伙,他到底要干什么? 李叔慢慢地缓过气来,他睁开眼,看到柯寒正紧张地盯着自己,马常也守在一旁,不免就有些害怕,心中嘀咕道:我一个糟老头、下人,可受不了这样的待见!折煞我了。 看李叔醒了过来,柯寒不免淡淡一笑,全然没有了一点暴戾模样。 过了一会儿,柯寒长吁一口气道:“这就好!” 李筱坤隐约觉得,好像是自己太过神经质,错怪了县太爷,便有些愧疚,却又不便表达。他很尴尬地挪动脚步、慢慢靠近马常,然后在马常的肩胛上一拍一抖再用力一推,就将脱臼的手臂复位了。 众人皆会意地一笑。 马常试着轻轻地甩动胳膊,呵呵,没事! 总算缓和了气氛,并且冰释前嫌,也没有什么可紧张的了,柯寒这才彻底地长舒了一口气,转身对李叔道:“我这个县令做的很失败,让你们叔侄俩受惊了。那个啥,也怪我,这一病竟忘了许多的事情,难得今天得空,你们呢不妨开诚布公地跟我说道说道,老爷我到底哪儿走岔道了?” 李叔就有点惊讶,虽然还是被柯寒着人架着回休息室休息去了,但还不断地疑惑着:敢情这县太爷真的脱胎换骨变了个人了?竟有这闲空听下人唠嗑?真不可思议! 李筱坤则憨厚地一笑,毫不客气地道:“还说呢?你到县城的街市走走看看,老百姓的日子都成啥样了!多少人在骂你呢!我的老爷……” “也包括你吧?你早该打听一下你的叔叔的,他还不知道我做的事情?”柯寒也不含糊,好像还有点怨气,但略一沉思后,转而又嘀咕了一下,“嗯,他还真的不太清楚。” “你这清水衙门不是一般的浑了,整天看不到你县太爷的影子,倒是那个何师爷上蹿下跳的厉害,大概是你授权他变着花样收这税那费的吧?哼!尽搞得人心惶惶的。别看咱们淮县表面上没事,好像很太平,可内里早蛀了虫了,就像是断了骨头连着肉,不早医治,要铸成大祸的了。现在,外面的‘红莲帮’又闹得正凶,嚷嚷着要讨伐朝廷呢,还听说,这红莲帮的总部就在邻县紫阳县上……”李筱坤真不愧是个骨科郎中,说话直率,隐喻得当,真的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乖乖,这不就是内外交困了吗?那还了得?!”还未听完李筱坤的叙述,柯寒就已经惊出了一身冷汗!暗地里寻思道:无论如何,这个县衙门该整顿一下了,对!重组!必须的!! 拿定主意,柯寒却又犯愁了,想必这个前身还真是个甩手掌柜,毛事不管,到现在还是两手空空的,呵呵,要想重组县衙,又谈何容易?不过,难得这个李郎中如此耿直,亦有忧患意识,若能掌控并为己所用,必将成就一番大事! 想到这里,柯寒故意激将道:“嗯,浊者自浊,清者自清嘛!官场上的事情,你是不会清楚的!老爷我所做的,是要总揽大局的。就拿昨天来说吧,有谁知道,为了修建一条破路,老爷我竟然要去求一个地主……,为啥呢?县里没钱啊!你说,我这就收点税,也还是朝廷的任务,再说了,这钱也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这哪一点不妥了?依法纳税是每一个公民应尽的义务嘛!至于你说的乱收费,我是要抓要管的,可也总得让我看到现行吧?这样,李郎中,今天不是有两拨人去你那收费了吗?他们有没有出具什么单据了?……” “我的县太爷,你还是不相信我啊?”李筱坤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你,你这摆明了就是在包庇纵容你的手下干坏事!” “那个啥?我们不妨做个交易如何?”柯寒并不接茬,反而心平气和地说道。 “交易?!”李筱坤皱了皱眉头,翻了一个白眼,惊诧地问道,“我怎么弄不明白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哈哈哈哈!好你个李郎中。”柯寒爽朗地笑了起来,“难道你甘心就那么让人拿你的钱啊?这么跟你说吧,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只要你能拿出证据说明你被我县衙里的人乱收费了,或者有谁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了,都可以直接告诉我,当然,那钱啊啥的,我完全可以双倍归还,并且,还要让那些无知无耻的家伙看看,老爷我的市场监督员的厉害啊!” 李筱坤愣了愣,他若有所思的道:“想得美!让我免费为你监督那些犊子?做你的眼睛?哼,你当我是无业游民呐?未免太廉价你了!” “不要急着回绝我,你是聪明人,就不用我细说了,想通了找我,你懂的!”柯寒胸有成竹地瞄了瞄李筱坤,接着说道,“不过,为了大家的利益,这事只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明白?” 李筱坤不置可否地笑笑,然后,背起药箱,大摇大摆地朝门外走去。 第19章 组建淮县护卫队 第19章 组建淮县护卫队 目送李筱坤离开,柯寒一下子放松下来,这才感觉困意蛮重的,情不自禁地就哈欠连天的了。≯ >网> 他还是有点不放心石子魁,这个没头没脑的家伙。 嗯,想想也是,教训一下就行了,适可而止吧!于是,便再走到门口去看看。 好家伙!在白花花的日照下,他的堂兄石子魁,额头上汗渗渗的,浑身的衣服都湿透了,竟然还皱着眉头打起了呼噜,口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拖得长长的、明晃晃的。 靠!这一刻,他睡得正香呢。淡定! 而那几位仁兄都溜到背荫的地方吹牛去了,柯寒当下就对石子魁有些歉疚。 他轻轻地走到那几位胡吹神侃者的背后,大吼一声:“断腿的毒消的怎样了?劳驾各位抬回屋里去!” 柯寒的一声吼叫,着实吓了几位仁兄一跳,一个个的心里都骂他是个神经病,可是,动作比兔子还快,一溜烟地跑到石子魁的跟前,赶紧麻溜地又将石子魁抬回大厅。 一切又归于平静。 刚刚还无比困倦的柯寒狠命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努力要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朝自己的书房瞅了一眼,无意中,还是瞥见了那个里间的秀儿的卧室,梳妆台上还留着一把桃木梳,睹物思人,那个秀儿现在怎么样了?一想到秀儿,柯寒竟然有点隐隐不安了。 回到书房,还未坐定,门便被敲响,柯寒说了声:“进来吧!” 马常端了一碗绿豆汤进来,轻轻地放在桌上,轻巧而又温和的动作让柯寒感到有点意外,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位老马同志还是一位家务好手呢! “老爷,喝点绿豆汤压压火吧。”马常笑道,看到柯寒惊讶的神情后,又道,“放心,我在怀柔练功的时候,做过三年的伙夫。” “呵呵,难怪!”柯寒端起那碗绿豆汤,一口牛饮,随后很随意地道,“在怀柔学了不少的东西吧?除了功夫。” “嘿,甭提了,其实我原本是可以学到更多的,可惜,那时候不太懂事,所以……”马常挠挠头,依旧露出招牌式的微笑,“总觉得,挺对不住师父的呢!” “常啊!”柯寒目不斜视地盯着马常,特意不带姓氏,颤音连连地说道,“跟着我,让你受委屈了。” 哎哟喂,这一声称呼,老爷分明就是拿自己当兄弟看了?! 马常受宠若惊了,他连忙站起来,紧接着又欠下身子,朝柯寒施礼道:“老爷这是哪来的话?您的大恩大德,常是没齿难忘,只恨能力有限,不能帮老爷做更多的事!” “唉,老爷我也有自己的苦衷啊!”柯寒轻咳一声,仿佛是自言自语,然后,又拉住马常的手,执意让他挨着自己的椅子坐下,接着道,“我也知道自己的分量,现在的我就像是被人操纵的带线傀儡,这样的日子不好过啊!” “老爷似乎一场病后变得明白了?这一刻,他不仅拿自己当兄弟,而且还对我叹苦经了,还能不快快表态?”马常寻思着,赶紧道:“愿为老爷效犬马之劳,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 柯寒很中意地轻按一下马常的肩头,说道:“有你这样一个好兄弟助阵,我就放心了!眼下,最要紧的是,我要尽快组建一支真正属于自己的队伍,要拉得出打得响的队伍!他奶奶的,桃花坞的那个张财主都想着要训练一支队伍了,这不反了天了?!我们的护卫队就由你来领队,做总教头!告诉我,有困难吗?” “没有!”马常深知报恩的时刻到了,他不假思索地回答着,随后还是不无疑虑地问道,“可是,老爷,这人又从哪里来呢?” “不出意外的话,在去往桃花坞的路上碰到的那些人渣应该会来的!”柯寒信心满满地道,“我要你在一周之内将这些又臭又硬的石头**成灵活机警的雄鹰,有信心吗?” “有难度,但是我有信心!起码,我可以把他们训成真正意义上的硬骨头!”马常回答得很干脆。 “时间紧迫啊!你看,这‘红莲帮’都要欺负过来了。常老弟,这护卫队的事情,千万要抓紧了!!”柯寒还是啰嗦了一句,不等马常的回答,竟然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县太爷忙乎了一天一夜,他,实在是太累了! 马常轻手轻脚地带上门走了。 …… 老爷这么快就回来了?!听到这个消息,那个由雷州府指派到淮县挂职的何师爷多少还是有点惊讶和失望,他连骂人的心情都有了。 这个何师爷之所以敢不把县太爷放在眼中,就是因为这个县令实在昏庸无能。 他吃定并且十二万分地瞧不起这位拿钱买来乌纱帽的县令,一次次的施计阻扰县令大人的正常工作,“自告奋勇”地直接将县令的差事一并代劳了,还谄媚地大言不惭地说“省得大老爷操心”。 嘿嘿,反正这位县令大人也就喜好个玩和赌,既然事情有人帮着做了,倒也落得个清静安稳,白相得开心舒坦,内部人都知道,县太爷挂在嘴上的一句口头禅是“做个甩手掌柜真的很不错!”县令还觉得挺自豪呢! 奶奶个熊!如此一来,在这个淮县,真正掌权的人却是何师爷了!长期以来,何师爷还就真的像模像样的以县令自居了!! 不过,场面上的事情,何师爷还是要屈尊走一走的。 让何师爷心存芥蒂的是,自从县令娶了那个秀儿,就仿佛变了个人似的。 婚礼当日,瞧那驴日的自鸣得意的样子,尿喝得多了,好像还磕破了头,突然间就失魂了?操!这算不得什么的,可怎么就不再那么好对付了?! 真他妈的邪了门了!一直不多过问衙门里事情的人,也多事了起来,更可气的是,这县太爷好像还有事情隐瞒自己了,并且隐约地表现出对自己的不满,有的事情,也敢持否定的态度了,唉,枉费了我对他的一片“好意”了。 何师爷苦着一张脸生闷气呢,最近一段时间实在有点烦,刁民对于自己派人下街市收取税费之类的事情有太大的意见,甚至已经有人打听如何参与“红莲帮”暴动的事情了。 “妈的!真憋屈。这么多年来侍候着一个没用的县令并代替他操心,几乎每天都要上缴那个什么乱七八糟的学习费、管理费?亏他想得出这些东西来,安心地做起了甩手掌柜,我就越蛆代庖了!怎么,容易吗我?”何师爷心中有气,也曾不止一次的这样暗骂县太爷,这一刻,他就又重复了一遍,不一会儿,就好像稍微舒坦了一些。 了一阵牢骚后,何师爷竟有些热血沸腾起来,就想起雷洲府知府大人陶平的话,指不定哪天就真的当起县令来呢!便又开心不已,满腹期盼! 此时,天已大亮,他神清气爽、满面红光的,突然间感激起昨夜在“越秀楼”这个温柔乡里又结识的几个如花似玉的女技师来。操,她们的那个功夫,真是没得说的,虽然心甘情愿的没少花现银,但,值得! 本来,从“越秀楼”出来,他就打算要去界外巡防班的邬为龙那里看看的。听说那小子又收了几朵“刺玫”,淮县人喜欢把冷面美女唤作“刺玫”,呵呵,带刺的玫瑰,倒也生动形象呢! 听说邬为龙收留的几朵“刺玫”都娇嫩得很,正要亲自过去探望,选几个留作自用的,可就在这一刻,却被告知,县令回来了! 忒丧气了!是不是这个狗官嗅到什么了?贪!真是贪得无厌啊!前面刚截留了那个秀儿,一听说有了娇嫩的,就又要来强取了?这货,还让不让人活了?干嘛新鲜的头茬菜都要留给他啊?可是,他那个巡检怎么受伤了?还有那只“冬瓜”怎么这么巧,也过来了?好像“冬瓜”伤的还蛮重的?他妈的,这回来的也太不是时候了! 何师爷满腹牢骚,带着随从自淮县最豪华的烟花之地“越秀楼”出来,衙门也不去了,直接急急忙忙地赶往县太爷的府上。 “砰、砰、砰!”到了府上,叫下人敲门,可是下人连续三声不轻不重地敲门后,却不见有人及时过来开门,何师爷便有些愠怒,但又不便火。 这是县太爷的府上,岂敢不敬啊? 何师爷心头有火,表面上却显出惊人的耐心和温和,他不急不躁地站在门口,委实是专等着要看县太爷的笑话。 “这货,伤的不轻啊?大概是羞于见人吧?”何师爷这样想着,不禁又令手下叩门,而且是不成规律的乱敲了一通,反正也不指望有谁过来开门的,稍稍意思一下,再准备走人。 “何师爷,这么急着要走,算是干嘛啊?”门还是“吱呀”一声开了,说话的是巡检兼县太爷的护卫,老马,马常同志。 何师爷刚要转身离开,却被马常叫住了,当下便用责怪地口吻问马常:“你是怎么保护老爷的?夫人家里怎样了?怎么这么急着回来了?还受了伤?那个啥,我一早起来就听说了这事,很不放心,便先过来看看!老爷可是淮县的顶梁柱子、主心骨,怎么能出岔子呢?他究竟伤的怎样了?唉,既然老爷休息着,还是不要惊扰的好。过一会我再过来吧。” “谁啊?也不让人进来?”其实,这一刻,柯寒压根就没有睡着,他早就听见何师爷的声音了,故意要让他在门外候着,他要磨磨这个师爷的性子,决定不能再宠着这个老鬼了!!这一会儿,火候也差不多了,便慢慢走了出来。 第20章 交易 第2o章 交易 “老爷!”何师爷迎着柯寒,口是心非地连珠炮似地问道,“伤着哪儿啦?要不要紧?该让郎中看看啊!千万别拖着。≧ 网≧ 听说老爷出事了,我这个急啊!究竟是哪出了差池?害得老爷如此不堪?哦,不,受挫!老爷,保重身体要紧,淮县人民一天也离不开你啊!……” 柯寒听得心中作呕,表面上却是呵呵一笑,再轻描淡写地回道:“我没那么娇气的!好久没出去溜达了,想不到这一次出去,竟差点丢了性命?用我兄长的话说,我这县令做的也忒失败了!” 何师爷心里偷笑,巴不得这位老爷早点背过气去,好让自己快点就任此职,遗憾的是,他却看不到柯寒有任何的伤害,心有不甘,便咬牙切齿地道:“这事要好好追查!” “嗯,是该查查!师爷,你有什么方法以解老爷我心头之恨?”柯寒瞄了一眼何师爷,随口问道,“千万别告诉我说什么界外巡查,那些东西不顶事,只会烦人!” 何师爷当下一惊,试探地问道:“他们?烦着老爷了?” “这两天还得有劳师爷下去调查一番,界外巡查那班人马到底有些什么作为没有?”柯寒直接调遣道。 何师爷窃喜,敢情这位还不知道“刺玫”的事情?心中骂道:“鬼才关心你这狗官的身体呢!呵呵,我正愁找不到借口正儿八经地去那界外巡查问事的呢,自己却让我捡了个大廉价。你个驴日的整日光知道吃喝玩乐,很少抛头露脸问事,淮县这么大,谁知道你是县太爷?大概被人当成骗子打了吧?活该!若不是这个马常相伴,还有那个‘冬瓜’垫背,怕是早见了阎王了?哼,怪不得人的!” “还有,桃花坞那里,你回头拟一个公文,关于修路的事情。原则上是让当地的农户出人力,当然了,必须说明的是,出力的农户,按人头免除当年的税收;不出力的农户,怎么做,你懂的。至于修路的钱吗?那个张大财主已经答应先出,我们就不要费心了。哦,顺带表彰他一下就行了。重要的是,这路一定要在这个月的月底之前弄好,到时,我会去验收的!路的规格吗?就参照一下张王集的吧,——砖路!对了,再加一个宣传标语吧, ‘要想富,先修路’!”柯寒一点也不含糊,他很拽,谱子摆得大了去了,还是露着那个甩手掌柜的豪气样子,然后,又费了好大的劲才摆弄出一副很惜才的口气,对何师爷说道,“这两件事还真够你忙乎一阵子的!又要辛苦你了!何师爷,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吗?” 哪还有什么不清楚的?不就是给自己创造机会泡妞、捞钱吗?什么界外呀、桃花坞、张王集的,嘿嘿,他妈的,一处也少不掉!是该下去溜溜了。 何师爷早就喜不自禁的了,但又绝不外露,表现了他极高的涵养,心中盼着老爷出事,闹出笑话,最好是无法收拾了才好,表面上却还是很低调很委婉地说道:“只是,衙门内的事情,老爷要多费心了!还是那句话,身体要紧,老爷,你要多保重啊!” 柯寒转身端起茶杯,以示送客,他爽朗地大笑道:“彼此彼此!” 随后,县太爷柯寒和他“最亲密的伙伴”何师爷碰了碰茶盅,再仰头一干二净,然后相视一笑。 等何师爷走得远了,书房里才钻出刚刚转身回来送药的李筱坤,对柯寒道:“我该去当游医了!” “想通了?”柯寒微笑着,随即便让李叔取来一锭白银递与李筱坤,一字一顿地说道,“从现在起,你不只是一个骨科医生。好好干吧!淮县人民会感谢你的!” 听了这话,李筱坤心头一热,想不到,县太爷还有柔情的一面?他接过白银,面对着柯寒,将双手抱成拳状,举过头顶,认真地拜了两拜,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 两个夜班巡防跑来交差的时候,界外巡防大班邬为龙还未起床。他正要习惯性地飙,责问他们,还未到交班的时间呢,为何这么早就收工了?却现那俩人哭丧着脸,嘴巴都肿的像个馒头,青一块紫一块的,他简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显现出万分的惊讶。 这下该轮到界外巡防班的班长邬为龙心中惶恐不安的了!操,巡防班的人都会被打成这样,实在丢人。 这两泡怂货,瞅着他们那熊样就来气!邬为龙咬牙切齿,额头的青筋也跟着跳动起来,肆无忌惮地暴突着。 也难怪,这一大清早的,得知县太爷半夜突击巡查,将两个当班的行将敲诈的行为捉了现行!这还了得?!可怜那两个蠢货当时还蒙在鼓中,很光棍地、很尽情地羞辱了一番县太爷,结果可想而知,当然是被暴戾的土皇帝狠狠地教训了一通。 他妈的,这下只怕自己这个班长也要做到头了!邬为龙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 “头!那个县太爷,哪像一个县太爷啊?太突然了,他,他半夜过来……”一个人结结巴巴地说道,“我们不知道是他,真的不知道啊!” “跟着他的那两个,简直就像幽灵!”另一个不知道是夸奖还是咒骂,神情是那样的惊惶,语气就像是打滑的古唱片出颤颤的声响,“他们都不按常规出牌啊?!”。 “两只没有眼力见识的蠢猪!咱们拦路罚款什么的,有按照常规出牌的吗?”邬为龙仅存的一点修养也荡然无存了,他把拦路抢劫、敲诈说成了罚款,还真够水平的,这时,他大吼一声,嚷嚷道,“都他妈的给我滚!!” 得到班长的“恩准”,两个人赶紧屁颠屁颠地溜之大吉了。 邬为龙揉揉还很惺忪的睡眼,心头一阵紧张,不只是因为两只活猪得罪了县令,要祸及自身,更重要的,还有那被关着的两个寻死觅活的“刺玫”,指不定又要闹出什么事情来呢。 听口音,那两个美女好像不是本地人,据说是来淮县的县城投亲的,却不知何故,没有找到亲戚的家。恰逢中国的七夕节日,晚上,街市布置了灯饰供人观赏,俩人一时贪玩,竟忘了返程,却又在街上被几个地痞流氓围观戏弄,眼看鲜花就要惨遭损毁,正好被返回县城办事的邬大班救下。按说应该要赶紧送人家返程回家的,怎奈那两个姿色迷人,便“好心相劝”,语气中又不乏恐吓,冠冕堂皇地说什么怕她二人再遭不测,便连哄带骗地将人留下,软禁了起来…… 哼,这一回,也该好好犒赏一下自己了。 姥姥的,我谁都不想孝敬,全他妈的留着自己享用! “邬大班!”正想着心事呢,刚刚跑出去的两个活宝又急匆匆地折了回来,他们几乎同时喊道,“师爷来了……” 还是被知道了?这消息怎么就捂不住啊?偏偏在自己的手下又生了欺负老爷的糗事,想消停都不行了!唉,真是祸不单行啊!邬为龙有些气恼。 他越想越不踏实,甚至有点害怕了,不由得浑身一阵肉跳,心里骂了一句,“妈的,怕什么来什么!准是那狗官忍耐不住,让人过来挑刺找茬了?” 心里虽然不是滋味,但是,这个师爷还是要接待的,他就是那个县衙的代言人,知县大人钦点的全权大臣,而自己却是公猪卵子皮外肉,无论在县令那边还是师爷那边,都不怎么待见的,如此一来,两边不落好,哀呼? 正愁着不知如何接待“钦差大臣”呢,何师爷就已经冲了过来,他也不讲究,迫不及待地直接冲进邬邬为龙的简陋的办公室,劈头盖脸地喝问道:“邬为龙,你可知罪?!” 听得此言,从来都是颐指气使的邬大班也气短了,连忙“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何师爷见状,先是一愣,然后故作凛然,走近邬为龙,伸出双手,将他扶起。 何师爷深深地知道,邬为龙这草包胆小怕事,便存心要对他施加一点压力。恩威并施会让他很听话的!这一点,何师爷很有信心,他笑吟吟地再问道:“你偏袒手下羞辱攻击微服私访的知县大人,这是其一;其二,你私设刑房,囚禁手无寸铁寻亲游玩的女孩,意欲何为啊?……” 什么话经这师爷一说,味道就不一样了,正过来说就是立功,反过来说便是有罪。他说出来的调调,根本用不着琢磨,是祸是福,一听便知。 霎时间,邬为龙一脸的惶恐不安,嘴角微微翕动了两下,就哑口无语了。 没错!这个邬为龙乃一介莽夫,又如何应付得了如泰山压顶的罪过? 何师爷后来说了些什么,邬大班也听不进去了,光看见师爷的双唇翕动,却早吓得魂不附体、双腿瘫软了下去。 偏偏这时,临时用作软禁两个美女的房间,门被敲得“砰砰”作响,大概是那两位听到了外面的对话,觉得有救了,便肆意妄为,胡乱敲响木门。 听见有异响,何师爷便心知肚明了,他一脸的阴笑,独独死盯着邬为龙看,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意思。 邬为龙的脸上早已没了血色,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了。 “这畜生,傻了巴唧的,怎么一点也拎不清?”何师爷愠怒,见那邬大班毫无悔改之诚意,便斥责道,“怎么,还绑着呢?” “噢,那个,什么?这,昨晚收留的两位小姐,说是来咱淮县投亲的,却差点被**害了。我这是替咱衙门内做好事呢,让她们暂且留在这巡防班上,正等着时间汇报……”情急之中,邬大班倒也能撒个谎了,只是,心中却将何师爷骂了个狗血喷头。 哼,若不是为了每月能有几个铜板,老子才不干这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呢!好不容易能罚个款、捞点外快啥的,还要上交,狗日的,竟然还定了指标?!为了完成那指标,就差要老子将自己的工钱都奉上了才成!这老棺材瓤子,真他妈的心黑到家了,可恶那个知县从不问事,向来都由着这个师爷?唉……,邬为龙心里暗骂,嘴上依旧微微尊若,但末了却又故意不说究竟要汇报给谁,让这老狗自己去琢磨吧,给他提个醒,叫他别忘了,他的上头还有个县令呢!我得罪不了的,让他们自己去搅和吧。 果不其然,何师爷就有些束缚,他自己知道,跟这些粗人没啥好说的了,不得不按捺住急不可耐的性子,吞了一下口水,才朝“砰砰”作响的房间瞟了一眼,悻悻地说道:“好好安顿一下,不要坏了淮县的形象!那个,有必要的话,还是帮忙找一下她们的亲戚。哦,对了,衙门内的人事变动,你知道吧?当初派你到界外来,其实就是给你一个锻炼的机会,看来你的能力……” 狗屁变动啊!这何师爷是拿他对邬为龙的许诺唱戏呢,他曾经许诺过,要让邬为龙回到衙门里做班头的。 他要让这个邬大班对自己有个念头,不至于一有风吹草动的就背叛了自己。 “我这一个大老爷们呆的地方,没人照应女孩的起居。师爷的一席话说的也是,岂敢耽误了人家寻亲?若是由师爷领着,不失为一桩好事!”邬为龙见风使舵,又顺风顺水地点头说道:“昨晚两个畜生误会了县太爷,还请师爷在老爷面前多多美言几句!” “呵呵,当真是我刚刚吓着你了?”何师爷马上笑道,“依我说,你们那是恪尽职守呢!你想啊,一个巡查对县太爷都能够做到严查细问,说明什么?你们的责任心强啊!有你们宵禁,咱们淮县的治安又何惧不宁了?应该大大的奖赏你们才是!放心,这些我会跟老爷说明的!” 说完这话,何师爷和邬大班相视而笑,各自释怀。 守夜班的两个喽啰听了这一番说辞,也是满心欢喜,那一顿拳脚没算白挨啊!遂立马跑来,眼泪汪汪地朝师爷鞠躬作揖,忐忑不安的心情总算是静了下来。 一切尽在不言中了!是的,大恩不言谢嘛。 随后,邬为龙还拿出几天来收获的罚款奉上,并且很歉疚地解释,实在是少了点。 若是平时,肯定又少不了挨骂,可是今天,师爷看也不看地就将那钱袋子揣在怀里,然后,朝那关着“刺玫”的房间走去。 第21章 狂人驯兽 第21章 狂人驯“兽” 一直热衷于帮县令代行公务的何师爷,今天竟然很爽快地答应县太爷,替他到界外去看看巡防班那帮家伙,并去桃花坞一趟,敦促张财主修路事宜?难道他就不怕那些刁民犯难?异常猴精的师爷才不会无所图谋、无所用心呢! 柯寒心有疑虑,表面上却是显得十分地佩服,似是自言自语又仿佛是对众人连着嘀咕了几声“何师爷真的辛苦了”。八≥>一中文≯ 很少看到这一副怜爱有加的样子,他的轻声嘀咕就让几个小衙役感到惊讶无措了。 不中不晌的吃了一点饭,柯寒也不休息,随后便叫来马常,吩咐他和自己一起换上整洁的官袍,鞋帽,即刻赶往县衙。 柯寒的决定,使马常感到有点反常,心里默想着:看来,老爷真的变了啊!要知道,老爷很少在这一刻上工的! 这是他柯寒第一次亲临衙门,给人的感觉是那么的庄重。 也是,想想这么多天来生的事情,他也是难免要一番感慨的。 可怜了这个前身,虽贵为一县之长,却没有一点实权,竟让那师爷牵着鼻子转悠了,就连小小的衙役们也敢不听自己的使唤?操!做官做到这份上,他妈的也实在惨了点! “没想到县令也有这么多的难处啊!尽管有马常这样的高手护卫左右,却也不能够镇住场子,问题到底出在哪了?”,坐在轿子里,柯寒苦思冥想。 数控编程是他的强项,科学、严谨、缜密的思维,在这一刻却也帮了他很大的忙!很快,他有了自己的见解,其实,他是很清楚眼前的状况的,只是,从没有认真地思考而已。 “我并不笨!”柯寒这样想。 他认真地总结了一下:归根结底是这个前身太过娇贵了,错就错在自己的放权与甩手!他对县令这个职位太不负责任了!看看现在,师爷倒像是一个县令,而自己却仿佛是一个与县衙浑然不搭界的玩世不恭的混小子,所以,纵使有一个高手护佑在前后,但,没有一个火热的心情和积极的心态来治理一方,太过于漠视政事,别人照样可以不鸟你! 他用双手轻轻地按揉自己的太阳穴,心中开始默默地盘算着、计划着。 来到衙门口,落轿下地,柯寒就径直往大堂走去。 可是,应该敞开的大门虚掩着,挂锁毫无声息地象征性地吊在门扣上。 柯寒不以为意,现在是午餐时间呢,他默默地自我安慰,希望这是正常现象。 然而,推门而入,大厅里竟然空空荡荡的,迎面垂着一张筛子般大小的蜘蛛网,一只黑蜘蛛钻在细密的大网中间,不时地拨弄一下网兜,朝开门的人示警,似乎很讨厌有人惊扰了他的午休! 有句俗话说,蜘蛛张网在门口,寓意有喜事呢,好像叫“开门见喜”,又好像叫“开门见财”?你相信吗?反正柯寒不信,他很麻利地拿过一根木棒,只三两下就挑掉了蜘蛛网,扔在一旁。 靠!这蜘蛛还懂得保护自己的家园?!可这家园也太不是地方了吧?究竟将我这县令置于何地了? 上班时的衙门里竟然看不到一个值班的人?!这也太不正常了吧! 梅雨季节也早就过去了,这里却仍然昏暗潮湿,以至于柯寒一下子还适应不了。 这里是自己工作的地方啊,竟然这么脏?柯寒心情大为不爽! 跨进门槛,弄掉蜘蛛网,刚一挪动脚步,又听到“吱”的一声老鼠的尖叫,原来是柯寒无意中踩到了一只穿堂而过的老鼠了,那老鼠的肉身软绵绵的,一脚踩下去,让人很是慎得慌。 柯寒移步走到窗前,恰逢一阵微风吹过,他迎着风,很贪婪地深吸了一口,却是一阵浓烈的霉味沿着敞开的窗棂飘过来,呛得他猛烈地咳嗽起来。 这样的风貌境况,不好好地收拾一下,怎好办公? 柯寒越看越不是滋味,他不由得大雷霆,嚷嚷着:“来人!” 让县太爷失望的是,这里根本没有人回应,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倒是不远的的差房里笑声爽朗一片,与老爷的愤怒很不协调,极具讽刺意味。 柯寒耐着性子走向偏房,那是差役休息的地方,他探着头侧耳倾听。 马常不远不近地跟着。 “豹!哈哈。”一个粗犷的男人的声音跟着在碗中跳跃的骰子的脆响混合着。 “妖!……”是众人的吼声,很乱很嘈杂。 “豹!……”还是那个粗犷的不服输的声音在应对众人。 喊“妖”的是一群人,喊“豹”的只有一个,很明显,他们是在赌钱呢,而那个粗犷男肯定是庄家。 “工作时间聚众赌博?而且还堂而皇之的窝在衙门里?这还了得?!”柯寒郁闷无比,他终于未能忍住暴躁的脾气,一脚踹开房门,冲进去,直接掀翻了桌子,吼道:“你们这是在干嘛?哪里还有半点当差的样子?一个个的都闲的蛋疼了?你们看看,大厅里脏成什么样了?老鼠都跑来跟我们争地盘了!” “不就是趁休息时间玩一会儿吗?值得这样吆五喝六的?”有人嘀咕起来,想不到,这胆子也真够大的?! 好嘛!这一声嘀咕,马上就引来了众人的响应,一个个的都表现出了极度的不满,甚至抗议。 还有人直接就提到了柯寒也曾经赌博过,——斗蟋蟀,便胆敢跟柯寒较起劲来,还是一个结巴,连称呼都懒得提到,不满地道:“你……你……能玩,我,我……们……怎么就,就不能……玩呢?!” 柯寒没有生气,反而听的想笑,完全是因为这个结巴说话费力的样子惹着他了。 “是的!这太不公平了!”有人附和道。 跟着就开始有人起哄,接着,唿哨声、尖叫声此起彼落,哪里还有一点差人的样子,简直就是一群土匪在狂欢。 衙役们的休息室里乱哄哄的,一片狼藉! 柯寒万万想不到会是这样的场景!心中第一次生出一瞬间的悲哀。 昨晚上在界外,是因为别人不认识自己而遭到侮辱,倒也罢了!眼下,身着官袍,就在自己的衙门里,却还遭到手下人的抵触?太可悲了!竟敢跟老爷我作对?可想而知,被那师爷**的,连老子都不认了?!他们眼中分明只有狗日的何师爷? 消沉、惶惑?才不是柯寒的做派呢! “老子早就戒了!兔崽子们。”柯寒冷笑着,用怜悯的余光看着这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喝道。 众衙役依旧站着,不动声色地瞅着柯寒,就仿佛在研究一个莫名的古董。 柯寒也是不动声色地靠近那个叫得最响的粗犷男,平和地叫他捡起滚落在地上的三只骰子,却瞪着眼对围观的众人骂道:“我那斗蟋蟀的青花瓷都被我掼碎了,还有什么不可以破的呢?那是决心!知道吗?各位先生们。” 众人却不为所动,反而鄙夷地笑笑。 那个做庄的粗犷男对柯寒的命令根本不予理睬,他很光棍地转过身,拔脚就朝门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叫嚣着:“大爷我是投奔师爷的,又不在编制。既然师爷不当班,便没什么值得我效劳的!对不起了,兄弟们,哥先走一步了!” 众兄弟便啧啧连声,转而又很光棍很夸张地盯着柯寒。 柯寒倒也淡定,他不再言语,在众目睽睽之下,自己弯腰捡起三只骰子,捏在手中,依旧翘起嘴角,无声地笑了笑。 做庄的粗犷男丝毫没有察觉,就在他跨出门槛的同时,马常冷不丁地堵在了他的跟前。 “怎么跟老爷说话呢?”马常甩手给了那人两个响亮的巴掌,怒斥道,“老虎不威,你当我们都是病猫呐?!” 屋里的几个见此情形,也都面面相觑,心里想到:没见过这小子过这么大的脾气啊,一直围着那不争气的老爷转悠,也不怎么跟兄弟们过不去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众人都大为不解,也难怪,他们还未见过马常飙,唯一的一次与他师弟在老爷书房外的恶斗,也未能目睹到全过程。 然而,更为令人大跌眼镜的是:这一刻,柯寒自己舀来一瓢清水,喝了一口含在口中,再迅朝手掌里的骰子喷雾,然后,他握手成拳,指头蠕动。不一会儿,便有白色雾状从指缝间飘散出,随之,又有一股淡淡的焦糊的味儿直钻鼻腔…… 三只用青石琢成的骰子,竟然在柯寒的手心变成了石粉! 柯寒摊开手掌,轻轻一吹,碎如面粉般的骰子,在众人的眼前扬起一阵细小的尘雾。 他轻轻地拍了拍巴掌,浅浅地一笑,摇头怜惜道:“这石头怎么也不经捏啊?!” 刚刚还很嚣张的一帮蠢才真是少见多怪了,一个个的瞠目结舌、骇然呆立!从此,这个混账娇气的县令在他们的心中恐怕要彻底地变了形象了。 尽管这些衙役们的心中还有许多的疑惑,那就是,曾经不学无术又贪得无厌的狗官怎么一下子变得如此牛逼了? 好奇的人们总会挥他们丰富地想象力,他们都认为,肯定是马常的那个怀柔师父在暗中帮助了,也似乎只有这样的猜想才最合乎情理! “去,给老爷磕头认罪,再麻溜地滚蛋!”那边,马常狠狠地踢了那人一脚。 粗犷男像陀螺一样翻了几个滚,随后又远远地顺势跪倒在地,浑身就像筛糠一样地颤抖着,不敢拿正眼瞧那老爷,连屁也不敢乱放一个了。 柯寒掸掸手心的粉尘后,转身对众人道:“要公平是吧?” 众人皆不敢吱声。 “是不是?!”柯寒大声吼道。 众人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很是为难,真不好作答。 “跟老子讲公平?”柯寒这才大骂起来,他怒气冲天,吼声一而不可收,“你们有什么资格?看你们一个个的脓包、怂样,胸无大志、违法乱纪、好逸恶劳、目无尊长,何来公平可言?!记得,要用你们的行动来争取你们的资格!” 这时,众人才唯唯尊诺,十分小心而又参差不齐地吱应了一声:“是!” “我听不见!”柯寒犹如一个驯兽师,对“畜生”叫道,“大声点!!” 于是,衙役们重又整齐划一吼声如雷地喊了声:“是!!……” 第22章 精变瞬间 第22章 精变瞬间 听了炸雷般的回应,柯寒心情大好。≧ 网≧ 第一次正式上班,就降服了一帮狗眼看人低的喽啰,真是想不到!至于前身曾经受过这帮兔崽子们多少的怠慢、偏见和鄙视,也尽可淡忘了。 “顾全大局、重整雄风才是最重要的!”柯寒心中想道。 马常走近柯寒,回头对刚刚还傲慢不羁,现在却已胆寒心惊的粗犷男狠瞪了一眼,朝柯寒请示道:“老爷,这阉货怎么处理?” “他自由了,随他去吧!”柯寒显得很大度,笑看那个粗犷的汉子从面前溜走,他实在懒得计较太多,突然间还想到了数控编程时经常用到的术语,便对马常耳语道,“这些赌鬼,我的意见是全都清零、复位,最好一个不留!” 马常有些惊讶,忍不住悄然问道:“可是……,毕竟都是师爷的人啊!还有,我们要组建的护卫队呢?你不会让我做一个光杆司令吧?” “哈哈,原来你尽惦记着当官了?”柯寒讪笑不已,转而也轻声回道,“师爷的人?那就暂且留着,先让他们做一天5s的工作吧!哦,解释一下,简单地说就是打扫卫生。你别说,眼下还真不能没有他们呢,总不见得让你和我来做卫生啊?然后呢,还是让师爷自己带过去吧,眼下不是让师爷去桃花坞监督筑路的事情吗?就让这些兔崽子们也去做个跟班,好让师爷气派一点嘛,另外,也显得我们对桃花坞的重视!你说对不?当然啦,我们也不能闲着,趁这功夫,抓紧组建一支护卫队,你懂的!” “还真指望在路上碰到的那些人渣啊?我说老爷,这未免也太玄乎了吧?”马常不无担忧地说。 “那个什么,有机会,还真要拜见一下你的那位怀柔大师呢!”柯寒并不正面回答,倒是很随意地笑了笑。 马常还想解释什么的,柯寒却背着手踱步去了。 他摇摇头,轻叹一声,然后转过身来面对众衙役,没好气地吼道:“老爷吩咐了,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下不为例。现在,大伙将这衙门里外认真地打扫个遍,晚饭前,老爷要亲自检查!好了,开始吧!!” 那些人哪敢不从?一个个的赶紧屁颠屁颠地去偏房取鸡毛掸、笤帚、畚箕、煤铲去了,生怕落在了别人的后面。 “这个狗日的师爷,竟将这衙门弄得如此肮脏不堪,不知他是如何工作的?亏得我这前身还十分地倚重他、信赖他!”柯寒心里骂着,气定神闲地回到他的亲民堂去了,他才懒得看这帮家伙拙手笨脚的样子呢,这里留给马常同学监督一下就行了! 一切似乎慢慢开始顺着自己预定的思路进行了,柯寒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他回到亲民堂后,就抱着自己的茶壶,倚靠在座椅里,轻轻地哼起小调来。 可是,不一会儿,手腕处好像被针戳了一下,然后,就感觉手臂慢慢地麻、胀痛起来,手臂上的皮肤竟然也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小红点? 柯寒心头一惊,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还会出现什么样的状况,心中不免一阵紧张。 更为糟糕的是,胸闷、气喘的感觉也随之而来,他的身体也跟着慢慢的乏力,呼吸也变得尤为困难…… 这种强烈而又突然的反应来的这么快?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柯寒的心头掠过一丝恐慌,他极力支撑着快要瘫软的身子,不让自己的思路紊乱,他不住地提醒自己要保持冷静,然而,他的努力好像都是徒劳的。 柯寒想从椅子里爬起来,可是,越是用力,他的头就越是昏沉。 忽然,母亲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她的焦急地找寻自己的身影在眼前晃动着,只知道她在拼命地呼叫,却听不到一丁点的声音;接着,父亲好像也来了,他似乎看到了自己,微笑着,在亲切地朝自己挥手;不一会儿,秀儿也出现了,不过,她仿佛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正独自在分岔的山路口翘探望;让人惊讶的是,师爷竟然躲在秀儿的背后,张牙舞爪的样子很是让人讨厌,他正在朝因为秀儿的迷路而急得抓狂的自己阴笑…… 这样的景象在柯寒的眼前快地叠加闪现着,他知道,这是幻象,这就让他更加地为自己的生命担忧起来。 柯寒惊出一身冷汗!思绪渐渐地剥离、飘远、模糊,他仿佛不再是他了,脑海里开始混乱,如雾状般让他迷茫万分。 他想要呼喊,但喉头仿佛干裂般疼痛,气息越地短促了。 朦胧中,柯寒恐慌的感觉越的强烈起来,要命的是,他一会儿清醒,一会儿模糊,他的意识就在恐惧与无望间徘徊,刚刚还听到的那帮喽啰忙乎的吵闹声忽然间消失了,周遭是死一般的沉寂。 柯寒只感觉,全身的血液像沸腾的铁水流淌着,被高温浇注的心脏好像已经熟透,正在生着难以比拟的奇妙的变化。 大地晃动起来了,自己的身子已然变得轻飘飘的,仿佛是在空中飞舞,虚无、飘渺,奇特妙秘的感觉却让他无比地绝望。 突然,有一只黑蜘蛛从他的袖口爬出,很嚣张地在他肥大的袖口徘徊、吐丝,然后,不慌不忙地将自己吊着,再快滑向地面。 顿时,柯寒明白了,他被这奇毒的“黑寡妇”亲了一口。 他中彩头了!很不幸,竟然和这“黑寡妇”有了一次亲密地接触! 这一刻,他开始后悔没能足够注意自己的安全,贸然去毁坏“黑寡妇”织在衙门口的家园,并且,根本就没留意她怎么就钻进自己的袖口的。呜呼! 柯寒绝对不敢奢望自己能跟蜘蛛侠一样的幸运,他甚至担心自己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死去,多么的无辜啊!一想到这,柯寒的内心就有一股邪火直往外喷,心中的那个恨啊! 柯寒并不甘心就这样消逝,在他就要栽倒的同时,忽然想到,我不能就这么便宜了那只“黑寡妇”!他咬紧牙根,狠命地拼尽全力将手中的茶壶朝已经爬出去很远的“黑寡妇”砸过去。 “砰”的一声闷响,茶壶砸在地上碎了开来,刚泡开的茶叶黏在地砖上,开水洒了一地。柯寒眼睁睁地看着黑蜘蛛逃遁了,很无望地叹息一声栽倒在地。 就在这时,突然间,天空中响起一声惊雷,但见一道耀眼的电光钻出厚重的云层,仿佛就在屋顶无情地劈了下来。 躲过茶壶的“黑寡妇”终究未能逃脱劫难,被闪电击中,顷刻间化作乌有! 奇怪的是,柯寒没有死去! 他的被“黑寡妇”咬了一口的裸露的手臂,同样再次遭到了闪电的辐射,不过,这一次不是雪上加霜!他的红肿的臂腕竟然渐渐地消肿了,虽然,伤口处还是多了一道宛如油笔划过的淡淡的血痕,但是,随着紫黑色的手臂慢慢地恢复原状,柯寒也慢慢地苏醒过来。 唯一遗憾的是,那一阵灼痛难以幸免,还好,经过一阵短暂的抽搐之后,他的神智终于彻底地恢复过来。 谢天谢地!柯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还能有所知觉,他尝试着挥挥手臂,没事! 接着,柯寒又竟然想到曾经羡慕的蜘蛛侠来—— 他笑了笑,很自然的学着电影里的镜头,伸手弹着指头,希望也能够有一根细丝飞出。然而,他劳神费力地比划了老半天,就是没有一点动静!失望之极。 “上帝给了自己第二次生命,怎么还贪婪地想得着人的功力呢?”柯寒很大度地告诫自己,“活着,真的比什么都重要!” 柯寒再一次自嘲地笑笑,然后转身回到椅子边上。 这时,他感觉轻松多了,没来由的浑身带劲。 他还未坐定,马常就急急地赶了过来,气喘吁吁地问道:“老爷,没事吧?!刚刚那一阵雷电,乖乖,吓死我了!竟然就在老爷的书房之上?” 柯寒给了一个不知所谓的笑脸,反问道:“收拾得怎样了?” 马常看着地上破碎的茶壶,很自觉地帮着收拾干净,再默默地拿笤帚扫了一遍。无意中,他瞅见了门板和墙上的如马峰窝一样密集的凹坑,不知道这里究竟生过什么,很明显,他有点好奇,用很狐疑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老爷看了好大一会儿,怔住半晌,竟忘了回答柯寒的问话了。 柯寒不以为意,他大咧咧地也顺着马常异样的目光,细细看了看门板和墙壁,这才现,就在自己刚才奋力“弹丝”的地方,密布着平滑而又深深的“弹坑”!一时间,他也惊呆了,跟着就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响指,然后就哈哈大笑起来。心底里赞道:我敢保证,刚才的那个经过,大概说给任何一个人听,都不会轻易地相信的!! 马常则不明就里,只是机械地跟着笑笑,然后,躬身伸出右臂,很殷勤地邀请柯寒去检查喽啰们的工作。 第23章 高调亮相 第23章 高调亮相 果然不出所料!在去往桃花坞的路上碰到的那些家伙,真的没过三天就赶过来了,一个个的都大包小裹的,很是惹眼,怕是要常驻县衙了? 柯寒称他们是“狗杂碎”,不过,是戏称、笑骂。> 网 后来多以兄弟相称了。 “杂碎们”一进门就是猴急的样子,自来熟地嚷着要拜见“师父”,一点也不拘束,而这位师父不是别人,当然是淮县治安总巡检兼县官老爷的护卫马常同志了! 之前,柯寒已经操作了“清零?复位”这一程序,用赌局上的说法就是重新洗牌!他很豪爽,谢绝了师爷照顾自己的美意,坚持一个不留,很光棍地就将赌鬼们都赶走了,正如他所说的,让他们陪着师爷去风光吧。 “桃花坞的筑路工地更需要这样的好汉!”柯寒对师爷说。 听了这话,何师爷就感到很骄傲、很自豪,便不再客气,颤巍巍地将瘦骨如鸡爪的手儿一挥,带着众人下基层去了。 那一刻,何师爷就当自己是一个将军了,心里头美滋滋的。 那些赌棍,也都因为自己将有一段时日不再和暴戾无比的县官老爷在一起而开心不已。都忙不迭地随着师爷走了。 真是皆大欢喜! 却说这一刻,大堂之上,柯寒正在给“杂碎们”面试呢。 “重复一遍,你们谁能告诉我到这里来的目的?”柯寒很正经地望着眼前的这几位桀骜不驯的狗杂碎。 几个人面面相觑,没有一个应答。 “我们说好了要考试的,难道沉默就是你们给出的答案吗?”柯寒提高了一个八度音,他丝毫不留情面地吼着。 柯寒大概能猜测到了这几位内心的想法:哼,不就是因为没看到那个让他们仰慕的家伙吗?没错,我是要任命他做教头的,可现在不趁早压一压这些杂碎的傲气,让他们和马常厮混在一起久了,一个个的翅膀都硬了,还不飞上天呐?我操! “我就想学学那位好汉的功夫!别的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一个光头很冲的站到柯寒的面前,戾气丝毫也不逊色与柯寒,还嫌不够,竟然牛气冲天的也大声叫道,“爷只相信功夫,只崇拜有本事的人!” 想不到!这位好像还嫌柯寒碍事了似的,就差脱口说出“你爱干嘛干嘛去吧”。 他妈的,合着眼前这货根本就不鸟县太爷? 柯寒却也不啰嗦,他将手一扬,嘿嘿一笑,很意外地赞道:“这就对了嘛!” 其他几个对这县太爷也不感冒,都很直接很期待地等着他们心目中的偶像出现呢。 看他们吊儿郎当的样子,柯寒却一点也不介意!他深深知道,跟这些杂碎讲道理?岂不是对牛弹琴?! 不过,柯寒转而一想:能任由得他们胡来?君威……哦,不,那个什么,县威,对!县令的威望何在?坐稳这一片江山,是要靠实力的!皇上如此,而作为“土皇帝”的县令也更是如此! 柯寒从太师椅上站起来,一拍惊堂木,扭头朝堂后吼道:“马护卫,你还不出来?更待何时?!” 他仿佛用力猛了,竟将那块木头拍得裂了开来,掉在了地上。 “竟然没有一个衙役?” “喊人也得亲自扯上这么一嗓子?……” “这个破地方,哪像衙门啊?干脆唤作‘光棍堂’得了!……” 几位“杂碎”大为诧异,心下免不得一番比较,这大概是他们见过的最为落魄的衙门了!便不把县令放在眼里,若不是要拜师学艺,才懒得到这破地方来呢! 他们都心存芥蒂,再看看跟兄弟们差不多大的年轻人柯寒,竟丝毫也不掩饰自己鄙夷的神情,都十分敞亮地笑了起来。 柯寒倒也淡定,他根本不管不顾地,就当这几位都是空气了,复又很平静很光棍地喊了一声:“马护卫,接客……” 这一吼完,自己就先尴尬地笑了,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啊?! 那几个的笑声,根本就没停止。 “来了,来了——”这才听见马常的应答,但见他快从堂后钻出来,将手上的长矛往地上一拄,抱歉地笑笑,说道,“兵器房的门腐朽了,不得已将两边的石狮子挪了挪,先顶一顶。哪知,好久不动胳膊了,经络酥松,搬起来还真有点力不从心了,就耽搁了一会儿。老爷,您请恕罪啊!” 那几位听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呵呵,这才是值得自己崇拜的对象呢!都不由自主地狂呼乱叫。 柯寒则默默地从地上捡起破裂开来的惊堂木,重重地往桌上一掼,阴着脸,假装不满地吼着:“户枢不蠹!以后记着要常开开门。究竟怎么个腐朽样了?且带老爷去看看!” 一帮愣头青也难得看个稀奇,听说自己要拜见的师父搬动石狮子堵门,已然仰慕不已,可是,县太爷竟然不信?!当然了,哥几个也没亲眼看到,没有说服力,既然县官大老爷要去验证一下,那么,跟着过去就是了。 中国人,不就是爱看个热闹嘛?嘿嘿,列来如此的! 一行人来到兵器房的门口,就看见有一尊石狮子倒在了门口,并且还掉了一只耳朵。大概是刚才不小心被马常磕破的吧?缺口处还是新印记呢。 柯寒还没开口,马常就很尴尬地自圆其说地叫道:“这东西,刚刚还好好的,大概是……,唉,那个,走得急了,大概是还未放好,它自己偷懒倒了下来。靠!竟是这副德行?!意外!不能怪我啊,这纯属意外!” 柯寒也不多话,他踱步走到石狮子的跟前,轻轻地拍了拍石狮子的额头,只神秘地一笑,突然很干脆地抬起脚来,往石狮子的屁股猛地一踢,就见那石狮子“哧溜溜”地滑行、平移,竟然和另一尊石狮子紧挨在一起。 柯寒有点不满地摇摇头,嘀咕着:“还是猛了点!” “乖乖,这得多大的功力啊?少一斤一两都不行!那石狮子不是滚,还是平移的呢!靠!这哪是人做的事啊?!太他妈的牛逼了!”杂碎们都呆了,咋舌、傻愣愣地站着,小心地议论着,他们简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唯一遗憾的是,那石狮子没有站稳,依然斜卧着,倚靠在另一只的身旁。 “还愣着干什么?去把那尊狮子扶好,别让它焉了吧唧地蹲着啊!这多难看!要让它精神着点……” 马常一脸的坏笑,暗中和柯寒交换了个眼色,因为知道自己在这些家伙的心中还是有点斤两的,就很光棍地号施令了,“怎么?难道还要老爷费神?” 呆在一旁的众人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是”又“不是”的答应着,赶紧一起跑过去,合力去推那狮子,却哪里能动?不一会儿,就都汗流浃背、气喘吁吁的了,不得不佩服眼前的这位县太爷了! 靠!这位传说中很昏庸无能的县令分明就是一个猛男嘛!怎么被别有用心的人骂成狗官了?一干人等皆是长嘘短叹,懊恼自己尽听信别人的谣言,小瞧了县太爷。好在并不十分过分,便又暗自庆幸自己能和这样的活宝共事,日后能多学点东西也说不定呢。 众人还在浮想联翩之中,而大神级的人物——淮县的“土皇帝”柯寒,却不声不响地再次返回到石狮子的跟前,只见他伸出右手,仿佛搀扶一个倒地的小孩,将倾斜的石狮子扶正,然后,拍拍双手,朝马常点点头,接着就适时地背着手走远了。 “傻了吧?!”马常笑着问曾经很藐视县令的各位“废材”,毫不客气地道,“现在听我的口令,跑步前进,目标是三号……” “三号是哪?”不等马常说完,一个比猴子还有清瘦的人问了,“是不是那个‘越秀楼’啊?……” 众人都大声淫笑起来。 “放屁!都站好——”马常狠狠地给了那个瘦猴一脚,吼道,“那是我们自己的训练场地,在废弃的三号窑场。你们听好了,想留下来的,必须在一袋烟的时间内到达那边,过程当中,要经过一个牛塘,注意,不准绕道,必须从那淤泥塘里经过,然后,再钻过一条由竹篱笆搭成的模拟涵洞,接着横渡淮河。对了,李叔在那边等着为你们号牌呢!这号牌就是你们的名次。我们讲究的是公平、公正,对,你们都很聪明,知道择优录取的意思!淮县的护卫队不收留庸才和孬种!放心,我们不看过程,只看结果!所以,结果对于你们每一个人都非常重要!!当然,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有没有人想退出这次体能测试的?” 众人都沉默着,他们的包裹行囊都带来了,就没打算往回撤! 有人寻思着:吃了这些苦,入了行,然后,以护卫队队员的身份,扛枪弄棒的走在街市上,谁见了都得敬畏几分,不要太潇洒哦?! 也有人直接就想着女人了:等老子出息了,“越秀楼”的那些妖精还不得客客气气地多叫几声爷啊?看她们还神气不? 大多数人想道:在这“光棍堂”里,吃喝都照应到了,还能学到真功夫,谋个好差事,傻子才会离开呢! 的确,他们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打算,但不外乎混吃混喝,千万别指望他们能有什么光辉的理想。 这些家伙都比较现实,几乎就没有什么宏图大志的,但却有一个统一的想法,那就是:我要做好汉!我不是孬种!…… “都想清楚了?”马常再次大声问道。 众人毫不含糊地答道:“想清楚了!” “那好,现在就冲吧!”受人尊敬的马教官就这样一声喝骂,将那些愣头青赶上了“战场”。 考试这才正式开始! —————————————————————————— (新书人气很重要!喜欢本书的大大们,耽误半分钟的功夫,注册收藏一下吧。免费的花花,尽情地送上来啊,您的鼓励,会让我有爆的冲动。) 第24章 鳄鱼培训计划 第24章 “鳄鱼”培训计划 一帮家伙信心满满地过来,自以为能轻松闯关,考试嘛,又能怎样呢?谁知,跑到牛塘口一看,都傻眼了:薄薄的浑浊的一层水面上密集地泛着气泡,藏在水下的烂淤泥在太阳的直射之下,蒸出阵阵恶臭…… 这种水塘,原来是养牛人家挖掘的专供水牛消夏纳凉的池塘,池塘里填了很多的淤泥,为的是能够让牛可以沉在淤泥中,以躲避牛蠓的叮咬。八≯一≧中文≥ 想必是柯寒曾经在乡下外公家看过这样的牛塘,便也学着取一个现成的大水塘,让人填了一些浮土淤泥之类的,折腾这些“杂碎”了。 当然,这种考验不比cs真人秀差多少。柯寒自己也承认这一点,不过,这不是娱乐,他毕竟是要凭这淘宝呢,淘出一些急需的人才,因此,让他们吃些苦头、经受一些考验也是应该的、必须的! 还是要尊重他们的嘛,柯寒蓦地想到了在湿地里同样强悍凶猛的鳄鱼,那何不将这池塘取名叫“鳄鱼塘”呢?另外,我们这次考试就是探寻、现猛人的过程,那代号就叫“现鳄鱼”吧,真希望录取到像鳄鱼一样强悍凶猛的汉子啊!还该好好的计划一下的,于是,柯寒的心头又默默筹措了一个“鳄鱼”培训计划。 柯寒没有将自己的想法和计划告诉给任何一个人,当然也包括马常,在柯寒的心中,马常只可以做将军、教官,不能当军师或者师爷。 “这哪是什么考试?摆明了就是整人嘛?!太不地道了!”依旧是光头在怒。 其他人也跟着摇头,但没人起哄、撂挑子。都是挺要脸面的汉子,即使有点后悔,也不愿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抹黑,他们只是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不动了。 从后面跟过来的马常也不多话,其实他也弄不明白柯寒为什么要弄出什么“鳄鱼”培训计划来捉弄这些家伙,这种考验方式意义何在?究竟对组建护卫队有多大的帮助?不过,既然是老爷的吩咐,照着做就是了。 这时,马常神秘兮兮地牵来护院的大狼狗,那条高大威猛的狼狗一点也不安分,它正恶狠狠地盯着陌生的众人,还张着嘴,吐着长长的舌头,浑浊的涎水挂在嘴角,滴落地上,并且不时地将前爪踮起,再忽的一蹦而起,样子恐怖之极。 见那几个还站在干滩上,马常不乐意了,他将捏在手心的缰绳一抖,然后拍拍大狼狗的额头,松开缰绳的手朝光头一指,就见那狗撒丫子朝光头飞扑过去。 光头一扭头看见狼狗朝自己扑了过来,先是一惊,继而就毫不犹豫地跳进了牛塘,另外几个见了,也纷纷跳了下去,一时间,牛塘里淤泥乱飞,臭味扑鼻…… 岸上,马常吼道:“一袋烟都快吸了一半了,兔崽子们!假如在你们的身后有一群恶狼盯着你们,还会这么悠闲吗?!” 牛塘里的好汉们听了,气得差点吐血了。他奶奶的,爷们都被这可恶的臭泥熏死了,你还说悠闲?请问,有这样的悠闲吗?站着放屁不腰疼! 不过,气归气,站在齐腰深的淤泥中,那滋味还真不好受!尽快离开才是正事,更何况,都是来拜师的,眼前这位正是自己要拜的人,被他骂了,也白骂了。 淤泥被火红的太阳晒的腐化酵了,腐臭味无情地刺激着他们的神经,一个个的不禁怒火中烧。他们奋力扑腾,像是受尽了**的猴子,无序的挥舞着双臂,却又因为慌乱和相互的拉扯而更加难以逃出这一片沼泽。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飞逝,他们却还在这牛塘里做无谓地挣扎,马常不免有些失望,正要自己跳下去帮扶一把,却惊讶地现,光头很艰难地从腰间解开背行囊的绳索,随后奋力一甩,很精准地套在对岸的树桩上,拽着绳“噌噌”地向上爬去,他,竟然第一个爬出了沼泽地,那个令人难忘的牛塘! 光头爬上岸,走出去几步后,却又折返回去,很友好地用绳子拉扯后面的同伴上岸。 脾气古怪的光头竟然表现得出人意料的团结?不可思议! 爬出这一块不是太大的被柯寒称之为“鳄鱼塘”的沼泽池,还来不及抖掉身上的淤泥和臭味,紧接就朝前面的竹制模拟涵洞跑去。 大约二十米长的涵洞,因为直径很小,他们必须趴着钻过去,并且还要避开倒装的尖尖的竹签,以免被刺着、被划伤。 由于在“鳄鱼塘”耽搁的久了,时间便显得尤为紧张!为了争取时间,刚刚还很团结的兄弟们忽然间又变了脸,争着往涵洞里钻,很多人却又不小心地被尖尖的竹签戳着了,跟着又是骂声一片,反而都堵在了洞口,一下子僵持住了。 “他妈的,这要弄到什么时候啊?”依然是光头在骂,“这是什么破规矩?明明就只有一个‘狗’笼子,却要钻七八个人,怎么,当我们是狗呢?操!老子不干了!……” 光头骂完,就很气愤地一脚踢在竹涵洞上,说是涵洞,其实倒像是现代种植户搭建的又长又矮的蔬菜大棚。 刚钻进去的一个人的头上就被尖尖的竹签戳着了,只听他“哇”的一声尖叫,随后,爬回来,转身就和光头扭打在了一起。 唉,真他妈的太能折腾人了! 马常笑吟吟地走过去,一把扯开俩人,朗声叫道:“既然大家都很讨厌这个烦人的规矩,那,不妨就变一变喽。但程序不能变动,步骤也是一个都不能少!听我的口令,大伙一个一个的按顺序钻这竹笼子,然后,等人都钻出去,给我站在河边排整齐了,再一起比游泳,看谁先游过淮河,看谁游得快!提醒一下,最后,别忘了问守在岸边的李叔要一张号牌——一张决定去与留的生死牌。补充一句,你们现在只能在游泳这一步上拼时间了,没得选择了!各位,你们看,这样做公平不公平啊?” 一时间众人无语,只默默地听从马师父的安排,都乖乖地站好了队,挨个儿去钻那竹笼子。 自始至终,秩序井然! 此间,脾气火爆的光头挠挠锃亮的脑门,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 柯寒根本用不着在现场看那些家伙的窘样,其实,在他的心里早就有了一杆秤,他只需耐心地等在衙门里,等马常回来做个汇报就行了! 这时,穿越县令柯寒正提笼架鸟地站在院内,吹着口哨逗鸟儿玩呢,分明就是一个吊儿郎当的阔少模样。 “嘟,嘟,嘟! ”这时,半掩的院门忽然被人轻轻地敲响,听得出,敲门人很是有点技巧,起码,这声音不急不躁,让人听了不会过于觉得厌烦。 “请进。”柯寒很平静地对门外叫道,然后,继续很逍遥地吹着口哨逗着小鸟。 真够自在的,敢情是谁也别想轻易破坏他的闲情逸致呢。 但是,过了很久,却不见有人推门进来,并且连敲门声都犹豫不决的了,一声轻过一声,最终又戛然而止。 柯寒感觉有点奇怪,便差使留守的随从阿三过去看看。 阿三却也是和那人在门外啰嗦了半天,就是不见他们进来。 柯寒有点按耐不住了,便火气冲天的吼道:“别婆婆妈妈的,站在外面干嘛?有啥鸟事?能不能进来爽快点说?别他妈的让人堵得慌!这憋屈的!” 等在门外的邬为龙,就是那个界外巡防班的大班长,这才唯唯诺诺地进得院里,他一时间还想不起来怎么跟老爷说话,竟呆立了半晌。 柯寒最反对这样没有原则的人了!尤其对一些认不识的陌生人。王八羔子,这样不是浪费别人的时间嘛?!那个谁说过的,这,无异于谋财害命呢!! 素不知,邬为龙实在是害怕再被这暴戾的县令呵斥了,更担心的是,假如再让他知道了就是因为他这个县太爷自私无能、毛事不管,自己便钻空在界外巡防班里安插了几个不用上班却拿着高薪酬的远房亲戚,他会作何感想呢? 邬大班真的没敢往深里多想,关键是,他还借县太爷的名义,鱼肉百姓、作威作福,的确就败坏了本来也不太好的县太爷的名声。 前几天,邬大班又截留了两个美眉,还贪心不足地想留着自己享用呢,谁知,又惹上了大麻烦,新来的两个杂毛竟胆大妄为地敲诈到了“土皇帝”的头上?这个倒霉催的,怎么偏偏就遇见了这位绝少走出院门的狗屁县令,操!竟然还是深夜?虽然听说过关于狗官的一些事情,说什么老爷变了,性情比以前改善多了,可是,毕竟我那界外巡防班又没少做坏事,奶奶的,要真较真起来,被这狗官抓了把柄,那还能有得混吗?还不一下子就完蛋了?!说不定,也就因为手下的粗鲁冒犯会促使使他一怒之下砍了自己的头…… 邬为龙的有些力不从心了,脑袋里的思绪却像上足了条的闹钟一样,飞快转动着,他不敢正视柯寒,低着头,弓着腰,等着挨骂了。 一想到县太爷的骂功,邬为龙不禁有些胆寒心惊,更加地不知所措。 “你是谁?”柯寒目果然就目不斜视,认真地盯着邬为龙。 “小的,界外巡防班,邬为龙。”邬为龙见柯寒不像是打官腔的,就有些诧异。 邬为龙怎么也弄不明白,县太爷咋的就不认识自己了?虽然只见过一面,可就为那一次见面,自己还花了不少的银子给师爷呢!否则怎么会就从一名不明的小混混直接跳进衙门跟班,然后,又调到虽苦、但绝对是个肥差的界外巡防班做了班长? 他妈的!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狗官,自个儿不也是这样过来的?跟谁装这一文不值的假正经?真浑到家了!也难怪淮县的老百姓有点什么事情也懒得到衙门来,人家根本就不相信这衙门,合着这位老爷如此淡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当真以为淮县繁花似锦、形势大好了? 邬为龙心中不快,情绪低沉,他言辞闪烁,在柯寒的紧逼之下,还是忘了刚刚准备好的一大堆说辞,心头既恼又怕,额头上早就是汗湿一片的了。 “哈哈、哈哈!”柯寒爽朗地大笑起来,“邬为龙?你好威风啊!……” 柯寒的话十分隐晦,让邬为龙摸不着头脑了,便以尴尬地笑来敷衍。 “那天晚上,两个小的冒犯了老爷,我,本来早就该负荆请罪来着,可是,又没有勇气……,哦,那两个,我直接将他们辞了,老爷,您不会责怪我越权吧?……”邬为龙故作矜持,看似费了好大的劲才吐了自己精心准备的话,还特意用了反问句,并且还是吞吐吐吐的样子,仿佛挤牙膏般,因此,说的便不成句子,而是词语了。 邬为龙的表演实在是差强人意,因为,柯寒表现的兴味索然,他玩味地望着邬为龙把话说完,没事人似的,将手中的鸟笼挂好,嘿嘿一笑,意味深长地道:“我亲爱的的邬大班长,你,也算是雷厉风行的人啊!呵呵,可是,我,是那样计较的人吗?” 柯寒也故意学着邬为龙的语和句型,结结巴巴地说话。 阿三捂着嘴偷笑,而邬为龙听出柯寒的话中有明显责怪的意思,早已双腿打颤的了。 第25章 越秀楼是个什么东东 第25章 越秀楼是个什么东东 “嗯,退了也好!有机会老爷再重新为你配备几个人。≧ ≯≥网 你可要好好地领着大伙干!淮县的治安可离不开你们这些汉子!当然,你现在也不要再有什么心理负担。男人嘛,要敢作敢当,以后教导手下注意点就行了!” 见邬为龙胆战心惊的样子,柯寒也不再死缠烂打的追着问责,倒是卖了个顺水人情。他也知道,这个时候,不可树敌太多,即使要卸了这头“驴拉的磨”,也还得缓缓,故而还劝解道,“老爷知道你们界外巡防上十分地艰苦,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告诉老爷我嘛,不要老想着那些歪门邪道的东西……” 邬为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没想到,这个游手好闲的县太爷还是蛮通情达理的呢,事情远没有师爷说的那样遭嘛!当下就有了泣谢的冲动,感激不已,原来颤抖的双腿也稍稍有了点力气,终于能站直身子了。 “老爷,有件事情不知当讲不当讲?”柯寒的大度竟然让邬为龙能敞开心扉、大胆进言了,他用期待的眼神瞄了瞄柯寒,却是欲言又止。 “邬大班长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了?跟老爷说话还有什么顾虑和讲究吗?”柯寒反问了一句,随后又以研究的眼光看了一下邬为龙,再不以为意地道,“甭管什么,想说便说吧。” “‘越秀楼’出事了。”邬为龙不紧不慢地说道,“我还是刚刚来时在路上听人说的,保不齐马上就会有人过来报案呢。” 柯寒一惊,他也曾经听马常隐约介绍过有关“越秀楼”的事情的,知道这个“越秀楼”很牛逼,是淮县最大的饭店,按21世纪的说法,该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星级商务酒楼!什么餐饮、娱乐、洗浴、赌博,一样都不少,这倒是其次,关键是这个“越秀楼”,淮县的最牛餐饮大户,还与何师爷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柯寒早就想抽空光顾并深入了解一下的,在淮县这个并不十分富有的地方,一没有旅游资源,二没有工业开,怎么她的生意就这么红火?凭什么?…… 柯寒有很多的疑问要解开,可没想到,这“越秀楼”却先出事了。 柯寒连忙关切地问道:“‘越秀楼’?出了什么事了?” “听说,昨晚上,新来的一个丫头要跳楼自杀!却被一个陌生的公子哥拦下了,并且,那个公子哥还自说自话的要带走那丫头。老板娘说,这丫头是自己花钱买来的,你要带走可以,拿钱来便是,就问那公子索要双倍的赎金。谁知,那公子非但不给,还扬言要拆了‘越秀楼’,破口大骂‘越秀楼’如何的不是。于是,双方争执不下,便生了械斗。”邬为龙耸耸肩,咽了一下口水,接着说道,“那个公子也真够狠的,竟然轻车熟路地跑到内室,专挑值钱的古董砍砸。可惜啊,就连何师爷赠送的字画也被撕烂扔掉了。在‘越秀楼’,生这样的事情还是头一次呢!……” “哦?”柯寒惊讶地问道,“人呢?伤着了吗?我是说双方有伤亡吗?” “打斗嘛,怎么能没有伤亡呢?”邬为龙觉得柯寒问的太幼稚了,又不敢表露,却还是壮着胆,揶揄地道,“说来您可能不信,那么多人围攻一个公子,竟然还让他跑了,‘越秀楼’的脸面丢大了……” “我怎么觉得这事有点不靠谱啊?”柯寒试探地问道,“这么大的一个‘越秀楼’,她的实力应该不会太差的,哪会输给一个公子?想想也不可能!除非他是神仙。” “反正我信了,别人都是这么议论的。”邬为龙嘟哝着,“哦,那个人一定还会回来的,因为,他要救的那个女孩还在‘越秀楼’里绑着呢。” 柯寒沉思片刻,道:“嗯,是得管管了,在我治下,竟然会有这样的事情生?实在出乎我的意料!更是有辱我的名声了!” “那倒也不能怪您!”邬为龙赶紧凑上前来,拿来芭蕉扇给柯寒扇风,溜须拍马地十分及时,“老爷您别急,刚才不是说了?这事还真是有史以来的头一次呢!……” “你到这里来,不会就是为了要告诉我这一点碰巧遇到的事情吧?”柯寒突然话锋一转,生生地打断邬为龙的话。 他很反感邬为龙的这个谄媚样,说实在的,看着恶心。 “哦,我听说老爷的堂兄伤的不轻,顺便带来两只王八,野生的,还请老爷笑纳!”邬为龙很适时地就摘下背上的包裹,拆开来,取出两只被扣了爪子的王八递上。 柯寒曾经在一个看上去很淳朴厚道的农民工那里买过一只王八,当时,那位师傅将裤管挽得高高的,腿上溅满了泥浆,一只手擎着王八,高高地举起,扯着嗓子说贱卖了,这东西是野生的,大补!并且还主动将那王八翻过身子,热心地告诉柯寒,他是怎么以自己的方式识别野生老鳖的,还告诉柯寒说是刚从工地上挖到的,如假包换。 当时,看那满身釉泥的王八和一张充满期待的酱红色的老糙脸,柯寒信了,毫不犹豫地掏出钱包,抽出两张红票票,换了那只野王八,自以为赚了便宜,高高兴兴地拎回家孝敬老爸去了。 后来,柯寒还多次看到那位师傅在路边卖野生的王八,心中也曾犯疑,哪来那么多的野生王八让他一个人去逮啊?但仅仅是怀疑,却又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直到后来,有人反映到电视台,记者跟进暗访了几次,才现,所谓的野生王八,都是假的! 柯寒气的不行,心想,这位也太嚣张了,竟然敢在一个地方无数次地以同样的方式造假蒙人?从此,便对酱红色的老糙脸很排斥,总觉得,憨厚的笑容下面肯定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杯具了!…… 柯寒看了看邬为龙手上的两只王八,再看看邬为龙满脸堆砌的夸张的笑纹,不由得联想到自己受骗的经历,心中顿挫,偏偏就很不客气地让阿三收下,再故作姿态地笑道:“难得你如此上心,不过,下不为例啊!” 礼物送了上去,邬为龙的心里总算踏实多了,听老爷的口气,自己的职位还保留着呢,他的一颗悬着的心总算又放回到肚子里了,便轻松释然,遂又自觉久留无趣,便将手一拱,恭恭敬敬地朝柯寒施了一礼,说道:“小的这就告辞了。” 柯寒只轻轻一哼,自顾朝笼中的小鸟吹了一声口哨后,才对邬为龙说道:“好,那,去就去吧,这界外的事情,还要给我多费点心思!” 邬为龙走后,柯寒也收好鸟笼,吩咐阿三守好空空的衙门,自己则要回家一趟,他有要事处理呢,顺便让人将这免费的老鳖炖了,熬汤给子魁兄补补身子。 事实上,这衙门从没有人来过,不是老百姓都安居乐业了,而是,即使有点什么事情,不愿也不敢过来劳驾县令,因为,他们吃不消那昂贵的诉讼费用,这倒也让县太爷落得个清净、轻松、逍遥、自在! 回到家中,石子魁正斜卧在大厅的木板床上听戏,是府中的两个佣人给他演的真人秀,清唱淮剧呢,听那词分明就是《唐知县审诰命》的片段,可劲处时,他也会跟着摇头晃脑、咿咿呀呀地哼哼几声,却也是怡然自得。 不经意间,看见柯寒拎着王八回来了,他一阵嬉笑,粗口笑骂:“戏里唱道,做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石知县,你不卖红薯改卖王八了?高人一等啊?!……” “这货给狗吃了会咋样?”柯寒也是没好气地笑骂道。 “别介啊!那可太浪费了嘛!这……”石子魁紧跟着没心没肺地喊了起来。 不等石子魁说完,柯寒便生硬地打断,他正色道:“不跟你烦了,少贫嘴,告诉我,那个‘越秀楼’怎么样?” “操!那还用问?级牛逼的地方哇,淮县人谁不知道啊?怎么?哦嗬,你别考我了,我是真的一次都没去过!真的,像我们这样的瘪三是不配有这样的享受的!难道石老爷……?”石子魁有所顾忌地朝四周望望,压低声音恳求道,“可不可以也带我去看看?让我开开眼嘛!放心,我的腿,没事!并不是每一样事情都要用到腿的!” “呵呵,豪气冲云天嘛?真勇敢啊!”柯寒对着满脸向往的石子魁笑笑,坚定地说道,“我可怜的老兄,等下次吧!” “你,你不可以这样丢下我不管的,那个,我要疗伤,‘越秀楼’对修身养性有好处,难道你不希望我早一点好吗?”粗俗不堪的石子魁这一刻竟然也能说出什么修身养性的话了?看把他急的。 可惜,柯寒根本就不理睬,他扔下王八,交代佣人去杀了炖汤。 石子魁眼巴巴地看着柯寒换了一身便装离去,便朝柯寒的背影做了个鬼脸,然后还气咻咻地低声骂道:“不厚道,风流鬼!……” 第26章 财色劫 第26章 财色劫 渐渐习惯了无人陪伴的柯寒,这时,穿着一身绫罗绸缎,手执一把题了诗的纸扇,很夸张地行走在街头,乍一看去,俨然就是一个纨绔子弟。八一小说网 这一刻,他似乎闲得蛋疼,正愁找不到玩的地方,瞎转悠呢。 果不其然,傍晚时分,在街市东游西逛地转悠了半天后,柯寒很欣喜地现一个“越秀楼”,便大摇大摆地朝那楼走了过去。 为了不让别人识破自己,县令大人柯寒还是花了一点小小的心思滴。 之前,在一家茶楼看戏时,他私下里给管道具的小工塞了一些铜钱,就讨得了一小撮髯口,修剪了一下,用胶水给自己粘上,就有了熙熙壤壤的胡须,看上去老成了许多,还真有点那么回事。 另外,他还在下颔处用化妆的笔点了一颗黑痣,这一笔难成点睛之作,实在是累赘,纯属他的个人爱好了。 随后,又在一家鞋帽店里买了一顶像西瓜皮一样的帽子戴在头上,腰间还特意挂了一件玉佩,如此这般,在他举步点动之间,那玉佩与同样缠在腰间的钱袋子晃荡交错,清脆悦耳的撞击声显得很特别,很是耐听,大有赏心悦目之感,让人心生爱意呢。 不过,柯寒如此醒目的一副招摇过市的样子,实在太惹眼了。 走到“越秀楼”前,还未跨进门槛,守在两边的门童就笑吟吟地迎了上来:“客官,里面请!” 这就是上帝的感觉?!好受用啊! 柯寒很绅士地点头应声,算是打了招呼,然后,很老道地移步进去,却丝毫没有注意到,暗中有人正盯着自己,也闪身跟进了“越秀楼”。 “嗳哟,这位爷!您是打算住店啊还是……”一个满脸粉嘟嘟的、正指使别人挂门灯的中年妇女撇过头来冲柯寒一笑,细声细气地话,扭动不再苗条的水桶般粗壮的腰肢,妖冶地招徕柯寒,心里还不住地赞道,“眼前这位分明就是财神爷,好俊朗啊!” “aitron!”柯寒想直接找服务员,却脱口喊出了一个英语单词,便又让眼前的这位肥婆大惑不解了。她搞不明白柯寒到底在叫什么,便讶异地看着,很尴尬地傻笑不已。 柯寒也惊讶自己怎么就这幅德行了,瞬间就鄙视了自己一番,这不是跟文盲说唐诗一样吗?瞎显摆,唉,算个毛啊?!随后,便连忙改口,很敷衍地对那妇人笑道:“刚刚被你的香粉味道呛着了……” 话还未说完,旁边又“恰巧”过来了几个样貌小巧但衣着暴露的女孩,她们都毫不掩饰自己的热情与妩媚,站在一旁窃窃地笑着。 柯寒才不怯场呢,他大马金刀地迎上前去,跟着几个女孩一起放肆地讪笑起来,还很绅士地耸了耸肩,故作困惑地看着眼前几位还算漂亮的小妞,搭讪着问道:“请问小姐们,餐厅在哪?嗯,我是说,在哪里可以吃到饭?我,好饿啊!……” “请我们啊,帅哥!”那几个妞不约而同地扭着屁股,笑咪咪地答着话,眼睛却时不时地偷瞟一下柯寒的腰间,那鼓囊囊的钱袋子和不住晃动的玉佩才是真正值得她们恭敬的“亲爹亲娘”呢。 此刻,柯寒的腰间,铜钱磕碰玉佩的叮当声忽隐忽现,几位姑娘的笑容便跟着灿若金菊,声音也清脆如鸟鸣,争先恐后、叽叽喳喳地叫嚷道:“请我们嘛,我们好领你一起去哦。” 柯寒彻底笑喷,他竟然反被搭讪了?这到底又是哪一段历史?竟然还有现代词汇? 不过,见这阵势,在这风光旖旎充斥着香粉味道的“越秀楼”,若是还要摆出一本正经的模样,抑或摆弄一副不合时宜的臭架子,那就似乎太out了,肯定是要被当做异类扫地出门的!这样根本就不合拍嘛? 好在柯寒天生脸皮不薄!于是,他旋即摆出一副浪荡公子的样儿,很随意地挨近一个稍显瘦削的丫头,故意在她浑圆的屁股上很流氓很轻浮地捏摸了一把,再夸张地将嘴凑近她的耳畔,作势欲亲的样子,让那几位姑娘张口结舌、目瞪口呆了。 几个人都在心底里笑骂:这位也太猴急了吧?还别说,这位胆子也真够大的!是个敢作敢当的王八羔子! 妖艳的众女子正枉自意淫着呢,却有点失望地看见,柯寒对着那女孩附面贴耳的嬉笑,轻声耳语道:“我不喜欢人多!那样很不自在,你说呢?” 那几位弄不清柯寒说了些什么,只是围观嬉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看看热闹也无可厚非的,因此,轻易不肯离开。 “哟嗬,这就好上了?……”胭脂香粉们惊讶地瞅着热闹还不到三秒钟,就有人很任性很随意地起哄,夸张地尖叫起来。 “奶奶咯熊!”也有人忿忿不平了,骨子里透着醋意,那是嫉妒,口气中分明暴露了一股强烈的酸味、喷射着浓烈的火气。 还有人分明表示着一种困惑:“凭什么是她?又使姑奶奶少了一些收入!” “他妈的!”的确,被人冷落绝对是一件很没面子的事情,这滋味,很不好受!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剩下的也只能以一句简洁明了的国骂了事。 接着,她们的神态几乎又是惊人的一致,对柯寒是嗤之以鼻,唏嘘连连。这大抵算是最文明的抵触和抗议了? 当然,还有人直接就朝那瘦削的女孩翻了翻白眼,再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摆明了是对她的蔑视。 “这里人肉生意的竞争还蛮强的嘛?!”柯寒窃笑,但又懒得理会。 柯寒知道,无论他找上谁,那个“被自己相中的小姐”,都会因为大伙心知肚明的缘故而遭到众人的嫉恨甚至诋毁。 这大概很正常吧?! “姐妹们,这点钱拿去喝茶吧,谢谢你们的热情!”柯寒很大方地从那袋子里面挖出几个铜板扔给她们,然后,就毫无顾忌地揽着瘦削的女孩的腰际,朝里面走去。 这一刻,竟然看不出他对这里有任何一点的陌生和迟疑 笑话!难道这“越秀楼”还能比咱21世纪的五星级大酒店牛逼?还能难得住聪明智慧的程序设计员柯寒先生?哦,不,现在应该叫县令大人! 平白无故地得着几个铜板,虽然才几个铜板,未免有点小气,但毕竟是不劳而获嘛,顶多只卖了一个笑相,没得损失的!更何况,她们的职业就该是笑脸迎客的! 于是,众小姐便重又开始面似桃花、笑容可掬的了。这是习惯,完全的职业习惯! 她们一个个开开心心地散了去,又各自去寻找新的“衣食父母”了。 这时,背地里,那个跟着拐进“越秀楼”的人,看到柯寒如此拉风的一举一动后,也露出惊讶的神色,沉思片刻,然后一转身,消失在街市的人丛之中。 离开了胭脂香粉群,柯寒就领着那女孩楼上楼下四处乱钻,转弯抹角地拐了几道门厅,那样子,真的就像饿狗觅食呢,并且,查找的很细心。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柯寒是这“越秀楼”的一个新股东呢,拉着一个小姐,神秘兮兮地到处寻觅,嘿,管他干什么呢?见怪不怪! 转来转去的跑了几圈,那女孩累的不行,她到底还是不高兴了,想挣脱柯寒,手却被死死地缠住了,便噘着嘴,不无怨气地问道:“这位公子,你到底是要干嘛呀?” “呵呵,找吃的。对,就是找吃饭的地方啊!难道你不饿吗?”柯寒拉着女孩,走到楼层拐角处的一个无人问津的盆景边,停了下来,显露出一副很失望的样子,似乎是有气无力地说道, “哦,忘了你才是这里的向导呢。对了,这么大的一个,一个……什么‘越、秀、楼’,怎么就看不到一个吃饭的地方?呃,我就纳了闷了,这里到底是饭店啊还是什么地儿?” 女孩一霎那间涨红了脸,气咻咻地鼓着一张嘴,不解地盯着柯寒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又骂道:“你少装蒜!” 柯寒则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嘻嘻地笑着。 突然,女孩惊恐地盯着柯寒的背后,哑然失声。 柯寒一脸的狐疑,还未及转身,就毫无防备的被人迅从后面猛砸了一下脑袋。他,立马昏倒在地。 “嘘--!冬梅,你看见什么了吗?”一身黑衣装扮的蒙面人低声要挟道。 听口气,那人认识女孩,可又不等那个唤作冬梅的回应,就开始不慌不忙地摘柯寒腰间的钱袋子和玉佩了,一面动手一面还煞有介事地埋怨柯寒,似乎还有点替他惋惜的味道呢。杯具了,他也只能自言自语了,柯寒昏睡着呢。 那人全然不顾那么多了,他很认真地道:“你这家伙,他妈的!也太嚣张了吧?竟然敢将我们这些老少爷们不放在眼里?一点也不懂得低调。老子若不过来招呼一下,也实在太对不起咱淮县‘越秀派神仙’的声望了!这怪不得我们啊!是你太刺激人、太伤我们的自尊了,该让你长点记性了,告诉你,以后别拿‘越秀派’的爷们不当一回事!……” 冬梅紧张地站着,她傻愣愣地又是点头又是摇头。 她很害怕呢,不知道这位蒙面汉子究竟是谁,竟然认识自己? 她想到了逃跑,却怎么也迈不开步子,无力地瘫软在地上,就在那黑衣人自言自语的同时,一个劲地说道:“我,我什么,都,都没看到!一点都没看到!” 最终,冬梅还是惊吓得昏了过去。 “放心,我们只劫财、不杀生!”黑衣人依然不急不躁,他很平静地摘下柯寒腰间的钱袋子和玉佩,仿佛就在收拾自己的东西。他小声地嘀咕,又像是在对昏睡中的柯寒讲授自保的秘诀,“哦,你不会死的,讨厌鬼。对了,还是给你留点饭钱和住宿费吧。他妈的,告诉你,别以为做贼的就没有良心了!记得下次外出要低调点,不要太招摇!你爷爷我最看不惯也最痛恨你们这帮自以为是的家伙了!” 这位梁上君子还真啰嗦!他取了柯寒的钱袋子和玉佩后,并不急着离开,反而耐心地将柯寒扶起,让他能够倚靠在墙角坐着,还用手在柯寒的鼻翼间试了试气息。 他这一试不打紧,却嗅醒了昏沉的柯寒,只见他猛地一把抓住那人手指,咕哝了一声“好臭啊”,然后,将那人的手指往上一抬、反折了再一推,就听见那人“哇”的一声尖叫,随之就仰面倒了下去,铜钱撒了一地,玉佩也顷刻间被摔得粉碎。 黑衣人的一声怪叫和他倒地时的闷声惊动了“越秀楼”里的人,一伙人拿着家伙“噌噌噌”地跑了过来。 “不好,这边杀人了!”最先跑到位的人见地上躺着“越秀楼”里的一个女孩,怔怔地看着已经醒过来的柯寒,再看看仰面朝天的黑衣人,一时间懵了,只惶恐地叫唤着,“都别动!这是怎么回事?” 第27章 扯淡 第27章 扯淡 “什么玩意?来这消遣竟然还要提防小人的暗算?”柯寒扭了扭脖子,朝来人嚷道,“你们没看到这家伙还蒙着面罩吗?!赶紧的,抓了见官啊!……” 不等柯寒说完,那边跑过来的几个人却嘿嘿一笑,分别握着菜刀和棍棒等物,呈扇形围拢着朝柯寒迎了过来。八一≥≥中文 领头的一个癞痢头还大声喝道:“老实点,蹲着!谁让你说话了?轮得着你来吆五喝六的?我们看你鬼鬼祟祟的在街上游荡了老半天了,快说,你是干什么的?不老实,小心我们爆了你的狗头!” 柯寒嘻嘻一笑,并不放在心上,权当是丑鬼放屁了! 他很平静地蹲下身子,也不管癞痢头他们用什么样的眼光来看他,熟练地用手去掐冬梅的人中,同时侧过头来轻描淡写地道:“我是受害者,哦,看来你们是一伙的?……她,被你们吓着了!” “少他妈的废话!” 癞痢头骂道,见柯寒如此地藐视自己,他不由得火冒三丈,不停地挥舞着手中的菜刀,脖颈间更是青筋暴动,他赤红着脸,声嘶力竭地大吼道,“兄弟们,上!办了他……” 可惜,那几个人似乎都被柯寒的气场给镇住了,一个盯着一个,慢慢地包抄过来,却轻易不敢靠近柯寒。 “我操!这就要干起来了?我可没得罪你们!”柯寒始终就没拿正眼瞧这一帮家伙,他不慌不忙地坚持将冬梅的气息调整过来,然后,轻轻地将冬梅往墙角一放,使她能够倚墙而歇,随后便嚷声大笑起来,“哈哈,你们如此待见我,也太抬举我了吧?嘿,开场就来个重头戏?也好,那就让爷与你们一起耍耍!” 这时,蒙面人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跃起,他揭掉面纱,龇着牙,揉捏着右手已经红肿的食指和中指,跳到柯寒跟前,狠狠地骂道:“狗日的,我要杀了你!我……” 那人话还未说完,就被柯寒以两记响亮的耳光再次掀翻在地。 随之,柯寒又迅转身,硬生生地一掌劈断转角处木制楼梯的扶手,只眨眼间,就听见“呼”的一声,跟着就是一个黑影一闪,癞痢头手上的菜刀就叮当落地了。 紧跟着,就见柯寒绕到癞痢头的背后,将木棒搁在了癞痢头的颈项处,只稍稍往上一托,这秃头的一张脸就憋得像猪肝一样的青紫了。 癞痢头拼命地出杀猪似地嚎叫,一双手在空中没着没落地乱抓一通。 跟过来的那一帮人从没见过这么生猛的汉子,只眨眼间,他们的头儿就被制服了,太不可思议了!一个个的心中就害怕起来,一时间都呆立着,竟不知如何是好了。 柯寒也感觉十分地无趣,几分钟就搞定了一帮畜生,实在不够刺激!这帮蠢货,连“鳄鱼”计划内的陪练资格都不够,还充什么好汉?玩得也太不给力了!这样想着,他就稍稍一松手,放低搁着秃头的棍棒,癞痢头悬着的脚才重又垫在了地上,便紧张而又贪婪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这一棒槌,搞得他眼泪都挤出来了。 瞧这一帮怂货,柯寒禁不住冷笑道:“还以为你们有多大的能耐呢,嗯哼!就这点出息?也敢出来玩这龙虎斗了?弹你们一下指头,我都他妈的嫌丢人!哪凉快哪呆着去吧!别误了爷的正事!……” 可是,长着一颗榆木疙瘩脑袋的蒙面人却自不量力,他好像还不死心,特别是在听到柯寒说要办正事时,就猛地一把抓起地上的菜刀,跳起来就砍向柯寒。 很遗憾,不等那家伙靠近,就看见柯寒潇洒的一个侧身,抬腿铲过去一脚,直接将他踹飞出去,只听得“轰”的一声山响,那人已撞在墙上,随着坍塌的砖墙一起昏倒在青砖铺就的地上。 众人错愕,一下子都傻眼了,他们惊得连大气都不敢出了! 此刻,癞痢头还弓着腰,他不住地咳嗽着,看得出,刚才被那棒子搁得够呛啊!从来没有吃过亏的家伙第一次领教了猛男的厉害! “兄,兄——弟——们,撤!” 过了好一阵子,癞痢头才回过神来,他惊惶地看看柯寒,见他好像再也无意伤害自己,才斗胆扯开破锣似的嗓子,气息不匀地对众人叫道,“他,不是我们——要对付的——人,也——不是——我们——能够——对付得了的……” “慢!”柯寒哪能轻易放了他们,他将手中的木棒往癞痢头面前一拦,喝道,“合着你们是有备而战?你们到底是些什么人?” 癞痢头心中一慌,后悔不该莽撞行事的。 俗话说得好,冲动是魔鬼啊! 眼前的这位,那还是人?简直就是一个魔鬼!连咱“越秀派”著名的“烂命鬼——史要钱”先生都不是他的对手,想必这一次真是难以善终了? 癞痢头不禁陷入了沉思—— 想当初,史骏博,解释一下,就是“史要钱”的大号、本名,当他还是瘪三的时候,就以要钱不要命而著称。当然,现在也还是好不到哪里去! 记得那一次,史要钱先生来“越秀楼”向食客讨饭,讨要不得还遭人辱骂笑话,当时便顺手从斑驳的墙体内抠出一块砖头,狠命地砸在自己的头上,来了个杠头开花。 好家伙!这一砖头砸下去,竟造就了史骏博的成名作!他的头上顿时就血污横流,吓得那一桌子的食客撒腿就溜。他倒好,很淡定地扯下身上一块肮脏不堪的粗布腰带,草草地包扎一下流血的脑袋,没事人似的坐下,独自享用一桌子的美食。 这个不要命的烂货,谁还敢再去惹他?可到底架不住过多地失血,没多久,史骏博还是一头栽倒在地上。 “越秀楼”的老板当时就慌了,生怕在自己的店里闹出人命来,坏了自己的生意,便叫人架着这个要钱不要命的烂货去看郎中。 后来,老板也可怜“史要钱”先生没得去处,就收留他做了一个打杂的。 “越秀楼”的场子大了去了,酒楼、赌馆、浴室、戏院、烟馆,凡是男人想要的,这里大多能够供应得上,于是也就需要更多的人照料,正好,“史要钱”先生也能派上用场了,便是跟在兄弟们的后面看看场子,做了一名打手,倒也立了不少汗马功劳。 不知何时,这位仁兄竟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看中了新来不久的瘦弱的冬梅? 他对冬梅示好遭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是,他依旧热情不减,还暗中义务做起了护花使者,精神可嘉的。 有一次,他还出面挡驾骚扰冬梅的客人,并且冲动地打了那个脑满肠肥、流着涎水的性骚扰者,差点就挑了那家伙的脚筋。 冬梅却毫不领情,她当场飙,大骂特骂“史要钱”其实就是一头蠢驴,就连“越秀楼”的靠山,正巧也在楼里娱乐的县衙里的何师爷都被惊动了,虽然大雷霆,却也是惜才有加,事后竟提拔仁兄做了他在“越秀楼”的贴身保镖,也就是说,只要何师爷来这“越秀楼”,史要钱就必定到场陪同,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虽然,史要钱的身价提高了一个档次,冬梅却对他依旧不理不睬,断然拒绝接受他的所谓的保护,情愿和姐妹们一样,公平竞争,仍然要靠出卖自己的色相赚钱。 可惜的是,从那以后,点名要求冬梅陪伴的客人大为减少,以至于冬梅对史老兄不再是视而不见这样简单了,而是恶语相向! 要命的是,这个狗日的史骏博“史要钱”先生很不争气,竟大言不惭地说什么“打是亲骂是爱”? 他姥姥的,也太能扯淡了!挨了骂还嬉皮笑脸的?!实在服了。 这畜生,真是没得救了! 今天,“史要钱”先生大概就是看不惯眼前的这位阔少,跟着就惹事了。 我的咯天!眼下,“史要钱”已经被人家一脚踢飞,没有声息地瘫在地上,还连累了一帮热心的兄弟。唉——,“越秀派”的,丢人丢大了! …… 癞痢头一番感慨过后,心中窝着一股邪火,尽管如此,却还是鬼使神差地决定要过去看看昏倒在碎砖堆上的“史要钱”先生,这份兄弟情谊,真不是吹的。 癞痢头还被柯寒用棍棒拦着,他无奈而又悲催地瞅了瞅地上的“史要钱”同志,再用恳求的目光看看柯寒,示意让他过去。 柯寒也很惊讶癞痢头如此有心,不枉为史同志的好兄弟! 他认真地看了一眼癞痢头,但还是没有放行,却自己走过去,用力往“史要钱”先生的后背一拍,叫了声“还装死啊?!” 瘫倒在地上“史要钱”就仿佛是受了惊吓,又仿佛触电一般,瞬间双肩一颤,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醒了过来。 “还没告诉我,你们是谁?不打算轻松一点地和我告别吗?”柯寒掉过头来,望了望众人,很不高兴地追问道。 一干个人等还心有余悸地站在原处,都嗫嚅着,分明觉得不够资格搭腔。 “我们都是‘越秀楼’的伙计,帮忙照看这儿的生意。”癞痢头见老史同志并无大碍,用略带感激的口气,小心地回答柯寒的问话,“其实,我们做的事都比较杂,像劈柴、担水、扫地、看门什么的,都要干,所以,分工不是太细致。刚刚醒过来的叫史骏博,哦,他还是县衙何师爷设在这儿的御用保镖,不过,今天的事若是被师爷知道了,指不定要被辞了呢。我们,大多时候,都是哪里有事往哪跑,只要招呼一声,我们就过去……” “你们这儿究竟经营什么东西?”柯寒脱口问道,“饭店不像饭店,旅馆不像旅馆的!要找一口吃的都很难。那个师爷到这里来还有御用保镖?这么慎重?难道你们这真的就一点都不安全?平时,县太爷都来这里玩吗?” “这儿,既是旅店又是赌馆,还是……,嘿嘿,反正就像是神仙洞呢,要啥有啥的。县太爷?那狗官才懒得来这地方寻欢呢!听说,前段时间,他又娶了一个姑娘,比咱这里的小姐不知要美上多少倍呢?还是一个雏,挺清纯的!呵呵,你就不要跟县太爷比艳福了吧,这里的小姐,大多都被何师爷开了苞了,哦,刚才你不是领着冬梅去……,那个,先生,你不是本地人吗?第一次来?难怪呢!” 癞痢头说话也慢慢利索了,“冬梅被史骏博护着呢,先生,这,嘿嘿,难怪哦,这么大的误会,你,继续,尽兴啊!” 柯寒气得牙痒痒,怎么老是被人骂啊?好在他大抵知道这里的状况了,便试着探询道,“听说这里新来了一位小姐?还被关了紧闭?她也被师爷开了苞了?现在关在哪里?” 可是,癞痢头警觉地后退一步,很为难地道:“原来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就算是吧,告诉我!”柯寒毫不含糊地命令道。 癞痢头迟疑了一下,刚要开口,就听见外面一声喊叫:“不好了,‘怡养堂’失火了!救火啊!!” 第28章 神秘的怡养堂 第28章 神秘的“怡养堂” 听到“救火”的喊叫声,众人都忽的一个激灵,情急之中,连忙撒腿往外奔去,哪还管什么魔鬼、猛男级别的柯寒呢! 可怜“史要钱”史骏博同志却被柯寒踹了一脚,伤得不轻,只能留了下来,却也是十分地开心,毕竟又能陪在他钦慕已久的冬梅的身旁。八一小≧说网 这一脚,伤的还真是时候! 柯寒看了一眼史骏博,也不罗嗦,倒也起了恻隐之心,他毫无表情地就要拍拍史骏博的肩头,以示安慰,却吓得那人连连后退,便无可奈何地呵呵一笑,道:“权当给自己争取的一次机会吧,好好把握,好好珍惜!” 柯寒说完,就抽身飞出门外,也跟着朝已经是浓烟滚滚的“怡养堂”飞奔而去。 在这废弃的柴房里,史骏博跌坐下来,瘫软在冬梅的身旁,果然就对冬梅表现得怜香惜玉,可然而,在见了柯寒飞身而去的一幕之后,他仍旧后怕不已,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感觉怪怪的:莫不是碰上传说中的妖魔鬼怪了? 毕竟对这偌大的一个“越秀楼”很是不熟,柯寒只能盲目跟从,正要转身,却看见一个黑影在飘着烟雾的暗处一晃,却不便叫嚷,便只身朝那黑影追了过去。 奇怪的是,那人并不是去往失火的“怡养堂”救火,而是趁乱奔向一个不起眼的黑房子,只见那人很迫切地一脚踢开房门,直接闯了进去。 柯寒紧紧地跟着,他躲在暗处,附耳贴近窗口,细细辨析,就听见屋里刀剑交接的铿锵之声,心中讶异,想道:“这‘越秀楼’,真是邪了门了,到底藏着多少的秘密?竟惹得人家上门来闹事?” “呔,小子!胆子还真不小啊?竟敢三进宫?咱这‘越秀楼’又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突然,一声断喝随着打斗的哼哈之声从屋里飘出,“幸亏老爷留了一手,想不到,你还玩起了障眼法,来个声东击西?!擦!拿命来!” 不用说,这是“越秀楼”里的打手在叫骂,想必比那史要钱要厉害多了。这就又让柯寒弄不明白,为什么那何师爷竟放着高手不用,偏偏用那没有真才实学的史要钱? 柯寒满腹狐疑,没来由地就想要一探究竟。 他很光棍地径直来到敞开着的门口,刚跨进门槛,忽然就有一把利剑“呼”的一声飞了出来,他赶紧将头一偏,顺势一把抓住剑柄,失声叫道:“好悬啊!” 里面打斗的人跟着一惊,循声扭头看过来,不由得让柯寒也是惊诧不已。 身着绣有“越秀楼”1ogo标志练功服的那个人,竟是马常的五师弟胡松明!这一现,太意外了! 此时,胡松明握着一把大刀,正要朝另一个人砍去。 很显然,那剑是被胡松明从蒙面人的手中挑飞的。 胡松明挥舞着大刀,“呼呼”有声,正欲结果了蒙面人,却因为听见柯寒的一声嚷叫后迟疑了一下,竟然停在了半空数秒时间。 柯寒一时无语!他怔怔地看着胡松明,还在愣神之中呢,就看见胡松明将刀在空中重新奋力划了一个圆弧,狂妄地喝道:“原来还来了一伙的?哼,这样也好,省得老子一个一个费老劲地找!” 那一位穿着紧身练功服的蒙面人也是一脸茫然地看了一下柯寒,但旋即,又以一个乌龙搅柱,抽身跳离胡松明的控制圈,长笑一声逃遁而去。 这一境地,也是让柯寒一脸的茫然和失望。 胡松明气急败坏,这才似乎明白:门口的这位,是打酱油路过的,根本就是一个来看热闹的主!他同那个蒙面人不是一伙的?!操…… 也正是因为柯寒的出现,才致使他就要成功的诱杀行动再一次以失败告终,不免火冒三丈,便举刀挥洒自如地用力劈向柯寒。 柯寒却也不躲不闪,他站在那一动不动,拿腔拿调地叫道:“好小子,莫要生气,气急伤肝啊!” 胡松明哪里听得下他这般啰嗦,咬牙切齿地吼道:“我**的八代祖宗!” 望着就要靠近的胡松明,柯寒不急不躁,他“嘘嘘”连声,很牛逼地伸出右手,掌心向上,将拇指微曲,往中指上一搭、一捏、再轻轻地一弹…… 胡松明望着眼前的这位,分明就是一个神经病嘛!这样一想,倒也毫无顾忌地停了下来,站在一旁。 柯寒不住地弹着指头,本以为会有一颗颗诸如子弹一样的东西飞出,就像他上次突然现的特异功能一样,能够在胡松明的身上,砸出一个个包或者一个个弹坑。 他特意轻轻地捏指、弹指,就是想教训一下胡松明,不至于要取他性命的。 可是,奇迹压根就没有出现! 柯寒一下子也傻眼了,他弄不清这是怎么回事,便愈加焦急起来,更加快了弹指的度,动作也更加的夸张。 可越是这样,就越是让胡松明嬉笑不已,他完全将柯寒当作了一只愚笨傻冒而又可笑可叹的猴子。 不一会儿,胡松明才突然想起什么似地,失去了玩耍的耐心,便收住了笑,朝柯寒大吼一声:“找死啊,给我滚一边去!!真懒得与你这神经兮兮的猴子计较。” 柯寒也对自己的身手起了怀疑,他奶奶的!竟让人看了笑话,还被人当成了一个神经病?!柯寒也不免自嘲地笑笑。 也是,犯不着在这一刻就取了胡松明的性命的,他毕竟是马常的师弟,留他在“越秀楼”咋呼,应该还能派上用场的。于是,柯寒就很绅士、很随和地往旁边一闪,放胡松明从自己的眼前过去。 胡松明气呼呼地去追那蒙面人了,柯寒反而优哉游哉地背着手踱步返回大厅。 这时,大厅里已是人头攒动,嗬,看不出,刚刚还很清闲的“越秀楼”竟然是如此的热闹?!这些人仿佛从地底下钻出来一般,是那么的突然而又集中。 人群以中老年的汉子为主,他们都是一脸的惊惶,有的人已浑身湿透,样子十分狼狈,更有甚者还全身**,不得已拉着一块床单罩在腰间遮住羞处,一个个的大骂不止。 “什么意思?这是蓄意谋害哇!”一个汉子还手拿毛巾捂住口鼻,出瓮声瓮气地叫嚷着,“老子花了钱来,就是买这一份罪受的吗?还差点要了老子的命!” “老子是第一次来玩,竟遇上这样的事情?‘越秀楼’搞什么名堂?”又一个汉子大声骂道,“还他妈的什么‘怡养堂’,就他妈的一个阎王老爷的‘追命堂’!” “呛死老子了!额、嗬、赫——”伴随着一长串的咳嗽,一个老头也怒不可遏地嚷嚷,“我们要找老板算账,陪老子的钱,我带来的钱袋子也找不到了……” 叫骂声一个盖过一个,一时间,大厅里乱哄哄的。 哼,都是老子!一群老子? 这“越秀楼”还真够倒霉的,竟惹恼了这一群老子?!柯寒暗笑,决定要再看看“越秀楼”里神秘的“怡养堂”,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所在? 正在这时,忽然门外来了一队衙役,领头的大喝一声:“官差办案,闲人闪开!” 柯寒十分地疑惑,这么快就来了衙役?办事效率不比21世纪的11o差嘛?可是,明明自己的衙门里已没有几个差役,还多以佣人为主,而新招的人员也只是候补,还不成气候,都在加紧训练当中,眼前这些人又是哪里来的? 他虎着一张脸,循声朝那一支只有六个人的队伍望去。果不其然,这几个怎么一个都不认识?他心中大为不悦,难道是那何师爷在“越秀楼”里另辟蹊径暗藏的武力,连自己这个前身都不知道的……?这里是他的行宫,第二个衙门? 正在这时,外面又是一阵骚动,刚刚与胡松明恶斗的蒙面人也被人押了过来,不过,押解蒙面人的不是胡松明,却是两个“衙役”。 “各位老少爷们,纵火行凶的案犯现已缉拿归案,虽然此次事件,皆因该犯恶念所起,但,‘越秀楼’愧对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和厚爱,没能保护好大家的安全,可谓难辞其咎,故而,谢某在这先给大家陪个不是。以后,我们一定加强这方面的防范!好在抢救及时,凶犯也已及时捕获,隐患不再……”自称为谢某的是个谢了顶的老汉,约莫五十多岁,生的肥头大耳,红光满面,他站在一张高台上,拱手对下面惊魂未定的一群老子示好,却还是被人打断了话。 “我们的损失你赔吗?”有人大叫。 “是啊!”有人附和,“还有,这个凶犯你打算怎么处置?” “诸位,我们都是受害者,当然,要相互谅解。我看不如这样,今晚我们的消费,全由他们‘越秀楼’买单如何?”还有人提出这样的提议。 随之,一片声嘶力竭的叫好声此起彼伏,声浪震天! “还有,还有那些小妞唷,统统免单才行!我日,平时没少挨她们的斩!”有人跟着忿忿地吼叫,唾沫横飞。 “对!操破这些妖精!!”这样的声音已充满了仇恨。 “额,好,好,就这样,干死!!”狂呼,这是绝对的幸灾乐祸,猥琐不堪! 这一下,有人跟着狂叫,有人激动地鼓掌,他们把心中的愤怒都转嫁到了可怜的小姐们的头上,这群汉子放肆地流着口水,纷纷起哄。 这一阵猛闹,彻底地变味了! 谢老板当下就急得脑门冒油,他努力岔开话题,大声道:“各位,凶犯我们会交由官府处置!” 可是,根本没人理睬! 第29章 今夜不太平 第29章 今夜不太平 一大群人乱轰轰地朝“越秀楼”的更深处涌去,他们太熟悉这里的一切了,都熟门熟路地直接奔向既定的目标。八一小≯说网 ≥> “这场面太像鬼子进村了!看把这群猪馋的!都饥不择食了。难怪他妈的这什么楼火爆的?连那个狗日的何师爷也强势得不得了,原来,他竟然掌控着这么一个淫窟?操,在老子面前还装怂?这老淫棍,藏得还挺深的!”柯寒呆立着,他被眼下的这场景震惊了,心中不由得冒出了一个念头,“淫窝要端掉,和谐很重要!” 那些看上去妖艳媚俗、浪荡无比的妞们,刚刚经历了一场火灾,惊魂未定呢,再面对一群如狼似虎的淫贼,也不免心惊肉跳。一触及到那些已经近乎绿的目光,就吓得鬼哭狼嚎起来。 有的掂着光脚,在大厅里乱跑;有的光着上身,抓来毛巾遮羞;有的全身**,更是让人惊骇…… 场面完全失控了! 谢老板无望地跌坐在地上,而躲在角落里的老板娘则惊慌失措,随后,又被一个光着上身的汉子一把摁倒在地…… “杀!”谢老板终于忍无可忍了,他大吼一声,以命令的口气对那几个“衙役”叫道。 那几个“衙役”先是一怔,随后,果真就毫无顾忌地大开杀戒,疯似地挥刀,奋力朝“鬼子们”砍去。看那六个衙役忠诚不二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是“越秀楼”自建的保镖,这就让柯寒惊讶不已。 刹那间,“越秀楼”劣势大转,很多**攻心的汉子们还来不及泄,在追逐花姑娘的同时,却被人尾追着乱刀砍伤甚至砍死。 这时的“越秀楼”一片混乱! 混在人群中的柯寒也被人当做淫棍挥刀砍杀!他,随手操起一把椅子,抡起来,上下翻飞、左冲右突,杀人无数的衙役们根本无法靠近他! “想不到这淫棍当中也有练家子的?今夜不太平啊!”谢老板哀叹不已,他眼中喷火,死死地盯着柯寒,示意几个衙役,重点围攻柯寒。 这一刻,柯寒已然扔掉手中的椅子,赤手空拳,他迎向在他看来本来应该听命与他的众衙役,很光棍地大喊一声:“不要逼我伤害你们,走人!……” 许是电视节目《星光大道》看得多了,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他说话的口气竟也像极了老毕,不同的是,这一刻,实在听不出一点幽默的味道。 与此同时,那个被反手绑着的蒙面人趁乱跳了起来,一脚踢中旁边一个人的裆部,然后,一个漂亮的转身,剪腿踢在另一个人的脸上。 柯寒忙中偷闲的惊鸿一瞥,竟也对那人生敬佩之感,然后,吹响一个唿哨,朝那人竖起拇指,嬉笑不已。 在旁人看来,他们两个不是同伙才怪呢。 遗憾的是,那个蒙面人根本就对柯寒视而不见! 柯寒也不以为意,依然退后一步,与身旁的“衙役”周旋了一番后,径直靠近那个蒙面人,轻语道:“请相信我,我想我能帮助你!” 接着,柯寒捡起一颗石子,甩手扔出,灯笼应声坠落,大厅里瞬间一片黑暗。立刻,尖叫声,怒骂声响彻夜空。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柯寒就拉着蒙面人迅逃离“越秀楼”,朝自己的府第奔去,他可不想在外面过夜。 “你为什么要帮我?”来到街头,蒙面人站定身子,不解地问柯寒。他的声音很独特、很悦耳,听他的声音,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享受,“难道你就不怕因为我而惹上麻烦?” “这人怎么好像有一种女人味啊?说话这么好听?要果真是个女人的话,一定很漂亮!嘻嘻。”柯寒笑了笑,这才想起还未帮他解开绳索呢,便连忙绕到那人身后,解开绳索,很玄妙地答道:“因为我也需要帮助!” 那人微微一怔,旋即又面无表情地答道:“我们素昧平生,你怎么就这么有把握肯定我能给你帮助?是的,人有时需要帮助,但是,能够帮助你的人,可惜不是我!是上苍!” 柯寒很欣赏那人的直白和勇气,想到自己现在正是缺人手的时候,如果能鼓动这位身手还算敏捷的朋友加入,势必能为自己的事业增添一份不可小觑的力量! 为了让自己和他的对话能轻松一点,柯寒表现的一点也不严肃,他嬉皮笑脸地看看那人,用《可惜不是你》的音调,现编歌词,很牛掰地哼唱道:“……可惜不是你?还能相信谁?孤单寂寞的日子苦作伴!感谢自己有勇气告诉你,还能感受世间情。这一场战争让彼此了解,我们互助能撼动天与地!……” 那人不苟言笑,这一次却还是被柯寒不着调调的模样逗笑了,虽然,他对这样的说话形式倍感新颖,却还是含糊其辞地道:“一切随缘吧!后会有期……” 这位遮着面纱只露出两只眼睛的神秘蒙面人,做出如此的回答,柯寒多少还是有些失望,尽恬着脸问道:“敢问好汉的尊姓大名?可否现出你的尊容?……” 可是,那人很认真地与柯寒对视了一眼后,还是坚决果断地回绝了,然后,拱拱手,头也不回地转身,瞬间就如风般消失! 柯寒无奈地摇摇头,扯下粘贴的小胡子,揣在口袋里。他打了个哈欠,感觉有点累了,便加快了步伐,独自回到自己的府邸。 意外的是,石子魁还没有睡,他好像满腹心事地静候柯寒回家。 “怎么还没睡?”柯寒平静地问石子魁,“伤口怎么样了?还痛吗?哦,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 “我很好,县令大人!”石子魁苦着脸,很生分地回道,“谢谢你的照顾!”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有什么心事?不能告诉我吗?” 柯寒不放心地追问。 “我,我想我还是回去的比较好!我很不习惯长时间呆在这里,好人也会闷得疯掉的。在这里,我只能给你添麻烦。我太没用了!我……”石子魁支支吾吾地说。 “子魁!子魁你别急,我能理解你的心情!难道你忘了郎中说的话了吗?伤筋动骨一百天呢!”柯寒走回到石子魁的床边,一想起自己还捉弄过受伤的堂兄,柯寒就自愧不已,他心虚地说道,“我抱歉,没能好好照顾你!让你受委屈了!……” “不!你不理解!”石子魁急了,酱紫色的脸上青筋显现,“我一直以为你这县官老爷如何的风光呢,原来竟是这样?身边连一个贴心的人都没有?不要以为,我是个粗人,就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了。我算是看出来了,其实,你就是一个木偶,被人操纵的提线木偶!子衡,听哥一句话,混不下去别强撑着,咱回老家吧,有那一亩三分地就饿不着咱。子衡,你爹娘也年纪大了,经不起这折腾了!咱不要这个虚名了,回家卖红薯都比这强!” 这个石子魁,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的一席话,勾起柯寒的一阵心酸。 的确,这县令也他妈的当得太没地位了!谁都可以不把他放在眼里,谁都有自己的小九九,不说别的,光那个何师爷,带头瞒着他,在外面自立门户了,竟然还有了自己的队伍?那个“越秀楼”,简直就是他的行宫! 若不是为了大局,老子今天就要铲了那个淫窟!这个忍气吞声啊! 有啥好说的?要兵没兵,要权没权,地地道道的一个空架子,名副其实的孤家寡人!陪伴左右的,不是残疾就是…… 柯寒十分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是多么的窘迫、尴尬,但是,埋怨又有什么用呢? “听我的,子衡,咱们明天就走,回老家去!这份洋罪,说什么也不能再受下去了!”石子魁很幼稚的不管不顾地继续说道。 石子魁想的太简单了,他大概把官府当成菜市场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柯寒不再沉默,他摊开双手,不自禁地耸耸肩,示意自己心有不甘。 也是,自己正在努力规划着全新的人生,改变这一切,不管怎样,一盘散沙的淮县,百废待兴,我怎能临阵逃脱? 石子魁用期待的眼神望着柯寒,看得出,他已经付出了极大的耐心,要是平时,怕早就不耐烦了,可惜现在,他躺在病榻上,身不由己了。 “老哥,你就安心养伤吧!”柯寒轻轻地帮他掖好被子,径直回到自己的书房去了。 身后,传来石子魁的长嘘短叹,他为自己失败的劝解而难过,这一夜,他恐怕又要失眠了!真够难为他的。 柯寒又何尝不是心潮难平呢? 唉,恋爱有错吗?为了约见心仪的美眉,却鬼使神差地穿越到了这个在历史书上都找不到的地方,当了一个空壳知县,遇到的难题已远远出了他的想象。 夜已深! 柯寒坐回到书桌前,却睡意全无,他猛拍了几下脑袋,想要忘掉眼前的一切,有意无意地又瞥见了秀儿的房间,情不自禁地思绪飘飞—— 秀儿这一阵子,到底怎样了? 那个何师爷,特意要放他去监督筑路的,这事情到底进展如何了? 临时搁置处置的界外巡防班,仿佛不能胜任保卫淮县百姓安全的作用,反而为本县增添了一个不安定的因素,这是个问题,必须尽快解决! 眼下,重中之重的“鳄鱼培训”计划有无成效?那些浑小子能否为己所用? “越秀楼”里除了经营皮肉生意之外,还有没有其他肮脏的交易? 那个临时急聘的眼线是否可靠?…… 这一个个问题,缠绕着柯寒的思绪,直至他伏在书桌上慢慢地昏睡。 第30章 雨中检阅 第3o章 雨中检阅 突如其来的倾盆大雨穿过敞开的窗子打进屋里来,惊醒了沉睡中的柯寒。八≯一中文网≥> 他站起来,走到窗前,想要关上窗子,才感觉到双臂酸痛无比,似有千万只蚂蚁钻在肉里蠕动,那种滋味,怪怪的、酥酥的。 柯寒紧张地揉揉双臂,缓缓地摆动,希望能尽快的恢复知觉。随后,他再慢慢地睁开惺忪的睡眼,甩甩头,却没法一下子让自己清醒过来! 此刻,他的眼睛被压迫得胀胀的,瞳仁似乎被压扁了,在昏黄的油灯下看东西,总有重影,是那么的模糊、费力,感觉很不舒服! 原来自己竟然枕着臂弯趴着书桌上睡着了?!柯寒无声地、自嘲地笑笑,单身的日子,竟然如此的不堪! 突然,又一阵电光闪烁,紧跟着,天空不远处,“嘎嘣”一声,又传来滚滚雷声,顷刻间风啸雨急! 柯寒沉默着,心头有些哀怨。 他急等着天亮呢,今天是个很重要的日子!可是,这老天爷也太不给力了。 他计划要在今天检阅一下他心中默许并已收录的“鳄鱼”的! 昨晚在“越秀楼”里的遭遇,致使他迫切地想要尽快组建并能够立即投入战斗的、真正属于自己的淮县护卫队! “强龙难压地头蛇!”柯寒是知道这个道理的,像他这样一个空降领导、孤家寡人,没有一点真功夫,没有一帮人的扶持和通力合作,又怎么能够带领这里的百姓走共同富裕的和谐道路呢? 遗憾的是,现在的情况似乎比他预见的还要糟糕,以至于他等不起也更伤不起了! 眼下,柯寒最为关心的,就是他的“鳄鱼”培训计划的进展情况了。 在柯寒的心中,那些看上去吊儿郎当,甚至称呼他们为“人渣”都不为过的小子们,却是白纸一张,他们充满激情的青春,单纯得很。若是有个好的领教,绝对能造就出几个将才来,当然,要看什么人带领了。 马常就足可以做那些小子的启蒙老师,他答应过自己,尽快将他们锻造成硬汉,就为这份情谊,柯寒也该去看看。更何况,这疾风暴雨的,刻意让他们呆在一座废弃的土窑里受罪,还真是让人有点放心不下。 这时,雨慢慢地变小了,但依旧不紧不慢地下着,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柯寒孤独的踱步在空空的书房里,已然了无睡意!穿越至今所有生过的事情,像放电影一样,在他的脑海里统统演绎了一遍,最后,他还是等不到天亮就决定要冒雨赶去三号基地,看看马常和他的学生,那些未来的将领们。 单身汉的最大好处在于,任何行动都不受限制,在任何时候,他可以做任何一样他要做的任何事情!然而,在不是太熟的荒野里于黑暗的雨中漫步,那滋味就不好受了。 柯寒披上几件蓑衣,轻轻地掩上门,然后,提着灯笼,忽高忽低地行走在泥泞的小路上,迎着风雨,朝训练基地走去。 因为自己的培训计划是暗中进行的,所以,他把基地设在了远离城区的郊外。 基地是一座废弃的较为隐蔽的烧制砖瓦的窑厂,原本开阔的场地,因为取泥烧砖,而使地面上坑坑洼洼的,现在又因为下雨而蓄满了水,废弃的小土窑的四周长满了齐腰深的灌木,走进去的人身形一矮,就难觅行踪! 这块地,是马常同志现并选中的,后来,他还多次前往,自己动手将窑体重新垒好,盖了茅草,就成了他在基地训练时临时栖息的宿舍。 因为天气太热,所以,马常也从未呆过这“宿舍”。 今天,收了几个小子为徒,便不得不和他们打成一片,守在一起了。 可惜的是,土窑里太闷,天一檫黑,外面的蚊子也跟着凑热闹,眨眼间也多了起来。晚饭前,他率人采来一大捧蒲棒,用火石点燃了聚在一起熏蚊子,霎时间,基地的上空烟雾袅袅,众人便在这烟熏火燎中,就着河水啃硬邦邦的高粱馒头。 一群“鳄鱼”啃完了馒头后,却连澡也懒得洗一下,就瘫在地上,昏昏欲睡的了。 朦朦胧胧中,感觉有水浇透了全身,“鳄鱼”们一个激灵醒来,才现是下雨了,便赶紧往土窑里奔去。 挤进土窑里才现,这窑顶破烂不堪,马常铺就的茅草根本禁不住风吹,早掀掉一半了,搭在上面的横梁柱子也掉了下来,还差点砸伤了人。 雨地里,人人都成了落汤鸡! 被柯寒标号为“鳄鱼”的他们,任凭风吹雨打,默默地倚靠在一起。若是以往,这雨兴许能给他们一些刺激和幻想,会让他们兴奋地冲在雨中玩耍,然而今天,他们实在太累了,从来没有过像今天这样让他们感觉到累!但同时,让他们感觉到奇怪的是,又从来没有过像今天这样爽,他们自认为他们的锻炼有了规范、有了目标,甚至,他们认为,他们的精神也有了支柱、有了依靠!…… 就在这时,他们看到,不远处,有一束灯光忽明忽暗地闪烁着向这边靠了过来。 “谁?!”有人惊讶地大声叫道。 “鳄鱼”们不敢相信,这个时候,还会有人来这旷野的地方?若不是有什么急事,鬼才会来这阴森可怕的荒野之地呢! “是老爷!”马常定神看了看,肯定地对众人道,“是老爷看我们来了!” “鳄鱼”们有些吃惊,但随后又精神为之一振。 柯寒提着灯笼,慢慢地靠近了他未来的士兵和将领,就像是一个检阅部下的统帅,激情四射地嚷道:“兄弟们,你们辛苦了!” 众人哗然,有一种莫名地冲动,一个个的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站好。 迎着那束微弱的灯光,他们看到了一张充满怜爱的面庞和满是关切的目光,都不敢相信,这个脾气暴戾的县太爷竟也如此重情重义?一时间都有些激动。 “下雨了,我有些不放心,就过来看看大家!”柯寒一面说着话,一面扯下披在身上的重重叠叠的蓑衣,一件件的拉扯着给已经浑身湿透的“鳄鱼”们。 马常赶紧帮着分蓑衣,有些责怪地对柯寒道:“这么黑的天,还冒着雨过来?对我没有信心还是……” 柯寒嘿嘿一笑,直言不讳地岔开话题,问道:“我的马大帅,感觉这些家伙还行吗?有没有人坚持不了走掉的?” “暂时没有,不过,还需要你的一番鼓动。”马常直截了当地回道,“现在,他们还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们应该告诉他们我们的计划,然后还要尊重他们自己的选择,您说呢?老爷。” “嗯,是的!对了,今天的训练怎样?有些什么成效吗?”柯寒问道。 “这些家伙身体素质不差,也都有些功底,所以,不是太费力的,只稍加指点规范一下就行了!他们也不过就是玩腻了,没有一个目标,想找一个感觉,说到底,就是一个浑、贱。我们实际上是捡了个大便宜的!好了,等会儿检阅一下吧!我们唯一能够指挥他们的大概就是幻想和钱了,不过,我们的气场也不差,所以,没问题!”马常很简洁地回答着柯寒的问话,然后,他踩着泥泞的积水地,径自大踏步地走到洼地中央,猛拍了一下巴掌,大喊一声道:“淮一队,听令,集合!--” 众人赶紧将蓑衣穿好,系紧扣子,很乖巧地跑到一起,站好队,听候马大帅的落。 柯寒这才知道,马常给他的队伍取了个名字,还是带编号的,看来,将来还会有二队、三队?于是,他很中意地点点头,也将灯笼往旁边的树枝上一挂,跑过去站到他们当中。 “兄弟们!”马常正儿八经地对他的学员叫道,“今天的训练很辛苦,你们能坚持下来,我很感谢!刚才老爷询问我关于你们的情况,他很关心你们的身体,也非常关心我们的进展。下面有请老爷训话。大家鼓掌欢迎!” 柯寒不得不佩服马常,这家伙带兵确实有一套!怎么看都像是现代部队的拉练开场仪式,看来,他在怀柔的学习没有白费! “各位,我非常欢迎大家的加入!”柯寒开门见山,他不擅演讲,便套用自己在集团会议上听来的领导们一以贯之的大话,也清了清嗓子,很牛逼地道,“我先来点一下人数,一、二、三……,哦,十一位,一个不少。你们是淮县县衙的第一批外聘安防巡检人员,刚才听了马大帅的介绍,我对你们今天的表现很满意!我希望,在未来,你们的巡防管理和维护,能够给我们淮县的安定团结的美好生活谱写新的篇章,为创造稳定和谐的社会大局贡献自己的青春和力量!……” 柯寒胡诌乱掐地说了一通空话,最后还是本色地道:“以后,我们都以兄弟相称,你们就叫我老大或者大哥,马帅是你们的师父,你们就喊他头儿,不要有什么顾忌,说白了,大家互相帮扶,有福大家享,有钱一起赚,好不好啊?!” 开始的一段话,他的那些兄弟们听得一头雾水,不知所谓。不过,听了后面的话,他奶奶的,似乎很给力,就毫不掩饰地大笑,稀里哗啦地鼓起掌来。 “好日子是自己争取的,大家有没有信心?!”总教官马常大声吼道。 “有!”这一回,众人的喊叫总算齐整了,他们仿佛看到了美好的希望,兴奋地连嗓门都喊哑了。 奇怪的是,雨也戛然而止,云开雾散的,东方泛起了鱼肚白,慢慢地,天亮了、晴了。 柯寒和马常也击掌为欢!嫡系部队,由此诞生了!! 第31章 这一次真的坐堂了 第31章 这一次真的坐堂了 又是一夜未眠,但收获不小。八一≥小说网 > 一帮浑小子就这样被马常驯服了?!柯寒真可谓喜不自禁,他甚至都想高歌一曲了,惋惜这里没有卡拉ok! 奶奶的,有了自己的队伍,以后做任何事,可就利索多了!这下,老子更可以放开手脚大干革命了!…… 一连几天,柯寒心情大好!几乎每天的后半夜都要到基地去巡视一番,也真够折腾人的!得亏那些小子也喜欢刺激,倒也光棍得很,竟然习惯了白天睡觉,夜晚训练,随时恭候老爷的考察。在这非人的残酷的训练之中,本领当然的也长了许多! 这一日凌晨,柯寒秘密巡视了基地,回到府邸后,却毫无睡意。他为自己放了一盆温水,洗了一把澡,顿觉神清气爽,精神焕地换好衣服,依旧吹着口哨,提笼架鸟的准备逛街去了。这做派,表现得十分地悠闲自在,俨然一副阔少摸样,看不出他有任何的异常。 正在这时,李叔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急切地道:“老爷!扫地的家丁说,衙门外有人击鼓申冤,这可如何是好?跟班的差役随师爷一起下乡去了……” 柯寒听了这话,却淡定无比,他一点也不严肃,更没有紧张可言,只是淡淡而又俏皮地说道:“以往可没有这么早就‘开张’的吧?” “哪儿呀,根本就没人来衙门叫屈申冤啥的。”其实,李叔心里想说的却是根本就没人敢来衙门,但他又很惧怕柯寒的暴戾脾气,还是责怪自己怎么说漏了嘴,先暗自懊恼了一番,然后赶忙摇了摇头,竭力想要岔开话题,却是越解释越乱,“以前都是师爷做事……” 柯寒斜过头来看向李叔,等着听他的解释,可一看到他那窘迫的样子,就有些失望,想要放弃,又不甘心,便轻咳一声,狐疑地问道:“何师爷?他做事?有什么不同吗?” “嗯,老爷治下,平安和谐,哪会有什么状况生呢?这个,今天,那个……”李叔答非所问,他吱吱唔唔地打着口头太极来了,可再一看柯寒,感觉到老爷瞟过来的眼神都变了,便有些害怕,扯开道:“老爷若是没有什么别的吩咐的话,我先去做事了。” “连李叔都欺负我失魂了?知道我容易忘事,也不跟我说真话了?!”柯寒嘿嘿一笑,接着就毫无表情地道,“不过,好像你也从未对我说过真话,是吧?” 这分明就是讯问和责怪,李叔哪经受得了?他赶紧低头哈腰,“我、我……”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这一刻,他已然失魂落魄的了。 “收拾一下,穿上差役的衣服,去云记肉铺一趟。”柯寒提笔在纸上写了起来,又抬头看看还在愣的李叔,若有所思地继续说道,“算了,把阿丁叫来,还是让阿丁去吧,他年轻,跑得快点!” 李叔也不敢追问柯寒为何要派人前往肉铺,他没有这个胆量,更没有这个权利,于是,很听话的连忙躬身离开,找阿丁去了。 阿丁是府邸的一个年轻佣人,腿脚当然要比李叔快多了。 柯寒之所以要让人去那云记肉铺,是因为之前他跟马常说好的,这段时间,马常一心扑在训练他们的淮一队的“鳄鱼”们身上,若有什么事情需要马常协助的,只在每天早上日出卯时,(古人最初是根据天色的变化将一昼夜划分为十二个时辰,它们的名称是:夜半、鸡鸣、平旦、日出、食时、隅(yu)中、日中、日昳(die)、晡(bu)时、日入、黄昏、人定。)马常来集市补充给养,在云记肉铺稍息一会儿的时候,守候柯寒派人递送的信函,时间以一袋烟的功夫为限。 这一会儿,马常正坐在竹凳上和那肉铺老板天南海北的胡侃神聊呢。 以前在街市做巡检的时候,马常就没少和这些生意人过招,好在他不是太贪,大家还较能接受,所以都很熟悉,也便相安无事的了。 只是后来不知怎的,街面上的事情也被何师爷派人接手了,马常就被只吃饭不问事的县太爷调回到自己身边,担当了一个护卫。 说是护卫,充其量也不过就是一个陪着玩耍的伴而已。 若是换了别的愣头青,何师爷绝对是要赶跑的!师爷曾经跟手下的人说过这样的狠话!只是,这个马常,有一股蛮力和一身功夫,还是老爷收留并看中的人,师爷也就不敢轻易得罪了! 明眼人都知道,马常的调动,其实是因为他不入何师爷的流才有的结果。有好几次,马常还坏过何师爷的大事,于是,名为调动,实际上是何师爷略施小计,将怀柔派的弟子马常同志排挤了出去,偏偏这位县太爷又是一个脾气暴戾但无有心计之人,答应得更加爽快,说是早该让马常陪伴在自己的身边了,连声夸赞师爷办事得力。为此,何师爷讨了便宜还卖了乖,心中却暗骂县太爷是头蠢驴,被自己砍了信息渠道还不知道?便更加的不放县令在眼中,大有越俎代庖之嫌的做起了代理县令,过足了瘾头呢。 当然,从那以后,县太爷基本上就对外面的事情不得而知了!他却依旧整天沉迷于自己的世界里,是可谓呼风唤雨、嬉笑无常! 这县太爷只管张口吃饭、伸手要钱,他关心的是何师爷每天能进贡多少,却也不管这钱的来历,悉数收取。 有吃有玩的,天下好太平啊!做个甩手掌柜如此顺风顺水的,何乐而不为?! 县太爷开心不已,何师爷也就更加大胆了,在外面做事竟也不管不顾,以至于原本和谐的淮县,慢慢地被他糟蹋得没了生气,到处死气沉沉,百姓更是怨声载道。 外面风传从未露面的县太爷病得不轻,才使得师爷上位,代办一切事务的。 然而,别人并不关心县太爷的状况,只希望自己的日子能够安稳一点、谋生顺当一点就行,管他妈的谁当县令了?与老子无关!更何况,师爷都这样了,县太爷又能好到哪里去呢?所以,日子久了,人们对现状也见怪不怪了,并不抱有任何幻想,小心度日便是了! “云记肉铺”的老板很小心地与马常有一搭没一搭的答着话,得亏马常并不计较他的态度,只是一时半会的不肯离去,就让云记老板心中悬疑,不知马同志意欲何为,有点心慌,就差点砍了自己的手指,便不再做声,却仍旧难以专心自己的手头工作。 马常拎着肉,付了钱,尴尬地站了许久,估摸着今天大概不会有什么事情了,正要转身 ,就见老爷府上的阿丁飞奔着来了,便赶忙迎上去。 阿丁递上柯寒的亲笔信,马常还是有些惊讶的。 “老爷果真变了啊!原来他写的那些字,叫人很是不敢恭维的。现在,却……!啧啧,大概背地里下了不少苦功呢!由此看来,老爷也是下定决心,非得治好淮县不可!我也得抓紧时间训练咱们的队伍了!!……”看了信封上的字,马常满腹狐疑,不敢相信柯寒竟有如此大的进步! 这一下,马常竟破天荒地打内心佩服起柯寒来。 马常让阿丁先行回去,随后赶紧打开信封一看,只见上面清晰地写着:“领群豪来县衙,实战演练,不得有误!” 读了老爷的信函,马常便马不停蹄地直奔三号基地,他知道,对于“鳄鱼”们来说,最缺的就是实战,难得有这一机会,必须认真对待! 背后,云记老板呆立着,唏嘘不已,他盯着远去的马常的背影,惊诧于马同志的去向怎么不是衙门了,于是,瞪大的眼珠子似乎又差点掉落地上了。 云记老板不住地摇头叹息,心中道:“这愣头青,咋咋呼呼的,是要干嘛呀?让这帮人办事,哎,淮县算是阳寿快尽了!” …… 当那些“鳄鱼”们听说要实战演练了,都激动得不行,一蹦一跳的,开开心心地立即跟着马常一路狂奔,赶往衙门。 此刻,柯寒已官袍加身,正襟危坐在大堂之上。 案前两旁,本来应该站着差役的地方,只有阿丁和李叔以及几个家丁站着,毫无威严肃穆可言。 门口击鼓叫屈的竟然是 “越秀楼”里那个泼辣的老板娘! “威武!——”李叔扯着嗓子叫道。 “升堂!——”阿丁随后也高声嚷着。 几个家丁也跟着熙熙嚷嚷地喊了一声:“肃——静——!” 然后,众人一起将手中的执仗狠命地敲在铺着青砖的地上,倒也有些气氛。 那个老板娘怒气冲冲地跨进门槛,哪有伸冤叫屈的那个模样了?反而像是有多少的愤慨要对不争气的下人泄一般。 老板娘一进门就吼道:“真是反了天了!一把火烧了我们的‘怡养堂’不说,还趁乱带走了我们花钱买来的‘刺玫’,我说大老爷啊,你可得给咱做主,把这些刁蛮任性的家伙抓了起来,陪我们的损失啊!……” “堂下何人嚣叫?!”柯寒才不管你是什么老板娘呢,他端坐在大堂之上,头也不抬,喝问一句,心里却骂开了,就这样一股风似的闯进衙门,老爷我的颜面何在?操,当我是你的靠山老何呐? 老板娘一愣,继而又不以为然,这才将肩头一耸,仰着脸道:“大人好记性,怎么连我也不认识了?哎呀,我说大人,咱那‘越秀楼’你可没少光顾的啊,怎么现在却又……” 柯寒长哼一声:“阿——赫——!” 众家丁随之又将执仗往地上狠狠地一敲,齐声嚷道:“威——武——!” 老板娘傻眼了,这淮县衙门,她向来都是来去自如的,怎么这一刻竟变味了,连老娘我侯赛英也要遭此责难?她重新认真地瞅了瞅堂上之人,原来不是何师爷啊? 合着这老娘们根本就没把柯寒放在眼里?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师爷? “堂下之人,报上名来!”柯寒猛地将惊堂木一拍,严肃地道。 第32章 现在进行时 第32章 现在进行时 侯赛英本想来县衙找那何师爷诉苦的,却不见了何师爷的影子? 正私下里纳闷呢,又被这轻易不露面目的县令吓了一跳,再一细看,才知道,县衙内连这廖廖可数的衙役也全换了个遍,惋惜的是,都是些几近老弱病残的样子,似曾相识又并非认识的,虽有一两个年轻一点的,又太过稚嫩,不足以镇住场子。八一小≯说网 ≥> 尽管如此,但听师爷说过关于县太爷的暴戾与野蛮,就有些心虚,却又不甘心被人如此待见,毕竟,自己在淮县这个地方也是数得上的风流人物,平时只有训人的份,哪能忍受这般委屈?便毫无顾忌地耍起泼来。 她直接往地上一瘫,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道:“世风日下啊!大人,您一直很关照的‘越秀楼’竟然也要遭**害,昨晚上……” 柯寒很粗鲁地打断侯赛英的话:“很惭愧,我有过关照吗?就连你是谁,我都不知道,谈何关照?夫人,请注意言辞!” 侯赛英彻底傻眼了!心里骂道:狗官,装佯?!好一个白眼狼啊?!说变就变?平时也没少让师爷带上好处,怎么,转眼就不认账了? 见侯赛英傻呆呆的样子,柯寒有点不耐烦地又拍响了惊堂木,重复道:“堂下之人,报上名来!” 众家丁本来就对这位夫人极为反感,偶尔见过她一两次的(当然,她从来对县太爷府上的家丁都是视如空气,根本不拿正眼瞧上一眼的!),还都是应着师爷的招呼才来的,颐指气使的来衙门飘过一个身影,那个作威作福的样子,仿佛这衙门就是她家开的了。更何况,她与何师爷背着县太爷的苟且之事又实在令人恶心。 也有人曾经想要告诉县太爷来着,可恶这县令也是没心没肺,每每还要被骂个狗血喷头,只得作罢。 然而今天,真是奇了怪了!看样子,这夫人的伎俩根本就不入县太爷的法眼?并且还有可能生更为抓狂的事情,当然,这其中的奥秘便不得而知了! 既然这一刻连县太爷都不认账了,何不趁机也泄一下纠结在心中的郁闷? 大伙心领神会,便又挤眉弄眼地再一次将执仗在地上敲得震天响,扯开了嗓子嚷嚷着。 “跪下!” “威——武——!” “民妇姓侯,名字叫赛英,是‘越秀楼’……”侯赛英不再傲慢,她思绪飘渺,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黯淡地回答着柯寒的问话,以至于后面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了。 老板娘的声音很轻,柯寒不悦,又一拍惊堂木,道:“大声点!” 那女人就重新大声复述一遍。 “侯赛英?”当确定女人的名字后,柯寒当场笑翻,神情恍若隔世,心中不由得想到了另一个名人,他口中念念有词,“萨达姆?侯赛英?……” “那狗官,精神有点失常,老是让人琢磨不透的!在他面前说话做事,都得小心一点才是!” 对照师爷说过的这句话,想起师爷说这句话时咬牙切齿的神情,再看看柯寒现在莫名其妙的笑,就让侯赛英更加的害怕恐惧起来。 侯赛英不明白柯寒的意思,以为是师爷所说的“疯”又要开始了。她跪在地上仰望着众人,仿佛看到了一个个曾经被她逼疯逼死的冤魂野鬼在向她示威,竟吓得瘫软了,蜷缩成一团伏在地上哭泣。 …… “越秀楼”里,谢老板神情颓丧,他烦躁地来回踱步,继而又问身边的一个尖嘴猴腮的人,那人还穿着衙役服装,是“越秀楼”的打手:“师爷真的去乡下了?” “是的,老爷!”那个尖嘴猴腮的瘦猴答道,接着还摇了摇头,又补充了一句,“您已经问了三遍了。要不我们一起赶去县衙瞅瞅?夫人去了有好一会了,不知那狗官会如何对待……” “嗯,平时就不怎么接触的,有什么事情都是师爷帮着搞掂,还真没少阴损他。哎,怎么这么巧?师爷会在这个时候下乡去?一直不问事也不懂政事的这鸟官,整个一个糊涂蛋!这一次怎么突然就想起来要主事了?什么事都怕闹腾,昨晚上的这一档子事,还不知道会被他扯成什么样呢?就怕他假公济私,跟我们耍阴的!官字里面两张口,说不过他啊!”谢老板长叹一口气,幽幽地道。 “要不干脆办掉他?来个一劳永逸。”瘦猴毫无耐心地吼吼着,“偌大的一个淮县,让这毛事不懂的怂货来治理,这心里,真他妈的窝火!” “谁说不是呢?”又一个打手飙了,手中擎着一根木棒,忿忿地道,“师爷在外面打拼的,凭毛让他坐享其成?这憋屈的!” “干掉他,来个爽快点的!”另一个倚在门口,用一把锋利的尖刀剔着指甲缝里的污垢,挑出来,用嘴吹掉,放声吼道。 “没那么容易让人搞定的!”谢老板如鲠在喉,他又轻叹了一口气,再问道,“他身边的那个护卫,哦,怀柔派的,叫什么来着?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对了,我们的怀柔派的兄弟胡松明现在怎样了?没什么大碍吧?” “还未完全苏醒过来,躺在那尽说胡话。”几个打手不约而同的答道。 “身上尽是焦黑的斑点,外衣倒是完好无损,真是奇怪得很!弄不清到底是咋回事了!请来的郎中根本就看不出名堂,说从未见过这样的症状……”瘦猴补充道。 谢老板听了这话,难过地摇了摇头,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糟糕的是,那个新来的‘刺玫’也不知去向。”瘦猴若有所思地对谢老板说道。 “要加紧寻找!不惜一切代价,知道吗?”谢老板歇斯底里地喊叫着,“那是咱们‘越秀楼’再度展的筹码,是极品贡品!!” “烧毁的‘怡养堂’里抬出来两具尸骨,核对了一下,一个是‘李记绸庄’的李玉胜,一个是他的御用侍从,我们‘越秀楼’今年刚刚封号的一号楼花赛西施……”瘦猴还是诚惶诚恐地向谢老板报告了火灾生后的情况。 谢老板无力的低眉垂眼。 “老爷,我们的主子是师爷,这一次,说什么也不能让狗官县令来插手这事!反正他也是拿钱买来的这顶乌纱帽,我们不如替天行道,取了那狗官的性命,除了咱们主子仕途上的绊脚石,省得他妈的老是碍着我们,让人放不开手脚干大事!”见老板沉默不语,瘦猴激情澎湃地建议起来,“老爷,这么多年了,咱‘越秀楼’容易吗?可不能再犹豫了,老爷!……” 谢老板未作反应,却冷不丁地问道:“那些烟具都收好了吗?可不能散落了,授人以柄啊。这趟水,浑的!……” “收好了,都集中在仓房里呢。”倚门拿刀的那个赶忙答道。 “‘刺玫’们的情绪怎样?有安排吗?”谢老板依旧不放心,不等下人答话,他咬牙切齿地道,“我要抓到那个凶手,亲手宰了他!” …… 与此同时,三号基地上的“鳄鱼”们也已迅行动起来了,他们在马常的带领下,正在往县城的衙门里赶。 来到一条无名的小河边,听到哗哗的流水声,一个人就条件射的急着想要撒尿,他急吼吼地朝路边的草丛奔去,刚要掏出“龙头”放水,不料却惊动了躲在一旁蹲着的一个受了伤的披头散的女孩。 两个人同时惊叫起来,随后,就见那女孩惊慌失措地狂奔不已。 路上,听见喊叫的众人都怪声怪气地大叫、起哄。 放水未成的那人先是一愣,随后也大叫着朝那女孩追了过去。 不一会儿,女孩到底跌倒在地,跟上来的那人唏嘘着赶到,连声骂道:“被你吓的,连尿都缩回去了!” 女孩一脸的惊恐,不敢应声,只是惶惶不安地盯着那人看。 令人惊讶的一幕终于出现,那人看着仰面朝天的女孩,嘻嘻一笑,掏出自己的宝物,就要对着蓬头垢面的女孩放水。 女孩吓得哭了起来,她紧闭双眼,却听见“嘭”的一声响,受伤的不是自己,却是正要放水的男孩,然后,她赶紧一骨碌爬起来,睁开眼睛,惊讶地看着还抬脚猛踢男孩的马常。 “妈嘞个逼的!将老子驯化的东西当做驴屎蛋子拉掉了?”马常一边骂一边踢,“剩下没用的伎俩来欺负女孩子?还有什么资格当护卫?” 男孩狂喊:“师父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其他“鳄鱼”也是张大了嘴巴,却一点也不敢附和。 “说,老子叫你们怎么做人的?”马常不解气地吼道。 众人面面相觑,随后,这些聪慧的家伙一起朗诵起了柯寒手抄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嘹亮的军歌以读诵的方式在基地上空响起。 女孩依旧一脸惊惶,惴惴不安地盯着马常和他的弟子们。 马常则回过头来朝女孩一笑,然后,又举起右手,向女孩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这个军礼,是柯寒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教会他的)。 接着,马常用少有的文绉绉的语气说道:“吓着你了吧?真是对不起啊,都是我管教不严!我替他向你赔罪!” 女孩愣住了,呆呆地问道:“你们不是‘越秀楼’的吗?” 马常一愣,随后就用力地点了点头。 女孩这才彻底放松下来,她长舒了一口气,又昏倒下去。 众人一下子呆住了,不知如何是好,马常朝刚刚要对着女孩放水的男孩吼道:“邱八,背着!淮一队听令,县衙方向,跑步前进!” 第33章 斗法 第33章 斗法 淮县街头,赶早市的人们议论纷纷。八一小≥说≧网 一家茶室里,三五个老头凑在一起,他们端着茶盅闲聊着,一个个的时而嬉笑,时而惋惜地叹上一口气。 “昨晚上‘越秀楼’里的‘怡养堂’失火了。听说,‘李记绸庄’的李老板和‘越秀楼’的赛西施赤条条的睡在那,活活呛死了!”有人开始布新闻。 “可惜!那个如花似玉的赛西施,就这么没了。”有人叹息。 “操他奶奶的,被那狗日的李玉胜常年包着,糟蹋的!”有人开骂了,既是妒忌,又不乏怜悯,抑或什么都不是,只是一句空骂。 “报应!天杀的李玉胜,肯定是……”这是妒骂,紧跟着又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心想:“那家伙活该!” “老板,来一壶碧螺春,冲好了,放着!今儿个我请几位爷的客。这天字一号的‘越秀楼’也有今天?够他妈的喝一壶的!别看姓谢的平时那冲样,要不是那谁撑着那黑腰,指不定谁是这淮县娱乐业的老大呢!!这位爷说的对,报应!”果然有人开心不已。 “李老板!抱着赛西施在‘怡养堂’挺尸的那位可是您的本家啊。您这样说道,小心被人当做那放火的歹徒给告了啊!”有人就嬉笑着,热心地提醒。 众人却是开怀大笑。 “放心吧您呐,听说有人看见了,是一个侠客放的火。”被称作李老板的笑罢,继续说道,“我才懒得管那屁事呢,咱那‘醉月轩’专接文人雅士,谁稀罕和那‘越秀楼’比试了?咱们这,哪儿说哪儿了,都是自家兄弟!喝茶!!” “不!好像是两个人呢,还救走了一个姑娘呢,哦,‘越秀楼’的好像称作‘刺玫’。”有人呷了一口茶,意犹未尽地道,“那个啥,好像这事儿还没完!……” “嘘——,‘越秀楼’的狗来了。”有人提醒道。 “看把他们得瑟的,都是那师爷罩的,一个个人模狗样的,还堂而皇之的穿着衙门里差役的衣服?”还有人小心地嘀咕着,拿眼朝门口瞟了一下,低头喝茶。 果不其然,眼下就有几个身着衙役衣服的越秀楼的打手匆匆地打茶室的门口路过,等他们走得远了,喝茶闲聊的茶客们都狠狠地不约而同地朝地上啐了一口浓痰,继续闲话。 另一桌上,一个头戴斗笠的年轻人从腰间的褡裢里掏出几枚铜钱,一枚枚的排开了往桌上一放,朗声道:“小二,结账!” 那人说罢,却不等店小二前来,就急急忙忙地站起身来,不远不近地追着“越秀楼”的几个打手而去…… 这时,县衙里的大堂之上,柯寒正义正词严地怒斥着侯赛英。 “你竟敢信口雌黄,诬蔑师爷?哼,他几时成了你们‘越秀楼’的人了?难不成衙门的一个师爷,竟艰难到要靠提取一个旅馆的收益来养活自己?哼,简直是笑话!”柯寒满脸怒容,惊堂木时时拍得震天响,“来人啦,快快将这泼妇收监了……” “且慢!”突然,门外传来谢老板的一声叫喊,“大人且慢!” 柯寒轻咳一声,将惊堂木一放,放眼朝门口一瞥,心里想道:“到底来了。” 谢老板跨进门槛,僵直地站着,在他的身后,竟然还跟着三个身着衙役服装的打手,这一刻,他倒仿佛是一个微服私访的县令,前来兴师问罪呢。真他妈的——牛! 柯寒坐定身子,故作惊讶地问道:“来者何人?” 谢老板却很嚣张,他冷眼看着柯寒,既不躬身,也不屈膝,径直狂妄地反问道:“大人好记性啊!这是要收谁的监呢?” 侯赛英见丈夫来了,似乎有了一些胆气,她稍稍往后一挪身子,就闪身藏在几个打手的身后,死也不肯转出身来。 堂上的几个家丁瞅了瞅柯寒,全指望他力了。 李叔他们几个心里都在想:这一次,若不出头,别指望还能有什么机会搞掉师爷了!更别说什么威望了。不过,既然老爷决定动手了,就肯定有必胜的把握!老爷这是要来个釜底抽薪呢!! 这样想着,没有功底的几个家丁虽然怵那几个打手,却还是挺直了腰杆,只是未敢敲着执仗大喊“威武”之类的话罢了。 柯寒看在眼里,也是心知肚明,他并不急着话,反而将案头的茶杯端起,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很牛逼地重复问道:“来者何人啊?我没派人接你啊,怎么还有本县的衙役跟着?哦,那些是本县的衙役吗?你不会是来自的吧?……” “狗官,少来这一套!”谢老板气极,大吼大叫起来,“我们‘越秀楼’遭了火灾,我家夫人前来报案,你不受理,反而要将受害者收监,到底想要干什么?” “你咆哮公堂之上,不像是报案的,倒像是来兴师问罪的了?”柯寒却很平静,端坐堂上,呵呵一笑。 这时,衙门口围了一圈人看热闹,纯粹的是看热闹! 一直以来,人们都因为这县令大人的脾气暴戾,甚至是非不分、颠倒黑白,故而对衙门失去了信心。于是,有任何事情都不会来衙门解决,反而是找民间的一些德高望重的老族长或前辈私下解决。 因此,今天,“越秀楼”叫屈,倒要让人们瞧个稀奇了。 围观者大都在心里唾骂起来。 “狗咬狗,一嘴毛!” “哼哼,大概是利益不均,窝里反了?!” “看这些王八蛋怎么斗法?操!” “驴日的,都死了才好!省得祸害人!” “维护公民的合法权益是本县的职责,没错!可是,好端端的‘越秀楼’遭了火灾,这天灾**的,怎么单单就成了老爷我的不是了?试问,我什么时候成了你们‘越秀楼’的门神了?”柯寒怒容终现,他诘问谢老板。 围观的众人一怔,嘻嘻一笑,期待着大戏上演。 有人窃窃私语道:“看吧,掐上了!” “你们凭什么就敢告诉我说,是有人纵火了?证据呢?”柯寒继续飙,他很光棍地问道,“你们如此荒唐行事,难道是怕老爷我闲得蛋疼?!” 柯寒这一席话,果真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围观的众人皆是惊讶错愕,衙门内外紧跟着又是嘘声一片! 有人掩嘴偷笑,小声议论着,偷偷地骂道:“果然是一个既怕烦又无能的昏官!” 突然间又听见“啪”的一声,惊堂木再度响起! “侯赛英!”柯寒叫道,“你可否将你刚刚说的话再讲一遍?” 躲在打手背后的刁妇筛糠般瘫软了,谢老板当然不知道他的老婆在大堂之上说了些什么话,见侯赛英这般情景,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好事,便欲退出,可惜,这时,已身不由己了,围观者实在太多,都将衙门里外堵了个严严实实的了,再者 ,这好戏刚刚开始,怎么能轻易退场? “好,你不说是不?我替你重述一遍如何?你说‘越秀楼’这几天收了一个‘刺玫’,哦,你怕我不懂,还特意解释说,‘刺玫’是‘越秀楼’的专用术语,就是小姐的意思。嗯,端茶送水的,也没什么呀,怎么就死活不肯干呢?我就纳闷了,这么大的一个‘越秀楼’,淮县就一个,喏,这薪酬又高,条件又好,当然这是你侯赛英说的吧?这小姐一个,你说不干就不干呗,又没人强迫你是不?反正又不花多少钱啊钞的,外面再招人呗,可你怎么又说什么匪徒抢人不成,就放一把火烧了你们的‘怡养堂’?没这么严重吧?那个不肯干活的‘刺玫’也不会傻到这种地步吧?走都走了,还要烦这神干啥?根本就没这个理嘛!”柯寒故意扯着喉咙说话,他特地要让里里外外的每一个人都听见他的话,“还说什么何师爷可以作证,你们‘越秀楼’用工的时候,他都有把关,这是什么意思?分明就是诬陷,诽谤!官不经商,古来有训!我们的何师爷这一会儿还在桃花坞筑路呢,让他知道你等如此这般德行,不知要作何感想了?!我来问你,侯赛英,你如此胡搅蛮缠,难道还不足以收监问罪?……” “胡说八道!”谢老板气得青筋暴动,他冷哼一声,转身给了侯赛英一记响亮的耳光,“那个‘刺玫’是我们花大价钱买的!” 侯赛英捂着红肿的脸庞,无望地望着谢老板,努力摇头,示意他不能再说了。 可是,谢老板疯似地吼道:“老子花了一千两,那都是真金白银啊!” “哦?你这是买商品呐还是买奴隶唦?”柯寒试探地问道。 “老子有的是钱,想买啥就买啥!你这狗官,管这么多作甚?比起何师爷来,你太嫩了点!呵呵,老实告诉你吧,你的日子不会太长的了!真懒得与你理会!” 谢老板急红了眼,他狂妄至极,扯着嗓子乱吼,接着又朝他的几个打手挥挥手,忿忿地道,“咱们走!……” “好大的口气!你当这里是菜市场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哼!你咆哮公堂,目无法纪;你道德败坏,买卖人口;你肆意妄为,诬陷朝廷命官;你私藏凶器,纵容手下冒充官差,危害一方,恣意扰乱社会治安,罪不可赦!今日不将你收监,更待何时?!来人啦,将这无耻之徒绑了!”柯寒扔下一只竹签,却没人接活。也是,面对几个穷凶极恶的谢家打手,李叔等几个家丁委实不够胆量。 见柯寒要动真格的了,众人似乎还有点不敢相信,只静默了几秒,就又一阵骚动。 因为看到县令手下那些人的摸样,实在让人见笑,更谈不上恭维了。 老百姓并不知道,那些都是家丁!众人才不愿在围观一个一直被他们骂做“狗官”的柯寒与谢老板的恶斗时而遭致伤害呢,便纷纷后退,竟闪开一条路来。 越秀楼的打手早已忍耐不住,抽刀上前,准备迎战柯寒了。 当然,哥几个并不看好柯寒的本领,只知道,面前这位县太爷是个空心大萝卜,花架子,经不住恐吓的。 不过,他们还是要借机宰了这狗官的!来衙门之前就已经商量过了。 “不就是一个花钱买了个县令的纨绔子弟嘛?切!杀了他,还不像宰猪仔一样?想来淮县百姓对他的憎恨,若是杀了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算是替天行道呢!”几个打手心中大致都这样想着的,便在众目睽睽之下,横眉冷对地直接朝柯寒扑来。 谢老板却哈哈大笑着,搀着自己的老婆朝外面走去。 ———————————————————————————————————————— (兄弟们,别忘了花花送上,别忘了收藏推荐啊!小县令全仰仗各位的支持了,谢谢啦!) 第34章 新兵出更 第34章 新兵出更 围观的群众见越秀楼的打手握着刀,真的朝柯寒奔去,都十分的害怕,远远地躲开了,却不肯散去,他们要亲眼见证淮县的一大奇迹:假衙役挥刀斩县令! 算得上是一场好看的猴戏! 柯寒依然端坐于案前,他丝毫不为所动,暗地里却已经运足了气息,只等力迎战!他给自己下了死命令,三分钟内解决这三个狗杂碎。 ≧ 是的,他有十足的把握处理掉这些残渣!然后,还要尽快捉住侯赛英和她的丈夫,越秀楼的谢老板。 在衙门口让这两个缺德鬼溜掉的话,也太没面子了! 这个时候,养尊处优的几个家丁却有点不知所措了,他们太了解越秀楼里的打手了,一个个的歹毒无比,跟他们斗,悬啊!于是,就怔怔地站在原地,动也不动一下,倒是无比地乖巧。 反倒是李叔显得大义凛然、光棍得很,他竟然毫无畏惧地跨步上前,呵斥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敢行刺朝廷命官,是要犯杀头之罪的!” 三个打手相视一笑,对李叔的话根本不予理睬。 几个人依旧大踏步地冲向柯寒,他们一面挥刀舞剑,一面怒骂道:“这样的狗官,吃人饭,不办人事,杀了也罢!……” 这一声骂果然挺有鼓动性的,底下有不明真相的人竟激动地大声叫起好来,一些仇富恨官的人就差拍手鼓掌了。 突然,“嗖”的一声响,带头骂人的那个打手就觉得脸上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他调转头去一看,落在地上的竟然是县太爷的惊堂木! 那人当即火冒,飞身一跃,已然跳到了柯寒的面前,他瞪着一双灯笼眼,大喝一声,“狗官,看刀!”便隔着案桌,挥刀劈下。 柯寒却是不急不忙,他只轻松一个侧身,躲过砍刀,可惜,案桌上多了一个缺口。 第一刀未能赚到便宜,直气得那个打手哇哇怪叫,却又奈何不得,遂又追刀横着在柯寒的胸前划过,柯寒都能闻到刀尖的铁锈味了,他连忙收腹往后一退,再次避过刀锋。 好险啊!柯寒暗叫一声,心头骂道:狗日的何师爷,竟然藏着这么些个武师,替他守着他的行宫‘越秀楼’,难怪如此猖狂!真正反了天了!!无论如何,今天要断了他的翅膀,毁了他的营生!重振老爷我的辉煌雄风!欧吔。 这时,另外两个打手也已经飞身来到跟前,这一刻,真个是昏天黑地、刀光剑影!看样子,他们真的是要直接置柯寒于死地了。 几个人哼哈有声,毫不留情地齐头并进,朝柯寒杀将过来。 柯寒也来不及细想了,他左躲右闪,已退步到“明镜高悬”的牌匾之下,再无退路可言了,便见他一缩身,蹲了下去…… 顿时,围观的群众一下子都傻眼了,汗颜窥视、唏嘘不已! 不错的,是个人,都会同情弱者!眼看着柯寒被打手扑下,围观的人都捏着一把汗,心想,这个县令被逼到墙角了,怕是真的要完蛋了?! 素不知,柯寒这一招叫做“小鬼躲猫猫”。在三个打手的围攻之下,他骤然一矮身形,再迅从腰间抽出自保的腰带剑,紧接着就是一个“滚地龙”,在狭窄的空间里,剑动龙蛇,翻腾旋转,专攻三个人的下三路。 柯寒在心底里告诉自己:要战决! 李叔和阿丁见柯寒蹲了下去,以为县官老爷这下准得去见阎王了,不由得后背灌风,一阵子的心惊肉跳! 俗话说,狗急了要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自己侍奉的还是一县之长啊!于是乎,阿丁和李叔又破天荒地不顾一切地举着执仗,大吼一声,追着那几个人,将执仗抡圆了朝打手的后背劈过去。 奇怪的是,就在这时,只听见“啊啊”几声惨叫,围着柯寒的打手们就如同触电的猴子,弹起来向后蹦了出去。 清晰可见几个打手的双腿以及膝下,刀伤一片,鲜血淋漓…… 转瞬间的变化,让所有人都惊诧不已。 围观者实在弄不清是怎么回事了,都傻愣愣地站着,一个个的张圆了嘴巴,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更有甚者直接了当地叫骂道:狗日的,太牛了! 不知何时,柯寒已经站了起来,他如风般将腰带剑一甩,重新箍于腰间,扣好了。随后,又很潇洒地整了整衣衫,再一抖水袖,直接冲向李叔,扶起快要倒地的李叔,然后,紧紧地握着李叔的双手,很绅士地道了声:“谢谢!” 李叔和阿丁轻易不敢相信刚刚生的一切,两个人呆立半晌,就像木雕神一样,不做任何反应。 只有不到一秒钟的静默,旋即就见围观的众人热烈鼓起掌来!他们折服与柯寒的做派。他妈的,太干净了,绝不拖泥带水的,就是这么牛逼! 比起凶神恶煞的打手来,县太爷似乎要亲和多了,起码,他还能关心一下自己的手下。看不出他有一点暴戾的样子嘛!大概以前关于县太爷的传说都是谣言了?刚刚他对手下的这份柔和关爱,足以证明,他确实也蛮亲民的。对,大伙都亲眼看到了。 三个打手的裤子都被柯寒的腰带剑刺成了碎片,裸露的双腿都是血痕,手中的刀剑早已脱落,垂头丧气的样子,狼狈极了。 “阿丁,阿昆,将这三个畜生绑了!老爷我还要追那侯赛英夫妇。”柯寒朗声说完,就箭步而去,一场警匪大战又要上演。 “是!”阿丁阿昆齐声回应,心里高兴不已,“这一次,算是彻底地扬眉吐气了,老爷真的又活回来了,这牛劲可一点不少呢!哼,看那个‘越秀楼’的还怎么混?我靠!” 爱看热闹的人们当然不会放过这一机会,也意犹未尽地跟着跑起来。他们从没看过的这个县令一出场,竟然飚出这么精彩的场面!意外! 人群中,那个戴着斗笠的茶客却兴味索然,他再一次压低帽檐,轻哼一声正要转身离开,忽听得一阵口号声从街口传来。 “一,一,一二一!一二三四!”约莫有十来个人喊着口号跑了过来,这些人,除了马常和他新建的“淮一队”外,还能有谁? 靠近衙门口了,就听见马常很光棍地大吼一声:“立定!” 口号声和脚步声戛然而止。 邱八背着一个女孩也随后赶到,此刻,他已精疲力竭。让人惊讶的是,竟然没有一个人帮助他一下。 邱八大汗淋漓,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很费力地冲衙门里大喊道:“见鬼!快,快叫——叫郎中,我,我不行了。哦,不!有人晕,晕了!” 人丛中传来一阵嘲笑。 现场还很混乱,就像他背着那个女孩时一样,没有一个人答应他。 邱八悻悻地放下女孩,这才现,女孩其实早就醒了。 马常全然不顾众人的惊讶神色,冲衙门里张望,看见李叔出来了,便叫嚷着问道:“李叔,今儿个是什么日子?竟围了这么多人?咱家老爷呢?……” 看到一帮小伙子整齐地站成两排,守在门口,李叔也是一惊,凭他对马常的了解,遂又见怪不怪地问道:“你这几天都到哪里去了?老爷也正要找你呢。‘越秀楼’的人今儿个一早上就来问责老爷,说咱家老爷不管事,要老爷对他们‘越秀楼’的火灾负责。另外,他们还侮辱师爷,公然带着三个假差人前来闹事。这不,老爷刚刚将这三个阉人拿下,又去追那‘越秀楼’的老板了。” 马常彻底懵了,这“越秀楼”是师爷的行宫,老爷又不是不知道,从来都是睁一眼闭一眼的,今天怎么就心血来潮地想着要收拾了?敢情今天急急忙忙地叫我们过来,就是为这事啊?老爷这到底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马常一边想着一边就扭头再往衙门里仔细一瞅,乖乖,曾经侮辱过自己的三个打手被人绑着呢。 “呵呵,难道老爷开窍了?找着感觉要变通了?嗯,人有时病一场,未必就是坏事呢!老爷患的这一‘失魂症’,还真帮了大忙了!”马常心中这样想着,又喜不自禁的了,他转而再面向他的弟子们,扯着嗓子吼道,“淮一队!——” “有!”众弟子挺直了胸膛,齐声回应。 “兄弟们,咱们立功的机会来了!折往‘越秀楼’,协助县太爷缉拿歹徒!听我口令,向左向右转,跑步走!”马常很是得意于他的培训成果,他十分自豪地又喊起了口令,“一、二、三、四!” 邱八耸耸肩,不满地看了一眼那女孩,随后,将女孩托付给李叔,归队后,随大伙一起吼起来:“不怕牺牲,排除万难!消灭祸害,造福与民!……” 这是什么队伍?从没听过这么响亮的口号!众人既讶异又好奇,感觉到了力量的存在,很真实、很动人! 他奶奶的,这县衙还真有点意思了! 人群中,那个戴着斗笠的茶客也情不自禁地笑了笑,这才用心扫视了一下现场,可再一细看那个被李叔领进衙门的女孩,不由得一愣神,情绪也有点激动起来,随后,竟然又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 第35章 昏官不昏 第35章 昏官不昏 “李叔!”斗笠人来到李叔面前,一派熟门熟路的样子,对李叔嘻嘻一笑,躬着身子说道,“谢谢。 ” 李叔不知所谓,他怔怔地看着斗笠人。 那人却因为弓着身子,脸被斗笠遮着了,根本看不到面孔,不免有些遗憾。 说完了“谢谢”,斗笠人便不再言语,只是朝李叔再次躬身施了一礼,然后,径自拉着女孩的手,转身就朝人群间退去。 女孩刚刚苏醒过来,还有点迷糊,就被斗笠人紧紧拽住了手腕,感觉有些疼痛了,才重新认真看了看斗笠人,然后就惊恐地大叫道:“放开我!放开……” 听了女孩的尖叫,李叔也跟着一惊,看着斗笠人拉着女孩渐渐远去的背影,他赶紧朝身后一招手,嚷道:“阿丁、阿昆,别让那人跑了!快追。” 此时,马常已领着他的‘淮一队’跑得远了,加之观者众多,又十分地嘈杂,根本就没听见李叔的喊叫。 衙门内的家丁年轻一点的只有阿丁和阿昆了,听了李叔的话,尽管他们没有一点功夫,但还是硬着头皮追了过去。 被绑着的三个打手也循声望去,他们虽然痛得龇牙咧嘴,并且还嚷嚷着要找狗官算账,但一看到那个斗笠人飞遁的身形,竟也着急上火乱哄哄地大喊起来。 “就是那人,快,抓住他,抓住他!——” “对,还有那个女孩!” “快啊……” 顿时,衙门内外一片混乱。 阿丁和阿昆也只是象征性地追了一段路程之后就无功而返了,让他们为了一个不相识的人去冒风险,才不呢。 李叔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只得作罢。 倒是那三个打手急得跳脚,却又因为腿上的划伤让他们疼痛难忍,又叽里呱啦的乱叫一通,但还是被人押着往监房里去了。 围观者这才作鸟兽散。 …… “越秀楼”外,有两个衙役装扮的打手拦在门口,很光棍地将柯寒老爷挡在了外面,尽管他们都知道,来者就是淮县的第一号人物,可依然还是不鸟他。 真县令就这么被假衙役挡着,也他妈的太衰了。 看来,这“越秀楼”的背景果然就不简单啊?但是,如果就这样退缩了,还真不是柯寒的风格! “小瞧爷了不是?”柯寒心头想道,但还是很随和地笑笑,盯视两人,再很直白地说道:“呵呵,两位还挺忠实的嘛?可惜,站错位置了,这样,对你们的前途不会有什么好处啊!” 打手依旧不予理睬,见柯寒笑着说话,就更加无视,心里暗骂开来。 ——你握权在手就脾气暴戾了是么?可你经得住咱的拳头吗?能架住何师爷拆招吗?! ——在那些家丁仆人面前,算你狠,可估摸着人家也压根就没当你是回事!为什么?人家是看中你手中的一点钱养家呢。可就你那一点薪水,够什么呀?自己花销未必能够!还偏偏养了那一大堆丫鬟佣人,都赶上知府大人的排场了! ——我日!!不知道那钱是何师爷从“越秀楼”的经营中分出来的啊?只吃不拉的东西,真他妈的是个累赘! ——你以为你是谁啊?真当自己是县太爷?操!有谁真心去去拜你了?这淮县的大小财主、商贾,有点事还不都是来咱“越秀楼”鼓捣?都进贡谁呐?师爷啊! ——你那破衙门也早该趴窝、歇火了,老实说还不如那破庙招人喜呢!能给你个空壳显摆一下算是照顾了,还他妈的敢来捣乱?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花钱买来的乌纱帽能戴多久?哼,给我们当猴耍还嫌侮辱了我们的智商呢!鸟你?我呸! ——我们的正主子何师爷都快要取代你这狗官了,为了办你,私下里都和咱们的老爷商量过好几回了,你还有什么好横的?到时候,还不知道你怎么个死法呢?切!…… 到底是下人,太沉不住气了,他们的表情就露了相了。 “闪开!不要惹爷坏了好脾气!”柯寒收敛了笑,将右手的拇指在鼻翼与上唇间横着一抹,瞬间就夸张地吸了一口气,惜字如金地说道。 那二人就仿佛聋子一般站着。 柯寒见二人动也不动,果真就不再废话,他蓦地腾空一跃,直接一脚踢飞一人后,不等另一个人有所反应,就又潇洒地一个旋子回转,又将另一人踢飞出去。 两个打手防不胜防,没想到这昏官竟然如此牛掰?都后悔自己小看了这县令,各自喷了一口鲜血后瘫倒地上。 看热闹的百姓和“越秀楼”里的玩家、小姐都为亲眼看到一个不一样的县令而目瞪口呆了,那些宿在“越秀楼”里的闲杂人等都慌得四处躲闪。 众目睽睽之下,柯寒大摇大摆地走进大厅。 “狗官,你不要欺人太甚!”谢老板站在楼梯口看得真切,他含着烟斗,一步一步小心地跨下楼梯,咬牙切齿地大喊道,“我‘越秀楼’向来是守法经营。谁料,昨晚竟遭贼人纵火,损失惨重,善后事务还在进行之中。你,作为淮县的一个父母官,接案不破,偏偏又来滋事扰民,真可谓让我‘越秀楼’雪上加霜,试问,你居心何在?” “哈哈、哈哈,谢耀生,谢大老板!”柯寒爽朗大笑,高声道,“贼人纵火?怕是你谢老板做事太绝,惹得仇家报复了吧?你们的事情,老爷我也早有耳闻,也早该过问一下的,只是碍于身子偶染小恙,延误了一段时间。当然,我还是幻想‘越秀楼’能有所顾忌,稍稍低调一点,最终能转行搞些实业啥的。可惜,据我所知,你‘越秀楼’却越陷越深,以至于现在还竟然私藏兵器?纵容嫖赌?贩毒吸毒,使多少人成了‘越秀楼’的瘾君子?更甚是,你还公然让这楼里的打手假冒官差,诋毁师爷?损我淮县名声?哼哼,如此营生,何来守法之说?!难不成让淮县的爷们都成为你们‘越秀楼’的嫖客?让淮县的姑娘都成为你 ‘越秀楼’的‘刺玫’?这楼,脏了你谢耀生一家事小,坏了我一县事大!若是老爷我再坐视不管的话,焉能对得起我的顶戴花翎?对得起朝廷的俸禄?对得起天子的重托?对得起淮县的乡亲父老?!” 不擅演讲的柯寒能说出这么一番牛掰的话,还真费了老劲了!不过,贵在真诚,他说的都是大实话,所以也特能打动人。 门口,跟过来的百姓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都唏嘘不已,随后,又响起了一阵阵叫好声和鼓掌之声。 这一刻,就有人疑惑地小心而又小声地议论起来。 “昏官不昏嘛?!” “看不懂了,衙门内的那个师爷可不是这样唠叨的。按理说,师爷应该是知县的传声筒呐。” “呵呵,这里面的水,深不可测啊!” 谢耀生气急败坏,他朝一群握着菜刀和棍棒冲过来的一群人大吼一声:“还愣着干什么?关门,打狗!赶紧的……” 然而,门外的人竟然一起拥挤过来,不让握刀持棒的家伙关门。 柯寒则撩起长衫的下摆,很光棍地对曾经交过手的‘越秀楼’的护卫队阴笑道:“一起来吧!不过,史老兄,你就免了吧,看好你的冬梅啊!” 众人不免一怔,烂命鬼?史骏博更是惊骇,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一干人等都迟疑着,昨晚上的事情还让这些人心有余悸呢,便轻易不敢上前。 正在这时,门外又传来马常闷雷似的的一声呐喊:“老爷,常和您的‘淮一队’救驾来迟!还望老爷恕罪!” 门口很自然地闪出一条路来,就见马常和他的弟子们飞也似的冲了进来。 柯寒将双手往前一挥,他想起穿越以来自己就一直被这谢大阉人伙同何师爷架空了,便火气冲天,他大吼一声道:“马大帅,你来的正好,快快将这万恶之人连同他那刁妇一起拿下!‘淮一队’听令,你们两人一组,给我仔细搜!所有赌具、烟具,现银、账本,以及‘刺玫’,一律清查,点数,收押至县衙,等候落!……” “淮一队”的小伙子很现代的齐声应答:“是!保证完成任务。” 随后,勇猛如鳄的队员们自动分成五组,一阵风似的分散四处,在楼上楼下搜查起来。 谢耀生被马大帅缠住了双肩,一下子急了,喷着口水嚷道:“狗官!驴头!你怎么不安规矩执法?……” 柯寒大怒,他跨前一步,拍了拍谢耀生的嘴巴,顺手一把扯来台子上的一块肮脏的抹布,狠狠地用力塞进他的嘴里,虎着脸笑道:“省点力气吧!老爷我从来不乱说话。告诉你,在淮县,老爷我的话就是章法!给我记住喽!” 谢耀生甩头闪躲,却被马常一把拽住了头,死死地摁住了,再将他的双手反剪着捆了起来。 邱八走过来,一脚踹在谢耀生的屁股上,也小小地欺负了一下,瞪着眼道:“老实点!” 谢耀生踉跄着跌向远处,他刚要站起,却又被围观的人趁乱打了黑拳,接着,便是一口浓痰黏住了他的一只眼睛。 谢耀生的老婆也被人揪着,从楼上押了下来,她早没了脾气,看不到一点泼辣样。 柯寒迎上前去,盯着刁妇的眼睛,低吼着问道:“前两天刚刚骗来的‘刺玫’在哪?” 刁妇以为自己抓住了柯寒的一根软肋,突然间歇斯底里地哈哈一笑,还轻蔑地抛了一个媚眼,用高出柯寒两个八度的音调回答:“原来县太爷的目的竟是那个‘刺玫’?还假装清高地大动干戈?你也是凡人**,脱不了俗的!” “不要说我没给你悔过的机会!”柯寒轻声一笑,摇摇头,再盯着刁妇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很遗憾地将手一挥,对押着她的队员下令道,“带走!” 这时,淮一队的“鳄鱼”们稀里哗啦地一通乱翻乱找,竟也捣腾出不少宝贝呢。 “刺玫”们有的披撒着头,有的衣衫不整,她们在“鳄鱼”的催促下,依旧是懒洋洋地踩着碎步钻出房间,很散漫地集中着朝大厅走来。 有几个“刺玫”竟不忘自己的职业习惯,很故我的对“鳄鱼”们频送秋波。可惜,这些家伙在马大帅的**下,不敢越雷池半步。尽管此刻,他们的内心像猫抓似的难受,却还要压抑着,大庭广众之下,装装样子也是应该的,更是必须的! 癞痢头的颈项间挂了一串串的金银饰,两腋下夹着刁妇的百宝箱;他的双手也没闲着,左手捏着一扎银票,右手握着大概是谢耀生用过的烟枪,烟锅里还“嗤嗤”有声、闪着红光。 癞痢头的脑门上映着油光,脸色涨红,很显然,他兴奋至极,竟哼唱起了《小媳妇过门》的调调,很惬意地喷吐着白烟;他的腰间别着一把从墙上摘下的短剑,手腕上也多出了两个亮豁豁的银镯。 “头,我们了!” 癞痢头兴冲冲地跨步下楼,一面跑一面冲马常叫嚷。 众人侧目观望,怎么看都觉得这位癞痢头先生跟土匪没什么两样! 柯寒朝这不争气的秃子投去犀利的目光,却对马常吼道:“马大帅,告诉我,?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是怎么说的?!你没教会他们?” 癞痢头傻愣愣地原地踏足踏了,他心虚地避开柯寒带刀的目光,乘隙偷窥一下盯视他的众人,嗫嚅着,自以为是条汉子的他也不免有点害怕了。 瞅着愠怒的柯寒,原本吵闹的大厅里竟然慢慢静了下来。 第36章 官民互敬 第36章 官民互敬 “我们是人民卫士,不是土匪!”柯寒像模像样的冲癞痢头火,心中骂道:杀千刀的,太大条了,老爷我刚刚积攒的一点人气,可不能就这样被你这秃子用如此拉风的动静给毁了嘛。网 不收拾一下那还了得? 其实,马常对这些家伙管教甚严,可是,为了配合柯寒,也只能委屈一下了。于是,他便站出来,连声自责,一面口是心非的怪自己管教不严,说些下不为例之类的话,一面就不停地朝癞痢头使眼色,意思是叫秃子将东西包裹好,赶紧闪吧。 可偏偏这秃子愚笨,不明就里,献宝似的直接将东西送到柯寒的跟前。 有众人围观,柯寒也不便过于作,只得苦笑一声,以探询的口气朝围观的众人辩白道:“今天,下官初次办案到越秀楼,现场缴获赃款赃物若干。为求公正透明之见,现公开恳请诸位配合一下,有谁愿意来衙门帮忙?随行登记造册,见证整个过程,以示督导!” 人群中一阵骚动,有人跃跃欲试,有人笑而不语,有人表示怀疑。 “那个,是长工啊,还是短打?”有人开始乱起哄了,扯着嗓子问柯寒,“我倒是想帮帮忙的,可惜,我不识字。嘿嘿……” “这不扯犊子吗?不识字你来操蛋啊?!”马上就有人狠狠地拍了拍那人的肩胛,很拽文地问柯寒:“我就问问大老爷,若是我们答应为衙门干活,有那叫啥,你们那什么说法?哦,对,有‘廊餐’吗?” 现在大多单位将为员工免费供应午餐作为一项福利制度,其实,这种“工作餐”制度,我国古已有之。唐代工作餐叫“堂馔”,后来又称之为“廊餐”。 得亏柯寒看过一些书,17k上的网络小说也订阅了不少,尤为喜欢穿越军史类的,当然地知道“廊餐”的意思,他便笑着点点头,算是回答了。 不过,柯寒做梦也想不到的是,自己的这一把穿越经历,在后来,竟让一个叫梅乡客的网络作者写成了小说,也喜颠颠的上了17k,真是便宜他了,绝对的独家版权啊! 柯寒本来是因为秃子多事,才赶鸭子上架的说了一通违心的话,什么“见证”啦,“督导”啊?狗屁!我自己的账目根本用不着别人来操心的。 我是谁?县太爷啊!再说了,来这个史书上从未记载过的什么大顺朝之前,我还是一个程序设计员呢,数字流不要太好啊?! 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难以挽回了!既然引起人们的兴趣,也只能将错就错了!也罢,作秀一次也无妨,与民亲近一些呢,也算是弄拙成巧了。 “大人,小的愿意前往,不知可否?”柯寒还未回过神来,就见人丛中冒冒失失地钻出一个扎着头巾的年轻人。年轻人走到柯寒的面前,站定了身子,很认真地问柯寒。 但见他的左手中捧着一棵带着培土的万年青,右手还握着一把种花用的铲刀,很期待地望着柯寒。 “呵呵!”柯寒一怔,还真有人来叫阵的,他瞅了瞅那人手中的万年青,问道,“年轻人,你这是干啥呢?” “回大人的话,我这是移植万年青呢。看越秀楼这边围了这么多人,就凑过来看看热闹,这不犯法吧?”那人答道。 柯寒耸耸肩,微笑着再问:“那么我问你,老爷我的府衙里要种花,嗬,就万年青吧,说,我有六棵万年青,要栽三排,却要保证每排三棵的数量,请问,你打算怎么个栽法?” 小样,这就考上了? “看好了,像这样栽。”年轻人不假思索,就放下手中的东西,在柯寒面前跨起步子,大大方方地走了个三角形,拍了拍手,戏谑地道,“不用解释,你懂的!” 柯寒怔了片刻,随后又大笑着,使劲地鼓起掌来,再很欣赏地问道:“告诉我你的名字,干什么的?” “小的姓雷,还没有大号,家里人都叫我雷大,在‘知书坊’私塾念过几年书的,后来,因为交不起学费,就休学了,现在在家里帮老父亲种花。”雷大答道。 “哦,这样啊?男人怎么能没有名字呢?你见不见意我给你取个大名?我想,既然你家人都叫你雷大,不如就叫雷达吧,音近字不同,也省了麻烦,你看好不好啊?好了,雷大,你去吧,栽好了你手中的万年青,赶紧来县衙报到,我们等你!”柯寒最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了,这小子,能行。 雷大竟欣欣然接受了这一恩赐,一溜小跑去了。 离开前,还自己默默地念叨了一声:“雷大,雷达?” 马常站在那里愣了半天,他硬是弄不明白,却又不好意思追问柯寒,便挠了挠头,茫然地呆。 柯寒笑而不语,他当然知道答案了。 众人都用咨询的目光看着柯寒,他便随手将癞痢头腋下的百宝箱接过来,从里面取出六枚银锭,在案桌上,将三枚银锭按点摆成三角形,然后,又在每两点的中间亦即三角形的每条边上再摆一枚银锭,正好是六枚。 围观的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就这么简单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拍着脑袋这样想的人不在少数。 大伙都嘻嘻哈哈地笑了,刚刚雷大没走之前,还有人挤到雷大的跟前,拍了一下他的肩头,羡慕嫉妒恨地喊道:“臭小子,真有你的!” 说话间,淮一队的“鳄鱼”们也已经搜遍了“越秀楼”的角角落落,他们将这烟花楼里的烟具、赌具、厨工、刺玫以及刺玫们的VIp客户(嫖客)都带到大厅里来,再列队等候柯寒老爷的训话。 “怎么不见胡松明呢?”柯寒仔细看了看被“鳄鱼”们押解的众人,心里只犯嘀咕,明明昨晚和他交过手的,这一刻却又溜到哪里了?不免有些失落,便走过去问道:“都带到了吗?有没有遗漏?” 马常不知情由,也跟着追问他的队员:“是否仔细搜查了?” 当得到确切地回答后,马常便朝柯寒点了点头,不再话。 一时间,“越秀楼“前热闹起来,围观者议论纷纷。 “这狗官,哦,不,这县太爷也太牛逼了。” “就这样将‘越秀楼’整了?真他妈的解恨!” “但愿不是做做样子,淮县,伤不起啊!” “哎呀,妈呀,这不是做梦吧?这,这,这变化也忒大了、太快了呀!” “谁骂‘狗官’来着?他奶奶的,整个一清官嘛!不是?” “青天大老爷啊……” “肃静!”马常将手圈成喇叭状,朝众人喊话,“请大家安静一下,下面有请我们的知县大人讲话。” 一时间,大厅内外鸦雀无声。 “乡亲们!”柯寒巡视一下众人,看到大家期待的目光后,竟有些小小的激动,“今天的行动有些突然,惊动了在座的各位,这不算扰乱社会治安吧?” 四周的看客都善意的笑了笑。 “在我病假复出之前,我就对‘越秀楼’做了一番认真的调查的。竟然现,这楼的经营与我们淮县的文明建设严重不符嘛!它不仅损坏了我们淮县的一贯的美好形象,污染了我们赖以生存的生活环境,还严重影响了我们淮县的展!我们的物质生活很匮乏,精神文明也跟着垮了?这很危险啊!乡亲们,试问,我们有谁情愿生活在一个肮脏不堪的生活氛围里啊?有谁情愿将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血汗钱往火坑里扔啊?有谁情愿将自己的子女往魔窟里推啊?有谁愿意自毁一个健康的身体、堕落在一个虚幻飘渺的世界里啊?而越秀楼恰恰就是为这些腐朽没落的思想提供了一个为世人不耻的温箱,我们宁愿牺牲自己的健康来供养一个谢耀生吗?不!我们宁愿毁了家庭的幸福来越秀楼寻欢吗?不!所以,我要说的是,在淮县,任何一种破坏社会生活秩序,扰乱社会治安、破坏家庭团结的行为,都必须受到法律的严惩!所以,我来了!……”柯寒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这是他一个不擅讲演的人万万意想不到的。 掌声雷动! “我们不要赌博!” 柯寒大受鼓舞,他情不自禁地振臂高呼。 众人跟着大呼大叫起来:“我们不要赌博!” “反对腐朽,反对没落!……” “文明生活,身体健康!……” 口号声此起彼落,一遍又一遍的在空中回响。 柯寒兴奋使然,竟领着众人高喊了一阵口号,不禁士气大振。 受此感染,“鳄鱼”们也不禁士气大振。 “哦,原来县太爷经常光顾这越秀楼竟是为了办案啊?我们还错怪了他!实在是不应该啊!”底下,在口号声中,有人开始为看到柯寒曾经出入于越秀楼唾骂过他而惭愧起来。 “好!咱就废话少说了,老爷我今天就是为了铲除污染我们生存环境的毒瘤而来!”柯寒望着热血澎湃的众人,将手往下一压,四周马上就安静下来。他很光棍地嚷道,“众衙役听令……” 穿着便装的马常和他的弟子们将手搭在眉前,整齐划一地躬身应道:“在,老爷!请指示。” “将谢耀生夫妇并‘越秀楼’的一切押往府衙,听候落!从这一刻开始,‘越秀楼’封门,等我淮县新立的议事会商讨后再做他用!刺玫、厨工若干人等,一律带到县衙登记备案,不得有误!”柯寒将似乎是早就准备好的封条从袖中取出,递给身旁的邱八,示意他待会儿贴在门上,然后,很中意地朝他的将士们点了点头,再整了整衣冠,一本正经地说道,“回府!” 听了这话,马常赶紧跨步上前,恰到好处地伸出右手,让柯寒老爷的白白嫩嫩的满是书生气的手搭在自己的臂上,冲“淮一队”的弟子们叫道:“打道回府!” 这阵势,分明就是一个太监搀着一个皇上,完事回宫呢。 众百姓竟然很自觉地闪开一条路来,也着了魔似的一个个弯下腰来,恭送县太爷。 柯寒微笑着,他很自然地朝大家挥挥手,算是回礼。 “君威也不过如此吧?”柯寒有些得意,旋即又在心底里告诫自己,“官民要互敬啊!” 这时,门口突然响起了一阵鞭炮的爆炸声。 硝烟中,“醉月轩”的李老板举着一根缠着万响鞭的毛竹喜笑颜开,他口中念念有词:“谢耀生,你也有今天?!” 随后,整条街上,爆竹声此起彼伏,由近及远…… 第37章 不一样的待遇 第37章 不一样的待遇 “反了,真是反了天了!”何师爷气急败坏,他坐在张财主家的那张被马常砍掉一只角的八仙桌旁,听完界外巡防班的邬为龙班长一阵耳语后,掼下茶盅、拍案而起。八一≧中文 ≯ 可惜用力过度,竟扭伤了手腕,痛得他龇牙咧嘴的直叫唤。 何师爷被柯寒支开,派来桃花坞筑路,驻地就放在张财主家。 何师爷量定了暴戾无知的县令大人不会有多大的变数的,从与他相处的这段时日来看,这位知县简直就是傻帽一个,有哪一样不是师爷说了算?以至于让师爷觉得县太爷柯寒只有婴儿般的智商。哎,情以何堪? 本来,师爷已经很厌恶与这县令为伍,并且曾经做过行动要废了知县的,本以为怀柔弟子胡松明能轻松获取大印章并且结果了那狗官,谁知,竟让他的同门师兄马常坏了好事,还差点败露自己,为这事,何师爷没少对胡松明脾气。 后来,为了计划的周密和行动的安全,努力要在知县的身边安插一两个内线,却还是被他婉言拒绝了,现在想想,只能怪自己不上心,竟低估了这狗东西。 再后来,几次三番的要采取行动,却还是因为听了雷州府的知府陶平大人的劝使得“良心现”,却最终延误了一次次的良机啊! 什么?做人要厚道?好,那就再陪他玩玩,毕竟是这货捐了钱修缮县衙的!更何况,让他做个傀儡,以他的名义搜刮民脂民膏,让自己尽情享乐也未尝不可,还让这个家伙背上昏庸无能的罪名,岂不更好?到时,便可顺理成章、轻而易举地卸磨杀驴?说不定,自己还能被当做一个救世主,流芳百世啊! 孰料,这货犯的什么冲?驴子到底撅蹄子了?可是,没来由啊?看不到他有过什么“病变”或是什么反应啊?! 何师爷越想越来气,他手脚冰凉,就差吐血了! “哎呀,师爷!您不要着急!您劳顿多日,千万不要因怒而伤了筋骨啊!小的这就出去找个郎中给您看看吧。”邬为龙凑近师爷,马屁拍得绝妙,继而又谄媚地进言,“我恐怕那狗官还并不知道太多的事情,所以,还有挽救的余地。不过……” “不过怎样?”何师爷心急,手腕上的痛又使他异常地难过,他略显苦涩地问道,“不要吞吞吐吐的了,有屁快放!” “就怕‘越秀楼’的谢耀生和他那骚娘们扛不住。也不知狗官从哪弄来的那么些个王八羔子,将谢大财神整的可惨了!”邬为龙颤颤巍巍地说道,眼睛却滴溜溜地盯着张财主家的一个端茶送水的女佣看。 何师爷听了,不由得一怔,但还是极力让自己镇静下来。他若有所思,将右手的拇指和食指顶在眉心,轻轻地按捏着。 “师爷,您看这事?……”女佣***一扭,屁股一抖就一个转身出去了,邬为龙这才悻悻地收回几乎绿的目光,心不在焉地追问何师爷。 “你先回吧,有什么情况再第一时间赶来汇报。”何师爷恨恨地回答,心中也不免疑惑,“这狗官,究竟要干嘛?翅膀长硬了还是神经病作了?整的动静还不小啊?!本以为他过不了几天就受不了了,过过瘾头后总是要来做些请教的,谁知,竟然唱出这么一出调调?‘越秀楼’可是雷州府上钦点的后花园,是受知府大人保护和支持的,他竟敢如此狂妄了?还整来什么王八蛋?哪还有个官样?难不成要让我提前举义……?这个小杂毛!果真忘了自己的一切都来自‘越秀楼’的资助?额,我得赶紧抽空去一趟雷州府了,焉能让孙悟空翻出如来佛的掌心?” 邬为龙刚走不久,张财主不合时宜地从外面走了过来,他先拍了拍肩上的尘土,拿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渍后,兴冲冲地靠近何师爷,不无谄媚地说道:“启禀师爷,那条路的青砖也铺的差不多了,估计再有两天就竣工了。呵呵,还是师爷有办法,让这工期提前了好多天呢!到时候,县太爷来视察,也能有个好的交代了……” “……”何师爷却表示无语,竟然嗤之以鼻。 张财主就有些不解,心里憎恶这些当官的,脸上却还要堆着笑。 “为了这路,自己着实搭进去了近半年的积蓄,毕竟是真金白银的,肉疼得很呐!虽然,那个县太爷下了布告,对自己的善举做了表扬,但毕竟,这是虚的!好在现在这条路,在桃花坞来说该是最好的路了,更为重要的是,淮县第一次以官方的名义宣布,用张老爷我的名字来命名桃花坞的这条新路嘞。值了,损失一点银子可以流芳百世的!可惜我那黄脸婆还要开化一下的,思想守旧哪能成得了大事呢?……”张财主想着自己的心事,不仅忘了不快,而且有些得意起来,他朝老管家鲍阿根招呼道,“阿根,招呼厨房里的厨子,今晚上多加几道特色菜!亏待了师爷,县太爷那一关我过不去的!” 这个贱货! 这时,门外突然又传来一阵铃声,随后便是吆喝:“专治跌打损伤、扭伤、挫伤、骨折。祖传秘方,药到病除喽!……” 接着便是邬为龙推开院门弄出的“吱呀”声和他破锣似的叫声,“哎,别嚷了,别嚷了!这就到了。张东家,郎中来了,快快着人来接东西,师爷的手伤需做按摩呢。” “你怎么又回来了?”何师爷心中高兴,暗自夸这杂种有那眼力介,却故作姿态,沉声问兴冲冲推门进来的邬为龙,“你那边这么忙,怎好为了我的一点小事耽搁着?” 邬为龙却仿佛是儿子见了老子一样,傻傻地笑了笑,心不在焉地探头朝那浆洗房的门口张望,似乎很是失望。然后,就见他对着师爷躬身施了一礼,才怏怏地离开了张家大院。 张财主听说师爷的手受伤了,自己却不知道,不免有些不安。现在,邬为龙已经请来了郎中,都到院门口了,便连忙喊人出来接应那个郎中,帮着提那柳条编制的药箱。 郎中放下写有“治病救人”的幡旗,很老道的就要咨询师爷的病因经过,这细一看去,这位探身过来的游医,除了柯寒老爷的眼线、骨伤郎中李筱坤外,还能有谁? 何师爷当然也是认得,不由得一惊,寒暄了一声:“哦,原来是著名的‘接骨李’啊?想不到在这还能碰上你?稀奇啊!怎么?李郎中也要下来走走?体验一下游医的生活?” “哎呀,师爷大人见笑了。骨伤是硬伤,不比一般的毛病,它不好随便乱动,因此,小的送医上门反倒方便了患者,这,不在偷逃漏税之列吧?”李筱坤戏谑地说道。 何师爷心中窝火,尴尬地笑而不语。 李筱坤则熟练地伸出手来接活,当下无话…… 却说此时,在那“越秀楼”的后门,一个衣衫褴褛的汉子背对着门,跌跌撞撞地往小巷口逃去。 背后,邱八展开手掌,看了看几颗硕大的银元,竟有些疑惑。他张嘴用牙咬了咬,又对着银元吹了口气,再放到耳畔认真地听了听,当听得丝丝清脆的声响后,再瞅瞅那个渐渐远去的蹒跚的背影,才满意地笑笑,随后,转身关门,在门上贴好盖有县衙大印的封条,在烟雾还未散尽的爆竹声中,迅绕道追自己的队伍去了。 想不到的是,主、支干道竟然站满了人,他们朝被押解的打自己跟前经过的谢耀生夫妇吐口水、扔瓜果蔬菜,不一会儿,就见那二人满身污秽,蛋清豆渣等物溅满了一身。 跟在后面的小姐们,一个个的千姿百态,有的还习惯性的搔弄姿,有的竟然还朝路边的汉子直抛媚眼,然后,便对那些揪着自家男人耳朵的女人哈哈大笑,尽管,她们被人以辱骂和浓痰回报,但依旧趾高气扬,忘乎所以地行走在街头路口,当一些曾经有过接触的男人躲在人群中瞅见了她们的可怜样时,觉得有些惋惜,但还是不敢正眼相视,大多避开了偷看一眼就匆匆离开。 那些还穿着差役服装的“越秀楼”的打手,在众人怒视之下确实老实多了,虽然,没有人敢朝他们难,但依旧如丧家之犬,低着头走路。 被人簇拥着的是柯寒,他倚坐在一张简陋的轿子上,那轿子是用两根扁担绑着的一张太师椅子。关键是,椅子的靠背却非常的惹眼,上面朝外贴着一张写有“醉月轩”三个金粉色大字的红纸。 面对这顶轿子的时候,柯寒还不忘笑骂一句:“便宜了这‘醉月轩’了,让老爷做起了免费**广告?” 众人听了柯寒老爷的这句话也都哈哈大笑起来,尽管他们并不清楚这“广告”究竟是个什么东东,只是觉得这个年轻的县太爷的神情有点可爱。可惜他们的笑,走在最前面的谢耀生夫妇听不到,不然的话,恐怕连投河的心情都会有了! 这顶简陋的轿子由两个不认识的汉子抬着,不过,看样子应该是“醉月轩”里的伙计。马常就跟在一旁,活脱脱就是一个贴身保镖,他警惕地紧盯着路两边的人丛,一刻也不放松。 柯寒倒是表现得怡然自得,他似乎非常的享受这种巡游的方式,摇头晃脑的样子十分的夸张、可爱。 若是以往,估计这县太爷是绝没有这般待遇的,挨百姓辱骂便算是轻的!因为前身实在混账、无知、暴戾,否则,那个师爷也绝不敢那么轻待他,就更不用说奢望还能有谁会绑一顶轿子抬着他巡游了。 可是今天不同,光看那个鬼怪精灵的“醉月轩”李老板的笑脸,以及他不时地提醒轿夫小心,便知柯寒已经深受爱戴的程度了。 不知何时,只有佳节才有的舞龙、耍狮子的队伍也跟着蹿出来轧闹猛,一时间,鞭炮声声,鼓乐喧天,大街之上热闹非凡。 第38章 路遇与放生 第38章 路遇与放生 从“越秀楼”后门出来的那个衣衫褴褛的汉子,似乎受伤不轻,他步履艰难地走过城外那座有名的亲水桥,不由得停了停脚步,满含深情地扭回头去朝街区张望。≥≯ 八一≯中文网 此时,因为要去县城中心街看县太爷办案巡游,小巷深处几乎是万人空巷,一片寂静,与热闹的中心街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那人摇摇头,不由得轻叹一声,继续前行。 “贼人,哪里走?!”突然,背后传来一声呐喊,原来是那个戴着斗笠的茶客,茶客牵着走的那个女孩骇然呆立在一旁,不敢着声。 听到吆喝,汉子不禁一惊,他转过身来费力地道:“你,还要怎样?” “哼!你以为你化了妆我就认不出你了?我在‘越秀楼’的后门盯了你老半天了。贿赂了一个小鬼头就想开溜?!哼,没门!今天我要替天行道,杀了你这个是非不分的小人!”茶客毫不含糊,拔剑挥了过来,大声骂道,“恶魔,拿命来!” 那人赶紧往旁边一闪,但是,躲过了第一剑,却再难躲过紧跟而来的第二剑了。只见他左臂的袖管被剑划破,随后,剑尖深深地刺进他带伤的臂膀,顿时,鲜血直流。 小女孩只是被吓得尖叫,她的叫声却吸引了汉子的注意,突兀地躺倒地上,随地来了一个驴打滚,直接滚到女孩的旁边,一跃而起,再一把紧紧揽住女孩的腰肢,但又仿佛觉得不行,赶紧伸出双手,死死地掐住女孩的脖子,声嘶力竭地朝茶客叫道:“你别过来,再往前一步,我,我就掐死她!” 茶客一愣,悻悻地将剑插进剑鞘,他可不希望女孩再遭不测。 “退后!退,退过去!”汉子依旧不放心地吼着,可突然间就莫名其妙地哈欠连天,颤抖不已,然而,掐着女孩的双手却丝毫没有放松。 女孩被掐得奄奄一息,眼巴巴地看着后退着的茶客,说不出一句话来。 当茶客看到那汉子鼻涕口水横流的时候,心念一动,想道:看着样子,莫不是瘾君子?此刻再不动手,更待何时? 趁那汉子颤抖的当儿,茶客腾的一跃而起,飞上去一脚,踢在那人的后背上,竟然连带着将女孩也踢倒了,女孩和那汉子分开了,骨碌碌地向桥边滚去,一瞬间,女孩的腿已经悬于小桥的边沿! 茶客心头一急,赶紧飞身过去,伸出手来,一把抓住女孩的手腕,可是,女孩的身子到底还是滑了出去,人整个儿在半空中晃荡。 女孩惊恐万分,她不顾 一切地呼叫:“东方公子,救命!” “抓紧我,不要放松!”被称作东方公子的茶客紧攥住女孩的手,大声喊道,“别怕,看着我,不要往下看,对!就这样,你不会有事的,苹果。” 原来他们早就认识? 被亲水桥的木墩挡住了的汉子依旧哈欠连天,口鼻“丝丝”连声。 他瑟瑟地倚靠在木墩上,双手颤抖着,开始乱抓。他一会儿拽着衣领,一会儿又拉扯已经破烂不堪的衣衫,他慢慢地蜷缩着身子,像一只生病了的流浪狗,瘫痪在地。 忽然,他又想起什么似的,迫不及待地从腰带上解下一支烟袋。 他小心地从衣衫的补丁里摸出一只纸包,摊开来,然后,磕磕巴巴地将一小包烟丝一样的东西匀了一些,抖落进烟锅。 他喘了一口气,将剩下的烟丝包好,放进补丁里面,再颤巍巍地抠摸出火石,晃动着无力的手臂檫火,于是,失神的目光又随着微弱的火光飘移,终于费力地点燃了烟锅里的东西。接着,他又在冒着火星的烟锅上面认真地洒了一些粉状的东西,随后,赶紧将鼻孔凑近了冒烟的烟锅,贪婪地嗅着。紧跟着,他又用嘴含着烟杆深吸了一口,才仰起头来,眯着眼,不舍地、轻轻地呼出一口,顿时,烟雾袅绕。 烟雾便遮住了那人的整个头颅,他轻咳一声,就又迫不及待地重新猛地吸了一口,这一次,他将烟毫无保留的一口吞下。 那烟雾在他的肚子里跑了一圈,过了一会儿,又回转至口腔,这才幽幽地呼出,他好像飘飘欲仙,感觉爽多了,只一瞬间,人又立刻精神抖擞起来。 那汉子扭了扭头脖子,突然毫不含糊地跳了起来,走到还趴在桥面拽苹果的东方公子的旁边,照着他的头部狠狠地踢了下去。 东方公子将头一侧,躲了过去。可是,刚刚拉上桥面的女孩又受到了惊吓,“啊”的一声尖叫,又滑到了桥的边沿,好在东方公子的手并没有松开,以至于她又一次的晃荡在半空。 汉子哈哈狂笑,他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又好像是一个卯足了劲要吃人的怪兽,一次又一次的狠踢,东方公子则一次又一次的拉着苹果翻转闪躲,情况万分危急! 突然,只听得“嘎嘣”一声响,老天变脸了,狂风卷着乌云翻滚而来,雨点如珠,肆掠而至,刹那间,天与地混沌一片。 刚刚还精神抖擞的汉子又蔫了,不住地撕扯衣衫,只一会儿,就已经**上身,他的胸脯上就像是被烙铁烫过一样,斑斑点点。乱向后拢着,露出了一张还算清秀的面庞。 真不敢相信,此人竟是马常的师弟胡松明?! 鬼知道胡松明怎么落魄成这般摸样了? 尽管胡松明此时神智恍惚,甚至不堪一击,但东方公子再也不敢大意了,他用力将苹果拉上桥面,就顺手取过丢落在一旁的斗笠,戴在苹果的头上,然后,抽出剑来就要杀了胡松明,却被苹果一把拉住,摇头制止。 “他实在也蛮可怜的!放过他吧。”苹果这样劝阻东方公子。 东方公子看胡松明是这等摸样,也着实不忍心残忍地下手了。道上不是有句话说,“英雄不趁人之危嘛!”这样一想,便放过了他,随后,搀着苹果穿过雨巷朝别处走去。 “苹果,告诉我,你们最后在一起的时候是在哪里?什么时候?”东方公子似乎是挟持着苹果在雨地里行走的,他一路走一路不停地追问,“王爷为这事很着急,原本是要下令相关各县帮忙寻找的,但作为王爷身边的带刀护卫,我东方晓又不得不考虑到王爷的面子,还是觉得暗自私查的好!另外,与镇北侯的联姻在即,不可随意的!同时,红莲匪帮又十分猖獗,尤以淮县、紫阳一带甚重!哎,真是步步惊心啊!不用说,你也知道,我们现在是如履薄冰呢!!” 苹果本就受了惊吓,再听到这一番言语,早就腿如灌铅、脸色蜡黄了。她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一想起往事,不禁悲从中来,委屈、恐惧一起扑向心头。 苹果毕竟是个女孩子,受不了惊吓的,她唯一能够表达心声的便是哭泣,梨花带雨般凄凄惨、悲戚戚,这一通低吟浅泣,着实搅得东方公子心烦意乱。 苹果,是定西侯王爷许慎的千金小姐晏紫的陪读丫鬟,这次趁王爷去往京城,面见圣上述职的机会,伙同小姐以及侍奉丫鬟梨花、墨研侍女海棠一起出来游玩。本打算到淮县漂流一下那个什么著名的六曲溪的,谁知,却在淮县街头,因为看那杂耍感觉好奇,过于入神而出事了,当时,有几个衙役却出来强征什么营业税费,和玩杂耍的人起了冲突,以至于现场大乱,最终也使混迹于人群中的四人失散。 往事不堪回啊! 苹果弹指捋了捋云鬓,再顺手轻轻地檫了一把眼泪,惶恐不安地道:“东方公子,我是被人诱到那个‘越秀楼’的,他们逼我……,哎,受了好几天的罪!正无奈时,您就来了。唉,我是既想看见你来又害怕看到您来。现在,我也不知道小姐他们几个在何地方,若是小姐有个三长两短的,我还咋活哟?都怪那个梨花和海棠,拼了命的要来这淮县漂筏,竟弄出这等事来。不管怎样,苹果还得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苹果东一榔头西一棒的乱说一通,就把责任全都推给了梨花和海棠。 经由苹果这一番说辞,却让东方忽然间想起了那个帮了自己一把的公子。月夜下,那双能穿透人心灵的眼神,竟是那么的熟悉?好像不止一次的看到? “……可惜不是你?还能相信谁?孤单寂寞的日子,苦作伴!感谢自己有勇气告诉你,还能感受世间情。这一场战争让彼此了解,我们互助能撼动天与地!……” 东方的耳畔不时地回想起这优美的旋律,现在重温一遍,竟是让人十分地怀念啊!惋惜,自己却舍却了人家的好意。什么时候才能改改自己的倔强的脾气啊?俗话说得好,多个朋友多条路呢!现在不正是需要帮助的时候吗?唉…… 东方开始有点烦躁不安了。 苹果仍旧是“拉二胡、自顾自”地开脱自己的责任,说到动情处时,就要跪下磕头,被东方公子一把托住,安慰道:“你就不要这么罗嗦了,眼下找人救人要紧!你还是求菩萨保佑小姐她们几个,千万不落在匪帮手中,这样才好!” 苹果又嘤嘤地哭泣起来,慌得东方公子赶紧打住,只顾搀着苹果快步前行。 —— 亲水桥上,赤膊的胡松明仰躺着,他不住地抽搐,胸脯上烙铁般的印记也不断地生变化,一会儿红、一会儿蓝、一会儿黑的,这几种颜色交替转化着,而它的每一次变化都会让胡松明难受不已,他咬紧牙根,努力不让自己**,但是,紧蹙的眉头掩饰不了他痛苦的神情。 此时,雨,越下越大! 淮县街头,县太爷和他的押解“越秀楼”一派的队伍已经进了衙门,众犯也都押入临时监房。此刻,瓢泼的雨水也冲散了人们围观的热情,于是,三五个成群的躲进沿街雨棚下,等候雨止回家。 匆忙赶往县衙报到的雷达,披着蓑衣经过亲水桥畔的时候,无意中现了蜷缩一团的胡松明,便赶紧过去,可惜自己身子单薄,搀扶不了,只好退到闹市口的一家布庄,喊来几个伙计帮忙,等回到桥头,却不见了胡松明。 第39章 反面活教材 第39章 反面活教材 “你这小子,也太忽悠人了!”几个伙计有点不开心了,朝雷达着怨言,“拿我们当小孩耍呐?!大雨天,真是的!” 雷达也是一头雾水,明明刚才看到有人赤膊躺在雨地里的,怎么一会儿就不见了? “难道真的见了鬼了?”雷达悻悻地喃喃自语。八>一中≥文≥ 他这一咋呼,倒是惊得几个伙计赶紧回那布庄去了。 以前的确听人说过,“越秀楼”附近闹过鬼的,亲水桥畔也不止一次看到过浮尸,还有人在夜半之时听过嘤嘤地哭泣声,难道是有那阴魂不散的冤魂在雨天出来吓唬人?这一联想起来,就都有些害怕,而雷达自己也要去那县衙报到,便各自散了。 却说这雷达来到衙门口,敲开院门,经过长廊再走进大厅,就看见柯寒和马常将一摊银洋放在桌上,看样子是正准备给“淮一队”的所有成员赏呢,他便嘻嘻一笑,乖乖地立在一旁,等候老爷的安排。 “各位辛苦了!”柯寒拍了拍手,认真地说道,“今天这一仗很重要,当然干的也的确很漂亮!为了感谢大家对我工作的配合和支持,我决定,每人赏银1oo两!” 所有人都开心地鼓掌。 雷达自然也是高兴,心里想到,终于找到明主了。这老爷知道爱护下属,凡听话、认真做了事的,都能及时受赏?嗯,跟他干,肯定不吃亏! 雷达心里这样想着,手已不由自主地拍了起来,跟着众人拼命地鼓掌。 等到大伙都放下手来,雷达还兴奋不已,啪啪的拍着巴掌,这就引起了柯寒的注意。 柯寒朝他笑笑,再摆摆手,示意他停下,并且让马常带他往后院的亲民堂而去。 雷达没能拿到银子,便有些失望,正腹诽那老爷呢,就听见柯寒在后面叫道:“马大帅!别忘了给雷达配备的服装,就照师爷的样子裁剪一套吧。临时先将就一下,取家丁的衣服凑合个一两天吧。那个,在衙门里干活,得有个样,别显得寒碜,让人家笑话,更何况,雷达还是本县新聘的会计呢。呵呵!那个,会计,就是账房先生!啊哈!” 众人又都笑了起来。这老爷,像极了占山为王的土匪老大,哪里还有半点官样?好在他做事清明,连账房先生,也就是他说的所谓的会计都有了。 不过,就算他是个土匪头子,那又如何?兄弟们也跟定了! 队员们激动不已,纷纷装好自己的赏银,等着老爷的安排。 “兄弟们!”柯寒看着眼前的队伍,看到他们一个个的都喜笑颜开的,就有些激动,也没来由的心潮澎湃起来。 众人再次鼓掌,这就让柯寒忽然间想起了参加集团会议的情景,上面的领导讲话拖拖拉拉正在起劲,下面的掌声却是七零八落,多为敷衍。 柯寒不禁笑笑,再看看兄弟们的一股热情劲,竟看不出一点点的虚假,心里头怪热乎的!他将手往下一压,掌声才拖着尾音慢慢地停息下来。 “兄弟们,今天我们闯了一趟‘小鬼庙’,大家怕不怕啊?”柯寒知道言简意赅的作用,便不罗嗦,直接笑着问众人。 “不怕!”奇怪,这帮家伙真的就像21世纪的特种兵?就连回答领导的问话都显得这么齐整有力了?多亏了马大帅的培训啊! “别说这小小的‘越秀楼’了,哪怕真的闯那刀山火海啥的,只要是大人的一声命令,小的们也绝不含糊!”癞痢头就是特别,他扯着嗓子喊道。 这小子有点溜须拍马了,不过,还是蛮受用的嘛!柯寒的心头甜丝丝的。 “嗯,注意斯文点!那个,我们不仅要练功夫,还要学斯文,不要乱许诺啊!”柯寒这就指点上了,谁说柯寒就不会耍官腔、不爱听好话了呢?官味还挺足的! 突然,只听得“叮铃、当啷”一阵乱响,就看见,从邱八的怀里蹦出许多的银元,散落地上,在刚刚安静下来的大厅里出的声音格外的刺耳。 众人循声望去,乖乖,都是十两一枚的官银和几张千两一张的大面值的国字头“顺昌号”的银票! 柯寒脸色一沉,瞪着眼问邱八:“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邱八面对柯寒凌厉的目光,吓得瑟瑟抖,他开始埋怨自己怎么这么不小心,连几枚银洋和几张银票都藏不好?当然,更多的是懊恼。 癞痢头看到邱八竟然藏有这么多的银元和银票,眼睛都直了,他不敢相信,这邱八胆子也忒大了吧?有意要损损邱八,他便幸灾乐祸地道:“你小子,竟敢私藏私吞、吃里扒外的了?狗日的,我看你该改改名字了!你他妈的不该叫什么邱八,干脆就叫王八好了!” 邱八脸色惨白! “搜身!看看他身上还有没有了,大概也不止这些吧?” “王八蛋!快说,你还藏了哪些宝贝?!” 一时间,众兄弟乱纷纷地追问。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竟然还会有人说出这么牛掰的话,就让柯寒老爷有些讶异了。 柯寒沉默着,他存心要看这帮小子怎么折腾,便索性一言不。 有人干脆走上去就要扯邱八的裤子,还有人拿来一把短刀,在邱八面前晃来晃去,威吓道:“你他妈的真不是男人!先是在基地欺负人家一个女孩子,现在,又藏起了兄弟们的血汗钱?对,谁知道你这是从哪里弄来的,偷的也不一定啊!哼,算什么玩意儿?尽做些鸡鸣狗盗的事情。我看,留着那‘吊砣’在裤裆里也没什么大用,还不如阉了!” 邱八自知理亏,他畏畏缩缩地退进角落里,倚在朱红色的柱子上,连连央求饶恕,对着柯寒一个劲地喊:“大哥!老爷!大人……” 柯寒却不理睬,他挥挥手,嚷道:“来人啦!——” 邱八看老爷要来真的了,赶忙“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哭道:“大人饶命!小的交代,全交代……” 于是,邱八就将自己如何收受一个汉子的银元、银票,并且还找了一套破烂的衣物给那汉子,让他从“越秀楼”逃生的经过一一捣腾了出来。 这还了得?! 柯寒气得牙痒痒,大喝一声道:“邱八,你身为‘淮一队’的执法人员,竟敢视大顺朝律法为儿戏,以身试法?公然收受贿赂,私吞脏物,与敌为友,暗放要犯?如此这般,又怎可轻饶?来人啦!” “有!”癞痢头和所有的队员齐声答应。 “将邱八拖出去,重责四十大板,没收所有赏赐,以正法纪!”柯寒快步跨到案前,抽出令牌,往地上一掷,威严地令。 然而,还没受刑呢,那边就听见邱八夸张地鬼哭狼嚎声在大厅内外飘荡了。 这邱八! 柯寒正愁找不到教材给“鳄鱼们”上课呢,他倒好,自己不争气,那就莫要怪老爷了!不过,好像应该有人求情才对,毕竟,他们还要在以后的日子里共事的,没有了手足之情,未免太…… 确实很遗憾,淮一队里,不仅没有人替那邱八求情,相反,都起哄,还争着走过去拍他一大板子。 看来,这是一群爱憎分明的人!柯寒还是小小地得意一把。 马常和雷达从‘亲民堂’那边回过来,恰巧看到这一幕,也不禁偷偷一笑,当得知邱八是因为收受贿赂遭到处罚时,倒是频频摇头。 “那汉子往哪里跑了?”马常靠近邱八随口问道。 邱八趴在一张长条凳上,他光腚朝上,本来雪白粉嫩的屁股被板子抽的,都红得像猴屁股了。好在兄弟们也是雷声大雨点小,一看就知道还是手下留了情的,否则,就邱八这熊样,早该皮开肉绽的了! “那人钻出后门,就朝,朝……”邱八龇牙咧嘴的顿了顿,急得马常要揍他。 癞痢头却忍耐不住了,他抄起板子就要打邱八,“都这样了,还不老实交代,连大哥和头的面子都不给,只怕揍的还不够狠,是吧?” 还沉浸在皮肉之痛中的邱八就赶紧竹筒倒豆子似的连声道:“那人穿过小巷,朝亲水桥方向去了,后来到底去了哪里,我真的不知道啊!” “看清他的面貌是什么样子了吗?既然他要溜走,肯定是要去搬他们的救兵的,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等他过来寻仇吧?现在告诉我们还来得及去找他,不要因小失大!小子,你应该清楚,这‘越秀楼’的后台硬着呢,若不是咱们的老爷够魄力,恐怕还没人敢动这魔窟!我们要全力支持老爷,就要从点滴做起!”马常吼道。 柯寒很中意地点点头,尽管感觉这个马大帅好像太小心了点,但也不无道理。 “那人换衣服的时候,后背上有一大块白斑,当时,好像犯了大烟瘾,不住地颤,我,我就了善心,才……”邱八着实紧张了起来,一口气把知道的都抖了出来。 “才,才你妈的……屁!”癞痢头还是忍不住照着邱八的屁股一顿猛拍,疼得邱八的一张脸都扭曲了,趴在长条凳上嚎叫不已。 “你是说,那人的后背上有一大块白斑?”马常不敢相信地重复问了一遍,“你确定?那他的手腕上是不是有像我手腕上一样的这个红点?” 邱八被癞痢头揪着头,拉着抬起头来,看马大帅将衣袖捋起来,露出点着一个红点的右手腕,然后,就见邱八泪眼婆娑地万分确定地认真地点点头。 马常的头“嗡”的一声炸开了。 看马常紧张成这个样子,聪明的柯寒也有些明白了,毕竟,他去过“越秀楼”,看到过马大帅的师弟,估计那个贿赂了邱八逃跑的汉子便是马大帅的师弟胡松明。 这事闹的! “那么,刚刚我在亲水桥畔看到的那个人就是你放走的汉子?”雷达也走过去问那可怜的邱八,“那人**上身,胸脯上斑斑点点,蜷缩在桥上,看起来,哎……” “他又不是女人,那胸脯有什么好看的?我才懒得多看一眼呢……”没想到,光着腚的邱八竟然还这么贫? 不过,还没等邱八说完,马常就扎扎实实地给了他一巴掌,连癞痢头都愣住了,弄不清马大帅怎么会这么冲动。 邱八这才彻底不吭声了,因为,他晕过去了。 “小兄弟,你看到那人了?”马常一巴掌将邱八抽得晕了过去,随后转过脸来追问雷达,“可否劳烦兄弟带我们一起过去看看,千万要找到他的!” “雷达,你带我们一起再去看看吧。马大帅说的对,我们要尽全力找到那人!”柯寒点点头,并不点破其中缘由,对雷达也是对众人解释道,“我们用非常手段拿下了‘越秀楼’,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搜寻罪证,法律是要讲证据的,同志们!尽管,我们的方法有点突兀,但是,有力的证据可以让我们的行为变得合理合法!” “刚刚在来的路上是看到有一个人躺在亲水桥上的,我还过去要搀扶他起来的,只可惜,力气不够,就去那一号布庄喊来几个伙计帮忙,谁知,等我们回到桥头,却不见了那个人。”雷达不无遗憾地将经过说了一遍。 马常有些激动,走到柯寒跟前躬身抱拳施了一礼:“老爷,我恳请老爷让我带几个人前往亲水河打捞搜寻一番……” 柯寒也不啰嗦,只是轻拍一下马常的肩胛,惜字如金地道,“真是性情中人啊!好了,我们一起去吧!” 马大帅随即对手下一声吆喝:“赵明,刘宪两人留下,其余人随我一起往亲水河,不得有误!” 第40章 初识怀柔道长 第4o章 初识怀柔道长 接近傍晚时分。八≥一中>文 雨,慢慢地停了下来,微风轻轻地拨开低迷回旋的乌云,使周遭的气息一下子舒爽了许多,不再那么的沉闷了。 城外的亲水河畔,昏沉的胡松明仰躺在岸边,他裸露的胸口,满是弹痕般的创伤,斑斑点点。头上,好像被什么东西磕破了,还在往外渗血。 风吹着波浪,拍打着岸边细碎的砂石,一个浪花跌进了胡松明的口鼻,呛得他一声咳嗽,惊醒过来。 睁开迷糊的双眼,仰望长空,胡松明不由得一阵迷茫。 他艰难地动了动脚趾,想爬起来,却怎么也动弹不得。 他试图用手捏一捏耳朵,却找不到一点感觉,便有些后怕,是不是断了手臂了? 模糊的记忆中,好像有人将剑拔了出来,都快刺到自己了,却竟然没有杀了自己?后来,自己就飘飘然扶着一座桥的栏杆,对,是亲水桥!随后便飞了起来……可是,怎么会在这河边了?那座桥呢?喉咙怎么也这么的痛,干裂般的疼痛? 胡松明正在慢慢地迷迷糊糊地回忆着事情的经过,就听见不远处有人叫道:“师父,你看那水边,好像躺着一个人呢。” 随后,便是一阵急促地划水声传过来,无法动弹的胡松明暗自松了口气,默念道,“快来救我!” 循声望去,亲水河面,有一条小渔船正急切地朝胡松明这边划过来。 船头之上,一个须髯老者背手而立,翩翩如一仙翁。 他的身旁,有一个小童正拿手指着仰躺于河边的胡松明,一个劲地对船尾划桨的一个年轻人叫道:“师哥,快点啊!” 知道有人过来,胡松明反而放松了下来,便又一次的昏厥过去。等他再次醒来,听到的第一句话竟然让他惊怕不已。 “这畜生!中毒竟然如此之深?可是,这究竟是什么毒啊?作孽啊!”是那个老者的声音,似乎是仰天长叹了,“没想到,我清明一生,到头来,竟是如此的失败,失败啊!” 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胡松明侧耳仔细辨析了一番,不由得一身冷汗!暗想道:“师父?他老人家怎么到这来了?” 这一刻,胡松明的脑海一片空白。 “师父!您不要过于自责了,路是他们自己选的,怪不得旁人的。”接话的是那个划船的年轻人。 胡松明因为自己的骄狂而沦落为“越秀楼”的走狗,并且嗜毒成性,想想也不敢面对师父,便索性装佯,在小小的船舱里,他作昏沉状双目紧闭,准备伺机再逃。 突然,岸边又传来一阵熙熙嚷嚷的嘈杂声。 “船家,请问有没有看到一个裸露上身、胸脯带伤的汉子打这儿经过?”柯寒示意手下喊话,就见雷达将手圈成喇叭状,对小渔船喊话。 马常腰挎马刀站在一旁,看样子,他很着急。 坐于船舷的老者一愣,他微微转身,思索道:想必是胡松明的同伙过来寻他了?又大概是胡松明这畜生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惹得他的狐朋狗友翻脸找他算账?!…… “我们是淮县的官差,因办案需求,现正在寻找走失的证人!劳烦船家,见到时支应一下,咱老爷重重有赏!”马常到底是个急性子,他不等柯寒应允,就扯着嗓子叫唤河中心的渔船。 他这一喊让船上的小童讥笑不已,就这一身装扮?还官差呢?哼!骗谁啊?! 在船尾划桨的小伙子一听,不由得放下破桨,很好奇地凑近老头:“师父,这,好像是走失多年的四哥的声音呢!听说过他在什么县里当差的,难道,这就真的看到活的了?” 老者脸色铁青,他不言语,脑海里搜索着关于马常曾经的点点滴滴,然后,便见有泪珠滴落眼睑,可只是一瞬间,他生硬地将手一挥,让年轻人快将船划向别处。 见小渔船不做任何反应就要离开,柯寒心头疑窦顿生,他急不可耐,朝他的卫队大声叫道:“快别让他们跑了!” 马常“嗖”的踮起脚尖飞身上前,可惜,在起脚前就被渔船上刮过来的一股疾风吹倒。 “遇上麻烦了?”柯寒心头想道,“这船上一定有名堂!” 在弟子们面前丢了丑,马常不禁怒火中烧,他大喝一声,追着船尾喊道:“停下船来,接受检查!” 船上之人哪里睬他?不但不停,还加快了度。 说时迟,那时快!柯寒将双手一摆,就挺身向前,好家伙,只见他如蜻蜓点水般漂于水面,直接飞向渔船。 一时间,所有围观的人都惊呆了! 柯寒自己也不敢相信,怎么会有这样的能力?他很贸然地就想起那次和“黑寡妇”的亲密接触,以及和“黑寡妇”接触后的种种反应,第一次深深地感受到了奇幻的存在。 他信了、也服了! 反正是在情急之中,就突然地感到自己身轻如燕、柔若无骨。他无意中希望自己能够像《射雕英雄传》中的水上漂一样,自如地行走在碧波之上,没想到,还就真的成了? 只消三两步跨跃,柯寒就上了渔船,轻盈地落于老者的身旁。 从侧面看那老者,真个是仙风道骨的样子,柯寒也自然就敬重了许多。他轻咳一声,学着电视剧中常见的古人的样子,不失谦恭而又文绉绉地道:“本官乃淮县新任知县,初次办案,不慎散失了几个证人,现紧急搜索,惊扰之处,烦请前辈鉴谅!” 没想到那老者调转身来,手捋胡须呵呵一笑,同时,右脚却暗地里猛一使劲,渔船便随之激烈晃动起来。 柯寒亦是暗中较劲,刚刚还很轻盈的身子转眼间竟然坚如磐石,脚下更似老树盘根,稳打稳扎。 “我们这船小,经不住大人的踩踏呢,多一个人就如此不堪,哪里藏得了你要找的人呢?倒是想留大人在小舟之上指点江山,可惜……”老者不卑不亢,依旧是笑脸相迎。 老者和柯寒对面而立,突然间,那老者又力使出气场,一瞬间,在渔船周围,激起一阵被放大了无限倍的嚣叫的电磁音,直搅扰得人心烦意乱。 只见那小童双手紧捂耳朵,左摇右摆的,被老者拉住了还连喊头晕,划桨的年轻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紧紧抓住缰绳,倚坐在桅杆上喘着粗气,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柯寒也确实有点承受不了强电磁音的打击,脚下也开始松动了,眼看就要翻滚跌落河中,便赶紧舌抵上颔、气沉丹田,脑海中跟着闪电般飞出一根多孔吸音梭镖。 意念中,柯寒用那根梭镖拦截并吸纳了被分解成一组组数字的强电磁音! 随后,便见老者“啊”的一声惊叫,差点仰面倒地。 那老者连着后退了几步,心中暗叫一声“不好!”随即将双手往外一推,起身一个翻腾,再落地打坐,端坐在船头之上。 随后,老者又将左手掌心向上杵在胸前,右臂微曲,手掌推出,掌心向左,手指朝上垂直放在左手之上,再深吸一口气,才缓缓地问道:“县令大人造诣之深,怀柔愧不能及!只是,老朽有一事相问,大人究竟用的是何种功夫?将老朽屡试不败的冥冥磁音收了去?意欲何为?如若大人不吝指教,则不胜荣幸!……” 柯寒当即惊诧不已,自己哪有什么过人之功啊?只是情急之中的一个念头而已,说来,怀柔道长能相信吗?但又恐遭人误解,便故意打岔,赶紧上前一步,拱手道:“怀柔大师之名,如雷贯耳,也常听马常马大帅提起过,不想竟在这亲水河间谋面,实乃小县的万幸!多有冒犯,失敬、失敬了!!” 怀柔道长叹一声,心中不免一番感慨:那个被自己逐出山门的马常也当了大帅了?稀奇啊!这县衙也能封帅、用兵?这做派,绝对的是欺君犯上啊!若是被朝廷知道,不来个满门抄斩、卸掉那项上人头才怪呢?!眼前这位知县,胆子着实也忒肥了点了!看来,传说中的这个县令不是一般的傻、愣,还有点神经病呢!不过,瞧他这一手功夫,可不是初级水平哦!刚才马常要飞身上船,就被自己的掌风击退,可这位知县却依然能轻松而至,并且,还掳了自己难得一用的强电磁音,简直不可思议!经过一番暗斗过后,他的思路却依然清晰,说话也不犯糊涂。他既然敢这般牛掰,甚至不把朝廷放在眼中,由着性子折腾,一定有他的道理。如此看来,这小子还真不简单……! 怀柔道长正暗自思忖着如何与县太爷沟通呢,马常也终于飞上渔船,见了师父,当然倍感意外,又激动万分,更少不了一番叩拜,再与师兄弟拥抱,可谓喜极而泣。 本来,怀柔道长带着两个弟子,离开龙头山巡游天下,是要寻找传说中的神功心法秘笈和炼丹药引的。谁料想,在淮县碰到了曾经是自己较为得意的弟子胡松明,和偷食了自己还在炼制的壮骨丹丸的马常。如今,一个做了县令的大帅,这事儿虽然有点悬,但毕竟,在官府办事,算得上有头有脸!可那个不争气的胡松明,竟然甘心做那皮肉生意人的走狗?哎,世事多变啊! 当下,有了马常的这层关系,柯寒也就不再啰嗦,直接邀约怀柔道长做客淮县县衙。怀柔也不是矫情之人,欣然应允,并且对划桨的少年道:“邵冲,去那舱中,将你师哥架过来,看看县太爷有否办法查明他的不明伤痕!” 第41章 邪功 第41章 邪功 等邵冲和那小童架着昏沉中的胡松明出来,马常不由得惊呆了,五师弟身上焦灼的弹痕,跟他那天在老爷的亲民堂的墙上看到的几乎没有两样,斑斑点点的,只是没有凹坑罢了。 想想也是,这毕竟是肉身,能凹陷到哪里去?也只能留下一个个糊斑了! 马常大张着嘴,用征询的目光看着柯寒,轻易不敢多嘴。 柯寒似乎也有些惊诧,怎么会这样? 记得在“越秀楼”的那天晚上,自己施法弹指力,却不见效果,还被这位仁兄当做精神病患者讥笑了一番,现在却是这番德行了?真是万分费解! 怀柔道长探身过来,诚心想看柯寒如何做功,样子倒也十分的谦逊。 “我恐怕要让大师失望了。”柯寒很干脆地摇摇头,表示爱莫能助,心中却也有几分愧疚和焦急了,他隐约感到,这事儿大概与自己上次神经质般的弹指有关,伤着这货了,惋惜的是,现在自己还没有化解的经验,就好像大夫查出病因却没有解药一样,格外让人揪心。 “这是伤痕,强烈的击打伤,很散,就如同被一颗颗弹子击中的一样,不是溃疡,也不曾糜烂。可以肯定的是,这不是毒伤!”怀柔道长少有的皱皱眉头,分析道,“可是,松明的功夫也不赖的,不可能让一个人有机会朝他射这么多的弹子!而且还是迎面。那么,这究竟什么伤呢?” “五哥,你醒醒!”邵冲摇着胡松明的肩膀喊道。 佯装昏迷的胡松明知道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还不如坦荡面对的好!说不定,师父会原谅自己的过去。 胡松明尽量慢慢地睁开双眼,吃力地道:“这,这是……哪、哪里?” “松明,你,这是怎么 回事?”怀柔道长盯着胡松明,毫不客气地追问。 胡松明努力克制着自己,眯着眼,晃晃悠悠地问道:“你,你是谁?” 马常走上去,甩手就是一巴掌,却被胡松明狡黠地低头逃过了,马常便气呼呼地喝道:“不会吧?连师父都不认识?我让你装佯!” 胡松明这才故意猛地惊醒过来,稍一愣神后再“啪”的一声双膝跪地,声泪俱下地道:“师父,松明愧对您老人家啊!……” “不急,慢慢道来,这几年你究竟干了些什么?”怀柔接过小童搬来的条凳坐下,犀利的望着胡松明的眼睛,绝不让他逃过自己目光的审视。 于是,胡松明就将自己偷出师门,下山后又如何进得“越秀楼”,成了一名打手的经过一一做了交代。 “‘越秀楼’是什么地方?”怀柔道长问道。 马常说:“说白了就是一个窑子、赌窝。” 怀柔道长气得双手颤,“我一再叮嘱你们,咱们练武之人要修身养性、洁身自爱、多做善事!你倒好,竟然帮那窑子看场子?挣那脏钱?……” “师父!我也是被逼的。”胡松明一下子哭了,他真的紧张了。 “逼的?怎么没有人来逼你几个师弟?”怀柔忿忿地反问道,“难道还有人拿着刀架在你的脖子上让你去干坏事?笑话,就冲你是怀柔派的人,也不敢有人对你怎么样的!” “确实没有人对我怎么样,那个‘越秀楼’的老板见我是个角色,就收留我做他的保镖。开始时,我也曾犹豫过,整日介在这烟花柳巷转悠,不是浪费青春年少吗?” 这位仁兄还真会周旋,时刻不忘要顺带着表白一下自己是个知事明理的人。 “你还有点羞耻感呐?可现在怎么会这样了,身上的伤痕又是怎么回事?我怀柔派还真被你丢尽了脸!”怀柔道长气咻咻地道,“你不老实交代,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废了你的功夫!” “有一天晚上,因为和几个家伙在一起多吃了几盅老酒,头昏的厉害,迷迷糊糊地钻进了一个‘刺玫’的房间,我还没怎么着呢,就听那‘刺玫’呼天叫地的哭闹起来。等大伙都赶来看时,那个‘刺玫’半裸着身子,靠在我的怀中。我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啊,一下子就慌了神了,可是也很气恼,就伸出手去掐她的脖子,但最终被人从背后砸过来一棒,昏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才现,自己被人五花大绑的捆上了,正要往县衙里押送,却被从外面赶回来的谢老板拦住了,他还亲手替我松了绑,并且为我点了一杆烟,让我解解闷,连声说委屈我了,然后,就要放我走。”胡松明咽了咽口水,继续道,“当时,我的那个感激哟,便死心塌地地决定跟着谢老板干了!因为之前,他不仅给了我足够生活的费用,而且,免费为我供应提神用的烟杆和烟丝,还许诺将那个所谓的‘刺玫’许配给我,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那个‘刺玫’竟是谢老板的堂妹!” “然后呢?你就直接告诉我们,你身上的伤痕是哪里来的吧!”马常真是个急性子,他毫无耐心地追问着,“那个谢老板送给你的烟丝,该不会是掺着鸦片了吧?乖乖隆地咚,让你上了瘾,你还谢他?” “前段时间,不知从哪掳来了一个美女,先是你们衙门里的那个何师爷要上她,却因为县太爷的事情耽搁了,然后,就是一个公子要带走那个美女,谢老板当然不肯答应,于是,还打斗了一场。谁知,那个公子不依不饶,第二天又来难,好像还带了同伙、帮手,烧了‘怡养堂’不说,还……”胡松明有点难以启齿了,他顿了顿,再惊惶地道,“那个公子的同伴简直就是神经病,他不住地朝我弹指头,开始时,我并不放在心上,可是,过了一会儿,就感觉胸前一阵麻木,跟着就是无法忍受的疼痛!奇怪的是,外衣毫无损伤!师父,我是不是中了什么剧毒?师父,您,千万要救救弟子啊!!” “应该只是皮外伤吧,不会有太大的问题的,放心好了!”柯寒再次凑近前来,装模作样的认真看了看胡松明胸口的伤痕,表示怜悯,却暗自高兴,自己竟也有如此神功了?看来,“中国蜘蛛侠”的名号非己莫属了!惋惜暂时又不能表露出来,故而又委婉地介绍道,“以前曾经看过这种功夫,还学过一招半式的,知之甚少。不过,看你这情形,人家还是留有分寸的,否则的话,你早该没命了!” 听柯寒这么一说,马常心中有了数,就跟着站在一旁傻笑,便惹得怀柔师父大为不悦。怀柔道长盯着马常,低声吼道:“且听知县大人的指教!” 看柯寒和怀柔道长两个人,一个是一本正经、一个是认认真真,马常就实在憋不住,越笑得厉害了。 “你笑什么?”柯寒也似是愠怒。 “老爷,你就用你的一招半式试试看,或许能帮助我这师弟呢,不用推辞了。”马常向来没一个大小之分,说出这样的话也情有可原。 怀柔道长也用恳切的目光看着柯寒,看来,再矜持下去,便是无情了。 柯寒正愁无法解决眼前的困难呢,天突然又变了脸,刹那间就乌云滚滚,紧跟着就电闪雷鸣的,眼看着就要大雨倾盆了。 这情境,几乎跟柯寒精变瞬间时的一模一样。 “老子这就豁出去了!反正也就是试试。”谁也不知道柯寒轻哼了这一声。 邵冲和马常在忙着摇桨划船,怀柔道长被小童搀着,站在船头思索,河对岸的淮一队队员们在呼喊“加油!” 柯寒死盯着胡松明,耳畔却有个声音在轻吟道,“凡事皆有前因后果,正反相应!此伤是前胸攻进,医治则需后背推出,仅此而已。开始吧,要相信自己的能力,用意念行事……” 那声音在柯寒的脑海里沉吟了片刻,才慢慢地消逝,这时,风停了、云散了、雷电也不见了踪影。 船上和岸边一片欢腾! 柯寒很是纳闷,他惊讶地放眼朝四周瞧了瞧,看不见有任何的异样,便尝试着将胡松明扶起坐直,在怀柔道长的眼皮底下,伸出手来推着胡松明的后背,深吸一口气后,意念中好像有一团烈火喷出,流遍周身,瞬间掌心烫,柯寒赶忙用力一推,就听见胡松明“啊”的一声大叫,昏倒过去。 柯寒跟着一惊,紧急收手,还好,胡松明的神情表明,他熟睡了、并不痛苦! “大人辛苦了!”怀柔道长用钦佩的口气对柯寒道,“贫道修行几十载,也没见识过这样的功夫,敢问大人,曾经师从何方神圣?可否让贫道把一下脉,看能否猜出你的门派?” “惭愧、惭愧!我……”柯寒想说自己无门无派,当然,穿越过来之前的那些散打之类的就不能算了,现在这功夫全是受那“黑寡妇”所赐,但转念一想,又怕伤了道长的自尊,便很光棍地伸出右手,任凭道长把脉。 怀柔道长搭脉听音,不由得惊骇,原来,他的真气在与柯寒接脉相搭的瞬间,就明显溜掉大半了。 “太不地道、太邪了,这小子竟然吸功?”怀柔道长暗想道,他赶紧守住气门,竭力稳住阵脚,可是,柯寒的体内真气流转却尤为激烈,甚至可以用紊乱一词形容,竟然让怀柔道长静不下心来,这就让怀柔道长更加紧张了。 其实,柯寒此刻也心智大乱,体内如翻江倒海般难受,总感觉自己被一种无名的外界的力量充斥着,他也一样想要控制住节奏使自己稳定下来,然而,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的! 就这样,怀柔道长和柯寒两个人如触电般纠缠在了一起,都不由自主地翻转手掌,真气连接又让他们无法迅分开。 这一刻,二人之间的气场就如同夏日里太阳蒸腾的热浪,波及到了其他人。 到底是修行了几十年的道行,还是怀柔猛地一推双掌,突地一个空翻之后,才跳出已经变异的气场,他逃出圈外,将双手一拱,正要话,却又感觉有一股热浪裹袭而来。 不同的是,这次的热浪传递着一个信号,这是提炼升级后的返还,综合了他怀柔派精髓真气和柯寒不名真气的一部分,他悟出了这个真气的好,吸收了,等于修炼十年的功力呢,就有点后悔浪费的太多了,赶紧迎面上前悉数吸纳。 “这小子还有点良心,搅合了怀柔派的真气后也顺带着揉合了他的功力返还了,我错怪了人家,只是,他恐怕也是无心所为,连他自己也控制不了呢,我该帮帮他才对!”老道长心中默念着柯寒的不易,然后,走上去,直接将刚刚吸纳的混合真气由掌心出,退给柯寒。 不一会儿,收了道长真气的柯寒打了几个旋子后,运气镇静下来,顿觉神清气爽,功力也有所大增,并且,掌控自如了许多,便拱手道:“多谢大师恩赐!” “客气了!想不到大人竟有一股强悍无比的不明之气,怕是大人目前难以自控的吧?不过,搀和了我的怀柔之气,慢慢适应一下,会好转的。敢问大人,之前是否得到什么高人的指点了,抑或最近是否有过什么奇遇?”怀柔道长好奇地追问,修行极深的大师也还是对任何新鲜功夫挺感兴趣的。 柯寒微微一笑,伸手做了个“请”势,让老道长随自己回衙门说话。 第42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 第42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 “哈哈!迷踪拳?还是独家原创?”刚跨进衙门的大厅,怀柔道长就对柯寒的回答表示惊讶,“想不到大人对功法的研究竟也是如此鬼魅?老夫不得不佩服!呵,原来道上关于大人的传闻,却是诋毁、侮辱了?就连老夫也差点受了误导,惭愧得很啊!嗯,常能跟随在大人的左右、效力于大人的鞍前马后,也实在是他的福气和造化!” 马常等于是受到了师父的夸赞,甚是受宠诺惊,很恭敬地跟着,不敢越师父半步。 能得到大名鼎鼎的怀柔道长的赞许,在他的弟子们面前,便着实倍有面子。 “呃,大师言重了!我那只不过是花拳绣腿,瞎琢磨来的,没一个规矩,成不了气候的。眼下,得亏有马老弟的帮助,这些,还全因大师教导有方啊!”柯寒并不是谦逊,他给自己的功夫取了个迷踪拳的名字,也纯属无奈之举。盖因这怀柔道长稀奇,就像《射雕英雄传》里的老顽童,总是追问他这功夫的名字,一时间,就忽然想起电视剧《霍元甲》来,便胡诌了一番,毫无顾忌地也给自己这个没有套路可言的邪功取名为迷踪拳。 想想也是,这大顺朝里,谁也不会知道霍元甲是干什么的吧? 这边柯寒和怀柔正说着话,府中的家丁阿丁便跑了过来,远远地就听他大声叫嚷道:“老爷!不好了,子魁哥哥不见了,他那腿伤还没好透,这,不知道他要去哪里,李叔叫我赶紧过来禀报老爷,得叫一些人去寻寻才好!” “这个不争气的家伙,尽添乱!”柯寒没好气地低吼了一声,“这‘越秀楼’的事情还没弄好,他却又来这么一出?到底想要干什么?” 见老爷迟迟不做决定,旁边又有这么多陌生人,阿丁就有些不知所措了,他局促地站在马常的身旁,不安地等着。 柯寒回过头来望望马常,朝他点点头,很委婉地道:“又要麻烦马大帅了。” “哪里的话?老爷,您先别急,这是我份内的事,我马上就带人去找。”马常先搬了椅子给怀柔大师坐下,无所谓的笑笑,还劝道,“老爷,您放心好了,他——魁子哥,一个大老爷们,不会有事的。” 听了马常的话,柯寒反而笑了,他亲自接过一个衙役送上的茶水,递给怀柔道长,爽朗地笑道:“大师带出来的弟子就是不一样啊!很给力!哦,我那堂哥的脾气我是知道的,估摸着他该是回老家去了,就他那样,还真没什么不放心的。常,你呢,就不用再往外跑了,只需派一两个动作麻溜点的弟子,跟阿丁去我老家一趟就行,顺带着帮我向家中二老问个安,也告诉他们一下我的近况,好让他们放心!” “大人果然也是性情中人!并且是个孝子啊!好感人啊!”怀柔道长有些激动,竖着大拇指不住地夸赞,再转过头来道,“常,还不快点叫人去啊?” 听了师父的话,马常深鞠一躬退出大厅,阿丁也紧紧跟上,随后就听马大帅在外面喊道:“赵明,刘宪,你们二人随阿丁赶往紫阳县孤村一趟,要快马加鞭,知道吗?!” “是!”赵明和刘宪齐声答道。 阿丁也讷讷地跟着应了一声,旁边已经有人拉来马车,于是,三个人赶紧上车,朝县太爷老家的方向放马狂奔,不提。 刚刚指派人去找那石子魁,还未安顿好怀柔大师这位贵客,外面却又传来一阵阵喧天的锣鼓声,从门口折回大厅的马常赶紧凑近柯寒,耳语道:“大人,雷州府的陶平知府来了,他肯定是为问责‘越秀楼’的事情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柯寒没少听说过有关陶知府的事情! 那家伙,看似慈眉善目的,却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饿狼,有着常人无法想象的能量,自己这个前身就是花钱买通他后换来这顶乌纱帽的。 向来就很鄙视官途买卖的柯寒当然憎恶万分,对这等货色焉能有所善待? 柯寒听了马常的汇报后不以为然,却招呼人将胡松明搀扶过来,隔着案桌背对着自己坐下,然后,他嘻嘻一笑,神态自若地叫人将门关上,再有模有样地伸出双手,动作起来,同时,他似乎是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对周围的人说道:“是时候了,该将他的内伤拔掉了。” 怀柔道长武学德行亦如道学造诣一般,看柯寒又要给胡松明拔毒疗伤了,便欲起身离座,却被柯寒制止了,并且还受邀在案桌后并排坐下。 柯寒还未来得及对怀柔道长解释,就听见门外有人擂门大声斥骂:“知府大人来此,怎不见那小小的芝麻官儿出来迎接?还将这衙门关了?怎么?是世道变了还是做了什么损人又不利己的事情,抹不开面子,情愿做一只缩头乌龟不肯出头了?喂、喂、喂,我说里面的,开门嘛!” “哦,这位可是知府大人的带刀护卫,大名鼎鼎的,号称一级牛头的牛哥——牛振甫?是这样子的,咱们家的老爷呢正在给人治病,请稍安勿躁,可否请知府大人到……”马大帅耐住性子,和声和气地对来人说话,可不等他说完,就又被人生硬地打断了。 “一边去!知府大人来此巡查,还要带等的吗?”牛振甫看也不看马常一眼,很不耐烦地直接一脚踹在门上,吼道,“阿是真的不想混了?!……” 那位仁兄的话还未说完,就突然听见“轰”的一声巨响,从里面闩着的门不是被那个叫牛振甫的踹开了,反而被一阵热浪掀翻了,碎了开来撞在牛振甫的面孔上,随后,就见牛振甫又被气浪吹到半空,翻腾了好一阵子才落在地上。 这一下,跟着过来的一帮轿夫随从等人就乖巧多了,一个个的放下趾高气扬的臭架子,定定地站在原地,直愣愣地盯着像螃蟹一样、仰面朝天跌落在地的牛振甫。 停靠在一旁的轿子里,知府大人陶平也感觉到了异常。 陶知府掀开帘子,气呼呼地下得轿子,板着一副瘦削的猴脸,捋着山羊胡子,正要话,就见马常跨步上前,一把托住知府的手肘,看似小心地搀扶着,毕恭毕敬地道:“咱家老爷正在厅中忙着,不知知府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小的先代咱家老爷向知府大人陪罪了!” 陶平的心中气愤不过:哪有这样迎接本官的?想当初,若不是本官出面,收了你家老爷子转弯抹角托关系送来的孝敬钱,帮忙送个顺水人情,才让你这厮戴个乌纱帽,还由得你这般自在?呵,这才多长时间不见啊,本事见长了不是?忘了报恩不说,还敢动起了我那后花园的主意,竟然封了“越秀楼”?太嚣张了呀!…… 陶知府强压怒火,双手则颤抖不已,已然说不出一句话来了,任由马大帅“用心的”连托带拽的带着往大厅里走去。 奶奶的,这做派,哪是迎接?分明就是劫持! 厅内,“明镜高悬”的牌匾之下,柯寒依旧眯着一双眼睛,慢慢地放下手来,再在胡松明的后背上狠敲了一下,长吁了一口气后,又不满地嚷道:“外面谁人叫嚣?马大帅,你这治安工作是如何做的?害得老爷我受到干扰,差点就坏了我做大善事的机会!幸亏有怀柔道长的帮助,否则,真要闹出人命来,看我如何收拾你?!” 马大帅搀着瘦弱的知府大人陶平,却并不急着解释,倒是很配合地故作惊恐的应道:“大人请息怒,小的知罪了,甘愿受罚!” 把个陶知府晾在一旁,还真够胆大的,怕是县级的芝麻官中,也只有柯寒敢这样对待自己的上级了! 坐在一旁的怀柔道长捋着胡须,显然有点不自在,他弄不清柯寒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只得静静地耐心地等着看“戏”。 自己的随从被风吹到半空之中后又跌落地上,这情景本就玄乎,这一刻,又见有一个仙风道骨的怀柔大师坐在一旁作陪,一点不怵才怪呢! 往日里威风八面的知府这时竟有点后背凉,在马常的搀扶下,还是显得有点脚步不稳了。 他颤巍巍地挪步,心中千百遍地怒骂柯寒,表面上却又不失官威,可又无所寄托,只得轻咳一声,以示自己的存在。 柯寒很适时地就全然睁开双眼,看到被马常同志托着手肘的陶平,这才慌忙起身,故作惊讶地道:“哎呀,原来是知府大人到访?下官怠慢了!我说,那个马大帅呀,你怎么不早点传报?” 柯寒一边说着话,一边就整理官袍,却并不下跪迎接陶知府大人。 柯寒存心要恐吓一下陶平,便不住地解释道:“刚刚下官帮人疗伤,受了一点干扰,竟差点走火,就散了功力,不想还是乱中出错,弄坏了大门,还伤及了无辜……,哎,怕是也惊恐了陶大人了吧?万望大人恕罪!” 陶平苦笑一声,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这个印象中什么也不是的混蛋竟然还会功夫?便有些谨慎,强作平静地道:“那人正是府中的带刀护卫,既然是县令误伤,也无从追责了。只是,你将他也医治了才好。这几日不见,未曾想,石县令还有这一手啊?” “呵呵,那是自然要治好的!”柯寒嘻嘻一笑,再爽快地引荐怀柔老道。说是引荐,实为炫耀才对,就是要看看你这知府如何作态了,“这位是怀柔大师,马大帅的师父,也是我的忘年交!今日刚好过来,适才,也是他帮了我一把的。” “怪不得这么嚣张了?原来还有个老妖孽暗中相助?不对,这小小的县衙怎么也设了一个大帅?这是谁的授意?难不成是这个混蛋还想要造反?……”陶平大为惊讶,脑海中一片混沌,曾经在心中演绎了n遍的问责辞令都跑得烟消云散了。 “陶大人!”陶平还在愣的当儿,柯寒走了过来,请他落座,刻意恭敬地请示道,“陶大人请坐,下官这边正好有事要向大人禀告。” 第43章 红与黑 第43章 红与黑 陶平看了看柯寒,再瞅了瞅仰躺在地上的牛振甫,欲言又止。八>一中文> 柯寒当然知道陶知府的心事,他迈步走到牛振甫的跟前,拉住牛振甫的手,心中想到曾经有冥冥之音教导自己,要相信自己,用意念制动便可,虽然仍有顾虑,却还是表情轻松地叫了声:“没事了,起来吧!别再让陶知府为你担心了。” 奇怪的是,牛振甫真的就醒了,还自己爬了起来,并且抖了抖身板,神气活现的样子,看不出有半点的伤害。 于是,众人对柯寒尤为崇敬,更甚是,敬若神明了! 怀柔道长心中讶异,却又说不出到底为了什么,总感觉这个县令不简单,“迷踪拳”果然厉害!不对吧?抑或这家伙真有些名堂?便也有了敬畏之心。 “我把那个‘越秀楼’封了!”柯寒轻描淡写地告诉陶知府,眼睛盯着刚刚坐定的陶平,还习惯性的用网络语言继续说道,“就连那楼主,对!就是那个谢大老板和他的夫人,我也都一起绑了过来,现在还在监房里关着呢。下官正要报知知府大人,请示下一步做法,不曾想,您老人家先到了!……” 陶平故作惊讶地问道:“封‘越秀楼’?所谓何事?你这样做的依据是什么呢?” “因为这个‘越秀楼’严重影响了我们淮县的精神文明建设!她就像一颗毒瘤,慢慢腐蚀着一个个健康人的身心、思想!……”柯寒呵呵一笑,牛逼哄哄地答道,“大顺律法向来如此,惩前毖后、医病救人嘛!” 呵呵,什么大顺律法?他可是狗屁不通的!不过,说一句无伤大雅的空话又有何妨?倒是,这一句大话还是有点威慑力的,到哪都能说得过去啊! “何以见得?!”陶平却不耐烦地打断柯寒的回答,逼问道,“要知道,你关闭的是一家利税大户!你说你淮县不是要搞那什么?哦,精神文明建设吗?哪能少得了民众的支持啊?!没有了资金,谈何建设?” “有道理!没有了资金,的确很难建设。但是,没有了一个积极向上的健康有力的思想,又谈何进步?这不是危言耸听,陶大人!”柯寒据理力争,他才不管你什么知府呢!笑着反问道,“咦,好像陶大人对这‘越秀楼’挺支持的?!” 陶平心中忿恨,想道:这混蛋仗着自己有些奇功异术,便不把本官放在眼里了?胆敢公然与我知府作对?现时,我便不与你争论,等我的同盟好友来了,看你还能怎样牛掰?哼,你再怎么牛掰,也不能与众人为敌,与朝廷作对吧?我们的利益链怎么能由你来胡乱錾断? 柯寒见陶平无语,继续道:“陶大人,你可知道?‘越秀楼’竟敢冒充我县衙办事,并且还大纲厥词,诬陷我的政治幕僚何师爷,您说,这事还能有小?!叫我如何不较真?!” 陶知府听了,自然就有些责怪那个何瘪三了,心里早已一迭声的叫骂起来:这厮,不止一次的叮嘱他,做事要低调一点,也不急这一两年的,可就是不听话。太不争气了!出了这么大的一档子事,光知道急了?便来求救于我?不过,听了这混蛋的话,好像对何瘪三也没有异议,与本官也谈不上有什么瓜葛,只是,怨恨这“越秀楼”罢了。嗯,此乃万幸!本以为,大扑大拿的能震住这小小的县令的,却是小看了这混球!真不知这混球中了什么邪了,竟与以前判若两人?妈的,既然这混账王八蛋都已经将那楼封了,还绑了人,那便随他去吧,何不顺水推舟?将这罪过一并推给那楼,也好脱身!凡事还得从长计议了!不过,这可恶的小县令,竟然断了我的财路?这笔账,我会记着的!…… 陶知府如坐针毡,他阴沉着脸,心中谩骂不休。 “可怜我那师爷还不知道,现时,他还正在桃花坞筑路呢。我得给师爷一个好的交代才行!”柯寒自是牢骚不断,进而愤然怒道,“明日,烦请大人审审那个谢耀生。真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了才好!!” 陶平这会儿才回过神来,怔怔地看着柯寒,不得不对这个混球另眼相看了:狗日的,得了便宜还卖乖?让我有苦没处说?哼,既然他认定了是“越秀楼”的错,便让他去折腾好了,量定他也不敢对我怎样,毕竟,我还是有恩与他的! 陶知府心里想着这事,便口头上转了个弯,阴损地说道:“听你这么一说,那个‘越秀楼’倒也真的可恶,胆大包天了不是?不过,石县令还是小心一点为妙,当心那个谢耀生狂吠,俗话说,狗急了还乱咬人呢!本官极为同意石县令的看法,赞许你早日了结这案子,将那小人及其同犯绳之以法,该用刑时,要当机立断,莫要顾忌太多才好!” “大人所言极是,可惜,下官权力有限,还得大人……”柯寒岂能不知陶平的心事,狗官是害怕那个谢耀生咬他出来呢!稍息片刻,故意用求助的眼神盯视陶平。 柯寒清楚地知道,古代的案件也分为民事和刑事两种,在刑事案件审理当中,县官只能判人以笞、杖等打板子之轻刑,而对于服劳役之上的徒、流、死等重刑,县官就没有判决的权力了,只能逐级上报。 大厅里一下子静了下来,柯寒则端着茶盅,装模作样地轻抿了一口,却怎么也整不出那个儒雅的味道,索性大喇喇地咳嗽一声,算是清了嗓子,暗示强调,并且再得寸进尺、敲山震虎地问道:“大人还会有什么难处么?……”。 “你将这案件所需的证词、证据列上,本官自有分寸。那个,依据是最重要的!”陶平好像很讨厌柯寒的做派,他也不想久留在此,知道牵扯多了对己不利,更不想面对谢耀生一干人等,便从袖管里掏出几份盖有知府大印的空白卷宗,一语双关地道,“是非要分清,千万不要上了小人的当!这些卷宗你收着,就当是我陪着你一起审案了。石县令,你只需将最终结果签上,让人递给我审核签字后便可生效了,本官相信你!” 本爷做事还要你教?操!柯寒心有反感。 这个老狐狸还真够狡猾的!轻易给我几张空白卷宗,让我去钻套?说不定哪天脑后多出来一块反骨,硬说是我盗的,岂不更糟?哼,我才不上你这鬼子的当呢!便扯道:“承蒙知府大人的信赖,只是,本案还需大人亲临过问较妥!毕竟下官是万万不敢越权的!” 言语间,旁边的怀柔也忍不住咳嗽一声,柯寒闻听,便转脸过去,对大师抱歉地笑笑,才忽然想起什么似地,朝马常道:“马大帅,去安排一下,为怀柔大师和知府大人接风洗尘!” 马常“恩啦”一声,抱拳退下。 ———— 却说这一刻,石子魁磕磕绊绊地溜到了穿城而过的淮河边,就觉得浑身瘫软。 他费力地倚靠着河边的一棵老槐树,谨慎地探头朝四下里瞧瞧,然后,伸出左手撑着树干,拿右手抵着腰肢,慢慢地欠下身子,倚坐下去,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中叹道:总算出了城了! 自打他鼓足了勇气,跟他的堂弟说了一番肺腑之言,劝那个在他看来“二”劲十足的现任淮县空壳县令柯寒随他回家种地,却不见成效,反而被奚落了一番,便有些紧张,总想着尽快离开这里。 如今,又听说堂弟大闹了“越秀楼”,好像还烧了世人皆知的知府大人的后花园,心里尤为害怕,不止一遍的骂柯寒是个愣头青,于是,趁家丁不在,来个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他的想法是:省得惹祸上身! 可惜,这腿伤还未痊愈,实在是让他受了老罪了。 可不?一歇下来,这腿上的疼痛便如针刺斧凿,尤为清晰,更甚为加重,让他嘘嘘连声,龇牙咧嘴了好一阵子! “乖乖!连自家兄弟都不放过啊?我碍着你什么了?要如此这般穷追不舍?我为你受伤为你流血的,你还带那么多人四处搜寻啊?幸亏当时有芦苇挡着呢。呃,不对!莫不是我那堂弟遭人陷害,就连我这无辜之人也要遭受牵连了?那个渔船又是怎么回事?上面的嚣叫声怎么这么折腾人?直教人呕吐得一塌糊涂,乖乖隆地洞,也快要震碎人的五脏六腑了!我这堂弟,难道真的要遭大罪了?哎,不听劝的祸害啊!我得赶紧回老家,免得遭受不白之冤,唉,他那二劲,听天由命吧!只是,我那可怜的伯父伯母啊……”石子魁不敢多想,他长吁了一口气,瞪着一双豹子眼,盯着河面呆。 他将身体继续慢慢地下滑,好不容易将屁股挪到了地上。 很明显,他累得实在不行了,因为要忍受腿伤的疼痛,以致于皮糙肉厚的脸上都憋成了猪肝色,闪着油光的肌肉也更加的抽搐不停。这时,就见他的额头上,豆大的汗滴不住地往下流淌。 他用右手扇风,腾出探摸树干的左手在脸上掳了一把,一瞬间,脸上就横七竖八的多出了几道泥印子,活像唱戏的小丑。 大概是觉得汗湿的难过,很想走到河边的码头去,操一把水来洗脸,却实在动不了身子,不由得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抓心挠肺地责骂起自己的无能:这段时间没少吃那些大补的东西啊!哦,就说那两只王八吧,咱一顿就解决了,可这腿伤,怎的就这般无赖?果真要死缠着自己不放了? 哎——,石子魁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心生哀伤。 一想起那些可口的汤水,石子魁就又忍不住地流哈拉子,顿觉肚子饿得慌了。 这一路下来,确实够累的,糟糕的是,那腿上的伤痛好像一直就没停过。 石子魁哭丧着脸,呆望着河面泛起的一圈圈涟漪,又莫名地愁苦起来,再一次在心中将那个不争气的堂弟骂了一遍。 他从腰间解开瘪瘪的有点泛白的褡裢,左手拎着一头,右手四指托牢,拇指则向下压着,细心地捋着褡裢往外口挤压,轻轻抖瑟褡裢,少顷,又神情懊恼地探进去两个指头,使劲抠出一枚铜钱,悻悻地骂道:怎么这么衰啊?就一个铜钱?我的天呀!这老弟,看他人五人六的样子,竟然连一个像样的包包都没有?哎,我怎么忙乱中就拿了这么一个破玩意?这“二”货,官儿做的,怕是连一个乞丐都不如呢?清官也不会比他穷吧?…… 石子魁一边骂一边狠狠地甩手,拍打那些围着他嗡嗡乱叫的蚊蝇,无意中却将他刚刚摸到手的唯一的一枚铜钱弄丢了,便急得他“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因为用力过度,让他痛苦不堪!他小心地盯着地面,贼一样的寻觅着,一瘸一拐地沿着河岸探寻,搜索无果,最后,又只好悻悻地朝码头走去。 “喂,你干嘛呢?”突然后面传来一声吼。 第44 章 暗探回城 第44 章 暗探回城 冷不丁的传过来一声吼叫,竟然使得心虚的石子魁受惊,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差点就滚到河里去了。八>一小说网 你说这人啊,怎么这么倒霉,真正叫喝冷水都塞牙啊!偷偷摸摸拿了一只褡裢出来,躲避那个可怜又可气的空壳知县堂弟,正寻思着拿钱买点吃的,才现,这外表光鲜的堂弟其实比谁都穷,真的假的?亏他还是一个县太爷呢! 哎,石子魁越想越来气,他都快要疯了。 “没有银子,你倒是放点银票也好啊,竟然只有一枚小小的铜币?估摸着原本就是空的,这一枚小小的铜钱大概也还是他遗忘了的,哎,这个混俅平时也不管账目的,很多时候,都是那个师爷问事,难怪他也没有多少钱呢!可害苦我了啊!这刚刚抠出来的唯一的一枚铜钱,还被我弄丢了,这倒霉催的,真的蛋疼至极!只是心中埋怨了一下,就又引来一阵怒吼?我的咯乖乖,什么意思嘛?……”石子魁既悲又恨,他抬起头,掉头回望,这一望不打紧,竟然差点使他背过气去。 朝他吼叫的,竟然是骨科郎中李筱坤! 李郎中肩挂药箱,正顺着河沿往城里赶路呢,无意中看到不远处,有一个身影晃动。 瞧那似是犹犹豫豫的背影,猜测着这个家伙无比沮丧的神情,肯定是要轻身呐,便紧走几步,急吼吼地叫了一声:“喂,你干嘛呢?……” 掉头来看,见是李筱坤一人朝进城的方向赶路,石子魁心情大定,他眼珠子一转,拍了拍屁股,极力装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轻松地嬉笑道:“我当是谁呢?这么巧?……” “嗬,就这么大的胆子?”李筱坤不无嘲讽,他追问道,“天快黑了,你这是要干啥啊?嗯,那个腿伤可曾好了点了?” “承蒙你的救治,现在利索多了!”许是在县衙待得久了,石子魁竟然也会文绉绉地答话了?忽而又眨巴着一双豹子眼,急切地想要为自己的慌张的神情打圆场,就巴巴地说道,“我急着出城办事,忙乱中,竟将我那弟弟给我的东西弄丢了,害怕没得交差,正四处搜寻呢,你就来了……” “哦?是这样啊!”李筱坤一面放下药箱一面就帮着四下搜索起来,还朝石子魁问道,“是什么东西呢?县太爷的东西可不能随便弄丢的啊!” 石子魁懊恼起来,一面责怪这个郎中多管闲事,一面又责怪自己,怎么撒了这么一个没有水平的谎话?又赶紧抖抖手中的褡裢,笑道:“哎,我这不是骑驴找驴吗?真搞笑,原来竟在自己的手中呢!谢谢你的好意,我得赶紧走了……呃,我得走了!” 尽管李筱坤对这魁爷的说辞有所疑惑,却也懒得过问太多,便略略地道:“既然如此,那就各自散了吧,你那腿伤,要注意保养,不能受重1的!” 李筱坤说完话,拎起药箱背着,转身就要离开。 石子魁又猛然想起什么似的,却还是欲言又止,腮帮子鼓了半天,不出声来,急得不知怎么办才好了。 突然,又起风了,眼见得乌云翻滚,这鬼天气说变就变。 看来,少不得又是一场暴雨! 李郎中和石子魁两个人,又不约而同地疾步迈向路边的一个茅草盖就的小亭子,作势避雨呢。 刚跨进亭内还未站稳,雨就稀里哗啦的砸了下来,顷刻间,水天一色,天地相接,周遭都是雾蒙蒙的一片。 石子魁抹了一把汗水,呆望着雨帘长叹道:“哎,天意不可违啊!……” 李筱坤不知何意,摇头笑笑,问道:“你那兄弟,后背伤口如何了?” “早好了!”石子魁心不在焉,没好气地答道。 “县令大人还好?”李筱坤再问。 “莫要提他!”石子魁因为柯寒的“不争气”而埋怨不断。 这时,他好不容易溜出来了,却已然身无分文,到底忍不住火气,待谁都是火药味十足,便是回话,也一个字、一个字的蹦着玩了。 李筱坤面露诧异之色,搞不清这石子魁如何就这么怨怪知县,毕竟还是兄弟呢,却是这般见地,让他这样一个外人很是捉摸不透啊! 自从答应了柯寒,外出游医,顺带帮忙做些信息收集工作,他便感觉到了一种责任!一想到这些,李筱坤还激动不已,县令大人如此看重自己,也真难得!当然,打动自己的是他的诚恳的态度。 试想,一个混世魔王般的县令都能悔过自新,努力想要为民办实事了,与我一个郎中,治病救人又有何异? 他对接受小县令邀约的一幕至今仍记忆犹新。 —— “想通了?”当时的柯寒微笑着,随即还让同宗同族的李叔取来一锭白银递与李筱坤,一字一顿地说道,“从现在起,你不只是一个骨科医生。好好干吧!淮县人民会感谢你的!” —— 这个县令,还真能鼓动人,三言两语就让自己甘心情愿的为他办事了! 李筱坤这次暗中跟随何师爷到那桃花坞行医,就有很多惊人的现,他急急地回来,就是要汇报这些事情的,不想,半路上却碰到了县太爷的堂兄石子魁。 弄不清这死胖子究竟要干嘛呢,李筱坤问了几句后,也懒得再搭理他了,就闭着眼,靠在亭子的柱子旁,聆听那滴滴答答的雨声,用以消磨时光。 “李郎中!”石子魁伸手接住雨水,抹了一把脸,满腹心事地侧目叫唤李筱坤。 “有话直说好了,莫要吞吞吐吐的,这般折磨人!平时挺豪放的一个人,怎么也这般啰嗦了?”李筱坤依旧闭目养神,用疑惑的口气问道,“怕是你又做了什么糗事了吧?” 经李郎中这么一激,石子魁反倒无羞无臊的了,竟然老气横秋地道:“刚刚你也看到了,我那褡裢都空了,这个,你好人做到底,先借两个小钱使使……” “没见过这么无耻的!”李筱坤心中这么骂道,他不满地睁开眼,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道,“你那知县弟弟就不管你?这点小事还要……” “算了算了,当我什么也没说。”不等李筱坤说完,石子魁就不耐烦地打断了,然后,冒雨冲出亭子,消失在茫茫雨中。 任凭李筱坤捏着几枚铜板,追出亭子,在雨地里,手搭凉棚,错愕地伸头张望。可是,不管他在背后如何大声地叫唤,石子魁还是义无返顾地走了。 “跟我急的什么劲啊?爱要不要,走了拉倒!”李筱坤苦笑,摇摇头作罢。 他有很多的重要情报要告诉县令大人呢! 这个李筱坤,现在的身份很特殊,好像叫什么暗探?还是小县令暗地里解释过,呵呵,管他什么呢,反正,将自己知道的告诉给那县令,然后,还能换得县太爷的一纸“手谕”,这样,便可以安安稳稳地在淮县坐堂行医,再也不用心烦那些杂种隔三差五的敲诈了! 这样一想,李筱坤便有些开心,他似乎看到了黎明的曙光,脑海里也紧跟着一遍又一遍的勾勒着幸福生活的场景,对未来更是充满了希望。他情不自禁地哼起了欢快的淮剧小调,急盼着雨停。 “有些许日子没回家了,不知近况如何?”李筱坤嘀咕着,却也是归心似箭了,便等不得风停雨止,将药箱挂在胸前,拿起斗笠遮住,跨出小亭子,迈步朝进城的方向走去。 泥泞的小路上,留下大片凌乱的脚印,一串进城,一串出城…… ———————————————————————————— 受重1:费劲、吃力的意思。 第45章 酒席上告状 第45章 酒席上告状 一阵雷阵雨过后,天放晴了,空气倒也更加的清新了。≧≥≧ 虽近傍晚时分,淮县县衙的大堂之上,却还是那么的热闹,原来,这里临时摆了筵席,庆功与接风洗尘一并办了,倒也省事! 此时,知县大人柯寒端坐于他的案桌前,仍不时地将那惊堂木甩拍一下,那种高高在上意气风的样子,浑身上下都透着一个“爽”字,好受用啊! 他特意让人将这筵席摆在衙门的大厅内,自己居位上,其他所有人等皆分两侧入座,要的就是他常在古装电视剧中看到的君临天下,指点江山的感觉!这货—— 管这一刻接待的是什么顶头上司、洲府官员和修行极深的老道呢?在淮县,我就是老大! “啪”的一声,惊堂木再度重重地拍响,四下旋即就安静了下来。 跟往常一样,在这还算比较周正的酒席上,怎离得开领导的言?果真是要一番感慨的!柯寒忘不了在那个外企,每年的年会上,领导总要冠冕堂皇地说上一通的。 今天这样的场合,自己当然不能例外! 众目睽睽之下,柯寒轻咳两声,然后站起来,走到中央,说道—— “同志们,朋友们! 我们先来点掌声,欢迎远道而来的知府大人!感谢他对我们淮县工作的一贯的督促和指导! 同时,有请各位,再以热烈欢的掌声欢迎我们‘淮一队’的祖师爷,鼎鼎大名的怀柔道长,感谢他老人家对我们的鼎力支持和帮助! 话说今天,封了那红楼,不!那个‘越秀楼’,我的这个心情啊很激动。 咱们淮县的精神文明建设从此跃上了一个新的台阶,也就是说,从今天开始,诸位更当严阵以待,不可懈怠散漫! 嗯,废话少说,我还是献歌一曲吧,聊表心意——” 底下一片哗然,那个知府大人陶平和仙风道骨的怀柔道长以及淮一队的所有成员都不太明白柯寒的意思,只有洗耳恭听了。 “……今日痛饮庆功酒,壮志未酬誓不休;来日方长显身手,甘洒热血写春秋!……”柯寒很自然地调了一嗓子京腔,倒也不失韵味。 其实,他就只会这两句!呵呵,献丑嘛,也是要有魄力的!!柯寒老爷嘛,呵呵,最不缺的就是这样的魄力。 尽管就这两句吼吼,也早已让众人都傻呆了,他们虽然都不懂,但感觉听起来还是蛮顺耳的!尤其这词,蛮鼓舞人呢,便不由得感慨:看不出,老爷雅兴,还会这一套呐?! 咳咳,惋惜了,他们哪里懂得这几百年后的高雅艺术?嗯,用这种迷离的眼光和傻了吧唧的神情看柯寒的演出,实在是一种糟蹋啊! “操那闲心做啥?反正就这两句唱,省了我多少的废话呢!”柯寒忍住笑,想道,“聚餐后的卡拉ok嘛,助助兴,还是不错的!开心就好!!” 柯寒同志唱完了一嗓子,大喇喇地回到案前坐下。 这时,两侧座席上鸦雀无声了,大伙都望着柯寒呢,似乎很享受很沉醉的样子,让柯寒备受感动。不一会儿,这些人又拼命地鼓起掌来。 柯寒便不失“谦逊”地笑笑,他刻意要拉近他和下属之间的距离,并藉以向陶知府示意,咱淮县,不是一般的团结!很招魂地招呼一声道:“兄弟们辛苦了,某先干为敬!”。 说完这话,柯寒径自举杯,扬起脖子一饮而尽。 淮一队的队员大受感染,他们几乎就疯了,一个个的兴奋至极,争相效仿柯寒的做派,也各自端着酒盅,将酒一口闷掉。 马常则露出崇拜仰慕的神色,他目露艳羡,眼含泪光,一声不响的来到柯寒面前,恭恭敬敬地好生顶礼膜拜了一番,算是鸣谢县太爷的知遇之恩! 顿时,众人哗然,遂又掌声不断! 接着,淮一队的弟子也一起齐刷刷地叩拜柯寒。 “这个马大帅,真他妈太给力了!竟然还让老爷找到了当明星的感觉?!”柯寒哼哈不已,心中一片敞亮。 面对徒子徒孙,怀柔道长也是悦然,如此,倒是把陶知府完全晾在了一旁。 柯寒兴趣盎然,他借酒疯的对他的卫队道,“诸位爱将平身——” 活脱脱的一个土皇帝啊! 这一阵戏耍,使得柯寒心满意足。眼望着满堂的好汉,忽而又觉得,好像少了些什么? ——除了女人,还能有啥?! 一想到女人,情不自禁地就想到了秀儿,这一瞬间的思维,竟也让柯寒心事重重的了,就十分地挂念起秀儿,只恨眼下事情太多、太烦,这该死的越秀楼—— 这时,淮一队的队员对柯寒敬若神明,光顾着拼命地鼓掌,哪管那个曾经盛气凌人的陶知府了? 大厅之内,觥筹交错,众好汉更是大块朵颐,刹那间热闹异常,这景象,犹如梁山好汉聚会,喧嚣阵阵。 和下属称兄道弟的,在大顺朝的天下,恐怕柯寒还是第一个!怎的就没有一点规矩了?却也是上尊下卑的,很是让陶知府搞不明白,这货到底施了什么魔力啊?! 这一会儿,闷坐在一旁的陶知府环顾四周,无所适从。 很显然,陶知府与这里格格不入!他想要飙,却又忌惮柯寒这个土皇帝,对那个兴致正高的怀柔道长也是讳莫如深。 他搞不清、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传说中的那个怀柔道长向来都是清高无比的,怎的也能与这浑球同流合污了?还是什么淮一队的祖师爷?什么意思嘛?! 陶知府心中愈加光火,他气极生恨,在心底里妒骂着柯寒:这厮,轻浮啊!哪像一个父母官啊?这县衙!哎,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土匪窝嘛!乌烟瘴气,岂是人待的地方?!也罢,我暂且需回了州府才好啊!哪怕是连夜回去…… 正在这时,衙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鞭炮声。 众好汉皆是讶然,一个个的都放下酒杯美食,循声向外张望。 厅外,烟雾渐渐散去,月明星稀的,加上衙门口的几只大灯笼闪着足够的亮光,便清晰可见门口跪着一个老妇人,旁边还陪着几个佣人和家丁摸样的人,看那样子,不像是普通百姓人家的妇孺,所有人就有些不解。 陶知府张了张嘴,未及出得声来,他仿佛有所顾忌,竟也忘了放下杯子,尴尬地扭头坐着,心中懊恼怎的就抽身不得了? 怀柔道长见了热闹,觉得新鲜,他轻轻地放下杯箸,定定地坐着。 柯寒倒是稍稍有些紧张了,微醉泛红的脸颊好像被冰镇了,心想:这种场景,有损官员形象的!若是在21世纪的县政府大院,那不被老百姓骂死才怪呢! 呵呵,这位强悍的县太爷也有忌讳?他也有犯愁的时候啊? “堂外夫人是谁?所谓何事?”一秒钟的惊诧之后,柯寒强作镇定,手托下巴,空捋了一把,又习惯性地摸了摸鼻翼,学着古人的口气问那夫人。 “李老太太,您这是……?”新聘的小会计雷达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他盯着那位老妇人看了看,有些惊讶,径直走上前去,伸手就要搀扶那位被他叫做李太太的老妇人。 老夫人依旧跪伏着,她好像没有听到柯寒的问话,也谢绝了雷达的好意。 “启禀老爷,这位是‘李记绸庄’李玉胜李老板的老母亲。”小会计雷达转身迎向柯寒,他单膝跪下,双手抱拳举至眼眉,毕恭毕敬地禀告柯寒。 “李玉胜?”柯寒当下一惊,他离席快步走到老妇人的跟前,马大帅则紧随其后,柯寒托起老夫人的胳膊,疑惑地问道,“就是在‘怡养堂’葬身火海的那个……?哎,还沉浸在丧子之痛中的老太太,来衙门口燃放鞭炮,却是为何?哦,老人家快快请起,有什么事情竟可以跟本官说说。” 老太太竟然深深地磕了一个头后,便挺起腰杆来,施施然道:“老妇丧子,本当痛不欲生,却亦为欣然。其一,我那犬子沿袭其父业,在淮县经营着‘李记绸庄’,开始时,倒是勤快,尚能秉承守信营生,买卖一向兴隆。可自打这城里开了那越秀楼,我那孽子便犹如恶魔附身,沾染了嫖赌恶习,无心做事,终日与那些妖精厮守,混迹于赌桌之上。更甚是,他还全然不顾家人的反对,执意要休了同甘共苦二十载的婆姨,欲与那越秀楼的赛西施媾合终生。为此,我那儿媳没少受罪啊!其二,孽障自甘堕落,还跟那妖精学会了吸食鸦片,从此,一蹶不振,原本还算殷实的家底渐渐衰败,哎!可怜我那儿媳苦苦支撑着这个几近垂暮的家,真到了欲哭无泪的地步了……” 老太太气喘起来,浑身颤抖不已,柯寒连忙授意马常,搀着老太太坐下。 “欣闻石县令关了‘越秀楼’,并已经捉了那个可恶的老板及老板娘,石大人做事果然干脆果断,老妇特意过来,燃放鞭炮以表钦佩,并示以谢意,衷心感谢石知县为淮县做了一桩大好事!恩德无量啊!哎!我那孽障虽死不足惜,但也是因为深受毒害,故而,老妇恳请石青天,要铡了‘越秀楼’的众祸害,还淮县一个洁净和平安!”老太太虽佝偻着身子,但言之凿凿,让人感动不已。 柯寒认真地听着老人家的话,倍受鼓舞,更加坚定了锐意改革的雄心壮志,不由得握住老人家的干瘪的双手,劝慰道:“老人家深明大义,感人至深!您放心,本官绝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毒瘤的,有诸位乡亲的鼎力相助,何愁治不好淮县的风气?哦,对了,今天,咱雷州府的陶大人也正好在此,我们一定会给淮县人民一个好的交代的!” 陶平心底里气愤不已,他想躲也躲不过了,只得讪笑着,却一言不。 “陶大人?”老太太突然冷眼横眉,面露狠色,急急地问道,“他在哪?我,我跟他拼了!……” 老太太话未说完,却一头栽倒在地。 —————————————————————————————————— 【兄弟们,新书期间,人气很重要滴!小县令承蒙各位厚爱,辛苦伴读至今,甚为感激!若是您觉得还行,不妨多些支持,注册收藏一下吧,鲜花票票也从不嫌少,多多益善啊!谢谢各位大大了!】 第46章 最悲剧的知府 第46章 最悲剧的知府 老妇人要火拼陶知府?却是为何?柯寒不得而知。八一≥≥中文 眼见得那位老妇人一头栽倒在地,众人就手忙脚乱了起来,纷纷凑上前去,却搭不上力,都无奈地站在一旁干着急。 柯寒也一下子懵了,亏得他反应快,想起了自己曾经碰到过这样的情形—— 那是一个夏天的早晨,他赶乘公交车上班,就在车子要动的时候,后面又跑过来一个气喘吁吁的老头,司机赶紧重新打开车门,让他上车。 因为是单独等了那位老人,又适逢上班的高峰期,一车的乘客都颇有微词,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了那位老者,所以,柯寒也跟着特地多看了一眼。 那位老人家满是愧疚神色,他口里喘着粗气,脸色苍白,上了车弯身放下了购物袋,吃力地搀扶着座位坐下。 老人坐定后,公交车驶离了站台,遇到了斑马线。司机按规定停车避让行人。 等人全部过去后,司机刚刚再次动车子,就听见一声巨响。 仔细一看,是刚上车的老人倒在地上了。 老人家不停地流口水,怎么喊都喊不醒。这下,大伙急了,司机赶紧掏出手机报警。 所幸车子就在市中医院的站头,急救医生当场赶到,没过最佳救治时间,当时,在车上就将老人从死神的手里抢了回来。 柯寒除了是个程序设计员外,他还是个青年志愿者。 穿越之前的这家单位,老总是个虔诚的基督教徒,在遍布全球的分公司里,都设了这样的硬性规定:凡是自己公司里的每一位员工,都必须是一个积极参与社会实践活动的志愿者,并且还会将每人每年参加志愿活动的次数进行统计,打分,作为一个人的思想素质评分,直接与年终奖金挂钩。 有意思的是,这个美国老总还十分崇敬中国的雷锋,他的办公桌上,常年支着一个带有雷锋画像的自动翻转的电子台历,上面有他的亲笔题字,歪歪扭扭的用汉子签着“向雷锋同志学习”! 这情景好像有点滑稽,雷锋和你老美有什么关系?话虽这样说,却还是让人看到了这个美国老头的小小的可爱之处,他有这份感念,倒也不由得让人心生敬意呢。 作为一名志愿者,柯寒也就当仁不让的参与了整个救治过程,当然,就是帮忙抬一抬啊啥的。 后来听医生介绍,过于激动、愤懑,或者过度疲劳、过度运动等等,对成人及老年人都会构成猝死威胁,患冠心病的人过度劳累也会使心肌缺血缺氧加重,引起病。 重要的是,在病的o至2分钟,是抢救的黄金时期,如能及时施救,部分患者可重生。 所以,那位老者还算是幸运的呢! 柯寒亲眼目睹了医生的整个救治经过,他都用心地记下了,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在他现在的办公地点——淮县的衙门口,还真的派上用场了。 柯寒急忙招呼几个汉子,将老太太放下就地平躺,大声地呼唤老人的同时,自己就将手指伸到老太太的鼻孔,不知怎的,好像感受不到一点气息。 救人要紧!柯寒想道,他当即对准老太太的前胸正中偏下部位适当用力地锤击1至2拳,随后又进行持续有效的胸部按压,还叫来马常做了一遍,跟着就让马常不断重复地给老妇人按压捶打。自己则将老妇人的头部后仰、抬起下颏,然后,伸出一只手,就要去抠老妇人的口腔,同时,另一只手已经捏住了老人的鼻子,直接俯下身子,准备对老妇人进行口对口的人工呼吸。 柯寒的这一系列的动作,真的让包括怀柔道长在内的每一个观众都晕菜了! 陪在老妇人身边的几个女佣都紧张不已,抑制不住烦躁的激烈的心跳,羞怯地撇过头去,又不时地忍不住地偷偷瞄上一眼,心里大概在想:这个县令,到底要干什么? 众人屏住呼吸,却暗自腹诽着柯寒。一时间,乱哄哄的大厅里一下子静了下来。 就在这时,老妇人竟然“呜哇”一声叫了出来,平躺在地上的她极力挥舞双臂。 马常倒是一惊,赶紧停住了按压,用探询的目光看柯寒。 柯寒朝马大帅和善的一笑,松开了双手,示意马大帅和自己一起站起来。 老妇人真是福大命大,经过柯寒的一阵紧张而又有序地救治,竟渐渐地缓过气来。 一直躲在一边的陶知府却是满脸的尴尬神色,他不敢相信,这个混账县令与以前的相比,简直判若两人啊! “想当初,他何时又敢怠慢自己了? 我哪一次来这淮县消遣,不是见他夹着尾巴,屁颠屁颠地跟在何师爷的后面,聆听本官的教诲? 也正是因为他一无是处,才放心帮他争取到这个做傀儡的角色,当然,也的确花了他老爹不少银子,可也怪不得别人啊! 这样的人,能做好一个提线木偶已经是他的造化了!我冒了多大的风险啊,费劲劳神地将他安在这个山高皇帝远的淮县,美其名曰是给他一个磨练的机会嘛! 他那老爹,却是对我感恩戴德的,可就这半拉子的家伙,才多长时间就变得不可理喻的了?!不等我收手,就毁了我隐秘的后花园?毁了我的养老倚仗……” 陶知府闷闷不乐,他谩骂不已,直气得差点就要吐血了。也难怪,他一手操纵的后花园,就这么着说没就没了?而且,还是自己力荐的浑球县令在搞鬼! 这家伙,还私立卫队,难道要闹独立?这可不是好兆头! 陶平越想越觉得不妙,更何况,眼下还有这么多不明真相的围观者,此时不走,更待何时?陶知府下定决心要连夜离开,他抖一抖衣袖,旁边便有两个随从过来搀着他,他敷衍地推辞一下,依旧斯文地跨离座位,迈步走到门口, 柯寒忙着呢,瞅见陶平要走,也来个顺水推舟,他欲让马大帅过去送送,却被陶平一句话挡了回来。 陶平一语双关地道:“本官先行告辞了,奉劝一句,小县令,你要好自为之啊!” 柯寒却嘿嘿一笑,他竟然不以为然地很光棍地回敬道:“多谢陶大人的指教!呵呵,悉听尊便,恕不远送!” 等老妇人慢慢缓过神来,一听说陶知府已经走了之后,当真就急得抓心挠肺的,连连追问问石县令,怎么就让陶知府走了,还告诉柯寒说,淮县的人都知道,那个“越秀楼”的后台靠山就是陶平,这次该将他一起收监才对,哎!多好的一次机会啊,就这么浪费了。 老妇人不再多费口舌了,跟着就是一声叹息,愣愣地坐着不动。 柯寒少不了又是一通安慰,他对老妇人解释说:大顺朝是个法制社会,凡事要讲证据,不可随意乱来!再者,毕竟那个知府还在自己的头上,我再怎么强悍,也动不了他。眼下,最要紧的是尽快将越秀楼的案子了结。 老妇人也是明白事理的人,听了柯寒的话后,也不再闹腾了,她让女佣捧出一面锦旗递给柯寒,马常赶紧代为收下。 出于礼貌,柯寒当即叫马大帅将那锦旗摊开,只见鲜红的锦旗上写着“淮县青天、百姓脊梁”这八个鎏金大字。 这是柯寒穿越过来的几个月中,收到的第一件非常有分量的礼物,自然是高兴万分。 马大帅恭恭敬敬地,执意将锦旗挂在大厅正中书有“明镜高悬”的那块牌匾之下,怀柔道长则带头鼓掌赞成,一瞬间,大厅内外,欢声笑语不断。 这里是男人的世界,那位老妇人心意已到,也不便久留,便让人搀着回她的‘李记绸庄’去了。 这一刻,柯寒真的就像明星一样被人簇拥着,重新回到席落座,然后,接受众人庄重而又神圣地再次跪拜。 万岁爷来了,也不过如此啊! 这就是传说中的衙门?柯寒自己都糊涂了,他欣欣然左顾右盼了一番,怎么看都觉得这大厅实在太像那水泊梁山的“聚义厅”了。 奶奶的,我也可以这么牛掰?内牛啊! 众好汉又持续亢奋了将近半个多钟头,直至夜深,才甩着膀子尽兴散去。 少顷,怀柔大师也站起身来,作势告辞,他要休息去了。 他很欣赏地盯着柯寒,许久才意犹未尽地笑着赞道:“大人,呵呵,县令大人果然就是高人啊!……” 柯寒似醉非醉,他眯着一双眼睛,爽朗地笑笑,接着就玩味地回道:“哦?我倒不觉得呢,只是高不过五尺呀?哈哈哈哈!” 柯寒与那怀柔又一阵嘻哈,过了几招口头太极,方才让马常带他师父去贵宾房休息。 然而,就在两位高人惺惺相惜的交谈的同时,衙门外,却有一个黑影晃动,立在门前犹豫不前。 安顿好自己的师父,出恭返身回来的马大帅便一眼瞅见了那黑影,立马抽出朴刀,朝那黑影大声喝道:“你是谁?!” 第47章 乡下那些事儿 第47章 乡下那些事儿 “马巡检,是我!”那黑影一惊,显然是有些急了,就见他自己冲过来,低吼道,“您别嚷嚷啊。八一小说网 ” 马常手握朴刀仔细的辨听那声音,感觉很是熟悉,才稍稍定下心来。他也跨前一步,凑近那人一看,不由得“偶哟”一声,爽朗地道:“原来是李郎中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来人正是骨科郎中李筱坤,他还挎着那个药箱呢。 “怎么,不欢迎啊?”李筱坤戏谑地笑笑,继而又掷地有声地道,“我要拜见石大人!有要事禀告——” “马大帅,门外可是李郎中啊?”厅内,柯寒听得真切,连忙迎了出来,热情地握着李筱坤的手,道,“别磨叽了,随我到亲民堂说话啊!”。 柯寒的这一握手,把个李筱坤激动的不行,转而就白了马常一眼,有点得瑟,仿佛责怪他的不明事理,随后,跟着柯寒就往第二进的亲民堂而去。 县太爷这会儿忙的可以,刚刚散席,安顿好众人及怀柔老道休息,又迎来一个郎中,真称得上是日理万机啊! 马常望着柯寒的背影,突然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温暖的感觉,心想:咱家老爷做事真干脆麻利,连我那师父都很赞他!只是不知怎的就对这个郎中如此用心?…… 想归想,马常同志还是转身去炖他最拿手的绿豆汤了,他要帮老爷醒醒酒,解解乏啊!至于那个李郎中,也让他沾光来一碗吧。 来到亲民堂,柯寒亲手解下李郎中背上的药箱,再搬来一张椅子,让李筱坤坐下,随后,才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定了,目不转睛的认真地瞅着李筱坤。 李郎中几乎就受宠若惊了,他努努嘴,想要说些感谢的话,却被柯寒制止了。 柯寒伸出右手,向下压了压,依旧盯着李筱坤,轻柔地透着一种怜爱的口气道:“李先生,辛苦了,明显比以前黑了,也瘦了不少啊!” 李筱坤到底受不了这样的热情待见,赶忙起身离座,朝柯寒一躬身,颤音连连地道:“傍晚的时候来您这,看这儿有那么多人,挺闹猛的,就没敢逗留,所以,额,大人,这么晚了,还来打扰您,这……” 柯寒却笑着摇摇头,很牛叉地道:“木事、木事的,时不我待啊!摊上这么个烂摊子,不拼命,怎么能行?!嗯,难得你如此关心本县,就不妨先说说你这段时间,你在乡下的见闻吧!” 李筱坤深受鼓舞,不再拘谨,竟然还挪了挪椅子,靠近柯寒,迫切地道:“大人,本来,我是不该这么急着回来的,只是因为,那个桃花坞,出了大乱子了……” 听了这话,柯寒心头一紧。 这边,刚刚封了那个“越秀楼”,案子还没审定呢,那边,桃花坞又出了岔子,真是屋漏偏遭连夜雨啊,到底是怎么回事?便急问道:“说说,怎么个乱法了?” “嘟、嘟、嘟!”这时,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柯寒愠怒,吼道:“谁?进来!” 原来竟是马常同志端着一盘切开的西瓜片,推门进来。 听老爷的口气,似乎心烦着呢,就有点不安地说道:“老爷,时候也不早了,先吃点水果,润润嗓子。那个,绿豆汤呢,我也让人炖着了。” “哦,常啊!”柯寒口气缓和了些,随后指了指旁边的一张椅子,和蔼地道,“不用忙了,你也坐下,一起听听吧。嗯,是桃花坞的事情。” 马常一愣,顺从地放下水果盘子,轻轻地走到空椅子旁坐下。 “李先生,说吧。”柯寒将右掌向上,很绅士的朝李筱坤一个摊派,对李筱坤,也是对马常说道,“我们一起来分析一下形势。” 李筱坤轻咳一声,也不再客气地就自己伸手,捏了一片西瓜,放在嘴里咀嚼着,才慢声细语地道,“那个何师爷,失踪了!” 听了这话,柯寒没有紧张,倒是心头一松,他稍一沉思,然后略略地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昨天的事情,这是其次,”李郎中接着道,“还有,听说,被他带过去的两个,哦,两个‘刺玫’也都不见了。” 柯寒听的一头雾水,什么乱七八糟的? 尽管那个师爷可恶,但就这么轻易地让他消失了,还真便宜了他!遂不以为意的道:“何师爷那么猴精的一个人,没什么可担心的!” “不过!”李筱坤撇撇嘴,他见提不起柯寒的兴趣,就顿了顿,转个弯儿说道,“我的同行,桃花坞的小郎中张大海逼得绣花女刘月秀就差投河了……”。 “绣花女?那不正是老爷我的秀儿?没有秀儿照应的日子很不轻松啊,若不是诸多事务缠身,我早该接她回来了!”柯寒一想到那个聪慧可人的秀儿,果然就心头一紧,这么久不见秀儿了,竟生这样的事情?他能不着急?于是,放下手中的茶盅,追问道,“现在是什么情况?那个张大海逼秀儿干什么?秀儿到底要不要紧……” “别急,老爷!您听我说啊。”见柯寒急成这个样子,李筱坤又拿捏了一片西瓜,“后来听说,秀儿和她母亲也离开桃花坞走了……” “走了?”柯寒没来由的火冒起来,李筱坤便也慌了神了,马常也待在一旁跟着着急,不停地朝李郎中眨巴着眼睛,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开始时,我并不知道,刘绣女就是老爷您的夫人,那天在修路的工地上帮人扎绷带,听人议论来着,有人骂她是……”李筱坤似有苦衷。 “说下去,不要紧!”柯寒手衬着额头,抑制住内心的焦灼和不安,这一刻,他才意识到,自己是如此的在乎秀儿。 “老爷,您先别生气。那些人骂刘月秀是破鞋,说什么被狗官耍够了,却回家来丢人现眼了,都骂她不要脸。有些人反驳几句,还被那些人连带着骂了一通!甚至还动了手。”李筱坤神情复杂地看看柯寒,担心他飙。 “我早该过去接她了!可惜,”柯寒却意外的没有飙,而是在心头默默地自责不已,他握着拳头,长叹一声,“这官民关系啊,竟紧张到了如此地步?——,嗯,知道她们母女俩去了哪里了吗?” 李筱坤遗憾地摇摇头,沉默着。 不一会儿,家丁阿宝端着一只托盘,上面放了三碗绿豆汤,推门进来,毕恭毕敬地一碗一碗的放好后,就不声不响地退了出去。 “那路修得怎样了?”柯寒话锋一转,又摇头沉吟道,“哎,这地方,要是能有个电话多好啊?方便联络,也就不会生这么多悲催的事情了!” 马常和李郎中目瞪口呆,双双对视了一眼,抓耳饶腮的,老半天了也整不明白老爷后半句说的什么意思。 “喝汤,啊,喝汤!”柯寒自知说漏了嘴,说这些新词,老古董怎么会明白?难怪他们要抓耳饶腮的了,于是,又亲自端着汤碗,一人一碗的递了过去。 哪有老爷给下人端茶送水的?马常和李筱坤焉敢稳如泰山的坐着?两个人都诚惶诚恐地赶紧躬身上前,满怀感激地接过汤碗。 “常,筱坤!”柯寒端着汤碗,特意省了两个人的姓氏,这样听起来就特别顺耳,表现得也亲近多了。 那两个汉子毕竟也是血肉之躯,听了老爷这番暖心暖胃的称呼,竟有点分不清东南西北了。特别是李郎中,他整个人都一下子酥麻无比了,静静地张大嘴巴呆立着。 柯寒无声的笑笑,盯着两人,他突奇想。 历史上有个刘、关、张,铁杆的拜把兄弟,干了那么大的惊天动地的事业,眼下,我们三个何不也来拜个兄弟,一起轰轰烈烈地干一番大事业呢? “老爷我有心要同二位来个滴血同盟,义结金兰,结为异姓兄弟,从此,为了淮县的展,齐头并进,同谋大业,如何啊?”柯寒很认真地看着二位好汉,诚恳地问道。 马常倒是很开心,他觉得这很正常,事实上,他早就把这个县令当做大哥了,既然现在他自己提出,那再好不过了!! “这,我,”李筱坤却语无伦次了,激动大于惶恐地道,“岂敢高攀啊?” 柯寒也顾不得许多了,这时,他的耳畔不时地回想着刘欢的那荡气回肠的歌曲——《这一拜》,也禁不住热血沸腾了,这情景,不正是应景之作吗? 他双手捧着绿豆汤碗,第一个对着他的办公桌跪下。 马常和李筱坤自然也跟着跪了下去,学着柯寒的样子,恭恭敬敬地举着汤碗。 柯寒直直地跪着,带着二位好汉,把熟记于心的桃源三结义里的念白复述了一遍:石子衡、马常、李筱坤,虽然异姓,既结为兄弟,则同心协力,救困扶危;上报国家,下安黎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 然后,又各自报了生辰年龄,柯寒为长,马常次之,老三便是李筱坤。 接着,三人以汤代酒,相互敬了,不分先后的喝光了用井水冷却过的绿豆汤,不由得同时啧啧连声,又会心一笑,三双手紧紧地抓在了一起。 这感觉好爽啊! “老爷!”李筱坤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道。 “嗯,改口啊,叫大哥。”柯寒很光棍地笑笑,心情好的不得了。 马常也笑了笑,附和道:“对,叫大哥啊!这是私人空间,到了场面上,再称呼大哥为老爷吧。” “大哥,那个,咱家堂兄急急忙忙地是要到哪去啊?”李筱坤满腹疑云。 “谁?你是说,子魁?”柯寒问道,“你在哪里见得他了?” “在淮河边,对了,他还问我借钱呢,我没来得及答应,还惹得他生气了。”李筱坤不解地问柯寒,“怎么了,大哥,你不知道啊?” “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不定又要闹出什么是非来呢?”柯寒气呼呼地说道。 第48章 我是上天派来拯救你的 第48章 我是上天派来拯救你的 柯寒心中气得不行,马常和李筱坤赶忙劝解,却也无济于事。≯ 网 他们根本不知道,柯寒是因为现在的事情实在太多太杂,却还要抽出人手去找那不争气的堂哥,岂不是误人误事? 哎,随他去吧,真懒得理那厮了!想是这样想,但还是无法宽慰自己。 柯寒这厢急得一个头两个大!素不知,他的那个堂哥石子魁碰到李筱坤,借钱不成,一气之下,就冒着雷雨走出了淮县县城的地界,来到了界外。 他几次劝说堂弟离开县衙未果,只好耐住性子多住了几日,昨日又听说堂弟惹祸,烧了淮县最大的欢场,便慌忙溜了。 看这魁爷五大三粗的样子,还十分牛叉地经历过元梓堂一番恶斗,却还是顶不住吓。他估摸着,堂弟这次大概是要犯法了,元梓堂那一场斗,充其量也不过就是聚众斗殴。这人的胆子,说不清有多怪呢,要么大到上天入地,要么小到魂不守舍。 这个时候,已经是云散雨止,月上柳梢的了,气息清爽入肺,宜人到心!但是,石子魁却怎么也自在不了,他的心中开始懊悔不已。 在那县衙,虽然整日介无所事事,躺在床上睡到腰疼,但毕竟,不用担心饿着肚子啊!那个空壳县令混的人五人六的,起劲的很,我尽管先消磨他一阵子得了!得不偿失啊! 刚一停下脚步,那还未好透的腿伤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石子魁实在走不动了,满脑子想的都是他在衙门里吃过的红烧肉、王八汤,馋得他直流哈喇子。 他猛地甩甩头,下意识的与饥饿做了一番纷争,接着,就如一只饿极了的公狼一样四处觅食,不经意间,一眼瞥见背靠淮河的一座破庙。 “看来,今晚只能寄宿此地了。”石子魁心中想道,随后,便满怀希望的朝破庙走去,在他的身后,有两个黑影跟着一闪而过,石子魁却浑然不知。 这一刻夜色渐浓,淮河两岸,天下地上,但见,风吹草动,鸟语蛙鸣,月洒银光,波光潋滟,好一派惬意的乡村美景啊! 当然,五大三粗的石子魁才没有这样的兴致感受这份美景呢,他很现实,要的任务就是填肚子。 他轻轻推开破庙的木门,刚一踏进,就听见“啊”的一声尖叫。 石子魁再怎么胆大,在这空旷的破庙里,咋一听到尖叫,也不由得一个激灵,汗毛倒立了,这里是求神拜佛的庙,一个破庙!保不齐会有什么鬼啊神的,石子魁真的不敢多想,打算退出破庙。 “谁?”竟然是一个女孩既惊恐又希冀的声音。 这地方怎么会有女孩子?石子魁心生疑窦,难道是上天怜悯自己,恩赐给我的产物?这样一想,竟忘记了饥饿,喜不自禁地连声道:“啊,小娘子?!别怕——” “你,你是谁?别过来……”女孩越地惊恐了,扯着尖利的嗓子吼道。 女孩越是惊惶,却越激起男人强烈的占有的**! 石子魁用舌头舔着厚实的嘴唇,用手背擦了擦口水,朝那声音步步逼近,一边走一边很肉麻地说道:“不要问我是谁,我是上天派来拯救你的大哥哥!” 女孩倚靠墙角斜坐在地上,抖抖瑟瑟地、恐惧地抽泣起来。 石子魁却没有一点同情心,他摸索着朝那女孩靠去,甚至还有点埋怨这里怎么没有灯光,月光透过窗子洒进来毕竟很模糊的。 也难怪他这般激动,都三十几岁的人了,连个女人的汗毛都没碰过。 羞,白活了这么多年啊! 因此,这一刻,听到女孩虽厌恶但又不乏娇羞的喊叫,倒是撩得他**攻心了,便是十分地着急,想看看小娘子究竟是何等娇小妩媚的模样呢。 “滚!”女孩骂开了,并且一脚踢在已经靠过来的石子魁的脚踝上。 女孩再一次朝石子魁踢来,却被石子魁一把抓住,他就势将那让他激动万分的美腿往上一提,笑嘻嘻地道:“呵呵,我的咯小美人啊,别急嘛——” 任凭那女孩如何拼命地抵抗,可就是摆不脱石子魁那一双如钳子般紧攥着的粗黑手掌的折磨。 女孩难以动弹,石子魁就腾出一只手来,开始急不可耐地撕扯女孩的衣衫,他还把嘴凑近女孩那左躲右闪的娇嫩的面颊,像猪一样拱着嘴,嘿嘿的喘着粗气。 “救命啊!”那女孩失声大叫,脚也四下乱蹬。 石子魁险些就被女孩踢中命根子,他不由得火冒三丈,甩手给了女孩一巴掌,吼道:“妈嘞个壁的,小**,给你机会孝敬你大爷,你还不领情了?” 在女孩一声高过一声的尖叫中,石子魁就野蛮地索性扑到那女孩的身上,他要实施他的霸王硬上弓的宏伟计划了…… 突然,“哐当”一声,门被人一脚踹开,从门外冲进来两个大汉,他们二话不说,冲到石子魁的背后,直接一把将他拎了起来,然后,就拿一只大的麻布口袋,将石子魁从头到脚套了起来,又把袋口扎了个严严实实。 “干什么?谁?你们是谁?” 裤子已经褪到膝下的石子魁心情大坏,他十分清楚,一把能把自己拎起来的人力气一定很大。他慌里慌张地语无伦次了,在袋子里腿脚乱蹬,“你们要干什么?……” 女孩也不知所措的瘫在地上,她惊恐地望着两个大汉。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石子魁被套在大口袋里蜷缩着,活动受到了严重限制,他从来没像今天这么紧张过,因为他不知道对方的来头和目的,便不住地带着哭腔叫嚷。 到底还是惹怒了那两个汉子,只听见“啪!”的一声,一个汉子扎扎实实地朝袋子挥了一拳,顿时,石子魁就闷声不响了。 女孩受了过度惊吓,她颤抖地抱着肩胛跌坐在墙角,依旧惊恐地盯着眼前的两个高高大大的汉子,她已经被吓得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两人大汉转过身来,面对着惊恐万状的女孩,阴损地对视一笑,重又拿了一只麻布口袋,将那女孩也套了,然后,一人一个,扛着就跑。 一瞬间,破庙周遭又恢复了平静。 …… 约莫又过了半个小时,又有两个黑影举着火把朝破庙赶来,看样子还是一男一女呢。 “海棠!”来到庙门口,女的喜滋滋地冲破庙里面喊道,“你看我带谁来了?” “海棠!”男的也急不可耐地叫道。 “海棠,别闹了,出来吧。”女的依旧笑嘻嘻的,“东方公子来带我们回去呢。我们有救了!海棠——” 然而,没有一点应声! 破庙里太过安静,静得有点异常,这就引起了两个人的的警觉,那个叫东方公子的猛地一推虚掩的庙门,第一个冲了进去,就看见,地上一片狼藉,一只盖着淮县衙门章印的空褡裢丢在地上,旁边,还有一只破了帮的绣花鞋。 “这是怎么回事?”女的大惊失色,惊恐万状,她一迭声地叫唤道,“海棠,海棠你在哪儿?” “梨花,别叫了!我们走。苹果待在那也该着急了。”东方公子低头捡起地上的空褡裢,沉思片刻,气呼呼地拉开门,带着那女孩直奔县城方向而去。 第49章 最好记的数字竟然给了他 第49章 最好记的数字竟然给了他 闷在口袋里的石子魁慢慢地醒来,他感觉浑身酸痛。八≯一中文网 这个时候,天与地也摇晃的十分厉害,不时地听到“吱呀、吱呀”的摇橹声和哗哗的流水声。 原来,这是在船上? “这次真的是个意外啊,竟然还能弄到一个女的?”一个大汉朝河面啐了一口唾沫,嘻嘻笑道,“小女子生的蛮俊秀的,差点被那个怂货给糟蹋了。” “我们也难得出来一趟,却又要急急忙忙地往回赶,几次想去那越秀楼见识见识,老是没得空。他大爷的,这心里憋屈的不是滋味。要不这样,我们干脆去把这丫头办了,补偿一下也好的!”另一个很光棍地说。 第一个大汉附和道:“也是,再不操练操练,那鸟东西都要生锈了!” 两个人说罢,又一阵淫笑,嘻嘻哈哈地就转身,往绑着女孩的口袋靠去。 听了他们的谈话,石子魁这个大淫贼也不免担心起那个女孩来,直气得牙根痒痒,可惜自己被人家绑在口袋里,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突然,前面有人喊话,说是要搭顺便船。 打扰了两个人的好事,自然免不了被骂,加上这二位行事不端,船上又绑着一男一女,更不会同意搭顺风船了。 岸上的人很失望,嘀咕了好一阵子才悻悻地离去。 不知又过了多久,石子魁只觉得身子猛地一沉,懵懵懂懂地感觉到,大概是被人扛起走了一大段路后,狠狠地扔在了地上,然后,就是悉悉瑟瑟的解布袋的声音。 怕是因为自己没有吭声的缘故吧,屁股上还被人踢了一脚,痛得他“哇”的一声叫唤。换来的竟然是一大群人嘲讽的笑声。 “这是什么地方?”石子魁感觉不妙,他的心头紧张万分。 还未来得及多想,就觉得自己的耳朵一阵剧痛,原来,他被人揪着耳朵拉起来了。褪至膝下的裤子还未来得及拉上,他的光屁股就又被人狠狠地踹了一脚,踢得他踉跄着差点跌倒,肥溜的白屁股上就多了一只泥脚印。 他不敢再吭声了,连忙垂手拎起裤子,束好腰带,惶惑不安地四下张望着。 这里好像是一个山洼,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积满了水;身后是一排简陋的茅草房,房檐下是用石灰浆刷写的号码,好像是每一座房子的编号。 眼前,一个不太宽阔的空地上,东南西北四个角上有各吊着一只马灯,灯光摇曳,将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还不住的抖动着,给人的感觉相当的诡异。 场地中央,光秃秃地立着几根柱子,几根柱子当中,有一个热焰滚滚的大炉子,炉上支着一口大锅,锅里的水已经沸腾了,正往外溢着水,开水滴落至火焰上,便是一阵阵“嗤嗤”的声响,水蒸汽裹着浓重的原煤气味,呛得人只想咳嗽。 炉口,一个刀疤脸的汉子正拿着一只火钳在炉膛里拨来拨去,随后,便从炉膛里夹出一块通红的铁块…… 石子魁被人推搡着,绑在了一根柱子上,在他的旁边,还有四个乞丐一样的男子已经赤膊绑在了柱子上。 “嗤——”突然,一股肉焦味飘过来,随之,便是此起彼伏的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吼出,在山洼间久久回荡。 石子魁感觉胸部一阵揪心,随后就失去了知觉,接着又被冷水泼醒,有人使劲地抽打他的嘴巴,骂道:“妈的,傻**,装死啊?!醒醒!” 太折腾人了,石子魁强忍着怒火,慢慢睁开眼,狠瞪着眼前的这个家伙。 这人就是那个拿火钳夹铁块烫画的刀疤脸,他瞅见石子魁的眼神,似乎有些怵,但望着身边的同伙,还是靠近了,鼻子嗅嗅,骄横地羞臊地骂道:“哪来的一股骚味?哦,是你这货?上不了女人,就自己尿出来了,哈哈哈哈,怎么?不服啊?!我操……” “王总监,我们这又不是审讯犯人,只是招工啊。哦,社长来了,注意影响!”旁边走过来一个汉子对刀疤喊道。 刀疤这才罢休,临了还瞪了石子魁一眼,意思是:小子,以后注意点。 “辛苦了,各位!”这时,从山洼口跑过来一辆马车,马车还未停稳,上面就跳下一个中年汉子,朝这边叫道,“情况怎样?工人招了多少?” “社长好!”几个汉子一齐朝他们的社长打招呼。 然后,刀疤汇报道,“今天晚上招了五个,刚刚打了烙印了。对了,还有一个女的!” “哦?”社长有些惊讶,“怎么会这样?早就跟你们说过,我们的事业跟女人无关,关键时刻,可别惹出什么麻烦来,怎么就是不听?哦,既然弄来了,也安排一下吧,千万别让人溜掉了,那个,就放在膳房里打杂吧。” “我们也只是顺便请她过来,应该是救了她呢。”刀疤辩解,然后指着石子魁道,“那个淫贼在这呢。” 社长鄙夷地看了看石子魁,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又不是犯人,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待我?”石子魁一股子牛脾气终于又上来了,他有底线,只要没犯法,他就没有失去自由,他应该是个有着公民权利的人呢。 “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淫贼!”刀疤脸举手就要抽石子魁,被那人拦了下来。 石子魁鼓着腮帮子,吹胡子瞪眼睛地道,“不就是一个土匪吗,还能有错?” “没人说你犯罪啊!呵呵,但愿你能一直这么牛逼下去!”那个人不急不躁,走到石子魁面前,轻轻拍了拍石子魁的面颊,嘻嘻一笑道,“你应该庆幸自己能够加入到我们的社团里来,尽管我们聘请你们的方式有些特别,但是,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那就是——我们都要财!” 石子魁无言以对。 “看看你的胸牌吧,哦,那是烙印在你胸脯上的我们组织的标志,无论到哪,那个标志都会告诉人们,你是我们‘红莲掘金社’的人。”社长阴险地笑笑,转身问那刀疤脸,“分给他的号码是多少?” “25o!”刀疤得意地笑道,“很凑巧,最好记的数字竟然给了他?” 包括那四个乞丐在内的所有人一下子都麻木的哈哈大笑起来,收不住声,抽筋似地狂笑不已, 有的人还很夸张地扭动腰肢,继而又毫不客气地重复了一遍,很光棍地拖长腔调嚷嚷着:“嗬、嗬25o,25o——” 随后,又引来一阵肆无忌惮地爆笑声。 在别人的嘲笑声中,石子魁垂头撇了一眼胸口,焦糊的“莲花”印记赫然在目,他这才明白,自己掉进了人们传说的万劫不复的“红莲掘金社”的老巢了。 这一会儿,他彻底地绝望了,因为,他太了解这个关于“红莲掘金社”的传说了。 “红莲掘金社”的可怕之处连三岁小孩都知道,为什么呢,因为,大人们在小孩不听话时,总会这样吓唬:“你再不听话,就把你送到红莲掘金社去喂狼!” “这些狗日的究竟要干什么?”石子魁越想越担心了,他无助地望着身边的每一个人,就仿佛看到了一条条恶狼,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王海,带这几个新人去冲冲澡,今天早点让他们休息,明天一早就要分派工作了,不得耽误!”社长吩咐刀疤脸,说完就走了。 “是!”刀疤应了声,随后就令人拿水瓢将锅中沸腾的水舀了起来,又掺了些冷水,用木桶装好,候着。 “这鬼地方!”石子魁心底骂着,却不由得担心起那个女孩了,在这个人鬼不分的魔窟里,纯爷们都受不了呢,那女孩又该怎么活啊? 石子魁总算被解开绳子放了下来,他胸口的灼痛和全身的痛楚一起袭来,在几个社员的注视下,他只有龇着牙忍着。 在月光下,赤膊的石子魁被强迫着脱掉了遮羞的裤衩,然后,就和那四个乞丐一起,**全身,被人吆喝着,像赶猪猡一样的推推搡搡地挪到一个栅栏里关着。 几个人跌跌撞撞的,还未站稳脚跟,就听见“哗”的一声,一桶温水隔着栅栏倾倒了过来。有一个家伙还被水呛着了,不停地咳嗽起来。但是,没人理他。 石子魁同样是毫无准备,他便伸着头,耐心地等着再来第二桶温水的冲洗,可惜,竟然没有动静了! 几个人就一桶温水?这叫神马玩意儿?石子魁很郁闷。 乞丐们在王海的吆喝下,一个个的跨出了栅栏。 石子魁已然愤怒了,他光着身子站在栅栏里,丝毫没有出栏的意思。 刀疤脸王海看石子魁这样,阴险地笑了笑,但没有笑出声来,接着就敲着木栅栏,朝石子魁咆哮道:“好了,25o,出来!……” 第50章 危险的游戏 第5o章 危险的游戏 “这就冲好澡了?拿我们当猪崽子打呢?”石子魁心中怒骂。≯≯> 然而,只是稍微迟疑了一下,后背上就又被人狠狠地抽了一鞭子,赶忙套上裤衩,忍着痛和四个乞丐一起,跟着王海去那刷了编号的茅草房子,准备休息了。 石子魁的房号是8号,和他同住的是同来的一个乞丐,还有一个已经在这不知住了多久的瘸腿老汉,知道那老汉是瘸腿,是因为,在他床头,放着一根拐杖。 “老罗头!”王海将石子魁和那个乞丐推搡进屋,对那瘸腿老汉叫道,“这个25o和315就住你这了,有时间跟他们讲讲这里的规矩。” 瘸腿老汉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只是咳嗽一声,表示他的存在,但并不表示他对王海命令的顺从。 王海竟然无所谓的瞥了一眼老罗,就扔下石子魁和那乞丐走了。 石子魁探身上前,来到老罗旁边的一张空床上,刚要躺下,就听见老罗骂道:“滚一边去,这不是你呆的地方!25o。” “我是有名字的,你不要这样叫我!”石子魁也吼了起来,“老棺材。” 那个乞丐只是傻笑,指着自己胸口的“红莲”烙印,道,“嘿嘿,我们都是正式工,都是自家人。” 石子魁依旧很光棍地爬上那张与老罗并列的空床,不管老罗怎么瞪着眼看他,就一头倒下睡了。 不一会儿,石子魁呼噜声震天。 老罗头明显是有点吃不消了,他一只手撑着坐起来,倚靠在床上,拿起一根拐杖,伸到石子魁的床边,猛地一敲,骂道:“猪猡,别呼猪头了,再呼就烂了——” 可石子魁懒得理他,很随意地翻了个身,继续呼噜连天! 乞丐也很无奈,抓起自己的破衣服,裹住自己的头颅,然后,竟然和石子魁一样,也跟着呼噜震天。 —— “起来!懒货——”是王海的声音,石子魁睡得正香的时候,就被他一巴掌打醒过来,“上工了,25o,听到没有,起来!!” 老罗头也被惊吓着了,他埋怨地哼了一声:“真不该让他们到这边来,搅得我都没法休息了!” 王海对石子魁这个大淫贼格外“关照”,所以,乞丐根本就没挨着打,听见叫声,他便哧溜一下跳下自己的靠近门口的床,惶恐地看着王海,等待落。 石子魁打了个哈欠,他坐起身来,牛逼轰轰地追问道:“才什么时候?他妈的还让不让人活了?” 王海意外地没有接茬,他瞥了瞥瘸腿老罗,然后,倒是认真地对新来的这二位爷说道:“你们是新来的,得了解一下这里的情况,所以,要赶早,先要学学这里的特殊的手语和专用语言,要派用场的!怎么,老罗没有跟你们说吗?” 石子魁想道:新来的?不也包括了那个女孩吗?!我倒要看看她究竟是什么样子!这事也有点怪她的!昨晚上没能得逞,却被人押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石子魁的脑子里一团糟,他看了看老罗,二话不说,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慢着,穿上我们的工作服,到昨晚上‘印花’的空地上集合。”刀疤脸王海给石子魁和那几个乞丐分别扔过来一套紧身的衣服,衣服的胸襟上绣着一朵红莲花。 重新站到几根柱子下,另外几个人也已到场了,看着已经熄灭的炉子,他们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尽管如此,还得认真地记着这个红莲掘金社的特殊手语。 给他们讲授特殊手语的不是别人,正是这个刀疤脸王海,后来听说,这一套特殊手语就是王海自己明的,为的就是能够让来自五湖四海的汉子在井下工作的时候,行之有效的进行沟通,亏他想得出! 大概用了一个时辰,王海就把一般的动作灌输给了石子魁他们几个,然后,和已经起床的所有工人一起吃了早饭,就往金矿赶去。 拉他们上工的是马车,一共三辆,石子魁和另外两个乞丐加上车夫和其他的人一共有九个,他们的车是最后一辆车。 这车跟昨晚上社长的马车有所不同的是,车上没有蓬,而且很脏,沾满了污浊的泥浆。 一路颠簸了不到一袋烟的时间,车子到了一个小丘的拐弯口,石子魁乘坐的那辆车竟慢了下来,转眼就不见了前面的两辆车。 “怎么回事?”押车的刀疤脸王海在后面追问道。 今天负责在后面押送的两个小监工昨晚上被社长调去另用了,所以,作为总监的王海临时盯着,这会儿,不免有些孤单。 车子却突然停了下来,驾车的车夫调转头来回答说是尿急了,憋得难受。 刀疤脸王海骑着马,跟在后面叫道:“就地解决!”。 可是,车夫又突然捂着肚子,说好像要拉稀,然后也不管王海怎么叫唤,跳下车就往远处狂奔。 王海情知不妙,他勒住马,抽出号角紧急吹响起来,接着就大声叫道:“站住!” 车夫不管不顾,毅然决然地头也不回的向前猛冲。 这时,坐在石子魁旁边的酒糟鼻子狠狠地瞪了一眼石子魁,示意他挪开屁股,然后就猛地站起,他一把掀掉马车上的一块挡板,奋力朝王海的后脑勺砸过去。 王海听到风声,随即转身,却还是慢了半拍,那挡板一下子拍在他的鼻子上,顿时就鼻血横流。 酒糟鼻子飞身下车,钻进河边的芦苇荡中,转眼不见了踪影。 自始至终,石子魁一动没动,他还在幻想着如何才能搞到那个女孩。 和石子魁一起入伙的乞丐以及其他人都愣住了,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生的一切,但只是一瞬间,就有人骚动不安地鼓动道:“现在不溜,更待何时?兄弟们,快跑!——” 于是,一车子的人都纷纷跳下马车,四下路跑。 捂着鼻子的王海急了,他一挥马鞭,将刚刚着地的几个人抽倒,再将右手拇指与食指伸进口中,吹起了长长的哨音。 前面的两个领队听到王海的呼救信号,赶紧掉头往回赶。 那个谎称拉屎的车夫跑出去没有多远,就被人用刀顶着押了回来。 悲催的是,一直未动的石子魁见别人都逃了,也乘乱跳下马车,但是,一抬头,就是一把长柄剑指着自己的脖颈,石子魁和所有企图溜掉的汉子一样,稀里糊涂地再一次被人绑了起来。 王海气呼呼地一脚踢中车夫的肚子,那人立马倒了下去,旁边的一个领队上去将车夫拉起,猛地一记勾拳,再次将车夫打翻在地,骂道:“垃圾,跟我们过招?他妈的,岂不是找死啊?” “你,你,还有你!”王海随手指指被绑着的石子魁和那两个乞丐,嚷道,“给我掘坑,快点!” 石子魁这才得以松绑,接过一把铁锹,和两个乞丐一起挖掘起来。 大概有一人深的时候,王海才叫停,他阴损地笑笑,朝押着车夫的一个监工招招手,示意他将车夫推下坑去。 车夫仿佛明白了王海的意思,连忙哭喊道:“王哥,饶命啊!我,我知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您就饶了我这次吧!” 王海不再说话,他的脸上除了疤痕变成了酱紫色之外,别无表情。他看也不看车夫一眼,只是轻描淡写地往刚刚掘开的深坑努努嘴。 监工也不再用手推,而是直接一脚下去,就将车夫送进了坑中。 “填坑!”王海冷冷地对石子魁和两个乞丐下令。 车夫马上就急傻眼了,他狂呼乱号起来:“王哥,王爷爷,您大人有大量,您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我交,我全都交……” “交?交什么?!你确定我还会相信你吗?” 王海冷笑,他不时地摸摸还痛着的鼻子,朝石子魁他们吼道,“埋了!” “王爷爷,我——”车夫抖抖瑟瑟着,他站在坑中哭丧着脸,望着周遭这帮冷血动物,急忙拉扯盘着的髻,从里面抖露出一丝丝的金丝,央求道,“我可都交了啊!求您饶过我吧,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妻子儿女,这一出来,就杳无音讯的,他们不知该急成怎样了?我,求您放过我吧!我只是想回家的啊。哦,我知道我错了,我,我不回去了……” 监工蹲下身子,和王海一样,面无表情地接过车夫手中的细细的金丝,转身默默地递给王海。 王海狐疑地瞅了瞅坑中的车夫,从腰间拔出一把锋利的尖刀,走到坑旁弯下腰来,揪着车夫的头,很果断地挥刀割掉那人的头。 他将头捏在手中抖了抖,见没有任何的东西掉落,不免有些失望,便再伸手按住车夫的脑袋,将车夫的贴在头皮的短拂来拂去,依旧没有任何的残留。 王海阴损地笑了笑,突然,他一把揪住车夫的耳朵,很流氓地一刀割下,狠狠地骂道:“跟我斗法?哼,还嫩了点!惩前毖后是必须的,这就算这是对你的一次惩罚!留下你的狗命,给我好好干活!不要再有任何的幻想。” 车夫痛得一阵狂叫,昏了过去。 王海命令石子魁和乞丐下坑扶住车夫,将车夫拉上地面,然后,对众人说:“都给我精神点!别耽搁了大家财的机会,上路了——” 石子魁看见那只滴血的耳朵从王海的手中扔了出去,不由得一阵心慌,这是他第二次亲眼目睹到的暴力,不过,比起上次在元梓堂的恶斗来,却是惊悚多了! 这一刻,石子魁再也没有精力去想女人了,倒是深深地体会了弱者的含义。 看那车夫痛不欲生的样子,石子魁又想到了自己曾经被打断过腿,禁不住颤抖起来,心中想道:同是天涯沦落人啊!哥们,你太不走运了! 重新被绑起来的众人也不再吱声,更不敢抬头,在众多监工的刀剑押解之下,老老实实地重新上车,赶往淘金点。 一滴滴鲜血滴落在泥泞的路上,跟着就被车轮和马蹄碾过,深深浅浅的车辙和混乱不堪的脚印遮没了淡淡的血迹,风吹过后,了无痕迹…… 第51章 光棍的情愫 第51章 光棍的情愫 石子魁被掳进了掘金社,这日子真可谓暗无天日。> 网 第一天上工,那个车夫想逃跑就被抓,藏着的一点点金丝全部没收,还被割了一只耳朵,当天就被人用绳吊着,悬挂在一个臭气熏天的废水池中。他的身子有三分之二浸没在臭水里,水下,不时地有臭虫老鼠过来骚扰他一下,于是,空荡荡的禁闭室里,就不时地传来车夫那充满恐惧的叫喊。 那个车夫被关了三天的禁闭,这三天里,不让他吃饭,足足饿了他三天,等到第四天拉他浮出水面,他就疯了,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正常思维。 然后,王海就让人将他送到淘金点去,留在矿上,像狗一样的栓在一个小木屋里,锁着脚镣,让他看管工具。 让一个疯子看管工具?才不是呢!这是掘金社所说的杀一儆百的伎俩。 关于车夫逃跑的事情,让每一个人想来就有点后怕,不过,那个酒糟鼻子怎么就没有了踪影,难道他真的就逃掉了?没人知道,更没有人敢四下里随便打听了,这是一个永久的迷,藏在每一个人的心底。 石子魁日复一日的在这与世隔绝的小山坳里掘金,不为自己,却是为了一个不明所以的“红莲帮”卖命!心中忿恨不已,但又恨迷茫,他觉得,从此,他已经不再属于这个世界了,就好像自己已经死去,便没有了往日的粗犷,就连仅有的一点偷生的希冀都荡然无存了,甚至开始心安理得地认真做事了。 他之所有不敢提起他有一个当知县的堂弟,是因为,他听到过有人议论,红莲帮要大闹淮县,攻击雷州府,挺进大顺京都,直取大顺基业江山呢。要再告诉别人,淮县的知县就是自己的堂弟,便无异于找死! 现在,他唯一遗憾的是,从来没有真正触碰过女人! 原来他最大的愿望是,哪天也能够风风光光地逛一趟越秀楼,可是,那楼竟然被当县令的堂弟烧了、封了?可惜了那个有名的楼啊!想必会有多少人忌恨县令呢。 这样一想,石子魁竟然恨起柯寒来,若不是因为躲开他的追寻,才不会碰到这些土匪流氓啊! 后来,石子魁竟然一心一意地想到怎样能够多淘到黄金,做掘金冠军,以便于能够有资格在每季的表彰会上,大胆提出,让这里的唯一的一个小有风姿的厨娘陪陪自己。 他这是退而求其次!无奈之举。 那天在破庙里,他借着月光,还是看到了那个女孩无比清秀的面庞了。说实话,无论如何要比眼下的这位厨娘养眼多了!但是,毕竟,那是个黄花大闺女呢,怎么着自己也该有点自知之明的。 当然,能够看到那个小妞择菜洗菜啥的,就想起自己也曾经摸过她的大腿,哎,那个感觉,不是自己这张嘴能说得清的。 总算好,还能意淫一番呢,有个实物念想,不至于对女人的印象太过空白了!每每这样一想,就有点小小的得意,可惜,下面的宝贝就不争气的挺了起来,无法克制,骚热的心绪随着热血在周身膨胀开来,这滋味啊! 不管如何,闻过女人味道的男人,再见到女人,那鼻子都比较灵敏,也更加迫切需要女人给予的特殊的慰藉,因为他知道这其中的妙趣。 男人在任何时候,都不缺乏对女人的需求,即使是在最最危险的境况之中,丝毫也不影响他对女人的追求!石子魁这样的老光棍便更是如此! 据知情人讲,这里的厨娘是个寡妇,她的丈夫原本和那个老罗头就在一组,同为这个掘金社干活。 有一次,井下塌方,她的丈夫和几个老乡一起被活活埋在了地下。而老罗头,却因为那天烧,留着地上接金土而躲过一劫,但是,在施救的时候,老罗头的腿被一块石头砸断,没能及时医治,从此留下了残疾,无法下井干活了,只好留着地上,和厨娘一起做饭。 厨娘的故事就这么简单,当然,在她的丈夫死后,也有不少人想动过她的心思,好在有个老罗头帮忙撑着,才不至于**与人。 石子魁唯一能够看到并且有信心要追求到的,也只有这个女厨娘了。他自认为,自己只配跟一个寡妇再续情缘了,至于那个绑着厨娘择菜的小妞,只能在梦里摩挲一番了。 渐渐失去的生活信心重又回来了,石子魁不免有些兴奋,没想到,在这地狱般的掘金社,还能看到……,他奶奶的,怎么都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反正,老子要搞定她! 这就是石子魁这个大淫贼的心念,有了这份心念,他才觉得很实在,便朝着既定的目标前进,因此,生活竟也慢慢地有了点希望。 有了希望的日子再枯燥,也会有盼头! 石子魁已经十分熟悉淘金的整个流程了: 先用最原始的辘辘从地下把一桶桶的金土送到地上面来,在出矿口,有一个矿石计数器,在一个被捅上一排排小洞的木板上,插着一颗颗铁钉,每运出一车矿石,矿工们就将铁钉插进不同的小洞中。 石子魁他们把运出来的金土倒在用木头做的过滤槽中行将过滤。过滤槽中,是一块块的平铺木板做成的隔板。 矿井中的危险更是随处可见:地下水含有重金属,即使饥渴难耐,也不能饮用;一旦通风不畅,将面临缺氧的危险;塌方也随时可能生。为能及时脱身,这里还有一处生命通道,遇险时,通过这条通道能爬出矿井,但据石子魁的经验分析,找到并且走出这个生命通道大约需两个时辰。 而掘土,尤其开凿山石,则需要用到炸药,放置炸药的箱子,其顶端被设计成尖状,一是为防潮,从矿顶滴下来的水,不会积在上面,二是为防止粗心的矿工将蜡烛放在上面。 至于过滤槽中的金土,会由一名工人不断地往过滤槽中浇水,由于金子的比重大,所以沙子和土慢慢的就被水冲走了,剩下在隔板底下的就是金子和一些比重比较大的其它物质。 最后,再把隔板底下含金量大的金土倒在一个特制的洗砂工具里,由一名工人在水池里不停地摇晃,让水把比重小的物质过滤出去。 经过这么多道的过滤程序,最后剩下的就是那么一点点的金子了。 每天都能看到一点黄金,倒是让人欣慰,虽然,这些金子不属于掘金者自己拥有,最终要被人集中搜去,但毕竟也触摸过了。 石子魁聊以**的是,就像自己强吻过那个女孩一样,让人回味无穷。 人是高级动物,但有时又是贱骨头!石子魁就是如此,一边承受不公,一边享受过程。 现在,石子魁每天最开心的时光就是吃晚餐的时候,每当那个厨娘拿着汤勺从他跟前经过,他都会偷偷地静静地屏住呼吸,为的就是能在厨娘经过自己身旁的时候,尽情地深深地呼吸到她的独特的女人特有的芳香! 这一天,像往常一样,厨娘分派好窝头和稀饭,刚刚转身去取腌菜时,被一个汉子捏了一把屁股,痛得厨娘“哇”的一声尖叫。 这一刻,没有人帮她,小妞早已吓得晕了过去,唯一可以帮她并且让她放心的硬汉老罗头因为感冒几天了,不在现场。 憋屈太久了的众人哄笑着,显然和那汉子一伙的几个人乱糟糟地鼓臊道:“敢不敢再摸一把胸脯?” 那人样子猥琐不堪,不时地吞吐着浑浊的口水,嬉笑不已,在他的同伙——一帮淫棍的怂恿下,胆子也更大了。 他毫无顾忌地紧逼着无路可走的厨娘。那样子,估计让包括他自己在内的任何一个人看了都会觉得十分的恶心。 厨娘无望地看着眼前的这几个饿狼,惶恐地一言不。 其他的汉子神情复杂地瞅着,有几个稍显正直的汉子却是敢怒不敢言。 厨娘双手撑着案板,左右闪躲淫贼的挑逗,这反而更加激起了那人强烈征服的**。此刻,他的眼中闪烁着淫邪的几乎绿的目光,气息也短了、粗了,想彻底拥有蹂躏的邪念笼罩着这个可怜无助的尤物。 众目睽睽之下,那人猛地一下扑将过去,将厨娘紧紧地搂抱在怀中,还伸出狗一样的舌头,在厨娘的眉心和脸颊上乱舔。 厨娘心力交瘁,极力摇头挣脱,她泪如泉涌、痛苦地尖叫着,换来的却是这帮男人更为**的笑。 突然,人丛中一阵骚动,是咳嗽着的老罗头和他的舍友石子魁来了。 老罗头竟然很光棍地倔强地推却了石子魁的搀扶,径直走了来。 众人兴致正浓,哪管得了你这糟老头?于是,只是一阵小小的骚动后,又挤着挨着,伸长了脖子看热闹。 “放下她,你这个王八羔子!”老罗头气喘吁吁,却仍然声如洪钟。 正在兴头上的那个汉子却不管不顾,听了老罗头的嚷叫,反而更放肆地将手搭在厨娘的身上,十分夸张地继续摩挲着。 看到老罗头病怏怏的样子,那汉子满足地笑道:“属于你的光荣岁月已经过去了!你这瘸腿老狗,也忒霸道了!我就摸摸,与你何干?信不信我还要干她嘞?平时就你他妈的最得瑟,整日介的和她在一起混,浑水摸鱼的事情还能少啊?就不准我们也来闻闻腥味?看你那鸡爪子似的老枯手,也不嫌恶心?还是省省吧,别他妈的多管闲事!坏了爷的兴致,滚一边去!看爷爷怎么**这小娘子!” 石子魁原本因为自己的**史而惭愧,觉得没有资格训斥和他一样流氓的人,但是,当他瞪大眼睛瞅着那人,现被他欺负的竟然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厨娘,不由得怒火中烧。 他也不罗嗦,直接走到那人跟前,一巴掌打过去,吼道:“放开!” “你他妈的是哪钻出来的一头野猪、蠢驴?”那汉子却伸手接住了石子魁的巴掌,关于石子魁的故事,他也十分清楚,所以,根本就不把石子魁放在眼中,还佯装仔细瞅了一番,随后就哈哈大笑道,“原来是新来的25o啊!怎么,上不了女人就自己尿出来的滋味还想尝尝?怂货!” 那帮众淫棍也都跟着大笑起来,甚至还有人扭着屁股,**不已地嬉笑道:“快,快!我受不了了,小娘子,我要喷了……” 老罗头气得一阵咳咳,这世道变了,曾经让他引以为豪的岁月确实走远了,那些对他俯称臣的家伙这一刻也不再惧怕他的余威了。一瞬间,他仿佛苍老了许多。 老罗头颤抖着身子,却根本没人同情他,从未有过的孤独的感觉骤然而起。 这简直就是狼窝啊! 那人松开缠着厨娘的脏手,很光棍地看着石子魁,好像在欣赏一只会说话的小狗,表现是那样的淡定、自然。 众人也都围拢过来,有人还想乘机拉扯厨娘,就连晕倒在一旁的小妞好像也不肯放过了。 石子魁的嘴角溢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他很严肃地盯着那人,在别人的嘲笑声中,就猛地一把揪住他的长头,使劲往下一扯,然后,抬起膝盖猛击他的脑门。 三下,五下,十下……,那人来不及反应,在哼哼声中,他的脸部就跟着由青变紫,再慢慢地变黑肿大。 众人一下子都惊呆了,怔怔地看着,只是一瞬间,那个汉子就软的像个打了霜的茄子,倒在地上。 石子魁还不解恨,他拉着那人,一把将他推搡到案桌上,然后,转身拿来厨娘常用的菜刀,按住那人,问厨娘道:“他欺负你时,最先用的是那只爪子?” 厨娘骇然颤抖,她可不敢看这血腥的场面,掩面大哭着逃出人群。 石子魁不再罗嗦,自言自语道:“按我的常规想法,人最常用的是右手,好,我先取了你的右爪子喂狗,看你还凶不凶?” 石子魁说到做到,他挥刀直下,然后,在一声惨叫声中,就见他抓着一只整手,大踏步地朝院外的狗棚子走去。 众淫棍无不闪身躲过!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向大大们推荐朋友的一本新书《星际大头兵》,精彩不容错过,感兴趣的不妨去看一下,记住下面的链接哦。谢谢!.17k.com/book/ 第52章 刑场上的婚礼 第52章 刑场上的婚礼 那汉子终因失血过多而昏厥过去,马上就有人抬着去包扎了。> 八一小说网 总监工王海听到消息赶到的时候,石子魁正拿着那汉子的右手,蹲在地上,挑逗那只高大凶猛的看门狗。 “你这是在干什么?25o!”王海大喊道,“放下你的手!” 石子魁笑笑,很得意的举着那只手,然后,耸耸肩,毅然决然地扔给了被刺激得狂吠的大狼狗,大狼狗轻哼了一声,咬着那只手啃了起来。 王海赶紧叫人制止,却已无济于事。 “把他捆起来!”王海气急败坏地嚷道,“在这里还敢聚众斗殴,扰我红莲掘金社之和谐,此等残渣不杀不足以平众怒!!” 瞬间,就有四个小监工举着长矛对着石子魁,另外,跑来两个小监工拿着棕绳过来就要捆绑石子魁。 这时,老罗头挺身而出,他咳嗽一声,忿忿地对王海解释着叫道:“住手,该杀的人不是石子魁,而是那个畜生!是他调戏厨娘的,石子魁恰恰是在替天行道!这样的人也要杀?真是天理难容!!” 老罗头的解释根本就不能打动王海,他吼道:“那还要王法干嘛?那个朱有志该杀,也轮不到这个25o动手啊!要都像他这般野蛮,还要法务处干什么?” “朱有志?”石子魁很淡定地站在场子的中央,就在他第一天来的晚上,被烧红了的铁块烙印的老地方,他很牛叉地嚷道:“我看他就叫猪幼稚好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啊,纵然他石大爷我,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这么嚣张的!狗日的!竟敢动老罗的老乡、我敬重的女人?我不一刀捅了他算是他前世烧了高香了!还跟我**?怎么不跟那个畜生讲**呢?我把话先撂下了,你们他妈的谁要再敢跟厨娘过不去,就是跟我老石过不去!那个猪幼稚就是下场,谁敢再试试?!……” 众人都围在那观望,没有一个人敢再议论的,都静静地好像在仰望一个英雄的演讲。 “还愣着干什么?绑了!”王海唾沫横飞,朝手下大声嚷嚷着。 然而,却没人敢上前去动石子魁一根汗毛! 这时,一个小监工竟然讨好地拿来一张不知从哪搞来的大网,朝石子魁身上抛了过去。紧接着,那四个举着长矛的家伙赶紧丢掉手中的矛,一齐扑向被网住了的石子魁。 厨娘始终躲在一个土墩旁掩面而泣,轻易不敢露面,当她听到石子魁的一段牛逼的讲演后,激动得颤抖不已,很久没有人这样的呵护自己了,尽管这个家伙也是那么的粗鲁,但是,骨子里透着的一种正直却也是岗岗的。 被网住了的石子魁吼吼着,使出浑身的力量想要挣脱麻绳织成的大网,无奈,小监工们已经围拢了过来,用长矛对着他,不一会儿,石子魁就仿佛被蜘蛛网裹住了身子,再也动弹不得。 听到石子魁的吼叫和小监工们的呵斥,厨娘再也忍不住了,他探出身子,却看到石子魁被绑,并且还在忍受着长矛杆子的敲打,从来就胆小的她竟也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用身体挡住小监工,疯似地吼道:“是他救了我,是他救的我!你们不能这样对他!” 刀疤脸王海惊诧万分,一向矜持的厨娘也是如此泼辣?竟然会为25o求情?要知道,自己也曾三番五次地对她大献殷勤,就为能争取有个媾合的机会,却每每遭到拒绝甚至是羞辱,这个臭女人,真是不可理喻! 王海望着25o和厨娘这一对“残花败柳”,气哼哼地道:“一道绑了!” 听了这话,厨娘反而笑了笑,她蔑视地环视四周,再深情地看了看好像是被包了粽子的石子魁,刹那间就泪流满面。 接着,厨娘义无反顾地挨近石子魁,伸出胳膊紧紧地拥抱着他,让众淫棍大跌眼镜。 见了这状,王海气得咬牙切齿,无论是心理上还是气势上,他都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你这是公报私仇!”老罗头大吼一声,愤然提着菜刀直奔王海。 可惜,没等老罗头冲到王海的跟前,他就被那些听命于王海的喽啰们用长矛戳成了马蜂窝,“嘭”的一声跌倒在地。 厨娘受到了惊吓,她拼命地声嘶力竭地叫道:“罗大叔!——” “操,想造反不成?还敢拿刀子来威胁我了?死有余辜!”王海斜着眼,朝地上啐了一口,转过身子面对石子魁和厨娘,搜肠刮肚地乱咬一通,他阴损地说道,“你们这对狗男女,妄尊自大,目无法纪,勾勾搭搭,谋财害命,扰乱秩序,该杀!” 这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原本**的众贼子见了这一幕,也不由得咋舌,这玩笑开得过火了!合着这红莲掘金社根本就是无法无天?他这一张刀疤脸一扭,他妈的真想干啥就干啥,想咋整就咋整了? 众贼子虽然感觉到了石子魁的委屈,但一看到曾经骁勇无比的老罗头都被人戳成马蜂窝了,就很害怕,一个个的沉声不语地站着。 汉子们的沉默,使得王海更加的肆无忌惮了,他将手一挥,一面吩咐喽啰们将老罗头的尸体抬走埋了,一面就骂骂咧咧地叫人将石子魁和厨娘押往一块荒地,那是被他称作“执法地”的刑场。 此刻,虽是夏夜,厨娘的心头却一片寒冷。在刀剑的逼迫下,她正和一个曾经陌生的男人一起,一步步跨近死亡。 她平时比较喜欢唱歌,眼下的情景,尽管有点凄凄惨惨,但一想到身边的这个人不顾生死地怜爱呵护自己,就不由得感恩戴德的了;再一想到他因为救了自己,反而要被杀头,就更加地难过,觉得实在有点对不起他,不由得悲悲切切起来,以至于热泪盈盈的了。 她很感动,更有点难舍,只恨这时间太短,无以报答! 步履维艰,心头也惶然若失不已,情急之中,她想到了唱歌,她想用唱歌来表达自己心中的感受和隐隐的爱意。她用手捋了捋头,轻轻地吟唱道: 夜风渐冷, 吹动着厨娘额前的乱飘飘。 月上枝头, 惊醒了行者脚下的步履迢迢。 花未谢, 人先老! 护花使者, 甘心只在梦中笑?! 莫道男儿浪、女儿娇—— 天若有情, 未必见得花开月满; 人若有意, 却也敢舍生忘死, 作伴见阎罗。 来也罢, 去也好, 此生情难了。 待到山花烂漫时, 妾与君相约, 同把春来报! …… 这歌声委婉低沉,直教人肝肠寸断。 来到“执法地”,王海大声喝道:“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石子魁怒视王海,一言不。 “刀子手准备——”王海阴阴地看了石子魁一眼,对手下命令道。 “慢!”厨娘喊道,这一刻,她好像也突然变得坚强了起来,“我有话要说,我想请求你解开他身上的绳索和网,让我们体体面面地去见阎王。我要告诉阎王,我十分感谢老石对我的帮助,我爱他,我愿意嫁给他,我愿把这刑场当成是我们的婚礼的殿堂!” 石子魁一下子糊涂了,自诩为一个粗人的他含着泪想道:这幸福的喜讯来的也太突然了?来的也太迟了吧!!苍天啊,你为什么要这样捉弄我? 王海也懵了,他心里狠狠地骂道:这女人是不是疯了、傻了?! 小监工们一个个的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再怜悯地看看石子魁和厨娘,然后就默默地呆立在一旁,等候领导的落。 王海难得一次大度地答应了厨娘的请求,着人将石子魁身上的绳索解开,然后,就朝手下挥挥手,做了个劈刀下撇的手势。 第53章 魁爷自救 第53章 魁爷自救 放开石子魁,无异于放虎归山! 眼看刽子手挥起屠刀就要劈下,松了绑并且有厨娘陪在一起的石子魁这才猛然间惊醒,他们这是要送自己和厨娘去见阎王爷呢! 这还了得?! 若是以往,或许随他去了,反正光棍一条,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早走早好,也省得让自己遭罪。八一≧小说网 可眼下不同了,刚刚听了厨娘的一段表白,分明这好日子就要开始了,岂能让它溜走?这机会稍纵即逝,不赶紧的,你傻啊? 这样一想,石子魁便也不敢怠慢。他一把抓起落地的绳索,猛地一个急转身,猴子般敏捷地蹦到王海身后,凭借一身蛮力,将绳子网兜一齐罩在王海的头上,勒紧了绳子的两头,死死地抓住了,一点也不松懈,同时,又迅抽下王海腰间的佩剑,很流氓地抵在王海的腰间。 “别,别冲——冲动啊!”刹那间,王海的脸都白了,他的喉咙被绳子勒住了,气息不均的他慌慌张张地恳求起来,哪里还有总监工的模样?刚刚的那股煞气也消失殆尽, “好汉,你,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啊!” “有话好说?你他妈的刚刚跟爷好好说话了吗?”石子魁毫不含糊,顺势又抖了抖绳索,王海痛苦的表情就更为加重! 石子魁心情大爽,憋屈了一肚子的气在这一刻全都爆出来了!社长不在的时候,都是这个狗日的一手遮天啊,他没少受过这畜生的欺负! 王海急得双手乱舞,腿脚乱蹬,好在石子魁不时地松一松绳子,让王总监也能透透气,一时半会的死不了的。 “王大疤你听着,”石子魁很光棍地给王海取了个很配对的浑名,“给老子准备一条船和5o两金子,送老子和厨娘我的老婆出去!” 狡猾的王海没有马上答应,而是故意艰难地舞着双手,表示自己说不出话来了。 但是,石子魁也很光棍,他没有耐性等待王海回话,特意又将手中的绳子在王海的脖颈上绕了一道,“跟老子耍心眼,小心爆了你这猪头!” 小监工们不知所措,拿着长矛短剑的,却不敢靠近,生怕动一动身形,会引起石子魁的愤怒,就真的爆了王总监的头颅。 厨娘短时间内还学不会如何地配合魁爷,只是跟着石子魁慢慢地挪动脚步,不过,她的手中也已多了一把短剑,剑尖也正对着王海。那剑在月光下折射着寒光,明晃晃的,就被她紧紧地握在手中。那是石子魁在蹦向王海时,顺手在一个小监工手中“借”过来的。 “去,去把那小船划过来,给这位好汉!”石子魁松了松绳子,王大疤便很乖巧地急急地对手下号施令,生怕稍一迟疑就没了性命。他在知道,这个25o说到做到! “还有金子,不要让我费神,这就给我去拿!”石子魁吼吼道,“这个很重要!” 石子魁一面说一面就押着王大疤准备往河边退过去,他知道,那船就系在河边的一根树桩上,厨娘亦步亦趋地紧跟着。 小监工们也围着石子魁,却仍然不敢靠得太紧。 石子魁火冒了,他吼道:“王大疤,多点诚意好不好?你赶紧让人退了,别逼着我杀人啊!要想活命,就快点派人拿黄金过来,老子见金放人,说话算数!” 王大疤被石子魁勒住了脖子,丝毫不敢乱动,他侧头望着围过来的喽啰,急得就差哭了,他拼着命地嚷道:“听好汉的话,让开,按照他说的做,快……” 突然,跟过来看热闹的那帮淘金的杂碎们也闹了起来,他们看石子魁控制了王海,感觉他做事很果断,并且就要跑路成功了,也跟着蠢蠢欲动的了。 那些家伙赤手空拳,跃跃欲试地面对握着长矛和剑的一大圈小监工们,怒目相向。 “操!这就要造反了吗?”石子魁倒有点火冒了,心里骂道,“这帮混蛋,见风使舵、唯恐天下不乱的猪猡,跟老子凑什么热闹?” “老石,杀了王大疤!”有人开始抢监工手中的刀剑,并且起哄了。 “对,杀了他,我们跟着你干!”有人直接鼓动石子魁。 附和着的人群里,也不乏有那个被砍了手掌的淫棍的伙伴。 石子魁盯着王海看,见他那可怜样,倒也有些不忍,心里想道:老子才不愿在这地方干呢!只想带着厨娘回老家去享受享受生活的乐趣了!耽误了三十多年的时光啊,总得补回来的…… “老石,不要犹豫了,干就干大点的,咱就闹他个天翻地覆的,这掘金社的几百号兄弟也足可以拉成个队伍了,怕他个鸟啊!咱不就是冲着这硬通货来的吗?”有人扯着嗓子,大声叫道。 “他娘的,老子是被这狗日的绑过来的!”石子魁还是抑制不住地火冒了,他在王海的脑门上拍了一下,骂道,“王大疤,你必须得给我一个交代。” 石子魁一边骂,一边就死死地抓住王大疤。 这时,他忽然有了一种自豪的感觉,想不到,自己就这么一折腾,竟然引来这么多人来跟着闹着要造反?! 这就是威信嘛! 再看看厨娘,俨然就是一个压寨夫人,没有了一点恐惧和娇气,握着一把利剑竟也是十分的有力,显得精神多了! “先卸了所有监工的刀剑!”石子魁经过一番思考后,认真地喊道,“兄弟们,干起来啊!” 听了石子魁的喊叫,众人眼中一亮,纷纷行动起来。 这些小监工平时也没少受到王大疤的奚落和欺压,为了一个不讲道理的上司而和失去理智的土匪打斗,绝对不是明智的抉择!于是,小监工们也不做过多地反抗,都乖乖地缴枪不杀了。 这个胜利来得也太容易了吧?! 石子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时,只见众人如潮水般涌了过来,他们喜笑颜开、众星拱月般地簇拥着自己,被押着的王大疤则早尿了一裤子,瘫软了下来,却也被人接管了,不让他倒地。 “你答应我的5o两黄金呢?那可算作我的精神损失费用了,放在哪里?快带我们去取来!”激动过后,石子魁还是冷静地折回到王大疤身边,方显土匪本色,毫无商量地呵斥道,“别忘了,你每次上缴库存的时候,总有克扣的,所以,都得充公了!有意见吗?没有吧!嗬,那就好!” 石子魁主动解开扣在王大疤颈项上的绳索,让他的粉丝用长矛押着往营地赶,随后,自己回转身来,很豪放地将厨娘紧紧地拥入怀中…… 石子魁这段时间活得确实很不轻松!但他还是很流氓地就解决了那个让所有人都讨厌的王大疤。 看那家伙平时凶声恶煞的样子,一旦用他对付别人常用的方法来对付他的时候,竟然照样很怂!还没吊起来呢,就已经哭得不行了,等到放入臭水当中,看到迅蹿过来的水老鼠和臭虫时,立马就昏了过去。 只三两下,就吓得王大疤乖乖地交出了他的所有财产:是一个用红布包裹着的放在房梁上的2oo两黄金!不知这个可怜的家伙用了多长时间才积攒起来的呢! 王大疤被整得一无所有,没过几天,就在那不知废了多少人的水牢里咽气了。 石子魁“中规中矩”地提留了属于自己的那5o两精神损失费外,还很开明地分出一部分,表明了是用于改善淫棍们的伙食的,光这一点,就很受大家的追崇,原本总想着跑路的汉子都心甘情愿地继续留在他的手下干活了。 这厮,乍一看去,分明就是一个粗俗无比的汉子,可竟然就有了自己的粉丝?俏生生的,比起刚来红莲掘金社时要滋润多了! 现在,石子魁俨然以老大自居,自然是不需要动手干粗活了。让人羡慕的是,他还意外地娶了个风姿绰约的厨娘做老婆!就连那个差点被他办掉的小妞也最终成了自己的佣人,听从他的调遣,将来纳为小妾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呢,一想起来就让这魁爷得意万分! 这个魁爷,果然光棍得很,他才不管这个红莲掘金社隶属于哪家公司呢,搞掉一个总监工,自己上位,只管领着大伙掘金财就是了! 可眼下最茫然的就是,他不会管理,豪气冲天固然是好,但总得有个规矩方圆吧?为这事,也恼了多日,却一时也想不出一个好主意来。 每每此时,石子魁就十分地想家,拍着脑门子,作醒悟状,原来,这官确实不好当啊!他好像终于知道了堂弟的苦。 第54章 特别审讯 第54章 特别审讯 石子魁似乎有了自己的幸福,也在享受着幸福的烦恼,可是,他的堂弟,淮县知县石子衡,我们的穿越男孩柯寒却焦头烂额。八一≯>中文≥ ≦ 这段时间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使柯寒压力倍增,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与怀柔道长相处的日子里,使得自己的功力竟也上进不少,并且,还很巧妙地为自己的邪功巧立名号,也终能得心应手、登得大雅之堂了。以后再用,也无所避讳了。 怀柔道长在县衙小住了几日,此间,他与柯寒惺惺相惜、互为交流,果真各自长进了不小,尤其对于柯寒,他在接受了道长的一些门派秘传后,竟也能随心所欲的支配那些连他自己都说不明白的奇幻的功夫了! 柯寒很兴奋地告诉道长,在道长的帮助下,自己的“迷踪拳”又有了很大的进步,并且还有了新的套路,最让他感到得意的是,竟可以射“气弹”,在自己想要“修理”的界面刨坑等等。 随后,他故伎重演地就在一堵院墙前,作势弹指功,他还特意尝试着做了一些控制和调节,却也是如鱼得水,能够让自己射出去的功力做到浅力烧斑、深力挖坑,让道长看了,不禁大呼:“此生可畏、功夫了得?!” 柯寒很轻松地介绍道:“这功夫全然仰仗道长的大力支持啊!只是不知道长肯否为下官的功夫赐一响亮的名字呢?” 道长嘿嘿一笑,甚为开心,他略一沉思,摇头晃脑地答道:“看大人功,屈指若兰,指向之处,无不受损,真所谓弹无虚啊!此功不在凡列,当属神功,故建议以指形命名吧。以老夫之见,既然大人屈指若兰,何不就称之为‘无影兰花指’,不知妥否,见笑了。” 柯寒当然并不十分介意自己玄幻功夫的称呼叫什么,他最感兴趣的是,从蜘蛛侠那边舶来的这一招终于能运用自如了,不再借助外界的力量也能威了!想来也是美得可以,便很中意地点点头,赞道:“‘无影兰花指’?哈哈,果然好名字!有劳前辈的指教了!” 当下无话,又过了几日,怀柔道长忙于仙游,寻觅炼就丹药的药引,便与柯寒依依惜别,双双约定,待仙丹炼成之时再重逢。 于是,怀柔道长只得丢下难以随行的病怏怏的胡松明,寄希望于柯寒能将胡松明造就成人,然后,道长就带着自己的另外两个小弟子继续云游四海去了。 而刚刚结拜的兄弟李筱坤也早去了乡下,继续他的暗探工作。 才热闹了几天的衙门又一返常态。 而县太爷的亲军——淮一队的队员就很自然地被安排在衙役们的房间,但仍不忘昼伏夜出,在三号基地和衙门之间,尽情地挥洒汗水、苦练功力。 马大帅照旧陪伴在柯寒的身旁,分享他的快乐和忧愁,似乎一切归于了平静。 可是,越秀楼封了,虽然是大快民心,但是,案子还远远没有了结! 柯寒在想,同为受害者的越秀楼的所有员工该怎么办?放在衙门里关着?他可养不起!至于那个谢耀生和他的老婆,县太爷没有生杀大权,也该交由上司解决的,可恶那个陶知府,不仅不接手,还就这么干耗着,急死你! 却说这一天的午后,胡松明的烟瘾又犯了,浑身颤抖着,在房间里乱踢乱蹬,摔了县太爷的好多东西不说,还玩起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 得亏柯寒早有准备,就在柴房里铺了些稻草,命令人用毛巾堵住他的嘴,将他反手捆了放在那里,任由他在里面如何地折腾,就是不予理睬。 到底是师兄弟,马常看了却于心不忍,便偷偷开门进去,流着泪的帮胡松明松绑,摘了他口中的毛巾,却不料被胡松明狠狠地咬了一口。 胡松明口水鼻涕横流,地道的一个神经病患者的样子!他泼口大骂马常无情、假正经;捶足顿胸地大骂师父是属太监的,没有一点人情味;怒斥柯寒是个禽兽,丝毫不知道同情别人的疾苦!…… 马常则含着眼泪,紧紧地摁住胡松明,傻愣愣地自责一番:哎,堂堂七尺男儿,看到兄弟无比痛苦的样子,自己却束手无策?! 他一声长一声短地叹息,跟着就恨铁不成钢地责怪道:“胡松明,你怎么就熬不住呢?弄成现在这样?!你要还是男子汉,就给我挺住!” 神情呆滞的胡松明蜷缩着,他拖着口水傻傻地笑了笑,然后还是厚颜无耻地忍不住哭着央求马常,无论如何要帮他搞到烟土,就一次!最后一次!就一点点!!否则,他会忌恨一辈子。 马大帅彻底疯狂了,他一脚踹开胡松明,骂道:“你还是人吗?我没有你这样的兄弟!不争气的东西!!” 胡松明抽搐着,回敬道:“王八蛋!你们都是王八蛋!!” 马常费力地重新将胡松明绑了,却忘了将胡松明的嘴巴再用毛巾堵上,就将他扔在地上,回转身,重重地将门关上,咬牙切齿走了。 背后,是胡松明追着的一长串的叫骂声:“狗日的,滚!” 马常急急地行走在通往监房的长廊里,他疯似地往前冲着。 “谢耀生!”来到监房门口,马常不等他的弟子打开门,就大叫道,“你滚出来!” 此刻,蹲在墙角的谢耀生蓬头垢面,已经没有了嚣张的神情气焰。 他漠然地抬起头,不知道会生什么,就十分惶惑地循声朝门口张望着,见是县太爷的贴身卫士,有些不解,又有些期待,终究紧张地回问道:“我?何事!” 谢耀生的老婆侯赛英也急急地从另一侧的女监房里探出一只手,朝栅栏外伸了过来,挥舞着手哭道:“放了我们啊!大人——” “谢耀生,出来!”马常靠近了男监,他大吼着朝蹲着的谢耀生勾勾手。 “你,要干什么?”看到马常凶神恶煞的样子,谢耀生更加害怕了,他讷讷地重又蹲了下去,像老鼠一样的吱应一声就又惊惶地低着头。 “我叫你出来,是要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看谢耀生惊慌失措的样子,马常神情诡异地笑笑,挑逗似地讥讽道,“怎么,很留恋这里啊?” 谢耀生这才站起来,狐疑地探身向前,不解地问道:“立功?” 马常推门进去,越过同处一个监房的他人,一把拽过谢耀生,猛地一拳打在他的脸上,随后就将他往外拖,狼一般地怒吼道:“跟我去看看一个人,然后,想想该怎么赎罪!” 谢耀生仿佛触电般地颤抖着,马常的阴笑辱骂使他更加惶恐不安了,他奋力想要挣脱,但怎能逃脱马大帅握力如钳子般禁锢的双手?! “头,老爷吩咐过了,不要虐待犯人……” 一看情况不妙,马大帅的弟子诚惶诚恐地凑过来,他害怕这样下去,弄不好会出人命的,便赶紧搬出老爷的话来制止。 “我有虐待吗?你看到什么了吗?”马常很光棍地拍拍谢耀生的后脑勺,对他的弟子道,“我这是在和谢大老板谈心呢,教他怎么悔过自新!” 马大帅的弟子若有所思地嘻嘻一笑,想到老爷的话也传到了,师父大人也是自有分寸的,便不再言语,转身就对眼前的一切视而不见了。 这时,监狱里最最血腥的暴力就要开始了! “告诉我,在哪能弄到烟土?敢不说实话,看我不打死你!”马常一边骂,一边就爆拳猛击谢耀生的肚子。 只消一拳,谢耀生就瘫软了,他佝偻着身子,但依旧心存侥幸,他对何师爷的期盼犹存,便忍痛哀求道:“好汉!您,您就别,别难为我了吧!我真的不清楚哇!” “不清楚是吧?那我就免费帮你长长记性!”马常非常干脆,他一把揪着谢耀生的衣襟,往下扯,用膝盖猛顶他的额头,“你这脑袋也该做做运动了,老是记不住东西怎行?告诉我,有点印象了吗?别等要爆了头了,才想起来什么叫后悔!” 谢耀生被顶得眼冒金星,口吐鲜血,却依旧很不配合马大帅的讯问。 女监那边,侯赛英听到了谢耀生被体罚的声音,心中怨恨,那个唯一能够帮得忙的何师爷怎么就如同缩头的乌龟,不肯出来了?便哭着喊道:“我要控诉,我要找陶知府控诉你们,淮县县衙的一帮混蛋……” “嚎叫什么呢?!”马常的弟子走过去,十分不耐烦地敲了敲木栅栏,朝侯赛英嚷嚷着。 一瞬间,那边就熄火了,一直强悍如母老虎的侯赛英到底顶不住鳄鱼的威慑,她在刺玫们的一片惶惶不安的尖叫声中瘫倒在地。 谢耀生哪里顶得了马大帅在肢体上的亲密接触?还没到第三下呢,就彻底趴下了,马常又不免有些失望,怎么这么不经打啊? 谢耀生捣蒜似地磕头求饶,并且从长衫的腋下掏出一只小纸包,递给马常。 …… 柯寒很不放心胡松明的戒毒进展状况,他放弃午休来到柴房探询,尽尽父母官的义务很重要啊! 他常想,好端端的一块料子,若是就这么毁了,也实在太可惜了!因此,他决定用最极端、最严厉的方式来帮助胡松明强行戒掉毒瘾!虽然这样的方式也曾遭到了他的结拜兄弟马常的反对,但还是在自己的坚持之下,很“绝情”地执行多日了。 奇怪,这一刻怎么这么安静了? 往常在午休的这个时候,是胡松明闹得最凶的时候,这家伙,好像是魔鬼派来跟自己作对似的,老是让人不得安宁! 然而,今天这是怎么了?太过安静使得柯寒感觉到了不正常,他连忙三步并着两步走,迅来到柴房门口,透过半掩的门朝内一瞧,不由得大吃一惊。 第55章 县太爷的一天 第55章 县太爷的一天 柴房里, 被摘掉毛巾的胡松明倚靠在墙角,期待地看马常剥开层层包裹着的纸包,还不时地嗅着鼻子,可惜他还被绑着,不然的话,他准会冲过来,不顾一切地一口生吞了那纸包! “马常!”柯寒径直推开门,生硬地大叫一声,“你这是干什么?” 习惯了听老爷叫自己为“常”的,咋一听这个全称,马大帅也心中毛了,自是吓了一跳,手也不由得阵阵颤。 ≧ 胡松明则急得不行,他吞咽着口水,眼巴巴地看着马常将纸包塞进裤裆,双腿紧紧地夹着。 胡松明暗骂一声:这猪头三,加料呢?就不能藏到俺的身上?…… 柯寒疾步走近马常,毫不留情地吼道:“就你知道心疼他了?你以为你这是在帮他?告诉你,你是在害他!站起来——” 马常磨磨蹭蹭地站了起来,双腿依旧夹得很紧。 “拿出来吧,别掩掩藏藏的了,我都看见了!”柯寒从来都没对马大帅像现在这样吼叫过,“你就告诉我这是从哪里来的,该怎么处理吧?!” 马常嗫嚅着,不敢吱声。 柯寒见状,直接过去,伸脚将他并拢的双腿踢开,就听见“啪”的一声响,夹在裆部的那纸包就掉落地上,散了开来,一摊白粉也随着门口挟进的风儿吹得四处飘散。 胡松明心疼不已,他像只跟风的苍蝇一样,无望地盯着那随风飘散的粉雾,可恨自己被绑缚的手脚无法施展,却也要匍匐着努力凑近那粉雾,丝丝有声地贪婪地嗅着、吸着。 柯寒也不客气,他跨步上前,一只手拎起绑着胡松明的绳索,狠狠地将他掼在一旁,开口骂道:“你这不争气的混蛋,当真就没有一点志气了吗?你甘心情愿的被这毒粉俘虏?想想你过去的英雄气概吧,不要毁在这虚幻的世界里,对你没有一点好处的!” 在柯寒的怒骂声中,胡松明“呜哇”一声哭了出来,不住地将头往墙角撞,却被眼尖手快的柯寒一把拉住。 “你,你们杀了我吧!”胡松明大哭大闹,又似乎有万分的委屈难以倾诉,他瘫软在地上吼道,“是的,我不争气,我不是人!……” “啪”一记脆生生的声响,柯寒甩了胡松明一巴掌,然后,又拿来一根麻绳,绕在房梁上,直接将胡松明绑着吊了起来,然后仰着头,在胡松明的旁边绕着圈的走,一面走一面就很光棍地吼道,“我就不信治不了你?!” 马常羞愧不已,他对着柯寒晃动的身形喊道:“大哥,我知错了,我不该去找那谢耀生,这东西是我从谢耀生那边弄过来的,是我惹出来的麻烦,你就惩罚我吧!” 柯寒稍微顿了顿神,他隐含泪花、摇摇头坐到凳子上,长叹一口气道:“哎,这份兄弟情啊!” 就在这时,从监房那边跑来了一个马大帅的弟子,正是守着牢房的那个。 那个弟子看了看吊着的胡松明,有些惊讶,再撇过头去,这才惶恐地现,坐在一旁生气的柯寒,赶紧过去,恭恭敬敬地做了个揖,有些为难地对柯寒和马常说道:“老爷,师父,那个谢老板怕是快要不行了!吐了那么多的血……” 马常听了大吃一惊,自知闯了大祸。 柯寒若有所思地盯了一眼马大帅,立刻明白了事情的由头,随后,赶紧随那弟子一起朝监房奔去。 来到监房,就见那谢耀生斜靠在墙角,一双眼睛无神地盯着地面,时不时地再咳嗽一声,吐出来的竟是一滩血污。 “这可如何是好?”马常惊得有点抓狂了,他自责不已。 也是,这越秀楼的案子还未了结,谢耀生无论如何不能有事的!自己怎么就这么把持不住呢?这不是给老大添乱嘛?! 柯寒上前一步,看了谢耀生的样子,也不禁有点埋怨马大帅的过激了。 幸亏自己留有拜把兄弟李筱坤手抄的伤病急救中医良方,便急急地取来翻开,找了个比较中性的药单,像模像样的照单开方,还很牛逼地加了备注。 柯寒在纸上将药单抄了一遍:三七、红花、雪上一支蒿、接骨木等中药配制而成的中药,具有良好的止血散瘀、消肿止痛功能。常用于治疗跌打损伤所致的瘀血、肿痛、肌肉酸痛等症。并可治疗因外伤及内伤所致的多种出血症。口服每次3片,每日三次。 “这说的是成药啊?!分明就是一张说明书嘛!”柯寒将药单看了一遍,自己先笑了,他不痛不痒的玩笑道,“老祖宗的东西就是好啊!” 见柯寒极不严肃的抄了一份类似说明书的东西,谢耀生有些不放心,他仇恨地盯着马大帅和柯寒,目露怨气,十分夸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裹着血污的浓痰。 那二位爷才不管谢耀生的感受呢,只顾派人去李筱坤的药店抓了现成的药剂便是了,最后,又动手撬开谢耀生的嘴巴,将冲好了的药液连渣子一起硬灌了进去,呛得那个谢耀生流着泪,好一阵狂烈的咳嗽。 柯寒和马常这才满意地拍拍手,就像彻底掸掉肮脏不堪的垃圾一样,松了一口气走了。 “马大帅,你的脾气也要改改了,不能这般冲动啊!”事后,柯寒语重心长地教育了马常,“请记住我的话,冲动是魔鬼,遇事千万要沉着,要学会忍耐!哦,当然了,忍耐也是有度的。幸亏这姓谢的只是硬伤,加上他也有点功底,因此,不能排除他佯装的可能!!虽然我们和广大的淮县市民一样,都非常的讨厌他,恨他,但是,办掉他也得讲究方式方法嘛,要学会用法律来解决问题嘛,老是打打杀杀的,成何体统?要都这样,那我们跟那黑社会又有什么区别?!” 柯寒侃侃而谈,这官做了久了,说话也都一套一套的了,有点 意思! 不过,柯寒的这番话还是有点歪理了!一个被打得吐血的人,还会是佯装?然而,他到底很流氓地就解除了马大帅心头的疙瘩,马常憨厚的一笑算是接受了批评教育。 “好久没有子魁兄的消息了,不知他的状况怎样,很是有点不放心呢!”柯寒背着手,在回他的亲名堂的路上,不无忧虑地说道,“越秀楼的从犯们总该有个去处啊,老关着也不是办法,常,你看,我们肩上的担子不轻啊!要抓紧办的事情多着呢!!” 马常频频点头,可惜他一介武夫,实在没有什么好的主意帮着解决眼前的事情。 两个人说着话,又一起回到柴房去看胡松明,那货竟然吊在半空中睡着了?二人过去,赶紧放他下来,架到小床上,这时看他,倒是安静多了。 柯寒明白,胡松明的毒瘾暂时过去了,只要坚持,他会帮他戒掉的! 在马常的陪伴下回到亲民堂,屁股还未捂热椅子,就有中年汉子直接跑了进来。 马常挡住那人,喝问道:“来者何人?竟敢私闯官衙,当这衙门是你家厨房呢?到底是何居心?” 那人竟然哭了,捧着一张皱巴巴的纸片,跪着道:“青天大老爷啊!求您救救我家孩子吧!……” 柯寒一愣,不知到底生了什么,赶紧离开椅子,扶起那人,问道:“告诉本县,你家孩子怎么了?别急,慢慢说。” “我家孩子昨天早上上学堂后,到现在就一直没有回来,我们都找得疯了,正没辙呢,今天午饭后,突然收到这张纸片,说要我家拿出一千两银子去赎人啊!”那人伤心至极,呜哇嚎啕大哭着,“我们家一不做买卖,二不做手艺,哪来那么多银子啊,哎!我那苦命的孩子啊!大老爷,求您救救他吧!” 柯寒顺手接过那人手中的纸片,只见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要想见到自己的孩子,带上一千两银子,今晚强音寺见。 这是最最愚蠢的绑架勒索案件! “强音寺?”柯寒不知这是什么地方,一脸疑惑的朝马常打听。 马常答道:“那是界外的一座破庙啊,我们还在那边躲过雨呢,老爷真的就忘了?” 柯寒“哦”了一声,安慰那汉子道:“不会有事的,从这字条来看,这是一件最最愚蠢的绑架勒索案件,想必这其中一定另有隐情,否则,一个绑架者不会这么清楚地将地点写在上面,等你报官的。” 马常也随声附和道:“老爷说的极是。” 第56章 戴斗笠的侠客你是谁 第56章 戴斗笠的侠客你是谁 月光如洗,夜色正浓,马大帅只身一人,随那报案的汉子一起往强音寺赶去。≥ 竟然有如此牛掰的绑匪?若是兴师动众的带一帮人前往,也太抬举他了,实在太丢县衙的面子了,既然人家如此豪爽地叫阵,那么,掌管一方治安的佐官总巡检马常马大帅倒要独自去会一会了! 这强音寺是个破旧的小庙,就立在淮河岸上,也是石子魁上次出事的地方,平时,这庙也绝少有人过去,孤零零的杵着,倒也十分静谧诡异,虽然少有闲人来此敬拜菩萨,反而是一些流浪汉乞丐之流最佳的栖身之所。 报案的汉子自称有些害怕,闪在一旁躲了起来。 马常便随他去了,自己来到庙门口,艺高人胆大嘛,他毫无顾忌地探身朝内张望,可是,里面并无一点点的动静,就有些讶异,正疑惑着,却被一个戴着斗笠的汉子从后面拿刀架在了脖子上。 “怎么,连一个送钱的也要杀吗?”马常却毫不紧张,抖了抖手中提着的褡裢,笑着问那人,“小孩呢,在哪?” 谁知,那人从后面一把夺过褡裢,也不管里面有多少银子,只是阴阴地一笑,答道:“你可以!本以为你们要来多少人呢,却原来就你一个,不过这样也好!” “我诚心诚意地带着赎金过来,为什么要带那么多人呢?”马常似笑非笑地看着那个蒙面汉子。 “其实你们才是我真正要找的人!”那人抖抖褡裢,看着上面的官印后笑得更加狂妄了,“约你们出来,还真不容易啊!” “马巡检,这真的不关我的事啊!”躲在一旁的报案者慌忙搀着从侧面跑出的男孩,一边溜一边解释着,“是他掳走我的孩子后,写了字条让我报案的,我孩子在他手中,实在是迫不得已啊。” “你倒会演戏啊!”马常冷哼一声,不再理会那人,转身对斗笠人轻松一笑,道:“贼人,你以为你能走得了吗?你看看褡裢里装的是什么吧,搓人!” 那汉子一个讶异,再抖抖褡裢,拉开一瞅,全是细碎的石子,却不以为意,倒是很光棍地一甩,抽刀朝马常砍了过来,吼道:“淫贼,不必啰嗦了,看刀!” 马常大怒,也旋即拔刀相向,心里想道:莫名其妙,我何时成了淫贼了?这小子,简直欺人太甚! 刹那间,你来我往刀剑交加。 两人一边打一边对骂,倒也累得慌。 不一会儿,马常跳出战斗圈外,火气冲天地问道:“搓人,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不分青红皂白地诓我出来,到底所谓何事?!” 斗笠人站定身子,从怀中掏出一个褡裢,扔给马常,问道:“你不会不认识这个东西吧?” 马常接过来一看,这不正是老爷丢失了的一个褡裢吗?石县令原来都是拿它装一些秘密文件的,自从那次磕破脑袋失魂后,就再没用过,倒是放过一两个铜板里面,说是压压袋子的,几乎就已经被忘记了的东西,怎么会在他是手中了?便问道:“你怎么会有这个的?” “哼,少装蒜!”那人骂道,突然又怒吼起来,“不就是你们的人丢失在这强音寺的么?我来问你,你们究竟将姑娘怎样了?” “什么我们的人?什么姑娘怎样了?莫名其妙!”马常一介武夫,自然糊涂不已,他也不细问一番,就将刀一挥,粗鲁地吼道:“我倒是要追究你非法拥有官府物件了呢!懒得啰嗦了,看刀!” “慢着!”柯寒不知何时也来到了这里,难道是他不放心马大帅的办事能力?竟也跟着来了?他对马大帅喝道,“老二,住手!你忘了三弟告诉过我们,他看到过子魁兄拿着一个褡裢走了的,怎么也不关心一下?还是这么冲动?!” 斗笠人一惊,感觉这声音是多么的熟悉,竟有似曾相识之感,随即又是一喜,到底有人承认了,便急切地问道:“那个子魁究竟是谁?他把我们的海棠姑娘怎么着了?……” 柯寒转而面对那斗笠人,也是一个惊讶,瞧他这身行头,不正是那夜在越秀楼战役中碰到的那个朋友吗?小样,你蒙了面我照样认识! 当时自己想要留用人家的,还编了一段歌词,很肉麻地唱给他听过,难道是上帝怜悯自己,派他过来助我执政淮县,雄起大顺朝一方? 马常傻愣愣地道:“大哥,跟他罗嗦什么?他诓我们来这,竟然只是为了一个女孩子?这与咱子魁哥有何干系?奶奶咯熊!” 柯寒嬉笑一声,竟然沉浸在一种喜悦当中了,心想:缘分啊,和这位好汉重逢,却是要靠一个石子魁来拉线搭桥了?很是让人费解。 不过,想想也觉得十分好笑,女孩?石子魁?石子魁怎么会跟一个陌生的女孩在一起了?孤男寡女的在一起,女孩始终是个弱势群体啊!还能生什么?马常你这个笨蛋!这还用问?不过,若是一个黄花大闺女被魁哥糟蹋了,也确实蛮遗憾的! 既然这位大侠要找女孩,我们要找三十年没尝过荤腥味的石子魁,也能相互帮扶一把的,这就是天意啊! 柯寒暗自得意起来! “……可惜不是你?还能相信谁?孤单寂寞的日子苦作伴!感谢自己有勇气告诉你,还能感受世间情。这一场战争让彼此了解,我们互助能撼动天与地!……”为了证实斗笠人就是那个晚上和自己并肩作战的侠客,柯寒又率先唱起了那自己编词的《可惜不是你》! 奶奶的,现在唱起来怎么这么别扭?就仿佛对着情人唱山歌了?! 听了这歌,戴斗笠的大侠果然激动,他眼睛一亮,定定地看了看柯寒,还是不失惊疑地问道:“好汉!怎么会是你?你是……?!” “我大哥是淮县一把手,县令石大人是也!”马常惊自豪地文绉绉地说道,再掉头问柯寒,“大哥,你们认识啊?” 柯寒和那斗笠人对视一笑。 “真该相信那句话,叫‘天意不可违’啊!”柯寒很老道地笑了笑,再问道,“在下淮县知县石子衡,敢问大侠是何方神圣?能否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我们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吗?……” 斗笠人沉思片刻,略略地说道:“我是定西侯许慎的随从武官,叫东方晓。这次来淮县,是因为定西侯的千金小姐晏紫连同她的几个丫鬟不见了,领命寻找,一路来到了淮县。” “哎呀,这可是大事啊!”柯寒搓手惊呼,“在我所治县内,东方大侠只需支应一声即可,缘何要独自一人呢?有何难言之隐吗?” “东方独来独往惯了,也不想劳烦贵县。 另外,王爷也是个爱面子的人,他不希望惊动地方的,再者,这一带匪徒猖獗,实在不敢透漏半点风声的,若是被那些匪徒钻空得手,便麻烦大了! 只是,这次,在这强音寺,走失了刚刚找到的小姐的墨研侍女海棠,却在她掉落的绣花鞋旁捡到了贵县的官用褡裢,便想法要找你这个县官问问。 因为对你们县衙有所偏见,不愿直接找上门去,便用了最最下着的方法邀你衙门里的人出来给个交代,不想这县令竟然是你?” 东方晓继续解释道—— “听侍奉晏紫小姐的丫鬟梨花说,她和海棠是被你们师爷掳走的! 可惜两个姑娘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差点遭到那个师爷的摧残,还是在陪着师爷去雷州府的路上借机溜走的。 当时,就躲在强音寺的烂草中逃过了一劫。 可怜海棠身体不适,就留在破庙里歇息,梨花外出要寻觅一些吃的,等天黑了再逃,就在淮河码头碰到了我。 我也是刚刚安顿好苹果在小旅馆歇下,到淮河的码头边溜达溜达,寻思着下一步该怎么走的时候,看到了匆忙行走的梨花的。 等她带我再来强音寺时,却不见了海棠,只是凌乱的草堆旁,留有一只绣花鞋和你们官用的褡裢……” “刚刚找到的线索又断了,这可是个麻烦事儿!”柯寒也替东方着急了,“不过,既然碰到了咱那子魁哥,跟他有关,那就一定能找到海棠的。东方大侠尽可放心,我已派人回我老家去寻了,不日该有消息了。喏,这个破庙毕竟不是说话之处,不妨随我先回县衙,商量一番才好!不知意下如何?” 东方大侠自是欣然应允! 于是,这石县太爷竟然和一个“绑匪”成了朋友,并且,还亲自带“绑匪”回他的清水衙门商量着救人的大事了。 第57章 流浪者失踪案 第57章 流浪者失踪案 次日一早,衙门口又有人来击鼓叫屈,求县太爷做主,帮忙找寻丢失的家人。 想必便是昨日那个报案的汉子做了宣传,说县衙里的人如何神勇地打败绑匪救了自己的孩子了?这一咋呼,一向不被看好的淮县衙役一下子就成了老百姓的保护神?! “这是淮县人民的福气啊!”听了老百姓的议论,柯寒甚为欢愉。 大堂之上,柯寒将惊堂木一放,对堂下的一个跪着的老翁道:“老人家快快请起,你先别急,慢慢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那老者不肯起来,他依旧跪着,抹了一把泪,颤巍巍地道:“老汉姓魏,是街东头渔港口的一个渔民。老伴早年去世,下有一子与我相依为命,整日出入于淮河及渔港口之间,以打鱼为生。前些日子,我因病不能出渔,休息在家中,犬子一人划船出去捕鱼,不想,这一出去竟多日未归。四处托人找寻,总不得消息,急得我病情加重,卧床不起!倒是有好心乡邻常来家中慰问,甚是感激!本以为,定是渔船遇难了,然当日风和日丽,更未曾有谁见过空船漂浮,便担心是否有事,抑或被劫了?尤为恐慌!昨日听传,有男孩被匪徒劫持,家人报案,得以解救,便心怀希冀,抱病前来衙门,恳请大人出手救助!感恩不及……” 众乡邻待在一旁听了,也是叹息一片,表示深深的同情,同时也替那老汉恳请柯寒老爷出面帮忙解决一下。 柯寒也感到了压力,这丢失一个人也来求助于我? 县太爷要管的事情还真够多的哈,这一刻,就恨不能有那孙猴子的本领,再变出一个自己来才好啊! 正要随便派两个队员协助调查呢,外面又来了几个民众,私底下都随声附和道:“也真是怪事呢,那几日,街上常见的几个流浪汉也都不见了,好像是一夜之间都失踪了一样,怎么这么巧啊?” “哦?竟有这等事情?”柯寒将惊堂木一拍,道,“各位,不妨一一道来,看这之间有否联系!” 于是,乱哄哄的大厅内又安静了下来。 后面几个插话的人被叫了进来。 “报告大老爷!”一个裹着头巾的人身上还围着一个围裙,看样子是个做面点的生意人,他第一个对柯寒说道,“我是城南做烧饼的,每天一早上要送点心到‘天然居’旅馆的,今天送好点心回头路过衙门,见有这么多人,便过来看了一会热闹,才知道是魏老伯家儿子失踪报案求助的。我也顺便说说自己觉得有点奇怪的事情,就是那个经常来我家面点店讨吃的一个乞丐也离奇地消失了!不是我多心啊,或许你们要说,这乞丐是流浪儿,几日不见实在寻常不过了,怪就怪在他连自己讨饭的家什都丢在那个桥洞口不要了,十几天了都不见他来过。哦,对了,还有,听那‘天然居’的小二说,住他们店的两个商人曾经和咱们淮县街头的几个流浪汉有过接触,也包括那个住桥洞的乞丐,后来就同时失踪了。我们就是听着一说,没放在心上,倒是今天魏老伯报案的事情提醒了我,那几个乞丐大概也算是失踪吧?那几个见面都不多说一句话的乞丐同行老死不相往来的,不可能聚在一起同时流浪别处的吧!再说了,为什么那几个乞丐跟那两个寄宿‘天然居’的商人接触以后,就集体失踪了呢?这事儿不能不说有点蹊跷!” 看柯寒审案的众人议论纷纷。 有人说这做烧饼的太多疑了,见毛就是鸭子,有点小题大做了,这世上巧合的事情多了去了,没必要这般计较! 有人说这年头,说不准就真的有什么事情了呢。 这时,又有一个大婶也凑过来,朝柯寒一个鞠躬,认真地说道:“我也看过那个经常到那烧饼店讨吃的乞丐的,他和两个陌生人争执过,那天好像是十六号,对,天好着呢,那天正好是我家婆婆的六十大寿,所以,我记得特别清楚。我是到河边洗衣服的,看见桥洞口,那个乞丐被人扭着,好像说我不去什么的,也不太听得清。我们这的风俗是要分享寿面的,等到了晚上,我家婆婆吩咐我们也要端一碗给那乞丐,去了,却不见了那个乞丐了,只是,他的破衣服、破席子以及打狗棒和破瓷碗盆啥的都还在,我们就把他的碗拿到河边洗刷了一下,再将寿面倒在他的碗里,之后就回家了。可后来一连几天,不见了那个乞丐的踪迹,倒是我们倒给他的寿面却被野猫吃了,这事也没敢跟婆婆讲,这寿面被野畜生吃了,总归让人不舒服的呢……” 乡民们听了,都和善的一笑,随后又都沉默了。 “十六号?你确定是十六号吗?”柯寒认真地听完后问大婶。 “是的,我确定就是那天,我婆婆的生日我记得清清楚楚的呢!”大婶毫不犹豫地答道。 “魏老伯,你仔细想想,你家儿子失踪的那天是几号?”柯寒问那个老者时,特地走过去搀扶了一把,让那老者感动不已。 魏老伯流着泪道:“我记得十四号那天下雨了,在家歇了一天。第二天,天还未放晴,实在觉得闲得慌,便在家补网的,本来都是晴天晒网补网嘛,可做惯了事情的,歇不下啊,老想着要赚好娶媳妇的钱,不敢耽搁的呢。不知怎的,突然烧,浑身胀痛,我那儿子也急得不行,请来郎中,为我抓了些药。次日一早,他烧好早饭,还喂我吃了药,叮嘱我好好歇着,看我吃了药后,就出渔了……没想到啊,竟然是……” 老伯伤心欲绝,说不下去了。 “这么一算,也是十六号啊?”柯寒心头一紧,转身走到案前,他扶正了乌纱帽,抖一抖衣袖,再将惊堂木一拍,喊道,“来人!” 马常就站在一旁,听了老爷的叫唤,连忙将拳一抱,举于眉前,躬身道:“有!” “马大帅听令,去‘天然居’,将老板请来,老爷我有事咨询,不得有误!”柯寒下令道,又怕马大帅误会,便有啰嗦了一遍,“是请来!” 马常声如洪钟,爽朗地应答道:“得令,末将去也!” —— “天然居”虽小,但绝对是个雅静别致的所在,二层小楼简简单单的立于街口,迎面可见,门楣上横着一块牌匾,匾上用隶书写着“客上天然居”! 马常叹道:“原来这里叫‘天雅居’的,没想到,自己不再巡检了,就连这条街的一点点变化也不太清楚了!不过,现在的‘天然居’还真的就比以前的干净敞亮多了!看来这家店老板还真花了一点心思的!……” 马常一边想着这事,一边仰头瞅着牌匾,他也是认识几个汉字的,就小声念了一遍,谁知,招徕客人的小二多事,随口对马常说道:“嘿嘿,客官,你试着倒过来念一遍看看。” “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马常这个粗人看了,也不由得一声惊叹,“真是绝妙至极啊!” 原本想要耍耍威风、豪放一点行事的,可在看了人家的一块很牛掰的牌匾之后,马常就改变了主意(他也还是比较尊重文化人的),客气地问那小二道:“请问,贵店的老板在吗?我是县衙的佐官巡检马常,县太爷有事烦请老板过去一趟!” “哎呀呀,原来是官差大爷,失敬、失敬了!”小二陪着笑,将马常让进大厅,赶紧搬来一张椅子,取下搭在肩上的毛巾,使劲地掸已经很干净的椅子,惶恐地道,“差大爷请坐稍等片刻,我家老爷刚刚溜达出去了。” 这边正说着话,外面就进来一个看上去慈眉善目的中年胖子,拎着一把木剑,很熟络地跨进门槛。 马常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胖子,却一时间想不起来了,正迥异间,就听小二恭敬地喊道:“哦,老爷晨练回来了?这位差大爷有事找您呐。” “哦?”那人感到讶异,将木剑放到八仙桌上,定定地笑道,“难道咱这小小的‘天然居’也惹上什么官司了?与官府打交道,还真是大姑娘上轿子头一回啊!” “在下淮县佐官巡检马常,奉县太爷之命,前来有请老板,有事劳驾去县衙一趟,唐突之处,恳请见谅!”这个马常,跟柯寒待在一起相处久了,也学会了一点辞令,没给柯寒丢脸啊! 胖子嘻嘻一笑,就在八仙桌旁坐下,吩咐小二拿来烧饼和自家手工推磨的豆浆,然后,端着瓷碗,喝了一口豆浆,咬了一口烧饼,蠕动着腮帮子对马常道:“要不,差大爷也来点?” 没错,这胖子所吃的烧饼正是那个在衙门里做见证的点心师送的。 马常不免就有些生气了,若不是敬重这里的雅静别致,恐怕早就开打了,还由得你这般啰嗦?心里暗骂这个胖子磨蹭,有什么实力跟一个衙役摆谱了?但一想起柯寒经常交代的那个什么“文明执法”,便还是极力忍住了。 他轻轻地摆一摆手,接着,就很绅士、很果断地将手往门口一伸,面无表情地躬身说了声:“请吧!——” “既然是县太爷有请,那,不去也得去了?!”胖子虽然心有不甘,表现就不够爽快,却也算得上是个明白人。 马常依旧定定地站在门口等着,不再多说一句话。 胖子见状,只得将啃了两口的烧饼重新放于盘中,看样子是要留着再吃一顿了,随后又喝了一口热豆浆,接着,又拿毛巾擦了擦嘴,很轻松地拍了拍两只袖口,神情淡然地耸耸肩,对马常说道,“那就走吧!” 第58章 需要抚慰的正义之感 第58章 需要抚慰的正义之感 马常带那胖子刚走不久,东方晓就匆匆过来了,他不放心被他安顿在这‘天然居’里的两个丫鬟,要赶紧过来看看啦。八一≯≧≥中文 东方晓似乎有意要避开马常和那胖子的,却还是被店小二现了,惊讶地埋怨道:“客官,昨晚上一夜未归,害得我守着大门等了一夜啊!” “哦,抱歉啊!昨天跟朋友谈生意晚了,被留了一宿,现在头还有点昏呢,我该睡个回笼觉了……”东方晓一边敷衍着,一边就往楼上的房间而去。 小二摇摇头,继续做他的清洁工作了。 忽然,大门“哐”的一声响,打在小二的后背上又弹了一下,差点就把小二击倒。 “谁啊?这么粗鲁?”靠在门后扫地的小二嘀咕了一声,心里想道,拜托,这里不是饭店,用不着这么早就来吧?我们自己的早点还要叫外卖呢!可掉头来一看,不由得十分的惊讶了,“你……你、这是要干嘛?!……” 推门进来的是个蓬头垢面的大汉,他怒气冲冲地一把揪住小二的衣襟,怒喝道:“告诉我,掌柜的哪去了?” “老板,老板他刚刚出去了。”店小二讪讪地陪着笑脸,惶恐不安地回着话,手却伸摸到门后挂着的一把铜锁上,可惜,任凭他如何的着急,就是拿不下来,慌得可以啊! 大汉将长头一甩,酒糟鼻子上面戳着的一双豹子眼,狠瞪着小二,露出将信将疑的神色,然后又一把将小二拽到楼梯口,举拳就打,“怎么这么费劲?一句话分几大截说啊!一点不利索,真他妈的啰嗦!!” 店小二双手抱着头缩成一团,大气也不敢出,哪里还敢顶撞这彪悍的酒糟鼻子了? “我再问你,那两个怂货还在不?”酒糟鼻子终于松开了手,他吼着问道。 “您,您问的是,哪两位啊?……”小二胆战心惊地反问,手还捂着头,生怕酒糟鼻子再来一顿打。 “尼玛,就那两个杂毛,一个束着髻,不男不女的装扮,一个老爱打哈欠的,见了女人就流口水的公狗!”酒糟鼻子骂道。 这不等于没说嘛!捉弄人还是咋的了?什么不男不女的装扮啊?什么见了女人就流口水啦?是个男人都会很馋的!可是,店小二又不能拒绝回答,便哭丧着脸,一言不的蹲在地上了。 酒糟鼻子彻底火冒,他飞起一脚就朝小二的后脊梁踢去。 说时迟,那时快,根本就没睡什么回笼觉的东方晓猛地从楼梯口飞身而下,他直接一脚踢翻酒糟鼻子,大声喝道:“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如此放肆?此等欺善凌弱之行为,焉有法理能容?贼子,还不束手就擒?见官说话!” 酒糟鼻子被踢中倒地,他随地一个翻腾,跳起来,指着东方晓忿忿地骂道:“你是何人?老子的事情也要你来插手?刀山火海都闯荡过了,还怕你这个杂种?” 两个火爆性子真的就点火就着啊!他们互不相让,哼哼哈哈地纠缠到了一起。 不一会儿,酒糟鼻子就气喘吁吁的了,明显,他力不能支,渐渐地滑落下风,东方晓就突地掼出一个大背包,生生地将那酒糟鼻子扛在肩上摔倒在地,随后便接过小二递上的一根麻绳,结结实实地将他绑了。 “坑人的‘天然居’,竟然还养着打手害人啊!”酒糟鼻子泼口大骂,依旧显得不屈不饶的硬汉摸样。 东方晓才不管那么多呢,只管押着酒糟鼻子,也往衙门而去。 身后,店小二心有余悸地吐吐舌头,再缩缩头,又拿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傻愣愣地站着,过了半晌,才不知所措地散了不明真相围观的路人,收拾散乱的桌椅。 …… 大堂之上,胖子疑惑地道:“没事了?” “嗯哼!”柯寒很现代的耸耸肩,简单地哼了一声,又习惯性地清了清嗓子,轻描淡写地道,“该问的也都问了,你可以回了。只是要麻烦你一下,以后要是他们再来的话,务必请来衙门回报一下。那个,以后啊,住宿登记可不能没有啊,本县也将在这方面规范一下,大力推广的!安全意识嘛,还是很重要的!” 胖子似乎很生气,第一次和官府打交道,匆匆忙忙地连早饭都不让吃好,就赶了过来,却又是只问几句话就遣返了,当我是流浪汉呐?总共才不过半袋烟的功夫!切! 胖子气呼呼地跨步往外走,围观者就闪开一条道来,却不料,正好东方晓押着酒糟鼻子过来,两人相遇,都有些惊讶不解。 “你?怎么回事?”胖子倒是大方,他好像还认识酒糟鼻子,盯着酒糟鼻子,问道。 谁知,酒糟鼻子却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骂道:“狗日的!你这‘天然居’害得我好惨啊!!” 柯寒瞅着稀奇,便问东方晓道:“大侠押解的人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认识白老板吗?” 东方晓抱拳回道:“启禀大老爷,此人刚刚在‘天然居’大闹天宫,还差点就要了人命。我,‘天然居’的一个房客,实在看不过,出手制止,便将他带来,问他个是非所以然来!” 柯寒听了东方晓的一番话后,一拍惊堂木,严肃地问那个酒糟鼻子:“报上姓名。” 酒糟鼻子看了看周围的民众,仿佛受了侮辱般,激动地吼吼道:“敢问大人,小的所犯何事?竟要这般对待啊?” 柯寒正色道:“你都大闹天宫了,还不知所犯何事?哼,要是给你一根金箍棒,你还不得将老爷的衙门也拆了啊?!” 围观的群众都被柯寒逗笑了。 “你这白皮猪、死胖子,我要杀了你!”酒糟鼻子跺着脚,怒骂声不断。 被绑着还这么嚣张?柯寒也有些火了,他重重地一拍惊堂木,喝道:“大胆!公堂之上,竟敢目无朝纲律法、如此咆哮?你将本县置于何地?又将正义置于何地?来人啦,推下去,先重责四十大板再说!” 柯寒其实也就是吓唬他一下,谁知,那人十分拉风,根本就不在乎,反而骂得更凶了:“你这样的狗官,死了也好!没有道义的衙门拆了也罢!好为百姓腾地造庙!如今这是什么世道啊?!求官不如拜菩萨!看看你们官匪勾结、欺压百姓黎民,我倒要问问,还有什么正义天理了啊?我呸——” 谁能容忍这般辱骂?!最最大度的上帝听了子民的叫骂,怕是也要怒的! 可不,呆在一旁的马大帅早不耐烦了,他岂能让他的领路人、他崇拜的偶像、他最亲密的拜把兄长受人**? 操!眼见他“噌”的一声拔出朴刀,决绝地朝酒糟鼻子砍去…… “大帅!”柯寒大吼一声,硬生生地拦下了马常高高举起的明晃晃的朴刀,“不得乱来,将刀放下!” 那把朴刀快要伸到酒糟鼻子的脖颈上了,马常心有不甘,但还是听话的抽回朴刀,怒骂道:“亏得我家老爷度量大,哼, 暂且饶了你这狗命!” 刚刚还很牛掰的酒糟鼻子也被吓得小腿颤抖、脸色煞白了,“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他的脑门上也汗渗渗的透着光亮。 他没想到,这衙门里,从上到下的,都是驴脾气的牛人啊,要真的被人一刀剁了,那岂不太冤屈了? “堂下之人,姓甚名谁?大闹‘天然居’,咆哮我公堂,又究竟所谓何事?还不一一从实道来?”柯寒复又一拍惊堂木,严肃地问那人。 马常不时地将那朴刀抖了一抖,酒糟鼻子就慌神了,他连忙答道:“小的姓罗,叫汉民,来自琼州的盐埠。大人,小的冤枉啊!小的来这‘天然居’寻仇报复,是有原因的……” 柯寒“哦”了一声,表示他在认真地听着呢。 “小的自幼喜爱武术,学了一些功夫,别无其他长处,长大了便以武术接镖押镖为生,在盐埠一带小有名气。”罗汉民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说下去——”柯寒和常人一样,喜欢听别人的**呢。不过,这样冠冕堂皇地命令别人讲述自己的过去,却也是合理合法。 “去年冬,小的接了一镖,是送往雷州徐庄的一个包裹。我们道上有条不成文的规矩,只接镖,不问镖物,于是,到现在为止,我还不知道接的是什么镖。在行至贵县张王集时,却因自己贪酒而遭遇不测,被人劫了。”罗汉民一想到这些,神情就有些懊丧。 众人都有些同情这个罗汉民的悲催的经历了,紧张地看着他,听着他的故事。 罗汉民艰难地咽了咽干涸的喉咙,咳了一声,继续说道—— “从未失过手的自己不敢也不好意思再次面对雇主了,就慌忙逃窜,一路狂奔来到淮县县城。 哎,举目无亲啊,带着仅有的2o两纹银寄居在‘天然居’,一连几天都心惊胆颤的,害怕雇主找到自己,更为将来的生计忧愁了。 忽然有一天,从对面房间里走出来两个商人装扮的汉子,他们表现得极为豪爽,见我优柔寡断的样子,就主动与我攀谈起来。当他们得知我的遭遇后,就极力推荐我去他们的矿上做工。说凭我一身的胆气豪情,定能闯荡出新一番天地来。 他们告诉我,他们就是那家矿场在淮县的临时办事员,常驻‘天然居’,专门负责招工。我想想自己已了无牵挂,随他们而去,也好有个安身之所,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第二天晚上,他们就把我送到一条小渔船上后,就走了……” “这与我‘天然居’有何关系啊?”白老板大吼着,“胆敢到我这里大闹天宫?” “因为那两个人是大骗子,他们是掘金社的外援打手,专门在外面骗人过去为他们卖命!而你这个‘天然居’为他们提供了长期的帮助和服务,优惠提供办公地点,还积极帮助他们诓骗别人!难道那天晚上和我一起被拐的两个乞丐不是你们诱骗到的?哦,还有,那条渔船,接应我们的人答应等送到矿上就让人家回头的,结果,到了矿上,直接就将人家绑了!人家还是不算太大的孩子啊!”罗汉民及其愤慨地吼了起来,显然已经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我要找到那两个畜生,我要亲手宰了他们……” 罗汉民的话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大吃一惊。 魏老汉听了不禁老泪横流,问道:“那个划船的小男孩是不是眼睛大大的,个儿高高的、瘦瘦的?穿着一件肩上打了补丁的灰褂子?” 罗汉民不解地调过头来,回道:“你怎么知道的?哦,那小男孩很勤快,我们只知道他叫小魏……” 听了这话,魏老汉一下子瘫软在地。 第59章 为人民服务 第59章 为人民服务 魏老汉一下子瘫软在地! 众人七手八脚地将他抬到大厅内临时搁好的担架上,让他平躺了,柯寒让人倒了一碗红糖茶来,亲自端了喂那老汉喝下去,让围观的群众唏嘘不已,印象分大为提高! “大爷你放心,你儿子的事情,本县不会坐视不管的!”柯寒安慰道,“我们有责任保护地方百姓的安全,大顺朝的子民一家亲啊!!” 听了这话,魏老汉的情绪才慢慢稳定下来,他自己探身起来就要下拜,被柯寒一把拉住,魏老汉急忙说道:“谢谢大老爷啊!我要喝水,你这糖茶太甜了。八≥>一中文≯ 骺了我的心啊!” 众人轰堂大笑着慢慢散去,魏老汉也由人搀着离开了县衙。 那边,罗汉民还被绑着,他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想立功不?”柯寒走到罗汉民的跟前,凝视了许久,恐吓道,“你要知道,在大顺朝,辱骂朝廷官员、扰乱社会治安,数罪并罚的话,那可是要杀头的!更何况,你还欠了人家一镖,就算我放了你,你以前的那个雇主也不会轻易饶过你的吧?!” “你想怎么样?”罗汉民慌了,急问道,“我也是受害者啊?你不能这样不负责任的就把我给办了吧?立功?什么意思?!” “立功可以赎罪啊!”柯寒轻猫淡写地说道,然后,又转过头来,正色对白老板说道,“当然也包括你。” 白老板当即颔应允,答应道:“小的一万个愿意,积极配合老爷办案!” 罗汉民也跟着道:“我,也愿意,只要能帮得上老爷的忙!” “好的!这样,白老板,你回你的‘天然居’后,如果有那两个人的任何消息,记得,需第一时间过来报告本县,不得擅自动静,剩下的事由本县来办。当然,如果你执迷不悟,与狼共舞,甚至阳奉阴违的话,则需小心你的……,呵呵!”柯寒笑着拍了拍白胖子的肩胛,命令道,“你懂的,暂且回去吧。” 白老板诚惶诚恐地连连应“是”,他弯腰退着走了出去。 “你——罗汉民,再回一趟那个矿上。”柯寒盯着罗汉民。 罗汉民面露难色,“这个,我……” “怎么,有困难吗?”柯寒紧逼问道。 “我,九死一生,好不容易逃了出来。那地方,实在不是一般的魔窟啊!”罗汉民还心有余悸,一想起逃生的那一幕,就惊恐万分。 “你以为我会让你一个人去吗?”柯寒不以为意,心里想道,那可是个金矿啊!怎么着也该去看看,要是能被我淮县掌控了,嘿嘿,他笑了笑,十分流氓地答道,“那个魔窟到底怎样?我倒要去见识见识呢。” 罗汉民诧异,心想:开玩笑吧?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牛逼! “你做为一个向导带我们一起回去,就这么简单。答应了的事情,不许反悔的!”柯寒掷地有声。接着,他就走了过去,亲手解开罗汉民身上的绑绳,远远地扔了。接着又满含深情地说道,“你看看魏大爷吧,他的儿子就在你说的那个魔窟里,作为一县的父母官,我怎么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呢?我答应了要救他儿子出来的,就一定会办到!” 好有范儿的县太爷啊!松了绑的罗汉民终于被柯寒的认真的做派打动了。他咬咬牙,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对柯寒道:“那,就这样了,什么时候动身?” “事不宜迟,就今晚!”柯寒倒也干脆,他朝马常招手道,“老二,你守着衙门,我出去活动活动筋骨。” 马常不乐意了,嘴巴噘得老高,没有及时答应。 “放心吧,不会让你闲着的,监牢里的那些货色可不能掉以轻心,警戒方面的工作,还真离不开你!另外,大哥我想在回来的时候,能及时尝到你炖的绿豆汤呢,不行吗?”柯寒吩咐着,“因为留给你的人手不多,我必须带走几个呢,所以,你肩上的担子一点也不轻啊!” 马常这才感觉到了自己还是有份量的,俯不语,表示默默接受了老爷的指令。 “东方大侠!”柯寒转头面向东方晓,认真地道,“我知道你很忙,但是,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不可以随我一起前往,帮忙赚点人气哇。呵呵,到时候,吆喝两声,咋呼咋呼一下,也是有帮助的呢!” “我只够帮你吆喝吗?”东方晓面露不悦,扯道,“怎么着也得是个大将啊!” 柯寒哈哈大笑道:“怎么也是个官迷啊?!好,有魄力,我就喜欢爽快人!” “不过……”东方晓还是犹豫了一下,仿佛在思忖着什么该不该说的话。 看来,他还是有条件的?柯寒暗笑。 就见东方晓勉为其难地道,“我救出来的两个丫鬟还在‘天然居’呆着呢,在那总觉得不是太方便的,因为小姐还未找到,也不好让她们先回王府,所以,可否将她们转到你府上暂住些时日?” “就这事啊?哪还用商量呢?接来就是了。”柯寒立马豪爽地答应了下来。心里想的却是:女孩啊?那还不是多多益善嘛?! 当下,就让人去那“天然居”,将苹果和梨花两个丫鬟接到自己的府上。 白老板还屁颠屁颠地主动帮忙驾车,尽管,柯寒老爷不缺少驾车的人,可他就是那么认真,生怕有任何的不到之处,惹得县太爷恼怒了,那可不好收拾! 临了,白老板还留下一锭银洋,再三道歉,说不知道是县太爷的人,竟然还收了押金,实在是不应该,这就双倍奉还了,还望老爷恕罪! 柯寒心情大好,就替正忙着收拾的东方晓收下了。 这府上又多了两个美眉,小伙子们干什么事都特精神,嘻嘻哈哈的热闹多了。 等到了晚上,吃罢晚餐,柯寒快步走到院中,跨上一个高土墩上,权当是点将台了,他让马常招呼大伙围拢过来。 马常得令,立即吼了一嗓子,大声喝道:“淮一队,集合!” 所有的队员听了马大帅的吼声后,风驰电掣般跑了过来。 马常一阵号令,用的都是柯寒军训时学来的,什么“向前看,向中看齐,稍息、立正”啥的,半分钟内,就将这些古董排好了队形。 东方晓站在旁边,表情十分惊讶:乖乖,这是什么队伍啊?狗日的,站成一条线啊?侧面看,绝对就是一个人啊!我操! 柯寒很中意地点点头,激昂地道:“兄弟们!——” 所有人都目不斜视,定定地看着柯寒。 “今晚,我们将要为我们的人民而战!我们怀着必胜的信念,去往一个我们从未到过的陌生的地方,为救赎我们的同胞兄弟而战!大家有没有信心打好这一仗?”柯寒也不罗嗦,直接进入主题。 “有!”队员们的回答更加简洁明了,吼声如雷。 稍后,马常振臂一呼,很响亮地背诵起了柯寒教会他的口号:“为人民服务是我们的天职!为人民服务是我们的光荣!” 绝对的鼓动人心啊! 东方晓也备受感染,竟然也临时加进队员们的中间,倍加响亮的复述了一遍这个无比牛逼的口号,他从来没有像今晚这样的激动过,内心中更加地敬佩起柯寒来了。 淮一队的所有人都跟着朗朗地叫唤着。 家丁也跟着吼叫起来,不一会儿,人们惊讶地现,就连刚刚接过来的苹果和梨花也声情并茂地振臂高呼。 一时间,淮县县衙的大院里,群情激荡,“为人民服务”的口号响彻夜空。 第60章 怎少得了我们的帮忙 第6o章 怎少得了我们的帮忙 喊完了口号,柯寒安排两个队员留下,协助马常搞好衙门内外的警戒工作,然后,就率领其他七名队员以及罗汉民、东方晓一起,直奔淮河边的两条由渔民提供的小船上。八一小≧说网 虽是夜晚,但有那盘子似的月亮照着,还有罗汉民做向导,一路上有惊无险,倒也顺当。 快到次日凌晨的时候,罗汉民唏嘘一声,告诉柯寒,前面的那座山头拐个弯,就到那个掘金社的金矿了,那里机关较多,务必要大家小心一点,注意千万不要走散。 就要看到金矿了,柯寒激动不已,连连点头,然后传话给大家,目的地就要到了,大家准备好家伙,随时投入战斗。 队员们自然是兴奋不已,一个个的,摩拳擦掌,小声地议论着即将到来的战斗,猜测着场面如何的热血,都是好战分子啊! 突然,右侧拐弯处的一个岔道口,传来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这是从旁边支流传过来的声音!原来,这条河有多条分支,在快要靠近金矿的地方汇聚成一条宽阔的大河。 大家有点小小的激动,估计在这条河流里,也只有金矿的船只来往于此吧?当然,暂时又不知到底是什么状况,便纷纷摸出腰间的刀剑,都瞪大了眼睛,虎视眈眈地盯着前方。 “不好,听声音和方位上判断,肯定是红莲掘金社难得一见的护场总队急先锋!他们开着大帆船来了!估计人也不会太少。平时,矿上由刀疤脸王海把持,就已经够狠的了,所以,这些家伙几乎都不怎么来,顶多就是轮换班次时送几个人过来,一般都不用开着这么个大家伙过来的。不知道这里生了什么状况了?他们这个护场总队大多时候都守在总部的一个训练基地里,据说那个基地就设在紫阳县和淮县的临界处,目前,正在加紧筹备什么团呢,传说好像要蓄意谋反呢!哦,这个金矿隶属于红莲帮。原来这个矿叫淮紫金矿的,是取的两个县县名里的第一个字而已,后来,金矿老板离奇失踪,这矿就被红莲帮的人接管了,名字也就换了,成了现在的红莲掘金社。这个总护队有先进的帆船和铠甲护身呢!今天真不走运,我们狭路相逢了。”罗汉民蹙紧眉头,他急切而又恐慌地告诉众人,“这支队伍常年放在总部,很少到采矿场这边来的,今天这到底是怎么啦?肯定有什么突情况了?” “难到这边真的有什么状况吗?”柯寒问道,“以前什么情况下会来呢?” 罗汉民摇摇头,毫无悬念地告诉大家,他不知道。 这时,已经可以看到拐进弯头的大轮船的船头了,汉子们都静静地盯着那船,等候柯寒的决定。 “咱们分开来跟上去,对,从两翼包抄靠近,只要是掘金社的人,不管他们是干什么的,我们都要果断地解决掉!”柯寒看了看那船,毫不犹豫地下了命令,“我带三个人从右边上,劳驾东方大侠就带人从左边上吧,动作要够狠够准够干脆,不要贪玩而浪费精力,知道了吗?兄弟们!” 队员们沉声应道:“知道了!” 一伙人紧跟着就拼命地划桨,两条小渔船就像离弦的弓箭一样,快向大船靠近。 前面,大船的船头上站着的一个人将手圈成喇叭状,凶神恶煞般朝渔船这边喊话:“喂,小船闪开了,闪开!!” 两条小渔船依旧莽撞的继续朝前行驶着,在大船还未冲出拐角处的时候,已经候在了大船前方不到十米远的地方,然后又突然分开了,再迅朝大船逼近、靠拢。 大船上的人这时才感觉不对劲,赶紧手拉摇铃,一阵乱晃,扯着公鸭嗓子道:“有贼!有海盗,快,抓贼啊——” 很遗憾,那人还未喊完,就神不知鬼不觉地被蹿上来的东方晓一把掐住了脖子,用力一扭,瞬间见了阎王。 船上的人到底还是被惊动了,他们纷纷从不同的方位跑过来,一个个很恼火的样子,唧唧哇哇的大叫不停。 东方晓被三个彪形大汉团团围住了,可是,让那三个人倍感奇怪的是,东方晓却很流氓的笑着,一点也不慌张。 东方晓的阴损的笑分明是小看了他们,这就惹毛了几个大汉。 几个人怪叫着围拢了东方晓,像一群受了挑衅的公猪,龇牙咧嘴地迅猛地扑向东方晓,却见得,东方晓呐喊一声,突地一个旱地拔葱,直接跳得老高躲开了这帮畜生。随后,就听见“哇哇”的怪叫声,三个大汉都捂着头,蹲在那里揉脖子和脑袋。 旁边又跑过来几个家伙,他们和那三个大汉一样,全身铠甲,真可谓武装到了牙齿,相当的神气。 东方晓刚刚着地,就被他们围住了,拿剑指着几处死穴,正要开瓢的时候,就听见一声疯狂的怒吼,“小鬼们,休得猖狂,洒家陪你们玩玩!” 话音未落,几个家伙手中的剑便很怪异地脱手飞出,在落地的瞬间,几把剑搅扰在一处,刚好落在了船舷之上。 再循声仔细地望去,柯寒已然倚靠着帆船的桅杆,轻松地站着,旁边又多了几个握着刀剑的家伙,面无表情地围成一圈,将身穿铠甲的猛人围在了中间。 被东方晓戏耍了的三个汉子艰难地站了起来,他们甩甩头,有些懵,还未站稳脚跟,就又被淮一队的队员们用短剑逼着 ,抱着头,缩在一边。 后面船舱里钻出来的几个人没看见怎么打呢,同伴们就彻底趴窝了,再看看地上搅成麻花样的刀剑,更加的惊骇,不由得乖乖地举手投降了,保命要紧! “告诉我,你们这次来金矿要干什么?”柯寒盯着这帮家伙,审讯道。 惋惜的是,没有人搭腔。 柯寒好没耐性地飞起一脚,将碗口粗的一根栏杆踢断,然后,他拿起那根断了的栏杆,用手掰成一根根如木工装潢用的木针,一把插进舱门上,很牛逼地问道:“谁愿意试试被木针扎刺的滋味?” 所有人都傻呆呆地了,柯寒这才温和地拉过来一个汉子,抓住他的手,按住了就要往手背上扎木针。 那人一下子就慌了,他求饶地道:“我们这次的主要任务是去平定叛乱的!金矿里出了个武疯子,他控制了金矿,杀了王总监。前面去了一支队伍了,没有消息,所以,就加派我们过来帮忙……” “这就对了嘛!帮忙,怎能少得了我们?”柯寒松开抓那人的手,阴损地笑了笑。 淮一队的队员也跟着大笑,那人的脸上肌肉抽搐着,尴尬地陪着笑脸,委实比哭还要难看。 “过来,站好了!”柯寒双腿交叉,他仍旧倚靠着桅杆,对红莲队的人大声喝道, “脱下你们的铠甲,快点!” 几个人面面相觑,他们懵住了,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子。 “没听懂我的意思吗?”柯寒很不高兴地问道。 红莲队的人这才慢腾腾地动手脱下铠甲,有人在心中不住地咒骂这个海盗没人性,连衣服都要抢? “淮一队!”柯寒大声叫道。 “有!”队员们齐声回答,“老爷请指示。” “换下他们的铠甲,将所有人都绑了,动作要快!”柯寒嫌那些家伙动作慢了,有些埋怨地命令手下,“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淮一队的战士得令,就冲了过去,很粗鲁地扒掉红莲帮急先锋队员们的铠甲,很老道地套在自己身上,然后,扯下那些人身上的衬衣,塞进他们的嘴巴,再用绳子将他们捆了起来,就像扔垃圾一样,毫不客气地将他们一个个的扔进了河里。 给敌人留一条活路,就是给自己多留一些麻烦!柯寒可没有那么好的菩萨心肠来对待自己的敌人。 “这些家伙就这点能耐啊?”东方晓也换了一身铠甲,陪在柯寒的身旁,他狐疑地嘀咕了一句,但随后就不以为意地问罗汉民,“还有多远就到了?” “快了。”罗汉民紧张而又兴奋地答道,“我一直以为,红莲护场队急先锋的人有多么的牛逼呢,原来也不过如此啊?” “高估或低估敌人的能力都不是什么好事!今天,我们真的是杀鸡用了牛刀,有点浪费感情了,这事,其实只要罗汉民带两个兄弟就可以搞定的。呵呵,当然,小心使得万年船嘛!”柯寒认真地总结了一下这场算不得战争的战争。 罗汉民仿佛受到了鼓舞,心里甜滋滋的,更加乐于帮柯寒做事了,这就认真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河面看。 大船重新扬起了风帆,在风力的作用下,飞前进!…… 第61章 清晨的爆炸声 第61章 清晨的爆炸声 “到了!”罗汉民兴奋地告诉大家,然后就站在船头,用手罩在嘴上,狂呼乱叫道,“红莲掘金社,老子回来了——” 迷糊着的众人都跟着探身向前方望去,远处,隐隐可见几座相连的黛黑的山峰,静默地矗立着。八≯一≧中文≥ 这时,冉冉升起的太阳把湖面映照得红艳艳的,风轻轻吹起的波澜,又将洒在湖面的阳光推了开来,如鱼鳞般碎开的涟漪,都闪着一片片金光,犹如金黄的叶片贴在每一个人的脸上。随之,笑纹又跟着在每一个人的脸上荡漾。 所有的人都跟着兴奋不已,拿手搭起凉棚遮住那耀眼的光芒,盯着那几座山峰入神地看着,透过缭绕的云雾,寻找着属于自己的那一份梦想。 “镜湖的早晨真美啊!”东方晓感慨着,然后,转头问柯寒,“石老爷,你不这样认为吗?可惜,这战前的宁静倒让人不安吖。” 柯寒这才知道,原来,这地方还有一个漂亮的名字?叫镜湖?怎么不叫金湖了?干脆就把他所知道的江苏的一个县名搬来得了! 嘿嘿,他不置可否,只淡淡一笑,然后又轻咳一声,才搓着手喊道:“掌舵手,目标已近,全前进!” 他当这是机动船呢!不过,加了一张帆后,这度,果然还就不一样了,便自嘲地笑笑,心底里暗自叫道:“红莲金矿,老爷来也!” 突然,山峰深处传来“轰隆隆”一阵巨响,柯寒有些惊讶,他不敢相信这里竟然还有炸药?那是炸山的声音! 罗汉民也很惊讶,自打他来到这地方,可从未在天刚亮的时候就开工的!更不用说炸山了,这里都已开好了道,可以说是一个比较成熟的矿藏了,难道……?罗汉民不敢往深处想。 淮一队队员们原来都只是一些小混混,从未听过这么响的动静,不由得都是一个惊吓,倒是东方晓好像泰然自若,他回头问罗汉民:“你们有过这么早就开工的吗?” 罗汉民坚决地摇摇头,他疑惑地盯着柯寒,问道:“老爷,我们还要不要进去?看来,里面厮杀得厉害呢,刚刚红莲护场队的那些家伙不是说了吗?他们已经有人到了金矿了,还没有消息,大概,这声音,就是他们的消息了!” “当然要进去的!”柯寒不加思索地答道,“我们不是来玩的,是来救人的!怎能就被这一声响动给吓跑呢?我还有个想法,就是顺便让他们也赔点硬通货!难道,我们就不该带点东西回去吗?” 柯寒的话让淮一队的队员们大受鼓舞,他们对炸药的无知,注定了会全身心的投入到这场战争当中。此刻,他们似乎看到了一颗颗亮灿灿的黄金了,老爷都要带硬通货呢!跟着老爷干,没错的!! 到了山洼口,停好帆船,一干人等纷纷上岸。还没跑多远呢,迎面就过来几个往下跑的人,他们都是 一身铠甲装扮,就和淮一队强抢而换的装扮一样,他们满含怨气地对也换了一身铠甲的淮一队队员们吼道“怎么才来啊?太不够意思了!我们这边的几个人都搞散了。” 柯寒憨厚地一笑,对那些人说道:“不好意思,来迟了,让你们久等了!对,我们这是往哪走啊?” “那个武疯子带着一群的土匪太强悍了,竟然用起了火药炸弹!没想到啊,留给他们炸山用的的炸药竟然用来炸自己人了?我们苦熬三天了,一点进展都没有。若不是社长坚持要留下金矿,我们早他妈的攻破了。这下好,让那些家伙肆无忌惮地耍起了炸弹,难度加大了啊!”他们当中一个好像是领头的家伙激动万分地道,“你们到底还是来了?嗯,来了就好。不迟,不迟的!呃,带了多少吃的?” “都在船上放着呢,待会儿有得吃的。那个,咱们现在分头进去怎样?兄弟,共有多少人在这边?”柯寒打听起来,他权衡利弊,暂且决定留着这些人,他的脑海中在飞快的拼凑具体行动计划。 “才来这里时,有两个兄弟被他们绑进去了。”那个领头的红着眼吼道,“这也是牵制我们的硬伤啊!很多时候,我们都无从下手。” “救人要紧!”终于有了一个合适的理由,柯寒看了大家一眼迅下了命令。看上去,他很有哥们义气。 那些人迟疑了一下,柯寒也不计较,也不需要计较,他直接对自己的队员说道:“兄弟们,上!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锅,也不能犹豫不决的。都是自家兄弟,不能见死不救啊!” 东方晓很欣赏柯寒的做派,第一个附和道:“兄弟们,时间紧,任务重,走吧!” 罗汉民对这儿的一切再熟悉不过了,他抽出刀,一马当先,冲在了队伍的最前列。 淮一队的队员跟在罗汉民的后面,鱼贯而上。 红莲队的几个人见了,骂道:“一个个都怪怪的,难不成都不要命了么?!这命都是捡来的?就这么贱啊?” …… 通往那一排涂着编号的宿舍的路上,被炸药炸得坑坑洼洼。 此刻,石子魁和几个工友正聚在一起,他们难得轻松地踏实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又开始神侃了,战争间隙照样有说有笑的,这才是纯爷们! 石子魁抬起头,仰望着蓝蓝的天空,听工友们哈哈大笑地聊着,他也长舒了一口气,彻底放松了,软软地瘫倒在草地上。 这几天,战得他好累、好辛苦啊! 这一次战争的由来,是因为,前段时间,石子魁闹事,砍断了流氓朱有志的右手,随后,还侮辱总监王海并致其死亡,以至于使得掘金社的工作陷于半瘫痪状态,最终竟然成了他石子魁的私有事业! 总部知道后,立即派人前来,借扬善除恶、重组工作为名,要除掉石子魁,并收复掘金社。万万想不到的是,这里的矿工竟然团结如一人,并不接受总部提出的所谓的优厚的待遇,坚决抵制工作组的进入,与工作组的成员生了激烈地冲撞,惹恼了总部的人! 先遣队的人誓说,要铲平金矿,摘掉这群疯子的脑袋。 这样一来,刚刚自封为总监,管上了百十号人的石子魁也火冒了!原本他还简单地想着,每年进贡一点给红莲掘金社的,和平共处得了。 没想到,红莲掘金社的这帮“讨债鬼”,逼得太紧,坚持要重组并惩处凶手,这明明就是跟老石过不去嘛! 这便惹得石子魁也犯犟了,他当场就跟来人闹翻,还亲手绑了他们两个人,接着,又毫不客气地派人将总部下派的先遣队的几名成员也赶出了他们的生活区。 生平以来,他第一次组织暴动啊!当时竟然还有些激动,一怒之下,就很豪迈地出惊人的决定,他要独霸了这个金矿,与红莲血战到底! 为了百战百胜,一向粗线条的他还不惜屈尊,请教手下的同事如何布阵用兵了。 对于是石子魁来说,在这掘金社里,他的确学会了不少东西!现在,他最大的感触就是:别看这群混蛋粗了吧唧的,做事其实最干脆、最果断了! 他虚心接受别人的建议,把现有的一百多人分成了三组,三十人管上半夜的战备,三十日管下半夜的战备,自己带着十几个人买炸弹,搞爆破,还有十几个人管后勤,其中,两名女同胞厨娘和海棠则专门负责膳房,他认为,不让同志们饿着肚子开战才是最重要的! 然而,掘金社的那帮畜生来得也太勤了,每天要来三四趟,而且时间不定。今天一早上,就来了两趟了,看来是要加大力度了?于是,石子魁和他的工友们也加大了保卫的力度和施爆的密度,在路上布上炸山用的炸药,敌人来了两次,炸药就爆炸了两次! 随后,就是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宁静,石子魁和他的战友们才得空坐下歇息一会儿。这时,他觉得眼睑沉重,不知不觉间,有了浓重的睡意。 而就在他们的身后大约不到一百米远的地方,有一支不明身份的队伍正静悄悄地向他这边靠来…… 第62章 血洗金矿 第62章 血洗金矿 那支队伍越来越近,可石子魁和他的战友们却全然不知,他们仰躺在青青的草地上酣然入睡,早进入甜甜的梦乡了! “举起手来!”领头的竟然是穿着铠甲的东方晓,他呵斥着,将几个汉子惊醒了。≧ 跟在他身后的几个红莲队队员都将手中的刀剑指向石子魁他们,得意的大笑不已。 石子魁擦了擦口水,很恼火地睁开眼,不由得傻了,他奶奶的,本以为安全了,起码一时半会的不会有进攻,谁知,竟然,在背后将自己俘虏了? 大意啊,悲剧啊!石子魁懊恼地咳嗽两声,他爬起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背,刀剑早被人卸掉了。 “将手抱着头!带我们去你们的宿舍,快点!”东方晓大声吼叫着,他很光棍地一个人随几个红莲队员过来,并且掌握主动权,确实够魄力! 他和柯寒很清楚,他们这次要前往的是一座人人垂涎的金矿。 眼下,他们面对的是一群鱼龙混杂的混子,不确定因素下裹挟着很多的危险,况且,县太爷这边人手又不够,因此,在保存自己实力的基础上,先利用一下这个很不错的资源,来消减金矿里的这帮混蛋的嚣张气焰,争取拿下,收归己有,倒可以省力不少呢。 另外,东方晓还有个私心,就是想进一步了解红莲掘金社的基本情况,这个心思,他深深地埋在心底,没有任何人知道。 见石子魁他们几个人懒洋洋的,东方晓就知道,他们在伺机犯难,就啧啧嘴,没耐心地对他们吼道,“别婆婆妈妈的瞎磨蹭了,不要再有任何的幻想,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裹着头巾的石子魁瞪了他一眼,默默地和随他一起出来布雷的两个工友将头抱着,无可奈何地在前面领路。 …… 生活区的膳房内,厨娘和海棠早就烧好了早饭,坐在门口的树荫下,她们翘以盼,等着石子魁他们几个回来,可不知怎的,心里总是慌慌的,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要生了一样。 厨娘到底急不可耐地爬上了高土坡,她手搭凉棚,朝坑坑洼洼的小路上张望,目及之处,让她心下一惊,不由得花容失色,她尖叫着,迅跑向库房。 海棠听到厨娘的一声尖叫,也是一愣,眼看石子魁他们一伙被人押着朝这边走来,就心急如焚了,她赶忙取来火石,随厨娘一起朝来生活区唯一要经过的路口奔去。 …… 石子魁,一路上想着该怎么对付身后的这帮家伙呢,特意慢慢地行走。 “妈的,快点走,磨蹭什么呢?”是红莲队的一个人骂开了,并且还抬腿踢了石子魁一脚,石子魁踉跄着,差点跌倒。 他急忙叉开双腿,弓步稳稳地撑着,然后猛地一个蹲身,反而伸腿绊了旁边队员一个跟头,接着便不顾一切地猛扑上去,施以一顿拳脚。 后面红莲队的队员见自己的同伴被石子魁扑住了,也赶紧抽身上前,他一脚踩住石子魁的腰部,再一把死死地揪住石子魁的后襟往上提,石子魁被衣襟勒得透不过气来了。 这时,旁边的两个工友一齐大吼一声,其中的一个钻了空子,朝那人的裆部狠命地一脚踢去,那人立马昏倒在地。 另一个工友也缠上了一个红莲队员,他们扭打着,滚动着滑向路边的草丛。 随后,便听见“蓬”的一声,埋在路边的地雷炸响了,石子魁的工友和那红莲队员触雷被炸,顷刻间,污泥和青草裹着碎尸和热血在空中乱飞,混杂着青草香和血腥气的碎末洒在地面、浮在空中…… 所有人都惊呆了,不声不响地站着。 曾经粗俗不堪、**不羁的石子魁在o.1秒的呆立过后,情不自禁地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大声吼吼着。没人知道他吼叫的是什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很难过,为逝去的工友,他流下了热血汉子的滚烫的泪。 不足三秒钟的静立后,踢了红莲队员裆部一脚的同伴最先清醒过来,他立即转身拉住石子魁的手,拽着他就往前面猛跑。 不到半天的时间,红莲队又被炸死了一个队员,这是红莲的耻辱! 另几个队员到底被激怒了,这时,后面的一个红莲帮的队员拔出一把短刀,狠狠地甩手飞出,那把短刀正中石子魁工友的脖颈,短刀由后面穿透进去,刀尖从喉咙冒了出来,那个工友瞪大了眼睛,“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石子魁彻底傻眼了,现在,就剩下他一个人了!陪他一起埋雷的两个得力助手,在掘金社属于爆破专家级的的人物都挂了,这个损失,怎不让他心痛?! 飞刀手大步流星地冲上前去,从那人的脖颈上拔出短刀,转身指着石子魁道:“老老实实地给我们带路,走!” 始终站在一旁的东方晓冲飞刀手点点头,表示赞许。 石子魁却充耳不闻,刻意在坑坑洼洼的路上迈着花布、义无反顾地向前跑着,不时地还回头挑衅地朝东方晓他们几个笑笑。 飞刀手再次扬起短刀,瞄准石子魁的背影。 “慢,总得留下几个活口吧,难道真的要让我们在这个处处充满了惊险的地方摸瞎子吗?”东方晓拦住了飞刀手,看了看剩下的两个红莲队员,不满地喝道。 …… 这时,柯寒和他的嫡系部队——淮一队队员,在罗汉民向导的引领下,也沿着镜湖的岸边,正朝着这条小路赶过来。 从山路上忽然传来的一阵巨响,告诉他们,这里处处布满了险情,须格外小心! “这是炸山开石和开挖矿井时经常用到的炸药。现在,他们派上这样的用场了!”罗汉民不无忧虑地介绍道,“在这里上工的汉子,大多是被骗过来的!因此,他们的脾气都很暴躁,几乎对任何人都怀着一颗仇视和戒备的心理,随时有可能引起暴动。在这个魔窟里,你必须得有两把刷子!否则,只到你被人弄死了,也有可能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呢,甚至,对仇家还感恩戴德的呢。所以,没能耐的,逼也给逼出来了!” “看来,我们选择沿着水路走是选对了!”柯寒很对路子的笑笑,又不无遗憾地自言自语道,“不知东方大侠的情况怎样了?上帝保佑,千万不要出什么差池啊!阿门!!” …… 远远地看到石子魁脱离了掌控,迈着乱眼的花步朝这边走来,厨娘不由得笑笑,心中想道:原来他也会耍心眼啊?明明他走的那一截路根本就没有什么炸药嘛。 平安就好!厨娘的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 她长吁一口气,擦了擦手心的汗,放开紧握的一根引线,对海棠道:“没事了,我们回吧。” 海棠会心的一笑,也捏了捏早已麻的手腕,将手中的火石放回到袋中,朝前方瞥了一眼那个曾经让自己厌恶的汉子,也眨了眨眼轻舒了一口气。 突然,岔道口的芦苇荡中,蹿出来几个人来,他们全是铠甲护身,与刚刚残杀矿工兄弟的那帮人没有二样啊!很明显,他们是一伙的! 那些人静悄悄地跟在石子魁的后面,大概是忌惮炸药威力的缘故吧,所以,暂时还没敢对石子魁怎样呢。 可是,石子魁竟然一无所知,他大概被所谓的胜利冲昏了头脑了吧?依旧很光棍地蹦着花步向前走着,不过,前面五米多远的地方确实还有两颗地雷,这一点,他最清楚,所以,脚步明显又慢了许多。 见这情形,厨娘和海棠刚刚松弛下来的心情又紧缩起来,她们趴在土墩的后面,心中默念着:快!子魁,只要你一出雷区,我们就引爆后面的几个家伙!求你了,快点走啊! …… 此刻,牺牲了两个得力助手,石子魁很是失落。 悲伤中,他抱着必死的信念大胆地向前冲,万万没有想到,红莲总部的人竟然放过了自己?就有点得意于自己轻松逃过了总部的追截了,正得瑟地走着,忽然,背后被人拿刀顶着,跟着就有人对自己大喝一声:“举起手来!” …… 看见石子魁慢慢地举起了手,捏着引线的厨娘心中一个激灵,这可不妙啊!她不顾一切地站起身子,远远地冲石子魁喊道:“别管他,快跑,我们来救你!” 话音未落,海棠就重新取出火石,擦亮了火花,伸手引燃了那根细长的引线。 “嗤——”被油浸泡过的引线迅串烧起来。 石子魁听到厨娘的叫喊,心中顿觉暖暖的,他猛地一把挣脱那只抓自己后背的黑手,饶过雷区,像兔子一样直奔厨娘而去。 …… 罗汉民被石子魁挣脱了手,很是懊丧。 他一个劲地骂这个畜生,怎么这么牛逼?竟然还泡到了膳房里的那个也曾经让自己魂牵梦萦的美少妇?情以何堪啊?那个美女还软酥酥地呼叫,和另一个一个女孩一起救他来了? 哎,人才辈出啊!想当初,老子在这矿上也算是个人物呢。 罗汉民傻愣愣地想着心事,全然不知那引线快要烧到脚下了! 柯寒来不及多想,他看到像蛇一样游曳过来的火花,一把拉过罗汉民,骂道:“快滚开,你不要命啦?” 罗汉民这才吓得一跳,蹦得远远地。 情急之中,柯寒将右手一伸,拇指微曲,挨个儿打小拇指、无名指、中指和食指尖拨出去,这时,仿佛就听到“嗖嗖”几声响,还在燃烧的引线嘎然而止。 罗汉民惊出了一身冷汗,他太知道炸药的威力了,他走到柯寒的身边,目含敬意,怔怔地望着柯寒,一言不,只在心中羡慕地想道,这家伙,帅呆了。 柯寒才不管你这个酒糟鼻子心中怎么想的呢,赶紧救人才是正事,便冲着罗汉民道:“踩着那家伙的脚印,直接跟进去吧,先帮忙找到小渔民魏强!” 第63章 都是自家人 第63章 都是自家人 “兄弟们,冲进去,活捉匪,救出魏强!”柯寒大喝一声,他将手一挥,第一个向掘金社的生活区冲去。≧ 网 “杀进去,救魏强!”罗汉民也举起右手,鼓动地大喊一声,紧随其后。 其他的队员大受鼓舞,也都挥动刀剑,一面跑一面还齐刷刷地喊道:“冲啊!” 跟着赶过来的东方晓听到了兄弟们排山倒海的喊叫声,顿觉热血沸腾起来。他也不顾路上是否还有什么风险了,只顾一个劲地往前猛冲。还好,一路上有惊无险。他这才知道,刚刚那个土匪耍了自己,至少有一大截路是安全的。 红莲队的几个成员也紧紧地跟着东方晓,大踏步地往前冲着,这一刻,力拔山河、势如破竹! 刚刚踏进膳房的门,后面就传来喊杀声,石子魁不由得一阵悲凉,他抓起一把柴刀就要往外跑,准备冲出去厮杀一番。 厨娘赶紧一把抓住石子魁,拼命要夺下柴刀,说什么也不让石子魁再离开自己了。 海棠亦是声泪俱下,“石大哥,别再出去了,那太危险!” “这小丫头也知道心疼人了?!”石子魁竟然还有心思这般得意,转而又大吼道,“我要与他红莲帮决一死战,才能对得起我失去的兄弟,才能对得起我的厨娘我的海棠妹妹!” 厨娘则眼含热泪,心疼地看着石子魁,征询地说道:“子魁,我们命该如此,这个掘金社本来就不是我们的产物,放手吧!只要我们放弃了,他们兴许就能放过我们的吧。” 石子魁摇摇头,他才不相信对方会放过自己呢。 想想也是,自己砍掉了一个大流氓的手,还逼死了这里的总监王大疤,不管哪一条,都够被他们定死罪啊!更何况,这掘金社本身就是他妈的一个魔窟,他们还能跟你讲什么道理?在这,拳头就是法理! 自己毕竟还有那么多的兄弟呢,怕个鸟?闹起来就是了! 可不是吗?那么牛逼的王大疤不照样被自己弄得神鬼不是的,以至于最后就人间消逝,去见阎王了?现在,过来的不过就是第二个、第三个王大疤? 石子魁思来想去,还是从墙上扯下那个长久不用的牛角号,不管厨娘如何地泪眼婆娑,还是跑到他才来时烫烙印的广场上,吹了起来。 这个牛角号,是老罗头留下的唯一一个可以派上用场的东西,凡是听了这号角声的,不管身处何处,都会第一时间赶到。 其实,淘金的兄弟们这几天一直都处于战备状态,根本就不用担心他们会不知道要干什么。不一会儿,二三百人的队伍从山洼间露了身子、从库房里赶了过来、从快要连接到宿舍的地道口里钻了出来…… 都好几天了,被那红莲队的人搅扰得不得安生,他们憋了一肚子的气,来打伏击,现在终于可以从游击战走向堵击战了!能不亢奋? 地面上瞬间多出了这么多人,是柯寒他们始料不及的,如此快反应部队,与他淮一队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心下不由得一阵小小的佩服。 他们竟然还有号角作为指令的工具?柯寒就更为惊讶了,这是什么土匪啊,简直就是一支有组织、守纪律的游击队嘛!可惜,他们还是自己的敌人? 柯寒心中有想法,便不由得朝那个汉子多瞄了几眼,却因为那人的脸被头巾遮着了,看不清。他暗下决心,非得亲自去逮住他,看他如何地牛逼? 淮一队的队员们到底经过了残酷而又严格的训练,因此,尽管看到对方有几十倍于自己的人,仍旧勇往直前地冲着,同时,还不忘喊着口号:“冲啊!杀进去,救魏强!” 通往矿藏的地道口,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愣了一下,他闭目仰头朝天,仔细倾听来自淮一队的喊声。起初,他以为自己听错了,然而,第二遍、第三遍,他听得真切了,竟激动得泪流满面,一下子跪倒在地,喊道:“告诉我,你们到底是谁?” 看到激动不已、表现失态的小伙子,淘金的汉子们好像明白了一个事实,这个小伙子就是对方要救的人,他们也第一次知道,一直称呼为小魏的这个小伙子叫魏强。 可是,让他们惊诧万分的是,对方是红莲帮,缘何要救一个与兄弟们患难与共的小子了?这个红莲帮到底玩的什么鬼把戏?这个魏强到底又是什么角色?…… 转瞬间,就有几个人立即返身,不由分说地绑住了魏强,他们似乎以为,自己抓住了要挟对方的软肋,而使得淘金汉子变得更加的沉着冷静了。 “能够冲破地雷阵的人绝对不是一般的人啊!”其实,石子魁心中已经有些毛了,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了,仗着人多,裹着头巾的他大吼一声,举着砍刀,傲气十足地朝聚拢来的淮一队迎了过去。 头儿杀向淮一队了,兄弟们岂能袖手旁观?于是,淘金的汉子们从四面围了过来,魏强则被人推搡着压在了最前面。 “放下武器,还能有救!”柯寒俨然就是一个救世主,很果敢地走在自己队伍的最前面。他有一帮训练有素的铁汉子陪伴着,还能怕了只会挖泥淘金的人?柯寒很平静地朝一群汉子嚷道,“你们以为人多能顶事吗?那个被你们绑着的人是谁?” 石子魁同样不甘示弱,他干脆举起手中的砍刀,直接就劈向柯寒,但动作绝对没有淮一队的“鳄鱼”们迅捷,一眨眼,他就被淮一队的一个队员伸腿绊倒。 淘金的汉子们犹如困兽出笼,哪受得了这般**?他们怒吼着,乱哄哄地围住了柯寒他们。然而,石子魁已经被“鳄鱼们”控制了,他双臂被反剪着绑了。 “告诉他们你是谁!”突然,魏强被推搡着押了过来。 柯寒盯着一言不,只挥挥手,让酒糟鼻子罗汉民过来会会。 罗汉民脱了头盔走过去,他的出现,让淘金者们大跌眼镜,这货,怎么?竟然还活着? 罗汉民并不理会曾经是同事的淘金者们惊诧的注目礼,他看了看被绑着的魏强,再回到柯寒的身旁,肯定地答道:“他就是我们要救的人!魏强。” 柯寒满意地笑笑,他要打击一下这帮混蛋,做一次猫捉老鼠的游戏呢,就对自己的手下说道:“你们知道该怎么做的吧?” 聪慧绝顶的鳄鱼们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押着石子魁朝河边走去。 淘金者们一下子有点不知所措,他们干活有一套,可是,要说这整人杀人啥的就外行了,尽管有那么多人围拢着,气势浩大,却也无济于事。 厨娘追了过来,她大呼小叫地跪在柯寒的面前恳请他放了自己的老公。 “求求你,放了他吧!”厨娘哭道,“他实在没有别的意思,只想领着大伙一起干,好让自己的家人过上安稳日子啊!这有错吗?……” “三嫂?”罗汉民看见厨娘如此用心地替一个男人求情,有点出乎意外,他问道,“他就是杀了总监工的武疯子?” 厨娘哭着点点头,再道,“他救了我的命,他为了我还差点被那总监杀头。他是个好人,你们不能杀他,求求你们了!我们愿意退出这个该死的金矿!汉民,你不也逃了出去吗?你跟这些好汉认识,就帮忙求求情吧!要知道,来这金矿的,有几个不是被逼、被骗的?这里不是人呆的地方啊!你大叔老罗头就只是替我们说句公道话,就被那个王海杀了啊……” 罗汉民一怔,双眼含泪的怒视着那一排排曾经熟悉的号房,然后,目光就定定地盯着了那个8号房,想象着大叔看他回来救人出去的高兴劲儿。 东方晓默默地站在一旁,心头觉得很压抑,这个土匪窝里竟然会有这么动人的故事?一个女人为了一个男人,不顾个人安危,跪求与人? 而东方晓身后的几个红莲队队员似乎感觉到了情况不妙。他们从没接到过指令,要救什么魏强这个人啊,这支队伍是冒充的?这样一想,就有些后怕了,乖乖,夹在一群土匪和强人当中,肯定死定了!这样想着,便慢慢地准备抽身离开。 这时,海棠也跟着跑来了,她见证过厨娘和那汉子的伟大爱情,深受感染,便决定,不顾个人安危,放下一个女孩子应该有的尊严,与厨娘并肩跪下,冒死求情。 罗汉民很惊讶于厨娘的勇气,在他的记忆中,好像没有谁能够打动厨娘的,眼下的这个人,就不得不让他感到惊奇了。 和罗汉民一样,柯寒也很惊讶,他迈步朝河边走去,看那裹着头巾,只露出两只眼睛的石子魁被人按着,将头浸在水中,再被人拎起头来时,就见他拼命地甩头咳嗽。 石子魁的样子尽管十分的可怜,但他始终没有求饶。 “是个汉子!”柯寒走上前去,一把扯掉套在石子魁头上的头巾,见了,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大叫道,“怎么是你?魁哥!” 第64章 意外重逢 第64章 意外重逢 被揭了头巾的石子魁,脑门上肿得明晃晃的,一双眼睛都快成一条缝了,眯虚着。八一≯≧中文 “魁哥,你这么会在这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柯寒急切地追问石子魁,“我都派人回老家去寻你了,你,你这头上怎么肿成这样了?……” 石子魁依旧不停地咳嗽着,他被水呛了,脸上憋得青筋暴突,让柯寒看了自责不已,没想到,堂兄竟然差点就死在自己的手里? 绑架老公的头领竟然称呼子魁为哥哥,这个戏剧性的变化,让厨娘由悲啼变成了喜泣了,她连忙凑过来,解释道:“子魁的头是在布雷时,不小心被马蜂蜇了一下!几乎睁不开眼了,就拿来毛巾裹着,用着遮光的。” 柯寒调头来看了看厨娘,笑而不语,心中想道:果然姿色不错,没想到粗俗不堪的老兄还能有此艳福,值得佩服啊。 东方晓也被这戏剧性的变化整得懵了,跟着就仔细地看了看厨娘和她身旁的那个女孩,心里一惊,但还不敢确定自己看到的那个女孩就是自己要找的丫鬟,便试着叫道:“海棠!” 一直不敢抬头看人的海棠听到有人叫她,这才放眼四下搜寻,当她目光触及东方晓时,竟激动得大声哭了,哽咽着含泪笑道:“公子,你怎么也来了?” 绑着魏强的几个汉子好像也深受感染,主动替魏强松了绑,然后,急急地来到石子魁跟前,撇开淮一队队员,对石子魁又是捶背又是捏肩的。 “轻一点!我的头还昏着呢!”石子魁很不满地嚷着,他丝毫也不理会就在身旁的柯寒,然后,转身又对厨娘道,“厨娘,他们的手太重了,还是你来吧。” 厨娘走过去,心疼地抚摸着石子魁红肿的脑袋,眼泪刷刷地跟着流淌下来。 石子魁却就势一把揽住厨娘,紧紧地抱着,生怕失去了似的,死也不肯松开,五大三粗的他嗲嗲地道:“你差点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柯寒羞得无言以对,只得朝他的部队挥挥手,示意大家离开,给他的堂兄一个自由的空间。 气氛一下子缓和了下来,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形势竟然来了个18o度大转弯,仇人变成了自己人! 一时间,不算太大的广场上热闹非常,多日不见的喜悦的笑纹挂在每一个人的脸上。人们尽情地舞动双臂,仿佛在庆祝一个伟大的节日。 然而,罗汉民却走出欢快的人群,一个人默默地静坐在8号宿舍的门槛上。回想起本家大叔老罗头对自己的照顾和关怀,他不由得痛心疾,一任泪水肆意流淌。这一刻,他下定决心,与红莲帮誓不两立,伺机为老罗头报仇! 红莲帮?忽然由脑海里跳出的这三个字,就让罗汉民想起了跟随他们而来的几个家伙——红莲帮的队员,便怒火中烧. 他提着一把矿工掘土用的大锄头,重新返回到人群当中,四下搜寻那几个人,却不见了踪影,赶紧再回到柯寒的身旁,报告道:“大老爷,红莲帮的那几人不见了。” 罗汉民的一句话,就像是一颗重磅炸弹,惊醒了还在热闹着的众人。因为大家都知道,让他们出去,便会在很短的时间内迎来一场更为严酷的战争!即使一时半会的走不掉而留在这里的话,也会因为他们的破坏,而使得金矿时时处于危险境地之中了。 于是,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吼道:“要找到那些人,千万不能让他们乘隙溜了!” 正在这时,那个和罗汉民一起逃跑,但未成功,当时就被王大疤搜走了藏在乱中的金丝,并且还被削了一只耳朵,之后就疯掉了的那个车夫不知从哪过来了。 但见,一根细细长长的引线绕了“一只耳”的一身,他吐着口水,右手托着一只黑不溜秋的铁蛋,左手拿着一块火石,不时地敲打着铁蛋,他开心地把玩着,含糊不清地叫道:“嘿嘿,真好玩!” 顿时,所有人的表情都僵持了。 “放下!”石子魁听到众人议论红莲帮的人走了这事,果断地推开厨娘,却见到了这惊险的一幕,便赶紧朝疯子喊道,“快,乖!轻轻地放下。” “一只耳”玩兴正浓,哪管得了你这边如何的紧张了?他只顾往热闹的人群中走来。 大伙都惊得四下躲避,这就闪开了一条路来! 这个疯子,谁知道他怎么会拿着一只炸弹的呢? 众人正诧异着,就见疯子的后面跟过来几个红莲帮的队员,他们嘿嘿的笑着,用剑抵着疯子的后背,很得意地押着他往前走。 “这真是一个好主意!”红莲帮的几个人相互吹捧着,“让一个疯子尽情地挥余热,嗯,这感觉真的不错啊!哈哈哈哈。” 其实,他们的心头也很紧张,这样的吹捧,只能当做一个自我安慰了,然而,他们越是极力想要表现得轻松一点,就越是表明内心的恐惧,步伐也愈加显得慌乱了。 柯寒盯着几个家伙,倒是淡定得很,他的紧张是这里围着这么多的好汉,若是因为疯子引爆了炸弹而撒手人寰的话,未免太可惜了! 他想要伺机靠近疯子,尽快撤掉他手中的铁蛋,然后,制服几个可恶的阴损的混蛋!柯寒一面想着一面就慢慢走向疯子。 “站住!你想要干什么?”果然,红莲帮的几个人有点惊惶了,喝问柯寒,并示意他不要前行。 把玩着炸弹的疯子就在他们的手中,被他们掌控着,论胜数,那些混蛋应该有九成的概率!柯寒心中十分清楚他所处的境况,就为了那仅有的一成的概率,他果断而又决绝地摆起了蜘蛛撒网的架势,准备功自救了。 可是突然,疯子像现新大6似的,盯着人丛中的罗汉民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将铁蛋紧紧地抱在怀中,迈步就要奔向罗汉民,他的嘴里还絮絮叨叨地嚷着什么“带我一起走,我要回家!……” 情况比预想的还要糟糕!柯寒心头一紧,连忙收了阵势。 红莲帮的几个混蛋完全呆了,若是没有了要挟的资本,就意味着死亡,于是,他们拽着疯子身上的绑绳,丝毫不敢松开。 疯子没跑几步就被那帮人拉得跌倒了,炸弹还在他的怀中抱着呢,磕碰到了一块大石头上,随着一声巨响,疯子就被炸成了肉末飞了。 “2o46!”罗汉民出撕心裂肺的声音来呼唤疯子的编码,那个曾经和自己约好了一起出逃的汉子,这一瞬间就在自己的眼前灰飞烟灭了! 谁也不知道王大疤当时给出的这个编码代表着什么含义,但是,因为,背着这个编码的一只耳是个疯子,所以,大家对这个编码的印象尤为深刻! 疯子死了,众人不再有所顾忌,都愤怒地直接扑向红莲帮的几个混蛋,将他们绑结实了,吊在几根柱子上暴晒。 柯寒神色凝重地走到出事的地方,他拿起落地的几片衣服的碎片,聚拢了,然后,用手扒开疯子倒地处的泥土,将碎片埋了,接着,站直了,举起右臂,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在他的身后,淮一队的七名队员也齐整地站着,以同样标准的军礼像2o46致敬! 紧跟着,淘金汉子们也一起走了过来,石子魁在厨娘的搀扶下,也转身过来,东方晓、海棠、罗汉民他们也一起朝那块地方深深地鞠躬。 这一刻,广场上**肃穆,所有人都静立着,沉思着。 敬礼完毕,柯寒慢慢地放下手,望着周遭的人群,他不无痛惜地说道—— “各位! 现在,我以淮县官方的名义宣布: 追认2o46为淮县护卫队队员,追授为光荣的革命烈士。他的舍己为人的精神,将永载史册,勉励后人!以后,每年的今天,就是我们淮县人民缅怀先烈的纪念日! 追认罗老伯为淮县护卫队督导,一级警司,追授为光荣的革命烈士,追记特等功一次。他的不畏艰险、匡扶正义的英勇精神将永远激励大家,朝既定的目标奋勇前进! 他们的光辉的思想永远值得人们去学习去继承!! 同志们,朋友们,我们要永远继承和扬这种革命精神,为使我们的子孙后代有一个繁荣昌盛的所在而努力奋斗! 先烈的血不会白流!我们要化悲痛为力量,继承先烈的遗志,时刻警醒,不畏艰难险阻;团结友爱,奋勇向前,绝不退缩! 未来的路还有很长,未来的艰险也不会减少。我们要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美好,更加努力的工作,为维护我们的和平稳定的大局而不遗余力的贡献青春和力量吧!” 底下众人听得热血沸腾,都静静地侧耳倾听,他们第一次听到如此激昂有力的言,相互间还真的就有了一种亲和力! 柯寒很满意自己的一段十分牛逼的演讲,他继续乘热打铁地胡诌道: “经研究决定,从今天起,红莲掘金社正式更名为淮县金矿,由官方接管。 这里的工作仍旧由石子魁同志担任总管,也就是说,他是这里的大老板;另外,本县还要派生安全事业管理部和对外联络部,简称安全外联部,由罗汉民同志担任第一任部长,专管安全方面的工作,负责与本县之间信息的上传下达,监管生产安全与物资的放;后勤部则由厨娘担任部长,以保障供给为己任,积极配合生产方面的工作。 另外,各方面人员的配备也将6续到位!我们的淮县金矿,将不断地壮大和完善! 我希望,在今后的工作当中,各部门要相互配合,精诚合作,全力以赴、开拓进取、勇于创新!为我们淮县的展添砖加瓦! 同志们,努力吧!我们的明天一定会更加美好!!” 静默片刻,广场上突然响起了惊雷般的掌声。 第65章 准备全民公审 第65章 准备全民公审 柯寒很牛逼地掠夺了红莲帮的产业,并且将那金矿更了名字,堂而皇之地称之为官方接管,这样一来,谁再想造反谁就是犯法的了! 第二天,柯寒默许罗汉民和那些淘金者报仇,硬生生地绞死了红莲帮的几个队员,还说这是他老罗和黑帮之间的私人恩怨,绝非官方行为。 众人皆大欢喜,都说县太爷开明。 随后,柯寒交代完事情后,就和他的堂兄石子魁夫妇依依惜别,领着自己的队伍,带着被救的海棠和魏强,伙同东方晓大侠和淮一队的英雄们一起,乘着同样从红莲帮那儿“借过来”的帆船,踏上了回归之路。 来时由渔民赠送的两条小渔船,暂且就留给了金矿的“安全外联部”,以便于他们开展工作! 罗汉民因为有了新的职务留在了四面环水的金矿,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个职务,让他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倍感责任重大。他看到了自身的价值,便十分的高兴,安心做起了全职安保工作。 柯寒给了罗汉民一个任务,在现有的淘金者中选用精悍的有担当的人,尽快成立一个矿藏警卫队,以保障金矿的安全生产。 一切尽在掌控之中了,柯寒甚是开心。他开始在心中慢慢地构想着一个崭新的世界,那是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王国啊! 这一次穿越,很值!柯寒想道:哼,何师爷?陶知府?一干人等,我可要慢慢地开打了,是严打! 刚回到县城,得到消息的淮县百姓奔走相告,他们夹道欢迎,场面宏大而又热烈。 当魏老伯看到自己的儿子毫无损地跟在县太爷的身旁,说笑着回来了,他简直不敢相信,不由得老泪纵横。 老人家拄着拐棍,断然谢绝了别人的搀扶,他笑含泪花,颤巍巍地来到被人群簇拥着的柯寒面前,很庄重地掸了掸衣袖,然后恭恭敬敬地跪伏在地。 柯寒赶紧上前,一把托着老人的手肘,扶他起来,动情地道:“老人家,快别这样,您老这是要折煞我了!” 老人扬起头,看着这位英俊秀气的小伙子,再叫魏强过来,一起躬身拜谢。 然后,老人家朝围观的群众激动地大声喊道:“这真是青天大老爷啊!石县令就是淮县人民的救星啊!淮县人民有了你就有了福气了!谢谢大老爷啊!” 众人群情激荡起来,跟着喊道:“石县令,石青天!——” 从不流泪的柯寒这次竟然眼角潮润了,他面对着淮县百姓,谦卑地拱手作揖。 柯寒越是谦逊,老百姓就越地感慨万千,以至于大家都恭敬地跪伏在地,恭送柯寒前往县衙。 “醉月轩”的李老板也领着他的家丁抬着轿子赶过来了,看他气喘吁吁的样子,柯寒备受感动。 这次,“醉月轩”的人抬来的,是李老板自己花钱为石县令定制的八抬大轿,轿子两边挂着上下联,上联是:迎来送往专接石青天;下联是:嘘寒问暖恩泽醉月轩;帘子上方还有个横批:我来也! 这情景,比上次封杀越秀楼时受到的待遇正规了许多,也高级了许多! 柯寒万万没有想到,他的一次冲动甚至是鲁莽的执法,竟换来如此厚爱,真的让人有点意外哩。在他认为,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竟受到老百姓的顶礼膜拜?哎,受之有愧啊!嗯,老百姓的淳朴与善良,永远不容践踏!这一点,当牢记于心,时时警醒! 众人恭请柯寒上轿,望着大家热切的目光,柯寒也无需谦让了,他一提长衫的下摆,抬脚上了轿子。后面,百姓们自是兴高采烈,就差称他三声万岁爷了。 “这就是爱戴啊!”柯寒小小的虚荣了一番,他得意地想道,“即使那个四大天王来了,也不见得能有此等待遇!” 到了县衙,马常果然守约,他早就炖好了绿豆汤,已然冷透,用碗装好了端在手中,站在门口迎接大哥的到来。 苹果和梨花也穿梭于家丁中间,忙着迎接他们心目中的英雄。 “噼噼啪啪”,一阵鞭炮声响过之后,柯寒十分光鲜地钻出轿子,在众人的拥护下来到门口。 马常见了,端着汤碗就立即迎了上去,他很动情地叫了声:“大哥,你辛苦了!常在此恭候多时了。” 在东方晓的陪同下,柯寒也快步走了过来,他点点头,接过马常手中的汤碗,一仰头,将绿豆汤一饮而尽。 “哎呀,还是二弟做的汤好喝啊!一口入喉,清爽到心啦!”柯寒咂咂嘴,笑道,“那个,众好汉,你们也别闲着,都来点啊!” 于是,众好汉也都喝了一碗绿豆汤后,才各自散了。 苹果和梨花见过东方晓后,不禁有所失落,她们默默地站在一旁,恭候着东方公子吃了汤后就要离开。 “苹果,梨花,你们慢着!”柯寒眯着眼,笑嘻嘻地朝两个可人的小丫鬟点头,“你们过来。” 苹果和梨花面面相觑,小心地走近柯寒,行了个万福礼后,恭敬地喊了声“老爷”,就干等着。 “你们看看谁来了!”柯寒这才朝门外拍拍手,神秘地叫道,“进来吧。” 苹果和梨花好奇地侧目望去,不由得愣住了,来人正是她们的好姐妹海棠。 二人不由分说,快步迎向海棠,这一刻,三双手紧紧地拉在一起,然后,就不住地呼喊着对方的名字,继而又相拥而泣了好几回。 三人激动不已,遗憾的是,始终不知小姐的消息,难免又心急如焚,到底还是开心不起来,然后,她们又回到县太爷为她们准备的厢房去私话了。 “胡松明现在怎么样了?戒得效果可好?你没再给我添乱吧?”目送着几个丫鬟离开,柯寒迎头就问马常,他并不避讳东方晓,又不无感慨地道,“越秀楼的那些家伙还闹腾吗?这段时间,确实够为难兄弟你了!” “为人民服务嘛,这一点我可没敢忘了!胡松明的那个瘾头算是戒得差不多了,哎,没少让他受罪呢!”马常挠挠头,继而又大方的嘻嘻一笑,他当着东方晓的面轻松回答柯寒的问话,最后还是有些担忧地说道,“不过,越秀楼的那些家伙老这么关着,还真不是个办法,不知大哥有过什么打算?” “可不能指望陶平那个老东西了!若要真的全部倚仗他的话,我就不是现在的我了!我决定来个全民公审,自己来办!不过……”柯寒欲言又止的,急得马常抓耳挠腮地咧着嘴等着下文。 柯寒长吁了一口气,看了看坐在一旁的东方晓,接着道:“这事还需要一个人来帮忙,不知东方大侠可愿否?” 东方晓表示很吃惊,他狐疑地笑着问道:“怎么,县太爷审案,我能帮上什么忙啊?对这法啊德啊的,我可是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啊。” “没让你非得懂这些东西啊!”柯寒神秘地笑侃道,“这也太小看了自己吧?” 东方晓有些窘,他脸色一红,便不再吱声。 “大侠这模样怎么着也该是个四品巡抚吧?”柯寒继续自言自语,然后,一拍双手,高兴地指着东方晓道,“就这样了,这个下访洲县的巡抚大人就非你莫属了!” 马常和东方晓不知柯寒究竟要干什么,都愣愣地看着柯寒,莫名地跟着傻笑。 “关于‘越秀楼’一案,实在不能再拖了!本官决定要进行一次全民公审。作此决定,盖因这个生杀大权不在县令掌握之列,所以,实在是迫不得已而为之啊,故,还望东方老弟鼎力相助才好!”柯寒很平静地告诉他们,“我想让东方大侠假扮一次巡抚,陪同我了断此案,以绝后患!” 听了柯寒这一席话,东方晓彻底惊骇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县令竟然有如此大的胆子?做事毫不讲究。欺上瞒下,与社会上的小混混有何区别?传出去,那可是杀头之罪啊! 见东方晓沉默不语,柯寒嘿嘿一笑,很大条地道:“明天,我就放出话去,好让大家都有个准备啊!” 第66章 知县爱唱独角戏 第66章 知县爱唱独角戏 第二天,淮县的街头巷尾,张贴了一些类似于现在的红头文件的帖子,那叫县衙告示。≧八一中≯文≯ 内容大致就是关于越秀楼的案件,已经引起了朝廷的高度重视,敦促有关各方,要尽快审结此案,云云。后面就跟着一张本县决定,定于次日公审,提请公众旁听,以示公允,等等。 很快,帖子前面就围了很多人,人们交头接耳的议论着,说,淮县出了个石青天啊,做事么麻利不说,还十分明朗,真正的干脆果断、说到做到啊! 识字的人不多,这时,就有热心的文化人帮忙念道: “为了公开、公正、透明、合理、高效、合法的审结‘越秀楼’一案,经淮县委员会研究决定,于明天进行一次全民公审。 届时,将由朝廷特派的巡抚大人协调审理,监督并记录案件审理的全过程,以尽早了结业已明朗的案件,集中精力搞好淮县的精神文明和物质文明的建设。 根据有关规定,重大案件的审判须提请市民参与见证,为此,“县委会”呼吁各位知情者,积极参与、举证,为淮县的和谐稳定,做出应有的贡献。 特此告示。淮县委员会,大顺十五年八月。” 看了这样的告示,百姓们都开心不已,等到了开审的这一天,就都早早地来到县衙门外,静候开场。 果不其然,“鳄鱼们”早已将县太爷的案桌搬到了露天大院的一棵大槐树下,旁边还多了一张桌子,而“李记绸庄”赠送的锦旗也被移过来,挂在了县太爷案桌的前面,直接对着众人,上面的颂词很拉风、也很实在。 柯寒真的很会为自己宣传呢! 这一刻,尽管太阳**无比,周遭火气袭人,却依然挡不住人们观望的激情,人们都早早地来到了这里,翘以盼。 “升——堂——!”突然,大厅里传来一声叫唤。 众人循声望去,便见柯寒身着官袍,头戴乌纱帽,由厅内向外走来,后面两旁跟着自己的三名嫡系卫队,马常则始终紧随着柯寒左右,旁边还跟着新聘的小会计雷达。 淮一队的全班人马,除了刘宪和赵明还未回队外,还有六人分布在监房和现场的角落里维持秩序。 随着一声喊,刚刚还议论纷纷的老百姓都静了下来,不过,他们都有些惊讶,以往,什么事都离不开何师爷的,今天怎么就不见了老何的影子了?当然,老何下乡筑路的事儿,老百姓怎么知道? “有请巡抚大人。”柯寒对马常使了个眼色,还特意整了整衣衫,十分庄重的样子,待在案桌旁,弯腰恭候着。 “淮县知县并众衙役领全县民众,恭请巡抚大人!”马常忍住笑,朝大厅内扯着嗓子叫唤,然后又带头跪下,“叩拜,谢大人莅临指导!” 马常跪着了,老百姓也都齐刷刷地跪伏了下去。 柯寒毕竟是官,唯有他还站着,但也是认认真真地站着,等那“巡抚”东方晓一过来,他便可以坐下了。 “巡抚”大人东方晓,依旧一身公子简装,腰间佩剑的剑鞘上,倒是新配了一串红艳艳的绣花穗子,煞是惹眼。他虽不及柯寒官袍加身那样招摇,却也十分得体,断不会因为没穿官服而丢了朝廷命官的脸面。 巡抚大人嘛,是可以微服私访的,这样才能显得亲民嘛!所以,东方晓的这身打扮,丝毫也不会引起人们的猜疑。 见众人都跪拜着,东方晓就有些得意了。刚刚还很担心自己不够气派呢,这一会儿,就尝到了被人敬重的滋味。当然,跪拜这一招,肯定是柯寒想好了添加的,他是不想让民众太早看到这个假冒巡抚出丑,呵呵,这一跪拜,十分的受用啊! 东方晓轻咳一声,故意慢吞吞地走着方步,再瞅了柯寒一眼,正要放肆地捉弄一下,也要让他跪下呢,被柯寒瞪眼噎了回去。 “大人请入座!”柯寒提着水袖,朝旁边的案桌一指,然后,不等东方坐定,就走到自己的案桌旁坐下了。 柯寒这一套,都是从影视剧中学来的,管他对错,反正就这样了。好在还有几个古董帮他呢,便毫无紧张可言。 “马大帅!”柯寒坐定后,将惊堂木一拍,唤起了马常。 “在!”使唤马常那真是绝对的灵光。 “传案犯上堂!”柯寒吼道。 “是!”马常将右手呈喇叭状罩在嘴上,原话喊道,“传案犯上堂——” 谢耀生和侯赛英带着枷锁脚镣被人押解上来,他们身后跟着一大趟家丁随从,在几个“鳄鱼”的陪同下,步履蹒跚地走了过来。 一时间,围观的群众又激动着,纷纷挤上去,吐痰、辱骂声不绝与耳。 “肃静、肃静啊!”柯寒坐在上面,打着官腔,他适时地阻止,再文绉绉地解释道,“越秀楼案久拖未决,早已引起朝廷关注,特派巡抚大人前来问责。本官愧疚!虽调查不曾间断,又因烦事种种,却也不能当做推脱之词。故,今天开审之前,本官要向众位乡亲谢罪,实不该让蒙羞者再受屈辱,而让作恶者逍遥法外!……” 下面鸦雀无声,大伙心中明镜似的,老爷今天是要法办越秀楼了,从此,这个肮脏不堪的历史就要翻过去了,还能责怪大老爷办案不力吗? “经本官深入细致调查,越秀楼共诱骗良家女子357人次。 长期以来,该楼非法组织选美后又公开竞价嫖宿、公然聚众赌博、贩毒吸毒; 置大顺律法于不顾,竟私设公堂; 假借官府之名、冒充本县坑蒙拐骗; 以本县师爷之名另立议事堂第二衙门等等、损害县衙形象,伤害民众的感情,严重破坏了官民关系! 近六年来,广大市民深受其害! 家破人亡者有之、妻离子散者有之、荒废学业者有之!…… 原本和谐的淮县在这个毒瘤的侵蚀下慢慢腐化; 原本安定的淮县在这个毒瘤的影响下渐渐失衡; 原本美好的淮县在这个毒瘤的破坏下变得乌烟瘴气,人人羞于自认为淮县公民。 综上述种种罪证,现在,我宣判——” 柯寒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这可是他准备了一晚上,打了腹稿后,不知改了多少遍、背了多少遍才会有如此顺溜的慷慨激昂的一番演讲。至于那些数据啥的,没有人会认真地去复查、考证! 坐着说完一大段话后,柯寒激动地站了起来,他捧起手中的判决书,念道: “主犯谢耀生、侯赛英,犯诈骗罪;容留卖淫嫖娼罪;聚众赌博罪;贩卖毒品罪;诋毁官府、私设公堂损害他人人身自由罪;扰乱市场秩序罪;扰乱社会治安罪等等,数罪并罚,依照大顺律法第212条第3款第6款和第11款之规定,判处无期徒刑,没收所有财产,罚金1万两黄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鉴于其挥霍无度,非法所得皆如肥皂泡般消失无踪,无力上缴罚金,现经县委会政法委研究,并交由巡抚大人报请上级批准,改判如下—— 没收其所有非法所得,将二人流放至本县地矿开采野外作业处,劳役终身,不得释放! 从犯,越秀楼众打手,长期以来,助纣为虐,多次公然恶意挑战本县,蔑视大顺律法,不知廉耻,以诓骗为生,欺压百姓,鱼肉乡里,明知自己从事的是不法之职,却也津津乐道。现决定从重判决如下—— 众打手虽为从犯,但手段极其恶劣歹毒,与主犯并无差异! 据大顺律法第215条、第216条之规定综合,众打手并越秀楼的所有男丁,判处有期徒刑2o年,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处没收所有个人所得,用以赔付有帐可查的市民损失,再处罚金每人黄金1ooo两! 鉴于众案犯轻狂无知,少有存储,无力接受罚金处罚,现改判为,流放至本县地矿开采野外作业处,终身劳役!…… 众刺玫,虽败俗伤风无比,但多为诱骗胁迫所致,实质上,她们更是受害者。 本着治病救人、惩前毖后的原则,本县决定,布告示,三日内,凡有被家人认领者,缴清在县衙几天的给养费用,再做足十天的5s工作,经本县县委会考核合格后,即可随家人一起回家,这叫取保候审,也就是说,本县随时可以检查你在社会上的实际情况,你的改造是否彻底、认真,都在本县的考察之内,本县传唤时,需随叫随到。 对一些没有家人认领的刺玫,本着自愿的原则,也可与原同事,就是你们‘越秀楼’里的那些员工组建家庭,在县委会认可的情况下,双双缴清在县衙几天的给养费用后,做与已被认领的刺玫一样的处理!但临时组建家庭的男子仍需完成不低于一年的劳役!!” 老百姓纷纷鼓掌致意,感觉这个县太爷做事还是有分寸的,照顾了多数人的感受,他们都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拼命地鼓起掌来。 宣判一结束,冬梅就哭着叫喊冤枉,她要从良,愿意与史俊博构建家庭,以取得宽大处理。史俊博当然是大喜过望,当场跪在柯寒的案前,愿意认罪伏法。县太爷说到做到,立即抽出冬梅的案卷,做了批示。 自始至终,“巡抚大人”东方晓都一言不,他静静地坐在一旁,认真地看柯寒一个人表演,心中暗自笑道:这个县令还挺喜欢唱独角戏的啊?! 这时,不知谁第一个喊了声“好”,接着就有人举起手臂,高声呼道:“打倒谢耀生!打倒侯赛英!打倒假衙役!砸烂越秀楼!” 柯寒轻松地吐了一口气,可一听到有人说要砸烂越秀楼,觉得不得劲,那楼还是要派上用场的呢,便赶紧岔开话题,他振臂高呼道:“认罪伏法,抗拒从严!” 于是,马常和他的弟子们也跟着重复着呼喊道:“认罪伏法,抗拒从严!” 老百姓士气大增,也都呼喊着:“认罪伏法,抗拒从严!” 谢耀生、侯赛英和他们的一贯神气活现的假衙役们再也神气不了了,面对着群情激昂的老百姓,他们深深地低下了头,不敢吭声。 越秀楼作威作福的日子彻底远去了! 第67章 同僚的约会 第67章 同僚的约会 柯寒的宣判让人折服,尽管,他越了自己的权限,但是因为有一个能代表朝廷的巡抚大人在场,监督了整个公审过程,便不用担心他的合法性了。八一≯≧中文 做完这一切,柯寒更觉春风得意了! 他特地吩咐马常,押送那些应该去金矿劳改的囚犯时,要多加小心。 当前,要的任务是,要敦促并且帮助罗汉民迅组建并提高警备队的工作能力,严格执行劳改犯工作制度,不可放松警惕,关键岗位必须是自己人把守,而随行前往的小会计雷达在与石子魁交接账务时,要尽快排出一份日出产表,一时做不好的,慢慢摸索嘛,合理安排工作计划很重要,不可莽撞行事,要懂得循序渐进…… 又要辛苦马大帅一趟,押送囚犯去金矿报到,这也是出于无奈,那个“巡抚大人”东方晓毕竟是冒充的,他还有自己的紧要任务要办,不会久留在自己的身边。 现在,真正能使得上劲的,就只有马大帅一手培养出来的淮一队了,那才是自己的嫡系部队!但人数实在太少,还不足现代部队编制的一个排!因此,有必要加快建设步伐,让自己的队伍壮大起来才是王道! 只有这样,才不至于遇到特状况而被钳制,那样就显得太孱弱、被动了!落后是要挨打的!柯寒十分清楚这句话的意思。 金矿那边,劳动力的不足,在自己的“努力争取”下,暂时由那越秀楼的案犯们顶上了,但肯定非常的操心!石子魁能够拿下金矿的主动权,势必有能力行使他的领导权,这一点不用置疑!但是,既然那个矿藏原来是红莲帮的产业,那些匪徒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拱手相让的,更为严酷的战斗还在后头,所以,万万不可掉以轻心! 要有一支强有力的队伍,做到随时准备迎接挑战才行。 因此,自身的强大比什么都来得重要! 柯寒很光棍地要让“鳄鱼们”一个不留的护送马大帅返回金矿,立即被马大帅断然拒绝了。马大帅的说法很干脆,衙门内外何处不需要人来照应了? 马大帅说:“我去的目的就是要训练一批新的人马,到哪随时都会重新拉出一支队伍。不论何时何地,我都不会孤身作战的,这就是你二弟的本事!冈冈的!!” 柯寒再三坚持,马大帅才勉强答应带两个陪同,留下七个人在柯寒身边护驾。 …… 审完了一桩案子,一下子清闲得多了。 一连几天,柯寒就提笼架鸟的在院里院外闲逛,他这才得空想起了桃花坞筑路的事情来,重要的是,那里有个让自己牵挂不已的叫秀儿女孩子。 “听老三说,何师爷前段时间还玩了个失踪,不知是怎么回事?另外,我的那个秀儿乖乖到底到去了哪里了?那个张大海何等模样?竟敢欺负我的小可怜?妈的,得赶紧去一趟桃花坞了。” 这一日,柯寒托着鸟笼,吹着唿哨逗鸟,心里却想了很多,他是个搁不住心事的人,这样一想,马上就要让人套好马车,去一趟乡下了。 真是巧得很,刚刚想着桃花坞的事情呢,门外就有人敲门,那敲门声似乎还有些熟悉,李叔赶紧过去,打开门一瞧,原来却是那个界外巡防班的大班长邬为龙。 柯寒有些讨厌这个家伙,便不说话,故意拿花枝去拨弄笼中的小鸟玩耍,逗鸟儿鸣啾不休。 邬为龙干咳一声,以示自己的存在,然后,紧跟着跨上一步,拱手道:“界外巡检邬为龙拜见石老爷,恭请县令大人早安!” “罢了,这么早来,所谓何事啊?”对自己讨厌的人,柯寒从来都要来个下马威的,他毫无根据的很生硬地责问道,“怎么听说这界外又有点不太平了?人手不够啊还是咋的了?有困难早点提出来嘛,不要等到出事了才想起到老爷这边来求助啊!” “原来是怪我来得少了?”邬为龙自以为是的凑近柯寒,谄媚地陪着笑脸,拿出一张红色大请柬来,递上,恭敬地说道,“老爷您多虑了!” 柯寒动也不动地坐着,李叔帮忙接过请柬,转递过来。 柯寒却看也不看,就将请柬扔在院中的一张圆桌上,然后撩起长衫,一屁股坐到藤椅上,端着早茶问道:“吃拿卡要是我们行政从业人员的大忌!怎么就不长记性了?告诉你,哪里拿的,你给我还到哪里去!” “哎呀,老爷请息怒!老爷您误会了,这是师爷让我转交给您的汇报函。”邬为龙慌忙拱手回道,“因为是喜讯,所以,师爷才包了红纸封。” “看来,你跟师爷走得挺近啊?”柯寒似笑非笑地盯着邬为龙,“连汇报工作都要劳驾你这个巡检了?老何怎么就不直接过来,面呈此函?大概,你的工作也应该动一动了,改做通讯员,似乎更合适啊。” “……”邬为龙呆立半晌,张大嘴巴说不出一句话来,他瞄了一眼李叔,希望李叔能帮忙说上一句话来。 李叔只是轻轻一笑,走到柯寒面前,默默地帮柯寒续茶。 邬为龙很尴尬地站着,等柯寒话。 柯寒端着茶盅,很享受地抿了一口,然后,重新拿起红包,拆了封口抖开一看,果真就是一张汇报函,上面有何师爷的亲笔落款。 “李叔,给邬大班赐座!”柯寒依旧很含蓄的笑着,他翘着二郎腿,不停地晃动,这就让邬为龙更加地烦躁不安起来。 “县令大人,见字如面!”看到这样酸腐的句子,柯寒有些想笑,“愚兄下乡筑路,时日持久。如今已近尾声,却尤显烦忙,遂托界外巡检邬为龙递上此函,不周之处,恳请大人鉴谅!近期,虽不在大人身旁辅佐,也未曾忘却老爷的教诲,一日不敢懈怠。仍念旧不辍,感恩不止。上工时,余督促甚紧,亲历亲为,对工程质量也丝毫不敢马虎。尽管远隔异地他乡,但有大人手谕在身,犹如大人亲临,无有孤寂。承蒙错爱,更是因为县令大人措施得力,考虑周全,令当地百姓折服,叹为观止,做事便也是热情不减,终如期完工!现定于十八日竣工剪彩,恳请大人拨冗赴会,当面指教!……” 实在太啰嗦了! 看到一半,柯寒心中便有点烦躁。这老何,无非就是要我去验收工程,再剪彩啥的,如此简单的一件事情,却非要说一大通废话?什么玩意?告诉我,这个邬为龙怎的和他如此这般亲近了?倒也能吸引我呢!这个狗东西!哎—— “老爷!快来看啊——”突然,大厅内传来一阵嬉闹声,紧跟着就看见海棠、梨花和苹果闪身跨出高高的门槛,朝院子这边走了过来。 听到银铃般的笑声,一向好色的邬为龙就有些好奇,他情不自禁地伸头细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差点没吓得跌倒在地! 那三个女子,竟然有两个曾经被自己收押过?后来又心不甘情不愿地孝敬给了何师爷,现在,怎么又在县衙了?郁闷的是,跟这狗官在一起却还是喜笑颜开的,岂不是欺人太甚?真是活见大头鬼了! 若是被她们认了出来,那岂不是死路一条?邬为龙担心不已。 “你先回吧。”柯寒刚刚放下函件,就被人叫着看热闹,好像不愿让更多人知道他的秘密似的,心不在焉地对邬为龙说道,“老爷我还有要事处理!” 邬为龙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动着,低着的头却不敢乱动一下,得了老爷的吩咐,便巍巍尊诺,急忙躬身退出门外,像狗一样的夹着尾巴,落荒而逃。 第68章 蹩脚师爷闹哗变 第68章 蹩脚师爷闹哗变 柯寒准备亲自去桃花坞,分享一下古人的劳动成果了,心中不禁五味杂陈。八>一小说网 原来,他很无耻却又堂而皇之地让张财主出资修路,理由简单到了羞于启齿,也就是单纯为了再接秀儿时,不至于陷了车马,好体体面面地接回秀儿的,不想,这期间竟出了这么多事情,未曾谋面的“老丈人”去世了也不让见,还被当地老百姓羞辱了一番!哎,很希望这次修路,能够挽回自己在乡下老百姓心中的印象。 可是,听说秀儿乖乖竟然和她母亲离家出走了?究竟去了哪里,不得而知。 尽管托付了那个财主要多加照应的,却还是出了差池,真是惭愧之极。 虽然是前身抢了人家过来做妾,好像与自己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但毕竟,现在是自己无法照应人家的生活嘛,实在罪过! 柯寒轻叹一声,他甩甩头,努力不去想那么多的事情,却总也甩不掉! “为了支开何师爷,好不容易找了这个帮忙监督筑路的借口让他下乡,然后就突击封杀了以他为靠山的“越秀楼”,就算不地道了,那又如何?不过,现在也该和老何有个交割了!老爷我办事向来都是果断干脆,从不拖泥带水的!尽管可能会遇到这样那样的麻烦或者危险什么的,但对于我,呵呵,神马都是浮云啊!”柯寒心中就是这样的牛掰。 次日,交代“鳄鱼们”守好衙门,柯寒就骑着马,一个人上路去往桃花坞了。 来到桃花坞,何师爷和他的随从们以及张老财主都列好了队,七零八落的又过来几个老百姓,大概刚从工地上过来,他们还卷着溅满了泥浆的裤脚,掺杂在队伍中,排好了夹道欢迎县太爷的到来。 青砖铺就的路头还砌了一个门楼,这是柯寒所未曾想到的,真是个意外,不过,像这样的意外多多益善啊! 那座门楼的下面,还放着几块通路后将要拆除的竹篱笆;而门楼上,则早已挂了一条横幅,上面写着:“热烈欢迎县令大人莅临指导!” 一身便装的柯寒很是满意,他跨下马来,用脚踩踩地面,感觉不错,当即就将迎过来的张财主夸了,打着官腔道:“张老夫子费心费力,劳苦功高啊!” 张财主受宠若惊,他颤抖着声音答谢柯寒老爷,说道:“都是应该的,为乡里乡亲的做些实事,是老夫一生的荣耀啊!多谢老爷褒奖了!” “呵呵,桃花坞的村志上应该写上一笔,张老的名字,应该留与后人知晓!所以,今天的这个路,我看就叫张公路吧,以示官府和人民对你的感谢!”柯寒很认真地将手一挥,“张公,呵呵,真该流芳百世的!” 张财主更加激动了,抽筋似的叩拜柯寒。 柯寒心中却笑骂开了:挨宰了还要谢我?贱货! 何师爷跟在一旁,听柯寒老爷口头上开完了空头支票,才嘻嘻一笑,谦卑地迎着柯寒,躬身道:“老爷,多日不见,一向可好啊?” 柯寒直接过去,一把拥着师爷,搀着他肩并肩地一起走,好不容易才挤出两滴泪来,他极力表现出异常激动的样子,动情地说道:“老何,让你受罪了,本官有愧啊!” 何师爷果然就很惊讶,他要挣脱柯寒的手,却被柯寒紧紧地托住了,不得已,故作轻松地笑问道:“大人,此话怎讲啊?” “今天,让本官好好地搀扶一程,咱们共同进步啊!”柯寒顾盼左右而言他,“有些日子不见了,应该好好聊聊!” 何师爷无奈地点头称谢,然后,和柯寒一起走向门楼下,来到两个女佣托着的红绸子跟前,接过剪刀,同时剪下。 接着,柯寒朗声道:“现在,我以官方的名义宣布,‘张公路’正式开通了!” 卷着裤管的民工点燃了鞭炮,顿时,炸声如雷,烟雾弥漫,候在一旁的师爷的几个随从紧跟着就要挨近柯寒,怎奈何,师爷被柯寒紧紧地搀着,那个“热乎劲儿”,让师爷无法推脱,更让随从无所适从。 一路笑语,来到张财主家中,大院内,早就摆好了几张大圆桌,果然是热闹不已,细心的柯寒现,界外巡检邬为龙竟然也在其中。 不一会儿,一些莫名的客人6续进来入座。 柯寒被安排在主席位,与陪席的师爷对座,旁边几张桌子竟然分布着师爷的随从衙役,另外还有一些不认识的一看就知道是练家子的好手。 柯寒觉得这里的气氛有些奇妙,心中想道:这顿饭,不是好吃的呢! 何师爷就好像是个当家的,俨然以主人自居。 他吩咐客人就座后,就端着酒杯来到柯寒的跟前,对着众人道:“今天,县太爷能在百忙之中抽空过来,参加桃花坞新修的张公路的开通典礼,作为该路的总负责人,我要感谢您的光临,同时,也要借今天这个机会,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和帮助。” 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鼓掌致意,柯寒则不动声色地坐着,他要看看,何师爷究竟要作何表演。 “为了表示我们对县太爷的敬意,我建议,大家先敬县太爷一杯!”说完,何师爷就举着酒杯,鼓动性地对大家道,“我先干为敬了!” 众人马上就开始起哄,也都端着酒杯一饮而尽。 柯寒也不矫情,他端着酒杯站了起来,笑道:“都是英雄豪杰,石某人多谢大家,这就干了!” 众人看着柯寒将酒干了,便出一片笑声。 “英雄不问出处,洒家敬佩县令是个爽快之人,单独敬你一杯!”突然,一个大汉过来,不等柯寒有所反应,他放下酒杯,从怀中掏出一把匕,向柯寒刺来。 “放肆!”何师爷对大汉大声叫着,阴损地笑道,“哪有你这样对待县太爷的?谋杀罪名你担当得起吗?” “我好怕怕哦,师爷!”大汉狂笑不已,然后收起匕,“您说的对,这么多人,哪用得着这般费力,未免太抬举他了吧?哈哈哈哈!!” 端着空酒杯的柯寒似乎有些迷糊了,看那样子好像被掏空了灵魂似的。他慢慢地瘫软下来,还未来得及放好杯子,就一下子趴在桌子上了。 “看见了吧,才一杯就醉了,嘿嘿,他这是醉倒了,怪不得我们啊,哈哈哈!”何师爷阴笑着,突然变了脸,毫无顾忌的阴沉地道,“我就不信,你能扛得住蒙汗药的威力?哼,平时作威作福惯了的狗官,你有异能吗,好啊,我斗不过你,看你还能斗得过三包蒙汗药?” 衙役们更加来劲了,那个曾经被马常打跑了的粗犷男子还走过来,狠狠地踢向柯寒,可惜,却一脚踢在椅子上,痛得他嗷嗷大叫。尽管如此,仍不忘怒骂道:“老子就跟定师爷了,看你这个狗官能把我怎样?” “好的,来人啦,将这可敬可亲的县太爷绑了!请到柴房里去,也好让他享受一番咱大顺刑罚的美妙滋味吧!”何师爷很开心地嚷嚷着,他唾沫横飞,眼睛却死死地盯着那个曾经让他恐惧,如今犹如一滩烂泥的柯寒。因为放倒的太容易了,反而让他有点不放心,不踏实,便还是轻易不敢随意靠近。 “师爷,咱们为何不趁机直接把他办了?听人说,他的功夫可神了……”有人提出担忧来,可马上就遭到了反对。 “放屁,你这是长敌人威风,灭自己的志气。滚一边去,不懂不要瞎说话!”何师爷大骂,接着又解释道,“陶知府说了,他断了咱们的财路,咱可不能轻易就放他归西,得让他还清了所欠的,再慢慢折磨了才能解气呢!” 张财主凑过来,眯着眼、奉承地笑道:“师爷,哦,老爷高明!” 何师爷很得意地看看张财主,拿起酒壶,给自己满满地斟了一杯,然后一仰头,将酒喝了个精光。 “呵呵,师爷好酒量啊!可是,也不能太贪杯了嘛!当心,你给自己斟的酒里剂量虽然不多,但也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靠近院门口的一张桌子上传来爽朗的笑声,随后,就见桃花坞的小郎中张大海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何师爷的身边,问道,“知道什么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吗?” “你,你?”何师爷瞪着眼,颤抖着双手,指着张大海的鼻子,怒斥道,“我们不是讲好了,放倒石子衡,你带走他人,我拿下大印,从此互不搭界的……” “人的**是永无止境的!我答应配合你,保证你在修路期间平平安安,让你顺利地完成工程。可你不该拿到我给你的东西后,却违背初衷的放大剂量,要毒死这个狗官啊!你可以拿走大印完结你的白日梦,而我们呢,带着一个死人去要挟鬼啊?杀了你这样一个毫无信用可言的人渣还有什么可惜的呢?”张大海大骂师爷,然后对自己的同伙道,“快将此人捆了,扔进淮河喂鱼……” 何师爷只觉得眼前一晃,所有的人都有了重影,他眨巴着眼睛,努力支撑着,却也无济于事,只知道惊恐地喊道,“你,你们……?” 早已按捺不住的两个大汉跳到老何的跟前,拿麻绳将他捆了个结结实实,抬了就跑。 “兄弟们,上!”看着何师爷的一帮微醉的随从,张大海毫无节制地吼道,“把这帮官道上的痞子们也收拾了,绑走石知县,夺回红莲掘金社。” 张财主早已吓得面如土色,筛糠似的颤抖不已。 张大海走近他,笑道:“本家大叔,你还相信官匪是一家吗?” “大侄子,你,你千万也要给我留一手啊!”张财主哭丧着脸,恳求着。 看来,张大海是做足了准备的,他不再与张财主啰嗦,将手一挥,与他同桌的伙计就十分麻利地冲过来,对着那帮贼痞子一顿乱砍,顿时,宴会上一片大乱,那些一通牛饮的衙役还在醉意中就被人头搬家,懵懵懂懂地去见阎王了。 奇怪的是,两个大汉架着柯寒,却丝毫动弹不得,似有千斤重担压身。 随之,一直昏迷的柯寒突然醒来,他胳肢窝猛地一用力,就将两个大汉的脑袋“嘭”地一碰,就见那两个人来不及哼声,死猪般地倒在地上。 第69章 情敌面对面 第69章 情敌面对面 原来在忙乱中,谁也没有注意到,其实,柯寒在饮酒的时候,很自然地用水袖挡住了脸,然后一抖酒杯,立即就将酒倒入了袖中,然后,就佯装昏迷,瘫软了趴在桌上,听到了他最想知道的一切。 想想也是,柯寒这次来找师爷交割,断然不会毫无防备的,所以,想轻易地放倒他,恐怕只能是白日做梦了。 张大海见柯寒醒来,就有些后悔,真不该换了那大剂量的蒙汗药! “张大海,谁是张大海?”柯寒大叫道,“你将我家的秀儿逼到什么地方去了?” “你家秀儿?”张大海一怔,随后又露出轻蔑的一笑,咆哮道,“你拆散了我们的美好姻缘,还胆敢问我要人?好你个大条狗官,看我如何杀了你,砍烂了你的狗头喂猪仔!” 柯寒大方地一笑,讥笑道:“只怕是你还没睡醒吧?夺回红莲掘金社?你是红莲帮的人?放着好好的悬壶济世的郎中不做,偏偏要走歪门邪道?与人民为敌、敢做匪徒的走狗?你以为你能战胜始终以人民利益为重的公仆?” “少罗嗦,拿命来!”张大海狂叫一声,挥刀劈向柯寒。 柯寒轻轻一跃,闪身躲过劈来的大刀。 张大海跟着一个纵身,紧随柯寒的身形移步。 “心浮气躁,焉能成就大业?”柯寒气定神闲,依旧耍着嘴皮子。 “你为什么不还手?”张大海一连两次砍不到柯寒,心中急了,他咆哮着。 “本官念你是个人才,一时糊涂才误入歧途,存心要放你一马!想想你爹娘含辛茹苦地将你养大,也实属不易,更何况,他们供你读书学医,本意也是要想让你学会救死扶伤,匡扶正义。而你,却荒废本业,跟着匪帮滋事扰民,试想,秀儿跟你在一起,图个什么?如此这般,你能给她一个安定祥和的生活么?”柯寒是因为前身抢了人家秀儿,觉得心中有愧,才整出这么一套花哨的词句,收拾残局的。 柯寒一边让过张大海的拳打脚踢、刀花逼近,一边慷慨陈词, 旁边,小郎中张大海的同伙则忍无可忍地扑将过来,狂呼着:“大海,莫要听他胡扯,杀了他!” 柯寒笑笑,侧身一个连环腿,直接将几个汉子踢翻,板着面孔骂道:“你们也配跟爷啰嗦?” 那几个汉子被踢得哇哇怪叫,他们不敢相信,这个文弱的县令竟有如此神力,被他踢中时,犹如雷击,一瞬间,腿脚就没了知觉,就有些惊骇,怕了柯寒。 张大海一刀都没能碰到柯寒,再一看,就连几个帮忙的汉子也被一脚踢得趴窝,更加火冒了。他屏住气,使出乌龙绞柱,狠命地滚刀向着柯寒,这一刻,他一刀紧过一刀,懂行的人都知道,若是被这刀碰到,便会瞬间变成肉酱。 柯寒见张大海使出了毒招,心中骂道:这货,老爷跟你啰嗦了这半天,原来尽对牛弹琴了?白白浪费了我的感情!这会儿我便与你拆招,打了你又如何? 这样想着,便没有了愧疚之心,他也不再客气,彻底恢复了无耻的本性,一步步退着,突然,将手一曲,“嘿”的一声嚷叫,“啪啪啪”,弹出三响,就看见,张大海的长刀突然断成了三截,“哐啷啷”掉在地上。 这一下,张大海也傻了,他弄不清是这么回事,这个狗官哪来的这般功夫?便对能否杀死这个狗官失去了信心,他好像绝望了,继而又在转瞬间狠狠地长叹一声,盯着柯寒,不无伤心地道:“你杀了我吧。” 柯寒沉默着不做理会,他掸了掸衣袖,心情谈不上有多轻松,也谈不上有多复杂,就像掸去衣袖上的污秽一样,丢掉了压在心头的包袱。 他望着院里一片狼藉的样子,很痛惜地摇摇头,又同情地看了看还在哆嗦着的张财主,转身就要离开。 “慢!”张大海吼着,他咬牙切齿地说道,“是我杀了刘大伯的,我恨他!他不顾我们的幸福,将秀儿送进了虎口狼窝,硬生生地拆散了我和秀儿的婚姻!那天,当我得知秀儿被你们这帮人抢走后,急冲冲地去找他,他却没事人似的哼着小调喝着酒,看他那样,我就彻底地心寒了,当夜,就用掺了毒的酒灌了他。我恨所有背叛我的人!我要报复!当我得知,你送秀儿回来奔丧,却被乡亲们赶跑了,就跟着追你,却还是被你溜掉了。我是在元梓堂学医时接触到红莲帮的人的,和他们一样,对于你们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狗官,我们要铲除你们这些祸害!我们要彻底颠覆你们黑暗的统治,另立炉灶!我们在镜湖边夺下了淮紫金矿,派驻了以王海为的护卫队,就在我们的计划一步步的接近实现的时候,却来了个武疯子,破坏了我们的计划,逼着我们提前行动,可你这个阴魂不散的狗官,却时时处处顺风顺水?就连那疯子都顺从了你,拱手将红莲帮赖以生存并有望壮大队伍的金矿交给了你们?老天不公啊!” 柯寒有些惊讶,这个小郎中竟然对自己说了这么多很私人的话,虽然可恨之极,却也不无可怜之处,若是早点遇到我这样的好公仆,也不会变得如此失败!悲剧啊! “你究竟对秀儿做了什么?让她甘心情愿地为你,抛弃我们近三年的恋爱,毁了婚约!面对我的苦苦哀求和紧逼都无动于衷,可她为了你这狗官,即使是不能与你共度人生,也要远离家乡?难道我真的就这么让人讨厌!”张大海满腹委屈,面对如此蛮横强悍的情敌,他完全丧失了理智,孩子似的哭了起来。 “你的可悲源自于你的自私,只看到并且深深地记住了别人对你的忽视或你自己认为的坏。你最先想到的永远是报复,却没有学会感恩!你活在痛苦的记忆里,不主动去想对未来的希望,你看到了一点点的黑暗,却没有在你所理解的黑暗里想到要尝试着去找到一丝丝的光明!”柯寒有些卖弄了,他惋惜地评价着张大海,以救世主的角色分析道,“你害死了刘老伯的同时,就已经关死了自己的心门。忏悔吧,千万别再让鲁莽和无知害苦了你仅存的一点良知!” 张大海似乎真的很绝望,在柯寒的责怪声中,他看到了自己的不足和无知,突然,捡起地上的一把短刀,划向自己的脖子。 这时,门外走进来一个僧人,眼见得张大海拿刀抹向自己的脖子,赶紧取下佛珠,“嗖”的一声投了过去,便听见“叮当”一声,张大海手中的短刀就应声落地了。 老僧人双手合十,闭目念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佛说,此身只因父母赐,万不可枉自轻绝,佛缘来时当自重,更不能推三阻四!小施主何故竟如此荒唐,欲将轻身啊?且听老者一言,悔过方可自新,重生者当从佛也!” 张大海听了,涕泪横流,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俯叩拜,低吟道:“佛主,且收了我这罪人吧!” “善哉善哉!老僧乃林云寺住持定远法师,云游四海,传经诵佛至此,恰遇此景,焉敢拒佛缘与千里之外?”老僧伸手拉起张大海,满意地点点头,道,“来时欢喜去时悲,空在人世走一回,不如不来也不去,既无欢喜也无悲!” “原来是定远大师啊!失敬,失敬!”柯寒跨前一步,也像模像样地合着双手,躬身对老僧施了一礼,“在下淮县知县石子衡,多谢大师出手相助,本官先行告辞了!” 定远法师回礼道:“阿弥陀佛!” 柯寒也吟哦了一声,然后转身就走。 第70章 成立县委会 第7o章 成立县委会 红莲帮的得力干将张大海出家当了和尚,之前,他让人将何师爷绑着扔进了淮河,还杀了何师爷所有的随从,倒也是帮了柯寒一个大忙。≯ 八一>中文≥ ≦ 辞别了定远法师后,柯寒轻松地离开张财主的家,正要上马,就听见后面有人追着跑过来,喊道:“等一等!” 柯寒掉头一看,原来竟是老三李筱坤。 “原来是我的大暗探啊!怎么,近来还好吗?”柯寒勒住马缰,笑着问道。 “甭提了,我都郁闷死了。大哥来了,咋也不招呼一声?有啥事情,小弟也好帮上一点忙嘛,怎么,还是一个人呢?这么牛?我的大英雄,你这样分明是对兄弟没信心啊?”李筱坤调侃着,继而又嗔怪地道,“哎,我是个不合格的暗探啊,真丢脸丢大了。刚刚在小李庄帮人接骨的时候,才听到这个消息,便急急地赶来,还听说,在这里讲经诵佛的定远**师也来了,看来,你整的动静还不小呐?呵呵!” “哪里,多亏了你的同行,桃花坞的那个小郎中张大海!他送走了何师爷,就毅然决然地遁入空门,师从定远**师了。哎,世事莫测啊!”柯寒长舒了一口气,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哦,对了,老三,咱们一起回去吧,从此,你也不必游医在外,更不用遮遮掩掩的了。我决定,要成立一个淮县委员会,正式聘用你为一名委员,你可以在继续行医的同时,一如既往的对县衙的工作进行监督。” “呵呵,委员?委员是做什么的?”李筱坤笑问,转而一想,似乎又明白了什么似的,自言自语地说道,“噢,合着我还只是个监督员啊?” 柯寒神秘地笑着,他很为自己的决定感到自豪,现在,这淮县的机制已趋于完善,离自己的目标又近了一层,怎么不叫人开心? 这一刻,柯寒心情大好,他轻松地跃上马背,弯腰伸过手来,迎向李筱坤,神采奕奕地叫道:“上来吧,本官可没这闲空跟你瞎扯。” 马儿一路狂奔,倒是顺顺当当地回了县衙。 一连几天,柯寒都很忙碌,一直以来,这个毫无章程可言的衙门现在就只剩下光杆县令一个,他要做的事情有很多很多。 至于师爷暴毙的事情,在一回到衙门的时候,柯寒就挥笔写就了一份报告。 报告中,他“详实地”叙述了何师爷如何地英勇,为了救护自己,勇敢地与歹徒周旋,却不幸遇难,献出了宝贵的生命。 报告中称,他看到自己的“战友”死于非命,业已受伤的本官在随后赶到的淮县骨科郎中李筱坤的帮助下,继续与数十名匪徒展开殊死搏斗。后来,在当地群众的大力协助之下,最终一举铲除了险恶的黑帮残余! 回想起与老何共事的点点滴滴,真是痛惜万分! 但是欣慰地看到,在淮县还有许许多多像李筱坤一样的市民,在面对凶险残暴的犯罪行为时候,他们敢于挺身而出,与邪恶势力做斗争!这,让本官看到了正义的存在,更让本官看到了美好的希望! 故而,恳请上级批准,在全县开展向英雄学习的热潮,鼓舞民众弘扬正气,为推动全县的精神文明建设贡献自己的力量!…… 柯寒将报告誊写了两份,一份交予雷州府的陶平,一份直接派人送往吏部。 在给吏部的报告中,柯寒还按规矩附加了一份举荐信,推荐李筱坤为县丞,补上何师爷的缺位,辅佐县令做好日常事务。他特地将师爷的名称换了这个称呼,是因为一想起何师爷,柯寒就有点不自在,便换了个别称,叫县丞。 柯寒之所以要这样做,是因为,他曾经在17k的网络小说中和一些史料上看过关于县衙人员配备的解释。 县衙组成部门及其工作人员一律没有国家规定的编制,均由县令或县长自由“辟除”,然后报上级政府备案即可。 所谓“辟除”,就是县令根据县域行政管理的实际需要和县府财政的承受能力,自己物色合适的人员来组织政府,专门从事政府机构中某些具体的管理与服务工作。如起草与传递各种官方文书;审批与经办各种行政事务;征收税赋、选派劳徭;统计和放政府物资等等。这些人员到底定为一个什么性质的身份并不重要,也不需要国家承认,只要县衙有钱支付俸禄就行。他们的俸禄水平一般都在百石以下,俗称为“斗食少吏”。 既然是这样,他有着自己聘用人员的权利,何不好好的利用起来呢?如此这般,他的计划便在真正意义上慢慢地朝着既定的目标靠近了,这是他最感欣慰的事情。 文有李筱坤辅佐,武有马常相助,都是自家兄弟,办事利索可就多了。从此,柯寒便可放手大干革命了。 接着,柯寒又起草了一份公告,名曰“广纳贤才状”,贴于县衙的院墙之上。 告示的大意是说,为了淮县的繁荣和展,为了能让淮县人民真正过上安康稳定、和谐美满的幸福生活,经研究决定,成立一个能代表广大老百姓表心声、帮助老百姓行使权力,构建一座上通下达的桥梁,以监督政府部门的工作,此专门机构名曰“淮县委员会”。 县委会的成立,能够便于人们积极主动地行使当家作主的权利,促进和平展,快步提升,加强人民参政议政的意识。 县委会的工作,离不开广大人民群众的支持和帮助,为此,报请上级部门批准并拟定,在全县范围内,广纳贤才,欢迎仁人志士踊跃报名参加考试,经考核合格后,由县衙统一颁聘书等等。 告示一贴出来,立即在民众当中引起了轰动效应,人们纷纷议论这个县令,办事真够新潮,这个委员会,在大顺朝,在雷州府都是新词啊!不过,这样的部门是为老百姓说话的,就当然很受欢迎了,而且,是真正意义上的来自于基层,服务于基层! 当天,就有很多人来到县衙咨询、打听。 “知书堂”的学子来了,准备参加科考的秀才来了,“醉月轩”的李老板来了,一些茶庄布店的老板也来了,就连云记肉铺的刀手也赶来打听做委员必须具备的资格和责任呢…… 那场面比起报考公务员来,真的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望着络绎不绝的人群,柯寒信心倍增。 他亲自接待,索性在大厅里又做了一番演讲,在民众的眼前,他的叙述,让人们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遐思和向往。 柯寒渐渐现,自己的演讲竟然有了很大的进步,这官儿做的,真能锻炼人啊!他不由得生感慨。 这一刻,那个不一样的淮县,在他的心中,业已慢慢有了雏形! 第71章 兄弟们,你们在哪 第71章 兄弟们,你们在哪 不知不觉,在忙碌中又过了三日。≥≧ 在这忙忙碌碌的三天时间里,好在还有苹果、海棠和梨花她们临时陪在一旁,倒是让柯寒觉得特温馨、特充实。 另外,在柯寒同志的直接引导之下,县委会的筹备工作就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关于委员聘用的问题,择优录取那是必然的!另外,在人员的配备上,柯寒完全抄袭的是毛爷爷的主张,走的是工、农、商、学、兵五条路线,几乎含括了淮县的方方面面,却也深得民心,顺应了民意。 如此一来,高兴的就不只是柯寒一人了,享受到实惠的还是老百姓,因此,他们做事也更加卖力了。 做好了这一切,柯寒的心里美滋滋的! 他想,以后的日子里,大可以继续做个甩手掌柜了,他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了。 眼下,他迫切要做的事情是,先要找到秀儿!毕竟,她是自己穿越过来的第一个亲人。虽然,她曾经非常地憎恨过他,并且还拿花盆砸过他,差点就要了他的小命,可以后的变化,着实让柯寒吃惊不小,竟然敢用自己的身体去堵“匪徒”的刀剑?! 光棍县令坐大堂,感觉总不是那么美好,秀儿妹子和自己的亲事先要补办一下,然后呢,便可以带着妹子游山玩水了,这才是最重要的!因为,很多事情都可以留给县委会商讨解决的嘛,于是,他便又准备着搜寻秀儿的事情了。 这一天,柯寒在街面上闲逛了一番,回到他的亲民堂,刚刚坐下,还未喝上一口早茶,李叔就急匆匆地从府上赶到县衙来,他抹着汗告诉柯寒道:“老爷!阿丁回来了。” “就他一个人吗?”柯寒急切地问道,“赵明和刘宪呢?他们没回来吗?” “阿丁累得不行了,他要过来向你请安并汇报一下的,我见他累得什么似的,便代为过来一趟……”李叔大概是跑得快了点,说话也有点上气不接下气的了。 “我得赶紧回去,听阿丁汇报一下呢!”柯寒也不讲究,直接自己出门,直奔府上而去。 回到府上,就见苹果她们三个丫鬟正稀奇地望着浑身污泥的阿丁,她们弄不清是怎么回事,竟让县太爷亲自回来一趟。 “阿丁,你这是怎么啦?”柯寒一把抓住阿丁的手,问道,“赵明和刘宪二位呢,怎么不见人影啊?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去了这么多天也不见有任何的回音!哦,子魁也已经找到了,我这边也是忙得不可开交,否则,早该回去看看了!那个,难道你们碰到什么困难了?老太爷老太太他们可好?……” “我们,我们被人绑了,老太爷老太太他们不见了!”阿丁“噗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地道,“老爷,阿丁没用,没能帮你完成任务,呜——呜——” 柯寒颓然地坐下,他望着阿丁,无可奈何地问道:“你是怎么逃脱的?这么多天了,你是怎么度过的?” 阿丁咂了咂嘴,狠劲地噎着唾沫,他似有疑虑,又好似惊恐未定,思绪不禁飘回到去往孤村的路上—— 却说那天听了老爷的吩咐,赵明和刘宪两个人,随阿丁一起,一路上策马狂奔。 虽然这淮县与紫阳县相邻,但因为是县太爷交代,又是马大帅主抓的事情,就该是刻不容缓、不折不扣地抓紧去做才对。 县太爷的老家——孤村,真是一个偏僻的地方啊!当然,这几个人又不是游山玩水来的,他们心中急得很呐!也是,县太爷的堂兄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就那县令的脾气,还不生吞活剥了这几个小的?更何况,眼下的事情也真够折腾人的! 一路上除了胡乱吃点饭外,也不敢多做停留。 虽说那个阿丁也曾经来过一次孤村,但是,毕竟时间长了,终究记得不是太清楚,便下了马车一路打听一路走。 这行程也有百多里之遥,等到了孤村的边界,却也是第二天的傍晚时分了。 话说这一路打听着过来,阿丁总是觉得好像有点异样,每一个听说是找那石子衡家的人,投过来的眼光都是怪怪的。因为急着要找那魁子,阿丁也懒得往心里去,在一个热心老头的指点下,终于来到了县太爷的老家。 阿丁走到檐下,轻轻地叩响门环,再恭敬地唤了一句:“老太爷,老太太!” 可是敲了半天,却听不见里面有一点动静。 这静悄悄的,总让人觉得有点不对劲,赵明和刘宪两个也早已按捺不住,一阵交头接耳后,就见那刘宪不管不顾地一脚将门踹了开来。奶奶的!这两个活土匪,也不管这是县令的老家了? 阿丁跟着两人进得院子,刚踏进半步,便同赵明刘宪一样,不由得大惊失色! 院内,屋子房门大开,里里外外,衣物散落一地…… “这是怎么回事?何人如此大胆?!”赵明大叫 一声。 刘宪跟着道:“不会吧?咱县太爷的家也遭抢劫?” “老太爷,老太太!”随后,三人忽然想起什么似地,异口同声地惊叫起来。 可是,没有人应声。 阿丁不安地瞅瞅里屋,再小心地跨进门槛,刚要走向东厢房,就听见刘宪在背后朝外面的一个一晃而过的黑影大喝一声:“谁?!” 走在最后面的赵明赶紧掉头就追,不一会儿,就传来杀猪般的嚎叫,接着,只见那赵明反扭着一个黑瘦汉子的胳膊,一把将他推进院子。那人踉跄着,还未站直身子,就又被刘宪一脚踹了个正着,彻底趴在地上。 “说,你是什么人?这里到底生了什么?你鬼鬼祟祟地来这又是要干什么?”阿丁虽然有些惶恐,但还是壮着胆子朝那人吼道。 “我,我……”那人摔倒在地,侧过头来回话,“这话,应该是我来问你们。” 刘宪怒了,冲上去又要补上一脚,却被赵明拦住了,他阴险的笑了笑,随后又拎起那人的衣领,“啪”的一巴掌打了过去,怒喝道:“你他妈的给爷们老实点!就说你是干什么的吧,老子的时间不是白给你消遣的!” 黑瘦的汉子大概被打得眼冒金星了,他一惊一抖再猛地一甩头,嘴角咬着血丝,不解地望着眼前的几个家伙。 “说不说?!”阿丁也没了耐心,冲那人狂叫。 那人忽然仰起头,满不在乎地笑了笑,道:“不就是几张地契吗?用得着这么紧张?老爷子老太太都被你们劫走了,还来跟我们争什么?……” “跟你们争?什么玩意儿?鬼知道你们他妈的是谁?啐,什么地契不地契的?我放你妈的狗屁!一派胡言!正要问你呢,老太爷老太太到哪里去了?要是他们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们可饶不了你!我操,咱大哥的家你们也敢来打劫啊?真他妈不要活了?”赵明彻底没了好脾气,他抽出腰刀就要砍向那人。 突然,院门口出现一个人影,那人手中擎着一根木棍,对赵明大声喝道:“住手!小子,你以为你是谁?有话好好说,不带这么冲动的!” 黑瘦的汉子立马就神气起来了,他甩开束缚,却还是有点不高兴了,他带着哭腔对来人嚷道:“大个子,你咯狗日的怎么才来?!” 第72章 孤村,真乱啊 第72章 孤村,真乱啊 这时,院门外又一阵骚动,跟着就是匆匆地脚步声聚拢而来。网 阿丁、赵明和刘宪感觉有点不对劲,纷纷转过身来,就听见擎着木棍的那个大个子豪爽地叫道:“别他妈的东张西望了,都省省心,乖乖地放下屠刀吧。你们被包围了!” 转瞬间,门口就围过来一群手拿刀棒的家伙,还有跨马骑坐在墙头上,手中握着弹弓,一个个的将不知名状的东西搭在弹弓的弦上,把弦拉得长长的,对准了阿丁他们三个人。 赵明和刘宪虽然并不甘心,但又没有办法,只得将手中的刀放下,老老实实将手搭在脑后,在原地站着。 阿丁有些紧张,他挨过来,就夹在他们两个当中,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表情很明显的就是茫然和无望。 门口的那些人和那大个子对视一下,就跨过门槛鱼贯而入,都阴笑着,很鄙夷地盯着阿丁看,墙头上拉着弹弓的人,也都幸灾乐祸地跟着起哄。 “大个子!”黑瘦的汉子迎上去,站到大个子的身旁,先是直呼其名,然后,又好像觉得这样叫唤有点过分了,便顿了顿,再巴巴地说道,“刚才他们还逼问我是什么人,来这儿干什么了。这该是我们问他们的!叉,真想一刀砍了这几个破瓢壳子。” 那人隐瞒了被揍的事实,只字不提脸上红肿的原因,他也是要脸面的人呢! “没人阻拦你呀,你问啊!你问了吗?!”大个子一只手叉着腰,一只手拄着棍,毫不客气地对着黑瘦汉子笑了笑,嘲讽地问道,“怂货!让你拿的东西拿到了吗?” 围观的众人都哈哈地大笑不已,黑瘦汉子则嗫嚅道:“那个石大财主和他的老太婆不知道去了哪里了。不过,听人说,上午有人来过,然后到了傍晚我来的时候,就看见了这帮家伙。还有,这家里翻得够乱的……” 听了黑瘦汉子的话,大个子就有些不耐烦了,他来到赵明面前,咬牙切齿地问道:“那两个老家伙到哪去了?我只问一次,别考验我的耐性!” “对,对,对!那两个老家伙呢?”有大个子在旁边,黑瘦汉子终于能直起腰了,他竟恬不知耻地凑上前去,急吼道。 “我去你妈的蛋!”黑汉子刚一靠近,赵明果然就忍无可忍了,真不愧是县太爷的手下,这口气,果然也像极了柯寒,一点也不含糊!他也不管墙头上还有几把弹弓正对着自己,就猛地一把拽过黑汉子的衣领,掐住他的脖子,吼道,“识相一点,快把人交出来,我们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要是让我大哥知道了,这事就更不那么简单了!!” 阿丁一下子懵了,他整日介在老爷的院子里侍候老爷的生活起居,哪见过这样暴力的场面?有那么多刀棍围着呢,他委实有点害怕,便站在旁边,不住地劝赵明要冷静一点。 刘宪狠狠地瞪了阿丁一眼,也顾不得多少了,直接跳了起来,也想冲上去,拽一个人过来给自己当人质。可是,后脑勺却在瞬间就挨了大个子一棍,这一闷棍让刘宪防不胜防,一下子就软塌塌地瘫了下去。 看见刘宪倒了下去,赵明愣了一下,不经意间,却又一不留神让黑大汉钻了空子,挣脱了自己的手臂。 赵明的脸上被黑大汉狠狠地揍了一拳,紧跟着就再一次被人用刀挟持了,困在那里,再也无法动弹了。 大个子阴险地盯着阿丁,一把抓住阿丁的头,使劲往后拧着,将阿丁推到墙角,“啪”的一巴掌打过来,用眼神逼着阿丁回话。 “其实,这就是 一个误会!”阿丁吐了一口唾沫,只觉得嘴角咸咸的,他努力睁开冒着金星的眼睛,艰难地望着众人,挂着一副比哭还要难看的笑脸,讨好地对大个子说道,“我们,来这就是要找一个人,当然,并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回事……” “找人?噢,你们抢先一步,拿走了你们想要的东西,却慌里慌张的走丢了一个人?然后再回来找?我操你娘的,讲故事啊?!”大个子狐疑地盯着阿丁,怒气冲天地喝道,“你他妈的哄鬼啊?偷东西还有驾着马车来的?好像这车还是偷的官府的呢?也太牛逼了!比老子还胆大?!哼,那就放下你们的马车和你们拿到的东西,去找你们的人好了,跟我们有毛的关系啊?我就问你一句,东西呢?东西在哪?乖乖地交出东西来,就让你们滚!……” “东西?什么东西?”阿丁问道,“这位兄弟,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什么东西?还能有什么东西啊?那个,你懂的。”大个子气咻咻地大吼道,“别跟老子兜圈子了!” “嗬——嗬——嗬——嗬!”院子里,众人提着棍棒,在地上敲击,整出惊天动地的声响来,都大声地怪叫着。这就让阿丁忽然联想到了自己在大堂之上,敲击执仗大喊“威武”时的情景,多么的付有讽刺意味。 这时,还有人打起了唿哨,乱哄哄的唬得阿丁不住地颤抖起来,瞧这架势,真不比传说中的丐帮兄弟们闹的逊! 遇到贼货了就是没办法,这帮畜生,根本没有道理可言! “你们真的弄错了,兄弟!”阿丁急眼了,不得不想到要搬出大牌子压人了,他努力定了定神,不顾一切地解释道,“告诉你吧,我们是淮县县衙的差人,奉命来老爷的老家……” “哈哈、哈哈,什么?你们是差人?”黑瘦大汉子阴阳怪气地,他笑得就差抽风了,很牛逼地再一次挥拳打在阿丁的面颊上,还狠狠地朝他脸上啐了一口痰,骂道,“你要真是差人,我他妈的就是你们的县太爷了!有你们这般怂样的差人吗?操!这做贼也不带这么不要脸的吧?!也真他妈的亏你想得出来?……” “等等!”大个子打断黑瘦汉子的话,疑惑地问道,“这个小子刚才说什么?淮县县衙?来老爷的老家?这里就是淮县县太爷的老家?哟呵,他奶奶的!那这岂不就是一桩大生意吗?兄弟们,先绑了这帮家伙再说!” 没想到,大个子不仅不害怕,反而兴奋不已。 阿丁心里酸溜溜的,很不是滋味,暗骂道:这帮畜生,胆敢跟官方作对?这叫什么道理?真不知天高地厚了? “平日里都是贪官作威作福,骑在老百姓的头上拉屎撒尿的。这回,竟然在这让咱们碰上了这帮走狗,岂能饶过?早听说过淮县有个狗屁不通的浑球知县,原来就是这个石大财主家的人啊?也算他有福气,竟让老子碰上了?哼哼,闹他一下没得商量的!跟贪官斗,还用客气啥?!”大个子倒也光棍得很,豪言壮语的一点也不急躁,他扯着公牛般的嗓门道,“兄弟们,当官的不给咱们好日子过,咱们不妨就先烧了他的狗窝!中不中啊?” “中!太中了!”众人大喊道,“烧!——烧——” “咱明人不做暗事,总该让你们知道我是谁吧,我就是紫阳县神墩坡的大个子李大光!他奶奶的球,这官府不让咱平头百姓有好日子过,我们也别让他们省心!想不到,这个石大财主也他妈的太低调了,光知道他是一个财主,还不知道他竟然有个做县官的儿子。操他祖宗的,有个做官的儿子还这么抠门?!也好,他省下的,我们替他解决了,岂不更好?兄弟们,放火,烧——”大个子很牛逼地冲着阿丁赵明和刘宪三个人道白,瞪圆了豹子眼嚷道,“爷们就揭竿起义了,看他狗日的能怎样?!” 墙头上拉着弹弓的几个人也跳了下来,一个个的开始到处寻找柴禾。 黑瘦汉子也阴损地对阿丁和赵明吼道:“你们也给我记着,爷就是坐不改名立不改姓,人称黑旋风第二的李贵……” 李贵话还未说完,就被李大光“啪“的一个耳光打回去了:“别丢人现眼的了,去,到院外把那马车卸了。” 李贵有点不甘心,但还是悻悻地走了出去,可他刚一跨出门槛,就“啊”的一声尖叫,退了回来。 李大光一惊,怒斥道:“这是怎么回事?” 刚刚走出院门的李贵就被人用剑顶着咽喉,艰难地挪动脚步往后退着返回院内。 等李贵侧过头来,这才现,他的左肩胛上已经多了一个血肉模糊的洞,洞口还在往外渗血,他的脸颊也因为疼痛而夸张的扭曲着,汗淋淋的喘着粗气。 “都别动,举起手来!”门口露出来三把拉满弦的弓箭,同时对着李大光的头、胸部和他的裆部。 这时,那个赤膊、长着络腮胡子,用剑指着李贵的的哥们才漫不经心地叫道,“怎么,还真想把这儿废了?” 李大光不再神气了,他蔫了吧唧的站着,惊恐地望着随时可以射的弹弓,颤抖地道:“这位爷,有话好说!” “说你妈的头啊!”赤膊汉子将剑再一次划过李贵的肩头,旋即,又一脚踹开李贵,冲到李大光的跟前,狠狠地抽了他一巴掌,并冲另外两个握着叉子的汉子一甩头,示意他们摘了李大光手下的几把弹弓,很平静地道,“这地儿被我们收了,你们谁也别想把这怎么着!” 阿丁怔怔地看着眼前生的一切,心中想道:这孤村,还真够乱的!简直就是土匪窝啊!也真够难为老爷的,在这种地方生活了这么多年,脾气不暴躁才怪呢! 络腮胡子看到刚才被人挟持着的赵明,再看看傻愣愣的阿丁以及还躺在地上不吭声的刘宪,便走上前去,不解地问赵明:“你们是干什么的?” 赵明却很光棍地扭扭头,不予理睬。 阿丁便有些怨气,暗中责怪这个赵明太有点拎不清了。 “人家这是救了咱们,怎么还这么不近人情?”阿丁心中这样想着,就跨前一步,准备替他搭腔。 可是,还没张口呢,那边,络腮胡子就又一脚踹在赵明的屁股上。 还未站稳脚跟的赵明再次倒在地上,络腮胡子举起剑,在赵明的眼前晃了晃,就直接架在他的脖子上,吼道:“信不信老子这就一剑劈了你?!” 第73章 土匪与英雄的区别 第73章 土匪与英雄的区别 “你敢?!”这就是赵明的回答,他坐在地上,索性一手撑着地面,很鄙视地朝络腮胡子长吹了一口气道,“刚刚我还以为你是个什么英雄呢?原来也不过就是一个头脑简单四肢达的猪猡、一介草莽、一个土匪而已!你跟这个李大光还有什么区别?” 络腮胡子愣了一下,他想不到会有人这样跟自己说话,这位,胆子也忒大了点吧?便有些惊讶,他紧锁眉头,冷冷地不服气地喊道:“我操!你看我敢不敢?” 说着话便举起剑,对准赵明就要劈下去。≧> 八一中≥文网 “慢!”突然,门口有人大喝一声。 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对襟褂,脚踏方口布鞋的一个年轻人迈步跨进门槛,挥手紧急叫停。 络腮胡子就像木雕神一样,举着剑站在原地不动了,他掉过头去答道,“他骂我们是土匪!大哥。” 跨过门槛进来的年轻人怎么看都比络腮胡子要小好多,却做了大哥?! “难道你还是英雄啊?笑话!”那个被叫做大哥的人讥笑着,继而又惊诧地自言自语道,“做事能不能动动脑子?我的好兄弟。做大事的人不能这么冲动的!喏,听这家伙的声音好熟悉啊?” “管他是谁呢?反正我不认识。”络腮胡子咕哝着,将剑插回剑鞘。 “还嘴硬?”那人一边靠近赵明一边就细心瞅着,突然惊呼起来,“哎呀妈呀!这不是那个谁吗?” 赵明嘿嘿一笑,很是淡定的样子。 络腮胡子瞪着眼不知所措地搓着手,心里想,敢情这位跟老大是老相识了?便多了些担心,盘算着该怎么跟他的大哥交代。 “你咋也在这了?啥时候过来的啊?我说,这老多天不见了,都到哪财去了?也不和兄弟招呼一声?奶奶的,还那么牛逼哄哄的,咋不怕这大胡子真的就一下子剁下去呢?哎呀妈呀,好悬呐!”年轻人连珠炮似的追问赵明,接着就板着脸对络腮胡子吼道,“我说,大胡子,你咯畜生,还不快过来赔个不是?!” 络腮胡子赶紧屁颠屁颠地过来,憨憨的陪着笑脸。 “知道这位是谁吗?”年轻人朝络腮胡子吼道,“想当年,他就是和你大哥一起闯荡江湖的……” “嗯,别吹了!”赵明掸了掸身上的泥土,一语双关地埋怨道,“都成了人家的阶下囚了,还闯荡个屁的江湖啊?” “呵呵,都怪小的眼拙……”络腮胡子听出了话味,连忙道歉。 大胡子话还未说完,躺在地上的刘宪却醒了过来,他一声哈欠过后,就厉声骂道:“这是谁搞的?!头怪晕的慌呢!” “没事了!阿丁,扶着刘宪坐一会儿。”赵明走过去拍拍刘宪的后背,调转头来对年轻人说道,“不跟你们扯那些没用的了!我就问你,二嘎子,怎么也拉帮结派的搞起了这个玩意?我说,你怎么也打家劫舍了?什么时候开始瞄上这地儿的?怪不得我们来的时候,这一路上没少受人白眼,敢情被人误会和你一伙的了?还有那个可恶的李大光,你小子也不看看地儿?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怎么?难道是老兄你罩着的?”被叫做二嘎子的年轻人嘻嘻一笑,鄙视的看了看李大光一伙,恬不知耻地道,“谁知道啊?可是,你也不能怪兄弟,都是混江湖的。当然了,我们和这些家伙并不一样,他们是土匪,而我们却是民防团的,我们这叫保家护院,充其量也就来个劫富济贫,都是为了帮助贫苦百姓的!这帮狗日的却是穷疯了,建议你们带着,去县太爷那儿也好领个赏,更何况,他们还要烧了你们县太爷的老宅呢!” “我怎么越来越听不懂你讲的话了?操,还劫富济贫呢?我看你他妈的分明就是打家劫舍!你丫的就这么不争气?!”赵明气咻咻地盯着二嘎子,不解地问道,“我就问你,这儿到底是怎么回事?!究竟生了什么?” “别这么看着我,换做以前,鬼才来这管这鸟事!”二嘎子叫道。 赵明越地糊涂了,也不搭话,只是恨恨地盯着李大光、李贵一伙,再阴郁地看看二嘎子和那个大胡子。 二嘎子分明有些不自在了,他尴尬地笑笑,解释道:“既然这老石家与你有瓜葛,我们也就免了这一票吧,不过,这情先让你欠着,至于重逢酒啥的也得你来请了……” “放屁,还惦记着吃呢?我来问你,老太爷老太太他们人呢?”赵明骂道,“要是有所隐瞒,让我们老爷知道,可吃不了兜着走!” 二嘎子到底忍不住了,他绷着脸,冲大胡子他们几个摆摆手,很光棍地吼了一嗓子:“那是你老爷,跟我有什么关系?你爱咋咋地吧。大胡子,我们走!” 络腮胡子也神气活现地瞥了一眼赵明,拔腿就要走人,刘宪忍不住扑了上去,他大吼一声道:“站住,咱老爷家岂是你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 可是,刘宪的话还未说完,二嘎子就不耐烦地扭回头来招呼道:“你以为你是谁啊?在这大呼小叫的?” “他是我兄弟!”赵明故意不明就里,也上了火药般地出呛人的味儿,瞪着眼对二嘎子不留情面地道,“我想,你最好也跟我们一起回县衙一趟……” “就怕你没那个能力吧?!”二嘎子讥讽地笑了起来,“我倒要看看,一个连二流子都斗不过的人怎么带我去见官?” 赵明彻底没了好脾气,他脚下一动,挑起一根木棍,呼呼有声地挥着,直接尾追过去,逼向二嘎子。 可是,让人惊讶的事情生了! 寻思着跑路的李大光毫不犹豫地伸出腿来,绊了赵明一跤,然后,朝二嘎子喊道:“好汉,当心!” 二嘎子掉头来看,才知道,刚刚还与自己为敌的李大光竟然救了自己,而那个曾经和自己称兄道弟的赵明却擎着一根木棍摔倒在地,刘宪帮忙解围阿丁呢,反而又被人用刀指着脖子。 “赵明,你这样可就不能怪我无情了!”二嘎子面无表情地道,“十几年的情谊就这样被你砸跑了!凡事有个比较,你要杀我,你就是我的仇敌!” 赵明无语地望着眼前的每一个人,目光触及到被人胁迫了的刘宪和阿丁时,心中一阵愧疚,他难过的低下头去,等候落。 “朋友,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民防团?我们强强联手,一定会有所作为的!”二嘎子瞅了瞅李大光,很意外地出热情地邀请。 李大光则眯着眼看了看赵明他们三个,然后,很用力很夸张地点点头,“同道中人,相互帮助是应该的!” “知己啊!”二嘎子激动不已,他第一个伸出手来,抓住李大光的手。 两个贼人,很默契地双双靠拢一起,他们握着手,久久不愿松开。 赵明和刘宪被扣在了一起,押着离开了老石家,因为两个人缠绕着,所以,这一路便走的相当的吃力。 阿丁却被二嘎子勒令拿着鞭子,时不时地要让他像赶牲口一样,要在赵明和刘宪的身后抽打一下,阿丁坚决拒绝这一动作,便很自然地顶替赵明他们,多受了几鞭子的挨打。 赵明和刘宪一起叮着二嘎子泼口大骂,却也无济于事。随后,还被人讥笑道:“省点力气吧,我们民防团离这儿还挺远的哩,别指望还能有谁能帮助你们,快走!” 赵明狠狠地盯着眼前的二嘎子,可二嘎子根本不予理睬,他骑着马,和李大光并列而行。 举着火把跟在马后的阿丁忍无可忍了,他猛地一甩火把,朝二嘎子坐骑的屁股狠命地打去,便听见“咴”的一声嘶鸣,那马受惊后狂奔不已。 阿丁赶紧乘隙去解赵明身上的绳索,却被络腮胡子一棍打昏过去。 等阿丁慢慢醒来,就感觉仿佛身上脱了一层皮,犹如在刀山上滚过来一般,骨头好像已经被剔除,只剩下一摊腐肉了,这时,整个世界好像都在激烈地晃动,他的头也炸裂般疼痛不已。 “嘭”的一声,他又昏了过去,但是,这一次昏沉的时间较短,好像只是一瞬间,他就又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然后,整个身子翻腾着,接着,腰椎仿佛断裂开来,他想呼喊,却叫不出声来,只是轻哼一声。 “哷——”随着这一声叫停,阿丁感觉有人靠过来,伸出手指在他的鼻翼间试风,他忍住全身的疼痛,故意屏住了呼吸。 “他不行了!”有人道,“大哥,怎么办?” “跟我斗,他妈的不是找死啊?”二嘎子大骂不止,“怎么办?扔到河里算了,省得他妈的麻烦!” 听了这一声命令,那人便开始用手来解阿丁手腕上的绳索。 阿丁估摸着,刚刚自己肯定是被人绑了,拖在马尾后面,经过了一阵狂野地拖曳,怪不得会这般痛苦啊! “二嘎子,你这个活猪!”是赵明的骂声,但随之就是一记清脆的耳光。 刘宪好像也骂了一句,但迎接他的是一声鞭子抽响的风声。 阿丁感觉屁股上又被人狠狠地踢了一脚,随后,一切都归于平静。 第74章 流氓大战河桥口 第74章 流氓大战河桥口 “我再醒来,就现自己竟然漂浮在河岸边,浑身疼痛极了,我试着动动胳膊,还好,没断,只是一身的污泥水渍,湿透了,还脏得要命。八一小说网 ≥ 那时,我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阿丁心有余悸地告诉柯寒。 “太嚣张了!”柯寒大怒,尤其听说父母大人不知去向,便更为焦急,难以抑制心中的 愤懑,对李叔说了声,“帮忙照应好阿丁和几个丫鬟,衙门里暂无大事,县委会的筹备工作也尚可延后,我去去就回!” 说完这话,柯寒就上马狂奔,直接前往老家——孤村。 …… 却说这个时候,赵明和刘宪被二嘎子关在所谓的民防团的一个小屋里,这屋里整日见不到一丝阳光,即使是晴朗的白天,照样要借助门的开合时而透进来的一点点阳光,看到一点在平时很是习以为常的风景。从二嘎子的几个同伙口中得知,这里是一座被废弃了的祠堂,二嘎子很光棍地说这叫废物利用。 在这黑暗的小屋里,大概也有三四天了!他们弄不清这个二嘎子究竟要干什么,心中不免有些毛、急躁起来。 “吱呀”一声,门被重新打了开来,络腮胡子大喝道:“懒鬼,起来,走了!” “这是要去哪?”赵明和刘宪不约而同地问道。 络腮胡子只是嘿嘿的阴笑着,不做回答。 因为怕他们逃跑,赵明和刘宪被反剪双手绑了起来,还特意用绳子缠绕在了一起,并且还蒙了眼睛。像甩背包一样挂在一匹马的马背上,驮着前进。 一伙人押着赵明和刘宪朝既定的目标前行,大约行走了半天的时间,到了一个叫河桥口的村庄,赵明和刘宪才被人放下马背,摘了眼罩,又行了一段路,来到一个门楣上刻着“徐府”字样的人家。 叩开门,打里面出来一个老家丁,狐疑地问道:“什么事来敲徐家大院的门?” “劳驾通报一声,就说我们领着徐老爷需要的东西来了。”二嘎子神气地一抱双拳,对开门的家丁道,“你家老爷会知道我说的是什么的。” 那个老家丁进去一会儿就出来了,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客客气气地将二嘎子一众人等让进了院里,就见一个身着绫罗绸缎的老者兴冲冲地迎了上来。 “二嘎领众兄弟如约而至,拜见徐老爷!”二嘎子抱拳对着徐老爷笑道,“万望徐老爷周全。” “货呢?”徐老爷也不罗嗦,直接问二嘎子。 二嘎子朝络腮胡子挥挥手,阴损地吼道“上菜!” 赵明和刘宪就被人推搡着过来了。 徐老爷很惊讶,不解地问道:“二嘎子,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知道我要的是什么东西么?之前,我们可都说好了的,办不好这事情,不用过来见我的。” “我当然知道,不过,在我们去往老石家之前,就有两拨人马杀过去了,就连那老东西和他的婆娘都失踪了。好在我们捉住了这两个不知深浅的家伙,竟然还是老石家的……” “老石家的走狗吗?那跟我要的有什么关系?你知道,我要的是地契和宝贝,你却给我带来两个养不家的走狗?”徐老爷火了,“敲诈、骗财也不敢像你们这样大胆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怕是你们独吞了我要的东西了,却又带来两个毫不相干的杂种来讹诈我?哼,狗胆包天啊这是,你们竟敢欺负到我的头上来了?” “操!这就吃了火药了?”二嘎子心里嘀咕了一句,却还是陪着笑脸道,“徐老爷真会说笑,小生岂敢欺骗一个堂堂的员外大人?” “休得啰嗦了,滚吧!”徐老爷懒得再搭理二嘎子,直接下了逐客令。 二嘎子哪里肯轻易饶过他,毕竟自己为了找到石子衡家的地契以及所谓的谁都没有真正见过的私藏宝物,花了太多的精力和人力,若是就这样灰溜溜地走了,连一个钱毛都未能得到,也未免他惨了点了。 于是,他拔出砍刀,跨期一步,对徐老爷大喝一声,骂道:“老狗,你休得如此耍赖,我今天还就来硬的了,看你能将我如何了?” 二嘎子不顾一切地动粗了,手下的几个伙计便也毫不客气地围拢过来,逼近徐员外。 突然,屋里钻出一个人来,乍一看去,此人简直就是一尊铁塔,高大威武地护在徐老员外的面前,拦住了二嘎子一伙人。 “怪不得你这个老狗这么横,原来,家里还养了一条恶狗呢?!”二嘎子继续骂着,虽然心里有些惊慌了,但表面上还是那么坚强。 然而,只是一会儿的功夫,那个铁塔后面,又跟来了两个汉子,都是狼一般的精干强壮,朝二嘎子围过来。 这一下,二嘎子傻眼了,这才猛地想起来,眼前这几位不就是传说中的人见了要躲开、鬼见了都犯愁的张王集的所谓的王氏三雄?刚刚第一个钻出来的应该就是老大王老虎。 王老虎这一柱铁塔杵在这里,就已经让人够呛了,现在,竟然三个人一伙的齐全了?他们怎么会在这里的? 二嘎子很是纠结,难道,这个徐员外根本就不信任自己,在雇佣自己的同时,还勾结了王氏三雄?或者还有什么其他的阴谋? 一想到这些,二嘎子就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不由得怒冲冠了。但是,习惯了小打小闹的二嘎子欺负弱小还可以,与强于他们十倍百倍的无赖地痞斗,那就差得远了,他们根本就不是这帮家伙的对手。 尽管觉得自己被人利用了,也只好打落牙齿往肚里咽,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个道理,二嘎子比谁都明白,他赶紧收手,装逼地道:“今天,且饶了你,大胡子,大光,李贵,咱们走!” “你当这里是旅馆呢还是茶舍啊,怎么?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啊?”第一个钻出来的大汉骂骂咧咧地走近二嘎子,随后就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这时,赵明和刘宪两个人蹲着,趁乱背对着相互勾着手,解开绑缚着自己的绳索,怔怔地看着眼前生的一切,计划着怎样离开。 突然,王氏三雄中的老二看到赵明和刘宪偷偷摸摸地相互帮忙解开了绳索疙瘩,阴损地笑着走过来,然后如闪电般伸腿踢了过来,出狮子般的吼叫,骂道:“杂种,看把你们得瑟的!” 赵明和刘宪左躲右闪地避开锋芒,那人招招落空,不免气势受挫。那人跟着就大吼一声,猛地抽出腰间的鞭子,恶狠狠地抽打过来。但见那鞭子,“呼呼”连声,让人听了就毛骨悚然。抽在石凳上,石凳马上拦腰断开变成两截,不由得让所有人都惊出一身冷汗。 二嘎子更是懊恼不已,早知道这个徐员外如此不地道,还和臭名昭著的王氏三雄勾结在一起,说什么也不会凑这个热闹的!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迟了,为了钱,自己还和曾经要好的兄弟反目成仇,哎——!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时,二嘎子有点绝望了,他好像突然间明白了自己所犯的错,闭着眼,贸贸然嚷道:“赵明,我这是害了你啊!” 可赵明根本就没空听他嚷嚷,他和刘宪正面迎战王氏三雄,斗得正酣,但明显,功力相差甚大,浅浅地落了下风。 看到眼前生的一切,二嘎子心灰意冷,他索性一动不动的站着,准备以血肉之躯迎着王氏三雄的鞭子砍刀和腿脚的连番轮攻了。 他似乎可以闻见血腥味了,又好像看见阎王在向自己热情地招手。 正在这时,突然又传来一阵疑似雷声,跟着就是“嗖嗖”的连珠弹子似的声音在半空跟进,二嘎子彻底恐惧了。 他抱着双肩缩着身子,和李大光、李贵以及大胡子紧挨着,侧耳细听、眯眼偷窥,不由得张大了嘴巴,倒吸了一口凉气。 第75章 飞天神将 第75章 飞天神将 柯寒怀中搂着邻家佃户的男孩,在他的带领下,策马飞奔,火来到河桥口的徐家大院,正赶上王氏三雄挥刀,残害赵明和刘宪,便迅猛使出难得一用的蜘蛛吐丝之神功,“嗖嗖嗖”一连三声响,打落了那三个畜生的刀剑,然后飞身上前,直接踹飞王老虎,喝道:“马前败将,还不快快受绑?!” 王老虎被柯寒一脚踢出去,像个轱辘似的滚出去老远,他的两个兄弟早已吓呆了,愣愣地站在一旁。八≯一中>文≯ 赵明和刘宪见了,大喜过望,他们眼含热泪,“噗通”一声跪下,哭道:“老爷,我们未能完成好任务,老太爷老太太不知现在何处,小的有罪啊!” 谁知柯寒竟一把拉住二人,托住了他们的手臂,认真凝望了许久,才动情地说道:“两位好兄弟,你们受累了啊!也多亏了阿丁,是他冒死逃回县衙,否则,我们怕是再也见不到面了!老太爷老太太现在邻居家,暂无生命危险了,我现在就要知道,是谁胆敢如此嚣张,连一双年过半百的老人都不放过?究竟我家老爷子老太太他们有什么对不起大家的地方了?要受到这样的虐待?” 原来,柯寒听说老太爷老太太不知所向,便骑马飞奔极回到老家。在家门口,他看见二老在邻居的帮助下,含泪收拾着凌乱不堪的家什。 二老看到风尘仆仆的赶到家的柯寒,不禁老泪纵横、哽咽无语。 帮助收拾家什的是租借自家农田的佃户,在那佃户的叙述中,柯寒才知道,来自家捣乱的竟是臭名昭著的王氏三雄。就是上次在张王集有过交手的那几个人渣?柯寒听罢,大为光火,追问事由。 老父亲见事情实在瞒不过去了,便如实告诉了柯寒—— “王氏三雄中的老大王老虎,就是你石子衡媳妇的姘头,往日你不在家时,他们互相勾勾搭搭,对此,我和你娘多次好言相劝,你那婆娘始终无动于衷,依然我行我素。 不久,你那婆娘竟然怀上了王老虎的孩子,便赶紧让子魁找你回来,本意是要商量着给个了结的,你还是毅然绝然地休了徐家大小姐,自那以后,我们便注定了世代为仇!” “我休了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那又怎样了?难不成让我一辈子背上这份屈辱?恨只恨我当时心慈手软啊,竟然轻易地放过她?”柯寒不解地问,“若是换了以往的脾气,不知要剐了她几次呢?” “可恶你那老丈人,身为一名员外,不好好管教自己的女儿,却不依不饶地过来几次,讨要什么女儿的青春损失费?”邻居黑着脸告诉柯寒,气愤地说道,“老爷子和老太太实在受不了了,就敷衍地给过几次,谁知后来,那个王老虎竟然也过来公开上门敲诈,越收不住架势,隔三差五地就要过来一趟。哎,真够折磨人的!要知道,他可是一个恶霸啊!其实,大家也想过要让你回来一趟,彻底做个了断的,可你老父亲还是怕你公务繁忙,而一次次的耽误了。谁知,前段时间,王老虎又过来闹事,说什么只要你家交出那个传家之宝,并给他十亩地的地契和你家在张王集置办的一处房产,他可以考虑放弃追究你对徐大小姐的鲁莽和残暴。你说,这叫什么事啊?辛亏老爷子早就放好了地契和房契,在王老虎过来打劫的时候,咬紧牙关挺着,房契和地契是保住了,但是,老爷子和老太太遭的罪可就大了,家中被王老虎翻了个底朝天,任凭你家老爷子怎样解释,告诉他,自家其实因为子衡为官的事儿,花了不少银子,再也没有什么闲置的地契房产了,便招致一顿狠揍,可怜二位老人家,被那畜生打得……” 邻人说不下去了,直接掀起老太爷的上衣,露出他的黑了的后背,几欲哽咽。 “我和你娘若不是好心的乡亲邻里的帮忙,接到家中服侍,恐怕早就见了阎王了!”老爷子抹着眼泪道。 “后来,家中来了几拨土匪,听说,是那徐员外花钱雇用,过来为他女儿报复的,可始终就未忘了讨要那个谁也没有见过的什么宝贝。几天前的一个晚上,还有土匪在你家大院里火拼呢,有一个人还被扣在马的屁股后面,拖着狂奔,搞的全身没有一处好的了,后来还被那帮家伙扔进河里了,不知结果怎样呢?”邻居又仿佛想起什么似的,告诉柯寒。 听了这些,柯寒大概知道事情的原委了,他疼惜地看着父母大人,流着泪拉住二老的枯瘦的手,道:“孩儿不孝,尽害了父母大人了!” 老爷子激动地抽泣起来,他是因为看到了孩子的改变而高兴,尽管,他并不十分的相信自己的眼睛,但细细听听儿子的话,倍感欣慰。 此刻,老太太却还是心悸不已,她双手颤抖,不敢随意接近任何一个人。 柯寒看了这般情景,心痛万分,他抱起邻家的少年男孩,问道:“敢不敢领哥哥前往那个什么地方来着?……” 柯寒根本不知道他的前身老丈人家在何处,有些窘。 “河桥口!”邻家少年随口答道,“那些家伙还差点就要烧了这个大院子呢,被后来的几个人拦了下来,我真有点分不清好坏人了!” “跟老百姓作对的就是坏人!”柯寒简洁地告诉少年男孩,旋即就抱他跨上马背,听由男孩的指点,直冲河桥口。 来到徐家大院,柯寒就直入主题,屈指弹出无影弹珠,打落王老虎手中的刀,紧跟着就是打了几个旋子,打翻所谓的王氏三雄,救出赵明和刘宪,然后,冲惊呆而立的众人喊道:“不想死的就放下手中的刀剑!在原地抱头站好!” 王老虎从地上爬起来,他忽地甩甩头,又突然“哼哈”叫唤着,舞着鹰爪掏向柯寒的心口。 柯寒动也不动,他淡定地站着,等到王老虎靠近了,才一矮身形,仰头举手托住扑过来的王老虎,生生地将他整个儿托举在半空,随后,“嘿”的一声大吼,将王老虎甩出去老远,像上次在张王集的打斗一样,掼在院墙上反弹了落在地上。 “不会忘记了在张王集一战吧?!”柯寒望着另外两个混蛋,阴阴地笑道,“我说过,绝不放过你们这样的人渣的,却原来还是徐大小姐的老相识呢?” 王老虎反手揉着腰部,扭曲了脸躺在地上,哼哼着。 另两个赶紧走过去,扶着他坐起来,惶惶地结结巴巴地说道:“大哥,他,他就是,那天在,在张王集街上耍疯的那个……” “我是飞天神将,专门惩治你们这样的人渣败类的!”柯寒拍拍手,轻松地道,“赵明、刘宪……” 赵明和刘宪这一刻完全惊得呆了,听到老爷这一声叫唤,连忙精神百倍的应声答道:“有,恭请老爷指示!” “将这一伙人统统绑了,带回去巡游示众!”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柯寒一指徐员外和他的家丁,以及受伤不轻的王氏三雄,毫无顾忌地命令道,“所有与人民为敌、破坏安定和谐大局的人都将受到严惩!” 二嘎子一伙人听了,连忙跪着求情。 他们哭道:“哎呀,大神啊,求您饶过我们吧!” 躲在暗处的徐大小姐见柯寒这般生猛,她吓得捂住嘴巴,朝后院逃去。 第76章 我在做我该做的 第76章 我在做我该做的 “你这**,哪里逃?”柯寒眼尖,看到被他休了的前妻徐小姐要逃,他大喝一声,飞跃过去,稳稳地挡在她的面前,直接拦住了去路,忿忿地道,“你不守妇道、伤风败俗,勾结奸夫、为害一方,与人民为敌,当受到人民的谴责和法律的严惩!” “我不守妇道?伤风败俗?那么你呢?”谁知,徐小姐被拦截下来,反而镇定了,她转过头来,恨恨地问柯寒,“你常年在外,只顾自己风流快活,对我从来都是不闻不问,难道这就应该吗?” 柯寒冷笑不语,心中哪有这个**的地位? “没错,从你把我赶出你家门槛的那一刻起,我就誓要报复你!”徐小姐很荒谬地说道,“我与王老虎苟合在一起,那是因为你不在乎我,我才走到这一步的!你不该那样残暴地对我。网 那一次,我差点就死在那一壶开水下,你太残忍了。” “然后你就筹划着怎么报复我?!”柯寒跨前一步,仔细地看了看这个失去理智的前妻,怒道,“竟然雇凶残害几近暮年的一对老人?” 听了这话,旁边的二嘎子一伙也惴惴不安了,他们也是冲着那诱人的酬劳来的,用县太爷的话说叫被雇佣,可就是弄不明白怎么会有那么多人?他在心头想道:难道是这个徐员外故意如此这般大张旗鼓,目的其实就是要搞垮老石家? “是我这么做的!与她无关。”徐员外努力想要挣脱赵明的押解,他抖瑟双肩,几欲挺身上前,却被赵明按住了,他便咬牙道,“我绝不容忍任何人对我的女儿做出不敬的事情!我就是要烧了你石家大院,毁了你家的地契房产!……” “不!是我让人这样干的,可惜还是没成功!”徐小姐急忙将责任揽了过来,“我找来王老虎,告诉他,你们石家有好多好多的宝贝,请他帮忙!” “好感人的父女深情啊!”柯寒讥讽道,“可是,徐员外,你不该纵容你的女儿偷汉子!这样,很是有辱你徐家的门风的!” 徐小姐已然没有了羞耻感,她竟然无所谓地站着。 “……”徐员外被讥讽,一下子就气短了,他难堪地望着眼前的柯寒,觉得陌生无比,再想想自家女儿的做派,羞愧至极,便不再言语。 “赵明、刘宪!”柯寒也不再啰嗦了,他随口喊来二人,倒也顺溜得很,就差像包公那样,称呼王朝马汉了。 “在!”那二人抱拳躬身,很响亮的回答。 “将犯人全都带走!”柯寒扯着嗓子,十分威严地对手下大声命令道。 那二人应了声“是”,随后,就像赶牲口一样的吆喝众人,往院外赶去。 虽然只有赵明和刘宪二人押解众人,可是,有柯寒在一旁守着,那些家伙倒也不敢造次。 “我不是故意要和你们作对的!”二嘎子真的急了,他懊恼自己怎么把持不住,就为了那一点可怜的佣金,竟然把自己的兄弟给得罪了,不仅如此,还和淮县的县太爷卯上了,这不是自找麻烦、两边不落好吗?这样一想,他便不住地哀求柯寒,“我们也是一时糊涂,鬼迷了心窍,现在也是相当的懊悔。大老爷,大神,求您开开恩,饶了我们吧!” 柯寒始终不语,他看到二嘎子这样,生怕自己软了心意,便撇开头去,不予理睬。 二嘎子见柯寒不理不睬,又赶紧靠近赵明,但又因为自己曾经虐待了他,还是有点胆怯,弱弱地求道:“兄弟,念在多日的友情上,请你帮帮忙吧!” “不是我记仇,我还真的帮不了你!”赵明直截了当地答道。 二嘎子失望地叹息:“其实你就是忌恨我!我,哪能怪你?!哎,我这是自作自受啊!” “你应该求得那个被你用马拖曳,整得遍体鳞伤后,又被你们扔进河里的阿丁的原谅,才能得以重生!否则,按照你所犯的罪行,你死定了!!”念在二嘎子是赵明的朋友的面上,柯寒还是给了他们一次机会,不过,他要对得起忠诚于自己的家丁——阿丁。 徐员外和他的家人以及王氏三雄并二嘎子一行,浩浩荡荡的被赵明和刘宪押解着出得院外,迎面就引得围观众人的好奇和一阵阵喝彩。 看热闹的人群也在私底下都议论开了,有的幸灾乐祸,有的春风得意。 “好家伙,太强悍了!”一个吸着旱烟袋的汉子赞道。 “那人骑马过来,光带了一个小男孩就将这些混蛋解决了?真不可思议!……”又一个男子叉着腰,就像是现场直播一样,做着旁白。 “恐怕是窝里斗呢,乖乖,太厉害了,连王氏三雄都被收了,看来,这家伙的功力和来头都不小啊!”一个还拿着锄头的汉子瞪大眼睛,惊诧不已地总结,夸张地道,“这哪是人?简直就是神斗!” “这一来,徐老大可算是彻底地完了!我们终于可以直起腰来过日子了。也该轮着我们伸伸腰啦!多亏了这位大英雄啊!”旁边跟过来一个老者长舒了一口气,好像是难得轻松地说道。 “真的要谢谢这位英雄啊!他为我们河桥口做了一件大好事!”有人跟着附和。 “对!比起咱们这边的县太爷都干脆、管用!好多事情都不能光指望官府的,还是他奶奶的拳头管用,呵呵!”有人激动地骂娘了。 柯寒在人们的议论声中微笑着走了出来,他站在门口,朝人们挥手致意,然后,振臂高呼:“打倒土豪劣绅,打倒地主恶霸,铲除黑恶势力,共建和谐社会!” 一时间,群情激昂,人们跟着振臂高呼口号,但是,内容却更加的具体和实在了。 他们的口号,让21世纪的柯寒都感到讶异,以至于最后他就站在那里,看热闹似的望着人们。 “打倒徐老财,铲除王氏三雄!” “我们要安宁、不要打斗!” “爱和平,爱稳定!……” 高呼口号的声浪一浪高过一浪,柯寒在心里叹道:河桥口的群众,果然有文化! 慢慢地人们平静了下来,还有人恋恋不忘地要问柯寒的大名,激动而又深情地道:“好汉,留个名吧,河桥人民不会忘记你的!” “乡亲们!” 柯寒再次挥挥手,慷慨激昂地大声说道—— “我这不是黑吃黑,更不是什么窝里斗! 我是淮县的知县,也是咱紫阳县孤村的人,和大家一样,是吃淮河水长大的一份子。 今天过来这里,是为了抓捕案犯的,他们就是到孤村聚众持械斗殴、恐吓暗害村民的王氏三雄,以及指使他们干坏事的徐老财,和一些不明真相而被他们利用了的社会青年。 为民除害是我的分内事!造福与民就是我为官一方的基石! 虽然,我是异地为官,但是,老百姓的权益永远是最大最重要的! 老百姓的需求和权益始终放在我的心上,所以,当我回乡探亲遇有群众的利益受到损害时,当人民的生命财产遇到侵害时,我作为一名地方官员,人民的公仆,就应该义无反顾地要冲到最前沿! 为民请命,为人民谋福利就是我的职责所在!这一次,我也就是为了谨守自己的这句诺言而跨地区越权行事的。 我真诚地希望,在座的各位乡亲,能为我做个见证,在我的上司要做调查的时候,告诉他们,我在做我该做的,我在做实事!” 众人得知柯寒就是淮县的那个被传言比较混账的县令时,都有些惊讶。在听了柯寒的这番肺腑之言后,又都有些感动。 谣言害死人啊!柯寒在谣言中的形象竟是那样的污秽不堪,而现在,站在他们面前的分明就是一个无比光辉的英雄嘛!他的正直的形象是多么的高大! 人们这才确信,以前关于柯寒的传说真的就是能够害死人的可恶的谣言!他们又因为此刻看到了一个真实的柯寒而万分地庆幸。 唯一遗憾的是,他们都不在这位县令的管辖范围之内。 听完了柯寒的演讲,人们面面相觑,都静静地呆立原处,用神圣而又**的目光看着柯寒。然后,又非常坚定地在心头为柯寒喝彩,这样的官不爱戴,还能爱谁?! “我就这样来了!乡亲们,你们还相信,自古官匪是一家吗?”柯寒倒是十分牛掰地紧跟着高声问道。 底下,众人都善意地笑了!旋即,又爆出更加热烈的掌声。 第77章 得饶人处且饶人 第77章 得饶人处且饶人 柯寒倒也是光棍得很,他降服了王氏三雄,并且收监了他前身的老丈人徐员外。八一中≧文 ≦ 他也不和紫阳县的知县招呼一声,便将人直接带到了他的府衙,和他的那些委员们商量讨论了一番,按照大顺的律法,干干脆脆地也判了刑,毫无悬念的将王氏三雄送到金矿掘土挖坑,服劳役卖苦力去了。 “他们有使不完的劲,那儿便是他们最好的归属了!”柯寒笑眯眯地告诉众人,“以后,在淮县,凡犯了罪的男丁,均可以放到金矿去锻炼锻炼嘛,让他们感受一番生活的不易也是好事,总比空泛的说教要好吧?!” 参与审理的众委员颔称是,并且还对案犯的岗位做了细分,让柯寒看到了群众的智慧,十分的满意。 至于二嘎子和他的朋友们,自然免不了一顿大板子。 鉴于他们是被人诱骗,又尚属犯,除了给阿丁造成了一些伤害之外,没有给更多的人带来太大的损失。 于是,柯寒还是仁慈地给了二嘎子他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二嘎子当然是磕头跪拜一番,千恩万谢之余,又感激涕零了一把,真正从内心里对柯寒多了一份景仰和感恩。 当然,柯寒告诉二嘎子及其好友,此番决定,皆因大度的阿丁帮忙求情,才使得众人得以生还。 当即,二嘎子羞愧万分,央求柯寒答应他,让他领着几个新交的好友,当面致歉。 柯寒也很开明,真的就让二嘎子和李大光以及李贵他们几个一起,负荆请罪地来到阿丁的病榻前,长跪不起。 的确也是,人家阿丁为了这次任务,受了那么多的皮肉之苦,还差点就在二嘎子手中送了命,实在应该有所补偿才对! 跟在一旁的柯寒用眼神示意阿丁躺好了,切勿乱动,以免伤了筋骨。 柯寒一面让二嘎子感激感恩不已,一面又使阿丁觉得备受关爱,周旋得十分巧妙。 在他的积极撮合下,几个人果真就大度地一笑泯恩仇了。 赵明揉着眼,含泪笑道:“兄弟们都不容易,不打不相识嘛!” 受到感染的柯寒很中意地点点头,他有意要收服这帮伙计,用以组建新的队伍,便特意在众目睽睽之下背转身去,狠狠地用水袖揉了一下眼角。 不一会儿,柯寒再回过身来,便见他的眼角红红的,跟着就很煽情地将几位好汉的手紧紧地拉住,合在一起,久久不愿松开。 众人觉得老爷对他们关怀备至,感动不已,为了答谢,他们当下誓,兄弟们誓死团结如一人,随时听从老爷的调遣和安排。 于是,在随后的判决会上,柯寒结合县委会各位委员的建议,让二嘎子一干人等戴罪立功,服侍阿丁养好伤,用实际行动来赢取阿丁原谅的同时,积极配合县衙做好各项工作,争取宽大处理。 而做出这样决定的最雷人的理由是:毕竟他们都年轻,冲动是难免的,何况还曾经都是好兄弟嘛! 而那个徐员外,在曾经是他金龟婿的柯寒的谆谆教导之下,认罪悔改态度较好。 其实,众人也是心知肚明,老徐是在看了柯寒的蜘蛛吐丝的功夫后,就变得老实多了。为了也能够得到宽大处理,老徐主动书写了《悔过书》和《认识》,签名按了手印后又“按法规”交了罚款,并一再表示,从此以后,要结德行善! 老徐的做法确实让人看到了他认罪伏法的诚意和决心,感受到了他为了自愿悔改的确做出了极大的努力,以及对律法的公正廉明表现出了充分的信心。 为了能够谦和自重,能够与乡邻和睦相处,在柯寒的授意下,徐员外写下字据,自愿均分自家的田地以示诚恳。 鉴于老徐认罪伏法的态度较好,柯寒便让他劳教了几日,做了几天的5s工作,经过委员会的考核后,便放了他和他的女儿。 不幸的是,老徐回到家后终日郁郁寡欢,老是念叨着他曾经辉煌的以往,有时还责怪自己的女儿,放着县令太太不做,偏要与那土匪勾结,以至于遭到报应。 最后,就连他的女儿也受不了他的叨叨不絮,变得神经错乱,到后来见了男人就笑,最终吊死在一颗刺槐树下,到阴间去见最疼她的老娘了。 老徐经受不起打击,葬了女儿后,就一病不起。 他躺在床上老想着寻死,可惜,他连自缢的力气都没有了,就不住地哭叫,这个时候,倒是他的金乡邻不忍心看他这般自残自虐,轮流过来帮着照应。 期间,柯寒也曾抽空过来看望了一趟,让老徐感慨万分,当时,竟然还眼角潮润了,颤巍巍地拱手拜谢,然后还自愿要将老屋捐赠出去。 这个徐员外经过劳改过后,竟然一看见柯寒就要捐赠东西?难道他对柯寒也有了一种条件反射?天晓得! 柯寒若有所思地摇摇头,接着又笑了笑,再问道:“老人家莫要后悔自己的决定啊!你敢说之前对自己均分了田地的决定没有后悔过?” 柯寒的这一句问,倒是让老徐老泪纵横,惭愧地低下头,惶惑不安地问道:“敢问石大人,你会读心术?” “得饶人处且饶人啊!”柯寒心中一凛,继而又含蓄且轻松地一笑,说道,“既然徐员外有这份心意,那,我就替河桥口的乡亲们谢谢你的捐赠了!不过,我还有一个不太成熟的建议……” 老徐听了,便是一番剧烈地咳嗽,心中一面埋怨自己,这段时间怎么好像太过虚荣了,一面又责骂柯寒怎么一点也不客气。 总之,他的心头很是懊恼,胸闷气喘不已,但又没有办法,话是自己说的,犹如泼出去的水,怎么都收不回了。 他涨红了脸,不敢正眼看柯寒,生怕这个会读心术的家伙看出端倪。 随后,就见柯寒随手从水袖中取出一张折叠好的协议书来,抖了抖,展开了递给老徐。 如此看来,这家伙早有准备了?即使自己不说,他也会想法让自己钻进设计好的套子里的!徐员外心里想道。 突然间,悲哀、孤独、冷清、落寞、凄凉、黯然、痛惜、无奈、懊丧……,所有让人难受的的感觉在顷刻间一齐裹胁心头,让老徐浑身酥软、麻木,他彻底地瘫痪了。 这一刻,他觉得血往上涌,又隐隐觉得一阵心痛,随后,似是难以自控,又好像是习惯性地看也不看,就在不知道这个混账县令从哪弄来的捐赠协议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接着,又是一阵急促而又猛烈地咳嗽,竟然还吐出了一口夹杂着血饼的浓痰来。 柯寒赶紧让在场的群众架着老徐,不让他倒下,随后,又派人去喊乡村医生,可惜迟了,老徐未能等到医生到来,未能听到柯寒说出他的那个什么不太成熟的建议,就撒手人寰,驾鹤西游去了。 其实,柯寒的建议就是,把老徐家的大院修葺一下,作为河桥口的文化活动中心的试点,让河桥口的农民业余生活丰富起来,以免闲来无事时,出现诸如赌博之类的不良习气。 老徐死后,作为受赠方代表的柯寒果真就在老徐家的大院门口挂起了“河桥口文化活动中心”的牌子,当天还自行出资,请来了在当地比较有名的一家淮剧团前来献演,乐得河桥口的老百姓喜笑颜开。 从此,河桥口的农民就有了自己的娱乐场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陋习恐怕也会慢慢地改掉了。 …… 柯寒的这一番整顿,弄得紫阳县的赵大县令很是被动,也很尴尬。他闷闷不乐地结郁于心,闹了满肚子的意见却又无法泄,便私底下誓,逮住机会,非得扳回面子不可。 第78章 县太爷的心思 第78章 县太爷的心思 到老家一趟,办掉了王氏三雄、并彻底解决了家仇后的这段时间里,柯寒便较为赋闲,他牵头组建的县委会,确实在实际工作当中起了不可替代的作用,让他省心不少。≯≥ 网 再回县衙,柯寒便将淮一队做了重新调配。 有三人被派到了界外巡检班,把守着进城的大门,他们是进城第一关的安检,所以显得非常重要。 剩下的几个人本意是要派往金矿的,但他们都执意要留在县衙,并不是他们要享受清闲,而是马大帅在临去金矿时对他们特别有过交代,县太爷的安全必须有专人负责!这便是他们坚决要留在县衙的理由,目的就是要保卫他这个县太爷的安全。 尽管柯寒认为这是多余,对于他,甚至有损自尊,但毕竟这又是马大帅的心意,就有些感动,便也随小的们去了,反正,自己也挺喜欢热闹的。 柯寒很为自己近段时间的成绩骄傲、自豪!他还得空去了一趟金矿,对金矿的各项工作做了一番认真细致地巡查考评,得出的结论是:没给咱淮县人丢脸! 柯寒比较开心,从石子魁和他的工友们口中得知,这个金矿的储量大得惊人,因此,他们几乎是夜以继日的开采,从不懈怠。 据小会计雷达介绍,到目前为止,累计王大疤时期未及上缴的库存,本矿到手并制作成成品金条的量就有3万两之多!刨去部分工人工资和应有的开销,纯得2万7千4百多两! 柯寒简直不敢相信,当他跟随石子魁来到库房,看到用最原始的方法挖掘并制作的黄灿灿的金条时,也不由得吐出舌头,以示赞叹!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手下竟然能有这样大储量的金矿。 据他所知,在他生活的21世纪里,在我国陕、甘、川三省交界的甘肃省某地,武警黄金部队官兵奋战1o年,探获了一座亚洲最大类卡林型金矿,累计探获黄金资源量3o8吨,改写了我国没有2oo吨以上大型独立金矿床的历史。 专家预测,该金矿一旦开,将成为甘肃省一个新的经济增长点,将对陕、甘、川三省的地缘经济产生强烈的辐射作用。 乖乖,在这个小小的镜湖边,竟然也有一个储量大得让人咋舌的金矿?! “有了这样的硬通货,淮县的展可就大有希望了!”柯寒挺直了腰板,喜不自禁地想道。 金矿的工作,在马大帅以及石子魁的安排和带动下,有了这样的起色,确实很是了不起,而罗汉民的保卫措施,也让金矿的安全生产更加的锦上添花! 后勤部部长厨娘更是了得,她隔三差五的派人划着由柯寒留下的两条小渔船,回城收购给养,她的这一动作,不仅搞活了县城的市场经济,而且还丰富了金矿的餐桌。同时,因为她亲自掌厨,又技艺精湛,竟然把那些土匪般的家伙养得滋润极了,估计再调那些家伙回城,恐怕还不干呢! 根据马大帅的介绍,越秀楼的案犯在石子魁和他的工友们的鼓动和感化下,也大多有所改变。 他们因为干活比较认真,戴罪立功的决心较大,因此,按照律法规定,很多人都由原来的服刑劳教到慢慢地减刑,直至转变成恢复自由身的金矿的劳务工,便渐渐地开始有了一些收入。以至于最后,即使到了刑满释放的日子,他们也都自愿死心塌地的留在金矿干活了,誓要跟着石子魁干一辈子! 那些人议论着,感恩县太爷的大度与睿智,给予他们这样一群人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机会。对于这来之不易的机会,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不肯轻易地放弃! 可惜,越秀楼的老板谢耀生和老板娘侯赛英可就太惨了!因为在越秀楼时,他们平时对刺玫们就很刻薄,这时,大多被逼良为娼的姑娘们也绝不善待这二位。 那些被家人拒绝接受的刺玫们,都很在意柯寒老爷的判决,“凡能够组建成家的,均可提前释放”。 为此,她们都很珍惜组建家庭的机会,期盼着能有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活,因此,她们都积极主动地与男丁友好合作,悉心留意并认真主动地寻觅着适合自己的另一半。 男人们因为有了女人的帮助,干活也很起劲,往往都会在不知不觉中,就完成甚至是额完成了任务。 谁都知道,在女人的面前,男人们都不愿充当孬种。 素不知,这却是柯寒有意安排的,因为他知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至理名言。搭配干活,最能创造新的奇迹! 然而,那个原本肥头大耳的越秀楼老板谢耀生,不到一个月,就瘦骨嶙峋了;而他的老婆,那个一直颐指气使、细皮嫩肉的侯赛英到底忍受不了打击,郁郁寡欢。 可怜的侯赛英!她干不动粗活,却也没有人愿意帮她,这待遇一落千丈,使她难以接受,整日悲悲戚戚,泪水横流,不久,竟哭瞎了眼睛,有一天,不慎失足跌落镜湖,被激流冲走,等人来救时,早不见了踪影。 …… 听了这些事情,柯寒的神情异常的复杂,他竟然由心底里出一个希望,宁愿那个可恶的侯赛英还活着。 一下子没有了对手,还真有点不习惯了。 绕过宿舍,绕过那个小小的广场,绕过喧嚣的人丛,柯寒独自漫步来到镜湖的岸边。 他默默地站着,一言不,在碎开的渐行渐远的粼粼波光中,看到自己抖动的孤影,他突然地感到有些空虚和寂寞。 不远处,传来刺玫和男丁们的说笑声,嬉闹中不乏有挑逗,这时,忽然地就想起了一个人来,这个人就是秀儿!但是,他又立即为自己在听到刺玫们的说笑后才想到他的秀儿而深深地自责,觉得实在有点对不起她的纯真了。 他采下一片芦苇叶子,卷成喇叭状,放在嘴边吹了起来。 不成调子的哨音飘过湖面,轻拂杨柳,飞向远方。 湖面,随着无数低垂的柳叶扫过,慢慢荡起的涟漪一波接着一波,不知不觉地使他联想起21世纪的电波,要是能有个通讯用的电话多好啊?他又想起了这个问题。 盯视清澈的湖水以及被水波托起的梦幻,不禁又让他万分感慨,世事多变啊! 正在这时,厨娘随子魁过来,见柯寒魂不守舍的样子,有些诧异,随后,又似乎明白什么似的,安慰柯寒,县太爷该成家了! 柯寒扬起手,扔掉已经破了的芦苇叶子,淡淡的一笑,然后,转身就走。 “是我惹怒他了吗?”内秀外美的厨娘忐忑地问石子魁,“我说的可是真话啊!” “才不呢!”石子魁模棱两可的说道。 让人惊讶的是,这个石子魁,说话的语气竟也轻柔多了!一点找不出一个粗鲁汉子的做派了。 石子魁说完话,用双手抹过厨娘的两腮,满足地望着这个属于他的美人,心境荡漾着一丝得意,然后,双手再滑过她的肩头,紧紧地将厨娘搂入怀中。 日头慢慢地下山了,火红的余晕缠绕着柯寒远去的身影。 天边,霞光万丈!…… (卷二完,明天开始直播卷三。更多精彩,敬请期待!) 第79章 光荣与梦想 第79章 光荣与梦想 “金矿?我的咯乖乖!那岂不是钻进金山里了?”苹果惊讶地问道,“还是老爷管辖的?海棠,那,那边是不是很美很好玩啊?” “何止是好玩?那可不就随手一抓都是一把金子啊?傻丫头!”梨花也有点好奇,却换了个方式来激将海棠,希望她能说出一些秘密来。网 海棠却淡淡地一笑,拿着一把扫帚继续扫着地,理也不理她们俩。 “海棠,我的好姐妹,你就不能跟我们说说吗?有什么好保守的?”苹果叽叽喳喳地追问道,“哦,是不是你还藏有私房钱?怕我们问你借呢?” “还有,还有是不是有心上人还留在金矿?你舍不得离开却又不得不离开?现在正为这事伤心难过?”梨花也喋喋不休地跟着苹果凑热闹,追问海棠,还颇有同情的样子说道,“哎,老爷也是的,怎么就不顺便带上海棠妹子一起去会会……” 海棠扔下扫帚,委屈地望着她的两个姐妹。 她愣了好一会儿,突然就泪眼婆娑的了,她一个劲的摇头,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忍不住捂着脸低声饮泣着跑开了。 苹果和梨花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正要追过去安慰海棠几句呢,就听见留守府衙的一个队员喊道:“老爷回府了!恭迎平安呐。” 说话间,柯寒就已经到了大厅。 他手中提着一只印有淮县县衙官印的褡裢,兴奋地问随后匆匆赶来的李筱坤:“李县丞,这两天,衙门可有什么事情没有?县委会的同志们情绪怎样?状态可好?关于淮县展的规划和目标,委员们可有异议?……” “别急别急,你先好好喘口气好不好?瞧你这一脸兴奋的样子,感情咱们金矿那边铺垫的很好啰?”李筱坤也备受感染。 “给你看样东西,呵呵,我喜欢用事实说话的!我这次去,果真就是一次让人热血沸腾的焦点访谈!”柯寒放下褡裢,摊开来,从里面抖落出一大把金条,很拽文地问李筱坤,“兄弟,认识这东西不?” 李筱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使劲捏了一下自己的耳垂,失声叫道:“这不是做梦吧?” “这是我从咱们的股份里支出的基建费,你猜有多少?”柯寒喜滋滋地问道。 “一千两?”李筱坤疑惑地回答,又不敢确定地问道,“一千两应该有吧?” “你真够大胆的啊,呵呵,一千两?”柯寒眯着眼,轻轻地摇头道,“魁哥和马大帅能拿得出手吗?告诉你,两千一百两。” “……”李筱坤一时语塞,他瞪大眼睛看着柯寒。 “这都是兄弟们的血汗钱!老三,我现在把它临时交给你托管!”柯寒也回过头来盯着李筱坤,认真地说道,“我有一个梦想,在我的管辖范围内,要让耕者有田种,商贾有铺开,学者有书读,技工有活干;我要让每一个淮县人的幸福指数都有所提高;我要让每一个人都会因为自己是淮县的一份子而骄傲自豪!老三,这样的梦想需要更多的人来共同努力。只要大家都不分彼此,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我想,我们所有的美好愿望就一定都能够漂漂亮亮地实现!你说呢?” 李筱坤激动地点点头,他很为自己能够参与到淮县的建设当中而觉得光荣呢,眼前就好像真的出现了一幅幅美丽的画卷,让他激动不已。 这一刻,李筱坤对柯寒满是崇敬的神色,他在心底里暗自惊叹地赞道:老大的想法真牛啊!跟他干,没错的!! “再过几天,我还要出去一趟,啊,是打算到外地取经学习呢。要知道,闭门造车出门会不合辙的,所以,我们要取百家之长,补自家之短,这一点很重要!三弟啊,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你又要辛苦一点了!淮二队的训练要盯紧了,万万不可松懈的!”柯寒一面说着话,一面就拿起褡裢,从中拿捏出红丝带扎好的一点金丝条来,装进自己的腰袋里,自言自语地解释道,“这是我的活动经费,我已经让他们分好了,整整一百两。” 实际上,柯寒是要准备外出找寻秀儿了,但这毕竟是私事,盗用自己的工作时间,不免有些说不过去,于是,就换了这个主意,冠冕堂皇地谎称自己是为了学习外面的经验要不辞辛劳地外出。 柯寒知道,老爷我再怎么牛掰,也不能让人感觉到自己一点组织纪律性都没有哇!所以,该啰嗦的时候还是要啰嗦一番的,刚才的这段解释便不是多余的,哪怕就是做做样子了,也要让人知道,县太爷是个严以律己的人! “老爷!”忽然,从后厅钻出来苹果和梨花,二人快步来到柯寒面前,一起道了个万福礼,齐声喊道,“苹果、梨花,恭请老爷平安、吉祥!” 柯寒很满意地笑笑,心里想道:到底是王侯府上的丫鬟,就是会讨喜。她们一个个的都是鬼怪精灵得很! “好了,免礼吧。刚刚我就在心里想呢,咋就看不到你们几个小丫头片子了?怎么这一会儿才出来啊?老爷不在府上的时候,可曾想过老爷啊?”柯寒让李筱坤收好褡裢的同时,嬉皮地笑道,“呵呵,还有,那个,海棠呢?没有你们的照顾,还真有点不习惯了。” 虽然知道这个老爷油腔滑调惯了,说这话或许是言不由衷的,但是,两个丫头还是心头一热,自欺欺人的得意了一下,她们捂嘴偷笑,开心不已。 少顷,苹果言归正传,她突然噘着嘴,嗔怪地道:“还说呢,海棠听说老爷去了金矿,未能跟随,就有些不适,刚刚扫地时还哭来着,这会儿还在自己的房间里呢。” “哦?”柯寒有些惊讶,赶忙提着长衫,急急地朝后花园里的闺房赶去。 苹果和梨花偷偷滴掩着嘴笑,没想到,很轻易地就将自己对老爷的埋怨也嫁接给了海棠,存心要看看柯寒怎么对待,随着,也紧紧地跟着柯寒往闺房去了。 李筱坤收好褡裢,就赶紧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着手准备拟定开计划和演算开的花销去了。 柯寒来到后花园,轻轻地推开虚掩着的“燕子阁”的门,疾步跨进门槛,可惜,一个不小心,差点跌倒。 姑娘们栖息的小院叫“燕子阁”!这小院是柯寒亲自取名并在门楣上题字的。 之所以要将这小院命名为“燕子阁”,却是因为自己是个《还珠格格》迷,尤其喜欢里面的那个活泼任性的小燕子。 柯寒差点就要摔倒了,幸亏苹果和梨花就紧跟在身旁,她们就是服侍人的行家里手,不由分说,各从侧面一把拉住柯寒,托起他的胳膊。 柯寒在感动的一瞬间,就感觉有两股清馨淡雅的幽香飘荡迎面袭来,直冲鼻底,还裹挟了一种难以名状的遐思,让柯寒沉醉其中、难以自拔。 尤其在无意间,当柯寒的手肘触碰到两边,在两个女孩子紧靠自己的颤动不已的胸脯上滑动时,苹果和梨花便一起羞红了脸,气息不均了;原本跳跃就很厉害的双峰,更加的难以自控,越地像兔子般乱颤! 两个丫头闪烁不定的目光,在与柯寒的一双如利剑般刺透人心灵的目光相接时,更加无法说服自己安定下来,她们的思绪早已游离于体外,心跳砰然、脉动加了! “海棠!”柯寒很果断地撤出差点就要脱轨的意志,他重新整了整衣袖,关切地朝里屋喊着海棠,“你现在怎样啊?” 竟然没有一点声音?柯寒再仔细一看,屋里空空如也。 柯寒诧异着,用咨询而又不解地目光审视苹果和梨花。 “刚刚她还在屋里的,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苹果一面推开房间的门,一面问同样感到诧异的梨花,一脸的茫然。 三人回身出了屋子,正在疑惑着,却见海棠拎着一只装满桑树枣的小竹篮,从院中那个叫做“一勺池”的泉眼边走过来。 “海棠,你这是干啥呀?”柯寒颇有兴致地看着海棠,随口问道,“采这么多的桑葚,做什么呢?听说刚刚你身体不适,还哭了,怎么这一会儿却又采摘了这么多的桑葚?” 海棠有些责怪地看了看她的两位姐妹,回道:“多谢老爷挂心!海棠是因为想起了曾经的艰难,和在金矿里的一段痛苦往事,有些感念罢了,害怕在姐妹们面前失态,却还是不争气地失控了,故而跑回这个小院。呃,落泪也只是为了要抛弃那段令人痛心的历史而已!哦,这一篮子桑树枣是海棠专门为老爷准备的,前些时日,听说老爷常常彻夜难眠,便记在心上,等得桑葚熟了,采摘一些来给老爷。吃了这东西,有助于提高睡眠的质量!” “哦?”柯寒惊讶的张大嘴巴,心里感叹这个丫头细心,便问道,“这桑树枣竟然还有这等功效?不知如何吃法?你又如何得知这一妙用的?” “是厨娘姐姐告诉我的,在矿上的时候,厨娘姐姐为石子魁采摘过多次呢,据说,蛮管用的呢!老爷你不妨也来试试。哦,放心吧,厨娘姐姐收集的药方里有说明的——水煎常服,治失眠。”海棠认真地答道,她怕别人不信,特地自己先拿了两颗扔进嘴里,解释道,“酸酸的、甜甜的,很好吃!对了,我已经在一勺池那边用泉水洗过两边了,尽可以放心食用了。” 柯寒笑了笑,立即拿捏几颗丢进口中,咀嚼着,吸吮着其中的酸与甜。 他的笑,不是因为他不相信海棠,而是因为他感觉到了她的善良!这一刻看她,却也更加的美丽动人了! 其实,这桑树枣柯寒早就吃过,那是在他还小的时候,不过,因为偷吃,他也没少挨父亲的揍。 和海棠一样,苹果以及梨花也各自取了几粒,放入嘴中,两个人的表情很是丰富,时而蹙眉时而微笑。她们夸张的神态煞是可爱! “谢谢你,海棠!”吃了桑树枣,连牙齿都被染成了紫色的柯寒很诚恳地对海棠说道。 见柯寒开心地吃着,海棠终于也舒心地笑了起来。 第80章 与你同行 第8o章 与你同行 “你们给了我很多的快乐,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们了。八一小说网≯> ≯ ”在三个丫头的簇拥下,柯寒觉得很幸福,他咀嚼着酸酸甜甜的桑树枣,玩味地说道,“真舍不得离开你们,假如哪一天找到你们的小姐了,回到那定西侯许慎的王爷府时,可不要忘了我这个小县令啊!” 之前,苹果她们听说过柯寒的一些故事,尤其是抢亲那一段,在她们的心中,刻下了深深的烙印。故而,所有坏男人的标签都集中贴在了柯寒的身上。 因此,她们曾经非常地厌恶过他,若不是因为晏紫小姐还没有下落,迫于对定西侯许慎的畏惧,她们决然是要回到定西侯府上的。 然而此刻,三个丫头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县令还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哪有半点骄狂暴戾的影子了?人真是一个善变的动物啊! 听了柯寒的近似于调侃的话,三个人有些讶异,想不到,下人竟然也能受到县太爷如此这般待见?一时间,就把她们感动得稀里哗啦的了,一个个的忍不住想哭。 “明天,我还要外出,又要暂别各位一段时间呢。”柯寒好像有点伤感,他顿了顿,问道,“你们如果感觉在这里有任何不便的话,尽可以先行离开……” “老爷这是要赶我们走吗?”苹果惊异地道。 梨花也紧张了,她也跟着问道:“是我们有什么地方气恼了老爷了?” 海棠却一言不,她静静地看着柯寒,目光中含有一丝茫然和不解。 “不要误会!”柯寒连忙解释道,“我只是怕耽误了你们的美好时光。” 苹果和梨花这才松了一口气,一起说道:“老爷您多虑了!” 海棠则关切地问道:“老爷是个大忙人,劳累得很!我们空有双手,不仅帮不上一点忙,还尽给老爷添乱,何来耽误我们的美好时光了?大人这般说叨,便是羞煞我们姐仨了!” 海棠的话让柯寒心头倍感温暖,不由得就多说了两句,欣欣然安慰道:“这次外出,其实就是取经,近似于游山玩水呀,不像你说的那么沉重的。呵呵!” “老爷您真坏!”苹果嗔怪地含泪而笑。 “不如带上我们一起去啊!”梨花更加积极,“我们可以一路找寻小姐呢,有老爷陪着,也好省却好多的麻烦呢。” “你们小姐有你们这样时刻挂念着自己的好姐妹,也算是有福了!”柯寒不置可否,他心中有些责怪自己,说什么游山玩水啊? 苹果和梨花得意的笑笑,仍旧坚持着要跟柯寒一起。 海棠经历过的打击太多了,虽然有点不好意思麻烦柯寒,但是,内心也还是盼着能外出看看,所以,她笑而不语。 对于定西侯的武官(东方晓)拜托自己要看管好的这几个丫鬟,柯寒还真的犟不过她们,他勉为其难地笑笑,最后让步说道:“那好,咱们就以兄妹相称。你们不是要找你们的晏紫小姐吗?那就以找人为目的,我想想,嗯,就说是找寻失散多年的妹妹吧,四处走走看看也好。” 当下,几个人就换好了便装,驾乘着一辆民用马车上路了。 总算有了一点私人的时间办自己的事情了,却又被几个丫鬟盯着,心中的滋味实在是苦不堪言。 驾着马车,一路上走走停停,倒也无妨,只是柯寒始终觉得有些别扭,仿佛被裹住了脚一样,牵牵绊绊地失去了自由。如此失败的感觉却又说不出口,便想着能有一个机会安排好她们的去处,然后,还是一个人自由自在地闯荡江湖才好! 却说这一天,赶了一天的马车,来到了一个叫做“龙抬头”的村庄,柯寒特意找到一家农户歇歇脚。 他拴好马匹,心血来潮地和东家攀谈起来。 “龙抬头?这个名字怪好听的呢,东家,想必一定是有什么典故的吧?”柯寒很很直接地问农户。 户主是个比较大方的中年汉子,他先瞥了一眼跑去河边码头担水饮马的苹果她们三个女孩,羡慕嫉妒恨地反问柯寒道:“客官好兴致,福气也好得很,带着三个女孩踏青游玩,还争着抢着为你担水饮马呢?” 柯寒随意笑笑,不做任何地解释。 “记得有句农谚叫‘二月二,龙抬头’的吗?表示春季来临,万物复苏,蛰龙开始活动,预示一年的农事活动即将开始。二月二,我们民间有剃头、祭祀、敬文昌神、吃面条、炸油糕、爆玉米花、吃猪头等习俗。这一天在饮食上也有一定的讲究,因为人们相信‘龙威大’,所以这一天的饮食大多以龙为名。吃春饼名称‘吃龙鳞’,吃面条名曰‘扶龙须’,吃米饭是‘吃龙子’,吃馄饨为‘吃龙眼’,而吃饺子则叫‘吃龙耳’。这些习俗寄托了人们祈龙赐福、保佑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的强烈愿望!”那汉子很热情地讲解着。 柯寒不时的嗯啊有声,表示很感兴趣,便惹得那人热情高涨。 那汉子明显地有些卖弄,他顿了顿,轻咳一声继续说道,“我们这个地方原来叫‘珑坝’,原本这里一直都是以种植水稻为主的,在这一带地区是有名的鱼米之乡。可是不知为什么,有一年,该抬头的老龙王好像忘记了他的使命,于是,水稻田里,泥土干裂开来,缝隙都能伸进小孩的一只手了,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三年。” “三年的干旱?……”柯寒呆了,他简直不敢相信会有这样的极端气象。 “后来人们撑不住了,就请来了一个有名的巫师,一连做了几天的道场,可惜连个雾气都未能求到!”中年汉子讥讽地介绍道,“再后来,这里就不种植水稻,改种大豆了。接着,又改了,种植桑树,养蚕了。就这样变来变去的,可害苦了咱庄稼人啊!” “这跟龙抬头有什么关系吗?”柯寒疑惑地追问,他用这样的方式来消磨时间。 “就因为这个老龙王忘记了抬头,有人赌气把这‘珑坝’的名字给改了,就成了现在的龙抬头!这就是龙抬头的来历。”那汉子嘿嘿一笑,说道,“来的时候,你没看到这里大片大片的桑木?现在,都养蚕了呢。” “哦,是这样啊?”柯寒恍然大悟状,再道,“这养蚕的规模还蛮大的啊!” “原来都是一家一户的散养的,现在都被老邹家承包了,因为他和咱县上的缫丝场的老板是朋友,不愁销路呢!哎,对了,他的养殖场这段时间比较忙,正缺人手采桑呢,我看你不妨让你的几个姐妹也来锻炼锻炼,享受一下劳动的乐趣啊!反正你们找人,这一路之上的花销肯定也不会少的。在这呆的久了,接触的人多了,或许对你找人有帮助!另外,吃住都不用愁,可不是一举多得?我想啊,尽管你有足够的钱来支撑,但还不如日见分文的好!你说呢?小兄弟!”汉子热情地介绍并追问柯寒。 “嗯,这个可以考虑!”柯寒嘻嘻一笑,从只有三条腿的长条凳上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再朝那人拱拱手,转身就追正赶往河边担水的苹果她们几个了。 第81章 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 第81章 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 “姑娘们!”柯寒叫着几个女孩,一路小跑着跟紧了担水的她们,故意弯腰撑着膝盖,装出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将一句完整的话扯断了,偏偏不说结果,只顿顿地道,“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晏紫小姐……” “怎么啦?”那三个丫鬟异口同声地追问道,“你,别光顾了大喘气,倒是快说啊,小姐怎么啦?” “听说,她好像来过这里,在,在一家蚕场。”柯寒依旧顿顿地说话。 “到过蚕场?”苹果是个急性子,大多时候都是她第一个问话,听说小姐来过这里,她赶紧追问柯寒道,“小姐来蚕场干什么?” “能干什么?当然是采桑叶喂蚕宝宝啦!”梨花自认为很聪明的瞥了苹果一眼,转而又埋怨地道,“不过,小姐怎么能做这样的事呢?都怪你,死丫头,你这个烂苹果,偏偏要带小姐来这什么六曲溪玩耍?不仅延误了小姐的终身大事,还害得东方公子孤身一人的四处搜寻,这么久了也不能回府复命,搞得大家心神不宁的,并且还得到处游荡……” 苹果自知理亏,嘤嘤地抽泣起来,她越是这样,梨花就越地教训的厉害。 “别这么得理不饶人了,当初你不也挺起劲的吗?要不是镇北侯那边催得紧,我们也想不出这个主意。什么叫终身大事被延误了?你也知道,小姐根本就对镇北侯家的少爷没有好感!要说这次的事情,其实,大家也都是好心要帮小姐一把的,怎么这一会儿又这般自乱阵脚了?要是小姐知道大家这一刻还在为她的事情纠缠不清,指不定要伤心成什么样子呢!”海棠实在忍不住了,也含泪劝解梨花和苹果。 三个姑娘相拥而泣,闹得柯寒坐立不安了。 柯寒万万也没有想到,他胡扯了一句谎,却引得几个丫头这般难过,甚是自愧。 他讷讷地摆摆手,欲言又止。 “哎呀,你们这是怎么啦?”刚刚和柯寒交谈的汉子等着用水桶担水,久久不见借用这桶的人来归还,就跟了过来,却看到几个姑娘嘤嘤啜泣,不解地问柯寒。 柯寒赶紧迈步上前,扯道:“未找到人嘛,都急成这样了!哎,女孩儿,都这般。” “那是,心情可以理解,你这做哥哥的,多分担点!”那人劝解后,便挑起水桶,走远了,还回过头来,对几个已经停住了啜泣却又小声议论着什么的三个丫头喊道,“姑娘们,别急,万事都有个过程,急不来的!” “谢谢,谢谢!”柯寒连忙拱手致谢,心想:你快点走吧,要是露了馅,可就麻烦了! “老爷!”等那人走得远了,海棠第一个掉过头来望着柯寒。 “噢,不,听人家说了吗,要我这个做哥哥的多分担点呢。嘿嘿,你得叫管我叫哥哥!”柯寒嘘声制止道,又不无啰嗦地强调了一遍,说道,“这里没有老爷,只有一个哥哥,知道吗?要注意点影响,嗯,都叫一遍吧,叫‘哥哥’啊。” 难得一次看到柯寒这憨态可掬的样子,倒惹得几个丫头破涕为笑了,一个一个的特意嗲嗲地喊了一遍“哥哥”。 柯寒就认认真真地一个个的答应过来,再满意地问道:“有什么指示吗?各位妹子。” “我们真舍不得离开哥哥的!”还是苹果第一个开口道,“可是……” “可是,我们又不能放弃每一次可以找寻到小姐的机会!”海棠接着对柯寒说道,“我们决定,要找到你说的那家蚕场,守在那,直至小姐的再次出现。” 柯寒哑然,他惊诧万分,心里想道:这几位真的见毛就是鸭子?多忠厚的一群姑娘啊!她们还真信了自己的谎言?可是,他又无法解释。苦笑着呆立。 “我们破坏了哥哥的行程,请哥哥包涵啊!”梨花也凑近前来,再故作轻松地笑笑,掩面说道,“这下,哥哥可以轻松上阵了,应该高兴才对!” “不管怎样,我们都要感谢哥哥一直以来对我们的关心和照顾!”海棠认真地说道。 三个丫头各自说完话,就排成一排,恭恭敬敬地朝柯寒鞠了个躬,然后,转过身子就要离开。 “呃,你们干什么?这就要走啊?这么狠心啊?”柯寒真的急了,他有点心神不定,不只是因为自己扯了谎话,更是因为自己的自私而惭愧万分。但是,一切都晚了,姑娘们决定了要做的事情,是难以阻拦的呢,他接着道,“也罢,既然你们如此决绝,我也好事做到底,送送你们,也随你们去看看,以便于下次我再来时,好快点找到你们!” 三个丫头也不多话,默默地表示接受。 柯寒就驾着马车,沿着小路,一路寻找那个汉子告诉他的一个叫做“龙须沟”的蚕茧场。真是奇怪,龙须沟也有同名的? 到了那个地方,接待他们的,是一个秃顶的见人就一脸笑纹的老伯。 “大爷,请问,这里来过一个叫晏紫的女孩吗?瘦瘦的高高的……”海棠跨进门就追问那个秃子。 “这里来的人可多了,高的、矮的、胖的、瘦的,什么英子啊、燕子啊、大雁啦、小琴的,也多的很,连傻子都有两三个呢!谁知道你们要找哪一个啊?”那人有点不开心了,收住了笑,敷衍地答道,“我还以为你们是来报名采桑叶的呢。” “哦,你们这还招采桑叶的人吗?”苹果听说这里招聘,心中一亮,赶紧顺风顺水地告诉那人,“我们就是听人介绍,说你们‘龙须沟’蚕茧场招人,所以就来了,老伯,你千万帮忙,留下我们几个吧。” 那人看了看几个丫头,再看看柯寒,有些疑虑。 苹果连忙道:“他是我们姊妹几个的哥哥,要赶去私塾读书,准备明年的会考,顺道带我们过来,好赚点生活费呢。” 没想到,苹果说谎都这么溜,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让柯寒自愧不如。 那人听了苹果的解释后,这才恢复了笑容,走过来,对几个丫头道:“这样啊?那,好吧,你们跟我来吧。这个哥哥,就守在外面,等安排好了再……” 这里的规矩不比柯寒那个时代的外企差啊!柯寒心中想道,为了表示理解,便不等那人啰嗦完,柯寒就爽朗地回道:“哦,没事的!反正,我也急着要去私塾的,有一段日子没上课了,得补回来呢。” “这就好,理解就好!”秃顶老汉呵呵一笑,就带着三个丫头进了院子,朝院子的更深处而去。 苹果、梨花、海棠跟着那人进了院子,不时地回头向柯寒挥手。 在三个丫头回头招手的同时,柯寒鼻头一酸,他不由得一阵感慨,突然,将手握成喇叭状,对着她们的背影高声唱道:“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啊!往前走,莫回头……” 第82章 对不起啊,姑娘 第82章 对不起啊,姑娘 原来以为,甩掉几个丫头,会让自己更轻松,谁知,柯寒却从未有过像今天这样,离开几个人了还会心生寂寥! 但是,为了能尽快找到秀儿,他不能在这“龙须沟”作过久的逗留,也不得不告别三个可爱的美眉,于是,在苹果她们一跨进那个院门,就毅然决然地驾着马车离开了不一样的“龙须沟”。八≯一中文网 等苹果、梨花和海棠安排好了宿舍再出来,早不见了柯寒的身影,苹果不由得嗔怪地骂道:“这个小没良心的!” 海棠也急得嘀咕道:“他把自己的东西都忘记带走,落下了,这可如何是好?” 梨花拎着柯寒的土布口袋,她好奇地翻看了一下,里面装着几件换洗衣服,这不足为奇,但是,她们三个人再细细一瞅,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原来,土布口袋的最下面的还搁着一个小袋子里,竟然装着不少于五十两的黄灿灿的金子,怪不得这么重呢! 梨花赶紧将袋子重新整理好,再将袋口扎紧,平静地对苹果和海棠说道:“算了,我们先进去吧,他应该还会回来的!在外面哪能不花钱呢?等到他现忘了带钱了,不用叫都会回来的!” 回到自己的宿舍,三个人这才认认真真地整理起床铺来,她们翻开自己的包裹,取换洗衣服准备冲澡,却又几乎是同时惊讶地叫了一声。 她们的尖叫实在恐怖,就连隔壁的女孩都被惊动了,跑过来伸头问道:“怎么啦?” 然而,在别人惊讶诧异的目光中,三个女孩都抿着嘴摇头。 “神经病!”监管宿舍的一个胖老太婆骂了声,再狠狠地吼道,“早点休息,明天开始要上工了。一惊一乍的,还有点规矩不?!” “知道了!”苹果她们几个赶紧恭恭敬敬地回答,匆匆整理好自己的包裹,放好了,再各自拿着衣物,洗澡去了。 让她们惊讶的是,在这里,竟然还有专人帮忙洗衣服?而且还不用自己掏钱付账,这倒也省事不少。 第二天,天还未亮,苹果她们三个丫鬟就被人唤醒,催着上工采摘桑叶了。 “小姐在这儿做事的时候,大概也吃了不少的苦!”海棠不经意地轻叹一声,就又唤起苹果和梨花的共鸣,不免又是一番感慨。 空气仿佛一下子凝固了,在这吐着火气的夏日里,却还让她们的思绪透着一股悲凉! 三个人正在长呼短叹的时候,又被舍管员,那个胖胖的老太婆的怒喝声打断,她拖长了声音吼道:“快点,上工了!” 根本就没有吃什么早饭,匆匆洗漱后,她们就一人背着一只柳条编制的背篓随着人流来到桑林。 三个人一字排开,在桑木间紧挨着采摘桑叶,约莫过了不到半个时辰,就摘了满满一篓的桑叶。她们开心极了,别人还在田间采摘桑叶的当儿,她们却背着柳篓兴致勃勃地回转了。 来到储料室,还未进门,就被人骂了出来。 那人只略略地瞟了一眼她们篓子里的桑叶,态度极不友好。 “你看看你们采摘回来的都是些什么?之前没有人教过你们吗?一个个的废材!枯的、老的、黄的、带虫屎的、夹砂的……,所有不能要的你们都采收了来,有一点点的嫩叶也被你们搅合着弄杂了。这三篓的桑叶都浪费了哇!滚回去,重新采摘,要分清了,过份老或过分嫩的不能采,枯了黄了的不能采,有虫屎夹砂的不能采!都什么玩意,当自己是千金小姐了?这儿闹着玩呐?”分管料材受理的是个干瘪瘦小的老头,看样子比那秃子要年长一些,他叽里呱啦地狂呼了一番,再气呼呼地对三个丫头道,“看来你们不是一般的不懂,而是完全不懂!唉,我还是跟你们简单地说一遍吧——” 刚刚还兴高采烈的三个丫头,一下子有些泄气了。 原来,采桑叶的活计也不简单嘛,不是每个人都能干得好滴?心中窝着火,委屈不已,但还是忍住了气。万事开头难嘛,没办法,对这个干瘪老头的教训也只有洗耳恭听了,尽管她们对养蚕这一行并不感兴趣,但是只有在这待下去了,才有可能看到小姐。 “现在养的是夏蚕,我们正在喂养的蚕还属小蚕期,这个时候所需的桑叶要求是适熟良叶!”干瘪的老头面对三个可爱的小公主,丝毫没有怜悯之心,反而更加严厉地训斥道,“采叶时,主要看叶色,不能过老也不能过嫩,更不能夹杂着泥沙虫叶!你们听好了,一龄蚕食用的桑叶是绿中带黄,二龄蚕食用的桑叶为绿色叶,三龄蚕呢,则用浓绿色叶!采叶以早晚为主,这一点,你们已经知道了吧?采下的桑叶要松装,用清水漂洗好再入库的,你们呢,都将叶子压得死死的,这样容易焐黄、闷坏了的!……” 三个人听那老头喋喋不休地讲了一大通,都有点晕头转向的了,什么入室“三洗手”,喂蚕“二换鞋”,眠定还消毒,除沙清地面,蚕具勤洗晒,簇具宜放远,死蚕烧埋,周围多病菌,预防重于治,石灰勤撒……,对于三位丫头,这些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一概不忘脑海中去,她们认为,这些学问跟她们没有任何的关系! 她们在心中有一个让她们忍耐下去的理由:我们又不是过来学习养蚕的,我们是来寻***,并且要带小姐一起回府的! 怎奈何晏紫小姐平时对几位不薄,跟小姐呆在一起的日子久了,还学了不少东西,琴棋书画,虽不敢说精通,但也能略知一二了,是那些乡下姐妹们没有机会学到的高雅的东西,这气质上也不逊色于一般人家的小姐!虽然不经意地还会透露着村姑野性,却也是可爱得很。 人要懂得感恩嘛,因此,她们三个倒也有心,决计非得找到小姐不可! 三个人的心中想法大致相同:眼下,那个小县令塞在我们每个人包里的将近十两的黄金,虽然不敢确定就是赠送给自己的,就这分量来说,确实足可以打各自在乡下老家的生活了! 这样一来,三人便不屑于这个干瘪老头的讲解,以至于后来他说的那些也只是大概有个印象,可不敢指望她们能如何的精通敬业了! 感恩的心总是共通的,她们决定,在没有找到小姐之前,绝不散伙!必须耐着性子,等候小姐的再次出现。 此刻,听那老头讲解时并不十分认真,但是,她们对急需要了解的如何采桑叶这件事情还是有点眉目了,为啥人家还在采摘的时候自己这边却草草收工了,原来采桑叶还有这么多的道道? 虽然被人训斥了,心有不甘,但为了能够有个落脚的理由,也该忍着,于是,几个人便像模像样的挑重点记在了心上,不管这东西将来能否用得着,先学了做了再说。 重新回到桑林,天也已经大亮,这时,别人才背着柳篓往料仓房这边赶过来,那些人不时地朝三个姑娘飘来嘲笑蔑视的神色。 “笑什么?姑奶奶也不过是第一次干这活计,谁也不是天生就懂的!”苹果吐了吐舌头,对着那群人的背影,不满地嘀咕道,“我们跟小姐这么久了,毕竟还懂些琴棋书画呢,可这帮蠢娘们,也不过就会些粗活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啊!” “哎,小姐、小姐,小姐到底在哪啊?”梨花情绪烦躁起来,她不管不顾地卸下肩上的背篓,往旁边一甩,也奈不住性子,激情万分地叫道,“本姑娘受不了了!” 却不料,梨花这一甩,竟砸中了刚刚路过身旁的一个女孩的腿,踉跄着跌倒。 海棠见状,就在那女孩火冒但还未飙的时候,赶紧上前扶她起来,连连赔罪道:“对不起啊,姑娘!我那妹子心情不好,有点烦躁,伤着你了,要不要紧?哎呀,实在对不起啊!” 谁知,那女孩却一言不,她冷静地聚拢起散落一地的桑叶,捧起来放好,心事重重地背着柳篓,默默地向前行走。 望着那个女孩的背影,梨花有点不好意思了,她弓着腰,朝那女孩的背影深深地鞠了一躬,含羞地叫道:“这位姐姐,实在对不起啊!” 那姑娘依旧没有回应,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83章 往事不堪回首 第83章 往事不堪回 梨花讨了个没趣,也不再吱声。八一≯>中文≥ ≦ “大家快点摘吧,我的肚子饿得厉害,都快前胸贴后背了!” 苹果叹了口气,夸张地埋怨道:“这罪受的,我真不想在这儿呆了,这哪是人呆的地方啊?!” “是啊,是啊!”梨花也一迭声的叫道,“大不了花点钱来打听一下嘛,那个秃子是不知道小姐来没来过,这也没错。不过,按照我的想法,既然这里缺人手采摘桑叶,即使小姐来过,怕是他也要撒谎说不知道呢。那人看上去就猴精猴精的,一点也不老实!” “省省吧,刚来才一天的时间,就要打退堂鼓啊?”海棠不满地道,“先干活,回去吃早饭的时候都打听打听便是了。” 苹果沮丧地噘着嘴,她也不敢大意,刚刚虽然说着狠话,可手下早已经张罗开了。能否吃到早饭,就看自己的这双手了。 三个人一刻不停地采摘着桑叶,听了那个干瘪老头的讲解后,动作果真老练多了!她们的想法是一致的,那就是:不管怎样,也不能让自己的肚子受到委屈! 就在同时,被梨花的柳篓砸中小腿并摔倒的那个女孩回到自己的宿舍,一放下已经腾空了的柳篓,便匆匆往小河边赶去。 “秀儿?”清澈见底的码头上,一个正在洗衣的老妇人抬头看到女孩,便有些惊讶,颇感意外地问道,“你怎么这会儿就过来了?早饭吃了没有?” 正在码头边帮这里的工人洗衣服的老妇人,就是那个专为采桑叶的人们做后勤的洗衣工,也是这个女孩的母亲。 匆匆赶来的女孩抬起头来轻松一笑,露出两个甜甜的深深的小酒窝,小样儿煞是清纯可爱!细细一瞅,这个秀儿竟然就是柯寒要找的秀儿?!不是一般想象中的同名女孩。 跑到码头,秀儿二话不说,她捋起衣袖,挽起裤管下了水去,默默地帮助自己的母亲清洗快要洗好了的衣服。 “秀儿,娘知道你心里的苦衷,不要老是这样默默地折磨自己了。”母亲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垂泪劝解道。 “娘,没事的,都已经过去了,还提那些干嘛?”秀儿回答的虽然也很干脆,眼角却分明有些潮湿,她便赶紧捧了一些水来,猛地一下泼在娇小的面孔上。 “秀儿,是娘错了,娘不该阻拦你的,更不该答应你来这地方吃苦。哎,娘真的就是个累赘,让你受委屈了!”母亲隐含泪花,自责地道,“很多事情躲是躲不过去的!……” “别提了!”秀儿一反常态地打断母亲的话,然后就默默地埋头洗衣。 “哎,大海那孩子,怎么变得那么不可理喻?”母亲还惦记着张大海,她仍旧按捺不住,索性停下手中搓洗的衣服,站直了,捶了捶腰板,怜惜地看着秀儿,疑惑地道,“以前他可不是那样的人啊!” 秀儿揪紧手中的衣服,她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她真不知道该怎样告诉自己的母亲,张大海是如何地轻视自己的父亲和家人的,她不知道该怎样解释。自己是在听了别人的介绍后才得知,张大海其实就是杀害自己父亲的罪魁祸!而自己不仅无法将他告官,反而和母亲差点又死在了他的手中。 然后,她就无可奈何地领着自己的母亲四处逃亡,最后,来到了这个蚕场。 秀儿心中憋了太久的委屈,在这一刻,犹如山洪暴,一些如注。 因为母亲的缘故,又让秀儿想起了那段刻骨铭心的往事。 她深深地记得,葬了父亲后的那个月夜…… 荒凉的坟场,一束火光孤独地闪烁着,送葬的亲友和乡邻怜惜地安慰秀儿几句,就6续回家去了。 “秀儿,回家吧,别让你妈妈一个人待在家中!”邻居刘婶走近秀儿,拍了拍她瘦弱的肩胛,关切地道。 “我想多陪陪我的父亲!”跪伏在地的秀儿仰起满是泪花的脸,不由得让所有人都为她的忧伤而悲切难过起来。 此时,乡亲们也大多揉了揉烫的眼角,哽咽声不绝。 按照习俗,女儿要为死去的父亲送上最后一顿晚餐! 因为亲友说过,这是与父亲的诀别,送来的晚餐要让九泉之下的父亲安静地来吃,故而不管如何的哀伤,也不能再哭了! 然而,秀儿还是忍不住轻声地啜泣。 她跪伏在父亲的坟前,心中一想起曾经健朗的父亲,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就悄然离世了,便心中忧伤。她哀怨饮泣,在柔绵似水的月光的映照下下,一任泪水倾洒。 “回家吧!”陪伴在一旁的张大海垂下身子,伸手便拉秀儿。 秀儿仍在啜泣,她肩头耸动,整个身子在跳跃的火光的衬托下,那种独特的忧伤孱弱的美丽,让人见了不免多出一些疼护的冲动,藏匿在心灵深处的怜爱会在一瞬间骤然迸。 透过火光看秀儿那朦胧的侧影,张大海有些陶醉了。他瞪着一双红肿的眼睛凝视,迷离的眼神似乎也跟着闪光。 他有些激动,在旁边从不同的角度看悲泣中秀儿的柔弱的侧影和背影,他的每一根血管都开始慢慢膨胀开来,呼吸也在热焰的炙烤下变得尤为短促了,已经骚热的身子也同样更加的烫人! 此刻,他觉得口干舌燥了!难以名状的**弥漫在每一条神经的末梢上,他伸出干燥的舌头舔着干裂的嘴唇,说不出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他艰难地往下干咽着,喉管里裹着的不是口水,而是一股热气,因为口水已被蒸,气管里便丝丝有声,他几乎就麻木了。于是,又一种快感顺着他的喉管下滑,藏在心中的如火升腾的**慢慢地膨胀散开来…… 张大海的心头怦然跳动,他有些慌乱,在伸手触碰到秀儿裸露的手肘时,更是“咯噔”一下,心绪不宁了。 “回家吧!”张大海声音颤抖地重复了一遍,然后,就委身靠近秀儿,情不自禁地吮吸着来自秀儿身上的独特的气息。 已经慢慢平息的秀儿骤然回转身子,这才看到张大海将嘴凑近自己的脸颊,不由得一阵慌。她推开满是酒气的张大海的嘴巴,怔怔地望了望张大海,一言不地就要离开。 “秀儿!”张大海终于忍不住了,他一把揽过秀儿,吹着酒气,激动地再次将嘴凑过去,颤音连连地道,“让我抱抱你!——” 张大海突如其来的举动让秀儿惊慌失措了,在刚刚去世不久的父亲的坟前,他竟然有这样的举动?秀儿倍感惊诧。 她赶紧推开张大海,恐惧但又不失严肃地回道:“大海,你,你喝多了,你醉了?!” 张大海心有不甘,他借着酒力,不住地哈气。 闻到一股酒味,秀儿便忍不住地想要呕吐,她万万想不到张大海会在父亲葬礼过后,在父亲的坟前就对自己动粗,不由得一阵悲凉。不知为什么,她情不自禁地忽然就想起了那个小县令,那个虽然流氓但也懂得尊重别人的小县令! “我醉了?我没醉!”被拒绝拥抱的张大海忽然阴损地笑笑,“你能让县令抱,就不能让我也抱抱?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黄花大闺女啊?!你就是一只被穿烂了的破鞋!” 秀儿彻底震惊了,这就是曾经的恋人给自己的定义? 张大海逼得秀儿步步后退,还不住地嘲讽道:“破鞋一个还跟我拽文?” 秀儿愤怒地甩手给了张大海一巴掌,然后自己就掩面大哭。 “我恨这个睡在棺材里的死鬼!”奇怪的是,张大海没有还手,他却手指着那座新坟,疯子般地嚷道,“难道你就不恨吗,是他葬送你的……” “啪”的一声,秀儿又狠狠地甩了张大海一巴掌。 张大海完全失去了理智,他恬不知耻地捂着脸迎向秀儿,他疯似地笑道:“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要变坏!” 秀儿吓坏了,她一步一步的往后退着,可是,已经没有了退路,在她的身后,是碧波荡漾的淮河。 望着几乎就扭曲变形了的张大海的脸,秀儿毅然决然地纵身跳下淮河。 但是,她竟然没有死?等她醒来的时候,就看见母亲泪流满面、静静地守候在她的身旁。 看到秀儿醒来,母亲掩面落泪,她稍有怨言地问道:“孩子,你有什么想不开的?你怎么能这么忍心?真要留下我一个人孤苦伶仃地过完下半辈子?亏得邻居郭大哥和你那大海哥哥在旁边,否则,你可让我怎么活啊?” 秀儿呆呆地望着门口,却没能现张大海,也是从那以后,就再没见过他的身影。 …… 往事不堪回!她始终未将这段经历告诉给自己的母亲。 这样的苦水,她只有一个人独吞。 这样的往事,她怎能不伤心? “哦,秀儿,我的好女儿,不说了,我永远不说了!”听见秀儿的哭声,母亲赶紧制止道,“咱们做完这一夏就回老家!好不好?” 秀儿擦了擦眼睛,连声应道:“嗯,一切听从母亲大人的安排!” 母女俩一边说着话一边洗着衣服,全然不知这个时候,在岸边,有一个人嘴里不住地吧嗒着口水,像狼一样的一双眼睛,远远地地盯着秀儿。 第84章 咋就不懂得怜香惜玉呢 第84章 咋就不懂得怜香惜玉呢 洗好衣服,秀儿和她母亲将放满衣物的木桶抬上岸,还未站稳脚跟呢,迎面却走来几个汉子,他们二话不说,撸起衣袖,将秀儿和她母亲放在地上的一大桶衣服抬起来就走。八一小说网 ﹤ “喂,你们这是干什么呢?放下!”秀儿大声喊道。 这时,从后面过来一个尖嘴猴腮的半老头,他正是那个在岸边吧嗒着口水,像狼一样盯着秀儿看的老头。 “别急啊,这样粗重的活计怎么能让你来做?回头我跟你们邹老板说说,该换换工种了!” 那人捏着几根稀疏的胡须,眯着眼,色迷迷地盯着秀儿,自言自语地说道,“哎,这个老邹,咋就不懂得怜香惜玉呢?” 秀儿也不客气,她看着几个人帮她抬跑了一大桶的衣服,冷冷地道:“原来是丁老板啊?多谢您的美意。不过,秀儿一向做得惯了,不需要更换工种了!” “那哪成呐?”被称做丁老板的老头全名叫丁勇泉,只见他滴溜溜地转动着绿豆般大小的眼珠子,赶紧接茬说道,“如此聪慧美丽的姑娘,呆在这个地方采桑、洗衣,实在是可惜了!改天到我那缫丝场看看……” “不必了,多谢丁老板的好意。”秀儿搀着自己的母亲,不等丁勇泉把话说完,就不卑不亢地答道,“劳驾您那几个家丁,好事做到底,帮忙把那桶衣服放在院内就行了,谢谢啊!” “呵呵,小丫头,有个性!够味道!”丁勇泉心中如猫爪搔痒,美美地赞道,虽然迫切地想拥有秀儿的心情时常在心头泛滥,但是,他十分懂得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意义,便悻悻地点头,还是有点肉麻地说道,“有用得着丁某的地方,支应一声就行。呵呵,那,勇泉这厢先告辞了!” 秀儿听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她懒得回话,看也不看一眼那个丁老板,搀着母亲从丁老板的眼前走过。 丁勇泉的丁氏缫丝场和秀儿所在的“龙须沟”蚕茧场是配套协作单位,他们两家在生意上的往来都已经有近五年的历史了。 大多情况下,蚕茧场都是受制于缫丝场的,就连那个邹老板也都要看看丁老板的脸色行事呢!一想到这样的先决条件,不愁弄不到秀儿,丁勇泉就热血沸腾。 这样一想,丁勇泉就准备给那个邹老板施加压力了!奶奶个熊,放着一个大美女不用,是对优质资源的浪费,任何一种浪费行为都是可耻的!这样闲置资源是很不合理的!! 丁勇泉来到蚕房门口,邹步彩早已恭候在那边了,两人寒暄一番后,丁勇泉便开始对今年夏蚕的蚕丝质量表示了极大的失望。 疑惑地听着丁勇泉的评述,邹步彩便有些惊慌了。 为了今年的产量,他可是下了血本的,光是人员配置上,就花了不小的精力,他四处张贴招工广告,在质量上,他也花了重金聘请养蚕老专家进行技术指导,等等。 另外,新蚕种的引进,桑苗的嫁接栽培若干细节,无不倾注了大量的心血! 其实在经过大家的共同努力后,进步还是蛮大的! 可是,这个丁大老板却说蚕茧的质量有问题,邹步彩就有些吃不消了,心中有些不满,但还是紧张地问道:“丁总,您可要明示啊!咱这小小的‘龙须沟’蚕茧场可就全仰仗您老人家了!” “别,别介啊!”丁勇泉嘿嘿一笑,不置可否,然后单刀直入地瞎扯道:“不过,这些小小的缺憾,还是可以通过后期加工得到改善的!” 邹步彩顿感眼前一亮,忙着追问:“如何改善?恳请丁总不吝指教啊!” 丁勇泉阴险地笑笑,打起了口头太极,转着弯儿道:“这个嘛,嘿嘿,是技术啊,需要培训的!——” “就看在我们常年合作的份上,指点指点啊,丁总!咱们互惠互利嘛!”邹步彩心里忌恨至极,表面上还是期期艾艾地望着丁勇泉,巴结道。 “所以啊,我才跟你实话实说了嘛!”丁勇泉不急不慢地对邹步彩说道,“这技术嘛,说起来其实也不复杂!不过,到底是要涉及到专利的问题的,所以对外还是要保密的。邹老弟你也知道,研究一项新技术的花销毕竟不是一个小数目!当然了,既然咱们的利益互为倚重,对于邹老弟嚒,我便也没有什么秘密之说了,你只需派一两个人来我缫丝场学习就行了,至于费用嘛,绝对优惠!你看如何啊?” 邹步彩心下释然,原来就为这个啊?作态感激涕零,当即应允下来,答道:“缴学费,应该的,必须的!” “邹老弟是否想好了合适人选?我的建议是,要挑一个精明能干、思维敏捷、头脑活络的人才好!这样才能多、快、好、省的掌握技术嘛!”丁勇泉满肚子的花花肠子,为了给自己贴金,他还像模像样地解释,为自己将要推出的顺理成章的举荐埋下了伏笔。 “那是,那是!这方面,丁总是绝对的专家。”邹步彩连忙回答,为了迎合丁勇泉,他不敢贸然决定人选,便再茫然地答道,“说老实话,我暂时还真没想到合适的人选。” “这就对头了嘛!”丁勇泉心里美滋滋地想道,表面上却还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摸样,他要充当一次伯乐呢,便侃侃而谈道,“来时的路上,我碰到过一个精明能干的女孩,当时,我还想呢,这个丫头要是肯到我的场里,指定能出更多的细活来!这样的人搞技术,应该没话说的!” “哦?知道那位姑娘是谁吗?我这就调她随你过去。”邹步彩故意开心地道,“哎呀,这真的是有劳丁总费心了,什么都帮我想周到了,实在感激不尽啊!” 这一来二去、“推心置腹”的交流,双方都没有损失,丁勇泉和邹步彩两个不由得会心地一笑,算是达成了协议。 “我怎知道那个女孩是谁了?不过,她好像是个洗衣工,和一个老妇女在一起洗衣服的,来时,在那码头上见到的,我说你这个邹老板啊,这样的女孩你怎么就让她去洗衣了?你说这洗衣服有前途吗?她能认认真真地干下去吗?年轻人应该让他们都学点技术活嘛!要让人家看到希望和乐趣嘛!!”丁勇泉故作姿态,好像现了一匹千里马,却又为被冷落的千里马叫屈呢! 他说了一大通冠冕堂皇的话来,就因为那个女孩是他垂涎不已的秀儿,便更加地慷慨激昂了。 强势的丁勇泉最后说的充满火药味的话,果真让邹步彩汗颜,他只有毕恭毕敬地点头,然后又讨好地赶快让人去叫秀儿过来。 随后,便大摆筵席,接风洗尘。 丁勇泉每次来时,这一筵席都是必须的! 然而,丁勇泉的心早已飞到了他想要看到的秀儿的身旁了,满脑子都是秀儿那活泼任性的顽皮形象,此刻,他坐在桌边,也就有点心不在焉的了。 他等着领受与秀儿举杯痛饮的畅快淋漓之感,这样的期待,使得他心情大好,于是,冲人的二锅头竟然也能一杯接着一杯的猛灌。可惜,不一会儿,就酣醉了。 邹步彩惶恐地让人扶丁老板去休息,始终不见秀儿过来,更加的心神不宁,望着烂醉如泥的老丁,再回味着他的一番话,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这时,就见领命去喊秀儿的佣人一路飞奔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大叫道:“老板,秀儿……秀儿的娘……突……突然……病……病倒了!……” 第85章 冲冠一怒为红颜 第85章 冲冠一怒为红颜 “怎么这么巧呢?”邹步彩急得焦头烂额,他有点疑惑,便决定亲自过去看看。八一≧中文 ≯ 佣人赶紧返回,他跑在前面,看那样子比来的时候还要急。 却说那丁勇泉因为午饭时一时兴奋,掌控不住,不服老的拼着老命多喝了一点酒,一时间头晕得厉害,就被安排在邹步彩特设的贵宾休息室迷糊了一会。想不到的是,等他再次醒来,却已近黄昏。 这样一来,老丁就有些不高兴了,责怪邹步彩不地道。 一想起那个秀儿,他就忍不住心旌激荡。 他吹吐着还很浓重的酒气,一连喊了三遍“邹老板”,责问那个秀儿怎么还没过来,他有很多细节上的东西要交代给那活泼聪慧的小妹子呢。可任凭他怎样叫唤,却没有人应声,便火气冲天,口无遮拦地怒骂起这个生意伙伴,绝对怀疑邹步彩的合作诚意了。 可是,骂得累了,便觉得口干,因为没人理睬,于是,干坐着就觉得沉闷,便自己走出房间,来到蚕场的大院子里,游逛起来。 丁勇泉绝对算得上是个轻易不肯吃亏的人,凡事都计较得很,他总以为自己的东西已经够优越的了。然而一跨出房间,让他大跌眼镜的是,眼前的这个并不太大的院子里,居然还有假山溪谷、潺潺流水?重要的是,这里还只是一个采桑工聚集的地方而已…… “这个土财主还是有点品味的嘛!”老丁酸溜溜地想道,对比自己的那个缫丝场,这地方,简直让人羡慕! 曾经不止一次的来过这里,却还是第一次现这里是如此美丽,这让老丁情以何堪? 继续朝前走着,眼前豁然开朗。这地方泾渭分明的分成了两块,以土路为界,南边是工人的生活区,北边是活动区,两边区域的设施虽然简单,但较为宽泛,每一个人大多可以找到一个自己喜好的器材玩耍一下。 老丁看了有点觉得这个邹步彩简直就是不可理喻,对这些临时工,有必要这般对待吗?转而又一想,还是觉得,老邹这是做给我老丁看的。这家伙太爱面子了,虚荣! 突然间,他觉得肚子有点胀,他急着要方便呢,就到处找寻茅房。 还好,不远处,就有一座,解了他的燃眉之急,不由得赞叹老邹这地儿弄得可以,正寻思着回程的事情,就听见隔壁的一间小屋里,有哗哗的冲水声和女孩说话的声音。 老丁觉得好奇,就扭过头去看看自己刚上过的茅房,不由得自嘲地笑笑,自己来得太急,以至于茅房的门上用石灰水涂写的一个大大的“女”字都未看到? 和茅房如此之近的地方,会是什么地儿呢?丁勇泉闷声不响地走近了,贴住木门,侧耳细听。 从里面的女孩谈话中得知,原来这里是女人用的洗澡房,而现在正在里面洗澡的是苹果、梨花和海棠…… 刚刚还满腹牢骚的丁勇泉一下子安静下来,他伸长了脖子,将头靠近了门板,噎着口水,认真地听着里面的议论。 这样的感觉,犹如隔靴挠痒,老丁受不了这样的诱惑。 他揉了揉干涩的眼眶,像闻到了腥味的老猫一样,瞪大了眼睛,透着门缝朝里面窥探。遗憾的是,门缝被布帘挡住了,他什么也看不到!便有些心急,又灌了一口的风,顿时呛得咳嗽起来。 “谁?”洗澡房里传来三个女孩愤懑和惊惶的叫声。 女孩们的这一声喊叫,却勾起了老丁把玩和征服的强烈**。 丁勇泉毫无羞耻感的敲敲门,牛逼地道,“嗯哼,检查卫生的!” 苹果她们一边骂一边赶紧抓起罗衫长裙等衣物套上,几乎就在同时,丁勇泉竟然真的就用力推开门进来了。 三个女孩见是一个瘦若猕猴的半拉子老头,在惊叫辱骂的同时,就一把扯住老丁的衣衫,毫无顾忌地扒掉他的上衣,然后,拿出他的缠腰的布带,使劲猛烈地抽打。 “老鬼,死不要脸的!”苹果伸手就抓丁勇泉的老脸,她大声骂道,“看我不抓破你这腥臊的猴屁股!” 梨花端着一盆洗澡水泼到丁勇泉的身上,一向很内敛含蓄的海棠也愤怒地扯着嗓子喊道:“来人啦,抓色鬼恶魔啊!” 苹果抓破了丁勇泉的脸皮,觉得还不解气,拿来准备换洗的红裤衩直接套在丁勇泉的头上,然后,再拿矮脚凳拍打丁勇泉。 呵呵,王爷府上的丫鬟焉能有差?这一会儿果然厉害,彪悍得很。 随着“哇”的一声,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丁勇泉毫无还手的机会,当那红裤衩套上头的时候,他就撑不住呕吐了。 众人赶来的时候,丁勇泉已经躺在了地上,只见他的脸上布满了一道道的血痕,因为倒在地上了,以至于裸露的胸脯和后背也都沾满了他呕吐的污秽之物。 苹果蹙紧眉头,她抿着嘴,屏住了呼吸,端着一盆水来,撇过脸去,往丁勇泉身上泼水。 “老爷?怎么会是老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跟随丁勇泉过来的几个家丁懵了,怎么也不敢相信,在这里,竟然还会有人胆敢对老爷动手,而且还是众目睽睽之下?! 几个人过来,赶紧架起丁勇泉,骂道:“这是谁干的?” 没想到,围观的人都涌上来,挡住了三个勇敢的姑娘,一个个的都挺直了身板,拍着胸脯,冈冈地争着回答—— “我!” “是我!” “是我们大家!……” 可谓众怒难犯嘛!不得已,丁勇泉被他随行的几个家丁抬出了女澡堂,匆匆地离开了龙须沟蚕场。 回到家里,丁勇泉不住地哼哼,一想到在女澡堂的那一幕,就羞愧不已。 他咬牙切齿地想道:若不是自己喝的高了,才不至于如此惨败!哼,几个臭妞,跨下之物,我要一个一个的收拾了你们! 想想也真够丢人的,一个堂堂的缫丝场的场主,在合作单位视察的时候,竟然遭人暗算?真是不可思议! “这以后还怎么下去打交道啊?”丁勇泉越想越不是滋味,他想照照镜子,可是,那只祖传的铜镜子也被家人藏了起来,使得他倍感凄惨,只能在想象中揣摩自己的受伤程度了。 “老爷,要不咱这就回去,抓了那几个活跃分子再说,好不?”一个家丁讨好地凑近丁勇泉。 心情糟透了的丁勇泉瞥了那人一眼,骂道:“没用的东西,我在忍受折磨的时候,你们都死到哪里去了?” 几个家丁一时语塞,都弓着身子不敢抬头。 第86章 母亲病倒 第86章 母亲病倒 秀儿的娘因为中暑晕倒,慌得秀儿无所适从,正焦急着,却见邹步彩和佣人带着一名郎中急急地赶来了,当下好一阵感动。八一小说网 当初来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时,也正是这个老板大慈悲,容留了她和她的母亲的。 母亲为了减轻秀儿的负担,执意要下田采桑,可实在因为体力不支,只得放弃。 后来,在邹老板的帮助下,替她揽下了洗衣的活计,虽然这活计也不轻,但她已经很高兴了,洗起衣服来也很认真,人人都说她洗的衣服特干净。 她只需早晨收衣,洗好了晾晒出去,晚上再收回来,分送或者由人自己认领,费用则由老邹全额包了,这样一来,真正方便了忙于采桑养蚕的工人,而对于秀儿的母亲来说,虽然累了点,但毕竟有了一份稳定的收入,真可谓两全其美! 今天,秀儿陪母亲洗好衣服晾晒好了再回到宿舍,母亲就感觉头晕目眩,心慌的厉害。母亲难得一次奢侈地让秀儿为她冲了一碗姜糖茶,喝了下去,却还是没用。 秀儿正要带母亲去找小诊所的时候,老板的随从跑过来了。 随从还未站定,就气喘吁吁地说:“刚来的客人要带秀儿去他的缫丝场学习,老爷答应了,这就让我过来传话,请秀儿快点去,餐桌上正等着呢。” 秀儿颇感惊讶,正要拒绝,就见母亲颤抖了起来,她却表现得极为躁动不安。 母亲连声称呼自己头晕、头痛得厉害,浑身燥热难耐,接着又喊心慌,觉得口渴,继而又感到恶心想要呕吐。 秀儿急不可耐地伸出手,去触摸母亲的脑袋,只探出母亲的体温稍微偏高一点,便弄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焦急之中,母亲到底坚持不住,她突然晕厥,再叫唤她时,已然有些神志模糊了。 母亲撑不住身子,在秀儿焦虑的呼唤声中倒了下去。 邹老板的随从见状也不敢大意,赶紧拔脚飞奔,返回筵席旁。 这时,丁勇泉和他的几名手下早已因为贪酒而醉倒了。 邹步彩的随从便先向他做了通报,说秀儿的母亲病倒了,于是,在听了随从的通报后,邹步彩的第一反应便是,赶紧找场医帮忙。 邹步彩一面安排人将那丁勇泉扶到贵宾室休息,一面就随他的随从一起急切地朝秀儿的宿舍跑去,顺道带上了郎中一起前往。 等郎中随邹老板赶到,秀儿的母亲依旧神智模糊,斜卧在秀儿的怀中,秀儿一直轻声地呼唤着母亲,她也不敢随便挪动身子,生怕惊扰了母亲的睡梦般,小心地坐着。 郎中细心地做了一番检查,告诉邹步彩,老人家这是中暑了,还算好,不是太严重。 邹步彩长舒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地吩咐道:“抓紧治疗便是!” 郎中应声称“是”,随后,从桌上取了一只光滑平整的汤匙来,蘸了些清水,让秀儿扶起母亲坐好,撩起老人家的衣衫,拿蘸了水的汤匙刮背脊两侧,包括颈部,胸肋间隙,肩臂,胸窝及腘窝等处。 这时,邹步彩就静静地守在一旁,等候郎中的医治结果。老板这样细心对待下属,倒是让秀儿有些过意不去,便对邹老板说道:“让您费心了!” 邹步彩轻轻滴摇头,嘘声示意,让秀儿不必挂心,此刻,只需安静一些,救人要紧。 郎中认认真真地为秀儿的母亲刮痧,这时可以看到,母亲被刮的地方,皮肤渐渐地出现紫红色。 “救治还算及时!老人家这是因为在高温环境中从事体力劳动的时间较长,身体产热过多,而散热不足,导致体温急剧升高后的结果。病早期有大量冷汗,继而无汗、呼吸浅快、脉搏细、躁动不安、神志模糊、血压下降,逐渐向昏迷伴四肢抽搐展;若是久拖不治,则可产生脑水肿、肺水肿、心力衰竭等,也绝非危言耸听。”郎中一面刮痧一面解释。 秀儿则不住地感谢郎中,感谢邹老板,如此看来,倒是因为那个丁勇泉要带走秀儿去学习的缘由,反而救了母亲一命? 见秀儿的母亲慢慢苏醒过来,邹步彩才放心地对秀儿说道:“照顾好娘亲,比什么都重要!暂时不要考虑太多啊。” 秀儿含泪点头,心想:多亏了邹老板的好心,自己才能在这陌生的地方谋得生计。现在母亲身体不好,既然得了人家的恩待,更要懂得报答才行!于是,暗下决心,要好好做事,认真学习,多为龙须沟蚕茧场的展贡献自己的力量。 邹步彩回到给老丁安排的休息室时,却不见了老丁的影子,随后,又听说在女生澡堂,丁勇泉被三个女孩打得伤痕累累,已被家丁抬着,赶往他的缫丝场去了。 邹步彩自知情况不妙,这一下得罪了自己的生意伙伴,岂不是等同于自掘坟墓?一连几天,老邹都是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奇怪的是,这几天却异常平静,反而让老邹更加的心神不宁了,般盘算着,这蚕一开始“上山”作茧,就够忙乎的了,哪能坐以待毙呢? 他反复思忖着,决定要往京城一趟。 自己这儿有这么大的养殖能力,总不能在老丁这一棵树上吊死吧?据说,靠近京城的镇北侯就拥有一座级大的缫丝场,虽然,那个镇北侯比较霸道,在收购蚕茧时,要先压一笔钱款,当做与他做生意的保证金,但价格也还可以。 哎,为了百十号人的生计,值得一搏,于是,在夏蚕快要结茧的前期,老邹跨马,亲自奔赴京都去了。 也是巧得很,邹步彩刚走的第二天,丁勇泉就带着几个打手过来了,他根本就不问老邹在与不在,熟门熟路地直接就奔向宿舍区。 奇怪的是,丁勇泉却不是来找苹果她们报复的,却是寻找秀儿妹子的。 丁勇泉带来的幕僚捻着胡须,大言不惭地当众宣称:“咱家老爷大度,从不计较个人得失,又何况那一点小小的误会呢?这一次来‘龙须沟’,是要提亲的!咱家老爷相中了美丽的秀儿姑娘,今儿个恰逢黄道吉日,直接提亲完婚一并了事,从此,蚕茧场与缫丝场联姻合作,实乃天作之合,倒也让人无比地欣慰!” 刚刚采完早晨一茬桑叶,正准备回食堂吃早饭的人们,看到热闹,纷纷凑近前来。他们围成一圈,看丁勇泉一行人的表演,就好像在欣赏一群怪物般,都感到好奇。 这时,就有人起哄了,也有人嬉笑着,更有人小声地嘀咕什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场面十分的滑稽。 丁勇泉被家丁打手簇拥着,就感觉很是尴尬,这一刻,他隐忍在心中的不快,瞬间就要爆了。 偏偏不见可爱的秀儿到场,丁勇泉大失所望,正要飙,却跟着又是眼前一亮。 第87章 抢亲 第87章 抢亲 对面走过来的三个姑娘,正是苹果和梨花以及海棠。≥八≯一小说网 ≦ 刚刚还被手下称为十分大度的大善人丁勇泉,此刻眼前一亮,他毫无避讳地吼道:“上,去把那几个丫头片子收了来,老爷我重重有赏!” 得了老爷的指令,那些打手们立马来了精神,纷纷迎着三个女孩,包抄着围了过去。 众人看到丁勇泉完全没了人性,竟然连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都要动用武力,忍心大打出手?马上就有几个热血男子挺身上前,挡住打手们的去路。 人们纷纷指责丁勇泉和他的打手,骂道:“你们这样对待几个姑娘,还有一点人性吗?” 后面就又有人朝姑娘们喊话:“丫头,你们不要过来了,赶快走!” 丁勇泉见这么多人帮着三个丫头,怒斥道:“穷鬼们,都闪开!” 那些打手竟然抽出腰间的刀剑,逼近人群,他们骂骂咧咧地挥舞着手中的刀剑,恐吓着众人。 但是,被斥骂的人们丝毫不为所惧,反而迎着利刃,回敬这帮畜生道:“滚回去!龙须沟不欢迎你们这样的东西。” 打手们有些讶异,心里想道:难道这些家伙都不怕死? 丁勇泉气则急败坏地吼道:“不要顾忌太多,上!谁先帮我带走一个,谁就可以得到纹银1oo两!” 蚕场的工人仍然毫不退缩,然而,打手们听到老爷说的1oo两纹银的奖励,都像打了鸡血一样亢奋起来,他们不管不顾地挥着刀剑,在人丛间游刃。 霎时间,尖叫声夹杂着愤怒的叫骂声响彻空中,赤手空拳的善良的人们被刀剑伤得鲜血淋漓,其状甚惨! 苹果她们三个见了这般情形,也不再奔跑,哭着叫着回转身来,大骂丁勇泉是个畜生。 丁勇泉狂笑不已,看着自己的打手将三个姑娘一个个的绑着押了回来,大为开心。 “三姐妹好厉害啊?!哼哼,今天,我倒要看看,让你们的脸上也多几道创伤会是什么样子?!哦,不,我怎么能舍得在花容月貌之上来个画蛇添足呢?我看,还是在破了雏后,才能对得起我对你们的感情!” 丁勇泉望着被绑缚了的苹果、梨花和海棠,很满足地笑了笑,对手下道,“好了,将她们绑回去,受赏!” 受伤的大伙眼睁睁地看着三个可爱的姑娘被丁勇泉派人绑走,面对训练有素的打手们,手无寸铁的工友们忿忿地捂着伤口,怒目相向。 姑娘们望着替自己受伤的工友们,心中甚是难过,一个个的流着泪,被可恶的打手推搡着,押往等候在一旁的马车上。 “慢!”正在这时,秀儿从后面奔跑过来,她追着丁勇泉和他的打手们,高声怒斥道,“放下她们!” “秀儿?!”丁勇泉色迷迷地盯着秀儿看,一时间竟傻呆了,他颤音连连地道,“别气坏了身子,秀儿,咱们有话好说,好说啊!” “丁老板,你一会儿说要带我去你们缫丝场学技术,一会又来抓我的姐妹们,还打伤了无辜的兄弟姐妹,你到底是要干什么?”秀儿知道这个老鬼心怀叵测,她怒目圆睁,忿忿地斥责丁勇泉。 秀儿的怒喝,不仅没能镇住丁勇泉,相反,却引得丁勇泉痴痴迷迷地了,他竟然厚颜无耻地表述道:“其实,从第一天见到你起,我就深深地被你吸引了。要知道,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秀儿,嫁给我吧!只要你能答应嫁给我,我可以放了她们,一切都好商量!” 自古红颜多薄命、自古红颜多祸水!这一刻,秀儿的心在滴血,她看着别人因为自己而被人绑着,更是五味杂陈! 尽管之前,她和苹果她们也没有过太多的接触,而且,唯一的一次接触,还是因为梨花无意中绊倒了秀儿而以尴尬收场,彼此间也没有什么沟通和交流,差点就忘了对方。然而此刻,同样的命运又将她们捆绑到了一起。 秀儿的心中犹如翻江倒海,望着苹果她们委屈的神情,她心疼不已,俄顷,便若有所思地对丁勇泉点了点头。 “秀儿,你疯了?!”众人惊讶不已,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都摇头为秀儿的决定惋惜。 丁勇泉这个老鬼见秀儿应允了自己,顿时欣喜若狂,他阴险地笑笑,流着浑浊的口水,伸手朝一匹被人牵着的红棕色的马儿一指,得意地道:“请上马吧。” 秀儿站在原地不动,疑惑地问道:“怎么不放了我的姐妹们?” 谁知,丁勇泉不屑地一笑,唾沫横飞地嚷道:“该让她们好好地陪陪你呀!这样你才不会感到孤独寂寞嘛!” “你?!…”秀儿气极,当场就要回转身子,却被几个打手同时拿刀抵着。 秀儿她也已无路可走了,她目光似箭,悲愤地盯着丁勇泉看了一眼,被迫着跨上马背,丁勇泉随后也跨上马背,生生地将秀儿紧紧地搂着,任凭秀儿如何地挣脱,他就是不肯松手,**地大声笑着。 众人出一片唏嘘声,有点埋怨地盯着秀儿,看她艰难地挣扎着,又心生怜悯,怒火中烧,他们各自捂着伤口、轻轻地按揉着痛处。 听了丁勇泉的一番流氓解释,现场的每一个人的心中瞬间又如冰冻凝住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哀伤。 马背上,丁勇泉紧拥着秀儿,神情龌龊地嬉笑道:“这可是你自己答应嫁给我的,怪不得我的!” 秀儿对丁 勇泉的作态有点恶心,她狠狠地嚷道:“放开我!” 丁勇泉毫不理会,他吐着口水,毫不留情地催促众人赶路。 这时,秀儿的娘颤巍巍地跑了过来,她看到秀儿被人硬逼着架上马背,在一个瘦猴般猥琐的老家伙的怀中被纠缠着,她心中一急,拦住最后一个打手,大声哭叫道:“秀——儿——” 秀儿听见母亲的呼叫,顿时心都碎了,她眼含热泪,痛苦地回望着母亲。 母亲见到女儿受到这般虐待,急得拉住了那个打手的衣袂,使劲地拉扯,恳求道:“求求你,求求你们,放了我的孩子啊!” 谁知,那个畜生面对一个老人的凄惨地呼号,竟然无动于衷,生硬地移动脚步,拖着秀儿的母亲继续前行。 “我的孩子究竟犯了什么错,你们要这样待她?”秀儿的母亲一刻不停地哭叫,她的声音撕心裂肺。 秀儿坐在马背上,被丁勇泉挟持着,这时,老鬼拧着她的头,不让她掉头去看。 秀儿无法转身,后悔不该轻信老鬼的话,她唯有以泪洗面。 “你们这帮畜生!……” 马车里,被反手绑着的苹果忍无可忍地大声骂道,可话还没骂完,就被人一巴掌掴去,昏了过去。 梨花和海棠同时失声尖叫,她们忿恨地朝牵马的打手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但随后,也同样被人打晕。 现场所有的人都愤怒了,他们再一次拖着受伤的身体,不顾一切地朝这边涌来。 丁勇泉见状,惶恐不安地大吼一声:“快撤!” 那个被秀儿母亲缠着的打手一时间脱身不得,竟然飞起一脚将老人踢飞。 秀儿的母亲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踢得在半空中打了一个圈后重重地跌落在地,口吐鲜血,来不及哼一声就当场身亡。 忽然听不到母亲的叫唤声了,秀儿情知不妙。她猛地一口咬住丁勇泉的手指,然后强行扭转头来,惊恐地现,母亲满脸血污,悄无声息地躺在地上。 秀儿便拼命想要挣脱老鬼的束缚,怎奈何气极无力,她浑身颤抖着,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采桑工人怒吼着,一个个的都拿着锄头,镰刀甚至是从来都不曾用过的钉耙,追逐着丁勇泉的马队。 面对暴怒的蚕场的工人,丁勇泉大惊失色,他紧紧地搂着秀儿,扯着公鸭嗓子喊打手掩护自己,然后,在众人的怒吼声中落荒而逃…… 第88章 马大哈重返龙须沟 第88章 马大哈重返“龙须沟” 柯寒在一家名为“悦来客栈”的旅店里,翻遍所有的兜兜,就是不见一枚银币。八一小≯说网 ≥> 这大清早的,从房间里出来,正要掏钱去买早点的柯寒一脸的沮丧,他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窘迫过! 一个人在外,可不比在家里。柯寒急了,他的心头开始隐隐地有些埋怨自己,怎么这么大意了呢? 出来旅游,住旅馆,付了住店的定金后,就没再仔细地先查看一下自己的行李,怪就怪自己将换洗衣服分成了两包,竟然是裹着金子的那一包不见了?! 悲催啊!这马大哈的性格何时能改一改啊?柯寒慨叹着。 记得有一次,公司组织去张家界旅游,他于前一天晚上就将身份证和钱包放好了,可是,第二天上车后才现,自己不仅将身份证忘了,而且还将钱包忘在了家里,以至于到了旅游区,住宿登记的时候出了一点麻烦,押了工作证胸卡的同时,还劳烦行政经理出面作保才安顿了下来,后来,又问同事借了一点钱,才捎带了一点特产回家。 那次的心情真是糟透了,现在是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了。 搞笑的是,等从张家界旅游回来,到家里也没找到那个钱包和身份证,柯寒就纳闷了,他重新打开旅游背包,里里外外的折腾个遍,才现,那个钱包还裹在夹层里,而身份证却还安安稳稳地躺在家中的床头柜里。 倒霉催的!不知道这一次有没有那么幸运,还能在包裹里找到一丝希望?他耐着性子,便又将包裹翻了个里朝外,毫无悬念的是,这一次真的是什么都没有。 接下来的行程,怎少得了花销?哎,那个放着换洗衣物的包裹到底在那弄丢了?柯寒揪着自己的头,拧巴着,简直纠结到蛋疼了,明天又该付住店的钱了,可惜自己大手大脚地将兜里的一点零花钱都付了小费,过了几天大爷日子,现在已绝无半点剩余了,再面对伙计们的一张目的性很强的笑脸,柯寒都有些心慌了! 他努力搜索着关于包裹的一点点记忆,忽然想起,从那个叫“龙须沟”的蚕场出来,他根本就忘了取那装有换洗衣服和金子的包裹了。 记忆愈来愈清晰,是的,为了甩掉几个丫头,他就急急忙忙地竟然将自己的吃饭本钱忘了带了,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呢! 不知道几个丫头能否现这个秘密,抑或弄丢了没有? 这样一阵子的胡思乱想,柯寒倒有点紧张了,他决定,要快点回去,找到那个包裹,至于放在她们包里的那些,权且当做赏赐给了她们吧。 来到大厅,柯寒直接找来负责外勤的小二,将一直以来都在脖颈上挂着的一块十字架摘下来,递给他,然后说道:“愿上帝保佑你!小二,请快给我的马喂足料,等会儿我要出去一趟,我放在这儿的所有的一切,暂且交由你来保管。” 店小二收了十字架工艺品,自然是高兴得很,然后就见他弓着腰,对柯寒的要求连连称是。接着,店小二就快奔跑着赶往料房,很麻利地斩了草料再抱来,喂好了马后,恭送柯寒外出。 柯寒在小二的帮助下卸了马车,吩咐店小二收好,然后就策马狂奔。 估摸着按照轿车的行驶度比照,此刻,马儿飞奔的度相当于1oo迈甚至更多。 本来,他打算要给几个丫头带点东西的,可惜,现在连自己的吃饭都成了问题,便只好作罢了。 赶到“龙须沟”时,已是次日的傍晚时分,这时,应该是一天当中采晚桑叶的最佳时机,此刻,应该是较为热闹的,可是,怎么看不到人们忙碌的身影?这里不仅冷清,还充满了一种忧郁和悲凉。 这里到底生了什么?柯寒疑惑着,他飞身下马,走近第一次来时为苹果她们报名的大门口,想找到那个秃顶老头打听一番,可惜,门环上也是铁将军把门。 柯寒失望之极,他轻叹一声,正要离去,就见一个老伯背着手走过来,便赶忙走上前去,打听道:“敢问老伯,这里的人都到哪里去了?我上次带来的几个妹妹怎么不见人影了?我远道而来,急着要见见几个妹妹的,可是,才几天的功夫,这里怎么变得这般冷清,全然没有了往日的兴旺景象了?” 老伯疑惑地望着柯寒,怜惜地道:“年轻人,你还是快走吧!这里的邹老板为了生意上的事情赶去京都时,家里就闹翻天了!原来的生意合作伙伴将这里的几个外地女孩掳走,这两天就要逼迫成亲了。哎,原本兴旺的‘龙须沟’蚕茧场恐怕要彻底垮塌了,可惜啊!那个缫丝场的丁老板,太不地道了啊!竟糟蹋一些黄花大闺女,哎,作孽啊,难道就不怕遭报应?” “外地女孩?逼迫成亲?”柯寒惊异地重复问道,“几个?” “四个!”老伯竖起四个手指,鄙夷地骂道,“真是个老畜生啊!我们这好端端的一个蚕茧场就这样被他弄垮了……” “四个?”柯寒愣住了,继而又不放心地追问道,“您能说出她们的名字吗?” “哎,四个姑娘,水灵灵的姑娘啊!哦,她们的名字也蛮特别的,都像是水果的名字一样,我想想看哦,嗯,苹果、海、海什么来着?”到底年纪大了,老伯有点记忆不清,他费力地拍了拍脑袋,可惜还是想不起来。 “海棠?”柯寒提醒道,“是海棠吗?” “对,对!”经过柯寒一声提醒,老伯肯定地回答,“还有一个叫,叫梨花,对,是叫做梨花的!……” 不等老伯说完,柯寒的脑袋就“嗡”的一声炸开了,他非常地自责,但为时已晚。 也许自己根本就不该离开她们,柯寒在心中想道,好不容易找齐了她们三个,自己为了游荡的自由一点,就骗她们留下。可是现在,竟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该怎么向东方晓交代?此刻,柯寒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见柯寒如此紧张的样子,老伯不放心地问道:“喂,年轻人,你不会有事吧?” “老伯!”柯寒躬身抱拳,冷静地问道,“请问,去那缫丝场怎么走?那几个女孩就是我要找的妹子。” “啊?!”神情矍铄的老伯呆立半晌,同情地点点头,再毅然决然地道,“走,我带你去。可是,那里戒备森严,我们多带点人过去,拼死也要铲平那个缫丝场!” (兄弟们,多多支持小县令啊!花儿、票票投过来吧。小县令走过的每一步都离不开您的关怀、支持与帮助!如果您觉得跟读太辛苦,那么,请注册收藏一下吧,养肥了一口气看个够,也未尝不可。小县令再次感谢各位大大的关注,谢谢!) 第89章 女子别动队 第89章 女子别动队 缫丝场内喜气洋洋,一派欢腾景象。> 八一中≯文网 跨进缫丝场的院门放眼来看,只一个词可以形容——闹腾。 当场,有喝了几年墨水的酸腐文人来了兴致,搜肠刮肚地写就了这样一幅对联,倒也是恰到好处的应对了这样的场景。 上联是:红灯笼高高挂,挂住幸福辰光笑对人来人往;下联是:吉庆炮声声响,响起惊天喜讯迎面喜笑颜开! 丁勇泉看了墨迹未干的对联,当下大喜,还连声问道:“横批,还有横批呢?” 那个秀才光顾了接赏钱了,竟忘了这茬,赶紧转身过来,再提笔写下了一条横批。 众人屏气细看,分明就是一句大俗话,红纸上的草就的横批是:共度好时光! 也罢,管事的赶紧着人贴上这副现拟的对联和横批,果然就多了一层文化氛围,让现场增色不少! 这时,丁勇泉被人簇拥着,在众人的恭维与奉承声中,他心花怒放。 “恭喜丁老板,又添新喜啊!如此,则后继有望了!这是丁氏缫丝场的荣幸啊!”有人嬉笑着拱手祝贺老丁。 “承蒙各位的厚爱、帮助和支持,丁氏缫丝场的未来依旧离不开大家的鼎力相助的!呵呵,这次,也是欲借本人的喜筵向大家表示自己的衷心感谢。借这位仁兄的吉言啊!顺便也祝愿大家财源广进!”丁勇泉抱拳回礼,不亦乐乎的恭迎众人。 “丁老板,你将喜事安排在缫丝场内举办,倒是随你的便,也合乎你的性格。可是,现在仍将新人藏于深闺之中,也太不地道了吧?总得安排见见众位乡亲好友的吧?”一个乡绅模样的老头酸溜溜地对丁勇泉出质疑。 众人也嬉笑不已,一起跟着起哄。 “情况特殊嘛,可以谅解!听说,丁老板要么不动作,要么一下子就三四个新人一齐全招呼来了?作为好友,我略略地问一下,你吃得消吗?”有一个老家伙毫不客气地道,语气中还透着一股艳羡,转而又接着说道,“我说,丁老弟,你还是悠着点吧,家中那位再怎么着,也得有所交代的嘛,哈哈、哈哈。” 那人不提家中那位黄脸婆便也罢了,一提起那个黄脸婆,老丁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么多年了,也未能为老丁家添个一男半女的……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丁勇泉越想越气!不过,既然有人提起了,就不能绕开了不答,于是,他用霸王逻辑回答道:“我有我的要求!男子汉大丈夫,哪能那么婆婆妈妈的?合乎心意的,尽管收了便是!……”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众人便不再斗嘴,嘻嘻一笑作罢。 远离大厅的一座小屋里,苹果、梨花、海棠和秀儿四个人被反绑着倚坐在墙边。 她们面前的地上,残羹剩饭洒了一地,而破损的杯盘碗碟,却被扫到了门口,堆积在栅栏外,扫帚扫地时拖长的油渍将地面弄得一片狼藉。 很显然,刚刚这里肯定经历了一番争斗,送过来的饭菜被几个丫头摔碎了,以至于再次被串联起来绑着。这一招够损的! 细细看去,四个人的衣袖都有不同程度的破损,憔悴的面容都红肿着,嘴角还渗着血丝,尽管如此,四个人的表情却都很坚强,看不到有一丝一毫的恐惧。 “我没猜错的话,他一定会来救我们的!”苹果第一个打破沉默,“对于这一点,我深信不疑!” 靠近门口的梨花轻轻地点头,在秀儿的授意下,她艰难地用脚尖去刮栅栏外的一块破损的盘子,往自己的身边挪动,同时她轻轻地支应一声,表示对苹果的赞成。 不知为什么,这时门口连一个看守的都没有了,走廊里显得很静。 “你们说的那个人是谁?”秀儿好奇地轻声问道,“都这么肯定?” “他是一个大英雄!”终于将那破损的瓷片够了进来,梨花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到底还是憋不住了,她仰起头,轻轻一笑,像唱诗歌一样的赞道,“他斗地主、分田地;他烧妓院、收金矿;他立场坚定、爱憎分明;他仇视假恶丑、他热爱真善美……” “行了行了,酸了吧唧的!好像就你会说一样,你怎么不说你爱他了呢?”尽管梨花很费力的反手勾着破瓷片,慢慢地磨损苹果手上的绳索,苹果却还是不满地说道,“他就是我们大家的偶像,一句话不就结了?!” “好你个烂苹果!”梨花停住了动作,她气呼呼地,撅着嘴回敬苹果道,“你咋就知道我不敢说我爱他了?” “贫嘴!”一直沉默着的海棠似乎比较冷静,但又不无忧虑地说道,“都成了阶下囚了,还这么没正经?不知道他也挺忙的吗?你们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说说也无妨的!”秀儿追问,“毕竟是一个大英雄呐?谁不崇拜啊?听你们这么一说,我倒要看看了,他究竟是如何的英武!”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话,尽管还被绑着,却又都是那么的淡定,就好像在拉家常,虽有纷争,但感觉却还是挺轻松的。 这样的女孩真的很不多见!她们分明没把这次的被扣押当做一回事?!不知老丁见了这般情形又会作何感想呢?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秀儿沉思了一番,总结道,“先要懂得自救,这让我想起了第一次被人绑架的经历。” 苹果她们几个听了秀儿的话,都有些震惊,异口同声地不解地问道:“这样的经历,姐姐竟然有过好几次?” 秀儿点点头,继续道:“那一次,我拿花盆把那个人的脑袋砸开了瓢,把他所有的记忆砸没了。” 梨花一直很认真地反手帮苹果割着手上的绳索,在她帮忙解开了苹果的同时,几个人听了秀儿的叙述后,又一起跟着笑了起来。 “后来就让你逃了?这么轻易地就让你逃了?”松了绑的苹果一面赶紧替海棠松绑,一面疑惑地追问道,“用花盆砸,都开了瓢了?那人不死也要变成傻子了!” “当时,我也吓死了,说不清是怎样的心情,没有一点获胜的喜悦。说真的,我也不知道当时哪来那么大的勇气,我还用抹布擦了地板,认认真真地将屋里收拾了一下,正寻思着怎样逃跑呢,那人就醒了过来……”秀儿最后一个被松了绑,她顿了一下。 就在这时,门突然开了,一个凶神恶煞的汉子走进来,不由分说地一把抓住靠近门口的梨花,就要往外拖。 “千万不要让这帮家伙单独带走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个人!”这是秀儿的声音,这个句子太长,以至于她都有点气喘了。 秀儿很清楚集体的力量,她更知道个体的柔弱。所以,对于她这样的女孩来说,团结就是力量! 苹果和海棠一愣,随即会意,立马捡起掉在地上的杯盘瓷片,一个扎进那人的眼睛,一个扎向那人的脖颈。 那汉子虽然高大威武,可就是因为他的轻敌,致使他对眼前几个姑娘防不胜防,只一刹那间,那人松开缠住梨花的大手,“哇”的一声怪叫,轰然倒地,他的脖颈间,破开的大动脉鲜血喷洒如注,顿时,空气中都充满了浓浓的血腥气味。 听到大汉的一声叫,后面的人赶紧冲了过来,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四个看似柔弱的女孩浑身血污,她们手中捏握着残破的瓷片,犹如一个训练有素的女子别动队,正大踏步地朝门口走来。 第90章 小县令大闹缫丝场 第9o章 小县令大闹缫丝场 后面的大汉越聚越多,那些家伙看见自己的同伴竟然死在几个黄毛丫头的手中,都很讶异,更不知道她们是怎么解脱绳索自救的。≯ >网> 按照这些老古董的想法,有这种自救能力的人,已经很不同寻常的了,更何况,她们还是女孩。有了这样的想法,这些大汉们便再也不敢大意,相互照应着朝她们这边走来。 所有人都紧张兮兮地拿着刀剑,怪叫着,如临大敌一般,直接朝由废弃的库房改成的临时监房奔来。 “这下麻烦了!”不管什么时候,好像永远都是苹果第一个说话。 这时,望着这么多大汉围拢过来,苹果就有些害怕了,连说话的口气都那么的软弱、无助。 苹果想要退缩,但却无路可退。她就那么犹犹豫豫地站在原地,动也不动一下地傻愣愣地站着。 “千万不能让这种恐惧的心理扩散!冲一冲还能有希望,大不了就是一死!”秀儿在心底里告诫自己,她也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于是,她不顾一切地冲在前面。 海棠紧随其后,梨花次之,三个手无寸铁的女孩,竟然光凭着一腔热血,毫无讲究也毫不畏惧地,以视死如归的精神迎着高大威猛的大汉们冲过去。 苹果当然不敢一个人留在原地了,她就夹杂在几个人的中间,亦步亦趋地跟着。 “不要伤着她们,要留活口,活的!我要完好无损的漂亮妹子。”从大厅里赶过来的丁勇泉明显又喝多了,他的泛着油光的脑袋还未完全清醒过来,望着面颊红肿的几个姑娘,竟然还有些心疼,他颤巍巍地迫切地喊着,“我的心肝宝贝儿!” 本来就有顾虑的汉子们,听了丁老板的话后,不敢贸然行事,行动也更加地迟缓了。 一时间,以秀儿为的娘子军,更加地肆无忌惮了,她们昂阔步,勇往直前! “她们要逃了,老爷!”老管家丁成走过来提醒道,“快醒醒吧,老爷,千万不要因小失大!缫丝场和蚕茧场的合作还得继续,要是让她们溜掉的话,我们就没有了合作的诚信度和掌控‘龙须沟’的筹码了!所以,不能让她们溜掉!……”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丁勇泉忽而一闪绿豆般的眼睛,拍着脑袋吼道:“快,拦住她们的去路!” 打手们反应迅,听了丁老板的话,立即飞身一跃,跳过去挡住秀儿她们前行的道,刚刚缓和的气氛骤然又紧张了。 打手们团团围住秀儿她们几个人,用刀逼着她们退回监房。 “我们和睦共处,多好啊!今天,老爷我大摆筵席,为了庆贺我们的大喜之日,煞费苦心,可惜你们总是要辜负我的美好期望!”丁勇泉长叹一声,仿佛因为几个女孩的不理解而惋惜,他笃定地说道,“现在再给你们一次机会,随我到大厅走一遭,我保证你们一辈子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呸……”秀儿朝丁勇泉啐了一口,骂道,“你这是痴人说梦!” 丁勇泉伸出右手,揩掉脸颊上的一口血水,然后,靠近秀儿,猛地一甩巴掌,冷笑道:“但愿你能坚持下去!” 秀儿扭头躲过了老丁的巴掌,却被一个打手死死地按住了头,往前推着。 同样,苹果、梨花和海棠也已一起被人押着,重新锁在监房里。 “你们再好好掂量掂量,不要急着回绝,我有足够的耐心等待你们的回答,一个完满的回答!”丁勇泉自信的叫嚷着,随后又哈哈大笑起来。他背着手在门外踱步,晃悠了一圈后就要离开,准备再回大厅陪酒去。 突然,一个喽啰跑了过来,惊慌失措地叫道:“老爷,大事不好了!” “何事如此慌张?”丁勇泉不慢地吼道,以示自己的稳重淡定。 “外面来了一队人马,进门就砸东西,嚷着要见,要见……”小喽啰结巴着,估计他这是吓的。 “他们是些什么人,到底要见谁?你抽筋呐还是咋的?话也说不完整了?!”丁勇泉骂道,其实,他的心里也毛了,到底得罪的人多了,这时,就搞不清是谁在跟自己过不去了,就再问道,“门外的汉子都吃干饭了咋的?不能挡住了?” “挡了,可是没用,那些人根本就不理睬,一味地嚷着要见您。他们每喊一下就砸一件东西!现在,大厅里乱着呢。客人都吓得缩成一团,躲在桌子下面,不敢露头,我也是偷偷跑过来的呢。”小喽啰解释道。 这还了得?丁勇泉真的急了,他搞不清谁有如此大胆,赶忙领人往大厅里赶去。 来到大厅门口,丁勇泉刚跨进门槛,就听见“嘭”的一声,一只大紫砂壶就砸在他的脚下碎了开来。 “丁勇泉!”砸壶的人正是柯寒,这时,他又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再神情漠然地看了看手中的另一只紫砂壶,然后很不满地皱着眉,紧跟着又摇摇头,便要再次扬手甩出。 “你是谁?”丁勇泉大喝一声,很不屑地看了看柯寒,“一个无名小辈,胆敢擅闯缫丝场的重要场所,扰民滋事,意欲何为?” “嘭”,又是一声脆响,就见柯寒很不耐烦地扔掉手中的又一只紫砂壶,再一把扯掉靠近的一张桌子上的台布,转瞬间,杯盘落地,便听得“乒里乓啷”一阵乱响。 柯寒还是觉得不解气,他十分粗俗地骂道,“哪里来的老狗,在这嚣叫?” 柯寒的辱骂,使丁勇泉感觉丢了面子,便大为光火,他朝喽啰们嚷道:“给我上,拿下这个不知深浅的东西,老爷我重重有赏!” 跟着丁勇泉身后的高高大大的几个打手闻讯,立即拔刀跳上前来,柯寒也不闪躲,他不屑于同这些家伙过招,只是一伸手,拉过一条长凳子,提起来在他们眼前一晃,一通漂亮的板凳拳耍了下来,几个人还未弄清是怎么回事,刀已脱手,不知不觉地就瘫倒在地了。 刚刚还趾高气扬的丁勇泉有些懵,他看得清清楚楚,刚才,那些强悍的打手们根本就没能靠近柯寒,瞬间倒地,这也太玄乎了! 老丁感觉浑身无力,他的腿也好像短了、软了。 柯寒盯着老丁看了看,然后掸了掸手,嘿嘿一笑,走到丁勇泉的跟前,直接一把抓住丁勇泉的衣襟,将他整个儿往上一提,抵在墙上,慢声细语地问道:“看样子,你就是这里的老大丁勇泉?” 被人提起的感觉真不好受!丁勇泉彻底傻眼了,这场不是战斗的战斗,实力悬殊也太大了,根本没有可比性! 他弄不清对方究竟是什么来头,就有些颤抖。这时,无法自由动弹的他,便是连哭的心情都有了。 分明可以听到四下里桌子的晃动声了,那是拥挤着躲在桌子下面的无辜的客人在颤抖。 “告诉我,那几位姑娘在哪?!”柯寒很不耐烦地拍了拍丁勇泉的嘴巴,不再用言语威吓,他懒得多说一句废话,直接追问道。 旁边跟过来的那几位采桑工也神气得很,他们跟着吼道:“快说,苹果她们在哪?胆敢耍花招,小心爆了你的狗头!” 丁勇泉被柯寒掐住了脖子,抵在墙上,他艰难地吐着舌头,眼泪汪汪地,用哀求的眼光望着柯寒这位神仙。 第91章 迟来的爱 第91章 迟来的爱 看到丁勇泉憋红了脸、吐着舌头,柯寒这才稍稍放松了掐住老丁脖子的手,对着丁勇泉晦涩地笑笑。≥ ≯八一小说网 丁勇泉就顺着墙根下挫,喉咙里好像被灌了风一样瘙痒着。他丝毫不敢迟疑,连连咳嗽了几声后,再赶紧对柯寒说道:“她们,她们在,在废弃的库房里。” 柯寒懒得搭话,他用眼神吩咐跟他过来的几个采桑工男丁留守着大厅,然后就侧头一甩,示意老丁带他过去走一趟。 …… 库房里,一直信心十足的苹果竟然有点泄气了,她跌坐在地,喃喃地道:“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啊?怎么也没人来过问一下我们的死活?” 梨花更显憔悴,她沉默着,闭着眼睛,无力地倚靠墙角坐在地上。 海棠也倚靠墙壁,但却倔强地站着!一直柔弱的性格经过几次大的打击后,在这一刻,她竟然变得刚强起来。 她将一双被绑紧了的双手端于胸前,趁隙还在回忆这段时间的点点滴滴,竟然就有些莫名地感动。过去的一切如同放电影一样在脑海里闪过。 从定西侯许慎的王爷府衙到淮县的风景名胜六曲溪,从淮县县城那个热闹的庙会到破败不堪的强音寺,从镜湖边的红莲掘金社到淮县的县衙,很多很多…… 她想起了逼迫自己但又被自己臭骂一顿的蹩脚的何师爷;想起了要**自己,后来却又救了厨娘和自己的那个黑大汉石子魁;想起了收留自己和苹果以及梨花的狂傲不羁但又不乏主见的县太爷! 在回忆的过程中,她忽然的有些脸红耳热,在她心灵的最深处,始终有个身影在晃动,让她意乱,让她情迷!那个身影虽然有些模糊,甚至永远都是背对着自己,但是,一想起,就有些难以自控,有些隐隐地激动。 她有些烦躁地探身坐下,好像在等着一个人,又好像在期待一件事情的生,就有些犹犹豫豫地,时不时地朝外张望…… 秀儿静静地斜靠在一个角落里,她的脸绷得紧紧地。此刻,她的内心充满了仇恨和悲凉!她的心情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复杂,誓要抓住任何一个有效的机会,拼他个鱼死网破,绝不轻易就范于那个干瘪的令人生厌的半拉子老头! 秀儿沉思着,她感慨于自己怎的就是一个被压迫的命?初恋的青梅竹马的情人竟然害死了自己的父亲?然后还逼迫自己,差点就使自己也死在了河里? 而第一次遭遇胁迫,绑架自己并要纳为小妾的县太爷,失魂后竟然换了个人似的,还真的恋上了自己? 那个狂妄自大的小县令,对秀儿却又是那么的细心,他时时处处都注意关爱秀儿,并且还挺有尊严地让出寝室,自己睡在外口的书房里,让秀儿感动过好一阵子!有几次还差点主动献身。 非常遗憾的是,在秀儿父亲过世的时候,他送秀儿回乡后,就没再联系过。 不过,后来听说,那次的桃花坞之行,因为车陷马溜,让县太爷对桃花坞的路况非常的不满,便下令无论如何要修筑一条路来,并派下何师爷亲临现场督阵,以表示县太爷为民办事的决心! 虽然,当时的情况是要桃花坞的农户和佃户自己出人出力又出钱的,但对于桃花坞的村民来说,他们毕竟有了一条属于自己的康庄大道,对此事鲜有抵触,但多多出力,也可以抵消一部分税费,便也都积极参与,热情高涨,以至于大大缩短了工期。 再后来,听说道路开通剪彩的那天,县太爷得知本该由张财主独资修的路,却因为何师爷的贪赃枉法,硬生生地多讨了民众的血汗钱,大为光火,好像老账新帐一起算,亲自正法了何师爷,就连那些平日里为虎作伥的喽啰们也被一起正法掉了,这个县太爷,做事果真干脆,当所有的农户和佃户们得知作恶多端的何师爷被县太爷正法后,兴高采烈地前往道口,要拜谢他时,却不见了他的踪影,原来,他苦口婆心地造化了原本善良的张大海后,就急急忙忙地赶回县衙了。 “他太忙了,也太辛苦了!”这是秀儿在听来的关于小县令的传闻后,集合自己的想象出的感慨,这时,她的心情有些落寞、沉重,“小县令,你现在还好吗?你知道我有多后悔砸破你的头啊?我多想投入地爱一回啊!不过,对于我,难道你这个小县令也只是逢场作戏?可是在送我回乡的路上,你对我真的是无微不至的关怀着呢,这么久了也不见你来,难道你又另有新欢?” 远处的长廊里传来拖沓的脚步声,好像有很多人,如此嘈杂的声音让人心烦不已。 “哎,男人都没良心!”再一次地面临逼亲,秀儿的心仿佛死了,她在心底里默默地总结出这样一个道理。 秀儿倚墙而立,她甚至有些期待,等那个丁勇泉再来逼迫就范时,她会用簪刺向他。她紧张地耐心地等着。 这时,她的心跳就如同杂乱的脚步声,让她难以平静。 …… 转弯抹角地走了几道长廊,随老丁一起来到废弃的库房外,老远就闻见一股霉味了,柯寒的心头不由得揪了起来。 柯寒沉声道:“你这个老家伙,竟然将几个丫头关在这样的地方?要是她们有个三长两短的,看我如何处置你们这帮畜生?!” 看柯寒皱着眉头说话,丁勇泉就有些害怕了,他木讷地不知所措。 “打开,快把门打开!”还没跑到门口,柯寒就远远地对两个看门的大声吼了起来。 柯寒哪受得了“自家妹子”在这样的环境里被人关着,还要受尽侮辱。他扯着精瘦的丁勇泉,就像扯着一个不中用的包裹一样,一路小跑。 丁勇泉哭丧着脸,气喘吁吁地,任由柯寒拉扯着跑步前进。 …… 两个看门人有些不甘心,还没等他们表示出一点点的抵触情绪,就被柯寒一脚踹得远远的,随后,“哐当”一声,库房的门也被踢开了。 阴暗潮湿的小屋里抖落进来一丝光线,光线中还夹杂着乱飞的粉尘和扑鼻的霉味。 苹果她们三个丫头和秀儿一起伸头迎门望去,刺目的光亮使她们一时间有点适应不了。 她们眨了眨眼睛,慢慢地仔细地张望,这才惊愕的现,丁勇泉竟然是被人推搡进来的,还跌了个狗啃屎,趴在地上喘着粗气。 这是怎么回事?丫头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再往后看,就更加地抓狂了。 “各位妹子,你们辛苦了!”竟然是柯寒的声音?!是县太爷来了!在几个丫头的心中,他的声音很招魂。 柯寒提着长衫的下摆跨进门槛,爱怜地看着曾经并不怎么待见的丫头们,他有些愧疚,然后,撸起长袖,拔刀割断绑着手腕的绳索。 受刑后,秀儿的长有点凌乱,并且遮住了她的容颜,但是,从柯寒进门后说的第一句话起,她就知道来的人是谁了。 “没错,应该是他!”秀儿肯定地想道,心中不免一阵激动,又伴着一阵慌乱,突然的就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她茫然若失地站在原地,等待柯寒帮她解开绳索。 可是,不知为什么,柯寒帮助解开秀儿旁边梨花的绳索后,却吩咐梨花帮忙解开秀儿的绳索,透过乱的缝隙看到柯寒在帮苹果解开绳索,秀儿不免有些失落。 “秀儿,我们有救了!”梨花开心地帮秀儿解开绳索,一面解绳索一面介绍道,“这位就是我们跟你提起过的大英雄!” 被解开绳索的秀儿再也忍受不住了,她掩面冲出库房,蹲在地上失声痛哭。 “秀儿?”柯寒疑惑地问梨花,“你刚才喊的是秀儿?” “怎么啦?”梨花不解地反问道,“好像你挺关心的吗?人家刚刚死了老娘,心中难过得很,这哭叫也属正常……” “秀儿?”柯寒不等梨花介绍完,就跟着跑出库房,他怔怔地望着抽泣的秀儿,那是曾经多么熟悉的背影啊!柯寒的心头也是一阵激动,继而还是略略地问道,“请问,你是桃花坞的秀儿吗?” 秀儿并不应声,她颤抖着,依旧嘤嘤地抽泣。 突然地起风了,狂风卷着乌云翻滚着而来。 秀儿哭得很伤心,她最亲近的人都不在了,而那个曾经让自己充满幻想和希望的人,现在就在身边,但是,他似乎无谓与对自己的感情,刚刚甚至连看也不看一眼,就绕过去了? 不愿直接回答别人的问话,这是秀儿的性格,她不开心的时候,总是这样背对着自己,轻易不肯饶恕别人的罪过。是的,是她,眼前的这个姑娘就是他的秀儿!柯寒不再犹豫,径直走了过去。 他默默地解下自己的披肩,默默地走近秀儿,轻轻地将披肩披在秀儿的肩上。 “秀儿!你这小冤家,你找得我好苦啊!”按着秀儿的肩膀,柯寒一阵心酸,他知道这段时间,秀儿是何等的艰辛,他恨这段时间怎么那么的忙碌,竟然抽不出一点时间去看望秀儿?他很自责,嘴上却还在责怪秀儿? 就在柯寒为秀儿披上披肩的时候,秀儿轻耸了两下肩胛,刹那间,泪如雨下,她不再坚持推让,她很顺从地接受了柯寒的“馈赠”。 柯寒轻轻地按住秀儿的肩胛,往事依稀,竟不知何从谈起。 忽然地想起了李茂山的那经典老歌《迟来的爱》,在这个时刻演绎出来,不要太潇洒哦?!呵呵,这简直就是给自己的应景之作啊! 这样的想法,让他小小的激动起来,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开始稍加改动的朗诵一段告白:“这么久以来我一直的在逃避,不敢面对你多情的关怀 ,今天我终于鼓起勇气,向你表达我的爱——” 苹果、梨花和海棠跟了出来,看到这样的情景,听到柯寒富有磁性的男生独白,她们简直呆了,内心备受感染,情不自禁地认真地鼓起掌来。 “这个小县令,唱的歌曲怎么就这么感人呢?真是天才啊!”海棠感伤地想道,她的内心却充满了痛苦。 “……一段情要埋藏多少年? 一封信要迟来多少天 ?两颗心要承受多少痛苦的煎熬 ?才能够彼此完全明了……”柯寒充分挥拿来主义的精神,这经典老歌,实在太给力了,太动人了,拿来就唱,多省事啊!他继续深情地唱道,“……这是我长久的期待,不能保留我的爱,这是对你无言的伤害。伤痛的心一片空白,如何面对那迟来的爱?” 秀儿安静地听着,柯寒无比深情而又动人的演绎,把秀儿激动得不行。 她小鸟依人般挨近柯寒,又突然狠劲地捶打柯寒,这时,她是讶异和矛盾、犹豫与欣喜的结合体,如此复杂的瞬间感受,最终被幸福取代! 她愣愣地盯望着柯寒,然后,就不顾一切地一头伏在他的怀里,尽情地嚎啕大哭。 此刻,她要将自己所受的苦难、委屈、随泪挥洒;她要把自己的思恋、忧愁都倾注在泪中,尽情地流下! 眼前生的事情实在太过突然,但是,苹果、梨花和海棠三个丫头,在惊讶错愕的同时,也被感动得稀里哗啦,她们都笑着陪秀儿落泪…… 第92章 武力,给正义护航 第92章 武力,给正义护航 柯寒对秀儿的一段极具戏剧色彩的表白,让所有人都感到惊讶! 站在一旁的海棠见了这一幕,她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也是在转身离开的刹那间,她才真正知道,那个让自己魂牵梦绕的背影原来就是柯寒。≧ 网≧ 这个看上去大大咧咧的男孩,原来对感情也是如此的厚重、丰富、沉稳?每一个见证了柯寒的纯真告白的人都有这样的同感。 秀儿在柯寒的搀扶下,快步离开这个吃人的小屋,两个人就像是皇帝与皇后出宫巡游,后面跟着的三个丫头,便是那些妃嫔了。 一路上,柯寒的心情很复杂,除了对秀儿的愧疚之外,更多的是在想如何尽快帮助秀儿走出灰色的记忆,补偿给她更多的快乐。 “这段时间,老爷尽忙些啥了?”秀儿温和而又委婉地问道。 “忙了我一个县太爷该忙的,哦,秀儿,伯母身体还好?”柯寒答非所问。 秀儿心头一紧,跟着鼻子一酸,眼泪又下来了。 “怎么啦?”柯寒不放心地追问。 秀儿咬紧嘴唇,抛下一脸疑惑的柯寒,快步跑向别处。 在一溜刺槐树下,她手撑着一颗槐树的树干,伤心地哭泣起来,她的心头纠结万分,曾经贫穷但不失温馨的三口之家,现在,突然地就只剩下她孤独一人,她怎不难过?就这样,背对着县太爷,她一任泪水肆意狂洒。 “秀儿娘被这里的打手踹死了,就在咱们的蚕茧场,是丁勇泉这个老鬼的手下干的!”苹果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她快步回到仍旧缩在墙角的丁勇泉,花拳绣腿地一番比划着骂道,“你这畜生、恶魔、色狼!死鬼!!……” 柯寒有些明白了,他跟着回过身去,抓住猥琐的老丁的衣襟,一把将他拎起来,拽着他重新回到大厅,再让蚕茧场跟过来的男丁将丁老板的手下纠集到一起来。 “秀儿!”随后,柯寒就爱怜地喊着由梨花搀扶着走来的秀儿,说道,“你过来看看,是谁干的?” “我不知道,当时,我被这个丁狗挟持了,在马背上,他对我动手动脚,等我拼命调转头去看我娘时,我娘就摔在地上,口吐鲜血,没有了一点气息……”秀儿抽泣着,断断续续地说道,“我要知道是谁干的!我要千刀万剐了这个畜生!” 柯寒背着手在厅内转悠了一圈后,回到这帮家伙的面前,他随后拿来一条布条搓成的长绳子,将已经被反手绑了的打手们串联起来,押往素有“无底洞”美称的“龙眼”这个地方,掷地有声地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的事!谁都没有特权让自己例外!” 丁勇泉一下子慌了,他心有不甘地问柯寒:“你是谁?” “我是光明使者,正义之神!这样的回答你满意吗?”柯寒呵呵地笑着,很光棍地拍了拍丁勇泉的头回答,将丁勇泉第一个绑了起来,然后再大声嚷道,“对于一些没有人性的人来说,那个被称做‘无底洞’的‘龙眼’才是他们最好的归属!” 那些被反手绑着、一贯欺压百姓的走狗,已了无往日的狂妄,他们被串联着紧紧地绑着,要是真的下去了,那绝对是玩完,他们一个个的都明白得很,于是,在听了柯寒的话后马上就紧张了,都大声嚷嚷着,表示自己是无辜的。 突然,他们中的一个汉子口吐鲜血,轰然倒地,连带着把两旁的汉子也连带着倒地了,蚕茧场的男丁见状,赶紧过去一看,回头来报告说:“那家伙咬舌自尽,没救了!” “那又能说明什么?这帮咎由自取的家伙,自以为很仗义呢?毛爷爷曾经说过,为人民服务嘛!可他们,与人民为敌,对待老百姓都是凶神恶煞的,而对待地主老财就像是一条哈巴狗,惟命是从。都是些什么玩意?哼,与人民作对的,永远都是错的,只有死路一条,该杀!!”柯寒嘀咕着,他十之**能猜出,那个咬舌自尽的家伙,肯定就是残害丈母娘的那个畜生,至于别的啥的,也懒得多想,更不愿理会那些没有人性的奴才,便是连看也不看那帮家伙一眼的了,倒是很温和地搀着秀儿,笑嘻嘻地领着三个丫鬟抬腿就走。 离开之前,柯寒掉转头来,对龙须沟的男丁们喊道:“别忘了他们是怎么残忍地对待你们的!别告诉我你们不知道怎么做啊!” “‘光明使者,正义之神’,请您留步!”那个带领柯寒过来的老者伸手朝柯寒摇摆,他急切地喊道,“大侠您请留步!忘了自我介绍一下了,现在好像还不迟吧?我是‘龙须沟’蚕茧场的生产总管,叫邹开山,我代表我们的邹总和所有的蚕茧场的员工,谢谢您对我们的帮助!眼下,我们‘龙须沟’蚕场经历了多场劫难后,就是丁勇泉隔三差五的去我们蚕场搅扰一下,逼得我们那都无法正常生产了,现在正面临停产倒闭的危险,所以,这个时候,离不开缫丝产业的帮助,如果就这样要了丁勇泉的命,恐怕便是实在无力回天了。” “老伯的意思是……?”柯寒惊异地望着邹开山。 “这个丁勇泉罪不可赦、死有余辜,之前,我们在与他的生意交往中,也没少受到他的盘剥,但是,毕竟他有一套生意路子,没了他,我们的蚕茧往哪销啊?”邹开山担心地问道,“所以,我斗胆替丁勇泉求条生路,只要他肯交出缫丝的秘方和这家作坊的经营权,便可饶他不死,这样,也可救活‘龙须沟’蚕茧场,不知大侠可否同意我这个糟老头的想法?” 柯寒听了,对邹开山也不免大为赞赏! 既然那个丁勇泉只顾了采花问柳、无心经营手中的生意,那么,让有识之士接管了这产业,以免惨遭流失,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呵呵,老伯的想法还是挺有前瞻性的嘛,眼光独到啊!”柯寒回过身来,拍手夸赞这个友善的老头,再转向快要踏进“无底洞”的面如死灰的丁勇泉,戏谑地问道,“只是,不知道丁老板肯否放手?” “……”被赶到河边的丁勇泉,可怜巴巴地失神地望着漫过脚面的河水,一言不。他想不到,自己只不过就是要纳个小妾,为了传宗接代而已嘛。在大顺朝,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可是,生在自己身上,却又遭来如此大祸,一时间就感觉愤愤不平的了。 丁勇泉情不自禁地流下了浑浊的眼泪,为自己的不幸而哀伤。 他在心中懊恼不已,一方面暗自责怪自己做事太高调,另一方面,又恨自己运气不佳,竟然碰到了如此彪悍的土匪,还自称是什么“光明使者,正义之神”?他不过就是有一股蛮力罢了。 丁勇泉呆立半晌,他凄然复加,内心在忿忿地唉叹道:“这帮土匪,分明是合起伙来要灭我啊?!” 半天不见老丁又所反应,柯寒不满地道:“看来,丁老板对这样的交易不感兴趣啊?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邹老伯,您有心要帮他一把,可是人家并不领情!算了,这生意上的事情,总会有办法解决的,你看,人家老丁现在也是厌世欲绝,去意难留啊!” 邹开山则惋惜地摇头作罢,他摆手让龙须沟的男丁继续赶丁勇泉和他的打手们下水。 “啊嘁!”丁勇泉突然打了个喷嚏,继而又打了个冷战,他似乎回过神来了,转瞬间就惊恐地大喊道,“不,不!我不要死!我现在还不想死,你说的那个,我,我愿意……” “你愿意什么?”柯寒冷冷地盯着丁勇泉,再朝邹开山和蚕茧场的那些男丁们竖起右掌,示意暂停赶人下水,不急不慢地问老丁。 邹开山也微笑地等着,他对这戏剧性的变化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我说,我愿意以秘方换取我的生命!”丁勇泉哭丧着脸道。 “不单单是秘方!”邹开山补充道,“还有缫丝场的经营权,丁老板!” “嗯,嗯!是的……”丁勇泉拖着长长的口水鼻涕,可怜地回应着。他低垂着头,在和他一样被绑着的他的下属们的面前,第一次表现得如此糟糕。 “这不就结了?”柯寒笑道,“当然,你得立个字据啊啥的,邹老伯,要不,让他写好东西再放他上来?” 邹开山点头道:“这主意好!就这么办。” 柯寒决定好事做到底,他让人找来那个为了讨好丁勇泉,帮忙写过对联的秀才,草拟了一份不成协议的协议,大意是说丁勇泉不善经营,自愿将缫丝秘方和丁氏缫丝场无偿转赠给多年的合作伙伴邹步彩,特此立据。 然后,立据人丁勇泉站在水中签字画押,受赠方由邹开山代为签字,草拟协议的秀才落款证明,作为公证人的柯寒也签字并收留了一张字条,以备留用待查。 随后,丁勇泉被释放,他的命保住了,但是,从此不再与缫丝场有任何的瓜葛,那些打手们也被遣散回家。 邹开山代表邹步彩在接手丁氏缫丝场的当时,就摘下牌子,立马请那秀才重新书写了一块牌子,名字就是柯寒取的。 柯寒说了,为了感谢丁老板的配合,也为了表示龙须沟与他的友好合并,这名字就必须要带上老丁,因此,顺带了一个“泉”字,取了个大气的名字叫“龙泉缫丝厂”。 当下,众人鼓掌喝彩,都说这名字取得好,很有纪念意义。 第93章 荣誉股东 第93章 荣誉股东 柯寒原计划是回到“龙须沟”蚕场,安葬了秀儿的母亲,陪同秀儿守孝三日后,便取了包裹带着秀儿离开的。八≯一≧中文≥ 可是,在他的帮助下,“龙须沟”解决了心腹大患从此一劳永逸,同时,还安排接受了丁氏缫丝场的“捐赠”,这样一来,作为“龙须沟”蚕场的大恩人,就要被热情好客的龙须沟人留下,小住几日了。 这个么,盛情难却啊! 也罢,好在这次外出的主要目的就是要找到秀儿,顺便再四处看看哈,用他官场上惯用的冠冕堂皇的话说,就是:考察与学习。 若干年前,他就有过一个光荣的梦想,要游历祖国的大好河山。 柯寒为自己的梦想加了个注脚,就是要像乾隆爷那样潇洒地四处走走玩玩,无论到哪都必须是那么的光鲜、牛掰。 眼下时机应该是成熟的,因为,衙门内的事情有县委会的委员们操心呢,至于最终把关的决定权,则暂且留给了新上任的县丞,也就是自己的拜把兄弟、淮县有名的骨科郎中李筱坤,那可是铁哥们啊。 淮县的经济命脉几乎就不用担心,新到手的淮县金矿有马大帅和堂兄把持,再者,淮一队,有可能马大帅已经在组建淮二队、淮三队了,这些嫡系卫队的同志哥嘛,一个个的勇猛如鳄,由他们分别守护着衙门和金矿,这安全还能是个问题? 至于他不在衙门时的工作,柯寒也有所交代,李筱坤也不是糊涂人,加上县委会的那些热心的委员们作参谋,呵呵,什么事情都ok啦! 所有的事情都好像上了程序,被柯寒编排好了,穿越来这个大顺朝之前,柯寒就是一个程序设计员嘛,故而,这似乎就是重操旧业呢!尽管放心好了! “偶还要做一个受人敬重的侠客啊!”柯寒很牛叉地想。 像柯寒这样的年轻人几乎都曾有过一个武侠梦!从古到今,历来如此。 另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呢,不可对外人言的“艳遇”,必须要冠以“意外地”一说,艳遇哇?他曾经工作过的那个美资公司里的一个名人说过:男人不花?那是废人! 可遇不可求的机遇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这可是个至理名言!为了这个机遇,柯寒时刻准备着! 现在,秀儿竟然这么快就找到了。那么,剩下的时间就是为了旅游了,这旅游嘛,也不急这一两天的时间的,这么一想,柯寒便也爽快地接受了“龙须沟”人的热情邀请,答应留下来小住几日。 “盛情难却,嗯,那么就先住一段时间吧,其余的再做打算。”他这样告诉邹开山,“就一小段时间啊,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呢!” 却说这一天,“龙须沟”蚕茧场的场主邹步彩一脸阴郁地从京都回来,就少言寡语,仿佛是被霜打的茄子,蔫了吧唧的,与从前那个风趣健谈的他迥然不同,从他的这个表情上看,一定受到了什么挫折,大多是因为事情未能办好的缘故吧。 大伙颇为关切地迎上去,不住地安慰自己的老板。 邹步彩努力想要使自己镇静下来,却总是难以忘却自己在京都被骗的事,他几乎就崩溃了,可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拿来一张协议书来递给他,简直让他难以置信! 他万万没有想到,在他离开‘龙须沟’之前,就因为缫丝场丁勇泉的搅扰,营生便几近瘫痪了,可是眼下,竟然是红红火火,而且,就连那个一直钳制自己的缫丝场竟然也收归己有?这怎么可能呢? 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不由得诧异地问邹开山,一连串地道:“叔,这是怎么回事?这是真的吗?我是不是在做梦啊?” “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你也看到了,协议上签好了,那个缫丝场现在已经更名,叫‘龙泉缫丝厂’!是那个大侠帮忙降服了丁勇泉!”邹开山推开办公室的窗子,朝正在外面漫步的柯寒努努嘴,对邹步彩道,“那个大侠就是他!他执意要走的,我费力好大的口舌才留住他,只是,他答应逗留几日,还是要走的。” 邹步彩认真地听着,一个让他绝处逢生的人,怎不让他感动呢?此刻,受了打击的他几乎就激动得要哭了,但还是费力地忍住了泪,站起身来,就要朝外面走去。 “步彩!”邹开山叫住邹步彩,说道,“你是这里的老总,是个有身份的人,还是我派人叫他自己来这儿吧,” 邹步彩伸手制止了他本家叔叔的建议,重新认认真真地整理了一下衣衫,拉开门就走,他要拜会一下这位让“龙须沟”起死回生的好汉、英雄! …… 在员工生活区与宿舍区之间的小路上,柯寒很随意地走着。 说实话,他也渐渐地喜欢上这里的一草一木了,原始、恬静、舒缓、安宁……,偶尔传来的蛙鸣伴随着忽高忽低的鸟叫,在充斥着青青草香的和风中,让人陶醉;清澈见底的湖面,荡漾着渔歌,飘散原野的牧童的短笛,都勾起了柯寒无尽的回忆和遐思。这时,他就如同一丝风,又如一滴雨,完全融入了那山,那水,那草,那树! 他伸开双臂,想象着展翅高飞,欢愉地笑着、走着,这一刻,他是悠闲地! 站在办公室的门口,望着兴致勃勃的柯寒,邹步彩真有些不忍心打搅,他便静静地欣赏柯寒如同孩子般地玩耍。 “这样的境地,若是在21世纪,绝对应该是五星级的度假村呢!”柯寒有感而,默默地想着,然后,他停止了跳跃,慢慢地走着,并且哼唱着,“走在乡间的小路上……” 此刻,清新淡雅的空气中就仿佛飘逸着童年的记忆和想象!使他的心情大为舒畅。 不远处,秀儿在向柯寒招手,而守在一旁的那三个丫头则若有所思地陪着前行,不远不近地跟着秀儿。这情景,无法不让人联想到这是皇后和妃嫔们在陪着皇上玩耍! …… “大侠!”邹步彩忍不住还是凑上前去,恭敬地对由几个丫头陪着,正在赏花的柯寒叫道,“想不到大侠还是爱花惜花之人?” 柯寒吟哦一声,掉过头来,现竟是邹老总,他呵呵一笑,抱拳回礼道,“原来是邹老板,失敬、失敬了!” “哎,大侠客气,邹某惊叹于大侠的大度胸怀与英雄气概,有心要结识的!不想却惊扰了大侠欣赏美景。此处,邹某多有冒犯了,望大侠恕罪!”邹步彩拱手施礼,感恩有加,他深情地说道,“这次,多亏了大侠出手相救,才使得咱小小的蚕茧场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大侠如此惠恩,邹某没齿难忘!” “区区小事,邹老板不必记挂在心。倒是眼下,那些被损毁了的器具以及桑苗要尽快弄好了,以免影响本季的生产才行!”柯寒很认真地道,“误一季,就是误一年啊!另外,缫丝厂那边,也要抓紧技术的培训和研究呢。不要天真地指望那个丁勇泉会给你什么帮助了,他能不在背地里坏你的事就谢天谢地了,所以,邹老板,你的担子不轻啊!” 柯寒的话让邹步彩感动不已,心里想道:人家这才是真心实意地帮助咱呐!可不能轻待了人家! 于是,他诚恳地挽留柯寒道:“是啊!想不到大侠还是技术能手?若是能得到大侠的长期指导,‘龙须沟’又有何惧?” 柯寒呵呵一笑,连忙谢绝邹步彩想要挽留的好意,委婉地说道:“其实我也就是一说,对这桑蚕养殖真正是一窍不通的!好男儿志在四方,更何况,我还有学业未完,不敢耽误了的。邹老板可要体谅啊!” 邹步彩便有些失望了,但又不能强留,当下就心生凄凉,他颓丧地倚靠着树干,勉强笑笑,便不再做声。 柯寒见了,有些不忍,走过去,躬身对邹步彩道:“外面的技术能手也是多得很,邹老板不妨出个英雄帖,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嘛!” 邹步彩拍着脑袋大呼妙计,只要自己肯出价钱,那些原来在丁勇泉手下干活的人也绝不会守着技术去讨饭吧? 柯寒和邹步彩会意地一笑,二人之间竟然也有了默契。 “大侠!”邹步彩说道,“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万望大侠周全。” “何事如此慎重?”柯寒笑眯眯地问道,为了减轻邹老板的顾虑,继而又轻松地答道,“只要是我能做到的,当全力效劳!” “为了表达我对大侠的敬重和谢意,邹某恳请大侠答应,在新组建的‘龙泉缫丝厂’也算上一股,大侠只管得空来视察指导一下即可,千万莫要推辞啊!!”邹步彩恳切地道,“这样,大侠仍旧算是咱们‘龙泉缫丝厂’的一份子啊!” 柯寒稍加犹豫,但还是点头应允了下来,呵呵,只管拿股分红的美差,没有理由拒绝的!随后,他便伸手接过邹步彩精心准备的一个红本子,上面用金粉写就的大字在阳光的照耀下还闪闪光。 柯寒很珍重的捧着那本证书,仔细地看了看,默念道:“荣誉股东证书?!” 第94章 和谐娘子军 第94章 和谐娘子军 “能有您这样的大侠帮助,是咱‘龙泉缫丝厂’的莫大的荣幸!谢谢您能接受我们最诚挚的邀请!”邹步彩激动万分,他伸手和柯寒用力握在了一起,久久不愿松开。≥≯ 八一≯中文网 柯寒也不矜持,他憨厚地一笑,算是认可,然后,便松开右手,还不忘再朝站在远处守候多时的秀儿以及三个丫头招招手,问邹步彩道:“我想,我们得走了,邹老板不建意我带她们一起离开吧?” “夫人这段时间在这也是相当的辛苦了,您的这些姐妹们也未能得到更好地照顾,对此,我也甚感愧疚。若是再有阻拦,岂不让人笑话唦?”邹步彩抱歉地笑笑,同时,再从怀中掏出两张银票,恭敬地递给柯寒,说道,“这一点点,就算是我‘龙须沟’蚕茧场给姐妹们的辛苦酬劳吧!” 柯寒却擎着刚刚到手的《荣誉股东证书》,摆了摆手,笑着说道:“邹老板千万不要误会我的意思啊,您给我的这一张已经足够了!呵呵,那个,难道我和我的姐妹们还要分什么彼此吗?” 邹步彩捏着银票,尴尬地跟着柯寒笑。 “快收起来吧,谢谢你邹老板的一片好意!”柯寒大方地耸耸肩,对邹步彩道,“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我自会来麻烦你的!” “那敢情好!说实话,我是真正的舍不得你走啊!既然石大侠您执意要走,自有要走的理由,我也就不敢误人子弟了。这样,今晚,我要为大侠举行一个践行晚宴,到时,咱们不醉不罢休啊!”邹步彩动情地说完,便朝柯寒拱拱手,作揖离去。 柯寒笑笑,当下无话。 等到了傍晚,邹步彩果然让人摆下筵席,请柯寒上入座,自己则陪在旁边,秀儿和三个丫头也全都对面就座,倒是热闹有加。 “自君之出矣,红颜转憔悴。思君如明烛,煎心且衔泪!”邹步彩站起来,他举起手中的酒樽,未饮泪先流,这样子着实感人至深。少顷,他感触颇深地说道,“今天闻听石大侠即将远行,邹某心下难舍,望烛生悲,而暗自伤怀,唯有借酒浇愁啊!” 想不到在这酒宴上,邹步彩盯着桌角那一支红蜡烛,就触景生情,竟然文绉绉地吟诵了一句唐代诗人陈叔达的诗,以表述自己的心情?! 这就让柯寒惊诧惶恐、惴惴不安了,真要对起诗歌来,就凭自己那一点蹩脚的功夫,还不汗死啊?当下就怨恨后悔自己的学业不精,这一会儿,他哪里是这帮老古董的对手?只好欠起身来、双手合十,对邹步彩深深一鞠,然后就老老实实、安安静静地坐着。 “石大侠,我先敬你一杯,一再地要感谢你对咱们‘龙须沟’的鼎力帮助!”邹步彩趋步靠近柯寒,举起酒樽,一饮而尽。 柯寒不胜酒力,上次在自己的衙门内宴请宾客,得亏马大帅的照应,给他的杯中加了醒酒的茶菌,才轻松应对那个场面。 今儿个,可没有人来照应他了,就有些心虚,他知道牛饮的后果,心里暗叫不好。 “这样干酒,不消一杯准得趴下!”柯寒想道,可是,主人已然先干为敬,自己也不能太过无礼,他的犟脾气又上来了,虽然是惶惶然,但还是毅然决然地举起了酒樽。 忽然间又想起了李商隐的一诗,想想应该能抵挡一下呢,便随口也念了出来,“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片刻的沉寂后,就传来一阵热烈的掌声和不绝于耳的夸赞声,更让柯寒汗颜了,不过,能糊弄过去也蛮好的。 柯寒无可奈何,他这也是赶鸭子上架拼出去了,于是,望着众人期待的眼神,也只能憨憨地一笑,然后再仰起脖子,很拉风地,猛地一口干了杯中酒。 ——酒状怂人胆嘛!嘻嘻。 可一等到酒司令邹开山过来,帮他斟满了第二杯,柯寒就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了。他连连推托,却也无济于事,倒被人看成了谦虚,或者又以为是他们的招待不周,让柯寒觉得不自在了,便加倍地热情,以至于柯寒一连倒了三四杯下肚,人们才饶了他。 这一下可好,菜一口没吃,酒已灌得差不多了,柯寒只觉得头重脚轻,看谁都是两个头了,他试着站起,却晃悠得厉害,差点跌倒,被眼尖的秀儿一把扯住。 邹步彩见状,一脸的抱歉,他用很歉疚的眼神看看秀儿,意思很明显,他在请求原谅。也难怪,人家根本就不清楚柯寒的酒量,加上看似油滑的柯寒,实质上还是挺实诚的!对待亲情和友情,他毫不作假。 柯寒还谈不上是烂醉如泥,但也绝不清醒,邹步彩见他这样,也无办法,赶紧吩咐人递上热毛巾,亲自帮柯寒擦拭。 见一个大老板如此迥态,秀儿抿嘴一笑,接过邹老板手中的毛巾,小心地擦拭柯寒的额头和脸颊,对邹步彩以及众陪客说道:“让大家扫兴了,实在对不起啊!” 苹果、梨花和海棠更是紧张,看见自己的偶像酒醉了,也都心疼不已,更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之说了,立即凑上前去,将柯寒搀扶架起,好一阵忙碌。 娘子军救夫,这场面,好生动人啊! 柯寒被秀儿她们几个架着回到自己的宿舍,就慢慢地醒了过来,他睨着眼偷窥几个丫头的反应,对她们的表现较为满意,就索性让自己沉睡下去。 被几个丫头扶着斜卧在床上,柯寒就在享受着一种被人侍候的快意。 这时,几个女孩忙得不可开交—— 苹果蹲下身子,帮柯寒脱掉靴子再脱袜子,还拿来矮凳搁在柯寒的脚下。 于此同时,梨花跑出去泡了一盆热水过来,用手指试了一下水温,感觉温度适中,这才放心地递给苹果,然后,再去泡了一盆过来,放在床边的一个高脚方凳之上。 苹果接过一盆温热的水,立马抽掉柯寒脚下的矮凳,将柯寒的脚放入温水中,悉心地一边搓洗一边按摩。因为痒痒,柯寒还差点笑了出来,好在他还是忍住了。 这时,海棠则将靠枕放好,托着柯寒的头让柯寒倚靠得更舒适一些,接着,再拉过床单,帮他盖好掖好。 秀儿也已经倒好了一杯糖茶,放在床头的柜子上,待冷喂喝,然后,就拿来洗脸的毛巾,在方凳上的一盆热水里淘洗一遍,挤成半干状,转身过来,轻轻地擦洗柯寒的面颊和脖颈,在帮柯寒擦洗的同时,秀儿似乎特别地留意他的额头…… 多么和谐温馨的一刻啊!柯寒完全沉醉了!他的身体飘飘欲仙,感觉更多的是温暖和甜蜜。 从朦胧的睡眼中瞟见的景象来看,为了我这个县令,几个姑娘相处得还算蛮融洽的,十分和谐的嘛!这就让柯寒更多了一份欣慰。 “秀儿姐!”不用看都知道是苹果在说话,“你说,我们明天能走成吗?” “怎么不能啊?”不等秀儿回答,梨花就不满地接茬答道。 海棠却保持着安静,只忙里偷闲地看了看柯寒,她的心事恐怕要永远珍藏于自己的心头了! “不是,你看老爷这样,我怕他头昏得厉害,醒不来呀!要不,咱就再缓缓?哎,这酒啊,真不是好东西!”苹果撅着嘴,嘟哝着,手中依旧不停地揉搓着柯寒脚心的穴位。 “老爷决定了要做的事情,是不会轻易改变主意的!”秀儿一面擦洗柯寒的脸,一面就很肯定地对大家说,“这一点,我确信!” “到底还是老婆了解自己啊!”柯寒心中一暖,竟然真的舒舒服服地睡着了…… 第95章 龙泉缫丝厂的困境 第95章 龙泉缫丝厂的困境 再次醒来,竟是第二天的隅(yu)中之时。> 网 【复习一下:古人最初是根据天色的变化将一昼夜划分为十二个时辰,它们的名称是:夜半、鸡鸣、平旦、日出、食时、隅(yu)中、日中、日昳(die)、晡(bu)时、日入、黄昏、人定。】, 之前,姑娘们谁也不忍搅扰了老爷的休息,她们都静静地坐在桌旁,托着腮,烂漫天真地盯望着侧卧的柯寒。 “我说怎么这么热呢?原来竟被你们火热的目光烧的!四个人,八只眼睛呐!”柯寒好像是猛地 一惊,翻了个身醒来,双手撑着坐起,却看见几个丫头端庄地盯着自己,他憨憨地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笑着问道,“筵席都散了吗?现在几点了?” 四个女孩互相对视,不知柯寒所说的几点是什么意思,就有些着急,然后,又要重复昨晚上帮柯寒洗漱的流程来了。 苹果性急,端着盆,已经跑了出去。 柯寒摆摆手,他知道几个丫头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赶紧抱歉地笑笑,自己下床,走到窗口一瞧,乖乖,日头高照啊,不由得就吓了一跳,急急地问道:“我是说,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回老爷的话,现在是隅中之时!”竟然是秀儿和几个丫头一起,异口同声地回答。 这场面就让柯寒忽然地想起了电影、电视剧中常见的镜头,一帮宫女格格们回答皇上问话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呢。 一时间,柯寒就如梦如幻般沉醉了,他才不管什么隅中隅外呢,反正就知道,时候已经不早了,随后就听得秀儿她们诚惶诚恐地回答道,“……早过了用膳的时间,丫头们恭候老爷多时,只待老爷一声指令,即可出了!” 不过,话虽然这样说,但是,老爷起床,总是要服侍老爷洗漱并要让他吃点东西的! 柯寒倒是不习惯被人侍候洗漱,就自己拿瓢,舀了水来,漱口洗脸去了。于是,趁柯寒洗漱的功夫,几个丫头就好像变魔术似的,张罗了一桌点心,行将伺候柯寒用膳,补下落下的一顿美餐。 姑娘们所准备的,其实也就是食堂里准备好的两只蟹黄包子、一只粽子、一碗稀饭、一杯由手推磨磨就的豆浆、还有一碟小咸菜、一碟茴香豆和两只水煮鸡蛋。 这一桌点心,还真够丰盛的! 姑娘们将这些美食一样一样的放好,整个准备的过程是那样的流畅!几个丫头在小小餐厅里穿梭来去的身影,织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看着就是一种享受!秀色可餐,大抵如此吧?! 正在这时,邹步彩也赶了过来,他一脸慌张,一迭声地道:“哎呀,大侠,未走就好,未走就好啊!” “哦?邹老板,何事如此慌张?别急,慢慢说!”柯寒用右手的大拇指、食指和中指捏着一只他最喜欢吃的蟹黄包子,(这蟹黄包子,记得在无锡的王兴记,他一口气就吃了一整笼),刚要将包子放进嘴中,被急急跑来的邹步彩一惊,就停在了半空。 “我们刚刚接手的那个丁氏缫丝场,损毁严重,修葺一下也是应该的!可是,我们准备购置现代生产机械,再要竖起那个倒塌的大烟囱时,就遭到了当地村民们和缫丝场员工的强烈阻拦,说那个高烟囱严重破坏了他们的风水;还有,因今年春蚕减产歉收,以至于绸缎织造业因缺土丝而停工,那些织机工人便也归罪于即将新兴的缫丝厂夺去了他们的生计,正准备聚众闹事,集会游行了……”邹步彩哭丧着脸诉说着,央求地看着柯寒,那眼神分明就是把柯寒当做了自己的主心骨了,他希望柯寒能够帮助自己想想办法,进一步解释道,“我只知道怎样养好蚕,经那不争气的丁勇泉一闹,元气大伤,哎,原以为接手缫丝场,对蚕茧的生产有大的帮助的,现在看看,不是那么一回事!说句实在的,对缫丝这一行,我可真的是一窍不通的,这可怎么办?石大侠!” “你后悔接手这个缫丝场了?”柯寒放下手中的包子,直接问道。 邹步彩低着头,有些茫然的样子。 “我看你这是知难而退!”柯寒见邹步彩沉默不语,提高了嗓门,“万事开头难嘛,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所以啊,我就来请教你了。”邹步彩拱手求道,“大侠,万万不要推辞啊!” 这时,秀儿端来托盘,心疼地瞅了瞅柯寒,然后,一言不地将桌上的点心稀饭等食物收拢了,放在盘上,有些哀怨地模样,将托盘端了就走。 邹步彩有些不好意思了,以为惹得大侠的夫人生气了,便赶紧上前,拱手道:“夫人请息怒,邹某向你请罪,肯请留下这些,与大侠吃了吧!打扰了你们的用膳时光,抱歉!” “我去帮他热一热而已!没说不让他吃啊。”秀儿解释完,就往膳房去了。 柯寒将双手一摊,笑笑道:“没办法,宠坏了她了。” 苹果和梨花就呆在一旁掩嘴偷笑,又生怕被人斥责,继而又赶紧转身离开。 海棠斟了两盅花茶,递与邹老板和柯寒,躬身离开时,也是怜爱地瞟了一眼柯寒。合着这几位姑娘都心疼柯寒空着肚子接待访客呐?! 邹步彩接过花茶,连声道谢,然后也尴尬地笑笑,还是不离主题地继续说道:“眼下,我们的‘龙泉缫丝厂’正所谓困难重重……” “既然如此,何不来个脱胎换骨?”柯寒建议道。 “怎么个换法?”邹步彩眼睛一亮,“你是说,打破原有的模式,彻底重建?我的咯乖乖,那得多少的资金啊?” “谁让你彻底重建了?我只想说,管理方式和经营理念该改一改了!”柯寒认认真真地回道,“否则,还真是死路一条!我这不是危言耸听的说法!” 邹步彩一惊,吓出了一身冷汗。 柯寒沉思片刻,说道: “我们来捋一捋思路,现在的状况是: 第一,设备破损,需要修理和改进。但是据我所知,那些老旧的设备相当的滞后,都是一些早该淘汰的老爷货,修理已无太大意义!我个人认为,不如折旧卖掉,然后换上新的。 我们面临的问题是,很多操作工因为害怕不会使用新的机器而被辞退,害怕新兴的缫丝厂会夺了他们的生计,便放话说要集会游行。 这个问题的症结就在于,我们有没有尽到告知义务?要让他们放心,这很重要! 新旧交替的转换要合理、及时,这其中既包括人的也包括物的! 第二,阻扰咱们这边烟囱的重建,其实是他们要求改进环境的一个借口,所以,环保便尤为重要,这个跟所谓的风水没有任何的瓜葛。 我看过以前的那个烟囱,确实太矮了,污染也实在大了些,我们在重建的时候,便要考虑到这些,只要我们耐心细致地解释,并且适当的给予一些补偿也未尝不可! 我说的补偿不是单纯的金钱补偿,而是补足他们在咱‘龙泉’的岗位,不让人们有这样那样的担忧,具体到你说的,他们害怕先进的机器会抢走他们的饭碗,你要大量地优先录用他们的人。工作分配上不要过于集中,要将他们分散到蚕茧场和龙泉厂,至于所谓的男女混杂在一起工作,有伤风化,也都是瞎扯,那是他们阻拦咱们新建的由头,丁氏生产的时候,他们不是也在其中吗? 这两个问题都解决了,难题也就不存在了!具体怎么操作,还要我来考虑吗?……” 邹步彩静静认真地听了柯寒的话,频频点头,他搓了搓手,再回道:“多谢大侠费心指点,我这就去了。” 第96章 第一次家庭例会 第96章 第一次家庭例会 “那就抓紧时间行动吧!”柯寒果然以“龙泉缫丝厂”的股东自居了,对邹步彩督促地说道,“两步同时进行,要让人家看到咱们‘龙泉人’做事的信心和决心,更要让人们看到我们做事的诚意!” 得到柯寒的指点,邹步彩似乎有了底气。八≥一中>文 过了一会,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他故作轻松,在轻轻地擦去额头上的汗渍时,还是让人看出了他的担心,就见他有点不放心地问柯寒道:“石大侠,今儿个你还要走吗?” 柯寒还未来得及张口,站在一旁的几个丫无声地笑笑,她们各自抖了抖手中的包裹,那意思不言自明。 “老爷,这早点都热了好几遍了,还是快点吃了吧!”秀儿也端着放满点心的托盘过来,一副管家婆的模样催道,“这都什么时候了,咱们还要赶路呢。” 邹步彩心下黯然,从座椅上站起来,犹豫着,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邹老板,坐下一起吃点吧?爷们的事情,哪能听娘们啰嗦了?”柯寒嘻嘻一笑,伸手做了个请势。 邹步彩也跟着耸耸肩,也就势自己将椅子拉到桌子跟前,重新坐下。 秀儿噘着嘴走开了,苹果、梨花和海棠也是心情不爽,悻悻地提起刚刚整理好的包裹,重新回到各自的宿舍去了。 陪柯寒吃了点心,邹步彩便欣欣然离开,抓紧办他的事情去了。 “老爷,咱们真的不走了么?为什么呀?”看那邹步彩走远了,苹果一扭身,扶着门框就跨了进来,天真地追问柯寒,“苹果很想出去开开眼界呢,再说了,我们也都跟多人打听过了,这里根本就没有来过晏紫小姐,哪怕就是有一点点相像的都没有看过!这失散久了,心里怪惶惶的,越地想念了!” 柯寒瞥了一眼跟在苹果身后的梨花和海棠,问道:“你们也是这样想的吗?” 那两个丫头对视了一下,默默地点点头,巴巴地等着柯寒,看他怎么决定。 “人在难中想好友,你们都这么想念自己的主子,担心主子。而我,也是咱‘龙泉’的一份子了,现在,恰逢‘龙泉’遇有难事,却还要抽身离开,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好了,老爷我自有主张,尔等勿再多言,只需在此安心休息些时日,再做打算吧!”柯寒长舒了一口气,一副长者的模样,对几个丫头教训道,“做人要知道感恩,为人要诚实厚道!” 苹果竟然还敢嘻嘻哈哈地对柯寒做了个鬼脸?甚至还想说些什么的,但一接触到柯寒正直却又不失锋芒的目光后,就偃旗息鼓了,她赶紧咬着嘴唇,隐退下去。 梨花和海棠却不便搭腔,只顾闷声不响地收拾桌子上的碗筷。 秀儿有点窝火,她一心盘算着要过二人生活的美好计划又要泡汤了。 秀儿,一个县令太太,她的心中一直有个结,就是关于几个丫头的来历,柯寒未曾对她说过有关几个丫头的故事,自己却又不便多问,便沉沉地埋在心底,实在抑郁得很。 她弄不清苹果她们几个为何与柯寒也是这般亲近,看她们毫无顾忌地跟随在柯寒的左右,总有一股火气闷闷地压着,一种淡淡的醋意也跟着油然而生,不免常常失落,与几个丫头虽然接近,却心有隔阂,十分地疏远,平时,看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其实,内心里紧张着呢!生怕哪一天老爷心血来潮地将她休了,娶了这几个丫头中的任何一个,都比她年轻漂亮。 “秀儿!”突然,柯寒转身过来温和地喊着她,看她愣神的样子,关切地问道,“怎么啦?有什么心事?” 秀儿一愣,暗道:难道俺的夫君也会心术,他能看透人的心里? “秀儿?”柯寒又追问一遍,“看你神情恍惚的样子,是哪里不舒服了?” “哦?我在想,‘龙泉’有难,我们究竟能为它做点什么?”秀儿扯道,这是她第一次撒谎,所以,脸一下子就红了。 “嗯,难得夫人如此有心!呵呵,我看中的人,绝对是高素质的人!秀儿果然便是有思想、有主见、有魄力、更有爱心的哩!”聪明绝顶的柯寒焉能看不出秀儿的心事?他这是在稳定民心!柯寒一边说这话,一边偷偷地瞄了瞄另几个丫头,故意大声夸赞自己的老婆,无非是既要让自家夫人得到尊重,也是想变相地告诉那几个丫头,要像自己的老婆秀儿看齐,“夫妻一条心,黄土也能变成金!那么,我们的‘龙泉缫丝厂’也一样,只要我们大家团结如一人,试看天下谁能敌?” 果然,那三个丫头深受感染,也都纷纷表示,绝不再小家子气了,在“龙泉”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她们愿意听从组织的调遣,时刻准备着,随时可以贡献自己的力量。 柯寒定定地站了好一会儿,他望着眼前这几个天真可爱的姑娘,自顾笑了笑,表示他很欣慰,然后,他再满意地点了点头,用久经考验后锤炼出来的演讲口才向姑娘们鼓动道—— “我们能够相聚在一起,就是一个缘分! 因此,我们要像爱护我们自己的生命一样,爱护我们这样一个特殊的团体! 姐妹们,我们要团结啊!千万不要因为曾经的陌生而相互猜忌,更不能因为想法的不同而相互诋毁。 我们要学会大度,在对待某些事情上,要学会忍耐,懂得求同存异;我们要善于站到对方的立场上思考,多替对方想想,相互体谅,相互帮忙。 我们有理由相信,在未来的日子里,我们会因为我们有了挚爱而感受到生活的美好,我们会因为包容而共享和谐,我们会因为信任而天长地久! 让我们互相珍惜吧,在这个家里,我们充分地享受民主和自由,我们信心百倍地制造快乐与幸福! 为此,我还要建议,像今天这样的聚会和讨论要经常举行,而今天的这个聚会,就当是我们这个类似于一个家庭的团体自成立以来的第一次例会,以后必须常态化,要像咱淮县县委会一样,挥集体的智慧和力量! 和平共处很重要的!我们是一体,我们是一家人!我们要相互学习、更要相互爱护、尤其要相互尊重!” 柯寒暗示自己已经把这几个姑娘当成是家庭的成员了,这是他自己总结的《泡妞**》里前辈们提出来的经验之谈,如何与群妞和谐共处的妙招之“团结高于一切”! 演讲的时候,他特地留意了一下几个姑娘的反应,要看看他的这一次洗脑行动,是否真正起到了一定的作用,等看出她们都很激动的样子,便释怀。 这时,秀儿因为自己扯了个谎而深深地愧疚。她听了柯寒的演讲后更加地感觉到自己的自私和渺小了,她有些不安地将头深深地埋进双手,忏悔自新! 经过柯寒这一鼓噪,本来就比较崇拜他的这几个姑娘果真热血沸腾了,她们一个个的笑得灿若桃花,好像都已经看到了未来的美好愿景。 柯寒的开心一笑,又惹得她们心花怒放的了,一起激动的相拥而泣,接着,又不由分说地拼命地鼓掌…… 第97章 集会示威,在龙泉缫丝厂的门 第97章 集会示威,在龙泉缫丝厂的门前 邹步彩出了柯寒的在“龙须沟”的贵宾室,就立即带上两个人策马狂奔,重返“龙泉缫丝厂”。≧ 他知道,那儿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了,石大侠说了,此刻他应该就在现场办公,给那些因为暂时停产而赋闲的群众一些抚慰,这样才好! 回到“龙泉缫丝厂”,就看见大院的门口围了好多原“丁氏”的员工,他们正在和驻厂的临时保安,也就是“龙须沟”年轻的采桑工们激烈地争吵着。 因为那些家伙人员众多,而龙须沟的那些采桑工明显地处于劣势。有两个小屁孩般大小的保安竟然还眼泪汪汪的了,这就惹得那些闹事的老油条们夸张地扭着屁股,哈哈大笑。 邹步彩看了,也不免心头一紧,和同来的两个小伙子对视一下,还是策马扬鞭,硬着头皮继续往里钻。 “站住!”,还未到门口,邹步彩就被人大喊大叫的挡在了外面,一群人走过来,喝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邹步彩手握缰绳,跨坐在马背上,按照柯寒交代的步骤,故作镇定地回道:“我就是‘龙泉缫丝厂’的厂长邹步彩……” 那些人一愣,随即就极围拢过来,拽住邹步彩的马,乱哄哄地吼道:“下来!找的就是你,你给我们下来!我们要你给我们一个说法!” “大家别急,我来就是要听听大家的意见的,我是诚心诚意地来和大家商讨如何解决问题的!你们看看,大家都围拢在门口,拉着横幅,堵住来路,这样么,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哇!”邹步彩平和地对大伙说道。 “别扯!你就告诉我们,打算怎么对待我们这些工友吧?”一个袖套上扎着红丝带的大汉嚷道,看样子,他们还是有组织的呢,邹步彩巡视了一下,这才现,他们每一个人的袖套上,都扎着一块红丝带。 邹步彩和他的两个帮手被人群包围着,稍有不慎,就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甚至引打斗,后果则不堪设想。 “工友们!”邹步彩按捺住性子,他望着人群,字斟句酌地说道,“我和大家一样,对目前的现状也很不满,对未来也充满了担忧!因为,我们都停产将近两个月了,在蚕茧上市的关键时刻,我们缫丝厂的生产却因为某些原因而停产,原本应该热火朝天的工作景象,现在都只能留在了回忆当中,这很让人痛心啊!” 临来前,柯寒提醒邹步彩,不要端架子,时时刻刻要把自己与工人的利益牵扯在一起,要拉近和他们的距离,这样才能有个好的开端,接下来的事情才好交流。 听了邹步彩的话,一群老油条果然就都安静了下来。 “我为什么痛心呢?因为我们赖以生存的生产不能继续,这就意味着,我们的饭碗没有了保障。工友们,没有了饭碗,都没得吃的了,还谈何展?没有了饭碗,难道我们就该等死?”邹步彩做痛心疾状,再道,“所以,眼下,最要紧的事便是抓紧时间投入生产。” “可是,你们为什么要建那个破坏我们这边风水的大烟囱,为什么要更换设备?购买新机器,无非就是要辞退我们!你不要猫哭耗子假慈悲了,我们的意见是坚决抵制更换设备,还我们工作岗位……”还是那个大汉在叫嚷,他的叫嚷很有鼓动性,立即得到众人的响应,人们纷纷跟着他嚷叫起来,再次涌向大院的铁栅栏大门,手抓着栅栏就要推搡。 情况万分危急!这些人一旦冲进缫丝车间,难保他们不去砸毁已经老旧破损的老爷机,砸烂他们曾经熟悉的工具。 院内的采桑工这时都有些吃不消了,都十分无奈地望着门外的邹步彩。 邹步彩急了,到底耐不住性子了,他做了一个十分愚蠢的决定,伸手由怀里掏出从京都带回的一把魔术手枪,朝天放了一枪,吼道:“都退后!” 没想到,他的这一抢激起了这帮老油条的愤怒,都不顾一切地朝他反扑过来。 邹步彩接二连三地放枪,毕竟只是魔术道具枪,丝毫起不了震慑作用,反而让那帮家伙更加狂躁愤怒了。 “还我丁氏,砸烂这个‘龙泉缫丝厂’,赶跑邹步彩!”有人喊起了口号,接着,就见那些人用力推搡大门。 事态的展乎了邹步彩的想象,他担心的暴动就要生了,这时,他整个人都瘫软了下来,脸都变得煞白了,他呆立着,举着手中的魔术枪愣。 老油条们狂叫怒吼着分成了三股,一股涌向大门,他们使劲地推搡着,一股扑向已经被挤散了的两个随从,扬着手中的工具恐吓着,另一股则恶狠狠地盯着邹步彩,步步逼近,拦住邹步彩,不让他靠近大门半步。 “一、二、三,加油!”缠着红丝带的那个大汉站在高墩上,不住地挥动着右手,像个指挥官,在责令众人合力推动大铁门。 情况万分危急! 被围困着坐在马背上的邹步彩,心跳已然加了。 他无望地看着同样被人挤来挤去的两个随从,刚要张口招呼他们镇静,自己面前却突然闪出一条路来,站在两旁的老油条们朝邹步彩阴险地笑着。 邹步彩不知何故,正惊讶不已,却感觉马儿忽地一惊,高高地扬起前蹄,高声嘶鸣着,在闪开的一条路上向远处狂奔着。 邹步彩赶紧勒紧缰绳往上一提,想要勒住狂奔的马儿,可丝毫没有作用,反而是马儿跑得更快了,并且痛苦地嘶鸣不断。 邹步彩情知不妙,他暗叫一声“不好”,只觉得眼前一晃,便连人带马一起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片刻的沉寂过后,他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回身过去看看,就见马儿的肛门上插了一把利剑,鲜血还在往下滴着。 这就是他的新工人给他的见面礼:一把带血的利剑! 背后,那帮老油条们一脸的无所谓,他们仍旧阴森着一张粗糙的脸庞,阴险地嘻嘻哈哈地大声笑着,很不讲究地议论着,坚决捍卫“丁氏缫丝场”,保卫他们的家园,不让任何人来破坏这里的风水,砸掉他们的饭碗。 这叫什么道理?邹步彩气得都快要吐血了,他恨恨地摸了一下斜挂在肩胛上的挎包,然后,虽然一瘸一拐但依然坚决地往回走去。 那两个随从也是好不到哪里去,他们看见老板倒在地上,心头不由得一揪,眉头蹙紧了堆在一起,揪成了一个“川”字,愁容满面。 几乎就在同时,大铁门也突然被推开了,那帮老油条们,在高土墩上站着的那个大汉的吆喝声中,呼啦一下全都挤了进去。 “完了!”邹步彩长叹一声,瘫坐在地上,望着已经冲进大院的那帮家伙,他绝望地将包裹往地上一掼,扯着嗓子喊道:“我怎么这么挫呢?苍天啊大地啊,良心、公道、正义何在啊?!——” 邹步彩的情绪一下子失控了!疯似地举起右手来,朝还站在高墩上的那个缠着红丝带的领头大汉指去,习惯地做出勾动扳机的动作,他要杀掉这帮家伙的锐气! 可是,很拉风地动作了好一会儿,才现,自己手中的变魔术用的道具手枪忽然间也不见了…… 第98章 发不出去的安家费 第98章 不出去的安家费 “哐啷啷!”,突然一声接着一声的巨响传来,从院门口往里一字排开的大染缸接二连三的被人砸碎了,坍塌的声音伴着老油条们的杂乱的呐喊声和狂妄的尖笑声,是那么的刺耳。八一≥≥中文 邹步彩呆立着,眼睁睁地看着守护缫丝场的采桑工们反过来被那帮家伙围困了。 两个随行的小伙子惊惶地看着邹步彩,他们不知所措地张大嘴巴,茫然着,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示威的老油条们看那一只只大染缸被砸碎,似乎受到了鼓舞,都龇牙咧嘴地得意地笑着,这一刻,他们更加地起劲了,嚷嚷着,迈步朝缫丝厂的更深处挺进。 “嗖、嗖、嗖!”传来三声响动,跟那大染缸碎裂时的声响不同的是,随着这连续的迸的嚣叫,那个带头的汉子和人丛中靠前的两个人就像雕塑一样,很僵硬地站着不动了。再看他们的肩胛上,都不同程度的留有一个糊斑。 人群中一阵骚动,见此情形,那些好动的积极分子也都感觉有些不明白,并且也有些紧张了。 受了惊吓的家伙四处张望,搜寻着那声音的声源,同时,他们还不停地轮流叫唤那三个人,却不见那三个人有半点反应。这太玄乎了! 就在人们紧张兮兮地乱联想的时候,后面突然传来一声大叫:“我来也!……” 所有人都循声望去,但见一匹黑色的骏马腾空一跃,正朝人群这边冲过来。乍一看马背上贴伏着的那人,一手扯着马缰,一手正伸手弹指,状若兰花,此刻,虽已然收势了,却仍双目放光,目及之处,无不噤若寒蝉! 那人驱马飞奔,正急急地直奔染坊而来,靠近了,再一细看,竟然是逼退丁勇泉、强收缫丝场的江湖英雄石大侠! “这真的是神一般的存在啊!”刚刚还傻眼愣神的邹步彩见到是他辛苦挽留的柯寒时,竟然激动地流下了热泪。 柯寒收住缰绳,众目睽睽之下,他来了个紧急刹车,生生地将黑骏马拉得直立起来,自己与那黑色骏马几乎成了两条直立在地面的平行线,很惹眼、很招魂! 仔细来看,但见他一袭长衫,两袖清风!白色的公子装在黑骏马扬起的雄威中露出强的霸气,震慑四周。 柯寒,他紧贴在马背上,很拉风地绕众人跑了一圈,然后,遗憾地瞅了瞅泼洒一地的各色染料,怜惜地摇摇头,再以凌厉的目光扫视一下众人,对惊讶仰望的众人嚷道:“呔,一群乌合之众!邹老板救你们于水深火热之中,你们却恩将仇报,损毁你们赖以生存的工场,是何道理?!” 没有一个人敢接茬支应一声!他们望着柯寒,再瞅瞅还倒在地上的领头人,对柯寒如神一般的出现,便产生了一丝敬畏,心中竟然莫名地惊惶起来。 邹步彩和他的两个随行工友仍然保持着惊讶的神色,含泪的目光中充斥着惊讶和喜悦,他们双手拱着,一言不地朝柯寒鞠躬致谢。 “邹老板!”柯寒望着邹步彩,回礼道,“看来,让你接受这个跟垃圾一样的工场,果真就是委屈你了!” 邹步彩哽咽地摇摇头,举着手中的包裹,叹息道:“这年头,想做一件好事,真的很难啊!不过这样也好,我撤出,倒省了我要下的安家费了,岂不更好?” 那些闹事的老油条们听了这话,心中不由得一紧,刚刚还很嚣张的气焰一下子灭了,都懊恼且又痛惜地盯着邹步彩高高举起的包裹看,然后,抖抖瑟瑟地朝柯寒躬身跪下,都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只管趴在地上,一言不。 柯寒跳下马来,犹如接受朝拜的圣君面对无知的奴仆一样,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忽略那些老油条,直接走到邹步彩的跟前,托起他的手臂,顿顿地说道:“邹老板一向辛苦,若是这次实在要放弃,那便放手好了!对于一群无知无识的懦夫,放弃了反而是最好的解脱,更谈不上有什么遗憾了!老邹啊,拿好手中的票子,咱们回吧!” 这时,僵立着的那个领头汉子慢慢地苏醒过来,得亏柯寒没有使用太大的功力,才让他安然醒来,柯寒之所以没用大功力降服这汉子和他的同伴,是因为柯寒的心中也有想法,毕竟,都是一些劳苦大众啊,柯寒自认为这一点道德操守还是要有的,便施了点穴功,并且也只是蜻蜓点水般,让领头的三个人暂时行动受制而已,不过,他们的思维和听力都没受到影响呢。 那个大汉活动自如后,就撤掉臂弯里的红丝带,扔在地上,忍着肩胛上隐隐的焦灼痛感,感觉来的这位非魔即神,便不敢大意,跪伏着朝柯寒这边爬过来。 大汉一边爬一边哭道:“大侠!万万不可啊!我们一时糊涂,受了小人挑拨犯了错。适才听了大侠之言,方知是自己错了邹老板,大刘我代所有人向邹老板致歉,恳请您大人有大量,饶过我们这一次吧!我们真的是害怕失去生存的机会,以前,丁老大办场子的时候,虽然未能尽心尽力带领大伙,却也能混个饭饱,如今,您要换掉机器,便真的急了,也未曾仔细辨析一下,就莽撞地过来这般行事了……” “大侠,邹老板,你们就饶过我们这一次吧?我们一定好好地跟随你们,认真做事,尽快恢复生产,大家一起早日财!!”旁边的一个汉子跟着求道。 “饶过我们吧!带领我们一起干啊!”众人跪着不敢抬头,他们深深地感到了歉疚。 柯寒顺水推舟,他接过邹步彩手中的包裹,拉开扎口,竟然抓出一把银票,故作惊讶地道:“哎呀,邹老板,您太有诚意了,还带来这么多的银票,看来,真是下了决心要搞好这个‘龙泉缫丝厂’啊?!” 跪伏着的众人这才稍稍扭头斜视,都大为惊讶地看到柯寒手中的银票。 “这些原本是我要分给所有工友的安家费,感谢他们能够留下来继续帮助我办好这个厂子的!”邹步彩也不含糊,他看着众人,有点哀怨地道,“谁知,竟然会是这样的结局?” 抬起头的众人这时就又羞愧地低下头去,然后,又一起稍显忿恨地瞟向那个大刘,大概都有点责怪大刘的粗鲁呢。 柯寒看了这群人的反应,提醒道:“现在,这大染缸都被砸碎了,也是不小的一笔开支呢,邹老板,可真苦了你了!……” “只要邹老板愿意带领我们大家一起干,今天的损毁,我们来承担!”大刘急忙回答,然后转身跪对着对他的工友们,说道,“今天是我大刘犯了错,是我对不起大家!我不敢恳求大伙的原谅,只恳求大伙能够齐心协力将缫丝场继续做下去!我们要坚决跟从邹老板,同意的就站起来,和我一起将这里打扫收拾一下,好不好?” 众人望着大刘,再望望柯寒和邹步彩,似是有所顾虑。 这时,就有一个长者问大刘:“那,熟织又离不开染印,这大染缸都没了,咋整呢?” 所有人沉默着,又都齐刷刷地将目光对准了邹步彩。 不等邹步彩的反应,大刘说道:“之前,我们都是生织,我想,实在不行,还是先做一些生织吧,等以后慢慢有了积蓄,再做熟织好了。哎——” 柯寒可不懂什么生织熟织的,他盯着大刘好一会儿,还是没能问出口。 “只要是生产需要的,尽管提出来。我想,这一点,我那蚕茧场还是能够应付得了的吧?”邹步彩终于算是答应了留下来,当然,他根本就没打算离开,那只是一种说辞。 柯寒也是心知肚明,他轻轻滴一笑,点了点头。 大刘和他的同伴们一阵欣喜,他便告诉邹步彩: “所谓生织,生织,就是蚕茧抽出的经纬丝不经炼染先制成织物,称之为坯绸,然后再将坯绸炼染成成品。这种生产方式成本低、过程短,是目前丝织生产中运用的主要方式,但品质不高,没有竞争优势。 熟织,就是指经纬丝在织造前先染色,织成后的坯绸不需再经炼染即成成品。这种方式多用于高级丝织物的生产,如织锦缎、塔夫绸等。刚刚被我们砸坏的大染缸也正是我们所要改进的一个措施,丁老板也是刚刚起步开始,正处于摸索阶段呢,就散伙了,也是意外啊! 这是我们的罪过啊!” 这帮家伙,倒也并不避讳,答话十分地干脆。 “还好,今天我带了些钱来,你就帮我拟定一份购货清单吧,染缸、染料啥的,立个预算啊!”邹步彩拍板定夺道,“时机紧迫,春蚕的损失已经够受的了,夏蚕的收获就一定要补回来!大刘,你有信心吗?” 邹老板如此大度,那帮老油条便也没有什么好客气的了,都呵呵地一笑,答道:“我们就是吃这碗饭的,怎会没信心呢?” 柯寒望着他们简单直接的交流,也跟着笑了起来。 若不是柯寒来得及时,恐怕,邹步彩不想挂彩都难呢,不过,柯寒也不是好大喜功之人,随之,他也很热心地跟着大伙一起,帮忙张罗购置设备和染料、染缸事宜了。 第99章 遭遇假钞事件 第99章 遭遇假钞事件 终于解决了群众集会示威的难题,虽然,也多了一些损失,但是,只要笼络了人心,弥补这些损失也就不是问题了。 “未来的路还长着呢!”,这是柯寒和邹老板的共识。 这阵子,邹步彩就忙着机器以及染料染缸等物件的采购去了外地。 柯寒看老邹忙得不可开交,家中让老邹的本家大叔邹开山一个人照料,委实有点力不从心,便也不忍心抽身离开,自愿留了下来。而作为一个股东,他帮助邹步彩做些规划之类的事情也是应该的,另外,还兼职监理大烟囱的建筑。 策划与监理一手抓,柯寒倒也是忙的不亦乐乎,觉得,活得蛮充实自在的。 好在这样的工作也只是忙一阵子,而那些老古董们做事都很实诚,没有柯寒那个时代的大师傅们会偷工减料! 遇上这样一群实诚人帮着干活,柯寒便也落得清闲,得空也时常带着秀儿和几个丫头一起去踏青游园,此间,也大大增进了相互间的感情,这种情形,又忽然使得柯寒想起了整日混迹于胭脂香粉群间的贾宝玉,那个惬意自是没得说的。 只是,有时候,柯寒无意间的一个小小举动,竟然还会惹得几个丫头相互吃起了小醋,这便是柯寒现在最最幸福的烦恼。 “老爷!假如您的包裹不曾忘了拿,恐怕,您永远都不会回来的吧?”这一天,坐在小河边的一个亭子里纳凉,苹果突然间提出这样一个尖刻的问题来。 海棠友好的朝苹果挤眉弄眼的,提醒她不要乱说话,以免惹出尴尬烦恼来。 柯寒坐在躺椅里,捏着由梨花切好了递过来的西瓜片,慢条斯理地咀嚼着,侧过头来望着可爱的苹果,笑了笑,反问道:“我不回来,你想我了吗?” 苹果这个单纯的小丫头,听了柯寒的话,顿时涨红了脸,默不作声,端的是被柯寒勾起了什么想象似的,羞涩地别过头去,又不舍地再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地扫了一眼柯寒,可再一接触到柯寒得意的眼神时,苹果的目光竟也有点扭扭捏捏的不自在了。 “你吓着人家了!”秀儿过来,大大方方地坐在柯寒的对面,瞄了一眼不以为然的柯寒,却还是转头过去,不放心地对苹果道:“妹子,你想老爷了吗?” 梨花见此情形,对秀儿不依不饶的太度有些反感,赶紧来打圆场,笑着接茬道:“老爷如此英雄气概,不用说苹果,就算是乡野村姑,恐怕也会看了又看,顿生仰慕呢。你没看到还是没听到啊?无论在哪里,都有那么多大婶大妈对老爷的夸赞呢,那叫一个崇拜!” “呵呵,我原来也就是一个中老年妇女的偶像啊?”柯寒嘻嘻哈哈地大笑起来。 秀儿也憋不住,“噗嗤”一声跟着笑出声来,然后,又不放心地想要看看海棠的反应,那丫头却默默地走向别处去了。 “姐妹们,你们都吃啊!别走啊!”柯寒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还主动伸手拉住梨花,再挥手招呼远去的海棠,然后又急急地从托盘上拿西瓜片,递给梨花,再拿了一片送给苹果,还一个劲地对已经羞于面对自己的苹果肉麻地嚷着,“果果,吃!” 秀儿瞪圆了眼,表示无语,却又很不甘心,她弄不明白,柯寒怎的就不递给自己一块西瓜,不喊一声“秀秀,来吃”? 秀儿心里这样想着,不自禁地再看看自己,原来,自己手中本就捏着一片西瓜了,便恨恨地往桌上一扔,干脆也不吃了。 可是,柯寒好像很大意,他根本就没在意到秀儿的举动,仍旧热情地招呼梨花和苹果,还十分不满地嘀咕着,“海棠咋这就走了呢?” 原来热闹的场面,就因为苹果的一句问话,和柯寒的一句不经意地诘问,搞得大伙都很为尴尬。 这一会儿,苹果也好像突然间长大了不少,眉宇间,少了单纯,多了矜持,她不再冒冒失失地乱话了。 吃完了西瓜,柯寒还要去看看大烟囱的建筑进度的,邹老板不在家,他总得多多关心关心这里,什么都指望那个邹开山,未免太不人道了点! “石大侠!大事不好了……”柯寒正迈步离开小亭子,后面就听见邹开山大叫的声音,心中不免咯噔一下,赶紧大踏步地迎过去。 “老伯,什么事这么慌张?”柯寒心里没底,急急地追问,“是烟囱出了什么问题了还是咋的?” “麻烦了!”邹开山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地,顿顿地道,“步彩,步彩被人扣了,在,在东坡的‘顺银票行’被人扣了,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我也是刚刚听到的这个消息。” “哦?”柯寒听了,也是觉得稀奇,嘀咕道,“在银行里被人扣了?这就怪了!” “这可怎么办啊?”邹开山没见过世面,急得团团转。 “我这就去看看,那个,谁能带我一起过去?”柯寒一面安慰安慰邹开山,一面对几个丫头道,“你们好好待在这里,我去看看邹老板。” 几个丫头见状,又是递衣又是递包的,秀儿则一味地叮嘱柯寒,一路上要多加小心,我们等着你回来之类的话。 给柯寒带路的是陪邹步彩购买机器的随从二狗子,从二狗子断断续续地汇报中,柯寒大致了解了一些情况。 原来,邹步彩相中了一组机器,到银行转账下单时,柜面上的伙计接到邹步彩的银票后,仔细地揣摩一番后坚决表示拒收,邹步彩气极大吼,然后就被‘顺银票行’的一个管家请到了大户受理室,开门见山地问道;“您这是哪来的银票?敢在皇家票号里耍横,竟然还是一整包的假钞?” 邹步彩当时就懵了,他不相信地一把夺过管事的手中的银票,再从包里取了两张,掐着捏着揉着,摆弄了半天,也看不出什么不同,就心浮气躁地嚷道:“你们胡说,这有什么不同了?我也不是一天两天的做生意了,大小银票也不少见,怎的你们就说我这是假的了?” “因为你那包里的都是假的!”管事的当时就火了,喊来票号里的打手保镖,下令道,“取了他的包裹,赶他走!” 邹步彩大骂道:“你们这是什么狗屁票号?!就这样对待你们的大客户?我抗议!” “抗议你妹啊?”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过来,很不耐烦地一脚踹中邹步彩的肚子,痛得他捂着肚子,顺带着护着包裹在地上蜷缩一团。 随行的二狗子急了,他架起邹老板,亦步亦趋地朝门口走去。 后面的管事喊道:“把他手中的包裹拿下来,千万不要再让他带出去害人了!” 几个保镖哼了一声,冲过来就抓住邹步彩的包裹,死揪住不放。 邹步彩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还从来没有受到如此大的侮辱,从怀里掏出那把失而复得的魔术手枪,指着保镖,骂道:“不怕死的畜生,你们可以过来!” 众人都惊诧地盯着邹步彩,仿佛遇到了一个抢劫犯,气氛顿时紧张万分。 “我看你们谁敢过来?”邹步彩为了显示魔术手枪的威力,抬手瞄准票号的一只大座钟射击。 所有的人都直愣愣地看着他手中的魔术手枪,有的还很配合地举起了双手。 可惜,扳动了半天,也听不见响声,他都急得浑身冒油了,赶紧抽身往门外跑,然而,就在跨门槛的时候,一不小心就摔倒了。这一刹那间的机会,保镖们岂能放过?他们一个个地直接扑了上去,将邹步彩拘了起来。 “我抗议!”邹步彩仍然义愤填膺地高声斥骂,“你们这些公猪,凭什么说我的银票是假的?我是冤枉的,我是正经生意人,怎么会有假钞?” 那些人根本就懒得再理会邹步彩的大喊大叫,一行人很生硬地将邹步彩双手反剪着扣了,押到后面的一间小屋里。 而那个据说是装着假钞的包裹就挂在他自己的脖子上,他从来没有觉得过,这包钱竟然是如此的沉重? 二狗子被人带到了另外一个小屋,马上就有人过来讯问,你的这个老板怎么会有手枪了?他做的是什么生意?怎么会有这么大量的假钞了?竟然还敢来票号销账?胆子不小啊?! 二狗子始终是一脸的惶然,他的确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便也无从回答,只茫然地透过窗子看着不时来去走动的富家女孩过来对账取款。 里面的人看二狗子不像是装出来的,便对他说:“你的那个老板暂时还需在这呆着,你回去找个明白人过来,跟我们解释一下事情的原委!” 于是,二狗子被放了出来,他回头去看了看邹步彩,邹老板显然是被人教训了一顿,现时老实多了,说话也没了锐气,只一字一顿地对二狗子道:“回去,让石大侠过来,他世面宽广,我只能指望他了!” …… 二狗子坐在马背上,告诉了柯寒事情的原委,手中的马鞭甩得啪啪响。 “古代也有假钞?”柯寒心中纳闷不已,虽然,他相信邹步彩不会做出这等非法之事,但,这需要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啊。 柯寒心中也是焦急万分,不由得双腿紧紧夹住马肚子,手中的鞭儿使劲一甩,大吼一声:“驾!” 身后扬起一片尘雾,不一会儿,就不见了他和二狗子的身影…… 第100章 京都奇遇 第1oo章 京都奇遇 来到传说中的圣地——东坡,已是傍晚。≧> 八一中≥文网 据二狗子介绍,这个东坡原来有个很拗口的土名叫“来不提”,由名字可以看出,这是怎样的一个地方了。 在北宋时期,这里来了个大文学家、书画家苏轼。苏轼,字子瞻,又字和仲,又称大苏,号“东坡居士”。眉州眉山(今属四川)人。 据史料记载,苏轼在杭州待了三年,任满后,被调往密州(山东诸城)、徐州、湖州等地,任知州县令。政绩显赫,深得民心。 这样持续了大概十年,苏轼遇到了生平第一祸事。当时有人故意把他的诗句扭曲,以讽刺新法为名大做文章。1o79年(元丰二年),苏轼到任湖州还不到三个月,就因为作诗讽刺新法,网织“文字毁谤君相”的网罗罪名,被捕入狱,史称“乌台诗案”。 苏轼坐牢1o3天,几次濒临被砍头的境地。幸亏北宋时期在太祖赵匡胤年间即定下不杀士大夫的国策,苏轼才算躲过一劫。 出狱以后,苏轼被降职为黄州(今湖北黄冈市)团练副使(相当于现代民间的自卫队副队长)。这个职位相当低微,并无实权,而此时苏轼经此一役已变得心灰意冷,苏轼到任后,心情郁闷,曾多次到黄州城外的赤壁山游览,写下了《前赤壁赋》、《后赤壁赋》和《念奴娇?赤壁怀古》等千古名作,以此来寄托他谪居时的思想感情。于公余便带领家人开垦城东的一块坡地,种田帮补生计。“东坡居士”的别号便是他在这时起的。 后来,人们为了纪念苏轼,就把他种过的那块地取名叫“东坡”,最后一直扩至这整个“来不提”地方,都叫做“东坡”。 不过,这个地方,怎么就沿袭至鲜为人知的大顺朝了? 这点让柯寒怎么都想不通,算了,索性不去追究这个无从查证的历史了。 柯寒下得马来,也没有心思去寻那寄宿的旅馆,他由二狗子向导,直接来到大顺皇家银行在东坡的分号“顺银票行”,找到了那个小屋。 柯寒顺着街角,牵马来到这个位于后街小巷的小屋,刚要叫唤邹步彩呢,却被人拦在了外面,“喂,你干啥呢?” “一个小小的银行,竟然也敢拘捕公民了?!这么做,根本就不合乎律法!谁给了你们这么大的特权来拘捕人了?”柯寒丝毫也不含糊,用他自己对法律的理解,对那人嚷道,“你们非法拘捕一个正常的社会公民,扰乱社会秩序,限制他人的人身自由,是要受到法律的严惩的!” “去、去、去!你是什么人,敢在这吵吵闹闹的?”守门的两个汉子怒斥道。 屋里的人听了柯寒的声音,连忙趴到隔着木栅栏的窗台上,孩子般声泪俱下地喊道:“大侠,我是被冤枉的啊!大侠你一定得想法子救我出去!外面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做呢,耽误不起啊!……” 望着邹步彩好像重见黎明曙光后的激动的眼神后,柯寒莫名地心酸起来。他揉了揉酸涩的眼睛,靠近了窗子,伸手去拉邹步彩,从窗台的口头递过去一只包子和一只装着豆浆的竹筒,安慰道:“先把这些吃了!邹老板,你别急,我来就是要带你出去的。” 听了柯寒的话,邹步彩稍稍定心来,心想:只要自己是清白的,一准没事,再不济还有石大侠呢,哪怕是劫“狱”,他都不会放下我不管的。如此,倒是可以放心了,不过,这假钞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着实有点恼人! “老爷!”外面的二狗子也颤颤地喊道,“你自己要好好保重身体啊!” 邹步彩在里面不住地点头,可心里的这个委屈,让他充满了无限的恨意。 “保重?我也知道要保重自己,可是,这简直就是飞来横祸啊!”邹步彩愤愤不已,他含着泪花,一口一口地吞食蟹黄包子。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忍饥挨饿的,可总也觉不出这蟹黄包子的美味了,味如嚼蜡啊。 “邹老板!”柯寒在窗外守着,思绪飞转,他乘隙问道,“这段时间,你跟谁有过经济往来吗?想想看,或许对你又帮助!” 在柯寒的提醒下,邹步彩皱着眉头沉思了半晌,忽地大声骂道:“刘三?难道真的就是刘三?……” “想起什么了吗?”柯寒焦急地守在外面,他一迭声地问道,“刘三是谁?他跟这件事又有什么关联吗?” 屋里的邹步彩沉思着,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直觉了,他挠挠头,沉默着,回忆着。 “你们快走吧,不要让我们为难!要知道,他持假钞兑账不说,还手持凶器伤人。在皇家票号的分行,他竟敢如此嚣张?若是听之任之,你们说,朝廷的颜面何在?”守门的两个汉子竟然没有飙,而是耐心地跟柯寒扯谈起来。 嗯,这可是好兆头!只要他们不过分为难,还是可以留在这里听听邹步彩的叙述的,这对于帮助他,收集一些对他有用的信息有很大的好处。 也不能百搭了两个守门汉子的好意!柯寒从怀里掏出两根金丝,嗯,这样的小事,不能大方到送金条呢,所以,两根金丝也就够了。将金丝递给那两个守门的汉子,道:“两位兄弟辛苦,这点小心意,算是请二位喝茶了。我和咱家兄长就说说话,我相信咱家兄长肯定是遭人陷害了……” 那两人互相看了看后,不声不响地接过柯寒递过去的金丝,揣了起来,四周瞅了瞅,好一会儿,才转身过来,说道:“那个,你们尽兴聊吧,不过,只能隔着窗子聊,我们呢,什么都看不见啊!” 柯寒笑笑,他用很文明的方法打了两个汉子,让二狗子去帮忙买自己吃的晚饭,然后和邹步彩一个在内一个在外,隔着窗子背靠着,他深吸了一口气,再敲了敲墙板,继续对邹步彩道:“你说吧,我就在这里听着呢!” 邹步彩叹了口气,说道:“刘三是我们紫阳县的一霸,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他是我在京都时才认识的老乡,他有个诨名叫‘官路通’,目前,我所知道的,也只有这些。” “你到京都去办什么事情的?”柯寒明知道邹步彩去京都是要拜见那个什么镇北侯的,但还是故作不明真相的围观者,提醒道。 邹步彩凝望着窗外明媚的月光,沉思着,思绪也慢慢地回到了过去,在京都的几天,让他如噩梦般,现在想想,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 半个多月前,因为丁勇泉的捣乱,蚕茧缫丝的生产日渐萎靡。 春蚕一季几乎就已经毁了,这夏蚕无论如何也不能再没有起色了,于是,为了“龙须沟蚕茧场”的出路,邹步彩带着重金,独自一人骑马前往京都,要拜见镇北侯,求他帮忙,在他掌控的缫丝业争取一席之地。不求不败,但求有容啊! 诚实守信的一个生意人,来到陌生的京都,想要搭上镇北侯的肩膀,没有一个官路上的熟人引荐,这个难度嘛,便无异于癞蛤蟆梦想插上翅膀上青天! 邹步彩也是一个有信念的人,决定了的事,必然努力去做,不撞南墙不回头!因此,然硬着头皮来了,也只好往前冲了。 与以往不同,这一次,少有的孤独的感觉,竟然在美丽的京都,在热闹的街头,在他自己掏出钥匙打开客房房门时的刹那间油然而生了,心中不免就多了些彷徨。 在陌生的京都,邹步彩两眼一抹黑,这一次外出跟往常不同,他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而是求人帮助来了,至于这京都的美景,也无法勾起他游玩的兴致了。 定好了住宿的旅店,就外出溜达,他漫无目的的闲逛着,心中盘算着如何接近那个让人望而生畏的镇北侯。 不知是因为自己孤身在外过度小心谨慎的缘故,亦或是自己太过于敏感了?溜达在街头的邹步彩老是觉得有人在跟着自己,不远不近、神神秘秘地。 一连两天了,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来,邹步彩焦头烂额了,无奈中,便决定,来一个贸然登门造访。 这一天,他特地去了趟京都的土特产大集市,购了些天南海北的特产,最后,还到药店,买来两根千年的野人参,拿红绸布裹好了,放进包裹里。 正要离开的时候,就被人拍了拍肩胛,转身来看,却不认识,便问道:“你是谁?” 谁知那人笑道:“来了也不支应一声?兄弟好去接你啊!在这地儿,人生地不熟的,有事情也没个帮助,多不便啊!” “这话说的也是!可是,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谁呢?我们认识吗?!”邹步彩谨慎地看着眼前这个精瘦的小伙子,客气地道,“恐怕你认错人了吧?” “见外了不是?”小伙子嘎嘎一笑,认认真真地说道,“‘龙须沟蚕茧场’的大名鼎鼎的邹步彩,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不瞒您说,在这街头,我碰过你好几次了,看你满腹心事的样子,很是有些不解呢!可总也搭不上话。今儿个还真是有缘,又碰到贵人了!哦,自我介绍一下啊,我是紫阳县工商联合会驻京办的刘三,专跟官员打交道,为咱紫阳县的工商户们办点小事情,也属于联络员吧。怎么?邹大老板的生意也做到京都来了?” 邹步彩怔怔地望着这个小伙子,似乎有些不信,就见那小伙子一声招呼,旁边瓷器店里拿着鸡毛掸子的一个胖子就笑呵呵地问道:“三爷,您这是要青花瓷还是别的什么?王爷说了,您来拿的东西,全记在他的账上,我这就等着您的吩咐呢,呵呵!” 急切地想要找到一个能在官场上说得上话的又有能量的高人,寻求引荐镇北侯呢,想不到,眼前这个精瘦的小伙子,就是什么工商联合会驻京办的联络员,专跟官员打交道?真是年轻有为啊! 巧的是,这位小伙子竟然还是自己的老乡,就更值得骄傲了!不相信?嘿,人家连自己的名字都说得出呢,那还有假?能量?一个连王爷都要送东西给他的人,能量还能有小?我还用老眼光看人,竟然轻视了人家,哎,真惭愧啊! 邹步彩想着心事呢,就见小伙子对那胖子说道:“那个,你先帮我包起来,留着,我现时还有点事,待会儿,过来取。” 胖子爽朗地答道:“没事!要不,我们派人送去?” 小伙子连连摆手,很绅士地道:“你们这么忙,就算了,还是我来取吧。” 邹步彩看得眼都直了,心想,眼前这个刘三不正是上苍派来帮助自己的人吗? 眼看刘三就要离开,邹步彩赶紧凑上前去,笑道:“呵呵,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想不到,在京都还能碰到一个小老乡,何不一起聚聚啊?” 第101章 邹老板自钻圈套 第1o1章 邹老板自钻圈套 面对邹步彩热情地邀请,刘三看上去仿佛还有些为难,可只是稍一顿神,便又啧了啧嘴,下定决心地道:“既然是老乡相邀,那暂且先推了别的事了,在京都,难得遇到老乡呢!” 邹步彩当下呵呵一笑,拱手道:“那敢情好,谢谢刘公子赏光啊!咱们这就走吧。≥≧ ” 来到邹步彩下榻的饭店——“太白酒家”,为了套近乎,邹步彩定了一桌盛宴,只两个人,就要了个满汉全席,把那个刘三惊得,嘴上连声说太浪费了,可筷子却还是到处乱伸,早已按捺不住地先下手为强了。 席间,邹步彩不住地敬酒,三杯酒下肚,话就多了,像射不停的机关枪,“吧嗒吧嗒”地一阵猛扫,就把自己的苦恼一股脑儿全抛了出来,这家伙,见谁都是倾诉对象啊?犯了交际的大忌! 饭局快要结束的时候,邹步彩死死地拽着刘三的手不放,然后,还从自己的包裹里拿出一块上好的丝绸成品,这原本是要送给那个镇北侯做见面礼的,既然自己人生地不熟的送不进去,眼前这个“官路通”反而是好的引子。送给他,便可搭上路子,也算是领到了一张门票,倒也省事呢! 邹步彩想着这事,便伸手将这绸缎递给刘三,说道:“这是我们‘龙须沟’蚕茧场的蚕茧送交给缫丝场,再经过织造场加工后织成的绸缎,你不妨拿回去,给家人做一两套衣服,帮忙宣传宣传啊!” “就是说,这绸缎就是你们‘龙须沟蚕茧场’提供的蚕丝织成的?”刘三顺手接过,看了又看,十分感慨,两个指头推,三个指头拉的推托一番,最后还是慷慨接受了,还一再地强调道,“为老乡办事,我怎么好意思收受什么礼物了呢?倒是你这绸缎提醒了我,那个镇北侯,反而是真的要打点一些的!那,这块丝绸就由我代为转交吧。” “这叫什么话?”邹步彩舌头打着卷,罗罗拉拉地说道,“你,你这是小了瞧我老邹,是不?为我,为你的一个老乡办事,哪能叫你白跑腿了?” 刘三盯着邹步彩的包裹,嘻嘻地笑着,顾盼左右而言他,说道:“那个人参嘛,还真被你买对了,那个老东西,最爱这个了。” 邹步彩眯着眼,窥视刘三一眼,跟着就是一愣,继而又晦涩地一笑。 刘三跟着也是顿了一下,就似乎觉得自己嘴不关风,有些后悔。哎,怎么就骂人了?这个不良习性也该改改了,便拿手遮着嘴,十分尴尬地咳嗽一声,打着哈哈就不知说些什么了,光是一个劲地称呼道:“邹老板!这个……” 邹步彩并不探究刘三的意思,他倒是咬着舌头笑了笑,再继续慷慨地解开包裹,拿出红绸布裹着的野人参,并且还取了些银两出来。 刘三瞪大了眼看着邹步彩,惊诧到了极致。 邹步彩也好像在瞬间就受了感染似地,他含糊其词地骂道:“他奶奶的,收了老子的东西,还不兴咱哼哼两声了?骂了又如何啊?” 听了邹步彩的这一声骂,刘三便心胸豁然开朗,不再阴郁了,他和邹老板两个人相视一笑,觉得相互间更亲了,仿佛多少年前就已经是生死兄弟了。 “刘……?”邹步彩有些费力地张嘴,右手轻轻地拍打着脑袋,憋红了一张老脸呆坐着,“刘”了半天,像是结巴了一样,很尴尬。 “……三!”刘三朝邹步彩点点头,第n遍地告诉邹步彩,他叫刘三。 “这些东西,就拜托,劳驾你,你交给镇北侯,嗯,那个,我们‘龙须沟蚕茧场’,可就交托给你了!”邹步彩许是喝得高了,一会儿糊涂一会儿清醒的,他说完这话,就趴在桌子上,呼猪头了。 第二天醒来,邹步彩还觉得头脑昏沉沉的,有些难受,他习惯性地伸手去抓床头的包裹,摸摸包裹,却空空如也,他心头一惊,赶紧再翻翻床上的棉胎,扯开破旧的枕头,依旧什么都没有!他一下子慌神了,赶紧喊来店小二,责问道:“小二,这是怎么回事?我的包裹和新买的东西怎么都不见了?” 店小二蹙着眉头,不解地回道:“客官,昨晚上您喝多了,是您那失散多年的弟弟喊我帮忙,一起把您架到房间里来的。怎么?你忘了?那些东西不是你亲手递给你的弟弟的吗?人家把你送到客房来,就带着你给他的东西给你办事去了,哦,临走时,还不忘送给我几文银子做小费了呢!” 邹步彩听了店小二的解释,一下子懵了,蔫了吧唧的就像是霜打的茄子。 这一刻,只觉得天旋地转,邹步彩他受了严重地刺激,仿佛被人当头一棒,这一通打,使他当即醒酒。 回想起昨晚上的一切,其实,那个刘三也是漏洞百出,可自己就信了他,还傻了吧唧地跟那货谈什么理想和打算来着? 哎,他苦笑一声,不得不承认,一直认为很聪明的人,竟然如同孩子般,很轻易地就上当受骗了?!弱智啊! 那包裹里面装着的可都是真金白银啊!那是这次来京都跑外交的专用款项,可怜自己独处的时候,就是连一只鸡蛋都舍不得吃的,若不是为了撑面子,与高官打交道不能太丢身份,才不住这昂贵的旅馆了呢!遗憾的是,自己省下来的全部家当,竟然被一个自称为自己老乡的骗子骗了?! “哎,一个掌管百十号人的老板,怎么天真起来也会这么幼稚、傻呆?”邹步彩不住地在内心里责怪自己,他都恨不得要抽自己几巴掌了。 可是,怪也无用,眼下最最关键的,还是要抓紧找到那厮!这小子,也太歹毒了,竟然连一分钱都未留下? 此时,邹步彩连早饭都成了问题,还好,住店是用的提前支付,不差这“太白酒楼”的住宿钱,他辞别酒楼,开始满大街的溜达着,他不敢再雾里看花了,而是把眼睛擦得雪亮的、睁得大大的,开始四处搜寻那个对他下了软刀子的刘三! 邹步彩漫无目的地来到京都最热闹的杂耍一条街——吴桥,突然,前面有一个挺像刘三的小伙子打眼前一晃,就钻进人丛中不见了踪影。 邹步彩眼都瞪得酸了,好不容易找到一条相似线索,岂敢大意?从来都不轻易放过任何一个疑点的他,又扬起了吃苦耐劳的精神,就尾随这记忆,钻进了正在演出的一顶“大篷车剧场”。 刚一进去,他就被人吆喝了一声,“咋才来呢?”然后,几个人一起,将他押上了台前。 邹步彩惊疑地追问着:“诶,干什么呢这是?” 那几个人也不再搭话,他们只默默地给邹步彩套上了魔术袍,然后,又开始五花大绑地将他绑了起来。 邹步彩始终是拼命地甩头,表示自己的不解和抗议,可随便他如何的叫嚷,却也无济于事,他被人反剪双手,紧紧地绑了。 一脸忧郁的邹步彩疑虑重重,他在心底里想道,自己没犯法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人知道他的心事,也没人理会他的挣扎,更没有人来安慰他受伤的心灵。此时此刻,他是孤独的、无助的、失望的! 他被人押着,绳子绑得很紧,而押送的人推他时,只是象征性的动动手,邹步彩就更加地困惑了,他偷偷地瞟了一眼舞台四周的标语,这才恍然大悟,哦,原来是玩魔术的! 可是,如此对待我这样的一个陌生人,又算什么意思呢?他一边这样不解地猜想着,一边还狠狠地盯着那个标语,似乎下定决心要记牢它、嚼烂它一样,只见他默默地念道:“大爱魔术团?”。 这时,侧面就走来一个扎着长长的辫子的人,不停地朝观众拱手作揖打招呼。 由于受过了委屈,邹步彩就因为自己的被绑而恼火了,他怒斥道,“你们这是要干啥?”大概就是因为太过真实的缘故,底下有人就忍俊不禁地大笑起来,随后,又是一片掌声。 长辫子只是一味地一个劲地朝台底下的观众打招呼:“各位,感谢这位现场过来的观众对我们的信任和支持,下面的节目,是我们大爱魔术团的保留节目——临阵脱逃!” 原来,懵懵懂懂钻进后台的邹步彩,被人误当作是训练有素而又甘愿助演的嘉宾,直接上场表演了。 可怜啊,他什么都不懂!不过,他的傲慢的勇气还是征得了全场的一片喝彩。 而后台,那个真正接受过正规训练后答应要上台助演的,却是一个更为年轻的特技演员,他才是在吴桥演艺场里赶场子的真正的好手!他们这群活跃在吴桥的替身或者特技演员,往往对节目的精彩度增光添彩不少,当然,参与这样的表演,完全是凭着自身的技能和胆识。 却说这位特技演员刚从茅厕如厕回来,见原本属于自己的生意竟然被人顶了,不由得火冒,也和管事的大班生了争执,当时就要砸场子了,这时,大爱魔术团的负责人才知道出了差错。 让一个从来都没有接受过技术培训的人,在炸弹爆炸之前上演“生死大逃离”,这怎么可能?! 魔术团里的所有成员都傻眼了,心也跟着悬到了喉咙口!可惜,在人们的期盼中、在众目睽睽之下,邹步彩已经被高高地吊了起来…… 第102章 魔术惊魂 第1o2章 魔术惊魂 被吊起来的邹步彩悬空蹬腿晃悠着,他将被送到一个将近三米高的跳板上,跳板上放着一只打开了的大木箱,邹步彩会被送进那只木箱里,而陪伴他的是木箱底部绑着的一颗小炸弹,炸弹的引线连在后台升降滑轮的助手手中,此刻已经引燃。八一小说网 ≥ 这个节目的惊险在于,被吊起来放进木箱的演员必须在炸弹引爆之前解开绳子的死结,然后跳到旁边的滑梯迅逃走,否则便会被炸得死无全尸! 邹步彩当然不知道这其中的危险,不过,被掉在空中的滋味也并不好受,加之老邹也有恐高症,晃晃悠悠地,吓得他浑身瘫软了,他不敢四处张望了,便赶紧闭着眼睛,但仍然不住地大声怒斥这帮没了人性的家伙。 可是,他越是起劲地斥骂,底下的观众就越是开心,都认为这可能就是魔术节目的一个噱头,故意这样安排的,人们露出善意的笑,还连声夸赞老邹演的太投入、太逼真了,以至于不断地爆如雷般的经久不息的掌声! “这可怎么办?!”魔术团的老板急了,他的脑袋在快地转动,在以往的经验中翻寻着对策,可是,从来没有这样的尴尬过。 这时,“大爱魔术团”的老板就如同憋了太多的尿却找不到厕所一样,汗渗渗地来回踱步。 尽管,他们也有临时应变的魔术手枪保驾,就是,在引线燃至靠近木箱大约三米远的时候,假如演员还没能爬出木箱,就果断射铅弹,掐灭引燃的引线,以确保演员的安全! 这样的情况,对于一个久经沙场的演员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但是,今天的情况实在太特殊了,老邹觉得是个很称职的门外汉,他对魔术的理解度是零! 让一个从没接受过魔术培训的人玩这样的危险游戏,无异于往火中投弹!不要说让他在三米高的空中坦然地跳出木箱,再跃上滑梯了,估计,只要他一慌神,就会从半空摔下,那,肯定是要出人命的! 催促的锣鼓一阵紧过一阵!演出在人们期盼的眼神中已经开始了。这就意味着,危险正一步步逼近快要吓得疯的邹步彩。 这个时候,骂那个不负责任的节目调度和导演?那是极不明智也绝对是毫无作用的! 那个专管走穴过来的演员,调配这些走穴演员工作的老师傅,因为家中老母重病,探亲回家去了;而临时帮忙调配演员的汉子却是个不折不扣的酒鬼,演出主管几次三番地跟他讲这个工作的重要性,可就是不长记性。 今天,本来是已经安排好了,要让一个曾经有过多次合作、并且才艺功夫绝对一流的杂技演员来帮忙出演逃脱这个节目的,谁知,那个演员上了一趟厕所,竟然就闹出了这样一件事情?! 魔术团的老板到底是老江湖了,他的脑袋像上了条的闹钟一样,飞地运转着!在那根吊绳快要将邹步彩送到木箱的时候,与那个杂技演员如此这般的交流了一番。 随即,就见那个杂技演员一个潇洒地翻身,连翻了几个筋斗,到场中央时,抬头一瞧,故作惊讶地看见被吊起来的邹步彩,如唱戏般念了一句道白:“兄弟,这是怎么回事?别急啊,我来救你!” 台下的观众都不知这魔术怎么演了,好像在唱戏了,都感到好奇,每一个人都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盯着还在空中骂人的邹步彩看。 然后,那个杂技演员朝后台大叫一声:“师弟,掩护我!” 只听得“啪”的一声,已经燃着的引线嘎然而止,接着,那个演员已经蹿上了滑梯的扶手,猴子般蹿上了跳板,靠近木箱,直接解开了邹步彩身上的绳索,拉他出来,把他搀扶到滑梯上,顺着滑梯滑下去。 观众有些不乐意了,这叫什么逃脱?哪有什么刺激了?底下就开始乱哄哄地议论开了,更有人毫不留情地连声追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忽悠人呐?! 然而,台上的汉子们依然故我地紧张有序地整理着绳索和道具。 看演员们一个个的都很认真的样子,观众也慢慢地冷静了下来,继续耐心地却又不失忿恨地等待着,他们想要看看,这个“大爱魔术团”究竟要耍什么鬼把戏? “你往哪里逃?”刚刚安静的舞台上突然又传来这一声吼,像极了京剧的一声爽朗地道白,十分地干净有力。 快要失去耐心的观众疑惑地循声望去,但见那个杂技演员被几个大汉团团围住了,他手捂着小腿部,表情是极其夸张的痛苦,很明显,他在演戏,他用他的动作和表情演示自己的腿部有些受伤了。 虽然没有邹步彩的逼真,但是,善良的观众还是原谅了他们。 “把他绑起来!”魔术团的老板亲自上阵来了,他带头取来刚刚从邹步彩身上解下的绳子,将那人反剪双手绑了起来,还不住地吼道,“我看你怎么能够逃脱我的手掌?来人啦,将他捆紧了,吊起来!” 于是,众人一起上前,拉着滑轮,把那人吊了起来,一切便又顺理成章地重头开始。 直到那人解开绳索,爬出木箱,跳上滑梯逃走,再到木箱被炸,整个过程用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 观众们持续了近十秒钟的恐慌、后怕和担心,在看到那个杂技演员顺利地逃脱并且笑盈盈地出现在观众当中时,人们便报以惊呼和经久不息的雷鸣般的掌声…… 这个小小的类似于舞台剧的表演,经过了人们的质疑后,经过大家的共同努力,居然得到了人们的认可?成功了?! 魔术团老板有些心虚,他在后台稍稍将幕布拉开一条缝隙,窥视了一眼场内的情况,看到人们开心的笑脸时,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彻底放下心来。 他走到受了惊吓还未缓过神来,依旧是面如土色的邹步彩跟前,他要老邹和他一起分享成功的喜悦,便对老邹深深地鞠了一躬,再真诚地道了声:“谢谢!” 邹步彩狠狠地瞪了那个老板一眼,问道:“你们为什么要如此捉弄我?” “实在对不起啊!这完全是我们的一个失误,对此,我谨代表大爱魔术团的全体同仁真诚地向你深表歉意!不过,也正是因为有了你的参与,才使得我们的这场演出有了新的创意和更加精彩的内涵,最终还博得了众人的认可和欢迎!为了表达我们对你的一片诚挚的谢意,本团愿意奉上细银五十两!”老板因为自己开心,所以难得大方地对邹步彩笑笑,庆幸自己在紧急时刻,还能如此冷静地想出这样一个金点子,便也佩服了自己一下,那么,奖励一下眼前的这个冒失鬼也不足为怪。 作为“龙须沟蚕茧场的”一场之主的邹步彩,银子、金子的见得多了,习惯上是无所谓的!可是,现在的情况是,自己被人骗了,已经到了身无分文的境地。他第一次深刻地感受到了没有钱的苦恼,现在,再看这位老板拿来的这五十两细银,便不由得感慨良久,一时间,竟然还流下来激动的泪水。 “大爱魔术团”的老板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位还是一个感情极为丰富的性情中人呢,以为邹步彩深受感动了,竟然嘻嘻一笑,以成功人士的神色安慰道:“好汉,莫要如此,你这般垂泪,倒是让我不好意思了!” “恩啊,我是想,刚刚我连命都差点送掉了,你还会在乎那件东西吗?”邹步彩灵机一动,想起了刚刚在舞台上显威的魔术手枪了,就很想得到它,却不知那东西叫什么,倒也急得不行,便很直接地拿手指着魔术师腰间的那把魔术手枪。 那个老板用探究的目光认真地看了看邹步彩,他怎么也猜不透邹步彩的心思,便索性笑而不语。 “有了那家伙,逮住了那个该死的刘三,拿那东西收拾他?那多有范儿啊?!以后,我看谁还敢再跟我烦?”邹步彩心中想道。 “大爱魔术团”的那个老板今儿个也特高兴,心情爽透了,就是因为他很及时地制止了一场命案,还在紧急之中,迅策划了一个好点子,避免了一场祸事,并且成就了一个好的口碑,情急之中还创作了一个崭新的演出模式!心中甚是欣慰。 他这样一想,那么,送一把就要淘汰的破枪给这个合作者也不为过。 试想一下,假如今天的演出葬送了一条人命,乖乖,又岂是一把破枪就能解决的?真该感谢菩萨保佑了“大爱魔术团”啊! 于是,那个团长兼老板的魔术师就很慷慨地解下腰间的那把破枪,递给邹步彩之前,他还退掉枪膛里的铅弹,教会他如何操作,并告诉邹步彩:“这东西叫‘枪’,我们用的这种东西叫‘魔术手枪’,是从西洋引进过来的。欣赏可以,伤人不行!” 邹步彩接过细银,第一次接受别人的施舍,感觉有点怪怪的;可再去接那把手枪时,就热血激荡,仿佛一下子强壮了起来。 他和“大爱魔术团”的那魔术师相互道谢,然后,就大踏步地离开了,他要寻找那个该死的刘三算账呢。 第103章 官路通其实是个小瘪三 第1o3章 “官路通”其实是个小瘪三 一连几天,邹步彩就拿魔术团给他的奖赏付了租金,暂住在一家小的旅馆里,白天到街上溜达,晚上回旅馆睡觉,倒也蛮有规律的。≥ ≯八一小说网 却说这一天,邹步彩惶惶惑惑地行走在大街上,正愁虑纠结之中呢,突然,前面传来一阵喧闹声,循声望去,前面不远的弄堂口,围了好多人。 邹步彩也正无聊着呢,便也凑了过去,透过人群往里一看,不由得惊诧万分,那个被人反手押着的人竟然是偷了他银子的刘三?! 谢天谢地,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邹步彩是既惊又喜,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快步冲上前去。 此时的刘三,颈项上挂着一只小的柳条箱子,脚下乱糟糟地摊着一片烟土,他低垂着头,眼睛无神地盯着地面,紧张地喘着粗气。这时,他已经被人用麻绳绑了起来,经人一推,那只小小的柳条箱子便在他的胸前晃过来荡过去的。 邹步彩看了都觉得难受,他轻咳一声,也不由自主地用手捏了捏自己的脖颈,然后,便大踏步地冲过去,扑向刘三,挥起拳头就打。 “你是何人?怎么拦着一个犯人就打?你跟他有什么瓜葛?”押解刘三的左边的那个大汉托住柯寒的手臂,呵斥道, “不要妨碍了官差办案!我们两个是京城的便衣捕快,跟踪这个刘三多日,今天终于捉了他,正要押回大理寺审理呢!” 邹步彩一听才知,原来,刘三是被京城有名的便衣捕快缉拿了,如果没猜错的话,他们就是名闻遐迩的,素有最佳搭档之称的京都第一捕快李潇和张嘉栋! 这是好事啊!邹步彩大喜,赶紧朝那二位捕快躬身施礼,回道:“我与这厮是老乡。几天前,我请他办事,不料,却被这厮骗了!他吃了我的不算,还偷了我所有的积蓄,逼得我走投无路了,幸亏有人帮忙给了些银两,我就在京都守着,看他还出不出来?不曾想,今儿个就碰到他了,怎么能轻易放过?二位神捕,真是京都民众的福星啊,真不知如何感谢了!草民唐突,贸然过来,只想让他交出我的东西,情急之中,冲动有余,打扰之处,恳请捕快原谅!” 大个子捕快略一点头,沉吟道:“哦?原来又是一个受害者啊!我们当你是他的一个赌友,前来讨债了。” 另一个捕快推了刘三一把,也跟着骂道:“这货色,仇家还会少吗?” “敢问二位,这个刘三,这会儿又到底犯了什么事?”邹步彩急急地问那捕快,不忘要追回自己的银两和绸缎以及人参诸多物件,遂又跺脚吼道,“我要问他讨回我的银两!那可是我的救命钱啊!” “我们俩盯着他,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甚至几天前,刘三受邀前往‘太白酒楼’的事,也在我们的掌握之中呢!”俩捕快见邹步彩急成什么样了,便安慰道,“不过,今天总算将他缉拿归案,对你们,对朝廷,便也可有个交代了!” “‘太白酒楼’宴请的事,你们都知道?”邹步彩有些愤懑,“那你们为什么不捉了他?害得我也被骗?” “没有足够的证据,我们如何捉他?怎么,那天宴请的事也与你有关?”大个子捕快问道,“哦,那么,你不妨也随我们一起去大理寺做个见证,倒也省得我们四处收集证人和证词呢!” “能惊动大理寺的案件,不会是小案件!这个刘三,竟然有这般牛叉?”邹步彩挠了挠头,有些惊讶,想想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比这更重要的了。而把自己的经历讲出来,当做证词提供给大理寺,或许对整个案件的审理会有所帮助。 故而,对于捕快的邀请,无需推托,邹步彩便也欣然应允,随他们一起,押着刘三,往大理寺去了。 据史料记载,在古代,凡遇到重大案件,唐制由大理寺卿与刑部尚书、侍郎会同御史中丞会审,称三司使。明、清由大理寺、刑部、都察院会审,称三法司。决狱之权三在刑部,但大理寺不同意时,可上奏再裁。大理寺卿官职,隋初为正三品,炀帝改从三品,唐同。明、清均为正三品。可参与朝廷大政会议。清光绪二十四年(1898),一度并入刑部。 随捕快一起来到大理寺,那里早就有人守候多时了,大理寺卿一脸端庄,已然坐在了大堂之上。 邹步彩很烦这么多的程序,便留在大厅之外,他自觉地闪在旁边,等候讯问见证时再进去,直面对簿。 这时,就听见大理寺卿大喝一声:“刘三,你身为郑王爷府中的一名家奴,不好好司职,竟然内外勾结,贩卖毒品,将你捉了个现形,焉敢不服?” 大理寺卿的这一声断喝,十分干脆利落,丝毫也不含糊。 候在外面的邹步彩听了这声如洪钟的讯问,犹自怜惜,倍感惭愧,就如同被人在脸上扇了一巴掌。心里想道:哎,堂堂的一个大老板,竟然被一个小佣人耍了?若是传了出去,还有何颜面见人?所谓的“官路通”,其实就是一个瘪三,充其量就是一个王爷府上的一个佣人而已。 却看那刘三,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浑身瑟瑟抖,他知道,这一次,事儿犯得大了,不由得一阵恐慌,为了免于体罚,他便将自己曾经犯过的罪行一一说了出来。 几个月前,王爷府中丢失的两只“紫饰金鱼袋”也是他“顺手”带出去的;而那个镖局武夫罗汉民押解的标的其实就是烟土,罗汉民遭抢也是刘三所为,他花钱雇用罗汉民帮他送货,然后,又雇人抢了标的,独吞了押金,却逼得罗汉民有家不能回,最后当了土匪,进了掘金社,得亏后来柯寒的帮忙,使得罗汉民脱离了苦海。 而这一次,刘三上街去帮王爷去取青花瓷时,正巧碰到他已经跟踪了好几天的邹步彩,并且已经从“太白酒楼”弄来了登记信息,知道他是紫阳县人,编了一套故事,诈骗了邹步彩,可恶的是,他毫无保留地拿走了邹步彩所有的积蓄,实在太狠了! 这一刻,知道了刘三的底细,邹步彩便僵住了,他气得差点吐血,就呆立在厅外,怔怔地朝厅内张望,盯着刘三跪着的背影呆,恨不能生吞活剥了这厮。 “大人!”年轻的捕快跨前一步,朝大理寺卿躬身施了一礼后,恭敬地说道,“这里有一名受害者求助,他愿意为此案的进一步深入调查而举证。” “好啊!”大理寺卿盯着刘三看了一眼,似乎是很得意于有人前来举证, 捕快将邹步彩让进大厅,示意他跪着说话。 邹步彩跨进门槛,跪下道:“草民邹步彩叩见大理寺卿,求大人给草民做主!” “何事?不妨慢慢说来,有本官为你做主!”大理寺卿倒也十分热情。 “大人,我是来自龙须沟的一个外乡客。这次,来京都是有要事求见镇北侯的,只可惜,我人生地不熟的,找不到门路。正在焦虑着呢,就来了个刘三!”邹步彩咬牙切齿地道,“他自称是工商联驻京办的联络员,我便信了他。当天,在‘太白酒店’宴请了他,谁知,他竟然拿了我所有的积蓄,那可是咱的救命钱啊!我那蚕茧场百十号人等着我的好消息呢,可是……谁知竟会是这样的结局?我现在只想拿回我们的救命钱!” “有多少?”大理寺卿端正地坐着问道。 “大概有纹银226o两,都是细碎的纹银!”邹步彩怕这样的回到让人整不明白,赶紧解释道,“来时带着的有2285两,后来花销了一点……” “那个,我都用掉了!”不等邹步彩说完,刘三就急了,他也不敢告诉在座的每一个人,他去参赌、嫖宿,把顺来的银子全都花光了。 才两三天的功夫,他竟然将两千多两的银子全花光了?简直不可思议!真够大手大脚的啊!现在,他又恢复了干净身子。 后来,为了捞钱,他充当掮客,马不停蹄地又联系了老主顾万方和邱自足,帮他们促成了一笔鸦片生意,而他得到的就是提取差价,再收取服务费。 可是,就在街头弄堂口的一个角落里,正要置换钱箱的时候,京都第一捕快李潇和张嘉栋就突然地出现在眼前。 死不要脸的刘三当时就有点害怕了,虽然有所挣扎,但毕竟不是名捕快的对手,当时,那个答应陪他最后干一票,将永远放手的大毒枭万方和忠实的客户邱自足,连钱箱和烟土都不拿就溜之大吉了。抛下一个失魂落魄的刘三蹲在原地呆。 刘三归拢一下脚下的大烟土,提着钱箱在原地站着,当时就傻眼了。他和捕快不是一次打交道了,深深知道他们的厉害,只得乖乖地束手就擒。 …… 大理寺的大厅内,捕快拿起扔在地上的小小的柳条箱子,拎起来走到大理寺卿的跟前,说道:“大人,这钱……” 大理寺卿沉默着,他看了看一脸愁容的邹步彩,简单地道:“我看,他比谁都急着要用钱,不妨先兑给他吧!这是人家的救命钱!” 邹步彩听得真切,当下感激不尽,连声说:“京都的大官就是不一样,这个办事效率嘛,更是冈冈地!” 大理寺的人果然就是说到做到,立马就有人拿来了纸和笔。 邹步彩便当着大伙的面,写下了一张收条,然后签字画押什么的,一会儿的功夫,就搞定了。 邹步彩随手打开已经封好了的钱箱子,从中取出一张银票来,他看了看,都是国字头的“顺昌”号1oo两一张的大面值,虽不及细银俏当,但毕竟也是国号的银票。 因大理寺卿的要求,邹步彩将所有的银票都拿了出来,合计了一下,也是两千三百多两的银票,然后,便直接放进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包裹里,拍了拍手,就扔掉那只属于别人的箱子。 他长舒了一口气,眼角湿湿的,转过身来,很动情地再次跪拜大理寺卿。 第104章 深夜造访银行家 第1o4章 深夜造访银行家 被盗的钱又失而复得了,尽管购买的人参等物件早被刘三享用了,但邹步彩依旧很开心,他也顾不得再去找那镇北侯了,因为在外面耽搁太久,还是有点不放心家中的生产的,便退了小旅馆的房,急忙打道回府。八一小≧说网 经历过这一番的风风雨雨,邹步彩倍感身心疲惫,决计要好好地养蚕,等时机成熟了,自己搞个缫丝场,再也不用看那个丁挫人的脸色! “不过,眼下也只好再耐住性子,和老丁磨合吧!”邹步彩的想法很悲催。 然而,等他回到“龙须沟”,得到的第一个消息,竟然是,丁勇泉自愿将他的丁氏缫丝场无偿“捐赠”给了自己?这可是他回到龙须沟后得到的一份大礼。 熟知,这轻易得到的东西不一定就是好东西!果不其然,没多久,场子内先是闹起了集会示威,砸烂了所有的染缸,捣毁了所有的染料,就连机器都是破到不能再用了,那个一直高高耸立的大烟囱也无缘无故地倒塌了,就是说,他接手的其实就是一个空壳、烂摊子! 一切都得从头再来! 好不容易平息了集体示威游行的事件,跟那些老油条讲通了重整缫丝场的必然。 那些老油条们为了保住饭碗,勉强能够接受重组、重建,因为他们看到了邹步彩的实力,一整包的银票可都是自己亲眼看到的!就在现场!如果不是因为燃料染缸被毁,破旧的机器要重新置换,那么,那一整包的银票早就被当做安家费分下来了。 就为那些没有到手的安家费,那个带头闹事的大刘还一直耿耿于怀,觉得是自己对不起大家,拖了大家的后腿了。 于是,当场子要重建时,大刘最积极,干什么都是冲在前头。孰料,他的行为竟然无形中带动并影响了所有的原丁氏员工,这大刘,还是挺有号召力的! 翻新重建的各项工作都做的十分到位,让邹步彩看到了希望,他使信心满怀。 场子里忙的热火朝天,邹步彩也就加大了机器以及其他配套设施的采购力度,就连沿用多年的染缸也要换成半自动的机器了。 真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只要钞票到位,他看中并以认购的机器马上就可托运到场,邹步彩的心中就像灌了蜂蜜,甜到骺心。 谁料,等到下单订购了,却遇到了麻烦,除了金银细软那些硬通货之外,那一包银票竟然全是假的! 可是,这两千多两的国字头银票,怎么会是假的?当“顺银票行”的负责人告诉邹步彩这个消息时,邹步彩一下子懵了。他泼口大骂票行的人是瞎子,自己从京都带回来的银票绝对是真的,京都,那可是天子脚下啊!那地方,连狗屎都是香的,谁敢在太岁的地盘造假使诈?笑话!不要说你这小小的东坡分号了,就是那雷州府,也还是咱大顺银票的忠实用户呢,你票行咋的啦?京都都能用的银票,到你这立马就变成了假的,也忒他妈的欺人太甚了! 邹步彩一通海骂,引得路人侧目围观,直到“顺银票行”的负责人将他请到大户室,邹步彩还是振振有辞,最后到底惹恼了几个经理,睁一眼闭一眼地让保安狠揍了邹步彩一顿。 当时,愣头愣脑的二狗子也被引到隔壁,细细盘驳追问了一遍,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便悻悻地放了二狗子,让他回去带一个明白人过来。 于是,柯寒便跟过来了。 在这月光如水的夜晚,守在陌生的小屋前,听邹步彩诉说这段时间不平常的经历。 一想到这些,邹步彩就心怀愤恨,可恶那魔术手枪也不争气,关键时刻掉了链子,否则,他哪会被关在这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倚靠在小屋的窗下,望着如盘似明净的月亮透过小窗洒下的白光,邹步彩却仍旧是闷闷不乐,他的内心怎么也敞亮不起来。 小窗下,背靠砖墙而坐的柯寒也听到了邹步彩的叹息声,安慰道:“好事多磨!不要着急。” “其实,我是担心我们新建的‘龙泉缫丝厂’会不会因为资金的断链而挫败!”邹步彩对柯寒说道,“现在,真的可以说是满盘皆输啊!” “我也知道事情的原委了,在我看来,没那么严重的!”柯寒敲了敲窗棂,肯定地说道,“好了,今晚上先好好休息一下,别想那么多,明天一早上我再来,一切都会解决好的,请相信我!” 邹步彩隔着窗子“嗯嗯”连声地答应着,听到外面远去的脚步声,他踮起脚尖,透过窗子,目送着柯寒的背影,暗自垂泪…… 对于假钞,柯寒的心中也是疑窦重重,至于古代的防伪技术,更是一窍不通。假如邹步彩被人讹了,也无从追究的,因此,他要亲自弄清事件的真相,如果有可能的话,他还想侦破这个案件,免得有更多的人受害! 离开小屋后,草草吃了些卤面,他就让二狗子先回旅店休息,自己则连夜匆匆赶到他花钱买来的地址——东坡“顺银票行”(也有人称之为顺昌票行)在后山的总经理私藏别墅。 跨马疾驰,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后山别墅,按照那个看守邹步彩的汉子的叙述,很轻易地就找到了这座名为“中堂”的别墅。 柯寒拴好黑骏马,径自走近“中堂”,他有节奏地敲开门,很熟络地对一个一脸狐疑的老妇人呵呵一笑,说道:“胡妈,我找石总!” 柯寒的金丝不仅买来了这座别墅的地址,还买来了这里的具体到佣人家丁的名字,故而就对那个为自己开门的老妇人称呼一声“胡妈”,也就不足为怪了。 这个经理竟然是前身的本家?因此,柯寒在叫门的时候不由自主地笑出声来。 柯寒太了解接见这一套流程了,便先制人,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却还是主动解释道:“预约好了的,不用请示了吧?我和石总谈点业务上的事情!” 那老夫人马上正色道:“咱家老爷从来没有夜间接待访客的规矩,公子,你大概找错地方了!请回吧!!” 柯寒哪管那么多了?他笑着朝迎面的门口挥挥手,很老道地叫道:“石总!” 老妇人一愣神,柯寒就已经转身钻进了大院,对胡妈抱歉地一笑,直接迈步上楼。 “谁啊?”听到陌生的敲门声,石总有些恼火,心里疑惑着,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未经允许,就自己过来了? 推开石总的房门,柯寒还是轻轻地在门上敲了两下,躬身叫道,“石总,抱歉得很,这么晚了还来打扰……” 对于不请自来的不之客,向来都是石总的讨厌对象。 “你是谁?请你出去!”石总阴沉着脸,朝门口往楼下嚷道,“胡妈,这是怎么回事?” “石总难道就不想知道假钞的来历吗?”柯寒并不着急,等石总喊完了,才浅浅地一笑,不急不慢地道,“当然,你可以无所谓,不过,若是朝廷那边知道了,追究下来,不知石总作何感想啊?” 石总听了柯寒的话,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从躺椅里站起来,不安地望着柯寒,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不过是一个责任感很强的公民要来向您讨教,互相帮助而已!石总怎的就如此紧张啊?”柯寒走过去,自己一屁股埋进了靠近门口的一张藤椅里,翘起了二郎腿,戏谑地问石总,让气氛慢慢地缓和了下来。 “互相帮助?”石总好像有点动心了,他也重新回到躺椅里,盯着柯寒追问道,“我怎么听不懂你的意思了?你能给我什么帮助?” 柯寒从怀中掏出一根金丝,递过去,很平静地道:“我想知道咱大顺是如何防治假钞的?我也在找这个造假的源头……” “老爷,真的不关我的事情啊。”这时,胡妈突然跌跌撞撞地推门进来,很紧张地看了看石总,再面对无比放松的柯寒,她有些不解,但还是伸手往前一挥,弓着腰,颤抖着声音道,“公子,您请走吧!” “好了,你先下去吧!”石总对胡妈说道,竟然是截然不同的态度,让胡妈很是诧异,更雷人的是,老爷还要同柯寒商讨什么事情呢,只听石总对胡妈再叫道,“冲两杯茶来,我和这位公子有事相商,别忘了,再要进来,先敲敲门。” 胡妈虽然很是不解,但还是躬身作揖,她一边点头称“是”,一边就退了下去。 “我们共同的敌人是假钞!”柯寒一本正经地道,“你知道吗?今天你们收押的那个人是我的朋友。” 石总一愣,又警惕起来,他怔怔地望着这个讳莫如深的汉子,再望望手中还捏着的一根金丝,就如同接到了一只烫手的山芋,有些后悔,更多了些恐慌。 “自始至终,他都完完全全是一个受害者!”柯寒话锋一转,强调道,“你们票号哪有权利将一个无辜的百姓关了禁闭呢?要知道,这可是犯法的,若是让天下黎民百姓都知道,‘顺银票行’东坡分号竟有随意关押客户的事情,恐怕不好收场吧?!” “这个……?”石总吱唔了半晌,推托道,“我并不知情的,不过,好像你的朋友还拿着凶器恐吓我的手下了,难道,一个拿着假钞的客户就可以为非作歹吗?” “他在行使正当防卫的权利,不是恐吓!当他听说,自己拿着的一包银票都是假的,能不急吗?你们又是那么的强势,根本就不听解释……”柯寒态度坚决地道,然后,从藤椅里站起来,走到藏品柜前,很潇洒地拿起一只翡翠樽,掂量着,大有一不留心就会摔到地上的那种豪放,笑着问道,“石总,你确信我有足够的耐心和你聊天吗?!” 柯寒越是平静,石总就越是紧张了,他知道,此刻喊来家丁和保镖是极不明智的,眼前这个家伙,浑身透着的一股凌厉之气,不容许你有半点的犹豫。于是,就在柯寒快要甩掉手中的翡翠樽时,他才明白柯寒的真正目的,连忙尴尬地陪着笑脸,站了起来。 第105章 大顺朝的防伪技术 第1o5章 大顺朝的防伪技术 “公子请稍安勿躁!”石总看到柯寒拿着翡翠樽,就要松手了,便赶紧站起来,他连连摆手,示意柯寒千万不要鲁莽,随后又道,“有点误会也好商量解决的嘛,何苦要弄得这般紧张了?” “是误会吗?”柯寒反问道,“那还关着我的朋友干嘛呢?他在这呆一天就是一天的损失!我们那边场子里的事情多的要命,恨不得每一个人都是三头六臂才好!可经过这么一闹,原本扩建的工程都停了下来,机器设备啥的也都成了泡影。 ≧ 你说,这都板上钉钉子的事情了,一下子就这么黄了,搁谁头上都不好受!什么都没得着,还要付给人家生产厂家违约金。那个啥,假钞真害人啊!当然,我们也不能因为自己吃亏了,就非得让你们票号来承担,但是,这也的确不是我们的错啊!刚刚我就说了,我们共同的敌人是假钞,那么,我们为什么不能精诚合作呢?来个国、民合作,一起打击制造假钞的犯罪分子呢?!” 柯寒说的振振有词,石总听了也觉得头头是道。 “今天我来,主要是要交涉关于拘禁我那朋友的事情的。我的意见很明确,你们必须得放人!哪怕他犯了天大的罪过,也轮不到你们票号来随便拘人!至于假钞,我懂的,不能再放行了,你们没收处理也是应该的,但是处理问题也得讲究方式方法啊!怎么能对人民群众吆五喝六的呢?他们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啊,我的大银行家!”柯寒很牛掰,他依旧是慷慨激昂,大顺朝的一个大银行家在他面前被训斥的连连点头,柯寒也觉得无趣,他不喜欢一言堂,便瞄了一眼石总,摇摇头,很和气地问道,“我是不是说的啰嗦了点?石总,你也表一下自己的意见和看法嘛?!” “还有什么可说的呢?那个家伙拿着手枪要杀人了,还被他强词夺理地说成了正当防卫?!不过,这位虽然强势了点,但还是蛮讲道理的。” 石总心里这样想着,便赶忙凑近了柯寒,诚惶诚恐地说道,“公子所言极是,那些假钞不能再流失了,必须没收,可惜,你朋友的事,我们也是爱莫能助。” “怎么就爱莫能助了呢?”柯寒问道,“我们是相互帮助嘛!你收了我们的假钞,我们的损失便要找那些造假的王八蛋收回来,你们恨假钞,我们同样也很痛恨假钞,就这一点,我们已经是共通的了,怎么就不能够友爱互助了呢?!起码,你们应该告诉人们怎么识别假钞嘛!尽可能地减少老百姓的损失啊!” “这个,恐怕不好吧?”听柯寒说了一大堆的话,石总也没能被柯寒所左右,他坚决表示反对,他说道,“我们的防伪技术本来就比较幼稚,若是再公开的话,恐怕反而便宜了造假者,那岂不更糟?” “你对自己的技术就这么没有一点信心?你们这可是官银!”柯寒失望地摇摇头,“既然都简单到人人可以临摹了,那为何就不能想想改进措施呢?难道就没有想过要好好地改进一番么?” “所以啊,我们就更不能大意了!”石总一时语塞,对于柯寒的意见,他不敢苟同,便僵持了。 其实柯寒也知道,历古以来,黑社会有黑话、学术圈有术语、理论界也有自己的一套模型公式,而票号里,更有他们的暗号和密码。 打从他穿越过来,也用过不少银票,就自己的经验而言,便知道,古代票号向来都是“认票不认人”!他们防伪的手法也更是层出不穷,而且极为保密,外界难以得知。这也正是自己越好奇的原因。 然而,对于自己刚刚说的,要票号教会人们识别假钞的能力,实在是有点强人所难了,在这个技术落后的年代,那不是教会人们去造假吗?! 想想也是,这毕竟是在古代啊!不好与咱那个时代相比的,什么水印、暗花、条形码的,他们现在根本还做不了。毕昇老先生明的活字印刷术还只在小范围内试用。 柯寒和石总一下子都沉默了,气氛就有点尴尬。 这时,胡妈端着茶托过来,放好了杯具、茶盏,斟满了茶后,很客气地对柯寒和石总说了声“请慢用!”,然后就躬身退了回去。 石总好像在想着什么心事,他也不招呼柯寒一声,就独自端着茶盅,无声地抿了一口,再轻轻地放下茶盅,这才回过头来,问柯寒道:“刚刚你说愿意与我们一起打击制造假钞的犯罪分子?” “怎么,石总对我这个小本家没有信心?”柯寒笑问。 “那倒不是!”石总很平静地答道,他重又看了看柯寒,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在想防伪的事,因为繁杂,所以,我真不知道该如何跟你解释了,正纠结着呢。” 原来是老本家有点动心了!老石能迈出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柯寒当下大喜,表面上却轻描淡写地回道,“随便说说就行,毕竟,我不是做这行的,大略知道一点,对破案会有大的帮助的。” “我们‘顺昌票号’的银票上,有一个‘昌’字的水印,”石总的语很慢,“写银票的笔迹上也有暗号,某个字的拐弯可能内藏玄机,横与竖、撇和捺都有暗记;在银票的某个角落,扎一个针眼;老百姓是看不懂银票的,因为上面全是密码,‘谨防假票冒取,勿忘细视书章’12个字,是12个月的代号,‘堪笑世情薄,天道最公平,昧心图自利,阴谋害他人,善恶终有报,到头必分明’3o个字,是一个月中3o天的代号。‘生客多察看,斟酌而后行’,其实是‘一二三四五六七**十’;‘国宝流通’,其实是‘万千百十’。银票上有印章,水印,汉字密印三套防伪标志。然后的几句话代表了存款的数目什么的。然后各取一个字,凑在一起就是某月某日在某地存或取多少钱,着重的字用水印,所以从外表来看根本看不出什么,汉字密印过一阵就换一次,以防被人破译。而汇票只要一兑付,就会立即销毁。” “哦,真的蛮复杂的!”柯寒恭维道。 而唯一让他感到惊讶的是,大顺朝居然也已经有了水印?不过,究竟水平如何,还不得而知。因为之前,柯寒用银票的时候,也不曾留意过那些票票上的记号。 而相对于水印,那些暗号就不得不让人有些担心和失望了,只是换换句子,换换类似于诗句的暗号而已。 怪不得,平时看到的那些银票上都是些奇怪的汉字和一些让人不明白的句子,而就其技术含量而言,也确实是低了许多,因为一旦被人破译,那银票就什么都不是了。 难怪这个石总不肯答应柯寒,据他讲,原来,这些黑话式的手法,除了防伪的作用,还有就是不让其他商人沾手这门生意的“护城河”,无论如何,这国字头的“顺昌票行”绝对垄断的地位不容改变! 这样的银票,柯寒曾经在一家博物院里看到过,那是一张 “日升昌票号”186o年的汇票。在中国,这些作法的神秘性,远远过了同时期摩根、巴林银行,有人也因此说,中国的票号比摩根、巴林银行“聪明”。 “那么,您说我朋友由京都带回来的银票有假,它究竟假在哪里?”柯寒不解地追问,“总得让人明白啊!” “这很简单,”石总笑了,他反问柯寒,“试问,这二月有三十号吗?你朋友手中的银票,存入时间是几乎都是二月三十或者是二月三十一号?你说,有这样的日子吗?这个作假的也太没见识了、太没水平了。再者,那上面的水印一看就是假的,虽然植入得较好,但是,它的位置有问题!为了慎重之见,我们的工作人员还是仔细地做过校对,才敢确定,那个包裹里的银票全是假的!” “原来是这样?”柯寒惶然大悟,这才躬身朝他的本家行了个礼,说道,“今天仓促来访,竟也学了不少东西,感谢你百忙之中的接见!那个,我谨代表我的朋友向受到惊吓的你和你的员工表示真诚地道歉,明天,等我朋友出来后,定将一一谢罪!” 这一刻,石总突然地有些莫名地感动,细细看来,这个凌厉霸气又十分强势牛气的小伙子,其实,做事还是挺上路子的嘛! 因为有个共同面对的目标,石总与柯寒之间的隔阂消除了,石总也觉得轻松自在多了。 从柯寒进门开始到现在,石总难得地露出一张笑脸,他朝柯寒招招手,热情地邀请柯寒再次坐下,一个劲地道:“那个邹步彩,明天你就带走吧!离这里越远越好!至于我们间的约定,那就是,一定合力要追查出那个制假的窝点!” 柯寒点头称是。 石总好像很兴奋,他转身取来纸、笔,写了一张《意见》递给柯寒,有了这张字条,柯寒随时可以去领邹步彩出来! 做完这一切,石总端起茶盅,孩子般的笑了笑,再朝柯寒举了举,道:“好!咱们这就以茶代酒,为了明天的胜利,干杯!” 柯寒欣然怀揣好石总写下的字条,也端着茶盅,高高举起,然后仰起脖子喝茶…… 第106章 告别东坡 第1o6章 告别东坡 天刚蒙蒙亮,柯寒就和二狗子来到了“顺昌票行”在东坡的分号。八一小说网 ﹤(因为这个票行以兑换官银为主,当地人又多称之为“顺银票行”,不管怎么叫法,指定就这一家。) 那两个看门的汉子见是柯寒来了,会意地一笑,道:“好汉,来得这么早啊?” 柯寒嘻嘻一笑,从怀中掏出石总签署的《意见》,对两个汉子道:“石总的《意见》在这,不好意思,我现在就要带走我的朋友,有问题吗?” 那两个人接过《意见》仔细地看了又看,相视一笑,将字条还给柯寒,再拱手道:“石总有交代,请好汉劝你的朋友放下那个装有假钞的包裹,那银票由总务处盖戳收纳,签了字据后即可走人。” “那是自然!”柯寒很随和地一笑,就朝小屋里面走去。 邹步彩已然早被惊醒,他倚靠着砖墙而坐,手捂膝盖,双腿交叉盘着。他面带憔悴并且略有讶异,好像还有点不敢相信柯寒会这么早就过来,他不明白柯寒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有如此大的能量,这么快就实现了自己的诺言,他甚至还有一些担心,与柯寒的交往到底是好是坏? 这世道,哎……,正好在柯寒进来的时候,邹步彩长叹了一口气。 “怎么啦?邹大厂长!慨叹什么呢?”柯寒拎着一只装满豆浆的竹筒和几块“大郎烧饼”走了进来,他也盘腿坐在邹步彩的对面,朝他笑了笑,说道,“怎么?一想到要走,竟留念起这个小屋,舍不得走了还是咋的了?” “石大侠?您的能量不小啊!”邹步彩隐晦地笑笑,“又让你费神了,真不知该怎么感谢你了!” “都是自家兄弟,何来感谢?”柯寒平和地笑了笑,别看他平时叱咤风云的,十分牛叉,但是,面对兄弟们,也还是蛮憨厚的。 邹步彩不再多话,只是默默地接过柯寒手中的豆浆和烧饼,狼吞虎咽地干了起来,这家伙,饿得可以,瞧他这般模样,哪像是吃饭了?分明就是猪猡抢食! 随后进来的二狗子愣了一下,他刚要说些什么的,却被柯寒挡了回去。 就在这时,“顺昌票行”开工的铃声响了起来,人群66续续地走向办公区域,在经过柯寒他们的这座小屋时,不由自主地伸头看看,就惹得邹步彩不开心,没来由的朝人家大吼一声,脾气。 也难怪他,这段时间,他就犹如站在刀尖上跳舞,经历了许多的艰险,还差点丢了性命,确实挺够委屈的! 邹步彩抑制不住内心的火气,朝路过的人火,柯寒就在旁边对人家陪着不是, 敲响挂在矮檐下的铃铛后,看门的那个大块头走过来,朝柯寒叫道:“好汉,总务处的人已经来了,你可以领你的朋友去交割了。” “好的,谢谢!”柯寒对那人点点头,看邹步彩也吃的差不多了,站起身来,对邹步彩说道,“我们去总务处一趟,办个交割,然后回龙须沟。” 邹步彩不明白交割到底什么意思,他咂咂嘴,用舌尖舔着甜甜的厚厚的嘴唇,满足地应声道:“那好吧,这就走!” 二狗子看邹步彩满足的舔着舌头,也不自在地咽了一下唾沫,随后十分惊讶地嘟哝了一句:“哇塞,三份的都吃了?也不留一点给我们?!……” 柯寒瞥了一眼二狗子,二狗子赶紧打住,随后,和柯寒两个人都饿着肚子,带邹步彩一起来到总务处。 总务处的人看了石总的便条,“哦”了一声,就对邹步彩道:“拿出来吧。” “什么拿出来?”邹步彩不解地问道。 柯寒赶紧拉住邹步彩,告诉他:“那个,你背着的包裹……” “干什么?”邹步彩不高兴了,“我的东西,凭什么要给他们?他们不是说这是假的吗?哼,我就不给了,这是我的东西,爱给不给!” 柯寒默默地走过去,拍了拍邹步彩的肩胛,然后帮他摘下包裹,递给柜台里的人,说道:“心情不好,你们千万别计较。” 那人却一声不响的板着面孔,自顾拿出一颗图章,在一摞假票的边沿上盖戳,柯寒看得真切,那个红戳戳只有两个字——“假钞”,盖好了印章,那人又将假钞数了数,再从抽屉里取出类似于现代的**,用毛笔在上面刷刷地写着什么。 不一会儿,那人将那张**也盖了一只私章,再扔给柯寒,冷冷地道:“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看那人的脸色,柯寒总是觉得,自己这一行人就好像是因为犯了律法,然后自己付了罚款而申请办了假释,这感觉很不自在,那人分明就是厌恶咱这样的人嘛! 柯寒阴沉着脸,默默无声地从地上捡起那张毫无意义的**,只是出于好奇而看了看,只见上面写着:“收到假票三千三百两整,特此证据。‘顺昌票行’东坡分号,大顺一十六年八月!” 柯寒将类似**的收据翻过来看了看,偌大的一块空白处,只有那人的一个私章。 邹步彩从柯寒手中接过**,却看也不看一眼,将那**撕了个粉碎,然后,团成一个球状,再猛地一甩手,狠狠地砸在那个人的脸上。忿忿地骂道:“老子钱都没了,还要废纸干嘛?!” 柯寒才不阻止邹步彩呢,刚刚看到那个办事的一副冷面孔时,柯寒也已心头不爽,要换做以前,恐怕早就飙了,还用得着忍到最后? …… 记得有一次在邮局办电子汇兑,拿好汇单了,排了半天,等到了自己,却被告之,吃饭时间到了。 他看看挂钟,还有两分钟呢,只嘀咕了一声,却被那人奚落了一番,便与他理论,后面的人也跟着起哄,那人却还振振有词了,竟然用方言大骂柯寒,估计他是以为柯寒不懂呢。 柯寒当即火冒,也用一口流利的方言回了那人一句,便吵了起来。 那人却将还有剩饭的饭盒投掷过来,搞得柯寒一身汤水,柯寒便一拳砸进窗口,用铁钳般有力的大手抓住那人的衣襟,将他拉到窗口,一顿猛抽。 待一会儿,再看那人的脸颊,不得了,鼻塌、口歪,满脸是血,哪里还有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了? 因为动静太大,把里面的领导也惊动过来了,柯寒这才慢慢收住了手。 那人却任由脸上的鲜血流淌,他要留着证据呢,还一个劲地扯谎,说是柯寒捣乱,用餐时间伤害了自己,本来就够忙的,却还被他施以一顿暴打。接着就哭丧着,耍起了泼皮无赖,说什么“领导啊,您要给我做主啊!”之类的话。 而柯寒身后的顾客仗义执言,纷纷替柯寒作证,围观者更是当面指质那人。可那人被拉住了还含血喷人,任凭别人怎么劝阻,却依旧大骂柯寒是个畜生。 围观的人群中,也不乏有人替柯寒抱起不平来,甚至有人骂那人:“这是个脑袋进了阴沟废水的严重脑瘫患者!没救了!!” 听了那人的恶骂,柯寒实在是忍无可忍,他飞起一脚踹开柜面上的玻璃,跳进那人的办公区域,抓住那人,一通猛揍,打得他满地找牙,众人见了,都忍不住鼓掌叫好! 那人被打得进医院住了将近半个月,还被勒令做了检查,而柯寒,毛事木有,还被人们宣称为抵制不正之风的正义汉子,虽然未经官方认可,在群众中,却是颇有人缘。 后来得知,被打的那人竟是某局长大人的侄子,在邮局这样一个窗口单位,依旧是一贯的吊儿郎当,真他妈的挨揍的货!别人倒是能忍则忍的,谁知,那次竟然碰到了柯寒这块硬骨头,愣是将他打成了缩头乌龟! 其后,就再没见到那人在邮局上班,听说,那个局长后来也犯了事,就连一大批沾了光的亲戚也跟着遭殃,全都从机关单位或是事业单位清退了出来。听说,局长的那些亲戚从各自的单位出来时,人们燃放鞭炮为他们送行! 那些光荣的往事啊! …… 这一刻,柯寒耸耸肩,无可奈何地笑了笑,伸出手去,阴损地对那个办事员说道:“我刚刚说了,你大爷今儿个心情不好,提醒你们注意了,却还是这般不小心?那个,被你们称作凶器的那把魔术手枪呢?” 这会儿,那人有了点笑纹,不过,很尴尬,脸上的肌肉毫无规律的抽搐着,很不自然地笑道:“我,这就去拿,请稍等!” 走出票号,邹步彩疯似地吼道:“刘三,王八蛋!” 柯寒很怜悯地走过去,拍着邹步彩的肩胛,安慰道:“都过去了,要看着未来,不要老是想着过去的日子,那样,会显得你太过苍老!” 邹步彩却依旧闷闷不乐,这么多的遭遇和打击,已然磨损了他一贯的锐气。 他仰起头,看那游动的白云,有点羡慕起它们的自由自在了,再调过头来,问柯寒道:“好像,你永远都不知道愁苦?” “我不觉得唦!”柯寒笑道,“很多事,你要是觉得它是个事,它就是个事;你要是不觉得它是个事,它呢,就不是个事!这话有点拗口,这么说吧,经历就是财富!” “经历就是财富?”邹步彩念念叨叨地沉吟片刻,似乎明白了其中的道理,转而一笑,对柯寒道:“快走吧,貌似我离开龙泉太久了!……” 第107章 丫头们加一股 第1o7章 丫头们加一股 听说邹厂长回来了,龙泉缫丝厂的上上下下都热闹开了。八一中≥文网 虽然厂子里的人都知道,这次,邹厂长出差去购买机器设备,不仅受了骗,而且还差点送了性命! 但是,大家都很照顾他的感受,全当毫不知情,依然都是嘻嘻哈哈的,只是,原本准备的接风洗尘却被愧疚难当的邹步彩紧急叫停了。 他很为自己的失败而惭愧,虽然,几千两的银票还不至于击垮自己,但是,这样的事情竟然生在曾经以为很强悍、很聪慧的自己的身上,也实在是个不小的打击了。 他有些怨恨自己,怎么这么幼稚了? 回来后的第二天,他就拎着一袋子的白馒头和一瓶开水,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很固执地把自己锁在了那间木屋里,他说他要让自己好好地反省反省! 可是,这个时候,正在建设中的土建和机器留位,以及新设备的调试等等工作,都必需要有专业技术人士来指导,邹步彩临外出之前,也未和包括柯寒在内的任何一个股东商量,就按自己的意愿,大概算了一下时间,派人约请了,而且,应该就在这两天都到了。 后来,他在设备厂家看货的时候,才知道,人家厂子配备有专门的售后服务人员,因此,关于从外面聘请专家的做法也实属多余!邹步彩还为此事就讥笑自己太孤陋寡闻了。 现在,这一切都成了梦!曾经设想的辉煌变成了渺茫和讥讽! 邹步彩很是揪心,他的自尊心在监督自己,按照他的性格,这一次,他是决计不肯轻易原谅自己的。 也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却买不来机器?岂不是让请来的专家看笑话?这刚刚成立的龙泉缫丝厂的声誉,难道就这么毁于一旦么?他又有些不甘心,就这么纠结着,有好几夜,他都无法入睡。 其实,大家都很关心邹厂长的健康,不时地派人去探望一下。虽然不能推开门进去,但是,只要还能听见他的动静,哪怕是他在叹息,便都可以让人放心呢,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嘛! 偶尔地看到他一脸倦容地打开窗子,透透空气,大伙便也跟着窝心,一时间都没了主意,邹厂长已经消沉到了极点,此刻,再为资金断链的事来烦他,谁提都不合适啊! 工程建设都已经停了好几天了!邹步彩难辞其咎,他的情绪十分低落,直接滑落谷底,而在回来的路上,柯寒就没少开导过他。 至于现在,这个老邹一时还抹不开面子,倒是情有可原,也纯属无奈,柯寒并不在意,作为一个名誉大股东,他便是临时领导,告诉大家说,便让厂长大人再消磨几天吧!老邹实在是太累了,我们应该体谅他! 然而,这个基建的事,却使得柯寒也大为光火了,他找来负责烟囱建筑的大刘,问道:“我只是出去几天的时间,你就顶不住了?还怎么让人放心把车间的工作交给你?之前你的承诺呢,你领着大伙的‘干革命’的英勇气概呢?都到哪里去了?” 大刘嗫嚅着,支支吾吾地不敢直面柯寒。 “大侠!”大刘的后面跟过来几个汉子,他们围成了一圈,站在柯寒的身旁,对柯寒,他们都是敬若神明,这一刻,就见他们一个个都恭恭敬敬地拱着手,其中有一个能说的对柯寒道,“其实,在你们回来的几天前,大刘就已经把他自己的积蓄都投进砖瓦的购买,而无力养家了,他之所以这么做,也是因为出于一个老员工对场子的爱护和期盼。其实,我们都希望咱们的厂子早点红火起来,不要再像丁勇泉当家时的样子了,你们有雄心要带领大伙干起来,我们就觉得这个日子还是有盼头的。说老实话,你们的到来,对于我们大家,也是一个福音啊!” 望着一群朴实忠诚的汉子,柯寒有些感动,他朝大家挥了挥手,一时间哽咽,竟不知道该讲些什么了。 起初,他出来游逛,无意间来到这里,也只是为了消遣,可料想不到的是,竟然与这个厂子结缘,还被成了“名誉股东”?! 现在,这个厂子遇到困难,先为厂子焦虑并且切实奉献的不是股东,而是最最底层的工人,怎么不让人汗颜? 柯寒一再地挥手,觉得自己不配跟工人讲道理了。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然后,也拱着手朝大家拜谢,很认真地道:“我代我们的邹厂长先谢谢大家了!有一点先要向大家澄清一下,就是,关于厂子的资金问题,大家不必多虑哇!那个机器没能及时运来,是因为我们邹厂检查后觉得,那家的设备有质量问题,因此,设备装车时,我们提出要返修,故而,要延误货时间了。不过也好,我们这边的基建也未搞好,所以,趁这段时间,我们要抓紧了。我们的工作失误了,我要做个检讨!这都怪我,太大意了,在外出前,没能把具体事务安排好,让大家担心了。大刘,我刚才错怪了你,实在对不起!……” 几个汉子惊惶不已,他们崇拜的大侠竟然对一个普通员工说抱歉?闻所未闻呢。 大刘也有些错愕了,他憨憨地一摆手,便赶紧低下头去擦抹眼角。 柯寒却走过去,轻轻地拍了拍大刘的肩胛,然后,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一张自己带着的面值为5o两的银票递给他,在众人惊讶敬佩的目光中,默默地离开。 柯寒大踏步地回到自己的贵宾室。 “老爷,您回来啦?”刚进门,就听见梨花的一声甜甜地叫,使得柯寒全身一阵酥软,这次回来,最大的变化就是,苹果不再是第一个说话的了。 “嗯!”柯寒答应着,心中却想着刚刚的一幕,“一个汉子为了新建的工厂默默奉献了所有的积蓄,这是什么情节?是荣誉吗?不是!是冲动吗?也不是!他已经把自己全身心地投入到龙泉缫丝厂了,这是一份信任!是一个期盼!……” 秀儿过来了,他是听见梨花的问候声才从房间里出来的,她慢慢地走近柯寒,侧着头,盯着正在愣的柯寒愣细看,有些不放心地问道:“老爷好像有点不开心?这是怎么啦?自打从那东坡回来,就没见过你的笑脸。” “丫头们!”柯寒褪下长衫,走到八仙桌旁坐下,接过秀儿端来的茶盅,朝院子里的几个丫鬟叫道,“过来一下,老爷有话要说。” 正在给花浇水的苹果和刺绣的海棠听到柯寒的叫声,有些惊讶,都放下手中的活计,匆匆赶回屋里,先是施礼请安,再是洗耳恭听的样子,围站在柯寒和秀儿的面前。 秀儿也是一脸的狐疑,虽与柯寒并肩而坐,却仍不失一副矜持。自从那次柯寒开了一次家庭例会,好像也挨了批,后来,就十分地注重自己的言谈举止了,她自认为要拿出一个官太太的样子,绝不能在几个丫头面前第二次丢人!就因为这样,便有些拘谨,反倒没有几个当丫鬟的随便了。 秀儿手捂着嘴巴,轻咳一声,作势准备着,要屏气细听柯寒的教诲了,都好几次了,每次听柯寒的演讲,她们都很认真。 柯寒手指捏握着茶盅,轻轻地抿了一口他最爱喝的碧螺春茶,然后再近乎无声地放下茶盅,巡视了一番几个丫头,开口道:“我不在的时候,家中一向可好啊?” 包括秀儿在内的几个女孩子都有些懵,不知柯寒的意思,只是十分谨慎地搓着手,没有人领先言。 望着这群女孩,柯寒颇为得意,在一个远离故土的工厂,竟犹如活在自立的一个小王国里,备受尊崇,便大有君临天下的一种自豪感和责任感。 柯寒顿了顿神,就如同一个皇帝对自己的几个妃嫔说话,有些文绉绉地说道:“刚刚‘临朝’的时候,很受感染,感触也很深,便想道要和你们几个分享一下啊,就提早回来,勿用惊诧。” 没想到,一直很牛叉的老爷,今天说话怎么也是这么酸文达理的了? 姑娘们想笑,看柯寒一脸的严肃,便都忍着,急着要听他的下文。 “我先问问,留给你们的私房钱还在否?”柯寒追问几个丫头,却因为惊讶于自己也能说几句蹩脚的文言文了,竟然呵呵一笑,反倒将这严肃的气氛搅合了,打了折扣。不免有些气恼,又连忙止住了笑,倒有些反复无常的暴君模样了。 姑娘们纷纷表示,那本来就是老爷的东西,奴妾又岂敢乱动? “这就好!还有点自知之明!”柯寒心中不只是得意了,而是感觉到了威风,他骤然将话锋一转,不带弯头的很直白地说道,“龙泉缫丝厂遇到了一点麻烦!……” 柯寒故意顿了顿,他看着姑娘们的神色,竟然没有一点变化,有些吃惊地问道:“怎么?你们一点都不担心,好冷血啊!” “我们有老爷给的金子,还怕没得吃的?”苹果到底还是不争气地开头说话了,她还是那么天真、烂漫。 “现在是这个厂子的非常时期,而作为他的一个股东,虽然是名誉股东。啊,我想,我有必要投入更多,用以帮助他们度过难关!”柯寒很意外地没有笑话苹果,而是很诚恳地道,“既然我是一个股东,那么,就该有真正意义上的股!” 丫头们都不说话,柯寒就有些失望了,他捏着茶盅,拿起又放下,十分哀怨地想道:这哪像我的办事风格了?原来打算来个民主讨论,拉近我和她们之间的距离的,谁知道竟然会是这个结果?真懒得计较了,直接拿出来,她们也耐何不了的!我这真是吃力不讨好啊?! 这时,秀儿冷不住地说道:“老爷,我们说的不敢乱动,不等于没动啊!你不在的时候,我们已经贴补了不少呢,你当我们几个真的没有眼力介?……” 听了这话,柯寒终于笑了笑,当着众丫头的面,夸赞秀儿,嬉笑道:“嗯,知道给老爷争脸面了!那个什么,强将手下无弱兵嘛,哈哈!” “老爷!”忽然,几个丫头一起喊了柯寒,异口同声地问道,“您是说,那个是给我们的吗?” “那个什么啊?”柯寒故作糊涂,笑道。 “私——房——钱!”三个丫头偷看秀儿的脸色,还是拖长了回答柯寒。 “哪来的话?什么私房钱啊?那是你们的劳动所得!”柯寒一面陪着秀儿笑,一面就问众丫头,“你们准备怎么用啊?” “我们私下里研究过了,以共同的名义,捐出去,资助老爷的龙泉厂啊!”几个丫头笑着回答。 “还有我!”秀儿一脸的幸福,她认真地强调道,“和你的合股,以家庭的名义!” 第108章 龙泉重生 第1o8章 龙泉重生 这一天,龙泉缫丝厂的大门口,一大群人饶有兴致地围着一张红纸写就的布告看。 布告的大致内容就是:为了迎接生产旺季的到来,确保安全生产,加快建设步伐,促进繁荣与展,扩大影响、提升龙泉在行业中的地位!经厂部研究决定,长期开展“请进来、送出去”的培训学习机制,批派员将于近期开展,以公开公正为原则,欲在生产员工中选派两名责任心强的技术骨干,前往设备厂家,接受针对性很强的技术培训。欢迎一线的组织推荐和员工自荐!经考核合格后,将择优录取,于近期成行,望各位相互转告。 人群中就传来一片哗然,大家纷纷议论,谁说咱“龙泉缫丝厂”要垮了?这不挺好嘛?一个要跨的企业还会花大价钱送人去培训吗? 另外,在那张布告的旁边,还有一张更为振奋人心的告示。 告示中提到关于新厂的改革问题,就是要把新厂现有的生产管理模式改一下,由个人控制的完全私有制改为股份合作制,让每一位员工都能行使当家作主的权利! 告示中说,每一个生产工人,都是龙泉的主人,龙泉的荣辱兴衰,都与我们息息相关!因此,今后的日子里,龙泉的一切事务都将由职工代表大会商讨决定。一旦遇有新事物的审定,将采取求同存异、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杜绝一切不利于龙泉展的陋习,积极进取、开拓创新!为了辉煌的明天,从我做起,从现在做起!…… 这些话,让每一个人看了都热血沸腾!原丁氏缫丝场的老油条们备受鼓舞,决计要认真工作 ,不拖厂子展的后腿,原来那些一直病怏怏的人,竟然也能站直了干活了,而且各不相让,都争着抢着干!—— 当场,有细心的人还现了一个秘密,自己厂子也已经改了名字,即由原来的“龙泉缫丝厂”改为“龙泉缫丝股份有限公司”! 这些新名词都出自柯寒之口,也只有柯寒一人能懂,但是,那些生产员工们并不关心一个单位的名字如何了,他们最为关心的是,这个厂子究竟能为他们带来多大的财富? 柯寒的解释是,股份合作的最大好处在于,从此以后,人们将是这个厂子的真正的主人,可以直接参与到各项改革与决策当中去,最大限度地挥各自的才干,团结一心,走向辉煌!至于入股的方式,柯寒告诉大家,股份大体分为技术股和资金股两种,为了便于大家的了解和参与,柯寒直接把自己的休息室改成了员工接待室,回答大家关心的所有问题…… 大家当时就注意到了,龙泉缫丝厂的名字的确已经改掉了,告示结尾的签名已经换成了“龙泉缫丝股份有限公司(筹)”。 对于柯寒的办事效率,大家不得不佩服,眼下有目共睹的便是另外一张公示,上面公布了已经入股的人员名单,他的夫人和三个丫头理所当然地名列其中,并且比重较大。 三个丫头拿着柯寒的金子投了一股,她们给自己的股份取了一股好听的名字,叫“金花股”,她们还默念着晏紫小姐对她们的好和照顾,竟然还为不知去向的晏紫小姐预留了一股,资金就由她们三人分摊押上。 而柯寒的夫人秀儿则和自己统领一股,这样一来,柯寒联合他的娘子军一起,已成了龙泉缫丝的大股东! 那个还在纠结中的邹步彩,因为资金的问题,只得了百分之三十多一点的股份,屈居第二。就这百分之三十,也还是柯寒很大度地承认了邹步彩的那些已经化为乌有的、不复存在的那一部分假钞呢。 这样一来,柯寒名为救助邹步彩,实质上,他为自己争取到了最大的实惠,竟然又“意外地”成了“龙泉缫丝”的最大股东! 经过认真细致地考核,对于培训技术骨干,柯寒也终于有了自己的人选。 他选定由聪慧异常的苹果和原“丁氏缫丝场”的高产老手,一个名叫田珍的中年妇女,一起前往设备厂家,接受技能培训。不日成行! 要说考核与选派,其实也有点扯,还不是因为苹果那丫头天真、烂漫、聪明、可爱,又会讨人喜欢了? 至于那位田珍大婶,实在是因为柯寒太喜欢田震的歌了?就选取这个技术还算可以的田珍一同前往。人真是怪,喜欢她的歌,就连同她相近的名字的人竟也跟着沾光了!同名?哦,是近似同名!当然,谁也不知道柯寒择优录用的标准是什么,不过,一旦他们知道了柯寒的这个标准后,又会作何感想呢?天知道! 却说那个邹步彩,闷闷不乐地把自己关在小木屋里,将近有一个礼拜的时间,也算作闭关自守吧?倒也冷静了不少了,也醒悟了不少! 等邹步彩再次跨出门槛,从那小木屋里出来,得知外面的变化,却也并不惊讶。相反,他倒是十分欣然,暗自笑道:总算有人接手了?而且还是自己比较崇敬的石大侠?! 不过,老邹的心中隐隐也有些疑惑,到底弄不清柯寒的底细。 想想在“东坡”被关的时候,“顺银票行”的那帮家伙是决计要送自己去大理寺受审的,按照大顺朝的律法,对于一个不仅大量持有假钞,而且还持枪恐吓无辜的歹徒,百分之一百肯定要被判死刑的! 当时,他虽已有了必死的准备,但也同样是度日如年!他的心里既委屈又难过,他也知道,自己光拿那魔术手枪很冲动地朝挂钟一指,就断定要毁了自己的前程了! 然而,关键时刻,石大侠到了,就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他很潇洒地到了! 他很细心地听了自己的叙述后,十分肯定地安慰自己,说他能就他出去。不想道,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他就来了,还亲自督促放人,他真的做到了! 柯寒的能量大到让邹步彩异常地吃惊,这位爷,果真就是一个伸手触天,弯腰惊地的神仙? 崇敬与爱戴的心情在“出狱后”的一刹那间,油然而生!柯寒在邹步彩心中的形象骤然高大无比、勇猛威武! 不过,这个石大侠的身份不能确定,邹步彩就有些忧郁,然而,这一段时间,他所作的事情又仿佛能让他感觉到,担心实在是滑稽而又多余! 柯寒他还是有点良心的,这是邹步彩现时的最为真切的感受。就在自己已然近乎颓废的时候,他却也为自己留着干股!然而,他投股的竟然是硬通货——金子!而且,随他同来的丫头们也各自投了股份?!如此牛叉而又拉风的举动在邹步彩的心中犹如抛下了一颗重磅炸弹,让他震惊!在惭愧之余,更多了一份感激、崇拜与仰慕。 有了柯寒和他的娘子军们注入资金的资助,龙泉缫丝股份的土建搞得有声有色,没过几天,大烟囱便竖了起来。 同时,原本杂乱无序的环境,在柯寒输入的5s理念的指引下,经过大家多次的共同地努力,终于慢慢地亮堂了! 一切都在朝着既定的目标紧锣密鼓地紧张有序地进行着! 娘子军们因为也有了自己的股份,有了一种当了主人的感觉,在缫丝股份有限公司里做事也格外上心了,又因为参与了老爷的光荣的事业,便大为自豪!她们分工明确,一致努力着,为自己的事业不遗余力地奋斗! 基建工作也搞得差不多了,柯寒便要亲自采购设备了,这次与上次的不同的是,他带着的是硬通货——黄金条!和两个未来的技术精英田珍、苹果,一路结伴而行,倒也不寂寞。 根据老邹的指点,柯寒很快就来到了设备基地,他预付了定金后,就安排田珍和苹果进了该技术部培训,协议上写明了,等两个受训的员工考核合格后,再付全额、装车运货,这样不仅那些技术人员授课认真,而且,自己也有了充裕的时间在外面走访,为自己曾经承诺石总办案做先期准备。 这一天中午,柯寒在外面逛得久了,来不及回到厂部用餐,就在一家面馆里叫了一碗杂碎面,吃完后,就从兜中掏出海棠送给自己的一方绣着海棠花的手帕,准备用来抹抹嘴。他用心地对着手帕嗅了嗅,还是有些不忍心弄脏了手帕,便重新折叠好放回兜中,却被对面桌上的一个女孩见笑了。 柯寒也不搭腔,他只是无谓地跟着笑笑,然后,抬腿就走。 “客官!”突然,店小二大声叫道,“您忘了付账了。” 柯寒听了一愣,他好久没有一个人在外面吃饭了,竟然忘了这茬。 平时外出,无论到哪,大多都由马大帅陪着,他便是吃罢饭就走,从来都不用问多少钱的,因为,在他的身后,马大帅已经提前给付了。 “哎呀,实在抱歉啊,我这就拿!”柯寒陪着笑脸,连忙就往兜里掏,可惜,怎么也找不到一个子儿了。这才突然响起,刚进门时,被人撞了一下…… 多尴尬啊!柯寒窘迫的满脸通红,因为没有钞票付账,竟然呆立着,不知道该怎样解释了。 第109章 自学成才的机械师 第1o9章 自学成才的机械师 柯寒一下子呆立着,不知该怎样解释,样子就显得十分尴尬。八一≯≧≥中文 忽然,他想起来自己有一张盖有“万宝设备厂招待所”字样的住宿证明书,相当于现代的大酒店的房卡,便取了出来,递给小二,说道:“抱歉啊,我是‘万宝设备厂’的客户,出来游玩时,竟忘了带钱了,我这就去取。” “大哥,我凭什么相信你啊?这事儿你得跟我们老板说去!”店小二有些为难,他不敢轻易放过柯寒,“不过,你那张证明能顶什么用呢?” “就凭他是我们的客户,也该通融一下的!”突然,从包厢里出来的一个汉子不满地对店小二道,“他的账,我来付了!” 柯寒也不忸怩作态,他呵呵一笑,对那人拱手道谢,说道:“也好,敢问好汉尊姓大名,这个嘛,就权当是我借的,日后定当回报!” “哈哈,果然是个直爽人,大伙都叫我阿贵,那么,你也就叫我阿贵好了!”那人也很直爽,伸手过来,主动和柯寒握手,一见如故地样子,详细地自我介绍道,“我呢,就是你刚刚说的那个‘万宝设备厂’外联设备调试部的,刚从外地出差回来,知道迟了,吃不上午饭,便到这边来,也是找借口打牙祭啊!” 店小二站在柯寒和那汉子的中间,真等着那人替柯寒付账呢,却被那汉子骂了一句:“滚犊子去!杵在这里作甚呢?你阿贵爷何时说话不作数了?” 话虽是这样说,却还是掏出一只钱袋子来,捏出几枚铜板,问道:“几文?嗯,这年头,还是这铜板硬气,到哪都吃得开!前一阵子,世面上流传了一些假钞票,尽害人!” “这假钞啊,的确害人不浅的!”柯寒也是义愤填膺地跟着说道,“若不是因为这假钞,我恐怕也不会第二次来这里了!所以,这一次来,只带硬的,不带软的了。” 阿贵惊讶地看了看柯寒,这是他看到的第一个敢在大街上露富的主!尽管刚刚还被人扒了,也全然不当一回事儿?! 小二自是不搭腔,他掂着手指,小心翼翼地从阿贵的掌中取了三文钱后,唯唯诺诺地退着走了。 阿贵收回手来,只拿眼一瞟,便笑了笑,嘀咕道:“一直是两文的,今儿个怎么就涨了一文?” 柯寒有点不好意思了,连忙劝解道:“回头,我赔付给你就是了,一文两文的,不值得怄气、较真!” “没事,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好汉,我倒要问你一句了,一个人过来,是有什么要维修了还是……?”阿贵问柯寒,再自豪地告诉柯寒道,“后期维护和调试都是我的事,敢问一句,你那地方远不远啊?” 听了阿贵这话,柯寒心头一喜,他连忙回道:“你若是能去,那就再好不过了!我们那地方离这儿不远,不是自夸,风景美丽如画的呢!这次过来,就是为了采购设备的,我还带来了两个学徒的,让她们随你们学习一些简单的操作流程!先熟悉起来再说。嗯,咱们还真是有缘分呢!那个,改天,我请你!” 阿贵也是憨厚地一笑,点头应允了柯寒,然后问道,“要不,现在一起过去,回厂里看看?我那弟子们做事还有没有一点进步了?” “那是当然!我还正要拜托你多多费心呢!”柯寒穿越至今,总算碰到一个和自己以前工作类似的汉子了,便又多了些共同语言,这个嘛,当然要搭上路子的,希望以后能派上用场。虽然自己做的设备全程都由电脑控制程序,精度可以达到微米,而光洁度几乎也能达到镜面要求,但在这全部靠手工操作的大顺朝,他便落后于人了,所有靠电脑精确计算的东西,在这个时代,只能束之高阁!对此,柯寒不免有些失落,继而又只能谦虚地答道,“虽然,我也曾经做过跟机器搭边的工作,然而毕竟时间长了,就有些生疏,还望好汉得空多指点一二啊!” 阿贵依旧憨憨地笑着,然后,领柯寒一起回那“万宝设备厂”了。 一路上,柯寒问东问西,倒也打听到了不少关于“万宝”的传奇故事。 这个厂子原来隶属于大顺兵马司在东坡小城的唯一一个秘密武器制造地,不过,开始时也只是简单地做些刀剑、弓箭之类的冷兵器而已,说它是场,还不如称之为“打铁的小作坊”呢。 后来,先帝陈顺义的一名使臣多次出访西洋,考察学习了不少有用的东西,还花大价钱引进了西洋人淘汰了的一些破旧的机器设备回来,让平时只会抡大锤打铁的一些汉子们破解研究。 遗憾的是,那些汉子们拆开了设备框架,重新组装时,竟然多出了许多的螺栓和零件?!他们无法再装配完整了。 这个时候,喜欢捣腾并且在民间早就小有成就的阿贵,就被焦头烂额的使臣掘出来,举荐给皇上,直接破格提升,任命他为“兵马司”在东坡新建的纺织机械设备的维护专员,真可谓受命于危难之中。 才开始时的那段日子,相当的艰难,阿贵就吃、喝、住在机器旁,着了迷似地捧着老外提供的破损的图纸,细心地研究,等他和他的弟子整好了设备,从作坊里出来,都成了蓬头垢面的大猩猩般,让人见了不仅一阵心痛,更是一股心酸,那时,大家简直都不敢相认了,乍一看,分明就是一个野人! 不管怎样,阿贵通过自身的努力,和他的弟子一起,复活了第一台纺织机械,那个激动的心情真正难以言表…… 阿贵的功夫连皇上都暗赞不已!记得那是机器复活后的第一个礼拜天,皇上巡游到此,竟也想到了要见一见这个自学成才的机械师阿贵,于是,特地绕道来到东坡,来到当时还只是一间小小作坊的“兵马司”,饶有兴致地看阿贵做了一次生动的表演。 那次是阿贵有生以来最为自豪也最得意的一天! 早上,工人们还未上班,柯寒就被告知,今天将有重要人物到访! 阿贵无所谓地笑笑,那跟我又毛的关系? 可领导神秘兮兮地告诫他,无论如何都不可大意。今天,你非得拿出绝活来不可,否则,甭想进正规编制!就连临时工的饭碗都难保住。 原来,当时的阿贵还是个编外的帮手,尽管他干的是大师傅的活计,可是,报酬却是最最低下的临时工的薪酬,难怪他拼了命的一头扎进机器堆里钻研了,竟然是为了能正式进入“兵马司”,成为一名吃皇粮的公家人?! 这一下果然奏效,就见阿贵赶紧打躬作揖地报告领导,随时接受考验! 话还未说完,一身土布便装打扮的老皇上就已经来到了这个小小的兵马司的门前,下派并分管兵马司的老总,此时,却已经被先期到达的皇家卫队隔离了,正在另一个地方等着恭迎皇上呢! 那个提前告知阿贵的小领导并不熟悉皇上,也是,他这样的一个小人物,哪能见到皇上?就走过去呵斥道:“哪里来的老头啊?这兵器重地,又岂能让你擅自闯入了?” 老皇上只是笑笑,他拿着一只铜锁,愁眉不展地来到一身油污的阿贵跟前,问道:“阿贵师傅啊!帮我看看这把锁吧,被我那淘气的孙子弄丢了钥匙。” “老人家,别急,我这就看看!”阿贵一面翻箱倒柜的找出锉刀、钳子,一面安慰着眼前这个老头,还十分客气地搬来一张凳子,用手擦了擦凳子上的灰尘,递给皇上,就埋头锉起了钥匙坯件,不时地还和老人家聊了家常,竟然置心急如焚的领导在一旁与不顾! 不知不觉中,那把将要与那铜锁相配的东西就在阿贵的手中变成了玩具一样,看得皇上眼花缭乱,然后,接过阿贵配好的钥匙,试着打开了铜锁,就笑眯眯地走了。 又过了几日,皇上一纸任命书下来,阿贵被破格提升为“万宝设备”的技术总监,而那个指责并恐吓阿贵的小领导则提前高老返乡了…… 不一会儿,柯寒和阿贵一起,竟到了“万宝”厂子。 田珍很腼腆地朝柯寒笑笑,就默默地继续操作机器去了,而苹果很高兴地迎了上来,她冲柯寒一笑,叫道:“怎么不回来吃饭?刚刚这里的师傅们还在议论,他们的师父要回来了,叫我们无论如何要多问问大师傅!” 柯寒满意地点点头,对苹果笑道:“能学得进吗?现在怎样了?会操作了吗?知道注意些什么了吗?” 阿贵跟在后面,他不言不语,只是认认真真地敲击着整机的情况,不时地慢慢地点头。(现在的这个机器就是准备运给龙泉缫丝场的)。 这时,已经干活的小伙子们现了自己的师父,一个个的都围了过来,他们七嘴八舌的问这问那,忙得师父都有点应接不暇了。 柯寒走近他们,很客气地道:“各位师傅,你们辛苦了哇!今天晚上,我请客,谢谢你们的辛勤劳动!同时,也是为了给你们的师父接风洗尘!以后,我们可能会有更多的合作,真诚地希望大家能够合作愉快!” 阿贵手下的人嘿嘿一笑,很礼貌地表示支持,然后就回到自己的岗位干活。 第110章 技术顾问团 第11o章 技术顾问团 这几天,在柯寒的陪同下,阿贵亲自上马,将缫丝以及染整机械调整到最佳状态,装箱封好,就等着货了。≧ ≯≯网 趁这功夫,柯寒兑现自己的承诺,在东坡最为有名的“苏氏私家菜馆”设宴招待了众位好汉。他自己也跟着尝了一顿正宗的原汁原味的“东坡红烧肉”。 有必要交代一下的是,在与这些汉子交往的几天里,柯寒用内行人的眼光特地留意观察了他们的技能,不得不佩服老古董们的手工工艺了,说他们是一顶一的技术能手一点也不为过! 酒过三巡,柯寒开始问在座的汉子们,“各位好汉,现在的机械业与西洋的相比,胜算几何啊?” “难说,几乎没有可比性啊!”阿贵叹息道,“据我所知,人家都用上了先进的什么自动化生产了,我们还在用锉刀、钳子、小榔头等等工具,手工操作!简直就是初级阶段啊!想想老祖宗的四大明,多让人自豪啊!可眼下,机械生产却落后于人家若干年了,怎么不使人心焦呢?” “想不到,阿贵师傅还挺有忧患意识的呢?”柯寒尽量让自己轻松下来,他知道,刚刚自己问的话太过沉重,便有些歉意,赶紧端起酒盅,“能够认识大家,也是我的福分,为了表达我对大家的敬意,这杯酒,我先干为敬!” 柯寒这做派,怎的就一个“爽”字了得?一桌子人马上雀跃欢呼。年轻人聚会嘛,玩的就是热闹。 “弟子们,干了!”阿贵脆生生地吼了一嗓子。 这群人中,阿贵年龄最大,他也很受感染,煞是兴奋,跟着就把酒干了。为了表示真诚,他还把酒盅含在口中,仰着脖子,吸得滋溜滋溜的响。 众弟子不由得鼓掌致敬,大喊道:“师父海量啊!再来一盅!” 阿贵笑笑,面若葵花,他咂咂嘴,嘻哈着道:“小兔崽子们,师父都干了,你们的呢,不陪陪石大哥?……” 虽然来之前,柯寒已经由苹果倒了一杯自制醒酒的茶菌饮品,据说可以做到千杯不醉,但柯寒也丝毫不敢大意,他赶紧打住道:“干了就算敬了,嘿嘿,无妨!尽兴就好啊!!” 尽管如此,好汉们还是不依不饶地三个人一组的敬了柯寒,这才罢休。 柯寒想想也有些后怕,幸亏做足了准备的,要知道,自己实际上是闻酒必醉的人,经过一番准备,竟然也会如此拉风?自己也倍感惊讶,不可思议的了。 多亏了那饮料啊!柯寒感叹不已,不然,恐怕早瘫倒在桌子底下了!也正是因为他的面色如常,反倒使众好汉有些紧张,到头来,竟是阿贵他们几个有些微醉了。 “我还有个不情之请!”柯寒望望众人,很认真地道,“我要聘请大家做我‘龙泉缫丝厂’的技术顾问。对,是你们所有的人!我的意思就是,组团支持我们的展,咱们共同进步!应该有个响亮的名字,就叫‘技术开团’吧,你们看可以吗?” 汉子们看了看阿贵,都沉默着,静静地坐在原处。 这时,苹果拿着一只包裹推门进来,柯寒则朝她点点头,她便围绕桌子一个一个的散着一只红纸封。 “大家不要惊讶,这是我们‘龙泉缫丝股份’的一片心意。这段时间,多亏了大家的帮忙,才使得设备顺利通过检测。大家加班加点地帮我调试设备,在下备受感动,便略备小礼,以表谢意。哦,解释一下,是跟米粒差不多大小的‘金谷粒’造型的金子,寓意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柯寒再次端着酒盅站起来,很动情地说道,“我还有一个理想,就是要把咱大顺朝的工业,尤其是机械制造业优先展起来,全面实现工、农业现代化,国防科技化,作为一个民族产业,我愿为了提升大顺的综合国力,提高全民素质而贡献一切!” 柯寒一时兴起,又是一套一套地胡诌起来。 他的话让所有人都很受鼓舞,原本闲得蛋疼的时候,也没人能够给他们灌输这些很热血的思想,这会儿,乍一听来,让人神情为之一爽,精气神也跟着调动起来了,他们甚至还感到了自己的伟大。 阿贵很认真地点点头,便又自己举着杯子,独自干了一口酒。 “干!——”汉子们见师父点头默许了柯寒,也备受鼓舞,齐刷刷地举起酒杯,一语双关地回应柯寒,然后就一道举杯畅饮。 “好,谢谢大家如此地豪爽!那么从此,我们也可称得上是一家人了!”柯寒微笑着伸手过去,与众人一一握手。 最后,回到阿贵师傅跟前,他很真诚地邀请道,“阿贵师傅,这次还得麻烦你,随我一起回一趟龙泉了,那个机位啥的,需你亲自安排才能放心!另外,我还有一样东西要给你看看,看能否也像这缫丝机器一样,拆装了,再自行生产一些!” “行!但不知你要做的是什么东西?”钻研是阿贵的特长,听说又有新项目,焉能放弃?便很爽朗地答应了下来。 柯寒呵呵一笑,他吊足了阿贵的胃口,很神秘地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 龙泉缫丝厂的早晨,鸟语花香,新建的大烟囱旁围了一圈人,他们着装古怪,都是大红大紫的腰间还束着一根红腰带,左手里还各自提着一个脸盆、饭钵和水桶之类的常用物品,右手拿着一个粗壮结实的木棍,不时地扭着屁股,仿佛刚刚做了一番舞蹈,还收不住势的摆弄着身姿。 “大家静一静!”秀儿站在烟囱下,望着刚刚挂起的由红色丝绸遮盖着的一块牌子,对那十几个人说道:“大概再有两天,老爷就该回来了,因此呢,我们要抓紧时间,在海棠的指导下,大家再努力认真地排练一下,这场面必须要热热闹闹的、再喜庆一些,大家要再投入一些啊,要让人感到咱们的龙泉的团结一致!要让人看到龙泉的辉煌!” 跟柯寒在一起的日子久了,都会学会演讲的,秀儿已经都会活学活用了! 哦,这一大早的,大烟囱前围了这么多人,竟然是带妆彩排呢,就是为了迎接柯寒回家,为了迎接龙泉的新设备,为了迎接明天的辉煌?! 原来,秀儿她们在家中也未闲着啊?整起了一个文娱队?这倒是个很不错的创意。 让人大跌一眼镜的是,培训老师竟然是那个让任何人在任何时候看来,永远都是安静文雅的海棠?女孩,真是让人捉摸啊!当海棠一站到如舞台般充满朝气的大平台上时,则完全换了一副样子,刹那间,她仿佛就成了一个快乐的天使。 海棠在用自己的欢欣鼓舞感染着围观的人!她可是把从晏紫小姐那儿学来的东西都派上用场了。她在用自己的方式,来为自己暗许芳心的人默默地做事!所以,她做的特认真,对舞蹈动作的要求也特严格。因此,在她的带领下,这支刚刚成立不久的文娱队进步很大,故而,秀儿也对海棠刮目相看了。 梨花则组织了一支有二十多人的年轻的拉拉队,她的要任务就是负责制造气氛,让现场动起来、活起来、火起来! 所有的人在秀儿的口令声中重新排好了对形,“大家注意了,把刚刚做过的动作再复习一遍,海棠老师刚刚讲的几个要点都记得了吗?要注意柔软,不要僵硬,要灵活,不要死板啊!手中的东西敲起来,等到真实演出的时候,会有锣鼓的!” 众人尊了声“是”,便迅重新排好了队形。 海棠嘴里拼着乐曲,自己先跳了起来,然后,文娱队的所有人都敲击脸盆、饭钵和水桶之类的东西,也跟着摇摆腰肢,踮脚跳了起来。 一时间,大烟囱下,热闹非常。 秀儿对他们的表演很是满意,心里想道:我也该让老爷看看我的本领了,这一支队伍,也将不断地充实、扩大! 突然,起早赶去割羊草的人折回来,兴高采烈地语无伦次地喊叫着:“快,快,来了,回来了!……” “谁来了?”秀儿盯着几个割草人,心里想道,“这大清早的,谁来呀?邹老板昨天才回的龙须沟,他忙着蚕茧的事情,估计不会回来的,再说了,谁来这儿,会引起人们的关注和激动啊?不是,难道……” “石大侠回来了!”那几个人挥舞着双手,爽朗地道,“他带着一个车队回来了,马车上的箱子可大了。苹果和田珍也一块回来了!哦,还有一些人我们不认识,他们都快到村口的桥头堡了!我们赶回来报告一声,就是要你们有所准备,迎接大侠归来啊!!” “哦?”秀儿和海棠以及梨花异口同声地叫了一声,又不仅暗自惊讶,如此的默契,也真不容易啊! “兄弟姐妹们!拿出我们最佳的精神状态来,迎接我们的老爷,迎接英雄归来吧!”秀儿竟也男孩般激动得手舞足蹈了,她高兴万分,这段时间的心血就要接受检阅了,她能不激动?她能不紧张? 拐角处,能够看到柯寒的车队了,可是,文娱队的锣鼓却未能带出来,派人去取根本来不及了,这可急坏了秀儿。 “美中不足啊!”秀儿嘀咕着,责怪自己怎么这么不小心,早该准备好锣鼓的,不过,老爷也是的,什么事情都喜欢来个措手不及? 海棠已经在安排队伍队形了,她让所有人都解下红腰带,拿在手中,自己示范了一下秧歌舞的动作要领,也让大家迅做了一遍,这才放心地站在一旁,对秀儿说:“秀儿姐,就这样吧,不碍事的!我让大伙扭秧歌,我来敲面盆,你和梨花就喊一句话,‘欢迎欢迎,热烈欢迎’,这样就行了!那些锣鼓什么的,也好派人去取来的,等老爷来了,再补做表演也好啊!” “还能咋样呢?只好就这么办了!”秀儿无可奈何地笑笑,和梨花分开了,站在队伍的前沿,还抓紧预习了一把。 不远处,马蹄声得儿得儿的传来,那熟悉的马蹄声,直敲得秀儿心花怒放,直敲得海棠心境荡漾,、直敲得梨花喜笑颜开,直敲得众人满怀希望!…… 第111章 县太爷与工程师的密谈 第111章 县太爷与工程师的密谈 远远地传来一阵敲击面盆的脆响,柯寒有些惊讶,他害怕是哪家在做迷信活动了,便有些挂不住脸色了,在客人面前一直标榜为文明腹地的这里,竟然还有人在搞一些迷信活动?那不是大煞风景了?实在丢人! 为了避讳,柯寒便赶紧让二狗子走前头打探一下,再回过头来对车队的人说道:“马上到了,前段时间,这里修路,我让二狗子先看看好了没有,省得走近了还要绕道。≯≯> 呵呵,我们不妨先歇息脚吧。” 客随主便,自古如此,随车而来的阿贵很爽朗地道:“嗯,也不在乎这一时半会的了,歇息就歇息吧。” 不一会儿,二狗子笑眯眯地回来,凑近柯寒的耳畔如此这般解释一下,把个柯寒乐的,不过,难得丫头们有这一番好心意,便也让咱的技术顾问瞧瞧,龙泉的文化氛围也是冈冈地呢!遂又暗自感慨,“妃嫔们”真的很争气啊! “没事,前面的路早修好了,现在可以走了呢。”柯寒朝阿贵师傅点点头,示意大家继续赶路。 车到大烟囱下,眼前的景象就着实让阿贵师傅感到了强烈地冲击力!他惊得瞪着双眼、张大了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只见秀儿和梨花带头高呼:“欢迎、欢迎,热烈欢迎!英雄归来,热烈欢迎!” 海棠则很有节律地敲着一只大脸盆,“龙泉秧歌队”在她的领导下,正卖力地扭着大顺朝的秧歌舞,场面很是**,那家伙,即使是见过很多世面的阿贵师傅见了,也不禁陡生感慨,还连连追问柯寒:这是什么队伍? 柯寒笑而不答,他放低身子,很满意地冲大家挥挥手,秧歌队立马就停了下来,很认真地望着柯寒,目光充满了仰望和敬慕。 柯寒四下里看看,扯道:“众亲辛苦了!”(柯寒老是想着皇帝的口气,竟脱口而出,不过,好在此“亲”非彼“卿”,便不构成欺君罔上之罪了。) “为龙泉干事不辛苦!”男女老少齐刷刷地答道。 阿贵惊叹于柯寒的威望竟是如此之高,不由得竖起大拇指赞道:“好汉,你的队伍还真够牛叉的,虽然尽是些村姑村夫,但,纪律严明啊!想必干事也丝毫不带马虎的吧?” “承蒙夸奖,这要感谢我所有的兄弟姐妹们的配合了!”柯寒很自豪地回答,接着又笑着反问阿贵,“试想,如果没有他们的理解和配合,你的制度再严明,又能如何?还不照旧是废纸一张?所以,我们龙泉看重的是情义!” “果然见解不同!”阿贵惊叹不已,他跨下马来,走近秧歌队,对柯寒道,“你见不见意我和您的秧歌队同舞一曲啊?” 柯寒当然是欣然应允了,他也跳下马来,与阿贵一起走进队伍中,朗声笑道:“当然可以!” 后面,苹果和田珍也下得马车,直奔秀儿她们这边过来,敲脸盆的海棠将木棒一扔,和苹果紧紧地相拥在一起。 随后,梨花也过来和苹果楼楼抱抱的一番,甚是亲热。 这时,秀儿派去取锣鼓的人已经肩扛手抬的弄来了锣、鼓、号、锤,然后,锣鼓乒乒乓乓地敲响,唢呐也跟着吹响,气氛顿时大不一样了。 秧歌队有了柯寒和阿贵的参加,瞬间便变得无比欢跃,他们融入了亲情和友爱,整个舞会都充满了和谐与温馨! 不一会儿,秀儿带头停下了舞蹈,她招呼梨花、苹果和海棠一起走到柯寒跟前,微微弯腰,对柯寒施了个万福礼,文绉绉地道:“奴家并众姐妹恭候老爷多日,今日一见,却原来是收获颇丰、载誉而归!真是可喜可贺,奴家再祝老爷吉祥!” “恭祝老爷吉祥!”众姐妹果然心有灵犀,秀儿一说完这话,大家就跟着重又施礼祝福了一遍。 秧歌队的人也是景仰倾慕柯寒,自是一番君臣之礼相见,倒也是给柯寒备足了面子。 “好、好、好!”柯寒一连说了三声好,很满足地道,“看到你们开心,老爷我也就放心了。来来来,你们一同见过咱‘龙泉缫丝股份’的技术顾问,本老爷的御用工程师、大顺朝兵马司在东坡的设备维护专员、万宝设备厂的高级技术总监阿贵师傅吧!” 阿贵憨厚地一笑,赶紧摆摆手,连声说道:“万万不可,这要不得的!都是自家人,何来这般客套?别报那么多的头衔,多了拗口啊。” 不管如何,众人早已拱手拜见,不禁又是一阵寒暄。 柯寒也就将自己的家人和丫头们给阿贵一一作了介绍,随后又扭了一阵秧歌,这才作罢。 拉货的马车已经停稳靠妥,厂子那边,大刘也已闻讯赶来,他还和兄弟们一起点燃了几窜万响鞭和一溜儿摆放好的胳膊粗的爆竹,“噼里啪啦”的鸣谢礼,把新进的设备请进了厂部大院,他们得抓紧时间,回头还要恭听老爷的训诲指导呢。 阿贵对柯寒的崇拜也在瞬间陡涨,几乎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这时,大刘和他的老工友们草草地将设备安放在院中,然后,再一起回到柯寒的跟前,躬身道:“我们是日也盼夜也盼,希望老爷早点回来呢。这不?烟囱已经砌好了、厂子里的地基也都整好了,放机位都预留着呢,就等着这些神器回来,我们好尽早投产啊!老爷,我们的干劲都憋足了,再也等不住了!” “哦?”柯寒伸手握住了大刘的粗糙有力的双手,用力晃了晃,再拍拍他的肩膀,转头又对大伙笑道,“果然如此!” “工友们,下面有请咱们的当家人为我们的公司揭牌!大家鼓掌欢迎!好不好啊?!”大刘不好意思地笑笑,接着就为揭牌的事大声吆喝众人鼓掌。 梨花便走过来,俨然一副礼仪小姐的模样,她伸手指引柯寒往大烟囱下面的红丝绸遮挡着的木牌走过去。 “且慢!”柯寒忽然想起了一个人,转头就问内人,“秀儿,咱们厂的丁总呢,怎不见他的人影?他去了哪里了?” “他回龙须沟去了,说是那边的工作该抓紧了,否则,这边会因为没有蚕茧而停产、待产呢。”秀儿告诉柯寒,“他让我告诉你一声的,可刚刚一高兴,竟也忘了这茬。” 柯寒感觉秀儿这次的变化实在太大了,竟然让自己有些不适应了,但又说不出所以然来,也就随她去吧。 当然,女孩子嘛,变得温文尔雅一点也不是坏事!难道老是看她一副男人婆的样子,或者一直耿耿于怀于她拿着一把剪刀威吓自己的样子?不至于吧? “回去准备一下也罢,到底是管理老手,始终不忘前道工序和后道工序的衔接!既然这样,我还想邀请咱们的技术顾问阿贵师傅和我一起揭牌!阿贵师傅——”柯寒一面与秀儿对答这话,一面就拉住阿贵师傅的手,直接拉到红绸遮掩的牌子旁边。 二人分开来,扯住红绸一拉,刻着公司名称的牌子赫然在目,只见那块四方四正的木牌上刻着几个鎏金大字,阿贵好奇地念道:“龙泉缫丝股份有限公司?!” 柯寒嘴角露出一丝浅浅的笑,然后,带头鼓起掌来,祝贺公司的成立。 随后,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又是一派喜气盈门、盛世华章的模样…… 这一刻,一个真正属于柯寒的一家股份合作公司,在欢歌笑语声中华丽诞生! 所有人都含着笑,包括大刘在内的老油条们甚至还流下来激动的泪水,都很敬佩眼前这位大侠雷厉风行的办事风格。 其实,在柯寒出差去万宝设备厂订购设备时,大刘和他的老工友们还请人为柯寒画了一幅人头像,恭恭敬敬地挂在自家的堂屋,当神供奉着呢。遇到什么开心的或者不开心的事情,也喜欢坐在柯寒的像前念叨念叨。这是老百姓对心中偶像的最高级别的崇拜! “好汉,你说要给我看一样东西,并问我能不能复制一批的,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啊?现在可以拿出来看看了吗?”仪式刚一结束,阿贵就迫不及待地追问柯寒。 柯寒在指挥大伙拆箱,一面就答应道:“要得,要得!那是朋友留给我的一把魔术手枪,我想,既然你们秘密负责朝廷兵马司这一块的兵器制造,那么,这东西,你大概能用得着的!便叫你看看,给咱大顺也改制一批轻便的武器!” “哦?没想到,大侠竟也是深谋远虑啊!”阿贵笑笑,“你就不怕被扣上私藏军火的大帽子?在咱大顺朝,这东西可是违禁品啊!” “所以,我只给值得我相信的君子啊!”柯寒跟着笑笑,丝毫也不诧异阿贵的说法,很轻松地道,“这东西在我这就是一块烂铁,而在大师的手中,这东西就是一块宝贝!” 随后,两个人相视一笑。 柯寒又很认真地啰嗦了一句:“我就相信你!从见到你的第一面起,我就深信不疑!我想,为了咱大顺的平安和祥和,我们都该好好研究研究一下这个东西的。阿贵师傅,你不必惊讶我有这样的想法,作为一个大顺子民,居安思危的思想总该有的嘛,只有自身强壮了,才能有真正的享受到和谐与美好!那个,我相信你能整好这个东西的!!另外,在成功之前,我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咱们的秘密。” 阿贵怔怔地盯着柯寒看了老半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肯定地回答道:“好吧,为了你的这份信任,我试试!” 第112章 美女与兵器 第112章 美女与兵器 因为在万宝设备厂的时候,已经调试好了各种设备,所以,到了龙泉,只需将机器直接往留好的机位上一放,再固定好,就ok了。 如此这般,阿贵便有充裕的时间去研究柯寒给他的宝贝了! 坐在八仙桌前,阿贵把玩着手中的黑色魔术手枪,开膛破肚的拆开了摊在桌上,仔细地琢磨起来。 这东西,他见过,不过,和他见过的那些比较起来,无论从外形还是从保养程度上来看,这一把已经属于淘汰货,几乎没有什么使用价值了!当然,魔术手枪原本就是道具,没有什么杀伤力,遗憾的是,现在这一把,就连道具都做不了了。 想想也是,如果还有使用价值的话,人家魔术团的老板还能舍得把这东西白白送给送给邹步彩?后来,邹步彩也曾拿着这把黑货在大顺票行显摆过,可丢尽了人了,不仅没有一点反应,还因为它而被人家找到借口,将他邹步彩给关押了!这个用也不能用的破家玩意儿放在身上也实在嫌烦,便才想到要扔掉了,却被柯寒掐住,说这东西该留着,很有纪念意义的呢,便留了下来。 老邹便如同甩掉了烫手山芋,告诫柯寒:你爱留则留,不过,再也与我无关了啊!别说我没提醒你。 柯寒大咧咧地笑笑,藏宝似地拿红丝绸裹好这枪,压在箱底。 现在,总算找着明白人了,便又喜滋滋地取了出来,阿贵却不消三两分钟的时间,就将这玩意拆散了。 那货静静地摊在桌上, “就因为这东西没用了,放在家中才觉得安心、安全嘛!要让你过来研究一下,也好长长见识!”柯寒毫不避讳地告诉阿贵,“若是能仿造出类似的手枪,便也算是对大顺朝的一个杰出贡献呢!” 阿贵隐晦地笑笑,道:“石大侠忧国忧民,令人佩服!这东西虽然小而灵巧,使用起来十分方便,只可惜,按照目前的生产条件,简直是痴人说梦……” 柯寒当然知道手枪制作工艺的复杂,也故作轻松,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就听他安慰阿贵道:“万事开头难嘛,别急,慢慢摸索,面包总会有的!……” “我是说,批量生产绝对有难度,但是,就这把枪本身而言,不是没有修复的可能的!”阿贵还是信心百倍的告诉柯寒,“请给我几天时间,修复它。既然我都已经是你的技术顾问了,这些就应该不是问题,同时,我们还要考虑到弹药的问题,所以,工程其实也并不简单的,因此,我所需要的只是时间问题。” “这还算是问题吗?”柯寒放心的笑笑。 “我之所以敢答应你,是因为我曾经做过这方面的工作,毕竟我们‘万宝设备’的前身就是大顺兵马司的秘密武器基地,现在很少做的原因据说是朝廷认为,和平年代需要的是和谐,而不是弹药!你不信吗?反正我信了。”阿贵有些落寞,他好像十分怀念过去的那些辉煌的岁月,他似乎对武器有着特殊的情怀,以至于,能够很爽朗地就答应并且接受了柯寒交给的任务。 “英雄还需有用武之地啊!”柯寒感慨道,“为我兼职,算是圆了你的一个梦想吧?起码,我可以给你一个制造武器的机会。” 阿贵嘻嘻一笑,他不会不明白柯寒的意思。这个老板,心气高了去了,你能给他修复了手枪,指定还会让你给他整出一些地雷、大炮来。一个工厂的老板弄出这些东西来自卫也是情有可原的!我是他的技术顾问,就必须为他的需要负责! “这是二百两黄金,先期付给你的生产经费,也包括购买弹药的钱!”柯寒很大方地递给阿贵一只小包裹,“不够了再来取便是!当然,最好还是租个地方吧,‘万宝’毕竟有自己的一套生产流程,让人知道了总归不好!” “我明白!”阿贵对柯寒点点头,“这个,暂时先在自家拆装,没问题的,我会抓紧修好了立即送来的!” “那敢情好!要知道,厂子大了,就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懂得自卫很重要啊!”柯寒胡扯着自己想要枪支的理由,然后,又十分满意地笑笑,走到阿贵跟前,握住他的手,久久不愿松开。 阿贵也很感激柯寒给他的一个展的机会,给他一个施展才华的平台,让他重又拾起荒废的专业。于是,他在心底里暗下决心,如果可以,他还要帮柯寒捣腾出诸如“震天雷”、“霹雳炮毒火球”之类杀伤力较大的武器,用以报答柯寒的知遇之恩! 阿贵再次接过柯寒递过来的茶水,喝完,就收拾好散开的手枪,与柯寒依依惜别。 …… 龙泉缫丝厂终于可以安全地投入生产了,柯寒长舒了一口气,很有成就感地他经常下去转悠几个圈子才肯罢休。 事实上,他自己也不敢相信,外出游玩,竟然意外地收获了一个公司?! “嘿,我被鸿运撞了一下腰!”柯寒最常哼唱的歌曲竟然是被他改了歌词的《我被青春撞了一下腰》。 这一天,柯寒吃罢早点,刚刚就要去厂子看看了,外面就过来一个汉子,说是要见“石大侠”。 柯寒有些惊讶,在这个地方,还能有谁过来寻找?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便索性不去想了,直接让人过来。 “大侠真是深居简出,好难找啊!”那个汉子未进门就大喊大叫着。 丫头们都已上班去了,柯寒一人在家,便对此人有些反感。他正要飙,可再细细看了看那人,就感觉有些面熟,却又叫不出名字来,便又隐忍了,从记忆中快搜寻关于男子汉的影子,可就是想不起来这个家伙是谁了,非常地尴尬,手指了半天,不好贸然称呼对方,只让他坐下,便无语了。 好在那人并不计较,还特地将凳子往柯寒跟前挪了挪,很热乎地道:“大侠,找到你,还真不容易!亏得石总那有你的联系地址,否则,我真该打道回府了。” 经那个汉子这么一提醒,柯寒这才忽然想起来和那个石总的约定,便也想起来这汉子,心中惊奇道:“这厮,不正是那个看门的吗?” 这才赶紧地道:“石总这一项可好啊?怎么?还让你找了过来,近段时间尽忙着公司的事务了,竟忘了和石总的约定,真不好意思啊!——” “石总让我带给您一封信,说是无论如何要交给您本人!”那汉子很生硬地答道。 可好好奇,不就是传个话吗?还要这般小心,未免也太过小心了吧?心里虽然这样想着,但还是亲手接过那信,拆开来一看,不由得惊讶万分。 看柯寒这般神情,那个汉子有些讶异,又不好多问,直愣愣地呆坐不语。 柯寒却原来是收到了一份任命书,还是“顺昌票行”总部的,上面写着:慈任命石子衡先生为大顺银联市场监察署督察。落款是,大顺银联! 柯寒有些想笑,这职位来得也太容易了!手抖落了一下,就见信函中有掉下一张名片大小的红本本,类似于现代人的《工作证》,那是表明身份的证件。 柯寒收好证件和聘书,转向那汉子,问道:“石总还对你说了些什么?” “哦,石总让我一路上好好照顾你,千万不要耽误了行程!……”那汉子像背书的小学生,一字一顿地说道。 “好了!”柯寒让那人打住,然后喊来一个家丁,道,“把夫人请回来,老爷我有话要讲,去回!” 家丁应允了声:“是”,然后,就急忙跑开了。 趁等人的这一功夫,柯寒简单地做了些准备。 不一会儿,秀儿跟着家丁跑回来了,见柯寒整装待的样子,急问道:“老爷,你这又要去哪里啊?” 柯寒笑道:“去复命,走马上任了!” “复命?走马上任?老爷,我弄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了?这里的龙泉缫丝厂刚刚起步,你就要离开,于心何忍啊?”秀儿有些哽咽。 “因为时间紧,我也没必要跟你扯那些没用的东西了。这样,厂里的事情,你和海棠她们多多商量,我的意思就是说挥集体的力量和智慧。而生产上的事情,要多听听苹果的意见,要扬实事求是的精神,精诚团结、认真合作!对,你要把我说的话记住了,时刻提醒自己要注意,遇到任何事情,要以大局为重,不可莽撞!”柯寒委实不忍心让女孩家担起重任的,可眼下,又有什么办法呢?看秀儿一脸的茫然,柯寒有些担心她的执行能力了,便问道,“都记牢了吗?” 秀儿盯着柯寒,便把听下的话重新复述了一遍,认真地道:“厂里的事情,要多和海棠她们商量,挥集体的力量和智慧;生产上的事情,要多听听苹果的意见,扬实事求是的精神,精诚团结、认真合作!遇事要冷静,要以大局为重,不可莽撞!……” 柯寒望着秀儿,听着她的复述,轻轻地点头。 可是,秀儿说着说着,竟忍不住抽泣起来,还天真地问道:“那梨花呢?” “我会和你在一起!共同分担,共同进步!”这是梨花的声音。 这时,后面还跟来了苹果和海棠,这几个丫头慢慢走近柯寒,她们不约而同地说道,“请老爷放心,我们会辅助秀儿姐做好一切的!” 说完这话,她们就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第113章 第一个督察 第113章 第一个督察 “本官走了!”丫头们正惺惺相惜地拥在一起,相互勉励着呢,柯寒就没心没肺地过来,扯了一声,“很想和在你们一起多耍几天的,可惜,身不由己啊!丫头们,我有个小秘密要告诉你们……” 几个丫头就松开了相互牵着的手,望着柯寒,很认真地等着柯寒的答案。八一小说网 她们聚精会神的样子蛮像小学生的。 “和你们在一起的日子真的很开心!”柯寒微笑着说。 丫头们听了柯寒的一句暖心的话后,更加地舍不得他走,便呼啦一下冲过来,围拢着柯寒。柯寒便很绅士地迎着她们,一个个的拥抱告别,场面很是感人。 那个过来传话并负责接应柯寒的汉子也备受感染,想不通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受欢迎?便也不忍心催促人家,只是很羡慕地瞅着人家那股亲热劲。 不管这些“妃嫔们”如何地不舍得自己走,也还得阔步向前了。这一刻,柯寒很动情、很自然地就在每个人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这一小小的举动,竟然让丫头们花枝乱颤、梨花带雨了,嘤嘤声不绝,受此宠幸的机会不多啊! 听到丫头们不绝于耳的嘤嘤低泣之声,柯寒知道,她们受到了感动。这也是柯寒的“泡妞**”成功实施的表现,他知道,在这个时候,他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都不会受到谴责的,反而会增进他和“妃嫔们”的感情!那何乐而不为呢? 柯寒的很man的举动,让那接应他的汉子也眼馋至极,可又如之奈何?直到离得远了,那汉子还一步三回头,魂不守舍地望着与柯寒挥手告别的丫头们,还差点从马背上摔下,跟着一惊,便老老实实地赶路了,柯寒倒是无谓地快马加鞭、策马奔驰…… 第二次来到石总的别墅门前,柯寒感觉完全两样了,开门的那个阿姨不再用异样的眼光看自己,而是很客气地道了声:“公子,您来了?石总在楼上,已经等了很久了。” 柯寒“哦”了一声,急急地跨进大院,再步入门厅,很平静地踏上楼梯。 …… “我之所以选中他来执行这个任务,是因为他是一个很讲义气、很重感情、很负责任、而且是个能力很强的汉子!相信你在亲眼看了他以后,会与我有同感的!”石总坐在长椅里,面对一个沉着脸同样深埋进长椅里的一个中年男子说道,“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他和他的朋友曾经也受到过这种事的挫折和打击,他们也很痛恨这样的事情和这些事件的制造者,所以我想,他会很认真地,更何况,我们还要给他那么多的报酬,还有官衔,难道,这不具备足够的吸引力吗?” “那好吧,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这可是总长(zhang)的意见,不过,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一个与本部门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去做,总让人感觉不踏实!”那个中年男子无奈地道,“石总,我的大银行家!我还是那句话,凡事还得小心为妙啊!不要给将来留下什么后患才好!” “那是自然!”石总答应着,刚要继续说点什么,门被敲响了,便耸耸肩,笑道,“他来了!” “请进!”石总回应一声,他虽然依旧坐着,但身子还是稍微往前欠了欠,他端着一只紫砂壶,正作势要往茶几上放,眼睛却盯着门口。 柯寒推开门,裹挟一阵微风进来,沉着面孔深坐在长椅里的中年人眼前跟着一亮,果然就被柯寒的气质吸引了,他也跟着欠了欠身子,往前靠了靠,端倪着柯寒。 “石总你好,我来了!”柯寒不带有任何色彩的叫了一声。 “哦,来了就好!”石总放下手中的紫砂壶,伸手朝中年男子介绍道,“这位是我们大顺银联的总秘书欧阳锋先生,为了你的事,特地从京都赶来东坡,就是为了要给你鼓气加油的!” “哦?欧阳锋先生?您好!”看《射雕英雄传》的时候,柯寒就没少诅咒过那个西毒老鬼,所以,对眼前的这位秘书大人也绝没好感,虽然也只是个同名而已,但还是隐忍了,他只是笑笑,然后再很客气地朝那中年男子点点头,不卑不亢地问候一声。 欧阳锋也是微微颔,算是打了交道。 “任命书和《督察证》都收到了吗?”石总用手指了指对面的一张普通的椅子,示意柯寒坐下说话。 “收到了。”柯寒看了看那张又矮又破的椅子,并不过去入座,反而很熟络地走到茶柜前,就要动手泡茶,并且,他言简意赅而且很干脆地回答石总的问话,看样子,他不屑于同石总这样的领导说话,来也只是过过场子。 “这小子,有绝对过硬的心理素质!”欧阳锋暗自在内心叹道,“这样的考验,对于他简直就是多余?!” 石总见柯寒自己过去泡茶,显得有点尴尬,连忙故作姿态地有些埋怨胡妈怠慢了客人,愠怒地叫道:“胡妈,给客人泡茶!” 胡妈心急火燎地从外面进来,非常抱歉地不住地躬身作揖。 “说说你的计划!” 欧阳锋直接问柯寒,“让我们知道……” “请问石总,我到底是来接受任务的还是接受审讯的?”柯寒到底忍不住火冒,出人意料地表现出了他的反感,刚才石总的略显傲慢的待见已经让他很不舒爽,这一刻,就情绪不佳地很生硬地对二位领导说道,“在我还没考虑好是否接受您的邀请之前,我不希望我的行动受限!包括我的计划,我不该有自己的**吗?我个人认为,任何还未付诸实施的行动计划都应该是我的个人**,所以,抱歉,尊敬的欧阳锋先生,我可以保持沉默吧?!” “可是,你总得让我们知道你的思路……”欧阳锋还是追问,但是一看到柯寒瞪着眼睛看自己,知道他对自己有抵触,就笑着说,“好的,年轻人,那我就换一种说法吧,我想知道,我们可以帮你做些什么?” “我需要的是助手、兄弟、合作伙伴,而不是领导!”柯寒毫不客气地对已经被他定位于“西毒”的秘书大人欧阳锋提出自己的要求,貌似很尖刻地道,“也就是说,我只要一两个真正干实事的,而不是耍嘴皮子的。” 石总盯着柯寒,对他提出的要求一点也不感到奇怪。但是,尽管之前,他做过若干的猜想,但也绝没想到,他居然还敢当着秘书长大人的面说出这样的话?! “石大侠!”石总打破尴尬地笑道,“我的老本家,欧阳先生是在关心你的安全问题。好了,这样吧,在你认为有必要的情况下,随时与我们在京都的总部取得联系。现在,我们给你的职位是,大顺银联?市场监督署之督察一职,任命书和《督察证》也已经给你了。当然,这还是一个新兴的职业,目前,只有你一人在维系,也就是说,你是大顺开朝以来的第一个督察!你有调查取证所必须配备的力量支持,为此,我们也和大理寺做了沟通,临时借调他们的捕快李潇和张嘉栋来帮忙,注意,是临时帮忙而已!……” 柯寒笑笑,心里想道:这个督察一职也真够悲催的,在有必要的情况下与总部联系?什么叫有必要?合着他们根本就不希望我的“打扰”?配备力量支持,可是连一个人毛都不给?也只是借调两个捕快?还只是临时?操!亏得你大爷我也是有两把刷子的,否则,分明就是找抽寻死! “石大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吗?”看柯寒冥思苦想的有些分神了,石总也有些不放心,他安慰道,“哦,对了,补充一下,为了在技术上有所帮助,我派了咱们东坡分行的技术能手随你同行,他就是本行的石头!很有意思,又是本家!……嗯,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柯寒很坚决地摇摇头,果断地问道:“去京都,什么时候动身?” 这时,稍感意外的是,欧阳锋竟然也站了起来,他很欣赏地道:“越快越好!如果方便的话,我并不介意你和我同行,坐我的马车。” “谢谢你的好意!拜托您先帮我带着石头。”柯寒这次倒是委婉地谢绝了欧阳锋,说道,“我还要去会会我的老友,办了事就走,故而,也就不再过来作别大家了。那个,石总,你是说,到了京都,我和总部联系,是吗?” “是的,他们的联系方式和地址都在给你的任命书中夹着呢。当然,你不用担心在京都的生活问题,我们都有安排。”石总告诉柯寒。 “那么,我先走了?”柯寒朝二位领导拱拱手,转身就往外走去。 “这孩子!”石总无奈地笑笑,再看着惊讶无比的欧阳锋,很抱歉地道,“对不起啊,没有陪你站起来受奚落啊。” “去你的,他要是完不成任务,我唯你是问!”欧阳锋拍了拍手,有些尴尬。 “人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了,我还能怎样?”石总双手一摊,耸耸肩,很轻松地推托了。 第114章 我的兵工厂 第114章 我的兵工厂 柯寒来到东坡万宝设备厂的时候,正逢下班时间,那帮兄弟们见是老朋友来了,都很开心,非得拉他去那“苏氏家常菜馆”整两盅。≧ 柯寒抱歉地笑笑,说道:“好兄弟,这次老哥倚老卖老地先推辞一下,望大家谅解!我要去京城,专为办那假钞事件的。龙泉第一次购置设备是我那朋友来经办的,可等到了去票行下单时,才现手中的银票竟然是假的?!坑爹啊!害得我那朋友差点死去!还算好,昨天接到消息说,那个拿假钞害人的王八蛋有露头了,便要赶去京城看看,顺道也就过来看看大伙。因为时间太紧,故而,不能和兄弟们相聚了,实在抱歉,以后有机会,为兄一定补上!” 众人都说柯寒太客气,既然是这样,便也罢了。 随后就要散去,柯寒急问众人:“怎么不见你们的阿贵师父了?” “师父这段时间不知怎的了?很少露面了,一下班就急急忙忙地往家里跑,好像有什么事情呢?这会儿,他一准就在家里耗着呢,老哥,见了他,可得帮我们劝劝,用不着这么辛苦的,有什么科研难题,跟我们大伙招呼一声啊,也比他一个人挺着强!” “是啊是啊!他这是对家庭、对单位极不负责的态度,要知道,他垮了,可是整个万宝的损失呢,想当年老皇帝在世时,也不敢苛求他怎样出成果的呢!” “师父不知在做什么呢!哎,以前可不是这么保守的,现在倒是有点变化了。老哥,你既然来了,也知道这事了,就请帮我们多劝劝他!” 众人七嘴八舌地告诉柯寒,他们的师父自从去龙泉安装好设备回来,就好像受了什么刺激,就一直很神秘地把自己关在家里,不知道又在搞什么钻研了。 柯寒听了欣然一笑,道:“你们的师父知道你们这样疼他,指不定会感动成什么样子了呢?好吧,我一定尽量帮你们劝劝他。” 众人再次拱手作揖,与柯寒告别,各自回家去了。 轻轻敲开阿贵的家门,就见不大的院中堆了许多的废铜烂铁,以及一些稀奇古怪的盒子、圆筒、小车轮等等。 此刻,阿贵正在修锉柯寒的那把破旧的魔术手枪,现在看上去,与以前的已有很大不同,原来斑驳的外壳竟然被打磨的油光铮亮,破损的扳机已被更换了。 “阿贵!”柯寒轻唤一声,竟未能引起他的注意。 帮柯寒开门的阿贵媳妇好像并不欢迎柯寒,她有些不开心了,她撅着嘴,仿佛对阿贵又好像是对着柯寒哀怨地嚷道:“尽整些没用的东西,家里都成什么样了?还有点家的样子吗?都快成狗窝了,巴掌大的地方堆满了垃圾啊……” 柯寒默默地把院子当中的几个小车轮一样的东西挪开,跨过几个方方正正的箱子,走到阿贵面前,用指头敲击着桌面,叫道:“喂,快吃饭了!” “别闹了,再稍等会儿!”那家伙头都不抬一下,不耐烦地道,但随后,又仿佛觉出了有点不对劲,随柯寒的低低的笑声慢慢抬头,不由得一阵惊异,差点就跳了起来。 “你这是啥时来的?咋这么快呢?”阿贵唏嘘连连,他将手中的枪一抬,煞有介事且又兴奋地道,“你也太猴急了吧?不过还好,我做了些简单地改动,现在,差不多能用了呢!待会儿你试试手感。嗯,这帮兔崽子们,哎,你来了他们谁都不支应我说一声。搞得我很被动啊!” “呵呵,我有急事顺道来看看你啊!怎么,不欢迎?”柯寒接过手枪,在手里掂了掂分量,戏谑地道,“我看,你家里的东西比厂部的东西还要多呢,看看这些废铜烂铁、小车**箱子的,就都感到好奇,都是派啥用的唦?” “嘿嘿,别小看了这些废铜烂铁,它们可都是宝啊!”看柯寒对他的东西感兴趣,阿贵便来了精神,他嘻嘻一笑,解释道,“我家里的东西就是我正在开新型战斗武器。先皇陛下看重的国防,好像现在都受到了冷落,谁都知道,那是先皇打下的基础,余威犹存,可一旦某日外事突然吃紧,再想到开研究军备,可就晚了!所以,我一直未敢忘记要保持积极的状态,我在努力为兵马司保存实力!我们的兵马司秘密弹药基地,也就是现在的万宝设备厂,除了做一些民用机械外,都有三年没出新东西了!这是很危险的啊!” “这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柯寒拿起枪,举起来,一边瞄准门环,一边赞叹道,“这个,你能及时帮我修好,实在真的太感谢你了!你说的对,我们千万不能放弃对武装自己的要求……”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阿贵连声笑道,随即又突然慌忙阻止柯寒的瞄准,“呃,快放下,那里面我都放了弹药了,千万当心走火,我可担当不起啊!……” 柯寒放下手枪,很镇静地说道:“这弹药你还有多少可用?我是说,有多少,我全要了!” 阿贵听得呆了,他担心地问道:“我的石大老板,你不会拿着去杀人吧?” “你说这枪还有什么其他的用场吗?”柯寒反问道,“我是在武装自己呢。当然,我是在和坏人作斗争,是那些该杀的恶人!” “我不知道自己是在做好事还是在做坏事了?”阿贵惊惶地叹道,“以前是在帮朝廷,现在,我在帮谁呢?” “假钞事件你知道吧?”柯寒突然道,“那些制造假银票的人差点害得我朋友丢了性命!不瞒你说,这次,我是寻仇来着,为朝廷,更是为了朋友,也是为了我自己,因为,作为一个企业家,我不能坐视不管,既然这事迟早都要碰上,不如主动出击!” 阿贵沉思着,一时半会的转不过弯来,只是机械地点头摇头。 柯寒不再罗嗦,他从怀中掏出丫头们为他另外准备的一点零花钱,那是 一小包金银细软,他很慷慨地递给阿贵,说道,“拿着,改善一下自己的生活吧,一个工程师的生活不该如此窘迫的!” 阿贵正推辞着,他的媳妇买来一些熟菜回来,正好碰上了这个情景,就拿眼狠狠地瞪着他,很是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怒道:“别打肿脸充胖子了,有人肯施舍点给你,是你的造化,还假装什么清纯?” “去,少掺和爷们的事情!……”阿贵毫无顾忌地当着柯寒的面嚷道,“我可曾少了你的吃喝穿了?莫名其妙!” 女人刹那间也就哑了,却原来也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角色! 柯寒很随和的笑笑,转而直接就将那包细软递给了阿贵媳妇,嘱咐道:“好好照应阿贵啊!他实在很辛苦哩。” 看似强悍的女人还是看了看阿贵的脸色,孩子般接过柯寒手中的小包裹,转身跑回自己的房间。 回到房间后,她拉开小包裹的袋口仔细一瞅,不由得惊讶万分,对柯寒更是刮目相看,心里想道:咱家相公这是遇到大贵人了啊!看来,还真得好好对待咱相公了。 “承蒙石大侠厚爱,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阿贵定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阿贵很认真地道。 “赴汤蹈火?那倒不必,只是,这武器弹药的事情,还真的不能放松了!”柯寒真切地对阿贵道,“万宝设备?朝廷不疼了的孩子,我来接手!呵呵,就当是我龙泉的兵工厂吧,我可以把你的研究付诸于实际!刚刚来时,与你的弟子们打过照面了,他们对你的感情很是不错啊,我想是时候跟他们分担你的重任了,毕竟,一群年轻人在一起工作,很有朝气、很有见地,再者,人多力量大啊!你说呢?好的,跟我说说你的这些宝贝吧!” “哦,好的,那个大箱子,看到了吗?那是猛火油柜,是用来装石油的油柜,它与上方类似大型注射器的喷管组成一个猛火油柜,对,就是立着的那根管子,使用时向后拉动喷管尾部的拉拴,使石油被吸入喷管,在喷管口放置少量火药点燃,向前推动喷管的拉拴,使管中石油向前喷出,并在出口处被点燃。用它可以远距离地防守城池,焚烧敌军的攻城器械等等,但这种武器也有缺点,容易出事故不说,石油的贮存,笨重的箱体难以机动都是问题。所以,我要在大箱子的底部安装四只车轮子,这段时间,我还在为它的安全性犯愁,一时间还想不出解决的办法呢。”阿贵指着那只大箱子和旁边立着的一只烟囱样的管子,解释着自己的思路和想法。 柯寒竖起大拇指,夸赞道:“你能想到这么多,已经很不容易了!现问题不要紧,可以慢慢解决嘛,思路还可以放阔点,那个,你的科研,我就不多掺和了,我期盼着能有更多既轻便又具有很强的杀伤力的武器!你一定能行的,我祝福你!!” 阿贵听了柯寒的话,很受鼓舞,恨不能将心中珍藏的各种想法说与柯寒分享,只可惜,这一刻,柯寒正急着要赶往京都,便回复道:“你放心吧,我们不该忘记‘万宝设备’的前身其实就是一个兵工厂。” 第115章 犹如惊弓之鸟的刘三 第115章 犹如惊弓之鸟的刘三 “有你阿贵这么一句话,我心里就踏实了。>八≧一小>说网 毕竟,我那林子也大了嘛,还真的需要一些保护呢,咱不求别的,起码得能够自卫吧?”柯寒拍拍阿贵的肩胛,笑着说道。 “石老板鸿鹄之志,是不会只在乎那一片林子的吧?!”阿贵绝对是个聪明人,他心领神会地笑了笑,说道,“当然了,我就喜欢跟石老板这样的人打交道,不罗嗦,不费周折,很干脆!……” 柯寒被他的技术顾问拍得舒舒服服的,嘴上却说道:“行了、行了!不说闲话了,我还没吃饭呢。” 阿贵这才一拍脑袋,自责道:“哎呀,瞧我这样,光顾了说话了,快、快、快,咱们去那‘苏家私菜馆’小酌一番!” “免了,我下午还得赶路。你呢,下午还要上班,咱们就别再折腾了。我看,刚刚咱嫂子拎回来的那些个就行了。”柯寒也不客气,自己拉过一张椅子,凑近了八仙桌,就坐了下来。 在大顺朝的企业单位上班,中午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因此,大多人都选择回家吃饭,难怪,这个阿贵午餐时间也在自己家中,便不足为奇了。 “这不合适吧?哪能这么凑合呢?”阿贵仿佛在自言自语道,他愣愣地站着,好在收了钱的媳妇还算伶俐,早把自酿的米酒端了出来,瞬间摆好了桌子。 “酒后驾车是严令禁止的!骑马?那肯定也一样要受到禁止的!对自己负责,也是对别人的嘛!”柯寒心里嘀咕,便赶紧推托道:“我是不胜酒力的,又要急着赶路,是万万不可喝酒的,阿贵啊,你可得多多谅解才对。” “额,这是米酒,不醉人的!”阿贵媳妇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容,端着酒坛子就帮柯寒满满地斟了一大碗,说道,“我们家阿贵每天都要喝点呢,没事的!” 柯寒彻底无语,在阿贵夫妇二人的注视下,勉强抿了一口。 可是,这感觉还真的不错!这是他喝过的最好最纯的原粮酿造啊,他细细地品着酒的香醇甘美,跟着又很享受地摇摇头,再喝了些,不知不觉间竟一口气喝了个精光,然后,就不好意思地摆一摆手,跟着又将手捂在碗口上,再也不敢接受斟酒。 他怕贪酒误事,便笑着说:“等再来的时候,我会记得跟你要酒喝的,这东西,好爽啊!” 阿贵夫妇却激动不已,按照大顺朝的风俗,他们斟满的酒若是被远方的客人喝得一滴不剩,则寓意来年大吉啊!没想到,这个石老板对他们家如此厚爱?! 这一顿绝对正宗的农家宴,是柯寒吃的最后最爽的一顿! 吃罢了午餐,柯寒作别阿贵和他的媳妇,便匆匆上路,往京城赶去。 …… 按照石总的叮嘱,来到京都,柯寒便直接找到大理寺,说明来意,恳请大理寺卿放那刘三出来,指认贩毒的万方和刘自足,以慢慢摸索线索。 巧的是,经过大理寺对刘三携带的烟土做的检测,那批烟土竟然也是假的!真的很具有讽刺意味,万方和刘自足两人各自以假骗假?这真是天下奇谈! 当大理寺卿告诉柯寒这些时,两个人都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为民除害是我们大理寺的职责所在,这事儿,银联的官员都跟我说过了,”大理寺卿看了看柯寒递上的《任命书》和崭新的《督察证》,朝堂前的两个汉子喊道,“李潇、张嘉栋!” “在!”那二位听到大理寺卿的一声喊,赶紧过来,抱拳鞠躬,齐声应道,“老爷有何吩咐?” 大理寺卿手指柯寒,介绍道:“这位大顺银联?市场监督署之督察石子衡先生,从今天开始,你们需全力以赴,协助石督察调查京都假钞案件,不得有误!” “是!”李潇和张嘉栋连忙躬身领命,随后,又和柯寒打了招呼,都是年轻人,省了许多的客套,当下就很熟络了。 “大人!”柯寒微微欠了欠身,朝大理寺卿行了个同事礼,接着介绍道,“至此,我们这次假钞案特别行动小组就算成立了,银联督察石子衡再次感谢大人的鼎力相助!” “唉,哪里哪里,咱们同在一朝为官,便是朋友嘛,都是为了大顺朝廷,那还有什么可客气的了?”大理寺卿摆摆手,爽朗地笑道。 “谢大人!”柯寒见大理寺卿迟迟不提释放刘三的事,进一步强调道,“为了尽快找出造假元凶,我恳请大人假释刘三,让他出来协查并指证凶犯!” “假释?”很显然,大顺朝根本就没有假释一说,大理寺卿自然也就感到讶异,他惊奇地问柯寒,“假释是什么意思?” 假释,是对被判处有期徒刑、无期徒刑的犯罪分子,在执行一定刑期之后,因其遵守监规,接受教育和改造,确有悔改表现,不致再危害社会,而附条件地将其予以提前释放的制度。被假释的犯罪分子,在假释考验期间再犯新罪的,不构成累犯。假释在我国刑法中一项重要的刑罚执行制度,正确地适用假释,把那些经过一定服刑期间确有悔改表现、没有必要继续关押改造的罪犯放到社会上进行改造,可以有效地鼓励犯罪分子服从教育和改造,使之早日复归社会、有利于化消极因素为积极因素。 这是现代法律的名词解释,老古董哪能知道,说这些给他们听,未必就能理解。柯寒一时间也愣住了,但转而一想,便以最为通俗的话做了个解释。 “假释就是把关押在监牢里的犯罪分子释放到社会上,让他们在社会上接受改造,鼓励他帮助我们做好案件的破获工作!通俗一点说叫戴罪立功!”这时,柯寒竟然就斯斯文文的了,他解释道,“刘三是这起案件的直接参与者,因此上对于我们能否尽快破解这个案件有很大的帮助作用!对于刘三这样的人,我们不能光惩罚,还要学会再利用!让他感恩戴德地主动地为我们办事。” 大理寺卿听了似懂非懂,只略略地点点头,不过,还是叮嘱了一句,“千万要小心,不要让他溜了!那家伙,心事活着呢!” “多谢大人的提醒!”柯寒认真地点点头,示意大理寺卿不必多虑,然后,直接让两位名捕在前面带路,领自己前往关押刘三的监牢。 听说自己现在就被释放,刘三竟然痛哭流涕,感激万分,但是,当他一看到那个曾经熟悉的身影时,整个人就僵住了,异常惊恐的表情就生生地笼罩在自己的脸上。 “你要干什么?!”刘三恐慌地看着柯寒。他怎么会忘记在张王集挨揍的事情了,所以,见了柯寒就害怕也是正常现象。 “刘三?”柯寒用研究的眼神盯着刘三看,很诡异地笑了笑,“我们又见面了?这世界说大就大,说小就小!我们还真是有缘啊!” 大热的天,刘三却寒颤不已,全身抖抖瑟瑟。 刘三有点后悔自己怎么就贪心不足了,哭丧着脸哀求道:“你大人有大量,就饶过我吧!我……”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柯寒很严肃地道,“人啊,还得有点自我约束能力的好。不过,你也已经为自己的罪过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怎么样,待在里面的感觉很不错吧?” 刘三咳嗽起来,他顾不得回话,弓着腰打着转地咳嗽着。曾经很棒的一个小伙子,身体竟然亏成了这样? “你也知道,我这次来,是为了救你出去的,你现在被释放了!……”柯寒很平静地说道,然后,就让李潇和张嘉栋两位捕快放人。 这话从柯寒的嘴里说出,就有点让刘三不可思议,也不得不多想想其中的含义了。他看了看面无表情的二位神捕,再惊讶的瞪眼看看柯寒,继而又竭力摇头,再惶恐不安地往后退缩着,他宁愿相信柯寒送他去死,也不敢相信柯寒能够放了他!恍惚不安地想道:这一定是个阴谋! 柯寒寸步不让地逼近刘三,使他的惊恐达到了极限。 “你看看,你现在已经不相信任何一个人了,但是,我还是得奉劝你一句,要相信自己!能否得到真正的自由,还得看你自身努力的结果!也就是说,你得学会自救!”柯寒看透了刘三的心事,“对,就是自己拯救自己!” 刘三无言地望着二位捕快和柯寒,还是不踏实、不放心。 “哦,忘了告诉你,我的身份!”柯寒微笑着,他尽量想使刘三放松下来,他希望刘三在知道自己的身份后,会配合他的行动,“我是大顺银联?市场监督署的督察,鉴于你 以前的表现,我们决定给你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 刘三仍然沉默着,但是,惶恐的心情慢慢地有了变化,他斜着头,听柯寒说话。 柯寒继续凑近刘三,将手搭在他的肩头,捏了一下他的瘦弱的肩膀,对刘三说道,“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告诉并带我们一起,捉到你的生意合伙人!” “不!我不!”刚刚安定下来的刘三又一次惊得睁大了眼睛,哀怨地望着气定神闲的柯寒。可以想见,他对那些往事的惊骇程度,足可以让他的神经错乱。 第116章 谁来保障我的安全 第116章 谁来保障我的安全 “啊哈,这就是你的英雄气概?那次你在张王集可不是现在这熊样的唦!”柯寒使出了激将法这一招,对李潇和张嘉栋点点头,示意他们将刘三推出门外。 柯寒的这一句话果真让他如坐针毡,还未等到李潇和张嘉栋过来,就自己跨出了门槛,男人真怕激将呢。 刘三在经过柯寒面前时,还特地耸耸肩,挺直了腰杆,问道:“这是要去哪?” “先带你去办好手续,关于你的假释,在我们大顺还是头一个呢!”柯寒笑道,“呵呵,假释,又是一个假?整个一假世界啊?我们都跟假的干上了?” 李潇和张嘉栋一直地绷着脸,听了柯寒的解释后,也还是忍俊不禁地笑了笑。 刘三一脸的猥琐样,在监牢里呆了一段时间,人也没了精气神。 “二位神捕,该让这家伙先去洗理一下,这个样子怎好出去谈生意啊?”柯寒看了看刘三,敦促李潇和张嘉栋两个,先带刘三去狱外那间专门为犯人剃头的铺子,让剃头匠帮刘三刮刮胡子,他皱着眉头道,“刘三,你还得像以前那样才好。不过,从今天开始,你就多了一件事情,就是关于你的每一次行动,都必须要积极主动地向我们汇报,不要嫌烦,这就是你现在的工作!也只有这样,你的安全才能有所保障!近期,我们希望你能在最短的时间内重新找到你的生意伙伴,那个叫什么来着?” “你是指哪一个?”刘三狐疑地问道,“跟以前的生意人接触,谁来保障我的安全?他们的凶狠恐怕是你们难以想象的!” “所以,对于你,我们的二位神捕的压力很大啊!”柯寒接着道,“哦,我是问,你出事前在为谁做事?” “万方和刘自足,一个买方一个卖方!”刘三不无得意地笑了笑,“我只是提供信息,他们是自愿接受我的服务的,这不能……” “我知道,你就是一个掮客,两边得好处。”柯寒不冷不热地道,“你知道,他们双方提供的都是假货吗?” 刘三一下子懵了,还要解释呢,就被李潇和张嘉栋推着走了。 “别忘了早请示晚汇报!”柯寒朝刘三的背影喊话,“必须的!” 喊完这话,柯寒不免又想起了那个曾经对自己早请示晚汇报过的何师爷,不免又是一阵感慨,世事多变啊! 刘三获得假释,虽然行动受限,但是,比起狱中的生活要强多了!最为不同的是,这一次,他竟然还有了活动经费?尽管仅仅够他填饱肚皮的,可是,也已经不错了。至于以前的赌馆、窑子等诸多风流之所则难以光顾了,在狱中憋屈了太久的劲也无处释放,这便是唯一不足的地方。 一连几天,在柯寒的授意下,刘三都是在街头巷尾的瞎转悠,那些已经生疏了的关系竟然又慢慢地回笼了,于是,街面上的人物都知道,那个混混刘三出来了,听说,是因为大理寺错抓了人家,还赔了不少名誉损失费呢! 这家伙,本来就是混混一个,到哪都有人跟他打招呼,整日介的吃吃玩玩,倒也是享受了不少,吃饱了肚子,便总想着还要去逛逛烟花之地,只可惜,这时的兜子比脸还要干净,心里就很是窝火,便故意四处乱逛,来折腾了二位神捕。 就这样,那两位爷肯定也不高兴了,对他也就若即若离的,以至于有一天,当刘三白吃人家馄饨遭人围攻了,他们都不知道,还遭他告黑状,柯寒虽然没有多大的怨言,但也看得出,他还是有所不满的。 后来有几天,他都是三餐喝粥,硬生生地把柯寒给他的零花钱都攒了下来, 这一天,从粥店里出来的刘三突然心血来潮的往城东的“乐似天堂”娱乐城而去,二神捕觉得有事,不远不近地跟了过去。 进了“乐似天堂”,迎面便是兑换卡币的一个大吧台,刘三苦于兜中羞涩,直接越过吧台朝里面走去。 门口的打手兼保安见刘三并不兑换卡币,就有些疑惑,正要走上前去盘问,却见他熟门熟路地往员工通道去了,便不再跟踪。可是,又过了一会儿,门口的两个打手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喊来服务生,耳语了一番,便又警惕地守在门口两旁。 已经走到门口的李潇和张嘉栋相视一笑,便来到“乐似天堂”对面的一个小茶馆候着,专等那货完事了出来。 往里走的时候,刘三特意朝后面看了看,没现二位神捕,心里有一种莫名的不安,苦于已经拐进了一间暗室,折回已无可能。 暗室的门连着员工通道,而这个通道是一条入口,只进不出,故而,进去的人要想出来,就必须经过大堂经理的门口后,从另一条通道出去了。刘三对这里很熟悉,他知道,“乐似天堂”很大,员工上下班走的通道都是进与出分开的。 这时,刘三有点后悔自己的冲动了,几天前,他就旁敲侧推地了解到,他的老相好露丝移情别恋,和那个送他进监狱的万方勾搭了,相当的火热!听了这个消息,他的眼中就差喷出火来了! 今天过来,他本来是想要故意让那二位神捕跟过来的,毕竟,有他们跟在后面,会让自己感到踏实一点,然而,让他失望的是,那两位神仙居然跟丢了?他奶奶的! 刘三慢吞吞地沿着通道朝里面走着,这个时候不是交接班的时候,因此,他的到来,不由得让人疑窦顿生。 那个服务生已经来到大堂经理的办公室,他敲开门,告诉经理:“报告经理,那个经常来找露丝的人又过来了,不过,他没有进赌馆,而是走的是员工通道,好像直接奔那露丝去了,而且,还神神秘秘的、慢吞吞的,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大概是他知道的太多了,要过来寻仇的?不过,好像今天他来的也太巧了,他原来的生意伙伴,现在的冤家对头,哦,就是那个万方竟然也在那里了。你去安保处,让他们安排几个人去看一看!”大堂经理屁股不离椅子的坐着,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通过来的通道,只怕漏了什么似的。 长长的走廊里,刘三警惕地迈步往前走着,在浑暗的通道里,他四下探望,显得十分地小心,可就在拐进第二道门的时候,被人用布口袋套住了头,一拳将他打晕过去…… 等刘三醒来,就现,他的相好——“乐似天堂”的暗妓露丝被人绑了,身体僵直地坐在椅子上。她的身子被绑在椅子的靠背上,两条腿则分开了,被牢牢地绑在椅子腿上。 “哎呀,刘三,你他妈的艳福不浅啊!这么落魄的时候,还有**陪着?”等刘三慢慢适应了房内的昏暗,刚睁开眼,就听见这个熟悉的破锣般的嗓子在叫唤,“不过,你小子还挺重情的,对这种烂货也不离不弃,刚出狱就想着要来叙旧话情的了?” “这事儿跟她毫无关系!”刘三狂叫不已,“你放开她!” 刘三的话还未说完,就给人一巴掌打得转了个身跌倒在地。 露丝吓得大哭,她的已经被撕碎的衣服残片也已被汗湿了,她仿佛中风似地,剧烈地颤抖着。 “快说,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货出了,可是,钱呢?你他妈的竟然还带来了捕头来砸了我的生意?”破锣嗓子吼道。 “万子,你他妈的真不是人!”刘三竟然也骂了起来,原来,眼前的这位就是万方!“竟然拿面粉去骗人?为此,我在狱中没少遭罪啊,你们都在外面享受了,有谁想起我在那暗无天日的格子里忍受煎熬了?” “他说什么?面粉?”万方故作惊讶,朝他的马仔耸耸肩,说道:“是啊!我骗了人,可你又哪来的金银细软,天天来这‘乐似天堂’花天酒地的找乐?竟然还跟我争起了最最风骚的露丝?靠!若不是这**说话漏风,还真不知你会过来呢,怎么样?这水够深的吧?小的们,刚才露丝小姐的味道怎么样啊?” 马仔们都很满足地淫笑不已。 “还要不要来加点野味?”万方**地问他的马仔。 “那就得看刘三的表现啰!”几个马仔舔着舌头,笑盈盈地回答。 刘三知道野味的意思,他不舍地望着露丝,再望望淫笑的马仔和万方。 这时,一条吐着长长的舌头的大狼狗已经被牵了过来。 “放心,这间房已经被你万爷包了,没人关心这里的,也没人敢来过问这里的!我们可以尽情地享受修理的快感。不管有多大的动静,我们都要保证让露丝小姐得到满足、满意!让女人快乐的法子多了去了!”万方狂妄地嚷叫着。 “你们不要伤害她!”刘三愤怒地大叫。 可是,大狼狗已经被放了过来,它正狼一般地扑向惊恐不已的露丝,开始撕咬她的破碎的衣服…… 第117章 醉了爱 第117章 醉了爱 露丝惊恐万状,她拼命地摇头,躲闪着狼狗的撕咬。八>一中文> 然而,她越是闪躲得厉害,就越是勾起狼狗冲击的力度和度的加强。 肯定是受了驯服的缘故吧,每每在关键时刻,万方都要让狗暂时停一下。然而,受了极度惊吓的露丝已然无法停下还在摇动的头颅,就引起众人的哈哈大笑。 刘三心疼地看着露丝,他泼口大骂万方是个吃人饭、不做人事的畜生。 不等他骂完,刘三就被人反剪双手押着,迎面朝着万方。 这一刻,但见,那个淫笑着的万方再一次一脚踹中他的肚子,回敬道:“马勒咯壁的!敢跟老子作对,活腻烦了要来寻死啊?!” “这不是谈判,分明就是欺负人找乐子!这一帮狗杂碎!”刘三忍着疼,恨恨地想着,早在心底里叽里咕噜地骂开了,他怨恨自己没有能力战胜这帮狗日的。 万方淫笑着,他再次走近仍然摇头不止的露丝,一把抓住她的已经蓬乱不堪的黑,紧跟着就是“啪”的一声,扎扎实实地又甩了她一巴掌,然后,便开始动手撕拉乱拽那已经碎成一片片的衣服,很明显,他这是要当着众人的面开演一场真人秀了。 他的同伙瞪大双眼,急切地期待着,都流着口水,一起跟在后面起哄。 最不愿看到的最揪心的一幕即将上演,刘三被人剪双手地押着,他的头被人用力揿了下去,双膝被人一脚踢倒,无可奈何地跪在了地上。 尽管如此,刘三还是骂声不断!他豁出去了,不停地左右晃动,极力想要挣脱。 露丝“哇哇”的惊恐地尖声叫着,她猛啐一口,将带血的唾沫吐在了万方的脸上。 万方涂抹一把脸颊,伸出手来,看到掌心上的一抹血丝,他火冒了,大喝一声,拔出腰间的一把匕,骂道:“臭**,假正经!” 万方一边骂着脏话,一边就挥起匕,作势要朝露丝的面颊划过去。 正在这时,突然响起了一阵急切地敲门声。 “谁?”靠近门口的一个家伙很粗鲁地大声吼道。 “啪、啪、啪!”门被敲得震天响,而且,那声音的分贝强度是一声盖过一声,独独没有人答话,仿佛敲门人是不屑与这帮人渣接话似的,只顾使劲地敲门,仿佛只有叩开门才是他的最终目的。 “妈的,不知道是万爷包下的房间吗?”万方心情大坏,他一脚踢倒绑坐在椅子上的露丝,紧握着匕,回过头来,怒气冲冲地迈步走向大门。 “开门!”到底有人答话了,竟然是新来的督察的声音? “救——命——!”听到了柯寒的声音,刘三有点想哭的感觉,他很激动,便赶紧抓住时机,扯开嗓子嚷道,“督察大人,救——命——啊——!” 外面,柯寒一愣,他听到了刘三这个熟悉的公鸭嗓子,是的,在敲了好久的门,却依旧无果的情况之下,在他就要离开的时候,他听到了那声满是期待的呼救声,便赶紧转身,一脚踹开房门,冲了进来…… 门后,押着刘三的那个大汉不由自主地松开手,捡起掉在地上的笨重的门栓,朝柯寒横扫狂砸。 闪身进来的柯寒闻听风声,只轻轻地一个闪身,就轻而易举地躲过了那个“呼呼”而来的门栓,就见那只如同铁杵的门栓重重地砸在了旁边的一个大汉的脑门上,被砸中脑门的大汉“噗通”一声栽倒在地上。 那人“嗷”的一声怪叫,扔掉手中的门栓,直接扑向柯寒,却被柯寒一把掐住脖子,把他的整个身子都托了起来,对准另外几个大汉,猛地一推,摔倒一大片。 “你是什么人?竟敢来万爷的地盘撒野?”万方故作镇静,将匕朝半空挥了挥,喝问柯寒,“你还懂不懂一点规矩,这里是你爷爷包下来的,你未经同意就闯进来了,就如同私闯民宅,是要被报官法办的!” 柯寒抿嘴一笑,他太熟悉这一套流程了,便沉默着,也不搭茬,他抬腿往前垮了一步,万方就往后退了一步,哪还有半点嚣张气焰了? 柯寒看到了躲在一旁的刘三,便喊道:“还不快过来?你小子,真的让人苦找,却原来与这帮阉货搭在一处了?你就这般不争气?!” 刘三在张王集就看过柯寒的功夫,所以,他来了,就心绪平静,尤为淡定。 这一刻,他竟然还有心情走到倒地的露丝的跟前,一把将她连同椅子拉起来,动手就去解扣在露丝身上的绳索。反而忘了告诉柯寒,那个拿着匕的人就是万方。 倒地的一群汉子都慢慢地站了起来,他们怔怔地望着眼前在一瞬间生的变化,似乎还是有点不信,都咬牙切齿地盯着柯寒,然后,便合力围了过去。 “哼,你当你是谁呀?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啊?”万方冷哼一声,看众人从侧面包抄着围拢柯寒而去,便也壮着胆子,表现出大佬的英雄气概,擎着匕正面朝柯寒砍去。 柯寒也不啰嗦,他忽地蹲下身子,只将身形一矮,围拢过来的几个汉子便不知不觉地一个个骤然仰面倒地,同时感到,自己的腿上的迎面大骨都断裂开来。 万方也不知道手中的匕是怎么脱手的,只觉得突然间就断了手腕一般,没有了知觉,怎么也抬不起手来了! “督察,他,他就是万方!”解开了绳索的刘三指着万方,他扶着惊恐万状的露丝,朝柯寒喊道,“那个狗日的就是我们要找的万方!” 柯寒一个惊喜,他笑嘻嘻地迎向蹲在地上的万方,说了声:“那就请起吧!” 这时,外面又一阵骚乱,竟然是李潇和张嘉栋这两位神捕匆匆赶来了。 原来,他们在对面的茶馆左等右等不见刘三出来,就有些担心,便闯了进来。由于他们二位都身着便衣,却又不便与人交代,更不顾常换常新的众打手的围追堵截,直奔过来,看到督察已经将人捉了,就十分的惊讶,继而就是钦佩的神情。 后面跟过来的“乐似天堂”的打手们也都惊愕不已,他们一向视为地界老大、黑帮大佬的万方和他的一群马仔,竟然被两个小男人给征服了?真是难以置信!这两个小男人,无论身材还是体态都落后于万方他们不知有多少倍呢! “督察办案,闲人闪开了!”柯寒掏出大顺朝唯一的一张《督察证》来,朝众人扬了扬,对围观的不明真相的人群喊了一声,随后,就吩咐李潇和张嘉栋将万方扣押,至于那些马仔,则要劳驾“乐似天堂”的打手们架出去,自行医治,随时听候传唤。 “督察是干什么的?”围观者中不乏有对朝廷命官的官衔有所了解的,可就是不知道还有个什么督察呢!但是,对那两个神捕,还是有人认识的,便似乎有些恍然大悟了,不无卖弄地嘀咕道,“哦,督察?乃巡捕是也!” 刘三脱下自己的外套,给露丝套上,心疼地架着她,哽咽地说道:“我早该过来看你了,可惜我竟然没有勇气,我以为你真的和他……” 露丝始终沉默着,她虽然披上了刘三的外套,但还是十分矜持地摇摇头,然后,在一瞬间又极力推开刘三,哀怨地瞪了刘三一眼,就快步跑向到自己栖息的房间,“嘭”的一声,重重地将门关了。 刘三呆立原地,泡妞大师柯寒急道:“你这个猪头,伤了人家的心了,还不赶紧过去赔罪?否则,没得救了!” 刘三一愣,他万万没想到,这个新来的督察竟然还会鼓动自己去抚慰一颗受伤的心灵?刘三不是不知道要去安慰一下露丝的,却因为顾忌自己的身份,才没敢过于放肆。 这一会儿,当听了柯寒的话后,甚是感激,当下朝柯寒拱拱手,一甩衣袖,果敢而又决绝地直奔隔壁的房间而去。 “督察大人,您这不是怂恿他去做坏事吗?” 张嘉栋这个楞头青不解地问柯寒,“他可是负案在身的,只是假释而已!……” 柯寒朝张嘉栋狠瞪了一眼,让他把说了一半的话噎了回去,然后,指着被扣押的万方,对李潇和张嘉栋两位神捕叫道:“先将这货押走吧!这份功劳应该算在刘三的头上!” 张嘉栋不由得乍了乍舌,情知自己太过冒失,便不再言语。他默默地和李潇一起押着万方回大理寺。 不过,张嘉栋的心中还是十分地好奇,自己和李潇就在对面茶馆里坐着呢,他们一直盯着“乐似天堂”这边看,怎么就没看到这位督察大人的身影?他是如何进来的呢?我们作为京都神捕,从来都是严谨办事,看重证据,绝不贸然行事,可他,竟然一个人冒冒失失地闯进“乐似天堂”的腹地,一个人单打独斗地降服了一帮悍匪?要说这功力和胆量,着实让人叹为观止。 让人替他后怕的是,尽管这次是真的抓到了自己要抓的人,可假如一旦失手,又该如何收场?没人向他解释这些问题的,现在看来,这个督察,本身就是个迷! 却说刘三得了督察大人的恩惠,让他过来抚慰一下露丝,便急急地跑来他的老相好露丝的这间房,轻轻地叩门。 “露丝,你开开门啊!”刘三站在门口,他一边轻轻地叩响门环,一边央求地道,“我这次出来,就再也不用进去了,真的!我要与那些王八蛋划清界限!哦,你放心,我不是逃出来的,我是被释放了的。你看到了吧?刚才那个督察,对,就是他放了我的!我誓,只要我再努力一点,我就能够娶你回家一起过日子了,我们就再也不用相互担心了。露丝,你在听我说话吗?我是认真地!我……” 第118章 露丝姑娘 第118章 露丝姑娘 刘三站在露丝的门口,说了一大堆的好话,却不见里面的露丝搭腔,一时间也急得手足无措。> 八一中≯文≯网 这时,泡妞大师柯寒从后面走了过来,他拍了拍刘三的肩胛,轻轻一笑道:“刘三,看来你的诚意还不够打动你的公主啊!” 刘三惭愧地低下头,吱吱唔唔地不知该怎样回答柯寒的话。 柯寒看看刘三,再瞅瞅紧闭着的房门,朝刘三眨了眨眼,突然惊呼道:“哎呀,你,你跪着干嘛?” 刘三心领神会的真地“噗通”一声跪下,哭着对里面的露丝喊道:“露丝,我会一直跪到你肯出来见我为止。” 柯寒满意地点点头,特地把一句俗语的词给改动了一下,他对着里面的露丝道:“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不相认!既然是感情甚笃,又何苦刻意回避呢?就相互原谅了吧,忘了过去的种种,从头再来岂不更好?” 过了一会,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露丝揉着红肿的双眼出来了,她望着跪在地上的刘三,突然间就失声痛哭不已。 柯寒甚是奇怪,这个混混刘三竟有如此的魅力,让贵为“乐似天堂”的一个头牌交际花潸然泪下? “你还过来干什么?我不值得你这么对我,我是一个不再纯洁的坏女孩!……”露丝哽咽着,她伤心地捂着眼睛,哭诉着。 “冷静一点啊!”柯寒站在一旁安慰道,“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生过什么,但我确信,你们肯定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所以,我还是要规劝你们千万要冷静,不要一时糊涂,做出一种让自己后悔终身的傻事来啊!” 谁知,露丝竟然哭得更加伤心了,柯寒示意刘三赶紧将她扶起进屋,他倒是有心要帮助这对怎么看都不可能有结果的人撮合好呢,就让李潇和张嘉栋先回大理寺去,自己则留下为刘三想想办法。 露丝依旧悲悲戚戚地,等坐定了身子,看到督察大人就站在一旁,才慢慢地平静下来,一边埋怨刘三的不近人情,一边慢慢地诉说着自己的遭遇。 据露丝自己讲,她是来自宁波郊县的一个姑娘,原名叫6思。父母亲在她十八岁的时候,就因为得了肺虚痨而相继去世了。从此,她便成了一个孤儿。 虚劳:肺痨为一独立疾病,主症为咳嗽、咯血、潮热、盗汗;虚劳为多种慢性疾病虚损证候的总称,是由脏腑亏损、元气虚弱而导致的,可分别出现五脏气、血、阴、阳亏虚的各种临床症状。肺痨有传染性,病位在肺,可传变至脾、肾;虚劳不具有传染性,以肾虚为主,五脏并重。 记得母亲临终前,还曾经留给自己一块绣着“陈”字的白色手帕,让她带着这块手帕去京都找她出世以来从未见过的外公外婆。 母亲含泪告诉她,见到外公外婆时记得要让他们知道,母亲在世时非常地思念外公和外婆二老,虽然,因为要冲破婚姻的枷锁,与青梅竹马的6秀才私奔至人生地不熟的宁波,过着隐姓埋名的隐居生活,尽管很是清贫,但也不乏温馨。 一家人就靠6秀才在宁波的一家私塾教书的微薄收入勉强度日,以至于营养不良而体弱多病,到底没能撑到多久,父母相继过世,这对于一个少女来说,是个多大的打击啊! 当下,6思就含悲卖屋葬父埋母,然后,在好心邻居的接济下,凑了一点盘缠,来京都寻亲。 这一天,6思用光了盘缠,正悲催地想着如何找到几乎没有线索可言的外公外婆,呆坐在街头的一家小面馆,恳求人家收留她,却遭到了婉拒,一想到自己就要露宿街头,6思就害怕恐惧不已,不一会儿,天空中飘飘洒洒的下起了鹅毛大雪,而还是一身秋装的路思瑟瑟抖,她承受不了彻骨的严寒,就靠在小面馆的一只小火盆旁,真的是欲哭无泪了。 “哎呀,这个小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呆着?你爹娘呢?”这时,一个披着裘皮大衣的中年女人走近路思,怜爱有加地触摸着她的因为缺乏营养而卷曲的枯黄的头,一迭声地问道,“这么冷的天,还穿的这么少?你吃了吗?” 6思无可奈何地望着贵妇人,感激地道,“多谢夫人的关心,我是前来京都省亲的,却因为不知具体信息,来京都快七天了,也只能露宿街头,实在不知该怎么办了。” “哎呀,来京都找人,连一个准信儿都没有,咋能找到呢?”那个贵夫人长舒了一口气,同情地看看6思,再从怀中掏出一个钱袋,捏摸出一枚铜钱,对面馆老板道,“快给孩子一碗肉丝面吧,让她暖暖身子啊!” 面馆老板接过铜板,很爽朗地答应一声:“好嘞!” 不一会儿,一碗热腾腾的肉丝面就端了过来,望着自己不知有多久没能吃到过的这份高级营养面,路思不禁泪如雨下。 “吃吧,没事的,要真找不到你们家亲戚,暂时就留在我们那里,保证你不缺吃不少穿的!”那夫人很热情地对6思说着话,然后又问道,“你来京都找人,难道家人就咩有给你一个准确的地址或者什么联系方法之类的?或者证物?” 6思“丝丝”地轻声地喝着热汤,感觉自己遇上了贵人了,正要将那手帕掏出,就见那个面馆老板连连咳嗽了两声,莫名奇妙地朝6思火,“你这丫头,也不注意点,差点就把我的火盆弄熄灭了,该留下你替我把火盆里的火弄好了再放你走呢。” 那贵妇人面露不悦,道:“人家一个女孩家,你这么凶巴巴地对待人家,可别吓着人家!这叫什么事儿?讹人呐?” 6思见这夫人如此热情地对待自己,就十分果断地决定,吃好了就跟她走,省得在外吃辛受苦、没着没落的! 临走前,6思还特地看了看那只火盆,这才现,其实,那火盆里的炭火根本就没有熄灭,就有些不解并且略带怨恨地望着这个看上去还是有点老实巴交的老板,怨恨地想道:原来你也是这么奸诈啊?随后,就决绝地跟着贵妇人走了。 背后,那个老实巴交的老板不断地摇头自责,他哀叹着:为何开始时不肯收留人家一个小丫头,这不是把那小女孩往火坑里推吗? 刚一跨进这个叫做“乐似天堂”的地方,6思就有些紧张,她不明白,这里的姑娘们为何都是那么的媚眼乱抛,一个个的都是那么的香艳妖娆?对于一个没有见过大世面的小姑娘来说,这里绝对够得上震撼了。 “妈妈,又来新人了?”每一个见了6思的女人都先啧啧嘴,然后又微笑着朝领她进门的贵妇人打招呼,有的还被男人搂着***呢,就十分夸张地尖叫一声,再酥酥麻麻地往前一靠,竟然直接倚在男人的胸前嗲。 6思害羞地往贵妇人身后躲藏,却被刚刚还温和的贵妇人一把拉了出来,教训道:“有什么好害怕的?” 这个贵妇人分明没有了刚才的那份温和体贴,6思想要抽身离开,却被一个膀大腰圆的大汉拦住了去路。 一连几天,她都被关在一间闺房里,接受一个叫凤姐的女子培训,包括形体的、交际的。不过,有趣的是,那个凤姐除了有一双会说话的媚眼外,就实在找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了,她经常会被6思这样那样的问题给问住了,特别是关于琴棋书画方面的,凤姐基本上是靠边站,以至于最后,当那个妈妈来问凤姐,6思培训得咋样了,并且还亲自监考,让人惊讶的是,6思几乎没有经过培训的东西都做的相当出色,他不仅弹得一手好古筝,而且,还跳得一身好舞蹈,就连一直都很自以为是的凤姐都感叹不已,自愧不如啊! 这真的叫天上掉下个大美人,而且是个琴棋书画无所不能的全才,把那个“乐似天堂”的老鸨喜得可以。 一时间,6思声名鹊起!之前,为了吸引到更多的人,那个名字叫做萨莉的老鸨就给6思的名字改成了同音的“露丝”。这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小姐不可以用真名来示人的! “乐似天堂”的经营模式类似于淮县的曾经辉煌一时的“越秀楼”,当然,作为京都的一个大型休闲娱乐场所,这里,比“越秀楼”要大多了,而且,比任何一个地方的休闲娱乐场所都要富丽堂皇得多! 来“乐似天堂”博弈休闲,特别是来找露丝的人,大多是些一掷千金的富家子弟以及黑帮大佬级的人物。因为听说“乐似天堂”里来了个艺术全才的美貌天使,大家都争相围观,都以能够与露丝共进餐饮而自豪! 不过,露丝小姐也有个硬性规定,每客只能相陪一盏茶的功夫,并且是只卖艺不卖身!对此,很多衙内级别的人物意见都很大,怎奈何露丝的粉丝太多,这就让那些家伙相互间又多了一些纷争和妒忌。 看到这样的情景,最开心的人便莫过于老鸨萨拉了!于是,对露丝也格外地“照顾”。 第119章 幸福的孽缘 第119章 幸福的孽缘 露丝怎么也不会忘记,那是一个飘着濛濛细雨的春日的午后。> 八一中≯文网 因为来“乐似天堂”的人不是太多,露丝难得一次能够静静地坐在窗前,她细细聆听屋檐下聚集的雨水滴落击打灌木的唦唦的声音,正入神呢,突然,从楼下的大厅里就传来老鸨萨莉的一声惊叫。 “哎呀,妈呀!……哦,在,在呢,没事,正好,您可以到楼上她的房间坐会儿呢!”这是老鸨断断续续地尖叫声,就仿佛有些现代人在接听电话的嚷叫声。 蛮好的一个静谧中伴随一丝丝雨声的午后,就这么被搅扰了,露丝不免有些哀怨,她走到门口,拉开门,朝楼下的大厅张望。 老鸨萨莉正拿手指着自己的这个房门,和一个油头粉面的陌生的男子说着话。 那人不时地抬头浏览,这时,正巧与露丝的目光相撞,竟然就激动不已,他一边朝楼上走来,一边就颤颤地地对萨莉说道:“这五十两银票就当我请您喝茶的!我也只是让她陪我喝一盏茶而已,绝不耽搁露丝小姐的。” 竟然还有这样的人?陪一盏茶就直接扔给老鸨一张五十两的银票?钱多到用不了了?老鸨萨莉也是惊讶地摇摇头。为了表示一下自己的热情,萨莉吩咐下面的人待会儿也赠送一杯暖胃的红茶上去。 露丝其实很抵触这样的人,有了几个钱就得瑟的不得了?哼! “露丝小姐!我是慕名而来的!”来人正是刘三,没错,他正是偷了邹步彩的钱后,换了一副行头来看露丝的。 “每一个来的人都是这么说的。”露丝很不客气地回道,她向来都很讨厌充满铜臭味的自以为是的小人,于是,便自己端着一杯茶,靠在门口的一张小桌子旁,坐着说话。 “我,我是个生意人,过场子的话我不会说,也说不好。像你这样聪明伶俐多才多艺的人,我只有仰慕,我都不知道该怎样表达我自己了。”刘三说的有点乱,但是很真诚。 露丝笑了,第一次看到来这风花雪月的地方的人竟然还会这么羞涩,似乎还很天真,不过,看他一副油头粉面的装扮,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我是做海鲜生意的。”刘三有些局促不安,他没话找话地说道,“一直想来仰望一下露丝小姐的,只可惜,老是抽不出时间来,尽穷忙啊!” 一直以弱者自诩的露丝有些惊讶不已的了,她弄不明白,面前的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意思,说话没头没脑的,不过,看不出他有什么邪恶的念头。 “今天,我花了十两纹银,让黄包车把我从京都外郊的批市场拉到这里来,能这么近的看看你,我就心满意足了!”刘三很认真地说道,“不过,说句心里话,像你这样有才有貌的姑娘在这地儿干,真的有点……” 露丝更加地惊讶了,她第一次听到一个男子这样对自己说话,第一次看到一个男子因为看到自己在这样的环境里做这样的事情而痛心惋惜。难道,他是用心的? 她有些懵,怔怔地、愣愣地、默默地端着一杯茶,一动不动地望着与众不同的刘三。 刘三以为自己说错话了,憨憨地一笑,也不再言语。 一时间,房间里静了下来,正听得起劲的露丝还有点不习惯了,她站起来,走到墙角,取出她的那一架古筝,对刘三说道:“你来了,总不能让你扫兴而归,你是个做……” “做水产生意的人,是的,水产生意!”刘三见露丝忘了他介绍的自己的职业,其实也就是胡诌的一个莫须有的职业而已,但是,刘三说的跟真的一样,任何一个人都会相信他的话的,就他那张笑脸,经他这么一扯,还真能觉出他的水产味来,蛮怪的! “……做水产生意的?那么,我就为你演奏一曲《归去来辞》吧!”露丝说罢,就放好了琴架,摆平了古筝,开始演奏起来。 据考证,后来的著名的古筝曲《渔舟唱晚》就是根据这古曲《归去来辞》改编而成的。 露丝沉浸在自己的演奏的曲目当中了,刘三深情地望着露丝,尽管他也不懂这音乐,但是,表现的还是那么的积极,那么的如痴如醉! 这时,老鸨萨莉派人端来一杯红茶,而对礼节有一知半解的刘三很尴尬地以为,这是端茶送客了,就很乖巧地移步往外走去,临走前,他还不忘在露丝的茶几上留下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等露丝从自己的世界里出来,才现,刘三已经走了,桌子上有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和还冒着热气的一杯红茶,他只是站了一会儿,连坐都未坐就走了。 露丝的心中想道:真是少有的正直的大忙人啊! 一连几天,露丝都神情恍惚,她也说不上究竟是为了什么,只是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很不实在,甚至还和闹事的几个客人斗了嘴, 大概又过了三天,那个让露丝不安的刘三又来了,这一次,他来的很急,好像还喝了些酒,不过,神情还算清醒,并且还带了一只鼓鼓朗朗的小包裹。 一进门,他就靠在门口的一张小凳子上坐了下来,没有第一次那么拘谨,但还是放不开,很不自然的笑着。露丝为他倒了一杯加了糖的红茶,递过去,刘三就那么呆呆地望着,表情有些怪怪的,若是没有第一次的正经模样,恐怕,露丝早就会轰她出去了。 “上次,你坐都未坐一会儿就走了?”露丝很平静地也拉过一条椅子坐下,侧过头去问刘三,“真的就那么忙吗?……” 刘三红着脸,也许为了这一次见面,他特地鼓足勇气喝了点酒,那是为自己壮胆呢。 露丝那么近的靠过来,他就屏住了呼吸,很虔诚地等着女神的气息扑面而来的那一刻,他激动无比、心潮澎湃。 “公子,你怎么啦?”看刘三如此紧张的样子,露丝就惊讶万分,她不安地问道,“出什么事情了吗?” “露丝小姐!”刘三颤音连连地,望着眼前的这位被他尊奉为女神的露丝,激动地说道,“我很想跟你说说话,就现在!” 露丝笑了,她为这个刘三的最最简单的要求而彻底笑喷,说话?这不就在说话吗?不过,她还是很诚恳地点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刘三的请求。 刘三很感激地接过露丝手中的倒满糖茶的茶杯,因为太烫的缘故,可是,第一口,他就烫着了,长大嘴巴哈气,急得露丝连声抱歉,还拿过一只扇子,对着刘三扇风。 “我也是外地来京都打拼的孤儿!”刘三说道,就这一句话,让经历相似的露丝跟着泪眼婆娑的了,刘三接着道,“我做过搬运工,卖过苦力,还在一个王爷家当过雇佣工……” 露丝听得稀里哗啦地流下了大把大把的热泪,可她怎么知道,刘三说的话只有一句是真的,那就是,他的确在镇北侯家做过佣人。 “后来,在朋友的帮助下,我就卖起了海鲜,这就慢慢地起家了!”刘三始终注意着露丝的表情说话。 “你是靠自己的勤劳的双手家的,所以,更值得骄傲、自豪!”露丝听了刘三的话,解释道,“我就敬佩你这样的人!” “可是,我听说,露丝小姐也有着与常人不一样的心路历程?”刘三问露丝,“像你这样的全才,在京都随便找个什么地方都比在这干强啊!露丝,听了许多关于你的传闻后,说句真心话,我很钦慕你的才学,也很为你惋惜。经过认真地考虑,我决定,想赎你出去!我连赎金都准备好了,我只要你一句话,跟我一起走,行不?” 露丝怔住了,她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她退后一步,深深地朝刘三鞠了一躬,流着泪道:“谢谢!可是,我又如何能够接受你这般恩宠?!……” 刘三的心口怦怦乱跳,他已然控制不住自己,激动地迈步上前去,他局促不安地用手捂着露丝的嘴,不让她说出自卑的话来,跟着就很激动地含泪说道,“只要你不嫌弃我是个大老粗就行,我相信自己能够给你一个温暖的家,从此,我们不用再四处漂泊……” “嗯!”露丝忘情地扑在刘三这个骗子的怀中,幸福地含着泪笑了。 刘三向露丝保证,第二天就带足了赎金过来,他要光明正大地带她走人,并且当天,他还留下了那只小小的鼓鼓朗朗的包裹,告诉露丝,那是为她准备购置嫁妆的资金,随她支配。当时,露丝感动得一塌糊涂,目送刘三消失在滚滚人流之中。 第二天,露丝心情大好,她开开心心地坐在门口,啥也不做,就坐等刘三的到来,她知道,刘三来了,她就自由了! 可是,从早上等到中午,没见到刘三的影子,她就在心底里默默地祈祷,依旧信心满满地等待着那个熟悉的影子出现。然而,一直等到月上西楼的时候,也没能看到刘三现身。 露丝落寞地坐回到房间,全然没有了一点食欲。她望着那一小包金银细软,回想着刘三憨憨的笑容和他的信誓旦旦,不由得心生悲意,感觉这老天爷怎么老是跟自己过不去了? 她开始心绪烦乱,更有点坐立不安了,这时,忽而又有一个念头闪过,难道是刘三出了什么事情吗?继而又为刘三担心起来。 第120章 我的未来不是梦 第12o章 我的未来不是梦 夜已深了,露丝望着大厅里还在嘻嘻哈哈玩乐的人们,心中一阵惘然和失落。 今天,她已经有二十一次拒绝接受客人的请求了!这一刻,她就站在二楼的阳台上,喧嚣的场景让她心烦意乱,避开喧闹,她凝望着洒满星星的夜空,无望地叹息着。 “露丝,你今天这是怎么啦?”老鸨萨莉夫人耐着性子,尽量地不火,她极力装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走过来,还十分殷勤地揉捏露丝的肩胛,说道,“我的姑奶奶嗳,好像是身体不舒服了还是咋的啦?有没有吃药啊?不行的话,今天就早点休息吧,嗯,身体要紧的嗳!” 不过,无论萨莉如何地装佯,还是掩饰不住她内心的不满,她的笑还是那样的勉强而又僵硬,比哭还要难看!她不明白露丝今天为什么不接一个客人,她可是“乐似天堂”的活宝,别人在她的面前都是孙子,可是,这个露丝在她的面前,就是一个活祖宗!没办法,人家讨人喜欢啊!可爱+美丽,这就是她的本钱! 可是,露丝并没有安静下来,在听了老鸨萨莉的一番话后,恰恰相反,她却哭了,哭得那么的伤心、那么悲愤。 “是谁惹恼了她了?竟让她这般伤心?”萨莉一时间也手足无措了,她愣住了好大一会儿,然后,竟然也陪着露丝一起干嚎了起来,听上去,她的哭叫比露丝的还要伤心,大概,她是想到了今天露丝没有工作而使自己的收益受损了,心里委屈得不得了,另外,她也要借机表现出对手下的疼爱呢。 整栋楼就光听露丝和萨莉嚎啕,客人们也都受到了影响,都骂骂咧咧地走了。 …… “你知道吗?那一夜,我失眠了!”露丝阴郁地告诉刘三,“我不知道你究竟是怎么了,委屈、不安、担心、牵挂、忿恨、哀愁,那时候,我什么样的心情都有了!你不知道我又多么痛苦和悲伤!我就想知道,你走了,为何就一去不复返了?为什么?” 刘三望着依旧哀怨的露丝,一时难以启齿。 “让我来告诉你吧,他从你那边走出来,就做了他最不应该做的事,然后,就被拘禁了,但是,他是无辜的!当然,他还是被关了一段时间的,所以,让你久等了,以至于最终还是让你失望了!”柯寒接过话茬,帮刘三挡了过去。 刘三感激地望望柯寒,很快就朝露丝点点头,一副想起了往事就来火的样子,狠狠地说道:“嗯,我帮人介绍一笔生意,谁知,那两个伙伴竟然以假贩假,我被坑了!” 听了这话,露丝又心疼地看看刘三,慢慢地定下心来。 “人这一辈子,总是要经历这样或是那样的烦恼和困惑的,不过,经历也是一种财富!现在,你们的隔阂也都解决了吧?”柯寒站又习惯地抹了抹鼻翼,很真诚地对露丝说道,“这个,我现在以一个督察的身份替刘三担保,我相信他,从今往后,他会好好的待你的,虽然,他的过去有过一些不光彩,但这个并不影响他的未来。对于你,他是真心的!” 刘三感动不已,他在内心里告诫自己:督察大人都在为自己解释,他这是在帮助自己!如果我再有负于人,那还能算作一个男子汉吗? 露丝在柯寒的解释中也看到了希望,她转过身去,定定地看着刘三。是的,这时,她最想看的就是刘三的表现了,只有刘三自己的行为才能让她放心。 在露丝期盼的目光里,刘三感到了一份责任,他突然撕下自己的衣袂,然后,咬破自己的手指,用带血的手指在白色的衣袂上写下“告别黑暗,走向光明!”八个血色大字。 刘三把这封特殊的血书郑重其事地递给露丝,认真地道:“露丝,请你相信我,我会重新做人的,我会用自己的双手,为你,我心爱的人创造幸福!!” 露丝接过血书,再望望一脸诚恳的刘三,终于控制不住地与刘三一起抱头痛哭,这是她第一次为一个陌生男子的改变喜极而泣。 女人在世一生,能有个真心疼爱自己呵护自己的男人作伴,也别无他求了! 柯寒用赞许的眼光看着他们,然后,又情不自禁地为他们鼓起掌来。 刘三很受鼓舞,在柯寒的激励下,他牵着露丝的手,一起虔诚地跪向柯寒,感激地道:“多谢督察大人的帮助!请受小民一拜!” 柯寒嘻嘻一笑,捋了捋衣袖,果然就端庄儒雅了许多,他简直就连自己都不敢相信了,这一段时间的忙碌,竟然还当了一回月下老人?这真是一段奇妙的经历啊! “既然是媒人,那么就好事做到底吧!”柯寒这样想着,转头就对刘三道,“赎回自由之身的手续办了吗?” 露丝听了,这才缓过神来,她赶紧走回到自己的床前,拿出两个小包裹来。那两个小包裹,一个裹着她自己的积蓄,一个就是刘三送给她的。 拿着两个包裹回到督察的跟前,露丝高高兴兴地道:“大人,我们都备齐了!我是时刻准备着要离开这里的啊!!” “那好,这就去办吧!”柯寒亲自带着刘三和露丝一起朝大堂走去。 突然,打门外跌跌撞撞地走过来一个公子哥打扮的人,一边走,一边推开身旁围着的几个丫头,嚷着:“什么玩意?别跟我说她又没空啊!告诉你们,惹恼了爷,你们谁也别想好过!” 众人唏嘘声一片,在他的嚷叫声中赶快闪开一条道来,正巧就使得走在最前面的露丝和那公子对面碰上了。 “咦,你这是要去哪呀,露丝小姐?”那人嬉皮笑脸地一边打着饱嗝吐着酒气,一边伸手就要去抓露丝,“本公子正要找你呢,没想到进门就撞上了,呵呵,见你一面还真不容易啊?!最近咋的啦?不想出来,不嫌闷得慌吗?” “放开她!”后面跟来的刘三大吼一声,冲上去拨开那人的手,正要飙,却又蔫了,很意外地退缩一旁。 “刘三?”原来那人竟然认识刘三?那人惊讶地叫道,“你他妈的也配来这地方耍?嘿,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不要问那么多为什么!”柯寒走了上去,挡在露丝的前面,对那公子哥道,“不要妨碍我们办案,请你闪开!” “你是什么东西?办案?办什么案子要惊动我们的露丝小姐?”那位公子不知深浅地追问道,“这‘乐似天堂’本来就是供人娱乐休闲消遣的地方,你们要带走露丝,凭什么?” 柯寒不愿理他,便领着露丝继续向前走着,刘三也尾随着,但是,这一刻,他却低着头,全然没有了一点意气风的样子。 “你和他认识?”柯寒不无疑虑地问刘三,“能告诉我他是干什么的吗?” “他叫陈耀,是镇北侯的嫡孙,京都有名的一霸,全让他奶奶给宠的。”刘三告诉柯寒,他强调道,“以前我在镇北侯家做过,所以,我们认识,只是认识而已!” “站住!”见柯寒不予理睬,那人好像火了,跟在后面大声喊道,“你们当我是空气啊?!” “呵呵,那是你自己抬举了自己,空气?充其量也就是一团尾气,千万别在这呆久了,污染了好空气啊!”柯寒意犹未尽地道。 “你骂谁呢?”那人急了,本来心情就很是不爽,便冲过来,挥手砸向柯寒,骂道,“你这样的土冒坯子我见的多了,吓唬谁啊?!你给我放开露丝!!” 柯寒闪都不闪,直接迎面接住了那人柔弱无力的粉白拳头,嘘了一声,喊道:“走人!” 那人经不住柯寒的一推一搡,一屁股跌坐地上,抬眼望见露丝和刘三肩并肩地走着,嫉妒而又尴尬地嚷道:“刘三,你,你回来!” 刘三只恐避之不及,哪还愿意理睬,何况还有一个督察亲自陪同,这本身就是一件极富谈资的光彩的事,嘿嘿,在督察的陪同下,还能不走? 萨莉见督察陪同露丝,要赎她出去,心中虽有不快,却又碍于柯寒的独特身份,还是有点怵,便有条件地开了价,“虽说是为了办案而让她出去,可是,在‘乐似天堂’的这段时间里,我们也为她花费了不小的心思,才让她有了……” “怎么这么罗嗦?”柯寒不耐烦地打断萨莉的话,接过刘三递上的他从邹步彩那里偷来的包裹,露丝还想把自己的那只包裹也递上呢,被柯寒挡住了,他毫不犹豫地将那只装满金银细软的包裹往桌子上一扔,大声叫道,“不用找零了,开票吧,我现在是在办案,没工夫在这跟你扯淡!” 萨莉拼命想多争取到一点钱来,然而,跟自己交涉的是个当官的,还是一个什么督察?连大理寺的神捕都听他使唤呢,便不再争取,彻底地偃旗息鼓了。萨莉内心愤怒不已,表面上却是大度诚恳的样子,就这么眼睁睁地望着露丝跟着柯寒和刘三一起欢快地走了。 出得“乐似天堂”的大门,柯寒很关切地问刘三,道:“有什么打算吗?” “幸亏今天有你帮忙,不然,还不知那个死老婆子会怎样的刁难呢?你看,门口的那些打手,见了你,连面都不敢照了呢!”刘三感激地答道。 “我想,我们的未来不应该只是个梦!所以,得先找个地方暂住下来,既然来了京都了,就该找到我的外公外婆,替我母亲了了一个心愿!”露丝很动情地说道,“另外,我们还得好好地招待一下我们在京都的唯一的一个熟人,我们的红娘,我们的恩人!” “呵呵,露丝小姐你客气了!”柯寒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道,“其实,你们之间就是一个缘分,你们是在帮助你们自己。我算是悟到了一个道理,爱情,真的能改变一个人,譬如刘三!” 露丝和刘三对视了一下,也红着脸,跟着笑了起来。 第121章 共度好时光 第121章 共度好时光 美人走远了,陈耀心情大坏,他跳着,朝露丝、柯寒和刘三的背影大骂不止,然后,又愤愤不平地要了另一个姑娘,搂抱着朝楼上走去。 陈耀是镇北侯的嫡孙,在京都是个有名的小霸王,他想要的东西,没人敢说半个“不”字,然而刚刚却被一个小小的督察推搡着跌倒了,硬生生地将他垂涎已久的露丝从眼皮子底下带走了。因为来的这个地方不是太光明,所以,就没带家丁保镖啥的来护卫,可就是这个小小的疏忽,竟然让人钻了空子,使自己吃亏了! 咦,督察是什么东西?陈耀心中愤懑不已,陈耀忽然想到了一个严峻的问题,这大顺朝没有设那个什么督察啊,想必是被人骗了?竟然还被他的手脚镇住了,实在丢人丢大了! “这个面子得赶紧找回来的,咋还有心思和你媾合了?滚!”陈耀仿佛吃错了枪药,对那个和自己搂着一团的一个女孩骂道,“还要钱?就你这两下子也还想要钱?我踹不死你?!快滚!——” 那个女孩被他骂得抓瞎,眼泪鼻涕一起流了出来,最后,还是被那陈耀一脚踹了出来,还嫌不够,骂道:“多长点能耐再跟爷谈价钱,爷不是随便糊弄两下就行了的!” 众人皆惊讶不已,等那陈耀出来,却还是看见他很大方地给老鸨萨莉两张大面值的银票,吱吱咕咕地表述了一番不满,回家去了,他誓要找人收拾一下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所谓的督察。 …… 傍晚,在刘三的租住地,柯寒盛情难却,他被清了上座,接受刘三和露丝的跪拜,总感觉有些别扭,但还是忍住了要走的冲动,又旧话重提道:“我也有个愿望,就是希望你们能白头偕老,永远恩恩爱爱,和和气气的过好每一天!好了,你们也快快平身吧,我们都差不多大的年纪,没必要这么正经的。眼下,好好规划一下将来的日子倒是要的!” 短暂的沉默过后,柯寒笑道:“依我看,刘三还真能去卖水产海鲜啥的了,再不济,你还是有一股子蛮力,倒是可以去货运码头做个搬运工呢。” 刘三点点头,若有所思地道:“大人说的是,我也正有这样的打算!” “哎呀,来来来,正经事要办,快,交杯酒,交杯酒一定是要有的,”柯寒还是那样喜欢热闹,要真玩起了,还真的没有一点官样了,他端着壶,给露丝和刘三倒满了酒,祝福道,“早生贵子啊!” 露丝羞涩地笑笑,低头不语。 这时,隔壁的房间里突然传来一阵琴声,虽然是断断续续的,甚至还有些音准上的毛病,但听得出,那是一个初学者费尽心事的演奏。 露丝竟然被吸引了?!她放下碗筷,情不自禁地朝那间房走了过去。这又是一个典型的音乐达人,只要有音乐,就有她的激情和希望! 隔壁的房门半掩着,透过门缝往里看,就见一个小女孩坐在古筝旁认认真真地弹奏着,尽管她的指法很不熟练,但是很执着,看得出,她的训练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你太紧张了!”露丝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 那个女孩就停下来怔怔地看着露丝,眉毛向上挑着,不屑回应似的。 “按照你的指法,其实,你可以弹奏的更好!”露丝换了个说法,那女孩这才默默地掉过头来,等着露丝的解释。 “能再弹一曲我看看吗?”露丝笑着,亲切地问道。 小女孩并不言语,但是,她真的就重新弹了起来,跟刚才相比,并没多大区别。 “松弛是古筝演奏方法的关键。也是演奏成败的重要环节。看了你刚刚的演奏,我只能说,你没能彻底地放松,还是很紧张!在演奏状态中松弛,具体讲,就是从心理,情绪心态的松弛再达到肩、臂、肘、腕、指的松弛,给人的外在感觉,应是演奏姿势的松弛。你好像很拘谨,你的上身不是自然挺直,而是刻板僵硬。演奏中,我们要注意整个身体的自然松弛,达到自我松弛与自然松弛的统一。因此在演奏中,松弛是要问题,必须认真做到!肩部紧张是常见的毛病。我们的肩、手、臂的动作要协调一致。手腕与手指、前臂形成一个水平面,不要突出来,而上臂外展与侧胸壁成45度角为宜,上臂过于外展,则肘必然支起太高,导致上臂紧张!在演奏中臂既要放松,又要保持手臂各个环节的支持力。手腕部一般常出现的毛病有手腕塌陷,也叫塌腕手腕僵死,处在肌肉完全紧张的状态,屈伸生困难,手部失去独立运动能力,造成腕、指运动笨拙,度缓慢。一般正确的手型是手与前臂基本保持同一方向,手腕稍向右斜一点。手指要做到正确张弛,在演奏中是由手指来接触琴弦,当手指尖没有接触到弦时,手指应该是自然下垂,不用一点力,是完全松弛的。”露丝就仿佛是在给一帮孩子上音乐课,讲得头头是道。 “啪、啪、啪、啪!”等露丝讲完,后面就响起了一阵有力的掌声,跟着就是一通夸赞,“讲得好啊,把一个难以领会的理论讲得如此透彻,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敢问姑娘师从何处?供奉何职啊?” 露丝转身回头一看,竟然是一个身着灰布旧长衫的老头,他就仿佛现了一个宝贝似的,毫无顾忌地盯着露丝,两眼放光。 “小女子闲来无聊,将自己所知说出来而已,并无他意,老先生勿要取笑为好!”露丝被老人家盯得不好意思了,她赶紧做了一番解释,然后又谦虚地施了一礼,就要离开。 柯寒也感到好奇,这时已经走了出来,正好碰到老先生和露丝的对话,就拉过刘三,接茬道:“这位是我老乡,来自雷州淮县,和您说话的这位是他刚过门的媳妇,平时爱好唱歌奏乐。刚刚听了这位小女孩的演奏,一时兴致所致,便啰嗦了两句,老人家勿要多虑啊!” “呵呵,哪里、哪里?”老头乐的笑开了花,指着弹古筝的丫头道,“她呀,三脚猫的功夫,能得到小姐如此细致地点拨,也是造化了!哦,忘了自我介绍一下的,我叫老邱,跟你们也是半个老乡呐,祖籍就是淮县的,现在京都大世界剧院做乐师;那个小女孩叫小芬,是我们剧院一个旦角演员的女儿,平时也爱好这个古筝,得空过来玩玩的,若是能长期得到姑娘的教诲,定能终成大器啊!” “老先生过奖了!”露丝颔低语着,“我等初来京都,人生地不熟的,能有一个安身之处,就已经谢天谢地了,不敢奢望太多的了!” “你们是刚搬来的……?”老邱惊讶地望着露丝和她身旁的两个男子,“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开口,都是外乡人,都挺不容易的!那么,你们现在在哪里司职?” “他们目前还没有去处,正思忖这事儿呢。”柯寒答道,“我也是临时来京都办事,够不上力啊,便忧心忡忡的了。哦,不说这些,今儿个是他们的大喜之日,还需开心点才好!既然大家都是老乡,不妨也来凑凑热闹,共享喜气啊!” “那恭敬不如从命了!”老头也是个直爽人,说到做到,刹那间,原本冷清的小屋子里就热闹起来! 多少年了,老邱就租住在这个小小的四合院里,没有一个可劲的人说话,真可谓:寂寞到蛋疼,冷清到痴。 这一刻,老邱开心之极,几乎到了狂的地步,但见他拎着刚刚从菜场里买来的鲫鱼,直接就放到到刘三和露丝的灶间里,还亲自下厨,烧了个他最拿手的“喜庆有余”。 几个人又灌了几杯老白干,夏日里喝这东西,绝对够劲道! 不一会儿,几个汉子就都有点晕晕乎乎的了,小芬却嚷着要回去,而邱大婶还没回来,这时,只有露丝一个人是最清醒的,便由她送行,好在,小芬家离这儿也不是太远,众人也就没有异议,随她去了。 跨出小院,走到十字路口,就可以望见小芬家租住的那个筒子楼了。 傍晚时分,小巷里,到处都是生炉灶做饭的忙碌的情景。这情景,就让露丝十分地留念起小时候在宁波老家的时刻,她总是很乖巧地依偎在母亲的身旁,坐在灶口,“呼啦呼啦”地拉着风箱,望着跳跃的火焰,映红了脸庞,很快,就闻见了饭香的味道,往往这时,父亲就快回家了,于是这个时刻,常常有一种温暖温馨的感觉充斥心头,满满的幸福之感,围绕着自己,欢笑在父母慈祥关爱的目光里被无限地放大。那一刻,是多么的幸福快乐啊! 往事难忘!这一刻,露丝竟然流下了一长串泪滴,无限感慨都裹进了那一串滚烫的泪滴中。 “姐姐,你怎么啦?”小芬不解且又担心地问露丝,“是小芬哪儿惹着你了,让你生气了?” 露丝赶忙擦干泪眼,微笑着摇摇头,说道:“不是,是姐姐突然间想家了!” 小芬似懂非懂地盯着露丝,然后,牵着露丝的手往家的方向指着,急切地说道:“小芬有家,小芬的家就是姐姐的家!” 露丝感动地点点头,说道:“嗯,咱这就回家!” 正在这时,后面冲过来一辆黑色的马车,靠近露丝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 第122章 大乐师 第122章 大乐师 马车上冲下来一个女人,她怒气冲冲地急切地跑到露丝的后面,猛地一把推开露丝,大吼道:“你是干什么的?给我放开她!” 冷不丁地被人用力一推,露丝踉跄着摔出去老远,一下子趴在了地上。≯ 八一>中文≥ ≦ 小芬哭着追过去,拉住露丝的手,喊道:“阿姨!你流血了,你要不要紧?” 那个女人惊诧地走过去,她有些不解地拉回小芬,训斥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你就是不听?这么晚了,要去哪里?没听说过吗?女人是老虎!” 小芬哭得更凶了,她委屈地嚷道:“这位阿姨是刚刚搬过来的,就住在邱大爷家的隔壁。她人可好了,还教我怎么弹琴。阿姨不是老虎,阿姨还是好人呢!她这是要送我回家的,妈妈,你不该这样对待阿姨!你看,阿姨都流血了……” 那个女人惊得张大了嘴巴,知道错怪了露丝,满脸愧疚地她赶紧俯下身子,拉住露丝的手,她掏出自己的手帕就去擦露丝额头上的血,为自己的冒失而不住地道歉。 “我是小芬的妈妈,”女人红着脸,很不好意思地道,“错怪你了,真是对不住啊!” 露丝咳嗽着,用一种艳羡的眼光望着小芬和那女人,然后摇摇头,说道:“这就要到家了吧?小芬,阿姨就不送了,跟妈妈回去吧。” “对不起啊!是我错怪了你,让你受到了伤害!”女人依旧很固执地跟着解释,她颤颤地道,“这样的世道,我不能不小心。哦,还是让马车送你回住地吧!” 女人说完,不容商量地对马车上的车夫叫道:“帮我把这位姐妹送到小海路的乔家大院!那儿有人接应,你喊一声邱叔就行,那个车钱就算在我的账上。” “好嘞!徐老板,放心吧您呐。”车夫很爽快地就答应了,赶紧过来搭手拉起露丝,因为露丝咳嗽得厉害,而且又受了伤,便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了,赶紧送人回家是正事! 乔家大院,原本是京都有名的布商乔德旺的老宅,后来,乔家因为落魄,举家南迁,据说还远涉重洋,投奔他四叔去了,至今音信全无。 临走前,乔德旺就将这老宅托付给了他的一个世袭好友暂管,谁知,那位兄台不知何时竟迷上了烟土,欠了一屁股的外债,便将乔家大院抵押与人,最后,曾经辉煌一时的大院就成了一个七十二家房客的外来人口集中营,再后来,由于这里人员闲杂,经常出事,闹得四邻不得安生,有人上报大顺朝廷,又恰逢朝廷下定决心要平定乱匪,便得了个借口,将乔家大院收归朝廷,遣散了租住户。 可是,朝廷要这大院也无多大用场,但空着终究不是个事,这事儿也真是巧了,开朝皇帝陈顺义爱听戏剧,什么京、黄、越、豫、淮,几乎没有不爱听的。 于是,他的手下便设定了一个专门的班子——“戏文鼎”,划归镇北侯兼管。 后来,每逢正月,全国上下大兴戏文、欲求文艺繁荣!各个剧种都以能进京面圣,接受皇上的检阅而为荣,那一股热闹劲,绝不亚于后来的“徽班进京”。 因此,来京都的人就多了起来,这接待便是个问题,加之先皇是个宽厚仁慈的开明君主,就连这各个剧团的吃喝招待都归朝廷来管,正好,这个刚刚收归朝廷的乔家大院便真正派上了用场,凡是受朝廷之邀进京的,一律住在乔家大院。 于是,常年冷冷清清的大院便在每年的正月显得特别热闹,但后来,兼管“戏文鼎”的镇北侯平时也懒得管理,便又将乔家大院转而托付给了皇家所属的“大世界剧院”,并且,还有了效益,每年都能额外的收受一些所谓的管理费!镇北侯也乐得开心。 “大世界剧院”将乔家大院收拾了一下,便分租给下面的几个常驻剧团,随他们自己怎么管理吧,于是,地方剧团在京都有了常年驻地,而剧院又有了新的创收,镇北侯呢,不费一点力气,就能源源不断地收受钱财,便是皆大欢喜了。 眼下,老邱他们所在的淮剧团就常驻于此,而淮剧团又将自己租来的几个小房间对外租了出去,当然,都是剧团里的一些熟人介绍的外乡人。刘三却因为以前在镇北侯家打杂,经常往来于乔家大院,跟谁都有点熟悉,其实,他早就租住在这里了,只是,早出晚归的,很少能和同样是早出晚归的老邱碰面。 乔家大院成了京都戏子的别称,谁都不陌生! 那个车夫一边答应着,一边托着露丝的手臂,将她搀扶上了马车,虽然离乔家大院并不远,但是,徐老板的姐妹,哪怕就是从马头送到马尾的这一点点的距离,也无论如何是一定要服侍好的! 露丝再三拒绝,可惜咳嗽得厉害,经不住拉扯,也就罢了,只得随车颠簸。只一会儿的功夫,就回到了乔家大院。 这一刻,小房间里的人竟然多了起来,大伙都嘻嘻哈哈的,好不热闹! 透过隐约的灯光看,原本就有些醉意的刘三更是兴奋,在众人的追问下,正兴高采烈地大赞露丝的温柔与甜蜜。 “今儿个也是巧了,大家都有空,便过来为一对新人祝福!哦,那个,是这样的,今晚的演出让给了新来的沪剧了,我们才能得空早点回来的。”一个小伙子大声道,“呃,怎么不见新娘子啊?新娘子出来与大家见见面嘛!” “是啊!总该和大家见见面的,以后,相处的日子也还久着呢,打个招呼嘛!”大家都跟着起哄。 车夫停下了车,朝院里嚷道:“邱叔!” 屋里,刚刚举起酒杯的老邱答应一声,就爽快地跑了出来。 “徐老板让我带过来的她的一个姐妹,叫你接一下。”车夫和老邱一定也很熟悉,他很简洁地对老邱说道,“哦,刚刚摔了一跤,额头磕破了呢。” “怎么会这样了?”老邱迟疑了一下,便朝屋里喊道,“刘三,接老婆!” 众人一听这话,就都笑了起来,哄叫着“喔,接新娘子喽……” 望着额头带血迹的露丝,刘三心疼不已,他连忙跑上前去,一把抱起露丝,连声问道:“露丝,你这是怎么了?” 过了一会儿,露丝缓过劲来,她让刘三将自己放下,然后,轻轻地咳嗽一声,再抱歉地笑笑,说道:“放心吧,小芬被她妈妈接走了。哦,我,这是不小心,磕破了一层皮而已,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我们的月老呢?” “你是说,督察?他忙着呢,你一走,他就急急忙忙地走了。他还有好多事情要办呢,临走时,还连声说了几句对不起,并且要我转告你,以后,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尽管说一声,呵呵,我们还真是遇上好人了。露丝,你看,这么一大家子,都是淳朴善良的好兄弟,好姐妹!”刘三朝众人努努嘴,很激动地告诉露丝,“他们都是我们的好邻居哩!” “哦?!”露丝潮红了的脸庞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感激地朝大家点头,以表谢意,然后,还吩咐刘三道,“给大家了我们的喜糖了吗?” “嗯,都给了,不过,是先欠着,等明儿个一早,我就去街上买去!”刘三高兴地道。 大家又都善意地起哄,跟着笑道:“明天的话,要双的!” 正热闹着呢,门外又传来小芬的清脆地呼叫:“阿姨!——” 露丝赶紧转头,惊疑地问道:“小芬,你怎么又回来了?妈妈知道吗?” “阿姨,我妈妈说了,让我跟着你学古筝!她也来了,就在后面。” 小芬一脸兴奋地跳着说话,还一个劲地朝后面喊道,“妈妈,你快点!” 旦角就是不同,到底是花步走得惯了,依旧是不急不慢地朝小房间走来。 “徐姐!”小伙子和小姑娘们都这样称呼小芬的妈妈,个个都是一脸的崇敬。 “玉兰!”老人们都是这样的热情地一声呼叫,显得格外亲切。 这时,所有人都站着,包括刚才一直坐着的几个老乐师也都站了起来,看得出,他们对这个徐老板也挺尊重的。 徐玉兰颔微笑,朝大家挥手致意,并且示意大伙赶快坐下。 古代,对唱戏的大腕都称呼为“老板”,而这个大腕,在剧团里的地位可与剧场的老总相媲美! 简单点说,剧场里出的预告,谁谁谁唱哪一出,都得和这些个大腕协调。就连乐师们,谁起调早了,谁起调高了或者低了,都得挨他(她)们的批。名角嘛,没办法的事,人家听戏的就冲着他(她)们的名气来的,把他(她)们得罪了,就是得罪了上帝,得罪了生活的本钱,您说,就为这个,还有人敢和他(她)们唱反调啊?!因此,全团上下,就数大腕最牛,称呼他(她)们为老板,一点也不过分。 小芬的妈妈——玉兰,走进屋子,就对露丝鞠了一躬,说了声“对不起!”,惹得一屋子的人都侧目围观,一时间竟不知徐老板是什么意思了,就都怔怔地望着露丝,看她的反应。 “哎呀,这可折煞我了!”露丝赶忙回了一礼,急道,“没什么的,我……” “露丝小姐!”徐玉兰打断露丝的话,很干脆地道,“我能听听您的演奏吗?如果方便的话,就现在。” 大伙都讶异地瞪大眼睛,心里想道:跟人家说对不起,还这么不客气地要听人家演奏? 唯有老邱不声不响地回自家屋里,拿来古筝,放好了,鼓励地盯着露丝,朝她点头,暗示她千万要答应下来。 小芬也嚷嚷道:“阿姨,我要跟你学琴!” “那好吧,我试试!”露丝谦虚地朝大家点点头,然后从容地坐下。 第123章 重要线索 第123章 重要线索 露丝从容地坐到古筝前,望着这熟悉的琴弦,心中不由得就想起了母亲教授自己拨弄琴弦的一幕幕。八一中≧文 ≦ 此时,由不得多想了,她扎稳身段,抚摸琴弦,双手游动,扶摇直下,便自然而又流畅地演奏了一曲母亲最爱的《将军令》。 《将军令》是浙江筝派的代表曲目之一,乐曲情绪激昂,铿锵有力,演奏技巧相当之难,稍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整曲子最忌讳的就是断音!断音最易生在摇指和快四点的部分,很容易卡壳,而这曲子必须一起呵成,方可尽显磅礴大气! 露丝,她充满激情地把征战疆场的将军的英勇形象跃然眼前,在她演奏的乐曲声中,人们似乎看到了一个将军调兵遣将的威武气派,又仿佛看到了将军征战沙场后得胜而归的悲壮场景…… 结束了,可是,围观的众人还意犹未尽,都被她的这曲子深深地打动了,一个个的沉迷于它的荡气回肠之中,久久不愿醒来的样子。 老邱也跟着愣神,好久没能听到如此酣畅淋漓的曲子了!他顿了一会儿,似乎很受感染,在众人还沉醉着当儿,他就率先鼓起掌来,大呼过瘾! 当红旦角徐玉兰听了,也不禁泪眼婆娑,她连连点头,问道:“露丝小姐,谢谢你又让我看到了大顺的希望,虽然,还只能靠假象来维持……” “徐老板过奖了!”露丝也愣了一下,不知这个徐花旦缘何这般动情,随后,就赶紧离座,朝徐玉兰躬身施礼。 “如果你愿意,我想恳请团长收留你,在我们剧团做一名乐师,不知意下如何?”徐玉兰很认真地瞅着露丝,试探地说道,“也兼一下小芬的古筝老师,多多指导她一下啊!” 刘三迫不及待地替露丝答应了下来,他笑道:“能和大家共事,成为咱们剧团的一份子,便是莫大的荣幸了!” 众人纷纷表示赞同,这一下,更该多喝两杯了,于是,热闹继续! …… 柯寒回到大理寺的时候,万方竟然被人放了,理由是:证据不足! 没想到,那个大理寺卿也是一个糊涂蛋啊?!好不容易捉到的一个犯罪分子,轻而易举的就放掉了?! 得知这个消息,柯寒当时肺都气炸了,他责问大理寺卿:“何谓证据不足?难道刘三的证词还够拘捕这个万方吗?” 大理寺卿慢条斯理地道:“不!不!万方,充其量也不过就是个小混混,顶多就够处他个扰乱治安啥的,罚了点钱,便放了!再者,他跟那个假钞案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银联的人说了,要你帮忙处理假钞案的,不是让你充当什么英雄的,要注意分寸!……” “够了!”柯寒从兜中掏出那个没有多大意义的《督察证》,往大理寺卿的面前一掼,气愤地嚷道,“不就是一个小小的督察吗?还他妈的只有一个人,谁稀罕了?!不做也好,从此落得个清净!” “年轻人,消消气!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大理寺卿捡起掉在地上的《督察证》,塞进柯寒的兜里,依旧不急不躁地道,“这世界上有那么多的不平,你照应得了吗?做好眼前的事情才是最最重要的,千万不要意气用事嘛!大理寺也不是啥事都管的地方,哎,想顾也顾不来啊!”。 柯寒懒得言语,他默默地退出大理寺,朝银联预定的一家旅馆走去。 “这些老古董,难道就不知道顺藤摸瓜的道理吗?”柯寒一路走着一路暗骂,但是没有办法,这里是京都,一个小小的督察算不了什么,只要惹恼了高层,一把撸掉你也不是没有可能,虽然对于自己,无所谓于这样的一个身份,但是,一个习惯了认真做事的人,还是有点爱护自己的面子的呢。 然而,更可气的是,大理寺卿竟然用不可理喻的口气责怪并且告诫自己,不要管不该管的人和事情,这就怪了,什么叫不该管? 一路上牵牵绊绊地胡思乱想,等到了驻地,那个叫石头的鉴定手已经睡熟了。 因为心中有气,柯寒就在驻地呆着,哪儿都不不去了,他倒是要看看银联那边是如何的动静。这个时候,最着急的应该是银联,自己这边着急上火的主动出击,弄出些名堂了,却还是白搭。 又过了两天,石头前去银联复命,回来时,就兴冲冲地告诉柯寒:这事儿有点眉目了!不过,好像不能走官方渠道。 石头还告诉柯寒,欧阳锋叫他过去,他清了清嗓子,拿腔拿调地学人家说话,一边解释一边说道:“恩哼,那个欧阳锋秘书长说了,‘让大顺银联?市场监督署之督察来一趟,有事相商!’呵呵,他就是这样说的……” 柯寒嘻嘻一笑,只哼了两个字:“小鬼!” 第二天,从银联出来,柯寒却不回驻地,直接奔“乐似天堂”而去,这一次,他将跟班的石头也一起带了去。 “大人!”进入大厅刚转身上二楼,就迎面碰到了老鸨萨莉夫人,她却好像是专等柯寒似的,脱口叫道,“您来啦?” 柯寒板着面孔,朝嘈杂的前厅一楼赌场瞥了一眼,低声吼道:“别叫了,我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我的身份!你手中还有那些东西吗?” 萨莉将柯寒他们请进了自己的挤出一丝苦笑,点头又摇头,样子显得很尴尬。 石头就跟在柯寒的身后,他面无表情,始终一言不,这就加深了他们活动的神秘感。 “上回来的那个京都四少之一的陈耀,前天又来了,好像喝了很多酒,有些醉的样子,奇怪的是,他进门就很大方地给我们二楼的小姐每人一份红包,那么多小费啊,都是千两一张的官字头的银票。我们都感叹一直都很小气的陈少怎么也变了呢,谁知,等我们拿着他的银票去票号存来着,却被告知,那些都是假的!……”萨莉夫人紧张地n遍重新复述了事情的经过。 “后来有没有来过呢?”柯寒问道。 “没有!”萨莉肯定地答道,再顾虑重重地问柯寒,“难道他知道事情败露了?” “他以前来,都不付小费吗还是……?”柯寒紧逼着。 “他有付过小费,但是不多,我们大多在世面上就花了。难道,他早就开始用假钞了?”萨莉夫人倒抽了一口气,惊恐地望着督察大人,委屈地道,“堂堂一个镇北侯家人,竟然也用假钞来坑人啊?!” “好了,你也不必这般伤心,这不是你们的错,我们也不予追究你们的责任的。哼,亏得他这次显摆过了头,让我们抓住了把柄。那个,你们还一切照常,不要让人感觉你们知道了什么,懂吗?”柯寒一迭声地吩咐,然后就很隆重地推介了石头,对萨莉说道,“今天,我带来了一位专家,请他给你们上一课,怎么辨别银票的真伪,很重要的,请夫人安排一下吧,我呢,就先走了。哎,非常时期,非常举动啊!” 石头很晦涩地朝柯寒笑笑,再对他竖起了大拇指,回应道:“行!” 柯寒出得“乐似天堂”,一时间就有些茫然,正不知所谓时,肩膀上就被人轻轻地拍了一下,他调转头来一瞧,不由得惊讶万分。 “东方公子?”柯寒惊呼,“你也在啊?” “好家伙,你什么时候到的京都?来了就往这种地方奔?”东方晓戏谑地道,“呵呵,这世界说大就大、说小就小,虽然我们之间没有约定,没想到,咱俩竟然在这见面了?走,就为这,也该整两盅!” “那是、那是!”柯寒也很开心,却仍念念不忘自己手中的案子,调侃地道,“你这阴魂不散的家伙,怎么知道我这就缺人手了?及时过来帮忙啊!” 东方晓惊疑地问道:“呵呵,什么事?竟然让石县令也不远千里的来到京都,还搞得这么费劲劳神的?” “走,下了馆子再说。”柯寒将手一挥,犹似指点疆场的大将军,“今天我请客!” 二人有说有笑地来到一家饭馆,还不到午饭的时间,故而,这里的人不多,他们就进了雅间,点了几个菜,吃喝起来。 到底是身手相当、年纪相仿、阅历相近,这二人谈得相当投机,不一会儿,就各自晓得,对方来京都的目的了。 原来,东方公子打从淮县离开,就继续四处寻访晏紫小姐的下落,却始终不得而知,正焦急着呢,定西侯又派人找到东方,催促他赶紧回去,告诉他,镇北侯近期就要过六十大寿,让他陪着,一起进京,便陪着来了。 “那,晏紫小姐找到了吗?”柯寒抿了一口酒,问道。 东方公子摇摇头,一仰脖子,将杯中酒喝了个干干净净,然后长叹一声,道,“镇北侯逼得太紧,也问起晏紫小姐的事,说什么希望在年内看到小儿子和晏紫小姐的婚姻能够圆满地如期举行!千万不要有什么差池,你说,我够不够急的?在京都也不敢放弃打听晏紫的下落,没想到,就这么碰到你了!” 柯寒“哦”了一声,若有所思地道:“我那边是因为出了假钞案件,有消息称,这案子和镇北侯的嫡孙陈耀有关,正寻思着如何接近镇北侯呢,嘿,咱俩还真是有缘啊!” 东方晓和柯寒相视一笑,继续把酒言欢。 正谈得兴起,外面传过来一阵喧闹,柯寒和东方晓都感到稀奇,齐声问那小二:“这外面怎么这么热闹?” “哦,客官有所不知,是节度使快要回城了,沿街的商铺都要挂大红灯笼,迎接节度使大人回家。听说,连皇上都要亲自接见呢。”店小二一脸崇敬地回答二人,“这位节度使大人刚正不阿,倒是深受百姓爱戴,只可惜,他那犬子,仗着其父英名,在京都无恶不作,哎,这,让那节度使情以何堪啊?!” “到底是京城谁家?这么复杂?!”柯寒和东方晓仿佛约好似的,问了同样的一个话题,随后,又不由得爽朗一笑。 接着,当他们听了小二的解释后,就又都惊讶万分。 第124章 节度使和他的家人 第124章 节度使和他的家人 “哦,就是镇北侯之长子,镇守西关的节度使陈凯琦、陈大人啊!也就是前年赶跑了入侵蛮匪的大功臣。八≥>一中文≯ 呵呵,多少年了,也难得回家一趟,不容易啊!你们没看到临街的家家户户都挂起了大红灯笼?这事情,半个月前就听说了,所以,家家都有准备,一点也不含糊呢!”小二拎着灯笼,扛来了梯子,站在屋檐下笑着说话,仿佛有点笑话柯寒和东方晓俩人太孤陋寡闻了一般,不过,他还是很热情地做了介绍,然后,又忙自己的去了。 “你可是住在他们家的宾客嗳,怎么也不知道?”柯寒放下手中的酒盅,很失望地盯着东方晓,问道,“他们家的保密工作会有这么好?” 东方晓苦笑一声,道:“你以为你是谁啊?每一个客人都会有专人侍候?哼,想得美!那么多人,大多连名字都叫不出呢!再说了,人家都知道了的事情,为什么还要对我们这些外乡人说呢?所以,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柯寒有些惊讶,不再追问。 陈凯琦,驻守西关的大顺节度使,镇北侯的长子,在民众的拥戴下,穿过十里长街,来到自己的家中。 他跪拜了自己的父母大人后,就追问起自己的儿子来了。 “陈耀呢?怎么不见他的人影?平日里,常听母亲大人提起,他是如何的用功,苦读圣贤书,这一刻,怎么就不见他在家苦读了?”陈凯琦掸掸衣袖,坐在父母大人的膝下,疑惑地追问。 老母亲一时语塞,支支吾吾了半天。 “你那宝贝儿子,可了不得啦!”镇北侯实在憋不住了,他埋怨地道,“京都四少,他是其一啊,要说这个,你母亲当立头功哩!” 陈凯琦脑袋“嗡”的一声炸开了,他强撑着,对二老说道:“长此以往,恐怕,他这一生就要废了!此番回京,时间也很紧迫,等再回边关,我想带走陈耀,让他见识一下戍边守关的艰辛与不易!但愿他能回头是岸……” 望着自己的孩子这般辛苦,还要为家中的琐事烦恼,母亲煞是心疼,一时间,也是无言以对…… 陈耀听说父亲大人回转在家,刚刚来到家门口,就又赶紧撤走了。尽管是好几年都未见过老爹的面了,心中有些不舍,但是,一想到要上前线阵地,便心中怵,也只好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 次日,庆贺镇北侯六十华诞的喜筵如期举行。 为了表达自己对父亲的爱和深深的愧疚之情,陈凯琦当即在大厅之内,跪倒在父亲膝下,连磕了三个响头,声泪俱下地道:“孩儿不孝,常年驻守西域边疆,与家人更是聚少离多,为此,今天无论如何也要为父亲诵歌一曲!” 众人也备受感动,纷纷鼓掌致意, “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陈凯琦把《诗经》里的句子用低吟浅诵的方式哼唱了出来,为老父亲的生日送上了自己的祝福! 随后,常驻于京都“大世界剧院”的淮剧团的演员们也走上了临时搭建的舞台,为喜庆的寿宴助兴。 花旦名角徐玉兰先登场,她唱了几段折子戏后,就匆匆隐身退下。 一贯淡妆的徐玉兰,今天一改以往,亲自描眉画谱,特别是脸部的妆,画得很复杂,丝毫看不出她的原貌了,让人倍感惊讶的是,原本欢快的段子也被她唱得含悲忍泪的,亏得她是名角,支持她的粉丝较多,并且,老寿星也喜欢听这样的戏,倒也相安无事,否则的话,恐怕她早就被轰下台了。这也是大腕与无名小辈的区别啊! 当徐玉兰唱《白蛇传》里的断桥一段时,就连节度使都惊得几次站了起来,狐疑地朝化了浓妆的徐玉兰张望,似是感动,又似伤悲,让人捉摸不透。 该露丝上场了,刚刚为徐玉兰配乐的时候,她演奏的乐曲就已经深入人心了,这时的独奏,便是最拿捏人的活,尽管,她技艺娴熟,但从来都是追求完美的她仍旧不敢懈怠。 “各位好,我是新加入咱们剧团的琴师,名字叫露丝。先,我要恭祝老太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祝愿在座的所有嘉宾,全家幸福和谐、美满安康!下面,我要为大家弹奏一曲根据真实故事编写的曲子,名字叫《菜花令》,我希望她的委婉、柔绵,能够勾起大家心底里的那一份善良与坦诚,珍惜身边的一切!”露丝很动情地解说自己将要表演的曲目,她的温和柔弱,掺杂着几许的期待与祝福,使全场的人都受到了感染,原本喧嚣的酒席也慢慢地安静了下来。 演奏开始了,一开始的舒缓轻松的节奏,在人们的眼前展现的是一大片的菜地,偶尔的鸟语蛙鸣,传递着不一样的气息,感受到了别样的清新祥和。 貌似轻柔的乐曲,却给了人们无法抗拒的冲击力,尽管,这份冲击依然是那样的轻柔温和!但是,这一份情境,过耳难忘! 琴声一转,人们脑海中的画面也跟着活了:黄色的油菜花丛中,蜜蜂轻舞,蝴蝶翻飞。盎然的春色翩然而至,远处,牧童的短笛已然吹响,欢快清脆的乐曲,随风而动,于是,被微风吹的活动起来的也不只是一草一花…… 这时,音乐中一个宛如女孩的笑声跟进,她在鲜艳的花丛中捕捉蝴蝶,在清澈的溪水旁看鱼跃,在开阔的草地上,仰望高高飞起的纸糊的风筝,笑声、歌声在远去的目光里渐渐地模糊。 那个小女孩其实就是露丝自己! 《菜花令》里,她正在和她的父母亲一起捕捉蝴蝶、放飞风筝…… 突然,音乐变得低沉起来,刚刚欢快的节奏,仿佛被一阵狂风吹散,陪伴自己的父母突然消失,只留下露丝一个人孤独地行走在无边无际的狂野中。 花瓣飘落,菜地里,女孩手执断线,慢慢放晴的天空下,再也见不到疼爱自己的父母了,她孤独地滞留在花瓣雨中饮泣…… 人们恍惚了,想要知道女孩的下落和她现在的生活状况,然而,在一片唏嘘声中,乐曲凄惨落幕,留下无尽的空白让人牵挂。 毫无悬念的没有掌声,这样的悲惨结局,任何人都无法鼓掌。 在镇北侯的祝寿筵上,竟然弹奏这样以悲剧收场的曲子,真是令人费解!有人开始担心露丝的处境,没错,这样的曲子,让老寿星情以何堪? 大伙都怔怔地望着舞台上的露丝,再征询地望望镇北侯,此刻,老寿星的神情很复杂,他紧闭的双眼随着乐曲的结束而慢慢地睁开。 很明显,这段唯美的音乐也触动了镇北侯,但是,在自己的祝寿筵上,弹奏这样的曲子,未免也太悲苦了吧?这样一想,又有些愠怒。可是,光乐曲本身来讲,她的旋律还是值得肯的,能做出这样的音乐的人,没有一定的阅历和经验,是万万也做不出来的! 镇北侯正踌躇着是给赏钱呢还是责罚呢,就见台上的露丝一阵猛烈地咳嗽,她好像有点支撑不住了? 剧团的人焦急而又不安地想要冲上舞台,露丝却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她默默地自己转身往台下走来。 老太太很不开心,他与镇北侯这一辈子恩恩爱爱,相敬如宾,岂能在老太爷的寿宴上,让一个丫头搅了局?于是,不等露丝转向后台,就气呼呼地站了起来,叫道:“慢!” 众人心头一紧,情知有事,都提着嗓子,不敢出声。此刻,是福是祸,全凭露丝的造化了。 露丝依旧咳嗽着,在就要走近侧门的时候,被老太太叫住,就仿佛被施法定了身似的,站在原处一动不动。 “你当我们是白痴呢?”老太太忍不住吼道,“这样的场合,你竟然弹奏这样悲情的曲子,是何用意?” “咯、咯……”露丝又一阵猛烈地咳嗽,她弓着腰,从怀里掏出母亲留给她的那块白手帕,似乎有些不舍,但又忍不住咳嗽,随后,还是将珍藏的手帕的一角折起来,心疼地擦抹嘴角。 “咯”,又一声,咳嗽,她已经无法犹豫了,赶紧将手帕捂住嘴巴,再松开看时,绣着“陈”字的白色手帕裹着一片鲜血。 全场人都呆住了,都在为她的身体担忧。此刻,她越咳嗽得厉害了,但是,她还是坚挺地站着,支撑着她孱弱身躯的应该是意志,坚强的意志! 老太太始终认真地盯着露丝,看到她的咳嗽,看到她心疼地用白色手帕捂嘴,突然就惊讶不已,尤其,当露丝摊开手帕,无奈地看到有鲜血染红了同样是红色的“陈”字时,老太太竟难过地流下了热泪。 “快,快喊郎中来!——”老太太大声嚷叫起来,然后,第一个跑到前面去,她迈开第一步的时候,差点绊倒,幸亏眼尖的女佣手快,一把将她搀扶了,让她坐下,可是,老太太却难以安定,她不安地挥手,连声说“不碍事,快叫郎中来,这丫头都咳血了!” 众人都不解,刚才老太太还气呼呼地要追究露丝来着,可这一刻,却怎么这般着急了? ?????????———————————————— *语出《诗经》,象太阳一样久远不落,象月亮每天都升起。象南山一样万寿无疆,不迁移也不崩塌。象松柏一样长青,子女没有不继承(长寿基因)的。 第125章 不一样的团聚 第125章 不一样的团聚 露丝快要撑不住的时候,负责看管道具的刘三闻讯后急忙冲上舞台,他一把托住露丝,然后就抱着露丝,急转身子,往后台退下。八≯一≧中文≥ 身后,老太太更是急不可耐,不住地询问:“郎中来了没有?” 众丫鬟和家丁也都跟着忙碌起来,他们都不知道,老太太的变化缘何如此反复无常,为了一个陌生的琴师,竟然也焚心似火了? 镇北侯却依旧定定地坐着,陪在一旁的陈凯琦已冲到了后台,他也想弄明白,母亲怎生如此变化? “露丝!”后台的休息室,其实也就是几块木板隔开的一块空地而已,刘三眼含热泪,他不停地呼唤着露丝,害怕自己停止呼唤就会导致露丝的突然离开。 露丝头枕在刘三的胳膊上,不时地还会咳嗽两声,但是,她仍然面带微笑,伸手抓住刘三的双手,紧紧地握着,然后,抱歉地安慰道:“没有事的,我只是累了,想偷懒歇息了。” 刘三心疼地捋了捋露丝额前的头,柔声答道:“嗯,歇息,你是该好好歇息了!咱这就回家去!” 突然,身后有人叫道:“节度使大人!” 节度使陈凯琦拉开门帘,看到刘三专心致志地帮露丝梳理被汗湿的长,再望望露丝手中紧紧攒着的已经被鲜血染红的手帕,不禁心中一颤。 “她经常咯血吗?”陈凯琦问旁边的人,“有看过郎中吗?” 所有的人都摇头,可以理解为不知道,也可以理解为以前没有过咳血,也没有看过郎中,这些人,头摇得像拨浪鼓,答案也很模糊,节度使不免有些失望,他慢慢地踱步来到露丝的跟前,轻声说道:“好好休息,郎中马上就到了!” 露丝感激地眨了眨眼,也轻轻“嗯”了一声,她不舍地松开刘三的手,说道:“请节度使大人坐啊!” 陈凯琦赶紧摆手道:“这个,你不要操心了!姑娘,你来京都多久了?老家何处啊?” 没想到,节度使竟然关心起露丝的家庭情况来了? 露丝征询地朝刘三看了一眼,难得有人这么关心自己,她有些激动,压抑在心头的话有很久没能一吐为快了! 刘三回望了一眼,表示理解,然后就出去倒茶水了,他顺带着支开众人,要让露丝在还算正直的节度使大人面前吐露心声。 “小女子老家在浙江宁波乡下,祖籍却在京都!”露丝费力地张口说道,“此次重返京都,实乃寻亲访友,专为了却已故父母的心愿才来的。” 露丝说话有些费力,她不住地以大口大口地喘息来平衡自己。 陈凯琦不忍心让她这般费力地和自己对话,直接走过去,接过露丝手中的手帕,展开来,确信上面有个“陈”字时,不禁一愣,呆立良久。 “姑娘,你的手帕可是你自己的?”陈凯琦问道。 露丝静默了一会儿,再点点头,答道:“是家母留给我的一个寻亲证物。” 陈凯琦仔细地再一次盯着手帕上的红丝线绣着的“陈”字,再看看露丝的清瘦的面庞,他禁不住忍泪盈眶了。 端水进来的刘三看见节度使落泪,有些惶恐,更有些惊讶了,他颤抖着双手,递上茶水,不安地道:“大人,请用茶!” 陈凯琦轻轻地摇头,他捏着带血的手帕,愣愣地望着枯瘦的露丝,心疼地道:“姑娘,你母亲可是姓陈?大号陈聪,小名叫筛子?” 微闭双眼的露丝好像被打了一剂强心针,这才重又睁开双眼,他惊疑地盯着眼前的这个节度使,不解地点头问道:“大人如何知晓家母的乳名?” 得到肯定的答案,陈凯琦一下子就泪如泉涌了,他细细端详着露丝,就仿佛看到了若干年前的妹妹陈聪,失去了太久的音讯,此刻,仿佛情景再现,叫他如何不激动? 正在这时,传闻郎中来了。 “来了,郎中来了!”休息室的外面,有家丁跑着过来了,他伸手在前面引路,后面就跟着一个长衫马褂,拎着药箱的人,那人不住地揩擦额头上的汗水,来到露丝的榻前,还不忘朝陈凯琦点头哈腰了一番,这才开始搭脉问诊。 大家都屏住呼吸,期盼地看着郎中,等待着诊疗的结果。 “此乃因肺络受伤而致血自肺中,经气道咳嗽而出,或纯血鲜红,或痰血相兼,或痰中带血丝的现象。又称嗽血、咯血 。外邪袭肺、痰瘀阻肺,肝火犯肺,肺肾阴虚,气虚不摄等诸病因均致肺络受损,肺气上逆,血溢气道,医嘱患者适寒温、**志、勿劳累,不食辛辣及生痰动火之物。是也!” 不一会儿,郎中收起搭脉的细线,转身就对节度使说了这番文绉绉的话来,然后,又问露丝道,“敢问小姐,可有遗传病史啊?” 露丝知道遗传病史的含义,她看到过父母去世时的样子,经历过这样的情景,便也淡然,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就不再言语。 郎中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小姐此为肺痨典型,不过,现还算及时,只是,遗传病因,治疗较为费神。之前,小姐可有吃过成药?若是治疗偏了方向,造成耐药也会有些麻烦!希望你没有这样的状况。现在,你要好好地休息,什么杂事都不要多想,我给你开一点草药,先熬些汤剂,调理一下,哦,你不要太过心急,也不要太过劳累,查出初期病症,及时调养,应该会慢慢好转的!” “您是在安慰我吗?”露丝问道,“您用不着对我……” “先,你要相信给你治病的郎中,我们应该相互配合,对的,我们会有办法的,我们中医贵在调理!效果不很明显,我是说,很慢,但是,会很彻底!”郎中笑嘻嘻地打断露丝的问话,然后,就真诚地盯着露丝的眼睛,鼓励她,他要让她看到希望,道,“我们需要时间,更需要你的足够的信心!” 陈凯琦感激地握着郎中的手,使劲地摇着,说道:“不管需要多长时间、多少的精力,请您一定尽力!” 郎中狐疑地望着节度使,忍着手腕的酸痛,不住地点头,怕他不放心,又强调道:“还需要小姐的积极配合才好!” 这时,心急的老太太固执地推开佣人的搀扶,自己走着来到了后台休息室,她紧张地望着躺着的露丝,再瞅了瞅刘三,不解地盯着热情四射的她的儿子,颤抖地问道:“郎中,她怎样啊?” 陈凯琦拿着带血的手帕,朝母亲大人点点头,说道:“没事,您怎么来了?” 老太太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就眼含热泪地迈着碎步走到露丝跟前,心情复杂地望着露丝,爱怜地道:“太像聪儿了,我的小筛子啊!” 露丝听到老太太的声音了,赶紧就要起身,马上就被刘三制止了。 老太太凑过去,安慰道:“不要动,好生歇着!” 这是久违了的关切地呵护啊!露丝不禁又热泪盈眶了,要说女人是水做的,这话还真有道理! 刘三跟着郎中去取药了,因为在陈家做过佣人,所以,跟上上下下的人都很熟悉,但是因为进局子里呆过,便不怎么受到待见。 当然,刘三他很无所谓,自己过日子嘛,那管得了别人的看法呢?更何况,现在,还有个漂亮的露丝陪着自己,甘愿与自己同甘共苦,这就是最大的自豪,幸福指数也是不低啊!这个时候,即便碰到一些不开心的人或事,或者有些落寞,也由它去吧,他要求不高,只要爷自己开心就行! 眼下,虽然说不出什么滋味来,但与这么多熟人相见,还没混出个名堂来,再皮糙肉厚的人也不免有些窘了,因此,在经过老太太身旁的时候,不管他如何热情地和老太太打招呼,也只能招致白眼。 没有回应倒也罢了,只是,瞪圆了双眼看他,便是要盯得刘三浑身烫了,多么的不自在啊! 刘三心里有些毛,他不知道今天这是怎么了,好像所有人都很排斥自己?又好像他们每一个人都有什么秘密要隐瞒自己?习惯了敞开心扉的他有些混沌不明了,莫名的孤独感第一次涌上心头,更为可怕的是,就连剧团里的几个哥们也用讶异的目光看待自己了? “我犯了什么错了吗?”刘三百思不得其解,但还是悻悻地跟着郎中去药房拿药了。 老太太仍旧盯着露丝不放,她好像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宝贝一样,轻易不肯移开怜爱的目光。 陈凯琦走过来,托着母亲的手臂,搀扶她往外走着,一边就凑近母亲的耳畔,低语道:“她身体虚得很,我们得想法让她过来,住在家中才好啊!只是,那刘三与咱外孙女是咋回事?真让人头疼呢!还有,父亲大人还忌惮这事儿吗?” “嗯,这事需好好琢磨琢磨!琦儿,你看这事儿,也是世人皆知的秘密了,好像那个刘三还蒙在鼓里,他是不是有点装啊?”老太太担心地问陈凯琦。 “不清楚啊,不过,还真不能让咱外孙女跟他一起拍拖了,有损于咱陈家的形象!一个千金大小姐,竟然跟一个曾经的下人好上了,这叫哪门子的事?我那姐姐已经够悲惨的了,说什么也不能再让同样的故事延续下去了!”陈凯琦总结道,“这件事还是我来跟他说吧,决定了,尽量满足他的物质需求,也算是付给他的他这段时间照应咱外孙女的酬劳。” 听了儿子的话,老太太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算是放下一颗心来,离开的时候,还敦促陈凯琦,这事,要抓紧办了。 第126章 离奇的绑架案 第126章 离奇的绑架案 老太太和他的儿子——大顺朝常驻西关节度使陈凯琦,两个人刚刚说完话,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就见一个家丁急匆匆地跑来,上气不接下气地道:“老太太,节……节度使,大……人,大事不好了。八一小说网 ﹤小……小少……少爷,被……被绑架了!” “在哪?”老太太一惊,只问了两个字后,就当即昏倒。 “老太太!”一屋子的人都埋怨地看着报信人,紧张地连声呼叫着老太太,掐人中的掐人中,灌糖水的灌糖水,几个平时一直得着老太太宠幸的丫头还哭了出来。 外边院子中央,镇北侯拄着拐杖离开座席,踱步到舞台之下,在众人惊诧的注视中,他阴沉着一张老脸,怒气冲冲地骂道:“娘希匹!这个该杀的货——” 定西侯坐在桌旁,也是一脸的尴尬,不知如何安慰这个同级的老兄弟了。他的心中还有一个小九九呢,那就是,镇北侯一直紧紧相逼的亲事也可以因为这场闹剧而暂缓,起码,这老家伙还不会不分轻重缓急的吧?于是,便也是面忧心喜。 欧阳晓紧跟在定西侯的身旁,坐看风云,倒也淡定如常,他想:天子脚下,朗朗乾坤,竟有人敢绑架镇北侯的嫡孙、节度使的长子?自然有人替那镇北侯做主!而他的主要任务还是保护自己的主子定西侯大人的绝对安全,便懒得管他什么绑架了,一概与己无关。 这个时候,院里屋外的,一下子都乱了套,那些惊惶失措的人们阵脚自乱,于是,原本喜庆的寿宴就这么不欢而散。 “二公子呢?”陈凯琦从西半后台出来,朝家人怒道,“怎么不见他的身影?自我回来,都已经三天了,就未见过他和小少爷,难道他们就不知道老太爷的六十大寿?我都能从西关趁隙回来,他们就忙成这个样子了?!此等大逆不道之人,让绑匪教训一下也好!否则,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老爷您息怒啊!”管家嗫嚅地劝解道,“那些个绑匪可不敢得罪的,小少爷的命还捏在他们的手中,不能……” “那又能咋地?”陈凯琦大喝道,“想我在西关戍边保国,何曾犹豫过自家性命?我那犬子,哼,咎由自取!” “你怎么能这般绝情决意,果真就不惜一切了?”老太太不知怎么醒了又跑过来,指着陈凯琦的鼻子道,“他再怎么不争气,也还是你的亲骨肉啊!” 这时,接到报案的大理寺的人来了,柯寒也在其中,他走着前面,而京都第一捕快李潇和张嘉栋两个,就尾随在他的身旁。 “大理寺接到报案,京都陈府、镇北侯之嫡孙遭遇绑架?!大顺朝第一督察石子衡,率二位神捕奉命前来调查,请问,谁是家长?”柯寒亮了亮手中的差点被他扔掉的《督察证》,故意很大声地道,“请配合,好吗?” 陈凯琦很不情愿地答道:“我是!” “哦,我当然知道,这是程序而已,节度使大人请勿见怪。”柯寒问道,“请问大人,最后一次见到,见到……?” 柯寒故意言语中就踉跄了半天,说不出所以然来。 “你是问犬子吗?”节度使表现出了极度地不满,继而再尴尬而又愤怒地告诉柯寒,“不好意思,从我回来到现在,还没有见过犬子一面,可竟然就被人绑了?!督察大人,你应该去案现场勘查,而不是赖在这里盘问一些受到伤害的家人。” “是,大人所言极是,不过,我们在来的路上碰到了一个可能是你感兴趣的一个人!”柯寒说道,“他会告诉我们,这一切都是又预谋的!” “谁?”陈凯琦不屑地问道。 柯寒转头打了个响指,对院门外喊道:“进来吧。” 陈凯琦盯着院门口朝外望去,一个熟悉的身影闪了进来,只见那人破衣烂衫的,样子猥琐到了极底,不由得怒火中烧,骂道:“你还有脸回来?” 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弟弟,陈家二公子陈凯东。 听到哥哥的一声怒斥,陈凯东浑身一颤,明显地有些胆寒,转而,又委屈地叫道:“他们将我打成这个样子,要我回来取赎金,去赎侄子……” “原来你和陈耀一直都在一起?”陈凯琦惊讶地问道。 定西侯鄙夷地望着陈凯东,虽然此刻,他还是个受害者,但看得出,他那一副嘴脸,绝对不是善类,若是将女许配给他,岂不是毁了一生? “现在不是责怪他的时候,大人!”柯寒一边劝解陈凯琦,一边就对陈凯东道,“他们要多少赎金?在哪里赎人?” “三、三万两黄金!”陈凯东胆战心惊地道,“在东城的一个破庙里,他们逼得紧,只给了我一炷香的功夫。” 众人惊诧,都十分关心地看看“寿”字联下同样点着的柱香,吃惊地道:“哎呀,这柱香已烧了一大半了!相必,与他们给的时间相比也差不多吧?!” 刚刚还满口正义的陈凯琦也有些急了,不过,他表面上依旧还要表现自己坚挺的样子,哼哼地道:“三万两?真是狮子大开口啊!皇上恩赐的三万两黄金还未开封呢,这就要拱手送人?” “真要比起耀耀的性命来,那也算是微不足道的了!钱财乃身外之物,哎,就当我们没有得到那三万两好了,应了他们吧。救人要紧!!”镇北侯无力地叹了口气,毕竟自己老了,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决定权在他们的手中。 “好吧,我和你一起去,会会那帮王八羔子!”陈凯琦怒道。 “别,您千万别冲动,他们不让我带人的,否则,会撕票。”陈凯东连忙回绝了陈凯琦的要求,他恐慌地说道,“你没见过他们野蛮狠毒的样子呢,我可不敢啊!还有,这事儿更不能惊动朝廷……” “可是,你能拎动三万两?!”柯寒惊诧地问。 “他们要我带过去一辆马车呀,这不就拿得动了嘛!”陈凯东的情绪似乎也渐渐有了变化,他慢慢地稳定了下来,问道,“马车,马车呢?!” 这时,家丁赶紧牵来一匹马,套好了车,将缰绳递给陈凯东,与此同时,一箱箱黄金也从储藏室里运出来,直接就放在了马车上。 一切都准备的差不多了,陈凯东就拍拍手,坐上马车,朝他的兄长和他的双亲挥挥手,将长鞭一甩,就一路狂奔而去。 “你不觉得这事儿有点蹊跷吗?”柯寒靠近陈凯琦,分析道,“第一,三万两黄金?他们怎么就单单要个三万两了,难道他们也知道大人家得到了皇上三万两的赏赐?问你们讨要,知道你们会有这个心理?就是权当没有得到赏赐,换取安生的心里?第二,你家老弟身上的衣服虽破,但是,除了有点脏外,几乎没有伤痕,浑身完好无损,而且,那个乌糟糟的头看起来,也好像有点做;第三,当你提出一起去会会那群王八羔子时,他不是高兴,支持你,却是很干脆地拒绝,稍有一点常识的人都感觉到,他似乎是极力倾向于独自行动,不需要任何的帮助和支持,走时,更像是诀别,而不是回头见!” “嗯,督察大人分析得有道理!”陈凯琦不住地点头,然后恍然大悟状,急道,“快快备马!” 柯寒对二位神捕道:“你们留在这里,维持秩序,保护大家的安全,我去去就来!” 此时,节度使跃然上马,而柯寒更是身轻如燕,他翩然落座在大理寺配备的小白龙的背上,“驾”的一声叫,如弓箭离弦,与节度使一前一后,顷刻间不见了踪迹。 陈凯东架着马车一路疾驰,他丝毫不敢松懈,正盘算着怎么解决与那万方的合作纠纷呢。 “五千两黄金就买他一身破衣服?太便宜他这个畜生了!还要供应他们吃喝!若不是那些赌债逼得紧,我靠,谁会想到这个馊主意啊?”陈凯东心中忿忿不平地想着,“哎,只是,小耀还被蒙在鼓里,上次给他的都是假钞,只怕已引起注意了吧?哎,害了他了……” “凯东,站住!”突然,背后传来哥哥的叫声,陈凯东心头一惊,他不敢掉头去看,分明听见有几匹马追了过来,他赶紧扬鞭狂抽,就见那马四蹄轮番腾空,扬起一阵雾气,绝尘飞奔! “来了,来了!”破庙门口,万方咬着一只喷香的鸡腿,朝里面的人喊道,“兔崽子,我们了!阿赫——” 随后,里面走出一个来,他的一张脸被蓬乱的长遮着,不时地用手去拨弄一番,仔细一看,正是“被绑架了”的陈耀。 陈耀走出破庙,他斜靠在满是窟窿的门上,更为夸张地扯着一只整鸭子,胡乱地撕咬,骂道:“那个地方,我才不去呢,老子再也不受压迫了,老子自由喽!” 说完,就毫不吝啬地将没吃完的一只整鸭子扔掉了,与万方一起,疯狂地跳起舞来。 庙里的一群人也跟着走了出来,连声大呼“闷死了,这鸟地方!” 万方和陈耀跳得累了,他们并肩站着,伸手搭起遮阳棚,迎向渐渐逼近的马蹄声出眺望,不禁惊骇万状。一起惊声叫道:“一辆马车不会扯起那么大的尘雾啊!” “不好,有状况!”万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他大吼一声,走近破庙,让他的马仔帮他取出他的一把弩来,搭箭瞄准…… 第127章 假戏真做 第127章 假戏真做 “嗖——”的一声,弓箭飞了出去,万方龇牙咧嘴地到吼道:“我看你还怎么跑?他奶奶的,好久不玩这东西了,还蛮生疏的呢,不过,我敢打赌,绝对能要那家伙好看!” 陈耀也嘻哈不已,伸着头眯着眼,朝前面看去,这一看不打紧,却惊得他一身冷汗,他大叫一声,推开还要搭弓拉箭的万方,吼道:“别射了,那是我老爹!” 可惜迟了一点,就在陈耀推开万方的一刹那间,万方这个浑球竟然将箭射了出去。八≯一中文网 “王八蛋!”陈耀大骂一声,就狠狠地朝万方扑过去,“叫你停下来,你为何就是不听?我老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要你的狗命!” …… “大人小心!”与陈凯琦并行的柯寒眼尖,他看见前面连续有两支箭飞了过来,就赶紧抽出腰刀,飞离马背,在半空中三步跨跃,挡在陈凯琦的面前,接着就是“啪啪”两声,弓箭被柯寒的腰刀砍落地上! 陈凯东似乎也听见了断箭的声音,他当下就惊破了胆,竟也有点后悔自己是不是做的过火了,并且也不住地埋怨,老万也太不厚道了! 但是,再一想到马车上的金子,一想到那个风情万种的“小妖精”,一想到自己也可以腰缠万贯,一想到从此可以自己当家作主了,不再担心被人瞧不起了,他就心头颤动不已! 是啊,平时,在家里,他处处被大哥的光环笼罩着,老是觉得抬不起头来,这次,他要来个彻底改变!为了这个改变,让家里破点财又能咋地? 盘坐在飞奔的马车上,陈凯东的脑海里一片翻腾,全是美好的想象!他在心里痛快地想道:我就来个惊天动地,我就是要脱离大哥的阴影,我更要摆脱镇北侯王府的束缚! 眼看胜利在握了,这就让陈凯东一阵惊喜,可是突然间,后面就跟来个大哥和督察,这可如何是好?不管怎样,可千万不能让他们看出自己和万方牵扯在一起的秘密! 正纠结着呢,破庙门口的万方竟然拿出了驽?这是大忌,什么时候授权让他可以用驽了?咦,好像陈耀跟他干上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哦,看见有人追来了,演戏啊?嗯,聪明! 这是为了不让人看出破绽呢?陈凯东一阵胡思乱想,依旧快马加鞭地朝破庙而来。 …… “谁知道你爹也会追来啊?”万方不满地道,“可是,你家老爹旁边的那个家伙是谁?他,他怎么还会飞呢?操,老子这一票干得也太玄了吧?!” 陈耀也不由得多看了一眼渐渐近了的柯寒,心头暗叫一声“不好!这回死定了!都是叔叔惹得祸啊!” 陈耀一边想着心事,一边就赶紧缩头钻回到庙里。 万方心事活络起来,暗中骂道:“狗娘养的,骗的老子跟着受这洋罪!他们可都是自家人,怎么着也会宽大对待的,我一个外人,可就不行了,整个这个过程,我和我的人,他妈的完全就是一群受害者啊!不行,我得铤而走险地捞他一票,不然,老子可就亏大了!现在就趁他们不备,来个假戏真做,然后,远走高飞!” 拿定了主意,万方就慢慢靠近陈耀,笑着说道:“耀子,你看,我们现在还有逃走的胜算吗?我觉得,他们肯定还有很多人跟来过来了,怎么着,你们家也是镇北侯王府啊!恐怕连皇上都要惊动了呢,我这个蠢啊,怎么就答应跟你们玩这个险招呢?这一次,真的插翅难逃啊!” “马无野草不肥,人无险财不富!我都不怕,你这个老江湖还怕什么呢?”陈耀出人意料地安慰了万方一下,然后就自己从墙洞里掏出一块方砖,掂量了一下,冷哼一声,就拿着那块方砖,猛地朝头上一拍,顿时就鲜血直流。他踉跄了一下,却还是撑着墙体,很淡定地对万方说道,“我怕你下不了手,就自己干了!现在,你反手绑着我,一定要让来人看到我在流血,知道吗?平时怎么对待别人的,现在就怎样对待我!咱们豁出去了!” 万方愣了一下,然后,竖起大拇指赞道:“好小子,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真他妈的有种!没说的,为了咱们的前程,爷也豁出去了!不过,你得忍着点了……” 马仔们在万方的吆喝下,真的将陈耀绑了,然后,守在庙门口,等那满载而归的马车和陈凯东。 “上!”万方大喝一声,让他的马仔将刚刚兴冲冲地下得马车的陈凯东绑了起来。 “喂,你们这是要干嘛?”陈凯东惊呼道,“你们怎么能够这样对待你们的合作伙伴?我重复一遍,我们是合作伙伴!” “是啊,所以,你要精诚配合我们的工作!你看,小耀都主动配合我们的工作了。”万方嘻嘻一笑,朝被绑着的陈耀点点头。 被反手绑着的陈耀坐在地上,他讪笑着告诉他的叔叔:“这是真的!我们不能再耽搁了,时间紧迫,只能委屈一时了。” “可是……”陈凯东道。 “可是没有可是!”万方仿佛在说绕口令,他透过破败的窗子朝外面望去,只见节度使和柯寒二位已经跟了过来,他们下得马来,小心地牵着马,正警惕地朝这边迈步。 “兄弟们,我们一起围过去吧。守在破庙里不是办法!现在,我们有了自己的金银珠宝,好日子终于来了,我们还能吝啬自己手中的武器,不让它们挥作用吗?”万方怂恿大家拿着自己的刀剑,准备冲出去和节度使以及柯寒恶斗一场了。 年轻的马仔容易冲动,于是,不一会儿,就都拿着武器,冲了出去。 陈耀宁愿自己打破头颅也要脱离家的束缚,决心已下。这一刻,他昂起破了的却已经结痂的竟也很积极地让万方押解着走出庙门,站到外面的一个大的诵经台上。装有三万两黄金的马车就在诵经台旁, 陈凯东则被人五花大绑地押着,来到空旷的送静台上。 “放下他们!”听到嘈杂的声音,陈凯琦连忙伙同柯寒朝这边走来,就看到陈耀的头上满是鲜血结成的痂,心疼不已。 陈凯东同样被人绑了,他满脸的委屈状,让柯寒看了,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的滋味。 “退回去!”万方四下里看看,朝陈凯琦和柯寒两个人呵斥,再冠冕堂皇地道,“别逼我们干傻事!我们只要我们该得的,绝不贪心……”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各位好汉,即便是人家的赏赐,也不能这般强取豪夺。我是大顺朝的督察,希望你们醒悟过来,回头是岸!”柯寒尽量想要语言感化这群特殊的人物,“你们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要知道,绑架勒索犯的可是死罪啊!大家都还年轻,未来的路还很长,财的途径也有很多……” “别啰嗦,给我滚回去!我只数到三……”万方,他没有耐心听你讲道理的,很不耐烦地就直接拿刀架在陈耀的脖子上,歇斯底里地喊道,“一、二……”。 “我们不想死啊!”陈耀惊恐地叫了起来。 “好,我们退,你要冷静——”陈凯琦无奈地朝柯寒望了望,示意暂且退下。 “把你们手中的刀剑扔出来,快!”万方不放心地吼道,然后,还朝他的马仔点点头,示意他们去收掉在地上的刀剑。 万方押着陈耀往马车靠近,陈凯东则被几个喽啰押着,同样朝马车快退过去。那两马车里,可是他们一生的追求呢 ! 跨进马车,陈耀就对万方说道:“好了,可以帮我松绑了。” 谁知万方冷笑一声,仍旧刀不离手地指着陈耀的脖子,说道:“装的还像吧?别急,等到了前面的那座桥吧!” “不对,为什么要到了那座桥松绑?戏都演完了,咋还这般认真呢?”陈凯东狐疑地问道。 “戏都演完了,我们再送你们一程啊,哈哈哈哈!”万方大笑起来,“没有比你们更蠢的人了,好歹也算是皇亲国戚,做事却这般没有水准,实在有辱大顺朝的声誉!呵呵,一直标榜自己是何等的绅士,原来,就是这个熊样?为了一些私欲,竟然勾结我们这样的鼠辈盗贼,坑蒙拐骗偷,一样都不少,最后,竟然还拿自家的财产做赌注,告诉你们,我们也是有名节的,我们不耻与你们这样的纨绔子弟混迹,我们要做,充其量也就是个劫富济贫,绝不六亲不认,拿自家人开涮,严格意义上讲,你们算不得人,是一个比鼠辈还要鼠辈的鼠辈!” 陈凯东和陈耀这叔侄俩一愣一愣的,这才觉得自己的可怜之处,很多道理竟然要让这些鸡鸣狗盗之人来纠缠于己,更觉惭愧。 万方头也不回的驾着马车,车里的安静并未引起他的注意,他还叫人拿两只装粮食用的布口袋,吩咐人拿袋子套那叔侄二人。 “忏悔吧,兴许阎王老爷会因为你们的临时忏悔而减轻你们的罪过的,哦,知道那个奈何桥吗,前面就是!”万方神经兮兮地哈哈大笑。 身后的车厢里却慢慢安静了下来,正在兴头上的万方全然不知,此刻,有一个人已纵身跃入车厢并在瞬间击昏了一帮混混。 万方一边说着话,一边就开心地笑,然后,还大声吩咐几个马仔道:“前面桥头转弯时,将他们扔下去,不要回头望,这是规矩,知道了吗?” 奇怪的是,竟没有人回答他的话,并且,感觉到车子稍微顿了顿,有些晃动,他有些惊讶,掉过头来看时,反而有一双有力的书生手提着他的衣襟,将他往后一扔,就和所有的马仔一样,悄无声息地昏睡了过去。 第128章 柔情的小混混 第128章 柔情的小混混 那个驱马飞奔追上万方,并且跃入车厢,打昏一帮混混后,又将万方掐进车厢的人正是柯寒!他将马车赶回破庙,与节度使大人回合,解开绑缚二公子和小少爷的绳索,包扎好小少爷陈耀的头伤,然后,将还在昏迷中的万方和他的马仔紧紧地绑了,重新驾着马车,直奔大理寺。八一小说网 ﹤ 侯府家中,老太太听说她的乖孙和她的小儿子都被救了,除了小少爷有点头伤外,全无大碍,便长舒了一口气,双手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后,神情如常了。 镇北侯,却始终闷闷不乐,他神情恍惚,好像突然间老了十岁。 节度使心疼父亲,他知道老父亲的心事,不就是因为弟弟陈凯东胸无大志,整日混迹于红粉妓院间、大小赌场中? “哎,父母大人的那一点养老积蓄,怎经得起这番折腾?早已所剩无几了,这一点,外人并不知晓。”想想这些,陈凯琦也是一声叹息。 唯一让镇北侯感觉还是有点脸面的,就是,自己的大儿子比较争气,在西域镇守边关,也是屡建新功,还常常得到皇上的嘉奖,家用贴补了不少。听说这次回来,沿街的百姓还张灯结彩自地走上街头迎接心目中的英雄。光这一点,老头子想想都感到自豪不已。 然而,小儿子尽给自己抹黑,而且,这个不肖子孙还有更为可气的地方,就是,竟然还言传身教地带坏了长孙。这叔侄俩,也是整日介地忙忙碌碌,与一些红尘知己花天酒地,跟一些牌场赌友经常是昏天黑地! 两个儿子,让老人家在冰与火之间深深地感受不同。这样的心里落差,却要让一个六旬老人承担,情景可想而知。 大儿子,真的很不容易啊!老头现在回想起来仍心疼不已。 六年前,儿媳大病一场,卧床两年后,终究不治,未能挺过年关,便撒手人寰,留下陈凯琦、陈耀父子。 这么多年了,还算俊朗的节度使还依然是独挡一面,未续情缘,虽然传闻,他也有自己的红粉知己,关系甚为密切,但是,节度使却总以边关事杂、无法周全私事为由一再推托,到底还是得罪了人家,也害苦了自己。 哎!如今,老夫妻俩待在王府,也很想帮帮大儿子,便替他领着小孩,毕竟也是自己的长孙呢!陈耀,那小子,幼年时,也是胖胖乎乎,乖巧得很,煞是招人疼爱!谁料,等到读书的年龄了,却贪玩不已,小小年纪,就学会了投机取巧,偏偏又与他不争气的叔叔习性相当,便坏了事了! “若不是出了个节度使,恐怕,早就家道中落了!”镇北侯第一次很认真地拉着节度使陈凯琦的手,说道,“可惜,在你小的时候,我对你就照顾很少,大多时候,有点偏向与你那弟弟,想来,有点惭愧啊,到头来,对我们最亲的竟是我们最少关怀的!” 陈凯琦有点感到意外,老父亲今天怎么跟自己讲起这些老旧的往事了? “到今天为止,我还在为你那弟弟的事情操心,总想着快点让他成家,却总是事与愿违,其实,有时候我也在问自己,是不是太私心了点,你说,一个连皇上恩赐的黄金,也是家中唯一能有的一点积蓄了,他都想着法子要据为己有?我却还那么袒护他,是不是太过了?一想到他还与绑匪勾结、狼狈为奸,我就……”镇北侯一时气极,有的捶足顿胸了。 “爹,您好好歇息吧,不要多想,这事情不是已经办好了嘛,没有什么值得这番自责的!我想,经过这番阵痛,他会回头是岸的,包括我那犬子。”陈凯琦极力轻松地笑笑,对父亲劝解道,“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的,爹,你放心,什么事都有我呢,天塌下来,由高个子挡着呢!” 镇北侯很满足地跟着笑笑,这才松开拉着儿子的手,心疼地道:“你也早点歇息吧!这一天,看把你累的!” 退出父亲的房间,陈凯琦忽然间泪如泉涌,他害怕自己控制不了,便赶紧朝自己的休息室跑去。 “节度使大人!”刚跨进房间,后面就传来一个家丁的呼叫。 陈凯琦有些愠怒,他掏出手帕来,擦了擦眼睛,转而又没好气地掉过头来,问道:“有什么事吗?” “您交代要留下露丝小姐的,现在,刘三取了药回来了,他要带走露丝,您看,这事儿……?”那个家丁问道。 陈凯琦正心烦着呢,就忘了这茬,现在经由家丁一个提醒,便想起了老母亲的交代,赶紧回道:“好的,你先过去,我随后就到!” 家丁“恩啦”一声,匆匆往回赶去。 一个名叫“荷塘苑”的小花园里,露丝的房间与几个丫鬟的休憩室相邻。 刘三正端着一碗汤药,探身坐在露丝的床前,他的左手小心地托着露丝的头,柔绵地道:“良药苦口呢,喝了对你的身体有帮助!” 头靠在刘三怀里的露丝歉然一笑,道:“又让你担心了,真是不该!” 旁边的几个丫鬟就窃窃地笑了起来,这几个丫鬟是老太太让留在露丝的身边的,究竟是为了什么,她们便不得而知了。 “相公,我们这是在哪儿啊?”露丝听见了丫鬟们的笑,就狐疑地问刘三。 “在镇北侯的王府,以前我干活的地方,”刘三答道,“你刚才昏睡着,她们将你从戏台休息室抬到这里……” “哦?那太麻烦人家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家吧!”露丝急忙叫道,“我们怎么能麻烦人家呢?” 刘三连连点头,他再次放下手中的装着汤药的细瓷花边碗,扶露丝坐好,道:“听话,快点喝了这药,然后我们就回家!” 露丝皱着眉头,她闻了这药味,感到恶心难过,她最怕闻药草的味道了,可不曾料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还要喝这汤药,她再次闭着眼睛,回避刘三端过来的汤药,流下了痛苦的泪水。 “来,听话,喝了就回家,不好么?”刘三耐心地恳求露丝。 丫鬟们同情地看着曾经的同事,看他如何将这汤药给露丝喂下。 此刻,露丝依旧闭紧双眼,抿着嘴,不再说话。 刘三急得不行,便自己端着碗扬起脖子,“咕咚咕咚”地给自己灌了下去,还趁隙对露丝说道:“这要不算苦的!” 听到刘三自己给将自己灌药的“咕咚”声响,露丝就惊讶地赶紧睁开眼睛,她拼尽全力,伸手一把夺过汤碗,虽然戽了一身,却还是和着泪水,将剩余的全都喝了下去。 丫鬟们见了这般情形,无不感动落泪,继而又使劲地鼓起掌来,为露丝迈出勇敢的第一步而喝彩。 大概是抢那汤碗太过用力,喝完汤药,露丝就气喘吁吁的了,却还是挥着粉拳在刘三身上乱舞,接着,就见她含着眼泪嗔怪地对刘三说道:“以后别这样了,药怎能乱吃呢?要闹出事情来,我可怎么办?!” “只要你好,我什么都可以尝试!”刘三接过丫鬟们淘好了的毛巾,帮露丝擦拭嘴角的药液和额头的汗,开心地道,“答应我,你要永远好好的!” 露丝望着刘三,听话地用力地点了点头。 突然,门被猛烈地敲响,刚刚从节度使房间里出来的家丁大吼道:“刘三,你出来!” 如此静谧的环境,却被粗鲁的敲门声惊扰,实在是一件很郁闷的事!虚弱的露丝刚刚合上眼,准备小歇一会儿,就听见家丁的大喊大叫,猛地一惊,说道:“哎呀,我们该回家了!人家都催我们回呢!” “露丝,你歇一会儿,我这就出去看看,大概是有什么事情呢。嗯,你先好生歇息一会儿!”刘三心疼地抚摸一下露丝的额头,就大踏步地走出房门。 那个家丁曾经和刘三供过事,知道他的脾气,虽然刘三因为犯事进过局子,现在又失宠在外,但毕竟余威犹存,自己刚刚冲动,凭着节度使的一句狠话,就对他吼叫,实在是一种冒犯,当下,那人就开始有点后悔了,便陪着笑脸,再望着刘三的一张阴沉着的脸,轻声地道:“那个,节度使大人……” “怎么,要吃人啊?”刘三也是低吼一声,随即就猛地一记勾拳,干脆利落地打在那人的鼻梁骨上,骂道,“狐假虎威的东西,滚!” 立即,那人鼻血横流,他捂着面孔,忍着疼痛,狼嚎一般地嚷道:“该滚的人不是我,是你!节度使大人都是这样说的!你瞅好了吧,大人马上就到!” 刘三跨前一步,再补上一脚,那人就彻底不敢吭声了。 可是,刚刚消停了一会的那个家丁又突然间神气了起来。 原来,他看见节度使正从对面走过来,就赶紧迎了上去,掩住因为打掉了牙齿而漏风的嘴巴,哭诉,又 因为鼻梁断裂,奔流的鲜血结成了血饼而堵住了鼻孔,致使说话都有点瓮声瓮气的了,有痛的使他血泪横流了,只听他颤颤地说道:“大人,我刚刚只是通知他一声,就遭到毒打,您看——” 节度使惊讶地望着刘三,心中诧异万分,我那柔弱的外孙女怎么会跟这样的痞子结合了?真是匪夷所思啊! 节度使的心中越想越不是滋味,他正要训斥,就听见院外有人在叫:“大理寺卿有令,传刘三上堂!” 第129章 500两银票打了水漂 第129章 5oo两银票打了水漂 听到大理寺的京都第一捕快李潇和张嘉栋来传唤刘三,那个家丁更加的神气了,他竟然不顾疼痛,幸灾乐祸地嚷嚷道:“用不着我们来费神,那个官府就来‘请’他了,呵呵,光荣啊!” 刘三无所谓地朝那家丁笑笑,径直跨进屋里,望了望露丝,却惊讶地现,她竟睡着了!便朝几个丫鬟拱拱手,说声“劳驾各位姐妹,多多照应一下我家夫人。八≯一中文网 各位的恩德,容后报答啊,我去去就回!多谢了!!” 几个姐妹都怔怔地望着刘三,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是,无声地点点头。 刘三再次跨出门槛时,后面,躺在病床上的露丝到底忍不住,她哽咽着泪如泉涌了,刚才之所以假装熟睡,是要给刘三留点尊严。 几个丫鬟也都莫名地盯着刘三的背影,小声地议论着,多是惋惜。 走到陈凯琦的跟前,刘三将手一拱,面无表情地简洁地对他这个说道:“我家露丝,请多关照!” 陈凯琦,同样是面无表情地回礼,然后,就径直朝露丝的闺房而去。 刘三这才得空望了望他曾经熟悉的王爷之府,这一刻,对于他来说,竟然是冷若冰霜!哎,世态炎凉啊! 跟随两位神捕来到大理寺,看到万方和他的几个马仔被绑着跪在堂上,就大为鼓舞,他恨不得一把摘掉万方的狗头,便怒气冲冲,真的就要过去,先踢他们几脚解解恨,也是好的。 “刘三!”正要脚踢大淫贼、怒骂众混混的刘三被这熟悉的一声喊叫制止了冲动,他这才抬起头来,循声向上一看,心下大定。 大理寺卿端坐堂上,下一张椅子上坐着的就是时任大顺银联?市场监督署之督察一职的柯寒。 朝他说话的正是大理寺卿,他目光炯炯,威严显露,堂下跪着的万方和他的马仔们无不噤若寒蝉,都低着头不敢吱声了。 “刘三,本官叫你前来,是要你对 一些事情做好指证。你要保证你所说的都是真实的、有效的,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被当做呈堂证供予以记录在案!刘三——”大理寺卿高声叫道。 “有!”刘三习惯性地双腿并拢,也朗声答道。 “请起誓!”大理寺卿说道,“督察大人说一遍,你跟着学一遍。” “是!”刘三回答的相当干脆,当然,每一个进过局子的人大概都是这个样子。劳教还是有一点效果的! “我誓!”柯寒从椅子里站起身子,举起右手,捂在心口,一脸严肃地道,“谨以大顺公民的身份出堂作证,认真说话、实事求是,绝不含糊其词。以我的人格及良知担保,我将忠实履行大顺法律规定的作证义务,保证如实陈述,毫无隐瞒。如违誓言,愿接受法律的处罚和道德的谴责。” 刘三就跟着学了一遍,然后,在柯寒的帮助下,补充道:“宣誓人,刘三。” 说第一遍的时候,刘三还忍不住笑了笑,被柯寒狠瞪了一眼,一下子就老实多了。 “刘三!”大理寺卿指着万方,问刘三道,“堂下之人是谁?你可认识?” “他啊,哼,化成灰我都认识!”刘三盯着万方骂道,“这个狗日的,坏事做绝……” “证人请注意自己的用语,保持冷静!”柯寒很严肃地纠正了刘三的言辞,提醒他,时刻要注意保持一个公民应该有的良好的素质。 大理寺卿也对柯寒的作态刮目相看,暗赞,这个督察虽年纪轻轻,但是办事的手段还真是一套又一套的,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有可能的话,也要举荐皇上,委以重用才好! “请告诉我,他是何人?”大理寺卿问刘三。 “他叫万方,整个一人渣、废材!”刘三还是不忘要加个前缀词,以强调他对万方的印象是极坏的。 “好了,你就说说和他是怎样认识的,在一起又做过什么吧,越详细越好!”柯寒才不要想大理寺卿那样挤牙膏式的一问一答,那多费事啊! “和这厮认识,也是一年多以前的事了……”想起以往,刘三侃侃而谈,思绪飘回到了过去。 这刘三才来京都的时候,就落脚在镇北侯家做家丁,因为他会耍小聪明,做的也是顺风顺水,深得东家和同事的喜欢,在家丁中还是有点威望的。 后来,又得到了陈家二公子的重用,经常让他跟班,去世面上搜集古董,捣腾一些值钱的东西,跟着一起做买卖,此间,便也接触了不少人,也学到不少东西,让他在以后的闯荡中也能如鱼得水。 其实,打一开始,刘三就不屑与万方这类人打交道的,因为,万方还不够档次! 当时的万方不过就是带着几个流氓地痞,在京都东片几家娱乐城强收保护费度日,真是不齿,凭什么人家的辛苦钱就要贡献一些给你们?刘三就是这样评价万方那厮的!直到有一天,刘三帮主子做完了事情,趁隙也到向往已久的“乐似天堂”去提提神,便独自去了。 “他妈的,老子这么多年算是白活了!”到得“天堂”,望着来来往往的达官贵人、公子少爷,在一个个貌似仙子的女孩的簇拥下,缠绵悱恻、卿卿我我,把个刘三撩拨得浑身骚热。 正好这一天,他的手中还有些闲钱,便跨进门槛,冲老鸨嚷道:“这天堂里的丫头,头牌是谁?给爷唤来!” 老鸨见刘三一身粗布装扮,存心想要奚落一番,道:“憋不住尿啊?找茅房去!” 刘三笑笑,知道被人小瞧了,就装逼的掏出一张大额的银票来,不满地唏嘘道:“没听说有收费的茅房啊,您带我去啊!咯,不知这5oo两的银票够不够花啊?那就当是问个路吧,省得下次来时,被人看成是不懂规矩的瘪三了!” 老鸨当场就被噎着了,她愣住了,一时间,竟急得说不出话来,连忙招手,让闲在长廊里的姑娘过来,干什么?给爷陪不是啊! 刘三摆摆手,摇摇头,道:“当我是捡垃圾的?” 几个姑娘就很不开心地坐回到长椅里,骂刘三是个一身铜臭气的土包子。 刘三不予理会,继续对老鸨道:“听说,这‘天堂’里来了个宁波姑娘,棋琴书画样样精通,不知可否约见?” 看似粗鲁的刘三竟然说了一句洋腔洋调——“约见”? 老鸨彻底惊呆了,她从没接待过一个问路就愿意花一张5oo两的银票的,谁跟钞票过不去啊?便欣欣然地好似迈着猫步靠过来,道:“新来的,绝对的头牌姑娘叫露丝。感兴趣的话,可以看看,不过,还真的需要预约的!” “这就对头了嘛!我来,就是冲着精品来的。她忙的话,我可以等嘛,预约,当然是必须的,我也不是个太过随便的人!”刘三很牛逼地装了一回大爷,说话也老练多了,当然,这些都是耳濡目染地跟那陈二公子学的,刘三还自豪地声称,这样的境界,不是任何人都能够达到的。 刘三自以为是的当真守在二楼正对着楼梯口的一张空位置上坐好,专等露丝的空档,就在这时,门口一阵骚动,就听见有人骂骂咧咧地推门进来。 “什么他妈的破瓜,一点也不甜,还敢问老子要钱,真他妈的活腻歪了?他妈的……再烦一刀子砍死!”一个身穿马褂的汉子推门进来,他穿过一楼大厅的赌局,一边骂一边还不解气地哼着踢了一下通往二楼的楼梯口的一只石狮子,然后,就冲老鸨喊道,“叫露丝出来见爷!”。 很多人都热情地和他打招呼,万爷长万爷短的,那货自是得意,刚刚征收卖瓜人的管理费时,遇到了一点小麻烦,却因为在这“乐似天堂”里受人敬重,便也可以得到平衡了,遂小小的得意了一把。 老鸨迎上前去,嬉笑道:“哎呀,是万爷来了?小二,奉茶!” 万爷有意无意地拿手在老鸨的肥臀上捏了一把,笑道:“还是妈妈知我心!是该喝点茶,压压嗓子了,他奶奶的,太干了。” 刘三见那人捏着老鸨的屁股想喝茶,也觉得恶心,就闷声坐在角落里,他要看着那货怎么折腾了,可一想起刚才老鸨对自己的态度,不免有些窝火,自己都拿出一张大票了,却还是一口水都喝不到,实在是太过怠慢人了,便也吼道:“小二,给爷看茶!” 那边,那个叫做万爷的投过来鄙夷的目光,他挪开按在老鸨屁股上的手,似是不满,但是,为了他要见的露丝姑娘,竟然忍住了火,无声地瞪了刘三一眼。 这时,小二喊道:“露丝小姐出闺房,各位爷,竞价约见了啊!” 好家伙,自己初出茅庐,出手大方,谁知,却原来是傻帽一个,让那5oo两银票就这么打了水漂? 当下,刘三心里憋屈得很,他十分仇视地看了一眼那个老鸨,心里骂道:这一招真够狠的!竞价约见一个姑娘?哼,让大老爷们自己掐架啊?!真够损的! 第130章 暗流 第13o章 暗流 “妈妈,这个露丝就这么牛掰?见她一面也要竞价?”万方笑着问那老鸨,再瞟了一眼在角落里坐着的刘三,媚俗地挑衅地道:“不过,为了妈妈,我也要小小的破费一番的,给那个叫露丝的也捧个场啊!我出一百两银锭,求姑娘为我弹奏一曲《十八摸》……” 后面的一些赌鬼也跟上来凑热闹,嘻嘻哈哈地大笑不已。网 “你点的曲子,只怕她弹不出来呢。”有人起哄,还猥琐不堪地嚷道,“一百两银锭,够赌上一阵子的,说不准还能赢他个千儿八百的,万爷,真大方啊!” 听了赌鬼的夸赞,万方得意地笑笑,还没拿出银子呢,就很卖弄地瞅着老鸨,希望她也能给个夸奖。 奇怪的是,老鸨不以为然地坐在一旁,对于万方的表现,她似乎很是轻视。 万方便有些不自在了,在心中骂道:我在东城这一块,还没吃过亏呢!今儿个真他妈的见鬼了。老子这钱也不是好来的,都是兄弟们孝敬上来的辛苦费,平时,为了收取管理费啊啥的,没少挨刀子,给你这‘乐似天堂’赏脸,还他妈不待见了?就这般…… 万方气恼不已,心头好一阵谩骂。 他这个大头鬼,领着一帮人,在外面跟小商小贩的斗斗还行,可是,到了这个霸王级的“天堂”,也只能算是瘪三一个。人家这地方,公子王孙的人见得多了,有钱的主子,比他还冲呢,之所以依旧待他如贵宾,不就是想和气生财嘛? 万方嫌那老鸨太做作了,连带着将她骂了,可自己嘴拙,还没咒骂完呢,那边,刘三就又掏出一张5oo两的银票来,朝老鸨一招手,递给她,很绅士地说道:“这份,请转交露丝小姐,让她买些自己喜欢的化妆品,无论如何保住自己的美丽!接客的时候,也注意挑挑,不要太过随意!” 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就是嘲笑万方? 万方火冒三丈,再看看老鸨,端的是一副母猪啄食的模样,她笑嘻嘻地接过刘三的银票,往水袖里一塞喜颠颠地往露丝的房间跑去。 “呔,哪里来的孤魂野鬼,竟敢在万爷的地盘上撒野?”万方还是忍不住了,他和他的死党一起冲到刘三的跟前,围住刘三就打。 刘三虽然也会一些功夫,但毕竟不是侠客,对付一两个人可以,可是,对待万方这样的无赖,以及他的渐渐增援的马仔,便显得势单力薄了,于是,众目睽睽之下,便被万方和他的马仔一顿狠揍。 尽管如此,让他依然有一股胆气豪情的,却是他投机取巧赚取的钱财,酒壮怂人胆,钱撑穷鬼腰嘛! 可是,很多时候,钱还不是万能的,譬如,他的这一次挨打。 看到刘三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了,万方心情大好,正要伸手陶刘三兜里的钱袋子,就听见一声断喝:“放下他!” 万方很不自在地掉头来看,正要顺溜地开骂呢,竟然又软塌塌地了,还尴尬地陪着笑脸,对那人道:“二公子?您这是……?” 迎面站着的正是镇北侯的二公子陈凯东,他这样的王爷家的公子,岂能略过“天堂”这样的欢场,因此,他也是常来此地,世面上的一些人和事,他也是比较熟络的。 今天,他让刘三单独做了一单生意,将做旧的东西通过古玩市场上的一个熟人,介绍卖给了一个洋人,赚了大价钱,便格外开恩,让刘三休息半天。随后,自己就去“乐似天堂”,让几个小姐陪着,小酌了一番。 饭后,向来喜好赌钱的二公子还提前开了间贵宾房,约上几个倜傥公子一起豪赌,正在兴头上,却被二楼的摔打声惊扰了,有些火冒,便过来看看,谁知,竟然是自己的爱将被人欺负着呢,岂有不救之礼?当下就大喝一声,阻断了万方的就要得逞的脏手。 老鸨送完了钱给露丝,转身回到大厅一看,顿时也傻眼了,刚刚送钱给自己的那位公子,眼睑红肿,被人扶着,坐在一张太师椅子上,旁边的陈二公子,则让她惊讶万分了,她赶紧上前请安,赔罪,怎么就让这边的动静惊扰了公子的雅兴?回头让姑娘们多陪陪公子,千万千万恳请公子恕罪!, 陈凯东则不耐烦地挥挥手,捏出几张银票来,扔给老鸨,大声道:“好了,好了,清场子,这边,爷先包了!” 又接了几张大面值的银票,虽然被人吆来喝去的,老鸨却还是嬉皮笑脸地连声道是,再积极地让人连哄带骗地赶走了一批客人。 “这是怎么回事?”大厅里就剩下几个相关的当事人了,陈凯东阴沉着脸,追问万方道,“老万,你怎么也会犯糊涂啊?你知道被你削的人是谁吗?!” 万方露着一副苦瓜脸,笑的比哭得难看,他一个劲地摇头,表示自己的确不知道。 刘三则时不时夸张地哼哼两声,说明他被人伤得厉害了,疼痛难挡,几乎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了。 “他就是本公子的助手!”陈凯东故意一字一顿地说话,“竟然被你打成了这样?” 万方赶紧跪在陈凯东的面前,捣蒜似地磕头,央求陈凯东的原谅。 陈凯东面无表情,他看看刘三,再看看万方,欲言又止。 万方心领神会,他转而跪向刘三,连磕了三个响头,恳求地道:“今儿个兄弟一时糊涂,错怪了好汉,万望你大人有大量,给万某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随后,他的几个随从也跟着一起跪下,重复了万方的话,然后,就低头不语。 “既然大家都是熟人了,便相互退让三分吧,俗话说,不打不相识,但愿以后,我们能够相互扶持、相互帮助,共同财,这样才是 真正的好兄弟,好朋友!”陈凯东一面安慰刘三,一面也让那个万方安下心来。 主子都话了,奴才又能怎样呢,当时,便像模像样地让万方端了一杯茶递给刘三,以示谢罪。于是,一个借坡下驴、一个顺水推舟,顺溜地了了这场误会。 此后,因为生意上的事,刘三和万方还成了经常联络的盟友, 有一天,陈凯东唤来刘三,道:“最近,万方有一批大烟急于出手,你是掮客,外面熟人较多,就帮他一把,将那大烟出手,我们也好从中获利一些!眼看我们也有段时间没有进账了,这也是一次机会,不要错过了才好!” 刘三当然点头应允了主子的话,尽管,这是第一次贩毒,但也足以让人后怕,毕竟,这是掉脑袋的事儿,谁也不敢马虎! 几经周折,刘三从古玩市场上认识了一个从南洋来的本家商人——刘自足, 大烟是鸦片的俗称,是一种毒品。那么,鸦片一词是如何得名的呢? 鸦片是用罂粟果的汁烘干制成。罂粟原先产于南欧及小亚细亚,在公元前五世纪左右,希腊人把罂粟的花或果榨汁入药。现它有安神、安眠、镇痛、止泻、止咳、忘忧的功效,希腊人称其音为“阿扁”。 公元六世纪初,阿拉伯人把罂粟传到了波斯,波斯人变“扁”音为“片”,称其为“阿片”。 在公元七八世纪的时候,罂粟作为药材从印度等地传入中国,中国人把“阿”音又成了“鸦”音。从此,在中国就有了“鸦片”一词。 鸦片可以治疗的疾病:头痛、目眩、耳聋、癫痫、中风、弱视、支气管炎、气喘、咳嗽、咯血、腹痛、黄疸、脾硬化、肾结石、泌尿疾病、烧、浮肿、麻风病、月经不调、忧郁症、抗毒以及毒虫叮咬等等疾病…… 刘自足,不当这个是什么丢人而又危险的事情,他想到的是如何将鸦片正确地运用到自己熟知的医药当中去,便光明正大的拎着当时在世面上流行的黑色小布包裹,到指定的地方,等候接受含量纯的鸦片。 这一天,他收工特别早,因为临时要到古玩市场上去,取那用宜兴紫砂壶另加一只翡翠小碗与人兑换的一只“月光宝盒”,原本是要延迟的,可是,那个持有“月光宝盒”的人说因为家中有事,临时有变,上午就要乘船赶回老家。于是,先要到古玩市场一趟,好在绕道不是太远,便也释然。 来到古玩市场,刘自足十分小心地从包裹里掏出紫砂壶和玲珑剔透的翡翠小碗,那个汉子也是珍重其事地托着“月光宝盒”,在交接的时候,那人还提醒刘自足,注意不要弄散了包裹,刘自足这才现,那人的包裹竟然和自己的一模一样,但并未放在心上。 双方接手宝贝的时候,都认真仔细地查看了验证了一下,都感觉很中意,便放心地揣如包裹里,各自上路了。 来到与刘三约定接头的地方,就在街头弄堂口的一个角落里,正要和万方置换钱箱的时候,京都第一捕快李潇和张嘉栋就突然地出现在眼前。 万方却轻吼了一声“扯呼”,然后就扔下他的箱子,兔子般撒腿跑开了。 刘自足愣了一下,他在往后退的时候,脚下被一块砖头绊了一下,甩出去老远,包裹的带子一下子磕破了,“月光宝盒”碎了开来,而小包裹里的银票也散落一地,他心疼的要命,可是,这一刻,逃命要紧,便也不管不顾地一路狂奔! 刘自足逃跑的时候,还特意喊了一声他的本家,但是,刘三归拢一下脚下的大烟土,就不舍地提着钱箱,那只钱箱装满了他刚刚从地上归拢的由黑色小布包里散落的银票,傻愣愣地在原地站着,京都第一捕快李潇和张嘉栋跑来,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刘三捉了。 后来议论起这件事来,刘三还骂自己,怎么这么二呢? 第131章 对簿公堂 第131章 对簿公堂 “那就是说,还差一个刘自足没有捉到?”大理寺卿听了刘三的讲述后,追问道,“你又是如何与那个刘自足认识的呢?在哪能找到他?” “我们是在古玩市场认识的,大人,我都说了不下五遍了吧?他说他是从南洋来的一个商人,在咱们这做古玩和中草药生意,人倒是蛮随和的。> 八一中≯文网 ”刘三敷衍地答道,他才不会将自己如何欺骗人家,说自己是紫阳县工商联合会驻京办的工作人员,专和京都官员打交道的事实交代出来呢。 “哦,还是个外商?”大理寺卿笑道。 “他不是外商,是个地地道道的移民,对,是移居海外的大顺子民!听他说,是世代经商啊!”刘三纠正了大理寺卿的说法,听口气,竟然对那刘自足还挺羡慕的。 坐在一旁的柯寒呵呵一笑,接茬道:“一个用假钞的商人也值得你这般崇拜?” 刘三一下子就沉默了,想起上次被抓的事情,就有些尴尬,若不是这位督察提出假释,协助破案,恐怕,这阵子还得在牢狱里呆着呢。 更重要的是,最为关键的时刻,是督察救了他,并且,他还在督察的大力帮助下,收获了一份美丽的爱情,抱得心中久仰的美人归。因此,尊重并且配合督察做好工作便显得尤为重要。 “这个万方说,是你栽赃嫁祸于人,包括上次走私贩毒以及在‘乐似天堂’,也是你在侮辱露丝小姐?你有什么异议吗?”大理寺卿指着堂下跪着的万方问刘三,“你确信你没有忘了自己的誓言,保证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 “那是当然!”刘三怒目圆瞪,直视跪着的万方,“这个狗娘养的,信口雌黄、含血喷人!到现在为止,我都不知道,他的假烟土是如何来的。还有,一想起在‘乐似天堂’的那一幕,我就想亲手宰了他!当时,若不是督察大人相救,恐怕,我早就没命了!我万万没想到,竟然还会有这么不要脸的混账?拿我和督察当空气呐?我操——” 刘三不忘将督察搬出来放到自己这一边,无意中就将他和督察以及大理寺这样的正义之神混在了一起。 这个意思十分明了,此刻,我刘三和督察他们一样,就是正义的化身,你弄不倒我,哪怕你这个万方再怎么圆滑,也敌不过正义的力量吧? 这一下,万方就变得六神无主了,他好像脑袋进水了一样,混混噩噩的。次被“请”到传说中威严肃穆的大理寺,见了不苟言笑的大理寺卿,已经慌得不知如何是好了。 之前,他为了减轻自己的罪过,免受苦痛,便谎话连篇的胡诌一通,加之又有一帮马仔信口开河地为他乱作佐证,便自以为是了。 那个陈凯东和他的侄子陈耀,却因为自己也有把柄握在万方的手中,说话便也是支支吾吾的,这就让万方得意起来,加剧了万方的必胜的信心,继而也不管这大理寺审案是要传唤证人的了,就连坐在大理寺卿旁边的督察也照样被他疏忽掉! “小子,敢于在大理寺卿面前撒谎的人,你,恐怕是第一个!不过,请放心,你也只能是唯一的一个,更是最后一个!!”柯寒大为震怒,他离开座席,走到万方的跟前,讯问道,“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大理寺卿刚刚提到的问题吧,忘了是什么问题?当然是毒品问题啦!还有,你用假钞究竟有多久了?跟这个制假团伙有怎样的千丝万缕的关系,平时怎么联络?现在在市面上流转的究竟还有多少面值?等等等等诸多问题,凡是你能想起来的需要补充的,也给我一字不落地说出来!” 万方赶紧拼命地磕头求饶,说道:“大人,小的冤枉啊!我跟那所谓的制假团伙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啊!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世面上还有什么假钞?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平头百姓,顶多就上街混点保护费什么的,有时候也上那些地方去消消遣……” “别避重就轻!”柯寒背着手,在万方身边踱步,他可没耐心跟这家伙兜圈子,便直捣万方的心里防线,喝斥道,“难道还要我们帮你提提神?” “别,别介!”万方竟然哭了,这货,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招儿都使出来了? “是的,谈实质性的问题,别装委屈,更少耍滑头!”大理寺卿也不耐烦了,“你以为你这样就能躲过法律的严惩?我们也不过是本着治病救人的原则,白白送给你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不想好好把握,可别怪我们没提醒!想恢复自由,只有老实交代所犯事实!” 万方这下可就傻眼了,他原本想着拖延时间,等着他的救援团来呢,可是眼下,容不得半点通融,就连跟他毫无关系的假钞事件都硬要套在自己的头上了。 万方可不想当这个冤大头,这样思忖了良久,便赶紧澄清事实,急道:“我承认,那个烟土的事情,是知道一些,但是,假钞,绝无半点瓜葛!” 大理寺卿和柯寒对视了一下,然后催促道:“说!” 万方望了望一脸严肃的大理寺卿,再望望一脸正气的柯寒,这才说道—— “我们平时在街上耍横,向生意人强行征收保护费,早引起了人们的不满。其实,我们也不想这样干啊!可是,就因为自己没有一技之长,更无做生意的经验,加上自己有些懒惰成性了,便也十分的苦恼。 就这当儿,忽然有一天,就碰到了一个汉子,他主动掏腰包宴请了我们兄弟几个,本以为,他是因为震慑于我们的威望,想和我们套近乎,图个安稳呢,便有些沾沾自喜了。 然而三杯酒下肚,才听他说,他原来与我们是同行,知道我们做事比较辛苦,而且,还相当危险,没有一点保障。想要过得好点,非得有个实业支撑着,否则,迟早要被这个社会掩埋掉! 他所说的,也正是我们所担心的,毕竟,我们是在天子脚下行事,我们的‘事业’不仅不受保护,还深受世人厌恶呢,那么,怎样才能拥有一份实业呢? 那个汉子便凑近了,告诉我们说,他有一桩大买卖,急需像我们这么有魄力的人才!他诚恳地邀请我们参加……” 乖乖,这可是个重大现!大理寺卿和督察柯寒喜得愣,都静静地听着。 这个时候,万方咽了咽唾沫,顿了顿神,他好像是腿跪得麻木了,表情有些痛苦。 旁边的几个马仔也哀怨地低头看着地面,不敢出声,其实心里都说:这世道不好混啊,老大都顶不住了,我们又能咋样? “后来又有一天,那汉子……”万方挺了挺腰板,努力想让自己在马仔们面前显得坚强点,可是,整个身子都软塌塌地,说话都有些吃力了。 “你就不能说那人的名字?张口闭口老是那汉子、那汉子的,阿嫌烦唦?!”柯寒责怪万方交代不清,“说名字!” 万方有点为难地道:“不瞒大人,小的还真不知道那人的名字。” 柯寒便十分惊讶,也不再勉强,他沉默着。 刘三也是诧异得很,瞬间,就觉得自己比这个万方高明了许多,起码,能明确地知道自己在给谁做事,能知道自己的上司是谁。 刘三在心底里就鄙夷地骂道:奶奶的,这货,他妈的连死都不知道自己的命操纵在谁的手中?亏他还领着一帮人马?羞死了! “可是,后来,你和刘自足的交易怎么会提供假货了,这事也太蹊跷了吧?你的是假烟土,而刘自足拿来的,也竟然是假银票,这么巧合?”大理寺卿纳闷地问万方。 “假的?”万方也懵了。 “对,是假的!我没想到,他们制作烟土的工艺也能达到如此精湛,哦,我是后来调查后才知道的,你那次与刘自足交易的时候,带过去的都是面粉,普通的面粉而已!”柯寒补充道,“我敢肯定,一定是哪儿出了差错了!不过,亏得是假的,否则,你命休焉!” 听了这话,所有人都长吐了一口气。 “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意思吗?”柯寒再问道,他要深挖下去,一定要找到自己所需要的材料,便又强调道,“交代清楚了,我们会酌情处理的,甚至就像刘三一样,给你一次重生的机会,让你获得假释!” 万方尽管不知道假释的意思,但还是有点动心了,他期待地望着柯寒,点点头,希望自己的回答能够得到宽大处理。 “最后一次和那汉子联络,是在什么地方?”柯寒追问。 “那次失手后,就再没看到过他。”万方不无遗憾地告诉柯寒,“其实,我们 也很害怕与他相遇,就到别处躲过一阵子,后来,越想越气,就都把矛头对准了刘三。当听说刘三后来被释放了,便存心要找到他,我们怀疑是他告的密,坏了我们的大事,我们要问他讨要损失,便在‘乐似天堂’和他干上了。这个事情的经过就是这个样子的。” “当真与那汉子没再联系过?”柯寒不依不饶地问万方。 “嗯,那人好像就从人间蒸了一样,杳无音讯!”万方肯定地回答,他似乎也对这样的结果不满意,然后,讨好似的迫切地赘述了一句,“假如再次遇见他,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万方的态度,分明就是把这大理寺当做了菜市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柯寒晦涩地笑笑,道:“好吧!不过,你现在恐怕得在这大理寺的监牢里呆上一段时间。放心吧,有你的兄弟们作伴,你不会寂寞的!” 万方和他的兄弟们垂头丧气地别被人带了下去,到监牢里安家了。 “传陈凯东、陈耀进堂!”大理寺卿对旁边的李潇道。 刘三一愣,这才知道,原东家竟也犯事进了大理寺,赶紧站好,朝大厅外的候审的小屋张望。 第132章 究竟谁害了谁 第132章 究竟谁害了谁 陈凯东和陈耀被人从候审室带出,正往大厅这边走过来。 柯寒看着大理寺卿,朝刘三撇撇嘴,再对大理寺卿点点头,然后,就转身,正面对着好奇地朝陈凯东和陈耀张望的刘三,清了清嗓子。 “没事了,你可以走了。”柯寒轻轻拍了拍刘三的肩头,朝旁边的那扇门努努嘴,“你就从边门回吧,请记得替我向你的夫人问一声好吧!告诉她,她的古筝弹得真的很棒!” 柯寒这一提醒,倒是让刘三迫切地想要回到露丝的身边了,他最不放心的就是身体虚弱的露丝,刚刚自己来这大理寺时,也不知道会生什么状况,千万不能让露丝过于担忧才好,刘三这样想着,便十分感激地朝柯寒鞠躬告辞,认真地说道:“我一定会转告的,谢谢督察大人对我们的关心和厚爱!” 刘三一路上想了很多,现在,他大多是为着自己的过去而忏悔。哎,那个时候,年少轻狂啊!太不踏实了,过的很狂躁虚无,没有一点目的性和方向感,这是柯寒教给他的新词汇,柯寒曾经教导过他,人要活的有尊严、有目标、有方向! 假如,那时候就能遇到这位督察大人,该多好啊!刘三想,起码,不会走很多的弯路,活得也有尊严啊! 不经意间,又来到了他以前经常光顾的地方,京都古玩城,刘三竟神使鬼差地又拐进那条胡同。 “嘿,刘三!”忽然,背后有人在叫他。好久没来这里了,怎么还有人惦记着呢?便有些惊讶,等他调转头去一看,差点没被噎死,原来,朗声叫他的人竟是他的本家,正是督察大人四处要找的刘自足! 操!太强悍了,他竟然就在京都,而且就在他经常光顾的古玩城? 刘三长舒了一口气,心想,报答督察大人的时机到了,他要想法把刘自足带到柯寒那里去,便笑嘻嘻地道:“原来是本家啊?这么久了不见,都到哪里财了?也不招呼小弟一声?” 谁知,那个刘自足猛地一扑过来,他双手缠住刘三的双臂,使他动惮不得! 咦?一直文绉绉的刘自足竟然还有这么大的力气?刘三一时难以理解和接受,依旧笑嘻嘻地道:“别耍了,走,到我那小窝里整两盅二锅头,这么久不见了,咱也热乎热乎!” “谁和你热乎了?”刘自足吼道,“亏我如此的信任你,可是,第一次跟你做生意,你就带着牢头来打劫啊?真够黑的!说的好听,本家长本家短的,刘三,你他妈整个就是一大骗子!你还有脸过来?我当你早见了阎王了呢!好你个狗日的,你害得我有家不能回,在外面游荡了这么久,和你热乎,我他妈的这是抓瞎找抽啊?……” “兄弟,有话好说,别这么冲啊!都是受苦受害的人,何必这样自相残害呢?我要是存心要害你,还敢这么的送上门来让你来折腾啊?”刘三委屈地答道。 刘自足愣了一下,他听听刘三这话说的似乎也有道理,便稍微松松手,刘三一下子就挣脱了,他退后一步,盯着刘自足,问道:“你怎么和那万方一个德行?” “万方?万方是谁啊?”刘自足不解地问道。 刘三很怜悯地看看刘自足,四周看了看,对他说道:“走,咱们借一步说话。” 刘自足正犹豫不决的,这时,就听见有人好像在后面催促他干点什么,小声地埋怨他又偷懒这了。 刘三有点讶异,很爽朗地道:“别婆婆妈妈的了,走吧!那人是干嘛的?怎么这么对你?哦,你现在是干嘛呢?……” “你累不累啊?一下子问这么多!”刘自足愠怒了,他阴郁地低吼道,“还不都是被你这厮害的?!” “喂,你在那干嘛呢?那么久!还不快点过来帮忙?”刚刚催促刘自足的那个老汉火冒了,“还干不干了啊,不想混了,你以为你是谁?” 这时,有人凑近了老汉的耳朵,防贼似地盯着刘三,小声嘀咕了一阵子,不一会儿,老汉就用惶恐而又不安的眼神瞅着刘三和刘自足这一对活宝,神情恍惚地一言不。 “老板,对不起啊!朋友过来看我……”刘自足有些歉疚地走过去,向老板解释着。 老汉好像受了惊吓,停下手中的活计,赶紧道:“没事,没事!你们聊。” 刘三和刘自足两个人相视一笑,齐声道:“那,我们先走了?” 那个老汉就像是送瘟神似地,连连拱手作揖。刘自足则诚惶诚恐地回礼,谁知,竟使得那个老汉更加的不安。 刘三则简单粗鲁地道:“搞什么对拜吗?走吧,赶紧的!” 两个人告别了老汉,就直奔大督察柯寒的驻地而去。经过那些古玩店的门口时,不时地就有人侧目而视。刘三是个明白人,他知道那些人在议论什么,无非就是此人进过局子,小心提防为妙…… “本家!”刘三问刘自足,“我来问你,上次,你来交易的时候,为啥用假钞来着,让人不齿啊!” “假钞?”刘自足惊道,“怎么会呢?” “你不会告诉我说你不知道吧?”刘三不相信地笑了笑。 “我被你害死了,你还这般戏弄与我?究竟意欲何为?”刘自足不满地道,“上次出事后,我就成了身无分文的穷光蛋,哦,你也看到了,我在一家作坊里帮助人家抟土造茶壶,紫砂的。今天是帮那老板推车,赶这里的庙会,想要多卖些,要知道,我在这家打工,我并不指望这个老板能给我多少的薪酬,只是想要一个相对固定的落脚点,让家里人赶紧找到并且能够尽快给我准备好我回家的盘缠啊。” 刘三咋舌,他告诉刘自足道:“你带着的的确就是假钞,并且,有人为了这些假钞还坐了牢,甚至差点丢了性命!” 刘自足哑然,他糊涂了,弄不清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了?自己明明带着,哎,对了,那天去交易前,因为需要,就曾经来过这个古玩市场的。 他慢慢地清晰地回忆起那天的情形,不由得一拍脑袋,惊叹道:“难道是他?” “谁?”刘三也忽然兴奋起来。 “那天,我用自己收藏的宜兴紫砂壶和一只翡翠小碗跟那人交换‘月光宝盒‘的,当时,他也带着一只和我一模一样的小包裹,但我没放在心上。” “我们应该找到他!让他吐出他不该吞下的东西还给我们!”刘三总结道,“凭什么让我们替坏人顶罪哟?这样太不公平了,我们不能让坏人逍遥法外!” “可是,我们到哪儿去找一个陌生人呢?”刘自足不无忧虑地问刘三,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叹息。 说着话,不知不觉中就来到了柯寒所住的客栈,将刘自足带给柯寒才是最稳妥的,刘三估摸着柯寒这个时候也应该回客栈了。 可意外的是,鉴定专家石头一个人正闷闷不乐地坐在书桌前,以为是柯寒回来了,拉开门,却是两个陌生人,便没好气地问道:“你们找谁?” “应该是这儿啊!我跟着来过一次的呢。”刘三低声嘀咕着,然后才又谨慎地不确定地问道:“请问,督察是住这儿办公的吗?” 石头点点头,问道:“你们是……” “我们是他的朋友。”刘三有点扯淡了,他不管刘自足在后面怎样的惊讶,就很热情地问石头道,“请问,您就是督察大人的助手吧?” “朋友?我怎么没听说过呢?”石头狐疑地看着俩人。 “哎呀,早就闻听你的大名了,如今得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为了套近乎,刘三奉承道,然后又追问,“刚才在大理寺碰面的,我当他已经回来了,就直接过来,督察大人没回来过吗?” “有什么事情吗?有必要的话,我可以帮忙转告,如果很重要的话,对,是很重要的事吗?如果时间允许的话,我建议你们,不妨坐下来等等喽!”石头也很热情地招呼刘三和刘自足。 “那就给您添麻烦了啊!”刘三很客气地谢谢石头,然后就一屁股埋进座椅里,用以表示自己和这个督察很熟络。 这时,外面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刚刚埋进长椅里的刘三赶紧又站了起来,恭敬地候在门口,还附在刘自足的耳畔,告诉他,督察大人来了。 “咦,刘三,你没回家啊?”柯寒笑着问毕恭毕敬地站着的刘三,再研究地看着刘自足,道,“这位是?” “大人,他就是我们要找的被大理寺卿称作外商的刘自足!”刘三压抑着激动地心情,尽量平静地告诉柯寒,“协助大人来破假钞案来了,他也是一个受害者!” “哦?你好!”柯寒很友好地伸出手来,与刘自足握在一起,很和气地介绍道,“我是大顺银联?市场监督署的督察石子衡,就叫我石督察吧。我们找你找得好辛苦啊!” 刘自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了,他想象中的督察应该是个很严肃、不苟言笑的冷面人。可是,面前站着的,怎么看都像是邻家大哥哥的样子,并且,对于柯寒伸手与之相握这一礼节,他也是很感意外,怔怔地呆立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第133章 假钞的由来 第133章 假钞的由来 被柯寒握着手的感觉很特别,很温馨,除了这个督察,还从来没有一个当官的这么善待过自己,当下,刘自足就晕了,竟不知怎样表达自己的心情了。八一≥小说网 > “欢迎你的到来!”柯寒对刘自足说道,“也非常感谢你对我们的信任,希望刘三的成功改变也能成为你走向成功的一个典范。” 柯寒这样的介绍,让刘三倍感欣慰,还有些小小的激动!这充分说明,自己已得到了督察大人的认可了。 “关于假钞的事情,你能告诉我们一些什么呢?”柯寒让刘三和刘自足二人重新坐下后,亲自为他们斟了两杯茉莉花茶,由鉴定专家石头端给他们,然后,才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便直接问刘自足实质性的问题。 刘自足很感叹柯寒的办事效率,为了能使自己镇静下来,刘自足端起茉莉花茶,抿了一口,觉得还不够,又喝了一口,这才慢慢来开话匣子,说道:“我是做中药材并兼做古玩生意的。那次购买大烟土,完全是为了做药引医病救人用的!” 柯寒和刘三以及石头三个人,一起笑了起来。原来,刘自足还在为自己购买大烟土而做辩解。 刘自足也自嘲地笑笑,然后继续说道:“那次,其实,我都打算启程回家了,之前,我就去了一趟古玩城,准备寻觅几样最有代表意义的古董带给老父亲。对,家父有一股很浓的思乡情结,哦,忘了解释一下,我们一家是移居南洋的大顺前朝大郑的子民。” “哦,这个,听说过,刘三介绍的。那个,朝代变了,但是,我们的老祖宗没变,我们始终都是炎黄子孙,是龙的传人!你父辈闯荡南洋,靠自己的勤劳、智慧和吃苦耐劳的精神创下基业,为你们树立了一个善良正直的优秀的炎黄子孙的光辉形象,确实值得骄傲和崇敬!现在扎根于南洋了,是侨民,那么,我们真诚地希望并热诚地欢迎你们常回家看看!”柯寒的这一套官腔倒不那么令人讨厌,接着,他又很热情地赞道,“我也知道,侨居的不易,所以,你能有一颗体谅父辈并且孝敬父辈的心情,同样很是可敬!” 刘自足被柯寒夸得脸都红了,心里想道:这个领导还可以嘛!知道关心人! 刘三在旁边鼓励着刘自足,他要把荣耀进行到底呢! 刘自足定了定神,继续道:“我在古玩城里寻觅到了一只宜兴紫砂壶和一只翡翠小碗,当时的那个高兴儿,甭提有多高了!哦,我也是那个时候,认识刘三的。对!就是你,大顺朝紫阳县工商联合会驻京办事处的专员。” 柯寒听了刘自足关于刘三的后缀介绍,忍俊不禁地呵呵一笑,然后,就点点头,示意刘自足继续,还抱歉地道:“没办法,我的笑点低。” 刘自足没觉得自己又那点幽默了,不过,还是礼貌地报以一笑,再说道:“后来,我们就成了朋友。” “这一点,可以越过不谈,大家都知道的事实嘛!浪费时间的呢。”刘三挂不住了,打断刘自足的话,提醒道,“挑重点讲,重点!” 刘自足用询问的目光征询了柯寒的意见,柯寒很开明地同意刘三的话,也是点点头,为了避免再让刘三尴尬的情况生,他补充道:“自己人,可以不讲全称,这样显得太过生分了哇,呵呵,一点小建议。” 短短的几句话,就被打断了好几次,虽然有些不爽,但同时,也让他感受到了兄弟般的那份亲密无间,也使他慢慢地适应了这样的氛围。 刘自足答应柯寒一声,然后,再端起茉莉花茶,又抿了一口,回忆道—— “这时,来自滨江的一个古玩商引起了刘自足的注意,他的手中,有一个由前朝皇廷流出的‘月光宝盒’,虽称不上是顶级藏品,但也很是抢眼。而这个商人很怪异,行踪让人捉摸不定,我很想拥有这个‘月光宝盒’,因为,我的父亲很喜欢收藏前朝皇廷宝物,我几次有意接触那个商人,提出希望能够卖得这一宝盒。 可是,滨江古玩商说什么也不愿出手,他强调,自己其实对钱一点也不感兴趣,他看重的是那份沉淀的厚重的历史感!当时,他甚至还直言不讳地表达出对大顺朝的不满,诉说自己十分地怀念前朝大郑王朝。事情似乎到了不可逆转的地步。 我很失望,也表达了对父亲的愧疚之情! 那人有点惊讶,连声问我,到底有何愧疚?竟这般沮丧! 我就告诉他,家父偏爱前朝宫中之古董,十分怀念在前朝生活的日子。今日,我得见一只‘月光宝盒’,却未能帮助家父购得收藏,失落之情便尤为加重! 谁知那人听了我的叙述之后,竟然莫名而泣,在我还未弄清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他一把拉住我的手,连声说,遇到知己了! 然后,他就拿出那只‘月光宝盒’,表示他愿意将这只‘月光宝盒’转让给家父,还郑重其事地对我说,这宝盒应该留给懂得他的人收藏! 既然滨江古玩商如此大度,愿意将自己的心爱之物奉献给我的父亲,我除了感动之外,想的更多的是如何回报。 随后,我决定,也将自己的心爱之物赠予那人,而我奉送的当然便是那只紫砂壶和精致的翡翠小碗,而在互换宝物时,那人将一只与我一样的同为黑色的小包裹,差点忘了拿,还是在我的提醒下转回来拿走了! 难道是那人调包了?没来由啊?他为什么要调包呢?!” 这个故事就是这么简单! 听了刘自足的讲述,柯寒和刘三以及石头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那只‘月光宝盒’现在还在你的手中吗?”柯寒问道。 刘自足十分肯定地摇摇头,这时,他的神情又开始沮丧起来,告诉柯寒道:“当天,我拿着‘月光宝盒’前往京郊,与约好了的刘三见面,准确的说,是交易,我毫不犹豫地决定购买刘三介绍的那家生意人提供的大烟土,是因为,我看了他们的样品,好家伙,那是我从未见过的绝对无与伦比的级精纯的鸦片!” “你如何肯定你见到的就是级精纯的鸦片?”柯寒追问道,“我是说,你凭什么判断你所见到的东西是否是鸦片烟土?” “别忘了,我是做中药材生意的,收藏古董只是一个爱好罢了!”刘自足笑笑,很自信地解释道,“在南洋,从事药材经营的人,是要经历严格考核后,再过网筛选的,由不得一丝一毫的马虎。所以,每一个药材经营商先都是一个药材鉴定专家,我们凭自己的眼、耳、鼻、舌、嘴这五官的观察,来鉴定药材的真伪和好坏!呵呵,大人,请原谅我的直白。” “你在南洋接受过那边的教育?一直以来都很自信?即使受到过打击了,也不例外吗?”柯寒很感兴趣地再问道,“因为,那次的交易,我们缴获的所谓的大烟土却是假的,当然也包括你的银票,统统都是假的,这又如何解释呢?我们百思不得其解!说你们是预谋的话,也没道理啊!” 一时间,刘自足也跟着懵了,旋即,就分辨道:“这并不矛盾,之间又没有必然存在的结果。我是说,他们完全又可能拿来假货来骗取钱财,毕竟,这东西又是那么的昂贵!但是有一点我敢肯定,我带着的可都是货真价实的大顺银联的银票,如假包换的!” 石头微微一笑地走过来,他拿着一张银票,说道:“这一张就是当天你包裹里抽出的一张银票,经过确认,是为赝品!我们银联在没收了全部假票之后,出具了证明!” 石头一边说着话,一边就取出一张单据,解释道:“这是副联,是我们银联票号自己留着底根,以备查实之用的,主单据已被当事人当场撕毁。” 柯寒跟着证实道:“不错,当时我也在场,对于当事人的过激行为,我们表示理解,毕竟,人家也是受害者嘛!而且,为了这个还被冤枉了,做了牢,还差点就被杀头!” 刘自足接过单据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收到假票三千三百两整,特此证据。‘顺昌票行’东坡分号,大顺一十六年八月!” 顿时反驳道:“我敢肯定,你们一定是搞错了,因为,我的银票足足有五千二百一十五两,而不是你们说的三千三百两,这些银票还是我从票号里现取的,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的!敢情我那包裹真的是被人掉包了?那么,我的那只被你们收走的‘月光宝盒’呢,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我是说,那个‘月光宝盒’也会是假的吗?” 柯寒笑了笑,道:“很遗憾,整个事件,都像是被人精心策划过的,所有的东西竟然都是假的!我们掉进了一个假的世界里了,对于我们,这简直就是莫大的讽刺!” 这时,刘三和刘自足以及石头都惊得张大了嘴巴,他们都呆立着,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第134章 一个天才少年 第134章 一个天才少年 “好了,今天就到这吧,既然来了,大家也好好的聚聚。 走,京东小肥羊馆,我请客!听说那儿的羊肉很地道,放过了,实在可惜!呵呵。”柯寒很大方地邀请刘三和刘自足,当然,他的助手石头必须到场,这个额外的消费,总不能还要自己花钱吧?毕竟,也是为了工作需要嘛! 刘自足憨厚地笑笑,说实在的,这段时间,可亏待了自己了,大概有一百天不见猪肉未闻过鱼腥气了,心里憋屈之极;刘三更是随大流,只是,又惦念这露丝,他沉默着;石头只是一个助手,当然惟命是从,上司请客吃大餐,何乐而不为? 一行人步行来到位于京都东城口的小肥羊馆,由小二领到雅间,刚刚坐定,就有人硬闯了进来,随后还将门关了,朝一脸惊讶的几位爷作揖,却不言语。 “这是怎么回事?将我们的们关了,还要跟我们打哑语?算是哪门子道理?”刘三跨步上前,就要拉住那人往外推,还一脸不悦地问道,“你是干什么的?小心捉了你去见官!” 那人个头不高,一身粗布装束,乱半掩的面孔满是慌乱与不安,看Ta这般神色,却分不清是男是女,虽然,较为肮脏的长衫看上去不太合身,但是,依旧裹不住Ta的一身秀气,蓬乱的长仿佛是故意弄散的,半遮着一双扑闪的大眼睛。 这一刻,那人分明有求于人,听完刘三的咋呼,还是不肯出去。让人惊讶的是,那人好像看出柯寒才是管事的,便索性朝柯寒靠了过去。 “先生!”那人开了尊口了,是柯寒穿越来到这个世界以来,从未听到过的一个曾经熟悉的称呼,使他感到莫名地亲切。 让柯寒和他的同伴更为惊讶的是,居然还是稚气的童声,或者说,是女声?但是,看那人的步伐身形,又不乏矫健敏捷,便有些为难了,只愣愣地等着Ta的诉求。 “有人追杀我!”Ta的话犹如晴空霹雳,震动了每一个汉子的心灵,果不其然,人家是求救来了。 不过,在天子脚下,竟然还会有这样的事情生? 不等所有人反应过来,门却被再一次敲响。 靠在柯寒身旁的Ta有些惊恐,看不到柯寒他们有任何的表情,便有些失望了,正要铤而走险地迎上去,被柯寒低吼一声喝住了。 “回来!”这是柯寒的不容置疑地一声命令,“坐在我的身旁,不要轻举妄动!” Ta 不解地望着柯寒,乖乖地坐好,再望望惊讶的刘三和刘自足以及石头。 推门进来的竟然是身着和服的两个东瀛汉子?见他们目空一切的模样,柯寒怒火中烧,只见他们叽里哇啦的一通喊叫,随后,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用汉语盘问柯寒他们哥几个。 “哦,对不起,我们要找一个人,请问,有没有看到一个系着红丝巾的女孩来过?”看上去有点胖的男子问众人。 另一个瘦高个子就仔细地盯着角角落落搜寻,独独忽略了坐在柯寒身边的Ta,看Ta那一身邋遢样,尽管没有丝毫的怪味,却还是很夸张地捂着鼻子从Ta的身旁越过。 “没看到!”所有人都这样说道。 柯寒遵守自己的诺言,将Ta的手紧紧地攥在自己的手中,他照应着那个Ta,被照应的Ta 分明有些感动,手都有些颤抖了, 不一会儿,两个东瀛汉子有些失望,叽叽咕咕地又说了一通鸟语,这才急冲冲地往下一个目标走去。 “你到底是谁?”柯寒松开握紧的右手,疑惑地问那人道,“何时得罪了东瀛人了?” “我没有!”Ta很委屈地对柯寒道,“谢谢你们对我的帮助!咱们后会有期!” 刘三和刘自足以及石头都怀着异样的目光看柯寒,他们嬉笑不语,权当这事儿与自己无关了? 那人告别一声后,站起来就要离开,刚要跨过门槛,就听见“咚”的一声,倒了下去,惊得小二也赶紧跑过来救人。 好好的一顿饭,就这么被耽搁了,柯寒也是心头不爽,跟上去将那人抱了起来,感觉却蛮轻的,尤其,Ta身上的一股特有的清香味就让人易奇想,让人有亲近Ta的冲动。 柯寒赶紧摇摇头,他始终要让自己保持一颗清醒的头脑,这是他的优良传统。 可是,这一刻,对一个身份不明的人怎生如此怪诞的念头了?他自嘲地笑笑,对刘三道:“离这儿最近的郎中家有多远?我们还是快点带Ta去看看郎中,这个,好事嘛,还需做到底啊!” “Ta,好像是中暑了!”一直闪在一旁的刘自足悠悠地补充道。 几个人一起将Ta抬到就在隔壁的一个郎中家,果然,就是中暑了,便见郎中唤来弟子,拿来一只大木桶,放满水,让人将Ta抬着放进水中浸泡,然后,又拿紫苏叶熬制了署汤,等Ta醒过来喂Ta。 约莫过了半炷香的功夫,Ta忽然出一声尖叫醒了过来,正在聊天的几个汉子都被Ta吓了一跳,纷纷冲过去,就见Ta含着泪趴在桶沿抽泣。 “你醒了?哦,这又是咋的啦?”柯寒轻轻地过去,伸手就要拉Ta起来,却被Ta甩过来一巴掌,柯寒一愣,随即就迅躲开了,愠怒地道,“你怎么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呢?” 谁知那人哭得更凶了,还一个劲地朝那几位爷大声嚷道:“你们谁都不许过来碰我!” 刘三当即就火了,他甩手拂袖而去,脱口回骂道:“神经病!” 那人听了刘三的骂,慢慢冷静了下来,再看看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柯寒,就有些紧张。 柯寒愣愣地盯着那人好一会儿,还是狐疑地问道:“告诉我们,你到底是谁?怎么会被东瀛人追杀了?” “我叫英子,”Ta紧盯着木桶呆,缓缓地说道,“我是来自长岛、客居京都的一个商人的女儿!” 众人都呆了,难怪她刚刚脾气了,原来,人家竟是女儿之身! 这时,从隔壁“京东小肥羊馆”里拎着一只装着整羊的大饭桶过来的刘三,听到了英子的解释,不免有些尴尬,他放下饭桶,恭恭敬敬地对着英子拘了一躬,笑道:“我脾气不好,错怪了你,请多包涵!” 英子也是抱歉地笑笑,随后,又问大家:“我可以出来了吗?” 郎中老翁也是一脸的惊讶,他赶紧过去,在木桶四周拉起来一道布帘,说道:“姑娘,你可以出来了,让咱家小妮取些换洗衣服吧!” 不一会儿,小妮取来了自己的衣物,让出浴的英子擦干身子,换上,出来,大伙见了,不由得呆立一旁,与刚刚那个邋遢的少年样相比,分明就是一个天使啊! 随后,柯寒对老郎中道:“多谢老先生的医治,让咱们英子脱离危险,好了,午饭都还没吃呢,这只小肥羊指定就给我们分享的,一起来吧!” 老先生也不罗嗦,对小妮道:“妮子,取些碗筷来,还有,那个放了五年的陈酿一并拿来,与君子共享!” 众人皆嘻嘻一笑,也不推辞,都围坐了下来。 “哦,对了,姑娘,刚刚为你熬制的紫苏叶署汤,你还是先喝了吧,对防治中暑有好处!”老郎中关切地对英子道,“女孩家嘛,以后,可不能这么玩了,大热天的,穿那么多,容易中暑的。” 英子一面应答着,一面流泪道:“我也是躲避坏人的追杀才如此这般的,英子不会喝酒,也不擅酒礼,故而,就以这一碗署汤为酒,敬各位好汉、敬大爷、敬小妮妹子,多谢你们的救命之恩!” 英子说完,就仰起脖子,含着眼泪,“咕咚咕咚”的喝光了紫苏叶署汤。 众人正喝得起劲,就听得外面一声叫:“唐老伯,我给你送礼物来了!” 老郎中听了,哈哈一笑,道:“这厮,果真有一套!” 此刻,就见一个小伙子提着四只大铁叶片子,还有一些手柄手轮,以及传动的齿轮之类的东西过来,看到这么多人喝酒,埋怨道:“唐老伯,你这就不够意思了,有这么多好吃的也不叫我一声,我丁缓好歹也还是一个工匠,帮过你不少,就这么轻待与我?” 老郎中嘻哈一笑,向众人介绍道:“这位是京都一位名匠,工艺大师丁缓!” 柯寒大惊,竟能在此处遇到那个长安巧匠丁缓?便赶紧也站了起来,迎着道:“哎呀,久闻大师之名,幸会、幸会!在下是大顺银联?市场监督署之督察石子衡是也! 这位是我的朋友,南洋商人刘自足,这位是好友刘三,这位是我的助手,大顺银联技术部鉴定专家石头,哈哈,都是本家居多!” “哈哈,都是一群好汉!幸会啊!”丁缓放下东西,将手一拱,算是回礼了,然后,就大喇喇地自个儿坐下,望见身旁的美女,再问道,“咦,这位是谁?怎的从未见过?你们也不介绍一下?好了,也不多啰嗦了,我看大伙汗流浃背的,吃顿饭也费了老劲了,就拿我的‘叶轮拨风’给大家试试看,效果如何?” 于是,众人也都放下碗筷酒杯,挪动了桌子,腾出一块空地,让丁缓组装他的“大拨风”。 到底是工匠名师,不一会儿,一台类似于电扇的“叶轮拨风”就组装好了,随后,丁缓亲自摇起了手柄,将拨风摇得飞转,果然,平地起风,众人都感觉凉快了许多,只是,丁缓一个人摇得吃力,短短一瞬间,就浑身湿透。 这情景,柯寒就在《西京杂记》中见过记载:“长安巧匠丁缓做七轮扇,大皆径丈,相连续,一人运之,满堂寒颤。”“满堂寒颤”这四个字很令人震撼,不过又肯定要害得那“一人运之”的“一人”累得够呛了。 为了公平之见,大伙轮流上岗,一个个地过足了制风的瘾头。 第135章 小县令泡妞 第135章 小县令泡妞 酒足饭饱之后,丁缓起身就要告辞。八一≯≧≥中文 柯寒存心想要结识他,便走上前去,与之握手告别,此刻,他的心中不免有些失落,若是在自己的那个时代,尽可以互换名片啥的,以便于联络。 “今日有幸结识丁大师,不知后会有期否?”柯寒为了拉近与丁缓的距离,便文绉绉地说话。 “哦,这个,方便得很,我与唐老伯也是忘年交了,你若来时,只需在此,让小妮妹子通告一声即可。我那作坊,乱得可以,所以,不敢劳驾大人屈尊观瞻,恳请鉴谅!”丁缓实在客气,拱手朝大家依依作别,风一般走了。 望着丁缓远去的背影,唐老伯颇有感触地道:“一个天才小伙子啊,可惜,不得重用,实在屈才了!” 柯寒若有所思地道:“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这,当属磨砺之中,不过,出头之日近了啊!” 唐老伯捋捋胡须,笑道:“是啊,我竟忘了,督察大人也可在朝中说得上话的,只需美言几句,丁缓那厮便大有希望了!” 小妮和那英子也能谈到一起了,只见俩人不知何故,竟然笑得前合后仰的。 柯寒走近了,两个丫头竟然戛然而止,不再言笑,柯寒只觉得纳闷得很,也不便追究,心中还想着那个丁缓的事情,默默地有了自己的计划。 “看那两个丫头,倒也谈得交头接耳,不如,让让她们拜了姐妹,岂不更好?起码,有了伴,便不会再觉得孤单了。”唐老伯靠近了柯寒,笑道。 “只是,那个,英子的身份还不确定,好多事情都不明白,盲目跟从,不一定就好!”柯寒忠告道,“反正都是在京都生活的人儿,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以后,机会多得是!” 这一会儿,刘自足便也要告辞了,那个刘三,也惦念着露丝,就各自散了。 石头从来都是独来独往地,在京都,他除了公事,确定了要跟着柯寒走时,才会陪着柯寒,否则,他都在大顺银联的总部呆着,倒也是清闲惬意! 这样看来,大顺第一督察柯寒同志却仍旧是光杆司令一个。 因为在“乐似天堂给那些小姐、伙计上课,传授关于假钞的辨认方法,石头,便与那些小姐混得熟了,这段时间,竟然有点心猿意马了,老是想着那些漂亮美眉和她们的级媚功,这一刻,便也借口有事,匆匆离开了。 几个人都走了,柯寒觉得一下子安静了许多,回那客栈也是没有什么事情的,况且,在这,还有个刚刚认识的英子陪着说话,却也是乐事,柯寒便索性留在唐老伯的药店里,和两个丫头闲聊一番,聊以**。 “敢问英子小姐,来京都几年了?”柯寒没话找话说地说道,“本督察有一事不明白,刚刚怎么就扮成了那个模样,是为了躲避东瀛汉子?你怎么与东瀛人有了纠葛?让人好生讶异,相必,小姐府中也是天妒地嫉,竟惹得洋人也不安分了?” 英子苦笑道:“大人见笑,小女子平时厌静好动,常常与男孩一起玩耍,脾性便也不逊色于男生,为此,倒也是让父母大人操心不少。前日傍晚,我身着男装,躲过家丁丫鬟众多耳目,欲独自一人上街赏灯,对,就是七夕灯会,又恰逢节度使大人回转,是为其父做寿,街上便是热闹之极,正起劲处时,却被尾随而来的傻大个揪着耳朵,赶回家中,被父母狠狠地训斥了一通……” “家丁也敢对大小姐如此这般,那还了得?”柯寒惊道。 “因为那个傻大个是个洋人嘛!”英子明显表现出了不满,她撇撇嘴,欲言又止,然后,望着柯寒,露出一丝的不安,还是隐忍不住地感叹道,“今天,我又算是闯了大祸了,真不知会被老爹老妈怎么训斥呢?惨啊!怕是以后再没机会出来玩耍了,哎,真羡慕你们男孩子,就说我那哥哥吧,简直就是想干啥就干啥。而我呢,哎,我的命好苦哇!” “想不到英子小姐家中竟然如此……”柯寒不解地道,他万万想不到,英子小姐说话竟然很现代。 “挥霍?你是这样想的吗?”英子毫不避讳地笑道,“其实,我就是这样想的,不就是一个做布匹和服装生意的吗?和洋人打了交道就了不起了?用得着这样显摆阔气?我有时也挺厌恶自己的身世的,弄得自己很不自由,时时刻刻都要受到管辖。” “哦,那是你父母对你的爱护!别曲解你父母的意思啊!”柯寒劝解道,“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个,时间也不早了,还是赶紧回家吧,千万别让你父母等急了,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 唐老伯也在一旁附和道:“就是啊,等人是一件很让人心焦的事儿!” “可是,我该怎么回去啊?怎么向他们交代呢?”英子一下子急了,“父母从来都不愿听我的解释的,在他们心中,我就是一个坏小孩。” “我陪你一起回去,向你父母解释。”小妮很热情地主动提出要帮助英子。 小妮的热情却遭到了英子的婉拒,英子说道:“那样会更糟!” 一时间,几个人都没了主意。 沉思片刻,柯寒安慰英子道:“要不,这样吧,我送你回家。我相信,以我一个督察的身份与他们接触,应该不会让你有什么压力吧?” 这一下,英子破涕为笑,她放心地连声道谢,还催促道:“那就麻烦大人,这便启程了吧?” 离开唐老伯的药店,在英子的带领下,柯寒和她一路急急地往她家中赶去。 夏季的天,就像小孩的脸,说变就变,刚刚还是艳阳高照的,转瞬间就又乌云翻滚了,为了躲避快要降临的大雨,柯寒和英子俩人一路狂奔。 突然,柯寒的脚一不小心,在青砖铺就的长满了青苔的路面崴了一下,差点跌倒。 英子赶紧跨步上前,一把抓住柯寒的手肘,硬生生地拽住了。柯寒因为扭痛了脚踝,不能再想刚才那样疾跑,便让英子感觉到了自己的不是,她就重又认真地、柔柔地俯下身来,直接将手伸进柯寒的胳肢窝,欲架起柯寒。 可惜,力气实在不够,她半屈起身子的时候,竟一下子重重地跌倒,俩人就紧紧地重叠着压在地上,滚在了一处…… 柯寒被英子压在底下,肿着的脚踝别着,有点痛,但不是太厉害,然而,他还是很夸张地叫唤起来。 并且还表现出对英子的不舍,赶忙用手去推她,慌乱中却又无意地一把抓在了英子的胸脯之上。 那一团东西肉呼呼的,在手心里毫无节制地随着心音颤动,隔着布纱,仍然能感觉到有一股温热的暖流传遍周身,接着便是一阵酥麻、软绵……。 刹那间,空气凝固了!时间也跟着静止了! 柯寒的手就好像被电击了一般,抽取不得,又似有千万条蚂蚁钻进了肉里,挤压着他的快流动的血液,致使沁出细汗的肌肉不住地蠕动。 柯寒的心都快要跳出喉咙口了,他压抑着心绪,顷刻间又突然想起公司开运动会时,那些在跑道上奔跑的女同事,她们的胸脯大抵如此,在蹦跳时上下抖动的肉球也曾经让他的心思毫无遮拦地飞了出去,紧紧地围绕着那一对被人们比喻为跳动的“小兔子”活络起来…… 柯寒不敢再深想下去,他害怕自己乱了分寸,他害怕管不了自己活起来并且火起来的**,他害怕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而故意触摸那另一个肉球,于是便闭着眼躲避,但还是觉得天旋地转了起来。 他,犹如醉了! 于是,这一刻,柯寒便在瞬间就突然地无力了,喘息也无来由地变得十分地急促,脑袋也“嗡”的一下子变得空白了,就仿佛被抽空了神经!人整个儿的飘渺了、虚幻了,好像悬浮在了空中,什么样的感觉都有,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他,仿佛融化了,又似乎变成了空气,轻轻地游动着,在他无序的意念间起起落落。 此刻,已经红了脸颊的女孩,瞪圆了眼无言地瞅着柯寒。 柯寒的手还很“无力地”停留在那个让他不知所为的地方! 呵呵,睁开眼看到英子似是愠怒的目光,还在梦幻与现实之间跃动的柯寒就猛然地醒了。刚才的“享受”变成了污秽、龌龊的思想意识,让柯寒自觉尴尬不已,他又自责起来,然后,就害羞得手足无措了。 但是,柯寒转而一想,我又不是故意的!谁让她这样“勾引”我了?竟又释然,内心却已惊讶于自己的改变,什么时候,我也这么不讲道理了?变了,嗯哼,我真的变了哇?! 英子好像也是一惊,不过,她还是很镇定地耸了一下肩膀,不经意间,却又将小妮送给她的簪脱落了掉在地上,然后,乌黑的头散乱开来,拂过她烫的面颊,掠过柯寒的鼻翼,使两个人的心头都酥酥的痒痒的,那滋味,是柯寒从未有过的。 风,突然间又起了一阵大风,并且,乌云翻滚了起来,紧接着,又听得“嘎嘣”一声响,雨点已顺着雷声噼里啪啦的砸落下来。 柯寒还半躺在地上,英子自是紧张,也顾不得多想,竟拉起柯寒,再吃力地架起他,朝路边的一个草棚蹒跚而去。 毕竟是受了伤,柯寒人整个的分量都落在了英子的肩上,也是感到万分地惭愧,但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任由她架着,晃晃悠悠地单脚着地艰难地行走…… 第136章 被误会的护花使者 第136章 被误会的护花使者 雨太急太大!不一会儿,两个人都已浑身湿透。八一小说网≯> ≯ 总算到得了草棚,两人不由得同时松了一口气。 甫定,不经意间,柯寒打了一个寒噤,并且紧跟着又连续打了几个喷嚏,还咳嗽了起来。 见此情形,英子便有点紧张,她无奈地望着柯寒,好像歉疚得很,只恨自己没有半点办法让柯寒温暖起来……” 稍稍停住了咳嗽,柯寒得空再朝英子细望了一眼,这才现,她的样子虽然小巧,倒也结实,果真还隐含着一个假小子的邪气和霸道。而对于她本身,作为一个**,绝对属于早熟的那种。 她的身体,凹凸分明,轮廓显现,打湿了的单薄的衣衫已遮不住她的熟透了的韵味!她的藏在眼底的一丝羞涩,在微微上翘的嘴角间被她的笑意化解;不施胭脂却也粉红的两腮扬着春天般的气息,细心地嗅一下,竟可以得着淡淡的沁入心脾的幽香,足可以让人在顷刻间陶醉,这份自然,在柯寒的那个时代大概早已被混合的香水替代了?真的难得一见呐! 柯寒很“被动”地痴痴地盯着英子,虽然,初看她竟有点泼辣,但像她这样的假小子委实也有可爱之处呢! 且看她,已经散乱的一头乌披在双肩之上,竟也是千丝垂黛,莫不飘逸弄姿,使人顿生臆想?小而坚挺的双峰,在湿透的衣襟里隐约可见,伴随着她的呼吸起伏不定。见到这,柯寒也会随着她的双峰颤动不已,呼吸也顷刻间短促起来! “受不了了!我怎能这样?!”,柯寒在内心责怪起自己的**来,他赶紧又撇过头去,可是,又不由自主地在她丰满圆润的臀部稍稍停顿了一会,只感觉心头一股火热向外漫延开来,让他忍不住就停住了目光,贼溜溜地盯在她的身上。 偏偏在这个时候,英子竟靠近过来,这又让柯寒激动不已。 他可以再一次地闻到她的体香了!柯寒的心智乱了,好像有点麻木,又好像找不到自我的感觉了,只是机械地随着英子的移动而神游。 柯寒默不着声。 英子走过来了,等她靠近柯寒时,她伸出右手,贴在柯寒的脑门上,就又是一声惊叫:“哎呀,妈呀!这么烫了!……这该死的雨,怎么还不停啊?” 柯寒不以为意,他有意无意地让英子站在他的面前,贪婪地嗅着陌生的体香,他忘我地沉醉了。 突然,英子也咳嗽起来,她歉意地笑笑,但同时,又一阵酥软的感觉触及了柯寒裸露的手臂,这又让他猛地一阵心跳。 对,是英子咳嗽时颤抖的双峰在无意间碰上他的手臂了!尽管只是那么一小会儿,却让柯寒血压上升、狂热不已,他的脸颊更烫了,一时间仿佛忘记了脚痛,随后,抑制不住地凑近英子,仰起脸,闭着眼,享受地竟希望又和她滚在一起才好。 正在臆想之中,就听见“噗”的一声,柯寒便觉得屁股上火辣辣的一阵疼痛,就感觉自己被人狠狠地踢了一脚。 他踉跄了一下,忍着痛,一把拉过英子,挡在她的面前,瞬间就急转身来,一个弓步跨开,撑着自己差点跌倒的身子,想要看看到底是哪个不开眼的混蛋,竟敢坏了本官的好事? 柯寒极其冷静地望着站在面前的一个满脸怒容的汉子,尽量克制,他努力使自己保持着温文尔雅的姿态,这种情况下能不火,已经是个奇迹。 然而,克制不等于甘心承受!在一个刚刚认识的女孩面前,飙也还得有个过程,柯寒绝对懂得掌握火候。 他慢慢地站直了身子,是要让英子知道,他受了点小伤害,并且,他在默默地忍受这个伤害所带来的痛。 因为,在英子面前又不好揉捏疼痛的屁股,他要让动作变得干净点甚至尽可能地优雅点,便收了收腰肢,缓缓地扭动两下,可惜,却不管用,于是,便有了火的由头。 然后,柯寒依然习惯性地用右手拇指横着往鼻翼一抹,随即,又双手交替地揉搓一番,便猛然挥手,打在那个汉子的脸上,竟跟着又“哈”的一声大叫,侧身抬腿,轻松而又潇洒地踢过一人高度,直逼那人的太阳穴…… “别打了!”紧急当儿,就听见英子大声叫道,“快别打了!” 听了英子的叫声,柯寒就仿佛被人使了定身法,他的右脚硬生生地悬空停着,就停在那汉子的肩胛与脸颊之间,他忿恨地盯着那汉子,随后,再轻轻地抽回右脚。 那人早已吓得面如土色,若不是英子喊得及时,恐怕这一刻就躺在地上不动了,能否活着也还是未知数呢,这样一想,也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豆大的汗珠挂在额前,他动也不动地站着。 此刻,雨竟然慢慢停了下来! “哥!你怎么来了?”英子一脸恍惚,她气呼呼地朝那汉子道,“我已不是小孩了,不用你们这样担心我。你们就饶了我吧,给我一些自由不好吗?” 柯寒和那人同时愣了一下,继而又相视无语。 “督察大人,不用管他,我们走,今天我偏偏就不回去了!看他们怎么地了?”英子朝柯寒眨巴着眼睛,故意不惹她的哥哥了。 柯寒隐忍地笑着,他的笑和他强悍的打斗一样,让那汉子更加地不放心了,便追上英子,拉着她的手,说道:“督察咋的啦,督察就可以对一个姑娘为所欲为了?英子,你经历的少,还是听哥的话,赶快回家吧!” 英子坚决地甩掉她哥哥的手,带着哭腔吼道:“哥,你胡说些什么呀?人家督察是护送我回家呢,你倒好,好心当做驴肝肺,还倒打一耙了?!不明白的人还以为督察大人对我咋样了呢!呜、呜——” 英子的哥哥很尴尬地望着柯寒,怎么看都觉得这家伙好像有点不怀好意,可偏偏自家妹子就信了他?督察?大顺朝何时有过什么督察了,这个可恶的骗子! 英子的哥哥气得牙痒痒,最好柯寒立马从眼前消失了才好呢,只可惜,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只得忍气吞声地尾随着英子。 看着自家妹子生疏自己,却喜笑颜开地乖乖地跟着一个陌生男子走路,心中真的很不是滋味!好在妹子没有说谎,他们真的是往回家的途中,便也稍稍心定了些。 约莫走了半个时辰,来到京都北郊的家中,英子便开始有点紧张,不过,有个督察跟着,肯为自己作证,便大可不必害怕受罚了,起码,有个当官的外人在场,父母便会有所顾忌的。 开门的不是家丁、丫鬟,而是母亲! 英子很是惊讶,刚刚心定了一些的,可到底是因为自己太过顽皮,做事不对路子,就又有点慌乱了。 不等她开口说话,母亲已经尖叫起来:“哎呀,我的活祖宗,你这是咋的啦,还有没有一点矜持?哪像一个女孩子哟,瞧你现在这个样子,哎,我问你,在哪弄成这个邋遢样子了?一身的污水不说,还,哦,还穿着别人的衣服?……” “我……”英子嗫嚅着,一时间竟不知如何作答。 这时,同样一身污泥的柯寒闪身出现在夫人的面前,竟吓了夫人一跳,毫无节制地立马暴跳如雷地吼道:“周丽英,你要向我表示什么?” “夫人请息怒!”柯寒将手一拱,道,“在下是大顺银联?市场监督署之督察,适才在街上与同事好友一起用膳时,遇见小姐中暑倒地,便抬到郎中家中医治,哦,顾及到家人感受,便让贵小姐换了一身干净的土布衣服,并送她回来,不想,半路上下了瓢泼大雨,淋湿了一身,本官也是不慎,崴了脚踝,故而,走的慢了,便耽搁一些,回来晚了。这会儿,小姐已安然到家,我也可放心回了……” 听了这些,夫人满脸的尴尬,督察护送丫头回家来了,自己不曾说声谢谢,却还误会了人家,心中便愧疚不已,赶紧大开院门,请柯寒进屋里说话。 英子低头窥视了柯寒一眼,向他投去感激的目光。 “英子回来了吗?”这时,屋里传来一声问,转角屏风处,就走来一个油头粉面的老者,他手握一支水烟袋,一边呼呼啦啦地吸着烟,一边低沉地说话。 不用说,这位老者便是这当家的了。 “你哥找着你了吗?”周家老爷将长衫的下摆一甩,坐在太师椅子里,轻咳一声后,缓缓地问踱步进到屋子里的英子,“告诉我,到哪里疯去了?” 英子低着头,颇有抵触情绪地道:“我只是道街上走走,而已!” 老爷轻哼一声,然后,再抬起头来,才现柯寒,便将双眼瞪得大大的,一会儿瞅瞅柯寒,一会儿瞅瞅英子,盯得英子的心里直毛。 “他是谁?!”周大老板突然指着刚跨进门槛的柯寒,问英子。 夫人跟在后面,刚要搭话,院外就传来英子哥哥的嚷叫:“爹、娘,他,那个人,你们千万别听他们胡扯,他是个骗子!” 第137章 远方的客人请你留下来 第137章 远方的客人请你留下来 周老板和夫人听了儿子的话都大吃一惊,赶紧拉住英子,再也不让她靠近柯寒半步,还各自接连倒退了两步,怔怔地盯着柯寒,甚至还有些担心呢。 “咱大顺朝根本就没有什么大督察一说!”英子的哥哥很有耐心地对他老爹老娘解释,再意味深长地看了看英子,说道,“他的真正目的,又不言自喻!” 周老板愣了,依他来京都这么多年,与官场上的交道来看,也确信没有什么督察不督察的,不免有些顾虑,若是惹上了江湖黑道之流,则从此,麻烦不断了!但是,看柯寒似是气度不凡、又是十分自信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难道又是三郎多疑? 琢磨不定间,周老板便是要周旋一番,他很客气地对柯寒道:“好汉,小女在家侍宠而娇,涉世肤浅,故,若是有冒犯之处,还望好汉多多包涵!俗话说,相逢何必曾相识,既然相逢,便是有缘,以后,有用得着我周大生的地方,周某定当全力以赴!” 柯寒自然明白他们的用意,人家是不放心自己呢,便将手一拱,道:“千金业已送到家中,本官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吧?这就告辞!” 英子哭着闹着不干了,她对父母哭诉道:“刚刚在街上,若不是督察大人出手相救,恐怕,英子也不知所向了!你们竟然这样对待一个恩人?焉知羞耻?你们并不知道,那些追杀我的人是谁?竟然也是东瀛人?!对,就跟我们这的武士保镖一样,难道,他们都是一伙的,我就奇了怪了,我究竟做了什么,竟然能引起他们的不满?” 周老板一惊,他痛苦地闭着眼睛,陷入沉思之中。 而夫人,则是很后怕地搂过英子,左看右看,仔细端详,她生怕英子哪里少了一块似的,眼光中满是怜爱。 只有英子的哥哥——三郎,依旧淡定如常,他这个被周大生收养的孤儿,坚定地认为,沉寂了多年的愿望就要实现了! 竟然有东瀛人追杀被东瀛人自己保护的的女儿,那还了得?这可不是小事!东瀛人来大顺做生意办公司的也大有人在,就那自己家经营的东宝纱厂来说吧,也还是东瀛人开办,由周大生负责总管的呢,不过,追杀一个平民百姓,便是不可思议的了,那些人,尽可不受大顺条律的约束,据说,有些事情,连皇帝也感到头痛不已呢!可是,怎的就有东瀛人来与咱家纠缠不清了?到底是哪得罪了东瀛人?…… 英子的母亲前思后想,心头纠结得不得了,一时间也是六神无主。 眼下,既然这个什么督察的,他能够救助自家女儿,便是上苍派来的贵人无疑,岂能违背神灵的意愿,却之不恭了?这样一想,觉得无论如何也要抓住这根救命稻草,留在家中才对!这样的人,能辟邪! 只瞬间,夫人就改变了对柯寒的认识。 如此一想,英子的母亲态度来了个18o度大转弯,她站出来,对周大生道:“老爷,既然,人家救了咱家英子一命,便是有恩与我们周家的啊。有些事情,怕是咱们多虑了!俗话说,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仇人多堵墙呢。近几年来,我们的生意也是一落千丈,南方的棉纱丝绸无法北运,而我们这里先进的印染技术又无法南下,便是连我们准备投产的织布厂,也遇到了难题,恰恰这个时候,还来了几个东瀛人捣乱,岂不?咱家正是用人的时候,万万不可大意,老爷,我们伤不起啊!” 周大生却依旧沉默着,轻易不肯表态。 当然,柯寒才无谓于你这个老周的态度如何呢,不管怎样,他还是要走的。也是,一个督察大人,怎么会窝在你这里了?那样的话,成何体统?银联的假钞事件和大烟土的事情,已经够烦人的了,无端的又冒出来一个千金小姐遭老外追杀的事件?操!忽然,柯寒想起了本山大叔的一句话: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本来,救一个人,再将这个人护送回家,这事实在是太正常了。可是这一家,对人颇多猜忌,让人很不舒服。 对这周家盛气凌人的架势,柯寒有十二万分的反感,他之所以忍着,还不是因为那个可爱的英子,哎,生在这个封建的满是铜臭老财味的家庭,居然还能显示出一份活泼、透着一股假小子特有的霸气?已经很是了不起了,这样的脾性,倒是比较合乎柯寒的胃口,她应该是个开心果呢,跟她交往,好像不知道什么叫烦恼。 柯寒转身就要跨出门槛的时候,夫人急了,她不管不顾地很突兀地朝柯寒喊道:“好汉请留步!” 柯寒怔了一下,刚刚跨出门槛的右脚就停了下来,缩回道大厅之内。 其实,夫人刚刚对周大生讲的话,也引起了柯寒的注意!他顿了顿神,很自然地对老周家的人说道:“要说这丝绸啥的,我还真有办法,既然周老板新开了布厂,我也可以为你牵线搭桥,至于酬劳啥的,你不要这般仇视便了!” 周大生听了,果然就眉开眼笑的了。 夫人也松了一口气,随即就嘱咐英子快去洗洗,莫要伤风了。 那个叫三郎的、站在一旁的英子的哥哥,却是满脸的不快。 英子忽然间想起,刚才回来的路上,被雨淋了,督察的面颊好像有些烧,烫得厉害,便推开母亲的手,闪了。 她不是去洗澡,而是赶紧冲到灶间,切了几片生姜放进一只紫砂壶中,用糖茶泡了,端了过来,直接递给柯寒,命令似地说道:“趁热喝了吧,刚刚被雨淋着了,衣服还湿着呢,赶紧去洗洗吧,爹,就借用您的木盆了,让督察大人在这冲个澡吧,恩,换洗衣服,就临时穿咱哥的吧……” 小丫头一迭声地,然后就跑里跑外地忙乎,那样子,分明就像是小媳妇要给相公更衣沐浴了,简直就让老周夫妻俩大跌眼镜,他们二老可从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 然而,柯寒还是笑笑,当着丫头的面,将姜汤喝了。 英子就站在一旁,呆呆地,很享受的样子,望着柯寒将最后一滴姜汤喝完,这才满意而又放心地笑了。 趁这当儿,柯寒又很内敛地抱着双手,向周大生和他的家人告辞。 他看到英子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心中已经很是满足了,只是,留在此地,确有诸多不便,更何况,自己还有公务在身,留宿在外,是被严令禁止的。 至于英子小姐,柯寒的心中是这样想的:给她的宁缺勿滥,眼下,宁可让妞惦念着自己,也不可让妞厌弃自己。新交的朋友,特别是女孩,怎么能够一下子让她为你做更多呢?以后,会有机会让小丫头大献殷勤的! 这时,三郎走了过来,主动搭话道:“这样吧,我送你一程。” “不用了,我自己能走!你们都忙,别耽误了自己的事情。”柯寒很绅士地笑笑,他才不想跟这有着一个好似东瀛人名字的家伙呆在一起呢,哪怕就是三五分钟也不行,于是,便当场婉言谢绝。 英子很明显地有些失望,她噘着嘴巴,送给柯寒一件披肩,让他遮挡住因为雨淋而弄湿弄脏了的衣物,闷闷不乐地钻进自己的房间,朝楼下的那个已经走远了的督察窥视,心中却又莫名地感动着。 “嘟、嘟、嘟!”门被轻声地敲响了三下,母亲推门进来,问道:“英子,告诉妈,你对这个督察的印象如何?” 听了这话,英子的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脖子根,她嗔怪地答道:“娘亲,你怎么也这般问孩儿啊?” “你哥哥三郎说,朝廷里根本就没有督察一职?”母亲的问话竟然让英子差点吐血,“我总觉得,这个人的身份很特殊、很复杂!让人觉得捉摸不透,以后交往可得注意点!……” 英子不满地哼了一声,提着衣物,洗澡去了。 楼下的大厅内,周大生喊住就要迈步外出的三郎,说道:“又要干嘛去啊?什么时候,你能把你的臭脾气改改就好了。” “我总得探探,他究竟是干什么的吧?”三郎不无焦虑地答道,“一开始,我就感觉这人有点怪,他的身份、他的背景,什么都是谜!” 周大生沉默良久,还是坚决地摇摇头,然后很困惑地追问三郎:“就你对东瀛的了解,按你的想法告诉我,今天,找英子麻烦的人会是谁呢?” 三郎一愣,盯着眼前的养父,笑道:“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三郎!”周大生一字一顿地道,“说真的,我从不后悔自己告诉了你的身世,当然,领你回来的时候,你也有七岁了。” “不,是六岁半!”三郎很生硬地打断老周的话,补充道,“那是一个雨天,你告诉我的,我生父母因为身染疟疾,不治身亡留下了孤独的我。” “记得就好!”周大生点点头,继续道,“能告诉我,最近一段时间你在忙什么吗?你记不记得,咱爷俩有多久没在一起好好说说话了?我想听听你对你的同胞追杀英子的事件的看法。因为我很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下这么大的决心,难道,我家英子掌握了他们什么秘密了吗?” 第138章 难以望却的记忆 第138章 难以望却的记忆 “你说,他们能有什么秘密让英子知道呢?”三郎反问道,随后又笑了笑,还是走了出去。八一中≥文网 “儿大不由娘,哎,我看,同样也不由得爹啊!”周大生感慨着,对这个领养的孩子,他更是没有一点办法。 一想起往事,老周就满腹心事,对于三郎的过去,也是记忆犹新。 三郎,本名叫吉田三郎,是东瀛人吉田智的遗孤。 吉田智是东瀛纱厂设在大顺分厂的技术员,与其妻同在一处工作。可就在三郎还不到七岁的时候,突然有一天,吉田先生突心脏病,未来得及抢救,就过早的离开了人世,留下了年轻的妻子和年幼的儿子。 后来,又过了大概一个礼拜的时间,三郎的生母辛芝子也被人现,死在了一个污水沟里,因为其状甚惨,未敢让三郎目睹其母亲的遗容,就草草葬了。对于三郎,这一点,却是很不公平的。 为了搪塞,后来知情者便向三郎解释说:“当时,你父母都是因为患了疟疾而不治身亡的,为了你的健康着想,故而,还是决定,不让你去接近。” 年幼的三郎彻底地成了一个孤儿,而时任机修工的周大生见不得孩子受苦,便将三郎收养在自己的家中。 至于周大生和吉田智究竟有多大交情,别人不知道,不过,从平时的交往中可以看到,其实,他们的交往也很平淡,当时,周大生与吉田智同在一个班组,只不过,吉田智是技术员,而周大生只是个小小的机修工,就这点区别而已。 可是后来,还是有风言风语地传出,什么周大生继承了人家吉田的多少多少的财产了,闹得周大生和妻子郁闷得很,好心好意地做事,却都被人传成了窝火的驴肝肺!哎,更为糟糕的是,三郎一直坚持认为,他的父母肯定是被大顺的子民害死的!而周大生夫妻领养了自己,不过就是为了减轻自己的见死不救的罪过,虽然,后来有那么多人出面作证,却还是消除不了三郎心中的阴影。 这一变故,在三郎幼小的心灵里,早早地就埋下了仇恨的种子,一直的耿耿于怀,他是要伺机报复的! 后来,东宝纱厂易主,被大顺的一个资本家收购,而越洋过来提供技术保障的技术人员,随着东宝资产的变更,也全都撤出,回他们的东瀛老家去了。 技术骨干的撤出,对东宝的安全生产带来了不可估量的影响,效益每况愈下。周大生便于妻子商量,拿出多年来的辛苦积蓄,开办了一家私营布料以及服装的加工,倒也能勉强度日。 出于一颗爱心,周大生夫妇还坚持送三郎到大顺朝最好的学堂——“知书堂”,让他学习优秀的汉民族文化,他们期望三郎通过学习,能够认真领会汉民族的宽容与伟大以及和博大精深的文化底蕴,希望他通过学习,汲取养料,做一个造福于人的好人,就行了! 谁知,这个三郎偏偏喜爱习武,脾气愈加的暴戾,听不得一言半句的不同意见。他隔三差五的逃课,和一些同样好斗的纨绔子弟勾搭一起,着实,让人头痛不已。 日子似乎就在这平淡无奇中慢慢过去,这样倒也罢了。 然而,有一天,一个陌生的男子的到来,重又勾起了三郎快要泯灭的复仇心理,当他慢慢融入到这个还算不错的家庭生活中时,那个男子的到来,便彻底地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 这个男子不是别人,他正是原来东宝纱厂的技术主管,三郎父亲的直接上司,厂部东瀛技术主管兼指导——大甫直仁。 那是一个春日的一个周日的午后,和煦的阳光照在大街上,人们慵懒地钻出家门,很惬意地晒着日光浴。 这时,从巷口的拐角处,就见一个拎着挎包的约莫五十岁左右的老头下了一辆马车,来到位于市郊的东宝纱厂的门口。他怔怔地盯着斑驳的大门看了好半天,似乎有些失落又有些失望,轻轻地无声地摇摇头,就走向围在一起聊天的人们,向人们打听有关于周大生的地址和他的近况。当得知,周大生夫妇俩开了一爿布料和服装综合店,听说生意还马马虎虎,并且,收养的三郎也已长大成人时,也甚是高兴。他便按照路人提供的地址,直接找到“知书堂”。 到了“知书堂”的外面,又恰逢三郎与几个纨绔子弟打斗在一起,当然,这个大甫直仁并不知道谁是三郎,便朝众小孩叫道:“请问,你们知道,三郎在哪吗?” 也真是巧了,被问的少年就是吉田三郎,,他调转头来,直愣愣地盯着大甫直仁,点点头回答道:“我就是!” 大甫直仁笑了笑,同样用质疑的目光对三郎审视了一番,很爽朗地叫道:“嗯,还是当年吉田先生的潇洒摸样!” 望着一个陌生人很诡异的笑着,三郎警惕地问道:“你是谁?我们认识吗?” “我就是你父亲当年在东宝纱厂的同事,也是技术主管,叫大甫直仁,对了,你应该叫我一声大甫伯伯呢!”大甫直仁解释道,“找到你还真不容易啊!你周爸爸的身体还好吗?” 三郎这才认真地点点头,回答道:“他还好,不过,最近的生意不怎么好,正犯愁呢,你不想见见他吗?” “当然要见啦!”大甫直仁毫不含糊地答道,“离这儿远吗?要不要喊一辆马车?” “如果你愿意,我不反对!”三郎很狡猾地笑了笑,便走在前面带路。 不一会儿到家了,周大生的家就在闹世口的一个小院子里,推开巷口的一扇小门,沿着深深的小巷往里走,叩开已经不知是什么木质的门板,就见周大生一脸的惶惑,久久回不过神来,他非常地吃惊,一个阔别了将近十年的技术主管,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了? “怎么啦?不欢迎?!我的周师傅。”大甫直仁打破尴尬,笑着问周大生。 “哪里、哪里?我只是不敢相信,时隔经年,我的老上司还能记得来这小巷找我?真是受宠若惊啊!”周大生连忙陪着笑脸说道,“快请屋里坐!” 周大生的妻子闻声,也是迎了出来,将大甫直仁让进得屋里,免不了又是一阵寒暄。 茶水奉上之后,周大生便问道:“敢问主管大人,这次前来,所谓何事啊?” “请周师傅复出!”大甫直仁很干脆地道,“重返我们的东宝纱厂!就现在。” 周大生一愣,然后就哈哈大笑,道:“老主管真会开玩笑……” 谁知,大甫直仁果真就拿着一份密函,递给周大生,道:“你自己看看吧,这是我们纺工部下达的文件,着手与大顺联合重新创办现代化的东宝纱厂的事宜,上面明确表示,要聘请一位当地的技术精干专家担任总管,我们一致推举周大生先生您啊!” 周大生认真地瞄了一眼那个红头文件,虽然他不懂东瀛语种,但上面的签名分明就有拼音拼写的“Zhoudasheng”,也就确信无疑了。只要周大生签了字、画了押,他就是全新的东宝纱厂中方总代表,社长了。 以前,周大生虽然与这个大甫直仁的关系一直都不是太好,并且听三郎的父亲吉田君讲过,此人较为诡异、需提防! 但是,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为了能够拥有一座真正属于自己的工厂,为了能给妻儿创下一片财富,周大生还是接受了大甫直仁的邀请。 这时,迎着一抹阳光,看向巷口的那条直直地通往他的心中的那个全新的东宝纱厂,周大生的心中不由得一片敞亮。 接过大甫直仁递过来的一个信封,方知,东瀛已经在为新的东宝纱厂准备了,呵呵,连活动经费都准备好了!这就是实力!! 因为是上层建筑“东瀛纺工部”为自己谋求的事业,所以,走程序的事情都十分的顺畅,不出一个礼拜,所有的手续便全都办好了。 新厂投产的当天,周大生就誓,一定要把东宝办好! 为了提升企业的形象,东瀛方面还斥巨资为周大生在京都东郊建了一栋别墅,还派驻了几名助手,除了侍候生活起居的几个贴身丫鬟和家丁外,就连管家和保镖都用上了东瀛人。整个一个东瀛大本营,比起东瀛在大顺的使馆来,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样,东瀛来的专家或是其他什么客人可就方便多了,因为有了一个私人领地,无需在大费周折地寻找客栈了。对于他们来说,确实方便多了,然而,对于老周家,可就麻烦多了,因为,他们始终生活在一个被人监控的世界里,失去自由的滋味,很难受! 可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原本答应新添的设备却迟迟没有下文,让一度信心满满地周大生一下子犹如跌落冰窖,火热的希望几乎全被浇灭了。 混混噩噩地又过了些时日,周大生渐渐地感到,自己其实就是一个被架空的可有可无的棋子,随时都有被废弃的可能。 尤其让周大生紧张的是,大甫直仁好像并不热衷于生产事业,反而对大顺的地形地貌颇感兴趣,每次,他问的最多的就是朝廷政治纲领以及一些展前要! “他们到底在干什么?难道……?”周大生不明白就里,他狐疑地细细一猜想,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 第139章 成熟与不成熟之间 第139章 成熟与不成熟之间 周府实际上已经成了东瀛在大顺京都的一个安全联络站,不管怎么说,这是在帮老外办事,周大生越想越不是滋味,更有一种惶惑不安的感觉,就有点后悔当初的决定了,真不该贪图虚荣地搬来这里居住! 那天,贪玩的女儿还被东瀛人追杀了,这更让周大生如坐针毡。 好在有一个官处督察的朝廷命官救助了英子,这就让他隐隐地感觉到了人间还有点正义,还是有一点希望的。 可是,这段时间,与养子三郎的相处却尤为紧张,流着东瀛血统的他与他的大甫直仁伯伯打得火热,此间,三郎不仅学会了柔道搏击,而且还主动为东瀛在大顺朝的诸多事务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而对于家里,他从来都是懒得搭一把手。 现在,三郎竟然又忙得连一个人影都难得碰到了?! “随他去了吧!”周大生无可奈何地这样慰藉自己。 与此同时,京都市场上开始出现一种人人争相品尝的叫做“福寿膏”的东西,据说,那东西能让人飘飘欲仙、忘乎所以,被传是养身健体的好东西。 当时,那些提供吸食的澡堂和戏馆还做了一个很拉风的广告,叫什么“吸一口能忘掉所有烦恼,尝一尝才知道何谓奇妙!”,“神仙绝,福寿膏!”。 世面上的这些福寿膏,周大生在自己家,不!准确地说应该是在自己住的别墅里看过,那是三郎带回来的,是整箱、整箱的那种,用油纸裹着,包着,就藏在三郎的书房里,没过两天,就被人来拉走了,这样的动作不止一次的经常生。 周大生这才有点明白东瀛人为何舍得斥资新建别墅,名义上是馈赠给自己,实际上,是作为东瀛设在大顺的信息交流与物资的中转站,他则被当做了大顺朝合法的子民给予东瀛人最好的庇护,充当盾牌。可恶啊! 周大生变得越来越谨慎,偏偏女儿又不受管束,弄得他十分紧张,凡事都小心翼翼的。 与之不同的是,三郎却混得如鱼得水,在他书房里进进出出的那些“福寿膏”,给他带来了源源不断的财富,除了上缴给大甫直仁一部分管理费外,自己还得了剩余部分的将近四成的比例,足焉! 三郎愈加的狂妄自大,他几乎就成了周家的当家人,在他心中,他已经取代了周大生,以至于毫无周大生的地位了。 在英子15岁生日暨成人礼(笄之礼)上,三郎还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水晶吊链,帮着挂在英子的脖子上,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你真漂亮!” 冠(笄)之礼*是我国汉民族传统的成人仪礼,是汉民族重要的人文遗产,它在历史上,对于个体成员成长的激励和鼓舞作用非常之大。其实它对我们生命过程的影响力,远远过当今流行的所谓“成人仪式”。华夏先祖对于冠礼非常重视,所谓“冠者礼之始也”,《仪礼》将其列为开篇第一礼,绝非偶然。 当时,受邀参加的观礼者之一的大甫直仁嘻嘻一笑,用不太流利的汉语说道:“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啊!” 夫人听了,大为不悦,她皱着眉头,低声骂了一句“胡说八道!”。 大甫直仁见了,还兴冲冲地跑过来问道:“夫人,你说什么?” 周大生连忙走过去,打着哈哈,支支吾吾地,又急中生智地解释道:“额,内人说,大甫先生,眼光独到!” 不过,想想还是欠妥,只可惜,大甫直仁已经匆匆走远了。 天真的英子没心没肺地欣欣然接受了三郎处心积虑送过来的礼品,而所有过来人差不多都能估摸出,三郎已经暗恋上了英子!只是没有说清道明罢了。 在别墅里住着,周大生已然开始感觉到有些不自在了,并且,越来越感到了有一份潜在的危险,就像是随时可以引爆的土炸弹一样的存在,在这样的环境里生活,心慌慌啊! 周大生夫妇想到了搬家,搬回到自己的在闹市区的那个小小的庭院,在那里,与淳朴的乡邻相处,别提有多自在了,还有一股浓浓的亲情,始终围绕在自己的身旁,那一种温馨,终身难忘! 可是,当周大生提出要搬回到老家时,立马就遭到了三郎的极力反对,英子也跟着反对,表示,怎么也不愿回到那个吵吵闹闹又不太干净的老城区了。 说英子是假小子一点没错,她生性好动,尽管已经成人了,但依旧是孩子气十足,并不知道父母的心事,也不了解家中的现实情况。她照旧喜欢到处游玩,毕竟她还没有真正的长大。 虽然,周大生夫妇对女儿的要求也是极其严格的,他们一直积极地阻止不知天高地厚的英子独自外出游玩。 但是,身边除了日常照顾起居的几个家丁和佣人外,管家和保镖几乎清一色的都是东瀛人。于是,看管着一个顽皮的英子来,确实是件麻烦事儿! 这一天,英子乔装起来,她软磨硬泡地磨得一个和佣人一起买菜的机会,偷偷跟着上街去了,为了表示自己的乔装水平,她还特意在脖子上系了一方红丝巾。 跨出别墅区的大门,英子就赶换了一身衣服,那是佣人的粗布服装,英子觉得好玩,不管多么的肥大,只要能掩盖自己的身份就行! 这一段时间,京都十分热闹,恰逢七夕节,又正好碰上节度使大人回转,为其老父亲祝寿,还搭台请来了常驻京城的几个戏班,闹花灯、唱大戏,好不热闹! 一直暗恋英子的三郎也匆匆忙完手中的事情,十分意外地要找到英子,一起观花灯,却被告知,英子早溜掉了,老爷太太都找遍了,却还不见英子的影子。 听了这个消息,三郎十分恼火,他喊来几个守在家中的东瀛武士,吩咐他们出去搜寻,无论如何都要找到英子。 现在的三郎,无论在大甫直仁面前,还是在东宝纱厂,或是在家里,他都是一个大红人,他的命令,不就是圣旨吗?几个东瀛武士连装扮都不换一下,便挎着腰刀,直接去了天子脚下的大街上,往最热闹的花灯去而去。 英子外出时,在脖子上扎了一块红丝巾,于是,几个人见了扎红丝巾的女孩就拉扯,搞得路人侧目观之。 恰巧,换了布衣的英子夹在人丛中未被现。 藏在深闺若干年,不知身外有桃源!这一刻,溜到大街上的英子对什么都感到新鲜、好奇,她看到一个老大爷坐在矮凳上抟土捏着泥人,感觉蛮好玩的,就伸手去摸了一把,结果被误作小偷骂了一顿,几个在一起玩耍的小屁孩还拿着抽陀螺的鞭子赶她,吓得她拔腿就跑。 不远处,就看见了那几个一直守在自家门口的东瀛武士恶狠狠地过来,赶紧往下一蹲,随后,赶紧就躲开了,脑子里不由得沾沾自喜起来,暗赞,亏得自己有先见之明,换了这一身行头!不知不觉间就溜到了“小肥羊馆”,鬼使神差地冲进了柯寒他们的雅间,惊扰了众人,还破坏了大家的雅兴,以至于后来自己还中暑了。 当时,为了躲过凶神恶煞的武士,英子谎称自己被东瀛武士追杀了,央求柯寒他们几个救助。 后来,幸亏柯寒亲自送她回家,才免遭过多的责罚。 但是,从那以后,三郎竟然阻扰英子跟外界的任何人接触,说这样做,全都是为了英子的安全着想,这一点,让英子很是反感,她弄不明白了,自己身着男装,混进“知书堂”学习之外,几乎没有什么交际,三郎却为何要越行使做哥哥的权利,阻止自己与外界的接触?难道,让我做一个哑巴傻子他才甘心? 但是,接下来的几天,三郎似乎无法兼顾照应英子的安全了,他好像特别忙,但是神情是特别的沮丧。他的行为相当的诡异,几乎就是神经质的易怒、冲动、反常! 今天,那个大甫直仁从东瀛过来,找三郎单独长谈了一次,凑巧,要溜出去的英子路过三郎的房间,侧耳听到了一些让她不明白的话。 只听得大甫咆哮道:“说得轻巧,再试一次?谁给你机会?!我们用了两年多的时间,苦心经营的计划,就这么被你毁了,吉田三郎,你要对此事负全责!” 英子惊讶地透过门缝看进去,只见三郎挺直了腰杆,应了声“哈伊”,声称甘愿受罚。但是,他要破晓是谁如此大胆,将自己的东西换成了一文不值的面粉的。 三郎对大甫直仁说道:“不过,既然是这样,就说明咱们的货还在某个地方,甚至还没有销毁!但是,更具讽刺意味的是,购货方居然也是用假钞前往交易?” 大甫直仁也惊讶地“哦”了一声,问道:“竟然会有此事?!” 三郎无奈地点点头,对此,他咬牙切齿地道:“三郎恳求上峰批准,请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要查他个水落石出,不然的话,我死不瞑目!” 大甫似乎难以平息心头的怒气,他吼道:“是的,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那可是东瀛帝国攻克大顺的前锋试剂,那是腐蚀和麻痹大顺子民的高纯度精品,在你这个最为安全的地方,竟然还让人调包了?你必须追查到底,查出真相、查出源头,用实际行动来免补我们的损失!明不明白?” 大甫吼完就甩掉手中的紫砂茶壶,那气势汹汹的样子,吓得英子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可还是弄出了声响,惊动了三郎和大甫直仁,英子惊得大张着嘴巴,不知如何是好。 正巧,那只叫做“阿黄”的大肥猫从楼梯口跑了过来,英子急中生智,追着阿黄喊道:“看你跑,我看你往哪跑!” 拉开门的三郎长舒了一口气,朝大甫点点头,道:“没事!是那只大黄猫……” ———————————————————————————————————— *冠(笄)之礼:古代男孩、女孩的成人礼,男孩称之为冠之礼,女孩称之为笄之礼。笄,即簪子。 自周代起,规定贵族女子在订婚(许嫁)以后出嫁之前行笄礼。一般在十五岁举行,如果一直待嫁未许人,则年至二十也行笄礼。冠(笄)之礼是我国汉民族传统的成人仪礼,是汉民族重要的人文遗产,它在历史上,对于个体成员成长的激励和鼓舞作用非常之大。 第140章 看我如何治你 第14o章 看我如何治你 大甫直仁还是不放心地跟了出来,就见英子抱着“阿黄”从楼梯口走向大厅去了,他转身对三郎道:“你和她,最近进展如何了?” 三郎苦笑一声,道:“还能怎样?她是个没心没肺的小丫头片子,不懂的。八一≧中文 ≯ 眼下,大事为重,岂敢多想儿女私情了?” “好!不愧是流着我东瀛帝国的血脉的吉田英雄家的子嗣!有种!!那么,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从点滴做起,绝不放过任何一个疑点。”三郎挺直腰杆微微低头地大声回答。 大甫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整一整衣衫,昂阔步地走出大院,头也不回地嘱咐三郎道:“我们等着你的好消息!” 躬身送走了大甫先生,三郎才转身回到自己的书房,憋了一肚子的气,他重重地埋坐进长椅里, 受了大甫直仁一顿训斥,三郎好不自在,他竟然也拿起一只宜兴产的紫砂茶壶,高高地举起,却还是心疼地慢慢地放下,他还不够大甫直仁那个老头有魄力。 三郎轻轻地揉捏着太阳穴,努力回想着那批高度精纯的白色药粉是怎么被调包的,他的脑海里像过电影一样,一点一滴地搜寻记忆。 依稀记得,那天晚上,他一个人从大甫直仁的使馆里出来,对,这位大甫直仁的公开身份是东瀛国驻大顺王朝的大使。 三郎手中拎着的那一包白粉,属于违禁品,于是,也有点担心频繁巡逻的京都巡检。 尤其是京都第一捕快李潇和张嘉栋,他们两个人的名号可是让所有人都闻风丧胆的! 三郎一路上都是胆战心惊地,不时地东张西望,做贼一样急冲冲地往周府别墅赶去。等到了家后,就很高兴,甚至有点忘乎所以!为了庆贺,他特地从酒柜里拿出大甫带来的一瓶洋酒,干了满满两大杯。 “嘟、嘟、嘟!”突然有人过来敲门。 “这么晚了,会有谁来?”三郎疑惑地想着,随后又有点惊惶,赶紧将还未放好的包裹放到床头柜上,然后,就去开门。 站在门口的是周大生,要是以往,恐怕三郎早就抽了,可今天,因为高兴,三郎就不由得自嘲地笑笑,心中还有点责怪自己太过小心了。 他连忙将周爸爸引进里屋,红着眼对周大生说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来吧,我们一起再整两杯洋酒,嘿,也来开开洋荤嘛!” 周大生连忙推托,三郎却说什么也不肯轻易放过。 酒喝得多了,三郎就有些把持不住了,他隐隐约约地跟周大生说了些什么,好像还领着他看了匆匆放在床头柜上的那只不算太大的小包…… 三郎抽了一下自己,因为记忆就在这个地方戛然而止了,他很想知道自己究竟和周大生说了些什么,却毫无印象,便真的急了。 好久没有和他好好地谈谈了,这一刻,他究竟怎么样了?重要的是,那天,我究竟跟他说了些什么?这样想着,便迫切地来到周大生的门口。 刚到门口,就听见夫人嘤嘤的哭泣声,还议论着道:“这些,可都是要命的东西啊!你可怎么转移呢?” “迟早是要露馅的,可是,为了大顺的黎民百姓,我周大生也不能听之任之,哪怕一死,也要毁了这些。好了你就别哭了,赶紧拿来洋火,对,还有火盆。” 三郎透过门缝往里一看,鼻子都气歪了。那不正是自己的东西吗?原来,我那高纯度的海洛因,竟然被这个老东西拿来,偷梁换柱地毁了一笔大生意? 记得那笔交易失败后,自己还找过那个不争气的万方,狠狠地揍了他一顿,不过,很快也知道是冤枉了万方,也只能稍加安慰,买单让他在“乐似天堂”小住了几日,聊以养伤。可毕竟那是一笔不小的损失啊!关键是,东瀛帝国的宏伟计划竟然在关键时刻落败,怎么不让人痛心疾? 虽然,后来经过证实,买方竟然也是拿假钞蒙混过关?操!那是另外一回事,对此,三郎也狠狠地鄙夷了一下。 眼下,见此情形,三郎也不由得大吃一惊,他忍无可忍地一脚踹开房门,冲过去,一把抓住周大生,夺过他手中的油纸包裹,很装逼地问道:“这些是什么东西?” 三郎的贸然闯入,却让周大生释然,他依旧不忘苦口婆心地劝解三郎,痛心疾般说道:“三郎,你可千万要走正道啊!……” 可是,不等周大生将话说完,三郎就一脚踢将过去,将周大生踹到在地。 周太太见状,嚷道:“三郎,你怎么能这般对待你的父亲?” 三郎冷笑道:“我的父亲?哼哼,他早就死了,多年前,就被你们大顺贼寇给害死了!谁挡了我的生财之道,我就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你,你这个畜生!”周太太早已气得力不从心了,她手指着三郎,解释道,“吉田智先生当年是因为心脏病突,未来得及救治,就死在了机器旁边,他的死与任何人无关,这是有目共睹的不争的事实,你却还在为这事情纠缠不清?想当初,我们念你孤苦伶仃,好心收养了你,没想到,竟是这般情景?我想,吉田君的在天之灵看你这样,也不会安宁的,你这样做,是要遭报应的!” 此刻,三郎已经听不见任何一句话了,而周大生哪里经得住他那重重的一脚,早已蜷缩一团,颤抖不已。 周太太见劝说不通,而丈夫也是奄奄一息,赶紧跪对着自己辛辛苦苦领大的养子,央求他赶快叫人来救护周大生,已经红了眼,像一头怪兽的三郎岂肯悔过?他怪笑着,一双眼睛出阴森可怕的寒光,丧心病狂的三郎已了无人性,他眼睁睁地看着养父慢慢地窒息而死,随后,还让两个武士将英子和他的养母绑了起来,往外面的长廊里押解过去。 刚走上长廊,站在阳台上,就看见一身巡检装束的柯寒出现在一楼大厅的门前。 三郎很是惊讶,心底里骂道:这个支那人,怎么来得这么巧?还真的对英子动了心思了? 被打手们拦在门口的柯寒见英子和她母亲被人绑了,就十分的惊讶,仰头骂三郎道:“喂,瘪三,怎么能这样对待手无缚鸡之力的一对母女啊?” 三郎将手一挥,就见推搡着英子和她母亲的两个武士侧身走上前去,面对着一对母女,然后,就猛地一甩巴掌,打在母亲的面颊上,随后骂道:“臭三八,告诉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英子娘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大声道:“他是东瀛人吉田智的儿子,吉田智死后,是我和大生收养了他……” “啪!”又是一巴掌,那人伸手重重地抽在周太太的脸上,继而又骂道,“死**,告诉他,是你们大顺狗害死了吉田先生的!” “不!不是的!”周太太坚决地回道,“事实胜于雄辩……” 原来这个杂毛竟是外来野种?柯寒大怒,他望着自己的同胞在家门口被洋狗欺负,又岂能答应?随即,便也不罗嗦,一侧身,抬腿踢翻两边的打手,然后,一个鹞子翻身,直接越过院内的几个打手,飞身跳上二楼阳台,眨眼间,就将英子身后的两个武士踢飞,狠狠地摔落地下,一命呜呼了。柯寒在心底默默地计数,从踢翻门口的两个打手,到越过大院,再飞身上楼踢死两个武士,总共用了28秒多! 握刀横在楼道口的三郎傻眼了,他气哼哼地挥舞着刀花,如黑熊般猛扑过来,嘴里骂道:“我要废了你!”。 柯寒却是躲也不躲,站立原地,冷笑道:“不知是谁废了谁呢?这么嚣张啊?哦,莫要生气,当心伤肝动脾的,未战自残!我不明白,我们之间有仇吗?竟让你变得如此轻狂,悲哀啊!变态真可怕!莫急,看我如何来治你!” 三郎那厮“哇哇”地怪叫着,可就是不敢轻易地随意靠近,他仿佛在掂量着,如何下手呢。 柯寒乘隙赶紧拉过英子,竟也是嬉皮笑脸地道:“英子,你不是喜欢看花灯吗?我今天就是来带你去看花灯的!不想竟碰上这事,待会儿,你得好好……” 可是,不等柯寒说完,就见英子惊诧地朝柯寒的前面努努嘴,示意他,三郎已经扑了过来,好汉千万要当心! 柯寒却镇定自若地朝英子眨巴了两下眼睛,再迅将英子和她母亲拉到一旁,藏在自己的身后,紧跟着,就抽出腰带,上下左右一甩,立马挥动如棒,也是“呼呼”有声,很光棍地直接迎向三郎那厮。 这时,楼下院中的两个武士也挥舞着刀剑,慢慢地从两边包抄,逼近柯寒。 这帮悍匪,个个如狼似虎,他们怪叫着,挥舞着水泼不进的刀剑,围了过来了,近了,更近了,如此情景,英子早吓得浑身筛糠,就听她一声惊叫,其母亲也已经吓得晕厥了过去。 第141章 堂下之人你是谁 第141章 堂下之人你是谁 正在这时,大门外又传来一阵吼叫:“督察大人,神捕助阵来也!” 话音未落,就见大顺第一神捕李潇和张嘉栋翩然而至。> 柯寒嘻嘻一笑,赞道:“你们来的倒也及时!” 再看那二位,果真就是轻盈如燕、敏捷似猴! 他们越过楼下两道阻拦,来到三郎的背后,李潇快步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刀架在三郎的脖子上,鄙夷地命令道:“快把你那破刀放下!” 三郎哪里甘心,他梗直了脖子,十分牛叉地道:“你们私闯民宅,寻衅闹事,我要告官!” “放屁!我们就是接到报案后迅赶来救人的!”张嘉栋急不可耐地一脚踢掉三郎手中的马刀,十分**地宣告道:“周三郎,你被羁押了!我们是大顺京都捕快李潇、张嘉栋。我们接报得知,你正在对你的养父母实施暴力,兼有谋财害命之嫌,奉大理寺卿之命前来拘捕与你!据报,你身为大顺子民,却常年与东瀛老鬼勾搭成奸,多次参与走私贩毒。此前,还组织了一次规模较大的高纯度毒品走私案!据此,特将你抓捕归案。现在,你有权保持缄默,但是,你的每一句言都将会当做呈堂证供!” “一派胡言,我何时参与走私贩毒了?谁放的屁?叫他过来指证,老子可是正经生意人!你们这样做,简直就是血口喷人!”三郎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 “还记得一个叫万方的人吗?我们都该感谢他!”柯寒冲他一笑,然后又义正词严地朝两位神捕道,“好了,该走的程序都走了,李潇,张嘉栋……” “有!”二位神捕齐整地回答。 “二人勿再啰嗦,将案犯抓捕归案!我还要进屋搜寻证据,并救那周董!”柯寒也顾不了晕倒的周太太和她的宝贝女儿英子,说完话,就直奔周大生的卧室。 两位神捕根本就未离开三郎的身边,只等督察号令呢,柯寒这一声叫,便增添了他们无穷的力量,向来就不乏正义感的他们立马动起手来。 旁边的几个东瀛武士见状,都怪吼一声,一齐扑了过来,他们是不会轻易放下自家兄弟不管的,无论如何,都要带走三郎,必须的!这是作为保镖应该给主人的安全承诺。 李潇赶紧将刀头一转,只听得“唰”的一声响,那个武士手中的刀就脱手而出,飞到门口的柱子上,深深地扎进柱子里,刀柄因为飞刀的弹性而晃动不已,那两个东瀛武士实在不是大顺朝京都第一神捕的对手,只得落荒而逃…… 柯寒冲进周大生的卧室,便见周大生斜坐在墙角,胸脯上还有一只大大的脚印,那脚印就是三郎的,倚靠墙角的周大生,他的手中擎着一支还未划燃的火柴头,他已然毫无生机。而旁边的地上,一个铜质火盆翻到在地,油纸包裹着的高纯度的白粉已经被撕开了散落一地,这情景,让柯寒大为惊讶。 不一会儿,柯寒的身后传来一阵周氏母女的嘤嘤抽泣之声,柯寒回过头来,就看见周太太在他的女儿英子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跨进门槛,面对着已经咽气的周大生,“噗通”一声,双双跪倒在地,刹那间,低吟变成了嚎啕大哭! 如此惨烈的情景,让柯寒心生凄凉又陡增敬意,一下子又无从安慰,他只得轻叹一口气,走到英子身旁,对英子道:“英子,大树倒了,你要站起来承当,眼下,照顾好你的娘亲事大!请节哀顺变啊。未来的路还有很长很长,留给你成熟的过程却很短很短,所以,英子,你要学会坚强,要让妈妈能够得到更多的安慰,懂吗?” 这一刻,英子好像突然间长大了不少。她盯着督察大人,感激地点点头,她清澈明亮的眸子里,对柯寒分明充满了期盼和希冀。 柯寒似乎也读懂了她目光的含义,便安慰道:“周董深明大义,面对诱惑毫不动摇,敢于同邪恶势力作斗争!他的精神,值得我们每一个人去学习、去揣摩!本官将申请上司,追封周董为‘烈士’!” 三郎被押解时,他破天荒地主动要求看看曾经视自己为掌上明珠的养父周大生,这个要求不算过分,便被答应了。 在周太太和英子的怒视下,反剪双手的三郎沉默无语,他神情呆滞,面无表情地跪着,连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就被李潇和张嘉栋押着,往大理寺而去。 …… 大理寺的大厅内,万方恭恭敬敬地坐着,坐着?对,是坐着,这就让他很感意外。 这一会儿,他诚惶诚恐并且十分肯定地说道:“我很希望能将功补过!大人,我一定认真对待,只要他敢露面,我就敢作证!我坚决要与他划清界限!我……” “好了,不要这般费力的,你只需将事情的经过简述一下就是了,就是帮助他回忆一下,提醒他交代全面就行了。”大理寺卿不耐烦地打断万方的话,把自己的意图重新跟他讲述了一遍。 万方浅浅地将屁股靠在长凳的边沿,一脸的谦恭,他连声答应着:“呃!” “大人,犯人带到!”突然,李潇的声音竟然从街对面传过来,是个名副其实的高音喇叭!路人无不侧目观之,不过,大理寺门前,容不得闲人逗留,于是,那些爱瞧热闹的人还是悻悻地隔街相望,倒也别有一番意思。 刚刚还很自信的万方骤然就有些慌张了,大理寺卿朝他瞪了瞪眼,便又如同赶鸭子上架般,坐立不安了! “将嫌犯带上来!”大理寺卿亲自叫堂。 三郎被反剪双手,在李潇和张嘉栋的羁押下,缓步迈进大理寺的门槛,这时的他,狼狈不堪,竟没有了一贯的骄横。 “堂下之人,姓甚名谁?家居何处?”大理寺卿将惊堂木一拍,大声喝问。 到底是官居京都,好家伙,那架势,比起小地方的堂威来,却是要高贵多了!只见两旁差役,个个高大魁梧、神情肃然,不要说案犯见了不免胆寒,就连正常人对视一眼,都要规避三舍。 三郎果真也哆嗦了一下,没人招呼他,他就连头都不敢乱抬了,只认真地答道:“在下复姓吉田,专属名叫三郎!家住东城郊外的周府……” 坐在一旁的万方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就朝大理寺卿投去一丝钦佩的目光。 见三郎始终低着头回话,大理寺卿有些不悦,命令道:“吉田三郎,你抬起头来看,可否认识眼前这位朋友?” 三郎更显慌乱了,他满腹的心事想吐却又吐不出来,一时间,就知觉得脑海里混沌无比。他知道,这一次,人家大理寺卿是有备而来的!肯定安排了周密的计划。这时,他隐约觉得,自己的性命已经丢了大半了,任何的狡辩都无法解救自己! “抬起头来!”见三郎老半天了没有反应,大理寺卿便重又喊了一遍,李潇也跟在身旁朗声提醒。 万方紧张地望着这个可疑的家伙,不敢有丝毫的马虎大意。 三郎经李潇的提醒,就慢慢地抬起头来,不由自主地瞟了一眼浅坐在旁边长凳上的万方,心中便是咯噔一下,他情知不妙,又不甘心失败,忽然就打起颤来。 “好你个三郎,原来你聘用我和我的兄弟,就是为了帮你贩运毒品?你还欺骗我们,说是倒卖一些珍贵的药材?我勒个去!”万方果然大喝一声,不顾一切地冲过来,抬腿就要踢这东瀛洋人。 “旁听证人请克制情绪!”大理寺卿拍了拍惊堂木,朝万方点点头,示意他坐下。 “我真的就是倒卖一些药材而已!”三郎狡辩道,“你们当时不是就现了吗,是面粉,不过,我得说,本意是要成交一些滑石粉的,对,就是在大顺比较紧俏的滑石粉,可惜,临交货时,被不明事理的人弄错了,将从咱京都收购,准备带到东瀛的高级精面粉礼品调包了,这难道有错吗?”三郎巧舌如簧,不依不饶地与大理寺卿顶嘴。 “胡说!”大理寺卿怒斥道。 两边的衙役就跟着一阵吆喝,齐声嚷道:“威——武!” “可是,你们总得将证据吧?要加害于我,也不能就这么毫无根据地乱来吧?”这家伙,跟那大甫直仁在一起呆得久了,竟也如此厚颜? “吉田三郎,你这个畜生,倒是还我爹爹命来啊?!”这时,英子声嘶力竭地来到大理寺殿中。 后面,紧跟过来的是周太太,她手捧一只已经破损,不时有白粉撒漏的油纸包裹。 柯寒也进入人们的视线,他在周太太的后面跟了过来,手中拎着的是那只带把手的,有一层镂空的铜质火盆,火盆的盖子上,还放着一盒洋火(火柴盒),他神情肃穆而庄重。 三郎一愣,尽管知道,那有力的证据过来了,但还想着如何狡辩,同时,他的心中还有一个如意算盘,已经由大甫直仁帮忙办理的东瀛护照应该快好了,只要自己咬牙顶一下,他的那些东瀛老乡会来帮忙摆平的,何况,大甫直仁老伯还是东瀛常驻大顺王朝的大使,有他一句话,他这个外邦侨民就应该受到保护! “堂下之人,何事如此悲啼?与这个三郎有何纠葛,以至于见面就骂?”大理寺卿故意问英子道,“有何隐情,或是屈辱,一一对本官道来,定当秉公办理!” 第142章 缉毒英雄 第142章 缉毒英雄 “大人!”英子跨进门来,躬身下拜,哭道,“小女子名叫周英,是东宝纱厂董事长周大生之女。>八≧一小>说网 今日,家父因为现养子走私贩毒之事,想救人于悬崖峭壁之处,便极力劝养子三郎悬崖勒马,坚决要焚毁害人的毒品,不想,竟然被含辛茹苦领养了近十七年的养子杀害在家,故欲击鼓鸣冤,恳请大人给个公道,我要用三郎这个畜生的项上人头祭奠家父!在我心中,家父为人热情和蔼、耿直大方,从来都是宁愿自己吃亏,也要礼让与人的老好人,竟然被自己最疼的养子杀害,天理难容啊!……”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三郎慌忙打断英子的话,仰头看着大理寺卿,好不容易才挤出两滴眼泪,狡辩道,“恰恰相反,是我现养父在搬弄那些小包裹后,也怪自己好奇心作祟,便过去打探究竟,谁知,他老人家竟然逼迫我随他一起走私贩毒,否则,便要毁我前程。大人,在这千钧一之极,我跑进书房,从书橱的夹层里取出冬天用的火盆,拿出洋火,意欲点燃烧毁这个害人的毒品,谁知,养父对我反目成仇,不顾一切地扑灭火焰,并且,还扬言杀我,就在他拿着凶器要扑杀我时,我抬腿就去踢他手中的凶器,不料,他侧身就躲,却还是被我踢中胸部了,其实,我,我也很悲愤,恨那可恶的毒粉。” “编吧,吉田三郎,想不到你还是个鬼话高手?哼,果真是鬼话连篇啊?!”柯寒跨步进了大殿,听了三郎的话后,禁不住跟着吼道,“厚颜无耻的家伙,周董辛辛苦苦地养育你十七年,就被你一脚踹出去老远?你还真下得了手啊?可恶的畜生!” 周太太也已经跨步进来,她朝大理寺卿三跪九叩过后,对三郎也是怒目圆瞪,此刻,她已无力与那三郎争辩,只是颤抖着双手,还未起身呢,就又颤颤巍巍地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英子赶紧上前扶住,才不至于使得母亲翻滚。 “之前,周太太就将事情的经过起因都告诉了我。当然,我也在案现场做了一番认真细致地调查,并且,还亲眼目睹了当事人的惨状,那简直就是惨不能睹啊。因为,我的当事人现在还接受不了亲人已故这样的事实,忍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尤其是,这个杀人恶魔竟然还是自己含辛茹苦领养大的养子,所以,还是我来补充吧!”柯寒自告奋勇地帮着周太太解释道,“三郎领回毒品的当天晚上,正巧他的养父周大生找到他,为他那一段时间的剧烈蜕变而欲与之深谈一次,谁知,三郎利令智昏,光想着手中的那些白粉呢,还约好了要让万方全权代理,急着出手与收货人交易,那管得了养父苦口婆心地教诲?于是,还乘着酒兴告诉养父,自己就要财了,那个显摆,把周大生气得,当晚就趁三郎熟睡时,拿面粉换了。时隔多日,这个三郎因为他的上峰追问,又想起这茬,便来找周大生追查究竟,巧就巧在当晚周大生要将藏匿在家的白粉焚毁,以绝后患,便被三郎撞了个正着,不顾养父体弱,一脚踹中胸口,使得周大生当场毙命!整个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 大理寺卿频频点头,再问那夫人道:“周太太,督察大人说的可是实情?你还有没有要补充的了?” 周太太长舒了一口气,再欲叩,被柯寒挡了。 不知咋的,柯寒见周太太和英子,就心生隐痛,他自作主张地搀扶起周太太,让她坐在万方的旁边,然后才说道:“都是为民办事的,没那么多的讲究。你就告诉大理寺卿,还有没有补充的就行了。” 大理寺卿默默无声地笑笑,心想:这个督察,倒会卖人情的,哦,是把我卖了,自己得人情?也罢,这个案子纠缠至今,若不是他因为假钞事件过来帮忙,还真不知要拖到什么时候呢!就这点小事,还计较?未免太掉价了,应该感谢人家督察才对呐! 周太太很艰难地抬眼望望三郎,神情复杂地道:“我只想问问,他究竟凭什么说他的生身父母是被我们大顺子民害死的?” 大理寺卿听了,便狠瞪了三郎一眼,一怒之下,方言就出来了,他一拍惊堂木,对依旧跪着的三郎问道:“说吧,这也是我们比较关心的!在你心中,我们大顺子民真的就那么坏吗?你为嘛就不看看你慈祥的养父母?你跟他们嘛关系都木有,凭嘛人家就这么热心收留你这样一个外邦的孤儿呢?你手捂心口想一想,如此善良的一个民族,咋会残害同样也很善良的你的生身父母?” “我不知道,我他妈的就不知道!”三郎哭丧着脸,然后又歇斯底里般狂笑不已,继而又阴损地笑道:“我就这么一想又咋的了?我也不知道!” “这货疯了不成?”柯寒低声提醒大理寺卿,意思不言自明。 “李潇、张嘉栋,还愣着干嘛呢?”大理寺卿当场火冒至极,下令道,“将这铁石心肠的冷血动物收监,不日宣判!” “民女多谢大人公正裁决!”周太太跪伏在地,叩致谢,英子也陪同跪下,叩拜大理寺卿。 三郎如恶狗般狂吠,不管他如何地挣扎,却还是被两位神捕加了枷锁后,押着往监牢里去了。 “大人!”这时,柯寒进一步谏言,道,“如今,毒品案件趋于明朗,主案犯业已捉拿归案,值得庆贺啊。此间,众多人士为本案的侦破,提供了很大帮助和支持,赋予了很多的热情、甚至有的还献出了宝贵的生命!为此,下官认为,对本案有重大帮助和立功表现的人员,要予以重赏和加爵才好,这样,对于以后开展工作有很大的帮助!” 大理寺卿一边听着,一边就点头,面对柯寒的解释,赞许地道:“督察所言极是!为了沟通上下,声张正义,弘扬正气,本寺在能力范围之内决定对万方给予减刑处理,对东宝纱厂的周董要予以褒奖并申请追加英雄功勋!” “那是必须的!本官认为,眼下,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要妥善处理,那就是,为了周太太和她女儿的安全,为英雄的家人提供适当的保护势在必行,因为她们所处的环境非常特殊,不知大人是否同意下官的看法?”柯寒追问道,“保护每一个公民的合法权益,使他们的权益不受陷害,是我们的职责所在,更何况,我们现在要保护的还是一个缉毒英雄的家庭啊,希望我的请求不会落空!” 大理寺卿不得不佩服柯寒考虑的周到,他沉思一番,略有为难,便以商量的口气道:“按理说,你的要求也不过分,只是,我们现在人手紧张啊。可是,英雄的家庭的确应该得到重点保护,督察大人,我看这样吧,周大生在闹市区还有一栋老宅,不如,让周太太和她女儿暂时先搬回老宅家中,如何啊?” “英子,你看这样行吗?毕竟还是在老家中安全多了!据我们观察了解,那个别墅,说到底,其实就是东瀛人在京郊的大本营,是吉田三郎与东瀛人沟通联络的据点,离我们理想的保护点实在太远了,哦,就是人们常说的鞭长莫及。因此,为了有效地保障你和你母亲的安全,也是为了对已故英雄周董的负责,我们决定对你进行必要地保护,所以,我们认为,还是搬离那边比较靠谱。这个嘛,对于我们能否行之有效地执行安全保护相当的重要!当然,我们还是尊重你的抉择,只不过,大理寺暂时人手紧张,分身乏术!因此,会容易疏忽,反而两头难以兼顾!”柯寒的内心还是十分希望英子能够答应搬离别墅的,所以,说法上便有所侧重,他望了望仍处在悲痛中的周太太,却是欲言又止。 “我知道,英子顾及到我的感受呢!”周太太虽是伤心欲绝,却也是通情达理之人,他听见督察大人和大理寺卿在议论自己搬家与否的事情,默默地沉思片刻后,说道,“金屋银屋,不如自家的土屋,这是我的感受,所以,我还是要谢谢各位大人的对我们孤女寡母的照顾!” 柯寒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最担心的事情有二,一来,怕那周太太和英子触景生悲,天天以泪洗面,伤了身体不说,做了什么傻事的话,就得不偿失了;二来,担心那个大甫直仁会回到京郊的周府闹事,毕竟,他是东瀛帝国常驻在大顺王朝的使官,若是有所闪失,这事情一闹腾,就有可能上升为家仇国恨,引战争。 现在,终于能让英子和她母亲避开这种纷乱,便尽可以放心了。 周大生的死太过突然,东宝纱厂的所有员工都很感意外,尤其听说一贯正直的周董是因为缉毒事件而被养子害死的,更是惊讶。 他们都感念周董的朴素为人,怀念周董的关爱体贴,在最最困难的时候,还能够及时派薪资,而且,是拿出自己的辛苦积蓄放的,都大受感动…… 一时间,有关于周大生的新进事迹在京都口口相传,广受赞誉!人们纷纷谴责那个没有人性又罪大恶极的吉田三郎的同时,也都纷纷呼吁,从重从快惩处元凶,以告慰英雄的在天之灵! 这一天,自赶到京郊周府院外的人们把周府围了个水泄不通,他们是赶来参加周大生的追悼大会的。 第143章 周府大院 第143章 周府大院 京郊周府院内门外,堆满了花圈,拉了一道又一道白绸悼念横幅,诸如“沉痛悼念缉毒英雄周大生!”,“音容笑貌犹在,英名百世流芳!”,“今生是好人,多为民生谋福祉;转世大英雄,更加精神在人间!”,“传世美名,永留,世人心间;绝代芳华,常驻,历史传承!”等等。 英子则跪在父亲的灵柩前,陪着母亲,一一答谢来宾。 这时,人丛中突然一阵骚动,奉命守护在英子和她母亲身旁的李潇踮脚往外一看,心头莫名地生就一股哀怨与不爽,不由得捏紧了腰间的短刀手柄。 英子也被惊动了,她也抬头循声观望,只可惜,跪着的她只看到一双双穿着不同鞋子的脚在不停地挪动。心中也生出一丝不安与烦恼来。 “哎呀,大英雄,你死得好惨啊!”听那声音很熟悉,竟然是那个东瀛大使、举荐周大生总管东宝纱厂的大甫直仁,只见他垂手十分随意地倒提一把白色的菊花,径直来到设为灵堂的院子,神情复杂地走向跪着的英子,很怪异地道,“虽说是旧地重返,却不见了老友兄弟,这人世间悲欢离合,竟生在短短的分分秒秒之间!” 大甫直仁并不多看一眼周大生的遗体,只是象征性地用不足三秒钟的时间低了一下尊贵的头颅,然后就转过身来,面对着周太太和英子。 英子在大甫直仁低头的同时,也陪着朝父亲的遗体磕了三个头,英子还在磕头呢,大甫直仁就已经站直了身子,在两个保镖的陪同下,等英子磕好了头,便伸手和英子以及母亲一一握手,不合时宜地说道:“痛惜啊!嫂夫人、贤侄女,你们千万要节哀顺变啊!哎,真不忍心在这个时候还要告诉你们另外一件事情,可是,我又不得不说……” 英子和母亲互相拥在一起,她们很期待地等着,躬身听这个东瀛大使要说什么呢,母女俩就默默地低着头,准备好了洗耳恭听。 大甫直仁还是有所顾忌地看了看一身便装的、相对于他来说还是比较陌生的李潇,然后,又招手让两个保镖靠近一点,才毫无节制地对英子说道:“这个地方,周府,我们将要收回,因为,我们使馆那边内部正要检修,所以……” “所以你妹啊?!”虽然知道周太太和英子将要搬回到老宅,但李潇到底还是沉不住气,很鲁莽地朝大甫直仁叫道,“你们真会挑日子啊?也不看看什么情况?你这不是吊唁来了,是追命来了?!” “这是我们东瀛大使馆致周太的一封信,你们可以看看,有不明白的地方,再问问啊。素以礼仪之邦标榜自己的大顺子民也不会不讲理吧?!”大甫直仁毫不避讳地蔑视李潇,他用十分生硬的不太标准的汉语对李潇低吼道,“以尊重死者为大,小伙子,你休要作乱!” 李潇气得牙痒痒,他手按住别在腰间的短刀手柄,随时可以抽出来砍杀一番,可是,在大甫直仁的两个保镖的盯视下,再看看跪着的英子和她的母亲,李潇还是咬着牙,硬生生地克制住了杀人的冲动。真够难为他的! 大甫直仁表述了自己此行的真正的目的,便很浮躁地轻哼一声,拄着哭丧棒似的拐棍,托着一双罗圈腿,在保镖的护卫下头也不回地走了。 哀悼的人丛又一阵骚动,人们愤怒了,紧紧地围着大甫直仁,但还是理智地闪开一条狭窄的小道,让大甫直仁有惊无险地走出愤怒的包围圈。 善良的人们都知道,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逝去的周董再受骚扰了,不能让操劳一生的英雄临死还不得安宁,便都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在忿恨含泪的眼眸里,揉进了那么多的悲凉与哀伤,一个个心疼地围绕一圈,再看一眼他们的缉毒英雄周大生!最后一别是永别。 人丛的背后,挺直了腰杆跪着的英子接过那东瀛狗递来的那封信,她看也不看一眼,就随手撕了个粉碎,然后,和纸钱一起扔进火盆中,瞬间化为灰烬。 这时,大理寺卿和柯寒也一起赶来为英雄送行来了。 但见大理寺卿双手捧着一张盖有朝廷玉玺大印的《嘉奖令》和一纸追封《英雄状》;柯寒则一只手拎着一只小包裹,一只手拿着一张素描画,径直来到周董的灵柩前。 英子跪伏在地,母亲和她一起伤心地哭泣,她们母女俩一遍又一遍认真地烧着纸钱,这是千年沿袭的传统! 柯寒将手中的那幅请人重新临摹的周大生的素描画像挂好,众人这才不用去挤着围绕一块本来就已很小的灵堂,他们终于有了祭拜的具象,都排好了队形,站到画像前,鞠躬叩后,这才由夫众﹡抬着装有周大生遗体的棺木,上路了。 可怜周太和英子母女俩,孤苦伶仃,在京都,几乎就没有什么亲戚,陪同送行周大生的就只有东宝纱厂的员工,以及刚刚因为毒品案件而结识的督察和大理寺卿以及京都第一神捕李潇、张嘉栋。还好,都是些办事得力的人,于是,暂时的孤苦便算不得什么了。 安葬好周大生,回到别墅门口,正巧碰到返转的大甫直仁,此刻,他已然做好了准备,竟然将院门的挂锁都换了。 “这是怎么回事?”柯寒跨步上前,追问大甫直仁,转而还对英子和她母亲道,“看来,现在是搬也得搬,不搬也得搬了?!” 乍一看去,这个大甫直仁似是万分愧疚的样子,实质是担心这个院中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会被现。 —— 移开一楼图书室房间的书橱,下面并可露出一个能容纳一个人的洞口,探身扶梯下去,慢慢地豁然开朗起来,原来,这下面是一个没有明确标示出口的地下室了。 地下室里装有大量还未来得及转移或者出手的私藏白粉,那些白粉都用油纸裹着,外层封了一层薄膜,一摞一摞地搁在货架上,现在,那个大头鬼三郎挡了剑锋,虽然暴露了他的身份,损失了一些,但,那仅仅是一小部分,对他大甫直仁所代表的东瀛帝国来说,这样的影响几乎是微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的。 值得庆贺的是,这样一个兵卒马失前蹄,不失为一个弃卒保帅的良策。呵呵,能够保住大帅级别的自己,委实是一个好主意! 没想到,吉田三郎的被捕,竟然给了自己一个最佳的保护,真是天赐良机啊! 趁乱尽快将这大批量的宝贝转移并分散出去,这是东瀛政府交代的,必须尽快搞定!完成腐蚀大顺愚民的计划指日可待! —— 一想到这些,大甫直仁便忍不住地要笑,可面对眼前的孤女寡母,面对大顺王朝的一个普通职员——督察,他又极力装出一副勉为其难的尴尬的一笑,阴损地说道—— “真想再帮嫂夫人一把的啊,怎奈何,使馆那边的房子年代久远,急需修葺一新,实在也是太巧了啊。 另外,这边的房子,当时,也是为了周先生的工作方便,作为一项福利,临时派给你们一家住的。为此,我们还派驻了我们的东瀛武士,作为你们的护卫人员,随时保护你们一家的安全的,所以说,我们也是仁至义尽也不为过! 现在,周先生已经驾鹤西游去了,也就意味着,我们的合约同时告终。到现在才告诉你们母女这些,也真是愧对你们了。 本不敢面对嫂夫人的,便悄悄地等你们走了,回转过来,真的不想被你们误会,之所以要挂上一把锁,是因为我们的人已经运来了部分材料…… 哎,这样的解释好像很费力,也很牵强,不过,我们也是派了人在这儿留守,等你们回来,再做解释的。 至于你们的损失,我们也已经准备好了,就在这个包裹里装着呢,是一万两白银以及一万两银票,双重保险,我想,对于你们的生活,有了这点硬货,便不会太过艰难的了!” “呵呵,想的还挺周到的!”柯寒微微一笑,对这个东瀛大使也狠狠地拍了一马屁,吹捧道,“想不到,你们会对大顺王朝的一个雇员也这么倚重,舍得花重金解决她们的实际困难,我们很受感动!并当竭力举荐给朝廷,以消化吸收、鼓动效仿!” 大甫直仁也放松了警惕,笑着回道:“要想尽快妥善地解决问题,就得尽量满足别人的要求嘛,有时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 “那么,英子,周太太,你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收下吧,这也是人家的一片心意啊!既然人家如此积极诚恳地想要解决问题,何不卖个人情呢?”柯寒顺手推舟,朝英子眨了眨眼,示意她收下这笔赔偿,然后,还亲自驾驭马车,拉着英子和她母亲就走。 大甫直仁也是心满意足地笑笑,恭送柯寒一行。 “一贯小气抠门的东瀛人,这一会儿,却大方到让人吃惊,这其中,一定有猫腻,”经过大甫直仁的身边时,柯寒也紧握双拳在胸前舞动一下,然后,很深沉地一笑,再客气地说道:“大使如此大度,咱们后会有期!” 第144章 四合院里多亲情 第144章 四合院里多亲情 英子和母亲捧着周大生的遗像以及阴阳先生排好的祭奠用的日程单,乘着柯寒的马车重新回到老宅。 推开熟悉的院门,周太太一阵心酸,不禁掩面而泣,暗叹世事无常。 还好,这一座位于闹市里的老宅,屋里的东西一样都不缺!都十分整齐的放着,就像以前住在这里的时候一样,井然有序。 此前,周大生曾经多次想过要回到老宅,却因为三郎的阻止,又因为英子的竭力反对,才终究未能如愿。 谁料想,这竟然成了一个永久埋藏于心底的遗憾! 周大生在世时,总会抽空和夫人一起回来,看望一下老邻居呢,并且,每次回来,周大生总不忘里里外外的打扫一番,所以,这里居然一直保持着清洁,宛如从未空过一般,处处留有主人的气息,那氛围,依然是那样的亲切、温馨。 “周太太,您回来啦?”邻居大婶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从隔壁的房间里走过来,很随和地与周太太打招呼。 周太太好不容易止住了抽泣,对那个热心的邻居大婶回礼,这时,以前的那些熟悉的邻居们都从四合院的各自的房屋里赶了过来。 “回来就好啊!”一个年长的老者拄着拐杖,神情矍铄地走过来,他眼瞅着正在忙碌的柯寒,先闷声笑了笑,然后不住地夸赞,继而又回头问周太太,道,“哦,那位就是英子的当家人吗?呵呵,挺不错的一个大小伙子!瞧着,别提多般配了!” “您误会了,人家是督察!”周太太止住了哭泣,用手楷拭眼角的泪花,解释道。 可惜,老人家没能听见,还一个劲地劝解着周太太:“英子她妈,你就别太多愁了。大生那孩子,怎么说呢?哎,只能怪他寿短、命苦。否则的话,你们该是多么幸福的一家啊!好了,甭太难过了,日子还得一天天的过,愁坏了身子,还得自己扛着,这又有何苦来哉?今天是你搬出咱这小四合院后第一次举家搬回,为了纪念这个特殊的日子,我提议,咱这四合院今儿个要大宴宾朋,庆祝新的团聚!各位老乡邻,你们说好不好啊?” 众人嘻嘻哈哈的一阵笑,原本悲悲悲戚戚的的场面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化解了。随后,果真就各自回家,取出自家的拿手菜,摆上灶头,烹饪起来。于是,以前每逢过节时,各家烧好了菜,然后,端到一起聚餐的情景即将重现。 此刻,虽然还不到正式的用晚餐的时间,四合院内,各家各户却都已经忙乎开了,这样的热闹劲让周太太心头一热,倍感温馨和谐。 以往,老周可是这个小四合院聚餐时的领导者呢,他在的时候,这种逢年过节的聚会从未间断,年复一年! 英子呆呆地守在一旁,她听了那位老者的话后,非但没有半点责怪老者乱点鸳鸯谱的意思,反而莫名地有所向往。她不由自主地羞涩地瞄了一眼还在帮忙整理东西的柯寒,看他那俊朗的样子,不免有些许的期盼,又有些许感动,然后,心中犹如撞鹿,怦怦乱跳不已。 “英子!”竟然是忙完了的柯寒站在门口叫她? 英子尽管还沉浸在丧父之痛中,却因为老者的误会,反而勾起了她对新生活的向往,暂时忘了这样的不适,在哀痛中找到了一丝寄托。她神情复杂地愣了一会儿,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英子,你怎么啦?不舒服?”柯寒紧张地走过来,他很同情并且十分害怕英子一时间受不了这样的变故,而让自己思绪愁结,由此抑郁常年,那可不好! 转脸看到柯寒紧张地朝自己走来,英子很是感动,她忽然间泪流满面,盯着这个被人称作是自己的当家人的小伙子,这才激动的答应一声,然后,兔子般颠颠地迎着跑了过去。 “我该走了!”柯寒松了一口气,就仿佛一个丈夫在对自己的小媳妇做一番叮嘱。他很认真地道,“英子,你要照顾好自己,更要照顾好你的母亲,这段时间里,要学会慢慢地长大,学会独立,学会分担……” 似乎是因为英子对柯寒的期望过高,或许是因为柯寒的话不够动听?听了柯寒的一番叮嘱后,她便有点失望,甚至还有点责怪柯寒太过粗犷。 “哎,是我自己太过敏感了,还是他不太明白我的心情?”英子对自己的判断有些犹豫,她在心中哀叹不已,随之,还是将无比失落的情绪统统写在了脸上,于是,便是连柯寒最后说的几句话都未能听清,还急得流下了哀伤的泪水。 这是一个看似顽皮却又多愁善感的女孩子! 面对着这个督察大人,一个小女子又能有什么要求呢?她不再奢望,便只有认真点头接受。是的,柯寒说的每一句话,她都要牢记在心! 等到大伙的饭菜全都烧好了,却不见了柯寒,先失望的便是那个老者,他埋怨道:“怎么就不打声招呼呢?” 四合院的一大家子能够齐齐地聚集在一起,那气氛实在温馨。 用餐前,英子在妈妈的陪同下,将父亲的画像挂在自家的堂屋,然后,斟了一杯酒放在案前,摆了两碗众相邻做好的饭菜,将一双白色的筷子搁在碗沿。 看她默默地做好这一切,众人不禁潸然落泪,都对着画像说话,就仿佛平时拉家常一样,断断续续。 “爹!”这是英子在叫他父亲呢,她哽咽着,又有点泣不成声的了,“该吃晚饭了,这是各位大叔大婶做的饭菜,有你平时最爱吃的东坡肉、辣子鸡。爹,您吃吧,在那世不要太苦了自己,赶明儿,女儿再为你烧点纸钱,用不着太省啊!……” “他爹,你好歇着了,再也不用为厂子的事情担心了,你这就吃好了,歇着吧!”周太太拉着女儿的手,站在挂像前,很平静很淡然地说,“家中的一切都好,你就放心地去吧,我们现在已经搬回老宅了,这里有这么多热心的相邻作伴,不会寂寞的,只是,想你的时候,我只能对着你的画像说话了,你听到吗?在那边要好好地善待自己啊,可不能再拼命了,你吃的用的,我们都会烧给你的,你就放心的用吧……” “大生兄弟啊,你就放心吧,这里都有我们帮忙照应着呢!”一个大婶也情不自禁地对着画像唠叨起来,情深意切,就像是和自己的兄长拉家常一样亲切、自然。 “缺啥用的,你就托个梦给我们吧,我们都会尽心尽力地去办的,谁叫我们是光着腚一起长大的呢?”又一个汉子含着泪道,“那个东瀛小三郎会遭到报应的,等他临刑的时候,我会替你过去踢他一脚的,那个畜生!” 堂屋里忽然就安静了下来,一提到这个敏感的话题,大伙都心内不是滋味。 那个汉子遭到了好多白眼,却还是愤愤不已。 那个老者拄着拐杖挤到前面,他拿着一根香,拿洋火点燃了,插进香炉中,然后,对着画像抱拳一拜,两滴滚烫的泪珠滴落下来,他哽咽着道:“大侄子,你是咱这大院里最出息的一个人,平时待人热诚、热心,如今,你却撒手人寰,先人而去!哎,你这舍不下的,我们大伙会帮着去做好的!你就放心吧!哦,你那可爱的女婿我们都看到了,是个很不错的小伙子,很干脆,人也很精炼,这一点,和你有的一拼啊!这下你该放心了吧?!好了,也不耽误你用餐了,我们还等着你吃好啦才能开饭呢,你先吃吧!” 后面的几个人都跟着低头默哀片刻,随后,再纷纷帮忙抬过来几张桌子,拼凑在一起,围坐下来。 热腾腾的饭菜一上桌,就有人喊道:“那个,请周……” 人们的情绪一下子又跌落下来。是的,每逢佳节团聚,都是周大生带头讲几句的,今天,习惯了要听周董讲讲外面的事情的相邻们不免有些伤感,脱口而出的话,就勾起人们无尽的回忆。 “罢了,周董有事忙呢,我就替他讲几句吧,”说这话的,竟然是孱弱的周太太?大家都很是惊讶,一起随着她的言而朝她望去。 这一刻,周太太没有了太多的悲伤,虽然还很红肿的眼睛,那曾经阴郁的眼神,却已经被坚强的目光所取代,她一反常态地端着酒杯,站起来,先对着大家弓了一下腰,说道,“先,我代替咱家老周谢谢大家的关心和厚爱,这么多年来,承蒙大家的抬爱,处处事事都能够得到你们的无私的帮助,这第一杯酒,我替咱家老周敬敬大伙啊,先干为敬!” 周太太,果真就一口将酒闷了,虽然,引来一阵猛烈地咳嗽,但是,她依旧坚持着,等大伙喝了酒后,才肯坐下。 几个大婶不约而同地轻柔一下眼角,也硬生生地将酒喝了。 “往后,我们就忘了所有的不快和痛苦,从头再来吧!”这是周太太坐下后补充的 一句话,让大伙十分的感动。 人们纷纷感慨,这个周太太,坚强啊! 这时,忽然有人就问英子:“英子,他是干什么的?你的那位,怎么这么急就走了啊?还没给大伙好好介绍一下呢。哦,什么时候办事了,可别丢了咱这大叔大婶的,咱们别的不会,可帮忙做点杂事还是没问题的!咱这可都是娘家人啊!” 谁知,英子鼻头一酸,哭道:“大叔大婶,你们都误会了!” 第145章 连夜审讯野鸳鸯 第145章 连夜审讯野鸳鸯 众人听了英子的解释,不再多问,只是低头吃饭。≯ 八一>中文≥ ≦ 直到夜深了,众人洗刷、收拾好自带的餐具,才散席各自回到自己的家中。 却说这一刻,柯寒身着夜行服,独自来到位于京郊的原周府别墅,刚潜进院内,就听见外面有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因为这里的住户稀少,很明显,那马车就是往这边过来的,柯寒还未来得及喘一口气,就连忙躲进楼道口的踏步下蹲着。 “我都说过多少遍了,怎么就是不听,这下可好,暴露自己了吧?”有人一边悉悉索索地开门,一边就奇怪地问道,“咦,他们都回使馆去了,我是最后一个走的,对,这锁是我锁好的,怎么好像动了位置了?不会有人来过吧?” “你居心不良,赶跑了那么多值班的,就一个人留下,为的就是要拐我过来?你咯小没良心的!也不能这么紧张吧?也太神经质了吧?当真能看出这个小小的铜锁被人动过了?我的咯亲娘四舅奶奶的!”一个女人的声音很夸张地尖叫着传出来,“你看你在东瀛人手下也干了这么多年了,京都混的也够熟的了,早该给我留一套房了,可就是不能够兑现,还要我跟着你到这个毛糙的地方……” “嚒嗯!”女人话还未说完,就听见一声亲吻的声音,好像是女人的嘴被堵住了,随后,就是吧唧吧唧的吻作一团的哼哼声。 这是怎么回事?柯寒趁隙闪身进了书房,轻轻地将门反锁了,开始搜寻那个三郎交代的毒粉,好像还有一部分,就在书房里的一个什么角落里的?他悉心地翻寻,在一队男女媾合的瞬间,他也不敢整出多大的动静,只靠朦胧的月光折射的一点光亮,翻寻着。 “这地方才安全呐!”那个男的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对那女的说道,“你想想啊,在大使眼皮底下,我能偷嘴吗?你还敢这么**啊?难得今天让我过来值班,告诉你,我这可是有什么好事都想着你的啊,我这叫小心使得万年船嘛!……唉,当心,有动静?——谁!” 柯寒也被这家伙吓了一跳,怎么,自己被他现了?可根本就没有听见他过来的动静。正疑惑着,就听见那个女的果然就被吓得一声惊叫,然后又嗔怪地道:“你这死鬼,故意吓我。跟你出来,也要防贼似的,处处小心!哎,说正经的,大甫先生真是这样想的?……” “当然,难道我还要骗你不成?到那时,你可就不是现在的你了,恐怕,我还得捧着你,才能吃得上饭!” “那还不听我的,快去,整点水来,洗澡啊。”女的真的就差遣起男的,还嗲嗲地又亲了一口“嚒嗯”,松开了,催促道,“快点。” 这一对野鸳鸯可真会挑地方,看把他们急的! 原来是一对狗男女来这偷情呢!柯寒这才明白,估计他们这一时半会的不会出来,也就放心大胆地翻找自己要找的东西。 那两人整出来的动静也是大得惊人,似乎不闹个天翻地覆就不够味,便是连说话也如打雷,生怕他们的这卿卿我我的不够火辣似的,连隔着两道门的柯寒也能一字不落的听得清清楚楚。 “听说这里还有那个东西,纯度最高的那种!比市面上流行的要好了不知多少倍呢!”一番**过后,男人开口道。 “你不会也喜好这一口吧?”女人有点惊讶,不放心地追问,“你有没有吸食过?说实话!老实告诉我!” “我吸食这东西还会告诉你吗?真笨!”男的哄着那个女的,希望她能够安静地陪自己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呢,便扯谎道,“我也是听说而已,就在那个书橱下面……,不过,如果能搞一点出去,我们也能一笔财呢!要不,咱们这就过去看看?” 他奶奶的,这说话的声音比那高音喇叭差不了多少,躲在书房里的柯寒听得真真切切。 他连忙挪开书橱,果然就见有一只洞口朝天张开大口,他找来一只洋蜡烛,用洋火点燃了,伸进洞内试试,还好,烛焰依旧闪亮,随后,便探身进入。 柯寒目测了一下,这是一个与书房差不多大小的地下室,大约有十个平米左右。 目及之处,果然,就有一层层的货架,沿四周摆着,货架上搁着一只只木箱子,箱口有的已经打开,有的还密封着。 柯寒赶紧伸手抓了两包油纸封着的纸袋子,恨不能喊来兄弟们将这里查封了,可惜,这时的他,根本无法与外界联系,若是在21世纪,一个电话一拨,不消十分钟就会赶到,哎,这里的通讯,真是个问题!等我办了手中的事情,一定要尽快地解决。 正沉思着这些事呢,突然,书房外就有了动静,那对狗男女真的来找白粉?柯寒吹灭了手中的蜡烛,“噌”的一声蹿出洞口,也来不及将书橱复位了,就躲在一旁,看那男女如何表演。 然而,就在这时,院外又传来一阵叫骂。 “他一个人在这一旦生什么事情,如何解决?你们这帮蠢货,粪土!难得这个阿高这边敬业,回头我再找你们算账!”一路上骂骂咧咧地走来的竟然是大甫直仁? 柯寒一惊,知道事情大了,这会儿再不出去,恐怕要惹出更多的事端来! 他只能铤而走险了,抓起一把尘土,在脸上抹了一把,然后,便一步跨出书房门外,迎面正对着那对男女,直吓得那个女的尖叫一声,便昏了过去。 男的胆子也大不到哪里,早已尿了一裤子,整个傻呆了。 柯寒二话不说,将腰带束紧了,把白粉包往胸前一揣,再击昏二人,一手提了一个,往车厢里一扔。 柯寒迅跳上马车,猛地一甩手中的长鞭,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马儿便如针锥刺股,着了魔似的狂奔,越过惊讶中的大甫直仁,风驰电掣般离去。 大甫直仁一愣,感觉有点不对劲,他连忙冲进书房一看,只见书橱挪开了,洞口大开,便情知不妙,这唯一的秘密被人现了,那还了得?便急急地吼道:“不好,阿高,逃了,带着我们的东西跑了!快追——” 大理寺内,连夜特审。 那一对男女被分别请到了一间挂着各种刑具的灯光昏暗的刑讯室。 “你们是干什么的?在那别墅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的?”大理寺卿将桌子一拍,追问那个女的。 “我们是东瀛帝国驻大顺大使馆的办事员,也是情侣,这两天使馆修葺,暂时要搬往那个周府办公,所以,我们被派到那里看管材料的,你问的那些东西,我们一概不知。”见是官方办案,女的心定了许多,她一口咬定不知道。 隔壁的房间里,柯寒却不言语,只是定定地盯着那个男的细看,手中摆弄着那两包白粉,果然就是精纯度非常高的级精品。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别逼我!”那人急吼吼地道,“你带我到这里来,究竟要干什么?有事你问啊!” “认识这个吗?”见那男的没了耐性,柯寒这才轻描淡写地问道。 那人狡猾地摇摇头。 “那么你告诉我,为什么这个东西要放在书橱下面?就把你听说的再重复一遍,就这么简单,我们只对这个感兴趣,至于你那苟且之事,我可以只字不提、不问!”柯寒依旧笑嘻嘻地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姓高?为什么那个大甫直仁大喊大叫着说你拿着他的东西逃了,什么东西值得一个外交官这般紧张?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是你们的上司?也就是说,我搜到的这两包东西其实也很重要,不是如你所说的不知道这么简单?你还幻想大甫直仁来帮你辩解吗?要知道,犯了大顺律法的外邦人同样要受到大顺法律的制裁的!主动坦白与审讯交代是两码事,其结果和待遇会很不一样!”柯寒一直保持着轻缓不急的语和高姓男子交谈,对,应该是交谈,这个词用的应该很正确,因为,从头至尾,柯寒都没有用到一个脏字,都没有拿一样刑具来威吓他,在被人看来,那个高姓男子甚至和我们的督察大人是平等的。 “你不觉得你是在浪费时间吗?”高大声嚷道。 “不!我不觉得我们在浪费时间,恰恰相反,我们都是很珍惜时间的人,因为,我们不会给同样的机遇给一个人。”柯寒很认真地道,“再者,我们十分讨厌重复做某一件被我们认为过时了的事情!” 那人不住地抬眼看那外面的走廊,侧耳倾听隔壁的动静,慢慢地有所烦躁了。 “你觉得她会忍耐多久?哪怕她将所有的责任都推过来,你都一样没得救!当然,心爱的人会多为对方考虑一点的,这一点,我们深信不疑,一旦她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后果同样都很糟糕!”柯寒的耐心真的让人佩服。 审讯室里突然安静了下来,柯寒抬腿就要往外走,他对高说:“好了,时间不早了,你该休息休息了,别忘了,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安然果然就哈欠连天的了,他瞬间就涕泪横流了,当柯寒正要跨出门外的时候,就听他叫道:“慢,大人,你,你,救救我!那个,粉,我要……” 柯寒回头来看,知道他这是毒瘾作了,便十分惋惜地摇摇头,就想起马常的五师弟胡松明的戒烟经过来,那个场景让他为之痛心疾,如今想来,依然是记忆犹新。 “救我啊,大人!”高姓男子哭求道,“我也是无辜的……” 第146章 必须要有的人道主义 第146章 必须要有的人道主义 “你是无辜的?”柯寒右手托着一包白粉,转身望着涕泪横流的阿高,问道,“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有人逼迫你做什么坏事不成?” 高姓男子很艰难地瞅着柯寒手中的白粉,痛苦地点点头。> 八一中≯文≯网 “那么你就告诉我事实的真相啊,看看我们能否救你脱离苦海。”柯寒道,“相信你是聪明的,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当做呈堂证供,予以保留,说谎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高姓男子留着眼泪,哈欠连天,他已并无选择了,眼前最最重要的是如何尽快吸上一口那个让他能够成仙得道的白粉。 “我姓高,叫高乾文,是大顺朝元郡王牧马奴的儿子。年幼时随父前来京都面圣,欲求阉割入宫,企盼能够咸鱼翻身、谋得一官半职,可惜,我父倾其所有,也没能满足侍从官的贪欲,后来,就客死他乡,而我,到底没能成功入选,不过,宫中勾心斗角,非常人能忍,进不了倒也随他去了。可是,他们连不得志的人也要残害,因此,我也差点被陷害致死,幸亏那个刀手可怜我是个孤儿,偷偷放了我,于是,随波逐流,成了一个乞丐,流落街头,再后来,某一天,差点冻死街头,却被一个东瀛商人救走。”高乾文费力地讲述自己的过去,可是,那样的苦,已成以往,对于现在的他,便如过眼烟云。看得出,他也已麻木,就仿佛在讲述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故事,然而,此刻,他浑身颤抖着,失神的目光依旧死死地缠着柯寒手中的那一包白粉,靠着那一点点欲死难求的意志支撑。 人人背后都有一段辛酸的故事?柯寒悲悯地望着眼前这个可怜的家伙,并没有递上那包白粉,他是不会因为一心想要套取高乾文嘴里的一点信息而忍心继续害他的。 高乾文无法忍受毒瘾的折磨,他从座椅里跌落在地,颤抖地翻滚着,因为柯寒的“失信”,他开始杀猪似地嚎叫着,破口大骂不已,并且用头撞击墙角和地面,出让人揪心的闷声。 柯寒喊来差役,将高乾文绑了,用竹箸撬开他的嘴,压着他的舌头,用绸带绑了竹箸绕到后颈,设法不让他自残。 然后,两个大汉又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慢慢制服毒瘾复的高乾文,将他的手脚绑了,任凭他如何地折腾。 “大人,我们还未问到最为关键的问题,为何不满足他,让他吸食一口,套取问题的重点呢?!”衙役不明白地问柯寒。 “是啊,大人,那样,我们可就事半功倍呢!”另一个也疑惑地问道。 “我们先是救人,然后才去追究他的责任,这是人道,必须要有的人道主义,懂吗?亦如医生的治病救人,只是,我还要加一句,那就是‘惩前毖后’!”柯寒很负责任地告诉两个差役。 这时,隔壁房间里的那个女的听到这边的动静,她竭力叫嚷着,大骂这帮“畜生”,斥责他们对外邦人的残忍,吼道:“我们没做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友好使者?……” 大理寺卿懒得理会女人的狂躁,他索性让人将门锁了,转身离开。不消一刻,里面便也消停了。 “督察大人!”大理寺卿走过来,关切地问道,“这边怎么样啊?” 柯寒朝蜷缩在地上的高乾文努努嘴,自信地道:“他,毒瘾作了!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等待,等他清醒的那一刻,再耐心细致地盘查,会有结果的!我相信,这一刻,京郊的那座别墅里,肯定炸开了锅了,不如这样,现在,我们就去拦截他们的行动,可不能再让那些毒品流落咱们大顺的街市,晚了可就不妙啊!” “大人所言极是,我这就着人前往,刻不容缓!”大理寺卿急道,“我让李潇和张嘉栋带几个人去吧。” “这个场合怎么能少得了我呢?”柯寒笑道,“毕竟我刚从那边过来,对那里的情况有所了解,也好省不少时间呢!就由我和两个神捕去吧,这就足够了!” “也罢,有你们这样的精兵强将出山,没有办不成的事情!”大理寺卿立即起草一份搜查令,递给柯寒,再鼓起加油道,“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们回来的好消息!” “一言为定!”柯寒与大理寺卿击掌道别,不一会儿,李潇和张嘉栋便奉命前来协助督察大人的行动,跟柯寒一起办案,他们觉得很够味,很刺激!因此,能够与柯寒一起办案,便是他们最为荣幸和庆幸的一件事,每每与柯寒一起,都觉得干劲十足。 一路上策马狂奔,来到京郊别墅,就看见那边灯火透明,人来人往。 柯寒暗叫一声“不好”,就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大吼一声道:“大理寺接报,此处藏有违禁毒品,督察石子衡奉命赶赴现场查寻,相关人员请停止手中动作,举手于脑后,接受检查!违令者,当做抗拒检查,格杀勿论!” 人群中一阵骚动,当即就有人表示反对,大骂柯寒一派胡言。 柯寒也不罗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身穿梭于人丛之间,给了那几个一人两个巴掌。然后,对李潇和张嘉栋道:“去书房,地下室里有文章!” 那两个神捕听令,也是迅疾如雷,进了书房一看,不由得都呆了。 此时的书房里,到处都是被拆开的箱子,油纸封着的白粉所剩无几。 柯寒大为恼火,朝一群苦力骂道:“那些东西呢,运到什么地方去了?” 可惜没人回答他的问题,柯寒走到一个瘦高个子的人面前,还未动手体罚呢,就吓得软绵绵地瘫倒在地,然后,就竹筒倒豆子说道:“刚走,在往东瀛大使馆的路上……” 柯寒抓着那人的衣襟,听到这样的回答后,当即将那人一搡,推到那人,只见那人如冬瓜般滚向远处。 “二位神捕,我去去就来!”柯寒对那二位神捕充满了信心,便把这里交给他们二人清理,自己则驱马飞奔,直往东瀛大使馆追去。 果不其然,没有多久,就看见前面那个挂着东瀛帝国国旗的马车,大吼一声:“前面的车辆快停车,大顺王朝大理寺安检中心提醒,赶快停车,接受检查!” 让柯寒稍感意外的是,马车并没有要逃的意思,竟然真的慢慢停了下来。 “我们是大使馆的运输车,按常规,可以免检!”原来是这个原因,竟然让他们这般傲慢?柯寒跟上来,暗自庆幸,这一车的东西还没有运送到使馆。这就好,在路上,哪怕对方说破了天,只要自己认定说他是假冒使馆的车,他们照样没辙,于是,便嘻哈一笑,似乎是固执地说道,“大理寺接报,说有冒充使馆人员,走私贩毒。为了你们的安全,请予积极配合正常的检查!” 柯寒声到手到,他接近那个车夫时,伸手抓住那人,一把将他拖离座椅,扔出去老远,然后,还十分“抱歉”地笑道:“工作不顺,挨了批评,所以心情不好,请多包涵!” 那个足有一百五十斤重的车夫顿时傻眼了,他被柯寒一把抓住,甩得屁滚尿流,却也不敢吱声了。此时,他的心中害怕得很,能够将他这么重的人抓离座椅的,不是神,就是魔!无论怎样,他都是万万不敢得罪的! 柯寒跨下马来,走近那车,正要上车检查,就见车厢里突然伸出两只手来,硬生生地将他的前襟拽住了,往里拖。 冷不丁地遇到这样一招,却勾起了柯寒的好斗的心理,他嘿嘿一笑,顺势就猛地往前一冲,头忽地撞着了其中一人的鼻子,就听见一声脆骨折断的脆响,那人“嗷”的一声怪叫,松开手捂住流血的鼻子;柯寒得空再扭住另一个不肯松手的蠢材,将手一个反折,跟着又是一声脆响,那人除了拇指外的四个指头瞬间折断,也是“啊”的嚎叫,躺在那里,狂叫不已。 车内,果然就是那一包包精度纯的白粉,柯寒逼着那个车夫重新坐回马车的座椅上,执鞭施驾往回赶。自己则骑着马,在旁边跟着,监督着。 一路上,就没少听见那两个汉子的痛苦的哀号! 正在这时,前面跑过来一匹彪悍的枣红色的骏马,上面坐着的人正是东瀛大使大甫直仁,只见他手执长剑、咬牙切齿、目露凶光,迎面拦住了柯寒的去路,用非常生硬地汉语吼道:“大胆刁民,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竟敢拦截受保护的使馆物件?到底是为何意?小子,你要往哪里走?!不怕死的就拿命来!” “在我面前口吐狂言的人听着,”柯寒有意要逗逗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帽大使,便道,“你别猪嘴插大葱,假冒大鼻象了,跟我回去,好好交代问题,兴许还能讨得一条生路,否则,哼哼……” 大甫直仁大使哪里受得了这样的侮辱?他挥舞长剑,对着柯寒直刺过来。 第147章 京郊销烟 第147章 京郊销烟 柯寒跨坐在马背上,迎面看见那长剑反射着冷冷的月光,飞斜刺过来了,听得风声在耳畔骤响,柯寒也不敢大意,他赶紧将脖子一扭,偏过头去,躲过这一劫。≯> 八一小说网 大甫直仁拼命挥舞的长剑落空了,他随着惯性的作用,一时间又转不过弯来,老脸憋得通红,更是气得嗷嗷怪叫。 这时,柯寒抽出腰刀,大叫一声,紧跟着便一跃而起,直接跳到大甫直仁的眼前。柯寒虚晃一刀,就将刀搭在这老头的颈项上,再细看,便见那大甫直仁瞬间又吓得面色如土。 “这是什么?你确定这是东瀛使馆的东西吗?”柯寒缴了大甫直仁的长剑,指着车厢里的白粉追问,不等他回答,又戏谑地喝问道,“你到底是谁?” 朦胧的月光下,大甫直仁看不清柯寒的经过乔装的面孔,一心想着如何的蒙混过关呢,却又不敢承认自己是大使了,一时间就支支吾吾,他知道,一个外交官与毒品染上关系的后果会是什么,虽然,他的身后有他的政府做后盾。 柯寒撕下衣袂,将大甫直仁反手绑了个结结实实,然后,就将他扔进车厢,冲那胖乎乎的车夫吼道:“回头,给我去大理寺!” 听了这话,大甫直仁彻底懵了,他简直就是欲哭无泪的了。他知道,那个大理寺卿可不是一般的二,栽在他的手里,可别指望有好日子过,更何况,自己还是一个和他有过过节的外邦人。 车夫则哭丧着脸,在柯寒的监督下,驾着马车,得儿得儿的调头往大理寺赶去。 远远地望见大理寺那熟悉的影子了,但见大理寺内外,这一刻果然还是灯火辉煌,大红灯笼高高挂起,把那一块地方照得亮堂堂的。 远眺那门口,只见一个人影前后晃动,不用说,那是大理寺卿背着双手,焦躁地在门口来回踱步。 忽听到马车的撵声,大理寺卿便拿手搭棚遮住额头,在灯光里伸长了脖子张望。等那声音近了,看清是柯寒押着一辆马车回来了,大理寺卿这才稍稍放心。 不过,那个驾车的既不是李潇也不是张嘉栋,却是一个不认识的胖子,就弄不清是怎么回事了。 大理寺卿正纳闷着,听见柯寒爽朗的笑声传来,这才彻底放心地长舒一口气,迎了过来。 “大人果然守信,这么晚了,还等着为下官接风?甚是感动啊!”柯寒跳下马来,将手一拱,算是问候了大理寺卿,然后,还神秘地冲大理寺卿一笑,不再言语。 “何事如此开心?”见柯寒忽然间又笑而不语,大理寺卿自然疑惑,虽然高兴,却还是不解地问柯寒,“又得着什么欢喜团子了?” “大人请随我来,请往车厢里看!”柯寒领大理寺卿靠近车厢,再朝车厢里努努嘴,笑道,“千万要冷静!” 见是一包包的纯白粉,大理寺卿甚是惊讶,再往里瞧,见到那个平时一直都颐指气使的东瀛大使和两个武士被反手绑着,蜷缩在狭窄的车厢里,就更加地不可思议了。 一个人搞定这么多人?大理寺卿不敢想象这个难度,不由得也孩子似的咋舌,朝柯寒竖起了大拇指。 “助理大使先生?!”大理寺卿惊讶万分,意味深长地对大甫直仁笑笑,表示连他也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柯寒吩咐差役赶下那两个武士,然后还架着大甫直仁下得马车,这才着人将那一包包的白粉卸了下来,这样的战果是柯寒也始料未及的,他很谦虚地想道:大概是这个东瀛大使太过小看咱大顺王朝的衙役了?我也不过是趁虚而入罢了。 锁好关好那个胖子车夫和两个武士,再“安顿”好大甫直仁,柯寒赶紧派人去周府叫回李潇和张嘉栋,这时,天也快亮了。 柯寒和大理寺卿以及两个神捕并衙役一干人等,就在大厅内的长凳长椅里以及地上,打了一个盹,睡了一个囫囵觉。 柯寒几乎是刚一闭上眼睛,就被鼎沸的人声搅扰了。 他睁开眼一看,好家伙,大理寺外,聚集了那么多的群众!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说大理寺昨晚上派人捣毁了一个东瀛贼人的贩毒窝点,今儿个正要审理呢,于是,大伙都要看看这个大理寺如何审理外邦人在大顺王朝犯法的。那些被某些人津津乐道的白粉,该如何处置呢?大伙都很关心这个问题,便吵吵闹闹的,搅扰了辛苦了一晚上的好汉们。 哦,古代人也都喜欢看现场直播啊?柯寒见了,不禁灿然一笑,赶紧简单地洗漱一番,整理好衣衫,连早饭都没得吃的,就随当班的差役一起匆匆地收拾好刚刚还被当做寝室的大厅,再将犯人押了出来,锁在候审室,听候落。 大理寺卿也真够辛苦的,只见他一个激灵,从案桌后的太师椅子里爬将起来,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吼道:“何人如此吵闹?” 差役们便将事实如此这般报告给大理寺卿,最后补充道:“那些案犯都已经押在候审室里,就等大人开堂了。” 大理寺卿“哦”了一声,就有人端来了漱口水来,打好毛巾,侍候大人洗漱好了,就见大理寺卿从容地整了整乌纱官袍,准备开庭审案。 “李潇、张嘉栋!”大理寺卿端坐于案前,惊堂木一拍,大声道,“升堂!” 二位神捕立马扯着嗓子,跟着一齐大声传出话来:“大人有令,升堂!” 随之,众衙鱼贯而入,自动役分立两旁,声震如虎啸,齐声喊道:“威——武——!” “近段时间,世面上烟土横行,毒品泛滥,经过本寺上下的共同努力,长期的儿科也许哦缜密排查,终于在昨晚截获大量高纯度毒品,现公开审理这一大案起奇案。以示公允。传案犯上堂!”大理寺卿不紧不慢地介绍道,“” 大理寺外,众人围了过来,都要一看究竟。 第一个被押上公堂的是高乾文,经过一夜的艰难戒毒过程,他整个儿瘫软无比。 因为四肢无力,高乾文是被人架着,拖进公堂的。 “高乾文,继续昨晚上你跟督察大人的交谈吧,我们会酌情减免你的罪过。”大理寺卿征求地看看柯寒,然后精力十足地点点头,给高乾文一个安慰,“鉴于你的功劳,我们决定免于对你的刑事追究!” 听到这个消息,高乾文有些懵,他弄不清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就得到如此厚待,便抬头仰视站在旁边的柯寒,一脸的疑惑。 “呵呵,放心吧,在你的帮助下,我们成功的将大毒枭捕获归案了!”柯寒鼓励地笑笑,然后,还意味地拍了拍高乾文的肩胛。 高乾文深受鼓舞,这就侃侃而谈起来。 “被那东瀛商人救了以后,自己的日子确实要好多了,起码,每天能够吃得上饭了。”高乾文解释道,那个商人就是大甫直仁。 “很好,继续说——”柯寒鼓励道。 “没过多久,在大甫直仁的帮助下,我就顺利地加入了东瀛国籍,并且受训为东瀛驻大顺水管做事。 这一次用来交易的的高纯度的白粉,原本是提炼后要用于医学配方的,毕竟那个需要的量不是太多,所以,大部分都被东瀛那些野心勃勃地m党要扩张地图板块,便将剩余的精品交由大甫直仁带到大顺王朝境内,欲以引诱那些意志不坚的人来吸食,达到慢慢腐蚀大顺子民,使之丧失应有的战斗力。等时机成熟了,一举攻克大顺京都,直取大顺王朝!” 众人听了高乾文的解释,不禁一片哗然。 “带大甫直仁上堂!”大理寺卿气愤不已,他朝那候审室喊道。 高乾文一惊,望着那个被押解过来的大甫直仁,心中如打翻了五味瓶。 “大甫直仁,你身为东瀛帝国的大使,却不走正道,与野党勾结,牟取政治资本,欲窃取我大顺基业,其野心勃勃,实属最危险之人!故按照大顺律法之外邦律规定,将大甫直仁定性为不受欢迎的人,将其驱逐出境,永远拒之于国门之外!”大理寺卿振振有词地宣判,过程虽然简单,但力度之大,不可小觑。 这样的宣判让人振奋。围观者中有人连声喊道判轻了,应该判处死刑,当即执行才好。 柯寒在一旁笑笑,他替大理寺卿回答了众人的疑问,说道:“按章办事,不是闹着玩的,毕竟这厮还是一个外交官呢。” “从犯小藤加一,喜多米格,山田联方,罪不容恕,虽系从犯,却情节甚重,与主犯之罪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故,亦定性为不受欢迎的人,当即驱逐出境,永远不再允许其跨进大顺王朝半步! 本次缴获高纯度白粉,当即销毁,经商讨研究决定,定于今日午后,在京郊三里沟焚烧掩埋,此判决副本递交皇廷,复议留存!……” 宣判结束后,衙役们便将大甫直仁和他的属下重新扣押了,关进大牢,等候复议批文,便将他们四个驱逐出境。 随后,差役们从临时存放在督捕厅的白粉抬了出来,放在马车上,驮到京郊三里沟,统一码好,淋上洋油,点火烧了,霎时间,烟雾滚滚。 大理寺卿这才定下心来,朝柯寒点点头,连声说道:“多谢督察大人的帮助!” 柯寒一语双关地道:“呵呵,应该的……” 第148章 小县令收宝 第148章 小县令收宝 望着那一阵阵烟雾,众人皆欢呼雀跃,而白粉则在烟雾中灰飞烟灭,观战的黎民百姓多是喜不自禁,他们看到了政府禁烟的决心。≧ 就在众人庆贺的同时,柯寒就告别大理寺卿,一个人悄然退出人丛,独自回城往自己的驻地客栈而去。 在通往悦来客栈的岔道口,他还绕道去了一趟位于小肥羊旁边的那家中医药店,再次拜见那个唐郎中。 他是想请唐郎中帮忙,能够开一副药剂,缓解吸毒成瘾的高乾文,希望能够帮助到他,救高乾文脱离苦海,回头是岸。 来到这个“唐氏药店”,唐郎中正忙着,见是柯寒来了,自然是上茶让座,纵然有病患在场,也不吝停手,恭迎督察大人。 正巧,那个京都名匠、天才少年丁缓也大老远的赶了过来。 刚刚坐定身子的柯寒当即站起来,将手一拱,笑声连连地喜道:“能够再次见到丁大师,真是天降机缘啊!幸会、幸会!!” 丁缓也是将手一拱,回礼道:“又见督察大人,竟是如此开心,想必是有好事儿?呵呵,可否与丁某分享一二?” 柯寒自是毫不隐瞒,便将白粉告破,驱逐外邦走私贩毒的犯人,并在京郊三里沟销烟之事一一道明。 丁缓听罢,嘻嘻一笑,再次拱手道:“原来,今晨远郊飘来烟雾并传出众多嘈杂声,便是销烟闹的?呵呵,如此一来,京城闹得满城风雨的大烟事件该得到有效的遏制了!” “何止是京都,恐怕要波及整个大顺王朝呢,哪怕是远海边疆,也无一例外了。”唐郎中一脸憨笑,谈着这事,就好比自己参与了一般,满是自豪。 “督察大人果然雷厉风行!能与大人结识,真是老天的造化,当格外珍惜!”丁缓很少有这般开心,他对柯寒顿时有了一种仰慕的感觉,再去瞅那督察,须仰视之矣,这一刻,丁缓对柯寒满是景仰之情,不失敬佩地大赞道,“大顺能有督察大人这样的好官,也是难得啊,这就是大顺的福气,黎民百姓的福气!!” “丁少侠休得这般溢美之词了,小心摔着我呐!”柯寒嘴上阻止丁缓的赞美,心中倒是美滋滋的,受用得很,他望着丁缓后背上的一只木雕样的东西,觉得稀奇,笑着问道,“丁少侠也会雕刻?哎呀,果真是多才多艺啊!” “拙作而已,督察大人不要见笑才好!”丁缓转身卸下那只大雁样的“怪物”,介绍道,“这是我的试验品,哦,是一盏灯。我特为唐老伯做的一盏可以吸油的灯,他这边需要一个干净的灯具,所以我就做了一只,今儿个带过来,试试效果如何呢。” “哦,是灯?这盏灯的样子也太漂亮了!”柯寒不由得感慨万千,原来那些吸顶灯、水晶灯、射灯啥的,见过不少。可是,手工雕琢的古董灯具,还是头一次看到,他目测了一下,这个灯的造型高约5ocm,它的样子还是蛮精致的,当时就很喜欢,便迫切想要看看它的工作原理,于是,就急着问道,“这灯叫什么名字,想过没有?哦,先说说看,它的原理。” 丁缓托着一只体态丰满的大雁,翻来调去的展现给柯寒看,但见那雁样的琢物,两腿直立,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伸着长长的脖子,一回头,张开大嘴就咬住了一条大胖鱼。 再看大雁的背上还驮着灯盘、灯罩,而灯罩的上沿正好卡在鱼的肚子里。 “暂时就叫它‘铜雁鱼灯’。注意,看好了!这盏灯的奥妙就在灯罩、鱼和大雁的身体里!”丁缓告诉柯寒,提醒柯寒注意看他的操作。 柯寒仔细看去, 原来,鱼和大雁的身体都是空的。 丁缓将大雁的肚子里先装进去一些水,点燃灯盘上的灯油,油烟被灯罩挡住了,不能乱飞,只能向上进入鱼的身体,然后再进入大雁的嘴,经过大雁的脖子,最后溶进大雁肚子里的水中。 “怎么样,这个办法够巧妙吧?这种灯能够不使油烟熏人的原因,你也看明白了吧?”丁缓不失骄傲和自豪,笑问柯寒。 “如果这灯用得时间长了,油烟垢积得太多太脏,怎么办呢?”柯寒看得呆了,少顷,他还是提出了自己比较关心的问题。 丁缓很喜欢被人提问,那样,才显得自己的重要,才感觉到被注意,他像一个老师解答学生的问题,笑道:“别急啊,灯盘和灯罩是套合而成的,大雁的脖子和身体也是套合在一起的,需要清洗的时候,可以很方便地拆开。” 柯寒按照丁缓传授的办法,伸手自己去拆了一遍,觉得确实可行,便佩服地点点头,又朝丁缓竖起大拇指,表示对他的敬佩。 这就使丁缓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他接着道:“除了不熏人外,这盏灯还能调节灯光照射的方向和照亮的范围。” “哦?”柯寒的目光表露出十二万分的惊讶,真的就有点瞠目结舌了。 “看好了,灯盘中心有个支钉,转动灯盘就可以调节灯光照射的方向。还有,这里,喏,看到了吗?这个灯盘上还有两片半圆形的可以活动的铜片,铜片之间的开口调大或者调小一点,就能改变灯光照亮的范围。”丁缓一面示范,拨弄灯具,一面就细心地详尽地解释,在他的手中,这简直就是变魔术的道具。 柯寒算是长了见识了,他不住地东摸摸,西瞅瞅,果然有点爱不释手了,丁缓笑道:“大人若是喜欢,丁某下次重新做一只送上,不知如何啊?” 柯寒听了,当然喜出望外,却不轻易表露于色,只是浅浅地一笑,正式约请丁缓,道:“如是,便拜托,劳驾少侠做一只了!若是可以,我还想推荐少侠,到工部司职,不知丁少侠意下如何啊?” 丁缓玩味地看看柯寒,漫不经心地道:“朝廷工部?听说勾心斗角,煞是烦人,丁某不擅交际,恐难胜任。不过,若是跟着督察大人,倒是可以考虑一下的呢。” “当真?”柯寒求之不得,当即笑问道,“屈尊舍下,你也愿意?” “老实说,我对当官的从不感冒,只是因为研究开啥的,需要大量经费,我那点积蓄,早已是捉襟见肘了,故而施展不开。亏得平时有唐老伯大力帮助,才不至于上街讨饭。呵呵,我嘛,痴迷于敲敲打打的小研究,因此,只要能有一个地方让我安心鼓捣,即便是一间工棚,也乐意!”丁缓笑着说出自己的苦衷,倒也显得乐观大方,似乎天生就不怕吃苦。 丁缓的一番肺腑之言,让柯寒十分感动,当下就想到了自己在东坡的那个兵工厂(万宝设备厂),那个自学成才的阿贵,若是有个丁缓帮助,还不是如虎添翼? 嘿嘿,这都是白白捡来的宝贝啊! 柯寒喜极欲泣,他激动地握住丁缓的手,再拍拍他的肩胛,像个老长似地扯道:“让你白白浪费了这么多年在民间,应该出来挥挥了!有句话说,‘是金子总会光的’嘛,这话一点不假!丁少侠,你就出来吧,若是还自愿埋没在人丛中,那叫堕落,是对自己的严重不负责任!用你的智慧,为人类多做点事吧!埋没了实在可惜,在我的眼下埋没,那便是我的罪过!” 在一旁问诊的唐老伯听了这话,竟然再度放下切脉的手,赶紧冲丁缓叫道:“还不谢谢督察大人?!谢谢他的知遇之恩啊!” 患者也是惊讶地望着眼前的几个人,好像受其感染,也跟着催促道:“是啊,难得大人如此器重你!” 丁缓有些懵,他似乎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又觉得刚刚自己的玩笑开过头了,便有些懊恼,可再看看柯寒极其认真的模样,这才放心地“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泪流满面地叩拜谢道:“今生今世,当效忠不渝;‘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道!’丁某,誓为展而治学不辍,开拓进取当为己任;甘为大人马前开道,致力于革新而后生!” 柯寒伸手托住丁缓的手臂,满心欢喜地收下了一个科技天才。 当他得知丁缓还是一个孤儿时,便更加地怜爱和珍惜,当即决定,带上丁缓,先去自己的兵工厂(万宝设备厂)熟悉一段时间,安排他和同样是自学成才的工程师阿贵师傅一起搞科研。当然,这所有的研究经费也就别指望朝廷来操心了,就由自己的“淮县金矿”来出好了,柯寒自有打算。 得知柯寒要带丁缓去往最能展现自己的才能的地方,作为丁缓的忘年交,唐老先生也很高兴,随即在门外挂了一个歇业休假的牌子,执意要以丁缓家长的身份,宴请柯寒,以表谢意。 柯寒笑道:“老先生如此热情,倒让我想起一件差点就要忘了的事情。我到贵店,还真是有事相烦的呢。” “有何事是老朽能够出力的?定当全力以赴!”老先生倒也爽快,还坚持道,“走,咱们先去吃了饭再说!” “那好,为了感谢您老的鼎力相助,让我白白捡来一个宝贝,并且,不辞辛劳地还要帮我做事,这样吧,今天的聚餐由我来定,就在咱的驻地,‘悦来客栈’吧,我来请,你们谁都不要跟我争,因为,我还有事情要交代自己的属下,就这么定了!”柯寒少不了又来了脾气,以习惯性地命令的口吻,对老唐和丁缓说着话,跟着就马不停蹄地领二人往“悦来客栈”去了。 第149章 情同父子 第149章 情同父子 老唐和丁缓跟着一个比较霸道的柯寒前往“悦来客栈”,一路上,也没少交流。八一中≧文 ≦ 经过交谈,柯寒这才知道,丁缓自幼丧父,母亲又患病在身,卧床约三年之久,后终不治而亡。 为此,当年就有人挑拨,说是郎中贪图钱财,因丁缓家中无力支付药费,便多有敷衍,乃至医治不力,才导致丁缓的母亲去世的。 当时的丁缓年幼无知,果真就听了别人的挑唆,吃住到老唐的药店里不说,还故意刁蛮,背地里使坏。按他的想法,他是为了报复。 而老唐也很愧疚,他在心中暗自责怪自己医术不精,尽了最大努力也没能把丁缓的母亲从死神手中夺回,深以为是一种罪过,加之,对一个孤儿的感受,自己也有切身体会,因此,除了对丁缓同情与怜悯之外,便想着如何尽力帮助了。于是,对于丁缓赖在自家不走,倒也默然接受了。甚至,还大度地将他当做自己的一个儿子来看待了。 不过,丁缓可不领情,他还一心想着报复,有几次,他将晒好的草药洒了脏水,混进患者的药包里,还有几次,将配备给患者的药抽去一两种重要的药剂…… 那些都是小事,糟糕的是,有一次,丁缓将已经抓好的药撤回,很随意地换了一种草药,等病人回家熬制药汤后喝下,就拉肚子,跑茅厕,差点没泄掉一条性命! 当时的丁缓也是吓得半死!现在想想,还后背蹿风,背脊凉,好在老唐经验丰富,拿来那个药包一查,二话不说,立马封存,随后对症换药,止住了那人的泄,再用药汤慢慢调理,换回了健康。 其实,丁缓的伎俩,哪里躲得过老唐的火眼金睛?可是,让丁缓感到意外是的是,老唐非但没有责怪,反而颇多歉疚,责怪自己对他指教的少了。 后来,老唐便加紧了对丁缓的培养,还多次跟丁缓谈心,告诉他,做事要踏实认真,不可盲目不切实际;要严谨务实,不要浮夸不实;要兢兢业业,不能松松垮垮! 一天晚上,难得的有些清闲,老唐很意外让丁缓陪自己喝点酒,然后,就借晚餐的一点时间跟丁缓谈了很多。 当天,他很坦然地、毫无顾忌地告诉丁缓,他母亲的病在当时,属于绝症,自己接手则完全是出于医者仁心,因为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患者在自己的眼前慢慢地死去。他知道,“有所为、有所不为”的含义,无论希望多么渺茫,作为一个医者,都应该尽一百分的努力,让患者感受到一丝尊严、一份温暖和一份真情!让已无希望的重症患者去得放心、坦然。 听了这些,丁缓甚是感动,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知道是自己错怪了老唐,第二天,就默默地回到自己的家中去了。 老唐晚年得着一个女儿,却同时因为难产而失去了妻子,对残缺的家庭的艰难,感触颇深。现在,他打心眼里喜欢上这个聪明顽皮的小男孩了!甚至还将丁缓看做自己的儿子一样来关爱呵护。 老唐还曾经誓,要将自己知道的技能全都传授给丁缓。可惜,这个丁缓对医学毫无兴趣,反倒是对那些器具很感兴趣,起先,他要拆解器具,却完全是出于破坏,后来,竟然喜欢上这些拆装的过程了,还摸索着搞了些小明,慢慢地在当地有了点小名气。 现在,大伙都知道,老郎中有个会明的干儿子,每一次,有什么新的明,丁缓总是先拿到老唐这边试试,并且,还会主动帮老唐搞新明、解决难题等等,譬如,今天的这个“铜雁鱼灯”,就是为了给老唐一个干净而又明亮的环境,他才煞费苦心地制作出来的。 呵呵,这一对,果真就是情同父子啊!知道了这样的故事,柯寒不由得感慨万千。 这时,柯寒忽地想起小妮子,便问老唐:“小丫头一人放在店里,如何吃饭?不如一起叫来,三个人是吃,四个人也是吃嘛。” “女孩子家,哪上得了老少爷们的台面?可她竟也有点男孩儿的特色,总呆不住家里。于是,今儿个一早上,我就让她替我去镇北侯家换药了,怎的到现在还没回来呢?”老唐笑道,再望望丁缓,继续戏谑地道,“我这个干儿子不肯干的差事,哎,总不能失传吧?趁我还能干点事呢,就让闺女多花点心思来跟我学了。” “还是老先生想的周到,想必小妮子也不会让您失望的!”柯寒安慰着老郎中,后又惊讶地问道,“你刚刚是说什么,那个镇北侯?哦,他生了什么病?哦,他的节度使儿子还在家吗?” “哪儿啊?他镇北侯要是病了,马上就会有皇廷里的御医过来帮忙。这一次,却有点特殊,是个丫头的女孩病了,才让我这样的街头郎中过去呢,不过,能让镇北侯一家紧张的人,肯定不简单,当时我去给那女孩搭脉检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那个女孩的病好像有点遗传,很棘手的,好在我也有祖传的经验,开了几副汤剂,嘱咐侯府的人,让她调理静养,会有所帮助的,事实也是如此。”老郎中一路介绍自己的战绩,一路又忙着感慨。 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悦来客栈,”,石头竟然也在?他迎着柯寒过来,看到低声问道:“大人,这二位是谁?” 柯寒瞪了石头一眼,低语道:“不该问的不要问,那个,地儿准备好了吗?” 石头似乎有所不悦,凑近柯寒的耳朵,提醒道:“大人,银联的人对我们的效率颇有微词啊!昨晚上我去汇报的时候,还过问来着,让我转告大人,不要偏离我们的宗旨。所以,便提醒提醒大人,不要忘了我们自己的事情,现在市面上虽然假钞见得少了,但毕竟,根源还没有肃清,上面已经很急了……” “好了、好了,你太啰嗦了,难道我做事还要你来指派了?”柯寒愠怒,扯过石头的袖子,套着他的耳朵低吼道,“要真急了,他们还不直接找我?用得着你来哼哼?什么程序?简直乱弹琴!去,把位置定好了,我先和客人去我房间歇息,一个时辰后来房间喊我,到时候,随我一起陪贵客整两盅,不许偷懒!” 背对着柯寒的时候,石头不满地瞅了瞅老唐和丁缓,心中酸溜溜的。来京都这么久了,陌生人都能享受到的待遇,他却一次都没享受过!心中不免堵了一股闷气,但他还是强压着怨气,不服气地走向大厅总台,要了一间独立的包厢,准备午餐了。 “大人就在这办公啊?”望着人来人往的客人,看他们的打扮都不是一般的闲客,老唐呵呵一笑,翘着大拇指,佩服地问柯寒。 “临时驻地,我还嫌人员繁杂呢!”柯寒笑道,“想想,我竟也是一个漂泊的流浪者呢,刚刚你也看到了,就连我的下属都敢跟我抬杠了。” 丁缓听了柯寒的介绍,也跟着无声地笑笑, “那是你大人随和啊!”老郎中也笑笑,解释道,“有句老话说得好,叫和平共处!” “但愿吧!”柯寒也笑笑,便领二位一起往自己的房间去歇息了。 “刚刚在小药店的时候,大人曾经说过又什么事情需要老朽来做的?”跨进门槛,老郎中就很热心地问柯寒,老人家绝对是个厚道之人,答应下来的事情肯定要想办法做好,以求心中坦荡。 柯寒一拍脑门,惊得:“得亏老先生热心,还想着这事呢?是这样的,眼下,有一个吸毒者,深度中毒了,本官想要帮他戒掉,使尽办法,收效甚微啊,不知老先生有否妙招,帮扶一把?” 老唐皱眉沉思起来,随后,不无遗憾地道:“据本人所知,尚无有效戒毒方子! 中医学认为,瘾者,入心也!非神医难工心病!” 柯寒“哦”了一声,虽有所失望,却还是很随和地笑笑,道:“木事,让这些吸毒的家伙也来感受一番那些痛苦吧,这还真是个世界难题呢!” “不过,”老唐忽然话锋一转,再道,“前些日子遇到一个老药师,他给了我一个配方,据说还马马虎虎的有些成效!大人不妨让那些人试试。” 柯寒心头一热,似乎看到了希望,他期待地望着唐老伯。 而丁缓接过柯寒为他们倒好的茉莉花茶,解释道:“唐伯父谦虚呢,前些日子,那个郑大财主家的不孝子郑友德染上毒瘾,来找唐伯父求医,吃了几副中药,竟然好了呢!” 柯寒听了,便是面若桃花,憨厚一笑,拱手道谢:“能蒙大师厚爱,贡献药方,实乃百姓之福,大顺之幸啊!” “呃,病者,苦也!能为病者治病,治好他们的病,乃医者之天职,岂敢承受厚爱一说?”唐郎中捋着胡须,道,“大人,此处可有笔墨?” 听了这话,柯寒连忙取了笔墨纸砚,亲自为老唐研墨汁,丁缓也放下手中的茶盅,替唐老伯铺纸。 第150章 来对地方了 第15o章 来对地方了 老唐略一沉思,便在丁缓刚刚铺就的纸上挥毫泼墨。≯ 八一>中文≥ ≦ “龟胶4钱,鹿参5钱,准邀钱,熟地3钱,鹿胶3钱,茯苓,化橘红,大贝,故纸,炙草(各2钱)共研细么为丸。”唐老伯在展开的白纸上写下这段对于他来说已经熟记于心的文字,转身对柯寒说道,“此方性味平和较为灵验,服者不必多疑自误中生,凡服此药者,量之大小随瘾之强弱而适当增减服药,具体为白水送下,服后静坐片时,至一七之后永断根株不致再,亦在人心之诚伪耳。” 柯寒接过唐老伯写就的偏方,千恩万谢,又聊了一会儿,就听见石头迈步过来,扯着破锣般的嗓子叫道:“石大人,并二位师傅,请到‘荷花亭’用膳了!” 几个人相视一笑,柯寒收起老郎中留给自己的戒毒偏方,站起身来,伸手做了一个“请”势,说道:“各位,请吧!” 来到膳房一个叫做“荷花亭”的包厢,里面已经摆好了酒席,就等柯寒和他的客人了。这时,石头笑嘻嘻地走过来,告诉柯寒,今天,悦来客栈为我们常驻客加料,助兴来点表演,稍晚些时候,还有选美大赛呢。 柯寒哑然失笑,没想到,21世纪的各种娱乐活动,这个大顺京都可一点也不缺,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并不觉得稀奇,可是,一直忙于生计的唐郎中和小天才丁缓哪里见过这些?虽然表现窘迫,可心里也都在想,攀上一个督察,世面就是两样!吃饭就有些囫囵吞枣,连二锅头的辛辣也遮不住他们的好奇与期盼。 酒到酣处,石头将手一拍,打门外就走进来一个老汉和一个女孩。 老汉手执胡琴,一面走,一面就拉着弦,随之,“荷花亭”里就洋溢起一股柔和的音乐声;女孩还有点矜持,她站在老汉的身后,腼腆地跟着。 “各位老爷、公子,大家好!老朽来自京都远郊的韩家庄,今年五十又八,领着孙女初次来这悦来客栈,献演乞讨,盖因生活所迫,还望各位大人慈悲为怀、多点施舍啊!”老汉手并未停地拉着弦,和着婉转低沉的音乐,介绍自己。这情景,太像配乐朗诵了,不过,不是想象中的欢快,而是沉吟。 刚刚喜乐的心情一下子跌落低谷,柯寒感觉心中酸,他怔怔地望着眼前的祖孙俩,端着酒杯的手一动不动地停在了半空。 老唐和丁缓明显的很不自然,他们受不了和自己差不多处境的人尊称自己为老爷公子,顷刻间,如坐针毡了。 瞅着这样的场景,鉴定专家石头便感觉很尴尬,他朝门外吆喝道:“这是怎么回事?我刚刚点的演出呢,怎么这一会儿就变了味了?” 门外有人一边跑着过来,一边就赶忙应声道:“疏忽了,实在对不起啊!” 石头满脸挂着一张极不自然的笑纹,对柯寒道:“悦来客栈的当家的听说我们是淮县来的,还特意叫了一个唱淮剧的候着,谁知道怎么会这样了?真是扫兴!” 那个女孩听说要被赶走,就吓得缩在她爷爷的背后,老汉则含泪一手扶着孙女的肩胛,将孙女搂着靠在自己的怀里,不知所措,满脸的愁容。 “出去,出去!谁让你们进来的?一大把年纪了,溜得倒快!”一个汉子推门进来,他歉疚地满脸堆笑,然后,又仿佛变色龙似的,转身凶神恶煞地朝那祖孙俩高声嚷叫,还用力推他们往外走,“悦来客栈哪是你们随便进来的?快走,再不走,我砸了你的二胡!” “慢!”柯寒出人意料地叫住那汉子,然后,走到老人家的跟前,怜爱地拉着他的手,柔声道,“老人家,莫急!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在和平年代、繁华盛世间,竟让你艰难到要领着孙女外出乞讨的地步?” 刚刚还很惊惶的老汉惊诧地抬头看了柯寒一眼,仿佛看到了救星似的,刚要开口,看到那个要赶他们出去的汉子的脸色,便又欲言又止了,他嗫嚅着,老泪纵横。 “去,麻烦你,叫你们的小二过来,给咱添一只酒杯、两只碗和两双筷子,再搬两张椅子过来!”柯寒若有所思地叫那汉子,再道,“这里没你的事了,刚刚只是我的兄弟有点小误会而已,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那汉子错愕,躬身退着出门,随后,还顺手将房门关了。 丁缓和老唐见柯寒这般对待一个陌生的老汉,也备受感染,都站起身来,迎向老者和他的孙女,接过老者手中的胡琴,拉过一脸惶恐的女孩,就近而坐。 看老人家茫然的神色,石头便指着柯寒,对老人家解释道:“这位,是咱们大顺朝的大顺银联?市场监督署的石子衡石督察,你有什么隐情,竟可以坦言,无所忌讳的。” 柯寒对石头这样的介绍很是满意,他点点头,就很大方地从腰包里掏出一些银两,递给老人家,安慰道:“这些你先拿着,以后呢,就不要再出来行乞了,一大把年纪,可真不容易啊!那个,孙女小小年纪,可曾读过书吗?想想你们一老一小的,出门在外,总有点让人心酸,家里人怎么就这么放心呢?” “我,我们那,哎!”老汉垂泪道,“大人有所不知,越是靠近京都,就越是民不聊生,可惜,皇帝老儿却一无所知,还当是盛世华年呢?” 听了这话,包括老唐和丁缓在内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我们韩家庄,整个儿就被韩大财主罩着,每年的收成都不够还他家的地租的,而每年的这个时候,老百姓几乎都在外面行乞了,周而复始,年年如此!哎,刚刚我们能够进来,是托刚才那个下伙子的福,偷偷放我们进来的,刚刚他骂我们,他不能因为我们的事情而坏了这里的规矩呢,说白了,也是出于无奈,‘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啊!”老人家低头垂泪,缓缓地讲述自己的境况。 “那你们就没有一个切实可行的办法,让你们的本家财神也改变改变?起码得留点给你们吃饱肚子嘛!”柯寒问道,“穷则思变,变则通嘛!” “呵呵!皇帝老儿都不问的事情,谁能整好?”老人家苦笑,忽而又愧疚地道,“我们祖孙俩惊扰了你们用膳了!……” 柯寒轻咳一声,示意老人家言语要注意用词,的确,老人家的话让柯寒倍觉不可思议,看上去繁花似锦的京都,竟然还有如此不堪的地方?还有让人不得安生的‘土皇帝’? 小女孩抓着一只鸡腿站在旁边啃着,她的矜持完全因为饥饿而抛到脑后了,遇上好心人,就是她的运气。她似乎有若干年没能饱餐了,更不用说还能吃上鸡腿! 看到这一幕情景,丁缓也不由得揉揉眼角,忽地就想起了和这小女孩有着相同经历的自己,也不禁潸然泪下! 这是个意外!在京都,看到了盛世大顺的阴暗一角!竟然遇上乞讨的当地人?从他们的言谈举止中,感受了一份人造的寒冷和舍不掉的悲悯。 “看来,我们的行程要缓一缓了!”柯寒盯着丁缓,歉疚地道,“本来,我打算先送你过去的,这边的事情让石头先顶一顶,等我回来后再办自己还未办完的事情的,只能改一改了。丁缓,这样吧,待会儿,我写封介绍信给你,去了就成!好不?” “难得大人如此热心,遇到的事情总要抢先帮着解决。能在你的手下干活,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啊!”唐老伯也是感慨万千。 石头笑嘻嘻地道:“谁说不是呢,起码,我现在的感受就是这样的。石大人,尽管,这事情与我们目前的工作毫不相干,但是,因为你的正直和善良,因为你完美的人格,因为你出色的能力,我跟定你了,若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只管支应一声!” 想不到这个从来都没有过主见的小本家,在关键的时候,没有站错位置,这一段时间,长进不小啊!呵呵,值得骄傲呢! 老汉见有人帮助自己,自然是高兴万分。他搀着孙女退后一步,撑着桌子猫着腰、慢慢地跪下,叩跪谢。 柯寒赶忙一把托住老人家的手臂,拉他起来,很认真地道:“本官从来不兴这样的谢意,只是,我对削那些刺儿头有点兴趣罢了。我的信条是,让老百姓没有好日子过的人,我也绝不让他安生!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为老百姓牟取最大的利益!我的准则是,宁愿在风口浪尖上受伤,也不愿在温室里老死。还有一句老话说得好啊,‘做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嘛!” “今天我算是来对地方了!”那个老者,刚刚抑郁失神的目光变得神采奕奕,他终于有了笑容,重又提着二胡,坐定了身子,开始演奏起来。 不一会儿,“荷花亭”里就传来爽朗的笑声,伴着欢快的二胡音乐飘向空旷的天空。 —————————— 药学达人请不必较真,本章节中偏方系网络流传,摘之,实为润泽,让故事较为完整一点而已,别无他意,特此说明。谢谢各位! 第151章 不平静的一天 第151章 不平静的一天 饭后,相互告别的时刻,老汉牵着小孙女,面对一干人等再次跪下致谢。> 八一≧中文≯ 老汉的这一举动,惊得柯寒紧急嘘声叫停。其他人也随声附和,石头和丁缓则同时趋步上前,一把拉起老汉和他的孙女。 “老大爷,你这般折腾,存心不想让我们这些后生安稳啊?我们认为很平常的一件事,竟然三番五次的道谢,”柯寒皱着眉,冲那老者“了一通火气”后,老汉才肯作罢,领着孙女躬身退着走出门外。 老者心中揣着一份希冀,和他的孙女一起,含泪微笑着出得“荷花亭”。 他的老乡,那个当着柯寒的面责骂过老者的年轻汉子,看到老汉领着女孩走出包厢,便一脸诧异地过来,迎向老者,问道:“韩大伯,您,没事吧?” 老汉却收不住势的微笑着,他连连点头,激动地道:“‘悦来客栈’真是牛啊!正如你说的,这里住的果然大多是王官贵族。刚刚那个,竟然是大顺王朝的银联?市场监督署的督察,他答应要到我们韩家庄看看呢,这事儿一准能搞定!哦,他还给了我一些银两,让我待在家里,不要再外出乞讨了,你瞧瞧,这督察多大方体贴人啊!他知道关心老百姓的疾苦呢!有他帮忙,咱们韩家庄就又有希望了!” “那敢情好!”那个汉子也有些失态了,他跟着激动地落泪,随后,又对老汉道:“我们就等着看韩财主如何收场吧?哎,都是乡里乡亲的,竟然这般没人性?” 老汉一面与那汉子告辞,一面就搀着孙女急急地回转了。 在这个“悦来客栈”,“爱管闲事”的柯寒听了韩老伯讲的关于韩家庄的事情后,真的就打算得空去韩家庄一趟呢。 当下,柯寒就给丁缓写了一份介绍信,很抱歉地让丁缓自己前往“万宝设备厂”,找一个叫做阿贵的工程师,然后,就送唐老伯和丁缓出了客栈。 刚回到自己的寝室,多日不见的刘三就来了,柯寒很是惊讶,他一面责怪刘三为啥不来吃饭,一面就将浑身酒味的刘三让进房间,泡了一杯茶递给他,还淘了毛巾递给他,让他擦拭额头的汗渍,很关切地问道:“近日怎样啊?露丝的身体可好?” “露丝,没能挺过去,她,死了。”刘三似乎要让自己平和下来,他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极力掩盖内心的痛苦,却还是忍耐不住,哽咽地说道,“据说,临死前,她还在追问我的下落,她问那几个服侍她的丫鬟,道,‘刘三怎么不来看我?是不是不要我了?他怎么这么狠心?王府的人为什么不让我出去?’那几天,她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糊涂,有时,竟然还忘了自己就是镇北侯的外孙女!尽管,镇北侯和他的夫人不时地提醒她!她不知道镇北侯因为我是一个下人,而彻底拒绝让我进王府看她,就在我回去的那个晚上,他们还逼着我在他们写好的《与露丝决裂书》上签字,违心地说我自认为不配小姐,和露丝在一起只是为了消遣和玩弄,满足自己的虚荣等等,他们就是要拆散我和露丝的婚姻,他们是谋害露丝的罪魁祸!” “你签了?”柯寒怜惜地问道。 “没有,我死也不愿签字,他们就拿刀割破我的手指,然后,摁着我的手指,在《与露丝决裂书》上压下一个血手印。”刘三悲戚戚地说道,“当时,我被那个节度使打昏了,就在王府的大厅里。等我醒来,才现自己昏倒在离他们家不远的岔道上。我是被雨淋醒的。” 柯寒很是惊讶,“那个节度使不是很快就离家回他的西疆了吗,怎么还在府中?一个受人敬重的节度使怎么这么不可思议?难道他就是一个多面人?那么让人捉摸不透?……” 刘三鄙夷地笑了笑,“你以为呢?他在这里有他的老相好呢,这次回来,不全是为了给他的老父亲祝寿,大多是为了和他的老相好幽会的。据说,他们还有了一个私生女。他一面表现着自己的清正严明,一面私下里与人媾合,却又很霸道地要拆散相互依赖相互支持的我和露丝!” 柯寒无语,他只有静静地听着刘三的断断续续地叙述。 “露丝其实是个很要强的人,就在她得知自己的病情后,也没怎么见过她消沉,反而,是她经常地安慰我,她说她希望和我相依为命,直到永远。我离开镇北侯府前往大理寺作证时,她就被关在一个小房间里,由镇北侯派人照料她,名为照料,实际上是盯视,不让她离开房间半步。从别人的眼神中,她知道了事情的不妙,便追问服侍她的那些丫鬟,便被告知,我写了一封《决裂书》后,就不再回来了。她当时就疯似地大骂那些丫鬟,后来,有人就去告诉了露丝的外婆,就是镇北侯的太太,她拿出按有我血手印的《决裂书》给她看,还添油加醋地告诉露丝,说我如何地决绝。当时,她就哭了,无声地哭了,哭得很伤心!这些,都是服侍她的丫鬟告诉我的,虽然,她一再地坚持说自己不相信,但后来,始终看不到我去,就有些恍惚了,于是,她又开始拒绝服药。给她瞧病的郎中很遗憾地告诉镇北侯和老妇人,说,刚刚有所见效的,却 因为她自身的原因,退化了,对于这样的病号,神仙也拿她没有办法。没过两天,她就……”这一刻,刘三孩子似地泣不成声,他仿佛掏空了自己的心肺,人整个儿虚无了,在柯寒的面前,放肆地嚎啕大哭! 柯寒同情地看着眼前这个汉子,是的,他曾经捉弄过邹步彩那样的急需要帮助的人,也曾经玩世不恭地做过许多不好的事情,但是,当他力求改变的时候,有谁真正地帮助过他?当他付出全心全意的爱对待一个人的时候,有谁真正地相信过他?恐怕连柯寒都曾经怀疑过他的诚心! 现在,唯一真正相信他爱他的那个人死了!刘三的心便也如同死去了一般,似乎对尘世不再有一丝一毫的留恋,他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整日借酒浇愁,当他把这个消息告诉给还可以相信的柯寒时,便心力交瘁了。 此时,柯寒虽然也是千头万绪,又可以说得上是焦头烂额,但还是走上前去,轻轻地拍了拍刘三的肩胛,痛惜地道:“节哀顺变!” 刘三一口吞掉杯中的茉莉花茶,朝柯寒拱了拱手,含着眼泪,苦笑地回道:“终于有人愿意听我的苦衷了,我刘三死也无怨了!吐掉了闷在心头的苦水,我心情大爽啊。” 柯寒苦涩地摇摇头,一时间竟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劝解,只是无可奈何地道:“来日方长,可以从头再来的,不要过于悲观……” 这是柯寒第一次说这般泛泛之言,连自己都觉得一阵脸红耳热的了。 这样空洞无力的话,对于刘三,已毫无意义,他抹了抹嘴角,随后,便嘻嘻一笑,似是大度地回道:“我命虽贱,但还不至于不负责任吧?!督察大人,多谢您一直以来对我刘三的照顾和帮助,今天能跟您倾吐一番,也是我的幸运,打扰您了,小的这就告辞。” “还住在那个大院里吗?”柯寒问道,“还在那个剧团帮忙照应道具吗?” 刘三应了一声“是”,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望着刘三远去的背影,柯寒一下子心似冰冻,竟愣愣地呆立半晌。 这段时间,柯寒忙的可以,尽管协助大理寺卿告破了毒品案,并且还帮着认清了东瀛助理大使的嘴脸,将他和他的随同一起驱逐出境了,本该是大功一桩,而且,自己也无意中现了一个科研天才,这些都是值得庆贺一番的,然而此刻,他却无法开心起来,这烦人的心事好像永远没有尽头。 假钞案件仍在追查之中,并且毫无进展,却又多管闲事的主动应允了一个陌生的老汉,要去京郊的韩家庄,行侠仗义,刚刚又得知,刘三的妻子也抑郁而死…… 接二连三的事情,搞得柯寒心情大伤,他只恨分身泛术。这样的挫败,第一次真正让柯寒感受到了人世的冷暖、看清了世情的险恶。 柯寒双手托着脸颊,闷闷地跌坐在长椅里,守着一份宁静,却又无法冷静地听窗外的喧闹。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忽然间感到了特别的孤独和冷清,这个时候,他分外烦躁,隐隐地觉得头昏脑胀,困顿的感觉慢慢地叩击眉眼,这才知道,倦意袭来,他该休息一会了。 正要午休呢,突然,又响起了敲门声,柯寒无奈地站起身来,心烦地嘀咕一声,“谁呀?怎么这么多事情呢?” “怎么?这么快就忘了老朋友了?到底是官封督察、权倾一世了吗?”门外的人却爽朗一笑,大声嚷道。 第152章 果然狠招啊 第152章 果然狠招啊 这声音很熟,柯寒听了,也不免心头一个惊喜。≧ 网≧ 他赶紧冲到门后,猛地一把拉开门栓,脱口骂道:“还知道献出身形呐?你这个王八羔子。” “至少我还能主动来找你,可你呢,重权轻友的狗崽子!”那人同样戏谑而又隐晦地骂柯寒,“就躲在这里不露头啊?怎么,这一刻就要休息?越来越没有县尊的样子了,哦,现在还多了一个名衔了,督,督什么?哦,督察!自从在镇北侯祝寿的宴会上见过一面,之后,就不见了踪影,呵呵,算得上是个弄权高手啊!竟然还将镇北侯的一双儿孙陈凯东和陈耀送进了牢房?” “那是他们咎由自取,哪是我一个小小的督察能够玩权弄术就能关了他们的?你就是借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造次的!凡事都得将证据的嘛,可不是乱来的!”柯寒笑曰,随后又讶异地追问道,“咦,你怎么还在京都?定西侯不是早回去了吗?你不跟着定西侯那里了吗?” 东方晓面露难色,道:“定西侯给我下了死命令,如果再找不到晏紫小姐,就甭打算回去了。” 柯寒嘿嘿一笑,道:“那不更好吗?” 东方晓苦笑道:“好什么好啊?” 柯寒回答得倒也干脆:“自由啊!” 东方晓面露难色,说道:“都说伴君如伴虎,我看,我呢,却是陪侯被猴耍……” 柯寒追问道:“此话怎讲?” 东方凄然一笑:“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我的身世吗?” 柯寒点头,诡异地问道:“怎么回事?” 东方晓阴沉着脸,解释道:“你以为,定西侯会无条件地将一个差点就被阉割成阴阳人的我救下来?哦,还供我读书、习武。最后又将我带在身边,赐予我高位重权,不错,这在当时,倒也是惹得别人羡慕不已。那一阵子,我的确也很自以为是,虚荣心得以满足并不住地膨胀了。” 柯寒一时间也弄不明白东方晓的意思了,他默默无语,认真地听着东方晓的话,不便妄加论断。 东方晓继续无可奈何地道:“定西侯在给我疗伤的同时,就已经下了套,给我的药中加了江湖上盛传的‘聚元膏’,说白了,我是依赖这‘聚元膏’延续生命的,那膏比鸦片还能丧志,我必须每半个月接受一次补给,否则,我便将寿终正寝!” 柯寒怜惜地望着东方晓,继而同情而又咬牙切齿地道:“这货,果然狠招啊!” “这是他给我的最后一次机会了,他是看到镇北侯的二公子以及向晏紫逼婚的陈耀被关后,,便做出这样的决定的。看来,定西侯才是真正的赢家!”东方晓叹道,“我来找你,是当你是我的唯一的一位知心朋友,好兄弟!也是想让你知道,一个保镖兼杀手的真正命运。因为这是最后一次机会,所以,说真的,我好怕就这么白白地送命!” “假如有机会,我一定会认认真真地把你的经历和故事写下来的,告诉更多的人。”柯寒面无表情地说道。 短暂的沉默过后,东方问道:“听说,你刚刚破了一个很棘手的案子?” “准确地说,应该是陪大理寺卿一起破的案子!”柯寒很谦虚地答道。 “在京都还有什么要做的吗?”东方晓关切地问柯寒,“有什么可以帮助到你的,尽管说一声就是了。” “我这次进京,主要是帮助银联侦破假钞的,却反而帮忙破了毒品案,所以说,我的任务还未完成,并且还鬼使神差、多管闲事的要插手京郊韩家庄的事情。这一刻,我可算是焦头烂额的了,咱们可真是难兄难弟呢,一点都不顺啊!”柯寒笑道,“怎么样,一点都不比你省心呢!” “最近,有人提出反顺复郑呢。”东方忽然介绍着自己的见闻。 “反顺复郑?你是说,反对大顺朝,恢复前朝大郑帝国?!”柯寒唏嘘不已。 “谁说不是呢?这段时间,经常有一小股势力蠢蠢欲动,已经与大顺亲兵卫队有过小小的摩擦,好像还劲头很足呢。所以,我看,这个看似和平盛世,却已近暮年。艳羡只是浮华表面、烦躁于心,偌大一个大顺朝,尽也是岌岌可危啊!”东方晓盯着柯寒的眼睛,毫不避讳地说出自己的心里话,然后,又介绍道,“哦,京都有一个商会,刚刚成立不久,是民间的,我建议你去看看,那里是用得着大钱的地方,流通又快,我想,那对你破案或许会有所帮助的。” “谢谢!非常感谢!”柯寒怔怔地盯着东方好久,忽然笑道,“公子啊,本尊有一事相求,恳请你莫要推托才好!” “是什么事?竟然也让你如此地在乎?”东方晓惊道。 “替我去一趟韩家庄,就是京郊的,不远,对,就是请你帮我看看那里的情况,据说,天子脚下,竟然还有人敢作威作福?俨然一个‘土皇帝’,弄得百姓们怨愤不已,我看你一身正气,也是在王爷府里呆过的人,应该镇得住场子、镇得住人!哦,晏紫的事情,我也着人帮忙探寻,咱就来个互相帮助,如何啊,东方公子?”柯寒笑道,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对东方晓介绍道,“噢,最近结识了一个民间老中医,治病救人的很有一套,有机会便引荐你一下啊,也好让他来看看你,别看那些御医啥的,不一定就比民间的高人强!” “这年头,办啥事都讲条件,呵呵,督察、县尊大人也不例外啊?我当你已经凡脱俗了呢?有点小小的失望,不过还好,你心里还装着百姓的疾苦,值得表扬!至于我嘛,既然苟延残喘至今,便也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难得你这般器重,又实在不忍推托,更何况做的也是善事,那,我便去了。这就告辞!”东方晓起身,拱手作别。 却说那个一向嬉皮的刘三,因为露丝的去世而消沉、低迷,整日介酗酒闹事,感觉全地球的人都跟他过不去似的。 长驻京都的淮剧团实在容忍不了他这般胡闹,最终彻底解除了他。这样一来,刘三便是连唯一可以混饭吃的行当也丢了,真是祸不单行! 这一天,他又是喝的酩酊大醉,却还依旧抱着一坛子未开封的老白干,一路上踉踉跄跄地来到镇北侯家的大院外,朝大门紧锁的镇北侯家的院内大声叫嚷。 “露丝,你出来!” “露丝,你去的好冤!” “露丝,请,请在天堂等我!!” 大院内,镇北侯气急败坏地叫来家丁丫鬟,开门驱赶这个疯子。 府上的家丁和丫鬟们都拿着木棍和笤帚,拉开门,冲了出来,可是,面对昔日的同事,因为爱情而变得如此憔悴不堪,听着他声嘶力竭地呼喊,有几个丫鬟也禁不住眼含泪花,站在原地,止步不前了。 特别是守着露丝的几个丫鬟,她们亲眼看到露丝因为不能与刘三相聚,阴郁不已,乃至病情刚有好转,未及好好修养后又经受不住打击,每况愈下,咯血不止,最终吐血而亡…… 望着眼前这个痴情的汉子,几个丫鬟竟也垂泪,她们隔着一道由家丁人为地设置的栅栏障碍,极力劝阻刘三,千万要冷静。 刘三却笑着,他的目光阴冷刺骨,让几个家丁看了也不寒而栗,一个个的都不敢轻易接近他。 然而,面对几个拭泪饮泣的小丫鬟,刘三却也是动情有加,他竟然对那几个丫鬟深鞠一躬,带着哭腔道:“谢谢你们对露丝最后的照顾,若是在天有灵,我和露丝一定好好保佑你们……” 话音刚落,刘三便迅疾拧开口头裹着红布的酒坛子,将酒洒了自己一身,然后,划着了洋火,只听得“呼啦”一声,引燃自身,转瞬间,火光冲天。 几个丫鬟见了,吓得大哭大叫,她们扔掉手中的笤帚和木棍,和家丁一起,慌乱地端来水盆。但是,随着刘三的惨叫声渐渐减弱,随着刘三晃动的身形慢慢地瘫软,随着那火焰慢慢地消失,刘三在众目睽睽之下,慢慢地化为灰烬,倒在镇北侯家的大院门口。 可惜这个刘三,一生悲苦伶仃,至死孤魂! 傍晚,从京都“大都会”回到“悦来客栈”,听说刘三**的事件,一时间傻眼了,他万万想不到的是,经历过万般苦难的刘三,最终没能承受得了爱情枯萎的打击,以身殉情。 除了惋惜同情之外,便是愤怒! 柯寒知道,这是完全可以避免的事情,若不是因为家族的观念,若不是因为等级的制约,若不是因为镇北侯家的傲慢与偏见,而一个活泼健康坚强的小伙子,怎么会想到燃火**呢? 这时,柯寒的一股牛脾气又上来了,他觉得,心痛之余,有必要唤醒人们对世俗与偏见的抗争;同时,他更觉得,有必要告诉人们事件的真相,让刘三的死因告白与天下,让更多的人了解真相。 这样一想,柯寒便取出砚台,动手研磨墨汁,然后,展开一张白纸,挥毫泼墨…… 第153章 舆论的作用 第153章 舆论的作用 油灯下,柯寒连夜奋笔疾书,以“一个知情人”落款,挥毫写就了两份文稿,分别以《告诉你一个真正的节度使》和《**,只为与爱妻相聚》为题,从不同的侧面,把刘三的遭遇和镇北侯一家人的真实嘴脸以事实为依据大胆地披露出来。≯> ≧ ≦ 一直忙到凌晨,按柯寒的21世纪的计时方法,大概是凌晨3点钟的样子,他把写好的文稿又重新誊写了几份,然后,睡了个囫囵觉,赶在天还未亮之前,跑出去,将几张文稿分别张贴在四座城墙的门口。 次日,关于刘三**事件的真相,便口口相传于京都的大街小巷,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镇北侯家里,上街买菜的丫鬟回来,急急忙忙地告诉老爷太太,城墙上贴了几张告示,正议论着刘三的死因和老爷太太一家的事情呢,听说,是有人披露了刘三的遭遇和他的死因真相呢。 镇北侯听了这个消息,不由得大怒。他召集家里所有的佣人过来,警告大伙,从今往后,谁也不许再提刘三的事情,他刘三的一切都跟北侯王府无关! 接着,镇北侯还怒吼道:“简直是乱弹琴!外面的传说都是招摇、中伤、诽谤!我要恳请皇上,责成大理寺彻查……” 家丁、丫鬟们则诚惶诚恐地围站在一起,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这段时间,二公子和小少爷被关,节度使又因为要续补贤内,纳戏子为妾之事与老爷太太闹得不欢而散,接着,那个刚刚找到的外孙女露丝又咯血体虚,却已下嫁给府中的一个下人,这一系列的事情,仿佛集中在老爷子的寿辰期间,要给老爷子一个下马威? 就为这些事情,已经让老爷子吃不消了,他常常无端地火、生气,没来由地胡乱骂人,所以,听到老爷疯似地吼叫,众人也都紧张万分,只恨躲闪不及,又怕稍有不慎,会被当作老爷的出气筒,惨遭怒斥甚至毒打。 于是,在这一瞬间,为了家庭生计的佣人家丁们都默默地忍受着噪音的煎熬,不敢迎接镇北侯的目光,大厅内又乱作一团了! 厨工、家丁和丫鬟们都不知所措地愣愣地站着。 “滚,干活去,都愣在这干什么?!”气晕头的镇北侯朝被他叫过来的佣人丫鬟歇斯底里地大骂不止,听了这声骂,大伙反而开心地逃遁,各自忙活去了。 尽管镇北侯管制并统一了家里佣人的口径,但是,城门口的那几张如告示般的文稿却犹如一颗颗炸弹,让镇北侯措手不及。 镇北侯几乎真的就要疯了,因为,几次求见皇上,却都被婉拒,并且,就连一直自以为与之关系融洽的大理寺卿也避而不见了。 真是树倒猢狲散啊!想不到刘三的死,竟然使他晚节不保、身败名裂?!镇北侯长呼一声,积郁心头的愤懑使他一病不起。 刚刚回到西域,还未站稳脚跟的节度使陈凯琦,忽然接到父亲病重的消息,心情大坏。 这还是其次,另外一件事是,他回去为老夫祝寿时,巧遇了多年不见的外孙女露丝,虽是喜出望外,却因为其遗传肺病而愁绪百结,便找来京都名气较响且极负责人的郎中来积极为其医治。病情倒是大为好转,可是,让他难以接受的是,这个温和善良的外孙女竟然私自下嫁给了一个一无是处的下人?这个,岂可忍受?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他们聚结在一起了,为此,便生硬地将他们拆开了。 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事情,便是,已经丧偶多年的自己,这次回到京城,特意去会会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淮剧当家花旦,还看到了他们的私生女,然后,就跟父母提起要纳其为妾,当时,却遭到了严词斥责。被告之,拒绝的理由是,**无情,戏子无义,愣是被骂了个狗血喷头,老实说,这次回到西域,他也还是赌气外出的,连招呼都未跟二老打,就愤然仓促离开。 陈凯琦心乱如麻!近段时间,因为家事不顺,就连战事也受牵连,好在,自己余威尚存,外邦人不敢过甚,为非作歹之事也只是偶尔有之,起码,他们暂时还不敢强攻,不过,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啊!陈凯琦勉强支撑着,这一次,便是连父亲卧病在床,也不能回去了。 正在为自己的决定踌躇着,忽然,就又接到由驿站飞马传讯过来的消息,接皇上圣谕,驻西域节度使陈凯琦回京,究竟是为何事,不得而知。 节度使陈凯琦接到消息,便尤为惊讶,这事儿也太凑巧了吧?先是父亲病重,再就是皇上召回京城,这西域边疆,岂能说走就走?哪能这么简单?难道有事面商? …… 定西侯府内,驿站小吏千恩万谢地拜别西王爷,扯着马鞭就要告辞。 “呵呵,官差大人一路辛苦了,西王这边让人整了些绿豆汤,用皮葫芦灌装好了,给你带在路上喝吧。”定西侯嘻嘻一笑,很用心地将皮葫芦拧紧了盖子,递给驿站的通讯小吏,漫不经心地道,“宫廷内的快件,当迅疾送达,不可延误啊!不过,经年不见有甚急事要劳驾驿站相传了,不知是为何事,竟然这般要紧?” “还不是因为守疆大吏——西域节度使的事情呢?”小吏谨慎地欲言又止,然后,还是岔开话题道,“多谢定西侯的款待,通讯小吏,不敢过久逗留,告辞!” “这小畜生,不是等于没说嘛?”定西侯嘀咕了一声,转身回到院里,没好气地朝下人喊道,“备轿,去爪牙山。” 下人赶紧屁颠屁颠地过来,四抬大轿已经放好,随着一声“起”,几个人把持住杠子,晃晃悠悠地上路了。 来到小山脚下,原本笔直的一条通道却偏偏改道,通向一条小河,跨过一座很明显应该是多余的一条小桥,再走一段,折了一个将近九十度的弯头,然后,不远处,靠近官路的一棵大槐树下,便有一座小庙,门口插着一根碗口粗的木棒,约五六米高,上面挑着一块幡子,幡子上写着一个大大的“茶”字,那个“茶”字,用黄色的圈子圈着,在威风中飘逸摇摆,除了那座低矮的小庙,倒也成了这里唯一的风景。 “四和尚!”定西侯急冲冲地来到那杆挑着“茶”字的旗下,怒气冲冲地朝小庙喊道,“人呢?挺尸呐?” 只听得庙内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然后,就看见一个高高胖胖的光头汉子跑出来,窘迫地连声答应道:“来了,来了——” “你这是干什么呢?磨磨蹭蹭的,叫了你半天才出来?这个小小的茶舍要照你这样做法,指望你这个营生的话,早他妈的关门大吉算了。干脆,你也卷铺盖走人吧!”定西侯一边骂,一边就往小庙里闯。 这个小庙原本叫做“送子观音庙”,没有住持,没有方丈,也没有小和尚,只不过是一座象征性的建筑罢了。 不过,关于这座小庙,还有一个美妙的传说。 据说,若干年前,外地的一个赶路的商人路过这棵大槐树下,累了,便停下来,倚靠在树干下歇歇脚,竟然做了个梦。 那人梦见有个慈眉善目的满是仙气的人告诉他:“倚靠在这棵树下的人,你有福了!从你急切的目光中看到,你多么地渴望能尽快的升级做个父亲。那么,起来吧,在你倚靠的树干下,盖一座房子,让路过的观音为你的福气点一滴仙露吧,你的愿望会得到实现的!” 那人起初有点不信,但转念一想,还是试试看吧,便对着树干鞠了一躬,默念道:“神仙保佑,让我的愿望实现吧,回头,我为你盖一座小庙,让更多的人来赞美你,传扬你的美名!” 一年过后,那人果然回来,他寻旧迹,找到这棵槐树,先放了一阵鞭炮,然后,对周边聚集过来的好奇的群众宣言,说,要在这个地方盖一座小庙,感谢神灵赐予自己的福气,当年,他婆姨给他生了一对龙凤胎! 于是,那一棵差点被人劈了当柴火烧的大槐树,被当地人看做圣洁的神灵的化身,被人供奉起来。 后来,在大家的帮助下,用了不到五天的时间,便在这棵槐树下盖起了一座小庙,那人给这座小庙取名就叫“观音送子庙”,临了,还大摆筵席,以示庆贺。后来,这里既因为靠近交通要道,离官方驿站不远,又因为这段奇妙的传说,便是香火不断。 后来,十里八乡的新婚夫妻来这里供奉,也成了必不可少的一个项目,大多都要前来,到这个公益性很强的小庙跪拜,祈求神灵保佑,早得贵子。后来,竟展到了求平安、求富贵、求科举中榜等等一切有关于美好的事务。 随着这座小庙的声名远播,竟也改变了一条官道的走向,多绕了一个大圈子,将原来离这不算太近的笔直的官道拉过来,改道跨过一条小河,架桥也要亲近一下这里。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将不可能变为有可能?! 再后来,这个一直是公益性的小庙,却被定西侯收了,硬说这是官方行为。然后,他就在这里安插了一个过往行人安全检查站,在离朝廷驿站不到5oo米远的地方,设立了一个西口安检所。 紧接着,就连百姓跪拜神灵的这个“送子观音庙”也要缴费了。慢慢地,这里热闹不再,不过,安检照常,过路客照样要为自己的通行缴费买单。 再后来,定西侯还着人将这小庙改了,让安检队长(就是这个四和尚)代卖茶水,搞起了第二副业,创收伟大嘛!当然,到这里喝水的人寥寥无几,看那四和尚的样子,就够让人怵的。 却说被人臭骂一通的四和尚见定西侯径直往庙里闯,就嘿嘿地憨笑,嗫嚅道:“老爷,里面脏,不干净……” 定西侯当然知道,这小庙里藏着一个半痴半傻的弱智女人。他故作姿态地要跨进屋子,是要给四和尚一点压力,让他更加地顺从自己而已。 当然,让那个傻女人留在这里,能给四和尚一些安慰,也算是对西口的一个贡献了,不然,凭什么让一个壮年汉子守在这虽为官道安检站,却又十分寂寥的破庙里死心塌地地替他干活呢? 这样一想,心知肚明的定西侯也淡淡一笑,很人性地退出门口,然后,撸起长衫的下摆,坐到桌子旁,朝四和尚招招手,示意他过去,问道:“四和尚,近来这道上可有些异样啊?” 第154章 听来的消息 第154章 听来的消息 胖胖的四和尚慢慢走过来,靠近定西侯,躬身就是一拜。八一小说网 别看他是个粗人,可是,这礼节绝不输给任何人呢。 “不知老爷究竟指的是什么?”四和尚谄媚地问道。 定西侯一愣,这货,难道有不止一条消息,不知道要先说什么了?蠢货! 四和尚见定西侯愣愣地并不急着说话,只得憨厚地陪着笑脸。 定西侯端着四和尚刚刚泡好的绿茶,喝了一口,便又放下,轻哼一声,笑道:“你以为呢?” “西域节度使要易人了!”四和尚轻描淡写地说道,“这个,老爷大概已经知道了,因为,驿站上的通讯小吏说要拜见老爷的。” 定西侯大为惊讶,心里骂道:真没想到,通讯小吏不肯对我这个西王告知的事情,竟然会与这个大猩猩般的家伙知晓?算是怎么回事? 四和尚丝毫没有觉察出定西侯的不悦,依旧笑嘻嘻地道:“这条官道上,走的人多了起来,昨天还有人往西疆口外运送丝绸呢?老爷,你说,那个即将离任的节度使会放行吗?是不是我们与西外邦的交往已经走向正常了?便要取消西域这个封疆大吏了?” 皇上要将西域节度使调换了,自己却一无所知,未免也太失败了!因此,听了四和尚传来的小道消息,便使得定西侯心中大为不悦,他将脸色一沉,那个四和尚便不敢着声了。 “你如何便知道这些了?”沉默了一会儿,定西侯问道,“让你在这里安检,好像还缺才了?嗯?” “小的只是听说,下次不敢妄加非议了。”四和尚赶紧回答道,“奴才该死!奴才知罪了!” 大概是听到外面的动静和四和尚的告饶声了,屋里的那个女人“呼”的一声冲了出来,傻乎乎地道:“脏死了!脏死了——” 四和尚尴尬地赶紧迎上去,甩了那个女人一巴掌,吼道:“滚回去!” “慢!”定西侯疑惑地走上前去,他推开脸色铁青的四和尚,盯着那个女人,问道,“告诉我,什么东西脏啊?” “别听她瞎说,老爷!”四和尚对那女人怒目圆瞪,掉头来诚惶诚恐地对定西侯解释道,“一个疯女人的话,根本不能信呢。” 可是,定西侯对四和尚怒斥一声,侧过脸去,看上去,竟是和颜悦色地问那女人:“别怕,有老爷做主,他不敢对你怎样的,告诉我,这里生过什么……” 谁知,那女人惶恐地盯着定西侯看了好久,随后,竟掩面大哭,扭身冲进屋子,将门反锁了,哭着嚷道:“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啊!” 定西侯大怒,他毫无耐性地对身边的武士嚷道:“还愣着干什么?将四和尚和那女人一起带回府中!钮寇,你留下,从今天起,这个安检站就由你和卢振亚负责!” “是,大人!”那个叫做钮寇的躬身一拜,便和站在定西侯身旁的卢振亚一起,跑到门口,跳起来,将门踹开,再冲进去,将那女子拖了出来。 “牛头,马面,这里的事情不是我干的,你们不要抓我!不要带我去见阎王,不要啊!”女子惊恐不已,她瞪大眼睛,失神地疯狂地大喊大叫,她双手乱舞,拉扯着自己的蓬乱的枯,涕泪横流。 四和尚趁人不备,蹿到女人面前,抬腿就踢,却被眼尖的纽寇一脚踹中小腹,痛得他趴在地上,旁边,马上就冲过来两个汉子,扭住四和尚,合力将他拎起来,反手绑了。 “四和尚!”定西侯用研究的目光盯着这个汉子,问道,“老爷我一向待你不薄,将你一个流浪汉锻炼成一介武夫,并且将你安放在官道口安检,虽不及皇廷驿站让你富足,却也是安逸、自由得很!如今,却为何变得这般莽撞?老爷我只是问你,官道口最近有何变化?你竟这般紧张?还如此仇视自己的伴侣?究竟何事让你变得如此焦躁、凶恶?” 四和尚因为肚子被纽寇狠踢了一脚,痛得他坐立不安,却还是瞪眼怒视定西侯,吼道:“哼,待我不薄?若不是你逼得太紧,硬是要我每天上缴五十纹银的过路费,我还用这般紧张吗?你也不想想,这个鸟不拉屎的西凉小镇,虽是官路必经之地,但是,自从西外邦与我大顺局势紧张之后,外贸往来几乎绝迹,哪还有什么过客?那个节度使把守边关,倒是有所好转,但是,这个安检站毕竟是你私自设立,况且,一路上还有不少朝廷驿站,无端地多出了这样一个安检站,反而滑稽,我也是遭人唾弃,就连那些官方驿站的士兵也要背地里嘲笑我!” “那又怎样?你只管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就行了。”定西侯沉脸道,“他们也还是要看看我定西王的面子,不至于把你怎样的吧?” “哼!我好心救了这个逃难的女子,她因为和她的相公去往西域做买卖,在半路上被强盗抢了所有的东西,她相公被杀之后,自己也被**了,她这就疯掉了。她是我救下来的,而那几个山匪竟然还是我以前光屁股一起长大的小伙伴,在我的怒斥下,扔下昏迷的她就溜走了。”四和尚振振有词地吼道,“我收留了她,不错,我也拿她泄过,但是,每次过后,我就他妈的懊恼,你说,她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搞得什么劲啊?可就是这样的一个歪瓜裂枣,竟然还有人打她的主意?” “谁?!”定西侯怒道。 “官方驿站的人,新来的兵蛋子、人渣。这是大前天的事!”四和尚仍旧是怒气冲冲地吼叫,“那个畜生来了就摁着她,扯她的衣服。我火了,心里骂道,狗日的,你当着老子的面,这不是抽我的耳刮子是什么?操他奶奶的,老子当时就火了,一刀子下去,就结果了他,后来我就将他剁了,还用他的肉包了饺子,给他的同伙尝了,狗娘养的,都说这饺子又鲜又香。我也尝了,不过,当时就吐了,因为我忽然想起了,捅他时,他尿了一裤子,后来再脱掉他的裤子一看,连屎都拉下来了。我把他的裤子藏了起来,还没来得及掩埋呢,刚刚就被她这个傻子拿出来了,还喊脏呢!” 大伙都傻愣愣地听这四和尚将他的故事,有人还干呕了起来。 “你就不怕驿站的人对你起疑心?”定西侯盯着四和尚追问道。 “我跟他们的站长熟得很!谁也不敢怀疑到我的头上。大概也就是因为太熟了,才使得那个新兵蛋子胆大妄为了,到老子这边也不拿自己当外人了!”讲故事,真的就像是讲故事!四和尚虽然还是咬牙切齿,但是,给人的感觉,就好像在讲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故事。 “这畜生,杀了人还这般冷静?”定西侯诧异万分,竟然朝手下一挥手,让人松开绑,将他放了。 四和尚好像也有预见,也大喇喇地动了动身子骨,鄙夷地瞟了一眼四周,反问定西侯:“大人还想知道些什么?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奉告!” “嘿嘿!”定西侯突然大笑不已,然后老脸再次一沉,问道,“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吗?” 四和尚却坦然一笑,道:“我知道,在西凉一带,老爷说了算。既然老爷将我放了,就说明,老爷是肯给我机会的!” 定西侯突然鼓起掌来,笑道:“我果然没有白白待你这么多年,有胆量,有魄力,还有主见。虽然,你看上去还是那么傻愣痴呆,可这丝毫也不影响你的进步!反而会更加地让人放心呢。呵呵,关于西域节度使的事情,你还知道些什么?” 四和尚淡淡一笑,反问道:“西王都不清楚的事情,我怎么知道呢?” “你还忌恨老爷让你上缴过路费的事?恩哼,那个正是培养你办事能力的一个最好最有效的办法啊,你不觉得你在最最困难的时候,还能出色地完成老爷我交代的任务,是个奇迹吗?我刚刚还说了,你是进步的呢!”定西侯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他大声道,“安检站任站长四和尚听令——” 四和尚条件反射地将身子一躬,右手搭着左手,举至眼眉,毕恭毕敬地跪下。 “本王任命你为西凉安检站义务指导,协助新任站长钮寇的日常工作,以西凉人的名义,协助朝廷驿站的官兵,一起守护好西关大道!”定西侯大声宣布了自己的决定。 定西侯满心欢喜地重新安置了四和尚,壮大了自己的安检站,这山高皇帝远的,他才管不了那些个官方驿站呢,自己财才是王道。 若不是还有个什么节度使安插在西域,那么,西凉这一带,岂不就是自己的天下了?定西侯想道,不过,好像天赐的良机就要来了?这一刻,他就兴奋不已的了。 不过,这西域节度使易人,也该抓紧活动了,争取握在自己人的手中! 一想到那个节度使每次来代表朝廷安抚西凉黎民的样子,定西侯就心头添堵,却难以找到一个机会报复,这下好了,机会就要来了,定西侯激动得心头慌,估计心率快要跳到爆破了,尽管他还弄不清朝廷为何要调换驻扎西域十年之久的节度使。 幸亏四和尚告诉了自己这个消息,让他有机会把握先机。 第155章 定西侯举荐英才 第155章 定西侯举荐英才 定西侯还在想着,多亏了四和尚告诉自己节度使要换人的消息,着实让他欣喜了一把! 这下,他再也不用担心那个陈凯琦时不时地过来骚扰一下,或者仗着他自己得着皇帝的宠幸,手里又握着兵权,就耀武扬威的,对自己这个西侯王爷也吆五喝六的! 最可恶的是,他的那个无赖兄弟陈凯东来西域一趟,随他过来游玩,就出了岔子,让自己无可奈何,哭笑不得。 那天,他们来时,可怜自己一个王爷,全程相伴,不敢有半点马虎!当时,他是挑好吃的供着,拣好玩的陪着,真正是挖空心思地服侍着,生怕有所闪失。 谁知,那个无赖兄弟竟相中了在后花院里与几个丫鬟一起玩耍的自家的千金小姐晏紫?定西侯深深地记得,陈凯东当时见了晏紫,眼睛就直了,便抬不起腿、迈不开步子,直愣愣地盯着晏紫流口水,把个定西侯恶心死了。 然而,节度使那厮,竟真的替他那个白痴般的兄弟过来求亲,说是求亲,不如说是下命令了,只是,口气稍稍婉转一点罢了。 他来的那天早上,天正下着濛濛细雨,陈凯琦和他的弟弟乘着马车过来,大老远的,看见定西侯站在门口迎接,就齐声喊道:“老伯,为答谢伯父大人对晚辈的厚爱与照顾,侄子再次亲临华堂,恳请伯父大人并小妹一道,至军帐舍下,把酒话叙,共商西凉前程大业……” 冠冕堂皇的话说了一大通,定西侯不免嘿嘿一笑,知道来者不善,他很谨慎地拱拱手,放下一个王爷的尊严,谦卑地迎上前去,道:“二位贤侄多礼了,咱们同为大顺臣子,为大顺谋展、为百姓谋福利,理所应当!又有何拘泥于形式与场所?” “能当面聆听伯父教诲,实乃幸事!若两家联姻,常能聚共谋展、同创大业,岂不更好?所以,今天,内侄有意向老伯示好,为自家兄弟向老伯家的晏紫小姐求亲,虽冒昧唐突,却也是因为钦慕小姐人品才华,生怕错失了良机,故而,本性流露,反觉得直来直往较妥,万望伯父大人周全啊!”陈凯琦说的真切,也不失一个中年将军的风度,倒是让人受用。 陈凯东却一言不,他翘以盼,东张西望,到处找寻晏紫的影子,遗憾的是,晏紫小姐去了乡下她的姨妈家了。 “这个白痴,实在让人倒胃口。”起初,定西侯这样想,“可是,握有兵权,并且十分强悍而且能够左右西凉命运的陈凯琦,终究不能得罪的!” 定西侯左右为难,他端着一杯茶,不时地灌上一口,样子很纠结。 陈凯琦却十分民主,他看定西侯如此纠结的模样,就很大度地道:“终身大事,不急着回答的,我只是先表达一下我们的想法。正式邀约的事情,还需家父过问的。过两日,我家兄弟就要返城,便将此事告知家父,媒妁之言的程序还是要走到,这点,老伯尽可放心!” 这便是命令!定西侯比谁都清楚这个节度使的为人,他决定了的事情,千万不可拒绝的!有他参与进来,这事便摆脱不了了。 随后,定西侯转念一想,若是攀上节度使这棵高枝,那么以后,在西凉,没有解决不了的难题了。 只是,一想到他那白痴弟弟的模样,定西侯就感觉浑身不自在,他沉默着,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了。 “慢慢想,别急,我们等着好消息!”见定西侯这般情景,节度使陈凯琦似是不悦,他站起身来,很玩味地看了看定西侯,然后,转身对陈凯东道:“跟老伯告辞。” 陈凯东很失望地噘着嘴,很不情愿地跟着陈凯琦,一起拱手道:“老伯,我们现行告辞了,后会有期!” “慢!”望着两个人拱手作别,定西侯还是有所顾虑地一伸手,拦住了二人的去路,完全没了长辈的模样,急急地违心地说道,“哪能没有结果就散了呢?我这不是因为小女还小,未及细想,该如何许配人家,就……,哎,不免失落啊,就失神,不想,竟怠慢了二位公子,倘若,就这般让二位离去,实在差强人意。既然二公子有心示好,老朽又岂能没心没肺的了?” 陈氏兄弟一听定西侯改了主意,立马换了个人似的。 陈凯东摸着下巴,只管傻笑。 陈凯琦眯着眼,很灿烂地笑道:“就是嘛,老伯如此仁慈厚爱之人,怎可轻率嫁女啊?深思熟虑,那是应当的嘛!敬佩啊敬佩!哈哈、哈哈!” 定西侯将自己家里的千金小姐当做他与节度使勾结的礼物,拱手让了出去。 当晏紫从姨妈家回来,听说了这事,当即气得昏了过去。 又过了一段时间,晏紫趁定西侯回京都述职,便带着几个丫鬟闯江湖去了…… ———— 终于可以摆脱阴影了,不用再担心节度使的阴影隐含的淫威,这是值得庆贺的好事!定西侯很沉着地想着没有了节度使的日子里,他该怎样安排工作生活了,不禁有点兴奋。 唉!然而,一想起以往,定西侯就长叹一口气,忽然地就想起自己的女儿了,便在心里焦急地想着:都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回来?那个,东方晓,究竟找到了没有啊?现在,那个瘪三公子陈凯东和他大哥陈凯琦的儿子一起进了监房,丫头的不平等的亲事便可以放弃了!还有,元气大伤的镇北侯一家,已辉煌不再,定西侯便没了顾忌和约束。 那个节度使八成要被取消了!依旧守着安检站口的四和尚告诉定西侯,一些知情者这样解释,“打入地牢也有可能!听说他作风腐化,生活糜烂,不思进取,他 好大喜功,有一点点成绩就骄傲自满,意识狂妄,他对手下滥用粗口,惯用暴力驯人,经常一个人喝醉!……” 果然,没过两天,陈凯琦便接到圣旨,让他“回京都述职、复命”。 于是乎,这个西域节度使将手中的事情吩咐交代给自己的副将,然后,打马飞奔,路过西凉古街的定西侯府上,他特意停车下马,毕恭毕敬地叩开院门,要求拜见定西侯,却被告知,老爷不在府上。 其实,这个时候,定西侯就在自己的房间里,他瓣开百叶窗帘,得意地瞅着节度使,阴损地咧开大嘴笑着。 他已经飞鸽传书,给在京都的幕僚,让他进谏皇上,举荐爱将东方晓,接替陈凯琦,补那节度使肥缺。 当然,他让在京都的幕僚备足了厚礼,给皇上身边的李太监送去,以保证举荐成功。 他之所以要极力举荐东方晓,盖因他自认为掌控了这个当年没能阉清的小太监的命运,经过几次事件的证明,这个东方对自己还是死心塌地的,故而,用他守疆,保卫家园,那是绝对可以放心的! 这个西凉小镇,包括西域之广袤大地,都将收归于自己的麾下了!一想到这些,定西侯就心情大好,这一刻,便是连陈凯琦的求见也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尽可推辞。 节度使陈凯琦还未到得京都,那边,定西侯的驻京幕僚已经行动起来,他摸清了朝廷以述职复命为由,铁定要收监陈凯琦的事实。 掌握了这些情报,那位幕僚便按照定西侯的要求,赶紧送了一份大礼给大顺朝第一大太监李建功 ,恳请李公公进言皇上,举荐差点就与自己成为同行的东方晓。 李公公面露难色,告诉来者:“你应该知道,皇廷从来都是推崇异地为官的,不禁如此,还常常是三五年一对调的呢,便更加顾忌当地任命为官的了!因此,我看啊,你提的这个恳求,恐怕,在皇上那边,难开这个先例啊!个中缘由,你也应该十分清楚,难道朝廷就不忌讳盘根错节的组织与他抗衡吗?更何况,那还是一个鞭长莫及的西域大疆!说实在的,皇上对这次的行动还是持保守的态度的,陈凯琦回京,若是态度诚恳,悔改表现较好,还是有可能被复命的,故而,你这个礼物,我看,还是收回吧。” 那个幕僚有些失望,他悻悻地摇头,极力表现得诚恳地说道:“这是定西侯一再要求,无论如何要恳请公公帮忙的!试想,一个行将入土的老者,已近暮年,还在为大顺的江山社稷操心劳累,难道,我们身处京都平安腹地的臣子,就心安理得地享受吗?我想,李公公不妨就将我这原话告知圣上,我们不做过多的要求,只是恳请公公将我们的话带到就行了!” 李建功一愣,他想了想,还是勉为其难地收下了定西侯的幕僚递给他的西域壮骨粉,微微一笑,道:“那,洒家就帮你们传个话吧,不过,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喔,那样,我会有压力的,一有压力,以后办事不免力不从心呢!好了,就这样吧,你先回吧。” 那人拱手拜谢,退着走出大太监李建功的书房。 第156章 共同关注 第156章 共同关注 皇宫书房之内,大顺朝第一大太监李建功正唯唯诺诺地守在皇帝的身旁。> ≥ 他刚刚把定西侯的驻京幕僚的话七弯八拐的带给了圣上,然后,就静静地站在一旁,静观皇帝的反应呢。 “宣大理寺卿觐见!”皇帝并不急着分析李建功的话说的对错,,而是交代李建功,“大理寺卿在外面恭候多时了!快快宣他进来吧。” 李建功遵了声“喏”,后退两步,朝向门口,扯着嗓子,大声宣守候多时的大理寺卿觐见皇上。 大理寺卿站在门口,整了整官袍乌纱,便疾步迈进大厅,拐进书房。见了皇帝,赶忙躬身下跪,拜见皇上,恭恭敬敬地说道:“大理寺卿叩见吾皇上,恭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万岁!” “爱卿平身!”皇上伸手往上一抬,朝大理寺卿做了个站起来的手势,算是吩咐了大理寺卿,接着道,“关于西域大疆的节度使,爱卿还有何看法?” 大理寺卿这就起身,拱手道谢,诚恳地道:“以我之见,皇上这次看似无端地召回边疆大吏——节度使,也未免急躁了点。节度使的撤回,直接导致西域守疆大将位空缺,即便是和平年代,也恐让前方军心涣散,士气惶然,让众将心下不定,反而坏了大事啊!” 皇帝微微一笑,再点点头,鼓励地道:“说下去!” “恕臣冒犯一句,敢问圣上,这次,欲将作何打算?”大理寺卿双手一拱,重新跪倒在地,“毕竟,边疆不比内地,那里,终日与敌对峙,即使万军精兵,也不可一日无将啊!虽然,副将尚可抵挡些时日,但毕竟不可同论而语。下官愚钝,有一事不明,既然知道如此行事,尚有诸多不可,且危险重重,为何仍旧要召回节度使?另外,圣上这次召回节度使,可有合适人选替补啊?据微臣调查,陈凯琦虽为人简单粗暴,做事也没有章法可言。但是,他与敌方周旋,尽管技巧空乏,却有一股蛮力,多年来竟也能独当一面。敌虽窥觊咱大顺西域广袤宝地,却因陈凯琦带兵把守,倒也不敢过于造次,所以,对于皇上召回节度使,我仍保留个人意见。请皇上恕罪!” 大理寺卿向来说话耿直,四方四棱,一点也不圆滑,他也知道,皇上不爱听这样的话,却还是照直说了,随后,便跪伏,趴在地上。 李建功早已颤抖不已了,他担心皇上一怒之下,要了大理寺卿的命,然后,再牵连到自己。因为刚才自己也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皇上,竭尽谄媚,想想也有点脸红。 “大理寺卿好像对朕满腹牢骚啊?嗯?”皇帝果真不悦,他“呼啦”一声,拂袖从龙椅里站起来,走下他的神坛,来到大理寺卿跟前,竟然将手搭在大理寺卿的肩头,很意外地轻拍一下,唤他起来,再笑道,“不过,爱卿言之凿凿,有理有据啊!然而,大理寺卿,你只知道,朕召回了节度使,却不知道他对士兵粗暴无常,很多时候,做出越朕的决定,有严重的个人英雄主义!虽然固守边疆多年,功不可没。但是,近来,三番五次的有人举报他的暴行,若不有所作为,则未免要让将士心寒,试想,没有了众将士的支持,大顺的江山如何坐稳?百姓的生活怎样安宁?” 大理寺卿不禁一愣,怔怔地望着皇上,也只有他这个执法之人才敢直面皇帝! 面对一个耿直的大理寺卿,皇帝不无坦诚地告诉大理寺卿:“骄兵必败!那么,狂妄的将军呢,必然不被人爱戴、敬重。长此以往,只恐内讧,无需敌人来战,便自己垮了!” 早朝过后,皇帝召见,亲自说出自己的担心,便让大理寺卿感动不已,他也认真地追问道:“皇上,召回节度使,却是如何说辞?又将如何处置?空缺的节度使可有中意人选了?” 皇帝背着手,踱步回到自己的龙椅前,然后,也给大理寺卿赐了座,再说道:“上次镇北侯过寿,节度使回来,家中就闹出了好多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了,他那弟弟竟然连朕赏赐给节度使的黄金也敢强取?哦,朕一向赏罚分明的,你说,朕恩赐的东西,竟然也不当一回事乱丢,可见,他对生活包括对朕的态度,便可想而知了,简直是岂有此理?后来,还出了个外孙女,在戏班里做琴师,可惜,她嫁给了一个曾经在他们家打杂的混子,就挂不住脸,硬生生地拆散了人家,惹得小伙子在他家门口**。后来,城门口出现几张文稿,告诉人们一个真实的节度使,让所有人都为之哗然!纸终究是保不住火的!你说,朕还能无动于衷,让他逍遥法外吗?” “皇上为何就相信了那几张文稿?”大理寺卿斗胆追问皇帝。 “朕是让人做了一番认真地调查的!对于节度使,朕一直都是很关心的,从黎民百姓对他的景仰时起,朕就注意到他了,本来打算重点培养,谁知,无论是精神的、**的、还是物质的,到底没能撑住啊,太可惜了!!”皇帝怅然若失,这是少有的表情,让站在一旁的李建功坐立不安。 “哦,是这样啊?”大理寺卿恍然大悟,这才知道自己错怪了圣上,连忙再次磕头赔罪。 “好了,至于空缺的人选,朕要听听爱卿的想法!”皇帝毫不费力地将这个皮球踢给了大理寺卿,同时,还有意无意地看了看李建功。 大理寺卿皱了皱眉头,忽地想起,那个督察大人曾经提到过的一个人,好像还是定西侯的贴身护卫。 据督察大人的介绍,那人为人正直,头脑活络,并且武功高强,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据说,那人也已经厌倦了守在个人身旁做贴身保镖,他希望能够在更大的舞台上,施展身手。他说过,希望能在朝廷之中一展雄才! 然而,从定西侯的身边将他的护卫挖走,实在是有点不地道啊!另外,自己还未亲眼见过那人,他到底如何了得?不清楚,要知道,眼下这是在向皇上推荐人才,不是闹着玩的!那可是要带兵杀敌的!真刀真枪的干革命啊! 一想到这些,大理寺卿便有所保守地道:“我倒是没有什么资源,只是听人介绍,定西侯那边有个较为合适的人选,不过,那是人家的贴身保镖,总觉得这般做,似乎有点不地道呢。” 皇帝“哦”了一声,但随后又否定地道:“此法不妥!” “我知道皇上的意思,但是,现在正是急需用人的时候!余以为,万事皆有一个新的突破,更何况,为了大顺的江山社稷,顾虑太多,反而有碍展!至于让当地人为官,久据一方,易生党鹏,听来确实有理。但是,让当地人自行管理,也有他的优势,先,情况熟悉,无需多长的时间去探究,直接针对性很强的干起来,节约了时间成本;其二,乡里乡亲的,做什么事情都很热心,上令下达的实施很方便,不打折扣!因此,圣上敬请放心,我们可以放手让他们去干革命,朝廷只需多派几个代表,监督他们的工作就行了。另外,派驻的代表若能够说几句方言俚语,则让人更觉得亲切呢!这样,反而使得当地人更加地珍惜与朝廷的沟通,民族的,永远是深情的,血溶于水嘛!” 皇帝若有所思地看看二位举荐人,一时间难下断章。 李建功也有点急了,他担心应允了定西侯的事情转瞬间会黄了,便暗自祷告神灵,求神灵保佑自己成功。 又过了一会儿,皇帝才轻松一笑,接着问大理寺卿,说道:“原来,咱大顺朝的执法者也知道定西侯有一个活宝?并且极力推荐给朝廷?呵呵,看来,这人真的名声在外响当当的啊?难得你们有一片忠心,唯才是举!朕接受你们的举荐,不过,以后的事情,你们当多加留意,多多关心关心,不要冷落了人家!大顺的繁荣展,离不开各位的鼎力相助!” 听了这话,站在旁边的李建功这才长舒了一口气,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正直的大理寺卿竟然也会举荐定西侯的人,期间的奥秘不得而知,好在,事情总算成功了,便也顾不得什么忌讳了,喜道:“就是嘛!英雄向来都是所见略同的!” 皇帝看这二人这般高兴劲儿,他也被感染了,也聚集过来,问大理寺卿道:“那个好汉叫什么名字?现在在哪里?朕要亲自面见!” 这一下,李建功大喜过望,那不就是板上钉钉子,铁定事实嘛!就恨不能立即把这个消息告诉远在西凉的定西侯,好再得一笔好处啊。 “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大太监李建功也深谙这个道理,他自从拿了定西侯派驻京私人代表送来的礼物,就一直的不踏实,心里惶惶的,现在倒好,就连大理寺卿都极力推荐那人呢!真是天助我也! “那人复姓东方,单字名晓。目前好像正在京都办事呢,具体在哪,还真的不能确定。不过,对于找人,大理寺不会觉得太难的,这个嘛,应该是我们的特长!”大理寺卿很自信地哈哈一笑。 第157章 活宝在基层 第157章 活宝在基层 通往京郊韩家庄的一条马路上,行人稀少。≯≥ 网 中午的太阳**无比,好像很近,仿佛就吊在人们的头顶上一样,炙烤着这里的一切。此刻,除了“知了”的叫声,便是寂静,在“知了”停顿的间隙,唯一能够感受的就是死一般的寂静。尤其,在这条乡间土路上,空气中,被暴晒蒸的泥土的腥气,和着翻滚的热浪,裹胁偶尔匆匆走过的路人,让本就鬼魅的小路变得更加地神秘、静谧,甚至有些怕人。 花草已经枯萎,泛黄卷边的杂乱的不知名的灌木丛中,不时地有田鼠“吱”的一声叫,然后,便是惊惶地从路口穿过。 那个被大理寺卿和李太监同时举荐的人,被皇帝戏称为“活宝”的东方晓好不容易找到一棵还算可以的刺槐树,刚刚坐到树荫下,准备小歇一会儿,就被田鼠的一声尖叫惊扰。 他嘀咕了一声,还是懒洋洋地坐了下去,倚靠在树干上,闭目养神。 东方晓是应柯寒之邀,替柯寒到韩家庄走一遭的。本来,几天前,他就应该成行的,奈何自己游园时遭雨淋,病了一场,就耽搁了。 时至今日,竟也过了五天,便急急忙忙地往韩家庄赶,他竟然厌倦了骑马赶车,又觉得京郊不远,便不行前往,谁知,刚到韩家庄的地界,就累得不行,找到这棵刺槐树,坐下歇息了。 刚闭上眼睛打盹,就被一群土匪似的汉子围住了,但又忌惮东方晓腰间的佩剑,就愣住了,轻轻地靠过去。 东方晓好像被一股刺鼻的汗臭味熏醒了过来,如沉睡的狮子受到干扰后,愤怒地猛地睁开眼睛,大吼一声,“谁——?” 凑近东方晓的几个汉子一惊,随后,相互对望了一下,再鼓励一声,然后,就直接扑了上来。 东方晓被惊扰,一下子睡意全无!他不禁火冒万丈。 倚靠着树干的他将腿一蜷缩,右手往地上一撑,然后,“腾地”一声,身子离地,特地,一个“懒熊翻身”,让自己站了起来。 东方晓提着佩剑,指着众人,责问道:“你们是何人?来这究竟是要干什么?” 几个汉子见东方晓这般牛叉,竟也不敢靠前。 东方晓便十分地纳闷,本以为会有一场恶斗的,却不料,竟是这般不可思议,这就让的东方晓不禁有些失望,荒废了太久的技艺,经过刚刚的这一鼓动,虽然手痒得要打人,却又因为对方的乖巧让他不忍下手,不由得一声哀叹。 “我们是韩家庄的。”几个人不战自败地面对着东方晓,羞涩地答道。 “韩家庄怎么啦,都这么怂?难怪要被人欺负了!滚——”没有一点悬念,这就让东方晓兴味索然,他烦躁地大吼一声,竟然吓得那几个人瑟瑟抖,“我叫你们滚啊!” 谁知,那些人挨了骂,竟然还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让东方晓哭笑不得。 “我们不想当怂货了,我们要拜大英雄学武,我们恳请好汉帮帮我们!救我们脱离苦海啊!”一个中年汉子赤红着脸,跪求东方晓,他说道,“几天前,我们听说,银联的一个督察大人要来我们韩家庄了解情况,为我们老百姓办点实事,我们每天就在这路口等啊等,可是,都几天过去了,也不见督察大人的影子,莫不是也不损了吧?好汉啊,你就是上天派来拯救我们的吧?我们不指望官府的帮助了,他们从来都是官官相卫,才不管我们的死活呢!我们只期望能得到您这样的好人的帮助啊!……” “我就是那个督察派过来了解情况的!”东方晓打断那人的话,很不开心地道,“但是,我万万没想到,你们会这样的没有骨气,既然这样,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我只能说,我很失望!我会把我看到的如实地反应给督察大人的!” 那个带头的中年汉子急忙道:“上一次,本家大伯也说了不少,想必督察大人对我们韩家庄的情况有了个大概的了解了,既然您是督察大人派过来的全权代表,不妨听听我们的意见吧。哎,天子脚下,竟然生这样的事情?皇上竟然一点也不知道这里的情况吗?” “你们也不想想,我们的督察大人都忙成啥样了,都没能抽出时间来看望大家,更何况身为一国之君的皇上了,都是日理万机啊!你们倒好,也不知道自己去积极争取!这样吧,你们就把这里的基本情况反映一下,我汇总好以后给督察大人,然后,再给你们答复,行不行啊?” “大人!”中年汉子作揖道,“想象不到,紧靠京都的韩家庄还是这么贫穷落后,更让人想象不到的事情还有呢,在我们韩家庄,流通货币不是官银,而是我们‘韩家兑物券’,这个小小的‘兑物券’却是咱们那‘敬爱的本家大财主’刻印的。” “你有物证吗?”东方晓问那人道,“我可以带一张给督察大人看看,证据很重要的!” 那人毫不犹豫地从怀里掏出几张纸来,递给对方,笑道:“这东西在韩家庄可是最最吃香的,不过,只能在韩家庄流通!” 东方晓接过来一瞧,只见,巴掌大的一张白纸上,正面刻印了一条龙,旁边,用篆书刻着“韩家兑物券”,再下面,就是面值,中年汉子拿出来的是一张面值为1o韩的小票,翻过来看,它的背面,竟然印着一座像寺庙一样的建筑。 “那座像庙宇 一样的建筑就是韩财主的家,可气派着呢。”中年汉子介绍道,“那是我们庄子里最好的建筑。” 东方笑着点点头,问道:“你们的兑物券有几种面值呢?像这张面值为1o韩的,可以兑换什么物品呢?是不是等同于官方的1o两银子还是什么的?你能给我做个比喻吗?” “我手里的这张1o韩兑物券,只能够换1斗谷子,大概只相当于官银的五分之一不到一点,具体也不太清楚的。”那人仔细地回答道,“目前,‘兑物券’有几种面值,分别是1韩、5韩、1o韩、1顺、3顺、5顺和1o顺等7种,而韩与顺的换算是,1顺等于1o韩!目前还没有接受官银与‘韩家兑物券’的兑换,毕竟,这个‘兑物券’无法对外流通,我们因为这个被他掌控了,这也是我们贫穷的一个重要原因吧?本家财神掌握了所有田亩,我们种植庄稼,只能租赁他家的田地,而且租金贵得吓人,凡是租赁他家田亩种植的,必定受穷终身,因为,我们给他家的是货真价实的粮食,而他返还的就是这个不能对外流通的‘韩家兑物券’,这不是坑人吗?”中年汉子情绪开始激动,他大声嚷叫起来。 东方晓一一记下了,反问道:“那么,你们如果不租赁他的田亩种植,是不是就无法生存了?从来没有人向上反映过吗?” “反映了,但是没用!”中年人回答,其他人跟着附和。 东方看到大家急切期待的样子,肯定地回答道:“你们‘本家财神’的这个问题很严重!我真不敢相信,在天子脚下,皇上的眼皮子底下,竟然会有这样的事情?太不可思议了!光这一点,就够他喝一壶的了,是什么竟然让他胆敢如此嚣张?他这是扰乱市场秩序啊,乡亲们!你们的憨厚仁慈,竟然让他掩藏这么多年?那厮,胆子也忒大了!真正的是目无法纪,视大顺朝的法律如同儿戏?罪不容恕!我定将你们反映的问题转告给督察大人和大理寺卿。我坚信,组织上是不会放弃老百姓的利益与不顾的,一个负责任的朝廷,一个视人民为父母的公仆,断不会与人民大众为敌的!因为,他们离不开人民群众的大力支持与帮助的!” 到底是官方的人啊,说话一套一套的,让人听了怪热乎的!大伙的眼神渐渐有了光泽,脸上也慢慢地舒展开来了。 众人似乎都看到了希望,只要眼前这位大人将问题反应给督察大人,只要督察大人插手过问,这事儿一定能妥善地解决掉! 望着众人热切且又信任的目光,东方晓第一次有了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原来,受理并且真心为老百姓办事,竟是这般感受?这一刻,东方晓忽然觉得自己也高大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甜蜜感油然而生! 还未进入庄子,就接到人们反映问题,而且是一个挺严重的问题,东方晓很有成就感。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县令,在京城竟然也能办大事?并且还深受老百姓的欢迎和爱戴,这些,都是东方晓所始料未及的,他打内心里佩服起柯寒来,深深地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为了能进一步了解韩家庄的真实生活状况,东方晓决定,随几个汉子一起进入韩家庄,做一番深入细致的调查。 正在这时,后面又突然传来一阵急迫的马蹄声,众人堵在路口议论事情,难免有点碍事了,便纷纷闪开…… 第158章 倒卖古玩的商人 第158章 倒卖古玩的商人 骑马冲过人丛的是两个彪悍的汉子,他们一面狂呼大叫“行人闪开了!”,一面就横冲直撞,策马狂奔。八一>中文≥ 后面的骑马者抡起的鞭梢还打掉了中年汉子的头巾!在大顺朝,男子的头巾或者帽子被人打掉了,是极大的侮辱! 然而,包括中年汉子本人在内,连同那些围站在旁边的所有人都忍气吞声地,顶多也就是斜眼朝那两个骑马汉子的背影狠瞪一眼,继而又朝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就万事大吉了? 东方晓见了这般情形,感觉很受挫,他蹙紧眉头,就要飞身上前,问那两个杂毛,误伤了人,怎么着也得陪个不是! 然而,众人都拉着东方晓,好说歹说的劝他,不要因为小事而误了咱们的大事!天晓得,什么样子的事情才称为大事? 东方晓忿忿地收回已经出鞘的长剑,黑着脸朝向众人,问道:“你们怎的就这般不自信,如此地忌惮他们?给我的感觉好像他们就是你们的克星一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们认识他们?知道他们的底细?” “他们的来头不小,据说是从滨州来的,他们是倒卖古玩的商人,近端时间,好像对前朝也就是大郑王朝皇宫里流传出去的宝贝特别感兴趣,他们和我们韩家庄的韩大财神是旧交,隔三差五的就来一趟,听说,我们那儿的‘韩家兑物券’就是他们想出来的馊主意!可坑人了!”依旧是中年汉子在解释,他捡起掉在地上的头巾,神情麻木地掸了掸尘土,很茫然地看着绝尘而去的那两个人的背影,就像是在讲一件与他毫无关系的故事一样,甚至是不带半点感**彩。 “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呢,一旦督察大人问起,若是无法告知,岂不笑掉大牙?”东方晓笑了笑,拿手指着中年汉子问道,“我只跟督察大人介绍说大胡子,小秃子啥的,也不能解决问题啊,那样,实在太吃力!好了,你们自我介绍一下吧。” “大人说的极是!”中年汉子道,“我叫韩诚,我娘在世时告诉我,她和我爹就是希望我能诚实做人,一生平安就行了,所以就给我取了个老土的名字。” “这个名字蛮好啊!很实在的嘛。”东方晓一脸正色地道,“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而已!就拿我来说吧,我呢,复姓东方,单名叫晓,老爹老妈的意思很明确,就是天亮的时候,我出生了。很直白,很坦率!绝不拖泥带水的。” 众人都浅浅地一笑,然后,就各自报了自己的名字。 这一瞬间,寂静的午后的土路上,仿佛突然间就又有了生气。 韩诚朝东方晓恳求道:“大人,我们一起回村子吧?娃儿的娘要知道督察大人的全权代表过来调查民情,不定要开心成什么样子呢?本家大伯更是盼星星盼月亮的盼着呢!哦,本家大伯就是上次在客栈拉胡琴的那个老伯,还有,四凤,就是本家大伯的孙女,她也等着为大人唱戏呢。” “难得你们这么热情,督察大人知道了,肯定是感激有加啊!好了,不多说了,还是尽快回村吧。不过,大人千万交代,这次,是微服私访,所以,也不必过于讲究接待形式,尽量随和点。我倒是要会会那两个古玩商呢!”东方晓说罢,就迈开步子,大踏步地朝前走去。 …… 与此同时,韩大财主坐在自家的大厅里,微笑地对着两个客人。 对面坐着的,正是今天午后,在小道上扬鞭疾驰的两个横冲直撞的彪形汉子。 这时,两个人大喇喇地坐着,手里端着佣人泡好的茶水,先抿了一口,就见其中的一个高个子强调道:“那些模版可要好好保存!切不可大意啊,韩老爷!” “二位兄弟,你们就放心好了,那个制币部的保管员就是洒家的侄子,他是决计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的吧?由他鉴定并作一些微调、修饰,便更逼真了些呢!”韩大财主笑着答道,“我还想先在咱这边用起来呢!不瞒二位兄弟说,对于我,弄一些代币券在庄子里放,内部流通,倒是禁锢了这些穷鬼的手脚,不过,总觉得那一张张白纸,用木雕拓印的代币券终究不是是个办法,抛开美观不说,光流通就是个问题呢!我想,不如用你们的模板整一些出来,也好试探一下,这新的工艺弄出来的的东西,它的使用寿命大概多久?不管怎样,先搞活起来,促进繁荣嘛,哈哈哈哈!” “当然,这也是我们家老爷的目的!嘿嘿,大顺朝?我们倒是要看看,你到底还能顺多久?”那两个人相视一笑,从心底里出自己的怒吼,然后,举起手中的茶杯,“咕咚、咕咚”一阵牛饮。 这时,便见高个子双手合拢,很恭敬地在耳侧举起拱了拱,然后,对他的同伙笑道:“咱家十四王爷真是洪福齐天!处处都有高人相助。想必,这复辟大业为时不晚矣!这边,如果韩老爷也要尝试着用起来,倒也不失为是一块好的试金石呢,对于助推我们家老爷的复辟计划,无疑是神来之笔,更无异于及时东风啊,老爷说过,‘咱们大郑基业,沉寂江湖多少年?此间,忍辱负重,苦心经营,征战朝夕,只为那圆梦时刻,相聚言欢,留待江山社稷美人还,英雄辅佐万万千!’兄弟,让复辟大业的火焰燃得更加旺盛吧!” “谁说不是呢?呵呵!”同伴嬉笑着,得意地望着韩大财神,信心满满地说道,“咱家老爷之所以要将这模板放在贵处保管,一来,是因为,韩老爷热心复辟事业,身为前朝郑氏王族的大员后代,还保持着郑朝的优秀品德。呵呵,复辟,指日可待也!其二嘛,为加快扰乱大顺市场秩序,积极鼓动人们参与到这场变革运动中来,是个难得的契机!很快,我们也不用再伪装什么古董商人了,咱们可也是大郑国的王爷呢!我们也同样翘以盼这一天的尽快来临啊!” “只要我们齐心协力,没有不可能做到的事情!”韩大财主也跟着阴损地一笑,“你们同意了老朽先用了试试看,便是对我莫大的鼓励,我一定谨慎行事,认真对待,大顺的繁荣?哼哼,见鬼去吧!大郑复辟,才是民心所向!” 这里,正说笑着,就听见门口守门的人大声呵斥道:“你找谁?!” 这可是事先说好了的,遇有陌生人过来,家丁都会扯着嗓子询问,实在是为了告知厅内的人,有不相干的人来了,要注意回避。 两个自诩为前朝大郑国的王爷的汉子,谨慎地盯着老韩,会意地点头,从随身带来的包里,取出一尊佛像,递给老韩,装模做样的让他拿着,然后,坐在一起,评论鉴赏。 乡间财主的家,毕竟不是官府,需弄得戒备森严的!当然,也没那个条件,不过,来人总得经过通报,才能入内,这便是常理。 可是,不一会儿,未经通报,门外便闯进来一个斜挎背包的汉子,细一看,除了刚刚来道韩家庄的东方晓,还能有谁? 东方晓一面走过来,一面嘀咕道:“两个看门的,懂什么古董啊?就这么百般刁难?哼!若是耽误了你家老爷和我做生意,本爷倒要看看你们如何交代,又如何担当得了?!” 门口的两个家丁听了这话,不由得愣了愣神,到底搞不清是怎么回事了,继而又对视一眼,再看看东方晓,倒也是气度宣扬的,不像一般的生意人!况且,他腰间的佩剑,分明就是身份的象征! 罢了,这可不是一般的爷!自认为见多识广的两个家丁便也不敢造次,只好放东方晓进得院来,不过,还是谨慎地还急急地跑在东方晓的前面,大声叫嚷,算是补报道:“老爷,有客人求见!” 竟然有人硬闯韩家大院?真是反了天了!两个没用的家伙,连门都看不好,还要不要混了?韩老爷心里怒骂,却也来不及斥责那两个二货,只得强作笑颜,定定地坐在原处,托着一尊佛像,和他的两个客人把话。 东方晓闯进了大厅,看到刚刚在路上行走霸王道的汉子,倒也坦然,他对韩老爷一笑,客气地道:“久闻韩老爷的大名,如今一见,果然非同一般!韩府喜庆四季,真格是门庭若市!我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了,却原来早有宾客登门了?幸会、幸会!” 那两个人尴尬地一笑,算是有了招呼,随后,依然稳如泰山地坐着,不再过多地理会东方晓。 老韩托着佛尊,一脸虔诚的样子,再一语双关地道:“佛尊请来的同时,却也勾引了妖魔,实乃大不敬也!二位公子,切莫怪罪老朽啊,有些事,实非韩某能力所为,请诸多包涵吧!” 东方晓知道韩财主在骂自己呢,却不以为然地一笑,道:“魔追半条命,佛来一炷香!是魔是佛,还要细看才知,莫要错失了大好良机,惹恼了佛,又得罪了魔!” 韩财主气极,他脸色灰白,“啪”的一声,掼下佛尊。 “哗啦”一阵乱响,就见那两个汉子一把扯开椅子,站了起来,也从腰间抽出短刀,逼近东方晓…… 第159章 爷闯过龙潭虎穴 第159章 爷闯过龙潭虎穴 东方晓瞥了一眼两把亮豁豁的短刀,他毫不畏惧,迎着那二人走了过去。八一小说网≯> ≯ 靠近那二人,东方晓便嬉笑一声,他诈道: “滨江来的客人,一向可好啊?二位,经常往来于这京都郊外,也不顺道京都看看?实在遗憾啊! 鄙人东方晓,在京都开有一家私藏古玩店,哦,是刚刚开张,当属初涉此类。 久闻韩老伯大名,也知道,韩老伯与古玩商有接触,早想登门拜访、取经,跟前辈学习一些经验,只可惜,刚开不久的小店有很多事情要做,便一再地拖延了下来。 今日得空来京郊看看,便决计要过来拜见!谁知,却被门口小喽啰拦住了,就是不让进来,竟惹得人心烦意燥,便直接闯了进来。 对于这次贸然来访,是有原因的,盖因本店收到一份原大郑帝国皇帝的《罪己诏》,说来这个收获,还有一段小插曲。 这份《罪己诏》差点被一个小孩当做擦屁纸给扔进茅房的坑里,幸亏本少爷在场,化钱收了那份《罪己诏》。不过,那次,我还是被宰了,因为,那个不识字的家长认为财的机会到了,竟然漫天要价,讹了我1o两银元才肯出手,还连声说,让我捡着便宜了。 我之所以要收下那份《罪己诏》,是因为我猎奇的心理在作怪,想要看看那个混蛋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情要‘罪己’了? 后来,我的一个本家兄弟要研究没落的大郑帝国是如何走向灭亡的,便问我讨要了去,这样一来,我不禁没能赚到一文钱,还搭进去1o两银元。这交易做的,够失败的啊,全怪那个混蛋姓郑的前朝皇帝老儿! 今天来,是因为我又收到了一样或许是你韩老板也感兴趣的东西,就过来,请你帮忙鉴定一下,本以为韩老爷应该是大度与宽容并举之人,不会计较太多的,然而,让人大跌眼镜的是,韩老爷竟然就是以这样的方式接待一个对你崇拜仰慕的人?就连这新来的客人,也动起了歹念,拿刀,干啥?阿赫,本少爷可不是吓大的! 当然,一个做古董生意的商人,这点戒备心还是要有的,姑且,提刀接待,也是情有可原。 不过,我们一直都热衷于同尊贵的宾客打交道,尤其,对这个沉积厚重,装载着无数美好的历史同样很感兴趣。可是,我就不明白了,一个堂堂的韩家庄的当家人,怎么对一个有着同样兴趣爱好的来宾就这么谨慎了,还含沙射影的怒骂一通,这个,实在太有损于韩家庄的整体形象了。” 原来怒气冲天的老韩反倒被驳了,直羞得一张老脸通红,秃顶上也泛着油光,汗渗渗的。 东方晓哪有什么收藏的《罪己诏》了?他纯粹地是一通胡扯。 可是,东方晓就这一阵子的信口雌黄,竟也镇住了那两个汉子?并且,当他们听说东方晓还拥有一样先皇的藏品时,虽然他一口的脏话,却也只能忍了,眼下,要紧的是,尽快将他手中的宝贝收归己有,千万不能再让先皇的遗物流落漂泊,这样的耻辱不能再延续下去了,等到复辟成功之日,这便是大功一桩!两个人思索着同样一个问题,然后,就一起放下手中的短刀,站在一旁。 高个子追问道:“正如你所说,我们也是古玩商人,正跟这个韩老板交流着呢,你就来了。既是同道中人,又何苦猜忌重重?拿出宝贝示人,共同研究一番才好!” 韩老财主也讨好地笑笑,道:“你懂的,做古董收藏的,都有点神经兮兮的,不为别的,都是为了安全着想吗,相互理解,和气生财嘛!” “那是自然!”东方晓瞅着眼前的几个人,这就回答道,“和平年代,共同展才能长治久安!咱们做生意的也一样,图的就是个和顺美满!” “这就好!”韩财主连连点头,转身让人端来茶壶,给每人斟了一杯花茶,然后用指尖捏着杯身,对东方晓道,“按照我们的规矩,新认识的和新近加入的,碰个杯!大家互相打个招呼,认识一下。那就自我介绍吧!” 韩财主彻底解除了戒备,东方晓自认为顺利的东西来的太突然了,不由得想笑,便赶紧端起茶杯,掩嘴轻咳一声。 “我叫郑则勇,是滨州的一个生意人。初会,请多关照!”高个子一仰脖子,喝了杯中茶,就向东方晓介绍自己。 另一个同样也很认真地介绍自己道:“认识你很高兴,我叫郑则庚,和本家少爷一起做生意,往来于京都与滨江之间。” “在下复姓东方,单字晓,和你们一样,都是生意人!”东方晓随口扯道。 正在这时,门口又传来一阵喧闹,刚要喝茶的东方晓便定下心来,放下手中的杯子,抬眼朝门口望过去,不由得一个惊叹,焦虑地想道:“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上次在镇北侯的祝寿筵上,我陪着定西侯,他呢,好像是陪着银联币工部的部长?两个人见面,肯定要露相,这可怎么办呢?” 门口,一个青年拎着一只灰黑色的布袋子,走了过来,他边走边喊道:“大伯,我回来了,顺便把你要的东西也带回来了。” 韩财主听了青年的叫唤,转头对东方和那两个人道:“是大侄子回来了,呵呵,也一起认识一下啊!” 说话间,那个青年已经来到了众人跟前,很明显,他和那两人熟悉,见面就打招呼。 “这位是东方先生,京都‘名古屋’的老板,专做古董生意的。以后,在京都,可以多联系联系啊。”韩财主兴奋地拉住青年的手,介绍他和东方认识。 “我们见过面,在镇北侯的寿宴上!”东方抢先一步,他故意很坦诚地告诉韩财主,然后,就主动伸出手去。 那青年一愣,随即就又一拍脑袋,做醒悟状,警惕地道:“你怎么在这儿了?” 东方晓故作姿态地哀叹道:“嗯,一言难尽啊!都是为了混饭吃。哦,你今天怎么有空回来了?” 青年却不搭腔,他拎着布袋子,拉着韩财主就往后面退过去。 东方晓脑袋转得飞快,他在想着在最为糟糕的情况下应该如何地面对。 等那个青年再回转身来,手中已经多了一把雕刻用的凿子,不停地在手中掂量着,转身过来,突然嚷道:“揪住他,别让他跑了,他是朝廷细作!” 那两个汉子听了,感觉很是受伤,刚刚还当这个东方是同盟好友呢,怎么这一刻就变敌对的了,还是朝廷的细作?乖乖,这是要将我们来个一锅端啊? 这一刻,已来不及多想了,两个汉子重新拔出腰刀,齐刷刷地朝东方晓挥舞过来。 东方晓的身后,也有家丁围了过来,他们手中都拿着家伙,擀面杖、菜刀、板凳,凡事能用作武器的,都随手取了来。 霎时间,大院内乱作一团,围了过来的人们还是很忌惮东方别在腰间的长剑,都紧张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们的包围圈越来越少,几乎就把东方晓包了饺子了。 这一刻,韩财主狞笑着,他让家丁随从走在前面,自己则在后面跟着。 “把手举起来!”韩家侄子稍显紧张地对东方大喊道,“别乱动!” 东方晓憨憨地一笑,果真就举起手来,他双手抱头,在渐渐缩小的包围圈里,慢慢地移动脚步,面对这么多凶悍的强人,他就犹如被困的猛兽,一时间似乎没了用武之地。 那两个大郑帝国时期的王爷级别的人物郑则勇和郑则庚咬牙切齿地逼近东方晓了,双刀挥舞的“呼呼”有声。 突然,只听得“啊”的一声尖叫,刚刚还双手抱头的东方晓猛地一跃,起身一跳,直接踩在郑则勇和郑则庚二人的头上,跳出包围圈,而郑则勇和郑则庚被他脚尖一剔,随着巨大的惯性,两人一起掼到迎面而来的家丁身上,随之,便被抡圆了的木棍砸中身子,痛得二人大声惨叫不已,更为糟糕的是,郑则庚还被一个家丁的菜刀砍中脑门,顿时鲜血直流,顷刻间,糊住了一只眼睛,吓得他手捂伤口,痛得他蹲在地上。 “爷闯过龙潭虎穴,这点小意思,还想困住爷?休想!”东方晓依旧憨憨地笑着,一把掐住呆在一旁的韩财主,朝一帮手足无措的汉子吼道:“放下你们的武器!退后,靠墙站着!别耍小聪明!快!!” 那些家伙扔掉手中的刀棒,乖乖地举手,面对着围墙站着。 “你过来,”东方晓朝韩财主的大侄子努努嘴,道,“拿着你的包裹,过来。” 一只手被扭到了后脑勺,脖子又被掐住了的韩财主惶恐地叫道:“韩堃,听少侠的话,大侄子,你,你过来。” “告诉我,包里装的是什么东西?要让所有人都听得见!”东方晓警告韩堃,“把包举过头顶!” 韩堃哭丧着脸,举着布袋子,嗫嚅着道:“这是模板,印钞用的模板,有两块,一块是楠木的,一块是梨木的。” “为什么有两块?”东方晓大声问道,“说!” 这时,院门外又一阵怒吼声传来,东方晓一惊,难不成他们还有救兵?…… 第160章 督察是青天 第16o章 督察是青天 韩家大院外,一阵怒吼声传来,着实让东方晓吃惊不小。网 毕竟,自己独自一人前来,在能力范围之内意外整蛊了一把。 现在,掌控在自己手中的韩大财主受制于己,正要让大顺银联币工部的工匠兼保管员韩堃那小子递交印钞的模板过来呢,外面却又来了那么多人,岂不坏事? 若是,有人从外面围拢袭击过来,和里面的一帮强人来个里应外合,又如何能够敌过众人,自己到底是凡体肉身啊! 东方晓这边正紧张着,可韩堃那小子看上去也不轻松,看来,他也弄不清外面叫嚷着的是什么人,便心下大定。 这次过来,到这个京郊的韩家庄,竟然现,这韩家小子是大顺朝币工部的人,这次回来,却还带回了两块印钞模板,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东方晓一面用力缠住韩财主的手臂,使之整个身子大幅度的歪斜扭曲,那韩堃急得不行,一面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一面紧张地朝东方晓喊道:“你松手,放开咱家大伯!” 东方公子哪里肯松手了?他嬉笑道:“你又缘何这般紧张了?快点拿来你手中的东西不就行了?一个币工部的员工,私自将模板带回自己家中,可知这是犯罪?主动交代清楚自己的动因,兴许能够自救,否则,轻则难免牢狱之灾,重责砍头,并且,还要株连九族,孰是孰非,你自己掂量吧!” 韩堃心中慌神,腿脚便不再听使唤了,他哆嗦着,大热天的,竟也是浑身打颤。 “大人!我们帮你!”这时,紧闭的大门硬生生地被人撞开了,第一个冲进来的竟然是那个胆小如鼠的韩诚?只见他手中擎着一把打鱼的钢叉,四下寻觅的样子,可一看到眼前的景象,甚是诧异,惊得他目瞪口呆。 后面,紧跟过来的就是那个在悦来客栈拉胡琴的老伯,他年纪虽大,但,疾行的步伐依旧那样的矫健,再往后看,就连他那可爱的孙女四凤也拿着笤帚在后面跟着,身材虽然娇小,但,明眸忽闪,看人时,竟也是爱憎分明。 众人都傻眼了,那么多彪悍的强人,竟然拿一个比较瘦弱的东方公子毫无办法? 原来,拉胡琴的老伯正要出门,就见韩诚兴高采烈地过来,笑着告诉他说:“大伯,等来了,终于等到问事的人来了!” “谁来了?这么兴奋?”老伯疑惑地问韩诚。 “是督察大人派代表来视察民情了,就是您说的那个督察大人,我们几乎每天都在路口守着,你不也是盼星星盼月亮的等待的吗?”韩诚依旧笑吟吟地回答。 听了这话,韩老伯激动不已,他双手颤抖,四下探望,却不见督察派来的代表的人影,便连声问道:“代表人呢,在哪?” 韩诚答道:“来的路上,看到了那两个滨州来的古玩商人,代表说要去会会,便去了财主家了。” “怎么?你说什么?代表一个人去了财主家?那还不是危险重重啊?!你们这帮臭小子,怎么一点都不懂得照应好大人呢?韩老财家是什么地方,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代表是督察大人派来为咱老百姓做事的,独自直面老财,这,这不是往老虎洞里喂鸡吗?” 韩诚听了,仔细一想,这才感觉事情的不妙,连忙重新召集所有的人过来,在老伯的分析下,认清了代表处境的危险,一贯老实巴交的农民都紧张起来,不知如何是好了。 韩老伯说道:“人家大老远的从京都过来,可是为咱们办实事的,咱们却置大人的安危于不顾,还算什么好汉?大伙给我听好了,这次,能否扳倒韩老财,就看我们的了!想翻身的,跟我走,还甘心情愿做卖身奴的随便!” “那还用说?”一直胆小如鼠的韩诚举起右手,大喝一声道,“我们再也不能忍气吞声的了,今天在回来的路上,碰到代表的时候,代表就跟我们说过,要自信,要奋争,不要懦弱,我们平时就是因为太胆小怕事,才导致韩老财得寸进尺的,就连我们应得的东西,也要拿那些不值钱的废纸来糊弄咱们!我们不能就这么无休止的被人欺负啊!伙计们,操家伙,去韩老财家,我们不能让替咱们老百姓办事的代表吃亏!” “是啊,操家伙,砸那老狗,他骑在我们的脖子上拉屎撒尿的太过分了,今天,咱们趁那官方代表在场,我们搞掉那个老狗日的。依我看,这公平不公平的,最后,不还是要武力来解决啊?”有人跟着怒吼起来。 “走!”有人附和。 “兄弟们,走,咱们一起去那韩老财家。我们拿他当自家族长看待,他却拿我们当猴耍!不杀老财,天理难容!”与东方公子有过接触的汉子们,这一刻,竟然也很快就接受了先进的思想,不再甘心为奴,进步蛮大的,连说话都有底气了。 于是,众人聚集一起,拿着自家的农具,锄头、铁锹、镰刀、四齿爪子、钢叉、菜刀,所有能够派上用场的东西都带上了,他们一群,浩浩荡荡地直奔韩财主家而来,一路之上,不断的有人加入,农民起义,也不过是这架势,他们则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群人来到韩老财家的院门口,却见大门紧闭,里面还有呵斥之声,情知不妙,便赶紧抬来一棵枯树,合力撞开大门。 押着韩财主的东方晓见是韩诚他们一行冲了过来,不由得眼眶一热,第一次为民办实事,第一次就受到这么多人自的援助,这种撞击心灵的感觉,别提有多震撼了。 他挟持韩老财往后退着,对韩诚道:“你们去,拿下韩堃手中的袋子,并将他绑了,另外,再过去几个人,将那两个所谓的滨江古玩商一起捆了!” 听了东方晓的话,众人大喜,心情从没有过像今天这样爽快过,开心地“嗯哪”一声,就冲到那些人的面前,拿绳子绑了。 面对毫无章法可言的农夫,两个落魄的前郑朝王爷也是毫无办法,束手就擒。 韩堃欲哭无泪,他提着的袋子,被韩诚一把夺了过去,抖开来一看,识字不多的韩诚也不由得惊得叫出声来。 “大人,这,这个,竟然是……是……?”韩诚惊得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嗯,我知道了,先收好了!”东方晓这才松开缠着韩老财的手,让人接着讲这老财主也绑了。 就在这时,村口来了一队骑马的衙役,领头的是大理寺的李潇,不可思议的是,柯寒竟然也骑着马,夹在衙役们中间,跟着过来了。 眼尖的四凤扯着爷爷的衣袖,大声喊道:“爷爷,你看,督察,督察大人来了,对,是督察大人,他骑着马来了!” 韩老伯举手搭棚,仔细瞅着李潇后面的柯寒,不禁老泪纵横。他双手合十,放在胸前,一时间感慨万千,心想:督察大人,果真是一言九鼎啊!他说到做到,对咱劳苦大众也绝不搪塞,神一般的心肠,当受众人顶礼膜拜才是! 众人都敬畏地看着这个大人,他手下的代表,竟能一个人拿下一大帮彪悍的强人,那么,他的本领又岂是泛泛之辈所能及?便躬身见礼。 站在最前面的拉二胡的韩老伯,神情庄重,他颤音连连地道:“督察大人,真是青天大老爷啊!” 韩诚推搡着被俘虏了的韩堃,让他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然后,他听到了四凤在喊“督察”,也不由得一个激灵,跟着就怔怔地等着,要看那位被韩老伯说成仙人般神奇的督察大人柯寒。 东方晓也是一个惊喜,他弄不明白,柯寒怎么在这个时候过来了,就拍了拍手上的尘土,快步走上前去,冲马背上的柯寒轻松地笑笑,拱手道:“督察大人,你怎么来了?” “不放心你的安全,所以就跟过来了!”柯寒俏皮地一笑,问道,“有什么收获吗?” “大人请看!”东方晓回头朝众人一指,说道,“大人英名传扬天下,听说我是您派来的代表,便是对我们的事情鼎力相助,现在,都在此恭候啊!哦,还有,一个让您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柯寒跨下马鞍,快步走向众人。 最前面的那个拉胡琴的老伯赶紧迎接上来,他激动万分地“噗通”一声跪倒在柯寒的面前,“韩家庄的众乡亲恭候大人多日,今日终能在此一睹大人风采,格外亲切!” 众人也都跟着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膜拜柯寒。 随行的李潇和大理寺的众衙役都跟着万般惊讶,要知道,大理寺卿外出办案的时候,都没能受到百姓如此待遇!可这个督察,还是临时督察,竟然在百姓当中有如此威望,接受最高级别的膜拜?不知大理寺卿见了,会作何感想了?哪怕是大顺皇帝出宫,所到之处,也不过如此吧?更何况,这些远郊的乡野农夫,大多顽固不化,要想得到他们的敬重,比登天还难呢! “大人,那些被绑着的,都是一些反贼,为何说他们是反贼?您待会儿审讯一下便可知晓了。”东方晓跟在柯寒身旁,开心地报告道,“另外,您要侦破的假钞案,也尽可了结了!当然今天这事,还多亏了众乡亲的帮助,才使得在下大功告成。所以,在下要为韩家庄的普通百姓请上一功,以表彰他们的功绩!” “哦?”柯寒自是一惊,快步来到韩老伯的跟前,他双手托着老人的胳膊,动情地说道,“老人家快快请起!切勿折煞后生了哇。” 众人见柯寒如此做派,诸多感慨,心中纷纷在想:何谓爱民如子啊?这便是了! 柯寒拉起韩老伯,朝向众人,说道:“各位乡亲快快请起,今日之事,本官还得多谢各位鼎力相助!却如何承受得了这般待见?以后,诸多事务,还需乡亲们多多督促,多多帮扶!” 众人这才慢慢站起身来,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了做人的尊严,都备受鼓舞,也更加爱戴眼前的督察大人了。 韩诚也是第一次看到一心帮助百姓的大官,心中也是激情澎拜,他忍不住热泪盈眶,跑到院门口的一个高墩上,跳上去,带头振臂高呼起来:“督察,青天!” 众人一怔,随后,也都跟着振臂高呼起来,刹那间,激昂的呼声响彻云空。 “督察,青天!——” 第161章 即将上任节度使 第161章 即将上任节度使 众人振臂高呼的同时,柯寒心头也是感慨万分,他想:这韩家庄的老百姓也太善良了!我们只不过是做了自己该做的,就受到如此欢迎和敬拜,心下不由得一阵酸楚。八一小说网 柯寒揉揉眼角,再次朝大伙挥挥手,道:“乡亲们!现在,我们要将这些不法分子押往京都大理寺受审,让他们接受法律的制裁,所以,还请各位帮忙,回去拿出你们的证据,对,就是韩老财给你们的‘韩家兑物券’,收好了,一来留作韩老财的犯罪证据,二来,留待清算,好吗?你们的损失,我们一定最大限度地帮你们追回!” 听了这话,众人欢呼雀跃,没想到,督察大人还会尽最大努力,最大限度地帮他们挽回损失!这实在太好了。 柯寒掉过头去,朝李潇打了一个响指,说道:“行动吧!” 李潇得令,下得马来,吩咐随行的衙役一起,将郑氏兄弟和韩老财、韩堃以及几个家丁换了枷锁绑了,再用绳索穿联成一串,吆喝着回撤。 柯寒带领自己的手下远去了,戏剧演员四凤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感,她含泪挥舞手臂,追着柯寒的背影,大胆而又深情地唱了句《孔雀东南飞》的歌词,哀婉的唱道:“惜别离,惜别离, 无限情丝弦中寄, 弦声淙淙似流水, 怨郎此去无归期……” 回到大理寺,不巧的是,大理寺卿去了宫里,还未回转,柯寒就着人将这帮人收了监,然后,拉过东方晓,笑道:“东方公子,你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 东方晓委婉地道:“跟在大人后面做事,的确可以学到不少东西,这便是在下最大的荣幸!若是能够与大人共事,便别无他求了!” “这不像你说的话,好男儿应该志在四方,怎的就甘心追随一人呢?”柯寒呵呵一笑,惋惜地道:“今日之事,多亏了东方公子,很想与公子把酒话长,只可惜,我们很快就要告别了!” 东方怔怔地看着柯寒,问道:“大人又要去远方了?” “不是本官,而是公子你!是你即将要远行了。这一次,朝廷将有重用,这便是我今天为何亲自去那韩家庄找你的原因,因为,我也是举荐人之一。同样举荐你的,就是你现在的上司,定西侯!” “哦?”东方晓惊得大张着嘴,半晌说不出话来。 “很意外,是么?”柯寒很认真地道,“西域节度使因为家中出事,被紧急召回京都,可能难免牢狱之灾了,因为刘三的**事件,因为陈耀和陈凯东联合骗子干出的绑票事件,加之,西域将士联名上书,强烈要求调换节度使,而皇上一怒之下,在还没有找到合适人选接替的时候,就函,让节度使陈凯琦撤回了。我认为,这一角色非你莫属,所以,在第一时间得知这个消息时,就找到大理寺卿,向他举荐你,恳请他在早朝的时候,能够向皇上举荐,而定西侯也托人举荐你,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我只知道,那个定西侯门槛很精,假如我没猜错的话,他的举荐,最终目的还是为了他自己,!” 东方晓同意地点点头,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有一点让我很不明白,既然他知道我的身体有状况,每隔半个月就要找他一次,喝他调配的汤药,来维系自己的生命,像我这样的人,又怎么能够驻守边疆,担当节度使一角呢?” “如此看来,定西侯认为自己已经掌控了你,尽管他明知道你并非真心听命与他,也很自信你会乖乖地随从他,就因为这样,他才敢大胆启用你?真是可恶之极!”柯寒怒道,“原来,这个定西侯是老谋深算,又可谓是处心积虑啊!” “我说这一阵子,定西侯怎么就不急着要找晏紫小姐了?原来,他另有所图?”东方晓鄙夷地道,“哼,为了自己的利益,竟然连家人的安危也不顾了?若是这样被他利用,我还不如拒绝他的‘好意’呢!” “东方公子,大丈夫自有气吞山河之势。做大事者,又怎能拘泥于细节、琐碎?纠结于小患、小失?有志者,事竟成,更当虚怀若谷才行啊!”柯寒双手按着东方晓的肩胛,安慰道,“既然他定西侯有意要掌控公子,又野心勃勃,作势要雄霸一方,公子则不妨也来个将计就计,麻痹他的思想。而平时,则多留个心眼,注意留意其一贯言行,只待时机成熟,再灭之,以期永绝后患!所以,眼下,受命于危难之中,造福西凉大顺子民,才是正事啊!” 东方公子听罢此言,女孩般嫣然一笑,转而又戏谑地追问柯寒:“定西侯举荐,别有用心,督察大人举荐与我,又是为何?不会是跟那定西侯一样,让我彻底陷入悲剧吧?” “爱才、惜才,而已,”柯寒却不假思索,他一脸正色地回答道,“我以为,公子你有雄才大略,只跟着定西侯做个护卫,实在是太屈才了!如今,皇上已答应接纳你,便是定西侯唯一做对了的一件事。” “可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做!”东方有点为难地道,“调兵遣将可不是儿戏!” “这一点,你尽可放心,吉人自有天相嘛!”柯寒原来想要告诉东方晓,他的一个大师级的好友几天前已随他的龙泉缫丝厂的运货车队抵达西凉了,那可是一个运筹帷幄的好军师呢。那个车队,就是定西侯的手下四和尚在安检站看到的那支运输车队。 其实,那个车队,名义上是为了运输直供西域将士的服装布料,实际上是,对矿藏资源有所研究的怀柔大师在西凉云鼎山下现了稀有铁矿石,便暗中报告给在悦来客栈常驻的能力很强的柯寒。 让柯寒光为了假钞事件驻扎京都?那就大错特错了!他一直就没停止过与外界的联系,当怀柔大师惊喜地现铁矿石,并把这个消息报告给柯寒的时候,柯寒就激动得一夜未眠。 他在想,如何才能顺顺当当地进驻靠近西域的西凉云鼎山呢?巧就巧在这时,西域节度使易人,而正当西域节度使被召回即将易人的时候,就在京都的柯寒先想到了尝尽天时地利人和的东方晓,便趁帮助大理寺卿破了毒品案之机,舍弃赏赐,极力向大理寺卿举荐自己的好友东方晓。 只要东方晓被举荐成功的话,那么以后的日子,在西凉云鼎山下开采铁矿石,也便有了保障,这样岂不是一举多得?无论是万宝机械厂的设计需求,还是今后有可能的工业展,抑或保家卫国必须的军火研制,都离不开原始资源——铁矿石! 如此想来,柯寒的这一着棋子便是相当重要的一步! 听了柯寒蛮有把握的话,东方晓这会儿开始有了一点信心,但还是对自己的身体有所顾虑,毕竟,定西侯给了自己太多的伤害!定西侯,对于东方晓,既是有恩又是有害的一个人。 “当然,公子的身体最为要紧!做了大将,这一点,便也尤为重要了!”柯寒坚决地说道,“在大理寺卿回来之前,我必须先带你去一家药房看看,让郎中给你做个彻底地检查,对,是认真地看看,弄清楚你这身体到底是怎么啦?” 东方晓还未表态,就被心急的柯寒拉了出去! 来到唐氏药店,老唐正在给人切脉,每次来时,都看到他在忙,看见柯寒来了,一脸的兴奋,连忙打招呼道:“嘿,马上就好!您请稍等……” “木事,你归你忙吧!”柯寒很随和地呵呵一笑,就拉过东方晓,对唐郎中介绍道:“这位就是我经常更你谈起的东方公子,未来的节度使大人!哦,对了,是即将上任的节度使大人!” 老唐刚刚坐下,就又连忙站起,他恭恭敬敬地对东方公子弯腰鞠躬,满是敬佩的神色,朝柯寒和东方晓赞道:“你们都是年轻有为的好青年啊!” 脸皮不薄的柯寒当然无所谓了,他还笑着点头称“是”。 东方晓却脸红耳赤的了,他伸出双臂连连摇摆,很天真很憨厚地拒绝道:“先生过奖了!” 如此这般,唐郎中也不再客气,接着为病号问诊。 从里屋出来的小妮子,端着药臼放在长条凳上就要舂药,却看到了久未谋面的柯寒,既惊又喜,她惊讶地尖叫起来:“督察大人,您来啦!好久不见,都到哪去了?” 柯寒笑着后退,对于小妮子,柯寒竟然有点怵她,害怕她男孩似的扑向自己,连忙扯道:“常来药房,那,我不成了药罐子了?小妮子,你这么希望督察大人生病吗?” “哪里,哪里嘛?”小妮子一下子窘得满脸变成了红色,好像被人看透了心思似的,目光闪躲,她的男孩般顽皮的性格却丝毫不减,埋怨道,“你尽欺负老实人了!” 柯寒这才拉出东方晓,笑着道:“你老实?还能有人家东方公子老实吗?呃,我给你带来一个哥哥,让他管着你!” 东方晓被柯寒推到了小妮子的跟前,被拿着药勺的小妮子撞着了,那竹制的药勺无情地打在他的脸上,东方晓却反向小妮子连声道歉,就惹得柯寒孩子般大笑不已。 小妮子感觉自己过火了,慌忙缩手,可是,惊惶中,竟然将药勺插进了东方晓的衣襟里,就慌乱不堪,看东方晓这般憨厚的样子,不由得心头蒙羞,眼神错乱,一时间,竟不敢正眼看他。 东方公子从衣襟里抽出药勺,双手递给小妮子,一时间,也是砰然心跳过,心想:莫不是我真的病了?!这妮子,娇小玲珑,又好生刁蛮,虽然任性有加,却也让人疼爱更甚。小妮子,东方哥哥我,宁愿再被你刁蛮一次呢! 第162章 职前体检 第162章 职前体检 “东方公子,好了,这边请吧!”忙了好一阵子,才听到唐郎中的这一声叫唤。≯八≯一中文≯ 正在意淫着的东方晓猛地一惊,不禁抖落出一身冷汗来。 仿佛害怕自己的心思被人看穿似的,东方晓心慌意乱的了,他急急地收回飘落在小妮子身上的目光,神情恍惚地答应着,转身的时候,还偷偷地瞟了一眼小妮子。 想不到的是,那妮子似有不舍,也正定神地追随东方晓移动的身形,这时,东方晓和小妮子目光对接的瞬间,双方都不由得脸色爆红。 就这样相互盯视,不足三秒钟的停顿!—— 两个人,一尺远,四目相对; 三步路,两相宜,五味顿失! 骤然间,少男少女便焚心似火,情窦暗生!他们竟相互对上了依然稍显生涩的目光,怀着一种激动和期盼,便又慌乱不已。 一向顽皮的小妮子少有的这一羞涩,竟让守在一旁的柯寒看了个真真切切。 东方晓魂不守舍的来到郎中跟前,等待唐郎中的诊断。 看出苗头的柯寒走到东方晓的身后,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胛,故意笑着问道:“东方少侠,怎么了,这一刻竟浑身是汗,有什么不舒服?” 东方晓故作轻松地一笑,还算清醒地敏捷地回道:“所以啊,就要看看郎中的了,有些东西,是自己都不清楚的!” 柯寒一语双关地道:“待会儿,郎中给你做检查的时候,可不能有一点点的隐瞒,那样,对准确判断你身体的状况会有一定的影响的!” 东方晓瞪了柯寒一眼,不再言语。 唐郎中看两位公子哥在那“演双簧”,感觉莫名其妙,却也不便过问,只对东方晓点了点头,示意他坐好,便开始搭脉问切。 刚一搭脉,唐郎中就眉头紧锁,问东方晓:“公子平时可有什么不适?” 看郎中这般神情,东方晓不免有些紧张了,他硬着头皮,反问道:“敢问郎中,有什么不对劲吗?” 老郎中回道:“东方公子,你心动过!” 柯寒在一旁想道:老先生,这个结果就对了,他看中你家小妮子了,情绪有点激昂,心跳不快才怪呢。 东方晓一愣,他不懂这些,便很期待地等着郎中的解释。 “心动过的原因有很多种,常见有热、甲亢、贫血、心肌炎、情绪激动、运动后和心脏神经官能症等;窦性心动过只是一种症状,都是由于其他疾病引起的,本身并不是一个独立的病,所以,要细问公子,然后,才能对症下药,以免留下健康的隐患!眼下,虽然可暂时不予处理,但毕竟是去除病因后自然缓解才好。故而,在下还是建议公子,要多做些检查,平时更要要注意休息好,不可过度劳累。”唐郎中认真细致地告诉东方晓,接着还特别强调,在没弄清是什么原因的情况下,万不可大意。 听了这样的解释,东方晓注意到了,有情绪激动这一条,便心下释然,知道是自己刚刚情绪激动而引起的心动过,也就大为坦然了。 随后,唐郎中再问道:“听督察大人说,公子此前经常服用一种汤剂,不知是为何故?有觉得哪里痛苦或是不适呢?” 东方晓一愣,便有些不悦,怎么?这个小县令来京都过了一把督察瘾,竟然连我的**都被他公开了?不过,究竟是检查一番,知道一个真实的自己,有何不好?这样转念一想,也就罢了。 “平时,我经常会觉得头有点晕乎乎的,鼻孔也交替堵塞,有时,也会一下子全堵住了,很不舒服,就好像有很多的鼻涕堵着鼻孔,可是,又擤不出鼻涕来,郁闷无比啊!那种窒息的感觉真的让人痛不欲生,季节交替的时候这种感觉便尤为严重。那个时候,我甚至连死的心情都有了。”东方晓抑郁地说话,继而又不放心地追问道,“不知郎中有何妙方能除却我的烦恼?” “之前,你就从未看过郎中?也没有人告诉过你,这是典型的鼻炎症状!”唐郎中惊讶地问东方晓。 东方晓十分茫然地摇摇头,这时,他忽然觉得,过去的自己是多么的孤单!原来,这个体检竟然会有这么多的好处,想来,这次的体检,已越了她本来的含义。 刚刚还有点埋怨柯寒的东方晓不禁深情地瞟了一眼柯寒,竟有些感动,更加积极地配合好唐郎中的检查了。 “那么,你平时喝的是什么汤剂,你知道吗?”因为柯寒有过交代,必须要知道定西侯平时给了东方晓什么药剂,然后分析定西侯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是什么,因为,那都是我的上司定西侯给我准备的,说实话,我从没怀疑过有什么不好,但是后来,我慢慢地有了反应,越来越离不开他配制的汤剂了。每次喝了他配制的汤剂,就觉得浑身充满了一种力量!”东方晓告诉郎中。 “可是,我看不出你有任何不好的症状!”唐郎中疑惑地道,“我是说,通过我对你的检查,你除了患有慢性鼻炎外,看不出有什么其他毛病,更不用说吸食毒品的症状了,老实说,听了督察大人的介绍,我真担心,你被吸毒了呢!” 柯寒也是惊讶,他不住默默地为东方公子祈祷:千万不要告诉我们,他吸食了大烟毒品啊! 老唐继续说道:“或许,是我们误会了定西侯了。不过,他定期给你灌一些汤剂,还是有他的目的的,我以为,他夸大了自制汤剂的作用,故弄玄虚,无非是想要控制你,这也充分说明了,你在他心中的作用还是不可替代的,这一点,从他举荐你接替节度使这件事上可以得到充分地证明。” “但是,我喝了他给我配制的汤剂后,真的就感觉神清气爽了。”东方晓还是疑虑地追问老唐,“这又是怎么回事?” “无非是给你增加了些提神补气的东西而已,太多的心理作用呢!你还要吗?我也可以给你配备!”老唐为东方晓的疑问感到滑稽,他笑着补充道,“当然,是药三分毒嘛!任何东西都不能太滥,以防上瘾。一般东西还好说,假如是毒品的话,呵呵,你懂的。你说你喝了他近一年的汤剂,假如真的是毒品,恐怕你早没命了!” “定西侯,真是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怪人!”东方晓埋怨道,“我受够了!” “好了,这下放心了,鉴于你的鼻炎趋于严重,我就给你配制一些中药吧,要按时服用,就像定西侯给你的醒脑提神汤一样。”唐郎中善意地笑了笑,提笔开方。 小妮子就端坐在角落里,他放下舂药的臼,静静地听她父亲和东方晓的对话,心情也跟着忽紧忽松的,就仿佛经历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直到她的父亲提笔开药方时,才慢慢地定下心来,紧绷的面颊才又慢慢地松弛,并且有了笑纹。 柯寒也跟着放松下来,只要自己担心的事情不是事实,奶奶的,有了东方晓,那个西域云鼎山下的铁矿石,就必须掌握在手!柯寒在心底私下里誓。 “我先给你配备一些提神醒脑的香囊中药配方吧,你这当节度使的脑袋,可不能再混混噩噩的了!哦,这些香囊吗?弄好了,就放在自己的枕边,有三种,你可以根据自己的需求,来制作,很简单的!”老唐一面解释。一面就念叨着在一张纸上写下了药单,“(1)冰片、樟脑 各 3克,良姜 15 克,桂皮3o克;(2)川芎、白芷各1o克,苍术2o克,冰片3克; (3)山奈、雄黄各1o克,樟脑3克,丁香5o克。” 小妮子听了父亲的话,竟笑道:“竟是给我们女孩家做的香囊呢?爹,您真逗!” “小孩子家,你懂什么?”老唐挂不住了,他怒斥道,“这三种香囊,我就罚你给缝制了,去,给我照单抓药材,马上就缝制!” 小妮子嘻嘻一笑,求之不得,便高高兴兴地去药柜抓药材了。 柯寒也是瞅着暗自开心的东方晓,爽朗地一笑。 “再给你来点熏着用的,哦,把这些药材放入药罐,熬开后即可熏鼻,每次一袋烟的功夫即可。”老唐还在认真地下药单,好像,他就喜欢一面写一面吟诵似的,念叨着,“薄荷3克、白芷1o克、木香1o克……” “郎中啊,你的这些都是治标不治本的,既然都已经知道他患的是慢性鼻炎了,能不能来点治鼻炎的妙方啊?”柯寒还惦记着家中母亲的过敏性鼻炎呢,就追着要老唐也开些偏方来。 “督察大人提醒的是,在下这就开来……”这回, 老唐不再吟诵了,他唰唰唰,挥毫写了起来。 不一会儿,小妮子拿着缝制好的香囊出来,她做针线的活计真是快得让人惊讶! 接过小妮子缝制的香囊,东方晓喜不自禁,然后,就忘乎所以地放在鼻腔前,使劲地吸气,还连声说道:“果然清香无比啊!” 小妮子便红着脸,低头不语,偷偷地再瞟了一眼沉浸在幸福之中的东方公子,然后,就躲进闺房去了。 这时,老唐也写好了处方,抬头一看,东方晓已经拿到了一只香囊,惊讶地低吼道:“丫头,平时让你缝制一只口罩要絮叨多少天啊,今天怎的就这么快?!” 第163章 龙颜大悦 第163章 龙颜大悦 没人去管那老唐如何生小妮子的气了,东方晓拿着香囊,宝贝得不得了,他哪里还舍得再去嗅它,反而很珍惜地放在怀中贴心窝的地方收藏了。八一>中文≥ 老唐见了就笑道:“呃,这个香囊是给你嗅的,醒脑提神用的,你却将它置于怀中,还有何用?” 柯寒也笑了,但不是笑东方的“无知”,反而是笑被懵了的老唐,又不便点破,便替东方晓打了圆场,笑嘻嘻地道:“他怕弄丢了呢,就贴心放着,哪知这样反而不对了,尽耍小聪明,呵呵!唐郎中啊,就让小妮子再缝制几只吧,省得他怕丢了。” 老唐却将眼一瞪,埋怨道:“那是香囊!你以为是什么了,过几天就没了香味了,然后呢,便是连屁用都没了!” 柯寒和东方晓都吃惊咋舌,内心嘀咕着:这老倔头!咋就不开窍呢? 老唐因为两个小帅哥竟然擅自要求增加药量,就是额外讨要香囊,感觉自己的严肃性遭到了戏谑,便有些不开心了,他虎着脸,默默地拿着自己刚开的药单转身走向药柜,准备照单抓药。 柯寒也跟来过去,因为自己的老娘也有过敏性鼻炎,在各大医院也看过不少,可医生都说,这鼻炎没有什么特效药可以根治的,只能借助药物加以控制,减缓病情。 柯寒很是好奇,他想知道,这个老古董怎么治疗这个难以根治的毛病,便凑过去,想看个究竟。 老唐也不避讳,他就将药方搁在桌上,当然,就因为柯寒跟他熟识,更何况,他还是一个督察呢,不至于偷看了这个小小的药单而威胁到自己的生计的。 柯寒倒是看了个仔细,只见处方上写着:川芎3钱3,白芷3钱3,辛夷5钱。 “没了?就这几味?这个,啧!”柯寒啧啧嘴,彻底懵。 “猪脑袋,猪脑袋呢?”这时,老唐忽地想起什么似的,尴尬地看了看柯寒和东方晓,自言自语地嘀咕着,“还差两副猪脑袋呢?” 老唐偏偏盯着柯寒和东方晓两个人说这话,柯寒和东方晓对视一眼,觉得很不自在,窘迫地站在原处,无语。 小妮子出来,正好看到这风趣的一幕,不禁哑然失笑,朝老唐喊道:“老爹,你吓着人家了!什么两副猪脑袋啊?人家可都是有名头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老唐怒斥小妮子,心中也不免自责不已,埋怨自己说话的方式有问题,连忙解释道,“不懂装懂惯了还是咋的?你知道川芎炖猪脑治慢性鼻炎的偏方吗?去,给我买两副猪脑回来,做药引用的!” 柯寒和东方晓这才知道,是自己错怪了老郎中了。 为了开脱骂人的嫌疑,让东方晓和柯寒能够听得更加明白一些,老唐把处方上没有的做法也说了出来:“将猪脑剔去红筋,洗净,备用。将川芎白芷和辛夷花等三味药材加清水两碗,煎至一碗。再将药汁倾炖盅内,加入猪脑,隔水炖熟。饮汤吃猪脑,常用有效。这是祖传的秘方,对于你们,我是不保密的!” 柯寒和东方晓齐声道:“谢谢!” 这时,大理寺的李潇骑赶着马车跑了过来,现在,他和张嘉栋还在协助柯寒的工作中。 “大人!”李潇将手一拱,拜见了柯寒,道:“大理寺卿让我过来请您和东方大侠一起回大理寺。” “知道了!”这一刻,已真正弄清东方公子的身体并无大碍,柯寒心情大好,他回应李潇的话也更加有力了。 小妮子掀开闺房门帘的一角,恋恋不舍窥探着行将离开的东方晓,竟然眼噙泪花,不知道该如何表白自己的心思。 东方也是心头焦急,他为自己的即将离开而倍感苦恼。 柯寒觉出了东方晓和小妮子的心事,便在和老唐告别的时候,随口大声道:“这一份药吃完了,我们还会来的。” 柯寒特意大声地叫唤,意欲告诉小妮子,他和东方晓还会回来的。那时,可得好好把握、好好表白啊! “那是当然的了,你们又不会弄这药汤的!”老唐也从未有过今天真这样兴奋,今天最大的现是,小妮子居然有一手很不错的针线活?!她是怎么做到的,在很短的时间内。 知道东方公子还会过来,小妮子竟然有一种莫名的感动,她再看一眼东方公子,然后,就安心地回到自己的闺房之内。 看到小妮子回到闺房,东方晓轻叹一口气,随柯寒一起跨上马车,直奔大理寺。 来到大理寺,门口早已围了一团人,乍一看,没有一个认识的。 柯寒收住马缰,跳下马车,便领着东方晓快步迈向站在门口的大理寺卿,就仿佛两个得胜回来的将军,远远地朗声叫唤:“东方晓、石子衡拜见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呵呵一笑,赞道:“果然虎将!二位,腰斩反贼内鬼、智破毒品案、假钞案,实乃大顺朝的功臣啊!东方……?” “东方晓!”柯寒替东方公子回答,又紧接着解释道,“本官上次向您举荐过一次的定西侯的护卫。” 东方晓也是躬身下拜了一次,随后就恭恭敬敬地站在一边。 大理寺卿又接着道:“嗯,好了,皇上宣见二位。呵呵,你们可真够威风的,啊!御林军亲自接送!绝无先例啊!你们跟着御林军过去就是了,皇上正在皇室后花园里等候接见你们二位呢。” 这样,柯寒和东方晓气息正急,还未站稳脚步,就又马不停蹄地跟着御林军千万皇宫,接受皇上的接见了。 来京都这么久了,还是头一次逛皇宫,柯寒不由得心潮彭湃。 皇宫?皇上?这些,柯寒在影视剧里看过不少,但当自己要切身体会皇帝接见的感受时,柯寒还是不免有些紧张。 柯寒深吸了一口气,在跨上第一级台阶的时候,与东方晓对视了一眼,默默地相互鼓励地交替一下眼神,然后,再缓缓地呼气,气息慢慢地均匀下来,竟也能优哉游哉地享受融进皇宫美感的情境中了,仿佛自己也有了更为咄咄逼人的皇室霸气了。 绕过大大小小不下十来个亭台楼榭,转弯抹角地来到一座水榭之上,就见皇上在一帮妃嫔的侍候下,坐在一张圆台旁,观赏莲花。 凭栏眺望,远处,水中莲花、亭亭玉立;眼前,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一湖池水,垂手抚弄,仿若扯动浮云朵朵,上下飘飞; 渔歌阵阵,舞姿妙曼,恰似轻纱飞舞渺渺,左右留香! 这时,多看一眼,便会让人在瞬间醉眼迷离, 在皇家后花园里,与少年共舞,同美景共存,细细品评,实在是一种享受! 在御林军的指引下,柯寒来到小榭中,也被眼前的气派震撼了,他不敢迟疑,赶紧跨上一步,和东方晓一起躬身下跪。 “雷州府下淮县知县石子衡,定西侯府侍卫东方晓,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柯寒和东方晓一起跪拜皇上。 “平身!”皇上道,“两边赐座!” 两个人再次称是,诚惶诚恐地坐下。 这时,就听见皇上笑道:“惊闻京郊反贼猖獗多日,并假钞毒品泛滥经年,却与近日,被你们二位一举攻破,据悉,此等杀人越货之人,更多是前朝余孽,如今一并消灭,可喜可贺!更为难能可贵的是,二位大老远地赶来京都,全然不顾个人安慰,在鲜有外援的情况下,密查暗访,凭借个人的智慧,获得诸多一手资料。方知,却原来是反贼蓄谋已久,近日爆,幸有二位及时侦破,故,朕欲昭告天下,授予石子衡、东方晓‘青年急先锋,时代新楷模’的光荣称号,赏金一万两每人,以资鼓励!另,各级政府,当以二位为榜样,做行事楷模!再据大理寺卿并定西侯的举荐,任命东方晓,接任西疆节度使,掌管西关;任命石子衡,继续兼任大顺银联市场监察处督察!” 东方晓叩头拜谢道:“谢主隆恩!” 柯寒却叩拜道:“皇上,子衡谢皇上垂恩,下官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 皇上笑道:“但说无妨!” 柯寒道:“谢皇上!鉴于下官所驻之县淮县,为新起之秀,百废待兴!故,无多精力接手银联事务,当以振兴县域经济为己任,为提高农民生活水平贡献自己的力量!此次实乃私心,参与打假,盖因我的一个朋友受骗,恳求帮助,情急之下,做出的冲动之举!而侦破此案,又没少麻烦大理寺卿,若是没有大理寺卿的鼎力相助,恐难完结!因此,下官恳求皇上答应,将赐予我的赏金重新分配,我的本意是,将赏赐给我的奖金全部留给大理寺,留作‘见义勇为’的专项奖励资金,以提高全民素质!以上恳求,望圣上恩准!” 皇上听了柯寒的请求,自然吃惊不小,一个小小的知县,竟然有如此心胸,敢于把自己放在最困难的地方,厚爱天下,当备受重用,便是龙颜大悦! 不过,眼下,柯寒提到的事情确实属实,县域经济滞后,有待进一步提高,让他在最需要的地方释放能量,才是最最切实的,这样一想,便默许了柯寒的请求,道:“石爱卿,心胸宽广,怀仁天下,当受尊从!今后,若是有何急难之事,只需报知,定予解决!” 当下,皇上还手谕了一张《特权书》,石县令有现行后报的特权,诸事不疲。 柯寒激动不已,收了《特权书》,再次跪拜道:“谢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164章 一份报纸的作用 第164章 一份报纸的作用 “石爱卿平身!”皇上爱怜地走下座椅,竟然亲自伸手拉着柯寒起来,问道,“今次到得京都,可曾四处走走?哦,对了,石爱卿是来打假、破案的,哪有心事闲逛了?,不过,今天,朕招呼二位爱卿前来,正式邀请你们,在上任前,好生歇息,看看咱大顺的大好河山!” “皇上日理万机,还不辞辛劳地接待下官,让下官受宠若惊了!”柯寒连忙道,“又怎敢占用皇上的宝贵时间呢?” 皇上大笑道:“你放心,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朕是有条件的!” 柯寒嘻嘻一笑,他当然知道这个道理,感觉这个皇帝老儿还真够逗的,便大胆追问道:“但不知圣上有何条件,千万莫要为难下官才好啊!” 哪有这样跟皇上说话的,胆子也真够大的?站在一旁的东方晓似乎有些紧张,他责怪这个小县令太过放肆了,便走上前去,双手抱拳举至眉前,躬身对皇上说道:“圣上所需,微臣当全力以赴,不辞辛劳!……” “呵呵!”皇帝一反常态地摆摆手,退下身边的妃嫔和卫队,对柯寒和东方晓笑道“今天,朕为何就约你们来后花园而不是皇宫?为的就是要和二位爱卿私聊啊,所以,东方少卿,勿要这般严肃。≥八≯一小说网 ≦一直以来,朕都是大殿之上,垂听文武百官奏折,多年来,竟也厌倦了他们用心措辞,极尽修饰,千篇一律的奏章,八股文,难得听到石爱卿这般的大实话,对于外界之事,名义上有众多将帅相臣辅佐,并且,每日还有不同版本的新鲜事上报过来,却也是枯燥的很,朕知道,他们对朕心存芥蒂,生怕惹出什么事端来。所以,朕试问二位爱卿,面对如此状况,如何纠正!或是说,如何防患?” 东方晓一时没了主张,便哑然,默默地站在一旁。 “皇上想听真话吗?”柯寒问道。 柯寒的这一句话,顿时让他们之间冷冷地,好像生疏了许多。 皇帝笑而不语,尽管有些不悦,却还是因为自己说了,约请二位爱卿出来,到后花园为的就是要和二位爱卿私聊,还自己强调了,不要过于严肃,便也忍了,皇帝说话,一言九鼎嘛,那是金口,岂能随便乱改? 沉默片刻,柯寒也是嘻嘻一笑,再略显俏皮地问圣—— “在圣上看来,您的臣子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呢? 据圣上刚刚所言,微臣斗胆推断,皇上并不相信那些文武百官的奏折,却有苦于没有有力的证据说明人家的真假,便甚是苦恼! 而当圣上一直认定的盛世太平的京都竟然有了假钞、有了毒品、有了反贼,便甚是惊诧!而这些消息还是在案件被成功告破之后,才有人敢堂而皇之地议论,并且大谈咱大顺朝如何的人才济济,一举端掉赌窝毒品和假钞等等;才有人兴高采烈地在奏章上提到破案的微臣;才有人争先恐后地例举各自的功德,以博取皇上的赏赐和嘉奖,以换取更高的权柄,牟取更高的利益…… 而每每此类消息都应该是皇上您最早知道,现在,却反而是最后一个得知,并且,您知道的永远都是好消息,人们在你面前展现的永远都是最为光鲜的美好的。 皇上,这便是信息不畅的一大悲剧! 所以,下官以为,皇上若是真想听到真话的话,当变早朝晚朝的单向告知为上通下达的专用媒体布,共同构建这个布消息的平台,我们不妨称之为“报纸”,顾名思义,就是报道消息、布告示的纸张,这样,不管是谁,都有可能第一时间知道外面的事件! 那么,圣上便再也不会最后一个知道应该知道的事情了!更不会只看到好消息,而看不到负面的影响了。到那时,信息量便会不断地扩大,那么,圣上便可以坐拥海量信息,做决策,下告示,政令等等。这报纸的作用可大了去了!……” 柯寒一大通言,让皇帝颇感新奇,竟然还有什么“报纸”?亏这县令想得出来!难怪大理寺卿极力推荐这二人,都是天才啊! 皇帝佩服柯寒的常挥能力,他的想象力极为丰富,并且合理适用,只是,如何操作,还需他仔细解释,最好让他操作一份出来呢。 有了这样一种想法,皇帝便主动开口问道:“石爱卿想的周到,但不知,就目前而言,我们最缺的就是你说的信息人才啊,这个,如何操作才行呢?” 柯寒点点头,继续介绍道—— “所以,一个行业的兴起,可以带动多方面的齐头并进、共同展。皇上,这又为大顺创造了多少的就业机会啊?! 先,纸张制造,我在京都办案的这段日子,也做过一些调查,京东造纸厂因为业务量的不足而趋于瘫痪,而一旦我们的报纸大量的顺利排出,就能成为该厂的终身客户,便能救活这家企业。 其次,印刷,我们大顺朝的印刷竟然还处于低端状态,怎不让人汗颜?毕昇老前辈的活字印刷术怎么还不利用起来?这要是让他老人家知道了,情以何堪啊?然而,我知道,那不是因为咱们大顺的人才枯竭,而是,需要印刷的资源几乎是零。 那么,我们的报纸创刊成功的话,当然了,肯定地是必须地成功,就需要大批的印刷技工,不言而喻,印刷厂便也在复活计划当中! 上面提到的是技工,管的是技术活。 那么,报纸是以文字为宣传主体的,这就需要一大批的文字工作者,主要负责文章的采写和编排,这就需要有文字功底的文人学士加入。 我们给他们的制定的从业规则是——讲真话,办实事! 这样的人才,在我们大顺朝,比比皆是。那些没能考取功名的秀才,经过培训,可以到我们的报纸平台找到适合自己的位置,他们的犀利的文字会给人们更多的信息储备,所以,报纸又让没能考取功名但文章尚可的人士有了 一个用武之地!恢复他们的信心,同样也使得我们的教育工作又有了新的目标,从此,人们的意识里会有一个全新的理念,当官不是学习的唯一的最终的目标,我们无需去挤那独木桥!所以,报纸,搞活了人们的思想!这是报纸的功劳之一。 接下来,还有行,报纸的成功印刷,最终还是要面对广大的读者的,于是,我们的报纸从京都出,前往大顺各地,便要有人来为报纸的运输提供服务,于是物流,行也尽可展起来。 当然,为了降低成本,下官建议,在各洲府设立分印机构,以京都母版做样,从各地驿站传往整个大顺朝,由各地活字排版,分点印刷。 这样,各地信息互通,资源共享,同时,我们还可以听到不同的声音,有利于大顺朝廷掌控天下,减少决策的失误,如此一来,便不会再有世人皆知,唯独皇帝不知的最最低级的尴尬局面了!” “爱卿果然好办法!”皇帝听了柯寒的详细地介绍后,径直鼓起掌来,他再次来到柯寒的面前,问道,“组建这样一家专门进行报纸运营与维护的机构,有什么困难吗?” “困难肯定是有的!在乎我们的克服。”柯寒长舒了一口气,道,“我们有大顺朝廷做坚强的后盾,有圣上的大力支持,诸事皆宜呢!” 皇帝嘻嘻一笑,面对柯寒这样一个管理天才,他竟也放下帝王的身价,以客气大于命令的口气再说道:“石爱卿,朕有一事相商,咱大顺朝的这个第一张报纸就由你来负责出版吧,名字叫得响亮点,还有那么多的人员配备啥的,都要你来考虑啦,什么时候组建好了这报纸,什么时候回你的淮县老家。” 柯寒稍显难色,这会儿,刚刚完成了假钞案件的侦破工作,就准备回家了,却又多事,跟皇帝说什么宣传的重要性啥的,还卖弄地说了这么多,不留下你这个专家,帮忙组建一家报社才怪呢? 皇帝看出柯寒的面色似是纠结,便顾盼左右而言他,关切地追问道:“有什么不舒服吗?可否让御医过来瞧瞧?” 皇帝的这句话,倒是让柯寒想起了老郎中,小妮子的父亲唐老大了,那人憨厚老实,与世无争。 东方晓都和人家的小妮子已经互相倾慕了,自己是第一个知道的,却还不曾与唐老大知晓一声,亏得人家当自己是朋友呢,心中便不免愧疚,竟不知如何是好? 眼看着好友就要回西域去了,然而,因为难舍看中的姑娘,又无法张口,正为难寻红娘犯愁呢。眼下,皇帝老儿要办报社,有求于己,不妨先来烦烦他,让他出面来操办好友的事情,也算是对得起东方晓对自己曾经的帮助了! 这样一想,便道:“皇上厚爱,让下官感动不已,虽然离家已有数月之久,更是思乡心切,却也敌不过多日来朝夕相处的兄弟情谊,万分地难舍。总想帮好友做点事情,怎奈何自己口拙,只恐坏了兄弟的好事,便斗胆恳请皇上相助,以了却下官的亏欠之情。” 皇帝听了这话,心下释然,便笑道:“石爱卿,竟然也跟朕讲起了条件?” 第165章 第一任主编叫范进 第165章 第一任主编叫范进 柯寒憨厚地笑笑,并不正面回答皇帝的问话。八≥一中文 ≧ “也罢!”皇上又大度地一笑,说道,“石爱卿,你告诉朕,是什么事情,这么神秘,很棘手吗?” “下官斗胆恳请圣上,替两个一见钟情的年轻人解开神秘的面纱,在东方公子即将赴任节度使前,完成他人生的一个重要的角色转换,而这,对于他和他一见钟情的女孩来说,将是无比神圣的,终身难忘的!”柯寒依旧嬉笑不已,并且还得寸进尺地说道,“月下老人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做好的!能蒙圣上垂爱,节度使大人的工作热情必将空前猛涨!而这个,对于现在还处于飘摇不定的西域边疆来说,意义深远!……” 皇帝再次从椅子里站起来,他虎着脸,背着手,围绕一言不的东方晓,转来转去,踱步了两圈,他想知道东方晓自己的想法,这种事,得由当事人自己申请才行! 东方晓听到柯寒在为自己的事情恳请皇上帮助,一时间有些懵,正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 ,经由皇帝的这一转悠,心中不免有些忐忑不安。 “东方晓!”忽然,皇上追问道,“朕让你镇守西域边关,可有怨言?” “圣上明察,保家卫国,东方毫无怨言!”东方晓不假思索,脱口回答。 皇帝满意地点点头,心中想道:果真是一个不擅为自己争取的角色,那就别指望他来申请朕的援助了,有一个小县令代为求情足矣。 东方晓期期艾艾地,怎么也弄明白皇上的意思,正紧张着,就听见皇上对身旁的人说道:“备辇出宫!” 柯寒赶紧凑近东方晓,拉他一起躬身谢礼,齐声高呼道:“谢皇上!” …… 有了皇帝保媒,唐郎中倍感有面子,更何况,所谓的毛脚女婿竟然是新任西域节度使,人品才学出众,又深受圣上的宠幸,对于他这个郎中世家,已是祖坟上出蒿草,大翻身了。 又过了几日,东方晓告别新娘子及岳父大人,独自前往西域上任去了,之前,皇帝还赏赐了不下万两银元,让唐郎中的药店修葺一新,还手写了一副牌匾赐予老唐,于是,原本名气不差的老唐,有了皇帝亲笔御赐的牌匾,声名远播,事业更加辉煌。 柯寒在京都小憩了几日,也急着要回去,可是,皇上约定他帮忙张罗办报的事情,这聘用英才的事情也就自然地落在了他的头上。 自己应允了皇上,下去操办报社事宜,选聘任主编是当务之急,而且,选聘的录取模式又不能直接在科考中进行,于是,次日一早,柯寒便告别京都,顺着来时的原路返回乡下去了。 他确信,乡间隐士多高人,其中,肯定也少不了写作高手!当然,柯寒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他要看看,那个被他举荐到东坡万宝设备厂阿贵处搞研究的丁缓现在究竟怎样了?总得关心关心的!毕竟,那还是自己的一家兵工厂呢,他的展很重要,无论如何,是要去看看的。 快到东坡的时候,在一个小街上,柯寒拴好了马匹,来到一家沿街的小茶舍,要了一碗茶水,正要牛饮呢,就听见“哐、哐、哐”一阵刺耳的锣声。 顺着锣声望去,就看见有两个衙役抬着锣使劲地敲打,骑在马上的另外几个则急急地往街东头的一处民房飞奔,还扯着嗓子叫唤“报喜了,范老爷中举了,闲人闪开喽!”。 路人纷纷议论起来:“多稀罕、多荣耀的事啊?光宗耀祖呢!” 柯寒感到稀奇,也要跟着看热闹。 刚拐进街东头的小巷,却正巧碰上一个腆着肚子横着走路的人。 那人光着膀子,系着围裙,样子很是滑稽。 “嘿,胡老爹,刚晌午呢,哪里去啊?”一个同样要看稀奇的妇人走过去,问那位路人。 “胡老爹,难道就是书上说的那个胡屠户?”听了这话,柯寒暗自思忖。 只见那人用左手小拇指那长长的指甲剔着牙,右手拎着一只褡裢,想必还挺沉的,大概就是范进给他的那六两银子了?见此情景,柯寒又自个儿暗笑。 “我那女婿范进中了个举人,还是乡试第七名!今天刚接到喜报,便邀我来同饮两杯。只可惜,举人量小,我一个人独饮,实在无趣,便告辞了。”胡屠户似是敷衍,他一面说着话,又一面挪步,还一面将那褡裢急急地往腰间扣,生怕有人讨了去似地。 “这样啊,胡老爹请一路走好!”那个妇人也不多言,等胡屠户走的远了,还对着胡屠户的背影啐了一口。 她也鄙视这屠户?倒是让柯寒对这陌生的妇人刮目相看了一次。 书中说过,那个胡屠户也真够势利的,记得范进要去乡试之前,因为没有盘缠,急着跟他借钱时,还被他狠狠地骂了一通,硬是一毛不拔。 如今,女婿中了举人,就又得瑟的不行,还拿了别人孝敬给那范进的礼钱,酒足饭饱之后就独自走了,不要脸的!连对范进的称呼也跟着变了,听得人生出鸡皮疙瘩来了,浑身直打颤。 柯寒早就知道事情的经过呢,他毕竟学过《范进中举》嘛!因此,一看到胡屠户的这副尊容,也兀自打心底里小瞧了屠户。 没想到,现在竟让自己看了个现场直播,真稀奇的,便暗暗得意起来:同学们啦,你们就羡慕吧! 还未来得及计算距离,就已经到那范进的家了。 在那破旧的茅屋外面,围了很多人,大伙都面带微笑,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尽管如此,但还能听见那范胡氏不住地给范进说着好话,语气中不乏委屈和顺服。 “我爹也不是那种人,他心里总还是记挂着你的好呢!今儿个若不是他来,相公这一通变故,怕是无人能治呢!”范胡氏嗓门忒大,却还是说着范进疯的事情,真是让人十分地意外! “谁说不是呢?挨了这一巴掌打,倒也让我清醒了这许多!不过,竟让老岳父扭了手掌,难道又实在成了我的不是了?若不是‘文曲星’护身,恐怕也早见了阎王!着实也是,然而,确实不曾觉得一点点痛呢,你说怪不怪?!”范进笑着说,明明他的嘴角还见到肿块,却偏偏说不痛,天知道为了什么。 范胡氏哑然失语,自顾进灶间陪范母洗刷去了,只留下范进一个人静坐在饭桌旁。 忽然,门口人群中钻出一个老汉,他扯着嗓子喊道:“闻听范大爷中举,老汉我前来恭喜了!” 屋里听得声音,那范进连忙躬身迎了出来,一迭声地责怪道:“怎么才来?不把老朋友看在眼里?勿管什么举人秀才的,咱俩不还是兄弟?刘老兄此言,倒是有点见外了,权当笑话。哥哥前来,先恕老弟怠慢之罪,勿要记在心里才好!” 范进说话有点乱序,只是,依旧谦逊得很。 如此一番对答后,就真如兄弟般勾肩搭背了,嬉笑着走进堂屋。 看热闹的人甚是惊诧,有人咂嘴低语道:“这世道啊!原来的冤家对头却比我们乡邻还要亲!啧啧!” 那个老汉进得屋里,看见范母,免不了又是一阵寒暄。 范进则眯虚着眼,高兴得很,随即唤范胡氏出来,说是要赏礼,被那个称呼为刘老汉的给阻止了,并且还红着脸,反过来递给范进一个红包。 柯寒又有些想笑,心底里嘀咕:这范进,迂腐啊!都穷得揭不开锅了,还要拿着别人送来的礼钱撑这四处漏风的门户? 从刘老汉和范进的谈话中得知,他们俩同是师塾先生。平时,还常常暗地里较劲。为了争得生源,更是相互拆台,恨不能生吞了对方。如今倒好,范进拼命中了举人,便着实略高了一筹。刘老汉还只是个由朝廷按月给粮食的“廪生”,(廪(1in)生,即“廪膳生员”,中国明、清两代称由府、州、县按时给银子和补助生活的生员)。 范进却已是通过乡试的举人,喜报上写明是乡试第七名亚元,京报连登黄甲!这样一来,便着实不可同日而语的了! “张乡绅刚刚送了五十两银子,还留言,要着人将离这儿不远的东门大街自家空闲的屋子清扫一下,择日帮我搬了去,说是也好有个请教!我便私下里纳闷,平日里不见交情,怎生如此厚爱?”范进扬眉吐气般说道。 的确难怪,他原本就与那刘老汉一样,教书收益并不太低,可就是比不上刘老汉家那样活得滋润!最恼人的就是他的老岳父胡屠户,总是隔三差五的要来取些银两,说是像他那样有头有脸的人家将女儿嫁给范进委实有些屈了!作为补偿,范进应该多做些贡献。尽管范进家的屋子破败不堪,早该修缮了,却也是全然不顾。每次光临,总要啰嗦几句,尽嫌范进没用,若是凑得一顿好酒好菜的招待,便能稍稍得着一点安稳。 唉,可怜了这范进! 可现在,这范进的腰板竟也硬朗了起来!他竟不同于往日那样的卑微,因为他中举了,他可是个举人老爷呐!这样一想,就十分地自豪了,也敢不放自己的老婆在眼里了,更有了怨恨的由头,责怪她久不怀胎,骂她是一只不会下蛋的老母鸡,说等哪天得着桃花运了,再纳一小妾,无论如何,不可误了传宗接代的大事!若是这婆娘胆敢多事嫌烦,便索性要将她休了,也算是对胡屠户的报复! 这些是他从前连想都不敢想的!现在,他随时可以执行呢,这变化啊!故而,如此一想,便又自个儿在心底生一阵感慨,使他的心里美滋滋的、甜丝丝的,那感觉奇妙极了。 范进轻松地呷了一口他从来都难得享受到的红茶,舍不得一口吞下,就含在嘴里,表现得竟也酸腐斯文。 这红茶大抵也是别人刚刚孝敬的,只是以前从来没有。这样一想,不禁又陡然再生出一份感慨,让范进激动不已,他也很明白这其中的变故,但是,那已经都不重要了! 一番思绪过后,范进竟满面红光的了,更觉得好像这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是对得起他的了,这世界亏欠他的太多了,他这样一想,便又很为自己的咸鱼翻身而高兴,掩饰不住内心的狂喜,以至于颤抖着双手,还亲自不住地为刘老汉续茶。 真想不到,一直很木讷的范进,今天有幸得中举人,却也是换了个人似地,这性格也大大地变了!让人十分地吃惊。 柯寒见范进这等激动,委实也替他开心,敬他是个勤学敬业的有才之人,有心结识一下,便也挤进人丛,凑近范进,双手抱拳,祝贺道:“恭喜范老爷中举哦!” 见到一位风流倜傥的白面书生过来,范进也是一愣,他们并不认识,就顿顿地道:“多谢小公子,敢问公子是何方人士?如何知晓范某之事了?” 柯寒呵呵一笑,拿出皇帝亲笔题写的《特权书》,扯道:“本官是《大顺时代周刊》筹备委员会的主办,仰慕范老爷的文采,有心举荐,共事《大顺时代周刊》,如何?” “《大顺时代周刊》?那是做什么的?”范进疑惑地问道,“我可是举人吔,怎能随便应付差事?” “《大顺时代周刊》是皇上钦点的信息互动平台,若是有幸进入该刊司职,便是等同于在翰林院著书立说般荣耀无比,机会难得的!想想范老爷过去的经历,也是相当的丰富,这些,都是创刊之宝,不可多得的社会阅历,若是放弃了在《大顺时代周刊》的机会,实在可惜!”柯寒解释道。 范进皱眉沉思片刻,问道:“在《大顺时代周刊》,我能做些什么呢?” “采编、写作!”柯寒说道,“就是把你看到想说的写出来,在《大顺时代周刊》上布出来,就这么简单,具体地说,你应该是主编,当然,采编写作并非是一个人的事情,所以,还会有更多的人加入进来。” “皇上钦点、朝廷认可的职位?”范进不放心地问道,“等同于翰林院吗?” “是的!差不多!”柯寒肯定地点点头。 “那我就试试吧,说好了,是主编,是可以管人的主编哦!”得到柯寒肯定地回答,范进这才答应下来。 第166章 独角山下一座庵 第166章 独角山下一座庵 “老范,还想着当官哪?”看范进得意忘形的样子,柯寒心中想道,“这都是科举制度给害的,读书的一个个都成了官迷了?从工、从商、从文、从武都咋的啦?难道那些都不是好的出路?” 不管怎样,这《大顺时代周刊》总算是有了第一个受聘入职的人,尽管,对于范进的能力还无从掌握,但毕竟他是个中了举的老书虫了,而且还是一个经历数次科考失败,仍不断努力啃书的老者!就冲他的这股耐力,再经过一段时间的锤炼,应该会很快就能上手的。> 八一中≯文网 让范进这么一个历经沧桑、有内容、有故事、又有文字功底的人,参与《大顺时代周刊》的编撰,应该是再合适不过的了,柯寒这么认为。 当下,范进老爷复又叫出内人范胡氏,上茶敬客,见过皇上的特权代表柯寒。 特权代表?呵呵,多好的称谓啊?柯寒默默无声地笑笑,默许了范进的介绍。 随后,柯寒便直接进入主题,挥自己演讲的特长,对新举人范进说道—— “《大顺时代周刊》尚在筹备,人员配备仍在进行中。 这段时间,烦请范老爷在家中做个准备,为创刊号做个序。 因为,本刊是朝廷面向广大普通老百姓的综合性大刊物,是朝廷与地方沟通的桥梁、是大顺朝对外声的喉舌,她代表着一种思想,同时,也是普通百姓吐露心声的平台,所以,《大顺时代周刊》肩负的责任也不可小觑,她是一把双刃剑!故而,就看你如何的平衡,既让百姓吐露了心声,又让朝廷看到了真实的世界,有一点难度。 站在朝廷的角度,《大顺时代周刊》是信息布平台,是风向标;从老百姓的角度看,《大顺时代周刊》是他们掌握朝廷政治动向的眼睛。 无论对谁,我们作为《大顺时代周刊》的主创人员,要不断的学习,始终保持清醒的头脑。不盲目跟从、不臆想,不随波逐流、不迷信!我们应该崇尚积极向上的健康的思想理念,宣传正义,反对**!要懂得走大众化的路子,摆事实、讲道理,要做到让老百姓都能明白,要争取雅俗共赏。 据圣上的要求,我们刊物的路子,应该是——不谄媚、不低俗、不高傲、不误导!因此,我们尽量回避八股文,要讲究实事求是的工作作风,尽量用口语化、倡导用白话文来记录所生的事件的经过,详尽如实地报道,套用一句至理名言,那就是‘用事实说话’!我说的这些,在接受上有问题吗,范老爷?” “没有,呵呵,要做就得好好做嘛!那还不是应该的?”范进拱手朝京都的方向作揖,说道,“多蒙皇上隆恩,竟然办了一份为老百姓说话的刊物,吾等当尽力效忠!” “好!”柯寒满意地点点头,道,“不过,我还得给你一个要求或者可以说是一个设定,按照我给出的要求做好选题、排好版面。我下次来时,递交给我就行,就当是一次考核,呵呵,对不起啊,还得考核一下的,当然,希望不要让我在皇上面前难堪哦。因为我相信你,所以选了你!然后,我们一起讨论并设计一个漂亮的版面,” 柯寒的这句话具有相当的杀伤力,就这么的了,整漂亮点,必须的啊! 范进疑惑地问柯寒:“怎么,大人刚来这里就又要离开?那么我的事……?” “你的事,刚刚我说了,先做个……,哦,对了,我先给你一个选题吧,这创刊号,大方向、大标题是‘科考前后’,这正是时下应景之作哦!主旨是,用事实反应每一个科考参与者的生活现状。具体事例,你自己下生活采编吧,任务或许很重,或许,对于你这位刚刚中了举人的人来说,是小菜一碟呢!”柯寒第一个给范进投了一个赞成票,再一脸庄重地说道,“本官还有事情要现行离开哦,这筹备中的《大顺时代周刊》,就交托给你了!我再来时,希望你拿出一份高质量的答卷,哦,不是给我,是给圣上!” 范进点头称是,他怕柯寒不放心,还特意跪倒在祖宗牌位前,磕头誓,坚决完成特权代表交给自己的任务,他这一招,是大顺朝流行的毒誓,若是不遵照誓言行事,誓人是要遭天谴的!尽管很迷信,但表明了一个人办事的决心,便也无可厚非的了。 柯寒看到范老爷这般誓,倒是自个儿不好意思了,他朝范进竖起大拇指,赞道:“范老爷,呵呵,纯爷们啊!” 随后,二人恋恋不舍地握手告别。 刚中了举,这朝廷就派特权代表来接洽自己,那可是皇权啊!无上光荣的! 接手皇上特权代表直接交给自己的任务,也是对自己能力的一种肯定,为此,范进颇为自豪,想想这么多年的努力终于派上用场了,也就是说,苦日子总算熬到头了,范进心花怒放,随后,便积极地投身到资料的采集中去了。 柯寒告别老范,就急急地赶往东坡,有好一阵子没能和“万宝设备厂”的兄弟们见面了,不知近况怎样?特别牵挂的是那个科技天才丁缓,不知他是否适应这里的环境和工作方式,因为,他心高气傲,一个人在家搞研究时,自由散漫惯了,若是因为受不了阿贵师傅的规矩,撂挑子,再要请他,恐怕比登天还难呢!故而就有些担心起来。 心中有事,便赶紧快马加鞭地往前赶路,这时,来到一个叫做“独角山”的地方,天忽地下起了瓢泼大雨,一时间没了躲出处,竟浑身湿透。 独角山,顾名思义,只有一座山头!这时,雨急路滑,柯寒心头烦躁起来,他用手搭起凉棚四处搜寻,急盼能找一个躲雨的地方。 他细心眺望,这才现,那座独角山的山脚下,有一座建筑,虽不怎么宏伟,却也是红墙碧瓦,在瓢泼大雨的冲刷下,倒也是朦朦胧胧的,仿佛海市蜃楼般的存在,让人充满遐想。 柯寒急急忙忙地打马疾走,可惜,泥泞的土路上,哪里还好走?风雨中的人和马都累得不行,他心疼地跳下马背,长叹了一口气,牵着马儿,在雨地里艰难地行走着。 这一时,竟然有点浑身瘫软,四肢无力的感觉,柯寒自知情况不妙,努力坚持,他硬撑着朝前行走着。 冒雨前行,大约走过1ooo米远,好不容易来到小山脚下,迎面一看竟是一座庵堂。 门前,石阶向上直通大门,打落地面的水花飞溅而起,雾蒙蒙的一片,仿若仙境。 抬头仰视,飞檐峭壁,朱红色的大门却半掩着,门楣上,写着三个鎏金大字“慈莲寺”,门口两边,分别写着两个字,左边写的是“菩提”,右边写的是“道场”。 柯寒爬上不算太高的石阶,心头一松,忽然间,却又一头栽倒在地,马儿立在原地打转,撅着马蹄,“咴咴”地叫个不停。 马儿的叫声,惊醒了在庵堂大厅里正在打坐的老尼姑,她感觉十分惊奇,匆匆修完课后,匆忙来到门口,看见柯寒浑身湿透了倒在地上,怜悯之心顿生,返回庵堂,唤来几个小尼,手忙脚乱地扶柯寒起来,架到庵堂之内。 柯寒,一个大老爷们,让几个尼姑架着,也实在太过难为她们了,几个人不住地念叨着经文,最后,还是老尼姑口中念念有词,喊了几声“罪过”,便替柯寒脱了外套,然后,说什么也不能再脱最后的那件遮布了,就有些为难。 正在迟疑之中,柯寒一个翻身,醒了过来,这时,他浑身骚热,大抵是那精变后的功力在保护自己,他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几个尼姑,就有些尴尬,裸露的健硕的胸肌和变得粗壮有力的臂弯上,还混着汗水和雨水,在闪电的照射下,油光亮! 众尼姑虽目光清澈,却如一汪死水,眼神淡定,了无激情。 此刻,老尼姑双手合十,躬身对柯寒说道:“施主莫要惊惶,此处名为‘慈莲寺’,远离东坡闹市,位于独角山下……” 柯寒哪有心事管你这庵堂位于何处了?只是希望能尽快乌云散尽,雨止日出,好尽快地前往“万宝设备厂”,他的计划可不能再乱了。 正兀自想着心事,门外又进来一个手托一叠衣物的女子,奇怪的是,那女子身上穿的并非尼姑袍,依旧是普通女子的裙装,稚气未脱的样子,施施然进得门槛,一眼瞟见裸露上身的柯寒,不禁脸色嫣红,逃也似地往回撤出。 “静慧!”老尼姑大声喊道,“回来,拿来的衣物还不留下,让施主换上?!” 被唤作“静慧”的女子脸朝外,背对着柯寒,颤颤地回来,她伸手托着素色袍子,将那一套袍子递到柯寒身旁的蒲团上,就静静地站着…… 第167章 带发修行的静慧师傅 第167章 带修行的静慧师傅 柯寒怔了怔,在一群女人堆里光着身子,还真让人羞愧的!没得选择,这里能够提供的只有“海青”。“海青”是 尼姑服装的别称。 据记载,“海青”虽然是脱胎于汉服,但是它究竟还有一些特异之处。 “海青”的衣领,是用三层布片覆叠缝制而成的;这样子叫做“三宝领”。在衣领的前面中段,还车有五十三行蓝色线条;这叫做“善财童子五十三参”。 这些说词,其实都是穿鉴附会之谈。实际上,无非是为了加强衣领的耐用而已。另外,俗袍的袖口是敞开的,而“海青”的袖口,却是缝合起来的。这也是僧袍和俗袍彼此不同的一点。 “海青”缝合袖口,也有一种传说。 据传,梁武帝的后妃郗氏,她不信奉佛教,时常想用方法诬害僧尼。 有一次她命宫人做了一些猪肉包子,召请宝志禅师师徒用斋,以便造成和尚犯戒,羞辱佛门。如果僧众当时不吃,就会构成违逆皇后旨意之罪。 宝志禅师乃是得道高僧,早已预知其意。于是事先命令门徒,都把“海青”的袖口缝合起来,先把馒头预藏袖筒之中。当进宫接受午宴之时,一手把包子放进空袖筒里,一手取出馒头来吃。这样子才逃过了郗氏的诡计。 ——这一种传说是否属实,还须要一番查证。 至于“海青”的颜色,一向是以青黑色为主。只有少数名位崇高的长老——如“方丈、座、法师……”之流,才穿著黄褐色的“海青”。 这是题外话,好像说得有点多了! 却说此刻,柯寒赶紧伸手从蒲团上拿来那套青黑色的“海青”穿上,同时,还眨巴着眼,似是轻佻地瞟了一眼“静慧”,光这一瞟,就感觉这个盘着一头秀并且还穿着普通裙装的“静慧”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大家闺秀! 在独角山下的尼姑庵里,能看到这样一个女子,委实让人惊讶不已! 且看这“静慧”,虽然衣着朴素,不施粉黛,却也是丽质天生。细看她,明眸皓齿,肤白娇嫩,白皙的面庞,犹如剥了壳的蛋白,吹弹可破。 这一刻,“静慧”又因为看到**上身的柯寒,竟也是双腮绯红,“无意中”触及柯寒近乎带刺的目光时,更加地闪躲。殊不知,她这般羞涩,反而让人尤增爱怜,无法释怀。 一个靓妹子怎么跑到这个“慈莲寺”了?直觉告诉柯寒,她那稍显抑郁的眼神,分明表达了对这个世界的疑惑与迷茫,甚至还包含了不满、仇恨! 为了弄清这个让人见了就会陡生怜爱的“静慧”师傅的故事,柯寒决定放低身价,做个包打听。 柯寒临时换上一套干净的“海青”,站起来,转身看了看,不由得自己哑然失笑,看上去宽大肥厚的“海青”套在自己的身上,就仿佛被裹了一层麻布口袋,让他活动受限了,怎么动都觉得别扭不已。 柯寒皱了一下眉头,忽地想起什么似的,紧张地四下寻找自己的东西。 那个斜挎的腰包里,有大顺王朝的皇帝手签的《特权书》呢,万不可丢失,刚刚浑身湿透,尽管是包了几层油纸的,可是……? 柯寒不敢多想,他望了望身旁的几个女僧,问道:“敢问师傅们,我的包裹在哪?” “老尼乃本寺长老,法号演玉,请施主放心,本寺戒规森严,凡事都不敢有半点马虎。施主的东西已然收好,你的衣衫,也由静慧洗好,晾在院中,此雨,恐一时半会的停不了,施主不妨安心留下歇息,……”老尼姑双手合十,客气地对柯寒道。 “多谢师傅们,刚刚受凉了的心境,这一会儿竟然温暖如常了!”柯寒接过好心的尼姑们泡好了放在案桌上的热姜汤,喝了一口,嘻嘻一笑,也不想再隐瞒自己的身份,他扭头解释道,“本官是《大顺时代周刊》的执行主编,此行是下乡寻觅英才,路过此地,不巧的是遭受雨淋,却遇贵寺众师傅相助,不胜感激!” 听说柯寒是朝廷派下的官差,一大群尼姑咋舌,纷纷跪伏在地,净说些“怠慢”之类的客套话,并且念叨着经文,祈祷佛尊保佑柯寒健康平安,诸事顺当。 “各位师傅快快请起!”柯寒连忙将手一抬,亮明身份后,便犹如君临天下般威严无比,尽管,他还穿着一身很不协调的裹紧了身子的“海青”,却依旧是咄咄逼人的架势,柯寒急迫地问道,“我那挎包里有皇上的手谕呢,对于我,那个手谕很重要,是硬派司,切不可丢失的!” 听了这话,刚刚略微平静的 “静慧”兀自紧张了起来,她有些害怕,嗫嚅道:“大人,那个包裹,皇上的手谕,怎的就‘怕死’了?因为,我将它连同你随身携带的银元一起,放在我那案桌上晾着呢。” 柯寒不由得哈哈大笑,看着眼前这个可爱的妹子,自责不已,怎么就说起洋文来,让人徒添烦恼和不安了? 不过,知道自己的东西安然无恙,便心下大定,他尽量摆弄出一副斯文架势,悠悠地踱步来到静慧跟前,见静慧谦恭顺从的样子,身体前倾跪拜在自己的眼前,不由得疼爱有加,更有一股想要呵护的冲动,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众女僧因为皇上特派的全权代表柯寒的到来,而显得既惶恐不安,又兴奋不已,几多矛盾的心绪,激荡心头。这时,又因为刚刚“趁人之危”地蜕了大人的衣服,让他穿上很不合体的“海青”而诸多尴尬,于是,当柯寒走向静慧时,便都指望静慧能化解此时的尴尬,纷纷看向静慧。 静慧却不知所措的低头,不敢直面柯寒那柔绵带火的目光了。 “静慧师傅太像我的一位学妹了!”柯寒急中生智,没话找话胡乱地扯道。往往,在自己中意的女孩面前,扯上这么一句无关紧要的万金油式的问候,会瞬间拉近和她的距离,为下一步闲聊奠定基础。毋庸置疑,这一点,柯寒是高手!他盯着静慧,目不斜视地继续扯道,“只可惜,也有好久没有联系了,到底不知近况如何?甚是挂念!今天,见到静慧师傅,倍感亲切,恰如老友重逢,心生感慨啊!” 柯寒还出人意料地轻抹了一下眼角,那一点潮润是他费尽心机地咬破自己的口内腮帮,弄疼自己后挤出的一滴泪珠。 眼见得此情此景,竟让看破红尘的众女僧也好一阵感动!不自禁地鼻头一酸,跟着感动不已,就都定定地瞅着静慧。大多想道:这个带修行的女孩,果真是难得清静啊! 柯寒调转身子,又朝老尼姑走了过去,和颜悦色地道:“本官失态了,盖因思旧心切,又触景生情,万望大师鉴谅,代为祈祷,救赎为盼!” “大人言重了!”老尼姑赶紧双手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再道,“大人如此深情,实在让人感动,如蒙关照,实乃小寺之荣耀,当拜谢大人呢!” 那边,静慧依旧跪着,听了柯寒的一番叙述后,她的心头却也是澎湃激荡,感慨满怀!她努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然而,她的努力是徒劳的,她越是努力,越是难以压抑心底的那一抹隐痛!这一刻,她竟然眼含晶莹、抖落辛酸,难以忘怀的陈年往事便也历历在目,仿若幻影重现,使她眼眶充盈酸楚的泪滴,禁不住嘤嘤低泣、潸然泪下了。 “大师,请进一步说话!”柯寒瞥见了静慧那失控饮泣的瞬间一幕,凑近了老尼,很自信地说道,“我想,对于静慧师傅,你会跟我解释更多的。” 老尼姑略显恻隐之心,回道:“据老尼所知,静慧,是我寺有史以来唯一的一位带修行的师傅,关于她的到来,也是相当偶然的。” “哦?”柯寒惊诧不已,他关切地问道,“果真有点内容?看她孱弱文静的样子,就想起我的那个学妹来,很是牵挂!如此看来,想必静慧师傅也一定有她的难言之隐痛吧?带修行,却又是为何?” 老尼叫包括静慧在内的每一个众女僧打坐念经,然后,侧手往禅房一指,对柯寒说道:“大人,请随老尼过来,关于静慧,老尼自有一番交代。” 柯寒朝老尼姑微微鞠了一躬,也是双手合十,然后恭敬地对老尼说道:“大师,请!” 进得禅房,老尼姑敬拜了佛尊,随后,盘坐着,让柯寒对面坐着,说道:“静慧来时,不,应该说她被救时,已经奄奄一息!” 柯寒静坐着,默默地听老尼讲关于他感兴趣的女孩的故事。 老尼姑又念了一句“无量寿佛”,然后,对柯寒说起了往事—— “那是一年前的一个晚上,窗外已是漆黑一片。一阵由慢转紧的打板声后,禅房内的灯光先后亮起。贫尼如同往常一样,漱洗完毕后,穿上青灰色的僧衣,和其他的修行师傅一道,沿着48级接引石阶,来到了寺内的念佛堂。众人分两队鱼贯进入佛堂,面对念佛堂内正面立着的三圣佛……” 这三圣佛就在庵堂里立着,柯寒已经见过,中间那尊为阿弥陀佛,端庄慈祥,左手置胸前,掌心托一莲台,右手下垂,似有接引众生的意思;左边的一尊是观音菩萨,左手持净瓶,右手持杨柳,似有普洒甘露,普济众生的意思;右边是大势至菩萨,左手持莲茎,右手持莲果,表示接引成佛道的正果者。 在老尼的讲述中,柯寒仿佛又听到磬声响起,似乎看到众尼分列佛像两侧,双掌合十,诵读经文,她们时而跪下,时而礼拜。 除了诵经,绕佛也是晚课的一项必要内容。众尼排成一队,按顺时针方向绕佛像一周,口诵“阿弥陀佛”,以求国泰民安。 这时,殿堂内木鱼声声,佛香萦绕,一片**肃穆。 “……正在诵经中呢,忽听外面一阵尖叫,跟着就是一个黑影一闪!”演玉法师现在讲起那个场景,依然是心有余悸,声音颤抖。 望着她紧张的神情,柯寒的思绪也仿佛跟着被演玉带到了那个可怕的夜晚。 第168章 遭遇抢亲 第168章 遭遇抢亲 “尽管诵经的声音很大,但还是未能遮掩那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尖叫!”演玉法师回忆道,“当时,所有人都惊恐万状,放下手中的事情,勾着头,侧耳倾听,可是,就那一声尖叫后,外面一片寂静。 ≧ ” 柯寒耐心地期待着演玉的继续讲解,他也因为在法师的不断惊恐的复杂的表情中感受到了一份刺激,便更加地好奇追问道:“寂静?怎么会静了下来?” “就是因为太寂静了,我们都很害怕,不知道外面究竟生了什么,但是,作为本寺的长老,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要尽快弄清事实的真相,便斗胆掌灯朝室外走去。”演玉顿了顿说道,“后面的众僧人都不放心,也跟着来到室外,在院门口的台阶上,一个女孩披头散地躺在地上,她浑身血污,鼻息模糊。” 柯寒也惊得紧张地从椅子里站了起来,他这个急性子,只恨这个长老语太慢。 “倒在地上的人就是静慧!”演玉法师苦笑一下,继续很平静地说道,“她的样子很恐怖!当时,已经没有一点意识,我们都以为她已经死了,就在我们准备用草席裹尸的时候,就听得她**了一声,手指头跟着就忽然动了一下,着实吓了我们一跳。” 柯寒不由得为静慧后怕起来,他捏紧了手指,提着嗓子倾听演玉法师的讲述,静慧因为奇特的经历,更加地吸引小县令了。 “后来,经过大家的共同努力,静慧竟然起死回生了!哦,她的这个法名是老尼给她取的。当时,在就寝室沉沉地昏睡过了几天后,她终于慢慢地醒来了,第一句话就是‘我要回家!’”说道这里,演玉法师稍稍松了一口气。 “知道她是哪儿的人吗?她的真实的名字叫什么?是什么原因让她遭遇了这么惨烈的事件?”柯寒望着演玉法师,连珠炮似的认真地追问道。这是他继入京都以来丁,第一次这么关心一个人呢! 这时,禅房的门环被轻轻滴叩响,演玉似有不悦,冲外面叫了一声:“谁?有什么事情?” “长老,静慧,静慧她晕过去了!”外面有个小尼姑惊惶地喊道。 演玉法师一听,立马站了起来,她赶紧走到门口,一面解释静慧身体孱弱,经常晕倒的情况,一把拉开门来,直接跑到已经晕倒在地上的静慧跟前,掐住她的虎口,揿压她的人中,不停滴呼唤着:“静慧!” 柯寒也跟着跑了过去,眼前的一幕,竟也让他感动万分。众女僧使尽招数,用托、架、扶、揉、压,等等各种方法来施救。 不一会儿,静慧醒了过来,朦朦胧胧中,第一句话依然是“我要回家”, 演玉松开掐人中的手,她长叹一声道:“所以,从一开始,我就不太愿意接受她的加入申请的!苦于众姊妹慈悲为怀,苦苦帮求,这就受了她,并且,让她带修行一年试试,等到她真正心静如水无欲无求时,再行剃度,只可惜,她放不开世间凡人情愫,清静不得,哎,实乃天意啊。” 众女僧安顿好虚弱的静慧,扶她倚坐在蒲团上。 这时,静慧慢慢地睁开眼来,凝望四周,当她一看到柯寒的目光时,不禁心头一颤,面若桃花般潮红。 “静慧!”柯寒靠近前来,问道,“你能告诉我们,去年你来的时候,遭遇的某些事情,让人揪心不堪,但不知究竟所谓何事?本官看你面熟,就仿佛自家学妹,有心帮你,送你回家!” 斜坐着的静慧听了柯寒的话,突然间泪如雨下。 柯寒一见此情,知道有了转机,赶忙趁热打铁地道:“有啥心事,货顾虑,尽可对本官道明,必将尽力为之。” “小女子本是定西侯之女,小名晏紫,去年,随几名丫鬟外出游玩,谁知,在淮县走散,互相不知音讯……”静慧慢慢平静下来。 “你说你是定西侯之女晏紫?”凝神静心听静慧叙述的柯寒不由得一惊,为了确认自己耳朵听的没错,他重又追问了一遍,再道,“你让我们找得好辛苦啊!” 晏紫听了柯寒的叙述,有些惊讶,也稍有不信,她疑惑地愣愣地盯着柯寒看了许久。 “为了找到你,东方公子跑遍了大江南北,我呢,也只是帮忙打探一些消息,不想到,今天在这里碰到,真是天可怜见啊!”柯寒难以压抑激动的心情,稀里糊涂地又忘了自己是谁了,站在远古的庵堂里,竟然还想着现代通讯工具了,她梦呓般地连声叫道,“应该打个电话告诉一声东方公子啊!还有,那几个丫头,一并通知到了,也让她们高兴高兴!” 晏紫当然是喜出望外,没想到,这个皇帝特派的全权代表还是四处搜寻自己的人,再一次感激涕零的了。 虽然,这个代表后来说了几句让自己听不懂的话来,但足见他的真诚与善良,更何况,他的那份率真和坦荡,更是不可抗拒的吔。故而,这一刻,他代表着谁并不重要,关键是,他很在乎自己的安全,也在乎自己到底生活的怎样了,一个人被牵挂是多么幸福的事啊!晏紫开心地想道。 但是,一想到那个可怕的夜晚,晏紫还是忍不住颤抖。 那一天,她和苹果、海棠以及梨花在淮县赏灯走散后,就稀里糊涂地被人蒙住了脸,架到马车上,一路狂颠,花了将近两个时辰,来到一个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地方,再被人押下马车,昏昏沉沉的跨进一家大院,就听见一阵锣鼓敲得震天响。 等晏紫睁开眼一瞧,不知何时,全身上下的衣服竟然全被换成了红色的,便很是诧异,正要话,就又看见一个巫婆弯着腰,很麻利地从大厅里的案桌前开始往外铺展一块红色的绒布。 那块红布一直延伸到晏紫的脚前,绒布的四只角被巫婆用火纸包着的方砖压着,红布之上,从院门口外往门内近乎均匀地洒了一层黑芝麻和白糯米,而在靠近大厅的门口再往里,象征性的洒了一些黄玉米和大豆,而在厅里厅外的分界线上,其实就是门槛处,又搁着一只锃亮的铜盆,铜盆的外口,放着一双新做的绣着花的同样为红色的布鞋。 做好这些,巫婆又拿来一杆秤,秤钩上钓着一只红鲤鱼,返转身来,在靠近晏紫的脚前横着压在绸布上放着,然后,又端来一只锃亮的铜盆,盛满水,置于秤杆和鲤鱼前面的地上。 这时,这家的亲戚朋友都围站在两旁,晃着膀子看热闹。 东家财主满脸歉意地朝巫婆笑笑,抹着汗问道,“大师啊,还在吉时期间吗?” 那位巫婆点头不语,只握着一只铜铃晃悠着,他搀着晏紫,强行让晏紫低下头对着铜盆照照影子,再让她跨过横卧着的秤杆、鲤鱼,口中念念有词: 我—— 骑着鲤鱼跨龙门, 凭着良心拜大神! 上谢天, 下跪地, 众位神仙拜个遍。 进门是新人, 出来懂报恩, 披着紫气迎喜气, 踏着金玉唤香魂! 冲喜、冲喜! 拜过天, 再拜地, 拜过父母拜自身。 挥别旧时梦, 笑纳千日春, 丢失惶恐逛世界, 接过福缘走乾坤! 永乐、永乐! …… 晏紫这才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了,心头愤愤然,练过两把式的小姐脾气又上来了,一会儿,在靠近门口的那个铜盆,换穿新鞋的时候,故意踩翻那只铜盆,再一脚踢出去老远,接着又试着挣脱巫婆的手行将离开。 这一变故,惊得东家财主瞠目结舌,他猛地把脸一沉,朝院门口的家丁使了一个眼色,那门便严严实实地关上了。 “孽缘啊,孽缘!这是天意啊!”这时,巫婆长叹不已,她一把扔掉手中的铜铃铛,褪去长袍,对着晏紫怒目而视,“你坏了章程,我要杀了你!我要让你永世为魔!!” 这一刻,晏紫也有所紧张了,心中也稍稍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了。唉,落入虎口的羔羊,只怕是命将休矣! 眼见得有家丁挥舞过来的剑尖就要逼近,晏紫,到底是大家闺秀,反应够快,她陡然一个回转,沉着而又冷静地快步走向那双新鞋。 穿上鞋后,晏紫急中生智,也自己新编了一句词,沉声念叨着: “我, 踩碎恶魔身, 踢走阴阳人, 留着青春斗鬼神! ……” 晏紫说完就定着身子岿然不动,她这一句不着调的乱嚷,反而让围站着的人都惊诧万分,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了。 那巫婆竟也被晏紫懵住了,愣愣地不解地看着晏紫,心里想道:“这老不死的老东家,咋弄来一个同行砸场子?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 院里的众家丁也不知所以,张着嘴巴呆立着,心里都非常地诧异:这是怎么回事啊?哦,大概就该有这一出仪式呢? 东家财主看众人都愣着不动了,感觉奇怪,盯着眼前这个抢来的媳妇,正要问询那巫师,却听见屋里一声大叫,马上又紧张万分,浑身颤抖起来。 屋里大喊大叫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东家财主的傻儿子,正扒了裤子,坐在床头撒尿呢。晏紫闻听傻子叫唤,心中悲凉万分,这才后悔起来,真不该乱跑,看什么花灯啊,惹来这样的麻烦,本来就是不愿接受媒妁之言,与那镇北侯的二公子婚配的,这下好,从家中逃出来,与丫鬟们失散了,却又被这家抢了来,跟一个傻子?晏紫气得就差吐血了,她趁巫婆一不留神,抽掉她腰间的长剑,抹向自己的脖子…… 第169章 晏紫在狱中 第169章 晏紫在狱中 巫婆一不留神,腰间的长剑就被晏紫抢了过去,眨眼间,就见晏紫正要抹向自己的脖子,情不由己地失声尖叫…… 众人见了,也都是心头一惊!暗叹这个新娘子够泼辣,同时,又心生疑窦,如此一个女子,怎么就被人扣了过来了? 东家老财主跟着就是一愣,他不由分说地跑过来,劈手就去抓在他看来不过就是一个女流之辈的小屁孩,殊不知,晏紫也是跟那东方晓学过刀、剑、棍、枪的一些套路,只不过学业不精罢了,然而,对付一两个外行还是绰绰有余的! 老财主靠近晏紫的同时,赶紧转身就抓,想要夺回巫婆的长剑,只可惜,在转身的一霎那间,反被晏紫掐住脖颈,使劲地勒住了,断不敢轻易松手。八一小≥说≧网 其实,晏紫的内心也很紧张,毕竟,自己只有简单的两三下花拳绣腿,经不起这折腾,因此,要尽快逃离这个吃人的地方。 “退后!”晏紫始终不放松掐老财主脖子的手,她警惕地看看四周,拖着老财主往门口迈步,并且一再地大声吼道,“退后,不然,我就傻了他!” 众人果然就很听话地朝后面退着。 “开门!门口的,快开门!”晏紫让守在门口的两个家丁开门,还特意又紧了紧掐老财主脖子的手,给老财主一点压力啊。 于是,老财主的一张满是褶皱的老脸瞬间变了色,他的呼吸也更加地困难,一双干枯如鸡爪的手在半空乱舞,然后,就努力指着紧闭的大门,示意家丁听从晏紫的意思,赶紧大开院门。 此刻,晏紫的后背已经湿透,谁说她不害怕呢?若不是自己手中押着一个活宝,怎么可能离开这个天堂?又怎么能够走得出去?好在身后的大门已经缓缓地大开。 突然,屋里的傻子光着腚冲了出来,他口中流涎,目光呆滞,可一看到自己的爹被晏紫掐着,竟然兴奋不已,大声喊道“好玩!好——玩——,我也要玩!” 众人哭笑不得。 晏紫趁机一把推倒老财主,然后,就自己迅冲出深深的庭院,一头扎进茫茫的黑夜中。刚刚这一家因为抓来晏紫办喜事,院内院外,到处都挂满了灯笼,把那里照得亮如白昼!可是,冲出那家大院,却又不知该去往何方了? 这时,晏紫既饿又急,刚刚因为紧张过度,现在,突然放松,就迈不开步子一下子瘫软了,昏倒在地。 后面追过来的一阵阵吵闹声,也没能将晏紫惊醒,她昏睡得太沉了。 等晏紫再次睁开眼睛,却现自己被上了枷锁,关在一间阴暗潮湿的狱中。她留心看了一下四周,墙体霉变的气味和着墙角里的一只便桶里散的骚味,让她一阵作呕。 “哐当”一声响后,监狱里,狱卒甲开门拉掉铁链后的声响使得晏紫心头一惊,还在沉思的时候,又听见甲狱卒一声大叫:“嘿嘿,这丫头好兴致啊,还真能睡,昨晚上到今晚上,一下子就睡了一天一夜?!淡定啊!这已经是第三次叫饭了,到底醒了没有啊?她奶奶的,胆子也忒大了,竟敢跟万老财斗?这不是找死吗?” “不过,看她一身清秀,倒像是大家闺秀,怎么就落到万老财手中了,你说,那个小万,都傻到那份上了,还要糟蹋一个黄花大闺女,着实让人憋屈得!”乙狱卒搭讪道,“坏就坏在那个老万伤得不轻,幸亏救治及时,否则,早就驾鹤西游了,哎,可怜的丫头,这事情还真挺麻烦的呢!” “所以啊,万家族长已经下了命令了,先在这私人监牢里关押着她!视万老财的病情来决定是否沉猪笼,哎,可惜了一朵美丽的鲜花啊,倘若就这么没了,也实在可惜啊!……”甲狱卒顿了顿,似乎是到了第二道门槛了,就听见他抖落钥匙,出“哗啦啦”一串钥匙碰撞的声响。 “你觉得可惜又有何用啊?舍不得了?呵呵,有本事你就放了她!”乙说道。 “不就是牢骚嘛,有你这样挤兑人家的?”甲狱卒有点不高兴了,情不自禁地嘟嚷道,“不说了、不说了,我们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那丫头可就太可惜了!都说红颜祸水,这话一点不假呢……” “嘘……”两人的脚步近了,他们又一声相互提醒。 “起来!吃饭了,臭丫头!!”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地叫道,他们又好像是在试探晏紫是否已经醒了。 等那两人靠近,晏紫又佯装是正昏睡着又被他们叫醒似地,叫了声“疼啊!”,就又闭着眼,倚在墙角斜卧着。 甲狱卒走过去,毫无顾忌地很粗鲁地就朝晏紫的屁股踢了一脚,“死丫头,会点功夫就了不得了?这会儿还装腔呢?起来吧你,这都一天一夜了,真要出什么差错,我们可担当不起。起——来——” 甲狱卒还未说完,乙又补上一脚。 具有双重性格的晏紫,安静的时候,就像一只温顺的小绵羊,可是,一旦上了火气,就收不住势,绝对地要放纵散漫多了。 刚刚被人踢了一脚,真的就痛得哇哇叫唤起来,她咬牙切齿地嚷道:“这淮县,破地方,我算是栽了,等姑奶奶出息了,非得来个翻天覆地不可!” “嘿嘿,还天翻地覆呢?你这死丫头能出去?切,天晓得!”甲一边摆好牢饭,一边奚落晏紫道,“我看等下辈子吧!” “还是趁早先填饱肚子吧,去了也好做个饱死鬼,不要亏待了自己才是正当的!”乙也不闲着,呆在一旁死磕,整得晏紫心烦意乱。 “这位大爷。”晏紫耐不住了,她倚靠在墙边喊道,“您甭管那么多了,反正我也不会喝酒,您就尽情地喝吧。只是有一事我不明白,这万老财怎么这么霸道?,又为何要这样置我于死地?他们这样的为非作歹,就没有人告?就没有人来管管?……” “真啰嗦,哪来那么多的废话?告诉你又能怎么样啊?别瞎操心了!”乙狱卒啐了一口,厌烦地回答晏紫的问话。 “嘿嘿,那我可不客气了。呵呵,他奶奶的,真馋的我酒虫都要爬出来了!”甲自言自语地呷了一口酒,啧啧有声,似乎是回味无穷,作为回报,他爽快地答道,“告诉你也无妨,不过,这肚子饿的,没有下酒菜,这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 “老不死的,一口牢饭也不放过?!我都昏睡了这么久了,好几顿没粘米粒没闻见菜香了,正饿的慌呢。” 晏紫心里骂道,表面却很平和,依旧忍气吞声地道,“帮我解开枷锁啊,只是一顿饭而已,总得让我吃好这一顿饭吧?其实我本就没什么胃口的,那么,这一点菜就让给您下酒好了,我,就一点汤泡饭就够了!” “呵呵呵,那敢情好!不过,你还得委屈一下,这枷锁是万万不可解开的。”甲狱卒一点都不肯耽误喝酒,又闷了一口,再说道,“放心好了,等会儿有人喂你。瞧你这待遇,嘿,他妈的这死囚犯的牢食倒是比我们的廊餐好多了……” 两个私家狱卒自然不会放过这顿美味,狼吞虎咽、风卷残云般豪饮猛吃。 随后,还是乙狱卒打着饱嗝,将剩下的一点汤水浇在饭上,端到晏紫面前,一面心不在焉地喂晏紫一面不满地说道:“你这丫头,也不打听打听,这万老财,竟是你能惹得起的?告诉你,万老财掌管着这十里八乡的近千亩良田,却是淮县四大财主之。淮县县衙何师爷在时,就常常光顾这里,并照应着这里的一切,虽然离县城远了,还尊奉万老财家为县衙后花园!你倒好,差点就要来万老财的性命?!岂能轻饶了你?” “当然,你也不会孤单的,死丫头。明天一早,陪你一起行刑的还有一个小偷,听说还是一个做菜较好的厨工呢。嘿嘿,到了那边,还能有个朋友帮你烧饭呢。算你有福气呢!”乙狱卒嘻哈一笑,然后再说道,“听说万老财的老哥,哦,那个叫做‘大万象’赌局的东家就是被那家伙害死的!……” “他姥姥的,姑奶奶一没犯法二没偷盗,凭什么就想要了姑奶奶的命?!”丝毫没有了小姐模样的晏紫“呸”的一声吐出口中的饭团,大骂起来。 两个狱卒先是一愣,好像感到有些意外,接着就又不耐烦了,都瞪圆了眼睛看晏紫,仿佛他们俩都受了侮辱似的。 空气似乎凝固了,不过,只是一瞬间。 “操!早干嘛了?别他妈的嚷嚷!”刚刚还和气的两个狱卒突然就变了脸,乙干脆摔掉手中的饭碗,骂道,“老子没好心情侍候你这个小**!” 甲狱卒鼓动了一下腮帮子,没好气地又朝晏紫的屁股踢了一脚,“这一脚是要让你长点记性,别对爷们嚷嚷!” 这一脚踢得厉害,只见晏紫一不留神就被踢得连翻了两个滚,嘴角都磕破了,还流出了血来。 隔壁牢房里的几个囚犯透过栅栏看了,就笑着起哄,还嫌不够,竟然一个个的都往晏紫这边吐唾沫…… 第170章 临危不惧大小姐 第17o章 临危不惧大小姐 “怎么这么衰啊!”,一身伤痛的晏紫心里的那个烦躁啊,燎得她的心头都快冒烟了。 为了拒绝与镇北侯家的二公子结亲,晏紫趁她父亲回京都述职的时机,便和几个丫鬟一起勇敢地从西王府溜了出来,本意是先游历咱大顺的大好河山,然后,便隐身江湖,当初就决定了,哪怕做一个自给自足的乡野村姑,也比在王府里深藏闺中的好!真的厌倦了王爷府中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了! 途径淮县,玩过了五曲溪漂流后,又因为晚上看花灯而与几位丫鬟失散,悲剧的大幕由此拉开…… 这一刻,晏紫的心头不由得陡生一阵悲凉! 好不容易得着机会溜出王府,却又无缘无故地被人绑架,被荒唐地强行赶着行冲喜事宜,拼死拼活地从那个近似于地狱的万老财家闯了出来,却还是因为昏倒在地,就又被这万老财的人截住,押进了这个私家设立的监牢里。 隔壁的几个“犯人”看一晏紫被人踢到翻了两个跟头,也了有些盯着晏紫,朝她这边吐口水、唾沫。 唉,非常时期、非常待遇啊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遭人欺负!并且,还是在一个非法的地下监牢?晏紫自怜了一番,又轻叹一声,老天啊,哎!这也太不公平了吧?让我平白无辜的受了这份罪?! 县太爷审案还得有个过程呢,差点死去的万老财倒好,为了报复自己,直接给我上大拷关大牢?另外,这一手遮天的族长还有没有一点规矩啊? 作为定西侯王爷家的千金,晏紫对县太爷审案那一套,她多少也知道一点的,坐堂审案是县太爷的主要工作。可是,这里的族长也敢越俎代庖?真当自己是县太爷了?而且,还如此的简单粗暴?! 在县衙,立案是很清晰而且简单的,也不收什么立案费。告状人只需到衙门口击鼓鸣冤,只要不是深更半夜,县太爷一般听到鼓声都会立即升堂审理的。对于简单的案子大都会当堂出判,案情复杂的,则往往需要县太爷亲自调查取证了。 同现在一样,古代的案件也分为民事、刑事两种,在刑事案件审理当中,县官只能判人以笞、杖等打板子之轻刑,而对于服劳役之上的徒、流、死等重刑,县官就没有判决的权力了,只能逐级上报。 可这个族长,他未必也太大胆了?!竟然一不立案,二不审查,私设公堂、私自行刑杀人,更何况,我这明明就是受害者,反而被绑了,关在这里,还有可能被沉猪笼?这分明就是一手遮天、要草菅人命嘛?! “哎,我一个大小姐,哪受过这样的罪啊?真要让父王知道了……?不,绝不能让他知道!”晏紫闷闷地倚墙而坐,飞快地转动着心思。 她明白,自己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的!只是,眼前,我该怎么办呢? 正在这时,那两个狱卒突然都弓着腰,大呼肚子痛。 晏紫心头一惊,好险!这牢饭本来是给我吃的,被这俩个牢头分了,却吃出这样的事情?哼,原来,那个万老财要在狱中残害我?可真够阴险的! 这气归气,可是,自己还被人家锁着呢,得想法脱扣啊! 晏紫看那狱卒痛得要死要活的,一时间也起了怜悯之心,倒担心起他们的身体了,赶紧靠近那俩个狱卒,问道:“俩位官爷,这是怎么啦?” “你、你咯死丫头,得瑟的?!”甲并不领情,没好气的道。 乙也怒气冲冲的了,明明知道是他们的不是,吃了原本要残害晏紫的牢饭,闹得这等模样,他恨死了,可惜,肚子实在太痛,由不得自己飙,悻悻地道:“这,这是……,唉,痛死了!” 晏紫走到那还未收拾的饭桶旁,凑近杯盘,不由得惊讶万分。 看看那些残留在盘底的剩菜,晏紫不住地摇头。 “黑鱼煨茄子?栗子炖牛肉?花生拌黄瓜?半生不熟的扁豆……?哎呀妈呀,真够费尽心机的啊!这些配伍都足够要人的命了!”平时在家的时候,晏紫和几个丫鬟疯够了,总爱往烧菜的吴妈那儿跑,也学得一些烧菜的经验,更为重要的是,她还从吴妈那里学到了什么菜跟什么菜不能搭配,闹不好,会出人命的。晏紫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他凝视着那些杯盏,恨不得立马剁了那老万老财或者那个可恶的族长! 那俩个狱卒哪有心思听他晏紫这般言语,早已“哎哟、哎哟”的叫唤着蜷成一团。 “二位官爷!”晏紫倒是真的急了,家中也顾不得记仇,慌乱地叫道,“快,催吐,快点让自己吐啊!” 两个狱卒依然蜷缩着,都是直愣愣地,不知所措。 “用你们的手指、或者拿筷子等物件刺激自己的舌根,催吐!或大量饮用温开水啊,请相信我,快,快点啊!用这种方法减少毒素的吸收。”几乎是百事通的晏紫认真地说道,“听着,也可以喝较浓的盐开水,如果喝一次不吐,可多喝几次,促使呕吐,尽快排出还未消化的食物。告诉你们,刚刚你们所吃的东西,看起来很有营养,但是,这样的配伍是有毒的!你们要尽快吐掉刚刚吃进去的东西!是的,排毒啊,要紧的!生姜啊,拿些鲜生姜!拿鲜生姜捣汁加温开水冲服,有护胃解毒作用。当然,也可取食醋加水稀释后一次服下……” 晏紫说得很急,她巴不得将自己知道的一下子全都告诉他们!但是,狱卒听得很吃力,他们一下子也记不了那么多,搞得他们两个一愣一愣的,关键是,他们做不了这些,似乎痛得也更加的厉害了。 狱卒甲艰难地挪到晏紫跟前,愧疚地示意晏紫,从他的腰间取下解开枷锁的钥匙。他的神情告诉晏紫,他信了晏紫! 乙狱卒也痛得低声地**着!他已了无气力说话,只是默默地泪流满面。他仿佛在向上帝忏悔自己刚才对晏紫的不恭。此刻,他也顾不得什么了,只是用急切的含泪的目光投向晏紫,希望晏紫能够大慈悲,解救他们,帮帮他们。 晏紫这厢是百思不得其解,那个万老财或族长啥的,为何要如此加害与她?虽然,这口牢食还是被这两个倒霉的狱卒抢着吃了,但毕竟暴露了这个万老财的动机,他就是想让自己死,而且,是毫无痕迹的死在狱中,这,实在太可怕了。 此地真的太可怕了!晏紫越想越后怕,并且,也更加地担心几个失散了的情同手足的丫鬟。 想到这,晏紫的心中不禁一阵悸动。她赶紧弯下腰去,俯身趋向甲狱卒的腰际,去够那一串钥匙。 隔壁牢房里的囚犯见了,就朝弯腰屈膝的晏紫出一阵嘲笑,还大声叫嚷,劝晏紫不要傻冒,说无论如何也不能管那两个狱卒的死活,云云。随后,又嫉妒的嚷嚷着,要晏紫快点拿了钥匙,顺便也将他们放了,然后,大家伙一起远走高飞! 那边叫得起劲,晏紫却不屑一顾。她在心中想道:我堂堂一个王府小姐,岂能苟且偷生?与你们同流合污?即使是要离开这是非之地,也是要光明正大的离开!不要搞错了,我,不是一个罪犯! 见晏紫无有反应,包括两个狱卒在内的每一个人都憋着气,各怀心事的无声地看着她。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淅淅瑟瑟的响动,接着,就又听见“哐当”一声巨响。 别急,是外面挂在门上的铁链被人砍断了,跟着就是门被人一脚踹了开来,并且,看上去非常厚实的门板分明就被人踢断了,脆生生地出一连串的“咔嚓”声。 晏紫很惊讶这牢门的质量,暗暗笑了一回,但转念一想,并不是那么回事!光听那断链的声音,没有千钧臂力、没有削铁如泥的利器是断断不行的! 由此断定,此人功夫了得! 好奇心驱使晏紫扭过头来,他仔细一瞅,不由得大吃一惊。 原来,迎着那一缕惨淡的月光,只见一个瘦身的蒙面黑衣人拖着长长的身影,提着一把利剑,拨弄着双刃寒光,正悄悄地朝晏紫这边走来。 刚刚还嚷嚷的隔壁牢房里的那些囚犯们,一个个的都歇菜了!他们,都不敢拿正眼瞧那黑影子,乖乖地躲在角落里,倚靠在墙角装睡。 俩个狱卒还痛得捂着肚子弓着腰直哼哼,他们正等待晏紫开了枷锁来解救呢,却又瞄见一个黑影砍断铁链、踢开牢门闯了进来,更觉不安,都吓得哆嗦起来,然后就一声不吭地瘫倒在地上。 俗话说: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 还有一句叫: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那么,这该来的总归要来的!! 晏紫本来就没做什么坏事,因此,见了这情形,虽然开始时确实感到惊叹和不解,甚至还有点小小的恐慌,现在倒也淡定,并不十分害怕了。 不知何故,晏紫倒希望那人快点靠近,在她认为,或许会有什么奇迹吧? 第171章 被换了角色 第171章 被换了角色 听了砍断铁链的“哐当”声,看到一个黑衣人的长长的影子,狱中人皆大惊失色,一个个的都弄不清来人的势头,更害怕招惹来杀身之祸,便沉默着。≧ 那两个狱卒不知是痛得昏了过去了,还是另有隐情,反正这一刻,他们都不再吱声了,蜷缩着身子,瘫在地上。 晏紫反而有所期待,他深信,毕竟,邪恶斗是不过正义的,或许,这黑衣人正是替天行道的也说不定! “想必这位就是被抢来的……?”正寻思着,就见那黑影已经靠了过来,他一把推开领他过来的一个家丁,很直白地叫嚷,那家丁还瑟瑟抖着。黑衣人正色道,“他奶奶的,好难找啊!这狗日的万瘸子,还他妈的族长呢,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做事竟然这么卑鄙龌龊?真是机关算尽啊!……” 这一个陌生人怎么了?想到这,晏紫不免又是一惊,警觉地问道:“敢问壮士姓甚名谁?到底是何方神圣?” “不要问哥,哥只是个传说!”那黑衣人的这一回答倒也俏皮,确实雷倒了晏紫,就又听那人随口应道,“嘿嘿,我来的不迟吧?” 晏紫还想追问,那人却是显得不耐烦了,将手一挥,指向地上的狱卒,瓮声瓮气地喝问道:“钥匙在哪?锁怎的打开?快快……” 那人这么热心,晏紫不免有些激动。 见那俩人蜷缩不语,黑衣人抬腿就要踢将过去,被晏紫叫住:“他们中毒了!急需救治!!正想着法呢,你就来了!呵呵,怕是上帝派你来的吧?造化呢!” “什么上帝下帝的?”那人一惊,随后也呵呵一笑,“他奶奶的,我只知道,‘多行不义必自毙’!这是老话哈。随便他们去了,都是该死的活猪呢!” “用不着这样嫉恨他们,他们也是无辜的。”晏紫同情地看看地上的两个家丁,很大度地说道。 “你不知道他们平时是如何作威作福的,可气得很呢!不知有多少人巴不得他们一个个的死去,若不是咱那哥哥管着,我早就来闹翻天了!还由得他们如此消停?依我看,这个万家族长也该换了,管他们作甚?”黑衣人依旧不依不饶。 “救人一命,胜过七级浮屠!何乐而不为?”晏紫打断那人的话,不容置疑地重申道,“我敬重你是个好汉,眼前是救人要紧,赶紧的!” 黑衣人好不讶异,心里想道:除了咱那哥哥,还没有人敢这么跟自己说话呢!不过,既然是哥哥让来救人,就勉强听他一回了! 那人心有不甘,但还是不太情愿的用脚轻轻踢踢地上的两个狱卒,再次挨个问道:“钥匙啊?总得先打开枷锁吧?” 晏紫自嘲地笑笑,再想起什么似的,伸着头朝甲狱卒那边噜噜嘴。 那人会意,迅在甲狱卒的腰间摸了一下,摘了那串钥匙,解开晏紫肩上的枷锁。 这时,那些隔壁装睡的几个囚犯很明显地显得有点妒忌,也跟着急切地嚷嚷起来。 “好汉,您好事做到底,也救救我们吧!” “是啊,也放了我们吧!……” “这里闷得人好心慌,都好久不见太阳了,也好久没出去活动了。他妈的,嘴里都淡出鸟来了!出去了,一定得好好喝几盅,补偿补偿的……” “壮士,帮帮我们吧,对,等我们出去了,一定好好报答你!” “帮一下啊!” 这些人,够吵闹的! “行了、行了,都别痴心妄想了,你们做的不只是偷鸡摸狗的事了,比不得人家这个姑娘,她可是冤枉的,我哪能随意就乱放了你们?!”黑衣人淡淡地说道。 黑衣人人说罢,蹲下身,便要背起晏紫出去。 “这两个家丁中毒也有了一段时辰了,不过,精神不是太差,可采用服用泻药的方式,促使有毒食物排出体外。对,就用大黄、番泻叶煎服或用开水冲服,这些都能达到导泻的目的。好汉,您能否想法弄到这些东西?”被解了枷锁,晏紫顿觉轻松,他随意地舞动了一下手肘,便又急切地问那人,再加重口气道,“时间不等人的,要快!” “嘿,你真的就是菩萨心肠!竟不计前嫌,懂的还不少呐?只是,在这狱中,实在又太不方便了,不如将这二人也一起带到外面去,送到药铺便是了,咱们哪有闲工夫惹那么多事?”黑衣人也不含糊,说完这话,直接将刚刚领他进来的那个家丁重新唤近前来,再命令道,“将那破马车拉来,再把这两个怂货背上车,你背一个,我背一个!……” 隔壁的囚犯们见状,复又大声嚷嚷起来,还作最后的努力,不过,还是惹得那黑衣人火冒了,他一脚踢翻墙角的一只尿桶,一语双关地吼道:“滚犊子,一边去吧!” 囚犯们见了,倒也不敢再多啰唆,眼睁睁地看着晏紫他们走了,然后,等他们走得远了,就在他们的身后乒乒乓乓地胡乱敲着栅栏,大声叫骂。 救人要紧,才懒得理他们呢。 安顿好两个家丁上车,黑衣人再折回来,背着晏紫就走。 晏紫也不问多少,由得那黑衣人背着,朝街头飞奔而去。 到底是饿了几天了,晏紫胃口直泛酸水,好在现在是被人救了,心情大不相同,因此也放松了许多,更少了许多的顾忌,没有了压力,反而昏了过去。 等晏紫再次醒来,竟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不过,四周的灯都亮着,将屋里照得亮如白昼,便有些惊讶。 她尝试着扭动一下脖子,感觉有些酸痛,口干舌燥,苦得要命,正要叫唤,却又听见一个女孩的声音在旁边喊道:“醒了!呵呵,她醒了!” 醒来后,晏紫第一个反应是:那两个家丁,对,应该叫做狱卒的,他们现在怎样了?可别真的让他们成了自己的替死鬼啊! “李小姐!”又一个女声凑了过来,还在沉思着的晏紫侧目一看,哟呵,眼前分明就是一个公子哥的扮相嘛,这是怎么回事? “李小姐?我何时成了什么李小姐了?李小姐是谁?”听了这声叫唤,晏紫直犯糊涂,她“腾”的一个翻身,怔怔地望着那位小生,突兀地道,“你,你是何人?那个,谁,他哪里去了?” 晏紫的反应,使得那小生哈哈大笑,摇头反问道:“谁?哪个谁啊?真不知所云!莫不是真的疯了?!” 晏紫一听此话,大为不满,不过,毕竟是身处异乡,他还是耐住性子,低声吼道:“我疯了?呵呵,有我这么聪明又漂亮的疯子吗?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到底是要救我还是要卖我?……” “卖你?卖给谁啊?呵呵,你又能值几个钱?救你?凭什么救你?救你又有何用?”那小生还是不冷不热地讥笑,“不过,恭喜你,这里是鬼门关!嘿嘿,你来了,就甭想……” “阿香!”突然,门外有人叫唤,晏紫听出是那黑衣人的声音,心下奇怪,便忍着,看他们的反应。 “嘘——”旁边的那小子伸出手指,竖在唇间,朝还在讥笑晏紫的小生轻声道,“老鬼哥来了!” 晏紫这才知道那人的外号叫“老鬼”,便静坐着。 说话间,门就被推了开来,打外面蹿进来那个黑衣人——老鬼。 老鬼还是那身装扮,不过,看见晏紫醒了,就很放心,走上来拍拍晏紫的肩膀,开心地道,“你,你醒了?” 此时的晏紫心中焦躁异常,没好气地应道,“我?疯了哇!” 老鬼仿佛听得话中有话,扭头看向那两个小生,“阿香,小琳儿,你们怎的对待李小姐了?瞧你们这身打扮,还有点女孩家的贤淑不?” 那两个就“噗嗤”一声笑了,窘的晏紫脸红脖子粗,心下就自个儿责怪:连一个女孩子都看不出了? 唉!晏紫又在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想道:离开家的日子真的不好过啊!都说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就跟着几个丫头溜了出来,可是,没看到什么精彩啊!倒是碰到了抢亲,真的好可怕!现在,被人误会,当做什么李小姐救了出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眼前这个老鬼又是谁?他为何又要解救我?难道我与他有什么关系吗?…… 晏紫心中有太多太多的疑惑需要解释,可惜的是,让她剖开脑袋瓜子也不会抠出一个答案的,偏偏还要被两个丫头片子整蛊,真的就又气又急的了,暂时只管闷坐着。 老鬼径直吼道,“刚将李小姐送到这里,再返回去送治那两个畜生,却碰见几个打劫的,当我们几个是喝醉酒的,笑话,竟整到鬼爷的头上来了?” “我不管你被谁打劫了,单问你,那两个‘畜生’,去,被你绕的!那两个狱卒现在怎么样了?有无大碍?”晏紫面无表情地问老鬼。 “小姐果然是宽厚仁慈,与大将军别无二样啊!想不到对两个祸害竟也如此挂心?”老鬼笑道,“你就不问问我是谁?” “你是谁?与我有何相干?”晏紫生气地道,“在那破地方我就问过你,却不作答,倒是这小琳儿干脆,让我知道你就是‘老鬼’!” “罢、罢、罢!”老鬼一迭声地道,“时候不早了,小姐,先将就着睡吧明天凌晨就护送你上路!” 第172章 护送小姐出城 第172章 护送小姐出城 好不容易闭上眼睛,却又被人唤醒。 晏紫心中恼火,却又不便爆,尤其当他看到依旧一身男装打扮的阿香端着一碗汤面走过来,不由得惭愧起来,当下道谢。 小琳儿也跟着跑前忙后。 这一刻,老鬼却换了一身粗布衣衫,头束在脑后,全然一个农夫扮相。 “不要问为什么,此地不宜久留,要委屈大小姐趁早上路了,免得再生出什么事端或麻烦来!” 阿香似乎看出了晏紫的心事,简洁地说道。 “说的也是!”,不明就里的晏紫也不多问,她只想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便点头应道,“既是如此,各位的大恩大德,只有日后相报了!” “李小姐客气,能够和李小姐相识,也是我们的福气呢,我们也祝愿你尽快与李大将军会合。 我们也是刚刚加入组织在淮县的分会的,所以,往后的日子,也更加地希望,咱们的黑衫军能够不断地壮大! 实不相瞒,我们一家从遥远的赵家屯来到这东坡开了间瓷作坊,做些碗盏家什,到如今也有三四年了,生意却也一直不错。 只是,有一次,我们推着成品进城销售,途径必须经过的东坡驿站的检查口时,握着红缨枪的驿站官差吼着嗓子,敲诈我们未成,便毫无理由的说我们的东西是违禁品,严禁进城。 正在这时,东坡驿站的总长也过来了,他一眼就相中了咱家的一只紫砂大肚茶壶,那是一只祖传的非卖品,他却拐弯抹角的就要我们上供给他,不成,就强征课税,还借机捣毁我们家烧瓷的小窑。 后来,又因为总长的那个在淮县县城里开了个‘越秀楼’的表哥找到他,说‘越秀楼’扩建,急需大量的杯盏碗盅。那个总长听了,便又心不甘、情不愿地派人帮我家修垒好了小窑,却又要克扣买餐具的铜钱,说是充了修窑的工钱了,这是什么理啊?!后来,那个总长还诓骗我爹爹前去驿站,说是要清算课税,并结算与‘越秀楼’的往来账目,以应对上司检查。 不曾想,委实是那吃皇粮的总长仍不忘讨要紫砂茶壶,我爹爹拒不答应,就惨遭毒打!末了,还被那总长以‘扰乱市场秩序,拒不服从市场管理,抗税抗法’罪论处。可怜我那爹爹,瘦骨嶙峋,怎吃得消这阵毒打,顶得住这莫须有的罪名?当场便气绝身亡了。”阿香候在一旁,含泪叙说着,“可恶的东坡驿站的总长,还让人执着我爹爹的已经冰冷的手,按下手印,骗取紫砂壶后,就抛下我爹爹的尸骨……” ——阿香哽咽着说不下去了,小琳儿也站在一旁跟着抹泪。 晏紫听得咬牙切齿,骂道:“竟有这样的事?驿站的总长没有权利来过问地方上的事情的!那个淮县的知县也是?怎么就让治下的‘越秀楼’这般胡作非为?若是在我们那,怕是早断了他的狗头了,还能让他逍遥法外?” “当官的那还不是穿连裆裤子的?虽然从来都不见那知县出来,但可以想见,那个知县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天下乌鸦一般黑的,法?在这,驿站总长的那张臭嘴就是法。现在,就连这个万家庄的万族长,都懂得怎么投其所好的迎奉都是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子,他把那个师爷喂饱了,剩下的就全归他来调配,奶奶个熊的!也不见得你们那就好多少!唉,不说了,越说越伤心!他妈的,恨不得一刀剁了他!”老鬼自然是不信晏紫的话,只是一味地骂娘。 “你有一身的好功夫,怎么就不去杀了他呢?不还是要讲究方式方法吗?做任何事都要讲证据的,不要莽撞!不要授人以柄反而坏了大事!要讲策略的!”晏紫倒跟老鬼讲起了法律了,“这些,你都懂的!” “你咋就跟咱那黄哥讲的一样了?”老鬼气不过,哼哼道,“那么就让那老狗多待在世上一些时日吧,太便宜他了。人做事,天晓得!” “黄哥?黄哥是谁?”晏紫心头一亮,他不经意地道,“他才真正的就是一个老鬼呢,神秘兮兮的像幽灵一样,可害苦我了!” 老鬼憨厚地一笑,说道:“大小姐真会说笑话,这次负责接应你的黄峰哥哥你都忘了?” 本来就对他们一无所知的晏紫一头雾水,竟有点无所适从了。 殊不知,她正和一支农民起义军分散在东坡和京都以及紫阳县一带的新近加入的骨干分子混在了一起,而且有误会,被当做了农民起义军黑衫军二当家的李凡的女儿李小娟! 老鬼和黄峰他们几个,前几天接到总部的一个指令,说,李凡李将军的千金李小娟从京都“知书堂”学成归来,途径东坡,遇上了一点小麻烦,望东坡站点的骨干尽快找到李小娟,并护送她安全抵达紫阳总部! 从来都没见过李小姐的老鬼犯愁了,虽然,总部让人递过来一张小姐的画像,但毕竟那画像和真人还是有区别的。 不过,好在能掌握李小姐的一个大致轮廓,瓜子脸,大眼睛! “李小姐平时最爱戴红丝巾,觉着喜庆!同时,她爱好广泛,喜欢凑热闹。所以,要想接到李小姐,就得往人多的地方找!另外……”传消息的人这样告诉老鬼,最后,那人还补充道:“看上去文绉绉的李小姐,其实还是蛮要强的,不过,她仗着自己小时候练过一些功夫,就有些自大,因此,这也是李凡最为不放心的一点。你找到小姐后,交由黄峰就行,后面的事情就由黄峰来做!……” 老鬼沉思着,一时间不好作答。 “有困难吗?”来人追问老鬼,“我再复述一遍吧,李小姐,中等身材,瓜子脸、大眼睛,爱戴红丝巾,有些基本功,还有,就是喜欢凑热闹。” 老鬼盯着画像,默默地念叨着,似乎就将小姐的影像深深地镌刻在心中一样,然后,用力地点点头,那人才放心地走了。 没过几天,一个大眼睛、瓜子脸,戴着红丝巾的女孩在淮县街头看花灯时遭到绑架的消息传到了阿香和小琳儿的耳朵里,二人便赶紧把这消息告诉给老鬼,费尽周折地打听到,大小姐给万老财家的家丁绑架了,是为了他那个傻儿子冲喜的。 粗鲁的老鬼当即火冒,他拿来一只黑布口袋,难得细心地挖了两只洞套在头上,露出两只眼睛,蒙着脸,扯着家伙就直奔万老财家。 到了那里才得知,女孩大闹冲喜现场,她踢翻了铜盆后,还将老万财掐住了,在退出门口后,一把推开万老财,自己就逃了,万老财被女孩一把推了个趔趄,重重地摔倒在地,昏了过去,遗憾的是,女孩逃出去没有多远,就又被一群家丁和打手追回去了,关在一座臭名远扬的私家刑讯房里了。 老鬼听罢,不由分说,抓过一个家丁,推搡着,让其带路,赶紧就奔到了那座监牢里。赶到监牢,正好碰上两个看牢房的家丁分吃了给女孩的饭菜,蜷缩在地上。 后来据说才得知,第二天就准备将女孩沉猪笼了,因此,那顿饭很丰盛,可是,吃了那饭菜的牢头怎的就蜷缩一团了?却原来是将害人的要致女孩与死地的饭菜吃了,可是,万老财为何如此残忍?连一向自诩为杀人不眨眼的老鬼也子魁不如了。 这便是老鬼救晏紫的整个经过,确切地说,还是晏紫脖颈上的红丝巾救了她,还有就是,和李小娟有几分相似的长相…… 老鬼的介绍,让晏紫彻底没了主意,和一帮陌生的农民起义军分散在各地的骨干呆在一起,充满了危险和不安啊! 晏紫在内心盘算着,该如何尽快地离开黑衫军?表面上却还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 “别再难为大小姐了,长话短说吧,是这样的——”,阿香笑了笑,说道,“黄峰和老鬼都是咱赵家屯的,从小就喜欢一起舞枪弄棒的玩耍,还拜了邻村的曾经参加过剿匪的张老汉为师,学了不少真功夫,不过,两个又各有特长。黄峰还跟人学过魔术、幻术,老鬼嘛,还有个不为人知的口技。这次,黄峰负责接应你李大小姐,然后再将你送往紫阳县,那里有咱们黑衫军的总部,知道你只身往来于京都和东坡之间,我们大伙都为你捏一把汗!” “呵呵,那,还都是个人才呢!”晏紫处心积虑地想着用词,自己不是他们要找的李小姐,而是与他们对立的朝廷命官的女儿,肯定要出事,因此,这个时候,可千万别露了马脚!晏紫思索着,揶揄地笑道,“别急,等咱们成功了,你们都是功臣!” 众人又都笑了,大致都在想:这个晏紫,还真够自恋的! 晏紫顿了顿,继续问道,“不过,现在俩人又都在干啥啊?” “自恋狂!好了,以后再说吧,时候不早了,赶紧上路吧。记着自己说的话,我们真的就等你给我们封号呢。”老鬼爽朗地笑了。 尽管还有很多的疑问积压在心间,但,看众人如此紧张自己的行程,晏紫便不忍心再多追问,默默地点了点头。 “要都是真正都是自己人该多好啊!”晏紫嘀咕了一句,看他们的样子,其实,真的蛮亲切的,怎么就偏偏走上这条道了呢?这是晏紫怎么也想不通的问题。 这个时候,晏紫竟有些激动,也有些不舍,竟习惯地嘟嚷了一句,又自觉不妥,遂再点点头,然后一个转身,走向早已等候在路边的那辆马车。 “黄峰,我们把小姐交给你了,一定要护送过去啊!”老鬼和阿香他们几个人一起朝守在马车前的汉子喊道,“要保护好小姐的安全啊!——” 黄峰伸手打了个响指,吹了个口哨,回道:“放心吧!” 黎明在马车轱辘的转动声中慢慢来临。 天快亮了!晏紫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坐在马车里,随马车一起往城外赶去。 身后的几个人,老鬼、阿香和小琳儿则不住地挥手,目送着晏紫去离开。 第173章 不平静的世外桃源 第173章 不平静的世外桃源 天大亮了,因为自己是农民起义军黑衫军的人,尽量地避讳朝廷驿站官差的盘剥,所以,一路之上,黄峰走的都很是谨慎!他断然不敢走那康庄大道,大多是赶着马车在小路上颠簸,故而,赶了将近三个时辰,还不及平时走官路时花两个时辰走的路长呢。≧ 可是,晏紫小姐,不,这时,她已被人当做了李小娟小姐了,在车厢里,靠着长椅,在激烈地颠簸中,倒是睡得很安详,车身越是抖得厉害,晏紫越是睡得香。 总算到了一个可以歇脚的地方了,这里是淮县的最最外围的一个小镇——张王集。大家都知道,这张王集,与紫阳县的李家庄仅一河之隔。 县太爷柯寒曾经在这里大闹街头,降服过几个无赖地痞;这条街,曾经出过一个带头“闹革命”,成立了一个红莲帮的老中医季元梓。这里,真可谓鱼龙混杂,这里又可谓人才济济,这个山高皇帝远的地方,造就了多少英雄豪杰,又藏匿过多少流氓地痞?反正,张王集,因为广纳天下群豪而倍显繁华! 张王集,离县太爷的岳丈家桃花坞大约五六里路,却不在返回淮县县城的路上,而是分岔往邻县紫阳县的途中,所以,这里地形特殊,虽不是交通要道,却有世外桃源之感,故而,大多数人喜爱特地绕道这里小聚,熟悉这里的人们都爱把这里比作人间天堂 。 到了张王集,黄峰感觉有点累了,但同时,心里却更轻松了,因为这里有他们黑衫军的秘密联络点。 黄峰不忍心喊醒晏紫,他便将马车扣在路旁的一棵槐树下,来到一家门前挂着一个“茶”字的幡旗,细细看这家茶舍,分明就是柯寒上次来过的,且看,前门沿街,后窗临河,布局果然是十分的独特。 这里正是柯寒来过的地方,当时,与石子魁相见还只是个陌生人,吸引柯寒的地方,同样也吸引了黄峰,他更希望这里就是自己要找的接头点,便好生坐下,一边欣赏这妙不可言的美景,一边就喊那正在忙碌着的店小二过来。 当时,县太爷柯寒来时,还吟过一应景抒怀的诗句,用以表达自己对这里的喜爱之情。记得那诗是这样写的:开门迎街客,推窗识水流,张口茗香茶,闭目会神仙!自是妙不可言……! 靠窗而坐,听鸟语,闻花香,好一个神仙的所在啊!推开窗子,远处,便可遥望那清澈见底的弯弯曲曲的五曲溪了,漂流更是惬意。 这里有山、有水,几乎就是柯寒生活的家乡的翻版! 只是,柯寒生活的地方已经开成了国家重点4a级旅游区,而这里,除了天然雕琢的美轮美奂之外,看不到一个所谓的旅游者。 柯寒的家乡——桃花坞,不停开的大型旅游项目多多!诸如小溪竹筏漂流,天然野果园等等,光电影电视拍摄基地就有两个!这里还是一个大的森林公园,天然的绿色氧吧。 另外,近几年还重新搞了一块“乐游农家”系列,将原来人们赖以生存的耕种技术资料统统摆了出来,当成一种新的旅游资源。聪明的乡民都将很多人早已经忘却了的水车、舂米斗、碾米石磙、豆浆磨、消防水车等等搬出来一一展现,供人欣赏、游玩,大多数游客都很好奇,不住地把玩;在农家果园的自采活动中,很多人都会将手伸向肥硕的野果,有的实在够不着,就让别人代为采摘,然后,自己举着,拍一张照片,就算是劳动过了。大多数游客都乐此不疲,有的竟还是五次三番的过来,每一次都是流连忘返,甚至有人还会出一声感慨:桃花坞,我爱死你了! 值得桃花坞人骄傲的是,他们这儿的名气太大了,很多人还是乘飞机或坐火车从大老远的地方赶过来游玩的。 于是,柯寒的家乡了,耕种的农民摇身一变,都成了导游!就连大字不识的半拉子老头只要服从管理,给当地旅游管理站缴纳一点费用,统一着装后,也能靠着划竹筏载客,在清清的溪水涧漂游一圈,就能挣来大把大把的钞票呢!柯寒的父亲就算其中之一。 的确,这里的景致有得一说呢!网络作家梅乡客在这里漂过一次后,诗兴大,随手记下感想,后来以《漂流随想》为题表于报章,就又惹得漂筏热潮,激动得艄公和艄婆们直想哭。 梅乡客在诗中这样写道: —— 乘上竹筏, 任思绪在山涧流淌…… 波光粼粼—— 滑动的是金灿灿的阳光。 艄公艄婆的竹篙轻触卵石, 藏在水里的敲击声 一遍又一遍的轻轻回响。 漂浮水面的是我们的笑语, 暇思在山尖飞扬! 和风习习, 在清澈的溪面荡漾, 荡漾着的是更多轻柔的暖阳! 举遥望, 白云边 是否还露着天使的翅膀? 垂手捧一汪溪水, 溪水里还映留着 映留着玉女微笑的面庞?! …… 赏心悦目, 是漂流的印记! 最美的影集, 在溪水涧漂筏观赏! …… 而大顺王朝的诸多地方仍以农耕为主,辅以栽花草、养菱角、种荷藕、采花茶,还有更多的水蜜桃。较为遗憾地就是那清澈见底的溪面上,却看不到竹筏漂流的活动的画面,听不到嘻嘻哈哈的嬉闹声和不住闪烁的数码相机里传来的“咔嚓、咔嚓”的声响…… 因此,柯寒来这里饮茶时,触景生情地感慨之余,吟诵起美妙绝伦的诗句也不足为怪了。 然而,对于这样的意境,黄峰才写不出什么“识水流”、“会神仙”呢! “小二,上茶,口渴死了!”跨进茶舍的门,黄峰就朝里面大声叫喊,随后又忽地想起什么似的,压低嗓音却又不失鲁莽底蕴地对前来的胖子小二道:“普洱茶,来两杯。” 胖子道:“对不起,客官,这里没有普洱茶,祁门红茶,倒是有,要不要来两杯?” 黄峰接口道:“那,随便来点吧!” 胖子听了,拍着手,问道:“总算把你盼来了,你就是黄峰,对吧?还有人呢?我是说,小姐,李小姐呢?你怎么一个人来了?” “对上号了,就是这个茶舍,真巧啊?谢天谢地!”黄峰暗自想道,然后,就开心地对胖子道:“对!我就是黄峰,哦,小姐在车里睡着呢,可不敢打扰,便让她多歇一会儿吧。” 胖子盯着黄峰看了好一会儿,一脸的讶异,然后,他不敢相信地正色道:“在车里?就放在路边,好你个黄峰大头鸟,也太大意了!” 看胖子这般紧张,黄峰才受到感染,慌忙转身往外面跑去,哪里还有他的马车? 这一刻,黄峰才真正紧张起来,他彻底慌神了,不失本性地朝茶舍大声叫嚷道:“车,没了,不见了!车,马车——” 茶舍里,胖子一惊,慌不择路地跑出门来,骂道:“愣着干什么?蠢货,还不快追?!” 黄峰哭丧着脸,四下张望,然后,疯似地顺着街道往前奔去。 …… 晏紫被突然加的马车颠簸得醒了过来,她努力睁开惺忪的睡眼,这才现,驾车的不是黄峰,便惊叫起来。 谁知,那个驾车人听到车厢里一个女孩的尖叫声后,也跟着吓了一跳,然后,还是暗自开心不已,偷了一辆马车,竟然,还顺便拐了一个女孩?紧跟着,就“啪”地一甩马鞭,将马打得撅蹄子一路狂奔! “停车!”晏紫惊慌失措地大声喊叫道,“停——车——!” …… 黄峰沿着青砖铺就的街道往前赶去,可是,看不到一辆马车,他这才知道自己选择正街的路不对,便赶紧转头往旁边的一条泥路跑去。 今天,这个护送李小姐到张王集转交给茶舍胖子的任务,是他加入黑衫军后第一次单独执行的任务,那可是黑衫军里二将军李凡的爱女,一想到这个,黄峰就有些害怕,并且脑袋胀,可是自己竟然很不负责任地将小姐一个人扔在车厢里,丢在路旁,这下可好,连人带车都不见了?!这一会,黄峰的肠子都悔青了。 可是,光后悔有个屁用!黄峰打心底里责骂自己,他一路狂奔,四下带眼扫描,这一刻,他的脑袋仿佛被装上了条,飞快地转动着思绪,在拐进那条泥泞的小路,因为走正街的路不是很长,而那条小路有点绕,所以,当他的马车到这路头的时候,黄峰正好在那为走哪条路而呆呢。 看见马车从身旁疾驰而过,黄峰的眼睛都直了,他“哈”的一声,来了一个李小龙式的大叫,然后,侧身飞起,一个剪腿铲了过去,正好踢中那个驾车人的脑门,同样是一声“啊”的大叫,驾车人从座位上滚落下去,可同时,飞奔的马儿跟着受了惊吓,它因为失控而变得毫无节制,黄峰却被马缰绕住了脚踝,倒挂在马车上,被拖曳着…… —————————————————————————————————————————————— 推荐一本朋友的新书《终极昏君道》,诙谐、幽默,一天一章看不够,绝对过瘾,精彩不容错过!链接:.17k.com/book/ 第174章 不知所向的美女 第174章 不知所向的美女 受惊的马儿在泥泞的旷野的乡间小路上极狂奔,久旱无雨的小路上,马蹄蹶起的尘土飞扬,搅得雾气腾腾。≯ 八一>中文≥ ≦ 黄峰被缰绳绕住了脚踝,拖曳着,在地上翻滚,快前行的马车拽得他无法站立。晏紫在车厢里颠得七荤八素,她开始激烈地呕吐起来。 突然,前面不远处,有一个放牛的少年男孩吹着短笛骑在牛背上,优哉游哉地行走在小路上,少年全然不知危险已悄然靠近。 少年骑在牛背上,他很悠闲地晃荡着光脚,水牛的哞叫声和着悠扬的笛子曲调,说不出是何等的美妙。 晏紫挣扎着,好不容易拉住把手,她努力把握住平衡,极力不让自己再次摔倒,然后,才强撑着抬起头来往前一看,登时吓坏了,她惊呼道:“放牛娃,快闪开,闪开啊!” 然而,小男孩听不到晏紫的喊叫,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呢,所有外界的干扰都惊动不了他的享受! 眼看马车离那大水牛和骑在牛背上吹着短笛的男孩越来越近了,情况万分危急…… 晏紫声嘶力竭地呼叫男孩,这一刻,她的那些花拳绣腿的功夫一点也施展不开,只有恐惧溢满了她的心头。 昏迷中的黄峰被晏紫恐惧的尖叫声惊醒,他心头一紧,忽地打了一个冷战,在依旧不停地翻滚中,瞅见了前面的骑在牛背上的小牧童,他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拼尽全力,伸腿往车轮下一别,可惜,由于车太快,黄峰一下子被卷进了轮子底下,长衫绞着车轴,夹在轮毂间的腿脚被卷成麻花状,顿时,便血肉模糊了。 在就要撞上水牛的刹那间,马车因为一只轮毂被黄峰血肉模糊的腿脚绞死了主轴,跟着一个缓冲,转了一个弯,停了下来。 晏紫却因为惯性,脱手摔到了路旁的芦苇荡中,身上的衣衫被芦苇勾着划破,她慌乱地挥舞手臂,伸手乱抓芦苇,拼命让自己站稳了,不要倒入水中,然后大声喊叫“救命!”。 吹短笛的牧童被后面的动静吓到了,他调过头来,怔怔地盯着站在水里、衣衫褴褛的晏紫,滑下牛背,然后小心地慢慢靠近侧翻的马车。 当小男孩慢慢地看到血肉模糊的黄峰时,他吓得哭了起来,又连忙返回到水牛身旁,赶着水牛往站在芦苇荡中的晏紫靠去。 曾经自诩十分勇敢的晏紫这一次彻底糗大了,她慌乱地抓住牛脖颈间的绳索,一把拉住,死也不肯松开! 在牧童的帮助下,晏紫被水牛驮回到岸边,她顾不得说一声感谢,就奔到车轮下,拽着黄峰的手往外拉,可是,卷进轮轴的腿脚几乎被铰成了肉酱,晏紫托起黄峰的头,伸手触及黄峰的后脑勺时,才现,那里被路边的一块大石头撞了一个洞,离开地面,鲜血从后脑勺的那个洞口汩汩流淌。 “醒醒,你醒醒啊!”晏紫望着没有了呼吸、脸色蜡黄的黄峰,她差点再次晕了过去,虽然,黄峰跟自己不是一路的人,甚至是和自己的父亲敌对的,尽管,自己也很反感父亲很多方面的做法,但毕竟,这是方向问题,虽然,她很感激黄峰,然而,他可是一个农民起义军呢! 晏紫很矛盾,她慢慢地放下黄峰,在小男孩的帮助下,解开绕在黄峰脚踝上的缰绳,将已经磨成肉酱的腿脚分开,然后,很费力地移到路边的河滩上,扒开一口坑,将黄峰埋了。 “姐姐,您是黑衫军的人?”少年男孩看到黄峰手臂上刺着的一只黑蝴蝶,惊讶地问晏紫,然后,竟然还有些仰慕的样子,道,“听族里的长辈们说,你们专为穷苦的老百姓谋好处?打土豪、斗地主?!” 晏紫一愣,但却默不作声,她的心情很是复杂,不知怎样面对这个问题,土豪?地主?那么,像父亲一样的朝廷命官,派驻地方的王爷,他们会怎么看呢?好人与坏人的概念,她已经很模糊,所以,她只有沉默。 亲眼目睹了惨不忍睹的一幕,少年男孩知道,如果没有黄峰的舍生忘死,他肯定躲不过被马车撞死的噩运,尽管他还不经事,但事实让他很后怕。 和晏紫一样,尽管已经埋了黄峰,小男孩却仍然心有余悸。 见晏紫沉默着,他有些惶然,重新骑上牛背,对不再多话的晏紫也讳莫如深,便也不敢多问一声晏紫,就神情恍惚地拍打这牛屁股,默默地走了。 晏紫突然地感到很孤独,此刻,她衣衫褴褛、一身的血污,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车已经颠坏,暴戾的老马扯着缰绳,站在原地“咴、咴”的嘶鸣。这一刻,她竟也有些糊涂了,不知如何界定自己的身份了,只愣愣地盯着远处呆。 忽然,后面传来又一阵马蹄声,并且,还有人叫嚷着:“前面,在前面呐,那马车好像坏了?小——姐——” 晏紫一愣,知道是黄峰的同伴来了,说不上是喜还是悲,依然愣愣地站着。 “小姐!”身后,当来人看到满身血污的晏紫时,赶忙将手一拱,弓着身子祈求着,“我们张王集站的人员交接不周,让小姐受惊了,还望小姐恕罪!” 晏紫也不说话,默默地转过身来,满眼泪花,她望着来人,一共有三个,领头的就是那个茶舍的店小二胖子。 胖子看一身血污的晏紫转过身来,也是相当的惊诧,他知道事情不妙,但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二当家的公主在自己的地盘上出事,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就二当家的那个脾气,弄不好要被杀头的,就赶紧低声下气地对晏紫说道:“小姐,您受累了!黄峰没能护好您,我们和他一起向您赔罪!” “我不是你们说的那个小姐!我不是,真的不是!”晏紫的情绪有所失控,她很悲情地嚷道,“我没能耐接受你们这样的大礼。黄峰死了,他死了!” 胖子跟着一惊,也不敢多看一眼火气正旺的晏紫小姐,他以为小姐果真生他们的气了,然后,便惶然无措地愧疚地一迭声地叫道:“小姐,我们错了,是我们的疏忽,让您受委屈了,小姐,真的,我们知错了!小姐,您请息怒!千万别气坏了身子,那……” 晏紫知道,这会儿跟他们纠缠下去,可没什么好结果,毕竟,她是冒牌的小姐,而且,一旦让他们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麻烦就大了!于是,她也不再多话,不等胖子把话说完,就默默地跨上马背,抓紧缰绳,“加”的一声大吼,极地往前飞奔。 所有的人都跟着一愣! “快!保护好小姐要紧!”胖子朝另外两个伙计一声吼叫,就跟着策马狂追,怎奈何他骑术欠佳,根本就追不上晏紫,便也顾不得什么顾忌了,一边追着衣衫褴褛血污一片的晏紫,一边朗声大叫,“大小姐,别急啊,我们送您!额,那个,反了,反了道了!” 这一刻,跨马而坐的晏紫,扬起长鞭,不停地在马背上抽打,便听得“啪啪”的一声声脆响,那马儿受了刺激,跑得更快了,不时地出抗议地呐喊,“咴咴”地嘶鸣。 受伤不轻的晏紫,却仿若一个战斗女神,在**的日光下,快马加鞭、一路狂飙。她的破损的衣袂在风声中飘扬,竟然也不那么难看,而身上的血污,又仿佛是刻意添上去的迷彩,在晏紫的身上,竟然显现出别样的神韵。 “大小姐!等等!”这样的喊声渐行渐远,胖子和他的同伴不谙骑术,几个人长呼短叹的,弄不清晏紫要去往何方,慢慢地,他们的身影也渐渐地隐去…… 晏紫,不顾一切地往前猛冲,对于她,尽快地甩开胖子和他的同伴,远离她所不熟悉的黑衫军,才更安全! 这时的晏紫是混沌的,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往何处了,加上刚刚经历的一段,使她更加地疲惫不堪。 这一路狂奔,甩开胖子他们几个之后,晏紫长舒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精疲力竭了,这就软塌塌地伏在马背上,然而,飞奔的骏马无法停滞不前,因为,掌控它的人昏沉了。 前面不远处,就是一条小河,虽然不是太宽,但是,很深,从那清澈的难以见底的泛着白沫的浪花里看得出,水流很急很大。而架在河面的小木桥有些破旧,上面的窟窿就像是一只只张开的大嘴,让人看了慎得慌。 就在晏紫似醉非醉昏昏欲睡的当儿,马路对面又晃晃悠悠地走来了一个汉子,瞧他那样子,八成是喝醉酒了,当他跨上小桥的时候,竟然瘫坐在破损不堪的桥头不走了? 晏紫鬼使神差地打眼缝里往前一瞧,见前面小桥上忽然多了一个坐着却还不停地抽风似的晃悠的黑影,她不由得一惊,慌忙一勒缰绳,可惜手落了空,人却因为作势拉住缰绳而前倾,骏马狂奔带来的巨大的惯性,一下子就把晏紫甩了出去。 第175章 这不是你想要的 第175章 这不是你想要的 晏紫收不住势的被马抛了出去,“噗通”一声跌落河中,不会水的晏紫在水里浮浮沉沉,她连呼救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将手伸出水面,举过头顶,拼命地无序地挥舞。 而那匹马儿跃过那个醉汉,跨过小桥跑了。 醉汉被飞奔的马儿踩过桥面时震动的动静惊吓,醒过来便是一阵猛烈地咳嗽。他以为地陷了,抱着昏沉的脑袋蹲在满是窟窿的木桥上,低头看时,却从窟窿眼中一眼瞥见有一双手无力地浮在水面挥舞,他一阵紧张,酒也醒得差不多了,然后,奋不顾身地从桥面跳下。 “快来人啦!有人掉进水里了——”醉汉跳进水里的同时,岸边几个刚刚过来浣纱的女孩就吓得惊叫起来。 这时,还在追赶晏紫的胖子在拐角处听到呼救声,觉得好奇,坐在马背上直立起来,搭手为蓬遮着刺眼的阳光四处张望。然而,只听见喊叫,却看不见人影,他便有点心急,可是,他的同伴还未跟上,实在等不得了,便连忙跑出刚刚坐下小歇一会的亭子,循声朝出事的地方跑去。 绕过一个大弯,再往前跑,又过了大概五十米远,就看见长长的堤围边,有一只酒葫芦开裂了静卧岸边,河中心还漂着几件长衫,长衫边上,有人扑腾着,水花忽大忽小。那人大概被衣衫缠住了手脚,竟慢慢地下沉,最后,就连水面的漩涡都不再明显了。 “有两个人一先一后跳下河了!” 岸边,几个女孩环顾四周,扯着嗓子叫喊救命。 胖子心头一紧,他顾不了多少了,迅脱掉罩衫,扯下长裤,“噗通”一声就跳进了河里。 游到漂浮的长衫旁,胖子一个猛子倒下去,直接抓着衣衫的袖口,拽着快要沉到河底的人往上拉,再朝岸边返回来,原来就是那个醉汉,被拉上岸的时候,他还不住地打嗝,酒味充溢了四周,让人不敢靠近。 “救人!水下还有一个人——”醉汉无力地咕哝道。 胖子复又跳入河中,好一阵折腾,总算抓住了一只脚,然后,奋力往回游去。 等胖子将那溺水之人拖到岸上,脑袋不由得一阵嗡鸣,他差点昏倒。原来,被他救了的竟是自己正在努力要保护的李小姐,只可惜,已了无生息。 这时,闻听呼叫“救命”的乡民全都聚拢了过来。 众人看到躺在地上的面无血色的晏紫,皆摇头惋惜。 在大伙的围观下,胖子突然想起什么似地,急急地再次凑近小姐,他认真地搭了一下脉象,便开始迅地动手去抠溺水者口鼻中的泥沙、杂草及分泌物。 众人聚拢围观,都面露惊诧神色,不知道这胖子究竟要干什么。 胖子心中一直默默地念叨着:小姐!你要挺过来啊!一定要挺过来啊!不能保护你可是我们的错!!救不了你,我也活不成了啊,小姐! 他要实施急救,这是季元梓的弟子、他的好友,那个已经遁入佛门的张大海教会他的。当时,张大海还介绍胖子加入红莲帮来着,后来,红莲帮失势,胖子就转投黑衫军了,可惜,在黑衫军里,因为他的所谓的立场的问题,就一直得不到重用,在张王集的这个联络点,干起了小二,而且一干就是三年。 其实,胖子也是一个有抱负的人,于是,就闷闷不乐,做事也提不起神来,直到有一天,得到通知,说黑衫军二当家的千金小姐要经过这里,无论如何做好接待护送工作。 谁知,竟然出了这样的岔子?哎—— 胖子的心头有点乱,更有点紧张,他再次认真地搭了搭晏紫的脉象,兀自摇了摇头,也来不及多想,就迅放平小姐,不由分说地解开她的衣扣和腰带。 围观的人一个个的屏住了气,不知这个死胖子要干什么,却又在无意中瞟见晏紫那雪白的脖颈后,有人就忍不住地咽口水了。 这时,只见胖子托起那晏紫的下颌,捏住她的鼻孔,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对着晏紫的嘴里缓缓吹气。 他默数三下,再对着溺水者的嘴里吹一下。 众人嘘声不已,一下子都惊呆了! 这时,一个老妪走近前来,她很茫然地推了一下胖子,当她征询的目光接触到胖子单纯平静的目光时,就自个儿羞涩地默默地退在一旁。 浣纱的几个女孩纷纷讲述刚刚生的惊险的一幕,言语中,仍然心有余悸。 这时,醉鬼就呆坐在地上,当他看到胖子在为晏紫做人工呼吸的时候,还忍不住地冲过去,推搡胖子,骂他趁人之危,可任凭他怎样用力,胖子就像是生出吸盘,紧贴晏紫的嘴唇有节奏地吹气。 胖子,他在很用力地实施救治! 等到晏紫的胸廓慢慢地抬起了,胖子就放松她的鼻孔,并用一只手压住晏紫的胸部以助呼气。他反复并有节律地继续数三下再吹一下……。 晏紫慢慢地有了脉象,胖子稍稍心定了些。 然而,一看胖子将晏紫的舌头拉出,又拿来几件衣物折起来垫在她的腰部,让她腹部隆起,使她胸部及头部下垂时,又一个刚刚闻讯赶来的中年人过来阻拦了。 “你是何人?如此作甚?!”那人高声责问道。 胖子并不理会。急救,时间就是生命啊! “你这是干嘛呢?还想占便宜啊?!” 几个浣纱的女孩忽然间“醒悟了”似的,就跟在胖子的屁股后面狂喊乱叫,直搅得胖子心烦意乱。 听得此言,胖子忙不迭地一把拉住其中的一个女孩,大声吼吼道:“你就别再添乱了!!” 胖子的这一声吼叫果然就怔住了那个女孩,瞬间就止住了哭,惶恐地盯着一脸正色的胖子看。 围观的众人竟也惊讶于胖子这一声失态地怒吼,但看他像模像样的施救,也都静立着,寄希望与他的救治,只恨帮不上忙。 让晏紫仰躺着还不能挤出水来,胖子心急如焚。时不我待!胖子默默地想着,他立即重又翻过晏紫,抱着她的双腿,将她的腹部放在自己的肩上,站起来来回走动,然后又是跳动;他要借助外力尽快让晏紫的呼吸道里的水自然流出来。 胖子浑身是汗,他累得不行,但是,他始终不敢轻易地放弃!他在心底里默数着,“166、167……2o1!” 就在这时,只听见“呜哇”一声,倒挂在胖子肩上的晏紫终于吐出了水来,有反应了,于是,全场欢呼雀跃! 瘫软的胖子也跟着松了一口气,在众人的帮助下,他轻轻地放下晏紫,接着,他吩咐小桃取了水来,让晏紫漱口,再嘱托道,等回到家时,熬些姜汤,待晏紫睡前服用。 嘱咐完毕,胖子就一头累倒在地上,昏睡了过去。 …… “后来,我又沉沉地睡了。再后来,就几乎是和那个胖子一同醒来的。”晏紫默默地跪倒在蒲团上,香烟袅袅中,她望着演玉大师,告诉柯寒道,“我告诉他说,我不是那个所谓的李小姐,是你们误会了,因为我很害怕跟陌生人在一起,更害怕欠人太多的情!那个胖子听了,表情很复杂,给人的感觉就是怪怪的,他怔了半晌,当着众人的面一把抱着我……” 柯寒和演玉大师都怔怔地望着晏紫,喉咙口也堵得慌了,感觉怪怪的,说不出是怎样的滋味,都急切地等着听晏紫如何地解围自己。 “我扇了他一个大耳刮子!”晏紫很平静地说道,“我厌恶他!” “可是人家救了你!从某种意义上讲,你的命是他给的。”柯寒不解地问道。 晏紫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含着泪道:“被他抱着,那是我的耻辱!他救我,误以为我是黑衫军李将军家的千金,他救我,是因为害怕我这个人的逝去会让他受到他们的李将军责罚。所以,他救我,不是真心的!” 柯寒很认真地道:“那么,你一身血污的在黑夜来到这里又是怎么回事?被人追杀?还是什么?” “我打胖子的时候,就被人骂了,他们都说我是最没良心的巫婆。就连那个醉鬼也耻笑我,说我装什么清纯,刚刚被他啃嘴的时候,怎么就不反抗了?我是听了醉鬼这句话后,才知道整个经过的,我以为,我彻底地脏了……”晏紫含着泪道,“在被黑衫军关押当晚上,我想了很多,总感觉自己生活在这个世上是多余的!母亲去世的时候,我还很小,父亲拉扯我长大,却太过问我的成长。前段时间,还应允了镇北侯家的亲事,把我许配给镇北侯家的二公子,那可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纨绔子弟!我感觉父亲是把我当做了一个棋子,一个商品,我感觉,我失去了生活的信心,但是,我不能死在一个野蛮群体的黑地窖里,即使是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一点!当晚,我就在他们开庆功筵的时候,趁乱溜了。但是,就当我牵马开溜的时候,一个撒尿的喽啰现了我,然后,就打着唿哨,驱马追赶我,还好,吃饭的人不多,但是很闹猛,没人听到那个喽啰的唿哨声,所以,追赶我的,就只有他一个,在快要到达这里的时候,我摔了一跤,跌落马背,便失魂似的顺着这里的亮光而来,然而,忽然间觉得后背一阵刺痛,后来证实,是那个喽啰投掷过来的飞刀,我受伤昏迷了过去,后来,我被演玉大师救了,然后,就留了下来。我很感激大师对我的帮助,我要脱俗,我……” 柯寒盯着晏紫,他揉揉眼角,关切地说道:“我知道了,但是,这不是你想要的!请看着我的眼睛说话,你真的不想家吗?” 第176章 带上美眉巡查兵工厂 第176章 带上美眉巡查兵工厂 “想家?我的家在哪里?”晏紫泪眼婆娑地道,“我是一个没人疼没人爱的苦桃子!” “可是,明明每次醒来,你总是说,‘我要回家’!”柯寒看着晏紫,既是怜惜,又是气恼,他略显激动,煞有介事地道,“你可知道,我们找你找得多么地辛苦,为了你,我们把淮县最大的娱乐场所‘越秀楼’给端了;为了你,东方晓不知受了多少委屈,他跑遍大江南北;为了你,海棠、梨花,哦,还有苹果,她们几个也是吃尽了苦头,甚至还差点送命,请问,这叫没人疼没人爱吗?我不知道,你需要的爱到底是什么样的爱?难道,别人为你付出都是应该的吗?” 晏紫哭了,她望着眼前这个既霸道又真诚的柯寒,一时间无言以对。≥ “你以为你躲在这里,就可以躲过一切了吗?晏紫!”柯寒苦口婆心地道。 “静慧,叫静慧,这里没有晏紫!”晏紫抹了抹眼泪,固执地回道。 柯寒盯着晏紫,有点很铁不成钢的味道,很认真地道:“我就不信,你就能这么轻易地忘掉过去?对,你能忘掉过去也说不定,因为,你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爱,你呀,就是一块木头。” “无量寿佛!”演玉大师就地打坐,嘴里念叨着这一句,再缓缓地调转头来,对晏紫说道,“之所以让你带修行,就估摸着你会有这一天。静慧,你慧根未开,便不受佛戒。‘慈莲寺’不适合你久留,你还是还俗了吧,无量寿佛——” 晏紫一愣,她呆呆地望着演玉大师,而演玉大师闭目诵经,不再理会晏紫。 柯寒双手合十,躬身对演玉大师一拜,道:“谢大师指点!为了让她的家人不再担心,本官必须带她回去,您说的对,还俗是她必须的选择。无量寿佛!回头,我会禀报皇上,‘慈莲寺’众尼善德仁心、慈悲厚爱,弘扬佛法、传承正义,当盛赞,广传美誉,厚赏,昭告天下!演玉大师善举必将受世人敬仰,百世流芳!《大顺时代周刊》创刊号,本官将亲笔撰文,以示慰勉、感激!” 演玉大师依旧静默打坐,对柯寒之言充耳不闻。 门外,众尼姑默默祷告经文,对柯寒这个代表着朝廷的特权者既敬畏又仰慕,年纪轻轻,竟能掌管大顺的舆论与监督大权,真可谓无冕之王啊! 晏紫热泪横流,让她舍不得离开的是这里的,是师傅们都很善良、勤俭、和睦、团结,她们对她的照顾更是情同手足。 一幕幕往事,不堪回,幸亏有‘慈莲寺’众姐妹的深情相助!让她很快投入到崭新的生活当中,忘掉所有的不快与不幸;一段段故事,唯一缺席的主角又是谁?是等来的这个持有皇上亲笔书写的《特权书》的人?一想到这,晏紫竟然面红耳赤,喜于心,羞于色!从未有过的娇嗔让她春心荡漾起来。在‘慈莲寺’因为信仰的约束,压抑很久的心情在这一刻到底舒爽了。 但同时,又十分挂念家中后花园里盛开的百花和常来常往的燕子,怀念那熟悉的蛙鸣,以及曾经相依为命的众姐妹,梨花的直白、海棠的热诚、苹果的娇小,无不让她深深地思念! “好勒,本官这就领晏紫去了,感谢大师的热情招待,感谢各位师傅对晏紫的悉心照顾,本官谨代表晏紫的父亲定西侯衷心感谢各位!”柯寒还是将晏紫的身份说了出来。 众尼甚是惊讶,想不到这个朝夕相处的静慧小师妹竟然是定西侯的千金,不由得哑然失色,素面惶然。 …… 坐在柯寒的身后,从未有过的一种安全感和温馨感在晏紫的心头升腾,她紧张而又羞涩地伸手拉着柯寒为她特意绑在腰间的红丝带。 “抓紧我,千万别松手哦!”柯寒俏皮地一笑,一提缰绳,高喝一声,“走喽!” 柯寒要去的下一站是东坡,那里有他的兵工厂,就是被朝廷近乎遗弃了的“万宝设备厂”,他要看看由他介绍过来的丁缓,看看他现在的状况,看看他有没有什么新的科研,看看他与阿贵的合作会是什么样子。 来到万宝设备厂的时候,已近傍晚。 柯寒熟门熟路的直接闯进车间,高声喝道:“阿贵——” 车间里静悄悄地,没有人答应,除了蹲在门口的大黄狗的犬吠声外,什么声音都没有。 这时,车间里有点昏暗,柯寒新潮彭拜,想象着那些工友锯、锉、锤、凿的汗流浃背的模样,回头对一脸诧异的晏紫道:“小心脚下杂物,别绊着了!” 原本想象被人簇拥的场景逃去如飞,柯寒不免有些失落,转而还是大方地笑了笑,他想道:本来自己就没通知人家嘛,谁知道你什么时候会突然出现啊?更何况这时应该是下班的时间了,这里又没有像21世纪工厂那样分设早班中班和夜班的。 不过,这里的门怎能不上锁就下班了呢?柯寒有些生气,这个阿贵,安保工作实在太大意了! 晏紫小心地亦步亦趋地跟着,跨过一堆堆工件杂物,来到一扇挂着“设计室”牌子的小房间,柯寒轻轻推开设计室的门,不由得呆了。 “丁缓?!”马灯下,埋头绘图的熟悉的身影让柯寒好一阵激动,柯寒望见了仍然潜心研究的丁缓,心头一热,有这样的干劲,何愁不进步啊? 迎着灯光,丁缓目光受限,他抬起头来,却看不清来人,问道:“谁?” 晏紫扯着柯寒,紧张地往后退缩。 “小王八羔子,连你大哥的声音都不记得了?得瑟的!阿贵那驴子呢,都回家了?”柯寒嘻笑怒骂道,“吓着客人了!” 丁缓这才凑近了,见是柯寒,大喜过望地叫道:“哎呀,咋这会儿来的?我正寻思着,盼着你什么时候能来一趟呢?大哥,你会神算啊?” “怎么啦?有啥好事?”柯寒笑着问道。 “哟,大哥,这位是……?”丁缓嘻嘻地笑着,领着马灯问柯寒,“是嫂子吧?呵呵,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德行!”柯寒也嘻嘻一笑,偏不解释,问丁缓,“来这儿干活,感觉怎样?还习惯吗?” 丁缓笑道:“大哥的面子真不是盖的,有你那张字条,这里的人可热情了!我还得好好感谢大哥对我的知遇之恩呢,走,我带你们去吃一顿东坡肉,算是接风吧。另外,我还真有好事要告诉你!” “哦?”柯寒笑着点头,“我真没看错人呢!” 第177章 又见工程师 第177章 又见工程师 正说着话,后面就有人过来了,大喊道:“丁缓!你没事吧?” “司阍(看门的)陶大爷来了!哎,年纪一大把了,还过来值班,看大门的。网 ”丁缓小声地告诉柯寒,摇头道,“你说,能指望他看好什么呢?怕是贼来了,提着东西,大摇大摆地从他眼前走过去,他也没办法去追!没办法,我就睡在这里了,当半个值班的!” “怎么能这样呢?阿贵那样聪明的人,不会这么糊涂吧?这可是兵工重地啊!”柯寒心有疑虑,刚要火,那个陶大爷就到了。 丁缓连忙迎上去,笑着问候道:“陶大爷,您来啦?听不到您的声音,还真有点不习惯呢!” “臭小子,刚刚在茅坑边上听到大黄在叫,我有点不放心,屙屎屙了一半,便提着裤子,赶过来看看,那个,你还在捣腾呐?都成啥样了?”跑路过来的陶大爷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他笑着问丁缓,“哟,来客人啦?” 柯寒不禁也笑了笑,感觉这个老头还是蛮警惕蛮可爱的 丁缓也跟着笑笑,指着老头不无戏谑地向柯寒介绍道:“这位是‘门神’陶大爷。” 柯寒客气地对那老头笑笑,自我介绍道:“我,石子衡,阿贵的朋友,也是丁缓的朋友。” 丁缓自豪地道:“石大哥的朋友遍天下!我就是其中一个,呵呵,敢问嫂子家居何处啊?” 晏紫一下子脸就红了,不过,心里也不反感,倒有点甜滋滋的,因为这样的误会让她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一种温馨与欣慰,她瞅了瞅柯寒,然后把脸一扬,走到一边去了,她才不会掺和男人帮的事情呢,尽管她的脾性很是有点爷们味儿。 “怎么了?嫂子好像有点……”丁缓嬉皮笑脸地追问柯寒,“有点不耐烦啊?” “去你的,我告诉过你,她是你嫂子了吗?”柯寒也不严肃,整得很玄乎。 “得了吧,还神神秘秘的呢?”丁缓哪有一点敬畏的神色了?经由柯寒这般嘻哈不已的极不严肃的反问,倒是更加确信,晏紫就是少夫人了。他扯着嗓子,朝躲过一旁的晏紫嗲嗲地叫道,“嫂子……” “石子衡?好像听说过,对,阿贵提起过的,”陶大爷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问道,“你那朋友的事情解决好了吗?我是说,假钞的事情。” 柯寒有些反感,这老头怎么一见面就这么刨根问底的,阿贵也是,什么事情都跟人说啊?逮谁都是知心好友?就哼哼着,不予回答。 陶老头尴尬地笑笑,伸手朝门房间一指,岔开话题道:“怎么?不过去坐坐?” 柯寒很坚决地摇摇头,道:“刚来,该和兄弟好好聊聊呢,就不打扰您了。” 陶大爷觉出自己的多余,不便搅和,对丁缓道:“朋友来了,好好照应,有事你说话!” 丁缓“恩啦”一声敷衍着,回头对柯寒道:“走,‘苏氏家常菜馆’,我为大哥接风,东坡肉管够!” 柯寒笑道:“那感情好!不过,这得我来请客,为了那个阿贵对你的接纳,为了兄弟们的攻坚克难,为了我们的辉煌的明天,我要谢谢你们大家,这是我这次过来的最最主要的目的,另外,我还有事要交代,麻烦你把兄弟们都叫过来。” 丁缓憨厚地一笑,道:“那哪成啊?我得感谢大哥对我的帮助呐,说真的,在这里,我很开心,这是我有生以来最为踏实的一段时光!” “你觉得开心就好!”柯寒拍了拍丁缓的肩胛,欣慰地道,“我会给你机会报答的,好好干,丁缓,尽量施展你的才华吧,毫无保留地施展!阿贵说的对,我们不能松懈,千万不能等到外事突然吃紧了,再想到开研究军备,到那时可就晚了!这就是我为什么竭力托起快要沉下去的一个有着优质资源的万宝设备厂的重要原因,这叫防患于未然!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忽视国防的重要性!对于我,这一点尤为重要,因为,我们淮县,在大顺板块上就是最最边缘的小县城,作为大顺的子民,我们每一个人,都要懂得珍惜,都要有居安思危的思想意识和它的深沉含义。” “大哥所言极是!”丁缓若有所思地说道,“我也感受到了,大哥的思想已经渗透进了万宝,成了万宝的精神、脊髓。我刚来的时候,阿贵师傅就是这样训导我的,说实在的,当时我还有点抵触,今天才真正懂得,原来,这就叫居安思危!” 晏紫在车间随意转了一圈,对那些躺在地上的像箭一样的长杆子好奇不已,感觉很是有点意思,转回身来,问道:“那些事什么啊?” “这叫喀秋莎火箭炮,我们叫它为‘一窝蜂’。我们在原有的基础上,加以改进,将原来的3连神机箭,提高到1oo连的百虎齐奔,射程也由原来的2oo米提高到了3oo米,另外,连火箭弹跑还弥补了普通火箭弹道不稳定的弱点,看到后面的手推车了吗?那是射机关,不过,我们还没有试验过它的威力,所以,还没有进入批量生产,将技术留着,以备不时之需。”丁缓不无自豪地解释道,“如果可能的话,还要请大哥坐镇指导一下的,可惜,场地是个问题。” “有了这样的技术,不愁战无不胜啊!丁缓,你们做的很好,继续努力啊!”柯寒竖起大拇指,冲丁缓点了点头,赞道,“加油!” 丁缓深受鼓舞,激动地跟着点头,然后,回到他的办公桌前,从桌子上拿起一只拖着线的形状像碗的器皿,对着碗口喊道:“兄弟们,大哥看咱们来了,大家都过来吧!” 柯寒惊讶万分,他不由自主地伸头望去,激动地道:“你!你怎么想起来整上这个玩意了,要知道,几百年后,你的这个东西会走进千家万户呢!” 晏紫也看得呆了,她也没了顾忌,直接走过去,试着拿起那只小碗,不经意地对着碗口轻轻地咳嗽一声,然后,赶紧放下,问道:“这是什么?你这样喊话,别人都能听到吗?好像我就听到了自己的咳嗽声了!” “这是我刚刚弄好的传声筒,对,就是传送声音的东西,不过,还需要改进呢,声音有点假呢。”丁缓告诉柯寒和晏紫。 “你说的是失真,是声音失真,不过,能琢磨出这样的东西,已经很不容易了!”柯寒开心地道,“这正是我梦寐以求的东西啊!丁缓。” 得到了柯寒的鼓舞,丁缓也很激动,他汇报道:“必须改进呢,刚刚我还在为这原始的传话系统苦思冥想的,您就来了。” 正在这时,响起了敲门声,柯寒掉头一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阿贵。 看到有个美女跟在柯寒的身旁,阿贵有些惊讶,撇撇嘴,最终没能开口问话。 “阿贵,你瘦了,跟我上次看到的相比,瘦多了!”柯寒凑近阿贵,再退后一步,仔细地瞅着,很煽情地道,“你辛苦了!” 第178章 一个老兵的情怀 第178章 一个老兵的情怀 “你也不胖,比我好不了多少啊!兄弟!”阿贵也认真地审视着柯寒,然后又瞟了一眼晏紫,忽而又笑着对柯寒说道,“不过呢,还是蛮滋润的!有弟妹照顾,呵呵,就是不一样呢!所以呢,你虽然瘦了点,但是还是蛮精干的!保养得法啊!” 柯寒在阿贵的肩头擂了一拳,同时,也朝晏紫瞥了一眼,示意她不要往心里去,看到晏紫无谓地目光后,他岔开话题道:“我走之后,那些武器还有什么改进吗?除了我们刚刚看到的‘一窝蜂’之外。≯≥ 网 ” “老大,你有没有搞错,这才多长时间啊?我们夜以继日地苦战,才有的这个‘一窝蜂’,你还嫌不够?分明你就是贪心不足嘛!”阿贵瞪大眼睛,用十分夸张地神情望着这个不讲道理的朋友,惊诧地道,“想必你也已经看到,我是怎么知道你来的了,那个,是丁缓花了大约十天的时间搞出来的这个传声筒,在我看来,这已经是很不错的成绩了!” “呵呵!还是驴脾气啊?”柯寒笑了起来,然后,就毫不客气地给阿贵打起了预防针,不急不躁地说道,“你知道科研人员最最忌讳的是什么?是满足!再者,更不能居功自傲!你们的成果我都看着呢,总的来说,确实不错,但是,我要提出一点建议,就那个射程问题,还可以更远一些嘛!向4oo米、5oo米进取,依你们的实力,我相信,甚至可以更远!这样,用到战场上,对于我们才更安全!丁缓的‘传声筒’,是个重大的突破,值得表彰和鼓励,我的看法是,能不能够再精致一点,我是说,当我们要和远方的人通话时,先拨出去一段提示音来,让你要通知的兄弟及时地得到通知,然后,提起听筒,双方再行交流,我觉得,这样会更方便,你们说呢?” 丁缓和阿贵听了柯寒的提醒,不住地点头。 “那些兄弟们呢,怎么还不来啊?”柯寒简短地提了自己的想法,然后就问他的两个科技工作者,回头对丁缓道,“这个‘传声筒’,还有待改进啊!” 丁缓听了柯寒的话,笑而不语。 “甭管他们了,老规矩,‘苏氏家常菜馆’的招牌菜一定要尝尝,弟妹怕是第一次来东坡吧?”阿贵积极地提议,先去那家常菜馆,还笑道,“那帮臭小子,都是属猫的,有什么好事能躲过他们的?” “那个看门的,哦,就是那个司阍陶大爷,人家都那么大你年纪了,你也敢用?再说了,这里毕竟也是兵工重地,可不比儿戏……”柯寒还是不放心地委婉地提出了自己的担忧。 “哦!你说那陶大爷呐?” ——阿贵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表情显得敬重而又崇拜,他不慌不忙地解释着—— “大顺朝万宝设备厂原实验组的组员,西域边疆的实战者、守疆卫士,一级武官,受伤后回内地,进厂担任工艺监督和本厂所有新产品的性能测试兼兵器制作过程中的改进指导,曾经为万宝设备厂的展与壮大立下过汗马功劳。 后来不久,万宝设备厂撤出朝廷的兵工司,自寻出路。 而陶大爷也兵役届满,他拿着一点补偿回了原籍。可惜,家中穷途四壁,双亲病故后,孤身一人的陶大爷无依无靠,竟然以四处讨饭为生。 忽一日,陶大爷想到要来东坡,来到他曾经服务过的万宝设备厂看看,于是,就来了。 当他得知,倒闭的万宝设备厂又复活了,他激动万分! 我清楚地记得,那天,他握着我的手,说,无论如何,他也要会一会这个让万宝起死回生的大英雄,他对咱们万宝设备厂真的是充满了感情了。 于是,在他的追问下,我告诉他,救活这个厂子的人叫石子衡,是龙泉缫丝场的老板,我们是从石老板购买设备的时候认识的,不过,他很有前瞻的眼光,自行出资生产兵器,为的是要壮我大顺的威武雄风! 当时,他听了我的讲述,竟然眼含热泪,恳求我,无论如何要收留他,我婉言拒绝了他,然而,他却‘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让我大为惶恐。 他说,他要守在这里,等到你来,他要看看你这个大英雄,让他坚守疆土的老兵再一次看到了大顺的辉煌的希望! 我告诉他,咱们的石大英雄很忙,正在为朋友遭遇的假钞事件,赴京侦查去了,不能确定大英雄什么时候能过来,但又不忍心真的拒绝他,便留下了他,正好,咱们厂子的门房里少一个司阍,便让他住到了那间房。 从那以后,他还每天起早跑步,天天坚持锻炼,为的就是不让自己倒下! 不可思议的是,他的身体的确很争气,就连常有的咳嗽也慢慢地好多了,他很谦虚地说,这是因为他有一个愿望,所以,就因为这个愿望,使他坚持了将近一年,他说,他要感谢你,他要亲眼看看你!……” 阿贵后面说了些什么,柯寒已然听不进了,只知道,自己刚才还伤了一个充满激情的老兵的热心,他惭愧地默默地走向那门房间。 阿贵似乎明白了什么,也跟着过去,还示意丁缓,随手将设计室的门关了,再招呼一下晏紫,说道:“走吧,跟着——” 来到门房间,柯寒惊呆了,虽然不大的一间房,里面却收拾得干干净净,比丁缓的那个设计室要整洁多了。 “陶大爷!”柯寒一改刚刚冷酷的面孔,有些愧疚地靠近正在收拾东西的陶大爷,疑惑地问道,“您这是干嘛呀?” 老人调转身来,他惶然地放下手中的破包,抖落出里面的几件打满补丁的长衫,有些惊讶地望着来者。 他好像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定神地望着阿贵、丁缓,再望望他们身后那位满是贵胄气质的晏紫,不禁怔了怔,觉得柯寒带过来的少夫人似乎有些眼熟,却又不敢肯定,就这么满腹狐疑地站着。 过来一会儿,陶大爷面对柯寒,颤颤巍巍地、恭恭敬敬地说道:“谢谢你,石大老板!有你这样的大英雄,我们大顺就会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晏紫却跨步上前,问道:“陶大爷,您曾经守过西域边疆?” 老人家点点头,十分拘谨地道:“是的,夫人!” “这位就是西凉定西侯的千金——晏紫!”柯寒对老人也是对丁缓以及阿贵介绍道。 丁缓和阿贵不由得大吃一惊,眼前的这个小姐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定西侯的千金小姐?石大哥可真够牛的,两个人遂又私下里窃笑,竖起大拇指,对柯寒更是赞叹不已。 “晏紫?”陶大爷不由得心头一颤,刚刚镇定下来的情绪忽地又激荡不已,一时间竟老泪纵横,胸口的暗伤也似乎跟着抽动,继而又神情恍惚地重复地叫道,“你是晏紫?” 第179章 欢迎石总归来 第179章 欢迎石总归来 晏紫怔怔地望着陶大爷,不解地道:“有什么问题吗?老人家!” 老人一时语塞,他激动地认真地望着晏紫,神情中充满了疑窦和爱怜,好像突然现了他一直在找寻的宝贝似的,喃喃地道:“女大十八变啊,这话一点不假,不过,细看你的眼神,还真的颇为相似呐。八一小说网≯> ≯ ” “我的眼神?像什么?”晏紫惊疑地问道,“我们曾经熟悉吗?” 在晏紫惊讶疑问的同时,柯寒轻咳一声,道:“能在这里遇到西域老兵,真是有缘啊!既是缘分注定,何不一起开怀畅饮,把酒言欢,延续真情啊?!” 阿贵连声称是,赞同地道:“是啊,难得有缘相聚,陶大爷,走吧,一起聚聚去?!” 丁缓一时间也愣了,跟着就去拉住陶大爷的手臂,热情得不得了,他灿烂地笑着,接过老人手中的包裹,对老人家说道:“您这是干嘛呢?收拾也不在一时啊。嘿嘿,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到这小屋呢,想不到,比我们那边整洁多了。呵呵,十分惭愧啊!那个,老人家,您既然和咱嫂子相识,那也就是自家人了,走,说什么也得叙叙旧吧?平时,咱们虽然同在万宝做事,却还是头一次走得这么近,以后,还得多多走动走动呢!什么也别说了,走,晚辈要敬老伯一杯,那个,明儿个也得给您老人家配一个拐杖了呢,这都是晚辈们的疏忽啊,大爷,哎,那个,包包放下啊……” 对于丁缓太过热情的表现,阿贵和陶大爷都感觉一下子适应不了,相互瞅了一眼,然后,就光看着丁缓傻傻地笑。 柯寒就仿佛一个运筹帷幄的将军,他将一只白白嫩嫩的书生手伸出,用力一挥,不容商量地命令道:“走,向‘苏氏家常菜馆’进!” 因为不是太远,一行人既不骑马、也不驾车,浩浩荡荡地步行,朝街东头的名店“苏氏家常菜馆”走去。 一路上,陶大爷时不时地瞅瞅晏紫,当他的目光无意中触及到晏紫的目光时,还有些慌张,好像被现了什么秘密似的。 这一幕,柯寒默默地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他感觉这其中肯定有故事,却也不便声张,暗自决定,得空找老人家谈谈,了解一下其中的情况。 不一会儿,就来到“苏氏家常菜馆”的门口了,让柯寒感到非常意外的是,菜馆的门口已经挂起了一条横幅,上面写着“热烈欢迎石总调研回家,共商万宝设备展大计!” 门两边站着的两排年轻人,一个个都笑吟吟地,他们鼓掌站立,看上去都是那么的精神。当他们看到夹在中间的柯寒和晏紫时,都满眼崇敬的神色,他们表情如一,都是目不斜视地跟着柯寒和晏紫二人的身形移动。 对于这些人,有很多都是柯寒所不认识的,他便挥手朝几个认识的挥挥手,在阿贵的带领下,继续往里走。 再往前,大厅里,有几个女孩握着鲜花迎了上来。 柯寒感到十分的讶异,很自然地接过女孩们递过来的鲜花,再转交给丁缓,让丁缓捧着。他实在想象不到,在这里,竟然也有如此热烈地欢迎场面,就如同他在美资企业时,多次开会欢迎老外老总时的场面一样,那时,他只有羡慕的份,是的,他很羡慕那些高鼻梁蓝眼睛的洋人呢,然而现在,柯寒咧开嘴笑笑,回转身来,看门口的那些年轻人,突然有一种时光交错的感觉,心中满是自豪,他甚至觉得,在自己的头顶,有一束光环罩着自己,他只觉得,这一刻,他就是玉皇大帝,而陪伴在自己身旁的就是王母娘娘。 柯寒有些陶醉了,他骄傲地想道:成功人士的生活,也大致如此吧? 阿贵跨步来到柯寒的跟前,伸手往楼梯口一指,躬身道:“石总,楼上请!” “老兔崽子,你怎么搞出这么一招来了?我说怎么一时半会的看不见那么多兄弟呢,原来,竟让你整到这里来了?看来,丁缓明的传声筒还是有点用场的!不过,这花里胡哨的排场,呵呵,吃一顿饭而已,下不为例额!”柯寒嘻嘻一笑,顺手搀着晏紫就踏上楼梯,同时,也不忘招呼老陶和丁缓一起上去,然后,又俯身对阿贵道,“外面那么多站着的,都是咱们万宝的兄弟吗?” 阿贵点头道:“当然,外人怎么够资格参加咱万宝的活动呢?那些都是咱们万宝的新人,献花的,也是,老大,感觉怎样?还过得去吧?呵呵,听说老大过来,大家都喜得,得亏平时咱们也都是兵营化管理,动作够迅的,不佩服都不行啊!这个,陶大爷的功劳不可抹杀!要奖赏的啊。” 柯寒心头一热,不禁一阵感慨,到哪都有神助?上苍真的太眷顾我了!这些,呵呵,万宝设备厂竟然也有老兵帮忙调理?! “阿贵!”柯寒开心不已,却还是稍显严肃地语重心长地说道:“咱们的步子不能迈得太大啊,选材,啊,我们要的是人才,并且还要注意质量!刚才那些献花的女孩,在万宝,除了做花瓶外,还能做些什么?” “错,她们不是花瓶,她们一个个的都是天使啊!老大。”阿贵非但没有接受柯寒的批评,反而自鸣得意。 “呵呵,说来听听。”柯寒笑着问道,“我倒想知道,她们怎么就成了天使了?” “她们都是我们员工的家属,阿贵师父之所以说她们是天使,是因为,如果没有她们的支持和帮助,你以为万宝会有今天的辉煌吗?我们都是在一面帮人家搞维修,一面搞研制的,那个‘一窝蜂’和我那‘传声筒’都是业余时间捣鼓出来的!嗯,那个,今天,天使们都是自愿过来的,没有出场费的哟。”丁缓笑着帮忙解释,“她们都是听了老大的故事后,对你都很敬佩,不过,虽然无需出场费,但是她们还是有个小小的要求的,所以,老大,待会儿,你不要让她们失望才行!” “哦?”柯寒听了这番言辞,笑得更加灿烂了。 “她们的要求不高,就是给她们每人一个签名,呵呵,她们都挺时髦的呢,说是难得见到一面,留个纪念呢,亏她们想得出来!哦,这是她们早就有的愿望了,今天你来,便是千万要满足她们才好,一定哦!”阿贵跟着解释道,“那些个小伙子,接到新任务,都是照着我们设计的图纸,没日没夜的卯足了劲死干啊!要是得不到家人的支持,还真不好说!” 柯寒彻底晕倒,这个签名神马的,原来在这大顺早就有了哇? “操,可惜,我那蹩脚的字,实在羞于见人。”柯寒想道,不过,好在他也曾经在街头花十元钱,买过一张签名设计,花费了好大的力气,学会了花体签名,在同事面前也显摆过好一阵子,这一刻,果真又能派上用场了!暗喜。 刚上到楼梯的最上一级台阶,站到大平台上,阿贵便让柯寒和晏紫一起坐到一张长台子前,陶大爷和丁缓则站在旁边,这气势果然就是不凡。 阿贵定了定神,然后,他用力地拍了拍手,外面的小伙子们听到声响,便都鱼贯进入大厅,仰视着楼上的柯寒和晏紫,将手背在身后,一溜儿排开;天使们则站在小伙子们的面前,对晏紫更是仰慕不已,暗自羡艳晏紫的福气。 “各位!”阿贵清了清嗓子,对自己的手下说道,“今天,咱们万宝设备厂的当家人从京都调研回来,为我们带来了更多新的理念和新的开任务,下面,我们掌声欢迎石老总给我们讲话。” 第180章 激情四射的演讲 第18o章 激情四射的演讲 柯寒站直了身子,朝下面的弟兄姊妹们习惯性地挥挥手,再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哪是你们的老总啊?那是阿贵师傅抬举我!在万宝这样的人才济济的设备厂,能有一席 之地,那是我的造化,想想我们的万宝,也真不容易啊!过去,我们这里有朝廷供着,不愁吃穿,可是,后来,朝廷撤出控股,情形就大不一样,什么都靠自己去争取,靠自己踏踏实实、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出来的,所以,我提议大伙,先为自己来点掌声!” 阿贵噙着泪花,不住地点头,柯寒的话说到他的心坎里去了,得到了理解,这就是最大的幸福!望着慷慨激昂的柯寒,阿贵激动万分,他将身体前倾,带头拼命地鼓起掌来。八一≧>小说≥网 一时间,楼上楼下,掌声雷动!这是工人阶级在为自己喝彩,有了领导的这句安慰,往日的辛苦委屈,一下子也跟着烟消云散了。 柯寒顿了顿,将双手往下一压,霎时间又鸦雀无声。 柯寒继续他的精彩演讲,他说道—— “万宝能有今天的成就,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 更难能可贵的是,你们一直坚持在业余时间搞创新、搞科研,在力挺万宝立于不败之地的同时,就未雨绸缪地想着未来的展,积极地为万宝的明天寻找合适的道路。这一点,就是我们万宝不同于别人的高妙之处。 终上所述,我也要为自己鼓掌,为自己没有错失万宝而欢呼!更重要的是,我为自己也能够成为万宝的一员而高兴、骄傲和自豪! Ladies and gent1emen,女士们、先生们,我很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努力与拼搏,大家的成就都有目共睹呢,因此,今天,我们每一个人都是这个晚宴的主角! 我希望大家都能无拘无束地开怀畅饮、畅所欲言,今天,这里属于我们万宝!我们是一个充满温馨又充满智慧和力量的大家庭! 各位同仁!过去固然艰难,那只是一段记忆、一段历史,我们在牢记那段艰难岁月的同时,不忘继续奋斗;现在虽然辉煌,但只代表一时,这样的辉煌只能促使我们要更加珍惜、加倍地努力! ‘牢记过去、珍惜现在、展望未来!’这便是我今天在这对大伙提出的忠告、要求和希望,我提议,这句话应当成为我们万宝的精神,当时时警醒。 这段时间,我在京城也接触过不少,总感觉,落后就会挨打,落后就要被淘汰,这不是危言耸听,这是事实! 如何才能进步?我要告诉大家的是,知识可以改变命运!故而,对于每一个有文化、有见地、有作为的人,我们更要尊重!而作为一个企业的代表,我能够做到的,就是对那些为我们这个家庭做出巨大贡献的人们加以奖励! 从今天起,我们的奖励要常态化!设立一个专门的激励资金,用于表彰奖励有功之臣。批奖金2o万两官银自动注入。 根据我的观察,今天,也就是第一批,我们要表彰奖励的功臣是:研部的阿贵,研部的丁缓——” 柯寒说罢,就掏出一沓银票放在面前的桌子上。 此处应该有掌声!柯寒想道,他故意再顿了顿,留下一段空白时间,等待大家的鼓掌,果不其然,背手而立的小伙子们和姑娘们都伸出手来,长时间的热烈地充满激情地鼓掌。 晏紫站在柯寒的身旁,看到这样的场景,她不由得也怔住了,然后,便是机械地跟着大家一起鼓掌,虽然有点凑热闹的嫌疑,但那股认真劲儿一点不假。 老兵陶大爷好像第一次听到这么冠冕堂皇的话,连夸奖都是如此的煽情,对柯寒打心底里佩服有加。 阿贵听到第一个奖励的人竟然是自己,感到有些意外。因为,一贯以来,他都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而在自己家中,更多的时候,听到最多的便是老婆的责难和不满,哪有什么暖人心的话?更不用说什么奖励了。但是,刚刚听到的?没错,就是奖励,是他和那个明‘传声筒’的丁缓,看来,石总是认真的! 丁缓一直都是小打小闹的为了自己的爱好而捣腾,在他自己看来,那些都是玩儿而已,可没想到,在万宝,自己弄了个‘传声筒’,而且,是在还有待改善的前提下,就被这个名誉老总嘉奖,一时间竟然激动得哽咽起来,得到了认可,对于一个科研者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另外,我还有一个好消息告诉大家,在西域,我们也有了一个重大的现,那里有一座十分稀有的铁矿藏。它的开,对于我们万宝设备厂来说,是天大的喜讯,因为,我们的原始材料就来自于铁矿石的提炼。为了尽早实现材料自给自足,我们要抓紧采矿设备的生产和改进!”柯寒充满豪情地道,“所以,我们必须要抓紧时间,研制与开同步走,好在,我们有设备维修的基业,各位,有没有信心?” “有!保证完成任务……”众兄弟不假思索地齐声回答。 “有!……”姑娘们也是爽朗地回答, 柯寒很中意地点点头,伸手鼓掌,众人也很崇敬地跟着再次鼓掌! 这时,“苏氏家常菜馆”的老总苏庆春也豪情满满地爬上楼梯,亲自端上一壶自酿白酒,递给柯寒,说道:“石总,这是小店的自酿十年陈粮食白酒。刚刚听了您的一席话,也是热血彭拜,虽然,我身为外人,但也备受鼓舞,您的话,在任何一个单位都可用作激励人们的经典语录!为了表达卑店的敬意,恭请老总喝下这壶酒!” 柯寒望望大伙,看看苏庆春手中的那壶白酒,不禁感慨万千,他果断地接过酒壶,说了声“谢谢您的好意!” 众人都十分虔诚地盯着柯寒,只见他端着那壶酒,慢慢地步下楼梯,随后,走到众人中间,他举着酒壶,对大伙说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是万宝的宗旨,永永远远!各位,我们入席吧!这酒,就当是我敬各位的,每人有份。” 这时,就有几个姑娘拿着各自的白衬衣,迎着柯寒走来。 “坏了、坏了,要签名的来了!”柯寒隐隐一笑,望着一个端着墨研的小天使,不住地埋怨,当下担心不已,“哎呀,这里用的是毛笔,这可要了命了,要献丑了哇。” 第181章 这个老陶有点反常 第181章 这个老陶有点反常 “看来,这些天使都是有备而来啊!”柯寒心中这样想着,故作不解地问那众天使,“姑娘们,走啊,入席。网 ” “石总,给我们签个名吧!”这样的场景在明星走秀的现场不足为怪,可是,在这史上找不到记录的大顺王朝,竟然也有这个讨取签名的人,柯寒不知道以前有没有过,但是,自己碰到了,总感觉有点意外。 阿贵跟在后面,朝柯寒嘻嘻一笑,然后点点头,示意他千万要满足天使们的愿望,她们对万宝的展作用可大了。 “老大,您就应了她们吧!”丁缓笑着对柯寒说道。 这时,老兵陶大爷也过来帮忙开始组织现场的纪律了,不过,他倒是有个条件,就见他伸手往柯寒的面前一挡,对姑娘们说道:“姑娘们,咱们先吃饭,老总毕竟赶了那么远的路程过来,恩哼,你们总不能让老总饿着肚子给你们签名吧?!先吃饭,把你们准备好的那些白衬衣都集中好了,放在大堂的入口处,等吃好了饭,签一个走一个,不要慌乱,啊,老总早答应了,就像这白酒一样,人人有份!” 众人笑着答应一声,规规矩矩地收集好白衬衣,放到大堂的入口处,就进得餐厅,各自找好位置,坐好了。 大厅里一下子就清空,原来嘈杂的嬉笑声都没了,好像突然间就就安静了下来。 柯寒十分佩服老兵的风范,他很中意地点点头,朝陶大爷竖起大拇指,老陶却依旧不舍地看着晏紫,让人心生反感,好在柯寒也不计较,在众人的簇拥下,有说有笑地走到主席台前,阿贵让人将柯寒掏出来的面值2千两一张和5千两一张的大面额,总值为2o万两的银票收好,装进一只形同褡裢的包里,亲自背着,这才跟了过来。 “苏氏家常菜馆”的老板苏庆春已经着人重又抬来了一只大的酒坛子,说是十分欣赏万宝的高度凝聚力,破例奉送一坛子老酒,以示对石老总的敬意。 苏老板还说,石老总大手笔,奖励员工一下子就是2o万,有这样的激励机制,万宝的高科技将会源源不断地涌现!以后,东坡人的先进生活还离不开万宝的支持呢,并且,他有意向购买刚刚石老板提到的那个由丁缓研的“传声筒”,说是为了方便菜馆的管理。他坚信,在不久的将来,东坡人的通讯会在“传声筒”的普及下,沟通更为方便,身为东坡人,他很骄傲,可以享受别的地方别人连想都想不到的方便和惬意。 柯寒坐着,看那苏庆春一脸真诚的模样,点头赞道:“科研生产,就是为了提高人们的生活质量的,我们更加地希望,苏总,在将来的日子,不断地反馈使用感受,多提宝贵意见,以便于促进万宝的改进!” “你们‘万宝’真的很贴近大众啊!我们用你的东西,还能提改进意见?呵呵,不敢想象,不敢想象啊!”苏庆春似乎有点受宠若惊了,他没想到,自己还能对科研者提意见、提要求? “苏老板,您要的‘传声筒’,我们会及时为您安装到位的,暂时还只是在您的家常馆里小范围的试用。那个,安装的材料嘛,我们将会给您列个表,我们东坡市面上就可以买到的,至于安装和使用指导嘛,全免费。另外,等我们的‘传声筒’有了新的功能,我们还会第一时间给您升级的,暂时,奉送的初级版本,就当是给我们‘万宝’做个宣传吧。”丁缓介绍道,然后,很俏皮地问柯寒,“石总,您不介意我做这样的决定吧?” 柯寒点头笑了笑,说道:“就这么定了。” 苏庆春激动地鼓起掌来,表示感谢。 宴会正式开始,坐在柯寒对面的阿贵端着酒盅,站起身来,朝大家鞠了一躬,说道:“感谢大伙这么多日子以来对我的支持!现在,石总又给我们下达了新的生产任务,所以,以后的日子,我们还得继续努力,争取尽快拿下铁矿石开采机器的研制,为早日解放人力开采的劳动强度而拼搏!各位老少爷们,各位姐妹们,举起手中的酒盅,为我们共同美好的明天,干杯!” 一时间,大餐厅里重又热闹起来,只听得众人齐声回应道:“干!” 老兵陶大爷似乎很激动,他闷坐在一旁,默默地,一连干了两杯,当第三杯酒下去,含在口中,还未下肚呢,就已经面红耳赤的了。 为了要敬柯寒一杯酒,陶大爷站了起来。因为隔着丁缓、阿贵和晏紫,他端着酒盅离开座位,拿手挨个儿拄着几个人的椅背,慢慢地踱步移向柯寒跟前。扶着晏紫的椅背时,他还差点踉跄着跌倒,幸亏阿贵眼尖,他急转身,一把拉住老陶的手,才不至于让老陶出糗。 “石总!请先接受我这个老兵一拜!”走到柯寒跟前,陶大爷很突兀地脱口叫了一声,随即端端正正地站着,然后,就认认真真地朝柯寒深深地鞠了一躬,他的语气中,透着一种对自身的谦卑和对柯寒的景仰之情。 陶大爷的这一举动,惊得柯寒瞪大了眼睛,摆手往后退着,深深埋进座椅里,问道:“陶大爷!你多礼了,有何事,尽可直接说啊。” “我要谢谢你!”老陶说道,“谢谢你让我找到了新生的希望。” 老陶的话让柯寒有点捉摸不透,他不敢轻易地接茬,只怔怔地盯着老陶。 阿贵也有点惊讶,只当是老陶喝高了,赶忙站起身来,笑着对老陶说道:“陶大爷,你歇息一会吧,有话待会儿可以找石总私聊啊。你看,这里还有那么多人等着石总的签名呢,我们总得体谅一下老总……” “这,没有你的事儿!”老陶突然很粗鲁地大声吼道。 这一刻,老陶的神情让所有人都感到惊讶,每一个人都放下手中的杯箸,怔怔地盯着这个一贯以沉默寡言著称的老陶,都觉得,这个老陶有点反常了。 当老陶看到晏紫惊诧的神色时,才意识到自己的冲动,他很歉然地双手抱拳,不住地作揖。 晏紫无法理解这个老头的反常表现,当她看到老陶因为激动而变得无常的目光时,她情不自禁地下意识地靠向柯寒…… 对这个行为怪异的老头,柯寒也有些反感,他用征询的眼神看着阿贵,表示自己的不满,希望阿贵能够解决这个尴尬的场面。 丁缓看见推荐自己的伯乐柯寒受到了无谓地骚扰,就推开座椅,很生硬地一把抓住老陶的手腕,扯着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陶大爷,您吓着人家晏紫小姐了!” 老陶听了丁缓的这句话,一时间也惶然不已,酱红色的脸上满是愧疚,他端着酒盅,对柯寒说道:“这酒,我敬石总,先干为敬!” 全场都鸦雀无声的了,大家都屏住了呼吸,不明所以的静静地看着老陶,看着让他们敬重不已的柯寒。 柯寒这就站了起来,他望着满脸褶皱的老兵,有些不忍,尽显温和地对眼含热泪的老陶说道:“谢谢!我们互敬吧。” 老陶还是不舍地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晏紫,却遭到了晏紫的冷眼相对。 晏紫在心中骂道:“这个老家伙,如此看我,真让人瘆得慌,这到底什么意思嘛?” 第182章 都是签名惹的祸 第182章 都是签名惹的祸 老陶喝下那盅酒后,就拱手急匆匆地对柯寒说了声:“石总,老朽我先回去了,这就告辞!” 对于老陶的反常表现,柯寒看在眼里,他默默地点点头,伸手做了个“请”势,然后,再朝阿贵使了个眼色,让阿贵派人送老陶回他的门房间去。八一小说网 ﹤ 经由老兵陶大爷这么一闹,大家也没了闲情,兴致大减,都只是草草地吃了些,直到几个店小二将这里的招牌菜‘东坡肉’端上桌子,才重又出现了一波小**,这样的热闹一直持续道结束。 柯寒一想到老陶那充满了抑郁的眼神,就浑身的不自在,尤其,当他看到老陶的眼神在与晏紫的目光交汇时,竟然就有些闪躲?这一点,就让柯寒很是不解,又不便跟晏紫打听,便暗自告诉自己,待会儿,无论如何要挖出其中的故事。 然而,临近酒席解散的时候,那些天使们就叽叽喳喳地叫唤不停,她们急不可耐地来到大厅的入口处,分工倒也是有条不紊,她们都笑盈盈的,犹如盛放的花蕊,着实可爱至极,只见她们有的忙着研磨墨汁,有的摊开白色的棉布织成的粗布衬衣和不算太白的麻褐色的几件外套,折叠好了,整整齐齐地放着,做好了让柯寒签名的准备,那样子毫不含糊。 柯寒推托不了,只能硬着头皮准备牺牲一下,献丑了。 晏紫就跟在柯寒的身旁,在这里,除了柯寒,她没有一个熟人,相比之下,柯寒该是她最亲近的人了。 这一刻,晏紫依然沉浸在对老兵陶大爷的厌恶之中,她弄不清,那个老兵看自己时,目光格外的火热甚至还带有某种期盼,幸亏有柯寒护着,不然,谁知道他会对自己要做些什么呢?晏紫想着心事,表面上却还强作笑颜地问呆立着的柯寒:“你都准备好了吗?” 柯寒耸耸肩,故作轻松地走到研墨汁的女孩跟前,默不作声地伸手接过她递过来的毛笔,示以回答晏紫的问话,然后,就在一件白色的衬衣上写下“共赢天下”几个大字,算不上龙飞凤舞,却也是大方得体。刹那间,那件白衬衣因为有了柯寒的签字而显得文化味十足,这分明就是自制的文化衫啊! 刚刚还很担心用不好毛笔,写字又十分蹩脚的柯寒,这一刻自己也傻呆了,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手腕被一种力量牵引,不受控制地在衣衫上挥舞如飞,笔走神龙。 他笑了笑,似乎明白了其中的原因,心领神会地想起了那只差点要了自己性命的“黑寡妇”。 柯寒的签名很特别,尽管他自认为写自己的名字应该会更好,毕竟,为了那个美丽的签名,自己真的下了好大的功夫呢!但是,要真那样的话,那就太落俗套了。 呵呵,柯寒!“不走寻常路”!他忽然想起了这样的广告词,不由得洋洋自得起来,于是,就微笑着继续签字,对,应该叫签字!他索性就再写了些勉励人的词句,像什么“天下为公”、“牢记过去”、“珍惜现在”、“展望未来”等等!更为有趣的是,柯寒在最后一件衬衣上签下的竟然是“勿忘我”,随之,一下子就引得众人哗然。 那个有幸得到“勿忘我”的小女孩兴奋不已,柯寒见了,感觉那就是现代追星族的翻版,看啦,小女孩差点就激动得哭了出来。 这一动静,就让本不以为然的晏紫醋意大,只觉得心中一阵酸溜溜的。 阿贵、丁缓见了柯寒的最后一个签名,也情不自禁地捂嘴偷笑,想不到这个石总,夫人就在身旁,还这么风流,真不愧是个地道的花心大萝卜! 晏紫拿起柯寒刚刚放下的毛笔,笑着对那女孩说道:“姑娘,你先放一放,我来添一句好吗?” 女孩不知情由,见是“夫人”主动要献墨宝,当然是欣喜若狂,点头应允,并且重又放下那件衬衣,在八仙桌上摊开,轻轻地捋平,爱惜之情溢于言表,做好了这一切,她就静静地等着晏紫泼墨挥毫。 这一切来的有点突然!所有人都摒心静气默默地看着拿毛笔在砚台里蘸墨汁的晏紫,各种好奇的感觉涌上观者的心头,但是,因为她是万宝的“第一夫人”,众人都揣摩着她究竟会写什么。 柯寒和别人的表情不一样,他甚至用不足两秒的时间,在暗地里一脸坏笑地偷窥一眼晏紫的神气,再素以夸张地表情,故意让人知道他也在惊讶地瞪大眼睛盯着晏紫。 晏紫略一沉思,然后,就毫无顾忌地在柯寒写就的“勿忘我”旁边写了“欠思量”三个大字,然后就扔下毛笔走了。 所有人都张大嘴巴,不只是因为晏紫签下的字龙飞凤舞,与柯寒的字相得益彰,更是因为,她的这个签名分明就带着浓重的火药味。 大伙都呆呆地望着晏紫渐渐远去的背影,一时间都不知所措的了。 刚刚还很高兴地拿着女孩突然间蔫了,她就尴尬地在原地站着。 柯寒知道不妙,他的脑海里在飞地转动着。他在想着该如何变通,给女孩一个合理的解释,幸亏他反应快,一眨眼见就有了说辞,他走近那个女孩,用很牵强又略带温和地口气胡扯道:“我们的晏紫小姐的意思是,当你没了主意的时候,别忘了告诉我们,就这个意思啊!” 阿贵站在一旁,憨厚地一笑,然后也很灵巧地跟着附和道:“就是,就是,这,简直就是绝配的句子嘛,啊哦!” 听了这样的解释,众人先是一愣,然后,明知道有点扯淡,却还是很配合地跟着热烈鼓掌。 哎,为了这个花心大罗卜,万宝厂的小伙子们都很廉价地出卖了自己太多的热情。 “这个小丫头,把自己当成什么了?”跟着追出去的柯寒,有点不放心晏紫,他嗅到了来自晏紫的一股酸味,知道此刻在晏紫的心中,已经打翻了一瓶酸醋后,不禁哑然失笑,忽而又一个激灵,突然想到那个阴郁的老陶,心事便乱乱的了,他掉转头来,和急促地跟众兄弟道了声,“拜拜!” 身后,众人一脸讶异,谁知道这个“拜拜”是什么意思了?尽管跟着学柯寒的样,举起手挥舞着,茫然地参差不齐地嚷道:“拜拜!——” 柯寒疾步走出“苏氏家常菜馆”,这个时候,外面的夜色渐浓,玄月透过云朵射下朦胧的月光,使得大地更加的模糊不清了。 在东坡街头,远远地听到柯寒焦急地叫道:“晏紫,别急着走哇,等等我!” 走在前面的晏紫听到柯寒的叫声,她未作回应,反而加快了前行的步子…… 第183章 胖子,你到底是谁 第183章 胖子,你到底是谁 “晏紫!”柯寒一边喊一边跑着,可是,任凭他如何扯破嗓子叫嚷,就是不见晏紫的身影,就有些纳闷,心里想道,“她跑得不会这么快吧?” 这一刻,路上行人稀少,阿贵他们还在“苏氏家常菜馆”扫尾,姑娘小伙子们也都自觉地故意不凑这个时间回家,他们要把整条街都留给他们最最景仰的老大——柯寒。≥≧ 晏紫就躲在巷口的一个拐角里,那个巷口与柯寒所站着的位置相隔了三条小巷,这时,她正聚精会神地瞅着朦胧月光下紧张地呼唤自己的柯寒,心头不由得一阵得意。 晏紫正暗自笑柯寒那傻呼呼的样子呢,却浑然不知,在自己的背后,有一双大手正悄悄逼近自己。 “丫头,晏紫,我数到三,你再不出来,我就永远不理你了——!”柯寒站在路当中,嚷嚷叫道,“一、二、二点一、二点二……” 柯寒的这一声焦虑地喊叫,果然就有很大的杀伤力,晏紫听到了后,情不自禁地走出拐角,正要过来,却被后面的一双大手抓住了,那双手一只扭住衣领,一只捂着晏紫的嘴巴,不肯松开。 晏紫憋得眼泪都出来了,她开始后悔自己不该冲动,想想也是,他签的那个“勿忘我”同自己有什么关系啊?如此紧张说明什么?真让人羞臊不已啊!然后,还跟他开这个无谓的玩笑,竟然就惹出这等是非来?她尝试着想喊叫,嘴巴却被人捂了个严严实实,声不得,并且还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异味,不一会儿,就昏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的清晨。 晏紫只觉得头昏脑胀,她试着动动胳膊,竟然麻木了,没有一点知觉,她便开始害怕,难道自己的胳膊断了?这时,她只觉得喉咙干,咽了一下,就咳嗽不已,睁开眼一看,原来,自己竟然仰躺着被人绑了? “呵呵,这样对你有好处,晏紫小姐!”随着一声轻笑,屋子的门慢慢地被人推开了。 随着门的打开,微风送进来的一阵清新气息,让她感觉到了这间屋子里有一股浓重的霉味。晏紫努力侧过头去,迎着外面刺眼的阳光,看不清来人的面目,她尽量让自己的安静下来,等那人走近了,进来的竟然是那个阴魂不散的胖子?晏紫瞪着眼,望着一脸阴沉的胖子,晏紫惊惶失色。 “你到底要干嘛?”晏紫惶恐不安地瞪大眼睛看那胖子。 她希望柯寒能知道她在这儿,这是什么地方?晏紫不知道,她只有拼命的大喊大叫,她祈盼柯寒还驻留在原地;她希望他还在焦急地等候在不远处,还在数着那个永远够不到三的“二点一、二点二……”;对的,她希望他现在就过来,能够听到自己的呼叫;她希望枕在他宽厚的肩头,派遣她心中的恐惧和忧郁。 晏紫有若干的希望,在最最无助的时候,她的希望仍然在不断地升级。 她要让自己在喊叫声中变得强大起来,便不顾一切地大声吼道,“放开我,快点放开我,你这样做,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万宝的人知道我在你这里被你绑了,你会倒霉的!” 晏紫高声嚷叫着,她拼尽全力想要挣脱。 “你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的,晏紫小姐!”那人很镇定,他嘻嘻一笑,说道,“我们不妨做个交易,好么?” “……”晏紫默默地警惕地盯着胖子,知道那人没有什么好事,便坚决而又果断地摇摇头,不留余地的表示拒绝。 “别忙着回绝啊!”胖子走近被绑着的晏紫,伸手托起她的下颔,冷笑着说道,“带我们去见你父王,对,就是那个定西侯。” “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晏紫极力反抗,但是,她被绑定在一块破损的平放在地面的门板上,丝毫动惮不得,她急了,依旧大声喊叫着,“救命啊!” “如果有人听见,你想想,我会放心大胆地让你开口说话吗?省点力气吧,小姐。和平共处才是你最最明智的选择!”那人笑道,“想知道这是哪里吗?” 晏紫无力地闭上眼睛,才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了,她遇上了变了味的黑衫军,不过,他怎么知道自己就是定西侯的女儿的呢?晏紫百思不得其解。 “这里是一座废弃的农庄仓库,条件有限,所以,你也是知道的,只能委屈你在破损的门板上过了一夜,你知道这座仓库是怎么废弃的吗?”胖子还挺有闲心的,竟然和晏紫聊起了他们身处的位置,同时,还摸出一只硬邦邦的高粱面子馒头,放到嘴边咬了一口,继续说道,“那是农民大军的杰作!” “我说了,你认错人了,你说的跟我没有丝毫的关系,我也不关心这是什么地方,只知道这里还是大顺的地盘就行!大顺的朝纲由不得你们这般横行霸道的!”晏紫知道对方是想绑了自己当做人质,来要挟自己的父亲,那个盘踞一方的定西侯王爷,一时半会地还不敢把自己怎么样,便大胆地吼道。 “还记得那个‘慈莲寺’吗?”胖子忽然笑着问道。 晏紫心头一怔,这才想起在慈莲寺时,和自己差不多大小的一个叫莲珍的小尼姑,对自己格外的关照,自己也是有什么心里话都跟她说,久而久之,便只向她透露了自己的真实身份,难道……?晏紫不敢往深里想,索性沉默着。 “我们的正常的活动经费出了点问题,既然你是定西侯的千金,那就劳驾你和你的父王说一声,捐助一点。当然,你已失踪多日,说不定,定西侯得知你的下落,感激之余,赏赐一点也未尝不可,当然,也有糟糕的情况,那就是,假如你出意外的话,定西侯伤心过度,驾鹤西游也说不定唦?哦,希望不会如此,因为,我相信,我们的诚意会打动小姐你的,晏紫小姐以为如何啊?只要有你的支持,我们也相信,朝廷的一个诸侯王爷,对这点小事应该不会太过为难,哦,忘了顺便告诉你一声,我们还知道,你的那个相好的,所谓的朝廷新闻官,其实,他还有一个你所不知道的身份,他其实是一个小县令,不过,让人不敢相信的是,现在竟然还是万宝设备厂的老总?而且,还在捣腾那个什么军火?呵呵,不知大顺的皇帝老儿知道了,会作何感想?当然了,相互信任,也好让我们感念朝廷,多为大顺做点事情啊。”胖子感觉自己抓住了晏紫的把柄,很得意的笑着,“其实我们还是有共通点的,那就是,我们互相把握着对方的软肋。所以,合作是多么的重要!” 晏紫傻呆了,这个死胖子,怎么对自己的事情知道得这么清楚?另外,他又是怎么知道石子衡的事情的,并且那么的翔实?在这个胖子的面前,难道我就是一个透明人? 她第一次感觉到了莫大的耻辱,原来一直自以为很强势的自己其实是多么的脆弱,她仰躺着,无望地默默地流着泪。 第184章 紧急行动 第184章 紧急行动 晏紫暗自埋怨自己怎么这么倒霉,短短的一年多的时间,就被绑架了两次!这叫什么命啊?她心头哀叹不已,这样想着就突然间又恨起来自己的出生,假如让她自己选择出生的话,她宁可选择普通百姓家,甚至宁愿贫寒。>八≧一小>说网 她望着被烟熏得黑的房梁,几乎就绝望了,她默默地流泪,竟惹得胖子哈哈大笑。 这时,屋门大开,随着胖子的大笑,又进来几个汉子,他们走地过来,很粗鲁地帮着解开绳索,大概胖子的笑就是给他们的可以放人的信号? “胖哥!”那几个人叫得很顺溜,但还是疑惑地问道,“真的就这样放了她吗?你没看到她在张王集茶馆里的样子吗?连黄峰都……” “对待一个女孩子家,我们还是要讲究儒雅的风度的,刚刚让晏紫小姐受到了惊吓,怎么着,也得送回家啊,哦,对了,晏紫小姐的家在遥远的西域,那个地方叫做西凉。好了,伙计们,出了!带上我们对定西侯的问候与祝福,走吧!” 刚刚被解开绳索的晏紫却又被蒙住了双眼,押上了马车,就像黄峰送她回紫阳黑衫军总部一样,让她坐着,不过,这一次,在她的身旁,多了两个汉子。 …… 柯寒一夜都未能合眼,他很自责,怎么就让晏紫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失踪了呢? “晏紫对这里不熟悉啊!万万不要让‘毛猴子们’捉弄了。”老兵陶大爷听说晏紫失踪了,也跟着焦急万分,看上去,比割了他身上的肉还要让他疼痛难忍。 “毛猴子?毛猴子是什么?”柯寒警觉地问老陶。 “毛猴子是那些土匪的别称!”老陶解释道,“他们源自于一支农民起义军黑衫军,准确地说,其实是被黑衫军遗弃的一小撮人,据说就是不守规矩的痞子。他们挂着黑衫军的名头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却又不受黑衫军的管制,乱得很。” “这些事情,朝廷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前些日子还跟皇上谈及上通下达事宜,无论如何要办一份报纸来着,才有我这次周游各地,招募贤才的差事,可当时也没听皇上提及下面有土匪的事啊!”柯寒惊问道,“眼下虽是和平年代,但是,大顺地大物博,海岸线又很长,西域边疆也刚刚撤换节度使,估摸着,现在还未到岗,若是无端地跳出这么多的土匪,岂不是平添险情?倘若晏紫落入贼人之手,安能无恙?” 这样一来,大伙就更加紧张了,老陶踱步思忖,一时间也没了主意。 万宝的小伙子们听到这个揪心的消息后,当即就纷纷沿着砖路四处搜索,在那个小巷口,他们现了晏紫失落的一根嵌着水晶的簪,以及一块绣着一个篆体“黑”字的手帕,加上那里一片凌乱的脚印,便确信,晏紫小姐出事了。但是,所有人都不甘心,他们依旧朝四周扩散搜寻的范围,直至天明,仍旧是一无所获。 …… “苏氏家常菜馆”的伙计们也赶来帮忙寻找,却也依旧无功而返。 一群小伙子垂头丧气地回到宿舍,他们一夜未睡,都感到非常地吃力,几个人和衣躺下,刚刚就要入睡,就听见院子里负责择菜的几个丫议论纷纷。 “听供应本店蔬菜的几个农夫讲,今天一大早,在他们菜田附近的一个废弃的农场用的仓房外,看到有一辆马车,因为大家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所以,也没细看,但后来想想觉得奇怪,毕竟,那里是个废弃的仓房,一大早的,将马车放在那里休息,不符合常理,便悄悄地过去,躲在暗处一看,不由得惊讶不已,你道是他们看见什么啦?”一个丫头朝她的同伴们笑笑,然后还故意卖了个关子,说道,“你们猜猜!” “无聊,那有什么?难不成看见了神仙不成?”有人嗤之以鼻。 “你就直说好了,还猜不猜的,没劲!”有人撅着嘴,表示不满。 “听说有一个赛似神仙的丫头被驾车的几个汉子蒙住了眼睛,押上了车子。躲在隐蔽的拐角处的几个菜农连大气都不敢出,因为他们看见的那几个押着女孩的汉子都是身穿黑衫的‘毛猴子’!”那个女孩说完就不再出声,似乎还有些惊悸。 另外几个择菜的女孩就吓得瞪大眼珠子,不敢相信地盯着那个女孩。 “当家的都赶去万宝报告了,不知那个神仙丫头是不是昨晚上来吃饭的万宝第一夫人,”女孩介绍道,“不过,听那几个人说,要去西域,还隐约听到了有关定西侯什么的。” 还未睡着的几个小伙子都“呀”的一声尖叫,随即齐声脱口而出,“是她,就是她!” …… 万宝设备厂的办公室里,苏庆春简明扼要地讲述了几个菜农跟他谈及的一切,随后补充道:“他们如此嚣张,我以为,无非是要表明他们很强大,直接无视任何人,但是,越是强调的,就越是缺失的,所以,他们应该并不十分地可怕!” “谢谢你,苏老板,你的情报很及时!非常地感谢。”柯寒握着苏庆春的手,很认真地道,“你确定,他们是往西域去了吗?” “几个菜农就是这样说的,他们说的很肯定。”苏老板答道,“希望他们的信息能够帮助到你们。” 丁缓听了苏老板的话,他很是惊讶,他气愤地嚷道:“老大,是该紧急行动了,带几个人去截住他们,管他什么‘毛猴子’了?一律铲除!” “看来,我还真的不能久留了!”柯寒表示十分地遗憾,他拍了拍丁缓的肩膀,坚定地说道,“你不能随便乱走,万宝设备厂离不开你,你们的任务很重。丁缓,我走以后,你就协助阿贵抓紧时间把那个‘一窝蜂’好好改进一下,另外,矿藏挖掘机的设计也该摆上议事日程了,我的建议是,在本厂原有的机械基础上稍作改动,时间不等人的。”柯寒语重心长地说道。 老兵陶大爷跑回到门房间,急匆匆地收拾好自己的衣物,赶回办公室,主动请缨道:“石总,让我跟你一起走吧,毕竟,我对西域比谁都清楚,并且,你的确需要一个好的向导。” 柯寒不解地问道:“是的,你对西域很熟悉,但是,这里更适合你,也很需要你!看得出,你受伤较重的身体也不允许你经受什么折腾了,所以,请原谅我不能带你走。” 谁知,老陶听了这话急了,他竟然眼含热泪,焦急万分地道:“石总,你就给我一次赎罪的机会吧!” 柯寒怔怔地盯着老陶,不解地问道:“赎罪?赎什么罪?陶大爷,你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深奥呢?” 阿贵和丁缓也讶异地望着老陶,原来熟识的老陶仿佛在顷刻间变得陌生了。 第185章 秘密 第185章 秘密 老陶有所顾忌地望着阿贵和丁缓,看情形,似乎有些尴尬,他的嘴角抽搐了两下,却还是没能鼓足勇气说出他的意思。八≯一中文网≥> 见此情形,柯寒只得朝阿贵和丁缓点点头,示意他们暂时回避一下子。 阿贵和丁缓苦笑一声,很自觉地带上门,走了出去。 “我是晏紫的父亲!”老陶就仿佛一个犯了错的小孩,说出了天大的秘密,他颤颤巍巍地朝柯寒解释道,“保护好自己的孩子是父母亲应尽的义务!我没有理由不去找她!鉴于自己从来没有尽到一个作为父亲的责任,所以,我恳求你,答应我随你一起去吧。” 尽管老陶说话的声音很轻,但是,因为绝对八卦的问题内容,使得他的话依旧犹如惊天春雷,震得柯寒无所适从,一下子就懵了,呆立着,茫然地望着这个让人捉摸不透的老陶。 “我曾经做过定西侯的马前副官,那时,我们的关系比亲兄弟还要亲!”老陶慢慢地平静了下来,他好像在讲一个跟自己毫无关系的故事,神情木然。 “别开玩笑了,这跟晏紫有什么关系吗?”柯寒问道,“你不能编造这样的理由。” “我是认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 老陶急了,他简要地解释道—— “2o年前,尚书大人徐之恩被奸臣所害,贬职回乡,却又因为家道中落,又被地方官员栽赃,辗转流放,往西域草场牧马,其妻因久患风寒,与当年的某一个寒夜病不治身亡。 随行之女徐慧聪明好学,棋琴书画,无所不能,既懂事又会缝补洗汰。每每徐之恩慨叹,借酒浇愁之际,徐慧总默默地静立在一旁,含泪服侍其父。 某一天,徐之恩又饮酒过度,烂醉如泥,徐慧也因为劳累困顿,趴在桌上睡着了,半夜被烟雾熏醒,睁开眼一看,原来是油灯翻到,燃着了稻草床垫,差点烧毁了赖以生存的草棚。 徐之恩这一惊非同小可,从那以后,便彻底戒了酒瘾。 当时,徐之恩面对女儿疲惫不堪的身影,哀叹自己无能,没能照顾好自己的太太,已然铸成大错,若是再失去女儿,便再无脸面活在世上了,遂于次日,放下老脸,赶到定西侯王府,恳求看在同僚的份上,帮忙将草棚修葺一下,谁知,定西侯不禁不予理睬,还大加羞辱,以至于一病不起。 于是,生活的重担一下子全都落在了徐慧的稚嫩的肩头,白天,徐慧在牧场放马,晚上,还替人织毛衣,以获取少得可怜的一点报酬,用以养家,并且为父亲购买保命的草药。 有一天,我去马场领马,哦,那是一年一度的马术大赛在即,我奉命为定西侯陈彧选马,忘了解释一下,这个陈彧是现在定西侯陈为高的父亲。 当时,我只身来到徐慧所在的牧马场,事有凑巧,马棚的钥匙在徐慧的身上,而徐慧为徐之恩配药去了西凉镇上,我便在徐之恩的稻草铺就的病榻前守着。 望着那个清高无比的尚书大人,竟然落魄到这个样子,我心中骇然,大概是因为我看上去较为实诚吧,徐之恩大人跟我谈了很多他在朝廷的事情,他很健谈。 在与徐大人的交谈中,我才得知,徐之恩是得罪了当朝皇帝身旁的红人禧妃,才遭遇大难的。让我感到惊讶的是,尽管如此,瘦的皮包骨的徐大人依然是一副铮铮铁骨,与世无争的样子,还一口一个罪臣愧对皇上,未能写好大顺史志,留下了遗憾等等好多谦卑的话,直说得老泪纵横。 说实在的,当时,我也备受感染,只可惜,我只是一个下人,虽然很是同情尚书大人,却毫无办法帮助这个落魄的尚书大人! 坐在尚书大人的病榻旁等了很久,却迟迟不见徐慧回家的影子,这个时候,不光是我急了,徐之恩大人也心急如焚,他咳嗽着,费力地担心地说道,怕是慧儿出事了吧?便恳求我,帮忙去西凉镇上找找。 没办法,稍有为难的是我并没有见过徐慧,但为了不让他担心,我只好硬着头皮赶紧驱马往西凉镇上赶去。 在西凉镇通往牧马场的路上,就看到 一个女孩被几个浪荡汉子围着,我也急着要去找徐慧,见路被这样的人挡住了,十分恼火,便大吼一声,冲了过去。 同情弱者是人的天性,我直接挥鞭抽打了几个汉子,他们便掉头来围住我,从腰间抽出匕,一起胡乱地挥动着。 说他们没有功夫那是胡扯,即使没有一点功夫的人,也是一身横肉,让人见了都瘆得慌。西域汉子一个个的人高马大的,他们看我个儿不高,根本不放我在眼里,他们中的一个壮得像骡子一样的家伙一把抓过我抽过去的鞭子,‘嘭’的一声,就将我拉下马来,随即,几个人一起对我拳打脚踢,在我身上一顿狠揍。 与少数民族和平共处是大顺朝的规矩,我扬起鞭子抽打,也只是空抽,除了吓唬一下他们外,压根就没有抽打他们的意思。 然而,我的这个动作惹怒了他们,便引来了祸端。 但是,我不能束手就擒,便一把掐住其中一个与我差不多高的那个家伙的脖子,死也不松手,结果是,我身上中了不下十刀,而那个被我掐住脖子的家伙也憋得脸色青,背过气去。 我忍着痛在人缝里冲那个姑娘喊道,‘你还不快走?’谁知,她‘哇’的一声哭了,手中的药包随着跌落在地。 不用说,那个姑娘就是徐慧,她用充满感激又十分恐惧的目光看着我。 就在这时,定西侯家的公子,就是现在的定西侯陈为高和一帮公子哥从一家赌馆里出来,看到躺在地上人是我,倍感惊讶,更为不可思议的是,那些浪荡汉子竟然是和他一起玩牌的赌友。 陈为高朝那几个家伙吼了一声,然后让人架起我,再瞅瞅惊恐万状的徐慧,不以为然地说了声,‘就这货色,也值得这样拼命?’ 哎,我那十几刀算是白挨了! 我告诉陈为高,那个女孩就是牧马人的女儿,陈为高淡淡地道,‘尚书大人的千金?可惜了呀!’然后,便让两个人留下来,陪我到药房去看看,自己却和那几个汉子一起走了。 徐慧撒了药包,因为那些草药溅了污水,不能再用了,她神情沮丧地呆立,我让她和我一起重新返回药房,用定西侯在药房的账户为她配了足够一个月服用的药剂,然后,和她一起回到牧马场。 遗憾的是,徐之恩没能等到徐慧的回家,撒手人寰了。 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 我帮着料理完徐之恩的后事,留下一些钱,和架着我的两个人一起,匆匆地赶着几匹马往西王府赶去。一路上,我始终放不下徐慧,她的抑郁的神情,让我有些不放心,走的越急,越是不舍,大约半袋烟的功夫后,我还是跟那两个人交代一声,就打马回撤。 回到草棚,让我意外的是,徐慧还倚在门口张望,当我跨下马背,重新回到那间小屋,她失声痛哭起来。 那天,我们聊了很久,从家庭聊到朝廷,她把她知道的一切都讲给我听,然后,她说她很感激我今天救了她。 我在草棚住了整整五天,陈为高才不管在干嘛呢,他向来都是只要我做好他分派是事情就行了,一般都有几天的自由时间,所以,我才能安心地住在草棚养伤。 我和徐慧生了不该生的事情是在第三天的晚上,那个晚上,我们喝了一些酒。我只记得,她跟我说过,她愿意为我做她能做的一切,当时,我很感动,然后,就醉了。 后来,我回到西王府,让陈为高帮忙,给徐慧找个差事,陈为高倒也干脆,没过两天,就答应让徐慧道西王府辅佐账房,当时,我很高兴,可不知为什么,徐慧看上去很是抑郁,尽管,最后还是答应过来帮忙,但是,对我的态度冷淡了许多。 再后来,徐慧意外地和陈为高结婚了,当时,我的心情有说不出的难过,虽然,我安慰自己说,他们一个是曾经的尚书大人的千金,一个是西王爷的继承人,他们是门当户对的,可是,情感上仍旧痛苦万分。那个痛,比我那一次为了她在背后受了十几刀的砍伤还要痛楚。 到了冬天,晏紫就出生了,王府上下的所有人都很开心,唯独陈为高阴沉着脸,这倒是让人很是意外。 又过了两年,就在我随军出征西域战事,得胜回府的时候,得知,徐慧因为胃病救治不愈,痛苦难耐,自己喝药死了。 我对这样的说法一直持怀疑的态度,但始终找不到怀疑的地方究竟出自哪里。 后来,侍奉徐慧的佣人也无缘无故地解雇了,再后来,有人传纸条告诉我,夫人的死跟她的孩子有关,让我大为吃惊的是,她的孩子就是我的!……” 第186章 再造战士 第186章 再造战士 柯寒听了老陶的话,分明被高糊涂了,他疑惑地问道:“就凭一张纸条,你就相信晏紫是你的女儿了?” “那是徐慧暗地里写给我的一封信!”老陶眼含热泪、温情脉脉地道,他仿佛又看到了徐慧那满是期待的目光,在柯寒的盯视下,毫不避讳,“但是,徐慧为何就答应嫁给陈为高,我却不得而知,还是那个被辞退的女佣告诉我,我随军出征西域的时候,徐慧一直默默地为我祈祷,晏紫出生的那天,陈为高还在玫瑰园里和他的那些股朋狗友一起赌牌泡妞呢。> 八一中≯文网 ” 柯寒大跌眼镜,原来,晏紫的出生竟然也这么悲凉,生父出征疆场,而养父却在寻欢作乐? “后来我还慢慢知道,徐慧下嫁陈为高,其实是为了方便看到我,为了争取和我相处的时间,她太幼稚,但是,我也有责任,我不该让她跳入狼窝,真的,现在回头想想,陈为高简直就是一只没有人性的狼,他纳徐慧为妾,不过就是为了显摆自己的实力可以玩弄任何一个他看中的女人。他们的结合毫无感情可言,而当徐慧表露出来的对我的感情被陈为高知道后,想尽了办法让我惨叫了西征大军,他实际上就是为了支开我。而我却不知是计,还傻了吧唧地对陈感激涕零。徐慧就在我出征西域半个月后,诞下了晏紫,对,我刚才说过了,没过几天,却又撒手人寰。我是在我回来受封的当天知道这一切的,我冲动地赶到陈为高的卧室,就要责问,反遭陈为高的诬陷,硬说我持刀冲进他的卧室,是要谋害他的 ,着人将我关进了大牢,幸亏当时有人替我求情,才幸免遇难,但是,却逃不脱被流放的命运。好在,我平时与兄弟们相处不错,才借机逃回了老家,说实在的,当时我也曾经想到过寻死,但转念一想,自己的骨肉还留在陈府,不知生长如何?从未尽过父亲的义务,心中很难过,总想着要看看女儿的模样,真是上天有眼,让我在这当年供应兵器的万宝设备厂看到了她,没错,她还有她母亲当年的影子,知道她与大人在一起,心中甚是欣慰,又谁知,竟然又不见了身影,叫我如何不牵挂担心?所以,大人,无论如何,我要跟着你去找她,我要免补过去难以希望在我有生之年还能找到她,多想听到她叫我一声‘爹’!”老陶情绪激昂地对柯寒说了这么多话,然后,就眼巴巴地看着柯寒。 “晏紫经历的实在太……”柯寒也说不下去了,他望着一眼前这个经历沧桑的老陶,由不得拒绝,便点了点头,道,“我怎么能够拒绝一个父亲的请求呢?” 听柯寒这般一说,老陶更加地心疼自己女儿,竟然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一下子失声痛哭起来,这是一个老男人的悲伤。 听到老陶的哭声,阿贵和丁缓不明所以的赶紧推门进来,柯寒朝二人耸耸肩,对他们说道:“没办法,这门房间的主人该换了。” 阿贵和丁缓相视无语,表示出一份惊讶。 “我要和石总一起去找晏紫,回到西域,回到我曾经的战场!”老陶硬生生地咽下了苦水,很坚定地解释道,“因为,晏紫是我的——女儿!” 阿贵和丁缓瞠目结舌,然后,就一起伸出手来,拉住老陶的左右手,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道:“应该的!祝你成功!” 老陶感激地点点头,也很简洁地回道:“一定,我一定会(成功)的!” 听说老大又要出了,大伙都表示无奈,但是,人家毕竟是在找失踪的媳妇,虽然,他们的猜测是错误的。 …… 此刻,一辆马车在青砖铺就的路上奔驰。 车内,晏紫被绑着,眼睛蒙着一层厚厚的黑棉布,并且,在她的身旁,还有两个汉子坐在她的身旁控制着,驾车的是那个胖子,他神态自若,就像是急着赶路的商人,看得出,他是个训练有素的联络员,起码,他知道,在他驾着的马车里,绑着的一个女孩,是西王的千金,有了她,黑衫军的活动经费应该没有问题了。 在胖子的脑海里,他还有一个大胆的计划,那就是,顺带着办掉那个黑心的西王定西侯。尽管他知道,这样的动作有一定的风险,但是,为了壮大黑衫军,他要这样做。 他有这个魄力,不只是因为他是黑衫军在东坡联络点的大掌柜,更多的还是他在西域服兵役的时候,没少受过定西侯的戏弄,有一次为了救定西侯的一个被当地牧民绑架的黑心醉鬼兼赌友,胖子还差点送了自己的性命,当时,他还无所谓,但是,当他知道自己舍命救出的人竟然是一个垃圾,一个鱼肉百姓的人渣时,他开始怀疑自己的价值取向,这样的纠结使他对朝廷失去了信心,而让他无法忘怀的是,到如今,在他的胸口,还留着的那一道长长的刀疤。 当年,胖子兵役期满后,在老乡的介绍下,就毅然决然地加入了黑衫军。 开始时,他以自己的实力,充满信心的来到东坡打拼,和志同道合的几个朋友凑足了钱,以合伙的方式一起开了一家属于自己的茶舍,然后,无偿地贡献出自己的茶舍,作为黑衫军在东坡的联络点。 想起以往,胖子就热血沸腾,没想到,当年的仇家,那个垃圾西王的女儿现在竟然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了,这是个机会,无论如何不能流失。 支持他行动的是自己的信念,同时,也还包括了和他一起过来的两个汉子,他们同样对定西侯是恨之入骨,正是因为共同的命运,把他们拴在了一起,所以,对于这个多少还有点掌控能力的胖子,他们几乎是言听计从。 马车一路狂奔,胖子几乎就看到了他们获取胜利的场景,高举着定西侯的人头,在西域百姓的呼喊声中,打街市穿过。 这是胖子的美丽梦想,为了这一天,他默默守候了多少你?没人清楚,当他的上司,黑衫军的二当家的听了别人汇报的关于他的行动计划后,飞鸽传书阻止他,却还是晚了一步。 胖子全身贯注地驾着马车,正要转弯,却听见后面传来“啪”的一声鞭响,他调头一看,不由得一惊,赶紧将手中的缰绳一勒,紧急刹住了狂奔的马车…… 第187章 一路向西行 第187章 一路向西行 “驾!”后面的驾车人不断地扯着缰绳,拿鞭子抽打马匹的屁股,车头前的两匹战马撒蹄狂奔,抬起又放下的马蹄带起的灰尘,犹如弥漫的销烟,遮住了车身。八一≥小说网 > 那阵势,不由得你多想,唯一的做法是赶快让路! 胖子勾过头去一看,也是惊得一身冷汗,赤佬,多一条马竟这么欺负人?他暗叹一声,心头升腾起一阵愤懑,却还是迅一收缰绳,侧过车身,刹住车身的同时,差点与那马车碰擦,使他受了惊吓,随后泼口大骂了一声:“马勒咯逼的,找死啊!” 那车跑得太快,根本就没人理会这个胖子。坐在晏紫身旁、挟持住晏紫的两个汉子撩起布帘子,脱口问道:“胖哥,咋的啦?” “没事!”胖子没好气地吼道,“你们坐好,看好晏紫小姐事大!” 两个人遂又振作精神,重新夹着晏紫坐好了,小声议论道:“胖哥有火气,看来是刚刚那两马车惹着胖哥了!” “胖哥指定要追上那车,不信你瞧……”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东扯西拉,把个 晏紫烦死了,可惜,晏紫的嘴巴被堵着,手被捆住了,连眼睛都被蒙住了,她鼻子哼哼,烦躁不安地耸耸肩,这是她目前唯一能够动弹的。 “喂,你要干嘛?”坐在晏紫左边的汉子问道。 “不会是要尿尿吧?”右边的汉子露出猥琐的目光,他很粗鲁地问道,然后就和左边的汉子一起哈哈大笑。 两个鲁莽的汉子倒是提醒了晏紫,就见晏紫故作紧张地拼命地点头,鼻头哼哼着,表示自己很急了。 这可急坏了两个汉子,连忙扯着嗓子吼道:“忍一忍,这半路上如何能让你下去?等到了前面的角马小镇休息的时候再说吧!” 角马镇是个小街,说是小街,也不过就是沿路口而建的几户农家,摆了几个卖粥的、卖茶叶蛋的、卖烧饼的摊头而已,最大的也就是后来多了两家能炒几个小菜的饭店,而那些卖菜的菜农,也不过就是在早上提着几只装满自家种植的菜蔬篮子,沿路设摊叫卖。 这里最热闹的就是上午,买菜的,卖菜的都很熟识,于是,听到的也大多是相互间的问候,什么大爷二老爹、四姑婆八姨娘的,大家都很客气,生活在这个小地方,倒也和谐得很! 胖子他们要路过的这个角马小镇,也可谓是交通要道呢,不过,他们来到这里,还有个更大的原因。 为了朝廷与地方政府的信息相通,大顺朝廷在通往各地洲府以及诸侯王府的路上,设了不少驿站,而驿站设立的地方大多又靠近市镇小街等人员较为集中的地方。 角马,也不例外的设有一座驿站,离驿站不远的那个新开不久的“呼尔饭店”,竟然也是他们黑衫军的联络点!这个饭店的老板查呼尔是个少数民族的汉子,他和胖子一样,是角马这个地方的大掌柜,由此看来,这个黑衫军竟然与朝廷一样,在各地要道,都设有联络地点?真够牛的。 为了表示自己确实很尿急,晏紫就不住地哼哼,并且还坐立不安的样子,着实让人替她焦急。 “别急,快到角马了,那里有人会帮忙的。”驾着马车的胖子在马屁股上狠狠地抽了一鞭子,吼道,“这已经够快的了!” 话虽如此, 然而,等胖子他们的车来到角马小街,却也已经是午饭后了。 “呼尔!”下得马车,胖子就很熟络地喊道,“查呼尔!接客。” 这样的喊叫让人忍俊不禁地就想笑,多别扭啊! “来啦!”回应的是个中年妇女,瞧那身胚,跟胖子简直有的一拼,只听她笑嘻嘻地问道:“看来也是我们‘呼尔饭店’的常客了,客官是打算住店啊还是吃饭啊?” “别扯,呼尔哪去了!”胖子很干脆很直接地追问那女人,“我们几个饿得慌,赶快整点吃的,先填填肚子要紧,楼上雅座老地方,四个人的量,别让我们等久了嚎。” 那个妇人翻着白眼回道:“都什么时候了,才想着要吃饭啊?哼!” 胖子也不理会,这时,两个汉子架着晏紫从车厢里出来了,狐疑地望着胖子,以咨询的口吻问胖子:“胖哥,就这里?你跟那个老板熟识吗?” “当然啦,我们曾经在一个敢死队里拼杀过,相互帮扶过,是生死之交的好兄弟!他是个蒙族人,还是我介绍参加我们的队伍的!”胖子很认真地答道,“若不是因为太忙的话,我早就想过来看看咱那哥们了。上次见面还是在地方运动组织精干人员碰头会上,嗯,这时间过得也真快,没想到,一晃竟也三年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不过,看这店面,应该很滋润的才对!” “哦,这样啊?”两个汉子架着晏紫就往店里走。 那个胖女人听到了胖子的介绍,也是一惊,她连忙从柜台后面走过来,上上下下、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对胖子打量了一番,咋咋呼呼地道:“原来你就是盘子兄弟啊?我们家呼尔时常提起你,哎呀我的妈呀,比他跟我提起的模样俊多了啊!快快进来,楼上黑虎头雅间专门为你们空着的,你上次来过以后,这雅间就从没有人坐过的,哎呀,原来竟是自家人呐,待会儿咱那呼尔回来,不定要喜成咋样了?!……” “大姐,您是……?”胖子疑惑地问那胖女人。 “我就是,呵呵,老板娘啊!呼尔的媳妇,去年刚结婚的!”胖女子大大咧咧地自我介绍道,“咱家呼尔常常提起你们在一起的经历,那一次跟鞑子拼杀,若不是你眼尖手快,我们家呼尔怕是早就进了阎王府了!” 胖女人一下子激动起来,却忘了招呼厨子火头赶紧做饭。 “哦,您就是嫂子?”胖子喜道,“呵呵,咱那呼尔哥哥还真是个有福之人啊!他人呢?” “哦,呼尔在驿站呢,刚刚那边来人,让你哥哥送点饭菜过去,马上就该回来了,别急,好好在这呆几天!” “胖哥!”那边,架着晏紫的那个汉子急着喊胖子。 “嗯?”胖子瞪着眼看那汉子。 “唐铧哥!”那人见胖子这般神情,有点怵,赶紧改口叫了胖子的大号,连声问道,“这妞急着要尿尿,你让人想想办法哇?” 晏紫作痛苦状,就等着趁机溜走呢,便听见汉子的叫唤。 “哦,先松开她的手,这里没有外人,就让呼尔嫂子帮忙,带她解决一下吧。”唐铧征询地望着胖女人,说道,“我们来的还真是时候,若是早上人多的时候,还真的蛮麻烦的呢。” “我也是有名字的,我叫西芹,人人都说我是西施的妹子呢!”胖女人笑道,“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好了,咱们毕竟都是一家人呃。” 众人都很友善地笑了笑,就让西芹搀着晏紫去茅房了。 正在这时,打门外进来一个须髯大汉,他挎着一只柳条编成的篮子,进门就嚷道:“再来两盘九转大肠,待会儿我还要送去驿站,奶奶的熊,竟碰上老熟人了,没办法,奉送一份他最爱吃的九转大肠……!” “查呼尔?”唐铧听那人声音很熟悉,不由得细看一眼,却原来就是这个店老板查呼尔,便问道,“查呼尔大哥,你又碰到什么熟人了?竟劳驾你亲自过去送饭送菜的,让他来这店里用餐不就行了?” “不行,其实也不是太熟,那是官方的人,跟我们不是一个路子的人!”查呼尔见是唐铧,也不敢相信,随后便冲过来,和唐铧相拥一起,轻声吼道,“怎么这么久了也不过来一趟?你不知道哥哥我这边势单力薄的,也不肯过来帮一把?” “我们黑衫军遍地开花,何来势单力薄了,只不过是你这边才刚开头而已。”唐铧劝慰着查呼尔,随后又将话锋一转,说道,“我这次也是路过,是要将定西侯的千金送去他的那个王府,然后,向他索取应得的报酬。” “你这样无异于虎口拔牙啊,兄弟!”查呼尔坚决地摇摇头,他惊呼道,“这一路之上都是官府驿站,实在太过危险,你知道我要送菜过去给谁的吗?告诉你别惊着了,他就是定西侯身旁的红人东方晓!你知道他干嘛了吗?人家现在是西域节度使了,驻守西凉的大将啊!有句话叫朝中有人好做官,你看,他一个小小的定西侯的贴身护卫,竟然摇身一变,也成了驻守一方的大将军?他奶奶的,这叫什么世道?!噢,忘了告诉你,和东方晓一起成行的还有他的新婚妻子,从京都来的郎中的女儿。我就奇了怪了,他怎么就娶了京都的郎中的女儿了呢,八竿子也打不着的事啊!狼中家的女儿,那可是平民!而你现在押送的这个千金大小姐,就是定西侯的女儿,跟那个东方晓也是情同手足,你竟然绑着她?在东方晓的身后要挟定西侯?这不是虎口拔牙是什么?” 唐铧笑笑,不以为意地道:“你也变得婆婆妈妈的了?呼尔大哥,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也把你磨成了乖乖娃了?是的,我知道,这次行动有点冒险,甚至是不可理喻,但是,不这样做,我们黑衫军的活动经费就成了问题了,俗话说,马无野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我就是要冒这个险,不禁是虎口拔牙,我还要虎口夺食呢!你不知道我现在很饿吗?” 查呼尔愣愣地望着唐铧,他苦思冥想了许久,手指着前面不远处的驿站,说道:“那个,掌控千军万马的节度使可不是好对付的!兄弟,我们不宜跨大步子,更不要树敌太多。就我刚才与东方晓的简短地对话来分析,我认为,他与前任那个陈凯琪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先,他年轻,功夫够好,并且,据说有一支特殊的队伍在帮着他,其次,他还是个……” “你不要涨别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再说了,我们现在是在要挟定西侯,而不是他节度使,更何况,他也还有个新娘子跟着,怎么也不会为了一个女子坏了自己刚刚踏入的仕途吧?好了,不要争论了,我只是和你说说自己的事情而已,不是探讨!” “还来脾气了?你还是那个驴脾气,你永远都是那么的不可理喻!虽然你是错的,但是,我,我服了你了!,”查呼尔赌气地道,“好了,别争论了,你还缺一个好的计划……” “这才是重点!”唐铧笑道,然后,他等着,在查呼尔滚动喉结的同时,他耐心地准备着侧耳倾听。 “不——好——!快、快、来、人——”突然,一阵急迫却又受挫的呼喊搅扰了这个安静的场面。 第188章 这样招呼来客 第188章 这样招呼来客 “怎么回事?”唐铧警觉起来,然后,忽然恍然大悟,急不可耐跑了出去,紧张地大叫道,“快,不好,是那个晏紫,她有事?——” 守在外面的两个汉子听了,赶紧朝茅房跑去,就见西芹被反绑着手,瘫倒在地,她哼哧哼哧地叫唤着,而前面离她不远的地上,是那条被揉成一团的白色的毛巾,那就是刚才还堵着晏紫嘴巴的白色毛巾。≯ ≥≯网 “完了!我还是忽略了她的能量!”看到这个情况,唐铧长叹了一口气,自责地大声怒吼,然后朝那两个汉子喊道:“追,快追啊!!” 跟着赶过来的查呼尔也是大惊失色,他对唐铧道:“麻烦事来了,那个定西侯的贴身护卫、现在的节度使就在前面的角马驿站,晏紫跑过去,还能有我们的好?” “我害了你查呼尔,这事就由我来收场吧。”唐铧很尴尬地拍拍查呼尔,然后,就带着两个汉子迅朝晏紫逃跑的方向追去。 西芹很痛苦地扭扭脖子,显示出自己的无可奈何,此刻,她感觉浑身疼痛,她望着查呼尔,委屈地道:“我太没用了。所以相公,我有罪啊!” 晏紫暗自庆幸,在家的时候,没少跟东方公子学习武术、散打之类的功夫,关键时刻总算派上了用场! 她是在去往茅房的路上用鼻子哼哼着,又是瞪眼憋气又是摇头地示意,恳求西芹拿掉了堵在她嘴里的毛巾,然后又慢慢说服西芹为自己松绑的,接着,就很违心地反过头来将西芹绑了起来。 晏紫一路飞奔,彻底没了小姐的矜持与柔弱,她知道,这个时候,唐铧他们几个一定会竭尽全力追过来,再被他们捉住,可就没戏了。 然而,毕竟是受过伤,腿脚还不是十分麻利,加之角马小街不大,更无藏身之处,不一会儿,就被急急忙忙跑着追过来的唐铧和他的两个助手逮住了。 重新押回到“呼尔饭店”,就见西芹拿着擀面杖,对着被反手捆住了的晏紫指手画脚地迎头痛骂道:“好你个死丫头,老娘好歹帮你拿掉了毛巾,使你能够好好喘气,你竟然得寸进尺,反过来绑了老娘?你,看我怎么教训你!” “别闹了!”查呼尔大喝一声,“和厨子一起忙着做饭去,几位兄弟还没吃饭呢,赶时间要紧。估计那个东方节度使是直接去往西域的受命的,所以,我们得打个时间差,赶在前头先到定西侯的府上,还能有个指望,否则,都得歇菜!” 受了查呼尔的一顿吆喝,西芹顿时哑然,赶忙提着擀面杖回厨房间去了。 唐铧朝查呼尔点头表示赞同他的观点,补充道:“趁现在没什么客人,把该准备的家伙准备好,呼尔,看来,把这儿设定成一个通往西域的补给点,一点没错啊!” “所以,我把地下掏空了,搞了一个储藏室,地方不大,但是很实用,关键时刻,还能派个用场的。”查呼尔道,“我的这个储藏室里,一般的刀具都有哦。这里的户家不多,但都够魄力,也很齐心,有一次,小街上不知从哪里钻出来一群悍匪,都是亡命之徒啊,他们见牛羊就抢,见了姑娘就追。” “他奶奶的,怎么这么没人性?”唐铧骂道。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两个助手中的一个也气呼呼地骂道。 “拼死也不能让他们这样胡作非为!”另一个也跟着吼道。 “那些家伙足足有二十人,个个都有砍刀铁尺什么的,凶悍得很!”查呼尔现在回忆起来,还是眼中带火,“在我的带领下,老子照样把这帮蠢货打得落花流水,靠的是什么,是一股勇气和团结的心。后来才知道,那帮家伙是西奴鞑子,一家矿场的采石工,好像是几辈子没闻过肉腥味、没沾过女人的边了,一个个都想饿狼似的!他们把那个矿主的女儿奸淫后,硬生生地活剥了,后来,好像被一个道长追着,为了逃命,才奔到这边来的,好家伙,一个个五大三粗的,煞是吓人,看人都是一股子虎狼般出碧绿的目光。” “后来呢,后来怎样了?那帮畜生!”唐铧急切地追问。 “被我们角马小街上的老少爷们赶跑了,再没来过!”查呼尔自豪地说,“和那帮野人斗时,用的都是从我这里拿出去的刀剑,所以,你将我这里当做补给站是有眼光的。当然,这次任务特殊,我想,你还是多带几个人吧,就从我们这里的户家中挑几个壮汉,没事的,我早做过吩咐,要想加人咱黑衫军,就要拿出点诚意来,所以,只要我号令一声,他们会答应帮忙的!” “原来,呼尔大哥从来都没有间断过努力啊,如此这般,咱们的黑衫军大有希望啊!”唐铧激动无比,“那么,就请大哥分派几个兄弟,与我一起,到定西侯那边去请功邀赏吧,这回,真够长脸的啊!!” 一伙人嘻嘻哈哈地就决定了下来,然后,查呼尔喊来一个小二,让他见过几个好汉,吩咐道:“快去招呼五叔过来,让他带几个壮士,就说我有事交代,快去快回。” 那个小二分明就受过训练,爽朗地回应一声,就赶忙奔出去找人了。 查呼尔解释道:“这个五叔,耍得一手好大刀,待会儿,我就说你是咱黑衫军派来西凉组织运动的,叫他一切听从你的指挥,如何?哦,还要强调一点,就说加入黑衫军的要条件是诚恳!让他们用参战的形式直接加入黑衫军吧。” “好主意!”唐铧大加赞赏。 这时,厨子告诉查呼尔,那份九转大肠已经好了,要不要送去驿站,查呼尔这才忽然想起东方晓的新娘要吃大肠的事情,赶紧着人送去。 不一会儿,一个秃顶的老头赶了过来,瞧他神情矍铄的样子,唐铧也不由得感慨,这身板,真让人羡慕!正疑惑着他怎么就没带大刀呢,就见后面的一个小伙子跟了进来,他的腰间就绑着一把大刀,红色绸布裹着刀把,分外显眼,在他身后,还有两个腰缠红色气功带的年轻小伙子。 查呼尔将几个人分别作了介绍,原来,那个背着大刀的年轻人,就是被叫做五叔的徒弟,他替师父背着大刀呢,另外两个,也跟着五叔练了不下五年的把式,功夫不差,随行陪着“护送”晏紫前往定西侯府上,这样的声势,应该不成问题。 几个人客气地打了个招呼,随后,查呼尔就把唐铧的这次为黑衫军“募款”的事情讲了一遍,然后,拉开桌子,打开酒坛子为一群好汉壮行。 喝得正酣,外面又闻听马蹄声急、车轮滚滚,唐铧拉开窗帘往外一瞧,竟然是晏紫的老相好,对,是那个享有特权的新闻官?他怎么这么快就追了过来?暗想不妙,便赶紧把查呼尔叫身边,道:“看见那个驾车人了吗?他是晏紫的相好的,打京都过来的新闻官,不能硬着对付,快把晏紫放到地下室去。” “恐怕不行吧,既然跟了过来,肯定是有准备的,并且你那破车,怎么也躲不过的!别急,小心行事,我倒要看看,他这个新闻官到底有何能耐?”查呼尔鄙夷地道。 “眼下募款事大,不能莽撞!”唐铧急着道。 “你已经够莽撞的了!”查呼尔也火了,随后,直接走下楼梯,就见柯寒已经闯了进来,他连忙招呼道,“哎呀客官,欢迎光临小店,请问您是打算住店呢还是先填填肚子啊?” 柯寒抱拳回礼,笑着道:“敢问掌柜的,门前那辆车的主人可在贵店?” 查呼尔倒是很爽朗,他故作惊讶地问道:“在啊,就在楼上,怎么?客官,你们认识?” 柯寒笑而不语,他回头问那个跟过来的老头:“老陶,要不要上去看看?” 老陶倒是定心,他点燃了烟锅,吧唧吸了一口,吐出一圈烟雾,悠然道:“你一个人上去就行了,我在这看着。” 查呼尔不怀好意地笑了笑,随后,重又认真地瞅了瞅那个老陶,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惊讶起来,心中想道:“这个人,好面熟啊!” 柯寒也笑着点头,随口说了声“也好”,便大踏步地蹬上楼梯。 查呼尔闪身下楼,再回头仰望着楼上,意味深长地道:“新来的客官,小二,给我招呼好啊!” 老陶斜眼看看查呼尔,笑道:“掌柜的,你挺有心的哈!” 突然,楼上传来一声大叫,查呼尔嘻嘻一笑,随后跟着就是脸色一沉,对老陶说道:“好好招呼客人,是小店的职责啊,你说不是吗?” 正说着话,楼上就滚下来一个小伙子,顺着狭窄的木楼梯一路下来,搞得鼻青脸肿,随后,就听见胖子唐铧咆哮着:“砍死他!给我往死里砍!!” 随后,便是一阵乒呤乓啷乱响,跟着就是桌子椅子摔倒的磕碰声。 老陶一听,知道楼上面出事了,便抽身就往上迈步,刚踏上一级台阶,却被查呼尔一把拉住衣袂,他用力往下一拽,毫无防备的老陶就被拉倒在地,脸颊磕破了一道口子,还在往外渗血。 查呼尔嘻嘻一笑,吼道:“在我的地盘上,还想逞能?赫!看你模样就不像好人,亏得我老查警惕性高,否则,岂不要闹出大事?” 话音未落,却见楼上又滚下一个伙计,随后,跌落下来的竟然是胖子唐铧。 老陶揩了揩嘴角的血丝,摸了一把额头的口子,忍住了痛,笑道:“还有什么能耐?都使出来,别背后使阴招,爷爷好久没舒动筋骨了!” 查呼尔一愣,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现实,他很诧异,心中想道:楼上可有一群高手待着呢,怎么就敌不过那个什么新闻官了?本想趁机捞个功劳,好在黑衫军里撑个脸面的,可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了? 可由不得他多想了,正在愣神中,老陶过去,猛地一把抓住他的衣领,骂道:“小兔崽子,跟你爷爷玩把戏啊?” 老陶一边骂,一边就扯着查呼尔往外走,他是要拉他道敞亮的地方教训一顿呢,就在这时,后面传来西芹的歇斯底里地吼叫:“别动,放开他!” “女流之辈!”老陶笑骂一声,他不以为意地调转头来,就看见胖女人举着菜刀,对着被绑架的晏紫的脖子,像一只母狮子在怒吼。 老陶一惊,刚刚还坚强无比的小老头一下子软弱无力了,他颤抖着双手,呵斥西芹,怒道:“你要干什么?不要无耻地趁人之危啊!” 查呼尔阴险地一笑,抖抖身子,很轻松地就挣脱了老陶,随后,转身一记勾拳打在老陶的鼻梁上,老陶一下子栽倒在地。 第189章 人民不稀罕这样的组织 第189章 人民不稀罕这样的组织 “老陶!”这时,楼上的柯寒一边迅下楼一边兴奋地叫道,“我们有线索了,晏紫就在这里!她就在这里呢。≧ ” 老陶费力地侧头向上瞄了一眼,然后,撑起身子,刚要站起来,却又被查呼尔跨前一步,一脚踢翻在地。 没被堵嘴的晏紫惊得“呜哇”一声大叫,就惊动了还在往下奔着的柯寒,他来不及思想,直接跳下楼来,才现,原来,老陶竟然被放倒了,晏紫也被一个胖女人控制着。 见了这一幕,柯寒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然后,他还是摇摇头,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随后,又将右手拇指横着在鼻翼抹了一把,笑着问查呼尔,道:“掌柜的,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客人呢?我们可是你的衣食父母啊!” 查呼尔不以为然地也跟着笑笑,心里想道: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怎样? 柯寒见查呼尔没有反应,知道他在蔑视自己,便在o.1秒的瞬间,很果断地捡起掉在地上的半块砖头,然后,起身来个燕子摆尾,飞身踢向查呼尔的同时,就将那砖块投掷向胖女人西芹的手腕。 查呼尔和西芹同时一声尖叫,跟着便又是哐当一声,菜刀落地的清脆的声响十分的刺耳!柯寒愤怒的嚣叫声,伴着查呼尔捂着肚子哀号的叫声以及胖女人的哼哼声,霎时间,组成了一组奇异的交响乐,这声音让柯寒忍俊不禁,大为满足。 还被绑着的晏紫迅跨步奔向柯寒,这时,老陶也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柯寒疾步冲到老陶跟前,一把扶住还未站稳的老陶,然后,再拉住晏紫,欣慰地说道:“这就好,这就好啊!” 楼上一片哼哼声传来,让查呼尔很没面子,再看看西芹,捂着手腕,像一只癞皮狗,瘫在地上不肯起来了。 望着柯寒的背影,查呼尔一阵心悸,惶然不已,自己悲悲戚戚起来,他在心中狠狠地骂道:楼上的那些家伙怎么啦?那么多人都斗不过这一个人?他还是人吗?操!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生猛强悍的畜生?! “老陶,这通往西域的路啊,不太好走呢,跟你以前在西凉服役的时候,相比,感觉如何啊?哎呀,别动,这额头上还有一个大包了?” “哎,岁月不饶人啊!”老陶不好意思地瘪瘪嘴。 “想当初,在西凉口与鞑子一战,一个人决战三个,顺带着还砍死一匹马,多威风啊!今天这个不算什么,真的不算什么!应该是个意外,我估摸着,你大概是被人暗算了?”柯寒咬着牙盯视开始瑟瑟抖的蒙族汉子查呼尔。 在柯寒的叙述声中,查呼尔认真地搜索着关于那个保卫西凉口的战役,眼前这个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西凉敢死队里大名鼎鼎的前辈陶大印? 相当初,自己还那么的崇拜他!还将那个画着他英武不屈的素描画挂在自己的床头,怪不得刚才看到他,是那么的眼熟?可是今天这个,到底是咋的啦?查呼尔想到这,似乎才回过神来,他连忙“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告饶地道:“原来是……” 查呼尔的话说到一半,就听见外面一声嚷叫:“节度使大人到访!” 所有人都跟着一惊,胖子唐铧只恨地面无缝,否则,早该钻进地缝里了。 老陶也是茫然无措,不知到底还会生什么。 柯寒却依旧笑咪咪地站在原地,他紧紧地拉住晏紫和老陶,镇定自若地暗示晏紫和老陶,小声说道:“放松,没事!” 查呼尔听到了驿站士兵的喊话,则喜出望外,他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欣喜若狂,他一改刚才的卑微样,站起来,顺着那叫声喊道:“节度使大人!小可这在,救我!” 门外果然就加紧了脚步,只听见东方晓对随从道:“左右,进去看看,怎么回事?” 随后,便听见“哐当”一声,半掩的大门被人一脚踢开,手持长剑的两个驿站士兵冲了进来,看了眼前的景象,不由得惊讶万分,立即转身对东方晓报告道:“里面一片狼藉,有多人受伤……” 不等那人说完,东方晓就冲了进来。 “大人!救我!!”查呼尔跨前一步,哭丧着脸,对东方晓说道,“这帮人打伤了我的太太,还砸烂了我的……” “石大人?”东方晓先看到的就是柯寒拉着晏紫和老陶站在一边,赶忙迎上去,心疼地扯着晏紫的手,再拍拍老陶的肩胛,然后,在柯寒的肩头擂了一拳,笑道,“你们怎么到这边来了,打算要往哪里去啊?” 见到此情,查呼尔呆了,他心头想道:都说这新闻官不是官,地方官员看着溜,可是,这个东方晓竟然和他这般火热?我这个在西域只服役三年的小辈,连个陪衬都不够格。失败的!加之唐铧此前绑架晏紫,自己还伙同唐铧准备聚众前往定西侯的王府,为了黑衫军募款,今天这道坎,肯定过不去了! 柯寒握着东方晓的手说道:“好兄弟,我把晏紫找回来了,这回,不用再怕西王为难你了吧?” 东方晓听了这话,不由得笑笑,和柯寒相拥在一起,附在柯寒的耳畔,轻语道:“石老兄对这位冰清玉洁的姑娘就一点都不动心?还是留在身边吧!” “告诉你吧,你身旁的这位受伤的老者,就是西凉第一次战役敢死队里最最著名的陶大印,是你的前辈,你还有印象吗?他就是晏紫的生父!”柯寒也神秘地告诉东方晓,“此次去守疆,千万要小心啊!不要成了定西侯的利器,勿要与人民大众为敌,你就胜利了!这是哥送给你的忠告。” “晏紫知道了吗?怪不得定西侯那个老怪物对于晏紫的事情并不那么的上紧,却原来是因为这个缘故?”东方晓和柯寒相拥耳语,让所有人都很意外。 过了一会儿,东方晓退后一步,和柯寒惺惺相惜地对视了一眼,伸手用力握了握柯寒的手,再松开,重又退后一步,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后面的几个随从都讶异地看着东方晓,感觉他怎么那么严肃而又认真,表情还那么的庄重,让人很受鼓舞。 “稍息!”东方晓对自己下了个口令,站直了,笑着问柯寒道,“我学得还像吗,标准吗?以后,我就将这样的军礼带到我的西域兵营里,让所有人都跟着行这样简单而又十分庄重的军礼,我觉得这样才够味!够劲道!谢谢老兄的指导!” 柯寒一语双关地道:“很好,你做的很好!” “呃,查,查呼尔大哥,你们这是怎么回事?”掉头看到一脸愁容的查呼尔,再瞅瞅捂着手腕忍着疼痛不敢吱声的西芹,东方晓惊讶地问道。 “哦,没,没什么,都是误会,嗯,误会了!”查呼尔支支吾吾地闪烁其词。 “不对,刚才你喊救命来着?”东方晓惊疑地追问道。 “东方!”晏紫直呼东方晓的大名,委屈地道,“要救的不是他们,而是我!刚刚他们绑架我来着,幸亏石大哥及时相救,才幸免于难,还有,他们聚众斗殴,正准备冲击咱西王府,捞取什么活动经费呢!他们,他们是什么黑,黑衫军……” 晏紫说着这话,那边,胖子唐铧早已憋不住气,他一把推开身旁的同伙,慌忙钻出人缝,朝外溜去。 “他是黑衫军张王集联络点的人,好像是个核心人物,千万不能让他给溜了!” 晏紫跺着脚,大声叫唤道。 守候在外面的驿站里的两个士兵不由分说地立即跨步过去,掐住了唐铧,将他推回到大厅里。 “黑衫军?”柯寒疑惑地笑了笑,然后,走到唐铧跟前,很平静地问道,“跟我们讲讲黑衫军的情况,好吗?你认为,与红莲帮相比,你们黑衫军有什么优势吗?会不会像红莲帮一样,重蹈覆辙?” “哪里有农民,哪里就有黑衫军!”唐铧没能逃走,倒也淡定了许多,很是有点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味道了,他理直气壮地叫道,“你们当官的不让我们好活,我们就不让你们安生!” “你以为你能胜得了吗?我直接怀疑你的能力嗳!” ——柯寒笑眯眯地盯着唐铧,再看看查呼尔,略带讽刺地问道—— “当年的红莲帮,还记得吗?够牛的吧?最后的下场却很惨,为什么?因为他们不能为广大的劳苦大众谋福祉!他们只知道为他们的小集团的展而拼争。刚刚你们的行为,让我想到了曾经疯狂一时的红莲帮,口口声声地说要为人民大众争取更大更多的幸福,宣称什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可是,胖子,你刚刚的行为说明了什么?说明你们标榜的一切都是虚伪的不可信的。想想看,一个见了困难就躲,有了好处就争的领导人,还有什么资格谈什么为人民服务?狗屁!哪里有农民,哪里就有黑衫军!这句话我信,但是,一旦人民在自己的组织里忍受黑暗而看不到光明与希望的话,会怎样?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人民不稀罕这样的组织,加入的人照样也会退出的!” 东方晓听得真切,不由得竖起大拇指赞道:“说得好!” 包括从楼上艰难地慢慢下来的大刀五叔和他的几个弟子,以及下面的所有人都亲眼看到唐铧钻出人群要逃跑的,心中都有一股愤懑,听了柯寒这般演讲,犹如吐了一口恶气,纷纷鼓起掌来。 “胖子,你好好想想自己应该怎么做!”柯寒挥挥手,继续道:“人人都有犯糊涂犯错误的时候,眼下,正值西域防守轮值交替的时候,也是守疆力量较为薄弱的时候,万万不能出现什么差池的,倘若我们的内部生了矛盾,让鞑子匈奴知道了,后果会怎么样?不言而喻的!所以,我要奉劝在座的各位,国破家亡的日子才难过啊!警醒吧,同胞们。我的意见是,‘宁心静气创大业,团结一致搞展!兵民协力守边疆,强国富民保平安!’这样的生活,难道,我们不向往吗?!” 短暂的肃静之后,又想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能够让农民起义军和朝廷守军和站到一起的,在大顺朝,柯寒是第一人! 第190章 荒废的铁矿宝藏 第19o章 荒废的铁矿宝藏 晏紫惊讶于柯寒怎么会有如此的魅力,让刚刚还凶神恶煞的对朝廷命官有成见的农民起义军平静下来,而且还认同了他的演讲! “能够碰到这样的神人,真是我的幸运啊!他不仅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而且,还积极主动地帮助劳苦大众,迷途知返!他,简直就是神的所在!”晏紫心中喜滋滋的,然后,就为自己曾经在慈莲寺皈依佛门而后怕,若不是上苍安排与他的巧遇,恐怕,这辈子就永远沉寂于深山老林之中了,接着,晏紫还红着脸、羞涩地想道,“如此神人,若是托付终身又将如何?只是……” 这时,门口又走进来一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东方晓的新娘子小妮子唐妮。≯ >网> 唐妮跨进门来,看见柯寒,再看看站在一旁的晏紫,惊喜地道:“石大哥,咱们又见面了?这是嫂子吧?真的是天姿国色、沉鱼落雁啊!” 晏紫自然开心,她自来熟地跨步上前,一把挽住唐妮的手臂,笑呵呵地道:“跟节度使夫人相比,还是天壤之别啊。” 柯寒呆呆地站着,他摊开双手,无奈地耸耸肩,对唐妮说道:“别误会啊!” 可惜,这个时候的大厅里热闹起来,没人听见柯寒的解释,因为,楼上受伤的几个汉子狼狈不堪地相互搀扶着下来了。 东方晓笑着面对柯寒,问道:“这,应该是你的杰作吧?” 望着一脸坏笑的东方晓,柯寒默然不语。 几个汉子艰难地走到柯寒跟前,“噗通”一声跪下,恳切地道:“好汉,求您放过五叔吧,他也是一心为了咱角马的安危着想的!” 原来,刚刚在楼上,那个秃顶五叔听取胖子唐铧的授意,一刀劈向刚刚推门进去的柯寒。柯寒听见风声,赶紧往回一缩,顺手将门拉上,正好就连着将老头的手和大刀一起夹住了,柯寒随手将五叔的手腕一掰,只听得“哐当”一声,刀就掉落地上。然后,他推门侧身进去,四五个汉子就一起围拢过来,柯寒一脚踢飞挡在面前的一张椅子,绊倒两个家伙,随后,又抓起旁边的一张长条凳子挥舞起来。 刹那间,“哼哈”声一片,可惜,那么多人大声吼叫,陪着赚吆喝,愣是一个没能占到便宜!杯盘打落一地,五叔因为手被夹伤,痛得龇牙咧嘴地大叫,这就更加激起了他的弟子们的忿恨,分上中下三路攻击柯寒。 柯寒反而站着不动了,他呵呵一笑,梅花指一捏,吼道:“老虎不威,当我是病猫呢?尝尝我的莲花指吧,哈——嘿!” 众人还未靠近,就觉得浑身一阵阵的麻胀,随后,就彻底地无法掌控,一个个的,便成了雕塑样,一动不动了。 这算是轻的,若不是因为看他们是自己的同胞,柯寒才不会手下留情,用 无形珠点了一下他们的穴位,只是让他们麻木而已。 至于秃头五叔,就没那么幸运了,他先是手腕受了重伤,差点被夹断腕骨,然后,又浑身多处穴位被点,无法动弹,而那个一身憨肉的胖子唐铧,趁乱就要往室外跑,被柯寒一脚踹下楼去。 柯寒将秃头五叔的大刀往翻了个的八仙桌上一掷,扯住一个家伙的衣领,大声吼道:“告诉我,那个车上的被绑架的姑娘在哪里?” “在,在下面的,地下室里。”那个汉子不能动弹,却能够出声,就听见他颤颤巍巍地说道,“好汉,饶命啊!” 柯寒懒得理会他们,就直接退出这个雅间,迅退身出来,一面疾步往楼下跑,一面就兴高采烈地大喊:“我们有线索了,晏紫就在这里!她就在这里呢。” 谁知,到了楼下,竟然看到别样的情景,老陶父女都被控制住了,绑匪就是老板和他的胖女人。 这个太意外了,柯寒火冒,他耐性当即用最快的方式,解决了难题。 柯寒回想起刚才生的这么多事情,也有些诧异并且不敢自己的能力了。他看看那些已经自动缓过神来走来跪拜自己的几个汉子,感觉教育的目的达到了,便说道:“嗯,你们的这位师父,年纪大了,身体各方面的机能严重退化,所以,比你们醒过来的时间要缓慢得多。不过,放心吧,他很快也会动弹得了的,只是这个硬伤,需要好生养着,不能再冲动了。” 几个人千恩万谢地叩拜,然后,很听话地就折了回去。 “石大哥,你这是要带嫂子往哪里去啊?”不等那些汉子散去,唐妮就笑吟吟地追问柯寒,“莫不是也要前往西域?可不可以一路同行啊?” “西域之行,一路险恶,有个伴也好,更何况,我们还能沾节度使大人的光,多得点照顾呢!”晏紫笑道。 两个女子便搭在一起,笑谈风声的了。 柯寒不以为意,他拉过东方晓,低语道:“公子,我也 有事情要找你商量一下呢,可不可以借一步说话?” 东方晓一把锤在柯寒的肩头,笑道:“咱兄弟谁跟谁啊?随时随地啊,这还用问?” 看二人神神秘秘地说话,查呼尔倒紧张起来,他拱手作揖地对二位神人道:“好汉,看在曾经服兵役的份上,就饶了我这一次吧,我也是一时糊涂,以后再也不敢了……” 站在一旁老半天都不说一句话的老陶终于忍不住了,他朝地上啐了一口浓痰,骂道:“德性,就你这模样,实在玷污了西域守疆勇士的形象,还好意思提那往事?滚一边去!” 柯寒笑道:“人家是畏惧权势,才这般无奈的,莫要取笑了,陶老伯!” “该改口了!”东方晓笑道,“怎么能这般无礼啊?石大哥!” 正在这时,秃顶五叔“哇”的一声大叫,他的激烈的反应,着实惊得人一跳,原来是他的筋骨疏通了,原本麻木没有知觉的痛也清晰了,便惹得他惊叫出来。 秃顶五叔被人搀着,依旧感觉痛楚难耐,柯寒看他右手肿的老高,赶忙过去,托着他的手,左瞧右瞧,惋惜地道:“要歇一段时间才好,亏得没有报废!只是,以后就别再耍刀了,却也可惜得很啊!” 众人唏嘘不已,彻底醒悟过来的五叔盯着查呼尔和唐铧,责怪他们领错了路子。当然,自己也是懊恼悔恨不行。 “今天的事到此为止,谁也不用再追究了!在下奉劝各位一句,都不是三两岁的小孩了,遇事千万要冷静,把精力放到生产生活当中吧,倒是,那边疆守关的不易,指望不上你们的帮助,可也不要添乱啊!”柯寒清了清嗓子,中规中矩地对胖子和查呼尔以及五叔和他的弟子们训话,然后,招呼一声老陶和一晏紫,“我们走,随节度使到驿站小歇一会。” 望着柯寒他们离去的背影,唐铧咬牙切齿地道:“你毁了我,我也要让你尝尝被毁的滋味!等着瞧好吧!” 查呼尔和五叔等人惊讶错愕,不知唐铧还有什么馊主意,也不多话,就见唐铧自顾自地走到马车跟前,跨上马背,对几个汉子道:“你么好生歇息几日,我去去就回!” 那个唐铧说完这句话后,策马扬鞭,一溜烟的跑了。 “你确定放了他们是对的吗?”在去往官方驿站的路上,东方晓问柯寒,“我总感觉,你这样做,无异于放虎归山啊!” 柯寒笑笑,回道:“毕竟是骨肉同胞啊!一时糊涂总是有的,总得给他们一次机会吧?” 东方晓一时间无言以对,继而问道:“刚刚你说有事要找我商量,是什么事?” “你知道西域这边有贴矿藏吗?”柯寒盯着东方公子,问道。 东方晓惊疑地望着柯寒,不解地问道:“你怎么关心起这个了?” “你就说有还是没有吧!”柯寒追问。 “一直都有啊!”东方晓答道,“在西凉靠近边塞的一座有争议归属的山下,就有现成的一座,以前是西奴鞑子开采的,后来,还记得那次激烈的战役吗?哦,陶大伯应该有印象的,他是那次战争的亲历者,我们大顺将士赶跑了西奴鞑子,那座铁矿也成了荒场,青稞茅草长了不少,我估计,那些设备差不多也要撂荒生锈了。” “也就是说,这里有一座现成的矿场?就连设备都有了?就等着有人来开采了?”柯寒兴奋起来,情不自禁地嚷道,“怀柔道长可是立了一大功啊!” “你莫不是也要开采这个铁矿石吧?告诉你,那里几乎都没了矿场的影子了,鞑子会留给你一座现成的铁矿让你去开采,去财?呵呵,天晓得!人家早把那里毁成乱坟场了。”东方晓笑道,“我的县令大人,还是按部就班地过好日子吧,别让我们的少夫人为你担心啊!” 晏紫最爱听这里的人喊她嫂子了,就开心地笑,也跟着点头称是。 “道不同不相为谋!”柯寒遗憾地说道。 “还真生气了?”东方晓见柯寒闷闷不乐的样子,有点茫然,急着问道,“你总得告诉我,我能帮你做点什么吧?” “那地方你熟悉吗?”柯寒问道,“我是说,那个地方在你的保护范围内吗?” “擦边。”东方晓答道。 “别含糊,什么意思?直说!”柯寒惜字如金地问道。 “我刚才告诉你了,那是个有争议的地方,不太好弄!所以……”东方晓有点为难,他支支吾吾地,说话有点结巴了。 “呵呵,擦边?那好办,我到哪,我到的地方,就是咱大顺朝的地方!”柯寒胸有成竹地笑了笑,再道,“我的地盘我做主!这事儿就这么定了,等到了西域,带我去看看,转悠转悠!” 老陶听了柯寒这般口气,大为赞赏,他凑上来,一脸兴奋地道:“这样的事情,哪能少得了我?那是我的老根据地,谁能有我熟悉那块宝地?” 柯寒听了,兴奋不已,他一拍大腿,吼道:“对呀!我怎的就忘了这茬?” 第191章 走进西域 第191章 走进西域 当下,几个人一拍即合,表示,一起去了西域守城,等东方晓接任节度使的事情安排好了之后,伺机去看看那个铁矿。≧ “石大哥,就是说,你们也准备安营扎寨,就在西域扎根了?”唐妮一拍手掌,喜笑颜开地道,“这下可好了, 我不再寂寞了,我和嫂子也能朝夕相处了呢。呵呵,在这兵荒马乱的西域边疆,也能有个玩伴,相互有个照应,却也是件幸事!” 东方晓轻咳了两声,唐妮却黑了他一眼,不以为然。 柯寒也瞅了东方晓一眼,笑道:“女孩子家有人作伴,难道不值得高兴吗?别那么严肃,好不好?” 说话间就到了角马驿站,驿站里的士兵见是节度使回转,还带来几个人来,便赶紧出来迎接。 东方晓向几位小吏介绍道:“这位是第一次西域大战时,连砍三人还劈了一匹战马的赫赫有名的勇士,我们的西域守城前辈陶大印;这位是龙泉缫丝厂厂长、万宝设备厂厂长、淮县金矿矿主、大顺银联?市场监督署之督察,兼《大顺时代周刊》创刊人、持有皇上手谕赐给的‘特权’总监石子衡石先生;这位石夫人——是定西侯王府千金晏紫小姐,大家认识一下,以后来来去去的好有个照应!” 几个小吏开心不已,和节度使的在朝中为官的朋友相识,那是荣幸的事啊!便恭恭敬敬地站成一排,接受贵宾的检阅。 柯寒摇摇头,摆手笑道:“别那么紧张,大家都是俩鼻窟窿出气、一张嘴说话吃饭,没什么两样的,也就没有那么多的规矩。这个节度使大人,介绍人也这么复杂?这么的吧,我的主要职责是淮县知县,以后有碰面机会的话,都叫我石县令好了!陶前辈也不是个讲究人,你们都叫他陶大伯,这样反而显得亲热。你们有事便散去吧,我和东方大人稍事休息片刻,待会儿还要赶路,就不打扰你们了,啊,各归各的,不要拘束!” 柯寒没有一丝一毫的架子,反而让角马驿站的小吏们大受感动,从外面执勤回来的几个人,听说来了一个随和的朝廷命官,也是感觉好奇,便纷纷聚拢过来,要见见这位行事比较拉风的家伙。 “哦,对了,以后还有事情要麻烦大家的。”望着聚拢过来的小吏,柯寒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大伙都巴巴地等着柯寒说明是什么事情,东方晓也惊讶地问道:“什么事情这般神秘,就是连我都不曾听说过?” 柯寒抱拳笑笑,对大伙道:“主要由我负责的《大顺时代周刊》就要创刊了,这是咱大顺王朝对全天下行的第一份权威性的刊物。为了保证它的时效性,我们将在各地分设通讯网点,聘请通讯员,将各地的新闻事件采写出来,然后汇总,及时在《周刊》公布。我们力求做到上通下达、政令畅通。为了及时有效地让各地都能看到这份刊物,有必要在各地设立分印机构,而驿站,作为官道的守护神,就多了一个任务,每一期刊物的样刊将由你们在各个站点间传递,同时,还希望你们积极地投稿,将生在自己身边的事情或者事件记录下来,投送给我们,因此,你们既是刊物的阅读者,又是出版刊物的直接参与者,所以,提前打个招呼,望大家多多支持鼓励《大顺时代周刊》!……” “还有这等神圣的事情啊?隐藏的够深的老石!”东方晓长大嘴巴,惊讶地问道,“这样的话,我要代表我的西域守疆将士们先感谢一下石大人了,并且,在以后的日子里,将积极配合、主动参与咱们《大顺时代周刊》的工作!” “呵呵,那感情好哇!”柯寒嬉笑着鼓掌,一把拉过东方晓,邀请道,“正好,西域还缺一个站长,就你来兼任吧,我说了算!” “我说,”晏紫也憋不住了,他凑近柯寒,笑嘻嘻地嗲嗲地问道,“在你的《大顺时代周刊》,我能争得一席之地吗?” 唐妮也跟着凑热闹,从东方晓的身边过来,吐了吐舌头,问柯寒,“还有,我呢?我也要加入嗳——” 老陶似乎有点受不了,他摇头叹息一声,提醒柯寒道:“不得了,当这个《大顺时代周刊》是什么了?石大人,虽然我不懂文字,但是,做任何事不能太滥啊!” 柯寒偏偏肯定地答道:“《大顺时代周刊》欢迎每一个有识之士,也绝不轻易放弃任何一个有理想的人,来吧,都来吧,《周刊》的展离不开你们的支持与参与,只要你够勇敢!” 东方晓随后对驿站的小吏们说道:“好了,兄弟们,补给好了吧?” “报告大人,都准备好了!”小吏们齐声回答。 东方晓很满意地点点头,躬下身子,伸手对柯寒他们几个说道:“石大人,少夫人,陶大英雄,请接受西域节度使夫妇的真诚邀请,上车吧!” 在小吏们恋恋不舍的目光里,柯寒他们跨上马车,继续向西而行。 快要傍晚的时候,马车来到了西域守城的城墙下,守城的官兵早就接到信鸽传书,得知是节度使的队伍来了,就放下吊桥,列队欢迎新任节度使大人的到来。 守疆副使走下城墙,老远的就伸过手来,喊道:“东方公子,终于盼到你来了!” 东方晓一愣,他不知道这位副将是谁,转念一想,敢直呼自己姓名的人,一定有来头。等靠近了,两手握在一起,不由得惊讶万分,和那副将紧紧地相拥一起,喜极而泣。 “这位就是你嫂子,我的夫人唐妮小姐!”东方晓拉过唐妮介绍着,他尽量抑制自己激动的心情,语无伦次地道:“真是上天有眼,怎么会是你?呵呵,我们光着屁股一起玩大的小,终于又能聚在一起了?这不是梦吧?我的小老弟!嗷,忘了介绍了,你看,跟我一起来的还有谁?这位,是你一直都很崇敬的大英雄,西域守疆卫士,我们的前辈陶大印伯伯也来了呀。哦,还有,代表朝廷的,咱们大顺银联?市场监督署之督察,兼《大顺时代周刊》的创刊人、持有皇上手谕赐给的‘特权’总监石子衡石先生,以及他的夫人,咱们定西侯王府的千金晏紫小姐也一起来了,这是我们的荣耀啊!皇上一直都很关心我们西域将士的生活状况呢!嗯,你看看,你都瘦成啥样了?这么多天里,一定吃了不少的苦吧?让你受累了,兄弟!这段时间,鞑子那边还有什么动静吗?有来过骚扰吗?……” 柯寒第一次看到东方晓这么婆婆妈妈的,他转身抬头往上一看,心头赞道:西域城墙,坚不可摧啊!筑成这样,不比长城的差,看来,前任守疆卫士们,陶老伯的那一辈们着实值得称颂! 东方晓和那副将迟迟不肯松开紧抱的双手,连站在一旁的柯寒都觉得太黏太累了,就“恩哼”轻咳一声,主动问那副将,道:“我们可以进去了吗?” 东方晓这才尴尬地笑笑,拉过副将,介绍道:“好久不见了的好兄弟,从小一起玩大的拜把兄弟,自从进京受洗(阉割),当然,我没能被洗,这是天意呢,就没再见过。最近一次见面还是前年助阵镇北侯,平定内乱时见过一面,那时候,他还是一名马前卒,现在,竟先于我来这西域?嗯,石大人,他是个有故事的人,对你的《周刊》肯定有帮助,可以大写特写一笔呐!” “服了你们了!”柯寒心中想道,却还是频频点头,他领教了东方晓的另一面,直接将手一伸,朝打开的城门内一指,然后,反客为主地对西域的两个最高统帅说道:“那么,请进吧!” 于是,柯寒仿佛一个大将军,他昂挺胸地走在前面,后面的跟着,列队站在两旁的卫士举起喇叭,吹奏乐曲迎宾。 进得城来,几个人累得不行,就在军帐里坐着,毫不客气地等候接风洗尘了。 说是城,其实只是一个兵营的大院落,四面有高墙围了一圈而已,不同的是,城外的那边有一条护城河,河的对岸,便是鞑子的地界了,与那鞑子仅仅一河之隔,果真是不可懈怠的所在。 “水根!”刚一坐定,东方晓就朝那副将喊话,原来副将的小名叫水根? 水根正在吩咐手下准备宴会的事情,听到东方晓叫他,便惊异地掉过头来,也很随和地笑看东方晓,等着下文。 坐在军帐内,完全没有了外面的那一套拘束,既是自家兄弟,便没有了那些客套。 东方晓脱掉长衫,很老道地挂在衣架上,清了清嗓子后,直接问道,“有件事情想要问你一声,对面山头的那个安达铁矿,现在还有生产吗?朝廷对这事很是关心,这次换届,便让人随行过来看看,有无开的潜力,假如我们重新整起来,难度有多大?” 这是柯寒最感兴趣的话题,他朝水根点头示意,自己就是朝廷派来的那个人,很认真地坐着,还伸手朝对面的长椅一指,让水根坐下,耐心地等着他的可行性报告。 第192章 你们误会了 第192章 你们误会了 “是这样的,大人!”面对从京都赶过来的皇上赋予了特权的代表,水根还是有点拘束,尤其是亲眼看了柯寒递过来的那张皇帝的手谕,更有点诚惶诚恐,他害怕柯寒误会他的不信任而紧张起来,浅浅地坐在椅子里,咂咂嘴,有些不自然地解释道,“前段时间,有个道长和他的弟子云游到此,他们去那铁矿看过,说是那铁矿……” “怎么啦?”东方晓有些不悦,低声吼道,“有什么话直接说出来好了,不要吞吞吐吐的,憋得人难受!” 为了缓解一下气氛,柯寒对东方晓笑了笑,同时又将右手往下一压,示意他不再说话。 ≧ 为了拉近自己与水根的距离,能够近乎起来,便胡扯道:“水根?呵呵,这名字好熟悉呢。我们是否在哪见过?” 水根缓了缓神,觉得跟这个大人亲近多了,随即笑道:“哦,大概是同名吧?我们那儿,同名的人也不在少数!听我母亲讲,我出生在船上,我父母是渔民,他们不希望我再和他们一样,过着四处漂泊的生活,便给我取这个小名,寓意我是水上生的,但要稳稳地扎根,说是为了好养活,呵呵,虽然土了点,却因为是父母所赐,倒也亲切。” “那是!”柯寒点点头,说道,“有多久没见过父母大人了?他们过得好吗?要说我们这些做晚辈的,最为亏欠的大概就是这些。” “他们二老都不在人世了。”水根眼角潮湿了,他低头沉思着,顿了顿,说道,“在一次突如其来的暴风雨中,被狂风掀翻了小船。我记得很清楚,其实,他们是可以逃生的!因为我父母亲的水性都很好,可是,我因为顽皮,脚被拖网缠住了,脱身不得。他们为了救我,拼命地撕扯,可是,他们扯开我脚上拖网、把我托上一块舢板的同时,自己反而被越缠越紧,双双沉入湖底……,等我醒来才现,自己被大顺水师救了,从那以后,我就不敢再登船戏水了。” 柯寒愣住了,他站起身来,走到水根 ,拍了拍他的肩头,说道:“对不起,我让你想起了过去的痛苦回忆。不过,这样的事情,在几百年过后,是断然不会生的,因为,到那时,人们可以预测天气的变化,提早预防灾害。” 东方晓和其他人都听得晕乎乎地,不知柯寒的意思,只管点头。心中想的意思也都差不多:像石大人这样,有皇帝授予特权的高官,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理,只有尊从,哪怕是盲目地,也无可厚非! 一时间,气氛有点凝重,各怀心事地或坐或站。 柯寒将话锋一转,深沉地道:“所以,科研很重要,我们要展、要进步,离不开先进的生产力作为后盾,比如,开采铁矿,获取了炼钢的资源,就能够造出更多更大的船和机器,到那时,我们的船只运行就可以不用人工划桨,我们的车子可以不用马匹来拉,而且,可以更快更安全!” 柯寒的话使得每一个人的眼前都亮堂堂的,仿佛都能够腾云驾雾的了。 老陶最先冷静下来,他默认的这个女婿,想象力实在是太丰富了,他这样说,无非就是要去那个被废弃的铁矿看看嘛,还饶了这么一个大弯头,忍不住插话道:“水根,那个铁矿,现在究竟怎样?大人的意思是要去看看。” “要到对面那座山头,必须要过一条河,我是说,我现在看到船就……”水根吱唔难言,双手托着头。 看来这厮受到的打击太大了,柯寒做醒悟状,大方地笑道:“没事,想必你也不熟悉那地方,我们自己去就行了!不过,你刚刚欲言又止的说那个铁矿……” “闹鬼!”水根依旧有些紧张地说道,“那个怀柔大师说的,他来过这里……” “堂堂一个边关守将,却也怕鬼?呵呵!真的不可思议。”柯寒惊讶不已,戏谑地道。 “因为是修仙得道的大师所言,便确信无疑!”水根认真地答道,“而且,怀柔大师也带我看过那些无头僵尸,真的吓到我了。” 柯寒明白,那是怀柔大师用的幻术迷惑了水根他们,目的大概是不希望太多的人搅扰了他的修仙生活。然而,他要告诉本官,此地有含量较高的铁矿,实在是对自己的帮助,他是要让本官来开宝这块地呢! 这样一想,便故作惊讶地问道,“怀柔大师?你说怀柔大师来过这里?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当时,东方晓告诉柯寒这里有一座现成的铁矿时,柯寒就大声叫嚷,说怀柔大师立了大功,可愣是没有人听到? 的确,当时,大伙只是注意到他兴高采烈的样子,却万万没预料到,柯寒竟然和那个怀柔大师也早就相识了。 见柯寒这般惊讶的神情,大伙也都跟着惊讶了,难道石大人和怀柔大师也是忘年交的好友? 众人心中想着同样一个问题:这石大人也太神通了吧?光头衔就那么多,既是皇帝的座上客、特权代表,还和社会各界名流熟识,现在,就是连那修仙的道士,他都……,嗳,都无法形容了,怎么什么好事都有他的份啊? 水根说道:“怀柔大师胆大,他和他的弟子就在那座山上住下了,说是要修炼什么神丹丸?来去都是靠一块竹筏漂流,哦,给养都是我们这边提供的,他还信心满满地告诉我们,他的一个朋友来了,会付足了给养所需的费用,我们也没当一回事,不就是多几个吃饭的人吗?更何况,那边是个有争议的小山啊,能有几个神仙守着,倒也是好事一桩呢!看那西奴鞑子怎么办?” 对水根这样的想法,柯寒有些许的不满,但还是嘻嘻一笑,意味深长地说道:“不要因为那地方不大,而且是一块荒凉的孤岛,却是一块被遗弃的宝地啊!老弟。” 一时间,众人全都怔住了,瞪眼看着水根,随声附和柯寒,齐声道:“嗯,是宝地!” 东方晓刚要说话,火头军那边却来人报告水根道:“大人,筵席也布置好了,恭请大人吩咐……” 水根站起身来,对那小吏道:“从今天开始,所有请示,都得报告这位东方大人,他是我们西域守城的统帅、节度使,懂吗?” “是!”火头军恭恭敬敬地答道,随后,就朝东方晓一个叩拜,重复了一遍:“大人,筵席也布置好了,恭请大人吩咐……” “好吧,那就开始用膳吧!”东方晓将手一挥,火头军得令,赶紧忙去了。 …… 一干人等吃好了晚饭,稍稍聊了一会儿,就准备休息了,水根早让人布置好了宿舍。 “时候不早了,那就不打扰各位休息了,晚安!石大人!晚安!夫人!晚安!陶前辈!”水根和大伙说了这些客气话后,就走了。 柯寒有些尴尬,因为,他和东方晓一样,有了一个夫妻档的宿舍,被安排和晏紫住在一间屋里,这样的感觉实在唐突。 面对嬉笑不已的东方晓,只怪自己一直没能够和他们所有的人都解释清楚。 柯寒拉住东方晓,无奈地耸耸肩,轻声叹道:“哎,和一个黄花大闺女住在一处,那算什么事儿呢?” 东方晓嘻嘻哈哈,作微醉状,对柯寒的话语权当没有听到,故作不知,只管搀着自己的夫人唐妮走了。 晏紫虽然仰慕柯寒,但是,也只是暗恋而已,这一刻,便也是相当的为难,好在老陶的单身宿舍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晏紫自己在心头想道:要不,找他商量一下? 柯寒虽然有些疲劳,但是,当他得知怀柔大师就在那座被遗弃的矿山下,还是有点兴奋,便睡意全无。 他转身面对同样很是尴尬的晏紫,说道:“你休息吧,我去陶前辈哪儿看看。” 晏紫欣然答应,她还将柯寒送到门外,随后,回身过去,就将门拴得死死的,一头倒在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 “谁?”听到敲门声,刚刚躺下的陶大印警觉地问道。 “是我,石子衡。”柯寒绕过几个哨岗,来到老陶的门前,有节奏地敲敲门,等候着老陶开门。 见是柯寒,老陶有些惊讶,打着哈欠,问道:“石大人?怎么还没休息?这一天下来,不嫌累得慌啊!” “我哪有心事睡觉了?”柯寒自己找了一张凳子坐下,“没办法睡啊!” “可是我困了,大人!”陶大印有些不满,这样称呼女婿尽管有些滑稽,但是,他要表明自己的态度,这一刻,是休息时间,任何人都不应侵占个人的自由时间。 “但是,我却被分到了一个不该和我待在一起的您的千金的身边!”柯寒饱含歉疚地对陶大印解释道。 “什么?!”老陶惊诧万分,他瞪大眼睛盯着柯寒,不解地问道,“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我是说,我不能和晏紫待在一起,你明白吗?”柯寒摊开双手解释道。 “不!我不明白,我糊涂了,非常的糊涂!”老陶真的糊涂了,望着眼前的这个金龟婿,气呼呼地问道,“两个人吵嘴了还是咋的?” “老伯!”柯寒顿顿地道,“你们可能误会我和晏紫了,之前,我就想要解释来着,一直的没有机会,我们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种关系,我们只是朋友,普通朋友!” “朋友?”老陶讶异,张大嘴巴,老半天了才问了两字。 “是的,就普通朋友而已。”柯寒说道。 老陶眼睛失神地怔怔地望着柯寒,彻底无语,并且为自己的失态感到尴尬。 “我只是帮助东方晓公子找到了他一直要找的定西侯的女儿晏紫小姐,我们都不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晏紫是个坚强的女孩,假如不是因为我有了家室,或许,我真的会……” 柯寒干笑一声,在老陶面前,他应该显得正直而且正派一点呢,继续道,“或许只是或许!” 第193章 宝岛,我来了 第193章 宝岛,我来了 “或许只是或许?”老陶也跟着重复了一遍,他为自己不能拥有柯寒这样的金龟婿而惆怅,一时间,竟也没了睡意。≧ “陶老伯!”柯寒看那老陶神情恍惚的样子,也有些不忍,便岔开话题,怂恿着问道,“你不想再去你曾经战斗过的地方看看?不想再去那个铁矿看看?” 老陶这个战斗英雄也经不住诱惑,又显示出男子汉的英雄本色来,嘻嘻一笑道:“现在?你是不是疯了?” “我没有疯,我很清醒,就现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你们不是说,山的那边,隔着一条湖便是鞑子的营地了吗?为了不惊动那些西奴,我们真的要留意一点呢,再说了,到手的宝贝啊,不看看,于心不忍呢!”柯寒笑着回答。 “可是,我们需要的船只呢,哪里去找?”老陶不无担忧地问道,“水根那小子,看到船只就神经质的,相必,他们这里也不会有备用的船只了。真想不通,当初怎么就让一个对水过敏的人来当副统帅了?” “以前不是一直有那个陈凯琦在照应吗?所以,水根不过只是一个辅助而已,现在同样如此。”柯寒答道,“所以,东方晓的担子还是不轻啊!” “先得找一条船,一条小渔船也行啊!”老陶也是个急性子,他毫无耐心地道,“那就走吧?” 二人这就离开了宿舍,往营地的城门口走去。 忽然,前面有一个人影晃动了一下,然后就朝他们这边喊道:“何人?” 听声音,竟然是东方晓! 柯寒惊讶,这厮如何也不安睡,大半夜的出来凑什么热闹?便走上前去,没好气地问东方晓:“除了新来的,还能有谁对这里感到新奇?东方公子,你怎么啦?让新娘子独守空房?怎么这么忍心?” “你不也一样吗?”东方晓见是柯寒,还是在柯寒的右肩擂了一拳,笑道,“不会那么快就缴械投降了吧?好一对难兄难弟。这一会也出来透透气?哦,还和你的……” “别贫了,这事儿待会儿跟你解释,既然你也在这,那么,就劳驾你这统帅,帮忙找一条小船吧,这,应该不是很困难的吧?” “你真是个急性子啊!要不要多召集一些人呢?”东方晓问道。 “那倒不必,我们就是不想惊动更多的人!不过,如果,能够顺带一些补给的话,则更好!”柯寒也不客气,“另外,再帮我们准备一些铁斧、铁锤、铁锥、铁镐和铁砧等一些采掘工具。我们就在码头边上等你!” 正说着话,前面又来了几个巡逻的小吏,东方晓轻咳一声,招呼他们过来,吩咐道:“大人要到对面的小山上去看看,你们去,找一条船来,再带一些铁斧等工具来,明白吗?” 那几个小吏为难地说道:“大人,船只真的没有了,不过,上次那个道长来时,扎了一只竹排还放在伙房里,副统帅曾经让人砍了烧掉,可没人敢动,一直存着,要不,我们去抬过来?” “哎呀,岂不就是为我们准备的嘛!”柯寒笑了,“怀柔大师考虑得可真周到,呵呵,就这样了,陶老伯,让他们带路,我们自己去取吧,他们巡逻也够辛苦的!” 柯寒这样称呼老陶,东方晓大跌眼镜,这岳丈和女婿还真够和谐的?不过,这叫法也太生分了吧?便上前扯道:“还是我和你去吧,让老人家歇息。石老兄你也是,官做大了,就不会心疼人了?还是自家人呢!” 柯寒笑着摇头,也不想啰嗦,随东方一起,跟着一个领路的小吏向伙房走去。 老陶也不闲着,他没有留在码头等人,而是一起跟过去,他要拿铁斧、铁锤、铁锥、铁镐和铁砧等一些采掘工具呢。 走进伙房一看,一条长约三丈,宽两尺多的竹排,侧立着,一头露在伙房外的空地上,一头就插在伙房的木材堆里。 看样子,从来就没人把这竹排当一回事,很随意地放着,估计没柴火烧的时候,他们会想到劈开竹排的。 柯寒数了数,那竹排由十一根竹子绑着,粗的一头高高翘起,柯寒知道,那是筏头,而细端便是筏尾。 柯寒在公司去与福建武夷山九曲溪齐名的某五曲溪漂流之前的晚上,上网查过关于竹排的资料,对竹排有了一定的了解,竹筏历来是江南水上的重要运输工具。他万万想不到的是,这个西域边疆,竟然也有毛竹可扎成排?大概就是那座小山上的吧,看来,那座富含铁矿石的小山的确是块宝地啊! 这样一想,便更加迫切地想要一睹为快了,他在心中欢呼起来:“等着吧,宝岛,我来了!” 据《载敬堂集》的说法:“竹排、竹簰、竹筏,又称筏儿,简称筏,其物一也,古来为水上运输重要工具,也是代替桥梁渡水之要用。” 另外,《碧溪观渡》诗云:“雁荡山娇溪亦好,滩斑岸诡倒峰高。渡工浮筏时横绝,碧水油油欲没篙。” 同时,古朴原始的小竹筏也构成江南水乡独具特色的景致。 2o世纪8o年代中期,中国浙江、福建、广西旅游系统相继启用竹筏,在风景如画的江面上开展竹筏漂流旅游。现在,竹筏漂流成为时尚旅游活动。并且,中国传统的竹筏传到中美洲,在牙买加的安东尼奥港也开展起乘竹筏游览的活动。 小小的毛竹,作用可真大啊!柯寒感慨,不过,现在并不是因为找到了竹排这样一种原生态的渡河工具激动,而是,自己离那铁矿更近的缘故。 柯寒抑制着内心的激动,和老陶一起,在几个小吏和东方的帮助下,将竹排抬到了城外的河码头,遗憾的是,工具并没有带上,那个伙房里,除了火钳外,就是菜刀和砧板,不过,老陶还是取了一罐子加饭酒,喜滋滋地抱着,上了竹排,告别东方晓,划水漂向那座月光下朦胧显现的黛黑色的小山。 那儿像极了4a级国家旅游度假区——无锡鼋头渚的那边的隐隐藏匿在太湖里的三山,真是很神秘的一座孤岛啊!柯寒惊讶长长地出一声慨叹,这时,他不免有些沉醉,急切的心情更是溢于言表。 老陶不时地灌上一口二锅头的替代物——加饭酒,也是神仙般的感受。 快要靠近那山的时候,忽然,乌云飘过,原本清晰的视线一下子模糊不清了。 柯寒跳下竹排,然后,将竹排靠在岸边的一棵竹子上绑好了,问老陶:“陶老伯,现在,我们该往那个方向走啊?” 老陶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一时间竟有点晕乎乎的了。 柯寒有些失望,将老陶架着,让他倚靠在一棵毛竹旁,责怪道:“带你过来,当你是我的向导,你却好,先自己喝了个烂醉啊?!你就先坐在这竹排旁歇着吧,我自己去找。” 老陶也不吱声,斜靠在竹竿上,呼噜声震天响。 柯寒脱下自己的长衫,盖在陶大印的身上,拍了拍他的肩胛,说道:“等我找到了怀柔大师,再来接你!” 放好老陶,正要上坡,却被一阵哗啦声惊到了,随之,便有一股尿骚味刺鼻而来,原来,上面有人撒尿,竟尿了老陶一身,可恶的老陶竟然还咂巴着嘴,很享受似的哼哼一声,又睡了,柯寒“呸”了一声,便惊动了上面撒尿的人。一股稚嫩的声音传来,喝问道:“什么人?” 柯寒却不言语,反而笑了笑,这声音有点熟悉,却忘了是谁的声音了,依旧吐着口水,他要把溅到身上的尿骚味吐尽。 突然,肩胛上就一阵剧痛,随之,一个身影直接从上面跳了下来,柯寒冷不防被人踢中,在刚刚放好的竹排前滚了两滚,赶紧一脚蹬着一颗粗壮的毛竹,跟着一个螃蟹翻身,站住了,笑着赞道:“果然好身手!飞来的时候,让我也浑然不觉?呵呵!” 谁知,那人并不罢休,腿脚并用地继续轮番攻击过来,柯寒只是左躲右闪,并不还手,那人讨不着便宜,被激怒了,当做是柯寒瞧不起他呢,便加快了攻击的度,像一只怒的小狮子,连连进逼,而且,一招强势一招。 柯寒依旧闪躲着对方的拳脚,从容的一直倒退到了湖边。 那人见攻不着柯寒,不由得大怒,他大吼一声,飞身退回到竹林,在两根毛竹间一个穿梭,便听得“嗖嗖嗖”刺耳的声音传来。 柯寒抬眼一望,不由得暗喝一声,“不好!”便赶紧蹲身,躲过了一排毛竹削成的尖箭,空心的竹子钻风而至,出尖利的啸叫声,在刚刚蹲下的柯寒的头顶飞过。 “好家伙,这么厉害?!”柯寒再也不敢大意,他惊出一身冷汗,既惊又喜,连忙冲那人喊道:“我找怀柔大师!” 那人怒气未消,气哼哼地喝问道:“你是何人?胆敢夜闯我之大营?大师又岂是你想见就见的?” 柯寒笑道:“小兄弟,连我都忘了啊?我是怀柔大师的忘年交啊!……” 可是,不等柯寒的话说完,那人扶着竹竿冷笑一声:“又是一个不自量力的魔鬼!你想要做第6o个‘竹下蹬’的死鬼吗?” “‘足下登’?”柯寒差点笑岔气,日本前相?他鄙夷地笑了笑,不解地问道,“我可不要这样的‘福气’!” 还未说完,那种啸叫声又随风而来,柯寒一惊,连忙闪身,然而这次,是三排竹箭分上中下三路,朝头部胸部和下身同时射了过来,他赶紧踢起脚下的一根大毛竹,随手挥舞起来。 又一次躲过箭雨,正暗喜之余,却现,倚坐在竹竿上的老陶被人狠狠地抽了一巴掌,惊醒过来的老陶还流着哈喇子,他茫然地扫视一下,不由得惊叫一声,他被人拎起来,又瞬间放倒在地,被人玩弄着,折磨着,同时,在他的胸口,又一把明晃晃的利剑直挺挺地刺了过去。 第194章 相信你有这个实力 第194章 相信你有这个实力 柯寒眼见得那剑尖就要触及老陶的前胸,情急之中,他不由得大叫一声:“住手!我们是应怀柔大师的真诚邀约,搭他的竹排过来的!” 持剑的那小伙子一惊,挑起老陶的前襟,疑惑地问道:“邀约?邀请你们过来?还是深更半夜的?你忽悠谁呢?谁不知道你们就是鞑子的暗探?你们这样的鬼把戏,我可见得多了!哼哼,你们两个等着做第6o个和61个‘竹下蹬’吧!” 小伙子说完,就再次挥起那长长的剑来,与此同时,刚刚和柯寒打斗在一起,然后又跑去射竹剑的小伙子又重新绕回到竹林的前沿,再次拉起两棵竹子之间的力弦来。≧ ≯≯网 柯寒只得暗自运气,伸出右手,凝神静气地准备他的“无影兰花指”了。 正紧张中,就听见半空中飘来一声吆喝:“邵冲!住手!” 就要碰到胸口的剑尖重又退出,吓傻眼的老陶酒也彻底醒了,他“噗通”一声瘫倒在地。若干年前的英雄风范再也看不到了,老陶真的老了,他自己告诉自己,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啊! “大师!”柯寒激动地一收手势,冲翩然而至的老者喊道,“可算是找到你了!” “你是谁?”那位老者正色道,“咱这‘顺风岛’从来都不欢迎不之客,你们哪里来哪里凉快去吧!”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大师身先士卒,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只可惜,带出来的弟子都不长眼睛,那倒情有可原,只是,连大师自己都糊涂了,实在令人扼腕叹息啊!也罢,既然这里不欢迎,我们还是走了的好!” “走?”老者仰头一笑,道,“当我们这‘顺风岛’是游乐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们也太天真可爱了!还没告诉我你们是谁呢,就要离开?确信你们可以离开吗?” “难道你的竹排不是为我石子衡准备的吗?那只能怪我太多情了!”柯寒不以为意地介绍自己,然后,耸耸肩,很拉风地朝躺倒在地的老陶走过去。 两个小伙子意外地没有拦阻,各自往后退了一步。 这时,身着睡袍的怀柔道长揉揉惺忪的眼睛,将头甩了甩,这才大梦初醒般猛地一惊,他仔细地再瞅了一眼那个托着老陶头颅的柯寒,难以确定地试探地问道:“你是淮县的知县石子衡?会使‘无影兰花指’的马常的头儿?” “想不到,怀柔大师也有疑惑的时候?”柯寒不满地问道,“我和我们大顺原来的守城英雄陶老伯差点就成了你的得意弟子的剑下鬼,‘竹下蹬’。我们搭乘的由你绑好的竹排,那个,你还有怀疑、不敢确定么?还有,西域守疆的副将水根说了,他们给你提供了很多的补给?放心吧,如你所愿,那个费用,我会给付足了的……” 柯寒还要说点什么,却被怀柔打住了,他说道:“你来了?最近老是有人过来骚扰,呵呵,有点神经质了,休息又少,精力明显不够啊!亏得我们想起用这个竹剑守住三面关卡,否则,这里的安全,还真的成了问题,你若再不来,我就要考虑放弃了!那个不争气的水根,竟然怕鬼?我就试了一试,他便吓破胆似的,再也不来了。” 柯寒笑着问道:“大师缘何这般试探一个副将?就不怕自己从此孤立无援?” “既然有了一个石子衡,还要什么大将、副将的?你若不来,我宁愿放弃!”怀柔走近柯寒,盯着他和老陶,又将话锋一转,道,“不过,我有信心!你回来的,因为你是石子衡!” 柯寒被这个老道拍得舒舒服服,他也不是一个记仇的人,云开月明的时候,他借助月光,也盯着怀柔大师的眼睛,毫不讲究地说道:“让您的爱徒帮我一把,将陶老伯抬到你的营地去吧!” 就站在旁边的邵冲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地对柯寒说道:“对不起啊,实在想象不到,您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过来。” 怀柔大师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赞道:“知错就改,还是好少年嘛!” 柯寒则面无表情地对邵冲说道:“不会让你们轻松的!待会儿带我们在这岛上转转、看看,让我们先熟悉一下这里的地形啊!” 见柯寒这般爽气,邵冲和那个射竹剑的小伙子也相视一笑,随即又一起爽快地回应柯寒,应道:“愿意为您效劳!” 怀柔道长却笑着拦阻两个少年,心疼地道:“孩子们休息少,还是让老夫我陪着石大人转悠吧!待会儿,你就知道,我们可是捡着大便宜了,石大人!” “那,就再好不过了!”柯寒兴奋地望着眼前的一切,顺风岛旁,烟波浩渺,风轻夜静,这一刻,柯寒完全沉醉了,在他的心中,一幅壮丽的画卷也慢慢地勾勒清晰地展现了出来,那里面有他掌控的世界,他的世界是强大的! 到得怀柔道长的宿营地,柯寒惊呆了,在一个半裸在夜空的山洞里,整齐地摆放着炼钢炉、铁锹、铁镐、锄头,而在古采洞的围岩壁上还遗留有铁斧、铁锥的凿痕。 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天然的大展览馆! “人类对地质现象的观察和描述以及对岩石、矿物的认识,可追溯到远古时期。在远古时期的春秋战国,成书的《山海经》、《管子》中的某些篇章,是人类对岩石矿物的最早总结,并从现的矿产地中总结一些矿产分布规律和找矿标志。”望着惊讶呆立的柯寒,怀柔大师笑着继续说道,“《管子?地数》中记载:天下名山五千二百七十,出铜之山四百六十七,出铁之山三千六百有九。就此而言,古代对金属矿物的生成,早就有了比较明确的认识。而去恰恰这个小岛,呵呵,我称之为‘顺风岛’的宝岛,就是富含铁矿石之山的其中之一!” 听了怀柔大师的解说,柯寒也结合自己的知识,糅合了历史和网络的介绍,也饶有兴致地补充道:“从上述来看,我国古代人们对地质的认识具有一定水平,许多经验总结至今仍具有一定的地质找矿价值。但许多经验与认识,没有展到后来的地质科学的高度。从18世纪以后无论在地质学的认识上还是在应用上,较诸欧洲都显得落后。 19世纪后期,中国官办和民用工业进一步展与扩大,使钢铁消耗量增加,后来,矿冶工业的展,需要进行地质调查和找矿工作。但当时我们还没有自己的专业地质人员,因此不得不聘请外国矿师进行找矿。直到辛亥革命以后,由中国自己培养的批地质人员在国内开始了地质矿产调查工作。最先进行地质调查的铁矿区有河北龙烟、井陉和湖北鄂城等铁矿山。这可能是中国自己的地质人员最早调查的铁矿床……” 怀柔大师当然不知道什么19世纪啦,什么辛亥革命啦!听得头都有点晕了。 柯寒自知说话收不住势,竟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来,就故意拍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岔开道:“这里竟然有蚊子?哦,叮得人好难受啊!” “谁说不是呢?呵呵,慢慢你就习惯了的!”怀柔望着柯寒,浅浅地笑道,“我们现在面对的两大难题是,白天的苍蝇,晚上的蚊子,不过,千万不要灰心哦!我们一般都要熏了那些又大又肥的蚊子,才能定下心来,否则,一顿晚饭都吃不安稳的!方法其实很简单,就是采辣椒草晒成半干放着备用。等傍晚时,先用干草引燃后,再放上半干的辣椒草使其只出带辣味的浓烟而不燃烧,用来驱赶蚊子。另外,就是用精麻织成的布制成的蚊帐防蚊。另外,还可以用艾草熏,割点艾草晒干拧成绳,点火后会冒白眼,把蚊子熏走。” 柯寒不住地点头,表示自己的确学了不少,他好奇地追问怀柔道长:“大师,自从淮县一别,就云游天下,后来,是怎么想到要来这个地方了?” 怀柔回过头来答道:“为了找到我炼丹丸所需的药引,我带着我的弟子邵冲和项华到处跑,来到西凉小镇时,有人笑着告诉我,说,大师,寻找修仙得道的真经啊?我说是,去那小岛吧,那里有一座大鼎,听说,连铁都能被它融化成水,那是个宝贝,对大师的炼丹肯定有很大的帮助!我就当做是一个笑话,没当一回事,没过两天就忘了。” “那,后来怎么就过来了呢?”柯寒真是个急性子,他追问道。 “偶然,纯粹的偶然。还记得那是一个细雨濛濛的傍晚,我和弟子们在一个四处不着店不着户家的空旷的地方遭了雨淋,心里正烦着呢,对面来了几个粗壮的汉子,经过我们面前时,故意和邵冲撞了一下,然后,就一窝蜂地上来,那砍刀指着我们三个人,勒令我们交出所有值钱的东西来。”讲到这里,怀柔笑了笑,怜惜地道,“可惜了一大帮子大汉,凭借一身蛮力就来强抢路人?也活该他们有事,我还不准备多事的,可还没有反应过来,邵冲握着剑柄的手猛地一抬起来,就见一个家伙的抓着砍刀的手腕整个脱落,同时,就是一声惨叫。” “那人的手被砍断了?”柯寒惊讶地道,“邵冲出手蛮狠啊,不留一点余地?” “你知道那些人是谁吗?”怀柔面无表情地道,“他们是杀人不眨眼的西奴鞑子,就是经营这家铁矿的矿主雇佣的矿工,虽然都是卖苦力的,但是,没有一点爱心,他们都非常的野蛮!因为战事后,这里的采矿无法继续了,加上这块地方的归属确实很成问题,所以,西奴矿主捐款落荒而逃了,只留下还不明就里的这帮汉子。当他们得知矿主逃跑,便怒火中烧,一路追赶过来,在咱大顺的地盘上,就在靠近角马的地方,将矿主追杀了,更为惨不忍睹的是,之前,那帮家伙还当着矿主的面,**了矿主的一个还很年少的女儿……这些事情,我们还是后来在角马歇脚的时候,老百姓告诉我们的。随后,我们就返回来,在西域守城副将水根那里得到了证实,说对岸的这个小山,确实是一座铁矿山。我之所以要来,就是因为,觉得将一块宝地荒废了实在可惜,尽管这是一个有归属争议的地方,我们为何不努力将他争取过来?当我踏上这座宝岛,从我所知道的知识面来看,这里其实就是咱大顺的地盘,不容其他任何人来践踏,更不用说,我们还有这么丰富的资源需要开采呢!所以,我就呆在这里为你守着!” “为我守着?说得好听!所以,你就信鸽传书告诉我?让我在一个充满争议的地方和你一起冒险?”柯寒心里高兴,却故意沉着脸,指着旁边的一对垃圾,低吼道,“你看看,这里都成了荒野的坟地了,还有,所有开采设备几乎全被砸烂了,所有的东西都得重新置办!你不觉得,这很费心劳神的吗?” “我相信你有这个实力!”怀柔看着柯寒的眼睛说道,“因为,我从你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光亮,是欣喜不是贪婪,看得出,你已经爱上这里了,假如我没猜错的话,你已经开始行动了,有兴趣跟我说说这段时间的见闻吗?还有,你的那个‘隐形兰花指’,哈哈,总之,你的一切都是那样的让人着迷。” “你为我守候一块在你认为是宝地的地方,需要的报酬是什么,呵呵,我怎么老是怀疑你的出点有问题啊?”柯寒笑了。 “我就是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怀柔也毫不掩饰地笑了笑,拍着柯寒的肩头,道,“我只需要一把好的利剑,和一只好的炼丹鼎!” 说完这话,两双手就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柯寒点头应道:“好的,那你就帮我守着这岛,我们会成功的!” “我也坚信!”怀柔笑道。 第195章 与大师共谋行动计划 第195章 与大师共谋行动计划 “走,还有个很特别的地方要让你开开眼!”怀柔很神秘地对柯寒出了邀请,“这里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世外桃源。 ” “哦嗬?”柯寒惊讶地笑道,“不会也拿什么僵尸来吓唬我吧?” “你不相信我对你的真诚?”怀柔似乎受到了打击,他在前面带路,说道,“待会儿,我跟你说说我的建议。” 两个人在小山的外围,沿着弯弯曲曲的小路继续向前走着。 不一会儿,来到一个断路口,怀柔大师止步不前了,柯寒惊讶地问道:“前面没路了?怎么会这样?大师!你说的世外桃源就是这一望无际的湖水和这看不到出路的悬崖,哦,这山虽然不大,但毕竟,在他它的旁边,这湖水也不浅啊!” “大人果然是个急性子!别急,随我来啊!”怀柔笑着,开始拉住藤蔓往上攀爬,不肖两三步,约五米开外,怀柔猛地一拉手中的藤蔓,然后,“腾”的一声蹿了上去。 柯寒还站在远处,他仰头往上瞅着怀柔大师,笑了笑,喊了声“起”,便直接跳到站在五米高处的怀柔大师的身后,调侃道:“大师好吝啬,这点高度,都舍不得飞身一跃了,放着好好的轻功不用,还要带爬的?” “我在用普通人的攀岩方式,享受这个过程呢!”怀柔大师笑着回答,“我们还要考虑到别人的感受,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像我们这样轻松地上来的。因为,我们不能留下任何的痕迹,所以,即使以后,这里都不能整出哪怕是一级台阶。以后来,尽量不要用轻功,年轻人!” 柯寒似懂非懂的笑着点点头,看不出这里有什么不同,和他看过的任何一个山头一样,半山腰上,大自然鬼斧神工地凿出了一个大平台,上面长满了野草鲜花。 这一刻,虽然,月光如水般轻柔飘洒,使得整座山增添了无限的朦胧,犹如披上了一层薄薄的轻纱,隐隐约约地,看不透她的丰姿绰约,却是凭白多出了一份难得的浪漫…… 柯寒贪婪地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闭着眼,听风声,听蛙鸣,忽然间忘了自己来自于何处,他的心醉了! 怀柔不知从哪里取来一根松木,点燃了,擎在手中,高高举过头顶,朝还沉浸对自然的感恩之中的柯寒叫道:“随我来——” 被怀柔搅扰了一份美好的想象,柯寒有些恼火,就听见“嗡嗡”一阵乱响,随后,一股幽兰清香扑面而来,惊得柯寒一下子就睁开了眼,这才现,怀柔大师扎好刚刚拉扯的藤蔓,挂在岩石上,并且已经推开了面前的一块布满了青苔的大约有一人高的乱石,就仿佛推开一扇门一样,面前的山就显现出一道门来。 柯寒惊讶万分,他好奇地跟着大师跨进门洞,这才现,这里有一块天然的大溶洞!四周岩壁,天然形成的雕塑,让人看了不由得瞠目结舌。 在怀柔大师擎着松木火把的照耀下,看那些奇形怪状的石头,便更清楚了。 它们,有的如倒挂的松树,枝繁叶茂;有的似相拥的恋人,卿卿我我;有的像腾飞的骏马,仰头长啸;像天女散花、像嫦娥奔天;像孩童池边戏水、像老者执棋对弈;像少女浣纱、像才子吟诗;像情人对歌、像舞者雀跃…… 中国现知最长的溶洞是湖北利川县腾龙洞,长约4o千米;最深的为贵州水城吴家大洞。深43o米。 中国是个多溶洞的国家,尤以广西境内的溶洞著称,如桂林的七星岩、芦迪岩等。北京西南郊周口店附近的上方山云水洞,深612m,有七个“大厅””被一条窄长的“走廊”相连,洞的尽头是一个硕大的石笋,美名十八罗汉,石笋背后即是深不可及的落水洞,也有一定规模。周口店的龙骨洞,洞虽然不大,但却是我们老祖宗的栖身地。云南镇雄县的鸡鸣三省白车溶洞,宛若扣碗,上悬溶锤,极为美丽。 柯寒去过宜兴的张公洞和西施洞,当时就被那神奇的情境惊得呆了,后来几次做梦都想着如何能在一个属于自己独有的大溶洞里修身养性,想不到,在这个历史上无从查找的大顺朝,还能在修仙得道的大师引领下,再次领受了所谓的鬼斧神工的美妙洞中世界,更为得意的是,他想拥有一座溶洞世界的美梦竟然成真了? 每次公司组织旅游,柯寒都喜欢上网查查,自己要去的地方有些什么特点。 据他的了解,溶洞的形成是石灰岩地区地下水长期溶蚀的结果。 石灰岩的主要成分是碳酸钙(caco3),在有水和二氧化碳时生化学反应生成碳酸氢钙[ca(hco3)2],后者可溶于水,于是有空洞形成并逐步扩大。这种现象在南斯拉夫亚德利亚海岸的喀斯特高原上最为典型,所以常把石灰岩地区的这种地形笼统地称之喀斯特地形。 溶洞的形成还有更为详尽地叙述,大致分为六种—— 一、地表水沿灰岩内的节理面或裂隙面等生溶蚀,形成溶沟(或溶槽),原先成层分布的石灰岩被溶沟分开成石柱或石笋. 二、地表水沿灰岩裂缝向下渗流和溶蚀,过1oom深后形成落水洞。 三、从落水洞下落的地下水到含水层后生横向流动,形成溶洞。 四、随地下洞穴的形成地表生塌陷,塌陷的深度大面积小,称坍陷漏斗,深度小面积大则称陷塘。 五、地下水的溶蚀与塌陷作用长期相结合地作用,形成坡立谷和天生桥。 六、地面上升,原溶洞和地下河等被抬出地表成干谷和石林,地下水的溶蚀作用在旧日的溶洞和地下河之下继续进行。云南路南的石林是上述第一阶段(溶沟阶段)的产物,这里的自然风光因阿诗玛姑娘的动人传说而变得格外旖旎。桂林的象鼻山,则是原地下河道出露地表形成的。在广西境内,经常可看到这种抬升到地表以上的溶洞,俗称“神女镜”或“仙女镜”。 “你是如何现这地儿的?真是人间仙境啊!在这里修炼,不是仙来也是仙啊!”柯寒激动异常、感慨万千,他喜笑颜开地手舞足蹈起来。 “知道有这块地方的,除了我,就只有你了!”怀柔真诚地告诉柯寒,“我每天在这里打坐,享受着天人合一的神奇境界!我不孤独啊,你也看到了,有那么多不同的角色在陪伴我!唯一值得我贡献出这一宝地与我共享快乐的就只有你石大人!还记得我刚刚提过,我要跟你说说我的建议吗?” “当然!”从来不轻易恭维人的柯寒竟然也溜须了一次,他看着眼前的美丽情景,不舍得移动视线地脱口说道,“怀柔大师的每一句话对我来说,都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你总是会给我一些惊喜,我真的要谢谢你!” 怀柔大师很得意地笑笑,说道:“大人却也是一个既容易满足又十分贪婪的矛盾的集合体啊!呵呵呵,是这样的,我建议在这里,哦,我取名这座山为顺风岛的,建立一个兵器作坊,直接消化这里的铁矿产物,另外,我也真诚地邀请你我敬爱的石大人,替我保守秘密,这里只是我们修炼场,如何啊?” “当然!”柯寒依旧很简洁地答道,“我还要请教大师更多关于修身养心的东西!” “你敷衍我?”怀柔对柯寒不假思索就简单明了地回答了自己问题的这一表现,似乎有些不满,他晦涩地笑笑,“仿佛你只知道获取,而不太喜欢施舍?” “我不会忘记你对我的帮助的!因为我的心中已经有了全盘的计划!”柯寒也笑了,他望着怀柔大师,一反常态,有点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动的心情了,然后,就很真诚地反问怀柔大师,说道,“你不知道我的心跳在加快吗?因为,我太激动了!你知道吗,我将把这里打造成西域最大的兵工厂,我将把这个大溶洞设计得更加完美,给你一个全新的修炼世界,你要的炼丹大鼎,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 听了柯寒这般叙述,怀柔大师畅怀大笑,“我没看错人,选择你是完全正确的,石大人,请原谅我刚刚一刹那间的疑惑!从今天起,我愿守在这顺风岛上,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柯寒将手一拱,很爽朗地道:“就让我们并肩协同作战吧!我们相互帮扶哦,你有丰富的铁矿石的开采和熔炼经验,我呢,可以提供更为具体的开采机械,刚刚我也看到了一些,原矿主遗留的设备,虽然破败不堪,但很多经过修理之后,还能服役,另外,我们最缺的采矿工人,也必须尽快找齐,当然,这些,就由我来操办了。” 怀柔大师盯着一脸兴奋的柯寒,狐疑地道:“石大人神通广大,想什么有什么啊?莫非你竟是天上派来的神仙?” 柯寒不置可否地笑着走到洞口,背着手,抬头望着朦胧的月色,一语双关地道:“跟着感觉走吧!大师,和你一样,我现在全当你是可以帮助我的神仙!咱们一起加油吧,相信在若干年后,假如我们真的成仙了,还会被人记住,我们曾经有过的功劳哦!” 第196章 岛上的第一顿早餐 第196章 岛上的第一顿早餐 “忘了问一声石大人,您何时到得西域的?要知道,我候着一座孤岛也真不容易啊!你们那个副将明里暗里不知唠叨过多少回了!若不是顾忌这里的补给问题,我早把他办掉了!还能留他到现在?”怀柔道长走出洞口的时候,不满地道,“想不到一个朝廷命官的思想境界,竟不及一个素衣百姓的高呢!什么事都要先看回报?” 大师如此压抑的心情让柯寒惊诧不已,问道:“怎么就这般火冒了?能够让修仙得道的大师上火的,绝无小事啊!呵呵,回头,我让东方过问一下。≧ > 不过,既然是我兄弟手下的人犯错,还望大师能网开一面,暂且饶了他一回,以观后效啊!” “那自然是!好了,我也只是说说,别提那些让人憋屈的事了。石大人能够及时赶来,却也让人欣慰得很,想来,我们也不用再为下一顿餐饮犯愁了!呵呵,光吃鱼虾蟹螺之类的,怕是人也要变成水怪了,这浑身的腥气也有得一受的!”怀柔大师竟然也孩子气十足,对西域守将水根补给的不给力充分地埋怨了一回。 正在这时,不远处的空中,有一道亮光盘旋着绕来绕去,因为飞得不是太高,所以,柯寒看得真切,便着实吃惊不小。原来,是邵冲驾着一只热气球在空中飘移! 这个道长,竟然还玩起了热气球?这是柯寒来大顺以来,头一次看到可以在空中玩耍的较为先进的东西,便欣喜地毫无顾忌地大声叫了起来。 “每天的这个时候,我都要让我的弟子到空中走一遭,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生,还算好,西奴鞑子那边乖巧的可以。他们第一次看到邵冲在天上转悠,还有点慌张了,有的还跪伏在地,叩膜拜呢。”大师不由得自豪地笑了笑,再道,“我看,咱们西域守城应该延伸过来,靠近或直接放到咱们这座顺风岛来,省得老夫两边跑得这般吃力!不过,这中间隔了这么阔的湖,倒真的是个问题!很不方便啊!” “毕竟这是一座岛嘛,四面环湖,跟我那金矿别无两样呢!”柯寒笑道,想想几百年后的人们,再宽再阔的河床,都能凭空架起一座桥梁,连接两岸,那么,这孤岛与那守城滆湖相望的情况也不会太长,总有办法解决的,这样一想,继而又调侃地说道,“将这顺风岛和那守城连接起来如何?呵呵,我的单位怎么都爱往岛上跑啊?!” 听了柯寒这话,怀柔并不感到奇怪,相反,倒是觉得正常。 像柯寒这样的神人,整出点动静,上天入地的也应该不足为怪耳!若是没有一两个大的像样的矿场或者作坊、没有几百号人听他调遣、没有三两个美眉为他守候,没有一大帮高人帮忙,那才叫个怪呢! “大人,时间不早了,先回宿舍洗洗休息吧,等天亮了,我再带你看看矿藏的具体情况,然后,好好研究一下,再做具体打算。”大师征求柯寒的意思,然后就转身将洞口的那块一人高的大石头重新缓缓地移动复位,挡在洞口,将打了结的藤蔓放下,自然的垂挂在洞口的那个石门上,不知情的人来这里,怎么也不会现其中的秘密的。 次日清晨,柯寒还在睡梦中,就被外面怀柔道长手下的几个弟子操练时出的呼叫声惊醒了。 他揉揉惺忪的睡眼,从床上坐起来,正要起身出去洗漱,就见怀柔大师微微笑着走了过来。 柯寒也跟着笑了笑,却有点埋怨地对怀柔说道:“大师怎么也不叫我一声?哎,睡得久了,竟有点头昏脑胀的了!这可不好,误时误事了啊!” “大人!”怀柔神情中透着一股歉意,还略带一些惶恐,对柯寒解释道:“见大人你睡得正香,便不忍心打扰。呵呵!石大人,看看外面谁来了,在你还未醒来的时候,就已经等在一旁了,哦,还带来了早点。不瞒你说,我们沾光,先吃了一些……” 柯寒伸头看了看周遭,这才现,昨晚休息的宿舍同样是一个山洞,不过,比较隐蔽罢了,并且低矮得很,门是用青毛竹削成片状后,一片一片编织成的,不过,编织得倒也精细,还透着一股青毛竹所独有的清香。 半掩的竹门外,有几个人影晃动着,想象得出,那几个人不时地在朝室内张望着,偏偏就默默无声,反而让柯寒捉摸不透,暗忖道:“是谁这么早就过来了?” 怀柔道长拍了拍手掌,就听见碎步从外面传来,并且还有人欣喜地议论道:“醒了,大人醒了!” 接着,就看见一个侍女托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只见那托盘里放着一只玉杯和一只瓦瓷盂盆,玉杯里盛满了清水,瓦瓷盂则空着。 后面跟着的又一个侍女双手捧着一只铜盆,盆中倒有小半盆还冒着热气的温热的清水,再后面,又跟着一个手托白色毛巾的侍女,然后,又一个女孩已经托着一碗银耳燕窝羹等在了一旁…… 这是怎么回事?面对这样的场景,柯寒一下子无所适从,忽然间就想起这样的场景好像在哪里见过?对,就是网络作家梅乡客写的一本小说《惊蛰》中,少年穿越后被人服侍起床的情景,这,简直就是情景再现! 可是,昨晚根本就没看到过有这么多人,想不到,这孤岛之上,竟然还有这等排场?那么,怀柔道长这般做却又是为了什么呢? “石大人!早安啊!”由不得柯寒多想,后面就又传来一声朗笑,“早知道大人要来,下官就一直在府中守着,并隔三差五地过来西域守城看看,总算把你给盼来了,真是又惊又喜,今日特地渡河过来,拜见大人,真诚地邀请大人来小王府上叙谈叙谈,把酒言欢,以表下官谢意啊!” 柯寒一愣,正要话,就见晏紫从后面钻了出来,她躬身上前,踩着碎步来到柯寒跟前,羞涩地道:“这位正是家父,西凉定西侯王爷是也。昨晚知大人来此,并救了小女一命,甚是感激,便连夜赶来西域。可惜,大人视察孤岛来了,未能谋面,甚是遗憾。遂,天还未亮时,便催促中随从赶来,拜见大人,以表谢意!” 柯寒这才笑笑,摆摆手道:“原来是西王来此,太过客气了!我乃受皇上委托,巡游各地,搜罗贤才,主编《大顺时代周刊》,路遇贵千金落难,顺便的事儿,不足挂齿!岂敢收受西王如此大礼?昨晚到得守城,与守将水根谈及西域局势,得知孤岛这里有仙道守着,很是感动,觉得应该大力宣传,便过来采访一下,谈至深夜,便睡得太沉,不想,就让大人久等了,愧不能当,怠慢之处,还望大人鉴谅!” 听罢此言,众人皆会意一笑。 “兰花,秋菊,腊梅!”定西侯朝那三个丫头喊道,“还不侍候大人洗漱?” “别……”柯寒赶紧拼命地摆手,他可不习惯被人架着洗漱,好好的一个大男人,这般行事,实在欠妥的。 “还是我来吧,大人的救命之恩,当竭力回报!”晏紫从容地拿过兰花手中的铜盆,接过秋菊手中的毛巾,开始淘洗毛巾,同时,还对候在一旁的腊梅叫道:“拿牙粉过来,端一杯水来,让大人漱口啊!” 望着一脸真诚的晏紫,柯寒感觉怪怪的,既不忍接受,又不忍拒绝。 正为难中,便见老陶过来了,他特地将帽檐拉得低低的,遮住了大半副脸孔。 看到自己的亲生女儿这般虔诚地对着柯寒,老陶心潮彭拜,她应该享受到一个美满的婚姻才对,而眼前的这个石大人,文才武略,哪一样不叫人羡艳异常?若是女儿跟了他……?老陶心头暗自思量,该如何帮助女儿,使石大人欣然接受。 “石大人不必推辞,这是您应该接受的!”老陶径自步入室内,继续道,“俗话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常人尚知如此,更不用说王府千金了,更当模范遵守,让世人效仿之!” 也罢!晏紫的生父也不介意女儿服侍自己洗漱用膳,若再矜持,未免太过做作,便接过牙粉,涂上,再喝水,含在口中,仰起头,“呼呼”连声,让水在口中翻滚折腾,随后,再低头,晏紫就端着空盂盆,伸手接过柯寒吐出的口水,让人端出去倒掉。 被人服侍的感觉很特别,尽管之前有秀儿、有梨花、有海棠、有苹果对自己的照顾,但是这次,晏紫的讲究,让柯寒多了许多的感动。 虽然有那么多人围在一旁,柯寒还是激情不减地死盯着晏紫,而且是那样的自然。柯寒之所以胆大妄为起来,盖因为晏紫的生父对自己的鼓励! 在晏紫的帮助下,柯寒洗漱好后,来到室外。 大槐树下的一张石桌上,已经摆好了丰盛的早点,有刚刚端进室内又端出来的银耳燕窝汤、有雪白圆润的蟹黄包子、有剥了壳的水煮鸡蛋、有红枣莲子羹、有削了片的烤鸭、腌好沥汁的万年青…… 这一桌子点心,只有柯寒一个人享用? 柯寒呆了,他不敢想象,为了这一桌子点心,不知有多少人跟着忙乎多久呢?由此可以想见,平时,这个定西侯的生活是多么的奢华?! 第197章 这样的担心是多余的 第197章 这样的担心是多余的 “大人请吧!”跟在一旁的定西侯微笑着,躬身迎向柯寒,伸出右手朝大槐树下的石桌一撇,示意柯寒用膳。≯八一中>文 柯寒也不是矫情之人,随口说道:“那就不客气了,陶大伯、怀柔大师,还有操练的几位弟子,让他们过来,咱们一起吧!”。 众人当然推让,皆说已经吃过了,柯寒摇头说道:“便罢!” 然后自己坐到桌前,虽是饿极,却也是斯文吃相、温文尔雅的。 众丫鬟并家丁就候在一边,因为这里的凳子也少,除了定西侯和怀柔大师陪着柯寒坐在石凳上,其余人等都站着,耐心地候着柯寒。 当柯寒喝下最后一口羹、汤,放下碗筷,晏紫就已经淘好了毛巾,递上,柯寒点头说了声“谢谢”,接过毛巾,擦了擦嘴角的汤汁,兰花,秋菊和腊梅便走了过来,收拾好桌子上的碗筷杯盏,拿去湖边洗刷去了。 “石大人一向身体力行、事必躬亲,实在让人感动不已!上一次京都办案,可让人开了眼界了!这一次西域之行,想必也是忙碌得很,但不知本王能否帮上一把?有何事情,尽可吩咐!”定西侯打开话匣子问道,“哦,为了庆贺东方晓荣任节度使,并答谢石大人救赎小女之恩,今晚,本王欲在守城举行盛大晚会,诚挚邀请大人亲临并请大人对西域边疆的防守多加指导。” “指导谈不上!不过,西域作为边关要塞,固不可大意,守城将士劳苦功高,当多加关怀;而无欲无求的护岛英雄、怀柔大师则更值得敬重。余深以为然,不知西王以为如何啊?”柯寒饱含深情地对定西侯说道。 “久闻怀柔大师大名!民间亦传闻大师行事大方、做人却低调万分,今日得以相见,果然名族气节甚笃,让人景仰不已!大师虽身处异地,独居孤岛,却仍不忘孜孜以求,悉心教导弟子,以岛为家、义务守岛护岛,乃大气节也。小岛有今日之安逸,大师功不可没,更为大顺之骄傲!西域有一个大师帮忙,则足以稳矣!此情竟然惊动了皇上的特权代表石大人,有意褒扬,则非同寻常啊!本王虽然近在咫尺,却未知怀柔大师守岛之事,深感愧疚!”定西侯顺着柯寒的意思,把话锋一转,就面向怀柔大师,抱拳施礼,再道,“与大师相识,实乃幸事,还望大师不吝垂爱,对西域之事多提宝贵意见。今晚,当仁不让地要辛苦大师来守城议事哟!” 怀柔爽朗地笑笑,却一口回绝,委婉地道:“怀柔喜欢安静,不爱走动,大王之美意,余心领神会,自以为还是留在岛上舒坦,望大王鉴谅!” “此乃大师性格使然,呵呵,没办法,西王也绝无强求之意,便随了大师的意思吧!”柯寒知道怀柔的意思,他是不愿与定西侯有过多的牵扯,而且,他们之间的约定,怀柔要守着这个顺风岛,外面的事情,则由柯寒解决。 定西侯便不再坚持,随后,他转身对手下的随从道:“去,将东西搬来放好吧!” 柯寒不知何意,便望着定西侯。 晏紫走过来,替定西侯答道:“父王感念怀柔大师守岛辛苦,眼看夏末秋至,天意渐渐转凉,便带来一些补给,望大师笑纳!” 怀柔望着这个可人的晏紫,也是倍感亲切温馨,更有一种疼爱之情,心中将晏紫看做女儿一般,打心底里欢喜,开口笑道:“多谢,多谢啊!” 定西侯也不愿在岛上久留,他拜见了柯寒,又当面出了邀请,并且给怀柔递上了补给,心里急着回转,便托辞道:“石大人,可否与本王一起回转啊?我们待在此地,反而给怀柔大师增添诸多不便,石大人,意下如何?” 柯寒还想在在岛上四处走走呢,昨晚怀柔大师答应,要带自己看看矿藏的具体情况的,若是这一刻离开,岂不被搅扰了大事? 柯寒这样一想,便也推托道:“为了更为详细地报道大师守岛的事实,感受一下岛上的生活,我还得留在岛上,做更深的访谈,与大师的交流便实在重要,无可替代。况且,昨晚来的实在太迟,所以,西王还是先回吧。” 听了这话,定西侯也表示理解,便拱手拜别,让人准备摇橹划船,行将离开小岛。 小船就要离开码头的一刹那间,晏紫却跳回岸边,朝定西侯解释道:“爹!这一刻回到那个守城实在太闷了,难得有个稀奇的所在,眼下,这小岛着实迷人,是世间少有的仙境!我要留在岛上,四处看看,望父王勿要为难。与石大人同行,便是虎狼蛇豹来了,也无需害怕的!” 定西侯哪有阻拦了?此刻,他巴不得晏紫能留在柯寒的身边呢,晏紫和柯寒能有个情结相牵才更好,这样,自己在西域的地位便可牢不可摧了。 定西侯知道,现在,虽然经过自己的努力推荐,曾经的护卫东方晓已经上位做了节度使,为此,还暗地里窃喜,自以为虽远在边疆,却能量不减,触须能及皇宫,决定波及朝廷,弄权老手自以为是,玩权弄术的快感让他更加留恋往返,世界上有两种人较为可怕,一种是财迷,一种就是权迷,定西侯属于后者。 尽管定西侯现在的生活可以用与皇宫相媲美,但是,握有重权的那种快感,无论如何都没有什么可以取代的!这便是定西侯最最真实的感受。 定西侯自认为是他扶植了东方晓,在西域的地位得以巩固了,但同时又很担心,毕竟那个东方晓是因为自己用欺骗的方法,才留住的,他的所谓的半个月服用一次药才能保住性命的说法一旦被戳破,自己便一无所有了! 他望着虽然长大却还稚气未脱的晏紫,一个大胆的计划又陡然生成,便和蔼地笑笑,回答道:“那,不要太过顽皮,要听石大人的话,晚上,提醒大人早点来守城便是!” 晏紫欣然应允,随后,便蹦蹦跳跳地回到一脸惊讶的柯寒的身旁,众目睽睽之下,还牵着柯寒的衣服的下摆,朝定西侯摆摆手,开心地道:“放心吧父王,我会监督大人,敦促大人守时到达的!” 定西侯神情复杂地望着柯寒,再瞅瞅他身边的耷拉着帽子的老陶,又朝怀柔大师拱了拱手,满脸诚恳地道:“石大人,晚上,不见不散啊!” 柯寒被晏紫牵着衣袂,笑道:“千金亲自督促,又岂能躲过?呵呵,不见不散!” 看那小船渐渐远去,在它的背后,小桨划过的波浪,打碎了金灿灿的日光…… 这时,微风轻轻吹过,满山的竹叶凌乱地挥动着,在耳畔出“唦唦”的声响,和着金色的浪花拍打着岸边碎石时的“哗啦”声,组成了一组优美动听的旋律。 花香、鸟鸣、水岸、翠竹……这里的一切都是美好的! 如诗如画的境地,使得晏紫有些沉醉了,对于大自然的恩赐,这个经历坎坷的女孩似乎很受感动,她竟然闭上了眼睛,在凝神倾听这美妙的声音的同时,用心感受着这个人间仙境。 有一个晏紫跟着,怀柔道长稍感为难。 晏紫单纯可爱,但是,她毕竟是定西侯的千金,关于这里的一切,有很多都是她所不该知道的。 怀柔道长不想让第三者知道他不愿离开这里的原因,是因为这里有一个大的天然的铁矿,和一个充满神秘色彩的绝对是修炼佳境的大溶洞,这是他和柯寒共同的秘密!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风险,因此,在还没有正式开之前,他们不能让无知的人来扰乱了他们的行动计划。 趁晏紫闭眼静听的当儿,怀柔道长走到柯寒的身边,将柯寒拉到旁边去,轻声地问柯寒:“石大人,怎么办?我看,这里就交给老陶,我们还是赶紧走吧。我这就带你逛逛顺风岛,看看咱们的宝藏,可不敢再耽误了!” “大师有什么顾虑吗?”见怀柔大师这般紧张,柯寒就知道了他的心思,便笑着说道,“不就是一个女孩吗?呵呵,不碍事的,你这样的担心是多余的。” “你确信她不会将我们这里的情况告诉他的父王?我们可不能光看一个人的表面,俗话说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可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先我声明,我不是怀疑她,而是怕她口误传了出去。你看那定西侯,可不得不提防着点啊!”怀柔大师不无疑虑地解释道。 “大师说的也是!不过,我告诉你,晏紫不是定西侯的千金,你信吗?”柯寒盯着怀柔大师的眼睛,还是忍不住嬉笑了一声,再显现出一副既严肃而又认真地表情,道,“这样一个温和善良的女孩,怎么会是奸诈的定西侯的千金?” 怀柔惊呆了,他瞪大眼睛,表示怀疑地摇摇头,“你是说,晏紫不是定西侯的女儿?” “我本来不想告诉你的,但是,看你这样,怕影响到我们的今天的活动行程,还是告诉你了。大师,有时候,你还是蛮不通情达理的呢!”柯寒依旧嬉笑不已,又强调道,“我再重复一遍,晏紫不是定西侯的千金……” 怀柔则面对着柯寒,瞥了一眼柯寒的身后,继而便神情怪异起来。他一会儿挤眉弄眼,一会儿又顾盼左右,好像有点尴尬,又仿佛是柯寒的解释让他急眼了,却又有话说不出口来,以至于他只是干咳一声,就彻底躲开了。 第198章 暗恋的滋味 第198章 暗恋的滋味 “大人,您说什么?”不知何时,晏紫已经站在柯寒的背后,她听到了柯寒与怀柔大师的对话,简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刨根问底地急着问柯寒。八一小说网 柯寒这才调转头去,见是晏紫,不由得捂住嘴巴,瞪大眼睛盯着满眼泪花的晏紫,一时间语塞,不知如何是好了。 怀柔道长撇下柯寒,溜到湖边码头去了,他也因为自己逼着柯寒说出了实情而愧疚、懊恼不已,一面开溜,一面还不时地回头张望,但愿柯寒能够妥善地解决眼下的尴尬。 老陶和怀柔道长的几个弟子一起,在搬运定西侯带来的补给,有大米,有秋衣,有海盐,还有一些练武人常用的刀、枪、剑、棒。 因为看到晏紫留在小岛,老陶非常地开心,他搬运东西的劲头竟也充足得很,与年轻人相比,也毫不逊色。 不过,当他看到晏紫满是委屈的神色面对柯寒,却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的时候,有些急了,正要过去,却看见怀柔道长跑了来,便走上前去,问道:“大师,怎么啦?石大人那边好像有什么事情要生了?” “乱了套了,真正乱了套了!怎么会是这样的了?”怀柔困惑地摇摇头,便不再多话,继而将手一摆,就独自默默地只管沿着湖边的小路往前走着。 听了怀柔支支吾吾的这般说辞,老陶心里紧张了,他不放心晏紫,便放下背上的大米,三步并作两步走,朝晏紫那边跑去。 “我说的都是大实话,晏紫!”柯寒看着晏紫忧郁的眼神,竟然有些慌乱了,他辞不达意,第一次显得有点啰啰嗦嗦的了,咂巴着嘴说道,“其实,平时,我们大多数人都喜欢用各种谎话把自己包装得漂漂亮亮的,希望能够藉此掩藏各种虚伪,用以来欺诈和善的人,而被欺骗的人也听惯了那些害人的谎话,宁愿听那些不切实际的虚无的夸赞,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这样,实话便显得有些伤人,是的,实话很是有点伤人,但是,实话真诚不虚伪!……” “大人,你别跟我兜圈子了,你绕了这么一大圈子想要表明什么?”望着柯寒为难的样子,眼窝湿润的晏紫狐疑地追问道,“你说的,我不是定西侯的女儿?” 柯寒怔了怔,然后就不顾一切地,非常诚恳地点点头,说道:“没错!” 晏紫掩面而泣,看上去一直都很坚强的她彻底崩溃了。养育了自己十几年的定西侯怎么会不是自己的父亲呢?然而柯寒说的非常真切,不容她置疑,便哭得伤心欲绝,这是无意中听来的真实的话题。 “不要感到委屈,晏紫!其实,你的生父是个大英雄!”柯寒倒也直爽,他毫不避讳地说道,“他曾经是很多年轻人崇拜的偶像……” “我要知道,生父生母为什么要抛下我?”晏紫抽泣着问道,“石大人又是如何晓得这么多的事情的?” “大人!”匆忙赶来的老陶快步跨到柯寒跟前,他打断了柯寒的叙述,看到原本开心的女儿一下子哭得如此伤心,他倒是于心不忍了,便摆手竭力制止柯寒。 “让他知道这些也好!这是迟早的事情。”柯寒长舒了一口气,继续道:“晏紫,勿要这般伤心,有那么多人关心爱护你,却是好事,你的善良和勤恳以及你的美丽,无不表明你的幸福指数很高。这么多年了,你都活得很开心很滋润,并没有因为你的特殊身份而丢了同龄人应拥有的一切,现在,反而因为自己知道了一些事情而痛苦,看你这个样子,我们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都会很愧疚的。当然,这样的事情无论对谁都难以接受,但是,一向乐观开朗的晏紫,你却不一样,至少我相信你,你是最棒的!” 柯寒这样一说,反倒让晏紫窘迫起来,她望着柯寒,感到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和温馨包围了自己,更有一种平等的爱护和关心鼓舞激励着自己,让她倍感亲切。 从记事起,晏紫就没见过母亲的模样。而父亲,那个定西侯,赋予她的除了要求还是要求。要求她学文,要求她习武,从来都是将她当作男孩来看。因此,她也很是孤单,亏得后来那个东方晓帮她找了几个丫头,陪她一起玩耍学习,才慢慢地开朗起来。 后来,随着自己慢慢地长大,有一次,被镇北侯家的那个不学无术的二公子相中,还像模像样地上门提亲。 父亲明知道自己不喜欢那个陈家二公子,却还是应允了下来?为了抗婚,自己便趁她的所谓的家父定西侯前往京都述职,便带着几个丫鬟逃了…… 接下来的事情则不堪回!先是被拐,然后便是被人误会成了黑衫军二当家的女儿,接着,就是厌世遁入空门,每一步都是那么的惊心动魄,若不是眼前的这个石大人相助,后果不堪想象了。 一想到这些,晏紫突然地很是感动,她对柯寒更多了一份好感! “亲生父母尚且置我生死与不顾,此生,有一知疼知热的公子相伴,即便是死了,也不枉来世间走了一遭!”晏紫的心绪骤然间荡起了一阵阵的涟漪,一生中头一次有了一种极其美妙的感觉。 对,从来都是大喇喇的晏紫终于感悟到了自己对爱的渴求,并且,这样的感悟也由模糊慢慢变得清晰起来,让她呼吸急促不已的了。 对男人没有好感,向来都比较厌恶男人的晏紫,偏偏又生性仿似男孩,好斗好勇、勤奋好学,自持聪慧便文武双修,晏紫给人的感觉就是,她很强势,谁知,竟还有如此脆弱的一面?然而,在柯寒的劝解下,终于打开了心结。 晏紫满脑子的想象,假如和石大人厮守终身,那才是一辈子的幸事!她不敢深思下去,再看柯寒,不由得脸腮烫,头晕目眩的了。 这一刻,晏紫思潮涌动,春心待宠。 她万万也想不到,自己复杂的身世,竟然也会让人如此疼爱有加?一时间就对柯寒感动不已,又来不及表达心中的感念感恩,更害怕自己含糊不清,得不到理解,让自信和幸福得而复失,便急得止不住又哭了起来。 柯寒眼望着小巧伊人的晏紫,怜悯之心油然而生,他顺手拉过晏紫,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像大哥哥一样,轻轻地为晏紫擦汗。 晏紫却一把接过手帕,紧紧地攒在手中,然而,又因为过度激动,加之近段时间身体委实虚弱,在慈莲寺过度用功、素斋粗食又使得自己体质下降,免疫力减弱,眩晕的感觉也更加地惨重了,便借势紧紧地闭着眼,自然而又幸福地倒在了柯寒的怀里。 见此情形,老陶既是感激又很是欣慰,他微笑着,朝柯寒鞠了一躬后,就慢慢地挪动步子离开。 等晏紫再次醒来,才现,自己躺在一张竹榻上。 她慢慢地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到自己身上还盖着柯寒刚刚还穿在身上的一件白色的长衫,她打了个哈欠,还摆不脱感动的心情,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四下寻找,终不见那块手帕,遂有些失落,便轻轻地扯开柯寒的长衫,坐起身来,迈腿下床。 脚一落地,正要移步走出那间小屋,就听见一声谦恭地笑语,问道:“小姐,您醒了?” “嗯那!”晏紫答应一声,继续往外挪步,却被怀柔大师的一个小弟子拦住了,便心头不悦,怒容初显,责怪地问道,“拦住我作甚?” “哦,大师刚刚吩咐,叫无论如何,小姐要留在室内,不可四处走动!”小家伙说话不带转弯的,搬来大师的原话,很生硬地回道晏紫。 “如此这般,却是因为何事?”晏紫生气了,她一边往外挪步,一边喝问,“难道我父王的补给,只够让我坐在空屋子里被你监视的?” “大小姐您千万别误会!”那小伙子急了,西王爷的千金,谁敢得罪? “我要见石大人!”晏紫忍不住吼道。 “石大人和师父出去了,待会儿回来,你先请歇着吧,不多久,师父他们就该回来了。”那小家伙诚惶诚恐地委婉地拒绝晏紫的请求,再不无累赘地唏嘘道,“小姐这一觉睡得可香了,竟然睡了一天?” 晏紫听了这话,心中不由得一惊,她连忙踱步走到窗前,透过竹篾编织成的窗棂朝外望去,看见外面不远的湖面上,竟是晚霞映红、波光粼粼的了。 “这个老石!撇下我一个人随着一个老怪转悠,气死我了。”晏紫嗔怪柯寒,连称呼他的口气都变了,就连怀柔大师,也被她骂了一通,“待会儿守城聚餐时,若是父王问起游玩之事,我可怎么回答?净欺负人啊!” “谁敢欺负我们的客人了?”就在这时,怀柔道长爽朗地笑着,大踏步地迈进小屋,他随手将一朵莲花放到盛满水的瓦罐里,得意地笑着。 看不到柯寒,晏紫气咻咻地追问道:“你们故意摔下我?只管自己逍遥自在?我们的石大人呢?” 第199章 很纯很暧昧 第199章 很纯很暧昧 “石子衡——”怀柔道长调过头去,朝外面喊了一声。 “到!”柯寒答应得也很干脆,笑嘻嘻地打门外走了进来,手中还提着一只竹篮,竹篮里装满了菱角。 晏紫看得眼都直了,这么好玩的地方,自己居然因为昏睡了一觉就错过了?当然,这得怪那个老怪物,肯定是他,怂恿石大人甩掉自己了,这样一想,就对怀柔没了好的印象。 晏紫越过怀柔道长,直接问柯寒:“石大人,你竟然忍心将一个弱女子扔在破屋里?就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心肠?还要故意拿这莲花菱角来诱我,让人心生忧伤?我哪点得罪大人了?” 柯寒只管笑,不时地从竹篮里拿捏一两只菱角,放在手心里摆弄,似乎也没有什么歉疚之情。 晏紫虽然言语上这般责怪柯寒,脚下却已游动,在离柯寒不远的地方,矜持了一下,还是迫不及待地一把夺过竹篮坐回道竹榻边上。 小女子这般气量,也情有可原!柯寒和怀柔道长相视一笑,都因为搪塞了晏紫而沾沾自喜的了。 “明天我还会来的,让父王带我过来。”晏紫说完,就感觉有些失落。 晏紫一时半会的还忘不了对定西侯的习惯的称呼,但转念一想,自己竟然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便倍感荒唐,继而又黯然神伤,哎,再当自己是王府千金,不免有些贻笑大方了。 “明天来?呵呵,欢迎啊!”怀柔道长笑道。 晏紫不予理睬,她继续拨弄着竹篮里的菱角,忽然想起定西侯邀约石大人赴宴的事情,便站起身来,赶紧对柯寒叫道:“石大人,我们走吧!时间不早了,那个,还等着我们开饭呢!今天,您可是主角啊!” 柯寒点点头,拿起刚刚盖在晏紫身上的长衫,穿好了,爽朗地应道:“这就走吧!” 堂堂的一个朝廷命官,这时,竟然听从自己的调遣?晏紫有些许的安慰,不禁精神一震,转瞬间就神采奕奕的了,一下子忘了刚才的不快。 接着,晏紫还朝怀柔道长做了个鬼脸,又埋怨地瞥了一眼那个小弟子,然后,准备随柯寒一起朝码头走去。 晏紫的生父老陶,就一声不响地站在旁边,看到晏紫这般神态,暗自长舒了一口气,表示欣慰。 柯寒一直都很在意老陶的感受,他望着这位昔日的英雄,和他对视了一眼,默默地点点头,示意他要放心自己的女儿——晏紫。 继而再对怀柔道长说道:“那些事情,就按照我们的计划进行!放心吧,你要的东西,包括人员配置,我都会尽快派人整出来,并且投放过来的!不错的,如你所说,我们都该抓紧时间了!陶大伯对这里比较熟悉,就让他留在岛上,协助大师做些事情吧!我明天回京都复命,剩下的事情,等我回来再说了……” 柯寒还在与怀柔一干人等辞别之中呢,晏紫已经迫不及待地催促着。 晏紫跨出门槛,刚刚走出去几步,却又想起什么似的,赶紧调头回来,疾步走到竹榻前,拎起放在竹榻旁的装满菱角的竹篮,重又走到桌前,再从瓦罐里拿起那朵鲜艳的莲花,羞涩地现,原来竟是并蒂莲? 怀柔道长朝晏紫晦涩地一笑,晏紫便明白了,老怪物在戏弄自己呢,不过,表面上尽是愠怒的模样,心头却是欣然不已。 来到码头上,却空空如也,除了白茫茫的一片湖水外,看不见一艘像样的小船,晏紫就有些惊讶,她不无担忧地问柯寒:“怎么回去啊?大哥!” 晏紫的对柯寒的称呼不断地改变,悄悄地升级,无不显示了她乐观的本质,这就让柯寒有了一阵小小的欣喜,并且特意用欣赏的眼光细心地将晏紫上下打量了一番,心想:这丫头,是个乐天派!呵呵,到底经历的多了,当让人刮目相看啊!…… 正在这时,就见怀柔的几个弟子抬着柯寒他们来时乘坐的那个竹排过来了,顺着码头放下,再推到到河面上。柯寒拿来一根麻绳,将竹排上面的竹凳重新认真地缠好了,不让它滑动,然后,就朝晏紫伸过手去,很俏皮地说了声“小姐请吧!”,拉她上了竹排。 让一个男孩搀着走路,今天是第一次,如此亲密地接触,让晏紫砰然心跳,她极力掩藏自己的激动,可是越是努力,就越是心慌慌的,窒息的感觉贯穿始终,同时,激烈的心跳声也在不断地提醒自己:爱慕,让自己失控了! 在水中漂流了多久都不嫌长,原本就不会水的晏紫坐在竹排上,不时地被浪花打湿了衣衫,湿了又干、干了又湿的布鞋和衣服的下摆,奇怪的是,这一次,她一点也不慌张了,反而觉得很浪漫很诗意。 “和大人在一起的日子,真的很特别!”望着柯寒面对着自己,倒划着木桨,晏紫真切地说道,“自从慈莲寺被大人带出来,我就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柯寒撑着竹篙,西下的夕阳把他和晏紫倒映在湖面的身影都染红了,看着这样的情景,晏紫一阵暇思,竟幻想自己是不是披上了红色的嫁衣,和心爱的相公在湖面漂流了? “在想什么呢?”见晏紫沉思不语地坐着,柯寒倒有点急了,他笑着问道,“还很留念在慈莲寺的日子?” 晏紫笑着摇摇头,道:“像我这样的人,会不会孤独地老死?” 柯寒心头一颤,生性好强的晏紫怎么也这般多愁善感的了?他连忙答道:“你只要想着有那么多爱你的人和你爱的人,就不再会有这个奇怪的念头了!我知道,你经历过的种种,在你的心头留下了很多割舍不去的痛,人不要老是活在记忆里,而是要活在进取中,你不觉得,离开慈莲寺后自己的变化么?” “可是,我该如何再去面对我的父王呢?那位定西侯。”晏紫困惑地道,“尤其当我知道了,因为我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他就随意对待我的婚姻大事,特别是在我失踪后的这么多的日日夜夜里,他丝毫不为所急,尽管让东方公子四处找寻,却也不太上紧,我知道了,我就是一个多余的!” 刚刚还有说有笑的晏紫,突然间伤感起来,竟嘤嘤地啜泣了。 柯寒放下手中的桨,见晏紫双手托着头,捂着双眼,柔弱的肩胛颤抖着,大有风吹飘摇的感觉,不由得心间陡生爱怜,便又充满歉意地自责道:“都怪我不好,跟那个老道说什么不好?竟胡诌些什么呀?我该死!我真该死!!” “这个,跟你没关系,你不说,也不能改变我的事实,”晏紫连忙反过来劝解柯寒,然后,还是觉得命运的不公,长叹道,“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再强势的女孩,总是有柔弱的一面的! 柯寒心中想道,埋怨命运不公的又何止她晏紫一个?这个时候,就该和她“套近乎”了,本来,这是他总结出来的泡妞**里的一招,现在竟然是要用来感化一个人,而不是无耻地要拉拢一个人、贴近一个美眉! 对,将自己和她相近的弱势的一面告诉她,让她得到心理平衡的感觉,在努力让她得到安慰的同时,再次回顾一下自己的过去。 此刻,在晏紫的影响下,柯寒也开始想家了!突然地很是想念父母、想亲人,想那个被自己约去龙头山见面的美眉同事、想那些曾经被自己捉弄过的朋友、兄弟。 特别不能安心的是,他出事穿越来大顺朝的前几天,门口的斑驳的砖墙上,都已经被人用红色的油漆画了一个圆圈,圆圈的里面,写着一个十分显眼的“拆”字! 父母兄弟啊,近来可好啊?望着渐渐落下的夕阳,看那变幻莫测的云朵,柯寒也心头隐痛不已。 晏紫根本就没注意到柯寒的变化,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长呼短叹的。 “要说这命运不公,我也同样有所感触!”柯寒很失望地自言自语,等晏紫抬起头来看他,就有些欣慰,压抑太久了的心情想要在这一刻向外派遣,看到晏紫流露出不解的目光,他又像是在梦呓般说道,“我,很小的时候,就因为家境的贫寒而遭受同龄人的欺侮。等到了识文断字的年岁,也没能得到好好地教育,从来都是这边学一年,那边混半年,勉强集齐了学籍,最后,好不容易混了个三流的大专学历,就开始混社会,闯荡江湖了。工作是换了又换,能力却没怎么见长。后来,稀里糊涂地又来到这个淮县,就当了这么个县令。可刚开始,谁也不当我一回事,什么事情都是那个师爷说了算,亏得有个兄弟帮忙,在兄弟的帮助下,当然,也在自己的辛勤努力下,在淮县站稳了脚跟,并且,有了自己的卫队,守护着整个淮县的安全,接着,帮助大顺 银联破了假钞案件,立了一功后,竟然被皇上授命为‘特权代表’,全权代表皇上,下访州县,体恤民情,招贤纳士,为大顺皇朝收罗强将精兵。晏紫,你说,我该憎恶命运的多变呢?还是感谢命运的多舛呢?……” “你竟然也有这样的经历?”晏紫不确信地摇摇头,表示惊讶和难以理解。 第200章 定西侯的开心事 第2oo章 定西侯的开心事 晏紫天真地望着柯寒,问了个十分天真的问题,让柯寒大呼“可爱”。网 二人相互对视一眼,瞬间便惺惺相惜了,随后,又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相互用手指着对方,异口同声地道:“原来,我们竟是同路人啊?” “都有着一番折腾得够可以的经历呢!”柯寒随后又补充了一句,继续划着竹排前行。 不一会儿,竹排靠近守城的码头了,那边城墙上,早有人守候在瞭望口上了,看见柯寒划着竹排过来了,便对下面的人大喊了声:“大人来了!快开门。” 随后,城门大开,东方晓领着一队人马,分两排站在两侧,城墙上,鼓号手敲锣打鼓、号角齐鸣,一时间,热闹非凡。 “怎么这么热闹?咱们这西域守城有什么喜事了?竟然整的这么隆重!”搀着晏紫下了竹排,两人并肩站到城墙之下,柯寒就心潮彭拜,他忍不住地问东方晓,还哈哈笑着,大感慨地道,“好久没能看到这种莺歌燕舞的盛世场景了!没想到,今天在这边疆守城,忽然遇见,便是犹如恍然隔世的了。东方老弟,你真不愧是将帅之才,带兵的好手啊!军威勇猛、凶悍如虎,何惧鞑子犯者啊?哈哈、哈哈——” 东方晓却盯着柯寒和晏紫;两个人,左看右看的,继而又跟着隐晦地得意地笑笑,再说道:“二位,恭喜凯旋啊!西王在演练大厅内恭候多时了!” 柯寒这便与东方互相拱了拱手,和晏紫一起朝大厅走去。进门之前,东方晓客气地让进柯寒,还不知从那里找来了轿子,执意要让柯寒和晏紫一起坐进轿子,柯寒一再地推托不过,便让晏紫坐了进去,自己则和东方晓一起步行。 “石大人到!——”刚跨过第二道那个高高的门槛,就听列队走动时整齐的步伐声传来,柯寒又一阵热血沸腾了,他最喜欢听那整齐划一的“咔咔”声,和直刺云霄的口号声。 “捍卫领土完整!” “誓死保卫家园!” “军民团结如一人,试看天下谁能敌?” 这些口号是柯寒在影视剧里看到听到的经典之作,每一个身处其中的热血男儿,都会情不自禁地跟着高呼…… 柯寒想象着众人振臂高呼的动人场景,期盼着能在这里看到类似于回放的镜头,但是,很遗憾,这一刻,在这座守城里,将士们手中握着刀剑,虽然也整齐地列队两旁,站好队,便鸦雀无声的了。除了开始时,一个小吏的“传到”声外,便安静了下来。 这场景与刚才锣鼓喧天的场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柯寒很是惊讶,正要问东方晓,这里的人怎么这么没精打采的,见了客人都这般消沉吗之类的疑问,就见排头的一个小吏突然迈步走到柯寒跟前。 那个小吏躬身朝柯寒施了一礼,随后就报告道:“守城将士恭候石大人并夫人回城探访!有请大人指示。” 柯寒受惊不小,原来,这东方晓早有准备,这是要让自己检阅一下他这一天来的成效果呢!好家伙,跟我那马大帅有的一拼哦! 晏紫坐在轿子里,听到小吏声如洪钟,向柯寒汇报,并且欢迎柯寒和……,什么?夫人?石大人的夫人也来了? 晏紫不放心地揭开帘子,朝柯寒身边张望,突然又明白了似地缩回拉帘子的手,不觉一阵脸红耳热的了。原来,是误传啊?自己竟然被当做了石夫人了?不过,她喜欢这样的误传。 亏得坐在轿子里的,否则,不知要羞成什么样子了呢? 柯寒也是一愣,一时间又无法解释清楚,他望着眼前的小吏,挥手答道:“你们大家辛苦了,各自散了吧。” 众人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了,望望柯寒不像是信口开河的样子,便相信了,但是,没有他们的上司、新任节度使东方晓的批示,他们便断然不敢真的离去。 “东方老弟,这是你的创意?”柯寒问身边的东方晓,“不过,还是有一点老旧了。” “错!这是西王的意思。”东方晓摇摇头,含蓄地笑着说道,“没感觉到一个边疆守城与往日有什么不同了吗?我的石大人!你看,城门口上都挂起了红灯笼。走吧,不要这么惊讶地看着我,快走吧,到大厅里,去拜见一下你应该拜见的人啊!” 在东方晓的带领下,柯寒和他两个人跟在晏紫乘坐的轿子后面,一起沿着小路往大帐那边走去。这一路之上,可谓满眼春色,到处都是鲜花,不知这帮家伙费劲劳神地从哪里整过来的? 快要靠近大帐时,就看见定西侯亲自迎出了大帐,这让柯寒大感意外,尽管,他感觉这个西王爷笑有点假、有点做,但还是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走,一派受宠若惊的模样。 “主角终于来了!”定西侯笑着对身旁的年轻人说道,“快,炮竹放起来啊!呵呵,多喜庆的日子啊?” 然后,定西侯就着人把柯寒引进大厅,同时,还让轿夫将轿子一直抬到大帐的门口,亲自掀开帘子,伸手就搀晏紫下来。 看定西侯这等模样,晏紫第一次从内心里对定西侯感到陌生,突然地,感觉不出他的好与不好来。但是,为了配合柯寒,并且表现出自己的冷静,让这个好心的皇帝特权代表对自己也能够放心,她还是顺从地被“父王”拉着手,慢慢挪步进入大帐。 这时,靠在门口的擂鼓手便充满激情地擂起了战鼓,柯寒步入大厅一看,原来空旷的大厅里,一顺溜地摆满了不下十张长方形的桌子,每一张桌子边上都坐满了人。 见柯寒和东方晓进来了,众人都站了起来,纷纷热情地鼓起掌来。随后,在一个小吏的引领下,柯寒一面挥挥手致意、一面就来到靠近点将台的主席位坐下了,东方晓则陪同入座。 这时,定西侯才将他的爱女晏紫搀扶进来,他一边走,一边眼含热泪,充满深情地演说道:“我把女儿领回来了!各位将领,这是我最为开心的一天!” 两边座位上的人都站起来,躬身表示祝贺,同时,就拼命地鼓掌,齐声嚷道:“恭贺大王父女重逢,当举杯畅饮!” 走到点将台上,定西侯很开心地摆摆手,示意众人坐下,然后,毫不避讳地对众人解释起来,他不无感慨地说道:“在座的各位对我家晏紫大概也都有所耳闻,没错的,我家晏紫聪慧好学,琴棋书画无所不能,她就是我的一件贴身又贴心的小棉袄啊!前段时间,女儿不在身边的日子,我就如同失去了半条性命!大家或许也已经知道了,我这女儿是因为不满镇北侯家的婚约而离家出走的,这一点,我不得不承认自己是迫于镇北侯那厮的压力,答应了下来,但是,后来,我就一直的拖延着,就是不忍心将自己的女儿投进虎群狼窝里去!但是,我还是有罪的,若不是我的这个决定,我的晏紫是绝对不会离家出走的!鉴于这样的过失,在此,我谨向我的爱女表示深深地道歉!” 定西侯说完这话,就真的朝晏紫弯下腰来。 定西侯的这一个躬身,让所有人都感到不可思议和无比的惊诧,堂堂的一个诸侯王,竟然向自己的千金道歉?决心可鉴啊! 柯寒不明就里,他和东方对视一笑,定定地坐着,看那西王如何继续。 “在座的都是西域守城的干将,今天,我召集大家,恳请大家拨冗过来西域守城,有几点重要的事情要做,一来,就是为了表明我对小女的愧疚之心,恳请大家见证,我最为快乐的一天,就是,我找回女儿了!”定西侯举起酒樽,对众人笑道,“为了我们父女的重逢,我自己先干了一杯,同时,也请各位一起举起手中的酒樽,和我一起分享我的快乐!” 众人随声附和,果真就举杯畅饮。 “其二,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热烈庆贺我的私人顾问东方晓公子,荣任西域节度使!各位,从此,西域守城彻底摆脱了陈凯琦粗暴施政的阴影了!让我们干了这第二杯吧,为了我们守城将士的自由翻身祝贺吧!同时,也为了西域的安定团结,为了我们西凉的繁荣强大、为了我们辉煌的明天,干杯!”定西侯又一口干了杯中酒,然后,望着众人道,冲京都方向抱拳作揖,恳切地说道,“感谢圣上英明!接受我的举荐,让年轻人有了用武之地!” 这个定西侯,真够煽情的!以至于原来还不满他用欺骗的方式控制自己的东方晓竟然也相信了鳄鱼的眼泪?! 东方晓站起身来,举起杯,面对定西侯,恭敬地说道:“大人的恩典,东方没齿难忘,在下敬重大人热血,干了这杯酒,便是誓与西域共存共荣!” 所有人都激情澎拜地鼓起掌来,在众人的注视下,东方晓昂起脖子,举杯一饮而尽。 “不愧是我定西侯的爱将!”定西侯很满意地朝东方晓竖起大拇指,十分得意地笑了笑,然后又继续道,“最后,我还要万分感谢来自京都的大顺银联?市场监督署之督察、《大顺时代周刊》总办、皇上特权代表石子衡先生,是他救了我的爱女,并且获取了爱女的芳心!为了表示我的真诚,特将爱女终身托付于贵人,今天在此,恳请各位做个见证,我把爱女嫁了,我的金龟婿就是这位石子衡先生,大家尽情地祝贺我吧!呵呵,来者不拒!” 众人一下子都傻呆了,这个定西侯真会攀高枝啊?!一下子就和这位皇上的特权代表勾搭上了?哪有退却一步的,纷纷过来。 柯寒一连喝了两杯酒,竟然就有些微醉了,这是他没能想到的,不过,听了定西侯的决定,还是大吃了一惊,却无力做过多的解释,就被人架着走了。 第201章 糊涂的爱 第2o1章 糊涂的爱 柯寒被人架走的时候,晏紫的心情突然地很复杂,她不知道该庆幸还是悲伤? 没错,自己很爱这个石大人,但是,爱一个人,竟然要借助外因,甚至是霸王硬上弓?那么,这样的爱就变了味了! “但或许,这个石大人羞于对感情的表白呢?”晏紫侥幸地想道,“若是这样,自己再太过矜持,就会失去一个大好机会,何况,这是众人皆知的好事,如果放弃,未免有辜负了好心人的嫌疑。 ” 对于是接受还是放弃,晏紫一直地犹豫着。 这时,晏紫隔着一干人等,望着自己暗恋的柯寒,她不由得一阵惆怅。 “没想到,我的金龟婿竟然如此不胜酒力,本想让他再敬各位一杯酒的,谁知,呵呵,功夫在酒外啊!”定西侯笑眯眯地招呼大伙继续尽兴,一面就来到东方晓的桌前,压低嗓音告诉他,“晏紫的婚事,还得感谢你哟,没有你的帮助,这事,说不定就黄了!你那兄弟,就先得罪了。哎,想来我这一世清明,到末了,还得为了女儿的事情,自私一回!不过,那东西放的不多,一会儿会醒过来的,” “管你怎么想的呢?反正,让石老兄和晏紫牵手是大家的心愿!人家原本就是天作之合的一对嘛。不过,有你定西侯这个冤大头出面,帮忙为二人筹办一桩好事,也省得我多费口舌呢。定西侯,你的阴谋得逞了,不过,这样的阴谋,我们还是举双手赞成的!”东方晓心头暗自得意之极,却也佯装有些微醉了。他听了定西侯的话,便盯着定西侯看了许久,再作醒悟状,坚决果断地摇摇头,借酒耍疯地笑道:“西王老爷在这西域地界上,就是王!大王的决定,谁要是敢说半个‘不’字?我东方晓第一个上去办掉他!” “你喝多了!”见东方晓这般死心塌地的样子,让定西侯很是放心,他欣喜地摇摇头又点点头,一副众人皆醉他独醒的样子,偏偏又很中意地对着笑了笑,再对东方晓说道,“和谐、稳定很重要,啊!不可乱说话的,我的节度使大人……” “定西侯总算做了一件像样的人事!虽然,他的本意很是值得商榷。我多想和石大人一样,醉了过去,哪怕做了什么,也无需为自己的‘无知’、‘过失’负责,因为我已经慢慢地爱上了他!”晏紫默默地想道,随后,便鼓足了勇气,喝下了定西侯刚才主动递过来的一杯酒,虽然被酒呛得大声咳嗽起来,但还是暗中想道,“这个老痞子!尽管做事太偏激,却也麻利得很,不安常规来,却是帮了我晏紫一个大忙,有他操办,这事儿就名正言顺的多了!” 这样想着自己的心思,眼睛就开始不争气地打架,上下眼皮子涩,黏住了一般。不一会儿,竟然坐在那儿就随着了。 …… 稀里糊涂的柯寒被人架着,放到了第一天来的时候安排的宿舍里,这间宿舍还被人精心地装扮了一下,里里外外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 这间宿舍的门上,贴了一张红色的“囍”字剪纸,两边还贴着 一副对联,上联是“永结同心”、下联是“白头偕老”,却独独少了一条横批。 “竟然还有这等好事?”一个汉子笑着问道,“自己给自己的女儿做媒?” “不是,这大概只是过过场子而已,恐怕是那千金的新生命快要开花了,才想到急着把事儿公开办了。那是要给晏紫小姐一个正当的名分啊。嗯,到底是王爷,本来挺尴尬地一件事,就这么地被他弄得妥妥的,还攀上了高枝呢。没听西王大人说过吗?人家这是英雄救美,嘿嘿,应该得到的回报!”另一个汉子晦涩地笑笑,和他的同伴轻声议论着,“嘘!这位督察好像睡得挺香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啊,不要惹出一些事情来,那可不好,!” “谁说不是呢?咦,护卫呢?这里的护卫到哪去了?”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不解地朝四周看看,却仍不见这里的护卫的身影。 “放好姑爷就走吧,我们赶紧去复命呢!”个子稍高一点的说道,“今夜西域这边各个驿站的站长和守城的正副节度使以及大小是个官的都聚在一起联欢着呢,据说,是通宵达旦,呵呵,我们也难得能有个机会放松一下啊。” “谁说不是呢?”这成了另一个人的口头禅,他说完这句口头禅,就和那个高个子一起利索地离开了。 柯寒仰躺在床上,袖口和衣襟前湿湿的一大片,飘出一股刺鼻的酒味,听两个汉子远去的声音,自己才睁开眼,一骨碌爬将起来,走到门后,轻轻地拉开门栓,正要外出,就被一个人挡住了去路。 站在门口的人竟然是东方晓? “你要干什么?”东方晓一手撑住门框,一只手就将柯寒往里推,舌头有点打结了,说话有点费力,就听笑着说道,“两杯酒就醉成这样?你哄小孩呐?我也是趁方便的时候过来看看你,有点不放心。” “我,我没什么的,”柯寒故意拉长了调子回答东方晓,“想上茅房,方便呢!怎么,这事儿,你也管?” “呵呵,”东方晓诡异地笑笑,答道,“我今晚有个特殊的任务,是唐妮交代的任务!” “鬼话连篇!”柯寒不以为意地笑骂东方晓,“少罗嗦,你就告诉我,今天,你充当的是什么角色?” “别一本正经的样子了!”望着柯寒的似笑非笑的脸,东方晓毫不客气地道,“瞧你这点德行,标准的一个花心大萝卜,看晏紫的时候,眼睛都绿了,心里指定急成啥样了呢?猴急猫跳的也说不定!告诉你,我的任务就是,守着你入洞房后才能回去!哦,差点忘了,还有,那张横批,得由我来贴上去呢,这个是什么破规矩啊?” 正在这时,晏紫也被人架了来,她晕乎乎的,还不住地打嗝,嘴里念叨着谁也无法听清的话,架她回来的人就是唐妮和另一个女佣。 “好了,他还算清醒,这里就不用我们操心了,咱们走!”东方晓拿着一张长条的红纸,对着柯寒笑了笑,转头又神秘地对唐妮说道,“呵呵,那个横批我也想好了,就写‘有伴了’。妮子,我们也得重温一下经典啊!” 柯寒彻底晕倒,他这才深刻领会到,当初,秀儿被自己前身纠缠的感受了。 这时,自己不是也正因为被再婚而苦恼吗?起码,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让人操纵了,很被动啊!哪里还有一点值得骄傲的了? 今天,好像还是童子之身的我要破雏了?并且,我的那个对天誓,要对秀儿从一而终的最最圣洁的理念,难道就要被打破了?之前,我花心,没错!可也只是在心底里意淫一下子,从没敢付诸于实际行动呢,要是有半点**,那个苹果、那个梨花,还有那个海棠,不早就成了我的盘中菜了?其实,我还是蛮圣洁的呢!我压根就是一个彻底的好人啊! 诚然,像我这样的帅哥、拥有诸多头衔的文武双全的才子,无论如何,拥有个三妻四妾的也很正常!可是,也不能衰到这种程度吧?竟然自己都不知道今天的这个程序? 推翻刚刚自诩的那些美好形象,说实在的,爱美女,也是我的一大爱好,凡是我所心动的,便是我要积极主动出击的,那样,才更够刺激、更具魅力、更有味道! 今天,这定西侯的安排,啧啧,实在欠妥,完全掩盖了我的光辉形象了!反而将我救赎晏紫的本能行动,被人误会成我的一个大的阴谋呢!我的善良的本质很有可能会被扭曲了。 柯寒的心情很乱,这一刻,他感觉自己被人戏弄了,这是一次失败的经历,泡妞高手反被人泡了去? 他的主观能动性第一次遭到了挑战!也正是因为这个,他才气愤不已的了。 却说那个东方晓,他认认真真地用毛笔在红纸上写好了三个字“有伴了”,让随从的女佣取来面糊,蘸了些,然后就站在一张凳子上,将这特殊的横批贴在门头上。 女佣和唐妮帮忙将醉酒的晏紫放倒在床上,随后,女佣就默默地、恭恭敬敬地往外退了去。 唐妮却特地又看了一眼整个房间,那可是她的杰作,略显满意地抿嘴偷笑,仿佛因为自己为好兄长做了一件大好事而开心不已呢。 东方晓走到柯寒跟前,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胛,携手唐妮,朝柯寒一拱手,一脸正色地说道:“兄弟我就不耽误你办正事,这就告辞!” 柯寒未作反应,他望着眼前的醉卧着的晏紫姑娘,突然地无所适从了,各种复杂的情绪堵在心头,挥之不去。 是这样的,投怀送抱的也要在清醒的时候啊! 没错,他也比较喜欢晏紫,可趁人之危的勾当,他自认为从没干过,也绝不会干这勾当。 眼下,晏紫姑娘就静静地躺着,她的呼吸是那样的匀称、浅显,脸色因为酒精的作用,显得格外的红润。 柯寒害怕自己忍不住冲动,作践了美好一刻,便抽身来到梳妆台前,因为自己的强制忍耐而烦躁不安,心跳加,以至于竟然也口干舌燥的了,这时,他很想喝水,一面能够让自己清醒过来,一面,好让自己干涸的喉咙得以润泽。 好在刚才的女佣倒好了两杯开水,放在梳妆台上,这一刻,大概也快凉透了吧?柯寒走过去,端起那装满冷开水的杯子,一饮而尽…… 第202章 第一次亲密接触 第2o2章 第一次亲密接触 有了一口清水的滋润,喉咙一下子就舒服多了。≯≥ 网 柯寒尝试着要出去走走,他要让自己清醒一下,对于爱,他有一个墨守成规的原则,即使自己最爱的女子就在身旁,也不愿在人家昏沉的时候,或者是任何有机可乘的时机,无耻地糟蹋了那纯洁而又神圣的感觉!他宁愿享受被拒绝的滋味,带刺的玫瑰才最香呢! 然而,像晏紫这样冰清玉洁的女孩,应该两情相悦才显得更有尊严、更显疼护、更为浪漫、更加**。 柯寒怎么觉得自己在这一瞬间就特别伟大了呢?是无与伦比的纯洁和崇高啊!原来,他的骨子里还是有一股正气的! 可是现在呢,奇怪的是,刚刚冷静的思绪怎么又悄然变得混沌了?而且,浑身臊热无比,与刚才相比,喉管里的短暂的清凉的感觉转瞬间就消失殆尽,他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感觉却更加的干裂,隐隐地有点痛了! 水分的严重缺乏,以至于又让他无法冷静下来了。 “怎么这么热啊?”柯寒自言自语道,更为糟糕的是,他突然地有一种心不在焉的感觉,无法让自己集中思想,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这时,他的体内似乎有千万条蚂蚁在蠕动,虽然,口干舌燥的感觉尤为加重了,却还是莫名地就兴奋起来,好像有一股股激情在血液里冲撞、流淌。 他迫切地需要水分补充,于是,毫无悬念地将梳妆台上的另一杯冷开水喝了个精光。 随之,浑身的热血更加地膨胀开来,这时的感觉便不是简单地热来形容了,他仿佛觉得,自己的身上有一股热焰在悄悄地漫延,那一团炽热的火焰燃遍全身,同时,又有一种强烈地控制欲,这种特殊的感觉让他挪不开步子,便停留在房间里,满脑子的激情四溢,这一刻,他十分地渴望压迫、渴望控制、渴望爱恋、渴望那种滑腻柔绵的触摸感…… 柯寒迷糊了,他甩甩头,当他扭头瞥向晏紫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要驻留目光了,就情不自禁地复又回到晏紫的身旁。 轻细的呼吸声漂浮在晏紫的鼻翼左右,她的潮红的两腮还挂着迷人的笑,随着呼吸的交替,胸脯的起伏也极具诱惑力了。 柯寒内心深处的火焰愈加狂野,他实在忍受不了这样的热度,不能让这样的火焰烧掉自己的长衫,在晏紫均匀细微的呼吸声中,柯寒慢慢地褪掉身上的长衫。 柯寒眼前突然又出现了秀儿的身影,她害羞地闭着双眼,控制着呼吸的节奏,她静静地躺在床上,要命的是,她还不时地抛过来一双媚眼…… 柯寒很是激动,他想不到,秀儿怎么也在这里? 柯寒努力甩了甩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可是,刚要走过去拉秀儿起来,眼前的景象竟然又突然地变了。 苹果怎么也来凑热闹?她变戏法似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可是,秀儿呢?晏紫呢?柯寒紧张地甩头,他想要甩掉莫名的烦恼。 这一刻,苹果眯着眼躺在床上,在柯寒的眼里,苹果就像一个小孩子似的等着他去拉她起来,带她游玩,可眼神偏偏就是那么的扑簌、迷离,让柯寒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秀儿!——晏紫!”柯寒不停地呼喊,他感觉自己的头就要崩裂了,实在无法忍受这样的考验,他忽然感觉眼窝里热乎乎的了,喃喃地呼叫着,一会儿“秀儿”、一会儿“晏紫”的。 柯寒在承受着一种幸福的烦恼,他很感慨这一刻的种种变化,尽管这时,他很迷糊,说不出是为了什么,总之,这一刻,他的心已不属于他的了,整个人都虚脱了一般。 “秀儿!晏紫!”柯寒还在习惯性地叫着,他感觉自己在半空中浮动,无法找到真切地感受了。 “老爷!”是海棠在叫? 柯寒都快傻眼了,他仿若睡梦中一般呓语不休:“这是怎么回事?海棠,你?你也来了?哦,梨花,还有梨花呢?索性都出来吧!这个,五朵金花就算凑齐了……” “老爷,你果真还想着梨花呐?”是梨花开心的笑声,她笑吟吟地也露了一下笑脸,只是一闪而过的笑脸。 所有的人都走了,几个女孩抛下柯寒一个人留在房间里,头也不回地走了。 “秀儿,秀儿你别走!”柯寒情绪激动地望着同样就要起身离开的秀儿,紧张地喊着秀儿的名字。 秀儿只是一个劲地摇头叹息,不做任何地回应。 柯寒有些失望,他呆呆地跌坐在床边,神情恍惚不已,迷迷糊糊地倚靠在晏紫的身旁,但是,并没能够熟睡,只是有些迷糊罢了。 “老爷!”刚一闭上眼睛,就又被这一声叫惊醒了。 “秀儿!”出现在眼前的竟然是秀儿?柯寒一阵欣喜,他紧紧抓住秀儿的手,激动地道,“秀儿,我,我知道你是不会离开我的,我更知道,你不会这么狠心地!这么多天来,我是日思夜念地想着你,盼着和你团聚啊!” 柯寒不顾一切地一把搂抱着几近泪眼婆娑的秀儿,施以暴风骤雨般密集的亲吻,吻她的脸颊,吻她的额头,吻她的温湿的嘴唇……,同时,他的手也跟着滑动,她也跟着轻轻地**,好像非常地享受着这特别的按摩,就在这柔软润滑、细腻到极致的白润润的肌肤上,柯寒得到了更为充分地鼓励,他抑制不住地将双手按抚在她的周身游动,若有可能,他几乎就能生吞活吃了秀儿这尤物。 柯寒也仿佛有点惊讶自己的粗鲁了,他甚至都不敢相信,在和秀儿的婚礼上,如何就能够控制了自己的情绪,而舍得放掉她的了?不对,是秀儿一再地拒绝自己的,可是现在,她怎么就这不般热情奔放了?人真是善变的高级动物啊! 一直拒绝自己的女孩以高姿态接受了自己,柯寒激动得想哭,并且已经眼含热泪了,他也不由得十分感慨自己的魅力了,他坚信自己有这个动人的魅力呢! 一时间,柯寒的脑海中填满了秀儿的影子,他不想也不忍心看着秀儿充满矛盾感觉的表情,便自己闭着眼,依靠想象,疯似地加紧了对秀儿的攻势,周身肌肉都绷得紧紧地,在触及肌肉的每一次,都有不同的感受,并且,那种绝对拥有的快感使他欲罢不能、欲去还留!突然间,他似乎听到了秀儿更为欢畅的**,她更加地迎合并且配合着柯寒的动作,两个人****了好几回。然后,仿佛还听到了秀儿的更为激动地幸福的“哭闹”,柯寒就有了更为强烈地更进一步地征服**,在秀儿的**声中,柯寒的完成了绝对占有的**和完全战胜的感觉游遍了全身!这一刻,他就是一个充满激情且又坚强无比的勇士,终于,他激动地哭了,在一个女孩的身边,以真我的方式,表达了他最最真切地感受,也表达了他对秀儿的感激,感谢她给他带来的幸福! 战争结束了,柯寒第一次感觉到人生的美妙乐趣,他独自在心底里慨叹,这么多年以来,自己是白活了! 但是,迷迷糊糊中就完胜结束战争后的柯寒仰躺着,他始终弄不明白的是,他竟然自己也不知道,今天究竟为什么毫无征兆地就变得这么疯狂了?这是他穿越以来第一次真正与女孩的亲密接触!也正是因为这一次,他完成了一个从男孩到男人的蜕变! 迷迷糊糊中,柯寒很惬意地睡着了。 …… “子衡!——石大人!”一阵甜蜜的叫声惊扰了柯寒的梦,他手撑着头,感觉还有点昏沉,他尝试着要从床上爬起来,然而,他失败地瘫软着,可是,很少有人叫他子衡的,想到这,他忽然地有些惊慌了,昨晚,他和秀儿……,额,好像晏紫的几个丫鬟也跟着过来了,后来,在昨晚还生了那一场战争,可是,秀儿呢?她不会就这么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地成了一个仙女吧? 柯寒越想越觉得不对,这事儿太过蹊跷了! “石大人!该用膳了——”还是那个动听 又动人的声音。 听声音应该是晏紫,她这么早来干什么?柯寒疑惑地转过头去,还在回味那一场酣畅淋漓的战争呢,心中对秀儿的依恋更为加深,可是,来叫饭的竟然不是秀儿,而是晏紫?秀儿呢?柯寒恋恋不忘他心中的秀儿。 “还赖床呢?”走近床边的晏紫笑着一把扯掉盖在柯寒身上的毛毯,笑道,“小懒虫,起床啦,用膳!” “你怎么这么随便呢?男女有别,不要这么无礼嘛!晏紫小姐,麻烦出去,好吗?”柯寒朝晏紫大声叫着,表示他对她的抗议。 晏紫惊得大涨着嘴巴,不知所措地盯着这个毫无道理的男人,心中忿忿地想道:昨晚的温存、温情,难道都是假的?这个善变的家伙! “出去——”柯寒继续大声抗议。 晏紫惊得一愣,望着曾经让自己欲死欲仙的柯寒,“哇”的一声大叫着,哭着逃离他们的婚房。 第203章 东宫,西宫 第2o3章 东宫,西宫? 柯寒冲晏紫大声地嚷叫,其实,自己的心中也十分的不是滋味。≥ ≯八一小说网 不爱美女?才怪呢!但是,自己又不是太随便的人啊! “昨晚明明就是秀儿来着?哎,多动动脑筋嘛,柯寒,这根本不符合逻辑的,对,肯定是哪里出现了问题?”望着晏紫满怀委屈地哭着远去的背影,柯寒扪心自问,他也糊涂了,弄不清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柯寒思前想后的,总感觉自己中了什么招了,他认真仔细地回忆着昨晚临睡觉前做过的每一件事情。 他记得晏紫是被人架回来的,感觉她好像喝了很多的酒,有点迷糊。 然后,自己也很口渴,随后,就端着东方晓让人放好的两杯凉开水,咕咚咕咚地灌下了肚。 难道,那两杯水中……?柯寒不敢深想下去了,他从淮县的民俗里知道了一些,关于新婚之夜,让新郎喝那什么提神茶的,不过,没听说还带幻觉的。 柯寒只觉得自己被彻底打败了,他倒不是因为错爱了晏紫,而是因为,初夜,就让人用迷幻的咒术给侮辱了。就凭自己这个强壮而健康有力的身体,还用得着那个魔咒水? “石大人!”柯寒正纠结中呢,就见东方晓那厮领着唐妮过来了,他松开搀扶唐妮的手,将双手圈成喇叭状,站在门口,故意大声地朝屋内叫唤着,听不到回应,他依旧满脸堆着笑纹,偏偏是不怀好意地问道,“石大人,感觉如何啊?这一早上起来,该是精神抖擞呢,哦,不,回味无穷呢!” 柯寒头都大了,他听了东方晓的嬉笑,便多了一种被捉弄的感觉。他咬着牙,却也笑呵呵地冲外面叫道:“多谢东方公子啊,这么关心本官?没有什么顾忌的,进来吧!” 东方晓朝唐妮一笑,示意自己得胜了,莫非他和唐妮之间也有过什么猜测?以至于在听了柯寒的邀请后,就显得得意忘形了。 “啪!”刚刚推开门进去,就被柯寒在肩胛上重重地擂了一拳,“好你个东方赤佬,连哥哥我也敢戏弄?” 跟在东方晓身后跨进门槛的唐妮着实也吓了一大跳,她也惊呼一声,诧异地问道:“石大哥,怎么啦?” 没想到唐妮跟在后面进来,柯寒略有尴尬地笑笑,他摊开双手,耸耸肩,道:“我把晏紫吓跑了。其实我要说的是,那不算真实的我,拜你东方哥哥所赐……” “什么就拜我所赐啊?”东方晓急不可耐地叫道,“自己掌控不住,就来责怪老弟我?要知道,一般人,我们还不舍得给呢!怪不得刚刚看到跑走的晏紫,怎么叫都不理睬,原来尽是被你老兄给吓退的。知道它的威力了,以后就悠着点吧,呵呵,昨晚回家走到一半的时候想返回来看你来着,怕你贪心将两杯都喝了。乖乖,不会真的就一个人全喝了?哎呀,没烧坏你的脑子已经算是万幸了,原来,竟是我们害了你啊?……” 果然不出所料,真的就是东方晓这厮,给自己要喝的水中加了“营养”! “这件事,整个就是一闹剧!”柯寒没好气地对东方晓说道,“我是一个有妇之夫,却还被你们这般捉弄?你说,我还对得起谁啊?兄弟!” “我当是什么大事呢?”东方晓揉了揉肩胛,无所谓地笑道,“不就是娶妻纳妾吗?用得着这般歉疚?还跟自己卯上劲了?!皇上有东宫西宫,另加妃嫔无数,你怎么着也还是一个朝廷要员,有皇上赋予的特权,少说也得有个三妻四妾的唦!不用这般板着一张面孔了,倒是不要真的吓着晏紫了才是正事。那边就让唐妮去劝劝,你也真是的!新婚的新人也不知道先去拜见一下长辈啊?” 柯寒这才想起晏紫刚刚喊过自己,原来就是为了要行大礼,拜见长辈呢,尽管她也知道那个定西侯并非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但是,总得有个礼数的! 有了东方晓的一番说辞,柯寒也觉得自己和晏紫的事实在是太正当了,他忽然想起了一句广告词来着,“多点关心多点爱!”,呵呵,这便是自己要娶三妻四妾的更好的理由,就仿佛是一条法则,让他感觉更有底气了! 他竟可以名正言顺地要定了晏紫呢,并且,说不定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这样的女孩子。刚刚还一本正经地呵斥晏紫自重,亏不亏心啊? 不过,这个次序被晏紫打乱了,有点对不住秀儿呢,不过,与晏紫行事,却也是想着秀儿的,满脑子秀儿的影子,说明自己还是有良心的,柯寒这样一想,便不再自责,他嘻嘻一笑,无耻地道:“东宫?西宫?嗯,竟然全有了!” “我的小祖宗,这个岂是你能有的?”东方晓吐着舌头,吓得脸色苍白,赶紧拉住近乎疯癫的柯寒,止住他的狂野,更正道,“充其量只能唤作东房,西房,万万不可造次的!” “王爷到!”正在这时,定西侯的随从远远地喊道。 柯寒和东方晓以及唐妮赶紧打住,暗自庆幸刚才的话未被定西侯听到,都恭恭敬敬地站着,等他近了,齐声道:“王爷吉祥!” 定西侯爽朗地笑着将手一摆,戏谑地道:“新婚新人,呵呵,娶了老婆忘了爹娘啊?等不到你们的拜见,倒是自个儿忍不住过来,看看你们一对新人,啊,看看就走。” “小婿正要前往,刚刚与节度使大人讨论西域的事情呢,竟耽搁了时辰,望老丈鉴谅!”柯寒朝东方晓使了个眼色,东方晓心领神会地也跟着应声说“是”,这就轻松地搪塞了定西侯。 “咦,怎不见晏紫出来?”老头惊讶地问柯寒,然后也轻轻地跨过门槛进来,他背着手,瞟了一眼梳妆台上的两只空杯子,心中不由得生感慨,他得意自己又搞定了一个大顺朝廷的要员,还是皇上拣选的红人,跟着他,自己的仕途就飞黄腾达,这样一想,也就不太过于追究什么了。 “姐姐习惯早锻炼,刚刚出去跑步去了,王爷不曾看到?哦,我们来时,在半路上碰到的,才知道她有这个习惯呵呵,难怪姐姐有一副好身板,永远地那么迷人!”唐妮扯道。 “我那女儿平时就是有点任性,得宠又多,除了懂点棋琴书画之外,几乎一无长处了。往后,石大人就多多担待一些吧!本王暂且要先回府上去了。这一次,由于时间仓促,未能与大人尽兴详聊,好在,以后这样的机会多的是,也不忍过于打扰大人,这样,咱们有约在先,等大人忙完了这阵子,回京都时,绕一下,道西凉小地看看,咱们再多多深谈,为振兴西域为西域的繁荣昌盛做点实事,也了了老可的一颗滚烫的报国心,如何?呵呵,昨晚逗留守城,却也是意外之事,但也是为了爱女,忙得开心,尤其是攀上了大人这棵高枝,心中安慰,感怀不已。好了,既然见过了大人,并且也成了自家人,诸事也就免了讲究,有空再聊吧,哦,自私地恳求一声,石大人的《大顺时代周刊》可得要大力宣传咱们的西域哦!”定西侯看着眼前的柯寒,喜笑颜开,又得了一个能文会武的得力助手,而且,自己又不用花一点心思,搭上一个不是亲生的女儿,这个交易,划算的呢! 柯寒笑了笑,答道:“大顺天下是一家,难得我的老丈这般热心,对西域守城又是如此地看重,有意要报效大顺,《大顺时代周刊》当仁不让地要大书特书一下,我们的宗旨主要也是弘扬正气,宣传积极向上的思想的。” “《大顺时代周刊》,皇上会看到吗?我是说,日理万机的皇上会抽出时间来看吗?”为了确定皇上一定会看周刊,定西侯故作姿态,“顺带着”问道。 “皇上让办的刊物,您说,他老人家看不看呢?”柯寒笑着回答,“只怕不够看呢,我们的理想是,争取以后办成日刊,天天出新呢。” 定西侯一阵欣喜,仿佛这一刻,他已经成了西域大王了,每天通过柯寒的周刊来了解天下大事,决策于王府大院,取胜于千里之外。 他可以在这个曾经荒芜人烟的西域,成就自己伟大的独立的梦想,他自认为他应该也是一个大王,而不是定西侯这样吃皇粮的一个地方上的诸侯、王爷,这里是他的王国,他这样想道。 看到定西侯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柯寒朝无声地笑笑,便转过身去,对东方晓点点头,十分务实地问道:“守城这边的工作进展如何啊?你那朋友,水根副将带兵怎样?这边的武器老化严重,看来,还得加大力气,从提高自身的作战能力上入手,守城才能真正的得以平安!” “大人所言极是!”听了这话,不等东方晓回答,定西侯就接茬道:“这个,只要是我能够办到的事情,一定竭尽全力来办。” 刚刚收了东宫的柯寒笑笑,对他的这个老丈说道:“有您这句话,我们便放心了。就让我们共同努力吧,西域这里是一片肥沃的土地,大家切不可松懈!” 定西侯连连称是,东方晓则盯着柯寒,然后,和柯寒一起仰头大笑。 第204章 城里城外 第2o4章 城里城外 定西侯看到柯寒和东方晓相视而笑,好像也备受感染,以为是他的话让两个年轻人受到了鼓舞,也跟着开怀大笑起来。八一小≧说网 “王爷!”东方晓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他是因为感觉到这个定西侯怎么反而像一个下人,这么乖巧地跟他和柯寒说话,真是奇了怪了。 柯寒倒是看出了一点苗头,这个定西侯有很大的野心呢! 定西侯在大顺朝的四大诸侯王里面,一直充当着一个弱者形象。其实,他有一个强大的想要摆脱控制,独自统领一方的**。 定西侯从来都很要强,他绝不轻易地服输,尤其在几个诸侯面前,他总是努力让自己镇定自若,佯装出自己很强大。 然而,皇上为了平衡势力,有意对调,让诸侯王异地为官。 老天不公啊!竟然让一直与自己有过节的镇北侯有两个儿子?一个来到西域守疆,一个就在京都呆着,而他定西侯,就只有一个千金,而且还不是自己亲生的!这一点,让定西侯很受打击!他简直就要崩溃了,但是,他以他最大的耐心,忍住了! 当镇北侯的二公子陈凯东来西域看望他的节度使哥哥,顺道来西凉,到他的王府里转悠了一圈,就看中了晏紫,竟然让当节度使的哥哥施压,甚至要强娶晏紫时,定西侯就设法一直地拖延着。 他婉拒那桩婚事,倒不是真心舍不得晏紫的后半生,担心晏紫因为跟了一个赌徒而毁了一生,更多的是,害怕自己的利益遭到前所未有的压制。更何况,他的骨子里就很蔑视那个古怪的镇北侯老头,更看不惯势利而又不学无术的陈凯东!若是下嫁了女儿,不仅对自己的理想毫无帮助,而且,甚至还会将自己辛苦聚结的一点势力也搭了进去,然后,就连自己在西域的一个可怜的席位都要被那镇北侯掠夺了去。你想,要是真的结亲了,那不得顺理成章地陪嫁了过去啊?果真如此,那才是最惨的结局呢! 然而,可悲的是,他只能尽可能地拖延时间,直到晏紫在他回京都述职的当天,随几名丫鬟一起离家出走。 后来,上天给了他一次翻身的机会,趁着镇北侯的大公子陈凯琦回家之际,他在京都遥控操纵,让钻进西疆的亲信草就几份联名抗议信,说节度使如何的霸道、如何的不得人心,导致军心涣散了,说,在这个节度使的统领下,则顺朝不顺、不日溃败了,往重里说,现在的西域,犹如一盘散沙,若再不警醒,长此以往,便终将难守矣!反正是什么样的故事能吓住人,就编什么样的故事来,签上名字以示它的真实性,反正估摸着,这一次,节度使是要身陷囹圄了,便没人再顾忌他的恶了,大多数不明真相的小吏也跟着签了名字,然后,就用信鸽传书,让耸人听闻的“事实”来提醒皇上,这个节度使该撤换了。 当信鸽衔着密信,递到定西侯的在京都办事处的幕僚的手上,再由幕僚秘密进谏给皇上的时候,皇上果真是气急败坏。 也活该那个陈凯琦出事,抑或是镇北侯的劫数到了,偏偏在回家探亲,为老父亲镇北侯祝寿的时候,“巧遇”老情人,欲与往日老情人重叙旧好,被定西侯的人得知,也成了陈凯琦的致命的硬伤,不巧的是,他的外孙女露丝竟然看中了原来府中的一个男佣,极力阻扰已经结为夫妻的二人重逢,以至于那个男佣刘三最终**与北王府的门口,种种罪状,让陈节度使声名扫地。于是,在节度使陈凯琦刚刚回到西域的当天,就被朝廷传回京都诱捕收监。 另外,镇北侯的活宝二公子陈凯东和少爷陈耀因为联手制造假绑架,骗取皇上恩赐给家中的赏钱,造成了极坏的影响,也被同时收监,从此,北王府声望不再,彻底垮塌! 上天赐予的一次机会,定西侯无论如何是不会让它溜走的,在陈凯琦被收监的同时,定西侯就加紧游说,极力向朝廷举荐自认为被他控制住了的东方晓,让东方晓来做这个节度使,以便扩张自己的势力和拿到主动的控制权。 巧的是,柯寒也很看好东方晓的能力,他是真心想要帮助东方晓,让东方晓能有一个用武之地,便通过大理寺卿的关系,和定西侯同时向皇上举荐东方晓。 若是单单一个定西侯举荐东方晓,皇上肯定会有所顾忌,但是,当有了一个诸侯王的推荐,再加上大顺最高司法机关的最高领导人大理寺卿的竭力举荐,东方晓便真的很顺利的当上了节度使! 现在,他,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一个有着多重身份并且还握有重权的银联?市场监督署之督察、新闻官石子衡,这样,他便又多了一个走向成功的砝码! 一切都似乎在朝着他既定的目标靠近!一想到自己可以利用新婚女婿石大人,和新任节度使——他的“心腹”东方晓,来帮自己打天下、守江山,定西侯便喜不自禁,于是,他能开怀大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大人!”忽然,有小吏来报,“晏紫小姐……” “怎么啦?”所有人都惊讶地追问道。 那个小吏仿佛有所顾忌,他面对着东方晓,眼睛却怔怔地瞄着柯寒,再不时地瞧一眼定西侯,不敢说话。 “她怎么了?但说无妨!”东方晓鼓励道,“她站在城墙上,太,太……” “太怎样啊?你倒是利索点说,怎么回事?”东方晓狠狠地瞪眼看着那个小吏,气呼呼地追问道,“结巴了?你!” 柯寒也是一愣,瞬间猜测到有什么事情要生了,心中便不由得咯噔一下,他撇下众人,朝与“顺风岛”滆湖相望的北门口跑去。 …… 守城这里的地形有些特别,而且是泾渭分明!我们不得不佩服天工造物的神奇与美妙!东方晓他们现在守着的这座小城的四周,分别被大山、小丘、湖泊包围着!离大顺朝西域最近的便是那些小丘。 具体是这样的,西南边,是极富险峻的大山群,正西边却是荒野,偶尔能看到一些小丘却也是光秃秃的,情形酷似于沙漠那样,看上去有些荒凉的沧桑感。 靠近大顺朝的西域这边,倒也慢慢地有了些绿色,而且,拐进西北的洼地也突然开阔起来,与正北方的一座无名湖相连,那水也是由浅渐深,清清亮亮的,十分养眼。 守城的西边是西奴鞑子的地盘,中间有一片荒野连着,白天,那里被毫无遮拦的太阳暴晒,**辣的阳光几乎可以将掩在薄薄一层沙砾中的鸡蛋晒熟;可一到了晚上,那里,便又静悄悄地有些怕人! 以前,这里其实是一条狭长的小街道,两头分别连着大顺的西域和西奴鞑子的一个叫做哈木的村庄,多年前,这里还往来频繁,不分彼此,两边的人们还可以相互走动,而守城的将士也很轻松,不过是帮忙维持一下秩序,仅此而已。 那时,哈木村子还被当做了一个集贸市场,两边的人们各自拿着自家的东西到这里交易,换取各自需要的生活日用品。 西凉这边,大顺的子民有较高的纺织水平,主要特产是丝绸和棉纱棉布的纺织,生产服装底料,并且这里还有丰富的毛竹资源,他们的竹编工艺品也是相当的不错;而西奴鞑子那边,则以农牧为主,他们的特产是高粱以及各种兽皮。 可是后来的某一天,湖心岛上的铁矿主新雇来的西奴佣工难得地到哈木闲逛,他们当中的一个汉子看中了西域百姓手中的竹编的箱子,便拿了去,可是却不给钱,那个竹篾编扎匠问他讨要工钱,却被那汉子一脚踹开,踢得满地打滚,便惹怒了众人,围拢着那几个矿工,对打起来。为此秩序的小吏赶忙过去帮忙,却引起了两边的骚动,矛盾由原来的交易纠纷演变成了两地民族的歧视,不断升级成为最终的国家矛盾! 后来经调查得知,那几个汉子是铁矿主雇佣的矿工没错,但是,他们只干一天活,就因为嫌累,而罢工,刁难矿主。 那个铁矿主是大顺人,却也是西奴鞑子的女婿,也因为几个汉子没能按照合同写明的要求履行合同,拒绝付给酬劳,便惹恼了几个家伙。次日,那些人便偷走了矿主的一条小船,划出小岛,来到哈木街市闲逛,怄气中,拿了大顺竹篾扎匠的箱子就走,惹出了麻烦。 事情很明确,守城的将士随即就将那几个汉子押到小黑屋里,关了几天。 可是,关了几天后,放出来的几个汉子又将火气撒到矿主身上,出来后,就回到小岛,找矿主讨要所谓的工钱,不成,便**了矿主的女儿,又大开杀戒,将好端端的一个矿藏搞砸了,从那以后,那座铁矿便彻底地荒废了,据说,那里已经没有了多少开采的价值,便鲜有人问津,以至于没过几年,竟然没有几个人还会想到,西域这里曾经有过一座铁矿。只是,这座小岛的归属便又出了问题,后来,那几个汉子就吃住在岛上,口口声声地说,他们替西奴鞑子争回了脸面,讨回了自己应得的东西。 然而,没过多久,便被随后而来寻找修仙佳境的怀柔赶跑了。 这便是西域的真实情况,这里,永远都充满了纷争和矛盾? 此时,晏紫就站在这座守城的北城门的墙头上,里面是守军的阵营,外口,便是一片汪洋,远处,便是模糊的黛黑色的小岛的影子。 晏紫就站在城墙的墙头的最边沿,她失神地望着远处小岛的影子,不由得一阵阵目眩,红肿的眼睛因为湖水反射的阳光的映照而略显刺痛。 晏紫的一双眼睛眯虚着,站在墙头上的她,就像一只受伤的燕子,随时都有跌落的危险!见作势欲跳的样子,后面的几个执勤的小吏惊得一身冷汗,都不敢言语,张大嘴巴,紧张地呆立着…… 第205章 好想和你谈恋爱 第2o5章 好想和你谈恋爱 柯寒赶到城楼上的时候,晏紫正踮起脚,身体慢慢地往前倾着,眼看就要准备下跳了,这气氛一下子就紧张起来。八一≧小说网 执勤的几个小吏试图靠近她,却被猛地调转头来的晏紫喝住了,都不知所措地呆呆地站着,见柯寒来了,便慌忙闪开一条道来,正要说话,却被柯寒阻止了。 “晏紫!”后面紧跟而来的定西侯慌里慌张、张牙舞爪地叫道,“你千万别做傻事啊!有什么想不开的,告诉爹,爹给你做主哇!” 望着定西侯,晏紫的眼里流露出一种生疏的目光来,她忽然觉得这个人有点陌生了,并且看上去有点可怕、很丑陋。 “你站住、退后!”晏紫冷笑一声,手指着定西侯,流着泪喊道,“我不稀罕任何一个人的同情与施舍,包括你——定西侯!” 晏紫这样的称呼他,让定西侯大跌眼镜。 他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不再说话,因为这一刻,他糊涂了,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晏紫了,他抹了一把眼泪,不知所措地站着。随后,便用恳切的目光看向柯寒,希望他能够帮助一把,救回晏紫。 “跳啊!”谁都没有想到,柯寒的第一句话竟然如此的绝情?根本就由不得晏紫回话,他就又狠狠地继续说道,“如果这样能解决问题的话,我陪你一起跳下去!” 柯寒说到做到,他毫不犹豫地踩着一级石阶,“噌”的一声,蹿上半人高的墩子上站着,比晏紫站的地方更加的危险,为了稳住晏紫,他在与晏紫有五米远的地方站住了。 晏紫看到柯寒真的上来了,就有些惊讶,她揉了揉红肿的眼睛,不解地望着柯寒。 “晏紫姐!”后面的唐妮早已慌得泣不成声了,她朝站在城楼边沿的晏紫央求道,“你是我在西域遇到的唯一一个可以说得上话的人,你,千万不要犯傻啊!不要让一个一直以你为榜样的女孩到头来瞧不起你!!” 听了唐妮的话,晏紫也愣住了,她俯视唐妮,摇头道:“你能体会到一个人,在她被戏耍之后,心中的痛苦感受吗?我是一个永远都只能在暗处藏身的人。唐妮,我经历的,是你所不能体会的,我所感受的,也是你永远都想象不到的。所以,妹子,对不起你,我不能成为你的好友与榜样。我只想为我自己做点事情,原以为,我的新生又重新开始了,可是,当我满怀希望的大胆地去迎接我的新生的时候,热情的火焰还是被无情的人无情地泼灭了!我无法接受事实。我就要问了,老天啊,你为什么这般不公?!” 因为确实不知道晏紫与柯寒之间生了什么事情,唐妮只能瞪大眼睛看着,希望柯寒能尽快破解晏紫心中的痛苦与烦恼。 “晏紫!我为今天早上的事情向你诚挚地道歉!”同样站在墙头上的柯寒非常诚恳地对晏紫说道,“我不知道怎么会生那样的事情,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我绝对没有侮辱你的意思!” 围站成一圈的人群听得一头雾水,定西侯也跟着傻眼了,他不敢相信,朝廷命官之皇权代表竟然在向自己的女儿道歉? “晏紫,你在我的心中,其实就是一个无与伦比的女神!”柯寒认真地说道。 柯寒慢慢地朝晏紫站着的地方靠拢过去,他还习惯性地清了清嗓子,以他一贯的作风,十分煽情地展开攻势。 柯寒深沉地说道—— “我一直都很敬重你,尤其当我知道你过去的种种之后,从心底里升腾起一种敬重与疼爱,而不是简单的关注与怜悯! 晏紫,苍天可鉴,和你在一起,我真的很开心,并且,还经常地会有一种怪异的想法,总是掌控不住地想要去呵护你! 但是,一想到你的纯真与善良,一想到你经历过那么多的磨难,我就会因为自己有这样的想法而蔑视自己、恶心自己,觉得自己有这样的想法是多么的荒谬和不堪! 晏紫,我之所以有这样的想法,那是因为,我已经有了自己的另一半。我不能对她不忠的同时再对你不义啊! 但是,我一直地没有勇气让别人知道我已婚的事实,不得不承认,我也是自私的,我隐瞒自己已婚的事实,是因为,我很在乎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很希望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更加长久一些。 晏紫,其实,我也很难过,我一面舍不得离开你,一面又纠结于我跟她的感情! 虽然,我和秀儿的结合只是走过一个形式而已,并没有太多的接触。但是,我不得不承认,对她,我真的难以放弃,她是我来大顺朝淮县上任知县以来的第一个知音! 尽管开始的时候,她对我充满了无限的敌意,无时无刻地戒备我对她随时可能造成的进犯。然而,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她知道我不是一个随便‘贡献自己’的人!也许你还不信,我们从来都没有在一起待过,没有那种……,可是后来,也就是她,曾经不顾一切地冲在危险的最前面,做我的盾牌!为我,她竟可以舍弃自己的生命?这是什么概念?所以,我对她的感情也与日俱增。 可是现在,晏紫,我也常常被你的柔情所感动! 这时,我才觉,我其实也成了一个正如别人所说的‘花心’汉子,有很多的割舍不下,放弃不得。 这里引用一下我熟知的一个名人的话来说,叫‘痛并快乐着’!这是现在的我最最真实的感受。 晏紫,事已至此,我也不得不承认,我,我好想和你轰轰烈烈地谈一场恋爱!而不是之前生的那样,毫无准备、毫无基础的胡来。 不管怎么说,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真的,是我的错!原来,我也是那样的贪婪和不知足?! 回过头来看,我所说所做的,简直就是对你的侮辱。 我怕自己玷污你 却还是真的玷污了你,我不敢有的意淫却被自己的行动付诸实践,我是无耻的,晏紫,我宁愿接受你对我的任何的惩罚,不敢求得你的同情与原谅!这便是我要对你说的真心话! 还有,晏紫,我,我是真心倾慕你的! 我没有一丁点要伤害你的意思,我,我就是没来由的喜欢你,晏紫!我一直将这样的感觉放在心底里不敢表露,情愿自己藏着那一份暗恋的苦。 但是,后来,我们竟然被安排结婚了?对,就是被结婚!这很突然,尽管我也很向往,但还是很是出乎我的意料!实在太仓促了! 当然,并不是因为我心中没有你,反而是我太在乎你的感受了,就是因为太爱你,才更加地不忍心让你跟我这个有妇之夫过下半辈子,那样的话,我会自责愧疚到死的,以为,那样就是对你极大的侮辱。 晏紫,我一面很想拥有你,一面却又非常地害怕伤害到你,这就是我现在的矛盾和痛苦,所以,晏紫,现在要去的人不是你而是鄙人啊!”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也真够为难柯寒的! 下面,唐妮听了,感动得一塌糊涂,她一下子扑到同样为之动容的东方晓的肩头,低声地饮泣不已。所有的小吏都暗自佩服这个石大人的口才,好家伙,能让王爷家的千金为之倾情的人,当然地绝对不是庸才嘞! 晏紫的心中果然也跟着触动了一下,心头也是受到了感动,她抹着泪眼转头看向柯寒,这才现,柯寒正在慢慢地朝自己这边靠拢,其实这时,晏紫也已经精疲力竭的了,她动惮不得,却还是硬撑着,为了维护自己哪一点可怜的小小尊严,却又大声叫道:“回过去,你别过来!” 柯寒岂能看不出她的心思,故作一声叹息,继续道:“我真后悔自己为什么不能早点与你相遇?晏紫,你很美丽,又很善良,你很勤劳,你又多才多艺,像你这样的女神,应该被……” “你用不着这样的恭维我!你,你充其量就是在挖苦我、讽刺我?!”晏紫很为自己的困境而困惑忧伤着,听了柯寒的赘述,反而吼了起来,这时,她因为要支撑着身体的平衡而过度紧张,以至于双腿渐渐麻木,仿佛自己的身体轻飘如浮云般踏实不再。 这一刻,晏紫因为焦躁而慢慢地失去了理智,她站在城墙上上下不得,紧张地心绪又致使神经紧绷着,直接导致情绪激昂难耐。 望着神态也稍显紧张的柯寒吗,晏紫不禁又一阵感慨,她挪动寸步,冲着柯寒喊道:“可是,你要对你的言行负责!你,你毁了我……,我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上?我,我……” “晏紫!你千万别激动,千万别胡来啊!”这一下,柯寒也真的紧张了,他迫切地应着话,胡乱地点着头,表情透着委屈且又态度诚恳地答道,“我不是一个太过于随意的人!也不是一个见异思迁的人,更不是一个喜新厌旧的人!我,其实我还是有很多的特长和优点的!我的错,我来担当,我,我来负责,晏紫,你,你先下来!” 看晏紫作势要跳的样子,所有的人都急了,一时间,城楼上乱成一片。 第206章 欢乐颂 第2o6章 欢乐颂 “你担当?怎么担当?”晏紫毫不松懈地追问柯寒。八>一中文 感情问题上,每一个女人都不会轻易让步的,晏紫也是一样,她虽然接受过私塾的文化教育,文明程度与别的女人相比要略高一筹,但是,这是关系到她一生的幸福的事情,无论如何是不能将就的,便不乏责备的口气道,“我被你毁了,却还要赶跑我?现在,难免有敷衍之嫌!” “你有什么不满的,尽可以提出来,我们之间是完全可以商量解决的。”这下可是柯寒迁就晏紫了,不过,他施展的也是缓兵之计,再说道,“眼下,你是不是先下来哈?老站在这城墙上,实在太危险了,你就不头晕吗?” 晏紫笑了笑,有了一种得胜的快感,真的就打算主动下来了。 突然,湖面上飘过来一只大的热气球,正慢慢地靠近城楼。 略微有些安定下来的晏紫看得惊奇,她不明白热气球是个什么东西,还以为是什么怪物呢,就有些惶恐,心头一紧,本来就已经麻木的双脚跟着一滑,人整个儿往前一倾。 “不好,要出事!”搂着唐妮站在后面的东方晓一声尖叫,赶紧冲了出去,跳着去拽晏紫的衣袂,可惜,他一把抓了个空。 “晏紫!……”定西侯也是一惊,他拼尽全力,大声喊叫起来。 看定西侯着急上火的样子,众人都被他的这个慈爱的父亲形象打动了,跟着流泪的定西侯垂泪连连。然而,谁能知道,定西侯心中想的却是,刚刚建立的一个牢固的关系网,不能就这么毁了啊!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望着眼前的这个情景,定西侯在心中一声怒吼,这一刻,怕是连跳楼的心情也有了。 就在众人慌张地瞅着眼前的晏紫跌落的时候,刚刚还站在墩子上的柯寒也仿若突然间就不见了。 正惊恐着,就见那热气球飘上城楼,下面吊着的竹篮里,邵冲掌着舵杆,旁边的柯寒紧紧地抓住晏紫的手,用会说话的眼睛深情地盯着她。 “我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正确地爱上了你,这是我的福分。晏紫,饶恕我的过错吧!你在知道了我的故事后,不会再那么较真吧?上帝不会放弃你这样美丽善良的天使的,他指派你来管束照顾我,可千万别辜负了上帝的旨意啊!晏紫,答应我,好好待我!一如我放下自己的尊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在空中誓,像我对你一样好好地对待我!”柯寒永远是那么的霸道,就连自己向晏紫恳求饶恕的时候,还婉转地绕过来,让晏紫按照他的意图行事?这个无赖之徒偏偏又耍起了他的小聪明,他捉住晏紫的红唇,亲吻了一下,接着说道,“跟我学一遍——对于你,我是认真地,我爱你!” 晏紫恨恨地盯着柯寒,却敌不过他那滚烫的目光的扫射,再经过他的深情款款地绅士般的一吻,早已酥软瘫痪了,竟然就情不自禁地跟着柯寒学了一遍时髦话,半带娇羞地吟哦道,“对于你,我是认真地,我爱你!” “我是谁?说出我的名字,重复一遍!”柯寒命令道。 “你是魔鬼!你是禽兽!你是恶霸!你是盗取爱心的贼!你是慑人魂魄的妖!你是我前世欠下的债!你是我今生要还的情!你是我终身难舍的伴!你是要领我上天的神!你是主宰我生命的先知神明!你是你的我,我的你!就活在彼此的心血中,骨髓里,永不分离……”晏紫推开柯寒的手,可惜,竹篮的空间太小,她无法拒绝他的有力的拥抱,只是含着泪,盯着柯寒的眼睛,说了一长串的比拟,然后,还是很听话地重复柯寒教给她的说法,动情地吟道,“对于你,我是认真的,我爱你,子衡!” “谢谢你,晏紫!我也爱你,深深地爱着你!”柯寒呆呆地望着晏紫,双手捧着她的满是泪花的脸,无比真诚地道:“让你受委屈了,晏紫。我衷心爱你,至死不渝!……” 邵冲掌控着舵杆,却因为空间的狭小,不得不缩着身子。 当柯寒毫无顾忌地用现代人的文明方式,表达他对晏紫的激情与呵护时,邵冲几乎就窒息了。 这时,热气球在城楼上空盘旋徘徊,一会儿高、一会儿低、一会儿左倾、一会儿右斜的,就是轻易不肯下来,以至于城楼上的人看了后,都紧张不已。然而,当他们看到柯寒淡定地拥着热泪盈眶的晏紫,看到他们冰释前嫌惺惺相惜的样子时,又不由得拼命地鼓起掌来,这恐怕是他们一生都难以看到的温馨感人的场面! 定西侯最为激动,他的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稳妥了。 看着柯寒和晏紫二位如胶似漆地黏在了一起,定西侯不得不佩服柯寒这厮的能量了,这家伙,泡妞的功夫绝对称得上一流! 晏紫的脾气,他定西侯是最熟悉的了,认准了的理儿哪怕明知道是偏的,她也从来都不会轻易地改变。可眼下,已经被她判为死刑的婚姻,却经不住石子衡那嘴皮子这么一磨合,竟然起死回生了?这可真让人难以置信啊! “我的咯乖乖,这小子哪来的那么多道道儿?给晏紫灌得是什么**药啊?还有呢,最让人吃惊的是,就连那个古怪的不易沟通的仙道怀柔道长,都派弟子为他的婚礼祝贺呢!这个面子,那还不得有那个磨盘大?看来,这小可的能量真的不可小觑。”定西侯在心中嘀咕着,他对柯寒的定位更进了一步,这小子,用好了是神,一旦跟他的关系搞砸了,那就是着了魔了,便是要好好地待他! 定西侯就那么愣愣地站着,想着自己的心事,倒是弄不清,将晏紫嫁给柯寒到底是对还是错了,莫名地有点担心,到底担心什么,他自己也弄不清楚了。 所有的人都傻傻地看那乘着热气球飘飞的牛叉的柯寒,一时间都羡慕不已,而驻守西域的节度使的夫人唐妮,更是艳羡晏紫,她幻想着有朝一日也能像晏紫一样,乘上那个会飞的大球球,和她的相公东方晓一起来一段浪漫之旅。 听了唐妮的想法,东方晓答应跟柯寒商量一下,很自信地对唐妮说道:“应该没有问题的,咱们就耐心地等等吧!” 唐妮“噗嗤”一声,开心地笑了。 过了一会儿,热气球终于飘过城楼,在大营里落脚了。 柯寒依旧紧紧地拥着满脸潮红的晏紫,等邵冲跨出竹篮,他才弯下腰来,一把抱起晏紫,朝定西侯和东方晓给他准备的婚房走去。 刚跨出竹篮,他便冲一脸讪笑的东方晓嚷叫道:“华丽丽的音乐在哪里?” 东方晓一惊,这才想起喇叭唢呐和鼓号队来,赶紧冲旁边的一个小吏叫道:“乐队,门口集合!把我们的《迎宾曲》吹起来——” “不是《迎宾曲》,是《婚礼进行曲》!”柯寒纠正道,随后,他看到东方晓一脸诧异的神情,才想起,这些老古董哪知道什么《婚礼进行曲》了?赶紧委婉地笑了笑,说道,“算了,兄弟,没那么多要求和讲究的,已经够别致的了,就给我来一段欢乐的曲子吧,让欢乐的音乐伴着我和晏紫回家!懂吗?我等着你和你的乐队的祝福呢!” 听了柯寒这般解释,满脑子智慧的东方晓哪有迟钝了?之前他就没少接受过柯寒的业余培训,他也学会了不少由柯寒在自己面前显摆过的现代士兵礼仪,当然,也是一些肤浅的东西,东方晓很是慨叹柯寒的这套东西怎么这么铿锵有力,并且美感十足!他哪里知道,这些都是柯寒在学校的军训课上学来的,虽然因为柯寒的不用功,都打了折扣了,但是,到了这里,东方晓可没敢把他的已经打了折扣的军训课程再打折扣,在东方晓的充满智慧的改动下,添加了一些大顺朝延续的训兵方案,整起来,倒是很有起色! 不一会儿,那些乐手都带着自己的唢呐、小号和一些杂七杂八的玩意,排成一排,站在点将台下,听候东方晓的指挥。 东方晓也不罗嗦,他先朝抱着晏紫的柯寒行了个大方得体的军礼,就赶紧亲自走到点将台前,对神赶来的乐手们训道:“兄弟们,今天是咱们来自京都的石大人的新婚大喜的日子,刚刚大伙也看到了,石大人用他的充满智慧的新颖别致的方式表达了他对嫂子的爱,感人至深!为了表达我们最诚挚的祝福、为了表达我们最崇高的敬意,请拿起我们手中的乐器,送上我们的心声和爱戴吧!——石督察,新婚快乐!” 那些乐手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就如梦方醒的样子,举起手挥舞着,跟着东方晓一起有节奏地高声呼道:“石督察,新婚快乐!” 唐妮也大受感染,她激动地默默地走到柯寒跟前,对柯寒和他怀中的晏紫说道:“石大哥,新婚快乐!晏紫姐,祝福你!” 柯寒点头道谢,晏紫则幸福地含着泪,甜甜地对唐妮笑道:“谢谢你!同样祝福你,永远幸福快乐!” 唐妮也开心地笑着,她与晏紫对视一眼后,举起小拳头,笑道:“姐,我们一起,为了幸福,加油!” 这时,乐手们吹奏起大顺朝盛行的一同样以《欢乐颂》为名的曲子,音乐声中,柯寒抱着自己的新娘缓步走向那个小屋。 唐妮回到守城的士兵当中,她举着嫩嫩白白的小手,对曾经爱慕过的柯寒挥手,对幸福地躺在柯寒怀里的晏紫挥手。 “新婚快乐!”的祝福声伴着轻快欢愉的乐曲,在守城的军营里久久回荡。 第207章 绝对意外 第2o7章 绝对意外 柯寒和晏紫的这场感情戏,太动人了! 热气球的操纵者邵冲,也因为亲眼目睹了这一切,从而就沉浸在一股温馨的暖流之中了。八一小说网 他为自己有幸看到这动人的一幕,并且亲自将二位送到地面而 难以抑制心中的激动,以至于他都不忍心将自己赶来守城的真正目的说出来了。 但是,邵冲又忘不了师父怀柔道长的那迫切的眼神,一想到老人家次破例让自己在白天驾驭热气球,到守城来带石大人回顺风岛,定是有急事相商,岂敢耽搁?! 一想到这,邵冲还是急急忙忙地不等乐队的音乐声停止,不等柯寒跨进门槛,就冲过去,对柯寒鞠了一躬,轻声道:“师父让我来找你,有急事相商!” 柯寒一愣,他放下抱在怀中的晏紫,认真地瞅着邵冲,继而又恍然大悟地道:“我说呢,怎么这么巧你就过来了,却原来是老道长有事找我?” 晏紫很配合地自己先进了小屋,她接过丫鬟们递过来的早就准备好了的一包云片糕和两只准备装糖梨水的杯子,坐在方台旁,按照西凉人的习惯,等长辈为新人“分食”。 当新人接过长辈手中的餐具或者是点心,就意味着,他们从此便真正长大独立成家了!而这里约定俗成的点心就是西凉的特产云片糕,就着糖梨水吃下去,寓意便是步步登高、甜甜蜜蜜,代表着亲友们最美好的祝福。 现在,要完成这一些列动作的长辈就是定西侯,他匆忙地从庆贺的人群里钻了出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地赶到小屋。 定西侯拿起托盘里的一把小刀,这把小刀是西凉守军从西奴鞑子手中夺过来的战利品,他撕开包裹着云片糕的红色纸片,拦腰切开那包用红纸包裹着的云片糕,分成两个等分,再细心地一片一片地掰开绵柔的薄如白纸的云片糕,将那一片片云片糕放在两只平底的碟子里,表情看上去有些严肃,他很平静地念叨了一句“步步登高!”,然后,亲自帮二位新人斟满了军中常备的糖梨水,又认真地念叨了一句“甜甜蜜蜜”,等柯寒和晏紫一道吃了这点心和甜水,就算是真正完成了一桩婚事。 在众人期盼的目光里,柯寒凑近邵冲的耳畔,很简洁地告诉邵冲:“你先等着,待会儿省亲的事儿,就由你带我和晏紫去那顺风岛吧,这倒是蛮吻合的,简直就是应景之作啊!省得我再去小岛,引起定西侯的猜忌,无端地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来呢,反而不好。呵呵,老天真的待我不薄,给了我这么个充分的理由!嗯,就这样了。邵冲,等会儿就说我和晏紫要去顺风岛省亲,就当怀柔大师是我的亲友嘛,本来我和怀柔大师就是忘年交呢!” 邵冲点头答应着,就呆在一旁候着。 晏紫在她养父定西侯的注视下,伸手拿捏起几片云片糕,就着糖梨水吃了。 这一刻,她终于完成了由女孩向女人的演变过程,感觉特别的幸福、特别的开心。她满脸潮红地欣赏地望着与自己并肩齐坐的无所不能的柯寒,看他那个斯文的吃相,竟有点讶异,不敢相信他这样一个自以为是的家伙,也懂得斯文?不过,好像又突然间明白了似的,这是他对新娘子的尊重!便又惹得晏紫一阵感激,原来,热恋中的女人是最容易激动的啊! 吃好了云片糕和糖梨水后,柯寒就站起身来,按照这里的规矩,新人拜见老丈人,那是要行跪拜礼的。可惜这个石大人与自己的老岳父都是权倾天下的人物,几乎是平起平坐的,便免了跪拜之大理。 柯寒抱着拳头,仿佛一个侠客,对定西侯躬了躬身,接着再拱了拱手,施以江湖豪杰的一个礼节,恭恭敬敬地对定西侯说道:“老伯在上,请受小可一拜!” “改口,该改口了,还什么小可不小可的?应该是小婿!”东方晓把乐队晾在一旁,自己嬉笑着过来,刚好听到这话,便嬉笑着纠正柯寒的错,然后,还随口问道,“入乡随俗,额,西凉有个省亲谢友的习惯,石大人,我们的驻地西域守城,离你的在淮县的单位相当的遥远。怎么办?” “这个,不是问题,就去顺风岛好了,你看,上帝为我安排的多好啊?连接送的专用工具都替我准备好了!”柯寒笑眯眯地朝邵冲那边努努嘴,再对定西侯说道,“我正要同老丈汇报一下的,倒是东方公子抢先追问了我,呵呵!小婿这就和一晏紫过去,会会亲如一家的老朋友!” “也好!”定西侯心头暗喜,能与有名的怀柔道长结识,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他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爽快地道,“还有,请代我向怀柔道长问好!另外,得空的话,还得烦请石大人带岛上的众弟子过来,大家相互认识认识,有用得着的地方,也好有个照应啊!老实说,这守岛,却是一个苦差事,莫不冷落了人家。” “那是自然!好的,小婿这就带着晏紫去了。”柯寒对定西侯说道,“得空,我就邀请怀柔大师与你会面,权当是家长级别的正式会晤吧,如何?” 定西侯喜出望外,却极力平静地点头应允,他的心中也不住地夸赞柯寒:这个石大人,到底是皇上看中的全权代表,做事也很干脆,好像知道人的心事似的,不经意地就解决了你的所想。 柯寒拉着晏紫,和东方晓夫妇一一握手话别。 唐妮就羡慕地望着晏紫,随口说道:“又要飞了?好好玩哦!瞧你那样子,真的,很……” “很酷?!很拽?!是这个意思吗?”柯寒望着一脸天真的唐妮,接着她的话茬,稍显遗憾地说道,“可惜,这个篮子太小了点,要不,就让你也一起感受一番?不过,机会有的是,什么时候,让邵冲带你和东方公子一起到天空走一遭?” 唐妮自然满心欢喜,也暗自在心底里大肆夸赞了柯寒一番,表达了对他的景仰之情。 说话间,邵冲已经再次点好热气球,等柯寒和晏紫上了大竹篮,就驾着球升空了。 “邵冲!”热气球上,柯寒依旧是拥着晏紫,他回望着地上的那些还在挥舞双臂的小吏和东方晓夫妇,也不住地挥手,一面就掉头问道,“大师可有什么事情交代与你?瞧你急急忙忙的样子,一准有什么进展,抑或有什么事情要处理的?” “今天一早上,就接到信鸽传来的一封信,师父看了后,就让我驾着热气球来找你,他怕耽搁了时间,所以就毫不吝啬地动用了咱们的秘密武器,要知道是什么事情,还得问师父,才能在知晓。”邵冲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简洁地告诉柯寒,“师父从来没有这么焦急过,看得出,他还甚至有些紧张。” 柯寒沉思着点了点头,不再言语,让怀柔大师焦急的事情绝无小事! 刚刚还很兴奋的晏紫一下子又变得如同沉默的羔羊,安静地倚靠在柯寒的怀里。 不一会儿就到了顺风岛,老陶意外地站在码头上,仰头张望,看到热气球来了,竟有些兴奋,孩子般地举手摇摆,“嗬嗬”地大声叫着。 柯寒也伸出手去朝他挥舞,这才是他柯寒应该真正要行跪拜礼的老丈人呐! 下了热气球,柯寒就拉过晏紫,很真诚地告诉老陶:“老伯,我和晏紫结婚了!” 老陶高兴万方,细心的晏紫现,老人的眼中竟然还有点点泪光闪烁,就笑老陶太过煽情了,虽然看不出他的任何作假的迹象,却还是有点接受不了老陶的这个方式,便不言语,默默地接受老陶对她的祝福。 “进沙子了,呵呵,不过,这般婚姻,倒是让人为你们高兴!”老陶激动得语无伦次了,他揉了揉眼睛,含泪笑道:“好啊,太好了!女儿大了,找个好人家也真不容易的呢!该好好祝贺一番啊!” “怎么说话呢,什么就叫女儿大了?”晏紫不满地对柯寒嘀咕一声。 老陶耳朵不背,他听到了晏紫的嘀咕,连忙“更正”道:“女孩儿大了,要找个好人家不容易啊,祝贺你啊,晏紫,你和石大人真是很般配哩……” 晏紫不再理睬老陶,催促柯寒去找怀柔大师,她也好奇地想知道,到底生什么事情了,这么急着要找柯寒过来? “你小子,艳福不浅啊!”突然,背后传来怀柔大师的爽朗的笑声,“昨晚上,我们都看到守城那边的焰火了,好不热闹!怕你会乐不思蜀,就催你过来,怎么,有意见了?” “大师说笑了,本官从来都不敢轻易忘记自己肩上的重任,又岂能乐不思蜀了?倒是大师紧急召见,让小可心下紧张,不知是为何事,竟然会让大师如此这般焦虑?”柯寒定定地问怀柔大师。 “你能及时安全地回来就好!”怀柔长吁了一口气,很平静地道,“早上接到京都来的密信,你举荐的那个范主编被收监了。” “凭什么要抓了范进?”柯寒不解地追问,“我们的刊物还未编撰呢,在筹办当中就将主编抓了?有悖于常理啊!” “呵呵,事情没那么简单,恐怕下一个要被抓的就是——你!”怀柔道长解释道,“你知道范老太太怎么看待你吗?” 柯寒摇摇头,当然地表示自己不知道。 “她在临终前抓住范进媳妇的手,说是你害了她儿子!”怀柔道长拍拍柯寒的肩头,语重心长地道,“真是世事难料啊!” 第208章 谋求强盛 第2o8章 谋求强盛 柯寒木然地呆立着,他不知道到底生了什么,竟然有如此大的变故? 晏紫则不放心地摇晃着柯寒的肩膀,轻声呼唤着:“相公!” “惊倒石大人了?看来,石大人也是性情中人,爱民如子这话一点不假!我说话汇报啥的,都喜欢先报忧再报喜,所以,还有好消息要报告给石大人的!”怀柔道长笑着道,“走,咱们进屋里再聊,呵呵,石夫人,也请进哦!” 一干人等进了小屋子,也不客气,都各自寻好了石凳或者竹凳坐了,就听怀柔大师说道:“石大人,虚怀若谷,胸怀天下,不得不让人佩服啊!” “此话怎讲?”柯寒刚刚落座,听得怀柔这般评论,惊诧地问道。≧ “这里没有外人,我便说与你听罢。” 怀柔道长直接进入主题,继续道—— “坏消息你也知道了,就是那个《大顺时代周刊》的主编范进先生被收监了,因为是你的举荐,只怕收监范进的那些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所以,石大人需多加小心才是。 哦,就在近段时间会有人查实你的情况,这是密信中提到的。 可是,具体是何原因要抓范进的呢?我们还不得而知,好在暂时还没有听说皇上是否肯收监范进之事,作为你的好友,我提醒石大人要多加注意了……” 不等怀柔大师说完,柯寒就急不可耐地道:“这件事儿,我一定要调查清楚!那个范进我还是有所了解的,几十岁的人了,通过自己的努力,好不容易考取举人,却因为编刊的事情而被人诬陷,其中定有猫腻!” “是啊,所以我要说,咱们必须冷静一点,不要自乱了阵脚!中了别人的圈套,那就闹了大笑话了!”怀柔道长说道,“嗯,还是先说点开心点的事吧,石大人,我得恭喜你!” “喜从何来啊?我的大师!”柯寒笑了,他爆粗口地问道,“我举荐的才子都被抓了,还有个屁的喜事?这一会儿,我还想着如何向范进夫人交代呢?一直软弱的范进难得的硬气起来,让自己扬眉吐气了一回,却还因为我的推荐而受到打击,实在惭愧!若不给人家一个合理的交代,平息这事儿,让真正能够干实事的人得到重用,最大限度地挥他的能量,我便真正成了一个元凶了,要是果真是那样的话,我宁愿去死,也要帮那些受到委屈的人讨回公道!” “呵呵,石大人,真的蛮有个性啊?!有你这句话,我们所有的人都定心了!我,怀柔第一个铁下心来,跟定了石大人了!”怀柔哈哈大笑着,接着话锋一转,说道,“功夫不负有心人啊,听说,你那‘万宝’设备厂可有出息了,不仅能造出诸如‘一窝蜂’这样的大功力的火器,还制作出了能够在水里使用的‘水底龙王炮’、还有杀伤力较大的‘旱地雷’、单兵手榴弹的‘震天雷’,以及霹雳弹毒火球、毒气弹……,呵呵,不得了啊,石大人,整个一大型兵工厂啊!哦,对了,听说,那个‘万宝’设备厂本来就是大顺朝的兵工厂?” 柯寒点了点头,表示肯定地回答。他听了这个消息,早已按捺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朗声笑道:“阿贵和那个丁缓真的很为自己争气啊!奶奶个熊!咱有了这些宝贝,还害怕什么南蛮?哪里害怕那个西奴鞑子了?更不用担心北方匈奴的虎视眈眈了!那个隔海相望的什么东瀛狗?呵呵,统统去他妈的!惟我大顺雄起!” 众人望着激动不已的柯寒,跟着开心地议论。 最开心的就属老陶了,想当年,他们那一辈人,都是用血肉之躯同敌人硬打硬拼! 老陶也仿佛瞬间年轻了许多,跟着喜不自禁地笑道:“现在好了,咱们有了自己的先进的武器,而且,还不用人肉盾牌近身作战,只需点燃引线,“嗖”的一声出去,远远地看着那些敌人尸横遍野!真他妈过瘾。呵呵,我这把老骨头还可以拼他个三五年的呢!” 邵冲和他的几个弟子看这热闹场景,正好也听到了老陶的话,都欢呼雀跃,纷纷表示要尽快亲眼一睹那些宝贝的威力。 几个小伙子都说,咱们这个顺风岛,现在实在太需要大量威力无比的武器作为坚强后盾的了,更何况,这里的铁矿开采也需要更为强大的保卫力量跟上!所以,“万宝设备厂”的研制实在太及时了,最后,他们都不得不表示出对柯寒的敬佩之情。 一个个的过来,在怀柔道长的带领下,不无恭维地学着怀柔道长的说法,齐声道:“石大人神勇威武,我们坚决拥护石大人!共同进步、共同展!为争取和谐稳定的社会大局而努力奋争!” 柯寒很是感叹于怀柔道长的学识,凭借他的号召力和影响力,瞬间就让众人选择了跟随自己,便一下子热血沸腾起来,他万分满意地不住地点头,同时,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平静下来后,才对怀柔道长说道:“大家都能够团结一心,对于我们的展和稳定来说,的确是个好消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不仅拥有了炼钢炼铁所必须的原料矿藏,还拥有了先进的生产力和凝聚力很强的科研团队。鉴于此,我想尽快将咱们的顺风岛的基础实施弄弄好,借助原有的设施,将炼钢炼铁线重新架构好,另外,撇出一块地方,将‘万宝’科研基地也搬迁过来,给他们一个安静祥和的生活和工作坏境,先,建设兵团先动起来,我建议,我们现在就在岛上的所有人聚集一起,就叫做生产建设兵团吧,不知大师意下如何?” 怀柔道长连连点头。 “那么,这个团长就暂时由大师兼任一下吧,在不影响大师的修炼前提之下,还是要辛苦大师了!”柯寒乘势宣布了自己的想法,并立即执行自己的方案,他站在中央,对大家说道,“怀柔大师要负责全岛设施的开与维护,主要表现在对设施布局的运用上,将由大师决定,兵团的负责小组由陶老伯和我已经怀柔大师临时组成,大师负责设想与展望以及规划,陶老伯负责具体生产与实施,监督管理工程的进展与质量情况。当然,在实际操作过程当中,我们将会认真及时地广泛听取大家的意见和建议,本着合理开、科学运用的原则,抓紧规划!好在,这里本来就是一个成熟的铁矿,设施虽然遭到过一些人为的破坏,总体来说,影响不是太大,各位弟子稍加整顿,就会显出效果来的,当然,最大的难题是,我们现在人手不足,我要问各位弟子,对于开顺风岛,我们有没有信心?” “有!”邵冲带头朗声道,“坚决响应号召,保证完成任务!” 众弟子跟着高声嚷道:“坚决响应号召,保证完成任务!” “不过,眼下还有一个大难题,那就是,关于设备的引进问题,我是说,我们这边弄好了,可是,设备从哪进来呢?我们跟西域守城之间隔着一条湖,这是直线距离最近的一个地方,然而,如何将笨重的设备运过来,确实是个问题啊!”怀柔道长不无疑虑地问柯寒。 柯寒略一沉思,说道—— “我只想问,以前这个铁矿的矿主是如何将设备运进来的呢?他们能做到的,我们为何不能做到? 前天,您带我在岛上转悠的时候,我就想过这个问题,并且还仔细地查看过地形了,肯定前任矿主是将设备从西部大山口运进来的。 不过,那边地形地貌十分地复杂,不太好走,在那条与西奴接壤的洼口,我足足呆了一袋烟的功夫,哦,大师是陪着我的呢,你不会忘了跟我说过,哪里还有一段地界模糊的地方吧?后来我又仔细地查看了一下,的确与西奴鞑子的属地很近。 我还知道,原来的那个矿主是西奴鞑子的女婿,所以,他运设备进来不成问题,即使就是从他们的门口经过都不要紧的。而我们要想过来,经过那个地方确实就得麻烦一点了,按我的看法,这无异于爬到对方的头上拉屎撒尿! 本来,关于这个顺风岛的归属问题就有点含糊,后来,经过先辈们的努力,终于将岛从敌人的手中夺了回来,遗憾的是,不知为何没有进驻守军?反而给西奴鞑子以有机可乘了,时时受到骚扰,确实够烦的!不过,自从来了怀柔大师,一个修仙得道的高人守护,便有了质的改变。 那么,既然,西奴鞑子忌惮于我们的实力,何不就在他的身旁撒泡尿了,那又如何?不仅如此,将来,有可能的情况下,本官还要在这唯一的黄金通道修筑一条有轨道的快通道呢!具体如何操作,视情况而定! 我之所以这般做,实在是因为见不得我们善良的西凉百姓被西奴鞑子欺负,一想到曾经被那些野猴子欺负过,我就不由得火冒,看我大顺强盛了,他们如何敢小觑了咱们?! 因此,无论如何,我们的设备要从他们不敢相信的那条路过来,我相信,在这个世上,没有我被欺负的份!反倒是那些自以为是的外邦,要看看我的眼色行事!这便是我的态度!” 第209章 他简直就是超人 第2o9章 他简直就是人 听了柯寒的一番话,大家都很受鼓舞,纷纷鼓起掌来,表示对他的绝对支持和深刻理解!就连他新婚的妻子晏紫也很欣赏地看着他,虽然,她弄不明白,柯寒怎么会有那么大的魅力,竟然和科研人员也是那么的熟悉?她想象不出,柯寒和修仙得道的大师也能成为朋友?和曾经的战斗英雄赫赫有名的陶大印也成了好友?关键是,他们每一个充满智慧和能力的人也会甘心情愿地接受他的领导? 晏紫痴迷地看着她的相公柯寒,再看看同样痴迷的众人,真是感觉奇怪得很! 一时间,顺风岛上似乎也因为柯寒的热血洋溢而变得光芒万丈,乌云早就没了影子,和风煦煦,碧水蓝天,好一个惬意的所在!所有人都沉浸在对未来美好的向往之中了。≯八一中>文 “‘见不得我们善良的西凉百姓被西奴鞑子欺负,一想到曾经被那些野猴子欺负过,我就不由得火冒,看我大顺强盛了,他们如何敢小觑了咱们?!’嘿,大人这句话真是让人煞气!没错,我们强盛了,也到那些狗日的头上去拉屎撒尿,看他们还如何作态?”怀柔道长将柯寒的话重复了一遍,走到一棵大槐树下,振臂高呼道,“我们要做铁蛋蛋,绝不做不愿做软柿子!” “我们要做铁蛋蛋,绝不做软柿子!”众人也都跟着道行较深的怀柔喊着口号。 在众人热切地呼喊声中,晏紫也跟着激情澎拜不已,她的眼前甚至浮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来。 这一刻,每一个人都这么想:由石大人这样的牛人带领着一起干革命,老百姓会很欢迎的!和老石在一起,活得才更有滋味! 一阵子火热的呼喊,让每一个人都在瞬间突然地感觉到了自己的伟大和神圣,原来自己从事的工作竟然是为了大顺的明天更强盛啊?! 柯寒将手一摆,众人就都安静了下来,他认真地盯着众人看了好久,这才想起了问怀柔道长:“大师,收拾一下这里的设备,最快要多长时间?我是说,能够暂时让它运作起来,有希望吗?” 怀柔道长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不瞒大人说,几乎没有什么希望,因为,那些设备锈蚀极其严重,就是让精通机器维修的高手来整,不一定就能弄好!哎,不得不说,这是一个遗憾,为什么呢?因为,那些挖掘机器是西奴最最先进的机器,被一伙猪头砸烂了,实在是可惜啊!” “看来,我还得去‘万宝’一趟了?呵呵,想好好休息一下都这么难?不过,这采矿的事儿可延缓不得,再等下去,恐怕,跟我一起干革命的汉子都要像范进那样遭殃了,到那时再搞如此神圣而又**肃穆的工作,难度可就更大了!”柯寒掉头看了一眼晏紫,爱怜地帮她捋了捋被风吹乱的长,深情地问道,“跟我一起,你感觉后悔吗?” “娶我做老婆,你感觉累赘吗?”晏紫羞涩地莞尔一笑,反问了一句,然后又很平静地安慰柯寒,说道,“窃以为,男子汉大丈夫,当虚怀若谷、顶天立地,以天下大事业为重!所以,为了你的事业,为了大顺的黎明百姓能够过上安稳富足的好日子,起码,为了让西凉这边的人们居有定所、饱食无忧,不再无端地受到西奴鞑子的骚扰,就够了!那么,为了实现这样的目标,临时舍下我一个,让大众享受到应该有的安宁,这又有何妨?相公,你只要记得,有一个人永远在为你守候,便可!……” 陶大印听了晏紫的话,竟然激动不已。 老陶感觉到,自己的亲生女儿果然是个识大体明事理的人!她这样的心胸开阔,想来也绝非等闲之辈。定西侯固然可恶,但是,他毕竟为自己女儿的成长,提供了必须的物质保障,在他那里,果然学到了不少?我该恨定西侯,还是感谢定西侯呢?一时间竟没了主意,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她跟随石大人,算是走对路子了。如此一想,便倍感欣慰! 怀柔道长也是欣喜有加,他朝晏紫竖起大拇指,对柯寒道:“石大人,能有如此的夫人相陪一生,足矣!” “我并不介意他的过去是否还有个什么秀秀、云云或者啥的,只要是我爱的,我会始终如一地坚守阵地,呵呵,家庭一样,也是一个小战场呢!” 听了晏紫的这个不同一般的说法,众人都善意地笑了。 柯寒毫不避讳在下属面前跟晏紫的亲热举动,本性如此,但无伤大雅的表述,尤其是对自己深爱的人,只有受到尊重和祝福! 众目睽睽之下,柯寒很自豪、很绅士地抓起晏紫的小手,放在自己的唇边,轻轻滴啵了一口,再十分牛叉地说道:“亲爱的!那,就先请原谅我的不能长相厮守吧。为了大爱,让我们把对彼此的思恋深埋在心底,镌刻在心头。晏紫,我爱你!爱你的大度、爱你的善良、爱你的深沉、爱你的美丽、爱你的一切!……” 修行很深的怀柔道长揉了揉眼角,别过头去,对手下的弟子说道:“好久没看到这么感人的场面了!我有一种想哭的感觉。天啦,这个石大人,他简直就是人,能把人的魂勾了去,把人的心情撩拨的死去活来啊!” 陶大印当然很开心看到这样的爱情秀场,他不住地在心头默默地叫好。 “各位同仁,对于我们的计划,你们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柯寒很适时地停下秀场,见大伙摇头表示没有异议后,他就笑着对大伙说道,“呵呵,我生来就是赶场子的命,那个,邵冲,待会儿,将我送回到湖对面的守城,本官今天就出,赶往东坡去,跟我的科学家研究一下咱这矿场的具体工作该如何开展,一切顺利的话,我想,大概在五天后回来,所以,我们的生产建设兵团该抓紧了。怀柔大师,我的兵团团长大人,有困难吗?” 怀柔一愣,这小子,说干就干啊?嗯,这脾性,是个干大事的料,不过,一贯自由惯了的道长,乍一受了规矩,还真有点不适应,就迟疑了一下。 “有困难吗?”柯寒对这位修仙得道的怀柔重复了一遍,再问道,“在我回来之前,我要看到一个完整的干净的铁矿,为了统一称呼,我建议给这个小岛重新命名,嗯,代表官方命名,结合怀柔大师的智慧,就叫‘顺风港’吧!” 众人纷纷表示,这个名字取的好,大气多了,便一致通过。怀柔道长也点头,认为自己为这座小岛的称呼做了应有的贡献,终于得到了官方的认可,便更加的开心。 “好了,今天的碰头会就到这里吧,为了顺利地开展工作,下面,我们有必要进行一下分工!” 柯寒扫视了一下所有的人,并且,在每一个人的身上停留了将近三秒钟的目光,以表示对他们每一个人的尊重和期待,接着,就很认真地分派道—— “怀柔大师,麻烦您负责一下全岛工作的总调度兼临时规划,在大队伍还未开进之前,各位,这里的一切工作,都由怀柔大师统筹、决策; 陶老伯,负责原有的但是已经破损的铁矿开挖设备总数的统计和简单地清理整顿,就是我要提到的5s工作。 晏紫,你记一下,这个很重要,5s的具体含义是,‘清理、整顿、清扫、清洁和修养!’这个5s将被作为我对现场工作的考核和考评; 邵冲,你将主要负责咱们‘顺风港’的安全保卫工作!也就是说,在和你的几个师弟一起配合好陶老伯的5s工作的同时,竭力做好全岛的安保工作。 辛苦你了,我的好兄弟,没办法的事,现在人手太少,等老哥我回来后,加倍的补偿你,行不? 额,那个,空中巡逻需常态化。! 现在,我要说的是,就是现在,咱们也大可不必顾忌太多了,我的淮县金矿的管理模式完全适用于咱们这里的铁矿! 晏紫,亲爱的,你也要活动起来了,暂时负责这里的后勤工作,我们不能光靠野果子度日,充分挥你的聪明才智吧,开一些蔬果,对,改善改善一下我的将士们的伙食,让我们的人能够吃饱吃好,有个好的精气神和充沛的体力,大干事业,有了健康的身体,才能有美好的一切。我相信,对于你,这并不太过为难,因为,你是我的晏紫!” 晏紫和大家 一起盯着柯寒,认真严肃地点点头,齐声答道:“放心吧,我们会做好这一切的,我们将以最佳的姿态迎接大队伍的到来!” 听了众人的回答,柯寒很中意地吐了一口气,接过怀柔派的一个小弟子递上的茶盅,和他的几个将领一一对碰了一下,再朝后面的众弟子扬了扬手中的茶盅,说道:“让我们以茶代酒,互敬一杯,祝福我们的明天,事业辉煌!干杯!!” “干杯!”众人举着茶盅,很崇敬地望着柯寒,然后,一饮而尽。 第210章 活学活用新制度 第21o章 活学活用新制度 随后,邵冲就点燃了热气球,在一旁候着。八≯一≧中文≥ 柯寒微笑着和大家一一握手告别,就在他刚要跨上热气球的时候,老陶——柯寒的老丈人却走了过来,他红着脸问柯寒道:“石大人,你刚才说的那个,那个叫什么来着?就是让晏紫记下来的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个人觉得蛮深奥的,不能领会意思,真不好开展工作呢。” “你是问5s吗?呵呵,这个,你还真不需要太懂的。不过,既然老伯如此好学,那我就啰嗦一句吧,”柯寒朝邵冲演了一个手势,让他先把热气球的火熄了,然后,耐心地解释道, “5s就是整理(seiri)、整顿(seiton)、清扫(seiso)、清洁(seikeetsu)和素养 (shitsuke)这5个词的缩写。因为这5个词在英文拼写中的第一个字母都是‘s’,所以简称为‘5s’。而开展以整理、整顿、清扫、清洁和素养为内容的活动,便被称为 ‘5s’活动。 ‘5s’ 活动起源于大顺朝以外的一个国家,并在那个国家的企业中广泛推行,它相当于我们淮县金矿常年开展的文明生产活动。‘5s’ 活动的对象是现场的‘环境’ ,它对生产现场环境全局进行综合考虑,并制订切实可行的计划与措施,从而达到规范化管理。” 老陶还是一头雾水,他愣愣地站着,直到柯寒说完了,还是似懂非懂的。 “这么跟你说罢,嗯,哦,晏紫,还是你来记一下吧。”柯寒的耐性很是值得夸赞,他索性坐在石凳上,喊晏紫过来帮忙记录备档,然后,就慢慢地讲解道,“-整理,就是区分要与不要的物品,不要的急时清离现场,只保留要用的物品;整顿,是把要用的物品,按天放罢指定位置,且摆放整齐,并做好识别管理;清扫,就是扫除现场中设备、环境等生产要素的油污部位,保持干净;清洁,顾名思义,就是保持以上整理、整顿、清扫后的局面,常态化很重要;素养呢,就是要遵守单位的规章制度,养成良好的工作习惯。” 晏紫很认真地记录着柯寒的每一句话,不时地插话询问,柯寒暗自庆幸在外企工作的一段经历,现在到底派上了用场,而且,还可以拿来显摆自己的能力! “都记得差不多了吗?晏紫!”柯寒甜甜地问道,然后,还是总结了一句,“说到底,老伯,其实就是好好归纳用品,保持现场整洁!” “就这么个简单的意思啊?”老陶窘迫地笑了笑。 “嗯,我刚才所说的这些东西,以后要做成规章制度,贴上墙的,用以体醒和规范我们每一个人的行为规范。”柯寒看着晏紫写好了最后一个字,才对陶大印做出这样的解释,同时,他还调头对一晏紫说道,“对了,晏紫,这件事情,就由你来负责弄一下,名称就叫做《顺风岛铁矿‘5s’规章制度全解读》!” “相公!”晏紫抓紧机会,在柯寒转头的瞬间,她跨上一步,泪眼婆娑地定定地望着柯寒,深情地说道:“我们都是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图的就是个和谐与稳定,所以,相公,我以一个正常人的妻子,恳求你,早点平安回来,好吗?” “那是自然,必须的!”柯寒一反常态,笑嘻嘻地捧着晏紫的脸,又大胆而又细腻地一个长吻,惹得众人侧目。 再睁开眼细看时,柯寒已经乘着热气球远去了。 “邵冲!”站在竹篮里,柯寒眺望着西面靠近西奴的山路道口,问邵冲,“假如绕道那个与西奴搭界的小道进岛,最大的难题是什么?” “除了山路陡峭险峻难走之外,就是,时不时地还会碰到几个鞑子,大人说的要从那里运送设备进来,我们简直不敢想象啊!”邵冲回答。 “领我看看去!就在上空盘旋一会儿,然后再回守城去。”柯寒饶有兴致地对邵冲说道,然后,把在顺风岛上分派好的事情再重复一遍,以兄长的身份,关爱地对邵冲道,“以后,就要辛苦小兄弟多来看看了,经常巡视一番,注意鞑子那边哪怕是细微的变化,我的个人建议是,每天早晚各视察一趟。” “是的,大人!我一定认真做好你分派的事情,保证完成任务!”邵冲握着舵杆,一面说着话,一面将热气球慢慢地向西奴边界飘去。 顺风岛与大顺西域守城之间有一湖相隔,而与西奴地界却有一段陡峭的山路连着,之间还有一片竹林牵着两边,也就是说,从与西奴搭界的山路上岛,除了难走之外,还提防遇到鞑子袭击的危险,而从守城直达顺风岛,最大的难题便是用以载重的大船一艘都没有,而自己现在乘坐的热气球根本就只能搭载一两个人而已。 柯寒的心头一阵纠结,眼下这些要做的,都是迫在眉睫的事情,赶在一块了,压力够大的啊!所有的一切都要加紧与阿贵丁缓他们的联系了,要让他们加紧赶制一两艘大船来,至于铁矿开采的活计,得让他们做一个维修,并手工挖掘同步进行,火器制造神马的,也在顺风岛做个试验,那个连接西奴的山沟沟,倒不失为一个好的试验场所! 柯寒在心中千思万虑,他不止一次地告诫自己,要在大顺朝创出一片天的誓言绝不能变!而这些,都得亲力亲为的,他喜欢每一样事情都亲自试着去做一遍的。 当然,这一次,他完全可以接受别人的建议,也来个时髦的信鸽传书的,可是,还是有些不放心,便自己出来跑一趟了。 不过,众人都心知肚明,若不是因为范进出了点事情,或许,他会打算信鸽传书的,因此,照此看来,这次的出行,还有一个重要任务,那就是,搭救范进。 不一会儿,热气球便到达守城的上空了。 东方晓和唐妮以及守城的一些哨兵,他们都看到了热气球,听到了燃油燃烧的“嗤嗤”声,兴奋地挥舞着双手,高声嚷嚷着:“嘿——!” “大人!太太——”唐妮抑制不住地内心的激动,朝热气球挥舞双手,她只恨自己跳得不够高,只有朗声大叫,以弥补体能的不足。 石大人答应过,让邵冲也带上她和她的相公东方晓一起享受一下被那个大球球带着飞起来的感觉的。或许就在这下一刻?一想到这个,唐妮就更加地激动,面对热气球的到来,显得无比的热情和期盼,手舞足蹈的更加厉害了。 “东方公子!”柯寒跨出竹篮,伸出手来,拉着东方晓,不容商量地道,“帮我准备一下,我要回京都一趟,圣上有要事相商!” 邵冲站在热气球的驾驶室(大竹篮)里,朝柯寒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他根本就没有停顿一下,就拉起舵杆,再说道,“石大人,请多加保重!小的这就回去了,再见!” 唐妮很是失望,她怔怔地望着已经升空的热气球,跺着脚,对柯寒埋怨道,“石大人,你说话不算数?那个大球球不落地就跑了?” 柯寒沉着脸,对东方晓也是对唐妮说道:“我的那个范主编出事了,得赶紧去京都一趟,没法及时实现唐妮的愿望了,我代表我自己和我的晏紫,诚挚地向你们道歉!” “石大人言重了!唐妮孩子般脾性,竟让大人这般困扰,抱歉的应该是我东方晓啊!哦,你说,那个范进主编?在我们眼中,他就是老好人一个嘛,刚刚靠取举人的,他这样一个老实巴交的人,能出什么事啊?” 柯寒皱着眉头答道:“暂时还不得而知,另外,我还有要是恳请公子帮忙!” “什么事?石大人尽管吩咐就是了。”东方晓十分爽朗地回答道,“我一定竭尽全力,为石大人效犬马之劳!” “那感情好,不过,等我回来再说吧,”柯寒沉思一番,还是没有说出自己的心事,然后就很简洁地催促道,“好了,东方公子,马匹,就用我们来时的那匹马吧,感觉很好使;另外,再给我准备两把小刀和一些点心,备用!” 东方晓一一吩咐了下去,还从自己的身上解下一把短短的佩剑,递给柯寒,说道:“就用我的这把双刃剑吧,希望它能够给你带来好运,愿菩萨保佑你!” 柯寒嘿嘿一笑,讶异道:“东方公子也信这个?” “哦,对了,既然你要回京都去,那就麻烦大人遇到我那老岳父时,转告一声我和唐妮对他老人家的问候,也好让他老人家放心!告诉他,我们这里一切都挺好的!”东方晓很是恭敬地说着这一番话,让站在一旁的唐妮听了,好一阵感动。刚刚骚动不安的心情也得以安静了下来。 柯寒施以一笑,接过一个小吏牵过来的那匹随他一起来西域的马,手在马背上轻轻一拍,说道:“公子的话,我一定带到!” 说完这话,柯寒就纵身一跃,跨上马背,“驾”的一声吼,绝尘而去。 “真是个大忙人啊!也真够辛苦他了。”东方晓感叹不已,继而又转身对唐妮道,“丫头,进屋去吧……” 这二位还未来得及转身,就听见远处传过来一声长叫:“报——” 东方晓一惊,不知生了什么事情,便放眼看去,只见路尽头拐进来一匹高头大马,上面坐着一个驿站小吏,在马蹄踩踏起的灰尘烟雾中,不时地露着那只握着带有火印书信的手,只听他气喘吁吁地朝守城这边急报书信。 东方晓心中忐忑,不知会有什么事情生,这就让唐妮回避了,自己赶紧整了整衣冠,站在守城的门口候着。 第211章 戴罪的旅行者 第211章 戴罪的旅行者 驿站小吏不等马儿停稳,就从马背上跳下,急冲冲地奔到节度使大人东方晓的跟前,举着手中的火印急件,抱拳行礼道:“大人,京都急件!” 东方晓也不罗嗦,他直接接过信件,拆开封口的一根鸡毛,急急地看了那信,不由得大吃一惊。 唐妮待在一旁,见了东方晓的神色,也心中一紧,她胡乱猜测着,莫不是这边要生战乱了? 驿站小吏递交完火印加鸡毛封口的急件,就告辞,调头走了。 唐妮这才走了过来,不放心地问道:“相公,出什么事了吗?” 东方晓铁青着脸,默不作声地走向自己的军帐。 “将军,听说刚刚驿站来人送来火印加鸡毛封口的急件,有急事?”这时,副将郑水根跑了过来,见东方晓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关切地问道。 “我就不信,这简直就是他妈的放屁!”东方晓一屁股埋进大太师椅里,十分不满地大声呵斥道,“哪有这样捉弄人的呢?” “哦?什么事惹得将军这般火大?”郑水根一面笑着一面就靠拢过来,作为一个副将,他也是有权知道急件的内容的,便作势要看那鸡毛封口的火印急件,却被东方晓挡了回去。 “水根,若是内乱与外患同时并,你将如何应对?”东方晓双手撑着把手,挪动了一下屁股,突然问道。 东方晓的不着头脑的一句话就让郑水根有点紧张了,他 一时应对不过来,就明显地表现出不自在,对这样的问题,郑水根还真的无法回答。 “郑副将!”东方晓忽然很严肃地站起来,烦躁地道。 “有!”刚刚坐下的郑水根一愣,也连忙站起来,双腿一并拢,响亮地应声道,“将军请指示。” “加紧操练,保家卫国!”东方晓命令道,“今天起,每五人一组进行训练,具体做如下统一安排,鸡鸣起床,平旦舞剑,日出远足,食时稍息,隅中对练,日中考核,日跌习文,晡时组别对练,日入时总结成果,必须做到每日如此,风雨无阻!而且,各组每日都要选评自己组内的状元,留档保存。以后,西域任用人员时,将以档案为据。即日起公布告示,以调动咱西域守城将士的积极性!” “是!”郑水根毕恭毕敬地站直了身子,很响亮地回答道,“坚决认真执行,随时听候调遣,等待组织考核!” 东方晓很平静地点点头,随后将手一挥,说道:“好了,去执行吧!” 郑水根领到命令就出去了,东方晓这才狠狠地一拍桌子,将拆开来的那封用鸡毛押口的火印急件往台子上一扔,骂骂咧咧地嚷道:“去你娘的什么廉政署、法政署,老子只知道大理寺!” 摊开来的那封刚刚接到的火印急件也似乎跟着一颤,只见上面用小楷书写着密令:东西南北,各守城,即日起,遇见持有皇帝钦赐《特权证书》的所谓大顺银联?市场监督署督察的石子衡,均拘捕之并告知京都相关部门,不得有误!落款便是那两个所谓的相关部门——大顺廉政署和大顺法政署。旁边还清晰地敲了两颗圆圆的图章。 坐回道椅子里,东方晓用力按了按脑袋两侧的太阳穴,闭眼对外面的唐妮道:“不要躲闪了,进来吧!” 唐妮闪身进来,有点紧张地问道:“相公,第一次看你这么大的火气,到底怎么啦?我好害怕看到你生气的样子,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吗?” 东方晓微微睁开眼睛,他摇摇头,很无奈地问唐妮:“妮子,说实话,你觉得,那个石大人他……” 唐妮眼巴巴地等着东方晓的问话,见他那个窘迫的样子,有点心急了,问道:“怎么啦,他有什么事情了?瞧你这个样子,好像石大人杀人放火了一般,让你这样紧张?!” “我是说,你看石大人像是个坏人吗?”东方晓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很是不安地问唐妮,“凭你的直觉告诉我!” “我还清楚地记得,晏紫说过这样一句话——”唐妮浅浅地一笑,就如同又尝到了一口蜜糖,回味无穷地想要再尝一口似的,她缓缓地对东方晓说道,“那是石大人问她对他的感觉时,晏紫姐对他的评价,这是晏紫姐后来亲口告诉我的,她这样说道:‘你是魔鬼!你是禽兽!你是恶霸!你是盗取爱心的贼!你是慑人魂魄的妖!你是我前世欠下的债!你是我今生要还的情!你是我终身难舍的伴!你是要领我上天的神!你是主宰我生命的先知神明!你是你的我,我的你!就活在彼此的心血中,骨髓里,永不分离……’相公,依你看,得到这样评述的一个人,到底是坏人呢?还是好人呢?” “这是刚刚接到的密令!”东方晓将那急件从桌上拿起来,递到唐妮眼前,深情地望着唐妮,无谓地笑了笑,不等唐妮认真看完那急件,就一把揽过来,酸溜溜地道:“能够得到这样评价的,也算是有福之人啊,石子衡那厮,可以说,他死也无憾了!” 唐妮看了那信,也是大为惊讶,随即放好了,还略显嗔怪地问东方晓,“如此重要的密件,相公如何这般草率地随便乱扔呢?” 东方晓哈哈大笑起来,他随手打着火石,燃着了那封火印急件,扔到地上,再狠狠地踩了一脚,难得的爆一次粗口,道:“娘子说的,我全信了,那些个什么署啊署的,全他娘的放狗屁!所以,这个,对于我,便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呵呵!” 唐妮倚靠在东方晓的怀里,她抬眼望着东方晓,有些惊诧地笑道:“原来相公也是魔呢,这般不讲道理?连上头的密令都敢不受啊!” “我该帮石大人一把,让他处处小心一点才好啊!故而要让这里的将士加紧训练,以防哪天派个用场呢。俗话说,养兵前日用兵一时,这是必须的!朝中肯定出了什么状况了,否则,这样的密令无论如何也是要经过皇上的审阅,并亲笔御批才能生效的,毕竟石兄也是朝廷要员,能量不可小觑的!”东方晓在唐妮的鼻头上轻轻地刮了一下,道,“我也是魔,便要与魔为伍!你害怕吗?” 唐妮坚决地摇摇头,然后,嗲嗲地躺倒在东方晓的怀里。 …… 柯寒一点也不知道,京都那边有人要算计他,并且,已经有了切实地动作了。他只顾抓紧时间赶路! 这次回头行路,倒也顺当,他是决计不去那些驿站小歇的。 一路之上,有了诸如慈莲寺这样的补给地足矣,喏,休息一会儿,倒也不觉得太累。 让柯寒感到十分意外的是,与世无争的演玉大师和她的女僧弟子们,倒也是深深地惦记着晏紫呢,她们还纷纷打听有关于晏紫的近况,不住地嘘寒问暖,使柯寒倍感温馨,对女僧的偏见也就荡然无存了。 这样一来,柯寒反而更加地谦卑了,然而,他越是这样,就越是让他自己得到僧尼的尊重,频频有人过来问候请安,只怕招待不周,而丢了晏紫“娘家人”的脸面。 而柯寒也是一再地感谢慈莲寺的众女僧,说在晏紫遭难的时候,多亏了各位师傅给予的无私地帮助和劝慰。然后,便取出一些银两递与演玉大师,说是不成敬意,敬请收下! 他要感谢一下慈莲寺对晏紫的曾经有过的照顾,所以,他便绕道过来一趟了!这便是他有意绕到慈莲寺的一个重要原因。 “受人滴水之恩,更当涌泉相报!”柯寒这样解释自己的行为。 柯寒临走的时候,还一再地强调,他还会来的,并且,要捐款修葺已经开始破损的祠堂。让各位师傅在安全干净的祠堂里做功课,他说这是他的最大的心愿。 众女僧也是感激不尽,在柯寒与她们告别的时候,依旧恋恋不舍,像极了告别家人一样满是亲切,充满了期盼。直到看不见身影了,众女僧还久久地站立在路口挥手。 她们都在感慨:这样和蔼善良的大人,值得景仰啊!与他厮守终生的晏紫,实在是福分不浅!无量天尊! 有了慈莲寺这样热情周到的补给地,这吃住不愁的,一路之上,倒也安生,似乎还是享受快乐大于奔波之苦了。 等到了东坡,他还仿佛置身于佛禅之地,听那佛经呢。 望着眼前比较熟悉的一切,柯寒不自禁地又哼起了他在老家时,曾经比较爱听的励志歌曲杨培安的《我相信》,有些沉醉其中的得意和开心,一时间,就仿佛回到了自己的在市的家,感觉是那么的亲切。 不过,他也习惯了每次来时,遇到的他不愿看到的冷清和寂寞,当然,他也能够接受并且十分理解科学家的生活,他们总有些与众不同的呢。 像往常一样,他跨下马背,轻轻地走到“万宝”设备厂的门口,以最安静的方式慢慢靠近他的兵工厂。 “你是谁?!”突然,柯寒的身后传来一声大吼,随即便有一根硬邦邦的东西死死地顶着他的腰部,扯着嗓子,朝他大声吼道,“别乱动,举起手来!” 第212章 总部呼叫转移 第212章 总部呼叫转移 因为是在自己的兵工厂的门口,没什么值得担心的,于是,柯寒一言不,反而笑着,很配合地举起手来。八一≯≧中文 他不知道是谁如此顽皮,跟他这个老总开这样的玩笑,觉得有些稀奇,便慢慢调转头来,才现,眼前的这个小家伙,顶多不过十二三岁的情形,一副稚气未脱的样子,手中擎着一根钢管抵着自己的腰部,很严厉地盯着柯寒。 看柯寒这般没有诚意地举着手,小家伙有些不甘心,他看见柯寒动了动身子,就警惕地、毫不松懈地吼道:“别乱动!再动,我就打死你!” “你知道我是谁啊?就这么为难我?”柯寒嘻嘻一笑,回头问那小家伙,“知道阿贵叔叔和丁缓哥哥都到哪里去了吗?” “对没有见过的陌生人,我保持缄默!”小家伙很可爱,他毫不松懈地板着一张天真无邪的面孔,钢管依旧动也不动地抵着柯寒的腰际,以不容商量的口吻大声道,“举起你的双手,放到脑好,向右转,齐步走——” 好小子,这口气,分明就是阿贵的翻版!柯寒暗自赞道,好久不见,我的兵工厂竟然会有如此大的变化,连小孩都知道安全保卫工作的重要性了,不错!值得表彰!! “贺娃子,在跟谁耍呐?”大院内,一个老者一边朝这边走着,一边就大声喊道。 “爷爷,这里有一个陌生人在打听贵叔叔和丁大哥的下落!”被叫做贺娃子小家伙朝那老者答道,“我把他抓住了,你快来啊!” 老者听了,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见柯寒的一身装扮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公子,心生疑窦,警惕地拿过一把斧子,快步朝柯寒这边走来。 看那老者紧张的样子,柯寒不由得大笑不已,心里想道:若我是坏人,还会让一个小屁孩拿东西抵着这么久?怕是早就连人都掀翻了扔到杂物堆里了!不过,他对这里完全陌生的状况也开始感到疑惑了。 那个老者疾步来到柯寒跟前,先是拉走那个少年,然后,问柯寒道:“这位公子哥,你来这是干嘛呢?” 柯寒笑笑,很有礼貌地问道:“敢问大爷,这里的阿贵师傅和丁缓小师傅他们,都到哪去了?” “你到底是谁?”老者认真地盯着柯寒看了老半天,接二连三地重复着这句话,让人听到耳朵都要生出老茧来了。 柯寒耐心地反问道:“请问你是谁?我怎办从没看过你?” “是啊!我也压根就没看过你!”老者固执地就要过来推搡柯寒,“我在这做门神都快一个月了,也没看过你一次。快走吧,这里那是你这样的悠闲阶级闲逛的?!快走,麻溜的走吧。咱们这里的阿贵师傅和丁缓小师傅是名人,谁都可以说认识他们,但他们不认识你啊,嘿嘿,你套近乎?告诉你,那是没用的!……” “别烦了,告诉你吧,我是咱这‘万宝’设备厂的厂长,!”柯寒也仔细探究地盯着老者,没好气地答道,“我这就是为了要召见阿贵和丁缓而来的,呵呵呵,要想见他们一面,还真的很难啊?!” “厂长?”听了这话,老者笑得更加灿烂了,戏谑地道:“我怎么看你越来越像一个喜多佛啊?” 柯寒笑了,问道:“这话怎讲?你对我的戒备心哪会这么重呢?是被骗怕了还是咋的啦?我尊敬的老大爷。” 老者还要盘问什么呢,就见阿贵师傅的夫人来了,柯寒赶伸头朝那女人喊道:“阿贵嫂子!” 女人听见柯寒的喊叫,先是一愣,好像满腹心事的样子,接着就不自信地问道:“石,石大人?何时到的东坡?” 柯寒有些惊讶阿贵夫人的神情,他不解地问道:“阿贵嫂子,阿贵哥呢?还有,这‘万宝’的人呢?怎么不见一个人影啊?都干嘛去了?” 谁知,那个女人竟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连声对柯寒道:“你走吧,都是你祸害的,让咱们家老贵受到牵连,和丁缓一起被人捉了去,昨天刚刚生的事情,你今天才来啊?这日子可叫人怎么过啊?” 听了女人的哭诉,柯寒的头皮“嗡”的一声炸开了,他想象不到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赶紧安慰道:“不管生了什么,请你相信我,会解决好的!现在,我要知道的是,他们被什么人捉去了?是因为什么事情而被人捉走的?” “闺女,别哭了,哭有何用啊?这样太闹心!”老者看着柯寒,对阿贵老婆叫道,然后,才如梦初醒地转过身来,稍显疑虑地对柯寒道:“你就是石子衡石大人?” “没错,我就是石子衡,如假包换!”柯寒看着老者,很期盼地认真地点了点头。 “跟我想象中的形象差得远了!”老者不无幽默地啧啧嘴,然后,就自我介绍道,“我是阿贵的老丈人,没少听阿贵夸过你!自从上次你带走这里的司阍陶大印,我就接替他过来了,守着这个方寸之地,和我一起来的还有我的孙子,喏,就是刚刚那个……” 柯寒微笑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着那个少年,念叨着,“呵呵,有点意思,贺娃子?!难怪呢,连说话都很像阿贵师傅,接触多了,就有点模仿阿贵了,贺娃子,是不是很崇拜你的阿贵姑父啊?” 见老者对柯寒的态度有变,贺娃子似乎还感到有点意外,他诧异地扔掉手中的圆钢,躲在老者的身后,不时地偷窥柯寒一番。 “昨天,朝廷来人了,他们说要收回‘万宝’的牌子,阿贵和他的几个骨干纷纷笑答,这个不存在异议啊!本来就一直的归属咱大顺朝的呢,不过,每一个人的心里都不是滋味,没人疼的孩子终于又要回到大顺王朝的怀抱,这样,‘万宝’的科研经费不会有太大的压力,但不知为什么,等阿贵和丁缓跟着去东坡驿站接受什么檄文时,双双就被扣了,没再让他们回来,直接带走了。我们这里的所有工人呢都赶去交涉,却早不见了人影,他们被那些京都来的人押上马车,走了!”老者介绍了事情的经过,他的思维还算可以,说话一点也不乱。 柯寒听了老者的介绍,心中大为光火,抢人也不是这样抢的啊! 为了稳住眼下乱乱的局面,柯寒安慰阿贵嫂子道:“别急,他们不会有事的,只是被京都朝廷调去研制新课题了,这是好事呢?” 正在这时,回去吃午饭的几个员工过来了,他们见了柯寒,感觉十二万分的惊讶,都围拢过来,问道:“石大人,你怎么过来了?昨天,那几个人还在到处追查你的下落呢!阿贵师傅和丁缓兄长都被人带走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柯寒蹙眉沉思片刻,对众人道:“我这次回来,行动的代号就是,‘总部呼叫转移’,我们的在东坡的展受到了制约,必须转移阵地,为了我们事业的进步,为了大顺的尖端国防事业,我考虑再三,还是决定回来,诚挚地邀请各位,随我一起去西凉展!各位,只要带上你们的双手和智慧的大脑,并且,准备一颗积极向上的奋争不止的红心,随我一起去迎接新的挑战吧!你们每一个人都是大顺的宝贝,到哪都是一颗闪闪光的金子!” 众人都被柯寒一番热血的鼓动感染了,有人担忧地提问道:“可是,我们的设备都在这里,该怎样处置,是带走还是销毁?带走的话,如何带走?销毁的话,又如何销毁?既然京都朝廷都派人来干预我们的生产了,这事恐怕没那么简单地结束!” 这确实是个问题,柯寒也很纠结,他望着大家期盼的目光,咬咬牙,对大伙说道:“原来,我还指望能带点东西走的,现在看来,不太现实。因此,我的意见是,轻便的,能带的上的都带走,不能带走的,鉴于对东坡的安全考虑,一律销毁。各位,我们尽力吧,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眼下,我们还要去抢回我们的比金子还要金贵的两位科学家!” 有人不无担忧地问道:“我们这不就是摆明了在跟朝廷作对吗?那几个人可是通过东坡驿站的人过来带人的,开始也只是说,要收回‘万宝’的牌子,让阿贵叔和丁大哥随去驿站取那什么檄文,原来,朝廷也会耍骗局啊?” “不!可能有误会,我是说,我们可能和京都的某机构扯上了,或许和他们之间,存有有某种求不得爹来告不得娘的千丝万缕的联系,这就看我们如何地平衡了!当然,这也只是我的一个初步猜测,我们要用自己的行动来探索、求证!亦如我们的科研一样严谨、务实!”柯寒耐心地告诫大家,道,“既然是被人带去研制东西的,那么,我们的科学家的安全暂时不会有太大的威胁。不过,不管怎么说,我们要尽快让我们的科学家回来,回到亲人的怀抱!这就是我同时对大家的安全的承诺!” 其实,柯寒的心中也是没底,他弄不清,朝廷这是怎么啦?要带走他的两个宝贝,尽管都是在为大顺朝做事。 众人并不在知晓柯寒心中的烦躁,只知道在主心骨柯寒的面前,没有解决不了的难题,于是,大家又纷纷表示,愿与柯寒同行,抓紧营救被困的两个科学家。 柯寒笑了,他自信满满地说道:“人多力量大?没错。但是,并不是任何事情都需要人多才能妥善解决的,这件事,就我一个人,足够了!” 第213章 革命人永远是年轻 第213章 革命人永远是年轻 既然石大人有如此大的能量和信心,有足够的把握将阿贵师傅和丁缓小弟从陌生的京都朝廷大官的手中抢回来,大伙也乐得轻松,当然,盖因柯寒这厮有过能量的表现,让众人不得不十分地佩服! 当下,一伙人便商量着如何行事,最后,还是由年纪稍长的阿贵师傅的老丈人拿定了主意,将这曾经红极一时的“万宝设备厂”出租给一个铁匠,那个铁匠几次三番要承租“万宝”的门房间旁边的一个空房,用来生产锄头镰刀斧子之类的农具,当时,厂里忙于研制火器,便懒得惹那么多的麻烦,将这事搁置许久了,大多也都忘了还有这一茬事儿。≧八一中≯文≯ 现在提起这事,虽然有些突兀,但是,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就是,一旦“万宝”人都走了,这边还会有人兢兢业业地守着,犹如守候自己的生命;二来,大伙一直担心的生产设备也可暂时放一放,等柯寒要带他们过去的那个地方弄好了,再运过去,不会显得过于急躁,也便于生产设备的保护! 柯寒竖起大拇指,赞道:“高,实在是高!” 说完这话,柯寒自己就笑了,暗自责怪自己怎么这么不正经,拿人家电影《地道战》里的台词说事?有点瘆得慌! 原话是二狗子司令对鬼子队长说的,夸鬼子队长的阴谋诡计,但结果小日本的阴谋阳谋都敌不过中华人民的智慧!这词用在这里,怎么说都不对胃口啊!好在这些老古董对那段历史毫不知情,柯寒便也讳莫如深,矢口不提这句话的出处。 偏偏大伙也跟着起哄,都学着柯寒的样,举起大拇指,赞道:“贺老爷子,高啊,实在是高!” 老头倒也直爽,频频点头,毫不谦虚地对众人说道:“社会是个大学堂,年轻人,都好好地学着点吧!” 听了这话,柯寒便也释然,他转头对大伙吩咐道:“老爷子这心态,分明就是一个年轻人的缩影,这一会儿,让我想起了一老歌,叫《革命人永远是年轻》!嗯,那就这样吧,既然我们可以有比较充裕的时间来整理,那么,大伙就把这里已经产出的产品装箱封好。呵呵,我知道,你们已经整出了一批好货,像什么‘旱地雷’、‘水底龙王炮’、‘一窝蜂’、‘震天雷’等等等等,一个不落的全都给我装好,生产车间打好封条,然后,将剩余的空房间租出去,就按照贺老爷子的办法,分头行动吧!具体操作,我想,还是贺老爷子牵头吧,毕竟,老人家对这里的一切都比较熟悉。我呢,要去接回我们的科学家,所以,请诸位原谅我不能陪伴大伙了!” 众人嘻嘻一笑,回答道:“石大人放心去吧!一路小心为好!我们等着你回来。” 柯寒沉思一番,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众人道:“更正一下,你们得叫我石总才好,这样,显得亲近,这个,你们懂的!” “是!石总——”大伙一愣,这就改了口,拖长了腔调,送别柯寒。 …… 通往京都的路上,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在几匹战马的陪伴下,昂阔步,不急不慢地行进在不太宽阔的官路上。 车里,丁缓与阿贵对视着,小声地问道:“阿贵叔,你说,我们的‘万宝设备厂’本来就是朝廷的,石大人不过就是一个代管的,怎么就成了囤积军火,私通民匪,拉帮结派的匪了?” “我也糊涂了,怎么总是感觉这支队伍与以前的皇家卫队不同了?”阿贵也是万分地不解,“再说了,咱大顺朝何时有过这个什么法政处了?这个法政处又是干什么的?我们在东坡干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带我们去京都的‘万宝’设备厂,京都有这样的厂子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您是说,这,事有蹊跷?!”丁缓小心奕奕地说出了阿贵想要说的心里话。 “总感觉他们不像在帮我们,而是在利用我们!”阿贵不无疑虑地对丁缓说道。 “你是说,他们在利用我们勾引石大人出面?”丁缓甩甩头,终于明白什么似的,狠狠地道,“到底是什么人,这么缺德啊?” 两个人正说着话,就听见外面有人喊道,“停车!检查!” “没看见我们是大顺朝法政处的吗?我们在执行一项重要的任务,请不要耽搁我们的行程!”驾着马车的汉子没好气地吼道,“让你们的站长过来说话!来时经过这里还好好的,怎么这一会儿就啰嗦了?还要检查?搭错神经了还是咋的?” 谁知,驿站的人听了骂声,尤为恼火,当即拔出剑来,吼道,:“牛什么牛啊!不就是披着法政处的外衣为自己捞好处吗?还冠冕堂皇的?老子当班,只认牌不认人!” 法政处的家伙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张令牌,递给那人,道:“看仔细了,这上面有皇上亲笔御写的‘特通’二字!” 那个小吏接轨过一看,果真就是皇帝的御赐的令牌,比起那些写有“畅通”二字来,要硬气多了,并且,显得更为霸气。 那个没有经验的驿站小吏顿时就彻底傻眼了,刚刚好不容易才鼓足勇气,为自己喝彩的劲头一下子就消失殆尽了,他沮丧地默默地拉开路障,放行! 马车里,丁缓听了刚刚的对话,方知是皇上暗中下派的任务,难怪阿贵师傅从未听说过有个什么法政处的,如此这样,不禁愕然,越地难以理解这次京都之行了。 此次被“邀请”往京都“万宝”指导工作,福兮?祸兮?唯有天知晓! 阿贵也是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他和丁缓一样,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心中不禁一阵惘然。 突然,后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不同于以往的是,那马蹄声间隔的时间较长,这就说明,那匹马几乎就是在飞! 马车里的丁缓听了这马蹄声,不禁感慨道:“神啊!这个骑马人非神即魔!” 阿贵正要说些什么,就感觉车身剧烈地晃动起来,随后,就是驾车人的一声尖叫,紧跟着就是他滚落地面的一声闷响,接着,就听见旁边车队的呐喊声和刀剑相碰的厮杀的声音。 马车开始失控,一路狂颠! “不好,有匪徒!”阿贵和丁缓的第一反应就是他们车队遭匪徒打劫了,他们万万想不通的是,大顺朝法政处的一群高手怎么也会遭人堵击?! 两位科学家哪里见过这样的血腥场面,一时间就有些慌张,他们紧紧地抓着车厢里的拉索,透过忽闭忽开的帘子朝外窥探。 “阿贵师傅!丁缓兄弟!”窗外传来熟悉的焦急地叫声。 “天啦?这个,怎么可以?”丁缓惊讶地大声呼叫起来,“那么多的高手,竟然无法靠近一个人?那些人只有挨打的份,得不到一点实惠?” “石子衡,石总?”阿贵几乎就傻了,他激动得完全失控,颤抖着身子流泪道,“这回我信了,他是神!” 柯寒举着马鞭左右“啪啪”的甩打,使得两边的人无法靠近他。 驿站的小吏看到一个武疯子不顾一切地对法政处的弟子大打出手,赶紧溜回到驿站的小屋里,取出弓来,就准备搭箭影射。 “丁缓、阿贵师傅!我是石子衡!”柯寒冲马车叫唤,扯道,“我也是听‘万宝’的弟子们说的,你们被诱捕了?就是因为看到他们有那所谓的通行牌和皇上的亲笔题写?现在这世道,连假钞都有了,还有什么假货伪造不出呢?” 柯寒的这些话,完全是为了平息丁缓和阿贵的心绪,让他们不再有拘捕的心里负担,同时,一步蹿上这边的车头,勒住缰绳,猛地一用力,拽住狂奔不已的马车,爱惜地看着两个科学家,拉过他们的手,久久不愿松开! “你们受惊了!”柯寒心疼地望着阿贵和丁缓,咬着牙,狠狠地说道,“以后,谁要敢再吓唬你们,我就崩了谁!” 好久不见了的领导,见了面就是这般问候?感动之余,不由得令人生畏。 二位草根科学家有些诧异,都怀着一颗景仰的心,问柯寒:“石总,你是怎么回来东坡的?难道你真的就是神明?有天眼,能看破前世今生和未来?” “我只知道我有一个平淡的来生,却从未想过会有一个精彩的前世、今生!”柯寒平静地答道,然后,又笑道,“嗯,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这时,那些被柯寒甩开的家伙又驱马追了过来,他们拔出腰刀,从左右两面夹攻过来,柯寒猛地一甩长鞭,大吼一声,“你们坐好了!” 刚要驾车离开,就听见“噗通”一声响,然后跟着一颠,紧接着一个颤抖,右后边的轮毂掉了,一下子滚出去老远,最后,撞在路边的一块大石头上,摔成了碎片。 马车一下子就彻底趴窝,不动了! 眼看那帮家伙骑在马背上,挥舞着刀剑围拢了过来,阿贵和丁缓从车里钻出来,却怎么也挪不动脚步,迎着刀剑映射过来的寒光,直吓得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第214章 教训 第214章 教训 “吾命休矣!”见那么多汉子握着腰刀,跳下马来,凶神恶煞地围攻过来,阿贵吓得面如死灰,魂飞魄散的了,他紧紧地闭着眼睛,曲蹲在地上,用双手捂着头和脸,轻哼一声,那意思,分明就是绝望透顶地等死了。≯ 八一>中文≥ ≦ 丁缓心有不甘,他从破败的马车里摔倒在地上,虽然感觉是七荤八素的,一时间搞得晕头转向,却还是凭借他的年轻气盛,努力强撑着。 阿贵蹲在地上,不敢出声了,本能地求生**,指使他放弃了男子汉的尊严,惶恐地蹲着。 丁缓默默地从地上爬起,四下张望,却不见了柯寒的身影,不免有些失望,然后,愤怒地大吼一声,捡起地上的一根由车身上散落的木棍,拼尽全力抡起来,朝扑过来的法政处的小吏砸过去。 可惜的是,那些人根本就不理会,迎着“呼呼”作响的木棍,既不闪躲,也不避让,尽管被砸中了一两下,竟然也似是隔靴挠痒、毫无大碍?被砸中一棍的汉子,只轻轻地伸手一托,再拐个弯,就接住了碗口粗的木棍,然后再借力一拉,丁缓就又被摔了个嘴啃泥,趴着不动了,直累得气喘吁吁。 阿贵还是那么乖巧地蹲在地上,却没人去动他,反而是丁缓吃了些苦头。 迎面的两个汉子嬉笑着,叽哩哇啦地大叫道:“还逞能吗?!我们……” 那两个人话音未落,就被人从背后一合掌,猛地将两个头颅一磕碰,就见那两个家伙晕了过去,瘫倒在地。 丁缓循声望去,除了皱眉坏笑的柯寒摊开手掌,摇头叹息,责怪他们不经打之外,别无他人! “哥,你也太能闹了不是?他们差点就要了兄弟的命了,你才出现?你倒是用力打啊?怎么就轻轻地拍他们一下就算了?当他们是苍蝇蚊子?” 丁缓的口气不无埋怨的意思,接着又瞪圆了双眼,惊讶地朝柯寒大喊道,“注意后面!” 柯寒既不调头、也不转身,只是轻描淡写地笑道,“请往脚下看!” 冲过来的那几个人赶忙低头往下看去,可是什么都没有,正诧异着,只见柯寒猛地一个“驴打滚”,将手中的长鞭往上一甩,直接挑飞他们手中的刀剑,随后,来了个蛟龙出海,“腾”地立起身来,连打三个旋子,每一脚都扎扎实实地踢中几个汉子的面颊,直搅得那些汉子眼冒金星,想稳住脚跟,却又收不住势,纷纷倒地。 “石老大,你使骗啊?”丁缓霎时间笑了,随即又跑到还缩身蹲在地上的阿贵师傅。 “这叫兵不厌诈!”柯寒一脸的坏笑,拿缰绳困住那些人的手脚,把他们串联起来,大声问道,“告诉我,你们是什么人?来东坡劫持我的工友,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这是要玩火**吗?”一个看上去像是有点阅历的中年汉子狠狠地朝地上吐了一口血丝,对柯寒说道,“你就是我们要找的石子衡?我们是大顺法政处的执事,奉命来东坡关停并转你的‘万宝设备厂’的,不要问为什么,若是还想平安回来的话,奉劝你一句,还是配合一下,跟我们去一趟京都吧!” 柯寒难得的一个好脾气,他抖了抖手中的缰绳,对那汉子笑道:“好歹我还是大顺银联市场监督署的督察呢,你们焉敢如此这般对待一个大臣?呵呵,我不认为我现在就不平安啊!反而是你说话要当心点,不要跟我绕弯兜圈子,浪费爷的时间!说正事,是谁指派你们来的?真正的目的是什么?说——,” 那人嘿嘿一笑,道:“大顺银联?哈哈,还督察呢?谁给了你这么大的权利?皇上?对,忘了告诉你,是皇上的接班人皇太子亲自下令要逮捕你的,满意了吗?还有什么疑问,自己去和皇上商量吧。哦,还有啊,你要感谢你的那个什么主编……” “这个皇帝老儿!他就不管管他的太子?竟让他胡来?”柯寒一脚踹在那人的屁股上,气呼呼地骂道,“我去你妈的!拿爷当猴耍呐?凭什么呀?” “凭你的专横跋扈,凭你的囤积火器,凭你的里通外国,凭你的制造舆论,凭你与匪徒为伍。哼,无论哪一条,翻出来,都够得上死罪的了!……”那个汉子虽然被扣押着,但是,依旧兴奋地带头喊道。 柯寒阴沉着脸,表示出极大的不满,他一把扯掉那人的红腰带,撑开那人的嘴巴,让他将红腰带含在口中,然后,在头部绕了一圈后,捆紧了,道:“小太子分不清是非,皇帝老儿,又懒得管事了?哎,远离了他们,也罢!……” 随后,用同样的方法将另外几个也捆了个严严实实,然后,便和丁缓一起,将这个总共又八个人的队伍押到一个破庙里,柯寒笑道:“几位大人忙得累了,暂且在这个小庙歇息吧,等天黑了,你们的同伙应该会找过来的!各位,再见!” 丁缓拉着阿贵师傅走近柯寒,不安地问道:“老大,我的敬爱的石大人,与朝廷闹出矛盾来可就麻烦了!咱这最大最牛人的靠山又靠不住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靠山总有一天会倒掉的!懒得与他们啰嗦,走,我们先回去!”柯寒一面解释着,一面就朝丁缓和阿贵师傅叫道,然后,就牵来几匹从那些汉子手中缴获的马匹,一人一匹,跨上马就跑。 回到“万宝设备厂”,贺老爷子正在和大家一起收拾着东西,“一窝蜂”之类的成品火器统统用大木箱装着,正愁没有运输工具的时候,柯寒领着丁缓和阿贵师傅骑着大马回来了,倒也及时的很。 对于柯寒将丁缓和阿贵师傅接回来这档子事儿,大伙倒是觉得没什么不正常,也不追问事情的前因后果,只管麻溜地干活! “现在,我们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没有了外援没有了靠山!”丁缓有一句每一句的对着空气说话,“和朝廷做了对头,只怕从此要做一辈子山贼,再也没好日子过了!” “你害怕了?我说,咱可别这么泄气好不好?”柯寒在一旁安慰道。 柯寒顿了顿,继续说道—— “误会也只是暂时的,我相信,这事情还没遭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呢。 那个皇帝老儿或许还根本不知道这些事情,所有的都由小太子掌握着,我说怎么多出来一个什么法政处了?却原来是这等回事!得空要去大理寺一趟了,我那些关系不应该只成为一种摆设的! 嗯,眼下的情况,实在有点危险和疯狂了,与政治厮守,难得平静! 好在我给你们的俸禄并非靠朝廷赏赐!我们的生活还有一个金矿和一个缫丝厂供着呢,生活不会有问题的,你们也不用担心这个经费问题,更何况,我们自己还有一双手呢。 放心吧,天不会塌下来的! 倒是我那个范主编,恐怕要遭一阵子的罪了,不过,我会抓紧时间去弄好这件事的!凡事我的兄弟和朋友,怎能因为我的事情而备受煎熬呢?” 所有人都激动异常,尽管是非常时期,在柯寒的带领啊,他们照样可以想见美好的生活场景,很是值得期盼! “石大人!”贺老爷子放好手中的活计,朝柯寒喊着话。 “呵呵,记住了,应该叫我石总。比我小的,可以叫我石大哥或者石老大,我现在和大家一样,草民一个!”柯寒轻松地笑道,“其实,就算没有今天这样的事情生,我也打算搬迁我们的兵工厂了,到一个更为自由的空间,就地取材,继续我们的各种开研究!不过,万事开头难,我还是要为自己的仓促的规划向各位道歉!” “西域铁矿?”众人异口同声地不无讥讽地叫了起来,“一个靠近西奴鞑子的天堂?” “你们看了也会爱上那里的,我誓!”柯寒告诉大家,“在那里,乘着‘飞船’游湖,不要太惬意哟!还有,那里原有的机器设备,都要重新修理一遍,这,对于消化和吸收西奴鞑子那边的先进的文化有很大的帮助!” “哦,西奴的采挖机器?”丁缓的眼睛一下子贼亮贼亮的了,他迫不及待地叫道,“那,还不快点走啊?西奴人的采挖机器是比较先进的了,它的构造巧妙耐用,对我们的设备改进确实又帮助!” “丁缓,我还有一件事情要问你,”柯寒却盯着丁缓,迫切地问道,“上次允诺的那个通话机,搞得怎样了?有没有更好地改进?” 丁缓这才忽地想起什么似的冲进自己的办过桌前,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诸如医生看病用的听筒架在耳畔,另一只递给柯寒,然后,跑了出去。 丁缓一面跑一面对柯寒说道:“老总,在你看不到我的时候,认真地听,好吗?就这么简单。” 柯寒也将听筒架在自己的耳畔,若是再穿上白大褂,那样子绝对就是一个现代医生。做好这一切,他就听见里面有人喘息的声音,当然,那便是丁缓跑步时出的声音了。 “石总!告诉我,能听清楚吗?”听筒里传来丁缓的问候。 “能听得到的,很清晰!”柯寒开心地嚷道,对的,是嚷叫,他很激动,在这个远古的大顺朝,竟然能看到电话的雏形,而且是在自己的带领和监督下,自己的手下爱将,在没有任何参照物的情况下,完全自行研制出来的,尽管还很粗糙,但是,已经很实用了,他怎么能不激动? “我能听到你的声音,丁缓,告诉我,你跑到哪儿了,最远的地方能够到达多远?”柯寒兴奋地对着手中的话筒喊话,可是不一会儿,听筒里一片安静,没有了任何的反应。 第215章 真相的背后 第215章 真相的背后 “喂,丁缓,能听到我在说话吗?”柯寒耐心地晃了晃手中的话筒,扯着嗓子,凑近了话筒,喊道,“告诉我,你在哪里?” 很遗憾,一阵嗡鸣声过后,便没有了任何的声音,更不用说丁缓的回话了。≧ 网 柯寒弄不清是怎么回事,便转身问阿贵道:“阿贵师傅,这个以前有过这样的状况吗?” “有过,不过,过一会儿就好了。”阿贵对柯寒说道,“这也是丁缓最不满意的地方,几天前,他还提到过,说是等大老大来了,千万要争气才好啊,谁知,还是这样,信号不稳定,还是有待改进啊!” 柯寒沉思了片刻,说道:“你们能够做到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 正在这时,听筒里又传来了丁缓兴奋的声音:“石总,老大!你知道我刚才看见谁了?” 再次听到丁缓的笑声,柯寒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他长舒了一口气,问道:“谁啊?你看到了谁,这么兴奋?” “我让他自己跟你说话吧!”丁缓也是个直爽人。 听筒里就传来“嚓嚓”乱响的哧溜声,柯寒知道,那是电流声。 “子衡!”不一会儿,柯寒的听筒里就有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这就让柯寒惊讶不已,“我是来自京都的唐郎中,呵呵,你的唐叔叔啊!……” 柯寒一下子就愣住了,他简直不敢相信,一个郎中竟然千江百里的赶来东坡? “子衡,近段时间还好吗?”老唐就像家中的一个长辈,不住地关切地追问柯寒,“我也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你,相必你也一直挺忙的,所以,能够听到你的声音,还是有点意外和惊讶的。” “我也一样,很是惊讶你能过来看看,好的,唐叔叔,现在,你在哪里?”柯寒说道,“我这就过来接你!” “别!丁缓正陪着我往你那地方去呢,你就不要过来了。咱见了面再好好聊聊。”唐郎中赶紧回道,“我们马上就到。” 柯寒抱着听筒,轻易不舍得放开,他转过身来,激动地对阿贵解释道:“那位,一个我在京都的很有声望的老友,忘年交,丁缓的义父!……” 果然,不多一会儿,就见唐郎中跟在丁缓的身后,兴高采烈地走过来,那个兴奋和好奇劲儿,就仿佛初进大观园的刘姥姥一样。 老唐一会儿东瞅瞅,一会儿又西望望的,当看到这里正在收拾东西时,就很是惊讶,瞪大眼睛,问道:“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啊?你们这是要往哪里去呢?” “西域!”柯寒精简地很是神秘地答道,“就是唐妮待着的地方。唐叔叔,你来的巧了,这就和我们一起走吧?!” “子衡,你总能给我一些意外的惊喜!”唐郎中笑道,“来的时候,我就幻想着能顺顺利利地见到子衡就好了,结果还真就如愿了!其实,我这次出来,主要就是为了要找到你!既然还能额外地领我去看看我的女儿,真的谢天谢地了!” “多谢老人家的垂爱!”柯寒笑了,“但不知,唐叔叔有何事,这般急着要找到我?” “真不忍心告诉你这些的,但是,事态变化无常,我还真的不敢有一丁半点的隐瞒了呢!”唐郎中不急不慢地说道,到底是做郎中的,任何时候,都是不急不慢的样子,却又是报了猛料,让人惊骇,“京都乱套了!现在,朝廷内,小太子逐渐上位,很多势力都屈服于太子师的淫威,年长一点的提前隐退,告老还乡了。” “这跟我没有一毛钱的关系啊?”柯寒原本是个急性子,他听不得老唐这样慢条斯理地解说,急切地问道,“我倒是想知道,那些来捣乱的所谓的大顺法政处的人,是怎么回事?他们要折腾,可不能拉着我这个做垫背的吧?!” 唐郎中苦笑一声,解释道—— “前两天,京都来了一个自称是要投诚的黑衫军的胖子,叫唐铧,他的投名状就是大人你啊! 据说,他是这样把你供了出来的,他说一直与黑衫军有染的石子衡竟然是朝廷官员?现在还兼任《大顺时代周刊》的编撰工作。 其实,在就任淮县知县之时,就与红莲帮有过勾当,在桃花坞还将自己的师爷拱手交给红莲帮,借他人之手杀了与之不和的何师爷,从此,更加地为非作歹。 后来,深得红莲帮信任的他,竟然疯狂地大开杀戮,私吞了红莲帮曾经独有的金矿,虽更名为淮县金矿,但却是中饱私囊。 更为可怕的是,他现在还暗自养了一帮匪兵,到处乱抓壮汉,为其做工。 不仅如此,他还蓄意强取豪夺了别人的蚕场,和缫丝场,自己做了场主,真可谓谋才害怕到了令人指的地步! 石子衡是个祸害,他早就预谋谋权夺位了,他暗中屯兵,私自研制火器,并且还以共同开为名,在西域与西奴鞑子结盟,与疯子道人一起,在西奴鞑子的铁矿参与股份,吸血西域百姓,这样的狂人,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不足以得安宁! 那厮是直接找到太子师,后经太子师的引荐,告密到太子那边的。 而太子为了显示自己的能力,尽早接手皇位,与太子师商议一番,就组建了所谓的大顺法政处,调来皇宫卫队里的几名高手,前来东坡‘万宝设备厂’,扣押你的工人,以斩断你研的双手。 为了尽快地找到并且将这个坏消息告诉给你,我就赶紧过来了,却还是晚了一步!我已经从丁缓的叙述中知道了,你已经将那些家伙绑了,就扣押在一个破庙里?” 听了老唐的叙述,柯寒火冒三丈,他一拍桌子,吼道:“厚颜无耻啊!竟然这样诬陷于人?死胖子,可以啊?!” 老唐继续忧心忡忡地说道—— “现在,那个《大顺时代周刊》的任主编范进已经被人捉进班房了!重点审讯他的关于如何让《大顺时代周刊》走近千家万户,成为舆论宣传的主力军,为石子衡的小王国做出积极的贡献的事情。 ‘眼下,范进已经着手撰写了一篇《大顺百姓生活之现状》,通篇揭露所谓的民不聊生的凄惨现状,着实过分!他们正在混淆视听,借助国字头的刊物做反动宣传,腐蚀人的思想,其行可恶,当立即铲除之!’ 上面说的这些,都是那个胖子的原话。 太子听了这些话后,当即派人四下收罗关于你石大人的信息,我也自私地担心一下那个西域节度使,怕他受到牵连,连夜奔波而来,石大人,你还是快做决策,用以证明自己的清白啊!……” 原来这里面的绕绕道,竟是唐铧那厮搅起来的风暴?!小太子为了争功抢功,竟然不经过核实,就十分草率地下断章,若是这样下去,则大顺国将不国为时不远了! 柯寒沉思片刻,对老唐道:“大理寺那边现在说不上话吗?关于这些事情,皇上就一点也不知晓?” “才不是呢!皇上对小太子的评价是‘敢怀疑,敢作为’!皇上虽然没有直接参与意见,但是,他的暧昧的态度,无疑助长了太子师和小太子的独断专行的风气。哎,如今是好人难做啊。当时,大理寺卿还表达了自己意见,出了不同的声音,但是,当场就遭到了驳斥,而我的消息,就是从大理寺卿那边得来的,大理寺卿让我赶紧找到你, 情况就是这些,石大人,你要作何打算啊?”老唐不放心地追问道。 “我决定以退为进,我要让事实来证明我是清白的!”柯寒平静地回道,“我被唐铧这样的庸才怀疑,也不足为怪,即使现在没了唐铧,也不能保证就没有什么王铧、李铧的,是不是啊?” “那倒是!”老唐点头回应。 “好了,、咱们的东西收拾好了吗?”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后,柯寒很淡定地长舒了一口气,笑道,“既然他们认定我有了自己的小王国,那么,我又何必徒有虚名呢,往实里做,又能如何啊?呵呵,兄弟们,到我们自己的王国里去吧,等我们做大做强了,再来回答他们的问题吧!” “被人诬陷的滋味不好受啊!”阿贵师傅很沮丧地摇摇头,然后还是义无返顾地搬着一只大箱子,对他的弟子说道,“开枪没有回头路了,走吧!” “老大,我们走了可以啊,可是,你的在淮县的金矿怎么办?”丁缓有点不服气,他气咻咻地问柯寒道,“毕竟是自己的心血啊!” “暂时顾不了那么多了,不过,也 用不了过于担心,因为,我的那帮兄弟也不是吃素的,更何况,我的那些收入大多花在了为民办实事上了,没有民愤,便没有了太多的危险,能够得到百姓支持的,才是正当的!兄弟们,等我们在顺风岛上的事业稳定并且有了起色后,我会带你们去我的淮县看看,我相信用事实说话的力量,那可不是虚的,那个,到时候,也到那个金矿去参观参观,相互学习嘛,这一点很重要!”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这一走,虽然黯然,但还是有所希望,“万宝”人,不认输! 第216章 受人爱戴的老总 第216章 受人爱戴的老总 “‘万宝’,我们还会回来的!”这是万宝设备厂所有员工的心声。> 八一中≯文≯网 这时,大伙都在忙着收拾,丁缓收拾好他的一包图纸,将话筒和听筒裹在 一起,也收好了放进包里。然后,丁缓又习惯地夹着他的一本画满数据的日记本,回头对自己的办公室恋恋不舍地深深地鞠了一躬,就将东西放到他们厂区自备的一辆马车里。 做好了这一切,丁缓才定心地对柯寒说道,“老大,你的那个也拿来吧,我一起收好了,还得好好地改进一下的,哦,等用的时候再取出来便是了!” “什么东西?让你这般紧张?”柯寒故作糊涂,反问道。 “就是那个,那个能让你听到离你足足十里地远的同伴的声音。”丁缓急着解释道,不无啰嗦地又扯了一嗓子。 “那个叫什么名字?我的大科学家,你不会连自己辛辛苦苦研制出来的东西叫什么都没有想好吧?”柯寒笑道。 “惭愧,我还真没想好该叫什么。要不,老大你给想想?赐给它一个名号吧。”丁缓不以为意地答道,“你是文化人,主意又多,就帮忙想一个响亮一点的名字来。” “嗯,这个……”柯寒就陷入沉思状,只消两三秒钟的时间,忽而一拍双手,兴奋地叫道,“就叫它对讲机吧!既形象又大方,简单好记!” 丁缓也跟着笑了,不得不佩服地说道:“还真的蛮形象的呢!只是信号有时不是太好,经常会中断了正在进行的交流。” “别急,慢慢来!这个对讲机嘛,暂时还只是一个奢侈品,有它无它照样干革命!不过,根据刚才的试验,我现,短行程的没关系,不过,我想,这样已经很不错的了,好在,我们还有信鸽传书,远程的消息,就让信鸽帮忙了!”柯寒安慰道,转而还是稍显焦虑地道,“目前,最重要的是抓紧修复挖掘机,我们的那个原始铁矿啊,是我们搞好其他项目的基石,在这非常时期,我们万万不可松懈!” 大伙正在忙得不可开交之时,阿贵嫂子哭着过来了,“好你咯老不死的!放下老娘就准备远走高飞了?!好狠毒的缺心汉子啊!” “嫂子,任何一个成功男士的背后,必定有一个让人骄傲的女人在扶持和帮助,甚至是无怨无悔的奉献!你也已经做到这一点了!我代表我们的工厂感谢你的无私地奉献!”柯寒随手拿出一枚顺风岛上怀柔道长给他的一个水晶吊坠,递给阿贵嫂子,道,“这个,算是对嫂子的一点奖励吧,寓意嫂子也有一颗水晶般晶莹剔透的心灵,也算作是‘万宝’设备厂对你的感谢吧,敬请笑纳!” 那夫人当然地笑纳了,于是,阿贵真正得以解放,便可以随柯寒一起,前往顺风岛上,完全彻底地放开手脚大干革命了。 阿贵的老丈人搀着贺娃子跟在一旁,连连摇头,责怪女人太势利了,却又没有办法,便走过来,对柯寒道:“石总,我们愿意与你一起同行!我算是看明白了,你才是真正为咱老百姓着想的好领导!以前,老朽我对你也有过偏见,但,那只是过去。现在,我只希望还能跟从石总,做个司阍(看门的人),恳请老总成全啊!” 那个贺哇子也跟着起哄,在他爷爷的搀扶下,朝柯寒道:“我也要跟石大人学本领,将来也做个像石总一样的人,掌管一群大英雄!” 小家伙说的话让人听了浑身自在,他不仅夸赞了柯寒,还连带着的将众好汉全夸了个遍! 柯寒委婉地谢绝了这祖孙俩随行的请求,但答应他们,等那边弄好了,再带他们过去,现在是百废待兴的艰难时刻,顾不了许多。 阿贵夫人拿着那个水晶吊坠,尴尬地望着柯寒,就仿佛这一刻,拿在手中的是一块烧红了的铁砣,让她隐忍不住地皱着眉头。 这时,众人也将东西收拾好了,大件暂且留着,司阍仍然由阿贵的老丈人代做,守着那个车间的几座设备而已,而总装库临时租给了一个万姓的中年铁匠,这样,贺老爷子看门也不会太过寂寞的了。 一干人等分成两组,分别上了两辆马车,而那些稍稍有点费地方的并且还有一些危险系数的,诸如“水底龙王炮”“旱地雷”等杀伤力较大的火器,被另外放了一个马车上,由柯寒亲自执掌马鞭。 正要出的时候,忽然听见“苏氏家常菜馆”的老板苏庆春喊道:“石老总,请慢走 ,我是‘苏氏家常菜馆’的苏庆春!” 众人都很狐疑地调头去看那个苏老板,不知所谓何事,都刹住了马车,静静地等待苏老板过来。 “得知石老总回来,我们是既惊讶又欣喜,还有就是多了一份担心!因为街头巷尾流传着一种说法,说石老总被朝廷通缉,并且已经有人前来缉拿老总归案。虽然心中不情愿相信石总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但是,我看过并且接待过那些大内高手,便想要趁隙过来告诉你一声,千万要小心了!想不到的是,石老总最终还是选择了舍弃东坡,心中很是不安。平时没少受到各位好汉的帮助,都说是良将手下无弱兵,这话一点不假!你们都是一些干实事的干将,却要被坏人诬陷,说什么谋权夺位,简直就是他妈的放屁!老百姓的心中都自有一杆秤,孰高孰低,都明白着呢!”苏庆春说道激动处了,竟然流下了热泪,他托着一只包裹给柯寒,继续说道,“出去躲躲也好,不过,实在是委屈了石老总!苏某不才,无从帮助,便亲自做了一些‘连心糕’,赠与老总行路时做点心。我们寄希望于老总再回来时,千万要来咱‘苏氏家常菜馆’,定将热情款待。我衷心感谢咱‘万宝’设备厂的众位兄弟,还有,你们无偿提供的那个机器,实在是方便至极,省了我不少麻烦呢!” “你说的那个机器叫对讲机!”柯寒笑着回答,“将来还要升级的,会由现在的5oo米有效距离增至无限远,我们科研人员一直都很努力,随时都有新的明的!” “所以啊,你们走了,确实是东坡的一大损失!”苏庆春充满激情地回忆道,“没次遇有自然灾害时,都是你们‘万宝’的小伙子出来帮助大家,诸如抗洪抢险之类的事情,都是你们冲着最前面,我们老百姓怎么会轻易地忘记呢?所以,我敢肯定,这一次,绝对是有坏人诬陷了石老总,必要的话,我们会联名上书,为石总讨回一个公道的!” 说话间,就又聚集了一些市民和商户,他们望着这一群有主见有很热心肠的铁血汉子,后面还跟来了“万宝”的家属,她们恋恋不舍地与亲人握手话别,场面实在感人至深。 柯寒接过苏庆春手中的包裹,满怀感激地、一遍又一遍地对众人说着“感谢,谢谢大家的热情和信任!” “放心吧,石老总,这里的一切都有我们帮着照应呢,我们不会让陌生人踏进‘万宝’半步!直到你们回来!”苏 庆春代表围拢过来的众相邻表白大家的决心。 柯寒做梦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深情地望着自己手下的爱将,深深地朝大家鞠了一躬,然后转身对所有人说道:“乡亲们,先,我要衷心感谢大家对我‘万宝’的褒奖,其实,大家相邻一场,便当亲如兄弟姐们,相互照应、相互帮忙,所以,我要说,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 柯寒一说话,下面的人都跟着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当听到柯寒说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时,众人都很受感动,对柯寒的个人魅力更加的景仰和尊重! “我们这次出走,避开与那些诬陷我们的人直接冲突是一个主要的原因,更重要的是,我们的‘万宝设备’因为受到自然条件的束缚,不得不另寻场地搞研,一方面,还是要为人民作出更多更实用的科技成果来,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外事吃紧,边疆时不时地还受到骚扰,因此,我们的工作重心也要跟着偏移,保家卫国,为大家创造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保卫好大家生活的安全才是重中之重!因此,我们是要再建一个兵工厂,为了预防和打击外来侵略,提供必要的武力保障!这便是我们‘万宝人’孜孜以求的神圣的使命!” 众人听了柯寒的这一段言,一瞬间也觉得浑身热血沸腾了起来,他们都拼命地鼓掌喝彩,为这样一位遭人诬陷还想着人民安全,国家安全的大度的老总而感动。 一时间,下面又议论纷纷的了。 “石总明明就是一个既有远见卓识,又爱民如子的清官嘛!”有人说道。 “有必要的话,应该加入到他们的队伍当中才对!磨练人啊!这是一支亲和的又极为高尚的队伍!”一个中年汉子对他的朋友道,“这样的集体不多见啊!顺便问一下,他们还要人了么?” “石总,大英雄!”有人开始喊口号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刹那间,在淮县街市千人一个声的场景又重现眼前,东坡的人似乎更多了一些激情和热血的味儿,让柯寒大为惊叹的是,后面的人还换了一个口号,大胆而又热烈地喊着一个让柯寒自己都感到尴尬和紧张的呼声。 柯寒没有听错,是的,他听到的喊声竟然就是:“石总,万岁!!” “万——岁——!” 第217章 马帮走西口 第217章 马帮走西口 东坡街市上骤然传出的“万岁”的呼叫声此起彼伏,如此大受欢迎的程度,是柯寒始料未及的。八一小≧说网 他隐约知道,这肯定是“万宝”的弟子们在这里做事很规矩,并且相当的热心公益事业,便让他这个挂名老总也是大受裨益、深受欢迎了。 想到这,柯寒赶紧放下手中的马鞭,从车厢前面站了起来,朝人们挥手致意。 这一时刻,柯寒就仿佛是接受众人朝拜的君王,又好像受人追捧的现代大明星!他在人们火热崇敬的目光里感受着一份自豪与骄傲,那种快感使他浑身燥热,从骨子里散着一种君临天下的大气与豪情。 无数次得到“万宝”员工的照顾和帮助的人们听说他们要走了,都赶来送行,尤其,当淳朴的人们看到了传说中的无所不能的石老总时,不由得一阵惊呼,那一阵阵的热情地欢呼声不断地重复,像波浪一样渐行渐远,更为宽广深远。 柯寒心中生慨叹,这里的老百姓实在太善良了,他们简直就是无欲无求啊。你对他们好一点,他们却献出整个爱心来敬重你,仰慕你! 柯寒心中想道:现在,如果不考虑资源的因素,即使自己不走了,继续将兵工厂留在东坡,恐怕也无所畏惧了!因为有这么多老百姓的帮忙,还有什么可怕的?众志成城,愚公还能移山呐!但是,顺风岛那边更需要他,那些待挖的铁矿石,那个还被西奴鞑子虎视眈眈的岛屿,那些边陲小镇的大顺子民,哪一样是他能够忍心舍弃的呢?我不能因为自己个人的安危得到威胁便置众人的利益与不顾!既然我已站在了风口浪尖,有何惧再接受狂风暴雨的洗礼了? 没想到,柯寒在这时,还能想着人民大众的利益,呵呵,没办法,受到过的教育不就是理想主义嘛,人家也要让自己的理想荣耀一回呢! 柯寒这就朝众人拱手作揖,诚惶诚恐地说道:“子衡不才,仅仅是做了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却要受道此等爱护!真正的愧不敢当啊!” 可是,柯寒越是自谦,越是惹得众人仰慕不已。 “这样下去,那可不行,我们还得赶路呢!”柯寒在心中提醒自己,便举起右手挥舞着,对大家说道,“乡亲们,子衡再次感谢大家对‘万宝’的挚爱与支持!这次,我们只是去我们该去的地方,支援和帮助更为需要的同胞,我们得走了。等我们回来时,我衷心希望还能够看到我们的‘万宝’挺立在东坡的雄姿!我代表我们‘万宝’所有的兄弟感谢大家,我们还会回来的,我们还舍不得丢弃我们的‘万宝’,我们还想为东坡的父老乡亲多做些事情呢。乡亲们,再见!” 众人听柯寒的口气是去意已决,便纷纷闪开一条路来,用无比真诚的目光送他离开,直至路口的尘雾散尽,人们才恋恋不舍地各自回去。 “老大,这待遇,绝对的是一个,是一个……”丁缓嬉皮笑脸地对柯寒说道。 丁缓是硬要和柯寒做一个车才挤过来的,理由是,他是这个危险品的研制者,懂得它们的习性,有助于安全运行,便让柯寒无条件地答应了他同坐一个车的请求。 柯寒盯着丁缓,倒是要看他如何形容呢,便也不急着接话。 丁缓笑着道,“呵呵,那个什么,大王级别的待遇啊!嗯,哈,啊,那个皇帝老儿未必就能够得到这样的欢迎呢!嘻嘻,什么时候,咱老大也弄他个大王当当啊!还鸟那个什么法政处啊啥的?这不就结了?省得烦那个心事呢!” 柯寒笑而不语,只顾使劲地挥起马鞭,抽的马儿一愣一愣地狂颠,这个时候,他倒也不怕那个危险品了,倒是,那些“水底龙王炮”、“旱地雷”的研究参与者丁缓不住地直冒冷汗,甚至牙齿打颤地喊道:“老大,你慢点!” 一队强悍的人马以最快的度不停地奔波,竟然于次日午后就来到西凉的一个小山脚下,原本笔直的一条通道却偏偏分了岔道,这样一弄,就不知道该往哪一条路上走了。 柯寒也想下来歇息了,便自己跳下马车,四处张望,希望能找到一个答案,这才看到不远处有一条断头河,上面跨过一座很明显应该是多余的一条小桥,再往前看,在折了一个将近九十度的弯头再往前约七八十米远的地方,靠近官路的一棵大槐树下,有一座小庙,门口插着一根碗口粗的木棒,柯寒看了,就像现在的一些小山村的学校的操场的用来升国旗的杆子,看上去不是很高,大约有五六米高,上面却挑着一块已经有些破旧的幡子,幡子上写着一个大大的“茶”字,那个“茶”字日经风霜,已然有些模糊,“茶”字被黄色的圆圈圈着,在微风中毫无节奏可言的飘逸摇摆,除了旁边的那座低矮的小庙之外,那只挂着“茶”字幡子的旗杆,倒也成了这里唯一的风景。 “那边有一个茶舍,我们过去坐坐吧,小歇一会再赶路也不迟。”柯寒回到马车前告诉他的“万宝”弟子,然后就回到自己的车上,带头往那个小茶舍赶去。 “老板!上茶来——”车还未停稳,丁缓就第一个跳下去,朝那显得特别安静的茶舍大呼小叫,心中却也不免犯起了嘀咕,“这么个荒凉的地方,也能开茶舍,赚鬼的钱啊?”。 “来喽、来喽!”不一会儿,就从里面急急忙忙地走来一个高高胖胖的光头汉子,那汉子不是别人,正是定西侯的手下四和尚。 那座已经被改变了的小庙,是定西侯掠夺来的,起初还只是用着收取过路费的小站,后来,就被定西侯越权限地改建了,用作放在官道边,以“地方驿站”自居,这个小站与大顺朝的官方驿站相距并遥远,转过一个山头就能看到。 可就是这个小站,让过路的商贾大喊吃不消,刚刚在官方驿站被盘剥了一番,转过一个山头后,又要遭受定西侯的剥削,直恨得过路者都是咬牙切齿的。 定西侯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收刮过路商人和前来拜佛的信徒的钱财啊,而四和尚也不是等闲之辈,富余时间还捞来一个弱智的女人,解决了他的个人生活问题的同时,还不忘另外又开设一个茶舍,让那女子活动活动筋骨,不至于成了一个废人。 而就为了这件事,四和尚还差点被定西侯炒了鱿鱼,后来,性格多变的定西侯索性就将另外几个汉子撤回到他身边的卫队里,这边,就让这个四和尚和他的女人看管,让他自生自灭吧,多他一个少他一个都无所谓了。 谁知,这个四和尚和他的那个一时糊涂一时清醒的女人与那官方的驿站小吏打得火热,他就像一把双刃剑,靠出卖信息,赚取定西侯和官方的钱,而这个小小的茶舍,不过就是一个掩人耳目的栖身之所而已,真是料想不到,这个看似粗俗不堪的四和尚就这么的活得有声有色?不过,可苦了他的那个白捡来的傻女人了,这个女人,严格意义上讲,已经不属于四和尚一个人了,四和尚也很清楚,但是为了生存,管他妈的什么尊严了?在定西侯的王府里,他就已经没了什么尊严,还讲究个屁啊!这是四和尚的逻辑。 柯寒和他的弟子来到门口的一张四方台子旁边,可是,这个小台子只能够四个人落座,因此除了柯寒、阿贵和丁缓外,只空了一张凳子了,没人去争,却被那个傻女人占了,她目光散乱,不时地东张西望,看不出是好奇还是紧张,样子有些呆滞,很明显,她的神智还是不太清晰。 “各位客官,请用茶!”四和尚端出一个托盘,上面放着几个茶盅和一只大的茶壶,他一面慢慢地走到台前,一面不住地拿眼睛朝歇在旁边的两辆马车张望。 碍于赶路的这帮家伙实在太过强悍,四和尚才有所收敛自己那一双已经绿的贪婪的目光,不过,他的样子好像对某种事情依然有所期盼,并且好像信心满怀地哼着小调,认真数了一遍人数,统计了一下,18个人,心中还小小的嘲弄了一下,嬉笑着:赫赫,十八罗汉? 四和尚倒也淡定,他望着柯寒从背包里取出苏庆春赠与的“连心糕”,嘴角微微一动,不无疑惑习惯性地问道:“各位客官,你们来自东坡吗?来此莫非是要做大生意的?” “这与你何干?”阿贵师傅十分不满地答道,“快些泡茶来,莫要多管闲事!” 四和尚这才开始他的一贯的泡茶步骤,也正是因为他有一手还能凑合着说得过去的茶道,才让过客在沉迷与他的茶道时,就被他套上了,有的甚至还搭进去了性命。 大伙儿认真地看着四和尚泡茶,都忘了自己的饥渴,但见那个四和尚先洗好壶和茶盅,然后,将壶和茶盅仔细地用开水烫了一遍,接着,将茶叶倒进壶中,再转身回到小房间里拎出来刚刚烧好的开水。 谁也没能注意到,他在拎开水的时候,阴笑着,特地往开水壶中抖落了一小包白色的粉状的东西。 四和尚从炉灶上提起开水壶,拎到外面来,倒入泡茶用的大茶壶里,盖好盖子,闷了一小会儿,之前,他还特别用心地将茶壶晃了又晃,又续加了些开水,这才再一一倒进每一只小茶盅里。 阿贵见了,有些不耐烦地一把抓住他的手,倒是让让他受惊不小,正要反击,就听见阿贵喝道:“有没有大一点的杯子啊?这个时候,谁还有兴趣慢慢品茶了?” 听了这话,四和尚才又慢慢恢复了平静,朝那女子吼道:“去,换一些大茶碗来,怎么没有一点眼力介了?臭娘们!” 这时,柯寒却又急着要方便,便转身往后面的大槐树下的那个茅坑去了,来到茅坑前,就被一阵恶臭熏得喉头作梗,本以为是茅坑的味太重,想忍一忍算了,可是实在难以忍受,便转身站到大槐树下,十分艰难地放了多余的水。 可是,等他重新回到茶舍门口的台子前,眼前的景象不由得让他大吃 一惊…… 第218章 危险的游戏 第218章 危险的游戏 刚刚喝了茶水的汉子们,一个个东倒西歪的。八≯一中>文≯ 大碗茶泼洒的到处都是,小茶盅大多被摔得碎了,现场弄得狼狈不堪。 所有喝了茶的汉子们都不省人事了,他们形态各异,有的趴着、有的斜卧着、有的还捏着一块“连心糕”,而更多的“连心糕”都凌乱的散落一地。 这样的情景,不由得使柯寒一阵头皮麻。 “都快要到西域了,竟然还整出来这等事情?哪还有半点和平盛世的祥和安定了?分明就是乱世之争嘛?肯定是那个秃子起了贼心,要杀人越货?!这畜生,胆子也忒大了!”柯寒的心中火冒万丈,他快步冲到近前,扶起昏迷的丁缓,再望望旁边仰躺在地上的阿贵,随即大声吼道,“秃子,秃——子!” 这时的四和尚正趴在车厢里查验货物呢,让他大失所望的是,瞧这帮家伙,一个个人模人样的,倒像个大商都过来的押镖车队呢,可是,竟然一无所有?他奶奶的!这是什么车队,这么牛逼,连吃饭的银子都不留啊? “操!”四和尚大骂一声,从车厢里站起来时,锃亮的脑门还被撞了一下,一时间,他也是气得暴跳如雷。从来都是百百中的命中率啊,失手?几乎没有过!今天真他奶奶的活见鬼了? 四和尚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就迅从前面的马车里跳下来,尽管有些泄气了,但也绝不轻言放弃! 这才来到后面的一辆马车里,看到装有一些他从未看过的一些火器。诸如“一窝蜂”、“水底火龙炮”、“震天雷”和“旱地雷”等等,他有足够的时间来搞定这些东西,因为,他给这些家伙的茶水里添加了他惯用的蒙汗药。 四和尚是默数到五的时候,见到众好汉全部倒地的,他给柯寒的“万宝”弟子们服用的是浓度极大的蒙汗药,而所谓的茶叶,则是被他浸泡过后又晒干了的口水茶。 想想也是,他这个鸟不拉屎的荒山野外,哪有什么好的茶叶了,怕是连这一点点口水茶还是途径此地的商贾“奉献”出来的呢,而这个四和尚做的便是绝对的无本生意! 望着眼前的这一堆东西,这个自诩为见多识广的四和尚也有点不知所措了,真有点螃蟹啃西瓜,无从下口的味道了,便在心底里骂道:这是些什么破玩意儿?还弄得这么神神秘秘的,看我如何不砸烂它? 那厮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他跳下马车,便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再回到车厢里,看了看,然后,举起石块就向那些横卧在车厢里的火器砸下去,他第一个选中的打砸对象就是形如西瓜的“旱地雷”。 柯寒找不到四和尚,情知不妙,赶紧往停靠在路边的马车奔过去,正巧看见四和尚拿石块乱砸他的火器,赶紧叫道:“你咯畜生,不想活了?” 四和尚毫无精神准备,他不知道怎么就有人不怕这蒙汗药了,更不知道自己在转身的时候,就忘记还有一个人的,因此,听了这一声吼叫,当时就吃了一惊,回头见是柯寒,就阴险地笑着,有些不敢确信地盯着柯寒看,仿佛见了鬼似的,惊疑地道:“怎么?这18罗汉还真有毒不昏死不了的种?” 柯寒一听就明白了,他的弟子们果真被这厮投了毒了!顿时怒火中烧,也不罗嗦,“腾”的一声,直接跳上马车,一把扯下四和尚,将他扔在地上,跟着就是“呼呼呼”,扇了他几个大耳刮子,然后,紧跟着就是一拳,重重地打在了四和尚的胸口,直接将高大肥胖的四和尚打飞了出去,撞到那根碗口粗的旗杆上,一下子竟将那根旗杆拦腰砸断,碗口粗的旗杆子落地,垫在了倒地的四和尚的腰部,痛得他哇哇怪叫。 柯寒拿手指着四和尚的鼻子,骂道:“延误了爷的事情,还能有你好过?!” 四和尚从来没有吃过亏,可是,今天,这简直就是个例外!打劫不成,还搭进去大剂量的蒙汗药,竟然也拿柯寒没有半点办法? 四和尚的心中这个懊悔啊,无法平静下来,他暗骂道:这货,是铁打的汉子啊?这到底是咋的了?! 他仰躺在地上,一时间眼冒金星、晕头转向。 他吐了一口血水,竟然还顺带着喷出了几颗门牙?胸口也似乎被人掏空了一般,那种感觉就仿佛已经是身异处了,心中就惊恐万状。 四和尚努力想要甩甩头,他习惯这样让自己清醒过来,但是,却没了力气,左右看看,竟然又不见了那个傻女人,心情便大为糟糕。 他呆坐在地上,一脸的怅惘。 柯寒见这个秃子反应迟钝了许多,便走过去,一把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拖着就往那个已经变了味的小庙走回去,怒斥道:“秃子,你这个狗杂碎,爷也有好久没能找到机会舒动筋骨了,今天算你这个畜生倒霉,我要帮你长点记性,千万要记得,今天爷爷让你尝到的这个生不如死的滋味!你这不长毛的秃猪猡!!” 刚刚还和眉善目的柯寒,怎么一下子就变得面目狰狞的了?!四和尚见了这模样,便也有些怵了。 他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了,耷拉着脑袋,弱弱地道:“爷,您且饶了我吧!您孙子我有眼不识泰山,顶撞了爷,求爷爷给孙子一条生路吧!我,我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上有八十老母亲,下有哇哇学语的小娃儿啊,身旁还有一个不懂人事的女人,他们都需要照顾,爷,我的亲爷爷,您就可怜可怜我吧,您饶了龟孙子这一回吧?求您了!爷爷!!” 四和尚被柯寒拎着拖行,否则,他都要跪下磕头了。 柯寒算是长了见识了,什么叫恬不知耻?四和尚的表现,大概可以算得上淋漓尽致的了吧?什么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哇哇学语的娃娃,这个骗术柯寒早听腻了,不过,这个秃子还朝一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叫“爷爷”?呵呵他妈的,这个闻所未闻啊!便有些不自在了。 “操!爷有那么老吗?”柯寒怒骂道,他走近了四和尚,举起拳头又要开打。 “好汉,请手下留情!”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柯寒调头一看,不禁一愣,来者竟然是他的“老丈人”,就是那个守着西凉小镇,只管闷头财,又掌管着这个小站的定西侯! 定西侯也是跟着一惊,他看到现场一片狼藉的样子,大致能明白一些事情的原委了,便快步走向怒冲冠的柯寒,关切地问道:“贤婿,这是怎么了?是四和尚得罪你了?” 四和尚见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来了,还是这个汉子的熟人,不,好像是啥,翁婿关系?刚刚还指望能有个救应的,却因为这厮与定西侯的特殊关系,还能有个活路吗? 一时间,四和尚就面如死灰,不知所措地眯着一双红肿了的眼睛,瞅着定西侯。 “四和尚!”定西侯猛地一声断喝,吓得四和尚颤抖了一下。 柯寒有点惊异地望着定西侯,问道:“伯父大人,您也曾受过这个畜生的苦?” 定西侯老脸一沉,叹息道:“都怪我,平时太宠着他们了,让他们有恃无恐,竟然做出这等见不得人的勾当来?!” 柯寒似有所悟地点点头,待在一旁歇息了。 四和尚哭丧着脸跪在地上,又因为身体的疼痛而瘫软下去,伏地哀求道:“大人,我错了!求您放过我吧,这辈子,做牛做马,我也要报答您的不杀之恩!” “你就老实说吧,对姑爷到底做了些什么?”定西侯心里痛恨这个秃子太不争气,他咬着牙,从腰间拔出剑来,指着四和尚,一字一顿地吼道,“万万想不到,你竟然也敢对老爷我的亲人下起手来,真够可以的啊?你!” 四和尚知道罪责难逃了,为了自救,他艰难地直起腰来,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既是埋怨,又是威胁地说道:“老爷,你对我并非是恩宠有加吧?!这一点,大家也都是心知肚明的很,倒是小的平时胆战心惊,总是害怕每日少缴了费用而罪责难逃。今日,新姑爷来到,小的确实不知内情,要说对姑爷不敬,那也只能怪我心急,为了完成老爷的任务,便斗胆下绊,而且,还因为姑爷人多势众,心下有过顾忌,便也多下了些药,这一刻,怕是非用解药难救了!” 定西侯铁青着脸,举起手中的剑就要撇下,被柯寒一把抓住。 望着眼前的四和尚,柯寒恨不得一脚踹过去,送他去见阎王,可是,兄弟们的命就在他的手里握着呢,也不敢拿他这个秃子不当一回事了,便走到四和尚的跟前,蹲下来,托着他的头,忍气吞声地问道:“告诉我,怎样使他们醒过来?” 四和尚艰难地咽了下唾沫,不无夸张地皱着眉头喊了一声“痛”。 柯寒知道他在刁难,但也只得压住怒火,轻声地道:“给我解药!你肯定有的!” 第219章 定西侯遭冷落 第219章 定西侯遭冷落 这一下,四和尚倒是冷血起来了,他咬着漏风的带血的嘴唇,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哝哝的带血饼的痰块,再毫无忌惮地朝柯寒阴笑道:“求我啊!新姑爷,我要你求我!哈哈,即使我死了,也够本了,有你那17个罗汉陪衬垫底,我还赚了,赚大了啊!” 柯寒气极,他重又举起拳头,搁在半空中,怒目圆瞪地盯着四和尚。八一≧中文 ≯ “打呀?你倒是放手打下来呀?!”四和尚嘲笑道,“反正我也是不长毛的猪猡,烂命一条,比不了你们这些当官的值钱。可是,你会因为你对我的不敬而丧失了救活你的兄弟的命的最佳机会!那就让他们的家人用愤怒的口水来湮灭你们吧!” 想不到这个四和尚竟然如此会说,在危险时刻,竟然懂得控制别人,拯救自己?但是,他也还是有自己的紧张的一面的。 没错,蒙汗药为粉末状,不下在酒里,故成悬浮液,酒色显得浑黄。而四和尚将药放在了茶里,虽然药效不如酒中明显,但是加大剂量呢?药效便也绝不能等闲视之! 蒙汗药与酒配伍,真可谓“珠联璧合”,麻醉效果更佳,药力见效更快,可谓出门便倒,倒头便睡。 可是,和很多著名毒药一样,蒙汗药也是有解药的。不过,被蒙汗药整得昏过去的人,是可以用冷水喷面救醒过来的,四和尚也知道这点,所以,他还特地加大了剂量,让柯寒的人处于重度昏迷状态,那么,只能靠灌特制的药汤了,那样,才能使人体内的药性很快散去,苏醒过来,总而言之,不管怎样,这个被下了药的人,还是会慢慢苏醒过来的! 因此,四和尚单靠这一点就能控制场面?未免有些冒险。不过,他还是要为自己争取一些时间的,就仿佛溺水者好不容易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死死地抓住了,轻易不肯松手。而且,他还有一个双保险,能够尽量地让自己活下来。 “你知不知道,自己一直的在做危险的游戏?”柯寒托着四和尚的头,咬牙切齿地问道,“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呵呵,想让我死?那也要看你的老丈人答不答应呢!”四和尚阴笑道,“除非,他真的再也不想知道我还有什么秘密信息要透露给他了。” 定西侯拉长了脸,盯着这个秃子,厌恶的表情透着一点无奈。他走到四和尚跟前,蹲下身子,凑近秃子,冷笑道:“真的拿你没办法!说吧,除了还想苟且偷生,你还需要什么?我都答应你,在你救醒姑爷的这些兄弟之情,让我看到你的诚信!” 可是,说完这话,定西侯猛地一抖刀柄,将刀尖插进四和尚的裸露的心口,刹那间,鲜血顺着刀口喷射出来,溅了定西侯一身。 “你这是要干嘛?”柯寒怒道。 “我最讨厌跟我乱讲条件的人了,更何况,他的这点小伎俩,简直不值一提,只能哄哄小孩儿!我已经给过他很多的机会了,可是,他不珍惜!”定西侯摇了摇头,再仔细地揩了揩脸上的污血,淡定地说着话。 然后,就径直走到水缸前,拿水瓢舀了一瓢凉水,回过身来,蹲下身子,再托着一个“万宝”弟子的头,猛地一下,将水泼在那个弟子的脸上…… “啊”的一声惊叫,第一个汉子被定西侯用水泼醒,猛地站起来,一愣一愣地,还疑窦顿生地大声喊道,“下雨了吗?喂,兄弟们,下雨了!挡好雨布啊,千万别让雨淋着了火器啊!” 当他看到一地的兄弟时,有些懵了,再望望柯寒,连声问道:“老大,这,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一个个的都躺在地上了?这是……” “凭我对四和尚的了解,加上对这症状的比对,我肯定你们是中了蒙汗药的毒了!所以,我才……”定西侯拿起地上的破茶壶,仔细地看了又看,告诉柯寒和他的“万宝”弟子。不过,这一句话说得有头无尾, 柯寒左手托下巴,摩挲着,侧头望着定西侯,若有所思地很生硬地道:“西王爷果真学识过人,这么的就知道是中了蒙汗药的毒了?后生不得不佩服万分!” 定西侯听了柯寒的话,感到有些诧异,表面上却仍旧是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个“万宝”弟子也惊诧地望着柯寒,看着他从定西侯的手中接过水瓢,走到水缸前,舀了一瓢清水,朝别的弟子走去。 但见柯寒以同样的方法,猛地一下将水泼到昏迷的弟子的脸上,一一将他们泼醒过来。丁缓刚刚醒来的时候,也是大呼小叫的,连声问是怎么回事? 等大伙都回过神来,柯寒把大伙集中起来,再招呼一声他的老丈人定西侯,对大家介绍道:“刚刚,我们都中了蒙汗药的毒,凶犯已被正法,呃,多亏了西王的救助,哦,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定西侯王爷,现在,我们所在的地方就是定西侯王爷管辖的地区。兄弟们,让我们以最热烈地掌声欢迎王爷,请定西侯为我们训话!” 于是,大伙都很听话的鼓掌欢迎定西侯,热切地望着这位神情矍铄的老者。 “呵呵,不愧是经历过大世面的,有魄力啊!”定西侯十分中意地点点头,朝柯寒竖起大拇指,夸赞不已,忽而又想起什么似的,问柯寒道:“额,子衡啊,你们这是打算往哪里去啊?” “到西域来,当然是要往守城去了,东方公子新官上任,我这做哥哥的肯定是要鼎力相助一把了?呵呵!这不,我还给我那东方弟弟带来了新式武器,我的这些哥们,都是新型火器的操控专家,听说来西域守疆助威,也兴奋不已,争着过来,哪能推却了,便欣然答应,一起前往啊!”柯寒笑着答道。 “哦,这样啊?”定西侯伸头朝那两辆马车望去,再颔笑道,“什么样的新型武器啊?老夫也开开眼界。呵呵!如此一来,咱这西域大疆有了先进武器,与那西奴、鞑子对峙,也无甚可怕的了!” “王爷,那么,请开讲吧,我的兄弟们对西域陌生之极,您就讲讲这里的风土人情吧,诸如这里的女孩喜欢什么样的勇士等等!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嘛。”柯寒毫不严肃地笑道,在老丈人面前,哪有半点生涩了? “各位!”定西侯站到众人的中间,哈哈一笑,很空乏地说道,“西域是一片热土,有你们的加入,这里将会更加的灿烂、辉煌!” 其实,他倒是真的很开心。 人就是这样,极端情绪来了的时候,往往会激动得难以表达,定西侯现在就是这个情况。不过,他心中跟明镜似的,清楚得很,这一刻,又得瑟不已,暗自慨叹自己独到的眼光,得了柯寒这样一个神一般存在的乘龙快婿! 定西侯暗自想道:呵呵,有了这么一个乘龙快婿,再加上那个曾经的贴身护卫现在的西域节度使东方晓,哼,这西域江山,又何愁不是他定西侯的天下了?!嗯,迟早的事情嘛,哦,注意,要懂得循序渐进的,啊!不可心急,稳定军心很重要!对了,军心?子衡这小子,哪来这么多弟子?又何来这般火器?这般一想,心下稍有不安,便回到柯寒面前,拉着他的手,一起举起来。 柯寒被定西侯握着手,感觉有点别扭,正在为是否要抽手而迟疑的时候,就见他的老丈人充满激情地说道:“大家一起努力吧!现在,请多看看你们的头儿吧,我要告诉你们大家的是,石子衡,是西域边疆的骄傲!因为,在他的帮助下,一直被西奴虎视眈眈的那座小岛最终没有被夺走,而且,还在那座岛上建立了我们大顺朝的第一支民间护卫队!这支护卫队,在协助守军护卫边疆的同时,还积极美化了小岛,更值得一提的是,子衡的防御系统也是直指西奴的腰部,我要说的是,那座小岛的位置在地形上来说,正好就像是抵在西奴腰部的一本把利剑!各位小兄弟,我们这里的位置比较特殊,西有西奴北有鞑子,所以,我们的压力一直很大,但是,只要我们精诚合作,团结一心,就没有战胜不了的困难!我从子衡的身上看到了希望,也从你们的身上看到了辉煌!你们能够和子衡一起,并肩作战,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情!因为,子衡在西域已经创下了很多的奇迹,跟他在一起,我们一直都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让我们为自己的明智抉择鼓一下掌吧!呵呵,另外,我还私下里告诉大家一个秘密,你们的头儿石子衡,从悍匪的手中救下本王的唯一的一个爱女,从此,就夺得了她的芳心!所以说,我们西域的女孩也是懂得知恩图报的!在座的各位小兄弟们,大家都知道,自古以来,女怕嫁错郎、男怕当错行(hang),我很为你们的睿智的抉择而感怀,你们大概更不知道,在子衡的帮助下,西域守城的无主疆域才有了新的更加民主、能力更强的节度使。今天有幸在这里与大家相识,我希望,在不久的将来,在你们当中,涌现出更多的大将军、节度使!……” 定西侯讲得津津乐道,可是,“万宝”的众弟子却不以为然,他们在柯寒的注视下,付出极其痛苦的耐心,等待着定西侯的宽泛空洞的演讲能够快点结束。 “大家可能要问了,这个节度使有什么难的啊,不就是指挥别人作战吗?换了我,也能!可能大伙不清楚,这个节度使,在西域,并不是叫谁怎样怎样的那么简单,得学会上下关系的衔接与沟通 ,更要懂得运筹帷幄,而是要懂得很多的!”定西侯还在侃侃而谈。 丁缓实在忍耐不住了,一直躲在后面的他从人缝间钻出来,跑到前面,没来由地打断定西侯的话,很尖锐地问道:“请问西王爷,我这个光棍,来西域目的很明确,能不能也像咱老大一样,偶遇佳人,获取芳心啊?我说,节度使那些个官儿什么的,离我们实在太远,不是每一个人都那么疯狂地想着当官的!” 众人听了丁缓的话,都嘻哈一笑,然后不管不顾地一哄而散。 定西侯很尴尬地对他的金龟婿柯寒笑笑,不知如何是好。 柯寒瘪瘪嘴、摊开双手的同时又耸了耸肩膀,表现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心中却在疑惑着另外一件事情, “老丈人”怎么在这个时候,来这破庙了?他急着要杀掉秃子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第220章 火器试爆 第22o章 火器试爆 定西侯吃了闭门羹,呆立 一旁,望着一群小伙子毫无顾忌地散去,他的心中很是不快,加上眼前的这个金龟婿也太不帮忙,让他在众人面前丢尽了面子,真是有火没处,真个是憋屈得慌。≯≯> 柯寒也是怔怔地站着,他望着羞红了老脸的定西侯,有点觉得过意不去,便谦逊地走到老丈人跟前,鞠躬道:“伯父不要记挂在心上,年轻人嘛,难免有点浮躁。” 定西侯阴沉着一张老脸,一言不。 柯寒看了,自然明了,他要在老丈人感觉难堪的时候,再给他一个面子,让他记得自己的好,此法对任何人都屡试不爽。 柯寒不动声色地走到大伙当中,定了定神,大声吼道:“‘万宝’各组员听令!” 还在小庙门口休息戏耍的一伙人听了老大的一声令下,以为快要赶路了,便赶紧围拢过来。 “集合!”柯寒吼道。 所有人都很乖巧地前后望着,规规矩矩地排成三纵排,每一纵排六人,靠右最前面一个位置空缺着,那是留给柯寒自己的。 “稍息,立正!”柯寒像模像样地喊着口令,不过,他倒是忘了,这帮古董从来没有接受过培训,哪知道什么 “稍息”“立正”了? 柯寒自知心急了点,他自嘲地笑笑,然后 ,就自己做了个示范动作,再认真地对大伙解释道:“这是我们淮县衙役上工时必须要做的操练。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嘛,这个,我想,大伙应该都懂的!” 不知道柯寒究竟要做什么,所有人都跟着学了几遍。 到底是科研工作者和一些技术高手,学起这些小动作还不是小菜一碟?不一会儿,所有人都大致懂得军训那一套最最基本的东西了,像什么“稍息”、“立正”、“齐步走”等等,只消一袋烟的工夫就掌握得差不多了。 为了检验一下教学效果,柯寒试着让大伙散了,重新喊了一声“集合”,“万宝”的所有员工以及丁缓和阿贵这样的大科学家,都井然有序地排好了队形,接受柯寒的考核。 望着眼前这个整齐的队形,柯寒满意地点点头,笑了笑,转而又训斥道,“刚刚我说的那一句话,大家明白它的意思吗?” “万宝”队员讶异地望着柯寒,一时间没能明白他的意思,都沉默着。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柯寒重复道,“刚刚王爷在演讲的过程当中,你们是怎样的态度?我刚刚没有及时指出大伙的不是,就是不想让大家误以为我是因为受到了王爷的夸赞而沾沾自喜,相反,我倒是为着你们的这个态度难过!我要说的是,对于你们刚才的表现,我很失望!我们是一群有着特殊技能的科技工作者,单凭这一点,就应该有着与常人不一样的觉悟!而且,是高于常人的觉悟!大伙明白了吗?!”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随即又即刻明白了老大的意思,挺直了身子,齐声答道:“明白!” 柯寒这才快步走到留给自己的位置,面向定西侯,昂挺胸地带头喊道:“石子衡,并一众弟子,恳请王爷息怒,小的知错了!” “恳请王爷息怒,小的们知错了!”小伙子们大声叫道。 定西侯见柯寒如此尊重他,意外地有些感动,心情大为好转。他仰望苍穹,不由得长舒了 一口气,他一面暗叹柯寒的组织能力和**能力,惊讶于柯寒的这一套方法,一面就在心底里暗自叹道:好久没能这么爽过了!先抑后爽的感觉好特别啊! “万宝”的队员都静静地恭候着定西侯的原谅呢,却见他默不作声,只痴痴地望着天上的浮云,就有些反感,可一想到刚刚老大的教诲,便都忍着。 这些搞科研的家伙才不管你是什么官呢!所以就更不会因为你是大官,就可以忍气吞声地接受来自你的,否则,先前也不会当着柯寒的面戏谑地同他说话了。 柯寒也不啰嗦,技能型的人才,都比较清高自傲的,他走近他的老丈人,伸手朝马车一指,说道:“走,看看我们的火器去!” 定西侯顿时来了兴趣,他得意地跟着柯寒走到马车面前,出于好奇,伸手就去抓那“震天雷”的引线,柯寒见了,赶忙制止,紧张地道:“这个不能拉的,要出人命的!” 定西侯听了这话,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想道:乖乖,这么厉害? 看到老丈人这番神情,柯寒笑了笑,亲自上去,小心地搬开旁边的“一窝蜂”,然后,再挪动那“水底龙王炮”,那东西裹着一层用来防水的牛郛。 史料有记载:水底龙王炮即非触水雷。这个水中的高科技武器也是中国的明,用火药包外边包覆牛郛防水,以羊肠通引火线,用羽毛做成浮标保证引火线的不进水。在朝鲜战争中,本应有很好战绩,因为设计过于精巧,反而使用不多。 做好这些 ,柯寒才敢去动“震天雷”,这个名为震天雷的武器,是古代的手榴弹,内有称为“火老鼠”的钩型铁片若干,用于加强杀伤力,这和现代手榴弹内放钢珠一个原理。 “那东西是引线,一拉就炸!”柯寒拿着“震天雷”向后面退着,他一边退着一边说道,“若是在这车里爆炸了,威力相当的吓人,恐怕我们都得去见马克思!” “马克思是谁?”定西侯不解地追问道,“见他有什么不好吗?” 柯寒举着手中的“震天雷”,朝那断头河奔去,大声道:“先看看这个宝贝的威力吧!” 众人都站在原处,瞪眼望着柯寒。 阿贵有点埋怨柯寒,他扯着嗓子,有点爱惜地道:“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赞成你这么做!即使面对战场,也得请你走开!” 这边,阿贵的话刚说完,就听见“轰隆”一声巨响,循声望去,便见那条断头河里暴起一团蘑菇似的水柱,直惊得定西侯孩子般大喊大叫。 “看见了吗,同志们,马克思就藏在那暴跳的水柱里。”柯寒冲大伙喊道,“知道是这个样子,还要去求见马克思吗?” 大伙都摇头,定西侯则缩回脖子,感觉有一阵阵的凉意袭来,不禁为刚才的莽撞感动后怕不已。 短暂的沉寂过后,突然,从小庙里又传来一阵惶恐不安地尖叫,随后,就看见四和尚的女人从里面奔出来,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怪可怜的! 原来,她是偷喝了一杯留给柯寒他们饮用的加了大剂量蒙汗药的凉开水,一下子昏倒在地,直至刚刚的那一声巨响,才把他惊醒过来。 望着这个意识一会儿清晰一会儿糊涂的女人,大伙这才猛地想起四和尚来,便一起走过去,抬起四和尚的尸体,来到小庙旁边的大槐树下,刨开松软的泥土,将他埋了。 女人一直漠然地坐在地上,神情呆滞地望着那棵大槐树,嘴里不住地念叨着什么,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 “阿花!”定西侯走过去,伸手去拉那个女人,朝那早已魂不守舍的女人叫道,“跟我们回西凉去吧,你的男人死了,这里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更何况,又没了照顾!” 女人却赖在树根下不肯离开,她的粗糙的双手抚摸摩挲着树干,露出一副惊恐的神情,一点都不敢正视定西侯的眼睛,只知道往后退缩着身体,直至倚靠在树干上,然后就决绝地、拼命地摇头。 柯寒见了这般情景,只觉得一阵酸楚,他想道:这个时候还想直接说服她?未免太过天真了!指望她自己主动答应和他们一起走,更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了。既然是这样,那又浪费什么口舌呢?直接绑了她,带走就是了! 想到这,柯寒便掉头对丁缓道:“去,找一根绳子,把她绑了,直接进西域守城,我们耽搁的太久了!” 于是,在一阵阵哀号声中,女人被几个汉子用绳子绑了,架到马车上,准备走人。 定西侯领着他的一个喽啰跨进小庙,仔细搜索着什么,在柯寒的催促声中,一边焦躁地答应着,一边就急急地草草地搜寻,无可无奈何地摇头疑惑地问道:“放到哪里去了?” “老爷,会不会被四和尚毁了?若是那样,倒也好了,省得……”那个喽啰谨慎地问定西侯。 “我是带足了银两来买他的信息的,怎么能就这样的告别呢?若是我们的那个东西还不能找到的话,也绝不能就留在这里,有必要的话,马上也烧了着个破庙!”定西侯不无遗憾对他的喽啰说道,“那东西要是泄露出去,实在糗大了,就都别想有好日子混!” 正焦虑中,那个喽啰的脚下被一只敞口的破箱子绊了一跤,不由得骂道:“这个和尚,竟然还有这么一个大箱子?” 定西侯一听,赶紧凑过去,果然见到一只大箱子,里面竟然还有一些金银细软,便吩咐那小厮道:“收拾好了,走!” 二人正要离开,被提起来的箱子底下又飘出一张纸片,旁边还落下一只鸡毛压口的信封,上面还印着火印。 这分明就是急件!怎么会躺在这里了?四和尚又不识字,他要拆开这个信封干什么?况且,被拆开来的信息是卖不出去的,也就是说,他不会傻到自己拆信的,这个,无异于撕毁自己的钞票呢! 定西侯心中疑惑着,又实在放不下这个问题,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他急忙从喽啰手中接过那个开了封的信笺,放眼瞄去,仔细一瞅,不由得一声惊叹。 第221章 大祸临头 第221章 大祸临头 定西侯展开信笺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各地驿站,近来接谍报,现任大顺银联?市场监督署之督察石子衡,原系雷州府治下淮县之县令。八一≧中文 ≯ 历年来,其不误正业,终年携女匪四处游荡,荒淫无度,并长期与黑衫军之匪帮有染,共谋所谓大业。据查实,之前,石子衡就曾与闹腾一时的红莲帮勾结,随后,又私心大,在妖道帮助下,竟铲除曾经的友邦,独吞红莲帮在镜湖之金矿,其险恶之嘴脸可见一斑。眼下,石子衡仍持有皇帝陛下亲手御赐之《全权代理书》一份,并有皇帝令其征召贤才,编撰《大顺时代周刊》之口谕,使其更加有恃无恐,得以四处行骗!为消除不安之因素,现组建大顺法政处,直属太子领导,独立行事,以专攻反贼,共建安定和谐之社会!传令各地,望见到石子衡者,竭力控制其,并及时通报上级,以求尽快除却祸害。另据报,石贼早已自建反军,欲在谋权夺位,险恶之极。故,欲取之,必以智对之,切不可盲目行事!另,据可靠消息,定西侯之女已嫁与石贼,故,以谋权夺位之罪证,共处之!……” 看了这些,定西侯的一颗心脏都要跳出喉咙口了,他慌忙将信笺折叠好,揣在怀里,现在,他最担心的是,官方驿站里的小吏是否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 “王爷,我们先走了。”柯寒跳下马车,回到破庙,走到定西侯的跟前,看到定西侯一脸惨白、目光涣散的神色,不放心地问道,“大人,您这是怎么啦?” 定西侯很明显地有些魂不守舍了,他慌里慌张地赶忙回道:“不,没什么的。我在想,这个小站还有没有必要再留着呢?” “哦,不过,看样子你的身体也很不适?”柯寒很热心地追问道,“您是不是还有点责怪我对您太生硬了点?那是对公,对,其实,我们私下里还是可以更为亲近一点的,您说是不?” “当然!”定西侯恍恍惚惚,说话一点也不利索了。 说老实话,现在,他倒是对柯寒真的有点捉摸不透的,再加上有这么一封绝密文件,真不知该如何面对了。 定西侯感觉到,现在这情形对自己很不利。先,朝廷那边,那个太子不知从哪弄来的这个情报,说石子衡就是土匪一个,再者,自己也受到了牵连,尽管,那个晏紫并非自己的亲生女儿,而且,自己也是确实有野心,要掌控西域大地,独立称王的,这几样加起来,他定西侯和石子衡没什么两样了,活脱脱就是一个野心勃勃的匪徒?! 完了,本来还指望嫁了女儿,笼络一个英雄,对自己的“事业”能有个帮扶的,没想到,这个家伙竟然也是一个谋权高手,若是与他的好兄弟东方晓合伙弄术,自己又岂是年轻人的对手?哎,如此看来,自己反而成了他们的铺路石,弄不好,还成了一个替罪羊呢,真个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一想到这些,定西侯就烦躁不安的了。 他在心底里问自己:我该怎么办呢?是拿出那封绝密文件谋求合作,还是胁迫他就范,“帮助”他“改邪归正”?是刻意隐瞒,继续独断独行,还是大义灭亲、弃暗投明?是直接供出他,加封受赏,还是苦守基业,善始善终?是甘愿接受差遣,做个永远的王爷,还是奋力拼争、谋求更大展?…… 定西侯有些糊涂了,一时间拿不定主意,便心急如焚。 “伯父大人!”这时,柯寒对定西侯倒亲热起来,甜甜地尊称了一回,继而又笑笑吟吟地问道,“有什么心事,可否说与孩儿听听,或许能够助你一臂之力!” “是啊,都已经是一家人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终于,定西侯的心底有了新的声音!促使他敢于直立起来了。 望着柯寒的笑脸,定西侯更加地坚信自己,能和贤婿合作好的,便缓缓地掏出那封绝密文件,递给柯寒,叹息着道:“子衡啊,大祸临头了!” 柯寒默不作声地接过信笺,只看了两行,就笑了,将信笺扔在一旁,安慰他的老丈人,道:“胡扯!” “既然出密件了,肯定会有所动作,哎,倒是我错杀了四和尚这个人,若不是他拦截了这密件,恐怕,西域驿站早就过来,焉能让我翁婿二人活至今日?”定西侯也和柯寒近乎了一回,为了拉近和柯寒的距离,建立牢不可破的铁关系,他重新捡起那封密件,挑最末尾的几句读道,“传令各地,望见到石子衡者,竭力控制其,并及时通报上级,以求尽快除却祸害。另据报,石贼早已自建反军,欲在谋权夺位,险恶之极。故,欲取之,必以智对之,切不可盲目行事!另,据可靠消息,定西侯之女已嫁与石贼,故,以谋权夺位之罪证,共处之!……” “呵呵,我在孤岛,即使有其心,欲反之,小太子那个糊涂蛋又能奈我如何?我不相信,一个开明的皇帝会不懂得分辨是非?”柯寒却不以为意,轻描淡写地一笑而过。 “毕竟小太子代表的是朝廷,他的授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更不可能轻率完事,我以为,咱们当小心为妙啊!”定西侯也试着让自己轻松一下,却学不来柯寒的那种气势,仍旧心慌意乱,试探地问道,“贤婿,信中提及你自建反军一事,到底是真是假?” “淮县的兄弟都是能够为老百姓的安危置生死于不顾,即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能做到无怨无悔的铁汉子,如果他们也能称之为反军,那么,反得有理!这样的反军越多越好!而现在,与我同行的这些技术骨干、科研人员,他们也能称得上是反军的话,那索性就是了!他皇帝老儿又能奈我如何?”柯寒微微一笑,很牛叉地嚷道,“这些定论,要看老百姓怎么评价了。不过,这张废纸倒是提醒了我,让我看到了自身的价值。那个,有必要的话,可以试试独立!” 定西侯惊得大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至此,他才明白,自己召来的金龟婿那是自己所能掌控的了?他既不是百依百顺的沙和尚,也不是傻呆好骗的猪悟能,而是敢于大闹天宫的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孙猴子!可悲的是,自己不是那个唐僧,没有能够控制住他的紧箍咒,充其量不过就是一个过气的老妖精,却还幻想哪一天能独霸一方,做一个掌控天下的山寨大王呢!实在是可笑之极。 真的悲剧了!现在,哪怕自己不再有任何的“邪念”,什么独霸?什么掌控?即使是一无所求、毛事不做、秋毫无犯,都推托不了与他的贤婿同谋独立的干系了。 现在,他恨这一层关系,给自己平添了麻烦,却又恨珍惜这一层关系,希望能够得到柯寒的保护,如果,哪一天让这小子知道晏紫不是他的女儿,便是连这一点点的牵连都没了,那也就意味着自己的一切都到了尽头了!一想到这些,定西侯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眼角湿湿的了。 这一刻,定西侯想死的心情都有了,他拉着一张脸,沉默着,哭笑不得。 那个喽啰却还不适时的过来问道:“老爷,我们还要跟他们一起走吗?” “滚一边去!”定西侯踢了那个喽啰一脚,骂道,“还能往哪去啊?” 听了这话,那个喽啰赶紧将那只大箱子拎起来,用绳子绑着,扣在马背上。可惜,马背不同于骆驼背,它没有双峰,马匹稍一动弹,那箱子便跌落下地,小喽啰又不懂捆扎的技巧,费劲劳神地弄了半天,也挂不住大箱子,正犯愁时,柯寒过来了,他拍拍小喽啰的肩膀,努努嘴,示意他将那箱子放到他的车里。 喽啰有些犯难,便又被定西侯狠狠地踢了一脚,一下子滚出去老远,被定西侯骂道:“没用的东西!” 柯寒走过去,将那喽啰拉起来,帮他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安慰道:“王爷心情不好,你且认真点做事!” 那个满腹委屈的小喽啰得了柯寒的安慰,激动不已,连连表示感谢。 柯寒这才转身回到他的“万宝”弟子们跟前,将手一挥,命令道:“兄弟们,上车,开路!” 刚刚走了一段路程,就见对面路上飞奔过来三匹烈马,马背上的汉子都身着宽松衣衫、扎紧袖口的练功服、腰间也都系着练功带,头戴斗笠,脚蹬高帮靴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此等显贵汉子,非富即官,瞧他们急急忙忙的样子,肯定有什么急事了。 可是,那帮家伙到得柯寒的车队跟前,却拽住缰绳,一个 急转弯,拦在柯寒的前面,不再前行了。 后面由阿贵执鞭的马车也被逼停,“万宝”的弟子们都很纳闷,纷纷探头朝那三个汉子望去,不明白到底生什么事。 这时,领头的那个黑黑的瘦高个子朝驾车的柯寒打了一个响指,高声道:“嘿,哥们,问你打听个事。” 柯寒强压住火气,嬉笑着,侧过头去,问道:“什么事?非得拦在我们前面,迫停咱的两辆车?” 第222章 偶遇故乡人,欢歌向前行 第222章 偶遇故乡人,欢歌向前行 瘦黑的高个子笑道:“一时性急,到处找人问路,可就是不对路子!这不,都老半天了,好不容易才看到你们两辆马车,便急着要来问个明白,所以,就拦住了你们的路。≯ 网 不过,别无他意哦,就打听一个人,不知好汉知晓否?” “原来是这样?不过,再怎么心急,也不能这般莽撞吧?”柯寒回应道,“呵呵,真是不好意思,我们也不过是个外邦人,对这里的一切都很陌生,实在帮不了你们。” 瘦黑的高个子很是失望,他咂咂嘴,朝同伴嚷叫道:“要不,我们就顺着这条路走吧,常叔交代的,一定要带到,还要注意避开一路上驿站的盘剥,哎,这真是多事之秋啊!兄弟们,咱们呢也是第一次单独出远门行事,千万不要丢了常叔的颜面,更不能为咱们新成立的淮五队抹黑!” “常叔?淮五队?”柯寒听了瘦黑的高个子的话后,先是一惊,就不由得关切地多瞅了一眼,再大声问那人道,“小同志,你们的常叔,是不是淮县的佐官总巡检马常同志?” “呵呵,我们师傅的名号你怎么知道的?”那个瘦黑的少年汉子惊疑地回道。 “淮一队总教头,金矿的故事,在淮县,几乎是家喻户晓的!难道,你们的师傅就没跟你们说过,石县令的故事?”柯寒大言不惭地问那少年汉子,继而又爽朗地笑道,“这段时间忙乎的可以,兄弟几个也有好久没能相聚言欢了,竟然弄得我这般没有人气,让自己的马前护卫佐官总巡检给抢了风头?” 那几个少年听不懂柯寒的意思,慢慢地把玩话味,直愣愣地盯着柯寒。 后面,阿贵掌鞭的那一车人也都被柯寒的爽朗的笑感染着,到底是科技人员,心思缜密,有几个人就往深里一想,觉出柯寒的话味来,好像他是淮县的县令呢?还有那什么金矿?乖乖,这个石大人真是牛啊!身兼数职,果然厉害得很! 这一下,柯寒的秘密便不胫而走,同时,他的复杂的身份更是让人咋舌:他不仅是淮县县令、金矿的矿主,而且还是龙泉缫丝厂的第一大股东,现任的大顺银联?市场监督署之督察、皇上的全权代表,而且,还兼任《大顺时代周刊》的总负责人。现在又开了一座富含铁资源的铁矿,让人尤为惊讶的是,就连修仙得道的老道人也成了他的助手!…… “石,子衡,石叔叔?您就是咱师傅经常提起过的县令大人?”瘦黑的高个子少年不由得一阵惊喜,一脸的仰慕之情,诠释了什么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深刻含义。 柯寒认真地望着那几个少年,似乎又看到了当年自己的影子,便十分中意且又万分肯定地点点头。 那几个少年见了,赶紧跳下马背,“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拜见柯寒大大。 柯寒也赶紧跳下马车,一一托起三个少年的手,问道:“你们何故离开家乡,来人生地不熟的西域?” “我们是马叔叔亲自拣选的淮五队新兵,这次前来西域,是奉马帅的命令,来找石大大汇报工作的。”黑瘦的少年答道,“哦,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甄逵,是新近成立的淮五队的队长,那两位,一个叫贾甲里,一个叫苏纪,是最最要好的桃园三结义的拜把兄弟!” 柯寒笑道:“呵呵,这个桃源三结义的故事,影响深远啊!竟然一代又一代的传了下来?哦,对了,你们怎么就知道我在西域了?找到这里来,不光就是为了报告一下,你们已经正式加入淮五队的吧?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之前,我们就与祖师爷怀柔道长常有联系。自从淮县一别,祖师爷就四海云游,寻觅修炼用的药草等物,后来,便在西域一个无名岛上现了一座大的被遗弃了的铁矿,便用信鸽传书,告诉了我们的师傅马大帅,后来又想办法通知了石大人,所以,你来小岛的当天,祖师爷就让他的小弟子邵冲用书信通知了我们师傅,便知道大人在此。原本,马大帅要派其他兄弟过来的,我们几个十分仰慕大人的风采,便争着过来,这也是我们加入淮县巡检大队以来,第一次单独执行任务。”甄逵激动之余,这才想起马大帅交代的事情,就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递给柯寒。 柯寒展开一看,这信件其实就是刚刚定西侯从四和尚的房间里搜到的那封密件,那是太子分各地的密件,马大帅当然有能力得到一份了,原因很简单,设立在淮县的官方驿站里的小队长,在淮县没少得到照顾!于是,每一次有什么新消息,马大帅都能在第一时间里就掌握到了。 为了保证县太爷的人生安全,起初,马大帅决定要亲自跑一趟西域的,只可惜,县衙里又缺少人手,并且,金矿那边的安保培训又离不开他的指导,两边兼顾,本来就够忙碌的,实在抽不开身的,便想到了用信鸽传书,又考虑到这是密件,若是半路上被人截了,麻烦就大了!正愁苦中,新加入的甄逵、贾甲里和苏纪三个人一合计,决计要表现一番,便主动申请执行任务。 马大帅考虑再三,还是答应了他们的请求,还鼓励他们,权当是一次锻炼,千万要把握好这次机会,同时还允诺,等他们完成了任务,回头就给他们的封赏加爵,先,便是独立给他们一个分号,就是刚刚他们自己说的“淮五队”,并且,不同于其他成员的是,他们“淮五队”将会是永久守护在柯寒身旁的独立卫队!和自己的偶像在一起,甄逵他们几个开心不已,便日夜兼程,风尘仆仆地往西苑赶来。 “呵呵,我说不会没人惦记我吧?” 听了甄逵的介绍,柯寒也是感动不已,当下,便对三个年轻的干将道,“好了,走吧,到西域守城再说,那儿有更多的惊喜等着你们!你们会喜欢这里的!” 柯寒的允诺,让甄逵他们感动不已,转身跳上马背,跟在柯寒的两辆马车后面,活脱脱就是三个贴身保镖。 刹那间,多了几个骑士的车队就威风了许多! 望着眼前的这个金龟婿,在荒郊野外还有人追捧过来,实在是不可思议,定西侯的心情很复杂,他不时地叹息一声,就让周遭的弟子们很反感,纷纷投来鄙夷的目光,哼,定西侯又咋的啦,这帮技术天才可不管你的身份地位了,他们又不靠你的奖励吃饭!所以,面对一伙人几乎带刀的目光,定西侯也只好忍着。 “万宝”的科研者们也不得不佩服柯寒的人脉,然后,就暗自庆幸,也能和这样开明的主子共事,瞬间又好像跟着高大了许多,少不了一阵子自豪! “喂,哥们!”丁缓拉开窗帘,好奇地盯着三个新人,朝带头的甄逵喊道,“你们真的很帅,帅呆了!我叫丁缓,是咱‘万宝’的一个科研工作者,能和你交个朋友吗?” “当然!”甄逵也是第一次看到有这么多年龄相仿的小伙子,也很激动开心,他不无激情地对丁缓说道,“不光我了,还有我的好伙伴,他们都很愿意与大伙相伴一起!” 一时间,这气氛就热闹起来了,丁缓还伸头朝在后面的跟着的阿贵师傅喊道:“阿贵师傅,唱之歌吧,就把你平时哼哼的小调拿出来,再哼唱一遍吧!” 阿贵笑而不语,他的这个不温不火的笑面虎模样,就急坏了丁缓,喜爱顽皮的他就自己哼哼了起来。 “你唱的是哪一出啊?怎么听不懂了呢?”柯寒听得真切,他挥舞着马鞭,在前面开路,头也不回地问丁缓。 “我唱的是无字歌,其实,也就是瞎哼哼。”丁缓笑道,随后,就鼓动大伙,让柯寒来清唱一歌,他扯着嗓子喊道,“石大人,这一路颠簸的,也够辛苦的了,你就带头为大伙唱一歌吧?当然了,他乡遇故人,也是值得庆贺的一件事呢,大伙说对不对啊?” 丁缓说完这话,就拼命地朝大伙眨巴眼睛,示意大伙配合他,并且还难得地“征求了”定西侯的意见。 很难有人不计较地跟自己说话,定西侯也就跟着热血一回了,他惶恐地默许地点点头,于是,大伙一起鼓掌欢迎,仿佛喊道:“石大人,唱一!” 这活跃的气氛,让柯寒一下子就想起了在学校军训时赛歌的热闹场面。 “阿赫!”柯寒轻咳一声,说道,“既然大伙如此热情相邀,那么,在不影响开车的前提下,就哼唱一了?!” 众人都笑,这个领导还蛮幽默的吗,这人烟稀少的地方,你尽管撒丫子飞奔好了,影响谁了? “下面演出的曲目是《骏马奔驰保边疆》,由蒋大为作词、作曲,石子衡演唱!大家鼓掌欢迎!”柯寒像模像样地为自己报幕,还勿忘为自己讨要掌声呢。 这个演出形式,让所有人都感到新奇,都竖着耳朵,静心聆听起来。 “…… 骏马奔驰在辽阔的草原 钢枪紧握战刀亮闪闪 祖国的山山水水连着我的心 决不容豺狼来侵犯 阿爸帮我饮战马 阿妈给我缝补衣衫 亲爱的姑娘向我招手笑 喝一杯奶茶情意深 边疆就是我的家 人民和军队心相连 到处都有母亲的爱 到处都有亲人的笑脸 到处都有母亲的爱 到处都有亲人的笑脸 ……” 一路上,歌声飞扬,笑语不断! 第223章 游击队与正规军的技术交 第223章 游击队与正规军的技术交流 一路欢歌一路笑语,不知不觉间,就到了西域守城。> 八一小说网 东方晓正和他的副将郑水根带着大伙在操场上操练呢,骤然看到两辆马车并几匹战马过来,并且大多是陌生人,就有些紧张,当柯寒和定西侯从车厢里走出来,自然便惹得节度使大人和他的副将以及众士兵都十分地诧异了。 看到柯寒安全回来,东方晓喜忧参半。 喜的是,老兄安然无恙,忧的是,一旦再有朝廷命官过来,追索柯寒项上人头,那可如何是好?好像定西侯还有点不开心了,难道,朝廷密件他都知道了,便也六亲不认地要挟定西侯?而且,还带来那么多年轻人?那些年轻人都是他的同伙,他的能量实在让人担心啊!这一想不打紧,就怕柯寒受不了刺激,真的被逼上梁山,走上邪路,那可就麻烦大了! “东方兄弟,过来帮忙!”没想到柯寒竟然笑眯眯地,很霸道地朝东方晓喊道,“让你的人帮我抬一下东西,我的弟子一路困乏,该休息一会儿了。” 乖乖,这家伙真拿自己当成这里的半个管家了?舍不得用自己的人,还差使起咱西域守军了? 定西侯则默默无语地呆立一旁,用哀怨且又近似于嫉妒的目光看柯寒,他弄不清,这个家伙凭什么让那么多人甘心情愿地过来帮他,当然,如果让他知道柯寒的手下还有一个金矿和一个蚕茧场,以及一个缫丝厂,一准会让定西侯吐血的! “别磨蹭了,快点啊!”柯寒毫无顾忌地朝东方晓喊话,再听下去,就有点胡扯了,只听他朗声道,“一个排的人就够了,不会耽误太久的,兄弟!” “什么一个排?一个排究竟是多少?你尽弄些新名词来忽悠人啊?”东方晓问道。 柯寒也随之愣了一下,知道自己说的太啰嗦,冷不丁地整一些现代玩意,就让东方晓这个老古董卡壳了,赶忙哼哈连连,纠正道:“是我们的那个啥?啊,编制,对,就是编制嘛,那样便于管理,简单地向你介绍一下吧,一个排三个班,每班1o人,共9o人!再往上就是连,而一个连就有三个排,加上军官,文书,炊事班,11o至12o左右,不含加强兵力!哦,我是说,你得派上个七八十人来帮帮我!” “我这边总共才3oo多人的兵力,你就要将近1oo人过去了,三分之一的兵力啊,你也真开得了口啊?”东方晓戏谑地问道,然后,又很不耐烦地、很讶异地望着这个十分霸道的朋友,略略地沉思片刻,转身对自己的弟子命令道:“去,帮石大哥把宝贝整下来!” “我得说一声,咱们现在手里捧着、拿着的,俩人抬着的,肩上扛着的东西,都是我的那些弟子们潜心研究出来的,完全的知识产权啊!嗯,此等危险品威力很大,所以要麻烦大家,千万要小心轻放!” 东方晓听了,就凑过去,问道:“什么宝贝?既然那么危险,却为何又让你这等着迷、喜欢?怕是得了失心疯了?” 柯寒笑笑,道:“守城有了这些宝贝,就不用怕西奴以及北方的鞑子了,他们的刀剑再好,也敌不过咱的火器,我当你是我的兄弟,所以,留下一门‘火龙袍’和一个‘一窝蜂’,算是我对边疆大帅的支持吧!” 东方晓不明就里,他走到马车前,看到就那么几样是他从未看过的东西,竟然要让我投进去1oo号人?当我们闲得蛋疼心慌了还是咋的? “好了,好了,不要太贪婪嘛。抬下一门大炮,和一个‘一窝蜂’就行了,其余的,我还要带到顺风岛上去呢!”还要动手去搬“震天雷”和“旱地雷”的小兵们,被柯寒制止了。 “‘顺风岛’?”东方晓诧异低温柯寒。 “为了有效地钳制西奴和鞑子,我们应该在那个岛上驻扎一些人员。呵呵,哪怕有一点点血性的汉子,都不会容忍别人在我大顺的固有领土上肆意妄为的吧?!所幸的是,我就是血性汉子之一,誓死捍卫我大顺领土的完整,是我绝对的宗旨!呵呵,天助我也,派来了年轻有为的我的光荣的护卫队!哦,叫淮五队?!”柯寒不无自豪地解释着,然后,就自己过去和他的虎门大将们一一握手,再道,“大伙辛苦了!” “为人民服务!”淮五队的少年举起右手挥舞着,一起高呼这句由马常教会他们的口号,热切之情溢于言表。 柯寒大为感动,心里想道:嗯,都是可造之才,本爷传授的下去的,他们都还认真地记着呢!值得表扬! 东方晓笑了笑,对柯寒道:“都说老兄练兵有方,果真就有一套啊?可并未见老兄怎么训练他们,难道老兄会什么仙术?真是让人艳羡不已!” “遥控啊!”柯寒也笑了笑,再道,“若是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的话,那么,这个领导做的也够失败的,起码,他不懂得放权,就算不得一个称职的领导!” 东方晓连声呼道:“不懂,不懂啊!老兄领导有方,弄权技艺高深莫测,算得上终极一流了,不过,太过自信的人,也会吃大亏的!” “此话怎讲?”柯寒挂不住脸地问道,“我可没敢自夸!” 东方晓将柯寒拉到一边,悄悄地告诉柯寒:“朝廷来密件了,咱们兄弟一场,并且,我是相信你的,所以,奉劝老兄一句,内敛一点,躲避几日吧!我权当没收到那封密件就是了。” “不瞒你说,兄弟!”柯寒过住东方晓,毫不介意地说道,“这些事儿我也刚刚知道了,如果刻意躲避,那就不是我石子衡的做派了。拘捕我?呵呵,那先要看看我的兄弟们答不答应呢?你说是不是啊,兄弟!” 东方晓无可奈何地点点头,说道:“不得不承认,你的个人魅力无与伦比!” 柯寒很中意的哈哈大笑,继续道:“刚才跟你商量好的事情,继续执行啊!” “你的要求蛮多的嘛?”东方晓笑道,“真是服了你了,倒有点害怕你将我的守城将士也收了去,你太险恶了!” “那是你太不自信了!”柯寒同样报以轻松地一笑,“你带领的可是正规军,享受着朝廷的俸禄。而我呢,什么都不是,为了黎民百姓的安全,我用自己的资金来供养的护卫队,还被当做了叛贼,哪有公道真哩了?他奶奶的,有时候,我也快要骂娘了呢!这都是诬陷惹得祸,其实,我一直都很绅士的!……” 这一下,东方晓爆笑不已,他抽畜着肩胛,不紧不慢地道:“老大,你好谦虚哦!” 柯寒始终绷着一张脸,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道,“闲话少说,忘了让大家相互介绍一下自己了,东方公子,从今天起,咱们的游击队就要经常和你的正规军讨教了。” “好主意,相互讨教、共同进步啊!哎呀,跟你一起,不知不觉地现,我也要学坏了!那个,你留下的‘火龙炮’和‘一窝蜂’,到底咋个用法,还不曾教会我的人呢,总不能让这先进的火器变成一种累赘唦!”东方晓对柯寒要求道。 “丁缓!”柯寒听了东方晓这个节度使大人的话,觉得言之有理,也很干脆,就朝正在和兄弟们聊天的丁缓喊了一声。 丁缓愣了一下,就赶紧跑过来,应声道:“到!大人有何吩咐?” “你负责指导东方大人指定的人员如何使用‘火龙炮’和‘一窝蜂’!直至教会为止,明白?”柯寒高声命令道。 “是,保证坚决漂亮地完成任务!”丁缓随着“咔”的一声,将两腿一并拢,举手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别动,别收了势啊,就这个造型,蛮好!”东方晓见了丁缓的军礼后,大为观赏,然后,朝他的将士们喊了一声,“都过来吧!看看人家怎么跟人打招呼的。” 看过丁缓的行军礼后,东方公子的兵也认真的跟着一遍又一遍地模仿,总算慢慢有了雏形,这时,再看他们,东方公子觉得养眼多了,而且,精神面貌也大为改观。 “好了,再看看火器的使用方法吧!”丁缓冲众人叫道,“这些东西其实很简单,‘一窝蜂’。这是由古代的喀秋莎火箭炮演变过来的,经过重新合理的改进,大家来看,将纸筒包裹的固体小火箭绑在弓弩使用的箭上,并在箭竿上装有“配重”的金属块来使箭簇在飞行中保持稳定。一具射器中带有多火箭弹,经过我们的苦心钻研和多次改进,从3连的神机箭,到1oo连的百虎齐奔,种类齐全。现在,展现给大家的这一款,就是1oo连的改进品种,火箭的射程约3ooo米。连火箭最大好处是弥补了普通火箭弹道不稳定的弱点!” 说完这些,丁缓便架好火箭,引燃了导火索,瞬间便听见“嗖嗖嗖”的虎啸声,火箭喷涌而出,齐齐射向远方。大伙看了,都惊得目瞪口呆,好家伙,这东西用在战场上,那不是如虎添翼嘛! 过来一会儿,四周便爆出雷鸣般的掌声,祝贺先进武器落户西域守城。 “再看看水底龙王炮,”丁缓告诉大伙,“它的构造是用牛的尿泡做雷壳,以保持水密,内桨黑火药,以香点火作引倍,牛的尿泡联接在俘于水面的木板和雁翅下面,用雁翅管和羊肠进行通气,木板随波浪上下,水不能灌入,以保证香能正常燃烧。牛牛的尿泡,下面坠一小石块,因为,它有一个纵向的力,用以保持漂流时的平稳。” 包括东方晓在内的每一个守城将士都屏气凝神地看着,津津有味地听丁缓讲解。, 末了,丁缓笑着文绉绉地道:“量贼舟泊处,入水浅深,将重石坠之,黑夜顺流放下,香到火,炮从水底击起,船底粉碎,水卜贼沉,可坐而擒也”。 第224章 发展是硬道理 第224章 展是硬道理 众人听了,都觉得稀奇,纷纷赞扬,这些东西实在太神武了!简直就是神器!! “这下,6路、水下,都有了攻击之器,还怕什么西奴与鞑子了?石老大,你真行啊!奶奶的,跟随你的这些兄弟,哪一个不是神兵天将?喂,我说,你他妈简直就是玉皇大帝降世,要降妖除魔、收复天下呐?!”东方晓不由得竖起大拇指,朝柯寒点头以示赞赏有加。八一≯≧中文 定西侯始终阴沉着一张脸,就坐在一旁。他遭受的冷落已经够多的了,也就不在乎再多这一次,在他的小喽啰的照应下,闷闷地坐着,一言不。 柯寒只略略地瞅了一眼这个曾经红极一时的王爷,已不再有任何的顾忌,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哪里还管你这过气的老王爷了? 这样想着,柯寒一边笑笑,一边就回答东方晓的话,说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那么,换个说法,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才是真快乐啊!石某个人认为,到目前为止,这大概才是我真正的优点!” 东方晓也跟着笑笑,不解地问道:“我怎么没现你还有什么优点呢?” “前意识啊!笨蛋。”柯寒嘻笑怒骂,完全一副兄弟间谈心式的交流,就差勾肩搭背的了,他毫无保留地掏出心窝子的话,说道,“这个看似平静的世界,其实,哪一天不是烽火连连?所以,人要有足够的忧患意识,才能长久地立于不败之地呢!否则,我为什么要满世界的跑啊?只有跑得远了、看得多了、经历的也很多了,才能真正看到自己的长处与不足!以便于改正和提高啊!” “哦?!”东方晓似有所悟地点点头,“难得一次听你说起这么深奥的道理来!千钱难买的经验之谈,嗯,领教了!” 正说话间,唐妮就过来了。她是听说柯寒带了一帮科技怪才来西域,帮助东方晓守边关了 ,就兴高采烈地一路小跑过来了。 “丁缓?”见是丁缓在给几个士兵讲解“水底龙王炮”,唐妮就感到万分地惊讶,开心地叫唤一声,“丁缓哥哥,你几时来的西域?我与东方公子结婚以来,你是第一个也是第一次来西域的娘家人,无论如何,你这个娘家人,我要好好招待的!” 丁缓望着东方晓和柯寒,回答唐妮的话,说道:“哥也不是自由之身了,一切,皆有领导说了算的。不过,能够接到小妮妹子的邀请,缓,不胜感激涕零,说明妹子当了节度使夫人,身居高位,也不曾忘了咱兄妹一场、情谊深厚!” “今晚,本节度使欲大宴宾朋,为唐妮娘家人接风洗尘。同时,一并庆贺先进火器落户守城,军民同乐,以示昌盛廉明!”东方晓拉过唐妮,很热情地对丁缓以及所有“万宝”人出最为诚挚地邀请。 柯寒带头应了东方晓的邀约,并且对东方晓说道:“我还有个不情之请,节度使大人可否答应老兄,派人去接了我的忘年之交好友过来?以后,咱们相互用得着的地方多着呢!” 东方晓自然答应,当即就令人抬出竹筏,划船去顺风岛接人了。 柯寒也不愿闲着,他带着丁缓和阿贵师傅,拾级踏上城头,朝对面的顺风岛张望,回头对丁缓说道:“交给你一个新的课题,一定得认真完成!” 丁缓稍一愣神,就问道:“什么样的任务?还非得完成,我的大哥,你讲究点实事求是的态度好不好?以为什么事情都可以这样解决?……” 柯寒回过头来,无声地盯着丁缓,就让丁缓感觉到了压力,稍有不满地问道:“我试试,到底是什么任务?” “不用试,依你的智商,肯定会弄好的!”柯寒说道,“我给你十天的时间,给我弄出一个望远镜来,同时,还得抓紧时间,把你的那个‘对讲机’也改进一下,如果能够将‘对讲机’升级为‘电话机’则更好,目的只有一个,快点将顺风岛与守城这边连接起来,方便以后的信息交流。” 丁缓一言不,表示自己压力很大。 柯寒也不过于啰嗦,随便丁缓怎样开工了,他只等待结果, 而面对霸道的柯寒,丁缓还真的不敢太过于大意,好在自己也还是一个喜欢挑战极限的人,尤其对待新生事物的研究,他更是充满了好奇与期盼,既然老大给了自己一个从没想过的课题,倒也来了兴趣,便要着手研究这个所谓的“望远镜”了,同时,至于那个“对讲机”,也还是真的有许多需要改进的地方呢,诸如,接受信号时,机身的提示,再比如,如何增强它的信号强度,以及多机连接时,清晰度不受影响等等,现在是有线连接,如果提升到无线连接,那才更加地牛逼了。老大需要的,大概就是这个结果了?! 见丁缓站在一旁沉思,柯寒很中意地笑了笑,带阿贵师傅朝别处走去。 “那边就是顺风岛!”柯寒一边走着,一边就伸手指向湖对面的那个黛黑色的模糊的影子,对阿贵师傅说道,“铁矿就在那座山头上,曾经的挖掘机损坏比较严重,所以,我的大工程师,你的担子很重啊!” 能够得到领导的信任,已经让阿贵师傅大受感动,他连连点头道:“我知道了,要尽快让待产已久的铁矿转动起来,它们转动起来了,我们才能真正的达了呢!” “师傅所言极是,只是,又要辛苦您了!不过,技术的进步,需要这样的付出,借用小平爷爷的一句至理名言,‘展是硬道理’啊!”柯寒回头握着阿贵的手,说道,“明天,我带你们去那岛上,我给你和丁缓预留了一个专门用于研究的工作室,放心,没有人会打扰到你们的!并且,我也会派专人负责保护你们的安全,你们就是我现在的最大的财富!” 阿贵师傅激动地用双手紧紧地握着柯寒的手,使劲地摇摆着,说道:“哥信你!有兄弟的这句话,哥拼死也要倒腾出一个现代化工场来!” 柯寒颔微笑,他平缓地对阿贵师傅道:“再忙,也要注意身体啊!” 阿贵师傅又一阵感动,他眼窝湿湿的,无言以对,倒是,更加坚定了科技展的信心,暗自告诫自己,千万不可放松对自己的要求,凡事都要严谨认真对待,科学研究无捷径可走! “丁缓!”柯寒朝依旧站在城头瞭望口俯瞰湖面的丁缓招呼一声,调侃地道,“走了,下去吧,今天跟你沾光,也做了一回娘家来的客人,接受贵宾待遇呢,哦,别让你的唐妮妹子因为找不到你而着急,下去吧,也和妹子谈谈近段时间的见闻。” 果不其然,唐妮真的就找到了城头上,焦急地呼叫丁缓,见丁缓跟柯寒以及阿贵师傅在一起“聊天”,就抱歉地笑笑,同时,还略带抱怨地直接问道:“好久不见家中来人,总是感觉闷得慌,今日,丁缓哥哥来了,却偏偏躲开了,在这里陪大人聊天?” “不是的,唐妮妹子!”丁缓解释道,“哥哥初来乍到,对这里的 一切都感到新鲜好奇,便让人带着,上来四处看看风景,不想就有些流连忘返了。妹子的生活让人感叹不已呢,在这个风景宜人的地方过日子,肯定很有情调!虽然,这里身处边疆要塞,却也是春色四溢,香远益清啊!” “好了,丁缓,这感慨啥的,等以后有机会在抒吧!你也该跟唐妮妹子讲讲老家的事情了,近来,唐老爷身体可好啊?”柯寒下意识地用引导式对丁缓说道,再认真地将手一摊,就让唐妮带走她的娘家人,往城池后的小校场去了。 望着丁缓被可爱的小妹妹带走的背影,柯寒和阿贵师傅对视了一眼,沉声道:“丁缓,该有个能够和他终身厮守的女人陪伴了!我们不只是需要一个只会科研,却不懂得生活的工作狂,这方面,我们千万不能失职的!我们在关爱员工的工作热情的同时,更要关爱员工的学习和生活!” 阿贵很是感慨柯寒的这一套工作方法,很暖人心、很会感动人! 柯寒对他的两个科学家交代完新的任务后,看着丁缓被唐妮当做娘家人带走,去看妹子的生活环境了,就转而面对阿贵师傅,开诚布公地对他说道:“顺风岛是个有争议的岛屿,虽然,我们现在驻扎在那里也有将近半年的时间了,但还是存在着一定的风险,西奴以及北方鞑子都直勾勾地盯着我们手中的矿藏呢,所以,我将火器也带来了,万一哪一天生械斗了,能派上用场。阿贵师傅,关于新装备的研制,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呢?我是说,就目前这个情况而言,我们的生产设备都还在东坡,并且,我现在也遭人算计,被朝廷的太子追缉着,若不是众多好心人的帮助,恐怕,我都难以到得这个守城的。” “我知道了,大人现在的处境很是尴尬,也很危险!在岛上,要经受西奴与鞑子的不定期的骚扰,而在内地,却又饱受通缉之苦!我感受到了,即使就是目前这个状况,大人却依旧还是为了大顺的民族复兴大业而不懈奋斗着!在这个情况下,我们技术人员更要团结一致,协助大人做好民族复兴大业,为了实现真正的和谐美满幸福生活,贡献自己的智慧!”阿贵师傅动情地说道,“请大人放心,我跟随大人革命的决心永远不会改变!” 第225章 真实的谎言 第225章 真实的谎言 柯寒握着阿贵师傅的手,感慨道:“大丈夫当胸怀天下,热心为公,造福与黎民百姓,是为真君子也!现如今,得君子鼎力帮扶,夫复何求啊?在西域、在守城边疆,有一贵(阿贵)、一缓(丁缓),便可抵百万雄师,此乃上苍恩待,子衡感激不尽,惟有励精图治,身正为范,方能对得起众弟子的信任与支持!” 阿贵也是性情中人,他望着柯寒,激动地说道:“能得到石总的信任与肯定,是阿贵的福气!定当恪尽职守,努力搞好设备的维护与升级开工作,保障安全生产!” “两位兄弟这是做什么呢?大玩主仆秀啊?哈哈!”不知何时,东方晓出现在二人的背后,他听了柯寒和阿贵的对话后,哈哈大笑,原本十分严肃且又感人的场景,就这样被他这一笑打乱了,“除了怀柔道长外,客人们都差不多到齐了,你们却还在这侃大山?……” 柯寒感觉有些惊讶,他调头对东方晓说道:“怎么,你还有其他客人?” 东方晓依旧轻松地笑着,对柯寒道:“应客人们的强烈要求,过来,有请石子衡大人,与他们见见面,呵呵,打扰之处,敬请大人见谅!你知道他们怎么称呼你吗?” 他这一问,倒是吊足了柯寒的胃口,一贯都十分看重别人对自己的评价的,便反问道:“怎么称呼啊,我也想知道。八一≥小说网 > ” “在他们的心中,你就是圣斗士,大侠客!你的事迹还被说书人编成了故事,在西凉的大小茶馆里流传开来了。”东方晓介绍道,“最有名的段子是《小县令单打独斗闯淫窟,大智慧扶贫解困终成神!》,也就是这个段子,让你声名鹊起!只可惜,你是神龙见不见尾,难觅行踪,便更加地神秘,尤其是,说书人将你演变成了神,已然高于圣斗士本身的含义,比较接近你这个原形的还是大侠客这一说法。不管怎样,你在人们心目当中,就是一个人、大神!更有意思的是,刚刚听人讲到,有人还将你的画像挂在了自家的堂屋,用来敬拜呢!!” “竟然有这样的事情?”柯寒表示十分讶异,暗自高兴了一番,并且还带着一份浅浅地虚荣心,他也很想听听这个所谓的名段子,想知道自己在人们心目中的印象到底是什么样的了,便接茬道,“如此,却也折煞我了。” 正在这时,空中就飘来了一只热气球,便引来一阵热议。 “这个,在空中飞来飞去的东西,稀奇啊!”阿贵感叹不已,他手搭凉棚,仰头观望着。 “它就是本尊的忘年交好友,怀柔大师的座驾!”柯寒告诉阿贵,又不失时机地鼓励一番,说道,“若是阿贵师傅感兴趣,我也可引荐一下的。哦,对了,这以后啊,大伙可就都吃住在一起的,请教起来也方便得很!我建议,我们不妨引用一下现有的技术,升级一下动力设置,直接搞些在天上飞的机器来,嗯,叫什么名字好呢,天上飞的机器?那,就叫飞机吧,这个设想应该不错,阿贵师傅,你认为呢?” 阿贵若有所思地点头赞许柯寒的说法,如痴如醉地盯着热气球看,轻易不肯移开目光。他的这种精神,让柯寒很为感动,索性就拉住阿贵走下城头,在东方晓的惊异地注视下,一溜小跑地来到小校场。 这时,小校场上,唐妮正在向丁缓解说她眼中的热气球,还告诉丁缓,她和东方晓都乘坐过呢,感觉有说不出来的美妙。 同样围站在小校场上的,还有一群陌生人,他们都手搭凉棚,定定地看着渐渐靠近的热气球,唏嘘声一片。 怀柔道长亲自驾着热气球,在他的旁边,站着的是柯寒的爱妻晏紫,和精瘦的老兵陶大印。 热气球在小校场的空地上停了下来,第一个跨出大竹篮的是晏紫,随后老陶也走了出来,最后一个跨出竹篮的是怀柔道长。 “晏紫?!”看见了自己的夫人也跟着一起来了,柯寒甚是惊喜,他很感谢东方晓的这个安排,随后,就朝晏紫冲过去,亲热地嚷嚷着夫人的名字。 “相公?”晏紫同样也是报以亲切地呼唤,展开双臂,拥向柯寒。 趁这当儿,东方晓开始了有史以来的第一次现场解说,他拿着一只竹编的喇叭,站在点将台上,高声解说道:“各位,刚刚从热气球上走下来的,是现任顺风岛岛主、怀柔派宗师怀柔道长!同乘而来的还有我们西凉定西侯王爷的千金,以及老兵——曾经的特级战斗英雄陶大印!现在,我们看到了什么?对,是久别重逢的一对恋人!他们紧紧地拥抱,使我们异常地感动!让我们记住这幸福一刻吧,因为,我们大家看到的,与自己的夫人热情相拥的那位,就是我们经常听人讲起的那个神秘的小县令——石子衡!” 人群中就出“噢、噢”的尖叫声,表示出看到活物的惊讶,同样也表示出一种敬慕之情。 “热情的掌声在哪里?祝福的掌声在哪里?现在,就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祝福县令大人和他的太太吧!让我们以最热情的掌声,真诚地欢迎各位的到来吧!”东方晓煽情的技术果然一流,他以热情洋溢地演说,向现场的每一位观众解说着。 这时,现场气氛相当热烈,每一个人的兴奋的神经都被挑动起来,大伙都狂热地舞动身姿,围成一个个的小的圈子,用西域民族的特殊方式,欢迎贵宾,向他们仰慕敬拜的活神仙表示出自己的崇敬与爱戴! 这情景,忽然地让柯寒想起了熟悉的运动会的现场解说。没错,往往,一个好的解说员,会使得竞技现场变得更加地好听耐看,甚至会让所有人在瞬间热血沸腾起来。眼下,不就是这样的情形吗? 现在的柯寒大概就有一种沸腾了的感觉,尤其,当他看到有那么多人,用崇敬的目光围观他和他的搭档们时,就有一种非常强烈的自豪感和荣誉感。莫名地感动不已,并且眼窝潮湿的了。 “让我们记住这温馨、动人的一刻吧!”东方晓还在为渲染气氛而努力着,“唱起来吧,跳起来吧!西域,人间永远的天堂!” 一时间,在西域守城的小校场上空,欢声如潮,掌声也是经久不息。 过了好一阵子,人们的狂热的心情才慢慢平静下来,然后,便纷纷涌向县令大人。只为近距离的看看传说中的圣斗士、大侠客! “他们是我特别邀请来的,是西凉小镇离守城这边最近的居民代表,他们当中,有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家都挂有你的画像,他们可都是你的最最忠实的崇拜者,为了能够见到你一面,他们挤破门槛,讨要来我们守城的门票,可知你的知名度,足以撼动一座城了!”东方晓乘隙靠近柯寒,凑近他的耳畔,解释着。 “原来是这样?”柯寒惊叹,接着,又不无惶恐地对东方晓警告道,“你这是搞个人崇拜,不合适的!我哪有你说的那么神奇了?有很多事情都是我帮不了忙的,这样,不免会让民众失望的!下不为例!!” “你那铁矿不是急需人手吗?这事儿也一直隐瞒着我好久了,都没跟你计较,你反而责怪我的热心?”东方晓诡异地笑笑,变本加厉地道,“你应该好好地谢谢我才对呐!哦,对了,你先别急,下面,我还为你安排了一个讲演,必须认真完成哦!” 柯寒望着东方晓,彻底无语,感觉他好像就是自己的经纪人了,只能耐心地等他宣布“下面有请石县令给大家讲几句”了。 “乡亲们!同胞们!各位领导!各位嘉宾!”东方晓跳回到点将台上,握着竹编的喇叭,扯着嗓子喊道,“今天得空,在守城招呼大伙儿一起聚聚,一来,是要感谢大伙一直以来对我们守城将士的帮助和照顾,有你们提供给养、有你们默默地支持和无私的奉献,才有我们安心地镇守!二来,感谢传说中的大神县令来此做工作指导,并且,也让咱们的父老乡亲亲眼目睹一下这位史上最牛最亲的石县令的风采,下面,我们用最最热烈的掌声欢迎石大人讲话!” 柯寒无奈地望望东方晓,他微笑着,摇摇头,然后,也跳上点将台,这个点将台不大,一下子来了两个人,还真有点受挤了。 柯寒轻哼一声,戏谑地笑道:“哎呀,这一山容不得二虎,我来了,就没了节度使大人的位置了,还真有点抱歉呢!” 下面的人听了,也都笑了起来。 东方晓耸耸肩,知趣地跳下点将台。 柯寒这才抱着双拳,对台下的东方晓施以一礼,说道:“得罪了,东方大人!” 下面的东方晓将手一伸,善意地对柯寒笑笑,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尴尬地说道:“请开讲吧!” 而坐在最后面的角落里的定西侯,心中很不是滋味,他长叹了 一口气,恨不得一把扯烂东方晓,将他扔进湖里喂鱼。 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拱手让给柯寒一个宣传自己的机会,就忘了也让这里的布衣给我这个老前辈行一个大礼啊?哎,大势已去了! 柯寒收回目光,面对大众,接过东方晓手中喇叭,清了清嗓子,对着喇叭口喊道:“乡亲们!我叫石子衡,来自雷州府下的淮县衙门,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凡人知县,也就是说,我也是**凡身,没有外面传说中的那个石大人那般神武!……” 底下有人轻声议论起来:“我感受到了一股来自神的力量,是那么的亲切、和善!” “谁说不是呢?而且还是那么的谦虚!” “在他治下的老百姓,不要太自在啊?!真的好羡慕淮县人啊,拥有一个清明慈善的县令大人!那里的人们肯定过着神仙般的生活呢!” 柯寒刚一张口,说了一句大实话,就赢得好评如潮!如此看来,人们都认准了他就是一个神仙般存在的县令了,这个是他始料未及的,便不由得十分感慨,西凉小城的百姓实在太善良、淳朴了!若不能善待之,便实在无法饶恕自己的了。 没法,他已然被当做了人,赶鸭子上架,站在了众人眼前晒那些所谓的能量。 内里实诚的柯寒还是难以接受对淳朴厚道的百姓使诈,他知道,对官僚恶霸,使用一些小伎俩,撒撒谎啊啥的,也无所谓了,而且,自己确实也曾经有过这样的经历。可是,若要对一些善良的百姓信口雌黄,未免过分! 柯寒艰难地咂咂嘴,转念一想,好在自己确实有点功夫,也受到过“黑寡妇”的“恩赐”,有一些异能,并且,与怀柔道长的关系也非同一般!有这些人和功底支撑着自己,也大可不必过于紧张的,如若坚持那需谨慎的优良传统,未免会伤害到西凉百姓的感情! 如此看来,只有坚持真实的谎言,才能使得大家都心里平安?! 节度使大人东方晓看柯寒这般实在,心里不免也有些紧张起来,不住地犯起嘀咕了:这厮,平时也蛮油滑的,怎么这一刻就这么二?假正经了?还是厌世愤俗了?真有点让人看不懂了!…… “守住谎言,让黎民百姓得到一丝安慰!”无奈之中,柯寒做出这样的决定,他将手往下一压,点将台下的众人即刻就安静了下来。 第226章 热血颂 第226章 热血颂 “同胞们!”柯寒深情地望着眼前的这些善良的西凉百姓,深沉地说道,“为了咱大顺一如既往的辉煌、安定和团结,为了让人民过上美满幸福的小康生活,我们一直都在致力于开放、展和提高。 ≧ 这一次,本官带领一批科研工作者,前来与西域守城隔湖相望的顺风岛,重新开挖被废弃的铁矿石,用于替代各种生产的新能源,来提高咱们大顺朝的工业现代化水平,一起奔赴小康生活的康庄大道!这个设想前提是好的。但是,大家都知道,我们的固有领土顺风岛,有一段时间,竟然受到西奴与北面鞑子的侵袭,他们都眼巴巴地妄想吞掉我们的宝岛,大伙说,我们能够答应吗?” “不能!坚决不能!”下面众口一声。 “是的,我们决不允许任何一种形式的侵略行为!我们要时刻警醒,提高警惕,坚决保卫我们领土的完整,用实际行动来保证我们的领土不受侵犯,捍卫我们的尊严!咱们大顺子民要军民团结如一人,如此,试看天下谁能敌?” 下面的人报以雷鸣般的掌声!大家都被柯寒的激情感染着,就在这一刻,他们相互鼓励着、相互问候一声,用无比响亮的口号来回应柯寒的激动人心的演讲。 “团结一致,荣辱与共!反对侵略,捍卫尊严!” 东方晓万万没有想到,柯寒的激情,让人看到了从未有过的无比巨大的力量,他眼含热泪,有一股冲动使他跟着举起了右手,大声宣誓道:“军民互助、力大无边!协同作战、共谋大业!!” 这时,小校场上空的声浪一浪高过一浪,谁都有理由举起右手,向世人宣誓:“我们是团结友爱、互助互信的大顺子民!我们是血脉相连的大顺人!” 刚刚还阴沉着脸的定西侯在这一刻,也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意,他望着激情彭拜的柯寒,不由得自行惭愧的了。人,只有当国家利益受到侵害时,才会格外地团结,看到伟大与渺小的区别! “大我受到侵害了,还谈何小我的安全?”定西侯瞬间明白了这个道理,他默默地跟着举起右手,第一次,在下属的鼓动下,融入了一直以来被他认为下贱的刁民当中。 这一下,小聚会变成了誓师大会!东方晓大受鼓舞,他不得不佩服柯寒的强的组织能力和亲和的号召力! “同胞们,朋友们,今天起,我们就要进顺风岛,开始我们的复兴大业的宏伟计划,将我们的设备运进宝岛。但是,据我观察,从守城去宝岛要经过与西奴搭界的一座山包,那里虽然地形并不险峻,但是,由于长年无人进出过那一段地段,故而,无路可走,也正是因为那一段无路可走,才有我们这里的暂时的宁静。但是,我要说的是,我们不能光靠地利阻断来袭!我们应该积极开,主动防御,为我们自己开掘一条通往胜利的大路,因此,我决定,抓紧修路,哪怕是临时建筑出一条简易的路来,也要让我们的通行便利起来,大伙说好不好啊?” “好!”下面又是异口同声地回答。 柯寒都有点纳闷了,这西凉的百姓怎么只有一个声音啊?便朝东方晓招招手,说道:“这个,大伙可以提些实质性的意见嘛!” “石大人的话就是真理,我们没啥意见,觉得服从!”一个看似有点威望的中年汉子挥舞右手,带头喊话。 柯寒心里想道:坏了,这不成了一言堂了嘛?那就更不能大意了! 他原本还想来个集思广益,收集一些好点子的,谁知,竟然是这样?得赶紧想个办法,让这里的人的思想全都活动起来啊! 柯寒复又扯着嗓子喊道:“乡亲们!现在,我宣布,成立一个进岛先遣队,负责简易道路的修筑,这些人员呢,我要求他的身体素质要过硬,当然了,这就是年富力强的代名词嘛,老人就不要来凑热闹了,那个,还要有土建的常识!然后,还要组建一个运输队,负责托运我们批来西域的工作设备,以及防御外来侵略的火器;另外,再要组建一个护卫队,暂时呢,这个护卫队就由我们淮五队的甄逵、贾甲里和苏纪担纲先锋,然后,再由报名者中择优选取。好了,大家感兴趣的话,都到节度使东方大人那边报名去吧,” 说完这些,柯寒就走下点将台,朝一脸幸福的晏紫走去。 “子衡,你太牛了!”怀柔道长走过来,也不管人家小俩口喜不喜欢,就拽住柯寒的胳膊,豪爽地道,“这誓师大会,很有号召力的啊!” “这个倒不是我的能力问题,而是这里的老百姓太善良了!”柯寒依旧激动不已,他面对怀柔道长,对晏紫和围过来的“万宝”工作队的弟兄们说道,“其实,我们真的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可恶的是,还有那么多的贪官污吏,他们骑在人民的头上,作威作福,人民还是尊从他们的调遣,拿自己的血汗来供养他们,你们看,诸如这搞水利、修路架桥什么的,又有哪一样不是靠人民的力量和智慧构筑起来的?所以我要说,老百姓是咱们的衣食父母,如果,我们对父母都不敬了,那还谈什么展?谈什么进步?!若再不好好对待我们的衣食父母,则真到了国将不国的时候,谁也救不了谁啊!感谢我们的人民吧,因为,我们就是人民中的一员,不要忘了,我们大顺人!是勤劳勇敢、奋勇创新、精诚合作的同祖同宗的大顺子民!!” 众人纷纷颔称是! 正在这时,人丛中出现一阵骚乱,排在一起,等着报名的小伙子们不由自主地闪开一条道来,就见城头南门口有人快步跑过来,冲到正忙着的东方晓跟前,递上一份密件,气喘吁吁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侃侃而谈的柯寒停住了说教,顺着人流往里一看,见是驿站的小吏来了,估计要有什么大事要生了,就跨前一步,正要靠近,却被人拉住了,回头一看,扯住自己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任命的甄逵。 “大人,是朝廷的‘追命鬼’来了!”甄逵凑近柯寒,耳语道,“我们交过手,不过,败了……” “是你们败了还是他们败了?”柯寒笑道。 甄逵不好意思的了,他涨红了脸,低语道:“我们的功夫还不够到家,所以……,当然,我们也没怎么给师傅丢脸,还是保住了那封密件!” 柯寒这就拍了拍甄逵的肩胛,咬着嘴唇,对甄逵道:“你们吃亏了,就是哥哥我吃亏了,这个亏不能白吃,是要补回来的!” “他们有暗器,不讲道理的很,哥哥万万不要跟他们讲情理,受了他们的迷惑啊!因为他们是朝廷派来的‘追命鬼’,由这个诨名也可想见他们的歹毒了!”甄逵急着告诉柯寒,希望他能够多加小心,不要再吃同样的亏了。 柯寒笑笑,对他的弟兄们说道:“待会儿,若是有什么答道动静,各位,千万不要讶异,我也好久没有活动活动筋骨了,怪痒痒的!” 怀柔道长知道要来事了,只管笑着往旁边的长凳上一坐,笑道:“老夫先占个好位置,看看我这兄弟的隐形兰花指是否退化了。” 众人不知所以然,在怀柔道长的授意下,纷纷闪了开来,偌大的一个校场,就只剩下柯寒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中央。 这边,众人还未站定身子,就见一队人马赶了过来,大约有十五六个魁梧的汉子,为的一个,果然五大三粗,满脸横肉,他直接将马拍到东方晓的办公桌前,傲慢地叫道:“呔,新任节度使,位置还未捂热,就胆敢这般不懂礼数?连朝廷法政署和廉政署的联合调查组共同投来的密件也不回应一声?公然藐视朝廷?到底是多了一颗脑袋,让你变糊涂了,还是窝藏凶犯,吓破胆子,变成缩头乌龟,等爷爷们来收拾了?” 谁知,东方晓竟然拿手往柯寒这边一指,然后,躬身对那汉子说道:“下官正要回报,大人就来了。喏,眼前这位,可否就是大人们要找的那个人?” 几个“追命鬼”这才很诧异地低头往靠在大槐树下“打盹”的柯寒一瞅,就傻眼了,他们怎么也不会轻易相信,一伙人辛辛苦苦的四处吧奔波寻找的人,就活生生地就站在眼前,哪有半点胆怯了? 柯寒如此坦然地倚靠在树干上,反显得“追命鬼”们被人轻视了!他们一个个的“哇哇”怪叫,挥舞着马鞭,狠狠地抽打着马屁股,骏马嘶鸣,仿佛在抗议主人的虐待,撅起前蹄,飞奔着,一起冲向柯寒。 扬起的尘土完全淹没了柯寒,全场的人们都震惊了!他们不敢再看眼前生的一切了,都将目光移向东方晓,所有人都义愤填膺,纷纷指责东方晓做事太出格,亏得石大人还当他是知音好友呢,就这般将一个好人出卖了? 晏紫刚一转身,就不见了柯寒。她紧张地四下张望,就看见眼前一团尘雾席卷了她所有的想象,吓得一声惨叫。 晏紫转而呼唤怀柔大师,请求他帮帮忙,帮忙能去解救柯寒,可是,怀柔不经意地微笑着。 她忽然间觉得,这世界彻头彻尾地变了,变得那么惊险无常了!她痛苦万分地将头深深埋进自己的掌心里,蹲下身子,伤心地哭泣着! 但,仅仅只是一会儿,她又猛然间站起身子,表情是那么的悲壮绝望,随后,就仿佛一只被揿压后又反弹的弹簧,蹦起来,直接冲向那团被骏马撅起的尘雾…… 第227章 都是为了爱 第227章 都是为了爱 围站在现场的人们一下子都傻眼了,晏紫一钻进那个马蹄乱踢、尘雾翻飞的场地上,瞬间就不见了身影。> ≥ 所有人都惊得张大嘴巴、错愕呆立,十分纠结地紧皱着眉头,紧张地捏着一大把汗。这时,几乎所有人的眼珠子都瞪得圆圆的、大大的,犹如嵌在脑门下的两只乒乓球,充满了惊恐、惶惑和不安! 紧跟着,这些对东方晓充满了失望和愤怒的善良的人们,在晏紫的感染下,也都相互壮着胆,不管不顾地牵手一起步入晏紫的后尘,朝那尘雾围拢过去。 东方晓就站在自己的办公桌旁,他焦急地扯着嗓子喊道:“回——来!” 和淮五队的队员一样,本来还很淡定的怀柔道长,也跟着紧张了起来,他似乎也没有了信心,一直坐着的他突然站起来,跟了过去。 但是,随着一阵“啊啊”的怪叫声和马匹的痛苦的嘶鸣声传来,就看见,那些“追命鬼”们纷纷飞散开来,重重地甩到了围拢过去的人群的圈外,尘雾还未散尽的时候,就看见十几匹马儿咴咴乱叫,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后,蹬腿毙命。 坐在后面的定西侯看了这场景,也惊得傻愣愣的,大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陶大印第一时间跑到马群倒地的地方,流着泪四处翻找,口中念念有词地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 甄逵怪叫一声,朝贾甲里和苏纪一挥手,急忙往圈里奔去,他们好像不敢相信眼前生的一切,三个家伙高呼着与此时非常地不协调的调调,举着手,很招摇地叫嚷着:“石大人!酷毙了——” 西凉百姓则朝三个淮五队的队员翻着白眼,很明显地在责怪小小少年的不懂事,他们也在叫唤着柯寒,不过,因为紧张,而致使声音有点颤颤地,托着常常尾音的声音此起彼落,透着一份悲凉与沧桑,使整个小校场都布满了一种不安与彷徨。 所有的人都朝着 一个地方飞奔,那就是,柯寒被围困的地方。 现在,人们担心的不是柯寒,而是不顾一切地冲过去,欲以血肉之躯阻挡高头大马铁蹄去救柯寒的小女子晏紫。 尘埃渐渐落定,场地中央,柯寒镇定自若地摆着一个麻布造型,他双手臂笔直地往前推着,两只手的中指和无名指以及小拇指弯曲,拇指和食指以倒置的“八”字形状朝天竖着,让人吃惊的是,他毫无损!露齿一笑,依旧是一副邻家大男孩的模样,惹人疼爱! “应该是众人欢呼的场面啊,怎么这般阴沉了,这是怎么啦?”柯寒心中想道,还未享受完十几个彪悍大汉倒地时出“哼哧”一声的那种快感,就被眼下的情景惊呆了。 陶大印细心地掰开一只马腿,从马退下拨拉着仰躺在地的晏紫,眼泪扑飕飕地往下滴落,他含混不清地叫着晏紫,轻轻地抱了起来,紧紧地搂着,生怕她飞了出去一样,轻易不敢松手。 “晏紫!”见此情形,柯寒只觉得头脑“嗡”的一声炸开了,随后,便疯似地冲过去,扯破嗓子高声大叫着,“我的晏紫!你醒醒!” 善良的人们揉着眼睛,望着这个柔情铁骨的铮铮汉子,也禁不住哽咽连声。 “怎么会这样?不该是这样的!”望着昏死过去的晏紫,柯寒伤心欲绝,他痛苦地哭了,哭得一塌糊涂,一字一顿地撕心裂肺地嚷道,“你怎么这么傻啊?晏紫,晏紫!我的好晏紫,你醒醒啊,我答应你,明天,本官就一起陪你在岛上看日出日落,看花开花谢,不,是看花开,永不凋零!……”。 柯寒也急糊涂了,一迭声地呼唤着他的晏紫,全然不顾站在他身后的淮五队队员们尴尬的表情。 刚刚还朗声叫喊“酷毙了”的甄逵他们三个就护在柯寒的身边,望着急坏了的柯寒,他们也都不知所措了。 甄逵和他的同伴贾甲里以及苏纪,都双手掩埋,不停地自责。 一个说:“如果老大不是为了替他们报复那些‘追命鬼’,他就不会受到威胁,起码,用不着这样麻痹对手,就不会有嫂子拼命冒险去舍生忘死地救护老大!”。 一个说:“我们他妈的就是一群混蛋啊?我们对得起谁了?!” 另一个说:“我们怎么光知道惹祸,不懂得照顾别人呢?我们跟‘追命鬼’的歹毒没有什么区别了?!” 为了一个非亲非故的晏紫,三个小伙子自责不已,在心中怒骂自己,然后,就抱头饮泣。 所有人都被感染了! 此刻,除了悲愤,还是吧悲愤!在这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小校场上,正可谓千人一面、万人同声! 霎时间,乌云笼罩,风雨飘摇,江河呜咽,日月隐身! 在众人怜惜的嘤嘤地低泣声中,陶大印费力地站了起来,他拒绝了柯寒接手的请求,固执地抱着晏紫,朝南城门走去。 这时,定西侯也匆匆下了长凳,走了过来,他惊疑地盯着陶大印,吼道:“你没死?我说怎么看着你就这么眼熟哩?站住,你要带着晏紫往哪走?” 散落一地的“追命鬼”们被西凉百姓团团围住了,然后就被慢慢清醒过来的甄逵他们三个扣押起来, 陶大印丝毫不为定西侯的话左右自己的动作,他当他是一屡被污染了的空气,除了散出一点点的臭气外,没有一点值得留恋的! “你到底要干什么?晏紫需要的是安静,是救护!”定西侯也紧张了,无论如何,晏紫也还是他领养大了的,说他没有一点感情,那是屁话。 定西侯疾步走向东方晓,一面疾走,一面就放声大叫着。 “我要带她去看郎中,因为,她是我的女儿!”陶大印怒吼了,他盯着定西侯,情绪失常地骂道,“你滚开,不要拦着我,耽误了拯救我的女儿!” “你不配有这样的好女儿,她是我的!”定西侯惊讶地望着陶大印,也怒吼起来,然后,还是无力地道,“你到底要带她去哪?晏紫经不起你这样的折腾!在这里,谁都有权利保护她,谁也没有比子衡更有必要爱护她,你这样实在剥夺别人的权利,你这样就是自私的!” “我是自私的?”陶大印哭着又笑着,他的神情是那么的复杂,明显带着一种伤心的表现,然后,还是哀求地唠叨着,“我要带她去看郎中,我记得,在城南口,有一个老郎中,他有办法治疗这样的伤病,他是有办法的!他会有办法的!” “老郎中?可从来没听说过的!”守城将士人都疑惑不已,跟着就是一阵惊呼。 西凉当地的老百姓也都讶异着,看他们的表情,似乎他们也都没有听说过有这样的一个名医,就感到万分惊讶了,于是,更多的怀疑起来,是不是老陶也急得脑中风了?人们都紧张起来,纷纷跟着老陶,有人追上去就要拦截他,生怕他一不小心地踉跄着跌倒,再摔伤了本来就已经伤痕累累、重度昏迷的晏紫。 此时,晏紫似乎是整个西凉百姓的女儿,大家都争着要保护她、宠她、疼她、爱她!人们的视线包括身形,都紧紧地跟随着晏紫,心系着她的呼吸、她的昏迷,盼望着她的尽快苏醒…… 老陶像一只急疯了的雄狮一样,大吼一声,喝退了试图拦截他的人们。 不停地往前走着,他抱着自己的女儿,将近二十年没能亲近的女儿啊!加入可以弥补,他竟可以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取女儿的苏醒。 这一刻,陶大印已然无法禁止流淌的泪水,一任泪洒满巾,滚动喉结,断断续续地哭着解释道:“我清楚地记得,那一次,我们守城将士,在与西奴和北方鞑子决战三天三夜,伤亡惨重啊!我们硬是挺过来了,但是,断胳膊缺腿不在少数,后来,在南城门口的一家药材店里,有一个老郎中过来,他不顾生命的危险,冒着箭雨,来到伤员的中间,为我们的将士疗伤,有很多人都是在他的帮助下,治好了的……” “他死了!”定西侯瞪着冒火的眼睛吼道,“听我说,他死了!” “你说什么?”陶大印同样瞪大一双虎眼,抬起右脚,去踢定西侯,可惜一脚落空,自己踉跄不已。 紧跟在旁边的甄逵见了这情形,赶紧伸手过去,一把托着他的肩膀,扶着他慢慢站稳。 但是,晏紫却从陶大印的臂弯里飞出,眼看就要跌落在地的时候,一直都不敢懈怠的柯寒心急不已,他劈开双腿,像圆规画圆一样,以左脚为中心,转了一圈,正好滑到老陶的跟前,然后,紧接着就“噗通”一声倒下,自己倒在地上,再向前一个滚动,仰躺在地上,用身体,用自己柔软的胸膛接住了晏紫。 所以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在柯寒的前面,刚好就有一块大石头静卧着,若不是柯寒的及时接住了晏紫,估计,当晏紫甩到大石头上时,就会**迸裂了。 陶大印刚刚站稳,就被冲过来的定西侯一级勾拳,打在鼻梁骨上,顿时,鼻血流过下颔,放肆地滴落在老陶的胸前。 “那个老郎中死了,在第二年的春天,死于瘟疫,他救死扶伤无数,却因为自己染上瘟疫,倒在了手术台前……”定西侯还是不解气地死盯着老陶,骂道,“你这个自私的老兵蛋子,永远是那么的没出息!” 老陶被骂得火了,他抹了一把脸,顿时,成了 一张大花脸的他就跳将起来…… 第228章 小县令哭了 第228章 小县令哭了 “放你妈的狗臭屁!”陶大印一边吼着,一边就朝定西侯扑去,“那个老郎中他不会死,他救活了那么多人,他的医术相当的高明,再怎么也轮不到他去见阎王,最该死的人反倒应该是你!定西侯,你这个披着羊皮的狼!去死吧!!” 定西侯也不退缩,他两眼喷火,咬牙切齿地迎着老陶冲上去,顷刻间,两个人就仿佛打了鸡血的恶狗战在了一起,他们互不相让。网 没有人对他们的打斗感兴趣,这个时候,西凉百姓和淮五队的小伙子们都围站在柯寒的身旁,叽叽喳喳地为他出主意。 怀柔道长始终静静地站在外围,他看着柯寒对晏紫的深情,不禁大为感动,竟然眼含热泪,凑上前去,将手搭在晏紫的手脉上。 大概是悲切之极,柯寒竟然忘了细细观察晏紫的情况,这一刻,见怀柔伸手搭救,便也想起了要伸手去探晏紫的鼻息。 怀柔道长认真仔细地把脉切诊,忽而转头面向柯寒,道:“石大人,夫人乃外伤所致,暂时昏迷,奇迹啊,乃因老天恩赐,保佑了夫人,虽伤及颅脑,使受震荡,却并无大碍!大人,你那边试试,鼻息究竟如何了啊?” 紧张到痛苦难耐,甚至幻觉晏紫已经仙逝的柯寒,经过怀柔道长的一个提醒,这才细心地感觉到了晏紫的微弱的鼻息,激动地眼含热泪默默地点点头! 见了这个情况,顿时,围观者都欢呼雀跃起来。 “上苍保佑啊!” “好人一生平安!” “石大人一心为民谋事,洪福齐天!” “石大人!石大人!” 一时间,小校场上充满了各种呼叫,虽然较为混乱,但是,却让人十分感动。 过了一会儿,呼喊声才慢慢地隐退下去,随后,西凉百姓在一位年长者的带领下,激动万分地跪伏在地,朝天圣拜。 所有人都替还在昏迷之中的晏紫祈求上天降福与她,让她早点醒来。 斗了几十年的陶大印和定西侯听了呼喊,也诧异地停止了交手,跳出打斗圈外,站定了身子,见众人这般热诚地为晏紫祈福,也不免觉得惭愧、无趣,两个人仍不忘骂骂咧咧地自责对方。 “她的脑部受到了挫伤,暂时昏迷是正常的病理表现,不过,清醒后头痛剧烈,性质多为胀痛、钝痛,常伴眩晕、耳鸣、怕光、呕吐等症状,而且头痛在伤后数日内明显,15天左右逐渐好转。有近事忘记的现象,即对受伤的当时情况及受伤后的事情不能记忆,但对往事回忆却十分清楚。”怀柔道长对柯寒解释晏紫的情况。 “脑部挫伤?”柯寒点点头,但看到晏紫仍然处于昏迷之中,便有些不踏实,便肯定地问道,“是不是可以理解为震荡?脑震荡?” 怀柔道长有些惊讶于柯寒的理解和表述,更加不敢相信他竟然对医术也有些了解,便也点了点头,对东方晓喊道:“麻烦东方大人,帮忙取纸笔过来。” 东方晓便赶紧着人去他的军帐里拿来纸笔,递与怀柔道长。 怀柔道长将纸铺好,将毛笔蘸了墨,刷刷地写着偏方,并且解释道:“对于脑震荡伤后昏迷不醒者,需使用开窍法,及时灌服苏合香丸;对于兼有头晕、恶心、呕吐者,使用降浊法,方用柴胡细辛汤,即柴胡1o克,细辛6克,薄荷6克,归尾15克,丹参3o克,制半夏1o克,川芎1o克,泽兰叶1o克,黄连6克。头痛头晕、抽搐为主者,治以熄风法,方用天麻决明汤,即天麻1o克,石决明15克,钩藤12克,桑寄生15克,白僵蚕12克,焦山 栀1o克,干生地15克,川牛膝6克,牡蛎3o克,生甘草6克。如头痛剧烈,加蔓荆子1o克,白芷6克,藁本1o克;头晕明显,加山羊角片12克,生白芍1o克;夜寐不安,加酸枣仁1o克,夜交藤12克,合欢花1o克;烦躁不宁,加北秫米15克,磁石2o 克;伴有恶心,加姜半夏1o克,姜汁黄连15克,淡竹叶1o克。” “多亏了道长大人的帮助!西王爷定西侯这厢多谢道长大师了!”定西侯见道长写好了偏方,才敢凑了过来,他将腰身一躬,屈尊拜谢怀柔道长。 “我是为了石大人,却与你又有何妨?”怀柔道长将长袖一甩,不卑不亢地回了一句,他才不管你什么王爷诸侯了呢,对于这样的恭维,他并不领情。等写好了偏方,便递与柯寒,十分痛苦地说道,“我将各种症状需用的药方都写好了,对症下药吧!这是我从师父那里学来的,从未用过,今天派上用场,多少还是有点失落,真心不希望会是这样啊!” 柯寒很受感动,他接过药方,问四周的百姓,道:“此地可有药房?劳烦哪位帮忙一下?” 众人只恨没有机会帮忙石大人呢,哪能让石大人为这小事烦神了?自然又是一番争抢,都希望能帮忙去西凉街市,找药房抓药了! 这时,倒是甄逵有点不放心,他一直愧疚于晏紫是因为不忍心石大人受伤害,闯进马阵,反而自己受到了伤害,然而,石大人若不是因为兄弟义气够劲道,才不会有这么一处让人揪心的痛楚经过呢! 感动感恩之情促使甄逵跨前一步,来到柯寒跟前,对柯寒道:“大人,这事儿就由我去办吧,尽管对这里不熟,但是,有一个乡亲带着,不会有问题的呢!” 柯寒也很中意地点点头,将偏方递给了甄逵。 正在这时,晏紫慢慢地苏醒过来,她望着眼前的一切,望望众人,再看着柯寒,然后猛地将柯寒一推,神情恍惚且又惊恐地大声叫道:“你们是谁?你们都围着我,到底要干什么?” “我是你的相公子衡!”柯寒心痛万分地叫道,看着晏紫的陌生的神情,他心如刀绞。 “我是你父亲!!”定西侯和陶大印同时跨前一步,争着喊道。 晏紫受了惊吓,听到竟然有两个人同时争着做她的父亲,就有了一种受骗的感觉,她坐在地上,手撑着地面,不住地往后退着,惶恐不安地大叫道:“不,不是的!你们走开……” “听我说,晏紫!”柯寒冲过去,他一把抓住晏紫的肩胛,拼命地摇晃着她,吼道,“你看着我,仔细地看着我,告诉我,我是谁?” 晏紫同样拼命地摇头,她惊恐万状地,想要挣脱柯寒的有力的双手,惶惑不安地望着柯寒,胆怯地道:“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不认识你!” 柯寒无力地松开了摇晃晏紫的手,茫然地无助地摇头,一任泪水如疾风暴雨洗刷着突然憔悴的面庞。 怀柔道长看柯寒如此悲痛,也不免大为伤感,他走过去,轻轻地拍了拍柯寒的肩胛,安慰道:“这是颅脑受伤后常见的症状,是头部受伤后,即刻生一时性的神志恍惚或意识丧失,时间持续数秒至二、三十分钟不等,清醒后恢复正常,但对受伤时的情况及经过记忆不清。此外,还出现头痛、头晕及恶心、呕吐等。脑震荡是最轻的颅脑损伤,一般经卧床休息和对症治疗多可自愈。但在诊疗过程中,要注意是否合并较严重的脑挫裂伤和颅骨血肿等。因此,应密切观察病情,特别要注意脉搏、呼吸及神志的变化。必要时应作进一步检查,以便即时作出诊断和相应治疗。” 柯寒第一次像个孩子似的,扑在了怀柔道长的怀里,他痛哭不止。 外表一直强悍的孩子啊!哭吧! “男人哭吧,不是罪!”柯寒忽然想起了刘德华的一经典老歌,便毫无顾忌地扯着嗓子,放声大哭。 他的哭,非但没有人感觉到耻辱,相反,倒是让人看到了铁骨柔情,他面对自己的爱人放声大哭,让人肝肠寸断!他为了过去的记忆失声痛哭,让人扼腕叹息! 晏紫茫然地看着眼前这个男子,就觉得他有点可笑,心里想道:这么大的一个汉子,还这么幼稚?像个孩子,竟然在我的面前耍无赖?讨厌! “晏紫!”柯寒盯着往后退着的晏紫,努力了好一阵子,才慢慢止住了哭,哽咽着,说道,“对于你,我有那么多难以忘却的思恋!还记得吗?你对我的评价?还记得吗,在慈莲寺的对话?还记得吗?我们相互许诺,厮守终身,彼此恩爱……” “你好怪啊!我根本就不知道你是谁,怎么会乱许诺呢?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谁呢?你一个大男子,想要欺负我一个弱女子,不怕被人笑话?!”晏紫依旧往后退着,望着痛苦万状的柯寒,她有些同情,却还是“无情”地嗔怒地责怪柯寒,虽然,不带半个脏字,却足以让柯寒痛心疾。 小校场上寂静异常,所有人都不知道该怎样安慰柯寒,都怔怔地望着他。 “‘你是魔鬼!你是禽兽!你是恶霸!你是盗取爱心的贼!你是慑人魂魄的妖!你是我前世欠下的债!你是我今生要还的情!你是我终身难舍的伴!你是要领我上天的神!你是主宰我生命的先知神明!你是你的我,我的你!活在彼此的心血中,骨髓里……’这就是你对我的评价啊。晏紫,我忘不了你对我的高度评价,因为,你是我的晏紫啊!”面对失去记忆的晏紫,柯寒依旧热情不减地继续努力争取着,他要用自己的真心唤醒她。 第229章 进军顺风岛 第229章 进军顺风岛 望着痛苦万状的柯寒,晏紫也很纠结,她心生疑虑。≧ 失去记忆的她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场面了,她很受委屈地惊惶地瞪大眼睛看着围观的众人,很尴尬很无措地嘤嘤地啜泣起来。 这一刻,柯寒心碎了,他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因为他很清楚,失忆意味着什么。 无聊的时候,他曾经看过一本网络小说,叫《平行的思恋》,上面就有女主因为车祸而导致失忆,后来惹出了那么大的麻烦,痛苦的不只是她的亲友,更多的来自于她自己的茫然若失! 虽然,他穿越来到这个大顺朝的世界,一开始,对什么都不知道,在自己的记忆里搜不到关于他的一丁点的记忆,但,那毕竟是他装出来的失忆,被秀儿称作“失魂”,那时,他竟可以掌控自如的让自己清醒一会儿,在必要的时候,再糊涂一会儿。 任何一样痛苦的事情降临到自己头上的时候,才懂得,什么叫天塌地崩! 记得穿越前,还在市工作的时候,柯寒设计好程序,一得空,就偷偷摸摸地掏出手机看小说时,当时,他并不懂得什么叫代入,因为,看文时的爽快在他转身去干活的时候,就没有了任何概念。现在看来,他不仅代入了,而且,悲剧地承当了!他重又拾起被遗忘的那些记忆,将那些被他当做饮料喝光后就扔掉的故事捡了回来,梳理一遍,同时,也寄希望于书中的那个关于失忆症的修复的情节同样能够尽快地生在晏紫的身上! 柯寒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这一刻,他朝能量最大的怀柔道长投去求助的目光,但是,怀柔道长也频频摇头,表示,暂无能力解决这个棘手问题。 “尽量对她好一点吧,让她慢慢感受,给她时间,更要给她自由!”怀柔道长这样建议道,“不妨一切从头再来!” 柯寒接受了怀柔的意见,他走到东方晓的跟前,不无失落地对他说道:“兄弟,帮哥一个忙!” 东方晓连连点头,问道:“只要哥说一句话,我就让人斩了那十几个‘追命鬼’,不用哥动一个指头,绝对摆平!” “这个不用你操心,”柯寒面无表情地道,“我说的是我的晏紫,要劳烦弟妹操心,帮忙照应一下的,瞧她现在这样,大概还不如十来岁的小孩记事呢,所以,你们就当她是一个小孩子,照顾一段时间吧。眼下,顺风岛上,急需动作起来了,我们不能等到西奴和北面的鞑子过来盯上这里的宝贝了,才想起构筑防线!” 大家都盯着柯寒,倾听他的建议。 怀柔一样也精神焕起来,只要让顺风岛尽快活动起来,他就格外的精神十足。 陶大印看着晏紫往她认为比较安全的唐妮那边走去,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再转身面对正在布局的柯寒。 老陶认真地瞅着他的金龟婿,油然而生一份敬佩来,并且不由得生感慨,暗自夸赞道:“铁骨柔情,是条汉子!处变不惊,遇事不慌,后生可畏啊!” 被搁空的定西侯有些茫然,看上去非常的颓废,他怔怔地盯着柯寒,神情落寞异常。他痛苦地哀叹道:“我如夕阳正西下,子似朝阳正劲头!大势所趋矣!” “各位好汉!”柯寒再看一眼晏紫,见她如孩子般依偎在唐妮的怀中,便放心地再次跳上点将台,朝向依然愤怒的人群,坚毅地喝了一声。然后,他将手一挥,似是奋力撇掉刚刚受到的打击和痛苦,就慷慨陈词,“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众所周知,眼下,我们的资源矿藏急需人力开采,设备也还需要紧急修正,故而,留给我们的时间也不是太多,虽然现在的西奴和北方鞑子安静得很,但不保证他们没有虎视眈眈地审视我们的宝藏,所以,我们得加紧时间,加快度,进顺风岛!” 众人异口同声地回答道:“加快度,进顺风岛!” 柯寒很满意地点点头,再礼节性地朝东方晓拱拱手,问道:“今天,借节度使大人的宝地守城一用,敢问节度使大人,刚才报名筑路的先遣队员、运输队员和护卫队员各有多少人了?” “报告石总,负责修路的先遣队共有队员1o8人、运输队员132人、护卫队284人,还有一些年长的因身体条件等原因,不予接受。即,目前,西凉小伙报名参加顺风岛开采的有效工作人数共计524人!回答完毕。”东方晓双腿并立,向柯寒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拿着一张报名表看着,认真地回答道。 随后,东方晓正步走到柯寒面前,将名单表递给了柯寒。 “现在我宣布,顺风岛工作总队成立!”柯寒结果哦名单,仔细瞅了一眼,拿笔在每一队名单的第一个名字上面画了一个星号,然后朗声宣布,“先遣队前面探险修路;运输队手拿肩扛,一定要保证设备与火器的安全;护卫队穿插其间,在护卫队伍前进的同时,亦作为先遣队与运输队的替补,随时替换有需要的队员,以确保顺利进!先遣队的秩序暂由猛人张飞负责;运输队队长,暂由周凯林担任;护卫队队长由甄逵担任,副队长两名,分别由贾甲里和苏纪担任!各队听令,我们的口号是:协调作战,奋勇向前!” “协调作战,奋勇向前!”众人挥舞手臂,高声喊着。 此时,淮五队的三名队员已经被任命为护卫队的队长,自知任务繁重,早已将火器分散开来,在“万宝”人的帮助下,做好了安全措施,只等运输队的来执行运输任务了。 阿贵有点不敢相信,他们“万宝”人竟然没有一点任务,起码,在去往顺风岛的途中,没有他们一点事儿? “石总!”等柯寒分派好任务,阿贵走过去,恭恭敬敬地对柯寒说道,“怎么没有我们的事儿了?要知道,那些火器和设备……” “我的大科学家,您放心吧,这是最稳妥的安排!要知道,这里地形复杂,我们不比当地人那么熟悉这里的地势。硬要往里挤的话,倒会适得其反,误了行程,这样,便对整个开采工作不利,对我们的研究进度不利!所以,这运输任务嘛,只能由当地百姓负责。”柯寒以不容商量的口吻对阿贵师傅说道,“我们的淮五队也不是不懂火器的吧保护比什么都重要,故而,您就请放心吧!” “可是,我们有双手,也可以手拿肩扛一些东西的嘛,这样不是更快吗?人多好种田,人少好过年嘛!所以,运输东西,人越多越好的!”阿贵坚持道。 “不行!”柯寒斩钉截铁地道,“只怕到时候遇上红帽子西奴或者黑大个鞑子,既要保护火器和设备,又要保护你们的安全,反倒误事!” 阿贵惊得瞪大了眼睛,倔强地道:“那我们更得……” “这事儿没得商量!”柯寒火了,大声喊道,“邵冲!” 待在一旁的邵冲赶紧跑过来,立正问道:“石总,有何指示?请吩咐!” “将阿贵师傅和丁缓带回顺风岛!”柯寒命令道,“立刻!” “可是,师傅他老人家……”邵冲惶惑地支支吾吾了。 “他老人家由我照顾着!”柯寒毫不含糊地说道。 怀柔道长笑着点头应允,对邵冲说道:“这个,也是我的意思,去执行吧!” “是!”邵冲跨进竹篮,朝阿贵师傅和丁缓撇了一下头,示意他们上去。 阿贵少有犹豫,被柯寒一个眼神顶了过去,丁缓原本就要上热气球感受一番的,故而,便毫不客气地上去了。 “丁缓!”柯寒冷不丁地一声叫唤,使得丁缓一惊,他惊疑地回头望着柯寒,就听见柯寒笑道,“小兄弟,仔细看看大师的设计,你也想法改进一下,若是能给出更大的空中飞器,岂不更好啊?” 哦,原来是这样?丁缓缓过神来,道:“那是自然,呵呵,必须的!” 热气球带着阿贵和丁缓两个科研工作者先走了,刚刚成立的顺风岛工作总队,这才依次动作起来。 “东方兄弟,你守好守城便是!”柯寒再转身面对东方晓,说道,“我们的大动作,必定会引起西奴和鞑子的惊惶和猜忌,为了共同的利益,他们或许会暂时联手对付我们也说不定,所以,你这边,一定要全力以赴,我们带来的火器绝对派的上用场了!我的意思是,我们绝不打无准备之仗!我的前辈毛爷爷有两句话说得好,其一“落后就要挨打”!其二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我还要加一句,那就是,‘欲静之,以永获安宁,必先攻其弊,避其锋,巧取亦然!’” 东方晓听了这话,笑了笑,他再看了 一眼被绑着的十几个“追命鬼”,对柯寒说道:“兄弟果然早有预谋啊!不过,我将丑话所在前面,兄弟这般作为,为朝廷、为百姓,尚且可以。若是以权谋私,东方则第一个不从,必先反之!纵使粉身碎骨,浑不怕!力不输于‘追命鬼’!” “东方兄弟果然豪爽!”柯寒大笑不已,他指着和唐妮在一起的晏紫,大气地道,“我把心爱的女人都压在你这边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言罢,两人又紧紧相拥,随后,互道一声“珍重”,松开手,对视了一眼,分手。 柯寒与东方晓作别之后,转身对他的顺风岛工作总队的所有人吼道:“开!” 怀柔道长和他一起,领着几百号人,朝满是荆棘的山路踏过去。 第230章 步入丛林 第23o章 步入丛林 走在最前面的是西凉当地的一个小伙子,他说他小时候和父亲来过这里狩猎,经常会碰到一些野猪和野兔,有时,还会打到山鸡。八一小说网≯ ≯ 不过,也有危险的时候,最糟糕的一次,差点就被棕熊吃了。 “这里有棕熊?”紧跟其后的甄逵惊得长大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棕熊,别名马熊。是哺乳动物,属于脊索动物类。食肉,主要分布于森林和山区。我们要经过的就是山区丛林,所以,有几只棕熊作伴,也不足为奇的。”柯寒笑着对甄逵说道,然后,还走到甄逵跟前,目测了一下,接着说道,“棕熊可比你高多了,它们的身长,雄性一般为17ocm到28ocm,尾长有8cm到14cm 。体重通常雄性可达54o公斤到65o公斤,而雌性为15o公斤到3oo公斤,但体形大的个体并不少见,不少的雄性能达到6oo公斤,而且过冬前的体重会比平时大得多。” 后面的人惊讶地道:“石大人,你懂的真多!” “别忘了,我也曾经在从林里打过猎,是的,和刚才的那位小兄弟一样,在从林里。不过,我们那边没有丛林,要狩猎,必须跑到离我们家很远的山上。没办法,年少的时候实在顽皮,一到寒暑假,就跑到表叔家去,死缠着,让他带我去打猎,因为,他有那种长柄的专用散弹猎枪,其实,我也就是对火器较感兴趣,便跟着远房的表叔一起疯去了。”柯寒解释道。这时,他似乎又回到了他在现实世界里的生活,也不管跟随在身旁的这些老古董的懵的表情,因为,他的话,这些小伙子,大多不懂,包括能量最大的怀柔道长,也只是出于礼貌,不住地点头。 “啊!——” 正在这时,突然传来一声长长的尖叫,柯寒循声望去,只看见背着“震天雷”的小伙子在密林深处的一个岔道口里,他身体半斜着,很明显,他的一只脚陷进了陷阱,人整个身子朝右边倾斜,背上有一颗“震天雷”脱扣,甩了出去老远,在山石旁滚动跳跃。 “当心!”柯寒一边往后飞奔,一边就大声叫着,“原地趴下。” 后面的所有人都心惊胆颤地蹲下身子,柯寒迅跑过去,在离“震天雷”不远的地方,小心地慢慢挪动脚步,并且,叫身旁的人赶紧撤离,以确保万无一失。 还好,引线没有被扯断,虚惊了一场! “嘿,我说,小伙子,!”柯寒将手圈成喇叭状,朝那位倾斜着身子的年轻人喊道,“你还行吗?” “他受伤了!”有人就在蹲在他的身旁,拉他上来,可惜,陷得太深,他的一只脚就腾空吊在陷进里,并且,那个陷进的下面,布满了尖尖的竹签,竹签旁边,却不可思议的还盘着一条蟒蛇,正张开血盆大口,吐着信子,出“嗤嗤”的怪声。 “海诚,帮帮我!”那个小伙子瞥了一眼下面,就惊惶地叫道,“我快不行了,我坚持不了,快要掉下去了!那条大虫会吞掉我的。还有那些竹签也会刺死我的……” “别怕海伦,挺住了,你会没事的,刚刚你走岔道了,海伦!”那个叫做海诚的对受伤的海伦说道,然后,就去拉他受伤的右腿。 “我只是要过来撒尿而已,谁知道会是这样?我誓,那条大虫肯定,肯定饿极了,我都感觉到它滑动的气息了,海诚,快点,我快不行了。救我!”海伦哭着道,他不敢抖动吊在陷阱半空中的右腿,他的受伤的腿部不停地往下滴血,鲜血就滴在盘着的蟒蛇身上。 因为井口太大,而且,海伦的周围都是浮土杂草做成的掩体,几乎不能受力。海伦,真够倒霉的。 海伦很费力地抓住一根横卧在地面的树干,很显然,那根树干也快要承受不了他的重量,向下垂了下去,若再不快点拉他出来,等那树干断了可就麻烦了。 原来,那是被人挖成的一个狩猎用的陷阱,上面用木棍树枝松松垮垮地撑着,所以,救援的人也无法再往里走,只是趴在旁边,伸手去够海伦。 护卫队的人听到了呼叫,赶紧跑了过来,当他们看到这样的情况,也都感到很棘手,几乎所有人都停止了前行的脚步,紧张地在原地歇着,说是歇息,其实也就是站在原处不动而已。 柯寒扭转身子,来到出事的地方,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因为,陷阱上面的浮土和草木都动了,可以看到陷阱下的大蟒蛇和竖着的尖尖的竹签。 就这种情况,柯寒见了,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四周瞅瞅,见陷阱两边各有一颗碗口粗的毛竹,便赶紧拿来一根运输用的粗壮的麻绳,饶过陷阱的井口,贴住地面绑在两边的毛竹上,两点联成了一条直线,正好经过井口的海伦,让他抓住,可以缓一口气。 眼看胜利在望了,大伙不由得欢呼,可就在这时,当海伦抓住绳索往井口外沿滑动的时候,忽然,只听得“嗖嗖”两声响,不远处射来了一串如雨般的竹箭,都齐齐地射向海伦所在的陷阱口上,柯寒眼尖手快,在竹箭射来的同时,连忙将长衫的衣袖一抖,甩了起来,就仿佛一只转动的风扇叶子,挡在海伦的身上,缠住了一大把竹箭。 海伦哪里经受过这样的惊吓,他手一软,差点滑进陷阱里面,他再次吓得尖叫起来。 陷阱里的蟒蛇被上面的动静惹怒了,它抖掉身上的落叶和泥土,一甩尾巴,竟然将里面的竹签横扫了一大片,它的光溜溜的身子竟然毫无损伤,然后,又猛地一蹿,整个身子都直立起来,突然它大嘴一张,喷出一团腥臭的黏液,蟒蛇的黏液是腐蚀性很强的消化液,若是被它溅到了,可不是好玩的,眼看那团令人生厌的黏液就要够着海伦了,众人都屏住呼吸,惊出一身冷汗。 第一次没能够到海伦,蟒蛇似乎有些愤怒,便伏下身子,然后,又是“呼”的一声,再次直立起来,这一次,它蹿的更高了,它的长长的信子直冲海伦裸露的伤腿…… 完了,所有人都将心提到了嗓子眼,都闭着眼,不忍看那惨痛的一幕。 “嗤——嗤——嗤——”一阵长长的嘶叫声后,跟着便是“噼里啪啦”的一阵乱响,随后,还听到海伦惊恐万状的呼叫。 众人不敢相信,在经历了蟒蛇的一阵拼杀过后,还能听到海伦的声音? 大伙都睁开眼看时,却看见那条大蟒蛇如一滩烂泥,倒在陷阱里,它的身上,千疮百孔,血肉模糊,刚刚在竹签阵中翻滚都无大碍的大蟒蛇,竟然是这般情形?所有人都惊诧万分,但见那一根根竹签如乱草,被蟒蛇的尾巴抽打得到处都是。 这个时候,柯寒就站在井口,刚刚他凝神运气,出一连串的“蜘蛛弹”,直接杀死了那条蟒蛇后,才慢慢缩回他的无影兰花指,定定地站着,随后,就神情复杂地迎向走过来的怀柔道长,说道:“我,杀生了!” 怀柔道长抿嘴一笑,他并不言语,只是朝还在惊恐中的海伦努努嘴。 没有了蟒蛇的威胁,海诚伸头朝陷阱里瞅了一眼,确定那条大蟒蛇已经断气了,这才敢大胆地过去。他趴在井口,而他的后面,就有人帮着拉住他的腿,不至于让他滑进井里。海诚这就伸手用力拉住海伦的手,一把将他拽到一旁。 众人惊魂未定,怔怔地看着海诚将尿了一裤子的海伦扶起来,背着。 “继续前进!”柯寒瞅了一下众人,抖一抖衣袖,背着手,镇定地下令道。 大伙便有各就其位,整装待。 通往顺风岛的山路曲曲直直,荆棘丛生,经历了这一场惊险,大伙行路可更加地小心了,他们相互照应,轻易不敢散开了行路。 “石总,刚才是您救了海伦!我看到了!大人,你这身手,让人好羡慕啊!”海诚背着受伤的海伦,跟在柯寒的后面,诚惶诚恐地道。 “这地方应该有人来过!”柯寒肯定地说道,然后,调头问海诚,“我想问问你,小伙子,对这个陷阱,你有什么见解?” “刚才那个陷阱应该是西奴毛子挖了逮棕熊的,以前我们也有狩猎过,只是,毛子离这儿近,他们更加熟悉这里,不过,狩猎的手法都差不多,所以,我能知道一些。刚才,多亏了大人出手相救!才使得咱家兄弟幸免遇难!” “那些竹箭又是怎么回事呢?”柯寒追问。 “那是连环机关,为了确保逮住猎物,起先,他们在四周的竹竿上绑了很多的弩,后来为了节约成本,就削竹为箭,等猎物掉进陷阱后,补射的,那样,即使有猎物爬出井口,也会因为密集的竹箭射杀,也无法逃脱的。”海诚答道。 “所以,后面的路,我们得更加地小心,对于西奴毛子惯用的手法,你懂的多,就在前面带路吧。”柯寒对海诚说道。 海伦伏在海诚的背上,依旧不住地哼哼着,他的腿伤不轻,长长的一道口子深可见骨,肉向外翻开,血痂结成了一块饼。 “苏纪,过来!”柯寒对高高的苏纪喊道,“你替换海诚,背上海伦。好了,就这样,走吧!” 此刻,不远处的山洼里,却有一个小孩躲在草丛中,他手中的弹弓绷得紧紧的,咬着嘴唇,紧张地盯着这前行的队伍…… 第231章 被遗忘的角落 第231章 被遗忘的角落 没有人知道,在他们的背后,有一个毛孩子仇视地盯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八一中≥文网≧ “老大!”没走几步,忽然打前面折回一个人来,是贾甲里,他惊惶地喊道,“前面,快要靠近豁口的地方,有那么多人绷着弩指着我们的队伍,大喊大叫的嚷嚷着,不让我们通过,我当那些人是西奴红毛子,便问了运输队的人,他们都说不是西奴人,老大,怎么办?” “打!”柯寒吼道。 “可是,我们的火器根本派不上用场,没等到我们掏出家伙,那弩就射过来了,已经有人受了伤了。老大,是不是我们的战线拉得太长,前后没法照应了?要不要撤回来?”贾甲里问道。 “以前听说过这里闹过鬼,没想到,今天就碰上了?”运输队里的一个年纪稍大一点的汉子道,“一直以来,我们的都和西奴红毛子扯皮,都说是对方在挑衅!” 这就让柯寒惊讶不已,难道,连接着西奴与大顺守城的这座小小的山包,竟然还生存着另外一个种族? 滥杀无辜可不是柯寒的做派,他收回成命,对大伙说道:“我们可能遇到了传说中罕见的野人,对于他们,我们应当友善相待,不可轻举妄动!” 一提到野人,所有人都毛骨悚然的了。 “只要我们不主动触犯他们的利益,相信不会有事的!”柯寒安慰大家,道,“要不然,顺风岛前任岛主是如何经过这座小山包的呢?” “是啊!”怀柔道长也是惊讶不已,“你要说野人如何的坏,可毕竟,这顺风岛上的铁矿都存在了好多年了,怎么都畅通无阻了?前任岛主是人,我们也是人啊!顶多那个岛主多了个身份,就是西奴人的女婿罢了!” 柯寒感觉很不服气,他将手一挥,带头往前面的出事点走去。 “老乡!——”来到受伤的运输队员跟前,柯寒扯下自己身上的衣袂,绑住那个受伤的手臂,然后,就拿来一只由竹子编制的喇叭,真诚地喊道,“我们是过路的,经过这里,无意与你们作对,真的只是路过而已!……” 柯寒话音未落,就见对方的一个汉子举着弩瞄准了柯寒,只一瞬间,就将弩射了过来。柯寒见势不妙,赶紧将头一偏,躲过了第一支弩,可是还未站稳,又一支弩紧跟着射来,柯寒来不及躲闪,索性将手一伸,一把抓住飞过来的弩。 连射了两支弩,都未能射中柯寒,对面的汉子不免脸色难堪了,他火冒三丈,叽里哇啦的一通乱吼,于是,所有的汉子都将手中的弩对准了柯寒,大有血拼的意思。 突然,队伍的后面传来一阵男孩的嚷叫声,包括那些陌生的野人在内的所有人都一惊,扭头撇过去,原来就是那个拉紧弹弓仇视柯寒队伍的那个小男孩。 原来,躲在暗处的小男孩趁人不备,拉起弹弓就朝那个被重新安排,留在最后面压阵的甄逵射去,那颗弹子刚好打在了甄逵的屁股上,痛得他嗷嗷怪叫。 “妈勒个巴子的,小杂种!”看到了那个小男孩拿着弹弓拼命地往山洼里逃,甄逵揉揉刺痛的屁股,骂骂咧咧地跟在后面狂追。甄逵个儿高,步子大,只消十来步,就追上了那个猴子般精灵的小屁孩,一把掐住,提起来就打,他边往前走边吼道,“哪里来的小杂种?敢往你爷爷身上扎刺?不想活了?!” 小男孩惊恐地乱踢乱蹬,还不住地往甄逵身上吐唾沫。 甄逵气极,双手捧起小男孩,举手就要往地上摔去,他最没耐性和小孩子玩耍了,正要扔那小男孩是,就瞥见柯寒被一群野人拿弩逼着,而先遣队、护卫队和运输队的人都傻愣愣地站着一动不动,他弄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就怒吼道:“背‘震天雷’的哪里去了?运输火器的胆量有没有?拿出来,攻啊!” 甄逵手中的小男孩依旧不停地乱踢乱蹬,他拼命地晃动整个身子,努力想要挣脱甄逵的控制,他怒目圆瞪,即使是嚎叫,也不见他流一滴眼泪。 小男孩的嚎叫立刻引起了那群野人的注意,他们紧张地盯着被掐住了的小男孩,默默地静立许久,拉弓搭弩的手慢慢地垂了下来。 甄逵一下子看到了自己的作用,就紧抓住小男孩不放了。 “我们只是路过而已!”柯寒依旧先重复了这句话,已经第n遍了。 那群人怔怔地望着这边,再望望甄逵,就有些不知所措了。 “听懂人话的有没有?站出来!”一直默默地僵持着也不是办法,柯寒也耐不住性子了,见有了控制他们的办法,柯寒也忍不住地朝那群野人吼道,“难道我们就不能和平共处吗?非要斗得头破血流?” 这时,便从那野人群中颤颤巍巍地走出一个老头来。 那个老头他举着手,挥动手中的白手绢,急切地大声叫道:“好汉请勿要粗鲁!” 大伙这又跟着一惊,怔怔地盯着这个干瘪的老头看,分明就是一个普通的人嘛,怎么和野人厮守在在一起了?着实有点奇怪,便静静地等候他来替双方翻译传话了。 老头惶恐地刚走出不远,就被野人群里的一个看似是一个头领的人拽住了衣襟,哼哼哈哈地不知说了些什么,就见那老头立在原地,不动了。 “好汉!”被那个头领缠了好一会儿,才得以稍稍放松的老头朝柯寒喊道,“你们侵犯了土人的领地,破坏了他们狩猎的秩序,当受惩罚!” “胡说八道,这里是咱大顺的固有领地,啥时候又多出来一个土人?”柯寒毫不含糊地顶了回去,还强调了一边,再道,“告诉他,你们的头人,” 老头就转身汇报了柯寒的意思,他竭力想要然自己平静下来,但还是抵挡不住这群汉子的呵斥,吓得浑身颤抖不已。 老头的这个表情,让柯寒心生疑窦,他不由得就往前跨了一大步,紧逼地问那老头,大声道:“老人家,你到底是哪儿的人啊?这样和一群莽撞的粗俗野人在一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被野人缠着衣襟的那个老头听了柯寒的话,不知如何翻译了,他长叹了一口气,告诉柯寒:“他们确实是土人,没有民族,没有国籍,就窝在这个小小的山包里,以打猎为生,真正是望天吃饭的!其实,他们的势力范围原来没有这么大。我原来是岛上铁矿的一名采挖工,有一次,应矿主之命,和两个矿工带着新挖的矿石去他老丈人家,请专家鉴定一下,这个矿藏是不是还含有其他富含成份的矿藏。那天午后,天下起了濛濛细雨,我和两个工友走到岔道口,在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地段,竟然迷路了,后来才知道,我是误闯进了他们这群野人的领地,被他们绑着押进他们的在一个山洞里的小窝,不知怎么回事,我那两个工友跌进了他们开挖的陷阱,别当做猎物杀了,还**了两个人,扔进了新开的陷阱里,吸引棕熊入坑,整整五年了,我就生活在恐惧之中,没有出头之日,天天胆战心惊的,弄不清哪一天会被他们杀了,和那两个伙伴一样,被扔进陷阱喂熊……” “这么残忍啊?!”柯寒惊诧地问道。 “他们本来就很野蛮!”老头忿忿地道,“好久没见到过有你们这么多的人经过这里了,他们也很紧张,所以,就拿弩来威胁你们,为的就是要吓退你们!……” 那个野人见老头说的没玩没了了,却也不翻译一下,就扯了扯他的衣领,很生气地吼吼着,样子像极了大猩猩。 柯寒的队伍里就有人愤怒地举起拳头,龇牙咧嘴地朝那个野人挥舞着。 野人也不甘示弱,他们重新举起弩,对准了柯寒,和怀柔道长。 情况顿时又紧张起来,甄逵怒不可遏,他也重新举起手中的小男孩,作势欲摔,双方就这么僵持着。 “你告诉他们,我们只是过客,无意与他们作对!你翻译一遍吧,就按照我说的翻译一下!”柯寒有些失望地对老头道。 于是,那个老头便叽里咕噜地一通讲述。 谁知,那个野人头目竟然不予理睬,他狞笑着往前一探身子,在老头的空空的口袋里掳了一把,那个样子猥琐不堪,过了好一阵子,才松开手。 “他们需要吃的,要存点余粮,这是他刚才的意思。”老头解释道,“难得看到你们这么多人,便不舍得放你们走的。” “无耻!”柯寒怒斥道。 可是,这个时候,更为糟糕的是,大个子甄逵竟然被人从背后打到,他手中的小男孩迅被抱走,并且,自己的颈项间也多了一把带铁头的弩。 刚刚好转的局面一下子崩盘,几百人的队伍,在丛林里竟然被手持弓弩的野人控制了?实在是一种耻辱! 望着这一群有恃无恐的家伙,柯寒内心火冒三丈,刚刚因为心慈手软反而助涨了这样一群没有人类文明的野人,愤懑地道:“这是一块被遗忘的角落,有必要的话,应该收拾了它,将这一片净土归还给我大顺朝才对!” 第232章 丛林里的惊人发现 第232章 丛林里的惊人现 “错,这里应该是咱西奴的地段!我们大王会来照应一下这个丛林的,包括前面的那个小岛,只是时间问题!”说这话的竟然是那老头,“我也不过是失踪五年而已,不过,我坚信,我们西奴大王也应该有所行动的了,离开西奴时也不过二十又二岁,现在,报效咱西奴大王,也正当时!” 这厮,二十二岁加上五,才二十七岁,却如此看老?这个,不由得让人惊诧!原来,这丛林生活,如此的“磨练”人啊?竟然让一个风华正茂的年轻人成熟到这般田地?果然是老气横秋!真的蛮像一个老头!! “你活腻歪了不是?竟然是西奴的探子?深藏不露的红毛子?却也被野猴子同化了?不知道天高地厚?让你尝尝爷的厉害!”运输队的一个西凉小伙子吼叫着,从旁边冲到老头跟前,抬腿就踢,一脚揣在“老头”的膝盖上,痛得那老头“哇”的一声怪叫,“噗通”一声,直接倒在地上。≧> 八一中≥文网 毛猴子似的土人族一惊,他们弄不清对方怎么和自己的翻译斗了起来,慌忙拉开弓弩,怪叫着,拉紧弓弦就射。却被柯寒扔过去一根竹棒,直接横扫一片。 与此同时,那个老头也对土人“唔哩哇啦”的一通乱叫,肯定没好话了,这就加剧了土人对柯寒一队人马的仇视。 有人忽地吹去起了唿哨,刹那间,便有更多的土人跑了过来,他们围拢着柯寒的“万宝”设备厂的工人以及刚刚召集的西凉小伙子。 土人们灯泡似的眼珠子瞪得圆圆的,死死地盯着不谙丛林世界的五百多号人,他们的眼光透着一股寒气,让所有的西宁小伙子都感觉到了一种阴冷和恐惧。 柯寒他们的人数优势在这一刻已然毫无作用,因为,在暗处,不知道还有多少的土人,站在明处的他们随时都有可能被冷箭放倒! 可恨那小老头被土人护着,他看到越来越多的土人围了过来,便调头,冷笑着对柯寒他们说道:“为了生存,我忍辱负重,花了五年的时间,来揣摩野猴子的语言,岂敢白白浪费了自己含辛茹苦的训练,焉敢轻易放过你们这群来自大顺的活猪?!放心吧,我会努力让野猴子跟咱西奴合作,讨伐你们大顺的,不日,将进攻守城,直捣顺风岛,夺回西奴铁矿,制造出更多的矛和剑来,消灭你们这些强盗!……” 听了小老头的话,看他这般嚣张,柯寒一下子就火了。 他盯着这个几乎就已经变异了的怪人,他猛地一蹲身子,再瞬间提起右脚,来了一个金鸡独立,同时,将手抬起,做了一个大鹏展翅的姿势,瞬间就有金光由手掌间出,便惹得土人一阵恐慌,都小心地提防柯寒。 “万宝”人和西凉小伙以及淮五队的弟子都好奇地盯着柯寒,他们亲眼看到了神威的老总功,都惊讶欣喜。 而同时,柯寒就将手掌往前一推,便听得“呼啦啦”阵阵巨响,一颗颗如流星般闪烁的光束飞向土人一族。 柯寒对自己的手下朗声叫道:“兄弟们,锻炼身手的好机会来了,现在不动手,更待何时?!” 柯寒如此夸张的阵势一下子就打压了土人的疯狂,刚才因为柯寒的仁慈,让众人压抑得太久了!这一刻,忽然得到柯寒的允许,便都松了一口气,瞬间抽出各种火器和冷兵器,站成一圈,迎向土人群。 怀柔道长却早已开了荤了,他一把抓过还在愣神中的一个土人,如同甩包裹一样,将他直接扔向土人群的同时,又将那个老气横秋的小老头控制在自己的手中了,他吼道:“跟你们玩耍,实在是在浪费你家爷爷的宝贵时间!小的们,扔一颗‘震天雷’过去,玩一个带彩的,小试一下咱们的牛刀,让他们知道一下,关于打斗的高级玩法!” 话音未落,就听得“轰”的一声巨响,随着一阵烟雾,对面就倒了几个土人。 顿时,实力的悬殊就让土人群惊惶万分,他们恐慌地抬着那几具尸体,也不管翻译的死活,作鸟兽散了。 见这一群土人族四下逃窜地跑了,柯寒这才摇摇头,痛心痛惜地道:“真不想这般对待他们的,和平共处,不是很好嘛?偏偏逼得我这般浪费火器,这不是欺人太甚吗?” 这就叫得了便宜还卖乖! 柯寒望着一脸恐慌的小老头,无耻地笑笑,对他的弟兄们道:“现在,有了一个向导,该不会再有差池了,兄弟们,咱们继续前进!” 所有人都喜乐地跟着咋呼,一下子轻松多了,便也“欧吔”连声,毫不严肃地对柯寒赞道:“老大神武啊。前进!” 怀柔道长摇头笑笑,很显然,他对这帮家伙的组织纪律表示了极大的怀疑,他甚至开始担心起柯寒,带领这样一群没有经过严格训练的队伍搞生产、干革命,能否坚持他一两个月的时间,都很是值得商榷了。 一路人马继续朝着既定的目标走着,忽然,在拐进豁口的一个地方,那个看起来像个老头,其实才二十七岁的来自西奴的翻译,竟然在怀柔大师的眼皮底下一闪身不见了?!这是多么诡异的事情啊! “奶奶咯熊!”柯寒暗骂一声,他四处张望了好一会儿,并且还让人搜寻了一阵子,仍然不见那个怂蛋的影子,心中便陡然生出一些疑虑,这地方这么怪啊? “难不成他会魔术或是幻术?又或者被什么神灵‘请’了去?”所有人都这样想着,不禁对这个丛林有了一种敬畏,在柯寒的带领下,勉为其难地继续向前走着。 一个大活人说不见就不见了,的确使得所有人的心中又多了一份恐慌。 怀柔朝柯寒望望,然后,就走到柯寒的跟前,靠近柯寒,耳语道:“石大人,我觉得,这当中肯定有什么猫腻!” “难道怀柔大师也害怕了?”柯寒很是惊疑,他笑着问道,“你一个修行得道的大师,千万不要跟我说,这里真的闹鬼啊!” “我是怕引起众人的恐慌,才这般小心谨慎!”怀柔沉声道。 “也是,那个老头的突然消失,很能说明这是个问题!”柯寒沉思一番,答道,“我们分头再找找看,说不定会有什么惊天现呢?” “可是,我们真的不能再耽搁了,这么多的设备还未运送到顺风岛,那边,阿贵和丁缓还在等着你的吩咐呢。没有你的一个明确的指令,你叫他们如何开展工作啊?”怀柔担心地问道,“只怕夜长梦多啊!刚刚又多了一个土人族,虽然被打退了,但毕竟是个麻烦啊,现在又丢了一个大活人,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 “在顺风岛的工作还未开始之前,这里确实需要有一个结果的!”柯寒认真地说道,“为了让大家有个安心工作的环境,我觉得有必要一探究竟,如此靠近咱们守城的地方,怎么会有这般落后的土人族?又怎的如此诡异?难道,它真的就成了一个三不管的异界?我说这么多年以来,怎么就没有一个官方组织来此守护了呢?原来竟是这样的诡异?怀柔大师,我就喜欢富有刺激性和挑战性的工作了,所以,我最合适留在这里探险!那个,我的队伍, 就劳驾大师管教一下吧,我想,我应该会找到那个老头的!” “别再美化自己贪玩的念头了吧!”怀柔不容置疑地笑道,“毕竟,不是三两岁的小孩了,更何况,还有那么多的兄弟等着你的指派,你得负责到底!” 柯寒也不言语,他不得不默默地点头承认,贪玩的确就是他的本性!但是,他也不会混帐到丢下几百号人不管的,便委婉地坚持道,“好吧,等我安排好了,会回来这个地方的,真是奇了怪了!” 怀柔便点点头,道:“你的阿贵师傅和丁缓小弟大概都等不及了。” “好了,走吧!”柯寒答应一声,然后,大声朝众人吩咐道,“大家跟紧了,务必在天黑前赶到顺风岛!” 听了这话,本来就很紧张的一干人等更加地焦急了,已经没有了运输队、先遣队和护卫队之分了,他们相互帮扶,继续往前赶路。 走着走着,柯寒突然觉得肚子有点不舒服,憋不住地想要大便,就对身旁的怀柔道长说道:“不好意思,闹肚子,急着要方便呢。” “天快黑了,让人陪着你吧,我就在这里你!”怀柔道长隐晦地一笑,似乎对柯寒有点怀疑,就定定地站在远处,他也不想迫停正在前行的队伍,就自己等着。 柯寒无奈地点点头,答应着,便朝旁边的树丛处走去。他还听见怀柔在叫唤:“别跑远了!让我看到你。” 柯寒一边走,一边笑道:“只要你不怕熏臭你,我倒愿意你和我一起蹲坑哩。” 很想听到大师的回应的,可是,略微转了一个弯,就仿佛走近了一个宁静的世界。 是的,这一阵子怎么显得特别安静?柯寒感觉讶异,就好像行走在一个梦境里了,又仿佛有一种在雪中漫步的感觉。 可是,只怪自己着急要方便,没来得及欣赏路旁的风景,光顾了急急地找寻茅厕,忽略感受一番清新曼妙了。 此刻,在他的耳畔,除了纷纷扬扬地雪落草尖的声音外,丝毫听不到怀柔道长的一言半语。 怀柔道长应该就在前面不远处站着呢!柯寒想道,可还是找不到一座茅厕,就觉得悲催,正要返身,一眨眼的功夫,豁然开朗起来,周遭是一片青翠欲滴的竹林,真如进入了一个魔幻世界,这变化实在太快了吧?柯寒暗想,继续在这个静谧的天地间找寻,终于,在那竹林的尽头,就有一个干净的茅厕,便十分欣喜地冲了过去。 让柯寒惊讶不已的是,沿途的毛竹与刚才经过的那片竹海不同的是,每一株毛竹都是那么的青翠挺拔,并且还有了一条干净的石头铺就的小路,是那么的漫长,通往深处,大有曲径通幽之感! 这路好走!柯寒心中想道,该让弟子们打这儿经过了,这是个天大的现。放着现成的路不走,却还要自己筑路,毛病啊? 没想到,急着要方便的人,在来时的路上,无意中欣赏到这般风景,实在值得感慨!这里,哪有通往顺风岛一般的荆棘了? 柯寒轻松地笑笑,其间,风吹过来的青青草荇的清香便让他陶醉,竹叶在微风中飘摇,拨弄出细微的“唦唦”声响。柯寒明白了,刚才在他眨眼转角的瞬间,那些雪落草尖的声响,其实就是这些毛竹的叶子,被风吹动,相互摩挲出的奇妙的音乐。 解决了内急,提起裤子,正要走人,就听见一个陌生的声音在叫唤,柯寒觉得奇怪,循声望去,不由得惊呆,张大了嘴巴,半晌说不出话来…… 第233章 游乐场里的两个疯子 第233章 游乐场里的两个疯子 “兄弟,快点跟上,别走丢了!前面漂亮的景点多着呢!”是一个汉子的声音,好像在催促某个人走路。≥≧ 柯寒调头一瞥,不由得惊呆了,打他眼前路过的,是一个衣着光鲜﹑挂着胸牌的导游,他的手中,还擎着一只喇叭,这时,正对着喇叭朝后面的一个拍照的男子叫唤。 靠近柯寒的时候,那个导游还讳莫如深地笑笑,再道:“咿呀,兄弟,是哪一个剧组的演员吧?这一身行头,还蛮有那么回事!” 柯寒无语,他也跟着笑笑,然后,躬身问那导游:“敢问公子,此地是为何处?此路通往何方?我欲往顺风岛,该如何前往啊?……” “兄弟,你的文言文台词背多了吧?钻进去出不来了?哈哈!敬业啊!”那人就笑得差点岔气,然后,还学着柯寒的口气说道:“顺风岛?没听说过,不过,前面有个桃花源,兄台!愿一同前往否?” 柯寒笑笑,他撇了撇嘴,再摇一摇头,可是,脚步却很不争气地跟着那个导游一起移动。后面的那个游客有些不满,嘀咕了一声,也追了上来。 不一会儿,就跟上前面的大队伍了,一个足足有两百人的旅游团,守在一个景点的门口,等着导游与门口的管理员交涉,点人数,进园游玩呢。大概是因为刚刚那个男子贪玩,误了大伙进园的时间,有人开始埋怨起来。 可是,一看到旁边跟着的柯寒,就有些好奇,指手画脚地一番议论。 “导游,那位是谁?”有人问道。 “我也不知道,刚刚在路口碰到的,好像是哪个剧组的演员吧?那小子,说话蛮有趣的呢。好了,大家排好队,点数了。里面就是传说中的桃花源。”导游一边应着一位游客的话,一边就组织大家排队,准备进园了。 游客却对柯寒来了兴趣,有人还跑过来,站在他的身旁,合影留念。不过,对柯寒身上的怪味有所排斥。 “我欲前往顺风岛,却找不到路了,谁人知晓?”柯寒仍然不忘寻找回去的路,他心中很是焦急,因为,有那么多的弟子在等着他,自己这大便的时间未免也太长了吧? “神经病!”有一个刚刚过来,站在他身旁等着朋友帮忙拍照的家伙瞅了瞅柯寒,低吼了一句,就闪身走人了。 柯寒听得真切,却无意与之争辩。 正在这时,忽然瞥见正前方,有一个样子十分猥琐的半拉子老头,正在往小孩游戏的旋转木马里钻。柯寒再仔细一瞧,不由得一惊,原来正是那个刚刚从怀柔大师手中溜掉的小老头,便大喝一声,骂道:“畜生,哪里走?!” 前面那位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骂声,就突地往上一蹿,猴子般敏捷的身手,让所有的游客都一个惊叫。 那个小老头这才调头来看,见是柯寒,又急忙跳到一个小男孩的座椅旁,一把扯住那个男孩的衣领,直接拉下,将那男孩揪住了,死也不松手,朝随后赶来的柯寒骂道:“你这个阴魂不散的大顺狗,给我闪开,否则,我就将他扔到湖里喂鱼!” 柯寒赶紧跑到操控台前,操纵者以为来了疯子,他护着操纵台,坚决不让柯寒触碰。柯寒一怒之下,直接将人提起,砸破玻璃,将人连同椅子一起扔出窗外。随后,又一拳砸掉开关键,扯下杂乱的红﹑黄﹑白﹑蓝各色电线。 这时,操纵台上旋即就像遭了雷击,“咔嚓擦”一阵乱响,电线就像被刀砍断的一个个蚯蚓,扭头甩尾地冒着银光,不一会儿,快旋转的木马就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他重新回到旋转木马的活动圈内,大声喊道:“孩子们,快闪开!有大人看护的,快请带走自己的孩子!这里危险。” 旅游区的这个游乐场,一下子就炸窝了,刚刚还骂柯寒是神经病的家伙顷刻间就愣得像一个雕塑,嘴巴圈成了鸡**状,紧张地瞪着一双快要离窝的眼睛,倒吸了一口凉气。 小老头掐着那个小男孩,不停地往上攀爬。 柯寒将长衫的下摆一撩,系在腰间,再深吸一口气,猛地一个飞跃,一把抓住中间的杠子,“蹭蹭”地直往上蹿。 下面,一个女人哭叫着:“孩子,我的孩子啊!” 在女人的哭叫声中,游客都摒住了呼吸,抬头仰望,迎着炫目的阳光,看着往上攀爬的柯寒。 “疯子,两个疯子啊!”人们出惊恐的呼叫。 此刻,游乐园里的保安循声过来,他们望着桅杆,只有呆。 “快打11o!”有人建议。 “孩子,我的孩子啊!”女人无助地大喊大叫,“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吧!” “那两个人分明就是疯子!快呼叫特警和消防警察!”刚才被导游催促的男游客手舞足蹈,拼命地胡扯道。 导游朝他狠瞪了一眼,那人便消停了。 在快要靠近小老头的时候,柱子忽然因为两个大人的晃悠而倾斜,男孩在小老头的臂弯里背过气去,一张稚嫩的小脸渐渐地变得蜡黄。 柯寒见了,一阵心痛,他知道,再拖延下去,小男孩的生命将会受到威胁。 这时,警车呼啸而至,消防警的车子也跟着来了,救护车也来了,刹那间,偌大的一个游乐场里被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上面的人注意了,你们已被包围,若不及时下来,一切后果自负!”一个警官模样的人接过喇叭,站在车旁扯着嗓子喊道。 小老头却不以为然,他将脚勾住一只木马,然后用力一蹬,竟然使木马转动了半圈!而被他踢中的那个木马又反弹过去,砸向刚刚爬过来的柯寒。 众人不禁揪心狂呼一声,便见柯寒将腰一躬,贴在相邻的一只木马上,紧跟着纵身一跃,蹿上主杆,拉住小老头的脚,却被小老头一脚踩住,又使劲一碾,痛得柯寒“哇”的一声大叫。 小老头阴冷地一笑,这才松开脚,缠着男孩,又往上爬了一截,像一只蝙蝠,紧贴在主杆上。 柯寒痛得手一松,随即往下一坠,却勾在了那一只被小老头踢断杆﹑横插在木马群中的那只木马上,整个身子被悬空挂着。而挂着他的是他紧束在腰间的衣摆,他的扣着的衣摆被晃动着的木马勾住了,就在半空中荡漾着,情况十分危急。 可是没有人真正地为柯寒担心,因为,大家都认为,柯寒和那个小老头一样,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小老头狂笑不已,他顺着主杆往下滑动,享受着柯寒被悬挂在半空晃荡,找不到着6点的那个快感。盯着晃荡着的柯寒,等他晃悠到自己跟前的时候,他再一次伸腿过去,踢向柯寒,并且还骂道:“去死吧,你这个疯子!” 柯寒瞅准时间,在小老头伸腿过来的瞬间,将身子一闪,然后,就像一块橡皮糖,黏在了小老头的小腿上,随即,将他往下一拽,男孩却从小老头的臂弯里脱落。 围观的众人都惊得捂住了嘴巴,柯寒眼见得那个男孩被小老头脱手摔出,连忙一松手,往前一纵,直接扑到地上,用身体接住小孩。 这时,警察立即赶了过来,他们拿着警棍,指着柯寒,叫他躺着别动,然后,一把夺过小男孩,迅递给守在一旁的救护人员,随即,救护车呼啸着离开,直奔医院而去。 “举起手来!”握着警棍的警察对柯寒大声呵斥。 柯寒仰头望着主杆上的小老头,气得咬牙切齿,他骂道:“疯子,你给我滚下来!” “别冲动,年轻人!”一个老警察双手揿压着柯寒的肩胛,目的很明确,就是使之无法动弹,“你应该回到你该去的地方,别再让你的父母为你担忧了,孩子!” “什么?”柯寒怒吼道,“你这个混蛋,放开我!” 这时,好像有镁光灯一闪,柯寒的怒容被拍了下去。 柯寒朝亮着镁光灯的地方望去,原来,是电视台的报道组来了。 摄像机里,柯寒的身影有点模糊,倒是警察的叫声很大。 “快,将上面的一个也赶下来,他们大概是一伙的。哦,大概是一个病区的。真烦人,这个国庆假日的最后一天,都不让人安生!”一个年轻的警察嚷嚷道,然后,就好像记日记一样的嘟哝道,“2o12年1o月7号,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桃花源景区出现了两个疯子……” 小老头俯身看到柯寒被擒,嘻嘻哈哈地大笑不已,他对下面围堵他的警察笑道:“他是大顺朝的一个匪头,抓着他,算是对头了!哈哈哈哈……” “疯子!下来,什么乱七八糟的!”镜头里,一个警察不屑地喊道,“看来病得不轻啊!还大顺朝呢,哪来的什么大顺朝啊?看清了,现在是……” 柯寒瞅准了机会,一把夺过垂在眼前的警棍,一揿开关,往那个警察身上一挨,就见那人抖索起来,瞬间瘫了下去。可是,那个警察强忍着痛,嘴里还在费力地叫嚷:“现在是21世纪,这里是——大中国!” 柯寒手里拿着警棍,直接飞身冲向那主杆,爬上去追着小老头。 摄像记者无法跟上他如箭般飞逝的身影,就介绍道:“疯子跑了!” 柯寒快爬上主杆,没有了人质,便无所顾忌了,他一把扯着还在愣的小老头的裤管,揪着,使劲往下一拽,小老头就直线下滑,一下子栽倒在地。 众人惊呼一声,但见柯寒也紧跟着纵身一跃,直接落下,他甩掉手中的警棍,拉起并没有昏迷的小老头,吼道:“马勒咯巴子的,还往哪逃?” 没人敢靠近柯寒,就见他死命地拖着小老头,往来时的路上回走。 “这是你能留下来的一次最好的机会,这样的机会一共只有两次!时光隧道,就在你刚来时的那个竹林里和竹林旁边的那个湖水中……”一路上,总有一个声音在柯寒的耳畔回响,但是,看不到任何一个身影,好像又是幻觉,柯寒恍惚地四周瞅瞅,除了惊诧的游客,带着一种惶恐不安的神色盯着他看,别无其他。 柯寒有些落寞,他有些犹豫,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小老头就趁他恍惚不定的时候,忽然挣开他的手,拼命地向前逃脱。 第234章 家住哪里 第234章 家住哪里 “站住,你这个疯子!”柯寒怒骂,他在小老头的后面紧追不舍,警察则跟在柯寒的后面,紧盯着不放。网 因为是在旅游区的游乐场中,小路上的游人太多,没法开着警车追缉,而那两个疯子就好像长了翅膀一样,跑得飞快。 不一会儿,便甩开了警察,来到了竹林旁的湖边。 小老头累得气喘吁吁,他回头朝柯寒躬身作揖,说了一句几乎是全中国老百姓都曾经听过的最没创意的话。 当然,柯寒也不例外,他的耳朵都快被磨出老茧来了。 “好汉,你就饶过我吧,我上有八十老母亲,下有刚会走路的娃娃,被土人绑去做苦役时,小孩还没断奶,如此这般,也是迫不得已啊!……”小老头哭道。 “屁,这叫什么逻辑?”柯寒骂道,他步步紧逼,手指着那货的鼻尖,喝道,“你这个根本就是阶级斗争的问题,不,是外交问题!什么那就是西域地块了?归根到底,那都是大顺朝的。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小老头摇摇头说道:“不知道。” 柯寒扬扬眉毛,认真地解释道:“告诉你,记住了,这里是大中国!有必要的话,这个地球都要归属中国了!” 看这两个疯子对骂,说的话更是没头没脑的,围上来的游客觉得好笑,都捧腹,开怀大笑不已。 “七院的大夫来了!看看,那俩人是不是他们医院的?”有好事者转身过去,迎向穿白大褂的两名医生,热情地指点,其实,主要还是想探听一下八卦新闻。 七院就是精神病医院的名号,白大褂上都清清楚楚地印着呢,所有人都能一眼就看个明白,于是,大伙都散了开来,让大夫过去,请两位神仙“回家”。 “不是我们那儿的!”两个医生只略略地看了一眼,就十分肯定地异口同声地答道,“你们搞错了,我们那儿根本就没有这样大气的‘神仙’!呵呵,还是古装呢。看样子,程度不轻了!” 围观的人重又哈哈大笑起来,眼看着两位医生收拾着东西,不管不顾地匆匆离开。 这时,人群中突然一阵骚动,就听见有人嬉闹起来,捏着嗓子,大声喊道:“贾君鹏,你妈喊你回家吃饭!” 恶搞!这个,不是有一段时间在网上流行的一句噱头吗? 柯寒暗笑起来,毫不犹豫地走向小老头,一把将他拎了起来。 柯寒还是趁隙朝人群中看了一眼,不想,就看到了一个让他难以置信的一幕,那个曾经让他魂牵梦萦的美女同事竟然也在其中?就是那个和他约会的美眉啊!这世界说大就大,说小就小啊,怎么这么巧? 这时,柯寒不由得一阵悸动,心头颤颤地,激动的心情致使他毫不犹豫、毅然决然地回头就往女孩所在的人群走去。 原本觉得好笑的众人就惊惶失措,害怕被这个疯子折腾了、捉弄了,便纷纷躲闪。 柯寒忘了那个女孩叫什么名字了,就拼命地挠头自责,焦急地“呃呃”连声,希望能引起她的注意,可惜,人们因为恐慌,而撒丫子狂奔逃窜。 女孩呆呆地站立在原处,她怔怔地盯着一身古旧打扮、出古怪的声音、朝自己走过来的柯寒,一时间就懵了,她不知将要生什么,只是愣愣地盯着柯寒看。 柯寒激动无比,他看到一动不动的女孩,在逃去如飞的人群中独自站着,是那么的淡定,这足以说明,她没忘了自己!这一刻,柯寒全凭想象,他完全竟也失去了理智,径直扯着小老头,拼命地往哪女孩的跟前跑去。 “站住!”忽然,从旁边蹿出来一个全副武装的特警,端着一支麻醉枪,指着柯寒,吼道,“不管你是谁,先举起手来,蹲下!” 柯寒一愣,很听话地就蹲下身子,那个特警随即冲了过来,一把扯开小老头,再次将柯寒拿下。 同时,那个小老头也被另外一个特警控制住,反手绑了起来,带走。 游乐场上顿时掌声一片,都说人民警察反应迅猛,保护了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 到了派出所,柯寒特意抬头看了看门牌,就记住了,是“桃花源派出所”,两个疯子就这样被押进了禁闭室。 不一会儿,有一个警察走了进来,坐到柯寒对面的办公台前,翻开手中的日记本,准备做笔录。 柯寒就被让进了一只带锁链的椅子,与那个警察对面而坐,这个待遇,柯寒还是第一次享受,他特意掰了掰座椅上的那个铰链沉思,却被站在一旁的警察摁倒椅背上,笔直地靠在椅背上,不许动弹。 “姓名?”终于开始了,警察问柯寒,“性别?年龄?家住何处?” “石子衡,男,24,雷州府下淮县府衙……” 警察笑笑,停下了手中的笔,猛地一拍桌子,然后,又将工作笔记本一合,斥责道:“哪家医院?几病区几床?” 隔壁的一间禁闭室内,小老头同样遭到了呵斥,还被人推搡了一把,就带着椅子晃动着,差点跌倒。 随后,就有人打电话求助,对着听筒喊道:“喂,你好!这里有两个神经病患者……请求专家指导收治!……地点?在桃花源景区!额,现在在派出所。对,嗯,快点!” 柯寒心中一阵酸楚,他慢慢地抬起头,头脑一片混沌,他想要再看一眼那个女孩,可是,在不见天日的禁闭室里,哪里见到女孩的身影?不过,女孩因为看到他恍惚的神情后恐惧不安的神色,便使他又万分地惆怅起来。 柯寒嘀咕道:“此地无所依恋,欲将去时,却又奈之如何?” 候在一旁的特警在领导的授意下,对准柯寒,抬手就是一枪。 在麻醉剂的作用下,柯寒应声倒地,小老头一样难以幸免。 不一会儿,刚刚离去不久的七院救护车再次呼啸而至。 …… 病区里,只听得“哐当”一声,铁栅栏便被锁上了,柯寒和小老头被分开了,推进了病房里。 “放我出去!”小老头惊惶地喊道,“你们关我作甚?” 后面,就有两个患者神情呆滞地过来,看见小老头紧张抓狂的样子,哈哈大笑。 “长,你回来啦?”其中一个笑完了,对小老头说道,随后又转身朝向另一个患者,命令道,“快给长沏茶!” 那一个就跑去,端来尿盆,往小老头跟前一放,嘀咕道:“哎呀,忘了倒茶了!” 第一个患者左右看看,忽而恍然大悟,掏出自己的**,滴滴拉拉地挤出两滴尿来,一脸真诚地道:“有了,这不是现成的嘛?” 小老头“哇”的一声怪叫,就要去踢那尿盆,可惜,他的手被反捆了,脚上还戴上铁链。 “长请用茶!”两个患者不苟言笑,一个端着尿盆,一个摁着小老头的肩胛,揿倒在钢丝床上,直接对着他的头倒了下去。 随后,便听见小老头的狂呼乱叫,接着,又是“乒乒乓乓”一阵乱响,再后来,就听到两个患者的哀求。 “长——饶命!——”凄惨的叫声穿透病区的长廊,惊动了医生和护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说明,小老头要倒霉了。 柯寒倚靠在铁栅栏上,他比较安静,在收治入院前,主治医师认定,柯寒除了思想混沌之外,基本上属于较轻的患者,故而,不用“上刑”。 医生的认定,让警察受教匪浅,竟然对柯寒动用了麻醉枪,实在是杀鸡用牛刀,有点浪费了。 一群医护人员跑到隔壁的病房里,对小老头施以一顿教训,不一会儿,那边就安静了下来,紧跟着,便看见两个患者被包裹了头颅,只露出两只眼睛和一对鼻窟窿眼,随后,就被隔离出来,调到这里。 “9527!”门口一声叫唤,柯寒对这个数字比较敏感,他耸了耸肩,茫然地看着门口。 “叫你呢!”一个白大褂伸过头来,对柯寒嚷道。 “我有名字!”柯寒也高声嚷道,然后又笑道,“你们怎么对都这个数字感兴趣?可是,我不喜欢!这个,重名了!你们不能这样对待一个正常人!” “好,好!你正常!”那个白大褂笑道,他敲了敲铁栅栏,问道,“告诉我,家住哪里?” “家住哪里?”柯寒真的想不起来那个在市的家庭地址了,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曾经供职的单位叫什么名字,只知道,有一个是他比较中意的女孩,在雨地里等着他,后来,他就到了那个淮县了。对!淮县,凡事有点历史知识的人,都该知道这个地方!不过,真有这个地方吗?柯寒自己也糊涂了,他皱着眉头,认真地回忆着,一时答不上来。 “你到隔壁去吧,和你的搭档去聊吧,兴许,他能帮你记起什么的。”白大褂嘻嘻一笑,让两个男性护士过来,“搀扶”柯寒挪窝。 柯寒拍了拍手,很配合地自己过去,回头笑着对那白大褂说道:“放心吧,我会帮你们照应好那个白痴的!” 白大褂很中意地点点头,隐晦地笑道:“但愿如此!不过,我们的帮助更重要。” 然后,就见两个男护士举着已经吸满药水的大针筒,一个朝向捆在床上的小老头,一个转向柯寒…… 第235章 穿越时空隧道 第235章 穿越时空隧道 见这阵势,柯寒也是惊诧,他有点心慌了。八>一中文 好在他反应快,旋即,便见他往下一蹲,再将腿往后一伸一抬,正好踢中那个拿针筒追赶自己的男护士的膝盖,就看见那个护士“噗通”一声扑倒在地,巧的是,那支大针筒正好扎进自己的左臂。 柯寒一脸的邪笑,他猛地一回头,将那针筒往下一摁,就见那药水“哧溜哧溜”地直往那白白嫩嫩的胳膊里钻。 与此同时,小老头也一个翻身,他将腿一撩,脚上的铁链一抖,便套住了那个护士的拿针筒的手,然后再将双腿分开了使劲一拉,就听见“哇”的一声叫唤,那个男护士就摔倒在地。 小老头赶紧借坡下驴地顺势往床下一跳,他急得团团转,干嘛呢,找东西砸脚链上的锁啊! 这时,柯寒也瞪大了眼睛,盯着那个注射了药水的护士,好奇地见他反应。只见那个男护士抽搐了好一阵子,之后,便呼噜声震天。 柯寒惊得老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忿忿地走向白大褂,白大褂看到柯寒那一双绿的目光,不只是傻眼了,简直就抽筋了,他疯狂地喊叫:“来人!” 外面,听到大夫的喊叫,整个楼层都惊动了起来,医生和护士纷纷走出科室,急急地关好各个关卡的大门,连那小小的猫耳洞都被堵死了。 柯寒拉住白大褂,扯着他的衣领,吼道:“我没病!你来瞎整什么?竟然想道要给老子下麻醉药?卑鄙无耻下流!” 小老头也是高声吼叫,忿忿地道:“还有我,我也是!给我开锁,快!老子是无辜的。” “你也卑鄙无耻下流?”柯寒笑道,“没听说过对自己这般评价的。” “我是说,我他妈的也没病!笨蛋!!”小老头骂道,然后,拖着重重的脚镣往外走。 门被人擂开了,进来的两个人瞬间就被柯寒扯到一旁,撂倒了,趴在地上,**。 “钥匙在哪?”柯寒吼道,“我是说打开那个白痴的脚镣上的锁。” 小老头听了,咪咪一笑,还扬眉吐气般, 冲过来的医护人员根本不管用,他们连自己的安全都护不住呢,就蹲在地上,对柯寒的问话表示出无能为力的样子。 柯寒也不罗嗦,他走到长廊里,一脚踢碎消防栓,取来一把消防斧头,对小老头喊道:“白痴,过来,爷爷帮你开锁。” 小老头疑惑地看着柯寒,表示难以接受。 “你还有什么方法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吗?” 柯寒问道,“即使你出去了,就算谁也不拦住你,也未必就能回的了那个家啊!” 小老头一下子就偃旗息鼓,他盯着柯寒,刚刚还很疑虑的目光,瞬间便充满了希冀。随后,就很听话的走向柯寒。 在小老头走来的同时,柯寒也提着消防斧迎了上去,走到一个石墩旁,柯寒示意道:“就站在那,别乱动!” 小老头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柯寒毫不犹豫地抡起消防斧,对准刚刚站稳脚步的小老头,只听见“啪”的 一声响,铁链断了! 小老头一阵激动,就忘了和柯寒的纠葛,站定了身子,感激地抱着柯寒的肩胛,孩子般催促道:“我要回去,怎么走?” 柯寒一手擎着消防斧,一只手拉开第二道门,瞅了瞅长廊的尽头,说道:“坏了,都锁死了!” 小老头嘟哝着嘴,朝柯寒手中的斧头撅了撅,道:“用这个!” 一句话提醒了柯寒,两个人一前一后,大踏步地往前走去。 身后,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脸色蜡黄,却没有人敢追这两个疯子。 一路走到尽头,门上挂着一条链条锁,柯寒大吼一声,抡起斧头砍下去,“嗙嗙嗙”几声脆响,链条应声落地。 柯寒从容地拉开门,迎面射来一股强烈的美光,柯寒连忙一个闪身,躲过了麻醉枪的扫射,然而,小老头就没那么幸运了,他紧随其后,未来得及反应,就应声倒地。 “这货,太不争气了吧?”柯寒低吼一声,背着小老头,贴着墙壁慢慢站了去起来,他隔着玻璃窗子,小心地望着外面跟过来的特警,慢慢挪动脚步。 “里面,那两个不明身份的古装打扮的武疯子,躲在暗处,与警方对峙了将近一个小时。具体情况,我们不得而知。现在,持有麻醉枪的狙击手分三组躲在各自的岗位上,只等武疯子现身……” 这是一个富有磁性的男人的声音,从玻璃门的外面传进来,还是那么的清晰,假如没有猜错的话,应该会是记者,柯寒想道。 后背上的小老头已经打起了呼噜,任凭柯寒如何地摇晃,都无法将他摇醒,气得柯寒放下他,转身就给了他一巴掌,还不解气,这个悲催的家伙,害人不浅! 柯寒知道,这个时候,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跨出门槛半步的,只要一露头,就会有起码三支麻醉枪对准自己。他不由得抹了一把脖子,透着一股寒风似的,透心凉。 他背着小老头返身往刚才的病房走去,遗憾的是,门已被堵死! 这时,柯寒就像是瓮中之鳖,脱身不得了,他上下左右瞅了瞅,认真地寻找突破口,这时,就看见一只天窗半敞开着,有一块玻璃也已脱落。 谢天谢地!柯寒暗赞一声,就背着小老头沿着一个柱子往上攀爬。 可是,刚钻出出窗口,就听见背后一声叫:“别动,举起手来!” “怎么会这样?”柯寒咕隆一声,就感觉后背除了小老头外,就多了一把麻醉枪。 他没办法举手,就抱歉地笑笑,随后,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扫堂腿过去,踢倒那个持枪的特警,跟着就是一个剪腿,直接踢掉手中的麻醉枪。 冷不丁地被柯寒踢倒的特警还未来得反应,就跌倒了。大概是因为自己太轻敌了,被柯寒一脚踢过去,来不及避让,一下子就滚到了屋檐口的引水槽里,卡住了,无法动弹。 柯寒背着小老头躲过彪悍的特警,顺着七号医院后面的一条小巷,朝湖边跑去。 等到后面的人反应过来,柯寒已经背着小老头飞奔着来到了竹林旁的湖边,此刻,太阳就要落山了,在太阳还未下山之前,他就有希望回到那个西域,尽管,他很希望能够留在当下,但是,刚刚拉风的举动已然上升为危及执法人员生命的谋害行为,会被惩罚,那可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哎,留恋不等于接受! 柯寒回望这座名为“桃花源”的旅游景区,十分遗憾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将小老头用布带缠在自己身上。 身后,尾追过来的各种呼喊充斥着柯寒的耳畔。 “站住!”有人骑着摩托追了过来,那是便衣在叫唤。 “抓住他们!前面的朋友,别让他们跑了!”这是七院大夫的呼喊,声音中满是仇恨,因为,他们的同事被两个疯子捉弄了,实在是一种耻辱,尤其,在特警的眼皮底下溜掉了,更加的让他们感到不可思议。 “拦住那两个疯子!”审讯过柯寒的那个警察气急败坏地吼道,语气中好像充满了怨气。 别了,可爱的现代人,别了,美丽的“桃花源”,柯寒定了定神,望着因为怒气冲天而方寸大乱的尾追的人群,他轻笑一声,纵身一跃,跳入明净的湖中。 湖面溅起一朵浪花,瞬间,归于平静。 尾随而来的人群睁大眼睛,盯着寂静的湖面,都万分地惊讶,却没人愿意下水打捞,因为,太过安静的水面,让他们感到害怕,各自认为,还是不动为妙!为了两个陌生的疯子,丢失几个人,那才不值得呢! 夕阳照在湖面上,一抹金色,在清水里荡漾。 这一刻,紧跟而来的电视记者,把这美景悉数收进了机器,还配上一段很抒情地解说,顿时,就忘了两个疯子带来的不快与麻烦,游乐场继续归于繁华,被破坏了的操纵台早被聪慧的电子电工修好,孩子们又可以尽情地玩耍了。 “两个古装打扮的汉子愚弄百姓,这一会儿,他们大概去找自己的剧组去了,我们祝他们一路顺风!”这是记者最后的解说。 电视墙上的现场直播,已经切换到了刚刚拍摄的夕阳下的湖面,美丽极了,和谐幸福的生活在游园的笑声中声名远播。 “这里就是‘桃花源’!”背景音乐伴着主持人的解说,慢慢隐去。 …… “桃花源?”怀柔道长吧柯寒从湖水里拉上岸,听到柯寒解释自己刚刚去了一趟桃花源,就有些惊讶,一面帮柯寒脱下湿透了的长衫外套,一面问道,“竟然跑到那里去了?” “我不得不承认,那里的确是个美丽的地方!所以,就耽搁了,兄弟们,对不起啊!”柯寒连连道歉,他的太度很诚恳,没有人去追究他的真假,反正,他回来了。 “能追回这个家伙,还算走运,但愿他没有能够与他们的大王联系上,否则,还真是个麻烦!”怀柔道长对柯寒道。 “嗯,是的!”柯寒接口道,“幸亏我追赶及时,否则,还真难说,我们可千万不能被一个可恶的白痴给欺骗了。” 第236章 神仙的聚会 第236章 神仙的聚会 柯寒告诉大家,自己是去了那个远古闻名的“桃花源”,却不说是个人造的公园,享受了一番美景,这就让大伙艳羡不已,甚至有人期待,什么时候也能享受一番,看看那个桃花源的美景呢。八一中≥文网 可不等大伙详细地追问,柯寒就对大家作揖打拱,嘻嘻地笑道:“一时贪玩,就耽误了行程,浪费了大家的时间。我自罚,主动做一个先遣队员吧,做一个开路先锋兼运输队的队员。否则,我的良心会受到谴责的!” “得了吧!”怀柔道长表面上显得无所谓,内心却有些埋怨,但见到柯寒态度诚恳,便也消了火气。 怀柔道长心里想到:这厮,莫不是伤风烧坏了脑子?尽说胡话?这里哪有什么“桃花源”啊?再者,明明都在岛上了,却还以为仍在行进的路上?是被妖迷惑住了眼睛,还是被魔伤了神经了?这样一想,便更加有点不放心了。 这一刻,老道长尽管也有许多的疑惑和不解,却也无从问起,想想又觉得,不能丢了大师的身份,直接问他去了何方,岂不显得无知?思量再三,他还是走到柯寒跟前,伸手摸了摸柯寒的额头,故作轻松地笑道,“都在顺风岛了,还这么紧张干什么?刚才是小黑子去湖边洗澡,现的你。其实,人家都拉着你了,你还使劲地把人家外推,嘟哝着什么‘滚开’了,我拉你咋就不叫了,哦,竟然还带着那个西奴红毛怪?真亏了你了,还背着他?” “对了,那个红毛怪小老头呢?哪去了?”柯寒一惊,这才忽地想起那个小老头,便问道。 “他睡着呢!似乎很沉很香,都不愿醒来的样子。”怀柔道长告诉柯寒。 柯寒若有所思地道:“哦,千万不要再让他溜掉了,对于我们,他很重要!” “那是自然,必须的!”怀柔老道长笑道,“到了这,真要让他溜了?我还能到江湖上混吗?” 柯寒有点窘,从大家的神色中看到了一些异样,就心虚地朝四周瞅了瞅,朝向道长,追问道:“这么说,我去了桃花源大概有多长时间了?” “两天!我们等了你整整两天。”怀柔道长稍带怨气,不假思索地答道。 “两天?”柯寒倒抽了 一口凉气,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重复了一遍这个数字,然后,挠挠头,确定自己没有做梦,真正反穿了一回,便相信,那些关于时空隧道的说法了。 “开始时,我还骂你,拉泡屎怎么这么长时间?后来就隐隐感觉到有点不对头,都以为你驾鹤西游了呢,对了,我们还在你离开的地方,为你做了一个小土包,空坟茔,用以纪念的,嗯,这下该砸了呢哦,原来你却是去逛夜店了?还好,捎回了那个红毛怪。”怀柔道长一边介绍一边就喊来一个喽啰,吩咐人过去,将那一座坟茔拆了。 “慢着,是那个土包吗?!就留着吧!让我记得,无论何时何地,那儿才是一个人的真正的归宿,然后告诫自己,要好好活着!”柯寒扯住了怀柔,面无表情地说道。 众人有些诧异,也有佩服柯寒不顾及这样那样的忌讳的,都张大了嘴巴,傻愣愣地呆。 望着一脸诧异的众人,柯寒只是淡然一笑,内心却在想:幸亏怀柔道长有心,给自己弄了一座坟茔,当然,自己也有先见之明,亏得没答应怀柔推掉那个空坟茔,那个地方,应该就是时空隧道的节点,千万要留着,以防急用呢。 见柯寒如此坦然的浅笑,大伙也不再坚持,虽然,往后再路过那土包时,心里会感觉瘆得慌! 柯寒自己不以为意,怀柔道长也就算了,仔细听了柯寒的关于人生最后归宿的经典语录,倒也觉得蛮有道理的。 稍微静了片刻,柯寒才接着开始吩咐工作,他说道,“红毛怪醒来后,第一时间告诉我,这是其一;其二,我要知道,咱们的矿藏究竟如何了?设备维修还可以吗?另外,那座炼钢炉,要尽快修好,同时,我们的火器生产线,也不能滞后,要抓紧!我们带来的火器样品也所剩无几了,所以,我们的任务很重,没办法,因为,这些硬件设施的好与坏,直接关系到咱们边疆守军的实力!只有实力增强了,我们才能掌握主动权。我很欣赏毛爷爷的那句话,毛爷爷说,‘落后就要挨打’!不想挨打,就必须苦练内功!” 怀柔道长很满意柯寒的做派,他笑着对柯寒道:“谁说不是呢,正好有一个值得开心的好消息要告诉你,据初步勘查,剔除已经报废的外,剩下的那些设备除了锈蚀之外,大多保养一下,就可以继续服役了。嗯,这两天可苦了两位学究了,他们夜以继日地忙碌着,呵呵,石总果然没有看错人!在两位学究的努力下,我们的顺风岛铁矿就要恢复生产了!” “哦?”柯寒心头 一喜,眼前开始呈现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却不露声色地道,“这么说,大师的大号炼丹鼎快有希望了?!” 怀柔大师自然是欣喜有加,他开心地笑道:“科技先行嘛!这两天阿贵师傅和丁缓小弟受累了,趁这功夫,我就先让大伙歇息,等两位学究彻底弄好了,咱就全面开工!” “好吧,这就带咱去看看两位神仙,哦,对了,差点忘了问您一声,安排他们的专用研究室可曾弄好了?”柯寒毫不含糊地问怀柔道长,并且煞有介事地解释道,“尊重知识,尊重人才,我们的明天才大有希望!” 怀柔道长若有所悟地点点头,答道:“这个,还未来得及安排,他们一来就钻进矿井,连吃饭都在里面,这个,老夫关怀不够,严重失职!” 柯寒默默无语,径直朝他熟悉的矿井走去。他的身后,怀柔道长孩子似的紧跟着,也是一言不。 来到井口,柯寒喊道:“阿贵师傅,丁缓老弟!” “诶,石总,你来了?”井下,传来两位学究的激动的笑声,和放下工具的乒乓声,“我们以为你扔下我们不管了呢!” “哪能呐?”柯寒笑了笑,回答着里面的问话,并且就自己往里挪步。 上次来时,他只是在外口稍微溜达了一圈,这一次,他要深入其间,看看井下的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据柯寒掌握的资料了解到,地下开采的采矿方法主要是无底柱采矿法,这种开采方法大约占72%,其次是浅孔留矿法,占9%,房柱式和壁式采矿法占8%,空场法占7%,有底柱分段崩落采矿法占3%,充填法占1%。而现代地下开采的矿山巷道支护,由5o年代的木支护展到了现在木支护、混凝土支护和喷锚支护三种支护方法并存的局面。凿岩装运也逐步向机械化方向展,现在已普遍采用凿岩台车凿岩、装运机铲装、电机车运输。 柯寒惊喜地现,在阿贵和丁缓的努力下,竟然用到了机械传输,他们把废弃设备的传送带拆了改装了一组手摇齿轮带动输送带,传力到运输机器,来实现运输机械化了。那个效率应该不会逊色于人们常见的小煤窑输送装置,并且,在没有电能动力装置的前提下,做出这样的改进,是柯寒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的! 阿贵从旁边拿来马灯,拎着,走到柯寒跟前,提起来,照着大伙的脸,于是,柯寒和怀柔道长的五官在灯光的照射下被拉得长长的,显得有点怪异,阿贵就笑了起来,却作势恭敬地对他们说道:“欢迎领导莅临指导!” “我敢说,老大简直就是我们的幸运之神,咱们两天都没弄好的东西,他一来,嘿,就好了!”丁缓也跟着过来,因为太过兴奋了,就没边地夸赞起来。 柯寒很受用地笑了一笑,却并不糊涂地嘀咕一声:“油腔滑调!” 阿贵和怀柔道长也相视而笑。 跟这帮家伙相处久了,丁缓也早没了大小之分,他很果断地毫不避嫌地溜须拍马了一次,又能咋地?当然没有人计较,就见丁缓再躬身作揖,兴奋地嬉笑道:“终于搞定了!这个关于运输的传动工艺,当然,果真离不开阿贵师傅的神手纠错的!” “这个靠谱!呵呵,辛苦二位了!”柯寒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同时迎上前去,很自然地接过阿贵师傅手中的马灯,问道,“也就是说,明天就好开工了,对吗?” “必须的!”阿贵掸了掸身上的尘土,挺直了腰板告诉柯寒,“老大,你算是捞着了,这里的资源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丰富!如你所愿,我们可以一边开采,一边大炼钢铁,这些,都是现成的设备啊,一点都不用烦神。另外,咱那‘万宝’工友们的技能也能得到充分展示,在这建一个尚具规模的兵工厂,绝对没问题!哦,还有,那个半山腰的大溶洞,修身养性啊,再好不过的了,谢谢老大对我们的照顾!!” 柯寒调头望望怀柔道长,这才知道,刚刚老道长隐瞒了他将自己修炼的隐身之所都贡献了出来,就感激地点点头,走过去,伸出双手,与老道长紧紧握在了一起。 阿贵和丁缓见了,也相拥着过来。 柯寒感慨道:“今天,让我有一种特殊的感觉。” “什么感觉?”怀柔道长问道。 “我感觉好像进到了一个仙人洞,对,就这个井口,我认为,咱们这也可以毫不夸张地被称作为‘神仙的聚会’!”柯寒高兴地与几个大神一一握手后,笑道,“先让我沾沾你们这些仙人的仙气,呵呵。” 第237章 立足的理由 第237章 立足的理由 柯寒和怀柔道长以及阿贵师傅并且丁缓一起,将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一瞬间,这四个强人便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强悍与强壮! “套用石总的一句话,‘军民团结如一人,试看天下谁能敌?!’呵呵,我稍作修改,那就是,‘我们(四人)团结如一人,打遍天下无敌手!’这样如何啊?”丁缓笑着解释道,“怀柔大师专管修炼,忙着与神仙打交道,以保佑我们的事业蒸蒸日上;老大呢,先锋大将军一个,只需运筹帷幄即可;阿贵师傅嘛,搞机械研究最拿手了,当仁不让地要做我们大顺铁矿的技术顾问,设备保障师;我嘛,呵呵,就来一些小琢磨,助君成神、助君成神啊!” 阿贵师傅朝向柯寒,嘻嘻一笑,却问怀柔大师道:“阿丁的说法,怀柔大师以为如何?” 谁知道长毫不掩饰地跟着笑道:“必须的!” 随后,四个人开怀大笑! “假如老大我是朝廷的一个通缉犯,你们还会一如既往地支持和帮助我吗?”柯寒冷不丁地泼了一盆冷水,很认真地盯着大伙看。≯≯> “谁说的?我他妈第一个撕烂他的嘴!哦,就那十几个‘追命鬼’?咱不是已经控制他们了吗?在这,石老大说了算,嗯,就判他们一个假传圣旨,信口雌黄啊啥的,不就结果了吗?再说了,你看到了圣上的圣旨了还是口传圣谕了?”丁缓跳了起来,很显然,他很反感柯寒的这个说法。 阿贵也透着火气:“把老子逼急了,咱就来个占山为王,又能咋的?他姥姥的,将在外,军令还有所不受呢,莫说咱还只是一个……,不过,老大,你说的,你是一个县令?” “那又咋的了?都有一阵子不在县衙组织工作了,跟咱一帮大老爷们没啥区别,小老百姓一个哇!这样也好,恢复自由之身呢!”阿贵斩钉截铁般地替柯寒答话,仿佛就替柯寒决定了,要一辈子待在这个顺风岛,真的就占山为王了似的。 怀柔道长却微微一笑,说道:“没那么简单的!要真这样的话,那石县令就不成其为县令了!……” 柯寒沉声不语,怀柔老道的话说到他的心坎里去了,一时间就有些失落,心中忽地就想起来范进、马常,想起了他委任的代县长李筱坤和他的县委会,想起了石子魁、想起了他的淮一队,想起了他的金矿、秀儿、苹果、梨花和海棠,而近在咫尺的晏紫也正在失忆期中,这一切的一切,有哪一个可以轻易地舍去? 第一次看到老大这般失神,阿贵和丁缓就有些惊讶,真想不到,一贯嘻哈的石县令,竟然也是性情中人啊! 还是怀柔道长重新岔开了话题,他略一笑道:“今天本来就是一个特殊的、很值得感叹的日子,为啥要搞得这么深沉?何苦来着?好了,大伙也莫要想得太多,好不容易从那山路上杀将过来,却败在自己手中,岂不可惜?据我推测,眼下,也不过是暂时的宁静,我们 要随时提高警惕,积极保卫家园!” 柯寒这就甩甩头,保持轻松的姿态,感叹地说道:“这一路走来,也确实不易!好在,咱们的队伍也在不断地壮大,有必要的话,将那十几个‘追命鬼’也押了进来,改造一下,也能派上用场的呢!那个,淮县金矿的管理模式,同样适用与咱们的顺风岛铁矿!” 阿贵和丁缓见柯寒缓过劲来了,着实开心不已。 四个人这就往井口返回。短暂的碰头会就在这一路之行当中执行完毕。于是,柯寒的高效率,不由得让人敬佩! “明天,阿贵和丁缓先好好地歇息!”柯寒以不容置疑地口气交代道。 “不行,试运行阶段,哪能临阵脱逃?”阿贵和丁缓听了柯寒的话,当时就急了。 怀柔大师也表示,做任何事情都要养成趁热打铁的习惯,虽然是出于对手下的爱护,但也不能误了大事,这一点,没人会责怪的。 柯寒感激地望望大家,点头采纳了怀柔道长的意见,说道:“那就这样吧,二位学究受累再坚持一下,就这一次,可不能再有下例了啊!” 两位科研工作者就挠挠头,笑了笑,算是答应了柯寒,然后,一起出得矿井,井口,早就有人过来候着,守在井口的不是别人,正是淮五队的队员,也是柯寒的准贴身保镖甄逵、贾甲里和苏纪。 柯寒很满意这三个小同志的觉悟,便招招手,喊道:“淮五队,过来!” 以甄逵为的淮五队就跑到柯寒的跟前,敬了一个军礼,同时问道:“大人,有何吩咐?” 望着三个年轻的小伙子,柯寒也朝他们回了一个军礼,认真地吩咐道:“从今天起,你们就保卫阿贵师傅和丁缓大哥哥的安全工作,若有半点瑕疵,唯你们是问,明白吗?” 淮五队的三个成员均表示出来惊讶的神色,然而,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这是柯寒教给他们的信条,不得违抗的啊! “告诉我,明白了吗?”见他们都沉默着,柯寒当然知道他们的心事,便有些愠怒,追问道,“是否明白了?” 三个人这才瓮声瓮气、含含糊糊地哼了一声。 柯寒霎时间火了,吼道:“大声点回答领导的问题,包括以后,一样要干脆,知道了吗?” 三个人这就相互凝视片刻,“咔”的一声将双腿并拢,然后,就昂挺胸,隐忍地声嘶力竭地答道:“明白了!” 正在这时,外面,就听见邵冲紧张且又焦急地朗声叫道:“不好了,大人,那个红毛怪不见了!” “怎么回事?”听到邵冲的叫唤,怀柔道长一惊,他跨前一步,追问邵冲。 “刚刚,他醒来的时候,就往后山竹林里走,我们就不放心地跟着,谁知,他越跑越快,就像长了翅膀一样,不一会儿,就找不见他的影子了……” 怀柔道长情知不妙,他心头一颤,就有点站立不住了。 刚刚怀柔道长在柯寒跟前,大拍胸脯地许诺说,在顺风岛上,不会再有逃跑的事情生了,尤其是那些战俘。才多大一会儿的事情啊,不由得尴尬万分,刹那间,就一阵脸红,他感到无地自容了。 “跑了?!全力搜索!”柯寒果真就很惊讶、失望,但,顾及到怀柔道长的面子,他并不去看道长,而是扭头对静立一旁的、在守城成立的护卫队队员吩咐一声。忽然又想起了反穿的事情来,尽管他知道,穿越本身就带有一定的偶然性,在固有的特殊条件下,才能生,却依然并不放心,千万不能再让他到桃花源那个地方去祸害老百姓了,便强调道,“哪怕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到那厮!” 所有人都朗声应答一声“是”,就分头去找人了。 丁缓却忍不住地笑了,他疑惑地问道:“老大,不就是一个变异了的红毛怪吗?有什么值得你花这么大的气力去寻他?随便他去好了。” 柯寒也笑了笑,道:“兄弟,你有所不知啊,在这里,能够听懂野人言语的,只有他一个!我们刚刚到达顺风岛,立足不久,往后,还会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往返于那条道道,因此,与那些野人碰面的机会还会有很多,故而,困难险阻也就在无形当中增加,若是我们掌握了一个能够与野人沟通的人,便能缩短我们和野人间的距离,想方设法地保护我们的人身安全,岂不更好?!毕竟,在我们的西疆,有一个西奴盯着,而北面,又有一个鞑子看着,那些,可都不是善主,真可谓西山虎北极熊,都虎视眈眈地守着呢,等待着动静呢,所以,我们的处境相当的不妙,当然,有的战争,是不需要用到火器和刀剑的,得用心!” 阿贵师傅很认同柯寒的观点,他认真地点点头,再转身,调过头来,问怀柔道长:“我深以为是,大师,您说呢?” 怀柔道长当然是愧疚地点了点头,他不再言语,脑海里却依旧想着柯寒和那小老头被他从水里拉上岸的事情,听柯寒的解释,似乎有点道理,却还是有些不解,又不便追问,只得沉默着。 几乎顺风岛的员工都倾巢出动了,柯寒却带着他的两个科学家,在怀柔道长的陪伴下,来到大槐树旁的石凳上坐定,胸有成竹地说道:“我们的铁矿眼看就可以生产了,这是个喜事,而我们的产业属于劳动密集型的产业,因此,人员需求量大,在这个边境线上,到哪去找这么多的劳动者呢?我看,那些红毛怪,可以在我们的正确引导下,为我所用嘛!” “哦,原来如此!”丁缓惊讶不已,他张大了嘴巴,感叹道,“这个,老大也敢想?魄力大得惊人啊!” 怀柔道长也是惊讶不已,随口问道:“你有想过,怎么定义那些吃人的红毛怪在咱顺风岛的角色和地位吗?要知道,搞不好,会在临界的地区和国家引起争议,他们会定义我们的行为为侵略行为,便直接导致战争的爆。那些好事者只怕找不到机会呢?我担心,我们这样做的后果……” “后果很简单,就是让红毛怪也能活得有尊严啊!引导好了,会让他们对我们俯称臣的!要知道,我们可是互惠互利的,我们是在做好事,我们在努力共谋展大业,为生活在同一个世界的人们贡献我们的智慧和青春!我们之间可以约定为雇佣与被雇佣的关系的!这个就是我们作为一个企业立足于咱大顺朝的顺风岛的理由!”柯寒显得很“大气”,他将手一挥,那样子十分牛叉,讲述也是掷地有声。 第238章 突然袭击 第238章 突然袭击 突然,通往竹林的那个路口,传来“呜啊哇啦”的乱哄哄的喊叫声。八一小≥说≧网 守在柯寒身旁的淮五队队员跑到路口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原来,在离顺风岛不远的地方,有一大群拿着长长的竹剑的裸着上身的土人,只见他们蓬头垢面、怒目圆瞪,一面狂叫、一面朝顺风岛这边围了过来。 队长甄逵连忙撤回到槐树下,凑近柯寒的耳畔,报告道:“大人,那个,土人,一大群的土人,拿着竹剑冲来了,咱们先躲一躲吧?” 柯寒却定定地坐着,他眯着眼,轻哼 一声,对手下的两位学究道:“你们,跟怀柔道长一起,去那‘仙人洞’歇息吧。” 怀柔道长嘻嘻一笑,对阿贵师傅和丁缓小老弟说道:“保护好学究的安全,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职责!二位,请配合我的工作,走吧!” 怀柔道长的说辞,怎么听都像是对两个罪犯教训,柯寒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只是频频点头,示意大师快点带两位科学家进洞休息,免得遭遇麻烦。 阿贵和丁缓还试图坚持留下来,却被固执的怀柔道长一把推着,强行带走了。 与此同时,正在四处搜寻小老头的人们闻听一阵阵乱叫,也停下了脚步,辨听那乱嚷乱哼的声音,当判断出那声音来自靠近总部的道口时,都紧张不已,赶紧往柯寒所在的位置跑去。 见阿贵和丁缓随怀柔进了溶洞,柯寒才长舒了一口气,他慢慢地从石凳上站起身来,直面已然靠近的土人。说实话,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实现自己的宏伟计划了,因为,这一刻,唯一能够与这帮家伙沟通的小老头不知去向。 冲过来的土人一族,见柯寒独自一人,依旧坦然面对自己这一边的族群,不禁羞恼,感觉受到了侮辱,都张牙舞爪地露出狰狞的面目,出如狮子般吼叫。 隔着一条小河站着,领头的一个年长者举着他的蛇头竹剑,朝天一指,怒吼声立马停了下来。 柯寒则双手背在身后,静静地站着,手指却已经紧紧地扣在掌心,只待伸手力,便会使出他的无影兰花指,不到万不得已,他是断然不会使用这致命的一招的。 “﹟s﹠a……?”领头的老者叽里咕噜地不知在说些什么,便见那些族人一起吼叫,朝看上去毫无恐惧之意的柯寒挥舞起竹剑。 可就在这时,前面的几个土人突然就悄无声息地倒了下去。后面就跟着一片哗然,随后,就又毫无规律的三五个一簇,趟过小河,直接围攻柯寒。 柯寒甚是讶异,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调头来看,原来竟然是邵冲领着一帮人过来了,他们手中的弹弓,弦被拉得长长的,可是,还未来得及再射,就被柯寒叫住了,只听柯寒叫道:“邵冲,住手,不要冲动!” 听了柯寒的叫唤,邵冲也愣住了,对一些索取自己性命的无知的蛮匪也要讲究孔孟之道?实在有点滑稽,尽管有些不满,却还是顺从地对他的同伴向下压压手,停止了就要射杀的动作,但不忘解释道:“对敌人心慈手软,就是对自己生命的极端不负责!” “冤家以解不宜结!更何况,我们还是头一次打交道。他们来到我们顺风岛上,作为主人,我们万不可刻薄待人!我坚信,我们之间的误会一定会解决的!”柯寒竟然有心对自家人做这样的解释,对已经杀过来的野人也大度得很?闯过界限的难道不是野蛮的欺凌?那又是什么? 宽厚待人?野人才不吃你这一套呐! 果不其然,看似强势的土人一族在老者的带领下,冲将过来,就把柯寒和邵冲以及其他组员完完全全地隔了开来! 这一下,邵冲忙乱了,他扯着的弹弓竟然也被挤得丢掉了,正要死磕,准备鱼死网破的时候,他的师父怀柔道长从仙人洞里出来,大驾光临。 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小老头就跟在怀柔的身后,重新来到了他们中间。 “﹟s﹠a﹟﹠……?”站在制高点,小老头就像那个老者一样,猛然一声吆喝,原本混乱的场面一下子就平静了下来。 看到了小老头,那些野人就又“唔里哇啦”的一通乱叫,并且,看得出是十分火冒的样子,分明也有点指责他的意思。 “先别忙着告诉我,你到哪里去了?现在,最要紧的,是将你的好朋友说的话翻译过来,快点!”被围着的柯寒,以不容置疑地口气,冠冕堂皇地对小老头说道,“其实,消灭他们,我易如反掌。之所以这样,实乃存心要救他们脱离苦海,帮助他们摆脱原始生活的窘迫与艰难!” 顺风岛的人听了柯寒的这句解释,觉得很有道理,便也释然,都抄起手来,悠闲地观望着眼前的这一族土人。 小老头很委屈地道:“他们刚刚在骂我,问我,为何要带你们一起,去毁了他们的庄园,毁了他们平静安宁的生活?” 柯寒火了,他不解地问道:“什么意思?庄园?他们的庄园?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在胡说些什么!给我把这句话翻译过去。” 小老头果真就很听话的照着做了,将柯寒的原话翻译了过去。 也是,在这群野人看来,他已经就是柯寒的一个幕僚了,因此,与柯寒决裂,绝对没有好果子吃!相反,跟那些野人在一起,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根本就没有什么尊严可说的! 那边,老者听了这话,便有些激动,叽里咕噜地嚷叫起来。 小老头索性做了同期翻译,那人说一句,他就翻译一句。 “他说,你这是装蒜!根本就是逃避责任,他还说,他们有证据可以说明,这事儿就是我们干的!”小老头很微妙的把自己也顺带进去,表明自己已经和柯寒他们是一伙的,除了这里,他必无选择了。 “你问问他有什么证据,这般肯定他所说的事儿就是我们干的了?”柯寒对小老头说。 于是,小老头又叽叽咕咕地说了一遍柯寒的话,静候老者回应。 等老者说完,小老头再传将过来,说道:“他说,昨晚上,庄园里遭遇袭击,长老的孙子被人绑架了,现在还不知道下落,因为两天前,和咱们有过接触,估计是我们干的这事,便带人过来,要搜寻长老的孙子,并无他意。” “他怀疑是我们的人绑架了他们长老的孙子?嗯哈,我还怀疑他们的不良动机呢,分明就是要侵占咱们的领土,看他怎么想法!”柯寒说道,“不过,一个长老的孙子被人绑架了,确实并非小事!你可以告诉他们,这事确实不是我们干的,如果有需要帮助的,倒可以商量的。” 小老头把柯寒的话翻译过去,那群野人分明有些不敢相信,呆立着,怔住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们被惊到了!”小老头告诉柯寒。 “好了,先晾一晾他们,现在,你可以把你刚才的去向告诉我了。如果,对一个曾经救过你一命的人都不信任的话,你还能相信谁?”柯寒直面小老头,追问道,“其实,我很欣赏你,也很认可你的能力,难道,在我这里,就不能维系你安定的生活信念?” “我刚刚是回头去找我丢失的东西了,差点迷了路。”小老头弱弱地道,“那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唯一一件值得珍藏的纪念品!我试图回到那个桃花源,可惜,怎么也找不到那个通往桃花源的路头,在转悠了老半天后,还是悻悻地原路返回,在独峰口,碰到了怀柔道长,便和他一起过来了。” “对于长老的孙子被绑架一案,你有什么看法?”柯寒忽地话锋一转,直接问道,“这是不是有什么阴谋?据你对他们的了解,接下来,他们会怎么做?” “长老就相当于我们那里的国王,他的孙子被绑,就等于小太子遭难,全族上下都会因为这件事而悲愤不已,据我对他们的了解,他们自然会不惜一切代价来找寻他们族长的继承人的。他们怀疑我们,也是有理由的,毕竟,前两天,我们跟他们之间有过过节,不过,我较为担心的,是不是有人趁机作乱,从中作梗,却又另有所谋呢?!”小老头如实反映道。 “问问长老,昨晚上,是什么样的人袭击了他们,另外,有没有什么讯息,说明他们的未来族长的继承人就是被我们的人绑架的,需要说明的是,我们昨晚根本就没有任何人跨出顺风岛半步,据我推测,其中一定有诈!”柯寒对小老头说道。 柯寒的话刚说完,没等到小老头翻译呢,河对岸那边忽然就传来 “啊”的一声惨叫,那叫声让人听了,不由得毛骨悚然。 “怎么回事?”柯寒惊疑地朝野人族的后面看去,但见一个中年汉子的后背上戳着一个带铁头的长长的竹箭,长啸一声后,栽倒在地。 “不好!西奴人动手了,他们一直垂涎于这边的宝藏,苦于没有适当的藉口,今次,便是生生地要赶跑土人族,借道进攻过来。这个,野心勃勃的啊,根本就是毁灭性的打击!而我们这边,与土人族仅仅一河之隔,便是唇齿相依的关系,想要保存我们的岛屿不被破坏,就必须保护好我们的嘴唇,万万不可懈怠的。我敢保证,土人族长老的孙子,肯定是被那些人绑架了!”人群里就有熟悉这里的情况的,对柯寒建议道,“不管怎么说,我们都得先帮助土人族赶走侵略者!” 望着对岸的那些手拿长矛竹剑,策马狂追野人的西奴兵,小老头脸上的表情痛苦不堪!他长叹了一口气,跌坐在地。 第239章 边缘战争 第239章 边缘战争 小老头有如此纠结的表情是情有可原的,毕竟,他也是西奴一份子! 不过,被土人族绑架后,一起生活了将近五年,虽然是心惊胆颤地五年,却也逃脱不了被慢慢地同化的命运,但是,当一个民族同另一个民族生冲突,他们的利益的矛盾激化演变成战争的时候,当事人永远都会站在他本民族的立场上的。八一≧中文 ≯ 终于见到多年不见的自家人了,虽然,是隔河相望,小老头也已经很是满足了,他激动不已,竟然还忘记了身处异地,毫不犹豫地就准备趟过小河,投身到他的西奴大军中去了。 此刻,西奴国的士兵们“嗷嗷”怪叫,他们手执明晃晃的兵器,骑在马背上,吆喝着,把土人族的人群赶得四下里逃窜。 骑坐在马背上,看原始部落的土人落荒而逃,彪悍的西奴国将士便仰天长笑,然后,还有人就以追逐土著野人,看他们如惊恐受伤的小鸟一样四处逃窜,取乐。 看了这般情景,小老头心中也很不是滋味,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是他最鄙视的。他没法让自己开心起来,一时间,看到自家人的那种快乐的心情一下子跌落低谷,然后,就傻傻地呆立着。 而越过小河,被柯寒他们隔开的土人们便疯似地想要撤回过去,却被邵冲带领的护卫队拦截了,滞留在往回撤退的半路上,进退两难了。 土著野人们看到分隔在对岸的同胞被西奴兵追杀,都急得“哇哇”大叫,不停地挥舞手中的竹剑,低头站立,念着咒语。 这时,忽然看见了长老的孙子,就是那个曾经拿弹弓抽打过甄逵屁股的小男孩,他正被西奴国的士兵反手绑着,拉上马背,然后,又残忍地从马背上扔到地上。 跌倒在地,小男孩随着惯性翻滚了一圈后,又被拖行了一大段的路程。 因为马匹疾驰,左右摆动后的不规律的翻滚,致使绳索被路边的尖锐的断竹划破割断,随后又被路边的一棵毛竹缠住,这才摔倒在路旁,不再忍受被拖行的苦痛。 这时,**上身的小孩浑身伤痕,他出声嘶力竭的哭叫,很显然,他受不了这样的折磨!而拖行时擦破的额头、手肘以及各处,还在不断地往外渗血,斑斑点点的血迹随着拖行的轨迹洒满了一路,让人看了揪心不已。 那个拖行小男孩的西奴士兵感觉不到拖行的份量,又听到后面来自地面的小男孩的哭叫,便回头一看,见扣住那男孩的绳索绕过毛竹,缠住了,致使男孩跌倒,仰头在地上。这就使失去了拖曳的乐趣,便大为光火!他大骂一声,刹住疾行的马匹,勒住缰绳,就听见那匹马“咴”的一声长嘶,跟着,就猛地回头一甩,调转身子飞奔。 那个骑士觉得马匹跑得还不够快,扬起长鞭,不断狠狠地抽着马屁股,放马去踩踏倒在地上的小男孩…… 逃散开来的土人中,有一个汉子见到长老的孙子跌倒,而拖行的马匹也跟着回头,在骑士挥鞭猛抽的同时,撅起蹄子飞奔,这情景,煞是紧急!他本能地大吼一声,就急转身,要冲向男孩,看他那样子,绝对是舍弃自家性命也要保住男孩的了,可是,就在那汉子抬腿返转回头的时候,却被人当成了活靶子,拉起弓箭,射杀致死。 土人族的人丛中又传来一阵愤怒的吼叫,但这些,对于一群已经失去人性的西奴国的士兵来说,绝对的无济于事!他们是不会轻易停止自己的杀戮的,尤其是在他们以杀人为乐的时候,无异于为他们增添一种刺激和快感! “够了,他还只是一个孩子!”小老头再也控制不住了,他把手窝成喇叭状,放在嘴上,朝策马狂奔的汉子大声喊道:“我是西奴王家旺墩老七组的王三让,五年前在这里做矿工,今天的事情应该到此为止了,你们打杀的是一群没有足够抵抗能力的土著野人,大家都是为了生存而出卖劳力的人,没必要这么残忍厮杀的啊!……” 可是,没人听他的劝阻,反而有人在见了这个已经失踪多年的矿工后,竟讥笑道:“你被野人的奶喂糊涂了吧?你这个变节了的臭虫、走狗!咱们西奴帝国还能容留你这样的败类吗?你的白日梦也该醒醒了!” 这个叫做王三让的小老头气急败坏,他跳起来骂道:“你们这些没有人味的行尸走肉,是要遭报应的!” 那个骑马冲向小男孩的汉子听了王三让的叫骂,便彻底没了顾忌,他疯似地抽出腰刀,左右乱砍,将跑来营救小男孩而未来得及躲闪的土著野人砍得死伤一片,惨叫声,声声震天! 那么多土著野人,在那是骑士的乱刀之下,瞬间变成了孤魂野鬼,不禁让人喉咙作梗,对孤立无援的土著野人心生怜悯。 那个骑士握着腰刀,在马背上狂笑不已,然后,举着刀,面对仰躺在地的可怜的野人的小太子吼道:“小杂种!看刀!——” 眼见得那腰刀就要挨近小男孩了,突然,就见到一束束闪电直指那人的刀尖,随后,又听见那人“啊”的一声大叫,仰面倒下,从疾驰的马背上滑落,而右脚紧扣在套脚的环上,便被倒挂在马的肚子旁,晃荡不已。 受惊的马匹跑出去不远,也轰然倒地,随后,西奴国的士兵赶过来,在马脖子旁看到如马蜂窝的糊斑,包括那个骑士的手腕处和心口,也难以幸免。 所有人都惊讶不已,都惶惑不安地相互对视了一眼,以为这是神的惩罚,都有些害怕,然后,再顺着那个骑士散的瞳孔看去,竟然还映着一个人的身影,大伙都骇然回过头来,便见柯寒如大鹏展翅,已从河对岸翩然飞身而至,他的无影兰花指还在往外弹着丝丝银光,那银光还出“嗤嗤”的声响,直逼围观的众人,这阵势,便吓得西奴国的这些士兵颤,连骑士的尸体都不敢收拾,都只顾着节节后退。当远离银光覆盖圈的时候,撒腿便溜,作鸟兽散了。 土人一族从惊魂中醒了过来,他们简直不敢相信,刚刚还很强悍的西奴兵,竟然瞬间消失得灰飞烟灭,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还是看看咱们的小太子要紧,土人族们的心头都在想着同一个问题,便齐齐地走向还仰躺在地上的那个小男孩。 这些野人的淳朴天真,让还摆着poss的柯寒大为感动,他收了架势,第一个来到男孩身边,轻轻地帮他解开绳索,朝河对岸的顺风岛,对着自己的那个大本营喊道:“来人,小家伙需要帮助!” 救护伤者,那可是个技术活,没有两把刷子,是万万不敢随便乱来的,于是,便没有人敢答应,一脸惶然的土人们都蹲下身子,焦急地等待,他们平时遇有受伤或者死难,唯一的办法便是祈祷,可是,经历了太多次的失败,便对祈祷也失去了信心,这一刻,他们痛心地看着小太子在经受伤痛的折磨,却一点办法都没有,不免伤心欲绝,都嘤嘤地啜泣不已。 “都别哭了!”柯寒抬起头来大吼一声,随后,又无可奈何地冲这些土著野人笑笑,再做个帮忙抬起小男孩的手势。 可惜,没有一个人懂得他的意思! 经历了一场不对等的打斗,死伤无数后所剩无几的土著人都有些懵,他们都怔怔地站在原地,不解地看着柯寒,不过,很明显,他们对柯寒多了一层敬畏与仰慕,并且,从他们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他们对柯寒敬畏很深。 柯寒蹲着守在小男孩的身旁,他焦急地想着对策。 没错,这一刻,所有曾经对柯寒他们怀有敌意的土著野人们被柯寒吼得都愣了一下,同时,哭声也随之戛然而止。 柯寒感觉自己在土著人的面前也渐渐地有了威严,此刻的心情是骄傲加得意,就不免心生感慨,同时,也愈加地谨慎起来。 对自己的形象和工作态度,柯寒从来都是严格要求。眼下,他对自己的要求又上升到了一个更高的层面,那就是:切不可丢了咱汉人的光辉形象! 稍息了一会儿,柯寒才从得意的神色中慢慢地缓过神来。 面对伤痕累累的小男孩,柯寒心急如焚,清创去污是现在最最要紧的事情,如果让伤口感染了,后果则不堪设想,成年人尚且难以忍受的痛苦,又岂能让 一个小孩长久地承受? 其实,柯寒也十分清楚地知道,刚刚西奴国的士兵是因为看到了自己的奇功异能,被吓退了,但不保证,他们从此就不再来犯,应该早作打算,早作安排,才能更安全! 柯寒一面心头想着这事,一面就急着要对小男孩施救,这时,他偏过头去,却看见小老头王三让在对岸盯着河水呆,不免光火,嚷道:“小老头,你要干啥?你到底愣着想要干什么?快过来,帮忙!快点!!” 小老头丝毫不为所动,他仿佛成了一块木雕,依旧故我地站在原处,动也不动,直愣愣地盯着清澈的河水呆。 难得遇到一次烦恼的柯寒,这一刻,再也无法牛叉地支使因为无法与土著野人沟通而心焦不已,偏偏这个翻译王三让也不争气? 这时,顺风岛这边,被隔开的一群土著人又都重新聚集到了一起,他们都叽叽喳喳地嚷个不停,刚刚看到柯寒从眼前飞身过去,到了对岸他们的属地上,救了他们的小太子,便大为感动,在他们的眼中,柯寒全然就是神人一个! 被邵冲领着的顺风岛护卫队监视了的土著野人,态度也完全生了变化,他们恳切地望着邵冲,试探着下水准备趟过河水。 邵冲和他的弟兄们见柯寒救下了野人族里的小男孩,自然也要效仿一下他们老大的大度与仁慈,便也默然认可了土著野人淌水过河的合理性,不再阻拦这些野人的集体过河行动,放了他们…… 第240章 上位 第24o章 上位 一群土著野人,在没有任何压力的情况下,在邵冲和他的护卫队的眼皮子底下,匆匆地趟过河水,急急忙忙地回到他们的丛林。 说是丛林,其实应该叫竹林才更准确,因为,这里只有毛竹。 柯寒还蹲着,用手托着男孩的头,看他那痛苦的模样,心中也是一阵酸楚,听那男孩痛苦的**,也只有轻轻地抚慰,对待这样的硬伤,一直都十分牛叉的柯寒同学也感到了无奈。 这时,便有年纪稍长一些的老土著捧着一把药草过来,在柯寒好奇的目光里,老人将那一把药草放在石臼里,拿来一根木棍,用木棍捣烂青青的药草,然后,取出青汁,细心地敷在男孩的伤处,旁边,众人都跪着用他们的母语虔诚地祈祷。 柯寒听说过草药治伤,这次,总算亲眼见了一回,还是现场直播的土著野人的制作,稀奇啊! “石总!”这时,传来怀柔大师的呼叫,柯寒扭头一看,大师已经站在了跟前。 “这孩子伤得不轻!”柯寒对前来的怀柔大师说道。 “我已经知道了,”怀柔痛惜地道,“看得出,他其实是个很坚强的孩子!我们应该帮扶一把的!” 柯寒很赞成地点点头,慢慢抱起男孩,放到怀柔大师的怀中,顺势道:“这事儿就托付给你了!” 跪着的土著野人们看了这情景,知道遇到了救星,都磕头道谢,当然,只是看他们的表情便知,他们对柯寒以及怀柔大师的感激之情了。 …… 小老头王三让万万没有想到,他的家乡人会那样侮辱他,亏他还那么地看重乡情呢,竟那么的不值得一提,一时间因为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就有些懵了,感觉到自己就是一个被遗弃了的孤儿一般,让他难以接受。 他怒吼着,冲下河去,捧起一把清澈的河水,浇在自己的头上,然后,甩甩头,转身朝河对岸的柯寒走去。 望着王三让神情恍惚地过来,柯寒知道有事,他也慢慢地迎着王三让过去,他要让这个小老头感觉到自己对他的信任与关注。 “我想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王三让来到柯寒的跟前,费了好大的劲才沉声道,“对于我,这是一个值得庆幸的悲剧,因为,我看清了一个事实,从此,我再也不必为那个国家的人或事担忧,更不会因为我没能为那个国家做点什么而感到愧疚了!” 怀柔道长抱着土著人的小太子,费解地站在一旁。一个人对自己的故土都感到如此失望,甚至到了深恶痛绝的地步,就让他为这个小老头的改变而深感震惊,便默默地看向柯寒,看柯寒如何解决。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同样,我也为你能做出这样明智的抉择而感到欣慰!”柯寒同样感到惊讶,他念头一转,随后又走过去,靠近王三让,轻轻拍了拍与之年龄很不相称的小老头的肩胛,劝慰道,“但是,我们不能因为自己国家的统治者的失误而连带着丧失对自己这个国家的热情。说实话,我不完全赞成你的观点,你不能因此而失去对故土的思恋,更不能抹杀自己对祖国的感情!如果是这样,在今后的日子里,你反而会更加的痛苦!我要说的是,对于那来自极个别的没有人性的侮辱,以及那些对你造成伤害的种种委屈,你大可不必过于放在心上!要知道,这样的人毕竟不在多数,他们不是社会的主体。作为一个生活在大背景大时代大环境下的个体,我们每个人都应当具有较强的适应能力,才能更好地生存下去!换言之,是我们适应社会,不是社会顺从我们,充其量,也不过就是我们尽力去改变现状而已。放心吧,适当的时候,我们会帮你讨回声誉的,如果可能,我们还会让你风风光光地回到那个属于你的王国去!记住了,是属于你的王国!” 王三让激动万分,这一刻,他郁结在心头的苦恼一下子全解开了,对柯寒的为人更加地钦佩,沉在眼底的热泪结成了团,瞬间滴落下来。 柯寒这就笑了笑,伸手擦去王三让脸上的泪痕,他的这一举动,让所有人都惊讶不已,如此和蔼可亲的上司,怎么不让人感动呢? 王三让退后一步,躬身再拜,他垂泪连连,激动万分地说道:“三让受教了,从此,当谨随石总左右,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 看到王三让躬身拜谢柯寒,刚刚站起来的土著野人也忽地跟着重新跪伏在地,口中高声呼唤,诵经般念着同一句让人费解的话。 以为这是一个拜神的仪式,为了表示礼貌,柯寒也定定地一动不动地站着,不过,所有人都围着他和抱着小太子的怀柔道长跪拜,就有些不解了。 孰料,王三让翻译道:“石总,这是土著野人对您的感激与跪拜,他们当您是上天派来普渡众生的神仙。” 听那么多人咕噜、咕噜地诵经般朗诵,柯寒很吃惊地问道:“他们怎么说?” “感谢神灵降生,派先知普渡众生,真心感谢并敬拜天神。土著族人愿恭听天神旨意,全力侍奉太子,顺从先知!……” 柯寒听了王三让的翻译,自然是感慨不已,想不到,土著野人真是单纯啊! 他不花一点力气,瞬间就赢得了众人的好感和顺服,这是柯寒怎么也始料未及的。 这场战争,柯寒才是一个真正的大赢家!掳取人心比强取地盘更重要! 望着眼前的这些跪伏的臣民,柯寒彻底放心,关于铁矿的开采,他完全可以交由土著野人去做,这样,便没有了人员匮乏之说了。 这时,王三让凑近前来,问柯寒道:“石总,是不是该让他们先站起来啊?他们没有您的旨意,可不敢随意的呢!” “你就对他们说,跪安吧!”柯寒答道,“告诉他们,我有话说。” 王三让照直说了,那些土人又三跪九叩地跪拜了一番,这才慢慢地站起身来。 河对岸的顺风岛上,邵冲和护卫队的人便大为诧异,少顷,也都跟着呐喊:“石总,威武!” 柯寒瞅了一眼四周,望着土人对他崇敬的神情,心有触动挥挥手,约莫过了一分钟的光景,两边的呼声才慢慢地平息下来。 柯寒朝王三让点点头,示意他准备同步翻译自己的言。 王三让抿嘴点头,表示他已经做了充分地准备。 柯寒很满意地跨到一个高墩上,清了清嗓子,对众人说道:“刚才,我们一同经历了一场殊死搏斗!面对强大的西奴悍匪,我们以高度合作的精神,赶跑了敌人,这足以说明,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胜利!” 王三让果然就很认真地翻译了过去,瞬间,土著野人就都点头,似乎很认可这样的总结,并且,还更加激动地一遍又一遍地讨论,对于柯寒这个现代人的先进思想,确实够他们捉摸一番的呢。 柯寒继续说道:“虽然,敌人被我们暂时赶离了顺风岛,驱逐出咱土著族的领地,但是,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反而要更加地团结友爱、互助联邦,随时迎接新的挑战!” 顺风岛那边,邵冲领着护卫队先鼓起掌来,表达对柯寒的支持。 土人一族见了顺风岛那边的动静,还未经三让的翻译,便也跟着热情地鼓起掌来,果然是盲从啊! 柯寒很绅士地摆摆手,两边瞬间就鸦雀无声的了。 王三让趁隙就将刚才未来得及翻译的话讲解给土著野人听,并且顺便添加地讲了一下纪律:“不要盲从鼓掌,要静听言,千万不要打断正在进行的言!” 土著野人果然就很顺服地安静了下来。 “眼下,我们先要做的事,就是要让自己强大起来,真正意义上的强大!西奴悍匪之所以敢于径直闯进土著领地,绑架长老的孙子,让承接王位的小太子经受折磨,就是因为,他们一直强盛于土著,量定了土著在遭受打击的时候,无法抵御。他们十分清楚,两边的实力悬殊实在太大,所以,他们便无所顾忌,大胆肆意妄为,几乎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这个,给我们的土著人民造成了多大的伤害?!除了整天要提防外来侵略之外,还要面临生存的危机,所以,生活愈加窘迫、困难,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这个局面呢?到底是为什么?因为,我们的生产力低下,各个方面,都处在最最原始的状态之下,日常生活所需无法得到保障。要想改变这样的局面,考谁?靠自己!上天只能赏赐给我们一个晴朗的天气,让我们感受温暖,但不会恩赐给我们不劳而获的享受,因此,我们要内炼强身,外炼富国!” 王三让勉强将这一大段深奥的话翻译了过去,却也感觉到自己的翻译差强人意,就有些不满意。 但是,顺风岛上的邵冲等人都能听懂,便在王三让为土著人艰难翻译的同时,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他们打心眼里佩服这个石总的口才,好家伙,心知肚明的理论,经由他这么一解释,怎的就那么的有味道?呵呵,不简单啊! “我们做任何事情,都必须要有一个周密的计划,否则,一切都是扯淡!”柯寒继续牛叉地说道,他要慢慢地把自己的思想灌输到土著野人的脑袋中,“凡事都有个纲,为了实现我们大家的理想,先,要有一个统一的思想意识,集中智慧,这样,我们才能真正的做到万众一心走向新时代的辉煌!” 怀柔道长抱着小太子,心领神会,他很庄重地抱着受伤的小太子,站直了,很配合地对大家说道:“眼下,这个小太子就是土著人的灵魂。领袖人物,非他莫属!” 随之,王三让就带头用土语呼喊起来,瞬间,土著野人的激情就被调动起来了,他们都振臂高呼,为了让柯寒他们也能明白土著人的意图,王三让就说一遍土语,再说一遍汉语,顿时,河两岸的人们都深受感染,很荣幸地参与了一次土著选王的隆重仪式。 “为了顺利推行精诚合作,一体化开展深度合作,我建议,由石总代为辅佐受伤的小太子,临时代理事务,管理一下,帮助土著民族走出沼泽,在咱们顺风岛的临界线上,勾勒出一幅美好蓝图!大家说好不好?!”怀柔道长煽情之极,然后就带头喊道,“石代王!” 顺风岛上的西域臣民愣了一下,随后,在邵冲的带领下,和护卫队的队员们一起,举起手臂,挥舞着喊道:“石代王!” 第241章 我是勉强为之啊 第241章 我是勉强为之啊 什么叫做最佳搭档?个人认为,就是在需要帮助的时候,那个懂得并且很能掌握火候,在最最恰当的时候,给予一个稳妥的支撑,那个给予对方辅助的人,就是他的最佳搭档! 这个时候,怀柔道长便是柯寒的最佳搭档,他的辅助很给力,让那么多人,在不知不觉中,受到自己的影响,对柯寒崇拜有加,即刻间就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代为辅佐小太子?还是代王?”柯寒一愣,可分明露齿带笑的,就卯足了劲,才让自己稍稍地红了一下脸,跟着就凑近了王三让,略显羞涩地问道,“这个,土著人有这个意向吗?” 王三让瞥了一眼跪伏着的土著人,反问道:“您说呢?看人家都虔诚地拜服成这个样子了,就别再推让了吧!” 怀柔道长也灿灿地一笑,认真地盯着柯寒,一切尽在不言中! 柯寒拿眼瞥了一下自己地盘上的护卫队及大顺西域之臣民,看他们狂热地劲头,有了底气。他沉思片刻,似是被人强为所难的了,“委屈地”对怀柔道长道:“反正也不是争夺咱大顺天子的王位,只是一个兼职,嗯,还是一个一穷二白的土著代王!不过,我这是民心所向,迫不得已外加勉强为之,大师,关键时候,你可要替我作证啊!” 王三让听了,赶紧对跪伏在地的土著人咕噜了一阵子,就看见一个个的笑逐颜开,大猩猩似的做了个打躬作揖的样子,口中高呼土语。 王三让同志激情澎湃地翻译道:“众民叩拜大王,为共创千秋伟业,愿紧随大王闯荡!” 事已既实,柯寒就正儿八经地对王三让道:“告诉我的臣民,虽然本王为临时替代,也必当全力以赴,与我的臣民一起,辅佐小王子,建设家园、勇挑重担、共创辉煌。为造福土著万代子民,本王愿穷尽一生,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王三让一字不落地传给了土著野人,立刻得到了热烈地呼声回应。 王三让同步翻译道:“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柯寒随即伸出右手,他掌心向上,朝向跪着的土著子民,威严有加地道:“诸位,平生!” 顺风岛上更是欢呼声一片,从此,他们再要经过那片丛林时,便不用再担心被人放冷箭了,从此,一片坦途!更重要的是,石老大竟然还“被迫”当起了土著代王!此等好事,呵呵,可喜可贺啊! “代王,可以向你的臣民宣布接下来的事务安排了。”怀柔道长绝对是个称职的搭档,他提醒柯寒,该下命令了。 柯寒得到这样的提醒,嘿嘿一笑,便对王三让说道:“下面进入正式程序,布本王的第一号令,从今往后,每一次的正规命令,都得有个记录,你懂土语,便由你来做记录吧,这些,都要留档的,切不可大意,你懂的!” 第一次看到柯寒这么严肃,王三让就有些紧张了,他嗫嚅地道:“代王,我能做到的,一定认真对待,绝不拖代王的后腿!” “呃,对了,我要问你一声,王三让,你不是一个矿工吗?我就奇怪了,你怎么认得那么多字的呢?还这么精通土语?你简直就是奇才啊!”柯寒好奇地问道。 “哪里呀?有很多事情其实也都是被逼的!”王三让有些诚惶诚恐地回答,“开始时,我还是一个教书匠,在我们西奴,教一年的书,也难以养活一大家子的人,没办法,后来,在朋友的介绍下,来到这个西莱铁矿当了一名采挖工,条件够苦的,但是,比当教书匠的收入要高多了,便留了下来,谁知,又生了后来的事情。但愿大王接管的铁矿,在以后的采挖中,要注意了,不要让工人太过劳累。大王,我的话是不是太多了?” “你的提议很好,对于我们矿场的良性展很重要!”柯寒笑道,“你的话不是多了,而是还不够!好了,充分挥你的特长,在锻炼中慢慢成长吧,以后,会派上用场的!” 王三让感激地点头道谢。 “下面,我要布本代王的第一号令,你就捉笔记录吧,稍后口头宣布给土著子民们便是。以后,关于此类事情,你就多多代劳啊,同时,也要负责传授给土著族人一些汉文化,以便于政令的布实施与沟通。”柯寒面对王三让的溢于言表的感激之情,很认真地道,“先,我宣布,王三让同志,今天起,担任土著国的秘书长,担纲日常事务的处理与协调。当然,与本代王一样,也只是暂时代理,直至土著国各项职能部门设立健全后,本指令即告失效。” 王三让很感意外,旋即跪拜以谢代王的信任与委托。 柯寒颔表示满意,然后正色道:“王秘书长,下面,本王布第一号国王令!” 那边,马上就有人递过来一支毛笔和一本记录本,给王三让,同时,拿砚台的侍从也早已研好了墨汁,在一旁候着。 “土著国政府第一号令!”柯寒站直了身子,严肃且认真地对王三让以及能听懂他的话的大顺子民说道,“为了规范土著族人的行为规范,统一官方文化,确保与世界接轨,我任命,王三让为任土著国的秘书长,负责和支持代王政府的日常工作。”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地倾听,跪在地的土人一族,见大顺人都认认真真地聆听柯寒说话,想必肯定是在说重要的事情,便也静静地站着,竖起耳朵,像兔子一样,等候、观望。 “土著国一直致力于大团结、大繁荣、大展!苦于自身条件所限,从来都未有长足进步!故而,痛定思痛,决定,有必要起一场革命风暴!掀起一场学习热潮!”柯寒很满足地望着眼下的众人,就有板有眼地提高了嗓音喊道,“积极引导健康有序地展,将土语定性为国语的同时,认真引进先进的文化知识,提高学识修养,提升与外界交流的水平,本王宣布,从今天起,土著人要学习汉语,西域人要学习土语,尽快熟练掌握并实行双语交流在日常事务中的灵活运用!” 王三让的笔记也是飞快,他的记录很特别,结合了土语与汉语的优势,多为象形字圈就,大大提高了书写的度。 见王三让顺利地记录完他的一大段话的最后一个音符,柯寒长舒了一口气,刚刚还有点担心他不能全部记录备案的,现在看来,这种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柯寒和王三让会心地一笑,继续道:“提高语言沟通交流的同时,我们的基础生活也必须得以保障,这就需要我们有强有力的经济基础作为后盾,落后的生产力不能改变一穷二白的面貌,所以,想要积极地改善、迅地展,就必须展我们的生产力!我建议,我们西域新近重新开的这个铁矿要做出一些贡献了,让出一些岗位来,提供给我们的土著兄弟,帮助他们摆脱落后挨打的局面,群策群力,走共同展、共同富裕之路也未尝不可的!所以,作为顺风岛铁矿总负责人,作为土著民族人民的领袖、代王,我要打开方便之门,在顺风岛与土著国之间架设一座桥梁,为两地人民的友好沟通做出自己应有的贡献,姑且称作‘互助友爱,共同进步’吧!文能定国、武能兴邦,希望我们的努力能够达到这样的预期!” 听懂这一段话的西域子民和顺风岛自建护卫队的队员们纷纷鼓掌,表示绝对地支持,作为老大,这也是柯寒预料之中的事,他堂而皇之地收获了那么多精干的劳力,一方面既解决了劳工荒的问题,另一方面又解决了土著人吃饭难的问题,真是一举两得! 柯寒说完这样一大段冠冕堂皇的话后,思索了一番,对王三让道:“嗯,这个一号令就命名为《文化统一,科学展!》吧,你草拟一份像样的文稿后,张贴一下吧。” 王三让点头称是,又补充地问道:“那我要不要先口传一下呢?” 不等柯寒张嘴,怀柔道长就急急地道:“还有,别忘了人家这个小太子,不要让人误会咱们的好心,所以口传时必须增加一项关于小太子等位的事情,我们只是辅佐,这个很重要!” 柯寒很中意地点点头,凑近了怀柔,道:“大师所言极是,我倒是忽略了这点,罪过罪过啊,差点就要坏了大事呢!实在不该!!” 随后,王三让就将柯寒的言稍加修饰,很认真地传达给了一脸虔诚的土著族人,他们听了这份规规矩矩的一号令,第一次有了一种踏实感,都认为,生活从此有了着落,便感激不尽,重又跪伏一地,叩,用土语喊了一遍“代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柯寒心中释然,他背着手,忽然想起毛爷爷在开国大典上的一句话,便拿来主义,拿腔拿调地学着毛爷爷的语气,回敬道:“人民万岁!” 第242章 备战备荒与友情赞助 第242章 备战备荒与友情赞助 望着激情高涨的土著野人一族,柯寒心情大好,听了无数遍的“吾王万岁”后,他意犹未尽地将手往下一压,顷刻间,全场一片寂静。 他感受着一份帝王的威严,蜜意流转全身,惬意之极。 这时,顺风岛那边的护卫队的队员们也都情不自禁地趟水过来,大伙聚集在一起,就站在土人一族的最外围,好奇而又认真地等着,要听老大的指示呢。 “兄弟们!”柯寒望了大家一眼,意味深长地道,“从现在开始,顺风岛铁矿采挖组正式成立,主要分两块组成,第一组,由现成的运输队组员组成,当然,其他组的组员还可以报名过来,充实队伍,目的在于壮大嘛!第二组,则由刚刚加入的土著一族组成,总长暂由王三让兼任!” “这样啊?”怀柔大师惊问道,“那,王三让岂不是太忙了?他既要负责你土著国的秘书长,担纲双语教育之义务,还要带领土著野人开采矿石,兼任这个总长,你这个代王,真要活活累死人家啊?!” 柯寒笑笑,回答道:“他是一个管理者,没有必要让他动手干活啊!只是,我只是要让他抓紧点,对,就是人为地给他一个紧迫感,有没有听说过,压力变动力啊?” 怀柔道长也似懂非懂地抱着小太子转向别处,此刻,小太子因为有了药草汁的保护、治疗,竟然暂时忘了疼痛,安静地在他的怀中睡着了。 土著族人就跪着目送小太子被怀柔抱着,去往顺风岛的栖息之地调养了。 现在,柯寒做了土著人的代理大王,办事可就方便多了,他对王三让说道:“勿要责怪本王心狠啊,兄弟!这个,现在是时间紧,任务重,没办法的事儿,我们就多分担一点吧。为了你和我的第二故乡——丛林里的土著国的兴起,你就拼命吧!这是一次绝佳的锻炼机会,为了你的未来,呵呵,你懂的!” 王三让也不是个呆子,听了柯寒的话,自然是嘻嘻一笑。 “为了两边的交通方便,我决定,在河面上架设一座临时桥梁。同志们,我们现在是百废待兴啊!更为糟糕的是,还要应对随时可能出现的侵略,所以,现在的形势依旧不容乐观!未来的路还有很长一段的艰辛,就让我们携手奋进、一起努力吧!”柯寒不由自主地又将手一挥,原来也是十分讨厌官腔十足的大话空话的,现在,却也耍起了官腔,就自个儿有些惊讶,便在说了一些鼓励的话后,来了个紧急刹车,将话锋一转,道,“土著族听令!” 王三让赶紧站直了身子,他嘟哝了一下,并示意土著居民也学着自己的样子,恭恭敬敬地对着柯寒,就听见柯寒吩咐道:“你们负责砍伐一批粗壮的毛竹,就现在,立即,然后,将砍伐来的毛竹削成编制一些匾待用!” 王三让就带着大伙一起喊了 一声:“遵命!” “淮五队,先遣队以及顺风岛自建护卫队所有成员,听令!”安排好了土著人的活计,柯寒就面向自己的嫡系亲军喊道,“备战备荒为人民!伙计们,两天之内,架设一座竹桥,告诉我,有困难吗?” “没有!”所有人都大声嚷道,因为有咯土著人的帮忙,就不存在困难了,便底气十足地了,“保证、坚决完成任务!!” “好!”柯寒很满意,他笑了笑,习惯性地将手一挥,十分大气地道,“开工!” …… 西奴国大将领兀托姆看到他的手下受伤败阵而回,尤其看到他们遍体鳞伤的样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心里疑惑地想道:一个人,一个兰花指就能击退强悍无比的一个骑兵队伍?也太悬了吧?莫不是这帮蠢货故弄玄虚,遮掩自己的糗事?操!丛林里的战争又不是第一次了,以往留下那些个土著野鬼,只是想让他们为西奴帝国贡献更过的野生山货而已,否则,早就灭了那个土著族了,不想,心善倒成了祸害,让他们苟延残喘后就成了今天这等模样,那还了得?可恶的是,哪里来了这么一个白面书生?还耍横,竟然搞得手下这么难堪?若是被大王知道了这个,颜面何在? 兀托姆越想越不是滋味,他气得暴跳如雷,在综合训练场上,“啪”的一甩长鞭,就见十米开外的一张石凳瞬间断成了两截,绕在鞭梢上甩飞出去老远,但见兀托姆迅跳起身子,一个鹞子翻身腾空而起,接着,就一拳将那个还在半空中飘飞的半爿石凳击得粉碎,同时,弹起的灰尘弥漫开来,旁边的喽啰闪躲不及,虽然掩鼻,仍然被呛得咳嗽不已。 兀托姆一个漂亮的转身,轻松落地后,朝他的手下嚷道:“废物!饭桶!你们这一群废物、饭桶,平时的威风都到哪去了?我就不信,他的骨头能有这石块坚硬?” “但是,如果不是他从中作梗,我们都能够闯过小河,挺进顺风岛,轻松拿下西莱铁矿了!”旁边的那个衣衫褴褛的小将很怵兀托姆,他嗫嚅道,“真不知道大王为何在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要拿下那座西莱铁矿的了?偏偏又出来这么一个怪物,好像来头还不小!” 另一个赶紧凑过来,也接茬道:“是啊!以前从来没有看过的。他不仅占着顺风岛,还转头帮起了土著丑鬼,真他妈的不可思议……” “我们的压力很大啊!东边,大顺守城里兵强马壮的,已经够难对付的了,攻过几次,都未能跨进半步,前一阵子,据说换了一个守城的大将,原以为机会来了,却更加难缠,看来,我们的计划无法如期实现了!”又一个小将揉了揉疼痛的胳膊,长叹了 一口气后,讨好地分析形势,最后,还是消极地道,“这个日子,不好混啊!” “你这是扰乱军心!” 兀托姆扔掉手中的长鞭,从腰间抽出短剑,毫不留情地一下子捅在那人的心窝上,吼道,“没用的东西!” 那人来不及反应,就手脚乱舞,踉跄着一头栽倒在地,完蛋了!呜呼哀哉! 周围的将士都惊骇地避着兀托姆的目光,有些胆寒,更多了心悸,轻易不敢言语。 兀托姆从那人的心窝处拔出短剑,瞬间就见那血液如开闸的洪水,喷涌而出!兀托姆却没事人似的,拿着短剑,在死者的衣袖上擦拭血渍。 “西奴人不养孬种!” 兀托姆提剑在手,扫视众将,怒道。 众将跟着道:“大帅说的极是,西奴人不养孬种!” 兀托姆这才稍稍有了点笑意,再问道:“那人的功法,有些什么特征没有?” “他,根本没有什么章法可循,与其说没有讲究,不如说,他根本就是一个怪兽才更为贴切。这一仗,主要还是因为那厮没有碰到咱大帅,让他投机了一会!”有人奉承起来。 呵呵,什么时候,都不缺溜须拍马的人啊! 兀托姆听了这话很受用,他笑了笑,更加坚定了要会一会柯寒的决心,便对两旁的人说道:“准备战马!再战顺风岛!” 旁边还是有人忽地想起来什么似的,提醒道:“大帅,那人身旁有一个咱们的人,好像关系还不错,所以,我们再去,该小心谨慎一些才好!” “小心?谨慎?” 兀托姆眉毛一挑,傲慢地问道,“何故?” “既然有咱们的人在那,并且和他关系不错,那么,他肯定会将我们的攻击套路和各种特点告诉那人,岂不坏我们的大事?站在他们面前,我们反倒成了透明人,所以,不得不多加提防啊,大帅!” 兀托姆略一沉思,想想也是,随口问道:“那么,你们可曾知道,我们的那个人是谁?家中可有牵挂?” “那人是西奴王家旺墩老七组的王三让。他曾经教过私塾,后来在西莱铁矿,做了一名矿工,可仅仅就做了十一个月,便失踪了,从此便杳无音讯多年,和他一起失踪的还有一个人,叫什么来着,还有待查证……,而他,这一次却忽然从天而降,这个,便是问题的问题啊!关键是,他家中并无牵挂!也就是说,现在的他,就是孤家寡人一个!这可不妙啊!”旁边有人回答,过了一会儿,又突然狡黠地道,“他家的老母亲和他的妻儿在去年的一场地震中丧生了,额,这个,他可能也不知道呢!可不可以就来个‘友情赞助’?” 听了这个点子,所有人都一声惊叹,不知这个“友情赞助”到底怎么个赞助法?不由得异口同声地问道:“什么意思?” 兀托姆也性急地追问,鼓励道:“说下去!” 那人舔了一下敦厚的嘴唇,说道:“为了稳妥地解决这个问题,我们不妨就从王三让身上下功夫,推说他家中老母病重,念儿心切,既然失踪多年又重新出现,何不回家看看?将这个王三让诱骗过来,绑了他,然后,向那个怪物施压,再一举歼灭之!这个就叫‘友情赞助’!” “哪里用得着这般麻烦?” 兀托姆不耐烦地挥挥手,吼道,“直接绑了一个老太婆过去,冒充一下,诱敌深入……” “还是人道一点的好啊!我个人认为。”那人坚持道,“强盗还要讲究一个方法呢,更何况,我们还要面对一个疯子啊!” 第243章 问道 第243章 问道 “哪管得了那么多了?!” 兀托姆瞪大眼睛骂道,“你怎么也怂了?他妈的娘们腔十足了啊?如此畏畏尾的,能成得了什么大事?哎呀,我说,二笆斗,瞧你这老态龙钟的样子,倒有点像老年人了,就让我想起来,你还有个奶奶吧?” 那个提建议的二笆斗愣了一下,然后就点点头,说道:“是的,大帅!我有一个与我相依为命又年老体弱的奶奶……” 不等二笆斗的话说完,就听兀托姆利索地嚷道:“那个,就让你家的老太太来冒充一回吧,也为咱西奴帝国贡献一把,这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情!嗯,这立功的机会来了,你就别推辞啊,那个,平时大道理你讲得最多,给人的感觉就他妈的一个字,‘歪’!老是站着放屁不腰疼,老是跟那局外人似的,光知道看热闹!今天,就让你来弥补一下实践太少的缺憾。> 将来,在《西奴史记》上也留下二笆斗一笔!有可能还会来一个百世流芳呢!” 二笆斗听了兀托姆这个很不靠谱的瞎掰,早吓得瘫在地上了,魂飞魄散?那倒不至于!可毕竟自己的奶奶吃不消这样的折腾的。 二笆斗越想越难过,他弱弱地浑身打颤地道:“大帅啊,我奶奶她身体不好,经不起折腾了,还是把这个光荣的机会让给有觉悟的……” “莫要争论了,别的人不够资格!” 兀托姆一脸的坏笑,他朝两边喊道,“来人啦,去,将‘二笆斗’的奶奶‘请’过来,进顺风岛!” 瞬间就有两个彪形大汉应声离去,在众人呆若木鸡的眼神中,像疯狗般飞奔着遁去,“请”二笆斗的奶奶,临时应付一下了。 原本想要立功的二笆斗,却偷鸡不成蚀把米,将他相依为命又年老体弱的奶奶扯了进来,急得他一口气换不过来,噎了过去。 二笆斗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一下子晕了过去,旋即,就被兀托姆下令,让人将他“扶”到“功臣楼”休息去了。 “功臣楼”,开始是西奴国用来供那些有特殊贡献的人来修身养性,调养身体的,就好比现代的度假村一样,配备了比较高档的设施,但毕竟能有一个特殊贡献的人事少之又少,竟然让一个安静美丽的地方荒废的时日多于开张的日子。 极具讽刺意味的是,在后来,这里的“功臣楼”又辟出一块,称之为二区,与原来的地方遥相呼应,却专门用于临时关押囚犯的地方,让两种人同处一地,这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见二笆斗进了“功臣楼”介于一区和二区之间的一个小房间,便弄不清,这个二笆斗到底归于功臣呢还是囚犯,这样一来,所有人都五味杂陈。 他的同伙既怜悯他,又心中责怪他,很是替他惋惜,都连连摇头,哀叹这个二笆斗,真是小聪明耍过了头,真是害人又害己! 不一会儿,那个年老体弱、走路都打盹的老太太被人搀扶了过来,一路上,她可没少咳嗽,还不住地问那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咱这是往哪里去啊?” 可是,那两个膘肥的汉子架着老太太,却懒得言语,还嫌老人家啰嗦了点,连拖带拉地硬将老太太“请”了过来。 来到兀托姆跟前,两个人就要揿住老太太下跪,被兀托姆喝住了,还故作殷勤地迎过去,搀扶老人家一把,冲周围的人喊道:“目标,顺风岛,奋勇进!” 未等老太太有所反应,就被套了头巾,蒙上了眼睛,强行拉上马背。这样一个流程下来,老太太就惊惶了,她扯破嗓子,责问兀托姆:“你们要干什么?” 兀托姆就皮笑肉不笑地扯道:“带你去见你的大孙子,为什么要绑住你呢?是怕你坐不稳,摔了下来,那样可不好,另外,我们怕你坐在马背上害怕,就将你的眼睛蒙了起来。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对,是有安全保障的。放心吧,很快就到了,” 好不容易,把老太太安顿静了下来,其实,兀托姆的手下,有将近六成的人很反感他的这个没有一点人情味的做法,苦于这个兀托姆权倾盖世。在西奴,除了统领天下的王子,大小事务,几乎皆由他兀托姆说了算。 一大趟人浩浩荡荡,重又赶往顺风岛,这一次,他们因为亲眼看过大帅的功夫,便涨了胆气,试想,他一甩长鞭,就能将石凳拦腰劈断,再弄得粉碎,何况,那个凡体肉身,如何承受得了?恐怕,只消一鞭子,就乖乖地投降啦! 跨过西奴境内的坦荡的马路,钻进了土著人的竹林,兀托姆便性急地问手下,道:“那货就在这林子里施法,伤了你们大家的吗?” “不是,在那个与顺风岛接壤的地方,靠近小河了,”有人赶紧答道。 “这一刻,怎么如此安静了?”有人惊讶地瞅着四周,看不出有什么异常,便稍稍放松,更为让人放心的是,那些原来只在暗处绑在竹竿上的竹箭机关,现在都跑到明处,而且松松垮垮地垂着,早没了危险之说,便放心大胆地往林子里挺进。 “刚才那一仗,他们土著野鬼死伤较为惨重,恐怕这一刻,正躲在那厮的庇佑伞下做梦呢!”紧紧跟在兀托姆身旁的一个士兵笑道。 又走了将近一个时辰,忽然,前面就传来鼎沸的人声和劳动的号子声。 兀托姆喊来一个喽啰,道:“你到前面去探听一下虚实,看看他们玩的是什么花招?” 那个喽啰驱马进了更深处,转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这是哪里?我孙子怎么啦?你们这样绑着我,好像我就是一个罪犯似的,求求你们,快帮我松绑啊!”老太太颠地难受,她浑身骨头都散了架的疼痛,便无望地哭了起来,这时,若不是因为记挂着她孙子的安危,恐怕,早就奔赴天堂了。 “别急,马上就要到了,为了你的安全,暂时还是要委屈你忍受一下,不过,很快就会过去的!” 兀托姆难得斯文起来,很耐心地回答老太太的话。 “报告大帅!前面,土著人和那顺风岛上的家伙联手一起,在河面上架桥呢,还有,对岸还摆放了两架不知名的我们从没看过的东西,黑不溜秋的,我就躲在暗处张望,还是差点被人现,亏得我会两声猫叫,是口技救了我自己的性命!”那个探路的小子回来,喜忧参半地汇报道。 “全前进!”听了这话,兀托姆气急败坏,索性高调前行了,他一面跨马直入,一面就对手下指教道,“顺风岛的野心太大了,竟然铺路架桥,准备与那野人丑鬼合体了?哼,我们又岂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 “冲——啊!——”所有人都举着刀剑、弓弩,挥舞着,勇往直前。 横跨顺风岛和竹林间的小河上,正在架桥的人们一个惊讶,赶紧就往顺风岛撤。 兀托姆见了这般情形,更加地肆无忌惮,他仰面朝天哈哈大笑,默想道:一帮穷鬼,在顺风岛怪物的领地里,就自以为安全了?看我如何收拾了你们? 然而,就在这时,在他们南面一侧,传来一声轰鸣,原来,是大顺守城的援兵推着“一窝蜂”来了,刚刚的那一阵轰鸣,是来自他们甩出的“震天雷”的爆炸声。 守城的士兵在东方晓的带领下,踏着先遣护卫队和运输队筑就的简易路面,推着柯寒赠予的“一窝蜂”来了! “震天雷”就在兀托姆身旁不远的地方炸开了,那声响,震耳欲聋,吓得西奴骑士面如死灰,惊得不知所措,这是他们第一次看到威力勇猛的火器! 其实,东方晓他们只是为了寻得一个场所,来试验一下这“一窝蜂”的威力呢,不想,在土著人的竹林里,就碰到了西奴人的进攻,真是误打误撞地来的正当时! 这一下,顺风岛那边可就定心了,他们不卑不亢地继续架桥,那些一直很自卑的土著野人和顺风岛的工匠们在一起,第一次感到了安全! “东方公子,不要滥用火器!试验两颗就差不多了。”柯寒在人群中挺直了腰板,朝又要射“一窝蜂”的东方晓喊话,“你们只管包抄过去,对,将这西奴包了饺子,看他们还如何逞能?今天就看你演戏了,怎样精彩怎样摆弄!” 柯寒如此淡定,对东方晓赋予极大的信任,就使得东方晓大为感动,他知道,这是柯寒要留给自己新上任的节度使一个立功表现的机会呢,良苦用心啊! 不过,被包抄的西奴人忽然扯着嗓子,朝顺风岛喊话。 “王三让,你听着,你叛逃在外,与外邦勾结,欲颠覆西奴大帝,罪当万死!但念你一人在外,定有难言之隐,故给你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奉劝你弃暗投明,赶快回转西奴帝国温暖的怀抱,建功立业,依然做个好公民!”这是兀托姆的原话,经过一个喽啰的狂呼乱叫,直传顺风岛上王三让的耳朵。 “放屁!”王三让低吼一声,扔掉手中的铁锹,骂道,“兀托姆,你私设公堂,行刑滥用,挟天子以令诸侯,是可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还有何资格,同我谈将功补过?弃暗投明?” 停了一会,那便又传来一阵冷笑,然后,就看见一个小吏押着一个老太太,朝他叫道:“你看仔细了,看看这人是谁?难道你连你母亲的命都可以不管不顾吗?” 第244章 我去也 第244章 我去也 王三让听了那人的呐喊,不由得心头一颤,他愣住了,探身朝对面一看,却见老太太被人押着,双手反剪,头还被蒙了一块头巾…… “兀托姆,**的蛋,你还有一点人性没有?”见了这般情景,王三让不免怒火中烧,他大吼一声,朝兀托姆的阵前冲过去。≯八≯一中文≯ “三让!”柯寒对着王三让的背影,大声喊道,“不要冲动!小心有诈!” 王三让生平最怕母亲因为自己的疏忽而遭罪,当然看不得母亲受虐,便不顾劝告,只身冲向西奴国的先锋大帅兀托姆。 “欢迎回家,我的小兄弟!不管你如何地看待我,我都会很大度地迎接你的到来!!”兀托姆似乎很满意自己的计划,他阴险地笑着,对已经冲到跟前的王三让喊着话,然后侧身拽住王三让,一掌将他击昏,再迅拉上自己的马背,仍不忘在接手王三让的同时,依然很“诚实”地对昏沉的王三让解释道,“很抱歉,真不忍心告诉你,你的母亲已经回归大自然了。” 就这样,王三让成了保护西奴士兵成功脱逃的护身盾牌,因为有了这个护身符,西奴兵便匆忙夺路而逃。 刚刚成立的土著国政府,一眨眼间就少了一个秘书长兼翻译,那还了得? 现在,这里的工作,有很多方面都没法离开王三让同志的!一想到他对王三让的承诺,柯寒心中就真的急了!三让同志一离开,谁能代替他与土著野人沟通?就这么聋子碰到瞎子,乱捉摸?那哪成? 眼见得王三让被那个庸俗不堪的大帅诓骗了带走,柯寒气得对那个西奴大帅泼口大骂,怒喝一声道:“Funett to ki11 you ,no!(我现在就要杀了你!)你这个恶魔!” 看见自家兄弟因为手下被人诱骗而急得抓狂,只带了一个班队伍的东方晓也跟着火冒,他就守在“一窝蜂”旁边,正积极地准备着手投放威力生猛的箭雨。 柯寒见状,赶紧喊道:“节约点吧,节度使大人!没看到他们手中有人质吗?为了保证人质的安全,必须智取,不可妄为!” 眼睁睁地看着一帮西奴士兵在他们大帅的带领下,跑得无影无踪了。 东方晓急道:“能有更好的办法吗?等他们回到自己的国度,再想施救,便如同泥牛入海,难觅踪迹的呢。” 柯寒直接跳上邵冲牵来的马匹,对邵冲吩咐道:“等大师并阿贵和丁缓出来,你就告诉他们,本官去往西奴,搭救三让同志了,这里的一切,暂请怀柔大师负责一阵子,手头工作千万不能丢下!拜托各位了,我去也!” 柯寒说完这话,就猛地一拍马屁股,直奔西奴而去…… 王三让被兀托姆拖着扔进一个小木屋里,他跌坐在稻草上,额头被磕破了,还在往外渗血,慢慢地努力睁开眼睛,却看不到自己的母亲,便急得放声大吼:“放我出去,我要看到我的母亲大人,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一个受了多年苦难的人,回到故乡的土地,却依旧得不到一丝的温暖?叫我情以何堪?” 听到这样的怒吼,兀托姆冷笑道:“情以何堪?好你个叛匪!还这般大言不惭?在故土得不到温暖,在野人那边就有温暖了?在顺风岛上就得到温暖了?投奔顺朝就有温暖了?……哼,看来你的记性确实有点问题,来时的路上,我都跟你说了,你母亲已经回归大自然了!” “你这个被阉了的公狗,我呸!”王三让盯着眼前的这个大帅,毫不胆怯地朝他脸上吐了一口血水,骂道,“你野心勃勃,挟天子以令诸侯,欲独霸天下!竟也不顾黎民百姓的死活,以天子自居,强征暴敛,大肆扩充劳役、兵役,只为己欲,不求国富民安……” 王三让的一席话还未说完,就惹得兀托姆脸红脖子粗的了,他抹去脸上的血水,阴冷的脸庞因为怒而扭曲。 兀托姆靠近王三让,将王三让提起来,然后,猛地一记勾拳打在王三让的脸上,沉声骂道:“你他妈的被土著野人同化了、还是痴呆了?仿似病入膏肓,竟然胡言乱语了?” 王三让到底经不住这一记重重的勾拳,一张脸被打得像一只皮球,在兀托姆挥舞的拳头下,不住地弹来弹去,最后,口吐血水,耷拉着脑袋,不吭声了。 兀托姆的怒气丝毫未见有减,他将手一松,王三让就“噗通”一声倒在稻草铺就的地上,像一只死猪,毫无声息。 兀托姆好像还不过瘾,他吩咐人端来一盆井水,一下子泼在王三让的身上。 看王三让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兀托姆的受伤的心里稍微得到一些平衡,他咬着牙,气哼哼地问道:“告诉我,他们在那边架桥铺路的,到底想要干什么?” 王三让红肿的脸上挂着汗水和冰冷的井水,打了一个寒战,全身又跟着颤抖了一下,但是,又不失豪迈地打牙缝间挤出两个字:“魔鬼——” 兀托姆彻底气坏了,他拖着重重地鼻息,提起王三让的衣襟,同时,又从腰间拔出短刀,狠狠地瞪大眼睛,盯着昏迷的王三让,就要刺向他的胸膛。 “大帅,不好了!”突然,门口传来一声慌乱的叫嚷。 这一声叫嚷,不由得让兀托姆烦躁起来,他扔下短刀,调头问道,“什么事这般慌张?” “报告大帅,”门外的那个汉子赶忙汇报道,“二笆斗和他的奶奶疯掉了!” 谁知道,兀托姆听了这个消息后,却不以为然,他轻描淡写地道:“那又怎样?” “他们被拦在外面,正嚷着要见您呐!”那个喽啰神情惶惑地答道。 “乱弹琴!”兀托姆怒道,“带我去瞅瞅,他们这是想死啊?” 门外的那个小喽啰躬身尊了声:“喏!” 兀托姆悻悻地放下王三让,跟着小喽啰往外走去,之前还对这昏迷过去的王三让骂道:“我日,暂且让你再多活一天!” 走到门外,兀托姆不放心地亲自在门环上挂了一只大锁,吩咐并安排了两个高大威猛的汉子守着,这才转身随那喽啰离去。 关着王三让的屋子靠近路口,门外的牌子上用黑笔写着:功臣楼二区二号! …… 骑马快要闯进西奴边界的营地了,柯寒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了,就索性跳下马来,牵着步行。可是,正要继续往前走,却冷不丁地被人从后面拿刀顶着腰椎,喝道:“干什么的?” 柯寒倒也淡定,之前,他就听说过,这个西奴关卡有好几道。这个地方,算是第一道卡,而守边卡的也只有五六个人,现在是中午,他们有一个午休轮值的习惯,所以,当班的人不多,他便大胆而又神秘地低语道:“我,就是来找你的!你妈喊你回家吃饭呢!” 趁那人一愣神的当儿,柯寒迅疾回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有力一扭,便听得“嘎巴”一声脆响,就将那人的手腕掰断了,与此同时,那刀子也顺势就插进了他的心口,那人还来不及哼声,便一头栽倒在地。 柯寒将那人拖到灌木丛中,褪下那人的衣服,想要换上,却因为沾了血,柯寒便摇摇头,惋惜地扔掉了,然后,继续往里走,他知道,还有一个人呢,如果不出意外,应该弄他 一套干净的衣服,好让自己深入敌区,他可不想在这里耽误太多的时间呢。 正想着这事,就听见有人在叫:“喂,耗子,你死哪去了?老半天了,也看不到你一个鬼影?屙屎撒尿的也用不了这么长时间啊!” “他回家吃饭去喽!”柯寒迎着那人过去,笑吟吟地答道。 “你是谁?”那人警惕地问道,他以为来了一个疯子,小心地握着长枪,指着柯寒,喝道,“蹲下!” 柯寒依旧微笑着,心里道:对不起啊,兄弟,过得去的话,我还能给你留个活路,要是太过让我难堪的话,那只能抱歉了! “你是干什么的?怎么一个人到这个地方来了?”那人看着一脸福相的柯寒,觉得他不像一个坏人,但依旧毫不放松地追问,但口气软和多了,“在这个与大顺接壤的地方,还敢一个人行路,真够牛叉的啊!” “我就一个闯荡江湖的,身无长物,便也没什么可怕的!”柯寒和善地笑道,“刚刚还看得大帅率兵讨伐,押了一个人回营地了,有你们大家守着边界,倒是真的没什么可怕的呢!” 那人听得奉承,便放松了戒心,就当柯寒是一个有点迷糊的弱智低能儿,便不予多烦,对柯寒道:“进去吧,绕过第三道卡,然后往右拐,经过王家旺墩进入西京,你一个闯荡江湖的,西京不可不去的。我好心提醒你一遍啊,不许私自闯荡进入营地!否则,你死了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呢,好了,快走吧!” 这也太随便了吧?柯寒有些惊诧,同为守边卡的,在同样规矩的约束下,两个人的办事方式的区别却是如此之大?结果便也大相径庭,一个松了命,一个保了命! 柯寒有些得意,他整了整衣衫,隐晦地朝那人笑笑,然后,就大摇大摆地朝西奴营地走去…… 第245章 天外来客 第245章 天外来客 没走几步,柯寒便跨上马儿,准备继续往西奴地界更深处走去,却被那人叫住。八一中≥文网≧ “等一下,你,给我站住!”那人急急地喊道。 柯寒心头 一惊,不知怎么回事,又担心哪里出了纰漏,却又不得不停留下来,伺机行事了。 “难道你不知道这里的规矩吗?”只见那人走近了柯寒,狐疑地看了又看这个有点弱智的游侠,继而又自言自语地道,“这样的人,也难怪的!” 柯寒很认真地默默地盯着那人看,表示自己初来乍到的,对什么都很陌生。 “这里有一个‘孝礼台’,向来素有‘文官路过要下轿,武官经过要下马’的习俗,你这般大意,会被当做异类,遭遇打击的!”那人很热心地介绍道。 “多谢官差大人的指教,我小心便是!”柯寒看了看空旷的四周,一脸惊讶,再假装有些后怕的样子,对那人也是言听计从,遂又下得马来,牵着马儿,抱拳答谢。 那人这才摇摇头,再对柯寒说道:“其实,这倒是次要的,反倒是因为最近匪徒闹得猖狂,你,虽然也是闯荡江湖的侠客,可千万要当心,免得遭遇什么不测!” “谢谢官差大人的提醒!”柯寒再三地表示感谢,内心觉得,这个小兄弟实在可爱至极,便笑道,“兄弟这般认真负责,有你守住国门,老百姓大可放心的了!” 那人也憨厚地嘻嘻一笑,挠了挠头,对柯寒笑道:“都是份内事,顺便招呼提醒一声,也是应该的。好了,你可以走了,但愿你旅途愉快!” 柯寒这就耸耸肩,再一次表露出一副万分感激的样子,朝那人抱拳施礼,完毕,这就牵着马儿,继续前行。 在跨进西奴地界的第一道关卡,就被耽误了片刻,又因为动刀子杀了人,想象不用多久,就会被刚才热心指点自己的那个汉子知道了,一旦现他的那个叫做“耗子”的同伴被自己杀了,那可就麻烦了!一想到这,柯寒就不由得加快步伐,一过那个刻有“孝礼台”字样的石碑,就跨马狂奔,一转瞬间,就消失在落日的余晖之中了。 …… 浑身伤痛的王三让,被外面的一阵嘈杂声吵醒过来,他迷迷糊糊地**一声,再艰难地翻了个身,随后,就仰躺在稻草铺就的地铺上,想要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却难以集中思想,就任随思绪飘散,在难以抹灭的记忆深处,昏昏然地回顾。 这一刻,王三让隐约地慨叹不已,他根本就没有做错什么,却在故乡的土地上,被人戏耍,关押在这个黯无天日的黑屋里,守着一寸光阴、苦短人生,一时间,对接下来的人生就完全没有了方向感。 他强撑着,想要坐起来,却没有一点力气,便皱着眉头,又长叹一声,忽然间便恍惚不已的了! 这可不是办法!为了不让自己糊涂,他使劲地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不由得痛得尖叫一声,随后,便满身大汗,喘着粗气,呆呆地望着窗外的明月。 从来都很明白清醒的他,这时却一下子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些什么了?还招致杀身之祸?那个关于自己的母亲早就回归大自然的说法是否就是真的?他更加地不得而知,迫切地想要了解,而在阵地里,看到那个步履颤颤,跟着就又被人挟持的老娘,竟然仿佛是突然间那么的衰老,以至于连自己的名字都忘记了叫唤? 勉强睁开眼睛,透过巴掌大的窗户,可以看到慢慢升起来的月亮,陡然间又失去了自由,王三让不由得悲悲切切起来。 记得五年前,被野人绑架过去的时候,他就绝望过一次,可想不到的是,在与野人相处的日日夜夜,他感受到了土著族人野蛮背后的单纯与天真!当然,那些野人在对待异己的仇敌时也绝不手软。他亲眼看到他们在自己的面前,残忍地**了两个伙伴后,正要杀向自己的时候,是那个年长的长老喝住了屠夫,对那两个袒胸露背的屠夫,长老叽叽咕咕地说了一大段的话,就见屠夫过来,解开绑缚自己的绳索,努努嘴,示意自己可以走了,当时,王三让悲愤欲绝,他歇斯底里般地冲向长老,挥起拳头就打,却被人一脚踹开,然后,被当做一个犯人收监了。 后来得知,是那个长老现错杀了人,把经过他们领地的普通矿工当成了一直骚扰他们的西奴兵痞子了,便赶紧叫停,他这一喊,虽然救了王三让一命,却同时,又给王三让的记忆添加了不可磨灭的痛苦和折磨,因为,关于那两个同伴被**的场景,至今想起了,还不寒而栗。 再后来,那帮野人倒也诚恳,能够怀着赎罪的心情友善地对待自己,尽管,还不放心他单独外出,担心他会偷偷溜走,带去更多的人报复,所以,就一直的在宽松的状态下,过着囚禁的生活,却在这五年的时间里,学会了揣摩野人的心思,并且,还掌握了与他们沟通的方法,以及虚心学会了他们的土语,学会了最最原始的狩猎,挖坑诱捕比人强壮数倍的大型动物,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他和野人倒也和谐共处,慢慢地适应了他们的原始文明,人也变得单纯了许多。 当年,王三让疯似地揪着长老不放,却也能够安然无恙,盖因那些看似野蛮的土著族人,却有着勇于纠错的本真的秉性! 可是现在,那个怀有野心的西奴大帅,不择手段地诱骗族人,以莫须有的罪名恐吓自己,来满足他对土著野人的信息的需求,卑鄙之极啊!他是一个貌似为公,却时时刻刻都在以牺牲别人来为自己谋求利益的最大化,达到欲掌控天下的目的! 族人大多迫于他的淫威,值得顺从,对其罪恶行径也是敢怒不敢言,很久以前,在他还做私塾先生的时候,就听说过关于大帅的很多荒谬的故事,不想,这样的故事又重复在自己的身上生了,这是多么可悲的事实啊! 王三让前思后想了许多,受伤太深的他实在经不住这样的折腾,再一次昏了过去。 …… “噗嗤”一声,功臣楼二区二号的门牌被一股鲜血浸染。 原来,看到有人闯过禁区,径直来到这里,守门的汉子刚一转身,惊讶不已,他还未来得及喊叫,就见刀光一闪,脖颈间就插进了一把明晃晃的尖刀,随着一声闷叫,这个倒霉的家伙就如死猪般倒地,一命呜呼了。 “把门打开!”另一个汉子正要抽身逃逸,就被蒙面的柯寒拿刀抵住了腰部,命令道。 而那个被他挟持的人质指着门牌号,告诉了柯寒,这里就是关押王三让的地方后,拔腿开溜,却还是被眼尖的柯寒一甩手,扔出另一把匕。 那个人质便与第一个守门的汉子一样,闷声倒地。 “你是谁?”另一个守门的大汉警惕地问道。 “我是天外来客!”柯寒一个转身,他的手始终不离那把短刀,直接将刀尖死死地抵住了另一个守门汉子的腰部,再次沉声命令道:“好好配合一下,否则,你的下场会比他们更惨!” 那人抖抖瑟瑟地拿出一串钥匙,却怎么也对不好锁孔,半天也打不开门来,柯寒看出他是在耍小聪明,便用了不到平时五成的力一拳打过去,正中那人的眉心,那人瞬间就觉得天旋地转的了。 “快点!老子没时间陪你磨蹭,要再敢耍滑头,小心真的爆了你这猪头!”柯寒收起短刀,次将胳膊抵在那人的后颈,推到门上,然后,自己就捡起掉在地上的一大串钥匙,毫无耐心地骂道,“狗日的,快说,是那一把钥匙?” 那人这才认真地答道:“这个门的钥匙在大帅那,由大帅自己保管的……” 柯寒大怒,将那一大串钥匙缠着手上,冷冷地对着那人一笑,再奋力往那人脸孔上一拳砸下去,硬生生地将钥匙全都插在了那人的七窍上,顿时,如狼嚎般尖叫划破静谧的夜空,如此高调的动作,直接导致柯寒救人的时间被大大缩短了,他推倒中风似地汉子,随后,便一脚踹向锁扣,可是,门锁“叮当”一声响后,反弹了 一下,完好无损! 柯寒万万想不到,这锁,竟然如此结实,让他小小地诧异了一番,便赶紧再补一脚,只听得“哐当”一声,终于打开了大门。 “三让!”柯寒冲进屋内,看到遍体鳞伤的王三让,直接扛起来,就往外跑。 “你当这里是游乐场了?”突然,西奴大帅嘻哈一笑,带着一群士兵堵在了门口,他是听到那个汉子的惨叫后,果断结束了那个因为自责而疯了的二笆斗的性命后,直接赶过来的,当时,他也不顾二笆斗的奶奶如何的伤心欲绝,就在她老人家一头撞死在墙上的刹那间,头也不回地赶往这功臣楼二区二号! “石总,你快走吧!”背上的王三让醒来后,现是柯寒,便喜忧参半地劝柯寒赶紧离开,他努力将身子往下坠着,试图脱开柯寒的后背,还不住拼命地嚷道,“我不能成为你的累赘!你,走哇!” 第246章 一个人的战争 第246章 一个人的战争 “说得好轻巧啊!兄弟,咱好歹也患难与共一场!现如今,那个土著一族也刚刚稍有稳定,处于百废待兴之时,正是用人之际,怎可少了你这厮?”柯寒吼道,他丝毫也不怵那西奴大帅,从来都不知道胆怯的滋味,在众目睽睽之下,依然十分淡定地扯断衣袂,将王三让与自己捆在了一起,这样,便不用再腾出手来托他的屁股了,只管大声喊道,“注意,坐实了,咱这就走!” 瞧柯寒这等做派,分明不把西奴大帅和他的手下放在眼中,便惹得那个大帅“嗷嗷”怪叫,提着那一把还在滴血的大刀,直扑柯寒而来。八>一中文> 柯寒摇摇头,望着冲过来的大帅,冷笑一声,表露出一丝同情地神色。 趴在柯寒背上的王三让看见那带血的大刀迎面而来,自然紧张得要命,他不由得一声尖叫,闭上眼睛,紧紧地贴伏在柯寒的背上,不敢乱动。 柯寒轻叹一声,惋惜地道:“蠢货,你自个儿送上门来,可怨不得我了。咱汉人向来讲究礼尚往来,不还反而显得我的无知!哼哼,得罪了!” 所有人就看到柯寒很牛叉地扔掉刚刚捡来的剑,单脚撑地,一双空手分开来挥舞如大鹏展翅,犹如老鹰觅食,口中还不时地出阵阵怪叫,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西奴大帅鄙夷地盯着柯寒的一双手,笑道:“鹰爪功?哼哼,小儿科,敢在你家爷爷跟前耍酷?拿命来!” 西奴大帅很刁,一把关公似的大刀在他手中耍起来,便如同蛟龙翻腾,“呼呼”连声。 柯寒被逼到了墙角,却还笑着说道:“好漂亮的花招,可惜,中看不中用!” 孰料,那家伙听得此言,突然将刀一甩,横着扫向柯寒,这阵势,怕是连神仙也难以躲过一劫了!这样的场景,就连大帅手下的随从也都跟着捏了一把汗,他们无非就是看多了那些被大帅劈断身板的血淋淋的场面,害怕旧戏重演罢了,便闭着眼睛等待一声惨叫后,再清理场地了。 果然,只听得“哇”的一声惨叫,跟着,就是重物倒地的闷声…… 众人屏住了呼吸,他们的神经仿佛早已经麻木了,似乎习惯了这样血腥的程序,在经过了o.5秒的迟疑后,慢慢睁开眼睛,等着现可悲的一幕。 然而,让人大跌眼镜的是,柯寒和他的难兄难弟王三让毫无损,倒在地上的竟然是他们的一个兄弟? 大伙不知道刚刚如何就生了什么,为何明明指向柯寒的大刀在瞬间就调头挥向了身旁的兄弟战友了,这时,他们除了惊讶,更多的便是惊骇。 所有人都惶恐地盯着没事人似的柯寒,再费解地望望已然与柯寒换了个位置,并且气得“嗷嗷”怪叫的大帅,他们更加地不知所措了。 “抓住他,千万别让他跑了!”还未回过神来的大帅怒吼道。 众人诧异地盯着互换了位置的柯寒和他们的大帅看,虽然听得真切,却仍然不知所措地傻呆呆地站着。 这时,站在墙角的大帅狐疑地提着大刀,神情恍惚,他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竟然将刀挥向了自己的士兵?可是,刚才明明是追着柯寒跑的,怎么就在他躲着自己跑时,瞬间就变成了自己的士兵?同时,还觉得自己的屁股上被人踢了一脚,跟着就手起刀落,砍掉了自家人的脑袋,接着,还神不知鬼不觉地与眼前的这个疯子互换了位置? 瞬间生的这一切变化,很是让他这个身经百战的大帅匪夷所思了一番,于是,他不得不承认柯寒的狡诈与神秘了,便气急败坏又冠冕堂皇地大吼大叫,“近卫军,近卫军在哪?!此等妖孽,不除不足以平民愤!现时不除,更待何时?” 听到最高长官的呼叫,守在“功臣楼”旁边大营里的所有近卫军士兵都齐刷刷地奔了过来,在朦胧的月色里,就仿佛一大片蠕动的甲虫,黑压压的,足有两三百人之多。 功臣楼二区二号的院子毕竟不大,一下子来了两三百号人,立刻就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水泄不通。刚刚跳出包围圈的柯寒,顷刻间又被人包了饺子!柯寒摇摇头,心想,这可不妙,见这阵势,按常理讲,要想从这铁箍似的人堆里逃出来,那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啊! 这些本来应该留在皇室的近卫军,为何被调遣来到这里,就不得而知了。 柯寒一边安慰背上的王三让,托着他的屁股,将他往上一撮,再眯着眼,很镇定地笑对面前的这些盔甲齐整,几乎就武装到了牙齿的近卫军。 眼下,也只有拼命,背水一战了!毕竟,他也不想在这耽搁太久,他的顺风铁矿和土著王国都等着他去管理,背上的秘书长也还担负着重要职责,于公于私,都不能输掉这场战争!柯寒十分明白自己的处境,虽然他有奇功异能,但是,背着一个普通的私塾先生,现在的土著国秘书长,自己的战友,赶快带他离开危险,战决才是王道!比较好玩的柯寒这样告诫自己,便提神凝气,表现的异常认真,冷冷地盯着一干人等。 “上!”,西奴大帅怒吼着,朝一帮因为目睹柯寒坦然的笑而变得傻愣愣的近卫军号施令。 众人都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刀枪剑棍,无所不有,一时间,“嗤嗤”、“呼呼”、“锵啷啷”,各种兵器舞动而出的响声联成一片,情景瞬间变得紧张万分起来。 面对这个动静,柯寒也不敢太过于大意了,被禁锢在狭小空间里的他来不及细想,猛地一脚踹推倒离自己最近一个士兵,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长枪,“哗啦啦”朝左右一戳一划,即刻便倒下了几个。 倒地的那几个人都捂着自己吧被划破的腮帮子和额头,怨恨地瞅着柯寒,拿手按住渗血的伤口,咬牙切齿地哼哼着,这样一来,便弄得围过来的人也都赶紧拉了拉衣领,把本来就遮得比较严实的脸庞护了起来。 “我就不信,这个疯子能刀枪不入?!”大帅张大嘴巴,上气不及下气地吼着,眼看众人无法近身,他愤怒地嚷道,“刀剑队退后,弓箭手!听命,射杀——” 听到大帅这一身令,贴近柯寒的士兵们一个个的急急地往外围撤退,同时,排在最外围的弓箭手拉弓搭箭,瞬间万箭齐。 那一群近卫军撤退的同时,柯寒已经一脚踢翻旁边的一张大圆桌,对秘书长喊了声:“抱紧我,别松手,咱这就走!” 随着箭雨射来,柯寒立即将圆桌放在自己的面前,倒在地上快滚动起来。自己则躲在圆桌的背后,随着大圆桌的滚动而快奔跑。 刹那间,只听得“嗖嗖嗖”,一股股箭雨钻风的声响袭来,柯寒分明感到有一股股强大力量,透过实木传递到手臂上来,便知道,桌面上的的冲击力是多么的强大了。有好多箭头都已经穿过厚实的台板,明晃晃地“盯着”柯寒,柯寒想象得到,大圆桌上,肯定被箭头戳成了马蜂窝了,用不了多久,整个桌面便会被戳烂。 “唰唰唰”,又一阵响动,桌面上的箭雨紧挨着挤了过来,柯寒一丝不苟地依旧随着台板的滚动,而极向前蹿动。 一眨眼,柯寒就已经钻到了还未来得及退出危险圈子的几个近卫军的士兵,他一把推掉大圆桌,然后,他伸腿绊倒两个,再立刻伸出手来,一把抓住一个,紧接着,就掐着他们的衣领,扯着两个人,直接面对惊讶无比而停下射击的弓箭手,大喇喇地站了起来,嚷道:“继续放箭啊!怎么?一个个的都怂了?还知道在乎你们兄弟的……” 谁知,话音未落,气歪了鼻子的大帅接过一个射手的弓箭,拉满了弓,不管不顾地射了过来。 “操!真射啊?!”柯寒心头一惊,还未来得及闪身,就听见挡在前面的右手边的那个小子轻哼一声,中箭毙命。 这时,左手边的那个士兵紧盯着柯寒,与此同时,就抽搐地赶紧对他们的上司嚷道:“不!大帅……” 可是,西奴大帅俨然不顾自家兄弟的死活,他瞪大一双急红了的豹子眼,拉满弓,瞄准了柯寒。 面对这样的上司,所有士兵都震惊了,他们一言不,只狠狠地、傻愣愣地盯着眼前的疯子——柯寒。 柯寒也很惊讶,这时,他才知道,手中的人质对于自己毫无价值可言,为了保全自己,整死一个无辜的青年,会让自己于心不安的。 众目睽睽之下,柯寒很大气地一把松开已经尿湿裤裆的小子,可紧跟着,大帅的那把利箭就已经毫不留情地射了过来,“噗嗤”一声,正中柯寒的左臂。 转瞬间,那个年轻的人质逃遁。 背着秘书长的柯寒忍痛不让自己仰面倒地,他尽量缓缓地跌坐到地上,依旧抱歉地对王三让一个憨笑,轻语道:“对不起,又让你受累了!” 近卫军看柯寒跌坐在地上,基本上没了反抗能力,这才蜂拥而至,使劲地按住柯寒,他们举起拳头,对柯寒一顿海揍。 而逃脱了的人质虚脱地半蹲在不远的地方,无力地瞟了一眼那个被人堆遮挡的柯寒,惶恐地抽泣着。 王三让秘书长泪眼连连,他伏在柯寒的后背,愤怒地伸手去挡近卫军们挥舞过来的拳头,可实在经不住捶打,立马昏了过去。 此刻,受伤的柯寒则被枷锁套牢了,因为他的让人匪夷所思的惊人的功力,让那个西奴大帅有所顾忌,便特地让人给柯寒加了两道粗壮的铁链子,扣紧了,牢牢地地栓在了二区二号监房里的木柱子上。 与他隔开一道栅栏的另一个监房里,王三让迷迷糊糊地说着谁也听不懂的土语,守在一旁的大帅凑过去,狠瞪着眼前的这个很不争气的国人,让人拿来皮鞭,啐了一口浓痰,然后,亲自执着皮鞭,狠狠地抽在王三让的身上。 原本轻哼的土著国新任秘书长便“哇”的一声狂叫,惊醒了隔壁的昏沉这的柯寒。 第247章 我是你大爷 第247章 我是你大爷 看到王三让受到鞭打,自己却没有半点办法,柯寒内心一阵愧疚,被铁链捆绑了的他咬紧牙根,目光带火的狠狠地说道:“三让,让你受罪了,本尊一定要让兀托姆这厮为今天的行为付出他应有的代价的!” …… “王三让!”又过了一夜,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西奴大帅兀托姆就已经来到了这个阴暗的监房,讯问起王三让来。> 八一≧中文≯ 他甩掉手中的长鞭,抓住王三让的头,使劲往上一提,眼睛瞟着另一边的柯寒,并且朝柯寒那边努努嘴,对王三让大声喝道,“你隐身这五年来,在土著野人那边担纲何种职务,这次突然与那大顺商人勾搭一处,意欲何为?” 王三让浑身疼痛无比,便对这一头长被揪着提起来的小痛楚也尽可以忽略不计了,他迷迷糊糊地慢慢撑开如灌铅般沉重的眼皮,艰难地回道:“我就是一个矿工,以前是,现在还是!” 兀托姆猛地甩了王三让一个巴掌,怒喝道:“一个矿工?你要是一个矿工,他们会这样在乎你?你们一定有什么大的阴谋,告诉我,到底是什么?” 王三让被这一巴掌打得急了,他火爆的脾气也跟着来了,在没有外力的作用下,就拼了全力抬起头来,怒视着兀托姆,厌恶地朝兀托姆的脸上啐了一口浓痰,冷笑道:“你以为每一个上司都是人渣,都会像你这般没有人性吗?” “咚”的一声,又是一记重拳狠狠地打在王三让的面颊上,但见兀托姆朝自己的右手嘘了一口气,再咬紧着牙,然后又甩甩手,怒斥不已,原来,是他的拳头打在了王三让的高高突起的颧骨上,反作用力的原因,使他隐隐地觉得了一丝痛楚,而王三让的头被他打得像拨浪鼓一样左右摇摆。稍后,便又昏了过去。 旁边就立即过来一个小喽啰,他提着一桶污水,直接泼了王三让一身,随之,王三让就惊醒过来,红肿起来并且已经分不清眼睛鼻子的脸上,鲜血混搭着汗水和污水,滴落在地,这时,淋湿了一身的他无力地痛苦地**着。 套在柯寒头上的枷锁虽然已经被去掉,但是,他被呈“大”字型绑着,后背紧贴在朱红色的粗大的柱子上,他的左臂上的伤口结了痂后又破了,还在慢慢地往外渗血,手脚被铁链子牢牢地拴着,用锁铐住了。这时,除了头还能只有摆动之外,几乎就没有了活动的自由空间,完全动惮不得。 但是,当他看到王三让受到了极刑,疼得痛苦无助地呼叫时,还是不顾一切地隔着铁栅栏嚷嚷着,大声骂道:“兀托姆,骚猪,你这泡怂货,有种冲爷爷来啊!狗日的,你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伤者使出如此恶劣的行径,就不怕被人笑话?堂堂镇国大将军,连优待俘虏的常规都不懂?” 兀托姆斜着眼,看着像雄狮一样怒的柯寒,就隐晦地笑笑,不怀好意地回道:“别急啊,爷这就过来侍候侍候你!” 随着“哐当”一声巨响,囚禁着王三让的监房那边,铁门被重重地关上了。 兀托姆着人提来一只炉子,炉子上放着一口铁锅,锅里盛满了水,炉膛里面的木炭火烧得正旺,火苗被铁锅压着,迫不得已的朝两边分开,那火苗便窜来窜去,不时地贴着锅底,肆意地舔着锅底、亲吻着锅底。 不一会儿,锅里的水已经煮沸,正“呼呼啦啦”地一股脑儿地往外吐着热气。顿时,阴暗的监房里,刚刚被烘干了的空气重又恢复滋润,但透着一股烦躁与淡漠,还裹着一股柴禾焚烧后的焦味,说不出来的沉闷。 “把炉子移过来,就放到……”兀托姆看到手下将炉子放在了门口,有些愠怒,便朝柯寒身边努努嘴,朝手下话,意思是就放到柯寒的跟前,可只说了一半就停住了,因为,他还不知道柯寒的大名呢,就调转头来,尴尬地问道,“名字,你的名字叫什么?” “我是你大爷!”柯寒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嘲讽地笑了笑,很光棍地回答兀托姆的话。 兀托姆一愣,他怒气冲冲地走过去,一把扯着柯寒的衣襟,紧揪着不放,可不知为什么,看到柯寒的目光,忽然想起昨天拿刀追杀他时,就是因为看到他那一束带电的目光后,不知不觉地有一个幻觉,滋扰了他,让他犯了错误,一刀结果了自己手下的性命,所以,柯寒的目光,让他感觉很可怕。 这时,他就不敢轻易对柯寒动手了,无奈地避过柯寒的目光,像狼嚎一般大骂不止,然后,心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兀托姆旋即又转回身来,从炉膛里抽出烧红了两只脚的火钳,放进盛满水的一只大桶里,便听得“哧溜”一声,跟着就有一股白色的雾气钻出水面,弥漫在柯寒的周围,紧跟着,又穿过铁栅栏,飘出阴暗的临时监房。 望着那一团慢慢消失的白雾,感受着火钳因为水冷却而散过来的震颤,兀托姆很满足,他咧开嘴,背对着柯寒,满脑子幻想:若是将这烧红了的火钳刺进这个疯子的剐人的眼窝里,感觉会是怎样呢?先,没有了可怕的目光,就没有了骇人的臆想,那绝对是肯定的! 有了这个想法,兀托姆很为自己的现感到得意,便又阴险地笑了笑。 接着,兀托姆重新将火钳投进炉膛里烧着,期间,还夹了一个不规则的铁块,扔进了炉膛。 这是兀托姆临时添加的想法,他准备用那个铁块,给柯寒烙个记印!这样的想法又使得他激动万分,自以为是个聪明绝顶的人了。如此高调的做法,大概也只能有他想得出来,兀托姆这样认为。 这是个惊人的现,于是,兀托姆不住地笑,神经大条地他,还不忘用火钳顺便将炉火拨弄得旺旺的,耐心地等候火钳热、红。 炉膛里的柴禾被兀托姆捣腾得上下翻滚了个,蓝蓝绿绿的火苗蹿出锅底,忽高忽低地,在铁锅的四周环绕,随着“哧溜溜”水开的声音传来,顽皮地吐露出殷红的火舌,挤过锅底的那一缕缕火光,将所有人的影子都拉得长长的,鼻子眼睛联成一片,看上去,很是怪异,相互见了,也不免有些瘆得慌! 柯寒见了这个情形,不但没有畏畏尾,他反而觉得好笑,打心眼里鄙视这个龌龊的兀托姆,尤其当他看到兀托姆不停忙碌的身影后,便冷笑一声,暗想道:他拿这个烧红了的火钳来吓唬我?呵呵,说明他对我还是有所顾忌的,不然,他应该是直接将烧红了的火钳烙在本尊的身上了。 正在这时,门突然被推开了,被慌乱的脚步挟进来的阳光,暖烘烘的,让本就火热的空间变得更加地闷热起来。 所有人都调过头去,看到外面冒冒失失地闯进一个人来,他拖着疲惫的身躯,摇摇晃晃地走近兀托姆。 这一阵喧嚣声,使得兀托姆一愣,他松开拿火钳的手,随即追问门口的汉子们,道:“怎么回事?哪来的这般闹腾?” 还在想着心事的柯寒甩甩头,让眼睛慢慢适应刺眼的日光,这才慢慢地瞅着来人,不由得也惊讶万分,推门进来的,正是那个曾经盘问过他的第一道关卡的老兵。 那个老兵领着他的同伴,跌跌撞撞、惶恐不安地跑了过来,他神情慌张、上气不接下气地报告道:“大帅,不好了,西凉守城那边的大顺狗崽子们过来了,足有二三十人之多。他们推着一个带轮子的面板,那板上就仿佛一块马蜂窝,布满了圆孔,里面还不住地往外吐箭,而且,那箭还帮着火药……” “有这等事?那是些什么兵器?”兀托姆惊诧地问道,然后,就指着柯寒大骂不已,“哦,原来是你?你前来探路,后面就跟过来火器,你们这是挑衅、是侵略!” 柯寒紧贴在柱子上,他微笑着,目光炯炯地追向远方,全然没有了一点点紧张的模样。 那个前来报告的老兵看到了被绑的柯寒,惊疑地吼道:“他,对,应该就是他,杀了我的伙伴耗子,大帅——,不能再犹豫了,我要杀了这个危险的家伙,为耗子报仇!” 那人说罢,就对准了柯寒的胸口缓缓地举起长矛,却被兀托姆一把推开。 这样的情报太迟了,已经没有丝毫的价值。 兀托姆笑着对那人道:“你看他这样子,确信他还能逃走吗?凡事多动动脑子好不好?现在,把有效的精力投放到自卫反击战中才是最重要的!” 这时,隔壁监房里的王三让也嗅到了不同,他微微睁开眼睛,朝柯寒这边张望,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 原来,那个老兵不甘心放过柯寒,趁兀托姆转身的时候,跑到火炉前,抽出火钳,夹着烧红了的铁块,直接挥向柯寒。 隔着栅栏看到这一情景的王秘书长紧张不已,他“哇”的一声尖叫,不顾一切地大声喊道:“石总,小心背后!……” 柯寒听了王三让的喊叫,调头一看,那把火钳已经靠近了衣衫,竟然闻见布衣因火钳的高温烘烤而燃起来的烟味了,被绑得结实的柯寒也是绝望之极,就在这时,兀托姆回转身来,倒是吓着了那个违背命令的老兵,一慌神,手中的火钳脱落在地。 柯寒长舒了一口气,他开始极力扭动身骨,尝试着慢慢地脱扣,但是,嵌在肉里的铁链随着他的扭动越收越紧。 从未紧张过的神经突然地变得焦灼,思绪也跟着烦躁起来,难道就那么地呈“大”字型,被这西奴狗当做人质来羞辱?面对着火热的阳光,迎接着快要冲过来的兄弟们?不!柯寒的心中难得一次的一阵酸楚,他心有不甘,稍作休息后,勾着指头,暗中力,好久不用了的隐形兰花指,随着柯寒的意念,闪出电光,随之,便听得一阵“嘎嘣”乱响,手指指向的铁链在柯寒的兰花指射出的闪电中如掰断的麻花一块一块地脱落…… 第248章 为兄弟镀金 第248章 为兄弟镀金 “咔嚓擦”! 随着一阵阵铁链相撞的声音传过来,柯寒才无意中感觉到,自己的在特殊环境下,因为焦急而自动生成威力的“无影兰花指”异能,这时,终于生了奇特的变化,正闪烁着耀眼的电光,切断柯寒自己身上的粗重的铁链,一点点如麻花般坠落地面,那些因为相互摩擦而出的声音让人尤感惊诧、不安和惶惑。八≥>一中文≯ 柯寒总结了一下,原来自己的这套神功,有两次是在雷雨天,因为闪电而传输过来的力量,转化为自己的能量,生成常人无法理解到的威力。而这一次,完全是在焦急和几近绝望的环境中,不需要任何的意念,也不需要借助任何的外力,仿佛很本能地自动生成了别人想要却又永远都无法得到的常的功力。 “没错,我现在就是人!”柯寒得意的想道,“我是 一个要征服这个世界的人!” 这个时候,东方晓也正亲自推着那个名叫“一窝蜂”的火器,领着一群西凉守军,嚷嚷着,毫无节制地叫唤着,快逼近西奴人的“功臣楼”。 当东方晓看到柯寒时,他正在挣脱那禁锢在身上的粗壮的铁链,也不由得目瞪口呆。 东方晓几乎就不敢相信眼前生的一切了,只欣喜若狂地对手下喊道:“快看,‘文曲星’下凡了。那是我们的石总哎!” 兀托姆呆呆地望着眼前这个看似柔弱却无与比拟的疯子,手指就不住地在自己的胸前划动,他的口中念念有词,极力想要掩盖内心的恐惧与不安。 刚才,兀托姆还幻想着要拿火钳烫瞎柯寒的眼睛的,现在,他不得不为自己的愚蠢之见而后悔、后怕了,尤其当他听到东方晓呼喊“文曲星下凡”的时候,腿脚便瘫软如泥,使不上 一点点的力气了,这一刻,真是举步维艰!他很害怕,知道欺负这样的大神,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便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如同雕塑般一动不动! 那些原来对兀托姆将军就不怎么待见的喽啰们,面对眼前的变化,便有些幸灾乐祸,跟兀托姆的几个亲信打斗 起来。 尤其那个曾经被柯寒当做人质,后来差点就被无情的兀托姆射杀致死的小子,躲在一处,望着级勇猛的柯寒,突然地充满了崇拜和敬仰,他霎时间禁不住热泪盈眶。 那个在第一道关卡盘问过柯寒的那个老兵,便是兀托姆的亲信之一,他却不自量力的举起长矛,在兀托姆一愣神的当儿,就狠命地将长矛投向柯寒。 这时,却看见,那个长矛就仿佛长了眼睛一样,在被抛向空中的时候,经由柯寒的兰花指一抖落,竟然转了个弯,直接刺向老兵的喉头,随之,老兵就立马倒地毙命。 还被绑着的王三让,见了这般情景,竟然激动地哭了,望着威猛无比的柯寒,他庆幸自己没有站错位置,便哭哭笑笑的,大声呼喊道:“石——总——!” 终于挣脱了铁链的束缚,柯寒顿觉浑身轻松,他微微一笑,答应着王三让的呼喊,展开双臂,迎着新鲜的空气和日光,慢慢走向待救的秘书长。 兀托姆见柯寒正迈步朝另一个监房走去,便赶紧趁隙撒腿往西京都方向跑,殊不知,东方晓推着“一窝蜂”瞄准了兀托姆前行的脚步,“嗖嗖嗖”,射了一串绑着炸药的羽箭,顷刻间,兀托姆浑身戳满了羽箭,看上去简直就是马蜂窝,已然没一处完肤。 望着倒地毙命的兀托姆,群龙无的西奴士兵则惶然不已,一时间,慌乱不堪。 王三让被柯寒从那木柱上解开了绳索,然后,就和柯寒一起,互相搀扶着走出牢笼。 那个被柯寒放松而逃脱兀托姆射杀的小子,没有了兀托姆的阴影笼罩,他虔诚地跪伏在地,朝柯寒磕头,朗声道:“好汉,您就带着我们一起走吧!” 柯寒惊疑地望着这个小伙子,瞬间便被他的精神感染了,就为难地说道:“我乃大顺朝的一介商贾,接手了原来的西莱铁矿,我们现在叫它‘顺风岛’铁矿,总不能让你们丢盔卸甲,随我从工吧?” “感谢您救我们脱离于苦海,重新看见了光明!”那个小伙子倒是很会说话,“作为被征用的学生兵,我们很厌恶兀托姆的行径,但迫于他的淫威,从未敢大声反驳过他的任何一次的极为荒谬的主张。现在,您帮我们解决了这个难题!” 柯寒十分惊讶地看着众人,让他难以置信的是,一个个的都深深地跪伏在地,出同样的恳求。就连兀托姆的几个亲信,在看了这样的场景时,也动摇了自己的信念,即使是站着,也有点惶惑不定的了。 柯寒这就瞅了瞅王三让,望着他身心疲惫的样子,忽然间有了主意。 他凑近王三让耳畔,嘿嘿一笑,开口道:“让你接替兀托姆,做一个镇国大进军,意下如何?”。 王三让吃惊地盯着柯寒,笑道:“不会吧?你这个人,野心不小啊?西奴国内的大事情,你也要插手?就仿佛妮是人家的一份子了,谁知,竟然是披着羊皮的狼。内政大事,外人是万万不可参与的。” “得了呗!你这是捡了便宜还卖乖的投机取巧的家伙!!”柯寒一面伸手和东方晓打了一个招呼,一面就又拍了一下王三让的后背,王三让那厮就借机咳嗽不已。 “石总!”东方晓手推着那台“一窝蜂”,一脸兴奋的样子,他带着大伙一起,大踏步地冲向柯寒。 东方晓讨好似的冲着柯寒这边喊道,他的这一声叫喊,就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了他和这个大神有着不一般的关系,让那些刚刚“认识”柯寒的人对自己艳羡不已。 “刚刚实弹演习了一回,感觉如何啊?”柯寒在众人的簇拥下,笑对东方晓,很拉风又很招摇地道,“这样的武器,我们在未来的日子里,还将研出更多!打击面可以覆盖到西奴、北鞑、南蛮和东瀛,到那个时候,普天之下独一家,谁啊?当然是大顺啦!” 东方晓十分肯定地点点头,面对柯寒的讯问,他笑道:“这个‘一窝蜂’,使用起来,就一个字,真他妈的‘爽’!还有那么多的‘震天雷’、‘火龙炮’,我的咯乖乖!不得了额。石总,有这么多的火器,还怕东瀛、西奴,南蛮、北鞑个鸟啊?!让这些外邦都来朝圣咱大顺吧。让他们都来归顺咱英明的大顺的丰羽之下吧?呵呵,咱们大顺必将以宽广仁慈的胸怀,广纳天下!” 盯着这个年轻的西域节度使,看他如此豪迈的样子,柯寒也非常的开心,得空也为自己的能量骄傲了一番。 这时,柯寒已无谓于自己的称谓,不管是总长、总编辑也好,督察也罢,代理国王更甚,所有这些,也都只是过眼云烟!他,作为一个穿越人士,能够带领大家和谐展、幸福相伴、和平共处、安居乐业,才是他最大的功劳!作为一个小小的县令来说,能整出这么大的动静来,足够他炫耀一番了! 听了东方晓一大段恭维的话,柯寒很是受用,他拍了拍有些破损的水袖,朝跪着的西奴士兵挥挥手,道:“你们都起来吧!有谁知道,你们的兀托姆大帅是怎么过世的?” “他是被大顺西域守城的将士,万箭穿心致死的!” 那个被柯寒放松了胳膊,最终逃脱了兀托姆射杀的小伙子答道。 “错!”柯寒更正道,“他是为了逃脱人民的公审,被觉醒的人民就地正法了!群龙不可无,可这个万恶的镇国大将军,死了也罢!他,收刮民脂民膏,大肆敛财,里通外国,祸国殃民!他的死,对于他的家族是个损失,但是,对于一个国家、对于一个民族,他的死,却是一个福音,你们可以重新推选一个新的能够真正为民做主的大将军嘛!好了,作为一个外帮商贾,我不便参与你们的内政,只是,将一个在外受了多年磨难的你们的同宗族人,我的好友王三让护送回来。三让同志这次回乡,真是满怀抱负,一心想为家乡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来的,却被那个做贼心虚,又多疑多虑的兀托姆加害,遭受牢狱之灾,好在自家兄弟及时过来,帮忙解决了此等事件!我亲爱的朋友们,说实在的,我着实为你们的生存和工作坏境感到悲哀,为你们可能经常遭遇过的委屈感到好笑,试想,一个经历了各种磨炼,存心回归乡里,欲与大家谋展的游子竟然受到如此礼遇?情以何堪?因此,我倒要劝劝我的三让好友,你还是随我回去吧,咱哥们不辱乡情,得空再回馈乡里便可,何来诸多烦恼啊?” 王三让知道,柯寒这是在为自己镀金呢,不管去留,在这帮守关的士兵眼里,从此,他便是一个正气凛然的大英雄! 第249章 不可小觑了咱 第249章 不可小觑了咱 西奴国边界,守关的众士兵望着十分牛叉的柯寒,集合他刚刚异能自救的曝光,对柯寒都有些敬畏。八一小说网 现在,听了他的一段演讲,便更多了一份仰慕,只恨他怎么就不是西奴大将军了。 不得不承认,他们都被柯寒的精彩的演讲吸引了,虽然明知道他和他们不是一个路子上的人,看样子应该还是大顺朝的一个什么官,却依然崇拜有加,以至于对他的尚不能全盘接受的观点,也毫不遗漏的记忆于心。 但是,关于前镇国大将军兀托姆的为人,稍微有点志气的西奴边关的小伙子们都会对他嗤之以鼻,大多数人都因为受够了他的淫威而非常的反感他,若不是因为家道贫困,又常年旱灾,留在这边关当兵,至少还能混口吃的,否则,早反了他了! 西奴,这个巴掌大的小国,国内资源匮乏,不注重自治努力谋求展,却总是隔三差五地去欺负丛林里的土著野人,强征暴敛劳民伤财不说,还弄得国内民众怨声载道。 众多强壮的劳动力都被强征到边界当兵了,因此,农牧鱼林各项荒废,真龙天子,听信妖道谗言,大兴土木,建筑行宫,降凤助龙,图谋昌盛等等。 兀托姆原来是个铁匠铺的徒工,是一个投机取巧的高手,便不得师傅待见,终日闷闷不乐,面对着风箱和忽明忽暗的火光,拉着一张脸,好像谁欠了他似的,阴沉尖刻,对人冷漠无比。 忽一日,被途径铁匠铺的妖道国师相中,说他城府老道,经过培训,必定终成大器,便和那铁匠师傅商量,欲提携兀托姆至宫内。 听说宫中领受,兀托姆开心不已,铁匠师傅也顺水推舟,终于甩了包袱,还乐得个人情,这个,当然是求之不得了。 于是,兀托姆意外被人提携到皇宫,从此,再未曾见过他道铁匠铺,看望他的师父,倒是,满心欢喜地拜在妖道门下,成了一个不人不类的半拉子道人,与那老妖道国师成了一丘之貉。 师徒二人,在皇宫朝廷,倒也是如鱼得水,混得滋润之极。 他们分工明确,老妖道主内,蒙骗挟持天子。为了缠住天子手脚,他想出损招,替天子大肆选美,曲解攀龙附凤之原意,说什么龙凤媾合,助于国富民强,就这样,名正言顺地让天子不理朝政,整日混迹于歌姬舞女之中!久而久之,老妖道代为掌控朝纲,他假传圣旨,是可谓挟天子以令诸侯,终得逞;兀托姆则主外,他在国师的帮助下,训练了一支自己的卫队,他们称之为近卫军,这支名义上属于皇帝的近卫军,实质上就是他和国师的私家军队,为了禁锢这支队伍的思想,国师还利用蛊术,迷惑年轻不经事的家伙,一心一意为他们师徒二人做事,所以,年轻的卫队队员们尽管碰到很多不习惯或者直接是自己反感的事情,也轻易不敢“乱说”,都紧随他们师徒二人左右,这支卫队所有的队员都很清楚,他们只对他兀托姆和国师负责,至于真龙天子,只是用来包裹自己,为他们的见不得光的活动披上一层合法的外衣,得以保护自己而已。 眼见得他们的谋朝夺位的计划趋于完善,而大多文臣武将也是心知肚明,多有质疑、反抗,却因为天子的颓废而不得而终。有刚烈正直之文臣武将,上朝明确与之争斗,大多都被定性为扰乱朝纲,乃至就地正法! 为了给他们的行径镀金,谋求合理合法地掌握实权,国师还让天子任命兀托姆为镇国大将军,随后,兀托姆又“自告奋勇”地要守疆戍边,这一诉求,便又被天子下诏,广为传诵美名,殊不知,其实他们多为诈取国家资源,中饱私禳,为以后的活动赚取更多的经费罢了。 而且,兀托姆要来的这个边关,与丛林野人国接壤,和强悍的北鞑打交道来比,要安全多了,因此,对于他来说,土著野人,毫无威胁,倒是,他还能够进林,欺弱凌小地要求土著野人进贡鲜果野山货等等。 于是,这吃喝不愁的,反倒是个美差,至于那个被大顺朝占先的西莱岛,后来被证实更名为“顺风岛”了,一直的不能攻取,便成了他唯一的心病。 这一次,找个借口重又来到土著野人族的丛林地带,却现,那个原来驯服得像一只只小绵羊的野人,竟然和大顺朝的商贾搞到一起了,还帮忙架设通往顺风岛小铁矿渡河用的竹桥,便大为光火,一下子失控,在没有取得任何成效的前提下,抓获了一个隐身近五年的矿工——王三让,原本是要押他过来,了解一下那个野人族与大顺朝的关系啊,或者他们的活动啊啥的,谁知,那个愣头青竟然像是吃了**了,就是不予配合,直接导致后来的战争,就这样,兀托姆搭进去了一条自己的性命,报效他的师父去了。 兀托姆的死,反而让西奴近卫军的队员们压抑的心情放松了许多,只有少数他的追随者,实在无法适应这样的落差,便直接丢盔弃甲,作鸟兽散了。于是,兀托姆费尽心血构建的近卫军,就这般土崩瓦解,有一个关于皇宫内外的人间悲剧。 现在好了,兀托姆的离去,使得边关哨所如一盘散沙,原本都被搅乱了的一个所在,也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王三让,咱们走吧!”柯寒对还在懵的王三让道。 王三让竟然有些不舍,但又拗不过柯寒,看着他的毫无商量的余地的号令,还是很听话的跟了过来。 现在,西奴国的这道关卡,几乎都成了柯寒他们的主战场了。 面对着西奴国的士兵,再看看逃去如飞的原近卫军里兀托姆的那些亲信,柯寒竟然也隐隐地有些歉疚,他轻叹一声,在内心扪心自问,暗道:战争不是他们的错!为何却要让他们来承担战争的苦?…… 不管怎样,东方晓这厮,为了试验火器,竟然很大条地就推来了“一窝蜂”,并且是直捣“黄龙府”,操,就不怕外界舆论的压力了?被人认定为侵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对于还在起步中的铁矿以及自己担纲代王的土著小国,都不是什么好事。 就因为当了一个土著小国的大王,并且有了自己的矿藏,说话做事,就这么的注意分寸,在乎别人的感受了,对于一个玩世不恭的穿越青年来说,果真是个不小的进步啊! 柯寒瞅了瞅东方晓,还是忍不住得意地笑了笑。因为这厮的行为,触动了自己的成就感,并且,有一种久违了的爽快之感再度袭来,便确实让人感动不已,更何况,这是次用于实战操练,就如此成功,真的难能可贵啊! 为了老哥,东方兄弟还亲自操戈上阵,为自己脱险赢取了宝贵的时间。 之前,自己对异能的掌控还不能自如,所以,东方晓的到来,倒是真的很重要的!在丁缓他们研制的“一窝蜂”的 帮助下,不费吹灰之力,就取得辉煌成就,呵呵,这个团队,打遍天下无敌手,该不会是个梦想了! “兄弟们的团结合作精神,嗯,值得表彰、很值得夸赞一番的!”柯寒很自足地想道。 不过,柯寒个人认为,推来“一窝蜂”打不足以唬人的小“怪兽”,还是有点浪费了,大有杀鸡用牛刀之嫌,但转念一想,也难怪,凡是新鲜事物,大多数人还是会很好奇地,便是拿来玩玩,也未尝不可!对,这样,反而显得大顺朝的实力果真是冈冈地,让西奴小贼也看看。 随后,柯寒很中意地轻咳一声,再踱步走向东方晓,微笑着点点头,很有力地赞道:“都打到西奴贼子老窝了,咱这个实力,很长(zhang)脸啊。恩哼,让那些瞧不起人的所谓的西部牛仔们也都知道,咱大顺朝,不可小觑了!” 这时,柯寒心情大好,他还不由自主地吟唱起小调来,他低吟的是那著名的淮剧小调《新旅战歌》,倒是蛮应景的! 所有人都静静地听着,却不知所云,只是很配合地鼓掌致意,还夸赞石总唱得好! 没唱几句,就忘词了,柯寒便委婉地笑笑,接着,再转身面对东方晓,不无感慨地说道,“嗯,今天的演习,真的很给力!值得表扬啊。对了,你们守城那边,也要好好地捉摸一番,关于火器,怎样改进最实用,我让丁缓他们也配合进来,大家共同努力,把我们的战备提升到一个新的起点,都是值得你们好好揣摩一番的啊。有句俗话说得好,叫‘不进则退’啊!换言之,就是我们丝毫不能松懈。咱再借用毛爷爷的一句话,‘落后就要挨打!’,这个道理,当铭记在心!好了,同志们,咱们一起回吧,此地不宜久留,莫要授人以柄,让人家感觉到,好像是我们在侵略似的,和邻居相处,应当和睦,我们不能做侵略者,而要做友好联邦!” 一干人等都哈哈大笑,唯有王三让,面若苦瓜,眉头紧锁、暗自神伤,这个让他怀念了近五年的故土,在小人作乱的年代,进步无望啊! 第250章 征服 第25o章 征服 失落之极的王秘书长不得已,还是跟柯寒一行,准备回顺风岛去了,他在转身离开的瞬间,还是瞥了一眼背后,便看见,西奴边关的大营里,士兵们都无精打采地沉默着。八一小说网 士兵们不肯散去的原因不得而知,但看得出,他们心中都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失神的目光写着悲凉和绝望,他们曾经十分渴望的灿烂的军旅生活,好像被画了一个不太圆满的句号,至于未来怎样,对于他们来说,是那么的遥远和陌生,他们甚至都不敢去想象,和王三让一样,心头一片迷茫…… “将军!”忽然,那个被柯寒当做人质,在兀托姆拉弓放箭的同时,还尿了裤子,后来,被柯寒撒手放了的小伙子急匆匆地从后面追过来,他眼神中充满期待,恳切地对柯寒喊道,“请带上我吧,将军!为了感谢将军的救命之恩,我愿追随将军左右,听从将军调遣!” “这个?”柯寒停下脚步,转身望着一脸真诚的小伙子,不无感慨地道,“你就不怕被定个里通外国之罪?当然,对于你,可能无所谓,但是,对于你的家人,可连累不起啊!伤不起,你懂吗?” 谁知,那个小伙子听了这话,竟然伤心地含泪忍悲地低吼道:“我孤身一人,无牵无挂,但求供奉明主,上刀山下火海,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要的条件是,我只为值得我敬重的人!从将军毫不犹豫地撒手放开我,宁愿自身受伤,也不愿伤及无辜的事情来看,您就是一个明主!哎,之前的2o多年,我算是白活了,因为,我把我的最最热诚的信仰全都给了那个兀托姆,可恶的是,他为了自己的一点利益,竟可以不顾他人的安危,甚至是完结他人的性命,也要保全自己,这样的人,没有责任可言,今次,鄙人多亏了将军!是将军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柯寒浅浅地一笑,摆摆手,很谦虚地道:“我可不是什么将军,就是一个矿藏主而已,而且,还是临时代理……” “临时代理大王!”话说到一半,就被人接茬了。 柯寒有些惊讶,心中纳闷: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有人来帮腔? 过来接茬的不是别人,正是柯寒的忘年交,修仙得道的怀柔大师,他笑眯眯地盯着眼前的这个小伙子,对柯寒道,“人家是真心投靠,代王又怎么能拒人于千里之外呢?何况咱们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如此有为青年,不正是咱们选之人么?余以为,拒之可惜啊!” “大师如何来到此地?”柯寒认真地望着怀柔道长,开心地问道。 “听说代王为了秘书长,独闯西奴边关,很是有点不放心,就追过来了!”怀柔道长特意不嫌麻烦地加了“代王”二字,目的十分明了。 “此等小事还要惊动大师,实在让小弟有点受宠若惊了,呵呵,咱们快点回转吧!”柯寒很感激地迎过去,一面招呼大家回程,一面就不放心地追问大师,说道,“我的两位科学家可曾受到影响啊?那座连心桥修建进度咋样了?没有了秘书长在场,那些土著族人是否有什么不适应?还有哦……” “好了、好了!”怀柔道长连忙打住柯寒的话匣子,“我只能告诉你,一切正朝着健康有序地方向进展!而且,丁缓和阿贵师傅,在我安排的办公点里,据说是完善了一项重大明呢!” “那敢情好!我想,我大概能知道他们的研究的项目了,不出意外,肯定是升级版的对讲机啊!或者跟这项研究相关联的另外一种东西也说不定,丁缓承诺过的,到了岛上,弄好采矿设备,等定下心来,就抓紧完成那个通讯设备的后续升级计划,当时迁徙来这里,光他的研究设备,就足足有两大木箱了,这小子,聪明得很,研究也很给力,哎呀,这,就是我的福气啊!上苍恩赐给我 一个天才科学家,当格外重视之!我的提议,要将它命名为电话机的,这可是一个复杂的课题!”柯寒一面猜测,嘴里就不住地嘀咕着,心头大喜,又关心起他们的生活起居来,希望他们不要受到拘束,于是,他急于想知道,这两天,阿贵和丁缓是否适应在溶洞中办公了,想到这里,便对一干人等笑道,“兄弟们,回转出喽!” 那个小伙子得不到肯定地回答,不等柯寒他们挪步,竟然“咚”的一声跪下。 让柯寒更为惊讶的是,看到小伙子跪下,认真地恳求他带上自己,那些留守的士兵也躬身恳求道:“我们愿追随将军,鞍前马后,尽心尽职!” 西域节度使大人东方晓见了这阵势,也惊愕呆立,他张大嘴巴,不解地想道:额,一个个的,没了领路人,都急疯了?就不管不顾地乱投胎了?真不可思议,对这样的一群人呢,忠诚度真的很值得考量一番的!毕竟不是同宗同族的,当多加小心才是。 谁知柯寒很大气地将手一挥,很干脆地对众人说道:“各位,我真不是你们所说的什么将军,承蒙你们的信任,若是,愿意服从分派的话,就随我一起走吧!” 众人千恩万谢,打躬作揖了一番,这才站直了身子,听候落。 “你叫什么名字?”柯寒问那个孤儿。 “回大将军,鄙人复姓欧阳,名叫振东,请大人指教!”小伙子诚恳地答道。 “欧阳振东?”柯寒重复叫了一声,继续道,“很大气的名字嘛,嗯,你就临时帮忙管理一下你的兄弟吧,给你们一个番号,西奴?不好听,得改一改了,你们有远见卓识,敢于弃暗投明,就叫‘投明连’吧。以后,凡是西奴民众,有愿意加入我们的,都自动进入你所在的‘投明连’!好了,从今天开始,你负责日常事务,听从你的同族老乡王三让,直接对我负责,你的公开职务是副官,对,专门分管随你一起投诚过来兄弟。如何?” 欧阳振东惊讶不已,想不到最没地位的自己,竟然也能管人、打理日常事务了?看柯寒一脸正色,不像戏谑的样子,就感激万分地道:“大将军请放心,欧阳保证完成任务!” 柯寒信任地拍拍他的肩胛,调侃地道:“好了,我的副官!得空让你的弟兄们在节度使大人那边好好学习一下军姿吧,走吧。” “节度使大人?!”欧阳振东惊讶地问道,“就是那个传言中生吃牛肉的猛男?我们那儿的人,光是听了他的名号,就怵不已!” 听了欧阳振东的一番叙述,柯寒不免哈哈大笑起来,继而,他又指着不远处领着兄弟们维护“一窝蜂”的东方晓,反问欧阳振东道:“原来,我的节度使兄弟,在你们那儿竟然还有这等雅号?!呵呵,第一次听说呢。那,慕名认识一下吧!喏,就是他!” 欧阳振东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不再言语。 柯寒就扯开嗓子朝人堆里喊了一声:“节度使大人!” 守城士兵听了柯寒的这一声喊,觉得怪异,明显感觉太过生硬了点,就都怔怔地盯着柯寒看,见到旁边的怀柔大师掩住口鼻,在窃窃地笑,便又淡定了。 “节度使大人,过来 一下。”柯寒依旧很生硬地喊道,“和西奴的兄弟照个面啊!” 东方晓这才放下手中的活计,对身旁的兄弟交代一声,让手下对“一窝蜂”好好的保养,然后,就以一个标准的跑姿快来到柯寒跟前,稍息立正后,规规矩矩地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朗声道:“石总,守城节度使前来报道,请指示!” 柯寒很中意地点点头,朝东方回了一个军礼,侧过头来,对欧阳振东说道:“我的副官,看到节度使大人的跑步了吗?” “看到了!”欧阳振东恭恭敬敬地答道。 “‘投明连’连长欧阳振东听令!”柯寒认真地命令道,“照节度使大人的样,跑一圈,过来报道!”。 欧阳振东愣了一下,对这样的活动还有点不习惯,可是,眼瞅着柯寒那一张严肃认真的面色,又不敢违拗,旋即,就在西奴边关大本营的空地上兜起圈子,像兔子一样飞奔起来。看他那样子,度有了,可是跑姿,实在不敢恭维。 不一会儿,欧阳振东就回到柯寒的跟前,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报道来了。 “重来!”柯寒不假思索地对欧阳振东嚷道,“看来,你是个急性子,不等明白我的意图,就撒腿狂奔了?” “投明连”的所有人似乎都很抵触柯寒的这一做派,以为是故意在整他们这一群手下败将,一个个的忍气吞声,默默地望着欧阳振东。 “我是说,学习节度使大人的样子,跑步、报道!”柯寒耐心地指导,然后,对东方晓道,“麻烦节度使大人,把守城的弟兄们拉出来溜溜,做个范本。” 东方晓会意,他“啪”的一个立正、敬礼后,集合了自己的手下,当着“投明连”所有人的面,做了一套齐步走、正步走、跑步走、稍息、立正、敬礼等一系列的规范动作。 欧阳振东和他的“投明连”看得目瞪口呆,私下里交头接耳地议论开了:乖乖,这走路跑步的,竟然还有这么多的讲究?不过,这样,整个军姿煞是耐看,精气神十足,哪有半点的慵懒散漫了?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柯寒循循善诱地对“投明连”的人讲解道,“既然大家走到一起来了,就必须认真对待,好好学习,争取早日融进我们的大家庭吧!” 众人极力鼓掌,纷纷点头称是! 第251章 做人要厚道 第251章 做人要厚道 看大家信心满怀又充满了激情,认真听他演讲的样子,很像小学生,柯寒就十分地感动,他说道:“原则上,我们是不接受外邦兄弟的,没办法,我也要照顾众人的感受啊。八>一中≥文≥ 可是今天,我真的被大家的真情感动了,不为别的,光为了自己心中的那一份单纯,我也要带领大伙一起,走出沼泽,步入辉煌的明天!只要大家有信心,劲往一处使,我们的理想就一定能够实现!” 众人再一次感动,都十分佩服这位将军,心中感慨,这位大神怎么这么能说呢?听上去还真是那么个理儿,就仿佛吃了一块大肉,肥而不腻的感觉。 “小样,这嘴皮子越来越能说、越来越顺溜了?”柯寒自己也有点不敢相信,恐怕,这个前身生来就是一个爱吹牛的哥们,基因啊! 这一刻,没有人打断柯寒的演讲,他咂咂嘴,吩咐道:“既然大家都聚在了一起,那么,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呢,就不说两家话,所以,有很多规矩都得一样遵守。第一关,勤学苦练,必须的!第二关,优胜劣汰,择优选取,重新分派岗位。这是我们一贯的用人机制,不解释。有异议的现在可以提出,觉得不能承受的,一样可以先行申请退出,我们从来不逼迫、不打压。” 西奴大营里出来的这些士兵,一个个的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哪有一个甘心做那个孬种的?都挺直了腰板,看着这个有着异能的新老板,生怕丢了族人的脸面。 “在我这里,没有种族之分,没有姓氏差别。我就喜欢直爽,有话当面锣对面鼓地捣腾出来,心里爽快,好了,就这样了,大家好好干吧!”柯寒认可了这些汉子,然后,对欧阳振东说道,“欧阳副官,你看看,是否留几个人在这里照应啊,要不朝廷追究下来,这个,也太不够意思了吧?兀托姆那厮,挂了也就算了!可这个营地,嗯哼,我是说,不能真的就留下一座空城!毕竟,这里曾经是大伙赖以生存的土地,不可抛荒了。我的建议是,轮流来这里值班,要知道,那个,北方的鞑子最爱趁虚而入了!那样的话,实在是得不偿失啊!” 柯寒这样一句话,说的自己就像是转世大善人一样,对所有人都充满了关怀,西奴朝廷的事,关他屁事啊?然而,他很清楚这样做的好处,不只是笼络人心这么简单的! 柯寒给予的关照,是面面俱到的那种,毫不夸张地说,谁都能在得着他的温暖!就这样,他的决定也会让你无法拒绝。 欧阳振东果然就很顺服地听从柯寒的建议,随即,一副官自居,朗声点名,留下几个魁梧的汉子照看边关大营,一再地强调,这是大将的命令,大家轮着来,然后,就转身回复柯寒,这回,倒像模像样地做了一套流程,什么稍息,立正,敬礼,一个不落地完整地做了个遍,才朗朗地报告道:“报告将军,成了!” 柯寒稍显满意地点点头,回了个礼,让他归队站着,再转身对东方晓道:“传令下去,出!” 东方晓,西域守城的一个握有重兵权的节度使,却也甘心情愿听从一个小小的地方县令差遣?天晓得。 要说这个柯寒,现在还是一个正在被大顺朝廷通缉的要犯呐,可是,在这个地方,竟能统领土著野人,被尊奉为王!与仙师结盟,共谋大事,采矿炼钢,走科技展之路,朝前意识,领先展,创新不走寻常路! 现在,他在西域守城的人气指数,直线上升! 他的能量触及土著与西奴,恩泽覆盖荒漠和丛林,而他初定的王国直接圈定小岛,威力辐射四方,指令可遥控淮县本土,财路直通远在镜湖的金矿,而他的东宫和妃嫔,还帮他打理着千万人的穿戴问题,近在咫尺的后宫佳丽晏紫,虽记忆暂时缺失,但,牵挂着她的两个父亲,甘心辅佐他这个金龟婿,倒也省事不少!…… 如此牛掰的小知县,两手通天,独霸一方,难怪他的老丈人,那个已经过气的定西侯,也要羡慕嫉妒恨地捶足顿胸了! 回顾一下柯寒从淮县一路摸爬滚打过来,不难现,他的官路轨迹无不充满荆棘! 为了生存,柯寒不得已而铲除异己,毫不手软地毁灭“越秀楼”这样腐蚀人身心的大毒瘤,解救被逼良为娼的“刺玫”,帮助那些迷茫无助的弱女子摆正思想、组建家庭。 为了解决“刺玫们”新建家庭的日常生活,以防因穷返娼,柯寒还安排他们到自己的金矿做事,让她们和自己的男人一起,自食其力,光这一举措,就深受百姓的欢迎,“青天”代号由此产生! 值得骄傲的是,后来,便是连县衙的工作,他都努力激百姓激情,大胆鼓励大家入会委员会,积极参与议事,任何与老百姓息息相关的事务,均有委员全程参与监督,真正做到光明磊落,通明透彻! 他的那个淮县县衙,在大顺朝,绝对是第一个敢于全透明办事的衙门!估计这一刻,当他的淮县子民们听说他们的青天大老爷被朝廷通缉的事情后,肯定也绝不答应的,奋起抗争也在所不惜! 柯寒的能力不仅仅局限于小小的淮县,主要表现在后来的他独闯京都,帮人破案,体恤民情,智破假钞案等等。 一系列大的动作之后,建立了牢固的政治基础,尽管现在被通缉于大顺辖内,却也无伤大雅,为啥?因为这个通缉令并非皇帝所为,而是还在锻炼实习期的太子所为,更何况,他现在还在自家兄弟的保护区内,即使是有那圣旨过来,不照样被挡了,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对于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柯寒来说,其实,这不是一个事!因此,节度使听他使唤,修仙得道的大师和他称兄道弟也不足以为奇,柯寒,就是一个穿越到大顺朝的一个孙猴子! 却说东方晓接到柯寒的指令后,便直面众人,吩咐道:“西域守城之众将,及‘投明连’弟子,并各位大员,全体集合!” 两边人马立刻跑到一起,各自按序排好队伍。 东方晓在排好西域守城弟子的队形后,又帮忙将不熟悉流程的西奴兵**了一番,等全都整好了,这才跑到柯寒骑前,敬礼道:“报告石总,西域守城众将士及西奴新人集合整队完毕,请指示!” 柯寒巡视一番,像模像样地朗声道:“出!” 东方晓得令,旋即对众人道:“众将听令!西奴大营‘演练’结束,现在整队出,目的地顺风岛营地,跑步走!一、二、三、四……” “投明连”的人不懂规矩,但是,他们能懂东方晓的意思,便都跟着西域守城的士兵一起高声嚷道:“一、二、三、四!……” 一行人浩浩荡荡,直奔顺风岛,西奴边关的大营虽然还有几个人守着,但给人的感受,好像这里霎时间变成了空城,落寞难掩、萧条一片。 其实,若不是顾忌外邦人的口水,恐怕就是连这一座小城,柯寒也要收括囊中了。 已经够贪心的柯寒,这时就骑在马背上,感觉自己已慢慢地渐入佳境了,这时,他恬不知耻地笑了笑,对与他同行的忘年好友怀柔大师解释道:“之所以这般,暂时放下西奴大营,个人还是觉得,做人要厚道一点,才好!” 怀柔笑了笑,道:“石总心有天高,哪里会被这一点小恩小惠耽搁了?待会儿见了那两个科学家,倒是要好好赏赐呢。” 柯寒一甩缰绳,跑在队伍的最前面,回过头来,对大师道:“我向来是赏罚分明!大师你尽可放心好了!我有点迫不及待地要看到他们的成果,先行一步了!” 柯寒一路上策马狂奔,当他来到丛林王国与顺风岛接壤的河边时,那些可爱的土著野人还在为架桥做扫尾工作呢,见柯寒过来了,都兴高采烈地挥舞着手臂,口齿不太清晰地嚷着一个词:“石总!” 柯寒跨马下来,马上就有人过来帮忙牵走他的专骑。 柯寒抱拳对大家施礼,道:“大家辛苦了,从今往后,我们要以振兴西域经济为己任,扎实工作,努力进取……” 这个土著国代王说了一半的话,忽然想起来,他面对的这帮汉子,没有人能听懂他的话,就有些失落,心里想道:双语沟通啊,要抓紧了,那个王三让,是个人才,切不可放任自由,要让他最大限度地光热! 正想着这个心事呢,岛上就走来了两个大家,阿贵和丁缓笑呵呵地迎了上来,后面还跟着淮五队的队员,同样是一脸的兴奋。 柯寒面对这自己一手提拔的科学家,望着自己派给这两个科学家的自己的卫队,很满意地点点头,笑道:“瞧你们这样,我心里就踏实多了,肯定是有什么新的现了?或者是有什么重大突破?” “神了,真是神了!”淮五队的甄逵眉开眼笑,他迫不及待地嚷嚷道。 第252章 科技提升能量 第252章 科技提升能量 柯寒惊讶地问道:“什么东西,让甄队长都感到神了?何不讲来听听?” 丁缓有些不悦,他眼中带怒的盯着甄逵看了好一会儿,才气咻咻地道:“你这个急性猴子,我要当做一份礼物送给石总的,你倒好,快嘴快舌的,没有了一点神秘感,真扫兴!” “呵呵,你们的每一样明,我都会感到好奇,真的,这个兴奋劲儿谁都剥削不了。网 ”柯寒开心地道。 阿贵也跟着笑,他的兴奋劲一点也不比柯寒差,并且早已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一把拉住老大的手,就往湖边跑。 敢拉着柯寒跑路的,大概只有这阿贵和丁缓两个! 绕过柯寒第一次晚上来这小岛经过的竹林,沿着湖边狂奔,来到一个空旷的岩边,感觉那风很急,被风吹打的浪花一遍又一遍地拍击敲打着裸露的岩石,飞溅起的细碎的浪花随风吹散到人的脸上、手上,打湿了衣衫,感觉是那么的清新与清凉,实在是爽极了! “石总!从今往后,咱就不用再手摇那个风扇了!还记得吗?在京都唐老伯的药房,我们轮流摇着风扇的样子,虽然很苦,但是很有趣,大有苦中作乐的味道呢!”丁缓慢慢地停下了脚步,指着旁边不远处的一个大风扇一样的东西,对柯寒说道,“这个是我送给你的第一份礼物,其中,还凝聚着阿贵哥的智慧与心血呢,这个风车能够将风能转化成动能,给我们的风扇加一把力,所以,我说,今后,我们可以尽情地享受这个结果,省下力气干其他的活计了!” 柯寒朝丁缓竖起了大拇指,赞道:“这是个了不起的明啊!” “这个,其实不是我明的,应该叫现更准确一些。”丁缓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答道。 柯寒笑了笑,鼓励地说道:“你是一个诚实的孩子!电,自然界本身就存在。我们在雷雨天可以见到闪电,那就是一种自然界存在的电。还有静电现象等等。但是,这些电,不能被人们所利用。后来还是经过库仑,富兰克林等科学家通过理论上的验证,加上法拉第明磁电式电机,进入第二次工业革命,人类才进入了电力时代。” “电?”阿贵师傅对柯寒的说法有点费解,他问道,“石总,你是在说丁缓现的这个东西吗?” 柯寒自知说漏了嘴,说了些老古董们从没接触过的东西。 他正不知该如何弥补呢,就听丁缓笑道: “老大说的极是,我听说过关于这个现的一些故事。 那是在一次帮宫廷翻修大殿时,碰到的一个洋人说的。 当时,他拿着一只可以出亮光的东西,在雨地里,照着路行走,记得那是晚上,天黑路滑的,走的也特别小心。 可是,他走到一座小桥边的时候,还是差一点就滑进护城河里。 当时,我父亲他们为了赶工期,雨天也不曾停下来,不过,是在长廊里做事,对,夜以继日的干活,我就跟在父亲身边玩耍,有时也帮忙拿接一些东西,那段时间工期特别紧,好像是皇上急着要赶在中秋节前做什么法事,为皇太后治病求福的。 那个洋人是个牧师,他来大顺就是为了传经诵道的,但与朝廷里做的佛事水火不相容,便很不受欢迎。可是,碍于外交关系,未能赶他走,那天,好像与某位管事的朝廷大员生了争执,悻悻地往他的住所赶路,不想就在护城河边,差点滑进深水河里。 正在帮忙收拾工具的我见了,赶紧过去,拿竹竿伸到他身边,可是,那时我还小,力气不够啊,就在拿竹竿捅过去的同时,就喊来大人帮忙,把他从悬着的码头边拉了回来,才使得他脱险。 当时他就感激不尽的,不知如何是好了,就把他手中的那个光的东西送给了我。我不知道那个东西叫什么,感觉很好奇,拿回家后,就拆开来研究,从里面倒出来两颗圆滚滚的东西,可是,等我再装好,却怎么也整不亮了,心里很懊丧不已。” 柯寒听了,很是诧异,就告诉他:“你说的那个东西,是不是叫手电筒啊,那两个圆滚滚的东西应该就是电池,对,洋人叫那个东西为‘tornetbsp; 很吃惊地听柯寒说完后,只听那丁缓继续道:“老大,你知道的太多了!后来,我和那个牧师成了好朋友了,让我感到奇怪的是,为什么一个牧师,对这个小明小研究也有极大的兴趣。后来,因为他看到我也喜欢小制作,捣腾些小明,还送给我很多的工具,再后来,他还给了我一个转子。” “也就是说,他对你后来的明触动很大,帮助也很多,是吗?”柯寒追问道。 “没错!他叫埃伦斯,是你说的那个富兰克林的后裔,他的骨子里有一股天分,传承了老科学家的乐善好施的本性,因为信奉耶稣教,便立志要将天国的文明传遍各地,所以,就来到了大顺朝。虽然,在我们这里呆了仅仅不到半年的时间,但是,他带给我的影响是巨大的!至今,我还保存了不少他给我的东西,很多工具,在我的制作中挥了意想不到的作用!就像今天的这个大风车,如果没有他给我的现成的转子,无论如何也搞不来的,哦,对了,还有那个光的大大小小的东西,他告诉我说,那东西叫灯泡。” 柯寒万万也没有想到,这个远古的大顺朝,就与西方先进的文化生了碰撞,直接造就了一个伟大的明家丁缓? “我看看哦!”柯寒望着那个大风车,背着手踱步,像个老教授似的转了一圈,然后又指手画脚,定定地道,“那个,桨叶将风能转换为机械能,经由桨叶轴,变装置,带动转子,转子转动切割定子制造的磁场,最后产生电流,由定子引接线输送至外部设备。当然,真正完整的风机还包括变频器等设备,用以保证电力输出的稳定。风力电机又分励磁和永磁,目前国内大部分风场采用双馈风力电机,属于励磁,永磁由于成本过高,技术不成熟,目前只少量装备,不过据行内人士称,今后永磁将会成为主流。” 丁缓和阿贵彻底傻呆了,他们怔怔地盯着柯寒,听他讲一大堆他们从来都不曾听说过的很不靠谱的理论知识,仿佛看到了一个外星人,让他们讶异,整得两个人一头雾水。 “我这都是听说来的,瞎显摆,吹牛蒙人可以,研究呢,则不行,呵呵!”柯寒拍了拍自己的嘴巴,“唔唔”连声,再若有所思地赶紧岔开话题,说道:“丁缓,你有一个万宝库啊?!把自然界的风能转化成电能,用于照明和生产,绝对是一大进步,嗯,这个,无论如何,要给予嘉奖!” 丁缓嘻嘻一笑,问道:“真的?老大!” “这还能有假?呵呵,必须的啊!”柯寒笑道,“凡是对我们顺风岛做出有益贡献的,都要嘉奖!你和阿贵师傅嘛是第一批次,我想,以后,在你们的激励下,会有更多的人获得嘉奖的!哦,对了,丁缓,你刚刚说,这是第一份礼物,言下之意,你还有明还未展现了?何不带我一起去看看?” “当然!”丁缓兴高采烈地跳了起来,调侃道,“不过,你要给的嘉奖可就是两份了。我是说,我一个人的就得两份了!” 柯寒笑着点头,举起右手,将拇指与食指圈起来,另外三个指头自然伸直,做了一个“ok”的poss,很给力地答道:“不就是两份嘉奖么?” 丁缓和阿贵两人带着柯寒来到柯寒很熟悉的那个大溶洞前,这次才现,以前怀柔道长吝啬地将溶洞隐蔽了,不肯让第三个人知道他有这么一个秘密世界,想不到,为了两个科学家,还是将洞口修饰了一番,自己搞了一个竹梯,让两个凡人也能自如地上下自了! 可是,洞口那一株花草里掺杂了一根细线,若是不加留意,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现的,这个,躲不过柯寒的眼睛,便默默地记下了,等着丁缓的解释。 来到洞内,柯寒惊讶地现,里面变化可大了,真的就安装了电灯,这就让柯寒大喜过望,不住地咂嘴,赞道:“就是那个风车过来的电能,让这里也能用上先进的照明?” 丁缓很认真地点头道是,然后,径直走到他们的办公桌前,掀掉桌角的一块遮挡的黑棉布,呈现眼前的,竟然是一个简易电话机! “这东西可以在几十公尺甚至一两百公尺的距离内通话!”丁缓很得意地介绍道。 “和你在东坡时的那个明有什么不同吗?”柯寒问道,“好像没什么区别?” “是有不同,以前那个,是靠听筒内的磁粉震颤传音的,有些失真,并且,受距离的影响很大,一般在2o公尺之外,便没戏了,所以,只能用在那个饭店装腔,而且,没有提示音,所以,也常常有漏了接话,很惭愧,让人家误了好多事呢,因此,为了这个,我就苦思冥想,终于,整出了这套崭新的,你说的,这个叫什么,哦,电话机!现在这个电话机不同了,你看,摘下耳机,哦,这个耳机也是那个叫做埃伦斯的牧师送给我的,还有那么多的什么?哦,叫灯泡,对,那些灯泡也是他送的。”或许是和那个牧师接触太多的缘故,丁缓说话的句式也很接近外语,而且,他的肢体语言也很多,只见他指手画脚地津津有味地介绍自己的研究经过,仔细地谈论着这个简易电话机的工作原理,很认真地介绍道,“摘下耳机,电源自动接通,大声呼叫,对方即可在耳机附近听到,若对方也摘下耳机,即可通话了。哦,如果找不到电话受话器,也可用耳机代替,不过,音量略微受到一些影响,如果加长通话距离,可适当增加电源电压,这个,也不存在问题了,因为,我们有了风力电机,就是湖边的那个大风车,刚刚荣洞口看到的那一股细线,就是接过来的电线。” 柯寒走近了细看,这东西虽然粗枝烂叶的,就有些担心它的功效,便拿起那个用直径大约为2毫米的铅丝弯成的听筒架…… 第253章 神器 第253章 神器 柯寒拎起听筒架,先拿在手里掂了掂,觉得有点意思,便仔细看了看,只见这个听筒架的中间用两块铁皮包住,支架的两端把受话器和耳机卡住了,以便于放在电话机箱上。八一小说网 “目前,受话器是以耳机替代的,所以,一只电话机上就有两只耳机,对,一只用于接听,另一只用于传话。”丁缓还是累赘地讲述了一遍为什么没有受话器的原因。 柯寒“嗯”了一声,表示他在认真地听他讲述,并且已经弄明白了意思,然后就笑着,很诚恳地用咨询的眼神看着丁缓。 丁缓点点头,示意可以试一下效果了,柯寒便摘下耳机,对着耳机叫唤了一声,然后,就听见一阵“唦唦”的电流声。 柯寒皱了一下眉头,这让他想起小时候,在外婆家的乡下,农村社员大会上,老书记喜欢拍拍话筒,再挨近了冲着话筒“呼呼”地吹气,这就从大喇叭里传来震耳欲聋的“咚咚”声“呼呼”声和刺耳的电流声,让人一阵烦躁,这个时候,老书记会嘿嘿一笑,表示出一种满足和对权利掌控的得意,尽管他也知道,这样做很是惹人讨厌,但是,这是他用以表现一种只有他才能对着话筒训斥别人的权利的象征。 柯寒抱歉地对着听筒一笑,准确的说,应该叫耳机,他对着耳机一笑,然后就好像对电话那头的人说道:“哦,对不起,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哦!” 听了柯寒这句话,丁缓有些吃惊,以为自己的设计不够令人满意,便惶惶地呆在一旁,等候柯寒的诠释。 “喂,你好!有人吗?”柯寒对着耳机,一迭声地喊道,“我是石子衡,有谁听到的,请回话!” “喔,你好啊,石总!”耳机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回应,听声音,竟然是怀柔道长的,他的爽朗的笑声里还夹杂着队伍操练的口号声,以及东方晓的训示声。 “这是哪?大师,你到了吗?”柯寒惊疑地问道。 “呵呵,这里是最高指挥部!”怀柔大师调侃地笑道,“就在我的宿舍里,还记得你上次呆过的地方吗?就是那!怎么样?石总,丁缓他们的成果你还满意吗?短短的几天时间,就搞出这么些个玩意,绝对的震撼人心啊!” 柯寒很满意地笑了起来,答道:“谁说不是呢?别忘了,他们可都是我现的,那可是级宝贝啊。嗯,你让出自己的仙境给我的人办公,觉悟还是蛮高的嘛!就算是我欠你 一个人情……” “这个就算了。你自个儿说的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怎么自己就食言了?呵呵,那个,只要你还记着给我的那个级大鼎就行了,我可是等着要用呢!”怀柔道长笑了笑,依旧爽朗地说道,“待会儿,见面再聊吧,哦,对了!阿贵师傅改进的那个方向器,在热气球上用,不知怎样啊?什么时候试一试?我跟你说,热气球可是个好东西,在咱们这个复杂地形下,用它再适合不过了!” “哦?”柯寒很惊讶,光顾了和丁缓讨论关于他的研问题,就冷落了阿贵师傅了,就调过头来,歉疚地朝阿贵师傅瞄了一眼,对电话那头的怀柔道长说道,“考虑一下,肯定要抓紧时间试一试了。over!” 柯寒通完电话调过头来,很满意地笑笑,问丁缓道:“暂时就这两个地方可以联络,是么?以后,可不可以有更多的地方同时通话,我是说,假如有需要的话,你的现有的耳机还够组装这样的电话机吗?” “不够!”丁缓肯定地回答,转而又道,“不过,我可以尝试一下自己设计一些,但是,需要时间。” “当然!”柯寒长舒了一口气,就转向阿贵师傅,“我都知道了,你有利器,阿贵师傅!趁这功夫,一起上天试试哈?” 阿贵有些窘,老半天了,终于插上一句话了,可是一时间竟不知说些什么好了,只是默默地点头,然后,就径直往洞外走去。 “其实,能有个热气球在天上飞来飞去的,确实够拽!这个,是我们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在老大这边都能够看到,不得不佩服。当然,实质性的问题是,这个功劳应该归功于怀柔大师。看得出,气囊好像是经过树胶处理过了的,大概是杜仲胶又或者是魔芋胶吧?至于他哪来的那些神秘的燃料,我便不得而知,嗯,搞出那么大的冲击力,真够震撼的啊!毕竟,大师就是大师,否则,他不会炼成神丹妙药的。所以说,先是他解决了热气所需的燃料问题,才有我们接下来的改进问题,老大,这些,你懂的,好像我说的都是多余的?”阿贵师傅很谦虚地对柯寒介绍这个关于不可能变成有可能的问题。 对于热气球,柯寒还真的就知道一点。 我国自行设计的第一个载人热气球,是1985年湖北襄樊市一家机械厂研究设计的。据新华社当时的报道,这个气球球体体积为二千四百五十立方米,球体、吊篮和加热系统共重二百公斤,最大有效载重量为四百公斤,可同时乘座六人。热气球采用石油液化气为燃料,最大上升度为每秒三米,可自由飞行,也可在空中停留。 当时的新闻报道还介绍了热气球的主要用途, 报道说,热气球可广泛用于航空体育运动、空中游览、空中广告、空中摄影、海疆巡逻、跳伞训练、气象探测、大气污染监测和高空了望等。 柯寒万万也想不到,自己穿越过来的这个历史书上都找不到的年代里,一个老道长,竟然早就研出了可以承载三个成年人的热气球?不由得让柯寒叹服不已! “你的利器在于自由掌控热气球最难控制的方向问题,是吗?”柯寒还是有点不放心,毕竟,这个在后来先进技术盛行的现代,也难以掌控的方向问题,被一个懂点机械技术的老古董轻而易举地就解决了?实在有点不可思议,便直接问阿贵这个自己最为关心的问题。 “热气球虽然也叫做航空器,但它不能自控方向自由的飞翔,所以,我们只能操纵气球的高度来改变方向,为什么呢?因为如果在无风的天气,气球只能上下漂浮,没有方向可言。 但大气时刻都在运动着的,在人们能明显感觉到有风的天气里,高空和低空的风、风向都会有差别。 在离地面不远的高度,受地形、建筑物等影响,风向都会有所改变,风也会明显减小。而在一般我们认为‘无风’的天气当中,局部空气垂直对流,也会影响接近地表层局部的不同方向的空气运动。 往往于早晨或者傍晚的时候,从地面向空中,可能每几米或十几米都可能有明显的风向变化,有的甚至风向相反。 我所研究的这个器具,其实就是根据大气的这一现象来测定,并且来改变气球的飞行方向的。所以,我的这个利器应该叫风向测定仪才较为正确。它的特点还在于,连着调节燃料燃烧气焰的大小,来迅改变热气球的高度,达到调整热气球的运行方向。 具体表现为,我们在空中通过气球与地面的相对运动,体验各个高度层的不同方向,然后操纵气球提升或者降至自己所需要的风向那一高度,并保持在这一层面飞行,这样便可达到自己要飞往某个目标的目的。 这样 一来嘛,气球不但可以升降飞行,也可以在空中改变方向,沿着自定的方向飞行。 当然,这个,就要借助风的度和方向了。 也可以简单的说,,风吹向哪里,气球就飞到哪里,因为就热气球本身而言,它没有自己的动力系统,只能跟风走。风有多快,气球飞行度就可以有多快!” ——阿贵师傅认真而又详细地讲解了这么多,最后,还不忘谨慎地说道—— “至于效果嘛,还有待于检验。” “原来是这样?不过,确实很复杂啊!”柯寒若有所悟地感叹,然后,就兴高采烈地将手一挥,对阿贵和丁缓邀请道,“那还等啥啊?走!咱这就试试去。” 三个人下了溶洞,快步来到怀柔大师的宿舍门前的小广场上,但见怀柔已经整理好了他的那只热气球,就等柯寒他们过来试验了。 怀柔见了柯寒,当然少不了一阵寒暄,虽然,刚刚通过电话了,并且,还在西奴边关大营一起返回的,可是,这个礼数是 一样不带少的。 邵冲点好了燃料,不一会儿,气囊便被热气充满,打开,变得鼓鼓囊囊的,柯寒和丁缓以及阿贵师傅就先后跨进竹篓,等阿贵连接好了他的那个风向测定仪,果然就见他将一只如同导尿管一样的管子接在了自制的燃气火力调节阀上。 柯寒认真仔细地看了看,暗自佩服阿贵的聪明才智,心中感慨:这个调节阀,不比咱家的那个液化气灶头上的那个阀门差啊! “这根管子也是那个洋人送给丁缓的,丁缓一直没有用到,我就先拿来了。可惜只有一根,而且还短了一点!”阿贵师傅冲比他小了许多的丁缓笑笑,腼腆的样子煞是可爱,仿佛因为自己白拿了别人的东西而害羞着呢。 “我说怎么少了半根管子呢,阿贵师傅,其实,我那个木箱里还有许多,一共十根,那一天我收拾来着,本打算剪几根套一下裸露在溶洞岩石上的那根电话线的,后来,还是没舍得用,没想到,竟然被你剪了一大截,哦,还好意思说短?”丁缓瞪大眼睛,诧异地道,然后,还嬉笑着对柯寒说道,“要是他这个也有嘉奖的话,得截留一半给我!” 阿贵师傅很快就连接好了他的风向测定仪兼火力调剂器,转瞬间,就飞了起来。 守城节度使大人东方晓领着他的部下,站在空旷的小广场上,和欧阳振东带来的西奴兵一起,好奇地盯着柯寒他们,眼看着热焰“呼呼啦啦”的吹着气囊,把三个人领向高空,顿时,羡慕不已。 “神器!神奇之极啊!”欧阳振东和他的西奴兄弟一个个的,惊得大涨着嘴巴,感叹不已! 那些土著野人,也都呆了,他们纷纷走过来,靠近他们最最信任的王三让秘书长,叽叽咕咕地问这问那,脸上充满了景仰,同时,也好像为他们的代王拥有这样的神器而骄傲、自豪。 第254章 守城上空的鹰 第254章 守城上空的鹰 牛逼的柯寒!被朝廷通缉的他,竟然在一个小岛,就拥有了自己的王国?让一批落难的兄弟跟着他,在异地他乡依然能活得有滋有味?!这番潇洒,实在让人艳羡不已。≥≧ 这一刻,乘着热气球,飘在半空中,俯瞰大地,柯寒不免一番感慨,他无比爽朗地吐糟道:“有为少年闯世界,指点江山喜洋洋;丁贵神器共辅佐,自在心中也作狂!风云变幻何所惧?更有雄师向天闯!浑然不觉今何世,只缘自己是大王!” 见柯寒即兴吟诵了一诗,虽然有些夸张自大,却也不显唐突,反而表现出了一种大气与豪迈,不由得让人对他赞赏有加。这厮,野心勃勃啊! 柯寒一副开心不已的样子,便让阿贵师傅稍稍安生,紧张的心绪这就慢慢地舒缓开来,握着玄关的手沁出细密的汗水也随风而干,然后,不无溜须的就和丁缓一起赞道:“老大好文采,气势不凡啊!”。 “做足够大的这样的热气球,最多可乘几个人,按照我们现在的水平,能做几只?”柯寒颔微笑,很自如地接受了赞赏之词,同时,将手撑在竹篓的边沿,面问阿贵,直接问他关心的话题。 “只怕我们的财力不够,有很多材料都需要重新配置、补充,另外……”阿贵顿了顿,似是疑虑地欲言又止了。 “说下去!”柯寒命令道,“跟我说话,不用这样吞吞吐吐的。有困难,想办法,何况,或许你认为的困难并不是什么困难呢?!” 丁缓也好奇而又不解地盯着比较含蓄的阿贵,焦躁地问道:“我猜猜,莫不是,你认为没有必要再多做几只热气球?一个就够了?” 阿贵连连点头,很认真地对柯寒道:“丁缓说的没错,这正是我要说的!主要还是为这经费考虑,觉得实在没有必要。” “我就问你,最大能装载多少人?最远能飞多远?”柯寒固执地追问。 就在这时,停留在半空中的热气球忽然向下回落,快下滑,阿贵师傅没有马上回答柯寒的问话,他凑近那个测风仪细看,风向表示为“无”,肯定不是燃料缺乏的问题,然后,再迅调节了一下那个阀门开关。 “因为风太小,几乎无感觉,而且刚才热焰太小,没能形成足够的热气,以至于浮力小于我们热气球的重力,便要升高!”阿贵一边小心地操纵他的那个仪表,调整热气球的飞行高度,慢慢靠近自己所需风向的高度,一边就念叨着,又仿佛一个教练,对柯寒和丁缓进行认真地培训,十分细心地解释道:“测风!风向标示为无,故,立即升高!” 随着阿贵师傅的一声呐喊,便见他猴子般敏捷地手脚并用,瞬间打开控制热气气焰的调节阀,只见火苗猛地一下蹿出去老高。 柯寒望了望那火焰,目测了一下,大概有三米高,随之,热气球的上升度立即变快,3o米、4o米、 5o米,热气球在一米一米地继续升高,把竹林和和那么多围观的人群都远远地甩在了脚下,因为,个刚才,地面上人们惊悚地呼声渐渐地远去了。 热气球仍然在慢慢地高升,重新回到西风标向,热气球又慢慢朝东飘移,在广袤的胡面上空,如一只雄鹰,展翅翱翔。 柯寒看得真切,他估算了一下,约莫5o米以下无风,热气球便在袅袅炊烟中一直向上攀升;过5o米的时候,是东风;过2oo米的时候,是西风。于是,就将热气球定格在大约2oo米高的层面,随后,西去的热气球又向东飘去。 “阿贵,我想知道,我们能否多弄几只这样的热气球?”等稳定了飞向,柯寒不依不饶地追问,“大一点的,最多装载几个人?” “这么说吧,如果不考虑资金的问题,并且燃料充足的话,随便你要多少只热气球,我这边,是绝对没有问题的。”阿贵顿了顿,然后,还是稍有保留地答道,“不过,最大的也只能够装载四五个人。” “好,有这样也好!”柯寒微笑道,“我要十只,最大可能的给我设计成装载五个人的大号热气球。要知道,在小岛上生产、生活,还要照应丛林里的土著野人,另外,还要经常光顾西奴大营,光靠几匹马驹跑动、溜达,便实在有点吃力,影响度和效率,所以,怎么着也得整一个飞行连吧?对我们的展和壮大有好处!哦,对了,还有,这个驾驭热气球的技工培训工作,你阿贵师傅可得费心一点了!” “老大,你这般胸有成竹的样子,莫不是要接管丛林王国和西奴大营甚至西奴整个国家了?”阿贵笑着竖起拇指,不断地夸赞比他年纪还小的老总,点头笑道,“哈哈,够魄力!只要有需要的地方,老大尽管吩咐。只是,这个所需资金不菲啊!我们这里还只是一个铁矿场,挖出来的铁矿石还需要经过冶炼,然后锻打,这些,还只是粗加工,不能生成可以享用的饮食,我是担心这个啊!” “和土著野人相比,我们的生活环境如何?人家都可以赤手空拳地在丛林里闯荡,照样活得有滋有味的,难道不值得我们去探究学习?呵呵,我们可以和土著野人一起开丛林资源嘛!种植、驯养、狩猎一起抓,这个,吃饭,便不是问题了!至于资金,你的提醒,倒是让我想起我的那个好久不曾照料的金矿了!另外,身上穿的,我也有自己的蚕茧场和缫丝加工厂嘛。服装?呵呵,我的在京都的一个朋友,绝对能够帮上忙的!所以,你看,这还是问题吗?我的大科学家!只怕想不到,没有做不到的!”柯寒下意识地站到丁缓和阿贵两个人的中间,搭着他们的肩膀,饱含激情地把自己的底细全都抛了出来,这个底气,冈冈地! “看不出,老大果真是一个财大气粗的神!”阿贵不由自主地叹道,这才彻底地放下心来,如此办事,便没有了后顾之忧了,怪不得老总事事都能够处变不惊的,每每气定神闲,原来,人家有那个能耐,耗得起的。 听了柯寒的讲述后,阿贵和丁缓两个人一起愣住了老半天,心下感叹不已,两个人都彻底被柯寒的气势吸引,他们庆幸自己没有跟错人,原来,老大有个宏伟的计划,做任何事都是稳打稳扎,而不是心血来潮,这个,前途无量啊! 阿贵当下就暗自盘算着,应该如何计划并切实行动起来,在老大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尽快做好该做的力所能及的事情,眼下,这个热气球的组装,便是最最迫切的事情! 丁缓自然也是认真琢磨,思忖着要开动脑筋,多多研究,有很多有待开的新领地等着自己去闯荡呢。 不知不觉间,热气球竟飘到了守城的上空,柯寒忽然地就想起了自己的“爱妃”,那个失去记忆,暂时被留在守城,由唐妮陪伴的的晏紫。 柯寒很想下去看看,昨天,在西奴大营和东方晓会面的时候,也没想起来,问问有关于晏紫的情况,这就惭愧不已,可一想到自己正在和他的专家试验掌控热气球飞行的自由度和灵活性,还是隐忍了这个想法。 柯寒还是放下私心杂念,狠狠心,对阿贵和丁缓说道:“好了,咱们这就回去吧!” 这时,倒是阿贵想的周全,他瞥了 一眼下面的守城,问柯寒:“老大,要不要下去看看嫂子啊?” 丁缓也跟着道:“是啊,都到了守城了,去看看她吧?去抚慰一下她孤寂的心吧!” 丁缓小小年纪,说出这般话来,让人有些想笑。阿贵就背地里用胳膊捣了一下丁缓,示意他注意自己的语气。 柯寒却不以为意,他紧咬嘴唇,双眉紧锁,默默地倚靠在竹篓旁,他仰面朝天,脑海里浮现出一幕又一幕晏紫的背影,她的温顺柔和、她的聪颖秀慧,无不充斥着他痛苦的神经。此刻,他又何尝不想去看看自己的“爱妃”啊? 阿贵将热气球定格在了半空,只待柯寒一声令下,随时准备下降。 丁缓也紧紧地盯着柯寒,并且,还时不时地朝下面守城墙头上的士兵打招呼了。很显然他也十分地兴奋,也十分地期盼,能下到守城,和年纪相仿的兄弟们戏耍,毕竟,从严格意义上讲,他也还是个好玩的孩子! 柯寒,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他很纠结,心中更是充满了无比地矛盾,然后,终于下定决心,朝阿贵挥挥手…… 阿贵满心欢喜地就要调小气焰,正准备下降的时候,突然,守城门外,湖边码头出现了一支造型别致的小船,船队上的人分明是刚从守城里面出来的,他们也兴奋地朝热气球上的丁缓挥手致意,并且还高声喊道:“是子衡兄吗?” 柯寒听得真切,但是,却不知道是谁在呼唤,正要回应时,就听丁缓紧张地嚷道:“老大,不好!……” 第255章 原罪 第255章 原罪 听到丁缓紧张地呼叫,正在幻想着忽然恢复了记忆的晏紫见了自己后,该是如何喜悦的情形呢,就被这一声咋呼搅扰了,他赶忙将头伸出往下一瞅,也不由得呆了。≯ 网 “哈哈哈哈!”下面船上,一个黑衣男子正押着晏紫,拿一把明晃晃的尖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嘻嘻哈哈地大笑着,旁边还有几个家伙做着下流不堪的动作,惹得晏紫闭着眼睛还在作呕。 “他们是什么人?怎么如此嚣张?这还是在守城的地盘上呢!就这般狂妄?”阿贵盯着柯寒,不解地问。 “我也不知道!”柯寒的头脑在飞的运转,因为,他的确不知道下面是谁在跟他对着干,他在积极筹划如何解救自己的“爱妃”。 “石子衡!”下面船上的一个坐着的粗犷的汉子仰着头,朝热气球上的柯寒大声叫嚷着,“我知道你在上面,呵呵,你他妈的是贵人多忘事,相必你早就忘了俺吧?” 柯寒再一次伸头朝下看了一眼,很遗憾,他对那个粗鲁的汉子还是没有多大的印象,便回道:“抱歉,本尊从来不跟土匪打交道!” “妈的!”那人火冒了,他一把将惶恐不安的并且有点懵懂的晏紫从那黑衣人的手中夺了过来。 开始时,晏紫无助无望地哭叫着,接着,就拼尽全力,撕、扯、拽、抓,使出浑身解数与那粗鲁的汉子奋争。 不一会儿,就听见那个粗鲁的汉子“啊”的一声怪叫,然后,不停地甩动左手,很明显,那家伙被晏紫咬伤手了。 那个粗犷的汉子转着圈,拼命地甩着左手,接着,就抬起右手,“啪”的一声,狠命地抽了晏紫一巴掌。 立刻,晏紫的半边脸就红肿了起来,她便撒泼,狠狠地骂道:“王八蛋,你敢打我?姑奶奶好歹也是定西侯的千金!是皇亲国戚,你们竟敢这般对待皇室……” “啪”,又是一声脆响,随后,就听见那个粗犷的汉子回骂道,“三八,老子打的就是你!扛着皇室的大牌子压人,哼,老子不吃这一套!也不看看定西侯那条老狗的德行?听说我们是太子派来的,立马就蔫了!” “太子派来的?那么,这事儿还真有点悬了?!”晏紫的刚刚恢复一点的记忆,经不住那货的这般打击,又有点糊涂了。 那厮抽打晏紫的这个动作,被丁缓看了个真真切切,就怒气冲冲地骂那汉子:“杂种,怂货,你他妈的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找抽?” 可是,话音刚落,就听见“嗖嗖”两声,有两根箭飞地窜了过来。 站在一旁的柯寒眼尖,他一把拽过丁缓,使其躲过连射的两支羽箭,见这架势,柯寒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快撤!离开这里!”柯寒不假思索、十分果断地对阿贵师傅命令道。 丁缓和阿贵同时愣住了,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阿贵师傅瞪大眼睛,不解地看着柯寒,大声道:“我们不能走!你真的就忍心把夫人扔下不管了吗?” “是的,我们不能丢下嫂子不管!”丁缓也大声吼了起来,然后,就对阿贵道,“阿贵师傅,将热气球下降!” 阿贵果真就操纵着气焰,慢慢地让热气球下滑。 柯寒见状,一把推开阿贵,将气阀打开到最大,只听得气焰出刺耳的“嗤嗤”声,瞬间,就将热气球吹上了高空。 就在热气球往上攀升的同时,又有两支箭跟了过来,那两支箭在丁缓刚刚站着的位置落下,好险!若不是柯寒及时抬高了气球的高度,恐怕丁缓小命不保了。 依旧听到下面,汉子们猥琐的嬉笑和晏紫惊恐地怒骂声,柯寒捏紧拳头,调过头来,气呼呼地对阿贵和丁缓嚷道:“你们不想活了?!” 知道是错怪了柯寒,两个专家级的重量型人物都沉默不语。 过了片刻,阿贵还是心有不甘地道:“可是,我们怎么能够眼睁睁地看着夫人备受折磨?” 柯寒的心中也是一阵酸楚,他隐含泪花,对阿贵和丁缓抱拳施礼,然后,还是坚定地对二位专家说道:“多谢你们对晏紫的关心,她所受的痛苦,我会让那些狗杂碎加倍地偿还的!倒是你们,千万不能因为这是而受到一点点的伤害!……” 柯寒这一席话,让丁缓和阿贵感动不已,继而又追问柯寒:“老大,他们是太子派来的,到底什么来头?具体是为何事?这般粗鲁不堪?” 柯寒对阿贵和丁缓说道:“他们就是冲我来的,我想起来了,看到刚才那个黑大个了吗?他是被我赶出县衙的人渣,可惜,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因为,他是那个何师爷的人,他这是借机报复!至于这里的关节,他又是如何到得宫廷里当差的,我还真的搞不清,当然,我也不想搞得太清!” “我们该怎么办?”阿贵问柯寒,“总不能这样无限期地被他们钳制吧?还他妈宫廷呢?害人啊!” “要是外邦,倒也好弄,直接攻过去了事。可就是因为这是人民内部矛盾,只不过,是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夸大了,并充分利用政治工具进行迫害!”柯寒说道,“他们把晏紫绑架了,来要挟我,一时半会的还不敢怎样;而我,又不能对不明真相的人还击。所以,这就是我们相互制约的地方。” 阿贵和丁缓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总算弄明白了些。 “合着下面的那些家伙,愣头青,都被人利用了?就是连那太子都被人耍了啊?那个粗鲁的黑大个,假借太子的名义,祸害劳苦的人民大众啊?!”阿贵咬牙切齿地骂道,“一帮蠢猪!” “石子衡,你甘当缩头乌龟?永远躲在那个卵蛋里了?”下面船上的人渣一面不停地捉弄晏紫,一面抬头侮辱高空中的柯寒,骂道,“宁愿放下自己的女人?让人当马骑?” 又是一阵猥琐浪荡的坏笑,伴随着晏紫因为被他们骚扰而不时传出的惊恐的尖叫,让人听了,不禁浑身麻,若是按照以往的习性,柯寒只消一根指头力,就可彻底解决问题,然而,今天,自己的女人就在他们当中,便要好好掂量一番了。 热气球继续往上攀升,柯寒的心,也跟着空落落的, “你们先走吧!我得去会会那货。有必要的话,你们在顺风岛的码头接我!” 柯寒做事,从来都是果断干脆的,像今天这样犹豫不决的还是头一次。 若不是那个黑大个太过嚣张,柯寒或许还是可以隐忍一下的,他担心那些不明真相的人在黑大个的挑唆下,做一些损人不利己的蠢事来,于是,权衡再三,还是决定,要单挑那个黑大汉。 啰嗦了半天,却还是要独自下去,阿贵和丁缓坚决表示反对。 然而,柯寒已经将他的长衫和斗篷脱下,扣成一个伞状,双手擎着,纵身一跃,从离地接近5oo米的高空里跳下。 湖面上飘曳的那只还算精致的木船,就仿佛现代景点里的游船,确实很漂亮,但是,因为上面乘坐的人,竟然是满口污秽的粗俗汉子,便实在有些不堪! 柯寒从天而降的一刹那间,就惊呆了所有的人,包括那个黑大汉在内。 黑大汉朝他的助手咆哮道:“放箭,放箭唦!” 四下围站在船帮上的汉子急着拉弦搭箭,可是,柯寒已经翩然落于船头,他一把拉过船头的备用竹篙,“呼啦”一声,挥舞着,将竹篙横亘在几个用脚踏转旋轮的汉子跟前,大喝一声,道:“调头,去顺风岛!” “大胆反贼!你聚众滋事,步红莲帮后尘,效仿黑衫军,叛国反朝廷,本尊奉朝廷太子之命,领精兵强将,前来捉拿你这悍匪!哼,你竟敢如此嚣张跋扈?置若罔闻?”黑大汉信口雌黄,胡编滥造地诽谤柯寒一通,想要吓唬一下柯寒,然后,便让左右持刀上前,就要扑住柯寒。 柯寒翻转手中的竹篙,直接打落两个汉子手中的尖刀,嘿嘿一笑,骂道:“你这浪荡笨拙的烂货,也配在这跟你家爷爷叫板?怎的就忘记了在淮县的教诲,逮着狗屎运就盯着不放?还要胡乱恶臭别人?看我如何不治你?!” 然而,那个黑大汉却**地一笑,拉过衣衫褴褛的晏紫,一把掐住晏紫的后脖颈,无耻地道:“可惜了这妞,竟然跟着一个反贼,荒废了自己的一亩二分良田,实在可惜,本官念你还是忠良之后,暂且欣赏 一番,鉴定为尤物,呵呵!” 柯寒暴跳,他一脚踹飞船头的一只沙袋,扔掉手中的长长的竹篙,从腰间拔出自己常用的匕,很光棍地一步迈向黑大汉,骂道:“放开她,你这个狗杂碎!” 黑大汉呵呵一笑,他掐住晏紫脖颈的手始终未曾松开,而另一只手也无耻地搂过晏紫的腰,将晏紫推在自己的面前,贪婪地嗅着她的体香,不住地舔着嘴唇,**地笑道:“有种你就来呀!我不介意你会在她这美丽的脸蛋上划伤一两道口子,做个永久的纪念也不错哦!” 柯寒依然不管不顾地跨步向前,面对这个曾经被自己训斥得像一条狗的王八羔子,很是不屑一顾。 然而,在他的背后,有一个汉子拿着镶有倒刺的鱼篓,紧紧地跟着,他等待时机,只要猛地往前一扑,就完事了。 与此同时,还有两个健壮的汉子分别拎着酒盅口粗的麻绳,也悄悄地逼近柯寒…… 第256章 被酷刑的女人 第256章 被酷刑的女人 那只带倒刺的鱼篓就要靠近柯寒了,那个掐住晏紫的黑大汉得意的笑着,眼看眼前的这个生猛之人就要成为他的阶下囚了,不由得开心不已。八一小≯说网 ≥> 谁料,柯寒好像长了后眼,就看到了似的。他猛地一个闪身,扭头一把抓住那只倒刺口的鱼篓,忽地一翻手腕,竟然将鱼篓扣在那个汉子的头上,只听得“呜哇”乱叫,手舞足蹈、慌里慌张地在原地打转,他的头正好陷在鱼篓里,想拿掉鱼篓,却又因为倒刺口卡死了脖子,又痛得他涕泪横流。 柯寒再望望那两个拎着酒盅口般粗的麻绳,提着匕跨前一步,就吓得那两个人同时往后退了一步,柯寒索性就一直跟进,眼看就要退到船舷,再往后,那两个人可就跌落湖中了。 这时,那个黑大汉就无耻地伸头张开嘴,一嘴的大黄牙,夹杂着一股口臭,紧紧地咬住晏紫的耳垂,还不住地哈气,手也跟着不老实地乱摸,晏紫一阵倒胃,她吓得一声尖叫,跟着就“哇”的一声吐了一口酸水。 柯寒愣住了,无奈之中,他慢慢地停住了脚步,眼睛却四下巡视一番。 那两个被柯寒逼近船舷的汉子这就喘了一口粗气,和黑大汉对视了一眼,然后,就过去拉起被鱼篓套住头颅的汉子,帮忙用刀割破藤条,慢慢拆开鱼篓。 被倒刺口的鱼篓卡住脖子的那人,在同伴的帮助下终于解脱了,他伸手抹了一把满是血渍的脖颈,愤怒地吐了一口血水,倒刺的划痕在汗水析出的硝盐浸泡下,红肿暴突起来,他痛苦的神情直接导致脸色青,扭曲变形。 他神情恍惚地来到柯寒身旁,仍旧有些害怕被他算计,便咬牙切齿地哼哼着,在同伴的帮扶下,他站直了身子,跨步上前,然后,猛地 一甩头,像一只疯的狼狗,冲到柯寒的背后,对准柯寒的委中穴猛地一脚踹了过去。 柯寒踉跄了一下,竟然没有跌倒?把这个委屈得疯的家伙气得暴跳如雷,却也奈何不得。像碰到了怪物一样,小心而又厌恶地盯着柯寒。 这时,底舱里的又过来两个汉子,正巧看到那个被鱼篓卡得受伤了的汉子对柯寒放粗,却未能得逞,便毫不顾忌地取笑那人是“阉货”,丢了锦衣卫队的脸面。 那人还要争辩,却被黑大汉喝住了。 “哈哈、哈哈,可爱的县令大人,这里不是你的淮县,千万不要幻想有谁能够帮助你,尽管,你很牛逼地放倒了先期来过的‘追命鬼’,但是,你能斗得过朝廷,斗得过天下独大的太子?放下手中的凶器,乖乖地站好,别动!”黑大汉一边叫嚷着,一边就像狗一样的伸着舌头,在晏紫的背后,乱舔脖颈。 柯寒眼中喷火,他警惕地朝两边瞅了瞅,急切地想着对策。 “别侥幸自己能逃过这一关,我数到三,再不防下凶器,就别怪我贾铨不客气了。抱着美人聊天的感觉可真够奇妙啊!我不敢保证自己能够有多大的定力,放着这么一个尤物跟你贫嘴?”黑大汉冷笑不已,他嚣叫道,“别跟我讲条件,听我的口令,快快放下手中的凶器!双手抱头,蹲下,快点!” 被一群人盯着,柯寒慢慢地将匕丢到自己的脚前,踢给贾铨,然后,双手抱头,蹲了下去。 与此同时,黑大汉贾铨就朝他的锦衣卫使了个眼色,瞬间,众人蜂涌而至,这才扭住了柯寒,重又拿来那两根酒盅口粗麻绳,将他绑了起来。 见柯寒为了自己而被凶神恶煞的锦衣卫绑了,晏紫痛苦万分,她的模糊的记忆里,关于被扣押的情景也不再少数,可是,今天的这个场景,却让她万分的不是滋味,凭什么啊?要让一个陌生的男子为自己受这份折磨? 在贾铨的挟持下,晏紫被重新押回到了底舱。 柯寒被人双手反剪,绑在船桅杆上。 想起被他用倒刺口的鱼篓欺负过,那个汉子也格外用心,他“礼尚往来”的将柯寒吊得双脚离地,还是觉得不够解恨,便在柯寒的脖子上挂了一只小沙袋,这才满意地笑了笑,抹了一下受伤的脖颈,他越想越气,便又走过去,狠狠地冲柯寒的额头砸过去一拳。 柯寒冷冷地哼了一声,睁开微闭的双眼,盯着这汉子笑了笑。 看不出柯寒有任何痛苦的表情,那家伙便不死心,捡起地上的一把刀,也冷笑一声,举起刀,在柯寒的眼前晃荡。 “你要干什么?猴子。”贾铨将晏紫关在了底舱,转身回来,看到这个诨名叫猴子的在报复柯寒,便大声吼道,“把刀放下!这货还轮不到你来羞辱,他是太子要抓的人!” 猴子悻悻地放下刀,和几个汉子待在一起,看贾铨如何审讯。 “石子衡!”贾铨踱步来到柯寒跟前,他伸手托起柯寒的下颔,冷笑道,“想到过,你也有今天这个下场吗?” 柯寒闷哼一声,不置可否,但是,他睁眼看贾铨的神情完全是鄙夷的。 然而,贾铨也顾不了许多了,他看柯寒被双脚离地的吊着绑起来,便又多出来一种满足感,得意地笑道:“在你那淮县衙门,当我们是狗一样训斥的时候,恐怕怎么也不会想到,有朝一日也会被人当做小狗来呵斥吧?呵呵,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没办法,谁让我就他妈的那么好运,遇上了雷州府的知府大人,人家陶知府唯才是用,一路拉扯,在他的极力推荐和帮助下,才有了今天的贾队长,哦,忘了介绍一下,我现在是锦衣卫的队长!” “那又怎样?我可没什么可以恭喜你的!”柯寒依然很冷静地微笑,他咽了咽干涸的嗓子,镇定地说道,“放下我,千万不要做让自己后悔莫及的傻事!” “哈哈、哈哈!”贾铨失声大笑,他对旁边的队员笑道,“听到了吧?他在命令我放下他,这个人是不是疯了?” 所有人都跟着大笑不已。 “你知道吗?”柯寒毫不相让,面对一群狂人,竟然镇静地对贾铨道,“我很抱歉,第一次听说你的名字。不过,很遗憾,你的名字很特别,让我想到了毒气、垃圾!所以,我会记得很清楚,忘都忘不了的。” “啪!”又是一记勾拳打过来,却不知为何,偏了,竟然贴着柯寒的耳畔,扎扎实实地打在粗实的桅杆上,便见贾铨黑着一张脸,不解地看着微笑着的柯寒,鼻子都气歪了。 贾铨甩着被桅杆力的反作用下震通了的手,他想忍住痛,却实在忍受不了,因为,他刚刚下手不轻,所以,痛楚更重,憋红了脸“嗷嗷”怪叫。 在手下面前丢人,这是第一次,贾铨气愤不过,便又想起关在底舱的晏紫,不由得冷哼一声,吼道;“猴子,把那三八带上来,咱们来点刺激的!” “杂碎,锦衣卫不应有你这样的垃圾!”柯寒大骂不止。 一个有着异能奇功的代王,若不是因为“爱妃”,又岂会被贾铨这样的垃圾控制了?柯寒之所以这般隐忍,还是因为自己这段时间对奇功异能的自由掌控能力有限,还远远没有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他也在不断地摸索、总结,似乎,在某种条件下,他的功力会增强,运用也会得心应手。 贾铨完全不理会柯寒的叫骂,只顾让猴子押解晏紫过来。 不一会儿,晏紫被押了过来,她满脸的憔悴,神情落寞黯淡,在猴子的推推搡搡下,几近踉跄摔倒。 柯寒心疼不已,在晏紫的每一次就要摔倒前,心脏便会一阵颤动,沙袋吊在脖子上都没能让他觉得痛楚,然而,晏紫的一个痛苦的表情,就使得他心如刀割。 贾铨阴险地笑笑,让锦衣卫的人把晏紫呈“大”字型,与柯寒面对面地吊在两根桅杆的中间,然后,让人抬来一张钉椅,放到晏紫的屁股下面。 贾铨的冷笑,让柯寒感觉到了异常, 这个类似于“木马刑具”的钉椅,柯寒曾经在电影里看过,那个叫铁梨花的致命的刑具,就藏在木马的背部,对于不守妇道的女人,通常让她们骑在木马上,审问时如果不老实交代罪行,衙役们就会转动木马上的旋转铁梨花,对女性下体进行折磨,这时候他们往往叫声凄厉,出哀求,甚至昏厥过去。 再看看那张布满铁钉的椅子,似乎明白了什么,便骂道:“狗杂种!晏紫到底有什么错,值得你这般丧心病狂地折磨她?” “放!”贾铨毫不理会柯寒的叫骂,他对猴子命令道。 只见猴子缓缓地将吊绳放下,被吊着的晏紫就整个儿下沉,慢慢地靠近那张钉椅。 晏紫不住地晃动身子,她痛苦地**,是因为身体不受控制地下滑,可是,当她的屁股坐到铁钉时,便“哇”的一声大叫不已。 “慢!”柯寒受不了这样的场景,他怒喝一声,责问贾铨,“你到底要干什么?” “告诉我,与黑衫军的联络暗号,就这么简单!哦,还有,你的那个从红莲帮手中夺下的金矿,你得签一个充公的声明!这是太子的意思。”贾铨将手一扬,猴子就立即停止了动作,但也不提升那已经松开的绳子,以至于晏紫仍旧在靠近铁钉的高度晃动,稍不留神,就会因为触及铁钉而刺痛。 这样的刑具,实在残酷至极,柯寒曾经在电影中看过有关于古代女子酷刑,现在想想还是毛骨悚然,而万万想不到的是,这个刑具,竟然用于自己的女人? 第257章 我的军团 第257章 我的军团 看到柯寒紧张愤怒的样子,贾铨非常的得意,得空享受虐待人的乐趣。 他的手中握着一把类似于清代才有的鼻烟壶一样的东西,又好像不是,大概是自制的一种清香的用于醒脑的粉剂,不时地吸上一吸,然后,就很惬意地打一个喷嚏,对柯寒长吁一口气,再转头,眯着眼睛,朝晏紫出邪恶迷醉地淫笑。 “放开她!”被捆得死死地柯寒怒冲冠地对贾铨吼道,“我再重复一遍,你再执迷不悟,是要后悔的,你将对你所做的一切负全责!” “我好怕怕哟!”贾铨肉麻地笑道,他的声音故意颤颤地,还不住地耸耸肩,背对着柯寒,站在晏紫跟前,做各种极为下流的动作,引得他的手下失声狂笑。 贾铨还嫌不够,他侧过身来,斜眼看着柯寒,笑道:“哟嗬,记得在你的淮县衙门,你曾经会耍两手气功的,这一会儿怎么没戏了?你不是很能打的吗?好像连朝廷派来的‘追命鬼’都被你搞蔫了,貌似至今还杳无音讯?!” 柯寒默默无声地望着眼前的这个“弱智”,他的心中已然爆出一团火来,只是,让他稍感不悦的是,他的胸口憋屈得很,闷着一口恶气。 这时的柯寒,浑身酸溜溜的,尤其是被紧紧捆绑了的四肢酥麻不已,犹如针刺锥戳蚂蚁咬,并且,浑身开始有一种胀痛的感觉,通往四肢的血脉却仿佛被堵塞了,喉头作梗,说不出来的难受。 因为脖颈处也被绳子拴住了,除了左右摆动之外,他无法用眼看身体的其他部位。现在,柯寒的脖子以下的部位基本上都无法动弹,只记得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议论,说千万要绑紧了,不能给他丝毫松散的余地,就因为害怕柯寒绑得太松,而使柯寒有可乘之机。 柯寒一直的很纳闷,今天真是奇了怪了,暗中力几次的那个“隐形兰花指”却临时没了反应?到底是哪出了差池?柯寒费精劳神地思索着。 然而,柯寒越是心急,就越是没有一点点的头绪了,难道就让这厮暗无天日的折腾我和我的“爱妃”?显然是不能够啊!这一会儿,就觉得头昏沉沉的。 “把他手腕处的绳索松一松,猴子。”贾铨伸手解开胸襟处的一个钮扣,掏出那个类似于鼻烟壶的东东,拿出来,放到鼻腔口处,重新吸了一吸,再放回袋中,同时,还是很享受地打了一个喷嚏,嗅了嗅鼻子,对猴子叫道。 “这,这个不太合适吧?”猴子迟疑了一下,还是结结巴巴地斗胆问贾铨,再道,“这货生猛得很!万不可大意的呢,有啥事,还是等到京都再说吧。眼下,倒是要保全他,莫要太过损伤这货,等从太子处领了奖赏再做打算也不迟!要说报仇,我也……” “放屁,哪来这么多废话呢?”贾铨吼道,“到底谁听谁的了?” 猴子便不再坚持,麻溜地过去,将柯寒手腕处的绳索松了松,便迅离开。 柯寒再次尝试着动了动指头,慢慢有了知觉。 “呵呵,小县令,那次在你的那个破庙似的县衙门里,看你很牛逼的拿手碾碎了骰子,就很惊讶,这一刻,本尊有心让你再显露一次啊。”贾铨转身拿过一把刀来,阴险地笑笑,解释道,“不过,今天的表演要特别一点的,对,就捏卷着把刀的锋口。如何啊?” 贾铨一边握着刀朝柯寒的手掌划去,一边还笑道:“哎呀,好像,我的刀法不对啊?捏刀哪能这么顺呢?好像应该没有规律性的哩?那样才显得有能耐是吧?” 刀锋在柯寒的掌心挥动,不一会儿,柯寒的手掌便血流不止了。 昏迷不久就醒过来的晏紫正好看到这一幕,吓得大叫一声,她被吊起来的身躯在她惊惶抖动之后,重新落在离钉椅不到一个指头宽的高度上。 看到晏紫差点落在钉椅上,柯寒心头一紧,也跟着惊呼一声。 然而,柯寒自己也无法躲闪贾铨挥来舞去的尖刀,酥麻的手掌被他用刀划得血肉模糊了,钻心的痛传遍柯寒的全身,豆大的汗珠滚落额头,湿透全身。自始至终,柯寒都咬紧牙关挺着,郁结的心绪因为掌心血流不止而慢慢地疏通,他鄙夷地冷哼了一声,目光带刺地盯着禽兽不如的贾铨。 被柯寒盯着,贾铨觉得很不舒服,他再转身取来一块黑布,蒙住了柯寒的眼睛,然后,又故作惊讶的大叫道:“哎呀,抱歉得很,忘了,你那次表演的时候,用的是左手还是右手?但愿没有白白费了我的力气!” 听了这话,晏紫也忍不住地骂开了:“畜生!” “三八!”旁边的猴子立马给了晏紫一巴掌,同时,还松开吊晏紫的绳索,便听到晏紫一声惨叫,再一次昏了过去。 “晏紫!”柯寒揪心地喊叫道,“你怎么啦?” “是左手还是右手?”贾铨还在嘀咕,他明摆着地就是故意地整人! “你们放开她!”柯寒愤怒地吼着,他的受伤的左手能够有感觉到力量的存在了,尽管,是钻心的疼痛,但是,热血滴落,在甲板上溅开,还未凝固的同时,柯寒竟然感觉到,浑身的血脉相通了,并且神清气爽了许多。 他的心中不时地想着那个隐形兰花指,意念中便有一股真气随血液的流动而激活、弹出,快游遍周身。 “唰”的一声,贾铨的尖刀又挥了过来,锋利的刀刃直接划向柯寒的右手,那厮还“抱歉”地不怀好意地嬉笑道:“哎呀,竟然弄错了,应该是右手!” 话音刚落,刀尖就已经刺破了柯寒的右手食指,但见血液滴落的同时,就见一股无形的气浪冲了出来,直接击落贾铨手中的尖刀,随后,便是一束束激光般的光线窜出柯寒受伤的指头,打在舱门上,随后,便见一个个铜钱般大小的糊斑出现在船舱门口。 贾铨完全傻呆了,见了这般情形,他便十分清楚,自己的末日到了! 曾经不愿相信的事实就展现在他的眼前,这时,贾铨失神地抖动下颔,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嗤、嗤、嗤!”闪电紧跟着柯寒出一声怒吼,追着四处逃散的锦衣卫的人。 柯寒再一次大吼一声,就挣脱了酒盅口般粗壮的绳索,他扯掉蒙在眼前的黑布,勒住受伤的左手,径直走下那根桅杆,来到晏紫跟前,抽掉那张万恶的钉椅,急忙再解开绳索,一把抱住晏紫。 就在这时,突然,船体激烈地晃动起来。 锦衣卫的这帮家伙哪里见过空手射激光的功夫,他们看到舱门上的糊斑,早就不知所措了,一个个仿若木雕一样,呆立原地,但是,晃动的船体又加剧了他们的恐慌。 “代王!”船浜上传来一声焦急地叫唤,柯寒抱着晏紫,站在舱门口不住地寻找着平衡点,当他听到这熟悉的呼声,也不由得一愣,仔细循声瞅去,原来,露出水面的竟然是他的新任土著国的秘书长王三让同志。自是兴奋! 随后,便是更多的土著野人出现,他们爬上船舷,看到自己的代王抱着受伤的女人,在晃动的船上费力地走着,便重新下水,合力稳住了船体,仇视地盯着一帮大顺锦衣卫队员。 “临时急先锋护驾来迟,恳请代王责罚!”王三让满脸愧色地向柯寒敬了个军礼。 土著队员也学着王秘书的样,敬了一个军礼,嘀咕了好一阵子。 “他们在说什么?”柯寒将受伤的晏紫放到一张藤椅上,转身问王三让。 “报告代王,他们在祈求上帝保佑代王和王妃一生一世平平安安!”王三让郑重其事地回答柯寒,重又对着柯寒顶礼膜拜了一番。 “嗯!”柯寒十分满意地笑笑,他扬起右手,朝大家挥手致意。 惊呆了站在 一旁的贾铨和他的卫队成员,被王三让和他的土著子民围住了,还怔怔地表示不解。 随后,有三支竹排划了过来,上面站着的是邵冲和他的师兄弟们,以及,顺风岛上的矿工,和西凉百姓,让贾铨感到惊讶的是,除了这些大顺的子民,还有一些,竟是来自西奴边关的外邦士兵? 这个小县令,他到底拥有了怎样的一个势力?还如此牛逼地拥有了国际雇佣兵,连土著野人斗听从他的指令?这个,就不能不让贾铨惶恐万分了,他愣愣地,长大嘴巴,不知所措了。 “他们都是我的军团!在这片热土上,谁与争锋?”柯寒很中意地朝那些快靠近的兄弟们挥手致意,然后,就毫不谦虚地对傻了吧唧的贾铨解释道,“任何一个违背人民意志的群体,都会在人民的讨伐声中破碎!只有时时处处为民着想的朝廷,才能永永远远地得到尊崇和爱戴,;瞥如本尊!” 柯寒说完,再次面对他的军团,就听得一阵雄浑而又有力的呼声从四面传来。 “石总!” “老大!” “代王!” “万岁!万岁!!” 第258章 代价 第258章 代价 望着群情激昂的众人,柯寒不免一阵感慨! 他暗地里掐了掐自己的虎口,确定这不是在梦中,便有些惊讶,但同时,在如众星拱月般热宠中,他还是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不时地伸出手来,向他的子民挥舞。≧ > 这一刻,在热闹的气氛中,柯寒很容易地就忘了所有经历过的艰难与险阻,忘了所有的不快与痛苦。 这一刻,柯寒是幸福的!尽管,他所受的伤害是那么的深重,但是,有那么多人崇敬、爱戴、拥护他,有什么不可以包容的呢? 他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由一个充满现代文明的达的城市穿越到这里,从一个一文不名的县令到全权代理土著王室事务,再挖走邻国士兵,为自己服务,掌管一管金矿和 一个铁矿,经营一个蚕茧场和一家缫丝场,自建护卫队,当督察,做主编……,这些名头,牛逼的让自己都有点难以相信了! 他轻轻地摆动那只受伤的左手,就被人现,那只手还缠着一块黑布,看上去,绝对不是拳击套啊!就很好奇。 邵冲从竹排上跳到这只大船上来,跨步来到柯寒跟前,他疑惑地抓起柯寒的左手,一把扯掉那块板结了的布头,见到柯寒手上横竖不下是十条划痕,伤痕深及白骨,皮肉翻开,渗透进黑布的血渍已经结痂,变硬。 见了这般情形,众人都心疼不已。 邵冲从腰间撕下一块衣袂,重新帮柯寒绑上,然后,就不禁眼含泪花的了,他追问柯寒,道:“石总,这是怎么回事?是谁?胆敢把你伤成这样?” 柯寒咬紧牙根,忍着痛,再摇了摇头,沉默不语。 大伙这才注意到,在两根桅杆的中间,有一张钉椅。众人惊讶万分,忍不住在心中骂道:这帮畜生,是有备而来的,连刑具都要自己带来?而与这两根桅杆相对的甲板上,撒了一地的酒盅口粗的一截截的断掉的麻绳。 贾铨早已慌得不行,他颤抖着,趁人不备,蹭到船舷旁,抬腿就要往湖里跳,却被眼尖的王三让一把抓住,随手就给了他一拳。 见实在溜不掉了,贾铨就“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爬到柯寒跟前,哭道:“石总!石大王!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兄弟这一次吧?……” 王三让火冒三丈,想必老大的手上的伤,肯定和这厮有关,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咚”的一脚踹过去,骂道:“王八羔子,满嘴喷粪!” 贾铨身子一缩,借势往地上一滚,滴溜溜地滚出去老远,却还是被人拎了回来。 其他锦衣卫的队员见势不妙,主动坦白,与贾铨划清界限,誓,从此,不再混迹江湖。 柯寒将手一摆,笑道:“江湖?你们只不过是扛着大牌子替皇宫朝廷做事,哪能算得上闯荡江湖了?跟江湖比,呵呵,差得远了去了! “王秘书长!”柯寒调头喊王三让过来。 王三让很干脆地回应一声:“到!” 柯寒吩咐道,“带人将这一群是非不分的家伙绑了,驾船回岛!起航!” “是!”王三让朝那土著野人一挥手,嘀咕了一句,便见那些人毫不讲究地吆喝着,将那群自以为是的锦衣卫队员们绑了,然后,又朝围成一圈的竹排上的人喊道,“代王有令,起航回岛喽!” …… 顺风岛的大码头上,怀柔大师面对丁缓和阿贵,满怀信心地劝道:“你们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是,请相信石总的能力,他不会有事的,更何况,我们的人也过去了,都是些精兵强将,用不了多久,就回来了!” 尽管有怀柔大师的安慰,但是两个科学家还是心中不安,不时地伸头朝远方的湖面张望。 “丁缓!”阿贵顿了顿,对正对着湖面呆的丁缓说道,“我们该想想办法,把热气球的动力改进一下,让我们的驾驶更自由一点才好,不至于受到风的影响太大!我们应该更多地掌握主动权!” 丁缓也跟着点了点头,继而又很认真地应道:“这也是我正想要做的!老大说过,那个叫飞,飞什么来着?” “飞机!”阿贵笑道,“我负责机械动力这一块,你嘛,就负责电气。” “现有的系统全部作废?”丁缓惊疑地问道,“这个工作量大得惊人啊,貌似我在那个洋牧师那看过那个模型,头脑里还是有点印象的,好吧,我们一起努力吧!” 见两个科学家一谈到科研,就来了精神,怀柔道长也是万分的欣慰,他对两位说道:“要不,咱们先回溶洞中去吧?” “等老大回来再说,我觉得,还是应该等一会儿,阿贵师傅,要不,我们再飞一次,去看看?”丁缓征求地问阿贵。 “算了,大师比我们更了解石总,还是耐心等一等吧!有那么多的兄弟过去,也就无所谓再多一两个打酱油的了,这样没意思!”阿贵捋着稀疏的胡须,尽量想让自己表现得轻松一点,地说道,“我们不妨做个准备,为咱们的老大接风啊!” …… 略显平静的湖面,三支竹排中,有两支与船平行,另一支,只尾随在船尾,它们呈“品”字型护着这艘精致漂亮的官船,向顺风岛赶去。 船舱里,柯寒心疼地将还处在昏迷中的晏紫放到一张椅子里,轻声地呼唤,不见反应,心中便一阵酸楚,悄然落泪。 这个晏紫真够悲催的,她出生豪门官宦之家,可是,经历的苦难,却比任何一个柯寒结识的女孩都要多! “晏紫,我很清楚地记得你对我的评价。你说我是魔鬼,我就是;你说我是禽兽,我承认;你说我是恶霸,我也愿意当这个恶霸!没错,我就是那个盗取爱心的贼,是慑人魂魄的妖,是你前世欠下的债,是你今生要还的情。晏紫,我更愿意做你终身难舍的伴,一个合格的伴儿!我也愿意做个领你上天的神,但不是主宰,是庇护!我相信,我们已经活在彼此的心血中,骨髓里……,尽管,因为记忆的原因,你用陌生人的眼光来看我,虽然,我也为此受到一份伤害,忍受一份孤独!但是,晏紫,我要郑重地宣布,从今天起,你的苦难结束了!我绝不允许任何人再次伤害到你!命运之神亏欠你的,我要用一生来补偿你!”面对昏迷不醒的晏紫,柯寒字字带泪地诉说着他的心事,然后,还细心地帮晏紫整理了一下褴褛的衣衫,再脱下自己的长衫,盖在晏紫的身上,然后,忍着泪,调头望向窗外。 旁边,邵冲和他的师兄弟腰间悬挂着一把短剑,围成一个圈,护着老大和他的夫人,他们就认真地把守在舱门过道口,这是怀柔大师特地吩咐的,无论如何,千万要保证石总的安全! 过了一会儿,柯寒对邵冲道:“邵冲,你在这守一会儿,随时观察夫人的情况,我去看看贾铨那厮!” 邵冲点头应允,随后,就将舱门关了,让兄弟们站在门外,守护着。 柯寒走出前舱,刚一回到底舱口,就见两个西凉守城的弟子“啪”的一个立正,朝柯寒 一个敬礼,朗声问候道,“石总,您好!” 柯寒一脸正色地回道:“同志们辛苦了!” “为人民服务!肝脑涂地,在所不惜!”这个回答,与他给马大帅培训卫队的教材惊人的相似,东方晓,果然是个有心人啊! 柯寒这就多看了他们一眼,然后,站定了身子,面对两个西域守城里过来的士兵,认真地回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让那两个士兵感动不已,他们满怀感激的心情,背着战刀,毕恭毕敬地站着,目光炯炯,精神饱满地守着这条船。 柯寒很中意地朝两个战士点点头,感谢他们认真负责的态度,然后,拉开底舱的门,只身垮了进去,来到关押贾铨的底舱。 底舱很是阴暗、沉闷,柯寒刚一拉开舱门,就有一股刺鼻的霉味扑面而来。 “贾铨!”柯寒一面叫着贾铨的名字,一面就朝那个背对舱门而坐的一个黑影走去,那人佝偻着身子,痛苦地**着,许是刚才王三让给的拳头太重了,以至于贾铨忍不住痛得**着。 柯寒沉声吼道:“没想到,再次见面,竟然会是这样的方式!” 屈身弓着腰的贾铨默然无语,他背对着柯寒,很想忍着痛,但是,实在承受不了这霉变的空气,便不停地咳嗽起来。 “贾铨,那年在淮县县衙,本尊很想帮你改掉恶习的,可是,你自个儿放弃了继续下去的勇气,依然坚持自己的流氓习性,走到今天这一步,也是可以预见的,不过,个人认为,你放下好人不做,实在可惜!”在这充斥着霉味,潮湿、低矮的底舱里,个儿不算太高的柯寒也要猫着腰,和那贾铨说话了,他沉声喝道,“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混进锦衣卫的?朝廷为什么要如此待我?对于一个模范遵守朝纲法纪的良民,竟然十分豪爽地就要做一个赶尽杀绝的了结?这是为什么?朝廷到底生了什么?你应该明白,做任何事情都要付出代价的,只不过是大小的问题!你不希望自己的代价太过沉重,还是老实交代吧,千万不要怀有侥幸的心里。” 第259章 分享每一寸记忆 第259章 分享每一寸记忆 柯寒踱步靠近贾铨,一面追问他最为关心的问题,一面就认真地巡视一番。八≥一中>文 这个处于船头位置的低矮的底舱,其实就是一个堆放杂物的储物间。这样的储物间,在船头和船尾分别各有一个,船头一个很小,船尾一个稍大。 和贾铨同来的十几个锦衣卫的队员被关在了船尾的大舱里,贾铨被隔离开来,他所在的位置就在船头,盖因他被当成了一个重刑犯,单独关在了这个小舱里。最高级别的待遇,就是与众不同! “麻烦你,给我挪个地方吧,我受不了了!”贾铨忍受不住地咳嗽,却还端着一副臭架子,对柯寒低吼道,“你不能这样对待一个朝廷命官!” 柯寒嗤之以鼻,他举起受伤的左手,指着贾铨,问道:“你使出最最卑劣龌龊的方法,来欺负一个同样身为朝廷命官的我,不应该受到惩罚吗?难不成还要我们夹道欢迎你这个大阉人?” 恍恍惚惚中,端的是受不住柯寒的一声教训,这一会儿,贾铨又愣住了,耍惯了的二流子脾气,就在柯寒到来的这一刻,曾经牛逼哄哄的贾铨,也只能来个紧急刹车了!因为,他知道,无知的闹腾和嚣叫,得不到任何的关照,相反,会很惨,更不用说,他还伤害了睚眦必报的身份复杂的小县令,便要为自己的过错买单! 柯寒凑近了贾铨,再一次重复地问他:“本尊再强调一遍,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混进锦衣卫的?朝廷为什么要如此待我?对于一个模范遵守朝纲法纪的良民,对于曾经有功于大顺朝廷的大臣,竟然也要被奸臣贼子加害?十分豪爽地就要做一个赶尽杀绝?以情理法并重的大顺朝,这般带我,让本尊情以何堪?本尊究竟所犯何事,让太子这般紧张,三番五次地派人前来骚扰?朝廷这等做派,实在是让人伤心欲绝,倍觉凄惨,如此这般,又谈何展?贾铨,你这阉人,定是受了奸人迷惑,好坏不分,是非不明,稀里糊涂地就任人摆布,替人消灾?亏你还在本尊手下当过几天差,怎么就没能学到本尊的明是非、辨真伪的能力?落得这般下场,是可谓凄惨黯淡,难道你就不像改变吗?我不相信,想知道如何摆脱现状吗?傻子都知道,积极配合,如实交代,才是正确的聪明的抉择!说吧,朝廷到底生了什么变故?那个皇太子究竟吃了什么**汤,这般糊涂?” 柯寒一番言语,对贾铨又是打又是拍的,就整得这个粗人无所适从了。 贾铨咽了咽干涸的喉咙,毛糙的气息,滤过喉管,又惹得贾铨一阵猛烈的咳嗽。 柯寒很怜悯地看着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沉思片刻,朝舱门外叫了声:“来人!” 随着“吱呀”一声响,舱门被提了起来,守在门外的人听了柯寒的叫唤,自然是立即踩着台阶下得底舱,恭敬地问道:“石总,有何吩咐?” 柯寒朝贾铨努努嘴,对守城的士兵道:“将这厮拉出去,我有话要问。” 士兵应了声“是!”,直接将贾铨从地上拎起来,对舱门口的另一个同伴喊道:“接应一下,石总有话要讯问的。” 许是被底舱里的霉味灌醉了的缘故,贾铨被押着钻出底舱后,这才觉得自由的幸福! 他眯着眼,慢慢适应强光的照射,贪婪地呼吸着清风吹来的清新空气,还未站稳,便被守城士兵的一声吼叫惊醒,重新返回到现实当中来。 柯寒将手搭在船舷的栏杆上,踏实地倚靠着椅背,将屁股深埋进一张藤椅里,盯着眼前的这个蔫了吧唧的贾铨,问道:“说吧,朝廷里出现了什么状况?你又是怎么混进锦衣卫的,还有,我的那个范进主编,现在怎样了?” 两个守城士兵分在两边,寸步不离地挨着贾铨站着,见贾铨慢慢悠悠地不做反应,便用力摁下贾铨的肩头,吼道:“我们石总问你话呢,怎么没有一点反应?!” 被反剪双手的贾铨,望着那张藤椅,忽然想起,昨天他还优哉游哉地坐在上面看湖面帆影、日落日出的呢,今天就换了天地,实在难以接受,这样的落差,在心理上绝对是个考验啊!他“委屈”地长叹一声,恳求道:“我要喝水。” 两个守城士兵刚要提腿踢他,却被柯寒制止了,只听得柯寒沉声说道:“善待俘虏,是我们的一项政策,好了,给他取一些水来吧。” 不一会儿,士兵就端过来一瓢清水,柯寒知道,这是直接从湖里舀起来的清水。当然,这湖水,是绝对没有任何污染的,是可以直接饮用的让人放心的干净的湖水。 见了这清澈见底的湖水,看虾游鱼跃,就让他想起了,在新安江旅游时,站在大坝上看到的同样的情景。 当时,当地的导游十分自豪地讲到,某品牌纯净水就是直接取自于新安江的江水,简单处理后灌装而成,绝不添加任何化学保鲜成分的东西,当时,所有人都好奇地拿着腾空了的矿泉水瓶,在江边码头灌满,直接饮用,果然好口味!后来,就连广告中都是这样描述的,“我们不生产水,只是大自然的搬运工!”云云。 如此为数不多的天然氧吧,不知让多少人为之迷醉,流连忘返的了! 一江清水,可以让现代人感慨万千,然而,在大顺朝的境内,这样的湖水随处可见,是不足为怪的! 柯寒接过那一瓢水来,亲自端着,命令贾铨仰起头来,然后,就对准他张开的嘴巴倒进去,贾铨根本来不及换气,只听得“咕咚、咕咚”一阵乱响,只一会儿,就将一瓢的水灌了个精光。 如此快地灌水,直接导致那个可怜的贾铨拼命地甩头,他被呛得眼泪汪汪地咳嗽着,然后,就极力哀求地表示,他受够了! 柯寒嬉笑一声,对自己这般文明地惩罚俘虏的方式表示出了一种满足甚至是满意,随后,他扔掉那只破瓢,问道:“够了?” 贾铨点点头,哭丧着脸道:“够,够……了……” “别激动,说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柯寒伸出右手,轻轻地摩挲他的受伤的左手,淡淡地说道。 柯寒的这一举动,让贾铨尤为惊惶,他这才知道,柯寒不只是会一点点气功,他还会巫术!对,在他看来,那个能让自己手掌出电光的,绝对就是巫术!他开始为自己的不自量力而后悔、恐惧、不安了起来。 见贾铨有点分神,柯寒自是恼火,暗想道:这厮,已经出了本爷所能忍受的最大极限!可恶之极! 随后,柯寒便轻咳一声,朝两个士兵挤挤眼,便见那两个守城士兵将瘫软在地的贾铨提起来,再拍了拍他的肩胛。 一个怒不可遏地喝道:“你还有完没完?” 另一个如狮吼,对着贾铨的耳畔吼道:“别耗着了,快说!” 两个大嗓门扯着嗓子的嚷叫,让本就惊慌失措的贾铨下了一大跳,随后,便抖抖瑟瑟地道:“我说,我说就是!” 柯寒不耐烦地挥挥手,两个士兵就将贾铨摁到一只长条凳上,很人性化的让贾铨坐着。然后,两个士兵就守在一旁,全程监控。 贾铨抖抖瑟瑟的了,他面对昔日的上司,慢慢地说道:“那一次,从你的衙门里出来,我就去找那个何师爷……” …… 此刻,顺风岛上,怀柔大师的宿舍里,阿贵和丁缓守在一起,心中都在不停地埋怨东方晓,大家兄弟一场,竟然对柯寒只身闯虎穴的事情不闻不问,反倒跟着采矿工下井去了,就心中不快。再说了,你一个西域节度使,不好好待在守城戍边关,却对采矿表露出极大的热情,就不由得让人对他的意图产生一些想法了。 一个在井下迟迟不出来,一个在湖中的游船上状况不明,两位科学家就有些心焦了,尽管怀柔大师不时地劝慰,却也无济于事,心事藏于心中,浮于表面,便都有些浮躁,开始来回地踱步。 正在这时,怀柔大师驯养的几只信鸽扑棱棱地挥动着翅膀,飞回来了。 从信鸽的脚踝上解下红丝绸,抖开被红丝绸裹着的密信,大师看了,激动地道:“他们那边一切正常,过几天,马大帅就来探亲,拜访久违了的老大!” 看怀柔激动的样子,阿贵和丁缓有些懵,脱口问道:“大师,马大帅是谁啊?他们那边一切正常,是哪儿啊?让大师这般激动?!” “等子衡回来,你们就知道了!”怀柔道长笑吟吟地说道,随后,还是抑制不住地告诉二位,“马大帅,是我的弟子,他所在的那个地方,就是淮县金矿,知道吗?就是子衡提到过的那个淮县金矿,他们要过来探亲,呵呵,说得多好啊!说明,子衡到哪,哪儿就是他们的家,再远,都要抽空回来看看的!” “这么说,我们的研究经费有着落了?”丁缓心头一暖,也是激动万分,他和阿贵师傅 听怀柔大师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尽管无从了解详情,但还是被他的情绪感染了,尤其看到大师开心,便也跟着开心不已,随即,三个人相视而笑,烦躁的心绪瞬间就得到了解脱。 “关于过去的记忆,很值得和你们一起分享的,在龙头山上,曾经的辉煌时刻,让我终身难忘!”怀柔大师难以抑制激动的心情,一封由和平鸽带来的信件,就让他难得的主动要和人分享他藏匿在心头的美好时光了。 于是,丁缓和阿贵就撑着下巴,将头托着,坐在八仙桌旁,分享大师的激情回忆。 第260章 秘书长的心事 第26o章 秘书长的心事 傍晚的时候,柯寒和他的军团回来了。≯八一中>文 远远地望见那艘别致的官船,丁缓和阿贵这才心定下来,和怀柔大师以及留在岛上的那些土著野人并召集了西奴新兵一起,提着灯笼迎接顺风岛的总管兼土著国的代王柯寒。 这时,西域节度使东方晓也从井下回到地面,他似乎收获颇丰,见人都笑嘻嘻的,便也免遭了众人的责罚。 一时间,岛上热闹起来,像过节一样,充满了欢声笑语。 “从来没有过像今天这样,让人欣喜若狂!呵呵!”喜欢清静的怀柔大师也难得这么开心,他笑着告诉阿贵,然后对身旁的一个小伙子道:“阿德,晚宴准备好了吗?” 那个叫阿德的小伙子十分肯定地回答道:“师父,好了!都准备了半天了,还能不好吗?就等老大回来哩!” 怀柔笑了笑,这就放心点点头,又想起什么似的,对阿贵和丁缓以及刚刚走过来的东方晓道:“好像我们这还缺一个锣鼓队啥的,庆贺节日总该有个样子吧?额,我说,东方大人,你自个儿屁颠屁颠地来这里,就不怕守城里闹点啥事啊?怎么着也得看着守城啊,我们这边是前锋,你那边就是我们的靠山,要是,你那边垮了,我们还有什么做后盾?那个,但凡有点什么事情,看你如何向朝廷交代?” “呵呵,上次把朝廷派来的‘追命鬼’都打蔫了,这事儿还算小啊?说实话,我压根就没把这个节度使的位置当一回事。这次带了几个弟子过来,就不算走了!”东方晓轻哼一声,很不以为意地道,“嘿,我跟你们说,这个顺风岛,呵呵,简直就是一座铁岛!我下去看了看,总算长了见识了,这就是一座宝岛啊!” “你站着放屁不腰疼,这个,好不容易谋来的节度使,就这么的,说扔就扔掉了?亏你还是大哥的好兄弟呢,就这等不负责任?看老大回来怎么收拾你?!好了,那个,关于铁矿,奶奶的,这,谁都知道的事情,也好意思显摆,当做自己的现说唱呐?好没创意啊!你就不能说点新鲜的?”丁缓嬉笑一声,回敬道,“我还知道哩,这座岛上的这个铁矿原来叫安达铁矿,西奴人称这个矿叫西莱铁矿,我们老大来了,就把这矿彻底地更名了,叫顺风岛铁矿,这些,你都知道吗?” “我还真的不知道!”东方晓挠挠头,答道。 “呵呵,我也不知道,还是听怀柔大师介绍的。”丁缓笑嘻嘻地道,“不过,东方公子你不稀罕节度使这个官儿无所谓,可是,你将夫人留在守城,不怕有什么闪失啊?哦,还有,我们嫂子,她们的安全问题,你可要负全责的!也就是说,你已经不只是一个你,而是大伙的,所以,你已经基本上失去了自由,就像一个囚犯……” “没那么严重吧?”东方晓气咻咻地道,“咱那嫂子还是定西侯的千金大小姐呢!我那口子还跟着嫂子沾光呢,哪有你这般瞎掰的,弄得人心里毛毛的,我可是一个有主见的人,才不理你这章书的!” “那你就说点有主见的吧,我们也见识见识!”丁缓戏谑地说道,“我们洗耳恭听。” “刚才不是提到那什么锣鼓队舞蹈队的事吗?我看,这事儿好商量,那个土著人的舞蹈不是很招风吗,叫王三让秘书长安排一下,应该没问题的呢!还有,我们家的唐妮,也会点舞蹈,曾经在皇家丝竹乐队出任过领舞,以后,就领着舞蹈队的人干吧,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我想,老大会答应的!”东方晓嘻嘻一笑,恬不知耻地道。 其实,唐妮也就在他东方晓面前扭过小屁股,偶尔也只是在东方晓和他几个最至亲的兄弟们面前摆过一些还算像样的poss,让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兵王大为感叹,很大方的给予了一些鼓励和象征性的表扬。 唐妮?才没他说的那样,当过什么皇家乐队的领舞呢,东方晓确实有点夸大了。 “见过不要脸的,可没见过这么自恋的!”丁缓顶真地笑道,“或许,节度使大人的脸皮要比常人厚一点的吧?” 东方晓气得举起拳头就追着已经逃跑的丁缓,吼道:“有种,你给我站住,试试……?!” 这时,陶大印凑了过来,他呵呵一笑,道:“别闹了,船靠岸了,走,接人去!” 东方晓这才作罢,随大伙“恩啦”答应一声,全都朝码头涌去。 柯寒仍旧坐在那张靠近船舷的太师椅上,听了贾铨的交代,不由得一阵寒颤,心中也是一阵感慨:真是伴君如伴虎啊!亏我如此忠心待主,还想着法子,为了帮这皇帝老儿了解天下大事,还全力以赴地策划了《大顺时代周刊》,可惜,还未出刊呢,就将自己举荐的主编大人给囚禁了,还拿那范进说事,框我就范?!怎奈我事儿太多,无法分身,否则,恐怕真的早就中了计谋,不过,那个大理寺卿也该在皇帝老儿身边吹吹风的,不可能如此不负责任地放手,就这么无休止地让那刚愎自用的太子听信谗言,胡乱搅局!大顺,不该是这样的,外患犹存,怎可内讧自乱了?这其中定有隐情! 柯寒就这般心事重重地盯着湖面,倒映的灯光,在荡漾的湖面如碎银般闪烁。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再深深地呼吸一口,尽量让自己浮躁的心情沉淀下来。 “王秘书!”离顺风岛的码头不远了,柯寒捋了捋皱巴巴的袖口,这才感觉到,因为功劳累,受伤较重的左手钻心的疼痛起来,便喊了一声王三让。 守在柯寒身边的王秘书长躬身凑近前来,应道:“微臣在!” 柯寒皱着眉头,问道,“土著人疗伤的方剂,你懂吗?” “代王!”王三让这才看到柯寒的额头挂满了细密的汗水,心疼地回道,“这个,上次你也看到了,那个受伤的汉子,被他们用草药捣烂成汁,敷在伤处,过几天就好了的!别小看了土著人的土方法,那功效,可不是盖的!” “嗯!”柯寒答应一声,闭着眼,默默地靠在椅背上。王秘书很在知觉地朝身旁的两个汉子努努嘴,就要走开,便听得柯寒一声嘀咕,“别走了,陪我待会儿,夫人醒来了吗?” 王三让这就停下脚步,回道:“夫人刚醒不久,嚷着要见你这个大救命恩人呢!我们让她休息一会儿……” 柯寒心头一阵酸楚,他仰起头,硬生生地将泪水噎了,仿佛是自言自语,又仿佛是对王三让说道:“她忘记自己是谁了!” 王秘书长无从安慰,只是回应一声轻轻的叹息。 “待会儿上岸时,你帮我多照应着点,她受伤不轻,心理上还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慢慢疏导吧!”柯寒捏着疼痛难耐的左手,右手就从怀里掏出一支碧玉挂件来,怀念地看着,然后,若有所思地吩咐道,“你让土著郎中过来给我看看,莫不是要废了这只左手了?” “好的,我去看看,这船上,跟我过来的有没有郎中,这就让他过来把脉,代王!”王三让答应一声,就要离开,却还是被柯寒叫住了。 “等回到岛上再说吧!”柯寒确实感到了力不从心了,他不明白,怎么会这样了?便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 顺风岛的大码头上,众人分两边站着,高高地举着灯笼火把,迎接他们的老总——柯寒! 最先靠岸的是一只竹排,是一群投诚过来的西奴兵,欧阳振东喊着口令,让他的伙计跳下竹排,站在码头边,一脸深沉地等着大船靠岸。 第二只竹排靠岸后,跳下来的是土著人,他们同样站在码头,迎着大船的灯光,哼唱着只有他们自己才懂的歌曲,等待着。 大船终于靠岸了,众人欢呼雀跃,争相围观,当看到大顺锦衣卫的十几个队员被守城士兵押下船来,便纷纷拿竹枝敲打落魄的一群汉子,见他们土头灰脸闪躲的样子,便开心的笑。 柯寒在邵冲和怀柔派的几个师兄弟的簇拥下,缓步走向码头,后面,跟着一脸茫然的晏紫,王三让就跟在后面,丝毫不敢懈怠,他没忘记,因为手伤的缘故,这一刻,柯寒身体虚弱得很,但这也是他万万想象不到的,一个身先士卒又有奇功异能护体的代王,怎的就这般虚脱了?他应允,要让土著郎中来为他治伤,也只是一个安慰,究竟是为何故,却还不得而知,便心中恍惚,看上去,就魂不守舍的,平静的表面下,早已急得暗自在心中抓狂。 “欢迎石总回来!”铁矿的矿工们带头喊起了口号,他们的热情,盖因石总帮他们摆脱了贫穷看到了未来与希望,便大为感叹,打心底里感谢柯寒。 “代王英武!”这是王三让在听了矿工们的呼喊后的第一反应,赶紧用充满激情的呼喊来排解心中的忧郁与不解,他也寄希望于众人的热情的气息能够帮助代王驱散伤魔,医治代王的痛楚,早日康复,于是,紧跟着有用土语加了一句“神灵保佑大王安康!” 土著人听了王三让的这句土语翻译,“神灵保佑大王安康!”便齐刷刷地跪拜天神,用土语祈祷。 这样一来,投诚过来的西奴新兵和守城将士以及矿工们见了,也都跟着跪拜,他们的呼声则是:“恭迎石总回家!” 丁缓和阿贵似乎还嫌不够,便挥舞双手,大声高呼:“恭迎大王回朝!” 随后,所有人都跟着一个声的叫道:“恭迎大王回朝!!” 见此情形,跟在柯寒身后的晏紫有些吃惊,她的眼神充满了惊讶和不安…… 第261章 受伤的代王 第261章 受伤的代王 第三支竹排靠岸后,众人这才提着灯笼,一路簇拥着柯寒上岸。≥≧ 来到不算太大的广场上的时候,那个叫阿德的厨子和他的同伴已经点燃了篝火,抬来了大酒坛子,几簇篝火,把广场映照得火红火红、亮亮堂堂的。 有几个人影在火光里不停地晃动,看样子,就知道,他们正在忙碌着。 等走近了,就看见,有几只山鸡、野鸭、野兔被烤熟了,放在一只竹篓里,还在往外冒着热气,独特的肉香味在瑟瑟的秋风中不断地骚扰着人们的味觉,让人难以招架。 而同时,一口扒了内脏的整野猪和两头山羊还架在篝火架上,有几个汉子正在费力地翻转,大概烧烤了好一阵子了,就见那娇嫩的撒了海盐的猪肉在向外渗油,油沫滴落在火焰上出“嗤嗤”的声响,香味儿慢慢地升腾弥散,一下子,就勾出了所有人的馋虫,都被撩拨得垂涎三尺。 有人搬来了一张竹编自制的藤椅,放到那张石桌旁,这便是主席,主席位的两旁安排了几张藤凳,桌上摆满了各色野水果,一溜的大瓷碗里,都斟满自酿的白酒,柯寒被王三让请到了主席,晏紫陪在一旁,然后,怀柔搀着已经好转的土著小太子靠近柯寒而坐,东方晓以及手下一干人等,分开两侧就座。其余人等则面对石桌,席地围坐在篝火堆前,细心的柯寒瞟了一眼,看到欧阳振东还在角落里站着,便微笑着招手,让他也坐在石桌旁,这就让欧阳振东感激万分,连连推却,最终,还是被邵冲拉了过去,这才惶恐入座。 王三让秘书长站到桌前,立在篝火堆旁,他端起大瓷碗,对围坐在一起的所有人等介绍道:“今天这个夜晚,是我们顺风岛的第一次聚会,来自五湖四海的朋友欢聚一堂这样的日子真的很不多见,为了这个初次相聚,我建议,大家先端起碗来,为我们的第一次聚会,先 喝一口吧!” 众人嘻嘻哈哈地笑着,端起大瓷碗,仰头喝了一大口,随后,便一个个的“哈”着酒气,动手就撕扯山鸡、野兔、野鸭之类的已经烤熟了美味。 “慢!”王三让放下大瓷碗,用手抹了一下嘴角,也“哈”了一声,说道:“眼下秋意正浓,大家先喝一口压压惊,暖和暖和身子。下面,有请石总、我们土著国的代王给弟兄们讲几句,啊,大家鼓掌欢迎!” 下面掌声雷动,土著人在听了王秘书长的翻译后,就格外的起劲,有的还当场扭起了屁股,跳起了土人民族舞蹈,以示对领导的欢迎。 柯寒随手放下手中捏着的那颗碧玉饰件,特意拿眼瞥了一下茫然的晏紫,然后站起来,将手往下一压,土人便停止了跳,其他人等也跟着放下手,端坐着,无限崇敬地看着他们的领路人。 “谢谢大家!”柯寒轻咳一声,很动情地道,“谢谢大家对我的支持和帮助,让我在异地他乡,还能感受到这般温暖舒心!” 所有人都受到了鼓励,这就更加热烈地鼓起掌来。 稍息片刻,柯寒忍着手心的痛,对大家说道:“我很高兴,有这么多的好汉过来帮忙开顺风岛。尤其,我要感谢的是,我们当中的那么多的专业人才,譬如阿贵、丁缓,譬如王秘书长,再后来的譬如西奴过来的欧阳振东和他的兄弟们,还有,我们可爱的土著族人,另外,我还要特别感谢,我们的真正的开路先锋怀柔大师和他的弟子们!” 柯寒将所有人都感谢到了,然后,在众人的掌声中,缓缓地离开他的主席位,来到众人当中,深情地道:“各位,我们大家相聚一起,无非就是要摆脱贫穷落后的面目,过上舒心开怀的日子而已,大家说对不对?” “对!”众人朗声回答。 “我们不分种族的团结在一起,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和平繁荣、为了共同展而并肩奋斗!眼下,我们的队伍里有大顺西凉的百姓,有丛林里的土著族人,有曾经对立的西奴兄弟,所以,在今后的日子里,我们要团结一致,要向心凝聚,这一点,大伙能不能够答应我,一定做到?!” “能够做到!”所有人都不假思索地齐声喊了起来。 “团结一致,向心凝聚!”王三让随即举起右手,扯着嗓子,鼓动众人喊起了柯寒刚刚提出的口号。 一时间,群情激昂,所有人的思想高度集中。 柯寒盯着篝火堆前的所有人,心头也曾有一丝的疑惑,但是,随着大家把手握住一起,相互搀扶着回答他时,内心还是充满了感动。 “我和我的夫人晏紫,感谢大家能够齐心协力,共同进步!”他回转身来,走到石桌前,伸手拉过晏紫,说了句感谢的话,然后,再将手一拱,弯腰对大家鞠了一躬,接着,再端起大瓷碗,也扯着嗓子,朝众人道:“为了我们美好的明天,干!” 一忽啦,众人都将大瓷碗里的自酿白酒一饮而尽,然后,在柯寒按下落座的手势下盘腿而坐,撕拽着自己跟前的烤肉,各自吃喝起来。 柯寒很开心的重新回到石桌前,晏紫在他的牵扯下,也跟着回到桌前,她看着柯寒拿起那颗碧玉饰件,好像非常的眼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便十分的窘迫,倒是刚才柯寒的一席话,让她有些不自在,总感觉这个人怎么这么霸道,毫无理由的随便乱说一通,也不管人家的感受?便故意闷声干坐着,动也不动。 柯寒转身回到晏紫的跟前,随手扯了一块鲜嫩的兔腿递给晏紫,耍着他最拿手的淮剧调调儿,说道:“夫人,请用膳!” “这人很贫啊!”晏紫心中开始反感,她完全没有了一丝想要待下去的感觉,但是,又出于他的“淫威”,只怔怔地呆板地坐着。 柯寒心中一阵凉意袭来,他万万想不到,自己掏出的那个晏紫送给自己的碧玉饰件,在他看来是比生命还重要的定情信物,现在,在晏紫本人看来,竟也是那么的陌生?他简直是欲哭无泪! 忽然,他想起那本叫做《平行的思恋》的书上,失去记忆的女主角在情敌给予的近似于无情地“摧残”之下恢复记忆的那一个桥段,便想要信手拈来。 望着那一堆篝火,柯寒说道:“曾经,有一个女孩,被一个土豪强掳了过去,要逼迫她下嫁给他的一个傻儿子,为了奋争,那个女孩奋起抗争,凭着自身的勇敢和毅力,自身逃亡,在一个叫‘慈莲寺’的庵堂带修行!” 在柯寒的娓娓叙述当中,晏紫由好奇与懵懂慢慢地变得不安而又感伤,她怔怔地望着柯寒呆,又好像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心中不住地盘问:这人跟我说些干什么?与我何干? 但是,望着怀柔大师,望着东方晓,望着王三让,她既紧张又着急,一会儿,就难以接受地对柯寒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你将我带到这里,究竟要干什么?我可不敢当什么山寨夫人,我要回去,告诉你,我是有家室的妇道人家,请你尊重自己的人格!不要以为,一个能让山贼听你话的贼头,就能够无法无天?!” 底下的人都有些挂不住了,他们替老大叫屈,说实在的,老大为了夫人,这一次,付出了这么多,差点连命都丢了,难道,一个“失魂症”,就这么地让你逮着机会,肆无忌惮地为难我们的老大? 所有人都无声地盯着柯寒。 柯寒强忍着心中的悲凉和失望,眼含热泪,慢慢踱步来到篝火旁,当着众人面,捏着那颗碧玉饰件,站在晏紫跟前,哽咽着说道:“晏紫,我很感激你,在守城的小校场,当‘追命鬼’驱马迫近我的刹那间,你不顾一切地跳进马群,用自己孱弱的血肉之躯遮挡飙的马群!我知道,这是我欠你的,一辈子都还不不清!还记得这一颗碧玉饰件吗,那是你母亲留给你的信物,我很感激你对我的信任,把你的终身许诺给了我……” 看到大王如此深情地对着晏紫,包括土著野人在内的每一个汉子都惊诧感叹不已,私下里,就有人评价道:“哎,都说英雄气短儿女情长,这话果然不假啊!” “代王如此重情重义,真汉子,好男人!” 众人议论纷纷,都崇敬地望着他们的老总、大王! 晏紫的生父陶大印则默默地站在人群当中,他无法亮明自己的身份,尽管有怀柔道长和东方晓可以证明他就是晏紫的生父,包括他的金龟婿柯寒也早就知道内情了,但是,就已经失去记忆的晏紫来说,还承受不落这样的打击,于是,也只能将这秘密继续埋藏在自己的心底。这一刻,在众人的议论声中,陶大印慢慢地移动脚步,朝柯寒靠近。 还在激情中的柯寒全然忘了自己的伤情,但是,强撑不等于没事,毕竟,手掌被刀划得血肉模糊,导致失血过多,又伤可见骨,更可恶的是,在与贾铨周旋时,又耗费精力,功伤体,以至于此时的柯寒实际上很虚弱了,他站在篝火旁,承受着火烤,已然汗湿一身,在陶大印还未靠近的时候,突然,“轰”的一声倒在地上…… 第262章 突然明白 第262章 突然明白 柯寒倒地,惊得众人惶惶然,不知所措。≧≥≧ 陶大印看到金龟婿这般情形,连忙三步并着两步走,一下子冲到柯寒跟前,心疼地抱起他,大声叫道:“石总!——” 王三让不愧是秘书长,他凑过去,对陶大印道:“这是领导的事情,您老人家歇息吧,代王这是劳累过度,加之受伤不轻,昏厥了,大家莫要惊慌……” “我操你奶奶的,都这样了,还能不惊慌?”东方晓一听这话就火了,他一把扯过王三让,狮子般大声吼道,“子衡到底伤着哪里了?” 王三让哪里经得住东方晓的一拉一扯再推搡,直接倒在地上,哼哼着:“代王的手掌受了伤,是那大顺锦衣卫队长给伤害的!整个掌心几乎都被刀铰成肉糊了!他不让我惊动大家,说等宴会结束了,再好好疗伤的,谁知道,这一激动就这样……” “锦衣卫队长?他姥姥的,老子这就削了他!”东方晓一边吼叫着,一边就拿了 一根火把,往临时关押囚犯的小黑屋跑去,根本就没人能够拦住他。 来到小黑屋,东方晓一脚踹开堵住门口的大石头,然后,冲进去,朝里面吼道:“队长是谁?你们的队长是谁?出来!” 贾铨被反手捆着,正倚靠在石墩上闭目养神,说是闭目养神,其实,也心中惶然,被一群毫无道理可言的山匪控制了,还能有好?哪怕是皇太极来了,也未必有救,这样一想,便心头紧张,再一听到东方晓的如雷震子的咆哮,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了。 任凭东方晓如何咆哮,贾铨都不敢应声,可最终还是被他的手下努努嘴告密了。 东方晓铁青着一张脸,拿火把凑近了贾铨的惶然失色的扭曲的脸庞,烫着他的眉毛了,那厮就左右躲闪,东方晓则冷哼一声,直接一记勾拳打在他的鼻梁上,顿时,贾铨的鼻腔里鲜血直流。 东方晓不满足地举着火把一照,骂道:“上次,老石心慈手软地就放了狗娘养的什么‘大顺法政处的执事’?你们就当我们老大好欺负?今次过来,又诱捕了咱嫂夫人,再加压咱老大?哦操,你们他妈的整错人了,造反闹革命的不是老石,是东方爷爷我!他妈的这朝廷小太子算个鸟,吃饭不做人事,专听那帮人不人、鬼不鬼的傻货瞎掰,如此二货,不保也罢,老子闹个独立,在这西域,不要活得太滋润啊?!你们是非不分,还胆敢伤害咱那石老总,还能让你这厮站着出去?俺西域节度使大人的颜面何在?” 贾铨这才知道,眼前的这位,就是节度使,他分明看到东方晓的瞳孔出冷酷的绿光了,知道这是给气的,他就更加的恐惧了,缩着头,不敢迎着那一双吃人的目光。 随后,东方晓便“啊”的一声怒吼,将火把挥舞起来,拼命地击打在贾铨的头顶盖上。那厮就跪地求饶,不住地磕头,连声责骂自己是个畜生,冒犯了石爷爷,恼怒了东方大侠,还不知羞耻地告诉东方晓,自己曾经是石子衡的手下,这一次也是奉朝廷之命,前来了解情况,一时鬼迷心窍失去心智,触犯了石爷爷,恳请这位爷手下留情,放了一条狗命,来日做牛做马也要报答等等。 东方晓怒道:“这会儿知错了?” 贾铨赶紧道:“爷爷,小的知错了!” “你他妈的早干嘛了,吃屎变弱智了?”东方晓怒斥贾铨,不时地还拿着火把在那秃了顶的颅盖骨上敲击,出空鼓清脆的声响。 其他人哪敢搭腔,一个个的都闷声不响,好在东方晓只认准了贾铨那厮一人,并不牵连其他。 也活该那贾铨倒霉,不自量力,曾经在淮县看过柯寒飙的,他应该知道,那是一个不好惹的强人! 可是,还是经不住投靠朝廷的黑衫军地方联络人唐铧的怂恿,和进京上访,得到太子重用的雷州府陶平知府的夸赞,刚随着陶知府踏进近卫军的门槛,为了表功,就自告奋勇地带着被太子封为锦衣卫的同伙,喜颠颠地划着朝廷官船,花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一路上耀武扬威地来到西域,寻衅报复来了? 于是,便有了绑架晏紫,胁迫柯寒的一个波折。 现在想想却也后怕,那个石子衡完全是因为担心他的女人受苦,而宁愿自己承受着这痛苦,否则,哪有机会让你靠边,要想擒住一个人,岂不是天方夜谭? 这个时候,贾铨一个劲地磕着响头,不住地告饶。 面对着这个不知深浅的可怜虫,东方晓也不拦阻,只嫌他磕得不够真诚,更嫌那声音不连贯了,节奏慢了,反正,看着怎么刺激,怎么折腾,不一会儿,那厮满脸血污,实在没有力气再磕响头了,便一头栽倒。 东方晓将那二货提起来就往外拖,并且,还振振有词地怒喝一声:“装逼?哼,少来这一套!爷爷我看得多了,今天就送你去孟婆那边报道去!” 昏迷着的贾铨一听这话,就急了,他声嘶力竭地求道:“爷爷饶命!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刚会走路的娃娃啊……” “这话,我都听腻了,你就编吧!”东方晓哪听得了这等谎话,他一边拽着贾铨往外拖,一边就提刀笑道,“放心吧,爷心慈手软,倒是要给你一个痛快的,一刀了结,绝不会拖上第二刀的!绝对的爽快!” 随后,就听得贾铨一路狂喊,如待宰的公猪,极力想要挣脱,怎奈何东方晓手抓得紧,还未到外面,就恼得不行,一刀劈下去,就没了声了,人头落在地上,像皮球一样,弹着,滚到那些队员的脚跟前,吓得那帮汉子提脚闪躲,“呜哇”乱叫。 篝火堆前,柯寒在陶大印的怀中迷离昏沉,怀柔道长蹲下身子,他慢慢剥离柯寒裹在手上的那块布,惊讶地现,手心的划伤千回百折,烂肉窝在掌心,看了这情形,怀柔大师不由得一阵心惊肉跳,狠狠地骂贾铨那个畜生太过心狠,这般折腾柯寒,哪还是人能做的事情?也不怪东方晓要将他一刀了结。 王三让也已把柯寒的伤情翻译给了土著野人,心急火燎地在土著族人中寻找治疗砍伤的偏方,这就有个老人过来,抓过三让的手,递上纱布裹着的药草浆。 老者叽叽咕咕地连说带画地比划了好一阵子,这就凑过去,轻轻地将药草捣成的浓汁挤在柯寒的伤口上,然后,用布轻轻地裹起来,敷在柯寒的手上。 那个老者一边帮着裹好伤口,一边跟王三让秘书作解释。王三让就及时地翻译给怀柔和旁边的汉人听:“这药过两天要换一次,千万不能浸水,适当的要进补,不要让伤口再度感染,以防恶化!” 这些,怀柔道长也都明白,旁边的陶大印也曾经历过这样那样的刀伤砍伤,因此,频频点头。 柯寒的伤,除了乍一看去,有点受到刺激,让人难以接受外,最大的注意点就是要慢慢地静养,为了能让柯寒早点好起来,下面的弟兄们都分头行动起来了,他们举着火把,在湖边摸鱼,到丛林里狩猎,无论如何要抓来原料,熬上一些弥合伤口的汤剂。 晏紫呆立一旁,她望着眼前生的一切,忽然地想起曾经在一家饭店,自己就被一个胖女人绑着,那情景,忽然地慢慢清晰起来,断断续续有记忆在心灵深处翻滚出来—— …… 记忆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盯着一个叫做查呼尔的大汉,看他没有反应,知道他在蔑视自己,便在o.1秒的瞬间,很果断地捡起掉在地上的半块砖头,然后,起身来个燕子摆尾,飞身踢向查呼尔的同时,就将那砖块投掷向押着晏紫的胖女人西芹的手腕。 查呼尔和西芹同时一声尖叫,跟着便又是哐当一声,菜刀落地的清脆的声响十分的刺耳! 那个救命恩人愤怒的嚣叫声,伴着查呼尔捂着肚子哀号的叫声以及胖女人的哼哼声,霎时间,组成了一组奇异的交响乐,这声音让那个恩人忍俊不禁,大为满足。 还被绑着的晏紫迅跨步奔向那个人! …… “能够碰到这样的神人,真是我的幸运啊!他不仅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而且,还积极主动地帮助劳苦大众,迷途知返!他,简直就是神的所在!”晏紫隐约记起了这样一句话,好像当时的心情是喜滋滋的。 并且还为自己曾经在慈莲寺皈依佛门而后怕,若不是上苍安排与他的巧遇,恐怕,这辈子就永远沉寂于深山老林之中了,对了,接着,她就红着脸、羞涩地想道,“如此神人,若是托付终身又将如何?……” …… 然后,又忽然地记起,那个独立于山腰间的慈莲寺,那个汉子很真诚地带她出来! …… 她把一个绿色的饰件大胆地赠与那人,暗示她心中所许,今生今世托付倚靠,看那人接过信物,自己欣喜若狂,孩子般的嬉闹。 …… 但是,那人是谁?晏紫纠结不已,她为自己不能连贯地记起以往而痛苦不堪,心中不免暗自神伤,眼望着忙乱不堪的众人,她也跟着心焦烦躁,垂泪连连。 刚才,这个代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表白他?晏紫懵了,她慌乱地看着一个土著老者将裹着药汁的布裹在柯寒的左手,这就记起,在那船上的情形,不由得一阵恐惧,突然间,整个人就清醒了过来,她不放心地再去看那碧玉饰件,更加确定,这个昏迷了躺着的汉子就是自己的主宰,那个曾经被自己看做混蛋的小县令! 第263章 因祸得福 第263章 因祸得福 晏紫突然地记起了那么多的事情,就很愧疚自己对柯寒的冷淡与戒备。八一小≯说网 ≥> 看着她急匆匆地走近柯寒,握着柯寒受伤的手,挨近自己的面颊,不停地轻轻地摩挲,这情景,大伙都十分地感到意外:怎么?刚刚还很茫然地盯着柯寒,这一会儿,就心疼这个混蛋了? 这时,再细看晏紫,眼泪已经在她的眼角聚成一团,无法承载过多的忧伤,便滚烫地滴落在柯寒的伤口处,虽然,手掌的刀伤被草药汁护着,并且还隔着裹了几层的厚厚的绸布,但是,柯寒分明就感受到了那个温度,他轻轻地弯曲一下手指,在晏紫的羞红的脸颊上,将一份欣喜传递了出去。 梨花带雨般嘤嘤啜泣的晏紫,被柯寒弯曲的手指触动了,她低头看时,柯寒已然慢慢睁开了眼睛。 “混蛋,我以为你丢下我不管了!让我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在这陌生的国度里,感受寂寞,感受思恋的苦?!”在王爷府里长大的晏紫,习惯了文绉绉地说话,就连责怪,也满是诗情画意般。 她刻意要让自己俏皮一点的,但是,实在掩藏不住心头的酸楚与担忧,声音颤颤地,透着一股小女人的娇柔与惶恐,止不住还是泪如泉涌了。 柯寒依偎在陶大印的怀中,忍着左手心里的痛,特地表现出一种轻松地一笑。 他扬起眉毛,欣慰并且心疼地瞅着晏紫,顿顿地道:“傻丫头,你这个领导不放过我,即便是走到天涯海角,我也还是要回来的……” 陶大印欣慰地看了柯寒一眼,正要安慰一番这两个小冤家,就被怀柔大师扯开了,解释道:“石总这次灵气受损严重,需多多休息才好!老陶,夫人,你们暂且回避吧,老夫这就让人架着石总回寝室休息!” 晏紫不忍离开柯寒,她紧紧地抓住柯寒的右手,恳求地看着怀柔道长。 怀柔无奈,喊来邵冲及两名弟子,帮忙架柯寒回寝室,由晏紫作陪,暗自在心头叹道:石总这还能睡好?怕是又要彻夜长谈了呢! …… 次日一早,柯寒便被一阵喧闹声惊醒,这才现,晏紫就趴在自己的床边,她为自己守了一夜? “哎,这只是小小的手伤而已啊!”柯寒心头叹息一声,轻轻地挪开盖在身上的棉被,但是,明显地又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便有些讶异。 按理讲,这手伤的确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然而,还有着特殊异能奇功的自己,怎么就这般脆弱了?从来不知道惊慌的柯寒,这一刻,竟也感到无助茫然了。 “你醒了?”猛地惊醒的晏紫见柯寒走在床上愣,不放心地问道,“你有什么心事么?这般深沉?!” 柯寒故意女孩似地莞尔一笑,盯着外面,岔开话题道:“外边这般热闹,有什么事吗?” “我去看看!”晏紫天真地答应道,然后,又抱歉地笑笑,再道,“瞧我这一觉睡的,这般死沉!” 晏紫走出房间,便有人过来问候道:“嫂子,石总伤势如何,有所好转了吗?” 柯寒趁这空档儿,拿右手撑着床沿,就要移步下床。然而,手还是无力地垂了下来,他再一次努力尝试着站起,却还是徒劳无功,突然地就跌倒在地。 等晏紫打外面回转身来,看见柯寒跌倒在地,惊得一声叫唤,冲过来就拉住柯寒的右手,可是,就在触及柯寒手指的刹那间,感觉有一股热流袭来,瞬间流遍全身,然后,不由自主地,将手搭在柯寒受伤的左手,顿时,那一层层如包粽子一样裹着的绸布湿透了,原来,竟是鲜血渗透出来,这便又惊得晏紫浑身颤,急急地就要抽身去取新的绸布。可是,绸布不吸水、不软和,在这个缺乏棉纱的年代,只能将就着吧? “伤口又崩裂开来了?”晏紫一阵恐慌,她更加地自责,“我怎么这么不小心,随意离开,让相公又遭这份罪?!” 柯寒仿似被某种动力强推着,重新翻滚在地,这样的感觉,使他痛苦不堪! 晏紫一边落泪,惊惶地呼唤柯寒,一边就朝外叫嚷:“来人!——” 外面,昨晚的篝火晚宴留下的一摊摊木炭已经被清理,刚刚,柯寒醒来的时候,听到的嘈杂声,就是从这里传出去的。 还在忙碌的人们听到晏紫的叫嚷,赶紧奔了过来,一看到柯寒摔倒在地上,都惊讶不已,然后,七手八脚的帮忙去抬柯寒起来。 好不容易才将柯寒安排就位,重新扶到床上,但是,柯寒难以安定下来,这是他有生以来最为不堪的一次痛苦经历! 正在这时,怀柔道长来了,他托着一只竹编的托盘,托盘里放着不知名的几个布袋,鼓鼓朗朗的,让人充满了好奇与期盼。 “大师,救救咱家的相公吧!”晏紫哭着,恳求大师的帮忙。 怀柔闷声上前,直接将柯寒推起来,坐直于床头,随即,自己也纵身盘腿坐在柯寒的背后,与柯寒形成一列,然后,扯掉柯寒的上衣,使其袒胸露背,后背对着自己,坐直与自己的面前,接着,便闭目呼气,手掌挥舞,运气沉入丹田,旋即,再伸手,掌心推着柯寒的裸露的后背,力抵着柯寒的身体。 众弟子围站成一圈,怀柔也不避讳,在众人面前功施术,不一会儿,便见柯寒后背冒着热气,紧跟着,大师也挥汗如雨。 这时,大师稍停,慢慢睁开眼睛,从他带来的托盘里取出一只红绸布包,拉开扎绳,从包里拿出一个荷叶裹着的东西,便抖落出一团红色的膏剂来,涂抹在柯寒的后背。 大师也不言语,他再一次力,双掌贴合在柯寒的背部,瞬间,便看见被涂抹开来的红色膏剂慢慢融化,渐渐消失。 随后,大师就将柯寒一推,柯寒随即就被推着转了一个18o度的圈,与怀柔大师对面而坐。 怀柔大师这就立即从竹编的托盘里拿来那只蓝色绸布包,同样打开扎绳,从包里拿出一个荷花瓣裹着的一团东西,抖落出一团蓝色的膏剂,涂抹在柯寒的胸口,然后,就对晏紫说道:“夫人,麻烦你帮帮忙,坐在石总背后,抵住石总,不让他倒下。这是关键时刻,唯有你能够做到,也只有你,才能帮到我!” 晏紫二话不说,当即跳到床上,坐在柯寒背后,双手以掌推出,紧紧地贴合在柯寒的后背上。 然后,便感觉到有一股冰镇的气流顺着柯寒的背部传递到自己的手臂,再流遍全身!跟刚才接触柯寒手指的感觉不同的是,这是一股强烈的冷气!在这深秋的季节里,倍觉冰冻刺骨透心凉! 晏紫咬紧牙关,忍受着别样的无法体会到的痛苦,她已经瑟瑟抖了。 “坚持住!”怀柔大师大吼一声。 然后,就见怀柔大师忽地腾空而起,双掌合十,又突地分开了往两边一推,落地的一瞬间,将双手摊开,在柯寒的两肩一拍,重新落座后,立即拉过柯寒的受伤的左手,扯掉已经被鲜血浸透了的绸布,伸出手来,腾空在柯寒的掌心来回空抹了一遍,随后,拉直柯寒的指尖,长呼一口气,吹在柯寒的掌心。 俄顷,怀柔大师再拿出土著郎中早就包好的用草药捣烂的胶质状的膏,在柯寒的掌心一抹,轻轻地涂开,便形成了一层厚厚的膜,护住掌心,紧跟着,再从托盘里拿出黑布包裹,从里面抖露出一块涂了一层白胶的黄色绸布,将柯寒的手轻轻地包裹起来。 众人看得真切,怀柔大师周身湿透,都被他的这种舍己为人的精神打动,静静地呆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生怕惊扰了大师。 “刚才,借用了夫人的阴气,护住石总的受伤的灵气!”怀柔大师这就顿了顿,喘了一口粗气,继续道,“石总身体虚弱,盖因受伤的不是地方。若不是为了功,将真气输往手指,致使血液流动加,又稀释了功力,便又要加强内力外输,反而增强了受伤程度,便是石总为何受到一个简单的伤害,却又导致如此虚弱的缘故。” 听了这话,晏紫更加心疼柯寒,自责加重,便不住地流泪。 怀柔大师安慰道:“夫人切勿因此自责!石总这般做法,也是迫不得已,想当时,他被绑得周身麻酥软,功也有自救的一面。我要告诉大家的是,虽然,贾铨那厮可恶之极,但也多亏了那个畜生,他的刀伤在害了石总的同时,却也帮了石总一个大忙!是可谓因祸得福,想想,倒也不失好事一桩呢!虽然,刀伤还是重了一点。” 怀柔大师语出惊人,大伙这就愣愣地盯着他,倒要细细聆听他的指教了。 确实也是,贾铨那个畜生,就差要了咱石总的命了,大师反而说他帮了石总的一个大忙,简直是匪夷所思!大伙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那个畜生到底帮了石总什么忙了,这就安静下来,便要听个稀奇了。 第264章 闭关修炼 第264章 闭关修炼 “原本那些绳索绑得太紧,勒得石总血脉受堵,全身经脉流通缓慢,酥麻胀,以至于气息阻碍吃紧。≯八≯一中文≯ 这等考验,绝非常人所能忍受! 其实,当时,经过大半天的折磨,石总也已快要接近极限!但,亏得石总有惊人的耐力和常的憋气。加上之前,在淮县,我们有过接触,真气互补也使他的抵抗能力有了一定的增强。 凑巧那时,那个贾铨拿刀来威吓并且报复若干年前石总曾经给予他的一顿教训,那厮松开绑缚石总手腕的一段绳索,残忍地用尖刀在石总的手掌之中划来划去,几乎就铰烂了石总的掌心……这时,受憋的血流就像开闸的洪水,全都涌向松开的手腕,从深可见骨的伤口处喷涌而出,一时间,那个血流如注啊! 不曾想,这样一来,划破了石总掌心的同时,竟然也疏通了石总隐形兰花指骨关节的灵动,气血也跟着激活。 当然,惨痛的前提就是,石总受伤太重! 这时,石总的身体因为气血流通,活动慢慢恢复灵活,便试着用意念将功力传向灵动的指尖,跟着就现一个重大的改变,那就是,原来受制于气象与环境的隐形兰花指,经过贾铨那厮的尖刀破坏,化瘀释堵,瞬间的内应外合,使得石总的真气、灵气和阴阳调和之气在现实中真正的天人合一,功也能随心所欲,完满地做到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了。 石总终于能够自由掌控他的神功了,这是他的福气,也是我们顺风岛的福气,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我们的石总快要成就一副金刚不坏之身了! 所以,我要说,那个贾铨,既害了石总,也帮了石总,他差点就要了石总的命,但是同时,他又无意中疏通了石总业已存活的灵动之气,这个,在我们怀柔**中,叫‘冥王转精**’,虽非刻意争取,却也是歪打正着,老夫还要恭喜石总呢!这个是怀柔派系中难得一见的至上‘神尊座’级别,因而,少夫人,你不必自责太多,石总他是为了救你没错,但是,他同时也成就了自己,这是一件喜事!” 怀柔大师说了一大通,就让众人得着了安慰,尤其,晏紫更为欣喜,转而就破涕为笑了。 “这段时间,应该让石总好好地休息休息,就让我们大伙多多做点实事吧,按既定的方案实施我们石总的宏伟计划吧!”怀柔大师告诉大伙,“值此石总修养之际,我要帮助石总提炼功力精华,上乘之选是闭关修炼,所以,有任何事情,暂由王秘书长代理勤务上的总调度,当然,王秘书长在督促工作进度的同时,还勿忘要继续在培训土著部落一族与汉人兄弟在语言上的沟通,以及工务技巧等诸多方面多下些功夫。‘我们的工作,不能因为沟通的问题而延误’,这是石总的批示。” 众人一一答应了,怀柔大师这才调头过来,问东方晓:“节度使大人,你确定你的那个守城不会 有事?” “……”东方晓默默无语,他惭愧地低下头去,不敢正视怀柔大师的目光。 “我的意思是,你尽快回去,那里比这里更需要你!当然,请相信,这也是石总的意思!我们绝不能将自己就禁锢在顺风岛这一小块地方,这不是我们的初衷,要知道,我们所在的位置相当的重要,是大顺朝与西部诸国相连的枢纽要地,绝不能掉以轻心,石总不止一次地对我说,我们要为大顺子民守好西关!他说的是咱们大顺子民!所以,兄弟们,我们的事业是光明磊落的,是公信天下的一个团体!”怀柔大师语重心长地面对众人,稍稍有些不放心的样子。 “大师,你传达了石总的意思,我们认为石总说的极是!为了咱大顺子民的共同利益,不守好西关要塞,岂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对得起千千万万的大顺百姓?”阿贵师傅缓步靠上前来,一边走一边慷慨陈词,“大师,放心吧,我们把那溶洞腾出来,让你为咱们的石总疗伤,在你们闭关修炼的这段时间,我们一定认真做好各项事务!” “放心吧,大师!”丁缓也跟着解释道,“我们的研究在宿舍里照常进行,矿务已经正常运作了,冶炼大炉也已整好了,一切都在按照我们的思路朝着正轨运行。更重要的是,我们的武器单元,来自‘万宝’的小伙子们,已经把‘一窝蜂’做了改制,原来不敢确定的三千米射程,也能全面达到了,‘水底龙王炮’、‘震天雷’也都可以批量产出了,我们有现成的铁矿石,有现成的冶炼炉,有现成的机械技工,有现成的设备研究基础,呵呵,这个由石总一手组建并且带到顺风岛的兵工厂,绝对过硬、强!” 怀柔道长听着丁缓的解释,咪咪一笑,由衷地竖起了大拇指,道:“我替石总感谢大家!看来,石总运筹帷幄的大事情差不多都已经定型了,这是稳操胜券啊!” 众人也都跟着哈哈大笑,随后,便见东方晓站在门口,对手下弟子嚷叫一声,道:“守城的弟兄们!” “到!”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的五六个弟子这就跑了过来,迅排阵一排,昂挺胸地面对这东方晓,等候令。 “稍息,立正!”东方晓按部就班地照着程序喊口令,他这一套,绝对正宗的柯寒原版啊! 众弟子便也认真执行,在“向右看齐,向前看!”的指令声中,立刻就排好了队伍。 东方晓排好了队形,就站在前排,领着大伙道:“向石总敬礼!” 这个就有点过了,仿佛在向遗体告别呢,不过,不知者不遭罪嘛,就见众弟子举起右手,靠近自己的太阳穴,朝屋内的柯寒敬礼。 “回守城,立刻!”随后,东方晓放下右手,一字一顿地对他的弟子们道,“带上咱们的火器,前进!” 在众人崇敬的注目礼下,东方晓领着他的一个班,推着“一窝蜂”,跨过土著部落和顺风岛刚刚连通了的小桥沿着丛林里的土路,回守城去了。 怀柔道长很满意地点点头,总算一块石头落了地,然后,再回过头去,望望王三让,等他的表态。 王三让自从当上了柯寒所任的土著部落联盟国的秘书长,对柯寒也忠诚无比,待人接物的,也像模像样多了,他见怀柔在看自己,便主动凑过去,毕恭毕敬地道:“大师,你请一定放心,我必定好好培训土著族人的语言沟通和工务技能!为咱顺风岛的明天,做出自己的贡献!” 怀柔道长虽然不喜欢听大话套话,但是,这个长相老成的西奴小老头一脸的忠诚,便也不再计较什么了。 不等怀柔询问,甄逵和他淮五队的几个兄弟就积极主动地上前来报告,说道:“我们一定好好保护两个科学家的安全,帮助他们做好自己应该做好的每一件事!” 然后,所有人都一一作了表态,就连晏紫也恳请怀柔大师放心,坚决服从领导听从指挥,可惜,实在没有她的什么事情,就主动要求,参与到后勤厨工部,阿德赶紧推辞,说什么也不敢指派夫人做事的。 这一会儿,陶大印便急急忙忙地过来,他是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千金成了光杆司令而尴尬,便帮忙接茬,他也皱了皱眉头,表示,这事儿确实有点棘手,没人敢接受让夫人做事的事实,便说道:“那么就让夫人看管炊具吧,免得荒废了夫人的一片心意。她也是想为我们顺风岛做点事实的!” 众人这就巍巍尊诺,在怀柔大师入关之前,各自做事去了。 怀柔转身放下一块竹编的单人床板,着人将迷糊中的柯寒抬下,放到竹床上,就往不远的溶洞里抬去。 淮五队的甄逵和他的兄弟们一起,执意要帮忙守护溶洞门口,就被怀柔大师婉言谢绝了,他对他们说道:“你们的任务很重要,是要保证科学家的安全,同时,还要注意保障让他们的日常生活不受惊扰,要确保给阿贵师傅和丁缓创造一个平静安宁的工作生活环境!他们是在为改善整个顺风岛的生活状况以及提高生产效率做贡献,所以,我们的保障的措施也一定要跟上!这个意义非凡啊!” 听了大师的这番解释,甄逵和他的伙伴们频频点头,便随阿贵和丁缓去他们的新八公地点,往那个还算安静的宿舍去了。 一切安排妥当,所有人都有了自己的事务,也不显得忙乱无序的了,看到柯寒被邵冲以及他的师兄弟一起抬着,跟在怀柔大师的后面进了溶洞,晏紫这才长舒了一口气,稍稍平静下来,唯一感到遗憾的是,每每团聚,竟然意味着即将分开,哎—— 不过还好,这次,柯寒是随怀柔大师修炼养身,功力自然是要提升到更高的一个档次了,晏紫当然知道这是一件好事,便含情脉脉地盯着溶洞口的那一扇石门,看邵冲和他的弟子把守着,心中踏实多了。 第265章 远处飘来一艘船 第265章 远处飘来一艘船 一连几天,顺风岛上到处都是平静如水、一派波澜不惊的样子,各个部门都按部就班,认真做事,倒也顺顺当当。八一≥小说网 > 土著部落的汉子们有七成人在井下采矿,两层人继续在丛林里狩猎,剩下的那些老者、妇女和小孩,也都迁出了丛林里的窝棚,留在了靠近顺风岛的沿线的那些新建的民居里。 投诚过来的几十个西奴新兵被分散开来,白天,一部分人跟着欧阳振东一起下井,和土著族人一起挖石头,一部分人去了冶炼厂,做了铁匠,起初只是锻打一些刀剑枪等冷兵器,后来,在“万宝”师傅们的培训下,也开始尝试着做各种武器的配件,搞得有声有色。 兵工厂里的工人,清一色的都由“万宝”弟子负责,他们直接将丁缓和阿贵师傅的研究成果付诸于实践,交代冶炼厂的工人,锻打出他们想要的毛坯,然后,转到兵工厂进行细加工,深加工,组装出一批又一批的先进武器,真正做到了柯寒常提到的奋斗目标:多快好省! 河两岸,工作区与生活区遥相呼应,那些渐渐增多的竹楼与渐成气候的顺风岛一桥相牵,形成了独特的风景! 这里,绝对称得上是一座养生休闲的好去处。尽管,它还仅仅是一座原始原生态的绿色生活区。 且看,桥两边,一边是矿务区,矿务区里有“万宝”弟子负责生产的兵工厂;有原来就曾经在这座岛上采矿并且参与过冶炼的西凉百姓牵头的冶炼厂,这个冶炼厂顺便还铸造了一座怀柔大师早就想要的大鼎,而怀柔大师的炼丹炉就设在冶炼厂的旁边,暂由邵冲指定他的一个小师弟负责看管;此外,那个名叫“丁贵技研所”的,就设在原怀柔大师的宿舍里,门口挂着的那个牌子,的确大气,让进出于这个研究所的人时刻都有一种使命感、责任感和紧迫感,每天都会因为有着这样的感受而加倍努力地工作着! 一切都在朝着良性方向有序展! 新建的民居里,晏紫在王三让的陪同下,正在给一群小孩上课,教授包括小王子在内的土著孩子们念三字经,“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望着美丽善良,且又认真负责的晏紫给孩子们讲课,王秘书长十分激动,他不由得生一阵感慨:“到底是王府里的千金,就是不一样啊!由夫人施教,土著兴旺有望了,顺风岛的明天一定会更好!” 一节课下来,晏紫也是疲劳得很,好在有王秘书跟随,照应,加上土著妇女待人接物也都热情大方,自有好茶好水的招待,另外,狩猎的汉子也都把最好的猎物烤好了,递给晏紫补养,便相互感动不已。 晏紫教会了土著孩子们的东方文明和先进的文化知识,而土著族人也很热情地教会晏紫打猎放箭,不知不觉地相互影响、相互帮助提高,渐渐地能够融入到对方的生活当中了了,这样的改变,让王三让惊喜万分,暗中决定,等老大闭关修炼出山后,建议让晏紫培训一批本族的教书先生,组建一所能够收容土著族和汉人孩子的学堂,让下一代不至于相互语言不通而使得展滞后。 和土著族人接触久了,晏紫便也学会了好多的土语,现在,她足可以单独与土著人做一些简单地交流了,当然,大多数情况下,还是以“逼迫”土著人讲汉语为主。 丁缓和阿贵在他们的技术研究所里,也是夜以继日地工作着。 好在风力电系统运转正常,这样,才不至于他们在夜晚的工作因为黑暗而受到耽搁,尽管,暂时还只能供应他们技研所和溶洞里的照明。 丁缓不止一次满怀信心地告诉大伙,不久的将来,他会让全岛乃至丛林里的民居楼里都通上电,然后,都通上电话,方便大家的联络,以保障并且提高大家的生活质量。有了丁缓这样负责任的科学家努力工作,大伙对美好的未来也都充满了信心,干活也都精力倍增。 以甄逵为,负责保障两个科学家安全的淮五队,更是自豪无比,为了不断提高自身素质,增强本领,他们还在闲暇之余,把马大帅教给他们的功夫拿出来训练,循序渐进,始终保持了一个良好的积极地饱满的精神状态。 西凉本土百姓,在顺风岛上,更是驾轻就熟,和土著族人也能和平共处,相互间还憋足了劲,比拼每天的产量,倒也让负责统筹的王秘书长省事不少! 顺风岛,愈来愈顺,愈来愈强! 这一天,晏紫领着小王子,在王秘书长的陪同下,前往民居楼,给孩子们上课了;采矿工也下井作业了;兵工厂的“万宝”技术骨干们也都开始了一天的工作;阿贵和丁缓也早早地钻进他们的技术研究所里了,前一天晚上听丁缓讲,他的那个叫什么飞机的动力系统也差不多弄出来了,就等阿贵师傅弄模具,再试一试了。尽管设想还只是在图纸上,未落成现实,但是,多少人的幻想和追求,都凝聚在这一小小的设计里了,所以,人们都期盼着,尽早看到并且乘上他们还处于想象中的和热气球一样,能够在天上飞的飞机!当晚,多少人都激动得辗转反侧呢。 这一刻,无比宽泛的顺风岛一下子冷静了下来。 甄逵带着他淮五队的兄弟们在离技研所不远的地方,站在大槐树下继续操练,站桩、马步、难得有兴致来一个基本功的训练,实在是闲得蛋疼了,才有这股骚劲! 就在这时,忽然,湖面上飘来一艘帆影,这是甄逵所没见过的,便有些诧异,吩咐大伙要提高警惕,注意安全防范,以防有什么不测风云! 为了保障夫人的安全,甄逵赶紧让他的一个师弟跑去丛林学堂,领夫人离开那座以土著人为主的学堂,让王秘书找一个安全的地方给夫人避避。 接到这个消息,王秘书长也是惊诧,若是再有差池,他自己都感觉不好意思面对老大了,便认真地对那弟子道:“咱们分头准备迎接战争,如果还是朝廷派来的……” “怎样?”这个可是重要决策问题,谁也不敢乱做主张。 王三让顿了顿,有些犯难地命令道:“先捉了再说!难道我们就没有能力活捉他几个皂隶?” 晏紫认为虽然能够在土著族人的帮助下躲过一劫,但是,她真的不希望眼睁睁地看着黎民百姓在水深火热中苦苦挣扎,便坚决表示,要与土著族人共同面对可能遭遇的苦难。 她还建议大家,沉着冷静,不要让闭关修炼的主子受到惊扰,这是关键的时刻,我们要团结一致,不怕艰难险阻,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极力保护住怀柔大师和子衡兄!另外,两个科学家的安全啊,不能马虎,立即安排、妥善安置,他们是子衡为顺风岛带来的宝贝,切不可麻痹大意! 这一刻,千万不能自乱阵脚!晏紫告诫自己,作为一个代王的妻子,无论如何,她也要担负起领航的职责,她要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不是花瓶! 守在溶洞门口的邵冲也已经接到了消息,心中自是一阵紧张,毕竟,师父在闭关修炼期间,是万万不可受到任何一丁点的惊扰的,更何况还有一个受伤的老总和他老人家在一起,虽然,这个地方比较隐蔽,并且,洞口也做了障眼法,但是,诸事不可侥幸!这样一想,便握紧手中的刀,积极备战了。 晏紫和王秘书长赶紧来到码头前张望,正在这时,陶大印也从井口监事处赶了过来,他焦急地问道:“看清来者是谁了吗?” 甄逵摇摇头,道:“雾腾腾的一片,不是太清楚,不过,绝对是一艘我们从未见过的大帆船,我要提醒大家注意了,毕竟我们这边赶跑过朝廷派来的‘追命鬼’,近段时间,又弄垮了锦衣卫,这事儿本就不小,只怕是皇廷里的执事船,过来讨伐代王的!” 陶大印白了甄逵一眼,分明就是怪他啰嗦,吓坏了咱千金咋办?随后就急着说道:“好了,不要长别人的威风,灭自己的志气,咱们也不是吃素的!吩咐各部,注意迎战就是了,这有什么好害怕的?我们先去兵工厂拖来几架‘一窝蜂’来,不等那船靠近,就能搞掂!” 大伙这才想起来,自己这边还有一些刚出炉的先进的火器,这不是庸人自扰嘛?转而又哈哈大笑,彻底定下心来。 恰巧,狩猎颇丰的土著族人提前带着猎物回民居楼,便听说了此事,也急急赶了过来,看到大伙正在准备迎接战斗,一个个的也摩拳擦掌,提着他们最最原始的狩猎工具,听候指令。 年龄最长的陶大印便很认真地对王秘书长道:“你带几个土著族的朋友去兵工厂拖几架火器过来,这事就成了!” 王三让面露不悦,沉声道:“好像,你没这个权利来调动我吧?” “一直以来,我们都是听秘书长的,包括兵工厂,所以,我去了也没有用啊!”陶大印稍显委屈地道,“这事儿一点都不敢耽误的!” 望着越来越近的褐色的帆影,王三让不得已,喊着一群土著族人直奔兵工厂去了,跑出不多远,还回过头来,不放心地对晏紫喊道:“夫人,请千万注意安全!” 第266章 老家来人 第266章 老家来人 秘书长这般热心,晏紫就很感激地点点头,回道:“这儿有这么多人,没什么好担心的,倒是,秘书长要快点了啊,那船快要到了!” 晏紫的话,就仿佛一道命令,王秘书长听了,就马不停蹄,带着一帮土著族汉子一路狂奔而去。≯ ≥≯网 土著人光脚跑路的度,那可不是盖的!他们习惯了丛林里狩猎,再快的兔子也逃不过他们的追赶,这些,都是练出来的! 甄逵看了,不由得目瞪口呆,感觉这帮家伙,怎么看都要比他们骑马的度还要快啊?!但是,看那秘书长,就有些不爽,很反感他对嫂夫人的那种巴结的样子,便是连陶大印也对秘书长不怎么待见,仿佛是心有灵犀似的,俩人相视一笑,再认真地注视这远方。 那艘大船越来越近了,隐约可以看见风帆上面红色的圆圈,圆圈里面好像还写着一个什么字,具体还看不清。 不一会儿,王秘书长跟在十几个土著族人的屁股后面回来了,他还不时地朝奋力推着“一窝蜂”火器过来的土著族人吼上两句土语,然后,就冲过来,对陶大印埋怨道:“什么破家玩意儿?不就两只‘一窝蜂’嘛?用得着这样挤兑人吗?竟然不把一个秘书长放在眼里?还有没有一点规矩了?” 陶大印赶紧追问道:“秘书长,这是怎么啦?” “哎,别说多憋屈了,就为了这两架‘一窝蜂’火器,‘万宝’人,跟咱们闹得吹鼻子瞪眼睛的!”王三让忿忿地道,“我倒是不信了,今儿个非得把那个大帆船搞垮不可!他奶奶的熊!” 陶大印弄不清王三让到底为了什么事情,竟然和“万宝”的技术骨干们闹得不欢而散?要知道,这是在战争即将到来的紧张时刻,内讧是万万不可取的,并且,这个先进的火器还是人家“万宝”人造的呢,那个技术吃不透,休想挥“一窝蜂”的最佳技能! “王三让,这个二货!”甄逵不满地在心底里骂道。 可是,不等看仔细了,王三让就命令人架起了“一窝蜂”,只见他对身旁的土著族人嚷叫着谁也听不懂的土语。 晏紫却能够听懂土语,她听了王三让的话后,却正色道:“秘书长,您这样做未免太冒失了!” 别人无从知道王三让到底说了些什么话,让晏紫也觉得不满?便有些讶然,却还是毕恭毕敬地站在远处,一边不时地向远处张望,一边就回过头来,极力想要了解嫂夫人的做法,这时,就听晏紫说道:“还是听听前辈的怎么说吧,毕竟,陶老伯经历过太多这样的场景,他比我们有经验!” 王三让先是一惊,然后就嘻嘻一笑,很“随和地”应允了晏紫的决定,闪身退在一旁,等待则会洗耳恭听。 陶大印却也不罗嗦,他直接拿起一只藤编的喇叭,套在嘴上朝远处的大船喊道:“前方的帆船,你已进入顺风岛地域。对来历不明之船只,本岛有权拒绝靠港,若有任何请求,请直接对话,否则,均作侵犯行为,予以坚决打击,特此告知!” 那船上的风帆迎风招展,整条船便仿佛见到了亲人般飞歌劲舞,只可惜,顺风岛面向大船是逆风,于是,陶大印喊话,人家难以听到,便没有人回应,只见大船如飞瀑直下,迅疾无常。 “怎么办,还用等吗?夫人!”王三让急不可耐地问晏紫,有代王夫人在此,他的权利便要受控了。 “准备放箭!”晏紫听不到船上的回应,便挥手下令道,“我们按程序走过一遭了,只当他们已经知道,却还是一意孤行地要过来侵犯本岛,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故而决定,自卫还击!” 得到夫人的肯,王三让秘书长当即叫人重新架好两台“一窝蜂”,并且,还准备好了“水底龙王炮”,只等那船到得射击范围,便点燃引火线,就是后来人们俗称的导火索,拖入水中,坐看帆船爆炸的美丽场景。 前面有过介绍,“水底龙王炮”是用火药包外边包覆牛郛防水的,另外,以羊肠通引火线,用羽毛做成浮标保证引火线的不进水。这东西,分明就是古代版的水雷! 有这些先进的火器相帮,此役定能大胜!于是,大伙也都信心满满地,就抄手站在一旁,悠闲地准备看大戏。 “一窝蜂”的几十个洞口已经插满了铁头箭,箭杆上都包着一块火药,因为是逆风,王三让决定,等船靠得近了,再引燃火药包屁股上的导火索,和藏在水下的“水底龙王炮”一起,直击那艘大帆船。 慢慢地,可以依稀辨析那艘船帆上的大红字了。 “‘准’字?什么意思嘛?”读过几天书的甄逵伸着脖子,费力地看那不算太近的帆船,不解地大声吼道。 “就是朝廷下派的准近卫军了!这还不懂?”旁边就有人过来搭腔,还振振有词地鄙视了一下甄逵,相必在他们当中,也肯定是一个有知识有文化的高人,否则,谁敢这般对待科学家的保镖? “嗯,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甄逵若有所悟地道。 “开打!”不一会儿,凭经验,陶大印就出一声命令,道,“这个距离正合适!” 淮五队的队员们听了这一声命令,早已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点燃了导火索,转瞬间,便听得“嗖嗖嗖”的声响,一支支羽箭如疯似的窜向大帆船。 “水下火龙炮”也已经点燃,钻进水中,正缓缓地游向那个印着红字的帆船。 不一会儿,便听到那艘船上有人大喊:“不好!有状况!” 随后,便是一阵阵呐喊和中箭到地声音。 有人在喊:“小心,快卧倒!” 紧跟着,就又听到“轰隆隆”一阵乱响,随后,便好像还有人在喊:“不好,船底进水了!怎么办?” “保护好我们的货,千万别落水!”有人叫道。 听了这个声音,甄逵先是一惊,然后便是紧张,接着,就赶紧高声呼叫,让人紧急停下引燃火线,跟着就“噗通”一声跳下水去。 其他淮五队的队员也大叫一声“不好!”,便也毫不犹豫地跟着甄逵跳了湖去。 “陶老伯,那个帆上面的字好像不是‘准’字吔,而是‘淮’字!”晏紫手指那个帆船上的用红色丝线绣好一个大大的“淮”字!惊疑地问道,“甄逵他们这是怎么啦?” “‘淮’字?”陶大印疑惑地叹息道,“难道是石总当差的那个淮县?他老家那边来人了?” 听了这话,晏紫心头咯噔一下,再望望已经倾斜的船体,一把夺过陶大印手中的藤条喇叭,朗声叫道,“船上的人请注意了,这里是大顺朝西域边疆顺风岛,你们来自哪里?顺风岛第一岛主,负责人石子衡,静心等候回应!……” 等了好一会儿,才听见那边的有人吱唔一声,好像有点怨气地道:“怎么?这才当了几天岛主,就不认兄弟们了?我们是来送赞助来了,不是来乞讨的。” 不一会儿,就听见甄逵上船的惊喜声和慨叹声,还不住地自责道:“小的不知师父驾到,有失远迎,还请师父大人恕罪!” “好小子,你就这么拜见师父啊?!送给师父的竟然是万箭穿心,还有水中开花?你这不是恭迎师父,是要送师父归天呐?!” 好家伙,这不正是柯寒久违了的马常马大帅吗? 这一刻,只见他正领着一帮弟子堵洞自救呢,眼看底舱里一包包的杂粮湖鲜就要遭水泡了,后面就跟过来一艘官船,正是柯寒拦截的那艘由贾铨驶来的精致的官船,上面,王三让一脸惶恐地站着,指挥着土著汉子,在两船靠近的时候,快步跳上帆船,对马常连声道歉。 “免了!”马常不耐烦地挥挥手,嚷道,“快来帮忙,将东西搬走,可惜我这花了半年功夫才打造出来的帆船,就这么被你们搞坏了,可惨了我了!” 王三让不住地躬身哈腰,颤颤地回礼,他是怕在柯寒面前无法交代呢,这就紧张不已,却又得不到马大帅的怜悯,便尴尬地站在一旁,只是帮忙从土著汉子手中接传一下马大帅带来东西,当看到一包包的金条时,不由得也闪了一下眼睛,喜极不已。 受伤的弟子们经过简单地爆炸后,被拉上了官船,不一会儿,大帆船彻底沉入湖底,让马大帅心疼的直掉眼泪,随后,便问甄逵:“你那师伯怎的不来接我?这一刻,到哪风流去了?我就不信,这岛上还能有什么让他流连忘返了?除了一些硬邦邦的铁石外,到底还有些什么?” “嫂子就在岸上!”甄逵凑近了马大帅的耳畔,示意师父说话要小心一点了。 谁料,马大帅竟然哈哈一笑,道:“这就好,我的大帆船可就有了着落了,他们必须得加倍地赔给我!” 第267章 大帅来了 第267章 大帅来了 【更正:上一章笔误,“受伤的弟子们经过简单地‘爆炸’后”,应为“包扎”,此乃打字时一不留神弄成的错误,特此向诸位大大道歉!】 不一会儿,收缴来的官船乘载马大帅一行七八个人,来到码头,晏紫赶紧笑脸相迎,对马大帅一行好汉抱拳道歉,说道:“不知是兄弟们远道而来,多有得罪,还请各位多多海涵,小女子这厢赔礼了!” “我来见我家大哥,敢问这位仙女是谁?”刚刚听过甄逵的介绍了,马大帅大致能猜出这就是他们的嫂子,却还是不失顽皮地笑问道,“难不成就是让大哥魂牵梦萦的新任岛主夫人?难怪呢,都将我们那些穷哥们给忘了,自己躲在这里享受人间快乐,有一句话说,叫什么?哦,乐不思蜀了?!” 晏紫听了,有所不解,表面上默不做声,心里却想道:什么叫新任岛主夫人?难道子衡曾经有过夫人?我只是替补? 王三让赶紧介绍道:“这位是咱土著部落的王后!暂时替代王处理一切事物,请勿见笑,疏忽之处,还望好汉多加海涵。网 ” “乖乖,还王后呢?什么?土著部落的……?咱没搞错吧?子衡兄怎么跑到土著来当大王了?也太没那个什么,水准了吧?这里是大顺朝的西域无名岛啊!怎么就成了土著部落的那个王室? 师父多次飞鸽传信,明明说,大哥在这一切都好的,怎么就成了一个傀儡大王了? 亏我考虑周全,一想到老大在外这么多日,肯定已到了囊中羞涩的地步了,便赶紧回信告诉师父,尽快赶过来看看老大,并且要送来一些补给,赞助一下的。 另外,咱也有必要把淮县的现况做一番汇报嗄! 本来,三弟李筱坤要来的,但是,现在淮县的政事都由他这个县丞来代为主抓,好在老三还真有那么两下子,没给老大丢脸,他愣是把个偌大的一个淮县弄得像模像样。 尽管前些日子,朝廷来人调查老大的事情,他不仅不卑不亢地应付了过去,而且,就连上面派来接替他的县丞还被他和他的委员们折磨得够呛,自己就放弃,回去复命了,说什么也不来淮县了,并且,那人也不得不承认,李筱坤确实有一套,跟那个混账石子衡不是一路子的,光看老百姓对他们衙门的信赖程度就知道,淮县县衙,没说的! 要说那个委员会,还真不是什么摆设,县衙里的很多文件和动作,都是经过合议后出台的,多亏了这个县委会的委员们帮忙,倒也是让衙门里的工作有声有色,深受老百姓的欢迎! 难怪咱老大敢这么一甩手就撂了挑子,放心大胆地自个儿游历天下,这个魄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原来,老大看人就是这么准的?!牛啊! 走了一个老大,可不能再没有人来主持县衙的工作呢,想不到,现在的这个县衙便是有很多事情离不开三弟了! 临来时,老三还千叮咛万嘱托,让老大放心,不管遇到什么事情,有咱兄弟们帮忙呢,可怎么一直强势的老大自己就塌下来了? 自己兴冲冲地过来,一想到就要看见经年不见了的大哥和师父,心里就兴奋不已,可是,这一会儿却不见他们的身影?多日不见,彪悍风流的老大就这么蔫了,竟然沦落到要让一个女人和一个貌似太监的人出来主事?悲哀、悲哀啊!” 马大帅心里好一阵嘀咕,思来想去的,有些落寞的感觉,一连就想了两个悲哀,却又自知刚才说漏了嘴,恐怕要给柯寒带来不便了,便也不敢多话。 可是,看那晏紫一愣神后又开心的样子,就有些不明白,随后,便又不无埋怨地对跟过来的小兄弟喊道:“把咱们赞助的东西搬过来吧,大哥定是有事忙着,不便出来说话,我们自个儿上去,拜见他老人家要紧!” “哎呀!这,真是雪中送炭啊!兄弟们歇着吧,这些,就不劳大家了,让我们土著的兄弟们来搬运吧!”看到那些金灿灿的条子,那么多淮县土特产和湖鲜,晏紫赶忙说道,“辛苦大家了,子衡不定要怎样感谢了呢!” 王三让站在一旁,急忙就催促土著汉子抓紧搬东西,这一会儿,就连甄逵他们几个也不用动手了。 “这,都是应该的!”马大帅不满地盯着那个王秘书长,然后,一语双关地道,“让我们一起,为老大的事业加油添柴,把未来的日子烧得红红火火的啊!” 王三让插话道:“就是的!” 甄逵跟在马大帅旁边,一直地找不到机会和他师傅单独说上一句话,也闷闷不乐的了,果真就一动不动地,随便那些土著汉子搬运。 正在这时,“万宝”的几个技术骨干还是不放心地过来,当他们看到这么多人在搬运金条和吃喝用的东西,就非常地惊讶,但还是连声问道:“咱们的‘一窝蜂’和改进过的‘水底龙王炮’效果怎样?那么大的威力,试验” “来的正好,过来帮忙传一下,把这些补给放到石总的办公室,”晏紫赶紧打岔道,然后,又转身对马大帅道,“小女子这就代子衡先谢过兄弟们了,请先上大厅里坐坐!” 马大帅很是失望地跟着晏紫后面上岸,甄逵和他的淮五队队员们分列在他们的师傅两旁,一同上了岸。 “子衡前些日子为了救我收了伤,”晏紫一路走,一路就又不无哽咽地将柯寒的事情一一告诉马大帅,“看到那艘官船了吗,就在刚才接你们过来的那艘船上,我被太子派来的锦衣卫当做人质,要挟子衡,就生了……,若不是子衡及时舍身相救,恐怕,我早就命归黄泉了。” 听晏紫这番介绍,马大帅非常惊讶,他心头一紧,担心地问道:“大哥他现在怎样了?有无大碍啊?我说怎么这半天了,就是不见他过来接我?还私下里腹诽他了,哎,真是不应该啊!他人在哪里,我这去看看!” “不急!”晏紫道,“我先让王秘书长给你们安排一下宿舍,那……” 不等晏紫说完,马大帅就急得几乎跳了起来,一时间掌控不住,转着身子大声吼道:“不急,不急?!我怎么能够不急呢?这都多少日子不见大哥了?这会儿他却受伤了,不能接见兄弟,我怎么能够定下心来?咱们兄弟有多少话要宣泄呢,你却叫我不急?你倒是告诉我,如何就不急了?” “我是说,他现在还无法接见——”晏紫望着急得团团转的马大帅,心底里感动他们兄弟情深,心中想要安慰两句的,这般说辞,却又让马大帅紧张了。 “你是说,咱大哥,他伤得不轻了?!”马大帅急问道,他望着晏紫,又望望自己的爱徒甄逵,说道,“别啰哩啰嗦的了,我现在就要去看看。甄逵,你来的时候,我是怎么交代的,让你保护好你大师伯的,却还是这般让人不放心?” 甄逵委屈地低下头去,嗫嚅道:“师伯,他,根本不是想象的那么不堪。” “我知道,但,毕竟,还是要好好照应的!我更知道,他脾气急,比我好不了多少的,哎,你们怎么就……”马大帅急得就说不好一句完整的句子了。 所有人都看着猴急的马大帅,有点恼他,心里想,这家伙怎么就不通情达理地耐心地听人讲完一句话了? 可当人们知道他就是老总的拜把兄弟后,便又不敢腹诽,搬完东西,整理好了补给,都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 “师父!”甄逵靠近马大帅,轻声唤道,“大伙都看着呢。其实,大师伯和咱祖师爷正在修炼!” “兔崽子,怎不早点告诉师父?是不是特想看你师父出糗啊?!”马大帅一愣,对症逵轻吼了 一声,然后,朝大家笑笑,放心地扯道:“修炼?呵呵,看来,大哥的功力又要精进了!嗯,好事情。看来,我们的补给来得还算及时,就当给他的一个庆贺吧!” “这份厚礼倒是真的及时呢!”晏紫这就跟着莞尔一笑,趁势问道,“二哥!你看,现在还要不要去打扰子衡和怀柔大师了呢?” “那多不好啊?”马大帅也觉得性急了,为自己刚才的言行感到抱歉,便十分尴尬,亏他还算老道,转而就轻松自嘲地一笑,“来到大哥的王国,我倒是有点好奇,之前听师父讲过,这里有一座铁矿,还有一支能打硬仗的铁军,不知可否先去转悠转悠呢?” “这还用说?”晏紫这就笑了,然后,便对一直恭恭敬敬的王秘书长吩咐道,“秘书长大人,今天,你安排一个接待,让咱二哥指点指点咱们的队伍,这个机会难得的!好了,你这去安排吧!对了,别忘了告诉大家,是咱们的大帅来了!” “是!下官这就去安排一下。”王三让一边答应,一边就带着一帮土著汉子出去张罗了。 “万宝”骨干们听说眼前这位就是柯寒曾经提过的那个马大帅,都惊讶不已,不过,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嘛! 于是,那些人的崇敬之情又不免打了折扣,便想要看看,这个马大帅究竟有什么本事了,对晏紫决定的接待便也来了兴趣,一个个的都急切地期盼着,能亲眼看看大帅有什么样的过人之处。 第268章 跟咱大哥好好干 第268章 跟咱大哥好好干 马大帅分明看到了“万宝”技术骨干们的惊疑的眼神了,他也不罗嗦,直接问道:“我就想知道,刚才那个万箭穿心的玩意是什么玩意?还有那个在水里把我的大船陶腾破了的又是什么东西?感觉这个无名岛上挺诡异的啊!” 那些家伙就喜笑颜开,一个个的都是那么的开心,感觉他们的成果得到了认可,心中便 如同浇了蜜汁一般,甜丝丝的。≧ “那是‘一窝蜂’和‘水底火龙炮’!”正在这时,研制间歇出来晒太阳的两个科学家过来了,丁缓很自豪地介绍道。 阿贵和丁缓还是听了这边的爽朗的笑声后,因为好奇才跑过来的。 “‘一窝蜂’?”马大帅觉得这个名字倒是挺有趣的,便追问道,“就是那个万箭穿心吗?乖乖,好厉害啊!那么,那个在水下的,就是……?” “水底火龙炮!”丁缓重新解释了一遍,然后疑惑地朝晏紫望望,意思是问,这位是谁啊?你们这么热情而又认真地接待? 晏紫赶忙过来,帮他们相互介绍了一下,指着丁缓对马大帅道:“这位小兄弟就是我们的科研人员丁缓,旁边的这位阿贵师傅,是机械师。他们负责我们顺风岛铁矿的设备维修与改进,以及新能源、新技术的开,目前,在我们的‘丁贵技研所’做事,哦,就是以他们俩的名字命名的一个机构,现在,只有他们两人。” “哦,是这样?!”马大帅一连艳羡地望着丁缓和阿贵,然后主动伸出双手就去拥抱,自我介绍道,“我是子衡兄的二弟,他封我为大帅,马大帅!认识你们很高兴,呵呵,都是搞研究的高人,钦佩,钦佩啊!” 丁缓和阿贵师傅这就一愣,赶忙紧紧地拥着马大帅,三个人聚拢在一起,就听见丁缓没大没小地兴奋地嚷道:“一直都听石总介绍的,这次,总算看到活的了!” 说完这话,丁缓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笑笑。 阿贵替丁缓打圆场,语无伦次地笑道:“看到大帅来了,这就激动的不行!那个,兄弟们,还不请马副总进屋坐啊?哦,就到石总的寝室啊,这还用问?大帅,额,马大帅,您来得不巧,几天前,咱石总受伤了,怀柔大师正陪着疗伤呢,对!就是你们武林中人所说的闭关修炼,不过,就这两天的功夫,恐怕该出来了。” 马大帅揉揉眼角,他轻叹了一口气,再点点头,表示他已经听说了,但还是不放心地追问道:“我大哥究竟伤着哪儿了?让师父陪着疗伤,那一定伤得挺重的!” 丁缓这就把柯寒如何救晏紫的事情讲了一遍,最后,还劝解道:“石总吉人自有天相,你想啊,那个左手啊,刀划的伤口那是深可见骨,谁能承受得了啊?!……” “这可苦了大哥了!”马大帅擦掉脸上的泪珠,突然转过身来,问道,“那么,那个可恶的凶犯抓到了吗?我要宰了这个畜生!!” “已经被东方公子结果了!”丁缓安慰道,“我们当时就让人给石总敷了伤药,然后,怀柔大师就亲自带着石总进洞修炼去了。哦,对了,嫂子也为此付出了自己的精气,怀柔大师说了,幸亏有咱嫂子的帮助,补足并且平衡了石总的阴阳之气,真气也得到了提高与加强,这次修炼,还彻底放开了石总的那个叫什么神功的受制力,好像是什么运用自如了呢!” “这就好!”马大帅这才放心地笑了笑,转身还对晏紫施了一礼,赞道,“常这就替大哥谢了嫂子!” 晏紫羞涩地一笑,粉脸一红,赶紧回道:“二弟,多礼了,想那子衡,若不是为了救我,绝不会受了那苦痛的,倒是我要谢谢我家相公,你却这般多礼,羞煞你家嫂子了!” 不知不觉间,就到了柯寒的寝室,是紧挨着由怀柔大师的宿舍临时改成的“丁贵技研所”旁的一个简陋的小房间。 望着简陋的设施,马大帅不禁鼻头一酸,心中想道:哎,堂堂一个淮县的知县,放下闲暇的轻松生活不过,却屈尊来此土著部落,甘愿做一个落后部落的傀儡大王,这叫兄弟们情以何堪?! “马大帅!”这时,王三让从外面过来,望着一脸悲情的马常,诚惶诚恐地道,“尊夫人之命,下官把顺风岛上所有人员都集中在广场上了,这就等着大帅莅临指导……” “先去吧!”站在一旁的晏紫看马大帅情绪难以平静,就对王三让说道,“大帅一会儿就到!” 马常摆摆手,道:“不用等了,我这就来!” 后面有甄逵带领的淮五队队员们跟着,前面有王三让引路,两旁有两个科学家陪同,还有嫂夫人随行,这架势,倒也热闹,接待的规格也够可以的了。 跨出房门转个弯,来到通往后山的一个小广场上,那边,早已排满了人,见马大帅在众人的簇拥下过来了,就听见有人轻声喊道:“来了,来了。都站好,准备——”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马上,广场上就响起了阵阵呼喊声,让马大帅的心头热乎乎的。 对于这样的场景,马大帅倒也见过,那还是在镜湖的金矿,众人夹道欢迎柯寒的时候,就是他陪同的。 不过,这里的场面一有些混乱,不如他金矿里的齐整,出于礼貌,他还是笑了笑,对晏紫道:“嫂子,这个,咱老大的铁矿还够浩大的!人员配备不错啊?” 听了马大帅的夸赞,王三让这才放心地长舒了一口气,跳上一个土墩,对大家挥舞着手,扯着嗓子,喊道:“各位同仁,今天,有幸迎来咱石总的二弟,远在淮县执行公务的马大帅,真乃顺风岛一大幸事。恰逢石总闭关修炼,本秘书长受尊夫人之托,组织大家,在顺风广场,举行盛大的欢迎仪式,欢迎马大帅莅临指导!”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王三让刚一说完,边上的一个小伙子就带头喊起了口号,王三让觉得很满意,在一片欢呼声慢慢隐去之后,尊重其事地道:“下面,有请马大帅为我们做指导性讲话!大家欢迎!” 众人热情高涨,又鼓起掌来,还隐隐听到有人讨论:“这是第几遍鼓掌了?” “第三遍了!小子,”有人回应道,“嗯,又该有几文进账了,记好了,不能让人坑了!” 王三让朝那几个人狠瞪了一眼,这才平息了议论。 马大帅才没有柯寒那样的耐心呢,他用力将手一挥,笑道:“呵呵,我就是一个带兵的,没什么水平,承蒙咱大哥的厚爱,让我在他的金矿负责带队安保,还封了我一个大帅的名号!说起来也怪难为情地,之前呢,也就是一个不上道的混混,后来,在我大哥的帮助下,改掉了陋习,慢慢地步入正轨,所以,我要说的是,你们跟着咱大哥好好干,没错的!” 下面又一阵热烈地鼓掌,仿佛还很带劲的,这就让马大帅很受鼓舞。 王三让却在一旁朝下面的人叫道:“不要轻易打断大帅的讲话!认真听,认真学,不要光顾了打小算盘……” 众人嬉笑不已,有的还不满地小声嘀咕着什么。 马大帅朝王三让笑笑,道:“没什么的,只要大家开心就好!谈不上指教,大家互相交流,就当是兄弟们谈心嘛,有什么不好?!” 王三让满脸的尴尬之色,脑门上竟慢慢地沁出细密的汗来。 “大家来自五湖四海,聚到一起也不容易。这个嘛,就是缘分!所以,我们更要珍惜,相互之间要团结。说到底,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努力靠自己的双手争取一个有大碗酒喝、大块肉吃的好日子,然后呢,再娶个漂亮婆娘,不要让自己断后,这就是咱大老爷们的心事!”马常每一句都是大实话,虽然粗糙了点,却很对这帮家伙的胃口。 下面的汉子听了,都前仰后合地大声笑了起来,马大帅也很随和地跟着爽朗地笑着,这一瞬间就和大伙打成一片,哪有半点生疏感了? 晏紫在众人的笑声里,看到的是真诚,感受到的是豪爽,也忘却了心头的烦恼。虽然,子衡的这个二弟说话有点粗俗,却句句在理,人糙理不糙嘛,便也不多话,任由他自由挥,她相信,这一刻,马大帅才是最最率真的! “我就是粗人一个,大道理呢也不会多说,但是,我自认为还算是一个有责任心的人!咱大哥给了我这个大帅的名号,并且把金矿的安保重任交给咱,那是咱大哥对咱的信任!对于我,那就是荣耀!所以,我认为,做事更要上道道,更要认真,在追求实现自己梦想的同时,从来都不敢轻易忘记,咱所做的一切还要符合咱大哥集团的利益,不能丢咱大哥的脸。”马常怀着一颗感恩的心对众人说道,“今天,我从淮县老家过来看望咱大哥,没想到他会出事,这就让我感到十分意外,凭他的能力,没有过不了的关!后来得知,他是为了解救咱嫂夫人才受的伤,足见,咱大哥是如何的重情重义!” 下面的人都静静地看着马大帅,感受着他对柯寒的一片心意,都觉得,这个粗犷的马大帅也是一个懂得感恩的人!感动之中,不由自主地又鼓起掌来,气氛显得十分热烈而又深情。 王三让直接跳下土墩,走到人群中间,极力阻止大伙鼓掌,这就让晏紫感到奇怪了,便靠近一个小伙子,问道:“秘书长怎么老是阻止你们鼓掌啊?好像不是要让你们认真听讲这么简单吧?” 那小伙子支支吾吾,望着人丛中王三让的背影,欲言又止。 第269章 听大帅讲那县里的事情 第269章 听大帅讲那县里的事情 “有什么好隐瞒的?你但说无妨!”晏紫不满地追问那个西凉来的小伙子,“对我,你还有什么顾虑吗?” 那人还盯着王三让的背影,略显迟钝,可一见晏紫王后那认真的样子,还是胆怯了,连忙低头小声道:“秘书长跟我们这边几个头儿说了,大帅来演讲,要给足面子,热情鼓掌,要让人家感受到我们的真诚与热诚。八≥>一中文≯ ” “那又怎样呢?”晏紫不解地问道,“难道客人来了,我们就不该真诚热诚相待吗?秘书长要求的没错!” “不是,秘书长好像对大帅没有信心!怕咱们不热心、表现冷淡什么的,就提前打了招呼,还……”小伙子还是犹豫了,吞吞吐吐地,环顾左右,尔后,又来个紧急刹车,不再说话了。 “你是哪个部门的?”晏紫不满地追问,可是,即刻间又被众人热烈的掌声湮灭了。 土墩上,马大帅朝晏紫这边望望,示意他的讲话结束了。 人丛里的王三让转头来看,见马大帅停止了演说,这就急急忙忙地跑回到土墩上来,对马常躬身施礼,笑道:“大帅讲的真精彩!辛苦、受累了。好了,咱们这就回去,也该歇息了!哦,我们为您准备了篝火晚会,到时还要劳驾大帅给我们再做指导啊!” 马大帅笑了笑,说道:“我也就是跟兄弟们拉拉家常,没什么特别之处,与人相处嘛,真心沟通很重要!” 王三让这就噎了一下,不再说话。 在众人挥舞双手,恭送马大帅回房休息的时候,晏紫还是忍不住好奇,悄悄地对跟在身后的陶大印道:“老伯,麻烦您在西凉百姓中打听一下,刚刚马大帅来之前,秘书长跟他们说了些什么,有过什么交代没有?对,就是西凉古镇上随从石总过来采矿的那些民众,我总觉得好像有些什么不对劲。” 见自己的女儿这般疑虑,定是有什么事情让她焦心了,陶大印自是认真对待,他立马就转身回到人丛中去了。 等到了傍晚的时候,人们早早地围坐在那张石桌旁,燃起了篝火。 这一次,烧烤的东西更为丰富了,多了一些马大帅带来的湖鲜,那些白鱼、白虾、银鱼,这些都是大伙听都未听说过的东西,盛在水里,放到火上一焖煮,飘出来的那个独特的香味实在诱人,是那些野猪、野兔、山鸡啥的,所不能比拟的。 再看看马大帅带来的淮县的土特产,众人更是眼前一亮。 这些土特产中,有圆嘟嘟、粉兜兜的藕粉圆,有薄如纸片可透光的云片糕,有绕卷如绳索的酥麻花,有弹性十足可拉扯的牛皮糖,还有银杏、柑桔等等果品。 另外,大帅还乘兴向人们展现了镜湖里特有的那种或黑白相间,或深青色的有筋脉,敲击能出清音的镜湖的玩石。 望着大帅手中拿着的玲珑剔透、曲折圆润的石灰岩质观赏石,大伙不禁对那遥远的淮县和石总主控的镜湖金矿也来了兴趣,想象着哪一天也能去看看呢,便很想从大帅口中了解一些石总掌控的淮县的情况,都极力怂恿这个平易近人的马大帅讲讲那边的事情,人嘛,本来就是一个好奇心极强的会思想的并且是动手能力极强的高级动物! 马大帅吃了一只水煮的白虾,再喝了一口顺风岛自酿的名字就叫“顺风”的白酒,然后豪爽地往石桌上一放,咂咂嘴,兴致极高的就讲起了淮县的事情来。 “我们镜湖那边的人,很有口福的,一年四季鱼虾不断,当然了,对食湖鲜也有着特别的研究和讲究,有谚语为证,曰:正月塘鲤肉头细,二月桃花桂鱼肥,三月甲鱼补身体,四月鲥鱼加葱须,五月白鱼吃肚皮,六月鳊鱼鲜如鸡,七月鳗鲡酱油焖,八月鲃鱼要吃肺,九月鲫鱼要塞肉,十月草鱼打牙祭,十一月鲢鱼吃只头,十二月青鱼要吃尾。 另外,清明前的镜湖蛳螺,秋风响后的湖里螃蟹,都是湖鲜佳肴,顿顿鱼虾蟹的都不嫌够的!” 马大帅很自豪地开了个口水头,真的就让人馋的直咽口水。 “差不多都好了,大家就一起吃吧,咱们就一边吃一边说,”马大帅好像谈兴正浓。 没有人敢第一个去动那冒着热气的一锅湖鲜,他便从座椅上站起来,带头走到篝火旁,从架起来放在篝火上头的铁锅里舀了一大碗掺杂着白鱼白虾的湖鲜汤来,撒了一些盐和自带的调料,递给晏紫,笑道:“夫人,你请先尝尝!” 众人这就跟着安安静静地、笑眯眯地盯着晏紫,看她吃喝,盯得晏紫都不好意思动口吃喝了,便放下碗筷,对大伙说道:“一起来,一起来嘛!” 这便热闹起来,一簇簇的,都端着一碗湖鲜汤,站着就喝光了,什么白鱼白虾的,都囫囵吞枣般直接下肚,没有谁去细细品尝的。 这时,陶大印便趁着大伙吃喝的当儿,过来告诉晏紫,笑道:“没什么事儿,只是那个秘书长害怕冷落了马大帅,跟几个西凉百姓的小头目讲,等马大帅接见的时候,多鼓鼓掌,不要让人家感觉到咱顺风岛待人接物有多差劲。呵呵,那是他一个秘书长对马大帅没有信心而已,现在看看,这样的担心实在多余的!哦,他担心西凉百姓不听他的,就对那些小头目许诺说,鼓一次掌赏两文铜钱,谁知,后来人们接受了马大帅的冷幽默,不断地鼓掌,便有让秘书长担心自己的银子不够赏钱的,又上去阻扰人家,便引起了大多数人的不满,对他嗤之以鼻,实际上后来没有几个人较真的,都当那秘书长说了一句玩笑话,根本不当一回事了。” “看来,这个秘书长比较看重政绩啊?”晏紫笑了笑,不再深究,然后,让人端来一碗湖鲜,端给自己的父亲陶大印。 接过女儿端给自己的还冒着热气的湖鲜,陶大印激动得几乎就不能自已了。他在心中十分感慨,想道:这才是真正该有的父女之情啊! 晏紫用异样的目光看着陶大印,关切地问道:“老伯,怎么啦?有什么不舒服吗?” 陶大印赶紧端着汤碗挡住自己的盈满泪水的眼睛,喝完了湖鲜汤后,将大海碗放回到桌上,便转身欣慰地对晏紫说道:“没什么,被烟呛了一下,呵呵!我先回房休息了。” 晏紫担心那个秘书长有什么变故的,听了陶大印的汇报,便放心了,她感激地对陶大印点了点头,答应一声,便不再管他,自顾组织大伙听马大帅 将那淮县的事情了,她也对柯寒工作过的地方充满了好奇与向往呢。 陶大印喝完女儿递上的湖鲜汤后,感觉身子暖暖的,心里充满了喜悦,他抹了一把眼角,喉头哽咽着,然后,便见他止不住泪流满面的带着笑意,轻声地嘀咕道:“徐慧,我喝到咱们女儿为我准备的热汤了!我们的女儿啊!…” 大伙只管或站或坐地听马大帅说事,没有人注意到转身离去的陶大印。 面对充满激情的众人,马大帅也是心满意足,他轻咳两声,就着湖鲜,对大伙说道:“淮县,在雷州府下,是一个大县,在咱大哥治下,可谓是五谷丰登、五福临门!” 众人也跟着哈哈一笑,对柯寒自然满是信心,因为,他们的确也看到过柯寒的种种功绩,对手下也是关怀有加。 在马大帅的讲述中,他们还知道了柯寒如何夜闯“越秀楼”,又如何独斗“红莲帮”,怎样收复大金矿,又如何降服了老奸巨猾的何师爷……,当然,添油加醋是少不了的,润色嘛,总该有的。 “可是,前段时间——”马大帅顿了顿,吊足了大伙的胃口。 众人都愣愣地等着马大帅接着讲下面的故事,心里都急着想要知道:前段时间到底怎么啦? 马大帅难得一次慢条斯理地说道: “朝廷里派人来,追查咱大哥的所踪,罗列出诸多如所谓的粗鲁施政,收括民脂民膏,以及身为施政者却带头破坏公有建设等等罪名。 那天,被民间百姓称为‘追命鬼’的法政处的一帮混球闯进咱淮县衙门,哦,就是咱大哥平时做事的地方,一进门就吆喝,那阵势,好像就是一群吃错了药的疯狗,逮谁咬谁啊。 幸亏当天在县衙议事的委员们,那个,就是咱们县委会的委员们,他们也都是见过世面的,也都是来自老百姓的代表。他们才不怕那些个捏着公鸭嗓子说话的赤佬呢,问明了来由,便请来街坊四邻众乡亲,出面佐证,一一驳斥并回应了那些莫须有的罪名。 咱那临时代职县丞的三弟李筱坤,他既是咱县里的知名的骨科大夫,也是一个文明的读书人,懂得据理力争,严词驳斥了那些蠢货。 尽管如此,咱那三弟还大人有大量,帮忙医治了一个家伙的烂腿伤,这样一来,就弄得那个带人过来的并且要接任县丞的那个家伙土头灰脸的,很不自在,后来听说,那是雷州府陶知府的一个什么助手,在咱淮县没待几天,就回去复命了,说什么也不肯再来丢人了,因为,他们根本就找不出咱大哥的什么把柄!” 众人听了,都哈哈大笑不已。 “他们追得可真紧啊!原来是兵分多路,看来,是不追到咱家老石,誓不罢休了?”晏紫听了这些,不由得怒道,“一个真心为民办事的功臣,却要遭受如此不白之冤,这样的朝廷,不侍奉倒也罢了,没什么可惜的!” “可是……”马大帅欲言又止,他担心的是,老大的“正宫娘娘”——秀儿现在是不是安全?她可曾受到牵连没有?朝廷的那个法政处可不是没有办法找到秀儿的,万一秀儿被他们抓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马大帅心中想着这事,可又不便多问,便急得抓心,他不知所措地想道:早点看到老大就好了,问问他,这事儿到底该怎么办啊? —————— (本书中的镜湖绝非现实中绍兴城西南的那个鉴胡,请勿作考证。) 第270章 拜了我的师父 第27o章 拜了我的师父 “二哥,你也别急了! 先,我代表咱家老石感谢你,百忙之中还抽空过来看望。≥网 咱们这里有诸位兄弟的帮忙和扶持,毋庸担忧! 正义自在人心,雄踞天下,磊落光明,永不熄灭! 朝廷这般做法,定是受了奸人唆使作弄,反而没有邻国友邦的爱好和平之士那么容易让人亲近了。 就拿西奴投诚而来的这些汉子们来说吧,他们的正义感特强,在不违背自己良心的前提下,敢于放弃与抉择,毅然决然地弃暗投明,过来帮助我们!期间,虽步履维艰,却也是认认真真,脚踏实地,不浮躁、不虚无,说老实话,他们的坚定也让我们感动不已。 咱大顺朝廷,竟然派‘追命鬼’来纠缠不休?此等事体,还是等你大哥闭关修炼好了出来,再与那些唯恐天下不乱之人理论吧。 以我之见,得让那些作奸犯科之人也到边疆守城来看看,咱们是如何‘休闲’的?有头顶自家性命在荒岛上‘休闲’的吗? 咱们在这自行开,不受朝廷俸禄,不花他皇帝老儿一份钱,在这保家卫国,到底是犯了哪门子的法了?竟要遭到这般捉弄?这世道还有没有一点公信道义了?!” 晏紫在安慰马大帅的同时,还是忍不住地大为光火了,她在众人面前为他们的石总忿忿不平,完全没了一点大家闺秀所特有的羞涩与矜持,倒像是掌舵的船老大,又仿佛一头愤怒的母狮子,厉声吼道。 马大帅只有频频点头,以示理解。 一时间,大伙都郁闷不已,原本开心的聚会,变得默然寡欢的了。 广场之上,除了篝火焰上熊熊燃烧的大火将柴禾燃着了不断出的“噼啪”声外,便是一片安静。 突然,远处的溶洞口传来一片光明,那是丁缓风力电给洞内配备的照明传出来的光亮,没错,是那个溶洞的门开了。 顿时,篝火堆前的人们一起欢呼雀跃起来。 “石总来了!” “他修炼好了,完全好了!” “对,是石总来了,他,还有怀柔大师一起走过来了!” 顷刻间,沉闷的广场上又热闹起来,快要熄灭的篝火重又被加了柴禾,“噼里啪啦”的,火焰又燃了起来,映红了所有人的脸庞。 马大帅顿了顿神,腾地从石凳上站起来,然后,就疾步向前跨去,热切之情溢于言表。 晏紫也紧跟着向前迎了过去,心中想着:多日不见的相公啊,身体可好了啊?! 王三让也不甘落后地跟着走过去,他这个由仇敌变为同谋的战友,与别人有着不同的感受,一面为自己庆幸,没有跟错人,一面就佩服柯寒,怎么就这么受人敬重,虽然,从马大帅的口中了解了一些,却总有一些疑惑的,可是,当柯寒从溶洞里出来,再看马大帅的眼神,就彻底地被他感染,不由自主地抹了一把眼角,这才现,原来自己也是这么的容易激动啊。 马大帅大步流星,几乎就跑起来了,他一边奔着一边就激动地喊着:“大哥!——” 柯寒刚从溶洞中出来,还不太适应外面的暗黑,便和怀柔道长一起,由邵冲和他的师弟搀扶着朝广场这边走来,样子还稍显疲惫,但是,当他一听到马常这个熟悉的声音后,还是表露出一种难以置信地惊讶地神色,随口叫道:“马大帅?” 兄弟俩冲到一起,紧紧相拥,少顷,才退后一步,互相对视一眼,然后,才双双跪拜怀柔大师,以表谢意。 怀柔道长十分满意地盯着眼前的两个汉子,点了点头,道:“从今天起,你们师兄弟要团结一心,共创伟业啊!” 马大帅惊喜地道:“大哥,你拜师了?拜了我的师父?” “什么你的师父啊,是咱们师父!”柯寒拍了拍马常的肩膀,哈哈一笑,然后,走过去,搀扶怀柔大师坐到石桌前的那把太师椅上。 众人默默地看着柯寒。 柯寒扶怀柔大师做好后,便转身从石桌上端起早已有人倒好的酒,恭恭敬敬地跪着,敬给怀柔大师,诚恳地道,“师父大人在上,请受弟子一拜。弟子石子衡,敬重师父仁慈厚爱,仰慕师父德艺双馨!从学,虽资质愚钝,却仍得师父悉心指教,关怀有加,心下宽慰,感激不已。今,体能恢复,艺虽不精,却也稍有长进。尤其,自创之功,喜得师父精心教导,也终能随心所欲挥!此乃大成就也,感念至尊,恩师功不可没,遂,奉上水酒一杯,谢师父多日来的悉心指导与照料,恭请笑纳!并祝长寿不老!” 看大哥这般文绉绉地上了规矩,给师父敬酒,马大帅也急了,他也端来一碗酒来,候着师父,见他喝了柯寒的酒后,也跟着递上去,道:“弟子马常多日不见师父,思念之至,也敬上水酒一碗,恭请师父收下,也祝师父长寿不老!” 怀柔一连收了两个弟子的水酒,大为光彩,他不假思索地喝光了两碗“顺风白酒”后,爽朗地道:“二位爱徒,快快请起吧!我刚刚说了,从今天去起,你们要团结一心,共创宏图大业,我们要向世人证明,我们不是乌合之众,要注意做到清心寡欲,造福于民!要致力于让让天下百姓和平共处、安定祥和、互助友爱为己任,告诉我,能持否?” “能!弟子谨遵师父教诲!”柯寒和马大帅异口同声,他们响亮地重复一遍师父的话,回答道,“视天下百姓和平共处、安定祥和、互助友爱为己任,” “好!”怀柔道长大为喜悦,他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亲手扶起两个弟子,放声笑道,“这下,我便可以放心了!” 随后,大伙重新坐下,与柯寒共享健康复出的喜悦。 晏紫这才得空过来,走到柯寒身旁,亲手为他添汤加料,这就让柯寒心生感慨,笑着对马大帅道:“也该为夫人配备几个丫鬟了,不能老是让夫人为我忙着吧,兄弟,你说是不?” 这下,倒是勾起了晏紫对她的几个旧友的想念,便轻叹一声,道:“与那几个丫头失散多时,经你这么一提醒,还真是想念了,但愿她们过得好吧!” 柯寒这就跟着慨叹,心下也是陡生思恋,暗自思忖道:我那秀儿和那几个“妃嫔”?哎,不知不觉,竟也让她们失宠经年了!她们一向可好?甚是挂牵啊!不过,男子汉当胸怀天下,岂可因儿女私情,而误了大事?那个,得空,抚慰一下,便得了。 怀柔大师接受了柯寒和马常的敬酒后,便让人扶着,回宿舍去休息了。 望着老人渐渐远去的背影,柯寒和马大帅两个年轻人一阵崇敬,挺直了腰杆,不约而同地向师父敬了个军礼。 顺风岛铁矿的所有汉子也都跟着站起来,包括了土著族人、西奴士兵和西凉来的汉子们,也都恭恭敬敬地目送大师回到宿舍了,才依次告别柯寒,慢慢离开。 王三让始终笑吟吟的,他望着众人散了,才靠近柯寒,道:“石总,还有什么吩咐吗?要不,再添点柴禾?” 柯寒挥挥手,道:“辛苦你了,今天到此为止,你也早点休息吧?我和马大帅有话要聊,你们就撤了吧!” 王三让有点失望,便“恩啦”告辞一声,退去了。 晏紫就问柯寒,道:“相公,伸出你的左手来,让我检查一遍!还有,今天,你可不早点休息?” 柯寒嘿嘿一笑,便伸出左手,递给晏紫,道:“看仔细了,可有疤痕?若是嫌弃,便早点告诉我一声!” 晏紫这就娇嗔地瞅了一眼,见那手掌愈合如初,才放心地隐晦地“哦”了一声,再催促道:“秋天了,凉气重,要不,你们兄弟俩回宿舍再聊吧?你这刚刚恢复的身体,可不能再感冒了!” 柯寒望着晏紫,有点迷恋她的小可爱了,便笑着道:“遵命,夫人!” 晏紫脱开柯寒的抓紧的手,走了,却还回过头来,嗔怪地回敬道:“讨厌!” 看这夫妻二人这般挑逗,马常起身道:“大哥,你先休息吧,保重身体要紧,有什么事,咱明天再说。” “呵呵,好不容易逮着你了,岂能轻松让你逃过?你还没告诉我,咱县里的情况呢!老三没出什么乱子吧?县委会的那帮老家伙对咱老三可曾刁难过啊?”重新坐下来后,柯寒便急切地追问马常,道:“还有,马大帅,咱们的那个镜湖金矿,近来效益怎样啊?我这边都快揭不开锅了,若不是遇到一些状况,我便打算回去一趟了,还好,你来了,倒也及时。嗯,谢天谢地,那个,你这次来,有没有带点硬通货?要知道,我这边的各项开支,绝对不能少的。咱总不能靠蹭饭过日子吧?再说了,东方晓那边也是吃紧得很,朝廷要让他们勒紧裤带过日子,这个,本身就很荒唐,他们哪管什么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了?我就不明白,这朝廷究竟出了什么状况了?边疆守卫根本不可放松的!竟然让将士们勒紧裤带嗯,你说,这事,可不是一般的急啊!我都做了最坏的打算了,全民动员,跟土著族人学采果子,打猎,可我心里清楚,那不是个办法。” 望着柯寒急不可耐的样子,马大帅不满地道:“对兄弟,你就这么没信心?筱坤没给你丢脸,放心吧,我呢,可是让子魁兄把这几年的积累都补给你了,都放在你的寝室里呢!” 柯寒眼前一亮,惊喜地道:“这就好,不过,这次你来了,矿里的安保,有谁来负责了,说实话,我盼着你来,又怕你来,那个,咱的金矿可千万不能出差池的。” “大哥!”马大帅努力撑开嘴巴道,“有件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第271章 夜色下的杀戮 第271章 夜色下的杀戮 “什么事?”柯寒疑惑地望着马大帅,遂又肯定地道,“有问必答,必须的!谁让咱们是兄弟啊?” 马大帅满足地笑笑,道:“嗯,大哥还是那个豪爽的样子!” “别溜须拍马了,说正事,问你想问的!”柯寒认真地道,“我可不想跟你扯,咱们好不容易团聚一次,还不好好叙叙?” 看柯寒这般认真劲儿,马大帅又不忍心了。八>一小说网 他原本想问一下秀儿的情况的,心中疑惑,怎么不见了秀儿?是不是出什么状况了,可这句话在他的喉咙里转了一圈,又硬生生地吞了下去,并且狠狠心,也坚持不想再反刍*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马大帅才问道:“大哥一向可好?” 柯寒其实还是知道马大帅的心事的,见他这般尴尬的神情,到底忍不住笑了,很直接地对马大帅说道:“你很在意我现在的夫人怎么就不是秀儿了?是吗?” “当然,这个不足为奇,对于你石大人来说,这还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可是,你又把秀儿嫂子怎么了?该不会抛弃不管了吧?人不能不负责任,更不能喜新厌旧。”马大帅果真就是一个二货,真的就卯上劲了。 柯寒很吃惊地盯着马大帅看,却怎么也不了火,悻悻地回道:“我,让她帮我管理了一个缫丝厂,在‘龙泉缫丝厂’主管生产。” “你行啊?!”马大帅不无讥讽地笑笑,竟埋汰道,“让一个女孩家帮你管理那么大的一个厂子?亏你想得出来!自己就在这个岛上风流快活,还当上了什么代王?当真就做了岛主?这就乐不思蜀,连老家的兄弟们都不要了?” 柯寒忽地就沉默了,心中真的不是滋味。 也是,这么久了,连一封信,对,就那个飞鸽传信啊啥的都没有,实在愧对了一帮兄弟。 他叹息一声,走近马大帅,轻轻地按压着马大帅的肩头,缓缓地道:“其实,我也是一言难尽啊!” 马大帅这就诧异了,点点头,似乎理解似的,也点点头,轻声慢语地道:“大哥,确实是个有故事的人啊!” “走,回宿舍去,外面有点冷了!”柯寒拉着马大帅,然后,又深情地道,“深秋了,也不知道秀儿她们现在怎么样了?我那缫丝厂,将要担当本岛的穿着问题的,是该去看一看了!” “秀儿她们?”马大帅愣了愣神,惊讶地道,“怎么,你真个是妻妾成群呐?” 柯寒隐晦地笑笑,不作任何回答,拉扯着马大帅就往自己的宿舍跑。 这一刻,突然起风了,湖面上荡起了阵阵涟漪,浮在水面的破碎的月光也已隐去。 刚一回到房间,就隐隐约约地听见,靠近那座小桥的土著竹楼群里,传来几声惊悚凄厉的喊叫声来。 柯寒马上回转身去,探头细看,却模模糊糊的,什么也看不清,便照应一声马大帅,不无遗憾地道:“部落里出事了,我得赶紧去看看!” 马大帅也跟着转回身去,不假思索地道:“快走,带我一起去看看!” …… 在广场上,土著族的人们振作精神,参与接待马大帅的活动,一直忙到后半夜,才赶回到各自家中休息,他们怀着一种向往和感激,渐渐地进入梦乡。 这时,突然从丛林西口闯过来一群不之客,大约有二十几个人,他们都裹着头巾,只露出一双眼睛,朦胧的月光下,就见他们鬼鬼祟祟的慢慢靠近竹楼群。 “相必就是这里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穷鬼们也都住进竹楼里了?真他妈的不可思议!”一个头人压低嗓子问身旁的一个汉子,然后,将手一挥,道,“后面的人给我跟上,包抄过去!” 后面的汉子点点头,分散开来、躬身往前探身过去。 二十多个汉子一摸进竹楼,便一脚踹开房门,大声吼道:“起来!都起来!把手放在脑后,站好!” 土著族人在睡梦中被这破锣似的喊声惊了,条件射地从竹床上弹起来,懵懂地看着在眼前晃动着的一团黑影,恍然若失。 一时间,竹楼村里闹开了,敲打声伴着孩童的啼哭,响彻夜空。 小王子蜷缩着,他和其他孩子一样,嗲嗲地躺在大人的怀抱里。 临时带着小王子的是一个中年妇女,之前,因为小王子的身体受伤,由怀柔大师照应一段时间之后,就一直由她帮忙看管的,然后,在晏紫的学塾堂里,她还和和小太子一起跟晏紫读书、学习,倒也其乐融融! 今天晚上从篝火晚宴上回来,还和小太子一起幻想并且虚构了一番将来美好的新生活呢!可这一刻,却来了一群恶魔?难道,刚刚好转的有了盼头的日子,又要被人搅扰了?中年妇女越想越觉得委屈,心头闷闷的,但还是认真地护着小王子,生怕有什么闪失,既然,石代王信任地将王子阁下交托给自己照应,便不能大意! “快点!”蒙面的汉子朝中年妇女大声吼道,“别他妈的磨磨蹭蹭的,这一次,你们都死定了!!” 小王子就依偎在妇女的怀里,开始时,因为受到突然的惊吓而啼哭不已的,这一会儿,看那凶神恶煞的汉子们,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们,便沉住了气,不再轻易哼哼。这一刻,他十分的清醒,自己就是土著部落的未来,所以,千万要保全自己,不能随波逐流。 “告诉我,那个杀了我们大帅的疯子在哪里?”呼啸而过的风声里,头人站在竹林里鲜有的一块空地上,对押过来,聚集在面前的留守在家的所有土著族人嚷道,“你们不会为了一个疯子,而心甘情愿地搭上自己的幸福?” 所有人都沉默着,更有甚者,还摇头表示听不懂他的话。 头人朝身旁的一个家伙努努嘴,示意他从人群里拉出一个人来, 偏巧那个护着小王子的中年妇女被人拎着耳朵拉出人群,小王子一看急了,他不顾一切地一头撞上那个士兵的肚子,只撞得那人抱着肚子,在众人面前打转 ,嘴里还骂骂咧咧地。 妇人欣慰地看着小王子,然后,就被人用麻绳缠住了手臂,猥琐地抹了一把高耸的前胸,反剪双手的绑了。 紧跟着,砍了一根毛竹,当成横梁,绑在两根毛竹之上,然后,将妇人推到毛竹绑成的横梁下,用绳索一遍又一遍的缠紧了胳膊,像吊沙袋一样,吧妇人吊在了半空之中。 “兔崽子!”那个被小王子撞痛肚子的家伙,老半天了,才回过神来,他一把掐住小王子的胳膊,接着,便一脚踹在小王子的屁股上,一愣神的小王子冷不丁地被踢了个狗啃泥,瞬间,就跌破了门牙,鼻血流了出来,挂在嘴角上,跌落。 “不要这样!”妇人用汉语喊道,“他还只是一个孩子!” “啪”的一声,妇人被人闪了一个大耳光,一下子就懵了,眼前直冒金星,耳朵里一片嗡鸣声。 下面的土著族人见了,在那帮家伙的刀剑之下,都愤怒地挥舞双手,大喊大叫! 那帮家伙的头人阴森森地笑着,忽地,一个转身,飞起一脚,以剪腿踢向妇人,用脚面狠狠地击打在妇人的面颊上,妇人被踢得在半空中晃荡。 小王子见了,怒喝一声,不顾一切地扑向那个畜生,但是,还未靠近,就被人一把拎了起来,这就被人认了出来,尖声笑道:“哦?原来竟是穷鬼们自封的小王子阁下?” 那个头人一惊,遂又喜笑颜开,他走到被人拎的离地的小王子,嘲弄道:“就是那个曾经被抓过的小兔崽子?哈哈、哈哈,带走!有了这个小崽子,便什么都有了!那个疯子会自投罗网的!” 被吊起来的妇人朝那头人吐了一口血水,用刚学来的简单的词汇骂道:“畜生,放了孩子,他还是一个孩子!” “罗嗦!”头人盯着小王子,气哼哼地道,随后,拔出腰间的佩剑,头也不抬,回手狠毒地将剑刺向妇人的下体,顿时,一声惨叫,妇人就昏了过去。 被腾空提着的小王子揩掉嘴角的血渍,惊呼一声,随后,便张开嘴咬向那只屠夫的手。 “烧!”头人盯着愤怒的人群,对手下命令道,“给我烧,将这些竹楼一点不留地全部烧掉!!我就不信,那个疯子会甘愿做一个缩头乌龟?!” 那帮汉子听令,嘻哈一声笑,随即,便将手中的火把扔进这座由柯寒援助搭建的竹楼群,顿时,火光冲天,于是,下面的怒吼声伴随着人们不顾一切与畜生们打斗的乒乓声,充斥了整个夜空。 “杀!把这一群穷鬼统统杀掉!”头人又忽地歇斯底里地喊道,他拎着小王子的手被咬得鲜血直流,怎么甩都甩不掉坚强的小王子,瞪圆了一双豹子眼,从妇人的身上抽回带血的佩剑,疯了一般,朝小王子的脖颈刺去…… —————————————— *【反刍:指牛、羊等反刍动物的特殊消化过程。包括已在瘤胃经过初步微生物消化后的食物逆呕回口中,重新咀嚼这一反刍过程。这里指重新再提自己想要问的事情的意思。】 第 272章 神功绝斗 第 272章 神功绝斗 就在这千钧一之际,突地,有两道极光似的光束,打远处射来。八>一小说网 只见那两束光线同时射向那个头人的两只手腕,便听见“咣当 ”一声,那把短剑瞬间从他的手中滑落。 随后,提着小王子的手也颤抖了一下,跟着就听见,手腕处一声脆响,随之,便无力地垂了下去,小王子被重重地甩到地上,痛得他捂着屁股,不停地“呜哇”乱叫。 这时,便有两个黑影仿似从天而降,他们双双在空中翻腾了一圈后,直接跳到了小王子的跟前。 然而,那群蒙面汉子却还是不甘示弱,尽管,他们的头人被突如其来的极光射伤了手腕,也并不惧怕,斗志不减,他们仍然挥舞着手中的兵器,血刃四周。 被围困的土著族人却不知所措地看着这个变故,但是,蒙面汉子们毫无顾忌的杀戮,激怒了一帮老实巴交的土著族人。 土著族人们看到有人过来帮忙,心头一热,随后,也都随手扯来一根毛竹,竹林里最不缺的就是毛竹了,他们将毛竹甩在坚硬的石头上,敲成片状,这样的毛竹,打在人的身上,才更具杀伤力,于是,他们便拼命胡乱地挥舞着,即使握在手中的毛竹被那些蒙面汉子的刀剑劈得只剩下一点点了,也还是愤怒地左冲右突…… 神仙一般飞来的那两位,扶好小王子后,就淡定地看着一帮家伙打斗,小王子慢慢地恢复神智,他迎着火光一看,过来的这两位,正是土著新任的代王石子衡和他的拜把兄弟,从淮县远道赶来的马大帅马常! “本王来了,小王子别怕!”飞身而至的柯寒一把托起小王子,心疼地帮他揉了揉屁股,眼神中流露出一股怜爱和呵护,那神情,像极了一个父亲对儿子的疼爱! 那些土著野人也顾不得去救被火焚烧了的竹楼,面对着代王,哭诉这次不明不白的遭遇,大致因为受到外邦的欺负和**而决心讨回公道! 稍息片刻,柯寒转过身来,冲天的火光映衬着他那一张刚毅的面庞。 望着被火龙吞噬并确定以无力回天的竹楼,不禁惋惜地道:“可惜了这连体竹制别墅群啊!本王来迟一步,这个天然绿色庄园,竟遭这般戏弄?就这么付之一炬了?什么人胆敢如此狂妄,报上名来!” “代王!奶娘,她……”依偎在柯寒的怀里,小王子感到踏实多了,他含着泪,对柯寒道,“为了我,奶娘被杀害了!” 柯寒这才现,挂在竹竿上的那个妇人,身体僵直,下体还在不住地往外渗血。这般情形,让柯寒悲愤欲绝,他垫脚割断妇人身上的绳索,含泪抱她下来,放平在地上,然后,愤愤地盯着那个受伤的头人,一言不。 此刻,他懒得再说多余的话,只将悲痛挂在泪中,滴落地下,寄希望于再生的力量,为妇人复仇! 土著族人见是大王来了,当然地也都纷纷受了鼓舞,虽然,他们手中仅有毛竹当做武器,却也是越战越勇。 纷乱的人丛里,柯寒还是淡定地将小王子抱了起来,挪步走到那个蹲在一旁哼哼的蒙面汉子头人,柯寒怒道“你们是谁?来这到底要干什么?” 马大帅也是亦步亦趋地跟着柯寒,丝毫不肯离开寸步。因为初来乍到,他还不知道其中的事由,便也懒得开言。 面对强悍的柯寒和马大帅,头人早就有点怵,他惶恐不安地伸出双臂,耷拉着一双手,不断地将自己的身体往后面退缩,这时,分明感到头昏沉不已,脑海中混沌一片,甚至有那么片刻,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便又更加的紧张了。 然而,虽然紧张,那个头人在口头上却还是那么的强硬,他强忍着身体上的各种不适,忍着越来越难以忍受的痛,回答柯寒的问话,道:“我们是西奴卫军,前来讨伐叛军,并且找那个石子衡,为我们的大帅报仇来了!” 柯寒也不罗嗦,他一脚揣在那人的胸口,骂道:“讨伐叛军?呵呵,他们是聪明人,关键时刻弃暗投明,他们有福了,现在是本王的得力干将,哼!岂能让你这厮搅扰?” 谁知,那人却忍痛运气,极力想要护住受伤的手腕,仍与柯寒对决! 熟料,这伤乃柯寒的“火龙真气”所伤,“火龙真气”,是怀柔大师汇聚了怀柔派的名为“巨力圣魂”的斗气,加上修炼前提取了晏紫赋予的“纯情阴气”,集天然之大气,三气并蒂,再融和柯寒自身的奇功异能,把“黑寡妇”精变瞬间挥的毒素链接其中,再由隐形兰花指射出,那一束极光,其实就是如此多的元素在瞬间爆,演变的光体!这一束光体出,触及可断筋碎骨,却浑然不知,因为,当时,光斑所及之处,就使其局部麻醉,冰封经络,阻断血液循环,瞬间自然坏死。 可惜,这个来自西奴的混球,却全然不知咱们这位小县令的厉害,依然运气功,当然不成了,如此做法,反而加剧了疼痛,使坏死范围扩大,程度加重!因此,原本就已经是双手断腕,其状甚惨了,自己再运功用力,就送了自己一程也是自取灭亡的一种吧? 那个头人“啊”的一声惨叫,轰然倒地,这时,柯寒射出的光斑,糅合了“黑寡妇”的毒素,在那人自身加力的情况下,急剧加,渗透进他的血液,流遍全身。 这一刻,便见那人口吐白沫,浑身颤抖、抽搐不已,坏死的手腕处开始生出一圈大小不一的明晃晃的水泡,那人痛苦至极,不断地将头往地面撞击,出声嘶力竭的呼叫,双腿乱蹬,然后,张嘴咬住倒在他身旁的同伴,黑色的血液从他的嘴角流出,再流进那个同伴的被竹签戳破的胳膊,迅受到感染,便见两个人相互撕咬着,抽搐着,两人嘴角的白沫和渗出的黑色血液慢慢地结成一块血饼,不一会儿,瞪大眼睛警惕地盯着对方,在恐惧之中,结伴西游去了。 其他蒙面的西奴士兵在与土著族人撕扯的过程中见了这般情形,也是毛骨悚然,当他们看到原本活蹦乱跳的头人和同伴瞬间痛苦死去,便斗志全无,纷纷缴械投降了。 马大帅看了个稀奇,他不得不佩服老大的功力,这么多野蛮的汉子来攻打土著,竟然他一个人就解决了? 马大帅想着心事的当儿,柯寒则走到郁郁葱葱的竹林深处,选了一个较为宽阔的空地,默默地亲自挖开一个大坑,由马常帮忙,将妇人的尸体慢慢地抬进坑中,再用土掩好,拿一根毛竹插在坟前,做了一个标记,然后,恭恭敬敬地对着坟头举了一躬,含泪道:“安息吧,本代王一定好好帮扶王子殿下,守好这一片热土,自强不息,给土著部落创造一个美好安定的生活环境!” 说完这些,柯寒特地将小王子搀来,让他跪着,磕了三个响头,誓:“努力当前,复国有期!” 所有的土著族人都跟着磕头,然后,又一起宣誓:誓死保卫家园,誓死帮扶王子! 正在这时,顺风岛上的所有的人都被惊动了,他们手拿铁锹,镐头,穿着裤衩就过来了,有的还将那两辆笨重的“一窝蜂”也推了过来,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蒙面的汉子被人土著族人用麻绳绑了个结结实实,被呵斥着蹲在地上,一脸惶恐地看着柯寒,他们亲眼看到头人在他出两束极光后猝死的悲惨模样,害怕他一怒之下,将他们全都正法了,便都乖巧地蹲着,一声不吭。 “你们小题大做了!”马大帅对 推着火器过来的自己的弟子甄逵他们几个道,“这个东西,抵不上咱大哥的一双手的……” “大帅,他们做的对!”柯寒第一次反驳自家兄弟,他认真地道,“提高警惕,保家卫国,这是我们不便的方针。你看,我们身处边疆,稍有不慎,就会遭到打击,若不认真对待,一旦遇有强敌,怎么办?所以,我要说,我们时时事事都要认真对待,处处要提高警惕,不可放松对自己的要求!” 马大帅这就认真地点点头,表示严重赞同。 “把这帮人押下去!”柯寒对土著汉子们说道,然后,指着已经被烧毁的庄园,调头告诉赶过来的工人,“就在刚才,他们杀死了小王子是奶妈,烧毁了我们辛辛苦苦搭建的乐园,还打伤了众多土著兄弟,大家说,对这些家伙,我们怎么处理?” “他们怎么对待我们的人,我们就怎么对待他们!”有人高声喊道。 “对,直接绞死,不留祸害!”与人咬牙切齿地嚷道,“他们不给我们留活路,我们还跟他们讲什么情面?” 这情形,让柯寒想起了在淮县衙门里开县委会的情形,议事制度也必须在顺风岛形成一种制度,柯寒心中这样决定了自己的工作方针,自认为,强兵才能护国,而对于一个小小的顺风岛,这个理念照样可以适用。 于是,柯寒将话锋一转,对众人说道:“我必须强调一点,我们必须时刻准备着,积极主动地迎接每一次考验!今晚,这些被烧毁的竹楼,我们应尽快重新搭建好,在搞好铁矿生产的同时,努力加强自身防卫建设,不给外邦留一丝一毫的可乘之机!现在,正好大伙也都在,我把今后一段时间的工作分配讲一下,今天起,我们要组建自己的防卫系统,我的理念是,咱们拿起铁锹是工人,扛下锄头是农民,提着弓箭是士兵!为了实现这样的目标,先决定,抽调部分时间,组织培训,目前的培训工作,交由远道而来的马大帅客串主持!” 站在 一旁的马大帅愣了一下,他怔怔地盯着柯寒,正要话,却听见一阵急迫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的传来…… 第273章 和你在一起 第273章 和你在一起 凌乱的马蹄声越来越急、越来越近。≯ 八一小说网 所有人都呆立着,他们的第一反应都深以为:夜阑人静的时候,率众策马飞奔,这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 柯寒早已停下演说,他侧目观察了一下那些被收监了的蒙面汉子,见他们露出一丝的得意,情知事态基本趋于严重,再躬身侧耳细听,由那疾驰的马蹄声分析,围过来的人员绝对不在少数!并且,依稀可以辨析出,马队是从西面和北面两个方向围着扑过来的。 当下,便是心头一惊。一时间又不知究竟出于何故,竟来了这么多人马,侵略?围剿?还是挑衅……? 柯寒略微沉思一番,便对众人道:“此地不宜久留!马大帅,你带淮五队和咱顺风岛的先遣队护送土著族人,保护好土著小王子,先回顺风岛,做好防御工事,准备迎战。” “让甄逵他们陪土著族人和小王子回岛就够了,我要和你战斗在一起!”马大帅急道,“还有,我们的火器,必须留在最前沿,阻断来者进攻的路!” “火器,尤其像‘一窝蜂’这样的远程射击工具,必须退回到顺风岛,才能挥它们的最佳作用!现在,你要的任务是守住桥口,努力保护大家的安全,这才是你的职责!马大帅,服从命令听指挥!”柯寒怒吼一声,朝马大帅狠瞪了一眼,也来不及多话了,这就招呼一声王三让,道,“王秘书长,随我迎接你的亲兵吧,不管他们过来的目的如何,我答应过你,要赠送给你一个真正属于你的王国的,我想,实现我的承诺的时间到了!” 柯寒如此拉风的承诺,今晚就要实现?之前,王三让可能不会相信柯寒的这句话,可是,现在,当他看到,那个从西奴国过来的卫军头人被柯寒弄得人不像人鬼不似鬼的模样后,还是悲惨死去的情形,就让王秘书长信心大增。 这一刻,王秘书长听了柯寒的话,使得曾经不以为然的他真的就动了心,然后就嘻嘻一笑,略显谦恭地道:“悉听尊便!” 柯寒不再罗嗦,他牵来收缴的两匹马来,递给王三让一根缰绳,然后,和王秘书长一起,飞身跨上马鞍,迎着那疾驰而来的马蹄声处飞奔。 马大帅目送柯寒和他的秘书长远去,心中很不是滋味,但是,一想到自己肩负的重任,便赶紧大喝一声,朝甄逵道:“淮五队听令,带领大伙撤回顺风岛。先遣队有哪些人?你们负责推着两架‘一窝蜂’断后,守住竹桥,不让敌人闯进顺风岛,快!” 马大帅传达的是石总的指令,于是,所有人都很听话地跟着行动起来。 不一会儿,烧焦的消失殆尽的竹楼群前的那一片空旷的场地上,瞬间不见了人影,这是柯寒长期以来,坚持对手下人严格训练的结果,用他的话说,就是行动要军事化,一个良好的作风确实让他的子民在快应变的能力方面有所加强! 坐在马背上,柯寒对王三让说道:“为了保证有足够的时间给同仁转移,我们必须引开西奴卫军,我之所以让你跟我一起过来,是因为你特殊的身份!” 王三让默默地点头,期待地看着柯寒,希望能够听明白他的更多的意思。 柯寒急迫简要地介绍道:“我们在和你的同乡们的接触上不能浪费太多的时间,因为,我不确定,那些从北面过来的骑兵是否也是西奴卫军,假如,那些是鞑子的军队,则,情况比我们想像得要遭得多,所以,在于西奴卫军的周旋上,你的担子更重……” 正说着话,突然,前面就射来一枝羽箭来,柯寒眼尖,拔刀在王秘书长的眼前一挥,就将那枝羽箭拦截了,旋即笑道:“小心周旋,要搞清他们和北面过来的人是不是一伙的,本尊的安全就靠你了!” “喂!”王三让苦着一张脸,他扯着嗓子,委屈地朝迎面过来的一队骑兵喊道,“我们刚刚从火坑里逃出来,你们还拿这东西来迎接我们,算什么意思嘛?” 对面的一个汉子朝后面的人压压手,示意大伙先停一停,问道:“口令?!” 王三让一下子就傻眼了,他压根就不知道什么口令不口令的,便讪笑不已,极力让自己镇静下来,打岔道:“我们是负责接应的。” 听王三让是己方的口音,对方有些闹不明白了,警惕地拔出刀来,指着王秘书长旁边的柯寒。 那个带头的汉子的身后,跟过来的一大队人马齐刷刷地都将背上的羽箭抽出来,搭在弓上,拉满弦,对准了王三让和柯寒,一起严厉地重复地问道:“口令?!” “被这么多人拿弓箭指着,不出事情才怪呢!”王三让心里有点埋怨柯寒太过自信,让自己跟着倒霉,便小声地嘀咕着。 见王三让不停地嘀咕,对面的那些他的同乡士兵就扯着弦,朝他力射箭了。 这时,柯寒猛地一把掐住王三让的脖颈,拿手捅了一下王秘书长的腰眼,嬉笑着,作势要掐死王三让的样子,朝对面的西奴兵笑道:“你这个蠢货,连接头暗号都忘了?你这分明是在装腔,存心的要坏事!我还能指望你干啥,去死吧!” 王三让很配合地努力让自己憋红了脸色,朝对方喊道:“救我!我是西奴?王家旺墩、老七组的王三让!……” 没错,是有这个地方,可怎么从来就没见过他?那些人疑惑地望着这个可怜的王三让,慢慢地放下手中的弓箭。 趁着这帮家伙一愣神的当儿,柯寒特地一个转身,直接飞身跃上那个领头的汉子的马背上,一把就掐住了那个汉子,对那帮汉子命令道:“听我说,让你的人放下武器!” 王三让堆着满脸的尴尬地笑纹,也驱马来到那个领头的汉子身旁,拽下他腰间的剑,取走他的腰牌,笑道:“对不起啊兄弟,我也是没办法,被逼的!” 那人愤恨地盯着王三让,骂道:“畜生,你帮着别人来对付自家兄弟?” 王三让委屈地笑笑,很自信地道:“为了生存,我坚信,你会改变对我的看法的!先让兄弟们放下武器吧,放松点,这般紧张可不好!” 那人却笑着道:“哈哈、哈哈,紧张?等鞑子们的盟军一到,你还会这么嚣张吗?” “少罗嗦,忘了介绍一下,‘扶着’你,与你并肩站着的,是顺风岛岛主,顺风岛铁矿石总,土著部落的全权代理大王!”王三让笑着道,“你确信,只有我们两个人在和你对话吗?” 那个被柯寒掐着脖颈的领头人一愣,便不再吭声了。 他调头望着后面一大帮兄弟,看他们都重新拉满弓,犹豫不决地正对着柯寒和王三让,心中还是感到了一丝惊慌,如果他们强攻,那么,他自己无论如何也难逃万箭穿心的噩运。 倘若被自己的手下用箭射成稀泥巴,那才是最大的悲哀! 见这家伙闷声不响,柯寒就火了,耳畔还响着北方鞑子鞭抽马匹,朝这边狂奔的声音,这时间实在耽误不起! 情急之中,柯寒旋即撩起衣摆,从腰间的裤兜里陶出那把只用过一次的魔术手枪,对!就是那支差点被邹步彩当成垃圾扔掉、后来被阿贵师傅修好的破旧的魔术手枪。 柯寒毫不客气地抬手对着那家伙的脚趾头放了一枪,便听见那人“哇”的一声狂叫,跌倒在地,痛不欲生的满地打滚。 后面的兵蛋子见了这般情形,都惊讶万分。 “放下……弓箭……!”被柯寒拉起来,用枪顶着脑袋,那个汉子当时就急了,疼痛难耐的他还是憋足了劲拼命扯着嗓子,哭丧着脸喊道,“听好汉的话……” “败类!”突然,人从中,一左一右蹿出两个中年汉子,他们拉满弓,朝他的上司恨恨地射出罪恶的一箭。然而,在柯寒的第二次的连续两声枪响声中,那两个汉子中枪倒地,鲜血顺着他们的太阳穴往下汩汩流淌,而他们的上司也因双箭穿心,倒地毙命。 “还有谁出来尝试一下‘铁花生’的味道的?”柯寒抬头望着眼前的这帮汉子,厉声吼道,“面对自己的兄弟,明明知道,这位是来自西奴?王家旺墩、老七组的王三让,你们竟然还下得了手?我倒要问问,这样的军队到底是要保卫谁?是王孙贵族?还是劳苦大众?” 那帮汉子默不着声,眼睛瞅着柯寒手中的那支黑不溜秋的家伙,不敢造次,只愣愣地听着柯寒训斥,这一刻,他们就是阶下囚! 看这帮家伙一个个的都低头不语,柯寒深知,他和王三让震慑到了他们,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对王三让道:“告诉你的同胞兄弟们,我们是嫉恶如仇、扬善惩恶的顺民一族,我们珍惜来自不易的和平共处以及和谐美满!对于他们,是走是留,随他们的便。不过,作为一个负责任的领导,我奉劝大伙,弃暗投明、选择明主才是聪明之举,就像上次欧阳振东他们那样,做一个自食其力有益于社会的好人,在我们顺风岛,人人都是大英雄!” 一群骑马的西奴汉子,就这么傻愣愣地在原地站着。 突然,不远处,听到鞑子们闯进竹林的声音了,可以清晰地听到他们在放肆地大笑,甚至还怒骂一帮西奴蠢猪,笑说与他们结联,无异于羊入虎口。并且还有人描述,西奴国相传话,为了表示结盟之诚意,投鞑子之所好,为他们送上西奴女子供他们享乐。 听了这般有辱于西奴气节的谩骂,那些汉子对王三让和柯寒抱拳道:“我们这就取了鞑子匪帮的级,再与英雄联系!” 随后,扯着缰绳,“呼”的一声迎着鞑子的队伍冲过去…… 第274章 盟军内讧起纷争 第274章 盟军内讧起纷争 柯寒和王三让惊讶不已,这帮家伙,倒也是爱憎分明啊?!听了狂奔过来的鞑子们的侮辱之语后,便愤然而与他们的鞑子盟军化友为敌? 原本还打算用奇功异能来降服西奴大军的,却意外因为鞑子盟军的骄横,使得西奴卫军们在情感上直接与鞑子匪军反目成仇,这样一来,却让自己省了力气,状况一下子变得有利于自己了! 这个情形,是柯寒万万没有想到的。八一中≥文网≧ 他长舒了一口气,微微一笑,侧身对王秘书长道:“你的国民都是性情中人啊!很爱自己的祖国!王秘书,走,我们去帮帮你的臣民,此役过后,西奴国的新生代从此将无比强盛,你老王功不可没的!” “现在好似一盘散沙,都快要国将不国了!又谈何强盛?我个人又能咋样?一个国家已经脆弱到要主动投怀送抱地与别国联盟,以牺牲老百姓的根本利益来换取别人的帮助,与亡国何异?!”王三让晦涩地一笑,心头却有万分沉重积压着。 “乱世出英雄!老王,我会帮助你的,就像你帮助我的一样,不遗余力!”柯寒很爽朗地一笑,安慰道。 听了这话,王三让惭愧不已,内心里更是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他对柯寒的帮助哪有过不遗余力啊? 一时间,王秘书长就热泪盈盈的了。他很感激柯寒的大度与厚爱,然后,便面红耳赤地抱拳施礼,喉头却哽塞难耐,无法话语了。 “石总,在下告辞了,我这就和我的国人战斗在一起!我要锻造一个新的乱世英雄!”刚才,王三让也听到鞑子们的羞辱,什么“西奴国相传话,为了表示结盟之诚意,投鞑子之所好,为他们送上西奴女子供他们享乐”之类的,直气得他咬紧牙根,与柯寒话别,随即将马鞭一挥,恨恨地抽在马屁股上,大喝一声:“驾!” 可是,柯寒不等王秘书说完,就已经将马抽得前蹄扬起,第一个飞奔了过去。 与此同时,鞑子兵们一路谈笑着,一进入竹林深处,就好似游春踏青的一般,竟松松垮垮、漫不经心地了。 一队不足两百人的鞑子骑兵队伍,似乎对这场战争充满了信心。 “有西奴蠢货垫背,我们不用太过认真,等那帮蠢货精疲力竭了,我们再乘势而上!记住,我们的行动,其实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就是那黄雀!另外,他们那边的领头人,就是投诚我们的安德牛,是个见钱眼开的疯子,所以,不出意外的话,局势基本上已被我们控制,我们要保存实力,来对付大顺守城的那帮家伙,统一与扩张的最大障碍就是他们!听说,那边西莱铁矿被他们的人盘活了,这样也好,等我们收复了,一并取得,连采矿的劳工都不用再费劲劳神的去找了!哈哈,哈哈!”来的时候,他们的大帅耐温尔弼这样告诉他的手下,便仅仅调拨了大约五十人的队伍,由自己的一个副手带领,举着火把,趁着夜色,与西奴卫军兵分两路,同时进顺风岛。 竹林里一片安静,月光透过挺直的毛竹茂密的叶片间洒下,使得林间充满了朦胧与神秘,这时,似乎能听得见月光滑落叶片,投入地面的沙沙的声响了。 不过,这样的安静是很短暂的,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触动了他们还算松弛的神经,瞬间紧张起来,分明是西奴那边的卫军朝这边过来了,可是,本该直接从西面经由土著丛林去往小岛的,这帮西奴蠢材怎么绕道这边来了?难道有什么不好的变故? 耐温尔弼的副手面露不悦,他端着一副臭架子,朝驱马赶来的西奴卫军吼道:“喂,你们怎么……?” 可是,话音未落,就见一支羽箭直飞过来,正中他的喉头,箭尖从喉咙戳进,再由后颈梗蹿出,一下子,便从马背上跌倒,“噗通”一声,滚落下地。 “呔,你们那个什么‘**’大帅,一直就藐视我们西奴,这次也只派了你们这一撮愣头青的刺儿头,主力还靠我们西奴大军,想牺牲我们的人,吃现成的?!哼,没门!”还真有热血的汉子,敢和盟军这般对搓了? “唰”的一下,盟军双方的所有人都拔出朴刀,本来就各自不和,这一会儿,横眉冷对的对视便不足为奇了,已经有人直接挥舞着刀剑,拼杀过来了。 一时间,众人“哼哈”乱吼,短兵相接间,刀来剑往,朦胧的月色下,但见寒光瑟瑟,真个是风云乍起! 这时,王三让拍马过来,他没能追上柯寒,心中不服,冲过来时,正碰上两军打斗起来了,便抽出腰刀,“呼啦”一声,砍向鞑子匪军。 因为西奴兵人多势众,而鞑子,因为他们轻敌,派来的人自然就少。西奴这边,又有王三让和柯寒这样的猛人帮助,于是,不一会儿,西奴卫军便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 望着两个生猛的汉子,没了头领的西奴卫军都沉默着,怀着复杂的心情,对柯寒和王三让瞅了又瞅,没有一声感谢,更没有交流,策马就要往西奴国返回。 “兄弟们!”王三让忽然朝他们喊道,“请不要走!” 西奴卫军怔了怔神,默默地回过头来,疑惑地望着王三让。 “我们是同胞兄弟,按年龄说,我该是你们的兄长!”王三让急了,他望着眼前的这一群年轻人,心中还是多了一份爱怜和不舍。 王三让用手抹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汗水和着鞑子匪军的血水在他的脸上画了一个鬼脸,就让一脸严肃的西奴兵们忍不住地笑了。 “刚才,从鞑子匪军的口中听到了我们不愿听到的事情,我们对我们的国家还有什么感想没有啊?至少,我们都被我们的朝廷戏弄了,我们的爱国激情被愚弄得一文不值!”王三让跟柯寒在一起久了,也学会了弄两句话来鼓舞或者鼓动一下士气,“真想象不到,一个曾经雄壮的西奴大国,竟然悲惨到了要靠外邦来帮助我们?而这个外邦根本就不屑与人为伍,甚至还要借机吞并了咱们西奴,这是多么危险的信号啊,国将不国了,我的兄弟们,要真到了亡国之时,我们还能做些什么?警醒啊!我的好兄弟们,我们不能做亡国奴,我们不能因为我们的国名中就有一个‘奴’字而自暴自弃,真的就甘心为奴?刚才,我们做了一次最最正确的最最热血的决定,干掉要吞并我们的潜在的危险的敌人!但是,我敢肯定,他们是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所以,我们要团结一致,时刻准备迎接新的战斗的到来!” 柯寒默默地站在一旁,他要给王秘书一次完全展现的机会,为他的仕途铺就辉煌。 西奴卫军们无措地望着王三让,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了。 “我想知道我们现在有多少人在这里,那个,边卡上的兄弟们还有多少人在守护?”王三让切入主题,直接问道。 人丛中一阵骚动,有人开始默数,有人相互咨询,有人眼含热切地期盼。 这一刻,是他们最迷茫的时刻,他们虽然年轻强悍、人员众多,却还是感到了莫名的孤独和凄苦。 他们,太需要一个有主见的领头人带着他们一起干了! “那些边卡上的兄弟因为上次的事情,被朝廷关了禁闭。后来,听了位高权重的安德牛大帅的话,将他们以‘叛国罪’定论,全都绞死了,尸体挂在城门口三天三夜,都臭了,才……”有个汉子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王三让跟着抹了一把眼泪,吼道:“暴君无知啊!那个可耻的家伙还在吃人饭吗?” “他死了,刚才被这位好汉击中脚趾,再由他的因为利益分配不均闹出矛盾的助手用箭射杀死了!”有人朝柯寒望了望,感慨地回答道,“这位汉子的兵器好厉害啊!” “怪不得,刚才要挟那个家伙的时候,其实,有人根本就不管他的死活的,感情当时自己扣押他做人质,也绝非安全之举啊!”柯寒在一旁摇摇头,对那个叫安德牛的表示了 一下同情与悲哀。 王三让这才想起柯寒来,他笑着告诉大伙,道:“他就是我现在所在顺风岛上的岛主,就是那个原来叫西莱铁矿的石总!我的救命恩人,答应要帮助我们西奴国复辟的我的敬爱的上司石子衡!” 听了同胞王家旺墩老七组的王三让这样的介绍,众人都很好奇,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对这个中等身材、年纪不大的汉子,竟也慢慢地有了好感。 王三让笑着朝柯寒鼓了鼓掌,对大伙说道:“还是请我的上司帮我们分析并且研究一下对策吧,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下面的人相互看了看,通过刚才的一个经历,也能接受这份指教了,便也跟着鼓掌,以示信任和欢迎。 “依我看,他们会在明天一早就重新扑来,而且,规模不小,同时,会对西奴朝廷起全面攻击,这是他们挑起战事的一次最佳的机会。要想取得全面的胜利,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必须认真对待,团结一致,就能够一举搞掉貌似强大的鞑子军。我们的队伍虽小,但是,团结起来,我们的力量就会非常的强大。所以,鞑子军,并不十分可怕,刚才,我们不是有过一段接触了吗?我看,不过如此嘛!”柯寒镇静地望着众人,做了一番安慰和动员,“我真诚地邀请大家,一起回我的顺风岛歇息,调整好了状态,迎接更大的挑战!” 众人相互对望了一眼,再看看他们的老乡王三让,最终,以信任的姿态,将马缰一扭,抱拳朝柯寒施了一礼,跟着柯寒和王三让,打马赶往顺风岛。 第275章 西奴大兵驻扎顺风岛 第275章 西奴大兵驻扎顺风岛 驱马回到竹桥口,第一个看到柯寒的是马大帅,他看见柯寒和王三让毫无损地领着一群陌生的西奴国的卫军回来了,有些讶异,又弄不清是怎么回事,便多了些许的疑惑,赶紧跑着迎上来,喜盈盈地笑道:“大哥,老王,你们回来了?!” “嗯!我们回来了。网 咱们的火器准备好了吗?”柯寒一边答应着,一边就让王秘书长招呼西奴国的卫军过来。 在王三让的组织下,大伙骑马鱼贯而入顺风岛。 柯寒这才急冲冲地对马大帅解释道,“是这样的,原来,西奴卫军,哦,就是我和我们一起过来的这一群好汉,他们是伙同鞑子盟军来讨伐咱们大顺、侵略顺风岛的。” 马大帅愣了一下,心想:老大,那么你带着一群仇敌过来干什么?还嫌不够乱的啊? 柯寒似乎看出了马大帅的心事,他摇摇头,笑着继续说道:“可是,来时,鞑子表露了对西奴卫军的鄙视和对西奴国的不敬与耻笑,便惹得他们之间的纷争,产生了内讧。” “那又怎样?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吗?况且,之前,西奴卫军还杀害了我们土著朋友,并且,我们在领土上也一直都有纷争!王秘书长跟我们的友谊,也在只是一个特例。我们和他们西奴之间也是苦大仇深的!”马大帅不满地道。 柯寒接着道:“没错,我们大顺朝和西奴国之间从来就有过节,并且摩擦不断!但是,很多事情不是以老百姓的意志为基础的,当一群被人蒙骗了的汉子醒悟过来,我们难道就不能大度一点的接纳并且帮扶一下吗?” 马大帅持有保留意见的望着柯寒,但对接待西奴卫军进岛一事表示难以接受,他摇摇头,沉默着。 “即使是仇敌,当中也是有好人与坏人之分的!睦邻友好,才是安定团结的基石!何况,这是王秘书的老家的事情,我们不能不过问的。”柯寒依旧坚持己见,“当时,我们当仁不让地帮助王秘书的老乡们对决鞑子了!这是一场特殊的战斗,在大伙的共同努力下,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后来,在王秘书的感召下,他的老乡们跟过来了,现在是他们最最迷茫的时刻,所以,马大帅,我们倒要帮扶王秘书的老乡们一把的。我的理念就是:任何一个打击我们兄弟、损毁我们大顺朋友的组织和个人,都是我们坚决予以回击的对象!我想,鞑子匪军不会善罢甘休的,天亮的时候,他们一定还会过来,这场纷争本来就是针对我们的,因此,我们必须积极准备,迎接鞑子匪徒的野蛮攻击,情况就是这样!所以,我们不能敷衍作态,必须积极予以回应!马大帅——” “有!”马大帅还是习惯性的朗声回应道,“恭听石总吩咐!” “辛苦你一下,带领淮五队的人,守住桥口,警惕鞑子来犯,到时候,还要协同西奴卫军作战,对来犯的鞑子匪军,我们要坚决予以回击,不给他们以任何喘息的机会,明白?!” “是!”马大帅倒也干脆,虽心有顾虑,回话却也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 这时,兵马进驻的动静还是惊动了未能熟睡的怀柔道长,他在邵冲的搀扶下,走出宿舍,看到那么的士兵骑马进了小岛,惊疑地问邵冲:“邵冲,这是怎么回事啊?又有战事即将爆了吗?” 邵冲答应一声:“师父,您请回屋歇着吧,我这就过去看看,回来再告诉您!” “不了,我自己能动!”怀柔道长说完,就松开邵冲的搀扶,自己趋步往桥口赶来。 见自己的师父过来,柯寒和马大帅满怀愧疚地抱拳施礼,异口同声地道:“师父!” 怀柔道长点点头,直接问道:“我说二位,这是怎么回事啊?” 柯寒跨前一步,恭恭敬敬地回答道:“是西奴兵寄宿咱顺风岛。” “什么?什么?”怀柔道长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放心地连续问了两声。 “王秘书长的老家来人了,就是那群士兵,对,二百多人的士兵,他们在他们的朝廷的指挥下,伙同鞑子匪军前来侵犯我们大顺的,后来,看清了朝廷的软弱无能,同时,又因为认清了盟军企图侵吞西奴与大顺的嘴脸,便与鞑子反目成仇,在王秘书的感召下,辗转来我顺风岛,准备迎接鞑子的第二次挑衅,情况就是这样的。” 怀柔摇摇头,表示对柯寒的轻率之举的反对,转身离开,在邵冲的陪同下,回身往他的宿舍去了。 王三让看在眼里,知道给柯寒带来了诸多不便,他转身过来,愧疚地道:“石总,要不,我还是让他们回竹林里搭帐篷吧?” “被烧毁的土著庄园里充满了烟熏与血腥的味道,怎能休息得好呢?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我希望,大家能够守好自己的阵营。在即将到来的战斗中,奋勇杀敌,用事实来证明西奴汉子的诚实与厚道!当然,这也是你能否顺利接手西奴大帅的最佳机会,千万不要错过!我相信你的能力,不然,我也不敢轻易下断章,答应要赠送一个全新的西奴给你。因此,其实,这一切,最终成功与否,还是要靠自己的能力来决定的!”柯寒对王秘书长道,“我能给予的,只有这些了!放手一搏吧!你是他们的同乡,很多事情,你懂的!” 王三让满含深情地望着曾经的冤家对头和现在的上司,深深地鞠了一躬,闪身回西奴军中,一起搭大棚去了。 谁知,这时,睡梦中惊醒过来的土著小王子出来,看到了全副武装的西奴大军,他怒火中烧,随手拿起一把狩猎用的尖刀,冲进西奴军中,一阵猛砍,当场就有两人因为毫无防备,被砍了个正着,一时间,乱了方寸。 刚刚安排好一切,准备休息的柯寒听到了吵闹,赶紧转身,看到小王子握着一把尖刀,愤怒地对着一个已经受伤的西奴士兵飙,身旁早就围了一群西奴大兵,他当场就怒了,大声吼道:“来人,将这小子绑了,关他禁闭!” 西奴大兵们见柯寒这般大动肝火,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怔怔地盯着柯寒看。 小王子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他惊讶地盯着这个上半夜还对他情同父子的代王,不解地问:“为什么?是他们杀了我的奶妈,烧了我的寨子啊!……” “来人!”柯寒怒吼道,“来,将小王子带走!关进小黑屋去!” 转身走去不远的怀柔大师听到了这边的喧哗,赶紧折身过来,走近柯寒,不满地道:“不用你来操心,小王子,我带着好了!” 土著族人隐含愤怒地看着柯寒,却因为有怀柔大师的帮助,忍住了怒,但是,和西奴国的大兵们格格不入。 众人散了,各自回到临时宿舍休息,但总有一股恶气堵住心口,除了王三让以外的每一个人,差不多都怀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怒与愤恨,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顺风岛上慢慢地安静下来,此时,朦胧的月色下,晏紫就披着一件外套,走近柯寒的门前,隔着透光的竹门,心疼地望着疲惫不堪之中的自己的相公。 老陶,却远远地跟着,暗中保护爱女,是他不变的初衷。 不一会儿,天却阴沉下来,厚厚的云层遮住了刚刚还很明净的月亮,风声过后,竟然飘起了濛濛细雨。 秋雨阵阵,寒意渐浓! “这个鬼天气!”守住桥口的马大帅谩骂一声,一想到柯寒对西奴大兵的疼护,马大帅心中就为自己遭遇的最低等的待遇而愤恨不平,表示出一种对柯寒的不解和不满后,还是轻叹一声,然后,裹紧长衫,和他的弟子甄逵以及淮五队的成员,躲进竹楼里,睡觉了。 暗夜,一切都慢慢地归于平静,因为小雨的侵袭,晏紫还是跑回自己的宿舍去了,老陶看到自己的爱女走了,随后也回了自己的小屋,倒头便睡。窗外,雨打竹枝竹叶的淅淅沥沥的声音,像一支摇篮曲,瞬间,就把人们哄进了梦乡。 突然,有几个黑影跑来,在人们的鼾声中悄悄地闪进桥口的竹楼下,他们轻轻地移动两台硕大的“一窝蜂”火器,在靠近河边的时候,猛地一使劲,合力将这威武的火器推进了河里,随后,一溜烟,消失在雨林中。 这时,雨慢慢的越下越大,所以,“一窝蜂”落进湖里的“噗通”声丝毫没有影响道马大帅和他的弟子们的休息,他们依旧鼾声如雷。 躺在竹床上,王三让百感交集,他为自己曾经处处暗自为难柯寒、与之作对而惭愧不已,事实证明,这个石总,顶着巨大的压力,就是真心想要帮助自己的,一想到这些,王三让就激动得难以成眠,索性披衣下床,挪步走到门口,望着雨中的帐棚,想象那些因为疲劳而安心躺下的自己的族人,欣慰地笑了。 黎明前的夜是静悄悄地,可还是被早起的小鸟用歌声惊扰了。 秋雨过后,空气中透着一股清新,尤其,竹林里的那股竹叶馨香,在弥漫的雾气中慢慢地扩散开来,催醒了睡梦中的人们。 马大帅伸了个懒腰,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甩甩头,这才忽地想起,应该是和自己的弟子们守在桥头口的。轮流休息一会儿无所谓,可是,自己竟然带头爬上竹楼,像死猪一样的蒙头睡觉,忘了自己的任务,一觉睡到天亮,要是出了什么事情,那还了得? 像弹簧一样,从床上弹跳而起,可正要下楼,就听见下楼撒尿回来的甄逵在楼梯口惊呼道:“不好了,师父,大事不好了……” 马大帅不由得心头一颤,差点没从楼梯上摔下,赶紧一把拉住扶手,连声问道:“怎么啦,怎么啦?” 第276章 风云乍起 第276章 风云乍起 “那个,那个,咱们的,那个火器不见了!”甄逵哭丧着脸道。网 “什么?你说什么?”马大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了眼睛看着甄逵和他的几个弟子。 “咱们的那个叫做‘一窝蜂’的火器不见了!”甄逵慌慌张张地重复道,“那可是石总的命根子!这可怎么办好啊?” 马大帅听了,也彻底地慌神了,脑袋跟着就“嗡”的一声就炸开了,随后,就瘫软在地上。 正在这时,王三让从西奴大兵的军帐旁边闪身过来,虽满脸倦色,却还是步履轻盈的走着。看得出,他对现在的情况很满意。 甄逵见师父马大帅都慌得瘫倒在地了,一时间就更加没辙,偏偏这时看到王三让得瑟不已的样子,不由得心生忌恨,铁青着一张脸,撇过头去。 王三让笑吟吟地朝马大帅守着的桥口这边走来,远远地看到淮五队的兄弟们聚集在一起,好像在讨论着什么,心中不由得一阵感慨:石总威武啊!人说强将手下无弱兵,这话一点不假!手下的将士,没有一个不是善战骁勇的!呵呵,无敌了!难怪,石总是那么自信地要帮助我,赠送一个不一样的西奴给我,原来,这就是他的底气啊! “马大帅,这么早啊?”王三让微笑着,朝马常和他的弟子们打招呼道,“一个晚上守着桥口,这么早起来,实在太辛苦了!” 马大帅在甄逵和他的几个弟子的中间,盘坐在地上,他面色苍白,面对王三让的问候,却“哼哈”连声,支支吾吾。 “大帅,你这是怎么啦?昨晚淋雨,病了?”王三让急切地追问,心里急得不行,这个关键时刻,一个猛将病倒,怎么说,这也是一大损失啊! 正焦躁中,柯寒也来了,见王秘书早就到了这里,正在和马老弟对话,心中一阵欣慰,爽朗地笑着,疾步而来,一面走,一面道:“各位早啊!” 马常这就急忙站起来,也是疾走几步,然后,面对着柯寒,“噗通”一声跪伏在地,将头深埋在双手之间,恳切地道:“小弟愧对大哥的厚待,恳请大哥治罪与我!” 柯寒感觉异常,伸出双手,俯身去拉马大帅,笑问道:“额,二弟啊,你这个唱的是那一出戏啊?快快起来说话。” “小弟有罪,”马大帅急道,“罪不可赦啊!” 柯寒狐疑地望着甄逵,再瞅了瞅几个同样是诚惶诚恐跪伏在地的淮五队的队员,终究是不明白到底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 第一次见马大帅领着众弟子这般跪着,确实有点意外,柯寒便索性放手马大帅,认真地追问道:“莫要婆婆妈妈的了,有事说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捅了娄子了?这般慌张?天未塌下来,人先吓倒了?!” “我,我把火器弄丢了。”马大帅顿顿地道,“昨晚实在困了,就和弟子们一起上楼休息,可是一时间贪睡,直到天亮了才醒过来,这才现,两架‘一窝蜂’不见了。” 柯寒大为震惊,不无埋怨地道:“那可是两个科学家的心血之作,我们顺风岛的镇岛之宝,前所未有的神器,你们,竟然……?若是被敌对分子窃取了,岂是后悔得来的吗?” 王三让刚刚还暗自夸赞马大帅如何负责的,这一刻,也跟着惊得张大了嘴巴,半天回不过神来。 “事已既此,你就告诉我,如何补救吧?!”柯寒忽然就想到“慈不掌兵”这句话来,深谙其中的道理,便背着手,转过身去,严厉地问马大帅道,“我要看到你认错的诚意!” 马大帅磕头认错,深知此次犯错,错大如天了,久久不肯起来,直恼得柯寒拂袖而去。 王三让急急地追着柯寒走了,不无担心地问道:“咱们的重头火器丢了,再面对强悍的鞑子,这事儿,确实有点悬了!石总,我们怎么办?……” 柯寒知道马大帅的脾气,他是个耿直的人,情知有错,定会加倍地补救回来,这便是他索性放任自由、不再过于追究的原因。 见柯寒走了,甄逵这才敢凑近马大帅,小声道:“师父,师伯走了,您在这太过自责也没个用。我看,师伯有点冷落了咱们,昨晚上,就连祖师爷的话,也没当一回事了。倒是对那个西奴秘书很……” 本来就窝火的马大帅听了甄逵的话,不由得火冒,不等甄逵把话说完,爬起来就拍着甄逵的脑袋,吼道:“滚一边去,臭小子,你竟敢胡乱腹诽你师伯?” 甄逵一愣,知道惹恼了师父,赶紧往外跑去。 马大帅忽地想起什么了,朝甄逵喊道:“畜生,回来!” 正在这时,河对岸的竹林里突然传来一阵凄厉的惊呼声。 转身回来的甄逵朝师父望望,马大帅则点点头,说道:“嗯,去吧,看看生了什么?我们是哨兵,要第一时间,掌握第一手资料,不要等人家打到咱们门口了,我们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哦,不,就在桥口,不要过桥,不要走远,现在是非常时期,安全很重要。” 马大帅一边嘱咐甄逵,一边自己就朝桥头走了过去。 太阳已高高升起,深秋季节,这样的天气多少还是有点让人感到无常,静谧的竹林深处,也因为有了一声惨叫,而变得惊悚起来。 透过密林洒下的阳光,觉不出她的温暖与璀璨了。 此刻,竹林里,有四个跌倒又爬起来的被光斑点中的土著族人,正一脸惊恐地被鞑子拿刀剑指着胸口,艰难地往后退着,其中,有一个人裸露的心口已被划开了一个“十”字型的大口子,还在不停地往外渗血,想必刚才的那声惨叫就是他喊出来的。 “都给我老实点!”紧跟着土著人的一个汉子,不时地将剑尖凑近了土著人的肚皮和胸膛,吼这问道,“岛上都有些什么东西?说!昨晚上是谁杀了我们的弟兄?现在在哪?西奴狗又在哪里?” 土著汉子盯着那游动着的剑尖,再胆怯地望着那几个人身后的众多的骑兵,“呜里哇啦”地比划着,讲着谁也听不懂的土语,立马就把那帮鞑子惹火了,几个人同时一脚踹过去,便又传来四个土著汉子的一阵凄厉的惨叫…… “师父,好像是咱们顺风岛铁矿采矿一队的几个土著人,他们被人欺负了,正往这边走过来。”素有千里眼之称的甄逵将右手搭在眼眉上,罩着阳光,仔细地朝远处张望,回头对马大帅道,随后,不无惶恐地问道,“不会是鞑子们来了吧?” 竹林里的惨叫惊动了从军帐里出来的西奴大兵们,他们顾不得洗漱,一个个的涌向桥口,同样被惊动了的当然还有小王子和他的子民们,这时,顺风岛上有点乱了。 柯寒和王秘书长一起来到混乱的西奴大兵跟前,在已经撤掉军帐的空旷的广场上,对嫡系矿工和先期投诚过来经过训练的西奴兵喊道:“顺风岛先遣队,紧急集合!” 在柯寒的口令声中,那些被称之为“顺风岛先遣队”的汉子们立即跑步过来,不一会儿,就整好了队,报数,稍息,立正好了之后,一脸严肃地面对着柯寒。 暂时没有头领的西奴大兵们见了稀奇,不过,也情不自禁的学着排队,虽然,并不熟悉,并且高低不齐的,甚至左右不分,但是,起码他们都知道,遵守军纪的严肃性。 面对凌乱不堪的队伍,柯寒依然信心不减,他也不罗嗦了,他直接对眼前的自己雇佣来的杂牌军动员道:“鞑子大军来了,大伙不要惊慌!虽然,长期以来,鞑子以生猛强悍著称,并且,他们的冷兵器也是以锋利坚固而见长,在西北诸国,以霸主地位自居好多年!但是,我们大顺,在经过不断地努力和对新兵器的研之后,边防实力也不可同日而语的了!并且现在,我们还有幸得到了西奴诸位兄弟的鼎力相助,势不可挡,咱们军民团结如一人,试看天下谁能敌啊!!” 众人纷纷鼓掌,对柯寒的讲话表示赞同。 “今天的战事,我要做如下安排……”柯寒看了看桥头的马大帅,心中有些哀怨,但也无济于事了,已经丢失的利器“一窝蜂”啊,着实让柯寒心疼不已,原本可以靠近敌兵,轻松把鞑子阻挡在3ooo米以外的,就因为马大帅的大意,而使得作战计划有了大的变动,怎能没有怨气呢? 桥口的马大帅也瞥见了柯寒的目光,一时间,羞愧难当,他也早已憋足了劲,要与鞑子拼个你死我活的了。 “我们在鞑子还未靠近的时候,用足我们的优势,先投‘震天雷’掷火器,杀一杀他们的锐气!”柯寒知道,库里现存的“震天雷”已经不多了,因此,先投一些,也实属无奈之举,若是那两台“一窝蜂”……?哎,柯寒在心底里轻叹了一口气,继续分派道,“然后,等鞑子靠近了,咱先遣队与西奴兄弟携手合作,一股作气,迎头而上,完胜作战的信心有没有?” “有!”先遣队的工友们朗声答道。 王三让看了看他的同乡——刚刚过来的西奴大兵们,带头满怀信心的挥舞右手,卯足了劲,喊道:“有!” “有!……”新来的西奴国的大兵们怔了怔,脑海里不时地闪现着鞑子们的侮辱,就愤恨不已,在柯寒的鼓舞下,在王三让的带动下,也不假思索、高亢激昂地跟着喊叫道,“坚决打败鞑子!” 望着群情激昂的汉子,柯寒也重新热血了一回,他振臂一挥,高声疾呼:“大顺威武!西奴雄起!和平共处!” “大顺威武!” “西奴雄起!” 口号声此起彼伏,迎着鞑子军们行进的步伐,直击过去。 第277章 混战在丛林 第277章 混战在丛林 这时,丛林深处,那四个从顺风岛跑出去的土著族人,衣衫褴褛,神情漠然地被一条绳索绑着,串联了起来,由一大帮鞑子骑兵押着,一路上磕磕绊绊地,领着鞑子兵往桥口这边走过来,他们还不时的被鞑子们抽上一鞭子,或者被人踹上一两脚,然后,一大帮鞑子兵就看他们的凄凄惨惨戚戚的样子,放肆地大声狞笑不已。八≯一≧中文≥ 这一帮鞑子兵大约有两百多人,他们在耐温尔弼大帅的命令下,前来支援可能遇到不顺的那五十人的团队的,正巧,在半路上,遇到了这四个不争气的倒霉蛋,可是因为语言不通,问不出所以然来,便气恼地绑了,为了躲避可能遇到的土著族人擅长布置的暗器,便勒令他们在前面带路。 两百多名身体强壮的鞑子大兵们,在四个土著族人的引领下,熟门熟路地朝顺风岛这边摸了过来。 躲过了丛林里可能出现的暗器,挺进顺风岛,却也有一点担心了。 之前,曾经跨山穿湖地与大顺的将士在守城有过多次交兵,但多以失败告终,最好的成绩也就是打了个平手。然而,在退回阵地,途径土著部落的丛林时,却被暗器伤了不少,因此,对土著族人也是恨之入骨,总算碰到了几个“野猴子”,说什么也得好好地教训一番,以解心头之恨!于是,便苦了四个向往自由的土著汉子, 突然,一声轰鸣在他们的阵前炸响开来。 这正是柯寒让人投掷过来的“震天雷”! 押解土著族人的几个鞑子却不清楚,他们随之一愣,不因为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就慌里慌张地朝后面喊道:“停下!快停下!” 可是,还没等他们停稳脚步,就又传来一声轰鸣,这一次,是在他们当中开花了,有人中了药弹,受伤了! “这是什么东西?”马背上的鞑子吼道。 鞑子兵抽出马鞭,恨恨地挥起来,抽打起那四个土著族人的替罪羊来,把气恼全都撒在他们身上,却也无济于事。 紧跟而来的轰鸣声更加的密集了。 为了自己的安全,鞑子兵们只得往后退了回去,连搭箭拉弓的机会都没有。 看到鞑子们往后面撤退了,柯寒大喝一声:“放箭,快快放箭,控制在射程之内,千万别让他们跑远了!” 听了这一声命令,守着桥口、早已按捺不住的马大帅“腾”的一声,领着自己的队伍,策马扬鞭,第一个飞奔了出去。 柯寒见了直摇头,朝马大帅的背影喊道:“别逞能,回来!” 可是,马大帅领着他的淮五队的弟子们如离弦之箭,难以收住身形,这时,他的脑海里满是仇敌将他们的“一窝蜂”盗走的影子,在他心中,这样的假想敌除了鞑子,还能有谁?一时间,便恨得咬牙切齿,拼命地抽打马匹的屁股,奋起直追鞑子大兵。 “狗日的鞑子,拿命来!”马大帅一面大声骂道,一面就直奔鞑子而去。 殊不知,北方来的鞑子也不是吃素的,在未弄清大顺兵力的前提下,暂时退出战斗圈,一是是为了保全先遣部队的实力,二来,就是为了吸引大顺兵力跟进,然后,让两侧更多更大的队伍围拢包抄过来,然后,收口,打闷棍。 鞑子对这一次战役,也是志在必得! 眼见得鞑子大兵三面环绕着,真的如同包饺子一般,慢慢靠拢了过来。 这时,见马大帅不管不顾地冲锋陷阵,柯寒深深知道其中的危险,一下子就急了,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全盘计划,就这样,被自己的兄弟打乱了。 可是,事已既此,埋怨是没用的,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兄弟被人围剿,不得已,赶忙对顺风岛的先遣队命令道:“带上弓弩,冲啊!” 柯寒的这一声吼,让已经急不可耐的好汉们好一阵激动,他们热血沸腾,随之,包括西奴兵在内的每一个人都倾巢而出,跨过竹桥,策马扬鞭,尾随马大帅,直扑鞑子兵阵营。 那四个土著族人因为被缰绳绑住了,在匆忙四散开来的人丛中,全部磕倒在地,就一迭声狂呼“救命!——” 冲过来的马大帅赶紧一勒缰绳,收住了飞奔之势,一把拉住那个浑身带伤的土著汉子,将拴住了他们的绳索隔开后扔掉,对他们道:“快回顺风岛去,这里不是你们待的地方!” 四个人面露愧疚之色,正要说些什么,却看到左面鞑子大军围攻过来了,并且,纷纷拉起弓箭,对着淮五队这边射来,这就急得大喊一声:“箭!——” 嘈杂的人声、马蹄声和慌乱的奔跑声,完全盖住了是个土著汉子们急切地喊叫,对于围剿过来的鞑子拉弓放箭的动作,马大帅全然不知。 这时,跟上来的甄逵听得真切,他赶紧将头一调转,拿刀拨弄飞来的羽箭是根本来不及了,他便猛地扑向自己的师父,瞬间,浑身中箭无数。 “甄逵!”见此情形,马大帅潸然泪下,他惊呼一声,抱住甄逵,四周瞥了一眼,这才知道,自己闯进了鞑子的包围圈。 “嗖”的一声,冷不防,左肩胛中了一箭,马大帅身形一抖,一股剧痛袭上肩头,他缓缓地放下甄逵,使劲一把拽掉那支刷了毒汁的羽箭,拔刀直立,像一尊雕像,怒目圆瞪,盯着两旁的鞑子大兵,随后,他大吼一声,双臂力,挥舞了怀柔派的独家功夫——“刀挂帘”,护住其他两个队员,让四个土著汉子相互搀扶着,快地退着,朝一个竹林里的一个土墩后面躲过去。 密集的箭雨紧紧地追着马大帅和他的弟子们,只听得羽箭击中毛竹的“喳喳、唰唰”的声响不绝于耳。 在土墩后蹲着,马大帅一阵恶心,他知道,是那支击中肩胛的羽箭毒性作了。 望着四个土著汉子,马大帅忍着痛,笑道:“让你们见笑了,一个大帅怎生如此悲催?竟然保护不了你们,惭愧啊!” 那四个汉子面现酱红之色,吞吞吐吐地刚要解释什么,却从旁边就扑过来几个鞑子兵来,他们凶狠彪悍,挥动着鬼头大刀,狠狠地砍向马大帅。 正在这时,突然,从他们的背后伸出一杆红缨枪来,在他们的后背上一溜戳过去,便见得几个家伙痛得猛地一伸头朝前面挺过去,随后便是“哇哇”大叫,还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呢,手中的鬼头大刀也早被挑落地上,随后,就见那杆枪在几个鞑子兵的眼前一阵乱晃,挑花了他们的双眼,紧跟着就是一脚踹去,并排站着的几个家伙就想多米若骨牌一样,一个挨着一个昏沉沉地地倒了下去。 马大帅长吁了一口气,满含泪花,面带愧疚之色地对那人道:“大哥!邵冲,他,没了!他,替我挡了一箭,他,哎!我,给你添麻烦了,没能守好火器,导致……” “别说了,现在不是拉家常的时候,快快将身子转过来,我看你的肩胛上,都流黑血了,再不把毒拔掉,就要伤及全身,危及生命!”柯寒一一边说一边就扒下马大帅的衣襟,在鞑子的围困圈中,依旧镇定自若地替马大帅拔毒疗伤,这些,都是在溶洞中闭关修炼的时候,跟怀柔大师学的。 渐渐昏沉的马大帅无力拒绝柯寒的好意,于是,几个土著汉子帮忙,将倒地的几个鞑子扶着坐在 一起,挡成一堵人墙,然后,再和淮五队的另外两个弟子擎着盾牌站起来,就围成了一个圈,守在柯寒的身旁。 “嗖、嗖、嗖!”又是几支羽箭射了过来,没有射中柯寒他们,反而都射在了堵在外口的几个昏睡的鞑子兵的身上,送他们归了西天。 跟随柯寒过来的顺风道先遣队在鞑子军中左冲右突,虽有伤亡,却依然勇敢地拖住了鞑子军的手脚,将他们拆散了开来,然后,各个击破! 曾经是鞑子盟军的西奴大兵们,面对着奸猾的鞑子,自然是愤慨不已,他们挥舞着刀剑,在人丛中,拼尽全力,与鞑子们打斗在一起。 左右两侧的鞑子如蚂蚁一般,一个倒下去了,另一个又跟了上来!他们除了人员众多之外,还有,他们的刀剑是邻国之间最最锋利的! “嗖”的一声,又一支箭射来,坐着替马大帅疗伤的柯寒闻听风声,猛地将头一偏,伸手一抓,将羽箭握在手心,沉声道:“好歹毒的鞑子!竟然在箭头刷了一层‘断魂散’,真是卑鄙拙劣之极,幸亏怀柔大师传授及时,让他的‘急火封’派了用场!” 这时,就听得马大帅“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血,随后,就慢慢地恢复了元气,虽不及平时那般刚劲有力,却也是大为好转,他醒来后,仍不忘惭愧地对柯寒道:“大哥,兄弟对不住你,你就惩罚我把!” “罗嗦!”柯寒不满地轻吼一声,吩咐道,“走!此地不宜久留,鞑子人多势众,我们要想法尽快解决这场纷争,传我的命令,全员撤退!” 马大帅不解地望着柯寒,还想问点什么,就听见柯寒解释道:“放心好了,常,你今天犯了大忌,待此过后,本尊确定是要问责与你的!” 第278章 混战在丛林(2) 第278章 混战在丛林(2) 马大帅咳嗽一声,他强忍住肩胛上的伤痛,呆呆地望着柯寒,尊了一声“是!”,然后,拖着病体,跨上马背随先遣队和西奴兵们跟着柯寒一起,朝他们的驻地顺风岛的方向撤回去。网 可是,刚转过身来,就被绕道过来的又一队鞑子兵堵住了去路,他们搭上箭、拉紧了弦,正对着柯寒和他的战友们。 这时,就从他们当中钻出一个人来,只听他冷笑一声,蔑视地道:“哼!跟我斗?难道你们就没听说过耐温尔弼的名号?早听说顺风岛上有那什么神秘的重器的,今日一见,才知道,不就是几颗会叫的响弹吗?呵呵,不过如此!” “**?你就是**?哈哈、哈哈……”竟然有这样的名字?柯寒心中想着,便冷峻不禁,当场就笑翻了。 拉紧弓弦的鞑子们咬着牙,毫不客气地猛地一拉,再将手一松,瞬间就出一连串的羽箭。 柯寒手下的队员们赶紧将盾牌往自个儿身前一档,一伙人连成了一排,随即,便听见箭雨触及盾牌出的“咚咚”声此起彼落,密集的箭雨被盾牌挡了,落在地上。 与此同时,柯寒就忽地只身腾空而起,像一只展翅的大鹏,轻盈地窜上竹梢,双腿交叉地夹住毛竹,来了一个倒挂金钩,轻松地笑着,对骑在马上的耐温尔弼讥讽道:“第一次和**会面,却让本尊大失所望,原以为是个什么样的精英,却原来就是一个地痞流氓,,级烂货!” 耐温尔弼听了柯寒的谩骂,仰起头,吼道:“你是何人?胆敢与本帅骂阵?小心老子这就灭了你们所有人!” 话音未落,便见一道道极光由竹梢向下射来。 这一束束耀眼的极光,自然是柯寒在用十指力,现出来的奇功异能。 这一功夫,在没有修炼升级之前,那些难以掌握的不确定因素严重制约了他功力的挥,甚至有时还不能及时产生效用!后来,在溶洞内,经过怀柔大师的指点,通过自身的努力和揣摩,与怀柔大师悉心研究后,最终将原来必须借助外因而功的“隐形兰花指”修炼演变出来,终成可以随心所欲、尽情挥随时自如操作的“极品兰花指”! 不过,他倒也绝不滥用,他与怀柔大师约定,这功夫,只能在最最紧要的关头,拿出来自救或救人! 却说这个鞑子大帅耐温尔弼,他还未来得及反应,便感觉头顶一阵热烫,旁边的士兵告诉他,是他自己头上的帽子着火了,便赶紧自己拿下来,不住地拍打火苗。可惜,到底还是迟了一步,那个象征着权威的帽子的头顶部分已不复存在,并且,原本茂密的毛也被烧掉一大块,一瞬间,那个**大帅就变成了一个秃子。 帽子脱顶,毛被烧,这是极大的侮辱! 耐温尔弼扔掉手中的那顶帽子,摸了摸光溜溜的头顶,大为光火,他大吼一声,指着竹梢上的柯寒骂道:“你到底是何方鬼怪?还不快快下来受死?!” 这时,擎着弓箭的鞑子士兵们见了这场景,不由得一阵骇然。 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这 般奇异的场景,就有些反应迟钝了,等西奴大兵和柯寒的先遣队们趁着机会,与他们缠在了一起。 近身作战,那个弓箭的作用,便可忽视了!虽然,鞑子们还有锋利的佩剑腰刀,但是,拼死相争的柯寒的联军依然毫不畏惧。 刀剑相接,哼哈连声,刚刚还略显优势的耐温尔弼颓丧不已,他一连击倒几个土著汉子后,就又有几束极光射了下来,只听得柯寒在竹梢上笑对他们的**大帅嚷道:“本尊乃大顺朝一个小小的七品芝麻官,淮县县令是也!来此,客串一下岛主,做个矿长,并且,代理一下土著族人代王,与西奴结成同盟,誓世代友好!本尊诸事有众人相助,以天下为公,大爱有加,你一个鞑子小小带兵之人,偏要与本尊耍酷?哼,只怕你这**混混能耐不够了!我们今天不用重器,一样能把你这厮打得落花流水!” 耐温尔弼果然就被激怒了,他一抖手,挣脱几个汉子的纠缠,然后,脚尖垫地,也飞身上了竹梢,然而,他还未能稳妥,却不见了刚刚还在上头朝自己嬉笑的柯寒,便大声怒吼道:“缩头乌龟,哪里去了?来……” 耐温尔弼还未说完话,就觉得脸颊上又挨了两巴掌,只觉得火辣辣的疼,抬头往上一瞧,柯寒正双脚勾住毛竹,头朝下,正对着简直笑吟吟地,蔑视地看着窘的自己,随后,又紧跟着过来一拳,直接砸向他的天灵盖。 耐温尔弼见了,心头一紧,条件反射地虚晃一下,闪身躲过一劫。谁料,下挫的柯寒越过耐温尔弼之后,忽地一个翻身,接着又来了一个回头望月,一把抓住**大帅的脖颈,与耐温尔弼齐平,他使劲将那**大帅往下一扯,随后双双往下沉去。 耐温尔弼急得不行,在极下滑的同时,一手勾住竹竿,另一只手就连忙转向腰间,他拔出短刀,横着对准柯寒的手腕就挑起来花刀,他拼命想要割破柯寒的动脉! 柯寒暗叫一声“不好”,抽手离开那厮的脖颈,瞬间滑落下地,那厮阴险地一笑,旋即,便将短刀飞了过来。柯寒随即来了一个猕猴捉虱子,侧身闪过的同时,轻盈地捏住**大帅投来的短刀,说了声“谢谢你送的宝贝,我们会好好研究,并造出比你们更好的刀具!” 听了这话,耐温尔弼气得就差吐血了,他大喝一声,嚷道:“王八蛋!” 柯寒镇静地将刀擎着,很光棍地直接跳进鞑子兵的人丛中,如入无人之境,不一会儿,地上便倒下了好几个鞑子兵。 如此一来,西奴兵配合柯寒的先遣队以及土著族人士气大增,他们与鞑子兵打斗正酣,愈加勇猛! 突然,远处路口又来了一队鞑子兵的人马,他们的装备更加的精良了,除了手拿腰挂的佩剑刀具之外,还多了一些装有连射机构的连弩! 刚刚从竹梢上下来的柯寒见了,知道这东西的厉害,赶紧对马大帅和众人喊道:“小心鞑子的连弩。” 话音未落,就有三支弩同时飞了过来,柯寒眼尖,看到飞来的连弩,赶紧一甩衣袖,缠住了三支弩。 随之而来的耐温尔弼得意地一笑,“小县令,继续耍酷啊?” “本尊耍够了,不和你玩了!”柯寒隐晦地一笑,他咬住下唇,习惯性地抹了一下鼻翼,以自己崇拜的偶像李小龙式的一声尖叫,朝耐温尔弼鄙夷地点了一下头,吼了一嗓子,再迅疾将刚刚夺来的短刀猛地脱手甩了出去。短刀就仿佛长了眼睛一样,越过众人,直逼耐温尔弼,那厮见了飞刀,赶紧将头一偏,可还是未能躲过,只是,原来对准了胸膛的飞刀插进“**”大帅的的胳膊,瞬间,鲜血淋漓。 耐温尔弼“啊”的一声怪叫,他揉着疼痛的滴血的胳膊,吼道:“射!射死他们!连弩队,射啊!” 柯寒捡起地上的两只盾牌,擎在手中,一面护着身旁的几个队员,一面往后撤退。这一刻,情况万分危急! 原来准备好的“一窝蜂”啊!柯寒不愿再去多想,可是,眼看着敌人的连弩一一逼近,不由得心头毛,可恶的是,就连威力够劲的“震天雷”也因为没了存货而让自己的队伍变得如此不堪! “快撤!”柯寒因为心中不爽,而变得焦躁起来,他对手下怒吼道。 众人都对柯寒道:“石总,你先走,我们断后!” 柯寒心头一颤,他感受到的兄弟情分使他激动不已,便伸手推着身旁的几个队员,大声吼道:“你们先走了,我来断后,这是命令!” 可是,这一刻,竟然没有人听从他的这个命令。 然而,那四个土著汉子瞅着大伙看了看,随后,就冒着被连弩射中的危险,挡在柯寒的跟前,“噗通”一声,跪了下去,磕了几个响头,令人感到意外的是,他们哭着,用简短的汉语道:“对不起!我们先走了!” 西奴兵和先遣队以及另外的几个土著汉子诧异地盯着那四个汉子,心有火气,却也无法泄,只是,愤怒地无语地盯着他们。 年长的一个土著汉子愤恨地朝他们中的一个汉子狠踹了一脚,骂道:“滚吧!” 柯寒很大度地一笑,挥挥手,对他们道:“嗯,先走吧,要注意安全!” 面对着仁慈的石总,四个汉子忍不住就放声大哭起来,随后,急切地解释道:“我们对不起大家!……” 对面,鞑子连弩队的人不远不近地蹲着,他们随时都会补上一击,让躲在土墩后的柯寒他们无法站起身来了。 看四个汉子急切不已的样子,柯寒不顾一切地站起身来,马常也跟着一起站了起来,但是,刚一露头,就被三五根连弩压了下来。 柯寒屏住呼吸,凝神静心地再一番运功,将意念转化为能量后,猛地站起来,朝对方的阵营射一连串的极光,同时,对四个汉子道:“快走!——” 因为领教过柯寒的极光的厉害,耐温尔弼才没敢站起来,同样,他的连弩队也蹲下身子,静候时机再射连弩。 这边,四个土著汉子趁柯寒功的时机,猫着腰,蹲下身子,朝顺风岛溜去。 而他们的身后,鞑子的连弩队的人又有增多,眼看着新一轮的进攻又要开始了,并且,清晰地听到耐温尔弼声嘶力竭地大喊大叫:“活捉那个小县令,我要亲手剁了他的爪子喂狗!……” 第279章 混战在丛林(3) 第279章 混战在丛林(3) 蹲在土墩后的柯寒听了,仰头哈哈一笑,激将地对那耐温尔弼道:“有种你自己过来,本尊便与你斗!我倒不信,你能奈我何?” “嗖、嗖、嗖!”又是三支羽箭呼啸而至!柯寒立马将身形一矮,躲过了三支羽箭,心中不免烦躁起来,这样熬下去可不是办法! 柯寒默默地望着远去的那四个土著汉子的背影,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心中也稍稍有了些许安慰,在别人看来,那四个家伙的表现十足的自私透顶,柯寒却不以为然,很大度地就帮助他们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八一小说网 “大哥!”马常不无忧虑地低声朝柯寒喊道,他瞅了瞅分散开来、躲在别处的自家兄弟,愧疚之情溢于言表,“还是我去引开他们吧,我们不能就这么无限期地被他们压着!” 柯寒狠瞪了一眼马大帅,低吼道:“你怎么就这么喜欢逞能?特爱耍个人英雄主义?这叫鲁莽!不是聪明人能干的事情!” 马大帅噎了个够呛,同时,便又因为自己的幼稚,使得大哥多操心而深深的自责、难过。 忽然,鞑子的连弩队在耐温尔弼的催促下,闪身走出土墩,举着弓弩直接朝柯寒他们这边走了过来,为了给自己壮胆,他们还不时地拉弓射弩,密集的弩在柯寒他们的蹲着的上空织成一张网,不留任何机会给柯寒他们溜走。 望着这般情景,耐温尔弼异常得意,他笑着跟在连弩队队员们的后面,小心翼翼地往前探着身子,谨慎地观察着前面的动静。 “下面的人听着,你们被包围了!”一声高叫击碎了耐温尔弼的美梦,他循声抬头往天上一看,不由得惊恐我万状。 “那是什么?那是什么东西?大帅!”连弩队的人急问耐温尔弼,他们从未看过这样的东西,对高空出现的几只热气球表现出一种惊讶和不解。 趁这当儿,柯寒猛地站起身来,他怒吼一声,将手一扬,瞬间,数道极光重新出,罩着迎面过来的连弩队的鞑子们,同时仰头对他的兵工厂的各位师傅露齿一笑,表示万分的赞赏和惊喜,心头忖道:呵呵,关键时刻,“万宝技工”没给自己丢脸! 马大帅一干人等都激动得声音哽咽了,他们挥舞着双手,朝乘坐热气球的丁缓、阿贵师傅以及几个技工师傅们挥手致敬,朗声道:“兄弟们,你们来的正好,很及时啊!我们都快顶不住了。” 热气球上,丁缓拿着一只柳编的喇叭,继续对鞑子们喊话:“快举起手来!” 然而,当连弩队的队员看丁缓他们除了站在热气球上大喊大叫之外,并无凶器,便大胆举起弓弩,朝天射。 几十支弩飞去,天上的热气球便大为受伤。 丁缓急得不行,他探手往兜里摸去,这才现,原来,在忙乱之中,忘了从兵器库里带几枚刚刚组装好的威力更大的“震天雷二号”了。 丁缓气恼不已,他狠狠地猛拍自己的脑袋,自责地连声骂道:“娘希屁!” 阿贵师傅倒是带来几把弓箭来着,可惜,这个工程师,除了绘制图纸外,几乎对兵器毫无概念,即使就是自己研制出来的东西,也照样玩转不来。 而同乘一只热气球的晏紫,看到了自己的相公被人逼在土墩后,心中 一阵酸楚,她随手捡起弓箭,将箭搭好,拉满弓瞄准了地上的鞑子连弩队,朝柯寒喊道:“相公,我来了!” 柯寒一惊,他万万想不到,这个性格刚烈的自己的女人,竟然如此神勇?一时间也有些懵,甚至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了。 鞑子连弩队里,一个连弩手听到晏紫的叫喊后,咬着牙,狠狠地拉满弓,奋力将搭上的五支弩一股脑儿对着晏紫全了出去…… 站在身旁、同乘而来的老陶眼见得五支弩飞驰而来,来不及叫唤,便赶紧一把搂过晏紫,转瞬间,五支剧毒且锋利无比的弩穿透了老陶的后背。 刹那间,热气球也跟着激烈地晃动不已,阿贵师傅惊呼一声:“老陶!” 被紧紧搂住的晏紫也是一惊,转身再看,老陶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老陶努力睁开眼睛,艰难地望着晏紫,他的喉结滚动着,好像要说些什么,却没了力气,弩上涂刷的剧毒慢慢地遍布周身,痛苦裹袭而来,然而,他去却眼含一份欣慰,露出醇和温馨的笑容来,,看不出他有一丝一毫的痛苦,这就让晏紫大为惊讶。 知道是为了救自己而丧失了自己的生命的,对老陶,晏紫就怀着一份感激,她十分的难过,凑近老陶,流着泪,一遍又一遍地喊着:“陶伯伯!” “傻孩子!”老陶还是拼尽全力,刻意让自己微笑着,伸手拉着晏紫,费力地道,“好好活着,孩子!” 晏紫很配合地点头,心中充满了愧疚,满脸的忧伤,却说不出更多感激的话来,只是不断地喊着“陶伯伯!” 此刻,老陶弥散的眼神已经渐渐地看不清任何一样东西了!但是,他在晏紫的呼喊声里,感受到了一种温馨,同时,还看到徐慧正微笑着,向自己招手。 老陶在最后的弥留之际,轻声地喊着晏紫的乳名,接着,舍不得地紧握着晏紫的手,含泪道:“孩子……,爹,想你母亲,先,先走了……” 望着老陶的激动的神情,晏紫不住地流泪,但是,她听不懂老陶为什么就称其为自己的父亲了。 阿贵师傅一边掌控着热气球的行程,一边就朝晏紫点头,解释道:“他的确是你的父亲!一直默默地守护着你,保护着你,他不让任何一个人公开他的秘密,总是在暗地里为你的快乐而欢欣鼓舞,为你的忧愁而牵肠挂肚,他是一个不善表达的人,一个好人,一个曾经的战斗英雄!他,是你的父亲!” 晏紫一下子懵了,他看着鲜血淋漓的老陶,不满地道:“为什么?你不告诉我?” 但是,老陶在晏紫绝望无比的哭声里,再也回不来了,他永远地闭上了眼睛,虽然痛苦,却依旧面带微笑,肯定,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因为有自己的爱女守候而欣慰,尽管,他没能亲自告诉女儿过去的一切,但是,他肯定觉得,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是幸福的! 晏紫将老陶的双手接过,按在自己的手心里不断地摩挲,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流淌,不断回忆着曾经对他的蔑视和不敬,最后,崩溃地大呼一声:“爹!……” 地上,柯寒听到了晏紫的一声痛苦的长呼,也跟着心头一抖,知道事情不妙,面对眼前的鞑子连弩队,他目露红光,面带怒容,猛喝一声,然后,大幅度地挥舞着双手,掌心出的蓝光便如惊天的闪电,出“嗤嗤”的声响,随着他的怒吼,直接飞向鞑子连弩阵营。 这时,第一个溜走的那四个土著汉子,浑身湿透,他们推着两架同样湿透的“一窝蜂”重新赶回了。 在人们惊讶的目光里,四个“自私的”家伙将“一窝蜂”的扶手转给马大帅,满含愧疚地用简短的汉语对马常道:“大帅,我们,错了!” 后面跟着一起赶过来的采矿工和“万宝”兵工厂的技工师傅们,都背着带有火药的羽箭,气喘吁吁地奔过来,他们来到面对柯寒和马大帅的跟前,敬礼道:“石总,大帅,我们后勤部的人前来报到了!” 同时,王三让放下手中的一捆羽箭,开始安放进“一窝蜂”的射口,引线已经扣好,四个土著汉子积极地将“一窝蜂”调整好位置,使炮口一样的弹孔正对着前方的鞑子,然后,由柯寒亲自引燃,一支支火箭倾巢而出,直飞鞑子营地,转瞬间,便听见鞑子的阵营里“哇哇”声乱叫,“一窝蜂”口里吐出的火光照样是那么的惊世骇俗,让鞑子们惶惶不安,然后,便丢盔弃甲,慌不择路地四处乱跑。 耐温尔弼一脸惊慌地不知所措,这才感觉到,是自己太轻敌了,望着鞑子连弩队的士兵一个个的中箭倒地,他的脑袋紧跟着一阵阵的嗡鸣。 空中,热气球里,丁缓手握弹弓,这是他的无奈之举,因为没有合适的兵器,只能将就着玩玩了! 另一只热气球里,晏紫慢慢地松开父亲的已经冰冷的手,对阿贵师傅纷吩咐道:“慢慢降下一点,靠近那个指挥官,我要亲手干掉他!” 阿贵师傅点点头,因为地面上的攻势足以让他们放心了,便大胆地调整热气球的运行方向,慢慢地下降,离耐温尔弼大约还有不足一百米的时候,晏紫抹了一下潮润的眼角,重新拿起那把弓箭,接过阿贵师傅递上的羽箭,怒目圆瞪,将弓拉得嘎嘣直响,随后,出“啊”的一声怒吼,将箭射向愣神的耐温尔弼。 耐温尔弼毫无悬念地中箭,因为多了一份恐慌,他在中箭的同时,就已经浑身颤抖,以至于最后毒性作时的抽搐反而变得不那么稀奇。 晏紫将弓狠狠地扔到地上,这才重又扑到老陶的跟前,撕下白色的裙边,扎在头上,然后跪倒了,哭道:“爹,放心吧,我会好好地活着的!” 第280章 混战在丛林(4) 第28o章 混战在丛林(4) 热气球在半空中盘旋了好一会儿,因为是在竹林深处,不适宜降落飞行物。八≯一中文网 于是,三只热气球便调整好高度,不等战地上的勇士们收拾好残局,便在他们的欢呼声中准备起航返程了。 柯寒看得真切,阿贵师傅驾驶的那只热气球上,明显的有鲜血滴落下来,他不敢确定,是否是晏紫受了重伤,还是这上面另有他人? “兄弟们,冲出去,杀啊!”躲在掩体后的马大帅第一个冲出了土墩,他感到,远射不如近杀来得爽快而又刺激,便挥舞着手中的大刀,朝众人喊道。 柯寒也不再埋怨马大帅了,他已先于马大帅冲了出去,和鞑子连弩队的人拼杀起来。 “一窝蜂”,则在几个技工的操控下,背对着背,朝远方鞑子的援兵射。 鞑子们看到自己的大帅被人射杀致死,一时间因为没了主心骨而斗志全无,他们三五个一簇,漫无目标地四下逃散。 柯寒望着逃去的鞑子大兵,对手下的兄弟们道:“打铁要趁热,我们的战斗也一样,要乘胜追击,不能留给对方半点喘息的机会,!刚刚是在咱们土著兄弟的领土上拼杀的,对于我们,这是一个耻辱!现在,复仇的机会就在眼前,为了死难的同胞,为了大顺的威武,我们不辱使命!让我们也回归率真,野蛮一次吧,兄弟们,和我一起,打到鞑子的老巢去,冲啊!” 所有人都一下子热血沸腾起来,在柯寒的鼓动下,霎时间精神抖擞。 “冲啊!”兄弟们从各个地方汇聚一起,他们跨上马背,或拖着傲骨铮铮的“一窝蜂”,或扛着不知何时做成的一面用热血写就的“顺风”二字的旗帜,挥舞着刀剑,跟随柯寒,飞挺进,紧追鞑子兵的脚步,直驱北国。 一时间,丛林深处的吼叫声响彻天空,惊动了栖息在竹梢的各种飞禽,扑棱着一双坚实的翅膀,飞向远方…… 因为有了“一窝蜂”的帮忙,足以让鞑子大兵感受到了大顺的威武和凶猛,那些家伙根本来不及射箭、弩,还在拉弓的时候,就直接被火箭射杀,剩下的人便不敢在碰连弩之弓,尤其在看了耐温尔弼大帅倒地毙命后,拎着弓弩一面逃命,一面惊慌失措地大喊“饶命!” 看到这样的情形,柯寒举着竹编的喇叭,朝前面的鞑子士兵们喊话:“你们不要白费力气了,我们的火器足以将3ooo公尺以内的目标一网打尽,所以奉劝你们,还是省点力气吧!放下武器,举手投降,我们的政策绝对地优待俘虏。” 可惜,没有人敢轻易相信柯寒的话,都拼命地往前赶路,一直以来,都是他们鞑子欺负别人的,可是今天,反而被一个小小的岛主追着屁股跑,都感觉有失脸面,心中的那一点优越感被人撵走,顷刻间就荡然无存了。 “放下武器!停止前进!”来到比较开阔的地界,柯寒勒住缰绳,伸手制止兄弟们继续追赶的步伐,拿着那只竹制喇叭,朝慌不择路的鞑子们怒吼道,“这是我们给你们的最后的机会,若再固执己见,我们也爱莫能助,只有放箭杀生了!” 然而,那些家伙哪会自己停下来等你来捉呢?在柯寒的怒吼声中,他们更加紧张了,都策马狂奔不已。 柯寒摇摇头,他冷笑一声,对马大帅说道:“没有必要继续追赶了,让我们的人也歇息吧,架好‘一窝蜂’,扫射过后看效果再说!” 马大帅应了一声“是”,随后,让人重新架好火器,排好羽箭,大喊一声:“放!” 顷刻间,箭如黄蜂,密密麻麻的,尾追着一大帮逃跑的鞑子兵,便听到大呼小叫、哭爹叫娘之声不绝于耳。 第二次排好了羽箭,柯寒亲自点燃了扣搭在一处的一撮引线,随着“嗤”的一声响,几十支箭雨脱离弹孔,朝远方飞去。 人仰马翻的情景再次显现,这一次放箭,又使得鞑子兵们死伤无数了。这时,就有人举起双手,哭丧着脸喊道:“不要再打了!好汉,放了我们吧,我们也是无辜的……” 柯寒擎着一卷还未熄灭的火纸,再次拿起喇叭,一迭声的放声道:“放下武器,举起手来,双手抱紧自己的头颅,下马站好!” 已经毫无退路可言的鞑子兵们,无可奈何地抱紧自己的头,跳下马背。 柯寒朝手下一甩头,示意他们上前,收缴了鞑子的连弩,命令道:“将他们押回顺风岛!” 众人听命,收了鞑子的兵器,拿绳索将那帮所剩无几的鞑子兵们捆了,串联起来,用长矛押着,带回顺风岛受审。 …… 顺风岛上,晏紫神情呆滞地望着安放在聚义厅的地上草席上的满身血污的陶大印,一抹晶莹的泪珠滑落她细腻的面容,尤显憔悴,这一刻,她的面颊上从未干过!自从她知道了陶大印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之后,心中就一直的很不是滋味,更为过去对他的蔑视和不敬感到悲伤,这些无法弥补的过错,将是她一辈子的伤! 怀柔道长站在一旁,讲述着他所知道的老陶的事情,最后,总结道:“他是一个好人!” 晏紫慢慢地帮他的父亲褪去身上的破碎的衣衫,一时间,却找不到合适的衣服给自己的父亲换上,一脸的颓丧。 怀柔道长端来一盆洁净的湖水,亲自淘洗毛巾,帮陶大印擦拭血污。 他望着伤心欲绝的晏紫,安慰道:“老陶生前比较喜欢着武士服装,他一直有一套士兵服装放着,只穿过一次,因为,那是他退役后没有上交的自己保存着的衣服,所以,几乎没有人看过他穿过。今天,就让我们为他换上吧。” 晏紫不禁又哭泣起来,她艰难地点点头,接过怀柔道长手中的毛巾,一边抽泣,一边认真地为她的父亲擦拭伤痕和血污。 “石总到!”厅外,远远地传来一声报。 随后,便见柯寒一脸严肃地走了进来,当他看到眼前的情景时,一下子呆了,他瘫软地跌倒,顺势就跪在一旁,揉了揉胀痛的眼睛,悲切地嚷叫一声:“伯——父——!” 听了柯寒这一声叫,晏紫便知,柯寒其实早就知道内情了,不过,他一直的替她的父亲隐瞒了,心中便有一股隐忍的痛,使她更加的痛不欲生。 听到石总悲切的叫唤,后面跟过来的兄弟们也都躬身一拜,霎时间,大厅之内,一片悲凉。 这时,甄逵的尸体也被人抬了回来,怀柔道长愣愣地盯着这个年轻人的尸体,僵直了好一会儿也没能醒过神来,因为之前,他听人说,邵冲为了掩护马大帅,来不及躲闪,就身中数箭毙命了,可是抬回来的却是甄逵,没错,是那个淮五队的小队长甄逵,原来是误传啊!不由得对这个年轻人也心存敬意,少不了一阵哀伤。 当时的确是马大帅所言,俗话说,利令智昏,没想到,丧心也会令人智昏啊?!这样的解释或许太过牵强,然而,马大帅的确说错了话了,就让怀柔大师哀伤焦虑了好一阵子。 没错,马大帅也是伤心欲绝,一时间就昏了头,冒冒失失地竟然将甄逵受伤致死说成了邵冲替他挡了那些箭雨,哎,惹得不小的误会! 这时间,看见自己的师父怀柔道长现出一副复杂的神情,马大帅也不由得愧疚和哀伤起来。 因为,他知道,这场战争,使得众多人员受伤,虽然最终赢了这场战争,但是,损失也很惨重,造成这样结果的,盖因自己守护火器不力,才导致了这样的惨痛损失!而在战乱中,自己的小师弟邵冲也的确受伤不轻,只是,自己也鲜有忘记,实在对不起自己的小师弟了! 马大帅内心自责不已,可是,转念一想,觉得事有蹊跷,后来,那四个土著杂种竟然找到了“一窝蜂”?他们到底是在哪找到“一窝蜂”的?这就让人难以理解了,待会儿,非得追究一番!严明纪律,不能只放在口头上说说的! 柯寒率众人为他的岳父以及自己的嫡系亲兵甄逵烧了纸钱,站起身来,面对疲惫不堪的可称之为多国部队的众人,他感慨良久,然后,朝大伙作揖拱手一番,满怀深情地说道:“兄弟们,大家受累了!” 西奴大兵们面面相觑,一个上司对自己的手下这般柔情似水,是他们从未看到过的。这一刻,听了柯寒的话,就很受感动,瞬间,就完全果断地投入了进来,心里上便没了彼此之分,还不住地感慨,怪不得,咱们的那个王三让老乡这般死心塌地的跟着这位石总,原来,个人魅力无可抵挡的呐! 西凉百姓则对柯寒崇拜有加,他们更是神情专注地听着柯寒的演讲。若不是因为他的岳父战死疆场,此处应该有掌声,但是,他们都沉默着,为了这一份严肃和对死者的敬重,他们一个个的神情肃穆,庄重静立。 土著汉子和他们的家属也都静静地站着,虽然,对汉语还不太熟悉,但是,由柯寒的神情便可看出,每一个人的内心都是沉重的,便也认真地看着柯寒。 第281章 追思 第281章 追思 柯寒轻轻地揉了一下眼角,深吸了一口气,环视一下眼前的这支特殊的队伍,他的哀伤的心情这才稍稍得着了一点欣慰。≧八一中≯文≯ 面对一群热血汉子,柯寒的心头久久不能平静,他慢慢地说道—— “感谢大家在这一次战役中,不遗余力地支持与帮助! 兄弟们,我们虽然来自不同的地方,甚至于不同的种族、不同的国度,但是,在这一次的战役中,我们被相互的友爱和信任支撑着。 我很感激,在不断地磨砺中,我们都能够紧紧地相互信赖、相依为命、相互依托。此时,地理距离,分割不了咱们相通的心灵! 我越来越深地感觉到了,我们其实已经如同一家人了,特别是在最最危险的时刻,大家总能想着彼此分担、化解,甚至宁愿牺牲自己的性命,也要保护自己的兄弟、亲人!看到这样的一支团结友爱、互助协作的队伍,我怎么不感动?! 我为我们失去了可敬的亲人和战友而感到悲伤、心痛,我为我们没能及时地、更多地关爱他们而羞愧、难过!我更加深刻地了解到,这样彼此交心的机会稍纵即逝…… 兄弟们,面对这样的情境,我的心在滴血、在流泪,尤其,当我站在他们熟睡的身体旁边,与他们默默作别却无法再次相互沟通的时候,便悲愤欲绝,一想到从此永别,更是痛心疾! ——这就是我现在的心情。” 听到这些话,众人心中一阵哀痛,他们面对着躺在大厅地面草席上的陶大印和甄逵的尸体,无论是熟悉的还是不熟悉的,在柯寒的心境叙述中,都被感染了、感动了,每一个人都在揩拭潮润的眼睛,静静地听柯寒的讲话。 “现在,我们就守在我们的大英雄跟前,对于他们的以往,我们只能从模糊的记忆中慢慢地搜索,想起来的也只有一点一滴,所以我要说,我们大家既是一家人,那么,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们要更加地爱惜尊重彼此,千万不要为将来留下任何的遗憾! 为了弥补我们的过错,我恳请大家,脱帽静立,默哀以表示我们的追思!” 随之,柯寒带头摘掉头盔,一看到这顶头盔,不禁又泪如泉涌。 这顶头盔还是陶大印留给自己的,他清楚地记得,老陶跟自己说过,那是他在最最著名的守城保卫战上用过的能够保佑自己的最好的礼物,他保藏的目的,是对那次战斗的纪念和对年轻时的勇猛果敢的一段美好回忆!当时,他就笑着说,希望,这顶头盔,也能给石总、他的英勇的金龟婿带来好运! 这是一个多么可爱而又善良的老人啊?!静立默哀的时候,柯寒在心中这样想。 过了一会儿,柯寒对大伙道:“默哀礼毕!” 大伙面对柯寒,对他们这样一个充满爱心、和善的上司增添了一份好感,更多了一份敬意,都默默地看着他。 “诀别英雄,心似冰冻!忆往昔,唯有泪水,浸染哀伤与忧愁;兄弟携手,血如暖流!展未来,沉淀痛苦,努力当前争上游!”柯寒仰望苍穹,饱含深情地说道,“各位兄弟,守孝难还礼,思亲免贺喜!虽然,这一场战役,我们取得了胜利,但是,我们因为失去了可敬可亲的战友而痛心悲切。现在,我们没有任何可庆贺的理由,只有我们在保全我们的生命的前提下,才能真正地看到喜悦!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因此,我们要化悲痛为力量,团结一致,把我们的事业做大做强!!我们要在这一片热土上,创造出新的辉煌!” 终于把大伙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所有人都激情澎湃,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崇敬地看着柯寒。 这时,就有人情不自禁地挥舞着写有“顺风”二字的旗帜,大声喊道:“为亲密的战友报仇!不灭北鞑子,誓不为人!” 王三让跨步上前,举起手,朝大家挥舞了 一下,示意大伙安静,然后说道:“这一次,其实,我们完全可以免除这样的灾难的,就是因为,我们的具有绝对优势的重武器在关键时刻丢失,才导致这样的结果的!” 刚刚间断性地停了了一下演讲的柯寒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拦阻王三让,就听见下面的人跟着起哄,大声喊道:“揪出罪魁祸!” 一直沉默的马大帅这就站了起来,他愧疚地低下头,朝众人说道:“我认罪!是我的大意,给我们的队伍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失!的确,这一次的损失,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没能管好我们的火器以至于造成这样的悲哀,为此,我做深刻的检讨……” 听了这话,众人愤怒不已,但碍于柯寒的面子,都不敢造次,只是狠瞪着双眼,对马大帅充满了埋怨和责备。 柯寒朝王秘书长看了一眼,心中不悦,正要话,就见晏紫忽地站起来,指着马大帅,怒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们敬重你是石总的好兄弟,一个很有带兵经验的大帅,可是,你不该这样不负责任地对待我们吧?” 第一次有人敢这样对待自己的,马大帅只觉得心中一阵冰凉,他很懊恼昨晚怎么就那么的小肚鸡肠,对大哥夜晚收纳西奴大兵是那么的反感,就很不理智地离开哨岗,躲在哨岗的楼上睡大觉了?当时还心疼自己的几个弟子,让他们也陪着一起海侃神聊,竟然在天快要亮的时候,睡过了头?!这时,他越想越懊恼,可是,事已既此,没有挽救的余地了。 眼见得气氛这般紧张起来,怀柔道长也有点坐不住了,他望着自己的爱徒,不免一阵焦躁,虽然道行造诣极深,却也对这样的事情束手无策。只有将目光投向了柯寒,寄希望于他尽快妥善地解决这件棘手的事情。 “完了,本来还希望马大帅替我操练一下这支队伍的,可这样一来,他的威武无不受到打击,恐怕,再要训导,便是没有人再肯听他的了!”柯寒心下窝火,却一时也拿不出好的主张来了。 柯寒这边正沉思着,便见那四个土著汉子相携走上前来,“噗通”一声跪在陶大印和甄逵的尸体前,泪流满面地用生硬的汉语解释道:“这事儿不能怪马大帅!” 众人一时间就懵了,都静静地呆立着,这一刻安静不已,怕是连一根针掉到地上,都会听到“叮当”一声响的了。 王三让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毛病了,怔怔地盯着四个土著汉子,用土语问道:“你们知不知道,说谎是要治罪的?!” 四个人认真地点点头,表示理解,然后,便把当时的情况作了介绍。 柯寒睁大眼睛,让王三让将那四个汉子的话一字不差地翻译给他和众人来听。 在王三让的娓娓转述中得知,原来,当晚,他们四个看见他们的仇人来了,就是那些烧毁他们庄园的西奴大兵,心中不免怒火燃烧,对收留仇人的柯寒也哀怨重重,认为,他们被耍了,便邀约他们的人造反,可是,跑了一大圈,也没能顺利说服一个人愿意加入他们的,相反,还责骂他们,做事太冲动! 从临时搭建的大棚里出来,一伙人骂骂咧咧,又担心自己的想法会被同族兄弟告密给柯寒,不免心中惶恐不安起来,然后,就决定,冒险走回丛林去。 几个人胆战心惊,一路上小心翼翼地来到桥口,让他们倍感诧异的是,原本应该有人守护的哨卡上光秃秃的,没有一个人把守!心中的怨恨使得他们的担子也急剧膨胀起来,狠狠地想道:既然这里不是我们久住的地方,何不就来一次大的破坏?这样一想,便仔细地搜寻,该带些什么东西,正好就看到了那两架静卧在旁边的他们曾经看到过的那个火器——“一窝蜂”,心中不免一阵狂,喜滋滋地认为,真是苍天有眼啊! 来到两个庞然大物的跟前,也少不了一阵感慨,他们对那个叫丁缓的科学家的研究充满了好奇和敬佩,同时,也很惋惜,因为,一想到这样的东西将要毁坏在他们的手中,便神情暗淡起来。几个人呆呆地,用手将“一窝蜂”抚摸了一遍,有一阵子,他们甚至还希望有人突然出来,看到他们,及时地阻止他们的行动,然后,来个正面冲突也好减轻自己的犯罪感,后来转念一想,还是觉得感觉逃生才好,心情便矛盾着。 最后,下定决心坚持要将“一窝蜂”推下河的,还是因为对柯寒的不解和怨恨,以及对王秘书长的念念不忘乡情,宁愿放弃土著族人,也要回归西奴的痛恨! 费了好大的劲,才将两架火器推下河,尽管,“一窝蜂”落水时的动静还是蛮大的,可是,仍然没有惊醒雷动的呼噜声!不过,马大帅好像是在睡梦中的一声叫唤,吓得他们赶紧跑过河去,拼命地冲往丛林深处。 可是,第二天,天还未亮,就被赶来支援先遣盟军的鞑子大军捉住,再后来,就是马大帅赶去救了他们…… 接下去的事情,是大伙都知道的了。 听了这番解释,众人一阵沉默,心情复杂到了极点,谁也不愿相信,自己人破坏武器的事实,一时间,郁闷无比。 柯寒默默地回过神来,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对他的二弟马大帅愤恨不已。 他阴郁地抽出腰刀,朝还提着头盔的马大帅走过去,伸手一把扯下他的头,挥刀劈了下去。 第282章 小县令巧治马大帅 第282章 小县令巧治马大帅 马大帅的头被柯寒死死地揪住了,他情知不妙,心想:大哥这是动真格的了,拿刀子来,分明就是要执行家法啊?! 因为柯寒的动作太过突然,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都傻愣愣地望着,屏住了呼吸,不知所措地站着。≧≥≧ 马大帅也自知理亏,觉得自己给柯寒带来的麻烦太大了,总要给大哥一个秉公执法的机会吧?可是,要真是面临砍头,不免还是有点胆战心惊,难以释怀,心中纠结万分,老想着,希望突然有谁出来为自己求情啊!但是,这一刻,大厅里面特别的静,让他有一种窒息的感觉,便倍加失望。 没有人开口帮他求情,马大帅索性闭上眼睛,很光棍地就等着挨刀了。 “子衡!”就在柯寒挥刀随手劈下的时候,突然传来一声断喝,是怀柔道长过来了,他看到柯寒这般作态,再也忍不住地飙了,大喝一声,道,“你这是要作甚?” 低头守灵的晏紫听了怀柔大师的一声吼叫,也惊讶地调头过来,看到柯寒举着尖刀,就要往马大帅的头颈挥下去,自是紧张万分,也赶紧拦阻道:“刀下留人!马大帅虽错,却罪不至死啊,眼下正是用人之际……” 柯寒一言不,他很麻利地手起刀落,削下马大帅的一缕黑,然后,便“哐当”一声扔掉手中的尖刀,仿似大病了一场,颓然地退后,跌坐在地上。 晏紫见状,赶紧冲过去,含泪扶起柯寒,一言不,只是心疼地看着。 “石总!”众人这就惊惶地单膝跪下,双手抱起来,握成拳状,跟着怀柔道长一起,在晏紫扶起柯寒的同时,高声惊呼起来。 马大帅还紧闭双眼,他只觉得脖颈麻,随后,头跟着一紧,心也跟着悬了起来,却依旧能够听到尖刀落地时出的脆响以及众人的呼叫声,不免一阵讶异和欣喜,跟着就泪眼婆娑地睁开眼睛。 老马这才现,柯寒手里揪着刚刚从他老马的头上削下的一缕黑,正斜靠在大厅门口的竹柱子上站着,盯着手中的黑呆。 晏紫也是双眼含泪,如珠帘垂挂,她神情木然,心疼地搀扶着柯寒,守在一旁,正哀怨地看着马大帅。 这般情形,让马大帅愧疚不已,顺着那根竹柱子,再抬头看去,大厅的门楣上,挂着一块刻有“聚义厅”三个大字的牌匾,这就知道,自己真的没死。 怔怔地呆立半晌,马大帅才 “噗通”一声猛地跪倒在地,他声泪俱下地道:“大哥!常有辱同门师兄弟的名声,愧对咱淮县的千万民众,死不足惜啊!……” 柯寒在晏紫的搀扶下,慢慢地跨前一步,再轻轻地摆摆手,一副身心疲惫的样子,慨叹道:“马常,你身为大帅,却对总部之令妄加腹诽,带头违反军纪。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当从重惩处!本尊感念你骁勇善战,又杀敌无数,也挽回了不少损失!功过大致相抵,权衡利弊,故作如下判决:人之肤受于父母,与生命同重,故,取你黑一束,代级伏法,陪葬英雄!” 马大帅望着柯寒,见他双手微颤,自知大哥存心要放过自己,不免心中感慨万分。 柯寒偏过头来,再问众人,道:“诸位好汉可有异议?” “石总秉公执法、深明大义!”王三让这就借坡下驴,显露出敬佩之色,脱口说道。 众人愣了一会儿,也赶紧跟着齐声说了一遍:“石总秉公执法、深明大义!” 怀柔大师长舒了一口气,这才爱怜地看了看两位爱徒——柯寒和马大帅,独自点点头,表示赞成柯寒的做法,然后,背转身去轻抹了一下眼角,随驻岛的科学家丁缓和阿贵师傅两人一起回宿舍去了。 马大帅的性命保住了,但是,柯寒对他有戴罪立功的要求,招呼道:“马大帅!” 马常依旧跪着地上,他拖着双膝,向前进了一步,垂泪道:“末将在!” “你死罪已销,但活罪难逃!”柯寒怜惜地看了 一眼晏紫,道,“此次战役,陶前辈和咱淮五队的小将甄逵意外牺牲,他们舍己为人的精神当大受赞颂!而你,作为一名大帅,不仅要身先士卒,还要勇于献计献策,带领大伙共同进步。因此,本尊决定,给你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为咱顺风岛训练一支勇猛善战的铁军,限七天之内完成基础训导,我让王秘书长负责监军,训练课题由你决定,有任何问题随时与本尊联系!” 马大帅一听,这哪是什么受罪啊?分明是大哥在袒护我,分派我的正当权利呢!当下跪谢,叩道:“谢石总不杀之恩,罪臣当全力以赴,为本岛效犬马之劳!” 柯寒拂袖,转身来到自己的岳丈跟前,重又跪下,叩。 刚刚站起身来的马大帅一见这等情形,赶紧也跟着再次跪倒,身后众人也都齐刷刷地跟着跪下,行丧礼。 柯寒努力让自己回想一些悲伤的事情来,却实在找寻不到,就连自己在外企受到的委屈都想到了,却又因为自己强势,常常是逢凶化吉,便不足以让自己委屈到流泪的程度,焦急之中,还是猛地一咬腮帮,这就疼得滴下两滴泪来,哽咽地道:“伯父大人安息吧!您的未尽事宜,小可当殚精竭虑,不负众望,一定与众兄弟一起,为辉煌而战!” “为辉煌而战!”所有人都跟着一起高呼起来。 柯寒拜过岳丈,站起来,再转身对甄逵的尸体鞠了一躬,随口道:“革命英雄,永垂不朽!” …… 三日后,安葬了陶大印和甄逵,柯寒就将西奴来的大兵和土著汉子以及西凉当地百姓一众人等唤到一起来,交给了马大帅。 面对这支特殊的队伍,柯寒交代道—— “非常时期,我们的矿业开采工作,暂时让鞑子俘虏担当,他们的工作,将由专人负责监督。 而我们全岛上所有的青壮年汉子,都随马大帅一起,武装操练!后勤兵器,则由‘万宝’技工抓紧研制组装。 兄弟们,我们万万不可松懈,面对复杂的形势,我们要有所准备。 为了美好的生活得到保障、安宁,我们须全力以赴!不断提高自身的能力,用强化了的实力来应对即将到来的更为激烈的战争,我们的胜利,才能得以保障! 今天,我把大伙交给马大帅,是有充分的理由和根据的。所以,我先给大伙提个醒,打个预防针,要无条件服从马大帅的指挥,关于实施情况,我分派了王秘书长做监军。 诸位,马大帅的战斗能力不可小觑!只有和他相处了一段时间,你们才会真正意识到他的强能力。 各位兄弟,我们也不要因为马大帅曾经犯的错误而轻视他,怠慢他!我要强调一遍,任何一个怠慢马大帅的人,都将受到严惩。 好了,七天后,我将亲自观摩你们的训练成果,祝大家好运,不要在训练过程当中,被马大帅淘汰才好! 请记住这样一句话,水滴石穿非一日之功,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我仅仅限制七天,实在只能让大伙学到一点皮毛啊。 努力吧,兄弟们,让我看到你们的信心和勇气,加油!” 最后,柯寒极富鼓动的振臂一呼,就让人热血沸腾起来,大伙也是热情高涨,纷纷挥舞手臂,高呼“加油”,为自己打气,同时,因为有了柯寒的循循善诱,大伙也就认可了罪臣马常,心里也都寄希望于他的综合训练,来提高自己的战斗能力。 马大帅激动万分,没想到自己犯了错误,还得到重用?对柯寒的那一份感激之情,也只有埋在心中,化为动力,实施在练兵当中了! 见火候已到,柯寒这就挺直了腰板,正色道:“经综合考量、思索,现任命——” 大伙一听正式任命开始了,赶紧安静下来,认真地听着。 “马常,为顺风岛武装部总指挥长兼革命委员会名誉委员长!任命,王三让,为顺风岛武装部总监军,负责思想政治工作。此任命有限期一年,即日起生效!”柯寒宣布完任命后,朝马大帅和王秘书长伸出手去表示祝贺。 三人伸手相握的同时,柯寒的心中莫名地就想到,这时,应该有新闻记者来摄影啊!这样的心念一动,不由得又忽地想起了那份还未开办就夭折了的《大顺时代周刊》来,少不了又一番暗自感叹,担心起任主编范进的安全了,老先生这厢可好啊? 柯寒摇摇头,努力不让自己去想那些事情,便重复对马大帅道:“我把竹林这边交给你,作为培训基地,记得我们的约定,七日后的检阅,要让我看到不一样的精彩!” 马大帅立马就进入了角色,他双腿一并,立正站好,行了个标准的军礼,大声道:“报告石总,我们保证完满地完成任务,接受您的检阅!” 柯寒回了个军礼,满意地点点头,和马大帅相视一笑,认真地道:“好的,我这就等着你的好消息!” 第283章 国家计划 第283章 国家计划 “是!”马大帅信心满满地回道,然后,便转身威严地对众人大吼一声,“各队听令,紧急集合!” 众人先是愣了一下,马大帅也先自个儿笑了,对啊,这个各队怎么个各队法,自己还没分好呢。≥≧ 所有人都怔怔地看着,不知该往哪里站。 马大帅沉思了一下,便举起右手一挥,道:“西奴兵靠右边站好一队,顺风先遣队站中间,土著队靠左边站好。” 大伙这才有了准地儿,因为之前都有过简单地训练,还能够适应这个快集合,不一会儿,站好了三纵队,倒也是十分认真地看着马大帅,然后,直接进入训练程序。 柯寒笑了笑,拉过站在一旁的监军,顺风岛的秘书长王三让,道,“王秘书,我的大监军。” 王三让顺从地随柯寒走到一边去,期待地望着柯寒,问道:“石总,有何吩咐?” “我觉得,你的老家那个名字该改改了,‘西奴国’?听上去,怎么老是觉得那么的别扭呢?!难道寓意自甘终身为奴吗?”柯寒沉思了一下,道,“我有个建议,不知好不好?你且先记一下。那个,毕竟你的老家,是你落叶归根的地方……” 王三让一听急了,自以为柯寒有甩开他的意思,连忙道:“我不回去了,那儿已经没有一个亲人,与其回去受罪,倒不如跟石总一起闯荡,哪怕扛着铁锹采矿,我也心甘情愿!石总,这是我的真心话!” 柯寒呵呵一笑,道:“你误会了,王秘书!” 王三让惊疑地不知所措,他定定地看着柯寒,不敢胡乱腹诽。 柯寒这就拍了拍王秘书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我总不能让你一辈子做我的秘书吧,再说,这也实在委屈了你!我是真心要帮你!” 王三让依旧不解地望着柯寒。 “我要跟帮助土著小王子一样,认真地帮你一把!记得我曾经给你的许诺吗?”柯寒微微地笑着对王秘书道,“该是要兑现承诺的时候了,今天起,马大帅开始的成训练,就是第一步,所以,你要对你的未来的军队倍加关心,配合好大帅的训导,是你创建一个崭新的国家的开始!哦,对了,这就回到关于改名的日程上来了,有没有想过,要给自己的国家重新起一个好听的名字?” 柯寒的一番介绍,让王秘书长激动不已,原来,石总是在帮助自己,哎,亏得自己还这样的不放心人家,当下,王三让就愧疚地红着脸低下头去。 见王三让默不着声了,柯寒道:“我看不如改一个喜庆一点的,西……西安?不行,不严肃,有损古城的形象!西……西平?太挫了!西……?西,希?希望?西旺,嗯,这个好!就叫西旺吧!王秘书,这个可好?” 王三让一脸惶恐地拼命地点头,笑道:“还是石总想得周到!这个,应该叫……?” “国家计划!”柯寒鼓励地道,“那个,你们的国王**无能,钻在鞑子的裤裆里过日子,他自认为没有什么,可是,咱老百姓的日子,可怎么过哟?所以,为了老百姓,帮你争取一下,倒也是行善积德的大好事啊!王秘书,你可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王三让被柯寒这么一拨弄,显然激动万分,誓,要认真协助马大帅抓紧练兵,绝不辜负石总的一片好意。 看王三让信誓旦旦的样子不像作假,柯寒这就在晏紫的陪同下,离开竹林的边沿,回小岛去了。 为了平缓一下晏紫的忧伤的心情,一回到顺风岛,柯寒就积极地召集“万宝”技工,一心要为晏紫准备先进的生活装备,让她尽快转移思绪,不至于陷进痛苦的泥沼而不能自拔。 柯寒的临时宿舍里,他和晏紫对面相视而坐。 “这么久了,没能安安稳稳地陪你度过一天,我觉得很惭愧!”望着晏紫,柯寒认真地说道,“难得有空,今天,本官总算能够清静一回,那么,就放自己一天的大假,和你一起出去走走吧。” 晏紫默默无语,但望着一脸真诚的柯寒,还是点了点头。 “好想每天都能这样,好好地陪陪你,闲庭信步。怎奈何,琐事太多,常常是焦头烂额,便没了自由!晏紫,我真的很抱歉不能经常地陪在你的身边。”柯寒搀扶着晏紫,不无讨好之嫌,他打开了话匣子,认真地说道,“我准备物色几个随从,没事的时候,让她们好好地陪着你!” “花前看秀色,月下听欢语。怎奈身边人,不是我的哥!”晏紫沉吟道,“夫君,你说,这样的感觉如何?” 柯寒听出了弦外之音,晏紫这是在埋怨自己,她无意于让别人陪伴!便无奈的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回道:“我也只是说说。” “原来只是说说哇?”晏紫心头一沉,一屁股坐回到藤椅上。本来就心情沉重的她,便多了一些忧郁,对什么事都很敏感,所以,听柯寒这般无奈地一说,便真心埋怨道,“长这么大以来,你是第一个认真听我说话的人。可惜,也只是敷衍地跟我说说?我自以为,生活在王爷府中,是天底下最最幸福的人儿,后来,当镇北侯的二公子来西凉逼婚,看到养父,当然,当时我并不知道,定西侯,其实就是我的养父!我看到定西侯的那一张无可奈何的面孔,才真真切切地以为,我,其实就是祸水一个。后来,为了逃婚,领着四个丫鬟外出,本以为,凭自身的能力,可以扭转乾坤,却不料,在淮县的地界,几个人走散了,我被人骗了去,竟然又是逼婚?而且,悲催到了竟然是个傻冒逼嫁?!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我的命就这么苦哇?这世上,到底还有没有真心的啊?” 晏紫有点哽咽,柯寒便心慌意乱,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一不留神,竟然勾引起了她对以往不幸的回忆,一时间,就不知该怎样劝慰了,只是一味认真地听着、看着,不时地伸手揉捏着晏紫的肩胛,希望让她放松下来。 晏紫有一丝的失望,她慢慢地止住了泪,挪开柯寒的按住她肩胛的双手,望着眼前这个传说中曾经放荡不羁的汉子,自己的相公,在这一刻,竟然变得如此局促,惶惑不安,就有些不解。 “风萧萧,月上绕,赶尽小仙我自恼。此时孤单,只因嫦娥闲游、仙子跑,我欲取闹,怎奈何,无人知晓?”晏紫慢慢地挣脱柯寒重又跟进的轻轻按抚着她的双手,略微地沉思一番,便出口成章地吟诵起来。 她的吟诵,表达了一种失望之情,她很想有人能听懂她的心声,却自以为曲高和寡,不免心生悲凉。她叹息着,静坐在藤椅上,眼含热泪,无语。 柯寒爱怜地望着眼前的这个属于自己的冷艳夫人,竟然勾起了他决计要征服的**,便摇摇头,一副愁眉不展、无可奈何的样子,向前垮了几步,也跟着吟诵道:“雨飘飘,湖边笑,迎来大姐我逍遥。那时花开,但却厚颜无耻、惹人烦,你在异乡,却不知,我多心焦!” 晏紫听了柯寒的吟诵,不由得眼前一亮,心里暗想:这个看似粗鲁的俗人,原来也是轻易不肯露出真相的才子啊?原本只是迫于无多选择,见他为人也还诚实,便许了他。哎,倒是我错怪了人家,低估了人家的实力,这位可是文武双全的实诚人! 柯寒见晏紫怔住了半晌,故作紧张惊讶,且又不失肉麻地追问道:“夫人,我的小亲亲,你这是怎么啦?” 晏紫一下子矫情起来,她泪流满面,又不顾一切猛地扑进柯寒的怀里,不住地哭泣。这时,她是在为自己寻找到的幸福而庆幸,这是幸福的泪! 柯寒一把搂过晏紫,轻轻地掰开她掩面的双手,不放心地追问道:“何等委屈,让你这般心伤不已?如今,你随了我,便不用烦恼这些了,哪怕是天塌下来了,也轮不到你这般着急,都由我这个高个子替你挡着哩!” 谁知,依偎在柯寒怀里的晏紫却被柯寒逗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可是,你也不高啊!” 柯寒细心地盯着晏紫的那一张隐含忧郁,却又如释重负的笑脸,这就认真地并且巧妙地为自己留有余地地说道:“晏紫,你曾经受过的因为苦难而留下的创伤,我会慢慢地为你抚平!亲爱的,尽管,我不能够全身心的为你,但是,我对你,绝对是真心的,我爱你!” 听了这话,晏紫如痴如醉,她的呼吸跟着短促了,只觉得面颊烫,更多了热烈相拥的念头,情不自禁地抬起头来,噘着小嘴,陶醉地闭上双眼,凑近柯寒。 虽然此刻,晏紫对柯寒很现代的表达有些不解,但看得出,柯寒对她的感情是火热的!晏紫不免一阵感动和感激,她紧紧地闭着眼睛,对柯寒冲动地说道:“相公,只要,你有这份心意,哪怕只能得到你的十分之一,我也就满足了!” 柯寒获得了全面胜利,他面对着一双果断递进的红唇,第一次深深地感觉到,好像又回到了现代。 他甩甩头,不由自主地再一次认真地盯着晏紫,上下看了个遍,然后,目光就停留了下来。 他迎着晏紫的因为激动而略显颤抖的一对高耸的双峰,再也忍不住了。 这个粗俗的家伙,腾出双手,捧起可人的脸蛋,没有了一点怜香惜玉的姿态,只管激烈地亲吻着晏紫的透红的双腮,转而又吸吮那一双饱满性感的嘴唇。然后,再顺着嘴唇滑向白皙的脖颈。向下,便是那让他也震颤不已的高峰,心儿也跟着触电般激烈地跳动起来。 挨近那一对高峰,柔绵酥软的感觉顷刻间袭来。 这一刻,天旋了、地转了,血液似乎呈喷射状,在身体的各个部位穿行。 柯寒和晏紫的身体相互支撑着,紧紧地依偎,他们默默地深情地安抚着对方,这一刻,相互怜惜地慰藉,使得他们的心灵媾合、交融了。 相互触摸的感觉,酥酥的,麻麻的,望着沉醉中的晏紫,柯寒再一次将头埋在双峰间,随后,双双褪去美丽的外衣。 “这个,也应该成为国家计划!培育新生代,是我们无可替代的责任!”紧紧地拥着**了的晏紫,柯寒梦呓般靠近她的耳畔,轻语道。 晏紫全然顾不了那么多了,她只是全身心的迎接、冲撞! 柯寒,像一只雄狮,勇猛地战斗不止。 迎来送往的间隙,晏紫的温馨的气息带着淡淡的体香,直钻进柯寒的心房,不一会儿,他也沉醉不已,再度深入的时候,便突然感觉到,晏紫的双手如玫瑰的花枝,在他的背后一阵猛烈地乱颤、狠掐…… 第284章 我们一直在努力 第284章 我们一直在努力 次日,柯寒被吵闹的铃声惊醒过来,那是丁缓设计的简易电话响了! 昨晚一连大战不知多少回合之后,便沉沉地睡去,竟忘了和丁缓以及阿贵师傅约好了的事情。> 八一中≯文网 原来是要去看他们的改进成果的,却被耽搁了,当下不由得一惊,猛地翻身起来,这就赶紧披衣下地,急匆匆地走到桌前,提起那只听筒。 “大哥,你什么时候到啊?”刚一提起听筒,便听见丁缓的还未完全育的公鸭嗓子在叫嚷。 柯寒连忙抱歉地对着听筒笑了笑,无法计较小小少年的轻狂与无礼了,连声答应道:“我这就来。呵呵,一时贪睡,竟忘了这茬了,罪过,罪过啊!” 听筒里传来阿贵师傅的浅笑,他还在不住地责怪丁缓搅扰了老大,明显带着一副教唆的口吻,但具体说什么,也比较模糊,柯寒也只是嗯哈作态,大度地不去追究了。 接好电话,转过身来,见晏紫端坐在桌前,又有些不忍离去,便难得憨厚地一笑,站在桌旁。 他伸手从碟子里捏起一片晏紫早已准备好的云片糕,叼在嘴里,慢慢地咀嚼着,然后,又端起那碗银鱼汤来,仰起脖子,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等着和柯寒一起用膳的晏紫这就尴尬不已,她解释,柯寒叼着的云片糕,喝下去的银鱼汤,都是是马大帅从老家带来的特产!然后,就羞涩地望着着急上火的柯寒,娇嗔地道:“别急,慢慢吃!” “时间不等人啊!”柯寒咂咂嘴,感慨道,“北面的鞑子,西边的奴,他们对我们这边虎视眈眈!现在,马大帅在帮我抓紧练兵,王秘书也陪着监督效果,留守岛屿的‘万宝’技师们,也都在尽力改进现有的装备!” 晏紫眼巴巴地望着柯寒,点点头,表示自己晓得这个道理,心中不免落寞,她更知道挽留无用,自家相公毕竟也是做大事的人,不可强留的! “我去去就回!”柯寒歉疚地道,“听说他们的研究又有新的进展了……” “这是你应该去的!”晏紫索性大度地催促道,“别让人家等得太久了!” 柯寒这就恋恋不舍地跨出房门,告别自己的娘子,直奔溶洞口而去。 溶洞口,接替甄逵保卫工作的邵冲见石总来了,赶紧迎上前去,接过他手中的那包云片糕,朗声道:“石总驾到!” 洞里的丁缓和阿贵两个科学家听了,赶紧迎了出来,一见面,就兴奋地道:“成了,我们自己组装的大炮成功了!” 柯寒最爱听他们说这样的话了,也三步并作两步走,一手牵过一个,然后,使劲地捶打他们的后背,欣喜地道:“走,看看去!” “师父?!”突然,手臂还被包扎住的邵冲惊疑的叫了一声,“您来了?” 柯寒和丁缓以及阿贵三个人调头看去,就见怀柔道长气呼呼过来了,他推开受伤的邵冲,追问道:“怎么?我就不能来吗?到底有什么稀奇,连我也要保密吗?” 柯寒赶紧伸手接过师父的拐杖,笑道:“师父,您多虑了!我们只是初步的试验阶段,还不能完全保障它的安全系数,所以,就没敢跟您多说……” “不中、不中!”怀柔道长一听这样的话,马上就火了,他认真地道,“我也是岛上的人,我让出自己的修炼宫殿,给你们当做研基地,怎么反而就被你们剔除了呢?” “没有的事!”柯寒来到丁缓的办公桌前,随手拿起一根红丝带,赶紧道,“这跟他们没有一毛钱的关系,哎!都怪我不好,没有及时和您沟通,这下,就给您赔罪了。今天老人家来了,那,就给我们的剪彩吧!” 老人家这就满意地点点头,笑道:“这个,中!” 一行人来到靠近湖边的一个稍微开阔的地方,柯寒目测了一下,这里,离大溶洞大约有3oo米远。 丁缓指着一排几个盖着红布的东西,对柯寒和怀柔道长一笑,解释道:“那边的,全都是了!我们这段时间,窝在洞内,潜心研制,根据需要改进的新型火器。光靠一个‘一窝蜂’不行啊。” 柯寒心潮澎湃,他激动万分地搀着怀柔道长一起走上前去,对怀柔道长道:“师父,这些,就是咱们的先进武器,它们的名字叫火炮!有了这个,我们应该不会太在乎鞑子和西奴以及周边大小鬼怪的侵犯了!反而,是我们要显得高风亮节一点了,从此,雄踞一方,带头搞好安定团结才好!” 怀柔道长也是一脸的兴奋,看到一排遮着红布的火器,就仿佛看到了可爱的孙辈,开心不已。再一见那些高低不同的装扮,自然好奇万分,他走近披着红布的火炮,一时间,竟然有点颤颤巍巍的了。 怀柔道长心中想道:这是继咱的炼丹大鼎铸成后,顺风岛上的又一次大手笔啊,并且,这些个大手笔,绝对是提升正能量的重要一笔!石子衡,好小子,为师服了你了! 柯寒面对红布遮身的一溜排的火器,对怀柔道长说道:“师父,借您神圣的双手,和我们一起,为我们一一揭开神秘的面纱吧!” 怀柔道长这就随柯寒、丁缓和阿贵师傅一起,挨个儿揭开盖在火器身上的红布。 但见一尊火炮如虎踞,蹲坐着,威风凛凛。 在火炮的身旁,有一张像床一样的东西,那是柯寒所未见过的,便来了兴趣,暗暗记着,待会儿,便可知晓它的功效了。 再过去,便是一个如画架一样的东西立着,上面横着一根可转动的轴,心轴上,套了 一根代勾的杠杆,下面连着一个可滑动的活勾,看上起简简单单…… 看柯寒好奇的样子,丁缓走过来,陪着一一讲解起来。 丁缓指着那一尊火炮,道:“那是火炮!” 柯寒重又上前,细细看去,但见,在炮口和第二节炮筒之间设置了固定炮架,火炮始终处在举头状态,昂挺胸的,倒也鼓舞斗志呢。 这就调头对丁缓和阿贵师傅道:“给咱们的火炮取名字了吗?” “还没有,”丁缓和阿贵对视一下,然后,尴尬地答道。 “观其状如虎蹲之势,我看,就叫‘虎蹲炮’吧。”柯寒学着大学士的模样,在自己的下巴空捻了一番,得意不已,然后,就问了实质性的问题,道,“射,如何射呢?” “填装过程是这样的……”丁缓解释道,“先装火药和土隔,再装弹丸,填装一次需要炮捻半条,火药 6 两,土隔两寸,铅丸 7o 颗或铁丸 3o 颗。” 阿贵师傅补充道:“射前再将一颗大铅子(重 5 两)放在炮口中央射。我们的这座炮是用咱们新鲜出炉的矿藏铸铁而制,全长 4o公分 ,口径 4公分 ,外径 14公分 。” “我们的大科学家可真是花了心思了啊!”柯寒由衷地慨叹道,和怀柔道长一起鼓起掌来,表示敬佩之情。 “火炮旁边,那一个像床一样的武器**子弩!”丁缓指着拿东西讲解道,“床子弩是一种重武器,整个组装结构,包含有绞轴、牵引绳、牵引钩、后弓、滑轮、主弓、前弓和扳机等八大件组成,它是依靠几张弓的合力将一支箭射出,往往要几十人拉弓才可拉开。 射程可达一里地,穿透力很强,当属远程武器。在火炮弹药紧缺的当儿,可以和先期研制的‘一窝蜂’互为弥补。” “这一款,看来是专门为大力士准备的了?”柯寒笑了笑。 “恩赫!”丁缓点头默认了柯寒的说法,再调侃道,“这个,不是一个人能玩得转的,准确的说,应该是为协调大力士的合作能力准备的,譬如投诚来的西奴大兵和土著族人以及咱们大顺本土的西凉汉子们,经常让他们在 一起操练这个床子弩,应该会有很大的帮助的!当然,如果大哥也感兴趣的话,不妨和马大帅以及淮五队的弟兄一起试试腕力,倒也不失为一个好的消遣所在。” 经过丁缓这么一介绍,柯寒还真的来了兴致,他撸起衣袖,走上去,就要试试。 丁缓笑了笑,从紧挨着床子弩的地上拿起一把像弓一样的武器来,递给柯寒,道:“哥哥可以试试这个,它的名字就叫‘神臂弓’!其实也是一种弩,看到上面的机关了吗?这个,可由一人射,射程也可达半里多地,且可贯穿重甲,这个,不是我们的研究成果,是舶来品,在蒙古军与金军的战役中,着实令金军胆寒不已。我们留着,也真是要消遣用的。” 柯寒接过“神臂弓”,搭箭,拉开弓弦就要开射。 候在一旁的丁缓惊得张大嘴巴,疑惑地道:“这个,须脚踩着弓,才能搭上箭的,你,这是,神力中的神力啊!” 邵冲也看傻眼了,他曾经看过有人试图直接拉开这个“神臂弓”的,拿脚踩着,费了老半天,也没能弹开弓弦一点点,可是眼前,石总轻而易举地就拉了个满弓?! “嗖”的一声,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柯寒猛地一拉弓弦,手一松,那箭顷刻间飞了出去,随后,便听见空中一声惨烈的鹰叫,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老鹰落地的声响。 所有人都惊呆了,老半天回不过神来! “额,床子弩旁边的那个,是什么?”柯寒看了看被射中颈项落地的老鹰,掸了掸手,推了一下丁缓,指着那个像画架 一样的东西问道。 “哦,那个,叫‘砲具’,别看它简单,那东西能抛1oo多公斤的石头,射时声如雷鸣,颇可使敌军丧胆,以后在战争中可普遍使用的。”还在惊魂中的丁缓简单地解释起砲具。 阿贵师傅跟着过来,他还是极力推崇第一个看到的火炮,对柯寒道,“既省力又能效大的,我还是坚持认为,当属火炮!” 看到这么多武器,柯寒大为满足,他欣然道:“那,你们还得加紧对火药的开研制了,那个,金矿那边,现在用的,都是些劣质的土药,劣质产品,影响生产力啊!” 丁缓和阿贵师傅同时高昂地答道:“我们一直都在努力!” 柯寒笑了笑,念念不忘丁缓曾经提到,要弄出一架飞行器来的,便追问道:“那个,飞行器,我们通常说的飞机,也可以摆上工作日程了。” 丁缓听了,不由得吐了吐舌头,心下暗道:幸亏我从没放弃过对那东西的研究,哎,其实,蛮难的…… 第285章 特殊的检阅 第285章 特殊的检阅 时间过得真快,仿佛是一眨眼之间,七天就过去了。 ≧ 一早上起来,柯寒就急不可耐地领着晏紫一起,到通往丛林的小桥边候着怀柔大师。今天,是马大帅汇报练兵成果的日子,对于柯寒来说真的很重要! 在他翘以盼的每一刻,都隐含着一份煎熬,不是不自信,也不是对马大帅的怀疑,而是,事后,他自己觉得,留给大帅的时间实在太少了! “自己对马大帅的要求似乎太高了?!”这样的感觉始终在他的心头萦绕,便有些不安,于是,他暗自决定,即使今天,马大帅不成功,他也不会过于为难他! 踱步望着那座小小的竹楼,柯寒的心中不免一阵感慨和酸楚,一想到当天晚上,马大帅可能是因为守哨卡太累了,就在这小楼上贪睡了一会儿,不知不觉间竟误了大事,将“一窝蜂”弄丢了? 这样一想,不由得驻足,多看了一眼竹楼。 柯寒站在楼前转悠了一圈,心中想象着,当晚,不顾他人感受,接纳西奴大兵进驻时,自己未作过多的解释,就“冷落”了马大帅,一想到马大帅受了委屈,依他的个性,肯定也是辗转反侧!柯寒暗叹一声,陷入沉思之中。 正入神间,就听见晏紫拜见怀柔大师,恭敬地问了声:“大师,早安!” 怀柔自然也是笑答,不过,对晏紫的称呼就让人受宠若惊了,只听他客气地回敬了一句,笑着说道:“夫人,早安啊?!让你们久等了?!” 柯寒赶紧转身过来,就见怀柔大师正迎着自己走来,正欲开口问安,却还是怀柔大师抢先了一步,他笑着问柯寒:“怎么啦?子衡,你大清早的过来,这么入神地看着竹楼,是在想什么心事吗?” 柯寒这就回过神来,抱歉地笑笑,道:“师父早!……也没什么,只是,一想到马上就可以看到常兄弟了,不免有些感慨。我在想象,这么多天来,让他受苦受累的过着原始人的生活,心中不是滋味,到了他曾经休息过的地方,也就多看一眼啊。” “呵呵,为师看到你们兄弟间这般情谊深厚,也欣慰不已啊!”怀柔大师爽朗一笑,在柯寒的邀请之下,跨上马车。 一路颠簸,柯寒估摸了一下,大概不到半小时,就来到丛林的深处,这里应该是马大帅集中训练的地方,可是,怎么这么安静了?那么多人都到哪里去了? 望着被修整过的林间小道,和葱葱郁郁的野草,伴着不知名的鲜花散的清香,柯寒有些沉醉了!让他和怀柔大师以及晏紫惊讶的是,原本荒凉的杂草丛生、布满荆棘的丛林,竟然有了一排新建的竹棚,竹棚四周,还围了一圈竹栅栏,将这个地方分成了圈里圈外两块地方。虽然,远没有那些傍水而建的竹楼气派,却也是干净整洁。 此时,虽临近冬季了,这一排竹棚的周围,却还是气息宜人。 “这里大概就是他们的宿营地!”怀柔大师不无赞叹地道,“想当初,他在我处学艺时,也没少做这些杂务,嗯,符合他的性格!” “马大帅!”站在宿营地的院外,柯寒将手搭成喇叭状,毫不讲究地放声大叫起来,“你给我出来,总长来此,怎这般怠慢?” 柯寒话音刚落,就见身旁的竹枝一簇连着一簇的移动起来,若是不加留意,断不会看出那些竹枝移动的异样,就有些惊讶,随后,便听见一个声音响亮的回应道:“报告石总,顺风大队一组观察班奉命恭候大驾!” 可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柯寒和怀柔道长一样,在心中暗想道:这个马大帅,玩的什么把戏? 正暗自思忖着,就见那一簇簇竹枝忽地撤去,现出一群朝气蓬勃的年轻的汉子,一个个的,生龙活虎,煞是矫健。一时间,柯寒也弄不清,这一群小伙子究竟是西奴大兵还是西凉汉子了,尽管糊涂,却暗自开心,到底是受了马大帅的训教,才几天,就这般变化? 晏紫却有点受不了了,看到那些会动的花草站立起来,她就惊呼一声,赶紧缩回刚刚跨出车门,就要伸到地面的穿着绣花鞋的脚。 “报告石总,奉命巡视的顺风大队二组侦查班前来报到!迎接大驾!!”宿营地右边的花丛突然也站立着过来,移到柯寒的座驾前,站直了,才知道,都是披了花草装束的年轻人,他们单膝跪下,抱拳举至眼眉,恭敬地迎接柯寒一行。 “诸位小将免礼了,快快请起吧!”看着一帮隐蔽较好的汉子,浑身透着一股干练的精气,柯寒大为欣赏,赶忙跳下马车,来到他们当中,伸手一一拉起几个就近下拜的小伙子,爱怜地道,“大家辛苦了!” 在柯寒的接见这些队员的同时,营地里传来一阵笙萧笛音,然后,便看见土著汉子中,有爱好笙萧笛乐的几个人吹奏欢快的乐曲,领队的竟然是王三让?他们迈着工整的步伐,从营房里走了出来。 随后,便是大部队从离宿营地不远的地方,集体起来,随之,便是那一大片葱郁的花草突然地站立起来的壮观场景。 柯寒这才现,那些,都是折叠了竹枝和野花野草,将自己包裹起来的“人”,隐藏的他们迈着整齐的步伐,不紧不慢地列队出来。 这时,才听见马大帅的口令:“敬礼!……” 怀柔道长和柯寒以及晏紫这就好奇地循声望去,只见马大帅一面敬了个军礼,一面带着大伙,迈着整齐的步伐,朝他们的马车这边赶过来。 王秘书长则站在土著汉子的身旁,他跟着恭敬地行了 一个军礼,然后,就神情庄重地规规矩矩地站着。 从未见过这种场面的晏紫显然兴奋不已,她在柯寒的搀扶下,和怀柔大师一起,端坐在马车上,一起接见经过七天训练的顺风岛第一支武装部队。 “顺风大队先锋大将马常,并监军王三让一起,率众弟子,恭迎总部长莅临指导!”来到马车跟前,马大帅命令众人立正稍息后,对马车上的几个领导介绍道。 柯寒严肃地看着眼前的这支初具规模的队伍,心中有了底气,这就朝马常回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说道:“大帅,你和兄弟们这么多天来,够辛苦的了!今天来此,看到这么特殊的迎接方式,我和我的团队感到很震撼!谢谢你!” 得到了总部的认可,马大帅心头踏实多了。 “这里是你的宿营地?”柯寒用手指了指眼前的这一排竹棚,疑惑地问道,“好像简陋了点。” “回石总,这是搭建临时帐篷的训练考核,全员动手,搭建这样的竹帐篷,用时仅半天时间!”马大帅恭恭敬敬地答道。 在众弟子面前,马大帅也拎得很清,绝不因为和柯寒的兄弟关系就瞎扯,丁是丁,卯是卯的,毫不含糊。 柯寒和怀柔道长以及晏紫又是惊讶万分,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内心都带着一份怀疑,用不确信的目光,看着马大帅。 “工兵组!”马大帅看出了柯寒和师父的心事,朝队伍里大喝一声。 “到!”一边回应一边就站出来一组人员,他们都是土著族的汉子,在王秘书长的旁边,很认真地听着吩咐。 “临时帐篷搭建,三间两舍,开始!”马大帅简洁地分派道。 王秘书将原话翻译过去,那一群汉子这就动起手来,他们握着砍刀在离观摩现场不远的地方,动手砍伐,将粗细分开。然后,就飞快地回到这里,拿刀、凿子、榔头,砍、凿、锤、敲,粗竹做框架、横梁,接着,就将劈开的竹篾当瓦片,直接搭在上面,四周再用几根毛竹横着插进凿好孔的大架上,再拿枝叶牵挂在周遭,不一会儿,一座三间两舍的简易工棚就搭成了。 柯寒和怀柔大师惊得呆,晏紫也是惊诧万分,这就下了马车,一言不地走到工棚前。柯寒稍稍用力晃了晃大框架,竟然稳如泰山,毫不动摇! 虽然,棚顶上面还不尽如人意,但,毕竟,他们的架子弄得不错,便大家赞赏。柯寒和怀柔道长相视一笑,然后,竖起拇指赞道:“神啊!” 王三让将柯寒对土著的夸赞翻译了一遍,土著汉子们听了,开心不已,随后,又不忘列队站好,一起朝柯寒敬礼。 “这是刚刚成立的工兵组,石总!”马大帅介绍道,“修建是他们的强项!我现在把我们的人分成了工兵组、爆破组、后勤组和特工组,暂时就有这几个组成部分,以后,根据需要再增加,当然,根据石总的关于拿起铁镐是工人,握着弓箭是军人的原则不变!” “好!”柯寒听了马大帅的介绍,对马大帅的工作尤为赞赏,他接着问道,“除了这些小小的变化之外,能跟我说说,关于这个分组的问题吗?你是怎么分组的呢?” “报告石总!”马常挺直了腰杆,解释道,“根据各自的特长,我做了这样的安排,土著族人有较强的生存能力,就分派他们成立了一个工兵组,负责前期工地的修筑,他们的能力,刚才已经做了一个简单地表演,当然,还有他们的狩猎本领是无与伦比的,便又把后勤保障组的工作大多交给了他们;爆破组,则交给西奴大兵来担当,虽然,他们对我们的火药文化尚不熟悉,但是,在这几天,经过我和咱们大顺本土的深谙炸药知识的西凉百姓的强化训练,使得他们西奴大兵也有了初步概念,尽管,实物演练机会甚少,但他们的接受能力无可厚非,上手较快!后勤组,刚才我说了,由土著汉子兼做,西凉百姓辅助;而特工组,最为复杂,组成人员包括了我们所有队别。” “嗯,马大帅不愧为带兵能手,我坚信你!”柯寒适时地又夸赞了一句,再说道:“关于爆破和特工组,我建议,要多加训练和培养。还有,不要只局限于某些人群,要全面提高!哦,我还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丁缓和阿贵师傅他们已经突破了技术难题,为我们新添了不少重量级的火器,那,简直就是如虎添翼啊!” “是吗?”马大帅惊讶地道,随后,就朝他的士兵们喊道,“各队,紧急集合!” 在马大帅的喊声中,众将士旋即排好了队形。 王三让按常规吩咐大家“稍息立正”站好,随后,一路小跑,也是满怀喜悦地来到柯寒跟前,不带有任何个人的情感因素,规规矩矩地敬礼报告,道:“报告石总,顺风大队列队完毕,敬请总部领导对军容军姿进行检阅!” 柯寒朝马大帅和王三让两个人点点头,吩咐道:“好了,开始吧!” 第286章 何事这般慌张 第286章 何事这般慌张 吩咐好这些,柯寒就搀扶自己的夫人晏紫和怀柔道长一起,重新坐回到马车上。 这时,马车便成了主席台了,整个马车,就与大路呈平行状。 柯寒亲自将车厢朝向队伍一侧的帘子掀开,与晏紫并肩携手,和怀柔道长组成了一个观礼团,坐看马大帅操练的队伍汇报表演。 王三让听令,旋即转过身去,在柯寒他们坐定的同时,就疾步来到他的军乐队面前,亲自执棒(当然只有挥舞一根细长的竹竿了),指挥大伙演奏经过王秘书长自己改编的土著族独特的欢快的《迎宾曲》。 乐曲声中,先大踏步走来的,是刚刚搭建简易帐篷的工兵队的土著汉子们,他们将手中握着的砍刀和凿子等器件放在一旁,然后,就踩着动听的旋律走了过来。在走到马车正面的时候,瞬间就变换成正步,脚步声便跟着突然地那么的有力,震撼人心的了! “这个,必须是现代才有的精彩啊!”望着这些可爱的家伙,柯寒心头惊诧不已,“没想到,之前,在淮县衙门里与马大帅闲聊的时候,也只是随口说说关于军容军纪的设想,他便认真记下了?还让一支连话都听不太懂的土著汉子们也跟着做到这么极致?” 柯寒被雷到了,让土著汉子走正步,怕是只有马大帅才能够做到!柯寒不得不佩服马大帅的带兵能力,在丝竹之乐之中,柯寒彻底无语了,他激动得差点晕倒。 怀柔道长看得眼都直了!是啊,上百人一个脚步声的打眼前经过,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做到这点,很不容易啊! 再看看气定神闲的马大帅,怀柔道长也不由得自豪起来,还情不自禁地挺直了腰身,不住地点头,心里想道:马常,我的爱徒,你是如何这般牛气?一下子就让原始人都能乖乖地听从自己的训导?连走路都这么洒脱了? 晏紫更是惊讶,她在心中慨叹道:原来,走路还有这么多的学问啊?一直认为土著汉子粗俗不堪的,经过马大帅这么一**,真的就让人刮目相看了! “兄弟们辛苦了!”柯寒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朝土著汉子们挥舞手臂,喊道。 王秘书长一听柯寒的说辞,心头激动不已,他擎着指挥棒的手挥舞起来便也更加有力了。随后,他激动地将柯寒的问候对土著汉子们翻译了一遍。 工兵队的人听了王秘书长的翻译后,那个劲头就更足了,统一举起右手,敬礼,齐声高呼一句简单的汉语,敬仰地道:“代王辛苦了!” 柯寒这就想起自己的另一个身份,那就是,他在土著部落里辅佐小王子的特殊身份——代王! 今天的这个检阅,难道不可以称之为部落王国的庆典吗?! 虽然,土著部落的小王子还在岛上,跟随丁缓他们一起玩耍,当然,主要还是要让他学点知识,作为一个部落的领头人,打好基础很重要的! 尽管,丁缓他们忙得不可开交,但还是很乐意对小王子指点一些东西的,好在小王子的悟性极高,对很多新知识,都能尽快地消化并且接受,修养成自己的东西。 在培养土著王子方面,代王——柯寒功不可没,作为一个土著部落王国的代王,也的确付出了很多,他自认为是一个极其负责任的人! 来不及再去回忆那些美好的记忆了,这时,收编为爆破组的来自于西奴国的大兵们组成的第二方队也已经走了过来。 到底是正规军出身,来时的路上,时时处处都很讲究,前后照应对仗工整不说,就连擎在手中的竹仗都显得那么的整齐,后面的人,手中的竹竿就顶着前面的后脑勺,从侧面看,完全就像是一个人在行走。 爆破组的人走到柯寒他们跟前了,也是齐步走变成了正步走,接着便敬礼,问候,众口一致地大声问候道:“石总好!怀柔大师好!领导好!” 柯寒十分满意地笑了笑,干脆就离开马车,跨前一步,站在地上,对大伙道:“同志们好!大家辛苦了!!” “为人民服务!”爆破组的年轻人回答的也都十分的牛叉,都朗声回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柯寒认真地点点头,竖起大拇指,简洁地道:“好样的!” “喳、喳、喳!”一支方队就这样,在与柯寒的互动声中十分潇洒地走了过去。 紧跟着过来的便是后勤组,这一组的人员构成比较复杂,是土著汉子和西奴大兵以及西凉百姓的集合体。 走在最前面的一个家伙,还举着一杆彩旗,上面用篆书写了连个字“顺风”,柯寒看了,顿觉神清气爽,心中暗自大吼一声:奶奶的,这个,就让人感觉到了一种实在,咱们的队伍也有了方向感了嘛! “长好!”后勤组的人不约而同地朝柯寒敬礼,目不斜视地盯着柯寒和他的夫人以及怀柔道长。 “兄弟们好!”柯寒跟着回礼,他就想一杆青翠的毛竹,笔直地站在路边,望着那杆彩旗,再望望威武雄壮的后勤队员们,不由得对他们这一组表现出了高度赞赏和喜爱,看得出,他们的团队协作精神真的很值得全岛人员认真效仿的。 接下来的队伍,就仿佛是玩杂耍的马戏团,他们一个接一个的翻着空翻,打着旋子,一套又一套的打着各色拳脚,配合军乐队的音乐,玩得十分欢腾。 这个,倒是十分新鲜,柯寒和怀柔道长对视一眼,笑了笑,然后,就唤住特工组的队员们,问道:“你们各玩各的,有点让人眼花缭乱的感觉,没有一个比较,看不出高低,为何不来个大比武?” 众人听了柯寒的提议,纷纷表示赞同,并且,他们还上升了自己的要求,希望能看到石总的功夫表演。 一时间,丛林里的这一块小小的练兵基地上热闹起来,刚刚还很规矩大兵们都散乱了围拢过来,有的人开始趁乱起哄,为的就是要争相围观,希望亲眼看到被马大帅宣扬功夫了得的柯寒,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晏紫依旧很安静地坐着,看见大伙这般激情澎湃,知道大伙对柯寒的崇拜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了,难得一次大方地对柯寒道:“你就应了大伙吧?” 这时,马大帅连忙过来,朝柯寒他们嘻嘻一笑,道:“这帮兔崽子,没法医了!我说这个特工组的检阅计划怎么忽地变了,而且难得的那么温顺,却原来是另有所图嘞?” 柯寒不以为然,笑道:“这个,没什么的,既然大伙这样喜欢武功,那么,不妨先做个交流啊,若是有幸能够取长补短,则更好!” 正在这时,头上盘旋飞着一只小鸟,叽叽喳喳的,煞是烦人。 柯寒听了鸟叫,摇摇头,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子,忽地一甩,解释道:“其实,我也是一个爱鸟人士,便取这一颗石子,惩罚它一下,看看能不能击中它的翅膀,呵呵,当然,我是不杀生的!” 众人都笑嘻嘻地盯着柯寒,都等着看结果呢。 不一会儿,就听见王三让惊呼一声,同时就看见一只小鸟落下,就跌落在他的脚下,他扔掉是手中的指挥棒,连忙喊道:“掉下来了!是一只山雀。” 众人都惊讶地叫出声来,不禁伸长了脖子,凑过去看个究竟,,果然就看见石子折损了山雀的翅膀,以至于它受伤,不能起飞而跌落地上。 “刚刚石总只是随手一扔啊!看也不看一眼,这个,无敌了!”有人不无溜须拍马地惊讶道。 大伙也都伸出拇指,露出感叹敬佩的神色,纷纷表示赞赏。 正在这时,丛林深处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仔细辨析,不像是人声。 柯寒用询问的目光望着王三让,正问话,就看见几个土著汉子撒腿朝那生源追了过去。 王三让喜道:“石总,又该有山货吃了,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野猪!” 马大帅也跟着附和,说道:“野猪是这里的常客了,走,一起去看看!” 可是,没走几步,就见前面的土著汉子折返回来,他们露出一脸的错愕和惶恐,拼命地飞奔回来,却又因为过度紧张而说不出一句话来。 见此情形,王三让也紧张起来,凭经验猜测,能够让土著汉子都紧张不已的事情绝不是小事!随后,他便大叫一声,对柯寒和怀柔道长道:“不好,有情况!” 随后,王三让便拉住一个汉子,喝问道:“何事这般慌张?!” 那人惶恐不已,顿顿地说道:“蛇……蛇王回来了!它搅住了一只山鸡,在,在那后山洞穴口。” “哪有什么好惊慌的?”王三让吼道,“赶跑就是了!” 这时,后面的另一个汉子就急着叽叽咕咕地对王秘书说了一大通,从他的肢体语言来看,肯定不止是搅住了一只山鸡这么简单! 听了那人的解释,王三让也一下子脸色煞白,怔住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对柯寒道:“石总,土著部落的草堂旁,那两只多年不见了的大蟒回来了,……” “那又怎样?”柯寒惊疑地问道,“草堂又是个什么所在?” “草堂是土著部落的族长集聚地,相当于我们朝廷的皇宫,是个圣洁的所在!”见王三让还在喘着粗气,马大帅便凑过来,告诉柯寒,“即使年轻人都外出了,长老们也还是要留在草堂!他们这样做,为的是要留住他们的旺气,这是留守的长老们告诉我的。我们的大营就设在离草堂不远的地方,而这里,则是我们自建的训练基地。” 柯寒似有所悟地点点头。 “这里的人们视大蟒为神明,向来都是敬畏之极,不敢有半点不敬。可是,刚才,土著汉子们看到,失踪多年的那两条大蟒蛇回来了,它们一条绞死了山鸡,还有一条吞下了他们的一个年迈的长老,已经只剩下一双脚露在外面了,他们都很害怕,以为有什么地方得罪了神明,便慌里慌张地退了回来。”王三让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把刚才那人告诉他的话全都翻译给柯寒听,接着问道,“石总,你看怎么办?” 第287章 人蛇大战(1) 第287章 人蛇大战(1) “走,一起去看看!”柯寒毫不含糊地对王三让和马大帅说道,“我就不信,一条大蟒就这般神圣?都吞掉一只山鸡和个大活人了,他们还这般敬若神明?嗯嗬,和平共处?也不是这般不讲原则的!人命大如天嘛!” 很显然,王三让也是受土著文化影响太深了,他也不敢应允,只是呆呆地站着。八一小≥说≧网 马大帅毕竟是自家兄弟,并且现在他还是戴罪之身,便毫不犹豫地走过来,主动请缨,对柯寒道:“大哥,这等事情,由小弟去就行了,你和嫂子还有师父就等在这里吧,我会弄清楚并且妥善解决的!” 跟在柯寒身后的晏紫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相公,她也极不愿柯寒舍下自己,去那危险的地方,便自作主张地替柯寒答道:“那就辛苦兄弟了……” 柯寒立马急了,他瞪眼看着晏紫,怒道:“这事由我定夺,就这么定了,你和咱师父守在马车旁,我和大帅去去就回!” 晏紫受了委屈,也怒目相向,怀柔大师则笑道:“不必争了,不就是两条大蟒吗?就让老夫我和马常去吧,这里离不开子衡的!另外,王秘书,你也不必退让了,和土著族人接触,我们还需要一个好的翻译呢,舍你其谁?” 王三让很尴尬地笑笑,本来还想推让的,忽地就想起晏紫也懂许多土著土语的,便期期艾艾地望向晏紫,被晏紫狠狠地瞪了一眼,把他噎得够呛,便无可奈何地跟在怀柔道长的后面,一起往草堂方向走去。 土著汉子们见了,都有点不可思议地盯着马大帅和怀柔道长渐渐远去的背影,同时,也怜悯地看着无可奈何跟着的王秘书长,小声地议论着什么。 晏紫走过去,那几个人赶紧就闭住了嘴巴,不再议论,谨慎地看着晏紫。 “告诉我,关于蟒蛇的事情,好吗?”晏紫用土语对那些汉子道,“你们的长官很着急这件事情,他要想办法解决这个难题,我知道,你们都很敬畏你们的神明,可是,它们也只是一条蟒蛇而已,难道真的大到让我们无法想象了?” 那些汉子愣愣地看着晏紫,依旧默默不语。 柯寒焦躁地转来转去,因为,他想要做的事情不能亲自去做,那便无异于关他的禁闭。 “你们老是这样躲避,绝对不是一个好办法!”晏紫接着说道,“我想知道你们有什么难处,说出来,或许对你们有好处!” 西奴大兵对土著汉子们也有意见了,其中,就有一个人领头过来,追问道:“你们一个个的,都吃了哑巴药了吗?亏得我们石总这般热心地对待你们,帮助你们,当然,还有帮助我们……” 土著汉子们听不懂西奴大兵们的话,但是看神情,就知道,他们火了,便开始一阵小小的骚动,围拢了过来,对着西奴大兵们叫嚷着什么。 “你们说这其中有隐情?叫西奴大兵们不要侮辱你们?”听了土著汉子们的叫嚷,晏紫很是感到有点奇怪,“到底什么意思?” 土著汉子架不住晏紫的追问,终于,面露惶恐不安的神色,断断续续地对她讲述了过去的事情,晏紫便招呼柯寒一起坐下,听他们的讲述。 …… 马大帅和怀柔道长来到草堂边的码头上,却不见了土著汉子所说的大蟒,不过,岸上烂泥上的杂乱的坑洼和血血迹说明,这里有过一场挣扎。 “它们不见了?”王三让惊恐地解释道,“这个,更可怕!” 马大帅和怀柔道长见王秘书这般惶恐的样子,笑话道:“胆小鬼!” 可是,就在这时,他们的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风声,迎面的王三让大张着嘴,半晌了,才惊呼道:“它,大蟒,来了!” 马大帅调头一看,果然就有一条大蟒顺着河岸朝这边爬了过来,它的鼓囊囊的腹部,明显的有一个人形的物状存在着,撑得它的行动受限,那样子,的确很是骇人。 这般情形,马大帅以前在别人的神侃中想象过,还大拍胸脯,吹牛地说,那有什么可怕的?可是,今天亲眼看到后,也不由得一阵头皮麻了,使得他惊恐万状。 此时的马大帅,不由得也惊出了一身冷汗,旋即,便扯着师父的衣袖,不由分说,一把迅将怀柔道长扛了起来,同时,对惊慌失措的王秘书长嚷道:“快……跑……!” 这一会儿,马大帅和王秘书长飞也似地奔了起来,在茂密的丛林里穿梭,心中也是一阵庆幸,还在想着,这条大蟒因为刚刚吞食了一名长老,否则,便是浑身长满了翅膀,也来不及逃命了。 然而,更让马大帅和怀柔道长感觉不踏实的是,土著汉子们说的,有两条大蟒的啊,现在,其中的一只现形了,那么,还有一只呢?它肯定躲在暗处了,这个才更可怕啊!! …… 柯寒认真地盯着晏紫,听她翻译刚才土著汉子们的叙述。 “他们说,这里,曾经是一个众人朝圣的地方!”晏紫缓缓地对柯寒说道,“可是后来的某一天,内部人对他们王者的所谓继承权的生了争执,乃至后来 演变成了战争,那个谋杀现任长老的家伙和他的同僚被捉住以后,差点被割头悬挂于林间喂鸟,后来,多亏了当任王者的大度,放了那个人和他的同僚。” 柯寒认真地听着晏紫的讲述,慢慢地入神了。 “后来,小小的部落好像恢复了平静,人们继续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悠闲生活。然而,没过多久,那个被释放的汉子不念感恩,多次领着他的同僚回来,对几位管事的长老实施暗杀行动。”晏紫的语不快,听得柯寒心头焦急,他只想知道,这个故事跟今天的蟒蛇有什么联系,便还是耐着性子,听下去。 “部落里的所有人都感到奇怪,想象不出,曾经老实的汉子,怎么就这般迷恋权势了?后来,经过多方较量,才知道,他们的背后,有一个特别组织,卯上了这里的宝贝,想要渗透进土著部落,为的就是要拥有他们这个部落的实际掌控权,开这里的宝藏,至于什么宝藏,这些汉子并没有说明,或者说,他们并不懂得更多吧?”晏紫不急不慢地讲道,他也知道柯寒心中焦急,可偏偏就这样不温不火地说话。 “那个所谓的特殊的组织是谁?他们知道吗?”柯寒到底忍耐不住地打断晏紫的话,追问,“好像跟蛇没有丝毫的关系?” “听说,那条被他们土著尊奉为神明的蛇就是他们带来的,是他的那个幕后真凶对蛇念了咒语后,由他们将昏睡的大蟒背过来的。其实,那大蟒在他们那边就已经伤了很多人、畜,他们是想用这大蟒来帮助他们挑衅土著部落!逼迫土著长老让位给那个混蛋,所以,这些汉子一见到那蛇,便十分的害怕、恐慌!他们将那两条蛇带来适应过一段时间后,有带过去,饿了它们几个月的时间,再带来,因此,就有了大蟒蛇失踪又回来的故事,便出现了长老惨死大蟒口中的情形,实在骇然!”晏紫做了一番总结,然后,又不无忧虑地道,“相公,我们遇到了强劲的敌人了!” “那又能怎样?”柯寒不以为然地道,“各个击破!听说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吗?如果这点小事都让你退缩了,那还能做什么?呵呵,我的顺风大队可不是吃素的!倒要跟那帮家伙别别苗头!眼下,大蟒的事情是要的,先要除绝后患,方能定心搞建设!干革命!” 正谈得兴起,忽然,就有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由远处飘来,随之而来的,便是一股劲风,然后,围拢在一起的几个土著汉子就大声喊道:“来了!快闪!” 柯寒看得真切,迎面来了一条近十米的长蛇,身宽体胖,只见它昂直立,拖着长长的尾巴,在竹林里穿行。 晏紫早已吓得昏了过去,柯寒一把将她抱起,放在车厢里,然后,对身旁的几个西奴大兵喊道:“快,带夫人快撤!” 有几个西奴汉子血气方刚,他们拔出腰刀,冲在柯寒的前面,作势欲挡来袭的蟒蛇,谁知,他们还未站稳,就被蟒蛇一口咬住腰部,挺身一甩,跟着就将整个身子绕在了汉子们的身上,随之,便清晰可听得那些汉子体内断骨的脆响和他们的一声声惨叫。 柯寒大叫一声:“不要!” 可是,不一会儿,被大蟒缠绕的几个汉子都没了声息,他们断气了,随后,便被大蟒整个儿吞咽下去,汉子们的身形便也成了蟒蛇腹中的 一部分,让人见了,顿觉毛骨悚然。 后面的西奴大兵见此情形,不由得怒火中烧,他们含泪忍悲地一起过来,纷纷拔出腰刀,然后,大吼一声,奋力将手中的尖刀一起朝大蟒投掷过去。 刚刚吞食了两个人的大蟒被他们的举动恼怒了,再次直立起身子,一头扑来,几个汉子就拼命地逃跑。 土著汉子有些埋怨,他们口中念念有词,在四处逃窜的西奴大兵中间,祈祷这条大蟒——他们的神明,赶快息怒。 然而,愤怒之极的大蟒显然无法制止亦已爆的脾气,直接一甩身子,卷了过来,像牧马者甩出的长鞭,自如地再一次缠住了几个对它敬若神明的土著汉子,随后,张开血盆大口,一口一个的专挑土著人的头颅吞食…… 第288章 人蛇大战(2) 第288章 人蛇大战(2) 那条大蟒蛇还在吞食被它缠住了的队员的脑袋,鲜血飞溅,闪在一旁的柯寒怒道:“兄弟们,不要再义气用事了,赶紧撤!” 可是,那么多土著汉子依旧眼含敬畏的目光,跪在地上,祈祷神明保佑,切勿再怒对兄弟们,真切地恳求神明饶恕他们的罪过。八一中≥文网 西奴国的大兵们则慢慢地后退,他们警惕地仰视高高挺起的巨蟒,看那家伙不时地吐着信子,心中一阵毛,触及那畜生眼中出的冷光,就不由得浑身打颤,他们也慢慢地开始意识到,这样蛮干是没有任何的好处的,便顺从柯寒的指挥,猛地一扭头,搭乘晏紫乘坐的马车,顺着竹林里的小路飞奔。 柯寒押后,他抬起头,看那畜生依旧挺立俯视地面,不住地摆动着头和光溜溜的身子,一副满足的样子,便很厌恶,他很清楚,这是这个畜生吞食之后的暂时的宁静,如果再不抓紧时机逃跑,等它再次扑来,便是无谓地牺牲了。 柯寒侧身飞快地来到土著汉子中间,用脚去踹那些愚昧的家伙,骂道:“都不要命了?!快给我站起来,滚!” …… 马车内,晏紫被狂奔的马车颠簸得惊醒过来,便伸头朝外张望,竟然不见柯寒的影子,不由得惊慌地喊道:“相公!” 临时担纲护卫兼车夫的汉子拼命地拍打马屁股,腾出一只手来,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液,调过头来,以果敢的神情回答晏紫,并且安慰道:“夫人,石总,他没事的!” 听了这话,晏紫反而紧张了,他不顾一切地跳下马车,却被重重地摔倒,磕破的脑门上,顿时鲜血直流。 她一路往来时的路上狂奔,任凭她如何地呼唤,就是听不到回应,一时间,就心急了,望着身旁慌乱跑动的人群,瞬间因为恐惧而忘记的情形这就慢慢地清晰起来,她惶恐的一遍又一遍地大声叫唤。 “夫人,您,您的额头流血了?!”那个守护晏紫的西奴兵赶紧勒住缰绳,跳下马车跟着恐慌地叫道,“为了保证您的安全,我必须尽快带您离开!夫人,走吧!” “我要在知道,我的相公——石总在哪?”晏紫坚持地问道,“我必须看到他是安全的,才能离开!你不要拦阻我,求求你!” 那个小伙子一听就急了,他冲过来,直接扛起晏紫,吼道:“这是石总的命令,我必须得保证您的安全!夫人,请饶恕我这样对您!” 晏紫也是愤怒地嚷叫了起来:“放开我,混小子!” 这时,奔跑的人群中忽然一阵骚动,晏紫心头一紧,随着人流看去,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远的地方,有一条粗壮黑黝黝的巨蟒正朝他们这边爬行过来,那个度,就像闪电,所到之处,就是一大片惊恐万状的哭叫声,很多人在还没弄明白状况时,就被那条巨蟒柔韧性极强的身子缠绕勒死了。 那个畜生直立起来,吐着信子,丑恶的嘴脸,唬得人心中惶惶的,很多人都是直愣愣地看着那畜生冲向他们,然后,就被巨蟒猛地一口咬住头颅,只听得“噗”的一声响,人头被那血盆大口死死地咬住,硬生生地摘了。 这样的场景不止一次地重复显现,看到因为失去头颅的身子还在拼死挣扎,颤抖,晏紫吓得只想呕吐,她的心早已沉到大江大河里去了,只是机械地、懵懵懂懂地瞅着那些碗口大的伤口汩汩地往外喷血。 巨蟒继续前行,它的可怕之处,是因为,它的前身完全直立,还不时地摇着头,张大嘴巴,吐着长长的信子出“嗤嗤”的声响。它的尾巴不住地甩动,触及落地枯叶和腐竹时,折腾得烟雾腾腾,于是,无尽的恐惧便在慌乱的人丛中和紧张的空气中弥散开来。 那条巨蟒遇到阻拦时,便愤怒的一扭身形,像绕麻花一样,紧紧地将人裹住,然后,还会用尾巴猛地抽打被它缠住的人的头脸,用长长的信子舔一下人的面颊,然后,便猛地一口,活活地吞掉还在艰难呼吸的可怜的人。 这时,还在流血的胳膊、还冒着热气的断腿、已经僵直的残损的手脚,到处都是,巨蟒似乎也不屑于吞食这些对它来说已经是残羹剩饭的肢体,它怀着一种满足和兴奋,冷冷地向前滑行。 晏紫紧张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这是她有生以来,看到的人与动物之间的最为血腥的场面,此时,人完全就是一个弱者! 一想到柯寒不知所踪,她就痛苦而又紧张地流泪,她不敢想象,柯寒现在到底怎样了?只是坐在马车里低低地饮泣,憋住气,尽量让自己少闻那些让人作呕的无尽的血腥气味。 就在这时,马车突然剧烈地抖动起来,她不敢将头伸出窗外,便稍微侧过来,轻轻地掀开帘子的一角…… 眼前的一幕吓得不敢哭泣,紧紧地 咬住自己的嘴唇,任凭咬破的嘴唇往下滴着鲜红的血水。 那个坐着驾车的西奴汉子,腰身以上的部位已经被大蟒吞在嘴里了,很显然,他还在挣扎,但是,已无济于事,他的腿在抽搐,脚还在拼命地乱蹬,以至于整个马车剧烈的晃动起来。 对于这个不太驯服的家伙,巨蟒毫不留情地贪婪地下咽吞噬着,不一会儿,西奴大兵便整个儿进了巨蟒的腹中。 晏紫清晰地听见那人骨头折断时的脆响和巨蟒吞咽出的古怪的声音,心口便狂跳不已,她慌忙从马车的后窗爬出,然而,就在她的脚步刚着地的时候,蟒蛇似乎现了什么,它猛地一甩尾巴,掀掉半边车轮,立刻,马车掀翻在地。 晏紫跌倒了,她的腿被破损的架子压住了,丝毫动弹不得。 巨蟒吞食了护卫晏紫的西奴大兵,这就回过身子,露出狰狞的面孔,直视晏紫。 晏紫心想:完了,这下彻底地完了,她绝望地闭上眼睛…… “嗖、嗖、嗖……”她的耳畔传来尖厉的响声,然后,便又是“轰隆”一声巨响,紧跟着,似乎是山崩地裂般剧烈地震颤。 已经完全失去了对生的希望的晏紫疑惑地痛苦地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就让她彻底惊厥了,那条巨蟒愤怒地挥舞着自己的光溜溜的丑陋的身子,马车因为它的不住地抽打而四分五裂,碎片乱飞,它的头上,有几处窟窿在往外翻着肉汁和黏糊的血浆,分不清是那汉子的还是巨蟒的,反正,这个时候,巨蟒难得地表现出一种痛苦和愤怒,比任何时候都要骄狂烦躁,它的整个身子因为脑部的伤残而扭曲翻腾,像触电的乌龙,一阵抽搐过后,就将马车掀起,腾空甩出去老远。 晏紫惶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她有点弄不明白,这畜生,到底怎么啦? “嗖、嗖、嗖!”又是三声尖厉的响声,晏紫忍着腿部断骨的刺痛,努力睁开 眼细看,闪电就在她的眼前穿过,直接打在巨蟒的光溜溜的身子上,随之,便又是“轰隆”一声巨响,晏紫只觉得地塌陷了,她的腿部的痛随即遍布全身,一忽儿,又触及那光溜溜的冰冷的巨蟒的身子,不由得“啊”的一声尖叫。 “晏紫!”对面传来柯寒的痛心的呼唤,他听到了晏紫的痛心疾的凄惨的尖叫,心头一慌,再次伸出手指,愤怒地出全力,将功力集中在自己的手指上,朝已经到地巨蟒射。 “嗖、嗖、嗖、嗖!”随着一阵阵激烈地巨响,闪电在空中乱舞,柯寒翻腾跳动不已,他咬牙切齿地吼道:“畜生,王八蛋!” 倒地抽搐的巨蟒慢慢地安静下来,柯寒迅疾跑步过来,他眼含热泪,在纷乱的土石堆里搜寻晏紫,一边翻找一边哭诉道:“晏紫,你不能死啊!你这哪?你还在吗?” 剩下来的汉子们也都怔怔地望着疯似的柯寒,他们对他刚刚使用的隐形兰花指表示出了高度的惊讶和感慨,那条巨蟒,在柯寒的神功之下,变成了一堆腐肉。 昏迷的晏紫慢慢睁开眼,她听到了柯寒的哭声,感受到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欣慰,尽管现在,她的腿部的伤,使她撕心裂肺的疼痛,但是,心灵的慰藉,还是让她感觉到了幸福。 她挣扎着,从巨蟒的肉身下移动身子,希望通过努力,能够脱开巨蟒的压迫,但是,因为惊吓过度,因为腿部骨折,因为体力消耗殆尽,她整个人都虚脱了。 “晏紫!”柯寒冲到巨蟒的身旁,翻开各种碎片,极力呼喊着。 压在巨蟒身下的晏紫,身边堆满了马车的残片和人的断腿胳膊,她无力答应柯寒,只得静静地躺着,睁开双眼,胡乱地想着心事: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次出去,一定要好好地活着,然后…… 晏紫庆幸自己,在关键的时刻,挺了过来,不!在关键时刻,她的可敬可爱的相公来了,这一刻,她连继续想下去的力气都没有了,在混沌的思绪里慢慢地再一次昏迷过去。 第289章 爱江山更爱美人 第289章 爱江山更爱美人 在巨蟒的靠近尾巴的地方,柯寒推开那畜生笨重的冰冷的躯壳,再扒开杂物的碎片,费了好大的劲,才把晏紫慢慢地拖出来。八一≧中文 ≯ “晏紫!”柯寒不放心地用力摇晃晏紫,隐含泪水,大声地叫唤道,“你醒醒!” 晏紫被柯寒剧烈地晃动惊醒了过来,她以为自己死了,可是,当她看到柯寒紧张地站在自己的跟前,拼命地摇晃自己柔弱的肩膀,不敢轻易相信这是真的,除了疑惑,等多的便是诧异。 为了证明这不是梦境,她试探着猛地一口咬住柯寒的按捏住自己肩膀的左手拇指,希望看到柯寒痛得喊叫起来! 然而,柯寒忍着钻心的痛,就是不吭一声,这便让晏紫弄不清真假了。亏得晏紫的聪明伶俐,她还是感觉到了柯寒的手上是温热的,与那条巨蟒有明显的质的区别,这才松开紧咬着的贝齿,将身子往后倾斜过去,再睁开眼睛,认真地分辨着这个眼前的汉子。 没错,是她可爱的相公!晏紫肯定地认为,因为,柯寒的那个招牌式的不好不坏的微笑,是别人学不来的! 一想起刚才巨蟒吞食车夫的那一幕,晏紫就十分地后怕!这时,她睁开双眼,仔细认真地瞅着柯寒,心疼地伸手摸摸刚刚被她死死咬住的左手拇指,一面使劲捶打柯寒,一面就嚎啕大哭起来。 不一会儿,晏紫闹够了,随后,又顿顿地娇嗔地埋怨道:“好你咯死鬼!竟然敢丢下我不管?……呜呜,刚刚到底死到哪里去了?呜呜呜,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呜呜,那可叫我怎么办?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 “听我说,晏紫,别闹了!”柯寒心焦地摇晃一下晏紫的肩胛,说道,“刚才的那条大蟒,只是其一,后面还有,所以,我们得注意保护好自身的安全!所以,这里不是久留之地,起码,暂时不是!” “不!你什么意思?莫不是又要离开我?”晏紫愣愣地盯着柯寒,不放心地追问,心中莫名地忧伤起来,这一刻,听他说话,怎么越来越像是绕口令了? 柯寒点点头,拉着晏紫,说道:“起来,赶快离开这里,我会让人带你一起回顺风岛去的。我还要去看看马师弟和怀柔大师,他们的处境肯定更危险!……” 晏紫嗲地哭了起来!在柯寒的注视下,她不无夸张地耸了耸肩膀,表示自己无法接受柯寒的再次离开。 然而,当她啼哭时的一个抽搐,使整个身子跟着抖动了一下,这才感觉到了一种难以承受的痛在折磨着自己。 原来,她的小腿上的迎面大骨在刚才巨蟒的肆掠地暴动中,被它腰斩飞落的石块砸断了!可因为惊慌过度,一时间竟失去了痛感? 然而这一刻,因为有了亲人的照顾,她的紧张的心绪得以放松,身体的疼痛便更加地凸显出来! 柯寒不知实情,他很反感地望着晏紫,心中觉得她有点装,就默不着声,静静地地盯着晏紫看。 晏紫皱着眉头、痛苦地拖着她受伤的腿脚,艰难地用手撑着地面,想坐却又坐不起来,忍不住又大声哭叫起来,她费力地朝柯寒骂道:“你根本就是一个属驴子的大牲口!你,走啊,我不稀罕你守在我身旁,你去救你的兄弟吧,你根本就不在乎我的死活,你,就是一个和尚命!……” 柯寒也不罗嗦,他试着去抱晏紫,被晏紫拒绝了,可是,无意中碰到了她的伤腿,晏紫不由得还是痛得一声尖叫,惹得柯寒一惊,这就慢慢地伸手去摸了一把,才现,晏紫的腿骨断了。 柯寒好一阵子的自责,他连连摇头,心疼地道:“我错怪你了,晏紫!” 晏紫这就委屈地抹了一把泪,一头扎进柯寒的怀里,嚎啕大哭地责怪道:“你不爱我,压根就不爱我!你只爱你的那帮兄弟,你只爱你的江山,爱你的铁矿和飞球(热气球)……” 柯寒一把拥过晏紫,流泪道:“谁说我不爱你?我不爱你爱谁?在孤岛,在这个丛林里,我,我爱这美丽的大好河山,没错,我爱江山,但是,我,我更爱美人,尤其,是你这样的美人!” 晏紫哭得更凶了,她轻抹一下眼角,忍着剧痛,在柯寒的怀里,紧闭双眼,面对着柯寒,轻语道:“我不怪你,你走吧!” 柯寒也不言语,他默默地捡起两块稍微齐整一点的木板,再撕下自己的衣摆,将木板衬托着晏紫的断骨,再轻柔地缠起来,然后,吩咐旁边的几个汉子,守护好夫人,再回过头来,含情脉脉地对晏紫说道:“坐好了,等我回来!你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 那个被土著人称作“草堂”的门口,马大帅举着马刀,拿破碎的布头揩拭刀口的血渍,靠近湖边的码头上,那个吞食了一个长老的巨蟒已经身异处,碎肉扔得到处都是。 怀柔大师静静地盘坐在一旁,王三让正在紧挨着草堂的营地四处搜寻留守的队员,忽然,回过头来,对马大帅喊道:“大帅,快来看!” 马大帅听到王秘书的叫唤,赶紧过去,只见营地的膳房里,一地的菜蔬和野果被踩得稀巴烂,看不出一点原样了,那是今天刚刚准备好,为迎接石总而准备的丰富的野味,现在,一切都化为乌有。 “小清醒!”王秘书喊着一个队员的诨名,尽量放松地喊道:“小清醒,难道你又迷糊了吗?” 然而,这样的玩笑一点也不可笑了,马大帅的心中充满了抑郁和伤感,他望着一地狼藉的膳房,硬朗的腿脚也酥软了,心中不免一阵忧伤,他也颤颤地喊着几个厨师的名字,道:“小清醒?……大山羊?……花椒?……” 可是,除了混乱还是混乱,看不到一个人影,马大帅这就紧张起来,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痛心不已,眼泪已经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突然,灶台下的炉膛里出一阵响动,马大帅条件反射地握紧刀柄,循声蹑手蹑脚地走到灶台下的炉膛口,警惕地朝里张望。 “哇!……”炉膛里传来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惊叫,随之,便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响动,那口大铁锅也被顶了起来,随后,炉膛里钻出一个身形,他全身乌黑,草灰沾了一身,唯有一双眼睛骨碌碌地转动,惶恐不安地神色中,又伴着一丝的惊喜,哭着嚷道,“大帅,秘书长,你们来了?” 马大帅一惊,这不是花椒吗?赶紧迎上去,一把抱住了,安慰道:“我们来了,来迟了啊!” 花椒就失声大哭起来,断断续续地道:“兄弟们,兄弟们都 ,都被……” 马大帅按住花椒的肩头,陪着落泪。 “我们知道了,”王三让也抽泣起来,他凑上前去,告诉花椒,然后安慰道,“那个畜生,已经被大帅斩了!长老的骨头还未完全融化。” 花椒惊呼道:“一共有三条,都是级巨蟒!” “三条?确定是三条吗?”马大帅和王秘书长同时惊诧万分,不放心地追问道。 花椒知道事情有所不妙,点头,惊恐地道:“是的,是三条!它们好像应该是一伙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的危险就远远没有消除!” 王三让长叹一声,人整个的虚脱了下来。 “我们正在准备晚宴的素材呢,突然,听到一阵‘嗤嗤’声,我以为是锅里的水开了,便来到灶台边查看,窗口就闪过一条黑影,它窜动的度快得惊人,等我回头看时,小清醒被那畜生缠住了,他身上的骨头被巨蟒缠绕得嘎嘣乱响,我看到了他惊恐疼痛的表情,很吓人,他那痛苦绝望的表情,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花椒看着马大帅和王秘书长,回忆起那骇人的一幕,仍然心有余悸。 马大帅和王秘书长听了,也不免心头颤颤巍巍的,他们知道,让花椒回忆讲述那个场面,实在太残酷了。 “那东西甩动尾巴,抽打的动静不亚于山洪暴,我完全挪不开脚步了,呆坐在灶台口,亲眼目睹了小清醒被折腾的全过程,他被那巨蟒勒得青筋暴突,随后,巨蟒猛地一张大嘴,咬住了小清醒的头,‘咔嚓’一声,咬断了,立即,没有了人头的颈项里,鲜血直冒,喷射出来,那声音,吓死我了!”花椒看了一眼马大帅和王秘书长,然后,还是壮着胆子继续回忆道,“大山羊坐在桌子跟前择菜,他被巨蟒的尾巴抽打了,昏倒在地的,那条巨蟒吞下了小清醒的头后,就转身对着大山羊,一口咬住倒在地上的大山羊的双腿,不紧不慢地往前吞食,大山羊被巨蟒咬住,疼得他惊醒过来。我看着那畜生慢慢吞食大山羊去毫无办法去拯救他,我该死啊!大帅!当时,那东西完全可以再过来一口吞掉我的,就在那时,门口传来张长老的喊叫,便吸引了巨蟒过去,我得以逃生,便浇灭灶头里的火,直接跳进去,一直躲到现在……” “常!”打坐的怀柔道长微微睁开眼睛,喊道,“有动静!” 王三让听了怀柔大师的喊叫,心头跟着一沉,赶紧扯着马大帅,再拉着花椒,跑到怀柔大师的跟前,急道:“快撤!……” 第290章 来了几个红毛怪 第29o章 来了几个红毛怪 王三让话音刚落,就听见草堂前的湖边“哗啦啦”一阵巨响,几个人放眼看去,都跟着浑身 一颤,原来,又一条巨蟒直立起来,正抬头朝这边张望。八一≧中文 ≯ 马大帅连忙拉起还盘坐在地上的怀柔大师,王三让则一把拉住花椒,他们双双正要撒腿奔跑,却被脚下的一块断木绊倒,两个人一骨碌滚到了破损的桌子旁,惊恐之余,怎么也爬不动了。 马大帅不由分说,赶紧将师父背起来,可是,来不及了,蟒蛇已经闪电一般蹿了过来,它吐着信子,左右看看,随后,就光盯着王三让身后的花椒看,然后,猛地一跃身子,整个儿扑将过来。 花椒被巨蟒的那一副狰狞的面孔吓得颤抖不已,一下子撞进王三让的怀里。 马大帅见状,再次抽出马刀,大吼一声,迎着巨蟒的头颈过去,然而,巨蟒忽地一甩尾巴,就听见“啊”的一声,马大帅手中的刀已脱手飞出去老远。 紧跟着,巨蟒将整个身子横亘在马大帅和王三让之间,他不耐烦地张着嘴巴,俯视花椒和王三让,然后,吐着信子,出“嗤嗤”的怪声,一头扎向王三让和花椒。 说时迟那时快,就看到空中几道闪电射来,那条巨蟒一惊,似乎受不了那几道闪电的打击,愤恨地一声长嘶,猛地一甩尾巴,调过头去,“噗通”一声,窜回湖里。 马大帅失神地盯着打着水花的湖面,呆呆地站着。 王三让和花椒也早已魂飞魄散,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跌坐在地的怀柔大师则长吁了一口气,叹道:“好悬啊!” 这时,便听得后面一声长长的呼叫:“师父,我来了!” 几个人这才抬头循声望去,就看见柯寒似神兵天将,从天而降,他一收手势,奔到怀柔大师跟前,单膝跪地,拱手一拜,惴惴不安地道:“师父,您老是受惊了啊!” 怀柔道长无声地望着柯寒,然后,点点头,道:“为师老了,比度,跟不上了!” 马大帅惭愧地低下头去,和惶恐不安的王三让以及花椒站在一起,略略地对柯寒道:“刚刚我们已经大开杀戒,整了一条这个土著族人的神明,筋疲力尽的了。听花椒说,这里一共有这样的巨蟒三条。所以,我看,刚刚逃掉的这条还会来的!为了报仇,他会不时地过来骚扰,我们得多加留意了!刚才那一条看上去,好像有点贪玩,不然的话,我们早就没命了,不过,它的能量好像特别大,所以,我们……” “来时的路上,我也杀掉了一条!这么说,就剩一条了?快走,这里不宜久留!”听了马大帅的解释,柯寒建议赶紧离开,然后,又惊疑地问道,“花椒怎么知道,就只有三条的?” 花椒已经吓得可以,这一刻,正瑟瑟抖地看着柯寒,痛苦的记忆使得他一言不。 柯寒不等几个人的应答,就蹲下身子,背起怀柔大师就跑。 正在这时,湖边突然飘来一艘帆船,柯寒仔细看去,见那艘帆船与上次朝廷来的那艘大不一样,惊疑地道:“这里除了与咱大顺朝的守城接壤外,还有什么别的王国或者其他什么地方?” “那是红毛阿三的生意船,不过,和土著这边从来都没有过往来的,这一刻,怎么也凑热闹啊?”花椒终于还是开口说话了,对于柯寒的提问,他也没有什么好惊讶的,毕竟,红毛阿三在周边名声不好,即使知道 一些关于他们的事情的人,也不屑于议论他们的。 “红毛阿三,是邻国印巴国的别称,因为,他们国家的人都是卷,红毛,所以得其诨名。他们地少人多,资源匮乏,所以,总想着扩张,可是,又斗不过与之相邻的他国,便老是想着要来土著野人这边来巧取豪夺。”王三让毕竟在土著部落呆的时间较长,所以,对他们的情况也有所了解,说起来 也头头是道。 这一下,柯寒倒不着急要走了,他倒想会一会这帮可耻的家伙,便放下背上的怀柔道长,跨前一步,等着那艘帆船的靠近。 “到了!”船靠岸了,从上面跳下一个土著人打扮的汉子,这就使王三让和花椒大为吃惊,马大帅好不客气地问王秘书长,道:“一个土著汉子和红毛怪扯在一起,算什么意思?” 柯寒见了,沉思一番,若有所悟地道:“呵呵,恐怕是一个流亡他国的民族败类!不过,他能说一口汉语,也着实让人吃惊不小!” “汉语在这一片,接近世界流通语,所以,一直在外跑的人,会讲两句汉语,那也是必须的!”花椒解释道,“这个家伙,应该就是三年前从土著部落逃窜过去的,就是他们说的那个流亡在海外的叛变者,他们不惜牺牲本民族的利益,也要投靠在别国的怀抱,可耻啊!我想,那三条巨蟒肯定也是他们倒腾出来吓唬人并且破坏这里的安宁的……” 在王三让和花椒的解释中,柯寒大致了解了事情的缘由。 那巨蟒是听从红毛怪的调遣,是被他们用来掠夺的工具,他们先将巨蟒调来,先期破坏,然后,再来收拾残局,一举夺得这里的资源,而那个自认为在土著受到不公正待遇的流窜过去汉子,无形中又帮助了红毛怪物,可恶! 柯寒咬着牙,死死地盯着那一条帆船,和帆船上的每一个人,作为一个代王,肃清反贼是他的使命!这便要动作起来。 “你们是谁?”那个跳下帆船的汉子招呼好红毛怪下船,然后,就警惕地盯着柯寒和马大帅,再狐疑地望望怀柔道长。 “小子,我是你家爷爷!”柯寒怒道,“带着一帮红毛怪过来,想要造反啊?” 那人一惊,随即怒骂道:“我是带人家来和长老谈谈生意上的事呢,你们又是哪来的几棵葱?哦,王三让?别来无恙啊?刚刚那些你们的大神回来拜访,没给你们带来不便或麻烦什么的?” “很遗憾,我们招待不周,将你的那些残兵败将送上西天了!虽然,我们的损失也很惨重,但是,你们来了,我们的损失就有得补救了!”柯寒冷冷地一笑,指着那人的鼻子骂道,“好一个欺师灭祖的畜生,我作为土著族人的代王,新的领头人,便决计要和你清算一下了。至于红毛怪,识相一点的赶紧滚蛋,莫要惹得你家爷爷……” 柯寒话还未说完,那人便猛地一把抽出腰间的佩剑,直接挥舞过来,砍向柯寒,咄咄逼人地道:“哼,你?代王?新的领头人?小王子就他妈的甘心放权与你?我这就砍下你的头颅来祭祖,好保佑我阿齐得平平安安、顺顺当当的,完成我的心愿,和印巴国的相师筹划一下未来的蓝图,聪明点的,乖乖就范才好!” 帆船上的红毛怪见这个阿齐得与柯寒拔剑相向,便也纷纷跳下帆船,呜里哇啦地一通乱吼,逼向柯寒和他的伙伴们。 柯寒见这帮家伙如此嚣张,不由得怒火中烧,硬生生地来个旱地拔葱,很光棍地冲到他们中间,一把揪住阿齐得,怒道:“你,残害了张长老,用红毛怪的那些丑陋的冷血动物来欺压自己的同胞?他们究竟给了什么好处?今天,我 要一并算来,收回!” 柯寒难得这般耐住性子和一个王八羔子讲话,这时,当那个阿齐得还眨巴着眼睛想着美事呢,就被柯寒揪住了。 几个红毛怪一见,赶紧拔刀相助,一起冲了过来,可是,还未见得柯寒是如何的动作呐,几个红毛怪便同时轰然倒地了! “有没有搞错?看似彪悍的红毛怪竟然吃不住一个旋子的打击?”望着眼前的这个景象,柯寒不免失望、失落,他拎着阿齐得的衣襟,吼道,“土著部落不再欢迎你,我代表族人、代表新生的希望处决你!” 正在这时,帆船上突然一阵晃动,闲着的王三让和马大帅这就一起飞身上船,仔细地查看舱里,两人不由得一声惊叫。 原来,散落在舱里的一个大麻布口袋里,竟然装着一个人,口被破布塞住,全身被一条绳索绑住了,紧张得蜷缩成一团。见了这般情景,马大帅和王秘书长这就上去,解开捆绑的绳索,便见那人无比惊慌地挣脱马大帅和王三让的手,赖在甲板上,不肯起来,等马大帅和王三让一个转身,就“噗通”一声跳进湖里。 “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柯寒揪住阿齐得不放,见这家伙不吭声,便猛地一个肘击,打在他的脸上,顿时,阿齐得的脸上鲜血直流。 刚刚就要杀了阿齐得的念头便被取消了,他要留下这个活口,慢慢地盘问,这里到底有些什么名堂。 马大帅见人质跳到湖里去了,便也猛地扑进湖里,奋力向那人游去。但是,那人分明水性较好,不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等马大帅往回游时,突然,不远处的一团黑影蹿来,大伙见了,不由得惊恐万状,一起惊叫起来…… 第291章 驯蛇人是个女娇娥 第291章 驯蛇人是个女娇娥 “大帅……注意……危险!”花椒和王三让站在岸边,急得直叫唤,可是,水里的马大帅却毫不知情,他依旧按正常度往回游动。八一≯≧中文 柯寒看得仔细,那一团黑影,便是刚刚逃脱的巨蟒,这一刻,正极朝马大帅冲过来,那个度,快得就像离弦的箭,顶着的水花向两边分开,在湖面划开一条线,就像是喷雾飞机留下的运行轨迹,清晰婉转。 喊马大帅是来不及了,柯寒“啪”的一记勾拳,将手中的反贼打昏过去,然后,迅疾飞上帆船,在飞往帆船的半空中,他将双手伸直,叉开五指,暗中运功,意念中闪出十条极光光线,齐齐射向那团黑影。 然而,那一束束极光,射在水面上,还未触及巨蟒的时候,就听见一声尖厉的唿哨声传来,刺得人耳膜生疼。 待众人循声望去,竟然是刚刚跳水逃生的被囚者? 只见他将手伸进自己的嘴里,还在急促地吹着尖厉的哨音,不时地偷偷瞄一眼船上的人们,特别警惕地瞅着功的柯寒,目光里满是惶恐和不安。 巨蟒竟然很听话的朝他游过去,仿佛找到了自己的伴,开心不已的摇头摆尾。 马大帅爬上帆船,就见王三让和花椒神秘兮兮地盯着他看,便有些好奇和惊讶,转身问柯寒,却得不到回答,也就算了。 众人将帆船划到岸边,这就上岸,马大帅气呼呼地一把抓住那个反贼,狠命地扇了他几个大耳刮子,将他抽打醒来,追问道:“那个被你们捆在口袋里的人是怎么回事?他是什么人,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他?给我一句一句老老实实地回答,要有半点遗漏,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先说你叫什么吧!……” “他叫阿齐得,马大帅,刚刚他就交代过了,看把你气的!”王三让凑过来,答道,“他是土著人,老是想着长老的位置,可是,他除了会耍点小聪明外,实在没有多大的能耐了,便处处遭到冷落,这是他个人的想法,有一次,他因为盗取别人的劳动成果,被长老打折了腿,其实,按照土著人的律法,他该被处死的,也就是说,对他,土著人对他还是网开一面的了,就因为他是个孤儿!” “孤儿?”马大帅惊疑地问道,然后,就怜惜地看了看被自己抓住的阿齐得,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举起拳头扬了扬,愤愤地道,“贱货!不争气的东西!快说,那个被你们捆住的人是谁?你们为什么要捆住他?” 看马大帅又扬起了拳头,阿齐得吓得蜷缩一团。他一会儿说土语、一会儿又讲印巴语,一会儿又说起了汉语,足以见得,他慌得不知如何是好了。 “别说鸟语,跟老子好好说话,讲在座的你家爷爷们都能听得懂的话!”马大帅回头看了看柯寒,见柯寒默不着声了,便又板着面孔,对阿齐得大声嚷道。 “爷爷,别打了!”阿齐得吓得捂着头,避开柯寒的目光,躲过马大帅的拳头,再低头瞅了一眼曾经的同仁王三让,打躬作揖地哀求道,“我说,我这就交代,她叫水英,是印巴国与咱们土著这边接壤的一个小山村里的姑娘,用你们的话说叫村姑,是驯蛇人的后代。” 马大帅和柯寒以及王三让对视了一眼,再看了看怀柔道长,对这样的回答表示很惊讶,然后,对阿齐得道:“说下去!” “我们要带巨蟒过来,征服张长老和整个土著族人,巨蟒就是从她那里掠夺过来的,第一次来的时候,捉来的是她的弟弟,可惜,在半路上被他逃了,所以,这一次来,我们就捉了她来,她是我们带来帮忙指挥大蟒蛇的,以防万一出什么事情,她是这个行业的专家。”阿齐得咽了一下口水,顿顿地说道,“我也不过是想改善一下自己的生活啊!” “无耻!”柯寒愤怒地吼道,“阉人,竟然靠掠夺资源来为自己赚取资本?!而且,还是一个女娇娥?” 阿齐得浑身一颤,知道惹恼了柯寒,不敢言语了,只是愣愣地看着几个好汉。 “把他拉出去斩了算啦!还跟他罗嗦什么?”花椒急不可耐地嚷道。 柯寒狠瞪了花椒一眼,正要接着马大帅的话来训斥阿齐得,便听见湖面一阵轰隆隆巨响,调头看去,不由得惊讶万分,只见湖面,数十条大蛇在划着小渔船的水英的带领下,正朝大帆船这边冲过来。 “她来了,是她来了,好汉,救救我吧,求求你们,救救我!”阿齐得惶惶然,惊恐地大声叫道,“印巴人的水蟒阵很吓人的!” 柯寒对马大帅道:“别慌,我们撤退就是,快撤!” 这时,水英的小渔船已经追了过来,她的水蟒则跟在左右,紧紧地围绕在帆船周围,只等一声令下,便冲上帆船。 “啾……”水英瞪着帆船上的众人打了个唿哨,水蟒就跃跃欲试,将头高高扬起,浮在水面,绿豆似的眼睛出冷光,盯着所有人看。 水英呜里哇啦地一通大叫,手指着行将躲进柯寒背后的阿齐得,样子似乎是在叫骂什么,很明显,她是在找阿齐得,而阿齐得早已颤抖不已,巴巴地瞅着柯寒,只求他能帮忙解救自己。 柯寒大吼一声,对水英叫道:“姑娘,还是退了吧!人蛇大战我们都经历过了,再来一次,只会给你增加损失,这不是我要看到的结果……” 可惜水英不懂柯寒的话,她懵懂地看着刚刚解救了她的马大帅,不知所以,弄不清这里的复杂关系,为什么她的救命恩人们还要替她的仇敌说话? 马大帅一把拉起阿齐得,吼道:“翻译给水英听,否则,我就将你推下去。” 阿齐得胆战心惊地扶着船舷,半跪着,将柯寒的原话翻译过去。 水英听了柯寒的话,愣了一下,怔怔地嚷叫着。 “她,她说她不相信,她说她要用水蟒阵吞了咱这条帆船。”阿齐得颤抖起来,他惶恐不安地说道,“她要动真的了!” “姑娘,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要三思而后行啊!”柯寒站立在船头,望着水下的蟒蛇,苦口婆心地道,“这货固然可恶,但是,我们不能光顾了 一时之快,处决了他,但是,他与印巴相师之间的阴谋便不得而知,这边要误了大事,所以,我说,他固然是要被杀的,但不是现在!” 望着柯寒,听他说完这话,阿齐得心中惴惴不安不安,哎,想必还是要死的啊?便不吱声,觉得看不到头了,便想着不如自己了断了,以绝后患,这样想着,便躬身准备跳下湖去,却被眼尖的马大帅一把掐住。 马大帅狠劲地给了他一巴掌,怒吼道:“翻译!” 小渔船上的水英见救命恩人马大帅狠狠地抽了阿齐得一个巴掌,自然十分开心,笑着咕噜了一声,再打个唿哨,撤了水蟒阵,然后,划着小船,就要离开。 突然,后面又来了急艘帆船,那些帆船上的人大声吼叫,可是见了湖面上的一群水蟒,便又惊恐万分。 柯寒看到,那些帆船和阿奇得乘坐的这艘船一模一样,便知道,这可能是印巴相师的人接应来了,他们自以为阴谋得逞,正兴高采烈地驾船而来。 “啾……”划船离开的水英忽地一个唿哨,水下的大蟒便齐齐地朝那几艘帆船席卷而去,它们时而翻腾,拨弄起高高的水花,时而如箭疾驰,直接撞击帆船,以至于船身破损,刹那间,呼号声一片。 望着翻江倒海的水蟒阵,柯寒他们虽已安然无恙,可 一看到刚来的帆船遭受到这样的待遇,便心头一震,不由得佩服起这个小小的驯蛇师了。 不一会儿,几艘帆船沉入湖底,船上的人们在水蟒的搅扰中,打破了他们的美梦,在还未醒悟的时候,便被大蟒吞食了。 这时,再看那湖面,飘起的一层血污托着断腿、胳膊和各种破损的碎片,不由得让人一阵心慌,王三让和花椒彻底地闭上眼睛,还是一阵呕吐,阿齐得则疯似的嚎啕大哭,他全身颤抖,在马大帅的训教下,慢慢地想起先期带着三条巨蟒侵袭土著草堂的情景,比起水蟒阵来,定是骇人多了,望着眼前的这样情景,承受不住,地大叫一声,纵身一跃。 “哪里逃?”柯寒见阿齐得这般情形,也不像装的,便冲上前去,一把揪住他的汗渗渗的衣襟,吼道,“你这个土著族人的败类,反贼,连一个丫头都不如?为了人民的利益,我也不能轻易地让你死去,给我站起来!” 马大帅随手难耐一条缰绳,一把揪住阿齐得,牢牢地捆住了他的手脚,道:“你就等着接受人们的审判吧,我们死去的兄弟的灵魂绝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花椒也跟着过来,几个人团团地围住阿齐得。 第292章 阿齐得的流亡生活 第292章 阿齐得的流亡生活 见了这般架势,阿齐得吓得面如死灰,他“呜哇”一声大叫,一屁股赖在地上,死也不肯起来。≧ ≯≥网 马大帅隐晦地笑了笑,伸手推开众人,自己退后一步,再猛地跨步上前,大喝一声,照阿齐得的屁股,兜起来扎扎实实地给了他一脚,便又听得阿齐得那厮“呜哇”一声大叫,捂着屁股,跳了起来,狂喊“饶命”。 “爷已没了耐心,你就等着挨兄弟们的剐肉刀吧!”马大帅摇头地看了看阿齐得,惋惜地道,“知道贱货是个什么样子的吗?” 阿齐得摇了摇头,连声说“不知道”,随后,就哀声叹息,说道:“我也是没办法的事啊,他们答应要给我一个名份,让我管理这个土著的,谁知,会是这样的结局,爷啊!呃,各位爷们,只要大伙肯放过我,我把印巴人的事情全都交代给你们,我誓,我是当真的!” 柯寒这就让人搀阿齐得起来,平静地问道:“他们有什么阴谋?说吧!认真点,本王会考虑从轻落,并且保证你的安全。” 阿齐得咽了咽唾沫,这就回忆起他的不朽的事迹来。 自从那次因为偷了伙伴打猎得来的野味,私自吞并,便被逐出伙房,分派到狩猎组,和几个本来就对他意见较大的伙伴一起,风里来雨里去,便更多了怨言和怒气。 终于有一天,他旧病复,因为嫉妒同伴的战果,再一次偷了同伴的猎物,就连同伴用来打猎和放身兼顾的竹箭也被他偷偷地扔掉了,后来,那个同伴便被追逐来的一只狼咬死了……这就引起了大家的公愤,诉诸于长老。 按常规,像他这样扰乱正常的生活秩序的人,并且,因为他的原因,而致人于死命的,当立即处以极刑,但考虑到他的独特的孤儿身份,便死醉驾免活罪难逃了,被张长老按法打折了腿,关在一间黑屋里反省。 从此,阿齐得那厮,就对草堂耿耿于怀,暗中寻机报复,表面上,他积极悔过,暗地里,却时时注意揣摩长老的心事;他尽量保持主动汇报自己的思想,以配合长老的再造之恩,心里却对长老恨得咬牙切齿,一直的伺机报复,并且,还野心勃勃地要夺取长老的位置! 好不容易捱过了他最后几天的刑期,其实,将他关在小黑屋里受罚,不如说反而让他逃避了繁重的体力劳动,给了他养伤的机会。 等重新回到狩猎组,这便给了放纵自由的机会,他拖着还有些隐痛的伤腿,也正是因为腿伤的痛,才让他更加地誓要尽快实施报复计划了。 他开始疯似的节食,将省下来的干果藏在自己狩猎时经常路过的一根枯竹节里,还将短刀置于竹筒里,刻了一个只有他自己知道的暗记,放好。 慢慢地积累了足够十天的干粮,他的外逃计划已趋于现实,不禁暗自得意了好几天,按照他的想法,等他到了印巴国,投奔那里的相师,告诉相师,与土著相邻的小岛,有较为丰富的铁矿资源,诓骗并且利用印巴国的力量,压制土著长老并夺取政权,一手控制土著部落,开始他的统领之梦! 所以,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尽快实施宏伟的外逃计划。不!应该叫流亡政府复辟计划。 这一天,天空中飘着蒙蒙细雨,土著部落的狩猎计划仍然照常进行,因为,如果断了一天,就意味着,他们的族人将要少了许多的食物,就意味着艰难,所以,狩猎组成员的工作几乎是风雨无阻。 望着渐渐散开的人群,阿齐得背着竹篓,慢慢靠近他的藏果之处,掰开竹筒,倒出里面的短刀,用布裹好,别在腰间,然后,就将干果和一些已经有些异味的熏肉取出,放到竹篓里,站起身来,弓着腰,就要朝西南方向跑去。 忽然,后面传来一声大叫:“阿齐得!” 阿齐得心头一惊,他缓缓地回过头去,却看见一只狼正弓着腰,慢慢地悄悄地向他这边跑来。又因为后面有人提醒了阿齐得,使得那只狼大为光火,张着嘴巴狂叫,它的大声叫唤吓得阿齐得连大气都不敢出了,就惶惶然,紧张地盯着那只狼看,喊他注意的是他的唯一的一个要好的朋友阿九斗,他正拿着一只弩,对准那只狼,这就让他感动不已。 阿齐得紧张地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和雨滴,慢慢地将手顺着腰际,摸向那把短刀。这时,他的朋友阿九斗拉满弓,将弩射了出去,可惜,没能射中那只狼,反而吸引了那只狼的注意,返身朝阿九斗扑了过去。 见了在这般情形,阿齐得赶紧闪身进了 一个小小的山洞,避开风雨的同时,躲开了那只狼的注意,然而,阿九斗,却被凶狠的狼一下子扑到在地,阿九斗绝望地看着阿齐得离去的背影,他的眼中也透露出一种惊诧和鄙夷,随后,就被狼扑到在地,一口咬住了喉咙。 阿齐得怀着别样的心情,瞒过众人,偷偷地离开了土著丛林,在通往印巴的山路上,急急地行走。 在丛林里逃亡的几天里,不止一次地遇见棕熊、野猪、毒蛇、毒蜘蛛等等意想不到的危险之物,好在他也是土著族人,经历过不少,懂得 一些防守,便幸运地每一次都逃过了劫难,不由得开心不已,这是神灵对自己的眷顾也说不定呢,看来,自己的事业定会成功了?!这样一想,便信心大增,脚步也跟着轻盈起来。 经过几天的长途跋涉,终于来到素有“小天国”之称的印巴边界了。 跨过与印巴接壤之处的小桥口,阿齐得长舒了一口气,似乎看到了辉煌的未来一样,心口敞亮多了。 这是他第二次来这里“游览”、“观光”! 第一次,还是跟几个伙伴一起追猎野猪,迷失了方向后,来到了这里的,他之所以选择逃亡印巴,更重要的原因,还有一条,那就是,那次来这里,他们看到了一个在河边洗衣的少女,是那样的清纯可人,用土著的话说,是个“亮盘子”!当时,阿齐得就惊呆了,在丛林里生活,哪有看过这等尤物,便眼前一亮,誓,等以后达了,一定再来光顾 一下。 可惜,这次过来,还只是投奔,就又一阵子心头凉,不过,不是没有希望的,毕竟,他应该会和他们的相师搭成一个好的协议,哪怕就是一个灰色的交易呢,也要和这个印巴搭边的。 阿齐得心中想着美美的心事,嘴角一翘,笑了起来,可突然,腰部被一个硬物顶着,耳畔传来一声大吼,是印巴语,不过,这个有着语言天赋的阿齐得能听懂一点,无非就是“举起手来,把你的东西叫出来!” 阿齐得嘿嘿一笑,为了套近乎,便转过身来,嬉笑不已地道:“我这就给你。” 可是,调头来看,不是一般的土匪路霸,而是身着士兵服的小喽啰,不由得一阵开心,正愁找不到引荐呢,这就来了,嘿嘿,这些喽啰不就是给自己带路来了吗? 这样一想,便凑上前去。 那些士兵也不罗嗦,上来就将他掐住,反手绑了,带往他们的哨岗。他们心中也很纳闷,以往,被抓的人都是神情恍惚,恐惧不安的,这个小子,却是这等开心,莫不是捉了一个傻子?便都有些疑心,怎奈何没法弄清他的想法,只得带往总部审讯吧,于是,倒是真的帮了阿齐得的大忙了。 第293章 阿齐得的流亡生活(2) 第293章 阿齐得的流亡生活(2) 一路上过去,看到的都是一些奇形怪状的建筑,阿齐得哪里见过这等世面?那些,原本就简单的哨岗的岗楼,在阿齐得看来,就是美妙的建筑!以往,顶多也就是在原始丛林的积水塘里摸摸小蝌蚪,因为,那里连鱼的影子都没有。≯八一中>文 看到又捉了一个新囚犯,岗楼里的喽啰们都跟着起哄,倒不是因为阿齐得有什么过人之处,抑或有什么天仙般的美貌,看他贼眉鼠眼的,就觉得可恶,尤其是他的那一身装扮,经过几天的风吹雨打,早已经破败不堪,这时,被绑着,还嬉皮笑脸的,就有些不可思议,都以为来了个傻子,不由得哄笑,有的投掷石块,有的口吐浓痰,有的赶个稀奇,用极为恶劣粗俗的话语攻击阿齐得,怎奈何阿齐得听不懂,便极尽其能,以逢迎取乐,保全自身。 “你是谁?来咱们印巴国作甚?”来到岗楼里,一个红毛老者厉声问道,“跟以前的那个野人有什么瓜葛?抑或是一伙的?” 阿齐得一愣,看那人十分费力地比划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却被人甩起来一巴掌,打得他晕头转向。 “这货,分明就是一个**?!”旁边的一个年轻的红毛汉子不由自主地笑了,随后,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恐吓道,“这样的货色,捉来何用?不如干脆做了算啦!” 那人说到做到,就从腰间拔出一把刀来,朝阿齐得的脖子挥了过来。 “住手!”老者喝道,“这家伙看来是有什么话要说?瞧他那个样子,绝非是个真傻子,似乎是想要立功邀赏的呐,而且志在必得的样子,这里,曾经来过一个野货,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就被杀了,实在可惜,难道你们不记得酋长大人的话了?我们印巴已经来到原始丛林的边缘地带,要往丛林纵深处进展,挖取更多可用资源,因此,再看见野人,都要亲自审讯,唯恐有所闪失的,往往,越是摸不清的越是有噱头!” 几个人跟着点头称“是”,连忙就遵照老者的意思,赶紧押着阿齐得,朝吊桥口走去,一阵口令过后,那边,放下吊桥,这就走了过去。 过得桥来,哨岗的喽啰跟吊桥口岸内的几个哨兵做了交接,便给阿齐得换了带号码的囚犯的服装,押着乘上马车,朝印巴国的皇宫赶去。 印巴国地方不大,来到府“不琉朵”还不到中午时分,又过了三道关卡,才到得初会与接待的外相府,这是文雅一点的说辞,其实,也就是审讯刑讯的地方,他们奉行的是一哄二骗三恐吓,为的就是尽可能多的了解被捉者心中的真实目的。 阿齐得满心欢喜的跟着来到外相府,可惜,不是他想象的那样进入由外相亲自接待的礼遇,以及因为对自己的鲁莽而遭到外相训斥的一帮喽啰,围着自己道歉!阿齐得想象的太过美好了,没有任何一个人过来责怪哨兵的意思,更没有 一个人来给他一个什么高规格的接待,他所有的梦想,都在刚跨进门槛,跟着“吱呀”一声逃去如飞了。 这时,就听得后面“哐当”一声巨响,门被关上了。 “不对呀,这里是一个小房间啊!还未进得外相府,怎么就把自己给关了起来?”阿齐得只觉得天昏地暗,一阵眩晕。 大约又过了一袋烟的功夫后,门重又开了,迎面站着一个络腮胡子,只见他嘿嘿一笑,过来就对阿齐得的挥挥手,后面神气活现的就跟过来一个小子,那小子看似面熟,却一时间又想不起来是谁了,阿齐得暗自盘算的伎俩一个有一个的失败,便不敢再多加想象了,闷闷地坐在一只长条凳上。 “好汉!你是谁?”那个跟进来的汉子来到阿齐得的跟前,先是因为不适应黑暗中的霉气和人员而胡乱喊道,以表示,自己很敬业的样子,然而,让阿齐得倍感惊讶的是,那人竟然用的是土语在跟他打招呼?!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你又是谁?”阿齐得,不满的回道。 那人一愣,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只勾勾地看着阿齐得,然后,就莫名所以地傻笑。 阿齐得好像被浇了一头雾水,也直愣愣都看着对方,一点也找不出关于那人的记忆,值得歉疚地笑笑。 “齐大爷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怕是不愿想起那事吧?”那人笑道,“前年,我们还一起打过猎,就在靠近这里的林荫小道旁,一只棕熊过来,我们都不知道,而当时,你就在不远处的一个土墩旁,看着我们被棕熊围攻,却也不过来帮扶一下,其实,当时,我们都可以逃脱的,因为棕熊的反应不是太快,当那只棕熊咬死我们的同伴阿凡森,你也个跟着逃了,却不顾我的死活,也不过来帮我一把,就自己溜掉了?!好一个狠心的齐大爷啊,真是名不虚传的铁石心肠的齐大爷!知道你今天将要面临的后果吗?” 阿齐得心头一惊,心想:今天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了,怎会碰上阿凡刚这厮了? “嘿嘿,你不要慌,慢慢来嘛!无非就是被剐掉舌头或者是被挖掉眼睛啊,知道给这里的酋长提建议或意见的直接后果吗?哦,你当然不知道,并且,还要看我怎么翻译!也就是说,我让你死,你不得复生,我让你坐牢,你就不得自由!呵呵,这个,就叫报应!” 阿凡刚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就朝带他过来的汉子点点头。 阿齐得紧张不已,他恳切地盯着阿凡刚,哭丧着脸道:“兄弟,咱们都是大难不死过来的,这次,难得与你相遇,难不成见死不救啊兄弟?我也是糊涂蛋一个,你就看在我们多年的兄弟情分上,帮老兄一把,好吗?哥求求你了! ……” “这个,我可不敢当啊!”阿凡刚笑道。 红毛汉子就冲过来,一把抓住阿齐得的蓬乱的头,用力往下一扯,痛得阿齐得“哇哇”大叫。 然后,就被人提到一张锯齿刀前,看人上下拉着锯齿刀,在他的眼前对着一只绑着的兔子拉动锯齿刀,眼见得那一只野兔一瞬间身异处,吓得阿齐得哀声求饶,嚷道:“我只是来投奔酋长的,只想为印巴国做点实事,为酋长提供一些实用信息而已,你们不能这样的对待一个准功臣,若是酋长以后知道了,对你们没有半点好处的!兄弟,你不能这般铁石心肠啊,知道铁石心肠的下场了,就得注意避免,不能再想哥哥这样为了后悔而求饶啊!很多时候,也是迫不得已,等你知道了以后,会理解老兄我的苦衷的,今天,你若是成全我的美意,日后,定当报答!” “呵呵!日后报答?”阿凡刚笑了笑,鄙视地道,“日后事情,哼哼,难说!眼前,就是个问题,等你立功了,还能想起我阿凡刚?笑话,我 岂能再次被你蒙骗?!”阿凡刚不假思索地予以否定,他定定地望着阿齐得,转身对红毛汉子叽里咕噜地一通乱说。 听了阿凡刚的胡乱翻译,果真就惹恼了那些汉子,几个人过来,跟着像绑兔子一样,将他绑在 一根枯木上,然后,合力拉起锯齿刀,哼哧地拉着,眼看就要凑近阿齐得了,就听得门外一声大叫,众人这就停止了动作,而阿齐得早已吓得尿裤子、晕了过去。 第294章 阿齐得的流亡生活 (3) 第294章 阿齐得的流亡生活 (3) “外相大人到!”门外面的汉子大声传话。八>一小说网 阿凡刚听了,气得将衣袖一甩,悻悻地朝门口走去,同时,还转身对那两个握着锯齿刀的汉子嘟噜了几句阿齐得听不懂的话,就闪身拐进侧边的一个小房间,一转身不见了踪影。 从阿凡刚的神情来判断,肯定是有人来了,并且,还是一个说话管用的高人来了,和阿凡刚不是一伙的。 阿齐得暗自开心不已,他决定要好好把握这次机会,或许,这才是真的命运转折点呢!便定定地朝门口张望。 进来的是一个老者,样子和那个与原始丛林相接壤的哨岗上押他过来的那个老者几乎没什么不同。 “新来的土著小子在哪?怎么不带去外相府?反倒劫到这个黑屋来了?酋长的话难道全被你们忘了?”进来的果真是个管事的,并且对这几个汉子的做法颇为不满。 几个汉子就怔怔地对视了一眼,便按照阿凡刚的吩咐,对老者点头哈腰,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刚刚不可一世的样子荡然无存了。 “他是什么情况?”老头问几个家伙。 “他什么都不懂,我们追问他的话,他都是一问三不知。真的很不幸,这次捉来的,简直就是傻帽一个!”有人这样告诉外相。 “你们刚刚审讯过他?”外相老者问道,“谁给你们这么大的的权利?” “……”众人无语,轻易不敢接茬。 “上次留用的土著汉子阿凡刚呢?”老者继续问道,“喊他过来看看!语言不通,怎么交流?呵呵,酋长的策略还真是有用!” 几个人相互又看了 一眼,然后赶紧附和道:“就是,就是啊!” 这时,阿凡刚赶紧打门外闪进来,装模作样地道:“哎呀,又来新贵了?” 外相见是阿凡刚来了,沉声道:“我正训斥他们几个呢,酋长有过吩咐,土著野人的接见与是审讯,都由他老人家亲自侍候的,他们几个竟然肆无忌惮的,私自开了小灶,不知何故?好在,他们不懂土著人的话,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嗯,外相勿要误会了,这个很好解释,差不多,他们抢功心切,又怕我们破坏了他们唯一的线索,便犹豫不决,他们可不希望在街头巷尾热议的,会是他们的故事!一个捉了人却又一无收获的,那多难堪?所以,他们先行试验,也未尝不是好事!”阿凡刚巧舌如簧,硬生生地辩白了事由,还变相地替几个家伙请功了。 外相果然笑了笑,道:“既是这样,倒也不失为一桩好事,好了,既然你也来了,便不要再走,正好和我一起,带他到宫内,酋长亲自过问的事情,千万不可有半点闪失!你就把我们的话翻译给他听,希望他能对我们的事业有所帮助,呃,这是酋长的意思,你现在是红人啊!哈哈、哈哈!” 阿凡刚听了这话,有点得意,又有点失落,他一面应对一面思忖:若是真的把眼前的这个野货带上路子,岂不是坏了自己的前程?更何况,在自己面临灾难性的遭遇前,他无动于衷,眼睁睁地看着另一个伙计被棕熊吃了,然后,就扔下自己溜掉了,这便是杀人越货与无异啊! 这样一想,心中愤恨,拿定主意,要害他一下,决计不会帮他半点了。 有外相跟着,阿齐得的待遇还要好一点了,不过,又因为有阿凡刚从中作梗,便是占不到半点便宜。他依然要被反手绑着,而且,还加上了一只大锁,用阿凡刚的话说,这个野人,神智有点模糊,完全就是一个武疯子,为了对酋长的安全负责,还是谨慎一点好。 外相连声夸赞阿凡刚是个周到之人,无论如何,要在酋长面前替他多多美言几句,要为他的升迁铺就坦途。 阿凡刚连声道谢,说自己也就是一个土著后裔,得此恩师照顾,实乃三生荣幸,在恩师的帮助之下, 脱掉野生的脾性,学了很多先进文化。万万没想到,仅仅两年的时间,就教会自己一口流利的印巴语和世界通用汉语。而自己答应要教会一两个人讲土语的,可惜,终因无人肯学那些土得掉渣的即将绝迹的小语种,心中遗憾不已,觉得愧对外相,这就认真听从外相的话,誓此生跟定外相大人,绝无反悔了。 来到宫廷之外,只听里面的笑声不绝于耳,大概又是酋长陛下遇有什么开心事了?阿凡刚腹诽,因为自己的身份特殊,随后便退在一旁,若是有事,会有人传话给他,他是被印巴人丛棕熊嘴边夺回来的一个野人,别人指手画脚地比划了老半天,也没能和他对上号的聊个片言只语,后来,在外相大人的帮助下,来到外相府修养,此间,因为交流多了起来,便尝试也跟着学习讲一两句,日积月累,竟然被他学会了,虽然,时间不长也不断,然而,值得他欣喜的是,自己还是有语言天赋的,便慢慢地流利起来。竟然轻易地就能和人沟通了!这就让他比别人多了许多的优越感,常年喜滋滋的,外人便还给了取了个诨号,都叫“笑面人”。 “酋长传阿凡刚进殿——”宫内的衙役做派就是不一样,传话时,依然身体挺直,目不斜视,语气也毫无感**彩,分明就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以往传唤阿凡刚都是带称呼的,今天这是怎么啦?为此,阿凡刚有些忐忑不安,生怕有什么地方不妥,却是连半点差异都感觉不出,这便是宫廷内的衙役给他最大的感想,永远地让你琢磨不透! 进得大厅,却见阿齐得已被松开了绑绳,褪去了囚衣,连识别身份的号牌都被扔的远远的,这时,他已被换了一声行头,这就让阿凡刚有些不解,拜见酋长的同时,便低头,趁机偷偷瞄了一眼阿齐得,嘴里骂道:“尼玛,什么世道啊?” 阿齐得喜滋滋地站在铜镜子跟前,看了又看,把个阿凡刚惊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满脑子捣糨糊,弄不清究竟生了什么变故。 看到自己的老乡终于来了,阿齐得对阿凡刚笑笑,然后就撇过头去去,不再看阿凡刚第二眼。 “阿凡刚!”酋长的声音响如洪钟,一脸严肃地盯着阿凡刚。 阿凡刚第一次听到酋长这样称呼他,心中不由得一惊,不该有这样的变故的,随后一想,有那个倒霉的阿齐得在,没有什么不可能,便瘫软了下来,但是,他硬撑着,不想让阿齐得看到自己的软弱,沉声应道:“微臣叩见酋长大人!” “你可知罪?!”酋长慢慢推开身边的妃嫔,转脸面向阿凡刚,厉声问道。 阿凡刚转脸看向他的恩师,印巴国的外相,这时,外相大人也连连摇头,大有被骗的感觉,对他叹息,沉声道:“你要好自为之!诚实是做人的本份!” 阿凡刚感到莫名其妙,一时间就没了主意,无奈,再转向阿齐得,深深地跪伏在地,连声哀求他指明求生之道。 然而,在他的哭诉声中,阿齐得洋洋得意,没有丝毫怜悯之情。 第295章 坏蛋是这样炼成的 第295章 坏蛋是这样炼成的 阿凡刚可怜兮兮地样子,让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感到惊讶万分,不知道究竟这家伙出了什么事情。八一中≥文网≧ 不过,听了酋长大人的一声断喝,情知有事,便也不敢随便搭腔,这宫里宫外的内侍妃嫔以及几位大臣,都安静地站着,看阿凡刚如何作态,然而,让所有人都感到惊讶的,这个阿凡刚,就像是怂蛋一枚,竟然向自己的同乡下跪?一瞬间,他苦心累积的光辉形象便彻底受损了! “阿凡刚!”酋长重复道,“你可知罪?难道你真的死不悔改?” “酋长大人,微臣实在不知所犯何事?自打投奔印巴一来,我一直都是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唯恐有任何闪失,哪来的……” “别啰嗦了!”阿凡刚的恩师——印巴国的相师怒斥道,他盯着阿凡刚,面目上的厌恶之情就让阿凡刚吃惊不小。 阿齐得偷偷地瞄了一眼阿凡刚,长舒了一口气,心中得意地想道: 哼,跟我斗?你还嫌嫩了点!我向来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看不到酋长,我怎么能随意乱说出自己的心思?又怎能让你这蠢货抢了我的功劳?你当我真的一句听不懂印巴语了?那就大错特错了! 为了投靠印巴,借助印巴的力量达到自己的目的,我还是下了一点苦工的。 还是那次来印巴边境狩猎,你这蠢货,和几个同样愣头愣脑的家伙,差点都被棕熊吃掉,当然,你侥幸逃过一劫,那是你的福气。 当时,的确不错,我就站在远处,但是,我朝你们打手势,示意你们憋住气,暂停呼吸原地趴下,就能够躲过棕熊的难。可是你们硬是不听,还对我意见大大的?这就要把我往坏蛋行列里面排?看我如何不“报答”你。 当了两年的印巴红人又咋地?还不就是外邦走狗一个?印巴国里的那么多能人志士啥的,说什么也轮不到你这个冤大头的。 刚才,老子被捉来的时候,你竟敢那般为难我?还借机让我受尽了折磨,有种就继续啊?怎么这一转身就又变了个样?想不起来自己到底犯了什么罪过了吧?什么呀?根本就是莫须有啊!…… 阿齐得隐晦地笑着,盯着可怜的阿凡刚,用让阿凡刚感到惊讶的流利的印巴语对酋长大人说道:“他是不会承认的啦,大人!因为,面对他的老乡,他害怕自己的罪过再度被公开,虽然,他是那么的厚颜无耻!” 听了阿齐得的话,酋长觉得有点道理,十分中意地点点头,吩咐相师,赶紧让人去阿凡刚的驻地搜查一番,关于阿齐得说的那个丛林之光无价珠宝,到底被阿凡刚藏到哪里去了? 阿凡刚,这个可恶的家伙,原来竟然是私自偷了他们土著长老的宝贝,被土著兄弟追杀逃命后,险些被棕熊吃掉,亏得善心的相师好心收留并提携,可竟然被他蒙混欺骗了这么多年?该杀的货! 酋长的心中一阵刺痛,这一刻,见了阿凡刚,就仿佛看见了一只苍蝇,让他倒胃、泛酸,老半天了,阿凡刚却只对他的老乡哭诉着什么,却对自己的问话置若罔闻,不由得火冒三丈,连身边的妃嫔也跟着遭了殃,一把推得远远地,对左右喊道:“拉出去,斩了!” 阿凡刚弄不清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差池,竟然要让自己命归黄泉?可恶的是,酋长也不直接问自己,便指着阿齐得大声怒骂:“你这个杀千刀的,不带这样害人的啊!你到底对酋长说了些什么?让我不明不白地送死?” 阿齐得故作愤怒地用印巴语对酋长翻译,当然是胡乱栽赃这个可怜的家伙了,他这样解释道:“酋长大人,这位,曾经被你们重用的家伙,竟然公开恐吓一个老乡,他说,他要一口咬死我,看来,因为害怕我揭露他更多不可告人的秘密,已经吓得他神智失常!此人若是再留下的话,不知还要祸害印巴多少年呢?” 一听这话,阿凡刚气得浑身颤抖,他摇头对酋长道:“不是这样的,酋长大人!他胡言乱语,他栽赃,他是王八蛋,他不是人,他……” “他怎么啦?他是个英雄!”酋长怒道,“我看你这是垂死挣扎!来人,拉出去,斩了这个畜生!” 阿凡刚这就急了,他声嘶力竭地嚷道:“大人,不是的……” 可惜,不等阿凡刚辩白,两边的侍卫早已奔了过来,一把擒住他的双臂,反剪双手,拉了出去。从此,不再看到那厮的影子了! “酋长大人!”阿齐得恭恭敬敬地跨前一步,从心口处掏出一枚象牙雕刻的大佛像,递上,虔诚地道,“愿佛主保佑!这是小的来见大人的见面礼,象牙雕的!其实,像这样的宝物,土著部落里不在少数,那颗被阿凡刚偷来的丛林之光无价珠宝,是丛林部落里的可以称得上的镇宫之宝,可惜,找不到了,不过,这并不让人遗憾,因为,我要为印巴带来的远不止这些。” 酋长接过那颗象牙雕成的大佛,只觉得眼前一亮,恭敬地放到案前,先是虔诚地一个双手合十拜,宫里的人见了,也都跟着拜谢。 随后,酋长道:“好汉,你与那阿凡刚相比,真个完全不同的思想境地,你想到的是这整个国家,嗯,很让人感动。难得你一片赤诚衷心!” “大人,为了表示对印巴的忠诚,小的还有一事相告,靠近丛林的一座小岛上,有丰富的铁矿石资源,”阿齐得谄媚地对酋长和相师汇报道,“土著部落现在好比一盘散沙,他们根本没有能力开采,所以,我认为,还是趁早行动为妙!” 相师狐疑地盯着阿齐得,生怕这个小子会和那个阿凡刚一样,略显疑惑,但一看到阿齐得诚恳的样子,暂且先信了他,追问道:“你是如何知道,那座小岛上有铁矿的?” “那座岛原本是西奴人在开采,后来不知何故停工了,再后来,又来了一个大顺的钦犯,聚合了一群乌合之众,胡乱搞些基础建设,好像又将那矿救活,重新生产了。” “钦犯开矿?那 岂不是让我们往火坑里跳?白白地增添烦恼?与那犯人争食,岂不搜人笑柄?”相师眉头一皱,不放心地又劝慰酋长道,“此等交易做不得!我们印巴虽然也有扩张之意,但暂缓考虑纵深,毕竟,那个不是一二两白银就能做成的事情!我们只求稳健,不图贪大求全!” “相师所言,也不无道理!”酋长沉思一番,接着说道,“目前,我们印巴紧缺的虽然就是铁业,但也不可莽撞行事啊。阿齐得,你不妨说说你的见解。” 阿齐得见酋长有所松动,也抿嘴沉思一番,说道:“回酋长大人的话,小的之所以这么急着要来,也是有所考量的,眼下,却是我们动手的最佳时机,……” “何以见得?”酋长追问,“你倒是有何办法,从一个粗鲁莽撞的钦犯手中夺得矿藏,抑或让他也归顺我们印巴?” 阿齐得眨巴着绿豆般大小的眼睛,眉头一皱,笑了笑,道:“我们可以借助某些力量,对他们进行致命打击,让他们自己撤退,便是了!” 酋长和相师对视一眼,还是弄不明白。 “我们可以不用出太多的人力,赶跑那些粗俗的汉子,然后,趁虚而入!”阿齐得突地跪伏地上,“不过,得请出我们一致的神灵,劳动大驾,方可得胜。” 酋长和相师一时间呆了,望着眼前的这个阿齐得,还是点点头,授意他接着说下去。 第296章 请神 第296章 请神 “劳驾我们共同的神灵——大蟒蛇,来进军那座小岛啊,逼退那些二货便行了!”阿齐得一脸严肃地道,“这个,不仅不要出多少的人力,还能保存自己的实力,所以,我们得先找到能够保佑我们的神灵!” 酋长和相师顿时惊讶不已,纷纷感叹,这个阿齐得,竟能想到这样一个办法?他也知道蛇是我们印巴供奉的神灵,可是,这样想,一直是被认为大不敬的,就有些犯难。≧> 八一中≥文网 阿齐得看出他们的心事,便笑了笑,解释道:“就因为蛇是我们共同的神灵,所以,才更有把握赢得我们的胜利,因为它有灵性嘛,会保佑我们的!” 酋长沉思一番,点点头,道:“就按你说的办,不过,我们无法提供请神活动,这个,就得由你自己去想办法了。” 阿齐得故作为难,稍许,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当然,我要知道,哪里能请到神灵?并且,还要恳请酋长大人,派遣一两个高手协助我。” 这个自然不是难事,酋长当即就答应了下来,随后,便让相师帮忙,找两个得力助手,派遣他们跟阿齐得一起,去找寻他们的神仙——印巴巨蟒。 相师答应一声,随后就让门口的侍卫领阿齐得去第一监牢,吩咐,让找一个名字叫做旺财的就行了。 阿齐得听得真切,不由得一愣,怎么想起来要找一个囚犯啊?这事儿非同小可,让一个犯人来办,未免也太草率了点!让人觉得心中不踏实的。 “他是一个亡命之徒!因为蟒蛇而杀过人!”相师对阿齐得简单地介绍道,“他就是因为养过蟒蛇,后来,那蛇吞食了两个娃子,一怒之下,便杀死了他的同伴,责怪他的同伴没能看管好他们养的大蟒,他便杀蛇泄愤、取毒,用蛇皮蒙鼓,蛇肉包饺子……” “简单地说,就是他的蟒蛇吃过人,而他又杀过人,然后,又杀了自己圈养的蟒蛇,是这样吗?这样的人,你们放了他,放心吗?”阿齐得连忙问道。 “呵呵!目前为止,只有那人最合适,因为他懂得如何做才更安全,更有把握。当然,他能够出色地完成任务,我们也应该会考虑赦免他的罪过的!我想,这个条件,他会答应的吧?”相师笑了笑,将手一挥,对门口的侍卫道,“领大人去吧。” …… 来到第一监牢,打开大门,远远的就听见一个汉子大声嚷嚷着:“放我出去!我没犯法,你们凭什么就将我关在这里?放我——出去!” “13号!冷静点!”狱卒将手中的铁棒在栅栏上敲了敲,嬉笑道,“你的运气真好,有人看你来了。” 阿齐得狐疑地盯着瘦小的13号看了半天,不敢确定地问道:“你就是旺财?” 谁知,那人盯着阿齐得看了看,隔着栅栏,一把揪住小狱卒,猛地一推,就推得狱卒连连退了好几步,吼道,“没错,老子就是坐不改名立不改姓的旺财!……” “你自由了!”阿齐得道,“和我一起执行新的任务吧!” 侍卫走过去,对狱卒耳语了一阵子。 狱卒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满脸惊讶地瞅了瞅阿齐得,当一触及阿齐得的目光,不由得一阵寒战。 旺财也是一脸的惊讶,被侍卫吼了一声,重复了一遍,道:“你,说的就是你!跟这位老兄一起去执行新的任务啊,” “执行任务?”旺财不解地盯着阿齐得,问道,“我一个戴罪之身,能为你做点什么?” “请神!”阿齐得不假思索地答道,“做得好,就赦免你的罪过,这是相师说的。” 旺财身子一抖,似乎有所顾虑,沉吟了半日,才问道:“我已经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了,你们就放过我吧,我真的不想那样的!我对天誓!!” 阿齐得嘿嘿一笑,走上去,从狱卒手中拿来钥匙,帮他解开身上的枷锁,“你暂时自由了!走吧!” 侍卫朝狱卒点点头,示意他们的任务算是完成了,便领着旺财和阿齐得去相师那里复命去了。 “事情很简单,我们现在要请出蟒神,让他代为收复丛林,拿来小岛铁矿,这是资源匮乏的印巴走向新生的唯一希望,因为,我们面对的是一群难缠的烂货,所以,只能以非常手段对待。你是相师思来想去才最终决定任用的,因此,他的寓意,不用解释,你也应该很清楚。”阿齐得极力鼓吹,很牛逼地对旺财说道,“我们可以通过这一次的努力,来改变自己的新生活!” “你不是印巴人?”突然,旺财皱着眉头,他很肯定地问道,“听你的口音,很生疏,好像带有土语的味道,你是土著人?那么,我想知道,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就不怕背上叛逆的罪名?” 阿齐得阴阴地一笑,道:“我给了你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难道,不值得高兴吗?” “这不是我想要的!”旺财倔强地道,“我不稀罕和一个没有原则的叛逆者共事,别以为天下人都像你那样势利。一个连自己的祖宗都敢背叛和出卖的人,还有什么信誉可讲,你另请高明吧,旺财虽然爱财,但是,不会这般没有人性的!” 旺财说完这话,就退回到监牢里,任凭狱卒如何赶他,都不肯出来。 宫廷侍卫怒道:“刚刚嚷着要出来的人是你,现在却又缩在这个小小的监房里?莫要再生后悔!” 旺财大声笑了起来,道:“我倒是要奉劝咱们相师一声,眼前这货,既然连自己的祖宗都敢出卖,便没有什么可信度,他就不怕最后连咱们印巴都要出卖甚至吞并吗?受气美丽的幻想吧,实实在在地干点好事,那才叫……” “放肆!相师的人,你也敢随意污蔑?”侍卫回头扬起手来,就给了旺财一个响亮的巴掌。 阿齐得仰天长叹一声,知道请不动旺财了,即使硬逼他出来蛮干,也不会再有任何的起色,便摇摇头,道:“赐给你的机会,你放弃了,这个,实在可惜!太可惜了!” 旺财却仰天一声长笑,然后,猛地朝阿齐得吐了一口带血的浓痰,骂道:“你这不要脸的野狗,滚吧!” 听了这话,阿齐得火冒三丈,一个囚犯,竟然也敢这么瞧不起自己?便冷冷地道:“顽固不化的榆木脑袋,哼,去死吧!” 旺财坐在地上,他鄙夷地看了一眼阿齐得,然后瞥过头去,不再吭声,既然这样,他也做好了必死的准备,无所谓留不留恋这世间生活了。 碰了一鼻子的灰!阿齐得简直是七窍生烟,决计不会给他好的下场了,便气哼哼地回到宫廷,看见相师仍然守在那里,便满脸委屈地走过去,添油加醋地告了旺财一状,哭丧着脸道:“没想到,这一尊神,谱儿摆的实在太大。他侮辱了我,那倒没有什么,可是,竟然就连相师的话,也听不进半句了……” 还没听完,相师便把脸一沉,怒道:“看来,他是真的不想活了?” 第297章 美女与蛇 第297章 美女与蛇 坐在地上的旺财,这一刻,倒是十分地安静,他在思索,印巴国,到底是怎么啦?颓废到要靠一帮原始人来指点江山了?既是如此,则自己也肯定将不久于人世了。> 网 他好一阵怅惘,正哀叹着,牢门又“哐当”一声打开了。 “13号!”一个狱卒大声呵斥着走过来,跟刚才请他的情景完全不同,一进门,就冲他吼道,“准备一下,该送你上路了!” 旺财无所谓地摇头笑笑,简单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袖,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尘土,走在狱卒的前面,还不时地跟两边的狱友挥手致意,微笑着打招呼:“2o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 没能帮阿齐得找到一个中意的助手,相师也心头焦急万分,他气急败坏地让人斩杀了养蛇人旺财后,却又有点懊悔,嘴上又说不出苦衷。 这是他第一次这般鲁莽,仅凭听了一个外邦人的话后,就十分狭隘地对一个冒犯自己的人下了手?这一刻,他的心情便糟透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放眼远看,忽地想起一个靠卖艺为生的小村庄,听说他们的表演节目中就有大蟒蛇,那么,何不利用一下呢? 看来,也只有让侍卫带路,随阿齐得过去一趟了,这样一想,便又急急地叫来侍卫,吩咐道:“你带阿齐得公子去一趟那个小李庄吧,那里有很多卖艺的,听说有几家大蟒蛇的专业表演节目,不妨就领阿齐得公子过去转转、看看,和地方官员商量一下我们的计划,因为这是比较特殊的行业,也是我们迫切需要帮助的,所以,切记,不可莽撞行事!” “是!”两个侍卫同时尊了声,“大人的话,小的谨记在心!” …… 听说大蟒有了着落,阿齐得开心不已,他一直揪心于自己的计划难以短期实施,正焦躁不安呢,就来了好消息,不由得狂喜,笑道:“好吧,这就行动起来吧!” 侍卫队长警告道:“蟒蛇剧毒,必须注意安全,他们是专业人士,是这方面的行家里手,所以,我们得和人家商量,请当地官员出面协调才好!” 阿齐得只管开心,也随便答应。虽然敷衍,但也算是尽了告知义务,侍卫不再多话,随后,便带他一起前往那个与丛林接壤的小李庄去了。 一路经过了几座哨岗,来到界外,远离辉煌的宫殿,远离喧嚣的闹市,一下子就冷清了下来,又回到阿齐得所熟悉的山野丛林,使得他的野性也跟着恢复到了极致。 阿齐得一面左蹦右跳,一面哼着土语歌谣,不过,让他惊讶的是,在丛林边沿,竟然还有这么一个所在?跨过一座石头堆砌的小桥,便到了一个小小的村庄 ,这里,人烟稀少,但是,住户相对集中。 刚一进村,就被几个小屁孩拦住了,盘问他们是会干什么的。 让阿齐得大跌眼镜的是,两个武功高强的侍卫还当真就掏出免查牌,说明他们是酋长身边的侍卫,这次过来,有事相商,恳请放行,并真诚邀约这个小村庄的村长随行。 谁知,那几个小小少年并不认账,他们将侍卫的免查牌一扔,拿一根叉子指着阿齐得和两个侍卫,稚气未脱的喝道:“谁知你们是真是假啊?咱们村长大人说了,今天,谁也不让进,因为,他老人家亲自领着大伙外出表演了,你们回吧!” 阿齐得火冒三丈,他一把拉过一个小孩的叉子,将小孩拉了个仰八叉,那小孩立马就哭了起来,他抹着眼泪鼻涕,爬起来,就一头照着阿齐得的肚子猛地撞过来,却被阿齐得躲了过去,跟着就又狠狠地摔了一跤,哭得更加厉害了。 “这小屁孩,还挺又心机的啊!”阿齐得骂道,“胆子也大到竟然敢跟酋长身边的人过不去?!阿是要找死?” 侍卫呆在一旁,连连拉扯阿齐得,怎奈何乱乱地,一下子将几个小家伙都弄得东倒西歪的,霎时间,就惹得一群小孩大哭大闹。 几个大人就这样被小屁孩整得哭笑不得,站在原地干着急。 阿齐得才不吃这一套呢,他的眼中,从来就没有老少之分,用他的话说,是人都一样。 “水英姐!”正在这时,旁边一个小孩朗声道,“他们几个大人欺负我们小孩!你放一条大蛇过来,也好让他们也晓得我们的厉害吧!” “大蛇?”听了这话,阿齐得笑了,他拍拍手,迎着从湖边小船上过来的水英道,“嗯,那倒是蛮好哇,就不怕我们将你们连你们的蟒蛇一起带走?……” 不等阿齐得将话说完,那个叫做水英的姑娘跨步过来,瞪着眼,怒视阿齐得,回道:“只怕你还没靠近我们,就永远的消失了!” 两个侍卫倒是真的很紧张,他们告饶似的,对水英道:“我们是封酋长之命,前来,恳请小李庄的师傅们出山,帮忙……” 阿齐得笑笑,站在一旁,偏不苟同,却琢磨着如何下手了。 侍卫们却不敢大意,他们知道,这个村子,常年以杂耍为生。他们有明确的分工,杂技有杂技的演员,动物有动物饲养员,蟒蛇便也同样有着蟒蛇驯养员了!而眼前的这个水英,正是蟒蛇驯养员! “我们从艺者,不善于与官场打交道!各位,你们请回吧,这里不适宜久留!”水英听了侍卫的话后,不卑不亢地道,“各位大人,你们有什么事情,还是等我们的村长回来再说吧,不过,咱们的村长这十天半个月的能回来一趟也说不准,因此,我还得奉劝大家一句,别傻等了吧!” 阿齐得没有耐心和任何人磨嘴皮子,便一把揪住旁边的啊一个小少男,吼道:“我们是奉酋长之命过来的,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这个小男孩暂且和我们走一趟吧,我们也好跟酋长有个交代!” 水英一惊,她放下身上背着的一只沉重的大口袋,怒道:“这位大人了,我们一不犯法二不偷抢,为何就这般强人所难呢?!” 侍卫眼见得口袋里的大蟒在蠕动,吓得喊道:“阿齐得公子,你怎能忘了相师的交代?” 谁知,阿齐得挟持着小男孩往后退着走,嬉笑道:“我不敢保证,晓男孩就能平安健康哦,一切都在水英的掌握之中!” 刚要解开绳索的水英听了这话,心头一沉,还是抛弃了放几条蛇来吓唬他一下的念头。 然而,阿齐得揪住小男孩的同时,趁水英不备,一把提起那只口袋,不料,已经松动的袋口吃不消提拉,一下子松了开来,里面的一条大蟒随即蹿了出来。 两个侍卫惊恐万状,他们异口同声,“啊”的一声尖叫起来。 大蟒蛇便直接循着人声游了过去,被阿齐得揪住了的男孩朝水英哭道:“姐姐救我!” 阿齐得得知,自己手中掌控的这个小男孩就是水英的弟弟,便有恃无恐地笑道:“还是陪合一下了,帮我们一起完成任务吧!” 水英盯着被阿齐得揪住的弟弟,心中愤恨万分,最后,忍不可忍地道打了个唿哨,那蟒蛇就停住了往前游行,钻进水英撑开的口袋…… 侍卫见蟒蛇已经重新进了口袋,这就松了一口气,急着要让阿齐得和他们一起回去复命,却听阿齐得爽朗地一笑,这就变了强调,以命令地口吻对水英道:“水英姑娘,我们不妨这就行动起来,当然,一条巨蟒恐怕不够威力,还得辛苦你一下,再给两条啊!另外,我见这蛇也是听主人的,这个,的确也是个技术活,所以,你还得必须跟我们 一起去丛林,帮我们一起完成任务。” 第298章 南征北战前夕 第298章 南征北战前夕 水英气得横眉竖眼,却是拿阿齐得没有半点办法。她望着被阿齐得揪住的弟弟,只得领着阿齐得他们几个,默默地走向村口的一个特殊的养殖场。 “嘘——”水英吹了一个长长的哨音,便见路旁的一条被大网罩罩着的浅沟里,有几条蟒蛇蜷缩着,堆积在一起,它们听了水英的唿哨音后,来了精神,忽地腾起,支起身子,直立着,翘看着水英。 见了这个模样的大蟒蛇,而且不止一条,虽然,那些东西还被网罩罩着,但还是觉得慎得慌,就不敢再往前多走一步路了。 水英走到浅水滩的一个竹篓旁,伸手从带盖子的竹篓里掏出一只活蹦乱跳的野鸡,拉开网罩的一角,然后,将野鸡往里一扔,就见两条大蟒猛地一昂身子,跟着就往前一蹿,用光溜溜的身子缠住那只野鸡,就听见一声声惨叫,那只野鸡扑棱一双翅膀,在大蟒蛇的搅绕中,那只野鸡不停地翻动腿脚,可惜,在两条大蟒的纷争下,最终还是成了大蟒的美食。 两个生猛的侍卫虽然生于蛇行天下的印巴,但见到大蟒,还是有点不习惯,尤其,当那两条大蟒因为争食野鸡,刚刚还很友好的缠在一起的,现在,就相互扭打起来,那样子十分的狰狞、恐怖。 “收拢了,跟我们走!”阿齐得见了这么多大蟒,也不免紧张,对水英叫嚷道。他始终不敢放开手中的法宝,一直地揪紧水英的弟弟,他 要利用水英的弟弟来控制阵脚,生怕有什么闪失。 水英无奈地拿来两只大袋子,等那两条大蟒蛇分食了一只野鸡后,一个一个的被引诱进准备好的袋子里。 让两个侍卫拎着三只装有大蟒的袋子,阿齐得这才长吁了一口气,对水英道:“抱歉,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为了收复丛林,拼得铁矿,获取矿业开采权,我们只得出此下策,你弟弟暂且借调在我处,随我们走一趟南征北战,等你们的蟒神帮我们完成了任务,再姐弟重聚吧!” 听了这话,水英气急,她骂道:“你们不讲信誉,我已经交了蟒神,你们不能这么没有原则,快点放了我家弟弟!” 阿齐得根本不予理睬,他哈哈一笑,跨上马背,将水英的弟弟绑在自己的腰间,率两个侍卫一起,回他的土著丛林放蛇去了。 他们一行来到临近土著丛林的湖边,换乘一条早就准备好的小船,直接往草堂赶去。谁知,来到草堂,却不见了常有的热闹,便有些诧异,但是,既然回来了,就得有所动作,便松开袋口,抖抖瑟瑟地将三条大蟒放了出来,这就生了大蟒吞食土著厨工和长老的事件。 “可惜,第一次来,在半路上,还是让那个小兔崽子溜了,他跳湖逃了,第二次过来,我们直接就抓了水英!”阿齐得跪在地上,还恬不知耻地说着他的经过。 …… “石总!此人非死不可,否则,难以服众,对于一个欺师灭祖之孽障,我们绝不能姑息养奸啊!”听阿齐得说完了整个事情的经过,王三让不由得火冒三丈,他躬身对柯寒一个施礼,恳请从重处罚阿齐得,然后,对转身朝阿齐得骂道:“畜生,张长老一向待你不薄,你却这样子对他老人家,还放大蟒吞食了那么多人,此时不处决与你,还要更待何时?” 柯寒则吼道:“处决?岂不太过于便宜了他?” “那又能咋样呢?”马大帅凑过来,问柯寒道,“难不成将他吊起来,风吹雨打地挂他个三天三夜?” “聪明!这个主意好!”柯寒笑道,“我们要让所有的人都看到,叛变的下场。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他竟然将自己的部落出卖给了印巴国,已经无耻到了极端,为了保障土著部落的安全,作为临时代王,我要管一管这件事情的!” “那是自然!”王三让和马大帅异口同声地道,“我们愿意追随石总左右,彻底肃清反贼,迎战来犯,为了土著部落的安全,也为了咱们顺风岛铁矿的顺利生产,为了大顺西域以及守城、西凉小镇的人民的生命财产的安全,为了西部诸国的和平共处,我们也要做出自己的贡献!” 柯寒这就满意地点点头,道:“我的队伍终于成熟了!我们的南征北战就要打响了!兄弟们,一起加油吧!” 几个人这就将手握在一起,激动万分地一起誓:“誓死保卫和平!” 坐在一旁的怀柔道长跟着舒眉展笑,暗自道:“我带的弟子啊,没有让我失望,没有给我丢脸从此,怀柔我也可以扬名百万了!” 柯寒转身对花椒道:“小兄弟,让你受惊了,不过你放心,我们会取得最后的胜利的!” 花椒激动地点点头,满怀信心地道:“坚决跟从石总,迎战来犯,誓死保卫我们的土地不受外来侵犯!” 柯寒开口笑了,他摸了摸花椒的头,回头问王三让:“王秘书,我们的草堂还有多少部落兄弟?要确保他们的安全,我建议,将他们全部转移道安全地带,带他们到顺风岛去,临时集中到一起,与西奴大兵们的帐篷搭在一起吧,这样也好有个照应!” 王三让却红着眼,回道:“石总,不多了,本来就只有几个长老守着草堂的,这两次的巨蟒之战,又损伤不少,哎,我们的损失,其实也蛮大的!我是说,土著士兵,所剩无几了,大多老弱病残的土著族人都已经在我们的顺风道居住了,之前,就在那个联排的民居竹楼里的,后来,那一排竹楼也被烧了……” 这个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再说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柯寒就将手一摆,对马大帅和王三让说道:“让我们的人道草堂这边来集中吧!我有预感,因为阿齐得这个畜生有来无回,印巴阿三来时也就不远了。” “是!”马大帅和王三让同时立正回答。 “师父大人!”柯寒再转身对怀柔大师道,“您就先跟常回小岛吧,我让他带着你,保护好您的安全!一旦战争爆,这,刀剑无眼啊!” 怀柔大师笑了笑,不以为然地道,“虽然我老了,但是,我还是可以为大家疗伤拔毒的嘛!你也知道,战争爆,刀剑无眼,那么,医护工作便尤为重要呐!” 见一时间劝说不了怀柔师父,柯寒也就不再坚持,不过,老人家说的也对,既然战事就要爆,那么,受伤的事情肯定不会少,师父他老人家能够帮忙拔毒疗伤,也是好事! 不一会儿,王三让和马大帅就将守在练兵营地的亲兵带过来了,虽然怪折腾人的,但是,他们每一个人都一人充满着信心,朝气蓬勃的,在马大帅的口令声中,迅疾站好了队,面对着他们的石总,很响亮的报数。 在众弟子面前,柯寒毫不避讳地告诉大家,这里即将面临一场较为恶劣的战争,简洁地道:“为了迎接新的挑战,各位兄弟,我们切不可掉以轻心,刚才的巨蟒之灾,已经让我们损失了不少战将,为此,我建议大家默哀片刻,以示悼念!” 又过了片刻,柯拿手一指已经被五花大绑的阿齐得,道:“制造这起事端的罪魁祸就是这位仁兄,他曾经是我们当中的一员,然而,为了谋取私利,不惜牺牲部落全体人民的利益,不惜舍弃自己的家园和亲人,对这样的残渣,我们该怎么对待?” “杀了他!”众人一致吼道,顷刻间,声浪震天。 第299章 决战草堂 第299章 决战草堂 听了众人此起彼伏的怒吼声,阿齐得一下子就急了,被反手绑缚的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泪横流地哀求道:“各位兄弟,我也是一时间鬼迷心窍,受了红毛阿三的胁迫和指使,才做了对不起大家的事情,求大伙可怜可怜我阿齐得吧……” “我呸!”花椒朝地上啐了一口浓痰,指着阿齐得的鼻子骂道:“一派胡言,你随红毛怪一起,从小李庄掳来养蛇人,要挟人家过来,血洗我们草堂!用大蟒蛇谋害了我们那么多的兄弟,还好意思装可怜?我们绝不姑息纵容,我们 要你血债血还!” “别跟他罗嗦了,砍了他,用他的狗头祭奠已经身故的兄弟和长老!”有人走过来,推搡着这个可恶的家伙。网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骂个不休,同时,就将阿齐得押至两棵毛竹之间,将他呈“大”子型腾空吊了起来,并且,有人还甩起长鞭,对准他的膝盖猛抽。 王三让 也忍不可忍地过来骂道:“没用的东西,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你却随意乱跪一气,真他妈的替你害臊!好了,先在这儿晒晒太阳吧!” 正在这时,湖面传来一阵喧嚣,竟然是插着印巴旗帜的船只?它们一共有五条之多,此刻,正呈扇面围攻而来!并且,已有两只船只已经靠岸,船上的全身铠甲的印巴士兵声嘶力竭地喊叫着,冲了过来。 “你们放了我吧,他们有先进的武器和巫术,咱们斗不过他们的,还是快快放下手中的兵器,由我来和他们讲和吧,或许还有生的希望!”见这阵势,阿齐得笑了,以此趁机向眼前的这帮汉子讲条件,谋取自己的活路。 马常怒不可遏,他拔出腰刀,一刀结果了这个多余的家伙,对弟子们道:“兄弟们,咱们报效石总的时机到了,勇士们,让我们一起迎着红毛怪,杀过去,冲啊!——” 憋了一肚子火气的汉子们终于等到了爆的时机,都挥舞刀剑,精神抖擞地迎着那几条刚刚靠岸的船只跑过去,他们以自己的血肉之躯,应对铠甲护身的印巴士兵。 煞那间,刀剑相接,厮杀声震天! 刚从船上下来的印巴红毛们也是一个惊讶,它们完全没有料到,草堂口竟然也有自己的武装队伍?之前,根本就没有听阿齐得说过啊!而他们派遣五支船只过来,除了两只船只上乘坐的是铠甲护身的士兵外,另外三条船上,大多只是接管矿业生产的工具。 面对这样的“变故”,随船而来的印巴国相师一边舞动衣袖,准备开始他的巫术和咒语了,此间,他还是不由得破口大骂:“阿齐得,死鬼!你给我出来,你们这个到底玩的什么鬼把戏?!前面过来的一艘船没有回去,就当是你们成功交接了呢,竟然是这样?” 柯寒见那相师气急败坏的样子,知道老家伙心中窝火,便存心要气他一下,站在高处,也不管相师是否能够听懂他的话,朝他吼道:“老头,放马过来,你家小爷已恭候多时了,哦,那个阿齐得做的不错,果然将你们都带来了,正好,我们那边人数不够,欢迎你们的踊跃加入,哦多多益善啊!” 那相师,作为一个国家的外交官,自然要懂些外语的,对于柯寒所说盛行的是世界流通的汉语,一字不落的都听到了,不由得火气冲天,他一抖衣袖,甩出袖中暗藏的一长串梅花毒针,冷笑道:“我先送你一些礼物,看你如何接住!” 柯寒将头一偏,也跟着一甩手,扯动旁边的一根毛竹,一拉一送,瞬间抖动了毛竹,接住飞来的毒针。 但见,那毒针一长溜的戳在毛竹上! 然而,柯寒并不罢休,他再力将毛竹一抖,用内力将毒针从毛竹上逼出,竟然再次将毒针了出去,朝正在围着花椒打斗的印巴士兵飞了过去。 于此同时,柯寒吸引几个汉子的注意里,只听他大喝一声:“看箭!” 几个印巴士兵听了,跟着一惊,赶紧调头过来,却不见一羽箭,但见几根细细的毒针飞驰而来,躲之不及,他们唯一露在外面的双眼都被毒针刺中,转瞬间,就听得“呜啊、哇啦”一声声鬼哭狼嚎,中毒身亡了。 见此情形,印巴国相师大吃一惊,用来进攻敌人的暗器怎么会被对方利用?这个不免太讽刺人了吧?他这样想着,不由得怒火万丈,重新摘下胸前的几颗纽扣,擎在手中,默默地念着几句咒语,随之,伸手往空中一抓,再对着手心大吼一声:“呜哩吗啦轰!” 忽地,再将手一张开,就从手心飞出几只黑色的蝙蝠。那几只由纽扣变成的蝙蝠纷纷展开翅膀,朝柯寒直接撞了过来。 “巫术?果然了得!”柯寒一声冷笑过后,赶紧一个后侧翻,躲过了一劫。 然而,印巴相师并不此打住,他再次向蝙蝠们招手,紧跟着又一挥手,几只蝙蝠就在空中转来转去,始终围绕着不停翻腾的柯寒撞击。 这可不是办法,被一个老头掌控了,实在让人笑话,便故弄玄虚地大吼一声。 此间,就又想起了在顺风岛的溶洞中,怀柔道长赐给自己的“双真气聚合炼”,随即将手一握成拳,俯身一个潜伏,接着,猛地一调头,忽地再来一个回头望月,将拳变成掌形,托向天空,目光则斜视四十五度,对着俯冲而来的蝙蝠嚷叫一声:“嫦娥奔月!” 刹那间,几只蝙蝠被撕碎了一般,在半空中碎成片状,飞散开去。 两次被柯寒拆招,相师急了,他大吼一声,直接飞身朝柯寒冲撞过来,身形像极了一只大蝙蝠,他欲以极大的冲击力,冲散柯寒的聚合真气,给柯寒以沉重的打击。 旁边,斗得正欢的王三让一见柯寒这边被一个老头压住风头,以为柯寒力不从心了,便冲过来,双掌向上,直接对准了俯冲过来的印巴相师的双掌,挡在柯寒的前面,柯寒大叫一声:“不要!” 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王三让被相师的双掌压住,腕骨断裂了,痛得他“哇”的一声尖叫,瘫在地上。 印巴国相师用的是“千斤坠”之功,那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这一刻,他正使劲往下按压,柯寒见状,赶紧一把拉开瘫在地上的王秘书长,就听得身旁劲风霍霍,一时间,地上现出两只掌印,宛如深坑。 望着受伤甚重的王秘书,再看看翻身追来的印巴相师,柯寒大怒,他一记勾拳砸向迎头过来的相师,大吼一声,道:“老鬼,去死吧!” 这一刻,就听见“轰隆”一声,电光闪闪,柯寒以寸步之力,瞬间化拳为虎形爪状,电光由指尖出,射向相师。 相师一惊,全然不顾身后马大帅已经跟着伸过来的一把利剑,他闪身往后欲避开他从未见过的电光,却未能躲过满是鲜血的剑尖,武功盖世的相师,这一刻,有许多的不明白,但是,他已没有时间去研究了,马大帅的利剑由的后背戳进体内,在相师的体内转了一圈,只见相师眼白上翻,痛不欲生的样子,足见他的痛苦难耐。 相师后背鲜血淋漓,他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加之气急攻心,随之,一口鲜血由口中喷而出。 印巴士兵虽有铠甲护体,看到相师口吐鲜血而亡,便也在顷刻间就斗志衰败了下来,纷纷举手投降了。 就在这时,湖边又突然一阵骚动,岸边芦苇荡中的野鸭和野鸡以及一些叫不上名字的野生动物们,都惊得四处乱飞乱跳,众人一惊,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连忙循声去看,不由得大吃一惊…… 第300章 与刁民对话 第3oo章 与刁民对话 湖面上又来了几只小渔船,但见小渔船疾驰如飞,一时间,湖面水花四溅。>八≧一小>说网 船上站着几个汉子和被阿齐得俘虏过的人质——水英的弟弟,而船头上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水英。 她举目远眺,目光喷火似的盯着前面,寻找着什么。 当她看到岸边停着几条挂着印巴国旗的船只时,便也现出惊讶之色,调头对一个中年汉子说了句什么,随后,她吹了一声唿哨,便见水中巨蟒极靠拢过来,在水英所在的小渔船旁边,像一条条巨龙,护着船体。 众人抬眼望去,但见几条巨蟒在水英的**下,始终摆着一定的阵势,与渔船保持着平行。 西奴大兵们见了这巨蟒阵,就有些胆怯,不知如何是好,他们望着柯寒,希望能有个好的主意,让他们避开锋芒。 可惜迟了,这时,小渔船已经靠了岸边,水英领着船上的汉子们冲了过来,他们一个个的围拢着,也是紧张地盯着柯寒和他的队伍。 “阿齐得是谁?”跳下小船的汉子手中盘着一条蟒蛇,怒气冲冲地对刚刚收缴了印巴士兵带来的采矿器械的土著汉子嚷道,“有种的,站出来!” “他奶奶的,这语言交流,绝对的没有任何障碍啊?怎么这货也会讲汉语?哦,我差点忘了,咱这汉语也是世界语啊!”柯寒定定地站着,他惊异于这汉子怎么也在找阿齐得了,便站出来,问道,“好汉,你要找的人已经去见马克思了,怎么?他……” “你是谁?”那汉子十分不满地对柯寒嚷道。 “大尾巴狼?你怎么来了?”在人丛中钻出来的怀柔大师见了那汉子,惊疑地喊道,然后,转身指着柯寒介绍道,“他就是本道的关门弟子石子衡。” 那个被叫做大尾巴狼的汉子也跟着一惊,然后就笑道:“原来是怀柔大师的人啊?!那个,阿齐得他私通印巴红毛狗,抓走水英的弟弟,要挟我们帮他来劫持土著长老,夺取小岛铁矿,贪心大得很啊!” 怀柔大师点点头,若有所悟地道:“原来是这样?!哦,我忘了给你们介绍一下了,这位,是我的关门弟子石子衡,现任顺风岛岛主,兼任矿长,同时,也是土著部落的临时代王,咱们这里的唯一的一个领头人!这位外号大尾巴狼,还有一个响亮的诨号叫郎一疤,本名吗,反而记不得了,哦,是小李庄演艺团的团长,郎水英的本家大伯。” 经过怀柔大师的介绍,“郎一疤”这才主动伸手过来,笑着和柯寒握手,道:“原来是自家人啊?呵呵,误会、误会了!” 柯寒也笑笑,哀怨地对大尾巴狼道:“把你手上的蟒蛇和那几条一起收起来吧,兄弟们看了有点慎得慌,那个,我们的人被你的蟒神吞食了不少,算起来,也是仇家,哪是什么自家人?” “那个,都是阿齐得那厮做的坏事,其实,我们也是受害者!据我的了解,我们的三条蟒神也都……哎,所以,我就过来了,我们要找到阿齐得那厮,我要亲手宰了他,替我们的蟒神报仇!”郎一疤面无表情地道,“我就不明白了,他为什么会和印巴红毛狗子呆在 一起了,看了,蓄意谋反,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柯寒用手指向还被吊着的阿齐得的尸体,解释道:“那个就是,他已经被我们家法处决了!” 郎一疤喊来水英,用方言问水英:“那个可是阿齐得那厮的狗肉之身?” 水英走过去仔细辨认,然后点头道:“正是,就是他化成了灰,我也认得!” 狼一疤再次转过身来,遗憾地道:“没能亲手宰了他,真的很不是滋味!” “他不仅无视于土著部落的律法,毫无约束的自由放荡,散漫歹毒,竟然,出卖土著,带着印巴士兵前来杀戮,这样的人才是人渣、王八,他时时处处都会遭到别人的鄙视和辱骂的!”郎一疤吼道,随后,又忍无可忍地飞将起来,冲向已经断气的阿齐得,撒开手中的蟒神,只见那颗已经耷拉着的脑袋,被巨蟒一口咬断,随后,抛向高空,扔在地上,即刻间,便见那颗人头滚得远远的,一个民族的败类,就这样彻底消逝了,他那可狗头,连冷血的巨蟒也不愿吞噬。 “好汉,你们小李庄在印巴国管辖之内,这次印巴出动人力过来,你对此有何看法?觉得应该促成印巴收管土著,还是另有什么高见?”柯寒问道。 “我以为,酋长其实就是一个有着特权的大流氓,他全然不顾我们老百姓的死活,即便是有任何展了,对咱老百姓,也丝毫没有一点好处,他想到的,永远都是他们上层的利益,在他看来,我们都是刁民。我们现在是自谋生路,但是,每次出远门演出后回来,都要上缴七成的收益,那是我们的血汗钱啊!永远都不能饱餐一顿的我们,已经厌倦了在酋长管辖之下的悲惨生活了!” “那么,我是在和刁民对话了?”柯寒笑了笑,接着试探性地问道,“我们似乎有很多相同之处呢!有没有想过,尝试一下自治?” “我们不过就是一群靠玩小杂耍度日的平民,哪能有什么自治能力了?”面对柯寒的询问,“郎一疤”无奈地摇摇头,道,“我们只求能够安安稳稳地过好日子就行了!” 这时,水英扎好装有蟒蛇的自制的网状袋口,走过来,朝郎一疤喊道:“大伯,我们该回去了吧,既然,那个叫做阿齐得的已经死了,也没什么好追究的了。” “那好吧,我们先行告辞了,好汉,哦,岛主……”郎一疤跨前一步,朝柯寒拱了拱手,然后,又朝怀柔大师作揖道,“怀柔大师,欢迎您再来小李庄采药啊,我们还有一盘棋没有决出胜负呢,这心头怪痒痒的!” 怀柔大师和柯寒对视一眼,然后笑了笑,欣然应允,表示,适当时机,再杀一盘。 柯寒则让马大帅和王三让一起送送郎一疤,私下里却又不得不再佩服地瞅了一眼水英,戏谑地道:“小丫头风头正劲,竟然也能指使同宗伯父大人,想来定有什么过人之处了?” 提到水英,郎一疤面露自豪之色,欣慰地道:“那是!” 柯寒看了一眼干练的水英,进一步道:“刚刚你们过来,就不怕我们这里有变吗?你们就那么有信心搞定一个暴徒?而且,是在一个土著部落,面对着一群健壮的汉子,你们就没有一点胆怯吗?” 谁知,水英听了柯寒的疑问后,爽朗地笑了,她抖了抖手中拎着的袋子,很man的答道:“我们不知道胆怯!” 第301章 比武招亲 第3o1章 比武招亲 众人听了水英的话,都跟着哈哈一笑,惊叹于她的自信与肯定,瞧她那个性格,倒也有点爷们的味儿,甚是招人喜爱。八一≧>小说≥网 怀柔大师走上前去,对大尾巴狼道:“你家侄女倒是胆大心细哟,只是,窝在小李庄,确实有点那个,咯咯,浪费!” “郎一疤”叹息道:“呃,个性太强,没得好处啊!这个丫头,真的需要一个人来管住了,不过,像她这般强势的女孩,难得有人管得住呢!” 怀柔大师笑笑,凑近郎一疤的耳畔,神秘兮兮地道:“这个好办,就是不知郎老弟有什么要求,依我看,不如就来个比武招亲啊,这样既能挑选到一个高强之人,又能彰显郎家的公平与高尚,岂不是一举多得?” 郎一疤笑了笑,点头道:“是个好主意,不过,丫头脾气刁钻,不一定就肯答应。” 怀柔大师疑惑地道:“我就不信,她就不想成个像样的家庭?毕竟,风里来雨里去的,能有个人照应,不至于孤苦伶仃地,难怪她要刁钻古怪一点了!” “若是能得到大师的帮助,那就再好不过了!”郎一疤看着怀柔大师,感激地道,“只是,如何向她解释呢?我怕弄不好反而耽搁了丫头的……” 怀柔大师却又话锋一转,对郎一疤说道:“你看我那关门弟子,顺风岛的岛主石子衡,如何啊?以他的风采,对阵你们家水英,那是,没得说的吧?” 郎一疤自然便是一个惊讶,他在心底里想道:大师倒是真的有心之人! 不过,与岛主那样的高端之人结缘,是郎一疤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既然大师也有这番心意,便是水英的福气,呵呵,联姻之后,还怕那个鸟酋长干啥? 郎一疤暗自开心,他想着这桩美事,便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水英见本家大伯这般欣喜,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催促地问道:“大伯,我们该回去了吧?弟弟他们还等着我给他们送去好消息呢,还有,今天的语言课还没上呢!我得抓紧了,这个差事,真的不好整啊!” 郎一疤却是嘻嘻哈哈,点头道:“刚刚和大师在议论合作的事情,觉得可以考虑一下,便逗留了一会儿,水英啊,也不急这一天半天的是时间的,我认为,与顺风岛合作大有可为,大有好处,起码,不用担心那个红毛阿三的欺负了,我们尽可以脱离印巴人的统领,走自己的路嘛!” 听了本家大伯的说辞,水英跟着点头认可,她不由得再次回头看了看正在和马大帅说话的统领——柯寒,心头不由自主地一热,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好像是被他吸引了,总是忍不住地想要多看一眼,又害怕被人看出自己的什么秘密似的,遮遮掩掩。 “不过,大师说了,这个要经过一场比赛,才能确定合作方式。”郎一疤胡掐道,“起码得有个旗鼓相当才行!丫头,你不想比试一下多年来的成果么?我想,机会难得呢,大师也说了,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点到为止……以后,我们强强联手,就不用害怕外来侵略了,我们也可尽情地搞生产、谋展了!” 似乎就有一副美景挂在眼前了一般,喜得郎一疤开怀不已,他的想法实在简单,先将水英劝好了,答应参与比武招亲再说,毕竟,她是主角! 那边,怀柔大师也是自圆其说,对柯寒说起和小李庄的演艺团合作,对付红毛怪阿三,他捻着胡须,字句斟酌地道:“小李庄那边有合作意向,我替你答应下来,先来一场以武会友,时间就由岛主亲自来定吧。” “以武会友?”柯寒不是内情,他惊诧笑道,“眼下大敌当前,哪有闲心玩耍那些?合作不是不可以考虑的,当然这个,也没啥好准备的,随时可以啊!” “你说的也是!”怀柔大师沉思道,“那么,这就开始吧,让两边的人先认识一下,这个方式,确实也蛮好的!” 柯寒点头算是应允了大师的决定,这就召集一帮人过来,道:“兄弟们,小李庄的师傅们要以武会友,大家有没有兴趣参加啊?自愿参与为原则,不勉强的!” 郎一疤和怀柔大师这就让两边的人都活动了起来,一起过来,走到一个较为开阔的地方,就听怀柔大师道:“今天,大家难得凑到一起,虽然,是因为一个败类,将顺风岛和小李庄的人召集到了一起。之前,为了炼丹,我和一疤老弟就有所认识,要说起来,这也是一个缘分,既然如此,为何不把这种缘分变成友情,加以巩固和延伸呢?所以,我认为,这一场比赛,意义重大,不亚于比武招亲那般火热有趣,各位,不妨踊跃参加啊!” 不明就里的柯寒也跟着鸣锣开场道:“大师建议的极是!好了,这就开始吧,既然是大师和郎师傅提出了比赛,不妨就请二位说说规则吧!兄弟们都注意听好了,不论胜败,权当是一次历练,那个,我都有奖赏的!” 听了这话,一大帮人都跟着起哄。 有的笑着问:“石总要奖赏什么给大伙呢?” “是黄金?还是美女?”有人干脆来个变相求证。 柯寒隐晦地笑道:“是荣誉!对顺风岛的将士来说,一个比任何东西都要重要的荣誉!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忘记,我们是为什么而战的?” “为了和平而战!为了生存而战!为了共同的家园而战!”顺风岛卫队的所有人都齐声答道。 西奴大兵先是一愣,随后也跟着重复了一遍这个口号,记得这句话还是柯寒在一次演讲上的经典之作,被大伙当作奋斗目标记下了。 柯寒满意地点点头,看向隔壁的小李庄的师傅们,他们都是演绎杂技的高手,各种技巧都已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自然瞧不起一群兵蛋子,不过,也还是礼貌地对这边的人笑笑,算是打了招呼。 两边人不由自主地卯足了劲!气氛一下子就紧张起来。 “这样就变了为了嘛!其实就是想为子衡纳个妾,竟然惹出这么大的麻烦?关键是子衡和水英都还蒙在鼓里,并且又不好挑明了说,这便是个麻烦了!” 怀柔大师见事情违背了初衷,赶紧出来,不住地重复那句话:“点到为止,点到为止啊!” 众人都在各自心中说道:知道了,怎么这么罗嗦? 郎一疤也心中紧张,虽然自己这边兄弟都是打斗高手,但是,兵蛋子们整天摸爬滚打的,一路过来,功夫也不赖的,若是出了什么纰漏,最终倒霉的不还是自己?遂就摆明了告诉大伙,他扯着嗓子道:“我临时有个决定,咱家侄女也老大不小的了,她自幼习武,尤以蛇拳见长,各位好汉,若有意入赘郎家,不妨比试比试,我们有个股则,来比试者,先要战胜我们的风、火、雷、电四个战将,方可与咱家水英比试,其余一切股则从简!” 水英听了大伯的“临时”决定,有些惊讶,而被蒙在鼓里的柯寒同样惊诧不已,这就和水英对视了一眼。 第302章 比武招亲(2) 第3o2章 比武招亲(2) 说话间,郎一疤的四个战将就都已经准备好了,风、火、雷、电这四个,其实就是郎一疤的四个助手,他们的功夫自然相当了得! 这一刻,四个汉子就依次站成一个纵队,排成一排,等着柯寒的队友过来挑战。八≥一中>文 “这个不公平!”马大帅钻出人群,朝郎一疤嚷道,“怎么到了我们这,规矩就那么多?那么啰嗦?” “好汉,那么,你认为,一个大男人,上来就和一个女孩子斗,这个合适吗?”郎一疤戏谑地笑了笑,对马大帅道,“别老想着要讨便宜,真功夫才不怕呢!” 怀柔道长也凑上前来,对马大帅道:“常,你要加油啊,不要给怀柔派抹黑!规则是为师和郎老弟一起商量来的,不容改变!” “这……?”马大帅愣了一下,不想再多说一句话了,他将手一挥,对身后的兄弟们吼了一声,道,“看你们的了,各位兄弟!大显身手的时刻到了,” 大伙笑了笑,面对四个凶神恶煞的郎一疤的助手,先有一批自己掂量一下偶,就主动退了下来,当拉拉队去了。 “这帮怂货,这么多人,怎么就这么丢人呢?亏得还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呐,哎——” 柯寒大为光火,他在心中骂了一声,随后,对那郎一疤也颇有微词,对师父也说不出的埋怨,不带这样捉弄人的嘛! 埋怨是没有用的,柯寒轻咳一声,四下看看,再用怂恿的眼神盯着后面的一个西奴来的汉子,轻声地命令道,“你给我上,打头阵!我要看看,他们究竟一有多大能耐!” 那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听话地放下手中的器械,扭了扭头,骨骼扭得嘎嘣响,然后,对柯寒笑笑,道:“谢谢石总的信任!” 柯寒也是笑了笑,道:“注意安全,点到为止啊!” 那人点点头,感激地望着柯寒,抱拳施礼,随后,猛地一跃,直接跳到风的跟前,也不客套一声,挥拳就打。 风一闪身,躲开那汉子的拳头,谁知,那汉子紧跟着反腿踢过来,一脚踢在风的小腿肚上,被踢得单膝跪地。 众人鼓掌大喊一声“好”!都觉得很解气,刚刚的那股晦涩的无名之气都跟着风的一声轻哼消逝了。 有了一个好的开头,那个西奴来的大兵更加来劲了。 为了巩固战果,乘胜追击,随后,西奴大兵紧跟着又来了一个猕猴缠身,在风还未来得及转身站起的时候,双手缠住风的胳膊,顺势反剪过去,手肘也紧跟着撞上了刚刚仰起头的风的面颊。 风暗叫一声“不好”,他躲闪不及,面部被扎扎实实地打到了,懊恼不已,正要反击,就听得后面的郎一疤叫道:“风,你可以退后了。” 顺风岛上的汉子们都笑了,这个比试的,第一关竟然赢得如此便当,不由得士气大增,都跟着喊:“好汉,加油!” 那汉子自然是一鼓作气地来到火的跟前,双拳出击,丝毫也不放松,如闪电般在火的眼前晃动。 但是,这一次,没有那么幸运了,火只是随着拳头带来的风声向后退着,竟然使得那汉子招招落空。 要说第一关让那西奴大兵赢得那么轻松,与风的轻敌不无关系,着实是让西奴大兵捡了个大便宜。 然而,天下没有捡不完的便宜等着一个人去捡的,就在西奴大兵与风打斗的时候,火就心地记下了他的特点,竟然让大兵得不到一点实惠。 大兵一阵雨点般的拳头挥过之后,就累得气喘吁吁,火这就大喝一声“退了吧!”,飞起一脚,踢向大兵的屁股,大兵正晕头转向,经他这么一脚狠踢,转瞬间就跌倒在地。 大兵心中火冒,他咬咬牙,就地一个蛤蟆跳舞,起身就要再战,被怀柔大师制止,怀柔大师告诉他:“第二关输了,再打,可不是和火,而是跟第三个人雷。” 大兵甩甩头,跌跌撞撞地就要冲向雷,雷却不等大兵完全调整过来,直接对着摇摇晃晃的大兵头一拍,冷冷地说了一声“去吧,到电那边醒醒脑子吧!” 听了这话,大兵火冒了,只可惜,头重脚轻的厉害,被雷狠命地一脚踢中肩胛,痛得大兵一声尖叫,飞了出去,直接滚到了电的跟前。 大兵根本就来不及站起来,就被电以肘部抵着了他的脖子,喝问道:“还要打吗?” 大兵气得,猛地一拍地面,算是认输了。 马大帅摇摇头,对自己带出来的兵表示出了极大的不满。 柯寒走过去,亲自拉起大兵,说道:“辛苦你了!虽败犹荣,告诉我你的名字,让我永远记住你!” 那人心头一热,缓缓地答道:“我叫单鹰,是西奴大营十三队的小队长,没能为咱们的队伍挣到光彩,我很惭愧!” 柯寒按住他的肩头,安慰道:“这是一场比赛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以后可得注意战略战术,其实,你可以打得更好的,只是,没有分配好力量,权当是一次演练吧!” 单鹰得到柯寒的安慰,心头稍稍有些放松,这时,有一个汉子主动跳了出来,朝对方的四大金刚大声吼道:“莫要轻狂,你家小爷来陪你们耍耍!” 单鹰循声望去,见是自己队里的最小的队员,不由得指教道:“阿才,莫要冲动,注意稳打稳扎,不要急躁!” 那个叫做阿才的答应一声,就冲了过去! 对面,郎一疤笑道:“小小年纪,就这般急着寻亲?这里是比武招亲的现场,请勿随意参合大人的事情!” 阿才却笑道:“我不稀罕做招亲,只是想要和你们四大金刚比试一下,你这样阻拦,倒是害怕输给一个小孩,使得自己难堪吗?” 听了小屁孩的话,柯寒不由得也笑了,他面向众人,点点头,满意地道:“有种,是条汉子!” 怀柔道长见一个小孩跟着凑热闹,有些汗颜,那些所谓的汉子们,该自省一番了! “这个阿才,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的光景,却这般生猛?难不成是将门之后?只怕是真的恼了那四大金刚,伤了他,那可不好!”柯寒这样想道,就跨前一步,拉住小男孩,笑道,“这样的事情,你来,委实有点不合适,还是一边歇着吧,等以后,机会多得是!咱们,不跟他们一般见识!” 第303章 紧急集合 第3o3章 紧急集合 那个小家伙却笑了笑,对柯寒道:“呵呵,我不小了,只不过,是身材矮小罢了。≧ > 我二十岁了,一般人都不跟我见识,这倒是冷落了我,没办法,若是再不显露两手,恐怕这一辈子都死翘翘了!不过,请石总放心,我不会那么轻易地输掉的!” 柯寒这才知道,他那是患了侏儒症,不由得替他捏了一把汗,然后,朝对面的水英看了一眼,还是很有尊严地鼓舞道:“也罢,阿才,你就去吧,说不定,还能收获一份真正的爱情呢。让世人都知道,咱顺风岛的厉害!” “得令!”侏儒阿才干净利落地一个翻身,随即冲到风的面前,他将手一拱,很光棍地嚷道:“好汉,请吧!” 吃过亏的风这就小心起来,在他认为,既然来了的,一定不差,便狠劲地搓了搓手,“哇”的一声怪叫,跳到阿才跟前,对顺风岛的人骂道:“你们他妈的也太瞧不起你家爷爷了,让一个再世武大郎过来?辱没咱小李庄没人还是咋的?小矮人,甘愿前来送死了?!” 谁知,侏儒人阿才像一个蚂蚱一样,猛地一个弹跳,直接甩了风一个巴掌,那个声音,脆生生的,甚是刺耳。 顺风岛上的人见了,哈哈大笑起来,那一阵哄笑,煞那间就让风威风扫地。 风气得大吼一声,他顺势来了一个燕子摆尾,剪腿踩向阿才。 阿才见那阵势,赶紧将身子一矮,便轻松地躲过高大的风,跟着,还扭过头来对着风做了一个鬼脸,将拇指朝下,撇了撇嘴,不屑地朝风一笑,然后,径直来到火的跟前,也不再罗里啰嗦地施礼了,像猴子一样,猛扑过去。 火见风又吃了一个大亏,也不敢大意,他将头一甩,扭过身子,随之,便一个旋子翻转身形,反扑向阿才。 众人见了,不禁担心起阿才,他那瘦弱的身子,哪里经得住一个满是横肉的壮汉的压制?都高声喊道:“阿才,注意安全!” 阿才笑了一笑,随地便来了一个“小鬼搬家”,神出鬼没,竟又让火扑了个空。 等“火”反应过来,阿才早就追到雷的跟前了,他大吼一声,对还在惊讶中的雷迎面劈腿踢了过去,雷赶紧一闪,谁知,阿才在起身劈来的同时,又猛地将腿往侧边一挂,正中侧头闪躲的雷的面部,对于这个奸诈的阿才,雷“呜哇”一声大叫,提出抗议。 柯寒站在一旁,对雷笑道:“这叫兵不厌诈!好汉,你与人打斗时,还会告诉对方,让他注意防范么?哼哼,笑话!” 郎一疤对雷嚷道:“你退下吧!” 站在水英面前的电怪叫一声,阴险地对阿才道:“恭喜你,接受最后的洗礼!” 阿才同样怪异地笑了笑,很大方地道:“同喜、同喜啊,让你也尝尝西奴悟禅的拳脚!” 电不再言语,猛地掀起下摆,拔出腰刀,朝阿才的胸口刺来。 众人都跟着 一惊,这小子,分明是要把阿才往死里整啊! 赤手空拳的阿才也跟着一惊,抓不到一把可以利用的兵器,正焦急中,只听柯寒大吼一声:“接着!” 柯寒随手从身边的汉子背上拔出长剑,扔给阿才。 阿才飞身接住长剑,即刻来了精神,他迎着电的朴刀,大吼一声挥了过去。 两个人刀来剑往,上下翻飞。 阿才人虽然矮小,却也是矫健灵活,像一只顽皮的猴子,使“电”丝毫也占不了便宜, 正杀得兴起,风、火、雷三人突然跑到几只袋子旁,解开一只袋口的绳索,放出里面的一条蛇来。 郎一疤见这几个家伙使坏,连忙大声喊道:“放肆,你们怎么能这样?” 后面,水英也是惊讶万分,她随即飞身过来,挡在阿才的面前,对着盘绕过来的蟒蛇一个唿哨。 可是,闷得太久了的蟒蛇也疯了似的甩动尾巴,随即又将前身直立起来,朝眼前的水英喷着雾气。 眼见那畜生就要凑近水英了,观阵的柯寒赶紧伸手弹指,意念中指使万丈光芒射向蛇头,顷刻间,便见柯寒的手指尖出十束极光,在靠近舌头的瞬间聚集成一团炽热的火焰,那蟒蛇受不了热焰的烘烤,赶紧将身子一缩,退到一角。 所有人都傻愣愣地看着柯寒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无比牛掰的马大帅也看得呆了,他不知道柯寒耍的是什么招儿,反正师父没有教过他这般雷人的功夫。 从来与蛇都是和平相处的水英经过这样一个惊吓,久久不能平缓过来。 阿才早已惊得大张着嘴,他仿佛被施了定身法,一动不动地站立原地。 四大金刚中的风、火、雷三个人,刹那间也都糊涂了,他们本想放一条比较温顺一点的小蟒蛇,帮忙来吓唬一下阿才的,谁知竟然会是这样?他们全都呆坐在一旁,看到水英差点就被大蟒吞掉,一个个的也吓得魂不附体,因为他们都知道这样做的后果,等着受罚了。 郎一疤呆望着四个不争气的家伙,他气得面红耳赤,觉得实在无颜面对怀柔大师,一时间窘迫不已,这个四大金刚啊,不禁有损于他和怀柔大师之间的友谊,还严重破坏了他们美好的合作计划,毁了投名状不说,还差点要了自家侄女的性命。 这个比武招亲大会,就这么搁浅了,弄得众人不欢而散。 命令随从收起几条大蟒后,郎一疤羞愧地对怀柔大师施礼道:“惭愧啊!实在对不住老兄了!这帮龟孙子,虽然闯荡江湖许多年,却只知道在小圈子内混,依旧涉世不深,才使出如此卑鄙的招数。我,替他们像您和您的弟子们赔罪了!哎,这,比武招亲的事情下次继续吧。” 怀柔大师笑了,他意味深长地道:“我看就不用比了,只怕你们家水英也吓出主意来了,看得出,她很要强,这一刻,恐怕她也心有所属了!” 送走了小李庄演艺团,柯寒就随王三让一起,去安抚他们的西奴大兵了,不,是西旺新兵!“西旺”,是柯寒为他们预备的新生的国家的名字。 组建“西旺帝国”!这是王三让较为关心的事情,听柯寒的话,他得抓紧时机,尽快熟悉组建战队流程,为自己的新生国家做准备了。 怀柔大师在花椒和几个队员的陪护下,缓步朝练兵营赶去,他的心中一阵感慨,为了巩固和郎一疤为头的小李庄演艺团的友谊,帮助柯寒建立一支生猛的队伍,结成一个同盟,他大胆为得意弟子纳妾,与郎一疤策划一场比武招亲大赛,却没能获得成功,怀柔大师不由得一声长叹。 “师父!”突然,身后传来马大帅的喊叫,他没有和柯寒他们一起走,这就让怀柔大师倍感惊讶,正要问话,却听得马大帅问道,“您给石总开小灶?刚刚他使的那个功夫,是什么呀?……” 怀柔大师调头过来,就见马常笑吟吟地站在跟前,讨好地等着师父的回答。 “那是他的自创,听他说,叫做‘隐形兰花指’,不过,那还得有个天赋,不是你想要就能要得到的。”怀柔大师笑着打断马大帅的问话。 马大帅还想问点什么的,他不经意地抬头朝远方看去,忽然现,湖面又飘来几艘大船,他不由得惊呼一声。 这次,所有人都看得出,那是印巴人的战船,他们正凶猛地朝草堂这边赶来。 离去不远的小李庄演艺团,很尴尬地就被几艘印巴战船围堵了。 马大帅赶紧朝留着断后的手下喊道:“紧急集合!” 第304章 第一次立体作战 第3o4章 第一次立体作战 队员们听到马大帅的呼唤,立马就集合到了一起。 照例又是一阵口令,当然,完全是照搬从柯寒那里学来的不太完整的一套,呵呵,根本就是革命军队在操练嘛! “稍息” “立正” “向前看”! 不一会儿,队伍就排好了众人看着马大帅,等候落。 “红毛印巴阿三狗日的过来了!”马大帅吼道,虽然有点罗嗦,全是骂人的话,听上去却很带劲,很显然,跟柯寒呆在一起久了,受其影响,连说话都有点柯寒腔了,这一刻,就听见马大帅简短地说道:“他们,是冲着土著兄弟来的,我们苦练多日,虽然经历过一些挫折,甚至失败,但是,我们不能任由印巴阿三过来胡作非为!现在,我们一起准备迎接那帮狗日的吧,战死那帮没人性的家伙!有种的,都跟我一起上他们的战船,干死他们!” “干死他们!”一帮热血汉子纷纷响应,他们都挺直了胸膛,齐声喊道,同时,握着战刀长剑,跟着马大帅一起,往刚刚收缴的停泊在湖边的印巴战船赶去,他们一路走,一路上就高声呐喊着,划船迎着过来的印巴阿三冲过去。 这时,湖面上擂鼓声声,加上被围堵的小李庄演艺团,湖面上忽然间就显得拥挤不堪。 新来的战船上的人,看到先期赶到的伙伴们的船儿远远地划过来了,他们不由得一阵欣喜,然而,当他们看到船上站立的不是自家兄弟时,很是诧异。 又过了一会儿,等看得真切了,这几条船上,竟然同时搭乘着土著和西奴杂毛?还有一些不认识的汉子?印巴阿三们就有些弄不清咋回事了,他们情知不妙,赶紧拿出弓箭开始射。 带队的大个子一阵抓狂,他把火气全到小李庄的渔船上了,还对迎面过来的郎一疤和他的团队骂道:“我让你们带人过来?竟然还盗取我们的船只,杀了我们的人,看我如何不砸烂你们?!” 一时间,箭雨狂飙,风声潇潇。 夹在马大帅和印巴人中间的小李庄的人,他们因为毫无准备,面对这样的场景,一下子都懵了。 来不及思考了,郎一疤舞动长剑站在船头,只见羽箭在他的剑头纷纷落地,他奋力挡箭雨的同时,就对四大金刚喊道:“操家伙!” 风、火、雷、电,这四个家伙还在自愧中难以自拔,听了郎一疤的叫唤,赶紧操起木棍、桨板、渔网,凡是能用的东西都拿了出来,拼命地挥舞。 刚刚经历过一阵惊吓的水英慢慢地缓过神来,这时,她守着几只装有蟒蛇的口袋,正要解开绳索,不料,有一支毒箭过来,正好击中了口袋,刹那间,就见口袋里的蟒蛇一阵翻滚、抽搐,不一会儿,就没了动静。 见此情形,水英一下子呆了,她不顾一切地穿过箭雨,跑到船尾,拿来飞虎爪,拎起来就往船头冲,然后,疯似地甩起来,朝印巴人的战船扔了过去…… 随后快赶来的马大帅和他的弟子们,举着印巴人船上现成的盾牌护身,毫不犹豫地将船划过去,挡在了小渔船的前面。 此刻,四大金刚因为不停地耍弄刀剑,拦截印巴人射来的箭雨,坚挺到现在,也确实不易了,已然气喘吁吁,对于马大帅他们的及时到来,除了感谢和激动之外,还是感谢和激动,并且多了更深的惭愧,所有人都很感激地望着马大帅和他的弟子们,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印巴人最感兴趣的是那座铁矿,听阿齐得说,上岸后,越过土著部落,来到一座叫做西来岛的地方,便是含量丰富的铁矿了,不过,据说现在被一个大顺刁民掌控着,有点棘手,便让人带了军队过来,欲强势攻取。 领队的大个子心里一阵糊涂,望着眼前这帮混蛋,竟然鱼龙混杂、勾搭成奸?并且,还和被印巴管辖的不争气的小李庄演艺团联手?难道还想要造反不成? 大个子越想越光火,他大喝一声,下令手下改用火弹攻击,刹那间,印巴船上就飞过来一束束火球,那是点燃了的火药,搭上弓箭射了过来。 马大帅见状,对弟子们道:“快,将盾牌连成一片,挡住飞火蛋!” 可惜,盾牌毕竟不多,只够挡住队员们的身体,但是,挡不住木质船体,这一刻,就见整条船上,火弹击中的地方,都是火焰,大船小船都起火燃烧起来。毒箭也随之而来,便听得船上喊声一片,有人受不了,直接跳到湖里。 马大帅急得嚷道:“我们绝不做怂货,兄弟们,冒着敌人的炮火,冲啊!” 小船上的四大金刚也逼急了,跟着嚷道:“冲啊!” 西奴大兵和土著野人在他们的激情鼓励下,瞬间就挺直了腰板,也不顾一切地拼命划着已经燃烧起来的船,快朝印巴人的战船靠过去。 印巴人呆了,这帮家伙,竟然是舍生忘死?想要将燃烧起来的火船靠来,欲与我们同归于尽?这样一想,便也拼命搭弓射箭,一时间,湖面成了一片火海! 正在这时,上空突然出现几只热气球,是丁缓和阿贵师傅,他们领着几个“万宝”技师试验新品过来,正巧碰到了这一幕。 丁缓年少,眼尖手快,他第一个见到马大帅的威武英姿,在燃着了的木船上还镇静自若地指挥大伙朝敌船奋进,赶紧喊话道:“大帅,我们来了,我们有火器,你们赶紧闪开!注意安全!” 听了这话,马大帅一阵开心,他仰头骂道:“兔崽子,总算整点及时有用的了,爷这就走,把红毛怪交给你们了!” “快点闪开!”阿贵也跟着叫道,“弃船走吧!快!!” 马大帅对兄弟们嚷道:“我们的援队来了,大家快撤,跳水,走!” 岸边,柯寒也和王秘书返转回来,他们是因为等不来马大帅和他的队伍,才回头的,不想,竟然看到这样一幕,赶紧下令道:“大帅,回来!腾出地方,让我们的火器挥它们的作用吧!” 印巴船上,听到空中的喊叫,甚是惊慌,都诧异地抬头看天,就见上面扔下一连串的“震天雷”,“噼里啪啦”爆炸声此起彼伏,一直不间断的响着。 随之,便是印巴红毛们的声嘶力竭的喊叫,紧跟着,就是一阵巨响,整条船在冲天的火光中变成了碎片,散落湖面。有几个印巴汉子提早跳进湖里,游出去数十米远后,又被马大帅的人揪住…… —————— 【兄弟们! 近来搬家,在租住的地方不太方便,而新屋的钥匙还没拿到,接着又要等着装修,所以,事情较多,杂而忙碌,白天还要上班,真是焦头烂额啊! 哎,很多事情都不能兼顾的,所以,只能挤时间码字了。 因此,更新不太及时,并且,字数不是太多,烦请各位多多谅解! 我尽量争取不断更,谢谢大家的辛苦跟读,不够的地方,以后,我一定会补上!】 第305章 危难之中显身手 第3o5章 危难之中显身手 印巴将士在火海中摸不着方向了,他们一阵乱钻,处处被动。≧> 八一中≥文网 丁缓和阿贵师傅带来的“万宝技师”热气球队伍更显威力,他们的“震天雷”仿佛长了眼睛,紧盯着印巴战船,追着印巴阿三的屁股爆炸,“轰隆隆”巨响不断,爆炸引起的巨浪淹没了桅杆,只听得印巴阿三们哭爹叫娘,混乱不堪! 这等模样,让岸边的柯寒大为满意,让他倍感欣慰的是,他的三军将士威力初显,规模也已渐成气候了。 “兄弟们,活捉印巴阿三,为咱死难的兄弟报仇!”柯寒将手一挥,大声喊道,“为了我们的团结与和平,为了顺风岛的辉煌明天,为了我们甜蜜的事业,冲啊!” 本就憋了一肚子火气的土著野人和西奴大兵们,在柯寒的鼓动下,勇往直前,他们一个个的不顾一切冲下水去,活捉印巴士兵。 这时,丁缓和阿贵师傅带来的新品“震天雷”却用光了,眼见得后面的那艘战船趁乱溜了,却也只能在热气球上怒骂。 过了一阵,湖面上慢慢地沉静下来,尽管被印巴人溜掉了一艘战船,但是,战果还是十分喜人,除了被烧掉五艘战船之外,还有一艘战船除断了一根桅杆外,船体竟然丝毫不受损伤! 柯寒也看到溜掉了一艘战船,苦于人手不是太多,分不开人手去追赶阿三,便令人将缴获耳朵战船划走,他想:将这艘船领到顺风岛维修一下,便是咱海军的战船了!加上马大帅来时带来的一艘,差不多也够咱用了。呵呵,空中有热气球,水上有小战船,6地上有骑兵,这,便是我的三军! “石总!”坐在一旁的怀柔大师对柯寒道,“那些溜走的印巴红毛怪,回去肯定要搬救兵过来,一场恶战在即,切不可大意啊!” “师父所言极是,我之所以不再追赶,是有原因的,这叫欲擒故纵,眼下,这一点蝇头小利算不得什么,我就是要等他们的大队人马过来,诱敌深入,然后,扎紧口袋打狗,这一次,我们要来一个大的动作!” 怀柔大师笑了笑,他深知这个徒儿的心事,蛰伏小岛这么久了,也该活动活动了。不过,这个挂有多种名衔的弟子,绝不会就是好胜这么简单,他肯定有他自己的打算! 这时,郎一疤拖着湿漉漉的疲惫的身子过来,和水英一起,在四大金刚的陪同下,趋步来到怀柔大师和柯寒的跟前,躬身拜谢。 郎一疤再将手一拱,满脸愧色地道:“郎某率众前来,拜谢大师和石总的救命之恩,刚刚,是我们多心了,实乃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恳请大师和石总多多海涵!” “做人,过错是难免的,只要不违背大的方针就行!”柯寒很大度地道,“不要老记着不好的东西,要向前看!” 怀柔大师笑而不语,他对柯寒的说法较为满意,做大事的,就得有一颗大度的心,宰相肚里能撑船嘛!继而就转身对柯寒道:“石总,对郎团的印象怎样?与之合作,以为如何啊?仿佛我们需要一支特殊的队伍。丛林战中,很是用得着的,尽管,我们就是因为这个吃了亏的,不妨就让郎团他们帮忙操办一支像样的听话的‘龙之队’,怎样?” 柯寒顺势道:“还是师父考虑的周到啊!” 郎一疤得到了柯寒的原谅,并且在怀柔大师的帮助下,还获取了一个特殊的任务,组建‘龙之队’,顾名思义,就是继续他们的蟒蛇培植,充分利用好手中的资源,做好事,做大事!想到这,不由得颔称是,接着就躬身应道:“能为石总做点事儿,是郎某的荣幸,为我们共同的事业,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 四大金刚对视了一下,他们面面相觑,还有所顾忌,然后,就看着驯蛇师水英,稍后再作定夺。 水英却默默无语地坐着,望着还剩下一条蛇的口袋,情绪低落万分。在众人的注视下,她不住地搓手,似乎,她有点冷了,尽管,已经有人拿来了干净衣服给她换了,却依旧无法适应。 “刚刚让印巴狗溜掉了一艘战船,他们回去汇报后,印巴酋长肯定还会派人过来,并且,人也不再是少数!因此,可以肯定的是,我们将要面临更为恶劣的战争,所以,我们要团结一致,千万不要再相互猜忌了。想想过去受过的屈辱,你们应该也很忌恨红毛怪吧?做他们的殖民还是做自己的主人,孰轻孰重?我以为,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那就是,彻底打败印巴红毛怪。有必要的话,为了反侵略、促和平,打进印巴腹地,毁掉一个印巴也未尝不可!”望着眼前的这帮特殊的技术人员,柯寒很真诚地道,“前面,我也不追究你们,那并不是你们的错,都是因为那个死鬼阿齐得,他一时间财迷心窍,失去心智,让印巴狗有机可乘了,由此可见,我们的共同的敌人是印巴狗,为了能有一个和平安定的生活环境,各位英雄,你们还在犹豫什么呢?” 四大金刚听了柯寒的话,心中的一块石头这才落了地,随后,两两一组,躬身拜谢,大声答道:“愿追随石总左右,共谋大业!同度春秋!” 怀柔道长和柯寒一起笑了笑,心中想道:降服一个印巴,应该不成问题的! 说话间,马大帅就押着一群印巴红毛怪走了过来。 “你们很想开采铁矿是吗?”柯寒让马大帅先停一下,就冷笑着对一群印巴俘虏道,“好啊,从此,你们将在咱的顺风岛铁矿开采一辈子,做你们梦寐以求的事业哈!” 所有人都跟着笑出声来,笑声还未停止,后面就传来一阵阵掌声,就听见放下热气球的丁缓和阿贵师傅鼓掌道:“这个主意好!彻底解决了人手紧缺的问题了!” 柯寒这就让人带走俘虏,拍着丁缓的肩头,然后,和阿贵师傅握握手,高兴地道:“你们,来的真及时啊!” “我们的研制有了新的进程,总该出来走走吧,老是闷在实验室里,关着刚出炉的技术不使用,咋知道效果如何呢?”丁缓自豪地笑笑道,“石总,我们的飞行器可以自由掌控它的方向和度了!对,就是这个看上去还像热气球的东西,并且,我们还加了轻便的火器射器,上面还加了瞄准器。哦,还有,我们还可以在上面和地面上的指挥所沟通,那个你说的通话器,叫什么来着?嗯,对了,叫电话!是叫电话吗?那个,我是拆了那个老外留给我的玩意才鼓捣成的。目前,只有两个,我想,一个给你,一个就放在飞行器上,方便沟通和指令!虽然,通话效果会随着高度的改变而有所影响,但是,总比打手势管用了!” “嗯,很好!”柯寒接过简单的通话器,是一个简单得想步话机的听筒一样的东西,板开来,竟然有电流声,他不得不佩服丁缓的聪明,再侧过头来,看了看阿贵师傅,继而还是满意地笑了,朗声道,“你们的工作效率,的确很高啊!好东西不能只有一个两个,嗯,越多越好!” “那是!”阿贵师傅肯定地答道,“我们的‘震天雷’,威力比以前大了应该不止十倍呢,刚才试了,它的最大的特点是,比以前轻便快捷了,而且,精准度相当高,因为,它在瞄准器的‘指挥’下,不再盲从,而是,有基准了,它的度和方向,不再靠人工力气去维持,而是,在射器的作用下,进攻,我们要做的,只是瞄准,就这么简单!只可惜,刚才带来的少了,不然,绝不会让红毛怪溜掉的!” “呵呵,真是为难之中显身手啊!”这正是柯寒想要的结果,听了两位科学家的话,柯寒大为满意,开心地道:“在即将面临的战争中,我们要充分利用好手头资源,给敌人以沉重的打击!现在我命令——” 一看石总要下命令了,所有人毕恭毕敬地站着,都洗耳恭听。 “丁缓,阿贵!” “有!”二位科学家随即答应。 “带‘万宝技师’赶回顺风岛,带足火器返回,准备空中打击红毛怪,以助地面人员行动!”柯寒指示道。 “石总!”这时,胆大包天的马大帅竟然擅自插话,对柯寒道,“还有,让他们顺道,去将滞留在练兵营的嫂夫人带回顺风岛吧!为了安全之见,请接纳兄弟谏言。” 柯寒怔怔地看着马大帅,未作反应。 丁缓和阿贵师傅看着柯寒的师父怀柔道长,怀柔道长则点点头,以示应允。 “保证完成任务!”二人对视一眼,随即领命登上飞行器,由一名参与演习的土著汉子带路,领“万宝技师”一众人等,绕道练兵营往顺风岛去了。 郎一疤和他的四大金刚则眼巴巴地望着柯寒,他们心中疑惑,年长的怀柔大师怎么不回安全地带呢,便也等着柯寒令。 “马大帅!”柯寒厉声喊道。 “到!”马常也是大声回应。 第306章 布下口袋阵 第3o6章 布下口袋阵 “率亲兵分三组退往练兵营!”柯寒吩咐道。八一小说网 马大帅愣住了,心里想:这是怎么回事?让我当逃兵? “马大帅!听到没有?”见马常不做回应,柯寒火了,重复道,“清点人数,分三组,守候在练兵营!” “为什么?”马常忍不住隐含委屈地问道,“我们即将面临的,是穷凶极恶的红毛怪啊,老大!你让我退守练兵营?简直就是对我马某的不信任,换句话说,就是侮辱!” “这是命令!”柯寒不容置疑地道,他定定地看着马常,再转身对王三让道,“王秘书长,协助马大帅做好人员配置和协调工作,监督大帅完成本尊交代的任务,若有半点差池,唯你是问!” 王秘书长稍显为难,倒是让马大帅过意不去了,这就对柯寒道:“大哥,我是不明白,这仗该如何打了?” 柯寒笑了笑,道:“我要布下口袋阵,就等红毛怪们来钻了!大帅,你执行不力,可让我怎么行事啊?!” 听了柯寒这般说辞,马大帅惭愧起来,认真地点点头,道了声:“我知道了,一定协助你做好眼下的事情!” 柯寒这就拍了拍马大帅的肩胛,轻声道:“师父他老人家的安全,还要老弟你多加注意了!我之所以让你去那练兵营,是要你在你熟悉的环境里,让你的弟子们再实战一次,任务其实还是很重的。这是一次机会,我相信你,会做得更好的,就像在淮县一样,让我们的队伍声名远扬!这一次,我要布下的口袋阵,重点在于,你的口袋要结实,扎得紧!我呢,和小李庄的师傅们守住袋口,收口后,就看你的表演了,当然,我这边是决计不会给红毛怪留一丁点的缺口的!我的马大帅,尽情地想象一下吧,待会儿,我们会再次上演一场立体大战,空中有丁缓和阿贵师傅盯着,地面呢,由你马大帅坐镇指挥,水面,有郎师傅和他的演艺团围剿,这该是怎样的一幅场景呢?!” “好主意!”马大帅听了柯寒一席话,顿时茅塞顿开,他不由得鼓起掌来,再转身对王秘书道,“让大伙集合吧!” 王三让看了看柯寒,柯寒点点头,示意他听从马大帅的在指挥,解释道,“王秘书,让你监督马大帅,实在有点强人所难了,还是协助他做好手头工作,分担一点重任吧,你的‘西旺’之路为时不远了,要把握好练兵时机啊!” 王三让若有所悟,他感激地主动请缨,对柯寒道:“我请求率西奴兵任主攻手,正面迎敌,以协助马大帅一起收紧口袋!” 柯寒满意地点点头,赞道:“好!你们行动吧,注意,红毛怪扑过来后,你们尽管狠狠地打,袋口由我和郎师傅他们守着。” 王三让这就和马大帅相视一笑,转身去了。 “老郎!”吩咐好了马大帅和王三让,柯寒再朝小李庄的人喊了一声,转而忍不住自己就笑了起来,怎么喊人家老狼了,那个唱过《同桌的你》的老狼听了,不知要作何感想啊?这么一想,就小小的自责一下,怪自己有点不敬了,转而又道,“从现在起,任命你为‘龙之队’队长,充分利用手头资源,做好战前准备!郎队长听令——” 郎一疤随即站好身子,虽然不能像经过马大帅那样专业训练的那样有模有样,却也是精神抖擞,四大金刚看他们的团长这般认真,也跟着站直了身子,齐声答应一声:“到!” 柯寒不由得又暗自笑了,喊一个人,全部喊“到”,这个,蛮实在蛮可爱的啊! 本来是要对郎一疤下令,让他带领他的团队一起诱敌的,既然大伙也不生分,就索性说白了吧,便大声对小李庄的所有人命令道:“你们随我一起守候在草堂口,等敌人来了,要让他们看见我们,然后,稍作抵抗,作势刚才一战已导致身心疲惫,然后,故作难敌红毛怪,实为诱敌深入,注意,作态必须逼真,不露痕迹地,不顾一切地往丛林深处跑,对,就是往练兵营那边逃跑,重复一遍,是逃跑的样子!过程中,不准有任何的抵抗,要表现得恐惧一般,各位,明白了吗?” 四大金刚听了柯寒的命令后,都有些懵,而站在一旁的水英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她暗中却有另外一番打算,表面上还是随声附和,以示明白。 布置好了这一切,调头望着已经往练兵营赶的马大帅的队伍,看到师父大人安稳地坐在马背上,由大帅亲自牵着前行,柯寒这才松了一口气,对郎一疤的龙之队说道:“我们上船吧!” 望向清澈见底的湖水,柯寒的心头荡漾起一阵涟漪,忽然由此及彼地想起镜湖来,那儿同样是清澈见底的湖面,但那里充满了和平、和谐和美好,到处都是自己的队员把守着,并且,还盛产黄金。镜湖的旁边,就是自己的金矿!想必,在不久的将来,这里也一定是热闹异常、情景交融吧?!这样一想,心中不由得一阵欣喜,暗道:这世界,我来了! “石总!”忽然,郎一疤凑了过来,靠近柯寒的耳畔,紧张地道,“水英下船方便,到现在不回来,找了好久,也不见人影!您说,这节骨眼上……” “她能去哪?”柯寒一听这话也急了,追问道。 郎一疤皱着眉头,不住地埋怨水英,嘀咕她太没有组织纪律性了,跟着再望望四大金刚,一时间就没了主意。 “她不会是回村子里去了吧?”风疑惑地道,“她大概是不放心她的弟弟妹妹们吧!” 郎一疤猛地一拍脑袋,忽地想起什么似的,急道:“大事不好!我就怎么忘了这一茬,村里有那么多老人小孩,这阵子,该不会有事吧?可恶的印巴人,什么事都做得出的!” 事情突变,这是意料之外的事,一下子让人有点措手不及,柯寒皱眉沉思了一番,对龙之队的人道:“你们守住这里,无论如何,按照既定的方案行事,我去村里看看,一个姑娘家,即使回去,又能做得了什么?她弟弟吧不是也懂得侍候巨蟒布阵的吗?那些印巴人知道这点,是轻易不会跑去的,倒是,水英,一时间冲动,却容易让印巴人得着机会,反而会坏了大事!这,简直乱弹琴!” 见石总火了,郎一疤也跟着担心起水英来,没想到自己的队伍不争气,尽给人家石总添乱,便唉声叹气的了。 把一帮艺员单独留在最重要的地方,柯寒委实很是放心不下,走之前,想起丁缓留给自己的那只像步话机一样的听筒,他要尝试一下使用效果,扭开开关,除了电流声外,便什么也听不到了,不由得一阵失望,看来,这个东西,还不经用啊? 正疑惑着,准备再想办法的时候,“刺啦、刺啦”的电流声慢慢地小了,渐渐地隐去,就听见听筒里面丁缓的声音在叫:“石总,我们马上就到,有何指示请回答。” 柯寒长吁了一口气,紧急叫道:“情况有变,龙之队的水英失踪,我负责的袋**由小李庄的师傅们守着,力量薄弱,所以,希望你们尽快赶到草堂口,跨越过去,将迎面过来的红毛怪迫近草堂口岸,再火力攻击,使其上岸往连兵营赶,然后,请循着红毛怪来时的路线去往小李庄,我会在那里等你们,搜救水英,搜救可能遇有危险小李庄的相亲们,又是随时联系,over!” “欧喔?”丁缓重复了一遍,表示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疑惑地问了一声,“石总,欧喔是什么意思?” “就是通话完毕!明白了吗?”柯寒嚷道,他依旧改不了这个臭脾气,时不时地夹带一两句洋话,自己时髦了,却是让老古董们不懂啊! 听出柯寒的火气来了,丁缓赶紧道:“明白,我们立即行动,请石总放心,我们保证坚决完成任务!” 挂了“电话”,柯寒向郎一疤详细了解了一下小李庄的方位和特征,就急匆匆地骑马上路了。 小李庄其实位于印巴边境外,与土著所在位置的丛林接壤,故而,不是太难找到,柯寒骑上马背,紧急狂奔而去。 柯寒之所以让郎一疤带着一帮人守在草堂口,其实无所谓于他们的懂与不懂战事,反正,让他们学一副恐慌的样子逃命就是了。 倒是,那个驯蛇师——水英的失踪,让柯寒真的紧张不已,他是个爱才之人,对于任何一个有用之才,他都愿委以重任!既然,要组建一支特殊的队伍,就要有所诚意和建树,切不可给人以不实之感,另外,和美女交往,可以让人心情欢愉,这个,每一个人都懂的! “站住!”来到村口,柯寒兴高采烈地跨下马来,正要走进村子,却被人拿刀抵住了后背,就听见那人大声吼道,“把手举起来!蹲下!” 第307章 大水冲了龙王庙 第3o7章 大水冲了龙王庙 柯寒一愣,他本不想再受任何的委屈了,此刻,只要他一个闪身,伸手一抓那人的胳膊,便可彻底解决,对于柯寒来说,这个不是难题!但是,转念一想,在村头的小路上,说不定就是水英同族之人,能够帮助自己找到水英,便听话的举起手来,还嘿嘿一笑,他倒是想要看看,究竟是何人这般大胆? “别啰嗦,谁跟你嬉皮笑脸的了?给我蹲下,说,贼头贼脑地来这干什么来了?”那人喝问道,声音还有点瓮声瓮气的,“不老实?小心我敲掉你的门牙!” 柯寒依旧嘿嘿的笑着,这就调过头来,这一瞧不打紧,惊愕的是,眼前这个家伙竟然戴着头套,分明就是一个强盗嘛?便怒火中烧,诈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厮,我们在这守候多时了,光天化日之下,还敢这么嚣张?” 那人也是一个惊讶,遂又吼道:“你是何人?守候我作甚?老子在这村子生活多年了,怎么就没见过你?看你这鬼鬼祟祟的样子,就不像好人!走,跟我到寨子里再说说清楚,有一点疏漏,小心结果了你这个狗命!” 听了这般说辞,柯寒知道遇上麻烦了,到底是个冒牌村人,便试探地问道:“我远道而来,为的就是要找一下水英,不知你看到否?” 那人愣了一下,大喘气地笑道:“呵呵,告诉你,我……” 看柯寒在刀下还是那么轻松的样子,致使那人稍显不满,故意就顿开了说话,意欲不让柯寒轻松。> ≥ 柯寒耐心地候着,却等来那人极不负责任一句“我不知道,我也正在寻找……” 正在这时,就听见有人在叫:“大都督!水英回来了,她正在找你。” 柯寒怒道:“原来,你们就是一伙的?杂种!” 那人听了柯寒的骂声,甩手过来,却被柯寒一个肘击,挡开了,随后一脚踢掉那人手中的刀,继续呵斥道:“走,带我去见水英!我要知道,她离开我们回来,到底是想要干什么?难道就不怕印巴红毛怪的侵略?” 那人一怔,这才知道错怪了柯寒,赔笑道:“哎呀,原来是自己人,大水冲到龙王庙了,不打不相识,失敬、失敬啊!敢问壮士,来找水英,究竟是为何事困扰?不知我等能为壮汉做点什么呢?” 柯寒慢慢地平静下来,道:“印巴人来犯,我们都已经布防设置好了,水英却溜掉了,临时当了一回逃兵。我宁愿相信,她是另有事情,就追来,一探究竟,不想就碰到了你们,被你们当做窃贼,实在是让我心寒啊!不知你们为何要这般装束,还要戴着头套面罩,不敢以真貌示人?” 那人笑了笑,解开面罩,说话便清爽多了,他道:“不瞒你说,我是水英她的舅舅,帮忙在这里照应几个小孩,他们都戏谑地称呼我大都督,一个管理小孩子的孩子王。呵呵,不知生了这许多事情,戴着头套面罩,为的是要防范印巴红毛怪,哦,前面有人来打探过驯蛇师的事情,我便多了个心眼,也要注意自身安全嘛,便如此这般,还得罪了好汉!” “你是说,刚刚有人来打探过水英的下落了?”柯寒惊疑地问道,“会不会就是印巴人啊?可不可以带我去会他一会?” 旁边通报水英回来的汉子便道:“我们一直都被印巴人统治着,他们向来都是不管我们的死活,只知道索取,每年春秋派人过来两次,收取所谓的租金,所谓的管理金,幸亏我们这里有水英驯养的巨蟒帮忙,才不至于让他们肆无忌惮,不过,这样总是让人不是滋味,老早就要脱离他们的管辖的,只恨族中祖奶奶身体一直不好,被印巴人相师用药救治过来,从此,祖奶奶就离不开那药效,便是欠了印巴一个人情,却从此处处受人去钳制,不敢违拗他们,否则,我们早就反了他们了!” 柯寒听出了他们为何一面痛恨印巴,一面又不敢轻易得罪印巴人的原因了,不由得轻叹一声,道:“原来如此!每每都要给印巴人留有一条后路?好了,带我去见水英,我要让她明白一个道理,再温顺的小蟒,永远只是冷血动物,他们随时都会索取你的性命!印巴人便是如此,我们不能指望一个冷血的外邦人会真心对待和帮助我们,祖奶奶的病,我想我们可以给予一定的关注和帮助的,今天是个翻身的大好机会,千万不要错过才好!” 水英的舅舅眉毛一挑,难以置信地问道:“今天就翻身?不会是做梦吧?” “舅舅,在和谁说话?”远远地就听见水英问候的声音了,她一下子没有注意到先于他到来的柯寒,也是,自己是个驾轻就熟的本土人士,怎么也不敢相信,会让一个陌生人前一步到得总部!他们的栖身之地小李庄。 “是我!”柯寒很大方地一笑,跨前一步,对水英道,“怎么,刚到吗?” 水英惊讶不已,转身就要离开,被柯寒一把拦住去路,道:“你们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所以,急急地赶过来,就是要帮你抖掉包袱,放开手脚大干一场啊,不要顾忌太多,这样,对你们没有半点好处!你们祖奶奶的病,不是大问题,只怕,那个印巴相师使坏,故意用药控制小李庄,我们目前要做的,就是挣脱印巴的魔爪,走自己的路!不过,既然你已经回来了,就好好守住家园吧,用自身的资源,保护我们的家园不再受损啊!妹子!” 柯寒的一席话,说得水英心头热乎乎的,看到柯寒和她的舅舅打得火热,便也跟着放开了心事,很诚实地道:“我赶回来,其实就是想要透露信息给那印巴酋长,让他注意防范顺风岛,不要存在任何的幻想,短期内,不要出征土著和顺风岛,以免遭遇不测。” 听了这话,柯寒心头一震,暗自庆幸,幸亏自己及时赶到,制止了一场不必要的麻烦,嗯,这女孩的心事啊!真是难以捉摸。 望着这个可爱的丫头,柯寒再问道:“水英,现在,你还对印巴人持有信任的态度吗?除却你可以用巨蟒镇住印巴人之外,你以为,他们会优待你吗?尽管你还有驯蛇这一技术,但还是阻止不了他们想要尽快征服你们的决心,所以,他们是世界上最最危险的人!” 水英和她的舅舅以及另外几个随后赶来的小伙子都怔怔地望着柯寒,表露出一种茫然和希冀并存的矛盾眼神。 “他们还会过来的,不单纯是冲着土著和顺风岛,他们会打击所有对他们有着威胁的人们,并且就在今天,因此,我们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了。”柯寒认真地道,“大家请放心,来的时候,我已经做了部署,四大金刚就在我的团队里,他们已然做好了准备,剩下的便是我们的团结和勇气,我们要一鼓作气,彻底打掉他们的嚣张气焰,各位乡亲,你们怎么看?有没有信心让自己的生活彻底充满了阳光?为了那一缕阳光,就让我们携起手来吧,愿意和我们合作的,请举手!” 顷刻间,所有人都 举起手来。 柯寒 一阵感动,他竟然佩服起自己来,对自己的这一番表现,充满了感激。 “水英,我们的蟒蛇还有多少?有没有把握控制住它们的活动范围,我是说,能不能让它们单单只去威胁印巴人,而不至于伤害我们自己人的半根汗毛?”柯寒关切地问水英,他要充分利用所有的资源,决心消灭印巴,一统西奴土著和印巴! “目前,我能做的,是给我们的人每人一份自制的药水,涂抹一些,就能让蟒蛇主动避开涂抹了药水的人,这样会很安全吧?”水英对柯寒道,“不过,药水不多啊,只怕到时候,这些家伙不认账,哎,毕竟是冷血动物啊,石总,您说得对,印巴人不就是如同这些蟒蛇一样吗?刚刚在那边,那些畜生就连我都要吞食的啊!” “看来,这样还是有一定的危险哦?”柯寒道,“也罢,收起它们吧,留待以后,会再派上用场的!” 说话间,果然就听见印巴人的声音,他们真的来了! 第308章 小李庄保卫战(1) 第3o8章 小李庄保卫战(1) 听到印巴人走过来时习惯流露的吵吵闹闹的声音了,水英连忙对她的舅舅道:“阿舅,印巴人,鬼子,他们快靠近村子了!村里的人都转移了吗?” 那个被称为“大都督”的汉子很为难地道:“能转移到什么地方去呢?除了地窖外,别无他处,不过,还真的就没有转移,再说了,根本就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情况,都以为,现在是太平盛世呢。八一>中文≥ ” 柯寒便很惊讶,问道:“偌大的一个小李庄,怎么会连一个藏身之处都没有呢?怎么也得有个防空洞的!不过,地窖也就算是吧。还有啊,那些个印巴红毛怪们,怎么会如此嚣张?如入无人之地哟?” “他们,因为祖奶奶的病痛是他们的相师治疗好的,所以……”“大都督”的话刚说了一半,就见红毛怪们都已经踏过草丛,靠近小李庄村口的一只碾米磨的碾子前了。 来不及反应,柯寒对大都督道:“你现在赶紧去村子里,将所剩下的众乡亲领到安全的地方,这里,由我顶着呢!” “大都督”哪敢轻易相信柯寒,以为这是柯寒惯用的伎俩,一句客套话而已,他从来都没有看过柯寒的表演,哪里知道柯寒的能量!便关切地对柯寒道:“小伙子,你走吧,我在这里顶着,水英,就烦请你多加关照了,快走吧啊,要不,就来不及了!” 柯寒也不再言语,为了引开印巴士兵的注意,他径直跑到前面的一棵水杉旁,在离红毛怪最近的地方冲印巴士兵大喊了一声,“喂,这边!” 他刚刚一露头,叫唤了一声后,就又朝旁边的地方跑开了。 一小撮红毛怪听了柯寒的一声叫唤,都心头一惊,调头来看,就见柯寒正在狂奔,便神经质地拉开弓弦,一阵猛抽,只听得“嗖嗖嗖”毫无章程的利箭飞驰而来的啸叫声,几支羽箭就像长了眼睛一样,尾随这柯寒的屁股而来。 后面还有一大队人马跟着就尾追过来,水英的舅舅,那个被叫做“大都督”的汉子,惊愕地看着渐渐远去的柯寒,和一大队印巴士兵,知道柯寒的良苦用心,赶紧对水英道:“走,我们快去村里,将祖奶奶和一些孩子带走,村后有一个地窖,将他们藏在里面,叫他们躲在里面不要出来,我们不能辜负了你那朋友的好意!” …… 引开印巴人,柯寒就被印巴红毛怪紧紧地盯着了,随后,他很光棍地转身对着印巴士兵,喊道:“狗日的,让你们尝尝本尊的‘隐形兰花指’吧!” 喊完这话,柯寒就将手指伸直,忽地一挥,便见得狂风大作,拉弓箭的印巴士兵脚下猛地一个闪失,齐刷刷地倒在地上,直不起腰来。 随后,柯寒紧跟着大吼一声,运功至十只手指,便见光线闪烁,犹如电火花,在空中飞来飞去,冲击着跟前的印巴士兵,意念中想道:都给我站好了,别再乱动! 眼前的印巴士兵果真就像雕塑一样,被柯寒的兰花指定住,站着一动不动了。 柯寒疾步上前,靠近定住了的一帮印巴士兵,笑着道:“就这点能耐?红毛怪!” 上去就要拉动一个,戏弄一番呢,谁知,后面又一阵厮杀之声紧跟着传来,放眼看去,竟然又冲过来一大队人马,都是骑兵,马蹄声急,所到之处,都是烟雾腾腾,柯寒暗叫一声,“糟糕,光顾了戏耍玩闹,竟然忘了村里的孩子和老人,他们都急需要转移的,不知水英他们现在怎样,是否已经将村里的人都顺利转移了?他们若是落到了印巴怪的手中,可就大事不妙了!这一次,他们非得挣个鱼死网破不可,万万大意不得!” 这样一想,便扯下几根藤条枝蔓,将十几个汉子绑了个结结实实,然后,躲开印巴大队人马,紧急朝小李庄深处跑去。可是,转眼间就不见了水英和她的亲友,正纳闷着,后面就有人拍了拍他的肩头,调头一看,竟是四大金刚之——风! “石总!”风轻声叫道,“这边来!村庄的后面,有一个地窖,村里人应该都躲在那边了。” “你怎么来了?”柯寒喜道,转而又不放心地问风,“草堂那边怎样了?看来,印巴人将重点都放在了小李庄了,这是我们战略上的一次失误。估计他们是要将小李庄当做一个临时跳板了,他们是在实行蚕食,很狡猾啊!而我们的重心却在练兵营,不过,也不放松警惕,我们的根据地,也要好好守护!好在,我还有备用计划。好了,风,领我去看看村民们,草堂那边,有郎队长和你的兄弟们守着,我就放心了!” 听了柯寒的这句话,风大受鼓舞,他解释道:“我就是郎师傅派来协助你的,他怕你有什么闪失,主要是,你对这里的环境不熟,来时,差点与印巴人碰个正着,便循着只有我们知道的小路过来,正巧,碰到您了,石总!” “这样也好,不如,我们来个迂回战术,和印巴人来个捉迷藏,一探他们的根底,看看,究竟他们来了多少人马,为我们的小李庄保卫战打好基础,如何?”柯寒忽地来了精神,非要戏弄一番红毛怪才好! 风嬉笑一声,应道:“行!” 两人说道做到,这就折回到与印巴人平行的在半山腰的一条山路上,暗中跟踪盯梢他们。 只见得大队人马行进在土路上,当他们看到被藤条枝蔓绑缚了的先遣队时,呜里哇啦的 一阵怪叫,可是,任凭他们如何叫嚷,没有一个人理睬,他们当然不知道,这帮家伙是被柯寒定住了,便有点惶恐,害怕是惊动了何方神灵,“噗通”一声跪地,冲南天跪拜,嘴里念念有词地念着什么。 柯寒正聚精会神地看着那帮惶惑不安的家伙,不由得闷笑一声,可突然,风脚下一滑,踩在一块虚空的石块上,人跟着一个滚动,径直往下面的山路上滚去。 如此变化,也给柯寒一个措手不及,煞是急人! 柯寒这一惊非同小可,他连忙起身,伸手去抓,哪里还来得及,眼睁睁地看着风被印巴士兵捉了过去,被绑了个五花大绑,拳打脚踢,并且,有人看见了柯寒,便大叫着,沿着曲折的山路,向上攀爬过来,同时,有人就拉弓搭箭地瞄准柯寒…… 第309章 小李庄保卫战(2) 第3o9章 小李庄保卫战(2) 这一刻,柯寒根本就来不及拔刀,面对同时指着自己的那么多的弓箭,他举着刚刚从印巴先遣队员手中夺来的两只盾牌,大吼一声,直接从半山腰中的小路冲下阵去。八一中≥文网 见过不要命的,没见过这般拼命的,看柯寒如雄鹰般飞驰而下,小山下的红毛怪们急急地拉开弓弦,纷纷将箭射向半空中的柯寒。 半空中的柯寒咬紧口舌,注目向下,面对着射过来的毒箭,由意念中喷出电光,击碎飞来的利箭。 见了这情形,所有人都傻眼了,心中想道:这个,分明就是怪物,非妖即魔! “快!小包山地块请求支援,这里来了一个能飞会变的怪物!”红毛怪中,一个貌似小头目的汉子惶恐地扯着嗓子朝后面的人大声喊道,“快让他们集中到小包山来!快!!” 后面的红毛怪们听了那个汉子的呼叫,纷纷朝小包山这边包抄过来。 冲到山下,落入印巴人的阵地之中。 面对慌乱不堪、乱舞刀剑的印巴士兵,柯寒一个劲地左冲右突,不一会儿,直接靠近被绑着的风,拿刀割开绑缚风的藤条枝蔓,凑近他的耳畔,轻语道:“快走,往草堂方向跑,对,就是要把他们往那边引!我随后就到。” 四大金刚之的“风”听得柯寒这般肯定,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他信心满满地,也跟着自信不已,认为足可以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尤其当他看了柯寒刚才的那个牛掰的场景,根本就是表演啊!看到印巴士兵的恐慌神情之后,更加深信不疑,便很爽朗地回道:“是!石总请多加小心。” 柯寒轻松地冲他一笑,便反转回去,对挥刀舞剑、拉弓搭箭的印巴怪们吼道:“爷好久没有这么爽过了,今儿个要放开手脚大干一场呢!” 那帮家伙简直不敢相信,柯寒竟然这般牛掰?到底是人还是鬼?尚不可知,便都不敢大意,不远不近地围着柯寒,挥舞着手中的利器。 一想到柯寒刚刚双目光的样子,就心有余悸、让曾经狂妄不羁的印巴汉子们惊诧恐慌了,这阵子,便更加地不敢松懈,直接冲了过来,将柯寒围在中间。 柯寒忽地就想起若干年前,在淮县衙门,和越秀楼的喽啰们打斗的情形,这时,不就是情景再现嘛,便笑着,站定了等着他们过来,哼哼,越近越好呢! 可就在这时,突然外围有人叫道:“大家闪开,有蛇过来了,是大蟒!” 听了这一声叫,柯寒更加地气定神闲了,心里想道:呵呵,大概是水英搬来救兵来了?多有爱心的小妹子啊! 然而,让柯寒大跌眼镜的是,印巴士兵比他还开心!他们纷纷往旁边闪开了,让出一条路来,让那黑黝黝的丑陋的冷血动物过来。 柯寒心头一惊,弄不清出了什么变故,这就朝前看去,不由得让他心头拧成了一团乱麻,迎面过来的是水英的弟弟? 只见那个小小少年兴高采烈地在几个印巴士兵的簇拥下,朝身边的印巴汉子的身上洒药水,大概就是水英说的,那个什么神奇的药水吧?同时,就见小家伙将那光溜溜的巨蟒往柯寒这边赶过来。 后面跟着的印巴士兵还一个劲地夸赞:“不错,没想到蛇神这么听你的话啊?你朝我们身上洒的是什么东西啊,哦,还有一股刺鼻的味道呢。快,叫蛇神去咬那人,咬他的头,吞了他……” 小家伙神气地道:“给你们洒的是避开巨蟒的药水,只有涂了这个药水,才能保护自己不受它的伤害!不过,你们叫我将蛇神赶来,为啥要吃了那人啊?” 柯寒这才明白,原来,他们控制了水英的弟弟,让他帮助他们,这可是个大麻烦! 倘若杀死巨蟒,这刚刚成立的“龙之队”就损失了一员“大将”,加上先前在草堂口杀死的几条,对于水英来说,这损失实在也太大了! 可是,任由它乱来,则自己面临的不仅是丧生,更重要的是,小李庄,有可能将永远成为印巴的殖民地了,大顺的边疆子民又要受到侵扰,人民的生活又将受到侵害,这是柯寒最不能也不愿接受的! 柯寒的脑海中一下子就乱了起来,可是,蟒蛇单单避开被药水保护了的印巴士兵,冲他游了过来,冲最最应该保护的具有土著代王和县令名衔的多重身份的柯寒游了过来。 刹那间,蟒蛇的身影越来越近了,若不是因为知道了这是水英的利器,柯寒早就将“黑寡妇”恩赐的神功出来了,现在却多了一份犹豫,这就让蟒蛇更加的肆无忌惮,它直立的身子足有半人多高,张开的嘴巴里喷着雾气,那个,应该就是毒气,蟒蛇特有的剧毒,触及就会丧失神智、致人死亡的啊! 柯寒气得牙痒痒,可是,由不得自己思索更多了。 这一刻,他只能动用比较保守的办法,尽量不要伤害有可能成为他特殊部队的一员猛将了。 柯寒这样想着,便赶紧将双手合十,来回一个搓动,随后,便见掌心出一股热气,像蒸汽熨斗那么猛烈喷洒的热气一样,出尖厉的“嗤嗤”的声响,迎着巨蟒昂起的头颅喷去。 那蛇听了这个声音,跟着有突然间感受到了烫人的温度,随之将身子一甩,趁这空挡,柯寒也紧跟着将身形一低,从眼神迷乱的巨蟒的旁边溜了过去。随后,又反转身子,大胆地想要尝试一下,如何收复巨蟒了。 印巴士兵见了这个情形,立马就对水英的弟弟没了好声气,大声吼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不咬他啊?” 见刚刚还和声和气的印巴士兵突然间变得这般凶神恶煞的样子,小男孩就“哇”的一声哭了,冲几个汉子吼道:“不跟你们玩了!我要回家!” 那几个簇拥着小男孩的汉子哪里肯放过男孩?因为都涂了那个神奇的药水,仗着这点特殊待遇,便对蟒蛇也就没了顾忌,即刻将毫无抵抗能力的小男孩反绑起来,怒道:“不让你的蟒蛇将那个家伙吞了,就别想回家!” 没想到,小男孩经不住惊吓,哭得更加厉害了,他索性躺在地上,手乱舞,脚乱蹬,还不住“哇哇”的哭叫,哭闹声是那么的凄厉。 还在躲避巨蟒进攻的柯寒,这一刻,见水英的弟弟被几个印巴士兵欺负,不顾被蛇吞食的危险,从巨蟒的眼皮底下闪过,直接冲到男孩的跟前,一拳砸向旁边一个大兵的额头,随手一把扯下他的披肩,果然上面有一股浓重的刺鼻的药水的味道。 柯寒赶紧将它披在自己的肩头,随后一把抱起哭闹中的小家伙,很光棍地道:“走,我们回家去!” 第310章 小李庄保卫战(3) 第31o章 小李庄保卫战(3) 小男孩见柯寒不顾一切,冒着被蛇吞掉的危险冲过来,抱着自己往外突围,就觉得比刚才和自己说话的那帮印巴士兵亲近多了,停止了哭闹,不解地问道:“你是谁?” 柯寒抬腿踢倒从男孩背后冲过来的一个汉子,冲小男孩一笑,淡定地道:“我是小李庄众乡亲的朋友!有责任保护大家的安全!” 那男孩这就放心了,他乖乖地依偎在柯寒的怀里。八一小≯说网 ≥> 蟒蛇因为找不到目标而愤怒游荡,正好,那个被柯寒扯掉洒了药水的披肩的印巴士兵因为失去了保护而慌乱地摔倒在地,被蟒蛇撞了个正着,便一口咬住他的乱蹬乱踢的双脚,慢慢地塞进喉咙,那士兵“哇哇”的哭叫着“救命!”可是,没有人敢上前半步,都惶恐地往后退着,眼睁睁地看着同伴被蛇慢慢地吞灭,看他在蛇的腹中向下蠕动。 抱着男孩的柯寒见了,也跟着一阵难过,心里觉得慎得慌,他低头对小男孩道:“能收起蟒神,让它跟我们一起回家吗?千万不要让印巴人钻了空子,伤害了蟒神!” 男孩却道:“这个,我不会,只有我姐姐能够收回蟒神。” 蟒蛇吞掉了那个印巴士兵,满足地快蹿向另一边,跑了! 柯寒哭笑不得,他紧紧地抱着男孩往小李庄方向赶去。哎,在印巴士兵的怂恿下,无知的小男孩私自放了一条大蟒蛇,却不能收复?这可是个大麻烦!任由那蟒蛇乱蹿,后果则不堪设想!他要赶快找到水英,让她收复了那条巨蟒。 可是,涂了药水的印巴士兵让开一条路,让蟒蛇跑了,然后,却不依不饶地过来围堵柯寒,他们狠狠地盯着柯寒,设法要解决掉这个放掉“风”的家伙。 这时,不管柯寒是妖还是魔,总之,他们都要降服他,才好到酋长那边交差。 印巴士兵里三层外三层地包抄过来,围着怀中抱有男孩的柯寒,不停地嚷叫,夸张地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有点得意地哈哈地笑着,随后,一起冲了过来。 见这阵势,小男孩又紧张地大声哭闹,吵着要回家。 柯寒左右晃动,他松开左手,将长衫的袖口一甩,再换回抱小男孩的右手,然后左右一转,瞬间将男孩背到背上,将男孩贴身用长衫扎紧,这就集中精力,面对重重包围,慢慢收拢的圈子,将脚一跺,吼道:“不要命地就过来,爷无所谓!” 他这是在给自己造势,这一刻,他无法重复再用射极光的“电眼功”了,因为他清楚地知道,就自己目前的功力,此功一天只能用功一次!并且,动用此功法十分伤身! 记得怀柔大师将自身的怀柔派真气传输给自己时,就曾经做过解释:“光眼功”极为伤身,(怀柔大师称之为“光眼功”,顾名思义,就是会用眼睛光并且伤人的神功!柯寒将其称为“电眼功”,源于他对电的理解,觉得更为贴切,据他自己测试,那一束极光,怕是有上千伏的能量,因为,出关前一天就在洞中尝试了一番,硬生生地将一块钟乳石整得四分五裂,飞溅开来!)每每功一次,就损耗自身七分元气,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轻易功,在溶洞中出关的最后第三天,他才得到怀柔大师的真传并且同时得到忠告的! 今天,他已经功一次,并且,还动用了“隐形兰花指”之力豪气,就是刚刚的那一股如熨斗一样喷的热气,这一刻就疲惫不已了。 但是,面对强悍的敌人,低头便是认输!然而,在柯寒人生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认输”二字! 盯着眼前的这一群家伙,柯寒深吸一口,再长吐一口气,就让印巴士兵们惶恐地后退,趁这功夫,柯寒脚尖垫地,突然大吼一声,来了一个旱地拔葱,跳将起来,竟然踩着众士兵的头盔向外围溜去。 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可是,刚刚跳出圈外的柯寒还是被跑来增援的印巴士兵拦住了去路,这悲催的! 柯寒站住了,盯着越聚越多的敌人,就有点后悔,刚刚为何不能节约一点功力,用在此刻,多好啊!转念一想,貌似刚刚情况也十分危急,也无可责备的,便决定死拼硬扛地单干了,他调头对背上的小男孩道:“喂,我说小家伙,你把眼睛闭起来,抱紧我,无论生什么,都不要慌张,知道吗?” 小男孩现在唯一能够依靠的就只有柯寒了,哪有不听话的,拼命地点头答应,随即,就闭上了眼睛。 柯寒,暂时无法释放奇功异能,只有靠硬功夫了,他的“迷踪拳”啊,也是好久不用了,便再一次挥出来,权当是一次复习吧! 他抽出腰带,用力一甩,便成了剑,随即,很光棍地迎着印巴汉子们冲了过去,专攻他们的下三路,靠近自己的第一圈人一会儿就腿部划伤,多出了一道深深的血口子。 后面的人见状,不由得将腿一抖,替换前面的士兵,逼近柯寒,眼睛紧紧地盯着柯寒手中的长剑,不料,柯寒腾地一跃,如燕子摆尾,剪腿踢中最近的几个汉子的头颅,一时间,就听得“呜哇”声迭起,倒下去的几个连带着将身旁的人缠着倒了,这一下,就纷纷倒下去一片。 见一时半会的讨不到便宜,印巴士兵们火了,面对着一个柯寒,竟然纷纷举着盾牌迫近,柯寒这就大笑一声,道:“你们也太瞧得起爷了,这就怕成这样?呵呵,我去也!” 柯寒说完这话,就再次跃起,踏上他们用盾牌连成一排的小桥,跳了出去。为了不再被困,在跨出圈外的同时,还回头挥了一剑,所有人都惊慌躲闪,却还是有人受伤,一时间,又倒了几个。 然而,印巴士兵就好像赶不尽的蚂蚁一样,又来了一大批,还未站定的柯寒啐了 一口唾沫,骂道:“你们是属蚯蚓的?再生能力这么强?!都死不了?” 被骂的印巴士兵哪管那么多,只是觉得,让一个家伙在自己的圈内逃出去两次,实在有点汗颜,一个个的相互鼓励着,再一次转身过来,和随后赶来的援兵对望,瞬间,又包成一个圈状。 就在这时,湖面传来一阵吆喝声:“红毛怪们,休想动咱家哥哥的 一根汗毛!!” 随着一声断喝,就见被四大金刚控制了的印巴战船靠了岸,上面跳下的汉子除了四大金刚外,竟然还有马常?刚才那一声吼就是来自马大帅。 印巴士兵们调头来看,不由得哈哈一笑,根本不将几个汉子放在眼里,更何况,刚刚捉到的那一个也在其中,想必这功夫,也不过如此,造出一番声势,还不是吓唬人而已?心中暗自想的是:我们有这么多人在此,难道还怕你们不成?便毫不犹豫地分成三组,向刚下船的兄弟们包抄了过来。 柯寒想不到的是,马大帅怎么也跟了过来?这不符合他的做事风格嘛!便隔着一大帮印巴士兵,朝对面不满地喊道:“大帅,你咋也来了?” 大敌当前,还有闲空聊天?真是天方夜谭! 马大帅扯着嗓子喊道:“我在咱的练兵营都等得蛋疼了,不放心哥哥,便回到草堂,正好碰到四大金刚提及哥哥的事情,才知道哥哥遇险,便随他们来了,这军纪的事情,容后再说吧,我甘愿受罚,不劳哥哥操心!” 听了这话,柯寒一阵感动,他一边趁机让自己恢复平静,一面就很牛逼地吼道:“也罢!只是,你们要当心那条逃窜了的巨蟒,不要误撞上它!四大金刚要多担待些,小心不要出什么差池!眼下这一大帮怂货,虽然狠了些,却也不至于都围着一处,教训一下便是了!活捉了才更好,我们的事业还需要更多的人参与进来,便放松对他们的处罚吧,兄弟们,动气手来吧!” 听了柯寒的命令,已经被围住了的四大金刚和马大帅瞬间就动起手来,面对过自己人数几十倍的印巴士兵,他们毫不畏惧,拿着各自的武器厮杀开来。 “杀啊!冲啊……”印巴士兵兴奋地狂喊不已,他们对冲过来的几个人也是毫不留情,虽然知道吃过两次亏的柯寒有点奇功异能,但毕竟没能把他们咋样,就有些得意,瞧不起新来的几个汉子,但为了稳妥之见,他们还是尽量避免靠近几个家伙,都拿着长刀和长长的红缨枪,吼叫着,直逼四大金刚和马大帅。 顷刻间,四大金刚和马大帅便淹没在人丛之中了。 柯寒放下背上的小男孩,让他赶紧乘乱钻进竹林,溜回小李庄去报请大伙出来迎战,不无鼓动地告诉男孩,早点结束被人**的时刻到了! 看着男孩利落地跑进竹林,往庄子里跑去,才放心地重新转回身子,刹那间就觉得身轻如燕,更加的精神了,这就一头扎进人堆里,可就在这时,突然,腰间的“电话”响了起来。 第311章 直捣黄龙(1) 第311章 直捣黄龙(1) “石总!”柯寒拿起听筒,靠近耳畔,就听见丁缓在叫,“你现在在哪里?我们的飞行器马上就到草堂了,可是,据我们目测,那边怎么没有一点动静?” 柯寒嚷道:“我们已经在靠近小李庄的小包山了,这里一片混乱,你们直接过来吧,我稍后让所有人都撤离,让你们的‘震天雷’挥功效吧,你们立功的机会来了。≥网 over!” 受了柯寒的鼓舞,丁缓很是激动,在“电话”里尖声地叫道:“我们带来了三架改进过的飞行器和足够多的轻便火器。为了兄弟们的安全,石总,在我们到来之前,你们一定要保证撤离哟!哦,那个,因为人手不够,暂且就每一架飞行器司乘一人,等结束之后,我们就可以每架飞行器带回两名人员,请石总早作安排!” “这个丁缓真给力啊!看来,未来的飞行大队大队长非他莫属了?!”柯寒暗赞道,然后,就扯着嗓子朝不知在哪飙的马大帅喊道,“马大帅,我命令你,和四大金刚马上撤退,回到安全的地带,我们的空军马上就到!请大家注意安全!无需再胡乱花费体力了!” 可是在人堆里杀得兴起的马大帅哪里肯听这话,他依然抱着一颗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的信条,轮着自己的战刀,砍得那些印巴士兵们人仰马翻。 四大金刚也都兴奋不已,这一刻,突然地叫他们停下来?他们才不高兴呢!看着印巴士兵这帮混蛋,一想到平日里,骑在老百姓头上作威作福、拉屎撒尿的模样,便咬牙切齿,心中不是滋味,当然不顾一切地拼命地砍杀,有的刀口都起卷了,都不肯轻易地停下。 好不容易看到几个汉子飙的身影了,却没人理他,柯寒有点火冒,再次喊道:“我们的空军马上就到,大伙赶紧撤离到安全地带,让我的空军兄弟们射‘震天雷’!违令者……” 话还没说完,就又听到一阵“轰隆隆”的爆炸声追了过来,柯寒很是惊讶,乖乖,说话间就到了,这度,是他没有想象得到的快!竟然在他们还没有撤离之前,都到了?!看来,丁缓和阿贵师傅对这飞行器,确实是做了大量的改进工作了! 四大金刚和马大帅听了爆炸声,心头惊诧不已,可是,和一群印巴人纠缠在一起,还真的就很难脱扣。 柯寒见了这个情形,赶紧拉开“电话”玄关,抱歉地对丁缓道:“停一停,我们还没撤离!听到没有?听到了请回答!” 可是,飞行器上的丁缓哪里听得见,这一刻,他和阿贵师傅兵分两路,在空中和他的几个“万宝技师”往射击口填装小小的“震天雷”。 柯寒急了,他不顾一切地杀开一条小路,来到空地上,扯着嗓子喊道:“停一下,不要再射了,保护我们的人的安全很重要!停下来,先停一下——” 四大金刚和马大帅这才一怔,赶紧胡乱地推倒几个汉子,冲出重围,来到柯寒的身边,抱着拳头,对他抱歉地道:“石总!” 谁知,飞行器上已经有“震天雷”射了过来,曾经被柯寒救过一次的“风”见了,赶紧将身子往前一扑,推倒站立的柯寒,随之,就听见“轰隆”一声巨响。 四大金刚之的“风”,扑在炸响的“震天雷”上,瞬间,就如同陨落的星星,散落半空的血肉,伴随着一股温湿的热气,呛得人只想咳嗽,随后,便看见另外三大金刚之“火”、“雷”、“电”疯似地大叫着,呼唤着自己的好兄弟“风”,同时,一起挥舞着手中的刀剑,指向幸灾乐祸的印巴士兵,猛扑过去。 当再次听到柯寒的呼叫,丁缓才猛然现自己射了一颗“乌龙炸弹”,害了自己人了,当真懊悔不已,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了。 丁缓赶紧通过自制“电话”对兄弟班组的阿贵师傅喊话,而阿贵师傅早就停住了装弹,刚刚就看到柯寒朝丁缓喊话了,并且,在听筒里也分明听到了柯寒的叫唤,吩咐丁缓不要射的,然而,一直处于亢奋状态的丁缓哪里顾得了听下面的呼叫,他根本就将听筒放到了一边,只顾填装那“震天雷”,期待着要听那“轰隆”一声爆炸呢。他以为,那声音就是世界上最美的音乐,却不知道,包括阿贵师傅在内的每一个人都在跟着急,最终,还是眼睁睁地看着丁缓闯了个大纰漏! 一时间,靠近小李庄的战场上一片安静,不过,这样的安静是暂时的,不一会儿,印巴士兵便蠢蠢欲动了,他们仗着人多势众,便肆无忌惮地围着柯寒和他的兄弟们,作势强攻。 这时,已经丧失了一个相处多年的好兄弟,三大金刚已然义愤填膺,他们率先跳进印巴士兵的布阵中,狂呼乱叫,东一剑西一刀的砍杀起来,他们都有一个想法,如此不顾一切的冲锋陷阵,大不了就是跟“风”大哥一样,眨眼间去见阎王而已! 没了空袭的战场,刀来剑往,转瞬间就烟雾阵阵,马大帅也站不住阵脚了,他冲柯寒一声叫:“大哥,请原谅兄弟不能放弃与印巴狗的交战了,他们实在欺人太甚,都闯进小李庄的村子里来了,当真以为他们想要咋样就咋样啊?!” 柯寒隐含泪光,他还沉浸在对风的歉疚之中不能自拔,经由马大帅的一个提醒,这就大吼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兄弟,上吧!替风报仇!!” 马大帅这就跳上一块大石头,像猴子一样,弹起来,挥起大刀,冲印巴士兵喊道:“小的们,你家马爷爷来也!” 柯寒也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恨,对反扑过来的一个印巴士兵猛地一记肘击,正打着那人的太阳穴,当场致使昏迷,随后,夺下他的大刀,劈向后面跟过来的一个汉子,同时也是大声吼道:“本尊久未开荤,今次到得小李庄,就被你等这般捉弄,焉能坐以待毙?若上天有知,也会饶恕本尊大开杀戒的,毕竟,是为天下太平,我不开荤,谁能开荤?” 这一刻,随着柯寒的手起刀落,伴着印巴士兵的一声声“哇啦啦”的怪叫,又一批孤魂野鬼追随阎王而去了。 空中的丁缓和阿贵师傅一时间就插不上手,不由得焦急万分,两人对着听筒联络,却也只能围绕着战场上空打转,像看着四处逃窜的野兔却难以下手而在空中盘旋的雄鹰,紧紧地盯着纷乱的战场。 第312章 直捣黄龙(2) 第312章 直捣黄龙(2) “冲啊,杀啊!……”正在这时,又一阵愤怒的呼喊声传来。 循声望去,竟然是小男孩带着他的姐姐水英和乡亲们来了! 他们,有的扛着锄头,有的拿着铁锹,有的拿着擀面杖,嚷着叫着冲了过来。 原来,小男孩在柯寒的护送下,跑回村里,在自家的屋檐下拉开一块挡板,钻进一个被他们称作“地窖”的大溶洞,找到连接村口的通道,找到了他的姐姐水英和藏身的众乡亲,断断续续地将事情的经过来由说给她听。 水英一听此事,知道这是关系到小李庄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便对他的阿舅,那个被称为“大都督”的孩子王道:“阿舅,你怎么看?” “我们受了印巴红毛怪几十年的**,这次,难得有人帮忙和他们决斗,便是一个绝佳时机!为了争取得到自主的权利,当然不可不争。我深以为,现在,我们必须全力以赴,一致对准印巴红毛怪,争取到最大的胜利!这个,没话说的。走,快去呀,不要让好汉为我们的事情而受到祸害!”大都督说完就第一个钻出溶洞口,朝外面一挥手,喊道,“乡亲们,一起跟我来!冲啊,杀啊!” 印巴士兵们见来者是小李庄的孩子王和她的外孙女水英,不过,让他们想不通的是,平时见了面都要躲着跑的“大都督”竟然也敢带着一群小屁孩,还敢顶撞来了?就连那些难得出来的老弱病残的村民也跟着提着农具来了?这阵势虽然有些不伦不类,却还是让他们有些惊讶诧异,依旧不屑地瞪眼瞅着他们,可是,这个时候,却吓不住他们了,眼见得他们将憋了一肚子的火气都积聚到农具上,朝困惑中的印巴士兵的头上砸去。 瞬间,这战场的形势就变了,尽管,印巴士兵人数众多,却难敌正义,便节节败退下来,一路往回退去。 马大帅和三大金刚也是越战越勇,对印巴士兵更是紧追不放,望着飞遁而逃的印巴红毛怪们,柯寒掏出丁缓留给他的“电话”,对着听筒喊话:“丁缓、阿贵,给我围追堵截印巴士兵,我们直捣黄龙府去!” 憋了好久的丁缓总算有了用武之地,这就爽朗地答道:“石总,收到!” 另一队的队长阿贵师傅也是很沉稳地道:“放心吧,我们这就跟上!” 两路飞行器分头赶着地上的印巴红毛怪,场面甚是壮观。 一时间,地上兵荒马乱,空中飞器成行,地面刀剑交加,空中火器飞流直下,专盯印巴士兵飙、爆炸,红毛怪们一刹那间就自乱阵脚了,像没头苍蝇四处飞奔。 水英和她的乡亲们第一次感受如此激烈的场景,不由得大受鼓舞,在她的阿舅的带领下,奋起直追夹着尾巴逃跑的印巴汉子们。 “嗖、嗖、嗖!”震天雷出尖尖的啸叫声,一颗又一颗的,仿佛都长了眼睛,专门盯着印巴士兵的脚步跑,紧跟着,就听见鬼哭狼嚎般的嚷叫,那声音此起彼落,在这里,还从没停止过…… 靠近印巴国的口岸了,守兵们见是自家兄弟奔跑,逃着回来的,就有些惊讶,赶紧放下第一道关卡的吊桥,扯着嗓子喊道:“怎么回事?” 不等逃回来的士兵们的回答,后面,半空中飞来的飞行器已经赶到,投下一颗“震天雷”,便结果了岗楼。 “保护好吊桥,不要乱动!”柯寒冲着听筒吼道,“你们现在要的任务是,要保证地面兄弟的安全,同时兼顾打前哨!” 丁缓和阿贵师傅同时回答:“是!” 被围追的印巴士兵们这一刻,全然没有了往日的嚣张和傲慢了,他们被团团围在了吊桥口,当看到经常出没要经过的岗楼被炸,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灰飞烟灭,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感慨柯寒队伍的武器先进,便生怕上了吊桥就会被炸死,一时间都没了主意,在吊桥口眺望,不敢轻易再跨前一步。 “举起手来,投降不杀!”柯寒让马大帅扯着嗓子喊道。 三大金刚则红着眼,堵在吊桥口,挥舞大刀,胡乱地砍人。 柯寒见状嚷道:“兄弟们,不要冲动,你们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是,优待俘虏是我们一贯的政策!” 然而,急红了眼的三大金刚难以平息心中的怒气,依旧我行我素。 这就引起了印巴士兵的一阵恐慌,他们都自知朝不保夕了,便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再次动反抗,不过,冲突再次被柯寒严厉地平息。 这时,情形急转,印巴士兵们对柯寒的宽厚仁慈没有丝毫的感激和感恩,虽然,他们的身份状态由一个侵略者变成了一个保卫者,却还是试图拼死也要保住边界口,不让杀红了眼的三大金刚闯进,便一拥而上,尽管他们被柯寒带来的一大帮人围困了,却还是尽量要捍卫着自己的尊严。 水英和她领着过来的众人见三大金刚在吊桥口被困,便也跟着冲进圈子,就这样,印巴人被里里外外地分成了几重,隔开打乱了,力量顷刻间就削弱了,怎么也不上力,他们的武装力量被彻底瓦解了。 “马大帅,卸下他们的武器,把他们押解回咱们的练兵营。”柯寒大声命令马常,“把他们充实到我们的开矿队伍中去!这些,你都懂的!” 马大帅尊了一声“是”,便领几个自己培训的大顺藉亲兵,清点围捕了残余的印巴士兵,用自制的链子拷了,串联起来,准备押往练兵营。 “杀过吊桥,打进印巴酋长府去!”柯寒再次命令众人,随后,还亲自组织人员,为安全过桥做足准备,同时,还通过听筒向空中的丁缓和阿贵下令,“飞行组,我命令你们,先行前往印巴酋长府,空中执行监视,有任何的情况,有任何的疑问,都必须在第一时间汇报个给我,明白?” 丁缓和阿贵师傅接到柯寒的指令,立即行动起来,驾着各自的飞行器,在众目睽睽之下,率领各自的手下朝印巴的酋长府飞了过去。 第313章 直捣黄龙(3) 第313章 直捣黄龙(3) 印巴境内,府宫殿中,酋长和他的爱妃正在嬉戏。 忽然,宫门大开,警卫队的一个喽啰慌慌张张地跨进高高的门槛,跑进殿内,朝兴致勃的酋长大人喊道:“报,报告——” 兴致正浓的酋长推开身旁的几个舞女,一脸怒色,朝喽啰喝道:“滚出去!” 喽啰却“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将手一拱,重新行了奴才朝见酋长的程序,然后,再松开手,竖起右手中指,朝殿外的天空指指,哼哼道:“报酋长,大,大事不好了……” 酋长一惊,这才定下神来,喝问:“何事慌张?胆敢扰乱人心?” 那喽啰赶紧道:“天上来了一群‘大蝗虫’,正朝这边飞来!拉下的屎蛋子还会出巨响,然后就碎开来,砸中的东西也会跟着碎开,还有人被砸死了,连尸都找不着,酋长,还是躲一躲吧!” 听了这一叙述,酋长也是一惊,他哪里见过这样牛掰的屎蛋子,赶紧冲出宫殿,此刻,里里外外都是一片慌张,都说,上天要来灭人了。 丁缓和阿贵师傅相视一笑,看下面乱成 一锅粥了,便通过话筒互相调侃,并且告诉柯寒他们现在的情况,说随时可以下去,请示柯寒他们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看看这个印巴国都有些什么,要知道,我们要做的是救人于水深火热之中,对,是拯救,而不是侵略!也就是说,要把握好尺寸,特别注意,不要和老百姓有任何的冲突,我们要解决的是印巴暴君,那个惨无人道的酋长,我们要达到的目的是,要让诸如‘小李庄’这样的地方摆脱被剥削被掠夺的殖民统治,帮助他们回归到自治状态,我们要做的只是维护治安,是维护世界和平的人民公仆,知道吗?对,就是铲除不平,争取天下大同!目前,据我所知,他们的酋长平时有个与众妃嫔群居群欢的变态习惯,所以,据你们的描述,你们所到的地方,大概就是酋长和他的妃嫔们寻欢作乐的地方了。那个华丽的宫殿,将是他作别人生的地方!丁缓,阿贵师傅——”柯寒很得意的讲了一大通,然后,扯着嗓子命令道。 飞行器上的丁缓和阿贵师傅赶紧同时对着话筒应了一声,以便于让柯寒知道,他们都在认真地听他的安排。 “你们迫降吧,找出他们关押政治犯和殖民的地方,解释一下,政治犯,就是被称作政治异见者或持不同政见者。这里简单地指反对暴君统治的人,往往是被当政政府认定为反对政府和颠覆政府,并且在其管辖范围内进行通缉或关押的人。我们随后赶到,注意,随时联络!”柯寒满意地对着话筒喊话。 这是柯寒第一次如此牛掰的遥控战场,让他得意的是,在这个远古的大顺朝,竟然还能用上“电话”?他奶奶的,真的有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这一刻,好想唱一快乐的歌曲呢,便随口哼哼起来。 在听筒里听到柯寒的哼唱,丁缓和阿贵师傅也是心情舒畅无比,尽管对那什么新词汇有所陌生,也全然不顾了,只要开心快乐就好! 刚刚跨出宫殿的酋长看到“大蝗虫”朝自己的宫殿飞来,吓得魂飞魄散,他扯着嗓子朝他的卫队喊道:“保驾!” 可是,这时的卫队却四处逃散,他们看出飞来的“大蝗虫”分明是奔着朝廷来的,并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虽然也害怕这些来路不明的“大蝗虫”,但恐惧的感觉毕竟不像酋长那样,来得那么强烈。 天要灭人,怎敢不以为意?但,见不得酋长那个怂货摧残美女的样子,此时,便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更没了顾忌,趁机作乱,只管抢着去拉各自心仪已久的妃嫔,扔下酋长,四下散去,狂奔逃命去了。 阿贵师傅托着竹编的喇叭,朝慌乱的人群喊话:“不要慌张,我们要找的人,是你们的酋长!我们要他为他所犯的罪行负责,为无数死难的兄弟姐妹报仇,为无数无家可归的流浪者提供避难所……” 跑出去好远的酋长赶紧从旁边的一个喽啰的手中夺过一把利剑,指着喽啰,命令道:“把你的衣服脱下来,快!” 谁知,那个喽啰见了酋长,不再像往日那般怵他,而是积极大胆地迎着上前,笑道:“这一刻终于来了?酋长大人!” “你?你要干啥?”酋长惊诧地问道,“难不成想要造反?” 那个喽啰 一把扯掉头套,朝酋长吼道:“你再仔细看看我是谁?” 酋长看了那人的长相,觉得有些印象,却不是很深刻,可是,这一刻,由不得等待和闲聊了,便故作惊讶,然后,乘其不备,就把剑往那人的心窝处一戳,哼道:“才不管你是谁呢!” 那人却不闪躲,这倒让酋长恐慌了,手跟着一抖,正中那人的护心镜,只听得“咚”的一声铜锣般的脆响,便震得酋长手臂一阵麻。 随之,便见那人虎步上前,一把抓住酋长,得意地道:“有没有想过,你也会有今天?!我就是那个小李庄的李天成!” 酋长这就诧异万分,疑惑地问道:“你没死?” “呵呵,让你失望了,酋长大人!为了看到你落败的一天,我辛苦蛰伏于你的卫队之中四五年。狗日的,你为了侵占我小李庄,窃取丰富的资源,欺男霸女,最后丧心病狂地杀害我李氏家族,夺我小李庄,逼迫受你统治,以至于,如今的小李庄却大多不是李姓,却如你所赐,一个更加强壮小李庄站起来了,你以为是在你的统治之下,仿若太平盛世了?错,所有人都在积极准备着推翻你个狗日的暴君统治,虽然,你有一支听命与你的大军,可是,有谁敢保证,听命不会变节易主?看看新来的‘大蝗虫’吧,貌似天兵天将都来讨伐你了,还不乖乖受死?”望着几只“大蝗虫”过来帮忙,李天成异常兴奋,就口若悬河地逼着酋长举手投降。 连卫队的人都倒戈相向了?这就使得印巴国的酋长大人一下子就愣住了。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生的一切,便赶紧装着可怜兮兮地跪下,对李天成道:“李大侠,看在我平日里待你等不薄的份上,就帮帮我吧?事过之后,定当酬劳,良田美女,任你挑选!” 李天成哈哈一笑,存心要羞辱一番这个可恶的酋长,便对酋长道:“只要你肯从我的胯下钻过,我就放过你!” 酋长翻了翻白眼,耳畔听到鼎沸的人声,赶了过来,便咬咬牙,将头一低,真的就俯身下来,从李天成的胯下钻了过来。 谁知,酋长钻到李天成的裆下后,便猛地将头往上一拱,骂道:“本酋长焉能受你着胯下之辱?去死吧,你!” 李天成只觉得裆部一阵钻心的痛,绝对是蛋碎了,这时,只觉得天旋地转起来,紧跟着就如同一只被阉割了的公猪,一阵狂叫后,跌倒在地,不住地打滚。 酋长见状,赶紧从地上爬起来,随后,重新捡起落在地上的长剑,直接对准躺在地上的李天成的颈部刺去…… 第314章 我是人民公仆 第314章 我是人民公仆 正在这时,后面飞来一支梭镖,投掷飞镖的正是大科学家丁缓,但见那支梭镖直接打在了酋长的手腕处,只听得“哐当”一声,长剑落地,再见那手腕处,已然是鲜血直流。八≥一中文≯网 酋长捂着滴血的手腕,“啊”的 一声怪叫,倒在地上,早没了酋长的威严,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让人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可怜虫就是酋长? 尽管如此,他还是声嘶力竭地扯着公鸭嗓子,像太监一样四处张望一番,慌里慌张地喊道:“卫队,卫队在哪?快来护驾!” 然而,随着一长串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传来,倒地的酋长调头望去,映入他的眼帘的,竟然是从“大蝗虫”的肚子里走出来的一群陌生的汉子?他们牛掰地迈着整齐的步伐,是那种连酋长大人从未看到过的步伐,径直朝宫殿走过来,知道事有不妙,酋长不由得一阵惊慌。 阿贵也随着一队人马同时走了过来,他对着话筒喊道:“报告石总,我们已经到了宫殿的外围,现正向纵深处靠近。” “好!”柯寒爽朗的男高音由听筒里传出,“本尊马上就到,你们千万注意,尽快找到酋长,不要让酋长逃了!” “是!”阿贵师傅一挺胸膛,同样朗声答道。 宫殿内,一片混乱,刚才还守着宫廷艺人摇头晃脑叙谈的几个文官,一见有持刀的陌生人闯进来,惊恐的同时,便是慌忙逃散,却躲不过丁缓带来的“万宝”技师们的火眼金睛,“万宝”技师们握紧刀剑,瞪大眼睛,搜寻着他们要找的酋长。 “走,带走,统统带走!”面对着一群文官,丁缓将手一挥,面露同情之色,不无霸道地摇头嚷道,“哎,可惜了一肚子的墨水,竟然在一个暴君辖下的印巴做事?武将全都去了小李庄,哼,这个贪心的酋长,倒是有信心,不留一个武将在自己的身旁?他在哪?!” 所有人都不敢直面丁缓和已然走近的阿贵师傅,沉默地低头瞥了一眼被俘虏了的酋长,他们的神情被细心的丁缓全都看在眼里,总算明白了,便朝地上的酋长踢了一脚,吼道:“起来,举手站起来!” 这一刻,曾经作威作福的印巴酋长可怜兮兮地、艰难地站起来,故作姿态地用生硬地汉语问道:“肿么啦?” “我们找的是酋长,你有什么资格……?”丁缓故意激将,重又在酋长的屁股上补了一脚。 刚刚站起来的酋长不由得踉跄了一下,刚要倒地,便被随后赶来的阿贵师傅掐住衣襟,一把将他拎了起来,“哪里逃?” 酋长哭丧着脸,他不敢相信,被他差遣去往小李庄的队伍就这般吧悲催?让一群不起眼的混混给击败了?然后,还是心怀侥幸地道:“我的人马还在外地执行任务,你们不要高兴得太早,还是放了我本王为好!” 丁缓冷峻不禁,和阿贵师傅相视一笑,道:“贵叔,我好怕怕哟,他说,他的队伍马上就到,我们怎么办好啊?” “那就让我们见识一下他的队伍,看看他们是如何的神奇?”阿贵接口道,“印巴卫队?那可是‘赫赫有名’的啊!据说,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呢。” 听他们笑得如此隐晦,酋长不免心生疑窦,额头也渗出汗液来了,刚刚被拎着站立起来的,腿却又一下子瘫软下来,人整个儿跌坐在地上。 忽然,殿外传来一阵马蹄声,随后,便听到有人大声叫道:“石——总——到!” 嬉皮笑脸的丁缓和阿贵以及“万宝”团队的人员立刻神情**的挺直了腰杆,整齐地排列着,迎接他们的老大——柯寒! “现在是什么情况?”柯寒一面走,一面就急切地追问迎上来的丁缓和阿贵。 “我们找到酋长了!”丁缓兴奋地道。 “他还幻想他的卫队来救他呢!应该说,他果真是个挺嚣张的人!”阿贵补充道,“他的文臣都在一边扣押着,等待接受石总的问讯。” 柯寒点点头,这就跟着两个人朝满脸惊疑的酋长跟前走去,竟然像是拉家常的样子,对酋长大度地一笑,道:“辛苦了,酋长大人!” 酋长惶惶然苦笑一声,疑惑地问道:“你究竟是谁?要到底干什么?” 柯寒再一次爽朗地仰天大笑,凑近了答道:“我是人民公仆,是来解救苦难深重的劳苦大众的,包括酋长大人您啊,帮你赎罪、还愿!你亏欠人民的,当倾力偿还才对。哦,对了,还有,那些被你囚禁的你的异己,千万不要跟我说,他们是罪有应得,哦,还有,那些被你欺凌的殖民和他们的子孙后代,你亏欠他们的,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我的酋长大人,如此之多的罪孽,你以为,怎样偿还才够真诚呢?” 酋长听了柯寒的话,总觉得这个人有点怪怪的,这个笑面虎,传递出来的信息,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恐慌!这一刻,酋长方才知道,他真的惹上大麻烦了! “听我的同仁说,刚才你还显摆自己的神秘的队伍,请问,他们何时到啊?好想和他们一起切磋一下技艺啊!”柯寒依旧嘻哈不已,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和酋长说话,随后,又调头对他的大科学家丁缓和阿贵师傅说道,“丁缓,阿贵师傅,那个,在小李庄相遇的那支队伍,确实够勇猛,不过,在英勇的人民面前,也不过如此嘛!哈哈,你们在空中也应该看得真切,仿佛,那就是印巴队伍呐,和他们相比,咱空军能胜几何?” “呵呵,若不是因为他们与咱的人纠缠在一起,只消一袋烟的功夫,就可以搞掂,尽管他们的人很多!”丁缓瞄了一眼酋长,十分肯定地答道。 阿贵师傅也是哈哈一笑,讥讽地道:“那就是酋长大人的队伍?哦嗬,抱歉,好像伤亡也很不轻,现在还在吊桥口接受分派呢,石总,还是您吩咐得对,就让他们在顺风岛担当开采工吧,人家也是有理想有抱负的人,都想着咱那一座铁矿呢啊,嗯,这大概就叫一举多得吧?呵呵,皆大欢喜啊!” 看几个汉子在自己的宫殿内神侃聊天,酋长十分地不自在,怎奈何现时已沦为阶下囚,叹也无用的。 几个人打了一阵口头太极,随后,柯寒就突然将话锋一转,怒视着酋长,对丁缓和阿贵道:“众将听令,本尊以人民的名义,庄重宣布,将印巴酋长并同僚,一起押回大牢,听候落……” 第315章 解放与统一 第315章 解放与统一 听得柯寒一声令下,众好汉将双腿并拢,后跟猛地一磕,出“咔”的一声响,异口同声地答道:“是!” 望着被兄弟们带走的印巴酋长和他的政治幕僚,柯寒笑了笑,这才现差点就被酋长杀害的李天成,跨步上前,拍拍他的肩胛,安慰道:“没事了,好汉,请问,你是因为什么事情被酋长囚禁的呢?” 李天成狐疑地看了看柯寒,不太信任地问道:“虽然很厌恶罪大恶极的印巴酋长,但是,此刻,我和他一样,最为关心的问题是,你是谁?有何居心……” 守在柯寒身旁的马大帅吼道:“大胆,跟石总怎么说话呢?” “呵呵!”柯寒却朝马大帅摆摆手,嬉笑一声,对李天成说道:“我们救了你,却得不到你的一声谢意,怎么,坐牢坐到疯了?不想看到阳光?不再向往自由了?” “李某项来不受嗟来之食!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故而,有个凡事都爱弄个明白的习惯。> 八一≧中文≯ 既是得救,便要想着报恩,只是问问我能为好汉做点什么而已,却不曾想,竟然惹得恩人生怒,得罪之处,还望多多包涵!”李天成抱歉地道。 柯寒大度地一笑,拉着李天成的胳膊,甚为赏识地道:“果然是个豪爽之人,不妨就推心置腹地告诉你吧,本人大号换做石子衡,是大顺朝驻西奴界的顺风岛铁矿矿长,兼任土著部落的代王,呵呵,之前,是淮县想县令,当然,现在应该还是!” 李天成愣了一下,心中暗叹:哎,刚刚还以为来了活土匪了,没想到竟然是大顺官方的领导,还兼任了土著部落的代王?岂不就是咱小李庄的邻居嘛? 见李天成在愣,柯寒道:“我们这次来印巴活动的主题就是解放与统一,是为小李庄的事情来和印巴交涉的,帮助他们解决实际问题,恢复各自的自由。现在,在我看来,不仅要推翻殖民统治,还要推翻没落的印巴政府,重新给印巴人民一个充满和平、和谐的社会才好!” 李天成喜道:“小李庄?你是小李庄的朋友?” 见李天成来了兴致,柯寒据目测估计,这小子肯定与小李庄有点联系!便认真地点点头,故意提到水英,道:“小李庄的水英,现在是我们‘龙之队’的培训师,我要让小李庄的资源充分挥作用,为我们的共同的目标一起努力加油!” “多谢好汉,额,壮士,呃,代王,总管的救命之恩!”李天成猛地跪下,诚恳地对柯寒一个叩,说道:“本人李天成,小李庄人士,也是水英的最最要好的好友,刚刚多有冒犯,请好汉不要放在心上,有用得着李某的地方,尽管吩咐!” 一瞬间,李天成竟也成了柯寒的人,他们现在有个共同的目标,就是让小李庄的人们生活平安吉祥,结束长久以来的殖民统治,为保护小李庄的人们生产生活不受任何外界的影响和破坏,他们有必要进行合作,彻底地合作起来。 柯寒满意地再次点点头,问道:“李天成,你怎么成了印巴酋长的阶下囚的呢?这里关押的政治犯都在哪里,另外,你所知道的印巴酋长,有些什么计划吗?” 一提到被囚禁的事情,李天成就咬牙切齿,他怔了怔神,告诉柯寒: “小李庄,原来是独立于外界的和土著部落差不多的一个大的群体,就像一个大家族,有着自己的一套生活方式,我们以狩猎为生。 后来,来了一个郎姓马戏团,领队是个脸上带疤的汉子,他的大名没人知道,就被大伙称作‘郎一疤’了,好在他也很随和,便不以为意,时间久了,也就默许了这样的称呼。 这个马戏团除了杂技外,玩的把戏多以蟒蛇为主,而且,都是郎水英在负责养殖、驯养,我们小李庄的黎民百姓大多热情好客,便留下他们常驻。 马戏团的人常年在外奔波,倒也辛苦万分,只是有一天,哦,那天马戏团的大人们都去外地演出去了,家里就剩下水英和几个爱玩耍的小演员,因为几个小家伙实在太过顽皮,竟然闯到了印巴界外的岗楼哨所去了,负责照看小家伙们的水英好不容易才找到,却遭到了印巴红毛怪的无理取闹,硬是要捉水英去他们的岗楼‘坐坐’,亏得他们带了几条小蛇,就吓得印巴红毛怪们不敢太过随意,但又不甘心就此罢休,便在砍死了几条小蛇后,追着水英和几个小毛孩乱跑,一直追到我们小李庄,谎称几个小毛孩偷了他们的军用物资,非得带回印巴小岗楼去,我们坚决阻止他们带走几个小孩,尤其不允许他们带走水英,因为,他们的眼神告诉我们,他们根本就是不坏好意!是的,我们经过打听才知道的,那只是一个由头,借口。 那群怪物其实是垂涎于水英的秀色,借口来俘虏水英的! 后来,印巴士兵常常隔三差五的就来我们村子骚扰,尽管,我们是被他们统治的殖民,但我们还是坚决与之抵抗。 当然,我也很了解他们的心事,毕竟,他们的心怀鬼胎的事情,也还是不敢向他们的酋长捅漏的,只是暗地里给我们使绊。更何况,后来水英放出巨蟒予以警告,才让他们彻底害怕了,才慢慢地平息。 谁知,后来,还是爆了囚禁事件,我在代替总长前往宫殿进贡山货时,轻而易举地就被他们找了由头,扣押至今。 可恶的是,他们还谎称我在山路上摔了一跤,让我的家人过来看看,便一个一个的被他们诱骗过来,杀害致死。 我之所以能够生存下来,都是因为,我的朋友郎家马戏团时常要看看我的亲笔信,而我的信件,大多由印巴怪物口述,然后,让我按他们的要求誊写一遍,竟然,让郎家马戏团的人被蒙骗了数年之久,郎家马戏团都以为我像信中描述的那样,真的就去了皇宫,边为印巴朝廷做事边养伤了。 当然,有一点没错,那就是,我真的就在印巴的府,不过,不是疗伤,而是被关押在了政治犯的监牢里。 他们扣押我的理由是扰乱民心,带头反对印巴朝廷的‘和善亲民’的政策,要对我实施改造,然而,监牢里关押的大多是不入主流的殖民代表。 在监牢的这段时间里,我最为担心的就是水英,她的性格很有点男孩子的野味儿,但,毕竟身为女儿家,总是让人不放心的! 哦,石总,提到监牢和殖民,这就让我想起,有那么多的对于印巴酋长来说是作为异己看待的朋友们,他们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石总,如此看来,我们的愿望是一致的,我这就带您去那关押政治犯的监牢,一起解救他们!” 在李天成叙述的同时,柯寒和马大帅互相对视了一眼,对李天成的悟性表示出了极大的兴趣和肯定,然后,柯寒将手一挥,道:“那好,李公子,请吧!” 这时,宫殿外的广场上,阿贵师傅带来的“万宝”技师们将飞行器就停放在一旁,上面已经安装好了的震天雷射器还在冒着青烟,没错,刚刚攻进府的皇宫宫殿,怎么地也得放几声焰火炮弹吧,于是,刚刚停妥飞行器,便将火器当成了礼炮,各朝天空射了一枚震天雷。 刚刚放好,就见柯寒和马大帅带着李天成出来,赶紧站直了身子,朝柯寒和大帅敬礼,异口同声地喊道:“长好!” 夹在柯寒和马大帅中间的李天成一见这样的阵势,对柯寒的认识又有了一个新的起点,对这样的队伍更是充满了信心和期待。 马大帅很自觉地退后一步,让柯寒走在前面,还提醒李天成和自己并立行走。 走在前面的柯寒微笑着,十分满意地朝自己的空军——“万宝”技师们挥手致意,朗声回道:“兄弟们辛苦了!” 让柯寒惊讶不已的是,这些很有灵性的家伙,居然也像淮县的卫队那样,对柯寒行注目礼,同时很光棍地回答:“为人民服务!” 第316章 我的顺旺部 第316章 我的顺旺部 柯寒以绝对的优势赢得了这场战争! 此后,便帮助王三让带领他的团队组建了新的国家,毫无悬念的被命名为“西旺”。八>一中文> 与此同时,柯寒还如期赴约,培养小王子长大成人后,还协助了这个可爱的土著小王子在原来的村落建成了新的部落群! 柯寒自己,则隔三差五的去部落联盟看看,了解一下部落的展情况,督促并指导一下小王子的工作。 在土著部落,柯寒花费的心事较多,不仅协助小王子组织成立了农委会,而且,还将自己的办公总部挪到了位于桥口的竹林里。 在被烧毁的竹制别墅群的原址,重新做了修葺,留着那些破损的框架,然后,在大院的门口,挂了一个牌子,上面写着“不可忘却的战争创伤纪念馆”几个大字。 柯寒的统领西部诸国的总部就设在“纪念馆”的旁边,他给总部取了一个大气又好听的名字,叫“顺旺部”!另外,沿着一长溜破败的所在的位置,柯寒还派人开辟了一块能够供他们实验的一块试验田,从遥远的外地引进种子,进行开荒自救,为土著部落走出困境创造自己的生存环境做了大量的工作。 安排好了地方“诸侯”,柯寒本人,则继续在顺风岛上开采那诱人的丰富的矿铁,不过,事情是越来越多了! 柯寒的势力范围,遍及印巴、土著部落、西旺帝国、甚至北方鞑子也有托管的打算了。尽管,每一处都有了自己的领、有了自己的新的领路人,但是,那些领却还是甘心与柯寒为友,遇事总爱和柯寒商量一番。 在释放了被关押的所谓的政治犯后,柯寒的地位果真就如日中天,很快,便得到了更多人的仰慕和呵护,他的近似于联合国总部的“顺旺部”就设在自己的部落里,当然也是深得人心! 印巴酋长死罪难逃,他因为侵占别国领土以及滥用不人道的刑罚,被柯寒联合“西旺国”(原西奴帝国)、土著部落以及大顺朝驻地方全权代表、并涵括了一些好强的北方鞑子,联手诉诸于临时成立的国际执法委员会“顺旺部”,以战争罪判处印巴酋长极刑,被绞死在界外的岗楼处。 印巴酋长被执行死刑的当天,印巴国民欢天喜地,在酋长游街示众的时刻,人们奔走相告,纷纷表示,感谢石总,感谢石总带来的“大蝗虫”队伍,让人们也能有机会出来看看天日,感受光明与喜乐。 为了抚恤黎民百姓,让地方民众真正能够感觉生活踏实、有盼头,柯寒还在当地推行了全民公选,重新选举最高领导人。柯寒不习惯什么酋长不酋长的称呼,从此一律改称为“房长”。柯寒解释说,大伙所在的这个国家,就仿佛是一座大房子,而带领大伙走上幸福富裕道路的人就应该担负起实实在在的责任,当称之为“房长(zhang)”! 民众一致通过柯寒的决定,纷纷恳请神通广大的柯寒代兼此职,苦于柯寒分身乏术,却又推辞不得,只得兼任名誉长官。最终,确认,具有统率天赋的一个中年学者担纲任房长,这才“饶了”柯寒。 “大哥!”这一日,办完事情,从印巴宫殿内出来,马大帅兴奋地道,“你简直就是神了,比咱那大顺朝的天子还要牛逼,竟然掌管了西部刺儿头,这下,大顺江山,尽可安枕无忧了哈!” “不要高兴得太早!”柯寒表现得很平静,转而又戏谑地对马大帅说道,“我有一种预感,咱那天子,很快就会派人找过来的。让一个不起眼的小县令在大顺西疆翻江倒海,他岂能安枕无忧啊?咱是良民,要对得起朝廷的栽培,让一朝天子因为我而坐立不安,便是我的一大罪过呢!呵呵!” 见柯寒这般爽朗,马大帅倒觉得自己太过神经了,便也自嘲地笑笑,随柯寒一起回他们的“顺旺部”去了。 回到“顺旺部”,就有人紧急上来传话,报告柯寒道:“报告石总,守城的东方将军来了,正坐在大厅里等着呢!” “好了,知道了,下去吧。”柯寒咪咪一笑,朝马大帅挤了挤眼,轻声笑道,“果真就来了,不过,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啊?!” 马大帅跟着笑笑,道:“那是自家兄弟,恐怕是大哥多虑了呢!” 正嬉笑中,就被厅中的东方晓听到,赶紧出来迎接,哈哈大笑道:“石总近来好兴致,动静够大,竟然收复了西奴、鞑子诸国,就连印巴,也成了石总的后花园?” “哪里、哪里?”柯寒接茬道,“兄弟真会说笑,我,一个小小的矿长,哪有什么能耐倒腾这许多的事来?不过是帮助咱的一个矿工解决小矛小盾而已,呵呵,不足挂齿的!东方兄,乃稀客啊,这会儿,来咱的小小矿场,是为何事啊?” 东方晓稍显不悦,他仔细地盯着柯寒看,从头到脚看了个遍,仿佛一下子不认识了似的,继而又指着门楣上的招牌,分明埋怨地说道:“自家兄弟,不必这般虚晃一招了吧?我只来问你,好事,怎就忘了分给兄弟一杯羹了?你都成立这什么‘顺旺部’了,还谦虚这般说辞?” 马大帅有些不自在地欠了欠身子,不满地道:“咱家大哥领着大伙与西奴以及鞑子血拼时,恐怕你还躺在床上做大梦呢,跑来这般责怪,是何居心?即便是存心不与你分享这其中的一切,却又如何?……” 柯寒止住了有些关不住口的马大帅,道:“马大帅,都是自家兄弟,说话怎可如此见外了?东方公子也是对我等关心,才来过问近况的,切莫辜负了公子的一番好意嘛!” “哦,没事!我若计较这等小事,不怕被人笑死?”东方晓面无表情,转瞬间就严肃地说道,“只是,朝廷那边又有动作!” “那又如何?”柯寒最烦有人拿朝廷说事,不耐烦地摆摆手,心里不住地哼哼,这个东方何时变得这般市侩了,竟然想拿大帽子压人?我才懒得理你哩! “大理寺卿因为力保石总您,竟被试水执政的太子收监。而圣上原本是为试探太子的能力,放手太过,这一刻,竟难以收敛!正犯难中,就想起你这个孙猴子来了,暗中托人找到小弟我,吩咐我前来转告,让你快快回京城一趟。”东方晓望着柯寒,有点怜惜地道,“不过,这一次,你回京城,没有可靠的身份支撑,更没有可靠的外援,我知道,这样对于你,实在有失公允,让你放下正在成立的自由王国,也是一种严峻地考验!” 柯寒冷面不语,他心中大为不满,背着手,径直跨进大厅,也不搭理东方晓和马大帅,沉思一番,道:“让我好好想想!” 东方晓自顾自地道:“我会派人暗中协助你的,送你到西凉古镇后,一切都靠自己了,石总,实在抱歉,没有更多的时间给你了,太子将在十日后……” 柯寒摆摆手,示意他很烦,心中却回想着那个正直刚强的大理寺卿,是他在京城给了自己很大的帮助和动力,也让自己学到了不少官场上较为实用的东西。可是,这里刚刚成立的“顺旺”总部,怎能轻易离开? 柯寒的心中非常矛盾! 看柯寒皱眉沉思之中,东方晓也不再罗嗦,他拱手一个“告辞”,便丢下一长串的背影离去。 第317章 离别之前的谈话 第317章 离别之前的谈话 送走东方晓,柯寒一阵纳闷,刚刚稳定并且统一了整个与大顺朝接壤的西部,顺风岛铁矿的开采也已初具规模,慢慢步入正轨,然而,没等完全站稳脚跟,这京城老友就出了麻烦,哎!真不带让人喘口气的?难道,自己就活该这个劳碌命?这样一想,便心生烦恼,却又不便让更多的人知道,倒也实在是个难题。八一小≧说网 这一日,比以往都要提前了好多时间地吃好晚饭,就带着马大帅一起,来到湖边漫步,想征求一下马大帅的意见,自家兄弟,倒也没有那么多的避讳,直来直去的,最实在了。 没想到,马大帅却一脸嬉笑地道:“难得哥哥这般有心,还想着和兄弟一起走走?果真是个性情中人,让兄弟倍感亲切!” 柯寒一脸的苦笑,继续往前走着,默不做声。 “夕阳的景色真美啊!”马大帅难得一次这么认真地看着西下的夕阳,说了一句让柯寒都感到十分惊讶的话来,只听得马大帅很牛逼地说道:“只是,日落黄昏后,最是寂寞时!可惜这样的美景是短暂的。” 看马大帅这般感慨万分的样子,柯寒差点笑出声来,调头来,调侃道:“大帅何来这番感慨?没想到,气度轩昂的大帅也是这样细巧?这深沉,也不像是装出来的呢!” “跟哥哥久了,再不学点啥,显得自己无能倒没有什么,只是,损毁了哥哥的英名、丢了哥哥的脸面事大,便不敢大意,暗中记住了一些,以备不时之需,先说出来练练,在哥哥面前现丑,不会闹出麻烦,便大胆说了,呵呵!”马大帅说完这些,便抿抿嘴,看着柯寒,憨厚地笑了起来。 忧烦中的柯寒这就被马大帅惹得跟着笑出声来,临时就忘了自己的烦恼,笑着问道:“很好,很好!不知大帅都有些什么烦恼啊?不妨说来听听。” 马大帅却竟然羞涩地吱唔一声,顿顿地解释道:“我都快‘黄昏’了,却还是孑然一身,愧对养生父母啊!” 柯寒知道,马大帅大概有了意中人了,急着想要成家呢,便借机向自己大吐苦水,哎,人之常情! “嗯,这事儿,是该抓紧了!”柯寒若有所思地道,“不知大帅可有打算?” “这个……呃,那个……” 马大帅却又一时间紧张起来,最后还是留着悬念,岔开道,“以后再说吧,眼下,我们的‘顺旺部’才刚刚成立,虽然已经统管了西奴,哦,不,我老是将西旺给说成了西奴,嗯,西——旺, 还有土著部落,以及鞑子部分领土,现在,还加了一个印巴,可够忙乎的了,哪能随意就放开了顾及个人问题?” 听了马大帅的话,柯寒大为感动,他拍了拍马大帅的肩胛,赞道:“我们争取个人问题与集体大业齐头并进,大丰收嘛,才够劲!你说呢?” “我倒有个想法,”马大帅一脸诚恳地道。 柯寒这就来了精神,他笑着面对自家兄弟,接着道:“天下不和,岂能民富国强?大帅所言极是!现在,我们丝毫不能放松,得抓紧将这些关于西部章法列好了,等印巴那边弄好以后,咱们一起,将大家召集过来,开个碰头会议,尽快担负起我们应尽的责任来!” “大哥,这一统天下的大事,果然就落在了你的头上!”马大帅笑道。 “非也、非也!”柯寒摆摆手,连声否定,接茬答道,“能让大家有个和谐安稳的生活环境,才是本尊的最终目标,我倒是无心统领什么天下,只想自由逍遥呢。” “真英雄啊!胸怀天下!”马大帅表示赞赏,他竖起大拇指,诚恳地夸赞,忽而又将话锋一转,“前日,东方公子过来提到的事情,不知大哥作何打算,可有什么准备了么?” “有时,我也在怀疑,自己是否管得太宽了?”柯寒故作疑惑地道。 “大哥的意思是,不想再去京城了?”马大帅面无表情,他很平静地问道,尽管内心有些许的讶异,却还是表示能够理解,毕竟,这次再去京都,无异于飞蛾扑火、自取灭亡,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谁都不愿去干的。 “为了大理寺卿对我曾经的照顾和帮助,我这只飞蛾也要去试一试那什么火!”柯寒却还是坚定地告诉马大帅,“我之所以有点犹豫,是对这里不太放心!现在,我想请教一下大帅,你以为,谁代为主持临时工作较为合适?” 马大帅愣了一下,怔怔地盯着柯寒看,他呆望了老半天,才回过神来,不解地问道:“大哥何来这番担心?这里,有兄弟们齐心协力地顶着,没有搞不定的事情!” 柯寒沉默片刻,才定定地道:“此次京都之行,事关重大,尽管,我对那皇帝老儿不怎么待见,但看在大理寺卿的面上,还是觉得应该帮忙教训一下那个太子,让他知道,如何分清忠与奸,如何对待自己的子民!另外,关键的问题是,我的淮县兄弟们还在他们的掌控之中,不去不行呢。只是,安定团结的局面并非一朝一夕能够搞掂,因此,这一刻,就有点举棋不定了。” “嗯,确实如此!不过,那个皇帝老儿对你实在不公!求人办事,还这般不负责任地让你背着骂名去,我都觉得寒心。大哥,要不,我带上几个兄弟,去闹一下得了!”马大帅吼吼着。 “咱们西部联盟成立不久,也该有个章程了,我不在的日子,大帅要多加留意,不要让兄弟们感觉到异样,凡事多留退路,大事让师傅帮忙拿拿主意,所以,你肩上的担子很重,不过,我会抓紧时间办好事情就回来的,这里,临时就让晏紫代办一些事务吧,你就当我外出巡游了,如何啊?”柯寒交代道,“这是万不得已的事情,保护好嫂子的安全,保护好我们兵工厂都是头等重要的大事!” 一直大大咧咧的马大帅听了柯寒的交代,头一次紧张万分,他不住地点头,承诺,凡事多和师父商量,向嫂子请示,最后,故作轻松地一笑,对柯寒道:“大哥,你就放心地‘巡游’去吧!我知道,把这些事情交代给我,也是你的无奈之举,不过,我会全力以赴,认真对待,好在兄弟们也都十分地争气,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柯寒伸手握住马大帅的粗壮有力的大手,说了声:“谢谢!” 第318章 不一样的梦想 第318章 不一样的梦想 “怎么?回京都去?”知道柯寒又要回京城,晏紫当即表示反对,她掩饰不住激动的心情,瞪大眼睛惊叱地问道:“那儿有什么值得你这般卖力的?皇上都派人来追杀你几次了,你还这么不长记性?居然自己往火坑里跳?你放下刚刚成立的顺旺部远去,就这么义无反顾、坦坦荡荡?……” “冷静点,听我说,晏紫!”柯寒打断晏紫的话,一把拽过她,略显粗鲁地搂过晏紫的肩头,盯着她的眼睛,深情地道,“说真的,我也不忍心这么离去,我也知道,那里简直就是荆棘丛生,处处都充满了艰难和险阻!但是,曾经帮助过我的朋友遭遇了危险,我能袖手旁观吗?这不是我的性格!” “你当你是救世主了?这世界上有那么多需要帮助的人,难道你都要去帮帮?够了!”晏紫情不自禁地落下一串晶莹的泪珠,她拼命地摇头,试图挣脱柯寒的臂弯,失望之极,不断地重复着一句话:“我不要听,我不要听这些!” “晏紫!”柯寒紧紧地很霸道地攥住晏紫的手,然后,又轻轻地替她擦掉眼角的泪花,看着她略显红肿的眼睛,耐心细致地说道,“看着我,现在,我需要的是你的信任和帮助,而不是眼泪!” 晏紫慢慢地止住了饮泣,仰着脸,怔怔地看向柯寒,看着眼前的这个有点蛮不讲理的她的男人。八>一中≥文≥ “我去往京都的这段时间,晏紫,你要帮我协助马大帅做好这里的一切!”柯寒很认真地说道,“有任何需要帮助的地方,怀柔大师会伸出援手的,还有,我的兵工厂,那些科学家和技师们,都会不遗余力地提供帮助的,这是我们大家共创的世界,所以,没有人可以随便的退缩!” 见柯寒去意已决,晏紫只好默默地作罢。 “只是,又要辛苦你了,我亲爱的夫人!”柯寒轻轻地按揉着被他揿住的晏紫的柔软的肩膀,歉疚地道,“我誓,我会尽快回来的,等我救出了大理寺卿,就带他一起过来!然后,我们永不分开!!” 朦胧的月色下,夜空里一片寂静。 柯寒走到窗前,抬头望向窗外高高悬挂在空中的哪一个明净的月亮,慨叹道:“吾欲乘风破浪去,明月几时照我还?” “但愿天天似今日,守得喜乐忘忧烦!”晏紫望着柯寒,忍不住跟着慨叹,最后,无奈地幽幽地道:“其实,哪有什么喜乐?……我等你回来!” 柯寒这就熄了灯火,轻轻温和地揽住晏紫的腰,亲吻一下她温顺细腻的额头,就要相拥入睡,晏紫却推开柯寒的手,吸附在柯寒的耳畔,红着脸,柔声细气地说道:“今晚不行!” 趁着淡淡的月光,柯寒哀怨地看着朦胧如仙女般的晏紫,疑惑地问道:“却是为何?” 晏紫背过身去,柔柔地突兀地对柯寒说道:“小家伙在反抗,他要快点来看看这个世界了呢!” “你是说,咱要升级了?”柯寒兴奋地笑着问道,“多久了的事情啊?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该让西凉阿婆来专职照应一下你了?!” “所以,你要尽早回来!”晏紫不无埋怨地道,“如果你还想着我和我们的孩子!” 柯寒认真地点点头,轻轻安抚一下晏紫慢慢挺起来的肚子,安慰道:“好好歇息吧,我该留念的有很多很多,怎么会不抓紧时间呢?” “但愿你早点回来!”听了柯寒这样的话,晏紫反而感觉不踏实,她的眼角瞬间又湿湿的了,转而又心有疑虑地道,“子衡,真心不想放你走,不想你走啊!” 面对晏紫这般柔情,柯寒情不自禁地也揉揉眼角,他害怕自己下不了决心,狠狠心对惆怅中的晏紫道:“时间太紧,明天我就得走了,所以,我得和兄弟们做个告别。” 晏紫不敢就这样作别柯寒,她同样“狠心地”扭过头去,一任眼泪尽情地流淌。 等柯寒随手关门而去,晏紫还是急急地抹着泪眼,偷看了一眼这个狠心的男人。 …… “万宝”技师们围着丁缓,在溶洞这个天然办公室里,他们的讨论热烈而又紧张,都为下一个科研项目而争论不休。 “我们得征求一下石总的意见,这机器马到底要不要开?要知道,那可不是一般的烧钱机!何况,之前,我们在改进飞行器上已经花费了不少!”阿贵第一次表示出了担心,其实就是变相的反对,他说道,“对于这个机器马,我们没有任何的基础,不像飞行器那样有一个热气球作为参考,更没有现成的套路可遵循,所以,慎重啊,少年们!” 丁缓却信心百倍,他十分肯定地答道:“我想,石总肯定会答应我们的,我们总不能坐等别人开出新的产品后,去跟风吧?” 阿贵师傅瞅了丁缓一眼,摇头轻语道:“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眼前,稳定比任何事情都来得重要……” 争论越来越激烈,丁缓和阿贵师傅这两个朝夕相处的科学家,这一刻却成了两个持有完全不同意见的对手,他们都争论得脸红脖子粗了。 正在这时,却听得一声惊讶的怪叫,“石——总?” 所有人都跟着惊讶地看向洞口,那个熟悉的身影正缓缓地跨进溶洞。 “原来都在这里?兄弟们,怎么,到现在还没有休息啊?”柯寒面带微笑,他一跨进溶洞,便和大家拉起了家常,亲切地道,“刚刚到你们的寝室去,竟然见不到一个人影,感到很稀奇,便找了过来。呵,好家伙,都在这里窝着?议论什么事情了?” 丁缓第一个冲过来,给柯寒拉了 一张凳子,笑眯眯地道:“老大,你不来,我们还正要找你去呢。哦,先坐下来吧,听我慢慢道来。” 柯寒抿嘴一笑,偏偏看向阿贵,问道:“你不会也有事情吧?” 阿贵师傅点点头,很绅士地朝丁缓那边一摊手,再耸耸肩,道,“听丁缓说吧,要想知道我所想的,只要把你听到的丁缓的话反过来就是了!” 柯寒有些费解,他讶异地笑着问道:“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拗口?” “是这样的,我想要改进一下我们的座骑,这就遭到了某些人的反对。”丁缓瞅着阿贵师傅,面对柯寒,告起状来。 “哦?”柯寒愣了一下,随后肯定地道,“这可是个好主意呐!” 阿贵翻起了白眼。 丁缓却开心地笑了,所有跟丁缓持有同样意见的人在这一刻也跟着激动地鼓起掌来。 第319章 大胆地干吧 第319章 大胆地干吧 “呵呵,你们热情高涨啊?!”柯寒笑了笑,望着大伙,问道,“丁缓,告诉我,这座骑怎么个改进法?要知道,我们现在外出,无非就是骑马、乘船啊什么的。≥≯ 八一≯中文网 你能整出一个新鲜的东西出来,那再好不过了,其实,我也挺喜欢新鲜事物的呢。嗯,‘玉不雕不成器,人不学不知道’嘛!” 丁缓得到了柯寒的肯定与鼓舞,更加得意了,他斜眼瞅了一下阿贵,对柯寒说道:“石总,你看啊,现在,我们水上出行有了大船,这空中呢,也有了自己的飞行器,而路上呢,虽然有骏马飞驰,确实也够快,但是,毕竟有它的局限性,先,到哪都得备好草料,没那么方便啊!” “说得也是,不过,你有什么计划呢?难不成彻底放弃骏马,而改用其它?有什么切实可行的计划吗?”柯寒期盼地看着丁缓,然后点点头,为了让丁缓的计划更具说服力,他循循善诱地问道,“我很赞成改进和明,但是,也得拿出一个让人一眼就能看明白的东西吧,暂且就叫做可行性报告吧,那个,你有吗?” 阿贵这就扬扬眉,插话道:“他有计划的!” “哦嗬?”柯寒惊疑地道,“这说明丁缓胸有成竹了嘛!” “当然是啰!”阿贵师傅不无嘲讽地道,“只是,用钱无数,这个,会是很大的压力!石总,我认为,目前还是以稳定为主,展,还得靠银子支撑的,所以,等等再说也不迟啊,毕竟,我们的花销也不小啊!” “阿贵师傅,你说的没错,展,是需要花钱的!但是,我们不能因为害怕花钱而忽视了展的重要!我们的飞行器都能够搞出来,还怕再弄出一个你们说的那个机器马吗?前进的路上,总会有些磕磕绊绊地,哪有一番风顺就做好一切的呢?”柯寒提高嗓音,安慰道,“放心大胆地干吧,不用担心更多,花再多的钱,都不要放慢前进的脚步!” 阿贵师傅瞪大了眼睛,他没想到,柯寒会这般爽气,关键是,他也知道,顺风岛虽然盛产铁矿石,但又不是能直接生银子屙金蛋的地方,怎么就这般大气了? “我说是吧?各位!石总的意思 已经很明了了!”丁缓却开心不已,他调过头去对柯寒道:“我的新型机器马,用不着饲料、也用不着喂油,一切都在自己的脚上,快慢完全根据自己的运动量的大小来决定,你看看吧,这个东西的好处还是大大的嘛!既能锻炼身体,又提高了我们赶路的度,省掉饲料的同时,凭空就多了一副运动器材,果真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我已经描绘好了技术草图,不妨请石总指点一下。” 说完这些,丁缓就去拿出一张草图来,递给柯寒看。 柯寒认真地看了看,虽然草图比较粗糙,但是,意思大概能够表明白了,分明就是二十世纪盛行的被叫做自行车的东西嘛,这就心中有底了。 丁缓兴奋地介绍道:“呵呵,这个东西,当做游览这机器马只是一个符号而已,他的真正含义在于,他省去了我们的大量储备草饲料的烦恼,弄好以后,从此可以高枕无忧哦!” “这个创意真的不错,很大胆,很有见地!”柯寒夸赞道,随后,又急切地问道,“有没有想过给自己的明取个名字呢?” “想过几个,但都不满意,便又推了重来,到现在还没完全想好,” 丁缓告诉柯寒,“暂时就叫它机器马吧。” “我看不如叫它自行车吧!寓意就是可以自己行走的交通工具。绿色环保的!”柯寒直接套用脑海中现有的名词,牛掰地就脱口而出。 丁缓当然毫无疑义,连声喊“好”! 见丁缓开心,柯寒也不由得笑眯眯地,他心中却想,离开顺风岛这就有了说辞,不至于让大伙都知道他要回京城的事情,反倒省去了不少麻烦,便站起身来,对大伙道:“大伙都知道,这段时间,我们的花销也确实不少,马大帅带来的银两也已经花去大半。为了募集资金,既然科研需要,便更加迫不得已了。我打算回淮县一趟,就在明天,当然了,也是因为离开故土太久的缘故,心中也怪思念的哩,所以,过来跟大伙告别一下哈!” 所有人都感到十分地惊讶,一起怔怔地望着柯寒,以为柯寒是为了偏袒丁缓,竟然要特地回老家一趟了,便暗地里朝丁缓竖起拇指,抿嘴赞道:“你真牛!” 阿贵盯着丁缓,心中不免一阵失落。 柯寒这就过来,伸出右手,握住阿贵的手,认真地道:“谢谢阿贵师傅对年轻人的督促,你做的很好!让他们知道,做任何事,也要适当地考虑一下承受能力是应该的!也谢谢你对我的支持与理解!这一次回去,我会顺便去看望一下嫂夫人的。抱歉啊,这么久了,也没能让你回老家一趟,为了‘万宝’,牺牲了你许多许多。我期望,在以后的日子里,阿贵师傅还一如既往地帮助丁缓哦!在机械方面,你是专家,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我们的自行车就会成功面世的!” 阿贵师傅这就感觉心头暖洋洋的,嘿嘿一笑,回道:“放心吧,石总,这里有我们在照应,不会有事的!我们会认真做事的,期望能如你所愿,尽早完成这项研究。” “想想水6空三大队伍齐头并进的场景,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激动的了!”柯寒背着手,巡视众人,开心地自言自语,又仿若是对大家的一个嘱托,随后,朝大伙行了一个军礼,动情地道,“为了辉煌的明天,我们一起加油!!” 丁缓振臂高呼:“加油,加油!” 一时间,溶洞内呼声震天,齐声高呼道:“加油!” …… 在众人的高呼声中,柯寒满意地离开溶洞。 趋步来到怀柔大师的房间,叩开房门,只见老人家盘腿坐着,好像知道柯寒要来似的,颔道:“你来了?” 柯寒躬身一拜,应道:“徒儿拜见师父!” “免了!”怀柔大师慢慢睁开眼睛,问道,“准备什么时候动身啊?” 对于师父的询问,柯寒丝毫也不奇怪,马大帅肯定会第一时间跟师父提起有关于他的事情的,便镇静地道:“明天一早就出!” “东方晓那边,你就不要再去了,直接从水路走吧!”怀柔大师建议道,“不要指望他对你的帮助了,为师送你一句话,不要轻易相信别人对你的承诺,虽然,我们对自己的要求是,为人要一言九鼎!这并不矛盾。” 柯寒再次将手一拱,“子衡谨遵师命!” “还有……”怀柔道长看着柯寒,顿了一下,疑虑地道,“我再考虑一下,是否该对你说这样的话?” 柯寒笑了,调侃道:“师父也有犹豫的时候?” 怀柔道长轻轻咳嗽一声,才说道:“假如有需要的话,到了那边,可以找一个叫做怀山的师叔,他会给你适当的帮助的!这便是我犹豫不决的地方,不会伤害到你的自尊心吧?” “多谢师父!”柯寒感激地对怀柔道长道,“徒儿定当小心、谨慎!凡事都三思而后行!” “为师知道,你胸怀大略,是个干大事的人,我也套用一句老话,‘放心大胆地敢吧’,这里有为师和你的众兄弟把守、照应,便没什么好担心的!”怀柔道长笑着拍拍柯寒的肩胛,算是给了鼓励,然后,吩咐道,“回去洗洗睡吧,这一刻,该是陪陪夫人的时候了,别忘了给夫人的安慰!” 柯寒这就跪下,他拱起手来,对着师父一阵叩拜,感谢怀柔大师一直以来对顺风道的默默地奉献!随后,站起身来,转身就大踏步地往回赶去。 朦胧的月色下,一个黑影躲在远处,循着柯寒的足迹跟了上去,而柯寒因为急着往回赶,竟丝毫没有觉察出后面有人跟着。 柯寒依然轻快地迈着方步,在靠近家门口的空地上,还兴致盎然地耍了一套自制的“迷踪拳”,然后,心满意足地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眼前的情景却让他大为吃惊。 望着屋里凌乱不堪的样子,柯寒不动声色,他紧贴着墙根,慢慢地挪步朝里靠近,轻松呼叫道:“晏紫……晏紫,这是怎么回事?你在哪?” 突然,门口的门楣上落下一张大网,直接罩在柯寒的身上。 柯寒当下就心头一惊,他知道事情不妙,赶紧一把抽出腰刀,挥刀就砍。 可惜,那张柔软的渔网不易划破,并且还带着一股浓郁的腥味,扑鼻而来。 这一刻,柯寒如猴子般尖叫一声,划破渔网钻了出来,不由得一阵担心,想道:还未离开,就有人过来行凶暗算?若是外出,咱家晏紫那还能有什么安全感了?眼下,晏紫又不知去向,岂不是特意对准自己,抑或纯粹就是为了阻扰自己的行动? 第320章 暗器 第32o章 暗器 柯寒心中想着心事,握刀的手不由得顿了一下。八一小说网 他不敢相信,在自己的阵营里,竟然还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作为统帅的他在家中还会被人暗算?而且是重兵把守,这实在是要让人耻笑了,窝着一肚子的火气,这就朗声吼道:“谁?!” “哈哈哈哈!”这时,便从暗处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何人如此大胆?”柯寒怒道,“竟敢独自闯进我顺风岛,戏弄本尊,想来功夫了得,却又为何这般掩饰?真要让本尊嗤之以鼻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那人笑道:“久闻顺风岛岛主英名,得知岛主做事光明磊落,今日和徒儿周游寻访到此,慕名前来求见,不想却扑了个空,便绑了你家几个喽啰,并带走你家娘子,谁知,贵夫人被绑了之后,竟然并不慌张,反而喜不自禁,让人甚感蹊跷,便伏在暗处,专等岛主回来,问个明白。” 听了那人这话,柯寒也感觉莫名其妙的了。 不等柯寒开口说话,那人又哈哈大笑起来,“哦,那个破网吗?就当是舍与岛主的见面礼吧,哈哈、哈哈……” “尔等如此能耐,却用得这般猥琐,实在让人不敢恭维!还不现出身来?”柯寒大声怒斥道。 转角处,便跳出一个人影,那人果然就背着一只小鱼篓,站在月光下,背对着柯寒,嘻哈不已。 “我就问你,我家娘子现在何处?尔等休得无礼!”见那人这般嬉闹,柯寒不禁火气冲天,吼道,“若是我家娘子受了半点惊吓,小心尔等狗命!” 那人一听这话,嘿嘿一笑,转身过来,道—— “年轻人,说话不要这般决绝嘛,我乃西凉古镇来的一个渔翁,平时喜欢游玩,便常年外出,与长孙兼以渔猎谋生。 然而,悲催的是,历年来,大顺朝时运不佳,常有匪徒或外邦入侵,且内乱不断,虽腹地似是无忧,却也是难以果腹饱暖,只是,并无疆界这里受到侵略的感觉这般明显罢了,民不聊生之痛感也逐渐显现。 坊间传闻更是多有变化,起义闹事者有之,乘乱作奸犯科者也不在少数,总感觉,当下朝廷诸事不力,处处受到钳制。 窃以为,改朝换代的时机渐渐成熟,便盼着有人出头,尽管真心不希望动荡袭来,怎奈何,生逢乱世之秋,哎,戚戚然悲惨也! 曾经有一段时日,偶尔听得红莲帮、黑衫军与朝廷对抗的事情,便当是时来运转,佳期已至,谁料到,并不是那么回事,两股势力多以中饱私禳之举,让人心生寒意,无有盼头,料定此乃匪帮也,便失望之极! 这次回来,才听得岛主之事,甚感欣慰! 一个只有几百人的队伍,竟然平息了西奴以及鞑子侵袭,收复了被长久侵占的与印巴和西奴地界接壤的森林,还顺带接管了蜗居在丛林里的一个原始土著部落,此乃真英雄也!便崇拜有加,欲来拜访,却多次被拒被挡,稍有不快,今晚,来此,强闯大营,巧遇夫人独自守着空房,便让长孙绑了去,谁知,胆战心惊地绑缚了夫人,原以为她会大喊大叫,谁知,我们的身份却被夫人识破,哦,原来夫人就是贵为定西侯家的千金啊?呵呵,我们原来也就认识呢! 夫人当然地毫无畏惧,竟然自己掀翻家什诸多杂物,制造被绑架的现场,这就使得我们糊涂异常了,倒是想要看看岛主如何看待此事了。 呵呵,那个破网,其实,还是夫人之意,试探一下岛主的功力,仅此而已!” 听了老渔翁的这番言辞,柯寒顿时错愕,心中不悦,暗自吼吼着:这老者,你到底是盛赞还是奚落本尊? “相公!”这时,晏紫从后面过来,含泪抱住柯寒的腰际,道,“我诚心不想让你离开的啊!他们是西凉来的渔民,常年在外,难得回来一次,就来拜访与你,多次不遇,今日这些,都是我的错,与他们毫不相干!” 背后跳过来一个汉子,正是那个跟随柯寒而来的黑影,他一个弹跳下来,挡在渔翁跟前,看了柯寒一眼,不放心地问道:“爷爷,可有大碍?” 老渔翁捋了一下胡须,面露惊叹的神色,道:“祖传的定魂网,无法再用了,这就是试探的结果!” 柯寒怔了怔,这就问道:“定魂网?什么意思?” 晏紫也跟着一惊,不解地盯着眼前的这个一老一少,追问道:“你们在渔网上施了法术?” “定魂网,瞬间可以框住一条鱼的魂魄,使它失去自由。听说过,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典故吗?其实,我们的故事也应该广为流传了,我们的网从来都没空撒过,为什么呢?因为我们的网,上了‘魂络经’,可以使鱼的神经在瞬间紊乱,不受控制地自己就跟了过来。当然,对人的神经控制,也不会太弱!”老渔翁抱歉地对晏紫道,“对不起啊,夫人,没经商量,就对岛主使了这网,不过,你放心,我们真心不想伤害你家相公,好在,岛主功夫了得,自己就破了这一关,意外,纯属意外啊!” 晏紫气得满脸通红,觉得实在对不住柯寒,“呜哇”一声叫,跑回凌乱的房间,收拾去了。 用咒术作为见面礼?怪不得刚刚挥刀时,还是感觉到了不小的阻力!哼,以捉弄的方式来结识一个人?柯寒还是第一次遇到,虽然心中不悦,但是,竟然无意中破解了一个咒术?不免一阵小小的开心,成就感也油然而生。 一时间,老渔翁感到了尴尬,他拉过自己的长孙,对柯寒鞠了一躬,说了声“告辞”,转身欲走。 “这位老伯请留步!”柯寒伸手喊道,“渔网已破,何以为生?既然老伯这样在乎国家存亡之大事,不如留下,与石某共谋大业,以为如何啊?” 老者一惊,心里想着自己这般捉弄人家,还得到收留重用,不免心生愧疚,迟迟不敢答应。他的长孙不由得也惊讶不已,本就厌烦了漂泊的生活的他,这一刻,听到柯寒的这番话,不免心动,就脚下生根不肯挪步了。 柯寒看得真切,便走上前去,一把拉住小伙子的胳膊,试探地使劲一拉一扯,却见那小伙子果真如老树盘根,上身略微动了一下,却始终脚不挪步。 “‘吸盘’够牢靠的呢!”柯寒暗中叫了一声,随即再一掌劈下,小伙子赶紧伸手来挡,才被柯寒劈来的掌风吹得后退了寸步。 “岛主手下留情了!小生佩服!”那小伙子定住了身子,赶紧单膝跪下,行了个武生礼,对柯寒道,“小的愿为岛主鞍前马后的效劳卖力,恳请岛主收纳!” “呵呵呵!”柯寒笑了笑,对驻足观望的老渔翁道,“老伯,还是领你的长孙一起渔猎去吧!我这里庙小养不起方丈啊!” 小伙子一听这话就急了,他拿眼瞪着老渔翁,轻易不肯离开。 老者这才缓过神来,扭头走向柯寒,对柯寒道:“刚刚得罪了岛主,请过包涵!” “免礼罢!”柯寒故作大度地对并未行礼的老者笑道。 老者在柯寒的语气中听出了弦外之音,猛然醒悟过来,赶紧躬身下拜,这就成了柯寒门下的一员。 “刚刚闻听老伯喜欢四海云游,肯定也结识了不少江湖豪杰,倒是不太习惯留守一处了,不知肯否为本尊再次出访啊?”柯寒这就问道。 “能为岛主分担,也是我老汉的福气,如今我祖孙俩投靠岛主名下,一切均由岛主安排好了!”老者笑道,“但不知岛主让我再次四海云游的目的是什么?” “呵呵!”柯寒笑了笑,道,“你们就当从未来见过本尊,更不知什么顺风岛,为本尊搜集所有你们听到的消息,然后,告诉本尊便是!” “那,我们算什么?”小伙子急问道,“没有一个名份吗?” “暗器!”柯寒严肃地道,“你们就是本尊的暗器、利器,请利用你们丰富的资源,为本尊、本岛做事,我等你们送来新的正规的见面礼!” 老渔翁和他的长孙面面相觑,正要离去,就见柯寒回转身子,从怀中掏出一支辣椒形状的玉挂件,递给小伙子,真诚地道:“这是我的私藏,上面有我刻下的暗记,从此,你们就是我下设的巡工部,负责网罗本岛设在各地外务部的工作,包括西旺、鞑子、印巴和小李庄等各地,有任何的事情,报经本尊审查,有困难吗?” “岛主就不想知道我们的名字吗?”老者和他的长孙表示出一份惊讶和不解,但随后还是单膝跪下,拱手拜谢道:“多谢岛主垂爱,定当全力效劳!” 柯寒再次掏出一张五千两的银票,递给老者,道:“信任是前提,我连这点自信都没有的话,还怎么做事?你们的名字?在我这里,就用我给你们的代号吧,记住,你们叫老k,对,叫老开!” “是!”祖孙俩这就爽朗地应道,“我们记下了!” 做完这些,柯寒从桌上拿起一只折断了的筷子,猛地一甩手,将手中的筷子甩出,只听得“嗖”的一声响,再调头看那筷子,已经深深地插进了一根门柱上。 第321章 天上掉下一个小表妹 第321章 天上掉下一个小表妹 柯寒这一露手,就让老者和他的长孙看得呆了,老者拿着柯寒赐予的辣椒玉雕挂件站在一旁,竟不知如何是好了。八一小说网 柯寒微微一笑,仿佛什么事都未生似的,继续说道:“好了,我可爱又尊敬的老k,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充分利用好你们手中的资源,巡工部就靠你们起家了!” “敢问石总,我们如何联络?”老者疑惑地问,“有重要的事情总该尽快告知石总吧?” 柯寒点头笑道:“当然,至于联络,在你们成功引荐更多的人参与监督之后,这个,便不是问题了。” 听了柯寒含糊其词的回应,老者有所失望,领着自己的长孙,躬身施了一礼就要离开,柯寒这就在祖孙俩的背后喊道:“别急啊,我可没想让你们这么快离开本尊,现在,本尊就有一项任务交给你们祖孙二位。” “哦?”两人这就转身过来,惊讶地望着柯寒,等待他的任务。 “明天一早,本尊就要离开顺风岛,和你们一样周游去,所以,乘你们的渔船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柯寒笑盈盈地盯着两个人看,随后问道,“行吗?” “当然行,呵呵,当然行啊!”祖孙俩异口同声地答道。 紧跟着,祖孙俩就在柯寒的关注下走向湖边,为次日的航行做准备了。 …… 第二日凌晨,柯寒特地起了个早,洗漱好后,换了一身布衣行头,转瞬间就变得朴素无华,那摸样,实在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估计,这一会儿,钻进人堆里,就再难找到他的人影了。不等大伙过来送行,柯寒就来到隐蔽于湖边芦苇荡里的带有帆的渔船上,扬起风帆一路远行。 有一艘带帆的小渔船带着自己,这一路可就方便多了,柯寒很是满意,一路上,也没少给予祖孙二人的鼓励。 约莫行了三天三夜,船至京都脚下时,已是黄昏,上得岸来,便闻听得莺歌燕舞、笙歌阵阵,一派繁华景象。 亏得那祖孙二人见识也多,习以为常了,便对这一片大好美景少了许多兴致,只是专心行事,也不过问这个时髦的石总,是为了什么?要来这个举目无亲的国都? 刚一上岸,就被两个身披铠甲,头戴帽盔的士兵喝住。 “站住?干什么的?”两个士兵举着长矛过来,追问道。 祖孙俩这就跟着一惊,还未说话,柯寒就一个箭步转身过来,挡住戳过来的长矛,对那两位士兵笑道,“二位长官,我们是渔猎的渔家,刚刚出湖回来……” “《良民证》拿出来,我们瞧瞧!”其中一个大声嚷道,不耐烦地将手伸出来,就等着他们交出证件来。 这时,后面的跟上来的船只越来越多,有人开始不耐烦地嚷嚷了,“快点,快点掏出《良民证》不就行了吗?我们还赶着有事呢!” 为了不至于挡住后面的通道,大声嚷叫,要柯寒一行快点掏出《良民证》的人被那两个士兵隔开。 在连接闹市口的码头边上,船民们掏出证件递给巡查的差人,检阅后,就一个一个地被放行上岸了。 这时,一条商船过来了,上面的一个大小姐模样的女孩在几个随从的簇拥下,缓步走下船舷,几个男丁还吆喝着,将柯寒他们刚刚靠近岸边的帆船赶到一边去,大小姐轻轻扯动了一下罩着的面纱,在挨近柯寒他们帆船的时候,无意中瞟了一眼这个渔民打扮的汉子,眼神中不免流露出一丝惊诧之色,再细细瞟了一下柯寒伸手掏出碎银的动作,想必是正要贿赂差人,肯定他遇上了麻烦,不由得紧锁眉头,怔住不前了。 柯寒全然不知,自己被人盯上了,他还在为自己被商船排挤而火冒,正要大放厥词,就一眼瞟见了锁眉紧盯自己的那个女孩,疑惑自己好像在哪见过呢。 “奶奶个熊!这是怎么回事?又遇上大麻烦了?!”柯寒狐疑地低哼一声,转头朝二位神将老k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见机行事,如果实在不行,就硬闯了!自己就将刚刚掏出的碎银重新放回褡裢。 “表哥!”谁知,那个女孩竟然朝柯寒叫了起来,包括那些刚刚吆喝着赶跑柯寒他们的几个男丁在内的所有人,都惊讶地紧盯着柯寒,不解地看看柯寒,再看看女孩。 在众人的围观下,柯寒左右看看,这才确定那个女孩是在叫唤自己,便笑着扯道:“姑娘,你认错人了!我从没有你这样漂亮可人的小表妹,不过……” 柯寒还想说,要是能做你的情哥哥,我倒是没有意见!可是,还没出口,就听见那女孩对身旁的一个男丁叫道:“阿宝,还不过去,接过哥哥!” 那个被叫做阿宝的愣了一下,还是乖乖地跳上帆船,小帆船哪里经得住这样折腾,一下子就晃荡不已,阿宝差点跌倒河里,还是被柯寒拉住了,才安全地站着,这就不满地道:“我家小姐让我来接你过去!” “不要误会,我只是想接你过来帮忙照应下仓库!看你混到这般田地,终日无所事事地,觉得实在是在荒废青春,不如过来做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女孩扯下面纱望着柯寒,一副怜悯人的样子,认真地道,“你再拒绝,不要等后悔了再来找我!” 天上掉下个小表妹?柯寒内心里笑笑,这就看得真切,嗨,哪来的什么表妹啊?这简直就是胡扯! 眼前这位,存心要来帮助自己的,不是那个周家大小姐英子吗?当下就顺势笑了笑,并且一番感慨,暗叹道:这天地真是太小了啊,小到随时随地都可以遇到一个熟人! 这就再认真细心地瞅着英子,不由得为她的亭亭玉立而叹为观止。 女孩的变化可真大啊!上次离开时,她还是那么的弱不禁风、楚楚堪忧的样子!这一会儿再看,竟然出落得楚楚动人,似花蕾绽放,鲜艳欲滴的了。这妞,耐看得很,犹如镜中月、水中花,让人撩心挠肺地翻腾不已,这要是多看一眼,便要小心,猝不及防,会使人血管膨胀、头晕目眩了。 尽管如此,柯寒还心有不悦,想道:呵,这一刻,她竟然当我是一个混子无赖?果真要毁了我的光辉形象?这是在帮我还是在损我? 英子望着柯寒,一副埋怨加幽幽愤恨的样子,让不明真相的人为她竖起了拇指,都夸这个小表妹懂得照顾亲人,不嫌贫爱富,对一个混混表哥还这般真切,有人还不满地对柯寒吼道:“莫要辜负了你家小表妹的一番好意,好好做事,不要瞎混了!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嘛,这个时候,还有这么一个好心的小表妹疼着你,你就偷着乐吧!” 柯寒嬉笑一声,这就如唱戏一般,对英子一个躬身,念白道:“多谢表妹啊!” 众人都善意地笑了起来,两个当差的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将手一挥,放行,并且还对英子道:“小姐,下不为例啊,替你家表哥办一张《良民证》吧,省得误会!” 英子露齿一笑,道:“那是自然,我会让蔡署长帮忙办好这事的!” “谢谢小姐的理解!”那两个查证的差人将腰一躬,也嬉笑道,“我们也是工作需要!” “阿宝,犒劳两位差大哥水钱啊,他们这般做,也是在为我们大顺的安全做贡献呢!得谢谢他们的辛劳哟。”英子不卑不亢地完善了绝。 柯寒让那祖孙二人拴好了船,将他们也带上岸,两个当差的也不好再细细盘查,这就顺利过了关卡。 “英子!”柯寒跟在英子的轿子旁,对英子说了声“谢谢”就要离开。 看柯寒就要离开的样子,英子赶紧叫住了,当着众人,她也不好说些什么,便依旧演着戏地说道,“还没开工呢,就想着到处游荡了?外面世道繁杂,若不将你看牢了,怎么对得起我那舅舅,还是老老实实地跟我回到府上再说!” 柯寒笑道:“今日不必寻常,我那叔叔伤病住院,还等着我去照看,所以,不敢耽搁的!” 说了这话,柯寒自己都觉得别扭,怎么好像是地下党在说接头暗号呢?可是,没办法,既然英子不好明说一些事情,自己也只好跟着唱太极了,让那些家丁和用人都当傻子去吧! 英子这就“哦”了一声,让轿夫停了一下,掏出一张银票来递给柯寒,交代道:“那正是用钱的时候,先给你一点,等安顿好了,再来找我,记得,我家的老宅子,母亲每天都要去的,家父的灵位依旧放着,不妨你先去拜会一下!” 柯寒心里咯噔了一下,忍不住问道:“你不在老宅子住了?” 英子瞬间就泪流满面,她抽泣不已,仿佛要把多年来的苦痛和委屈都抖落出来一般,肩头颤颤地道:“你帮忙操持好家父的丧事后离开,我家就大变样了,家父的旧好常来拜访,公子少爷的也来了不少,名为探访,实为提亲,都被我 一一拒绝,母亲也体弱多病,一时间,前景堪忧……” “后来呢?”柯寒不放心地追问道,“后来你就不堪重负,答应了某些人的……” 英子突然地伏在柯寒肩头,捶打了一下柯寒,嗔怪地骂道:“你好狠心啊!” 柯寒茫然地站着,这个以情圣自诩的家伙,当着自己手下人的面,在这一刻却怔怔地不知所措的了。 第322章 教训鬼帮 第322章 教训鬼帮 正在这时,忽然后面响起了唿哨声。 英子一把推开柯寒,镇静地道:“我们还是快点回家吧!现在这里很繁杂,不时地有土匪和蛮人作乱。听说,朝廷里,皇上许诺让太子试着接管天下,倒是害了平民百姓,这一刻,想要收回成命,却是难上加难了,可恶的小太子,竟听那吴公公的胡言乱语,搅得人心惶惶,知道坊间都怎么称呼那个公公吗?” “蜈蚣?!”柯寒笑道。 “你怎么知道的?”英子惊疑地道,“的确没错!” “这个还不简单吗?吴公,不就喊成了蜈蚣嘛?!” 后面的轿夫听了,也不停地笑,随后就帮着催促柯寒跟着进府中再说,至于那个住院的叔叔,明天再去看他也不迟! 老渔翁和他的孙子也恳切地希望,能先随英子去府中看看,最好先弄点吃的才好,便都眼巴巴地看着柯寒,希望他答应下来。 聪慧的柯寒当然知道这些,便表示出一幅无可无奈何的样子,点点头,客气地道:“那么,就麻烦英子妹子了!” 英子这才重新跨步上了轿子,随着轿夫的一声叫唤“起娇”,这便上了路。 可是,刚迈开步子,就从后面跟过来一队人马,都是一些舞刀弄枪的人,围住了轿子,喝道:“停下来,停下来!” 轿夫被挡住了去路,却轻易不肯慢下脚步,当中一个便被那些跟过来的人一脚踢中膝盖,猛地一个前扑,摔倒在地,柯寒看得真切,赶忙上前一把托住娇把,同时,就扯住那轿夫的腰带,生生地拽住,不让他倒地。 轿夫递给柯寒一个感激的眼神,说了声“谢谢!”便咳嗽不止。 坐在轿子里的英子跟着 一个闪失,差点就扯断帘子摔倒,幸好有柯寒拽住轿夫,托好轿子,才不至于甩出轿外,但还是惊魂难定,颤抖地道了声:“怎么啦?” 那帮舞刀弄枪的家伙听到一声女娇娥的声音,不由得淫笑起来。 当中一个黑大汉拖了一尺长的口水,应道:“哎呀,小美人,你家哥哥来接你了,怎么,吓坏了吗?这些轿夫真没用,好好的大路上行走,也还会跌倒啊?摔坏了小妹子,可心疼了哥哥们嘞!兄弟们,还不赶快接活去?” 那帮家伙听了这话,刹那间就来了精神,大呼小叫地冲过来就抢轿夫肩上的担子。 那站在一旁愣的老k,也就是柯寒的手下刚刚成立的“巡工部”的祖孙俩,根本来不及多想,就直接铲腿踢向来者。 一时间,猝不及防的家伙们一个个跌倒在地,甩了个狗啃泥,柯寒见了,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来,望着一帮倒地的怂货,他奚落道:“连一老一少这样的弱者都斗不过,还想在小哥面前耍横?岂不笑掉大牙?” 那个黑大汉狠狠地瞪大眼睛,盯着一身布衣的柯寒看了好一会儿,怒喝道:“你是哪里来的杂种?敢……” 话还未说完整,就听得“啪”的一声脆响,脸颊上多出了五个通红的手指印,疼得他“啊”的一声怪叫。 柯寒不知何时就给了那个家伙一巴掌,侧身骂道:“从哪里钻出来的一条野狗?领着一帮落魄的怂货?敢在小哥这儿满嘴喷粪?还不快滚?!” 黑大个捂着红肿的嘴巴,当着一帮家伙的面,觉得丢了面子,愤恨难耐,却又敌不过柯寒和他的老k,叽里呱啦地乱吼吼,一阵磨叽,一看就知道是想挪步又抹不开面子的熊样,可一望到柯寒怒目相向,也不敢多逗留,只狠狠地踢了一下地上的一块翘起来的砖块,反而又自个儿弄疼了自己,不由得怒火中烧,高调起声低音落下的说道:“你,你给老子等着哈,狗仗人势的东西,我不会就这么放过你的!……” 柯寒却“嘿嘿”笑了笑,跟着跨前两步,就把那个黑大汉给吓得一缩肩膀,然后猛地一撅屁股,兔子一般跳起来溜了。 一群汉子见头儿自顾自地溜了,也跟着叫了 一声“扯呼”,转瞬间就作鸟兽散了。 这时,英子掀起帘子,正看到落荒而逃的一帮汉子,不由得惊得张大了嘴巴,朝柯寒叫道:“你赶跑的不是人,而是魔鬼,是臭名昭著的京都的‘鬼帮’!他们都不是好惹的主,连蔡署长都要让他们一点的,这帮家伙,有事没事的总爱往郡王部跑,以显示他们很受朝廷的器重似的,就让人不敢与他们相争,其实,这帮人一不受朝廷待见,二不受百姓欢迎,他们才是真正的渣滓!可是,和他们卯上了,毕竟没有一点好处!这可如何是好?只恐怕以后的日子,我们的生意都要没法做了,哎……” “英子,难道,我做错了?!”柯寒惊疑地问道,“让一帮渣滓人五人六的在眼前晃荡,别提多让人慎得慌了!刚刚连咱那一个轿夫大哥都敢于和那黑大个别一别苗头的呢,怎么你就这般恐慌了?” “我是不想你和他们之间有什么过节,刚才他们是不知道我在轿子里的,果真乱了方寸,等蔡署长过来,他们便会乖乖地放了我们的!”英子还是担心柯寒的安全。 “你左一声蔡署长右一声蔡署长的,他果真这么仗义?只怕人家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柯寒还是打翻了醋瓶子般,酸溜溜地道,再问道,“自从上次一别以后,没能过问你家的事情,不知英子现在何处高就?还继承父业,做服装加工生意吗?” 英子不再言语,好像还在气柯寒给她添了麻烦一样,她默默地一抖帘子,独自坐回到轿子里,一语双关地说道:“走吧!” “走嘞!”轿夫一起嚷叫一声,同时抬起轿杠,就起轿上路了。 “一起走吧!”刚才被柯寒托住胳膊,才不至于摔倒的轿夫随后憋红了脸,对柯寒轻声说道,然后,又道了声,“谢谢!感谢你的帮助!其实,小姐是因为这段时间心情不好,才这样冲的,你就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太多,她真心需要帮助呢!你作为一个表哥,大概会知道她的脾性的吧?” 柯寒愣了一下,很尴尬地咧嘴一笑,算是搪塞了过去,随后,就从那轿夫的手中夺过杠子,道:“我来替你吧!” 到了前面一个巷口,再转了一个弯,道儿就豁然开朗了,并且,沿途,就多了一些哨位,分明有人不断地来回的走动。 柯寒感觉很惊讶,心里疑道:这英子,到这里来干什么? 忽然就听见有人喊道:“什么人?站住!” 让柯寒惊讶的是,几个轿夫反而一点也不慌张,慢慢地放下杠子,柯寒愣了 一下,这就跟着慢慢放下肩上的杠子,让轿子平稳地歇在地上,然后,旁边的家丁就朝对面嚷道:“是小姐回来了!” 柯寒这就抬头多看了一眼,这才现,原来,竟到了一个门楣上写着“郡王府”的大院门前,而门前,两旁的灯笼上却写着一个大大的“蔡”字,将大院的门口照的亮堂堂的,看着这陌生的一切,柯寒不由得大吃一惊。想想,这个英子现在的身份还挺复杂的? “哦,是英子小姐回来了?”门口这时就闪出一个人来,逆光看,那人胖乎乎的,走出来时,灯光照射出来的影子被拉得好长好长,而落在地上的背影,就仿佛一直油桶滚了出来。 那个声音自滚出来的“油桶”,听那声音却尖尖细细的,还透着一股刻薄和刺痛。 英子懒得搭理,兀自走向门口,朗声道:“干爹!” 头一回听到自己熟悉的人这么激情地喊人,柯寒不由得好一阵落寞,他自认为,自己认识的英子彻底地变了!心中寒颤不已。 “哦,英子?呵呵,一路上辛苦了吧?还好,总算安全回家了!这就好,这就好啊!”屋里传来一阵笑声,跟着就钻出来一个富态的半老头儿,他拍着已经光秃秃的脑袋,上下打量着英子,好像在检验一个极品的瓷娃娃,生怕一不小心碰坏了一样,怜爱地道,“小公主这一路奔波,似是瘦了不少啊?!” 得到干爹的疼爱和呵护,英子一脸的笑意,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走到秃了顶的半老汉跟前,兴奋地笑道:“托你吉言,我们一路平安!” “肉麻!肉麻到了极底!”柯寒暗地里想道,他一直都很郁闷,尽力耐着性子,站在一旁,心里为那个死去了的周大生直叫屈,养大了的闺女,就这么地?哎,任人唯亲啊? “小伙子!”忽然,那个秃了顶的半老头听了英子一阵耳语后,兴致勃勃地对柯寒道,“过来坐啊!” 柯寒情不由已地“哦”了一声,脚下却纹丝不动。 “一个腼腆的少年!”英子的干爹仔细瞅了一眼柯寒,随后,一半总结一半咨询地问柯寒,“不过,看上去挺硬朗。哦,以前做过什么?” 柯寒怔了怔,这糟老头,罗嗦什么,像是查户口似的! 见柯寒不理不睬的样子,英子有些不自然,她走过来,替他答道:“他以前在前朝做过督察!眼见得大顺朝没落在即,还能有什么好啊?虽然暂时没有好的差事,可今天晚上,就在刚才,若不是我这表哥出手相救,恐怕……” 柯寒完全插不上一句话,只和自己的巡工部的祖孙俩老k很随意地站着,看英子表演,对,英子就是在表演! 秃顶老头笑了起来,他习惯性地抚摸着自己的脑袋,研究性地看着柯寒。 这时,英子挤了挤眼,滚下两颗晶莹的泪珠来,对她干爹道:“干爹,您看在他曾经救我一命的份上,帮他谋一份工吧,哦,还有和他一起来的老乡,也一并给帮一下吧!” 第323章 孙猴子转世 第323章 孙猴子转世 那个老头摸着秃顶,手指还在溜光锃亮的顶部连续地弹指,望着“腼腆”的柯寒,不再罗嗦,就朝旁边站着的一个汉子招招手,道:“阿标,带他们到仓库去试工!” 柯寒才不领你这份情呢,他笑了笑,对秃顶老头解释道:“谢谢蔡大署长!谢谢英子的好意!不过,我想,肯定是我的小表妹弄错了。八>一小说网 我不是来讨饭的,我只是来京办事,路遇不平,拔刀相助而已。应该肯定的是,不光是我,我想,凡事有血性的汉子一定都会这样做的!我从没想到过自己的事情还要别人来主使!这个习惯,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更不会有!老蔡,你成全的差事,还是留给他人吧!告辞!” 老k当然也很配合他们的石总,尽管这时肚子里空空荡荡的,都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却依然很神气地昂挺胸。 对于一个一下子就能预付给自己一万银两的主子来说,哪会为了一日三餐而愁?柯寒的巡工部元老,那个老渔翁和他的长孙,合称为老k的组合心中想道:就更谈不上还要屈尊来一个不知道是要干什么的仓库里去当苦差?更何况,咱主子是巡游来了,怎会在你手下当差?也亏得英子想得出来这么一个馊主意?!笑话!! 看一身粗布打扮的柯寒起身就要往外走去,秃顶老头随即愣了一下,本以为,柯寒会开心不已地接受他赐予的一份工作的。 等老渔翁和他的长孙也开始挪步时,秃顶老头急不可耐地站起身来,出人意料地哈哈大笑,拍了拍巴掌,道:“好有个性啊!从来没有人敢拒绝我蔡某的决定!你是第一个!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大的能耐?” 柯寒不以为然,继续往外迈步,还学着本山大叔的口气,笑道:“那是因为我没来,要是我早来了,你这没人敢拒绝你的记录早就破了!” 这就激怒了秃顶老头,他猛地一甩刚刚拿来的拐杖,吼道:“来人,关门打狗!” 英子一见这般状况,立马就急了,她跑到秃顶老蔡和柯寒的当中,拦住双方,央求似地道:“大家都静一静!” 可是,柯寒和老蔡,就如同针尖对麦芒,互不相让。 这时,只听得“哐当”一声响,院门已经被重重地关闭,突然从门口两边蹿出的束紧袖口,一身宽松着装的打手们“哼哈”连声,慢慢地朝柯寒和他的巡工部老k围拢过来。 “老蔡一直都是这样迎接第一次过来拜会的亲朋好友?”柯寒掀起长衫的下摆,一面侧耳倾听一大帮打手故意乱踩的脚步声,一面就失望地对蔡署长直呼其名,斥问道,“听说你还是一个署长?这般行事,实在是玷污了一个公信力还算可以的什么署来着?” “少得啰嗦,看剑!——”已经有人迫不及待地跳出他们的包围圈外,挥剑猛刺过来了。 眼见得那剑尖就要触及柯寒的胸膛,巡工部老k之一的老渔翁嘿嘿一声低吼,旋风般跃至柯寒的跟前,将双手对准长剑一合,生生地夹住了那把长剑,再将手朝侧身一摆,稍一使劲,便是一声脆响,拗断了一大截剑尖。 随后,在那人还未清醒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就侧身猛地一抬腿,直接一脚踹飞那打手,同时,就将手中的断剑甩出,正中木柱,便冷眼看着众人,道:“谁敢动我家公子一根汗毛?这断剑就是你们的下场!” 所有人都惊讶地往后退了一步! “我就不信,你们还能有多大能耐?”老蔡气急败坏,他歇斯底里地吼道,“给我一起上!” 英子惶恐不安地对柯寒喊道:“给你一个饭碗你不要,不争气的家伙,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恨你!” 柯寒调头看了英子一眼,这就回道:“这个肮脏污秽的贼窝!不来也罢!!” “杀,给我一起上!”老蔡怒气冲冲。 然而,不等老蔡把话说完,柯寒已经主动出击,和他的老k二人组背对背地站着,他们相互依赖相互支撑着,一会儿攻,一会儿守,越来越多的打手丝毫也占不到便宜。 好久没能像今天这样爽快地搏斗了,这一刻,柯寒十分得意于日益见长的硬功夫,竟然也吝啬使用奇功异能了,总觉得这样的打斗才够过瘾!特别是陪自己新近成立的巡工部一起玩玩,倒也不失为一种有效地沟通,增进对他们的实际能力的了解,这样一想,便也越战越勇,转瞬间,便躺了一地的打手。 “你到底是什么人?”看到那么多保镖被柯寒他们一一撂倒,老蔡简直不可思议,他擦了擦满脑袋的油光锃亮的汗液,不满地朝向英子,用眼神责怪她带来的这个表哥,尽给自己添麻烦! 柯寒笑了,他牛逼地答道:“我?我就是孙猴子转世,专门调停天下不平之事来的!不用说你一个小小什么署长,哪怕是那皇帝老儿,我也照打不误!” “误会,误会啊!”秃顶老蔡连忙喊道,“既然你是英子的表哥,那么,我们其实就是自己人了,不用这么……” “你想占本尊的便宜?”柯寒似笑非笑地对秃顶老蔡道。 “不敢,不敢!”老蔡苦着一张脸,央求地道,“大侠误会了蔡某的意思了,我只想聘请大侠,和蔡某同尊同荣、一起展,眼下,土匪蛮帮肆虐,我虽为新政府任命的一地署长,却也是空职,一项闲来无聊,便接手周小姐家的布洋行,帮忙做做生意,不敢有任何的非分之想的!这一点,英子可以作证!” 听了这些,柯寒倒也定心,他一把拉过一张椅子,双手一捋下摆,绅士般坐定身子,喝问道:“没想法?怎地就认了一英子做干女儿?” 这一问,就使得老蔡满脸通红,他支支吾吾地答不上来,就惹得柯寒恼火,便一拍桌子,朝老k二人组使个眼色,老渔翁就和他的长孙过来,一边一个,揪着老蔡的耳朵,猛地往前一推,只见老蔡如猪猡一般摔倒在地。 英子却冲了过来,她一把拉起老蔡,对柯寒道:“你必仗着自己的功夫来欺负人,这干爹是我自个儿认的,你还能咋地?” 柯寒愣住了,他不解地望着英子,有十二万分的不理解。 老蔡则感激地望着自己的干女儿,潸然落泪,一时间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如今又多了新政府?”为了找到平衡点,柯寒努力岔开话题,他佯装轻松地翘起二郎腿,竭力摆出一副悠然自得地神情,转脸问老蔡,“什么意思?” “老皇帝不行了!”老蔡急着答道,他还不时地拿眼偷偷地瞟一下那些躺在地上哼哼着的打手,心中愤恨不已,想到自己竟然养了一群饭桶,不由得怒火中烧。 “那么,现在谁当家?在朝廷。”柯寒笑了起来,他伸手一指老蔡,毫不客气地奚落道,“像你一样的混球?所以请看看,咱大顺能好到哪里去?边疆都打起来了,你们却在这里花天酒地?甚至勾心斗角?!养了一批家丁和同胞斗?能有多大的出息?大官大贪,小官小贪,地痞流氓到处横行,洗劫乡里,弄得黎民百姓民不聊生,连逃荒要饭的地方都没有,这就是新政府要做的?我刚来就碰到了一个以无业游民为帮派的鬼帮,一个个的都是壮小伙,却干起了苟且之事,你们能够安心?……” 柯寒越说越气得慌,恨不得把这个肉球似的老蔡一刀宰了,可是,眼见得英子泪眼涟涟,便也动了恻隐之心,只是,心中还是为英子认了这么一个干爹而倒胃,更多疑惑,让他心头不爽,便走到老蔡跟前。 老蔡见柯寒走了过来,吓得直往后退,连声道:“不关我事,不关我的事啊!我也只是奉命行事,其实,我真的不适合从政的,因此,他们给我的也都是挂空的职位,我一直都是以做生意为主的,从来不敢有非分之想的啊!” 柯寒这就一把拎起他的衣襟,咬牙切齿地盯着一张肉球似的老脸,不由得青筋暴起,然后,便扬起拳头,对老蔡吓唬道:“你这个伪政府的走狗,要是敢对英子动半根指头,小心你的狗命!” 老蔡就“哇”的一声尖叫,着实是吓破胆了。 他连声告饶,心里想的却是:这小子,究竟是什么来头?!家中的保镖从来都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一个个的可以堪称猛将,也正是因为自己舍得花重金雇佣他们,才使得自己在京都这边人丁兴旺的,就连臭名昭著的“鬼帮”都不敢明着来强抢!好在自己也不太看重钱财,便是常常舍了一点零头赐给那些游民,以图得到平安。可是,怎么自己一沾上虚空挂名的什么署长,就要招致杀身之祸了?想想也不可能的事情,怎么这会儿全都就牵连到自己的头上来了?并且,算计自己的,还是干女儿的表哥,真晦气!可是,这个表哥,怎么从来没有听英子说过?这做派,果然如孙猴子转世,不依不饶的,哎…… 英子就在一旁嘤嘤地哭泣,柯寒这时就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味道了,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放下老蔡,对老k二人组道:“我们走!” 第324章 被接济的滋味 第324章 被接济的滋味 离开那个蔡氏占据的“郡王府”的大院,柯寒猛然觉得心中好像被掏空了一样的难受!说不上是为了什么而恍惚,只是闷闷地行走,时不时地默默抬头看向满月的夜空。八一小说网 有老k组的特工跟着,一下子却又不知道要往哪里去了,这就有些犯愁。 来闹过一次的京城,着实变化不小,那个为镇北侯祝寿用过的戏台已破旧不堪,甚至,连旁边给演员候场用的小木屋也被抽去了骨架,早没了原型,只留下一块块破损的落满灰尘的木块被蜘蛛网占着…… 望着曾经熟悉的一切,柯寒的心中你又一阵失落。这里生过的一切,仿若昨天,亦如放电影一样在自己的脑海里闪现。这一刻,便有心要去寻访,只可惜,可以拜访的人又有几何? “我们去哪?”老渔翁跟在后面,看一言不的柯寒,知道他的心情不好,便小心地问道,“还在为你表妹的事情窝火?” 柯寒仰天长叹一声,不做解释,然后,闭着眼睛,静立了一会儿,才答道:“陪我找一下大生巷!” 这就有了去处?! 老渔翁和他的长孙听了柯寒的话,心头一喜,不用再为找休息的地方担忧了! 虽然,他们身上的银票足够支付将近十年的房租,或者直接就买一栋属于自己的屋,但是,用不着那么显摆的,更何况,主子的事业不在京都,便用不着这般。 在这个到处充满了挑战和险情的深夜,让他们在陌生的旅店投宿,便会很不自在,能寄宿一个熟人家,那就再好不过了,想道这,祖孙俩便脆生生地应道:“是!” 由于京都的变化够大,所以,要找到曾经熟悉的一个小地方确实有点难。 实在没辙了,柯寒让老渔翁找一个人问问,谁知,老渔翁的长孙竟然自说自话地拿着一小块碎银,见人就问,那架势,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钱似的,却还是因为他的衣着让人心里怀疑,要揣摩一番他手中的碎银是真是假了。 好不容易引来一个热情的大汉,那个大汉拖着一根打狗棒似的木棍,一把抢过长孙手中的碎银,还不放心地咬了咬,然后,便点点头,对柯寒道:“不远处就是,你们跟我走!我这就领你们过去。” 看那人的面相不像一个善类,柯寒略一沉思,便狐疑地、试探性地问道:“你知道大生巷原名叫什么?” 柯寒之所以要问一下“大生巷”的原名,是因为他知道,这条小巷是为了纪念英子的父亲而改了名字的,凡是周边的群众,几乎没有一个不晓得的。不过,原来叫什么,他还真的就不知道,便要随口问问了。 “那条小巷就叫大生巷嘛,哪有什么原来名字现在名字的?毛病!”那人果然就嘀咕了一阵,还加快了步子,一不留神竟让他跑着拐进一条不知名的胡同里了,还听见他在叫:“伙计们,接活!” 这就更让柯寒生疑了,他朝那人的背影吼道:“好你个骗子,竟敢撞骗到本尊的头上来了?你往哪里逃?” 老渔翁狠狠地瞪了一眼他的长孙,骂道:“蠢货!还愣着干嘛?” 那长孙赶紧撒腿去追,却猝不及防,就被躲在胡同口另一堵墙两边拉着的一条绳子被绊了一跤,瞬间就围上来七八个人,将长孙揪住,按在地上拳打脚踢。 柯寒追了过来,他昂挺胸、阔步向前,准备大开杀戒了,然而,一看到那帮家伙也是穷苦模样,便有些悲悯地朝一伙人喊道:“住手!” 谁知,柯寒好言叫停,不但没人愿听,反而还惹来了一阵嬉笑,并且更加带劲了。 可惜,让他们惊讶的是,打在长孙身上的拳头有些麻、胀痛,脚踢在他的身上,便如同踢在了铁砣上,疼的不是长孙,而是他们自己。 “伙计们一起上啊!”那个大汉擎着刚刚从长孙手中拿来的碎银,挥舞着越过人丛,站在一角喊道,“他们身上有硬通货!” 略显疲惫的人群这就来了精神,一个个的仿佛被打了鸡血一样,自不量力地再次朝柯寒冲来。 望着落魄的一大帮汉子,柯寒没来由的一阵心酸,感叹不已。 夜深人静的了,却还在找寻一个可以让自己饱餐的人或事而四处奔波?一群可怜的流浪汉! 柯寒一面感慨一面就冷笑一声,然后,伸手往前一推,嚷道:“都歇着吧!” 围着长孙飙的人分明感觉到了一股劲风,随后,都一个跟斗栽倒在地,压成了一堆,所有人都大呼小叫起来,惊诧的神色挂满每一个人的面庞! 随之,柯寒一把拽住那个骗了他们的大个子,不满地吼道:“我们就问个路,你们就来打劫,这是什么道理?” 那人赶紧拿手捂着头,像躲瘟神似的,躲着柯寒严厉的目光。 一帮家伙这就哭丧着脸,除了因为摔跤弄痛了自己而唏嘘之外,便都默不着声。 柯寒见问不出名堂,便兜起一脚,狠狠地踢在那人的屁股上,收回被他讹诈去的碎银,接着,扯下那人的衣衫,将那人背着手缠起来,随后,转身再面对众人。 他的一个转身,让几个二流子吓得不敢吭声,都眼巴巴地看着被绑着的同伴,尴尬地面面相觑。 “窝头了!人人有份啊!”正在这时,另一个胡同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好像在向别人散吃食? 柯寒惊诧万分,心里想道:“谁家如此排场?在如此戡乱的场合里,竟然敢在大街上施舍?而且还是晚上?看来,是个大户人家,非富即贵的!” 被柯寒草草收拾了的几个家伙这就急了,想必他们也肯定是饿风了,听得那一声“窝头”的叫唤,都流着涎,巴巴地望着柯寒,却不敢开口说话。 柯寒让老渔翁的长孙看着一帮家伙,然后,狐疑地走向隔壁的胡同,他也想看个稀奇,这年头,还有谁在做好事、善事? “一人一个,排好队,别急,大家都有份哦!”那个声音就源于眼前的这条胡同口。 柯寒敢拐过小巷,来到隔壁的胡同,就看见路口的一个独轮车上,一个用剥了皮的柳枝编成的大匾里,堆满了窝头。 满月照射的光线很亮,反而让车前挑着的一盏马灯显得黯淡了。 透过如清水般柔和细腻的月光,就看见,一个盘着鬏的老妇人站在车前,她低着头,正一边认真地一个一个的分着窝头,一边组织着秩序,身旁竟然没有一个人来帮忙。 然而,在她的指挥下,人流井然有序地慢慢地朝前移动。 “这个时候,还来分窝头?”柯寒十分不解,他不由自主地嘀咕了一句。 为了得到答案,为了看个真切,i柯寒揣着满腹的疑问,特意也排队凑了过去。 终于轮到他了,柯寒便伸出一双细皮嫩肉的白皙的手去,马上就招来老妇人的呵斥:“公子请自爱,不要这般奚落一个乡野村妇了吧?!” 柯寒一惊,不解地问道:“缘何我就不能领取?难有果腹的我也很饥饿啊!” 那妇人头也不抬一下,态度坚决地道:“我们只能接济有困难的穷苦大众!像公子这样的,应该有个好的所在,便不是一般人所能及的!” 柯寒无奈地退到一旁,看别人吃得真香,不由得腹中跑气,咕噜噜一阵阵乱响,着实不是滋味! 关键是,这一刻,在这个慌乱的街头,怕是连一个像样的小吃都没有了,即使有钱,也难买温饱了! 强忍着空腹难捱的滋味,柯寒却不愿离去,第一次感到了窘迫的无奈,只好就静静地呆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已经拿到了窝头的人们,看他们吧唧吧唧吃着窝头,平静地看那妇人分窝头。 “怎么不见了阿四和他的朋友了?”看着还剩下的几只窝头,老妇人讶异地自言自语,随后,还叹了一口气,期期艾艾地道,“不知道又到哪里受罪了?” 柯寒这就再次过去,弯腰帮忙捡起掉在地上的一只窝头,揩揩上面的灰尘,随后,就毫不犹豫地就塞进嘴里,啃了一口,觉得这东西好硬啊,可惜,干涸的咽喉没有一点可以滋润一下喉头的奶水或者豆浆,哎,要求太高了吧?这里哪有什么牛奶和豆浆了?自嘲地刚要笑,就被好不容易抟碎了的窝头粉给呛了,便不住地流泪。 看柯寒这般难受,那妇人有点诧异,不敢相信一个公子哥竟然也落魄到了来啃窝头?这世道啊!惊讶归惊讶,诧异归诧异,最后,那妇人还是怜悯地递来一只盛满水的碗,平缓地说道:“慢点吃吧!” “谢谢妇人!”柯寒被呛得难受之极,随后,就不住地咳嗽起来,随口问道,“你提到的那个人,是不是个儿很高,人很黑啊?” 老妇人点头称是,随后便问道:“怎么,你们认识?” “我不敢确定那人就是他,不过,可以叫他们过来看看。”柯寒答道,“我和我的朋友第一次路过这里……” “被他们打劫了?”老妇人惊诧地道,“其实,他们也是,哎,无奈之举啊!” “我有一事始终就是不明白,夫人每天晚上都来分窝头吗?为什么要在晚上分呢?”柯寒到底忍不住好奇地问道,“请问老妇人,大生巷该往哪里走呢?京城的变化实在太大了,不过,不是变好,而是,满目苍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你找大生巷?”老妇人惊疑地打量着柯寒,仿佛遇到了一个外星人似的,目光中含着一股难以名状的惶恐和不安之色,让柯寒捉摸不透。 第325章 听夫人讲那过去的事情 第325章 听夫人讲那过去的事情 “为什么那么多人都要找那大生巷?”老妇人一面赶紧收拾好东西,一面就惊讶而又不满地追问柯寒,“难道,大生巷碍着你们什么事情了?好的、不好的人都要来找点麻烦?!还让不让人活了?” 柯寒心生疑窦,就不知缘何一提及大生巷,这位朴素无华的老妇人就这般不自在?并且,对自己表现出极大的反感? 柯寒还想细问一番,却遭到了极力抵制,那老妇人赶紧推着独木轮小车离开。网 这位大婶既然如此熟悉这个大生巷,就一定知道周大生的故事,更不会不知道京郊硝烟的事情,想到这,柯寒急切地走过去,拦下老妇人,随后,一把抓住车把,奇怪地道:“大婶,你说好人也来大生巷找麻烦?!” “你要干嘛?”谁知,老妇人紧张地大呼起来,转瞬间, 就跌坐在地上。 柯寒这就想不通了,一个如此胆小的老妇人,竟然还敢一个人在满月的夜晚出来,在动荡的京都街头巷尾分窝头?有一点常识人都会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蹊跷? 却说刚刚得到接济的流浪汉们见柯寒这般寻衅滋事,也都鼓动着腮帮子就围了过来,他们纷纷指责柯寒,朝素净一身的柯寒吐着口水,这就让柯寒想起了金庸大师的小说《射雕英雄传》里,丐帮弟子朝刚上任帮主的人吐口水的事来,不由得笑了一笑,就使得众人都 以为遇上了不可理喻的疯子,便是拿他没有办法了,都怔怔地盯着他看,却也不敢再靠前半步了。 突然,惶恐不安的老妪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望着不远处走过来的一个人影,扯着嗓子喊道:“夫人!您来了?” 顺着老妪的目光望去,只见一个太太装扮的夫人在几个家丁和随从的陪伴下,正缓步走来,所有人都静了下来,仿佛看到了一个救世菩萨,满眼的虔诚和尊重。 柯寒不由得也跟着瞅了一眼那个夫人,只见皓月之下,稳步缓行的夫人仪态如仙,一身素装,也裹不住儒雅娟秀的气质! 月光之下,映着夫人的另一番冷艳,不苟言笑的神情之下,掩藏着她的一颗救世助民的决心! 这夫人,分明就是母仪天下一般,浑身透着一股正气,让人心生敬意。 此时此刻,一想到手中握着的窝头就是她所赐,便情不自禁地感动万分!这窝头,虽是粗粮,却也能果腹,尤其,在这个动荡不安的年代,能有个充饥的就是福气,便倍加珍惜,对这夫人更加的感激涕零了。 柯寒看得仔细,等夫人走得近了,便当下一惊,叹道:眼前这位,不正是自己要找寻的周大生之妻、英子之母吗?心中便一阵惊喜,连声叫道:“周夫人!” 夫人还未和那老妪搭上话,就对柯寒的这一声叫唤感到吃惊万分,好久没有人喊她的全称了,这样听来,不知道是亲切还是生疏了,反正,表明有人知道或者是认识自己! 在孤独无援的时候,柯寒的这样一声叫唤,是多么的温馨啊! 夫人这才调过头来,趁着月色,看到被人吐了唾沫的竟然是久已不见的督察大人,也是跟着一惊,随后,便诧异地问道:“督察大人,怎么是您?这是咋的啦?” 柯寒不由得惊讶起夫人的好记性了,既点头又摇头,却不知从何而谈。 众人都跟着一个惊讶,怀着复杂的心情,望着被他们吐了唾沫的柯寒,慢慢地退缩一旁,然后,径直溜了。 老妪听夫人这么一说,才知道错怪了一个好人,羞愧地责怪自己太过神经了,走过来就要跪拜,却被柯寒一把托住,这就道:“我那边还有两个朋友呢,他们肚子正饿得慌,还有你刚刚提到的那个黑大个,也在隔壁的胡同里呐,我正想问你点事情,却被你误会了。” 夫人赶紧让几个家丁过去,到隔壁的胡同里带出柯寒的巡工部的特工老k二人组,押着那帮蠢货出来,拐弯来到夫人跟前。 夫人不知所谓地望着一帮家伙,用咨询的神情望着柯寒,无声地示意柯寒告诉她,这里到底生了什么。 “夫人一向可好?”柯寒却随意掸了掸身上的尘埃,拱手作揖地问道。 那个老妪见了,赶紧过来,满脸愧疚地拿来一块碎布,替柯寒擦拭胸口的口水,还一个劲地道歉。 柯寒倒也被那老妪的认真劲弄得尴尬起来,他不好意思地憨笑一声,然后,朝他的老k二人组打了个响指,吩咐他们过来,对英子的母亲介绍道:“我的巡工部元老,他们是祖孙俩,为了大顺的基业,不辞辛劳地跟随本尊,他们曾经的公开身份是渔民,这次来,另有事情,方便的话,请夫人借一步说话。” 周夫人这就答应一声,对自己的家丁和用人吩咐道:“咱们打道回府吧。” 被柯寒绑缚了的黑大个见状,赶紧委屈地朝周夫人喊道:“夫人开恩啦,放了咱们吧,我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啊!” 夫人看了看黑大个,不解地问那老妪:“罗氏,这是怎么回事?” 柯寒主动上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随后,就悲悯地对周夫人解释道:“既然夫人认识这些兄弟,素以大度著称,那,我不妨就真的放了他们一回,不过,倒也真心希望他们能为自己今后的生活做个彻底地改变!” 周夫人笑了笑,这就认同了柯寒的说法,她当然知道,柯寒这是在为自己贴金了! 于是,那个被叫做阿四的黑大个和他的一帮难兄难弟一边千恩万谢,一边就默默地接受了老妪从车里拿出来的窝头,狼吞虎咽起来。 见他们那个模样,柯寒不禁也想起了刚才自己的落魄样,竟走过去,关切地对那帮家伙说道:“慢点,小心噎着!” …… 随夫人来到老宅,虽然清静,屋里屋外都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却不见了往日的热闹,反而觉得很不适应了。 大院子里,冷冷清清,柯寒就有些惊讶,他不解地问道:“夫人,这里的相邻都到哪里去了,竟然看不到一个人影?” 听了这一问,夫人却骤然间垂泪涟涟,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世道变了,现在的京都四分五裂,分成的派系多如牛毛,百姓入不敷出,大多卖儿卖女,外出逃荒去了。哎,‘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情景随处可见!” 柯寒跟着安静下来,一时间不知如何相劝,本想告诉她见到英子的事情的,见她这般神情,便也不敢再提。 这一会儿,就找不到合适的话题来了,便觉得交流的失败,正郁闷中,忽地就想起了在街头的疑问,便索性直接问道:“夫人,子衡有一事不明白,为何要在晚上放窝头?” 夫人长叹一口气道:“其实,我们都是一天两次的放,有时是三次,只可惜,自己财力有限,所以,每一次都是只能一人放一个窝头,心里的这个酸楚,无法比拟的啊!” “天底下有那么多穷苦的百姓,你哪能都一一照应得了呢?毕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真的很为你担忧,难道,朝廷就真的一直不来过问百姓的死活了?”柯寒怒道。 “哎,朝廷?朝廷!他们是自身难保了,现在反倒是边疆之处有人肯听那新接管的太子的命令了!”夫人也不无担忧地道,“只怕大顺将不久焉!” “这京都到底是咋的啦?”柯寒叹道,“大顺、大顺,哼,我看应该叫‘大不顺’了才对!这是大顺子民的不幸啊!” “听说皇上已经派人回来救驾辅佐,只怕是难以扶正了。想那太子,搞得朝中一盘散沙,难以聚合,并且,朝中文武大臣又各怀鬼胎,自顾自的忙着另立山头的大有人在,就连大理寺卿都被那个蜈蚣挑拨太子收监了,这天下大乱了!”夫人继续说道,“自从京郊硝烟后,东瀛大盗便也与我们大顺结了仇,多次欲强行收取咱大顺与之相邻疆界,沿岸百姓多以捕鱼为生,却要被小小的东瀛狗胁迫返回,这边遭了殃,内地粮食减产绝收的现象更是普遍,这日子,便一日难过一日!亏得我那死鬼老周,留下一点资产,便适当变卖了一些,腾出部分钱财,购买一些五谷杂粮,分下去,可是后来,总是不够分的,并且也委实买不来那些紧缺的粮食,便只能索性购买成品粗粮,为了能够多几次,便只好做成最最简单最最底层的填充物——窝头!” 原来,夫人竟然自掏腰包?购买五谷杂粮,施舍下去,到了实在能力不够时,便降低要求,直接做成窝头,分下去,让人拿了就能吃,这倒是做了一件实实在在的大好事啊! 可毕竟,周大生留下的可支配的资产有限,哪里经得住这般折腾,恐怕,到时候,连自己家都不够吃的了,便为夫人的处境担忧起来,这个直爽正气的女人,所性所做的,让人自愧弗如! 想到这,柯寒朝老渔翁招招手,示意他过来,然后,让他掏出自己预付的银票来,递给夫人,大气地说道:“现在正是困难时期,眼见得那么多民众餐风露宿,实在于心不忍,夫人能行之事,子衡当鼎力相助!这是一万两银票,暂且就交由夫人支配,帮忙弄出个像样的救助站来,再添些物什,省得东一枪西一棒的,没个固定的地方,始终不是办法。我们暂时只能帮助流浪者们度过难关,更重要的是,我们还要想办法,从源头上解决。老实说,这次返回京都,就是奉命回来,要肃清一些奸臣贼子,看他们都做了些什么勾当?然后,一并解决掉!” 夫人听了柯寒的话,一时间激动万分,对朝廷颇有微词的她也悄然有了一点信心,惊讶地看着柯寒伸手递过来的一万两银票,却不敢接受,严肃地道:“这,朝廷下拨给你的活动经费,我怎能接受?”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来…… 第326章 老蔡是个好人 第326章 老蔡是个好人 听到有人在敲门,柯寒心头一愣,想道:这个时候,除了自家人外,还有谁会过来敲门?便担心英子回来,会整出一些让人尴尬的事情来,便抬腿撤离开座椅,对夫人告辞了一声,这就急着想要走人。≯ 八一>中文≥ ≦ 佣人去开门的当儿,老k二人组还朝柯寒表示出了不解,甚至还投去哀怨的目光。 “督察大人,怎么这就急着要走?既然难得来京城一趟,并且受朝廷所托,不妨就透露一点能够让人兴奋的事情来啊?”夫人对柯寒和他的巡工部的两个特工说道,“听说朝廷上面就分成了两派,老皇派和太子派,按理说,皇帝和太子之间,不该出现什么的,倒是,他们手下,都到了见面就剑拔弩张的程度了!可惜,老皇帝差不多还被蒙在鼓里,哦,督察大人,您支持那一派?” “我是奉皇上之命回京办事的!”柯寒这就回答了夫人的问话,然后,不动神色地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老k组,接着就以向夫人解释的契机,也顺便让老k二人组也知道自己的一定要离开的原因,认真地说道,“夜深了,小姐回来,有我们在这,会有诸多不便,我们还是告辞了。” 可是,已经迟了,推门进来的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唐郎中! “哎呀,你何时来的京城?”见到柯寒站在院中,唐郎中又惊又喜,上来就对柯寒的肩膀一顿猛拍,“你还记得来京都找我啊?” 柯寒和周夫人同时愣了一下,柯寒愣的是,这个老唐也太那个了,怎么就硬说人家是找他了?而周夫人感到惊讶的是,这个老唐怎么和督察认识了?世上哪有怎么巧的事情? 柯寒昧心地笑道:“我带着我的巡工部的特工来京都办事,刚到的京城,这就想起以前的老友,便特地四处寻访!……” “低调啊!”谁知不等柯寒说完话,老唐就竖起大拇指,连声夸赞柯寒为人低调,做事踏实。 老唐极尽吹捧,这种变化,让柯寒觉得很不自在,便默然无语。 “你们认识?”周夫人疑惑地问老唐和柯寒。 “何止是认识?他还差点就成了我的金龟婿呢!哈哈、哈哈!”老唐竟然爽朗地笑了起来,接着道,“哦,对了,知道我那宝贝女儿近况如何啊?” 柯寒摇摇头,这件事情上,他从来不会撒谎,也不会刻意去安慰人。 老唐就有些失望,怔怔地道:“哎,你们都是大忙人啊!平时也没得联系吗?” 这就让柯寒一阵过意不去,暗忖道:人家如此热情地对待自己,可是,自己就没有真心去关怀过人家一回,哪怕每一次和东方公子见面,也没想着要问一下那个小唐妮,而最多问的就是关于工作上的事情,压根就没有想到,要问一下唐妮的具体情况怎样了,便恳切地低头认错。 周夫人见了柯寒这般认真劲,就笑着问柯寒,道:“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啊?忙得连和见女孩的机会都没有了?督察大人,和一个女孩子接触,还不主动一点?” 除了老唐外,几乎所有人都跟着善意地笑了笑。 柯寒很平静地追问道:“老唐,这么晚了,来周府,所谓何事啊?” “出诊啊!”老唐一本正经地回答,“给夫人做保健检查呢!” “哦?”柯寒夸张地张大嘴巴,然后,就含蓄地笑笑,再意味深长地看看老唐和周夫人,觉得很有意思。 “英子为了夫人的健康,特地邀请我来兼职,帮忙做夫人的健康顾问,定期保健检查!”老唐觉得柯寒的笑很古怪,便极力解释道,随后,还夸赞了英子一番,“英子,真是个孝顺的好女儿啊!” 柯寒听了老唐对英子的夸赞,却嗤之以鼻,冷哼了一声,瞬间就使老唐很不自在,他以为,肯定是自己说了什么不妥的话,得罪了督察大人,更加茫然若失不知所措的了。 谁知,周夫人也是极力夸赞自己的女儿,满脸幸福地道:“为了复兴她父亲的大业,她刻苦专研棉麻织品的工艺,在她父亲旧友的帮助下,掌握了很多一手资料!” “不惜牺牲自己的**来换取各种成功?”柯寒还是忍不住说出了这样刻薄的话来,刚一出口,就有些后悔自己的粗俗不堪了,然而,覆水难收,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只好梗着脖子往下倒了,接着说道,“那个所谓署长的秃头,大言不惭地以干爹相称?” 夫人刚刚惊讶不已,再听了后面的赘述,反而不以为然地笑了。 柯寒甚为不解,再看夫人时,竟有一种不屑与蔑视。 “您见过蔡署长?”老唐惊疑地问道,随后,又跟着一起哈哈大笑道:“督察大人,您误会了!” 柯寒和他的巡工部老k就大为不解,几个人面面相觑,继而,柯寒就追问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吧?那可是我亲眼所见呐!” “你是说,你看到英子回来了?”周夫人急切地问道,“她还安全吗?” “路上碰到了京城‘鬼帮’,不过,有惊无险!正好,我也在场。”柯寒简洁地答道,“回到‘郡王府’后,我们就看到了那个姓蔡的英子的干爹,他还让我到他的工场看守仓库来着,被我拒绝了,便和英子生了气,对,刚见面就生气!” 周夫人认真地回忆道—— “蔡英伦,是周大生的生前好友,可以说是割头之交! 在十八年前的一场火灾中,他的新婚妻子被火棍砸中脊椎,致使瘫痪在床,不能动弹。 那是我家先生刚刚接手新厂的最最艰难时刻,别的技术员都走了,只有他蔡英伦留了下来。 开始时,我们还很狭隘地以为,他是因为自己的妻子瘫痪,实在没有办法了才留下来的。其实不然,在老周和他的一次交谈中得知,他是想要尽快把自己研究的新工艺用到生产实践当中,帮助我们的工场走出困境!他说,只有工场真正地走出困境了,他才能真正地安心下来! 后来,他还是走了,就在他妻子去世的那年,当老周答应和东瀛人合作的同时,他就义无反顾地离开了我们,为此,我也曾经和老周争吵过,毕竟,人家是跟随咱场子一起打拼过的实干家。 然而,我们家老周告诉了我一句话,让我大吃一惊。 原来,蔡英伦是落魄资本家蔡华达的次子,当年,他为了追求心中的爱情,而抛弃家业,来京城寻求展而遇上咱家老周的。 他之所以离开我们的工场,一是因为,他父亲病重,原本殷实的大家族竟然没人服侍,他为了尽孝,不得已放弃在我们这里的工作,回老家服侍父亲;二是因为,他对曾经留学过的东瀛很反感,总觉得,东瀛人惯于算计,很阴险狡诈,担心我们家老周遭遇圈套,便极力提出反对意见,不同意与东瀛人合作。 但是,苦于当时,我们的资金严重匮乏,并且,我们接手前,那个工场就是东瀛人开的,以没有理由拒绝东瀛人而最终闹翻,也就是说,其实,蔡英伦也是带着情绪离开的! 再后来,果然不出蔡英伦所料,我们的确是中了东瀛人的圈套,那帮畜生竟然是打着合营的旗号,干着破坏我们大顺朝的事情,走私毒品,以削弱我国民素质,达到侵占的目的。 还好,幸亏督察大人及时破了案子,将东瀛人所谓的大使赶出大顺朝,赶出我们的视线,可是,我们家老周却没了……” 听到这里,柯寒回想起周大生的音容笑貌,不禁无限感慨,他和周夫人一样,难以抑制激动的心情,竟也双眸潮润的了。 周夫人拿出手绢轻轻地擦了擦眼角,然后,仰头轻叹一声,继续说道: “老周去世后的第二年,蔡英伦才从老家过来,他只是想看看,探望一下咱家老周和那个曾经红火的场子。 他说,他和我们的那个场子有那个情结,和咱家老周有兄弟情份,难以割舍! 当他得知,老周被东瀛人杀害后,不住地落泪慨叹,还责怪自己来的太迟,不然的话,起码也要拼他几个! 当时,我们娘俩不懂经营工场,更不懂得生产,全都是他在操心,帮忙从零开始创业,他说,他所做的,只是努力在尽一个兄弟的义务,感谢我们家老周在他们最困难的时候,接济了他们,使他们全家顺利度过了难关! 他告诉我,就在他回去的当他晚上,在自己的柳条箱里,翻到一个装有一百两碎银的袋子,里面附有咱家老周的一封信,劝他好好孝敬自己的父亲,消除和父亲之间的隔阂,让老人家有一个幸福的晚年!他说他知道,当时,其实我们也不富有,正处于重新创业的艰难期、磨合期,但是,为了给一个曾经为此努力打拼过的员工一个温暖和关爱,老周几乎倾其所有,悄然地放进他的箱子,陪他一起回老家尽孝! 当时,他很感动,耐心等到父亲的去世,就急急忙忙地赶回来,却从此不见了老周。 为了报答,他同样也倾其所有,认真踏实地经营着工场,不仅如此,还坚持授人以渔,而不是授人以鱼,负责地教会咱家 英子各种工艺流程和经营之道。 我们也深受感动,在老周去世的周年祭上,英子出人意料地拜他为干爹,这就是事情的整个经过。” 原来竟是这样,柯寒不由得为自己的莽撞和冲动而自愧不已。 “老蔡是个好人啊!”唐郎中总结道。 第327章 负荆请罪 第327章 负荆请罪 “嗯,我该负荆请罪去了!”柯寒顿时汗颜,立即惭愧地道。八一小≥说≧网 “却是为何这般啊?”老唐说话有点拗口,许是见了多日不见的好友,便激动异常了?或者,他经营的那个由皇帝御笔题写牌匾的诊所遭太子手下的人刁难了?凡此种种,便又更添烦恼?现如今,总督大人来了,就有了重新辉煌的希望? “请夫人在这大院里安排一间房,让你好生歇息一番,那个赔罪的事情,就由我们替你去吧?现在,这个时间也不早了,石总!”老渔翁跨前一步,自信地道,“以我这般年纪,代替你的真诚应该没问题。” “我的真诚,岂能随意让人代替了?”柯寒看了老翁一眼,意外平静地解释道,“我犯下的错,我自己补救!并且,我从来都不喜欢让问题过夜,尽管这一刻,我知道是在打扰,但是,实在觉得自己过分,想法过于邪恶歹毒,似有万箭穿心般难受,哎,便是更加地觉得,不去不行的了!” 柯寒的话,使得周夫人云里雾里的了,她不解地望着柯寒和他的老k二人组,一时间无法插话,更无法拦阻柯寒。 老唐也是无所适从,他的心情也是极度复杂,刚刚见面的老友,正准备倾心长谈呢,他有好多问题要问及柯寒,也有好多的话要告诉柯寒,然而,督察大人却又要自个儿再去“郡王府”,和那老蔡和谈?便心中略微的不爽。 “哎,这夜深人静的,若是遇上太子的卫队巡街,再要闹出什么是非来,岂不更糟?”这是老唐最为担心的,尽管,他也知道,督察大人功夫了得,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尤其,他也刚刚来京都不久,平添烦恼实在不值得的!特别是,在最为不安的京都,无论与哪种势力犯冲,都不会有好结果的! 与皇帝有过一面之缘的老唐知道,现在,那个老皇帝名义上因身体原因而安心在“太宫”休养,幕后问政,实际上,几乎已经就没了一丁点的实权。 记得那是一个下雨天的午后,皇宫内的那个被人尊称为“蜈蚣”的阉党头目吴公公突然拿腔拿调地传谕昭告天下,曰:圣上有旨,一切事务,均交由太子掌控! 从那时起,京都便动荡不安至今。 熟料,皇上名为修养,实际上,却是被一群集太子宠爱于一身的胆大妄为的阉党软禁了起来,着实是奸贼作乱,大顺江山已然岌岌可危了! 据传闻,那个象征法理与公道的大理寺,竟然也被阉党新指派的所谓的法政署和廉政署把持住了?大理寺卿也被太子以徇私枉法罪收监,不日就要押赴刑场了,可怜他手下的素以“京都第一捕快”著称的李潇和张嘉栋,那两位大侠,也被流放…… 现在,亲近老皇帝的大理寺卿都被收监了,皇帝老儿身旁的亲信转瞬间就被太子的人一一“感化”并且顺从了太子,皇帝只得心安理得地“修身养性”了,现在,真是以寡人自居了,若是胆敢添乱,只怕是连老命都会送给被阉党利用的太子的。 故而,这一刻,那个已经过气的老皇上,是万万也指望不上了! 倘若督察这一刻遇上太子的卫队,因为各种原因导致督察冲动起来,做了什么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情来,那便是吃不了兜着走了,当下也不敢大意,踌躇着。 老唐就要告诉柯寒这些,让他知道京都这些日子的巨大变化,以及各种值得注意的地方,就不放心地追了出去。 周夫人也是跟着着急,他不知道柯寒所说的负荆请罪到底是向谁请罪了?更为激动的是,自己的女儿从外地回来了,竟然忙得连家也难得回一次?便有些不放心,也急急地让罗氏随自己一起,追着柯寒往蔡英伦所在的“郡王府”而去。 老渔翁和他的长孙面面相觑,随后,也跟在后面,追随他们的石总去了。 刚刚还很热闹的大院子,突然间一下子就冷清了下来,除了几个留守的家丁和佣人外,便是几只被周夫人收留的小狗小猫,不时地出一声诡异的叫声来。 …… “郡王府”的大厅内,蔡英伦坐在他的办公桌前,一只手托着他的肥嘟嘟的脑袋,认真地盯着一张摊开来的流水线作业图,忘我地琢磨着什么。 这时,就见英子拿出一只紫砂壶来,放到托盘上,用开水将壶身的里里外外都细心地烫了又烫。 烫好了壶,英子就走回自己的办公用房,从绣着“大生纺织品场”几个字样的自制的布包里,取出一盒特意买来孝敬干爹的能暖胃的祁门红茶,再折回,就往已经暖过的壶里抖落一些红茶,再斟满开水,用茶壶的盖子荡了荡漂在壶口头的茶叶,便急急地端着,送到蔡英伦的办公桌前,忽而又想起什么似的,撤了回去,自言自语道:“怎么就忘了这一茬了,深夜不宜吃茶的呢!这不是害人吗?” 见英子来了 又返回道自己的办公室去了,蔡英伦感到讶异,抬头看看挂在墙头上的一只从东瀛带来的计时器,这就惊讶地朝英子的办公室喊道:“哎呀,英子,时候不早了,快回去看看吧,这么多天没有联系,该想妈妈了吧?!” “嗯,我要看到干爹回寝室休息了,才走呐!”英子乖顺地柔声回答,然后,又道,“耳朵还疼吗?头晕不晕了?赶明儿叫唐郎中来一趟,千万别落下什么毛病来,我那表哥,出手太重,竟然混成了一个二流子,到底是老皇帝的选中的庸才,哎,太不争气了,本想好心留他干活,起码不用担心他在社会上瞎混唦,谁知,他竟然这样翻脸无情,还动手打人?干爹,这都是我的错,不该自作主张地带他过来……” 蔡英伦摇摇头,放下手中的图纸,十分感激地望着英子,然后,长叹了一口气,道:“有家的感觉,真好啊!英子,谢谢你对我的照顾!” “应该的!”英子满足地笑笑,对蔡英伦说道,“干爹,你也该注意自己的身体了,不要老是拼着命地干,事情不是一天能够干完的!” “可是,现在的京都,已经闹得这般不堪,老皇帝不知究竟咋样了?竟眼睁睁地甘心让一个不懂事的太子在阉党的指使下胡作非为?让咱老百姓的日子可怎么过哟?我们的生产线想要重新改进,然而,这个时局,真不够劲!哎,费神啊!”蔡英伦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催促道,“哦,关于那个分场合作项目的谈判,不要过于急躁,慢慢来,何况,我们的改进措施还在研究中!哦,夜已深了,英子,我让阿丢送你回去吧!明天你可以休息一下了,不用赶趟子了!” 英子似乎又看到了亲生父亲的和蔼可亲的影子了,不由得一阵感动,她对老蔡点点头,心疼地流着泪道:“干爹,我又让你操心了!” “嗳,哪来这话,别多想啊孩子!”蔡英伦揉了揉搁久了麻的手臂,朝警卫室喊道,“阿丢……” 正在这时,门被轻轻地推开了,进来的不是他老蔡的保镖阿丢,而是一脸愧疚的柯寒,后面跟过来的还有他的巡工部老k二人组和刚刚英子提到过的唐郎中。 英子惊讶地望着柯寒,在狐疑地望着老唐,不满地问柯寒道:“你到底想要干嘛?伤着人了,还幸灾乐祸地带郎中来看热闹?阿丢,阿丢你过来,怎么可以随便放人进来?” 听到叫唤的阿丢 一脸尴尬地跑了过来,他还闪身躲过柯寒的身边,胆怯地道:“不是,我,他们自己……” “蔡总!”柯寒将手一拱,满脸通红地道,“我给你赔罪来了!” “哎呀,不敢当,不敢当啊!”英子这就火了,她指着柯寒,吼道,“请你出去,我们这里不欢迎你,尤其是你这样的——人!” 她到底没敢骂出声来,只是顿了一下,还是给了一个“人”字,而不是“畜生”。 柯寒却平静地躬身谢罪,他认真地说道:“初次和蔡老伯相遇,就惹得这般不快,实在是我的过错!怎奈何,公务琐事缠身,心事较重,便容易上火。当然,我这并不是为了替自己的过错开脱,真心道歉来了!” “是啊,是的啊,英子!”唐郎中接茬道,“督察大人知道了老蔡的事情后,便后悔不已,急着返身过来,要向蔡总负荆请罪……” “负荆请罪?”英子冷笑道,“我怎么看不出他有任何的诚意啊?” “督察?”蔡英伦惊疑不已,他不无奚落地道,“可是,他分明没有一点官架子,反倒有点落魄的味道。我本意是要请他帮忙照看仓库来着,看来,真的惹恼了大人啊?” 本来就是自己错怪了人家,柯寒便也甘心忍受这一时的奚落了。 柯寒依旧毕恭毕敬地站着,而后面跟来的老k二人组的祖孙俩就冷静不了了,他们面的火辣的英子,听听老蔡的不轻不重的责备和不冷不热地样子,不由得火了,冲着还红肿着半边脸的胖老蔡吼道:“你怎的这般跟我们石总说话?” “这里不欢迎你们!都给我出去!”果真看不到诚意的英子就哭着嚷叫道,“唐郎中,你也不必为我们家的健康担忧了,你被解雇了……” 柯寒则对他的巡工部老k二人组怒瞪双目,一言不,却人就躬身拱手,然后,又单膝下跪。 老k二人组的祖孙俩这就哑了,双双对视了一番,也心不甘情不愿地朝老蔡单膝跪下。 英子实在忍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她跑回自己的办公室,端来刚刚冲好的还未冷透的茶叶茶,猛地一下,全泼在了柯寒的脸上。 忽然,门外就传来周夫人的一声怒喝:“你太放肆了,丫头!” 第328章 我的京都联络站 第328章 我的京都联络站 英子惊讶地望着由罗氏搀扶进来的自己的母亲,便担心她这一路上的安全来了,急切地问道:“娘亲,您怎么来了?” 周夫人气呼呼地盯着英子,喝问道:“英子,你变了?变得不可理喻?我倒要问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曾经有恩于我们周家的督察大人呢?!” 蔡英伦也讶异地盯着周夫人,这就赶紧亲自搬来一张椅子,让周夫人坐下,不解地听着周夫人的讲解。≯> ≧ ≦ “若不是督察大人的帮忙,哪里还有你父亲的‘英雄’称号?不将咱家打入叛孽之列就算是交了好运了。现如今,见了恩人,却还要这般怠慢、污蔑,你究竟是何意思?” 英子愣愣地盯着柯寒和唐郎中看,母亲对她的一番责问,似乎使她倍感委屈,便一个劲地埋怨道:“娘亲,你没看到他对干爹的那个狠劲,跟他的手下合着地侮辱和殴打啊!现在,干爹的头还昏昏沉沉的呢!……” “那只是个小小的误会!”唐郎中放下自己的药包,走到蔡英伦跟前,一面就要替老蔡把脉切诊,一面却帮柯寒说话。 英子皱皱眉头,不满地瞅着一板一眼做事的老唐,若不是当着母亲的面,便又要再次火了。 蔡英伦习惯地听从老唐的指令,一会儿“啊”的一声伸出舌头,一会儿又掳起衣袖,露出手腕,让老唐搭脉。 而后,在老唐开补剂的当儿,就时不时地揉揉耳朵,按捏着两边的太阳穴,抿嘴了老半天,最终还是隐忍不住地追问周夫人,说道:“嫂子,你说这位,哦,英子的表哥,是督察?可是,据我所知,在大顺朝的官衔职位中,并没有什么督察这一说啊?” “现在是太子掌控天下,所以,以前的编制也被废了!就好像现在多了一些什么专署,什么处的一样,便觉得新奇罢了!”柯寒接话道,“的确,我这个大顺银联?市场监督署之督察一职,是皇帝他老人家责成银联下设,并且,让大理寺卿协助督办的一个独立特行的单位,所以,不足以为奇啊!” 周夫人其实也不十分清楚柯寒的这个职位究竟是干什么的,在她的印象中,柯寒就是一个能为民办实事的人,他正直率真,虽然,有时还会耍那么一点小性子。 这一会儿,周夫人也似懂非懂地听着柯寒的解释,随后,便极力对大伙说道: “不管怎样,督察大人在京郊硝烟的传奇故事,还是家喻户晓的。 当时,在督察大人的努力奋争之下,朝廷还将当时出任咱大顺朝的所谓的东瀛大使赶出了国门! 后来经过证实才知道,那个所谓的大使,其实就是一个特大的贩毒集团的领头人,一个大毒枭! 而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东瀛人设在大顺的这样一个组织,却是东瀛政府的一个腐蚀我们大顺民族的阴险的计划! 狡诈的东瀛人有着诡异莫测的野心,一直痴心妄想地计划则会,想要吞并一个古老而又优秀的民族。 而一直与他们有过合作,并且当时还在他们手下做事的我们家的老周,竟然也被蒙在鼓里,差点就成了同谋,差点就成了一个遭世人唾骂的汉奸! 当时,咱家老周接手的那个场子,也公然成了那些贩毒团伙合法的藏身之处,给东瀛人的计划提供了方便。 咱家老周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后,当即气昏,决定冒险揭露东瀛人的罪恶行径,可是,竟然被自己收养的那个看上去还较老实的东瀛小子杀害了。 那是一个让人无法接受又难以想象和预料的结果啊!哎…… 后来,多亏了督察大人,将事情查了个水落石出,最后,还了咱家老周清白的声誉!我们都很感激督察大人! 英子,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怎么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忘记了?督察大人为人十分低调,可这样不代表他就甘心接受你们的侮辱和诋毁!还竟敢朝督察大人身上泼水?” 蔡英伦和老k二人组都惊讶地盯着柯寒,瞬间就使得柯寒的形象在他们的心中又拔高了一层。对柯寒,他们除了敬佩仰慕之外,更多了一份效仿之心,为了民族利益,为了家富国强,哪怕牺牲一点自己的个人利益有何妨? 老唐早已是一脸的景仰之色,他默默地颔,在给蔡英伦做按摩疗伤的同时,就认真地道:“督察大人这次进京,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办的,我们不妨就听他说说外面的情况,或者听听他的计划,看看我们能不能够帮上一把,大家觉得怎样啊?” 英子羞涩地低头不语,周夫人就严厉地盯着她,那样子,绝对是在示意英子,要对柯寒道歉才行。 罗氏守在周夫人是身旁,劝慰道:“莫要激动了,夫人!小姐也是一个明白事理的人,那一会儿,遇事有点冲动也无可厚非的呀,这说明,小姐对家人的呵护和疼爱,这个,反倒说明小姐是个挺有爱心的呢。督察大人当然也是磊落光明,肚量大着呐,不是说什么宰相肚里能撑船吗?我看,督察大人的肚子里肯定能撑一条大船,这般大肚量的君子,自然不会过多计较的……” 众人听了罗氏的一番俏皮话,就有些想笑,可惜气氛有点生冷,便都忍住了笑。 看大伙都板着一张脸,罗氏不免 有些失望,再静静地站回到周夫人的背后,低头看着脚尖。 “督察大人!”这时,蔡英伦出人意料地松开老唐紧握着的双手,径直走到柯寒跟前,一把拉住柯寒的手,道,“既然是小小的误会,便没有必要相互计较的!当时,我也不好,便相互包涵一下吧,不打不相识嘛!” 柯寒这就道:“晚辈对长辈的不敬,到任何地方都要被人鄙视的,尽管是误会,却还是要认真赔罪才行!故而,子衡还是恭请蔡老伯接受我的谢罪啊!” 柯寒说完,就十分绅士的将双手交替,举至眉前,躬身下拜。 这一下,便轮到蔡英伦不好意思了,他赶紧一把托住柯寒的胳膊,连声道:“罢了、罢了,都是自己人,这般要求,便是太见外了!说实话,现在,我们正在为我们大生纺织场的设备改进和计划转移而犯愁,哪有什么心事来为这等小事较真了?我们各自有着自己的事情要做,就这般免了那套繁琐礼节了吧?!” 柯寒当然不会为一点小事儿愁苦纠结呢,当下,柯寒和老蔡就各自释怀,相互免礼。 英子红着脸,却不好意思过来给柯寒道歉,就默默地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内,斟满一杯水,重新撒了一些红茶,端来递给柯寒。 周夫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替女儿说道:“既然都是自家人,便也不转弯抹角的了,督察大人,就先请喝了这杯茶吧,也好让我家千金轻松一下啊!” 柯寒大度地一笑,道:“夫人言重了,子衡还指望能在这里和大家共事,有各种需要,离不开大伙的支持和帮助呢,这就将那不愉快的一页扯掉了吧?!” 听了这话,老唐带头鼓起掌来,所有人都会心地一笑,算是解决了矛盾,握手言和了。 “这是一次难得的相聚!自从上次督察的离开,到现在,也已经将近一年有余了,可是,就这个一年的光景,朝中却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很是让咱老百姓有点吃不消了!刚刚听说,督察大人回来,是奉皇上之命?敢问督察大人,到底所谓何事啊?”周夫人好奇地问道,“方便透露一点吗,也好让我们这样的人有所准备,不至于因为朝廷的变故而直接影响到我们的展啊!” “那是!”柯寒这就一脸真诚地道,“这次回京都,的确是因为皇帝的邀请而来,主要是为了营救大理寺卿,刚刚在大院里,听了夫人的讲述,果然就核实了朝中变故之事实。皇帝老儿这一刻后悔自己过早地授权给太子,竟整得自己失去了自由,盖因那个‘蜈蚣太监’迷乱了太子,这就乱了套了,我的任务是,帮助解救大理寺卿,重新建立大顺朝,激活人们对朝廷的信心,所以,带来了我的巡工部的祖孙俩,帮忙助阵,凑巧的是,在关卡前遇见了英子和她的手下,就生了后面的事情……” “我以为你作为亲皇派的代表人物,被太子贬职,流放他乡了,当你是逃回来的,便存心要帮你一把,可言语中不少冲撞,这厢,请子衡哥哥多多包涵!”英子红着脸对柯寒恳切地说道,“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必定认真完成!以示谢罪。” “我有个不情之请,想暂时留在你家大院,随便哪一个相邻的空房子就行,以便于我们对大理寺卿实施救援行动。我知道,现在乃太子把控,到处是他的卫队和稽查人员,故而,也真的就给你们增添了麻烦了。”柯寒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现在在京都,也只有你这里是一个可以呆的地方了,暂且就当做是我在京都的一个安全联络站吧,不知周夫人,英子小姐,还有,蔡总,你们有否意见啊?” 第329章 A计划 第329章 a计划 没想到,周夫人听了柯寒的建议和请求后,当即就一口答应了下来,还认真地说道:“这是好事啊,我们这里能有一个督察这样的邻居,是求之不得的呢!更何况,还是为咱大顺朝做点实事的呢!安定团结,和谐共处,是大家都很向往的生活啊!” 其他人也都兴高采烈地了!几个人就小声地议论着,开心地向往着美好前景! 老唐听了周夫人明智的决定后,就如同孩子一般,激动得扔掉手中的用于开处方的单子,差点就手舞足蹈了。 罗氏老妪也跟着开心不已,她竟然一连几次背地里揩拭眼泪,心中想道:在这个动荡的年代,老皇帝垂青的督察大人主动请求逗留,那简直就是免费的高级保镖啊!而这位督察竟然还带了两个高手?这段日子,应该不会再有人来骚扰周家大院了吧?我再上街头散窝头,也不用担心那些凶狠的巡查故意刁蛮了,更不会有人隔三差五地过来敲诈勒索了吧?对,还有,也不用再给蔡署长添更多的麻烦了吧?! 老蔡这一会儿自然也是冰释前嫌了,他爽快地和柯寒站在一处,双手相握,仿佛久别了的一对老战友,终于又见面会师了一样,感觉是那么的热情澎湃! 英子则默默地收拾着包裹,简单整理了一下从外地给妈妈捎回的地方特产,不住地向妈妈道歉,连声说道:“我来迟了!每一次出去回来,都不能及时回家看望妈妈,这么多天来,其实,我一直都很想妈妈!” 听了英子的话,周夫人就感动不已,她含泪微笑着,欣慰地一把搂过自己的女儿,轻声地说道:“哎,儿大不由娘,女儿不也一样吗?好在,你是在闯荡咱周家的事业,为娘便毋庸置疑咱家英子的一番孝心了!” 当下,众人烦恼全消,真是皆大欢喜! 难得有一件能让所有人都笑逐颜开的了,这一刻,大伙都兴奋不已,也是,和老皇上身边的人攀上关系,这个安全啊等等,诸多事情,便不是问题了。 “蔡署长!”柯寒见大家这般开心、热情,也很受感动,现在有了安身之处,便好按部就班地开展行动了。不过,让一个大院里平白无故地就多出了几个陌生人,总会引起太子的那些巡查组和卫队的人的注意的,这个,倒是要周全考虑一番,还得请这个有点活动能量的蔡署长想想办法了,便满怀希望地笑着对蔡英伦说道,“您建议的那个工作,看来,我们还是值得重新考虑一下了。” 聪明的蔡英伦先是一愣,随后也跟着笑道:“是啊,总得有一个恰当的理由让你们住在周家大院吧?嗯,这个你们放心,我会办好的,不就是一张《良民证》吗?我让我们纺工署的人给解决一下就行了。督察大人,我知道你的心情,怕给我们带来不便,不过,我敢保证,在这,你们不会有事的。哦,我是这样安排的,暂时就以大生纺织场的仓库管理员的身份,寄住在周家大院,既然是这样,便不要顾忌什么住在周家大院会给这里的人造成什么麻烦啊啥的,尽管放心好了。” 老蔡一激动,连说话也不怎么利索了,反正意思已经表达了,这就让大伙放下心来。 “但不知督察大人有何打算?据说,那个‘毒蜈蚣’急着要杀大理寺卿,好像就是这几天的事情哩!”老唐告诉大伙柯寒。 所有人都望向柯寒,耐心地等着这位新来的主心骨能够尽快拿出一个好的主意。 还是老唐心细,说话也很实在,直接问了一个大家都很关心的问题,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提问引起了大家的注意,接着便又补充道—— “我和皇上的最后一次见面,是他病重卧床时提起来要见我的,才得以在后宫看到了老皇上。 当时,乍一看去,皇上也的确十分憔悴,不过一见到我,还是显示出了十分精神的样子。皇上告诉我说,其实,他并无什么病痛! 随后,皇上支开身旁的监视他的‘随从’后,才悄悄地告诉我,他被软禁的事情,我立马就晕了,真的很惊讶,差点没叫出声来。 后来就听皇上提到了你和我那金龟婿东方晓,让我无论如何帮忙带出口信,让你们俩回来一趟。 那次见面后,没过两天就传出大理寺卿被抓的消息,而他的手下——京都第一捕快李潇和张嘉栋,也被人秘密抓捕,随即就分开来流放了,而接管大理寺的,却是阉党下设的什么法政处了。 为了及时带出口信,可怜皇上,就派出自己身边唯一的一个可信的人,小太监阿李,人称小李子,随我去‘取药’,才出得宫来,快马加鞭地前往西域,许是小李子取药久久未归,就引起了大太监‘毒蜈蚣’的注意,后来,那些关卡便查验得更加紧张了。” “原来如此?”听了老唐的介绍,柯寒惊讶地点头道。 听了老唐的话,众人这才明白,毒蜈蚣辅佐太子执掌大权,临时紧急派《良民证》的原因了,幸亏老蔡还谋了一个纺工署副署长的名衔,虽然是空挂!可是不然的话,还真是个麻烦。 柯寒这就提醒自己,尽管,自己有神功异能护身,了不得,但是,毕竟,牵扯的人太多,自己或许就有许多的照应不过来,因此,还是谨慎一点为妙! “既然是这样紧急,那么,我们也得好好计划一下,暂且就叫做a计划吧,并且,丝毫不能马虎,先,我们得摸清关押大理寺卿的地方,再果断行事,救出大理寺卿。”柯寒吩咐道,“这个探听关押大理寺卿具体地址的任务,就交由我的老k组去完成吧,他们是陌生人,应变的空间要大一点,当然,我会主要负责具体执行救助行动,老唐,你就安心在你的诊所接应吧,刚出来的大理寺卿身体肯定会很虚弱,负责他的健康问题,就非你莫属了!” 众人皆点头认可了柯寒的计划,当下,都表了决心,纷纷表示,一定认真执行柯寒的a计划。 这时,夜已深了,为了能够让周夫人和新来的亲朋好友都安全返回周家大院,老蔡锁上“郡王府”的大门,让阿丢从马棚里赶来一辆马车,亲自执鞭驱马,对周夫人道:“嫂子,你们上车吧!” 周夫人感激地望着老蔡,再随手拉住自己的女儿英子,同时,还大方地拉上罗氏老妪,对柯寒道:“督察大人,那么就一起走吧。” 柯寒和他的老k二人组以及老蔡雇佣的保镖一行人,就浩浩荡荡地跟着马车后面,往周家大院的方向赶去。 靠近弯头的一条路口,就突然被几个巡查组的队员喝住,阻挡在了路头,他们对赶车人蔡英伦厉声叫道:“停下、停下!这么晚了进城,算是干啥呢?” 老蔡挺直了身子,插科打诨地道:“哎呀,几位爷,辛苦啊!这是大生纺织场夫人的座驾,刚刚在我那办公现场讨论生产协作的问题,就有些晚了,呵呵,现在回去休息。几位爷,实在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走过来讯问的那个家伙却很不耐烦地哼哼着,歪着头,瞅着老蔡,然后,又从牙缝里出“嗤”的一声,骂道:“你当你是谁啊?赶车人,这里没你的事,滚一边去!” 听这话,很显然,这几个是新来的兵蛋子,连大名鼎鼎的蔡署长都不知道,不免也太悲催了吧? 柯寒的老k二人组就有些忍耐不住,挺身上前就要飙,却被柯寒硬生生地扯住了,笑着说道:“现在,还用不着你们动手,别急,待会儿机会有的是!” 同时,就见那边又过来几个高高大大的汉子,他们一起哼哼唧唧地乱哄哄地嚷叫起来。 “怎么啦?都围在那里?半夜三更的,想打劫啊?!” “都停在原地,不许动!” “把手都举过头顶!蹲着,别动!……” 这边,跟过来的几个保镖偏偏站直了,凑了上来,伸手就要打人,一个个的,都是很吊儿郎当的样子,盯着几个巡查组的队员,互不相让。 老蔡平和地甩了一下马鞭,本意是示意几个随从保镖冷静,表面上也就表现得十分和气,他很客气地朝巡查队员答道:“我们是送大生纺织场的周夫人回府的,各位,请给个方便啊。” “哟嗬?还有这么横的?竟敢在爷们面前甩猴样?!” 刚过来的几个巡查队员也不是善类,他们一面过来,一面就不怀好意地拉开车帘子,朝车厢里张望,分明就是想要讨弄点好处了。 可是,几个人一见到英子,不由得就垂涎欲滴,一面还奚落地乱嚷一通。 “这小娘们的盘子还挺不错的啊??” “呵呵,不过,别拿纺织场的牌子说事!” “哼,纺织场的老板娘啊?那又怎么啦?不就仗着有一个副署长撑腰嘛?有本事飞过去啊?不知道这儿宵禁啊?” 执掌马鞭的老蔡听了这些话,原本就比别人慢了一拍的脾气竟也抑制不住,立马火爆起来,难得一次地显现出一副傲慢的神情。 老蔡跳下马车,挡在一帮家伙跟前,追问道:“你们还知道顾忌署长大人了?都见过蔡副署长?!” 第330章 箭在弦上 第33o章 箭在弦上 那些家伙却笑了笑,领头的一个高个子起哄道:“那货啊,嘿嘿,一准是偷腥贪吃的猫,竟想着周夫人和这小姐的好处了呢,心事够大的啊!也难怪,都是孤男寡女的,寂寞难耐也是情有可原的,既然这样,你们省省心,留下夫人小姐由咱们照应着,你们回吧!” 那人话音刚落,就听见“啪”的一声脆响,脸上就遭到了一记重击,还未反应过来,裆部又被人狠狠地踢了一脚,当场倒在地上,捂着裆部在地上打滚,估计那双黄蛋该碎了,便使得他如抽筋般呼天抢地的了。八一小≥说≧网 悲催的是,他还不知道是柯寒在教训他。 后面的那一大帮人见状,赶紧围了过来,他们全都仗着自己的手中都拿着长矛大刀,便都觉得没什么可怕的,将手中的武器挥得“呼呼”生风。 赤手空拳的老蔡的保镖确实被刀锋逼得往后退了几步,这就更加助长了那帮家伙的得意之情,像赶牲口一样“嗬嗬”的吆喝几个年轻的小伙子。 被挑起帘子的车厢里,英子看了一群疯子似的太子的巡查队员,挥舞着刀枪逼着自己的保镖往后退着,便吓得惊叫起来。 英子的一声尖叫,竟让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回头瞥了一眼惶恐坐着的英子,瞅了瞅同样惶惑不安的周夫人和罗氏老妪,目光中充满了各种神情,有怜悯、有猥琐、有疼爱、有幻想、有意淫…… 柯寒第一个反应是,赶紧靠近车厢门口,护着车厢里的三个女人,然后,转身对他的老k二人组道:“考验你们的机会来了,我的巡工部,撤换掉恼人的巡查队吧!” 憋了一肚子火的老渔翁不等柯寒的话音落地,就“腾”地一跳,像一只猛虎下山,接过柯寒递上的马鞭,挥舞着,蹿到那帮家伙的跟前,只听得“啪啪啪”一阵响亮的鞭子空抽的脆响,与此同时,他的长孙也已经跳了过来。 在众人愣的当儿,头戴斗笠一身蓑衣打扮的祖孙二人就已经踹倒了一大片! 平时傲慢不羁的一帮家伙立马就哑了,是疏忽还是轻敌?一时间他们也糊涂了,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一老一少竟然是隐藏的高手?! 老蔡的几个保镖这就惭愧不已,身强力壮的一群棒小伙子,在老板最需要照应的时候,却畏畏尾,让最应得到照顾的一老一少给抢了头功?未免也太丢人了,这样一想,赶紧起身围住倒地的一帮家伙,一个个的将他们揪住了,站在原地。 “对蔡署长也太不尊重了吧?”柯寒这就凑近了几个巡查队员,教训道,“知道刚刚你们在跟谁说话吗?” 被揪住胳膊的一帮家伙扭过头来,瞥了 一眼老蔡,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柯寒拿眼朝老k二人组眨巴了一下,那祖孙俩便同时从两面对准了几个家伙的屁股一脚踹下去,就使得几个人齐刷刷地跪倒在老蔡的面前。 “看好了,站在你们面前的,就是大名鼎鼎的蔡署长,都给我长点记性!今天先绕过你们,以后,凡是大生纺织场的人经过,你们知道该怎么做吗?”柯寒嚷道,“告诉我!” 那几个人就面面相觑,只一会儿,就颤巍巍地齐声道:“放过!” “错!”柯寒就仿佛对自己的护卫队一样吼道,“是护送而过!” 那几个人连忙磕头如捣蒜般跟着学道:“护送而过!” “蔡署长平易近人,亲民大方,亲自掌鞭驱马的护送夫人回府,就被你们轻视了?竟当他是一个普通布衣来羞辱了?我们仓管一身简装,就被你们认为不伦不类了?哼,狗眼看人低的一帮渣滓!”柯寒骂道,“以后,胆敢类似这般待人,小心打折了你们的狗腿!” 几个汉子不住地磕头认错,小心地看着柯寒,生怕再有什么闪失。 “都滚吧,给我守好了这个道口,这是你们的正事,不要让真正干坏事的人在你们的眼皮子底下溜了!”柯寒朝一帮家伙呵斥道,“你们都是新来的吗?一点规矩都不懂?” 几个人却都闷声不响的了,只管频频点头。 “这驾车的差事嘛,还是交给尊敬的蔡署长大人吧,我们可不敢乱抢功的!”看那帮人惶惶然的样子,柯寒再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然后径直回到马车前,微笑着把马鞭交给老蔡,调过头去,不满地对那帮家伙说道:“怪不得呢?好了,被你们耽搁得太久了,我们也该走了!” 正在这时,后面传来一阵急促地马蹄声,并且还有人大声叫道:“站住!” 还未喝动马车的老蔡心头不免咯噔了一下,随即停下马车,小声告诉柯寒:“轮班的来了,喊话的是蜈蚣的副手,忠实的走狗,这里的队员都叫他安副,哦他的名字叫安来达,他总是不定期地巡查岗哨,这个人很烦,哎,也太不凑巧了。” “安副?呵呵,还安抚呢?”柯寒忍不住地轻声笑了笑,然后,再毫无顾忌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紧跟着,又对自己的巡工部使了个眼色,让老k二人组护着马车,自己则守在老蔡的身旁,对老蔡安慰道:“这个小安子若是问起来,就按原来的说法,我和我的老k二人组是你新聘请来的保管,临时住在周府大院,倒也省了许多的环节呢。最好少点事情,在没有营救好大理寺卿之前,息事宁人较好,当然,实在不行的话,只有动硬的,放心吧,没事的,我们会全力以赴,保证你们的安全的!” 而刚刚被松开手的几个巡查组的队员一惊,毕恭毕敬地弯腰相迎,齐声道:“安副!” 安来达却跳下马来,一脸严肃地走到马车前,挑开布帘,看到是周夫人和英子以及罗氏坐在里面,不等他问话,驾车的老蔡这就转过脸来,笑脸相迎地道:“哎呀,安大人,这么晚了,还亲自过来查岗?” 安来达这才注意到,驾车人竟然是大生纺织场的现任老总,纺工部的蔡副署长?当下就惊讶地道:“什么时候,蔡署长也学会驾车,下来体验生活了?呵呵,这么晚了,还在路上奔波?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哦,这么多人,都是你们纺织场的?” 在安来达的问询的目光里,柯寒和老k二人组就默默地点头。 老蔡马上介绍道:“现在世道混乱,什么事都得麻烦安大人,总觉得过意不去的,便直接又招来几个,帮忙看管仓库的。这不,刚刚下午过来的,这就给他们安排 一下住宿的问题,正要往大院里赶呢,兄弟们就来查问来了,哦,这也是应该的,是为了对京都负责嘛!” “呵呵,蔡署长这排场啊,真够威风的哈!”安来达不住地拿眼睛四处瞟来瞟去,嬉笑着问道,“哦,怎么还是捕鱼的渔翁呢?蔡署长可真会挑人啊!” 听那口气,其实分明就是不放心这一大趟人,满是怀疑的眼神,让老k二人组很反感,若不是柯寒扯着他们的衣袖,恐怕又要忍耐不住了。 “哦,这不是还有那什么鬼帮啊啥的,经常出没于街头巷尾的,很闹心啊!”老蔡心中责骂这个安来达,若不是你们只顾自捞好处,与那些匪帮串通一气,害得老百姓不得安宁,哪用得着这么紧张?就连做好事都还得避着点,放着匪徒不抓不管,却打着巡查护城的旗号,对咱老百姓敲诈勒索?还给了老子一个挂空的名衔,实际上只是为了给自己的强征暴敛打掩护,让我有口难言,这日子,真他妈的难啊,老蔡一面狠狠地暗自咒骂‘蜈蚣’一班人马快死,一面嘴里就略显不满地回敬道,“所以,为了安全之见,就让几个值班的兄弟过来陪陪,呵呵,不得已而为之啊!” “哦,夫人这么晚了也又雅致出来颠簸?”安来达让人拿来马灯,挑起帘子,照着车厢,眼睛就紧紧地盯着姿色可人的英子,嘴上却假惺惺地关心起夫人的安全来,还是肆无忌惮地道,“这一路上不安全,让人陪着也是应该的,想必这位就是传闻中的英子美女了?” 站在一旁的柯寒看得心中恼火,然耐不住地走到车厢跟前,一把扯下布帘,不卑不亢地道:“安大人体恤民情的话,是不是该让我们走了?这夜深人静的时候,让一大帮人在这里杵着,合适吗?” 听上去很冲的话,安来达好像从未听过,尤其是被查的路人敢对自己这般说话的,那就是死罪啊! 安来达当下就火了,他仔细地盯着柯寒看了又看,好像在哪见过似的,却一时间就是想不起来,不由得大声骂道:“你这厮,竟敢这么放肆?跟本爷这样说话,你他妈的是不是活腻歪了?!” 一看安来达真的来火了,跟他一起过来的手下人立刻就抽出腰刀,“呼啦”一声全都围了过来。 终于还是坏了计划,一直闷闷不响的唐郎中心中一急,这就对柯寒大声喊道:“子衡,小心!” “子衡?”听了唐郎中的一声叫唤,安来达心头一惊,从怀中掏出一副画像来,对着马灯瞅了一眼,忽地惊喜地嚷道,“小的们,不要让他们溜了!我们立功的机会来了!” 即刻间,巡查组的队员全都退回到他们的哨岗前,取出弓箭来,拉满弓指着马车,指着老蔡和他的保镖,指着柯寒和他的巡工部老k组合…… 第331章 先下手为强 第331章 先下手为强 面对着指向自己这一边的一支支冷箭,柯寒却笑了起来,对安来达道:“对付我们这一群手无寸铁的人,还用得着这么紧张吗?” 柯寒的镇定自若,反而让安来达真的就紧张了,他怔怔地望着柯寒,望着蔡英伦,再望望确实赤手空拳的一帮汉子,还是很不放心地道:“石子衡,你背叛朝廷,多次拘捕,残害执行任务的队员!这次,竟敢冒充见工,究竟是为何事?” 本就不太熟悉柯寒的蔡英伦狐疑地看了看柯寒,摇了摇头,却还是不觉得柯寒有什么让人不放心的。八一小说网 ≯ 为了积聚更多的人对自己的支持和协助,看到蔡英伦投向柯寒的狐疑的目光,安来达心怀希望地离间道:“蔡副署长,他是朝廷钦犯,你可千万要小心,不要被他讹诈了啊!” 这样一来,安来达的手下再一次紧张起来,都丝毫不敢大意了。 他们重新将弓箭拉得满满的,用以做到随时都可以射。 此时,他们都紧张地盯着柯寒和他的朋友们,只要柯寒和他的人稍一动作,立马就可以将他们射击成马蜂窝! “没错,我就是朝廷钦犯!”柯寒朗声笑了起来,很直率地说道。 车厢里的英子听了这话,不由得浑身一怔,赶紧嚷着、喊着,让蔡英伦抽打马屁股,快点离开柯寒,远一点,越远越好,尽管,她也知道,柯寒不是他们想象的那么坏。 这时的英子,就仿佛自己也是受害者一样,瞬间就和柯寒形成了对立面。 看蔡英伦的马车以及他的手下和柯寒保持了一段距离,安来达嬉笑不已,毫无悬念的让人将箭全都指向柯寒,而柯寒的老k二人组同样受到了威胁。 周夫人尽管很不愿接受事实,却还是因为眼前的境况,看见所有人都如临大敌般,将弓箭都集中地指向柯寒,看来,就连那两个渔夫都是被他骗过来的了,便尽可以不去理会他的巡工部老k二人组?然而,安来达依旧连那一老一少也威胁了?这会儿就有些迷茫,一时间也无所适从了。 柯寒的一声喊,很光荣地承认了自己就是朝廷钦犯,转瞬间就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不过,柯寒看上去竟然还有些释然?那样子,不但没有了紧张,反而更加轻松了! 众人都感到不可思议,惊讶不已。 可是,又有谁知道,柯寒之所以要这样做,就是要保证车厢里的几个女人不受威胁,以便于下一步自由挥动作,现在,他做到了! 安来达这才稍稍有些放松,心里想,现在,对付一个石子衡和那一老一少,便没什么好害怕的了,他便哈哈笑道:“石子衡,现在你后悔还来得及,本官念你曾经为大顺银联做出过一些功绩,在受聘为银联防伪处督察时,委实也很卖力,可是,后来怎么就那么……” “是大顺银联?市场监督署之督察一职!”柯寒暗中力,对安来达纠错道,“你们对于一个功臣也要赶尽杀绝,我还有什么好留念的呢?” “看来你是顽冥不化?!”安来达阴险地笑了起来,然后,转身对他的手下嚷道,“小的们,给我拿下这厮……” 不等他讲话说完,却见柯寒猛地将手一抬,像甩垃圾一样,朝安来达一挥手,就见一道极光闪过。 刹那间,这道口,便亮如白昼,一股焦灼的难闻的糊味刺鼻而来。 拉着弓弦的巡查队的队员都愣住了,一个个的呆立在原地,眯着眼,透过似合未合的眼睑偷窥淡然若定的柯寒,心中不禁骇然。 一帮家伙,目瞪口呆,心中却在暗自庆幸,多亏了自己没有动手,否则,哪来得及躲过那一束耀眼的极光的扫射? 再看那“安抚”大人,仿佛一时间梦靥了,像一块石雕一样无法动弹,随后,只是一小会儿,便见安来达的右臂,如同烤熟了的猪蹄,整个儿从肩胛上脱落,断臂处,明显有一道焦灼的印记,还散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怪味。 “本尊舍命在西域守卫,全力以赴,为咱大顺基业恪尽职守、自以为做到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却要受你这个雌雄不分的阉人欺侮、羞辱?公理何在?”柯寒望着已然傻呆了的安来达,收手怒道,“尔等守着盛世家园,却不懂珍惜,偏要为非作歹、荒淫奢靡;虽看家护院,却不尽孝道、贪赃枉法、徇私舞弊,尽做些滋事扰民的勾当?如今,本尊奉皇上口谕,回来一清障碍,为咱大顺社稷的稳定扫除垃圾,想来也是大快民心之好事一桩,叫人如何不激动啊?!” 这时,安来达已然感觉到了剧烈的疼痛,他痛得独臂乱抓,四处乱钻,见人就咬,浑然一只狂疯癫的野狗,“呜里哇啦”的大喊大叫不止。 安来达的队员们见他这般状况,都吓得往后退避,生怕被安来达揪住了乱咬一通,中了什么邪毒可不是好玩的。 那个被安来达掬住了扯拉撕咬的人,好不容易挣脱了,然而,同样遭到了众人的排斥,可怜兮兮地一个人站在一旁,无助地望着柯寒。 老k二人组的祖孙俩大为讶异,这个功夫,他们走南闯北若干年也没见过一次啊!能够在他的手下与他共事,乃神之造化,可遇不可求的啊!这祖孙俩,望着泰然自若的柯寒,喜不自禁。 坐在车内的英子愣住了,她惊得大张着嘴巴,却半天喊不出声来。 周夫人和罗氏因为惶惑迷茫,对于躲开柯寒而心生芥蒂,没敢直视,以至于没能看到柯寒的异能奇功。不过,当她们看到安来达心智丧失,四下乱窜,尾追逃散的他的队员时,表露出来的何止是惊讶了?她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为碰见了神灵,不住暗地里祈祷着什么。 蔡英伦,完全没有了方向感,面上的表情,显示的不知是惊讶还是欣喜,反正,握着马鞭的手,竟然失去了知觉。 一帮保镖更是恍惚如痴,他们哪里看过这样的神功?洒脱自如的一挥手,就射出一道极光,这时,他们对于柯寒,除了崇拜之外,更多了一种敬畏。 安来达的手下已然惶恐不安,虽然,平时对于这个“安抚”怪人有所厌恶,也知道,多行不义必自毙的道理,但是,他们每一个人也没少干坏事,甚至有时还仗着一个大太监的淫威,鱼肉百姓、横行乡里,便是和安来达邪恶无异了,这时,看了安来达的下场,都心生惧怕了,一个个拼命往后退缩。 老唐看得真切,他却为柯寒的这一系列动作感到欣喜不已。 因为与皇上有过接触,并且,作为落魄皇上少有的民间知己,在接受皇上拜托时,听了老皇上的倾诉,比任何人都清楚地知道,这个安来达,作为大太监“毒蜈蚣”的副手,在朝中,也是为虎作伥。 安来达与那“毒蜈蚣”合力,挟天子以令诸侯,直搅得宫中上下人心惶惶! 在老唐的金龟婿——东方晓西征的时候,老皇上一时糊涂,就听信谗言,负重给太子,却便宜了垂涎于重权的大太监“蜈蚣”。 现在,老皇上对这二位也都恨之入骨。 当大理寺卿被闪电般收监,京都第一捕快李潇和张嘉栋被流放时,皇上就知事有不妙,却也因为无法铲除这一恶毒势力而郁郁寡欢,当得知太子也轻信谗言时,皇上更甚是惶惶而不可终日! 过早地放手重权,却又几乎没有了外援,皇上已经到了孤立无援的地步,想想也着实可悲! 后来,老皇帝竟然天可怜见地忽然想起了两个人,就是大理寺卿曾经提携的东方晓和石子衡。思来想去地,便想法让京城名医老唐躲开大太监的监视,直接进入后宫,来到自己养生的地方——“砚池殿”,以玉雕小辣椒挂件作为御赐之物,代表皇上,令小李子前往西域,交予东方晓,口传圣谕,见了玉雕辣椒挂件,便如同圣上驾临,让东方晓或者石子衡回京救驾,火挽救即将沉落于悬崖边沿的大顺王朝! 回想起这些,老唐就心潮澎湃。 他一辈子也忘不了当时的激动的心情,暗想道:不管如何,这一神圣的使命,终将垂青于史册!难得皇上这般信赖自己这一介草民,便是舍命,也要认真做好的! 这可是光宗耀祖的事情啊! 这一刻,亲眼看到柯寒以极光烧断了这个可恶的安来达的手臂,心中那份快慰之感,简直就无法形容了。 “原来,搞掉一个无赖、朝廷流氓,竟也可以这么轻松、简单?!”老唐很是为自己能和柯寒结识而自豪了,他流着眼泪笑着,然后,就很高兴地想道,“皇上有救了!咱大顺王朝有救了!” 亲眼看到柯寒的奇功异能,看他毫不含糊地果断“砍去”安来达的右臂,动作之潇洒,真的是让人大呼过瘾。 老唐很神气地耸耸肩,朝还在愣的蔡英伦笑笑,将肩上的药箱往上一撮,道:“署长大人!你以为,咱督察大人与那蜈蚣相比,胜算几何啊?” 蔡英伦还未回过味来,一直谨小慎微的他看到柯寒如此牛逼地一下子就征服了朝廷里的政治流氓,似乎还不太敢相信,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感觉到了疼痛之后,才一扔马鞭,哭着不屑地骂道:“毒蜈蚣?他姥姥的!” 面对着惊恐万状的巡查组的队员,柯寒大声道:“极光与尔等弓箭相比,哪个更快?!” 那些家伙哪敢吱声,都无声地摇头。 “我之所以承认自己是朝廷钦犯,引开你们的注意,为的就是,不要让你们伤害到无辜的人!为的是减轻你们的罪过!忏悔吧,年轻的朋友们!”柯寒一本正经地解释道,“迷途知返才是上策!好了,你们告诉我,蜈蚣在哪?关押大理寺卿的地方在哪?” 第332章 决战皇城根 第332章 决战皇城根 这时,昏厥过去的安来达重又苏醒过来,他嘶哑的嗓子里含糊不清地吐着谁也听不懂的话,然后,艰难地爬起来,单手慢慢地撑起过于沉重的身子,却没有忘记,晃晃悠悠地继续朝自己的队员追赶。八一≯>中文≥ ≦ 刚刚安宁下来的场面一时间又混乱不堪了!一帮汉子像躲避瘟疫一样,惶惶不安地闪开一条路,任由他跌跌撞撞地朝前“跑”。 柯寒轻蔑地朝安来达的背影瞅了一眼,意味深长地道:“可怜的政治宠物,失宠的滋味啊,便是这般下场,哎,悲剧的收场。” 刚刚被安来达咬伤的那个汉子,愤恨地看着安来达,在被众兄弟冷落的那一刻,心中便对这个挫人充满了敌视与仇恨。 那人揉了揉青筋暴起的粗壮的胳膊,也隐约感到了被安来达撕咬的手臂的酸痛与异样,夹杂着酥麻瘙痒的感觉,肉中更是暗含了一阵阵针刺和万千蚂蚁蠕动的怪异的感觉,而这样的感觉还在不断地弥漫,随着血液的加流淌而扩散开来。 随着这样的感觉渐渐加强,他的心中便恐慌起来。 他很害怕自己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但是,似乎他越是害怕这样的感觉,这样的感觉就越是来得强烈! 心跳无端地开始加快,喉咙如灌风一样,顷刻间干燥了。 这时,气管因为风干而变得空洞僵硬,仿若石化了,又好像是一根就要被锈蚀掉的薄薄的铁管,里面有一大堆的锈垢慢慢的在管壁堆砌、堵塞。 于是,呼吸开始急促,嘴唇也慢慢变成了紫色,随之又干裂开来,唇面仿佛被刀尖一点点划破,薄如蝉翼的油皮翘起来又被撕开,于是,一丝丝的血渍又遍布了整个厚实的嘴唇,那慢慢积聚起来的血饼又慢慢变成了褐色、黑色。 紧跟着,就好像那一颗红色的拳头般大小的心脏也在猛烈地撞击着胸口,几乎就因为它受不了沉闷和风干,在他呼吸困难地时候,就要蹦出口来了! 那人憋得满脸通红,艰难地慢慢地蹲在地上,伸出来的手因为抓捞不着可以扶撑的物件儿无力地舞动着。 这一刻,由于恐惧和激烈地心跳,以至于他的心口慌慌的、颤颤地,人整个儿虚空幻化了,并且开始有一种飘然的感觉,就像一颗尘埃飘浮在空中,自己都感觉到很不实在! 那人无望地看着前方,忽然,一个黑影扑向自己,他就感到很惊讶了,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睑,却怎么也看不清是谁了,便慌张地加大了手臂挥舞的幅度,然而,人还是无力地轰到在路旁的一个地沟里,悄无声息地死了。 柯寒惊讶地看着那个被安来达咬伤手臂后就如同一只中毒的动物一样,挣扎着慢慢消逝的样子,心中不免一阵悲悯和疑惑,他万万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自己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能量了,竟然极光带毒? 那个追着扑向倒地汉子的黑影不是别人,正是骄狂难耐地安来达。 安来达的身体因为断臂而失衡,走路始终往一边斜了过去,加上神智模糊,人也飘飘欲仙的了,便要找个支撑,正好看到了那个汉子,奇怪的是,在他还未靠近的时候,竟然自己倒了,他不知道脚下就是一个沟壑,而那汉子已经倒进了沟里,只管恨恨地踢了过去,却落了个空,随后又被脚下的一块石头绊了,便追随着那人,一起摔倒,滚进了沟里,偏偏那人的腰刀朝上竖着,赶巧的是,那刀尖正好对着安来达的心窝处,随之,便听得“噗嗤”一声,刀尖扎扎实实地插进了安来达心脏,就这样,安来达哼也不哼一声,倒在那个被人撕咬致死的汉子身旁,倒地毙命了。 所有人都惊讶错愕地看着刚刚生眼前的一切,等到一汪血水流淌出来,才惊讶惶恐地一哄而散!如同害怕被染上了无名剧毒一样,远远地逃遁了。 “石总!”对于柯寒,老渔翁敬佩之余,就是顺从,他看了安来达和他的手下汉子受伤致死的全过程后,顿顿地问柯寒道,“现在我们该往哪里走?知道关押大理寺卿的汉子们都作鸟兽散了。” 老唐自告奋勇地道:“虽然我并不清楚关押的具体地点,我们不妨去皇上养生的‘砚池殿’看看。” “也是,既然‘毒蜈蚣’放话出来,几次三番地要石总回京都受审。这次,他们捉了石总的老友大理寺卿,估计也是作为诱饵,引你回京的。因此,即使不去面见皇上,也应该容易找到!”握着马鞭的蔡英伦建议道,“我们这就一起过去,互相有个照应也好啊!” “这个,就不必了,毕竟是皇宫大院的,肯定也多有埋伏,而且早就听说那只‘毒蜈蚣’邪功可怖,你们还是回去歇息吧!” 柯寒却摇摇头,善意地道,“那个,英子,周夫人和罗氏老阿姨啊,你们给照应好了!我这里有巡工部的两个高手帮忙,便不用你们这样担心的,我们去了。哦,蔡署长,那个安来达和他的手下,躺在沟里呢,就着人将他们都填埋了吧,免得害人!” “既然这样,你请多加小心了啊!石总!”蔡英伦也不再坚持,他知道,武林中人都很直爽,不做假,于是,唯有听从。 柯寒也不再罗嗦,他随后从一名换不择路的汉子手中夺过马缰,纵身一跃,跨上一匹黑色的骏马,让老k二人组也各自弄了一匹,随后,打马狂奔,追随那一群汉子,朝皇朝内宫而去。 那一群狂奔的巡查队的汉子们,无端地就给柯寒当了一次闯进皇宫的向导。 柯寒细心地估算了一下,约莫过了一根烟的功夫,就来到了巡查队设在皇宫殿外,离朝圣不远的一个叫做‘侍卫廊’的门口,便可隐约听见不远处那个熟悉的雄伟的宫殿里面,传出一片嬉闹声。 宫殿门口,保卫皇家安全的御林军看到巡查队的队员们慌慌张张地跑回来了,都很惊讶,门两边的御林军跨步近前,正要问话,却被在后面跟着的柯寒一把揪住,直接扔出去老远,吼道:“我要见太子,我要见‘蜈蚣’!” 这时,宫殿里就跑出来十几个铠甲护身的汉子,齐声吆喝着,迎着柯寒跑了过来。 “何人大胆?竟敢私闯皇宫大院?”随后,就见一群侍卫的后面跟来一个捏着手绢的阴阳人来。 “想必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毒蜈蚣’了?”柯寒放慢脚步,站定了笑道。 “是又如何?”那人一怔,随口答道。 这个“毒蜈蚣”,自然也是聪明绝顶,他将那白色的手绢轻轻地擦拭一下鼻翼,随后,一抖手绢,就猛地一跳,只身飞过一群侍卫的头顶,直接来到柯寒的跟前,挥拳就打! “毒蜈蚣”一面挥拳一面骂道:“你勾结乱匪,私藏矿业宝藏,鼓动手下霸占朝廷金矿,还怂恿那些人渣公然违抗朝廷成命,残杀本尊之左右护法,行事根本不按套路章程,没有规矩,岂能成就方圆?如今你自己过来,本尊就成全你,留个全尸给你!哼哈,石子衡,拿……命……来……!” 柯寒只是往后闪躲,不停地拆招,却并不进招。 这就使得“毒蜈蚣”火冒,分明感觉到自己被柯寒轻视了,便更加快了拳脚,之见得勾拳、踢腿、探爪、地趟,轮番砸向柯寒,这一招一环紧紧相扣,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却得不到半点便宜?!这奇耻大辱,让“毒蜈蚣”大怒,随之便大吼一声,进逼也更加猛烈了。 黑虎掏心、泰山压顶、猴子抱月、懒蛇缠腰、燕子摆尾……,“毒蜈蚣”的每一个动作都狠狠地扣押遮挡着柯寒的上下左右,果然就极尽狠毒歹招!而柯寒则分别以撩、顶、压、抬、拨、铲、踢、扣、劈一一化解了险情! 这时,老k二人组也加入了战斗,他们被一大群宫廷侍卫团团包围着,在通往宫殿的台阶上,忽上忽下,看似被人追着撵着,却是在暗自积蓄能量。他们敏捷如猴,矫健似豹,勇猛如虎,丝毫也不怯这身披铠甲的侍卫们,反而是他们的每一次进攻,都要使得侍卫们裸露的面部受到极大的伤害!这渔夫装扮的一老一少,赚足了打斗的瘾头。 突然,城头上传来一声吼叫:“御林侍卫,快快闪开!” 老k二人组正打得兴起,侍卫们却纷纷闪开,朝大门洞开的宫殿狂奔而去。 老渔夫和他的长孙一愣,仰头再看城头,一字排开的弓箭手已经拉开弓弦,似乎可以听得见紧绷的弦声“嘎嘣”作响,瞄准了毫无遮挡的他们! “嗖嗖嗖——”弓箭如狂风暴雨般迎面袭来,老渔夫赶紧扯下斗笠遮挡,可是,芦苇编制的斗笠那经得住密集射来的毒箭,又毕竟年迈,终因闪躲不及,浑身插满了毒箭,像刺猬一样,倒地身亡了。 老人的长孙抽出腰刀,拼命地挥舞大刀,使出吃奶的力气,将刀舞得水泼不进、风吹不透!但毕竟,体力有限,渐渐有所不支了。 他望向柯寒,此时,柯寒和那人的打斗已经升级为奇功互斗了,电光闪烁不断,嘎嘣之声不绝于耳。 长孙隐忍失去亲人的悲痛,孤独地拼尽全力进行自救。 可是,让他奇怪的是,就在他稍感疲惫的时刻,箭雨竟然也停了下来,他心头一动,跟着也停下舞动的大刀,乘隙长呼了一口气。 就在这一刻,突然,头顶上就撒来一张偌大无比的网来,竟生生地将他罩住了…… 第333章 生死大营救 第333章 生死大营救 攻守相当的柯寒和那“毒蜈蚣”打斗正欢,他们各自使出怪招,哼哈连声。≧ ≯≯网 一时间,拳来脚往、电闪雷鸣。 忽然,城墙上有人大叫了一声,道:“太子有令,收工了!” 便见得毒蜈蚣哈哈大笑起来,随后便忽地跳出圈外,朗声道:“本公歇息去了!” 柯寒则紧追不舍,跟着一踩地砖,弹跳起来,一把扯住毒蜈蚣的衣摆,吼道:“阉人,哪里逃?!” “毒蜈蚣”跟着心头一惊,身子突地沉了下来,他便赶紧吐气纳气,急急地摇头,猛然一甩衣袖,拼命想要挣脱柯寒。怎奈何,皇宫内的绫罗绸缎的,都结实无比,怎么也甩不掉柯寒,便焦急无奈的了。 柯寒习惯地喊道:“老k,过来拿人!” 可是,没有人应声,他再细细一看,不远的地上,躺着那个万箭穿身的老渔翁,哪里还有他的巡工部老k二人组的英姿了?便是狐疑得很,再一昂头,却见那长孙已经被人用网兜缠住了,高高地吊在了东门口的廊檐下。 柯寒这就自责不已,心里暗骂自己太大意了,怎么就没有照应好新聘的斗士了?他这稍一愣神,就让那“毒蜈蚣”有了可乘之机,他狠狠地一抖下摆,只身飞离柯寒的控制,回到城墙之上,随后,阴险地将手一挥,对那帮弓箭手道:“放箭!” 柯寒哪有坐以待毙的,他弯腰捡起地上的一把长剑,奋力朝城墙上的“毒蜈蚣”投掷过去,怎奈何,那个阉人将头一低,轻松躲过。那把利剑便深深地戳进木柱子上,颤抖着,出诡异的拉风声来,让所有人都惊骇万分。 这时,太子在御林军的保护下,亲自走上城头,来到弓箭手的中间,对就要放箭的众人叫了一声停,于是,搭好弓箭的众将士又将弓箭放了下来,静立着,却不知所措地望着大阉人。 “太子,请注意安全啊!这个乱匪,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阉人“毒蜈蚣”谄媚地对太子道,随后又转身对太子的随从道,“拿货诡异的很,你们带太子回宫去吧!太子若是有半点闪失,我唯你们是问!” 太子却摆摆手,朝对面的城头上悄然出现的他的卫兵摆摆手,道:“我要看看,这个乱匪如何能够脱身?!” “瞎凑什么热闹啊?”听了太子的话,蜈蚣在心中连声骂着,嘴上却好像涂了蜂蜜,夸赞地道,“呵呵,太子运筹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啊!” 太子露出一丝不好不坏的怪笑来,对那“毒蜈蚣”说道:“传话过去!就说,太子念你是奇才,惋惜你也是一时糊涂,抑或是受人唆使,初次正面顶撞朝廷。而胸怀天下、仁慈大爱的太子有心给你机会,让你悔过自新。若愿意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投诚朝廷者,太子愿大开城门,当你是贤才接纳,从此,同尊同荣,共享富贵!若反之,则万箭穿心!由他自己选择。” “毒蜈蚣”就站直了,确定四面都站满了卫队的弓箭手后,才扯着嗓子,朝柯寒重复了一遍太子的交代,静候柯寒的反应。 可是,让他不解的是,柯寒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身形一矮,如兔子般蹦着,快步蹿到一棵香樟树下,掀翻香樟树下的那个画有棋盘的圆桌,抓住桌腿,一骨碌地转动起来,瞬间就有箭雨飞来,“啪啪啪”的击中桌面,而柯寒却躲在圆桌的背面,在圆桌的掩护下,竟然避开了一支支羽箭,直接钻到了吊着那个老渔翁的长孙的廊檐下。 太子气得咬牙切齿,完全没有了一点帝王之相,倒像是一个受了欺负的街头混混,瞪着双眼,对“毒蜈蚣”看了一眼,然后,就将手势做成刀状向下一劈,狠狠地吼道:“杀!” 接到太子放手去杀的命令,便没有了顾忌,“毒蜈蚣”朝城墙上的所有队员做了一个和太子一样的手势,并且解释道:“太子有令,杀——” 立刻,四面城墙上的卫队队员们迅蹿了出来,举着弓箭,警惕地朝那个吊着长孙的廊檐靠去。 柯寒扯开绑在柱子上的麻绳,慢慢放下他的巡工部的年轻人,抽出刀来,砍断粗壮的绳索,然后,拍了拍长孙那一对麻的肩胛,简洁地道:“这个仇,我们一定报!现在,就让我们大闹皇宫吧,救出大理寺卿,救出老皇上,推翻阉人控制的假朝政,我们就功成名就了!不过,我们现在被包围了,要的任务是,吐出重围!……” 可是,话音未落,就有五六个人蹿了过来,他们警惕地拉着弓箭,始终不敢松开。 他们看到柯寒正在为那年轻人松绑,便齐齐拉弓射箭,只听得“嗖嗖嗖”,七八支羽箭同时迎面飞来,许是太过激动的缘故,想象自己就要因为捉到要犯,立了头功就会拿到大奖,一时间就心襟荡漾、手掌生汗,将箭射偏了?竟然没有一支箭射中的柯寒他们的! 柯寒却将那长孙往桌下一塞,自己则紧贴着粗大的柱子,躲过一劫。 于此同时,在弓箭手换箭搭弓的刹那间,柯寒就从紧贴着的木柱子上滑下,迅拔下戳进木柱子的毒箭,连同从腰际拔出的备用的短剑,一起“唰唰唰”投掷过去!转瞬间,就有几个汉子应声倒地。 随后,柯寒唤出长孙,两个人又闪电般迂回过去,在另外几个人还愣的当儿,夺过他们的弓箭,一脚踹去,用拉紧了弦的弓指向他们,吼道“转过身去,带我们去见皇上!快!!” 就在此时,后面却传来一阵喊杀声,柯寒循声望去,不由得心头一凉,四周围过来卫兵密密麻麻! “长孙!”柯寒不知道那个小渔夫叫什么名字,便按照老渔夫惯用的叫法,毫不含糊地对那年轻人道,“你快走吧,这里由我断后!” 长孙哪肯离开?他义愤填膺地道:“他们杀害了我的爷爷,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柯寒果断地解决了手中的俘虏,对长孙吼道:“那也得讲究方法!听我的,快走!” 小伙子将手一指四周,苦笑道:“门都锁了,往哪走?我们命中注定要死在一起的!” “放屁!”柯寒怒道,他望望四周城门,果然就是铜墙铁壁,想钻都钻不出去的,而自己的背后,就是一栋木屋,门楣上刻着“忠人堂”几个大字,与其他瓦屋不同的是,这座木屋已然破损不堪,门上挂满了蜘蛛和尘埃。 柯寒和长孙二人已被逼到“忠人堂”的门口,不再有任何的退路了。 弓箭手齐刷刷地再次将箭搭上,他们笑着,将羽箭瞄准了柯寒和年轻人,呈扇面围拢着,一步步靠近过来。 柯寒拉过长孙,将他挡在自己的背后,眼睛紧盯着面前的弓箭手,随后,长吁了一口气,默默地握紧了拳头,忽地就想起了怀柔道长的一句话:“无招胜千招,贵在不急躁;伸手莲花指,冷眉对妖娆;勿忘有意念,今朝看我笑;一指化乾坤,站定便逍遥!” 其实,这就是一句口诀!将他怀柔派的气定神闲的真气传输给自己以后,便能够结合自己的隐形兰花指,瞬间将气通透全身,幻化一股神力和电光,触及之处,皆可化为灰烬。 柯寒还是有所怀疑地将这句从未用过的口诀默念了一遍,竟然感觉通灵神气游遍周身,浑身瞬间就充满了无穷的力量,目及之处,竟能看透对面那些家伙的心事,一个个,各怀心事的,都躲不过柯寒的眼神目测,从眼神中看出那帮家伙的心事后,柯寒总结了一下,大概有半数以上的人都对太子和那“毒蜈蚣”十分反感,唯一相同想法的就是,都希望能够过上平静安宁的生活!还有一部分人对柯寒充满了恐惧,在被高手围困的情况下,还能轻松解脱?他便是神了?实在让人不可思议!…… “上啊!”人群后,一个头人模样的家伙一面对众人大喊大叫,一面就自己拉满弦,将羽箭对着柯寒的心窝,不满地吼道,“若不是要捉活的,老子这就一下子结果了他!” 很明显,他看了柯寒将长孙扯到自己的身后,就当成了一种恐惧和不安的表现了?便有些壮胆,竟说了这句狠话,可是,经过柯寒神眼测定,那家伙其实是在自我安慰,最害怕的就是他,所以,扯着弓弦用以掩饰呢! 柯寒这就有了底了,他很牛逼地就对众人道:“放下手中的屠刀吧,省点力气去对付外邦侵略者吧!我真心不想伤害你们,更不愿看到我们自相残杀的悲惨结局!” 可是,毕竟人心叵测,总有那么一些不予理会的,直接扯着弓弦,将箭射了过来,说时迟那时快,柯寒将头一偏躲过。 众人中就有一些默认柯寒的,对那人有了一些牢骚,就都怔怔地看着柯寒,只见他,伸手将右手中指紧紧地抵在太阳穴上,再次闭眼轻声念了一遍口诀,随后,便感觉一股热流迅钻到了中指上,随即,将手往那人眉中一指,但见一束青光飞出,直接如同在那人脑门上盖章一样,多出了一块糊斑,旁边的人再去喊他,已了无鼻息。 第334章 最牛劫狱记 第334章 最牛劫狱记 正在这时,突然,从半空中飘来一支飞镖。八一>中文≥ 柯寒感觉劲风而至,连忙将身形一闪,就见那绑着红缨的飞镖“嗖”的一声,直接打在柯寒的脚前,在青砖上擦出星星火花,随之,便深深地扎进碎开的砖缝里。紧跟着,就有一个黑影飘然而至,众人定睛一看,那个如蝙蝠般飞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返身而回的号称“蜈蚣”的大太监。 大太监落地后,不满地朝众人瞟了一眼,随后,又猛地一跃,来了一个“泰山压顶”,扑向柯寒。 此人真个是来势汹汹,柯寒见了,赶紧将长孙一推,分开了,让那阉人扑了个空。 “蜈蚣”很刁钻,他在还未落地的瞬间,一个急转侧踢,用脚尖勾住长孙,再挥去一掌,扎扎实实地打在了长孙的面颊之上,这一巴掌掴过去,就将毫无准备的长孙打得侧飞到了一旁。随后,“蜈蚣”就朝刚刚站稳脚跟的柯寒踢来,闪身躲过第一脚后,柯寒差点摔倒,脚下就被那个高高的门槛磕了一下,倚在门口。 因为没能踢中柯寒,阉人大为光火,他大吼一声,疯似地跟着柯寒的身形转动着,对柯寒更是紧紧相逼。 没有了退路,现在连长孙都被他一巴掌扇了过去,围了一圈的众箭手有了大太监在前面打先锋,便重新拉起弓箭,很是有点狐假虎威的味道。 本来,柯寒是轻易不想伤害无辜的众人的,就不住地躲闪。 这一刻,望着一帮狗仗人势的“毒蜈蚣”手下的众箭手,对这一群不可悲悯的家伙便没有了顾忌。 柯寒忍无可忍地流露出一丝的鄙视!他到底还是被逼急了,就站定身子,因为忿恨,忽然就咬破自己的手指,挤出一滴血来,这是面对强敌才有的动作! 柯寒咬紧牙根,暗中力,紧跟着,猛地一下子调过头来,迅将千钧神力于指端,奋力一挥,就有一股热量由咬破的指尖出,随着一滴鲜血呈雾状散落,一条弧形如虹的星光闪烁跟进,瞬间就框住了众人,这一变化,就慌得那帮家伙纷纷往后退着,然而,如流的光束又接踵而至,随着柯寒手指的移动而激烈地流转开去! 那太监见柯寒开始了异术,也不敢大意,便“欧拉”一声怪叫,也开始了他的奇功之旅! 柯寒和大太监短兵相接,这两股势力,相撞到了一处,在大众眼前,迸出一团强过一团的耀眼的光芒! 大太监目露凶光、口含毒咒,恨不得就要将柯寒碎尸万段了才好,只可惜,灵活机动性与柯寒相比,要稍逊一筹,便心浮气躁,掌控不住了。 一时半会的占不了上风、便宜,那阉人就急了,继而就大吼一声:“飞天钻来也!” 只见那阉人就将身形腾空,卧着悬浮起来,紧跟着,将整个人体快旋转起来,呈飞转的钻头形状,用脚尖探向退步站立在“忠人堂”门口的柯寒。 柯寒见状,稍显讶异,他知道,此等邪功,万万不可硬挡! 心念之间,便赶紧闪身往后一仰,脚下向前一滑,整个人与地面平行,仰面朝天,腿稍稍弯曲下来,然后,整个往下一沉,从飞来的阉人身体下的空挡间平移躲了过去! 顷刻间,便听得“哐当”一阵乱响,“忠人堂”的门被阉人飞转的脚尖钻探开来,倒地的门将破旧的大堂弄得尘土飞扬! 躲过飞天钻的柯寒调头来看,见了这般情形,便嘿嘿一笑,轻松地朝铁青着脸的大太监奚落道:“哼,开门也要整出这么大的动静?你好浪费哟!如此伤身害体的事情,大概只有阉货能做得出来呢!哈哈、哈哈……” “蜈蚣”气得七窍生烟,却又没法,他抬脚踢飞散落的门框,那破损的门框在大厅里飞来飞去,最后,砸在一块落满灰尘的破匾上,随后,又听见“嘭”的一声,那门框连同破匾一起摔倒地上,又惹得满屋子尘土飞扬!紧跟着,竟传来一阵猛烈的咳嗽声来。 柯寒一惊,听那声音,实在是太熟悉了,但是,他又不敢相信,生怕是自己的耳朵失灵,听错了音,便站立着,仔细辨析。 这时,大阉人“蜈蚣”突然翻转身来,再见他时,竟然缠着一脸沧桑的大理寺卿?没错,刚才的咳嗽声就是来自于被锁链锁着的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望着熟悉的曾经硬朗的大理寺卿的身影,想起和大理寺卿曾经合作过的愉快的日子,柯寒不免一阵心酸,他随即喊了一句,可是,大理寺卿毫无反应,他茫然若失的神情全然没有了往日的凛然与洒脱。 阉人得意的笑着,他缠着大理寺卿,拖着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老人艰难地出来,锁住双脚的铁链在砖地上拖着,出“喳啦、喳啦”的声响。 包括那些弓箭手在内的所有人都有一种难以名状的伤感了,那些握着弓箭的手,都不由得慢慢地垂了下来,本就飘摇不定的意志转瞬间就被这个受了伤害的老者冲淡了。 弓箭手们越来越明显地感觉,心头有一份寒意袭来,他们的目光随着老人蹒跚地脚步声的临近,就有些潮润,内心的那一份重也有些承受不来了。 老人的满头蓬乱的银,像一根根针,刺伤了他们的心,刺痛了他们的灵魂!其实,他们中的大多数人,从一开始就很反感阉人的行为,但是,迫于阉人的淫威,迫于生计,一个个的都隐忍了,在变态的环境里,痛苦的生活着。 慢慢爬起来的长孙就有些惊讶,为什么一个被囚禁的老头一出现,所有人都特别的安静了呢?更让他不可思议的是,任凭自己如何脆弱不堪,却也没有谁乘人之危地过来绑缚自己,交给那个可恶的阉人? 整个场地里都安静下来了,只有锁住老人双腿的铁链拖在地上出的“喳啦”声,不住地抽打着每一个有良知的人的心坎! “这个和气又正气、清廉又善良、公正又大度的执法老人,怎么也要落得这般境地了?”柯寒的心头也一阵难过,暗自慨叹道,“这便是政治的牺牲品吧?一个极力维护和平安宁的大顺包青天,遭到这般打击,实在是一个时代的悲哀啊!” “还不快快动手?将这货押下!”阉人“毒蜈蚣”野蛮地缠住大理寺卿往室外走着,一面就腾出右手,指着柯寒对弓箭手们嚷道,“将他和这个老东西一起押往法政处啊!” 众人却顿了顿,没有谁愿意第一个出来动手。 柯寒笑了笑,他抬手轻轻地抹了一下潮润的眼角,转而又朝“蜈蚣”骂道:“阉人,你捉弄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算什么能耐?!” “他的事情,你最清楚!”阉人竟然恬不知耻地喝道,“这个还要本公来说吗?” “尽整一些莫须有的罪名,给人扣大帽子!”柯寒回敬道,随之便迎着阉人,跨前一步,弓箭手们的相对沉默给了他信心,他越来越深地感觉到了阉人的腐朽与没落。 看这情形,这一刻,似乎没有人来相信阉人支持阉人的了,柯寒便朝长孙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从侧面绕到阉人的后背去,设法揪住他,协助自己,解救大理寺卿! “别动!”突然,阉人觉察到了异样,用力勒住大理寺卿的脖子,朝慢慢靠近的柯寒嚷道,“退回去!否则,我就掐断这个老鬼的脖子!” 柯寒将手一摊,装着无可奈何的摆摆手,果真就慢慢地后退了一步。 若是没有了过多的顾忌,柯寒会在短短的几秒钟内就能解决掉眼前的这个阉人、怂货!可是,望着被他勒得脸红脖子粗的大理寺卿,柯寒还是放慢了节奏,但是,只退了一步,便坚决不再后退,他对阉人道:“你可不要想着做什么傻事!识相点,赶快放了大理寺卿!否则,对谁都没有好处!” 然而,阉人却还是紧紧地盯着眼前的柯寒,他丝毫没有放松掐住老人的脖子,并且还得意地朝松松垮垮走过来的弓箭手们喊道:“快把这货绑了!本宫重重有赏!” 可是,话音未落,就看见面前的弓箭手们惊愕地大张着嘴巴,愣愣地看着自己,感觉有些异常,便调头转身,冷不防就被绕过去的长孙一把抱住他的肩胛和整个上半身。 然而,阉人随即就将脚往后面一抬,使劲往上一兜,正中长孙的裆部,痛得他“哇啦”一声尖叫,蹲下身子,没戏了。 柯寒来了一个老鸭摆腿,一屁股扭到阉人跟前,抬起手臂一个猛烈地肘击,狠狠地打在“毒蜈蚣”的太阳穴上,阉人只觉得眼前一晃,头昏沉不堪,便不由自主地松开掐大理寺卿脖子的手。 谁知,老人家被晃晃悠悠缠住了锁链的阉人推了一把,眼看就要跌倒,蹲着捂住裆部的长孙赶紧往前一摔,自己趴在地上,接住了孱弱的老人,顿觉,后背遭到链条沉沉的一击,裆部的痛还未消去,后背又添了一记钻心的疼痛,不由得脸部抽搐着。 阉人知道情况不妙,他努力甩了甩头,将手在自己的面颊前一晃,做了一个老猫洗脸的假动作,随之,便又抖擞精神,咬牙切齿地对柯寒嚷道:“叛逆之人,胆敢劫狱?!” 柯寒也不罗嗦,直接将手一挥,对那阉货吼道:“天意公理,岂能容你肆意践踏?阉人,你的死期到了!” 谁知,那货将手一挡,拦住了柯寒出的寒光,转而又猛地往弓箭手的人群中一推,借力出一道强光,便听得一阵撕心裂肺地狂喊之声充斥了整个皇宫大院。 “一群残渣、废物、饭桶,有违本公者,焉能留下活路?都死去吧!”“毒蜈蚣”果然心狠手辣,他痛恨不听命与他的弓箭手,便来了个赶尽杀绝,着实可怕得很! 柯寒见状,一个腾空飞跃,拦腰截住还在闪烁的邪恶的“催命之焰”,对那阉人道:“可惜了这一身功夫,竟用在了歪门邪道上?就让我从未用过的‘寒冰星光’送你一程吧!” 说话间,就双手推出,只见得,一道蓝光从柯寒的掌心出,瞬间将那阉人冻住,紧跟着,便听得一声脆响,那货便成了冰片碎裂开来,继而,又灰飞烟灭…… 第335章 皇宫大院里收徒 第335章 皇宫大院里收徒 未被伤及的弓箭手们,见了柯寒这一身手,便都惊得目瞪口呆了,与此同时,害怕、艳羡、惶惑、不安、焦躁的各种心情,顷刻间都写在了脸上。八一小说网 然而,有一种心绪却是一样的,那就是,几乎所有人都暗赞道:“此乃神功啊!” 还趴在地上的长孙见了柯寒的奇功异能后,岂止是羡慕啊?他恨不能就从柯寒的身体里将那诡异的功夫剥离一部分过来,贴在自己的身上,于是,便索性就不起来了,顺势就跪伏在地,朝柯寒叩道:“石总!救我!!” 果断解决了那个阉人后,柯寒长吁一口气,可是,调头望着跪伏在地并且还一脸异常表情的长孙,柯寒倍觉奇怪,惊疑地问道:“长孙,却是为何?” 长孙一只手扶住那个有点神情恍惚的大理寺卿,委屈地道:“刚才接住大理寺卿的时候,我的腰部被铁链顶着了,受了重伤,这一刻,想站也站不起来了呢。” 柯寒就大为感慨,即刻拉过还倚靠在长孙身上的大理寺卿,将老人扶到柱子跟前,倚靠在柱子旁坐好了,在回过头来,抱歉地对长孙说道:“让你受苦了啊!我来看看,千万莫要弄坏了你的身子才好!” 长孙这就感慨地道:“想我那爷爷,因为,因为大理寺卿而命丧皇宫大院,若是,能有石总半点神功,也不至于这般悲催了!” 听了这话,柯寒愧疚万分,想想也是,那老渔翁不就是因为随了自己,远征至此,才遭遇不测的吗?便慷慨地朝长孙一伸手,定定地说道:“我愧对你们祖孙二人了啊!” 没有得到柯寒实质性的答复,长孙就有些失望! 他嘴里哼了哼,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动着,心中想道:石总从来都喜欢直来直去,不喜欢转弯抹角的,何不直截了当? 这样一想,便拿定了主意,爬行了几步,挨近拉住柯寒跟前,动情地道:“为了报仇雪耻,小渔夫恳请石总,收留我为徒吧!即使是战死疆场,小渔夫我也在所不辞!石总,求您开恩啊!你就收下我吧?……” 小渔夫的这一举动和要求,让柯寒感到十分意外。 柯寒抬头仰望天空,感慨万千。 此刻,皇宫大院之内,弓箭手们受伤无数,大理寺卿也神志不清。而那个混账太子,在接受了皇帝的恩赐,先期热身,让其临朝理政时,却任凭一个阉人为非作歹?直搅得朝廷纷扰不断,百姓更是民不聊生! 这一会儿,大顺便似是一盘散沙,若是再不及时拯救,恐怕真的要国将不国了?!救国不是单靠一个人的力量就能胜任的,要靠大家,要靠全民!而自己能做的,除了惩前毖后,还能做什么?柯寒陷入了沉思。 小渔夫巴巴地望着柯寒,心焦不已。 “起来吧!”稍息片刻,柯寒对小渔夫道,“我……” 柯寒本来还要说,“我们暂且收拾了这里再说吧,眼下,最要紧的是要救出被软禁了的皇上,让他尽早恢复朝纲。另外,大理寺卿的健康状况不容乐观,恢复大理寺的工作也是迫在眉睫,而那京都第一捕快李潇和张嘉栋,作为大理寺卿的得力助手,岂能流放在外?我们有很多的事情需要抓紧做好,这拜师的事情,还是容后再说吧!” 然而,不等柯寒把话说完,小渔夫就连磕了三个响头,乐呵呵地微笑着朝柯寒道:“谢师傅!” 柯寒虽心中不悦,无奈那小渔夫也是热心恳求上进,便着实拒绝不了,顺势就道:“小渔夫,快过来帮忙,将大理寺卿扶进屋里。看他这等模样,八成是中了阉人的‘玄冰魔掌’的邪毒了!这魔功,是阉党自创的以破坏人的神经,控制人的思想意识为目的的一种邪恶的功夫,接触的人轻则神情呆滞,重则命丧黄泉!” 柯寒对玄冰魔掌的认识,源于怀柔道长的传授,还是在溶洞里修炼的时候,柯寒就接受了对诸多如“玄冰魔掌”之类的魔功的认识、化解和救治。 柯寒的解释,让小渔夫听了之后大为惶恐,他再认真地看了一眼默默无语,神情恍惚的大理寺卿,便更觉得在理,就很听话的赶紧将老人扶起,兜着屁股往上一撮,背在身上,重新奔回“忠人堂”。 成功拜了柯寒这样的神人为师,做事便也更加地有力了,小渔夫背着大理寺卿,大步朝“忠人堂”大厅奔回去的时候,让柯寒甚感惊讶,这才知道,为了让自己收留他为徒,小家伙是动了心机的!便无可奈何地笑了笑,跟进大厅。 大院里,受伤的众箭手见了这般情形,便也害怕万分,刚才,那个阉人对自己的手下不也使用了魔功吗?越是回想,越是恐慌,甚至,各种不适的反应就让他们更加地揪心了。 刚刚跨进门槛,外面就跟进了几个弓箭手,他们仿佛被火焦灼了的脸庞,开始蜕皮,那种烫人的灼痛感,使得他们坐立不安,便硬着头皮跟进破损的大厅,跪在门口,痛苦地恳求柯寒,帮忙救救他们! “大侠,请您救救我们吧!”领头的几个人哭丧着脸,一起跪在地上,纷纷向柯寒求助,恳请他能帮忙。领头的汉子哀求地道,“我们跟随在皇上身旁若干年,可是,去年皇上移权给太子,连我们御林军都交给他管理了,便是从了阉党领‘毒蜈蚣’。其实,我们有很多的无奈,都是迫不得已的事情啊!恳请大侠看在我们曾经为朝廷效力的份上,拯救拯救我们吧!为了大顺皇朝,为了黎民百姓,我们愿悔过自新,紧紧地追随在大侠的左右……” 席地而坐的柯寒将还锁着铁链的大理寺卿扶着坐好了,也不言语,任凭跪在门外的那帮家伙说得天花乱坠,却丝毫也不为所动。 他认真地解开大理寺卿的褴褛的上衣,双掌紧贴着裸露的冰冷的后背上,瘦弱的身体里,很明显地有一种邪气在四处乱窜,触及那些暴突的筋络,便有一股冷意袭来,不由得让柯寒打了 一个寒噤,随后,隐含于眼中的热泪在眼眶里打了一个转,还是滚烫的滴落下来。 “让他们都出去!我现在需要的是安静!” 过了一会儿,柯寒不耐烦地看了看门口的弓箭手代表,对小渔夫道,“不要让他们坏了这里的环境,延误了我对大理寺卿的治疗!” 小渔夫随即就走到门口,因为门被那个阉人踹碎了,只得站在门口,大声嚷道:“走、走、走!咱师父叫你们快点走啊!快点离开这里,不要妨碍我师父救人!不要烦人啊!” 可怜那帮家伙面若死灰,毫无血色,全身麻、胀,四肢乏力、嘴干舌燥、这个,明显就是中了“玄冰魔掌”的邪毒并症!对照大理寺卿的症状,几个人便心中甚是恐慌,死也不肯离开,过后,便有瘫软地一头栽到在地,奈何不得了。 扶着孱弱的大理寺卿,柯寒的心中不免一阵酸楚。那一长串沉重的铁链,更成了他心头的一个痛!可是,要想解开那两把锁,又谈何容易? 之前,他就试着要用掌力劈开那锁,遗憾地是,毫无进展,只得放弃。然而,此刻,在对大理寺卿进行施救的时候,还要让那让人生厌的铁链在自己的眼前晃来晃去,不仅妨碍了自己的心情,也阻碍了功效,便对小渔夫道:“这个讨厌的铁链,白白浪费了本尊近三成的功力,若是除去这铁链,效果才更好!” 门外,那帮家伙听了柯寒的话,赶紧朗声道:“铁链数上的锁,一共有两把钥匙,一把在‘蜈蚣’身上,一把就在太子身上!” 双手按压在大理寺卿后背上将近有一袋烟的功夫了,却还是收效甚微,正焦急中,听到外面有人交代钥匙的事情,柯寒便放弃无谓的功力传输,对小渔夫道:“我们怎么就忘了这一茬了,找到那个太子,便什么都解决了嘛!瞧我们笨的!” 小渔夫摇摇头,也跟着笑了笑,自告奋勇地道:“师父,那么,我这就去找找看,揪出皇太子,为大理寺卿治病!” “你那腰痛?怕是难以胜任呢!”柯寒瞥了一眼小渔夫,看他积极认真的样子,便对他刚才的那一份心机也尽释然了,便善意地笑笑,提醒道,“庭院深深深几许?风儿飘飘飘华年。真气传输靠意念,一举功成在心田!……” 小渔夫一愣,随后便知道,师父这就给自己传输功力了,激动得不能自已,在柯寒的期许的目光中,默默地转过身躯,让柯寒将手挨近真的受伤了的腰际,不过,这伤不算太重,根本无碍于他的行动和功。 这时,经过柯寒的真气传输,小渔夫只觉得浑身一热,同时,脑海中还显现着一幅奇妙的场景,仿佛有一股温热的气息打通了因伤而闭塞了的脉络,就是连心智也跟着清醒聪慧了许多。 当下,小渔夫就不由得一阵欣喜,随即就试了一下掌力,轻轻地往石墙上一拍,便见得掌印深陷,粉尘“唰唰”地落下。 小渔夫感激地望着柯寒,而柯寒却不以为然地笑笑,道:“你底子好,这,只是临时传输一点蛮力而已,好了,你这就去会一会太子,我在这等着……” 第336章 挽救 第336章 挽救 小渔夫得了柯寒的真传,当下就开心不已,这就听了柯寒的话,蹦蹦跳跳地离开“忠人堂”,去找那太子了。八>一中文> 可是,还没走出院门,就有折返回来,苦笑道:“我还不认识那个太子呢,如何就能够找到他啊?” 柯寒摇摇头,笑道:“开动脑筋啊!难道,这个还要教你?” 小渔夫吐了吐舌头,赶紧将身子一缩,一面开动脑筋,一面就往外跑了去。 …… 柯寒才不去管那小渔夫如何找到太子呢!他只顾守在大理寺卿的身旁,用怀柔道长传给他的真经神功,慢慢逼退附着在大理寺卿经脉里的“玄冰魔掌”之邪恶的寒气。 按照柯寒的想法,这个小渔夫应该独自锻炼锻炼了,便设法支开他,至于大理寺卿身上的铁链,若是凭柯寒的奇功异能还不能打开,未免太过让人耻笑了! 门外,弓箭手们的痛苦的**声搅得柯寒心烦意乱,便暂时收了势,朝门口喊道:“消停一点好不好?” 随即,门外,其实是破损的门板被小渔夫扛来,遮挡一下的所谓的门而已,那就算是门吧,对,门外就一阵子安静了下来。 刚刚还哀求柯寒帮忙治疗的汉子艰难地憋住了气,透过半遮半掩的破门板的缝隙窥探柯寒的动静。 重新扶大理寺卿坐好后,柯寒这才盘坐在大理寺卿的背后,伸手推在大理寺卿裸露的带伤的后背上,摁住了,不让大理寺卿受累倒下,紧跟着,就暗中力,准备先对老人家背部的各处穴位进行一次温热和排毒以及重新贯通的处理。 柯寒想道做到,这就伸手力,在触及大理寺卿后背的同时,便可见到一道道淡淡的蓝光由柯寒的指缝间蹿出。 同时,只见得大理寺卿微微一颤,差点前倾倒下。 柯寒顺势一扭手腕,将掌向前一勾,拽住老人的肩胛,紧跟着,在大理寺卿的脖颈处一个轻轻地揉搓,随后,一抖手,竟然扭麻花一样,将锁着铁链的铜锁扭断?! 偷窥的那个家伙惊得差点叫出声来,赶紧伸手将嘴捂住,扭开头去,松开手,长舒了一口气,还冲跟过来的一个汉子扮了个鬼脸。 就在这当儿,只听得“啪嚓”一声,不算太大的清脆的声响从老人家的脖颈间传出,大理寺卿脖颈间的铁链扣子竟然就被解开了? 随即,柯寒就将一大截套在大理寺卿脖颈间的铁链拿开,再依次将双手间的铁链扭开了锁,扯掉了那根恼人的粗铁链。 又过了一会儿,柯寒重新将老人的身子移位、挪开到临窗的稻草地铺上坐好,依然呈前后并列的状态,一前一后的坐着,将手搭在后背上,这就由大椎穴开始,继而便摸索着,将他知道的穴位按揉了个遍。 陶道穴、身柱穴、神道穴、至阳穴、脊中穴、治喘穴、肩井穴、曲垣穴、天宗穴、命门穴、腰俞穴、腰阳关穴、上仙点穴、六华灸穴、风门穴、肺俞穴、心俞穴、膈俞穴、肝俞穴、膏肓穴、志室穴、肩外俞穴、厥阴俞穴、三焦俞穴、大肠俞穴、关元俞穴、小肠俞穴、膀胱俞穴。 大理寺卿后背上的这些穴位,在柯寒的点击下,慢慢地驱散了寒气,几乎冻结了的脉络也跟着舒张,活血了。 刚刚还满脸晦涩的大理寺卿,他的脸色竟然也慢慢的红润起来了! 随着柯寒手指的揉搓动作的加快,分明看到,那一道道淡蓝色的光线轨迹,在大理寺卿的光溜溜的后背上,几乎就织成了一个蜘蛛网,让人眼花缭乱! “啊!”忽然,昏沉中的大理寺卿尖叫了一声,紧跟着,就吐出一口污血浓痰,他醒来了,然后,就怔怔地盯着一身大汗的柯寒,好久了,才梦中醒来一般,欣喜地道:“你咋回来了?怎么一身布衣打扮?我这是怎么啦?” 望着满脸诧异的大理寺卿,听了他这番问候,柯寒知道,他这是因为中了邪毒,尤其是那“玄冰魔掌”寒气冰镇后,以至于使得大理寺卿患了间隙性失忆。不过,用不了多久,大理寺卿就会想起生过的一切的,那些难以磨灭的印记,会跟着他一辈子,使他谨记不忘。并且,估计,他要对阉党人士侧目相看了,从此,与之结仇! 柯寒正要问些什么,突然,门板被推倒了,砸在地上出“轰隆”一声巨响。 随之,临时守在门口,等着柯寒对大理寺卿医疗结果的汉子莽撞地跌进门槛来。 破损的门板砸倒在地面上,扬起一大片细细的尘土,瞬间,“忠人堂”里灰蒙蒙、雾腾腾的一片,简直就让人睁不开眼来。 刚刚醒来的大理寺卿又猛烈地咳嗽起来,柯寒这就对那“闯”进来的汉子满腹牢骚,抬腿就要踢去,可是这才现,那人也是满脸紫,浑身打颤的了,一准是不由自主地摔倒进来的!是误闯。 “大……侠……,求你……”那人沙哑的喉管里,抽风似的吐出几个字来,看得出来,他是费了好大的力气了,还吐词不清。他裸露的紫的肌肉更是青筋暴露,看上去,分明就是中了邪毒,伤及全身了。 柯寒二话不说,赶紧将那人扶进屋里。 待将那人扶好坐着,柯寒就一把扯掉他身上的盔甲上衣,抽出腰间别着的一把短刀,抓过那人粗壮肿胀的的右手,划破他的中指,挤出黑的血污,让他斜靠在墙角,转身来到门口,这才现,像他这样的人还有很多。 “可恶的阉党!”柯寒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只可惜,那个阉人已经被自己解决了,便定下心来,再放声对大伙说道,“各位,想要活命的,听我说,拿刀割破自己的指尖,放血后,等我来治!” 下面唏嘘声一片,有人就不敢相信,持怀疑的态度静观事变!怎奈何,此刻,又都是身无半点力气了,哪怕是让自己自残,也成了奢望。 “放掉污血,还能有救!这是最快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柯寒见那么人都瘫在地上,用不信任的眼神盯着自己,就有些急了,毫不犹豫地提着自己的短刀,挨个儿就划伤他们了。 “啊!——”随着柯寒舞动短刀,皇宫大院里,就传来惊叫声一片。 所有青筋暴突的家伙,在柯寒近似于残暴的动作之下,都显得那么的无助、可怜! 他们都惊恐地望着提刀在人丛中走来走去的柯寒,但是,让他们万万意想不到的是,除了短刀刀尖轻轻划破他们的手指外,柯寒并没有乘人之危! 在和这帮家伙近距离接触的时候,柯寒才知道,他们只是在刚才自己与那“毒蜈蚣”打斗的时候,受到了阉人的那个“玄冰魔掌”寒气的辐射,属于轻伤,只要及时排除还没有进一步渗透的血毒,就没事,这便稍稍放下心来。 而那个领头的汉子,是因为离那阉人太近,渗透较深,尚需进一步治疗之外,大多数人都可以自愈的。 经过这一阵子忙乎,柯寒也稍显疲惫了,这就转身回到“忠人堂”,看看大理寺卿。 现在,救出大理寺卿只是挽救朝廷开始的第一步,柯寒知道,有更多的细节工作,还需和朝廷进一步加强沟通和联络。那个完全没有主见的太子,当废除,而老皇帝身后的继任者则应另行选择,这就是柯寒现在心中想的最为实际最为迫切的问题。 “为了大顺朝的兴旺富强,为了大顺子民的幸福安康,我当全力以赴!”柯寒心中不住地感慨,这就来到大理寺卿的跟前。分别这么久了,竟出了这样的事情?一肚子的话要倾倒出来,很是期盼,很是激昂啊! “子衡?!”大理寺卿果然就想起了这个柯寒,望着一身粗布装扮的柯寒,有些不解和惊讶,不放心地问道,“一直都很担心你的处境的,没想到,却让你反过来担心我了?不过,我一直对你都很有信心!包括太子让人追杀你,我都坚信你,能挺过去的!只是,我也不知道你在外面都干什么去了?” “我隐约知道,是因为我连累了您,让您受罪了!大人!!”面对大理寺卿,柯寒惭愧不已,随后,还是不解地问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让一个阉人主管内务,是皇上默许的吗?” 大理寺卿这就摇了摇头,探身起来,意味深长地对柯寒说道:“人都有犯糊涂的时候!皇上也一样啊。原来,过早地让太子预热朝政,并非就是坏事,然而,放手太快、太早、太过,便是不负责任的表现了!这个,对皇上,我也是这么讲的,于是,便得罪了两边,四处不落好!哎……” “耿直而又可爱的小老头!”面对这个衣衫褴褛的大理寺卿,柯寒笑了笑,又不禁长吁了一口气,再道,“可是,您知道吗?让我救您的,却是被您认为糊涂了的皇上!这说明,皇上还是信任你的,大顺朝果真是离不开青天大老爷的呢。您这样的角色越多,大顺朝的复兴之路就会越来越宽阔,您说不是吗?” 第337章 猛男杨巍 第337章 猛男杨巍 “子衡,千万莫要取笑老夫了!”听了柯寒的一席满是赞赏的话,大理寺卿却孩子般红着脸,说道,“我也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而已,却没有你说的那么清廉的!” “有你这样已经够了!”柯寒真心实意地夸赞大理寺卿,继而又想起什么似的说道,“承蒙大人厚爱,当我还在为假钞案件犯愁的时候,就让自己身边的人前来帮忙!这一刻,我也很是想念他们啊,哦,听说,他们……” “没错,我和你一样,都好久没能见到他们了,说实话,没有他们在身边的日子,真的很不习惯!他们做事的那个效率,想必,子衡你也很清楚的吧?哎,我现在也比较担心那两个孩子,没错,曾经和你合作过的我的两个助手,竟然被流放了?而且是天各一方!”一时间,大理寺卿竟然哽咽了,“哎,多好的两个孩子啊,他们究竟犯了什么法?太子竟然要这样对待他们?皇上居然也默许了太子的做法?我真搞不明白了,他们究竟要干什么?看看这个世界,也真的太疯狂了!不阴不阳的阉人竟敢戏弄大老爷们了?这是谁给予的这么大的权利?难道,大顺王朝从此不顺了?悲哀啊!”。≯ >网> 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竟然勾起了一身正气的大理寺卿的忧伤的回忆。柯寒不禁歉然,对现实也表示出了不满,心中自然也是十分的惆怅,对大理寺卿却又无从劝慰,只是空泛地说道:“好人一生平安,吉人自有天相!放心吧,大人,李潇和张嘉栋肯定不会有事的!” 大理寺卿是个很务实的人,他知道柯寒这是在安慰自己,便索性也很配合地点点头,表示自己能够理解,但最终,仍然希望能够尽快见到他的得力助手,起码,他要看到他们安全的快乐的身影。 柯寒和大理寺卿正说着话,外面就过来那几个被救助的汉子,他们一进门就跪地不起,齐声道:“多谢了大侠出手相助!” 一帮人这就对柯寒感激不尽,同样,他们对大理寺卿也都是敬重万分的,并且,向来如此,只是后来,让阉人给破坏了,总有些愧疚在心头,便又全都磕头叩拜,同时,心中又都十分的后悔把持不住地要听那阉人的话,闹出这般动静来。 柯寒很平静地看着众人,随后,走近他们,伸手拉住领头的那个汉子,关切地问道:“现在感觉怎样?还好吗?” 那人激动地道:“我们都好了!” “得亏那个‘毒蜈蚣’冲你们功时,已经受了重伤,否则,你们能否活着还是未知数呢!”柯寒抓住那个汉子的手,重新认真地检查了一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看样子,你是一个头儿?在皇宫大院几年了?” 那汉子答道:“回大侠的话,我叫杨巍,在近卫队二班,是一个副班长,来皇宫三年了。” “这名字,感觉有点别扭啊,嗯,不好!”柯寒笑道,“副班长?很不错嘛!” 杨巍惭愧地跟着笑笑,道:“我们都很向往能够像李潇和张嘉栋两位哥哥那样,为民除害,扬名立万!说实话,我们就是冲着京城这二位哥哥的名头来的,能够像那两位哥哥那样潇潇洒洒,便不枉从戎这几年了!” 刚刚稍有平静的大理寺卿,经杨巍这么一提醒,又勾起了无尽的怀念,恨不能马上就能见到他的两个得力助手,重回大理寺。 朝中几乎所有的文臣武将都知道,大理寺卿一直都是将李潇和张嘉栋当成了亲儿子一样看待的,是个出了名的护犊子的老倔头! 然而,大理寺散了,现在,掌控大理寺的是阉人党羽,并且,还将大理寺的牌子也换成了什么“法政处”了。 “那还了得?朝纲岂能被阉人掌控,岂不乱了套了?”柯寒得知有这样的事情,紧锁双眉,当即一拍破损的窗棂,“我倒要看看,是何人把持?” 那杨巍凑了过来,压抑地道:“是太子!” 等杨巍说完这话,众人皆规规矩矩地站着,期待地看着柯寒的反应。 “杨副班长!”柯寒对杨巍喊道,“有没有兴趣加入咱大理寺卿的队伍,扫清天下浊?” 杨巍顿了顿神,他十分惊讶于柯寒的大胆决定,竟然要去拨弄太岁头上的冠?毕竟,那个把持住大理寺的人是老皇上钦点的接班人,当今的太子啊?这样一想,不由得浑身筛糠了,一时间,轻易不敢答应。 柯寒这就扶着同样心急的大理寺卿站起来,跨出破败的“忠人堂”,直接就要往大理寺赶去。 杨巍压根没有想到,这个草民装扮的汉子,竟然如此牛掰?他到底是个什么角色?连大理寺卿都和他那么合拍,莫非在他眼里,皇权就不受敬重?可是,再一想到刚才是他这位牛人救了自己的性命,无以回报,何不就此随从?一起闯荡出一片天来?! 也难怪杨巍如此谨慎,他在乡里的比武大会上,力拔头筹,以一人战胜四人的骄人成绩夺得桂冠后,便满怀信心地捏着大理寺卿的同乡旧好草拟的一封介绍信,千里迢迢地来到京都,找到大理寺,诚恳地希望能在大理寺谋得一席之地,和自己心中最为崇敬的李潇和张嘉栋两位哥哥共事。 谁料,大理寺卿秉性耿直,断然回绝了他的请求,直接给了他三两纹银,送他两句话,便打他走了。 如今,杨巍还深深地记得大理寺卿对自己说的话呢,不过,当时在他看来,大理寺卿完全就是对自己的侮辱和不信任。 当时,大理寺卿对自己说:“第一,本寺不要鲁莽的武夫,你在乡里的比试,不能代表你的能力;第二,本寺用工,向来都是朝廷官派的,渠道通明,无需下面的人来推荐。鉴于这两点,你还是请回吧!要想参与进大理寺,必须经过乡试、州试和殿试,虽不及武状元的要求之高,也不是一般人所能胜任的,故而,小兄弟,你还是踏踏实实,从头练起啊!” 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是,杨巍因为递上了一份草拟的介绍信后,就被大理寺卿打入了黑名单,并且说,对于一个想方设法要投掷取巧的人,一律不予重用,直到永远! 回想起当年的情景,杨巍还有点酸溜溜的,他是咬牙切齿地离开大理寺的,这一点,他很清楚,也就是说,他从此便与大理寺绝缘了! 走出那条街,又转过两个街角,便来到与皇宫接壤的阉党所在地——东厂。 也活该杨巍撞上这个狗屎运,偏巧这个时候肚子饿了,便在通往东厂的一条小路边的摊头上要了一碗手推小馄饨,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可是,馄饨刚吃了一半,就被疾驰而来的一片黑骏马的尾巴抽到了,瞬间,杨巍手中的碗筷就飞了出去,滚烫的汤水泼了自己一身,便甚是火冒,朝那马背上的汉子骂了一句:“得瑟,阿会骑马唦?” 马背上的汉子一收缰绳,转过身子,侧目怒视道:“哪里来的叫花子?妨碍了你家爷爷走路,小心摘了你这狗头喂马喂骡子!” “呔,你这混球!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本爷坐着未动,正吃着呢,你就横冲直撞地过来,搅扰了一顿美餐,还出口伤人?我说,你这个插葱扮象的蠢猪,今儿个,我若是让你这厮走脱了身,就算我白活了这一回!”杨巍一面说着话,一面就走上去扭住那人的马缰,猛地一扯缰绳,竟生生地就将那马拽倒,马背上的那个汉子则被甩出去老远,差点摔倒在受惊的马蹄之下。 馄饨摊主,那个瘦小的老头早已吓得溜到老槐树下躲着了。 杨巍寻思着要给那人点颜色看看,便拿起汤勺,从烧得正旺的炉火上的铁锅里舀了一大勺滚开的汤水,对着那人的裸露的胸口泼过去,便听见那人“哇”的一声尖叫,这才回过神来,挥着磨盘般的铁拳,朝杨巍的面部打来。 杨巍听得风声,赶紧将头一偏,躲过了那重重的拳击,随后,抬起手肘,狠狠地对准那人的脑门一击,只听得“噗嗤”一声闷响,那人当场就被打得昏倒在地上。 见那人彻底没了反抗的能力,杨巍也就此罢手,不过,他还是很认真地朝摊主的桌子上放了一粒碎银,就让路人惊讶不已。 随后,又见他指着那个躺倒在地上的汉子的酒糟鼻子,悻悻地骂道:“装死啊?!爷爷可不是吓大的!以后给我老实点,不要横着走路,当心被人卸了你的猪头!若是不长记性,爷爷看见一回就揍一回!” 路人纷纷鼓掌,对杨巍表示了极大的尊重,可是,却不见了馄饨摊主,不免有些不快,嚷道:“老板,给洒家再来一碗馄饨啊!这,刚吃了一半,肚子还是怪饿的呢!” 那个裹馄饨的小老头这才颤颤巍巍地从老槐树下出来,打躬作揖地道:“小爷,我这摊子小,经不起折腾,你请饶了我,还是别处用膳去吧!” 杨巍有些失望和不解,就愣了一下,也不再坚持,便从兜里在掏出些碎银来。当然,那些碎银都是大理寺卿给他的盘缠,往桌上一拍,嘻嘻一笑,道:“这些,暂且当做是我给你的赔偿,请收下吧!重新置办一些碗筷,应该不成问题!” 有人指责那个瘦小的老头,可是看他那个可怜样,倒也真的不忍过多埋怨。 杨巍对刚刚生的事情,则是一笑了之,朝大伙拱手作揖,就要离开。 不远处,一顶轿子落地,里面的人对旁边的随从道:“这样的人,怎可让他走了?” 第338章 艰难抉择 第338章 艰难抉择 杨巍离开那个馄饨摊头,转身就朝大街的另一头走去。> 八一中≯文≯网 忽然,背后就被人一把拽住,喊道:“大胆狂徒,你伤了人,还想走?” 随即,便听得劲风刮过自己的耳畔。 杨巍赶紧将身子一偏,躲过那只蒲扇大的巴掌,左脚着地,右脚伸直,以臀部为圆心,画了一个整圆,再回到原点,继而,又猛然间将腿一翘,便听得“啪”的一声,再一细看,右脚的脚尖就挑在那人的下巴上,竟然将刚刚就要因为惯性落空而快要跌倒的那个汉子托住了。那人急得满脸通红。 杨巍见状,便脆生生地笑道:“我的,这是花架子,上不了台面的,不过,对付你这样的角色,足够了!” 那家伙火冒三丈,也不接话,直接再次挥起如流星般的拳头猛砸过来,眼神不住地瞟向后面的那一顶八抬大轿,额头上已然沁出了细密的冷汗。 “够了!”杨巍吼道,“爷今儿个心情不错,便不与你计较,可是,你也不该这么得寸进尺吧?小子,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吧,别在这丢人现眼了!爷还要赶路,莫要坏了爷这难得一刻的好心情!滚吧……” 说时迟,那时快,杨巍瞅准了一个空档,还是用脚踢向那人的屁股,只见得那人一个嘴啃泥跌倒地上。 这时,后面就传来一阵单调的掌声,落地的轿子里走下一个人来,此刻来看,正是那个号称“毒蜈蚣”的大顺第一大太监,东昌老大李莲亘。 大太监李莲亘,民间称其为十恶不赦的“毒蜈蚣”,若有见之者,唯恐躲闪不及,惶恐不安,犹如见到蜈蚣、毒蝎一般,因此,久而久之,几乎没人知道他的真名实姓,反而是“毒蜈蚣”之名盛行帝都了! 此人,阴盛阳衰、刁蛮古怪、狂傲不羁、更是喜怒无常。起先,在皇帝跟前,阳奉阴违、背地里,贪赃枉法不走寻常路,徇私舞弊敢求更高峰! 他,狐假虎威、狗仗人势,又仗着自己的特殊功力,常常是,横行京都谁敢怨?作恶民间无人比! 李莲亘,这个阴阳人,对文臣武官,更是拉拢排异,极尽凶残,手段毒辣,掌管着让人闻风伤胆的东昌阉党!…… 这一时刻,杨巍却不知晓,他竟然遇上了京都第一大恶人!便怔怔地看着李太监鼓掌,他当是哪里冒出来一个爱看热闹的土财主了,还憨厚地笑了笑,问了句:“老先生何事这般开心?莫不是也曾受过这货的欺侮?这一刻,便特别的解气?” “毒蜈蚣”李莲亘哈哈大笑起来,他突地拉过身旁的一个轿夫,猛地一个巴掌打在那轿夫的脸上,扯着那人的下巴,拖着一副公鸭嗓子,反问道:“在京城帝都,听说过李公受过欺凌嚒?告诉这位小公子。” “没,没人,敢!”可怜那个轿夫流着泪,露出一副比哭还要难看的笑脸,说道。 “利索点,大声告诉他!”毒蜈蚣很不满意轿夫的回答,他瞪着眼,唾沫横飞地朝轿夫吼道,那个凸显的眼袋仿佛受不了他那快要爆出的眼珠子的重压一样,让见了的人不免就有些担心,生怕那圆滚的眼泡会突然就真的滚落眼眶。 “没人敢不听李公公的话的!”那个轿夫吞咽了泪水,昂头答道。 然后,另外几个轿夫也扯着嗓子,高声叫道:“天子脚下,李公公,天下独大!” 好家伙,没看过被人打了还夸那人能干的? 杨巍有些懵,他作为一个乡野村民,哪有见过什么世面了?光听说过,京城帝都皇宫里,最厉害的就数那些太监了。可是,他并不知道,太监究竟是什么角色,当然,这也跟自己八竿子打不着一点关系呢! 杨巍哪里敢相信,自己就真的能在这里见到那个狠角色了?也就不以为然,依旧憨憨地站着,瞅着眼前的这一群怪人。 当时,杨巍就有一种错乱的感觉,老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做错了?见过李莲亘那样对待手下,就很惊讶,合着在这帝都,本就不该和强人顶撞了?更何况,自己一个陌生人,来到天子脚下,便更不能和欺负自己的人对着干了?我操!虽然心中不服这个理,可眼下这个氛围,分明就是有人打你的右脸,你就得转过身来,让人顺溜地打你的左脸?这什么世道啊?! 杨巍真有点哭笑不得的了,十分同情地就看着一帮卑微的轿夫。 见杨巍这等傻愣愣的模样,“毒蜈蚣”便又大笑不止了,他走过来,竟拉住杨巍,笑眯眯地道:“小公子,本公见你一身好功夫,有意要收留你,愿否在东昌做事啊?” “东昌?”杨巍一惊,那可是一个世人尽知的大魔窟啊!这一联想起来,杨巍才知道,眼前的这位,竟然是大名鼎鼎的东昌老大,那个无恶不作的大太监,素有“毒蜈蚣”之称的李莲亘?! “东昌,乃皇上亲设的京都东翼顺昌缉事,是咱大顺皇廷的具有特权的监事机构,简称‘东昌’,与现有的大理寺有异曲同工之妙,跟随本公,不愁前景,更无近忧了!”李莲亘毫不夸张地对杨巍说道,“可以说,凡是来东昌的,都是大顺的精英!……” 这时,那个被杨巍踢倒在地的大个子从地上爬起来,毕恭毕敬地走到李大太监跟前,捂着脸,满眼委屈的神色,却还是被李莲亘骂了个屁滚尿流。 “不中用的狗奴才!滚一边去!”李莲亘一见那个试探杨巍功力的家伙这等不堪,丢尽了脸面,不由得满脸怒色,猛地一挥衣袖,喝令那人退下。然后,递给杨巍一个薄如蝉翼的银牌,只见银牌上面雕着一条飞龙,刻有大写的“東昌”二字。李莲亘笑盈盈地调头,很平和地对杨巍道,“你大可不必急着回答我的问题,如此豪杰,也不用行阉割之礼的,想清楚了,随时可以来东昌找我!” 杨巍有些惊讶,想想自己满心欢喜地来京都找到大理寺卿,请求加入大理寺,做一名捕快,没想到竟然遭到了拒绝? 然而,自己在街头吃了一碗馄饨,遇上了地痞,经过一番打斗,就把自己推到了阉党跟前,轻而易举地就得到了那个阉人老大的青睐?还不用行阉割之礼就可加入“东昌”?这样的好事,可遇难求啊! 可是,杨巍也知道,这个东昌,臭名昭著,若是加入这个组织,恐怕日后,便永远要背上遗臭万年的罪名了。 这个交易,就让杨巍十分地为难了,他怔怔地站在原地,心情复杂地目送着渐渐离去的大太监李莲亘。 傍晚,杨巍回到自己的临时住所,在那个靠近大理寺的小旅馆里,他辗转反侧,满脑子都是打斗的情景。 这时,他的心情十分痛苦、矛盾,既沮丧又骄傲,一想到自己一个在乡里同时打败四个高手的骄人战绩,是乡里有名的武状元呐,可竟然在大理寺就遭到了冷遇?心里的那个不解和愤懑,一直霸占着他的整个心绪,不由得百感交集。 他咬着牙,从床上下来,走到窗前,眺望着远方的家乡,一股傲骨和不服输的心态还是促使他要尽快拿出主张了,他不甘心就这么回去,既然出来了,就得混出个名堂,这是他最后的决定,但是,让他投靠在大太监的名下,还是那么的艰难和困惑的。 然而,除了这样一条捷径之外,好像在陌生的京都,没有他的选择了。 他痛苦万分,最后,想出了一条怪招,从藏在怀中的兜里取出一枚铜钱来,将铜钱放到床头的台子上,用大拇指和食指以及中指夹住那枚铜钱,然后,猛地一拨弄,使铜钱快旋转起来,直至铜钱自然倒下,再看那铜钱是正面朝上,还是反面朝上,心里默念,让自己猜测正与反,他给自己定下的规则是,如果是正面朝上,就是大理寺,因为大理寺的拒绝,就意味着回家,而若是反面在上,就只能选择东昌,他对自己说,这样的抉择是义无反顾的,就这么简单! 这是他最为茫然的时候,做出的无奈之举! 看着那枚铜钱在桌面上快旋转着,他的心也跟着不住的起起落落,当中,他还恐惧地闭着眼睛,像要逃避魔鬼似的离开那张太子,口中还不住念念有词地轻语:“正?反?” 以至于进来送水的店小二以为遇上了一个疯子,还神经兮兮地返身就要离去,并且打算叫人过来赶他走。 杨巍睁开眼睛,看到惶惑不安的小二,就则莫名其妙地笑了笑,对店小二道:“小二,过来帮个忙!” 店小二紧张而又警惕地与杨巍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还在慢慢往后挪步,并且带着不信任的目光盯着杨巍,颤颤地问道:“你要干什么?” 杨巍有些讨厌这种表情,透过店小二的眼神,分明感觉到了一种猥琐与不屑,可惜自己又没有勇气去看那铜钱到底是正面朝上呢,还是反面朝上?便还是严肃地喊道:“有钱你不挣啊?毛病!” 店小二惊诧地细看杨巍,确定他是个正常人后,才定定地问道:“客官,你说,到底有何事要我帮忙啊?” 杨巍努了努嘴,朝向床头的那张台子,道:“过去,帮我看看,那枚铜钱……” “怎么?那钱有毒啊?你不敢拿?”不等杨巍说完话,店小二就笑了起来,分明有点岔气了,惊疑地问道。 “放屁!”杨巍骂了一声,再掏出一枚铜钱扔给小二,赌气般回道,“花钱请你帮我看看,那枚铜钱是正面朝上还是反面朝上?去啊!” 接过杨巍扔过来的铜钱,店小二这就喜颠颠地过去,很负责任地拿油灯照着,仔细地看了又看。 杨巍这就等着,他要知道,铜钱给自己决定的到底是什么命运…… 第339章 迎门大礼 第339章 迎门大礼 “反面!”店小二不假思索地答道。八一中≥文网≧ 杨巍好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狐疑地盯着店小二看了老半天,才怔怔地问道:“你确定?!” 店小二白了杨巍一眼,心里掂量着,这家伙是不是真的出了问题了?就将杨巍扔给他的一枚铜钱还了回去,没好声气地提高了嗓音,学着刚才杨巍骂他的样子,不满地答道:“不信?不信你自己看看啊?毛病!” “谢谢!”杨巍却笑着对店小二说道,“这是天意,天意不可违啊!” 店小二就仿佛见了一个怪物似的,赶忙撤出杨巍的房间,转身忙自己的去了,一路上还不住地嘀咕道,“神经病!一枚铜钱就这么神气活现的了?真是活见大头鬼了?!” 杨巍自己就走到床前的那张台子旁,重新复核了一遍,果然见那铜钱就是反面朝上,这才心安理得地一头倒在床上。然而,睁眼躺了好久,还是不能入睡,便索性起来,干坐着也不是个事,重又披上衣裳,下得楼来,跑去宵夜了。 “这是天意!”杨巍来到旅店的伙房,坐定了身子,时不时地还冒出这么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就招来几个食客投来的不冷不热的眼光,透露出来的信息,分明就是,这里不稀罕你来! 杨巍还是“厚颜无耻”地递上一些铜钱,问伙夫要了一壶酒,一碟花生米,和一盘卤猪肉。无论如何,他要饱餐一顿,以庆祝自己的由“天意”决定的前路,因为,他的心中有了方向感,尽管,这个方向离他预期的要远一些,甚至是背离了初衷,但是,他尽可以不用为将来的日子愁了,因为明天,他就要投往“东昌”的怀抱,从此,在京都,他不用再担心居无定所了,所以,这一刻,哪怕掏尽兜中的细银也要饱餐一顿,这个祝贺是不可免的! 可是,在他没有掏钱出来的时候,伙夫还是冷冷地对他喝道:“打烊了,伙计!明天再来吧。” 杨巍却很大度地笑笑,掏出几枚铜钱递上,对伙夫道:“这个,是给你的犒劳,帮忙搞点下酒小菜!” 起先,那人有些讶异,随后,就又将那几枚铜钱放在手心掂了掂,还未开口表示质疑和担心,就听见杨巍意味深长地道:“东昌的人来此用膳,你会怎样接待?” 伙夫连忙转身,从酒柜里取出一只瓦罐,晃了晃,确定里面还有很多他们私自珍藏的粮食白酒,快步跑回到杨巍的跟前,帮忙搬好刚刚收起来的长条凳,重新放好。躬身邀请杨巍入座,随后,变魔术似的,端来一盘花生米,切了一大碗卤猪肉,还额外添加了蘑菇炖鸡汤,小心奕奕地道:“客官,请慢用!” 杨巍这就觉得很受用,心情也变得特别的爽,就一把拉过伙夫,开心地道:“反正你们也要打烊了,不如过来,陪我整两盅!” 那伙夫哪敢轻易接受,连忙摆手推辞。 谁知,杨巍猛地灌了一口酒,哈了一口气,用筷子挑起几粒花生米,扔进嘴里,有滋有味地咀嚼着,然后,很满足地哼了一声,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样子,竟将大理寺卿给他的盘缠往桌上一掼,大喇喇地道:“我请你陪我,这里,不差钱!” 他这一动作,便更是让人惶恐不安了,要知道,东昌的人来此消费,那都是白吃白喝的主,哪敢顶撞半句啊?这位,如此要挟伙夫陪同吃食,就不免让人对他的动机有所顾忌和猜疑了。 伙夫一个劲地告饶,求杨巍千万要放过自己,并且一再强调,自己不胜酒力,列举各种理由等等,反正是尽量避免和杨巍一起用膳。 没法,杨巍只得自斟自饮,心中决定,天一擦亮,就直奔那个东昌,免得因为自己的优柔寡断而丧失良机,不管怎么说,不能就这么打道回府,若是那样,未免也太丢人了吧?这样一想,便又为自己的英明抉择而释然,最后,就抽筋似的,猛地一口将瓦罐里的藏酒吞了个一干二净。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太阳都升上竹竿枝头了, 杨巍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房间,他自嘲地笑笑,又无力地摇摇头,可还是还觉得,头有点昏沉。 他猛然想起什么似的,伸手往枕头下一摸,还好,大理寺卿给他的那包东西还在。可是,昨晚喝酒给的钱竟然也一文不少的躺在包里,并且,还多了一些银票,就又十分地诧异,喊来那个小二,举着手中的银票,问道:“这个,是怎么回事?” “这个,是咱们小店给的孝敬钱,以后的经营,还望大人高台贵手!”那店小二恍恍惚惚地解释道。 “哦?”杨巍情不自禁地答应一声,见这帮人如此恐慌惧怕东昌来的人,就笑了笑,再问道,“你如何知道并且确定,我就是东昌的人了?光凭我那一句空话?” 那人赶紧“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般,哀求道,“我知道错了,偷看了不该看的东西,就是那块东昌专属的雕龙银质腰牌。大人,你就权当是被一个疯狗扯破了兜兜……” 有人这样跪拜在自己的面前求饶,杨巍不由得摆摆手,心生一股惬意,在那人惶恐不安的神色中,大摇大摆地跨出门槛,朝通往东昌的大街走去。 来到东昌大院门口,正逢阉党门生出操。眼见得,在大院里,一帮家伙,挥动着各式器械,哼哼哈哈地练着功夫。 没人注意到杨巍的到来,也没有看到昨天的那帮轿夫和大太监李莲亘。 杨巍倚靠在院门口,很无聊地向里张望,看那些人的把式,心中就很是叹服,这个,朝廷养着的武士就不一样,连练功用的器械都是那么的先进、牛逼?刀、枪、剑、棍、鞭……,无所不有!这一刻,看了热闹,杨巍倒也不着急要见那个大太监了。 “喂,你是谁?站在门口干什么?”忽然,有人调头时就现了杨巍,便厉声呵斥道。 杨巍就很牛逼地掏出李莲亘赠送给他的薄如蝉翼的银质腰牌,擎在手里,高高举起来,答道:“我是应邀来见李公公的!这是他留给我的腰牌。” 谁知,一帮晨练的家伙耻笑道:“你要见我们东昌大主李公公?” 杨巍不明所以地点点头,答道:“是啊!” “哈哈、哈哈,怕是你在哪窃取的腰牌,欺骗东昌来了吧?”有人取笑起杨巍来,随后,就不分青红皂白地朝杨巍挥拳就打,并且,招招都是往死里整他杨巍,什么黑虎掏心、海底捞月、什么隔山打牛等等,都是致命之招。 杨巍倒也不敢大意,对于东昌,你必须拿出十二万分的功力去博弈,否则,便有丧生的危险!这是他在老家时就听过的传言,于是,慎重地接招、拆招。 那个家伙见一时间不能击败杨巍,在同伴面前丢了脸,就有些火了,他虚晃一招,随后,就突然跳回到刀具架的旁边,伸手扯下长鞭,“唰”的一下,朝杨巍狠狠地抽打过来。 杨巍见状,赶紧将腰肢往后一摆,躲过鞭梢,可是,刚刚躲过第一击,却未能幸免第二抽,那鞭子正好抽中手背,马上就显出一道血痕,那种痛,比钝刀砍伤还要难受!杨巍却咬牙忍着痛,就地腾空一跃,随之,便将手中捡来的一根木棒往地上一杵,正好绕住了那人抽来的第三鞭,紧跟着一拉、一拽,便将那人未握紧的鞭子扯了过来,扔出去老远。 第一个家伙以失败收场! 后面随即便又窜过来一个瘦高个子,他大喝一声直接拔出刀来,迎面看向杨巍,那度,恰似排山倒海般,挥舞的刀锋,“呼呼”生风,连续舞动的一个整圆,真够是水泼不进、针插不入,若没有半斤八两的相当功力,只怕是要被那刀搅成肉酱了! 杨巍被逼的步步后退,由门内退到了门口,脚下被高高的门槛绊了一下,还差点摔倒,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自己赤手空拳,哪能对付对方如风火轮一样不停转动的大刀了?却不料,脚下踩中一颗弹子般大小的石块,连忙用脚一踢,将那石块踢向那大刀,便听得“叮当”一声响,弹子,在飞舞的大刀口下,被弹了出去,正中旁边的一个汉子的鼻梁。 那个被砸中鼻梁的家伙一声怪叫,也挥舞着长矛迎了过来,这就将杨巍围在了中间。 趁这一刹那间的空挡,杨巍赶紧摸出自己兜里的秘密武器——弹弓,狠狠地拉开,便是“嗖”的一声,两颗弹子连,正中那个伤了鼻梁的汉子下巴两边,直痛得他“哇哇”大叫,却又抓捞不得! 再看那个挥舞大刀的汉子,随后也在瞬间就扔下刀,捂着被杨巍射中的自己的裆部,龇牙咧嘴地跺脚大骂杨巍。 一连几个人都没能将杨巍怎么着,这个团体阉人就不是滋味,互相对视了一眼,将带刺的便扑腾着双臂,腾空而起,如秃鹫抓鸡一样,直接一起扑向杨巍。 “够了!”正在这时,就听得后面一阵断喝:“这份迎门大礼也太重了点吧?你们还不快快退下?!” 刚刚腾空跃起的一帮家伙就如同被施了法术,齐刷刷地停住了攻击,瞬间就在半空中往后一闪,落地后,就静静地站立一旁。 随后,又齐声叫道:“东昌众弟子恭迎李大人,早安吉祥!” 第340章 试工 第34o章 试工 李莲亘走到杨巍跟前,笑吟吟地道:“好汉,你想通了?我的这些弟子生来警惕性高,你勿要往心里去啊!我事先未曾和他们打招呼,恩赫,疏忽、疏忽了啊……” “俗话说,不大不相识嘛!”杨巍掸了掸衣袖,还不忘卖了个顺水人情,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轻描淡写地道,“能和兄弟们照个面,这个方式倒是有点特别,我喜欢。八≥>一中文≯ ” “哦?这就好!”李莲亘才不相信他的这个鬼话呢,不过,当着众人的面,还是朝这个聪明的家伙点点头,表示了认可与赞同,便让大伙围拢过来,再忽地想起什么似的,面对着杨巍,问道,“昨天,好像你还没告诉我们你的名字?不妨在这向大伙做个简单地介绍吧?” 杨巍这就笑笑,答道:“我叫杨巍,来自南方边陲小乡村,来京都,就是为了脱去泥腿子,讨个好差事,为祖上争光!承蒙李公公的垂爱,收纳我为东昌一份子,从此以后,我一定极尽全力来报效咱们的东昌,为大顺的繁荣做贡献!” 这厮,看上去分明就是粗俗不堪的一个人,竟然也冠冕堂皇地说出这么漂亮的话来?真是让人想象不到的呢,就更加引起了李莲亘的注意,有心多加培养。 阉党的那些小鬼听了杨巍的话,也深有共鸣之感,他奶奶的,出来闯荡,不就是为了光宗耀祖?可这厮,竟然还来个全力报效东昌,为朝廷效力?真会为自己贴金啊! 刚刚和他交手的那几个家伙更是自惭形秽,见李莲亘也对他多加赞赏之神色,不由得对杨巍也刮目相看。为了表示友好,几个人纷纷走了过来,主动向杨巍示好,然后,一起朝李莲亘躬身作拜,这就成了兄弟了。 刚加入了东昌,第一天就接到任务,竟然是去大理寺剿匪! 杨巍心中一紧,搞不清是咋回事,因为他不知道,这个东昌究竟有多大能耐,连皇上都要敬重三分的大理寺,怎么也都归这个东昌管了? 这时,杨巍便有些得意于自己的先见之明了,不!他还是宁愿相信,那是天意,天意真的不可违啊! 但是,让他感到奇怪的是,他的心中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毕竟,那个大理寺卿还是蛮……,杨巍一时间想不到用什么词可以形容自己的感受了。 然而,真的要让自己去跟大理寺卿过不去,杨巍还真的就没有那个勇气,便推三阻四地想要躲避。 “今天的这个任务非常重要,是太子亲自主抓的。”李莲亘望着齐齐跪下的众人,阴阳怪气地道,“传皇太子口谕,有人状告大理寺,草菅人命滥用职权,以权谋私,并且,近期常有乱党出入,对大顺王朝构成的威胁不言而喻,故而,突击搜捕,以绝后患!” 杨巍这才知道,大顺王朝的天下有变了,以前都是皇帝老儿说了算的朝廷,现在,都由太子掌控大权了,不过,貌似,这个阉党党李莲亘说话更管用, “得令!”众人听了李莲亘的吩咐,很干脆很果断地纷纷表态,“坚决完成任务!” 大太监李莲亘,十分满意地点点头,为了表示自己很民主,他微笑着再次朝刚刚加入组织的杨巍投去问询的目光,道:“难得的一次考验,你确定不参加?!” 听得出,那种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在语气中加塞了一种强硬的成分,便让人难以拒绝,杨巍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有点牵强地答道:“好吧,这样的机会,真的不多呢,能够和大名鼎鼎的东昌精英们一起开工、得到磨砺,真的是我杨巍的福气!” 随即,便有人拿来绣有“东昌”Logo的黑衣衫 ,让杨巍换上,顿时,就神气多了,这就更加添了信心,显摆逞能的心态便也慢慢地占据了上风。 杨巍倒是想着,让大理寺卿看看,一个被他拒之门外的好汉,竟然被东昌聘用了?!这真是: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离开你大理寺,老子照样活得滋润潇洒的! 一行人,这就浩浩荡荡地朝通往大理寺的道路进。 刹那间,宁静的大街上,马蹄声急,尘土飞扬! 路遇的老百姓都惊恐万状,像躲瘟神一样,四下散开了躲闪。然而,路人的哀怨的眼神中,都带着一份讶异和惊叹,小心地议论着:“又是谁家要倒霉了?!”。 路人惶恐闪躲的情形,让杨巍忽然就有一种从未有过的痛快淋漓的感觉,仿佛在瞬间就升华了自己,好像,他伟大了许多! 尽管,以前看到有这样骑马穿过大街的纨绔子弟,杨巍都要大吐口水,羞辱漫骂一番的,就像昨天,他还教训了几个阉人,表现得无比正直、慷慨,以及对阉人的极度厌恶和反感。然而,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今天,自己竟然也成了其中一员?!这样的讽刺,使得杨巍前后判若两人,不知不觉中,自己就彻底地变了? 不一会儿,来到大理寺的院门前,在后面压阵的李莲亘朝最前面的阉人一甩头,示意他敲门。 那人就跨步上前,野蛮地举起拳头,擂鼓般一阵狂敲。 出来开门的是一个提着扫帚的老汉,见是东昌阉党过来了,不由得一惊,还未开口问话,就被那个敲门的小太监一脚踹开了。 小太监吼道:“东昌奉太子之命,前来搜查反党乱贼,以澄清口实!” 杨巍很同情地看看那个被人踹倒在地的老汉,可是,一想起大理寺卿的“傲慢”与“清高”,还是忍住了要去拉他起来的冲动,依旧坐在马背上,看阉党如何行事。 一伙人毫不客气地闯进大院,堵住了前庭后院,这时,李莲亘才缓缓地胯下马背,缓步跨进大院,立马就有人从大理寺里搬来一张椅子,另外就有人搀着李莲亘,扶他坐下。 正待坐定身子,就听见大理寺卿熟悉的如洪钟般嘹亮的声音传来,惊诧地问道:“一大早的,谁来闹事?” 他是连夜审理被误指为黑衫军流窜犯,而实际上是密告东昌党李莲亘,内外勾结,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事实,整理出切实的材料后,在自己的办公用的案桌上趴着,刚刚睡熟不久就被人吵醒的,不由得扯着嗓子埋怨地嚷了起来。 “呵呵呵!”坐定身子的李莲亘连声奸笑道,意味深长地道,“大理寺卿,一夜未眠,辛苦了!” 转角出来,看见坐在大院里的竟然是阉党党李莲亘,大理寺卿不由得一阵火冒,不解地问道:“敢问李公公,何事这般急着过来?” 李莲亘考究地望着大理寺卿,直截了当地问道:“昨晚上的流窜犯呢?” “什么意思?李公公兴师动众地带人过来,就是为了要看一眼本寺?竟然也对一个流窜犯感兴趣了?”大理寺卿不满地回敬道,“从来不苟言笑的东昌老大,怎么也关心起大理寺了?难得、真的难得啊,本寺倒要谢谢了?!可是,咱们向来分工明确,不用公公这般操心的!” 谁知,李莲亘一拍椅子的把手,站起来,朗声道:“大理寺卿接旨!” 大理寺卿一愣,虽然心有愤懑,却也丝毫没有办法,只得跪下,静候那圣旨。 “传太子口谕!”李莲亘清了清嗓子,胡诌道,“近日来,匪徒猖獗,流窜不断,给京都百姓的安宁生活造成了不小的影响和威胁,为肃清并彻查督办,特令东昌缉事全权办案,曾经或正在查办此案情进展的组织,转交接卷宗,不得有误,有违者,定当重罚,钦此!” 大理寺卿分明不予理睬,他怀着不满的情绪,跪着听完李莲亘的口传圣旨,梗着脖子,不予配合,便让李莲亘大为光火,重复道:“曾经或正在查办此案情进展的组织,转交接卷宗,不得有误,有违者,定当重罚,钦此!” 大理寺卿当然不会接受这样荒谬的举措了,他嘿嘿一笑,很直白地道:“我看,李公公存心是要火拼来了?” 李大太监听了大理寺卿的话,当即火冒,竟然不管不顾地将手一挥,叫嚣着,让四周围站着的东昌武士进屋搜查。 “放肆!”大理寺卿也火了,怒吼道,“你我同为大顺朝的一品大员,你怎可如此轻率地领着一群人擅闯府邸?意欲何为?莫不是假借搜查嫌犯之名,胡乱栽脏本寺?” “哈哈,哈哈!”李莲亘果然大笑道,“聪明!既然你藏有嫌犯,却又不肯交出,那么,只好请你跟我们到太子跟前,亲自言明了?来人啊,把这个又臭又硬的顽石绑了!” 正在这时,从外面带着另一个告密的线人回大理寺的李潇见状,大喝一声,就要往这边冲过来,却被大理寺卿连声喝止了,叫道:“李潇,保护好证人要紧!快走!” 李潇哪里肯留下一个老者让阉党欺负,一把撒开牵手走来的线人,让他先找个地方躲一躲!可是,话音刚落,就被人从后面抽了一弹弓,只管防备刀剑的李潇哪里知道竟然会有人使弹弓害人了,那鸟蛋般大小的石块正中后脑勺,李潇这就“噗通”一声倒地。 随后,一帮阉货蜂拥而上,直接把大理寺卿和李潇绑了起来。 让大理寺卿倍感惶惑的是,那个拉着弹弓射向李潇的不是别人,正是被自己推辞掉的、送了一袋碎银做盘缠,苦口婆心地劝慰回家学好本领再来见工的杨巍! “他竟然没有回家?而是留在京都,去了臭名昭著的东昌试工?”大理寺卿皱着眉头,惋惜地想道,“造孽啊!……” 第341章 搭错车 第341章 搭错车 大太监李莲亘朝杨巍竖起了大拇指,连声夸赞他做得好。八一小说网≯ ≯ 杨巍却不是滋味!本来,他是很崇敬李潇和张嘉栋的,并且,从内心深处,将他们二位当作自己的榜样来学习的。 可是,来投奔大理寺的时候,遭到了大理寺卿的拒绝,便由爱生恨? 当“东昌”投来橄榄枝,杨巍便有所动心了?也不全是!虽然有所顾忌地左思右想了老半天,最终还是靠猜测铜钱的正反面来决定投入东昌的怀抱的。 但也难怪杨巍的决定,在他看来,当自己近乎于绝望的时候,李大太监就十分豪爽地重用了自己,这就是对自己的最大的帮助! 人嘛,要知恩图报,因此,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杨巍能听从李莲亘的调遣,也不足为奇了! 当他毫不犹豫地掏出弹弓,拉弓射弹,一下子就将毫无准备的李潇打昏了过去,然后,看着李潇被一大帮阉人扑住,绑了个结结实实,心中突然间就一片茫然了,好像,整个脑干都被抽空了一样,内心一阵抽搐,刹那间就局促不安、浑浑噩噩的了。 杨巍懵懂地望着阴笑不已的李莲亘,而大理寺卿则惋惜地望着杨巍,李莲亘却玩味地看着大理寺卿,仿佛在研究他的目光里透露出来的信息。 后来,杨巍就不知道还生了什么,他只是机械地跟着众人,在大理寺里乱翻,折腾了一整天,再后来,在将战果上报太子的时候,就听说大理寺卿和他的两个助手都被捉了,还被打进了监牢。 杨巍只知道,李潇是被自己的弹弓打昏了,失去知觉、失去反抗能力后被捉的,而至于那个张嘉栋,便只是道听途说而已。 再后来,就又听说李潇和张嘉栋被愤怒的太子下令,流放边塞放牧去了。 又过了几天,太子突然领着一众人等驾临东昌,刚一跨进大院,便嚷着要看看近段时间东昌的展情况。 李莲亘笑脸相迎地陪在一旁,和心不在焉的苦着一张脸的皇太子一起,看几个小太监耍了一通拳脚后,就听见分明存着心事的太子埋怨道:“我都亲政了,还不能有一支自己的队伍,也忒挤兑人了吧?枉我身为一国之君了!” 李大太监却委婉地笑着,转而再对太子道:“呵呵,太子好心急啊!” “怎能不急了?”太子皱着眉头,十分不满有煞有介事地回道,“我可不想做一个无所作为的昏君呢!虚度年华、荒废光阴,这样,简直就是 一种罪过?” “谁说你是昏君了?”李莲亘嘻嘻一笑,依旧一副不足为奇的样子,以师长之态对太子道,“君王之威严,不在于兵之多寡!而在于自身强健英武!手段强悍、果敢!” 太子似是反感,有点厌恶李大太监的这种作势,却又无可奈何,想想在李莲亘的帮助下,操纵着朝中诸事,还是有所顾忌地按捺住心中的火气,沉默了。 “近来,太子的功力可有长进啊?”李莲亘问道,作为一个侍奉老皇帝的大太监,他对于传授皇太子功夫还是有所保守的,一来,他不希望这个太子真的就掌握太多的功夫而不再顺服与他,毕竟,作为一个君王的继承人,他有太多的优势来削减得宠太多的臣子,斩除一切助长这些大臣的凌驾于他所定的律法之上的歪风的。 而阉党之的李莲亘,决计不会甘心臣服于这个太子的,他在寻找或创造时机,想要尽快掌控大顺江山,暂时的忍辱负重也还是值得的!故而,和太子交流,大多是点到为止,反而让太子以为,此人懂得保留距离,知道不可逾越一步被人管的尺寸,便深受太子信任了,竟然满心喜悦地与之交往,甚至于到了主仆不分的地步。 听到李莲亘询问功力的事情,太子嘟哝道,“君临天下,政务繁忙,哪有多余的时间舒动筋骨了?得亏有李大人协助里外,才偶尔琢磨一两下基础之功,所以啊,长进不大。不过,有李爱卿这样的高人相助,我就懒惰了点,又有何妨啊?呵呵。因此,我认为,组建一支真正属于自己的特殊的队伍呢,才行啊!这个,便是要李爱卿筹措一下才好,毕竟,你是行家里手,把把关吧!” 又是重担落肩啊?李莲亘笑笑,他因为太子的过于依赖而倍感满足,这就想道:便组建一个新队伍吧,如此这般,反而方便自己对皇宫里外的把持与掌控呢! 见李莲亘沉默着,幼稚的太子就有些心急,催促道:“哪怕举荐一两个人来也好啊!让我在父皇面前也好有个交代……” 李莲亘颔微笑道:“太子所言,不无道理!既然提及举荐,这里倒有现成的一个人选,不妨就让他过去一试吧!” “谁?”太子紧跟着追问道,一副求贤若渴的模样,跟大太监相处久了,竟也学会了做作? 李莲亘朝人群中的杨巍努努嘴,告诉太子,不无得意地介绍道:“就是他了,一个新来的棒小伙。” 说完这话,李莲亘就一直地盯着正在练功的杨巍看。 太子顺着李大太监的所说的方向看去,看着与小太监一起打把式的杨巍的潇洒身姿,便十分中意地道:“那就让他过来吧!我建议,不妨给我们的队伍取一个新鲜好听又好记的名字。嗯,就叫近卫队吧,等同于原来的禁卫军,又区别于他的功能,我的意思是,在于他的隐秘性、专业性!这个近卫军只对本太子及皇室负责!这件事,暂且还得劳驾李爱卿了。” “此乃分内事,举手之劳!”李莲亘趁机表功道,“能为太子分担政事,便是微臣最大的心愿啊!” “当下,大理寺因为大理寺卿的被捉,而处于瘫痪状态,而国不可一日无法,因此,那个,也是当务之急啊!”太子很认真地对李莲亘说道,“我说,那个法政处,何时进驻接替大理寺啊?” 李莲亘正要回话,杨巍就在别人的催促下跑了过来。 “太子吉祥!”杨巍跑步过来,面不改色心不跳,气定神闲的样子,着实彰显了他足够的能耐。这一会儿,面对太子,他抱拳施礼,见了太子,施礼过后,再对李太监道,“李公公,您找我?” “你且先坐下说话!”李莲亘点点头,示意让人给杨巍搬来一张椅子,然后,便一脸正经的样子,很认真地道:“本公有要事相托,千万不可推辞!” 杨巍不明就里,便期待地望着大太监,不敢随意吭声。 太子则端起茶盅,拿盖子在茶盅口刮了又刮,再轻轻地吹开浮沉不定的茶叶,若有所思地静静地守候在一旁。 “目前,大理寺全面瘫痪,而国度离不开法治,故而,当务之急,是要重新组建 一支拉得出打得响的队伍,全面替代原大理寺的各项事务,这是太子的意思,也是经过我们深思熟虑后,由本尊举荐,太子钦点的你!可要好好把握哦!”李莲亘解释了喊杨巍过来的意图,然后,朝太子一伸手,道,“还是听听太子的介绍吧。” 杨巍以为自己听错了音,更加细心地倾听了。暗地里得到确切的答案后,就激动得不能自已,就连皇太子的模样,在杨巍跟前,都是那么的亲切了! “眼下,盗匪猖獗,外患不断,正值国家兴亡之危重时刻,却现,大理寺,作为一个公正廉明的执法机构,竟然官匪勾结,包庇纵容和收留不法之徒,扰乱民众之日常生活,故,本王忍痛舍弃大理寺,重建一个近卫队和法政处,接替大理寺的各项事务,经由李爱卿之举荐,决定启用你为近卫队机动班二班的副班长,即日起复命!”太子放下茶盅,端坐在椅子上,按照事先由李大太监约定的说法,对杨巍胡诌乱掐了一通,随后,就一板一眼地提出自己的要求和设想,说道,“鉴于特殊的环境,目前,你所参与的近卫队,仍归属东昌管辖,杨爱卿,你意下如何啊?” “天意,呵呵,天意不可违啊!”杨巍笑着在心底默想,然后,“噗通”一声跪倒地上,连声道谢,“多谢太子和李大人的信任和栽培,杨巍定认真履行职责,不负众望,认真为国为民,即使舍生忘死,也在所不辞!” 太子有意无意地轻咳一声,随后,就表现出十分满意的样子,冲杨巍笑了笑,鼓励地说道:“舍生忘死?呵呵,没那么严重的!尽心尽力就够了。毕竟,有李爱卿鼎力相助,本王也就放心了!” 太子这样一说,李莲亘凑过来,赶忙朝太子躬身一拜,说道:“都是为了大顺王朝,微臣定当竭尽全力,做好帮扶,将咱们新建的近卫队做大做强!为了大顺的昌盛富强,甘做铺路碎石、架桥工匠……” 杨巍也要下拜,再说些冠冕堂皇的话,以表忠心。 太子却连连摆手,说道:“免了罢,有你杨爱卿的这份决心,我相信,没有做不成的事情的,临时安排你做个副班,先锻炼一段时间,会有重用的!呵呵,这一刻,本王心情大爽,得一虎将协助,便是如虎添翼,咱大顺何愁复兴之路不旺啊?” 第342章 太子驾到 第342章 太子驾到 得到太子的鼓舞和表彰,杨巍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向往。八一≧>小说≥网 第二天,在李莲亘的支持下,他就挑选了两个强悍的队员协助自己勘察一下大理寺,同时,还临时带来几名打杂的随从一起来到大理寺,先行收拾一下了。 刚跨进大院,就现,大理寺的牌子已经被人砸了稀巴烂烂,扔在堆满垃圾的墙角,书房的文房四宝以及其它杂什被扔的到处都是,桌椅等物也都缺胳膊少腿,东倒西歪地躺倒地上,偌大的一个大厅里,竟然插不进一双脚?杨巍在众人的簇拥下,挪步进得大厅,不免一声长叹,倍觉怅然,心里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滋味,只是惋惜,曾经辉煌的大理寺,这一刻竟然是如此的萧条、凌乱,几乎可以用满目苍夷来形容! 望着一派萧条的景象,杨巍的心中不禁一阵酸楚,他万万也想不到的是,以这样的一种方式入驻大理寺,说不上光宗,也谈不上耀祖!唯一可以明白的是,自己现在的身份已然改变,他不是以捕快的身份进得大理寺的,而是以臭名昭著的东昌一分子现身,在太子和李大太监的作用下,新建了一个叫做近卫队的组织,接管大理寺了。 一想到从此就在曾经闻名与世的大理寺常驻,并且,还以一个副班长的身份,突然间就掌握了部分生杀大权,杨巍很快就扔掉了搁在心头的不快与阴影,瞬间就多出了一阵小小的得意,嘴角开始展露始笑纹。 “杨副!”这时,就有人改口了,直接称呼他的官衔。 听了这一句叫唤,杨巍稍稍愣了一下,不过,心头立马就有了一丝自豪和被人敬重的快感,随着众人时而躬身相迎,时而笑容可掬面对自己,杨巍就有一种强的优越感! 他情不自禁地笑了笑,再点点头,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站直了身子,眯嘘着眼,听别人说话。这个时候,似乎也只有这样,才显得自己的身份与众不同! 然而,不管如何作态,却依然改变不了他的内质,不一会儿,杨巍又依然故我的打了 一个唿哨,随后,就布置手下开始了新的工作。 这一天过来大理寺看看,主要是安排如何划分这里的布局,按照类似于东昌的格局做个整改,然后,就可以安安心心地在这里栖息、闯荡江湖了! 刚刚让人整理好了大厅,再迈步来到大理寺卿的办公用房,就见几个伙计凑在一起,正准备撬一只大木箱子。 那一伙人见是杨巍来了,就主动上前告诉他,翻动这里的杂物时,就现了这个大箱子了,感觉好沉,就有些好奇,想一探究竟呢。 “十之**装的是金银财宝了,我们便拿来砍刀,正要撬动箱子呢,您就来了。”拿刀准备开始撬凿的那个家伙为了避嫌,便积极主动地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杨副班长,最后,还谄媚地嬉笑着,仿佛被人掐住了公鸭一般的嗓子,费力地嚷道,“杨副,托您的福,我们要财了!……” 听了这话,杨巍将脸一沉,瞪眼道:“如此这般,我们便与那些土匪无异了!” 几个人一下子就怔住了,心里都有些想笑,丝毫也不掩饰对自己的鄙视,以换取新任杨副班长对自己的态度的认知。 “**自视清高,还想要立一块贞洁牌坊了?”他们第一次诧异于杨巍的这个提醒,反而有些懵懂地责问自己,“难道我们还有崇高吗?!” “这个不光彩的任务还是交由我来完成吧!各位好汉,你们只管看好场地就行!”杨巍走过去,石破天惊地笑道,然后,接过那人手里的砍刀,眨巴着眼睛,毫无顾忌地猛地一刀下去,砸开挂锁。 可是,等他打开了箱子一看,就差气歪了鼻子了,原来,期望值挺高的木箱子里面,装的不是所谓的金银细软、饰古董,而是一本本账本和大理寺卿的办案日记。 所有人都抽身上前,挨近了看那箱子,不由得都尖叫起来,“我操!又一个抠**嘬指头的主子?——” 杨巍阴损地看了一眼众人,心有不甘地嚷了一声:“你们懂个屁啊?这个,在朝中叫做清廉,啊!他妈的,也真够清廉的啊?咋就不见一丝一毫的硬通货了?……” 打开箱子的顶盖,杨巍伸手拿起里面的一本用毛笔小楷誊写的卷宗,心不在焉的翻阅起来,幸亏他还识得几个字! 看着看着,刚刚还很火冒的心情竟慢慢地平静下来,随意地翻看了几页卷宗,就对大理寺卿的看法也稍稍有所改变。他在心中想道:这个倔老头,还是蛮有心的嘛?将平时审理的案子都认真地记下了,作为总结,留着存根,对于接手这里工作的自己来说,无异于给了自己一个夯实的经验记录。 这些个卷宗,对于一个毫无经验之谈的杨巍来说,应该被当成无价之宝收藏才好!杨巍也是这样想的,就转身对手下的几个汉子道:“好了,这个箱子,就放在这个地方,你们谁也不许乱动!” 人真是怪!之前对大理寺卿恨得咬牙切齿的,这一刻,就因为看了大理寺卿费尽心血整理出的卷宗,竟然让曾经有过的埋怨在这一刻,也跟着慢慢消逝了,忽然地就很挂念起那个老头来。 其实,对于捉拿大理寺卿,杨巍还是有所疑惑的。 先,他不明白,曾经被人看着是京城第一大清官的大理寺卿,究竟犯了什么法,竟要让太子这般忌讳他,非得要将他打入天牢?为什么一个深受老百姓欢迎的晴天大老爷,偏偏在朝廷看来,就是犯了死罪的大恶人了?这背后,到底 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老百姓的看法怎么就得不到朝廷的认同? 这是都是其次,他最为关心的,还是,大理寺卿在接见自己时,为什么就那么干脆地拒绝接受自己,先鼓励自己再回炉锻造一番,然后,却又把自己打入黑名单?宣称什么永远不得重用?! 难道,我就那么的让人讨厌?可是,东昌怎么就那么欢迎我了?…… 有好多的疑问一直的在杨巍的脑海中盘旋,于是,他便下定决心,要借机和大理寺卿对面谈一谈,哎,这个可爱又可恨的倔老头! 这一天终于来了! 这是秋日的一个午后,杨巍和他的助手正在大理寺整理关于近卫队的组建计划文件,鉴于这个文件是要上交给太子备案的,便不敢马虎! 可惜,让他摆弄这么一个上台面的东西,杨巍还是大姑娘上轿子头一回!心里便有些紧张,关键是,自己有很多的不明白。 为了借鉴,他又打开那个换了锁的木箱子,耐住性子,从里面翻找,希望能翻到一些对自己有所帮助的资料。 让他倍感遗憾的是,这个已经破旧不堪的大木箱子里,除了审案的经过记录和大理寺卿的一些切身感受外,里面一大摞卷边的本子,应该可以被看成是一个关于大理寺的史记才更形象! 杨巍不放心地一遍又一遍的翻看那些记录本,可惜,识字又不是太多,便有些困难。最后,不得不厚着脸皮,让一个曾任过阿哥陪读的小太监过来帮忙。 然而,两个人从头到尾地又细看了一遍,确定就是没有一点有关于规划、计划之类的可以套用的很现实的东西之后,就有些泄气了。 杨巍瞅了瞅那个小太监,就厚颜无耻地下令道:“鉴于本官事务繁杂,这个计划,就由你来草拟吧,别忘了,是本官给你的一个好好表现的机会哦!” 这厮,瞬间就把属于自己的任务转嫁给了一个可怜的小太监!让那个小太监来完成自己的计划书,这就是权力的作用! 尽管如此,但毕竟,没能自己找到对自己很适用的东西,便对那一大箱子的记录本产生了极度反感,杨巍羞恼地盯着那些泛黄且又卷边的一大摞本子,朝天叹一声,又急着要下令烧了这个对自己已经没有太大意义,并且,让自己看了就添堵的破旧的木箱子,忽然就听见外面有人叫道:“太子驾到!”。 杨巍赶忙收拾好箱子,就急急地迎向门口,躬身下拜,道:“微臣恭迎圣驾,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子满足地望着这个由李莲亘一手提拔的近卫队二班的副班长,朗声问道:“杨副班,来此办公,可有什么不适或困难啊?” 杨巍从心底里很反对太子让自己整那什么计划,那个,该由文职来做的事情,怎么能让一个握刀的将军来操劳了?虽然这样想着,却还是满脸堆笑地道:“没有,呵呵,没有哇,我正努力尽快适应这里的环境,以便于能够早日为咱大顺做些实事呢。” “嗯,有这个想法,很好!”太子点点头,道,“大理寺卿关押在‘忠人堂’也有些时日了,就不知他的那个死党来了没有,正寻思着,这几日该有个消息了,因此,你这近卫队,要早做打算,要注意做随时应战的准备!嗯,待会儿,你先去‘忠人堂’看看,探个口信,想法撬开那个老不死的嘴巴啊。” 杨巍愣了一下,心中暗喜,表面上却表现出一副谦卑的样子,讷讷地道:“太子高看了我,小的哪有这个能耐了?” “听说,来东昌之前,你曾托人帮你写过一封举荐信,去过大理寺?”太子隐晦地笑笑,再淡淡地不经意地问了一声,“是公事还是私事?” 太子如此一问,就使得杨巍心头一惊,转瞬间,额头上就沁出细密的冷汗来了。 第343章 死党是谁 第343章 死党是谁 老半天,杨巍都接不上太子的问话,心里更是慌慌的,不知如何是好了。八一中≥文 不等杨巍的回答,太子就背着手,在一旁细细打量着被杨巍的手下收拾过的大厅,随后,不温不火地喊道:“杨副班长!” 经由太子这般一摆弄,杨巍三魂七魄都快离身了,反应就有些迟钝,好像根本就没听到太子的问话,默默地站着,这样一来,倒是要让刚刚接受他派遣草拟计划书的小太监也替他捏了一把汗,却又无法帮他回太子的话,就待在一旁干着急。 太子走到太师椅前,却并不入座,他站着等了许久,也不见杨巍的反应,便感到奇怪,也不恼火,只侧头看过来,盯着愣神中的杨巍,隐晦地摇头笑笑,再以皇帝自居地说道:“既然曾经有过一面之交,不妨替朕过去看看,开导开导咱大顺的功臣啊!毕竟,曾经为咱大顺朝做出过很大的贡献,就这样因为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丢了乌纱,毁了两个年轻人的前程,实在可惜啊!” 杨巍听了这话,才稍稍安心下来,他擦了擦额头上的细密的汗水,连连点头,似是领会了太子的意思,自言自语道:“只要问出他的死党是谁,目的何在,便可彻底放心安全了,是这样吗?” 太子却哈哈大笑,道:“不用那么费精劳神的了,我们知道他的死党是谁,只是不明白,如何能够将那人引诱过来。对,我们不止一次的派遣队员到那人的窝巢围剿,遗憾的是,每每让他侥幸地溜掉了。我们不得不承认,那人的能力,很是让我们头疼。我们的目的不在于关押一个大理寺卿,而是在于那个和他熟识的反朝廷反人类的危险分子!这么跟你说吧,曾经和大理寺卿共过事的一个临时雇佣工,脱离了组织关系,游离于罪恶的边缘,对我们大顺朝的安定团结、稳定祥和的局面构成了一定的威胁,他的存在,不利于我们的展,但是,本王乃爱才惜才之士,出于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原则,不放弃、不抛弃每一个可以为我们大顺做出贡献的有用之才,故而,决定,不惜一切代价要降服大理寺卿的那个死党!” “可是,我们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对待大理寺卿呢?尽可以用其他的办法的嘛,既然是要挽救一个能人志士,又何必要费这么大的周折?直接让大理寺卿出面,劝阻那人的行动多好啊?起码,不用这么辛苦一个功臣!”杨巍壮着胆子,说出自己的想法,这厮,时而糊涂,时而清醒的很,只能说明,作为一个简单的人,他的底子不坏,不过,受环境影响的基数太大,立场也难以坚定。 “你以为就这么简单啊?”太子依旧很直白地道,“因为没有人知道那人的真正的心事,更没有人能够走进他的内心深处。因此,对于我们来说,那个人,简直就是一个迷,是的,就连大理寺卿都不太清楚他的真实想法,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人是一个比较钟情的汉子,这既是他的优点,同时,也是他的弱点,因此,我们暂时也只能这样,委屈一下大理寺卿,不过,要做得逼真一点而已,要让人知道,大理寺卿所受的苦难,皆因那人而起。杨副班长,这是 一个不错的主意,是个好办法,起码,我是这么认为的,并且,也希望大家都能够相互配合一下,让我们的计划能够顺利执行下去。” “但是,这事好像跟我没有一点关系啊?”杨巍一下子又懵了,他托着下巴,怔怔地看着那个大木箱子,神情恍惚地道,“说实在的,我除了有一点蛮力外,实在没有什么长处了,照我这个样子,不是有损于朝廷形象,误人误事吗?” “你犹豫接受我们的邀请了?”太子爽朗地笑道,“想知道我们聘用你的理由吗?” 杨巍沉默着,无言地点点头。 “因为你很真诚!”太子放下身价,对杨巍说了一句连杨巍自己都感到十分好笑的话,继而又侃侃而谈,“这是‘东昌’的老总李莲亘向朕推荐你的评语,我坚信,李公公是不会看错人的!好好努力吧,少年!大顺的未来要靠我们大家一起努力承担呢!” 这一刻,太子似乎很少平易近人,就让杨巍十分的感动。不过,大太监李莲亘的推荐评语,却让杨巍感动太过牵强,暗自思忖道:肯定不会这么简单的,怕是有什么难以名状的隐秘吧? “好了,朕也不耽误你做事了!因为你的单纯和天真,还有,曾经和大理寺卿的一面之交,我接受李公公的建议,同意让你过去‘忠人堂’那边,就是现在大理寺卿关押的地方,和大理寺卿好好谈谈,兴许,会有事半功倍的效用呢!嗯,你还是尽早去看看吧,朕等着听你的好消息!希望就在今天,哦,尽管朕知道,这不太可能,但是,为了我们共同的利益,我们有理由要给自己一定的压力!对了,你不用担心进出‘忠人堂’的自由,拿着我的指令,你可以随时进出那个被控制了的‘忠人堂’!”太子给了杨巍一张比东昌腰牌还要薄的金质名片,就是他给予杨巍的指令牌,那只金质的指令牌上面雕刻的是一龙一凤,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光。然后,太子在转身离去的时候,还不忘提醒杨巍,说道,“你去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应该是提审大理寺卿,甚至就连大理寺卿本人都会有这样的错觉,这个是我给你的特权,所以,不要顾及太多,当然,李公公会给你更多的帮助的!另外,请听一下我给你的忠告吧,适当地听取一下别人的意见,对你做事会有一定的帮助的!” 一直在认真听太子讲话的杨巍点头称是,他恭恭敬敬地站在大院的门口,一面连声感谢太子对自己的关照和帮助,一面就恭送太子回宫,并且一再表示,自己一定会加倍地努力,认真完成太子交代给自己的任务。 …… 送走了太子,杨巍就立即行动起来,他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头,带着东昌阉党头目李莲亘给予的腰牌和太子恩赐的指令牌,就往皇宫边的“众人堂”而去。 “淫贼,出去!滚出去!”杨巍刚跨进“忠人堂”的门槛,就被大理寺卿指着鼻子骂着轰了出来。 “他们说你荒淫无度,滥用职权,鱼肉百姓?”杨巍没有因为自己被羞辱而以牙还牙,却是很平和地对着怒气冲冲的大理寺卿道,“可是,我不信!” 大理寺卿依旧怒目相向,“我叫你滚出去!你这个无耻的家伙!你们这帮丧尽天良的畜生,那个阉狗究竟给你们下了什么**?” “我和你一样,尊敬的大理寺卿,我也很迷茫,咱们大顺朝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迷乱!但是,那个不是谁谁谁的错那么简单,就像我初次到你大理寺,求你收留我,让我也能够为大顺做贡献的时候,你是怎么对我说的?很遗憾,从你这里,我得到的是自卑和羞辱!说实话,当时,我也很恨你,就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是‘东昌’的人给了我一条生路,让我能够活下来,你说,我错了吗?我不过就是为了找到一条生路而已,你却那么地轻视我?但是,我能够责怪你,说你错了吗?你本没有错,我知道,你做事很讲究原则,你没有错,那么我呢,为了生存,我这么做有错吗?请您告诉我!”杨巍竟然说了这么一大通听上去有点乱的话,却让大理寺卿感到十分的惊讶。 大理寺卿想道,原来,自己眼中的粗俗之人其实也并不粗俗啊!但是,为了颜面,大理寺卿怎么也不能被他绕进去的,转而便又怒道:“但是,你投错了路!我其实并不是简单地拒绝你,而是要让你学会忍受与担当,毕竟,你是我旧友介绍的……” “够了,你对我的要求太高了,大理寺卿,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像你的那位追随者那样优秀的。我承认,我,很愚蠢,那么请你告诉我,我尊敬的大理寺卿大人,我和那人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当他知道你被囚禁的时候,他会来救赎你吗?”总算扯到了那人,杨巍知道,只要有足够的把握将那人诱引过来,并且知道确切的行动计划,就能够将那个在太子看来神通广大的汉子控制住,他就有功了!望着还难以平静的大理寺卿,杨巍继续问道,“您就不为您的那两个助手 感到可惜吗?仅仅为了一个只有过一次合作的您的朋友?而您的这个朋友在太子他们看来,就是您的死党!为了一个四处游荡、飘摇不定的路人,你甘愿被人误会成一个叛逆分子,被加上一个乱党之名?然后,被处决,我很遗憾您这样的决定,尊敬的大理寺卿!” “你要挟我?”大理寺卿厌恶地看着杨巍。 杨巍却笑着回答道:“不!我是在救您,请原谅我的直白!大人!” 第344章 多重身份 第344章 多重身份 “收起你的鬼把戏吧!”大理寺卿目光喷火地吼道,“假如你还有一点点良知的话,就请你赶快放掉我的助手李潇和张嘉栋。八一小说网 ” “当然,这个可以!”杨巍竟然点点头,淡淡地道,“不过,你最好还是告诉我,你的那个朋友,他现在在哪?之前你们在交往的时候,有没有表露过对大顺朝的不满?有没有什么诡异的行为和打算,要知道,太子如此器重他,要召他来京,怎地就这般绝情、断然拒绝与回避呢?……” “器重?!哼哼——”大理寺卿长叹一声,冷笑道,“怕是你们心中有鬼吧?” 听了这话,杨巍心头一震。 就他这一段时间对东昌的理解,那个李莲亘可真不是个凡人,他可以自由出入于皇宫,甚至是太子的寝室,进出都不用报请的。 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观察,杨巍现,在皇宫,有很多重大事情,太子都要反过来请教大太监李莲亘。 这个,就实在有点不太正常!只可惜,自己却还是被这个大太监收留的呢,这好与怀,到底如何区分?便是个问题,一时间,杨巍的心中就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很不是滋味。 见杨巍沉默无语,大理寺卿便昂起头,反过来劝慰道:“幡然醒悟吧,少年!跟这帮阉人混在一起,没有好结果的!要真的有本事,到哪都能达!就像我那两个助手一样,做事情,就要做有益于人民大众的好事情,做受人尊重的有为之人,只有那样,你才会觉得很踏实……” “哐当!”突然,传来一阵拉闩开门链条相撞后,又砸在石墩上的一声巨响,大理寺卿的话语就这样被戛然打断。 不一会儿,就听见一个公鸭嗓子在叫,“杨副班长!——” 杨巍听到是李莲亘在叫他,便赶紧调头答道:“杨巍在此,李大人!有何吩咐啊?” “哈哈、哈哈,果然在此啊?”李莲亘一路欢笑着走了过来,然后,见了大理寺卿后,突然就将脸一沉,再问杨巍,道,“这问询,可有大的进展啊?刚刚去了你的设在法政处的近卫队,听说,大生巷的大善人周氏,哦,就是那个大生纺织品场的前老板娘,这一段时间,经常深更半夜的还让人出去放窝头,你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实在让人心中踏实不了,这,盗匪猖獗的年代,她却并不害怕别人敲诈?即使我们的巡查卫队不断巡视,可是,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所以,个中缘由,难道不值得人思考吗?而且,这两天,他家大院里,又凭白无辜地多出了几个人来,这个,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杨福班长,也该去过问一下了啊!莫要让那些人在京城惹出什么事端来!” “好的,我这就去办!”杨巍得了大太监的命令,转身就要离去。 “慢!”大太监李莲亘忽然盯着杨巍仔细地看了又看,不放心地问道,“看你神情恍惚的样子,有什么心事吗?” “没,没有啊!”杨巍心头一颤,怨恨自己不够沉着,就有点不敢面对李大太监的目光,十分不自然地回道。 “刚刚都问了些什么问题来了?”李莲亘却盯着大理寺卿,狠狠地问杨巍,“是他的回答让你这般落寞和不自信了?” 杨巍虽暗自惊叹这个李公公的“观心术”实在够狠,却还是侥幸地扯道:“哪能啊?我是因为这么多天来,不见进展,心头有愧而已呢。” 李莲亘有所疑惑仔细地盯着杨巍,继而又哈哈大笑,再走过来,拍了拍杨巍的肩头,轻松地道:“不要急,年轻人,慢慢来!我倒要看看,究竟谁能耗得过谁?” 杨巍似是有所悟地抓耳挠腮,然后,红着脸对李大太监道:“那么,我这就去了?” …… 这一刻,眼看背着大理寺卿的柯寒的背影,回往事,不禁就使得跟在后面的杨巍心头不禁一阵颤动。 “这就要去已被改建成法政处的大理寺?”杨巍有些担心,毕竟,那个法政处,留有自己不少的罪证呢,这可如何是好?心中便隐隐地想道:“难道,这个牛掰的汉子,就是和大理寺有过合作的、被李莲亘和太子称作的所谓的大理寺卿的死党?现在,我是太子手中的一枚棋子,是要执行劝阻他们谋反的行动的,然而劝阻不成,反而被他们策反了?真是不可思议!” 杨巍无可奈何地笑了笑,这就和一帮兄弟们跟着柯寒,离开“忠人堂”,迈步朝法政处返回。 当然,后面的兄弟们的心情一样都很复杂!然而,面对着一个双手可以射极光的神者,再想想喜怒无常的大太监李莲亘,又都难以平静自己的心绪了。 一想到李莲亘在临死之前竟然惨无人道地用邪功谋害众弟子的事实,再跟着柯寒走,大伙便也释然了,并且,从内心里感激柯寒这个好汉,是他救了大家,那么,跟随他,还有什么可忧虑的呢。 刹那间,紧随柯寒身后的太子新设的近卫队,竟像一条长龙,蜿蜒曲折,通向已经更名的大理寺。 “法政处?!”快步来到大门口,望着那块挂在门头上的血红色大字的牌子,大理寺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若有所思,双手不住地颤抖着,然后,又长叹一声,感慨地说道,“年少气盛的太子,真够狠心的啊!果真是听信谗言、残害忠良的主子?对老夫我也是这般无情?如何让人衷心事主啊?想我二十岁来这大理寺,率众忠心追随皇上,侍奉百姓黎民,极力创造和谐生活环境,却换来这般境遇,这世道啊!……” 柯寒一时间也无从劝慰,只略略地望着杨巍,再瞅瞅近卫队的众人,喝问道:“怕是你们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吧?”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敢直言,一下子就安静了许多,感觉空气沉闷极了。 几乎就找不到大理寺的半点影子了,大理寺卿感到很是遗憾。 凭着一点点记忆,他慢慢地走到自己曾经工作过的书房,看到那个装着他记录卷宗的大箱子,感到有些意外,欣喜地冲过去,再调头冲柯寒点点头,笑道:“还是好心人呢,这里装着的可都是我的心血,到底是谁帮我留着这些东西的呢?” 见到这般情形,杨巍心头也是一个惊喜,没想到,差点就被自己毁掉的书箱,还是帮了自己一个大忙,便赶紧走上前去,一副羞涩的样子,答道:“我没能帮您守好那块匾,只留下了这只大箱子,大人。不过,那个罪魁祸,已经被好汉除掉了。” 大理寺卿狐疑地望着杨巍,难得一笑地冲他点点头,说了声“谢谢”,跟着就快步走出书房,转身问柯寒:“子衡,到现在为止,我还不能完全理解,这个好端端的朝廷,咋就变得这般了?以前,看那个太子,可不是现在这个样子,谁知,皇上那一病,急着就把重权转交给太子,怎么,重权在握,人就变了?尤其,当大小事情有人帮着出主意、想点子去解决,他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一项自以为勤政为民的我,也难免遭受阉党栽赃祸害?这世道,真个是让人心寒啊!哎,可怜了我那两个门生弟子,他们辛苦做事,与我一起,艰辛操劳,可最终,却要落得个流放的下场,性命堪忧,这,让我如何面对其家人父母啊?” 柯寒托着大理寺卿的胳膊,想了想,道:“是我害了你!大人,他们要找的人其实是我, 因为,他们不愿看到一个小小的七品芝麻官走南闯北,跳出他们的控制圈,是的,他们努力想要征服一个对于他们来说,有点顽固不化的人。” “不会吧?你的存在,就是他们的危险?笑话!”听了柯寒的解释,大理寺卿真有点云里雾里的了,他追问道,“不过,这么多年了,破了假钞案后,你就离开京城,就一直没有回淮县?你都到哪里去了?这个,连我都不知道的事情,他们如何就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我回去了,不过,没呆多久,就又走了,我是怀着游历咱大顺的大江大河而外出的,对,我喜欢旅游!”柯寒笑笑,认真地答道:“据说,我的行踪被投靠朝廷的黑衫军的叛匪告密了,就连我的那个与西奴相接壤的小岛,都好像被他们监视了呢,就派人前往……” “你的……,小岛?”大理寺卿不解地望着柯寒,追问道,“这话听着怎么那么的别扭?难道,你真的要闹开了去?连自己的地盘都预留了?” 柯寒却摇摇头,淡淡地答道:“我在西域守城的时候,帮忙收拾了一下隔壁岛上的矿藏资源,那是我们迫切需要改进生产力所需的原料,为了能有一个安宁的开采环境,便充当那个小岛的岛主兼铁矿矿长职位,这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岛主,矿长?……”大理寺卿笑着追问,“告诉我,你除了大顺银联?市场监督署之督察一职,还当了岛主和矿长?呵呵,子衡,你到底还有几种身份?” 柯寒抿嘴笑了,也笑得更加灿烂无比,很自豪地答道:“多重身份,不过,也都是闲职,我从来都不当一回事的!” “那,你真够忙乎的了!”大理寺卿觉得不可思议,他就仿佛在欣赏一个稀奇古怪的物件一样,用研究的目光看着柯寒,继续问道,“家中的事情咋办了?我是说,你那县令一职,也都是闲置的吗?” “遥控!”柯寒简洁地回答,随后又“厚颜无耻”地补充道,“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安排好了,我相信他们的能力,更何况,我的群众基础极好呢!呵呵。” 第345章 小心,后面有鬼 第345章 小心,后面有鬼 听了柯寒的自我吹捧,大理寺卿却难得一次地朝他竖起了大拇指,一时间又竟然忘记了身上的伤痛,伸手指了指被换了牌子的“大理寺”,再将双手一摊,耸耸肩,苦笑一声。≥≧ 柯寒却一脸轻松,神情也是怡然自得的样子,对于大理寺卿的夸赞更是欣然接受。 “子衡!”大理寺卿转而又调侃起来,他一开口就是一长串复杂的称谓,“我的督察、岛主、矿长、县令大人!作为你的曾经的合作伙伴,我现在已无去处,可否也能在你那儿谋得一个闲职啊?” 柯寒当他说的是笑话,便嘿嘿一笑,不置可否,转身就对杨巍道:“杨副班长,这个地方现在是谁负责?原来的那张匾呢?还不赶快给大理寺卿换上?” 杨巍有些为难地往后退缩,胆战心惊地嗫嚅道:“这里临时由我负责,那块匾,被,被人砸碎了,没了……” “砸碎了?”柯寒怒吼一声,对杨巍瞪着眼睛,问道,“是谁这么大胆?” 杨巍惶恐地摇摇头,结结巴巴地答道:“我……我……真心……不…不……知道……” “你这厮,欠揍啊?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柯寒毫无耐心,他举起拳头,逼近杨巍,怒道,“莫不就是你给砸碎的?看我如何不敲烂你这狗头?!” 杨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也拖着一长串的称谓,告饶地道:“我的督察、岛主、矿长、县令大人,我,我真的不知道啊?” 看他那惊慌失措的样子,柯寒量定他也不敢说谎,也不再坚持找他麻烦,正待转身,却忽地想起小渔夫来。 那家伙,去找太子,到现在还没回来,当然,他是不会知道大理寺这个地方的,一想起他一个人在那戒备森严的深宫大院转悠,不免为自己的粗心安排后悔起来,更有点担心小渔夫安全了,便对杨巍道:“你,统管大理寺,却没能看好这里的牌子,罪不容恕!现时,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看能否功过相抵,这个,就看你的造化了!” 杨巍忙不迭地抬起头来,眼巴巴地看着柯寒,问道:“什么事?求大人明示!” “带我一起去找太子,我那新聘的助手小渔夫已经找去了,不过,到现在还没回来,想必是遇上了什么麻烦了?皇宫大院里,毕竟我们不熟。”柯寒紧盯着杨巍,认真地道,“这里,你让他们几个照应一下,不要再让大理寺卿有任何的意外,否则,唯你是问!” 杨巍讷讷地道:“皇宫?这样,岂不是谋反了么?” 柯寒不再解释,直接过去,将杨巍一把拽住,就往外拖。 见这般情形,杨巍也不敢再顶撞什么了,只得弱弱地道:“我去,我这就陪你去找那太子,不过,我不敢保证就能找到你那助手。” 大理寺卿闭目养神,他知道,柯寒要做的事情,谁也阻拦不了,便也省了那份心。静静地坐着。 柯寒回过头去,无声地朝几个卫队成员看了一眼,那几个人赶紧躬身作揖,并且齐声喊道:“大人请放心!我们一定保护好大理寺卿的安全!” 柯寒轻哼一声,这就一跃跳上马背,让杨巍在前面带路,找寻他的助手,新带的徒弟小渔夫。 不知不觉,就回到了皇宫大院,杨巍告诉柯寒,皇宫分为前后两个部分。 来过一次皇宫的柯寒这才知道,前部分称“外朝”,主要建筑有“三大殿”,即太和殿、中和殿、保和殿,三大殿两侧是文华殿和武英殿。“外朝”是皇帝举行重大典礼和布命令的地方。 “外朝”后面部分是“内廷”,也叫“后停”。这一部分的主要建筑有乾清宫、交泰殿、坤宁宫和御花园。 内廷的东西两侧是东大官和西六官,是皇帝处理政务和后妃们居住的地方。 据杨巍的推测,皇太子现在有可能就在东大宫和西六宫,要进得这两个地方,先要过锦衣卫的一关,所以,我们得小心一点,不要大意疏忽,因为,太子身旁的那个李莲亘得罪的人太多,所以总疑心有人要暗杀自己,除了让身手不凡的人守候之外,还在各个道口装了机关!一触即。 柯寒听了这些介绍,抿嘴一笑,淡淡地道:“只怕那么多的机关,没能害到别人,反而毁了自己呢,这个,可以忽略了。” 杨巍不敢再多罗嗦,凭记忆,带着柯寒往东大宫而去。 越过护城河,来到东大宫,虽然还是白天,这里却一片寂静,寂静得有些怕人。 杨巍壮着胆子往前走,可刚刚起步跨过一道坎,贴着一道墙体往前行走,无意中,就触碰到了墙体上的一条细细的绳索,瞬间,就有一支利箭从对面的城头瞭望孔射来,柯寒眼尖手快,连忙一把拉过还在走动的杨巍,不由得沉了一口气,惊叹地道:“好险啊!这样,那些阉人、妃嫔们往来,岂不也是危险重重?” 杨巍受了惊吓,这就轻易不敢跨前一步了。 柯寒心中想道:这般前行,如何才能找到那太子?只怕人还未到,就自己吓死自己了,岂不笑话?既然安装了那么多玄关暗器,那么,那些经常要路过的妃嫔、佣人,肯定知道如何避开这些暗藏的机关的了! 这样一想,柯寒就又有了底气,他一把拉过杨巍,嘘了一声,建议道:“先找到妃嫔佣人的行踪,捉一个过来,让她领路,不就免除了风险了吗?” 杨巍点头应是,就倚靠着那堵墙,“呼哧、呼哧”的大口喘气。 “你就倚靠在这里等着我吧。哎,带你过来,真是给自己添了麻烦了!”柯寒将杨巍拉着,躲到一个角落里,埋怨道,“早知道你这般不顶事,不如我独个儿来了。” 杨巍红着脸,不敢吱声,任凭柯寒如何地责怪,默默地瘫坐在地上。 柯寒无比失望地扔下杨巍,一个人继续往前走去,突然,后面右拐角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朝自己喊道:“当心!后面有鬼!” 柯寒调头来看,不由得一惊,来这深宫大院里执行任务的,除了那个小渔夫,还会有谁?当即低吼道:“兔崽子,你让我找得好苦啊?!” 小渔夫嘿嘿一笑,伸手往脸上一抹,瞬间就变成了大花脸,柯寒这才惊讶地现,小渔夫的手上满是血渍,不放心地追问道:“怎么啦?你受伤了?” “ 没有!”小渔夫又抹了一把脸颊,解释道,“那样,未免也太丢师父的脸了吧?不是我伤了,是我伤了人!” “哦?”柯寒讶异地望着小渔夫,果然,只见他除了身上的衣服有些受损,溅了一些血渍外,几乎浑身上下都完好无损,便惊讶地问道,“那个太子,被你杀了?” “被他溜掉了……”小渔夫沮丧地道,“不过,师父,我敢肯定,他还在这里,因为,这里到处都是机关、陷阱,更有地道什么的,我们在明处,而他在暗处,所以,很容易逃避的。之前,还要和那么多的大内高手较量。” 柯寒还是认真地盯着他,抱歉地道:“让你受苦了!” “没事!”小渔夫没有一点委屈的样子,他大喇喇地笑道,“刚刚追赶那个小阉人,一转眼,却就让他溜掉了,在这个巷口,好像还看到那个人的黑影的,就看到师父您了,呵呵!” “这里充满了险情,对皇宫大院不熟悉的我们,还真得小心了!”柯寒爱惜地看着小渔夫,正要进一步说话,问些关于他看到的一些情形啥的,就听见“啊”的一声尖叫,柯寒忽地想起那个胆小的杨巍还在拐角里歇息呢,情知不妙,跟着大叫一声,“不好!”,随后,便拔脚往回跑去。 小渔夫跟着一愣,也追随柯寒而去,他在后面还不住地提醒道:“师父,小心陷阱!” 拐角里,杨巍被人用刀顶着咽喉,他绝望地连连摇头,有气无力地哀求道:“不!不要杀我!求求你们……” “贼货!鬼鬼祟祟地倚靠在这里干什么?是不是和刚才的那个是一伙的?”拿刀抵着杨巍的是一个小太监,他瞪着血红的眼睛,望着点头又摇头的杨巍,啐了一口血水,骂道,“怂人,熊样!” “我是,我也是皇廷内部的人啊,我,我是法政处所属近卫队二班的……”杨巍惶恐地盯着那把还流血的尖刀,说话一点也不利索了,其实他就是想套近乎,暂时保住自己的性命,就眼不转珠地解释自己和那小太监就是自家人。 “屁!近卫队要都像你这狗熊模样,早就完蛋了!”小太监骂道,然后,举起尖刀,就往下扎去。 “啊——!”,巷口传来一声长长的尖叫。 然而,出嘶叫的不是杨巍,而是那个小太监,但见他的手腕上现出一块糊斑,随之,尖刀也“叮当”一声掉落地上。 杨巍瞪大眼睛,看着小太监倒在自己的面前,随后,面对匆忙赶来的柯寒和小渔夫,满脸的愧疚之色。 第346章 又见皇上 第346章 又见皇上 杨巍一脸的愧疚,瘫软在地,这就让小渔夫轻视了他,走过去,踢了他一脚,奚落地嚷道:“什么熊样儿?你诈死啊?!” “这会儿,我才明白大理寺卿拒绝接受我的理由了,也更加深刻地领会大理寺卿的话的含义了,我真的不够资格在他的大理寺混!在近卫队,也不过就是滥竽充数而已,他们之所以留下我,也不过是想利用我跟大理寺卿熟悉的关系,为他们龌龊的行径提供方便而已,跟你们相比,我,我他妈太搓了!”杨巍很自卑地做了诚恳地检讨,然后,就傻愣愣地朝来时的护城河上的桥畔踱步过去。≥≧ “他受到刺激了!”柯寒怔怔地望着杨巍远去的背影,自言自语道,“是他家乡人的太多的赞许害了他,让他自以为是,没错,放在他的老家,或许,能算个角色,但是,走上社会,他要面对更多更强的竞争和比拼,少的可怜的一点经历,让他茫然了,到头来,反而会使他感觉到自己一无是处了,这样,使得他受到了太大的刺激。他信心满满地来到京城,原以为自己能够从事的行当,却成了这个样子,因此,他的自尊受到了不小的打击!他高估了自己,现在,面对死亡的威胁,又变得弱不禁风,再强悍的人也会变得惶恐畏缩?如此的不堪,真是让人不可思议啊!……” 突然,这死一般沉寂的城楼上又飞来一支利箭,就像柯寒和小渔夫刚来皇宫大院,在大院里被困的情景一样。 杨巍还是没能躲过劫难,被毒箭射中后,连哼都未能哼 一声,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柯寒抬头朝对面城墙看去,但见上面有几个扯着弓箭的人影在晃动,他不由得怒火中烧,将手一挥,咬牙切齿地道:“长孙!跟我去对面城头看看,我要捉几个活的,祭奠杨巍小将!” “师父!”小渔夫对情绪激动的柯寒叫道,“这一路过去的十分危险,途中不乏有各种险情机关的……” 然而,亲眼看到杨巍倒在血泊中的柯寒听不得劝告,他只顾大踏步地朝前飞奔,角落里 有暗器设防,大路上有明枪对着,这一路走的,便是惊心动魄。 小渔夫惶恐不安地跟在后面不停地喊道:“师父,等我!一路小心!” 对面城墙上的人早已将弓箭瞄准了,并且,已经扯着弓弦,朝柯寒和小渔夫射来,他们也是不敢相信,这厮,竟然如此牛掰, 这凡体肉身的货,竟也不怕剧毒的弓箭? 柯寒一面飞奔,不住地闪躲,一面就挥手力。 怎奈何,因为分神而无法集中心力,柯寒几次弹指用功,也没能再度射极光,不免恼火,然而这一时间,又无更为得心应手的武器,只得掏出短刀,左挡右劈,拦截迅猛飞来的毒箭。但毕竟,对那如同暴雨一样飞扑而来的箭雨,仅仅一把短刀,怎奈何得了?慢慢的体力上便有所不支了。 而跟上来的小渔夫,充其量也只能打打下手,在旁边捡漏,不一会儿,前行的路上就堆了许多的羽箭,只看得那帮家伙目瞪口呆! 然而,当他们看到柯寒和小渔夫渐渐精疲力竭的样子,就又一阵兴奋,他们相互打气,嚷声道:“快看,那二货,快不行了!” “快,趁热打铁!千万不能让他们有喘息的机会啊!”有人狠毒地嚷道,“千万要拦截住他们!” 柯寒,趁那帮阉人取箭、换箭的短暂的间隙,站在毫无遮拦的路上的柯寒停顿了一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小渔夫盯紧了墙头上的阉人,然后,自己就暗中力,运气往指头,大吼一声“网罗天下!” 等到那帮人取来了羽箭,柯寒也已渐入佳境,他将双手往前一推,随着一声“网罗天下”的叫唤,竟然双手闪着极光,重现神功! 闪动的极光无序地交织错乱,真的如同一张张细密的网,罩射向城墙上的人群,只一瞬间,就使得那帮家伙大惊失色。 他们纷纷尖叫起来,生怕来不及躲避,被那极光射中,一个个的就赶忙弃箭而逃,一时间,城墙上完全乱了套。 柯寒大喝一声,垫脚起跳,纵身一跃,直接跳上被吊起的吊桥,一刀砍断缆绳,随后,只听得“轰隆”一声,吊桥重重地甩在第二道护城河上。 “快过来,走!我们一起过去,找到太子。”柯寒回头朝小渔夫一招手,率先上了吊桥,直奔内宫而去。 正在这时,城头上传来一阵狂笑,朝已经攻上城头的柯寒和小渔夫喊道:“石子衡,你不要白费心机了,想要谋权夺位,也太稚嫩了点,咱大顺基业,怎能划拨给一个外姓?别痴心妄想了,好好地回你那淮县,不愧为上上之策!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至于先前你屯兵之实,本王可一概不予追究!” 柯寒一惊,听那声音,却原来就是那个不争气的太子?只见他的两边还站着几个拉弓搭箭的汉子,正紧张地盯着自己,看得出来,其实太子心中还是很慌张的,他这是作势吓唬一下柯寒而已,却不知适得其反! 那太子,这般憎恨厌恶自己,竟然是误会自己是为谋朝夺位?总算知道了太子的意思,柯寒便长笑一声,不予理睬。他不仅没有停下脚步,反而更加快了步伐,坚挺而又决绝地冲了过去。 柯寒扯开两旁的神情茫然的众人,直接来到太子跟前,他一把捉住太子的衣袖,迅疾揪住太子的衣襟,怒吼道:“亏得老皇上这般信任你,病重之时,提早让你面对纷繁复杂的世界,然而,没想到,你竟然听信谗言,与奸佞贼子为伍?这般不知好歹,本尊好心帮你铲除祸害,得不到赏识倒也罢了,竟然还要遭受冷落与残害,你这样的位置,不做也罢!像你这样毫无主见之人,还是乖乖地做你的小太子吧,回炉修炼一番,再来接手江山也不迟!再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吧?这次本尊奉圣上旨意前来京都,只是想助力圣上,以力挽狂澜,救朝廷于水深火热之中!” 柯寒如此“口出狂言”,牛逼地训斥太子,是任何一个人都不敢想象的,之前,受害的人又何止十个八个?又见过谁敢来教训太子了?!这,简直是闻所未闻! 一帮阉人都愣住了,那几个拉弓搭箭的汉子也慢慢地垂手而立,他们都耷拉着脑袋,心里却同样有一个想法:这货,不是一般的神通广大啊? 太子在柯寒的手中,被揪住了衣襟,转瞬间又被勒得喘不过气来,就全身晃动着,试图要挣脱柯寒的如钳子般有力的看上去却如同女孩般娇嫩的白皙的手。 “如今,我就是要替深受阉人之害的众人教训一下你这个昏庸无能的太子!你与那扶不起的阿斗何异?”柯寒越说越气,一想起那些冤死惨死的同胞兄弟,就火冒万丈,他嫌揪住衣襟不够解气,不由自主地就将手直接往太子的脖子上凑了,他咬牙切齿地就要去掐太子的脖子…… “子衡!”就在这时,突然传来老皇帝的声音。 柯寒心头一愣,有些惊讶,传说中被软禁了的可怜的皇上,这一刻,怎么就出来了?他赶紧松手,转身面向缓步过来的皇帝,迎了上去,心痛地唤了一声“皇上!”。 老皇帝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看上去,比想象中的要苍老许多,这段时间,肯定没少受苦啊! “谢谢你啊,子衡!”皇上看见柯寒,竟万分感激的样子,作态要拜,这就让人大跌眼镜了,只听见他激动地说道,“听说阉人被灭的消息,我才在侍女的搀扶下过来,本意是要劝劝太子,没想到,你来了,来得正好!” 一旁站着的喽啰们大气也不敢出!这时,出现了一边倒的情形,所有人都一下子跪倒匍匐在地,朗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老皇帝竟然眼含热泪,颤抖着伸出双手,费了好大一会儿才喊出声来,朝大伙道:“众爱卿平生!” 金口玉言啊!这样一来,所有人都成了有头衔的角色了?大小是个官了哇! 被松开手的太子被孤立起来,他惶恐不安地一头跪倒在地,啼哭着为自己辩解道:“父皇!孩儿一时糊涂,不曾听从父皇的教诲,自以为是,轻信谗言,在朝中无端地生出一些是非来,坏了朝纲,乱了法纪,恳请父皇看在孩儿本意是要勤政为民的份上,暂且绕过孩儿一回吧!此前所犯之事,权当赔了学费……” “你这学费未免也太贵了吧?而且全都是拿人的身家性命作为赌注?”柯寒拿过一个喽啰手中的毒箭,举起来,不满地嚷道,“对待自己的同胞,你们用的是涂了剧毒的箭,要知道,这样的武器,在前线,都难以集齐,你们却拿来镇压手无寸铁的黎民百姓?这,岂是一个简单的‘错’字了得?而对于皇上,你竟然也敢软禁,致使皇上龙体受损,元气大伤,这是咱大顺的不幸与悲哀啊?” 望着激动无比的柯寒,老皇帝也深受感染,不住地揩拭眼角的温热的泪水。 “大理寺卿,一个多么正直善良的老人,一个执法者,却被你们玩弄于鼓掌之间? 大顺之法何以如此大度,要向一群残渣废材低头?! 京都第一捕快李潇和张嘉栋,在大理寺卿被收监的同时,就被你们囚禁流放了。他们,一对功臣,你们这样对待,公理何在? 而皇帝亲手操持的《大顺时代周刊》,在还未成形之时,就被停刊?!而第一任主编范进,至今下落不明…… 试问太子,您究竟要将大顺领向何方? 作为亲皇一派,我有义务在接到皇帝的圣传之后,就立即启程回京!而你,竟然不惜一切代价,要迫害与我? 请问太子,软禁皇上就是犯法,犯了死罪你可知道? 残害一个忠于朝廷致力于维护朝纲的人士,你怎么能如此凶残,让一个充满冷血的阉人,以邪功加害我们? 请问太子,那么多被你们残害的忠良志士,何以瞑目?!” 柯寒声情并茂地列举实例,将太子驳得哑口无言,然后,又转身对皇上道——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残害忠良,罪不容恕;谋害皇上,又实为谋权夺位,而对于一个准继承者,竟急着要致皇上与死地,其险恶用心,世人尽知! 故,为了大顺的兴旺富强,为了正义公理,收获民心,这太子,当受严惩!子衡恳请皇上明察、权衡!” 第347章 朕赐你为大国师 第347章 朕赐你为大国师 太子听了柯寒的一番说辞,早吓得浑身筛糠了! 此刻,那个罪恶的大太监李莲亘已化身尘埃,没了影踪…… 太子摇摇头,无奈地看看周围,遗憾的是,已经找不到一个能帮助他的人了,他一脸的沮丧,与那个作威作福的太子完全判若两人! 可恶的是,平时,他对那阉党党李莲亘总是惟命是从,现在想想,果真就是错听了那个大太监的话啊! 当时,与阉人为伍,还以为自己英明地找到了最有力的支撑,找到了倚靠,找到了主心骨,谁知道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 尽管一开始就感觉到了那人的霸道与野心勃勃,但苦于自己能力有限,接手父皇赋予的重权时更多的是感觉有些无所适从。八≯一小说网 ≥ ≤ 关键时刻,自己又没能好好把握、根本没有做到虚心接受逆耳的忠言,却唯独屈服于那阉人的淫威,听惯了东昌阉党一帮家伙对自己的逢迎与夸赞。 太子沉浸在以往的回忆当中,不由得一阵惭愧,自认为实在作恶太多,无颜面对就连父皇都在阉党的控制之下,当父皇赋予自己实权之后,就听从阉人之言,派专人看顾父皇?说什么为了圣上龙体的安康,该好生歇息了?便硬是连一些重大的决策都免了请示? 身旁的那些侍卫虽然对自己也是言听计从,现在想想,那不过也是表面文章,想必是跟阉人在一起久了,他们竟也学会了溜须拍马,藉以保全自身?哎,也罢,人家只是一个下人,这般做,不过就是为了图个安稳?…… 现在,有人出面为他们撑腰,便彻底地站到了自己的对立面!可怜啊! 太子低着头,长叹一声,就让皇帝为他惋惜万分了。 “皇上,请三思啊!”柯寒跨前一步,朝老皇帝躬身一拜,苦苦地谏言道,“俗话说,流水不腐、户枢不蠹,我们应警钟长鸣,时时儆醒,更要谨以为戒。眼下,舍掉一个太子,却能够让老百姓看到一个有决心有能力办大事的廉洁奉公一心为民的朝廷,我们的人民才能够真正的幸福快乐起来,大顺王朝,才能得以昌盛恒久,万古流芳啊,皇上!” 皇上闭目仰天,长叹一声,颤抖着双手,艰难而又痛苦地道:“爱卿所言极是!” 跪在地上的太子听了皇帝的话后,浑身一震,顷刻间就面如死灰了,这是他最不愿听到的答案,赶紧拖着膝盖往前挪步,朝皇帝哀求道:“父皇,看在儿臣涉世不深却也拼尽全力,孜孜以求的份上,先绕过儿臣一回吧!” “毒不除,不足以护体肤;罪不治,不足以平民愤!”柯寒不依不饶地对皇帝说道,“忍一时之痛,求长治久安啊!” 皇帝阴沉着脸,瘦削的面容上平添一丝忧郁,稍息片刻,仿佛从未有过如此艰难地抉择,他看看跪伏在地的太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吼道:“来人啦!” 两面的弓箭手,原来都是太子手下的随从,他们永远都是皇权的支配者,这时,听了老皇帝的一声命令,都习惯性地抖擞精神,随即又将双手一抱,握成拳状,再举至眉梢,躬身回道:“有!——” “将太子拿下!”老皇帝不忍看见太子困惑痛苦的模样,他始终闭着眼睛,对手下吩咐道,“押往天牢” 太子绝望地嚷道:“父皇,饶了儿臣,您绕过儿臣一次吧?” “你就好好反省反省自己的过去吧,等你彻底醒悟过来,再从头学起也不迟!”老皇帝暗示自己对太子的宽大处理。 “谢父皇不杀之恩!儿臣定当认真悔过……父皇!……”跪在地上的太子哭着被人拖走了,他的忏悔的哭叫在长廊里久久回荡。 皇帝不忍看太子那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他背对着远去的太子,仰天长叹一声后,背着手,温和地对柯寒道,“子衡,我们进宫说话。” 柯寒也不客气,尊了声“好的”,就带着小渔夫一起,随皇帝朝宫内走去。 “来到久别了的宫殿,感觉果然大不一样啊!”皇帝一面感慨,一面就与柯寒拉起了家常,“上次一别之后,督察大人就去了老家么?” 柯寒点头说“是”。 “与京城想比,哪里要好一点呢?”皇帝明知故问,谁都知道,当然是皇宫更胜一筹了。 然而,柯寒的回答让皇帝大跌眼镜,只听见柯寒笑眯眯地答道:“窃以为,差不多!” “哦?”皇帝惊诧地追问,他本意是要听见柯寒说出很大众化的答案,然而,柯寒的回答,却是那么的出人意料,一时间,不知如何进一步沟通了,便有些尴尬,唐突地问道,“却是为何啊?” 柯寒嘿嘿一笑道:“我嘛,志向小,不习惯在大都市里晃悠,没办法,只能留在地方上了,不过,倒也其乐融融!” 皇帝不带有任何感**彩地抿嘴一笑,“为了大顺百姓,我建议你还是留在京都吧。” 柯寒愣了一下,不置可否地笑笑,岔开话题道:“皇上,此次遭遇,真是意料之外啊!当初如何就想到要放权给涉世不深的太子了?并且,皇上明明知道,在太子身旁,可以相扶的臣子几乎没有,皇上如何就放心得了?想来,定有什么难言之隐了?” 皇帝跨步坐上龙椅,仿若沉浸在回忆之中了,过了好一会儿,才长舒了一口气,对柯寒道:“朕也有糊涂的时候啊!” 柯寒抱歉地道:“我勾起了皇上的……” “朕的确是老了!很多事情都感觉力不从心了,前段时间病的不轻,便起了放权,趁朕健在的时候,让太子锻炼一番的意思。”皇帝打断柯寒的话,果然一副不堪回的样子,颓然地道,“谁知,竟然让东昌的阉党钻了空子?” 柯寒朝小渔夫点点头,示意小渔夫站到宫殿门口。然后,转身过来,关切地盯着皇帝,诚恳地道:“听说了一些关于圣上禅让的事情,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状况,所以,一接到您的口谕,便急急地赶来……” 皇帝再一次投来感激的目光,因为没有外人在场,也就少了顾忌,直接下得龙椅,来到柯寒跟前,还拍了拍柯寒的肩胛,高兴地道:“石爱卿,你来的好及时啊!简直就是朕的左膀右臂!” “皇上过奖了!子衡不才,还是来得慢了一拍,让皇上受到了惊吓。”柯寒谦虚地道,随后,又不无担心地对皇上说道,“国不可一如无君,所以,皇上,龙体要保重啊!” “朕没看错人!”皇帝盯着柯寒说道,“石爱卿不计较个人得失,倾力相助,力挽狂澜,实乃大顺王朝难得的一个人才啊!想那东昌党李莲亘,做事令人心寒,他不是为了辅佐,而是为了排除异己,时时处处设限害人!怪只怪当初朕放权太快,无意中,造就了一个奸臣狂徒!当他得知朕授权与太子,便设法,在太子身边谋得军师头衔,大权在握,严重左右太子思想,哎,罪过啊!” “皇上为何不及时阻止呢?”柯寒好奇地问道。 “所以啊,朕也在疑虑,那一次,朕不过是偶染小恙,却为何到后来,变得那么沉重?每每喝了李莲亘让人调剂的汤药,仿佛就快垮了 一样,甚为惶恐!后来,暗中让老唐过来,看了几回,才稍有好转。可是,此时的李莲亘,势力也已渐渐地稳固了下来,那厮,名义上是为了让朕有一个安宁的休憩之地,却完全将朕与外界隔绝开来,是的,朕被他们无耻地控制了!”皇帝情绪激动异常,回以往,仍然气愤不已。 “还好,总算过去了!皇上还是真龙天子,有神灵护佑,命不该绝的!”柯寒淡淡地笑道。 “是啊,过去的总算过去了,眼下,百废待兴!”皇帝仰天长叹一声,不无忧虑地说道,“经由那个阉党党的搅扰和破坏,太子的历练以失败告终,而朕,也失去了众多的群众基础,如此一来,就让大顺的展,要比别国倒退了将近十年,这是朕的过失,朕有罪啊!朕该出一份《罪己诏》,以慰藉天下。” 柯寒沉默无语,想不到,这万人之上的皇帝,也不愧为一个可爱的小老儿,这皇帝,还真是一个敢作敢为的英雄呢,如此看来,以前对皇帝的种种猜忌便是不敬了?! “石爱卿!”就在柯寒愣神的当儿,皇帝冲他喊道,“鉴于你的一贯的英勇表现,朕欲赐你为大顺朝的大国师!辅佐朕之左右,为国为民,献计献策,共创和谐盛世!” 柯寒的心中却想着他的金矿、铁矿以及敬重他的可爱的淮县民众,想着他的金矿铁矿的兄弟、勇猛的三军,想着他刚刚统一的西旺国,想起了远在他乡的妻妾,想起了秀儿、想起了晏紫、想起了四个亲如手足、情如姊妹的丫鬟,闯荡了这么多年、这么多地方,柯寒很想停下脚步歇息了。 他望着恳切的皇帝,不好当即拒绝,便提议道:“赶快恢复大理寺的工作吧,百废待兴,反而不能急躁,我们更需从头做起啊!” 听了这话,皇帝连连点头,露出赞许的目光…… 第348章 重树雄风 第348章 重树雄风 “亡羊补牢,为时不晚!”柯寒非常牛叉地就给皇帝上了一课,却也说得皇帝心顺气和,更加坚定地要留任柯寒为大顺国师。> 八一中≯文网 “如石爱卿所说,此时,大顺百废待兴,各项基建均已滞后,若再听之任之,则国破家亡也未尝没有可能!所以,朕,甚感压力山大,甚至力不从心啊!”皇帝试探地道,“各种人才紧缺!石爱卿,作为曾经在这儿蹲点工作过的地方,对于这里的建设,你有何看法和感想?……” 柯寒抿嘴笑笑,对于皇帝的心事,他更是心知肚明,若再一味地坚持拒绝,倒有点于心不忍了,便松口道: “拾起荒废的舆论工具,例如《大顺时代周刊》,昭告天下,以表改革之决心,这是其一。 其二,缝合受伤的心灵,慰藉旧部,启动人才库机制,让更多有识之士的信息都掌握在我们的手中,以便于充分利用好手中的资源,重树大顺雄风! 与此同时,要尽快实行并完善新的教育制度,打破私塾教育模式,让更多的孩子读得起书!学到更多实用的知识! 孩子是国之未来,是家之希望! 孩子,是新生建设的主力军,是中坚力量!这一点,千万不要忽视! 国治,实为人治,人治,则为才治,有了更多的人才加入到朝廷建设当中来,咱大顺王朝何愁展、又何愁兴旺了啊?!” 到底是二十一世纪的双料技工,来到大顺王朝,帮忙献计献策,只要将现成的各种概念融会贯通,随意拎出来一点,活用到朝政当中,便是一个好的建议和策略,这个,真的不失为一个好的点子! 皇帝大喜过望,他第一次听到了柯寒关于建设和重组的建议,就仿佛感觉看到了辉煌的成就,当即表示,优先考虑柯寒的建议,准备立即行动起来。 可是,这一刻的皇上,经过放权以及太子倒戈这一折腾,倒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一个!谁来帮他具体实施计划?却是一个问题,想来想去,还是因为没有听到柯寒干脆接受留任大国师的决定,心中便难以平静。 望着满脸倦色、苍老了许多的皇上,柯寒的心头也陡生一阵怜悯,这种感觉很奇怪!始终都未能把自己融入到大顺朝廷的他,在这一刻,突然间就有了一点冲动。 其实,柯寒何尝不想帮上一把?当然,他并不是高尚到要为大顺做出贡献,或者献身某种事业以求流芳百世啥的,而是,纯粹为了尝试一种生活方式,感受一番朝廷生活气氛,鉴定一下自己的工作能力,但同时,他又不想完全被束缚,想要自己的自由!便在心动的同时,又感到有些为难。 “子衡!”皇上亲密地喊道,他完全舍弃了象征权威的身份,在对柯寒的称呼上也是做了一次改动,这样的称呼,无意中就拉近了他和柯寒之间的距离,分明亲切了许多。 “皇上!有何吩咐?”柯寒愣了一下,虽然之前,皇上也曾经这样称呼过自己,但还是觉出了味道的不同,便也恭恭敬敬地回答,随后,为了透露一点信息,是在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后的决定,诚心要帮扶一把,在朝廷急需要人才的时候,希望自己是被作为一个才子佳人留用的!认真地道,“只要是微臣力所能及的事情,小的当全力以赴!” 老皇帝这就吃了一颗定心丸,微笑着道:“知我者,子衡也!” 柯寒也不罗嗦,他直截了当地道:“不过,作为一个地方官员,我只能临时受邀,参加朝廷突击建设,望皇上恩准啊!也就是说,我,只是临时代兼。” 柯寒的这个表现,已是最大的进步了! 皇上内心有所遗憾,但仍然表现出极度的开心,立即进入状态,问柯寒:“子衡!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你都会以大国师的身份受人敬重!尽管是临时代兼,但,作为临时大国师, 你有什么需要配备的,朝廷当竭力维护,希望你在京都的日子里,能够快快乐乐,健健康康!” “谢皇上!”柯寒点头笑了,转瞬间就多了一个身份,可是,兼职多了,便也不觉得有多稀奇,随后,便准备开始执行他的工作计划,对皇上道,“我要知道李潇和张嘉栋的去向,因为了,很多方面,我都离不开他们的帮助!” 皇上略一沉思,对柯寒说干就干的特质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致,凑身前来,隐晦地道:“这个,希望太子能够帮助到你!” 柯寒这就将手一拱,躬身拜谢皇上,谦虚地道:“谢皇上指点,微臣这就去了!” 皇上满意地点了点头,亲自将柯寒送出宫外,对柯寒道:“子衡,这就辛苦你了!” …… 离开皇宫,柯寒直接前往关押太子的天牢而去。 让柯寒稍感意外的是,和太子一起关进天牢的,竟然是几个天资丽质的妃嫔一样的女子,近前一看,果然就是,只见她们眼含泪花,满腹牢骚地冲里面的太子喊道:“太子,如今你成了一个阶下囚,可不能连累了众姐妹,还是放过我们吧?” 柯寒就十分的诧异,转而从妃嫔们的表情看,又大致猜测到了内情,肯定是被捉来陪着太子坐牢的,便朝里面的太子喊道:“何时让人陪你坐牢了?你还以为可以享受作为太子的特权待遇啊?沦落为阶下囚,仍不思悔改?当加重惩罚!来人啊……” 众妃嫔见来了救兵,不禁泪奔,纷纷状告太子,如何虐待她们,变态地捉弄她们等等,让柯寒十分反感,看她们那样子,其实,更多了幸灾乐祸的成分,哪有半点怜悯? 这太子和妃嫔,一边是误入歧途,一边是落井下石,整个一个活闹剧! 柯寒让人打开牢门,自己走了进去,但见那几个妖娆的妃嫔窜了过来,乱抛媚眼,“大人救命”的喊声不绝于耳,这情形,忽地就让柯寒在心中一有了比较,想起远在他乡的梨花、苹果和海棠来,这几个妃嫔,与那朴素大方的姑娘想比,实在不可同日而语。 柯寒露出厌恶的表情,责问太子道:“我只来问你,大理寺的李潇和张嘉栋二位神捕,是如何被你们扣住的,现在又被流放去了什么地方?” 太子闷坐在墙角,木然地望着几个妃嫔,却不理会柯寒,他的心中还想着过去和几个妃嫔恩爱有加的情景,在这一刻,却被她们冷漠无情的表情和神态打击得粉碎,不免失落黯然,神伤不已,就潇潇落泪,眼含悲凉。 “那二位神捕是被迷醉了,用枷锁套着来的!……”妃嫔中竟然有人搭腔道。 然而,话还未说完,就被太子骂了回去。 太子用极为恶毒的话语骂道:“臭不要脸的**!你们还嫌害人不够啊?” 柯寒训斥道:“都给我静下来,一个一个的说,本官可没心事听你们瞎唠叨!” 几个妖媚的妃嫔抢着问柯寒:“是不是我们说了就可以放我们走?!我们实在不愿意呆在这个鬼地方!” “那要看你们提供的线索有没有价值?当然,谎报是要受到更为严厉的惩罚的!”柯寒定定地道,“大顺律法从不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放过一个坏人!” 那几个妃嫔叽叽喳喳地,像一群迷失了方向的飞鸟,闹得天牢里一刻不得安宁。 太子吼道:“够了,你们都滚吧!” 随后,便传来更为夸张的尖叫声,这尖叫声当然的来自于一群妃嫔。 太子捂着头,想要躲避让人作呕的啸叫声,却无济于事! 在这样的环境里生活,不出三五年,准会培养出一些神经病来。可怜了这位太子,可是又是谁从什么地方给他招来的这么一些陪衬来? 太子闭上眼睛,开始思索和回味过往的一切,他清晰地记得,从大太监李莲亘为他寻来这一群妃嫔以来,这皇宫里的生活,就没能安静过,并且,他临朝的事务,都很少让他过问,直接就以总管自居,处理并解决一切事由,在他接手朝政的短暂的日子里,几乎所有的元老大臣,都被大太监李莲亘撤换了,有不愿自退的,甚至还被杀头,而太子,则被一群妃嫔缠着,整日介玩耍,自以为逍遥自在,其乐无比,到头来,却落得这般下场? 两颗泪珠从太子的眼角滚落下来,他开始为自己的幼稚和无知而难过,此前的享乐,变成了如今的牢狱之灾,是他当初万万也想不到的,当他真正懂得,大太监李莲亘对他的所谓的好,其实是害了他时,悔之已晚矣! 柯寒紧盯着太子的一张抽搐的脸庞,知道他此刻的内心感受,如此大的落差,果然就能击垮一个不太经世的少年? “你觉得你是被冤枉的?”柯寒怜惜地问太子,“甚至要为一些连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如何生的事情而担责时,你才懂得后悔和懊恼?李大太监的死,难道还不足以惊醒你沉睡的梦幻吗?” 年少的太子掩面而泣,歇斯底里地嚷叫道:“我对不起父皇对我的信任!我辜负了他老人家对我的厚望!我听信了谗言,在虚幻的情境里,享受一些被放大了的快乐。我是不幸的,我都不知道该如何的忏悔,对待那些因为我的无知而撒手让李大太监掌权时犯下的错和罪!我对不起大家,对不起大顺朝,假如大顺因为我的不负责任而衰败,我便成了千古罪人,我是有罪的,我愧对祖宗……” “冷静点,太子!”看太子一副凄惨模样,柯寒知道他真心知错了,便走上前去,劝慰道,“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只要你肯配合,我们还是有救的!你要真心为你所犯的错付出代价,便依然是个好汉,真英雄!不要老想着过去的错,要勇敢地走出去,走出阴霾,走向阳光,为自己制定一个计划,我们所有的美好梦想还会实现的!要相信自己,相信未来,黑暗降临,明天太阳照样升起!” 几个像妖一样存在的妃嫔呆呆地望着眼前的这个不算太高大的汉子,他掷地有声的话语鞭笞了她们,一时间,就沉默无声了,哎,难得的清静! 太子在柯寒的劝慰声中慢慢地趋于平静,他调转头来,感激地注视柯寒片刻,这就稳定了情绪,认真地道:“我配合你!” 第349章 阿斗与捕快 第349章 阿斗与捕快 柯寒喜道:“这就好!及时行善,修行得福啊!” 这一句话,让人听了后就觉得,柯寒便是一个造诣极深的高手,可看上去又不是那么回事,不免又有点冷峻不禁的想笑。网 太子尴尬地浅笑一声,惶恐地看着柯寒,担心自己是不是不够坦诚了。 然而,柯寒在得到了太子的肯定地回答后,自然是欣喜万分,不由得就慨叹起来,他空空地捋了一把没有胡须的下巴,以显示自己的老道,继而又不忘趁热打铁地追问太子,尽量表现出和颜悦色的样子,问道,“那个,太子,就把你知道的一些事情告诉我吧,后果,你懂的。” “我要喝水,先给我一碗水喝吧,大人!”太子似是忧虑,他厌恶地瞅了一眼旁边的几个妖娆的妃嫔,他皱着眉头,艰难地咽了一下干涸的仿佛已经冒烟的喉咙,向柯寒求道。 柯寒当然明白太子的意思,就让人将那几个妃嫔带到别处去了。 太子这才慢慢地趋于平静!从来没有吃过苦头的他望着一脸和善模样的柯寒,第一次用信任的目光看着这个新任朝廷命官,很直接地解释道:“其实,自始至终,我压根就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受害者!” 看太子的情绪这般激动,好在他又已经倒了心中的苦水,柯寒便鼓励道:“没事了,要相信皇上的决定,既然,你认为你也是一个受害者,只要有足够的证据说明你是无辜的,便不用再蹲这阴暗潮湿的天牢了!好了,言归正传,那个李潇和张嘉栋的下落……” “他们被分开来押往北大荒开垦和西奴守疆的路上,就逃脱了。”太子还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惶惶然道,“听说这个消息,所有人都惊呆了,押解他们上路的,分别是三个高手啊!李公公之所以要派人这般去做,卫为的就是要赶走对自己的威胁。可是,还是让他们溜掉了,便都很担心、害怕,谁料,从此,不见他们的踪影。他们从京都消逝了!” 柯寒神情复杂地笑笑,心头释然,求证道:“也就是说,他们还活着?只是,藏在某一个角落里看着人们?” “那不是我的决定啊,石大人!”太子慌张地道,“包括对大理寺卿的拘捕,都是李公公的筹划啊,这么说吧,都是东昌人干的,他们要撤并大理寺,重新设立一个法政处,后来我才知道,他们是要将咱大顺王朝变成阉党的天下,碰巧父王身体不适,有意要退居二线,隐藏极深的李莲亘就极力推我出来主持大局,随后,又设法,让父王深居简出,控制在了深宫大院,实为软禁了起来,后来想想,原来,他们早就有所准备了!” 柯寒亲自接过一个衙役递来的一碗水,端给太子,喂他喝下,然后,问道:“你说,东昌早有谋朝夺位的准备?可是,作为一个皇朝的接班人,你为何却无动于衷?总是听之任之呢?” “因为,大小事务,都有他在掌管。”太子答道。 “那么你呢?你在哪里?一个握重权与一身的太子,竟然随意将手中的权柄转与他人?”柯寒不满地追问太子,“好端端的一个王朝,就这样地败在你的手下?” “我当时还不知道他们的各种计划,沉溺于和他李公公搜罗来的那几个妃嫔一起,荒淫无耻地裹着群居的糜烂的生活,便忘了朝纲、忘了责任!”太子似乎开始鄙视自己的过去,嗫嚅道。 “还好,那个李莲亘总算被除掉了,便没有了更多的危险!”柯寒庆幸自己帮助朝廷清除了一个妖孽,这就长舒了一口气,对太子道,“你知道吗?你差点就成了千古罪人,双手将一个曾经辉煌灿烂的王朝恭送给一伙不阴不阳的怪物!如此做法,你让我们这些守卫在边疆的将士们如何感受?” 太子再一次颤颤巍巍地重复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受害者!” “我来问你,那些被你们残害的忠良之后有将近多少人?”柯寒恼火地问道,“留任朝中的还有多少?” 太子摇摇头,答道:“我只知道,服侍在我身边的阿朵和安贝突然地消逝了……” “合着你是什么都不知道啊?”柯寒无望地摇摇头,再问道,“听说古扶不起的阿斗的故事吗?” 太子依旧摇摇头,就惹得柯寒如同掉进了冰窟窿,一下子浑身凉,无奈地跟着摇头,叹道:“可怜皇上还当你是一个可塑之才,赋予重望,谁料想,却是这般模样?” 太子还天真地望着柯寒,关切地问道:“父王怎样了?身体还好吗?” 柯寒苦笑道:“像你这般子嗣接班,委实要担心,只恐怕你这是被那李大阉人宠坏了?灌输的思想也都是坏的?连脑筋也被锈蚀了。好了,我敬爱的太子大人,你暂且安心留在这里反省吧!和你合作,不是一般的费力!” 太子愣愣地望着柯寒,似乎明白了什么,随后,又自责地道:“我愧对父皇、愧对黎民百姓啊!……” “这是皇帝的不幸,摊上这么一个不顶事的傻瓜一样的儿子!”柯寒吩咐衙役,重新关好栅栏门。 走出阴暗潮湿的天牢,后面衙役追问道:“大人,那几个妃嫔该如何处置?还与太子关押一处吗?” “这样的太子,也只配有这样的妃嫔陪着!为了不让他感到孤独,还是让她们陪着好了,或许这样有助于提高他的智力,莫要辜负了我们对他的期盼才好!” 柯寒甩一甩衣袖,扔下这一句话后,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和小渔夫一起离开天牢,离开那个让人窒息的太子,刚跨出宫门,就被一阵吵闹声惊动了,柯寒循着那吵杂的人声走去,细细瞅了一眼嘈杂的人群,不由得一下子呆了。 那边吵闹的不是别人,正是柯寒急着要找寻的京都第一捕快李潇! “李潇?”柯寒大喜过望,三步并着两步走地奔了过去,一把拉住了不肯松开,故作去轻松地调侃道,“刚刚还为找不到你而心焦呢!你这就过来了?倒是真的又神灵引导了?呵呵!这么多天都到哪里去了?我难得来京都一趟,却不见你和嘉栋过来,” “我也是刚刚回转,从大人那边听说您回来的事情,便追了过来,过了第一道关卡后,这第二道怎么也不让我进去,正理论着呢,你就来了。”李潇也是惊喜异常,激动不已地就和柯寒相互扯着,“听大人说,多亏了你的帮助,就连那阉狗也被除了?石大人果真就是天降大才,普度众生的神者啊!” “快别这么说了,嘉栋呢,嘉栋怎么没来,你们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一些,刚刚还在太子那边审讯来着,却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个气哟!”柯寒心中有气,嘴里就嘟嚷着,拍了拍李潇的肩胛,面对着守在门口的几个衙役叫道,“这位是大理寺的素有京都第一捕快之称的李潇,是我的好兄弟,大家认识一下,免得日后见了面还是这般吵吵着,太伤感情,更伤和气。以后注意点,知道了吗?” “回大人的话,我们认识,只是,刚刚是为了太子的安全,更是为了不影响大人的工作,我们还是公事公办!恳请大人原谅!”到底是京都皇宫的门将,连说话都这么不卑不亢的,就让柯寒刮目相看了。 只可惜,那个太子,实在不够给力,有损于大顺的光辉形象了。难怪那个大太监竟敢堂而皇之地取代太子?极度危险啊! 稍后,柯寒拉出小渔夫,对李潇介绍道:“这位小渔夫,是我的新搭档,哦,既是弟子又是搭档!在这次与阉人的争战中,失去了他的唯一的亲人,他的年迈的老渔夫爷爷,还未及完事,就又随我一起,应战在皇宫大院!” 李潇当即就和小渔夫握了握手,称兄道弟的拥抱在一起了。 “刚刚见过大人了,他精神状况不是太好啊?”李潇不无忧虑地问柯寒,“咱大人一向都很健康,这一次,经过了种种烦心事,就苍老了许多,实在让人心疼不已啊!我们的大理寺的牌子也不见了,难道,我们真的就被朝廷抛弃了吗?可怜我那嘉栋兄弟,现在也不知去向,着实让人心挂焦虑,哎,大顺王朝,让人弄不懂的世界啊!” 柯寒却笑了笑,安慰道:“乱世出英雄嘛!” 李潇苦笑道:“自从出了个阉人李莲亘,这世道就变得诡异无常了,加之皇上龙体欠安,便以重权托付给太子,竟然让一个阉党辅佐,却弄成这等模样,多亏了石大人的及时救助,救出了咱们的大理寺卿,也给我们创造了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 “我也是听了这个消息后,赶来的,作为大顺的子民,咱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能让咱老百姓过上安稳的日子,我们有必要进行奋争!眼下,刚刚经历了一场毁灭性的打击,大顺朝实在再经不起折腾了,所以,我们要好好规划一下,尽快铲除残党余孽。咱们大顺朝,要恢复元气啊,这个,很重要!”柯寒分析道,“谁都不想活在一个充满危险的世界里的,是吧?” 李潇和小渔夫听了,连连点头,旁边守门的差役也跟着附和,几个人一起道:“大人所言极是!” 第350章 重组一个近卫队 第35o章 重组一个近卫队 “貌似我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呢!”柯寒望望大家,自嘲地笑了笑。≯≥ 网 “大人说笑了,咱大顺子民要是都像石大人这般爱管闲事的话,则天下无敌了,还谈什么忧伤哀愁?勾心斗角?早他妈世间一家亲了!”李潇憨厚地一笑,接茬道。 小渔夫则同样咧开嘴,露齿一笑,表示自己严重赞同李潇的观点。 守在旁边看门的一帮喽啰也勾过头来,听了他们的交谈,也跟着嬉笑不已,然后,就很艳羡地看着李潇和小渔夫,打心眼里嫉妒他们,羡慕他们有这样一个既不失威严又和蔼可亲的上司,能够像兄弟一样谈笑风生的上司,在他们看来,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呢! “李潇,你这混蛋,还是那么的直爽?”柯寒拍了一下李潇的肩头,然后,用力将手一挥,就仿佛一个得胜的将军,对小渔夫和李潇解释道,“走,咱们这就先回大理寺去,和大理寺卿商量一下,该怎么做,才能挽救这个残局?这个,必须度解决了!敌人留给我们的时间不会太多。” “嗯!”李潇和小渔夫齐声道,“尽快,那是必须的!” 然后,三个人哈哈大笑,竟然勾肩搭背了起来,让人大跌眼镜。 “各位,辛苦了,我谨代表圣上感谢各位,恳请大家帮忙守好这道门啊!”柯寒调头对那几个看门的衙役行了一个标准的现代军礼,再次嘱咐道,“拜托了!” 那几个人头一次听见上司这样跟自己说话的,但又不知道柯寒敬礼的动作代表什么,就有些诧异。不过,柯寒的命令还带着“拜托”一词,便使他们大有受宠若惊的感觉,暗自想道:这个上司没有小看他们! 柯寒的一系列言谈举止,就让他们甚为感动,一个个的抱着拳,以大顺王朝礼部的标准礼节,朝柯寒施礼道:“看好门,必须的!” 又一阵嬉笑声扬起,一直死气沉沉的皇宫大院,破天荒地传出一遍又一遍的笑声。 在前往大理寺的路上,柯寒一边走着,一边望着破败的场景,不免有些哀伤,原本如诗如画的皇家大院,在这一刻,竟然也是这样颓废?那个可恶的阉党啊!真叫人恨得咬牙切齿了。 李潇也是一路沉默,小渔夫也更甚惊讶,这个皇宫大院与他想象的相去甚远啊!所有人的表情都是那么的落寞难耐,再怎么大度与无畏,也受不了这样的视觉冲击,连皇宫都这般颓废,民间则更可想而知了! 柯寒轻叹一声,乘隙分析道:“眼下,内忧改写了大顺的繁华与昌盛,想不到的是,阉党竟然如此猖獗?他们的所作所为,更是让国人不堪重负;那些看似宁静的边疆,也是暗流涌动,外患势力也是蠢蠢欲动,故而,我们的压力很大啊!” 李潇和小渔夫两个人若有所思,对那阉党也更多了厌恶和嫌弃,乃至于仇恨。这时,空气也似乎有些沉闷,太多的不解与埋怨,让人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虽然,西域那边有东方晓顶着,但毕竟疆域线路拉得太长,很难做到面面俱到的,关键是,与西域毗邻的北鞑以及西奴也是虎视眈眈,我们一刻也不能大意放松!”柯寒继续说道,“尽管,本尊在那西域助阵时,也小有成效,并且,还收并了西奴和印巴,调和了咱大顺朝的西凉边境与土著部落的关系,掌控了大半个西域诸国!我的意思是,却在最为关键的时刻,不能够趁热打铁的巩固一下那里的基础关系,就不得不离开那里,回京都救驾,这实在遗憾啊。有很多的担心呢!” “石大人心怀天下,操心劳碌的,哎……”李潇不舍地望着柯寒,怜惜地说道,“再牛的人,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的,大人,你可要多多保重自己的身体!切忌劳累过度啊!” “谢谢!不过……”柯寒轻咳一声,对李潇投来感激的目光,继续道,“这一次,我回来京都,还是和我的夫人商量了的,未能让更多人知道真相,若是,走漏了半点风声,便是天大的风险,果真到了内忧与外患并进的时刻,纵使有天大的本领,恐怕也会难以招架的了!因此,我们的时间也是很紧的。兄弟们,我建议,我们分头行动,将残党、余孽都赶净的同时,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壮大我们的队伍啊!” 李潇听出了石大人的话外音,这位临时大国师真的要准备动作了! 不知不觉,步行来到了大理寺。 这一会儿,大理寺里已经被人收拾了一个遍,比起刚刚来时看到的样子要清爽多了,好像那个“法政处”的牌子也已被人摘下扔掉了。 “你们回来了?”说这话的,是大理寺卿,他正从大厅的座椅里站起来,来回地踱步,当看到李潇和柯寒回来了,便兴高采烈地迎了上来,孩子般的开心地笑着,并且追问道,“嘉栋找到了吗?找到没有啊?李潇!” 刚刚还很开心的一伙人,这就蔫了吧唧的,提不起神来。 李潇沮丧地摇摇头,大理寺卿也跟着颓丧地退回到座椅里,一屁股埋进去,可惜年纪大了,差点跌倒,柯寒和小渔夫赶紧从两边插手托着老人家的胳膊,挽住了大理寺卿。 柯寒这就安慰道:“嘉栋不会有事的,我有预感!” 李潇也不住地点头,跟着安慰大理寺卿:“他不会有事的,其实,押解我们流放的差人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坏,他们也不过是为了生存,哎呀,大人,我刚刚都已经跟您解释过了的,真心不会有事的!” “哦?……”大理寺卿茫然若失地应了一声,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哎呀,我们的‘大理寺’的牌子呢,那个可是皇上亲笔御赐的无价之宝!你们确定,咱这大理寺不是皇上要抛弃的吧?……” “您太累了,歇息一会吧,大人!”李潇盯着柯寒看了好一会儿,目光里充满了不解和疑惑,然后,就是心痛地扶着大理寺卿,不舍地要搀着他回书房去。 “我不累!”谁知,大理寺卿忽地一把推开李潇,伸手抓住柯寒,期盼地道,“督察大人,我知道你有足够大的能量,这一次,真的需要,很需要你的帮助和支持!” 柯寒看着这个可敬可亲又可爱的老者,他知道,大理寺卿在那“忠人堂”里肯定遭受了不小的折磨,尤其,在那大阉人的“特殊照顾”下,绝对被输进了更多的邪恶歹毒的“寒冰”因子,以至于老人家现在的身体在很多难以确定的时候,都会不受控制的作苦痛,刚才时而灰心失望、担心忧虑、时而清醒期盼、着急上火的症状表明,大理寺卿中毒极深! 一想到这些,柯寒的心中就不由得如针刺般难过,颤颤地,麻麻的。不过,他倒是真心希望,自己的这种感觉能够替代或者减轻大理寺卿身上的伤痛,要真是这样,他宁愿多担待一点也无所谓。 但是种种迹象表明,大理寺卿这个老者还是坚强的!尽管受了如此大的打击,但还是竭力克制着、忍耐着,他的甘心忍受,让柯寒更为惊叹和钦佩! 柯寒更知道,现在,唯一能够安慰一贯刚正不阿的大理寺卿的良药只有一个,那就是,尽快找到他的另一个得力助手张嘉栋,尽快完善大理寺在大顺朝的法治作用,恢复大顺王朝的在鼎盛时期曾经有过的各种辉煌,希望以他大理寺为代表的正能量能够在时代的展中重新挥积极的作用,而不是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当中!守着那一点可怜的已经过时的成就炫耀,那不是他大理寺卿的特性! 在李潇充满期盼的目光里,柯寒充满信心地接替李潇,冲李潇点点头,示意他不要心急,然后,走过去,搀扶起大理寺卿,认真地汇报道:“大人!我们刚刚讨论了一套关于如何让大顺王朝重振雄风的方案!” 果然,大理寺卿就浑身一震,刚刚还因为疼痛而皱着的眉头慢慢地小有舒展,饶有兴致地盯着柯寒,追问道:“什么方案?说来听听!” 其实,哪有什么良方妙策啊?那个在心底里盘算着的事情,终究有很多未知因素困扰着具体地实施状况,眼下,柯寒也只不过是为了稳定一下大理寺卿的情绪,让大理寺卿能够暂时宽心地歇息一会儿。 “告诉我,你的计划啊!”正直善良的大理寺卿在柯寒的搀扶下,咳嗽着,仍旧不忘追问柯寒的良方妙策。 现在,大理寺卿迫切想要看到的是,大顺王朝兴旺繁荣的辉煌景象!他揉摸着烫的脑袋,摩挲着反常的冷如冰冻的双手,心里想道:辅佐皇上三十余载,我怎么能够轻言失败?想当初,在阉人的淫威下,我大理寺卿又何时屈服过?…… “我们要重组一个新的近卫队!”柯寒也触摸到了大理寺卿的身体上的冷与热并存的怪异现象,眼角不禁潮润了,可恨自己没有能力医治这种怪病,暗暗想到一个人,若是怀柔道长在此就好了,却依旧面带微笑地凑近老者的耳畔,简洁地、掷地有声地介绍了自己的打算,说道,“这是一个非常时期,在铲除残党余孽的同时,鼓励更多的青年参与大顺王朝的各项建设和改革,促进和平,搞好基建求展!” 大理寺卿在柯寒的搀扶下,努力定了定神,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满意地轻哼一声:“嗯,有道理!” 第351章 法政处?大理寺! 第351章 法政处?大理寺! “咱有了雄心壮志,有了一个好的计划,在咱人才济济的大顺王朝,要想完成一个原本就属于我们的辉煌夙愿,那还不简单吗?所以,大人,您就放心地好生歇息吧!”柯寒托着大理寺卿的胳膊,这就做了总结性的告白。八一≥小说网 > 大理寺卿时而清醒、时而混沌的样子,使柯寒不忍心再过于烦他,心里却在想,等过了这阵子,带大人去顺风岛度假,让怀柔道长帮忙给诊治一下。 对于治好渗透在大理寺卿身上的“寒冰因子”,柯寒还是很有信心的,当然,据他对怀柔道长的了解,那个修仙得道的怀柔大师有的是办法! 这边,大理寺卿在忍受邪毒折磨的同时,坚持认真地听了柯寒的计划后,就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孩子般温顺地跟着柯寒进入曾经是自己办公的地方——书房。 刚跨进书房,忽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密集而又凌乱的脚步声,柯寒将大理寺卿让进书房,回头对李潇眨了眨眼睛,示意要让李潇出去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在这里吵闹,千万不要让那些人在这里惊扰大理寺卿的休息。 然而,李潇还未出得院门就退回来了,他急急地冲到柯寒跟前,看柯寒扶好大理寺卿坐在偌大的一个躺椅里,才凑近了柯寒的耳畔说道:“外面来了一群不之客,他们拿着一些菜刀擀面杖之类的东西,堵在门口嚷着要进来,还大声骂‘法政处’的恶狗都死光了?怎么这么怂,不敢见人了?都是一些粗话。” 柯寒惊疑地“哦”了一声,对李潇道:“我这就去看看!分明是法政处的人得罪了人家,这个,应该跟大理寺没有丝毫的关系,不过,据我了解,跟法政处对着干的,确实需要一些胆量呢。” 说着话,就来到了大门口,果然就有一大群衣着朴素的市民堵在门前,挥舞着手中的家什,嚷着叫着,要法政处的人出来。 众人见关上的门重又打开了,反而安静了下来,都怔怔地盯着面前的这个陌生人。 “你们要找法政处?”柯寒站定了身子,诧异地问众人,“可是,这里没有法政处啊,难道大伙没听说过大理寺吗?就是这里啊!” 人们狐疑地看着柯寒,这时,就听见后面有人叫了一声:“范师傅!” “各位注意了,法政处的人狡猾,大伙不要轻易相信了他们的话!”人丛中就有人大声叫道,“不管是谁,大伙跟他们要人 ,蔡总吩咐过来,那可是咱们刚刚请进来的生产精英,我们没有做违法犯罪的事情,他们法政处没有权利扣任何一个公民,即使是一个没有《良民证》的公民!他们强占了大理寺做掩体护身,可是,无论他们怎么遮掩,也掩盖不了他们犯罪的事实!……” “是谁这么牛?说话还挺有鼓动性的,这般煽风点火的鼓噪,究竟是为了哪一桩?”柯寒心中诧异,感觉这人的声音怎么那么熟悉?正怔怔地听得入神,却在瞬间就被人包围了起来,一群人将柯寒和李潇硬生生地分开了。 众人似乎因为包围了柯寒而高兴,不过,对于来得太过轻松的胜利,他们反而有点不放心,还是有所顾忌的了,这就仔细看了看他们二人,便认出身形消瘦的李潇来了,那些围住了李潇的汉子情知有误,又感到奇怪,不明白期间的变故,便赶紧打住,还朝人丛中喊了一声:“范师傅,是大理寺的人,是京都第一捕快之一的李潇李大侠士!我们弄错了,这一次,我们真的犯错了!” 众人出嘘声一片,惊奇地嚷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那个被叫做范师傅的也停住了鼓动性的演说,调过头来,和柯寒目光相撞时,不由得同时出一声惊呼:“怎么是你?!” 拿着菜刀和擀面杖以及家用器具作为武器的市民惊讶于范师傅的百变神情,和一些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站在一起愣。 “你这货,害得我好苦啊!”范师傅竟然是范进!他瞪大眼睛,出愤怒而又诧异的目光,挥着惯用的戒尺,朝柯寒扑去。 然而,就在离柯寒不足两米远的地方,还是悻悻地将戒尺扔的远远的,挥泪叫骂一通,他好像受到什么严重的刺激后,完全变了个人似的,胆敢抛弃懦弱的脾性,大爆粗口的骂人了?时代造人啊! 所有人都呆住了,他们可从没看过范进骂人!而且是大理寺里的人,应该是高人吧?他们这样认为的。 “没想到在这能遇到你!”柯寒苦笑道。 “所以,你感到很失望?”范进咬着压根,狠狠地道。 “你肯定误会了,我亲爱的范大举人!”柯寒摇摇头,无可奈何地解释道。 范进却很是恼火,他气愤地道: “你这个魔鬼!损人不利己的家伙!把我骗到京都来,却原来是我来替你消灾受害? 我就奇怪,当初你为什么那么‘器重’我?整出什么乱七八糟的《周刊》来哄骗我,却原来是有目的的? 亏得我是‘文曲星’下凡,有神灵保佑我免受大灾!可当时,我怎么就没留一个心眼呢?这么容易上当? 我的天,被你骗来京都不久,对,你处心积虑地让我一个人来京都?你早有预谋啊?你这个可恶的家伙!我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被人当反贼来通缉?这个,就是你给我的荣誉?! 那帮家伙竟弄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加害我?你这厮,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怎么就那么地损我?是的,当时,我就毒誓,等哪天找到你,非得生吞活剥了你! 你知道吗?正当那个可恶的阉党党,哦,就是那个李大太监,他派人追杀我,说我是安插在大顺王朝的一颗狗屎弹,说不定哪天就爆了,还说,那个正在筹划中的《大顺时代周刊》就是策反的前沿阵地,不毁了那份报纸,就会毁了大顺王朝!…… 我去你那狗娘养的《大顺时代周刊》,害人不浅的烂货!还好,正当我无处可躲的时候,就受到了大生纺织场蔡大老板的保护,留我在他的子弟学堂里当一名教书匠,教大生纺织场员工的子弟识文断字,这才幸免遇难,躲过一劫! 你这厮,过去的也就过去算了,可你,为何还这般阴魂不散?你到底是人还是魔?!” 众人这才知道,原来,范师傅和这人熟识,不过,好像有一股深仇大恨,让范进大放厥词,也不敢应答半句不是? 李潇也跟着愣住了,他弄不清这一伙人扛刀舞棒的过来,竟由一个人盯着原大顺银联?市场监督署之督察石子衡辱骂?!便实在忍不住地吼道:“你是何人,胆敢这般跟大理寺的人说话?小心折了舌头!” “我被他害了,还差点因他而死,怎么,还不容许我牢骚?”范进表现出一副不满的神情,对李潇翻着白眼,因为平时听说过京都第一捕快的事情,对李潇和张嘉栋也多有敬重,故而,尽管被李潇反过来骂了一句,也还是不敢飙,只轻声埋怨了一番,就如陌生人一般,跨步,作势就要离开。 “慢!”柯寒朝范进的背影喊道,“你用不着这样恨我!说实在的,我也被人追杀过,并且,是三番五次!被人盯梢的感觉真的很糟糕,他们就仿佛一些赶不跑的蚊蝇,让人恶心、让人烦躁!” 范进听了柯寒的话,有些惊诧,他甚至还有点不敢相信,就偏过头来,看着一脸真诚的柯寒,不像是在说谎,便停住了脚步。 “你不想知道我来京都干什么吗?”柯寒失落地问范进,然后,就自言自语道,“其实,我一直都很挂念你!当我知道你因为《大顺时代周刊》而遭人陷害时,愧疚的心情尤为加重,怎奈何抽不开时间来找你。但是,我誓,当时,我是真心要帮你办点实事!这次,我接到圣上口谕,传我回来,到得京都之后,才知道众多变故,一切祸害都来自那个阉人!现在,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大家,那种担惊受怕的日子从此将一去不复返了!因为,那个残害忠良、与人民为敌的大太监李莲亘已化作乌云尘埃,消逝无踪了!” 刚刚还很安静的大院门口一下子炸锅了,所有人都挥舞着双手,开心地吼叫。 “范大举人!”柯寒继续道,“你刚刚说,法政处的人抓了大生纺织场的新聘来的工人?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范进面露愧色,讷讷地道:“就在今天早些时候,一伙身着东昌统一衣衫的家伙,来到大生纺织场的培训部,就是我给讲解进场须知和生产程序的大讲堂里,捉了从远方新聘请来支援生产的纺织师傅们就走,还口口声声地说,是法政处派来的,找她们了解点情况。后来,就过去老半天了,也不见回音,心中不定,赶紧追了来,便生了刚才的那 一幕。哦,这些事情,蔡总还不知道呢,待会儿,指不定要急成啥样了呢!哎……” 第352章 独闯阉党的仓库 第352章 独闯阉党的仓库 “不对啊,‘法政处’的人要捉一些纺织女工干什么呢?更何况,现在的‘法政处’已经被大理寺收回,他们根本不可能还有机会去干这些事情的!”柯寒疑惑不解,他感到事有蹊跷,便对李潇说道,“李捕快,对这样的事情,你怎么看?” “的确,这事情有很多的疑点,大人!我认为,或许有第三方人来干的,也说不定!”李潇也是大惑不解,随后,左右看看,忽地想起什么似的,冲到偏房,拖出几个被绑着的人来,一把将那几个人推搡倒在地上,对柯寒道,“刚刚回来探看大理寺卿大人时,就是在去往皇宫大院看望石大人您之前,我就绑了几个曾经在东昌混过的司阍(古代门卫的别称),石大人不妨可以问问他们。网 ” 柯寒眼前一亮,走上前去,摘掉他们口中的麻布团,微笑着面对他们,问道:“听明白李捕快的意思了吗?把你们知道的告诉我们!” 几个人大口大口的喘气,好不容易才平息下来,道:“我们不知道大人想要知道什么?大人,绕过我们几个吧,我们也不过就是看门的而已,在东昌做过司阍,在这法政处,也不过就是一个看门的啊!……” “东昌和法政处到底是什么关系?”柯寒将脸绷得紧紧地,不露声色地追问道,“法政处的人和东昌的人经常有来往吗?法政处的人怎么会有东昌阉人的衣衫?” 盯着柯寒的严肃的面庞,那几个人颤抖着,似是有所顾忌。 “李莲亘死了!你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李潇也是黑着脸,对几个司阍吼道,“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那几个家伙听了李潇的话,连连摇头,不敢放肆,知道李大太监死了,便少了许多的恐惧,跪在地上,磕头道:“法政处实际上就是东昌的分支机构,主要是为了撤并大理寺,而将大顺朝的颁布各种法律法规和执法用法之权拿捏在自己的手中,就出了这个馊主意,蒙混那个弱智的太子,以达到他们尽快掌控皇朝大权的!其实,我们几个是最最没用的、最最底层的下人,经常被人家吆五喝六的……” “我且来问问你们,平时和东昌来往的都有哪些人呢?”柯寒打断他们啰里啰嗦的无谓的话语,急切地问道,“有没有什么人甚至可以穿着东昌特有的黑色束腰功夫衫游街玩耍的?” “那个倒是没有,至少我们没有看到过,大人!”一个瘦瘦矮矮的中年汉子哭丧着脸说道,“不过,前段时间,听东昌被服管理舱的阎老汉说过,他舱里的被服好像一下子少了十来件套,都是旧的要淘汰了的衣衫被套。” “被服管理舱,是东昌专门管理衣衫被服的好比是仓库的一种,那个阎老汉是个老鳏夫,无后,他平时好酒贪吃,为人较为老实,有个最大的缺点就是爱贪小便宜。”马上就有人凑过来补充了那个老汉的资料。 柯寒这就满意地笑道:“嗯,看来,李捕快错怪了你们,你们其实也还是蛮老实的嘛!我看,就聘用你们继续在这大理寺当司阍,应该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那几个家伙就有些惊诧,然后就“噗通”一声磕头拜谢。 李潇当即就让人解开扣押他们几个人身上的绳索,然后,猛地一跳,飞身上墙,嘟哝一声,将檐口的一只早已废弃的鸟窝摘下,扔在地上,这才严肃地对他们几个说道:“院门就是大理寺的一张脸面,时时刻刻都要给我弄干净了,像这种有碍观瞻的废弃的鸟窝是绝不容许有的,知道吗?好了,既然石大人话了,就算给你们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吧,不过,一定给我好好地看好咱们大理寺大院,当然,我们会给你们配备一个队长的!阿6,你过来,认识一下你的新兵吧……” 李潇一边和几个新兵说话,一边就把身后的那个被叫做“阿6”的大个子拽出来,让他领着几个汉子打扫去了。 范进也不多话,除了对李潇的功夫显露出一份惊讶和感叹外,就和众人 一样,只是用问询的目光看着柯寒。 “李潇!”柯寒看了李潇的燕子翻墙的功夫,也是相当的满意,他知道,这是李潇的一种手段,李潇这是要向大家简单地显露一手,他也知道震慑的作用呢!想到这,柯寒不由得笑道,“那个阎鳏夫,应该去打听一下了,你懂的!” 李潇复转身来,答应一声,再朝阿6叫道:“阿6,你留下一个司阍啊,让他带我去会会那个阎鳏夫,了解一下那个关于被服管理舱失窃的事情。” 几个司阍面面相觑,没有一个愿意主动留下来的,便被阿6大声呵斥了一通,随后,任意拽出一个看上去还算机灵一点的年轻的汉子,推给李潇。 随范进一起过来的市民们也稍稍安静了下来,他们见事情到了这份上了,并且,大理寺的捕快也都出面帮忙解决了,便有了盼头和指望,纷纷相互告辞一声后各自散去。 “范大举人请留步,你不会这般记仇吧?更何况,那确实也不是本尊的错!现在,我也在为皇上效命,人,总得有个担当吧?”柯寒有些恼火地追着范进风风火火走开了的背影,喊道。 谁知,范进却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冲柯寒回道:“哪儿啊?我这是要出恭呢,急得很呐!你还要憋死我啊?” 柯寒“噗嗤”一声笑道:“大院里有茅房!用不着乱跑了。” …… 李潇将那个看门的家伙往马背上一托,随后自己也跃上马背,将那人箍紧了,在那家伙的引路之下,朝东昌被服管理舱飞奔过去。 这是东昌设在北城门口的一个大仓库,这里三面环水,沿着河畔的,是练兵用的大校场,再往后,便是大仓库,分别有“武器舱”、“被服管理舱”、甚至,还有一个挂着“食料舱”的类似于伙房的大食堂的屋子,但很明显,那里并不是伙房,因为,那边没有烟囱,也没有灶台,是一个完全用于存放食材、食料的地方。 看来,这个东昌,确实够大够牛掰的,连存放食品都有一个专门的地方?李潇轻哼一声,他也是第一次来东昌的大仓库,对这里一点都不熟悉! 尽管,在京都,他作为大理寺的特权捕快,可以在京城的任何一个地方执行公务,但是,唯独这个归属于东昌管理的北城出城口,从来不曾来过。有几次来时,还被人紧紧地盯着才得以从连接校场外的路口经过,心里的那个气啊!这里,竟然是大理寺管辖的盲点? 这时的校场上,没有一个人影,并列一排的几个“舱”,也是寂静无比,在苍白日光的照射下,显得那么诡异!更为可怕的是,这里似乎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了,随着微风飘溢了整个校场。 李潇凭直觉轻吼一声:“不好!这里肯定出了事情了。” 被李潇箍紧了的年轻的司阍早已颤抖不已,他央求地对李潇道:“李爷啊,你饶了我吧,那个,东昌阉人可不是好惹的,尽管,死了一个李莲亘,但是,随他一起闯荡的人有很多很多,他们简直就是恶魔,杀人也不带眨眼的!大爷,你就放了我吧!饶过我吧大爷!” 看那人哭着喊着,李潇丝毫不为所动,他冷笑一声,反而使劲拍了一下马屁股,直接冲进敞开的“被服管理舱”,喊道:“老……严……!” 那个司阍瞪大了眼睛盯着前方,只觉得,那个敞开的大门就仿佛一只血盆大口,正等着自己往里钻,便眼前一黑,瘫软下去,而裤裆里也已一片湿漉漉的,一股骚味顺着马背滴落地上。 李潇皱着眉头,极将马驱往校场边的草料堆前,一把勒住缰绳,顺势将那年轻的司阍往草堆上一扔,然后,拴好了骏马,对那货吼道:“没用的东西,先在这里歇一会吧。” 随后,李潇独自闯进那个“被服管理舱”,一个劲地叫唤道:“老阎——” 可是,静悄悄的,没有一个回应,李潇靠近已经敞开的大门往里一瞧,或许还是 因为在强烈日光的照射下,反而望不清里面的场景,感觉里面阴暗无比。 李潇这就猛地一脚踢开倒在门口的一张长条凳子,闯进散乱的大厅,四下搜寻,除了一阵阵满是腥味的风儿吹过,便是连一个鬼影都没有!他有点失望,慢慢地退步往外走,转身就往那个食材库而去。 殊不知,就在他刚刚冲进校场,呼喊那个阎鳏夫的同时,武器库里,几个绰约可见的人影往下一蹲身形,注视着他的到来,还一个劲地低声骂娘。 没能见到一个人影,更不用说那个传闻中的阎鳏夫了,李潇悻悻地退出散乱的“被服管理舱”。 他隐约感觉到这里的异常,却又说不出究竟问题出在哪里,总感觉这里的气氛有点怪异,便决定,到隔壁的“武器舱”和“食料舱”看看。 他知道,石大人让他过来追查阎鳏夫,就是要调查追溯那些被失窃的服装的去向,找到那些被绑架了的纺织女工! 这时,“武器舱”的几个黑影透过架子看到李潇走了过来,就蹙起眉头,相互间对视了一眼,一起恶狠狠地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这老怪,到底去了哪里?”李潇自言自语地一面退步拐到“武器舱”的门口,突然,有个黑影绕到他的背后,提着一根碗口粗的木棒,无声地长大嘴巴,拼尽全力,朝他的后脑勺砸了过来…… 第353章 京都名流 第353章 京都名流 李潇羞恼地往后退着,突然左脚下被一张破损不堪的只有三条腿的凳子绊了一下,差点摔倒,在不到o.1秒的迟疑后,他赶紧将右脚放下,将人的重心全部落到右脚,随即,又来了一个金鸡独立,整个身子在前倾的同时,就稳稳地站定了身子,反而躲过了后面的拿一根木棍的击打,并且,后面暗袭李潇的汉子还被李潇抬起的左脚蹬到了胸口,毫无防备的汉子一下子跌倒,来了个四仰八叉,躺倒在地上。 李潇的脚尖忽然触碰到了肉乎乎的温热的人体,并且,还听见那人“啊”的一声尖叫,不由得也被吓了一跳,以为伤到了他正在寻找的那个鳏夫阎老汉,还未调头,就惊道:“老阎?是你吗?” 藏在武器架子后面的几个汉子也是倍感惊诧,他们原来是很顾忌李潇是否带来人打埋伏的,便让一个汉子绕到李潇的后面,暗袭李潇,其他几个呈扇面从李潇的背后围了过来,准备将打到的李潇拖走。 可是,那个汉子不仅没能击垮李潇,而且,还自己跌倒在地?事出意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几个人急急地从暗处冲了出来。 倒在地上的那个家伙听了李潇的喊叫,忍着胸口的疼痛,随即一个鲤鱼打挺,也匆忙站起身子。 等李潇转过身子,看到这么多人凶神恶煞地围着自己,不免讶异,还没回过神来,那个家伙羞恼地重又捡起地上的碗口粗的木棍,挥舞着,“嘿哈”一声怪叫,再一次将木棍抡圆了,整个人都扑向李潇。 李潇惊愕地张大嘴巴看着这个神情动作都有点怪异的家伙,侧身拉倒架子,虚晃了一下,忽地伸腿过去,直接将那人绊倒,可怜的家伙,刚刚站起来不到一个喷嚏的时间,就又一次摔倒了! 其他人见状,像公牛一样,大吼一声,愤怒地一起逼迫过来。 李潇赶紧一脚勾过来那条只有三条腿的凳子,一把抓在手中,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地将一张破损的凳子舞得如同龙走蛇舞,几个家伙根本没法靠近李潇。 那几个汉子,随着李潇的脚步声而忽进忽退,丝毫也沾不得便宜,便合计着,索性一起退后一步,再突然从腰间拔出弹弓,齐齐地对准了李潇,幸灾乐祸地仰天长啸笑,得意地嚷道:“看你还怎么斗?!” 正在这时,被扔在草堆上的那个司阍一惊一乍地醒来了,他惊醒过来后,却不见了李潇,便慌慌张张地大叫道:“不!不要扔下我……” 刚刚拉起弹弓弦的几个汉子一惊,以为来了援兵,侧目循声朝“武器舱”的外面望去,就这那几个家伙一愣神的当儿,李潇赶紧腾空一跃,一个神龙摆尾,瞬间就踢倒了几个家伙。紧接着,从推倒的武器架上抽出一杆长矛枪来,在几个家伙的跟前,“呼呼”连声地耍了起来。 那个年轻的司阍大概也是听到了“武器舱”里一帮家伙遭打的哀号,弄不清是怎么回事,赶紧躲在一旁,就听见李潇大声喊道:“别躲了,过来帮忙!” 那个年轻的司阍听了李潇的喊叫,这才放下心来,从散乱的武器架后钻出来,惊疑地看着瘫倒在地上的一帮家伙,见他们人手一把弹弓,不敢相信地叹道:“你们就是大名鼎鼎的‘弹弓帮’的人?!” 原来,这几个家伙就是和京都“鬼帮”齐名的第二大匪帮“弹弓帮”,他们的名气虽不及“鬼帮”大,但也是让人望而生畏、近而远之的主! 在京都,除了合法的东昌阉党的“痞子帮”外,一共有三大帮,分别是:“鬼帮”、“弹弓帮”和“丐帮”。这几个帮派,还是在太子接手朝政的时候兴起来的。 作为京都名流的三大帮派,他们又各有特点—— “鬼帮”因为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做的较多,并且又自甘为东昌阉党网络外面的“才人”,不时地还为东昌收集各种情报,离间官员之间的关系,听命于东昌的调遣而受到东昌党李莲亘的青睐,成了东昌阉党的名副其实的狗腿子,便在这圈中混得滋润,时常受到李大太监的照顾,在京都做事便更为泼辣大胆。他们尽可以白天闯官府、晚上进户敲诈黎民百姓,因此,也是最为臭名昭著的民间第一大恶帮! 对于“鬼帮”,老百姓无不深恶痛绝! “弹弓帮”,因为这帮弟子都是用弹弓作为武器而得名! 他们多以京郊的地痞流氓为主,大多好吃懒做,便臭味相投的勾结一起,作奸犯科,尽干些偷鸡摸狗的糗事。 后来,因为天灾**的,民间的可利用资源日益见少,这些小偷小摸的勾当也解决不了日渐壮大的队伍的吃饭问题了!于是,便有人提议,何不像“鬼帮”那样,搞官僚的? 一帮家伙凑在一起,认为这样做,起码也好杀一杀那些风流倜傥的衙内、公子、小姐的威风,先从他们身上榨些油水来,救救急! 嗯,那些纨绔子弟,一个个的脑满肠肥的,不在乎少些零散的东西!更何况,他们的所得,百分之一百都来自于咱们劳苦大众!从他们那边拿来一些本来就是我们自己的东西,有何不可呢?! 他奶奶的,这样一想,便有些理直气壮,以至于,还有理由宽慰他们自己,总比从穷苦百姓那里偷来一些的好,毕竟,那些公子小姐明明被偷了抢了也不敢过于声张,而且,他们也确实无所谓一些零头损失。 而对于普通百姓人家,拿了他们一点点东西都不行,都有可能害了一个家庭生活的根本,那可是一年甚至几年的口粮问题! 有几次,他们偷盗了几户农户的养在圈里的鸡、鸭,虽然被主家看到了,却也没人出来追赶,原因不仅在于害怕他们那些不长眼睛的弹弓的袭击,更重要的一个原因,竟然是,钻在被窝里的老农因为没有一件完整的衣服,出不了家门而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将用来生蛋换钱度日的鸡鸭偷走。 因为这个“弹弓帮”的弟子大多来自于京郊,对农户的生活也有所了解,于是,实在不忍心再在农户身上打主意了,从而,将目光转向了一些土财主的家和官府大院,并且,觉得这样很是心安理得! 后来,他们还不定期地将从官员家中偷或抢来的东西拿出来,与曾经被他们偷盗过的黎民百姓分享,于是,在京都,“弹弓帮”是一群既可恨又可爱的无厘头! 第三大帮当属“丐帮”了,虽然,他们的弟子遍及天下,却还是最为弱势的一个群体,整天跪伏街头巷尾,祈求路人施舍,一副可怜相。 这“丐帮”,整日介的靠别人的赏赐过日子,有些被动啊!不过还好,近段时间,那个大生纺织场的老板娘让人早晚出来,到街头放窝头,接济一帮可怜的家伙,倒也能过得去。但是,倚靠施舍度日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后来听说,有人要收留丐帮的年轻人,帮助他们寻找属于他们自己的快乐时光,而提出要收留丐帮年轻人的,正是那个天天来街头出窝头的大生纺织场的老板娘,于是,那个放窝头的慈善活动又被人曲解了意思,都埋怨说,周氏家族是借慈善之名谋求廉价甚至就是免费的劳力为实,弄得周氏一家郁郁寡欢,直到那个可爱的英子学成归来后,才慢慢有了笑容,而周氏的绯闻男友,那个纺工署的蔡署长,依旧难以开脱财色兼收之嫌,一时间,他们的故事,也成了街头巷尾的谈资。 纷纷扰扰的各种传说,在京都,从未断过…… 年轻的司阍看到眼前的这帮家伙就是大名鼎鼎的“弹弓帮”的兄弟,不免惊诧万分,当看到他们被李潇打得东倒西歪的,便更为吃惊,不由得暗自敬佩起李潇来,这个京都第一神捕之名,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你们来这里,却是为何?”,李潇大声喝问道,“那个‘被服管理舱’的可怜的阎老汉在哪?……” 几个人哼哼唧唧地,盯着李潇手中的长矛,也是一阵心惊胆寒,不过,他们来时,这里就已经空空荡荡的了,哪里见过什么阎老汉啊?便无所适从地惶恐地看着李潇,不敢随意接茬。 “说!”李潇毫无耐心地嚷道,“告诉我实话,否则,我这手中的长矛枪可不认识你们什么‘弹弓帮’哦!大理寺之所以一直没有机会寻得你们,并不是拿你们没有办法,而是基于你们的活动,没有给普通百姓造成多大的伤害,并且还有转好的迹象,便暂时放过你们,将你们从京都帮派名流之中剔除,归类于待变的伙计,也是基于你们的本质不算太坏,可是,你们却不珍惜自己的名誉,到东昌校场来干啥呢?难道誓,从此踏足阉党?也要如‘鬼帮’一样,与阉党为伍了?” 这时,“弹弓帮”的家伙才知道,眼前这位,站在他们跟前,和他们说话,竟然是大名鼎鼎,却不曾交过手的京都第一捕快之一的李潇?经过刚才这一打斗,彻底折服了,几乎全都傻眼了。 刚刚他们来这东昌大仓库,为的是,要弄点外快补偿啊! 他们也是听说大太监李莲亘一命呜呼之后,才敢来这校场的,是想趁乱打劫啊!可是,来时,就看到这里空空荡荡,跨进“被服管理舱”一看,就呆了,那个可怜的阎老汉早已躺在血泊中了,便扯下晾晒的被服等物遮盖在老汉的身上,刚折返到“武器舱”,还未定心地喘上一口气,李潇就喊着“老阎”过来了。 第354章 帮派之争 第354章 帮派之争 “阎老汉死了?”李潇惊诧地问道,随后,就让弹弓们领他过去看看。八一小说网 ≯ 重新回到“被服管理舱”,绕过一张破损的桌子和三条腿的长条凳,来到那老汉休息的榻上,果然见上面堆了许多的衣物,粗心一看,谁能看到那下面竟然还躺着一个死人? 李潇快步走了过去,一把扯掉上面的衣物,但见榻上躺着一个干枯的老汉,满脸蜡黄,裸露的胸口大约有十数道长长深深的划痕,落满榻上的血渍已经干涸变黑! “太残忍了!”李潇让那年轻的司阍过来看看,问道,“这位是阎老汉吗?” 那人就颤颤巍巍地过来,只略略地瞟了一眼,就十分肯定地道:“是的,就是他!一个老实巴交的汉子,早年丧妻,终身未娶……” “平时他为人如何?和谁结过什么仇恨没有啊?”跟在大理寺卿后面审案久了,李潇也学会了盘问,就严肃地盯着司阍,追问道,“你以为,谁会对他下如此毒手呢?” 这下,包括司阍在内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正在这时,忽然,校场上传来一阵呐喊声,李潇调头看去,不由得一惊,远去赶来的,正是和阉党交情甚笃的“鬼帮”! “弹弓帮”的人毕竟小打小闹惯了,和“鬼帮”正面交锋还从未有过了,大多是尽量避开和“鬼帮”的接触,这一刻,他们可真心后悔今天的这个举动,然而,现在即便想要抽身退出,也是不可能的了,他们今天算是把京都黑白两道的能人都得罪了个遍。 “大胆蟊贼,你们来此作甚?”迎面冲过来的人丛中就传来一个如狼嚎般的声音。 那群人正是那个夜晚拦住柯寒,有过交手的一帮家伙,他们看见瘪三一样的“弹弓帮”竟然出现在阉党小校场上,而且还进了“武器舱”和“被服管理舱”,那可是东昌禁地,闲人一律免进的啊!这还了得? 这帮家伙,狗仗人势,不知羞耻!他们仗着有阉党作为后盾倚靠,便肆意妄为,向来都是横着走路都没有人敢侧目而视的!这一刻,见了他们主子的大仓库被人擅自闯入,而且,被翻得乱糟糟的,便二话不说,直接挥着砍刀冲了过来。 “弹弓帮”的弟子充其量不过就是一些二流子,耍一点花架子吓唬小孩还可以,可是,要真的和无赖地痞打起来,便不是那么回事了。一帮家伙连忙捏住弹珠、拉起弹弓,朝飞奔而来的土匪恶魔们狠狠射去。 霎时间,“呜哩哇啦”的一片怪叫声,夹杂着弹珠撞击砍刀的“乒乓”声传遍小校场。而一直站在一旁的司阍这时却冲着两边的人喊道:“阎老汉死了!东昌老大也死了,你们这样争的什么劲啊?大理寺的神捕已经过来着手调查此案!” “鬼帮”的人听了这话,都愣了一下,这才顾得上仔细地看那李潇和司阍,跟着就有人确定地道:“没错,一个是原来在东昌大院里看门的,后来被叫到大理寺守门的司阍。” “阎鳏夫死了又怎样?谁让他那么固执?不就是拿了几套已经破旧了的衣衫吗?用得着那么较真吗?何况,爷们也还是李公公的座上客呢?”有人这样嘀咕道。 “不对啊,那个大理寺不是已经被东昌收归己有,另立了一个叫做‘法政处’的了吗?这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哦,那一个就是大理寺的神捕,貌似就是那个被流放的嗳!” “这就怪了!什么?李公公死了?这不可能吧?两天前的晚上还在为我们近段时间的收获大加赞赏呢!要将我们收编为东昌支队的呀!” “他妈的都是骗人的!” 神捕的名头谁都听说过,可是,明明看到二位神捕被**放倒了之后,五花大绑地收监,之后就又分开来流放外地了,因为知道他们功夫造诣极深,所以,尽管用胳膊粗的麻绳将他们绑了个结结实实,却依旧额外多派了几个高手押送的,哪有这么容易让他们跑了的? 这样的分析就让“鬼帮”对眼前的这个李潇产生了怀疑,便瞬间达成了共识,这个李潇肯定是假的!是“弹弓帮”的渣滓虚张声势地来吓唬我们的! 于是,在一阵乱糟糟地议论过后,“鬼帮”的人还是硬着头皮冲了过来,他们只顾拿刀砍向“弹弓帮”和李潇。 年轻的司阍本以为凭着自己在“东昌大院”混过的熟面孔,能够劝说一番,让“鬼帮”放弃这场纷争的。 然而,当那年轻的司阍听到“鬼帮”议论,那个阎鳏夫竟然就是他们杀死的?便又很是惊骇。 这一会儿,再看这个“鬼帮”,司阍的心中便又多了一些惶恐和不安。他在想,保不齐这一帮恶魔也会来个赶尽杀绝呢,并且,关键的关键是,那个李大太监已死,“鬼帮”也就失去了靠山,便没有了优势,或许会更加地莽撞,毕竟,他们是土匪! 李潇拔出腰刀,直接迎着一群匪徒,冲了上去!他刚刚也听到了“鬼帮”提及杀害阎鳏夫的事实,便猛喝一声:“大胆匪徒,杀了人还敢这般猖獗,若是放过尔等狂妄之徒,岂不糟蹋了我大理寺神捕的名声?” “鬼帮”的人只管挥刀乱砍,“弹弓帮”的汉子毕竟不习惯肉搏战,他们的弹弓只有在远处射击时,才会生意想不到的功效,于是,便不住地往后退,以寻求最佳射击的距离,然而,“鬼帮”的人紧追不舍,便乱作一团。这一会儿,“弹弓”们百年彻底没了平时的那股傲慢和骄纵,只有拿着木棍板凳抵挡,不一会儿,便受伤不少了。 李潇一个人在砍刀丛中左冲右突,他的刀与“鬼帮”恶魔们的砍刀冲撞相接的时候,“噌噌噌”迸出一长串的火星。 那个年轻的司阍趁着激烈打斗的混乱的当儿,赶紧从刀架间钻来钻去地逃出武器舱,慌忙中,竟也能爬上马背,然后策马飞奔,往大理寺赶去。 “鬼帮”的人见“弹弓们”四下“逃散”,便狂笑不已,尽管在他们面前有李潇挡着,却也是越战越勇。 而此时此刻,李潇孤军作战,难免疲劳,但是,在他的竭力奋战的同时,就想着要如何尽快解决掉手中的麻烦,俘获“鬼帮”,还京都一个安宁祥和的生活氛围,又有不下三五个人倒地…… “弹弓帮”的伙计们不断地调整自己的位置,这一刻,竟然和李潇搭成了互帮互助的共同体了,集合他们远程射击弹珠的优势,打斗也够轻松。 由“弹弓们”收拾外围的老鬼,他们一个近杀,一个远射,合作倒也天衣无缝,渐入佳境。 “鬼帮”的人见状,不由得火冒了,他们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大的麻烦,便五六个人结成一个团队,紧紧地围着李潇,让“弹弓们”无法射弹珠,然后,另一些人就继续追着一群弹弓手,进行各个击破。 李潇孤军作战,便也不敢大意,他握紧刀把,迎着赶过来的“鬼帮”,身手敏捷地进行挑、拨、撩、翻、挡、转……,轻易不让“鬼帮”的人靠近自己。 这一战,光躲闪,就耗费了不少时光,不知不觉,竟又过去了半个时辰。 小校场上,人影晃动,看得出,谁也不轻松。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嗖嗖嗖”一阵乱响,李潇听得出是飞镖的声响,转眼间,就见围攻自己的“鬼帮”汉子身中飞镖,“啊”声一片倒在地上。 紧跟着,就见一匹白色骏马驮着一个身形矫健的汉子冲了过来,那人,头戴一顶斗笠,那斗笠被他拉得低低的,看不到他的一张脸,后背斜挂着一把朴刀,腰间别着一个安放飞镖的兜兜,正将手插进兜兜,再一次探摸飞镖,那动作肢势神态,实在让李潇感怀。 等那人近了,李潇才激动万分地大叫一声:“嘉栋?” 马背上的汉子果然就是张嘉栋!他抬手将斗笠托起,露出一张笑脸,对李潇道:“敢闯虎穴,大闹阉党仓库的,除了李潇,还能有谁?呵呵、呵呵,不过,这等好事,怎么少了老兄我的份啊?” “这里的仓管,一个姓阎的老鳏夫被人杀了,我们是来办案的,不能叫做闹啊,哈哈哈,我们是合法的,在执行公务!”李潇纠正道,然后,又以往常经常会有的调侃的调子对张嘉栋说道,“不要授人以柄啊!哦,对了咱们的老朋友,那个大顺银联?市场监督署的石子衡石督察来了。” 张嘉栋听了李潇的叙述,也是心头一喜,惊疑地道:“他啊?早该来了!” 说话间,倒在地上的“鬼帮”的一个汉子忽地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捡起地上的一把砍刀,大吼一声,随即猛地一扔,将刀朝马背上的张嘉栋投掷过来。 李潇见状,完全出于条件反射,抬脚勾起长条凳,抓在手中,往张嘉栋身前一挡,只听得“吧嗒”一声,砍刀竟然深深地插进木凳上。 “好悬啊!”李潇惊呼一声,他还未反应过来呢,就见张嘉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次投出去又一把飞镖…… 第355章 特殊关系 第355章 特殊关系 只听见那人“啊”的 一声尖叫,一头栽倒在地,随后,手脚如触电般乱舞了好一阵子,才睁眼毙命,那样子确实恐怖之极。>八≧一小>说网 李潇过去看时,却见那人的后背上硬生生地多出了一个窟窿,鲜血飚了一地,竟然是那支飞镖由后背穿透心脏,再由前胸钻出,扎在前面的一块门板上。 众人都很惊讶,惶恐地瞪大眼睛看着牛人张嘉栋。 也难怪,大伙心里都在想,让一支飞镖穿透前胸后背,那该要多大的臂力啊?呆立半晌,亲眼见了如此疯狂的动作,这才确信,眼前的这二位,果真就是传说中的大理寺的神捕了!其实,刚才李潇已经够不容易的,一个人与几十个人打斗,要是没有一点实力,做不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话,恐怕早就被扔到奈何桥畔,约会判官了。 刚刚想方设法要跑路的“弹弓帮”和“鬼帮”的人,这会儿就都老实多了,生怕还未挪步,就被人用镖穿透自己。 “你们为何要杀害阎老汉?”这时,李潇转身一把揪住“鬼帮”中的一个人,问道,“若不说实话,或是有半点遗漏,小心割掉你这厮的口条(舌头)!” 那人惶恐不安地将腰身一躬,急急地告饶道:“这个,我真的不知道啊。好汉,饶了我吧,求求你们啊!” 李潇冷哼一声,竟然调头对“弹弓帮”的人说道:“你们要不要尝试一下欺负‘强人’的感觉?” “弹弓帮”的汉子哪有敢应的?一个个讷讷地嗫嚅着往后退缩。 李潇还要逼进,就被张嘉栋叫住了,问道:“我们的朋友石督察在哪?好久不见,还挺牵挂的哩。李潇,咱们也不要和这帮家伙牵扯太多,直接带回大理寺,让我们的朋友审讯吧,他有的是办法!” “哥哥说的极是!”李潇嬉笑着,就吆喝“鬼帮”聚到一起,然后,就像赶牲口一样,还不忘要让自己轻松一些呢,对相对于“鬼帮”来说要正派一点的“弹弓帮”的汉子们吩咐道,“你们也不要闲着,帮忙照应一下这个队伍啊!这是俺给你们的最好的立功赎罪的机会,你们可要好好珍惜……” 张嘉栋默许,他对机灵的李潇也颇多兴致,对他的做法也更加好奇,不得不佩服自己这个同事的脑筋转得够快的,心里便笑着赞道:让别人心甘情愿地为自己做事,呵呵,这个小聪明,耍的可以啊!当然,面对一群背景复杂的家伙,要的前提是,自己要够牛! 看李潇一脸满足的样子,张嘉栋就笑着摇摇头,他可急着要赶去大理寺,心中有事,要对那个督察大人石子衡去说呢。 当下,张嘉栋就重新跨上马背,随手将赶马用的长鞭扔给李潇,以备急需,随后,就朝李潇拱拱手,道:“兄弟,我就先行一步了,好久不见大理寺卿了,这就急得不行,还有,我还有事要找那个石大人,你就受累陪他们走一程吧!” 李潇自己跟在一群匪帮的后面,让“弹弓帮”的家伙看着“鬼帮”,淡淡一笑,跟着就将马鞭往那马背上狠狠地一抽,嚷道:“那,我就送你一程啊!” …… 张嘉栋急急地驱马来到大理寺,这里,和他刚离开时的感觉有所不同的是,那个门楣上的一块由皇帝亲笔题写的“大理寺”的金字招牌没了,并且,门口看门的又多了出来,大多还都是陌生的面孔。 此时,柯寒正陪着范进在大厅里说着话,就听得院外紧急刹住了的疾驰的马蹄声,和张嘉栋的急切地叫声:“大人!嘉栋我回来了。” 见了风尘仆仆的张嘉栋,柯寒自是欣喜,他推开椅子,挪步出来,也来不及细细询问张嘉栋的近况,很自然的就告诉他:“大理寺卿在书房里躺着呢,他的身体虚弱得很,暂时就让老人家歇息一会儿吧!” 张嘉栋也是匆匆地朝柯寒行了个礼,急切地追问道:“督察大人,大理寺卿咋的啦?有无大碍?” 柯寒盯着张嘉栋,认真而又无奈地回答道:“他中了阉人的玄冰魔掌的寒冰邪毒!境况不容乐观。目前,唯一能够诊治并解开这毒素的,大概只有龙头山的怀柔道长了,他修行极深,自成一派,对各种外门邪功都深有研究!” 一想到大理寺卿平时对自己和李潇的厚爱,情同父子,便狐疑地盯着柯寒身旁的范进举人,以为范进便是那个怀柔道长了,便着急上火地道:“那还等什么?请老道长上紧一点,帮忙看看啊!” 范进往后退缩了一步,陪着笑脸,尴尬地道:“神捕大人,您搞错了,我不是那个道长仙师,我是……” “这位是范进举人,被迫害的《大顺时代周刊》的任主编!”柯寒赶忙上前,拉住范进的右手介绍起来。 当然,这个范进和柯寒在中学课文里学过的吴敬梓笔下的那个举人不是一个人,只是同名(国人同名同姓的多了去了),偶尔有些相像罢了。 不过,柯寒仍然喜欢就把他当做了吴敬梓笔下的那个范进,他喜欢和知识分子交流的那种感觉!好像在和知识分子交流的过程当中,自己也跟着升华了,成了一个像模像样的学究了一般。 眼见得范进和张嘉栋两人相互客气地招呼一声,便对张嘉栋调侃道,“神捕张嘉栋,世人皆知,便无需介绍了。倒是,传闻你和李潇被阉党加害,流放去了外地,想必这么些日子以来,一定受了不少的苦哇?小兄弟,你且先坐下歇会儿,你的搭档李潇去搜寻证据去了,嗯,现在总算又聚在一起了,大家可得好好珍惜彼此啊。哎,这一次,皇宫大院里的动静整得可不小啊!你赶得及时,后面的事情,有很多需要你们的帮助呢,若是没有你们,我奉命回来救驾一事,未必就能成功!” “我刚刚见过李潇了,就在东昌大仓库前的小校场,这会儿,他也正往这边赶呢。”张嘉栋解释,随后,又不解地问柯寒。“奉命回京救驾?” “是啊,多亏了唐郎中,是他让人转告我,皇上受制,太子被人利用,朝中大乱等等让人心神不宁的消息的!”柯寒长吁了一口气,不无忧虑地说道,“我见过太子了,不是一般的二,而且,还弱智啊。凭我的直觉,他原本并非如此,而是被阉人的邪功控制了,以至于整日介恍恍惚惚,犹如饮酒过度而神情不定了。” “怪不得,我们几次三番地要求觐见皇上,都被拒绝了!却原来是连那皇上都被阉党控制了?”张嘉栋怒道,“那个可恶的阉狗,害得我们好苦啊!若是落在我们手里,非得千刀万剐不可!可惜,据说,那只老狗,竟然已经死了?!” “嗯!”柯寒认真地点了点头,很平静地告诉张嘉栋,“帮李大太监了结此生的,就是本尊!” 张嘉栋惊诧不已,似乎又有些埋怨地看着柯寒,果然就听他说道:“你怎么事事都要抢先呢?让我们大理寺如何做人?” 知道那是在争脸面,柯寒也无所谓了,他灿灿一笑,接着就说道:“阉人党虽然不在了,但是,他的残党余孽还在,只怕更为隐蔽,所以,反而是个值得注意并且急需要解决的大事!因此,我说,你回来得很及时,只是,暂且没有了时间让你和李潇好好调养了,便是于心不忍啊!” 听了柯寒这样的话,张嘉栋稍感欣慰,就笑道:“哎,无所谓功与过!只要能让大顺朝重新回到过去,回到那个‘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年代就好了。修复经年的创伤,大理寺当仁不让的要担负起先锋职责呢!” “我也是这样想的!”柯寒欣慰地笑道,“这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这时,范进就安静地站在一旁,正拿了一支毛笔,在认真地上记着什么,被张嘉栋看到了,就过来追问道:“范师傅,您这是在干嘛呢?” “他是《大顺时代周刊》的主编,记录新闻事件的记者啊,所以,他要把正在生的事情忠实地记录下来,有选择地公之于众啊!”柯寒帮忙解释道。 “《大顺时代周刊》?”张嘉栋忽地想起什么似的,惊疑地道,“就是被太子禁闭了的那份报纸啊?呵呵,哦,我这就想起来了,范主编还差点就吃了官司,不止一次地大骂提携他的人呢!嗯?不对啊,提携范主编的,不正是石大人吗?……” 范进握笔的手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只见他脸色微红,不好意思地回道:“那个,都是误会,嗯,误会啊!如今,阉人党灭了,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复出是必然的,只有大顺兴旺,咱老百姓的日子才真正的好过呢!额,我只管记录,鲜有评论的。刚刚你说的那个什么,还真带劲,鼓舞人心啊,再说一遍,我好好地记一笔。” “修复经年的创伤,大理寺当仁不让的要担负起先锋职责呢!”张嘉栋微微一笑,他想不到范进果然就十分认真地记录自己的话了,真个是敬业得很,便重复了一遍。然后,经由范进这么一提醒,也果然就把自己激动得不得了。 “石大人!”重复完这句话,张嘉栋忽地转身面向柯寒,说道,“刚刚来的路上,我看到那个英子了,哦,就是大生纺织场的已故老板周大生的千金大小姐啊。” “那又怎样?”柯寒镇静地反问道,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却偏偏内心不安地等着下文,就白了张嘉栋一眼,分明就是怨他,这家伙,说话哪能就像挤牙膏似的?这样和自己说一个关于女孩的事情,折磨人呢? “她,和一个穿着和服的来自于东瀛的小子呆在一起……”张嘉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有所顾忌地看着柯寒。 这厮,怎么这么烦啊?真是急煞了柯寒,心里毛糙,便吼道:“难道她忘了自己的父亲是怎么死的了?还和东瀛鬼子来往?!” “不是!他们好像在争论什么事情,等我去了,就散了!”张嘉栋赶紧解释道,“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我是怕她不经事,中了魔!”柯寒扯道,然后又自知有所失态,就缓缓地道,“她父亲被害的那个场景,让我终身难忘,各种担忧啊!” “这个要不要记下来呢?”老实巴交的范进天真地问他的上司。 柯寒瞪了范进一眼,就见范进将脖子一缩,不动笔了。 张嘉栋站在一旁,他诡异地笑着。 柯寒受不了刺激,这就朝范进嚷了起来,却又是狗尾续貂地越描越黑了,只听得他大声说道:“怎么能不记呢?我们又没有什么特殊关系!……” 第356章 如此审讯 第356章 如此审讯 “没有人说你们有什么特殊关系啊!”张嘉栋看着柯寒窘的样子,不怀好意地嬉笑着,分明带有点捉弄人的意思了,“只怕是大人心有邪念了?呵呵……” “你这厮,好没道理,竟然和本尊这般说笑?若不是念你受了流放的苦,我便非得扒了你的皮不可!”柯寒不苟言笑,板着一副面孔,再问道,“李潇咋还不回来?刚刚你说,在东昌大仓库前的小校场看到他?怎么就不能和李潇一起回来?” “他押解着一大帮土匪过来,我急着要来告诉你这件事,便先行一步过来。 ”张嘉栋解释道,“应该快到了!” “怎么就不和李潇一起押解匪徒呢?你明明就晓得,那些个家伙都是凶悍无比、反复无常的人渣,却不懂得兄弟间要相互照应吗?”柯寒埋怨道,随后就默默地走出大理寺的独立大院,站在路口张望。 张嘉栋嘟哝道:“能够说服一帮家伙押解另一帮家伙的人,你认为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李潇就是这样的牛逼!想帮他,都不行呐。” 正说着话,就听见远处乱哄哄叫骂声隐约传来,柯寒拿手搭着凉棚放到眼前,看见正是李潇!他提着一杆长鞭,不时地挥舞着,他正押着一群杀人越货的匪帮过来了,这就定下心来,即刻疾走几步,迎了上去。 李潇很光棍地用长鞭指东打西的,不时地还整出些新花样来,就弄得“鬼帮”一干人等不敢造次,加之“弹弓帮”在一旁起哄,那些习惯了在人前作威作福的家伙就心头不爽,一路上便多了些抵触,骂骂咧咧的,怎奈何手被反绑了,难以动弹,伴随着李潇的一鞭子打来,便又服服帖帖的,就这样磕磕绊绊地朝大理寺赶。 一路上真没少操心,这就快要来到大理寺了,李潇松了口气,扭头顺着路往前一看,却看见柯寒手搭凉棚,焦急地等着自己呢,不由得心头一热,挥动长鞭,催促众人快点赶路,自己则加快了前行的步伐,跑着向柯寒报道,亲切地叫道:“石督察!” 柯寒朝李潇竖起了大拇指,迎上去,赞道:“李潇,好样的!” 李潇憨厚地笑笑,他用手指了指跟在柯寒身后的张嘉栋,对柯寒道:“多亏了嘉栋兄的帮助,降服了一帮混蛋,却是让我一个人领赏,便有点惭愧了!呵呵……” 有这样的下属共事,怎么不让人愉悦欢欣呢?难怪大理寺卿是那么地疼护有加,原来,人家这二位神捕做事果真就厚道、仁爱,彼此谦让随和得很。 柯寒调头看看张嘉栋,示意是自己错怪了他! 张嘉栋却不以为意,对柯寒道:“我们还有一个未完的心愿呢。押过来的这帮混蛋,就是在京都臭名昭著的‘鬼帮’,他们杀死了东昌大仓库‘被服管理舱’的阎老汉,我们却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现在,大理寺卿又身体欠佳,这个,审讯啊啥的,就烦请石大人多费点心了,越快越好呢。” 柯寒当仁不让地点点头,凡是关乎民生大事的,在处理类似的事件上,他绝对是一个急性子,恨不得马上就能解决掉手中的任何事情, 柯寒这就走到一帮混蛋面前,面无表情地追问他们,很平静地问道:“你们谁能告诉我,杀害阎老汉的动机是什么?” 就这么一句简单的问讯,却隐含了很多内容。 一时间,“鬼帮”的家伙就支支吾吾,一点也不干脆了。 候在一旁的“弹弓帮”的汉子们,有几个人就讨好般地乱哄哄地对柯寒道:“报告督察大人……” “本尊已不做督察好多年!”柯寒不冷不热地道。 几个家伙面面相觑,尴尬地瞅了二位神捕,得到点头应允后,含糊其辞地道:“大人,他们是李莲亘的孙子辈,好久没捞到好处了,眼见得那个大阉人死了,便起了歹心,无非就是想要另立门户,谋反啊!” 柯寒点点头,笑道反问道:“有道理,老话说的好,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嗯,本尊再来问问你们,你们去那又是干什么的呢?” “弹弓们”不由得一愣,他奶奶的,这不是惹火上身嘛?便闪烁其词,慢慢地隐了下去,乃至索性不再言语。 “李潇、张嘉栋!”突然,柯寒失去耐心地朝二位神捕喊道。 “在!大人。”二位神捕不约而同地答着话,跑近柯寒的跟前,拱手而拜。 “据大顺律法,对于谋反者,或集体聚众起事,以扰乱社会秩序者,造成人员死伤,在社会上产生恶劣影响的,当如何处置?”柯寒问二位神捕。 李潇和张嘉栋愣了一下,他们只管负责抓人,对于如何处置,的确不太清楚!这些事,当归属大理寺卿来管的。 “貌似你们神捕也不精通啊!那么,就由我来告诉你们新立刑罚种种吧!”其实柯寒并非真的是要问询如何执行刑罚,他自有主意,便不等二位神捕开口,就接着说道,“我只讲重刑犯的处罚,分别有——凌迟、车裂、斩、腰斩、剥皮、炮烙、烹煮、剖腹、抽肠、射杀、沉河……” 不等柯寒说完全部,就有人受不了了,光听这名词,就吓得浑身筛糠般抖动不已,有的连裤子都尿湿了,跟着就“噗通”一声,齐齐跪倒在地。 可就有些不埋账的,挺直腰杆死扛着,这个,影响可不好,若不打压下去,果真逼你面对众多案犯施以酷刑,给人以暴戾之口舌,未免不好,可是,又不能听之任之,哪能让一些坏分子和自己对着干呢?看来,有些家伙光用恐吓还不行,得动真格的! 这样一想,也实属无奈之举,没法,只有杀一儆百了! “你们过来!”柯寒随便指了“弹弓帮”的几个汉子,怒气冲天地吼道,“去把掘坑的锄头拿来,快!” 那几个汉子不解地照做了,拿来锄头,随柯寒一起走到院外一条断头巷口,就听见柯寒命令道,“掘坑!” “弹弓帮”的几个人对视了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胆战心惊,却又不敢违拗,这就挥起锄头,不一会儿,就掘开了一个大坑。 柯寒点点头,朝在后面站着的“弹弓帮”的几个大个子吩咐道:“你们,给我把那两个站着的、死不悔改的混蛋揪过来!” 原本站着的两个家伙见柯寒动了真格的,一下子慌了神了,其中一个立马就跪倒在地,哀号不已,另一个,却稍稍愣了一下,就鄙视地看着刚刚和自己并肩而立的伙计,朝他啐了一口唾沫,就径直走向深坑,这就让柯寒惊叹不已,果然就有不怕死的? 看到那个跪倒在地的家伙没了脾气,柯寒却依然不肯放过,独独让人拉了他起来,架着他两边的胳肢窝,朝深坑迈步而去。 那个家伙一时间就失魂落魄的了,他拼命地嚎叫,不住地拉扯,可是,人整个儿被架空了,脚不沾地地往前奔了过去。 “后悔自己刚才的愚蠢了吗?”柯寒走到坑口,一拳将那不怕死的汉子打昏,扔在一旁,然后,再走到呼天抢地哀嚎哭叫的人跟前,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嚷道,“有什么遗言没有,想好了告诉我们。” “我,我们也是被、被逼的!”那人口吐白沫,傻愣愣地解释道。 “我来问你,去那‘被服管理舱’干啥了?不只是混吃骗喝那么简单吧?那个老阎可是你们的老朋友!”柯寒直逼道。 “我们是去混吃骗喝去了,”那人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道,“不过,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要做的……” 柯寒急道:“什么事?” “问那老阎讨几套衣服。”那人答道。 “什么衣服?干什么用?”柯寒给了那人一巴掌,托着他的下颔,吼道,“利落点说话!” 谁知,那人竟然经不住吓,还是没人挺住,这就昏了过去! 柯寒转身,跨步到“鬼帮”人前,再拎出一个人来,并且就冲一帮汉子吼道,“不想死的赶快说,想立功的,就多加补充!” 那伙人慌里慌张地往后退缩,谁也不敢直面柯寒。 在柯寒手里,被他揪住了衣襟,窒息是肯定的了,就见那人不一会儿脸色紫了,不住地划手蹬腿,恳求柯寒放松。 “我们结识了一个东瀛小子,”这时,旁边一个汉子抢着道,“起先告诉我们说,他来咱们大顺,是为了要找他的表哥的,后来,就问我们哪里是大生纺织场,还赏了我们一些银子,要我们帮他搜寻纺织女工,赶巧的是,前天刚刚来了一批实习的女工,我们便想方设法地打算去劫持过来,去东瀛小子那边领赏,思来想去的,还是觉得,东昌的人比较吃得开,便想起了在东昌做仓管的老阎,问她讨几套东昌衣服,冒充一下东昌的人,以安检为由,去大生纺织场诈骗一下,把那几个女工掳了出来,谁知,那个老阎不识相,死活不同意借衣服,我们在他那里吃饱喝足了,还是果断地结果了他,便取了几套衣衫出来。” 旁边,李潇和张嘉栋气得,眼睛都快要爆出来了。 李潇伸出拳头,狠命地锤了过去,骂道:“畜生,对待一个老汉竟也如此?何来人性?” 而张嘉栋则拔出短剑,直接刺向那人,柯寒见了,连忙一把抓住…… 第357章 流氓定律 第357章 流氓定律 “慢着!”柯寒一面叫停,一面就赶紧伸手过去,一把抓住张嘉栋的手腕,凑近了,对他耳语道,“这样,岂不便宜了他们?非常是时期啊,你懂的!” 张嘉栋愣了一下,却真的不知道柯寒又有什么新主意了,只眯虚着一双眼睛,看了看那个可怜的家伙,继而又冷哼一声,才悻悻地放下短刀。>八≧一小>说网 “那个东瀛小子是什么人?他的背景是什么,你们都知道吗?又是如何结识那个东瀛小子的?他要网罗纺织女工干什么?说!这些问题,一个不落地告诉我!”柯寒这就回转身子,托着那个家伙的下巴,厉声问道。 可怜那人的下巴被柯寒捏在手中,连点头都成了问题,便不住地哼哼着:“嗯,嗯……我,我说,我……” “这就对了,哦,好像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对于有功之臣,我向来都很看重和他的沟通,以便于以后的交流与合作!”柯寒这就满意地点点头,松开手,笑道,“好了,我想,我们应该好好谈谈,这样的环境似乎不便于交流?” “我姓陈,在家排行老五,人人都叫我陈阿五。”那人点头,很感激地连声称是,望着自己的同伙,有所顾忌地说道:“我,我……” “哈哈,我,坦白是吧?”柯寒面对着陈阿五。 陈阿五骤然开窍似的连连点头,也学着柯寒说的话,重复道:“是的,我坦白!” 柯寒随后就让李潇和张嘉栋过来,将“鬼帮”和“弹弓帮”的人一起“请”到了大理寺的收监室,然后,还做了一个让人大跌眼镜的举动,众目睽睽之下,亲手将陈阿五搀扶进了大厅。 “看得出,你是一个比较诚实的人,想必,加入‘鬼帮’也是有原因的吧?”来到大厅,柯寒让陈阿五坐下说话,然后,才坐定身子, 用研究的眼光盯着陈阿五看了好一会儿,再随和的对陈阿五道,“如果觉得委屈,不妨跟本尊说出来,一吐为快啊!” 听了柯寒这话,陈阿五果真就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他离开凳子,“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叫道:“大人,我有罪,你还这般对我,信任我,我对不起大人您啊!” “好了,起来吧,谁能没有错呢?”柯寒复又站起身来,拉起陈阿五,大度地笑道,“让我知道更多关于‘鬼帮’的故事,不就将功补过了嘛?!” 陈阿五这就定了定神,咽了一下口水,说道:“我是来自雷州府下靠近淮县的一个小村子里的人,年幼失去父母,成了一个无所依靠的孤儿。尽管如此,每年还要被那可恶的乡绅摊派的各种经费压得喘不过气来,催缴得厉害,简直是要扒掉人几层皮才肯罢休似的,于是,我一气之下,便在一个黑夜,去了他的在我们村的一个诨名叫做赛金花的姘妇家中,可惜的是,竟然错杀了另外一个偷情的汉子,便负罪四处逃亡……” “竟然有这等事情?我怎么从没听说过?”柯寒惊讶之情溢于言表,不由得一阵感慨,沉吟道。 “后来,那个姓何的乡绅,不知怎的,竟然还成了淮县的一个师爷?!”陈阿五气愤地回忆道。 “这么说,那个与赛金花通奸的人,就是淮县的何师爷?”柯寒好奇地说道,“说起来,咱们也算是半个老乡呢。那个何师爷,我再熟悉不过了,知道他很坏,却不知道他竟然如此之坏!” “大人也是淮县人?”陈阿五狐疑地盯着柯寒,眼神中,明显多了一些信赖。 柯寒点点头,默认了自己也是来自于淮县的事实 。 陈阿五对柯寒虽然有了一丝的亲近之感,却还是十分小心,但说话变得稍有轻松了,就接着介绍起来,侃侃而谈—— “那个姓何的进得了县衙,可能跟赛金花有关! 当年的命案,在那个姓何的升迁,成了一个师爷之后,就被人编成了故事。 哦,就是那个‘赛金花枯坐守旧好,何师爷爽约险遭害!’的故事,在民间流传甚广,大人不会不知道吧? 后来听说,那个说书人被何师爷派人捉去,没过几天,就被杀了,那颗脑袋就在城外的桑树上挂了几天几夜,腐臭味扰得路人绕道而走,不过,没过几天,那只头颅还是被乌鸦啄食了。据传,现在经过那棵桑树,还能听到有人在喊叫‘冤枉啊’!于是,原来很热闹的一个地方,就因为被挂了一颗人头后,便荒废了,不过,好像还有一些人过去烧纸敬香,却也多是在晚上进行,便更加地让人不可思议。 何师爷给那个说书人定的罪名有些滑稽可笑,竟然是造谣污蔑朝廷官员?!他也算是朝廷官员?太自大了吧? 可怜那个说书人,被扣了顶大帽子,说他颠倒黑白,混淆视听,误导民众,离间官民关系,等等,好多项罪名呢。 更为荒谬的是,就连那些听书的,也被捉去,连带地被要求做了深刻地反省,饿了两天一夜后,才被放了出来。 至于赛金花的那个被我杀死了的奸夫,以一个被杀的窃贼的名义,用草席裹着埋掉了,那个杀死窃贼的人,呵呵,当然没有人知道就是我,还被定位无名英雄,被提倡,要向我这个无名英雄学习,做到团结邻里,互助友爱!哎,反正被吹得上了天了。 再后来,赛金花就被带走,以一个受害者的名义,得到何师爷的体恤。 又过了些时日,就听说,在何师爷的关心体贴和帮助下,去了一趟雷州府,再回来后,便被带到了一个名叫‘越秀楼’的烟花之地,成就了自己的风流情史。 不过,赛金花堕落得也快,以至于后来还被人包了,便不再受到那个何师爷的青睐,渐渐地淡出了何师爷的视线。 说句实在话,我也曾经想过要去照顾一下赛金花的生意的。那个小尤物,被人糟蹋了,实在可惜! 更糟糕的是,她竟然在一场大火中被烧死了?搞得我三天还不过魂来……” 到底是个土匪,这一说话就有些滑边,没个尽头了?由他这样吹嘘自己的“光荣历史”,还能问出个屁的名堂来啊? 柯寒忍不住轻咳一声,打断了陈阿五的话,问道:“你是怎么和‘鬼帮’的人认识的?后来又怎么和那个东瀛小子勾搭了?都做了哪些坏事?挑重点说!” 陈阿五回过神来,才从自己的激情四射的回忆中跳出来,这才记得自己要的还是认罪与交代罪行 ,而不是吹嘘和炫耀!眼前这位是那什么督察来着,而不是新近加入帮派的瘪三,便咂咂嘴,坦白地说道:“那是逃到京城后,在一次庙会上,在一个馄饨摊头与人为了一张桌子争执不下,打了起来……” 柯寒闭目倾听陈阿五的讲述,这就让陈阿五有些不知深浅,害怕自己说得太烦又或者谈过简单,便顿了顿。 闭目而坐的柯寒微微睁开眼睛,果真就使得陈阿五紧张了,他忽地想起刚才柯寒提到的,要挑重点说,便打住了刚刚又要开始罗嗦的叙述,继续简要地道:“后来才知道,那就是京都有名的‘鬼帮’里的弟子 ,就这样认识了‘鬼帮’。那一次,我被他们打了个半死,最后,被决定用自己的劳动来换取自由,就是那样被强制加入组织的。” “‘鬼帮’究竟有些什么活动?在京都就让人谈虎色变的样子,为何他们就能那么狂妄嚣张?难不成有什么特殊之处,让老百姓和朝廷官员都畏之如虎?”柯寒不解地问道,“若是‘鬼帮’能将自己的功夫用在正当之处,怕是又是一番风景了,不至于让人忌恨!” 陈阿五若有所思—— “据我的了解,‘鬼帮’的错误之处在于,他们走错了路子,竟然跟阉党走到了一起,帮助阉党做一些调查,甘愿替阉党顶罪,做事也不讲究信条。 对,‘鬼帮’简直就成了阉党在朝廷之外的眼睛!不仅如此,还狗仗人势的欺负普通百姓,欺男霸女的事也常有生,便不得好评,反正‘鬼帮’就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的那种组织……” 这时,陈阿五俨然就将自己排除出了“鬼帮”,还意外地评论起来另外两大帮派,谈起了“弹弓帮”和“丐帮”。 陈阿五继续 说道—— “‘丐帮’无从说它好坏,反正是好事坏事没有份,只管伸手向人讨要,虽然清闲了,却不得尊重,受人奚落,那个,不是我们所能承受的,我鄙视这样的生活! 而‘弹弓帮’,基本上走的是劫富济贫的路子,当然,也有人恨之入骨的,而恨他们的人,大多是一些朝廷官员和官员的家属。而老百姓对他们,还是挺有口碑的,尽管,他们做事也不怎么地道,可是,与‘鬼帮’想比,还是有些人缘的,起码,老百姓不烦他们! 我就不明白了,同样是打家劫舍的,甚至于有些方面有些时候,他们也还是蛮不讲理的,并且有可能比‘鬼帮’还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做的也流氓极底,为何在老百姓面前,所受的待遇就大相径庭了?” 柯寒笑笑,道:“你也说了,人家那是劫富济贫,换句话,挑好听的话说就是匡扶正义,而你们‘鬼帮’,那是狐假虎威、滋事扰民!” 陈阿五低头沉吟道:“我,是被逼的……” “想知道如何的就能受人敬重和欢迎吗?”柯寒瞅着一脸茫然的陈阿五,解释道,“不要欺强凌弱,不要嫌贫爱富!就这么简单,这就是流氓定律!” 第358章 我该说你什么好呢 第358章 我该说你什么好呢 陈阿五这就点头,表示自己接受并且理解了柯寒的所谓的流氓定律,继续说道:“可是,要想改变,不知有多难呐!我就是这样,明明知道这样的生活见不得人,对,就是很不光彩,然而,若是真的想要脱扣,却又脱不了。 我多次被捉,后来便索性不逃了,死心塌地和他们同流合污。” 柯寒笑笑,知道他这分明就是在为自己开脱罪责,之前,这个陈阿五就排他性的将自己和“鬼帮”分开了说事,推了个干净身子。 “不要空洞,挑有用的说!”柯寒提醒道,“那个东瀛小子,是怎么回事?” “哦,是这样的,”陈阿五说道,“记得那一次,我们去东昌交差,就是去提供我们在外面收集到的某一个大臣的不可告人的秘密的,回来的路上,忽然看到那个穿着和服的东瀛小子,他是从一顶轿子里走出并且进了我们刚要离开的东昌的,知道他这是去见李莲亘的,尽管有些好奇,却也不敢造次跟进去看热闹啊,然而,当我们拐到巷口的弯道处,正要悻悻地离开时,却被一个人影拦住了去路。” 这家伙还蛮会吊人的胃口的,这时,他忽地就停了下来,朝正在认真听他叙述的柯寒看了一眼。 “怎么啦?”柯寒不满地追问道,“说下去,我没插话,说明我在认真地听。” “我知道,可是……”陈阿五很不负责任地顿了顿,他竟然没有注意到柯寒对他这种做法的厌恶的表情,他很会讲条件,公然对柯寒叫道,“可是,我有点饿了!” 柯寒最反感有人要挟自己了,就无声地笑笑,真的就去拿了一块法政处近卫队留下的常备的山东煎饼。 那煎饼好像是因为放的时间长了,就有些长毛了,柯寒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裹了一根大葱和尖椒,便递给陈阿五,再说道:“先将就着吃点,还没到吃饭时间,所以,不要嫌弃啊!……” 陈阿五有些愣,望着那一块长毛的又脏又硬的煎饼,自己就退缩了,连连推诿摆手,可还是被柯寒硬塞进了他的嘴里,弄得他“呜哇”怪叫,口水横流,鼻涕滴落,荤荤的味道夹杂着尖椒的辣味,只呛得他眼泪乱舞。 “好吃吗?”柯寒嬉笑地问道。 被强迫咬着饼的陈阿五连连摇头,却怎么也甩不掉柯寒硬塞进嘴巴的又脏又硬又辣又荤的“夹心”煎饼。 “嗯?不好吃?”柯寒不满地道,“你是在指责本尊的招待不周吗?能够接受老爷我这样礼遇的,你可是第一人!” 陈阿五懊恼不已,他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他捉摸不清柯寒的真实意图,就不知该如何迎合了。 一时间哭笑不得,便暗骂自己,怎么这般混账?和这样的人讲条件?无异于飞蛾扑火,自取灭亡了,如此一来,刚刚自己救赎了的罪过不免又有所加重了? 无奈地望着柯寒,陈阿五这就无所适从了。 “假如换做我,我会这么做——”柯寒的火爆性子又来了,他一把扔掉那块脏兮兮硬邦邦的山东煎饼,对陈阿五教训起来,他双手叉腰,十分不满地朝陈阿五吼道,“我会赶紧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毫无保留、毫无隐瞒地都说出来。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得到释放,完全的解脱、成功自救!你这笨蛋!” 陈阿五委屈地跪下来,可怜兮兮地抹着眼泪,神情呆滞地望着柯寒,哀求道:“我错了,大人,您饶了我吧!” “这个好办,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啊,就这么简单!”柯寒笑了,拖长了音调说道,“弄得好,老爷我给你整一个那满汉全席神马的,都不是浮云啊——!” 陈阿五哭丧着脸,头摇得像拨浪鼓,被柯寒盯着,又紧张地点头。 “你到底是点头还是摇头啊?”柯寒盯着陈阿五,面无表情地问道,“领会我讲话的精神了吗,要知道,就快说。” “刚刚,我说到哪儿了?”陈阿五抹着眼泪,一副可怜相,真的是悲催到了极底,惶恐不安地反过来问柯寒。 “我该说你什么好呢?!”柯寒这就拿捏住了陈阿五,看这厮如此模样,有些恼火,气他浪费了这么多时间,就提醒道,“就从你们交完了差,出得东昌门,正要悻悻地离开时,却被一个人影拦住了去路说起,拦住你们去路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陈阿五赶紧接着说道:“那人是东昌阉党党李莲亘的助手,叫安来达,是他拦住了我们,这一次没有像以前那样,跟我们讨要什么管理费,而是给我们介绍了一桩生意。” “生意?”柯寒不解地问道,“什么生意?你们还会做生意?” “他向我们透露,那天东昌迎来的是‘东瀛纺工部’的少公子,来大顺京都寻找一个叫‘东宝纱厂’的。安来达告诉我们,说,那个少公子身上有一个绝密技术性文件,如果得到手,便可以拿来,到京都‘大生纺织场’兜售,换取一笔不菲的酬金,问我们有没有兴趣和能力,从那少公子身上得到那份绝密性文件。如果成功的话,一来,可以压制东瀛纺织业在纺织工业上的技术垄断,二来,还可以为咱们大顺朝的纺织业带来新生的力量,以这样的方式,为大顺的展增光添彩,被国人当成一群英雄,彻底改变人们对我们的看法。当时,安来达给我们开出的条件,是五千两银两和收录我们为东昌下设法政处近卫队队员,当时我们就很激动,要真的能成功的话,我们可就是有人疼有人爱的好孩子了!个个开心不已。” “你们果真就参与行动了?”柯寒捋了捋空空的下巴 ,微笑着问道,“那个可是掉脑袋的买卖,弄不好,得搭进去所有与你们有连带关系的人的身家性命!” “我们可没想那么多,只知道,自己快要成为皇家朝廷的一名近卫队队员了,浑身带劲,别提多高兴了,都认为,那可是一个难得的机会,谁也不会轻易放过!”陈阿五似乎又要沉浸在对以往的回忆当中了。 “打住!”柯寒阻止了陈阿五又要开始的幻想,不无疑虑地说道,“别忘了挑重点说,我就想知道,那个东瀛小子过来找‘东宝纱厂’到底是干什么来了,不会就是为了寻找合作那么简单吧?因为之前,他们有过合作,不过,所谓的合作实际上是以‘东宝’作为基地,要实施侵略战争为要任务的,难道你不记得京郊的那一场硝烟吗?本尊参与了,可以说,因为彻底打破了他们的美梦,粉碎了他们的阴谋,着实就荣耀了一回!” “竟有这事儿?”陈阿五惊诧地瞪大眼睛,抹着脖子上的汗水,惶恐地道,“这么说,东昌根本就是要害我们?” “难道不是吗”柯寒反问道,“你们以为那么牛掰的东昌会在乎和你们的合作?嗬,人家那是利用你们这样的资源为自己开辟道路,遇见风险或是灾难了,全然与他们无关,好处吗?未必就能和你们分享,也难以完全兑现,这叫规避风险、坐享其成啊,伙计!” 陈阿五愣了一会,又斩钉截铁地道:“不,不会的,他们不会的,我们不止一次地有过合作。他们那是对我们的能力的一种肯定,他们为什么不去找那‘弹弓帮’呢?为什么不找那个‘丐帮’呢?所以说,不能排除对我们的信任。” “他们总得给你们一些甜头,让你们尝尝吧,否则,你们怎么会轻而易举地相信他们?这就是策略。”柯寒耐住性子对陈阿五解绍,“听说过放长线钓大鱼吗?你们的这种合作,其实就是被东昌放了长线了!好了,后来怎样了?” “我们找到了那个东瀛小子,当然是通过安来达这个关系,告诉那个小子,我们有能力帮他找到亦已不存在的‘东宝纱厂’,不过,现在想来,那个安来达还真有点两边得好处的意思了,这个狗日的。”陈阿五的思维有点随意,跳动太大,刚刚还坚持认为, 东昌是看重他们的能力才和他们合作的,现在,却又自己现了问题,果断骂起了那个安来达。 柯寒笑而不语了。 “我们满心欢喜地找到那个东瀛小子,意外的是,竟然那么顺溜?我深深记得,当我们提出可能对他的帮助,但同时也向他提出了酬劳的要求,我们也想多得一点好处啊!谁知,他竟然很爽快地答应了,不过,他也临时变了主意!”面对柯寒,陈阿五无可奈何地道,“我敢肯定,那又是东昌的主意!因为,后来在与东昌的合作中,常常被东瀛赤佬钳制,搞得我们很被动、很吃力!就拿那个东瀛小子来说吧,他提出了要让我们帮忙召集一批女技工,就是纺织女工,说是为了帮助并且促进大顺和东瀛的世代友好,他们愿意帮助我们培训一批技工,以表示他们的诚意,后来经过我们的多方打听,才知道,咱们京都现在的那个‘大生纺织场’的前身就是‘东宝纱厂’,为了顺利带走‘大生纺织场’里的几个女工,我们决定铤而走险,去问东昌大仓管老阎借几套他们东昌的衣衫,谁知,后来就生了那样的事情……” 第359章 鬼帮骗走了实习女工 第359章 鬼帮骗走了实习女工 “你刚才提到的这些都已经没有实在意义,因为,那些人死的死、亡的亡,倒是那个东瀛小子,要多加留意才好!”柯寒对陈阿五道,“国内正处于内乱之中,莫不要再生出外患来,可就有点招架不住呢,非常危险啊!” “大人目光远瞻,果然非常人能及!”陈阿五竟然也会溜须拍马?这话说得也是文绉绉的?刚刚表演了半天,也没听他说过一句让人舒心的话,这厮,总有那么一窍是不通的?! 柯寒满意地笑了笑,心里觉得很受用,忽地想起,张嘉栋好像跟自己说过,英子和一个东瀛小子有来往过,便不由得心头一颤,不无忧虑地急急地问陈阿五:“东瀛的那个小子还在咱大顺京都吗?” 陈阿五连忙肯定地点点头,解释道:“经过我们的努力和帮助,在‘大生纺织场’找了几个从外地来的实习女工 ,给他送了去,不过,那个劳务费还未拿到。≥网 哦,对了,而且,我们还帮他找到了原‘东宝纱厂’的老板周大生的女儿,然而,好像他们的技术交流不太理想,因为,人家周大生老板的那个叫英子的女儿留洋学过那技术,根本不屑与那个小子的交流,有人看到,英子和那东瀛小子争执过……” 柯寒担心的事这就得到了证实,心头不由得更加紧张了,暗自想道:那个周大英雄的千金英子小姐,还是被东瀛人盯着,受到牵扯了?!无论如何,这个情形都不能再让它延续下去了,既然本尊已经知道这事,就得给管定、管好!岂能让东瀛再度在咱大顺兴风作浪?得击碎他们的阴谋!不能让他们得逞!! 事情基本上已经弄清楚了,经过这一询问,柯寒的心中大抵有了一个轮廓,那就是,东昌和东瀛鬼子一直有所联系! 东昌阉党,一面想要巴结东洋人,一面又想来一个兼并独吞,便私下里拉拢在京都臭名昭著的“鬼帮”,让其出面,实施一哄、二骗、三抢、四偷的战略,竭尽所能,反正是要将东瀛的技术资料整过来,再在京都卖个好价钱!他们的宗旨只有一个,那就是骗钱、财!管他什么西洋、东洋呢?抑或那个同胞兄弟,在他们眼里,都不如一个“钱”字来得重要!在他们看来,别人的生死与他们何干? 于是,向来依仗东昌阉党照顾生意的“鬼帮”,欣然接受了这个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但是,为了能够使得自己的队伍镀上金身,闯进朝廷大营,做一个让人仰慕的近卫队队员,岂能和那阉党谈价?便照着阉党副手安来达的要求去做了。 柯寒的联想没有错,经过陈阿五的介绍得到了证实。 尽管答应帮忙从东瀛小子那里窃取东昌要的东西,但是,安来达无论如何不允许“鬼帮”他们打着东昌的旗号,坏了东昌的“美好”名声。 安来达先声明,“鬼帮”必须报证,他们每一次的行动都和东昌没有任何的瓜葛,他们之间的交易,不做任何的书面协议,只是口头协调,由“鬼帮”单独完成,东昌唯一要做的,就是准备好资金收购“鬼帮”从东瀛小子那边偷来的技术资料,事成之后,答应将“鬼帮”收归自己门下,加入新近成立的近卫队,在东昌看来,这个买卖,却是便宜了“鬼帮”! 然而,要从一个老外的手中窃取资料是何等之难?好在,安来达还是给他们提供了信息,他想法引荐“鬼帮”和那东瀛小子见面,提供他们接触的机会,美其名曰,是为介绍神通广大的“鬼帮”帮那小子召集女工呢,另外,寻找那个东昌其实早就知道的那个原来叫做“东宝纱厂”的大生纺织场。 想进出一些民营纺织场,约见女工外出,没有官方支持,那便是私闯,并且,这次活动不能有任何闪失,便着实难坏了“鬼帮”,后来,还是想出一个险招,去借东昌的衣衫,冒充最爱多管闲事的东昌阉党前往巡查。 遗憾的是,一直关系甚好的老阎是个老顽固,没有阉党党李莲亘的批文,任何人都休想从他守着的“被服管理舱”里拿走一根布纱,因此,当他面对一群毫无道理可言的“鬼帮”是,就是守着“被服管理舱”的大门不放,不想,这一来,竟惹恼了“鬼帮”弟子,果断而又决绝地拔出刀来,连刺十数刀,然后,偷了衣衫,仓皇而逃。 然而,让“鬼帮”弟子们意想不到的是,东昌阉党,就在他们偷走几套衣衫的同时,在皇宫大院,让人谈之色变的党李莲亘李大太监,竟然被柯寒送去见阎王了!而他的副将安拉大,已先于李莲亘而去。 偷得衣衫,“鬼帮”弟子们就立即返回,前往早已瞄好的大生纺织场。 换好盗来的衣衫,重新来到大生纺织场,却不见了那些新来的女实习工,几个大汉便大为失望,正要离开,就从车间隔壁的讲堂里走出来一个手拿教鞭的老者。 此人,正是被太子通缉,又被新生代纺工署署长蔡英伦保护起来的《大顺时代周刊》任主编范进范大举人,范大举人这时受聘在蔡英伦的所在的大生纺织场里做教员,帮助这里的工人识文断字,目的是为了培养女工尽快识字,不至于因为文盲而对一些新的关键的设备产生恐惧心理,影响大生纺织场的生产,影响到产品质量等等。 大生纺织场的女工经过范进的教导,有很多人都能够独立记录查看设备说明和注意事项了,这对于一个注重产品质量和创新的大生纺织场来说,无疑就是一个革命性的进步! “你们是谁?来这干什么?”范进走近几个大汉,不失威严地问道,“抱歉,我们这里有规定,闲杂人等,一律免进!各位,请出去!” “我们是东昌的!”领头的家伙不住地往讲堂里瞟一下眼睛,道,“受纺工部委托,前来大生纺织场,例行检查!” “什么例行检查啊?可从没有过的事情,整什么玩意呢?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范进疑惑地问这一帮家伙。 “鬼帮”毕竟就是“鬼帮”,他们冒充了东昌,怎么也都是假的,有很多的不懂,因此,他真不了,经范进这么一咋呼,心里便有些急了。 他们都明白,这事要让东昌阉党知道了,那还有的好过啊?于是,几个人便合计着,这大江大河的都闯过了,还能翻在大生纺织场这样的小沟小河里?岂不让人笑掉大牙?如此 一嘀咕,反而有些埋怨范进,才不理会呢,便一把推开范进,一边骂着“老东西,不要妨碍我们东昌执行公务!否则,后果自负!”一边就硬闯进了讲堂。 正好,里面有十几个女工在誊写毛笔字呢,便嚷嚷着吼道:“收拾好了,跟我们去纺工部一趟,例行检查,!哦,我们是东昌的!” 那些女工哪见过这样的世面,便惶恐不安地停下手中的毛笔,这就被他们带走了,留下范进一个人在大院里呆。 等英子和蔡英伦前来探班,看看姐妹们今天学得怎样了呢,却不见了众姐妹,只有范进老师一个人呆坐在大院中的地上,狐疑地问道:“范师傅,她们,人呢?” 范进哭丧着脸,一手撑在地上,一手指着院外通往皇宫大院的路上,断断续续地道:“皇家,那个纺工部,例行检查,是东昌的人来带走的!” “纺工部?”蔡英伦惊诧地吟哦道,“在我们大顺,没听说过有这样的组织啊!纺工署倒是有一个,再说了,咱纺工署的事情,没有我不知道的,怎么?还有什么例行检查了?从没听说过的事情,真是乱弹琴!范师傅,你说什么?人是东昌人带走的?” 范进点点头,有气无力地道:“嗯,是的,是一群东昌阉狗……” 不等范进说完,蔡英伦惊道:“不好,有事!” 英子也感到事有蹊跷,随着蔡英伦的一声喊叫,便和他一起往皇宫大院奔去。 …… “鬼帮”的一帮家伙挟持了十数名女工,急急地往那东瀛小子所在的挂名为“东瀛纺工部驻大顺办事处”的大院赶去。 到了院门口,让守门的司阍帮忙传一下,却被告知,办事处的人都出去了,便不见了那厮,就万分地失望,颓丧不已。 一伙人骂骂咧咧地,埋怨东瀛小子太不讲信用,说好了“接货”的,却还是离开了自己的窝,让一群大活人在这里等着候着,这不是捉弄人嘛? 几个人窝了一肚子的火,正要迈步离开的时候,却又迎面碰见两个东瀛武士。 那两个东瀛武士满身酒气,走路更是歪三扭四、踉踉跄跄的,他们哼哼唧唧地唱着谁也听不懂的鸟语,看见臭名昭著的“鬼帮”带着一群美女过来,都留着哈喇子,停住了唱歌,瞪大眼睛盯着女子,一边走一边叽里咕噜地嚷嚷着朝女孩子们招手。 东瀛武士的那一副馋相,虽然让“鬼帮”弟子们也都感到了一些异常,却还是恬不知耻凑了过去…… 第360章 救救干爹 第36o章 救救干爹 “请问,你们是‘东瀛纺工部’的人吗?”看那两个武士迎面朝“东瀛纺工部驻大顺办事处”的大院赶去,不时地侧头望向美女,“鬼帮”的弟子中也不乏有谄媚的小人,就见有人一脸媚相的凑过去,偏偏不好好说话,非得顿开了句子,问那两个东瀛武士,“你们的,托我们的事情,我们的,这就办好了的,那个……” 他们原来还想问那个少公子去哪的,怎奈何,连那厮的姓名都不知道,便有些尴尬,支支吾吾了半天。八≯一中文网≥> 那两个武士稍稍愣了一下,又相视一笑,那神情满是傲慢和猥琐,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十几个女工,然后,又想起是什么似的,拼命地点头,用生硬地官方汉语道:“我们的……是……纺工部……的人,你们的,有……什么……事?” 那几个外地来京都实习的纺织女工本来就很害怕,这一刻,都有些瑟瑟的了,再被两个东瀛武士用几乎绿的目光盯着,浑身就汗毛倒立。 “你们的少公子,要的人,我们的,帮忙找到了!”“鬼帮”索性就让那个谄媚的家伙作为代表过去跟他们交谈,那个迫不及待的样子,总让人觉得,现在就能拿到他们应得的酬劳才好。 那两个东瀛武士听了这话,全然没有了刚才还有的那一点顾虑,灵机一动,反过来埋怨一帮四肢达、头脑简单的“鬼帮”弟子,胡乱扯道:“我们就是来接应的,怎么到现在才来?” “咯,我们虽然遇到了一点麻烦,但是确定没有迟到!”“鬼帮”弟子勉强笑道,他分明就是不敢得罪东瀛武士,尽管,他们的功夫不一定就比那两个家伙差。 两个武士咽了咽口水,迫不及待地就要接人,心里美的,“哎呀,他奶奶的,这阵子闹饥荒呢,好久没碰过女人人了,这就送过来了?解决大难题了!” 见那两人毫无诚意的样子,越细看越不像是东瀛纺工部的人,更何况,那个少公子讲好了,要派出的代表,虽然也是两个,但是……? “鬼帮”的人开始有所怀疑,便带着十几个女工往后面退,那个代表依旧谄媚地笑着,却又多了一个心眼,不禁防备地问道:“请问,少公子有什么特别吩咐没有啊?好像,应该还带着一些包裹!” “罗嗦什么?!”那两个家伙果真就火了,反过来打着饱嗝,不时地喷过来一阵酒气吼道:“你们的,送过来的,花姑娘的,就是给我们的,宝贝,我们的,出了钱的,你们管不了的啦。花姑娘的,过来!……” “鬼帮”的人和十几个女孩一愣,还未回过神来,就见那两个混蛋奔过来,一把扯住最靠边的一个女孩的衣衫,拽着嚷道:“过来!” “救命!”那个被扯着衣衫的女孩惶恐地喊道,“救命啊!” “鬼帮”的人见这架势,觉得有所不对,有人就心里想道:东瀛纺工部来咱大顺招聘女工培训?哪有不经过朝廷,就私自行动的?这两个混球,分明就是浑水摸鱼,投机取巧!当然,这个不是咱们管得了的,可是,谈好了,一千两白银一个,这一刻,却不见钱财,我们哪能轻易地放手? 一帮人这样想着,就冲过去,拦住那两个武士,伸手过去,恬不知耻地道:“拿钱来,尽管带走好了!我们不管那么多鸟事!” 谁知,那两个混蛋吸了一口口水,根本就不把一群汉子放在眼里,仗着自己的一身功夫,回过头来,单腿一弹,就猛地 一跃,跳到“鬼帮”汉子们跟前,蒲扇般的巴掌顺势一挥,就掴向一愣神中的陈阿五。 旁边的人见状,赶紧将陈阿五一拉,随即就躲过了那一巴掌。不想,站在旁边的一个姑娘这就受了罪了,那一巴掌狠狠地就抽在了那姑娘的后背上,只听得那个女孩“哇”的 一声尖叫,吐了一口鲜血,扑倒在地上。 众女孩跟着惊慌失措,同时也尖叫一声,散开了,不大的巷道里,立马就乱了套,正要激战时,就听见一声吼叫:“巴格!” 那两个东瀛武士竟然就像雕塑一般,保持着挥拳踢腿的架势,停住了。 “鬼帮”的人还要趁机动手,就被随后而来的那个叫不出名字的少公子喝住了,只听那少公子嚷道:“都给我住手!” “你来了?你来得正好!”刚刚躲过一巴掌的陈阿五似乎很委屈地道,“你再不来,指不定会生什么大事来呢?” 那个少公子也不搭话,径直走到武士跟前,一人给了他们一巴掌,骂道:“ばか、あなた達は何をしてますか?壊れたい私の大事ですか?(混蛋,你们这是干什么?想坏我的大事吗?)” “鬼帮”弟子愣愣地站在原地,他们一句也听不懂少公子的话,但见那两个混蛋听了少公子的话后,同时后退一步,连连点头,不住地叫道:“勇気がない!(不敢!)” 少公子这才走到“鬼帮”跟前,抱歉地笑道:“对不起,让你们受到惊吓了!我这是去了一趟东昌,听说你们来了,这就赶紧赶回办事处来,想不到,我的手下,竟然这么对待我的尊贵的客人,实在抱歉,对不起啊!” 来自五湖四海的“鬼帮”弟子,都有些不知所措,但是,一看到少公子手中提着的包裹,就纷纷嬉笑,各自说着自己的方言—— “木有事情?” “嘛事木有啊!呵呵……” 少公子还是转身过去,对那两个混蛋叽里咕噜了好一阵子,就见那两人一脸无奈地点头,随口叫着:“哈伊!” “鬼帮”的汉子莫名奇妙地看着那两个混蛋,就见他们过来,点头哈腰,生硬地道:“对不起!” 一群女工惶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变化,以为事态有了转机,却不知,她们正在被当做商品,由“鬼帮”转交给了东瀛小子。 当她们被吆喝着往“东瀛纺工部驻大顺办事处”的大院里驱赶时,不由自主地都“哇啦”一声叫了起来。 “鬼帮”弟子们提着东瀛小子——那个少公子甩给他们的包裹,晃了晃那只包裹,听了听里面银子磕碰出的清脆的声响,好像很舒坦,相互对视后又笑了笑,看也不看地走了。 可怜的一群女孩又哭又闹,她们眼巴巴地看着“鬼帮”远去的背影,就都骂了起来:“猪头,等老娘出来,非咬死你们不可!……” 遗憾的是,不等一群实习女工声嘶力竭地喊完,就被凶神恶煞的两个东瀛武士像赶牲口一样,吆喝着,将他们鱼贯赶进办事处的大院。 …… 听了陈阿五的讲述,柯寒不禁眉头紧锁,他追问道:“后来你们就回去,那又是想要干什么?” “我们回去,是要还掉那些衣衫,都是他妈的蒯罗锅的馊主意!”陈阿五又骂了起来,“不回去还那些衣衫又能咋样了?他奶奶的!我们也一时糊涂,被他妈的那胜利冲昏头闹了,不,应该叫脑袋进水了,一大群人都成了猪猡。” 柯寒只顾笑,看着激动异常的陈阿五。 “竟然还碰到了那个根本就不值一提的‘弹弓帮’?那些狗日的就那么神通广大?竟然就知道东昌遭难,知道一帮阉狗都被你们剿灭了?趁机就去那武器库和那‘被服管理舱’,还有那个什么‘食材仓库’?难不成,我们‘鬼帮’整个就一个陪衬,替死鬼?……” “不幸被你言中了!”柯寒尽力想让自己轻松一些,却还是忍无可忍,露出让他自己都感到十分惊讶的恐怖的笑声,随后,又指着陈阿五的鼻子,大声骂道,“你们成了人民的罪人!就那一点点的银子,竟然昧着良心,将咱大顺子民,准确地说,应该是自己的姊妹送给无恶不作的东瀛人去糟蹋?!你们怎么那么狠心?这样的行径与那畜生何异?” “他们不是在招聘女工吗?那是招过去培训技术,我们只是收了少许佣金而已!”陈阿五尽管隐约觉察到了东瀛小子将女工招去,赶进办事处大院时的一些不好的苗头,却还在极力狡辩。 “啪!”柯寒扎扎实实地给了陈阿五一巴掌,怒道:“少扯蛋了!快些带我们过去,兴许,还能及时救出一帮姊妹!” “我——我——!”陈阿五“我”了半天,还是被柯寒一把拎了起来,一脚踢在陈阿五的屁股上,那货便再也不敢推诿了。 正在这时,让柯寒十分担心出事的英子竟然跑了过来,还未来到大理寺的院门口,一面跑一面气喘吁吁地急切地叫道:“张神捕,帮帮忙!……” 可是,还未到得门口,就一头栽倒在地,柯寒连忙过去,一把扶起倒地的英子,有些心疼地托着英子的头,大声道:“英子,你醒醒,你醒醒,这是咋的啦?” “这里还是大理寺吗?”在柯寒的摇晃中,英子慢慢地醒了过来,有些狐疑地问道。当英子睁开眼现,自己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柯寒时, 一看到他那紧张的神色,就有些意外,再转头看了看四周,这才放心地道:“求求你们,快去……‘东瀛纺工部办事处’,救,救救我的干爹——蔡署长!……” 第361章 单打独斗东瀛鬼 第361章 单打独斗东瀛鬼 “放心,我们这就过去!对,我们正要去往‘东瀛纺工部’的办事处,刚刚知道,他们关押了‘大生纺织场’的远道而来的实习女工。≯八一中>文 ”望着焦急万分的英子,柯寒不放心地疑惑地问道,“可是,蔡署长又是怎么回事?”。 “我和干爹两个人,听说我们这里的实习女工被东昌人带走了,被带到东瀛纺工部驻京都办事处后,便一起急忙赶到办事处,和那帮混蛋理论。干爹被那东瀛武士打伤后,扣了起来,和那一群实习女工关在了一起,我是带伤溜出来的……”英子断断续续地告诉柯寒和张嘉栋,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盼望。 “陈阿五!”柯寒眉头紧锁,虽然心中有很多的疑惑,却还是调头面向陈阿五,大声喊道。 陈阿五一愣,然后就惶恐而又疑惑地问道:“石大人,干什么?” 柯寒因为生气而瞪圆了双眼,紧盯着那个陈阿五,眼睛一眨不眨地吼道:“带我去那个什么鸟办事处,我要去会一会那一帮丑鬼!” 陈阿五有些胆怯,嗫嚅道:“这个,可能……” 柯寒抬起手臂就要甩那一巴掌,吓得那陈阿五赶紧低头,结结巴巴地应道:“我,我这就,就,带你去,大人!” 柯寒一把拽住陈阿五,拖着就往外跑,然后,就面对张嘉栋和英子以及里里外外一干人等,嚷声喊道:“你们在这照应好大理寺卿和这里的一切,等我的好消息吧,我非得将那帮王八蛋赶出大顺不可!若是胆敢在咱大顺闹腾?哼,便弄得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随着柯寒的怒吼声渐隐渐远,再去看时,就不见了柯寒和那个陈阿五的背影,只见马蹄扬起的一片尘雾,弥漫开来,遮住了众人的视线。 曾经和柯寒有过合作的张嘉栋抿嘴不语,他知道柯寒的脾性,明知道他这是一意孤行,也没有一个人能阻拦他前行的脚步,便也由他去了,当下就让人安顿好英子,随后,也跨上马背,“驾”的一声长喝,飞奔着,追向柯寒。 …… “东瀛纺工部驻大顺办事处”的门口,在陈阿五的指认下,柯寒飞身下马,兜起一脚,“哐”的一声踢开院门。 冷不防,迎面就 “嗖嗖”飞来两支弓箭,这座建筑竟然还有机关? 柯寒将随后跟来的陈阿五猛地往下一按,伸出右手一把抓住右边的箭尾,随手一摆箭尾,迅疾挑开另一支箭,同时将头往下一低,顺势伏下身子趴在地上,然后将脚一抬,往上往后一勾,正好踢中随之而来的第三支箭的箭羽,改变了弓箭的方向,赶紧再来一个就地滚,翻身往侧后一滚,平躺在地,随后,又将脚蹬在墙根上,再用力一转身形,手往地上一撑,“呼”地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柯寒小心地一闪,躲在院外的门旁,伸头朝里面瞄了一眼,影壁后面,左右两侧露出的两棵高大的梧桐树上,有两把弯弓连着院门头上的玄关,而正对着院门的影壁正上方,也装着一把还在晃荡的弓。 如此看来,这些便是用来对付陌生人的机关?也就是刚刚射来弓箭的那三把弓了? 见解除了机关,柯寒旋即闪身紧贴着影壁,挪步进了大院,回头招手喊那陈阿五,却不见了那厮的影踪,不禁摇摇头,独自闯入大院,刚一抬头,才现,自己已经被一群武士围在了大院中央。 “悠嘻!”几个武士将柯寒团团围住,还用拇指和食指将八字胡往两边一捋,怪里怪气地大声叫着。 一帮家伙仿佛看到了难得一见的美食,满足地吸了一口气后,竟然绅士地都将右手往前一摊,对中间的那个武士做了一个“请”势,意思就是让他先来“用餐”。 中间的那个武士“呜哇”一声怪叫,就毫不客气地冲向刚刚站定的柯寒,挥起拳头,雨点般砸了过来,并且还用生硬的汉语嚷道:“你来受死了?!” 柯寒“哈哈”一笑,毫不在意地左右闪躲,却并不动手,然后,瞅准了机会,猛地往下一蹲,将腿插进那货的双腿中间,忽然左右来回一个拨拉,顿时将那货的重心打乱,便见那人身子一个下挫,就好像陷进了泥潭一般,直接跌坐在地,柯寒则抬腿,提起右脚,往那货的脑门一踢,第一个武士便四仰八叉,败下阵去。 一帮混蛋见了这阵势,不由得一惊,紧跟着就冲过来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两个人左右夹攻,同时飞踢过来。 站在当中的柯寒凝神静气,就在他们快要靠近的刹那,突地一个“旱地拔葱”,腾空而起,便见那两个混蛋,双双踢中对方小腹,然后,只听得“噗通”一声,双双倒地。 那两人还未站起身子,柯寒就直直地劈叉而下,双脚的脚后跟就扎扎实实地压在两个仰面朝上躺倒在地的怪物的裆部,同时听得“哇啦”两声惨叫,随后,便见那两个混蛋脸型扭曲,痛苦地捂着裆部,两脚乱蹬,像狗一样的狂吠不止。 不等那一帮家伙缓过神来,柯寒侧身往后一仰,随即又来了一个“乌龙绞柱”,便在东瀛贼的惊诧惶恐的目光里,一跃而起。 这一下,着实惹火了那一帮东瀛武士,他们像疯狗一样,拖回两个被柯寒踢碎了“双黄蛋”的混账,随即,便张牙舞爪地直逼柯寒。 柯寒却嬉笑不已,他将双手一摆,做了一个酷似李小龙的武术造型,随即也“哈”的一声怪叫,紧跟着嚷声叫道:“大胆淫贼,识相点的,赶快放了咱的姐妹,否则,我将你们一个个的都打成蜕壳的王八、皱皮的蛤蟆!” 一帮狗贼面面相觑,听不懂柯寒说了些什么,但瞧他那架势,绝不会是什么好话,也不管那么多了,直接围成团,一起怪叫着扑了过来。 柯寒哪能让这一帮畜生近身!但见他手脚并用,左右冲突,在包围圈中,奋力以肘击、肩撞、脚踢、拳打、掌劈,等一系列有力的动作,瞬间就击退第一波攻击。 东瀛狗贼躺倒一大片! 本来还做作,装作绅士般站着的一帮武士,大吼一声“巴格”,即刻闯进圈子,他们各自抽出佩刀,抡圆了再次攻向柯寒。 只听得“呼呼”、“喳喳”的刀风声不断冲撞而来!亮霍霍的光影,似乎闪着寒气,这架势,让一般人见了,不由得心慌心慌意乱、心神不宁的了。 面对此情此景,柯寒也不再大意,他知道,这时,那么多的实习女工还在恐怖的情境中忍受着非人的折磨,他不可以再玩耍下去了,唯有尽快解救出她们,帮助她们尽快脱离折磨,才是他唯一要做的事情! 就在柯寒略做沉思的瞬间,竟然又从大厅里钻出来十几个武士,那一帮家伙,虽身材不高,却也是个个膀大腰圆。他们**上身,故意显露着结实的肌肉疙瘩,龇牙咧嘴地挥舞着刀剑直奔过来。 柯寒腰身一抖,随即抽出腰带宝剑,怒目而视东瀛淫贼,喝道:“来吧!好久没能尝试剑摘‘西瓜’的爽感了,今儿个就让爷也好好耍一耍!” 柯寒所说的“剑摘西瓜”,其实就是剑削人头! 那一帮淫贼,看过了柯寒的“旱地拔葱”,便不敢再成团的围攻,而是呈扇面围拢,将柯寒逼近围墙下,并且,还分成上中下三路,意欲刺死柯寒并将他碎尸。 “来得好!”柯寒大笑一声,虚晃一招,将端平的剑拎直了往地上一戳,手握剑柄,竟然一弹而起,仿佛一只轻盈的燕子,躲过分上、中、下三路同时刺过来的刀剑,瞬间掠过众淫贼的头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挨个儿踢中每一个人的太阳穴,就已然跳出包围圈,再“嘿”的一声,回头将手腕一抖, 撒出一支支飞镖,怒道,“去死吧!” “住手!”,就在这时,忽听得一声大吼,竟然是那少公子从厅内飞身蹿出,他扔出一块大的飘逸的绸带,经由他的一声吼叫,那绸带忽地又变得坚硬无比,竟然像一根铁棍,挡住了一支支窜向武士的飞镖,便见得,那十数支飞镖“叮当”落地。 柯寒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个少公子内功竟然如此强劲?!还未来得及反应,便听见那少公子用一口极为流利的汉语叫道:“好汉缘何要如此逼人与绝路之中?” 柯寒一挥衣袖,将手缩回,同样怒喝道:“逼人与绝路之中?哼哼,到底是谁在逼人?!我来问你,咱那一群纺织姊妹究竟被你们关在哪里了?你们来咱大顺不安分守己、好好做事,竟做些苟且之事,还胆敢放肆?若不杀之,不足以平民愤!小子,本尊念你难得练就一身功夫,废了却也可惜,便不与你理会,只是,乖乖地交出咱那些姊妹,方可放了你们。” 那个东瀛少公子冷笑道:“那是我们东瀛纺工部与你们东昌约定的培训合同,由他们代为招聘女工,接受本部培训,我们是在做好事,帮你们大顺纺织业培训高级技工,不得感念,却反加指责,污蔑我们东瀛,有损……” “屁!”不等那少公子把话说完,柯寒怒道,“若干年前,你们东瀛就以合办纺纱厂为幌子,暗地里贩卖毒品,一面摧残人之肉身,丧失人之意志,立足于搜集各种情报,欲摧毁咱大顺基业,掠夺江山。你东瀛恶鬼此等险恶用心,早被攻破!如今,仍旧死心不改?又来变着花样,骗取某些败类的信任,以金钱腐蚀一些狗也不如的阉党,暗中勾结?!如此这般,本尊既然已经知道,就绝不让你们的阴谋得逞!” 少公子却依旧大吼大叫,他甩掉手中的又一块绸布,命令那一帮畜生闪开了去,便运足了气力,一抬右腿,直接铲向柯寒…… 第362章 竟然是我的爱妃 第362章 竟然是我的爱妃 柯寒见那东瀛少公子铲腿踢向自己,赶紧侧过身子,扭过头来,身形一矮,面对那一双似燕尾的剪腿,将手往上一托,抓住那人的大腿,直接将他撂倒在地,怒道:“岂能由你作狂?” 刚刚转身就要跨进大厅,对那东瀛少公子满怀信心的一帮淫贼,听得那重物落地的沉闷声,心中也都不由得一惊,看他们浑身震颤的背影,似乎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一个个诧异地回头来看,竟然现,是自家公子被柯寒一只手托起,就仿佛是扔破烂的物件一样,将那少公子狠狠地重重地扔到地上的。≧ ≯≥网 见了这般情形,一帮淫贼都心存芥蒂,惶恐不已,静静地呆立着,不敢挪动半步。 那个东瀛少公子倍感丢了面子,却也强撑着,自个给自个鼓气地大喝一声,从地上爬起来,然后将头一甩,又抽筋似的一阵乱舞,随即,就吼了一吼,面对着柯寒,舞动双臂,像西洋拳击手一样,不住地探出双拳,却不敢随意靠近。 柯寒笑了笑,朝一帮家伙招招手,鄙视地道:“尽管一起来吧!省得爷多费一次精力,也省得你家大爷浪费时间,爽快点,一起来吧!” 少公子听了柯寒的话,果然就被激怒了,随手从身旁的武士腰间抽出长剑,二话不说,再次举起刀剑,劈向柯寒。 在那少公子的带动下,一帮蠢货竟然也再次挥舞刀剑,对着空中“唰唰唰”一阵乱砍,随后,像驴一样的跳着,重新围了过来。 柯寒也不罗嗦,直接弓步向前,迎着一帮淫贼,瞬间就运气传向指尖,“嗬”的一声叫,却也让那帮家伙受了一惊。 柯寒再猛地一摆双掌,便见那掌心出“嗤嗤”声响,与此同时,蓝光闪现,如电火光鸣响并闪烁于柯寒的白白嫩嫩的手掌之中。 “东瀛纺工部”的少公子一见,大惊失色,赶紧收身,却已受不住阵脚,在柯寒伸手力的当儿,被电光击倒,刹那间就摇摇晃晃、晕晕乎乎! 柯寒还未完全力,只是刚刚运气的阶段,却已经击倒那个被东瀛淫贼看作“神一般”存在的少公子,不由得嘿嘿一笑,径直迎向一群东瀛武士。可就在这时,半空中突然投下一个大铁链网,正对着柯寒,直接罩住吧并且紧紧缠住了毫无防备的柯寒。 “缠住,缠紧了,不要让他逃掉!”受伤的东瀛少公子略显惶恐地睁大眼睛,看见柯寒完全被控制了,依然很不放心地大声喊道,“不要给他任何的机会!” 半空中,由四面跳过来八个阉党装扮的太监,他们拉紧了收口链子,紧张地沿着顺时针方向,绕着手中的铁链。 柯寒一时间也懵了,他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大顺朝的东昌阉党余孽,竟然与东瀛鬼子勾搭成奸?怎么这么巧?就守候在这“纺工部办事处”的大院里,难道他们有孙猴子般的顺风耳和千里眼? 这时,柯寒心中有许多的疑惑,怎奈何,被困在网中动弹不得,透过网眼,看到的,是一张张得意的笑脸。 东瀛少公子惊悸地揉着肩胛,似乎是惊魂未定,却又因为看到柯寒的被困而略显兴奋,只见他凑近那几个还在忙着收拢铁链的阉人,笑道:“哟西!你们辛苦了。这个怪物,暂时就交给你们吧!那个,合作项目,还得继续啊,我们东瀛武士的‘合体诀’的成功与否,全靠你们的大力支持了!” 阉党的几个余孽也是哈哈怪笑,目光中显露出一丝的满足和**之色,其中一个领头的将手中的链子扔给同伙,怪腔怪调地对少公子道:“吾辈,虽身为公公,无法参与并且享受合体之乐,不及上乘修身大功,却也乐于成人之美!此次,与公子合作,为东瀛武士的‘合体诀’助一臂之力,荣成‘顺瀛之大帝国’,则功德圆满,风光无限啊!” “‘大生纺织场’的那个英子小姐,倒是帮了我们的大忙了,呵呵,那个,你们宫中的‘**散’,果然药效了得!”东瀛少公子仰头大笑,望着眼前的阉人,大为开心地道:“有各位公公帮忙,东瀛武士有福了!‘顺瀛帝国’终成之日,便是各位荣光之时,哈哈、哈哈!在下告辞了!” 东瀛少公子说完这话,便领着一帮淫贼就要急急地离开。 听了这番言语,望着一帮狗贼的背影,柯寒着实吃惊不小。 原来,东瀛狗贼竟然暗中勾结东昌,托咐东昌阉党的余孽帮助收罗大顺女子,交与东瀛武士“合体修身”,共建一个所谓的“顺瀛帝国”? 此一惊非同小可,这个可恶的东昌阉党,竟然与东瀛大盗勾搭成奸,卖国求荣?!这一帮混球,骗了那么多的姑娘,这就要走了? 眼见得那帮家伙就要跨出院门,柯寒心中急得不行,赶紧收身使劲,憋气运功…… 就在这时,突然,空中响起一阵轰鸣声,柯寒万分惊讶,在这地方,还能听见类似直升飞机的机翼转动的声音? 困在铁链网中憋气运功的柯寒,透过网眼仰望长空,不由得一阵惊喜! 原来,空中飞来的不是别的,而是丁缓许诺制作并且兑现的空中飞行器——飞机!如燕子轻盈潇洒的飞机,一共飞来了三架。 那东西虽然不及现代的飞机机型漂亮、强悍,而且,只有简单的机架,仿若一个个安装了方向器的热气球,但是非常实用,每一架飞机上面,都安装了一个火器和一个貌似喊话用的喇叭口。 地上,阉党余孽惊恐万状,不知所措地盯着三架飞机。 柯寒大吼一声:“东昌阉人,还不快快放掉被扣押的女工?大顺兴昌,哪由得你们这般败弄?出卖同胞姊妹,天理难容,便是连天外仙侠都要大为震怒了!” 那些阉党余孽的心里原本就很慌张,加上自知所行之事有悖于道德,实在败坏之极。这一刻,在柯寒的吼叫声中,便更为惶恐了。 看着渐渐靠近地面的飞机,阉党余孽失魂落魄地“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告饶。柯寒也趁机拉过来缠绕着的铁链,慢慢顺势解开,然后,甩掉铁网,冲出院门,朝快要落地的飞机扯着嗓子叫道:“飞起来,快去拦截东瀛狗贼!他们朝口岸逃去了!” 飞机上的丁缓看到柯寒,大喜过望,却没能听清柯寒的喊叫,他拿起喇叭,开心地朗声叫道:“老大,我们接你来了!” 柯寒挥舞双臂,拼命指着东瀛小子领着一群武士逃离的方向,竭力叫嚷:“去,拦截东瀛狗贼!” 丁缓这才会意,连忙重新升起飞机,带领他的空中侠客朝东瀛狗贼飞驰而去。 东昌余孽这就呆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都浑身颤抖地小心地眯着眼睛,从眼缝里偷窥已然脱扣的柯寒,不敢言语。 “那些姊妹被关在什么地方了?快说!”看着三架飞机同时追向东瀛狗贼,柯寒满意地笑笑,这就抖了抖有些麻的肢体、跨着大步,走近魂不附体的东昌余孽,他眼睛喷火地盯着一帮畜生,一把提起靠前的一个小太监,声震如雷地吼着问道。 那厮吓得浑身打颤,抖抖瑟瑟地尿了一裤裆骚泡,在柯寒的逼问下,就竹筒倒豆子一般,地说道:“她们被押在一艘船上,就是那一群武士现在要去的地方,只要跟上那帮武士,就找到她们了,刚刚缠住你的那 一张铁链大网,就是用来封住舱口的……” 柯寒听了这话,猛地一把推倒那厮,“啪”的给了那厮一巴掌,随后,指着他的脑门,吼道:“迷失英子的那个**散,如何解开?” “这个,我不知道,我真的,不,不知道……”那厮几近晕倒,被柯寒凑近了拎起来,半卧在地上,就见他一副哭腔,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忙着解释道,“那个,**散,就好比麻醉药,过一两个时辰,就自己散了。” 另外那七个混蛋颤颤地半跪半卧在地上,此刻,也已经面如死灰。 “可惜了,阉人!”望着一帮封建制度的产物,柯寒怜惜地摇摇头,意味深长地长叹一声,然后怒斥道,“滚吧!” …… 湖边的一条远洋大轮船上,东瀛狗贼正急急地往船舱里钻,忽然,抬头看到空中的飞机出轰鸣声,追着他们的屁股跟了过来。 少公子惊恐万状地道:“大蝗虫,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大蝗虫?这是怎么回事?” 然而,“大蝗虫”上传来一阵喊叫:“船上的人听着,你们被包围了,逃跑是不可能的了,赶快滚出来!快——” 喊话的正是丁缓,他并不知道,这艘船上还捆着一群同胞姊妹,看船上的一帮东瀛狗贼没有出来的意思,便架起轻便火器,准备开火。 东瀛少公子这就明白,是柯寒的援兵来了,虽然心中慌张,却没有停止往舱里钻的脚步,反而加快了步伐,在靠近船舱的瞬间,猛地一跳,直接钻了进去。 丁缓大为火冒,从弹药袋里掏出一颗震天雷,直接扔向船舱口,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在舱门口炸开一个大洞,正要再扔一颗,却看见,那个东瀛小子缠着一个女孩的长,重新钻出舱口,**地笑道:“你扔啊!哈哈,有种你再扔啊!” 空中的丁缓随之一愣,气得他,将握在手中的“震天雷”都能攥出水来了。 三架飞机就“轰轰”地在船头上空盘旋,一时间就没了主意。 正在此刻,柯寒追了过来,望着开始起航东行的大洋轮,他大吼一声,冲上岸边的一个用于卸货的塔架,借助冲跑的惯性,跳到大洋轮上,看到被那厮缠住的女工,不由得惊叫一声:“你们捉来要挟的,竟然是我的‘爱妃’?!” 第363章 停止前进 第363章 停止前进 船上,东瀛小子和他的同伙淫笑着,满足地看着紧蹙眉头的柯寒,拽着女孩的长在船上打转,然后,猛地一把揽过女孩,用胳膊箍住女孩的脖颈,死死地勒住了往上提。≧ ≯≥网 那个被东瀛小子缠住长的女工艰难地呼吸着,这时,见了柯寒,也是跟着一惊,痛苦万分,却还是憋足了劲,咬紧牙根,好不容易才嘣出几个字来:“老……老爷,救……救我!” 然而,只要柯寒稍稍移动一下脚步,那个女孩就被勒得更紧。 柯寒痛苦地眨了一下眼睛,脑袋在飞地思考着对策,然后,就见他紧咬住嘴唇后再松开,吐着一块血丝,隐忍痛楚,讶异地问那女子:“梨花,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来京都的?” 东瀛小子见状,尤为高兴,他以为抓住了柯寒的软肋,便死死地揪住梨花的长不放,对柯寒嚷道:“退后,滚回去,否则,我揉碎她的骨头,让她生不如死!” 柯寒最烦有人来要挟自己了,他握紧拳头,正要强行攻击,偏偏这时从舱底又钻出两个武士,他们一人押着一个女工,叽里呱啦的乱叫一通,朝柯寒邪恶地笑着,还不时地凑近女工的脸颊,狠狠地吸吮,出“叽叽”的怪响。 那一阵阵怪声,直惹得柯寒浑身毛,他仰头看了一眼飞行器,见丁缓也咬牙切齿地盯着船头,怒火更甚,难不成如此先进的武器下,还会被东瀛小鬼把持住,让他们逃掉?然而,一看到几个女孩被东瀛武士揪着头,丝毫不能动弹,便心头滴血。 “放开她们!”柯寒还是忍无可忍地朝东瀛小子嚷道。 “你以为你是谁啊?”那厮淫笑着,松开胳膊的同时,就猛地一巴掌抽在梨花的脸颊上,吼道,“我叫你退后,滚回去,还有,那几只大蝗虫,快点退回去,否则,我宁愿让全船的花姑娘陪葬,也不会让你带走一个!快,滚——回——去!” 另外两个武士同样一面掐住女孩的脖颈,紧逼柯寒,一面恶狠狠地嚷道:“ロールバックします(滚回去)。” 柯寒摇摇头,仰脸望向丁缓,打手势,示意他做好强攻的准备,然后,就在东瀛小子随柯寒的视线往空中瞟去,露出一脸茫然的一瞬间,柯寒猛地一扑,直接压向那厮,同时,一把推开慌神中的梨花,让她赶紧蹲到船帮上,拽住缆绳,随即就掐住那个“东瀛纺工部”的少公子的脖颈,朝另外几个武士喊道:“松开你们的魔爪,快!” 空中,丁缓让另外两架飞机围住远洋大轮的两侧,随后,自己放下旋梯,让随机而来的卫队队员顺旋梯而下,一把抓住惊魂未定的梨花,返回,然后,另两架飞行器上的随即队员直接跳上大轮,收缴了武士身上的刀剑,将那几个人捆住了,扔在甲板上,再迅疾钻进底舱,拉出十几个被捆绑的女工。 十几个女工重见天日,一时间竟“哇哇”大哭起来,随后,就转向几个被绳索捆紧了的武士,粉拳乱锤,绣脚横踢,仍然觉得不解气,几个人一伙,拉来舢板就要砸。 柯寒笑笑,对女工安慰道:“姑娘们,你们受苦了!这几个魔鬼,不扔下去喂鱼,岂不可惜了他们这一身赘肉?” 姑娘们颇为满意,这就忘了曾经的苦痛与折磨,一起过来,就要推那几个被绑的武士。 “这种事情,就不要劳驾姑娘们动手了,嗯,那个,触摸这一帮魔鬼,岂不是就要脏了自己的身手吗?这个,不值得,还是让爷们来吧!”柯寒还真有点怜香惜玉地拉过一群姑娘,再转向随机而来的队员,命令道:“你们来的正好,这个光荣的任务就交由你们去完成吧!绑紧了,扔下去!” 那一帮东瀛武士听不懂柯寒说的话,唯有那个少公子惶恐不安起来,他拼尽去全力退缩,却还是被人用抹布堵住了嘴巴,然后,将他押到船帮,再在他反绑着手的后背加扣了一块石头,然后,猛地一把,推进了湖里,只听得“噗通”一声,湖面上溅起一朵硕大的浪花…… 见了这样的情形,东瀛武士就都傻眼了,不过,还未来得及喊叫,就挨个儿被卫队队员拖着,一脚踹进湖中,随之,湖面上激荡起一层层波浪,不一会儿,就平静了下来。 实习女工一个个的望着水面上的波纹呆,随后,几个人一簇的,就“呜哇”一声,相拥而泣。 飞行器在岸边停靠了下来,梨花慢慢走下旋梯,也哭着朝大轮上的姐妹招手,柯寒怜悯地走了过去,心疼地道:“梨花,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也在京都?” “你走之后,龙泉缫丝厂的生产就忙得够呛!姐妹们有点招架不住了,就又招了一些帮工,就在这个时候,秀儿姐的身体也反应极大,没过多久,就添了一个千金!”梨花平静地说道,“多亏了一帮姐妹的帮忙,才使得生产顺利进行,为了扩大生产,秀儿姐还引进了纺织技术,只可惜,工艺不精,织出来的以次品居多,浪费损失也不小,差点就拖垮了缫丝场,正巧这时,来自京都的一个叫做大生纺织场的老板考察缫丝供应商,来到我们龙泉缫丝场,看到我们的初级工艺织出来的布匹,觉得怪可惜的,有意帮助我们,投资合作经营,并且,还负责培训我们的工人,便来了京都!” 柯寒听了梨花的叙述,心头喜忧参半。 不知不觉间,竟然自己就多了一个千金?这一刻,已然升级为人父,这是喜。然而同时,又因为自己的离开,未能为龙泉缫丝场的展提供过任何的帮助,让秀儿和姐妹们担纲如此多的重大抉择,便心中愧疚,鼻头一酸,挤下几滴眼泪来。 梨花反过来劝慰柯寒,说道:“毕竟好事多磨,终究还是以团聚告终,便是开心才好!我们最该感激的人,就是那个大生纺织场的老板蔡老爷!” 经过梨花的这一提醒,柯寒才忽地想起那个蔡英伦来,连忙问道:“蔡老板也被绑架了,不知现在何处?” “哦,那个蔡大老板随英子小姐到东瀛纺工部解救我们,被东瀛淫贼打成重伤,应该还在那个办事处呢,我们在大轮上没有见到他。”梨花补充道,“其实,那个办事处也只是一个幌子,他们好像提到,要攻进大顺什么的,哦,我亲眼看到,那帮东瀛鬼搬来一箱箱不知名状的东西,藏在那间地下室里的。” “哦?”柯寒惊讶地道,“你看清是什么东西了吗?” 梨花摇摇头,道:“没有,不过,看上去挺沉的。” “莫不又是那烟土?他奶奶的,胆敢卷土重来了?这帮不争气的阉狗,怎生得这般贪婪?难道上次硝烟的教训不够?”柯寒暗骂东昌太监余党,然后,转身对梨花说道,“我们赶紧再去一趟办事处,解救蔡英伦!” 一帮同伴也跟着道:“走,那个纺工部,千万不要让东昌阉党余孽再度作恶,快,一起去啊!” 众人这就准备离开大轮船,突然,湖中心隐约可见又有几艘大船朝这边过来了。 柯寒眼尖,透过湖面的淡淡的雾气远眺,那几艘大船,船头分明插着东瀛国旗,这简直就是“东瀛纺工部”大洋轮的翻版,不由得心头打了一个激灵,随即朝丁缓叫道:“湖心过来了几艘大船,据目测,就是东瀛的船队。空军听令,你们给我迎上前去,细细查看一番,极力劝退,若有任何异常情况,随时报告,胆敢跨进我大顺疆域半步,只管击退!” “得令!”丁缓扬扬眉头,他因为得到了柯寒的命令而暗自庆幸,这次真的没白来,留着实习用的弹药,这就派上了用场?立即上岸,跨上飞行器,重新飞上蓝天,以雷霆之势迎向湖心的几艘大船而去。 远远地听到丁缓的呼叫,那声音,通过喇叭传出去,就有些瓮声瓮气的:“船上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踏入大顺疆域,为了和平共处,请立刻返回,停止前进!” 然而,那船队竟置若罔闻,虽然对丁缓驾驶的“大蝗虫”有所顾忌,却还是自顾自地往大顺朝的疆域挺进。 丁缓忍无可忍,驾机飞往大轮头顶的同时,从弹药袋里掏出一枚“震天雷”,随手一丢,只听“轰”一声巨响,底下的一艘大轮的甲板上,被炸了一个大洞,同时,碎开的弹药冲击了船头上的汉子,一时间,船体摇晃起来。 “船上的人听着,你们已经驶进大顺疆域,为了和平共处,请即刻返回,停止前进,以免招致不必要的麻烦,请即刻停止前进!”丁缓手里拎着喇叭,套在嘴上,再次严肃而又认真地重复着这句话,并且强调道,“即刻返回,停止前进!” 第364章 火拼东瀛 第364章 火拼东瀛 “叭!……” 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枪响,东瀛大洋轮上竟然射来一串散弹。八一小说网 ≯ 火枪的弹药擦过机架,丁缓心头一惊,致使握紧舵把的手一松,飞行器顷刻间激烈地晃荡起来。 飞行器在空中翻着跟头,跟丁缓同机随行的队员惊出一身冷汗,丁缓则拼命地掌控着手中的舵,努力不让飞行器倾斜,然而,东瀛大洋轮上还在喷火射击,并且,所有的大轮上都集中了火力压制三架飞行器的继续前行。 丁缓将眼睛瞪得大大的,左右瞅瞅,看到另外两架飞行器也受到了攻击,并且,大洋轮上的火力还在不断地加大,凑近了喇叭,拼命地喊道:“二号、三号听令,集中我们的火力,还击!打死这帮狗日的!” 憋了一肚子火的另外两只飞行器得到丁缓的命令,一个个的拉断早已握在手中的“震天雷”的引线,一齐投向湖面的大洋轮,只听得“轰隆隆”一阵乱响,暂时压住了船上的火力。 丁缓嚷道:“兄弟们,飞行器再低一点,手中不要停!继续啊,靠近了再扔几颗震天雷,炸死小鬼子!炸沉他们的船,炸烂一帮狗日的,看他东瀛还如何逞强?!” 一时间,轰炸声此起彼伏,湖面上浪花冲天、雷声震耳!浪花如蛟龙出海,打湿了慌忙乱窜的东瀛鬼子、雷声震破了这一帮狗日的耳膜。 “大蝗虫”的威力是东瀛鬼子无法想象的厉害,这一刻,东瀛狗贼全都乱了套了,在甲板上乱跑,但不敢随意往底舱钻了,他们都因为害怕丁缓的“震天雷”而四处逃窜。 对于这样的战况,柯寒大为满意,他朝一脸愤慨的丁缓竖起拇指,但是,激战中的丁缓哪有机会看见?他根本就管不了那么多,只顾狠命地朝东瀛鬼子投掷震天雷炸弹,然而,不一会儿,三架飞行器上的火力突然就停了下来。 柯寒惊讶地吼道:“丁缓,怎么回事?” 大洋轮上的东瀛鬼子也惊讶地伸出头颅,紧张地看着空中的三架飞行器,等确定没有火力时,这才一个个的从暗处钻出来,趴在千疮百孔的船体上,重新架起火枪,开始了又一轮更为猖獗地射击。 盘旋的飞行器在东瀛鬼子火枪的抵制下,被迫返回,而东瀛大洋轮也紧紧地跟进。 岸边,柯寒盯着丁缓的飞行器骂道:“不争气的东西,你这是咋的啦?” 丁缓则羞愧万分,他驾着飞行器,低矮地盘旋在柯寒的头顶,捏着喇叭,满脸羞涩地冲柯寒答道:“都怪我顾忌不足,带的震天雷不够用的……” 柯寒也怪不得丁缓,转身对梨花急切地解释道:“梨花,这里危险,你带大伙先行离开,暂时先回大生纺织场去,组织人员躲避一下。这些东瀛鬼没有讲究,这次,大概是知道昏庸无能的太子接替皇帝主事,又有东昌阉党与之勾结,便认为时机成熟,前来侵略我大顺朝了?!” “老爷!我们不能离开你,秀儿姐嘱咐了,让我见了你,无论如何要告诉你,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又很无奈!等你觉得闯荡累了,千万记得回家的路,我们大伙都在等着你回去!”梨花哭着道,“我们都在替你守着龙泉缫丝场!” 柯寒笑了笑,简短地道:“好了,我都知道了,不管怎样,我都一直是大顺朝的普通一员,充其量不过就是一个小县令,但是,面对一帮强盗,我岂能袖手旁观?古来有训,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你们快回吧。” 大洋轮越来越近,他们的火枪喷射出强烈的火力,码头上,情势万分危急。 “老爷!”降下飞行器的丁缓走近柯寒,习惯性的大声解释道,“马大帅派来的人马很快就会到了,这个,你放心吧!我说我们飞行器上面带的‘震天雷’少了,不够用,那是因为,咱飞行器的承载量小,放不下那么多,所以……,但是,咱队员们带来的新式火器可不少啊!本来都是用来帮助你的,我们是接你回岛上办庆典的,大伙还等着你回去给他们封赏呢。哦,你接管的那个土著王国和西旺国兼并了,关于新成立的王朝的名字等等诸多问题,都等着你回去解决呢,就盼着你回去。后来,听嫂子说,你一个人来搭救圣上,搭救大理寺卿,我们以为只是与朝中内鬼的矛盾,谁曾想,竟然还有一帮东瀛野鬼来凑热闹?摊上了这么大的事情,倒是真的让我们改进的‘一窝蜂’以及‘水底龙王炮’都派上了用场。嗯,他们在我们出前三天就来了,这会儿,怕是也快要到了!” 柯寒听了丁缓的这句话,满意地点点头,对丁缓道:“你来得正好,快把几个姑娘带走,这里,我先顶着,既然,咱们的队员也快要到了,便没什么可愁的了!” 开始时,丁缓还有点局促不安、犹豫不决的样子,他不忍心将柯寒一个人留在码头呢,被柯寒斥责道:“你忍心让这些姐妹们遭罪,接受火器的威胁啊?” 经由柯寒这样一声斥责,丁缓只好对梨花她们道:“好了,姐妹们,老爷有令,咱们先走吧!” 这时,大轮船上的火力已经够得着码头了,柯寒将手一挥,双手掌心相对,运动着,如同转动一只隐形的钢球一般,见梨花和一帮女孩还没离开,就吼道:“快走,别妨碍老爷运功,误了大事,你们谁也担当不起的!” 柯寒一面训斥梨花一面就运功推掌,朝迎面过来的大轮船功! “轰”随着一声巨响,一束耀眼的火光在触及东瀛大轮船时出了这一声巨响,紧跟着,就见船体严重倾斜了,第一只大轮哑火了! 柯寒丝毫没有要停止功的意思,只见他继续拨弄着双掌。这时,但见柯寒的掌心里,火光由赤红慢慢地变成了深蓝,足见威力也在一眨眼之间变大! “狗日的东瀛小鬼子,你们尽管来吧,爷就让你们这帮野鬼尝试一下咱‘隐形兰花指’的威力吧!”柯寒一边大声骂着,一边就将双掌一分,十只指头叉开,瞬间出十束刺眼的极光,远远地打在极驰来的船体上,但见,船体被击中的地方,仿若一张白纸被点燃的香烟烫了一般,现出一个个糊斑,同时,又听得,那些被光束击中的东瀛鬼子出痛苦的“哇哇”的怪叫声,然后,就满地打滚,紧跟着,便忍无可忍地投入湖中…… 还没走远的梨花和她的姐妹们以及飞行队员们都惊呆了!一个人,仅凭双掌,就让一帮畜生难得安生?眼看胜利在望,不由得都停住了脚步。 “不好!”忽然,梨花指着湖心远处,惊呼道,“快看,那边又有十几艘大船过来了,这可咋办?老爷也有累的时候啊!如此强负荷的用功,会很伤身体的!” 众人循着梨花所指的方向,果然,就见远处又有十数艘大轮的影子过来了。 刚刚收势的柯寒也现了那么多的大轮,不由得也皱起了眉头,光凭自己的一双手掌,与一帮以悍匪著称的东瀛船队比拼,不免有些吃力,但是,他也做了充分的思想准备,哪怕就是死,也要与那悍匪淫贼决战到底! 正在这时,岸边忽然传来一阵阵马蹄声和车轮滚动的吱吱声,丁缓仰头望去,不由得喜道:“来了!我们的队伍来了!” 柯寒这就松了一口气,一下子击退了十几艘大船,体力消耗不小,这就有了依靠,不禁感慨自己的队伍,朝丁缓一挥手,一边吩咐一边夸赞道:“让他们在码头上摆好‘一窝蜂’, 准备好‘水底龙王炮’,试验先进武器的时刻到了!丁缓,你,好样的!!” 得到柯寒的夸赞,丁缓心头暖烘烘的,随即迎着马队过去,朗声道:“兄弟们,过来,到码头这边来,你们立功的机会来了。” 一队人马这就迅奔来,在丁缓的指引下,一溜烟地排好了阵型,这才看到独自立在下面湖边的柯寒,齐声道:“石总!” 柯寒微笑着调过头来,满意地点点头,道:“兄弟们,辛苦了!” “为人民服务!”没想到,在这个时刻,队员们还记得柯寒对他们的要求,不由得一阵感动。 “好!迎着东瀛鬼子的大船开火!”柯寒扯着嗓子喊道,“各队注意,‘水底龙王炮’攻前锋,‘一窝蜂’随后跟上,‘震天雷’收尾,各就各位,开始!” 一时间,码头上热闹起来,队员们按照柯寒的吩咐,有条不紊地展开了一场恶战,“水底龙王炮”被点燃了引线,放进湖中,顺势飘向迎面过来的东瀛大船,岸边,五六架如同现代排炮的“一窝蜂”也都安放好了火箭,随着引线的点燃,一支支火箭出“嗖嗖嗖”的声响飞驰而去。 东瀛鬼子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懵了,一时间,不知所措,等他们架好火枪,那一支支火箭已然带着炸药过来,插在大轮的角角落落,随后,便是“轰隆隆”接二连三的巨响,顿时,引一片火海,当那些船员们弃船跳入湖中,正好碰上“水底龙王炮”,瞬间便被炸得血肉横飞……,心存侥幸藏起来的,又被后面投过来的“震天雷”砸中,无一幸免! 前面的大船被炸得无影无踪,紧跟过来的大船见了,赶紧调头,柯寒立即命令飞行队,带上轻便火器和“震天雷”,追了过去。 霎时间,湖面上,东瀛狗贼的尸体横飞,船体一个接一个的炸烂,漂浮湖面的,除了一块块碎尸和燃烧成焦黄的破碎的太阳旗外,更多的,是被湖水冲散了的肮脏的灵魂! 第365章 县令、县令 第365章 县令、县令 柯寒瞅了瞅眼前漂浮着的东瀛贼人的尸体和碎成一块块的船体,望着满是血色的湖水,不禁怜惜地摇摇头,随后,调头对他的从西域赶来的卫队长叹一声道:“可惜了这清清的湖水啊!兄弟们,这里,与顺风岛想比,如何啊?” 众人不明就里,一时间就不知道该如何作答,都尴尬地目视柯寒,站在一排“一窝蜂”旁,颔不语。八一>中文≥ 丁缓则笑笑,道:“呵呵,一湖秋色,萧瑟……” “别生搬硬套了,不搭界的谱儿!”柯寒打断丁缓的话,接着笑道,“尽管景象惨然,却大快人心,呵呵,这是为何?” “我们都是大顺的功臣,赶尽了东瀛侵略者,呵呵,爽啊!”丁缓开心不已,望着一群队员,调侃地笑着道,“这个嘛,石总,该给我们奖赏了!” “我只是县令,和大伙一起做了我们该做的事情。君不知,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们怎能为钱财而折腰?”柯寒反诘道,“丁缓,何谓‘为人民服务’啊?” 丁缓听了这话,先是一愣,随后就赶紧解释道:“说说笑话,而已。” 柯寒严肃认真地道:“无论何时何地,我们都不要忘记‘为人民服务’这个宗旨!” 丁缓惭愧地低头不语,梨花和一帮女工仰慕地看着柯寒。 “好了,一起离开吧,这个血腥的场面还是少看为妙,更何况,我们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呐!”柯寒欣慰地看看自己的队伍,再看看多日不见的被他戏称为“爱妃”的梨花,心中有一种特别的满足感,转而将白嫩嫩的书生手一摆,端着架子道,“空军,卫队听令……” 还嬉笑着的丁缓一听柯寒令了,赶紧将身子一挺,随他一起驾机的队员也跟着挺直了身子,守着“一窝蜂”的众队员瞅着几个姑娘入神,差点就忘了排队,在柯寒和善却又不失威严的目光里,相互对视一笑,再迅疾排好的队伍,守着自己的武器——“一窝蜂”,整齐地排开。 “稍息!”见大伙都站好了队形,柯寒习惯地空手捋了捋没毛的下巴,然后,再猛地提高嗓门喊道,“立正!” 好久没有和自己的队伍在一起操练了,这一刻,看到一个个小伙子有板有眼地执行着自己的口令,柯寒倍感亲切,竟然破天荒地朝大伙拱拱手,还道了个不伦不类的万福礼。 柯寒的这个小小的动作,没有引来嬉笑,而是得到了众人的尊重! “兄弟们,谢谢你们的及时赶来!如果没有你们的帮助,这一仗,我们怕是要输了,抑或,这一刻,我们都要沦为亡国奴了!由此看来,集体的力量是强大的,不可战胜的!这是我现在最最真切的感受!”不太习惯煽情的柯寒这一刻也动了真情。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丁缓现学现用,他十分崇拜地盯着柯寒,行注目礼,扯着嗓子喊道。 在丁缓的影响下,飞行队的队员也都齐声叫嚷起来,一时间,又影响到了卫队和梨花带队过来的实习女工,所有人都积极响应这样有力而又暖心的口号,举起右臂,重复喊着“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少顷,柯寒举起手来,做了个打住的动作。 一直注视着他的队员们,这时的情绪都突然地有点激动,他们几乎每一个人都对柯寒充满了崇敬和景仰,在柯寒打住的手势下,激烈而又热情地呼声竟然戛然而止。 “圣上驾到!”正在这时,忽然传来一个老太监的声音。 柯寒和其他人一样,听了公鸭嗓子的喊叫,多少有点不自在,毕竟,那个东昌阉党,哎,害人不浅啊! “圣上驾到!——”老太监重复了一遍,老皇帝都已经到了面前了,柯寒却因为种种原因,愣愣地站着。 梨花和她的姊妹们惶恐不安地站着,看柯寒如此反应,便有些替柯寒着急,这一刻,便站也不是,跪也不是了。 柯寒的卫队以及丁缓的飞行队员们,本来就只看重石总的反应,因此,看见柯寒愣神,便也跟着装傻卖呆,哪管你什么皇上呢! 更何况,这个昏君还曾经三番五次的逼迫他们可敬可亲的石总,便存心默不着声地整齐地排队站着。 老太监正要火,却被从轿子里走下来的皇上拦住了,笑道:“对一个功臣,怎能如此怠慢?” 所有人都怔怔地看着柯寒,在靠近京城东郊的湖边,在刚刚生过激战的战场,一帮小伙子无不感叹:我们可敬可亲的石总,牛啊,连皇上都这般待见? “子衡,我的大国师!尔,平内乱、斗反贼、抓生产、促展、搞科研、保和平、创和谐、定大局!尔,受命于危难之中而终不悔,致力于为民造福而死不休!朕,有你这样的忠臣助工,实乃大顺之万幸,黎民百姓之福不浅啊!国兴家和,昌盛兴邦,盖因爱卿舍生忘死,不惜舍弃小家而顾大家,危急关头,亲率重兵严把国门,大战疆场,奋勇杀敌,不惜一切代价,拯救大顺于危难之中,救黎民百姓于水火之中,此前,却又饱受争议、集艰难委屈于一身,朕,惟有先罪己而后感恩,布告天下,石爱卿奇才,当受重任!”老皇帝毫不讲究,他与柯寒就面对面站着,说了一大箩赞美之词,盛赞柯寒。 柯寒对皇帝的溢美之词并不感冒,他看了看护驾过来的李潇和张嘉栋,意思非常明了,你们二位,将皇帝带到战场上,呵呵,够可以的!亏得自己骁勇善战,把握了主动权,若是被东瀛狗贼打败,让一帮畜生占了便宜的话,岂不坏哉?! 李潇和张嘉栋岂有不明白的?可是,站在皇帝的身后,便不得多言,唯有陪着笑脸,大赞皇帝英明,及时召回了神将,后来又自知有错,赶紧改口,称,皇帝启用了重臣,让石大人重新归位,有了用武之地,实乃国之大喜。 卫队队员和丁缓的飞行队齐整整、直挺挺地站着。他们可从未听过同样身为武夫的人这般言语论调,不得不佩服在官场上打磨过的李潇和张嘉栋二位神捕,这些话说的,耐听,不腻,怎奈何,自己就说不上了?只有洗耳恭听了。 梨花和她的姊妹们也是第一次看皇宫里的人相互赞颂,极尽吹捧之能,尤其,第一次看到了皇帝,更为惶恐惊喜,算是见了一次大世面了。 这一日,梨花和她的姊妹们经历颇丰,先是被困东瀛大洋轮的恐惧,再是经历战争硝烟的洗礼,随后,心里大起大落,一度从忧到喜,再从喜到惊……这短时间的各种变化,让她们有些难以适应,唯有跪伏,默不着声,生怕搅扰了一帮谈兴正浓的政客。 却说那二位神捕说完了好听的,随后,二人又一致建议,今日,当举国同庆,一为庆贺大顺奇兵完胜东瀛狗贼,破了东瀛狗贼的侵略梦,二则庆贺大国师神勇无比,足智多谋,单打独斗,一举平定内乱!如今,重建繁华盛世之大顺有望在即。 皇帝大为开心,当即表示,这个建议很好!并且,自认为,对柯寒封赏的太低了,转而一想,又补充道:“石爱卿,让你做大国师,还不够体现你的功绩与才华,朕以为,当升格为公,就封你为护国公吧,当真是给了你不小的压力啊,朕,看好你!” 这个皇帝,也并非信口开河,他爱惜地抚摸了一下自己心口的一块护心镜,然后,很果断地就摘了下来,递给柯寒。 柯寒却微微躬身,平静地道:“微臣不敢接受此等重托!” 李潇和张嘉栋二位神捕傻愣愣地盯着柯寒,对于柯寒的谢绝,他们大为不解,都在心里暗想:一个地方官员,做到这份上,实在不易,如今,又受到皇帝这般信赖,并委以重任,总算苦熬出头了,有这样的待见,实在是一种荣耀并充分体现了自身的价值!可是,石子衡,你咋就这般傻气?竟然如此不近人情!难不成居功自傲了?! 皇帝也较为尴尬,拿着护心镜的手就悬在空中,进退两难。一国之君,就这般被臣子耍弄?未免太过,便也有些不悦,却因为刚封的赏,收回,那是最丢人的事。 “微臣感谢皇上的厚爱,只是,分身乏术,便忍痛做一番取舍,这个国公抑或大国师之职,自认为,当封赏给最为合适的人选,才是真正的恰到好处!”柯寒将双手抱呈拳状,心中要为众将士讨赏了,便恭敬地对皇帝道:“眼下,大顺正是百废待兴的时刻,有更多的人才需要挖掘、现并得以重用。如此看来,重赏一人,倒不如启用人才库来得实惠!一来,搜集到的人才将被作为永久的宝贝,岂不更好?皇帝重赏微臣一人,便是要折煞了臣,因为,再大的功劳,绝非臣一人能为之,需大伙并驱齐驾,方能彰显大顺朝雄霸之气!二来,咱大顺人才济济,怎可倚重一人?并非微臣虚伪,想要讨得圣上欢愉之心,而是,着实希望,能有更多的人才,分担种种。国之昌盛,实在要仰仗大众的齐心协力才好,安生祥和,万民拥戴啊,皇上!” 李潇和张嘉栋分站在皇帝的两边,听了柯寒的这一番言语,甚为感动,这就看到了柯寒的虚怀若谷,便站出来打圆场,对皇帝道:“石大人所言极是,只是,皇上所赐,不可落空,你却这般推托,有损……” 柯寒眼睛一眨,笑道:“二位,你们在非常时期,毅然坚定信念,力排众议,力保大理寺卿!即使受到打击,流放异地,仍恋恋不忘岌岌可危、遭认为破坏的大理寺!直到挣脱苦难之日,要的就是赶回大理寺,以血肉之躯,捍卫执法者的尊严,坚守正义,信守护法之诺言,又不忘对大顺民众之承诺,匡扶正义!你们二位,备受民众尊崇,长期以来,恪尽职守、殚精竭虑,在朝廷历练多年,正义享誉京都,美德传闻天下!现如今,你二位又护驾有功,在公在私,都应当升格了!” 皇帝这就找到了台阶,听了柯寒的一席话,当即赞道:“石爱卿虚怀若谷啊!” “皇上,微臣建议,不妨提李潇和张嘉栋二位神捕,由他们升任大国师和护国公,甚好!”柯寒提议道,随后,便卸了自己的担子,抱拳嬉笑道,“微臣,离乡背井已久,怀念县里百姓并家中妻儿,思乡心切呢,当务之急,便是回乡省亲,再者,我也是虚荣之人,何不趁机荣归故里呀?!” 皇上笑笑,这才看到,跪伏在地的一帮女工,讶异地道:“她们,是怎么回事啊?” 不等别人作答,柯寒抢先道:“她们是我同乡工场的实习工,来京城学艺,不想就遭到东瀛狗贼的垂涎欺凌,哦,她们是被东昌阉党出卖的,好在,一帮叛匪余孽已被清除。这一刻,她们也是思乡心切,臣省亲,便是要带她们一起回乡呢,呵呵,有一帮美娇娥相伴,不胜惬意!” 皇上因为打败了东瀛来犯者,心中欢愉,便不再多问,只是,有点怜惜地道:“爱卿思恋家中亲人,乃人之常情,只是,朝中求贤若渴,还望石爱卿三思啊!” 柯寒心中念着自己的金矿、铁矿,想着他的妻妾,想着自己的远大抱负,想着那个刚刚成立的“西旺国”……他有很多的不放心,急着要赶回去主持大局呢,按他的说法,为了维护一方和平,让天下大同,怎可贪念小小的权柄了? 李潇和张嘉栋也是竭力挽留,便道:“大理寺卿也念念不忘和你的合作呐,盼着朝廷内外,祥和百年啊!” 柯寒这就忽地想起什么似的,惊道:“那是,我差点忘了,大理寺卿的身体,中了邪毒,若是再不及时诊治,便要麻烦大了!” 皇帝跟着惊道:“如此这般,爱卿可有良药?” “我答应过大理寺卿,要带他去看看的,这事,怠慢不得了!”柯寒故作紧张地道,“此毒,蔓延开来,便是要死人的,莫不要让京都再受创伤了!” “那倒是越快治好越好!”皇帝急切地道,然后,朝向李潇和张嘉栋,道,“切不可耽搁了,李潇,张嘉栋,你们快快护送石大人去大理寺,帮忙搭一把手!” “那倒不用,我这边不还有这么多兄弟嘛?”柯寒躬身对皇帝说道。 皇帝不再坚持留下柯寒,他朝曾经落魄不已的那个老太监点点头,示意回宫。老太监这就嚷道:“起轿回宫喽!” 柯寒这才长舒一口气,彻底卸了担子,拱手道:“圣上吉祥!” 看皇帝一行人马走得远了,柯寒立即对卫队和丁缓道:“走人。” 丁缓惊疑地道:“那个大理寺卿,真的要带走吗?” “他的寒毒,已无大碍,出来时,我已帮他把寒毒逼了出来,只需调养一番便好。现在不走,你傻啊?”柯寒冲丁缓笑了笑,再转身来到梨花跟前,拉起梨花,然后,还不失殷勤地对一帮女孩子扯道:“姑娘们,咱们回家吧!” 丁缓已经将飞行器动起来了,三架土飞机,根本就带不了多少人。 柯寒吩咐,姑娘们分散开来,坐在随行卫队的马车上,自己则将梨花托上马背,随后就跳上去,腾出右手,猛地一甩手,狠狠地拍着马屁股,大喝一声:“走!” 土飞机在上空盘旋了一圈后,就“呼”地一声远去了。 丁缓他们一行要先行一步回去,做好迎接大王的准备呢,他们的在岛上成立的“顺旺国”,就等着这个大王回去剪彩呢。 至于龙泉缫丝场,在怀柔道长第一次与她的领导人秀儿接洽生意时就已经被暗中保护起来了,估计这一刻,秀儿和柯寒的另外几位爱妃,也会因为一笔大生意而被接着赶往顺风岛的途中了,梨花她们的实习工作完全是个意外,那就是,秀儿想要扩大生产规模的产物。 柯寒回京都,算是完成一个心愿,还了大理寺一个人情,尤为意外的是,还帮助朝廷打败了侵略者! 以后的日子里,或许还会有其他需要帮助的地方呢?因此,这一次,便是要竭力相帮了。 柯寒一挥手,赶着马儿狂奔起来,后面的卫队这才跟着行动,而负责“一窝蜂”的队员则断后,任何胆敢阻挡或者追截的人员,都会受到最为热情的接待! 通往西域的官道上,尘土飞扬,雄鹰展翅,追随一队人马,远去…… (全本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