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桃花,行不行》 1,初见师姐 黑漆漆、阴森森的山洞,透着渗人的寒气。 到处传来女人的尖叫、呻吟声,男人的低吼、狂叫声。 山洞四处燃放着火把,配上这淫荡的苟合声,加之洞内回响连连,使山洞更为狰狞,犹如地狱。 一名粉衣少女蹲坐在角落里,抱着双膝颤抖着,如果细细听去,还能听到她牙齿不停打颤的声音。少女有着乌黑浓密的长发,齐刘海,除了头顶随意的一个发髻外,柔顺的乌丝皆披于身后,在火光下泛着自然光泽;巴掌大的小脸,几乎被一双大得出奇的眼所占满,如果忽略大眼中的不安,确是一双美目,那眼仁,如同养在白水银中的黑水银一样圆润灵动,像秋水一般清澈纯净;滴水般的鼻,娇俏如花瓣般鲜嫩的嘴唇,让人看了便忍不住怜爱。 路友儿已蹲在这整整一个小时了,她不敢睁眼、不敢动,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来到这,明明刚刚自己还在实验室做微量核反应实验,怎么眼前一黑便来到了这个奇怪诡异的地方。 更为奇怪的是,此刻自己身上竟然穿着粉色长裙,头发竟然长及脚踝……太不可思议了,自己明明是短发,并穿着白色隔离实验服啊。 难道这是自己在做梦?绝对是一场噩梦。 路友儿所在的房间,与其说是房间,倒不如说窑洞,墙体都是黑色岩石,墙上挂着两个燃烧的火把,如果不是因为平整的岩石地板上有张床和梳妆台,一面墙体用木墙隔开,她都不敢相信这是个房间。 但这里真真是个房间,一个小时前,路友儿便是在这个房间中的床上苏醒。 开门声打断了她的思路,走进一个绿衣少女,但见少女眉清目秀、肤若凝脂,是个美人。她一眼便看到蹲在墙角的路友儿,惊喜地高叫,“师妹,你醒了?大师姐、二师姐、四师妹,你们快来啊,五师妹她醒了。”高兴之情溢于言表。 紧接着,从小小的木门依次冲出来三名女子,为首的女子一身白纱、衣抉飘飘,面如凝霜,冷艳逼人。之后的女子红色衣裙,面若桃花,媚眼含笑,国色天香。最后进来的女子一身黑色劲装,面容淡漠,英姿飒爽。 红衣女子立刻冲了过来,一把把路友儿抱在怀中,媚眼立刻莹泪点点,惹人爱怜,“友儿,你怎么这么想不开,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让师姐们怎么和仙逝的师父交代啊,让二师姐怎么活下去啊?”说着,更是把她紧紧搂住。 路友儿在红衣女子怀中,她的脸被迫帖在红衣女子的胸上,险些窒息,本来就粗线条的她只想说一句话——好大啊。 白衣女子也泛起淡淡微笑,那抹微笑使她尤为谪仙,不食人间烟火,“梦璇,放开友儿吧,她没事就好。” 黑衣女子神情淡漠,不过也挤进来看着路友儿,眼神中泛着浓浓关心。 “……”路友儿蒙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哪里?” 四人一愣,她们的师父,是鼎鼎大名的魔教教主路琳琅,而五师妹便是教主最为疼爱的独生女,她们都是教主收养的孤儿,教主对她们既为师又为母。可惜教主一个月前仙逝,她的遗愿便是让这五师妹路友儿回归魔教、习得神功、继承大业。 魔教皆女子,所习皆为采阳补阴之神功——玉女神功,而这师妹自出生便不喜武功喜女红,每天缝缝绣绣、织织补补,一直让师父头疼。现如今师父仙逝,他们四姐妹自然就承担下师父的遗愿,无论如何一定要让她迷途知返,重归魔教。 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她们耗费大量财力,发动所有教内女子捉了五名绝色男子,这五名男子皆是上到朝堂下到江湖的风云人物,都是人中之龙,她们就不信,这五名男子不能让师妹动心,破了处子之身。 路友儿突然头晕,一幕幕画面从头脑里如电影胶片似的播放,她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她怕是——借尸还魂了。 在记忆中,这四位师姐为了能让她习得神功,漫山遍野地抓她,而这本尊也名唤路友儿,武功不好但轻功极佳,让四位师姐好顿折腾,最后自己却一失足掉下山涧……于是她便来了。 本尊路友儿怕是已经死了,但是自己却没有死啊,自己明明是在实验室做实验,虽然核反应实验极其危险,不过是在封闭的实验室里,实验过程都有精密仪器检测,绝不会出现任何差池啊?况且根本没有发生爆炸,就算是核污染也不会瞬间死去,且毫无知觉啊。路友儿真是蒙了。 老四路紫文先是回过心神,一回头,向门外冷声吩咐,“把人都带进来吧。” 随着她话音落地,几名白衣女子半拖半压,弄进房间五名男子。 路友儿一看,大为惊艳,这五人都是帅哥啊! 大师姐路凝霜走过去,微笑着对路友儿讲解,“这五名都是我们请来帮助师妹习得神功的男子。我为你介绍一下” 她指着一袭精致锦衣的男子,此男子器宇轩昂、玉树临风,男子愤怒地打量着面前五女。“这位是正南王宇文怒涛,他镇守边关手握兵权,文韬武略样样出色,师妹你定要好好把握机会!” 一指另一名华服男子,此男龙眉凤目、富贵逼人,虽然极力保持着面色的平静,却也能隐隐透露出无尽的怒意。“这位是京城首富段修尧公子,七岁便接下家族生意,可谓是商界神童。” 一指一袭素衣的男子,男子凤目微眯、神情从容,一看便是圆滑老练、狡猾多变之人,“这位是镇国大元帅的首席军师蔡天鹤,此人深谋远虑、运筹帷幄。” 一指黑衣男子,男子面如刀刻、冷如冰霜,他面无表情的盯着地面,根本不理睬别人的视线。“这个人便是第一杀手血天,江湖自有一句传言:血天要你三更死,绝不留你到五更。” 最后,她走到一个一直在挣扎的男子面前,此男子仪表堂堂、桀骜不驯,虽被束缚却仍做困兽之争,“此人便是武林盟主南宫夜枫,此人我就不用多做介绍了吧。” 介绍完毕,来到路友儿身边柔声说,“友儿,师姐们为了你,倾尽全教势力将五人请来,为了成就你的神功大业,你定不要让师姐们失望!” ------题外话------ 贫嘴丫头新文《名医贵女》1V1种田宠文,有兴趣的可以去瞧瞧~~ 2,绝色五男 路友儿愣了,刚刚接受了如此多的信息,让她头脑一时短路,而后突然恍然大悟似的一拍手,“凝霜师姐,我懂了,感谢师姐们为友儿做的一切,友儿自当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会浪费如此好的机会!”她路友儿自小便是个虚心求学的好孩子,时刻如一块无尽的海绵般将所见知识一一收入囊中。 老二路梦璇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友儿,你说你懂了?这样就接受了?”难以理解。 友儿乖宝宝似的点点头,“是的,师姐们帮友儿请到如此良师,友儿怎么会辜负师姐们的期望,自当尽心学习,将来把所学知识用于振兴魔教。” “……”老三路念云也纳闷了,这五师妹一直抗拒,怎么此次如此痛快?“友儿,那你打算怎么尽心学习?” 五男也静下来,好奇地看着路友儿,这个粉色衣服的小姑娘,不同他人,在她身上找不到一丝暴敛yin乱的气息,如若不说,根本无人能猜到她竟是魔教教主——臭名昭彰路琳琅的独生女,他们知道这几个魔女把他们掳来是给这丫头破身,从来没想过自己的身份地位竟然有一天沦落到被人逼迫的地步,所以愤恨难以。 路友儿看向五人,举起手指,一一道来“师姐们是想让我跟正南王学习安邦定国之术,保证魔教安定不受其他门派欺扰;让我跟京城首富学习经商之道,更好地解决魔教经费问题,以保证魔教发展无后顾之忧;让我跟军师学习统筹帷幄,更好地管理魔教事物;跟血天杀手学习控制时间,保证了时间观念;跟武林盟主学习武功,身怀绝技保护魔教,我说的对吗?”说完,便笑眯眯地等着师姐们的赞扬。 “……”五男四女都无语了,集体嘴角抽搐。 怪不得她痛快的答应,原来根本她们所想根本不是一回事。 老二路梦璇长叹一口气,跪坐在路友儿身边,执起她的手,语重心长的问,“友儿,你还记得师父教你的武功心诀吗?” 路友儿呆滞地看看她,然后闭眼搜索刚刚得到的记忆,突然睁开眼,尴尬地看向五男,脸色瞬间红如苹果,低下头,微微点点头。……记忆里本尊的娘亲确实教过她,玉女神功的提升皆是与武功高深的男子交合而来,交合期间运用独特的武功心诀,便可提升武功。就像复制DNA一样,路友儿用现代所学为自己解释。 梦璇满意的点点头,“这回你知道师姐们让你与他们学习什么了吧?” 友儿惊悚地睁大美目,盯着路梦璇,小脑袋摇得和拨楞鼓一样,“二师姐,我不要……”在现代,她是学术精英,研究所重点培养对象,诺贝尔物理学奖的热门选手,这种男女之事根本没人敢逼她,而她沉迷学术研究,也根本没考虑过情爱,何况……交合…… 路紫文没了耐性,“师妹,今天可由不得你选择,你可知当日我们四人满山抓你,而后又发动教众捉了此五人,就算是没功劳也有苦劳,今天你这身,是破定了!” “四师姐……”路友儿的大眼如小鹿般无助,眼眶中涵满泪水,人见人怜。 老三路念云最为心软,转过头去紧紧咬住嘴唇,一再告诫自己不能心软,自己的心软会害了师妹一生。 路紫文可不是心软的主,她拔出长剑,一下子便抵在南宫夜枫的脖子上,稍稍用力,便见血丝,引得路友儿一声尖叫,捂住双眼不敢再看。“如果他们五人入不得师妹的眼,师姐便帮你将他们杀了,随后再去请绝色男子。” 南宫夜枫的怒火中烧、血灌瞳仁,愤怒地抬头看着路紫文,暗暗发誓,如果自己能成功逃脱定要歼灭魔教,把这魔女五马分尸,以报今日受辱之仇。 “不要,不要杀他们,求求你。”路友儿冲过去跪在路紫文身前,抱着她的腿苦苦哀求。 所有人皆是一惊,她竟然为了救他们不惜下跪! 路紫文也一惊,五师妹虽名为师妹,却是师父爱女,更是魔教未来教主,自己怎可承受她的下跪,惊得扔了长剑也跪倒在地,面上有了一丝内疚,“师妹请原谅,刚刚师姐逼迫你确实不对,不过你也要体谅师姐们的用心,你让师姐们怎么面对仙逝的师父?” 作为现代人的路友儿根本不觉得下跪有什么不妥,做实验的时候为了观察位置偏僻的仪表监视器,经常一跪一天,记录数据。“友儿定会好好学习武功,请师姐们放了他们吧,他们是无辜的。” 段修尧挑挑眉,没料到事情开始有趣了,这粉衣女子当真特别,如换了普通女子,凭他们五人的容貌及地位,估计会迫不及待吧…… 路紫文站了起来,面色一沉,心一横,坏人就由她自己来做吧,再次执起长剑,一指宇文怒涛,“从他开始,师妹你说他能入你眼吗?我数到五,如果你不回答,我便杀了他。1……2……” 路友儿呆了,她该怎么办?她不要这样,不要和陌生的男人……她想回家……她的实验报告还没写完…… “5。”说完便向宇文怒涛心口刺去。 “入眼……喜欢……我要了总可以把……呜呜……”路友儿捂着双眼,吓得哇哇大哭,她真的没经过过这些,她好害怕,她怕这些人因为她死在这,她还没见过死人呢。虽然已经二十三岁了,但是从9岁高中毕业,获得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第一名,被破格入取清华大学少年班至今,都过着书呆子一般的学术生活,她真是连做梦都没想过自己能碰到这样的事…… 路紫文眸中有着深深的不舍,师妹是她从小看着长大,像个宝贝似的一直疼着,她要什么自己都尽力为她取来,她有什么新绣品也是第一个给自己送来,自己如此逼迫她……算了,不能多想,一时心软会害了师妹一生! 她重新要紧牙关,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们继续,下一个……” “我都要了,行了吧!呜呜呜呜……”路友儿继续大哭,昏天暗地,把心中不安及烦躁都用哭泣的方式发泄出来。 老三路念云早就忍不住了,转身用手帕偷偷抹泪,老二路梦璇也眼眶通红。但是这些也不会阻止她们的决心,师妹的身,这次是破定了! 估计老四也快坚持不住了,作为大师姐的路凝霜站了出来,“师妹,他们五人皆武功高强,此刻用我们魔教秘制之毒封了他们武功,现在他们毫无内力,不会伤害到你,你大可放心,那接下来你是选一个,还是5人一起?” 五男皆抬眼注视路凝霜,不愧是魔教魔女,让他们五人一起上?好大的口气。 路友儿小脸煞白,一个都不想要,还五个一起……如果没有本尊的记忆,她真怀疑她们是她的仇敌,弄了五个男人来轮J她。“不要不要……” 路凝霜点头,“好,一个一个来。” “……一个月一个人,行吗……”路友儿小心翼翼地谈着条件,能拖便拖,她一定要找到原因和方法回到现代。 “路友儿,你在耍我们?”路凝霜此刻也愤怒了,“一天一个,不要讲了,路友儿,今日如果你不破身见红,我便在你面前将这五人的肉一刀一刀割下,你自己看着办吧!” 3,被逼选男 ……凌迟……路友儿小脸由白到青,好可怕啊……她想回家……她想妈妈,爸爸快来救她……眼泪更是如断了线的珠子,止也止不住。 虽然已经二十三岁,不过在应试教育下,友儿这样的神童,就犹如畸形儿一样的存在于社会上,自小小年级发现天赋后,就每日培养,填鸭式教育,集中式比赛。而后进入神童集中营,甚至有很多神童根本无法照顾自己,他们会的,只是在自己专业领域上的专场技术。 而友儿如实如此,除了她的专业领域,她根本没经过什么挫折,此时,她除了哭不知道干什么。 路凝霜皱眉,师妹软弱胆小,一向如此,但从没发现她如此爱哭,今日第一次看见她痛哭,怕是真的被她们逼得走投无路了,内心突然心疼愧疚起来。 路紫文眼尖的发现大师姐情绪不对,怕是要对路友儿心软,今日事情已到此地步,决不能后退。 看来今日只能靠她了,银牙一咬。“师妹你从五人中挑出一人做你破身之人。” 路友儿小脸被晶莹的泪水洗涮得犹如极品白玉,晶莹剔透,红红的眼圈及鼻尖,让人看着便心疼,大大的双眼纯洁得好似婴孩,无辜的神情让人忍不住把她抱在怀里轻轻抚慰。 听见路紫文让她选择破身之人,五男皆望向路友儿,他们很好奇这粉衣魔女的选择,不知为何,他们竟有了一丝攀比心理,五人皆非池中物,更是想比出个高低。 友儿看见五男“如狼似虎”的目光,更是咬紧下唇,眼泪如珍珠般颗颗滴落,双手紧紧抱住膝盖,瑟瑟发抖。 正南王宇文怒涛,此刻心情十分不爽,如若是在自己领地,哪会如此这番不堪,都怪那皇帝非要自己回京诉职,还没见到皇帝便被下毒抓到这个魔女洞。不过这粉衣女子自己并不讨厌,他驻守重镇,每日勤于操练,与将士同吃同住,算来也很久没碰过女人了,用这个小女人开开胃倒也不错。想着,便不由自主地舔舔嘴唇。 路友儿正好看到宇文怒涛,也看到他对自己舔嘴唇,突然想起去年去南非出差时,非方代表请中方人员参观国家野生森林公园里的狮子,在准备吃猎物前也是如此舔着嘴角,吓得她小脸惨白了,立刻转头不去看他。 宇文怒涛一愣,随之怒火中烧,自己堂堂正南王,有权有势,这个粉衣小魔女竟然还看不上他?真是可恨。 段修尧眼尖的看到这些,暗暗一笑,正南王确实身份尊贵,不过这位王爷可是驻守边关的,说是王爷其实跟个将军无异,吃食住宿皆为简陋,人也是莽夫一个,哪会让小美人倾心?这粉衣小美人早就把他哭得心碎了,如果不是这尴尬的处境,他早就去把小美人搂在怀里细心安慰,想着便对路友儿抛去个媚眼。 友儿看到了段修尧的媚眼,吓了一跳,在她眼里,这人真真就是个大色狼,太吓人了!赶忙看下一个。 段修尧一愣,自己从小锦衣玉食,气质高贵,这女人的眼睛到底长在哪了?怎么会看不上自己? 蔡天鹤人称再生诸葛,皇上赐号“大历王朝第一军师”,正二品督军,相貌更是清风傲骨犹如谪仙,一身素衣羽扇纶巾,多少公主千金芳心暗许。心思缜密如他,自然把刚刚宇文怒涛和段修尧之事看在眼里。 蔡天鹤有着一颗七窍玲珑心,总是看穿别人看不透之事,看见别人见不到之景,多少名门闺秀向他暗送秋波,无奈他一眼便看到这些女人身上的虚荣、浮夸,倒尽胃口。 而这粉衣小娃清澈大眼让他眼前一亮,别人以为她是魔女,但他蔡天鹤阅人无数从未走眼,他一眼便看出这女娃是块未开采的璞玉,且是千金难换的至宝!如果有那么一日,把他留在身边共度一生也不是不可。 蔡天鹤把所有事情都想到了,唯一没想到的是路友儿压根连看都没看他直接转到下一个目标了。 ……,他不解。 其实路友儿对蔡天鹤的印象一点不好,刚刚进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很愤怒,只有他很从容,她看见他只想到了一个动物——狐狸。友儿知道自己是纯理科生,论心计根本玩不过那些文科生,而军师应该是文科生吧…… 南宫夜枫脖子上的血丝还在隐隐流血,路友儿很是担忧的看着他的伤口。他也发现了她的目光,眸中不自觉一暖。 他是武林盟主,对这武林中事自然了如指掌,而这魔头路琳琅的独生女不爱武功爱女红的事情他也略有耳闻,魔教的玉女神功他略知一二,练此功的女子必须与武功高强的男子交合才可提升功力,尤其是破身的第一次,男子的武功高低直接决定她未来的武功,于是这魔教就成了武林皆知的yindang之地。 作为练武之人,他很理解她的师姐逼迫她破身的原因,如果真是必须如此,如果她选择了南宫夜枫,他必然会温柔待她,尽量减少对她身心的伤害。 路友儿把头埋在双膝间想了一想,就在大家都以为他会选择南宫夜枫的时候,她举起了白嫩的手指,指向了……血天。 很明显听到其他四男倒吸的声音,这结果真是……太出人意料了! 其实在友儿看来,这道理很简单,宇文怒涛是狮子,蔡天鹤是狐狸,段修尧是色狼,这些她固然不会选,南宫夜枫确实是正人君子,不过从进门开始就没放弃挣扎,如若给他松绑,搞不好会揍自己的,想想都害怕。只有血天,眼睛一直看向地面,毫不理睬他人,她选择了他,估计他也不会搭理她。那样岂不就是安全了? 路友儿对自己点了点头,觉得自己这次的选择英明神武! 她的选择也让四位师姐暗暗摇头,哎,师妹从小就这么缺心眼儿,连挑男人都不会,挑个最糟糕的,这让自己怎么放心啊。于是暗暗下决心继续保护小师妹。 血天一直低头,很少抬头,现下是彻底抬起了头,凝视着路友儿,他实在是想不通这些男人有王爷、有盟主,要什么有什么,她为什么偏偏选择自己为她的第一次…… 白衣女子入内,如同来时,把除了血天其余四人押了出去。 四位师姐也凑了过来,叽叽喳喳地告诫路友儿注意事项,把她弄的满脸臊红,让坐在旁边的血天也不自在。 “师妹,未来一天你都要和他在一起,如厕的话,旁边那个房间就是恭房,按时有人来清理,三餐也有人送来。”路凝霜吩咐,“明天的这个时间我们前来,如果没看到你落红,便杀了这个人,师妹你切记。”说完,四人便走出房门。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房内沉默异常。 路友儿还是在原地,抱着双膝颤抖。 血天被捆绑坐在地上。 “喂,女人”血天开头,“过来给我松绑。” 4,破身之夜 上 路友儿抬头看了看他,晶莹的大眼眨了两下,而后又把头深深埋入双膝间。 “女人,”血天浑身散发出浓浓杀气。“我说最后一次,给我松绑。” 路友儿咽了口口水,听说他是最厉害的杀手,应该是……不能得罪吧。赶紧连滚带爬地跑到血天身边,吃力地给他解绳子。 血天的视线一直留在地面,没把注意力放她身上丝毫,此刻他只把这当做一个任务,完成任务就走人。 他的师兄——天下第一采花贼血月曾经一再劝告他找个女人破了处男之身,只有成为真正的男人才能遇事冷静、处事不惊,不过他一直不屑师兄的话,女人只是累赘。 今日除了当做完成任务,也顺便检验下血月之说到底正确与否,想到这,他如刀雕的嘴角浮现一丝冷笑。 这五人皆是武功高强的主,就算是用秘制毒药封住他们内力,但是拳脚功夫也是了得,所以绑他们的绳子都是异常结实的粗绳。绳子从前胸绑起,把他们手臂死死固定在身体两侧,在身上饶数圈后,再把双手固定在身后,再饶数圈,最后死死打个结。 ……真是太结实了!友儿累的满头大汗,但是这个死结还是纹丝不动。 她起身在梳妆台上找剪子、刀之类的,却发现毫无所获,原是四位师姐怕是她寻短见,把所有坚硬可致伤的物品都藏起来了。 无奈,友儿又蹲在地上开始解扣子。 血天一直没出声,但不代表这些事他没看在眼里。 愚蠢! 在他的眼中,此女只能用愚蠢两字来形容,愚蠢到不配活在这个世上。暗暗恼怒他血天的第一次竟然找如此愚蠢的女人。 友儿见还是不行,一着急便趴在了地上,没办法,混身上下最坚硬的物件除了指甲便是牙齿了,自己的指甲已经投降,现在轮到牙齿。于是她趴在地上用牙啃绳子的结。 血天身体明显一僵,那种喷到自己手心温温热热的气息引起身上一种陌生的悸动,这种悸动让他浑身发麻,却又百思不得其解。 “啊!”友儿撕咬死结,却一个不慎用力过大,身子飞了出去,头重重装在石壁上,疼得嗷嗷叫,眼睛哗哗流,还好把死结咬开了。而她此刻正揉着自己后脑上那个鸡蛋大的包。 血天觉得手上一松,便知道她把死结打开,轻松几下便从绳子中解脱出来,回头寻找路友儿。 但见她蹲在墙角,两只白嫩嫩尚未脱离婴儿肥的小手揉着脑后,小脸疼得皱做一团,嘴角的讥笑更深了。 走过去,一抓路友儿衣服,一个用力就把她摔到了床上。 “啊,你……你要干什么?”后背生疼,后脑也疼,但是再粗线条的人也知道此刻不是在意疼痛的时间,“你……你别过来……你想干什么?” 血天面容冰冷,“你留下我来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说着便向床走去。 友儿突然想到了什么,“我……我告诉你,你别……别过来,我是有……武功的。”说着,照着记忆摆起姿势。 血天一愣,这路友儿应该多少都有点武功吧,自己虽内力被封,不过拳脚功夫扎实,他也不想与这般愚蠢的女人有什么关系,要怪就怪她师姐们吧。抓起友儿的双手,直接把她摁在床上。 友儿一惊,她这记忆力没错,她是定有武功的,为什么却丝毫使不出力气,小脸满是惊讶。 血天也看出来了,凑到她泪痕点点的小脸旁,难得好心地告诉她,“看来你师姐们不光对我们用了毒,也用毒封了你的内力,如果你拳脚功夫不好,就别挣扎了,也免了皮肉之苦。”可以看出,那四个魔女铁了心要她破身了,如果自己不识时务,估计性命难保。 路友儿只觉得这冰冷之人从口鼻间喷出的气息也是冰冷的,浑身一僵。 血天是杀手,杀过的人不计其数,不过不代表他不珍惜自己的生命。 他用一只手把她双手固定在头顶,另一只手毫不怜香惜玉地捏住她小巧的下巴,顺势吻住她的樱唇。 友儿吓坏了,更加拼命地挣扎,她的挣扎成功激起了血天的征服欲,原本如冰的双眸此时染上些许腥红的残忍。 他原本想速战速决,完全按照自己以往的做事风格,手起刀落,不过她的挣扎让他想起了那些求饶的懦夫,对于那些人,血天很有耐心将他们慢慢折磨死,况且……她唇舌出奇的甜美,让他欲罢不能。 友儿想呼救,却被血天抓住时机,当舌深入她檀口,他的呼吸逐渐沉重,愈发想夺取更多…… 他整个身子压在了她身上,让她不由闷哼,右手不再钳制她的下巴,转而攻向她的身体,他从4岁习武,而后成为杀手,是活在刀尖上的人,没那时间和精力去谈情说爱,更没闲心看春宫图,而现在所做的一切,皆是本能…… 路友儿这具新的身体还不到十五岁,详细来说只有十四岁零九个月,身子如嫩芽般还未舒展开来,浑身都有着婴儿肥的嫩肉。这种手感让血天惊讶,她的皮肤犹如丝绸般光滑,摸在手里滑腻如凝脂。 他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涌向身下……眸中的嗜血逐渐化为浓浓的情欲,手中的动作更快了,撕扯着她的衣服。 友儿真真吓坏了,虽然嘴巴被堵住,但是她还是死命的呼喊,眼泪更是如小溪般汩汩不断。 此时,在旁边的一个房间,四位师姐正在听墙角。 “大师姐,这样不行,友儿她好可怜,我必须去救她!”老三路念云紧紧抓住自己胸口的衣襟,她是理解友儿此刻的感受,因为当年她也忍痛度过…… “闭嘴,如果真为友儿好,就狠下心来。”路紫文狠狠道。 屋内…… 友儿使出浑身力气扭动着,无奈血天身材高大,压在她身上犹如压了一座高山。她的衣衫几乎褪尽,只留下粉嫩的肚兜和亵裤。 血天发疯似的吻遍友儿全身,他也自知自己失去理智,无奈这具小身子出乎他意料的美味。 当再次吻上友儿小脸时,他愣了,因为入口皆是苦涩,她的泪瞬间让他清醒,他突然忆起刚刚发生之事——五人受生命威胁时,她就是这样流着泪水苦苦哀求。 当时他就很奇怪,他们与她素不相识,她为何要冒着惹怒魔女们的危险为他们求情保命? 他坐起身,友儿也不再挣扎,只是衣衫不整的呜呜大哭。 血天长叹一口气,本以为自己是江湖第一杀手,心坚如磐石,看来今天是要破戒了。他动手将她的衣衫整理好,而后把她抱在怀里,等她心情稳定。 她一直哭着,直到苦累了,在血天怀里睡着了。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5,破身之夜 下 室内光线昏暗,因在山洞中,看不出时间的交替,路友儿哭累了便慢慢睡着,直到睡了个自然醒,才幽幽睁开双眼。 刚睁开双眼,便发现自己在血天怀里,一惊!她还没忘他嗜血的眼神,想从赶紧从他怀中爬出来。突然又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更是胆战心惊。 直到低头看到自己衣衫完整,才暗暗舒了口气。 抬头看看,血天也沉沉睡去。按理说这种活在刀尖上的人警惕性一定非常高,但是此刻因为体内剧毒折磨,外加被魔女们捆绑一天一夜,再加上刚刚情绪的大起大落,此时也是疲惫不堪。 血天是极其俊美的,他的美不像南宫怒涛那样霸气、不像段修尧那样逼人,不像蔡天鹤那样神秘,更不像南宫夜枫那样正派。他的美是一种冰霜之美,他的面庞、他的周身,仿佛有一道冰制保护层,把他与外界隔绝开来,也让外界的任何事物都不能入了他的世界,引不起他丝毫兴趣。 他的睫毛不长,却很浓密,沿着他狭长的眼,仿佛一道长城。他的鼻完美得犹如古希腊美神那样坚挺,他的嘴唇很薄,总是紧紧抿着,却让人很像看见它嘴角上扬的样子。 他睡着了,浑身的冰层好像融化了一般,躺在他怀中,友儿感到十分安全。 血天即使是累极,常年的警惕性还是比常人高出许多。他很快便感觉到怀中的友儿轻轻蠕动,他也随之清醒。 “醒了?”毫无温度的嗓音。 友儿听到他的话,吓得更想逃脱了,她仿佛见到一只冷血动物,睡醒后,准备饱餐一顿,于是拼命挣扎。无奈,血天虽无内力,却也力大无穷,根本逃脱不得。 把她又抱紧几分,他只觉得她小小肉肉的身子抱在怀里极其舒服。“洞中无法判断时间,不过我估计也过了5、6个时辰了,再过一段时间,你师姐们便会进来,你想好怎么应付她们了吗?” 友儿见逃脱不得,只好认命地窝回他怀里,她的顺从,让血天嘴角隐隐上扬几分。 “不知道,房间里没有锋利的物件,一会我咬破手指吧……”友儿声音很小。 血天翻了白眼,“愚蠢!她们会看出来的。” 友儿大眼又要蓄满泪水,“……那怎么办?” 血天放开她,不发一话,开始脱裤子。 “哇~不要脱衣服~”友儿尖叫。 而在隔壁听墙角,等得快睡着的四位突然来了精神,“要开始了,终于要开始了。” 血天觉得自己想吐血,不明白自己为何要为她考虑。……算了,就当为了保住自己的命吧。 三两下便把长裤脱下,只留亵裤。友儿两只白嫩的小手捂住双眼,却又很好奇……慢慢张开手指……她吸了一口气。 他腿上都是疤痕,可以说伤痕累累,就在腿根处,有一道新伤,想来应该愈合没多久。血天一咬牙,硬生生把刚愈合的伤口撕开,鲜血立刻流了出来。 “啊……!出血了!”一声尖叫,震得山洞三震。 隔壁四人立刻兴奋起来,双双举起大拇指,终于破了身了,师父,你在天之灵安息吧,我们定会让师妹重归魔教的。 血天的鲜血染上了床单,立刻从衣服下摆撕下布条将腿上伤口缠好。 “这些血应该够了。”面色如常,就好像伤口不是他身上的一样。 路友儿的眼泪又如脱了闸的洪水,一泻千里,呜呜的哭着,小手轻轻抚上血天的伤口。“一定很疼吧?”呜呜呜呜…… 血天看到友儿觉得很好笑,一点小伤口,真是大惊小怪…… 不过却有一种奇异的感觉。自己是孤儿,从小到大,浑身伤痕不断,最多师父和师兄弟给自己送些金疮药,但是却没有人真正把自己的伤放在心上。 这个刚刚见过不到一天的少女,此刻正趴在他腿上,小脸满是心疼。 血天发现,自己竟然隐隐喜欢这种感觉,这种被人担心、被人心疼的感觉。他突然有个荒唐的想法,如果在自己身上撕出更多伤口,她会不会更加担心他? 路友儿觉得这人绝对是个疯子,这伤口说撕开就撕开,也没有药,难道不会疼吗?随意的一包,会不会感染啊? “今天算是过关了,明天你怎么办?”血天把衣裤穿好,静坐在床上等伤口的疼痛慢慢缓解。 “……不知道。”是啊,过得了血天,但是其他四人可如何是好?尤其是那个段修尧。 血天一个长臂,把她搂在怀里,低头闻着她身上的馨香,突然觉得有些心烦。想到怀中的人明天要躺在另一个男人怀里,他又有了杀人的冲动。 “我想到了!”友儿突然头脑一亮。“反正现在已经……,我让师姐们给我解药,恢复了武功就好了。” 血天冰冷的嘴角微微一笑,这蠢货也有灵光的时候。 如果江湖人看见大名鼎鼎的第一杀手血天此刻正微笑,怕是都要惊得掉了下巴。 时间一到,四位师姐们就冲进房间,检查她的“劳动成果”,拿着染血的床单感激涕零! “师父,我们终没辜负您的嘱托,师妹终于破了身了,终于可以习得玉女神功了!”路梦璇红着眼圈跪在地上,向西方连磕三个头。 其他姐妹也都下跪磕头。 路友儿突然有了一丝内疚,她已经完全承了本尊的记忆及情感,她能感觉到四位师姐对她的关爱,而此刻,她利用师姐们对她的关爱欺骗她们…… “师姐……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努力,振兴魔教……”她是个保守的女孩,根本无法接受滥交,但她有自己的本领,如果真有外人欺负魔教,她一定会研制一些常规武器,毕竟她在现代专业的发展方向就是国防科技。 路凝霜激动得抱住友儿,“友儿,真是长大了,师父的在天之灵定会得到安息。” 她们立刻安派人为路友儿净身,齐齐陪着路友儿用膳,膳食皆是山珍海味。 友儿虽是现代人,但保守的思想直逼封建,洗澡的时候根本无法容忍别人的观看,所以把下人都赶了出去才安心洗澡,现在一边吃饭,一边思考着如何说服她们解了她的毒。 “大师姐,反正我已经……能不能把他们放了?”友儿小心翼翼。 “那怎么行?他们皆是武功高强之人,对你的功力提升大大有好处。”凝霜严肃回答。 “对了,要记得在交合之时心念口诀哦。”梦璇好心提醒。 正在喝汤的友儿一口把汤都喷了出去……拜托大姐们,正吃饭的时候能不能不提这事啊……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路梦璇,惹得姐妹们前仰后合一顿笑。 “下一个是谁?”路紫文还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样子,说话也是言简意赅。 路友儿放下汤,开始思考着其他四个人,哪一个对她最没威胁:狮子、色狼、狐狸、粗鲁的野兽。算了还是粗鲁的野兽吧,一会说服师姐们解了她的毒就不怕了,想完,又逼迫自己多吃一些,此时定要储蓄体力,一会搞不好要打架! 暗暗下定决心后,便在姐妹们惊讶的眼神下,破天荒的多吃了整整一碗米饭。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6,南宫夜枫 上 路友儿撒泼打滚央求师姐们给她解药,但是未果,没办法,她有前科,四姐妹可再也不想漫山遍野像抓猴儿似的去抓她。她的轻功甚好,对山上地形熟悉,虽然四姐妹功夫极佳,不过抓她属实不容易。 友儿如同打了蔫的花朵,萎靡不振……看来今天要挨揍了,她恨自己当年为什么整日学习搞研究,不学点武术或者跆拳道,第一次对自己的人生追求有了怀疑,虽然只有一点点…… 当她回房间时,南宫夜枫已等候多时,此刻,他正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薄被。 路友儿想了一想,又回到最开始的角落蹲下,抱着膝盖,静静沉思。南宫夜枫好像睡着了,这样也好,她就这样偷偷蹲着,不出声,他就不会发现她,这样她就安全了。这一夜没有破身一说了,也就是说只要熬过了24小时便可。 而此时,友儿偷偷观察四周,仔细思索着自己突然来到这的原因,她是核物理学博士,虽然周边科学也有所涉猎,但是毕竟谈不上专家,她也曾拜读过霍金的《时间简史》,也知道爱因斯坦的狭义相对论,但是他们所说的一切皆为假设,仅限于理论阶段,根本无法解释她此刻的处境,更可怕的是,她并不是自己的身体穿越而来,而只是灵魂…… 让她这么一个纯唯物主义者经历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是对她曾信仰二十六年真理的一大打击。想到这,她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南宫夜枫并没睡,只不过很尴尬无法动。 “路友儿,过来帮我解开绳子。”被绑的姿势实在难受。 他没睡!?友儿立刻提起警觉,“……不。” 南宫夜枫很惊讶,“为什么?” “……怕你打我。”她老实回答。 南宫夜枫一头雾水,“我为什么要打你?” “你从昨天起就拼命挣扎,你的眼神也很吓人。”她老实回答,她粗线条,不代表她傻。 “……”他无语,“过来,我发誓不打你。”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因为我是武林盟主。”吐血,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用自己头衔做这种低等的保证。 “那个……,武林盟主很厉害吗?”小心翼翼地问,她真是不知道武林盟主到底有多强,虽然此时有着身体本尊的记忆,但是她在现代没看过武侠小说,没看过任何电视剧,没看过电影,虽勉强知道有武林盟主这个名词,不过…… 好吧,南宫夜枫此时已经接受了下一任魔教教主、大魔头路琳琅独生女路友儿是缺心眼儿的事实了,“武林盟主就好比江湖的皇帝,一言九鼎,绝不会食言。” 路友儿想了想,走过去爬上床,刚刚掀开薄被,就一声尖叫把被子丢开。 如果此时有刀,南宫夜枫就会自杀,如果此时有毒酒,南宫夜枫就会毫不犹豫喝下去,如果此时有悬崖,南宫夜枫就会毫不犹豫跳下去……总的来说,他想死! 因为就在一个时辰前,他被几名白衣魔女扔进一个满是花瓣的木桶,从上到下,仔细搓洗,而后一丝不挂的用绳子死死捆住,被扔在床上。 南宫夜枫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凭借一身武学独步武林,却有朝一日被迫献身,成为魔教魔女的练功之物。 “流氓,为什么不穿衣服?”路友儿又跑回属于她的角落,面着壁抱膝发抖,她暗暗庆幸师姐们把他捆起来…… “我也想穿衣服。”南宫夜枫没好气,“谁想被人扔进木桶被迫洗澡,而后一丝不挂扔到女人床上?” 友儿一愣,被迫吗?“那你把眼睛闭上!” 南宫夜枫终于忍不住咆哮了,“是我没穿衣服,为什么我要闭眼睛。你不是刚刚见识了男人的身体吗?” 马上,友儿的大眼睛便蓄满泪水,声音也颤抖着,让人好不怜惜,“我……没有,真的没有……” 南宫夜枫一愣,没有?“你是说你没和血天有肌肤之亲?那些血是哪来的?”他莫名的高兴,虽然不知道自己喜从何来。 路友儿低着头,两只白嫩的食指点啊点的——这是她的习惯动作,每次她委屈,都会做这样的动作。“那是……他自己的血。” 南宫夜枫此时十分开心,他很想大笑,却怕吓到这个小缺心眼,“好,我闭上眼睛了,你来给我解绳子。” 路友儿回头,看见他果然闭上了眼睛,才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自己也尽量不去看他。之所以让他闭上眼睛,是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的窘迫。 但当她不小心看到他身体的时候,她惊讶的张开小嘴——好多肌肉哦,好漂亮的肌肉哦。虽然她没考虑过男女之事,不过最起码的审美还是有的,走在路上偶尔也能看见帅哥猛男的广告片,只不过如此好的身材她第一次亲眼看见。 他的肌肉纹理清晰,尤其是腹肌,1、2、3、4……一共八块,随着他的呼吸起伏若隐若现,修长笔直的双腿,浑身毫无赘肉,整个身体就犹如艺术品,就想大卫雕塑那么完美,还有腿中间的…… 这是她第一次亲眼看见此物,虽然她理智告诉自己非礼勿视,但是另一个声音大声叫嚣:他闭着眼睛呢,他看不到你,放心大胆的观察吧!她曾经挣扎了,不过还是后者的声音更大,所以……她就一直在看着这个奇异的东西…… 南宫夜枫又一次有了想自杀的冲动,给他个痛快吧,他不想如此丢人! 他能明显的感觉到她火热的目光集中在他身上,而此时自己身上除了几个绳子,真是一丝不挂,那个薄被,早就在路友儿尖叫的时候不知被她扔到何处了。 他想了很久,还是无奈的睁眼了。 不睁眼还好,睁眼看到路友儿,他想死的冲动已经到达了极限,此刻路友儿正直勾勾地盯着他那东西……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她非让他闭眼了,他现在不用别人提醒,自己就死死闭上眼,就当他死了吧,生不如死! 虽然他闭了眼,不过还是总觉得路友儿赤裸裸的目光把他身体烤得火热,他的身体也渐渐复苏,慢慢起了变化…… 路友儿见状惊呼:“呀!好神奇!竟然变大了!”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7,南宫夜枫 下 “女人,”两个字从南宫夜枫的牙缝里挤出,“给我解开绳子。” 路友儿终于依依不舍地收回视线,看向他的脸,面色铁青。“你生气了?” 南宫夜枫哭笑不得,难道他不应该生气?不过最后还是不忍心责怪她,叹了口气,“没有,给我解开绳子吧。” 友儿挣扎了一下,最基本看人脸色的本领,她还是有的,如果按照平时,她不会给他解绳子,不过他刚刚已经说过了,武林盟主是江湖的皇帝,一言九鼎。 咬了咬下唇,最终还是决定给他解了绳子。 当她触碰到他身体的时候,南宫夜枫只觉得被一阵电流激过,呼吸一度停止,下面更为肿胀。 这次绳子的扣子不是很难解,不用牙齿咬,三两下便解开了。 如果你觉得路友儿会继续参观南宫夜枫的风景,那你就错了,她确实粗线条、确实脱线,但是真真不傻,如果她一丝不挂被人参观,估计也会怒的,她敢解开他的绳子,是因为他承诺不揍她。 见扣子开了,她就如小兔子般蹦回属于她的小角落,继续抱膝颤抖。 抓起薄被裹在自己身上,南宫夜枫无语地看着路友儿,“你做什么呢?” 抬头,看见他好像不生气了,但是脸还是红红的,估计是被自己看害羞了,她敏锐的感觉到周身没有了危险的气息,之后小心翼翼地回答,“你在床上,我在地下,我们井水不犯河水,等这几天过去后,我们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了,好吗?” “哈哈,”南宫夜枫笑出了声,爽朗的笑声充斥了整个房间,“人人都以为你缺心眼,不过我看你道是真有心计,你四位师姐把我们绑来,就算我不计较,你以为他们能善罢甘休吗?” 路友儿抬起小脑袋,想了下,遥遥头,“赔钱好了……”打官司也是最多给精神损失费呗。 “你觉得谁会缺钱?血天和蔡天鹤不算,单说宇文怒涛、段修尧和我。” “……”是呀,看看所谓的魔教住这破山洞,估计应该没多少钱的,点点头,小声嘟囔,“魔教是应该好好敛财一番了。” “那你说说看,你该怎么赔偿我们?”南宫夜枫继续问。 路友儿低头想了许久,而后抬头小声的说,“你是武林盟主,一定很喜欢练武,就赔你武功秘籍;血天是杀手,一定喜欢武器,就赔他名剑;蔡天鹤是军事,一定喜欢奇门遁甲,赔他一本古籍;段修尧是商人,喜欢赚钱,就教他一种科学算数法;宇文怒涛是王爷,最想知道人心,赔他一本心理学书籍……我只能想到这么多……” 而后又低下头。 南宫夜枫再次哈哈大笑,“你倒会因人而异分门别类,好吧,就算你通过,那你说我喜欢武功秘籍,你打算送我什么武功秘籍啊?” 路友儿白嫩的手指在圆润的下巴上挠挠,突然灵机一动,“我知道了,我娘生前教过一种很厉害的心诀,只要掌握此心诀,内力增长提高三倍。” “哦?”路琳琅的秘法心诀?这他倒是没听说过,怪不得路琳琅年纪轻轻便武功了得,“那你便教教我,我们的恩怨一笔勾销。” 不得不说路友儿分析到了点子上,他还就是喜欢秘法武功,越是神秘失传的武学,他越是热衷,如果能知晓路琳琅的心诀,这魔洞之行……他认了。 路友儿也很大方,闭上眼睛,用稚嫩带着奶气的声音,把一段心诀流利背出。 南宫夜枫只听一遍,便牢记于心。 “凡秘传心诀,皆有特殊使用方法,你娘告诉过你这段心诀要何时使用吗?”心诀高深,让南宫夜枫大开眼界,无论是气血行运周期还是呼吸吐纳之法皆很新奇,如果真的可以,那他的武功将要再进一步。 “恩。”友儿认真点点头,“娘亲说,与男人交合之时便可用,尤其是与武功高强的男人。” “……” 好像对他没用……她才反应过来。 “路友儿。”南宫夜枫的大掌捂住脸,强忍着喉中那股腥甜不被喷出。 “恩?” “来。” “干什么?” “我想掐死你!” 友儿大惊,大眼睛马上蓄满泪水,“你说话不算数,你说过不揍我的。” “恩,我保证不揍你,你过来。”南宫夜枫耐着性子,如哄孩子一般,“如果你不过来,我就过去抓你,那时候我可就不保证动不动手了。” 友儿无奈,只得起身向他走去,走一步退二步,暗暗祈祷时间快快过,但无奈,房间就这么大的空间,当友儿走到一半时,就被南宫夜枫长臂一搂,抓进怀里。 “果然是那抹香甜,”只要一离近她,她身上的香甜便幽幽传入他的鼻子,那是他从未闻过的美妙,“告诉我,为什么不想破身,是我们五人不入你眼吗?” 友儿的小脑袋摇得像拨楞鼓,“不是,你们都很棒,只不过我无法与陌生人……那个……” 南宫夜枫楼住友儿,把她固定在怀里,而后把头深深埋入她的颈窝,贪婪地吸取着美味的香气。“那你要和谁行鱼水之欢?” “恩……和相爱的人,爱我的人,我爱的人,只有他才可以……”她不是没幻想过,哪个少女不怀春,只不过她在现代,只有一个月偶尔怀几分钟罢了,其他时间都在学习和做实验。 友儿羞的小脸儿通红,南宫夜枫看见了,忍不住在她滑嫩的小脸儿上轻轻啃咬。 “你为什么要咬我?”难道不能揍,他就准备咬了? “那你告诉我,这内功心诀如此精妙,为何你不用它称霸武林?”当年女魔头路琳琅的武功便是众人遥不可及,无奈天妒英才,年纪轻轻便香消玉殒。 因为她刚刚穿越而来,还没来得及考虑称霸武林的事,当然友儿自然不会告诉他,“学武功也要学得堂堂正正,不想靠这种事让自己武功很厉害,如果真想称霸,就扎实地学正经的武功。”友儿大气凛然,说完,连自己都被感动了,在内心里给自己鼓掌! 南宫夜枫的眼中有着浓浓赞赏,他从没想过一个小姑娘、魔教下任教主,竟然如此光明磊落,不由得另眼相看。 他突然脑海中产生一种幻觉,未来的生活,他练武,她在旁边鼓着白嫩的小手叫好,而后他教她武功…… 南宫夜枫被自己这可怕的幻想打醒,自己什么时候出现幻觉了?难道是这毒药的副作用? “血天真的没碰你?他亲你了吗?”他有些吃味的问。 “恩……”友儿懊悔地低头,随后便突然后悔,很想解释一下。 但是南宫夜枫根本不给她机会,立刻以吻封唇,热情犹如潮涌般驶来。 “唔……唔……”友儿在喊“不要”,但是却喊不出。 辗转多时,他确认她口舌间只有他的味道后,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从现在开始,他不允许她身上有别人的味道。 “身子呢?他碰了吗?”他声音嘶哑。 “没有没有,真的没有!”友儿斩钉截铁,开玩笑,要是说有,肯定会被侵犯的。 南宫夜枫不信她,一把撕开她的衣服,但见吻痕点点,遍布全身。 “血天,我南宫夜枫一定不会放过你!”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8,如兰公子 上 路友儿很悲哀,她不懂为什么南宫夜枫看见她身上的吻痕会如此发疯,发疯的结果就是她身上的吻痕多了三倍。 泡在盛满花瓣的浴桶里,她已经不知第多少次叹气了,她知道他是因血天恼怒,问题是,她是无辜的啊……哎…… 另一房间,蔡天鹤已被白衣魔女拖出去刷洗,准备“伺寝”,其他四人各有心思。 南宫夜枫不是多事之人,不过他一看到那面无表情盯着地面的血天便十分气恼。 “多谢兄台,把她留给了我。”他凑过去,用极低的声音说,除了他自己,只有血天能听到。 血天原本盯着地面的眼光一愣,他是什么意思? 南宫夜枫心里坏坏一笑,他已经二十有四了,这种男孩间争风吃醋之事,本以为在他身上不会发生,没想到,真是拜那个小缺心眼所赐。“我只是告诉你,她的第一次归我了。” 血天还是看着地面,不过周身杀气四溢。 南宫夜枫心里笑的很是开心,当时他看见她身上的吻痕时,也有这种杀人的冲动。 段修尧敏锐的发现这边两人气氛不对,凑近一瞧,很快便发现猫腻,啧啧啧,这醋味真是大的出奇,难道那路友儿的小身子如此美味?他还真是期待。 宇文怒涛很是不解,为什么还没轮到他!?并非此女多绝色,实在是自己的身份地位排在后面,很不服气。 当路友儿吃好洗好,重新回到那万恶的房间时,已有佳男静候多时了。 世人皆知段修尧为镇国大元帅首席军师,但早已遗忘他的出身——文武双状元,本就是文武了得,原来被封为怀化中郎将,后得到苑锺程元帅赏识,自愿跟随,成为其军师。世人皆被他纤弱的外表所欺骗,殊不知,扮猪吃虎一向是他强项。 他此刻平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薄被,闭目养神。 与其他人不同,行军打仗并不安逸,所以他养成了十分良好的习惯——只要有一丝机会都要抓紧时间休养生息,以最快速度恢复状态,迎接接下来的战争。这里虽也是山洞,却比他们的“牢房”安逸很多,是个休整状态的好地方。 路友儿回到房中,见到的正是此景:他浓密、乌黑的长发,如小瀑布般铺满雪白的床单,与精致的面容构成一幅完美的画卷。他骨骼纤细,身材修长,给人一种温文尔雅的感觉,像书生,不像练武之人。 纤长的鼻梁英挺,长如羽的睫毛犹如扇子般挂于眉下,而那两道眉更如远黛,让人陶醉。 “回来了?”他的声线很美,很平淡,不带丝毫尴尬。 “啊,是啊。”很奇怪,友儿突然间很放松,此时全然没有刚刚二人给他的压力,和他一起很舒服。 双目张开,流出无限光华。 “友儿,来给我解开绳子。”吐出的声音犹如媚人心脾的幻语。 “不!”路友儿的斩钉截铁打破了室内暧昧旖旎的气氛。 蔡天鹤惊讶,但却未把惊讶流于表面——这是他一贯的风格。“为什么?”还是如此温文尔雅。 虽然他看起来无害,但是已经连吃两亏的路友儿可不轻易相信。“不要解开,就这样吧。” “……”蔡天鹤闭目沉思,“是我的容貌不如之前的二位?入不得你眼?” “不是,不是,”路友儿赶紧否决,她好像看到他面色有些受伤的痕迹,“你很俊美,其实比他们俊美……” “哦?”他把头转向她,微微一笑,“那为什么不解开我的绳子,让我行那该行之礼?”鱼水之欢。 “和你老实说了吧,我并没有和他们……”路友儿尴尬的小脸通红,“我们就这样骗过师姐们吧,等这几天过去了,我趁她们不注意偷偷,放你们出去。” 蔡天鹤心里很愉悦,薄唇微微上扬,他的眼力没错,果然是块美玉,不骄、不躁、不淫、不乐,“这样绑着很不舒服,解开后,我们也可以这样假装成事啊。” 听到“成事”二字,友儿有些不舒服,不过想想也是,整整24小时,就这样绑着他也实在过分,她本就是心软之人,于是走过去帮他解绳子。 因为已见识了南宫夜枫的身体,此次看蔡天鹤的身体并没有多惊讶,虽只看到了背面,已让人浮想联翩。他背过身子,友儿解开了他的绳子。 刚解开绳子,友儿的小身子便被人抱了过去。 “啊!”友儿惊呼,“你说话不算话,你不能……”一股淡淡的香气袭来,打断了她的话。 蔡天鹤无需多看她,便知她想什么。把她的固定在自己怀中,她便像小狗似的隔着被子闻他身体。 路友儿很惊奇,“香味是你身上发出的?” 天鹤微微点头认可。 “是师姐他们给你摸了香料?” 他微微摇头,“我自出生便带着这香味了,你不在京城,有所不知,我在京城还有一个别名。”他趁她注意力在自己身体上,换一个舒服的姿势把她搂在怀里。 “什么别名?”友儿疑问地看着他,却发现离近看,他竟然美的出奇,前几日为什么没发现? 左臂环着怀里软软嫩嫩的小身子,右手抚上她脸颊,轻轻向她面部吹口气,“如兰公子。” “如兰公子……”友儿呢喃,果然人如其名,不单是他身体散发着清香,最为浓郁的还是他刚刚轻吹出的气息,真真是吐气如兰啊。 “那日见你,为何没闻到你身上的香气啊?”友儿问。 “因我每次沐浴后,都在在身上涂抹特殊的药膏以遮香气,再有就是我随身的衣物皆为特殊药水侵泡,会遮挡因发汗带来的香气。”蔡天鹤看着她粉嫩的小脸,忍住啃咬的欲望,“而如今,我沐浴后没涂抹那药膏,且无衣物可穿,自然无法遮挡香气。” “为什么要遮掩这香气呢?”友儿不解。 天鹤轻叹口气,眼神满是无奈,“世人只知红颜祸水,哪能体会红颜之苦啊。”他出生官宦世家,并夺取功名,当时为正四品怀化中郎将,却因出众的容貌与特殊体香被王公贵族所追逐。 京城官员多于牛毛,他虽为正四品,却在这些皇亲国戚眼中与百姓无异,尤其是当今皇帝同母所出的五弟——兰陵王宫羽落,他更是几次三番逼迫自己成为他的娈童。 当时所幸有镇国大元帅苑锺程的庇护,自己得以完整地走出京城,并发誓再也不回京。 路友儿看着他有些发青的脸色,猜到了他一定是遇到困难了,自己也不好多问,毕竟是人家的痛处。 “京城人士上到王公贵族,下到平民百姓,无论男女老幼,皆被如兰公子所倾倒,”蔡天鹤翻身压在路友儿身上,双眼如琉璃般璀璨,“现在他正在你身边,难道友儿不想尝尝如兰公子到底滋味几何?”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9,如兰公子 下 路友儿吞了口水,这厮香气逼人,此时他的唇舌更与自己脸颊只有4。8cm的距离,恩,就是这些,长期做实验的友儿对尺寸很敏感。她不敢直视他的眼,总觉得会在他深邃的眼神中迷失,而他周身的香气更如催情迷迭,使她神情恍惚。 友儿挣扎着要下床,却被蔡天鹤抱住,虽然看起来他纤弱无力,但拳脚功夫对付友儿还是绰绰有余。 “为什么要逃?”蔡天鹤好笑的看着她。 友儿再次不争气地吞口水,“男女……授受不亲……” 天鹤一挑眉头,“在我不掩盖自己体香和容貌下,你是第一个想逃离我的人。”他还记得当年自己在京城,那些男男女女无论年纪几何、身份高低,皆适用贪婪的目光盯着自己就一顿恶心。 相反,这传说中本应yindang的魔头之女,却对他避之不及,“贞操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她的娘亲路琳琅可是江湖上头一号dang妇,更是武林各大门派夫人连做梦都想挫骨扬灰之人,多少英雄在她的石榴裙下俯首称臣? 点点头,友儿认真回答,“这种事,只能与相爱的人做啊。” “哦?那你爱我吗?” “……”友儿无语,“当然不爱啊,我们才见面第二次,怎么会爱你?” 天鹤倍感新鲜,这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被人拒绝。 轻吻她的脸颊,“不试试,怎会知道不爱我呢?” 友儿晕了,难道这个空间的人都如此吗?上来就要亲亲我我,她用白嫩嫩的小手把蔡天鹤过分精致的脸推到一边,有些气愤,“为什么那个了就会爱?爱情是纯洁神圣的,是两个人精神上的交往,有了爱,才能有性!你本末倒置了!” “有了爱才有性?”蔡天鹤愣住了,如果先有爱再有性,那他这样悲哀的人一生注定无爱,因为见到他的人首先想要的都是性,无论男女。所以,这个说法,他可不信。在他眼中,人是最肤浅的东西,只观于皮囊,不看人内在。如果可以,他真希望从来么生就这幅皮囊。 随后妖娆一笑,抽出两人中间的薄被。“如果让我相信,那你就证明给我看,见识了我之后,你再确认是先有爱还是先有性。” 紧裹他的薄被抽出,香气四溢,浓厚的香气并不像浓缩香水般让人反感,而是更加令人沉迷。 他抓住她的小手,放在自己赤裸的身体上,友儿惊呼,天鹤顺势长舌而入,左手捧着她的小脑袋,逐渐加深着吻,右手抓着她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 IQ200的路友儿,EQ绝对未及格,最起码是临场反应能力上,因为此刻她已大脑一片空白,她曾以为经历了血天和南宫夜枫,自己已经处事不惊,原来更厉害的还在后面。 蔡天鹤是一个尤物,天生的祸水,不用每日研习床事便知应该做什么,便知对方的情欲已到达何等程度。 面对强大的对手,友儿连连退败,四肢松软无力,当她的手被迫在他身上游走时,更是如被高压电击中,随着深深倒吸一口气,浑身血液竟然疯狂地向身下涌去。 当蔡天鹤把她衣服脱下时,浑身沸腾的血液瞬时冻结,满是情欲戏谑的眼睛里突然冰冷一片。 她骗他!? 她说他未与之前两人发生关系,但这满身吻痕是从何而来? 他危险地眯起美眸,暗自嘲笑自己,蔡天鹤啊蔡天鹤,本以为你已看破红尘,已具备七窍玲珑心,已火眼金睛,这回却是真真看走眼了,错把淫娃当神女,错把石头当美玉。 女人,都是虚伪的,刚刚还说要与相爱之人才能行床弟之事,先有爱后又性,而现在却娇喘地躺在自己怀里,身上满是与他人欢好的痕迹。 暗暗咬牙,他看着她的眼中满是讥讽,路琳琅的女儿能成为圣女?笑话!做了婊子还要立牌坊,还要哄骗他。女人……皆贱! 温柔不再,他粗鲁地撕破她的衣服,南宫夜枫与血天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既然这狐狸精能把他们迷得神魂颠倒,他蔡天鹤今天倒要见识下。 衣服被撕开,娇嫩的皮肤裸露在清冷的空气里,一下子把友儿从迷醉中唤醒,看到蔡天鹤所做之事吓得小脸雪白,白嫩的小手使出浑身力气反抗。 “女人,没看出来你还是高手,不愧是路琳琅之女啊,这欲擒故纵用的好、用的妙。”蔡天鹤美艳的脸上哪还有温柔,此刻如魔鬼般狰狞,更为他增添一种美,“告诉你,你已经成功将爷的欲火挑起了,你赢了。” 路友儿惊悚地睁大双眼,只觉得浑身血液都被抽出,一声惨叫,晕死过去! 同样震撼的是蔡天鹤,因为他看到了她胳膊上鲜红的守宫砂…… 她没骗他! 随着友儿的晕倒,整个室内死一般的沉寂。 蔡天鹤慢慢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然后静静地、小心翼翼地放开她,为她穿好衣服,虽然衣服已经被他撕得破烂不堪。 整理好衣服后,他轻轻把她抱在怀里,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看着她惨白的小脸,心中满是内疚,“对不起……” 她会原谅他吗? 时间一点点流过,洞内永远昏黑,照明的火把噼啪响着。 友儿静静地躺着,身上盖着薄被,其实她已经醒了一会了,只不过不愿睁眼,她害怕知道他已经占有她的事实……她想把自己的第一次留给所爱的人……虽然现在她的生活已经偏离了二十年前自己规划好的轨道。 “友儿,我知道你醒了,对不起……”她的呼吸参差不齐、长短不一,紧闭的双眼眼珠乱转,一看便是装睡,只不过他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 “……”路友儿闷闷地,“你……没有把我……吧。” “没有,你还是完璧美玉。”他紧紧把她搂在怀里,暗暗发誓,无论怎样,自己一定不会放手了,路友儿定属于自己。 长舒一口气,这三天,路友儿已经身心疲惫了,贞操还在就好,至于自己是否被人轻薄,她已经无力阻拦了,从穿越到这个奇怪的地方,她就一直在担惊受怕,现在已到极限,她此时只想好好休息。 蔡天鹤的皮肤光滑细嫩,体温温凉适中,友儿无力地被他搂在怀里,闻着沁人心脾地香味沉沉睡去。 10,宇文怒涛 “女人,给本王解开绳子。”低沉带着磁性的声音响起,很是威严。 这话路友儿已经听过两次了,这是第三次。 “不。”路友儿在小角落抱着膝盖面对墙。 “为什么?”他很惊讶。 “一次错,那是无知,两次错,那是天真,第三次如果还犯同一个错误,那就是傻子了,我路友儿虽然天真,却不是傻子。”她很正经的回答,之后回过身来看向他,“我绝对不会给你解开绳子的,你死心吧。” “女人,你发什么疯?什么一次错两次错?”宇文怒涛一头雾水。 路友儿很想给他解释下,但是这种事哪能开口。“你不用知道了,正南王,对不起,要委屈你一天了,不过这样对我们俩都好。”小脸儿满是歉意。 “正南王?”宇文怒涛咆哮,“你还知道我是正南王?既然知道为何不过来解开绳子,难道你们这小小教派想对抗朝廷不成?” 白嫩的小手死死捂住嘴,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此刻她紧张害怕,她想找师姐,但是如果师姐知道她还未破身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他与之前三人不同,他是朝廷王爷,手握兵权,如果他真的想剿灭魔教,怕是…… 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王爷,被绑着是很累,我给您捏捏好吗?”小脸上满是谄媚的笑。 宇文怒涛狠狠瞪了她一眼,把她吓得狠狠一抖。“给本王松绑。” 干笑两下,“王爷,我陪您聊天好吗?” “给本王松绑。” “王爷……” “最后说一次,给本王松绑!” 微微叹了口气,路友儿重新回到她的小角落,蹲下,抱住双膝,微微颤抖。 ……又开始了……宇文怒涛无奈。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室内都无比安静,两个人各有心思。 路友儿一直幻想着如果宇文怒涛真的带人来围剿魔教,她应该怎么办,带着教众四处逃奔,还是对抗……对抗应该是不行了,在记忆里,魔教全是女人,人数也不算多,那该如何是好…… 另一边,宇文怒涛与她还真想到了一起,他此时无数次幻想着带多少人围剿魔教,带多少尊火炮,带多少弓箭手,是要火烧还是烟熏……想来想去,憋闷的心情无法压制,怒吼一声,震得山洞一摇。 路友儿大眼睛里蓄满泪水,惊恐的看着他。 怎么办……怎么办……,他好像非常气愤,如果他真的围剿魔教该怎么办?难道要……杀人灭口……? 路友儿为自己刚刚的想法吓了一跳,她怎么能这么残忍?明明是她们的不对,他们五人是无辜的。 宇文怒涛吼完,心情平稳了许多,额头上因愤怒暴起的青筋也慢慢平复。 “路友儿。”他问。 “恩。” “之前三人也这样绑了整整一天?” “没有。” 刚刚平缓的怒气又直上头顶,“那为什么不绑他们,偏偏绑我?” 死死咬住下唇,她挣扎着,思考着怎么把这些难以启齿的原因告诉他。“……就是……就是因为没有绑,……我差点被……” 差点?他是个聪明人,看着她这害羞的样子,吞吞吐吐的话语,已经猜到大半,不过还是有些问题。 “我虽不是江湖人士,不过也听闻大名鼎鼎的魔教,以及上任教主路琳琅,那是江湖百年一遇的美人,可惜本王生不逢时,无缘见识美人一面。”宇文怒涛平稳了情绪,慢慢和她交谈,现在一味的暴怒也是办法,此刻,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也要为自身安全考虑,但愿刘将军能找到他。 路友儿回想了下,记忆中很少见到路琳琅,换句话说,她娘很少在魔教总部,她是被师姐们拉扯大的,虽然见面次数少,在脑海里路琳琅的记忆还是十分惊艳。 宇文怒涛怀疑地看了她一眼,“你确定……你是路琳琅的女儿?亲生女儿?” 路友儿失败地低下头,确实,在本尊的记忆里,自己与那娘亲长得完全不像,路琳琅那美艳的外表,自己竟然没遗传到半分。 “路琳琅真的死了?”他又问。 “恩,”这回友儿回答了他,“一个月前,娘亲留下一封诀别书,而后跳崖身亡。娘亲说,生无可恋。” 宇文怒涛嘲讽一笑,恋?女魔头路琳琅还有恋?世人皆知魔教人习得玉女神功便要与武功高强之男子交合,武林中各大门派头领大部分皆为她裙下臣,更有几个武林高手为了她终身未娶,而路琳琅却辗转于众高手之间,把这些高手玩弄于鼓掌,这样无心滥情的女子,还有恋? “恩……”路友儿思量着怎么把问题委婉地提出,“如果王爷你出去了,会带人剿灭魔教吗?” “会。”想也不想。 瞬时,友儿把头趴在膝盖上在小角落,深受打击。 之后的室内又沉寂了许久。 “你是皇帝的亲兄弟吗?”她小心翼翼地问,王爷,应该是皇帝的兄弟吧,她在现代文科方面知识就极度匮乏,而这具身体本尊的记忆更少的可怜,知道的最多的是如何穿针引线。 宇文怒涛青筋暴起,暗暗恼怒,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无知白痴之人,而自己却被这样的一群人抓来,下毒封了内力,被扒光了衣服绑在床上等着女人临幸,最可恨的是这女人还根本不屑临幸自己! “本王是外姓王爷,祖上是本朝开国元勋,遂世袭王位,”之后,他用不可思议地眼光看着她,“你不会连国号与国姓都不知道吧?” 路友儿点点头,确实不知。 宇文怒涛无奈地闭上眼睛,深深呼吸几次,“少有将才”、“足智多谋”、“天资聪颖”、“福慧双修”……他被人从小赞扬到大,他的事迹无人不夸、无人不讲,十五岁接下兵权,十八岁平定北方草原游牧部落,至今二十三岁镇守边关重镇,列国中谁人不知宇文铁骑,谁人不惧宇文死士!? ……而如今,他栽了……栽在这个连国号国姓都不知道的白痴女人手里…… 他还记得与刘将军率三千精兵回京诉职,半路上他下马解手,因为想到自己的武功,就没让人跟着,谁知一阵粉末吹过,他就中招了。 领兵打仗他在行,不过这江湖中的小伎俩他就不行了。 再次叹一口气,“白痴女人,我只说一遍,你最好给我记住了。现在是天元七年,国姓为宫,下次别忘了。” 友儿点点头。 “你还是不准备给我解开绳子?”他问。“给我个理由。” “……解开绳子,你定会对我动手动脚。”路友儿认真回答。这些都是经过人体试验表明了的。 宇文怒涛翻了白眼,这女人不光白痴,脸皮还厚,自己驻守边关就算很长时间没碰女人,也不会对她饥不择食。 “本王以正南王的身份发誓,绝不碰你。”声音从牙缝中挤出。 路友儿认真地摇摇头,“别发誓了,我不信,之前有位江湖中的皇帝也发誓了,但是他失言了。”她指的是南宫夜枫。 “啊——!”宇文怒涛再一次怒吼,他以宇文家族四代单传发誓,他以正南王世袭爵位发誓,他以自己身为一个男人发誓,等他出去,定要平了这个魔教! ------题外话------ 推荐好友NP文:《绝色帝尊腹黑“兽”》 作者:逍遥奈何(大家搜索这货就行,这作者猥琐着呢!) 简介: 俗话说的好,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竟折腰,美人如此多娇,让无数英雄累断腰。 人不猥琐枉风流,人不风流枉少年。 我云潇遥江山美男统统都要。 我欲逍遥天地,纵横捭阖。谁拦我?我带着妖兽大军抄了他满门,谁阴我?小心哪天出门不小心被板砖砸死。 哦呵呵呵,我只是一个废柴而已,大家不要太羡慕。 11,东窗事发 当宇文怒涛重新穿好衣服回到囚禁五男的房间时,屋内正发生缠斗。 血天、南宫夜枫、蔡天鹤三人扭打一块,段修尧在一旁观战。 没了内力,三人全凭拳脚功夫厮打。 宇文怒涛一把拉来段修尧,“他们三人怎么打起来了?” 段修尧一抹坏笑,“因为我问了他们一句话。” “哦?什么话?” “路友儿第一个男人是谁。” “……” 宇文怒涛当然立刻猜出事情始末,不过却也大大惊奇这白痴女人有这么大魅力,让此三人为她争风吃醋。 其实他猜错了,南宫夜枫与蔡天鹤确实是在吃醋,不够血天则是因为自己男性自尊心受损。 段修尧也早已猜出事情大概,他心思缜密、逻辑思维极强,看来这女人有两把刷子,更让他趋之若鹜了。女人,是不是第一次对他来说不重要,只要床上功夫好便可。 宇文怒涛突然想到刚刚自己被绑了整整一天,而这三人得了便宜还卖乖,舒舒服服地占着便宜,此刻还大张旗鼓的争风吃醋,不由得怒从心来。 “都别争了,路友儿第一是本王的。”他敢肯定自己不喜欢路友儿,而这么说,完全是发泄刚才的不满。 扭打的三人停住了,血天和南宫夜枫用讥讽的眼光盯着蔡天鹤,你不是说你得到她第一次了吗? 而刚刚还打得火热的蔡天鹤也停住了……难道…… 正当宇文怒涛得意洋洋之时,蔡天鹤冲了过来,重重给宇文怒涛一拳。 被打倒在地的宇文怒涛一愣,好小子,竟然敢打他!?身为正南王,还没敢这么给他迎面一拳,此时热血沸腾,一个鲤鱼打挺便加入战斗,四人又扭打一块。 伸出纤长的手,段修尧掩住口秀气地打个哈欠,实在觉得这四人无聊,而后又坐在床上,支着腮,耐心地等待召唤自己去伺寝。 房间门被打开,进来几个白衣魔女。 “各位姐姐,是不是终于轮到我了?”段修尧如小狗般凑过去。 白衣魔女们面无表情,没说话,直接闪到两边,把门的位置让了出来。 还没灯段修尧看清门,就看见一个雪球被踢了进来,直接冲到他怀里。 “路友儿,你竟敢如此欺骗师姐们,今天我就要当着你的面活剐了他们五个。”一声暴怒,红衣路梦璇手执长鞭冲了进来,长鞭一挥,硬生生将石墙抽出一道裂痕。 扭打的四人停下,这是怎么回事? 窝在段修尧怀中的路友儿,小心翼翼地回头看向她,“二师姐……对不起……”声音小若蚊蝇,说完,立刻又把头埋进段修尧怀中,好似鸵鸟。 这时,路友儿的其他三位师姐也进入房间,皆是满脸怒痕,浑身杀气。 东窗事发了! 五男看到此景,同时明白过来。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段修尧,他一把把路友儿从怀中扔出去,然后满脸堆笑地凑过去,“各位仙女姐姐们,我是无辜的啊,错都是他们四人的错,放心,有我在,定让这路友儿破身!” 别说路友儿,帮这四位貌美如花的师姐们破身,他也是百般愿意,如果解了他的毒,恢复了内力,一男御五女也不无不可。 他刚说完,四道杀人的目光便直冲他身后,他只觉得一身冷汗突起。 尴尬地回身,向四男一拱手,“……嘿嘿,四位兄台,承让了。” 一身黑衣的路紫文直接进来,一手抓起段修尧的喉咙,“师妹,此五人入不得你眼,待师姐杀了他们,另为你觅得美男。”浑身满是杀气。 死死扒着路紫文的手,企图掰开,段修尧只觉得呼吸困难,脸更是被憋得紫红。……他真是无辜的啊……为什么啊……好事轮不到他,品尝小美人要最后轮到他,还好他没洁癖,但这坏事第一个就来找他…… 路友儿见状,直接给路紫文跪下,眼泪如泉水般涌出,“师姐,求求你们,不要逼我了,我真的不想……” 她前世是一个IQ惊人高,EQ惊人低,甚至在某个角度可以算是畸形的人,因为现行的教育体制她被培养出来,从未遇到除本专业外的任何难事,她的父母、导师、领导也根本不允许有任何杂乱之事干扰了她的学习研究,她就如实验室的白鼠一般与外界隔离,比那温室里的花朵还要娇嫩。 此时她遇到这样问题,根本无从下手,不知自己该怎么办。她向“四位师姐”下跪过,奇迹般的发现这种方法很有用,所以只要再遇到问题,她便毫不犹豫地下跪——她的学习能力便是如此强。 一柄长剑握在手中,前几天还有淡淡微笑的路凝霜此刻,人如其名,面如凝霜,浑身冷气袭人,走进房内。 路友儿见状不好,直接扑倒凝霜腿上,抱着她的腿不让她进去伤害他们。“师姐,我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我定会……定会……呜呜呜呜……” 房内四男见到此景,都心疼得不能自已。 心肠最软的路念云冲了过来,抓住凝霜执剑的手,怕她一冲动真的去杀人,“大师姐,友儿真知错了,再给她一次机会,好吗?” 见凝霜不动,又转身去找路紫文,“四师妹,你是最疼友儿的,杀了五人,友儿良心难安啊。” 路梦璇走了过来,几下便把长鞭束于腰间,“大师姐,再给她最后一次机会,如若她再不争气,我便要让五男为师父血祭!” 段修尧狭长的凤眼一转,这还真是置死地而后生啊,虽说自己没什么洁癖,不过谁不想成为这小美人的第一个男人,看来这回,他胜利在握! “四位仙女姐姐,这不是还有我吗?我定不会辜负众位姐姐的厚望。”段修尧说完还色迷迷地看了路友儿一眼,吓得友儿猛抖一下。 “段修尧,你想死。”这路友儿第一次必是属于他血天的。 浓厚杀气从身后袭来,段修尧一耸肩,“血兄,你这话就不对了,当初可是你排第一号,自己不争气现在却来威胁我这老幺,实在是……不仗义啊。”他心里嘿嘿一笑,第一杀手是吗?他段修尧因老头子逼着接手生意,不能闯荡江湖,但这身武艺却没扔下,有这么好的切磋对象,真是好事啊。 陆凝霜长叹一口气,她也不想师妹恨她们,努力放缓了语调,“友儿,你再选一次,每次事后,师姐亲自检查。”…… 路友儿的小脸儿一阵红一阵白,看来真是逃脱不掉了,便重新看向五人。 ……事情视乎又回到了原点。 血天望着她,在心里说,蠢货,选我。 友儿也看向血天,想起他生生撕开自己伤口……然后内疚地垂下眼,在心里对他说,对不起,你的血白流了…… 而友儿的神情看在血天眼中,仿佛是对血天的不满意,这让他男性自尊心大伤,暗暗发誓定要好好折磨这蠢货。 南宫夜枫与蔡天鹤两人的想法不谋而合,他们两人想着此事过后,带着友儿远走四方。 友儿缓缓将五人看了一遍之后,垂下眼思考许久。 室内又恢复到死一般的沉寂。 “友儿,你选好谁是第一个吗?”凝霜走来询问。 友儿悲伤地在此看向五人,而后低下头,轻轻点点头。 安静的房内,只能到五人重重吞咽口水的声音……没错,他们很紧张。 路友儿白嫩的手指举起,此次并不是对着血天,却是又一大冷门——宇文怒涛。 12,逃不掉了 路友儿白嫩的手指举起,此次并不是对着血天,却是又一大冷门——宇文怒涛。 别说宇文怒涛本人,其他人都很惊讶,包括她的师姐们。 “友儿……你……”南宫夜枫很不解,同时更伤心,难道她最看好的还是正南王吗? 蔡天鹤长叹一声,原来自己还是把她伤害了,虽然她此时没说什么。 血天咬紧牙关,没眼力的蠢货。 每个人都面目各异,各有心思,唯有一个人自信满满、得意洋洋——宇文怒涛。 之前的怒火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大大的赞赏。 “路小姐有眼力,本王承诺,定予你侧王妃之位。”倒不是他有多喜欢她,而是此时在座各位皆是人中之龙,而在第一轮选拔后,自己能成功胜出,实在是很有面子。 路友儿定定地看着他,很认真的问,“我的第一次给你,你能不能不要剿灭魔教?” “……” 众人皆静,其他四男更是鄙视的眼光看着宇文怒涛,原来他是威胁了她。 路凝霜狠狠闭上双眼……原来如此,她们这么对她,她首先想到的却是魔教的安危,她们是不是做错了…… 尘埃落定、木已成舟,把五男掳来便没有了回头路,就如同路友儿选择了宇文怒涛一样。 一声惨叫,所有人心中如落石般沉重。 老三路念云已无声哭泣起来,为什么几经波折,五师妹成功破身,自己却如此伤心?最后时刻,五师妹想的还是魔教安危,而自己却因对师父的承诺强迫她,自己真是…… 眼泪无声流下,流过路念云的眼,也流下路友儿的面颊。 宇文怒涛轻轻吻干她脸上的泪痕,暗暗自恼,刚刚自己是不是太粗鲁了? 起初确实恼怒这个女人,先是绑了他整整一天,而后又给他如此大的难堪,所以自己根本没对她怜香惜玉,直到听到她的惨叫,他悔之已晚。 他拥着她,却发现她如此娇小,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掉,她的皮肤娇嫩无比,让他爱不释手,突然间他想把她永远带走,藏起来,只有自己能见到。 “路友儿,你多大年纪?”他轻问。 疼痛渐渐缓解,被宇文怒涛强壮的双臂环绕,友儿竟感到一丝莫名的安全感。他是问她年龄?是这具身体的年龄吧……“还有三个月就十五岁了。” “!”宇文怒涛震惊,随后恨不得给自己狠狠两拳,她竟然还未及笄,他刚刚竟然对她那样粗鲁。 “你恨我吗?”他轻轻问她。 友儿一愣,她虽反应不快,却也知道这正南王很是自大,他为什么要这么问她,“不恨。” “为什么?”他略感惊讶。 “即使今天不是你,也会是别人,如果责怪你,那不是把事情本末倒置了吗?”她用她一贯认真的表情回答他。 宇文怒涛失笑,她倒是大公无私。 他用力搂住她,把下颚顶在她光洁白嫩的额头上,“这件事之后,跟我回边疆。”他的语气是肯定的。 路友儿艰难地抬头看向他。之前没仔细观察,这一看竟觉得他有些混血的感觉,凹眼高鼻,轮廓鲜明,不得不说,他英俊的很。“不。” “为什么?”宇文怒涛再次惊讶,能留在他身边,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事,而她竟然拒绝。“金钱、权利,跟了我,你都能得到。” “人活着就为了金钱和权利?”路友儿不解,无论是在这里还是在现代,“我觉得,人生最大的乐趣,在于追求,没了追求,便没了乐趣。” 宇文怒涛很惊讶,“此话怎讲?” 路友儿艰难把两只白嫩的小手抽出来,习惯性地用食指点啊点,“我觉得,最大的乐趣,是学习一样技能的过程,因为没学会,所以就更想学、更想研究,反而学会之后,乐趣便没了。就如同人想得到一样东西却不能得到时,孜孜不倦的追求过程是最有趣的,相反一旦轻易得到会觉得没了兴趣,也不会珍惜。” 所以她前世很喜欢学习,更喜欢无休止地研究、做实验。 宇文怒涛宠溺地揉了揉她头发,淡淡而笑,这小东西确实不容小看,几句话竟然解释了自己长久的疑问。想当初自己还未袭得爵位,每日学习兵法、研习武艺,后又接手兵权,内平内乱、外平草原,那时确实比如今的生活有意思,现如今的生活只能用乏味来形容。 而此次被掳来魔教,虽是脱离了既定轨道,回想起来,却也有趣。 更大的收获是,认识了她。 想着想着,本对路友儿谈不上喜欢的他,竟然淡淡地有了欣赏,暗暗发誓,一定要把她留在身边。 宇文怒涛低头观察着怀里的小人儿,白嫩的皮肤如红苹果一般诱人,峨眉青黛,双瞳秋水,唇若点朱,整个人看起来就如年画中的娃娃,更如同佛画中那些常年伴佛神左右不食人间烟火的童儿,刚刚平息的激情此刻又沸腾起来…… 他狠狠闭上眼睛,不再看怀中小儿的精致,紧紧皱起眉,压制体内欲火,呼吸渐重,艰难地吞了口水,他正在检讨,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有……恋童癖。 “路友儿,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宇文怒涛赶紧闭嘴,自己怎么像初涉情事的少年,问这种可笑的问题?还好发现的早,不然后半段也跟着说了出来,他本来还想问——喜欢我这样的男人吗? 疼痛已经过去,路友儿此时疲惫异常,她听到了他的问话,伤心地闭上双眼,摇摇头,“没用了,没人会喜欢我的。” 他惊讶地低头注视她,“此话怎讲?” 紧闭的双眼,浓密如蝴蝶翅膀般的睫毛,慢慢流出晶莹的泪水,“我已经是残花败柳了,没人会喜欢我的,没人会娶我的……”声音越来越小,带着丝丝颤音,泪水满面。 “小傻瓜。”把她拥在怀中,轻抚她柔顺的丝发。 ……我会把你带走的,永远照顾你、怜惜你。 四天后。 五魔女齐聚一堂。 桌上摆满山珍海味、美酒佳肴。 “来,我们为五师妹的凤凰涅槃,干杯。”路梦璇举杯。 姐妹们都高兴碰杯,只有路友儿没动。 “五师妹,还在生师姐的气吗?……你是未来魔教教主,只能如此……”路念云小声呢喃。 路友儿笑笑,“没有,只不过心情低落,过几日就好了,不会怪师姐们的,你们也都是为了我好。”说得有气无力。 姐妹们深深叹口气,刚刚伪装出的高兴,此时已经装不下去,她们不知该如何弥补友儿。 “给我解药吧。” 听到路友儿的话,路凝霜一愣,“你是要去救他们?那是万万不可的,既然抓了,就不能放他们走,不然我们会有性命之忧。” 路友儿点点头,“我要我自己的。” 陆凝霜起身,在房间一个角落摸了下突起的石头,暗格露出,把解药拿了出来,拿解药的同时,回眼看了下路友儿,见她一直低着头,根本没看她,她暗暗松口气,看来友儿确实是没打算救他们。 她不知道的是,低着头的路友儿,清澈的眸子闪了一下,暗暗记住了放解药的位置。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13,营救行动 是夜,洞内少有的宁静,仿佛所有人都已睡去,只有一个房间五人未眠。 房间很大,有五张床,洁白的床单上,五男或坐或卧,姿态不一,但是内心里想的都是一个事——怎么把路友儿占为己有。 南宫夜枫心里抽痛,仅仅几夜,友儿就如变了个人,他还记得当时她活泼机灵,但是那日在他身下,她却异常安静……甚至安静得不像友儿。怕是此事给她打击甚大,想到这,他长长叹了口气。 血天还是老姿势,坐在床上,低着头,没人能看到他的面部表情。虽然十分恼怒那蠢货第一次为何没选择他,不过他对她还算是温柔,毕竟也是他第一次。他现在有些理解为何师兄血月流连花间,女人滋味确实不错,尤其是这路友儿。 段修尧还在回味着友儿的娇美,心里微微发酸。 虽然老头子天天催着他娶妻生子,其实他一直觉得女人玩玩就行,很少有女人能一直留在他身边,所以他府中女人虽多,却多是歌女花魁,都是过客,她们带给他欢乐,他给她们钱,各得所需。 他一直以为自己没什么洁癖,别说这些花魁,就算是自己正妻不是处子之身,他也不会介意。但是在这路友儿身上他算是栽了,当他终于把她抱在怀里,是多么希望自己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也是唯一的男人。 闭上双眼,深呼吸几次,努力将自己噎于哽喉浓浓的醋意咽下,他狠狠地看向那个可恶之人——宇文怒涛。 宇文怒涛看起来已经睡熟,其实只是闭目沉思。 军中自有军妓,也有游妓时常到营中走场,加之地方官员不断把貌美女儿塞给他,他不缺女人。但是此时他的脑海不停把路友儿那娇弱的姿态反复温习,他不明原因,却不舍打断。 蔡天鹤觉得自己是最痛苦的,当时五人被掳来,皆对魔女不屑,只有自己欣赏她是块美玉,本还暗暗自喜,但是此刻,他知道了,她的美、她的好,被他们所知道。 ……那又何妨?他蔡天鹤想要的,即便是搏上性命也在所不惜,路友儿,她值! 五男各怀心思,室内安静异常,只能听到火把噼啪作响。 突然门外铁锁响了响,木门动了几动,而后推开,一个小身子偷偷钻进来。 五男刚开始以为是白衣魔女送饭,后来才想起晚饭已经吃过了,那所来之人…… 不看不要紧,看了一眼,五男便全冲了过来。 “友儿”、“小宝贝”…… 当然,那声突兀的“小宝贝”自然是段修尧喊的,换来四男杀人的目光。 路友儿把白嫩的食指放在嘴前,“嘘,小点声,我偷偷来的。” 宇文怒涛冲过来,给友儿一个熊抱,瞬时被众人分开,接下来受到的就是一顿群殴。 “……”路友儿无语,这都什么时候了,他们还打闹,“你们别玩了,时间紧急,你们过来听我说……”路友儿在最低的声音限制下,尽量提高音量。 南宫夜枫停下,哭笑不得,“友儿,我们不是在玩……” 路友儿一跺脚,她冒着危险给他们偷解药,他们竟然这么不珍惜她的劳动果实,“你们打吧,我走了。”说着转身便走。 几人停下,跑过来拉着她不让走。 友儿真的生气了,这几日发生的事确实是迫不得已,她也不是认死理的人。但是此刻他们的态度就真是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了,想着,她便板下脸。 “你们以为事情过后,师姐们会放了你们?那就真是放虎归山了,放了你们,难道你们能放了魔教?就算我信,师姐们不会相信的。就算你们没有性命之忧,但是一辈子在魔教做女人练功之物,这就是你们的追求?”友儿很生气,问题很严重。 他们安静下来,笑话,自然是不会天真的以为会被放出去,他们是对自己实力有信心,一日两日查不出,时间一长自己手下定能找到这里,所以他们才有恃无恐。 只是没想到这小妮子能冒着危险来救他们。 见五人好像认识到错误,友儿也安下心,拿出手中的瓶子,“这里是解药,每人吃五颗,立刻运功调息,半个时辰即可,快点啊!” 他们虽然对自己实力有信心,不过却不忍看友儿如此担惊受怕,都乖乖接过解药吃下,打坐调息。 半个时辰之后,一个雪白色的小身子如小银狐般钻出木门,依照路友儿本尊的记忆,向洞外摸去,跟着她的是武林盟主、京城首富、第一杀手、首席军师、威震四方的正南王,这一画面极其滑稽,就连跟随其后的五人都十分想笑,不过看到前面一脸严肃的路友儿,他们只能强忍住。 终于到了洞口,友儿确定五人都出来后,便运足轻功以最快的速度飞到山脚,而后回头准备等他们片刻,刚一回头便发现,此五人已经到了,她大感惊讶。 在她的记忆中,路友儿本尊的轻功是很棒的,连武功高强的四位师姐都拿她没办法,但却没想到这五人轻松跟上她的速度,且毫不吃力,看来他们五人的武功确实高强。 惊讶也有这五人,没想到这个小迷糊的轻功还算不错。 路友儿摇摇头,使自己清醒下,此刻不是赞叹他们武艺高强的时候。 “已经到了山脚下了,你们武功也恢复了,快快离去吧。”而后,她顿了下,然后带了丝犹豫,“你们会回来复仇吗?” “……”当然会。 不过五男没说出来。 他们彼此互相看了一眼,暗暗在心里拿定主意,回来是一定的,仇是一定要报,路友儿也一定要得到,但是一口同声的说,“不会。” 得到他们的回答,路友儿心中安心一些,“那就后会有期了,我走了。”说完就毫不留恋地运轻功飞走。 余五个男人望着倩影许久。 “你们会回来吗?”目光没变,南宫夜枫淡淡地问。 “当然不会,就当是一段艳遇了,回家抱我的美花魁去,哈哈。”段修尧最先回过神,口是心非他最在行了,如何麻痹敌人也是商场经常用的招数,此时他深知不能勾起他们的竞争欲,越是在乎,就越要装作不在乎。 “本王还要去京中诉职,耽搁了,皇上那边可不好办。”言下之意,他不会回来。 血天没理他,在意料之中。 “这次来京,在下也是探望家中二老,此时要速回营地,”蔡天鹤回道,“不知道南宫盟主会回来吗?” 南宫夜枫一顿,“自是……不会回来。”他垂下眼,掩住心思。 “那就告辞了。” “告辞。” “后会有期。” 五男分道扬镳,走的方向不同,但做的事却意外地相同——召集人马。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14,赶紧跑路 路友儿回到山洞没做别的,而是收拾细软。 虽然师姐们对她真好,不过她不能继续留下任人宰割?她是很木讷,却不天真,况且有个最大的优点——很长记性。师姐们今天是给她抓了五个男人,明天搞不好就要抓五十个,趁现在她们正高兴,自己必须为以后做打算。 她对山洞极其熟悉,因为这具身体自出生起,大部分时间都在这山洞。 微微一皱眉,这本尊娘亲路琳琅什么都好,就是喜欢山洞,终年不见阳光的,对身体很不好,对此友儿大为不解。 细细搜寻了很长时间,除了针头线脑找到许多,真正银两却少得可怜,三十一两。 友儿一咬牙,有了总比没有好,她路友儿堂堂核物理博士,就不信在这古代找不到一份工作。 事不宜迟,随便拿了两件衣服,一双鞋子,用个包袱皮打个包袱,背在身上,偷偷出了山洞跑路去了。 虽然对师姐们很内疚,不过她真是无辜的,她本是现代人,莫名其妙的跑到这里,被迫扔下家人和学业不说,现在却还要承担他人命运……她不服! 此刻路友儿仿佛把前世二十三年的坚强积聚一身,做了最英明的决定——跑路! 运足轻功,很快便到山脚下,而后顺着官道跑往临城……没错,就是在跑,深更半夜,哪来什么马车,她此时能凭借的只有自己的双腿,逃出去的欲望空前强烈。 跑了整整一夜,直到天际泛白,亮红色的朝阳把云层镶边染红,她才望见远处的城墙。 当跑过去时,发现城墙刚刚开启,官兵们把城门推开,摆好栅栏、桌椅。 经过简单盘问,她顺利入城。 临城,地处东南方,不算什么重镇,区域也小的可怜,不过却有一个优点,临海!所以其名为临城。 路友儿找了一家客栈住了进去,倒在床上便呼呼大睡。 友儿睡得香甜,却不知自己安稳入睡之时,其他六地,人仰马翻、沸沸扬扬。 …… 镜头一,魔教: “大师姐怎么办?友儿不见了,会不会是被那些人掳走了?”路念云急得烟圈通红。 路凝霜打开暗格一看,解药不翼而飞,狠咬银牙。 路梦璇一身红衣,轻轻打个哈欠,姿态优雅地坐在桌旁,为自己倒杯清茶,“三师妹别天真了,师姐的解药丢了,五人被放出去了,一看便是友儿所为。” “是友儿放他们走的?”念云惊讶地张着小嘴,“四师妹,你要去做什么?”她一把抓住准备出去的路紫文。 路紫文头也没回,一用内力震开她的手,浑身杀气四溢,“去把路友儿抓回来,路友儿,把我们当猴耍,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说完便冲出山洞。 …… 镜头二,京外营地: “王爷,属下无能,请王爷责罚。”刘将军及众人跪倒在地。 “起来吧。”宇文怒涛无一丝怒气,众人更是胆战心惊。 “王爷,您这几日……”刘将军对王爷这几日的行踪很是好奇。 “给我点齐精兵一千,弓箭手五百,小型火炮两尊,随后出发。”宇文怒涛根本没想解释这几日他去了哪里,他现在想的只是尽快回到那里把路友儿抢过来,因为他总是隐隐觉得另外四人不会善罢甘休,所以定要先下手为强。 “王爷,我们几时出发。”刘将军问。 宇文怒涛转身进营帐换身衣服,“立即点兵,马上出发!” “遵命。”接到命令,下面人便开始行动起来。 …… 镜头三,无音阁: “阁主,除在外任务的成员,其他成员皆在此。”风痕与众成员跪地。 血天用余光轻扫人群,一十三人,够了。 点头,“从现在开始,无音阁暂不接任务,所有成员归来后在阁内待命,你们十三人跟我走。” “阁主,我们要去哪?”风痕很好奇,无音阁为江湖最大的杀手组织,成员不多,却皆为精英,任何一个杀手都可比作那阎王的勾魂使,这么多成员同时出动……难道要去暗杀皇帝? “去接阁主夫人回来。”血天薄唇微勾,心情大好,他们四人皆有事,只有他偷偷回去接任。 风痕看到血天的微笑,浑身一身冷汗,他根本没想到阁主能耐心回答他的问题,阁主不喜开玩笑,不过他的话,他就是无法相信…… …… 镜头四,段府: 段修尧悠哉地品着香茗,翘着二郎腿,毫无形象可言。 “少爷,府内暗卫全部召回,共一百五十人,有功夫的家丁七百人。”管家段平恭敬地立于段修尧身旁。 少爷无故失踪,今晚突然自己跑了回来,不告诉别人他去了哪,第一件事便是召集所有暗卫家丁,实在是令人费解。 听罢,段修尧兴奋地从太师椅上跳了下来,“好嘞,这就跟我出发。” “……少爷,咱这是去哪啊?”段平一头雾水。 段修尧纤长如青葱的手指在自己高挺的鼻梁上滑了两下,“去带少爷我的宠物回来。” 段平无奈,他家少爷一向如此任性,无奈,既然少爷说了,他们也只能跟着闹罢。 …… 镜头五,千英堂: “南宫盟主,铁飒门三百弟子到齐,听候盟主差遣。” “南宫盟主,逍遥派二百四十弟子到齐,听候盟主差遣。” “南宫盟主,火云堂三百弟子到齐,听候盟主差遣。” 众人皆到位,都望着坐于上位的男子,男子手里把玩着代表武林至尊的盟主铁令,眼神若有所思。 思考片刻,突然站起身来,一抱拳,“好,有劳各位兄弟们,我们现在就出发,接盟主夫人回来。” 一眯眼,南宫夜枫望向远方。友儿,等我,现在我便去接你脱离那魔洞。 …… 镜头六,蔡府: “蔡军师,人马已经备齐,随时回营。”张少将抱拳回道。 蔡天鹤放下手中书信,那是元帅催他回营的信件。 西北战事纷起,确实是刻不容缓,不过路友儿之事他却怎么也放不下。 “张少将,我们立刻出发。” “军师,天马上就亮了,难道不等天亮再走?” “不等了,立刻回营,不过回去之前,你们要跟我去一个地方,接一个人。”蔡天鹤脑海里又浮现出那张如花蕾版柔美的容颜。 …… 临城,某家客栈的床上,某女睡得正香,晶莹的口水马上就要滴下来,娇嫩的双唇一动一动,仔细听,她在轻轻呢喃。 “……质子与质子(p—p)之间库仑场作用使得两核子很难靠近到核力的力场范围,……当其中一个质子……通过隧道效应衰变到中子之后……库仑场消失……它们将结合成氘核,并释放出结合能……。” 15,稳重少年 清晨金色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窗纸照进昏暗的房间,驱走了黑暗、也驱散了沉睡气氛,客栈下集市人越来越多,人声渐渐盖过了破晓的鸟鸣,也正式宣布,属于夜间野兽的时间过去了,属于人世红尘的时间开始了。 路友儿揉揉眼,好久没睡得如此香甜了,而后习惯性地摸摸身边……没有男人,真好! 虽千般万般不愿,不过,过去的几天每次醒来身边都有不同男人,这却是个事实,如今终于摆脱了那样的生活,让她忍不住欢呼。 白嫩的小手揉掉眼角即疲倦又感动的热泪,友儿起身找地方吃饭。 推开房门,发现客栈其他的旅客均正出房门向楼下走,到了一楼,人声鼎沸,问过小二才知,原来客栈免费提供早餐,这一点倒与现代的宾馆很相识,搞不好,这也是一个开宾馆流传下去的好传统。 去柜台取了粥和咸菜,端着餐盘,友儿在人满为患的一楼找位置,不久便发现一个小小的座位。虽然与他人拼桌,不过这个时间找单独一张桌子实在不太可能。 当坐好之时,友儿抬头一看,大为惊讶,因为坐在自己对面的竟然是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娃。 古代人早熟,在路友儿眼中的男娃,在此时代应称之为少年,少年大概十一、二岁,一身白色锦衣,价值不菲,但是最另友儿惊讶的是他的气质——明明是个娃子,却如同中年人一般沉稳,那优雅进餐的神态更是气定神闲。 少年皮肤白皙,上挑的凤眼、深邃的轮廓,配上他尖尖的下巴,使他看起来俊美非凡又高贵无比。 再过个十年,绝对是个帅哥,路友儿心里暗暗为他打个分数,而后便专心用这免费早餐。 没过多久,少年用罢,起身便走,随后有小二来收拾餐盘。 友儿本以为这少年定是跟家里大人来的,却惊奇的发现,他独自离去……他家大人还真放心他。 用过餐后,她决定出去走走,为自己未来要去的地方好好打算下,这个临城自己是绝对留不得的,因为离魔教山洞太近,搞不好这几天师姐们就能来。 刚刚走到码头,那抹白色身影又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那个男娃? 路友儿突然对他很好奇,想看看这气质稳重的男娃在做什么。 …… 花开并蒂,各表一支。 …… 原本还算安静的山洞外,此时人头攒动。 段修尧一挑桃花眼,打趣道,“正南王不去京中诉职,却带如此多的人马来此踏青,真是好兴致啊。”心里暗暗恼怒,当初他就应该立刻折回,抢了那小东西去,谁能料到那女娃能如此抢手。 宇文怒涛此时十分愤怒,不过把怒火强压心底,不让他人看出,“京城第一首富段公子,此刻不是回家抱花魁吗?当初一口咬定不会回来,现如今带了如此多的暗卫家丁,不会……也是来踏青的吧?”说完,突然心情大好,从小到大,他还从未与人斗嘴,原来如此好玩。 段修尧一听,恨不得抽自己嘴巴,都怪当初把话说的太绝,凡事应该给自己留条后路,老人们说的果然没错。 此时,又上山一批人,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南宫夜枫。 南宫夜枫见到带着人马的两人也是一愣,难道他们也是来找路友儿的? 段修尧一拱手,“南宫盟主,别来无恙啊。不知南宫盟主前来,所为何事?如果段某没记错,盟主信誓旦旦说不会回此地。”他很生气,怎么又来一人? 南宫夜枫一皱眉,他也没料到他们能回来,“本盟主是带江湖人士剿灭魔教,这魔教作恶多端,维护江湖安稳本就是本盟主该做之事,不过,正南王与段公子所为何事?” 怒火已经把心燃烧殆尽,渐渐浮上面孔,宇文怒涛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踏,青!” 段修尧眯着桃花眼也笑着点着头,仿佛他是跟随前者一同来踏青。 南宫夜枫嘴角一丝冷笑,望着正南王带来的弓箭手和那两尊红衣火炮,“正南王真是好品味啊。” 正说着,另外两批人已经赶到,正是蔡天鹤与血天。 蔡天鹤七窍玲珑心,一看便知何等情况,羽毛扇轻扶几许,“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大家都想到一块去了。” 血天从始自终未发话,带来的人也最少,另外四人却无法轻看他。 只因他所带的一十三人,毫无气息,除了死人,那便是……武功绝决。 南宫夜枫一眯眼,“无音阁。” 其他三人皆一震。 无音阁之名就如同阎王的请柬,只要付得起银子,就很少有无音阁杀不成的人。 都知这血天为江湖第一杀手,无音阁为江湖第一暗杀组织,却从未有人将两者联系到一起,如今一见…… 血天直接无视众人,他心里讥笑他们虚伪,当日信誓旦旦说不会归来,此时却带如此多人手。就算是他们与自己抢,他血天也不怕,鹿死谁手要用实力来证明。 “魔教众人,识相便把路友儿交出来,否则别怪血某人血洗魔洞。”血天站定,用内力向洞内大声说道。 浑厚内力将山洞震上三震,也震醒了其他四人,此刻不是吵嘴的时候。 众人皆认真以待,随时准备路友儿出现便开抢。 洞内有人走出,不是路友儿,却是绿衣路念云。 路念云见洞外众人,吓了一跳,心道不好,来者不善。不过也没办法,当初是他们绑了人来,本以为不会有任何闪失,谁能想到友儿竟然把他们放了,为魔教引来危险。 蔡天鹤上前,“把路友儿交出来,蔡某人不会为难魔教。” 念云一皱眉,“不是我不交出来,是五师妹她逃了,此时魔教众人也在找她。” 宇文怒涛上前,“休要胡说,本王火炮可不是吃素的。” 路念云想了片刻,“想要我实话实说也可,不过首先我要知道,你们到底是来剿灭魔教的,还是来要人的。”她知道他们是来要人的,如果剿灭魔教,哪用如此废话,直接就杀进去了。此刻她首先要尽量保住魔教。 五男一愣,剿灭魔教确实是个幌子,来要人才是真的。 血天根本懒得装腔作势,“血某人只要人,只要把路友儿交出来,不会为难魔教。” 念云点头,“那其他四位呢?” 南宫夜枫想了想,“交出路友儿,本王便不追究。” 其他三人也表示如此。 路念云点头,手指放入口中发出一声惊哨,不到一刻,便从山洞中涌出男男女女。 她扫了一眼,微微点下头,“好了,所有人都在这了,你们可以入洞搜人,什么方法都可以,如果真搜到她,要杀要刮悉听尊便,如若没有,还请遵守诺言,放过魔教。” 说罢,不由得担心,友儿,你此刻到底在哪?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16,救了少年 码头,白衣少年神色严肃地指挥着搬运工将货物搬到船上,一举一动成熟老练。 路友儿蹲坐在码头墩子上双手支腮,一边呆愣地看着少年指挥工人工作,一边思考着自己未来去向。 码头船来船往人头攒动,大小不同的各种船只有条不紊地停泊靠岸,排成行的码头工人喊着口号搬运着货物,远望,朝阳把海水映得璀璨阑珊,几艘远航巨轮扬帆起航。 在码头的每一个人都无比忙碌,除了路友儿,此时,她迷茫地支腮思考着自己到底应该去何方。 人群中突然一阵喧闹,有人高呼落水,有人跳海救人,所有人都手忙脚乱。 路友儿从沉思中清醒,放眼一望,不见了那白色的小身影,很是奇怪,站起来寻人。 不一会,下水救人的工人爬出水面,紧接着,白衣少年湿淋淋地被人拖到岸上,面色惨白,一动不动,没了出气。一群人迅速进行抢救,又是控水,又是拍背。 路友儿木然站在原地,头脑空白,仅仅一个小时前,两人还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就这么一会,这个小生命就没了? 生命如此脆弱,人生如此短暂。 忙了好长时间,大夫也来了,又是按摩,又是针灸,最后慢慢遥遥头,所有人都为之惋惜,人群也由吵杂逐渐平静。 路友儿茫然走了过去,看着他,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在实验室里,自己的身体是否也是如此面色苍白地平躺于地面?死者的家人该多么伤痛欲绝?而死者本身又会是多么不甘及无奈。 一皱眉,少年看起来也就十岁,身子如孩童般稚嫩,难道就这样让他重去轮回?她不甘,也不愿。 路友儿冲过去,用力拨开人群,挤了进去,蹲下身子动手解少年的腰带。 “喂,哪来的疯子,大庭广众你这是在干啥?”旁边码头工人看到此景都吓一跳,以为她是从哪来的疯子,欲赶她走。 友儿使出内力把触碰她的人皆震开,转眼狠狠地瞪着刚刚前来阻拦的人,“我不是疯子,我只是想让他活。” 工人们虽然有力气,但都毫无武功,面对着武功还算可以的路友儿,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继续在少年的身体上“为所欲为”。 路友儿丝毫不顾及他人眼光,她知道自己的行为在封建的古代算是疯狂,但是为了人命,她也顾不得了,她不想这个鲜活的小生命在自己眼前就这样消失。 几下便把少年腰带解开,扒开衣服,褪下裤子,只留下亵裤。衣物湿淋淋有重量,不适合做人工呼吸。 之后用力扒开少年的嘴,确定嘴里没有海草等杂物后,把少年平放在地上,开始有条不紊地做心脏复苏术。 少年的身体冰凉,并开始逐渐僵硬,面色已经死灰,路友儿皱紧眉头,知道已没时间了,一咬牙,趴下捏住少年鼻子,口对口为他做人工呼吸。 周围人沸腾了,人们都放下手中工作,跑来围观,一边看,一边还指指点点。 “看,这是哪来的疯子,连死人都不放过,大庭广众之下要奸尸。” “啧啧啧,什么世道啊,这姑娘看起来也不错,怎么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我们一起上吧,即使她有武功,也加不住我们人多。” “……” 路友儿面色通红,别说在古代,即使在现代让她做这些事也要鼓很大勇气,但是此时人命关天,她也顾不得这么多了,突然一个想法浮现她脑海。 心脏复苏术是针对呼吸心跳停止的急症危重病人所采取的抢救关键措施,即胸外按压形成暂时的人工循环并恢复的自主搏动,采用人工呼吸代替自主呼吸,快速电除颤转复心室颤动来重新恢复自主循环的急救技术。 电击是没办法了,但是自己却有内力。虽然用科学无法解释自己体内的内力到底是什么,但是她却知道,只要使了内力,便可大大提高自己肌肉所发出的动能。 上大学时经历过急救培训所知,进行心脏复苏术的人最好是男性,因其比女性力气大,那她何不用内力为他加大压力,只要小心不压断他的肋骨即可,死马只能当活马医了! 打定主意,路友儿敛下心思,平心静气,气吞丹田,将腹内温热的气息传到双掌,而后重新为少年做心脏复苏术。 胸外按压、开放气道、人工呼吸,三个步骤轮流进行,坚持不懈地反复交替地做着,直到少年一声轻咳,口中溢出清水,才惊喜的松开。 少年缓缓睁开双眸,整个人群发出不小的惊呼——人竟然活了。 连旁边的大夫都惊讶连连,连忙冲过来为少年把脉,脉象虽虚弱,不过确实是活了。而后,转头问路友儿,“姑娘手法精妙,不知姑娘可否告知老朽,你是怎么让这少年复活的?” 路友儿脸一红,害羞一笑,“不是什么手法精妙,就是在这种突然断气的情况下施用的一种急救方法。”紧接着,友儿将她所知的情况告诉大夫。 少年睁开眼,只恍惚一瞬间,便立刻冷静下来,观察着四周,马上便知道是面前的姑娘救了自己,本欲想出声道谢,却低头发现自己竟然衣衫不整,后又听到友儿给大夫讲解救治过程,面色一红。 路友儿发现了脸红的少年,也尴尬,“抱歉,刚刚情况所逼,只能如此……” “我会对你负责的。”少年的声音清冷。 “……” 少年不理会她,径自起身穿衣服,虽然年纪尚小,动作却异常优雅,一看便知是锦衣玉食、身份高贵。 路友儿此刻没心思欣赏少年穿衣的美态,急忙辩解,“不用对我负责,我也没吃亏,我刚刚所做的只是在救人,你不要多想,换个人我也会这样的。” 少年面色逐渐恢复正常,穿衣妥当,站起身来,尽是优雅从容,毫无浑身湿淋淋的狼狈。 路友儿却急了,“你多大年纪?” “十一岁。” “……”友儿无语,“你才十一岁,不用想着为我负责,你还是个孩子……” 少年一个眼神横来,那目光冰冷却带威严,浑身散发出震人气场,“女人,真啰嗦,我林清然说了对你负责,就定会对你负责。” ------题外话------ 推荐好友:蝶恋花花恋蕊的文 《农家酿酒女》1V1,种田,喜欢的看官不要错过! 上要养家糊口伺候眼瞎婆婆, 下要开田酿酒发展事业, 看她小小十岁童养媳怎么异世谋生! 醉死他乡?穿越? 真是狗血的情节!既来之则安之! 既不是公主娘娘,也不是官宦之千金! 她就是农家小媳妇,不,是农家童养媳! 小童养媳? 俺的小相公呢? 17,扬州首富 码头恢复了正常秩序,刚刚发生的一幕仿佛转眼便被人淡忘,大夫接了少年给的诊金也离开了。 林清然疑惑地看了路友儿一眼,“还呆着干什么?走啊。” “去哪?”友儿疑问。 林清然给了她一个白痴的眼神,“当然是回客栈换衣服,我这一身湿衣,过一会怕是要染上风寒。” 哦,是这样。路友儿了然的点点头,不过……“你回客栈换衣服,为什么要叫我?” “一,和我回客栈整理东西,到我家,我自会禀明母亲给你名分。二、你我在一家客栈,你跟着我过来,此时我回客栈,你还在这做什么?” “……”路友儿脸红,小声辩解,“我哪有跟着你……” 林清然看也没看她,声音还是一贯平稳。“早晨你与我在同一桌吃饭,你一共看了我一十四眼,其中有八次是偷偷看,六次是直接盯着看。而后我出了客栈,你便一直跟我到码头。我没记错吧。” “……”路友儿羞愧地低头,在地上找地缝,如果成功找到,绝对一头钻进去再也不出来。 叹口气,“女人,我耐心有限,别让我多说废话了。”说完,一把抓住路友儿衣襟便大步走回客栈。 路友儿是有武功的,如果换个男人抓着她,她绝对会反抗,不过这林清然却是个孩子,刚刚十一岁,如果是在现代,怕是还在读小学,而且个子也比她矮上半头,她对一个孩子实在下不去手。 无奈,只好跟着他。离近观看,才发现,这孩子长的十分透净,因为年纪尚幼,毫无成年男子的硬朗,五官秀气、粉雕玉琢,只是他的神态总是老神在在,仿佛中年人一般,看起来颇为滑稽。 虽然他个子小,还未发育,不过那浑身的气场却是冰冷强大,这让路友儿很是不解,她第一次看见如此奇怪的孩子。 林清然用凤眼斜了她一下,难得好心情地打趣她,“一直盯着我看,如何?对你未来夫君满意否?” 路友儿听见后,差点一个跟头栽地上。别说她在现代已经二十三岁,就算是古代也快十五,竟然被一个十一岁小孩调戏,她真该反思是不是自己做人太过失败。 说着话,两人已到客栈。 不顾掌柜、小二惊讶的眼光,林清然直接拉着路友儿上到三楼,他住的房间。 这家客栈名为泰来客栈,为临城最大的客栈,因临城为海陆之交通枢纽,每日来往客人身份高低不同,精明的客栈老板为客人量体裁衣,设计了不同档次的客房。 一楼为饭馆,在后厢还有几间低等客房,价位低廉;二楼为标准客房,价位适中,舒适整洁;三楼为豪华客房,价位昂贵。 墙体挂着竹帘,帘上挂有字画,脚下皆是地毯,这待遇……就如同现代的五星级酒店。 “原来古代人也如此有经济头脑啊……”路友儿小声自言自语,眼睛如刘姥姥游大观园般左顾右看,当看到棚顶精美壁画时,不由得惊讶连连,她不懂什么艺术,在她匮乏的历史知识中,中国除了敦煌艺术有些壁画外,其他她还真不知哪有壁画。 林清然见到路友儿仰着头盯着壁画观看,轻笑出声,“你是第一回看到在屋顶作画吧?这是外域人喜欢干的事,这间客栈的老板特意找了一位在临城游商的外域人作得此画。” “外域人?”友儿歪着头看他,是西藏人还是外星人,她不解。 他看着她白痴的样子,很想伸手捏她水嫩的脸蛋。“除了商人,一般人很少见到他们,他们黄头发蓝眼睛,操着根本听不懂的语言。” 友儿点点头,好像现代的欧洲人。 林清然终于没忍住,伸手捏住友儿脸颊,“你能不能聪明一些,别总是用这种白痴的表情和眼神。” 友儿急的不停拍打他的手,真是……疼死了。有些生气,这林清然真是不识货,她路友儿活了二十三年,从来没人说过她白痴,“神童”“天才”一直是夸奖她的词语,两年完成小学学业,五年完成中学学业,而后获得国际数学奥林匹克金奖被保送清华大学少年班,本硕博连读,怎么会是白痴? 心中的气、脸颊的疼,让路友儿忍不住眼圈通红,豆大的泪水眼看就要滴下来。 林清然也突然觉得自己说的过分了,只好拉着她哄,“其实……也不是很白痴,只有那么一点点。”见她还是要哭,无奈,“我给你一千两,你可以随便买什么,这下行吗?”在林清然的眼中,女人最爱的是钱,只要有了钱,就会很高兴。 路友儿深吸一口气,算了,她是大人,别和小孩一般见识了。 林清然稚嫩的小脸上呈现出一种骄傲自负的笑容,他就是知道,哄女人给银子,没错的。 长廊的尽头,有个独立房间,房间连门都为红木制成,与其他房间截然不同,也凸显了其高贵,如果放在现代,搞不好就是总统套房,路友儿看着木门了然的点点头,随着林清然入内。 进入后,果然别有洞天,地毯,换为名贵的毛毯,家具皆为沉香楠木,就连床上的被子,也为雕花锦被,整个室内,极其奢华舒适,不愧是古代的“总统套房”。 桌上放着精美点心、时鲜水果。 安顿了友儿,林清然便转身去屏风后换衣服。 路友儿继续像刘姥姥一样左顾右看,心中疑问越来越深,“小弟弟,这个房间是不是很贵?” 屏风后的人顿了一下,“女人,我叫林清然,你可以叫我清然,可以叫我夫君,就是别叫什么弟弟。看样子你也不大。” 路友儿无奈挠头,她真想把自己23岁的事实告诉他,不过穿越的身份没法解释,“还有三个月,我就十五岁了,你说是不是应该叫你弟弟。” 屏风后传来满不在乎的声音,“比我大十岁以内,我都能接受。” “……”路友儿无语,自己告诉自己不要与孩子一般见识,继续问道,“我看你在码头指挥工人装船,你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不在家好好读书?” 林清然换完衣服,又是一身白色锦衣,虽然年纪小小,却也风度翩翩,悠然从屏风后踱步出来,那步伐令路友儿忍不住笑出声,因为她总是觉得他是小鬼头,明明是小孩却装出大人的神态。 林清然一愣,急忙低头仔细检查自己衣着是不是有何不妥,但是看了半天并无不妥,“女人,你笑什么呢?” 友儿收起笑声,“觉得你很有趣,年纪小小却总是装大人。” 林清然的凤眼撇了她一眼,而后优雅坐在楠木太师椅上,为自己倒了碗茶,端起茶碗熟练地用盖子清刮几下,悠哉地喝了几口,“女人,你可知我手下有多少铺子,多少掌柜,多少伙计?” 友儿点头,“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身份。” “你可知扬州林家?” 友儿摇头。 “……”林清然看向路友儿的眼神中多了一丝讥讽,女人果然是头发长见识短,“我便是扬州首富——林家的家主,林清然。” 路友儿汗……十一岁的孩子?“你家大人呢?” “我就是大人。” “你才十一岁。” 放下茶碗,林清然不知从哪摸出来一个账本,仔细翻阅,声音还是异常平稳。“十一岁已经不小了,我表哥七岁便当家了。” 汗……难道古代的孩子都早熟?不过她还是有疑问,“你说要带我回家,你都不知道我是什么人,不怕有危险?”她可是魔教下任教主,整个武林听到她的名号都要震上三震,虽然魔教的名声多半是路琳琅的功劳,随着路琳琅的辞世,魔教威名已经大不如从前,不过好歹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啊。 仔细查看账本的小人儿连眼都没抬,继续用他那与外表极为不符的语调说到,“你是什么人不重要,跟我回去后就是林家人了。即使是当朝公主,我们林家也是有足够聘礼下聘。” 路友儿此刻暴汗……“你就不怕我是坏人吗?” “有你这么笨的坏人?”小人儿终于抬眼看了她一眼,那眼神满是戏谑,紧接着,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继续说道,“明天你就跟我回扬州。”命令的口吻。 “……”自从认识了这林清然,路友儿便知道了何为无可奈何,这屁大的小孩为什么如此自以为是啊?“你怎么就这么肯定我会跟你去扬州?” 林清然继续看账本,说话间便还翻了两页,取出随身的朱笔在账本上勾画一下。“因为我看你无所事事,怕是和家人闹脾气出来的,如果你想回家,就把贵府地址留给我,随后林家聘礼就送到。” “……”路友儿无语,不得不说,这孩子的观察真的很敏锐,不过转念一想,她此时确实不知道该去哪,还不如借着机会逃出去。“扬州很远嘛?” “一天船程。” 路友儿点点头,拿定了注意,“好,我跟你走。”到了扬州便把你甩开。后一句话,友儿聪明的没说出来。 林清然毫无惊讶的迹象,仿佛一切早已预料到了,眼睛一直没从账本上离开。“让我安心对会账,你下楼节了房钱把行李拿上来,今晚就在这吧。” “啊!?”友儿惊叫,下意识地抓紧自己领口的衣服,这个时空的男人怎么都是色狼?刚刚自己才经历了五个大色狼,现在这一个小小孩怎么也…… 林清然粉雕玉琢的小脸突然通红,猛地抬头狠狠瞪了友儿一眼,“让你搬上来是为了节省银两,家里就是有金山银山也不能浪费。再者,本少爷才十一岁,还不能拿你怎样,你用不着那么紧张。” 18,出走扬州 日出东方,朝雾如纱,放眼望去一片金红。 烟波飘渺,无际无垠,碧海微波满目琳琅。 长帆起,那斗大的篆体“林”字,似图腾,彰显百年商号的霸气。 心情澎湃如友儿,立于船头,旌旗般迎风展臂,闭眼享受来袭海风。 能亲登这样的古代巨轮,是路友儿前生想都不敢想的事,今日却实现了。 “女人,来吃午饭。”少年还未变声,声线尖锐。 友儿回头望去,一袭白色锦衣的少年,昂首挺胸,气质沉稳,刚刚燃起的好心情,又急剧下降,因为她想起了昨晚…… 偌大的房间,只有一张床,虽然床大得出奇。 少年斜眼看她,“女人,过来些。” “……”友儿无语,被孩子命令实在是不习惯,但是此刻她只能忍,只盼利用他顺利到扬州。 少年以为她害羞,勾唇一笑,“和我有什么不好意思,以后我们也会夜夜如此。”那姿态,仿佛老夫老妻。 “……”友儿觉得自己额头与后背一身汗,她现在已在反思,利用这少年出逃是对是错。 林清然看着踌躇的友儿,心里满是欢喜,觉得女人便该如此,矜持自重、娇羞如花,点点头,很是满意。其实他并不是对她一见钟情,因为他也不懂何为喜欢、何为爱,只是听母亲常念起,早成家、早立业。 自己已为家主,应该算是已立业,那么……就差成家。这个女人,十五岁,摸样周正,况且救过自己一命,应该能得到母亲喜欢,于是心中更为满意。 他爬过去,一把拉她上床,强迫她躺在自己怀里。 “……”友儿浑身已经暴汗,此刻除了强烈谴责自己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还对少年有了内疚之心,可以看出,他为了报恩真的在很努力的接受她。咬了下唇,自己不能如此无耻,逃走也要光明正大,这样利用他人,玩弄他人感情的事,她路友儿做不到! 想到这,便从少年怀中挣扎起身。“小弟弟,救你真是举手之劳,你不能用自己未来的人生开玩笑,夫妻,是要相爱的,你我这样素不相识,你连我的身份都不知就如此草率的决定自己的终身大事,这样不对。” 笑意盈盈的少年,此刻慢慢沉下心来,面若凝霜。她的那句“小弟弟”刺痛了他,他平生最痛恨人针对他的年纪。忘不掉九岁那年父亲去世,他接手家族产业时遇到的困境,那些族亲们就是咬定了他年幼无法支撑场面,企图瓜分了他林家。 少年眯眼,强大气场由幼小的身子散发出来,“女人,是不是嫌我年幼,满足不了你,便后悔了?再过一年,不对,半年,我一定可以。” “……”友儿面色通红,知道他误会她了,“真的不是,年纪只是一方面,你还是孩子,此时不应该考虑什么婚嫁,也不应该为了报恩就草率决定自己一生,你要等到长大,找到真正相爱之人,才能喜结良缘啊。” “你还是嫌弃我年纪?” “……”路友儿无奈地蹲坐在床上,双手抱膝,把头深深埋在双膝间,低头沉思……这孩子怎么如此执拗。 林清然背靠着墙,支起单膝,坐于床的一角,慢慢平息自己的怒气,“那你下午之时并无反对,为何晚上便如此?” 路友儿看见他的面色,知道他有些动气,心中急了。“实话和你说了吧,我需要离开此地,但苦无方法,所以你说要带我去扬州,我便同意了,本想到了扬州便甩开你。但是现在想想,为了自己目的欺骗你,我真是不忍,所以……” “借口。”压制怒气失败,林清然更为愤怒,难道年纪小是他的错?为何人人都要抓住他的年纪说事? 友儿无奈,深深叹了口气,“那怎样才能让你相信我?只要你说,我便去做。” 林清然总算是心情缓和一些,暗想着自己是男人,有哄女人的义务,虽然他对此不解为何男人要哄女人,不过既然人人都如此说,他便会如此做。 他逼着自己勾起笑容,尽量让面部表情表达出“宽容”的意味,而后坐到友儿身边,右手揽上她的肩头,左手生涩轻抚她的面颊。“我知道自己暂时不能满足你,只要你跟我到林家,金山银海,锦衣玉食,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只要等我一年,为夫一定能满足你。” “……”路友儿无语,这孩子也算是早熟的神童了,难道神童的思维与正常人不一样?虽然自己在现代也被称为神童,但却也没如此极端啊。 一把周开他揽在自己肩头的小手,友儿怒了,“小小年纪,怎么如此固执?况且我有武功,我现在便走,你能拦住我吗?” 听到她如此说,林清然神色恢复正常,那沉稳气质直比身经百战的成年人,“找你很简单,报官。” “……” “把你的画像贴满大街小巷,提供信息者赏金一百,捉到活人者赏金一万。”林清然面无表情的挑了下眉。在他的眼里,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友儿傻了,如果她的画像贴满大街小巷,那师姐们也会发现她的行踪。 “当然,也有种好方法,我绝不会去找你。”他继续道。 “什么?”友儿忙问。 林清然稚嫩的小脸突然泛起诡异的笑容,“杀了我,我便不会抓你。” “……”友儿有种想哭的欲望,这个小孩怎么如此难缠。 “不过……”林清然坐回之前的位置,“掌柜和小二都看见你拿着行李来我这里,怕是也会报官,我可是他们的老主顾。那是……你的画像也会贴满大街小巷。” 路友儿哀嚎一声,扑倒在床上,虽然自己二十三岁,不过……她输了。 林清然粉唇一勾,躺在她身边,将她的头搬到自己怀里,强迫她枕在他瘦小的肩胛骨上,很是满足,女人,这样才乖。 “女人,你不吃午饭了?”少年尖锐的声音骤起,打断了路友儿的思路。 友儿如同打蔫的茄子,垂头丧气地走过去,“知道了,来了。” 接下来的任务便是好好想想如何摆脱这个少年,林清然。 19,分道扬镳 桌子不大,菜色不多,却也算精致。 林清然颇具家长风范地坐于主位,路友儿自然坐在一旁。 仿佛又回到了两人认识的起点,当时他也是一身白色锦衣。 林清然勾唇一笑,不知为何,他就是喜欢看她呆呆的样子,无论有什么情绪,都清楚写在脸上,就如现在,她心里定是不服气。 “为什么没有鱼?”她奇怪道。 林清然给她夹了一根青菜,“友儿喜欢吃鱼?到了扬州,夫君带你去百珍楼吃全鱼宴。” 一口饭噎在喉咙里,友儿赶忙拿起汤猛喝,……夫君……?这小家伙还真说得出口。 他轻拍她的背部,一脸宠溺,“看你,都多大了,吃饭还这么不小心。” “……”好在她有准备,不然这口汤,怕是要喷出去了。缓了好一会,才稍稍平稳。“不是我喜欢吃鱼,是觉得在船上应该最多的就是鱼,没见到鱼很奇怪。” 林清然淡淡一笑,那是与年纪极为不相符的笑容,沉稳得有如不惑之龄。“就是因为在船上,自然是不能吃鱼,犯了海忌。” 看到路友儿一头雾水,他笑笑继续解释,“航海之人供奉龙王,除每年海祭,每次开航前也会有祭奉仪式,为的就是龙王保佑他们一路平安,不会遇到大风大浪。” 路友儿黛眉轻颦,古代人就是如此迷信,开航前看好天气,根据大洋环流制定航海路线,船上配备安全措施,这些才是保证安全的前提,航海安全与否和龙王有什么关系?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都能莫名其妙魂穿到这奇怪的地方……怕是冥冥中真有神灵吧。想到这,她又觉心情不爽。 见她脸色不好,林清然忙问,“是菜色不合胃口吗?我让人重做。” “不是的。”赶忙摇头。 这少年极为关心自己,路友儿很感动,同时也很纳闷,“除了我救你,你我素未平生,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 林清然定定的看着她,“如果我说是缘分,你信吗?” 路友儿也看向他,“不信。” 一声轻笑,他笑着摇头,“没想到你还很聪明,我硬拉你来扬州自是有我的原因。” “……”被算计了…… “准确的说,你救我两次。”林清然此时小脸满是严肃,垂下的眼神闪过一丝狠戾。 路友儿挠头,“不会啊,我只救了你一次。” “我是被人推下海的。”他放下茶碗,微微眯眼,已经猜到是何人所为了。 路友儿也渐渐明白过来,“我懂了,是不是那些人看你孤身一人,所以想暗害你?” 林清然点点头,“这是我第一次独身去往临城查看账目,那些人已经等待这个时机许久了,之后我硬拉着你来扬州,也是因为你有武功。” “你怎么知道我有武功?”惊讶。 他用一种看白痴的眼光看着她,“虽然我武功不济,不过还是能看出来的。你步伐轻盈、呼吸绵长,一看就是有武功之人,功力怕是不弱。”当然,同宿客栈也是他的安排,为防止自己夜晚遭到不测,不过……搂着她睡的感觉不坏。 原来如此。她点点头,在本尊的记忆里,她确实武功过得去,虽然与武林高手比差了许多,但是普通江湖的小打小闹,她还不在话下,这也是她放心大胆逃走的原因。 “为什么你非要孤身一人来临城啊,不带个小厮保镖?” “因为我想看看自己实力到底多少。”阳光的笑容充满了他的小脸。 路友儿点点头,这才是正常孩子的样子嘛。“那随后到了扬州,我们是否就可以分道扬镳了?” 阳光笑容一下子卡在脸上,林清然的面色越来越沉,直到铁青,笃地站起身来,“女人,我到底哪点不好?” 友儿赶忙放下碗筷,白嫩的小手紧着摇,“不是,并不是你不好,而是……我们就这样见了一面,便要我嫁给你,不是很奇怪吗?你我之间也没有爱情,况且你年纪还小,以后会遇到与你年纪相仿的姑娘……” 林清然暴跳如雷:“说来说去还是嫌弃我年纪小,满足不了你,是吗?都说了再过一年就可以了,一年你也等不及?” “……”路友儿晕了,这都哪跟哪啊,不过就算是粗线条,她也知道了“年纪小”是这孩子的痛处,只要是提到年纪,他就火大。……好吧,那她要发挥自己在现代带硕士研究生的耐心,对他循序渐进地劝解。(注:博士生为了搞研究,都会带领几个硕士研究生。) 端起茶碗喝一口,先平缓自己的心绪,而后把林清然拉到座位上。 “首先,你我没有感情,这样的婚姻是不会幸福的。”路友儿开始劝解。 林清然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古如此,很多白头偕老的伉俪在大婚前都未曾见过,你我已经见过面了,已经不错了。” “……”这万恶的古代!友儿在心中咒骂,压下情绪,继续劝解,“其次,你说你报恩,我只是救了你一次,你不用对我负责的,报恩可以用别的方法。” 林清然继续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大庭广众之下脱了男人衣服,并且还……,如果这样你不在乎,那我们夜晚同床共枕,这个也不用我负责?” 因为你才十一岁,还是个孩子!路友儿很想喊出来,不过想到一提他的年龄他便暴跳如雷,只好作罢。 不过转念一想,如果这样都需要负责的话,那她怕是要嫁给五个人了…… 路友儿想到那段痛苦的经历,便心痛难忍,她自认是个洁身自好的好女孩,却刚来到这奇怪的时空便被迫与五个陌生男人…… 林清然看着痛苦沉思的友儿,长叹一口气,看来她是真的不喜欢他了,难道自己还要勉强?罢了…… 过了许久,他拉起友儿的手,把一枚玉佩放在她手心,“我等你十年,十年内,我林清然不会有任何妻妾,你随时回来找我。” 想了又想,继续说道,“如果你遇到什么麻烦,只要在扬州打听林家,便能找到我。” 路友儿乖乖点点头,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扬州只有你一家姓林?” “……”林清然有种想打架的冲动,不过自己武功确实不如她,“不是,扬州林姓众多,不过我家是最大的,我家是扬州首富。” “原来如此。”路友儿点头。 他本不想把他家的情况告知他人,因为贪图富贵、爱慕虚荣的女人太多,只要他林清然发话娶妻,怕是林府的门槛都会被媒婆踩平,不过…… 他看着摆弄玉佩的友儿。 她听到他的话后,并未大为震惊,也没表现出任何贪图富贵的表情,难道她真的不会爱慕虚荣? 会有女人不爱慕虚荣?他大大不信。 看着路友儿,精致的小嘴扬起,这个女人,此刻已经彻底引起了他林清然的兴趣。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20,教训流氓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惟见长江天际流。” 作为理科生的路友儿,脑海里的扬州除了是现代地名,还有就是这一首名诗。 她当然不会知道中国古代的扬州并不仅仅是一个地名,而代表着一个地区。不过这个国家的扬州就仅为一个地名了。 与中国古代扬州临江不同,这个国家——南秦国的扬州为临海城市,相传此地本为大海,后来沧海桑田形成大陆,最后以“东海扬尘”为典故,命名为扬州。 路友儿以扬州有亲戚为借口,下了船便跑路,林清然自然是派人跟踪她,友儿虽对扬州地形不熟,却胜在轻功卓绝,不一会便甩开众人,落得自由。 扬州在南秦国为最富有的地区之一,自古便有“扬州银钱雄州仓”之说。 南秦国重视商业,而这扬州为海陆枢纽,自然繁华非常,每日货币流通量大得惊人。 重视商业的同时,南秦国国君也大力发展农业,尤其是盛产粮食的雄州,仅此一地每年生产的粮食便可供半个南秦国食用一年。 所以,南秦国为周围列国最为富有强大的国家。 整宽阔平整的路面,喧嚣的商贾,林立的酒楼客栈,让路友儿大开眼界,原来古代城市也可以如此繁华,大大呼出她的意料。 摸摸兜里,本来的三十一两银子,在临城已经花了一些,还有二十七两,这二十七两如果换到现代少说也得5000元人民币,如果节省些花,可以花几个月,当然为了长久之计还得找份工作,不过到底做什么呢? 游走于街上,耳边叫卖声、吵杂声不绝于耳,人群熙熙攘攘、摩肩接踵。 路友儿无心玩耍,她的眼睛盯着墙壁,看哪有贴招工告示。 一个酒楼门外,贴着白纸告示,友儿凑到前去查看,原来是雇佣店小二的,她不会天真以为自己一个女儿身可以做店小二,于是无奈地耷下肩膀,如打蔫的茄子。 “小美人儿……啊不,小妹妹,你这是要找工?”一个猥琐的声音从友儿身后发出。 友儿转过身去,看到三个年纪二十多岁的男子。 说话的人不高,很瘦,穿着赭色丝绸衣,衣服应该穿了多年,浆洗得退了颜色;另外两个,一个个子很高,身材很壮,右眼角有一道很长的疤,长至下巴,外貌凶狠;另一个是个胖子,一身蓝色布衣,目光猥亵。 路友儿的直觉,他们三个便不是什么好人,于是自当不理,绕过他们继续沿街查看有无招工信息。 “小美人儿,有性格,哥哥我喜欢。”那瘦子的语调极为痞气。 路友儿看到前面也有一家门外贴有告示,走了过去一看,是招长工的,一声叹息,继续游走。 看着路友儿娇嫩的背影,三人一顿垂涎,他们这群流氓看人还是很准的,如果看人不准,哪能成功做到欺软怕硬?在他们眼中的友儿,就如同刚刚出窝的稚鸟,好骗可欺,不得不说,他们看对了。 那瘦子跑到友儿身边,“妹子,你不是找工作吗?好哥哥给你介绍个工作。” 友儿站定,看了看他,心中犹豫不决。此人看起来不像好人,不过自己涉世不深,难免会看错,也许人家只是长相另类,内心善良呢。 挣扎了好一阵,友儿怯怯地抬眼看向他,“这位……大哥,您真的能帮我介绍工作?” 瘦子身后的胖子一下子冲过来,就如苍蝇见到了肉,那脸上的肥肉将眼睛都挤得无影无踪,“当然,好妹子,哥哥们都是好人,跟哥哥走没错的。”这稚嫩的小模样,让胖子心痒难耐,暗暗盘算着先玩够,再转手卖给青楼。 友儿挠挠头,“那你们给我介绍什么工作?” 胖子立刻争抢着当英雄,“好工作,那是真的好工作,每天什么都不用干,只要在书房给好看的少爷磨墨倒茶,那个叫什么……红胳膊……” 瘦子在身后狠狠踹了胖子一脚,“那叫红袖儿添香,没文化还逞能。”一把把胖子拽到身后,冲到友儿面前,“这胖哥说的对,好工作,每天伺候好看的少爷,一个月就轻松拿五两银子。” 路友儿点点头,伺候谁她不在乎,工作累不累她也无所谓,只要有个临时落脚的地方就好,有饭吃、有银子拿,就更完美了。 于是,她便随着三人左拐右拐去那“好看少爷”的府上,只不过他们口中所说的府宅甚是奇怪,尽在这崎岖的胡同中。走了好一会,才走到胡同的尽头,却是以死胡同。 友儿挠挠头,回头不解的问,“这里是死胡同啊,你们是不是记错了?” 那一直未发话的大个子哈哈一笑,声音如雷,“女娃,你是真傻假傻,到了这步田地还是不懂我们带你来干什么?” 路友儿恍然大悟,这些她是懂得,只因刚刚心思都在找工作上,一时也未多考虑,暗暗自恼,如今这坏人把自己骗到这,怕是凶多吉少,不得不动用武力了,也不知自己能否打赢他们。 友儿气吞丹田,提起内力,准备迎战。 瘦子哈哈大笑,“美人儿,你要我们谁来给你破身啊?” 友儿一愣,破身?她已经破过了。 不过看看眼前三人,突然很感激那四位师姐。虽然她信奉先爱后性,不过如果逼不得已,还是那五个人好一些,反正比这三人好。 友儿打量三人,一胖一瘦一壮,看来最有实力的是那个壮汉。 白嫩的手指指向那个高个壮汉,引得胖子一顿唏嘘,“我说妹子,这厮可不会怜香惜玉,找他你可是自找苦吃。” 友儿点头,她自然知道,打起架来谁会怜香惜玉? 那瘦子也不是很服气,不过既然自己问了,人家答了,就算是他们反悔,那高个子肯定也不干,气哄哄地退后,那高个子上前。 “嘿嘿嘿嘿。”一顿猥琐的笑声。那高个子看到友儿白嫩的皮肤,水汪汪的大眼,早就有了反应,此刻怕是正血热沸腾,一下子扑了过去。 友儿大眼一眯,后退半步,侧身,内力集中于右腿,一个完美侧踢,干净利落。 只听那高个子大叫一声,便飞出数尺。 胖子和瘦子一愣,没想到这女娃还是练家子?于是就一起冲过来,胖子一拳击来,友儿右手轻松接住,右臂呈现一种诡异的曲线,那曲线犹如海浪,由远及近一波而来,当力传到胖子的胳膊上就不再是美妙的波浪。只听胖子惨叫一声,那只出拳的胳膊骨节尽碎。 瘦子大叫不好,转身想逃,路友儿此刻微微恼怒,被骗了不恼都怪,飞身过去,一脚便把瘦子踹个狗啃屎,巧的是前面正好有一屎,直入他口,引得友儿一顿反胃。 见三人在地上打滚的打滚、哀嚎的哀嚎、呕吐的呕吐,友儿拍拍手算是收了工,当然那胖子,她未下重手,那种断裂程度找大夫应该接得上。 不过,话说回来,到底去哪找工作呢,友儿又陷入迷茫。 环顾四周,皆是房屋,她不记得来时路,也不会天真的问那三人,只好一个提气,如一片轻羽,窜上屋顶,运气轻功飞檐走壁,向记忆中的来时路飞奔。 地下打滚的三人目瞪口呆,他们这次真是眼拙了,谁能想到这稚嫩女娃竟然是武林高手? 路友儿脚踏飞燕般游走于屋顶房梁,轻功卓绝,脚下毫无声响。 殊不知,她飞驰而过的一座毫不起眼的庭院,此刻满是黑衣杀手。 无音阁在扬州有一分部,正是这座不起眼的宅院,无人能想到,这座宅院出入的每一人皆是绝顶高手、勾魂使者。 副阁主风痕此时战战兢兢,只因从未见过阁主如此恼怒。 “废物,一个三脚猫功夫的女人都找不到。”血天大怒,他本以为自己手下武艺高强,很容易就能找到那个蠢货,没想到她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风痕此时对“阁主夫人”很是好奇,只因无音阁阁主血天素来是冷酷无情,他本以为世间万物都不会引起他的重视,没想到…… 几声暗语敲门声响起。 “进。”血天的声音毫无感情(和谐)色彩。 进来之人毫无声息,可见武功之高。单膝跪地,“禀阁主,有人在临城称见过阁主夫人,后却不知去向。” 血天大吃一惊,临城!自己当初怎么没想到!? “继续追查,无论怎样必须最快找到夫人。”血天咬牙切齿,可千万别让另外几个人先一步找到那蠢货。“其他四人什么动向?” 风痕听后立刻回答,“那四人除了蔡天鹤身在边关,其他三人皆全力追查夫人。”他很奇怪,为什么他们的阁主夫人人人都在找?难道是九天玄女下凡?一下子竟然迷住五位人中之龙? 血天点头,没找到就好,无论如何自己一定要第一个找到那蠢货,那蠢货也只能是自己的。 此时在房梁上飞奔的友儿不自觉打个喷嚏。 “难道是要感冒?”友儿挠挠头,没多想,继续找那来时路。 21,扬州“遇亲” 太阳西下,一天的光阴转瞬即逝,街头的叫卖声越来越小,坐贾的商户也开始纷纷打烊,只有路友儿徘徊于街头……还是没找到工作。 她想过去当账房,但无论数学天赋多么惊人,就是没人用她,除了她是女子外,更为糟糕的是她根本说不清自己的身份。 这个时代所有居住于城镇之人都在衙门有备案,这就好比现代的户口;农民不用到衙门备案,因为一般村落都是老住户,谁家几口人村长熟知;至于路友儿这种江湖人士,自然没有任何身份,即便是有,此时她也不敢亮出来。 她曾想过做绣娘,这还要归功于这世路友儿本尊留给她的技能,不过就连绣坊也不敢用她,原因还是她的身份问题。 ……难道她就是要这样走投无路? 天色渐渐暗下来,已经傍晚,路友儿无力游走,打算找家便宜的客栈住下,此时她可不敢住大客栈了,身上只有这几两银子,必须仔细着花了。 前面有一家客栈,店铺不大,开在商业区与居住区交界处,由民宅改成,想必价钱要低廉一些,路友儿准备去那投宿。 还没到客栈,就听到一些熟悉的声音。 路友儿记忆力极好,可以说是过目不忘,无论是人、数字、文字,皆是如此,而那声音,她白天才听过,自然不会忘记——那是白天三个流氓的声音。 只听那瘦子的声音,“老太婆,你到底交是不交?你这孤老太婆可以安安稳稳享福,还不是靠我们哥几个护着你,收些保护费并不为过。” “赵大少,这个月的保护费……老身交过了……”苍老的女声,颤颤巍巍。 “放屁,老太婆你别不识好歹,你没看到胖爷我的胳膊吗?这都是为了保护你们这群小老百姓与那恶霸缠斗所伤,让你交些份子钱有什么不对?”是胖子的声音。 “不是老身不交……是真的没有了……啊,不要砸,求求你们了,老身给你们跪下了……”老太太的哭泣声。 听完这些,友儿已经明白了,这流氓三人怕是来欺负人的。 顺着声音找去,看到一间破旧的老屋,虽然光线不是很足,不过她清楚的看到屋顶的瓦片所剩无几,烂瓦、石头,压着稻草,房屋的墙面更是已经破烂不堪,本就是泥屋,此刻更如危房,怕是来阵大风便会吹倒,那残破的木门只剩半扇…… 轻轻一推,半开的木门便直接掉了下来,发出不小的响声,看来刚刚遭到了暴力。 声音吸引了胖子的目光,那胖子一回头看到了路友儿,吓得面如死灰,长着大嘴想喊,声音却卡在嗓子,喊不出来。 瘦子看胖子不对劲,也回头看,这一看差点没尿了裤子。 房屋的外面很破,里面更破,一张勉强可以称作床的东西,是用木条支起,四只床腿歪歪斜斜,床上的被褥也没了本色,缝缝补补、破旧不堪。 一个很大的水缸,还缺了好大的口子,怕是盛水只能盛一半。 目光继续前进,看到一个老妪,瘦弱的躯体,正给三个流氓跪着,颤颤巍巍地磕着头。 路友儿气不打一处来,这几个流氓,自己今天再不好好教训他们,她就不姓路! 老太太看到一个粉嫩的女娃进来,吓了一跳,赶忙艰难爬起来匆忙过去,拉着友儿的手便想把她推出去,“娃啊,赶紧出去,这不是你能管的闲事。” 路友儿一顿心酸,老奶奶被欺负成这样还顾忌她的安危……这些可恶的流氓,她路友儿今天必须把他们打得满地找牙! 想着,便冲上前去开始对那三人一顿胖揍,三个流氓因见识了友儿的武功,此刻早已放弃了反抗,乖乖挨打,这一场景把老太太吓得目瞪口呆。 当然,路友儿自然没大下杀手,对于她这个社会主义长大的孩子,杀人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我问你们,还敢不敢再来欺负人了?”友儿质问。 那三个流氓见友儿发话,都拿下护头的胳膊,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似的。 路友儿的一声滚,三个流氓更是仿佛捡了条命似的飞奔出去。 看着三人背影,路友儿非常有成就感的拍拍手,转头看向老妪,出乎意料,老妪非但没高兴,好像更加发愁了。 “老奶奶,坏人被我打跑了,你为何还是愁眉苦脸?”友儿奇怪。 老妪叹了口气,“娃子,你有本事,但是你还小,你不懂。今日那扬州三霸被你打跑了,等你离开后,他们还会回来,更会变本加厉。”说完,又叹了口气。 路友儿低垂着小脸,有一种做错事的感觉。 老妪看着她,很是心疼的继续道,“娃子,老身不怪你,你走吧,那扬州三霸比你想的要厉害,他们会纠结更多恶棍来此报仇的,我们这街坊邻居没少吃他们的亏。” 友儿惊讶,“难道官府不管吗?” “官府倒是并无包庇,只是街坊邻居都被欺负怕了,无人敢指证啊,官府抓了他们,过几天只能放出来,他们更加变本加厉的作恶,哎。” 老妪站起身来收拾被打破的家什。 路友儿突然一拍胸脯,“老奶奶,这个好办,我留下来保护你。”……友儿在心里说声抱歉,因为她想着借此找到个安身之所。 老妪惊讶,“娃子,你不回家?” 友儿惭愧的低下头,“老奶奶,实话告诉你,我是江湖人士,本就没什么身份,如今又被人追杀,到处躲藏呢。”说完有些后悔,她这么说,会吓坏这老妪,老妪更是不会收留她了。 出人意料的是,老太太并无惧色,反而笑了,“那你便留下来吧,我孙女前两年因病去世,老身只因心痛一直未去官府销户,现如今,你与我那孙女年纪相仿,就用她的身份吧,以后你就叫张小红了。” 路友儿纳闷了,“老奶奶,难道你不怕我为你引来什么杀身之祸?江湖纷争很可怕的。”尤其是那五个人,江湖中数一数二。 老太太笑了,“娃子,不瞒你说,老身的丈夫就是江湖人士,死于江湖纷争,我们那唯一的儿子是老身自己抚养成人,但是却从未埋怨过他,在老身心中,他是真正的汉子。”说完,那满是皱纹的老脸一脸幸福,堕入回忆中。 就这样,路友儿有了新身份,成为孙桂花老太太的孙女——张小红。而友儿也真如孙老太太的孙女一般,为老太太修缮房屋,洗衣煮饭。 孙老太也拿友儿当做亲孙女般疼爱,给她讲她当年幸福的爱情。 快乐的时光永远是过得飞快,转眼已过四天,这临时祖孙仿佛真正祖孙。 这一日,风和日丽,路友儿走上大街准备买一样东西。 此物不是别的,正是水缸。友儿早就看孙老太家的水缸不顺眼了,房屋已经修缮妥当,此时她便一点点把家里家什都换成新的。想着,便高高兴兴蹦蹦跳跳跑去集市。 贺云楼,扬州城数一数二的酒楼。 此时楼上坐着两位引人注目的男子。 说是男子,其实是一个男子与一少年。男子一身紫色绸锦,富贵逼人,气质优雅;少年大约十一、二岁,一身白色锦衣,粉雕玉琢。 “表哥此次来扬州,目的何在?”虽然是表兄弟、生意的合作伙伴,不过也是竞争对手,商场如战场,要时刻保持冷静的思维。自然对这个京城首富的表哥也不能放松警惕,不然这扬州首富搞不好便要易主。林清然想着。 段修尧一挑浓眉,这小表弟想了什么,他自然是看了出来,不觉好笑,如果他段修尧想夺了这扬州生意,这神童小表弟怕是也拦不住,不过此刻他可没心思逗他。“找人。” “哦?找什么人?”他的回答引起林清然的兴趣。 段修尧想了一下,还是决定不告诉他了,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正想着如何搪塞他,就见林清然突然站起身来跑到窗户前。 “怎么了?”段修尧也跟了过去,好奇地看向窗外,并无异样。 林清然看了许久,慢慢回过目光……也许是他看错了。“没事,认错人了。”不过那个背影,真的很像路友儿。说完,便又回头查看一眼。 他隐隐觉得那路友儿不是来找亲戚,他已经查遍所有客栈,没有路友儿这个人,她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非要逃到扬州?此刻她又在哪呢?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22,入府为婢 路友儿的入驻,得到孙桂花老太太左右邻居街坊的热烈欢迎,因为这个“武林高手”的存在,扬州三霸不敢再来,她自然就成了这条街的英雄。 众所周知,真正的张小红已经死了,如今的“张小红”是假的,但是他们从心底希望这个张小红是真的,可以永远留在孙老太家,所以当官府掌管户籍的衙役前来验证路友儿身份时,左右邻居一口咬定她便是张小红,在本地出生、本地长大的张小红,户籍人员见左右邻居都如此说,遂相信,稍微盘问下便离开了。 要问为什么好好的却引来官府户籍人员的,这还要归功于林清然,他调查所有客栈客人身份的同时,出钱“赞助”官府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扬州户籍调查,对外宣称“扬州市民支持扬州官府工作”,那县太爷十分感动,恨不得给他连发三枚城市贡献勋章,当然,古代没有勋章。但在县太爷热情要求下,林清然还是成为了扬州十大杰出青年之一,并得一奖项——本年度最佳城市贡献奖。 这些自然是后话,此刻路友儿却因一事发愁——孙老太,病了。 她此刻所在的居住区是扬州最大的贫民区,虽然扬州富饶,即便是贫民也能吃饱饭,不用为五脏庙发愁,不过并不外表他们有余钱,事实上他们也仅仅能吃饱肚子。 孙老太一病,把路友儿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请了大夫,大夫看诊开药,花光了所有祖孙俩的钱,虽然吃饭不愁,各家都送来不少吃食,不过孙老太的药钱成了问题。 此刻路友儿有了身份,可以光明正大的工作,开始她想过做些生意,毕竟现代人在古代做生意并非无好处,但本钱不说,资金的运转皱起甚长,远水解不了近渴。随后她便想到了那个绣坊,但一个意想不到之人的到来,为她解决了工作问题。 来人是孙老太的亲侄女,林府的管事婆娘孙巧文。 “姑姑,好一点了吗?”孙巧文拉着孙老太的手轻声问道。 孙老太缓缓点点头,呼吸困难、嘴唇青紫,“好多了……多亏了小红……” 孙巧文抬头看了友儿一眼,眼神犀利。 谈了一会,孙老太累了,便休息了,孙巧文用眼神示意友儿走到院子。 友儿为她沏了茶,两人坐在房基的台阶上。 慢慢喝了口茶,孙巧文犀利的目光审视着路友儿,“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的事我已听姑姑说起,你到姑姑身边到底是为什么?” 这孙巧文虽不是什么大官,不过也是管着大小百口的人,自然带着管事的威严和气场。 友儿直视孙巧文,“我没有恶意,但也实在无法说出我的身世,如若姑姑不放心,我这就走。” 孙巧文没想到这个姑娘竟然不卑不亢,眼中有了欣赏。“姑姑家家徒四壁,即便是你有所图也没好处拿。”后,又环顾四周,“这房子修缮得不错,院子打扫的干净,定是你的功劳吧。” “不是,是我和奶奶一起做的。” 这孩子态度谦卑,孙巧文暗暗想到,“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我看你刚刚要出门。” “我们已经没钱了,我打算去绣坊做工,给奶奶买药。” 孙巧文笑了,“你这半路孙女倒是比我这亲侄女孝敬许多。” “不是,因为您肯定要照顾家中老小,我孤身一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自然有许多余钱照顾奶奶,姑姑有心来看奶奶,就是孝敬了。”路友儿笑着解释着。 孙巧文笑意更浓了,对这个认真的女孩也多了几分喜欢,拿出一个荷包塞进友儿手中。“小红聪颖,姑姑家有五个孩子,三男两女,你大哥、二哥又要成亲,姑姑确实是拿不出什么钱财,紧张的很。这些你也别嫌弃少,先解了燃眉之急。” 路友儿轻皱眉头,她不习惯平白拿人钱财,不过此刻她确实需要钱,即便是找到工作,一时间也拿不出银两,而奶奶此时不能断药。最后思前想后,还是接过了荷包,“谢谢姑姑了,改日我赚了钱会还你。” 孙巧文叫了她“小红”便是认了她的身份,她点点头,对这自立要强的女孩越加喜欢,虽然她身份不明,不过只要她真心对孙老太,她自当护她周全。 “绣坊的话,日日辛苦,每日工钱只有不到二两。在林府做工一个月月钱四两,你跟我去林府吧,做个粗使丫头,有我顾你周全,你也不会吃亏。” 路友儿暗想,四两银子,不光够给孙老太抓药,还能一个月攒下一两银子,好是好,只是…… “那我就不能每日回来照顾奶奶了。”友儿担忧的看了屋子一眼。 孙巧文笑笑,对心细的她多了一丝赞赏。“这个不用你担心,这些左右街坊都是几十年的老邻居,我也会让你三姐姐过来看看,只要有机会就让你回来,你就安心做工吧。” 路友儿点点头,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震得自己一惊——这林府不会是林清然的家吧? 她不敢问孙巧文,想想,就算是真是林清然家,应该也不容易见到吧,再说哪会怎么巧,扬州这么多姓林的……她不停的安慰自己。 就这样,友儿进到林府做了个粗使丫头,每日挑水砍柴打厨房下手,因其有内功底子,力气也比正常人大了许多,体力活她都抢着做,引得厨房的老婆子丫鬟们感激连连,对她更是关爱有加。 一个穿着桃红衣服的丫鬟来到厨房叫友儿,“张小红,孙管事找你。” 姑姑找她?她第一个反应就是奶奶病情恶化,急忙扔下手中的活跑出厨房。 她前脚刚出去,厨房就来了一位稀客,老婆子丫鬟们见到他,连忙放下手中活挤过来请安。 厨房管事也过来,殷勤地问候,“少爷,厨房油烟大,您有什么需要派个人传话就好。” 林清然点点头,“明日便是主母五十大寿,我来看看厨房准备的如何,如果明日前厅人手不够,你们便抽出几个能拿出手的粗使丫头帮忙。” “是,少爷您放心吧,一切都准备好了。”厨房管事赶忙回话。 林清然点点头,明日他邀请了很多有头有脸之人,千万不能有何闪失。 视察了厨房之后,他便出府到县衙,期望着希望那边能传来好消息,找到路友儿。 23,家主清然 忙碌了一天,终于可以休息了,友儿回到她的卧室。 粗使丫鬟的起居室为四人一间,所以还有三人与友儿一同分享一间卧房。 其中一个是管事婆子,人们称她为李婶。丈夫同为林府下人,已经过世,唯一的儿子为家生子,此时在林家店铺做掌柜,颇受重视。主家栽培自己儿子,李婶自然对主家感激不尽,此刻更是以府为家,干脆搬到了林府居住,除了厨房管事外,她便是厨房资格最老,地位最高的人。 另一个与友儿一样是粗使丫头,长得人高马大,很有力气,挑水砍柴功夫不亚于友儿,名唤雪晴,同友儿一样心思单纯,所以两人很是要好。 最后一人名为胭脂,咋一听如青楼女子,这艳俗的名字也是她自己起的,人长得还算标致,但却整日涂脂抹粉,妄想勾引有钱人家的少爷做个吃香喝辣的小妾。 胭脂不是粗使丫鬟,为二等丫鬟,平时在外室伺候主母少爷,却因那刻薄的性格与同居室的银铃发生争执,恰巧这银铃是那主母身边当红的一等丫鬟银杏的亲妹子,所以这胭脂硬是被赶出了二等丫鬟的卧房,来到这粗使丫鬟卧房。 可惜她还是不改恶习,到处对人指手画脚,俨然已为少奶奶,卧房里除了对李婶稍有收敛,对雪晴及友儿更是呼来换取,仿佛两人为她的丫鬟。 友儿为练武之人,虽然本尊不喜习武,不过友儿却很喜欢。下了工,友儿在院子里打坐两周期,用内力调养生息,一身疲惫顿时消散,又变得活蹦乱跳。 友儿拿起扫把打扫起居室,脑中开始计划未来的生活。自然不能永远在这林府当奴婢,只要有了基本的银子,奶奶的身体好起来,她便准备开个私塾,专门教人算数,每个月能赚上一些银子,未来再慢慢说。 李婶也回到居室,虽没做什么累活,不过年纪大了,自然一身疲惫。 “李婶,你躺下,我给您捏捏。”友儿放下扫把,到门边的盆里洗了洗手。 李婶看到路友儿便眉开眼笑,这个不怕脏累、任劳任怨的女孩,李婶打心眼里喜欢,如果不是自己儿子已经有了意中人,她真恨不得拉着友儿做她儿媳妇。 友儿给李婶捏着,李婶便与友儿唠着家常。 门推开,胭脂大摇大摆地进来,一屁股坐在唯一的梳妆台上,把所有首饰一股脑倒在桌上,所有脂粉一字排开,专研起来。 李婶与友儿互相看一眼,这胭脂今日架势如此大,难道已经成功勾引有钱人家的少爷? “胭脂姐,你明天有什么重要活动吗?”友儿好奇地问。 胭脂眼高于顶,很少搭理他人,不过今日出人意料的是,胭脂心情特别好,转过身去和颜悦色的回答,“小丫头没见识,明日便是林家主母五十大寿,少爷大摆筵席,到时候定会有很多达官贵人来此,我胭脂就犹如那深藏石中的璞玉,明日便是我出头之日之时。” 友儿与李婶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没有说话,倒是胭脂想了一想,继续道。“按说我胭脂天生丽质,早该出头,只可惜好事多磨,我们林府自己的少爷年纪太小,啧啧啧,可惜了。” 友儿一愣,她来林府几日,偶尔听过家主之事,也从未多嘴问过,隐隐知道家主年轻,不过……会是林清然吗?摇摇头打断了自己的幻想,那林清然才十一岁,怎么能为家主?搞不好是那孩子吹牛皮呢。 不过心里还是不安,“胭脂姐,我们家主多大年纪?” 胭脂如银铃般笑声响起,如果忽略其中有些装嗲的成分,她声音极为好听,今日她心情甚好,还有闲心与友儿开起玩笑,“小丫头也动了春心?这样才对嘛,女人干的好不如嫁的好,即便是做不了妻,做个妾也成,只可惜啊,”她顿了一下,冲友儿抛去一种打趣的眼光,“我们的家主林清然,刚刚十一岁,小红你是没戏了。” 仿佛一块大石突然砸在面门,友儿眼前一黑,深受打击,自己刚刚逃出来几天,竟然自投罗网的回来,简直是……自作孽不可活!难道要继续逃走?片刻,友儿便打消了念头。 林府这样的大家族,家里的下人一般签的都是死契,因为管事婆娘孙巧文的原因,她只签了一年卖身契,这一年肯定是不能离开的,如果私自逃走,怕是孙姑姑要受牵连。 胭脂看到友儿深受打击的样子,笑得更欢了,“呵呵呵呵,小丫头第一次怀春便被打击,真是可怜……呵呵呵呵……要怪只怪你生不逢时,早出生那么五年,白瞎了我们粉雕玉琢的小少爷。” 友儿垂头丧气,自言自语,“不会的,大他十岁以内,他都能接受。”这是他自己说的,如果他不这么变态,自己也不能如此烦恼。 这句话胭脂没听到,如果听到,又要没完了。 友儿脸色不好,李婶看到了,自然不会以为友儿真的因为胭脂的话受打击。她坐起身来,拍拍友儿的背,“怎么了?脸色不好。” 友儿摇摇头,脸色苍白,“没什么。” 胭脂得意的看了她一眼,“这就受打击了?今天本姑娘心情好,多说几句话,别说那少爷十一岁,便是二十一岁,你也入不得他眼。” 看了友儿那未发育完全,还带着婴儿肥的身子,她继续说道,“别说你长相如此平凡,就是你整日在那厨房也无法有出头之日,你想啊,好好的少爷没事能往厨房钻吗?所以啊,呵呵呵呵,飞上枝头变凤凰你就死了心把。” “真的吗?”友儿一下子冲过去拉住胭脂,如抓了一根救命稻草,“少爷真的不会来厨房吗?” 胭脂吓一跳,“当然是真的,厨房又脏又油,我们少爷那般尊贵的人儿自然不会到厨房。”说完挣脱友儿的手,死死白了她一眼,不再理她,专心研究起明日带什么首饰。 刚刚如阴云般的心情突然放晴,友儿满面笑容,“李婶,躺好,我给您继续按摩。”这真是天下的好事,这里没有香槟,不然她死活也要开瓶庆祝下。 李婶也疑惑的看了友儿一眼,哪个少女不怀春,她自然是理解小丫鬟们想攀高枝的心情,不过这张小红的反应太不正常了,知道自己没戏竟然如此高兴……真是个怪孩子。 友儿哪里知道李婶想了什么,此时正高高兴兴为她捏着。 她同样不知道的是,明日,便是她与林清然相见之时。 24,再见清然 这一日,林府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只因主母林夫人五十大寿。 不光对外大摆筵席,请尽达官贵人、文人骚客,对内更是大发赏钱,从府中下人、到各店铺伙计,皆发一两赏银,所有接到赏银的下人感激不尽,都衷心期盼老夫人身体健康。 不要小看了这一两,林家家大业大,下面店铺无数,所有下人每人一两,合起来便是发下将近五千两雪花银,整个扬州,敢如此做的,只有林府一家。 友儿劈完柴,此时正在烧火,拿到这一两赏银,她也格外开心,因为她可以给奶奶买很多补品。看向周围喜气洋洋如过年般的下人们,友儿不得不佩服林清然的作法高明。 听李婶说,林家一脉单传,主母段氏在三十九岁才老来得子,宠爱非常,只可惜老爷却因病去世,还好这少爷天资聪慧,小小年纪便接下家业,断了那些族人的贪婪野心,不光接下家业,还把产业发扬光大。 林清然做生意的本事她虽未亲眼见识,不过那小子缜密的思维她是真领教了,当时他几句话便把她耍的团团转,让她进退不得……突然想起那小子还答应给她一千两银子。可惜了此时不能现身,不然得了那一千两银子,就可以带奶奶去京城好好治病了。 路友儿右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炤火,左手支着腮帮子,思考着心事,厨房里却冲进一人。 “你们都站起来,抬起头来。”一个骄纵的女声响起。 友儿回过神,见到周围粗使丫鬟皆站起来,她也跟着站起身来。 来者是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姑娘,一身粉红色纱衣,虽然梳着丫鬟的发型,但衣料考究、首饰精致,再加上那盛气凌人的气势,估计就是李婶所说的丫鬟中的战斗丫——一等丫鬟。 来者一脸嫌弃地打量着粗使丫鬟,嘴里嘟囔着,“少爷说人手不够来厨房领些能上台面的丫头,这些人哪能摆上台面啊。”当视线扫到友儿时,愣了一下,而后那眼神充满嫉妒,一指友儿,“你,跟我走。” 友儿大惊,不会是林清然发现了她的身份派人来抓她吧,之后便开始考虑是否要用轻功逃走。 她正挣扎着,那一等丫鬟又随便点了几个人,“你,你,你,你,你们都跟我走。” 友儿长长舒了口气,叫了这么多人,那就应该不是那件事了。 一等丫鬟形色匆匆,带着五个小丫头匆忙赶路。其中一个小丫头耐不住好奇,轻声问,“红袖姐姐,我们这是要去哪?” 那名为红袖的丫鬟头也没回,厉声道,“没规矩,安心的跟着,吩咐你干什么便干什么,多什么嘴?”而后又小声嘟囔,“根本就上不了台面,少爷这是在搞什么嘛。” 友儿有内力,这一声嘟囔听得清楚,叫几个上台面的丫鬟?还是林清然的决定,不会是……卖了她们吧…… 红袖将几人引入一间居室便不耐烦的说,“都进去洗漱,穿上放在门边的衣服,快些,别磨蹭,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 五人匆忙入内整理仪容,不一会便走出房门,她们此刻穿的都是二等丫鬟的杏黄色纱裙。 红袖点下头,“今日家主宴请贵客,前厅丫鬟人手不够让你们去帮忙,这是你们的机会,如果表现好了,便不用做那粗使丫鬟了,以后净干些体面活,如果表现不好,绝对严惩不贷。” 而后,她目光扫到友儿,略一想,继续道,“不要以为有些姿色便妄想勾引贵人们,那些贵人不是我们这些下人能高攀得到的,做人首先要学会安分守己,记住了吗?”而后死死盯着友儿。 “记住了。”五人齐声回答,只有友儿被她看得一头雾水,她刚刚那句话是对自己说的? 此时的友儿十分被动,她不知道红袖会怎么安置他们,直到把她们安排到一处长廊入口处,她才安下心来。 “一会客人们会从这里入内,你们见人便行礼问安,具体姿态现在跟着我学。”而后红袖便专心教导他们五人行礼姿势,以及问安话语。 这是友儿第一次来到前厅,有些目瞪口呆,这林府根本不能称之为府,可以成为“林城”,整个府宅地域之广,一眼望不到边际,建筑布局规整、工艺精良、楼阁交错,充分展现了百年望族的辉煌富贵和清致素雅的风韵。 后来得知,那些传菜布菜的二等丫鬟皆接受过严格训练,张弛有度,进退有礼,而她们这些未接受训练的小丫鬟们只能干些简单活,于是他们五人便在长廊口不停的俯身请安。 友儿做的一直一板一眼,却远远望到一个人,顿时吓了一身冷汗,那人竟然是南宫夜枫! 南宫夜枫一边走着,一边与周围人寒暄,而路友儿此时两腿已经发抖…… 轻轻扯过立于一旁的丫鬟,“小香姐姐,我……我……肚子疼,想去茅厕。” 小香年纪稍长,在府内时间不短,只因是半路买入府内,一直未被提升,却对林府规矩多懂许多。她轻轻皱眉,想了片刻,“你从后面绕过去,快去快回,时间长了谁也帮不了你。” 友儿连连点头,“知道了,我这就去了。” 说完转身便跑,看到周围无人注意她,一个纵身飞上屋顶,沿屋脊狂奔,也不知跳过几栋房屋。 正当她准备跳下去的时候,却突然发现有几个高手正接近她,回头一望,看到四名黑衣男子,面无表情,从四个方向包抄她。 “大胆狂贼,今日林府宴席,你竟敢趁机入府内偷窃,乖乖束手就擒,不然休怪我们手下无情了。”为首的黑人说。 路友儿在一处偏僻的房顶站好,白嫩的小手紧着摇,满脸慌张,“这是误会,真是误会,我不是小偷,我是府中的丫鬟。” 四人将她包围,“丫鬟?丫鬟为什么有如此好的轻功?你飞上屋顶要做什么?” 路友儿紧张得牙齿打颤,两只白嫩的小手使劲揉搓着衣襟,“我……我……要去厕所。” “去厕所能到屋顶?”为首黑衣人一个眼神,余下三人便无废话,齐齐来捉友儿。 友儿只能根据本尊的记忆摆起姿势应战,可惜没几个回合便被四人抓住,被粗绳棒了个结实。 “先绑到西院,明日让少爷亲自来审。”为首黑衣人吩咐,其余三人便拉着友儿直奔西院。 西院为林清然办公的院落,当他们正准备入院之时,正巧林清然由院中走出。 他本应在前厅应酬,无奈回西院紧急处理一些事务,处理完毕后便打算赶到前厅。 当他一出院门,便看到几个府中暗卫抓着二等丫鬟服饰的女子向内走,一眼望去,大为惊讶,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人正是路友儿!? 25,猫和老鼠 林府,西院,书房。 一扇红木门,隔断了门外喧嚣,那恍如外世的喧闹,把室内衬托得更加静逸。 室内临窗一张红木桌案,桌上放有文房四宝及厚厚一摞账本。 桌对面墙边,放有两张桌椅,桌椅上坐有两人。 主位是一少年,白色锦衣,只是在锦衣边角缀了些红色祥云花纹,与红色丝绸腰带遥相辉映,腰带上悬挂一血玉配饰,那玉佩,如灯笼般隐隐散发红光,一看便知玉中极品。因这腰带、配饰及那祥云花纹为红色,所以少年虽着白衣,却显得格外喜庆。 少年年纪不大,身子骨还未长开,带着少年所特有的青涩的魅力。 他端起青瓷茶碗,慢慢用茶碗盖撇除水面茶叶,那姿态动作,老练娴熟,根本不像一个孩子该有的动作。他看向坐于对面的少女,那眼神,带着三分兴奋、三分戏谑、四分算计,任何人看了这与少年年纪极不相符的眼神,都会大感惊讶。 反观少女,杏色丝绸衣衫,简单利落的丫鬟发型,水汪汪的大眼此时满是忐忑不安,两只白嫩的小手使劲揉搓着衣角。 林清然扑哧一笑,“你在紧张什么?路友儿……还是张小红。” 友儿粉嫩晶亮的小嘴张了一下,又合上,她想起了前厅的南宫夜枫,他知道她的名字,如果此时自己名字暴露,怕是……她暗暗恼怒自己出门在外为什么不弄个化名,见人就说自己真名,还好有新的名字。打定主意,“我叫张小红。” 林清然的眼睛眯了一下,那算计竟多了一分,“那你为何告诉我,你叫路友儿?”他心中警惕升起,这个女孩先是救了自己,而后又出现在自己府内,此刻连名字都有疑点,如果是对手安插在自己府中的细作的话…… 友儿慌忙道,“我叫张小红,但是我觉得……名字太难听,所以取个化名。”暗暗点点头,为自己伸出大拇指。她友儿越来越厉害了,可以随口圆谎了。 林清然的眼中有了一丝消遣的成分,“你取名的本事也不怎么样嘛,要不然,少爷我给你赐名如何?” 友儿崛起小嘴,“不要!”名字是她奶奶给她取的,无论是张小红还是路友儿,都是奶奶起的,都是她喜欢的名字! 林清然兴奋地一拍手,“定了,就叫至宝!” “……”友儿无语,她都说不要了…… 一把拉住她白嫩的小手,“走,至宝,陪我去前厅应酬。”她的身份不重要,既然能到林府,必是有卖身契,他查她易如反掌。 去前厅?路友儿赶忙挣扎,开玩笑,好容易逃到这,去了前厅就被南宫夜枫发现了。 “你自己去吧,我还有事要做。”友儿指了指身上的杏黄色的丫鬟服装。 林清然继续拉她,“从现在开始,你,至宝,就是少爷我的贴身丫鬟,还不赶紧伺候少爷去前厅?” 路友儿使出内力,纹丝不动。“不去。” 他惊讶,“为什么?” 路友儿咬紧下唇,大眼睛向左闪了一闪,“我……不想去前厅,人多……太闹了。” 她的小动作根本逃不出他犀利的眼睛,他玩味的一挑眉头,“不想去前厅?不会是……在躲人吧?”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不是在躲人。”一下子如被踩了尾巴的猫,友儿慌忙拒绝,暗道这林清然观察力也实在敏锐,一下子就抓住她的把柄。 林清然一勾唇,了然一笑,已知了答案,“不带你去可以,首先要接受我的赐名,而后成为我的贴身丫鬟。”这样猫与老鼠的游戏,他最喜欢了。 “我不要叫那个奇怪的名字!”友儿奋起反抗。 林清然点点头,一撩衣襟站起身来,“好,本少爷尊重你的选择,走吧,与我去前厅。” “我……”小手更加拼命揉搓衣角,无奈那小脑袋此时空白一片。“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因为我是这家的少爷,你这是这家的丫鬟。”不过……林清然轻轻皱眉,“你是我家丫鬟,为何我以前未见过你?” 路友儿低下头,“我奶奶重病需要银两医治,所以我卖身一年为奶奶赚钱治病。” 林府下人皆是死契,短契的皆是知根知底之人,一般都为管事的亲戚,看来这张小红应该没说谎,确实是来扬州找亲戚,那重病的奶奶应该就是她所找的亲戚。 他打定主意,今日忙过之后,找到她的介绍人好好打听她的身世,如果属实,他定出重金好好医治她的奶奶。 卖身一年?一年的时间应该够把她留在府里了。林清然小脸上得意一笑,看向友儿的眼神充满暧昧。 路友儿被他一看,惊了一下,莫名出了一身冷汗,只觉得自己是被猫盯上的老鼠。 “话说回来,你到底是躲着谁?”他好奇问她。 友儿一愣,“我……没躲着谁。” “既然没躲着的人,我们去前厅。”林清然又欲拉她。 “好吧好吧,我承认了,我躲着人。”路友儿正式投降。玩心计,她根本不如这个比她小了十二岁的孩子,她在现代已经二十三岁了。他几句话便把她试探出来了。 “谁?”他好奇。 友儿低头咬着下唇,想了想,最后一咬牙还是说了出来,“南宫夜枫。” 她的回答让他大感惊讶,“南宫盟主?你这小姑娘与那堂堂武林盟主有什么关系?” 既然决定说出来了,便要编出个像样的理由,至于林清然会不会逼她去前厅,那就看她的造化了。“因为……因为以前有一次我与他比武,但是我使诈赢了他,他就一直想揍我。”她大眼睛滚啊滚。 友儿没说谎,只不过与南宫夜枫比武的不是自己,而是四师姐路紫文。紫文的武功高强,硬功更甚,能与南宫夜枫对战两百招,最后她胜在用了魔教秘制毒药,于是有了武林盟主的魔洞之行。 “哈哈哈哈……”少年爽朗的笑声充斥了整个书房,林清然实在是忍不住了,这路友儿心中想什么都明明白白写在脸上,之前见她说谎便一直憋笑,此时实在忍不住了。 与南宫夜枫比武?还赢了?他林清然武功确实不如这张小红,不过他也知道她的功夫与武林盟主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不过,她既然躲着南宫夜枫,他就定会帮她,因为他要得到她这个人。 林清然点点头,伸手擦掉眼角大笑后挤出来的泪滴,“哈哈……我知道了……哈哈……明白了。” 路友儿生气,“你不信?” 林清然赶紧控制面部肌肉,一脸严肃,用最“真诚”的目光看着她,“我相信!” 见他“相信”了,友儿长长舒了口气,拍拍自己小胸脯,“相信就好。” 林清然点点头,“那你就在我书房别出去,我今日没有过多时间陪你,此刻必须去前厅,晚点我找你详谈。”随后,便匆匆赶去前厅。 路友儿一直说躲着南宫夜枫,殊不知前厅有两个比南宫叶枫更为难缠的人——宇文怒涛和段修尧。 26,三人之争 整个林府,张灯结彩,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正所谓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此刻林府的客人上至朝廷、下到江湖、贵至富商、文至名儒,皆为各个领域之精英豪杰。能同时邀请如此多的精英名士,完全是扬州首富林府的面子,相反,能来到这南秦国数一数二富豪的家里,也是这些人身份的象征。 总的来说,就是……应酬! 因为贵客们所在领域不同,所以在林府皆分区活动。 会客厅,定然是朝廷高官的领地,他们在此高谈阔论,套着近乎,有个词语叫官官相护,而官官相护的前提便是有个平台彼此相识结交,而林府此举就为他们提供了这样的平台,所以他们都暗暗称赞林府,林府的各种活动,他们也积极参与。 以花园为中心的地区,属于文人雅士的地盘,他们在此风花雪月、吟诗作对,彼此吹捧、互相攀比,同时也有专人在旁收录他们词句,装订成集,印刷出版,既得到经济利益,又为这几位雅士弘扬风格。 湖上凉亭,集满了富商们,他们天南海北谈论着生意,每次林府的活动,都是他们谈洽新生意,结交新伙伴的好时机。 练武场,皆是比试切磋的武林人士,除了五年一次的武林大会,这种大型私人聚会便是他们结交兄弟,切磋武艺的好时机。 官员、文人、商人、武林人,各占一角,井水不犯河水,自娱自乐,除了一个角落,竟然聚集三个不同领域之王者。 那是一个毫不起眼的一角,一面高墙,三面树荫,如果不知其中有人,外人很难发现。 但见这空间中三人,皆为人中龙凤。 一人,玉冠紫袍,那冠玉,色泽均匀、质地通透,一看便是宝玉;紫色,因为其染色原料的珍贵,素有“寸紫寸银”的说法;那紫袍的面料为千金难求的玉锦,传说此布料贴肤如玉,冰凉沁人,放眼列国,只有一家商户能生产,连皇帝老子都想多求几匹而不得,每年只能拿到那上供的两匹。 一人,一身暗黄锦袍,能穿黄色者,皆为皇室,最次也是异姓王爷。而此人剑眉星目,不怒自威,不用任何言语行为,王者之气便自然外露,那种气质,完全是久经沙场的威严之气,是用鲜血与生命铸就的霸气。 一人,素色长袍,面料虽不名贵,却也不菲,此人身材修长,面目俊秀,乍一看以为是书生,如观察细微之人便可发现,此人呼吸绵长、举动毫无气息,一看便是内功深厚、武功高强之人,能把气息收敛到此等程度的人,全江湖不到十人。 紫袍之人俊美的脸上稍带嬉笑,一挑眉角,打趣地看向黄袍男子,“正南王最近好像很忙,随身的锦衣十一卫每日都疲于奔命,不知是边关出事还是朝廷有麻烦。” 别人怕他宇文怒涛,他段修尧可不怕,越是惹不起的老虎,他越是喜欢拔虎须,这样才刺激,每年就连皇帝都私下与他聚会,自然也少不得他的“调戏”。 宇文怒涛斜眼看了一眼段修尧,那姓段的虽为商贾,却真真不好惹,连皇帝都要让他三分,自己自然不能随便发怒,冷哼一声,“朝廷的事也是你这等普通百姓可以过问的?” 如是普通人,怕是要被宇文怒涛散发出的气场压得无法呼吸,而对于段修尧,则是引起眼角轻笑。 段修尧“调戏”完宇文怒涛,好像不过瘾,把矛头指向了南宫夜枫。 “南宫盟主,你好像也很忙的样子……” “段公子,你我二人素无交情,不用客套关心在下了,刚刚你用眼神示意我们过来,到底何事?”南宫夜枫丝毫不给他面子。 段修尧用修长的手指轻摸了几下鼻尖,怏怏道,“我们三人也算患难兄弟,此次相逢,难道不该小聚谈心?” 宇文怒涛没了耐心,“段公子,大家都是忙人,有何话,你就直说吧。” 段修尧面色也严肃了下来,思考了片刻,“我是想问你们,你们如此煞费苦心寻找路友儿,是喜欢她吗?” 一句问话引得另外两人沉默很久。 “我喜欢路友儿,愿娶她为妻。段公子游戏人间素有耳闻,你派出暗卫打听友儿下落是何意?”南宫夜枫先语。 “呵呵……”段修尧尴尬,原来他暗暗寻找小美人众人皆知啊……沉思许久,“我确实实在找她,不过喜欢嘛……谈不上,但是也不讨厌,只是单纯想得到而已。” 一转眼看见宇文怒涛,引得天下大乱是他段修尧的本事和爱好,他自然不能饶过任何一人,“话说,友儿第一个男人是什么态度呢?喜欢她吗?” 此时提到“第一个男人”,引得另外两人一惊,宇文怒涛的眼底有了一丝喜色,相反南宫夜枫却暗暗咬牙,只是……不知为何,他自己心底为何有一丝酸酸的感觉? 轻咳一声,克制自己想笑出声的欲望,宇文怒涛开口,“既然得了她第一次,本王自会负责,至于你们之事……当时情况危急,本王可以既往不咎,这路友儿,本王会给她荣华富贵。” “娶她为妃?”南宫夜枫眯眼。 宇文怒涛愣了一下,“自然不会,本王的王妃必然身家清白,像路友儿这样的江湖女子,何况……只有资格做本王的妾侍,不过那荣华富贵也比一般人家的正妻高上许多。” 南宫夜枫有些恼怒,恼怒使他的内力几乎外化,肉眼隐隐也能看到他周身的白色烟雾。“正南王,宇文怒涛,既然你不爱她,不能给她正妃之位,那便不用你负责友儿,放她自由,我南宫夜枫愿娶她为正妻,绝不会在意她身子清白与否。” 宇文怒涛一惊,心跳顿了一下,“本王说会负责便会负责,伴随本王身边,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之事,你一区区武林人士的正妻之位想与本王妾侍之位比较?笑话!” 南宫夜枫怒了,声音抬高继续,因为愤怒,竟然夹杂其中些许内力。“路友儿,我南宫夜枫是要定了。” 宇文怒涛摆开架势,“我们用武力一争高下如何?” 南宫夜枫一抿嘴,“恭敬不如从命。” 段修尧就这样看着另外两人吵架闹翻后动手打起来,而自己却很委屈,“你们真过分,是我叫你们过来的,你们俩倒好,争夺起小美人了,竟然把我当透明的,那小美人也有我一份好不好?” 宇文怒涛一边全力应战南宫夜枫,一边抽空说,“想要路友儿,便来打败我们,谁赢谁得。” 段修尧面孔上哪还有委屈,换为一种玩味,他已经好久没动手打架了,今日有如此两位高手陪他切磋,他求之不得,何况这个小美人这么抢手,如果不抢来,实在是太赔了,赔本的买卖他段修尧从来不做! 于是便也加入打斗,三人打成一块,你来我往,火热朝天。 前厅,游走于各个人群的林清然被管家拉到一边,附耳轻声报告。 报告内容令林清然大吃一惊,他此次邀请来最为重要的三个人竟然凑到了一起,他以前从未听说他们三人有何交集,而如今,不光凑到了一起,竟然还话不投机打了起来,太令人不可思议了,而且也……太有趣了。 一个眼神,管家附耳过来,林清然小声问道,“听清楚他们谈话内容了吗?” 管家摇摇头,轻声回道,“三人武功皆高强,尤其是南宫盟主,离近必然被发现,所以暗卫离的有些距离,大部分话没听到,但是却有一句听到了,当时南宫盟主怕是恼了,用内力喊的一句话。” “哦?他喊了什么?”林清然大大好奇。 “路友儿,我南宫夜枫是要定了。”管家把原话告知林清然。 林清然大惊,之前听张小红提过她与南宫夜枫的过节,虽然不信,却没想到真有其事,听这口吻他们之中竟是风流事。 想到这,林清然稚嫩的眉头紧紧皱起,那个笨蛋女人竟然招惹武林盟主?不过即便是武林盟主,他林清然看好的女人,就不会放手。 不过,细想一下,南宫夜枫喊出这样的话,应该是与人争夺,难道是与正南王和表哥争夺张小红? 想到这后,林清然有了一个很可怕的念头——这张小红身份必有疑点,她到底是谁,竟然让众多男人如此疯抢?! ------题外话------ 推荐好友文:《豪门通缉令,女人别跑》作者:东倾月 现代1V1,咳咳,是不是在NP古言里介绍大家看现代1V1很怪? 不过那文真心不错,男主霸道,女主狡猾,值得一看哦~~~~~ 27,贴身丫鬟 莺歌燕舞、鼓瑟吹笙,林府的宴席令人宾至如归,一直沸沸扬扬持续到深夜,众位宾客才渐渐散去。 林老夫人坐于主位,林清然送客人直到门口,逐一寒暄拜别。 直到全部客人一一散尽,林清然才收回一直稚嫩热情的笑容,小脸恢复了老练成熟的冷静——那三人并未参加宴席! 道理很简单,三人打架都阴险的很,所有招数都往脸上招呼,就期待对方出洋相,三人武功都很高,其结果就是三人脸上皆挂彩,不同的是段修尧挂彩最多,南宫夜枫挂彩最少。 三人在各自领域皆为王者,此时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必然不能出现在众人面前,自然是打完便偷偷溜走。这引得众人不解,刚入门时看见他们三人,怎么一开席便不知踪影,但是却无人敢质问。 林清然自然是了解一切,府中各个角落都有武功高强的暗卫,三人的一举一动自然落于他们眼中,虽不敢近身,但远远便可看到事情过程。 “然儿,这一天你也劳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不知何时,林老夫人走了出来。林老夫人三十九岁老年得子生了林清然,此时年龄整五十,却因保养得宜,此时看起来只有四十出头。 她的话打断了林清然的思路,他赶忙转身。“母亲,这一天您也累坏了,早些歇息吧。” 林夫人点点头,她这个儿子,自己是十分满意,年纪小小便担下家族重任,遇事三思考虑周全,待人接物不卑不亢,有他在,自己从不用多说半句。面上充满了欣慰的微笑,便想转身离去。 林清然突然想到了什么,叫住了她,“母亲,还有一事,请母亲应允。” 停下准备转身的动作,林夫人好奇地看向林清然,她十分惊讶,因为这儿子从不过问府内之事,自然也没什么事求她,不知道他所求何事。 “母亲,府内有一丫鬟名为张小红,签了一年卖身契,我想让她做我贴身丫鬟,还请母亲应允。” 林夫人微微蹙眉,别说是林清然的贴身丫鬟,就算是府内有头有脸的一等丫鬟也皆为死契或者家生子,让一个不知底细的临时婢女伺候林清然自然是不妥,不过自己宝贝儿子几年也不求自己一回,这小小要求她真真不忍拒绝。 想了一想,打定主意,转身走回内室。林清然一看便知母亲想做什么,便赶忙过来扶着母亲的手慢慢回到内室。 林妇人在主位上坐定,他便做到旁边副位。 “让管家林昌来见我。”她转头对自己身边一等丫鬟银杏轻声吩咐。 银杏点头快步走出内室,很快便找到管家。 管家林昌年纪五十有五,身材清瘦,面目一贯严肃,自小伺候已去的林老爷,对林府忠心耿耿。今日是林夫人五十大寿,他也一身暗红衣袍。 几步入内,欲行礼,林夫人一抬手免了他的礼。 “老昌,你可知这新近丫鬟张小红的事?”林夫人端起茶碗,轻沾碗沿。她一直称呼管家为老昌,可见这管家地位之高。 林昌一惊,立刻跪下,“请夫人息怒,这张小红是不是做错了事?”林昌此举是有原因的,因为那介绍路友儿进林府的管事婆娘孙巧文,正是他的妻子。 路友儿的事他自然知道,真正的张小红已经死了,如今的张小红是个来路不明且武功高强的女子,他是不同意将她弄到林府的,可家里那婆娘天天死磨硬泡,他也无奈同意,但是也只答应她在厨房做个粗使丫鬟,且只签了一年契约,观察她的人品,难道这人闯祸了?难道是他人派来的细作? 想到这,林昌满头大汗,他对林府忠心耿耿,一辈子做牛做马两袖清风,难道因此他就要晚节不保? 林夫人看林昌此举,也大惊,“老昌,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认识这张小红?” 林昌又磕一个头,抱着必死的决心。“回夫人,这张小红是贱内的侄女,父母早亡,由她祖母,就是贱内的姑母一手带大养在身边,只因如今姑母病重,这孩子便由小的引入府内为婢,赚些银两为姑母治病,这孩子从小便无父母管束,不懂规矩,如果冲撞了夫人,还望夫人海涵,小的这就把她带回去。” “她没犯错,老昌不必担心,”林夫人抬手摇了两下,算是知道了张小红的底细,既然是老昌的亲戚,她便放心了,语气柔和下来,“是然儿看好了她,让她做贴身丫鬟。林府规矩你是知道,贴身伺候的人都是家生子,从不用外人。不过既然是你老昌的侄女,我便也放心了。” 林昌此时真是害怕了,无论那姑娘是何身份,都不能去少爷身边,她身怀武艺,少爷年纪尚幼,如果少爷有什么危险,他林昌就是死一万次也无法赎罪。 “夫人不可啊,这孩子不懂规矩,少爷身子金贵,容不得闪失,不能……” “这事就是这么定了。”林清然斩钉截铁。 张小红的身份已经确定是假的了,这林昌能骗得了林夫人却骗不了他林清然。自小没有父母,家中贫寒,那她一身武艺从何而来?父母早亡,一直伺候老人,那她如何与那三人有了瓜葛?何况自己与她初识是在临城,她说来扬州找亲戚。 不过这样才有趣,他决定把她留在身边了。 林昌愣住,嘴巴张开,想说些什么,声音却卡在嗓子里,发不出声来。他想告诉少爷这姑娘来路不明、身怀武艺,却无法告诉,如果真说出来,那他这滥用职权徇私舞弊之罪便坐定了,但是如果不告诉…… 深深叹了口气,家里那婆娘算是害死自己了,罢了,先观察吧,一旦苗头不对,他定要把事情真相说出来,即便是以死谢罪。 事情这样算是告一段落。林昌继续在屋外张罗杂事,安排下人收拾庭院。林夫人在丫鬟们的搀扶下回到居室休息。而林清然带着百年一见的微笑,步履轻盈的回到西院,他的书房。 此时他快步如飞,如果他有轻功,真的便直接飞了回去。 推开书房木门,便见到了那个他惦念一天的人。 小人儿趴在他的书案上沉睡,账本已被整齐放于与一边,散发着盈盈光彩的柔发如小瀑布般倾泻在书案上、她的肩上,引得林清然手心发痒,想前去抚摸。杏黄色衣衫,衬得她更加稚嫩可爱。 林清然的脸上笑意更深,带着深深的满足,只因为从现在开始,她便永远伴他左右。 她到底是谁,与何人习得武功,为何与那三人有瓜葛,他会一一问清楚。 他一直静静看着她,那双眼如粘在她身上,仿佛永远也看不够一般。突然他的眼神放出光彩,因为趴于桌案上的小人儿动了一动。 路友儿逐渐醒来,因为趴着睡觉,此时右臂已经麻木,她慢慢坐起身来,活动下右臂,目光还带着诱人的迷离,当她看到立于桌前的林清然时,粉红晶莹的双唇微启,“林清然,你回来了?” 28,身份之谜 此时已过戌时,万籁俱静,只余风吹树叶沙沙作响声,以及各种昆虫鸟兽交相嘶鸣声。 书房门扉半开,透出房内莹莹灯烛之光,窗纸上有两个乌色人影,一坐一立,坐之人身姿曼妙,立之人如青松挺拔,两人一处犹如画卷。 路友儿大眼迷茫地看着林清然,晶莹的小口微张。这是什么情况?友儿不解,为何他立于桌前直直的看着她? 林清然看着如鲜果般诱人的友儿,暗暗吞了口水,心中突然有种莫名的悸动,这种悸动在第一次见到友儿之后就蠢蠢欲动,只不过此时明显得已不容忽视。虽然只有十一岁,不过他知道自己这份悸动就是传说中的心动,也是男女之爱! 只是不解,为何自己会喜欢上这个身份不明的女人,这种感觉是从何开始的。 又过了好一会,路友儿终于被这种莫名其妙的气氛打败,她习惯性的挠挠头,而后两只白嫩的手指又开始点啊点,一脸委屈的看向他,“是我做错什么事情了吗?”为什么他这么严肃。 林清然重重吞口口水,抿紧莫名干燥的双唇,压下刚刚想亲她的冲动。“……没有。” 他的回答更令友儿不解了。 端起桌边不知何时倒的茶,林清然一口饮尽,压下心火。 “张小红,不对,应该称你为路友儿,你到底是何身份?”他换了一张更为严肃的面孔看着她,慢慢向她施压,他有种直觉,这个女人没有很多心计,单纯的很,只要稍加威胁,便能让她吐出真话。 友儿大眼睛中除了不解,增了些胆怯,她双手开始揉搓衣角,“我……我是张小红。” 林清然嘴角一丝嘲讽的笑,“管事林昌与他婆娘孙巧文此时被关在柴房,明日家法伺候,而后交给官府衙门,他们身为林府死契下人,竟敢欺瞒主子,随便招人入府,按照南秦国律例,卖主者,当活剐!” 路友儿大惊失色,赶忙冲到桌前,“求求你不要伤他们,一切都是我的错,看在我曾救过你,你放过他们好吗?把我送到官府吧,我身份不明。” “我只想知道你身份而已。” 友儿皱着眉头,大眼中有着泪水,“林清然,我不欠你的,救过你也未曾想过回报,但你为何要逼我?” 林清然无语,确实她不欠他什么,只因为她善良单纯就这么无休止地逼迫她? “确实,我不是张小红,虽然我只认识奶奶几日,但奶奶孤苦无依,我必须要照顾她,而她又得了重病,好在有孙姑姑把我介绍来林府工作,赚得银两为奶奶治病,而如今你还要挟我,你还是人吗?你有一点人类的同情心吗?如果我早知你是这样的人,根本当初就不会救你!” “你……你……”林清然又羞又恼,“你”了半天最后也说不出什么,确实,她说的对,这事是他做的过分了。深呼吸几次强压下家主被损尊严的挫败感,语调柔和了一些,“好吧,你的身世我不问了,但你告诉我是怎么和这张家牵扯,又怎么来到林府。” 友儿知道这是林清然退了一步。在这万恶的古代根本没有人权之说,林清然还算是个好人,如若真碰见个混蛋,真的得寸进尺,她也只能回到魔教找四位师姐和他拼了。 随后,便把到扬州后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林清然点了点头。“好的,这些我都知道了,那你能告诉我,你与南宫夜枫是何关系吗?”只要明确了路友儿的名字,他林清然就能查到她的身世,这些自然难不倒他,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是任何一个年代的真理。 友儿大眼睛不自然的左转,“……不是和你说过了吗,又一次比武,我使咋赢了他……”声音越来越小。 林清然一笑,“嗯,好吧,你赢了武林盟主。那正南王宇文怒涛和那京城首富段修尧又是怎么回事?” 路友儿惭愧的低下头,她就是再单纯,也知道纸里包不住火了,他竟然知道了这三人,不知道其余的两人……他知道么。 “我不想说……你不要逼我好吗?”又想到了什么似的,友儿继续说,“还有就是别用管事一家要挟我好吗,他们都是你们林府的人。” 林清然自然是不打算威胁她了,看到她为难的样子,他也不舒服,“好,不威胁你,也不问你了,如果你想告诉我时再告诉我。” 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简单就同意了她,突然也觉得林清然没有刚刚表现的那么可怕,小弟弟十分和蔼可亲。 露出阳光一般的笑容,她突然想拍拍林清然的头,就如同在家拍自己弟弟的头一样,不过……想了一想还是算了。 林清然笑着看着她,心中却有打算,明日将路友儿之名放出,定会知道她的身份,无论是普通百姓还是达官贵人或是江湖中人,这么可爱有趣的女人,他是一定要了。 接下来他的任务便是攻心,慢慢取得她的信任,让她慢慢依赖自己,最后离不开自己。打定了主意,他便有了想法。“我认识位大夫,医术高明,明日给你奶奶看病如何?” 惊奇的抬头,路友儿小脸儿更为灿烂,“真的吗?林清然,你是好人!” 林清然一皱眉,好人?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用这个词形容自己。“这是自然,只不过……我是生意人,赔本的买卖从来不做,既然我帮了你,你也要报答我,你想用什么来报答我呢?” 林清然稚嫩的小脸迎向路友儿,眼神热切,眼底却有着浓浓的算计,心底早有一个盼望已久的答案,只不过他不会说出来,要她自己说出来,他就是这样的人,既要占了便宜,又要让他人觉得受到了他的施舍。 路友儿挠挠头,认真思考起来,“哦,对了,我教你武功如何?” 林清然抱臂,“把你交给南宫夜枫,让南宫夜枫亲自教我怎样?你有他的武功高强?” 路友儿如打蔫的茄子垂下头来,“没有……”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又开始了思考。 林清然好笑得看着她,期待着她说出他心中的答案。 “哦,对了,我的绣工很好,我为你绣东西怎样,只要你说出想要的东西,我便能绣出来。”她用最期盼的眼光看着他。 林清然白了她一眼,憋了半天就想出这个烂回答啊,“我们林家旗下有绣工坊五十七家,绣品销往大江南北,南秦国最出名的便是我们林家绣品,你觉得我有想要的绣品?” ……路友儿大囧,比刚刚更为打蔫,又陷入了深深的思考,武功他不学,绣东西他不屑,那该怎么办啊?她摇摇头,清醒自己的头脑,无论如何,她都必须想出吸引他的东西,一定要让他找大夫为奶奶医治。 林清然已经渐渐失去耐心,他用左手支起腮,在心里呐喊——以身相许!以身相许!以身相许!…… 双手一拍,路友儿大喜,“我想到了!” 29,惊天本领 双手一拍,路友儿大喜,“我想到了!” 林清然也高兴得从椅子上蹦了下来,“是吗?是什么?说说看!”她开窍了吗?太好了! “我会算账,今天一天我闲着没事,把你桌上的账都算完了。”路友儿终于想到了她的优点,她在现代便是神童出身,年纪小小便参加国际奥林匹克数学大赛,成为进入决赛年纪最小的选手,最终赢得大赛爆了冷门,而后便推荐进入清华大学少年班,别的不敢说,这算账她说自己为第二,绝不会有人敢当第一! 林清然受打击的垂下头,怎么还不是他想要的答案啊…… 不过,眼中突然一亮,把桌上所有账目算完?这根本不可能!今日是母亲五十大寿,他本应在前厅应酬,却不料有人举报林家一家粮铺掌柜中饱私囊,私做假账,他急急回账房处理,之前的账目皆为假账,而桌上的却是这三年来的真账,他本想这几天细细查看,三年账本有厚厚一摞,就算是自己也要算上十天,难道…… 他冲到桌前查看,果然在每个账本的最后一页都夹有一张纸,歪歪斜斜写着收支结果。 ……但是桌上并无算盘,她是如何算的,难道是瞎写的? 他走到百宝架上,取下自己的玉石珠子算盘,坐下身来,抽出一本最薄的账本,认真算起来。 路友儿好奇地在桌旁看他算账。 这个画面极为不和谐,林清然幼稚的小脸儿此时满面严肃,那种严肃是真正深入骨髓的严谨,与刚刚故意板起脸不同,他细长的手指飞快拨弄算盘,那翠绿色玉石珠子在他修长的手指下如生得灵魂般飞舞。 林清然左手翻着账本,右手熟练的打着算盘,眼睛一直落在账本上,根本不用多看右手一眼。整个室内充满了富有节奏的算盘声,玉石之间碰撞,清脆悦耳,声音连贯,叮当作响,路友儿不自觉入迷了,不光是这悦耳的声音让她陶醉,连这林清然小弟弟也让她崇拜不已。 两个时辰过去,就在路友儿快睡着之时,林清然突然一扔算盘,猛的一靠椅背,瞠目结舌。 结果出来了——路友儿所算之数,完全准确,丝毫未差。 路友儿也惊了一下,本来她要睡着了,突然很大得声响,让她吓了一跳,而此刻他的举动更是让她担心,难道这是传说中的——失心疯? 白嫩的小手在他面前晃了几下,不光他身子未动,连那眼珠子也未动一二。路友儿重重点下头,下了定论——“疯了!” 好半晌,林清然缓过神来,“没疯。” “……”原来他听到了啊,友儿大囧。 深呼吸一次,压在心中激动的情绪,林清然控制着自己,缓缓出声,“这些账本,你算了多久?” 路友儿挠挠头,想了一下,“三个小时……哦,不是,是一个半时辰。” 林清然猛的站起来,一拍桌案,把友儿跳了一跳,“你只要一个半时辰便把这些整整三年的账本都算出来了?” 友儿白嫩的小手轻轻拍拍前胸,今天受到的惊吓太多了,“嗯,是啊。”都是这些该死的汉字数字,让她认起来费事很多,如果是阿拉伯数字,估计她用不到两个小时便能算出了。 室内又恢复沉默,林清然手拿账本沉思。 友儿乖乖坐回椅子上,拿起茶壶轻轻为自己到了一杯凉茶,端起茶碗轻轻喝着,整套动作蹑手蹑脚,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 林清然也慢慢坐下,为自己倒了茶,端起茶碗慢慢喝着,尽量使自己平静下来,他被深深震撼了。 “你是用算盘算出的吗?”他的表情未变,还是十分严肃。 路友儿赶忙放下茶碗,认真回答,“不是,就是……看到数字,算了出来。”她算数字一向是口算,准确率很高,加减法的准确率更是百分之百。 林清然一皱眉,拿出一页纸,右手执起放于一旁的毛笔,蘸满墨汁,唰唰几下写了满页,而后把纸张递给友儿,“你把这些数字加起来,算出结果。” 友儿结果纸张,轻声念着,“七万八千九百七十七、九万四千九百八十七、四千八百五十七、二十万三千八百七十二、九千四百七十二、四万九千五百八十二、九万八千七百一十二、三万两千四百三十九、三万九千七百九十一”才九个数字啊…… “结果是——六十一万两千六百八十九。” 林清然一惊,忙拿起算盘,他从未想过能这么快,接过那个自己随手写下大额数字的纸张,拿起算盘,开始快速拨弄起来,很快便算出结果,路友儿果然算的没错。 他紧紧闭起双眼,靠在椅子背上,心中除了震惊,还有一种挫败感,那种感觉比起自己的经商天赋不如表哥段修尧的挫败感还要猛烈。因为经商能力,可以后天培养,但是路友儿这种瞬间算数的能力,让他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那种远远超出自己想象,无论自己如何努力也无法达到的无力。 慢慢睁开双眼,“你……能……教我吗?”林清然的语调很尴尬,只因他很少这么低三下四的求人。 友儿挠挠头,“不是我不教你,是……我看到数字便自动算出了,没有什么方法……”如果有方法,她真的会教他,只要他能找大夫治好奶奶的病。 在现代,曾经有很多学校花巨资要求她去做培训,她简直是束手无策,因为她的方法便是没有方法……她也莫名其妙自己为何能瞬间算出各种疑难公式。 路友儿目光清澈,表情真诚,林清然看了她好一会,终于相信了,这女人心思单纯,他是知道的,看来这种能力是她的天赋了。 “知道有多少人有你这样的能力吗?”他也不知为何自己问这么白痴的问题。 友儿白嫩的手指顶在粉嫩的脸颊上,大眼睛向上翻看,十分认真的思考,当思考出结果后,看向林清然,很认真的回答,“没有,据我所知,除了我,没人有这样的能力了。”斩钉截铁! 林清然了然的点点头,心中欣慰了许多,从小他便被人称为神童,他算账的本领连他表哥段修尧都连连称赞,今日发现了有人本事超过他,他受到很大打击,不过她说只有她一人有此本领,他心里平衡不少。 “以后我为你算账,你能不能找大夫医治奶奶啊?”路友儿大眼带着期盼的目光看着他。 他愣了一下,犹豫起来,难道要放过这个珍贵的机会?如果不趁此事逼着她嫁给自己,怕是以后再难找机会了。不过……如此好的账房先生,他要放过吗? 或者说,逼着她嫁给自己,而后她便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未来她做什么,不也是听自己口令吗?到底应该如何决定? “求求你了……治好奶奶吧……”友儿急得想哭,大眼睛蓄满泪水,眼圈鼻尖都红了起来,让人好不怜惜。 林清然看着诱人的友儿,咬紧牙关,做了决定! 30,最终决定 整个书房安静异常。 隐隐听到一声吞咽的声音,那是路友儿紧张吞口水。 大眼水汪汪地盯着他,不敢多做任何举动,深怕一个不小心将这救命的财神得罪了。 另一边,林清然此时也矛盾非常,是趁机威逼友儿以身相许,还是得到这个出色的账房先生,他犹豫不决。 如果是常人,他会毫不犹豫,直接雇佣个账房先生,而对于友儿…… 他不知道自己是从何时开始竟然有了这个卑鄙无耻的想法,为了绑住一个女人竟然用此种威胁的手段,但是他也是逼不得已,他想用金钱来诱惑她,她却不为所动,他想用地位套牢她,她却根本不给机会,难道自己真的要使用如此卑鄙的手法? ……他就是想她能留在他身边,仅此而已! 林清然看了路友儿一眼,她大眼清澈,完全没有任何防备,满眼的信任,如果他真的说了出来,怕是……她会同意吧。 “我……决定了。”林清然艰难开口。 路友儿心情更加忐忑,两道淡淡小眉紧蹙,眉中间明显出了一个小小的“川”字,大眼睛紧紧盯着他,眨都不眨,好像稍一眨眼他便能跑了一般。下唇被咬得毫无血色,可见用力之大,隐隐在牙印上,看到露出的两个雪白的小牙尖。 林清然轻笑出声,“我决定了,从今以后你就做我贴身丫鬟,本少爷想让你算,你便算,本少爷让你端茶倒水,你便好好伺候,如何?” 路友儿赶忙点头,“好好好,你让我做什么便做什么,只要你把奶奶的病治好。” 林清然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掩住眸中的异彩,“本少爷累了,来给本少爷捏捏肩。” 捏肩?这个容易!路友儿赶忙过去,两只白嫩小手便在他肩膀上又捏又揉,忙得不亦乐乎。 “……”林清然却呲牙咧嘴,“路友儿,你是故意,瞎捏不说,还用这么大的力,想把少爷我捏死不成?”赶忙挣脱了友儿的蹂躏,他跑到一边,自己揉揉发疼的肩膀。 友儿可怜兮兮,白嫩的小手紧着摇着。“真的没有,我很认真,只是我真是第一次帮人捏肩……”她委屈得嘟起小嘴。 林清然凤眼微眯,她竟从未做过这等下人的活?难道她是富家千金?能与南宫夜枫、宇文怒涛、段修尧这三个人中之龙牵扯不清,怕这路友儿的身份也不会简单。不过无论她是什么身份,他也会有办法留她在他身边。 此刻该做的便是把她藏好,有朝一日,生米煮成熟饭,就大功告成。 林清然稚嫩的小脸上有了一种老谋深算的表情,他自然而然地看了友儿一眼,引得后者一抖。 “红袖、添香,进来。”林清然高声吩咐。 “是。”两道宛如黄鹂般的嗓音,异口同声地回到。门扉被轻轻打开,依次进来两位少女。少女皆穿着粉红色一等丫鬟的服饰,一样的衣着,一样发型,两人皆美貌,仿佛双生仙女般出尘绝丽。 “她叫至宝,从今日起,与你们一样贴身伺候本少爷,你们带她下去收拾一下。”林清然吩咐。 “是。”又是异口同声的回答。 “哦,对了。”林清然如想到什么一般,“我卧房旁的偏室,就把她安置在那。” 两人一愣,丫鬟住少爷房内? 添香冷静自持,用复杂的眼光看了友儿一眼便不再看,但那红袖一看到友儿,新仇旧恨,怒从心来,那眼光更是狠狠的,恨不得立刻撕烂友儿。 敏锐如林清然,自是发现红袖的神情不对,眉头微皱。 添香见状,赶忙用胳膊轻碰红袖,偷偷用眼神示意林清然的方向,红袖恍然大悟,赶忙收起情绪。她是家生子,宅斗内讧见得多了,虽然生性直白娇纵,却也懂得何时隐藏心思,戴上假面。 娇笑一声,语气柔和亲昵,“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小红啊,之前我们姐妹就很谈得拢,没想到如此有缘,竟然能一同伺候少爷,这以后日日相见,真是好极了。” 添香也用香帕轻掩小嘴秀气一笑,“以往只有我与红袖两人,很是孤单,有了至宝妹妹,我们这逸清院要热闹了。”说完便撒娇的向林清然看去,“还是少爷好,心疼我们姐妹,找了至宝妹妹,以后要多找几位姐妹啊。” 添香说的是反话,她哪希望林清然身边有更多贴身丫鬟,谁不知道这红袖添香两位美貌家生子婢女早晚是林清然的通房,搞好了还能当个小妾。添香八面玲珑,自然知晓一切,木已成舟,看来少爷主意已定,那她何不趁着此事捞些好处。 林清然年纪虽小,但往来交际多年,添香的心思他哪会不知道,这红袖添香两人,是母亲安排的家生子,从小便伺候他长大,红袖十五岁,添香十六岁,对他照顾得无微不至,他一直把姐妹俩当作亲姐姐看待。 此时两人皆吃醋,他自然要哄一哄。“今年赤岩山出了一批玛瑙,明日我带回一些,送你们做些小玩意。” 红袖单纯,听到林清然的话,自然十分高兴,“少爷对我们真好,回头红袖熬些红豆甜汤给少爷。” 添香也笑笑,她想要的不是这些…… 林清然点点头,“你们带她下去吧,我有事要处理。” 红袖添香两人带着友儿下去收拾房间,林清然则坐回桌案后的椅子,“无影,无形,出来见我。” 刚刚还无人的书房,很快闪进两个素衣身影,那两人,如名字一般,无影无形,如死人般毫无气息,一看便是武功高强之人。 两人为林府世袭暗卫,也为林清然的贴身保镖。这个时代的名门望族,都要养一些暗卫保镖,尤其是林府这样的巨富,暗卫更是数不胜数。 “你们时常出去给我打探消息,对这江湖中事也算清楚,此次是让你们给我出去打探一个人,务必要打探出她所有消息。”林清然面目严肃。 “不知少爷想打探之人是谁。”无影回答。 林清然看向窗外,红袖、添香带着友儿走的方向,直到现在,他也无法肯定她的真实姓名。“路友儿。” 无影、无形皆一愣。 林清然皱眉,“怎么,你们知道她?” “敢问少爷,您所问的路友儿是不是一位一十五岁的姑娘?”无形问。 林清然点头,“正是,怎么,难道她很出名。” 无影点头,“何止出名,她的身份整个江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她便是那魔教臭名昭著的教主——女魔头路琳琅的独生女!” 31,血天血月 敢问当今江湖最热门、被江湖人士谈论最多的门派是哪个,不是少林,不是武当,不是峨眉,不是丐帮,而是一个仅仅数十人的小门派。 千万不要因为此门派人数稀少而轻看,这个门派的名字,对于所有人都如雷贯耳,任何人听到这一门派之名皆胆战心惊,只因此门派的数十人,皆武功高强,出手狠辣,完全可以称为地狱勾魂使。 此门派便是江湖第一杀手组织——无音阁。 而无音阁瞬间成为江湖热点,便要依赖于最近阁内发生的两件大事。 首先,一直神秘的无音阁阁主身份,此时浮出水面,令人震惊的是,此阁主竟然是江湖第一杀手血天。杀手界,血天与无音阁无论名声还是地位皆数一数二,却从未有人将两者牵扯起来,所以此事一公开,立刻震惊江湖! 其次,无音阁竟然从即日起不再接任务,仿佛整个组织凭空消失一般,各地分部全部迁移,再无一人能找到无音阁片砖只瓦。难道无音阁真的退出江湖了吗? 无音阁总部坐落在阎王谷。 之所以如此命名,全因谷中瘴气迷林,凡是入谷之物,无论人兽,皆无踪影,所有谷前脚印只有进去的印记,无一走出的印记,遂称阎王谷。 其实谷内景象与外界猜想有着天壤之别,谷内路面宽广,阳光明媚,精美建筑物比比皆是,而谷外瘴气迷林皆是由八卦高手布置的迷魂阵。另因此谷地处偏远,方百里毫无人家,所以并不引人注意,偶尔侥幸进来几个人兽,也被谷内高手屠杀殆尽,所以,这阎王谷一般无人敢入。 谷底正中有一特殊建筑物,其占地不广,却海拔甚高,造型奇特,处于谷底腹中犹如瞭望台,又如穿插谷中心脏的一支利剑,整个建筑物就如它主人般,坚决果断、干净利落。 这座奇特建筑物正是无音阁阁主——血天的府邸。 此时慵懒坐于主位的并不是血天,而是一红衣妖男。 妖男慵懒地半趴在太师椅上,下半身在椅子左侧,头却在椅子右侧,如太师椅再大一些,怕是他直接要躺在椅子上了。那姿势,十分不雅,却很是诱人。 玉臂轻轻托腮,红色云袖顺势滑到臂弯深处,露出那不亚于女人的藕臂,那臂,毫无瑕疵、肤若凝脂,五只青葱玉指,无意识地散与面颊,使这张脸凭空多了一些妩媚。 细长的柳眉高高挑起,眉下细眼被浓密得超乎常人的睫毛覆盖,隐隐露出眸子,那眸,虚幻迷离,犹如云中明月,又如醉中美人。 檀口微启,声音嘶哑性感。“师弟,你就如此停下生意,专心找那魔头之女,到底为何事啊?” 这红衣妖男正是血天的师兄——名震江湖的采花贼血月。 这血月让江湖人又爱又恨,恨他的自然是江湖人士,皆为男性,只因此贼手到花残,多少名门闺秀、江湖女儿被其染指;爱他的自然是那些姑娘们,血月俊美无双,几乎所有女性皆想伴之左右,退而求其次也想与他一夜温存。 血天用沉默回答了他,便是懒得回答的意思。 对于这种沉默,血月自然早已习惯,他也不恼,只不过展开他的缠功继续问,“路友儿啊,路琳琅的独生女。那路琳琅美艳非凡,几年前我有幸见她一次,那美貌,是我血月从未领略过的,可惜啊,当时我太小……哎。” 状似烦恼的叹气,斜眼瞥了血天一下,见后者不为所动,看来自己还没说到点子上,那便继续试探。 “路友儿?既然是路琳琅大美人的女儿,想必定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啊,让我联想一下……如果继承了她娘的美貌,她那眼眸绝对如千年幽潭般深邃,那眼神必如野猫般勾人,那小嘴绝对比百年佳酿还醉人……” “她是个蠢货。”五个字,字字冰冷,打断了血月的YY,算是血天的回答。 血月一愣,心中狂喜,看来是猜到点子上了。 之前他以为自己这个冰山X冷淡师弟是敬仰美女路琳琅才到处找寻她的女儿,看来他猜错了,他是与路友儿有了接触。不过他与血天一同长大,血天的事他了若指掌,这小子何时与那路友儿有了接触? ……难道与前几日血天无故失踪有关? 他坐正了身子,面目严肃,他可没表现出的那么三八,血天究竟与路友儿发生了什么,他其实不太好奇。 无事不登三宝殿,虽然血月身为无音阁副阁主,不过很少回到阎王谷,他喜欢游走江湖,品尽天下美女,什么无不无音的,他可不喜欢,所以当年师父弥留之际,他才趁机跑路,把无音阁甩手给了自己的师弟、现任的阁主——血天。 “师弟,反正你也追查路友儿,帮我个忙,找一个人。”声音再无刚刚的慵懒,此时的声音铿锵有力。 血天一挑眉,很少有事物能引起他的兴趣,最近不知何故,刚刚走了友儿,这平时抓不到人影的师兄竟然求自己办事,真是有趣。“说。” 血月此时根本不在乎血天的口吻礼貌与否,一想到那件事,他便怒发冲冠,“帮我找一个人,一个女人,路紫文!” 他的话出乎了血天的意料。 本以为血月开口定时让自己帮他找什么异国公主、深闺名秀,没想到竟然找路友儿的师姐。 如果他没记错,那个路紫文武功算是高强,性情冰冷,一身黑衣,却绝对与美女一词无缘,难道师兄他……转了口味? “一句话,帮不帮?”隐隐听到血月的磨牙声。 血天如刀刻的冷唇浅浅勾起,如果不是认识已久,根本看不出他在笑,而此时,他就是在笑,这笑容绝对十年一遇。“帮。” 血月的行为已经大大勾起了他的兴趣。 听到他的回答,血月又恢复了那慵懒的气质,向血天抛了个媚眼,“就知道师弟最疼人家了。” 后者脸色一变,运轻功飞奔出去,只留那抹红衣斜躺椅中,只不过,与语调不符,那脸色已经阴狠无比。 他血月永远不会忘记,月黑风高之夜,他正准备去财主李万金的家里品尝他刚刚入门的娇妾,却半路被一黑衣女子拦截。 他本就不喜武功,最近留恋花丛更是疏于习武,只在轻功上造诣颇深,为的便是采花被发现之时成功逃之夭夭,哪想到…… 哪想到遇到这个黑衣女子! 那女子武功高强,没几个回合便把他打败,而他准备运轻功逃之夭夭之时,她却用内力将粉末强逼进他口鼻,使他武功尽失,而后…… 血月双拳紧攥。 而后,她竟然把他带到一荒野……强迫他行那苟合之事。 他对女人从不拒绝,有侠女来强的,他完全可以当这是一碟换口小菜,最可气的是在她事后收拾行装之时,竟然说了一句让他有了剖腹自杀的话。 黑衣女子面容清冷,用一种不屑眼光看着地上衣衫凌乱、媚眼如丝的男人,她菱口微启,却话如尖刀,“采花贼血月,不过如此。”说完,便飞身而去。 后来根据画像,他知道了此女子竟是女魔头路琳琅的弟子路紫文,也知道魔女与男人交合是为了练玉女神功,不过她临走说的“不过如此”,是针对他武功还是……那种功夫!? 红衣飞胀,那是内力外结的情景,可见血月已是十分恼怒。 路素文,我血月定要抓到你,一雪前耻!! 花开并蒂,各表一枝。 红袖、添香把路友儿引到林清然偏室。 “至宝,这里便是你未来居住之所。”那话语淡淡的,隐隐还见怒气。 说话的正是红袖,她与添香两人为家生子,自小便被派来服侍少爷,谁不知她们就是内定的通房,怎么突然进来个来路不明的野丫头与他们抢少爷。 当时她便看她不对劲,如此清秀的姿色能安心当那粗使丫鬟?怕是就清秀外表下有一颗狐狸精勾人的心,把年纪尚幼的少爷迷得神魂颠倒,竟然让她住在少爷的偏室。 至宝?想想这名字就恶心。 与八面玲珑的添香不同,红袖心直口快,毫无城府,她恨一个人便是恨了。 “狐狸精,我告诉你,有我们红袖、添香两姐妹在,你就收回勾引少爷做少奶奶的梦吧,我们不会让你得逞的!” 32,红袖添香 “狐狸精,我告诉你,有我们红袖、添香两姐妹在,你就收回勾引少爷做少奶奶的美梦吧,我们不会让你得逞的!”红袖狠狠地说。 红袖芳龄十五,娇艳如花,自十岁起便伺候当年六岁的林清然,如今这路友儿横空出世妄想分一杯羹,休想。 本来还在参观房间的友儿一愣,听了她的话知道她是误会了,赶忙反驳,“红袖姐姐,你们误会了,我真的不是来勾引少爷的,我只是来赚钱给奶奶治病的,而且只签了一年卖身契,一年后就出府了。”一个月4两银子,一年48两,不算是小数目了。 听了友儿的话,红袖更是杏眼怒瞪,如果放在别的院子,这一声姐姐算是尊称,不过她们逸清院却不是,在这里的的两个一等大丫鬟最不想当的便是“姐姐”,只因她们朝思暮想之人年纪比她们小上许多,与他年纪差距越大,越是占不得便宜,两人日日夜夜想都做妹妹,哪想做“姐姐”。 而这友儿一声姐姐更是让红袖气急败坏。 “张小红,你多大年纪,竟然叫我姐姐,谁是你姐姐,我有那么老吗?”红袖尖声质问。 不说一旁吓一跳的友儿,只见红袖旁边的添香,面色一沉,眼角发出狠毒的目光,不过这一目光转瞬即逝,她今年芳龄十六,比那红袖更是大了一岁,这是她的痛处。 丫鬟添香,容貌算是上乘,给外人的印象一向是淡雅如菊,以温柔贤惠著称,心思缜密。 “张小红?现在应该称呼你为至宝了,”添香微微一笑,“我与红袖的名字都是少爷起的,怕是你这至宝之名也是少爷的杰作吧,从名字就能看出,你一定是少爷最疼惜的人儿。”那神情仿佛女孩间的调侃打趣。 添香可不是喜欢友儿,她与那红袖,一直面和心不和,谁不知道两人就是未来林清然的通房,将来少不得争风吃醋,现在又哪能交好? 红袖长得艳丽,性格活泼,引人注意,这让添香暗暗恼火,却聪明的从不发作。如今她夸奖友儿,自然是为了挑起友儿与红袖的矛盾,女人最爱用的招数便是如此——借刀杀人。 添香的话让红袖火冒三丈,“至宝?至宝?这名字你这乡间野丫头也配?你还没回答我,你多大年纪?” 友儿蒙了,她就是愚钝,也知道要第一时间搞好同事关系,所以尊称她为姐姐,难道这称呼还叫错了?她自然不知这逸清院的风气。 “我……还有两个月十五岁。”无论怎样,强龙不压地头蛇,暂时还是小心为妙。 红袖刚刚的气焰瞬时被堵住,憋的满脸通红,却不知说什么,可气这狐狸精竟然比自己还小上几个月。 添香心中暗笑,这红袖平日里有的没的总提及年龄,此时来了更为年轻的丫鬟,看她怎么办。想归想,脸上却依然淡淡微笑。 路友儿看了看红袖,又偷偷看了看添香,此时觉得红袖总是莫名其妙大吵大叫,连个理由都没有,让自己摸不清头脑,连怎么得罪她的都猜不到。相反,这个添香,温柔贤淑,应该是个很不错的人。友儿暗暗点头,决定以后躲红袖远点,有事就找添香。 红袖双拳紧攥,年纪?年纪算什么,只有身份清白才能入得少爷的眼,入得老夫人的眼,她们这些贴身丫鬟,哪个不是家生子?于是又斗志昂扬。 “至宝……是吗。”她不情愿的叫友儿的名字,每叫一次,心里都狠狠一疼,“你是谁引荐来林府的?”想必不会有什么后台吧。 “是孙巧文管事婆娘引荐的,她是我姑母。”友儿已决定了谨慎对待她,于是就不加任何客套了,说的越多,错的越多。 红袖一愣,这一结果出乎她意料,她自然知道孙巧文是谁,那是管事林昌的妻子,原来这丫头还有些后台。银牙紧咬,看向友儿目光更为狠毒。 路友儿后背冷汗直冒,她真是不懂这红袖是怎么回事,尊称她为姐姐,惹得她发怒,现在回答她问题,她还生气,真是……莫名其妙。 如果不是场合不合适,添香真想开怀大笑,这红袖就仗着自己貌美一直高傲,此时真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过她就是喜欢红袖这样的性格,够愚蠢,好控制。 红袖转过身去,深呼吸几下,试图压下自己怒气,许久之后,转身又盯着友儿。 “……”友儿继续一头雾水,难道她还有想问的? “你识字吗?”不屑的眼光看向友儿。这个时代,女子无才便是德,很多丫鬟及小妾都不识字,好在她父亲是账房先生,自然从小教她识字,这也是她红袖的一大优势。 添香暗暗咬牙,没错,虽然是家生子,不过她父母皆是奶妈护院,她自然不识字,一直是她的痛。 路友儿点点头,“认识。” 红袖一愣,“算账呢?”她就不信这狐狸精会算账。 路友儿又点点头,“会算。”而且还很快。 红袖快疯了,“那女红你会不会?”随手把自己荷包扔给友儿,那是她的心血,“你说说这绣品的织法。” 友儿接住一看,这红袖的荷包一看便是花了心思的,针脚细腻独具创新。如果是现代的友儿,对刺绣定是不懂,不过她有了这具身体的记忆,对这刺绣就不陌生了。 客观来说,此绣品算是佳作,不过却不算最佳。 “说啊,哑巴了?还是干脆就不会?”红袖洋洋得意,她的绣品,自己是极好的。 “哦,”友儿接话,“这个绣品……算是繁绣吧。” 红袖大怒,“什么叫算是?这本来就是繁绣,是技艺要求水平最高的繁绣。”她狠狠的盯着友儿,大声吼叫,恨不得一口咬死她。 此时,再好的脾气被人莫名其妙大吼半天也会生气了,而友儿便是如此,她微微发怒,“这算什么繁绣,无论大小绣品,必须要满十种丝理变化才能称之为繁绣,而这绣品,梅花上用了一劈丝,枝干用了二劈,叶子分远近前后用了四劈、五劈、六劈、七劈,背景的祥云用了九劈,一共才七种丝理,根本不能称之为繁绣。” 劈丝,便是将线劈成若干份,劈开两份,称之为一劈,三份为两劈,以此类推,劈丝种类越多,其丝理就越丰富,绣品层次也越丰满。当然这只是繁绣的基本要求。 竟然……被她看出来了,红袖满面通红,面上满是狠戾。 添香也一愣,她的女红一般,之前也是暗暗羡慕嫉妒红袖的女红,她一直以为红袖所用皆为繁绣,原来如此……她的眼角有了一丝嘲讽。 当添香再次看向红袖时,那笑意更深了,因为她知道红袖的惯用手段,也知道此时红袖正在自寻死路。这张小红明显就是少爷所爱,刚入了院子,红袖便迫不及待的想除去她,实在是,愚蠢之极啊。 红袖手段毒辣,这是添香一直不正面与其起冲突的原因,也是不屑与她为伍的原因。反正这张小红留着也是个祸害,就顺了红袖的心,除了去吧。 添香轻笑,“两位妹妹慢慢聊,姐姐在前厅还有事未做完,便不多陪了。”说完不等两人有何反应,直接缓步走出居室。转身之时,两人看不到之处,添香的脸上哪还有温和,满是阴霾。 见添香走了,少爷还未归,红袖唇角勾起。“至宝妹妹,你随我来,我告诉你一个少爷最喜欢的地方。” “……”林清然喜欢的地方关她路友儿什么事?但是这个让人摸不到头脑的红袖可得罪不起,她只好跟着红袖走出屋外,七拐八拐去什么“少爷最喜欢的地方了。” 牵头领路的红袖,艳丽的小脸上满是狂妄的笑。 张小红,敢跟我走?我让你有去无回! 33,群殴事件 紧紧跟着红袖,过桥穿廊,左拐右拐,随着越走越远、离目的地越来越近,友儿有种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之强烈,让她越来越不安。 停下脚步,有种声音隐隐告诉她,不能再去了。 前面的红袖发现友儿停下,回头不耐烦地催促,“快走啊,前面就到了,那可是少爷最喜欢的地方。” 友儿眉头紧锁,觉得这红袖越来越怪,如果说之前对她没有好感,此时竟然隐隐有了些厌恶。“我没有理由非去少爷喜欢的地方,你自己去吧。”说完便转身就走。 红袖一着急,伸手紧紧抓住友儿的胳膊。无论如何她都必须去那个地方,她的打手们已经在那埋伏好了。“你今天不去也得去!” 见红袖此举,友儿更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想,这个人绝对没安好心,她定是要害自己。 友儿不想别人知道她武功,所以在挣扎时稍稍用了一点内力,而红袖这种毫无武功的人,只觉得她力大无穷。 红袖从小便是一等丫鬟,没干过粗活,自然力气不大,她知道自己无法制服友儿,便高喊,“胖丫、绿妞,你们快过来啊。”本来打算把友儿拉到那个隐蔽地点教训下,没想到这个野丫头竟然死活不去,还好这里离那地方近的很,自己一喊,那些姑娘们便能听到。 一群高矮胖瘦不一的年轻姑娘蜂拥而至。 “红袖姐,我们来了。” “红袖姐,她就是今天要教训的丫头?” 友儿一看便知道个大概,不解地看着红袖,“红袖,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什么处处与我过不去,此时还想害我?” 红袖狠狠一甩友儿的胳膊,明艳的小脸儿上满是狰狞,“你以为别人都不知道你那点心思?你一个粗使丫鬟怎么突然被少爷看中,那不是你勾引了少爷是什么?”如果不是旁边还有众人,她恨不得向友儿宣布林清然就是自己的。 友儿此时只觉得有口说不清,“我真的没勾引少爷。” 红袖冷笑,“林府比你年轻貌美的丫鬟数不胜数,既然你没勾引少爷,那你说说为何少爷突然要你当贴身丫鬟?” “这……”友儿不知该如何解释,难道说她救过他,还是说他们以前就认识?如果这么说,那她的身世又无法解释了,真是……左右为难。 见友儿不反驳,红袖更是气坏了,看来这狐狸精是承认了。“姐妹们,给我上,揍死这个不要脸的贱人。” 这群高矮胖瘦不一的姑娘们立刻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小木棒,齐齐扑向友儿。那熟练的姿势,麻木的表情,一看便不是第一次教训人了。 “你们停……你们怎么不讲理?怎么动手打人?”路友儿真是糊涂了,她在现代是高材生,从来没打过架,尤其没和女人打过架,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商量着解决? 打架的众人可不听友儿的话,直接忽视,招呼到她身上的自然是木棒和拳头。 友儿左躲右闪,毕竟身怀武艺,不会被这些小姑娘们打到。 纷纷闹闹了好一阵,路友儿毫发无损,连大气都不喘,相反这些手操木棒打人的人,皆气喘吁吁,有的是拿着木棍支着腿,半蹲着大喘,有的干脆扔了木棍坐在地上休息。 站在一旁的红袖简直要气疯了,她跑过来一脚踢在坐地休息的胖丫身上,“没用的家伙,长了一身肥肉竟然真和猪一样,一个野丫头都打不到。” 被踢的胖丫一愣,她们这群人皆是家生子,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只因为红袖从小便漂亮机灵,被选去做少爷的贴身丫鬟,但平时她对自己这帮姐妹们也算亲近,偶尔跑来哭诉她遭遇的种种欺负,她们姐妹才集体帮她报仇。 今天这红袖怎么和往常不一样?竟然骂自己…… 其他姑娘们也发现了。 绿妞是个心直口快的姑娘,“红袖,你骂谁呢?” 红袖此时与疯狗无二,“谁是猪我就骂谁,连个丫头你们也打不到,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 所有姑娘都怒了,刚刚这红袖派人传话说要教训人,她们都是人家奴婢,皆放下手中活,就是为了帮助昔日姐妹,怎知这红袖今日竟然出口伤人,根本拿她们姐妹情谊当无物。 绿妞一把拉起胖丫,对众人说,“你们都听到了,这红袖已经不是之前的小梅了,竟然拿我们姐妹当下人使,我不管你们,我绿妞今日起便要与她一刀两断。” 姑娘们都愤愤扔下手中木棍,“小梅,我们念你是一起长大的姐妹,才出来帮你教训人,你怎能如此?” 红袖尴尬了一下,很快便恢复狰狞的表情,那深深的嘲讽让她原本明艳的小脸丑陋无比,“昔日姐妹?你们也配?我是少爷贴身丫鬟,林府一等丫鬟,未来就是少爷的妾室,你们是群什么东西?都是些庸脂俗粉,粗使丫鬟,最好的也只做到二等丫鬟吧。” 说完,还得意地打量胖妞,“长得和猪似的,老老实实回到猪窝,别妄想麻雀变凤凰。” 胖妞虽然帮红袖教训过人,打架很凶,不过那都是听信了谗言,以为惩强除恶,她本人内心里还算纯良,此时被昔日姐妹如此谩骂,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颤抖不已。 红袖已被嫉妒、仇恨蒙蔽了双眼,她双眼血红,哪还分什么善恶?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少爷喜欢这个狐狸精,为了抢回少爷,她就要除掉张小红。 “姐妹们,我们走。从此以后与这个疯子一刀两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一大群姑娘捡起木棒都离开了,只留下满眼通红的红袖,及莫名其妙的友儿。 此地的后花园,本应鸟语花香、人来人往,没想到却发生了如此丑陋的斗殴事件。好在此时已经深夜,自然无人经过,不然的话,无论谁对谁错,此时都要家法伺候。 红袖操起刚刚捡来的木棒就向友儿扑去,友儿一个闪身躲开了。 “红袖,我最后说一句,我没勾引林清然,你别不讲理。”友儿也生气了。 “笑话,你这个贱人,你这个狐狸精,就你的德行还想勾引少爷,我要杀了你。”说完又不知死活地扑了过去。 白眼一翻,老天爷,这是路友儿前世今生第一次翻白眼,因为她第一次碰到如此无理取闹的人,随便冤枉自己不说,还一直“贱人”“狐狸精”的骂自己。她本以为万事都要讲理,要以德服人,但是今天的经验告诉她,对于某些人,怕是要以暴制暴。 一个回手,将红袖打翻在地,……其实她根本没用内力。 不过这真真是红袖第一次挨打,面部直接碰到地面,此时擦伤一片,鲜血混着泥土流了下来。 友儿大惊,她没想到自己一不小心竟然出手过重,刚想去扶她,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威严的女声。 “张小红,你在干什么?”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被众多丫鬟老妈簇拥而来的林家主母——林夫人。 34,35合集 34,无妄之灾 夜已经深了,但林府主母林夫人的房间灯火通明。 林夫人面色阴沉地坐于主位,贴身伺候的刘婆娘从丫鬟银杏手中接过茶碗,轻轻放于林夫人面前,轻声安慰,“气大伤身,小姐喝茶消消气。” 刘婆娘为林夫人的娘家丫鬟,自小一起长大,一直称呼她为小姐。 如是常人如此说,林夫人定不会买账,不过对方是刘婆娘,她也勉强接过茶碗,象征性地喝了一口。 林夫人周围站满了人,因是夜晚,所以管事林昌并未到场,在场的都是长居府中的管事婆娘们,包括曾与路友儿居于一室的李婶李婆娘。李婶担忧的看着友儿,她也不解为何短短一日便发生如此多的事,先是友儿被林清然少爷选为贴身丫鬟,而后又称她因为争风吃醋伤了红袖。 添香为红袖小心擦拭着伤口的污泥,满脸疼惜。 而红袖则是小声呜咽,那声音,如泣如诉,引得人好不心疼。哭一会,便小心翼翼地看一眼路友儿,那眼神,充满恐惧。 路友儿此时正跪与正厅,具体的说,满厅的人都围了一圈,只有她自己一人跪于正中。她很不平,自己被陷害却要跪着,而最贵祸首却逍遥法外在那装腔作势。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暂时她也只能忍了。 跪?无所谓,在友儿心中,下跪根本没任何意义,只是简单一个动作罢了,和尊严无关,当日在魔教山洞给四位师姐跪下便是如此,如果用下跪可以解决事情,跪跪又何妨? 不过,路友儿迷茫地看着周围的人,又看了看红袖,她不懂,明明自己挨欺负,为何却变成这样。看来自己在现代确实学习学傻了,脑子……不够精明。 抬眼看到了李婶,很是高兴,心中也踏实许多。但李婶却用一种严肃的目光看着她,微微摇了下头。友儿领会其意,低下头。 如果李婶不了解友儿,此时也许觉得她真的出手伤人,不过她在这深宅大院几十年,什么手段没见过,既然了解了友儿为人,自然也发现了红袖的猫腻。红袖可不是省油的灯,如是平时,早就哭天抹泪的让林夫人为她做主,而此时,她只是显得很委屈,也很是诡异。 林夫人把茶碗猛的摔在桌子上,“张小红,你为什么要伤红袖?” 路友儿尽量让自己冷静,“夫人,不是我要伤她,是她找了一群姑娘揍我。” “你说她找了很多人,那人呢?” “她们都走了,好像是红袖和她们吵了起来。”友儿老实回答。 林夫人眼睛死死盯着友儿,当时林清然要她做贴身丫鬟,她便不赞同,没想到这第一天便出现了这些事。目光转向红袖,“你来说说发生了什么。” 红袖用帕子轻轻擦拭眼角泪珠,走到林夫人面前,乖乖跪下,“夫人,当时少爷安排至宝住在少爷卧房的偏室,我与添香带她去,而后她见添香离开,便要我带她去后花园游玩……本来天色已晚,不应该去的,不过……想到未来都是姐妹,至宝初入林府,红袖就……忍不住她的哀求,带她去了,哪想到……呜呜。”红袖又呜咽起来。 跪于一旁的友儿扭头看着红袖,一脸惊讶。这红袖怎能如此?刚刚还张扬跋扈,此时却楚楚可怜,何况根本不是这回事,她怎么能信口雌黄? 路友儿在现代很少经历这些人情往来,从小除了学习便是比赛,连电视剧小说都很少有时间看,完全是高IQ低EQ的人。 不过此时,就算是友儿EQ为零,她也明白她的处境了,她——被!人!坑!了! 站于林夫人旁边的李婶看着单纯的友儿,目光满是怜惜,这种事情,她见多了。而后转眼看了看在一旁的添香,目光复杂几许。 “什么?”林夫人一拍桌子,“你说然儿让她住哪里?” 红袖状似吓了一跳,含泪大眼怯怯地看着林夫人,“是……是少爷卧房的……偏室。” 她是故意提到卧室偏房的,林夫人是个人精,怕是能看出猫腻,不过林夫人有个弱点,那便是少爷,只要牵扯到少爷,关心则乱,她就有了机会。想到这,深深低下的小脸有了丝诡异的笑容。 “胡闹!”林夫人怒了,“一个丫鬟竟然住少爷的房间,岂有此理!”丫鬟之间争风吃醋她自然不看在眼里,不过丫鬟住少爷房间,那是万万不能的,不说掉了身价,单说让然儿小小年纪便染上好女色这恶习便大大不可。 这张小红绝对留不得! “夫人您听我说,事情不是这样……”友儿此刻已经明白自己被诬陷,却不知该如何洗脱自己身上的冤屈,恨不得多长几张嘴来解释。 “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来人,家法伺候,三十长棍,然后逐出林府。”因为关系到林清然,林夫人半点不敢马虎,自老爷一走,独子便是她的全部。 此刻,她怒不可歇,气得站了起来,一指路友儿大声吩咐。 红袖停止了呜咽,用手帕捂着脸,隐隐露出的小嘴向上喝道。 添香慢慢走过来,把红袖搂在怀中,轻轻抚慰,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她是如何痛快。 李婶担忧地看着友儿,轻轻叹了口气,友儿刚入这深宅大院,不谙水性,如此结果,她已预料到了,只不过没想到来的如此快……罢了,还好夫人还留她一命,如果夫人真要友儿命,她定会去求情的。 路友儿此时也不再辩解,她虽然天真,却不幼稚,此时除了李婶,无人能帮她,怪之怪这个红袖太坏,无故的冤枉她。 她看向红袖,此仇不报,她路友儿算是白有武功了,她一定要找机会教训这红袖。 李婶看到友儿冷静下来,唇角淡淡勾笑,孺子可教也!也许她应该想办法留下友儿,只是……友儿这三十长棍怕是少不得了。 家丁前来准备拖友儿去行刑,却发现她不哭不闹,乖乖地站起来随他们走出大门。 她的举动让所有人吃惊,包括那林夫人,也对这女孩也暗暗称奇。 一个白色锦衣身影与友儿擦肩而过,走入内厅,对林夫人稍一用礼,便坐于主位旁的副位。 “将丫鬟至宝带回来,本少爷有话要问。”来人正是林清然,此刻,他正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望向路友儿,暗暗摇头,笨女人就是笨女人,虽然有着惊人的身份,但就是这样让人无法放心。 ………… 35,青天家主 所有人皆震惊,她们根本没想到少爷能过来。 林夫人见到林清然,刚刚的怒气立刻消失大半,面色和蔼,目光柔和。 “然儿,这么晚了,为何还不休息?”林夫人关切的问,随后又马上想到什么似的回头吩咐,“秀芹,去把小厨房温着的百合莲子汤端来,给少爷清清嗓。” “是。”刘婆娘轻声答应,转身去了厨房。刘婆娘闺名刘秀芹,自小便在段府伺候林夫人,后来作为陪嫁丫鬟到了林府,而如今能劳她大驾伺候的,除了林夫人,那只有林清然了。 “就知道娘对我最好。”林清然嬉皮笑脸,此时才真如那十一岁孩童。 路友儿见此很是不习惯,她刚刚开始适应林清然那少年老成的神态,不过他这样也很可爱。 林清然此举哄得林夫人忍不住轻笑,后者此刻心情也好了许多。 见自己娘亲面容缓和,林清然也逐渐收回那稚嫩可爱的假面具,慢慢换回他惯有的老练成熟。 “听说我的新丫鬟至宝伤了红袖,有这回事吗?”他稚嫩的声音威严无比,家主的身份被他应用得淋漓尽致,整个厅室更为肃静,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红袖,你说。” 红袖知道林清然为人,也深知他的能力,此刻很是忐忑。“回……回少爷,是这么回事,至宝说要去花园,红袖……就带她去了,她却出手……伤了红袖。” 林清然的头高高扬起,那眼,垂下盯着跪在地上的红袖,而后者,忍不住浑身颤抖,只因他的眼,犀利得仿佛能洞察一些,所有诡计都无法遁影。 林清然一笑,“那你详细描述下,她怎么伤的你,你们说了什么。” 红袖低下头,眼球转了几下,暗暗吞了口水,然后抬起头,只匆匆看了他一眼,便不敢看第二眼,“回……回少爷,当时她说要我带她去花园,我便……带她去了,突然她就说我不要脸,说我是狐狸精,说我……勾引少爷,还说……少爷是她的。”她怯怯地回道,如此说,是为了让夫人生气,此时她只希望夫人能至张小红于死地。 果然,林夫人和蔼的面容有了些冰冷,但是林清然很有时机的为林夫人倒了碗茶,气氛又缓解了一下。 路友儿扭着头,看着“楚楚可怜”的红袖,双眼长得更大。她今天算是见识到什么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难道这红袖是川剧变脸演员,为何说变脸就变脸?而且……如果她没记错,刚刚那些话是红袖自己说的吧,此时怎么变成她说的了? 友儿想反驳,话刚到嘴边,却看到旁边的李婶微微摇头,用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友儿对李婶是十分尊敬的,她相信李婶不会害她,于是她又乖乖闭上嘴,低头跪好。 林清然满面通红,身体微微发抖,他极力控制,不让外人发现。但此时,他憋笑得快要内伤了,他知道这些话不会是友儿说的,不过他很想在友儿口中听一次……不对,一次不够,要多说几次。 家主不发话,旁人自然是不敢插嘴,直到林清然在心里暗暗笑够了,才用修长白皙的手揉揉有些酸疼的腮帮子,继续道,“那你来说说,至宝是怎么伤你的。” 红袖以为自己刚刚的谎言过关了,心中暗喜,那双眼立刻发光,“回少爷,我见她原形毕露,想要离开,没想到她竟然拉扯我,于是我俩厮打起来,她原是粗使丫鬟,力气大得很,红袖……红袖终是不敌她……呜呜。”红袖用手帕轻轻掩住脸颊伤口,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此时林清然再也忍不住了,他哈哈大笑,红袖在他身边整五年,演技见长,如不是他之前认识路友儿,此时定是被她骗了去。 但是他知道友儿性格及武功,友儿如果真想伤她,还用得着与她撕扯,她太看得起自己了。 林清然的笑,引起来所有人的惊讶,皆看向他。 ……这里不是大笑的地方,他很快控制了自己的情绪,擦擦眼角狂笑过后的泪痕。 “至宝,这回换你说?”他转而问友儿。 路友儿又将之前说过的话重新说了一次。 林清然一勾唇,“那你还记得那些人叫什么吗?” 路友儿点点头,语气异常坚定,“我不知所有人叫什么,但是知道为首的两人,一个叫胖丫,一个叫绿妞。”她知道林清然是在帮自己,所以她自己也要努力。 李婶面色缓和,欣慰的点点头,那眼神仿佛在说,小红,做得好。 “叫那群人进来吧。”他早有准备。 红袖面色一白,完了! 友儿看到林清然自信满满的样子,突然有种很奇怪的想法,他一定是早就弄清了事实。 她抬眼看到端坐于副位上的林清然,突然想起了他们第一次在客栈一楼初识的情景,当时的他也是如此端坐,气质沉稳,他仿佛任何时候都对一切尽在掌握,相反二十三岁的自己……路友儿觉得自己很没用…… 高矮胖瘦的一群姑娘们进了厅内。 “你,来说说当时发生了什么。”林清然一指为首的胖丫。 红袖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胖丫,那眼神满是暴敛。而胖丫,庞大的身躯站在那瑟瑟发抖,她很怕,她的胆子最小。 看到红袖的眼神,想到当时红袖那些过分的话,一旁的绿妞怒从心来,她一向爱憎分明,向前一步,“少爷,可以让绿妞来回答吗?” 林清然点头,得到他的允许,绿妞就把事情的前前后后一一复述,包括之前教训的一些丫鬟,她也供认不讳。做错了便是做错了,谁让她们错信坏人。 有了绿妞的带头,其他姐妹皆附和,今天的事也把她们气坏了。 林清然唇角勾起,“红袖,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少爷,她们含血喷人,我根本没见过她们,她们定是让这张小红收买了。”红袖面露狰狞。 林清然暗暗摇摇头,红袖虽然演技有了进步,不过毕竟年纪还小,沉不住气。他就没想过自己仅仅十一岁。“你与绿妞她们,皆是家生子,至宝入府几天,怎么就能收买她们,你的话会不会太失真了?” 红袖不停磕头,“少爷,红袖冤枉啊,红袖真没让她们教训……” “对了,本少爷想起一件事,你们知道为何我选这至宝做我贴身丫鬟吗?” 林清然的话,让所有人一愣,难道不是……他看好这张小红美色了?这是所有人的心声,包括了红袖添香,包括林夫人,也包括李婶。 一笑,自问自答。“因为这至宝武功高强,我选她也是为了贴身保护我,难道我夜夜让侍卫贴身伺候睡觉?难道让人都以为我有那断袖之癖?” 所有人皆不可思议地看着路友儿,谁能想到这女娃有武功? “这不可能,一定是少爷包庇她,少爷,红袖伺候了您整整五年,难道您要为了这个小骚货治红袖的罪?”红袖声嘶力竭。 她的粗言俗语让林夫人眉头一皱,也加深了林清然的反感。 一个响指,林清然两个贴身暗卫凭空闪现,无影、无形。 在众人的不解中,林清然淡然吩咐,“无影,你便与这至宝比试一二。” 36,含冤得雪 在众人的不解中,林清然淡然吩咐,“无影,你便与这至宝比试一二。” 无影心中无奈,真是托他家主子的福,没想到竟然有朝一日与女子过招,那女子还是大魔头路琳琅的独生女,如果别人知道他与魔女“过招”……实在不敢想象,他的名节…… 路友儿急了,双眼水蒙蒙地看着林清然,小嘴颤抖,“我……我打不过他……”声音越来越小,她的轻功与武功水平不成正比,是畸形的。而一般常人的轻功与武功水平相当,轻功好,则武功也好。刚刚两人凭空出现,轻功较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怕是武功也高的可怕。她那三脚猫功夫可如何是好? 小嘴紧紧闭着,淡淡小眉紧锁,今天挨揍是一定的了,三十长棍她不放在眼里,用内功抵挡一下便可,不过被武林高手揍一顿绝对会让她吃不消…… 林清然看着路友儿的表情变化,笑得快憋出内伤,他一直奇怪为何这女人如此可爱,总是让他忍不住想抱在怀里尽情蹂躏。不过,他不忍心看她担惊受怕,便连忙吩咐,“只限二十招,点到为止。” 而后转眼看了看无影,用眼神告诉他——给老子放水,敢伤了她,老子让你好看! 无影无奈地点点头,一旁的无形努力憋笑,腹中生疼。 无影对路友儿一抱拳,走出厅堂,其意思是邀友儿在厅外比试。友儿也无奈站起身来,跟了出去。 两人没什么客套,直接动手,友儿本以为自己死定了,却发现无影每一招一式皆在让着自己,遂放心打拼,使出生平所学,在外人看来,两人皆是高手,水平相当。 其实友儿此时多了个心眼,她已经知道了此次比试就是给那些老弱妇孺看的,她们不懂武功,所以她把所会的耍花枪的招数都用了出来,华丽炫目,其实却毫无威力。 与之对打的无影暗叹,这几日观察,这女人愚蠢呆笨,却没想到此刻冰雪聪明,一点就透,只要给稍稍暗示,她便能心领神会,做得很好。 无影的想法与李婶不谋而合。 站于人群中的李婶看向友儿的眼中满是欣赏,李婶出身贫寒,全是凭借她超强的看人本领,跟对了主子,才打拼出这一方天地。她不会看错的,与这女孩接触数日,她发现,这个女孩单纯天真,却十分聪颖,无论规矩还是做事方法,她只轻描淡写地告知她一次,她便死死记住,绝对不错二次,而且观察力敏锐得惊人…… 刚刚林夫人审友儿之时,李婶用眼神暗示了她几次,本没料想她能心领神会,更没想到她竟然一一照做,并做的很好。 李婶暗暗点头,她不会看错的,这女孩,绝对是个可造之材。 无影与友儿的你来我往,让观看的众人大感惊艳,她们都是深宅内院的妇孺,这一生也许都没见过如此“精彩”的对决,此时恨不得多长几双眼睛看个够。众人对友儿的态度,从刚刚的不屑,到现在的崇拜,友儿此时就是她们眼中的巾帼英雄! 林夫人也纳闷,难道自己错怪了张小红吗? “二十招已到,可以停下来了。”林清然吩咐,众人又回到厅堂。 只不过与刚刚不同的是,此时跪于厅中的只有一人——红袖。 “红袖,看到至宝的武功了吗?如果她想伤你,难道就让你仅仅面部受伤?”林清然道。 红袖瑟瑟发抖,暗暗着急到底该怎么办,突然灵机一动:就算她因武功到了少爷身边,那住到少爷房间也是不对的。于是下定主意,她的宝就压在了林夫人身上。 红袖深深磕一个头,“夫人,少爷,红袖知罪,红袖错怪了至宝,当时应该把至宝好好安置在少爷主卧偏室才是。”她在主卧上下了重音。 立于一旁的添香微微笑了一下,这样才对,这愚蠢的红袖终于说到点子上了! 林夫人一怒,用质问的眼光看向林清然。 林清然却老神在在,微微一笑,看向红袖的眼中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意,“带至宝去本少爷主卧的偏室?本少爷说的是去你与添香卧房的偏室,难道,红袖添香,你们两人有耳疾?本少爷可不留无用之人!” 林清然的声音越来越大,到了最后一句,威严无比,吓得添香赶忙跪了下来。“少爷恕罪,是红袖添香没有听清。” 红袖呆愣在一旁,眼睛直直的,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清然看向友儿,“至宝,你说,当时你听到我安排给你住哪?”其实他内心焦急,蠢女人,别说错了,蠢女人,你就聪明一次吧。 路友儿低头狠狠思索,然后抬起迷茫的大眼,又呆了一会。 此时三人紧张不已,暗暗吞口水,这三人正是林清然、红袖、添香。 就在林清然放弃希望之时,路友儿开口了,用她最惯用的认真表情,一字一句地说道,“少爷当时说的是去红袖添香姐姐的房间偏室,当时两位姐姐带我安置,我只知是偏室,却不知是谁的偏室,所以……”友儿“委屈”地低下头。 友儿的回答让五人大跌眼镜,除了刚刚的三人,此时又包括了无影、无形。 谁说这女人愚笨?她明明比狐狸还狡猾,她这演技,说她第二,便无人敢做第一! 如果不是有众人在,林清然恨不得冲过去给路友儿一个狼吻,这他妈真是……太过瘾了!比谈妥一个大生意还过瘾!但是还有外人,他只能在内心里给她伸出大拇指。 林夫人见路友儿的表情不像参假,于是也相信了。“没想到这红袖恶人先告状,如不是然儿前来,母亲此次倒是要当了恶人。” 林清然知道这是林夫人给他台阶,赶忙冲到她身旁,又是端茶又是倒水,很是殷勤,“哪里,是娘亲太心软,娘亲吃斋念佛,心存善念,却不想被这恶人利用了去。” 林夫人心情好了许多,他拉住林清然给她捏肩的手,“那然儿你看,这红袖该如何处理?” 红袖一听,大惊失色,重重磕头,“夫人饶命啊,红袖错了,红袖再也不敢了,红袖父母皆是林府奴才,红袖这一生也是林府的人,求夫人少爷饶了红袖一次吧。” 林清然凤眼中满是冰冷,他本就没有什么善念,薄唇微启,此时如那地狱判官。“你父母也是林府奴才?好啊,来人,将红袖全家都卖出去,卖给伢子。” 众人一惊,少爷从不处理府内之事,这首次处理便下了如此狠手。 红袖尖叫一声晕死过去。 添香也脸色惨白,眉头紧皱,看来这至宝在少爷眼中地位很高,想要除掉她必须要从长计议! 路友儿则是不解的看着林清然,此刻的他是如此可怕,如魔鬼一般,如此陌生,仿佛她从来不曾与他接触,为什么她突然觉得他们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 …… 京城。 正南王府。 夜已深了,但书房灯火通明,正南王宇文怒涛认真处理军中事物。 “报,王爷,扬州有报!”简短利落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宇文怒涛眼未离卷,“进。” 来者一身王府侍卫软甲,进屋便单膝跪拜,“启禀王爷,扬州来报,发现路友儿行踪。” 宇文怒涛啪的一声,将书卷重重扣在书案上,“你说什么?” 侍卫将书信呈给他,“回王爷,有探子称在扬州发现路友儿行踪,但却无法肯定,需要几日确认,并询问王爷的意思,需要全扬州城张贴路友儿的画像通缉吗?” “不用。”宇文怒涛赶忙说,“你传话下去,一切都要暗中进行,不可张扬,不可打草惊蛇,违者军法处置。下去吧。” “是!”侍卫退出书房。 宇文怒涛却再也无法安心处理事务了,他急躁地站起身来,来回踱步。 不知为何,自从当日与魔女分开,便念念不忘,无论就寝还是用膳,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她粉嫩的小脸,这到底是为什么? 长叹一口气,路友儿,你到底身在何方! ------题外话------ 从开篇起,女主友儿就软弱,让很多看官失望了。丫头本想写一个高分低能女娃成长的历程,却忽视了大家的心情,整整8万字,想必大家心情压抑已久,是丫头的不对! 为了向大家赔罪,今日加更。 丫头很不喜欢的便是现代女穿越回古代,那古代人上到皇帝,下到家仆,清一色“单纯可爱”,让女主轻易玩弄于鼓掌,丫头觉得女主牛B,要有牛B的过程;女主受众多男人喜爱,要有受到喜爱的原因。 而且丫头很能沉得住气,却苦了各位看官。 从今日起,女主压抑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开始了如海绵般吸取知识的时代! 最后丫头帮看官们揉揉那憋闷已久的小心肝,看官们,你们辛苦了! 37,心窍初开 红袖事件就这么结束了,其结果是红袖一家四口被卖了出去,以胖丫绿妞为首的家生子姑娘团体被重打十长棍,丫鬟至宝继续做林清然的贴身丫鬟。 不过出人意料的是,至宝不顾林夫人的怒气,坚决要回到原住处居住,最后还是林清然无奈同意,那林夫人也想想管家林昌的面子,勉强点了头。 此时已经子时,不知不觉折腾了一晚,在家主林清然的吩咐下,大家纷纷散去。 路友儿看到林清然那半恳求半威胁的目光,他希望她跟他走,不过她此时只想冷静一下,因为这一天对她的冲击太大了,她需要一段时间好好消化,所以毅然决然离开。 已经工作了一天,丫鬟婆娘们早就疲惫不堪,一听到允许散去休息,皆匆匆回到居室,抓紧这仅剩的几个时辰睡眠,因为第二天还有一整天的工作。 整个林府除了打更之人、巡视的护院,空无一人。 路友儿在回去的路上,走走停停,不知不觉竟走到了事情发生的花园。 友儿有太多的不解,为何红袖一直针对她?为何她要诬赖她?为何李婶不让她反驳?为何大家都不信她而新红袖?为何林清然却能看出红袖阴谋? 头脑觉得僵硬,这比当年整整上一天的课程,做一天的实验还要疲惫。这种疲惫不是脑力和体力的疲惫,而是将她突然扔到一个陌生领域的迷茫和彷徨后挣扎的疲惫!直到现在,友儿还觉得自己还在梦中,在梦中第一次经历了这种人与人之间的争夺。 除了疲惫,她觉得无助,比当时刚刚穿越来这古代还无助,那时她知道有四位师姐可以保护她,她所经历的皆有惊无险;而现在情况却不是这样,当她面对众人独自跪于厅堂的时候,当看到红袖含血喷人的时候,她是如此无力,她觉得自己就如同脱了壳的蜗牛,人人都可啄食,毫无反手之力。 ……她不想如此! 一只手轻抚她轻颤的肩膀,那只手厚实温暖,那温度仿佛可通过友儿的肩,暖到她的心。 友儿回头,是那个刚刚一直帮助她,安慰她,给她力量的人:“李婶。” 李婶爱怜的搂过友儿的,轻轻拍她的背,“孩子,是不是觉得很委屈?” 友儿咬紧下唇,眼中蓄满泪水,使劲摇头。 李婶轻笑,“傻孩子,想哭就哭吧,哭出来就好一些。” 友儿继续摇头,她不想哭,她不想做那无壳的蜗牛,她想保护自己!她不要自己莫名其妙来到这里,她不想做自己不想做的事,她不想被别人陷害之时自己却像婴儿一样毫无反抗之力,她不想! 李婶清楚她内心的挣扎,这深宅大院哪个人没经历过这样挣扎,挣扎后就会长大了。 李婶扶着友儿慢慢走回居室,居室一片安静。 雪晴今日休假,回家探亲,胭脂早在傍晚时分便偷偷溜出府,不知到底做了什么。此时卧室只有李婶与友儿两人。 “是不是有很多不解,李婶来回答你。” 友儿抬眼看向李婶,她是信任李婶的,刚刚李婶给了她支持和勇气。 “李婶,为何红袖要针对我?她一直说我是狐狸精,勾引少爷,但是我没有,她为什么还不依不饶?”友儿迷茫。 李婶轻笑,“傻孩子,那红袖、添香两个丫头自小便因聪明伶俐被选在少爷身边,以后便是通房丫鬟,便是少爷的第一个女人,她们两人之间明争暗斗大家早就知道,如今你也到了少爷身边,那便成了你们三人之间的争斗。” 友儿大惊,她一直以为贴身丫鬟就是丫鬟而已……“那……红袖出府后,添香会对付我吗?像红袖一样。” 李婶爱怜的轻抚友儿的面颊,“她已经对付你了。” “?”友儿一惊,添香一直对她和颜悦色,怎么会? “天色已晚,按理说夫人已经休息,至宝想过为何夫人能突然出现在花园吗?” 友儿的心,猛的一落,喃喃道,“……是有人引去的……” 李婶点点头,“至宝很聪明,那自然也会知道一个浅显的道理,会咬人的狗,不叫。” “……我明白了,添香表面对我很好,其实在找机会对付我,她想……置我于死地?”友儿想到刚刚发生的事,胖丫绿妞经过十长棍已经昏迷,如果一个普通女孩经受三十长棍,不死怕也残了,这古代定没有青霉素等抗生药,此时为夏季,伤口溃烂,很容易感染,严重者还会得那……坏死病。 “那李婶,当时我想反驳,为何你示意我不反驳?”友儿继续问。 “因为你反驳也没用,你还没学会保护自己,还未长出自保和攻击的利爪,此时你是软弱的,你说的越多,让人抓住的把柄就越多。此时就应该尊从天命,静静等待那个帮助你的人。”李婶回道。 “帮助我的人,是谁?” “少爷林清然。他早就有备而来,那胖丫等人也是他早就找出来的,不然你以为为何她们来得如此快?” 一种奇异的感觉直冲到友儿心房,“你是说,他是专程来救我的。” 李婶笑着点点头,“少爷自小天赋凛人,九岁便承担起林府重担,自然无瑕管这府内之事,府内一向是夫人的管辖,而此次少爷为了你算是破了个大例。” 看着友儿那粉嫩白净的小脸,李婶继续道,“女人,最重要的找到那个疼惜自己的男人,也许少爷真是至宝的良人。” 友儿突然小脸通红,“李婶,我比少爷大了四岁,少爷还是孩子……” “傻丫头,少爷小小便管家,那心智自然不同于普通孩童,而且,这深宅大院一直提倡女大男小,女大则身子发育成熟,更能孕育出健康的孩子;男小,则是为了有精力娶更多的女人,开枝散叶。” 友儿低下小脸,她是万万不会选择林清然的,首先年龄上她便无法接受,其次,她路友儿从小接受的便是一夫一妻的文明教育,这落后时代的一夫多妻,她是万万无法忍受的;再者……想到此,友儿心情彻底低落——她早已是残花败柳…… 李婶看着友儿好笑,友儿此时低着头,她权当她害羞。 “李婶,”友儿抬起头,满面严肃,“为何少爷能看出来那红袖是诬赖我,为何他能立刻找到方法救出我?”她也要像林清然那样睿智! “傻丫头,少爷是何等人物?他是家主!日日在那商场上摸爬滚打,如果连这小小阴谋都看不出,他还如何使林家发扬壮大,怕是早就被人吃入腹中了!至于少爷为何能做到,”李婶顿了一下,将友儿散落的发丝轻轻拂到耳后,而后继续道。“首先便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对人要七分怀疑三分猜忌,尤其是有利益冲突的人。再者便是要思考,凡事三思而后行。” “七分怀疑三分猜忌,三思而后行……”友儿喃喃自语,那目光逐渐由迷茫转为明亮。 从今日起,她路友儿再也不会让人有机会害她,再也不要迷茫和彷徨,自己的命运她想自己操控,她不要成那无壳的蜗牛,她要能保护自己,保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人,她路友儿定要成为林清然那样睿智果断的人! ------题外话------ 明日的更新可能很晚,差不多两天要在车上度过,不得不让看官们久等一会了。 38,神秘教导 风和日丽、晴空万里。 友儿将林清然晾晒了一天的被子轻轻取下,抱在怀里,把头深深埋进去,便能闻到林清然惯有的木槿熏香及阳光自然的味道,那蓬松的感觉,让她爱不释手。 “什么时候我也能用上这么舒服的被子。”友儿小声抱怨。 少爷就是少爷,她路友儿无论在现代成就有多高,此时她也只是林清然的贴身丫鬟,平日里做些端茶倒水的工作,偶尔偷偷帮他算算账,日子过得也算逍遥。 红袖之事,一晃已经过去一个月,这一个月间无人提及红袖,众人既不见悲伤、也不见高兴,就如整个林府从未有过红袖这个人、红袖全家人一般。 添香对她一直很友善,无论何时都浅笑吟吟,对她不懂之事也耐心指导。 路友儿此时非常矛盾,一方面她十分相信李婶的话、李婶的判断,添香绝对有问题,她定是有加害自己之心;不过另一方面,她的心底有一丝小小的怀疑,她一直相信“人性本善”,她不愿相信这个温柔贤淑的女子是那种笑里藏刀的坏人。 为此,友儿每日都很挣扎。 “至宝,”一个悦耳犹如银铃般轻柔的嗓音响起,那声音,美得让她口中所有名字主人皆被沉醉,说话之人正是添香。 一身粉红一等丫鬟服,把添香衬得更加温婉,犹如日晒后的溪水,清凉却又带些暖意,温和得让人沉迷。 她有着一张标准瓜子脸,眼睛不大,且总是笑眯着,那种带着笑容的月牙,让所有见到她的人皆有被她宠溺的欲望。眼下是细长的鼻子笔直,一张薄薄的双唇也如同月牙,向上勾起,与那双眼遥相辉映。 客观的说,不是美女,不过胜在气质可人,是一种小家碧玉的和蔼气质。 “添香,有什么事找我?”友儿觉得添香资格比自己老,应该称呼她为姐姐,不过想起当时红袖那过激反应,此时她可不敢再随便乱叫了。 添香过来接过友儿的锦被,与友儿一同并肩边走边聊,说些趣事,而后将被子安整铺好在床上,才把她叫友儿的目的说出来,“林夫人派人传话,让我们俩同去接受教导。” 两人走出林清然的主卧,向夫人院宅而去。 “教导?知道是什么教导吗?”友儿好奇地问。 添香轻轻摇头,散出阵阵花香。“不知。”她确是不知,此时也在纳闷。 两人很快便到了林夫人的宅院——锦绣院。 “奴婢添香/至宝,给夫人请安,夫人万福。”两人给林夫人规规矩矩行了全礼。 夫人端坐于主位,面目严肃,微微一点头,“起来吧。” 两人起来后,笔直站于林夫人面前,眼神安逸,绝无那半点焦躁。 林夫人微微点头,算是欣慰,虽然红袖不在了,不过这新进丫鬟至宝也算有眼力,进退有度、不骄不躁,虽然身世不够清白是个遗憾,不过胜在然儿喜欢她,也算是这至宝祖上上辈子积福,如今能沾得如此好事。 “你们伺候少爷尽心尽力,我很满意,今日特意让徐婆娘教你们如何更好的伺候少爷,你们定要好好学习,不可疏忽。”林夫人正言道。 “是。”两人齐声回答。 两人话音未落,便从夫人身后走来一位年约四十的婆娘,看那面相,是个严厉不好相处之人。 “你们两个,随我来。”徐婆娘向林夫人福了下身,便带着添香至宝两人走到后院。 两人一路跟着,不敢多问,不过内心里都在敲着鼓,不知这好好的为何要教他们如何服侍人,尤其是那添香,此时惶恐非常……难道是老夫人觉得她添香伺候少爷不够妥当? 徐婆娘进到一个偏僻的小屋,待两人进入后,回身将门窗关得死死的。 两人一惊,不过因友儿有武功,两人遂又稍稍放心,她们真不知这徐婆娘所为何事。 徐婆娘也不多言语,无声地燃起屋中灯烛,一盏接一盏,整个小屋诡异非常。 当将屋中所有灯烛点亮,徐婆娘那平板的声音响起,“两个娃子,抬头看看墙壁吧。” 添香、至宝缓缓抬头,好奇看向墙壁,添香看了一眼便轻声尖叫,双手紧紧捂面,低下头去。 墙壁上挂满泛黄古画,友儿好奇地看着,古画上用古代那种写意手笔画着众多小人,两两一对,摆着不同姿势,两两小人众多,姿态各异,布满整个墙壁也算壮观,只不过……路友儿此时才看出来这是什么画,顿时目瞪口呆,那嘴巴长得大大的。 满墙竟然是……春宫图! 徐婆娘用一种嫌弃的目光看向友儿,轻声嘟囔,“没羞臊,没规矩。”而后转眼看到双手捂面的添香,那严肃的老脸才算缓和,稍稍安慰,“添香丫头,别害臊了,女孩大了,早晚要经历此事。” 闻此,添香小手慢慢拿下,那小脸红得像熟透了的苹果般诱人。 徐婆娘也不多闲话,直入主题,给她们讲的正是那男女之事。 整个室内诡异异常,一人说两人听,说的人滔滔不绝,听的人侧耳沉默,两方皆有秩序的进行,互不干扰。 讲了好一阵,徐婆娘停了下来,添香立刻有眼力的为徐婆娘倒了碗茶,后者眼中有了笑意,微微点头,端起茶碗慢慢喝起来。 红袖、添香皆是家生子,也算是她徐婆娘看着长大的人,自然看着亲切,不过这至宝……老眼中满是嫌弃,因这来路不明身世不清白的野丫头,那好好的红袖就这么被卖了出去。 徐婆娘想想就气愤,忍不住要出声奚落友儿几句,“你这丫头全身看不到优点,却走了狗屎运能伺候少爷,做少爷的通房丫鬟,真是……老天无眼。” 路友儿的冷汗从后背流了下来,她也不想当什么通房丫鬟啊,她是被逼的,为何人人都觉得她占了便宜。 添香面色还是通红,害羞的垂着眼……只不过,那袖下的双手已经死死捏紧。 徐婆娘的话深深刺痛了添香。 那个该死的红袖好容易被卖出府,这至宝又来了,难道非要有人跟她抢少爷吗?她添香自认有着大家气质,是个注定命中富贵的女子,她绝对不允许自己一辈子当这丫鬟,她不只要入少爷的房,做少爷的妾,她还要母凭子贵做林家主母。对,她要做主母! 别人自然是不知添香的想法,只当她是害羞。 房事过程已经讲解完毕,此时徐婆娘开始讲些房事的小窍门,女人如何取悦男人,以及女人行房事所用的姿势及发出的叫声。 添香外表害羞,却竖耳倾听,这些都是她未来的法宝。 而友儿则是尴尬不已,原来房事还有这么多门道,自己已经经历了五个男人竟然没掌握一点诀窍……汗…… 日入之时,方讲完毕,两人拜别了徐婆娘,回到逸清院。 而徐婆娘自然是要回锦绣院向林夫人汇报。 当两人到逸清院时,林清然已经等候多时,他自然知道今日母亲派人教了她们什么,看添香那红透的脸便知一二,她甚至不敢抬头看林清然半眼。 而那至宝……林清然傻眼,魔教下任教主果然名不虚传,她那小脸竟然不红不白,看向林清然竟然也毫无尴尬之意,这让他很不爽。 晚饭过后,林清然品茶,从始自终,他的眼就没离开过友儿身上半分,在左右思考之后,终于想到了一个捉弄她的点子,于是以家主的威严发了话,做了吩咐。 他的话让路友儿哭笑不得,也让添香暗暗生恨。 添香突然觉察出事情的紧迫了,此时不能再等了,这个至宝定要除去,要立刻除去,不然就要严重威胁她的前途了。 添香的决定全因林清然刚刚的吩咐…… 就在片刻前,林清然稚嫩的嗓音却带着老练的口吻说道,“添香下去,今晚至宝留下来伺候,至宝伺寝。” 39,当了丫鬟 上 林清然稚嫩的嗓音却带着老练的口吻说道,“添香下去,今晚至宝留下来伺候,至宝伺寝。” 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添香那温柔贤淑的脸,慢慢冰冷,直至僵硬,此时面上除了伤痛欲绝,还有那嗜人的狰狞。 她添香并不是有多爱这个少爷,其实对他根本谈不上爱,比自己小了整整五岁,况且是自己眼睁睁长大的孩子,怎么能说爱就爱上,只不过……她添香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她就不信自己永远是这丫鬟命,现在有了个条件飞上枝头变凤凰,她绝对不会放过。 用眼睛余光一扫路友儿,至宝,你这个不识时务的贱人,我添香发誓,定会让死无葬身之地! 路友儿心情很忐忑,林清然让她伺寝?什么意思?难道是…… 添香已经退了出去,偌大的房间只余林清然与友儿两人。 挠挠头,想打破这尴尬的气氛,“呃……少爷,还有账了吗?我帮你算。” “两天前你已经把所有的账目都算完了,包括那积压五年的陈帐。”说到这,林清然看向路友儿的双眼更加闪闪发光,他很想知道她到底是如何做到的,那些陈帐,是他接手前,他父亲病危之时族人们瞎编乱造的帐,只因太过繁琐杂乱,他一直没空处理,没想到这路友儿仅仅两天便全算了出来,并在一个本子上详细列出可疑之项。要知道,如果是林清然亲自做,定要用上大半个月,所以一直积压至今。 林清然的双眼放光,那是一种欲望,是一种强烈的占有欲!他只想将路友儿占有,无论身心,无论用何等方法! 这样的至宝,他林清然不会放给其他人。 重重吞咽口水,路友儿紧张不已,她已经适应了林清然身上散发的高压气场,但是此时,在他气场之中有一种虎视眈眈的感觉,她就如同被那冷血的蛇盯上的大青蛙…… 林清然一声轻笑,这路友儿实在太可爱了,无论心中想了什么皆在脸上表现出来,单纯善良与超人天赋自相矛盾,却又完美结合,让她这矛盾体散发出浓浓魅力! “还等什么,伺候少爷洗漱,难道这些都忘了?” 路友儿恍然大悟,赶紧笨手笨脚的拿来毛巾和口盐,帮他漱口清面。 “算了,你去把被子铺好,我自己洗漱。”林清然抢过她手中的东西,揉揉自己稍稍发疼嫩颊。 一个时辰过后,贵少爷林清然已经安安稳稳躺于锦床,而丫鬟路友儿则是立于床边。 林清然侧过身子,单手支面,看向友儿。“你洗过了吗?” 微微咬了下唇,她点点头,他吩咐了让她洗漱,哪敢不听。 稚嫩的小脸邪邪的笑,“脱了衣服到里面去。” 友儿一把抓起领口的衣襟,“我不要!” 林清然翻白眼,“废什么话,也不是没一起睡过,快去,别惹少爷生气。”在少爷两字上,他加重的重音。 友儿能听出他的威胁,竟产生了强大的抗拒心理。 她本就不是古代人,从小便没有那些奴役思想,她认为人与人是平等的。林清然帮了她,无论是资金上还是此时的境遇上,皆对她有恩,所以她才诚心听他使唤。但如果是这种违背良心和原则之事,她是不会允许的。 她路友儿软弱,但也有自己的原则,她不认可的,就是火车头来拉她,还是不从。 “林清然我告诉你,少用这种可笑的尊卑身份命令我!”带着怒气。 林清然一愣,也发火了,“路友儿,我不管你是何身份,此时你在林府,就是林府下人,主子让你干什么便得干什么,我有你卖身契。” 路友儿彻底生气了,“大不了就是一死,我死了,你还能拿着这卖身契干什么?”宁死不屈,是友儿这种“知识分子”最管用的手段。 林清然一愣,他从没发现,这路友儿竟然如此倔强,只因一个命令就寻死觅活。她以为用这种方法就能打消他的念头?可笑!如果他林清然如此简单好对付,这林家早已不复存在,哪还有扬州首府之位? 想到这,林清然突然换了脸,那突如其来的举动让路友儿一惊。 林清然的小脸儿嫩得可以掐出水来,那狭长的凤眼已经有了玉树临风的雏形,只不过此时还带有一丝懵懂可爱,粉嫩的小嘴微微嘟起,泛着自然的光泽。“友儿姐姐,人家害怕……人家怕黑不敢自己睡……” 路友儿双眉紧皱,这是什么情况,刚刚他还盛气凌人,此时怎么又楚楚可怜……一定是装的,“我告诉你林清然,我……我不是那么好骗的。” 林清然此时在心中大大翻了白眼,不好骗?不好骗为何现在如此动摇。“是真的……每天晚上我都不敢独自睡,都要用被子死死蒙住头……友儿姐姐……”那声音微微颤抖,楚楚可怜。 一声友儿姐姐彻底将路友儿那本就柔软的心搅得柔如弱水。 她此时猛烈抨击自己,她到底在想什么啊,这林清然就算是神童也仅仅十一岁。在现代自己也是神童,十一岁虽然得到国际数学大奖正在清华读大学,但是也有母亲的陪读,晚上也是不敢自己入睡的…… 咬咬下唇,她勉强同意了。“……好吧。” 脱了外衣,只留中衣,慢慢爬到大床的里侧。她没看见的是林清然的面孔哪还有稚嫩可爱的表情,此时有着地狱阎王那种得意的恶笑。 路友儿刚一躺好,林清然便钻入她怀中,让后者一惊。 “你干什么?”友儿惊叫。 “我……我想你搂着我,小时候只有娘亲搂过我,后来爹爹去世后就再也不搂我了。”不知何时,他的小脸又换上那稚嫩可爱的假面,说出的话让自己都连连作呕。 林夫人能搂他?开玩笑!林清然从下就是奶妈带大的,林夫人这种名门贵妇怕是怎么奶孩子带孩子都不懂吧,夜晚还得抓紧时间和家主造小人,要不就是与那些小妾侧室明争暗斗,哪有闲心搂着他入睡,何况…… 他最讨厌的便是女人与他肢体上有接触,除了这个路友儿。 友儿本就柔软的心又被狠狠一掐,二十三岁的年龄可以做妈了,而这林清然此举成功激起了她的母性……好吧,搂着便搂着吧,他虽然睿智沉稳,不过也仅仅十一岁。 林清然在友儿怀中蹭来蹭去,最后找到个舒适的位置躺好,将脸深深埋入她的颈窝,闻着她少女的体香,那味道让他想要占有更多…… 一只手已经摸索到她的胸前,那丝柔软让他的心被人狠狠抓了一下。 正当他想大力揉捏之际,白嫩修长的小手已被路友儿抓住,“林清然,你得寸进尺!” 瞬间,他的脸又带上假面具,那小嘴微微颤抖。“小……小欢说他都是摸着娘亲睡觉的……我……我只是……想试试是什么样的感觉,人家从来都没有试过……” 路友儿重重吞了口水,他真把她当娘了?……这样可以吗?小脸一会红一会白,矛盾重重,内心纠结得死去活来。 林清然终于忍不住了,再忍下去,他估计就要得内伤了,他大笑出声,那爽朗又带稚嫩的少年之声充斥了整个卧室。 猛的一抽手,林清然一个翻身将友儿压于身下,在她还未反应过来之际,他便以吻封唇,品尝那他一直憧憬的美味。 友儿因为惊讶小嘴微张,林清然便趁势将小舌滑入她的口中,欲寻芳舌与之缠绵。 路友儿立刻反应了过来,举起手刀向林清然挥去,后者早有准备,一把便接住了她的手。 此刻的林清然,哪还有刚刚楚楚可怜的动人表情,有的只是平时那种老练沉稳。不同的是,他此时的脸还带着一种擒住猎物般的王者之气,那邪妄的面孔还带着得逞的笑容。 他对着她的面,鼻尖相碰,嘴角相抵,两人呼出的气息也彼此纠缠。 诱人的薄唇微勾,突出犹如魔鬼般诱人的话语。“路友儿,你确定要打晕我?今日欧阳神医已经为你奶奶的病确诊完毕,你真的不想听听结果如何?” ------题外话------ 对了,差点忘说了,从今日起开启领养系统,女主、男主,女配、男配,随意领养,挑看官们喜欢的带,每人只限领养一个,以留言为主,先留先得,丫头在后台能看到最快的数据。 女主已被纯露鬼鬼抢走,就是因为昨晚她的强烈要求,此系统才开启。 好了,不多说废话了,看官们加油哦~~~ 40,当了丫鬟 下 “路友儿,你确定要打晕我?今日欧阳神医已经为你奶奶的病确诊完毕,你真的不想听听结果如何?”诱人的薄唇微勾,吐出犹如魔鬼般诱人的话语。 林清然定定地看着路友儿,他不会料错的,她绝对不会拒绝,只因为她的奶奶。 在他身下的友儿,微微咬紧下唇,此时挣扎不已。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借着为奶奶看病的机缘威胁自己,让自己“从”了他?她万万不会同意,那样和卖身有什么区别? 深吸一口气,“林清然,算我路友儿看错你了,你竟然是卑鄙小人。”一把推开他,坐起身来。 她的举动让他大感意外,在他的眼中,她一直都是软弱无主见的,他本以为用她奶奶便可让她屈服,让他为所欲为。只是此时……路友儿明亮的双眼是那么光明磊落,而自己在她眼中的倒影,却如心怀叵测的小人! “对不起。”林清然道歉,他不知自己何时竟然成为了这种软硬兼施、威逼利诱的小人,他今年才仅仅十一岁。 路友儿挠挠头,林清然不是什么坏人,一直都帮助自己,包括红袖之事,全是他的功劳,而此时他竟然和自己道歉,让她不好意思。“没什么,你……能告诉我奶奶的病吗?” 林清然拉住友儿的手把她拉回床上,“自然是能的,你奶奶因为丧子深受打击,有了心疾,后又因生活所迫劳体劳心,遂病情加重,我已经为你奶奶送去百年老参,让她调养身体,我想如果安安稳稳度日不再操劳,应该无大碍的。” “百年老参,那得多少银子啊?”小小惊呼。 “不多,千两而已。” “一千两?”友儿大叫,“开玩笑,一千两银子?太……太多了。”她大惊失色,开始认真算起自己的月薪多少年才能还清这债务。一年48两,一千两就要21年……看来自己真要开始运用现代知识造些东西了,哪怕是违禁的武器。 看到她的反应,林清然赶忙安慰,“这银子不用你还,是我出的,我有的是钱。”他暗暗恼怒自己,这人参明明是三千两,他就是怕她着急还钱所以说了一千两,此时很是后悔,应该告诉她一百两…… “不行,你的钱是你的钱,我不能平白无故用你的,我要自己赚钱。”她决定了,就从导弹开始吧,最近几天她抽空画图纸,算出数据,但愿能成功卖给政府……不对,是朝廷! 看着焦躁不安的友儿,林清然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友儿,就如你所见,我真的不缺钱,所以你不用着急还我,这样,算是你欠我一个人情可好?我要求你办一件大事!” 路友儿停止焦躁不安,小心翼翼的说,“这样真可以吗?如果真的,我愿意答应帮你办件大事,除了以身相许。” “……”你怎么知道我想要这个?林清然无言,他有种错觉,这白痴路友儿聪明了,虽然只聪明了一点点,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友儿聪明了便容易逃脱他的掌控。 林清然一笑,“自然不是,嗯……我想想是什么事情。” 路友儿焦急忐忑地等着。 “其实一直以来,我有一个秘密……”林清然偷眼看她,见引起友儿好奇,遂继续道。“我怕黑,但是没人知道,这是我的弱点,绝对不能让人知道,也不能让我的竞争对手知道。” 友儿认真点头,商场如战场,虽然她不懂,不过却听说了,如果真如战场,这缺点自然不能让其他人知晓。 林清然低下头,在友儿看不到的地方,他凤眼中有了一丝邪恶。 再次抬起头,那双眼犹如雨后湖面般清净,“但是我一直怕的很,你能不能帮我保守秘密,陪我一起睡?” “……”友儿一愣,这话咋一听合情合理,不过她却隐隐不安…… 看到她的目光,林清然大叫不好,他不知是因为何事让这路友儿学会了怀疑,这是绝对不可以继续发生的事。 一把拉住友儿,“欧阳神医还说……” 路友儿赶紧停下思考,“神医还说什么?” “……”见成功拉回了友儿注意力,林清然放下心来,不过……“神医还说什么啊?”凤眼一眯,有了主意,“神医还说,他得经常为你奶奶复诊,不能断,也不能换大夫。” 路友儿点头,深信不疑,因为她知道在现代医院都有主治医师,也有病历档案,轻易不可换医生。 见她相信了,林清然暗中暗暗吐了口气,这样就好,这样就可借着神医继续威胁她了。 “那现在是不是可以陪我睡觉了?”他自然的问道。 友儿皱眉,陪他睡觉?虽然确实如此,不过为何听起来如此别扭? ……又回到了起点,两人一同躺在床上。 “你别过来。”友儿惊叫。 “……”林清然颓然地躺在床上,无力感袭来。是幻觉吗,为何他觉得她敏感许多,还聪明了一点,不好骗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拒绝我?”林清然声音疲惫无力,这是他第一次不骗她,不威胁她,不利诱她,正经地问她问题。 路友儿一翻白眼,“拜托,我比你大,而且大很多。”其实她不是十五岁,而是二十三岁,怎么能喜欢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十一岁啊,小学生吧? 林清然坐起身来,“为什么不肯给我个机会?” 友儿彻底无力,刚刚她的话都白说了吧…… “虽然我十一岁,不过我心理年龄最少十八岁。”他认真的说。 友儿点点头,她的心理年龄最少二十三岁,她认真的想。 “我最后说一次,给我个机会吧,别在意年龄,我是真的喜欢你。”他的面目真诚,少了惯有的虚伪。 友儿尴尬,心湖却如涟漪般一波波荡漾开来,不得不承认,林清然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个维护她,帮助她,对她毫无所图的人,她本应心动,只不过她无论如何也过不了自己那关。 林清然转身趴在友儿上方,双臂支撑着身体,双眼紧紧盯着友儿,“就一次,给我一次机会,如果你觉得厌恶我,推开我便是。” 他很紧张…… 她更紧张…… 友儿两道淡淡小眉微微皱起,怎么办,怎么办,谁能告诉她怎么办?上帝啊、耶稣啊、玉皇大帝啊、万能的李婶啊,她路友儿到底该怎么办…… 温凉的唇,带着木槿熏香,缓缓贴合在友儿的唇上,两个人皆十分紧张…… 时间仿佛停止,林清然并未进一步索吻,路友儿也并未推开,两人既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该如何结束,就这样持续着…… 纤云弄巧羞遮月,飞星粼粼送秋波,银河迢迢。 柔情似水妾有意,美梦翩然如歌期,红线鹊桥。 金风玉露喜相逢,哪胜得人间红尘? 两情相印长久时,定要、暮暮朝朝! ------题外话------ 最后的一首小诗,是丫头改编自秦观的名作《鹊桥仙》 与秦观的凄美爱情观不同,丫头希望天下人有情眷属,心心相印,暮暮朝朝! 另外,很多读者抨击丫头,只因不负责的丫头更文没固定时间,弄的大家很头疼。 于是丫头决定,每日的早8点55分,准时更文。 41,故人来访 有了第一次,便有第二次,此后,夜夜都是路友儿“伺寝”。 这一消息传遍林府,引得几人震惊几人愁! 震惊的是那李婶、雪晴,她们真没想到少爷能对友儿如此动心,可以说是专宠;高兴的是林夫人,谁去伺寝她不是很在意,主要是高兴自己儿子成为了真正男人,自己可以抱得孙子;愁的自然是添香,此时她哪是单单的愁啊,还带着浓浓的恨。 当然,此事也酸了很多人,那些一直梦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姑娘们,例如胭脂。 “诶呦喂,这不是我们未来的少奶奶至宝吗?今儿怎么有空来我们这下人房了?”说话的自然是胭脂,她见路友儿进到她们的房间,又是惊讶,又是吃醋。 路友儿苦笑,她没有拒绝林清然,但是也没接受,况且现在说这些也太早点了。 全林府都知道她已经“伺寝”,都以为林清然已经成人,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少爷圆房,还早了一些…… 如果是平时,她定要和胭脂解释一番,不过一晃在林府快两个月了,见的多了、看的多了,况且有李婶的悉心指导,她懂了,对待这种人,根本不用理,因为她们根本就没安好心,不用讲理! 一个闪身,直接忽视胭脂入得内室,后者一愣,至宝突然的变化让她一头雾水,而后突然怒从心起。 “小贱人,爬上主子的床才几天,眼睛就长头顶了……”胭脂那如泼妇的声音响起,在一声轰鸣中戛然而止。 友儿没回头,她讨厌争吵,尤其是这种泼妇骂大街的争吵。 白嫩的小手握拳,一拳砸在桌子上,一声轰鸣过后,桌子被砸成两半。 胭脂夸张的吞了口水,仿佛刚刚友儿那拳头不是砸在桌子上而是砸她身上,惊讶了片刻,赶忙夹着尾巴跑了出去。 友儿低下头看着可怜的桌子,旁边的李婶正在偷笑。 “李婶……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真的不知道如何应付胭脂。”友儿委屈的崛起小嘴,她在盘算应该赔多少钱。 李婶拉住友儿白嫩的小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我知道,但是下回别用这种极端手段了,要学会与人周旋。” 友儿认真点头,李婶教她的,不会错的。 娘俩又聊了些别的,直到雪晴冒冒失失地冲进来,打断了两人谈话。 “至……至宝……”雪晴偌大的身躯趴在门框上气喘吁吁,“少爷找你……就在门外。” 友儿与李婶对视一眼,林清然怎么会跑到这找她,况且是亲自,怕是有大事! 她不安的看向李婶,李婶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让她快快前去。 这里是一片下人房,东边一片是在府内成家立业的下人,西边是未出嫁或者孤寡下人的居所。这里人来人往,进进出出的皆是下人。 人们都偷眼看向此时立于一片空地上的林清然。 林清然双手背后,眼观鼻耳,尽量不去理会投在他身上好奇的目光,尽量去想些别的事。 下人们好奇林清然来此是有原因的,林府主子们从来不到这里,何况是家主林清然,身边没带一个小厮。 当看到路友儿姗姗来迟,林清然没有动怒,相反面上焦急,三两步跑了过去。 还没等友儿问话,便一把掏出一叠银票,“这是一千两,你立刻拿这些银票去看你奶奶,晚些回来,记住,要晚些回来,天不黑不许回来,切记!” 友儿被他弄得一头雾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你听我的话就行了。”林清然更为焦急,但是看到友儿那迷糊的神情,无奈叹气解释,不忍让她担心,“是我表哥来了,你出府避避。” 路友儿头一偏,“你表哥?那就是表少爷。他来这里为何我要出府躲避啊?” 林清然叹气,“我表哥是京城首富——段修尧。” 路友儿面色一白,一把把银票踹进怀里,赶忙道:“我这就走了,你保重啊!” 她的反应让林清然一愣,直觉告诉他,段修尧与路友儿发生的一定是大事,他很好奇,只不过此时不是解释的时间,表哥段修尧狡猾如狐狸,很快便会找来,此时最紧急的事便是让路友儿出府。 “大门是出不去了,那样搞不好会被表哥撞见,你有好方法出府吗?”林清然赶忙问。 一抬头,面前已经空无一人…… “……”他没想到路友儿的轻功如此好!轻笑出声,慢慢踱步向主屋走去。 迎面而来一个熟悉身影,是添香。 “少爷,表少爷已到逸清院。”声音轻柔,眼神含情脉脉。 一皱眉,表哥怎么去了他的院子,他很少去逸清院啊。林清然此时满脑都在思考,没有回添香的话,与她直接错身而去。 添香愣在原地,心如刀割。 曾几何时,红袖、添香两人就是林清然在内院的左右手,无论何事皆由两人去做,而如今……这个至宝出现,先是除了红袖,现在此时又来冷落自己! “至宝……张小红,我添香不除去你,誓不为人!”添香满目狰狞,暗暗发誓。 逸清院,前厅。 楼栏亭阁、鸟语花香。 逸清院就如它名字一般,安逸清净,是一处静养之妙所。 段修尧此时翘着二郎腿端茶品茗,他穿着一身紫色名贵锦服,脚踏黑色缎靴,那双靴尖各镶一块美玉。腰间长长垂下一串玉佩,那玉,皆是玉中极品,任意一个都价值连城。总的来说,世间炫富之人众多,不过如此炫富的,却少之又少。 他浑身行头引人夺目、富贵逼人,却丝毫掩不住他本人的风采。他眉目疏朗、丰采高雅,神明爽俊、满面桃花。 见林清然前来,遂打趣道,“表弟好久不见,个子长高了许多。” “表哥真是贵人多忘事,上个月我们才刚刚见过。”林清然皮笑肉不笑,“表哥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对于表弟的不客气,作为表哥的段修尧毫不生气,从衣袖中抽出一张纸,递给林清然。 打开纸张,瞳孔缩小,只因画中人不是别人,正是路友儿! 他的惊讶不露于表面,段修尧并未发现,“此次是来求表弟一件事,画中之人是你表嫂,前一阵子表哥与一花魁把酒言欢,你表嫂一气之下离家出走,有人称在扬州见到了她。” 林清然此时有些气愤,这段修尧当着他的面撒谎,真不怕闪了舌头。“表嫂?表哥何时成亲,怎么表弟从未耳闻?”路友儿是段修尧的妻子?那也得问问他林清然同意与否! 咳咳,段修尧轻掩尴尬,“本来下个月便要成亲,这不是你表嫂跑了吗?” 如果不是林清然武功不佳,他真想揍他这表哥,一口一个表嫂,那路友儿明明是他的!但是他不敢轻易得罪表哥,两人还有经济上的往来,再者,当年他以九岁之龄承担起整个林家,表哥功不可没,可以说是无私相助。 闭目深呼吸,压下怒气,让自己语气尽量柔和。“表弟一定帮你好好寻找,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表哥不累,添香,上酒上菜,段某今日与表弟畅饮,不醉不归!” 谁能想到这段修尧还来了劲,林清然无奈只有陪他把酒谈欢。 深夜,万籁俱静,只余昆虫嘶叫。 在林府墙外的友儿抬头望天。 林清然说要天黑的时候才回来,现在应该可以了,也不知那段修尧走了没有。 一个飞身,无声翻过墙去,轻车熟路前往逸清院。 “至宝。”快到逸清院时,一个微小的声音叫住了她。 友儿回头,弯弯勾月,零星之光,只能模模糊糊看到来者之影,“添香?” 添香微笑,她听说今日至宝不在府内,夜晚定归,于是在此等候多时。“跟我来,少爷为你留了碗安神汤,特意让我温着。”说着,便轻柔拉起友儿的手向小厨房走去。 “添香,我不喝了,少爷在哪?”友儿问。 “今日少爷与表少爷吃酒醉了,正在房内休息,安神汤还是喝了吧,不要浪费了少爷一番美意,喝完后,我便带你去找少爷。” 添香说的合情合理,友儿仔细分析也没找到马脚,于是便信了,与她走入厨房,端起“安神汤”便喝了下去。 “好了,跟我来,少爷等你多时了。”添香再次执起友儿的手,向少爷的房间而去。 友儿不知的是,今日少爷房间休息之日并不是林清然,而是段修尧。 那段修尧吃醉了酒便死赖在林清然房内,硬要与之同榻,林清然一气之下去锦绣院借宿一夜。 添香带着友儿继续前行,面目狰狞。 至宝,逸清院就是你的葬身之地,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刚刚你喝下的确是安神汤,不过其中确有最烈性的春药——交合散!你不是喜欢勾引男人吗?你不是擅长勾引男人吗?今日我添香便做了好人,将你送上那表少爷之床! ------题外话------ 42,拆穿诡计 路,还是熟悉的路。 屋,还是熟悉的屋。 不过,气氛却严重不对! 添香在前引路,毫无声响,敏锐的友儿却隐隐在她身上察觉出杀气。 杀气?友儿警觉之心骤起,添香有问题?但是她明明不会武功! 一个可怕的念头出现在友儿脑海中,添香不会武功,不代表别人不会,难道前面有埋伏? 路友儿站定脚步,不再向前走半步,“添香,我想与你谈谈。” 添香也站住脚步,并未回头,声音还是轻柔无比,“至宝,少爷会等急的,我们快走。” 路友儿一皱眉,一把拉住添香,将她转了过来,看到她的表情,友儿一惊,“添香,你这是……” “本以为,我很能隐忍,看来还是不行呢。”添香此时的脸上,哪还有温柔娴淑,满是狰狞可怖。 看来李婶的猜疑没有错、自己的直觉也没有错,添香确实有问题。“添香,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你想害我?当时我与红袖之事,难道真是你将林夫人引了去?” 一个人的隐忍是有限的,包括添香,此时她已经几近疯狂,“是,当时确实是我引了林夫人去,你说我与你无冤无仇?错了,我与你有不共戴天之仇,你夺取了我与红袖本该有的地位,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添香将来定是富贵一生!” 路友儿无奈摇摇头,“添香,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不懂?连我这天生愚钝的人都明白,凡事,该是你的便是你的,不该是你的抢也抢不来。如果林清然喜欢你和红袖,那别说出现一个我,就是出现一百个我也无济于事。你说你富贵一生,难道在这深深宅院有什么幸福可言?” 添香不语。 友儿继续说道,“我刚来这宅院不到两个月,就已经看透,想要真正夺得主母之位,并不单单努力便能得到,那要实力、娘家人的实力。不说别的,就说我们林家主母,她出嫁前是那京城首富段家的嫡系大小姐,所以才能成为林老爷的正妻。林老爷只娶了她一个吗?不,他娶了整整九个小妾!那些小妾现如今都在哪?” 添香面色苍白。 “除了有两位常伴青灯,三位早逝,还有四位妾侍的后果你添香这个家生子不会不知道吧?她们为林老爷陪葬了,是自缢后陪葬。所以现在在林府,只有林夫人一人而已。”路友儿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这个结果,她也是不寒而栗。 添香浑身颤抖,“我会有孩子的……我会母凭子贵的……” 路友儿长叹一口气,这些事她本不懂,她一个现代与世无争的女孩哪会懂这些深宅内院的内斗之事,都是李婶一点点教与她的,“那九位妾侍难道不能生孩子吗?其实她们都能生,不过她们的孩子,除了夭折便是胎死腹中!” “……哈哈哈哈……”添香突然狂笑,那笑声在寂静的夜幕中恐怖渗人。 “张小红,这才是真的你吧?平时那乖巧可人都是你装的,我添香终于知道为何你能把少爷紧紧抓住了,你就是天生的狐媚子,能言善辩、巧舌如簧!” ……能言善辩巧舌如簧……如果不是环境不允许,路友儿真想蹦起来欢呼,这是她平生第一次有人对她有如此高的评价。 “添香,其实这些你都懂,只不过你刻意欺骗自己,快些清醒吧,宁做穷人妻、不做富人妾,这才是女人的幸福!”友儿耐心劝导。 “张小红,收起你的假惺惺,难道你不想知道你未来的结局?”添香突然狂叫,那面目更加狰狞,秀美的五官此时完全变形,常人根本不会认出这是平时温婉的添香。 张小红讲的这些,她怎会不懂?她也知道,但是她不甘心自己一辈子做丫鬟,最后嫁给小厮,生了孩子还是家生子,她不甘心! 此时她已经失去理智,她只想让张小红服输,她要看到张小红恐惧后悔的表情,她要这张小红后悔得罪了她添香,也许只有这种胜利才能掩饰住她内心的不安! 路友儿一愣,她的结局?“你是说……你想怎么害我?” “你刚刚喝的那碗,是最烈性的交合散,一会你就原形毕露,成了真正的YIN娃了,只要是男人,你便能扑上去。” “……”路友儿面色逐渐苍白,“春药……添香你疯了?” 添香一指逸清院主卧,“一会你就要疯狂找男人了,去找少爷吧,哈哈哈哈……” “疯了,添香你真是疯了!”路友儿看着狂笑的添香,怒从心来,一个手刀将她打晕。 夜风阵阵,微凉。 友儿看着地上晕倒的添香有些无助,她该怎么办? 难道添香真的给她喝了春药,那为什么现在还不发作?还是添香只是说些狠话解解气?友儿犹豫不决。 扛起晕迷的添香,她打算去主卧查看一下,看看这添香是否真的要害她,如果只是添香说说气话,那明日她便好好耐心劝慰,但是如果真是个陷阱…… 路友儿那迷茫的大眼此时异常坚定,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种经历有一次就够了,她路友儿决不在一个问题上反复失误!前世在自己学业上如此,这一世的人生更是如此! 打定了主意,便运起轻功扛着添香毫无声息的进入逸清院主屋,室内漆黑一片,只有隐隐月光隔着窗纸射进来的微微光亮。 满屋酒气刺鼻,隐约可见床上躺有一人。难道添香也给林清然下了药? 瞬时友儿十分惊恐,扔下添香便前去查看。 床上之人趴着,长发铺了满床,根本看不到他的脸,而友儿焦急万分,急忙推床上之人,“你怎么了?快醒醒!” 床上的段修尧隐隐觉得有人在推他。 段修尧酒量甚好,谈生意做买卖时常要与人拼酒,从未输过,而今日,他是来找醉的!虽然千万般不想承认,不过他真的想念那个人、思念那个人,那种思念让他百思不得其解,她只是与自己有过数面之缘,有过一次春宵欢好,这样的女子,他段修尧身边如过江之鲤,为何却单单思念她? 那个女人是他见过最笨的,为了陌生人的命她可以不惜下跪,面多众多人中之龙的男人,她却不为心动。女人……不是应该见到所谓的金龟婿便立刻献身,恨不得生个孩子想尽办法留在男人身边? 还记得当时,他看到那四个人为了她大打出手,他们都不忍心伤害她,却都抢着承认占有了她,他一直很奇怪,她的魅力就如此大,引得正南王、武林盟主、第一杀手和那名震列国的军师神魂颠倒? 只有经历了才知道,她的魅力不是外表的魅力,不是床上功夫的高超,是那种由内而外的纯净,那种纯洁是他从未见过的,只要在她身边,便如同被洗涤了一般,将自己的肮脏全部清洗,将尘世间的烦恼一一忘记……有人在推他? 段修尧缓缓转身,狭长的眼微微睁开,眼前的人让他心中狠狠一震,“……路……友儿……?”那是他日日夜夜思念的人! 段修尧!?友儿一惊,此时段修尧不是应该离开了吗?怎么能睡在林清然的床上?那林清然哪去了? 恍然大悟,路友儿此时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一嘴巴,这么简单的道理她为何没想到?添香给她喂了春药定然不会成全了她与林清然,必然是要她与他人错发关系,明日好捉奸在床,原来添香早知这床上之人是段修尧! 添香,我路友儿毫无害你之心,你却一再有害我之意,你这么做,就别怪我路友儿心狠手辣! 路友儿决定,既然添香想坏她名节,那么她就将计就计,让添香上了段修尧的床! 就在路友儿想转身找添香之时,段修尧已经半醒,一把拉住友儿的胳膊,一个用力便将友儿拖上了床,翻身压在友儿身上。 他突然很悲伤,心底无法止住的悲伤,他修长的手指抚上友儿的面,眉头紧皱,双眼犹如浩渺的星空般迷离,喃喃着,“友儿,难道我只能大醉后见到你?如果真如此……我便天天大醉可好?友儿天天来陪我可好?” 友儿一惊,运气内力想将他推开,没想到使出的内力皆石沉大海……段修尧的武功竟然如此高,难道他只是个商人吗? 就在友儿想继续推开他之时,突然一股暖流从丹田迅速扩展至四肢,暖流所到之处皆一片酥麻,浑身突然燥热,四肢无力,一种从未有过的空虚感袭上身来。 友儿脑海中警铃大作……春药!?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43,甜蜜误会 凉风簌簌,夜黑风高。 上有羞惭弯月,下有小猫春叫! 逸清院主卧,漆黑一片,诡异异常,不说那门口地上横躺之人,只说那床上两人,打斗激烈。两人你来我往,女子,出拳迅猛,皆是要害,双目圆瞪,她想赶快逃脱出去;男子,以掌接拳,以柔化刚,醉眼迷离,只想将女子揉入胸怀。 春药逐渐起效,路友儿娇喘连连,与段修尧过招越来越吃力,她的武功本来就远远比不上他,此时更是力不从心,三两下便被制服。 段修尧紧紧搂住友儿,细吻如雨点般洒落在她的粉颊、玉颈,浓重的酒气快把身下小人儿也熏醉,口中断断续续呢喃,不知是梦语还是那醉话。 “友儿……你可知道,自从那日我回段府……便遣散所有歌姬……现在我只等你,你跟我回去可好……金山银山全是你的……” 他也许疯了,他自知,多年留恋花丛,为的是什么?也许和做生意一样,是炫耀?没错,是炫耀!越是大家想要的歌姬,他便要抢到手,越是众人追逐的花魁,他便要夺得那芳心,之后便是……炫耀。 他也曾把这些名妓才女们请回家,不过她们仿佛除了梳妆打扮,便是在府中作威作福,要不然便是等着他回府玩那床第上的花样,根本无一人关心他,无一人为他流过眼泪,无一人能与他聊些白日种种琐事。如果这样,为何还要带家去?想玩了直接去青楼便可。 至于那些名门闺秀,他更是不敢惹了,端庄秀丽实则如死鱼般无趣,贤良淑德实则对宅斗十分热衷,他从小到大,从外家到本家,见了太多了,前几天还如淑女般端庄,后几日便在小妾下人们面前立威作福。 迷离的双眼盯着怀中小人,她是如此独特,仿佛一块晶莹水晶般一尘不染,毫无杂质,干净透明,虽然仅见过几回,他却已经打定主意,他定要将她留在身边。 在外疲于奔命、算计应酬,他希望回家便看到这个小儿,看她傻傻地等着他,用那双澄清的大眼期盼着注视着他,崇拜地等着他讲些琐事,陪着他高兴、陪着他忧愁、陪着他落泪。 想着想着,段修尧只觉得身体欲望空前强烈,那是自己这一生第一次如此强烈想要某人的欲望,不单单是肉体的欲望,此时是带着浓烈感情的欲望。 路友儿身体燥热不已,难道这就是春药!?她觉得呼吸困难,想要逃脱束缚,无论是段修尧的怀抱还是自己身上的……衣衫。费了好大劲,才把原本整齐的衣领扯开,仿佛这样便能呼吸通畅。 段修尧此刻十分“贴心”,几下便将她衣衫褪尽,白皙的身子瞬时呈现出来,她如此娇嫩,犹如含苞待放的花朵,让人不忍采摘。 本以为脱了衣服便能凉快,便能顺利喘气,但是友儿大失所望,此时她一丝不挂,不光身体燥热,而且自下而上,一种陌生却又熟悉的感觉如电流般传过,那是交合的快感,路友儿经历过,不会忘! 段修尧衣衫已腿,压住友儿,双手在她身上不停游移,唇舌更是不舍离开她身体半分,他想慢慢品尝,却忍不住身体高涨的欲望,终于忍不住采摘了这朵自己思念已久的小花,她阻挠、她抗拒,但那双手软弱无力,如拍如拂,将他本就高涨的欲望一次次催到顶点…… 娇儿软无力,楚雨巫云狂。 犹忆当年一相逢,人间比翼笑春风。 原本那弯弯勾月此时也隐于云后,怕是两人的火爆让它羞愧十分,一次又一次,一直持续到快天明。 段修尧沉沉睡去,路友儿意识却逐渐清醒,此时春药已解。 友儿懊恼,为什么结局竟然如此,这算不算添香诡计成功? 添香!? 突然想起,她怎么差点把这个恶女人忘了,如果她猜测没错,按添香的计划,一会便是要带人前来“捉奸在床”吧。 段修尧已经沉沉睡去,不过友儿不放心,一个手刀将毫无防备的他打晕,而后迅速穿好衣服,下床观察添香。 也许是昨夜下手狠了,添香此时还在昏睡。看着地上之人的脸,友儿就想起昨夜添香那狰狞的表情。路友儿知道,饶了添香这一次,便有第二次、第三次,她已经丧心病狂,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添香,不是我路友儿想害你,这都是你逼我的。”友儿双目泛起丝丝无奈,又夹带着努力,随后便补了一个手刀,以防她提前醒来。 脱了添香衣服,把她的衣服杂乱散落在屋内,而后便将添香放于大床内侧。摆好两人姿势,让两人彼此纠缠,旖旎暧昧。 转身欲走之时,友儿看到段修尧的睡颜,那么甜蜜,仿佛沉醉于美梦。 友儿内心泛起歉意,这是她路友儿和添香的恩怨,却将无辜的段修尧扯了进来。隐隐约约,她又忆起了段修尧的醉话,人家都说醉话可信,那么他对她…… 咬紧下唇,淡眉微颦,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天色逐渐放亮,她必须走了。 友儿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不妥之后,便转身出去,避开府中侍卫,运足轻功飞出林府。从春药解开后,她便一直紧张,这是她第一次做这种勾心斗角的事,她其实不想……这都是添香逼的!她此时需要一个无人的地方冷静下来,平复下她一直乱跳的心。 友儿刚出去不久,便有一群人冲进逸清院主卧,她们是添香早就布置好的人,本应该很早便到,不过她们在定好的集合地点等了很久也没看到添香本人,遂只好来到逸清院,如果早些来,怕是就看到刚刚出去的友儿了。 一声尖叫,拉开了这个闹剧的序幕。 随后发生的事便如肥皂剧般如常:引来林夫人,叫醒林清然,之后便是在主屋会审。 林清然为林家家主,坐于主位,眸中冰冷,并不是他觉得添香背叛了他,也不是觉得此举给林府丢脸,而是觉得这其中必有猫腻。 忽然恍然大悟,昨夜酒醉,自己便去了锦绣院,今日早晨天还没亮便被叫醒,此时头还晕晕沉沉根本没来记得思考,现下静下心一想便觉得后怕——路友儿哪去了!? 昨日他给了她一千两银票,让她天黑后回来,她现在日日与他同住,昨晚她回府后必先到逸清院…… 想到这,林清然面色逐渐苍白,看向添香的眼光更加犀利。 ------题外话------ 明日便是添香的末日! 敬请期待明天的长更《添香之去》 44,添香之去 此时不到卯时,天际微亮,主子大丫鬟都没起床,只有粗使丫鬟老婆子起床开始劈材烧水,准备迎接一天工作的到来。 一声尖叫,划破天际、打破宁静,也拉开了一场闹剧的序幕。 锦绣院主屋,林清然坐于主位,林夫人坐于侧位,段修尧坐于客位,其余管事丫鬟们则站在一侧,厅堂中央跪于一人,掩着帕子轻声呜咽——正是添香。 坐于侧位的林夫人简直气坏了,这林府怎么越来越没规矩了,一向进退有度的添香竟然能爬上自己表侄段修尧的床,虽然添香一再说自己是被迫的,而段修尧只是笑而不语,不过她还是能看出,添香眼低并无悲伤,甚至还有一丝庆幸。 林夫人是何许人也,是在深宅内院摸爬滚打多年的胜利者,她害死了多少人自己都不想数,弄死了多少个孩子不计其数。而添香毕竟还嫩,很容易便被林夫人一眼看穿。 林夫人看向段修尧,“尧儿,你看此事怎么办?”如果段修尧要了添香,她便做个人情送出去,如果不要添香,便找个理由赶出去,简单的很。这样不守本分的丫鬟,林府不需要! 段修尧坐于客位,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还是那身富贵逼人的紫色锦衣,修长白净的手指玩弄着茶碗,转来转去,玩的津津有味。 林夫人叫他,他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仿佛那茶碗是难得一见的稀罕物似的,恋恋不舍放下茶碗,“姨妈,您刚刚说什么?” 林夫人无语,又重复了一次,“尧儿,是关于添香的事,姨妈知道你这年纪现在血气方刚,姨妈不怪你,如果这添香入得你眼,便带回去吧。这添香伺候你表弟多年,进退有度知冷知热,有她照顾你,姨妈也放心。” “哦。”段修尧的回答漫不经心,从始自终,都未看添香半眼,“知道了,那我就带走了。” 跪在地上小声呜咽的添香顿了一下,心中狂喜! 没想到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本来还在为自己将来的荣华富贵担忧,哪曾想幸运就这么降临在她身上。林清然少爷固然好,但是自己大他五岁是个不争的事实,就算是收了自己,将来他血气方刚而自己人老珠黄也是不妥。而这段修尧表少爷就不同了。 京城第一首富较之扬州第一首富更为风光不说,他年纪二十有四,与自己一十六岁年纪相当,听说他虽流连花丛却无一妻半妾,那自己岂不是他入房的第一人? 何况那段修尧表少爷的容貌……如此俊美…… 想到此,添香心中雀跃异常,根本没有心思装作悲伤,但也不能表现出她十分高兴,于是便用帕子掩住面,静静跪着。 张小红,算你走运,你不是喜欢林清然那小毛孩子吗?那我添香便让给你,看你将来有什么好下场。 添香掩着帕子思考,根本看不见此时段修尧已经将目光放到她身上了,他还是一贯的痞笑,不同的是,那眼底哪有笑意,有的是无尽冰霜。 事情这样便算告一段落,与林夫人简单告别后,段修尧便用最豪华的马车带着添香由海路赶回京城。 林夫人因为早起有些不适,在丫鬟的服侍下转去睡个回笼觉,只留林清然独自坐于主屋。 路友儿,此刻你在哪? 眼一眯,路友儿在扬州没有亲戚朋友,只有她那个奶奶,她定是在她奶奶家。 打定主意,便吩咐人备了马车,自己亲自去接人。 林清然的预料果然没错,路友儿真的是在奶奶家,而此时两人正坐着马车赶回林府。 “没想到事情竟会这样,也算是个好的结局。”听完林清然的描述,友儿微微点点头,呢喃道。 “好了,我该说的已经说完,现在该你说了。”林清然拉起友儿的手,不在乎后者如何挣扎,就这么死死抓着。 挣脱不出他的手,却又不敢用内力伤他,友儿只好任他拉着,“我?我说什么?” 林清然一笑,一双凤目邪邪地看着她,好像大人抓住说谎的孩子一般,“添香可不会无故出现在我的卧室,也绝不会是表哥将他带去。昨日我与表哥都喝了许多,表哥酒量固然是好,不过我林清然也是出了名的千杯不醉,昨夜我俩将林府酒窖美酒喝了大半,如是常人,早醉死不知多少回了,我敢保证表哥绝对已经大醉。” 路友儿尴尬,难道要说吗?要说段修尧借着酒劲与自己…… 林清然抚上友儿的粉颊,纤长白嫩的手指慢慢滑到她的下巴,轻轻托起让她看着自己,“友儿,你不相信我吗?那红袖害你之时也是我赶来救你,你要把所有事情告知与我,我才会更好的保护你。” 友儿愣愣地看着林清然,他那目光异常专注、真挚,虽然面孔还带着一丝稚嫩,不过男子风韵已见雏形,怕是不过几年,面前这个美少年便是那玉树临风的美男子。如果不是他尚且年幼,怕是自己已经心动了吧。 路友儿将自己入林府,红袖添香与她发生的种种事一五一十的告知了林清然,后者静静聆听,默默思考。 路友儿想强大,这个念头无比强烈,她要学会保护自己,也要保护所有关心自己的人。 轻叹出声,林清然也很无奈,虽然十一岁,不过他自幼早熟,心智甚至比那成年男子还成熟稳重,这内宅之事自然知道,自己母亲是何种手段他也亲眼目睹,不过一直未去理睬,只因觉得这是女人之事,自己插手很尴尬。 在友儿不解中,林清然俯身抱住友儿,他暗暗发誓,定要好好保护友儿,不让她受一丝一毫的伤害、委屈,今生只娶友儿一人。 马车继续前行。 不过此马车不再是友儿与林清然所乘坐的马车。 四匹宝马良驹套杆驾车让观者为之惋惜,不过看到这马车装饰便转而大为惊叹。 马车布帘一水的繁绣,针法细腻,栩栩如生,更别说那马车四角的悬铃,在阳光下灿灿生辉,怕是纯金打造……真是够奢华,够炫富! 马车内的两人静默不语,正是段修尧与添香。 添香不知已经多少次偷眼看向段修尧了,越看越喜。他那俊美的面容,富贵逼人的气质,健硕的身躯,真真是林清然那毛孩比不了的,看来此次便是她凤凰涅槃之时。 突然马车一震,一个急刹车让车内两人一惊。 一直闭目养神的段修尧缓缓睁开双眼,“何事?” 车外赶车的侍卫立刻回禀,“少爷,有人劫车,有山贼!” 添香一听,小脸煞白,这可如何是好,表少爷一介商人,又没带侍卫…… 段修尧左眉微微一挑,完美的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山贼?我倒要看看是哪路山贼,好大胆子。”说完便撩起布帘从容而去,添香也紧张地趴在布帘缝隙观看。 山贼为数不少,个个身材彪悍,面目狰狞,添香的小脸更是煞白一片,浑身止不住颤抖。 段修尧很淡然,看到来者一耸肩,“尹大当家怎么亲自下山?二当家呢?”那语气便如与街坊邻居打招呼般随意。 为首的大汉看到段修尧,哈哈一笑,那声音震天,“我当时谁呢,原来是段公子,老二病了在家,我出来做单生意,不想惊动了段公子。”段修尧走南闯北,黑白两道皆有势力,只要提到他段修尧名号就连皇帝老子也要给三分颜面,别说他这小小的山贼头子。 “哪里,段某人借路宝地本该和尹大当家喝酒叙旧,无奈家中事务繁忙,怕是只能下次把酒言欢了。”段修尧与之客套,不卑不亢还略显热络,弄得山贼头目有些受宠若惊。 “哈哈,那等段公子有时间,尹某人定会准备好酒好菜,好好招待贵客。” 段修尧一笑,那神情复杂,他稍稍侧头看了眼马车布帘,隐约可见缝隙后那惊恐的双眼,“段某为尹大当家送个见面礼吧。”说完,一个长臂将帘后添香拽了出来。 一声尖叫,添香瑟瑟发抖,面无血色,用惊恐的眼光看着段修尧,眼中满是不解。 段修尧多一眼也未看她,一个挥手便将添香扔于山贼头目马前。 “此女子饥渴万分,只要是男子便可,她喜欢日日交欢,人越多她便越高兴,千万不要停下来。”修长白净的手指指着地上瑟瑟发抖的纤细身影,性感的薄唇吐出毫无感情的话语,那语气平静得就如介绍一件物品。 尹大当家了然的大笑,看向地上身影目光淫秽无比。 段修尧转身上车,豪华马车继续前行,就如刚刚未发生任何事一般。只是马车之后便是众多粗语淫笑。 段修尧在车内继续闭目养神。添香?一介丫鬟真不知天高地厚,以为她那点小伎俩便能骗了他?如果这么容易就上当,他还如何在外经商?怕是早被人生吞活剥了吧。 不过……段修尧掏出一个帕子,那是今日在床上遗留下来的,不是添香的物品,因为那味道……他十分熟悉。 段修尧如星炫目的眸子缓缓闭上,陷入沉思。 无人知道的是,林府一等大丫鬟添香隔一日便悲惨死去,其状凄惨,死于轮JIAN。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45,友儿抱恙 林府的生活宁静安逸,一晃又过去了两个月有余。 友儿想到林清然便觉得不可思议,明明是十一岁的孩童,却可以将所有事情办得如此完美,把所有事都处理的相当周全。 例如他说要保护她,他便不知用什么方法使她留在逸清院不用做其他工作,而林夫人也不管,对她一直睁只眼闭只眼。 再例如林夫人曾提议将身边一等大丫鬟银杏送到林清然身边伺候,被他一口拒绝,最后架不住林夫人的压力,又选了一名贴身丫鬟,而选这丫鬟的大权竟然交给了路友儿。于是友儿便近水楼台先得月,将林府朋友雪晴提拔上来,做了一等丫鬟。 林清然考虑周全,他知道路友儿心思单纯,怕再遭暗算,如提上来一个丫鬟,少不得明争暗斗,那还不如让友儿自己选个可心之人与她作伴。话虽如此,这林府却有谣言传的沸沸扬扬,自己主子口味刁钻,貌美丫鬟入不得眼,红袖添香两大美人不要,却选了一个干瘪黄毛丫头和一个膀大腰圆的粗使丫鬟贴身伺候。 人人皆感叹,这世道变了…… 院外谣言再火热,逸清院里却安逸非常,这种生活深得路友儿喜爱,平日里吃饱睡好便随便看看书,养了两个月,胖了许多,此时真是白白胖胖,连肚子也大了起来。 友儿几次决定减肥,在林清然的屡次阻挠下宣告失败,如今只能破罐子破摔。 看完一本棋谱后,小心合上书籍,将书放回原位。 此时,一个银铃般的女声响起,“至宝和雪晴,夫人让你们过去一下。”来者是银杏,一身粉红娇媚无比。 路友儿回过神来,“现在去吗?银杏姐姐知道夫人找我们什么事吗?”友儿对银杏很有好感,早有耳闻丫鬟银杏虽然外表娇媚,却是个喜欢维护正义的姑娘,几次接触,她确实公私分明。 银杏点点头,也不瞒她,“不是什么大事,过几日是少爷寿辰,你与雪晴是少爷贴身伺候的人,夫人要吩咐你们一些事。” 友儿点头,唤来雪晴,两人便随银杏而去。 锦绣院,管事婆娘们集于一堂。 林夫人细心吩咐着几日后少爷寿辰注意事项,虽然林清然拒绝大操大办,不过林夫人却丝毫不肯轻视,宝贝儿子就是她生命的全部。 事无巨细,林夫人一一吩咐,这一吩咐,便用了整整两个时辰。 林夫人自然是坐着,其他管事婆娘外加一等大丫鬟自然是站着,就这么直直站了整整两个时辰。 路友儿视线逐渐模糊,困得眼皮都睁不开,也许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吧,此时已近金秋,她就经常体乏无力,能坐着就不想站着,能躺着便直接睡觉,也不知为何…… 林夫人的声音越来越小,那声音仿佛隔世,路友儿逐渐失去意识…… 林清然正巧从外归来,看友儿不在逸清院,便直接来了锦绣院,远远便看到摇摇欲坠的友儿,急忙跑了过来,在友儿倒下的瞬间接住了她。 “大夫,请大夫!”林清然急得大叫,哪还有家主的稳重。 众人一阵惊乱! 阴凉舒适,友儿仿佛大梦一场。 意识逐渐清醒,觉得有人在她手腕处动了几下,缓缓睁开双眼。 入眼便是一白胡子老头,清风道骨。旁边便是……目光焦急的林清然。 淡眉微颦,林清然不是出外办事吗,何时回来的,为何如此焦急? 继续看,林清然身边坐着林夫人。大惊,头脑瞬间清醒…… 她想起来了,她应该是在锦绣院主屋才是,怎么突然躺下了?当时她觉得困乏难当、呼吸困难、眼前一黑……糟了,不会是睡着了吧…… 老头收回手,站起身来,用奇怪的眼神看了林清然一眼,而后面上堆起笑容,向林夫人一拱手,“恭喜夫人,贺喜夫人,少爷的通房丫鬟有喜了。” 简单一句话让所有人震惊,有喜了!? 友儿面色苍白,她竟然……怀孕了…… 林夫人终于从震惊中清醒,满脸惊喜,连那声音也止不住颤抖,“徐神医,是真的吗……至宝真的有喜了?”她觉得是老爷在天保佑,让她林家早早便开始开枝散叶,看来她马上便要儿孙满堂了。 林清然面无血色,在所有人皆出声恭喜林夫人之时,陷入沉思。 他脑海中第一个想法便是两个月前的事件,路友儿虽然告诉他事情经过,不过他总是隐隐觉得她隐瞒了一些东西,看来……友儿怕是已经中了诡计,已经被表哥…… 想到此,林清然满眼血色,双拳捏紧,他此时很想杀人,很想将两个人碎尸万段,添香、段修尧! 收到丫鬟婆娘们的贺喜,林夫人此时已经笑得合不拢嘴,看向友儿的目光里也多了些和蔼,她转而问白胡子老头,“徐神医,那至宝有孕多久?胎象如何?” 白胡子老头又奇怪地看了林清然一眼,“已经四个月有余,胎象稳定。” 这一消息让刚刚沸腾的房间瞬时宁静,这至宝来林府刚刚……三个多月…… 林夫人刚刚那极度狂喜的脸瞬时僵硬…… 林清然也面色僵硬,用难以置信的眼光看着迷茫的路友儿,不是段修尧?不是两个月前?四个月前?那正是他与友儿初识之时…… 他知道路友儿是魔女,但是路友儿是如此单纯善良,他以为她……会与众不同,他一直抱有那种幻想,难道……他错了吗? 路友儿,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路友儿看到林清然,心中撕痛,他一定很伤心吧?他对她的好,对她的喜欢,她怎么能不知道?他几乎都把自己的心掏出来塞给她了,她该如何面对他…… 友儿没想到自己竟然怀孕,是啊,四个月前整整五天,是应该怀孕的。在现代,友儿发育比较晚,16岁才来初潮,她以为自己这一世也是如此,便对月事之事没太在意,原来是怀孕了……但是为何没有丝毫害喜反应? 林夫人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她面色虽然一僵,不过马上镇定下来,笑容不变,还是那样惊喜,不过眼底却冰冷一片,“秀芹,送徐神医出府,重赏!” 其他婆娘丫鬟也是见过世面的,见到林夫人如此,她们也立刻堆起笑容,只不过不再道喜。 老头出去了,室内安静了,林夫人的脸也冷了下来,那看向路友儿的眼神,恨不得将她活活凌迟! “还不滚下床跪着?”林夫人声音冰冷。 路友儿赶忙爬下床跪好,心中一片迷茫。 林清然没说话,低着头,他如今十分矛盾,他不知接下来自己该如何面对她,难道这样放弃她?他心中撕痛,四个月的相处,他日日夜夜只想着自己成人后娶了友儿,如今这样的结局他……如何放手! 难道要接下这顶天下的绿帽子吗?他才刚刚十一岁,难道就要顶下这男人们最痛恨的绿帽子? “至宝,你还有何话说?”林夫人气得浑身发抖,自己的然儿才十一岁,竟然就要承受如此羞辱,她恨不得不撕烂这个贱人! 路友儿低着头,一动不动,她很害怕,并不是怕林夫人会拿她怎样,她的武功还算可以,逃出去不在话下,那奶奶怎么办?林夫人会不会迁怒到姑姑夫妻俩。 ……林清然肯定很伤心吧,林清然……该……怎么办…… 整个室内,死一般沉寂。 林夫人思考着,端着的茶碗也啪啪直响,终于她将茶碗狠狠摔在地上,站起身来,一指路友儿,“来人,将这个贱人长棍一百轰出林府,将林昌夫妇关进柴房!” “等等。”一个最令人意想不到的声音缓缓吐出,那声音犹如风暴后的海面般平静。 林清然缓缓抬起头,目光已经清明,他看向路友儿,“那孩子……是我的。”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46,沉痛之爱 锦绣院主屋偏室,气氛诡异。 名贵茶碗摔了一地,上好的雨前龙井飘香四溢,在地上缓慢流淌。 整个室内只有两个人敢出声,一个气得浑身发抖说不出话,一个心情沉重不想多言,其余人皆站在一旁,低着头,死死低着,生怕两人迁怒到自己。 林夫人此时既气愤又心疼,颤抖地指着林清然,几乎要流泪。“然儿,你真当你娘如此好骗?你喜欢谁娘尊重,虽然你年幼,不过也不能意气用事,这个人就是个贱人!就是个淫娃!不值得你如此包庇!” 低着头的下人们皆震惊,她们都知少爷喜欢至宝,却不知竟如此喜欢,为了个女人竟然能顶下这么大一顶绿帽子。如果此时可以,她们恨不得乱棍打死至宝,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女人,怎可如此糟蹋少爷的一片心。 最为震惊是路友儿,晶莹的泪水如汩汩泉水流下,她不想哭却忍不住地流泪,不是因为害怕,不是因为迷茫,而是林清然竟然对她如此深情,而自己……她羞愧难当。 叹了口气,林清然稳定了情绪,稚嫩白净的小脸上有着他这个年纪不应该承担的沉重。 “娘,并不是我意气用事,这孩子……确实是我的。”看向路友儿,他知道,无论她对自己如何,此时他若不保她,就没人能保她了。 “然儿,你太让娘失望了!”林夫人猛的跌坐在凳子上,老泪纵横,银杏赶忙来为她拍背,“娘不是傻子,这里所有人都不是傻子,这至宝来林府三个月,而她身孕四个月,你该如何解释?” 林清然此时心情已经平静,面上毫无表情,没人能看出此时他正想什么。转身拿起个新茶碗亲手倒了碗茶,塞到林夫人手中。“娘,你听我慢慢给你说。我与至宝四个月前便认识了,是在临城。” “胡说!然儿,四个月前你去临城这个是事实,不过你不要编这样的话包庇她!”林夫人怒。 “娘,是真的。当时我在码头查看货物,一时不查,竟被人推下海里,然儿水性不好,加之着急,便溺水。” “什么?”林夫人面色苍白。 点点头,“是真的,当时大夫也来了,说是没救了,是这至宝,在众目睽睽之下,嘴对嘴度气将孩儿救活,此后我俩便同宿临城第一客栈——来福客栈,她为了保护我不再受人暗害,而孩儿……便毁了她清白。” “你以为你这么说,我便能相信?”林夫人还是怀疑。 林清然点点头,“娘如若不信,大可派人到临城一问,来福客栈是临城老字号,不会说谎,况且也可到码头一问,码头工人成百上千,亲眼目睹此事的不在少数。” 林夫人怒火稍稍平息,微微喘了几口气,“此事我自当派人查问,不过若是如此,为何你不将她直接带回林府?” “当时孩儿便是想将她带回来,不过她却坚决不来,说要照顾奶奶,我拗不过她,便给了她信物,让她想通了随时来找我。此事没敢和娘说,怕娘担心。” “傻孩子,能不担心吗?”林夫人心疼地拉过林清然,“当时娘便反对你独身一人去临城,你就是鬼迷心窍,哎!” “表哥可以独身一人走南闯北……孩儿也想试试。”林清然羞愧。 “你那表哥武功高强,你怎能比得上。”轻拍林清然稚嫩修长的手,林夫人责怪他,突然又想起跪在地上的友儿,赶忙站起来亲自扶起路友儿,“至宝,傻孩子,这么大的事然儿他小不懂事,你怎么也不来告诉我?” 路友儿看向林清然,内心焦急,怎可骗他娘? 林清然对她使眼色,不许她说。 于是,屋内又响起了恭喜声,林夫人也一一笑纳,并千叮万嘱,对外要声称友儿身孕三个月,如若有半点风声走漏,屋内所有人都活活打死。 无论如何林夫人都不会让林清然受到半点非议。 那名大夫自然不用担心,因那是林家专属的老大夫,医德很高。 事情就这样过去了,路友儿也成了林府公认少爷未来的妾室。 夜深人静,逸清院主屋灯火通明。 室内两人如剪影般静止不动。 路友儿心中难受,觉得胸口有一块东西想冲出喉咙,却不知该如何冲出,噎在嗓中很难受——她知道她想哭,此刻只想哭。 “对不起……”看着立于窗口的林清然,她心疼不已,他才十一岁,怎么能让他承受如此多? 叹了口气,林清然声音平淡。“没什么对不起的,从始自终都是我喜欢你,你从未真正接受过我,所以你没对不起我。当时你救了我,今天我救了你,我们平了,从此……各不相欠。” 友儿一愣,胸口中突然疼痛,那种闷闷的疼痛!她早已习惯了,习惯林清然的爱护,习惯林清然的包容,习惯林清然周全的保护,此时……她要失去了吗? 难道只有失去之时,才能知道自己已经逐渐接受……已经逐渐在意……已经渗入心底?但是有什么用……已经晚了…… 打更人敲着竹梆子走过,他们才知,此时已经子时。 林清然脱了衣服到床上躺下,友儿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我……我去偏室。”友儿小声说。 林清然躺在床上闭着眼,“你希望我娘发现?” “……”友儿不得不承认林清然确实考虑周到。“那我就睡地上。” “你现在有身孕不怕伤了胎儿?”他还是没有睁眼。 “……”友儿没了主意。 “上来。” “?” “我让你上床上来。” “……这样不好吧……”友儿小脸通红。 林清然双眼缓缓睁开,“上来,躺在我怀里,也许这是最后一次了,明日我便想办法送你出府。” 路友儿一惊,心中如被挖出去了一块,空虚,疼痛……他终还是放弃了她! 苦笑,她没什么抱怨,这是上天注定。脱了外衣,她爬上床的里侧——两个月来,她每日安睡的地方。 林清然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友儿没躲,他们都知,这一次也许是最后一次了。 他闭着眼,呼吸平稳,友儿把脸深深埋入他的中衣,眼泪止不住流淌,终还是打湿了他的衣襟。 “为什么哭?”他捧起她的脸颊,看着满是泪痕的她。想到明日便要分开,他痛不欲生,那种痛,让他不知如何是好,左右为难。 路友儿没有回答,也回答不出,只是摇着头,眼泪更如脱了闸的洪水。 林清然伏下脸,吻着她面上的泪痕,那种咸涩的滋味正是他心中的味道,他也想哭,但是九岁起,他便不会哭了,他便是家主了,身份不允许他软弱,不允许他哭。 而林清然则是顺着她的泪痕吻上她的嘴角,直到吻上她娇嫩的唇,友儿没有反抗。 林清然苦笑,“为什么不反抗,你会让我误会你接受我的。” 路友儿也苦笑,这是她前世今生第一次苦笑,她终于尝到了忧愁,前世有人说她是幸福的,不问凡尘事,就永远不会忧愁,而此刻她尝到了,竟然如此苦涩。 “接受?现在不是我接不接受的问题了,而是我永远也配不上你。”他是神童,是首富,是天之骄子,如果在前世,以她路友儿的实力及名气根本无所畏惧,不过这一世……她什么也没有。 林清然突然睁大双眼,瞳孔缩小,“你是什么意思?你不拒绝我了?” 友儿点点头,他为她做了这么多,她如若再拒绝,便是真正没心没肺了。 止不住心中的狂喜,那狂喜可以冲破所有阴霾,林清然吻上她,猛烈的吻,恨不得将她吸入心肺! 友儿努力适应,找寻他的节奏,试图伸出丁香小舌回应他,与之缠绵。 她的这一举动让林清然惊喜异常,这是她第一次回应他。 林清然此时忘却了一切,满脑子都是路友儿,都是路友儿真正接受了他,回应了他。他更为卖力,他舔舐她口中每个角落,摄取她的芳香,他的强势让她忍不住娇喘连连。 他的手不由自主的抚上她的身体,一种陌生的暖流顺着血液一齐向身下涌去。 他突然哭笑不得,喜忧参半,忧的是自己没早一步认识她,得到她;喜的是,他……成人了。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47,父亲是谁 京城,段府。 金砖玉瓦,雕梁画栋,极尽奢华。 门,是那丈余朱门,狮口衔环,那狮首皆为纯铜打造,外表镀金,更别说那门外两尊石狮,是上乘汉白玉雕刻而成,神态霸气,栩栩如生。 这阵势,整个京城除了皇宫与段府,再无二家。 一个身着素衣,身材瘦高的人匆匆走过,手拿信笺。 不用通报直接进入书房,看到书案后之人单膝跪倒,“主子,已经查明,林府中那人,正是路友儿,此时化名至宝。” 书案后之人手拿账本观看,从始自终眼未离卷,那神情仿佛周围根本未发生任何事,不过事实上,他头脑中已有判断。 “本少爷只是让你们去证实一人身份,你们用了整整两个月,真是废物。”那声音冰冷,代表着他们大祸将至。 跪下之人微微胆颤,却依然冷静,“主子先听属下解释再处罚不迟。路友儿并非直接入林府,而是在扬州有了身份,甚至在官府户籍司有了备案,备案之名是张小红,是在扬州土生土长十五年之人,而路友儿便以张小红的身份签了一年卖身契与林府。” 书案后之人这才放下账本,定睛看向下跪之人,“哦?还有此等事?你起来说话。” “是。”得了段修尧的令,跪下的暗卫副组长李玉方才站起身来。“主子让属下确认身份,只给属下们画像,那至宝与画像确实为一人,不过为了谨慎起见,属下还是详查了她的身份。另外,这些事都在暗中进行,只是怕那些时刻监视段府的眼睛们发现。” 修长玉指有节奏的敲击上好楠香木桌面,段修尧闭目沉思,自从分开之后,他们五人便不约而同的互派人监视,此刻他府中有南宫夜枫、蔡天鹤、血天、宇文怒涛的人,时刻监视自己的动向,同样,自己也派了四批人马分别监视他们。 “那你说说,这路友儿怎么就成了张小红。” “是。”李玉便将路友儿得到张小红身份的经过一一阐述。 清澈爽朗的轻笑充斥了书房,段修尧觉得实在太好笑了,就路友儿那三脚猫功夫竟然还能成为街坊邻居的英雄,而那些百姓居然也拿她当英雄般供着,他恨不得亲自去看看当时的情景! “属下先是看到那至宝,发现与画像之人一样,而后便买通关系查问那至宝的下落,得知是管家婆娘介绍的张小红,于是便到官府查张小红的身份,发现这张小红身份却是不假,便去街坊邻居那用画像一一打探,没想到那些百姓口风甚紧,看着路友儿的画像却一口咬定是张小红,最后还是在一个醉汉口中得知真相。这一切还要避开那四伙人的眼睛,所以便用了整整两个月。”李玉有条不紊地解释道。 刚刚轻笑的段修尧此时面目严肃。 他不知道另外四人以什么动机找路友儿,不过他绝不会让他们找到。 之前一直不知路友儿在林府,所以才三番五次心情坦荡的在林府进进出出,这一下子知道了实情,他竟然不敢轻举妄动了,突然害怕自己再去林府让其他四人看出猫腻。 他要从长计议,要用一个最巧妙的时机进入林府,将路友儿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出来。 段修尧靠在椅背上,放眼望向窗口。 窗外,楼阁亭台、绿树红花、似是仙境,一草一木一砖一瓦皆是能工巧匠的手笔,不过美则美矣,却少了那画龙点睛的一笔,少了那个身着粉红衣裙的少女…… 他段修尧酒量非常,即便是那日醉了,不过头脑却大半清醒,他清晰记得当时之人就是路友儿,她的一颦一笑,她的诱人清香,她的…… “属下急报!”门外一人打断段修尧思考。 “进。”他收回遐想,严肃以待。 来人见到李玉,简单点头行礼,“主子,刚刚扬州传来消息,路友儿有了身孕。” 消息如晴天霹雳,段修尧一向情绪不外露,而此时竟然忽的站起身来,满面惊慌。 身孕!? 是谁的? 是表弟的?当想到这,便嘲笑自己,他段修尧何时这般草木皆兵了?表弟今年才十一岁,便是勉强可行房事,不过绝对没有繁衍后代的能力。 不过……一想到自己表弟越来越大的年纪,夜夜搂着友儿入睡的情景,他便有杀人的欲望。 “你们下去吧。”将两人屏退后,段修尧无力的坐在椅子上,闭目深思。 他要冷静思考,要寻找一个最掩人耳目、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时机进入林府,带走路友儿! …… 躺在林清然怀中的路友儿大大打了个喷嚏。 “受凉了?”一个喷嚏引起了林清然担心。 “没有,不要担心……”友儿看到身着中衣的林清然,除了深深的内疚外,还有无限感激。她知道,他是真正对她好的人,即使昨夜她没有拒绝,他还是没做过分的事,只怕伤害了她。 将友儿圈在怀中,林清然至今觉得自己还在做梦,幸福来的太突然了,她竟然接受了他。虽然她有孕,他不想要求过多,不过这样的结局他已经觉得很幸福了! “对了,给我说说孩子的父亲吧,是我表哥,还是正南王?或是武林盟主南宫夜枫?”虽然心中抽痛,不过他还是忍不住问出口,早晚都要面对的事实,长痛不如短痛。他曾说服自己看开,路友儿并未背叛自己,而是两人相识甚晚,不过……让他做个便宜父亲,十一岁的他……也许没那么大肚量。 路友儿一惊,“你都知道了?” “嗯。”压下浓浓醋意,“我不知详情,不过上次聚会,见他们三人因你大打出手而已。到底是谁?” “我……我也不知道。”路友儿深处白嫩的手指,习惯性点啊点。 林清然眉头紧锁,“不知道?就是说,孩子父亲是他们三个其中一人,但是具体是谁,你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他有些搞不懂了。 路友儿偷眼看了林清然,不知该如何说,“嗯……其实不是他们三个人。” 轻轻松了口气,他就知道她不是那滥性之人,“那是一个人?” “不……”路友儿支支吾吾,那声音越来越小,“……是……五个人……” “什么?” 一声惊叫,林清然坐了起来,这是什么情况?五个人?老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完了完了,他要嫌弃自己了,路友儿大眼中蓄满泪水,怎么办怎么办? 好一会,林清然才平缓了心绪,他……认了!这都是在他之前,无论是三个还是……五个,都不算数,从现在开始才算数。 “那你告诉我,其他两人是谁。”他好奇。 偷眼看了林清然,见他好像不是特别火大,轻轻在他脸颊上献吻,企图平息他的怒气,事实证明,此举成功了。 “那两个人我也不认识,其实也不熟,就是听说一个是什么江湖第一杀手血天,另一个好像是个军师,还有什么名号叫如兰公子,好像叫……哦,对,叫蔡天鹤。” 林清然彻底晕了,他真不敢想象这路友儿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山南海北的和五个人有牵连,这五人也皆是人中龙凤。 正南王宇文怒涛,手握重兵,威名震天。 武林盟主南宫夜枫,武功高超,侠肝义胆,受江湖人尊崇。 京城首富段修尧,天资聪慧,手段高明,富可敌国。 江湖第一杀手血天,最近被证实为无音阁阁主,他的威名世人闻之胆颤。 还有那如兰公子、第一军师蔡天鹤,当年的文武双状元,多少人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友儿,算算你身孕的日子,难道算不出这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吗?” 路友儿羞愧地低头,“对不起……因为那五人是轮流……每人一天的连续五天……我真不知。” 听到此话,就算是如何少年老成,林清然那十一岁稚嫩的小心脏终还是受不住了,惊呼一声便倒在床上。 路友儿到底发生了什么!? 48,四面八方 林清然很受打击。 他第一次正视了自己的年龄,也第一次承认了自己心脏的脆弱,更是第一次觉得自己眼界有待提高!听到路友儿提心吊胆描述了四个月前发生的事,林清然有种再次昏倒的冲动。 魔教魔女竟然如此可怕?她那四个师姐太厉害了,竟然用毒药抓了这五个男人只为给路友儿破身?这五人,单说哪个也是得罪不起。就算是……真要如此,难道只抓一个不行?为什么非要五个!? 不过……他今日才得知,魔教的“玉女神功”要武功高强的男子才能双修而习,那自己武功这么差怎么办? 林清然一直觉得自己既然决定经商,便不用习武了,他隐隐对习武之人有着反感,觉得只有莽夫才习武,不过如今……他也决定要习武了。虽然武功荒废多年,不过好在他年纪尚幼,如果找到良师刻苦练习,应该还有挽救的余地。 此时已经日上三竿,逸清院主屋来了位不速之客——林夫人。 按理说林夫人从来不亲自来这逸清院,即使有事也是差了丫鬟过来,不过今日之事她必须亲自前来。 丫鬟已经退了出去,路友儿和林清然站得笔直,头低着,林夫人指着他们“委婉”地一顿臭骂,骂的内容便是两人即将为父母,却毫不知收敛,怀孕四个月还敢同房。 两人脸红红的,彼此还悄悄偷看对方,直到林夫人骂够了,才叫来大丫鬟伺候着她回去,并发了狠话,今后不许再同床,小心伤了胎儿。 路友儿看着林清然,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很幸福,有一个喜欢她、尊重她的人时时刻刻保护着、周全的照顾着,一丝甜蜜从心底逐渐荡漾开来,那种甜蜜如入水之墨,层层晕染,却毫不减淡,反而越加浓烈。 不过……路友儿淡淡小眉微颦,这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 …… 苍苍大漠边关, 拂袖万里云烟。 竹箫一曲魂断肠, 诉不尽千载思念。 执箫玉手落下,倚靠在城墙一角,蔡天鹤远眺南方。 已经整整四个月,派出去的人已经换了几批,却无详细消息,路友儿到底在哪。 蔡天鹤自十八岁便跟着振国元帅苑锺程来到这北漠边关轩辕城,驻守在南秦国最北的边界,整整四年,这四年中,他跟着苑锺程元帅学习兵法军事。对外,他是苑元帅的军师,正二品督军;对内,他是苑元帅的关门弟子,更是义子。 除了在学问武功上他师承元帅,在人格品行上也一切向元帅学习。 苑锺程元帅已过不惑之年,却一生未婚,他知道元帅只在等一个人,一个女人。他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元帅这样的杰出男人穷极一生追随。 收回远眺目光,将视线放在手中玉箫上。 路友儿,你会是我蔡天鹤命中的那个女人吗? 一只苍鹰在蔡天鹤头顶不远处的上方盘旋,扑扇着翅膀像是要引起他的注意。他收回情绪,从腰间抽出钢丝护手带于左手,一伸长臂,那苍鹰便落于其上。 苍鹰双翅平展近两尺,落地之间双翅拍打带起疾风猛烈,将蔡天鹤那原本整齐的发吹散几许,发丝凌乱随风飞舞,让他那被特殊药物遮盖的绝色容颜妩媚妖娆。 右手搔弄雄鹰胸前的羽毛以示表扬,而后便解开鹰爪的锁环,锁环中间是一竹筒,筒中便是往来信件。 蔡天鹤看着信件许久,那如静潭般深邃的眸子仿佛要将信件看透一般。 苍鹰有些不耐烦,拍打翅膀催促着那静止的人,可惜后者不为所动。 信件内容简洁,大致就是说四方人马均聚焦扬州,路友儿所在之处已经锁定于此,但是具体在哪还是无从得知,没人敢大张旗鼓地追查,枪打出头鸟,没人想做这可怜的第一人,所以现在所有人马均是观望态度……也包括自己。 苍穹、大漠、展翅雄鹰,如虚竹而立的修长身影有着别种风情,发丝凌乱,衣袖翩飞,容颜奇香均用药物压制;高强武艺却出现以儒生形象;身为苑锺程元帅的指定接班人,却对外保密身份,只宣称为军师。 蔡天鹤一如既往的低调,总是隐藏在暗处,从来不招摇,他仿佛是一只善于伪装的蛇,永远冷静的衡量得失,永远不做没把握之事、不打没把握之仗,出其不意、一招中的! 一抬左臂,许了苍鹰离去,那禽,一个猛力便飞向天空。 再次执起竹箫,箫声不再呜咽孤寂,语调沉稳,有着势在必得之心。 …… 京城,正南王府。 “啧啧啧,我说正南王啊,你这王府也实在小气的很,这屋顶的琉璃瓦怕是已经多年了吧,都没什么光泽了。哦,还有这桌椅,最近京城不流行红木,流行楠香木……哦对了,王爷您常年在关外,估计没见过楠香木。”一身紫衣的段修尧坐在人家的桌凳上,吃着人家的酒席,品着人家的美酒,翘着二郎腿还数落人家的不是。 宇文怒涛双拳捏得嘎吱直想,他的忍耐力一向不好,脾气火爆,他不想招惹这个京城首富,南秦国第一皇商,商业奇才段修尧,不过自从那日从山洞出来,他便被这姓段的一直纠缠。 今日两人在王府前“正巧”相遇,本来他不想让这姓段的入府,没想到这人竟然大嗓门,说什么两人在山洞中怎样怎样,引得无数人侧目,无奈只好把他拽进来。他想问他到底想做什么,没想到这没皮没脸的人竟然嚷着要酒菜,酒菜上来了,他也吃了,然后就开始挑剔王府厨子手艺不好,厨子挑完了,现在又开始挑琉璃瓦和桌椅。 正南王也是好面子的人,被他这顿挑,此时已经火冒三丈。“这小小王府定然不如京城首富的段府,不过情有可原,本王长居边关,这府宅弄得再好也是无人居住,何必浪费?”语气越来越重,怕是火气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段修尧带着笑意的眼垂下。 正南王,行军打仗我不行,不过这人与人之间面对面的谈判,我段修尧居于第二,怕是没几个人敢当第一。我们这正题还没说呢,你先怒了,那么你便输了! 收起刚刚的嬉皮笑脸,段修尧的脸上还带有一些痞子似的笑容,不过那眼神却冰冷严肃。 “正南王,你对路友儿有何看法?”宇文怒涛是友儿第一个男人,不知为何,他一想到这个事实就牙痒痒,他一直以来不是都没洁癖的吗? 宇文怒涛撇了他一眼,闹了半天,他就是为了这事?“路友儿是本王的女人,找到她后,自然是将她收入王府。” “你喜欢她?没想到正南王爷好胃口,这不洁之女,王爷还是心疼的紧,只是不知,如果外人知道这王府王妃的身份……该当如何。”段修尧如盯住猎物的狐狸,那狭长的眸子眯了一下。 “谁说本王要许她妃位?她只是王府众多女眷之一,多她不多少她不少。”如是平时,宇文怒涛根本不会上这雕虫小技的当,不过今日他已怒火中烧无从发泄。 段修尧等的便是这句话,这就是他的目的,他要一再刺激他,让他注意到她的不洁,让他对她失去兴趣。“原来王府女眷便可不洁啊?看来这皇室与我们这等商贾也没什么区别。” 一声轰鸣,桌子轰然坍塌,桌上的碗筷菜肴一一落地,段修尧瞬间便闪现到一旁,油水污垢半点不沾身。他的目的就是来试探下这正南王到底对路友儿抱有多大兴趣,如果可以,他想劝服他收手,少一方争抢,他便多一分胜率。 而事实证明,他好像赢了…… 又闲聊几句,段修尧便起身出了王府。 正南王会这么容易收手?他不信,不过无所谓,他已经找到正南王的缺点了…… 路友儿,无论对面是多少人,我段修尧都要讲你紧紧抓住,你就和肚子里的孩子等着我吧。 49,蓄势待发 雪花纷飞,几个月前还姹紫嫣红的林府此时已经银装素裹。 刚刚过了新年,人们仿佛还沉浸在那欢快的春节气氛中,连脚步也轻松无比。 自从林夫人叱责了两人不知收敛的同房事件后,路友儿一直睡在逸清院主屋偏室,而自从新年过后,林清然便逼着她居于主卧,他自己则屈于偏卧,只因路友儿快临盆了。 雪晴一打帘子从屋外进来,带来了些许凉气,这让屋内正扶着友儿走动的李婶皱起眉,“雪晴,和你说了多少次,还冒冒失失的,至宝如若着了凉,小心你的皮。” 路友儿则是好笑地看着雪晴,如用现代的标准,雪晴身高定是超过一米七,外加上她肌肉厚实,看起来真的是虎背熊腰、膀大腰圆,与这外貌相衬,雪晴的性格也一向冒冒失失,同一个问题每天提醒她,接下来还是犯,让此时专门伺候有身孕的她的李婶很是头疼。 不过好在雪晴是直肠子,对路友儿那是真的好。 雪晴称得上可爱的脸上满是委屈,崛起嘴。“是夫人让我将这鸡汤送来,我怕凉了,所以忘了。” “好了,谢谢雪晴了,李婶,别责怪她了,我身体好着呢。”路友儿也为雪晴说情。 李婶笑着点点头,至宝这孩子就是心地善良,而且一看便是那富贵命,这也是她一直帮衬着她的原因。 刚走了两步,路友儿又停了下来,她喘着粗气,腹中阵阵疼痛,如不是有内功护体,换做一般女子,怕已经疼得直不起腰了。 友儿面色苍白,李婶看到了,很是担心,“至宝,快躺下,我看你这是要生了。雪晴,快去找稳婆,小红、小绿,快去通知夫人。” 李婶一声令下,屋内所有人皆行动开来,那阵势之熟练,明显已经演习过无数回了。 林夫人这两日在屋内便总坐立不安,她算着日子也快了,听到丫鬟小红的信,便匆匆忙忙往逸清院赶来。 当小绿经过门口之时,正好林清然刚从府外回来,听见小绿的信,立刻也飞奔而来。 …… 林府附近一处幽静的小院。 瘦高之人形色匆匆。 一把推开书房门,根本顾不得礼节,“主子,路友儿她生了。” 整整一天焦躁不安的段修尧,忽地从椅子上坐起,生了?路友儿生了? 下意识地用右手抚上左胸口,他按耐不住心脏的狂跳,虽然这日日夜夜都在期盼着这个孩子的降临,不过此刻他竟然觉得自己堕入梦中,真的……生了?他要当爹了? 段修尧紧紧抓住桌角,闭上双眼,做了几次深呼吸,企图将平稳下情绪,那声音颤抖,“……男孩还是女孩?” 段府暗卫李玉看着面前喜不胜收的主子,心中也忍不住高兴起来,“回主子,是男孩,是小少爷。” 男孩…… 段修尧挥手后,李玉便退了出去,留下他一人慢慢消化这快乐。 不过,他不是完全没有忧虑,因为其余那四人,不知道从哪得到的消息都集中于扬州了,就是不知……他们是否知道路友儿此时就在林府。 …… “男孩?”血天微微一愣,虽然外表还是冰冷平静,不过内心已经起伏。 血月看着自己的师弟偷笑着,真没想到这从小性子冰冷只酷爱习武的师弟竟然也有一天能在乎人,不过就他血月这么多年风花雪月的经验来看,血天应该还并未完全爱上路友儿,想必此时他是对那女人的兴趣吧,还有就是占有欲。 “集结无音阁成员去把那路友儿抢出来?”血月蠢蠢欲动,只要抓了那路友儿,就不怕那路紫文不自投罗网。 “不。”血天立刻否定,“另外四方势力都不是好惹的,不能轻举妄动。” “啊?那该怎么办?”血月哭丧着脸,他仿佛比血天还着急抓到路友儿,其中的理由只有自己知道。 血天一招手,血月便靠了过来附耳倾听,一边听一边不住点头。 “还是师弟想的周到,我这就去准备。”说完,血月便匆匆出屋,按照血天开出的清单准备东西去了。 血天如刀刻般的面庞如平常一样冰冷严肃,不过此时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内心的震惊……孩子?他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也有一天有孩子…… …… 一个棋盘,两方棋子,左手的黑子落下,右手便执起白子,独自博弈。 这盘棋,蔡天鹤已经下了整整两个时辰,也就是说,得知路友儿生了个男孩后,他已经沉思了两个时辰。 他的对弈亦为思考。 他在思考其他四人到底心中所想,他在思考路友儿会作何反应,他也在思考自己该如何出奇制胜。 …… 此时最为坐立不安的便是宇文怒涛。 他高估了自己,低估了那女人。 他去了青楼,找到最美的花魁,却在最关键的时候下不去手。 没错,他满脑子都是路友儿,当看到花魁的时候就忍不住将她与路友儿相比——没有路友儿清纯,没有路友儿柔软,没有路友儿芳香,没有路友儿自然…… 最后竟然在绝色花魁身上找不到半个优点,对这一丝不挂的尤物竟然提不起半点兴趣,为了不让人看出来,只好谎称有急报逃了出去。 宇文怒涛不是傻子,可惜脾气暴躁了些,这一点便被段修尧利用了,这些他自己也知道,无计可施只能暗暗恼怒。 抬头仰望天空,此时已经傍晚,按理说人到此时应该心情平静,可他却更为焦躁不安,他现在恨不得立刻出现在路友儿身边,他想将她搂在怀中,他想看看那个孩子,他想亲自给孩子起名,他想将最好的东西全部赐给路友儿,他想…… 大吼一声,震得地动山摇,却无法将心中那股憋闷吐出。 飞出身去,一拳打在树上,大树轰然倒地。 他看着慢慢倒地之树喃喃自语,“路友儿,只要你愿意跟本王走,本王定然许你侧王妃之位。” …… 林府,逸清院,丫鬟婆娘们进进出出。 所有人脸上都带着无以伦比的喜气。 谁也没注意到在主屋对面的树上站有一人。 此时夜已经黑了下来,阴暗的树影与灯火通明的宅院形成强烈对比。 在离那颗树不到一丈之地便有有两名暗卫,却无人发现树上之人,可见那人武功之高超,内力之深厚。 树叶的阴影将南宫夜枫完全隐在了暗处,他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主屋整整一个时辰。 无人看到的是,那双眼此刻满是柔情。 足尖点地,他如影子般无声悄然离开。 他已经知道了他即将要做什么了。 ------题外话------ 贫嘴丫头好像是懒人,很少在题外话和大家聊天,额,罪过。 从《暗卫》到《桃花》很多看官给丫头花花钻钻,但是丫头都没表示过感谢,这个也是罪过,其实……丫头在心里感动的死去活来了。 特此感谢下大家,rosellf、鬼鬼纯露、zengmin1145、羁绊sou1、我是垒梦、apple10083、黑猫的眼泪、荒岛孤鸟1228z、月貌貌、初萤。还有一些看官,但是在记录上刷掉了,是丫头的罪过!! 感谢你们对丫头的支持!!感谢!! 50,洗三宴席 上 新年刚过,林府便新增了位小主人,家主林清然与通房丫鬟至宝的孩子——小少爷林云陌。 整个林府热闹非凡,全因今日便是小少爷林云陌的洗三礼。 内宅的丫鬟婆娘皆忙乎着,不过锦绣院的主屋却发生了林府两大人物争吵。 “娘,您说因为孩儿年纪尚幼,这洗三礼不用大操大办,孩儿应允,不过为何不让我给至宝名分?”林清然很气愤,他从未如此质问过林夫人。 林夫人右手捂着胸口,左手颤抖着指着林清然,“然儿……你真是让为娘的失望,你今年才刚刚十二岁,那至宝十六岁,比你大了整整四岁,最主要的是她出身卑微,这样要容貌没容貌要家境没家境的下人,给她个妾位已经算善待她了,你这不懂事的孩子……竟然娶她为妻,你要气死为娘了……” 林清然想要反驳,却不知从何说起,他不是什么都不懂,这些他都明白。就是因为如此,才不知该如何反驳,有时候他都觉得为什么自己该死的什么都懂,为什么就不能像一般十二岁少年那般任性狂妄一次! “娘,难道您就没憧憬过一生一世一双人?难道当年您门当户对嫁给父亲时看到那些妾室们很高兴?您从足不出户的千金闺秀变为手上沾满鲜血的刽子手,难道您还没有觉悟?” “住口!”一声尖叫,林夫人气得浑身颤抖,只因林清然每一字每一句皆中自己要害,他说的对……不过她很快便否决了自己,此时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赶忙将口气缓和下来。“然儿,你今年才十二岁,还未成年,就是娶妻也要三年以后,听话,去看看至宝吧。” 林清然无奈,娘说的对,现在计较这些确实太早,以他的年龄根本无法给他名分。 他当然也知道他娘此时为缓兵之计,并未接受路友儿,不过既然她屈服了就好办,他一定不会放弃了,他定要娶路友儿为妻。 想到这,林清然面色也缓和下来,“娘,刚刚是孩儿不对,惹您生气了,不过至宝之事孩儿想自己做主,还望娘亲海涵。”说完便转身而去。 主屋里只留林夫人一人,她那保养得宜的脸上哪还有慈祥二字?满若冰霜!这个至宝算是个什么东西,身份卑微还如此放肆,竟然胆敢肖想然儿正妻之位,她一定不会放过这至宝! 出了门的林清然,看着自家热闹的场面,却突然感到很陌生,如果他有兄弟,他恨不得不要这天才般的头脑,他只想做个无忧无虑的人。 热闹的洗三礼过后,一家人齐聚一堂吃晚饭。 说是一家人,其实这餐桌上也只有三人,其余的人皆是在旁站立伺候着。 按理说今日是喜日,虽然路友儿自己心中有些愧疚,不过……为什么林夫人和林清然两人面色也不好?难道他们知道了什么?友儿突然担心起来。 管家林昌快步走了进来,对上座的几人行了一礼,而后便看向林夫人。“夫人,表少爷来了,带了贺礼说是要参加小少爷洗三,这会就向里屋走呢。” 林清然与路友儿大惊,段修尧怎么来了!? 路友儿两道淡眉紧锁,不解的眼光看向林清然,用眼神问,你告诉他的? 林清然白皙稚嫩的小脸也满是不解之色,回友儿一个无辜的表情,用眼神回答她,怎么可能? 林夫人根本没注意到两人神色的不正常,听说段修尧来了,虽然稍稍惊讶,不过也很快热络起来,她一向喜欢自己这个亲外甥,何况对林家还有大大的帮助。 “快请快请,秀芹,加碗筷。”林夫人起身张罗,友儿身子虚弱便没有起身。 “表弟啊,这么大的喜事怎么不通知表哥我呢?”那爽朗又带着些许痞气的声音响起,正是段修尧。 人未到,声先到。 路友儿虽然身子虚弱,不过她也想苦撑着站起身来,不是为了迎接他,而是为了找地方躲避。林清然按住她的肩,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一身紫锦的段修尧还是那么珠光宝气,那炫富的架势,恨不得将天下宝物都挂在身上,在额头大大写上两个字——富有! 他先是简单对林夫人行了一礼,便直奔路友儿而来。 友儿浑身颤抖,无助地看向林清然,怎么办怎么办? 林清然先稳下情绪,一拱手。“不知表哥前来,不曾远迎,请多多包涵。” 段修尧却不以为意,直接将椅子拽到友儿身边,“表弟,这客套话还是当年你表哥我手把手教你的,就不用拿这个应付我了,你表哥我经常来,也没见你远迎过。”他那上挑的凤眼,风情万种地看向瑟瑟发抖的友儿,眼光中满是赞扬。 女人,生孩子辛苦了,孩儿他爹来了。 友儿看着段修尧,又偷眼看向林夫人,暗暗祈祷这姓段的别把他们的事说出来。 林夫人是何许人也,三人的反常她自是看在眼里,虽然面色不动,心中却已经纳闷,这至宝和尧儿何时认识的? 段修尧看到林夫人那怀疑的眼光,不错,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他就是要将这事说出来,让林夫人一气之下将友儿赶出去,那样友儿不就是自己的了? 他选择这一天前来是有道理的,今日孩子洗三,他也算是借了个理由进入林府,名正言顺,绝不会打草惊蛇,那四方势力只知道路友儿在扬州,怕是不知她已经在林府产子,而明日的这个时候,他段修尧怕是已经将路友儿抢回京城段府了。 想到这,他那面上有了一丝诡异地笑,“友儿……” 林清然心中大叫不好,赶忙大声打算他,“表哥说的对,从此以后我林清然便有儿了!”他在“有儿”两字上加了重音。 他的话让段修尧哈哈大笑,直到笑得眼角泛泪、满面通红,“我说表弟……哈哈……你有儿?你下面的毛长全吗?” 他是发自内心、发自肺腑的大笑,林清然是他看着长大的,如今也刚刚十二岁,此时他理直气壮地说自己有儿了,那他段修尧是不是可以直接当爷爷了? “你!”林清然还是嫩,气的满面通红说不出话来,如若是外人,他一向口若悬河,但是只要面对这个一直扶持自己的表哥,他就毫无办法。 林夫人在一旁也很尴尬,自己的儿子她怨不得,外甥也不舍得埋怨,只能用狠毒的目光死死盯着友儿。 路友儿被她那锐利的目光刺得浑身发疼,又无办法,只能将头深深埋在胸口。 她这一举动将段修尧惹得心中发痒,那种痒,犹如初生的小猫柔柔地挠他肌肤,他也很纳闷为何这路友儿的一举一动便能勾得他欲火焚身,他此时只想将这肉呼呼的小东西揉进怀中好生爱怜。 他决定一刻也不能等了,他没时间与林清然周旋,如若再拖下去,被那其他四人发现猫腻,想要顺利带走路友儿便不是什么容易的事了。 想到这,他立刻将痞子的笑脸收回,严肃地对林夫人说,“姨妈,实不相瞒,这女子是修尧的侍妾,四个月前只因吵了几句嘴便跑了出来,不知是何原因竟然出现在林府?” “你……你胡说!”此时路友儿急了,他在信口雌黄! “闭嘴!”林夫人大怒,她想起今日林清然与她顶嘴,那是她的然儿第一次与她顶嘴,都是这个贱人……这个狐狸精! 林清然急了,“娘亲,你听我说,事情不是表哥说的那样……” “你也闭嘴!”林夫人气得从椅子上忽地站起来。“然儿,你太让我失望了!” 段修尧看着这三人,抿唇一笑,一切都在他计划中,接下来便是姨妈大怒,而他便提出要带路友儿回府,姨妈自然会送个人情将她给自己,如若表弟反抗,姨妈便会以死相逼,而表弟定会犹豫,就在他犹豫之时,他已经将路友儿抢走。 想到这,他的笑意更深! 见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站在周围的下人们吓得一声不敢吭,他们知道了这个秘密会不会遭殃…… 管家林昌匆忙跑进来,那神色慌张,简单一礼便汇报,只不过此时不光是对林夫人汇报,还有林清然。 “夫人,少爷,有贵客到。” “是谁?”林夫人口气甚重,这个时间怎么还会有客人? 管家林昌的回答让路友儿和林清然大惊,也让段修尧深深皱起眉头,他们怎么知道的?消息走漏了吗? “回夫人,正南王殿下与武林盟主南宫夜枫到!” ------题外话------ 感谢看官:juliawang789的花花。 丫头决定不再懒惰,该感谢就不能装作看不到! 刚刚在后台看到之前送丫头花花钻钻的看官们了,特此补加感谢:暮夕夜影、冰仙、银狐归来、舞飞扬夜、jennyking1984。 51,洗三宴席 中 正南王一身官服在身,那久经沙场的气魄、慑人的气场,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站在一旁的丫鬟下人们皆瑟瑟发抖,根本不敢抬眼看他,那感觉就如今日来的不是正南王,而是皇上。 段修尧收回了面上的痞气,正襟危坐,严肃以待,剑眉微微皱起,一双邪气的凤眼透着淡淡冰寒。 林清然在身后轻轻拍了一下路友儿,因为他发现友儿被这气场压得紧张非常。他知道正南王是故意的,按理说只要不在朝堂便不用身穿官服,但他此时居然将出席正式场合的世袭传位官服穿上,怕是要以身份压制人,抢了她去。 林夫人也有些紧张,她只是普通的商妇,就算是扬州首富家眷,也很少经历如此场景,虽然林府之前宴席正南王出席过一次,不过那次穿着便服也算随和,为何此次…… 正南王宇文怒涛身旁的武林盟主南宫夜枫相对低调。 一身藏蓝色衣袍,虽不是华贵锦料,却也是质地上乘,配合他傲然挺拔的身材,将他正气凛然的气质发挥到极致,不过此时他那面色也充满阴霾和算计。他想到了段修尧能提前到来,却没想过宇文怒涛也能得到消息,怕是……其他两位也会随后而到吧。 林夫人见到两人,尤其是正南王,赶忙起身行跪拜之礼,林清然也随之行礼,只因正南王一身官服,不得怠慢,他此时代表的是朝廷。 段修尧知道他们所为何事,所以干脆没站起来迎接。林氏母子行跪拜之礼时,他便将企图逃跑的友儿死死摁在椅子上,并亲自挽袖盛汤,拿起那玉瓷汤匙舀起红枣当归乌鸡汤,体贴地喂到友儿口中。 路友儿哪敢喝,她挣扎着,想要逃走,不过段修尧伏于她耳边说了一句话后,友儿便停止挣扎,闭上绝望的眸子,乖乖一口一口喝着段修尧喂她的汤。 只因他对她说了一句话,“那夜你也是如此挣扎未果……你觉得现在能逃脱吗?” 友儿绝望了,两个月前的事看来他是知道的,为了不让他说出来,她还是乖乖别得罪他好了。 这段修尧口中什么话都敢说,如果他真说出些什么……路友儿暗暗抖了两下——后果不堪设想! 林氏母子礼毕,在林清然的搀扶下,林夫人起身,看了一身官服的正南王,又回头看了眼尚未动筷的饭桌,不禁微微皱眉。 这可如何是好?是应该将饭桌撤下换上酒席佳肴,还是干脆将饭桌撤下,招待王爷? 宇文怒涛看到正在亲自喂友儿补汤的段修尧,怒发冲冠。 此时路友儿座位左侧为段修尧,而右侧的林清然未在席上,宇文怒涛便大步走了过去,一屁股坐在原本林清然的位置上,二话不说,执起筷子便夹了一只猪手塞到友儿碗里,而后面色严肃庄重地对她说。 “女人,你辛苦了!” “咳咳咳咳!”听到宇文怒涛那好似犒劳三军的语气,路友儿差点将口中的汤喷出去,好在她反应的快,赶忙将汤咽了下去,不过却不幸呛到了,好顿咳,咳得满脸通红。 段修尧见状,那狐狸般风情万种的脸上立刻堆起了一种可以称之为“善解人意”的表情,轻轻给友儿拍着,吐出的话语柔和如清风拂面,“小心些,喝汤的时候不要理会闲杂人等。” 说完,还挑衅地看了一眼宇文怒涛。 南宫夜枫未说话,淡淡笑笑,直接走到段修尧身边位置,撩衣坐下,并未多言,他有种预感,这宴席还有两人未到,现在争斗毫无意义。 林夫人紧张地看了一眼林清然,根本忘记了自己儿子刚刚十二岁,她此时觉得儿子才是她的支柱,而林清然则是回她一个安慰的眼神,转身让厨房继续填碗筷,自己则是扶着母亲入席,坐在宇文怒涛一侧。 桌子够大,菜肴够吃,不过围坐之人却无一人有兴致。 最苦的是路友儿,她面前的碗已经被塞满,那各式菜肴摞得和小山似的,而小嘴还不停被迫接受段修尧“殷勤”送来的汤汤水水……苦不堪言。 宇文怒涛终于怒了,“段修尧,不用你对本王王妃如此殷勤!” “噗!” 友儿最终还是没忍住,将口中的汤喷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看在座众人,羞愧地低下头。这不能怪她……今天这正南王总在她不备的时候说这些稀奇古怪的话。 段修尧将盛汤的碗不轻不重地放在桌上,语气有些不悦,“王妃?恕段某孤陋寡闻,为何这堂堂正南王娶妻大事,段某未曾耳闻?” 宇文怒涛瞪了他一眼,“确实未举行大婚,只因大婚前,王妃便与本王赌气离家出走了。” 段修尧眉头一挑头,这理由好像他刚刚用过。 转身看向南宫夜枫,“南宫盟主不会是与即将成婚的盟主夫人也是吵了嘴,未来夫人离家出走了吧?” 南宫夜枫一耸肩,“如果段公子都将在下的理由想好了,那南宫便承了情吧。” 周围丫鬟下人们此时站于一旁,自然是将诸位贵人的话听在耳中,那双腿皆不停发抖,因为他们深深知道,做下人的不能知道主子太多秘密,何况是这么多得罪不得的主子的秘密。 整个桌上最为失态的还数林夫人。 她颤抖地手不自觉捂住嘴。 观音菩萨啊,这个至宝到底是何方神圣啊,刚刚不是尧儿的侍妾吗?这怎么又成了正南王的王妃了?还有什么武林盟主夫人? 突然,她一震,忽地站了起来,也不再顾忌正南王的身份,颤抖的手指着路友儿,“至宝,这孩子……到底是谁的?” 她曾经派人去临城问过了,无论是客栈还是码头,均可证明这至宝确实救了然儿一命,且当晚两人同宿客栈,那这孩子…… 路友儿把头死死埋进胸口。 孩子到底是谁的?孩子到底是谁的?孩子到底是谁的?……她也不知道啊…… “哼,自然是本王的,只因本王是第一个……” “啊!”路友儿惊呼,不行,此刻房内人数诸多,她不能那么丢人,不能让别人知道她被他们轮流…… 着急之下,害怕宇文怒涛说出来,操起刚刚那猪手,直接塞到宇文怒涛张着的嘴里。 “……!”在座所有人都震惊了,偌大的室内、几十号人,鸦雀无声。 重重吞了口口水,在友儿心中,这正南王宇文怒涛便是个“雷神”,脾气大、权力大,这次她算是要遭殃了! ……如果可以抱膝,路友儿绝对想抱住膝盖,将身子缩成一团,最好有个地缝转进去,而此时的条件,她只能将头再次深深埋入胸口。 此时别说林夫人与林清然惊讶地大张嘴巴,连那嬉皮笑脸的段修尧也张大了嘴。 那可是王爷!那是正南王!那是世袭爵位的正南王!那是威慑四方的正南王!那是南秦国拥有兵权数最为庞大的正南王! 路友儿……怕是在劫难逃了…… 室内死一般沉静。 宇文怒涛,一身墨绿色锦衣官服,前有麒麟戏海,后有麒麟吐雾,一条黑蟒腰带将他身形衬得魁梧修长。乌黑浓密的长发束冠以墨玉,与那墨绿官服遥相辉映。剑眉虎目,那眉如刀刻,直入发迹,那目如日阳,带着丝丝炙红。 他默默地将口中塞住的猪手拿下,优雅地抽出名贵帕子擦去嘴边油腻。 “路友儿,如果你今天乖乖带着孩子跟本王走,本王既往不咎,不然……” 说时迟那时快,一阵狂风刮过。 空旷的院子突现数十人影,那如眨眼间便出现的人影犹如鬼魅,浓重的杀气四射开来,为首之人一身黑衣,面如刀刻。 “本阁主可不管什么朝廷还是江湖势力,想带路友儿和孩子走,先得问问本阁主的嗜魂剑。” ------题外话------ 感谢初萤、花落花去送丫头的钻钻和花花,顺便提一句:初萤你这个败家子,下回别一次性送那么多钻了! 52,洗三宴席 下 林府正院,今日热闹非凡。 门扉大敞的厅堂灯火辉煌,硕大圆桌上摆满各式佳肴。 有头有脸的丫鬟下人们皆在一旁伺候,虽是家宴,不过也算是正式,只因今日是林府小少爷洗三宴席。 不过,此时这林府小少爷的身份却扑朔迷离。 林夫人大惊失色,颤抖得已经快语不成调,“快……快……来人啊……” 院中那数十人面目狰狞,浑身杀气四溢! 林清然最先反应过来,他之前从友儿口中得知了那五人身份,这黑衣人是谁自然能猜到。虽为商贾,他却从未与江湖杀手打过交道,尤其是这最骇人听闻的无音阁。 他拉住林夫人的胳膊,示意她稍安勿躁,如不是这正南王身份特殊,此刻离席怕失了礼节,他定会让林夫人先行回避休息的。 “久闻无音阁阁主血天大名,在下林清然,幸会幸会。”林清然拱手致意。 血天微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很是自觉,自动到桌子旁找把椅子坐下。 他刚坐下,就见管家林昌又匆匆走了进来,“启禀夫人、少爷,有贵客到,说是镇国大元帅苑锺程旗下,正二品督军蔡天鹤。” 林夫人刚刚稳下的身子又直了起来,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不请自来了这么多有头有脸的人? “有请。”林清然吩咐。该来的总要来,该面对的总要面对,不过他不会放弃! 蔡天鹤一袭白衣缓缓入内,今日的他,并未用特殊药物压制身体异香,也并未易容,随着他的入内,整个厅堂充斥了淡淡幽香。 所有站在一旁的丫鬟们都傻了,那双眼皆直勾勾地盯着白衣蔡天鹤,他就如下凡仙子,逍遥谪仙,不食人间烟火,她们不约而同地生出一个念想,只要有幸能入得此男子之眼,哪怕是立刻丢了性命也是值得的! 蔡天鹤将所有人反应纳入眼底,那飘渺如雾的双眼带了丝讥讽。世人皆是如此肤浅,只看重那皮相,真是可笑。 当然,还有一些人没被他吸引。 段修尧和宇文怒涛撇了他一眼后,就转身继续给路友儿塞菜,南宫夜枫对他拱手客套,眼中毫无惊艳,林清然在打量着这五位男子,心中暗暗算计,那血天更过分,压根就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看与不看,蔡天鹤不甚在意,最为在意的是路友儿的目光。他今次如此穿着也是为了加大诱惑她的砝码。 周围婢女丫鬟们眼睛都直直的,恨不得流出口水,想必蔡天鹤今日定是绝美,路友儿很想看看,却不料刚刚转头,那段修尧便托起她下颚,将一快刺剔得干干净净的鱼肉塞进她嘴,无奈,快嚼几下咽下去,刚要转头,她的头又被宇文怒涛抓住,一块清脆香嫩的笋片塞入口中,友儿无奈继续咀嚼,这次还没等咽下去,又被段修尧抓住…… “……”蔡天鹤有些暗暗恼怒,“正南王、段公子,请不要对在下夫人如此。” “……”还好没喝汤,不然路友儿此时又喷了,白嫩的小手努力挣脱段修尧的桎梏,嘴里的东西塞满根本一时间无法咀嚼完,但是着急地她赶忙说:“偶(我)师(吃)不下了!” 段修尧根本没把蔡天鹤说的话当回事,理都没理他,爱怜地看着友儿,“娘子,你身子弱,要多吃些啊,为夫明日给你准备大补汤……” “咳咳咳咳……”路友儿突然双目外凸,满面通红,最后那口菜彻底卡在喉咙中了,上不去出不来,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嗷”的一声,林夫人彻底受不住打击了,晕死过去,林清然赶忙叫婢女丫鬟们抬着林夫人回锦绣院,下人们将饭桌撤下去,整理妥当,摆上茶点。而后便纷纷离场,整个厅堂只剩他们七人。 一直未说话的南宫夜枫双眼微眯,心下有数,正式的抢夺,就是从现在开始! 饭桌撤下去,路友儿也借机逃脱了段修尧与宇文怒涛两人的迫害,跑到林清然身后,小心翼翼地拽着他的衣襟,藏在他身后,这引起了其他五人的大大不满。 段修尧端起茶碗,轻抿一口,“原来友儿是喜欢年轻的啊,可惜了叱咤风云多年的正南王了。”而后便瞥去一个怜悯的眼神。 正南王大怒,“姓段的,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本王老?本王今年刚刚二十五!”意思是说,我还年轻着呢。 段修尧一挑眉,“承让,段某人今年刚刚二十,不知其他各位兄台年龄几何?” 南宫夜枫一愣,五人比拼他早有猜想,比武功、比财力、比权力,万万没想过竟是从比年龄开始,“呃……南宫二十有三。” 蔡天鹤闷闷地回答,“在下二十二。” 只有一个人没说话,那便是血天,他一直如冰雕一般坐在那里,当众人视线集中在他身上时,那如刀刻的双唇微启,“十九岁。” “……”段修尧输了,他原本以为自己七岁当家,如今在这功成名就的众人中应为最年轻的,哪能想到这血天才十九岁,气愤!不过输人不输面,他可不允许他们五人中有谁占了便宜。狐狸眼一转,“那看来还是我表弟林清然最为年轻了,刚刚一十二岁。” 蔡天鹤一笑,“不知段公子此番表现可否称之为……大智若愚,我们五人从四面八方而来,可不是为了吵吵嘴架,比比年龄,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说完,那鹰目便直盯林清然身后的路友儿。 段修尧一耸肩,他的每一炮皆不空放,除了血天,其余四人的资料皆在他手,这年龄不是他想知道的,而是为了让路友儿知晓的。 在南秦国,男子一般早婚,二十岁便皆有家室,何况有些身家的男子,二十五岁,怕是妻妾成群了吧。他们有没有妻妾,他段修尧知,但路友儿定是不知,他目的便是让友儿对他们家室的猜忌! 其实段修尧多虑了,路友儿根本想不到那么多,只是暗暗称赞他们少年有为。 蔡天鹤微微一笑,那犀利的目光柔和了几许,“友儿,想必你心中有数那孩子父亲是谁吧。”路友儿说出之人,便是她心中所念之人。 蔡天鹤的问话,引起所有人注意,此时把目光都集中在了路友儿身上。 友儿将小小身子往林清然身后再次靠了靠,微微点头。 所有人眼中一亮。 宇文怒涛脾气性子最为火爆,一拍桌子,“是谁?”女人,把眼睛放亮点,我可是堂堂正南王,跟了我,要钱有钱,要权有权! 路友儿咬咬下唇,她虽然不知这些人今日能来,不过也做了最坏打算,他们会来抓她,虽然不知他们抓她目的为何!她已经决定好了,她要他做孩子的父亲。 南宫夜枫也急了,“友儿,你说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 血天的神情也少了冰冷,那双眸带了丝焦急。 路友儿吞了下口水,看着他们,衡量下利弊,“你们来抓我,是想报魔教之仇,还是为了想要回孩子?” 段修尧一笑,“要孩子,也要你。” “……”友儿一愣,“那如果孩子不是你的,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段修尧一愣,这个问题他没想过,他一直很肯定那孩子就是他的,“看情况。” “那正南王、南宫盟主、蔡军师、血阁主呢?如果孩子不是你们的,你们是不是就不找我了?”路友儿怀着忐忑的心情。 四人微微点头,心中暗暗盘算,那忐忑之心不亚于友儿。 得到他们的承诺,路友儿此时渐渐放下心来,眼神也坚定了。 “那孩子的父亲是……” 此时屋内死一般的寂静,仿佛能听到七颗心脏齐齐跳动的声音。 友儿犹豫的一下,最后咬牙下了决心,无论怎样,只有这样她才能得救! “孩子的父亲是……林清然!” ------题外话------ 感谢rosellf的钻钻,初萤、kanghaixia、熙曦然染、queenofspade的花花。 53,认子之法 路友儿的回答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自从得知自己有孕后,这整整五个多月,她不停思考这些问题,为什么会莫名来到这个地方,为什么要接受这不属于自己的命运,未来自己的路该怎么走。 她一再觉得很沮丧,这莫名的穿越对于她路友儿来说就是一场灾难,打破了她平静的生活,也打乱了她简单却有序的生活轨迹,自从来到这,她便一再被各种理由束缚,那种感觉就如同堕入沼泽泥潭,无论如何挣扎也无法逃脱! 先是被迫破身,师姐们拿无辜的五男性命相要挟,她认了;而后来到林府,她的一举一动又直接牵连到管家林昌夫妇……她觉得很无奈,难道这就是生命的无奈? 虽然林清然年纪小,虽然她知道林夫人不会允许林清然娶她,但此时林清然是她唯一的依靠,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对她好、唯一无条件帮助她的人。即使自己再单纯此时也知林清然有多喜欢她,虽然不知道他是否是年少轻狂的任性,不过……答应他也是她唯一能报答他之处。 “胡闹!路友儿,你想敷衍我们也找个差不多的理由,这林清然才多大,怎么可能是孩子父亲?”宇文怒涛拍案而起。 段修尧也是气坏了,表弟是他从小看到大的,没想到竟然有一天和他抢女人。 林清然稚嫩的小脸沉了下来,“正南王殿下,林某知道殿下英明神武、功高盖世,不过这南秦国,这大历王朝也是有王法的!林某虽只是一介商人,不过也不是任人拿捏之辈。” 他身后的路友儿心一沉。 糟糕!她千算万算怎么忽略了一个重大的事实,如果此时她说林清然是孩子父亲,而林清然为了维护她,势必要与五男发生冲突,这五男中,段修尧是他表哥,应该无碍;蔡天鹤是督军,应该也没太大问题;南宫夜枫一看便是君子,应该也不会为难林清然……那宇文怒涛和血天…… 她抬眼看了下两人,大惊失色,面色惨白,只因……那静坐的血天竟然杀机四起,那双眸犹如随时攻击猎物的猎豹,使人大骇! 也就是说,她正害林清然! 段修尧也一惊,即便是与表弟处在竞争对手的位置,不过毕竟是表兄弟,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得罪了这些根本得罪不起的人。 “表弟,休要胡说,你才多大,这刚刚过了新年你才十二,十个月前你才刚到十一,你当我们这些成年男子都是傻的吗?”他忽地站起身来,眼睛直盯林清然,用眼神告诉他,不可轻举妄动! 段修尧的意思,林清然自然看在眼里,他也明白了,不过此事重大,他不能容忍有人把友儿抢走,哪怕……哪怕是拼了性命他也要留住她! 路友儿面色惨白,浑身发抖,本就刚刚生育的身体虚弱非常,此时气火攻心,只觉喉头一股腥甜,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而后眼前便一黑。 “友儿……” “路友儿……” “……” 逸清院。 “徐神医,至宝情况怎样?”算得上林家家庭医生的老头刚一起身,林清然恭敬的声音便响起。 那老头看了林清然一眼,又看了围一圈的五男一眼,当看到南宫夜枫时微微一愣,不过瞬间便恢复常态。“少爷,至宝本就身子虚弱,如今又气火攻心,怕是要落下病根。这妇人产子后,本该好好休息月余,这一个月期间要尽心恢复,万不能受刺激或是受惊吓。” “徐神医,那可如何是好?”段修尧也急了。 “老夫开些安神的方子,至于会不会落病,就要看她造化了。”老头老神在在。 “没用的庸医,将路友儿交给我带回京城,我自当请宫中御医为友儿诊治。”宇文怒涛大怒。 老头并没被宇文怒涛吓到,只是老神在在地斜眼看了他一眼,“如果你想要她的命尽管折腾她,这扬州与京城路途遥远,女娃此时孬弱的身子怕是挺不到京城。”说完便拿起药箱一甩袖子出去了。 在众人冲上前去查看友儿之时,南宫夜枫悄然随老头走了出来。 “隐杀徐良。” 听到身后有人叫他名字,老头顿了一下。 慢慢回过头来,那面色有了一丝尴尬,“南宫盟主,好久不见。” 南宫夜枫突然觉得好笑,“徐前辈,没想到一代江湖杀手如今做起大夫,在下佩服。” 老头回过头,那平时看起来云淡风轻的气质,此时多了一丝狡黠,“南宫盟主这是取笑老朽呢吧,如今这江湖新人辈出,我们这些老家伙自然是要退出江湖的。” 南宫夜枫敛神,“徐前辈请放心,您隐身扬州之事我南宫不会走漏半点风声,您为何退出江湖做大夫,我南宫也不是很关心,不过……我却有些问题希望徐前辈不吝赐教。” 徐良呵呵一笑,心中了然,“你问。” “那丫鬟至宝的孩子,是林清然的吗?”这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那徐良哈哈一笑,“我说南宫盟主啊,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那林清然才多大,即便是可勉强行事,难道还能当爹不成?男子想要得嗣,最少也要十三岁!” 南宫夜枫一皱眉,“那就是说,这孩子绝不是林清然的?” “那是当然,老朽作为林家的大夫,定期来林府问脉,那小子身子发育如何,我能不知?” 南宫叶枫了然的点点头,“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徐前辈定要如实相告!怎样知道那孩子的父亲是谁?” “盟主不是在戏弄老夫吧,想知道孩子父亲自然要问孩子母亲了。” “呃……”南宫夜枫尴尬,“前辈,我的意思是……嗯,孩子母亲也不知,却有几人都称自己是孩子父亲,怎么知道孩子父亲到底是谁?” 老头眼珠子一转,想了片刻,而后恍然大悟,“刚刚那群人里,嗓门最大的是个王爷吧,好像自称什么本王。” “确实,那位便是大名鼎鼎的正南王。” “他是王七王八我老头管不着,我是想起,那人说,要将路友儿带回京城……那女娃是路友儿?”徐良恍然大悟。 南宫夜枫很奇怪,难道这隐杀徐良与路友儿还有些渊源?“确是,不知徐前辈……?” “哈哈哈哈……”老头止不住大笑,笑得喘不过气来,“无事,无事,只不过想起了个故人,路友儿才是大名鼎鼎呢,行走江湖谁人不知一代绝色美人路琳琅的独生女不爱武功爱女红?她娘就一身风流债,女儿也是如此,哈哈哈哈。” 南宫夜枫面色尴尬,路琳琅之事他有所耳闻,但毕竟当时年幼,怕是不如这些早期江湖人知道得详细。“徐前辈,可愿告知在下?”声音不自觉严肃了许多。 徐良也慢慢收回笑容,“方法很简单,滴血认亲!” 南宫夜枫也恍然大悟,为何之前没想到滴血认亲!? ------题外话------ 感谢看官suikankan、鼓捣鼓捣的鲜花! 54,父亲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