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瞳》 第一章 火灾 五岁,冲天的大火吞噬了那个叫做“家”的地方。原本娇俏的小脸上只剩下一块块狰狞的血肉,糊在一起,被火光映照得犹如来自地狱的恶魔。 她紧紧地抱住怀里的弟弟,稚气未脱的小脸上写满了无助。 从中午开始,家里便变得异常的吵闹,以至于母亲都忘记了叫她去干活。她便静静地蜷缩在柴房的小角落里,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清闲。直到火蛇舔上了她满是伤疤的皮肤,烫疼了她的疤痕,这才从熟睡中醒来。 她惊慌失措地冲出了柴房,看着冲天的火光和夕阳的余辉连接起来,张大了嘴,却叫不出声。灼热的微风吹过,刺得她的伤口一阵刺痛,她才醒过神来。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家里的仆从都消失了踪影。她本能地想要逃离,却被大火迷了双眼,再也找不到出去的路。她一个人跌跌撞撞地游走在火场中,看着熟稔的景物悉数变得面目全非。她急促地呼吸着,伤痛和缺氧叫她几难前行。 她晕晕乎乎地向前走着,黑发被不知是血还是汗水的液体粘在了她的脸颊上面,她的脑袋由于没有睡足而越发的昏沉,她不想死……本能使那么告诉她的。但是,活下去干什么呢?仍旧作为一个丫环去馋涎那遥远的幸福么?心,越发的迷惘。好累……她迷迷糊糊地想着,如果,停下脚步,就这样睡一觉……该是,也是可以的吧……但是,想要活下去的意志是那么的强烈,强烈到她即使此刻已如行尸走肉一般,却还是努力的向前走去。 突然,耳朵敏感地捕捉到了微弱的呼喊,她下意识地朝着那里行去。在烟雾中仔细地分辩着,欣喜地发现那里就是主屋--而穿过了主屋她便逃出了生天。 她努力加快了脚步,却被一声嘶哑的声音唤住:“丫头……”她猛地一顿,这个声音是她这辈子最恐怖的噩梦,却也是最美的憧憬。她僵直地转过脖子,看见了那个血肉模糊的身影。一根粗重的房梁压在了那个女人的身上,大火灼去了她的衣衫,但她的双手努力地远离着了火的地方,臂弯中用湿衣包裹了一个婴儿。她的喉头一阵干涩,也不知是烟雾所致,还是因为看见了眼前的场景。“带……带展明出去……丫头……”那个女人的口气仍旧是那命令式的,她却无从抗拒,甚至没有像以前那样生出那丝丝得不甘。她机械的走向了那个女人,伸手接过了婴儿,紧紧抱在了怀里。 那个女人的头发也烧了起来,脸上,似有什么东西剥落了下来。她看着这一切,更加的茫然无措。展明啊,她欲毁我的性命,却以命救你,我的命,比你的,卑贱太多吧…… 太过沉浸于自己的思绪之中,以至于,当头顶那块木头带着火焰掉下来时,她甚至忘记了躲闪。 那个女人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最后用力地拉了她一下,那本来落向婴儿的木块一下子撞到了她的脸颊,带着灼热的气息,划过他的侧身。衣服终于也着了火,炙烤着她的皮肤,叫她痛得几乎失手松开婴儿。 即使是这样,也要伤我么?脑子里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但却是觉得自己可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她从来不是受宠的孩子啊! “保……保护展明!死丫头!跑!”在女人命令的话语下,她下意识地拔腿就跑,拼命地冲出了火场。只来得及看到大火吞噬了那个女人的身影,以及,那个女人被大火吞噬的那一瞬间扭曲而诡异的笑容。 这时,天开始下雨,她还在燃烧着,身上一般的火热更加的凸显了另一半身躯的冰凉。雨倾盆而下,浇灭了熊熊大火,也淋透了她的心。白烟从她的身上冒了出来,带着一股子烤肉的味道。 她轻轻蠕动着双唇,无声地吐出两个字:“母亲……”再没了下文。 怀里的展明动了动身子,明亮的双眸看着火势渐小的房子,没心没肺地“咯咯”笑了起来,颇有些愉快的意味。 她低下了面目全非的脸庞,静静地看着怀里的展明。永远,父母袒护着的永远是你,而我分享不到一丝一毫的关爱。但,我会保护你的,我的弟弟,因为他们选择的是你。 她的心,此刻却是前所未有的宁静。她已经再也没有可能体会到那奢望已久的母爱了,连同那个女人带给她的恐惧,一并消失在了这一场大火之中。 展明,展明,只剩下你和我了呀…… 她用瘦小的双臂紧紧搂住了怀里的婴孩,自己被雨水浇得瑟瑟发抖。 火势已是蔓延到了邻人的家里,邻人们早已各自逃难去了。谁也不相信这神医的家里还可能有着活口,便也没有人绕到这已是废墟的房前,便也没有人看见,一个瘦弱的女孩尽力的抱住怀里的男婴。 也许,整个世界都忘记了我们。她绝望地想到,用焦黑的身躯为弟弟挡去了雨水。雨水淋在烧伤上面,激得她一次次地痉挛。她在夜幕中紧紧地蜷缩成了一团,却是仍旧不忘把弟弟保护得密不透风。展明只是突兀的笑着,她却被伤和雨水折磨得奄奄一息。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身影悄然无息地出现在他们的身前,身手灵敏的好似鬼魅。她颤颤地抬起头来,看到了他狐狸似的狡诈的笑容,下意识的咬住了唇。她不慎触及了他的目光,不由一个哆嗦缩得更小了。他像一个儒雅的书生,即使是倾盆大雨也毫不影响他的动作。但是她却是敏感地察觉到了危险,那强烈的危机感霎时掩埋住了心里一瞬间小小的触动。她小心的打量着他,他的举止间流露出了十足的邪魅,让她不由想起了狐狸,同样那般优雅的捕猎,轻巧地取走猎物的性命。 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他让她觉得害怕,非常的害怕,所以只是更加紧紧地抱着弟弟,不再抬头。 “名字。”他傲视着她,仿佛多说一个字浪费他的口水。她的丑陋叫他恶心,他的神情间流露出了不耐。 她踌躇了一下,视线紧紧盯着他的鞋子,刚刚想向上移动,亦即他毒蛇般的目光,不再试图看他。 名字?她的神情间带有丝丝的困惑。问她么?心里似有一丝钝钝的疼痛。没有呵,她从来没有名字呢!作为家里连丫环都不如的“小姐”,母亲甚至不屑为她赐名。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直到他不耐地挪了下步子,她才一个战栗,开了口。 “他们都叫我丫头。他叫木展明。”她的嗓音沙哑而几乎发不出声音,每一个字都带有蛇一样的“嘶嘶”声。 “你们和神医木卫风是什么关系?”他的眼中划过一丝兴味,却叫她不由自主地惧怕。她想后退,却忘了自己已是蹲在地上。屁股着地,触及伤口,痛得她一咬牙。怀里的弟弟不知天高地厚地笑着,她下意识地收了收手臂,不敢再动。 他斜着眼瞧他们,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自己的白袍,阴云慢慢累积着。他从来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她猛然一抖,终于开口道:“他……是我们的……爹。” 他的瞳孔猛然缩小,有着看到了猎物的神色,满意地看到眼前的女孩开始发抖。他阴沉的笑了。“跟我来,木卫风的小野种们。”他说罢,便欲向前走。 “去哪里?”她抖着胆子问道。“人间地狱。”他笑得邪肆之至。还未等她来得及说什么,不知从什么地方窜出了一条黑影,抓了她,紧随那人而去。她被一把抓在受伤的左肩上,疼得喘不过气来,无力反抗,便也任由那人抓着自己。 待到她昏昏沉沉地被丢在地上,刚睁开眼,便是那个男人妖娆的笑脸,看着她,和怀里的弟弟。 那个男人的笑容让她更加的不安,尤其是当他的视线转向她怀里的弟弟的时候,她便越发的警惕了起来。 “你不可以伤害他。”她用力抱紧了弟弟,畏惧却是警惕地看着他。那男人优雅地拍了拍白袍上的灰尘,突出的话语却是阴森之至。“两条路,一条通往地狱,一条通往天堂。你和他各选一条,从此,一个是用来折磨的玩物,一个是享受富贵的人上人。” 她听懂了他的话,微微一愣,心瞬间矛盾了起来。 她想自私一次,选向天堂。但是……似乎所有的人都青睐展明,享受,想来也应该是他的吧!她紧抿着唇,难以作出抉择,不知是否应该开口。 怀里的展明却是生平第一次开了口:“……天……呼呼……”她愣住,不知所措。 男人哈哈大笑,眼里写满了讽刺:“既然他已经替你们抉择了,那就,他去天堂,你下地狱。”他从她的手里夺过男婴,淡漠地说:“从今天起,木展明是我的养子,把这丫头送到黑山岛上去。” 他的身影乍地消失,她僵立于原地,任由刚才那人再次掐上她的伤。 她的大脑一时空白,本,便该如此……吧……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章 黑山岛 被人掐着那处痛处,时间长了,居然也就这样麻木了。飞在半空中,她惊异的发现自己居然一点恐惧的感觉也没有了。似乎,世界就应该是这样的,而她,也理所当然地应该要下地狱。既然如此,那,好困……她闭上沉沉的双眼,不再理睬未来可能的所有遭遇,睡着了。她已经承受了太多太多,所以,再多一些也无所谓了。 提着她的黑衣人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居然睡着了?但这不关他什么事情,他只是负责送孩子上岛,而,上岛之后的事情,便与他无关了。 身上受到了重重的冲击,她不由痛呼出声,也醒了过来。模糊的看到那个黑衣人远远的飞走,她不由愣了一下。费力的爬起身来,这才看见那黑衣人的脚下是一大片的水域。又被人抛下了么?她缓缓地挪动着身子,只是觉得心沉得更沉了。 转了个身,她此刻所处的地方才真正的一览无遗。 这是一个戈壁滩,她的身下是脏兮兮的砂石。对了,这个地方似乎叫做黑山岛。她摇了摇头,甩去满脑子的晕眩感,看向近处略为稀疏的树林以及无数的大石块。大脑一片混沌,勉强思考了一会儿,便抵不住那连绵的睡意,再次睡去。 再次醒来,已是好了许多。她站起身子,好不容易结疤的伤口不慎被拉开,疼得她再次蹲了下去。饥肠辘辘的胃以及干燥的喉咙无一不在提醒她此刻是多么的需要食物和水。她不敢再做大动作,小心翼翼地再次起身,向着岛内走去。刚刚一动,她便感到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僵立了一会儿,不见有什么其它的东西,她便也只好向前走去,不再顾忌--她也没有这个能力去顾忌了。 树林遮住了她头顶的阳光,带来了一种阴冷的感觉。刚刚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完全没有消失,她抿了抿嘴,不再理睬。 走了很久,她还是没有看到可以称之为“食物”的东西--至少没有在她的定义里是食物的东西。四周很安静,她听到了风吹过树叶的声音和淅淅簌簌的奇怪声音。困惑地偏了偏头,却听见了水流的声音,当下不再想它,向溪流处走去。 清澈的溪水倒映出她的倒影,她猛地看见,自己却被吓得魂不附体。 水里是一张焦黑的脸庞,鲜血凝固在脸上,与纵横交错的伤疤纠结在一起,显得比厉鬼还要狰狞三分。原本那略有枯黄的头发被烧焦了,蜷曲在她的头上。有的地方头发已经被烧没了,只留下一片血肉模糊,隐约似可看到森森白骨。 她不由失声惊叫,却发现自己的声音也是沙哑至极,就像是用两块干燥的布头摩擦着,好像稍稍用力就会破碎。 疯了!她昨日定是疯了!那灼肤之痛任谁也难以承受,她居然只是像傻子一样站在那里,茫然无措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却浑然忘记了自己。昨日那心底的酸涩再次涌上心头。母亲面临灾难的时候只是顾及着弟弟,担心他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即使看到她受了那么重的伤,却完全置之不理。为什么?难道只因为她是女孩么?就必须为弟弟承担一切照顾之责,还要像一个仆从一般学习干一切粗活? 整个村里除了她和父母几乎谁也不知道她也是木卫风的女儿,即使是家里的仆从也只知道她是一个特别不受夫人喜爱的丫头罢了……难道,女儿就如此的让他们难堪么? 她不明白,心里难受到没有了感觉。 她木然地低头喝着水,清凉的水顺着焦灼的喉咙流了下去,稍稍缓解了胸中的燥热。当口渴得到了解决之后,饥饿便占了主导地位,她茫然四顾,不知如何是好。 过了一会儿,觉得饥肠更甚,犹豫许久,终是扯了野草囫囵的嚼了下去。野草苦涩之至,让她一度觉得自己的口舌也会被它所麻痹。她张大了嘴,以期缓解那苦涩的感觉,再扯了一丛草,居然没有了再次尝试的胆量。吞了口口水,四下望着,肚子发出了抗议的声音,她才狠了狠心,一口吞下了手中的野草,却被噎了一下,灌了好些溪水才终于吃下了肚去。肚子仍旧在抗议,她内心矛盾而挣扎着,终究是吞了下去……就这样吃吃停停,当她终于不觉得饿而口腔也已经被野草弄得快失去了味觉的时候,已经是明月高悬了。她强忍住作呕的感觉,蜷缩在被太阳晒得暖洋洋的大石块上,强迫自己睡着。 睡梦中,她仍旧可以感受到白天那接连不断的感觉,但是她再也无心思考。母亲被烧死前的场景反反复复的在她的梦里出现;那夕阳像血一样的红,刺入她的眼中;那个男人给她带来的危险的感觉;展明咯咯的笑声……各种意象混杂在一起,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更紧地蜷缩着,却无以温暖自己。梦中的火是那么的红,却是那样异样的冰冷。她挣扎着醒来,却发现泪水已经濡湿了她的衣衫。天边的朝霞也是那般的鲜红,她浑身发抖地紧贴着身下的石块,那石块却已冰凉,连带着凉了她的心。 她恐惧的向后挪着,却一不小心落入了同样冰凉的溪水之中。她猛地一个激灵,喝了好几口溪水才缓过劲来。站起身,大口大口的呼吸着,饥饿便再度袭来。 她嫌恶的吃着草,却觉得那苦味已经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麻木地大口吃下她的早餐,她顺着溪流开始向下走去。心里有着不确定的憧憬,希望可以看到别的人类或者一些较为正常的食物。 一路走一路扒着草吃,她难受极了,难受得几乎想吐,但她勒令自己不许吐,因为如果吐了的话,过会儿终究还要再多受一次折磨。不同的草的酸酸苦苦的味道摧残着她的味蕾,从一开始的恶心到后来的麻木。她只是想要活下去罢了。她想弄明白为什么父母都这么对她,为什么展明可以得到他想要的一切。她甚至在想,父母对她是不是还是很仁慈的?至少在家里吃的最干燥的馕饼也比这些草好吃。这在她心里燃起了一丝希望。她以前从来都以为自己吃着最差的伙食,但此刻她却无比怀念以前的食物。那是不是说明她还不是最讨人厌的?她想知道,她不想死去,她--必须活下去。 也许是她的幸运,这样一路走下来都没有吃到过一颗毒草。(其实是布置这个岛的家伙不想因为毒草而无谓地害死岛上的人,才全部拔掉的……)甚至,她还看见了一棵果树。 这个发现让她眼前一亮。纵使麻木,她仍旧是很讨厌吃草。树上的果子在阳光下闪着眩目的光泽,让她的心,也难得的亮了起来。 她想爬上树去摘果子,无奈这树却像是被特别处理过了一样,滑溜溜的,根本爬不上去,急得她抓耳挠腮却又无计可施。她的左半身动起来仍有些不适,但是却是好了许多。连她自己也不知道那是她吃下的那些草药的功用。但即使这样,爬树对于她而言仍旧是一项极为艰巨的任务。她皱眉看着那树,忽然计上心头。 她用手抓起石头,用力投掷向那果子,奈何太远,根本投不中。她想了想,用尖利的石块在树上刻上印痕,很用力地一直刻者,直到那痕迹宽得足以容纳得下她的脚丫。 这一日,她吃的仍旧是草,却为那即将到口的果子而兴奋不已。 第二天,她却是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次被吵醒。睁开朦胧的睡眼,她被眼前的场景下了一大跳。眼前,有一大群与她年龄相仿的孩子,用力地在树上刻着痕迹。她愕然地看着这凭空冒出来的一大堆人,她走了那么多天都没有遇见一个人,让她几乎以为这是一个荒岛了。如果不是连日来那如芒在背的感觉,她怕是会更加的惊讶。没错,此时这些人看向她的目光带给她的就是那种感觉。而这连日来不断出现的目光的主人此时已经来到她的面前,正满脸戒备的打量着她。 也罢,若是可以与人合作,到时省去了她费尽心机去刻那些阶梯。这么想着,她便走近了那群戒备中带这些惊恐的孩子们,用商量而友善的口气问道:“我可以过来帮你们一起刻,是不是可以和你们分享最后的成果呢?”尽管她的口气极为的温和,甚至带了一点点的怯懦,但在那沙哑嗓音的衬托下,竟然有了那么些森冷的意味。 孩子们下意识地流露出了一些恐慌,其中的一个孩子胆子大些,思考了一会儿以后,犹豫的问道:“你……是人是鬼?”她听到他的问题乍一愣,乌亮的眸子便直直盯着他,让那个孩子不由有些心里发毛。 “我当然是人啊……”心里有点受伤,就像是未愈合的伤疤被人揭开的感觉。第一次见到这岛上的人,居然这么问她。她努力忽视掉自己的伤心,口气再温和不过了。 明显看到孩子们松了一口气,他们隐约可以从她的丑颜中看出人形。其中一个男孩壮着胆子回道:“分享?岛上没这个词!”周围一片带着鄙视的话语便扑面而来,她不由后退一步,眼里染上了仓惶之色。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章 吃人 突然,在树上有一个人够到了果子,用力地扯在了手里。还未等他转身,在他下面的人便用力拉住他的脚脖子,拉得他一个不稳,险些落下。她诧异地看着这一幕,还未等她缓过神来,却看到从树的各个方向都爬上了人,加入了这场争夺之中。 她愕然地看着,争夺中,那领头的孩子便就着果子一并重重地落到了她的面前。她看着眼前伤重的孩子,犹豫着是否该去抢,却发现别的孩子都扑向了这里,狂乱中也不顾她是否在争抢,便将其卷入了战争之中。 她本就不是很健壮,知道自己抢不过他们,拼尽了全力才从这一团混乱中逃了出来,气喘吁吁地躺倒在一旁。 那水果很快便被分食完毕,孩子们三在一旁,眼里渐渐浮现出嗜血的光芒。她觉得一丝寒意从脊梁处冒了出来,目光也不由自主地挪到了他们自动腾出的空地上。那里,躺着那第一个男孩,便是刚才从最高的地方落下来的那个。他手上满手的果汁和血迹混合在一起,全身已是青紫一片。 围着她的男孩们互相打量着,其中一个男孩犹豫着欲动,却被身后的人撞开。后面那人疯狂的冲到地上男孩的身边,用手抓住他的脑袋用力撞向了地面,鲜血,霎时蔓延了开来。她觉得恶心,他在干什么?她刚欲回头呕吐,却被那男孩的举动吓到了--他扯碎了地上的男孩的衣物,像野兽一样趴下,用牙撕扯着他的肉。浓厚的血腥气弥漫了开来,她被恐惧折磨得几近昏厥,却看到其他的男孩们一哄而上,一起去分食他们曾经的同伴的血肉。 她的心猛地纠结在一起,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好可怕……他们在吃人……吃人的生肉却显得如此美味……好可怕……她再也忍不住得吐了出来。本就空空如也的胃其实也吐不出什么,只有苦涩的胆汁从她的嘴角流下。 她僵僵的看着那血腥的场景,却怎么也移不开目光。她愣着,吐着,再也做不了其它任何的动作。她本能地想要逃离这里,却是怎么也动不了。眼神呆滞地,大脑里满是黑色与血色,充斥着,似乎就要爆开。 慌乱的争食间,又看见有什么人倒了下去,饥不择食的男孩们便分成了两片。他们互相殴打者,撕咬着,却又提防着自己下一刻成为他人的食物。 终于,有人吃饱了,退出争夺,离开,留下剩下的人,又有强壮的,又有人死亡。混乱持续了很久很久,她便在那里看着,几次,她以为自己会晕过去的时候却猛地命令自己不要晕,生怕像地上躺着的那些人一样被吃掉。 她看到那些吃完人的人眼里没有忏悔,没有内疚,只有终于果腹了的心满意足。她犹豫着,她也饿了。 终于,那些强壮的人离开了,那些弱小的,拣着别人吃剩下的吃的也离开了,地上只留下一片血泊以及一根根散乱的骨头。原本的人形早已被毁,只身下浓浓的血腥,刺激着她的感观。 她饿了,很饿很饿,几乎想要不顾一切去吃那仅存的残肉。但是她却是那么的抵触,想到要吃反而只有要吐的冲动--虽然她怀疑如果她再吐下去,会把自己的胃也给吐出来。她似乎有些明白这里的生存法则了。为了活下去,不择手段。 尸骨终于在一天后引来了两只秃鹰,它们盘旋着,低鸣着,颇为戒备的犹豫着是否该俯冲下去。她已经在这里干坐了一整天了,她反胃着,和自己的道德和思想做着斗争。焦黑的脸上惟有的几块肌肤有着反常的苍白。但是……她,想活下去…… 或许是认为那瘦小的女孩没有什么威胁,其中一只秃鹰终于一个俯冲,向尸体扑来。 看着它啄食着尸体,她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抓住身边一块尖利的石头,用力地朝着那秃鹰扑去。她用石块划开了秃鹰的身体,秃鹰也意识到了什么,拼命的扑腾。她用尽了全力掐住了秃鹰的脖颈,用力地折着,身上却被秃鹰折磨得血肉模糊。她疼得受不了,却丝毫不放手。终于,过了很久很久,仿佛有了一个世纪,那秃鹰终于停止了挣扎,无力地垂了脑袋。天上那另一只秃鹰很没义气地乘着他们打斗的时候吃了点东西,飞走了。 她的手仍旧死死的卡者秃鹰的脖子,身上就上添了新伤,显得更加得支离破碎。终于,她无力地松开了手,昏厥在晴朗的星空下,像个死人一样了无生息。 但,她还活着。醒来后第一件事便是查看手边的秃鹰,嗯,没有被人动过。她强忍着伤痛,用力拔掉的秃鹰的猫,动作粗暴而略显的疯狂。用力吞了口口水,克服心中的恐惧,她用牙齿撕咬着生肉,一口一口,强迫自己吞下去,不让自己吐出来。恶心,她觉得恶心极了,仿佛可以感受到那粘嗒嗒的生肉沿着自己的喉管不甘的滑落。但她仍旧是使劲用牙撕咬着,直到吃得秃鹰身上只剩下骨架。 她捂着嘴,试图忘掉自己刚刚做了什么。找了一堆石头中间的地方,把自己娇小的身躯安置了进去。她恐惧着,不知自己在睡梦中会不会成为别人的口粮。 她睡得极不安稳,梦里全部都是那群男孩,有着狰狞的面目,锋利的牙齿。她梦见有人残忍的咬着尸体,而那具尸体居然就是她自己!她想醒来,她想尖叫,却什么也办不到,只有任由恐惧流窜在她的梦里。 终于,她听见了脚步声,猛然清醒,本能的蜷缩了起来。 来人是一个瘦弱的男孩,衣服上还有着残余的血迹。他小心翼翼地朝着这里走来,望着那棵果树,吞着口水。她眯了眯眼,不能让他吃掉树上仅剩的香蕉!她不敢保证还会有秃鹰飞过来可以充实她的胃。 她猛地冲了出去,那男孩听到了声音便本能地出了手。一拳打怒了她,她毫不相让的打了回去。现在的她已经不是那么饿了,有着提篮里,所以有力气与他打斗。再加上男孩每每看到她的容颜都会犹豫,让她也占了不少便宜。男孩打得越发的凶狠,然她觉得几乎威胁到了她的性命。终于,她凭死一搏,用尽全力反抗着。她只知道,她不想死。 最后一拳打了出去,那男孩已经承受不住,终于晕了过去。而她也不再恋战,尽力爬上了树,不顾身上的新伤旧伤,强忍着酸痛,摘了果子,下了树。 她躲到了远处的一堆石头里,边吃边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从土路的尽头又来了一个男孩。她犹豫地吞下了最后一口水果,决定不去招惹来者。但,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那个男孩已演变瞧见了地上晕倒的男孩。他的神情漠然,淡定地用石头敲开了地上人的脑袋,吃了起来,动作坦然而不带丝毫犹豫。 她只觉得一阵恶心,内疚便翻腾了起来。他死了!是我间接的害死了他!她抑制住想吐的冲动,突然间明白了。那日树下众人的犹豫,并非出自于道德的约束,只是在估量着敌我的实力罢了。 她发了疯似的撒开脚丫子便向前冲去。她好怕,就像有厉鬼在身后追逐着一般。她四名的跑着,看着那些打架的、吃人的、睡觉的男孩一个个经过她的身边。她渐渐地看清了,这岛上除了少得可怜的水果以外,便是人肉,甚至不存在着其他的动物。到处的尸体,到处的血腥。路边还时不时地有几棵果树,树干都是那样的光华,被人用石头刻出了阶梯,水果已经被摘完了,而每棵树下,必定有着几具白骨。 她有些明白了,当初那些男孩之所以吃饱以后没有再回去,是因为还有别的果树,上面有更多的果实,更为诱人。 跑了许久,她累了,找了个无人处小心地坐下,拔了一丛草边朝口中塞去。在尝了那柔软滑腻的生肉以后,还是这苦涩的草更对她的胃口。 歇了一会儿,她开始静静地思考。这里的确是人间地狱,人吃人,极大的考验着她的神经。但是,不论如何,求生的愿望如此的强烈,随处的死亡却激发了她活下去的渴望。她的心,便的矛盾到了一种极致。又向嘴里塞了一丛草,几度的疲倦和刺激让她再次忆及那血腥的时候已经平静了不少。或许,她正在接受着这种生存法则。 生活还是得继续下去,肚子照常会饿。她吃着野草,夹杂着偶尔在尸体堆里捕获的秃鹰,与男孩们斗殴,对一切越发的习以为常。她不再为有人吃掉她打晕的人而感到歉疚,而对于前来争夺她食物的人毫不留情的挥拳打击。她的伤痕旧的愈合了,而新的生了出来。但她还是尽量不主动与人起冲突,只是对觊觎她的东西的人给予打击。她极会审时度势,赢了,她便可以趾高气扬的拿着食物离开;万一不敌,她也会极其及时地开溜,只为保全性命。她心底隐藏着的卑微让她不像有些人一般的意气用事,她只是在生命线上游走着。 随着身上新伤的减少,她知道她正在变强,也过得轻松了不少。但轻松却不意味着放松。一个夜里,她照常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睡觉。由于疲乏和放松,她很快陷入了睡眠。突然,一阵刺痛惊醒了她,一张人脸赫然出现在了眼前。他的牙齿还惨有血迹。她立马反应过来,用力地扳倒了他。颈部还止不住流着的鲜血和刺痛刺激了她的神经,她使尽了全力将那个男孩压制住,一不留神,她失手杀了他。 她这才从刺激中恢复了过来,她居然亲手杀人了!她被吓了一跳,反手便将那尸体像烫手的山芋一般狠狠丢了出去。她大口喘息着,伸手抹了一把颈上的血迹。 她杀人了!她心有余悸,但那个男孩居然妄想在他睡着的时候吃了她!如果她没有醒来……她内心一阵战栗。她僵立在那里,脑中本放松了的神经猛地紧绷起来。她看看自己的手,上面似乎还残留有男孩皮肤的触感…… 她失声痛哭,似乎是内疚,又似乎是在对什么做着告别。 她,只是想活下去呐…… == 话说,穿越大概要等到第五、六章的样子……我要把前面的写清楚,不然觉得后面会很奇怪的说……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章 出岛 随着在岛上生活时间的延长,她越发的明白了岛上的生存法则。几乎每隔几天那些黑衣人就会送上几个孩子。刚上岛的孩子根本不知道岛上的残酷,如果运气好的话,他们也许不会碰到岛上原有的孩子,那么就幸运得躲过一劫。而如果在毫无准备的情形下,刚刚上岛就遇见了饥饿的人,那就会有很大的可能性被直接杀死。 新上岛的人实力也有强有弱,有的人生来体格强壮,那么也是有反败为胜的可能性的。她从来不会去招惹那些新上岛的人,但也绝不会插手去救人。 在岛上,她几乎看尽了人世间的种种。她看到弱者依附于强者过活,然后在强者心情不佳的时候成为了他们的食物;她看到了穿着华丽的人试图用钱财买命,却不知道在岛上那些金银财宝完全没有价值;她看到杀戮,看到背叛,看到伪装……也看到过真情。 她唯一一次的出手帮人便是她看到一对兄弟,哥哥拼尽全力保护着弟弟,不知是出于怎么样的心理,她忍不住地帮了他们。但是,当她下一次看见他们的时候,那种感情已经没有了。弟弟的尸体正在被一群人所瓜分,那个哥哥只是看着--再也没有了最初那种以命换命的感情了。她的心猛地凉了一下,从此,她再也不相信感情。 她的心已经被磨砺得冷酷了起来,岛上的生活枯燥乏味,血腥泯灭着她仅有的人性。 在她以为就会这样子在岛上过上一辈子的时候,意外便出现了。 夜深人静,远处传来的惨叫声根本打扰不到她的睡眠。突然本能的察觉到了一丝危机感,她翻身跃起,伸手直接抓向向她出手的人。手里的空落让她不由一愣,然后便发现自己瞬间被人制住,甚至连想要用嘴去咬也咬不到。心猛地沉了下去,她估计到自己要死了,不甘地发出了低吼声。来人掐住了她的脖子,用命令的口气道:“明日日落之前,自己去山洞报到,不然你知道后果。”话音刚落,她便觉得喉头一松,那人影转瞬间不见了。 她的神情严肃了起来。黑山岛上是有这么一个传统:每过一个月,便会有一个比较强的人自动进入岛上的那个山洞。据说进入了山洞就可以离开岛上。但是那山洞在夜里发出荧荧绿光,还会传来呼啸声,大家更加地相信那是送命之地。也不是没有人试图反抗,但是事实是,那些没有在规定时限内进入山洞的人都被发现在第二天被曝尸于洞口前,明显不是被咬死的。她--无从反抗。 终于还是轮到她了么?心,对未知的事物无限的恐惧着,她再也睡不着了。 第二天,她徘徊在山洞口,看着太阳缓缓升起,又缓缓落下,终于还是下了狠心闭上眼就向山洞里走去。毕竟,如果进了山洞或许还有活下去的可能,但如果反抗的话,却是必死无疑。昨天那个人的力量不是她所可以反抗的。 耳边静得可怕,被绊倒了几次以后,她终还是决定睁开眼睛走路。山洞的洞壁上有这一层细细的粉末,她好奇的伸手摸了一下,发现自己的手上居然也开始发光。她被吓了一跳,就想搓去手上的粉末,但却改变了主意,反而用粉末小心翼翼的抹遍了全身。这样,她和山洞相同,如果山洞里的妖怪看见了,也会因此而放她一马的吧!她胡思乱想着,战栗着向前走去,一步一步,无比小心谨慎。 她发现眼前猛然变暗了,一惊,又踩上了一个软软的东西,吓得她尖叫一声摔倒在地。好半天他带鼓起勇气睁开了一只眼睛,发现这就是前一个进入山洞的人。如今已是一具尸体,明显是被渴死的。 她看了眼荧光消失的地方,此刻那黑暗仿佛更加得可怕。此时估计已然入夜,凄厉的呼啸声适时响起,叫她一阵头皮发麻。看了一眼地上的尸骨,她不由联想到,如果自己在这里停滞不前,过不了几天,也会像前人一样死去吧!她用力地咬着唇,看了眼身上的荧光,终于还是走入了黑暗之中。 催着光亮被渐渐吞噬,那呼啸声越发的响亮,充斥了她整个的大脑。她每走一步都在颤抖着,对未知的恐惧被成百上千倍的放大。终于,她尖叫一声,再也不想忍受着缓刑的折磨,撒开脚丫子向前冲去,却不时地被脚下的石块和尸骨绊倒。她越跑越急,呼吸变得短暂而无力。她好怕,怕这黑暗,怕这黑暗中可能的潜伏者,却更加地害怕自己失去勇气,然后便会如同这些尸骨一样,永远地留在这恐怖的山洞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似乎看见了一丝薄薄的光亮。她便像溺水的人看见了一根救命稻草,竭尽全力地冲了过去。不慎用力过猛,一头撞开了那幅挂在墙上的话,被瞬间洒落的光芒眩了眼睛,终于昏了过去。  ̄ ̄ ̄ ̄ ̄ ̄ ̄ ̄ ̄ ̄ ̄ ̄ ̄ ̄ ̄分割线什么的都是浮云啊 ̄ ̄ ̄ ̄ ̄ ̄ ̄ ̄ ̄ ̄ ̄ ̄ “……被他们当作妖怪,不敢吃,所以活了下来……是木家的人……是,就是少主的姐姐……”她迷迷糊糊中听到了这些话语,勉力睁开眼睛,看见两个模模糊糊的身影。她还活着么?她不由一愣,努力清醒过来,用力撑起了自己。 她终于看清了,讲话的是一个黑衣男子,正恭敬地对主位上的男人汇报着,而主位上那男人……怒火突然烧红了她的眼睛--就是那个邪魅的男子!那个随口便将她送入地狱的男人!她用力跳了起来,刚欲向前冲,却被黑衣男子轻易制住。她不甘的挣扎着,眼里满是仇恨,可那男人只是指尖轻点,她便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她用眼瞪他,为什么好不容易活了下来却又见到了这家伙? 邪魅男子轻轻的勾了勾唇:“看来还记得我呀!”说完这话,却不再理会她,转向黑衣男子道:“五号是前两天刚刚死的吧。”“是,门主。”“那你以后就是五号了。”他轻巧地决定了她的名字,完全不理会她的愤懑。 那男子走向她,毫不怜惜的掰开她的牙关,向她嘴里丢了一颗东西,又用水强灌入她腹中。她奋力挣扎着,发出模糊的喊叫声,直觉告诉她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好个牙尖嘴利的小丫头!”那男人察觉她欲咬他,一收手,顺带卸下了她的下巴,“不要试图反抗我,小崽子。” 他优雅地走回主位上,用帕子擦了擦手。邪邪一笑,他似乎不在对她说话,内容却是确确实实讲给她听的。“哦,对了,刚才那个是噬尸毒,每隔三个月你必须来我这里求我给你解药,不然的话,你会尸骨无存,变为一团肉泥。所以,不要试图挣扎,乖乖学会做一名杀手,不然的话,我想你不会想要尝试的。” “你是谁?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做?”她明白了她就此被禁锢于这男人的掌控之中,不由悲愤地大声询问。她的嗓音十分沙哑,因为极少使用而显出奇怪的“沙沙”声。 “你只要记住我是你的主人就可以了。至于为什么……”门主诡异一笑,“你想要活下去,才会从黑山岛上出来。之后的训练里你时刻会面对死亡,如果你死了也便罢了;但如果你活下去了,那你也有那么一点的利用价值,噬尸毒便会让你为我所用。这样的解释,够清楚了吧?”他冷冷地看了眼她,打了个响指,她便被人带了下去。 接下来的日子里虽说没有了果腹之忧,却也惊心动魄到了极点。她被转手于各个“老师”之间。他们教她内功,教她拳脚,教她使剑,教她暗器,教她易容,教她变声,教她一个优秀的杀手需要和不需要学会的一切。但是在教完之后却完全不给她恢复体力的时间就测试,招招致命,她好几次只差毫厘就要丧命,只是岛上锻炼出的机敏和本能的自卫才让她活了下来。 很快,第一个三月到了,她被送到了门主的面前,倔强的不肯求他给她解药,却被噬尸毒给折磨得死去活来。极度的痛苦叫她放下了她可笑的自尊,卑微的求他给她解药。当她浑身虚汗的被人当麻袋一般丢在自己的床上时,她才真正深刻地意识到她的一切都没有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现在的她,只有更加努力才会有活下去的机会。 时间飞逝,每次受伤只有短暂的休整便又一次投入了地狱似的集训。生存的压力迫使她迅速学习着遇到的一切,养成了过目不忘的习惯。她,为了生存,努力地吸收着周围的一切。痛苦和危机在她的心上刻上了深深的伤痕,包裹上了厚厚的冰层,也使她变得异常的冷漠起来。 记得学习毒术的时候她曾经试探地问过有关噬尸毒的问题,可她的老师只是轻笑:“暗戈门里所有人都受噬尸毒的控制,普天之下,只有门主有此毒的暂缓之剂,包括我,乃至当今最伟大的神医,都没有成功的解开这毒。”“难道从来没有人问过暂缓剂的配方么?”她大胆地继续问道。“当然!有人去骗,去偷,去抢……可是门主的心思和武功却不是他们所能及的。这么做过的人都死了。”老师的眼里一闪而过的是恐惧,想来那死状决不是她会想知道的。她的眼眸暗了下来,她难道永远都要被禁锢在这里么?  ̄ ̄ ̄ ̄ ̄ ̄ ̄ ̄ ̄ ̄ ̄ ̄ ̄ ̄ ̄ ̄ ̄ ̄ ̄我是分隔线,喵 ̄ ̄ ̄ ̄ ̄ ̄ ̄ ̄ ̄ ̄ ̄ ̄ ̄ ̄ 啊哈哈哈,话说万能女主就是这样炼成的……(好吧,我承认,我在为自己的变态找理由……)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章 死亡 在别人要花十几甚至几十年才能领悟的内容,她却仅仅花了几年就全部学得透彻。门主也为她学习的速度惊叹,但是他没有表现出什么,她甚至在他的脸上找到了不满的神色,这令她颇有些惶恐,学习的速度便更加令人惊讶的上涨着。 “结束了。”她的剑术老师丢下了剑,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走。“老师?”她的口气中不由有些困惑。他的意思是,她今天可以提早休息了吗?但是似乎从来没有这种惯例啊!“自己去找门主。”剑术老师头也不回的回答道,“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了。”她愣愣的站在原地,结束……了? “五号,见过门主。”她单膝下跪,口气漠然却又没有不恭。“唔,让我来猜猜,你的学业终于结束了?”门主兴味盎然地问道。“回门主,是的。”她用同样的口气回答,眼睛始终瞧着地面。“噢。”门主拍了拍手,很快,一个男子走了进来,行礼。“这是五号,还是个很嫩的小家伙,带她出去练练手。”门主随口吩咐道。那个男子应了一声,看了她一眼,她便老老实实地跟着他出了去。 冷淡地跟在那个男子身后,一言不发。“一号,暗戈门暗堂的掌管者。”男子突然说了一句,她没有回应,但他知道她听见了,将她交给了另一个人,开始了她生命中的第一个任务。 原来我本质上也不是什么善良的人呢!她看着自己的双手,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容在她狰狞的面容上便显得更加的阴森。如果说在岛上杀人的原因是他们冒犯了她,那么,作为一个杀手,杀人便没有原因。但她居然再也没有一丝歉疚的感觉了。当她的剑夺去别人的生命的时候,她仿佛置身事外,丝毫没有杀了人的自觉。殷红的鲜血溅上了她的脸颊,她却完全没有任何的感觉。我的手上,沾满了鲜血呢!她想着这句话,异常地安心。他们死了,所以我还活着。但是,为什么她会有那种含入骨髓的阴冷?她站起身,使自己的瞳子直直地望进铜镜中的那双瞳子,那里面是满满的讽刺。我不需要那种可笑的感觉。她伸手抚上自己的胸口,那里好空……好冷…… 她不断的努力去完成一切任务,暗杀,窃听,绑架……杀手该干的不该干的她倒是都干了。但她别无选择,只有服从命令。她用无尽的劳务去换取每三个月一粒的解药,她只是觉得……极度的讽刺罢了。 随着她完成的任务的增加,她在暗堂里的地位也逐步上升。门主似乎特别的关注她,看着她的眼神总是像看着某种小动物,看着它不断挣扎然后失败。他好像特别的希望使她原本波澜不惊的神情变色。他会花上几个时辰向她分析为什么有人要买那个人的命,他用诡异的语调讲述那些家族斗争,看着她冷漠的面具骤然破碎,变得不由自主的惊恐而扭曲。 这些都让她觉得头皮发麻。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她有时会忍不住问他。“嗯?为什么?你不觉得让一块冰块因为几句话就破碎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吗?而且那些是你的猎物,我的杀手啊!啧啧,你真的不是一个合格的杀手,居然听点小故事就会神色大变。难得你顶着这么难看的脸,真是可惜了。”门主笑得很是欠扁。她不由得出结论--门主就是一个变态。 但是,最让她觉得不自在的却是另一些时候。门主看她的眼神就像是通过她在看另一个人,而一旦他们的眼神交错,门主身上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忧郁便完全消失。她好奇,却完全不敢问他。 她便浑浑噩噩的生活于这沼泽一般的生活中,偶尔地想起向门主刺探一下有关噬尸毒的一切。而门主总是那样,从不告诉她答案,也不曾为此惩治过她,只是告诉她她的刺探方发出了什么错误,然后满意地看她羞恼的离去。 她的生活便仿佛一成不变,身边不断有人消失,有人加入。她看得越多,心居然就越发的平静,她甚至怀疑过她会窒息于这种生活中,忘却一切--直至,忘却她还想要活下去的理由。她便如一个提线木偶,徘徊于杀与被杀之间。 ~ “木家小丫头,你还记得你的弟弟吗?”门主某天突然问道。她迟疑的半晌,才意识到门主是在对自己讲话。 “他怎么了?”她犹豫地问道,这个称呼叫她十分的不安。 “你想不想知道他怎么样了?”门主不明意味的笑道。 “他还活着?”她冷漠地问道,心却又一次被揉成了一团。门主想要干什么? “当然,而且过得比你好得多。”门主残忍的一笑,“你在暗戈门的暗部,而他却在暗戈门的明部,作为我的养子,成长得几乎一帆风顺。” 她皱眉,颇有丝困惑:“然后呢?” “什么然后?”门主佯装不知她想问什么,“来吧,木家的小丫头。” 在一间练武房里,她见到了展明。他一裘白衣,显然是用上好的布料所制。他并没有继承到父母亲让人为之惊艳的样貌,神情淡漠,眼神倨傲,让她不由怀疑他是否真的是当初那个小婴儿。但她看见他嫌恶的皱眉,那神情与儿时母亲看她简直如出一辙。 “父亲大人,她是什么东西?怎么会丑到这般?”他的口气轻薄,眼光在她的身上一扫而过,似是不屑于再瞧一眼。 “展明,她就是你的姐姐。”门主的笑容,狡诈得很。 展明的脸上露出愤恨之情:“就是你?” 她本以为已经凉透了的心居然又是一凉,她无从理解他眼神中流露出的愤恨。“展明,我当初拼了性命才把你从火场中抱出来的。”她忍不住为自己辩解道。 展明鄙弃地看了她一眼,眼里满是不屑。“那你又为什么从地狱里爬出来?你该死在那里的!”他的眼神突然充斥了极度的憎恶,“你逃出地狱的那一天,我也被喂食了噬尸毒,被迫离开了舒适的生活,有几次差点丧命才完成了任务。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她茫然,迷茫的望向门主。 门主却不看她,手里把玩着一粒小小的药丸:“你们毒发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但我身边只有一粒解药。所以,展明,五号,你们只有一个可以活下来。” 她猛然一愣,看着展明不假思索的拔剑刺向她,不由躲闪着:“为什么?” “怪只怪你们是木卫风的孩子。”门主残忍的笑着,“五号,让自己的血亲亲手杀死,求生欲如此之强的你,是不愿意的吧?” 她终于明白了这人俊美得皮囊下是多么的血腥--相处的时间太长,她只记得了本能的恐惧,居然忘记了他恐怖的手段。她拔出了剑,轻易便抵挡住了展明的攻击。她明白,展明比她差了太多,如果她出手,一招便可以把他杀死。但是--她做不到!她杀不了他!幼时父母对他们的态度是她永远的梦魇。她苦笑一声,居然在她手染这么多鲜血的时候,还会有这种该死的软肋! 既然她没有办法杀了展明……她转而去刺向门主。她知道自己差得他太多,但是她还是愿意试一试。不论如何,她知道,今日她是死定了。她努力的砍向门主,手里的利刃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寒光。但门主只是轻松的移步,好整以暇地笑看着手中的解药。 门主的笑容越发的邪魅,她猛觉一阵窒息,手也猛的软了下去,眼睛不甘地瞪大。 “时间到了。”门主了声音又如来自地狱。她无力的垂下了手,刚才的用力使得噬尸毒发作的异常迅速,眼底一片冰凉。 她看到展明的剑刺穿了她的心脏,然后,世界变得灰白,她的意识也模糊了起来……为什么,努力了那么久,还是不可以活下去?她挣扎着想要浮出那一片死寂,却再也不能控制自己,终于,陷入了黑暗之中。 ~ 猛地清醒,她发现自己浑身软绵绵的是不出一丝力气。抬头便看见了一张骷髅脸,而自己则被搭骷髅脸的主人的手上。 “你是什么人?放开我!”她试图挣扎,不想承认自己终究还是死了,却完全动不了。 “嗯,我是死神,小家伙,别白费劲了!”他的声音似是从最深的地底传上来的,凉入了骨髓。她看见世界一片灰白,似是在水里一般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放手!我不想死!”她徒劳的喊叫着,内心的无力感越发的深重。 “呃,其实没有多少人是真的想死的。”死神认真地回答道,可这句话显然不能安慰她。 “我一定是在做梦!放我回去!”她仍旧大叫着,虽然,她已经记不得自己有多少年没有做过梦了……似乎,从她接受了自己是个杀手之后,就再没有精力做过梦。 “那,告诉我,你为什么想要回去?”死神问道。 她猛然停止了喊叫。她只是不想回去,但,回去,再次受制于门主吗?她想要体味世间的一切,亲情、自由、还有很多很多别的东西。她不喜欢只是杀与被杀。她,甚至没有觉得自己真正活过一回。 “咳咳。”死神唤回了她的思路,“理论上你杀了那么多人是应该要下地狱的,但是你的灵魂却纯净的像刚刚出生的婴儿。你……想去地狱还是天堂?” 她突然不可控制的笑了起来。记得很久以前她也面临过这项选择,不过展明替她选了罢了。她眼里的自嘲意味颇浓,口气却是坚定到了极点:“我要回人间!” ~ 啊,终于把前世写完了啊!纠结,居然写了五章……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六章 重生 死神一脸为难的看着她,果然不该问这个小丫头的意见的…… “嘻嘻?居然有灵魂让我们的死神露出这种表情,真是难得呐!”不知道哪里传来了一个美到了极至的声音,直接冲击着她的内心,让她一时间迷失。 “主……”死神的声音里多出了些无奈,“一个杀手。” 声音的主人靠近了,明明只是一个小小的女孩,高高地抬着头看她,却让她生出了一种自己在仰视着她的感觉。 “杀手?杀手居然有这么纯净的灵魂?”女孩眨着大眼睛,脸上露出了两个小小的酒窝。她痴痴地看着女孩,那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与完美让她不由得心生一种卑微的感觉。 “你是谁?”她的声音轻轻的,小小的,生怕自己声音稍响就会让眼前的一切化作泡影。 “我叫冰莹,是这个世界的造物主之一。”女孩甜甜的笑着,口气轻柔,却不容她有一丝怀疑。她于是仍旧愣愣地看着她,连呼吸也下意识的放缓了。 “所以,死神呐,到底是什么叫你为难了?”冰莹柔柔一笑,转头看向死神,“不会是堂堂的死神不知道该怎么判断这个灵魂的去向了吧?” 死神被说中了麻烦,不由瞪了她一眼:“我让她自己决定,结果她说她想回人间。” “唔?”冰莹愣了一下,接着兴致盎然地看向她,大脑里自动的调出了有关她的一切资料,不由趣味更浓,“你还想活下去?” 她从痴愣中回过神来,眼神渐渐的坚定了起来:“我想活下去。” “那,死神,把她留下吧,你可以干活去了。”冰莹甩了甩手道。 “主,你想干什么?”死神怀疑地看向冰莹,但任是乖乖地把手中的她放了下去。 “本来我这次来就是想试试这个世界可不可以实行转世重生的制度,这个灵魂很有趣,所以决定就用她来尝试了。”冰莹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她,完全不顾死神脸上的骨头咯吱作响。 “那个……主,如果实行转世重生的制度,我的工作量……”死神纠结地问道。 “这个下次再讨论啦!”冰莹噘着嘴道,“好啦,你可以走了啦!”完全一副小孩子模样。 死神颓废地飘走,她无措的看着冰莹,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又被送往了何方。 “话说,你知道自己的名字么?”冰莹看着被死神随手丢在了地上的她,蹲下身问道。 “原来他们叫我丫头,后来门主叫我五号。”她疑惑地回答道。 “这些不是你的名字。”冰莹露出一丝同情的笑容,神色微微的认真了起来,“记住,你叫暮野瞳,这是你的母亲为你起的名字,也是你真正的名字。” “暮野瞳?”她反复的念着自己的名字,“我居然也有名字?”冰莹随手变了根树枝出来,在地上写出了这三个字:“喏!” “但是,我记得小时候牌匾上的字似乎没有这么复杂的……”她怯怯地问道,声音由于自己也不确定而非常的小。 “是这个‘木’吗?”冰莹随手又写了个字,问道。她点了点头,一脸困惑。 冰莹伸手敲了下她的头,不满地说:“你难道怀疑我的话?”她摇头,她只是疑惑罢了,心里完全没有丝毫的怀疑。冰莹跳过了这个话题,继续说:“你的母亲很爱你呢,所以你的灵魂才会这么的纯净。” 冰莹伸手拉起她,她诧异的发现自己现在居然有力气了!主的手小小的,软软的,却叫她有着异常的安全感。“我再给你一次生命,让你完成你未竟的愿望。这次的生命是你的,好好把握。”冰莹没有看她,轻柔地说。 她点了点头,猛地觉得冰莹推了她一下。她诧异的坠下,渐渐迷失了意志。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用力,再用力……头出来了!用力!” 左相府内,一个偏僻的院落里,传出了这样的喊声。随着女人一阵虚脱的喊叫,婴儿终于脱离了母体。女人昏厥了过去,刚刚出生的婴儿瞪着迷蒙的眼睛,不由有丝茫然--这样,就重生了吗?这次的生命,是属于她自己的了吗? 她睁大了眼睛打量着四周,墙上有着雕花的装饰,显然是大户人家。看看四周,这里的丫环并不是很多,那么,她的母亲应该不是正室,而且绝不是最受宠的那个。但是想来还是有人照料她母亲的,情况便也不是很糟糕。 她的父亲从门外进了来,野瞳一下子便认出了他。前世因为在各处潜伏着等候暗杀,对朝廷里的重要人物也颇为了解。 她的父亲,宗修国,是当朝左相,权利与当朝的右相项鹏玖势均力敌。虽然长得很一般,便像一个文弱的书生,但是却是个狠辣的角色。她竟然成了这个人的女儿?野瞳困惑着,宗修国向她看来,她猛然意识到自己现在只还是个小婴儿,便扬起了单纯的笑脸看向了他。宗修国冷冷地看了眼奶娘怀里的她,随口道:“就叫宗祺瑶了。” 刚才还昏迷着的母亲悠悠转醒,看向宗修国的目光里充满了炽热的爱恋。她虚弱但却恭敬地说:“多谢老爷为瑶儿赐名。” 宗修国只是看了她一眼,口中简单的吩咐道:“从厨房取点补品给四夫人补补身子,她刚刚生完孩子,你们好生照料着。”说完,不再看向四夫人和野瞳,大步走了出去。四夫人哀怨的看着他的背影,眼神中略有愤然。 野瞳轻轻的转动脑袋,看见了她这一世的母亲。长得倒还算是清秀可人,但却无论如何也赶不上她前世母亲的十分之一。她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一大串的脸,是一个女孩的面容,长得倒是综合了她这一世父母的样貌。然后,她听见了冰莹的声音:“刚才那是宗祺瑶原本应该长成的样子,从小到大。而你,野瞳,还是会长成你前世的样子--我是说没有被火灾祸害过的样貌。” 没有被毁容时的样子?她不由有了一丝期待的感觉,会是怎么样的呢?冰莹的声音消失了,她不由在心里感激地念道:谢谢你,主。 “把祺瑶抱来给我看看。”四夫人的声音里流露出一丝疲惫,完全没有了刚才宗修国在的时候那种强撑的气力。身边的一个丫环忙走向她,低声道:“四夫人,您看老爷也是挂念着您的呀!七小姐长得这么可爱,一定可以得到老爷的宠爱的。” “那又有什么用?”四夫人看向野瞳的时候流露出一丝不甘心的意味,“她只是一个女孩,又不是男孩。翠儿,你要知道,如果长得好看些,也许会遭人嫉妒,甚至可能活不到出嫁的年纪,如果长得平凡,根本没有什么用处。而且,以我的势力,根本没有保住她的能力啊!”长不大?野瞳一时之间警觉了起来,突然忆及了门主给她讲过的那些故事,不由在内心地叹了口气--看来这个家里也不安稳啊! 野瞳转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四下张望着,她的手脚绵软无力,被牢牢的包裹在襁褓里完全动不了。她讨厌这种被束缚的感觉,这一世,她不想被任何人控制!那么,就让她走到这个社会的最顶端吧!她轻轻的打了个呵欠,不过,在她现在还无力做什么的时候,就先安安静静地享受这难得的清闲吧! 但,或许是太过习惯于忙碌的生活了,她终究还是找到了点事情做。她默念着前世所记得的内功心法,让内力缓缓地开始在身体里面流动。她发现现在的身体练功居然有事半功倍的效果,想来是婴儿的身体可塑性比较高的缘故。 几个月下来,她听了不少侍女的闲谈,加上她前世对左相府的了解,终于明白了现在这个家的情况。 她的父亲一共娶了五个妻妾。正妻是平南王的女儿,作为一个郡主,很轻易的便可以捍卫自己的权利。而她的父亲和平南王是合作关系,尽管不喜欢这个手段毒辣的妻子,但是也不会和她闹翻。 二夫人曾经是都城里出了名的美女,颇受宗修国的喜爱,也因此而处处遭到正室的打压。她曾经因为莫名的原因而落过胎,认为是正室做的手脚,所以和正室间闹得水火不容。 三夫人是朝中财政大臣的女儿,长相一般,倒是安分得很。 四夫人,也是她的母亲,只是一所青楼里的花魁,相貌不比二夫人,手上也没有丝毫的势力,在这个院子里也算是一个异类了。不过听那些侍女说她是耍了手段才爬上老爷的床的,言辞间对折四夫人颇为不屑。 五夫人是武林上龙帮掌门人的女儿,长得还算甜美,但是性格却是大大咧咧的,做事也不懂得变通,在院子里其他女人甚至都不屑于理睬她。 她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一个月了,但她的父母居然没有一个来看过她一眼。在满月宴上,她才知道原来与她同一天出生的还有二夫人的女儿,算是她的妹妹。父亲更为喜爱二夫人,便完全忘记了还有她的存在。而她的母亲由于她父亲的忽视而非常的哀怨,满腔的不满无处发泄,便怪罪于她不是一个男孩,便也放任她由奶娘带着。 又被抛弃了吗?她想着,缩了缩身子。好吧,我不需要任何人,这一世,我为自己的意愿而活!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话说……关于那个造物主吧……请大家就无视她的性格吧!因为某鸢从小就用笔在本子上写小说,写的是一个连贯的、关于另一个星球的故事……习惯性的扯到了这家伙的说……她只是用来帮助重生的,嗯~ 又话说更新什么的要按作业量来定的……就让我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吧!噢耶!(其实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貌似工作日也会有三更……把我这个一小时打一千字的家伙丢出去吧!)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七章 宗祺瑶 记得,在她的满月宴上,她第二次见到了她这一世的父母。奶娘抱着她走到了四夫人的身边,四夫人伸出手接过她,脸上挂着柔和的笑容,眼底却没有丝毫的笑意。野瞳看着她,冷漠地看回去,竟看得四夫人心底冒出了一丝寒意。 大多的人群都聚集在那个与她同一天出生的妹妹那里,四夫人避开了她的目光,她便也转了转头看向了热闹的人堆里。什么也看不见,只是一片的嘈杂罢了。 “唔,这就是祺瑶吧?真是个安静的孩子呢。”大夫人看不惯二夫人的受人瞩目,开口道,“跟祺雪是同一天出生的吧?” “回姐姐,是的。”四夫人的脸上露出了柔和的光芒,似是十分的宠爱自己这个女儿。大夫人的脸上也露出了和蔼的表情:“去把我那个金铃铛拿来。” “姐姐,这怎么敢当呢?”四夫人急忙推却,脸上的笑意却是终于真了些。 野瞳听着她们没有营养的谈话,果断地闭上了眼睛。昨晚修炼了太长的时间,今天根本没有心情听这些女人讲这些有的没的。 当女人们之间的闲聊终于结束了的时候,她的手上已经多了一串铃铛,脖子上也多了块暖玉。由于她也算今天的主角之一,便被抱在怀里走向宗修国。 宗修国和二夫人身边的人群终于散去,她也终于见到了这个号称是美女的二夫人。长得还算漂亮,她挑剔地想着,但是仍旧没有前一世的母亲漂亮。她突然微微一愣,为什么总是把身边的人不自觉地和前世的母亲相比呢?明明,她对那个女人又惧又怨。 她注意到了她这一世的母亲的眼神里带着丝丝的恨意,直直地射向了二夫人,不由心里微叹了口气。她难道以为没有直直看向宗修国,他就看不到吗? 她无视了这个问题,转而看向宗祺雪,粉嫩嫩的小婴儿,和二夫人一样微微的勾着嘴角,划出一个高傲的角度。在婴儿期还看不出什么,但是长大了定也是一个美人吧!她突然微微的警醒,如果……她长得真的一点也不像这一世的父母呢?突地失了笑,是啊,她怎么会长得像她们呢?不然,主给她看她这一世应成的容颜干什么呢? 不过,就让她在这相府里平凡些吧!她看了看成为了众人焦点的宗祺雪,这个小小的舞台就留给这些女人吧! 之后的抓阄仪式上,她看着满桌子的胭脂盒、女红什么的,不由完全没有兴致。宗祺雪抓了块漂亮的绸缎,她看见不远处有一本不算新的书,勉强觉得还可以,便伸手抓了起来,然后满头黑线地看着上面写的大大的“女诫”二字,愣了半天居然忘记了放下。突然听见了周围众人客气地说她会成为一个很好的妻子,这才更加无语的放下了书。一个好妻子?算了吧!她也许会考虑让她的未婚夫英年早逝。 无聊的满月宴之后,她再一次被遗忘在了角落里。反正她倒是真的一点也不介意,这样正好方便她练功。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着,她仅仅用了四年就恢复了前世的身手,估计谁也不会相信,在这样一个幼小的身躯里隐藏的是一个杀手的灵魂。 野瞳对着铜镜,仔细地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六岁的她已经隐隐有了妩媚之色,没想到她居然会长成这样。她俏皮的撅了撅唇,镜中的女孩也一样的动作,隐约可以看得出是个美人胚子。她无所谓的耸耸肩,拿出脂粉盒,运用前世学会的高超易容手法在脸上涂抹着,不一会儿,镜中的小美人的样貌就变得平淡无奇,竟与属于真正宗祺瑶的样貌无二。 她拍了拍手,用手指挖了一大块脂粉,向铜镜上涂抹上去,画得毫无艺术感,干净的铜镜也因此而变得面目全非。 “唉,我的七小姐啊,你怎么又拿着脂粉玩了?”四夫人的贴身婢女小翠刚巧进门,一看,不由大惊小怪的叫道。野瞳便怯怯地看着她,眼里不一会儿就变得泪汪汪的了:“翠姨,瑶儿喜欢……” 小翠也是无语,这脂粉分给未成年的小姐本来就只是按照惯例,没有高兴调配罢了,各房的小姐们不是给母亲就是丢掉。自家小姐倒好,把这当作颜料,在镜子上乱画一气,弄得丫头们擦镜子的时候看着镜中的自己都觉得诡异的很。偏偏这个七小姐就喜欢这一手,让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也不好说什么。 “七小姐,唉……”小翠叹了口气,唤了小丫环来擦铜镜,自己这才想起来时为何而来:“小姐,四夫人让您过去一趟。” 野瞳不由挑了挑眉,她刚刚出生的时候就因为是女孩而不得喜爱,她的母亲身体刚刚一恢复根本不来看她,而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以期得到父亲的垂怜。一年前,她终于如愿以偿的生下了一个男孩,由此更是忘记了她这个女儿的存在,一心宠着自己的儿子。自从她出生以来,见到这个母亲的次数屈指可数,这次她居然会主动叫她,这让她不由的感到诧异。 从母亲那里回来,野瞳总算明白了她为什么大发慈悲地想到了她。 原来相府的孩子到了六岁就会去家里的先生那里学习,明天是她第一次去书斋报道,四夫人便叮嘱她要好好的表现,不要给她和弟弟丢脸。 野瞳乖乖的低着头听着她的说教,表现出很是怯懦的样子,却没有人看见她嘴角挂着的冷笑。呵,她早就看透了这个“家庭”的运行模式,女人们互相争宠,试图为自己谋得福利,而孩子如果足够聪明漂亮,也会让宗修国稍微地注意到他们的母亲。四夫人一向不怎么受宠,听说她是费尽心思使自己怀上宗修国的孩子,这才被带回相府成了个夫人,也难怪宗修国根本不注意她了。 既然别人根本不注意她,她又为什么要表现出真实的自己呢?在周围的人的眼里,宗祺瑶就是一个怯懦但却性情古怪的小姐,也不像一般的孩子对外面充满了好奇心,平时根本足不出户,在房间里不知道在干些什么。也因为这样,四夫人便更加地不重视她,一心把希望寄托在儿子的身上。 “明白了吗?”四夫人用复杂的语言表达了很简单的意思,听得野瞳差点睡着。她显得很是惊慌的样子,轻声地回道:“瑶儿明白了。”四夫人怀疑地看了她一眼,怀里的弟弟嘴里吐了个泡泡,四夫人的眼里泛着宠溺的柔光,温柔地用手抹去他嘴角的一线口水,看着他不断的舞动着小胳膊,哄道:“好了,我们马上就出去,乖。”四夫人转过头看向野瞳,随口说道:“那你回去吧!明天记得好好表现。”便放她走了。 她压下了心底泛出的一丝苦涩,这个场景和前世的场景叠加起来,挤压得她的心里一阵收缩。一次次潜意识里的憧憬,一次次的失望,她居然还会有这种感情,她不由自嘲不已。算了……我只是一个人,她用力的咬着唇,我,再不要为不可能存在的事物而伤感。 第二天,小翠倒是亲自过来帮她打点衣物,罗罗嗦嗦的将了一大堆。野瞳沉默地控制着体内真气的运转,任由她折腾自己。小翠见她没有反应,终于还是放弃了对这个迟钝的小姐的说教,给她梳了个羊角辫,送她到了书斋。 小翠只是送她到了书斋的门口,她轻轻地叩门,拘束地等在门边,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没有人搭理她,她不由更加的窘迫。 远远的走来了另一个女孩,周围有这五六个侍女护送着,高傲的抬着头,看见了她,秀气地皱了皱眉头,打量着她。 她仍旧是低着头,却是不动声色的也在打量着她。这个女孩就像一朵含苞欲放的花骨朵,一举一动间都透着股高傲的气息。估计就是她的那个宗祺雪了。野瞳自己提着书箱,与她一比,还真是显得落魄的很。 “你是谁?我为什么从来没有看见过你?”宗祺雪好奇地问道,但即使是这样,她还是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 野瞳上一次出四夫人的别院早已经是一周岁生日时候的事了,也难怪她没有见过她。 “我……我叫宗祺瑶……”野瞳怯怯地开口道,视线仍旧是朝下的,似乎是不敢看向宗祺雪。 “原来就是你啊!”宗祺雪的口气里有着不屑的味道,“那个妓女的女儿。” “啊?”野瞳装作不解的望向她,眼神里仍旧是满满的胆怯,似是没有明白她说的话。心里却是思量着,看来这个二夫人也不如她看上去得那么和善啊! “切!原来是个傻子!”宗祺雪看向她的目光更加鄙视,身边的侍女为她掀开了珠帘,她不再看她,昂首阔步地走了进去。 野瞳便也跟着走了进去。 房里的人显然比较的熟悉,且不论关系如何,宗祺雪刚一进去,里面明显得热闹了起来。他们只是大概地瞟了她一眼,并没有给于她过多的关注。 开始上课,那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也不论今天有人新加入,自顾自的讲着他的课,一派听之任之的样子。而宗祺雪显然已经受到过培训了,根本没有丝毫困惑的样子。野瞳却是一脸茫然地听着。其实,作为一个女孩,是否知书达理并不是很重要,但是既然有学习的机会,野瞳就会认真地去学习。 但是,麻烦在于,野瞳根本不识字。这也怪不了她,前世一片混乱,虽然该学的不该学得她都学了,但是那些东西在某种程度上还是对她执行任务有帮助的。但是却没有人教她识字,杀手根本不需要识字!而今生才刚刚开了个头,也完全没有人来教导过她。 野瞳听着先生的讲解,费力地把他讲的东西和树上的乱码组合了起来。 宗祺雪估计是看见了她的不知所措以及狼狈,带着不知缘由的对她的憎恶,对她冷嘲热讽着。她只是把头低得更低了,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学会读书! 于是,她充分的发挥了自己过目不忘的本领,在一天天的学习中渐渐的追上了别的孩子的进度,仍旧是不动声色地一脸茫然地盯着书本。她忍受着宗祺雪刻薄的言语,并以此为动力,更加勤奋地学习。先生惩罚她抄书,她便暗暗背下文章,像练字一样一丝不苟地抄着。 只是她的进步大多隐藏在表面之下,别人不曾知晓,而宗祺雪还是一样的极尽讽刺之能事。她完全不在乎宗祺雪的话语,她根本没那个心情和小孩子计较。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八章 落水 “七小姐,请你今天回去把这本书抄五遍。”先生看着野瞳,一脸的无奈状。他不明白,明明这相府里的小姐公子们都一学就会,为什么偏偏这个七小姐就是冥顽不化。 “是,先生。”野瞳喏喏地说,低垂着头,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 “傻子,又被罚了吧!”宗祺雪轻蔑的看着她,她毫不费力地跟上了哥哥姐姐们的进度,对于这个天天被罚抄书的“姐姐”,她可以毫不留情的讽刺。 野瞳懒得和她计较,默默地把东西收进了自己的包袱,转身就向自己的小院里走去。 “谁允许你走的?”宗祺雪还没有讽刺完毕,哪肯这么轻易的放了她,伸手就去抓她。野瞳的眼里闪过一丝憎恶,移动脚步,不着痕迹的避开了她,仍旧用那喏喏的口气道:“那个,今天要抄五遍……”说完,逃也似的跑走了。 宗祺雪无趣地哼了一声,看到她落荒而逃,心里还是稍稍满足了些,也没有叫人去追,只是口上不屑地说:“切,叫这家伙逃了。” “雪儿,犯不着为这傻子生气。”家里的四公子,同是二夫人的孩子,宗明航漫不经心地说道,“她就是再用功也赶不上你。” “我才没有生气呢!”宗祺雪噘着唇道,“四哥,别想她了,听说爹爹又给了娘亲好东西呢,快去看看吧!” “好……”宗明航笑了,跟着她向二夫人的院落走去。 他们的对话一字不落的被野瞳听了去,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不屑的笑容,加快了步子向自己的房间走。她完全没有兴趣和这些小孩子斗。 “小姐……”房门口,她的贴身丫头看见了她走来,犹豫着是否上前帮忙。野瞳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默不作声的推开了房门,向房里走去。“小姐,是否需要环儿准备一些糕点?”门口的丫头提高了声音问道。“不用。”野瞳口气冷漠至极,反手边关上了房门。 环儿是在她三岁的时候分派给她的丫头,比她大个五岁左右,理应是贴身照料的。但是她极讨厌有人近身,大哭大闹地不让环儿伺候她,于是这职位便也就几乎成了闲职。环儿倒是想过要来伺候她,但几次吵闹后,环儿也就不再坚持了,任由这个脾气怪异的小姐自己一个人闷在屋里,她也乐得清闲。 她铺开纸张,取出砚台细细地磨墨,然后平心静气的看着要她抄五遍的那本书。细细品读,手里还在不断地磨着墨。终于满意了,她推开了椅子,扎了个马步,一笔一划地抄起了书。一边下来,她已是背下了这本书的内容。觉得无趣,便认真的临摹着书上的字迹,四边下来已是到了可以以假乱真的地步了。诶?又进步了吗?野瞳仔细比照着自己的字迹和原书上的字迹,这下没什么好干的了--明明还有一遍呢……她无趣地叹了口气,微微挪了挪重心,让酸麻的大腿有一丝的舒缓,那么,最后就默一遍吧! 她提起笔,刚刚想要写下去,却听得门外环儿道:“小姐,该用晚膳了。”“再过一个时辰再拿来!”野瞳不耐烦的回答道,听见环儿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继续练着字。 一个时辰以后,她敏感的捕捉到门外的脚步声,看着桌张未干的墨迹,终于还是搁下了笔。她小心翼翼的挪动着自己,不让僵硬了的身体摔倒在地,勉勉强强地走到了那被她挪远了的椅子上,坐下,趴在了旁边的桌几上。 “小姐,您的晚膳。”环儿敲了敲门,得到她的应允,才推门而入,把晚饭放在了她的桌上,安静地站在一旁。 “什么时辰了?”野瞳看了看月亮,看似随意地问道。 “已是近亥时了。”环儿回道。这个小姐虽然任性的很,但是她却不敢因此就对她不恭。她的身上总是有些让人想要敬而远之的东西。 “噢。”野瞳拿起筷子,随意的戳着饭菜,似是根本不饿的样子,“你出去吧!今晚没有你的事了。” 环儿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选择没有问她饭菜是不是应该收走的问题,安静地离开了她的房间。 野瞳这才把刚才被自己戳得支离破碎的饭菜快速的吃掉,脑子里不断地背着刚刚抄完的书,顺便把空空的胃给填满。 甩了甩酸痛的右手,野瞳不由得轻轻的抽了口气。她无奈地一笑,看来今天晚上是没有办法练习剑术了。 盘腿坐在床上,调整内息,她很快就进入了修炼内力的状态。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先生……”野瞳双手把自己抄的东西交给了先生,静静地走回了座位。先生本来对一个孩子的抄写作业并没有抱什么期望,只是随手翻了翻,却没有想到野瞳居然可以把抄写作业写得如此完美,让他不由眼前一亮。 “嗯,很好。”先生本是极少称赞人的,但是这次却破例欣喜地赞道,“七小姐这次作业完成得极佳,看得出花了大工夫的。” “哼,那又如何,在怎么样也不过是惩罚完成的好些罢了!”宗祺雪不屑的低声说,心里却是有些微的妒嫉,她即使刚刚开始学就表现得极佳,先生也没有称赞一句,居然称赞了这个傻子的抄写。 野瞳微微笑了一下,果然现在的抄写质量越来越好了。想来自己已经完全跟上了大家的进度,以后的抄写作业便不会再有这么多了吧! 下课以后,野瞳拿起自己的东西,第一个悄悄地走出了教室。手上的酸痛已经缓解了不少,回去也应该在房里练习剑法了。 但她刚刚走到了书斋旁的湖边,便被身后跟出来的宗祺雪拦住了。她不解地抱着东西,不知道她打的是什么主意。 “你是不是叫你的丫头帮你抄的?”宗祺雪使了个眼色,她的丫头月儿就上前来抢野瞳的包袱。野瞳下意识的挣了一下便松了手,包袱到了宗祺雪的手中——虽然她如果不想自己的包袱背抢掉的话,再有十个月儿也动不了。 她看着宗祺雪翻开她的包袱,打开她抄写的一本书,一脸的不可置信,又翻开了另一本,脸色越发得难看。她嫌恶地看着宗祺雪手里的书,决定回去就把它们丢掉。 “你是随便去拿了两本书交差的吧!”宗祺雪调整了一下脸色,气势汹汹地叫道,“好啊!居然敢偷书!” 野瞳眯了眯眼,口气弱弱的辩解道:“这是我自己抄的。” 这时其他的哥哥姐姐们也围了过来,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你怎么可能自己写出这样的字?”宗祺雪把手中的书给了其他人看,口气便越发得理直气壮,“而且一个晚上根本不可能写的完这么多东西!” “这是我自己抄的!”野瞳的口气强硬了些,她可没有时间和她在这里耗着,在她看来,这完全是小孩子的无理取闹。 “月儿,去看看她的手上有没有握笔的痕迹!如果真的一个晚上抄了这么多东西,手上的印记一定还在的。”宗明航笑眯眯的提议道。 “我不要。”野瞳后退了一步,躲开了月儿的行动。两只手便背在背后,一脸的倔强。她在此刻才真正有些不满了,连环儿她都不让近身,又怎么会让这个月儿随意的近身呢?而且,怎么可能会有痕迹?她写字已经是昨天的事情了! “你这是不敢让我们检查了?”宗祺雪得意了起来,“还不快点回去向先生承认错误?” “我是自己抄的!”野瞳的口气又加重了点,余光瞄见月儿居然又想上前来抓她的手,不由得微怒,“月儿,你只是个丫鬟罢了,谁给你的权力可以查我?” 月儿闻言不由一梗,回头看像宗祺雪的目光就有些委屈。 宗祺雪没料到她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不由也是一愣,但很快的反应过来,亲自上前,傲气地问道:“月儿不可以,我呢?” 野瞳见她伸手来抓,向旁边一躲,眼里的锐利就发散了出来。 宗祺雪不由心里一虚,想起这宗祺瑶平时唯唯诺诺的样子,一股莫名的怒意腾的升了起来,固执的就要去抓她。野瞳向旁闪去,却一时不敢闪的太快,稍一犹豫,竟被宗祺雪抓住了衣袖。她一方面恼怒自己不知道如何挣扎才是最合适的,另一方面又对自己间接被人触及而不舒服,一时间更加的犹豫着。而宗祺雪则是因为自己用了这么大的力气居然没有拖动看似瘦弱的宗祺瑶,又看到了哥哥姐姐们迟疑着打算上前来劝阻,更加的气恼,用的力气便越发的大了起来。 推推搡搡之间,野瞳不小心踩到了池塘边滑溜溜的石头上,一时重心不稳便向后倒去,而宗祺雪的反应倒是快速,及时地松了手,野瞳便滑入了湖中,溅起了极大的水花。 孩子们一时哗然,看着本来的闹剧居然出了这样的事故,心里都慌张了起来,一时不知所措。还是大公子反应的较快,想到要去找大人求助,返身跑回书斋,而其他的孩子们也反应了过来,全部都跑离了湖边。 野瞳凫着水,看见这些哥哥姐姐们的反应,一时无语。 她伸手抓住了河边突起的石块,悠然地等待着救援。其实这么浅的湖,她完全有能力自己上去,甚至根本不要掉下来。但就在她落水前刚刚打算转变身形的一刻,她突然改了主意,顺势落入水中,只是小心的不让脸上沾到水,防止自己的妆被弄花。因为她察觉到了府里的暗卫的存在,如果那么险险地转变身形,天晓得会不会叫他们发现什么。 等了很久,终于等到了有人前来,野瞳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精疲力尽地挣扎着,看着来人越来越近,显得即将要昏死过去的样子。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啊,果然,塑造人物形象就是个杯具……某鸢纠结的改掉了前面的一些内容,结果就是导致后面的内容也变得奇怪了起来……囧……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九章 藏书阁 野瞳紧闭着双眼,任由有人把她抱回了房间里。身上的衣服湿嗒嗒的,不断地滴着水,她调整着内息,让自己的脸色显得苍白了起来,不断地向外咳着水,似乎生命也岌岌可危。仆从们有些惊慌,害怕这七小姐支持不到请到医生,大步地向她的房里奔去。 刚刚有人帮她换好了干衣服,大夫便匆匆赶来,看了看她的脸色,又给她把了脉,顿时显得有些为难起来。他开了几副药,对环儿说:“七小姐只是染上了伤寒,身体又有些虚弱,应该不会伤及性命。但是也许以后会落下些病根,一定要好好调养。”环儿毕恭毕敬接过方子,谢过了大夫,便赶去熬药了。 病根?野瞳缓缓地睁开眼,脑中精光一闪,这病根也许是个不错的主意。 她缓缓地环视着四周,闻着空气里残留下来的陌生人味道,不满地皱了皱眉。但,他们倒是放心她一个“病人”独自呆在房里吗? 环儿煎好了药端入了房中,看着她似乎还昏睡着,一时不知如何是好。野瞳本来也没有想要为难她,弱弱的嘤咛了一声,显出刚刚醒来的样子,一脸茫然地看着四周。 “小姐,喝药。”环儿小心翼翼地把汤药端到她的面前。她别开头去,一脸嫌恶地说:“什么药?我又没有什么事情,为什么要喝药?拿开!” “小姐,您刚刚落入了水中,感染了伤寒,如果不喝药不会好的。”环儿耐心的劝道。 “我不要喝!咳咳……”野瞳大声地说道,却猛地咳了起来,似乎伤寒十分严重的样子,让环儿更加得焦急了起来。 “大夫说如果不好好喝药会落下病根的!”环儿用强调的语气说,执意地把药碗递给她,神色间满是“你病得很严重”的意思。 野瞳索性转过身去不看她,把自己缩在被子里,就像一个任性的小孩。却是用自己的右手给左手把着脉,小心的调控着内力的压制以达到控制脉搏的目的。她仿着刚才大夫给她把脉的时候的脉象,却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刚才大夫的声音那么困惑了--这脉象实在太过微弱,叫人觉得命不久矣。 “小姐……”环儿见她的双肩止不住的微微颤抖着,不由有些不知所措。 “我不要喝药!”野瞳止了笑,任性地大叫道,“出去!”环儿不知道应该怎么办,迟疑着终于还是拿着药退了出去。 估计是听说了什么,一直到了晚饭时分,四夫人才姗姗来迟,在床边高高在上地看着她,似乎是在仔细地研究着她苍白的脸色,也不开口说话,两个人就在那里大眼瞪小眼的看着。直到门外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四夫人才神色一变,走得离她更近了些。 随着宗修国的大驾光临,她小小的房间簌的变得热闹了起来,府里大大小小的人物悉数登场,让她觉得连空气都快要被他们给挤走了。 “老爷……”四夫人得体地行着礼,精致的妆容显示出她明显是精心打扮过的。宗修国挥了挥手,犀利的目光看向了躺在床上似有怯意的她,面无表情地问道:“祺瑶,怎么会落水的?” 野瞳缩了缩身子,声音细细的开了口:“他……他们不相信我的话……”宗修国皱了皱眉,看着她十分害怕的样子,回头看向了四夫人。 “回老爷的话,只是小孩子间的打闹罢了,不碍事的。”四夫人回道,她根本不希望因此而惹到受宠的二夫人。 “启禀老爷,是雪儿不懂事,打打闹闹的时候一不小心把瑶儿推入了水中。是妾身管教不严,甘愿接受老爷的责罚。”二夫人此时却插了话,一付痛心疾首的样子,手却是牢牢地拥住宗祺雪,把一个懂规矩的慈母的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祺瑶,是雪儿把你推下水的吗?”宗修国问道,他看了看二夫人,语气间已是缓和了不少。 野瞳刚要回答,却被四夫人瞪了一眼。她缩了缩身子,口气仍是怯懦不已地道:“回父亲大人,也有瑶儿的错……”眼神却是一直望着四夫人,委屈得很。气氛一时安静,她却像是忍不住,使劲地咳了起来,原本苍白的脸色上因此涌上了一片不健康的潮红。 四夫人急忙为她拍着背,一脸担忧的样子,只有野瞳知道,她用在自己背上的力气控制的是多么的不当,她觉得自己都快被她给拍出内伤来了。 “听说瑶儿不肯吃药,可是怕苦?”二夫人和善地问道,“我那里有新进的蜜饯,快给瑶儿拿来!” “我……我不想吃药……”野瞳怯怯的说,她的声音却被直接的无视了。在众目睽睽之下,她不得已的喝下了那碗治疗伤寒的药。 “祺瑶还有什么要求吗?老爷就在这里,可以尽量的提出来。”二夫人建议道。 “我……瑶儿不想去书斋了……”野瞳希冀的看着二夫人说。 宗修国想到府中暗卫对他提到过宗祺瑶被别的孩子欺负的事情,再加上先生对她的评价,想来这么个平凡的孩子也不可能被培养成才女了,那么认识这么几个字也就够了。这么一想,他便也就淡淡的吩咐道:“那么祺瑶就不用去书斋上课了。以后没事可以去藏书阁看看《女诫》或者《列女传》什么的。” 宗修国又对四夫人讲了些什么,大概又不轻不重地说了宗祺雪几句,野瞳根本没有仔细听,装作虚弱的样子半躺了一会儿,等众人散去。 四夫人是最后一个走的,但也只是等到前面的人没影了,随便交待了几句就离去了。 尽管不喜欢喝药,野瞳仍旧把这病期无限延长,倒掉了一碗又一晚的中药。反正房里也不会有什么人,除了二夫人带着宗祺雪象征性地来看了几次,其他的时间房里都空荡荡的。但是她宁可不要她们来,宗祺雪怨愤的目光总是叫她无奈而又好笑。 后来,大夫又来看了一词,断言说是因为骨子比较弱的原因而落下了病根,无从根除,惟有好好静养一途。 等到她觉得终于所有人都忘记了这件事的时候,她便决定去那藏书阁看看。由于还在“病中”,她装得十分勉强的起身,让环儿扶她去藏书阁看看。 到了那栋人迹罕至的小楼门口,她才知道,藏书阁并不是什么常会有人来的地方,只是宗修国建这相府的时候为了符合一般的形式而建造的,而那些公子小姐们根本不屑于来这个由于疏于打扫而积满了灰尘的地方,平日里这里便寂静到了极点。 野瞳任由环儿把她安置在了一个靠窗的软塌上,恰巧晒得到阳光,让她的神经也稍稍的放松了些。她遣去了满脸不情愿的环儿,看着她一路欢快的跑下楼去,无奈地笑了,起身便向那书柜走去。她一边走一边随手拿下了几本书来翻着,发现这里的书简直就是杂乱无章。她随手翻出本《列女传》丢在了软榻边的案几上,然后颇为随意地看着。突然,她一下子兴奋了起来--她觉得诧异至极,这里竟然会有些内功心法,还有些别的武学的书! 这些书看来已经很旧了,有种摇摇欲坠马上就要脱线的感觉。但这并不影响到她的心情,她兴奋得施展轻功飞回到了软榻之上,一目十行的翻阅着那些书,运用自己过目不忘的本领把它们都牢牢地印到了脑海里,因为渴望马上尝试而又想要多看一些而颇有些坐立不安。 等到环儿想起来要找她的时候已是入夜,她听见了动静,放好了书,翻开那本《列女传》,佯装在睡觉的样子。环儿小心地摇她,把她摇醒。 “小姐,你怎么这样就睡着了?别忘了你的身子骨还很虚,如果再次受了凉就不好了。”环儿责备地说。她便是一幅刚刚睡醒的样子,一脸疲惫地问道:“怎么都天黑了?”“已是酉时了!”环儿扶起她说。“哦……刚才看着看着就睡着了,没想到已经是这个时辰了呀……”她喃喃地说道,似向环儿解释,又像是自言自语。 跟着环儿慢腾腾的挪到房间里,她恨不得马上练习脑海里的东西,却要等着吃过饭,倒过药,直到环儿收了东西离开之后,她才可以一个人在房里比划一下。这叫她的心就像被热水烫过一样,“扑通”直跳。她喜欢上了那个叫做藏书阁的地方了。 而后的日子里,野瞳不然躲在房里练功,不然就是去藏书阁里看书。待到那些武学和内功的书看完之后,她便开始看其他的书,什么草药学、毒术、医术、文史等等都在她的阅读范围之内。她把所有的东西全都一古脑的刻入自己的大脑之中,强迫自己接受它们;与此同时,她的进步也是惊人的,短短的两年里,她看遍了藏书阁里的所有书,不论是多么杂乱的知识都吸收到了自己的知识系统里去。而她的武功较之前世也有了几度的飞跃,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这样的生活,在她看来已是悠闲之至。她在看完藏书阁里最后几本书的同时,也在思考着自己下一步要做什么。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章 出府 恩,该干些什么了啊!野瞳随手翻着手上写易容技巧的书,漫不经心地想着。这已经是倒数第二本书了,也就是说,再有一本诗集,她就要看完藏书阁里所有的书了。这样的话,以后的日子会变得很没有意义的吧! 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一声不属于这个环境的声音,野瞳快速地把书放回了书架上,倚在软塌上,一副睡得很熟的样子。 脚步声越来越近,这不是环儿的脚步声,那还会有什么人会来这藏书阁呢?野瞳不由有丝好奇。她刚刚开始来这里看书的时候倒是吸引过人的注意,她的哥哥姐姐们也派过人来探查过,都被她应付了过去。不知道这次又是什么事情呀! “七妹?”一个犹豫的、不怎么耳熟的声音响起,她困顿的睁开眼,轻声问道:“五哥?你怎么会来?”“七妹这么久一直在藏书阁里呆着,我便来看看到底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宗明祁的语气很温和,他的眼睛却是在四处打量着。 “咳咳……说来惭愧,瑶儿每次一来这里坐下……很容易就睡着了……”野瞳的眼睛低垂着,一脸不好意思的样子,“这里的太阳太暖和了,一觉醒来往往已经是夜里了……” “七妹可在这里看到了什么好书?”宗明祁问道,他与书架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防止上面的灰尘落到他的身上。如果不是他的母亲三夫人说这宗祺瑶一直来这藏书阁,而且是父亲大人指示的她来的,恐怕其中有什么奥妙,他才不愿意来这个满是灰尘的地方呢! “呃……”野瞳的声音更加的低了,眼神也是心虚的到处打量着,“我……我因为很容易就睡着了……所以……所以没有看完……” “噢,这样啊……”宗明祁似乎是松了口气,忙不迭地说:“那我就不打扰你睡觉了。” “嗯。”野瞳目送着他走开,顺便附赠了一连串的咳嗽声。 唉,居然还有人记得她在这里哪!野瞳重新取出了那本书,看着剩下的穆穆几页,不由又开始思考自己今后该干些什么。 猛地合上书,抓下了那本薄薄的诗集,她决定了,一定要出府了。府里那些暗卫对她而言根本不是问题,以她如今的功力,躲开他们的视线根本就是小菜一碟。但是--她这么大的一个存在,即使很容易被家人忽视,但是如果有什么事情而突然要找她呢?突然发现了她不见了,她又该如何解释呢?野瞳苦恼的想着,把诗集里的诗歌一首首不加理解的强记到脑子里,同时大脑高速的计划着。 当她终于看完了藏书阁里所有的书的时候,她的计划也终于成形了。她轻舒了一口气,看着阳光静静地洒在她的身上,心情也不由的舒畅了起来。 难得这么早看完书,她站起身打算自己离开。平日里她都是一本接着一本看的,等待环儿想起来了来接她,回房的时候往往已经是月上中天了。看现在这天色,大概是下午先生准备要放课的时候,她掸了掸身上的灰尘,不再回头,大步地离开了这藏书阁。她以后也不会再来这里了,毕竟这里对她已经再没有什么作用了。 如她所料,此时恰是先生放课的时间,她回房间的路上便遇见了刚刚放下书本的兄妹们。她微微瞪大了眼睛,似乎想要逃回藏书阁。 “喂,傻子,听说你在看书呀!”宗祺雪看见了她,根本没有给她“逃走”的机会,出言相讽道,“你能看得懂吗?” “我……我……”野瞳紧抿了嘴,一派无措的样子,求助似的看向今天刚刚见过的宗明祁,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宗明祁看了她一眼,不仅是毫不理会,反而是落井下石:“她自是什么都不懂!我今天中午去瞧了瞧,发现她根本就是借着藏书阁的阳光帮助睡眠罢了!” 野瞳委屈地看着他,这表情却是更加的取悦了众人,大家都毫不友善的大笑了起来。 “我……我看了《列女传》的……”野瞳怯怯的在这一片哄杂之中插上了一句话,倒是也有人听到了,宗明航讥讽地问道:“你说你看了,倒是背几句来听听呀!” “这……嗯……我,我……”野瞳好像要被急哭了,无助地看着四周,小脸涨得通红,但是却不知该如何是好。突然连连从口中蹦出一串的咳嗽,让她的脸越发的红了起来,直到她痛苦地弯下腰去才勉强地消了音。 “哈……哈……不要再笑了……噢哈……不然被她咳死了还要怪罪到我们头上……噗……”宗祺雪说着,却止不住地笑着。 众人闻言笑得更厉害了,连试图要做淑女的二姐也破了功。 野瞳显得更加的张惶失措,不由向后退着,发出哭音,逃也似地奔回了房间。 不顾门外环儿讶异的表情,她直直的冲入了房间,终于忍不住地笑了出来。天哪!她原来还在计划着怎么才能做到突然足不出户而不引起人的注意,宗祺雪就送了这么好的一个借口上门,让她怎么不偷笑? “小姐?小姐?”环儿在门外不安的叫道,同时疑惑着今天这小姐怎么这么早的就自己回来了。 “走开!回到你该去的地方!”野瞳低吼道,“还是你也像他们一样想要嘲笑我?” “小姐……”环儿闻言了然,定是这七小姐又被其他人欺负了,于是回道,“那,小姐,过一会儿环儿来给你送晚饭。” 房门突然打开,一个枕头斜斜的擦着环儿的身体飞了出来,环儿惊愕的看向房内,只见只捉中衣的七小姐一脸怒气地抱着另一个枕头站在门口:“我要睡了!不许任何人来打扰本小姐!否则我就把你卖掉!”环儿看着她,几乎想提醒她是没有权利卖掉府里的丫环的,但终究没开口,应了声“是”,默默地把枕头捡回递给野瞳,然后离开。 野瞳关了门,吐了吐舌,按照她这样吩咐过后,今天应该是没有人再会来了吧! 闭息静听,判断府中的暗卫大概的方位,打开一扇窗,探头看了看,果然没有人。她取了一套被她蹂躏的破旧的衣服,稍作梳妆,把自己的头发弄得散乱,捎上了这几年极少的零花钱以及一些化妆品,满意地打开刚才那扇窗,轻盈地出了府。 她往自己的脸上扑了点灰尘,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穷人家的女孩,几乎看不出样貌。飞掠到一家成衣店的门外,拖沓着脚步,怯生生的走进了店内。 “那,那个,我想要买一套衣服,可以吗?”野瞳低着头,几乎不敢张望四周,口气也是弱得让人勉强可以听到。 老板娘看见这个怯懦的小女孩,不由放缓了语气,问道:“小丫头,你要买什么衣服?” “那个……我哥哥的……他去买别的东西了……”野瞳几乎是语无伦次地说,“嗯,他和我一样高,一样瘦……那个……” 老板娘倒是很容易的理解了她的话,伸手为她拿了一套粗布的小男孩的衣衫,打断道:“这件可以吗?” 野瞳大概估计了一下,忙不迭的点头,伸手小心翼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小锭的银子,怯生生的问道:“够……够了吗?阿妈说给哥哥置一身大概这么多钱的衣裳。” 老板娘愣了一下,伸手拿了件稍微精致些的衣服,收了她的银子,说:“喏,这件带回去吧!”野瞳打量了一下,初步估计这件衣服只值那锭银子一半多点儿的价格,也不介意,伸手抱过衣服,甜甜地说:“谢谢姨姨。”欢快地小跑着出了店。 僻静的小巷内,野瞳迅速地换着衣服,细细地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小男孩的样子。刚才如果真的是一个为哥哥买衣服的小女孩,估计回去就要挨上一顿痛打了吧!她微微叹了口气,这也算是见财起意吗? 突然的忆及前世,想起自己很小的时候被母亲大人差遣去买衣裳,结果买回来的衣服根本不值那些价钱,结果使一顿毒打。她气不过的回去找那老板理论,却根本说不过那个老板,反被诬蔑是自己私吞了钱财,结果引来了另一顿毒打。 想到这里,野瞳的眼不由眯了眯,勉强命令自己静下心来,手上却仍是不慎抖了一下--画花了呀! 她在井水边看了看自己的影子,索性就把脸上的失误改成了一道长长的伤疤。为自己梳起了男孩的发髻,终是满意,这才拿着剩下的银子走向下一个目标。 铁匠铺里,满脸汗水的铁匠看见一个小男孩走了进来,随口招呼道:“小子,是给娘亲买铁锅的吧?等一下,我马上就好。” “我要这柄剑。”野瞳冷冷的回答道,既然已经成了另一个身份,她也就无需再伪装怯懦了。 铁匠愣了一下,随即开口大笑道:“小子,这可不是你可以玩的玩具,只怕是你拿也拿不稳呢!那江湖上的剑客可不是那么好学的!” “我要这柄剑,这些钱够了吗?”野瞳直视着他,口气里隐有不悦之意,随手拿出一些碎银子放在桌上。 铁匠放下了手上的活计,数了数银子,划成了两份,仍是有所怀疑的问道:“小子,你确定你要买剑吗?如果回家你娘揍你可别怪我没有提醒!” 野瞳默不作声的收回了他划过来的银子,取下了那柄剑,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铁匠看着一个小男孩提着有他一半多高的剑,不由哑然失笑。唉,又是一个倔强的小子呢!想来过不了多久就会被家里的老娘提着耳朵带回来要求用剑来换锅子了吧!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一章 杀手 破败的茅草屋外,野瞳微勾了唇,冷冷的笑着,手上还提着刚刚买的那柄剑。这是一个在她的前世再熟悉不过的地方--一个,以钱买命的地方。 灰暗的房间里,几个男人歪歪斜斜的四下靠着,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味。野瞳瞄了一眼那几个好像是乞丐一样的男人,就像没有闻到空气里的气味一样,脸色不变的提着剑稳步走了进去。 她直直地走到了一个拿着酒壶,半闭着眼睛,就像醉倒了的男人面前,猛地把铁剑戳进了他身前的土地里,冷冷地说:“我需要钱。” 男人微睁了眼,漫不经心地打量了她一下,没有接话。倒是身边另一个躺倒了的男人出言讥讽道:“小子,你是不是找错了地方?要钱的话应该到当铺里才是!还是你以为拿着这么把破剑就可以抢劫了?” 野瞳冷冷的转向说话的男子,别的人还没有怎么看清楚,那男子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他张了嘴,诧异地看着野瞳,一脸的不可置信。 “你知道我的意思。”野瞳却不再看他,定定地看着醉倒了的男子,“阎王管家,季羽田。” 羽田终于睁开了眼睛,看向眼前的小男孩,懒散地说:“小子,能认出我并不意味着什么。”他手指微动,那个男子就被解了穴。但羽田的态度明显的端正了些。 “这天城里并不仅仅有你这一家是经营这以钱买命的勾当的。”野瞳冷冷地说,“我只是相信,以你阎王管家的眼光,还不至于把我拒之门外。” 羽田的嘴角也勾起了一丝笑意:“能说会道并不意味着就能杀人。” “你可以试试看。”野瞳冷冷的回答,说话间那插在土里的剑居然已经架在了羽田的脖子上。 羽田的脸上终于写满了诧异,他知道这个小家伙的武功不错,但是没有想到她的身手居然会如此之好!虽然他没有小心防备,但是能在他毫无知觉下出手,也绝对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觉得他早已死寂的心再一次对喝酒以外的事物有了兴趣。完全无视脖子上的剑,羽田玩味地看着野瞳,随手从身边的垃圾堆里掏出了一张纸,挑眉道:“喏,有人用五千两买王掌柜的项上人头,如何?” 这不算什么大任务,只是那个王掌柜小心翼翼,雇佣了很多的高手来护卫他,才会有五千两的价码。 野瞳瞟了一眼那张纸,收回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老大,这小子不会是不敢杀人所以逃走了吧?”刚才被点了穴的男人看着野瞳的背影小声问道。 “不会讲话就不要讲。”羽田看着男人又一次被点了穴,不由脸上笑意更深,真是个有个性的小家伙。看来这次很叫人期待啊! 夜幕刚刚降临的时候,野瞳回来了。她手上的剑还在滴着血,她看也不看地把手上那颗血淋淋的人头丢在地上,冷然地取过地上的一件破衣服开始擦剑。 小小的身躯,冰冷的表情,妖冶的鲜血构成了衣服诡异至极的画面,饶是羽田也被震撼到了。众人看着野瞳面无表情地擦着剑,觉得浑身阵阵冷意。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羽田诧异地看着野瞳问道。 “你不需要知道。”野瞳一如既往的用冰冷的口气回道,把刚刚擦拭干净的剑随手插在了地上,“剑和钱都留在这里,我下次来的时候把钱准备好给我。” 她说完,洒然走开,仅仅带起了一阵烟尘,甚至都没有给他们再问问题的机会。 过了好久,众人才从她所带来的震撼中回过神来。那个被点了两次穴的男子愣了好一会儿,才喃喃地说到:“魔鬼……”这才是多大的孩子啊?居然这样面不改色的杀人,那颗血淋淋的人头上,眼睛还没有闭合,直直地看着众人,让这些见惯了生死的杀手也不由心里发怵。 羽田闭了闭眼,交待道:“你去把这颗人头送回王掌柜的家里,顺便告诉雇主任务完成,他应该交剩下的钱了。”他说完便也摇摇晃晃的走出了破屋,果然是个让人觉得兴趣盎然的孩子啊! 回到了相府,野瞳换下了身上的衣服,盘腿打坐起来。她的内力还是有些差,毕竟年龄还小,有些招式没有内力的支持要使出来果然还是有些费力。 第二天,她在同一时间来到了那间破草屋里。很奇异的,今天的草屋里只有羽田一个人,仰头灌着酒,看见她出现,微醺的笑了笑。 “钱到了?”野瞳也不看他,冷冷的问道,伸手便欲拔自己的那柄剑。 “嗯,银票。”羽田回答道,“哈,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没想到你这么准时!” “你在等我?”野瞳皱了皱眉,伸手接过了那张银票。 “是,神秘的小家伙。”羽田看见她皱起了眉头,不由得微微一笑,“有没有兴趣讲讲你为什么要这么多钱?” “哦?我讲又如何?不讲,又如何?”野瞳冷声道,“任务。” “唉,无趣的小东西!”羽田叹了口气,运起内力就把一张纸飞了过来。野瞳看也不看那有如利刃的纸张,轻易的接过,瞟了一眼,飞掠出门。 “呦,还是一个倔强的小家伙呢!”羽田看着纸张上的一丝血丝,眼中兴味愈浓。 日子一天天的过了去,野瞳思索再三,终究是把钱都留在了羽田那里,随着她积攒的钱财越来越多,也决定要实行自己的计划了。 “小东西,你到底在干什么?”羽田终于忍不住好奇问了出来。野瞳以前都是把钱放在他这里,最近确实开始取钱,而且是几万两几万两的取,不又叫他好奇不已。 “我的钱用光了吗?”野瞳本来想离开,闻言不由愣了愣。按照她的想法她的钱应该还有很多,而且羽田应该也不会私吞她的钱。毕竟羽田得名阎王管家就是因为他曾经是江湖上一大门派的二把手,只是后来因为遭到主人的猜忌而被迫流落。但他也不是什么任人宰割的人,走的时候赔上了自己的一切,毁了当时号称江湖第三的一大派。想来他根本不在意钱财,甚至不在意一切。 “没有。”羽田老实地回答,“我只是好奇一个小孩子要这么多的钱做什么。” “你不会想要知道的。”野瞳没有谈兴,只是冷冷的回答,拿着银票离开了。 她最近已经收购了好几家处于繁华地段但却经营不善导致倒闭的茶馆、酒楼和青楼。凭借着她书上看来的以及暗戈门门主说过的东西,她很容易的就使得那些店起死回生,再重新起了名字装潢一番,生意自然就兴隆了起来。 一开始那些人并不相信这个面貌丑陋的小家伙,但是在看见了她的手段之后不由得甘拜下风。现在的天城里只知道有不少好的店铺和茶楼,却没有人会想到这些新崛起的商铺的共主居然是这么一个小孩子。 但这些离她的目标还远得很。她想要创办一个势力,一个让所有人忌惮的势力。她的嘴角勾起了一个邪恶的笑容,一个想法正在成形。 “公子,今天云蝶楼里进了一批官妓,是否需要去瞧瞧?”云蝶楼是野瞳买下的一家青楼,楼里的老鸨芸娘便是毕恭毕敬的问道,她对这个小公子是真心的佩服不已。 “官妓啊……”野瞳想了想,决定道,“那就去看看吧!” 空荡荡的房间里站着几个与她年龄相仿的小女孩,都是哭哭啼啼的但是却又无可奈何。但是其中却有一个小女孩一脸的倔强神色,手紧紧地攥着。野瞳一眼就看出了她练过武,虽然不怎么样,但是如果不算她这样的异类,在同龄人中也算不错了。 “芸娘,把她给我留着,过一会儿我有一个朋友,把人留给她。”野瞳交待道,然后就出了云蝶楼。 她找了一个地方化了妆,又恢复到宗祺瑶的脸,只是草草地装扮成了小男孩,又一次踏进了云蝶楼。 “芸娘吗?哥哥说他留了一个侍女给我,在哪里?”野瞳用一种很纯真的小女孩的声音问道,让人一眼就分辨出这不过是一个女扮男装的小姑娘罢了。 “你哥哥还说了什么?”芸娘不确定楼主说的是不是她,又问道。 “哥哥说,那个人是个官妓……嗯,官妓是什么?”野瞳抬头,一脸困惑的问道。 芸娘低下头,温柔的说:“这个问题,你可以去问你的哥哥。我这就带你去找你哥哥留给你的那个侍女哦!” 野瞳任由她把自己带入了一个小房间,看到了刚才那个女孩略有惊慌地站在屋里,袖子里似乎还藏了什么东西……唔,居然藏了把小刀,看来云蝶楼需要好好管理一下了。 “咦?你是哥哥留给我的那个侍女吗?”野瞳饶有兴趣地看着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水灵儿……”她一脸紧张,“你刚才说了什么?” “灵儿。”野瞳勾起了一抹笑,“你愿意成为我的暗卫和影子吗?愿意向我宣誓效忠吗?” 灵儿一愣,随即看出了她是女扮男装的,坚定地说:“只要可以离开青楼,灵儿愿意一生效忠于小姐,永不背叛!” “好吧,那你就跟我来吧!”野瞳淡淡一笑,从窗口跃出了青楼,对窗外的打手做了个手势,等着灵儿一块儿过来。 她带她进入了相府,告诉她说:“我是左相府的七小姐宗祺瑶,平日里一般没有人会来这里,但是也不乏例外。这本讲怎么隐藏的书给你,你好好的练习。平时我不太在家,你可以呆在我的房间里练功。如果有什么情况的话,你用飞鸽给我传书,记得在晚上,这样不会被外面的人发现的。明白了吗?” 灵儿知道了野瞳有很多秘密,但是作为曾经的官家小姐,她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野瞳交给她一张她最近做成的人皮面具,教会她怎么使用:“如果突然有人来的话就帮我挡一阵。”随意交待了一下府里的局势,然后放心的再次地出了府。 这下,她终于可以不用天天到傍晚才出去了,也终于可以好好的实现她的目标了!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二章 听风岛1 在距离天城不远的地方,有一个极大的湖泊,湖泊内隐藏这一个小岛。 这个小岛被传言是一个鬼岛,四周被天然的烟雾所笼罩,每每有船只接近都会迷失了方向。所以几代人下来,即使是这岛的主人也没有成功的上岛。而,每当船只接近那小岛的时候,都会听见凄厉的声音,像是哭泣,又像是尖叫,在一望无际的大雾中更加得叫人觉得毛骨悚然。 但是,住在湖附近的人们都传言,这岛原来不是这样,而是富饶祥和的。有一天,一个女鬼来到了岛上,吓死了岛主,鬼岛就易入岛主在外漂泊的儿子手中,他却再也没有办法上岛,于是便再没有人得以一觑这鬼岛的全貌。 直到有一年,有传言说这鬼岛上有宝藏和绝世的武功秘籍。闻风而动的江湖人便纷纷向要踏足遇到上,但却是无功而返。唯独最后有一个武痴,用轻功直奔岛上,但是在五年后却灰头土脸的回来,说岛上虫蛇遍地,而且他翻遍了全岛也没有找到什么东西。这鬼岛便也就渐渐的被人们所淡忘了。 野瞳在一本极为破旧的书上读到过上述故事,顿觉有趣。如果要说有鬼,那么她指不定也算是其中的一员呢!她需要一个地方,一个属于她的地方让她开始发展自己的势力--一个与世隔绝的小岛听上去再叫人满意不过了! 野瞳按着自己所知道的线索,费尽心机找到了这鬼岛的现任岛主。对于他而言,鬼岛就是一个累赘,这么大的一个岛屿,自己却上不去,而且声名极差,连想脱手也没有办法。此时野瞳找上门来,即使她给出的价格很低,但是对于现在穷困潦倒的岛主而言已经是天降横财了,忙不迭的把这岛的地契给了她。 野瞳得到了岛屿,兴奋不已,交代了灵儿她要出去一阵,便开始想办法要上岛。 她找到了距离鬼岛最近的一处,用了轻功向前飞掠而去。原本还算清晰的岛屿渐渐的被浓雾所笼罩,让人极易迷失方向。野瞳不再用眼睛去看,而是凭着自己的方向感一直向前。她自恃现在自身的轻功已经几乎极佳,但是却仍旧不能支持她飞到岛上。她强撑了一会儿,终于还是体力不支的落入了水中。她大惊,却仍旧向着她认定的方向而去。那恼人的哭叫声一会儿在她的身后,一会儿在她的身旁,但她决心不去理会。事实证明野瞳的方向感是极好的,在她以为自己会力竭而淹死在水里的时候,她终于到达了岛上。 她湿漉漉的在岸上昏睡了整整一天,再次醒来已经是旭日东升之时。她觉得身上有些疼痒,不由低头检查全身,却发现自己的身上被毒蛇毒虫咬了无数个口子。幸而她那时候研究毒术时在自己身上做实验,因而有了些抗毒的能力,不然她此刻只怕是一具尸体了。她用随身带的流萤剑砍死了仍旧依附于她身上的虫蛇,带着十万分的警惕向岛内走去。 岛内有着一幢规模颇为庞大的房子,想来是当初岛主的房子了。她在一间破败成了危房的房间里看见了一具早已是白骨的尸体。那尸体躺在床上,看样子已经是老年。旁边一个接近散架的桌几上放着个盆,盆里,一张纸浸泡在油里,字迹依稀可辨。 纸上大致说的是很久以前岛上发生的事情:某一天岛上突然起了大雾,岛主和岛主夫人对此感到奇怪,打算派人告诉他们的儿子这件怪事,派出的人却发现根本出不了岛,在水中游了一会儿之后无论如何都会被冲回岛上。岛上的众人恐慌了起来,有的人试图潜水出岛,却被发现淹死了,冲回岛上的是一具具的尸体。岛上的人越来越少,有的人渐渐精神不正常了起来,居然在所有人喝的水里投了毒。除了岛主和岛主夫人喝的是专供的山泉,其他的人全部被毒死了。岛主不久也抑郁而死,岛主夫人痛苦不堪,埋下了众人,把希望寄托于在岛外的独子会回来寻她,却一日日的失望了,最终也是抑郁而亡。写这张纸的正是这岛主夫人,言辞之间充满了绝望与认命,却又有着不甘与愤懑,大概,终究是希望她的儿子可以回来看到她这封信的吧! 野瞳因此也终于了解到了这鬼岛上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情,想来这诡异的大雾也不是本来就存在的。她又把视线转向了这张纸的边上,那里有着另一张纸,上面明显的是不同的字迹。 “切,这岛上根本什么都没有,害得老子白跑一趟。现在把毕生绝学留在这里,让下一个费尽心机上了岛的小子稍稍乐和一下!” 野瞳轻笑,想来这就是那个武痴留下的了。她看见了一份竹简留在了一旁的桌上,好奇的打了开来翻看。 她本没有抱什么希望,但是却没有想到这武痴居然留下了这么精妙的东西,让她一时根本忘却了时间,只是直直站在那里看着,一看便是整整一天,也没有来得及多加体会,只是极其兴奋的把整个竹简上的东西背了下来。 直到天色暗得她再也看不见竹简上的字,她才惊觉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她一兴奋,就靠在了身后的墙上,结果乐极生悲,这历经时间冲刷墙体根本受不住她施的力。只听得“喀嚓”一声,她下意识的丢下了竹简飞掠而出,然后便看见整幢房屋如同骨牌一般连环地倒了下来,激起一片烟尘。 野瞳直骂自己失策,飞身回到了刚才那屋的废墟之上,只见那竹简由于重压已经成为了齑粉,荡然无存。她不由觉得惋惜,幸而那些东西已经刻入她的脑海,不然她一定会郁闷到了极点的! 再去别处查探了一下,却发现这里已经被时间侵蚀得脆弱至极,只要一个小小的意外便足以让所有的东西化为粉末。看着她一手造就的残垣断壁,野瞳不由轻叹一声,想来也不会再有东西幸存了吧!思索了半晌,她用内力加热了一块木块,很快,木块上闪出一个小小的火花,然后火势便迅速地蔓延了开去。 这附近时一片空旷,没有什么可以助燃的东西,野瞳也毫不担心她引发的这场大火会把整座岛都烧毁,她便洒脱地转身去探寻别处。 唉,想那武痴一生无徒,反倒在过了这么多年之后让她这抹幽魂成了继承人,她也该找个时间好好练功才对得起命运的眷顾啊! 抱着零乱的思绪,野瞳绕过火场向屋后走去。一路上遍地的虫蛇此刻却成了最方便的晚餐,在黑山岛上的日子导致了野瞳几乎没有什么不敢吃的,便随手抓了几条蛇,就近借火烤熟,囫囵吞下了腹中。 走到了屋后,也同看见了一座座连绵的山,连在一起,说高也不高,但山势陡峭,仅有一处似是缓坡。野瞳眯眼打量了一下,决定顺着这缓坡向上走走看。但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如果其他地方都是陡崖,为什么会仅仅这一处有缓坡? 走到了顶端,她悲剧的发现即使这里是缓坡也没有用处,缓坡的尽头居然是镜子般的陡崖,虽然看上去并不是很长,但是若是要以轻功飞上去也只能说是痴心妄想。 野瞳不由苦笑,想她健步如飞的走到这里,已是月上中天,纵使运用轻功回去也不可能马上到达原处。但是此处的杂草长得这般的高,上来时已是一路杀着虫蛇拼上来,若是要在这里睡觉,大概她真的会被咬死了。思虑再三,野瞳无奈地觉得还是回到山脚再说吧。 拖沓着脚步,野瞳慢腾腾的向山下走去。借着月光,她隐约分辨出地上不止有野草,还有些类似稻谷的东西。进一步打量,居然发现这里有着农耕的痕迹。想来这里曾经是一个自给自足的小岛,可惜最后居然得了“鬼岛”这么个不雅的称号。 重新回到火场边,此时天边已经再次有了光亮,而大火也几乎熄灭。她用残火继续烤着蛇肉,把自己塞饱。虽然她习惯了饥饿的滋味,但是她却一点也不喜欢这种感觉。而此刻她也不敢睡觉,只好这样勉强的醒着,若是这样不眠不休的下去,她怕她会承受不住。 在火场边上找了个地方开始修炼武痴留下的武功,也只有这里可以不受虫蛇的侵害而又不用担心自己被大火波及。 过了不知多久,大火终于熄灭,只有一层灰尘铺在了地上,不时地有一阵风吹过,带走些许灰尘,吹入了湖泊之中。野瞳犹疑着,以她现在的体力断然是回不到那一边的,但是在这岛上她又该干什么呢?思索在三,她的疲劳终于忍不住地出来作祟,半梦半醒之间,她躺上了那仍有余热的灰烬,沉沉地堕入了梦乡。 再次醒来,天又是大亮,她根本无从判断此时离她上岛已是第几天了。她掸了掸头上的灰尘,确认了虫蛇此刻还不敢接近这片灰烬,松了口气。朦胧间似乎看见了有一处反射着光线,定睛一看,却又似乎没有。野瞳站起身,便向那处走去。 近看,那地方似乎不是土地,她运功吹走了灰尘,意外地发现了一块完整的大石板。微微的困惑之中,她用力抬起了那块石板。当她气喘吁吁的看入石板下方时,发现地下居然是两本书!她伸手去取,带着令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猜测--莫非,这就是江湖上曾经盛传的武功秘籍?埋在房屋的下面? 不过,翻了两页,也同便发现那两本牛皮制作的书并非什么武功秘籍,但却也算得上是极大的收获了。她的嘴角不可抑制的勾起,这简直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啊哈哈,小瞳儿现在就是在不断变强中……某鸢愉快了的说~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三章 听风岛2 在书的扉页上,写着写这本书的人也曾经是这鬼岛的岛主,他极其精通五行八卦,用了很长的时间在这岛上做试验。野瞳大致的翻阅了一下,发现这本书上写的就是这岛上的各种机关及阵法,再介绍了几种难得一见的阵法。 野瞳的心一阵狂跳,在那峭壁之后居然真的别有洞天! 强压下想立刻去证实的冲动,野瞳拿起了另外的一本书,里面介绍的是各种毒蛇和毒虫,它们的毒性以及解法。她快速翻阅着,突然看见其中有一幅简图与她刚刚上岛醒来时随手杀死的一种毒蛇极像,她仔细的阅读了一下,按着书里的方法探了一下自己的脉,愕然发现自己中毒已然很深。再看书上那句“中此毒者,五日内必毙”,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急忙翻看解毒的方法。幸好,那些解毒的药草她刚才在那个缓坡上都看见过,忙回到那里,为自己解了毒。 她不敢再怠慢了,仔细地一一浏览了书上的内容,直到太阳西斜,她才终于松了口气,把自己身上可能中的毒都解了。 她收起这本书,又拿起刚才那本讲阵法的书,顺着书里的指引走到了一块不起眼的大石头前面。 此时已经入夜,她用内力打开了那扇隐藏的极佳的石门,向里窥去,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不见底的隧道里,墙面上用夜明珠点缀着,琉璃的罩子折射出温和的光芒。细细打量,那琉璃与夜明珠完美的镶嵌在山体里,几乎可以说是天衣无缝!她不由联想起了黑山岛上那座泛着绿色荧光的山洞,那由于身后自动合起的石门而产生的压抑感渐渐消弥,在满满的柔光里,她迈开了步子向前走去。 走到了尽头,野瞳推开了另外一扇石门,不由得被眼前的景色震撼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樱花树林,抬头可见一轮皓月当空,银色的月光洒在花瓣上,空气里似乎蒙上了一层白纱,一切都美的如梦似幻。她便像是一个闯入了童话世界的小女孩,一步步似是被什么牵引着向前走,在美景中几乎迷失了自己。 树林的尽头是一座宏伟的石堡,石堡边还有着一些石制的小屋,似是完全不受时间的侵蚀,完好如斯。 她走进了那座石堡,找到了火折子,点燃了几百年前就留在那里的油灯,看着石堡犹如被施了魔法一般渐渐的展现在她的眼前,连呼吸都变得快了起来。当这大气恢宏的石堡完完整整的展现在她的眼前时,她不由得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这是一种雄壮的美,让她油然而生一种折服的感觉。 她伸手触摸着石头,似乎能感受到它们的呼吸。一层薄薄的灰尘覆盖着,弄脏了她的手,但是却没有让她停止动作。 顺着路走到最深处,她看见了一间显然优于其它的房间的地方,推门进入,发现这间房间居然连着一个温泉,而在温泉的另一边,是一个完全封闭的天井,里面种着各种各样的植物。野瞳想到了刚才那本写毒的书上说明,这个被群山所围住的小天地里因为种植着各种驱赶虫蛇的花草,又有着山体的护卫,所以完全没有虫蛇。 最初的兴奋过去了之后,她终于感到疲惫袭来。连日的警觉以及极少的睡眠使得她的眼皮不由自主的开始打架,她直接躺倒在石头做的床上,不顾那硌人的感觉,沉沉的睡着了。 由于真的放下了心来,这一觉竟比在大火的灰烬上睡了更久。醒来后,她难得的兴起了布置房间的冲动--她要把这完美的、近乎梦幻般的地方真正变成属于她的! 又在岛上逗留了好些日子,她在书房里又找到了很多那任岛主留下的竹简,这才发现自己原来的知识是多么的浅薄。她像海绵一样汲取着知识,研究着毒术和阵法,饿了就烤那些虫蛇充饥,疯狂的吸收这些东西。 她发现,这小岛突然的失去与外界的联系居然就是这个家伙的杰作。他曾经试图制作一个水流的阵法,结果尝试了很长时间,仍旧失败,于是便放弃了。没想到在几百年后,居然在自然的冲击下,这个阵法自动形成了,结果造就了这岛上一家人的覆灭,倒便宜了她。 野瞳不由坏坏的笑着,想到自己想要建立的一个情报组织,又想到上岛时那风的声音--那就叫它听风岛吧!这里,将是属于她的天地。 在岛上呆了许久,她才终于想要回去了。她找到了岛上原来备着的一个小木筏,按照阵法的原理,顺利地划出了那怪异的水流,带着满腹的梦想和憧憬,她决定还是先去处理一下,看看她不在的这么久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小姐。”灵儿看到她的出现,终于松了口气,小姐消失了两个多月,害得她以为出了什么事情。 “嗯,灵儿,我不在的时候出过什么事吗?”野瞳问道。 “基本上没有什么事情,夫人来过几次让小姐去参加宫里的聚会,灵儿做主便推掉了。”灵儿小心的打量着她的脸色,看她没有什么不悦的神色,这才松了口气,“还有就是三小姐最近常常从这里偷偷的出府,灵儿就假装不知。” “你做得很好。”野瞳笑着称赞道,三小姐宗祺妍是五夫人的女儿,大概因为母亲是江湖儿女,天性也比较好动。只是做得没有她到位,结果屡屡被人抓到。 “那你就继续先挡着吧!”野瞳吐了吐舌道,“我还有其它的事情,如果真的有什么不能解决的问题记得飞鸽传书。” “小姐,你怎么可以这样?”灵儿急了,“万一穿帮了怎么办?” “唔……”野瞳想想好像真的不太好,说,“好吧!” 于是野瞳就过上了一种昼伏夜出的日子,每天白天在房里睡觉,到了傍晚就出门,视察产业,做些别的事情,钱不够用了就去接任务,再采购一些必需的生活用品,然后用小船送上听风岛,顺便在岛上研究草药。这样过了四年,她不断完善着岛上的一切,再加上她的势力也逐步成型,她决定最后一次接杀手任务。 “今天估计是我的最后一单任务了。”野瞳拭着剑,淡然地说到。 “为什么?”羽田的反应出人意料的激烈,他猛地坐直,定定地看着她。 “我不喜欢杀人,虽然并不反感。”野瞳仍是淡然地回道,手上动作不停,似乎没有看见羽田的反应。 “那你以前为什么选择来这里?”羽田不甘地问道。 “因为,这是我最为熟悉的行当。”野瞳瞟了他一眼,“你为什么反应这么大?别告诉我说是因为你以后的进账少了。我想,作为阎王管家,赚钱本来就不是你的根本目的。” “嗯,我聚集这些流散的杀手,只是因为想要找一件事情做罢了,大家随聚随散,倒是也没有什么约束。”羽田坦然的回答道,“但是你不同,你身上有太多的谜团,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去深入的探究,但是却越探越是困惑。你难得的引起了我的兴趣,我可不想让你就这么走掉。” “哦?”野瞳邪邪的一笑,“你当真想要知道我的事?” 羽田原来认识的野瞳一直是冷冰冰的模样,从来没有笑过,这让他直觉地感到这个笑容透着说不出的诡异,但他仍是诚实的点头:“是的。” “羽田,你号称阎王管家,是因为你在管理上极其有能力,是吧?”野瞳问道。 “嗯,这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羽田不介意的回道。 “如果你选择效忠于我,我就告诉你你一直想知道的--一个小孩子要这么多钱干什么。”野瞳满脸算计的模样,但是却让羽田讨厌不起来。 “你倒是讲讲你有什么实力值得我效忠?”羽田玩味地问道。 “我只能说绝对出乎你的意料。”野瞳摊手,“抱歉,我没有那么无聊向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解释这么多。” “无关紧要?”羽田摇摇头,“不过,看来我是栽在你的手上了。我同意向你效忠,行了吧?” “喏!”野瞳伸手递出了一颗绿油油的东西,看上去像是一团蜷缩着的草。 “这是什么?”羽田不解的看着她,等待着她的解释。 “吃下去,向我宣誓效忠才算。”野瞳回应道,“如果你不想的话,我也不会逼你的。” “毒药?”羽田知道有些人会用一些定期发作的毒药来控制下属,不由皱着眉问道。 “誓言草。”野瞳解释,“吃下去,我们在一定的范围之内,我就可以感应到你,而且只要吞下了誓言草,如果你违背了誓言,我会知道。当然,如果我想的话,你也可以感受到我的存在,甚至是我的情绪,但是我可以选择让不让你感觉到。” “如果我违背了誓言会怎么样?”羽田接过了誓言草,颇为感兴趣的问道。 “那么我会知道--然后,我从来不会放过任何背叛我的人。”野瞳冷冷地说。 “好吧。”羽田很直接的吞下了誓言草,道:“我季羽田发誓效忠于眼前之人,永不背叛。行了吧?” 野瞳满意的笑了,感觉到一丝微妙的联系建立了起来。她走近了羽田,贼贼的笑道:“哈哈,终于抓到人替我管理事情了!羽田,你可是发过誓了的,不许后悔哦!” “好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到底干了什么呢!”羽田见到了她孩子气的一面,颇觉惊奇,但也没有忘记了自己的初衷。 “我具体干过什么,等你接手了岛上的事务就会知道了。”野瞳吐舌笑道,“我只大概告诉你,最近崛起的听风阁便是我一手创立的。” 羽田闻言,受惊不小。听风阁是最近崛起的一个情报组织,人们几乎可以在那里买到一切的情报,刚开始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当后来注意到的时候,已经到了让人忌惮的地步了。短短三年的时间,实在是让人惊叹不已。 “好了,羽田,让我完成我最后的一单任务吧!”野瞳从他手中夺过了那张纸张,“你把你的东西理一下,等我回来之后就带你去岛上。” 羽田愣了半晌,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了有好一会儿,才突然回过神来--不对,刚才那张单子由于对象的武功太好,他还没有决定到底是否要接呢!颇为担忧的看着门外的空旷,希望这个小家伙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势力建立起来了--我也终于等到可以让男主出现了,噢耶!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四章 初见 恩,喜来客栈的天字一号房吗?野瞳打量着四周,在一个偏僻的小角落找了一个落脚点,施展轻功就上了二楼,一号房……唔,就是这间了吧?看着敞开的窗户,她不由勾了勾嘴角,静谧无声地飞入了房内。 床上的人似乎睡得很熟,呼吸均匀而又绵长,她拔出了随身带着的匕首,不动声色地向床边走去,动作迅速的用刀尖抵住了床上之人的后颈。 他皮肤那一瞬间下意识的紧绷让她意识到他已经发现她了,但是为什么不动呢?野瞳的动作定在了那里,他也不像是被吓懵了的样子,从他的呼吸中可以感觉到他的内力应该是不错。那么,为什么不反抗呢? “喂,有人要买你的命。”野瞳保持着用刀尖抵着他,人却是好奇地向前探去,试图看清那人的容颜。 疑惑间,四目相接。野瞳看见了那双眸子,很黑,很亮,就像是暗夜里的星星,却透出丝丝的孤独--和她的心一样的孤独。不知为什么,她的心猛地一震,手上不由自主地收了刀,插回刀鞘。她突然不想杀他了,不管是为了什么。 昊澈在这个小杀手刚刚进入他的房间的时候就开始注意了。他受了内伤,此时本不应动武,而且也不应找这样一个小客栈来休息。但是他很清楚他的体力根本支持不到他回去,而且回去之后说不定还要面对更大的一场厮杀。 只是没有想到即使他已经尽量避人耳目了,居然还会有人来杀他。他本来想只要她一动手,他就会瞬间将她击杀。那些人也太小瞧他了,即使是受了伤,他也会有这一拼之力的。但是他不明白这个小杀手是怎么回事,居然一点杀气也没有,而且还会出言提醒,最后居然还收了刀。这让他本来的计划毫无施展的余地。 既然已经睁开了眼,他便也大大方方的打量起这个冒失的杀手来。 貌不出众的脸上,一道贯穿右眼的伤疤破坏了整张脸的平衡,却是没有那种凶神恶煞的感觉,只是显得异样的无辜。这是个不怎么好看的小家伙,他判断道。唯有那双眸子,透着一股苍凉的意味,很深,很诱人,让他一下子滑了进去,目光接触的瞬间几乎迷失了心神。他猛然一惊,这张脸已经离得他很近了,他却没有一丝厌恶的感觉。温热的气息柔柔的喷在他的脸上,于他,这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 “你不是来杀我的吗?”昊澈玩味地捕捉着她的眼神,那双幽深的眸子里闪过一瞬间的迷茫与慌乱。他感觉到她一下子起身,刚才包围着他的气息一时间散去,竟叫他有一丝失落的感觉。 野瞳的表情显得有些别扭,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却仍旧倔强的小孩子。她扁了扁嘴,连自己都难以解释自己为什么会收手--而这表情在昊澈看来,简直可爱极了。 “是的。”野瞳的声音里似乎带着丝懊恼,“但是……你受伤了。”她想了半天,找了一个蹩脚的、连她自己都不可能相信的理由。 “然后呢?”昊澈看着她的表情,第一次有了想笑的感觉。感情这小杀手根本不知道他的武功有多好吗? “呃……我不想乘人之危……”野瞳咬着下唇,这是她无措时下意识的动作。视线又接上了他的,口气一下子变得坚定,“我不杀你。” 昊澈突然起了逗她的念头,声音里带了丝邪魅道:“那你帮我疗伤好了。” 野瞳鬼使神差般的点了点头,伸手搭上他的脉,细细诊断着。昊澈没有想到她居然真的会答应,一时间愣在当场,以至于没有介意她抓住了他的手。他简直要对他那些仇家佩服得五体投地,居然会派出这么个迷糊的小家伙来杀他! 野瞳探了一会儿的脉,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从怀里掏出一颗丹药,递给了昊澈,然后直愣愣的看着他。 昊澈不由得怀疑,这个小家伙到底是太聪明了还是太笨了,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她要杀的人,还是想要给一颗毒药想藉此杀了他? 但野瞳这么直愣愣的盯着他,眼神里似是责怪他为什么不吃,让他居然有些心软。罢了罢了,反正就算她不毒死他,等到他回去,以现在的身体状况,仍旧是会被那些心怀不轨之徒所弑吧!他接过了丹药,眼也不眨地吞了下去。 野瞳拉过他的手臂,不知从哪里取出了一根银针,稳稳地扎下,昊澈看着她居然要往自己的死穴上扎,不由得在内心低叹,果然她是想由此杀了他啊!昊澈闭上了眼,他居然会被一双眸子所惑,因此赔上了自己的性命。生平第一次莫名的信任,看来是会直接把他送往死亡的深渊了。 过了很久,他感觉到一只凉凉的小手又一次的探伤了他的脉,然后是那个小杀手的声音:“嗯,好了。” 他诧异的睁开眼,看着她取过他随手放在桌上的绷带,小心地为他褪去了肩头的衣物,熟练的包扎着。她离得他很近,近到他可以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馨香。他细细嗅着,在他还未分辨出那是什么气味之前,她已经帮他拉上了衣服,重新站直了,让他的心一阵迷惑。他感觉到他的确好了很多,恢复了八九成--她居然真的是帮他疗伤吗? “你不是杀手吗?”昊澈心里有着他也不明白的雀跃,但是他却冷冷的问道。 “呃?”野瞳一愣,猛然清醒。对哦,她现在是杀手啊!真是的--她一旦认真开始为人治疗,就很容易陷入一种几乎无意识的状态--想到这里,她不由责怪地望向他。 “你既然知道我是杀手,居然还让我治疗!你不会提醒我吗?居然就这样吃我的药,难道不怕被我毒死吗?”野瞳猛地收回银针,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样子很像是恼羞成怒。 昊澈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她的话让他不由自主地心情愉快了起来。看到她不悦的神色,他觉得可爱极了。 突然,他意识到自己今天泄露了太多的情绪,不由又恢复到了冷脸,问道:“你到底还杀不杀我?”他爬起身,既然没什么大碍了他也该尽快地回去处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物了,“我现在伤好了,你可以试试了。”他默默下了决定,看在她为他疗伤的份上,即使她还想杀他,他也会手下留情,不伤她的性命。 “啊?”野瞳愣住,“难得我不想杀了你,你可以逃跑了。” “逃跑?我逃跑?”昊澈突然觉得自己第一次这么摸不透一个人的心思。她当真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吗?这样也敢来刺杀他?“我叫林昊澈,小家伙。”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她一下,也让她以后不要再这么冒冒失失的出来。尽管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但他不是很想她因为冒失就被别人杀死。 “嗯?感觉好耳熟啊……”野瞳蹙眉想了想,但是她估计是没有太过注意,记忆里只是觉得听到过,却忘记了他具体是什么人。她最终无辜的摇了摇头。 昊澈不由想要抚额:“到底是谁派你来杀我的?”也太不专业了吧! “不知道,情报上只是写你在这里,我就来了。”野瞳的神色更加无辜。 昊澈有些郁闷了,不过他似乎没有时间和这小家伙玩了:“我还有事,你自便。”他叹了口气,准备离开。 “哦,那你逃吧。”野瞳坦然地看着他穿鞋。 昊澈发现自己的话似乎没有什么作用,不由无奈的掏了掏耳朵。罢了,他就无视了这个迷糊的小家伙吧! 野瞳看着他修长的背影离去,愣了半晌,耸了耸肩。也罢,这最后一单的任务,就算作是她失败吧!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会被那孤独迷惑了呢?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昊澈回到了绝杀门里,脸上全然没有了表情,就像是数九寒冬里的冰块一样。师父突然离去,把这混乱的绝杀门留给了他管理,以他十四岁的年纪,即使已经是江湖上人人闻之色变的笑面修罗,也很难让那些野心勃勃的长老们安分下来。 眼下,刚刚回到决山上,招呼他的就是一把飞刀,那些长老们自己争着权,根本没有把这个新任门主放在眼里。 他的脸色更冷,如果没有刚才的治疗,想来现在他根本挡不住这些吧! 他单手接下了飞刀,用内力把自己冷冰冰的声音传了出去:“很好,既然你们喜欢杀,那本门主今日就陪你们杀个痛快!” 他拔出自己的剑,嘴角勾出一个冰冷的笑,冲入了那战局之中。所过之处,他都带着优雅的笑容,平静地收获着生命。这才是笑面修罗真正的实力,那抹冰冷的笑容,也是他得名的由来。 天还未黑,那些门里的高手已经被他解决了将近一半。直到人们畏惧他的实力,战栗着向他俯首称臣,他才停止了杀戮。虽然现在绝杀门元气大伤,但是他所要的决不是一个人心叵测的杀手组织。 “门主。”他的心腹浅草为他递上了毛巾擦拭剑上的血迹,恭谨的站在一步开外。看着满目疮痍的绝山,他更加明白自己决不应该冒犯了眼前的主子。 “把尸体处理了。”昊澈冷冷的吩咐道,丢回毛巾,转身回到房里。 师父,这是你给徒儿的考验,我已经通过了,那么,接下来,绝杀门就是我的事情了。 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个迷糊的小杀手,凝望着窗外的星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呢……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五章 下属 “你杀了他了?”羽田的口气里满是诧异,他好歹知道那个人的功夫,看到眼前的小子没有挂一丝彩,这显然让人难以置信。 “没有,任务失败了。”野瞳淡漠地说,看了一下周围,这间破屋里也没什么可留恋的了,“你事情都处理好了?” “嗯。”羽田饶有兴趣的看着她,“我说,这可是你这些年里第一次出任务失败,他果然很强呀!” “没有交手。”野瞳冷冷的回答道,不顾他好奇的目光,“你的东西呢?没有的话我们就走了。”说完,她迈开了步子就向外走去,羽田见她不想提及,以为是难得的失败导致她觉得耻辱,便也识相的没有再提。 “哎,我说小家伙,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到底叫什么名字了吧?”羽田与她边走边问道,几年以来,他一直叫她小家伙,她也没有拒绝过这个称呼,但她就是不告诉他自己叫什么名字,这叫他颇觉得难以了解她。 “夏花飞雪。”野瞳淡然的回答道,这个家伙,难道以为他因此可以插手她的生活了吗? “我知道这是你在江湖上的得名,但是你的本名呢?”羽田摸摸鼻子,继续问道。 夏花飞雪是野瞳作为杀手在江湖上的得名,因为她下手极为狠辣,用剑划开猎物身上所有的经脉,让人看到了尸体也觉得胆战心惊。那殷红的血四溅开来,就像是夏日纷纷扬扬的花瓣,却又让人看得心凉不已,是以得了这么一个近乎诗意的名字,其背后的含义却是叫人觉得不寒而栗。 “岛上的人都叫我飞雪。”野瞳淡淡地说道,足尖轻点,施展轻功快速向前飞去。此时他们已经出了城门,她便想要借此躲开他的呱噪。 不想和他讲话了吗?羽田摇了摇头,快速追了上去,连名字都不肯透露吗? 到了湖边,野瞳沿着湖走了几步,找到了一所毫不起眼的茅屋,轻叩了几下门,这才推了门进去。屋里有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满脸的胡茬,长得很是高大。他看见了野瞳,开了口,不过那动静都被他的胡茬遮住了。 “腰牌。”汉子说道,口气里毫无尊敬之意。 “喏!”野瞳伸手到了腰间,取下了什么东西,别人却根本看不见。她用指甲轻划,在那东西上用怪异的手法迅速的敲击了几下,这才递了出去。那是一块制作精美的木牌,是一种特殊的树木加上药液再加上几个浓缩的阵法制成的,也只有她可以使它显形。 那汉子看了一眼腰牌,随手递了回去,顺便的把自己的腰牌也给野瞳看了一下,然后把目光转向了野瞳身后的羽田。 这检查腰牌是野瞳硬性规定的,岛上的任何人都可以要求检验其他人的腰牌。虽然她和他们都会有感应,但是她仍旧是执行这一规定--虽然迄今为止几乎没有人试图冒充她的下属。 “正洪,这是羽田,以后岛上的管事。”野瞳介绍道,“现在,我们可以出发了吧?” “我没意见。”正洪回答道,起身走向了屋外。在屋外的几处隐蔽处,隐藏着几艘不同的船。有人少时用的小船,人多时用的乌篷船以及运载货物用的船只。野瞳轻盈的跃上了小船,看着正洪把船解开。 正洪主要负责划船,偶尔地会为听风阁出几单任务。野瞳当初是在一个小镇上遇见他的,当时正洪为了几个朋友而笨拙的和差役辩论着,甚至于即使有人背叛了他,把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在他的身上,他仍是十分固执的坚持着自己的道义。野瞳打点了那官差一些银子,救下了当时因为直率而差点成为死囚的正洪。他本来是个练家子,倒还有些身手,但因为家道的中落而屈就成为一个渔夫,也因没有家产而没有成亲。野瞳教了他些拳脚,他也愿意报答野瞳,于是就为大家来往听风岛而做了个船家。 “这是正洪,若要上岛或是出岛,找他即可。”野瞳对羽田说。 羽田向他点头示意,观察到脚下的小船进进退退,不由好奇地问道:“小家伙,这大雾里有什么奥秘吗?” “水里有阵法。”野瞳简洁的回答道,“只有正洪知道怎么上岛,其他的人会迷失方向。” “那如果用轻功上岛呢?”羽田问。 “那便会一头扎进我设在岛上的毒阵里。”野瞳淡漠的回答,“别问了,到时候你接受了岛上的事务,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等船靠了岸,羽田发现他们停在了一个戈壁滩旁,全然不是从陆地上看上去的一片葱翠。野瞳上了岸,转过头来问道:“正洪,你要在岛上住两天吗?” “不必了。”正洪划了船准备回头,“我在这湖里网到了未见过的鱼,准备这两天好好研究一下。” “好吧……”野瞳目送着他,然后毫不迟疑的走进了一堆山洞里的一个。 羽田看着她从一个隐蔽处取出了火把和打火石,点燃,然后跟着她穿过了弯弯绕绕的山洞。他看到了岛上的人们静谧安详的生活,然后跟着她走进了一个挨着山崖建造的小屋,诧异的发现这小屋居然真的是挨着山体建造的--它没有后墙。 野瞳把自己的腰牌放在了门上一个小小的、不引人注目的凹陷处,轻轻旋转,按顺序或扭或拉或推,好一会儿,门终于打开了。他们刚一进入,门就缓缓地关上。这是当初那条秘道,经过野瞳的改造,形成了更为复杂的机关。 “小东西,你回来了。”樱花林的尽头,一个仙风道骨的男子问道,看向了羽田,口气里带了丝笑意,“嗯?又诱拐了谁回来?” “嗯,阎王管家,季羽田。”野瞳淡淡的回答道,放松的躺倒在草地上,斜睨着羽田,“这个家伙是号称鬼医的闵亿雷。” 亿雷看了眼野瞳,不由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容:“小懒鬼呀!居然拐了这么强的人来给你管家,还真是……” “亿雷呀,你帮我告诉羽田一些岛上的规矩,就交给你了。”野瞳懒洋洋的说道,“不然我就把你的那些月见草全部弄死!” “呃……”亿雷伸手就在她额头上敲了一记,狠狠的瞪他,然后无奈的告诉羽田说,“你有什么问题问我即可。” “那个……飞雪,鬼医也是你的……属下?”羽田讶然问道。 “属下啊?算是吧!”野瞳看着亿雷伺机还想敲她,不由一脸的防备,翻身挡过。 亿雷的医术为天下人所称道,但是脾气却是古怪得很。看得上眼的人,他可以为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但如若他看不上眼,即使出千金他也不会肯去办任何一件小事。当初野瞳听闻了词人,便兴冲冲的跑去找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和他比试医术。亿雷本不问世事,却被一个小家伙赢了去,颇为不爽,一来二去,两人居然就此看上眼了。亿雷随她回了听风岛,却是被她所说的岛上的草药所诱。虽说是成了她的属下,但是对他而言,不过是换了个地方生活罢了。 羽田有些愣怔地看着两人的互动,不是很明白岛上的运行模式。 “咦?亿雷,你又在欺负小雪吗?”远处一个老头儿打着呵欠走了过来,羽田很快认出了他,正是阵法上的专家,人称玄机老人。本以为他要维护野瞳,他后来一句话把羽田直接吓到--“啊,那我也一块儿来吧!” “喂喂喂,你们两个,为老不尊啊!”野瞳无奈的起身,一脸怨念地看向两人,“可怜我今天刚刚回到岛上,居然连躺一下的权利都没有!怎么可以这样?” “躺在这里干什么?当心着凉。”亿雷瞥了她一眼,用不屑的语气讲着关心的话语。 “嗯,好嘛,那我回房去睡了。”野瞳瞧了瞧天上一轮明月,转身走入了房内。 沉默良久,玄机开口道:“只要不背叛飞雪,一切好说。”然后悠然离去。 羽田困惑:“她到底是什么人,可以让这么多的知名人物对她臣服?” “只是一个孤僻的小孩子罢了。”亿雷看向羽田,“你应该也是被她身上那种惹人疼惜的感觉吸引过来的吧?岛上没有什么主仆之分,你只要是真心待她,无论是做什么都是被认可的。来吧,我带你看看岛上的防御措施,你就会知道她为什么会孤独到让人心疼。” 羽田看到了,在岛的周围有着密密麻麻的机关和阵法,若是有人进入,只要进到一半绝对是十死无生。过度的防御。他看出来了,如同这防御一般,野瞳的心里建筑了一道厚厚的心墙,孤傲但是却又让人心疼。 他很想了解她的更多,但是他终于明白了,她不过是一个脆弱的孩子罢了。 “飞雪,如果岛上有人想要离开会怎么样?”羽田看着野瞳,开口问道。 野瞳的身形僵了一下,但是她坦然地回答道:“只要不是背叛,如果真的想要离开的话,那我绝不会反对。但是需要吃下草药,之后,那个人会忘记有关听风阁的一切--而我们的生活便不会再有交集了。” “我很喜欢这岛上的一切。”羽田温和的说,“但是你既然拐了我回来,好歹把我该干什么告诉我吧?” 野瞳松了口气,带领他走向一个宽敞明亮的房间:“这里面有着听风阁的所有资料,以后有什么生意以及消息,他们都会汇报上来的,每次我回岛,你大概和我讲一下就好了。反正你就按照你的方法管理,我如果有意见的话,以后会告诉你的。” “嗯?你不常呆在岛上吗?”羽田诧异的问道。 “是啊,我现在就要出岛了,有什么事情可以飞鸽传书通知我,反正我每隔几天就就会回来一次的。”野瞳认真回答道。 “你自己要小心,在外面虽然以你的武功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还是要注意安全……”野瞳听着羽田絮絮叨叨的关心,不由得开始在心里哀叹--虽然他们的关心让她觉得很温暖,但是为什么每次找回来的属下,没过多久就会变成一个彻彻底底的长辈呢?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六章 借口 “小姐?”环儿看着野瞳对她所说的话几乎是毫无反应,不由困惑地叫道。 “嗯?我在听啊!”野瞳轻声回答道,神色间颇有不耐,“还有什么事情吗?” 环儿扁扁嘴:“回小姐,没了。” 野瞳看着环儿走出了室外,静静的调息着,一边想着听风阁的事物,一边锻炼着自己的内息。突然听见环儿在屋外讲话的声音,侧耳安静的听着。 “七小姐的性格古怪极了,有的时候听我讲话的时候就像是在神游,有的时候又是积极的地回应我,我都要怀疑是不是一个人了!”环儿的声音里充满了抱怨,野瞳听得心里一跳。记得前几次也听到过环儿这么抱怨,连四夫人都责问过“你今天怎么了”--难道,她和灵儿的差别已经这么大了吗? 念及此,野瞳不由出声招呼了灵儿进来。 “灵儿,我和你之间的差别已经大到足以让人们察觉了吗?”野瞳困惑地问道。 灵儿犹豫了一会儿,尽量委婉的回答道:“小姐,你的身上有一种……很疏离的气质,这是灵儿没有办法模仿的。所以,我们两个不断的交替的过程中,让别人发现也是可能的。” “疏离吗?”野瞳喃喃地念道,轻轻地绽出了一个脆弱的笑容,然后,主意下定,“灵儿,恰好这两天府里在招收丫环,你就来吧,我会把你要过来的。” “小姐,我可以继续做你的暗卫的。”灵儿轻声反驳道。 “灵儿,这几年里,我已经帮你把府里的暗卫的记忆用药消除了很多次了,虽然你的武功不断的变好,但是你还是不断的被发现。”野瞳叹了口气,一脸无奈的表情,“你确定你还要做我的暗卫吗?” 灵儿张了张嘴,没有出声。小姐说的确实是事实,她无从反驳。 “你到时候说你记不得你的身世就可以了,我会帮你伪造一份干干净净的身世的。”野瞳淡然道,“相信这些年来,家里人的脾气你也知道了些了,到时候你随机应变即可,明白了吗?” 野瞳看着灵儿走了出去,自己也走向了母亲的房间。 她怯怯的站在房门口,一只手还在下意识的抓着自己的衣角。房里有一个小男孩,是她的弟弟,正趴在桌子上练着字,看到她来了,不屑地撇了撇嘴,那神情简直就是母亲看她时的翻版。 “娘亲……”她怯懦地开了口,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窘迫。 “瑶儿?有什么事?”四夫人看到她的出现,显得很是诧异。毕竟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地来到她的房里。 “瑶儿想要一个丫环。”野瞳的声音更轻了,夹杂着浓厚的不安。 “丫环?”四夫人问道,“你不是有环儿了吗?” “但是……八妹都有四个贴身丫环了……”野瞳委屈地说道,“瑶儿只有环儿一个!” “那……好吧,明日挑选一个你喜欢的丫环即可。”四夫人看见小男孩把沾满了墨汁的手指下意识的要往手里塞,急忙一个箭步抢上去,抓住他的手,细细用帕子擦拭着。突然意识到野瞳还在,随手挥了挥,野瞳便退了出去。 翌日,野瞳去了挑选丫环的地方,这次并没有其他什么人挑选,她很轻易的就要来了灵儿,欢快地跑回了房间。 在她的荒无人烟的小院里,灵儿只要躲开了暗卫就可以随心所欲,倒是也清闲得很。反正她在相府里也安插了人手,如果真的有什么事的话,也不一定要灵儿告诉她。而且这里当真荒僻得很,平日里根本没什么人来。 野瞳正在房里写着计划,突然听见屋外有奇怪的声音。难道是今天的暗卫不尽责吗?居然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但是她还是收起了手里的东西,用手指轻轻地叩击着桌面,等待着外面的声音消失。 她感觉到了自己的窗户被打开,不由不悦地皱了皱眉,一个灰头土脸的身影窜进了屋内,野瞳终于是大概地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三姐?”她一脸诧异的看着衣衫不整的宗祺妍,拍拍胸脯,一脸被吓到了的样子,“你……你怎么会在我的屋里的?” “嘘……”宗祺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瑶儿乖,如果有人来找我就说我不在。” “为什么?”野瞳看着她钻入床底,不由问道。 “你这么回答,下次我就带你出去玩。”宗祺妍抛出了条件,迅速钻了进去。 野瞳眼里一闪而过好笑的神色,果然听到了屋外似乎有人来了,轻轻地耸了耸肩,坐在桌旁,看着床底的宗琪妍不断地给她使眼色,做出了一副勉强镇定的样子。 门外有人敲了敲门,没有等到回答,就推开了房门。野瞳眼里闪过了不悦的神色,转头困惑的看向门外的教习嬷嬷。 “七小姐,请问三小姐在这里吗?”那个嬷嬷问道,言辞间流露着程式化的尊敬。 “啊……啊,那个,三姐吗?她……她不……怎么会在这里呢?”野瞳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几次像是要别过头看向床底,却又生生忍住,让宗祺妍不由捏了一把冷汗。 “那打扰了。”那个嬷嬷本也没抱太大的希望,便也没有注意到她奇怪的态度,拉好了门就离开了。 太没意思了!野瞳无聊的想到,她还想让宗祺妍被发现呢! “做得不错!我下次带你出府去玩。”宗祺妍从床底爬出,用手抹了一把汗,脸上便又多了几道黑印子。野瞳无语,看着她豪迈地想拍她的肩,不由侧身躲过,很胆小地问道:“我可以出去吗?” “当然,不被发现就行。”宗祺妍不在意地收回了手,“明天早上,我就带你出去。” 于是,野瞳第二天便没有敢出府,乖乖地等着宗祺妍的到来。 “嗯,换上,我们走吧!”宗祺妍丢给她一套男装,野瞳比了比,明显不是她的尺寸。她张嘴欲叫丫环,却被宗祺妍制止了,在她的指导下,她终于顺利的穿上了那套松松垮垮的男装。看着宗祺妍破绽百出的伪装,野瞳几乎忍不住地想要叹气。 “三姐,我们要从这里出去吗?”野瞳看这里她院子不远的一处狗洞,不由抽了抽嘴角。她终于明白宗祺妍那满身的尘土是哪里来的了--她居然比她还要没有样子。 “嗯,当然!”宗祺妍得意地说道,“这可是我找了好长时候才找到的呢!” “哦……”野瞳犹豫的看着狗洞,宗祺妍便一马当先的钻了过去。 野瞳感觉到刚才在这里的暗卫离开了,估计是去向宗修国报告这件事了。看着宗祺妍半个卡在狗洞里的身体,轻点脚尖,飞身跃过了墙头。 她丢了块小石子向远处,乘着宗祺妍一瞬间的恍惚,迅速地站到了狗洞的前面。 “七妹……咦?你已经出来了?”宗祺妍一脸的诧异,看着她干净的衣衫,不由挑了挑眉头。 “瑶儿比姐姐身体小些。”野瞳解释道,伸手拉拉过长的衣衫。 “哦。”宗祺妍显得接受了这个解释,不再思考,兀自向前走去。 “三姐……”野瞳窘迫地问道,伸手拉着衣裳,抬眼望着她。 “要叫三哥,知道吗?”宗祺妍不悦地说,完全无视周围行人看向她们的目光,大步向前走去,“怎么了?” “我们要去干什么?”野瞳怯怯的问道,这衣服果然不合身,布料却又不差,便显出了一种怪异的效果,再加上她们完全没有掩饰的耳洞以及宗祺妍糟糕的裹胸技术--野瞳在心里不断的叹息着--这不是明明白白地昭示着“我是肥羊,来骗我吧”吗? “城东有一家说书的馆子,里边的说书先生不错,我们去那里。”宗祺妍粗略地解释道,蹿入了一条几无人烟的小巷子里,“嗯,这里是近道。” “哦……”野瞳回答道,注意到不仅仅刚才去汇报情况的那个暗卫接近了,身后还跟上了几条“尾巴”。 果然,在她们深入巷子的时候,一些颇为痞气的男人拦住了她们的去路,不怀好意地笑着,为首的那个明目张胆地打量着她们。 “噢,小娘子,打扮成这副模样是要去哪里啊?不如留下来好好伺候小爷们吧!”为首的痞子拿着把扇子,故作风流道。 “三……三哥……”野瞳怕怕地紧紧攥住了宗祺妍的衣服,一个劲的向后躲着。 “别怕!就这几个家伙我还不放在眼里。”宗祺妍自信的笑道,转头对那些痞子说道,“你们确定要来惹我吗?看我不把你们打得满地找牙。” 她摆出了个架子就冲了上去,野瞳躲在墙根,眼里却没有半点恐惧,悠闲地打量着眼前一副混乱的画面。这宗祺妍倒是有点功夫,但也仅限于一点点罢了,若真是这样打下去,她照样会输。野瞳抬眼看向树上不断放着暗器的暗卫,不由得觉得好笑。宗修国这样子放任自己的女儿是为了什么呢?希望有意外的收获吗? 不一会儿,那些痞子就全部被打趴下了,宗祺妍得意地拍着手大笑着,放出放肆的话语,就好像她的手臂上不存在那些长长的刮痕似的。 “三姐……你受伤了。”野瞳担心的说。 “没事,不过是擦伤罢了。”宗祺妍用袖子遮住刮痕,“走吧!我们去听说书!” “嗯。”野瞳一脸崇拜地看着宗祺妍,与她一同向前走去。 在茶馆里,野瞳看见了宗祺妍平日里的交流圈子,都是些京都的纨绔子弟,父亲都在朝为官,与宗祺妍显得颇为熟稔。野瞳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在简单的介绍之后,这个没什么意思的女孩很快就被忽视掉了。 野瞳静静地一边听着他们毫无营养的对话,一边琢磨着宗修国的意图。想到府里一派大家闺秀作风的宗祺雪,不由觉得自己大概是想得太多了。宗修国说不定只是懒得管她们吧! 不过--我现在是大到可以“偷溜”出府了吗?野瞳玩味的想到,这样的话,如果她偶尔不在,大概也可以掩饰过去了吧! 唔……少年顽劣而出府游玩……真是个不错的借口呢!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七章 哥哥 野瞳轻盈的跃出了相府,上次宗祺妍带她出去之后,觉得这个妹妹没有什么意思,于是就不再带她出去了,但是暗卫却知道这个七小姐会自己从不知道那堵墙头爬出去,屡次三番的找不到她的身影之后,见宗修国也不是十分的介意,就放任她去了。 来到了距离天城不远的一个小县城里,野瞳交待了一些事情,翻身准备回听风岛。 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厮杀声,野瞳放慢了脚步,悠然走了过去。反正她也不高兴去理睬这些路上的闲事,等到她过了去,如果还没有打完,估计她还要绕道。 慢腾腾地走到交手处,野瞳无奈的发现这帮子人居然还在打,无奈的伸手揉了揉眉,决定绕道走过去,不被卷入这无趣的打斗中。她随便地瞟了一眼混乱处,抬腿便欲离开,却是一时间僵在那里,再也挪不开脚步。 熊熊的烈火毫无征兆的在她的瞳眸里燃烧了起来,她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手掌中,唇上留下了自己的咬痕。只要一眼就够了,这个身影她穷尽一生也不会忘记,那个普通的、几乎是不引人注目的身影却深深的烙在了她的心里--木展明,他居然在这里!野瞳危险地眯起了眼睛,这么说,这些都是暗戈门的人了啰! 她勾起了一丝喋血的微笑,纵身飞入那个战圈,徒手一拳击上了其中一个人的下腹,没有用上内力,手上的骨头隐隐作痛,倒是稍稍恢复了她因为怒火而消褪的理智。 受到攻击的人讶异地看到居然又有一个人加入了战局,当下返身开始朝着野瞳攻击着。野瞳冷冰冰的笑着,运足气力,听到清脆的“喀”的一声,那人的头部便呈九十度耷拉在他的颈上。 周围的人感到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援兵”不容小觑,当即又有几个人上前来围攻她。 野瞳静静地看着四周,眼里跃动着旺盛的火苗,手上有着湿润的触感,带着腥味,顺着她的指尖滑落。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仿佛激起了她体内蛰伏着的兽性--就像在黑山岛上一样,野瞳放肆地打量着周围的人,眼神里是满满的挑衅与不在意--仍旧是厮杀,其实,和那时候真的没有什么区别。 周围的人看着她的眼神,觉得心里一阵发毛,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冲了上去。 野瞳估摸了一下自己的力量,意识到要赤手空拳的打败这些人似乎有点难度,躬身从那具尸体的手里取过了剑。掂量了一下,满意地勾了唇,手起,剑落。 她宛如地狱里的蝴蝶,在血色之间飞舞绚烂着。 余光撇到展明意欲溜走,野瞳下手蓦得狠了起来。就在展明以为自己已经逃出了这个莫名出现的魔鬼的手中的时候,一柄普普通通的剑横在了他的面前,没有温度的声音响起:“你,想逃吗?” 一阵华丽的剑影把展明困住,野瞳的眼越发的冷了下来,看着展明徒劳的抵抗着,嘴里骂骂咧咧的吐出粗俗的话语,她的剑却刺不中他的身体。 昊澈从远处看见的便是这副情景。稚弱的身影在一片血泊之中显得尤为突出,月白色的衣衫即使是这血色的世界里也没有受到丝毫的玷污。她的每一个剑招都足以要了对方的命,确实每每在触及对手时险险的擦过。 他欣赏着这近乎疯狂的泄愤般的动作。这是个高手,他想到,但是似乎不是很想杀人。 他看见一个小厮砍向野瞳,还没有想好是否要出手,那个小厮便已经失去了生命的气息。他安抚了因为血腥而颇有些不安的马匹,眼里兴味更浓。 野瞳终于倦了,她放下了手中的剑,愣愣地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展明以及一干活着的人逃走了,却没有引起她丝毫的注意。 不远处那个一直看热闹的人走了过来,她却懒得抬头。 她的心,好累。 直道那人下马走到了她的跟前,她才用迷茫的眼神扫了他一眼。两人面无表情地对望着,第一时间认出了对方。 “你可以借我一下吗?就当回报我当初为你疗伤?”野瞳的眼神,就像是受伤的小兽,似乎如果他拒绝了她将会是一件极其严重的罪行。 昊澈看着她,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但是他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但,对于野瞳而言,这就足矣。 她猛地抱住他,把脸埋在他的胸口,泪水便肆无忌惮的奔流而下。第一次,昊澈没有拒绝有人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他。他感到微微的诧异,却没有厌恶的感觉。 “我以为我可以杀了他的……过了这么多年,我却依然下不了手……”野瞳喃喃地念着,声音蒙蒙的从他的身前传来,带着丝丝的绝望。她真恨自己,即使转世重生,却仍旧摆脱不了当初的梦魇。他是父母的宠儿,她的心告诉她,她没有杀了他的权力。 昊澈听着她让人心碎的哭声,心里似乎有什么被拨动了。他伸出手,轻轻地拥住了怀里的小人,抚着她的背,用着一种自己也难以想象的温柔。 野瞳哭得迷迷糊糊,周围的一切似乎都静止了,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的那一处伤疤突然被揭开,让她情不自禁的想要去依赖别人,而眼前这个人似乎是此刻她最好的选择。 她终于止住了眼泪,用微肿的眼睛看向昊澈,让他几乎可以看见她眼底的战栗。她感觉到那声音仿佛不是自己的,而像是一个迷了路的孩子的-- “做我的哥哥,不要抛弃我,好吗?” 昊澈微愣,但随即回答道:“好。”这个人,是唯一一个可以近他身而不让他感到抗拒的,认作弟弟,不错吧! 又紧紧地抱了他许久,直到被泪水弄得迷糊的大脑重又清明起来,她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不由拘束的放了手,尴尬的站着。 “你是认真的?”带着些许的期待,野瞳抬头看着昊澈。 “嗯?”昊澈不明白她意指什么,望入了她的眼里。 “就是答应做我的哥哥……”野瞳的眼里带着浓厚的不安,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这样凭着本能做事对不对。如果她真的相信了他,而他却抛弃了她……不,她想,她的心接受不了这样的伤害吧!她有了丝丝的畏缩。 “嗯,认真的。”昊澈牵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 “但是我很任性的。”野瞳心虚地眨着眼,“而且也许会撒很多的谎……” 看着她可爱的神情,昊澈根本不敢吓她:“没关系。” “你不会像他们一样抛弃我?”野瞳看着他坚定地摇头,终于不再挣扎。就让她任性的相信一次吧!即使会受伤,也让她编织一段属于自己的回忆吧!她,终究是想要做一回真正的孩子的吧! 她的脸上泛起了极愉快的笑,在还未干的泪痕上显得有些滑稽:“拉钩!” 昊澈不由哑然失笑,伸出手,和她纤小的手指勾在一起。 “在你想抛弃我的时候记得告诉我一声。”野瞳笑道。 昊澈的心猛然一疼,他认真地承诺道:“我永远不会抛下你的。” 野瞳置之一笑,她不相信永远,就像她不相信感情一样。但是他的承诺还是让她觉得很开心,银铃般的笑声便传了开来,让昊澈的心又是一柔。 “澈哥哥!”野瞳欢快的叫道,眸子里一片愉悦,让昊澈的心也开朗了起来。野瞳小心的收藏着这一瞬的心情,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开心。 “好了,我的小弟,你总该告诉我你的名字吧?”昊澈嘴角还噙着笑意。 野瞳犹豫了一下,最终直视入他的眼里,庄重地说道:“澈哥哥,记住了,我叫暮野瞳。” 昊澈因为她的犹豫一时间有些怀疑她这是假名,但看着她眼中的庄重,只是将她的名字在心里默念了一遍。 “瞳儿,哭了这么久,也该饿了吧!我请你吃饭。”昊澈拍拍她的脑袋说。 “你叫我什么?”野瞳犹豫地问道。 “瞳儿啊!”昊澈皱了皱眉,“怎么了?” 野瞳的神情又一次的闪亮了起来:“这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叫我,澈哥哥,我喜欢你这么叫!”她亲昵的挽了他的手臂,向前走去。 她的孩子气让昊澈又一次感到可爱,他任由她拽着她向前走着,她的模样,似乎触及了他一直冷漠坚硬的心里的一处柔软。 酒店的一个雅间内,野瞳用手支着脑袋,头一点一点地听着小二报着菜名。终于全部听完,她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澈哥哥,你很有钱吗?” 昊澈看见了她眼里的诡异光芒,仍是点了点头。 “那么,我可以狠狠地压榨你一笔啰!”野瞳的眸子闪闪发亮,忽闪着盯着昊澈。 “嗯,随便点。”昊澈反正是不缺钱,看着她顽劣的表情,他反倒觉得饶有趣味。 “那,我要……”野瞳一点也不客气,点了满满一桌子的菜。 昊澈听着,这小家伙倒也没有拼命的点贵的菜,只是点的多了些罢了。 “你请客哦!”野瞳的眼里漾着微笑,“不许反悔哦!” “嗯。”昊澈无奈的点了点头,看她的衣衫像是家境也不错,倒是斤斤计较。 野瞳做了个鬼脸,她当然不缺钱,但这还是第一次被人请客呢!当然得计较些啰!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这是某鸢最喜欢的几段之一呢--真的是很愉快的情节呐……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八章 心防 菜刚一上来,野瞳便风卷残云般的吃着,用力地咀嚼着,想象口中的菜就是木展明。 昊澈只是象征性的吃了几口,看着野瞳狼吞虎咽的吃着。她似乎本该是很矜持的,却完全被她破坏掉了,只是在举手投足间还隐约流露出一丝良好家教的影子。 从泄愤般的举动间回过神来,野瞳看见了那件被她涕泪弄脏了的披风搭在一旁的椅子上,不由得脸微红的说:“对不起,澈哥哥,把你的披风弄脏了。” 昊澈摇了摇头,静静看着她:“饱了?” “嗯。”野瞳用手帕优雅的擦了擦嘴巴:“呐,澈哥哥,你今天是恰巧路过吗?” “是。”她忽闪忽闪的眼睛让他下意识地回答道,但是心里那根常年紧绷着的弦上却滑过一丝戒备--她是在探听他的事吗? “那你过会儿要去哪里呢?”野瞳眨眼看他。她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她的生活里充满了伪装,而与岛上人的不然是很熟,不然就是上下级的关系。她没来由的想和他亲近,却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昊澈似乎有些冷漠呐…… “我是要去天城,瞳儿呢?”昊澈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语气平平地问道。 “瞳儿也是去天城……”野瞳的表情委屈了起来,眼里似乎还蒙上了一层雾气。她的变化倒是让昊澈有些措手不及。“如果澈哥哥不喜欢瞳儿打听有关哥哥的事情,那瞳儿就不问了,不要这么戒备的看着我,瞳儿不喜欢。”野瞳扁着嘴说道。 虽然他的动作和表情都没有变化,但是野瞳却可以感觉得到他气息的微妙变化。她的心,在生活的磨练下,在不为人知的地方脆弱得敏感到了极致。 昊澈的眼里泛起了探究与防范--她是真的只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戒备了吗?这个人,想来完全不是他刚才看到的那样像个孩子般没有心机呀! “瞳儿怎么会这么想呢?”昊澈的表情刻意的柔和了一些,但那却止于表面,后面却是深不可测的阴寒。 野瞳微叹,也罢,他们之间根本毫不熟悉,她本就不该指望他信任自己,就如自己也不可能完全信任他一样。但是不知是为什么,他的戒备让她觉得极其的不适。 野瞳看了他一眼,一时间想用与他相同的完全的冷漠来对他,但是却摒除了这个心思,用略带撒娇意味的口气说道:“澈哥哥,瞳儿没有骑马过来,你就顺路带我回天城吧!” “嗯。”昊澈注意到她眼里一闪而过的赌气的神色,却看见她仍是用清澈的双眸看着他,声音里带着希冀,仿佛他的戒备并没有让她感到困扰。她懂得权衡,他想到。 野瞳站在马匹前面,眼眸里满是兴味。她从来没有骑过马,不论是行走何方,她倚仗的都是轻功。她看着眼前毛色光亮的马匹,显得跃跃欲试。 昊澈看着野瞳蹦蹦跳跳毫无防备的走到了他的马边上时,不由出声提醒道:“瞳儿小心,烈焰的脾气烈得很……”他知道她的实力,但是烈焰曾经踢伤过很多人,只有他可以近身,而他也是花了近三个月才驯服了这匹野马,作为当初师父交给他的任务。 野瞳听见了他的话,但是却没有停步。她不知道自己的感觉在动物身上是否管用,但是她觉得烈焰对她没有敌意,就像现在她觉得岛上的毒蛇对她没有敌意一般。 “你叫烈焰是吗?呵呵,乖喏……”她用手抚着烈焰的皮毛,任由它蹭着自己,见它伸出舌要舔她,只是象征性的躲了躲,“呀,别闹了,痒……” 昊澈颇为诧异地看着,为什么烈焰这么轻易便接受了她? “你以前见过烈焰?”昊澈困惑地问道,走到了烈焰的旁边。 “呃?没有啊!你说是吧,烈焰?”野瞳爱不释手的抚摸着烈焰的皮毛,烈焰喷了个响鼻,大大的眼睛看向了昊澈。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它的眼神里隐有得意? 昊澈有些哑然,摇了摇头,看着野瞳的动作,嘴角流露出了他也没有察觉的宠溺。 玩了一会儿,野瞳咬着唇伸手小心地比划了一下,无措地回头看向昊澈。 “怎么了?”昊澈疑惑地问,以她和烈焰的亲昵程度,怎么还要用这种求助的眼神看向他? “嗯,我没有骑过马,不知道该怎么上去。”野瞳的视线转向了烈焰,后者嘶鸣了一声。 昊澈没有多想,伸手抱住野瞳的腰,轻易地把她托上了马。 野瞳只觉得脚下一空,没有想到他居然什么话也不说,惊异之中,她已然上了马背,而昊澈也踏了马镫翻身上马。 野瞳的双手松松的抓住了缰绳,回头笑着看向昊澈,清脆的道:“谢谢。” 昊澈用脚一夹马肚,烈焰便轻快的小跑了起来,平稳极了,只有些许的风声从他们的耳畔划过。 野瞳调整着自己的身体状态,适应着烈焰的节奏。虽然是第一次,但是昊澈的手从后面圈住她,她根本不用担心自己会掉下去。 她放松身体,把自己的脑袋靠在了昊澈坚实的胸膛上,语气里是止不住的兴奋:“这是瞳儿第一次骑马呢!” 昊澈的下巴正抵于她的发间,一丝淡淡的馨香窜到他的鼻尖。上次她帮他包扎的时候也是这股香气,让他居然难以忘怀。内心突然泛起一阵冲动,他微微低头,用唇吻到了她的发,却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忙抬头问道:“难道瞳儿是走着到这里的吗?” 野瞳并没有意识到刚才发生的小小插曲,便也没有发现昊澈面具下面那些微的窘迫。她轻仰起头,虽然仍是看不见他,却是应了交流时的礼节。“才不是呢!瞳儿从来是用轻功的,走路多慢哪!”野瞳撅了唇道。 昊澈看见了她晶莹的唇瓣,大脑有一时间的空白,舔了舔唇,强迫自己的思绪转到别的地方。突然忆及她的轻功,想来也该是极好的,上一次即使是他也只是听见了她进窗时一霎那间脚与窗框地摩擦声。若是没有这个失误,他怕是要等她近了身才会知道吧! “不知瞳儿师承何人?”昊澈不由得又起了疑心,为什么一个好手却显得单纯如斯?甚至于会帮她的猎物疗伤?难道是她伪装得很好来接近自己?如果今日的一切都是野瞳策划的--那这人也太可怕了! “我可是无师自通的哦!”意料之中的,野瞳听见了背后昊澈的呼吸中出现了一丝小的缝隙。不知道他从刚才就开始想什么,但是她感觉到了他的肌肉极微小的紧绷。野瞳翻了个白眼,居然又开始戒备了,比她还没有安全感吗? 烈焰的脚步逐渐加快,在略有泥泞的道路上,有了些许的颠簸。风吹过野瞳的耳畔,她的血液微微的沸腾了起来。不管他还在想什么都不是她可以改变的,那就让她好好的骑一次马吧! “澈哥哥,把缰绳给瞳儿好不好?”野瞳回过身,直视着昊澈,“瞳儿想试试。” 她的脸上是全然的欣喜,隐含着一丝期待。昊澈微一眯眸,她的欣喜不若假装,被她眼里的清澈所动容,昊澈把手中的缰绳交给了野瞳,手移到了野瞳的腰间--如果她想做什么小动作,也得看看是谁的动作更快。 但是,她的腰好细,仿佛多用一点力就可以折断,这新奇的触感让昊澈不由自主地紧了紧手上的力道。是因为还是孩子的关系吗? “烈焰,跑起来吧!”野瞳无视了昊澈的戒备,用力一甩缰绳,烈焰便配合的撒开蹄子向前冲去。 猛烈的颠簸下,野瞳本能的紧紧向后靠着。她柔软的娇躯磨蹭着昊澈的胸膛,却只顾着享受着骑马带来的全新的感官冲击,没有再注意身后昊澈那些能够表达他情绪那些的微小变化。 昊澈早已习惯了骑马,没有她这么兴奋,注意力自然便被分散到她所带来的碰触上。他觉得自己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那丝原先若隐若现的馨香显得渐渐浓郁了起来,让他不由翕动鼻翼,想要更深地嗅到那气味。他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儿,心下懊恼。他觉得自己的警惕心正在慢慢减弱,却是十分欣然的越加沉湎于这种感觉之中。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不由暗自责问自己。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即使他不喜欢人近身,也是因为别人的碰触让他感到厌烦和恶心,但是正常情况下与人接触的感觉也不该是这样的吧!他有一瞬间怀疑野瞳对自己下了药,却马上否决了这个想法,黑眸骤然变得幽深了起来。 野瞳欢快的骑着马,有一时间感到了身后昊澈的呼吸变得粗重,但是她却马上忽视了这个变化。反正他也只是戒备,不会因此就对她不利。 烈焰本是极品宝马,再加上野瞳这样一路驱赶着,他们很快就到达了距离天城不远处的一片树林里。野瞳用力的向后拉扯着缰绳,口中喊道:“烈焰,拜托,停一下嘛!” 昊澈感到身下猛然减速,这才压下了心中异感,回过神来便听到野瞳似乎在于烈焰撒娇,觉得好笑。打量了一下四周,这里只是一片树林,几乎没有丝毫的人迹,野瞳为什么停了下来? “澈哥哥,瞳儿要下去了。”野瞳拍了拍紧扣在她腰上的手,笑道。刚才没有感觉到,现在停下来了,她觉得他勒得她隐隐作痛。她有这么不让人放心吗? 昊澈明显也感觉到自己箍得太紧了,双手尴尬的松开:“这里?” “嗯,这里离瞳儿家里很近。”野瞳一个漂亮的空翻便下了马。 昊澈猛然失去了身前的温软,内心不由浮起一丝失落的感觉。他定了定神,问道:“瞳儿住在这里?需不需要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野瞳回了他一个歉意的笑。她本能的信任他,但这只是她的冒险,而她,不可以把他牵扯到听风岛的生活中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而瞳儿的家,是瞳儿极为重视的地方。”她的口气里有着不曾有过的疏离。说到底,她也是戒备的,他只是给了她一时的温暖,但是却不会因此而她全心的信任--她根本不可能全心的去信任任何人。 听到她话语里的冷淡,看着她要离开,昊澈一瞬间心里充满了失落。他叫住了她,问道:“那我以后要怎么找瞳儿呢?” 野瞳问言,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她以为他不会主动想找她呢! “澈哥哥应该也是住在这天城里的吧!”野瞳歪着头想了想,“如果哥哥一定要找瞳儿的话,就给城里明月居的掌柜留张字条,约好时间,说交给飞雪即可。” 飞雪?昊澈一愣,这才使她的真名吗? “澈哥哥,我走了哦!”野瞳笑着挥了挥手,很快昊澈便看不见她的踪迹了。他握紧了缰绳,定定地看了她消失的地方很久,才夹了马肚,烈焰迅速飞跑起来,卷起一路沙尘。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九章 明月居 “下雨了呢……”野瞳放下了手中的书,推开窗户,伸手去接雨水。看着楼下亿雷手忙脚乱地收拾了药草,冲入石堡内,不由笑了起来。 “阁主!”羽田略带怒意地叫道。 “我在。”野瞳没有回头,用手指划过窗上一滴水珠刚流过的痕迹,“羽田,你看呐,亿雷又一次被阵雨弄得狼狈极了!真傻!我明明告诉过他今天会下雨的。” “夏花飞雪!”羽田大声地叫道,顿了一下,叹了口气,略带哀怨地说,“我在和你汇报这个月听风阁的运行情况。” “嗯,我知道呀!”野瞳终于转过了身,在窗帘上蹭了蹭手,重新拿起了书,“刚才讲到六皇子楚齐烨战胜归来,请继续。” 羽田挫败地拿起手上的账本,继续汇报了下去。 跟野瞳讲话很轻松,只要稍稍提及,她就会知晓他要讲些什么,而且会有条有理的把看似没有关系的各种事物有机的结合在一起。但,唯独她听人讲话的态度让他很不爽!他在一旁认认真真地汇报着事物,而她却是看书作画无所不做,甚至有的时候趴在地上逗弄着毒蛇。这些可是别人想知道却很难得到的情报啊!但他却又没有办法责备她,每当他想要指责她没有尊重他的劳动成果的时候,她总是眨着眼,一脸无辜的提出自己的见解,而那些见解往往叫他觉得自愧弗如……真是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小家伙! “嗯,楚齐烨啊……今年年仅十六,却是已经让敌人闻风丧胆,自十一岁起开始外出征战,未尝有过败绩,果然是个天才呢!”野瞳终于从书中抬起了头,满脸倾羡地说道。 “呃……”刚刚准备问问她有什么想法的羽田一口气哽住,十一岁?那算什么?眼前这个妖孽九岁多就一手创办了听风阁,还吸引了江湖上这么多声名显著的人,居然一脸倾羡的说别人是天才--真是,她难道是想打击他么? 野瞳看见了他控诉的眼神,调皮地笑笑,继续说道:“但是作为一个皇子,最近边境安定了不少,想来应该不太可能再出天城了。不知道,他到时候支持的是哪位皇子呐……又或者,又多出来了一个竞争的皇子呢?” “楚齐烨的母妃在他出生时便死去,而且家族里没有什么势力,再加上他自小生活在宫外,十岁时回到天城却是很快带兵出征,想来势单力薄,应该没有能力与众位皇子竞争。”羽田分析道。 “没有能力?”野瞳玩味的笑了,“也许吧!” “还有,阁主,你不觉得听风阁现在……” 羽田的话还没有讲完就被打断了,野瞳摸了摸下巴,沉吟道:“听风阁现在在朝中的人职权都很小,办事还需要去与别人交接,如果要发展下去,这样是不够的。” 羽田一脸无奈的说:“我说,阁主,你找回来的这些人,有哪个是愿意去入朝为官的?现在在朝中的人也是不肯再努力了,说是省得被卷入政治斗争中,怕麻烦。但是你难道放心其他的人吗?这还是随缘吧!” “我知道啦!”野瞳神秘一笑,“但是,我马上就会解决这个问题了哦!” “你找到人了?”羽田好奇地问道。 “嘘,秘密!”野瞳跳了起来,随手把书塞回了书架上,“哈,我一定要去找亿雷去!叫他不听我的话,吃亏了吧!” 羽田看着野瞳的身影蹦蹦跳跳的出了门,脸上满是无奈的笑容。她与他们仍旧是隔阂的很,即使与大家打打闹闹的玩得很欢,但是关于她的资料,纵然动用了听风阁的力量也没法查出,她就像是凭空冒出来似的。她放任他们调查,大方地告诉他们自己带着人皮面具,却是笃定他们查不出来--她的生活,拒绝他们的参与。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再过两天就科举了呢!野瞳用手指叩击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果然,还是要她自己去做呢!她看着眼前新制作的人皮面具,那就让生活更加忙碌些吧! 明月居,听风阁旗下的产业,只是没有多少人知道罢了。野瞳要了壶热水,静静地坐在一个角落里。 她跟澈哥哥说的也是这里呢,果然他是不可能主动来约她的!野瞳的表情有些怅惘,小口的啜饮着杯中的茶水,距离他们上次见面已经过去了将近半年了,她居然会期待--真是愚蠢的情绪呢! 她的手点上桌子,在阳光中留下了一片阴影,她移动着手,乐此不疲地看着阴影转移着方位。嗯,她绝对不会放心有人用听风阁的势力爬上高位,但又无以取信于她。那么她还是自己去吧。 明月居距离科举的考场不远,里面满是应试的才子,大家坐在一起物象切磋,顺便谈谈对方的底--在这点上,大家心照不宣。野瞳已经在这里呆了两天了。喧闹的大堂里,充满了浮夸的气息,听着这些人虚与委蛇、互相恭维,她只是静静地听着,判断这次考试各人的实力。 “这位兄台,可也是来应试的?”一个估计是刚刚来到这里的人满脸堆笑的跑到野瞳的桌旁问道。 野瞳有些厌烦地抬眼,她本来是在倾听所有人的话语,此刻思绪却被拽回,着实让人气恼。 那人见她眼里散出一道冷光,又瞧见那丑陋的长长的刀疤,不由得一惊。 “不,只是一介江湖浪子罢了。”野瞳冷然回答,发现那人没有与她视线相接,想来已是后悔来这里找她了吧! “那……那兄台自便……小生,小生就不打扰了……”那人含糊地说,连忙走开。 切!野瞳在心里鄙夷了一下,却蓦然发现,刚才喧闹的大堂一瞬间安静得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听得见,不由愕然。察觉到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到门口,她不由也看了过去。出了什么事?她刚才难道错过了什么好戏了吗? 小二见到门口的人只是站着,脸上的面具反射着寒光,不由心生怯意。那人却又不说话,只得吞了口口水,用虚弱的声音问道:“客官,住店、打尖、用餐,您要哪样?”本就低低的声音在来人视线的一扫之下更低了,眼前这主仆散发出的寒气……还真是怪瘆人的…… 野瞳看到来人的模样,心突地一跳,却异样的愉悦了起来。嗯,期待果然是愚蠢的感情——还是她主动去找他吧!也别让他吓到自己店里的小二了。 昊澈见到这个气氛,又听到小二支支吾吾的声音,不由心生烦闷。这就是瞳儿让他来的地方吗?在这里当真可以约到瞳儿吗? 猛地觉得从角落处有一个身影像他冲来,不由眉头一皱--是谁这么大胆?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也敢来偷袭他吗? 他身边的侍卫浅草也发现了这一情况,条件反射性地拔剑刺向来人。昊澈神色微变,绷紧了手指。 野瞳自然看见了这两人的戒备,不满的撇撇嘴,但她的目的却不会因此而改变。她伸手巧妙的化去了浅草的剑招。这让浅草一惊,不由更加的戒备。 昊澈突然闻到了那丝馨香,微愣,手指动作也不由一顿,便被来人撞入怀里。倒是撞得很轻,丝毫没有伤他之意。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任由野瞳抱住自己。浅草却是护主心切,一剑刺去,剑刺到野瞳的身上,却被她的内力反弹,断成了两截。他不由有些呆愣,主人为什么不动?他该做什么? “澈哥哥!”野瞳没有太在意刺来的那一剑,用力抱住了昊澈的腰,嗯,她喜欢这样。 昊澈这才反应过来,声音里带了丝他也无法控制的宠溺:“瞳儿。”突然意识到浅草刚才刺来的那一剑,忙越过她的头顶向她身后看去。浅草的手有些红肿,剑断了,他的侍卫傻傻的不知所措。 大堂里的人看见了这一幕,更加静了。这个突然蹿出来的小男生是什么人?怎么会这么地抱着那个满身寒意的男子? 野瞳放开了昊澈,伸手抓过他的手,对小二吩咐道:“帮我那一桌添一个杯子。” 小二愣了半晌,急忙向厨房跑去。 “澈哥哥,到我那桌去吧?”野瞳眨着眼,可爱的一笑,见昊澈点头,欢快地拉着他向自己的那个小角落走去。 路上,两边的人纷纷闪躲,纵有千万个好奇也不敢出声,却在他们的身后传来了淅淅簌簌的议论声。野瞳听得清楚,但却完全无视,心情雀跃不已。 来到桌旁,浅草心疼得捧着剑站在昊澈身后,野瞳嘴角挂着笑意,支着头看向昊澈,两人都像在等着对方先发话。 周围的人看向这里,却发现两人相视无语,渐觉无趣,注意力才分散了开去,明月居里一时间诡异的气氛又被浮夸的气息所取代。 野瞳看看昊澈,再看看他身后的浅草,眨巴着眼,可昊澈也不讲话,只是看着她,眼里有着淡淡的温柔。 浅草发现自己的主子居然收敛了自己身上冷然的气息,不由讶异,打量着对方那个丑陋的小子,紧咬着唇。 气氛一时有些凝固。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呃,某鸢停的地方貌似又诡异了……囧……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章 蓝芷草茶 沉默之中,小二战战兢兢的送来了杯子,迅速离开。 野瞳拿了杯子,动作飞快地往上涂抹了什么,但却没有逃过昊澈的锐眼。他看着她往杯里倒了茶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飞速而平稳的在地给他是晃了一下,那透明的东西就溶解入了杯子里。昊澈不由怀疑,那是毒药吗? “澈哥哥,喝茶。”野瞳真诚地笑着,纯净而不带一丝杂质,这让昊澈不由有丝恼火。 他轻轻晃了晃杯子,嗅着那丝沁人心脾的香气,是蓝芷草,一种致人昏迷的药物,没有什么毒性,但却是迷魂药的必备成分之一。闻着味道,是纯净的蓝芷草,估计可以让人昏睡上个三天三夜的。她想干什么?这就是她的目的吗? 昊澈的心莫名地隐隐痛了一下,表面却是不动声色的看着对面轻抿茶水的野瞳,道:“瞳儿那被看上去更为可口,可愿一换?” 浅草闻言紧惕了起来,却是什么也没有看出来。 野瞳晓得他误会了,小小的脸皱在了一起,只一小会儿,她轻轻推出了自己身前的那杯茶。 昊澈带着戒备看着她的动作。她重复了涂药的动作,换好了杯子,然后大大方方地拿起来就喝了一口,甜甜笑道:“澈哥哥,你换一边喝,那里瞳儿喝过了。” 昊澈的眸子变得幽深,一丝邪邪的笑意泛起,他直接将唇压在刚才野瞳喝过的那一边。 茶水里,苦涩中带了一丝甘甜,喝完之后,他突然觉得大脑澄澈了不少,不由困惑,看着野瞳一脸委屈的表情,他觉得自己大概是想错了。 他拿起茶壶,往杯子里倒了一杯茶水,正欲喝下,一只小手挡在了杯子上面。他抬眸望向野瞳,看见她从袖中掏出了一小盒透明的药膏:“如果哥哥想喝这茶,还请记得加一点这个。”野瞳的口气无辜的很。 昊澈看着她自己倒了杯茶喝着,玩味地笑了:“这可是瞳儿刚才抹在杯沿上的东西?” “嗯,是。”野瞳坦然地回答道。 “是什么?你想害主子?”浅草跨前一步,防备地看着她。 野瞳的眼睛忽闪着,撅嘴说:“中和蓝芷草药性的东西。” “退下。”昊澈淡淡的命令道,视线没有离开过野瞳,“那瞳儿自己为什么不用?” “我才不要!很苦的!”野瞳苦着脸说,她错了,她就该重新叫一壶茶的。她以为澈哥哥不会看出来的,想来是她太过随性了。 昊澈把玩着小盒子,里面是另一种幽香,带着丝微苦的气息。他自己涂抹了一些,看着它迅速溶解,语调微微上扬:“蓝芷草茶?” “嗯,用来提神顺便帮助集中精力。”野瞳的脸垮下来,“澈哥哥,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不要让你的侍卫这样瞪着我呀?这茶本来就是瞳儿自己喝着玩的,如果哥哥不喜欢,那再叫一壶就是了。” “味道不错。”昊澈瞥了浅草一眼,言辞间略有笑意。 浅草惊讶地瞪大了眼,在他的记忆中,这是主子第一次表示喜悦,虽然只有淡淡的一点点,但是却足以让他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偷眼瞧了昊澈,见他仍旧面无表情,想来确实是他的耳朵出问题了吧! “那是自然!”野瞳略有得意地笑道,“这可是瞳儿研究了半天才弄出来的呢!天下独此一家哦!” 昊澈品着茶水:“看来瞳儿对草药很有研究。” “澈哥哥也不差,居然一闻就闻出来了。”野瞳耸耸肩,然后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哥哥今天来这里是来干什么的?” “为了公事。”昊澈简单地说。 野瞳垂下睫毛,掩去一闪而逝的失落之情。果然,不应该期待的呢! “公事?”野瞳的口气里满是好奇,昊澈却感觉她的情绪一时间冷淡了下去。 “看看这一次的举子如何。”昊澈顿了顿,还是补充道,“想起来瞳儿说过来这里找你,便顺便来了。” “举子?要看他们做什么?”野瞳又愉悦了起来,她不由自嘲,居然情绪这样被人牵动着,“他们无趣极了!瞳儿在这里听了三天,都快睡着了呢!” “嗯?瞳儿听到了什么?”昊澈看向她。 “不过是一些酸腐的文人罢了!”野瞳狡黠地笑笑,伸手招了招,昊澈便也配合地探过了身来,“但是,澈哥哥,你看哦,那边的这个人和那个角落里的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一定可以进的了前六的!” “何以见得?”昊澈顺着她的视线看向那两个人,一个一脸呆愣,另一个与别人攀谈着,一副小人嘴脸,不由饶有兴趣地问道。 “看看就出来了嘛!”野瞳糯糯地说,隐有撒娇之意。 “嗯。”昊澈淡淡的回答道,心里却不是很以为然。 野瞳刚刚想要开口反驳,却听见浅草恭敬地插话道:“主子,时辰到了。” 昊澈淡淡的嗯了一声,起身,瞧向野瞳:“瞳儿,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野瞳愣了一下,手托着脑袋:“哥哥记得要来找我哦!” “好。”昊澈点了点头,离开。 野瞳看着他的背影离开,突然失去了听那些人讲话的兴致,用食指沾了些茶水,在木制的桌子上画着圈圈。阳光照在水迹上,反射出晶莹的亮光。野瞳机械地重复着手上的动作,大脑一片空白。指尖摩擦的有些发烫,她才反射性的缩了缩手,看见水迹已经干了大半,眯了眯眼,用手挡住阳光,看见窗外人头攒动,不由兴起了一丝好奇。罢了,反正该知道的也都基本知道了,就去看看外面有什么热闹吧! “大婶,这是在等什么呀?”野瞳好奇地问道。 “六皇子班师回朝,大家都在路边等着看呢……哎,来了来了……” 原就兴奋的人群更加地沸腾了起来,野瞳踮起脚尖,张望着那从城门骑马进入的长长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少年,身上穿着厚重的铠甲,却不显得笨拙,反而是被衬出了一股英武之气。铠甲闪闪反光,却遮掩不住他身上的冷硬之气,所过之处,喧闹的众人都不由自主地闭上了嘴,仰视着他。 离得近了,野瞳才看清少年的面貌。 暗黑的眸子如同一泓深潭,似乎望不见底,却又勾起了别人想要一探究竟的欲望。眼角微微挑起,颇有些魅惑的意味,却被他脸上的冷杀所冲没,本来显得略有阴柔的脸因为他的冷高压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女气。 高挺的鼻梁以及棱角分明的薄唇,带着冷然,但只需稍加想想便可以猜到它们若是染上笑意,只需小小的一丝,便会如同初春的第一朵花开,化了万千寒冰,更加的勾魂夺魄。但此刻它们冷酷之至,连带着那完美的象牙白的,却有着健康的颜色的肌肤,一并有着万分的冷酷,却让人产生了想要温暖它们的冲动。 祸水。野瞳暗自点评道,继续打量着。 他的身材匀称挺拔,带着练武之人的柔软以及刚韧,让她想起了丛林里身手矫捷的豹子。长年的征战并没有把他晒黑,反而去除了他的阴柔,果然不负天下第一美男子之称。 看见周围痴迷的女人们,听见远处从楚齐烨的冷气场之中恢复过来而出现的喧嚣,野瞳只是纯纯的欣赏着,欣赏他举止之间的舒张,欣赏他战场上所带下来的阳刚之气,却在脑海里盘算着,若是他进入了朝堂,不知会带来怎么样的改变--呵,很是期待呢! 不经意间撇到他嘴角那一丝不耐,野瞳不由兴味更浓,不喜欢吗? 看着队伍缓缓行过,野瞳正准备回明月居继续喝茶,却被别人的对话吸引住,嘴角勾起了一丝顽劣的微笑。 “切,战神有什么了不起的?连女人都碰不了,天知道他有什么隐疾呢!” “怎么会?” “你不知道吗?他当初就是因为逃避圣上要为他娶亲,才领兵出去打仗,倒没有想到居然得了个战神的名头,哼,就像个娘们似的,算什么英雄!” “啊,听说他府上现在连个侍妾都没有,不是真有说不出口的毛病吧!” …… 听着带着妒意的议论,野瞳觉得事情越发的有趣了,有隐疾的战神啊……虽然刚才的议论都是些嫉妒的人所说,也许还有可能会是朝中其他的皇子散布的谣言,但是不论是多么离谱的谣言都会有一定的真实性,不知道这里又孰真孰假呢? 突然听见有人在议论明日的科举之事,野瞳才意识到自己今天走神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她居然会对这些平时自己不怎么感兴趣的八卦产生兴趣,也许她当真是太闲了呀! 野瞳摇了摇头,回到了自己的角落,猛地灌了一口早已凉透了的蓝芷草茶,感觉大脑稍微清明了一些,微微舒了口气。不过,估计过了今天就不会再有那么大段的这么清闲的时间了呀!野瞳把目光放远--明天,又多了一个身份呢! 呵,这样徘徊在不同的身份、不同的性格里,她迟早有一天会迷失的吧……又或许,她就没有做过自己呢……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一章 科举 第三张人皮面具。 野瞳叹了口气,看着水中的影像。那是个略带稚气的少年,眉宇间流露出一种单纯甘冽,长得颇为清秀,即使不是很帅气,如果稍加打扮,还是足以骗走一些少女的芳心的。 野瞳对着自己做了个鬼脸,此刻的她,穿着粗布衣衫,身上略带了一丝泥泞,神情里满是憨厚之色,看上去老实可欺,不过是个书呆子的样子罢了。 她在城外的一个小破庙里,破旧的水缸里盛着雨水,倒映了她现在的模样。整理了一下头发,她拿了包袱,向天城的方向走去。 到达考场的时候,距离开考只有一盏茶的时间了,她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努力地不让自己喘得太厉害,冒冒失失的闯了进去。她对监考官行着礼,用憨厚的声音说:“对……对不起,我迟到了……”讲话间夹杂着不知是哪里的乡音,却又模仿着官话而颇有些弄巧成拙的意思,引得考场内的考生一阵讥笑。考官见她一副没见过世面的孩童的模样,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还没呢!快入座!” “谢谢大人!”她笨拙地行礼,又一次的开口则再次引来了讥笑,她脸一红,灰溜溜的做到了座位上,低着头,满是窘迫的样子。 “这就是这次据说是天才的小子?土死了!”身后有人不算小声地嘲讽道,引发了又一阵哄笑,野瞳的头低得更低了,不停地绞着手指,却叫人更加的瞧不起。 终于开考,野瞳看着发下的卷子,取笔,研墨,在试卷上写上了“空稚影”三字。看着周围的人,或沉思,或镇定,或笑逐颜开,或愁眉苦脸,她不由感叹--这当真是人生百态啊!她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呵欠,随便的开始答题。她的文章略显谄媚而词藻华美,看了叫她自己也觉得颇为虚伪。但,她调查过这次的阅卷人,大致知道了他的喜好,也只有这么写来投其所好了。 考试当真是件无聊的事情呢! 写着写着她就开始走神,思绪一直回到了两年前…… 那时她便开始为自己入朝为官做准备了,从乡试开始,一步步走到了这天子脚下。 空稚影,今年年仅十三,父母双亡,自小被一个私塾先生所收养,在学习上表现出惊人的天赋,因为其年幼,被乡里人视作为神童,可事实上她每次考试总是卡在晋级的那条线上,不高不低的轻松晋级。 当然,这个身份只是野瞳动用听风阁的势力捏造的,本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思想,野瞳这个阁主总算还是决定亲自实践。 唉,入仕为官,多少人趋之若鹜的事情,岛上那些算得上是她心腹的人却是避之如蛇蝎,可怜她一个杀手居然还要去学诗词歌赋,每每想起,她都觉得那几个准备考试的日子简直就不是人过的。天天浸泡在书堆里,对那些前人的观点还不可以妄加议论,根本就是死记硬背。幸而她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否则还真是会被这些东西弄死! 空稚影,不过是万物成空,唯余残影罢了。 思路转回到试卷上,看到自己边走神居然也快写完了,不由讥讽的笑着,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一生就用来考这东西,根本是浪费时间。 写完之后,粗略地看了看,觉得没有什么可以改动了,于是看了眼周围,还没有人交卷呢……算了。她挂上一副羞涩而不懂规矩的老实样儿,恭恭敬敬的双手交了卷,不顾别人诧异或者鄙夷的目光,离开了考场。 舒展了一下筋骨,距离下一场的考试还有些时间,但似乎是不够回听风岛了,那就去相府吧,不然灵儿这小丫头又要抱怨了。 “外面为什么这么喧闹?”野瞳正闭目养神,却听得外面一片喧哗,似是从很远传来,隐隐约约却繁杂的很。 灵儿闻声,推了门进来,却是环儿跟在她的身后回答道:“小姐,是四少爷参加完考试刚刚回府,其他的小姐少爷们都去看了。” “嗯?你也想去看?”野瞳坐直了身子,看着环儿问。 “哎,小姐,你平日里不是呆在屋里就是出府去玩,这府里的事情却是比外面有趣得多了!如果不去就太可惜了!”环儿急切地说,颇有些手舞足蹈,看来是很想去。 野瞳缓缓地站了起来:“那就去看看吧!” 不急不缓地向声源处走去,看着身边的环儿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野瞳却仍旧保持着自己的步调,倒是看的灵儿在一旁闷声直笑。野瞳看了她一眼,她稍稍收敛了些,不过嘴角还扬着大大的弧度。野瞳暗自摇了摇头,灵儿还是太不稳重了吧! 走到的时候,宗明航的身边已经围了一大堆的人了,宗祺雪站在他的身边,一副得意的样子,看见她来了,骄傲得有如开屏的孔雀一般,挑衅的看着她。 野瞳无语,她自忖自己都默默无闻这么久了,她怎么还会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敌意呢? “四哥这次一定会旗开得胜吧!”她的同胞弟弟宗明正冲到宗明航的身前,巴结地说,眼里闪着无限的憧憬与钦羡。 “那是自然!”宗明航洋洋自得地说到。 野瞳保持沉默,她都从考场回到家并且休息很久了他才回来,想想也不觉得他会有什么很让人期待的结果--但是既然是当朝左相的儿子,想必也会进入前几名的吧!毕竟现在宗修国的势力还是很大,办这点小事还是做得到的。 “咦?宗祺瑶你怎么会来这里的?”宗祺雪像是刚刚看到她似的,无比惊讶地说,“也是想来看看哥哥的风姿吧!呲!” “祺瑶只是听见这里有动静出来看看罢了。”野瞳低眉顺眼地回答道。 “哼,想你也不知道府里发生了什么!”宗祺雪的丫头月儿低低的说了一声,口气里也满是不屑的意味。 “我们家小姐怎么会不知道呢!”环儿冲动地大声说道,还毫没有威慑力的挥了挥拳头。 野瞳低叹,她实在是没有兴趣参与这些幼稚的吵嘴,但环儿这么一说,想来就把她给卷进去了。真是麻烦哪! 果然,月儿听见了,也是极为的冲动,见宗祺雪丝毫没有阻止她的意思,大声地说道:“天知道她天天在做什么!每天恬不知耻的爬墙出府,还说自己体弱多病!我看就是出去和那个野男人私会了吧!” “月儿,怎么可以这么说呢?”宗祺雪看见宗祺妍的脸色也变了一下,这才出声责备道,但声音里显然没有丝毫的责怪之意。 “这是事实嘛……我知道了,小姐……”月儿得意地剜了环儿一眼,低下了头。 “你……你瞎说!”环儿的脸涨得通红,话语间却显得底气不足。埋怨的看了野瞳一眼,愤愤地道:“府里又不是只有我们小姐一个出府!” 野瞳闻言,越发的无语,这环儿……还真是没有与人争辩的天赋呢! 灵儿原来也是愤怒的,但听见了这话,倒也生出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反而是没有什么精力去生气了。 “环儿,不要再说了。”野瞳终于是出言阻止道,“祺瑶体弱是事实,但是也不是不可以动的。敢问八妹难道是没有出过府吗?难道是不知道外面的精彩吗?当然,若是一定要诬蔑祺瑶去干什么不轨之事,祺瑶也无言以对。” “我怎么会听信这种传言呢?”宗祺雪看见周围的人看野瞳的眼色已经不是很善意了,这才退了一步,毕竟如果再咄咄逼人倒真显得她诬蔑了。 “八妹不信就好,祺瑶自是会把握好分寸,不会失了相府的面子的。”野瞳喏喏地说,看见环儿似乎还想说话,瞟了她一眼,省得她再惹出什么麻烦。 “雪儿,该去用膳了,等一下到下午为兄还有考试呢!”宗明航见宗祺雪威风也使得差不多了,出言道。 “嗯,是雪儿的错,不该耽误哥哥的时间,哥哥是该好好补补,我们走!”宗祺雪愉悦地开步向前走去,还不忘回头狠狠瞪了野瞳一眼,仿佛刚才浪费的时间都该算在她的头上。野瞳再次无语,她到底哪里招惹过她了?明明一直是她在招惹自己啊! “回去吧!”野瞳淡淡的发话道,向自己的院子里走去。 “小姐,那个……”环儿支支吾吾地问道,“您出去到底是干什么哪?不会真的有意中人了吧?” “不是。”野瞳回答道,她也该快些准备,快要下一场考试了。 “真的?”环儿的眼里满是怀疑。 “当然是真的。”野瞳回答道,脚步不停。 不过,她要去见的,到的确是些男人——而且还不止一个——这话,就不要和这个小丫头说了吧! “环儿,准备午膳吧!”野瞳吩咐道,午饭还是就在府里吃吧! 突然看见身后灵儿探究的目光,野瞳翻了个白眼,她这都是些什么丫鬟呀! 幸而刚才那一番话倒没有引起家里大人物的注意,看来她的出府还是被默许的呢!否则,如果刚才的对话真的导致她麻烦的话--那就别怪她报复了。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二章 出仕 一个月之后,张榜。 野瞳知晓这一日定无人有闲心来理睬她,想来都到宗明航那里去凑热闹了。而空稚影现在是暂居在明月居里,她便忙向那里而去。 果然,没有多久,就有人敲打着大张旗鼓地向明月居来了。 “请问空稚影空公子可在此居住?”一个太监在门口问道。 野瞳极为欣喜的跑道门口:“可……可是在叫小生?” 那太监极为不屑地打量了她朴素的衣着,尖着嗓子道:“恭喜空公子榜上有名,请马上随咱家进宫领赏谢恩。” 野瞳自是一眼看出了旁人的艳羡以及对她打扮的丝丝鄙夷,忙走向那太监,掏出一锭银子悄悄塞入他的手里,满脸堆笑地说:“公公,小生从偏远之地来这天城,不懂得规矩,还望公公提点一二。” 那太监见了银子,想这人还有点上道,换了脸色说:“空公子,不是咱家说您,这大喜之日您至少也要给自己置办身体面点的衣裳,不然过会儿怎么面圣呀?” 野瞳一脸愕然的样子,看了看自己,颇有些手忙脚乱的说:“还望公公稍候,小生这就去换一身衣裳!” “不急不急……”那公公摆了摆手,看着野瞳匆匆忙忙的冲回房间,眉眼间仍是不屑一顾的神色。这样个人,还不在那官场中被人阴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啊!这次他是走了霉运了,本想巴结一下未来的大官,结果遇到了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小子! “晦气!”那公公低低咒了一声,看着野瞳下来,表面又是一副恭顺的样子。 他的神色被野瞳尽收眼底,连一个小小的公公都是如此的会看人颜色,这官场还真像是岛上人说的,一池浑水呢! 来到了大殿之上,野瞳跪下行礼,其实余光却是在偷偷的瞄着殿内的其他人。 状元是她在明月居里看见过的那个一脸呆愣的人,第二名就是她的四哥,想来宗修国花了不小的功夫吧!而剩下的人里,也有着她当初看好的另一个人,不过才是第六名,野瞳挑挑眉,这倒是她没有料准了呢! 皇帝在她脚跪得几乎要麻掉了的时候,终于姗姗来迟,看着殿中的人,满是赞赏之色。对了状元说了几句,皇帝突然问道:“空稚影?” “……臣在……”野瞳的口气里有些慌乱,身体还轻微的颤抖了一下。 “听说你今年还未及弱冠?”虽是问句,他的口气却很是肯定。 “臣少不更事,还望圣上海涵。”野瞳答非所问道。 “哈哈,空爱卿不要紧张,朕不吃人的。”皇帝安抚道,“空爱卿如此年少就能中举,朕盼着爱卿能有一番大作为。” “臣一定不辱圣望。”野瞳惶恐的回答。 看见皇帝的视线转移到了别处,野瞳才微松了口气。刚才以为不会叫到自己,结果就走神了,要是回答出了什么糗,那就窘大了。 不过,皇帝这一番话,让那些没有被点到名的人略有些介怀--真是的,空稚影不过是年龄小一些罢了,除此之外在她看来一无是处,真不知道这些人在担心什么! 交流了一会儿,皇帝便放他们回去了,由别的官员给他们分配职务。野瞳的得到的几乎就是一个闲职,估计别人看她年龄小,也做不了什么才分给她的。正好,她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用来消耗在这朝堂之上,便正合她意。 “空贤弟,我们以后在同一处为官,还望与空贤弟多多交流才是。”这次的新科状元孙思远来到了她的身旁,言辞里颇有些木讷之感。 “稚影年幼无知,还望孙兄多多照顾才是。”野瞳忙回答道,这个人在她看来,也不是什么很简单的人。 “哈哈,这是自然。”孙思远的脸上浮起一抹僵硬的笑容,回答道。 看来这个人也不怎么会笑呢……野瞳看着他想到。 “稚影准备去兵部看看将来的工作环境,孙兄可愿同行?”野瞳恭谨地问道。 “那就一起去吧。”孙思远回答道。 从皇宫里出来,野瞳一个激灵,抖掉了浑身不舒服的感觉。孙思远就像是一块发了霉的木头,偏偏这块木头没有发霉之前还是上好的树种,挑不出什么大毛病,只是他实在是叫她很不舒服呢!野瞳想到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都要与此人共事,不由更加不适。看来她一定要快些让自己调离这家伙,否则以后被他传染了这种感觉就不好了。 由于刚刚上任,她还没有什么事情,便决定上街好好犒赏一下自己。 换了夏花飞雪的面皮,她买了根糖葫芦走在街上。她发现她真的喜欢上了这种小孩子的玩意儿,她自己就像这糖葫芦一样,外表光鲜,让人愉悦,但内心却像是这山楂一样,酸溜溜的,甚至有时还会有苦味。 又有好些日子没有见到澈哥哥了,她低着头想着,一边心不在焉地数着脚下的步子。街上很挤,一不小心就会撞到别人,她这么走着神,一路上已经撞了好些人了。 “抱歉!”她又撞到了一个人,稍一抬头,便撞入一双深如幽潭的眼睛里。 “瞳儿!”昊澈不由轻唤出声。眼前的小人儿正咬着最后的一颗糖葫芦,看着他,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野瞳好不容易吞下口中的东西,脏手在自己的衣服上蹭蹭,然后欢快地抱住了昊澈,甜甜地唤道:“澈哥哥!” 真好,刚刚还在想着他呢,现在就看到了!野瞳把脸贴着他的衣服,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显得尤为可爱。 昊澈有些微的尴尬,在人流如织的大街上,野瞳就这样抱着他……但他们是两个男人呀!但,野瞳就这么抱着他,她的气息弥漫开来,让他一点也不想推开她了。 算了,反正他从来不是会在乎别人目光的人! 他用左手环住野瞳,右手轻揉她的脑袋:“瞳儿好像很喜欢抱我嘛!” 野瞳仰头灿烂一笑:“你是我的哥哥,不可以拒绝的哦!”她喜欢这个怀抱,昊澈的身上让她感觉到了很少拥有的安全感。 野瞳又抱了一会儿,才转而伸手去拉昊澈的手。昊澈感受着那只被完全包裹在他的手里的小手,那么柔软,娇小,让他几乎不敢用力。 “野瞳难道遇到所有人都会这么抱吗?”昊澈打趣道。 “澈哥哥,难道每个人抱你你都回这么温柔地回拥吗?”野瞳不知为什么,脸上有一丝燥热。 “也就你敢这样扑上来!”昊澈温和的回答道。他想起了那些女人,在距离他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会被他一掌挥开--他并不懂得怜香惜玉。 野瞳抬头,撅着嘴:“瞳儿也就会这样来抱澈哥哥一个嘛!你是我的哥哥,我不占你的便宜又占谁的便宜去?”声音嘟嘟哝哝的像是在抱怨,细细小小却悉数入了他的耳。不知为什么,昊澈的心头泛起一股安心的感觉。他不喜欢瞳儿去抱别人,他想。 但是……“瞳儿要占便宜?”他意有所指地看向不远处的云蝶楼,“那不该上青楼或者是回府上与侍妾调情才对?怎么会在大街上对我一个大男人动手动脚?” 野瞳猛地甩开他的手,脸红得像天上的彩霞。嗯,他们貌似是两个男人呀……但如果是一男一女……那岂不是更加伤风败俗了吗?真是的,她怎么会把话题扯到这种地方来?看着昊澈面色清冷地讲出这种话,果然还真是吓了她一跳! “澈哥哥刚才在想着什么呀?居然会被瞳儿这样子撞上!”野瞳忙扯开话题。 “我在想……”昊澈犹豫了一下,刚才他确实是在想别的事情,“我本来想去明月居找瞳儿的,没想到居然在半路上碰到了。” “哥哥要找我?”野瞳好奇的望向他,“为什么?”心里却是愉悦的。 “瞳儿,你知不知道,你那日随手指点的两人都进了前六?”昊澈的神色又疏离了起来,目光这样犀利的瞳儿,又是怎么样的一个存在呢? 野瞳不悦的鼓起了腮帮子,踮起脚尖凑到他的耳边,拉近与他的距离:“知道啊,怎么了?” 发觉她的突然凑近,昊澈的身体僵了一下,她温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耳畔,他的心跳似乎在这个瞬间停了一下,刚刚建立起的防备瞬时烟消云散。 野瞳大感惊奇--原来身体的距离真的可以拉近心灵的距离吗?她坏坏地笑了,又凑近了些,她的唇几乎碰上他的耳垂:“嗯?澈哥哥?” “没……没什么……”昊澈僵硬地回答道,根本不敢有任何的动作。 “哈,澈哥哥,那你为什么要来找瞳儿呢?”野瞳拉远了距离,看着他的样子,眼睛笑得眯了起来,活像偷了腥后的小猫。她知道他是在怀疑她,但如果不是他亲口说出来,她还是会感觉好很多。 “我……”昊澈的大脑一时死机,不知该回答什么。 就在野瞳还想逗逗昊澈的时候,一个黑影从横斜处飞了出来,跪下:“主子,事态紧急,望主上速去主持大局!” 昊澈恢复了冰冷的气场,和野瞳匆匆交待了一句,飞身离去,只留下野瞳满脸郁卒的表情--算了,反正现在她知道,至少在澈哥哥这里,缩短身体的距离可以打破他的防备--呵呵,很好呢!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果然,某鸢如果是重新开始想情节的话,进度就会很慢呐……况且这两天被作业埋掉了……大家凑和着看吧……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三章 舞蝶衣 “北山老妖正在全力缉拿蛇蝎美人舞蝶衣,花了大把的金钱让我们全力为他提供舞蝶衣的行踪,不过她似乎是有人在庇护着,所以并不是太好查,任务都下了两天了,刚刚才查到她的行踪。”羽田坐在靠窗的座位上,手上拿着刚刚来的资料,皱眉道。 野瞳正在研读着手里的书,皱着小脸,似乎是被书上的内容给难倒了。正在羽田以为她不想发表评论而想要讲下一条消息的时候,她却突然开腔了。 “为什么?”野瞳仰头看了他一眼,问道。 虽然觉得她居然会对这种消息感兴趣很奇怪,但羽田仍是认真地回答道:“半个月前,舞蝶衣集结了十五个人,试图刺杀北山老妖,却不想他早有防备,结果十五个人里只有六个人逃了出来,舞蝶衣负伤逃离,生死未卜。” “嗯,没事杀人玩?”野瞳支了下巴,在纸上写着各种草药名。 “灭族之仇,不共戴天。”羽田无奈地回答道,她根本没个正经,自己问的问题居然还是这么漫不经心。 “嗯,舞蝶衣呀……”野瞳搁了笔,却是仍旧盯着刚刚写完的那张纸看着,“嗯,现在在哪里?” 羽田看了她一眼,道:“在距离天城不远的天星山上,应该是在山阴处。” “嗯,下一条。”野瞳换了张纸继续写着,顺口说道。 “呃……阁主,消息要给北山老妖吗?”羽田不确定的问道,她难得对他讲的消息感兴趣,而她感兴趣的后果不然就是那个人被干净利落的杀掉,不然就是那人加入了听风岛,他不知道是否要暂时保那人一命。 “嗯?北山老妖难道出不起钱吗?”野瞳望向他,见他摇头,说,“我的听风阁有什么不敢卖的?” “哦,我知道了。”羽田耸耸肩,把手上的东西放到了一边去,“没了。那,小雪,你是不是打算做什么?” “嗯?”野瞳从书里抬起头来,一脸的讶异,“做什么?难道你有什么建议?” “没什么。”羽田摇头,她在想什么也不是他可以猜得到的了。 “话说,司空淳还是不肯和岛上的人说话吗?”野瞳问道,见他点头,不由皱了皱眉,半晌,感叹,“真是个别扭的人哪!” “他在二楼最里面那间。”羽田看着她走出去,开口道。 “嗯嗯……”野瞳漫不经心地回答,真是,他们每个人的位置她都可以感觉得到呀! 昏暗的房间里,一个人影颓唐的靠在窗边,一动不动,似乎已经化为了石塑。野瞳推门进入,房间里似乎已经有了霉腐的气息;空气里的微尘四下飘散,她反手关上了门,对着那人影道:“咦?司空淳,难道岛上的人看到我不在就欺负你?居然连打扫房间的东西都没有给你?” 那人影微微动了一下,口气谦陌而有礼:“谢阁主的关心,在下在此过得很好。” “很好?”野瞳的口气倏然变冷,“司空淳,我把你带回来是因为你的才华,我的听风阁不需要一个废人!” “……有什么需要属下做的,阁主尽管吩咐。”司空淳淡漠地回答道,没有因为她的一句“废人”而被激怒。 野瞳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口气随意地·吩咐道:“你也知道我听风阁是做情报买卖的生意的,你只需根据他们给你描述的情报画出画像即可,当然,什么藏宝图,地图之类的自然也是你来画。” “属下知道了。”司空淳的口气显得很认命。 “回头会有人来给你说的,如果你以为这样灰暗的屋子里也可以作画的画……”野瞳环顾四周,看见桌上已有工具时满意地笑道,口气里却是不动声色。 “即使在完全的黑暗里,作这画也不会有任何问题。”司空淳回答道。 “很好。”野瞳点头,推门出去。 回相府的路上,野瞳的脚步突转,便向那天星山而去。算了,最近也蛮无聊的,就去看看这些人在玩些什么吧! 舞蝶衣呀……记得三年前武林使毒世家舞家被灭,全家五百多人全部被毒死在家中,死状凄惨无比。北山老妖猖狂地在墙上留名,自此,北山老妖的追魂毒让天下人闻之色变。惟有家主的小女儿舞蝶衣出门玩耍,这才幸免于难,但却销声匿迹,不知是死是活。直到几日前出现,带着一众曾效忠于舞家的人找北山老妖报仇,这才再次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但终究是势单力薄,那北山老妖结仇太多,防备极好,只是受了轻伤,而舞蝶衣等人却是伤亡惨重,不得不逃离避难。 不过……野瞳看着眼前的竹屋,逃到了这里,倒是走的够远的呀! “嗯?这就是你们研究了三年研究出的针对追魂毒的解药?”舞蝶衣刚刚要喝下去,便听见窗外一个冷冷的声音道,“那也不用他来对付你们了。” “谁?”躺在床上的那些下属警惕的问道,但是他们已是自身难保,稍动一下就会牵扯到伤口,恐怕门外即使只是一个山野柴夫他们也对付不了了。 舞蝶衣只是一个恍神,一条穿着白衣的身影便出现在她的面前。冷酷的气场,再加上脸上丑陋的疤痕,让她拿着药的手不由一抖。她已经再也经受不起太多的惊吓了,她知道,如果现在这个小少年要杀她,她估计连还手的意念也生不出了。 “一群惊弓之鸟。”野瞳冷冷的开口,看着房内的三人,看来是没什么好戏可以看了。 “你是什么人?”其中一个下属道,刚才这个少年神出鬼没的轻功即使在他们全盛之时恐怕也躲不过,在这个敏感的时候更是让人不敢轻举妄动。 “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但是北山老妖估计很快就会到这里了。”野瞳不屑地看着他们,“就凭你们几个,看来结果是没什么悬念了。” 她转身便欲离开,白跑一趟了。 “少侠请留步!”舞蝶衣放下了手上的碗,抱拳道,“如果少侠可以杀死北山老妖,蝶衣愿意做任何事情。” 野瞳脚步稍顿:“包括以身相许?” 舞蝶衣微愣,这个冰一样的少年居然会讲出这样的话,完全出乎她的意料,而那淡漠的口气也不像是在说笑。她深吸一口气:“是,包括以身相许。” 野瞳转回了身,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只有无尽的仇恨,她不由微微叹了口气。 “这可是你说的。”野瞳从怀里掏出三株草,说:“吃下去,对我宣誓效忠,我就帮你杀了他。” 舞蝶衣毫不犹豫地接过了草,见此,其他两人也分别接过。 “敢问主上的名号?”舞蝶衣问道,至少过会儿她宣誓的话要用到。 “夏花飞雪。”野瞳冷冷的说,毫不意外地看见了三人脸上的震惊之色。 屋外,传来了轻微的沙沙声,似是一大群人踩踏草木枯叶所发出的声音,三人神色微变,其中一个属下勉力撑起身,对着舞蝶衣道:“少主快走,属下自会帮少主抵挡一会儿!”他已经把那草放在一旁,看来再没有想要效忠之意。 舞蝶衣没有理睬他,直直地看着野瞳,眼里犹有挣扎之色:“你可以击败他们?” “只要我想。”野瞳不动声色道。 舞蝶衣毫不犹豫地把手里的誓言草丢入口中,起誓道:“我舞蝶衣誓死效忠于夏花飞雪,若为此誓,天打雷劈,万劫不复!” “少主!不可……”她的下属想要阻止她,却是晚了,不由吐出了一口血来,“少主,他可是淫贼呀!”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野瞳也不介意他说的话,淡淡地陈述道:“看来我只用救舞蝶衣一人即可。” 两人见舞蝶衣毫无后悔之色,心一横,也宣誓效忠,野瞳这才淡漠地点了点头。 门被人狠狠踢开,看见屋里的人还在,北山老妖不由猖狂的笑道:“看你们今日还往哪里躲!” “主人小心,他要使毒了!”舞蝶衣见北山老妖要撒药粉,不由急切地说,她这时才察觉自己的莽撞,居然相信一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小小少年可以救她。 “唔,一出手就是追魂毒呢,看来他对你们还真是防备得紧呢!”野瞳好像事不关己的说道,却伸手抓住了他试图使毒的右手。 北山老妖擅长使毒,但他的武功却是平平,根本不是野瞳的对手。 “你……”北山老妖试图用左手使毒,自恃做的绝对隐秘,却不想又被野瞳捉住,不由恼羞成怒,下令道:“你们还在等什么?还不快杀了这些家伙!” 野瞳手上微微用力,他的手瞬间废掉。野瞳淡漠地看了一眼他狰狞的表情,随手向后丢去:“随便你们处置了。” 看着一众小喽罗,她顿感无趣,随手取了根树枝,一个小厮瞬间筋脉全部被剖开,妖冶的鲜血溢满了全身。 “夏花飞雪!”其他人惊恐的叫道。集体攻上了她,却有如以卵击石,没有过多少时候,天星山上尸横遍野,血流漂杵。 野瞳回头,却看见北山老妖正试图逃跑。无奈的发现那三人居然中毒更深,冷冷的说:“废物!”随手抓回了北山老妖,上下打量着他,那目光让他不寒而栗。 “所以,你们想怎么处置他呢?”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我们家小瞳儿是强大滴~噢耶~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四章 变态 舞蝶衣愤恨地看着瘫软在地上的北山老妖,咬牙切齿道:“我恨不能把他五马分尸,让他永世不能超生!” “那就下手。”野瞳淡漠地说道,目光不知投射向了哪里。 等了半晌,却没有听见任何动静,野瞳回过神来,看着三人青紫的脸色,再看看北山老妖脸上不适时的得意:“啊,忘记给你们几个解毒了。” 她满意地看见这里她想要的药材应有尽有,上前去想要动手开始配制解药。 “哼,他们中了老子的追魂毒,老子死了也要他们几个来陪葬!”北山老妖一脸疯狂的表情,里边夹杂着绝对的自信。 “追魂毒?”野瞳缓步走向他,伸手…… “主人小心,他的身上沾有剧毒!”舞蝶衣忙道,他们刚才就是因为这样才一不小心中了他的毒的。 野瞳混不在意地伸手入他的衣襟内翻找,掏出了一个小瓷瓶,打开,问了一口,用手指蘸了一点用舌尖尝了一下:“嗯?这就是你所谓的追魂毒?” 众人被她的举动惊呆了,却见她随手丢出了那小瓶子,一脸不屑的说:“亏得我还高估了这东西,原来不过尔尔。嗯,既然他们暂时动不了,那你就尝尝我自制的追魂毒吧,正好可以打发我配药的这对时间,不是吗?” 她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瓷瓶,不顾北山老妖的反抗,灌了一滴入他的口中。她还得把他留给这些新收的下属呢。 北山老妖这才绝望了,别的江湖人不敢动他的原因就是因为只要近他的身就会中毒,而眼前这夏花飞雪根本不怕他的毒,那他也没有了什么攻击力了。他觉得一种又疼又痒的感觉从心脏开始弥漫全身,比刚才手脚俱断的时候还要痛苦,不由破口大骂,骂声里满是绝望与愤懑。 野瞳心无旁骛的配制着解药,任由他骂了个痛快。而其他人看着他痛苦的样子高兴还来不及呢,看见野瞳不介意,便也没有任何阻止的举动。一直到野瞳熬好了解药,为三人灌了下去,这才好像刚刚听见似的,用手指挖了挖耳朵:“喏,这人留给你了。” 舞蝶衣刚刚觉得身体能动,便抄起了剑,脸上满是喋血的兴奋:“呵,你没有料到有一天会落在我手里吧!这些年来我承受的苦难,你会尝遍的。” “嗯,再往左边挪一些,对,你可以刺了。”野瞳貌似没有看他们,但是确实是在提出建议。舞蝶衣闻言照做,然后勾起一抹笑容,“的确,效果不错。” “嗯,好好玩。”野瞳走出了屋外,“玩够了就叫我一声。” 身后的屋内传来了凄厉的叫骂声,野瞳叼着根草茎,躺在树枝上,看着天上刚刚升起的明月。直到月上中天,屋里的声音才刚刚消退下去,她吐出了口中的草茎,估摸着自己体内的毒也解得差不多了,起身走入了屋内。 刚进屋,就看见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看来已经没有气息了,她看向满身血渍的舞蝶衣,冷然问道:“结束了?” “结束了!”舞蝶衣气喘吁吁的回答道,她的全身都沾满了他的血,这是她第一次这么疯狂,但却也确确实实的冲淡了她心里的痛苦。 “那你可以跟我走了吗?”野瞳问道,看也不看那尸体一眼。 “少主……”那两个下属脸上满是挣扎之色,他们自知是打不过野瞳,但却也不敢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少主送入虎口。 “以后,你们的主子就是夏花飞雪。”蝶衣认真地说,无论她即将面临什么,即使万劫不复,她也认了。因为,眼前的人,救她性命,助她报仇,她,没有任何拒绝的借口。 “嗯?那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野瞳顿时玩心大起,上前一步,伸手勾起她的下巴,也不顾沾染上的血腥,调戏道。 “是。”蝶衣认命地回答道。 那两个下属心一横,跪下,求道:“望主上放过我们少主!” 野瞳意兴阑珊的松开了手,取了纸笔,写了两封信,用自己的印章盖了,递给二人:“你们两个拿着这个去听风阁找那里的主事,别在这里碍事了。” “主上……”那两人哪里肯依,甚至都没有介意她话语中听风阁三字,开口求道。 “听从主上的命令,现在,离开。”蝶衣没有一丝想要逃避命运的想法,命令道。见两人仍旧磨磨蹭蹭,不由加大了音量:“听见了没有?离开!” 那两人又犹豫了许久,见蝶衣一脸的坚定,才咬了唇,飞速离开。 野瞳见两人离开了,唯余她们僵站在这充满血腥气的房间里,不由挑眉道:“嗯?你就是这样打算取悦我的?” 蝶衣愣怔半晌,乖顺的低垂了头,伸手解开自己的衣衫:“属下自愿为主上侍寝。” 野瞳一时呆愣,却马上狂笑出声,感情他们真的当她是采花贼了呀!她伸手阻止了蝶衣的动作,抓住她的手,凑近,用暧昧的口气道:“美人,你是打算在这死人的眼皮子底下主动献身吗?” 蝶衣浑身一颤,这才意识到北山老妖的尸体还在地上,不由僵住。 “哈哈……”野瞳觉得有趣,这才是没有白来一趟嘛!至少得了个乐子。“来吧,美人,你就算是急着献身也不会是在这里。” 看着她走出门外,蝶衣不由石化……这,这还是刚刚见到时那个冷漠的少年吗?怎么觉得她的恶趣味浓厚呢?不过,至少现在“他”是不会动她的,这也让她稍稍安心了些。 “嗯?还在想什么吗?”野瞳见她不动,催道,“不然,你还想给他收尸?” 蝶衣狠狠踢了一脚那尸体,急忙出去。反正虐也虐够了,她现在根本不想和这具尸体同处一室。 两人静默的在天星山上走着,野瞳突然开腔:“为什么会认为我是个淫贼?” 蝶衣一愣,摸不准她此刻的话是什么意思,掂量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夏花飞雪手下,没有一具尸体可以有衣衫庇体,不论男女……” “所以以为我会先奸后杀?”野瞳哑然失笑。她就说呢,她也没有干什么,也未曾听闻有人借她之明行奸淫掳掠之事,怎么就得了这么个名声……原来是这样。 “那,可否指教,如何在不破坏一个人的衣服的前提下用剑挑断他全身的经脉?”野瞳玩味的问道,看着蝶衣恍然大悟,然后脸色绯红,她嘴角笑意更深。哈,真是太有趣了,原来调戏人的感觉这么好! “快点,如果你不想在太阳出来之后还没有到达目的地的话。”野瞳拉住她的手,运功飞起,向听风岛飞去。 蝶衣没有反抗,努力运功试图跟上她。 即将到时,蝶衣脸色突变,尖声叫道:“啊--变态啊!” 野瞳脚下一个趔趄,慌忙降落到地面上,看着蝶衣揉着耳朵道:“你找死吗?” 蝶衣用一种怪异的眼神打量着她,脸色难看之至。野瞳茫然,刚才不是已经澄清过自己不是淫贼了吗?她怎么还这么一副表情? “你……你是女人?”蝶衣盯了她半晌,问道。 野瞳的脸色阴了下来,想来刚才她们牵着手的时候她把了她的脉。她冷冷的说道:“如果还想要命的话,就管好自己的嘴巴。” “是……”蝶衣被她阴狠的眼神盯得心惊胆战,不敢再说什么。 野瞳换了口气,向前走去:“快到了,来吧!”她岛上的人要是真知道了她是女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她却讨厌别人的探查。对于她而言,他们知道的越少越好。 “正洪,你在吗?”野瞳敲了敲门问道。 小屋里传来了声音,不一会儿,门打开了,正洪眯着眼,看见了两人:“啊,飞雪,你疯了吗?这么晚来扰人清梦?出去找女人还带回岛上,当心吵醒了别人被大家的口水淹没!” “哪里来这么多废话?”野瞳噘着嘴说,丢上了自己的腰牌,“难道我还得带着这么个血人在外面游荡?” “我才不信你在岛外没有住所呢!”正洪打着呵欠埋怨道,却走出了门去解船上的绳子,脸上也没有多少责怪之色。 “嘻嘻,就知道你最好了!”野瞳撒娇道,欢快得踏上船,弄得正洪也不由笑了起来。 “嗯,新人是吧?叫什么?”正洪划着船,看向眼前这个被血模糊了面貌的人。 “舞蝶衣。”蝶衣谦恭的回答道,在她看来,野瞳这么对待的人肯定是她的上司。 “嗯,飞雪,你又拐人上岛了呀!”正洪看着野瞳一脸“这很正常”的样子,道,“我是正洪,以后出入听风岛找我即可。” 眼看着就快到了,正洪交待道:“飞雪,你上岛时还是轻一点,可不是每个人都有我这么好脾气的,尤其是玄机那个老头儿,你要是吵醒了他,指不定被骂成什么样呢!” “最多配点麻药让他继续睡罢了!”野瞳不以为意,看着正洪系了船跟着上岛,不由笑了,“而且你才是第一个被我吵醒的,你都没说什么,他们还好说什么呢?” “你这小家伙……”正洪无奈地道。 “好了,走吧走吧!不然可能真的把全岛的人都吵醒了呢!”野瞳欢快地向前跑去。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某鸢惊讶了……我居然二更了吗?啊,无视我吧……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五章 困乏 蝶衣稀里糊涂的被野瞳带入了秘部,因为之前的恐吓而不敢出声,乖乖的去了野瞳安排的地方洗去身上的血腥,出来之时天已大亮。 “啊,飞雪,你还是把她给弄回来了呀!”羽田看见了舞蝶衣,毫无意外之色,悠然吃着早餐,“但是为什么把她弄到秘部来呢?” “嗯,因为她看上去也是没有牵挂了的人呀!”野瞳单纯地说,“他们住在外面主要是因为常常要出岛的缘故,不是吗?” “啊哈?好吧……”羽田无语,枉他还以为是因为是江湖地位所致。 “小雪,来来来,给老头我做份早餐!”亿雷晃晃悠悠地走下楼来,看见野瞳正手持厨具便随口说道。 “啊,我昨晚都没有睡过呢!你就这么忍心摧残我!”野瞳愤愤地说,“喂,楼上那个家伙怎么样了?” “开始干活了,但还是像个活死人一样。”羽田耸耸肩道。 “蝶衣,你会不会做饭?会的话就自己烧饭吃!”野瞳吩咐道。 蝶衣为难的看了看那些厨具,诚实的摇了摇头。 “哦,天哪!”野瞳翻了个白眼,又往碗里加了点面粉,“就知道欺负我!” 蝶衣无措的看着这一团混乱,极度怀疑野瞳在此的地位。 “舞蝶衣是吧?”亿雷看了她一眼,“没事儿,你以后会习惯的。” “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蝶衣终于忍不住想问。 “什么?”野瞳接口道。 “这里管事的人是哪位?”蝶衣不安的问道,她没有看出这里有谁特别受尊敬,也没有看出有谁像是下人的样子,是以觉得自己的地位特别的尴尬,“还有,这里是什么地方?” “噗……”亿雷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小雪,我不得不说,你拐人的本领越发的强大了,居然会有连人都拐来了之后还什么都不知道的!” 相对于亿雷,羽田则是正经的多:“这里是听风阁的总部,听风岛。我是这里的管事,飞雪是阁主。” “啊……你这个变态居然是听风阁阁主!”乍得听见过于刺激的消息,蝶衣被刺激得本性毕露,指着野瞳便吼道。 野瞳挖了挖耳朵:“我为什么不可以是阁主?” “但你是杀手啊!”蝶衣惊恐的看着她。 “那又怎么样?”野瞳不屑一顾地说,“喏,你们俩的早饭。” 也许是因为蝶衣的冒犯,野瞳手里的盘子平稳而快速的飞向两人,弄得两人措手不及。 “喂,飞雪,你谋杀呀!”亿雷夸张地叫着,实际上却是稳稳地接住了盘子。 “反正我是杀手。”野瞳冷冷地说,自顾自开始吃自己的早餐。 “小雪,你不是生气了吧?”亿雷笑着调侃道。 “没有……”野瞳一口饭吃到一半--“啊!完蛋了!” 蝶衣被她突如其来的喊叫声吓得呛到,傻傻的抬眼看她。只见野瞳把油手往自己身上擦着,蹦了起来:“正洪,正洪!救命,我要出岛,马上!” 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抓着正洪便出了岛,众人呆愣几秒,选择无视。 “这……真没有阁主的样子……”羽田无奈地说,听着耳边野瞳的呼喊声渐渐远去,转回看向蝶衣,“你吃完就去给二楼那家伙送饭去吧,顺便把他画好的东西拿出来,我们懒得去了。” “哦……”蝶衣点头,“那个,为什么,你们可以对阁主这么……放肆?” “小雪不过是一个小孩子罢了,在这岛上没有什么贵贱之分,随性就好。”羽田回答道。 “真的?”蝶衣困惑。 “只要不背叛小雪,你无论做什么都可以……阁主就是拿来逗弄的孩子嘛!”亿雷的嘴角挂着狡猾的笑容,“放心好了!” 蝶衣思索了半天,乖乖拿起早餐,上楼去。 那是一个灰暗的房间,里面有一个灰暗的影子,蝶衣心里莫名的有些发毛,快速搁下饭菜,取了东西便冲下楼去交给羽田。那房间,太过阴暗,她一秒钟也不想多呆。 话说野瞳,咋咋呼呼的出了岛之后,迅速直奔兵部。她一向安分守己,这次如果迟到了,还真不知道要怎么自圆其说呢--毕竟空稚影在天城就是一个无依无靠的人,如若有人问及去处,她还一时真想不出要说自己在哪里。 “呼……呼啊……”野瞳气喘吁吁的冲到了办公的地方,时间刚刚好,她刚刚用了全力,根本不可能显得气息平缓,那么就让她“跑”过来吧! “空贤弟今日怎么了?怎么喘成这样?”孙思远关切地问道。 “稚……稚影今日起得晚了,结果只有快些跑过来……就,就成这样了……”野瞳腼腆的笑笑,挠了挠脑袋,不断的喘息着,一副尴尬的样子。 “空贤弟不知居住在哪里,距离兵部很远吗?不然到为兄暂居的家里来住,距离这里甚近。”孙思远热心的说,不过他的热心也显得像是例行公事般。 “不……不用了,稚影租住在天城的边缘,但是来这里还是没有问题的……”野瞳嘿嘿笑着,“多谢孙兄关心。” 野瞳被分配好任务,看着那一大堆的军费的账目,不由有些头疼。真是,她好不容易把听风岛上的事务找了一个羽田来管,又要算这么多的账--她揉了揉有些酸痛的太阳穴,真想回左相府或者听风岛去睡一会儿啊!叹了口气,野瞳终于还是决定,还是到明月居里去喝点蓝芷草茶清醒一下吧! 明月居的三楼有一间专属于她的房间,她吩咐小二给她到了一壶热水,抱着还未处理完的账册走了上去。不论是在听风岛还是在别的什么地方,她的房间都是不允许任何人入内的。反正也没有什么人敢随便进她的房间,她便也都布置得随自己的心意。 她从精致的竹屉里取出了晒干了的蓝芷草,门上传来了轻叩声,她从门口的地上取了热水,自己慢慢的冲泡着蓝芷草茶。 正在纠结着是否要马上看账册,门外又传来了叩击声,野瞳有些许的诧异,平时除了她要些什么东西,不会有人来打搅她的呀!她放下手中的东西,把账册放在了角落里的茶几上,徐徐走去开了门。 “飞雪,有人点名要找你。”明月居的楼主许钺白说道,神色间有一丝担忧。 “嗯?”野瞳想了想,“那就让他来吧!” 听见了远处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野瞳嘴角止不住地起了笑意,果然是澈哥哥呢! “钺白,以后如果是他来找我,直接带到我这里来就是。”野瞳吩咐道,见到许钺白的眉头皱起,她轻轻摇了摇头,他担忧的看了她一眼,领命离开。 “澈哥哥,你是来找瞳儿的么?”野瞳笑着问道,昊澈刚刚进入房间,便被她整个的挂上,而且野瞳好像一点下去的意思都没有。 “瞳儿难道都不请我坐下吗?”昊澈问道,暗讨着野瞳不知与这明月居楼主有何关系。 “这里的凳子都可以坐啊!”野瞳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昊澈松开了双手,等着她下去,她却完全没有这个意识。无奈,昊澈只有让她挂在自己的身上,坐了下来,野瞳便也自然地跨坐在了他的腿上。 “澈哥哥,瞳儿只邀请了你一个人哦!”野瞳的声音低低的,辨不出任何情绪。 昊澈僵了一下,然后挥了挥手,屋中的暗卫便悉数撤去。野瞳开心地笑了,更近地窝在了昊澈的怀里,身体也放松了不少。跟澈哥哥离得近果然比较好说话呢!野瞳睡意朦胧地想着。 她的手本来是抓着昊澈的后领的,略一放松,便稍稍的滑下一点,但是却突然意识到什么,听了一会儿,然后由于重力的缘故继续往下滑。就这样滑滑停停之间,野瞳觉得自己几乎就要这样睡着了。嗯,澈哥哥的怀里好暖和呢…… “瞳儿……”昊澈的口气有些怪异,她的手在他的背上滑动着,让他觉得痒痒的,真不知道瞳儿是故意还是无意的。 “嗯?”野瞳小声回答道,心里确是在想着,不然她就先休息一会儿吧…… “瞳儿难道准备一直坐在我身上吗?”昊澈终于忍不住问道。 “嗯?”野瞳抬眼瞧他,眼神里满是迷茫,小脑袋一点一点,让昊澈没了质问的情绪,反而使升腾起一股怜爱之意。 野瞳用力地揉了揉眼睛:“啊……澈哥哥,对不起,瞳儿昨天晚上没有睡呢……你刚刚问我什么?” 昊澈揉了揉她的头发:“没有关系,那你就眯一会儿吧!” “唔……”野瞳听话的闭眼,却突然抬头,“澈哥哥,你今天来找瞳儿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我只是想来看看瞳儿罢了。”昊澈拍了拍她,看着怀里的小人儿娇憨地笑笑,又一次把头埋下,居然心里生出一种很柔软的感觉。野瞳再没有了动静,昊澈第一次这么安安静静地看着别人睡觉,心中是自己也无法理解的温柔。他稳稳地托住野瞳,揣测着她的身份,却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降下了很多的戒心。 暮色降临,门外传来了细小的动静,昊澈刚欲去开门,却发现野瞳蓦的睁开了眼,眼神清明。若不是他刚刚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他根本不会发现她是刚刚睡醒。 野瞳蹦下去开门,却发现是昊澈的暗卫,转头对昊澈做了个鬼脸,说:“对不起,澈哥哥,瞳儿今天光顾着补觉了,居然耽搁了哥哥这么长的时间。” “没关系。”昊澈的口气里出人意料的有了一丝温度,“那,瞳儿,我先走了。” “哥哥再见!”野瞳看着他离开,然后转身。嗯,现在该解决这麻烦的账册了。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某鸢纠结的写啊写啊,昊澈终于出来了一下下……话说,感情可以这样发展……的吧……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六章 司空淳 也不知道岛上别的人给蝶衣讲了什么,结果…… “很难听。”野瞳的额头上似乎有青筋在跳着,仔细看去,她的嘴角似乎也在抽搐。 “嗯?花花,什么很难听?”蝶衣故作无知的问道。 “不要再叫我花花。”野瞳的眼神凌厉地扫过不停抖动着双肩的亿雷,一看就知道,这个称呼和这些家伙脱不开关系! “可是你叫夏花飞雪呀!不觉得花花这个名字很合适吗?”蝶衣笑得无比欢快,然后用甜腻的声音唤道,“花花、花花……” 野瞳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脑海中浮现出无数片断……记得,曾经在街上看到一个傻子,满身油渍,奔跑着,口中喊着“花花”这样跑过去……记得,曾经有个老妇人,眼含热泪,枯坐在门口,神情的唤着“我的小花”……原来没有什么的画面,此刻却让野瞳觉得一阵恶寒--“不合适!” “我觉得很好听呀!你说呢,亿雷?”蝶衣拉着同伙。 “嗯,小雪,这名字确实不错。”亿雷忍住笑道,“真的。” “老顽童!”野瞳翻了个白眼,真是让人受不了! 蝶衣在心里松了口气,本来对于野瞳是杀手这一事实的忌惮也确实少了很多。本来还担心野瞳会因此而发怒,看来亿雷没有骗她,野瞳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问题就不会真的怎么样,最多是嘴上说两句罢了。 “那个,花花……”蝶衣小心地打量着她的脸色,确定着她没有真的因此而被惹毛。 野瞳想要反驳,却终究是叹了口气:“想说什么?” “楼上那个人真的是丹青圣手司空淳吗?”蝶衣好奇地问道。 “嗯,怎么了?”野瞳问道。 “江湖上不是传言说他已经死了吗?”蝶衣眨着眼问道,满脸的疑惑。 “江湖上还传言夏花飞雪是五十几岁的老头儿呢!”野瞳浑不在意地回答道,但看见蝶衣不满的神色,还是大概的解释了一下。 “司空淳当初被他的兄长所追杀,穷追不舍之下,他不愿意伤害自己的兄长,虽然杀死了被派来追杀他的人,但是却决定自我了断,不再平添烦恼。然后,我正好路过,向他保证带他来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于是,就这样了。”野瞳轻描淡写地说道。 “……真的是正好路过吗?”亿雷问道。 “好吧,你知道的。”野瞳耸耸肩,毫无被人看穿了的窘色。 “那个,花花,他会听你的话的吧?”蝶衣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大概吧--你想干什么?”野瞳问道。 蝶衣涎着脸跑到她的身边:“花花,我一直想要学画画呢,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啊?” “陪你去学画画?”野瞳的表情有些怪异,似乎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小雪,去吧,正好放松一下。”亿雷说道。 野瞳犹豫了一下,看见了亿雷眼里的关心,终于还是点了点头:“好吧。” 蝶衣给司空淳送了几天的饭,对那个幽暗的房间倒是少了很多的恐惧。两人走着,反而是蝶衣领头走在前面,而野瞳跟在她的身后,慢慢走着。 房里还是一如既往的昏暗,蝶衣走到门口,停下了脚步,转头希冀的看着野瞳,双手不安的在衣服上蹭着。野瞳看了她一眼,伸手便推开了门,任由空气里淡淡的霉腐气息钻入自己的鼻子。房内的人头也没有回,丢出了一沓纸,然后任由阴影侵蚀着自己。 “司空淳,你还真是不给面子呢,难得本阁主有兴趣来这里,居然连一句话都不想说!”野瞳冷冷的说。 “你想做什么?”司空淳的声音淡淡的。 “话说,你被人誉为丹青圣手,想是还会画除了这些以外的别的东西吧?”野瞳挥了挥手上的纸张,问道。 “要画什么?”司空淳似乎根本不想多说什么。 “我和蝶衣想学画画。”野瞳突然转变了语气,“你教我们。” 司空淳有些讶异地看向她:“你和舞蝶衣?学画画?”他好歹前一阵子还在江湖上,多少知道这两人一个是杀手,一个是擅于使毒,居然想学画画? “嗯?我们不可以学吗?”野瞳的口气隐有压迫之意。 “不是。”司空淳的口气又恢复到了之前的淡漠。 “那就好。”野瞳走入房间,拉开了窗帘,刺眼的阳光一时间撒入房间,照亮了这里的每一粒灰尘。司空淳的脸上现出了私人空间被人入侵的恼怒,但野瞳完全没有在意,掳起袖子就开始收拾,直到桌上被收拾出一片空间,她才满意地笑笑:“那我们开始吧,司空师傅。” 司空淳有些恼怒,她未经他的允许就这样改变他的房间。但想起了她的身份,终于还是老老实实地提笔研墨:“看着。” 就此以后,野瞳每次回到岛上,只要没有事情,就会被蝶衣抓着去找司空淳学习画画。不过她也看清了,蝶衣根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每次只要司空淳靠近一点,蝶衣就会脸红不已,看得她几乎好笑。 “你这里不应该提笔的。”司空淳抓住蝶衣的手,认真地示范着,完全没有发现蝶衣的脸已经红的不成样子。野瞳看着两人,手下却是在画着。算起来蝶衣比她大上个几岁,正是少女情窦初开的年纪,倒也不奇怪--但她为什么要抓她一起来呀! “司空淳,我好了。”野瞳搁下笔,打断了那里的奇怪气氛。司空淳这才发现自己抓着人家姑娘家的手,一时尴尬,转身走向野瞳。 “嗯?”野瞳见他久久不开口,不又挑了挑眉,“很糟吗?” 司空淳狠狠吸了一口气:“这是你画的?” “不然呢?”野瞳反问道。 “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司空淳被刺激得语无伦次,想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了。 “我,可以当作赞美吗?”野瞳无语的问道。见他久久不说话,野瞳终于还是自己开口道:“小衣,我今后也许没有时间再来学画画了,你就自己来找司空淳吧!” “呃?为什么?”蝶衣脸上的红晕尚未褪去,显得尤为无措。 “我在外面出了点事情。”野瞳的口气亦有所指,“而且,也不好打搅你们两个嘛!” “你真是……”蝶衣刚刚想要反驳,却看见亿雷出现在门口,表情很是严肃,导致她接下来的话生生被咽回了肚子里。 “亿雷,我要的药材都准备好了吗?”野瞳的表情也是难得的严肃,问道。 “嗯,好了。”亿雷的脸上浮现出担忧的神色,“小雪,你确定要今天吗?不然再等两天再说……” “不用,就今天。反正也是最后一次了。”野瞳的口气里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再过两天事情又要多起来了,我就没有可能再请这么长时间的假了。” 野瞳步履坚定地走了出去,留下蝶衣一脸的莫名:“花花怎么了?” “药浴。”亿雷的脸上满是沉重,不欲多说,抬腿便向外走去。蝶衣急忙跟上,司空淳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野瞳房间外面,所有现在在秘部的人都聚集着,蝶衣见大家皆是一脸认真的样子,也不敢发话,不安地拽着自己的衣角,等待着。 大约过了两柱香的时间,关得很是紧密的门里传来了低低的痛呼声。羽田转头,一脸紧张地问亿雷:“这次怎么这么早?剂量很大吗?”如果不是极痛,野瞳是不会喊出声来的,尤其是当她知道外面有很多人的时候,她的自尊更加的不允许自己出声,所以以往的时候都是到药浴几乎结束,她几乎失去意识的时候,才会痛呼出声。 “这次的药浴几乎是把她的全身都拆了重装一遍,也是最关键的一次,所以也会比较的痛苦。”亿雷分析道,但他的口气里也不是全然的肯定。野瞳也不让他们进入她的房间,那扇门似乎是用了极巧妙的机关,玄机等人也不敢大张旗鼓的砸门,所以他们若真的要把这门打开,指不定要花多少时间--万一她出了什么事…… “有危险吗?”隐竹担忧地问道。 “按照小雪的状况,应该是没有危险的……”亿雷犹豫的说,不甚肯定。 “连你也不敢确定吗?”羽田担忧的开始来回踱步。 亿雷没有开口,只有他知道这药浴的风险有多高,几乎每十个人尝试,只有半个人才可以活着出来,所以要做到百毒不侵所要付出的代价是极为惨重的。他也曾经试着劝过野瞳不要再用药浴,最多他帮她多配点解药带着。但--当时野瞳的神情却是无比的倔强,甚至,他在她的眼神里看到了丝丝的愤恨,对于毒药的愤恨之情。 蝶衣被他们的对话所震惊到了。她本以为是普通的药浴,但没想到居然是这么危险的东西。她知道一种药浴,可以解百毒,但是她觉得只有疯子或者病入膏肓的人才会去忍受那般的痛苦。没有想到居然给她碰上一个!……这,就是她不怕追魂毒的原因吗?她感觉到一丝心疼,为这个原以为是冷血的杀手。 整整十二个时辰,门内断断续续地传来低低的呼声,如果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但是却那么得让人揪心,即使是似乎对她毫不关心的司空淳都显出了忧虑之色。门外不断的有人守着,呼声越来越低,直到最后,要靠着练武之人卓绝的听力才可以听到。但,至少,这还证明了她还活着…… “结束了……”房内传来了低低的讲话声,直到这时,所有人才松了一口气,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休息。 蝶衣心有感慨,夏花飞雪,你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存在呀!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恩,百毒不侵什么的是要付出代价的……总觉得没有写出那种感觉,某鸢郁闷ing……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七章 温暖 翌日的下午,野瞳才从房间里拖着身子出来,微微颤抖着的双腿昭示着她此刻的虚弱。蝶衣没有像往常一样的调侃她,而是上前去扶住她,见她没有拒绝,扶她坐进了早已准备好的软塌里,而蝶衣则满脸忧色地看着她。 “亿雷,我饿了。”野瞳的声音很轻,但大家都知道这声音已是她的极限。 没等多久,亿雷便端来了热腾腾的粥,放在她的面前。蝶衣伸手,想要喂她,却被拒绝了。野瞳勉力支撑起自己,闻了闻粥里的东西,然后一勺一勺地吃了起来。 “我说,飞雪,难不成你还怕我在你的粥里下毒吗?”亿雷笑道,“你现在可是不怕这些东西了呀!” “即使是浸过了药浴,要对付一种新的毒药,也不是什么可以一蹴而就的事情。”野瞳淡淡地说道,轻轻吹着碗里的粥。 “嗯?我倒不知道有这样的说法。”亿雷若有所思,“那你为什么还要这样折磨自己?” “因为,这样,就不会再有人可以用毒药来控制我了。”野瞳的声音里浸满了恨意,虽然很轻,却凉入了骨髓。 “你被人控制了?”蝶衣一惊,她当初完全没有把到任何毒药的迹象。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野瞳明显不想谈及这个话题,只是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蝶衣看见她开始静静地吃东西,就这样困惑的看着她。 喝了药粥,野瞳终于觉得自己恢复了一点气力,她正了正身子,看向蝶衣:“嗯?小妞儿,是不是看上爷了?” 蝶衣翻了个白眼,没想到她刚刚恢复些就这么不正经! 亿雷在一旁哈哈大笑,看野瞳这样还有力气打趣,看来是没有什么了问题了:“飞雪,我过一会儿再给你弄点别的东西吃,你可别急着吃东西,回头自己的身体一时接受不了我可不帮你治哦!” “知道啦!”野瞳噘着嘴,她自然知道现在就是再饿也不可以乱吃,但他干什么一定要用这种吩咐小孩子的语气来说?但是,不可否认的,听到他们关心的话语,不管是用什么语气讲出来的,总是让她的心里有一股暖流流过。 看着亿雷摇着头离开,野瞳兀自笑了笑,转头看回蝶衣。 “花花,我发现,我好像喜欢上司空淳了。”蝶衣鼓起勇气说道。 “嗯,我知道。”野瞳毫无意外地回答道。 “嗯?”蝶衣诧异的看向她,“你知道?” “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了。”野瞳耸耸肩,“完全就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女生。” “你……不会反对?”蝶衣仍旧很讶异。 “我为什么要反对?”野瞳也很讶异。 “我以为……你上次说在秘部里的人都是单身……我以为你不会想……”蝶衣支支吾吾的解释道,“就是……” “嗯,我知道的。”野瞳无奈的表示,“我只是觉得这样他们会方便一点,毕竟你们不太出入,而外面那帮子却是常常进进出出的--秘部无论如何都是比较远一些嘛!” “啊?太好了!”蝶衣欢快地说道,“谢谢,花花!” 看着蝶衣无比愉快地跑开,野瞳一时间笑得有些尴尬。这家伙,就把她这一个伤员丢在这里不管了?也罢……野瞳趴在桌子上,晒着太阳,就让她这样等着亿雷把食物送来吧! 暖暖的阳光晒在她的身上,使她浑身的酸痛舒缓了不少。重重地舒出了一口气,现在的她或许才真正的放下了心里对毒药的恐惧。自嘲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即使这双沾满了鲜血的手上握到了权力,前世的记忆却似乎仍旧在主导着她的行为走向,她做的一切有意无意地都在避免着重蹈覆辙。 但,这一世,她已经得到了很多了。岛众的关怀与忠诚,他们带来的温暖和友谊……他们,不过是一群生活在黑暗中的人互相取暖罢了吧?野瞳不确定的想着,她果然是贪心的孩子呢……她收起五指,试图抓住阳光,却只看见了自己的手指的阴影……她,大概是不该试图汲取更多的温暖的吧! 她果然是适合生活在黑暗里的生物呢…… 在岛上恢复到黄昏时分,野瞳大概的填饱了肚子,看了看天色,终究还是决定快些回到天城去。毕竟空稚影这天只是恰好赶上兵部放假,才有机会花了这么多时间在岛上。明天她可想不出什么借口请假。 勉强的回到了相府里,野瞳悄悄爬到了床上,这才让灵儿感知到自己的存在。 “小姐!”灵儿看到她,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您又有好几天没有回来了!再这样下去,灵儿简直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出了什么事了?”野瞳皱眉问道。 “八小姐几次来找小姐,都被灵儿以小姐身体不适推托掉了,但是她显然不信,昨日派人来了好几次,显然是不相信小姐在府中。”灵儿满是不满的神色。 “嗯,我知道了。”野瞳放松了身体,躺回了床上,“没有关系,反正我本来就不在房间里,她们即使是知道了又如何?” “小姐……”灵儿跺了跺脚,这小姐怎么这么爱出门呢? “嘘,又有人来了呢!”野瞳淡笑,听见门外传来的脚步声,道。 “是……”灵儿也听见了,乖顺的开门出去迎人。 “灵儿,你不会还不让我进去通报吧?你这小院里的规矩可真大!”月儿傲慢地说道,看着灵儿和一旁的玉儿,作势就要走入房里。 “小姐身体不适,你们为什么要这样相逼呢?”灵儿阻拦道。虽然小姐此刻在房内,但是她这种仗势欺人的感觉还是让她觉得不爽到了极点。 “灵儿,让她进来。”野瞳在房里开口吩咐,月儿得意地看了灵儿一眼,见她为她开门,昂首挺胸的走入了野瞳的房内。 “不知八妹有什么急事,要派人几次三番的来找我?”野瞳淡然开口,语气虚弱。 月儿困惑的看向她,她此刻的虚弱不像是装出来的,那她难道真的身体不好吗? “小姐说了,明日午时,大夫人会带着家里的小姐和公子们入宫,来通知七小姐一声,以免七小姐不在府外而误了大事。”月儿的口气倨傲,看她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似的,“由八小姐负责带领府内各个小姐,是以让月儿特意提醒。”随后几个字她咬的极重,想是宗祺雪特意要警告她的。 “我知道了,明晚我自会记得。”野瞳的口气仍是十分的淡漠,见月儿转身就走,补充了一句,“不要忘记了,不管我如何,我仍是主,你还是仆,灵儿和你的身份是一样的。如果以后我再听见你用这种口气讲话,我不介意使用一下自己身为主子的权利。” 月儿的脚步一顿,这才想起来,按府中的规矩,任何的主子都有惩罚仆从的权利,这宗祺瑶若真的想要惩罚她,根本不需要什么理由,只要宗祺雪不在场,没有人给她撑腰,那她就相当于砧板上的猪肉,任人宰割。 “是,谢七小姐提醒。”月儿恭敬的回答道,但这笔帐,她记下了。 “嗯,你走吧!”野瞳看着她离开,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容。 “小姐,为什么要这样?如果月儿在八小姐那里说些什么,以八小姐的受宠程度,小姐会很难办的。”虽然看到月儿吃瘪灵儿也开心了不少,但还是忧心的问道。 “你不是看她不爽吗?”野瞳淡淡地回答道,“宗祺雪又怎么样?就是再闹也不会出什么事情的。我的人,即使我不在,也不是她可以欺负得到的。” “小姐……”灵儿感动地说,“但是……” “没什么可但是的,我自然可以处理好。你只要做好你的事情就可以了。”野瞳微微一笑,“以后如果有人刁难你,就来跟我说。你是我的手下,我自不会亏待于你。” “是,小姐。”灵儿听了,略一犹豫,说,“小姐,环儿最近有些奇怪,不知道是不是灵儿多虑了……” “她已经另觅新主了,你不要理睬她就是。”野瞳冷冷的回答。环儿应该庆幸,野瞳一开始就没有把她当作自己的属下,否则她现在可就不会这么完好无缺的呆在那里了,“不过你没有什么事情还是少跟她有交集,她对你一定不是很友善,毕竟我要了你之后,她基本上就被冷落了,再加上我这里本来就没有什么事情,她闲不住也是正常的。” “……是,小姐……”灵儿踌躇地说。 正如灵儿所料,月儿此刻也确实是满腔怒火。想她是八小姐最信任的心腹,几时受到过别人这样的威胁?即使是二夫人自己生的十二小姐也是对她恭敬有加。 回到了宗祺雪所居住的院子里,月儿汇报道:“小姐,话已经带到了,但是这两天看那宗祺瑶应该真的是出府了,今日奴婢看到她的脸色并无恙,说不定在外面夜宿不归呢!月儿不过是多说了两句,她居然敢回嘴,当真是不把小姐放在眼里呢!” “哼,那个贱女人养的孩子也不过如此,说不定不甘寂寞,在府外已经与哪个野男人暗结珠胎了呢!”宗祺雪不屑的说道,“反正她明天在我的手里,敢不把我放在眼里,她就要敢于付出代价。” 这厢宗祺雪计划着明天怎么让野瞳出丑而不让父亲责怪她看管不利,那厢野瞳陷入浅眠,完全不受刚才那小小插曲的影响。只是在入睡之前想到明日要入宫,然后再无下文。反正这种小事,她全然不放在心上,还是休息要紧。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2011年了呢~某鸢祝大家新年快乐呢~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八章 宫宴 第二日,野瞳去过兵部以后也没有在外逗留,直接地回到了相府内。但终究是耽搁了不少时间,野瞳刚一回来就感觉到灵儿站在房门口,一副想冲进来又不敢擅入的样子。 “灵儿,你还要在门口等多久?进来吧!”野瞳释放出感应。 灵儿感觉到她回来了,欣喜地推门进来,埋怨道:“小姐,你终于回来了!今日要入宫参与宴会,现在灵儿哪里有时间给你好好化妆呀?” 野瞳失笑:“灵儿,这还有一个多时辰,哪里没有化妆的时间了?” “小姐!”灵儿怒了,进宫呀!多么大的一桩事情,这个小姐居然还是这么优哉游哉的样子,真是叫人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力感,“小姐你快点选件衣服,今日的宴会,一定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哦,那就那件红色的吧,嗯,不是,就是你丢下的那一件,对。”野瞳慵懒的吩咐道。 “小姐!”灵儿大叫道,这件衣服简直是难看到了极点,繁繁复复的,满是累赘,再好的身材都会被她遮掩掉。而且这恶心的暗梅红色,就像是用调色盘把大红色和黑色黄色胡乱调在一起的颜色,简直就是惨不忍睹! “嗯,就是它了,拿过来。”哪知野瞳却是一副很满意的样子,伸出手来。 “小姐,这衣服……不能穿!”灵儿伸手意欲撕毁这件衣服。 野瞳拦住她,自己取过衣服:“我说就是它了,哪里不能穿?这件衣服难道坏了吗?” “不是呀,小姐,这衣服简直就是……”灵儿为难地看着它,简直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了,“实在太难看了!” 野瞳不理睬她,小心提防着,不让灵儿忍不住就毁了这件颇和她心意的衣服,然后脱到了中衣,自己穿上。灵儿见她如此,不由着急了起来,满脸委屈的神色。 “灵儿。”野瞳为自己系着衣带,“你觉得,我有宗祺雪美吗?” 灵儿一愣,最终决定还是诚实地摇头。 “那,反正都要做她的陪衬,我穿得如何又有什么关系呢?”野瞳淡然地说,满意地看了看铜镜里自己的模样,问道。 “但是,小姐,这样也太……”灵儿为难地说道,这点说的是有道理啦,但是小姐如果这样穿的话,指不定会被人嘲笑的。 但,野瞳此刻站起身来,一身上位者的高贵展露无遗,即使是那身繁复的衣服也遮不住她典雅的气质,就像是一个女神,即使是赤身裸体也不会让人产生亵渎之意。那本是老土的红色,此刻却又被她穿出了妖艳的味道,就像是在火中起舞的精灵,将那凡尘之气全部遮盖了去。高贵与妖邪在她一个不经意的动作之间完美地结合在了一起,让人不由忽视了她的脸和衣服,也让灵儿一时间看呆了,她不由自主地说:“小姐,你真美。” 野瞳一愣,回眸看向镜中的自己,那一瞬间的妩媚让她瞬时皱眉。她重又坐了下来,看着铜镜中的影像,拿起粉轻轻扑在脸上,原本只是有一些苍白的人皮面具此刻却成了惨白。 灵儿被她吓了一跳,冲上前去:“小姐,你在做什么?” “上妆呀,怎么了?”野瞳微笑着问道,细细补着没有涂到的地方。 “小……小姐,还是让灵儿帮你来化妆吧!”灵儿一脸不忍的神色。 “不用了。”野瞳口气淡漠却又强硬。她取了胭脂,继续地化着。脸上渐渐出现了不怎么正常的红色,加上其它的脂粉,化妆的痕迹显得颇为拙劣。野瞳看着自己的妆扮,不由更加地满意。镜子里的人就像是一个久病的人用脂粉存心遮住脸上的病色,却弄巧成拙,反而让人更加地容易看出她的病态--而这,正是她想要的效果。 “小姐!”灵儿这时彻彻底底的被吓倒了,完全忘了身份的顾虑,伸手便欲夺过那个毁了小姐容貌的真凶:“这实在是太丑了,你绝对不可以这样去参与宫宴!” 野瞳躲过她手中抢去的东西,悠然笑道:“灵儿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呐,居然开始会反驳我的意思了呢。” 灵儿一愣,脸色垮了下来:“小姐,灵儿不是这个意思,但是小姐如果这样过去一定会被人所耻笑的呀!” “我想,她们还不至于公然耻笑左相府的七小姐。”野瞳拿回灵儿手中的东西,决定不再逗弄她了,“我明白你的意思,灵儿,但这就是我的决定,你不用再说什么了。” 灵儿大惑不解,但是野瞳都这么说了,她也不敢再多嘴,只好愤愤地看着她的妆容,满脸毫不掩饰的鄙弃神色。 这神色叫野瞳失笑,她起身,吩咐道:“灵儿,这次宫宴我还是带着环儿去,你呆在这里既可。” “为什么?”灵儿跳脚,“小姐这样过去,灵儿在一旁还可以帮小姐说说话,如果是环儿过去,指不定会帮外人说话呢!” “灵儿,你太莽撞了。”野瞳不得不指出,“而且你很护我……灵儿,我不希望你因此而受到伤害。” “……灵儿明白了……”灵儿低了头,不再言语。 过了一会儿,门外有人来敲门了,野瞳走了出去,对门口的环儿吩咐道:“环儿,你今天陪我入宫。” 环儿一惊,满脸受宠若惊的样子,欢快地答应了。不过,在看见野瞳的装束时不由流露出鄙夷的神色。其实不只是她,几乎所有人,在看见她的妆容时都是这个表情。 跟着来喊她的丫鬟走到了门口,看着那辆华美的马车,野瞳不由想到,这竟然是她前世今生加起来第一次乘坐马车,却是和这些“姐妹”们,心有不悦,安静地踏着板凳上了马车,毫无以外的看见了众人嫌弃的样子,低头,缩到了角落里。 宗祺雪看见她的样子,不由皱眉,心里却是得意,这下,即使不用她出手,这宗祺瑶也绝对会成为众人唾弃的对象!但是,说还是要说的:“七姐,你不觉得今日的装束太过简单了吗?” “嗯?不好吗?”野瞳怯怯地说,看相宗祺雪的眼里还露出对她的忌惮。 “七姐,好丑。”十二小姐宗祺蓉直白的指出。她与宗祺雪都是二夫人所生,又是家里最小的孩子,自小便颇得宗修国的喜爱,这次本来只是带稍大些的孩子们出来的,她央着,宗修国才同意让她出来,还特意嘱咐大夫人照顾好她。 野瞳的脸色微变,但是没有说什么,车里只剩下车轮摩擦地面的声音,颇有些尴尬。又过了一会儿,宗祺妍开始逗弄最小的宗祺蓉,宗祺蓉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而宗祺雪则在一旁看着,看见宗祺蓉不理睬宗祺妍,转而来粘她,不由略有得意挑衅之色。 马车终于停了下来,野瞳这才从自己的思绪中抽身,看着宗祺妍努力地讨好这宗祺蓉,不由略微无语。话说,就算这个宗祺蓉现在深受宗修国的喜爱,她也没必要这样吧! 来到了宫里,野瞳登时明白了,这就是一场相亲宴。各家的公子小姐都齐聚在此,她的几个哥哥们也都来到了这里。她们刚一现身,便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宗明航也向他们走了过来,满意地发现众人的目光都固定在了宗祺雪的身上,眼里满是惊艳之色。 野瞳了然地站在后面,再过两年不到,她和宗祺雪都会及笄,这是她们第一次在众人面前亮相,转言之,这也将使她们今后踏入上层社会、嫁一个好夫君的重要一步。毕竟,这次那些夫人和别家公子都在场呢!她看向宗祺雪,果然是个美人胚子,她的姿色丝毫不逊于那二夫人,在精致的装扮之下,更加的夺人眼球。 “这是我的三姐宗祺妍,八妹宗祺雪,十二妹宗祺蓉和……”宗明航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七妹宗祺瑶。” 众人的目光从宗祺雪的身上挪到了野瞳的身上,霎时感到一个巨大的落差--同是姐妹,这宗祺瑶和宗祺雪怎么会差的这么多呢?这显得野瞳越发的丑陋。 野瞳感受到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她,估计是羞愧,自发地隐身到了一个小角落里。但她估计是打扮过头了,即使是这样,也有人开始议论她,无非是讲些有关她和宗祺雪的八卦,褒宗祺雪贬野瞳罢了。 野瞳无趣的看着宗祺妍热情地把宗祺雪和宗祺蓉介绍给她所熟悉的人,又看着她们迅速的融入各个小圈子,接受众人或许不那么真心的赞美,得意洋洋的就像是骄傲的孔雀。野瞳隐秘在角落里,半眯着眼,反正也没有人对她有兴趣,连环儿都不甘寂寞的走到了宗祺雪的身边。野瞳便处于半睡半醒之间看着,得出结论,看来,环儿是真心的想跟着宗祺雪了呢…… 真是无趣。她可不想要每次都陪这些人来干这种无聊的事情,有这个闲心还不如好好写写策论呢!她遮掩着打了个呵欠,按这次的情况来看,下一次如果她说不想来的话,估计也是可以的吧?野瞳漫不经心地想着,嫁人的话,就让空稚影把宗祺瑶给娶回家吧,这样她也最为自由呢! 直到宴会的结束,都没有人注意到她,别的人都混得风生水起,尤其是宗祺雪,短短一次宴会,俨然已经是众位官家小姐的领袖人物了,而宗祺蓉也凭借自己的童稚引发了众位夫人的母爱之情。野瞳跟着她们回了去,也不介意大家对她的忽视。真神奇,她们大概是太过欢快了,都没有时间来讽刺她呢! 不过,她倒是注意到了,由于宗祺雪太过引人注目的外貌和家世而引来的几道嫉恨的目光。宗修国,终于把他的孩子们推入了那个污浊的世界了呢……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汗死,写着写着发现宗修国居然有十二个孩子……考虑是不是要弄死几个,不然的话某鸢自己都要搞不清楚了……还是留着他们放在哪里呢?恩,还是按剧情发展的需要吧! 不过话说昊澈居然写着写着还没有出现,某鸢自己纠结了……下一章,下一章应该可以出现了……吧……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九章 蹭蹭 当野瞳听见钺白说昊澈来找她的时候,连日以来因为处理各种让人头疼的事物而引来的微恼尽皆一扫而空,只剩下颇有些孩子气的喜悦。 昊澈被钺白引至门口,刚刚返身关上房门,便被野瞳扑上。幸而这几次下来他也终是习惯了,甚至已经做好了准备,野瞳便也没有废任何工夫就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呵,哥哥这次很听话呢!野瞳欢快的想到,嗅着他身上的气息,舔了舔唇,那,是不是该给些奖励呢?她邪恶的笑了笑,她绝对不承认这是她自己想要这么做呢! 野瞳用环住昊澈的手轻轻扯下半张面具,露出丝绸般光洁细嫩的小脸,然后用自己的脸轻轻蹭蹭昊澈的光裸的脖子。她整个人牢牢地趴在昊澈的身上,便像只对着主人撒娇的小猫儿。 脸贴上昊澈的颈,感觉他整个人猛地一僵,野瞳却没有在意,自顾自地蹭着。嗯,澈哥哥的皮肤很结实,虽然比她的皮肤毛燥一些,但是能这么近地闻到她身上令她安心的气息,着实让她觉得愉快极了。蹭着蹭着,突然感觉到昊澈的皮肤有些微热,他的呼吸也不那么稳了,野瞳才意识到自己只顾着自己舒服了,不知道澈哥哥会不会不喜欢呢!她鼓起唇,轻轻吐了口气,恋恋不舍地再蹭了一下,然后迅速用双手重又戴好面具。 昊澈知道野瞳会做出一些亲昵的动作来,却没有想到她的动作居然会引起他这么大的反应。他感到有什么柔软滑嫩的东西触及他的脖颈,他便除了僵站在那里以外再也做不出其它的动作,只有直直地站在原地,等待野瞳自己停下。 哪知她居然得寸进尺,用脸这样蹭他--让他只觉得小腹里有一团暖暖的火焰,一种麻酥的感觉蹿遍全身--如果他没有理解错的话,那种叫做情欲的东西正悄然蔓延着。 念及此,昊澈不由越发的僵化,即使是父皇送过来的女人那样挑逗他,他都没有起什么反应,居然被这个小男孩的一个简单的动作勾起了人类最为本能的欲望?昊澈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他想到自己被那些女人接触的时候那种让他恶心的触感,在对比现在脖子上的感觉……不可否认,他喜欢现在的感觉,他喜欢瞳儿这么做……但,这到底说明了什么?他没再想下去,因为随着时间的延长,麻烦已经走到了另一个领域-- 他想吻她,吻怀里这个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小家伙。他的本能告诉他要立刻扳过野瞳的头,狠狠地吻上去,报复她这样的引火行为;他的理智却告诫他应该严厉地斥责怀里的小人儿,远远的离开她,不要让这样一个小男孩带动他不近女色的神经……但他舍不得,甚至享受着这种触碰。 昊澈挣扎着,便没有做出任何的动作,而是静静等待着,甚至期待着自己的理智压不过本能,让他顺着心意好好蹂躏那晶亮的红唇。 矛盾中,野瞳终于停下了动作,离开了他的怀抱,改而挽着他的手臂。他的心里不由一阵失落,却又为自己不用再纠结而暗松了一口气。 野瞳大概感觉到了他的怪异,但哪里知道他会有这么多的想法?只是带着吃豆腐成功的喜悦,咬着唇对上昊澈炙热的目光。她觉得他的目光让他有些微的害羞,但仅一瞬,便移开目光,用清脆的嗓音问道:“澈哥哥不舒服吗?” 她的神情里写满了担忧,用小手欲触昊澈的额,却碍于他的面具,停留在了昊澈的脸颊上。微凉的小手,带着因为握剑而形成的茧子以及没有茧子处丝绸般的触感,对于昊澈而言无疑是火上浇油。但,昊澈看见她的眼神,清明而仅仅带了一丝的担忧,想来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没有。”昊澈摇头,牵出了一丝略有些苦涩的笑意。 野瞳放下手,眨了眨眼,歪了头看向她。昊澈伸手触及野瞳的脸颊,却未觉得有刚才那么细腻,虽然紧致而光滑,却与刚才的触感全然不同。难道是颈与手的感觉不同?他困惑的想到,却发现自己的手只触及野瞳一瞬便被她躲过。 野瞳微惊,她不喜欢他触及自己的人皮面具,而且,也害怕他察觉出什么--虽然她觉得这可能性不大。 “只许瞳儿占哥哥的便宜,不许哥哥占瞳儿的便宜哦!”野瞳认真地提出了这不平等条约,而昊澈只有苦笑着接受的份儿。 “那么,请问,瞳儿在占了我的便宜之后有何感想?”昊澈问道,虽然脸上的表情仍是冷然,语气间却显出调侃之意。居然在他苦苦纠结时,瞳儿一点感觉也没有,这叫他凭空生出几分懊恼来。 野瞳却没有显出任何的羞涩之意,她开心地笑了,意犹未尽的伸出左手,用那几乎与脸颊一样的温软轻蹭昊澈的颈,然后下意识的舔了一下唇,像只小猫一样,快速至极,却又使得原就红润的唇越发的晶莹了不少。她收回手,笑道:“澈哥哥的皮肤很有弹性,蹭起来舒服极了!” 昊澈看着她,不由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口水,她无意识的举动对他却几乎就是勾引,一时间他完全忘却了她的容貌、性别,眼中只剩下了她举止间的邪气与魅惑。 魅惑!昊澈被自己的想法惊了一下,他居然在瞳儿身上用上了魅惑这个词!他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满脸震惊的神色。 野瞳仍旧挂在他的身上,察觉出他的怪异,不由心沉了沉,果然不喜欢吗? 她局促不安的松开了手,咬着唇,低地地说道:“我以为哥哥不会讨厌的……对不起……”她后退了几步,拉开了与昊澈的距离,脸色一时间垮了下来。 昊澈收敛了脸上的神色,他没有想到自己无意识的一个举动居然也会伤到瞳儿。以往都是他试图拉开与野瞳的距离,如今野瞳这样后退一步,两人之间瞬间的疏离之感叫他的心猛地一颤。算了,他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状况,但是他却明确晓得自己不想要瞳儿对他疏离。 他伸出手臂,把野瞳揽入怀里,轻揉她的头发:“我刚刚不过是念及了其他事情,瞳儿这样误会我,不好吧?”看着野瞳的眼睛亮了起来,昊澈知道不论他到底是何种感情,他的心情已经完全被怀里的这个小东西牵着跑了。 野瞳傻傻地笑着,她感觉到昊澈至少现在是真心实意的,虽然她敢肯定刚才他的震惊不会作假,但却不想要深究。在澈哥哥的怀里,就让她做一个真正被呵护着的孩子罢了。 “嗯,瞳儿以为哥哥会不喜欢嘛!”野瞳用撒娇的口气说道,伸手抓住昊澈的手,眼睛溜溜的在房里转了一圈,然后问道,“澈哥哥,你会下棋吗?” “嗯。”昊澈点头,在众位皇子之间,他的棋艺算得上是最佳的了。 “真好!”野瞳欢快的跑到角落里,把一副积满灰尘的棋拿了出来,布置好,然后看向昊澈,“瞳儿正好不会下棋,哥哥教我吧!” 昊澈微讶,他还以为野瞳该是想和他比试一番,没想到居然这么理直气壮地说她不会……他倒是从来没有教过别人什么,正常情况下,周围的人都不会想在他的冷高压下呆得太久,也没有人敢叫他做老师。 野瞳坐在他的对面,用希冀的眼神望着他,昊澈立马没有了任何其他想法,认真地给野瞳讲着下棋的规则,一边自己在棋盘上摆弄着,试图阐明自己讲的东西。这是昊澈第一次对自己没有什么信心,看着野瞳有时困惑有时明了的表情,他心里很是没底。不论如何,他终究不想误人子弟,尤其是对于瞳儿。 其实也没有讲解多少时间,野瞳便了解了下棋的大致规则,尔后极为开心地要求和昊澈试上一试。 “嗯,澈哥哥,你这一步走回去好不好呀?”野瞳指着棋盘上的棋子,一脸无赖的看着昊澈。昊澈刚刚想说落子不悔,却被她可爱的表情所惑,只好乖乖的按着她的要求撤回自己的棋子,看着野瞳得逞时的表情,他便完全没有心思去拘泥于那万古不变的规矩了。 不过,即使是这样,野瞳仍旧是下不过昊澈,毕竟两人的水平相差太远,野瞳又胡搅蛮缠的不允许昊澈故意让她,结果便是一副苦恼的样子。弄得昊澈觉得好笑不已。 天色渐暗,野瞳却是沉浸于其中,根本不想要离开,昊澈也乐得宠着她,看着她脸上千变万化的表情,听着她无理的撒娇,却满是享受的感觉。 玩得正欢,野瞳突然听见了门外暗卫的声音,小脸一垮,可怜兮兮的看着昊澈:“嗯,哥哥,有人来抓你了……” 昊澈心一软,真想再陪她玩一会儿。虽然她的棋艺还是不怎么样,但是她的进步已经算是神速了。但看看天色真的不早了,他只有起身,温和的说道:“瞳儿,我先离开了,下次再见吧。” “嗯,哥哥,下次再见。”野瞳趴在桌子上,看着他的身影消失,然后脸上可怜兮兮的表情全然消失不见,唯余下些许的惆怅。 也只有在昊澈的面前,她可以这样的任性吧!刚才她一直担心着昊澈的脸色,打定主意只要他有一丝的不耐,她绝对不会再这样--幸而他没有。野瞳松了口气,收拾起了棋盘,这是她有史以来第一次这么任性妄为,但也是第一次这么畅快淋漓。在家里,在朝中,她根本就不是她自己,而是别的什么人;而在岛上,不论如何,她都是岛主,再怎么嬉戏打闹都不可能像一个真正的孩子一般--或许,他们都习惯了她成熟的样子。 轻吁一口气,野瞳运功回到了相府。短暂的放松之后,她又要回到她的生活中去了。瞳儿,不过是她本真而随性的一个缩影……罢了……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某鸢这一章写的很欢呢……尤其是前半段……某鸢的恶趣味啊恶趣味,呵呵……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章 做贼 “花花,花花……”蝶衣的声音缭绕在野瞳的耳畔,有如魔音。自从她这么开始叫了以后,她对于这两个字却变得特别的敏感,以至于,她发现了这个名字真真正正的是一个绝对恶俗的名字,这也让她真的有些恼羞成怒。 “从今天起,我叫夏飞雪!”在听风岛上,野瞳运足了内力大吼了一声,听得周围的人都是会心一笑。 “花花,夏飞雪也挺好听的呢!”蝶衣脸上满是恶劣的笑容。 “那你还叫我花花!”野瞳哀怨的看着她。 “嗯,你叫夏飞雪的话,那就只有我一个人会叫你花花了呀!”蝶衣欢快的回答道,假装没有看到野瞳不断抽搐的嘴角--天,她招谁惹谁了?居然得到了这么诡异的一个名字!但是,以后就叫夏飞雪吧!对于现在的她而言,能少听到一个“花”字就算是一个。 无视掉那恼人的“花花”,蝶衣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是一个不错的同龄人,甚至比这“母亲”更加地关心自己一些。野瞳冷冷的盯着自己的脚尖,身前,四夫人正在谆谆嘱咐着:“瑶儿,过一会儿去参加宴会的时候,穿得稍微正是一些,不要再穿得像这样……明白?”四夫人因为她的关系,也受到了其他夫人的嘲弄,这也是野瞳今日参加宴会之前在这里听着她废话的原因。 野瞳目露不解,但犹豫了一下,还是回答道:“是,瑶儿明白了。” 四夫人叹了口气,开口吩咐道:“翠儿,去帮七小姐梳妆打扮。” “娘……”这时,一直在听她们讲话的宗明正开口了,口气里满是撒娇之意,“翠姨答应了今天帮正儿做黄金酥的!”野瞳看向他,正巧遇上了他的眼神,里面是不容错判的鄙视和不屑。野瞳垂眸,这就是她的弟弟? 四夫人愣了一下:“那翠儿就别去了……”刚刚想叫别的婢女去,但宗明正却开始与她说话,东拉西扯中,很自然的,她忘记了这个被她自己叫过来的女儿。 野瞳嘲讽的牵了牵嘴角:“那,瑶儿先行告退了。”四夫人点了点头,显然心思不在她的身上,她便自然退了出去。不想要她好好打扮吗?野瞳联想到宗明正的举动,还真是,为了和其他的兄弟姐妹弄好关系,不择手段呢!心里有一丝轻微的隐痛,不论是前世今生,她的弟弟都喜欢出卖她呢…… 很快的把自己的念头逐出脑中,他们怎么样根本不关她的事。这亲情本来就不是她所想要的,所以,她根本不会为此而难受……真的……不会。 夜里的宴会上,野瞳兀自地吃这东西,眼中满是漠然之色。看着她的妹妹宗祺雪引领着众位官家小姐,看着成为众人的焦点,看到,她送过来的得意的眼神。野瞳淡淡的笑着,这样悠闲的生活从来不属于她,她所想要的东西,只有她自己来争取。 “呦,这不是左相府的七小姐吗?”一个女人此刻却是不识相的走了过来,浓妆艳抹的脸上满是嘲讽之色,“没想到,同样是左相府的小姐,居然可以差这么多呢!啧啧,实在是,太令人失望了呢。” “祺瑶自然是比不上八妹。”野瞳回答道,却是在脑海里搜索着眼前这女子的信息……嗯,对了,谢柳淼,定远大将军的长女,大她两岁,平日里大多是和右相家的项妙依在一起,不过是个小角色罢了。但是,她们俩帮子女人暗斗,关她什么事?野瞳看了宗祺雪一眼,发现似乎在场的人都在暗暗注意着这里,但她相信,不论是哪一方,都没有对她有所任何的希望吧! “哼,有这个自知之明就好,不要像某些人,长得很是一般,但却大出风头,不知道别人都在笑她呢!”谢柳淼高傲的说,有意识的看向了宗祺雪。 真无聊……野瞳看着两方因故而互相讽刺,打了个秀气的呵欠,泼妇骂街…… 不过,有了这两次的经历,宗祺雪也不敢再带她出来了,知道她即使是出来了也最多只会脱她的后腿罢了,还没有宗祺蓉有用。 野瞳倒是不介意,她把自己作为宗祺瑶的时间权当休息,而其他两个身份才是会让她感到有些微的困扰的呢! 唉,果然,她这个阁主就是被差遣的命呢!夜里,野瞳飞行在各家的屋顶之上。就如往常一样,岛上要是有什么难以探听到的情报都是她亲自上阵。毕竟这是她的听风阁,如果她都不管的话,那还有谁可以管呢? 摸到黄大人的屋顶,野瞳细细打量着周围。这是一个很正常的府邸,而这个黄大人,也是很正常的一个刑部官员,各个地方的摆设都显得中规中矩,就像是黄大人平日里的为人一样--恩,他收受贿赂的证据会在哪里呢?野瞳四下打量着,虽然这里看似正常,但她却知道,这里的下人都不是一般人,喏,如果她刚才再退得慢一点,肯定就被那个侍卫撞上了呢!野瞳头痛的抚额,他们就不能稍微松懈一点吗?这样要花她多长的时间呀!她明天早上还要去兵部当差呢! 从暗影中窜出,野瞳终于找到了她想要找的书房。环境的昏暗一点也不能影响到她的判断力,她无声的翻找着各种资料,然后再小心的复原,动作迅捷而熟稔,就像她曾经做过的无数遍那样。 找了半天,她终于碰到了一个暗格,只打量了一下,她就打开了它,然后拿出了她想找的东西。任务完成--野瞳把东西藏在了贴身的口袋里,悄然无声的打算离开。 但,就在这个时候,她听见了门外传来的遥远而轻微的脚步声,微一犹豫,计算了一下来人大概的距离,野瞳决定还是先躲一躲,不然要出去的话还是有些难度的呢!她看了看周围,终是一跃而上了房梁。 刚一上去,野瞳便意识到身边有人,顿时有些惊讶,居然有人在这里呆了这么久而她竟没有察觉到!眸子一眯,决定先下手为强,却被身边的人轻巧地揽入怀中:“瞳儿,别动,是我。” “澈哥哥!”听见熟悉的声音,野瞳马上停止了攻击的动作,温顺地靠在他的怀里,“哥哥在这里多久了?”她没有问他为什么在这里。他不会喜欢她探听他的事,那她便避开。 “在瞳儿进来之前没多久。”昊澈温柔的回答道,他本来是等着这个与他同是做贼的家伙自己走开的,毕竟他们所要找的东西并不一样,那他也没有必要为难别人。但是当他发现那人居然也要上房梁的时候,便开始思考是避开还是解决掉。淡淡的月光照亮了这个小贼的脸,让他看见了是他的瞳儿,那,便又是另一种处理方法了。 “哦……”野瞳回答道,伸手去抱了他,静静地等待着屋外的人离开。 房梁上太过拥挤,昊澈突然闷哼了一声,重心一时间不稳,他便重重地压在了她的身上。门在此时恰被人推开,两人不敢再动作,只得保持着这暧昧的姿势。 “黄大人,这天焱国的资料可收集齐了?”一个人威严的问道。 “下官无能,请大人再给下官几日,下官一定办妥。”黄大人的脸上有着汗水,神色间满是紧张。 “上面说,你只还有两日的时间了……”那人冷然说道,口气里全然是不满。 野瞳听着他们的对话,原来这黄大人通敌叛国,嗯,这倒有趣,通敌叛国的同时居然还不忘记收贿,真是个贪心的小人呢! 她的注意力回到了昊澈的身上,且不论他在这里干什么,刚才的那一声绝对不会是无故发出的,澈哥哥到底怎么了呢?野瞳看见了他银色面具下,一滴汗水悄然流下,不由对他笑了笑,环在他腰上的手微微用力,昊澈便把全部的重力放到了她的身上,两个人的身体便紧密地叠在了一起。 昊澈无声的用眼神寻问她,他本是怕压到她,现在却与她的身体这么的接近,再加上她若有似无的香甜呼吸,他的顾虑就马上转变到了别的地方。他试图要撑起自己,野瞳却紧了紧手,让他避无可避。昊澈只好努力地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下面人的对话上,但是野瞳的体香还是无时无刻不在诱惑着他。天哪,为什么他刚才要把自己和野瞳摆成这样一个尴尬的姿势? 在甜蜜的煎熬中,下面的两个人终于聊完了,而昊澈也急忙回到了地面上。 野瞳紧随着他,蹲下,撩起了他的裤脚,看见了一个正在渗血的伤口,讶异的抬眸:“澈哥哥,你受伤了!” “没事,一点小伤。”昊澈不在意地说道,想要收腿去拿自己要拿的东西。 “等一下!”野瞳从怀里取出了伤药,用自己的手帕擦干了血迹,上了药,然后再取出了一条手帕撕下一条帮他包扎了起来。 干完了一切,野瞳站起身来,认真地看着昊澈说:“澈哥哥,这个伤口很深,回去一定要记得换药!” 昊澈点了点头,门里的残余势力还有很多,对于各种刺杀他也已经习以为常,身上的各种伤口也是在所难免的。从来没有人在他受伤之后会这样,而瞳儿这么做,让他觉得很心暖:“恩,我知道了。”他不言谢,他知道瞳儿不会喜欢他这么生疏。 野瞳看着他在另一个暗格之前思索着,不由出声道:“澈哥哥,要打开它吗?” 昊澈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还在想着,野瞳却已经把它打开了,里面赫然是那黄大人通敌卖国的证据。他微微睁了眼,但没说什么,取了东西,把暗格关好。 野瞳笑了笑,又对她有所顾忌了呢!要哥哥相信她没有坏心,还真是难呢! “瞳儿要回去了,哥哥要记得换药哦!”野瞳没有给他发言的机会,自顾自的离开了。昊澈微愣,瞳儿这样略显疏离的口气……他难道又表现出对她的疏远了吗?抓了抓手中她丢下的药膏,心暖了暖,他或许应该相信瞳儿的。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多么暧昧的情节……某鸢居然没有写出那种感觉……怨念了……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一章 信任 没过几天,野瞳便听到了黄大人因为通敌叛国而被定罪的消息,下意识的觉得和澈哥哥那天的举动有关系。听着兵部这些同僚们义愤填膺地聊着这件事,野瞳却没有显出多大的热情。她比较好奇的是澈哥哥具体在里面扮演着怎么样的角色。 这天的下午,她鬼使神差的又跑到了明月居自己的那间房间里。不可否认,她在等着昊澈的到来。 当房门被敲响的时候,野瞳嘴角是毫不掩饰的愉悦:“请进。” 许钺白推开门,自然看见了野瞳不寻常的情绪。他回头看了看身后那个阴沉的男人,又对自家阁主打量了一番,终于忍不住把这几次一直想要说的话说了出来:“飞雪,你真的知道他是谁吗?”岛上的人都说阁主很精明,但是归根究底却只是一个孩子。不管她到底知不知道,他都觉得有必要提醒一番。 他的话叫野瞳和昊澈都看向了他,野瞳微愣:“他是我的澈哥哥呀!” 钺白听见这个回答,看了眼昊澈,决定把话在挑明些:“他是林昊澈。” “嗯,这是澈哥哥的名字。”野瞳点头,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 钺白的眼角抽了抽,突然想到自己前两天回岛时舞蝶衣正在大声说着:“花花就是一个迟钝的笨蛋!”也许,这是事实?不过,那是因为野瞳没有看明白蝶衣对她撒娇而致,也许……不算?他思量着,还是继续说道:“他是笑面修罗。” 野瞳的动作僵了一下,脸上满是惊讶之色。她看向昊澈,眨着眼,似乎在向他求证。 “嗯。”昊澈点了点头,难道野瞳一直不知道他就是笑面修罗吗? 惊讶之色过去,野瞳便涎着脸,跑到了钺白的跟前:“钺白,你还没有告诉过别人这件事吧?” “嗯,没有。”钺白点了点头,看着她的笑脸,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那你记得一定不要和家里的其他人说哦!”野瞳希冀的看着他,眼里闪着光,让他觉得自己如果拒绝了她将会是很大的罪过。 但--“管事说过,最好不要让你和危险人物交往。”钺白沉声说,他觉得自己失策了,应该先向羽田汇报再告诉阁主这件事的。 “钺白,你最好了,你不会告诉他们的对吧?”野瞳显得更加得可怜兮兮,大大的眼里似乎含了水光,“你知道的,这件事如果被他知道的话,我会死得很惨的--好钺白,帮帮我嘛!” 她这句话绝对是真心实意。要知道,前两天羽田才刚刚给她讲过江湖上危险人物的排名,并且很严肃地问她有没有和这些人交往。她可是信誓旦旦的回答过,除了和夏花飞雪以外,没有和任何人有交集,如果这会儿被钺白捅了出去,以羽田认真负责的态度,她的耳朵指不定要被荼毒成什么样了。 野瞳下意识的抖了抖,自从那些家伙们以她的监护人自居以来,她的每一个危险动作都会被一大堆的人念叨。有的时候她以身试毒,明明大家都知道她不会中毒,但还是会一个个地来说。可怜她吃了毒药之后有一阵子的麻痹期,连逃都逃不掉。 钺白被她的水眸所蛊惑,糊里糊涂地答应了下来,看到野瞳唇边泛起的奸笑,他要后悔已经来不及了。这个小阁主,每次这样看着他们的时候都叫人毫无抵抗力啊……钺白担忧地看了看身后没有表情的男人,轻吐了口气,而且野瞳刚才眼里的威胁一闪而逝,他根本没有反抗的权利。不管怎么说,她都是阁主,她所决定的事情不是他可以改变的。 钺白轻叹了口气:“我知道了。”然后离开了这个房间。 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昊澈只觉得自己的喉头有一种很憋闷的感觉。他是笑面修罗,但这会给瞳儿带来困扰吗? “我第一次知道和我交往居然会致瞳儿于死地。”昊澈自嘲地说,返身便欲离开。 “澈哥哥,瞳儿原来不知道嘛!”野瞳的口气里显得很委屈,“其实也没有这么夸张,只是瞳儿发过誓说没有和笑面修罗有交往,但是澈哥哥永远是瞳儿的哥哥!” “瞳儿,对于我,你到底知道多少?”昊澈发现自己的内心深处居然有一丝恐惧。他原本一直以为瞳儿是知道他的身份在和他交往的,而现在突然发现瞳儿根本不了解他的狠辣。他很怕,瞳儿知道了自己的手段之后是不是还可以与他这样亲密的相处。 野瞳咬了咬唇,然后说:“笑面修罗,本名林昊澈,据传武功深不可测,至今未曾战败。杀人手段阴狠毒辣,带着半脸面具,为人冷漠,拒绝任何人近身,因杀人之时带有冷笑而得名;是皇室专业的杀手组织绝杀门的门主,师从上任门主,十四岁接任门主之职,本人似与皇室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身上有个闲职。”她在脑海里整理了一下,把当初羽田告诉她的信息大概说了一下,眨眨眼,“我大概知道的就是这些……唔,这么说来,澈哥哥本名确实是叫林昊澈呢!” 昊澈冷冷的听着她说,不错,她所说的大多数都是江湖上人尽皆知的。但是他师从上任门主以及绝杀门为皇室所用这两点,即使是门众也不一定都知道,更别提江湖人了。瞳儿口口声声说不知道他,却对他的信息了解得比其他人都要详实…… 他微眯了眼,杀气尽显。她果然是别人派来伤害他的吗?居然用这么拙劣的谎言。 但,野瞳下一刻就扑了上来,无视他放出的杀气,狠狠地抱住了他,笑意盈盈:“澈哥哥放出杀气的时候倒是和修罗有得一拼,澈哥哥,你果然是笑面修罗吗?” 昊澈对上她的眼,杀气猛地烟消云散,下意识地用手环住她,心里泛起了很奇怪的感觉,他怎么就被怀里这来历不明的小东西直接磨去了杀气呢?“嗯。” 野瞳感觉到他再无杀机,也松了口气,原本准备用来攻击的银针也被收了起来。她只是在赌,她的澈哥哥不可能因此就杀了她;而若江湖传言属实,她似乎也只有近了身才可能化解了他的攻击。她放心地在他的怀里蹭了蹭,幸好,她赌赢了。 “嗯,那么,我的修罗哥哥刚才放出杀气是因为觉得瞳儿知道得太多了?”野瞳仍旧抱着他,下巴抵在他的胸前,散发着天真的气息,“而且一时间不知道瞳儿是敌是友了?” 我的修罗哥哥?昊澈玩味的想着,他的瞳儿总是很容易变看穿他的想法。看她的表现,是真的不知道他的身份,但知道后也没有像别的人一样的害怕。是信任,还是全然的欺骗?他盯着那双澄澈的水眸,一时犹豫。 “我这才知道瞳儿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啊!”昊澈意味深长地说道。 “瞳儿的身份的确不是很单纯,但是澈哥哥即使要查,瞳儿敢保证,你什么也查不到。”野瞳认真地看入他的眼眸,“但,瞳儿保证,如果澈哥哥不想说,那么瞳儿决不会刻意去查哥哥的一切。”对于她而言,天焱王朝里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秘密,只要她想知道,她的听风阁一定竭尽所能地帮她去查。而--她的资料,即使是羽田他们试图去查,但苦于没有线索,完全查不到--她不相信绝杀门会比她的听风阁还要厉害。 “为什么?”昊澈听到她的保证,看着她澄澈的双眸,一时迷惑,下意识地问了出来。 “因为澈哥哥不喜欢这样,不是吗?”野瞳笑得就像是一片阳光。 昊澈有些茫然,内心有一丝柔软似被触动。即使他的理智犹在怀疑,他的情感已经完完全全的相信了瞳儿。第一次这么单纯地想要去相信一个人,这种感觉对于昊澈而言很是奇妙。绝杀门里的明争暗斗,皇宫里的污浊黑暗,让他几乎觉得自己这一辈子将会很难再对任何人加以信任。既然心已经早一步替他作出了决定,昊澈决定放开手去赌一把--最多便是送掉了这条命,而这条命在某种程度上还是瞳儿所救回来的。 “瞳儿,我信你。”昊澈的口气淡淡的,却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野瞳的心猛地一跳,她感觉到他的戒备全然放下,这是她所没敢期待的结果。这种感觉……真好。野瞳闭了闭眼,宣誓般地说道:“澈哥哥,瞳儿决不会辜负了你的信任。”这是她所做出的承诺。 “但是,几乎没有看到澈哥哥笑过呢!不是说澈哥哥想杀人的时候会笑的吗?”野瞳的情绪一变,失望地伸出双手去揉捏昊澈的脸颊。 昊澈更加紧地搂住她,以防她一不小心滑下去,满脸无奈之色。刚才他只是本能的起了杀意,而并没有真正的想要杀她。但瞳儿不害怕也就罢了,怎么还会对此抱有期待?看着她一脸的失望之色,他问道:“瞳儿想看我笑?” 看着野瞳认真地点了点头,他僵硬地牵起了嘴角。自从知道自己的笑容会让那些想要爬上他床的女人更加的疯狂以后,他便不再笑了;而生活的残酷与压力弄得他几乎忘记了要怎么笑了。 “真难看。”野瞳撇撇嘴,双手才从他的脸上放下,而昊澈也松了口气。 “呐,澈哥哥,瞳儿听说笑面修罗不喜人近身才觉得澈哥哥根本不是笑面修罗的……看来江湖传言也不尽然可信啊!”野瞳懒懒地窝在他的怀里道。 “瞳儿,你是我七岁以来唯一一个离得我这么近而不叫我讨厌的。”昊澈澄清道。 记得他大约十岁的时候父皇派来了一个丫头,说是要让他体会男女情事。他强忍着让那个丫头对他上下其手,终于在她羞涩的想要吻他的时候忍不住吐了出来--至此,他再也不想要折磨自己,在父皇和皇兄们要送来更多女人之前逃之夭夭,带兵打仗也比被这些虚伪的莺莺燕燕们环绕着要好许多。如今他有了功业,倒也没人再敢逼着他碰女人,不然指不定他还想要出去打上几仗。 野瞳欢快地笑了,满脸得意之色。不论如何,知道了这个怀抱暂时只属于她一个人的时候,她还是止不住的愉悦起来。 嗯,她的,澈哥哥。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二章 噩梦 “红姐姐,是丫头错了,红姐姐……”女孩跌坐在地上,脸上已经满是泪水,徒劳地伸着双手,希望女子可以像以前一样来拉她一把。但她的心里已经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了。看着女子毅然离去的背影,女孩的脸色一时间变得惨白。 抚上脸颊,幼嫩的皮肤上已经肿起了半边,让原本漂亮的脸蛋显得不伦不类。女孩用力地压了压肿起来的地方,倒吸了一口冷气,但她却执意地按压着,似乎根本感不到痛意。 “红姐姐,丫头好痛,是丫头错了,不要走……”女孩的脸因为疼痛已经完全的扭曲了起来,她却毫无停手的打算。原本澄澈的目光这时候显得毫无焦距,空洞洞的,她就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布偶一般。 终于,脸上痛到了麻木,女孩才僵硬地放下手,缓缓的按到了心脏的位置。 “丫头真得好痛呢……红姐姐……”女孩觉得好冷,明明是六月的时节,她却觉得像是在腊月里一般。红姐姐打的那一巴掌比起平日里别人的欺凌要轻得多了,但是她却觉得痛到了四肢百骸,以至于现在根本什么也干不了。 “丫头错了……丫头不该和阿牛哥抢红姐姐的……”女孩喃喃的低语着,似乎在自说自话,但语气中的悔意确实浓得让人心里发酸,“但是,明明是燕姐姐干的,为什么都不相信丫头?红姐姐……” “丫头,快点把菜拣了,等着烧呢!”厨房的大妈才不顾及她的情绪呢,朝她的屁股踢了一脚,骂骂咧咧道,“现在知道哭了!那还去告那两个人的密,要你猫哭耗子假慈悲!” “不是我……”女孩抽噎着辩解道,没有人听她的,只是丢来了一大筐子菜。 她不敢偷懒,边哭边拣着菜,耳里却传来了别人轻蔑的评论…… “真是,阿红平日里对她这么好,她还去向总管告密,破坏阿红和阿牛的好事。阿红平日里真是白帮了这个小白眼狼了……” “就是,本来水到渠成的事儿,被她这么一闹,阿红怕就要嫁不出去了……” “但这事儿是不是有点怪?为什么只惩罚了阿红一个人?不是和阿牛在一起吗?” “你不知道,阿牛被夫人房里的小燕看上了,特意嘱咐了总管不要责罚他的。小燕现在可是夫人面前的红人儿,就算是总管也要卖她个薄面呢!” …… “不是我……”女孩的手上一用力,菜茎断裂,菜汁把她的指甲也染成了绿色。她承认,她是妒嫉了,妒嫉红姐姐更加喜欢和阿牛哥在一起,所以在总管来的时候便没有提醒,看着总管发现他们。但是,她真的看到了,那时候小燕是和总管一起来的,然后便站在一旁看戏。直到她失手打翻了水桶,引得他们发现了她和小燕,小燕才慌忙把责任全推给了她,让她看到了……红姐姐那憎恶的目光。 阿红被惩了五鞭子,全身瘫软的回到了房间,却发现女孩正守在那儿。 “红姐姐……丫头错了……”女孩小心翼翼地乞求道,看见了她厌恶的目光,心似乎猛地被冻成了冰块。 “你错了?你以为道歉有用吗?”阿红吼道,“你这个恶心肠的小贱种,我当初就不该帮着你的!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你就算是使计破坏也没有用!现在我成了这样,你高兴了是吧?滚!我不要再看到你!” 看着门在眼前猛地被关上,女孩扑上去,哭着乞求着,整整一个晚上,直到她的嗓子哑了,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当她体力不支而昏过去的时候,她知道,再也没有人会关心她了……她亲手毁了那对她的唯一的怜惜…… 野瞳猛地惊醒,浑身都是粘糊糊的冷汗。映入眼帘的是她闺房里的床帐,窗外传来风的呼啸声,除此之外,安静得没有任何声音。她按着胸口,有多久没有梦到前世的事情了?她似乎很久没有做过梦了,她的情绪一直紧绷着,极度容易惊醒,而长久以来的疲乏也让她几乎失去了做梦的机会。 揭下了湿嗒嗒的面具,野瞳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朦胧的月光下,这是一张倾倒众生的脸庞,眼神里微微的愣怔使得她显得单纯而可人。 心跳渐渐平复了下来,野瞳重新戴上了面具,抱着被子……她居然梦到红姐姐了…… 不是她的,终究不是她的吗?野瞳缓缓地回味着这句话……不是她的……澈哥哥…… 野瞳的瞳孔猛然收缩,直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这个梦是在暗示她吗?如果她强求的话,反而会失去……吗?心里猛地一寒。她清楚的知晓自己的占有欲有多么的强,如果认定了什么人或什么东西是属于她的,那她即使是毁掉也不会放手。 但,澈哥哥不一样,他不是听风岛的人,没有服用过誓言草……而且,他也没有任何理由要对她那么好。是她贪心了呢……野瞳缓缓收起手,她该懂得知足的,澈哥哥现在已经对她极好了,他不是她的所有物,如果她走进那个极端的话,最后的结果--她不敢想象。 她不想要失去澈哥哥呢!她不想要再一次尝试被最信任的人所抛弃的滋味。她会好好的控制自己的,决不会,重蹈覆辙。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环儿,又不是你嫁人,这么兴奋干什么?”野瞳在梳妆镜前慢斯条理地擦着粉,悠然听着环儿在一旁叽叽喳喳的说着。早上的噩梦让她的精神不是那么的好,刚才在兵部的时候走神差点没有听清楚旁人的话。 “小姐!”环儿用力地跺了跺脚,“这可是三小姐要嫁人了呢!上次二小姐嫁给那个江湖人,您生病没有去,这次三小姐嫁给御史大人,小姐可不能再错过了!” “嫁人有这么有趣吗?”野瞳仍是慢慢地擦着粉,眼里闪过一丝阴霾。宗祺妍嫁的这个御史大夫已经是四十多岁了,家里有一大堆的小妾,他的大儿子比宗祺妍还要大上两岁。宗祺妍嫁过去是做续弦,指不定会受到夫家怎么样的待遇。这场婚姻不过是用一个女人一生的幸福奠定了宗修国和御史大人的合作关系罢了。 “当然啰!小姐,你想,新娘子穿着嫁衣多美啊!这一辈子可就只有一次哦!”环儿自然没有注意到她的情绪,一心只想到那嫁人时的光鲜,却不知那光鲜背后的心碎。 “一辈子只有一次?”野瞳淡淡地说,终于梳理好自己的衣妆,“去三姐那里去看看吧,不是说帮着姐姐准备的吗?” “嗯!”环儿两眼放光的为她打开了房门,看了眼她不堪入目的衣着,终于是没有说什么,微愣后,欢快地向门外跑去。 “小姐!”灵儿看不惯的说道,“你怎么还穿得这么……这么……” “不堪入目?”野瞳淡然一笑,安抚的拍上她的肩,“好灵儿,不要为这事儿生了气,当心有皱纹出来。我没有关系的,有关系的,另有其人。” 不出意料,还未走到宗祺妍的房门口,便听见里面歇斯底里的哭泣声:“娘,我不嫁,我不要嫁给一个年龄可以做我爹的老头子!” “妍儿,这是没有办法的,你嫁给他至少还是正房,那些偏房小妾哪里有你年轻貌美?就是冲着你爹,他也不会委屈你的。”五夫人安慰道,但这显然也只是肤浅的言辞,她的心里自然也不愿自己的大女儿嫁给这样一个人。 “娘……”宗祺妍委屈地哭了,但声音里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歇斯底里。 “乖孩子,娘知道你不愿意,但是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可不要因为眼泪冲了喜气。到了夫家多忍让一些,待会儿不要给妹妹们看了笑话。”五夫人温柔的说道。 野瞳刻意放慢了脚步,走到宗祺妍门前的时候,她已经听不见啜泣声了,想来宗祺妍的情绪已经渐渐稳定了下来。 另一边,宗祺雪带着人趾高气扬地走了过来,野瞳避开了她,自发让出了路,便看见她的丫环毫无顾忌地大声拍着门,叫道:“三小姐可在屋内?八小姐来帮衬了!” 开门的是五夫人,她带着温和的笑意:“这就麻烦雪儿了。” 宗祺雪走入了门内,五夫人看见了野瞳,微微一笑:“瑶儿也来了?一块儿进来吧!” 野瞳微微躬了躬身,踏入了房门。这是看见宗祺妍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情绪,任由喜娘摆弄着妆容。宗祺雪在一旁指挥着下人,一派领导作风,神色还得意洋洋的;而五夫人温顺的站在一旁,任由宗祺雪摆弄,和宗祺妍两个人反倒像是配角了。 “八妹,我可以做些什么吗?”野瞳的口气里带丝恭敬问道。 “你就不用做什么了,在这里陪着三姐即可。”宗祺雪的口气里颇有些不耐,说罢,不再理睬野瞳,继续着她的指挥大业。野瞳便也不反驳,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众人忙碌。 看着宗祺妍将自己的情绪全然埋藏了起来,野瞳在心里叹了口气。也许,她应该要努力了,如果到时候空稚影入不了宗修国的眼的话,她指不定要面对怎么样的麻烦呢…… 一切弄好后,宗祺雪交待道:“三姐,这次嫁给御史大人可是你的福气呢!到了夫家,可一定不要丢了我们左相府的脸呀!”野瞳怜悯的看着宗祺妍勉强笑着答应,看着她不流露出一丝不满的情绪,不由更加的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她一定要让空稚影娶了宗祺瑶……一定。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还记得吗?野瞳还没有名字的时候是叫丫头的……她前世比较惨的说……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三章 窥视 “澈哥哥……”野瞳的水眸里似带了层迷雾,她软声唤着昊澈,声音里隐有挑逗之意。柔滑的小手不安分地钻进了昊澈的衣衫,漫无目的地抚摸着,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妖娆气息。嫣红的唇瓣微微张开,一副任君品尝的姿态。 昊澈忍不住吻了上去,贪婪地品尝着她的香津,看着她的眸子变得越发的迷蒙。 野瞳踮脚,回应着他的吻,小手越发的不安分起来。 他情难自禁地伸手去解她的衣带,双手从她的脸颊开始,一点点向下游移,触及她如丝绸般的肌肤,触及她越发炽热的躯体……他虽然不想反感她男子的躯体,但却又觉得有如梦魇。齐烨终于还是满头大汗的从梦里醒来。 又做这种梦了!齐烨不由得苦笑,但却每每都在这里停止,惊醒。他推开房门,任由冷风钻入他的衣襟,走到了井边,打了桶冷水迎头浇上,这才压下了焚身的欲火。他颓然地坐在了地上,任由水滴顺着他的长发滑下,滴落在地上,消失。微凉的夜风吹在他的湿衫上,显得格外的寒冷,也吹散了他烦乱的思绪。 难道……他喜欢的是男人吗?齐烨无力地想着,他想到自己被女人触碰时恶心的感觉,但是怎么想他也不可能会喜欢男人吧!瞳儿…… 齐烨呼了口气,他承认,他想吻她,这个念头已经缠绕了他很久了。他想过自己也许是需要找个女人了,但是他发现自己面对那些女人的时候仍旧是没有任何的欲望。他苦恼地甩了甩头发,大口呼吸着夜里的空气,眼前却是不断闪过瞳儿的一颦一笑。他索性把头伸入了水桶里,他到底是怎么了?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我说,六弟,你现在好歹也十六岁了,怎么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你不会真的和士兵们呆了太久,喜欢上男人了吧?”三皇子楚齐云随口打着趣,却看见齐烨的面色有一丝的不自然,不由惊愕得瞪大了眼,“不会被我猜对了吧?” “怎么可能!”齐烨冷冷的说道,但齐云却是从中听出了一丝窘迫,不有兴味更浓:“哈哈,看上去还真有这么回事儿!啧啧……” “不要瞎说!”齐烨浑身散发出冷气。 齐云搓了搓手,嘻皮笑脸的说:“我说,六弟,你要真好这一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在南市有一个小倌馆,那里的少年一个个都不比女儿家差,尤其是那个清源,比女人长得都俊俏!怎么,有没有兴趣去瞧瞧?” “我没有那种癖好!”齐烨口气森寒,但齐云却听出了里面的犹豫,忙加一把火道:“放心,我不会和任何人说的……哎,我也没有说你有这种癖好呀!我们只是去看看不是?去看看吧!”齐云看着他的脸色,心里还是有点发憷,但还是大胆的说。 齐烨沉默了一会儿,开口:“不要让任何人看到。” “这是自然!”齐云满口答应道,他被封为最风流的皇子,自然有自己的一套方法进那风流之地,怎么会同一般人一样从大门出入呢?再加上那小倌馆也不是很为人认可的地方,自然也有一套的保密措施,根本不用担心被人认出。 到了夜里,两个人便一同去了南市,齐烨虽然是答应了,但他心里的紧张却是谁也不知道的--若他真的喜欢的是男子…… 一个清雅的隔间里,齐烨和齐云两个人面对面地坐着。这个房间就是让人看的,墙上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孔,隔壁在洞旁放了两个大柜子,不会引人注目,却正好让这个房间的人可以看见清源房里的动静。 过了半晌,清源房里终于传来了动静,一个削瘦的少年和一个壮汉走了进来。齐烨状似不经意的看向那个小孔,虽然脸上仍旧是毫无表情,手里的杯子却是被捏得极紧,他的心跳也加速了起来。那个削瘦的少年长得极其俊美,女子般精致的脸庞上有着诱惑的神色,比较天城有名的美女也不相上下。若不是看他平坦的胸部,想来没有人会以为他是个男子。 “六弟,他就是清源。唔,看着六弟的脸,倒是不觉得他有什么好看的了……呃,我什么也没说……”楚齐云陪着笑说,他可没有暗示什么,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齐烨有必要放出这么大的杀气吗? 瞪了齐云一眼,齐烨转头继续看着隔壁房间的动静。 清源一举一动之间尽是诱惑之意,那壮汉没有忍得了多久便进入了正题。他们的角度正好看着清源的诱惑之举,齐烨却完全没有觉得有任何的冲动,只有胃里微微的翻搅着。看着隔壁两个人倒在床上,发出淫靡之音,齐烨终是看不下去了:“走吧!” “走?六弟,你……”齐云看的倒是起劲,看见齐烨已经起身,不由诧异地问道,“你不是想自己去……” 不过他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齐烨刚走到门口就扶着门框干呕了起来,他有些傻了眼,喃喃道:“没这么严重吧……” 不过他的话还没有讲完,齐烨的身影已经消失,只留下楚齐云一个人摸不着头脑。 真是……恶心……齐烨一直到了一处空旷处才停了下来,浑身还残留着极度的不适之感。他用力闭了闭眼,他怎么会冒出这么愚蠢的念头的?那两个人唇舌交缠,完全没有让他感到任何甜美的感觉,就像看到屠宰铺上两片生猪肉纠缠在一起;那纠缠而出的液体像是屠夫的汗水流淌到那两片猪肉上--还有那清源的表情,还没有那些想要魅惑他的女人真诚,那种谄媚享受却又满是厌恶的表情,就像是发了霉的蜂蜜,简直叫人作呕。 齐烨不由自主地抖了抖,试图去除那种感觉。他怎么可能对瞳儿做出这种事情?如果他真的敢这么做的话,估计瞳儿也受不了吧!……不,他绝对不会在这么想了!实在是太毁他的瞳儿的形象了。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齐烨才慢慢地往回走去。他可以肯定他喜欢的绝对不是男人,至少上次被齐云拖去青楼看的时候即使不喜欢,却没有这么反胃的感觉。瞳儿……齐烨吞了口唾沫,好像即使如此,他仍旧对瞳儿有着欲……算了,以后再说吧!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在岛上呆了这许久,司空淳终于不像刚开始那样把自己关在一个阴暗的房间里了。他平日里也开始和别的人有了交流,似乎渐渐适应了岛上的生活。 “咦?淳,你在画什么呀?”蝶衣好奇地探过头去看,司空淳却把画纸一拉,她便什么也没有看到。 蝶衣扁了嘴,脸上一瞬间流露出委屈的神色,但马上恢复了正常,看到野瞳向这里走来,欢快地扑上前去,一把抱住:“花花,你好几天没有来了呢!” 司空淳的脸色暗了暗,握笔的手也紧了紧。他没有说什么,拿着画纸便走进了房内。 野瞳自然是注意到了他的变化,看了看挂在自己胳膊上毫无自觉地蝶衣,坏心的什么也没有说,而是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哈,美人,想我了?” “那是当然的!”蝶衣自然地回答道,“花花,你这两日不在岛上,都没有人帮我试新制的毒药了!” “嗯?亿雷干什么去了?”野瞳看见司空淳的脚步一顿,不由没有推开蝶衣。 “他呀!最近九死草要开花了,他就到天山上去了……”蝶衣自己放开了她,开始在衣衫里找着东西,“花花,尝尝!” 野瞳只是闻了一下,然后就把那包药粉全部投到了口中:“唔……蝶衣,效果不错,是断肠草?但是我觉得如果你多放一些灵芝的话效果会更加好的……毕竟那东西也可以增进毒药的药性……” “啊?是吗?”蝶衣自己小心翼翼地尝了尝,开心地笑了,“谢谢花花呢!” 看着蝶衣欢快地跑入楼内,野瞳不由笑了。接触的时间长了,便知道了蝶衣也就是一个精怪却有些迟钝的女孩,让人不由自主地觉得可爱极了。 “我说,司空淳,你还打算在那里看多久?”野瞳坐在了草地上,悠然出声……唉,因为蝶衣让她帮着试毒,现在她又感到有些无力了。整个岛上,也就蝶衣一个人是鼓励着她以身试毒的了--咳,虽然目的是为了测试她研发的毒药……算是目的不纯? 司空淳从阴影里走了出来,定定地看着野瞳:“就算你是阁主,我也不会放弃的。” 野瞳满脸黑线地看着他,感情这男人是把她当作情敌了吗?她觉得自己貌似也没有做什么呀--“我和蝶衣是清白的。”野瞳淡然陈述道。 司空淳愣了愣,本以为大概要比划一番,但没有想到野瞳居然会这么说。 “你如果喜欢蝶衣,那就自己去争取,而不是来和我说。”野瞳说道,“我不可能会和蝶衣有什么,但是如果你还是这样对她若即若离的话,她要是被岛上其他的男人抢掉可就不关我的事了。” 野瞳说完,觉得自己好些了,便起身向书房走去。感觉到司空淳似在思考着她的话,野瞳不由流露出一丝笑意……这两个傻瓜呀!明明都喜欢,干什么还不快点弄清楚呢?当然,她绝对不会承认,她就是导致两个人至今还这么暧昧的罪魁祸首--恩,难得有两个傻瓜可以玩玩,她倒不会限制自己的趣味……不过,她不想真的破坏他们的感情,如果这两个人还保持着“他爱不爱我?”“她喜欢的是阁主。”这样的状态,她就要考虑推波助澜一番了…… 野瞳的嘴角满是调皮的笑意--生活真是很美好呢!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四章 伊人轩 “空稚影,你去不去?”旁边有人问道。 野瞳一愣,看着收拾着东西的众人,又抬头看看孙思远:“这……我们是朝廷命官,去那下流之处……不太好吧?” “这是风流不是下流!哎,算了,别叫他了,这小子毛都没有长齐,去了也是白去。”有人不耐烦地说道。 孙思远见野瞳正望着他,开口道:“空贤弟真的不去?” “呃……”野瞳犹豫着,看到其他的人都向门外走去,这才叫道,“等我一下!” 这般行事,自然有人在一旁打趣,野瞳便怯怯的跟在后头,也不敢反驳,脸上还有着可疑的红晕。 “空贤弟其实不用如此紧张的。”孙思远难得的笑道,“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若是被圣上知道了……”野瞳紧张地说,双眼还偷偷地向一旁瞄去。 “哈,这种小事,哪里会有人告诉圣上呀!这朝中又有谁没上过青楼的?”同行的李励说道,“况且这也不是明令禁止的事儿,有时在青楼里还会看见皇子呢!” “真的?”野瞳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 “当然,指不定今天就可以看到三皇子呢!”李励哈哈大笑,“你这小子,也太小心了!作出这副模样,不是没有银子吧?” “才不是呢!”野瞳不自在地说道,眼看伊人轩就在跟前,她不由住了脚步。今日因为一些事物而晚了些,此刻已是黄昏,伊人轩的门前已经开始招揽生意了。看着那些女子穿的极少,野瞳便又有了怯意:“这……简直就是有伤风化……” “稚影,你怎么这么扭扭捏捏的?待会儿到了楼里不该被吓晕了过去?”李励推了她一把,“别像个老古板似的!在这种地方再这么说,可就是你的不是了!” 野瞳便被半推半就的进了伊人轩,脸色红的尤为可爱,让旁边的同僚好好嘲笑了一番。 “呦,这位公子,可是第一次来这伊人轩?”鸨母热情的迎了上来,“可有喜欢的姑娘?” “三娘,我这小兄弟可是胆小得很,叫姑娘们可别太热情了,万一吓着他可就不好了!”孙思远开口道。野瞳眼里的诧异一闪而过,身体虽是在微微躲闪着,却是在想,连这块木头到了这里都像变了个人似的,这倒出乎她的意料了呢! “小公子看上去还未及冠吧?没事的,一回生二回熟嘛!以后多来几回就知道了!”三娘笑道,“那,众位公子,还是在楼上的雅间吗?” “那是自然!”旁边的杜平开口道,“记得给他找个机灵点的姑娘!” 众人插科打诨着走了上楼,野瞳避让着周围的人,动作有些拘束,便落在了最后面。看着他们有一段距离了以后,野瞳对三娘吩咐道:“让月姝今天晚上先不要接客了,我过一会儿去找她。” 三娘的脸色微变,虽然很快便恢复了过来,但声音里还满是惊讶:“阁主?” “我说过,没有给你看过令牌我便不是阁主。”野瞳的声音冷了冷,“我和别的客人是一样的,我只是在为听风阁办事罢了。” “呀,飞雪居然还是空稚影,这倒让我诧异了呢!”三娘饶有趣味地道。 “有些话知道就可以了,不要随口乱说。”野瞳脚下不停,声音却是更冷了点,“毕竟空稚影以后也许会经常上青楼,我便用这个身份来了。” “一个空稚影好大的面子,倒是可以叫到我楼里的花魁。”三娘笑道。 “我会躲开他们的,你只要照办就好了!”野瞳扁嘴道。 “好,好,我的小阁主……”三娘笑道,眼看房间就在眼前,她返身走回了门口。 “我说,稚影,你不是这么大点的地方就迷路了吧!”李励冲她举了举手中的杯子,搂过了身边的姑娘,“我们还以为你临阵脱逃了呢!” “怎么会!”野瞳走进了屋内,低声抱怨道,“这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还多亏了刚才三娘的帮忙,不然指不定我还真找不到这里了呢!” 孙思远看着他们,为野瞳解围道:“空贤弟,她叫玉思,是个乖巧的人儿,你放松些,在这里全然不必如此紧张的。” 野瞳僵直地坐了下来,看着玉思缠绕了上来,便也知礼守节地和她开始交谈了起来,却是与她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她不喜欢和人过度的接触,蝶衣也就算了,她喜欢缠着她,野瞳便也就由着她。但是如果不那么熟,出于杀手的本能,她不喜欢让人近身。 天南地北的胡侃了一会儿,玉思便暗示着野瞳让她到别的房里去。野瞳喝过了点酒,一副懵懂的样子,毫不设防地让她带了出去。 身后还传来了同僚们大声的调侃声,野瞳的眸子却是再清明不过。看着玉思,她问道:“月姝在哪里?” “她在那间房里。”玉思乖巧地回道,全然没有了刚才房里时那种勾引的姿态。 “嗯,玉思,谢谢。”野瞳迈步向那里走去,玉思便返身去了别处。 走廊的旁边,满是喧闹淫靡的声音。野瞳的背影显得有些孤傲,哪里还有刚才空稚影的那种胆怯、迂腐的感觉?略有些幽深的走廊上,野瞳驾轻就熟地走进了月姝的房间。 伊人轩是听风阁的产业,她有的时候不高兴回到岛上就到这里来听听月姝的汇报,倒是很方便,而且有时月姝会讲一些羽田不会讲的东西,大多是天城里的各种消息,她便听着,有些东西就是这样,知道了也就知道了。 “月姝,我可有打扰到你幽会情人?”野瞳笑着问道,她此时脸上已经是夏飞雪的模样了。 “你要是真的打扰到了我,你以为我还会在这里?”月姝回了她一个笑,“不过,飞雪,你这小身板也来青楼,行吗?” “当然不行,所以才只好听听你的声音,一饱耳福喽!”野瞳在房里的软榻上慵懒的躺了下来,月姝便不再说笑,认真地向她汇报起了天城各大势力的动向。野瞳悠然地听着,也不发表任何评论,就像是在听故事一般。她的表情那样的自然,双眼惬意的眯着,任凭月姝怎么看也看不住她到底心里有什么看法。 “算了,今天就到这里吧!”野瞳突然出声道。 月姝住了口,困惑的看向她:“你有事儿?这么晚?” “不,你可以先去别处了。”野瞳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愉悦的笑意,“有客人来了。” 月姝越发的困惑,不知道野瞳意欲何指。但她看了看野瞳那抹诡异的笑容,终于还是决定什么都不问,起身,离开了这个本属于她的房间。 “既然来了,又为什么要躲躲闪闪的呢?”野瞳看着空旷的房间,似乎在自言自语,她端起了手边的茶杯,“我不喜欢别人这样看着我,当然,如果是死人的话,我倒是不介意……” 从屋顶上下落下了一个人影,野瞳一勾唇:“怎么?美人,每次都出现在我的房里,是想我了吗?” 来人一身黑衣,定定地看着野瞳,然后开口道:“我同意效忠于你,帮我。” 野瞳勾起了一抹奇异的笑容,随手掏出了誓言草:“上次你就是看见这个离开的吧?这次呢?终于下定决心了吗?” 来人没有说什么,接过了誓言草,张口吞下:“我发誓,效忠于眼前之人。” “好简短的誓言。”野瞳耸了耸肩,虽然真正有用的是誓言草,但是这么短小精悍的誓言倒是也少见,一般人宣誓之前都会想得很多,自然说的也很多。 “好吧,武林第一美女,骆薏汐?”野瞳玩味地说道,看见眼前的人的脸色微变,“追你的人是尉迟风?” 来人脸色彻底的变了,本来想着自己就算是效忠了,也不一定会让人知道自己的一切,而且她不很相信这草的效果,却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切已经被眼前这个人给摸透了:“你去调查了我?”她的口气很愤怒。 野瞳仍旧笑着:“嗯,忘记自我介绍了,听风阁阁主,夏飞雪。” “你……你是不是下了套就等着我钻?”骆薏汐的脸色一白。 “嗯,也不尽然,只是你三番两次地出现在我的面前,我自然想要查一查了。”野瞳听着窗外的声音,突然动手脱掉了外衣,把薏汐压到了床上,“我说,这个可以呆会儿再说,先让我把那个尉迟风给解决掉了再说。” 薏汐下意识的伸出手试图推开她,却猛地一愣,不再言语。 尉迟风从窗外冲了进来,看到了两个人影交叠在床上,微愣。 野瞳翻身下床,整了整衣领,满脸无奈之色:“我说,尉迟风,你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打断我的好事了吧?你不过是追个女人,干什么每次都要追到我的房间里来?” 由于前几次的经验,尉迟风这次倒是没有多纠缠,道了声“得罪”便翻窗再次冲了出去,向着不知名的地方追去。野瞳耸了耸肩,人的思维定势呀……还真是…… “他一时半会儿还不会想到回来。你如果要躲他,那就先和我回听风岛上去,她是绝对找不到那里的。”野瞳穿上了外衣说道。半晌没有听到动静,她好奇地回头看,却发现骆薏汐愣愣地看着她……野瞳打量了自己一番--这是,怎么了?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五章 易容 “你……是女人?”薏汐的口气有丝丝的犹豫,但却是十分确定。 野瞳一愣,眯起了眼睛:“嗯?” “你是女人。”薏汐的口气更加肯定了,看着野瞳危险的目光,她倒是不那么紧张了,“嗯,裹胸的技术太差了。” 闻言,野瞳的嘴角有一丝的抽搐--裹胸?她才十三岁,根本没有想到要裹胸的事情呢!……不过,这几天似乎身体是有些不一样了…… “我没有裹胸。”野瞳看了薏汐一眼,不再管她有没有跟上来,纵身从窗口跳下,向与尉迟风相反的方向走去。 “嗯?看你的样子似乎很介意有人发现你是女人,但是却又连胸都不裹,你到底在想什么呀?”薏汐倒是跟了上来,困惑地问道。 “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会摸到我的……胸……”野瞳的脸红了一下。 两个人慢慢的走着,薏汐乘机打量着野瞳。明亮的月光下,似乎一切拙劣的把戏都会显形:“喂,你戴着人皮面具吧!” 野瞳又是一愣,她本来只是想把薏汐带回听风岛的,毕竟她老是出现,倒是引起了她的兴趣。但,当她这么轻易的就发现她的秘密的时候,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骆薏汐,你会易容术?” 薏汐颇有些孩子气的笑了:“不然你以为我在武林盟主的追杀下,怎么逃了这么久的?” 野瞳沉默了一会儿:“教我。” 薏汐微愣,看了看她:“你的面具是谁做的?” “自己。”野瞳回答道,“但这么轻易的被你看出来,想必我还有很多的不足之处。你,可以教我的吧?” “嗯,好。”薏汐突然感觉自己看开了,刚才自己被算计的憋闷感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看着野瞳的样子,她觉得好像这个小家伙也不是故意要算计她的,算来,还是她自己不断出现在别人面前的,有这样的一个主子,看上去还不错。 “喂,小丫头,你为什么要我做你的属下?”薏汐问道。 “没什么,只是想了。”野瞳一脸无害的样子,“还有,我叫夏飞雪,记住。” “你那个什么草真的有作用吗?”薏汐问道。 野瞳释放了感应,薏汐觉得一条看不见的纽带联系起了两个人,美眸微微瞪大:“如果你想要杀我……” “以你的功夫,我现在就可以杀你。”野瞳不屑地说道,“誓言草只是让我可以大概地感觉到你们的位置和想法,如果对我有杀意或者是想背叛,我不会饶恕的。”看见薏汐的脸上露出了后悔的神色,野瞳补充道,“当然,我不会很清楚地知道你们的想法,这种窥人隐私的事我还不屑去做。” 薏汐微松了口气,突然看到眼前出现一个很大的湖,不由问道:“你要带我到哪里去?” “听风阁的总部,听风岛。”野瞳找到了正洪的屋子,正欲敲门,突然回头道,“我的事情,不许对别人说。”看见薏汐点头,她才放心地开始敲门。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花花,自从小汐来了以后你都不陪我了!我可是要吃醋了哦!”蝶衣看着野瞳刚刚回到岛上,边要和薏汐两个人上楼,不由不满地说道。岛上虽然人很多,但是真正呆在岛上的人却很少,大多数的人都会出去接几单任务,然后再回到岛上休息几天,而岛上的同龄人便更加的少了。蝶衣平日里都在岛上配置各种药物,虽然遇到不会之处便可以去问亿雷,和其他的人处得也不错,但是终究是会感到无聊的。 “吃醋?”野瞳夸张得瞪大了眼,“我以为你看到了司空淳就忘乎所以了,没想到你眼中居然还有我们两个的存在呀!” 提到司空淳,蝶衣的表情更加的哀怨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淳他根本不太理我,而且只要开始作画,便完全忽视了外界。这两天岛上的菊花开了,你还种了这么多稀有品种,他完全忘记了别的事情……说到这个,花花,都是你的错!” 野瞳看着她无理取闹,一脸无奈之色:“这也能怪我呀!小衣,如果你实在无聊的话,也可以跟着我们一起来,但是只怕你听了之后觉得更加无趣。” 蝶衣马上欢快地笑了:“没关系,我要是觉得无聊离开就是了嘛!” 光线敞亮的书房里,野瞳取出了刚刚做完的一张人皮面具:“喏,小汐,你看看这次我做得怎么样?” “唔……”薏汐接过了人皮面具,认真地用手感受着,摸了很久,才开口道,“比上次好了许多。但是边角处若是仔细看的话,还是会看出来的。” “花花,这张面具不就是你的样子吗?”蝶衣伸手取过面具,面具贴到自己的脸上,发现和野瞳现在脸上的容貌一模一样,“难道你要别人来假装你?但是不对呀……誓言草的功效难道是可以转移的吗?” “小雪现在戴的就是人皮面具。”薏汐从蝶衣的脸上取下了面具,“你看她脸上的接口,再明显不过了不是?”她指着野瞳的脸上说道。 蝶衣仔细的看着,伸手把野瞳的脸掰到正对阳光处,又看了半天,才发现了她脸上两处不均的肤色。放下了手,蝶衣一脸不满的神色:“有必要吗?明明根本看不出来呀!” “很明显。”野瞳见她终于肯放下自己的魔爪了,揉着自己的脸道,“舞蝶衣,虽然是人皮面具,你这样用力地抓着我也是会有感觉得好不好!自己比较笨,居然让我倒了霉,你看你看,都有印子了!” 蝶衣显然没有一丝的内疚神色,反而是兴致盎然地问道:“花花,如果这张脸是面具的话,那你到底长得什么样呀?” 野瞳推开了她不安分地想要剥下她面具的手,口气有些冷:“一张,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脸。”她略有些惆怅,她的眉眼长得越来越像前世的母亲,甚至比母亲的样子还要美上几分;而她的鼻子和嘴却是很像前世的父亲。融合在一起,是一张足以称之为红颜祸水的脸庞。这或许是每个女子所求的,但她却不喜欢。她不要想到前世的事情,每每看到自己镜中的容颜,却不由自主地会想到那……最稚嫩时最残忍的伤疤。 “嗯……很丑吗?”蝶衣自行地瞎想着,“难道是丑的见不得人,你才遮起来?小汐,如果比这张脸还要难看,也可以遮得住吗?” 薏汐听着她天马行空的想象,脸色怪异地看向她,又以一种怪异的眼神看向野瞳,然后才回答道:“呃,理论上是可以的……” 野瞳看着两个人怀疑的目光,微微有些无力:“随便你们怎么想,反正我只要易容术过得去就可以了。” “但是呀,花花,你如果一定要一张完美的面具,让小汐帮你做就好了,难道人皮面具还一定要亲自做吗?我刚才不也戴上了吗?”蝶衣一脸好奇宝宝的模样。 野瞳突然产生了深深的挫败感,感情蝶衣这两天在司空淳那里吃了太多闭门羹找她发泄来了?还是她觉得这么装傻充愣顺便套套关于她身份的信息很有趣?难道她这个天下第一情报系统的阁主当真是吃干饭的吗? “我自然还要做其它的面具--而那些面具,我不想给你们看到。”野瞳一边反省一边说道,把玩着手里的刚刚拿回的人皮面具,“小衣,我虽然不阻止你们不时地大谈我的其他身份,但是,你不觉得你刚才的话也太拙劣了吗?” 蝶衣讪讪一笑,果然最近在司空淳面前撒娇撒得多了,忘记了野瞳可不是这么好对付的主了。但口上却没有放松:“反正就算是好些的试探也会被你看出来,没有关系的啦!” 野瞳翻了个白眼,决定不再理睬她,看向薏汐刚才在她们讲话时取出的东西:“嗯?这是什么?” 类似于人皮面具的触感,却是一张扁平的东西上有一个凸出的圆球。蝶衣好奇的伸手摸了摸:“咝--这个球居然还会滑动!好恶心!”她在桌子上搓了搓手,感觉还残留着那种滑溜溜的感受,嫌恶的向后退了退。 “假喉结。”薏汐看了蝶衣一眼,刚才摸人皮面具的时候怎么没有抱怨?“男子成人后都会有的。你……也该差不多了。” 野瞳拿起桌上的东西,贴在了自己的喉咙上,有些不舒服……她试着吞咽了口口水,那个假喉结就随着上下浮动了一下,感觉……真奇怪。 “还有,你耳朵上的东西,也要修改一下,看得出来。”薏汐说。 野瞳摸了摸耳朵,上面为了遮掩耳洞而贴了两片和人皮面具一样的东西。这样也会看得出来吗?她噘了噘嘴,思量着。 “还有你该裹胸了。”薏汐不冷不热地补上了一句,“男子的腰也没有这么细。” “嗯,就知道薏汐很好呢!谢谢呐!”被多次戳穿,野瞳反而是完全的欢快了起来,“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吗?”她站起身,转了个圈。 畅然的欢笑,在那有些丑陋的脸庞上却极为明媚。薏汐看了看她,自己居然感觉到了她的妩媚--恩,错觉,错觉…… “你只要不显出这种女儿家的娇态,没有人会看出来的。”她中肯地评价道。 野瞳眨眨眼,略为有些迷茫,但很快就释然了。她不明白薏汐所指的“女儿家的娇态”是什么意思,但她确定,自己在外面是不会这么自然的。嗯,就这样吧!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六章 喉结 知道了野瞳正在明月居里,昊澈也不用钺白的指引,自己上楼到了野瞳的房里。入眼便是野瞳横卧在软塌上,把玩着一颗小珠子,一幅慵懒闲适的姿态,让昊澈的心神微漾。 “澈哥哥?”野瞳收起了珠子,飞身便扑向了昊澈,满是愉悦之色。 昊澈搂住她,自然地坐在了椅子上,却发现野瞳的眼睛晶晶亮的,让他不由有些困惑。 野瞳却不是在看他的脸,而是盯着昊澈的喉结,一幅兴趣盎然的样子。嗯,她倒是没有机会去打量别的男人,虽然薏汐说了喉结的问题,她却是一知半解,那个假喉结,她也放在了岛上,只是这几日穿了高领的衣服用来遮住自己的脖子……话说,她记得在黑山岛上不时地咬开过那些男孩的喉咙,也不记得有什么不一样的呀!难道喉结是后来长出来的吗? 昊澈终于意识到野瞳用一种极为“饥渴”的目光盯着他的喉咙,心里有点发毛,不由得吞咽了口口水。瞳儿这是在干什么? 看着昊澈的喉结上下浮动了一下,野瞳眼里光芒大盛--居然真的会动呢!稍稍犹豫了一小下,野瞳便伸手摸了上去,却是小心翼翼地用指尖围着那里缓缓地打着转。抬头,看见昊澈没有任何想要反抗的举动,野瞳巧然一笑,手指滑到了他的喉结上,感觉到微微的浮动,不由笑意更甚。嗯,薏汐的那个做得很像,但是还是澈哥哥的摸起来舒服些。 脖子猛的被野瞳触上,昊澈的身体不由一僵,本能的危机感让他差点就出手,却生生的遏制住。这是瞳儿呀!他慢慢地放松着自己的身体,她不会伤害到他的。 昊澈看着,她就像是一个孩子刚刚得到心爱的礼物那样的欣喜,胸臆不由柔软了下来,脸上也不由流露出些微宠溺的神色。见她玩得正欢,便也不忍心出言打断,任由她对自己上下其手。 但是,野瞳居然那般纯稚地向他笑着,干净得就像是阳光下的水晶。他霎时有一种惊艳的感觉,眼里满满的,只剩下了她灿若星华的眸子。 他的目光紧锁着她,感觉到那柔若无骨的手指小心翼翼地触碰着他的喉结,痒痒的,连带着全身都酥麻了起来。他觉得自己全身都变得敏感了起来,野瞳呼出的若有若无的热气从他的颈边掠过,她的身体那么紧的贴在他的身上,香香软软的,似乎没有一处不在挑动着他的神经。他深吸一口气:“瞳儿,你在做什么?” 野瞳闻言,略带困惑的看向他,明亮的水眸像小鹿儿一般,却越发激化了他的躁动。她毫无自觉地抬头凑近了他一些,下意识地舔了舔唇:“呃?” 昊澈被她看着,大脑霎时一片空白--虽然他确认了自己没有断袖之癖,但是眼下全身都流转着的冲动是什么?胯下有些微热,昊澈尴尬地微微挪动了一下。 见他半晌没有反应,野瞳的目光又回到了他的喉结上。真漂亮,野瞳几乎是无意识地想着,很想……轻轻的咬一口。 昊澈看着她邪邪地勾起了嘴角,一时间竟有些错觉,觉得自己像是被妖精盯上了的猎物--他向来是猎手,被野瞳这样盯着,居然有种奇异的兴奋感。野瞳的唇越凑越近,他隐约可以想象得到,若是那柔软的红唇触及他的脖子,将会是怎样的让他心神荡漾;心跳猛然加速,心头太过浓烈的期待却叫他清醒过来--若是,那种感觉真的甜美的让他一发不可收拾,又当如何?难道要对瞳儿做出……那种事吗? “我说,瞳儿,你在做什么?”昊澈收敛心神,沉声又问了一遍。 手指下的喉结微微颤动,野瞳这才意识到自己凑的太近了,不由尴尬的笑笑,讪讪地缩回了手,打着哈哈笑道:“瞳儿什么也没有干!”天哪,她居然就这样被澈哥哥的喉结给吸引的失了神,还这么无所顾忌的摸了这么久。 看着昊澈狐疑的眼神,野瞳吐了吐舌,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撒娇道:“嗯,瞳儿不过是好奇嘛!澈哥哥不会介意的,是吧?” 昊澈看着她清明得没有一丝杂质的双眼,不由点了点头--瞳儿这一番举动引发的后果,他还是自己想办法压制吧…… 野瞳抬头仰望着昊澈,嘴角挂着调皮的笑意:“澈哥哥,下棋!” 昊澈点头,看着野瞳跑去拿棋盘,心下松了口气。努力平息着自己的欲火,这还真是……甜蜜的麻烦呀! “澈哥哥,我居然赢了!”野瞳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欣喜地看着昊澈,脸上又换上了怀疑的神情,“澈哥哥,你让我了?” 昊澈没有回答,避重就轻地说道:“瞳儿进步了很多。” 固然,他承认,自己刚刚处处再让着她,但是野瞳的进步之快足以让人叹为观止,他们只下过几次棋,野瞳居然就可以融汇贯通,自己形成一套棋路,比之他当年学习下棋,竟也不相上下--要知道,当年他可是被师父逼着才学得这么快的! 野瞳闻言,也不追问,大概已经知道了昊澈放水了的事实。但她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昊澈想让她开心--这个想法让她的心暖了起来。 涎着脸又一次扑到了昊澈的怀里,问道:“澈哥哥,听说笑面修罗拒绝有人近身,所以瞳儿才一直不知道澈哥哥就是笑面修罗。为什么?” 昊澈看着她一脸期待的神色,突然感觉到她在撒娇,不由觉得好笑,却是环住了她,声音里有浓浓的宠溺:“瞳儿是不一样的。” “不一样的?”野瞳迷茫的开口,似乎想要确认点什么。 昊澈的手攀上她的头顶,微微用力,野瞳便顺从的抬头,直直地看进了他的眼睛:“我们都是孤独的人,瞳儿不知道吗?” 野瞳盯着他的眼,的确,他们是一样的,孤独。但是,两个孤独的人在一起就不孤独了吗?她的心沉了沉,刚刚觉得幸福几乎就要填满了胸间的时候,突然想起了几天前做的那个梦,她注定了要孤独的吧?即使是由哥哥陪伴…… 昊澈注意到了她突如其来的落寞,就像是夏日里飞落的花瓣,脆弱而美好。但他却突然觉得心疼了,那种,有些陌生的感情。 用力地的搂住了野瞳,似乎想要把她的空寂全部挤出体外:“瞳儿,我在。” 野瞳突然从刚才的状态被拽回,颇有些迷茫。突然轻笑了起来,是呀,他在,不论如何,他现在是在她的身边的。不管她可以拥有多久,让她拥有现在,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 “澈哥哥,如果想要抛弃瞳儿,记得打声招呼。”野瞳淡淡地微笑道。她的声音很轻、很轻,似乎是讲给自己听的,空虚而又飘缈。昊澈却是没有听清楚,重新看向野瞳:“什么?” 野瞳摇头,那外放的孤寂之感瞬间消失,只留下她甜甜的微笑。昊澈有些不安心,但看不出野瞳有什么异样。看着她的笑容,他才放下了心。 “瞳儿,过几日有狩猎活动,瞳儿可愿陪我同去?”昊澈问道。 “狩猎?”野瞳好奇地看着他,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七天后皇家会举办狩猎活动,正五品以上的官员及其子嗣都可以参加,他说的,难道是这个吗? “七天后,在附近的皇家狩猎场。”昊澈回答道。每一个人都可以带三个以内的帮手,他本来没有想要带人去的,只是打算随便看看的。毕竟作为一个将军,那些富家子弟根本看不入他的眼。但是现在野瞳就在身边,他突然想要带她去了。 “作为帮手?”野瞳蹙眉,“但是瞳儿没有拿过弓箭呢!” “只是带你随便去玩玩罢了。若是瞳儿不想去,那就算了。”昊澈回答道。 野瞳看着他,心知虽说是随便可以带着帮手,但是带去的帮手其实说明的就是这个官员和那些人有密切的来往,也算是皇帝的一种变相的探查手段。 “可以吗?”野瞳困惑的看向他,“可以随便带一个身份不明的人去吗?” “没有关系,瞳儿只要说想去或不想去即可。”昊澈回答道。作为皇子,皇帝并不会来探查他,而其他的兄弟们即使明知他就是楚齐烨,在他带着面具出现的时候还是得称他为林大人,就以他绝杀门门主的身份,他们就不可能来骚扰瞳儿。 “真的?”野瞳再次确认了一下,她不希望自己给昊澈带来任何的麻烦。看着昊澈点头,她才扯出一抹顽皮的笑意:“既然澈哥哥叫我去玩,那瞳儿自然得去啰!” 反正以空稚影的身份,那一日是进不去的,而--既然大人们都去狩猎了,那他们自然就放假了。嗯,就去玩玩吧! “不过,我可说好了,如果瞳儿给哥哥丢脸的话,可不许怪我哦!”野瞳嘟着唇说道。 “自然不怪瞳儿。”昊澈摇头,他只是想个借口不要每次都在这楼里见面罢了,面子于他,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野瞳深深吸了口他身上的气息--和哥哥一起狩猎……有些期待呢!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七章 狩猎1 猎场门口人流如织,众多的富家子弟早早来到了这里,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一边互相寒暄着一边走入猎场,场面热闹非凡。唯独在阴暗处,有一个小小少年,没有和任何人在一起,百无聊赖地把玩着自己的手指,心思完全不在即将到来的狩猎上面。 “六弟,你这次狩猎为什么要用林昊澈的身份?”楚齐云看到昊澈远远的骑马走来,一脸困惑神色。成年皇子的府邸都是在宫外,只是他们的府邸离的特别近,他正好可以和昊澈同行。 “有约。”昊澈回答,语气平静无波。 楚齐云策马跟上,一脸兴味:“难道凭你的本事还需要他人帮忙不成?” 昊澈冷冷扫了他一眼,双脚一夹马肚便加快了速度。楚齐云见他不理睬自己,急忙也加快了速度,微微叹息了一句:“还真是不可爱呢!” 猎场里的人实在太多,却每个人都在注意着刚刚进门的人物。看到林昊澈和楚齐云一起出现,人群中出现了一瞬的静谧,然后又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喧闹了起来。昊澈却全然没有在意,下了马,一双锐眼仔细地在门口等候着的人群中寻找着野瞳的身影。 “嘻嘻,澈哥哥在找我?”野瞳自然也注意到了他们的到来,不待昊澈寻来,自动自发地飞身而至,习惯性地抱住了昊澈,大大的眼睛晶晶亮亮的。 楚齐云尚未反应过来,便看到一个人如无尾熊一般扒在昊澈的身上,满脸灿烂的笑容。从旁看去,就像是一个刚刚见到世面的小弟见到久别的兄长那般粘了上去,淡淡的流转着一股温馨的味道……呸呸呸,他在想什么呀!林昊澈的身份他再清楚不过了,作为当朝六皇子,怎么可能冒出来一个弟弟? 突然念及昊澈对付所有近他身的人那毫不留情的手段,楚齐云不由自主从心底冒出了一丝冷意,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他不想见血呀! 但事情完全没有向他所想的方向发展,昊澈一点生气的意味都没有,反而是宠溺地拍了拍那小男孩的头:“嗯。” 楚齐云僵化,果然很像是一个温柔的好哥哥,前提是这个人不是昊澈的话……天晓得,皇宫里那些小皇子小公主们最怕的就是这个“六哥”,整个人就像是冰块一样的不近人情。曾经有一次,昊澈只是轻轻瞟上了一眼,居然就把一个小皇子吓得哭了。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有朝一日和“好哥哥”划上等号?恩,一定是他昨晚睡得太晚,以至于出现了幻觉的缘故!楚齐云使劲闭了闭眼,但发现睁眼后眼前依旧是两人相拥的情景。 “澈哥哥来的好晚,瞳儿等得无聊透了!”野瞳噘起嘴,一脸委屈的神色。 “我没有想到你会这么早来,是我的错。”昊澈歉然道。 楚齐云抬头望天,天色还很早,太阳也是正常从东边升起来的,那为什么昊澈会为了这句绝对是无理取闹的话道歉呢?这果然是诡异的一天。 他终于决定正视这个诡异的事实,摆出他温和的经典笑容,对着昊澈道:“昊澈,这不知道这位是……” “夏飞雪。”野瞳在昊澈开口之前说道。 昊澈的脸上出现了讶异的神情,她居然会介绍自己为夏飞雪!他在明月居里听许钺白是这么称呼瞳儿的,姓夏吗? “你好,夏公子。”楚齐云自是注意到了昊澈惊讶的神情,只是微微一笑,却没有多说什么,“鄙人楚齐云,幸会。” “幸会。”相对他的温和,野瞳就显得极为冷漠了,只是敷衍地回答道。 “澈哥哥,不进去吗?”面对昊澈,野瞳又恢复到了那种有些孩子气的状态。 “嗯。”昊澈回答道,淡淡地对楚齐云说,“那我们就先进去了。” 楚齐云看着两个人离去的背影,不由觉得好奇。看着周围同样好奇的众人,他没有说什么,下了马也进入了猎场。今天,估计会很有趣吧! 猎场里已经有了许多人,看到昊澈的进入,人群里安静了一瞬,然后都注意到了他身边的野瞳,纷纷开始猜测这是什么人。野瞳自然注意到了这一时间的不同寻常,她抬眼看着昊澈,嗯,笑面修罗之名在朝野中也有一定的威望呢! 大皇子楚齐乾看到两人的到来,与身边正在讲话的大臣匆匆结束了话题,来到两人身边:“昊澈,这位是你的帮手?” “嗯,夏飞雪。”昊澈淡淡地说。 野瞳略有些讶异的抬头,看昊澈一脸平静的神色,见他似乎完全不像过问她名字的问题,不由微微笑了--他信她呢! “这倒是难得了,连昊澈这次都要带上助手,我这次孤身一人岂不亏死?”楚齐乾一脸温润的笑容,不动声色之间已经上下打量了野瞳一番。看到两个人牢牢握住的双手,他眉头一挑:“不知飞雪有什么过人之处,居然得昊澈如此赏识呢!” 知道他在打量自己,野瞳却没有任何避嫌的打算。她一脸天真无辜的模样:“赏识?澈哥哥只说这次是带我来玩的呀!” “我的义弟。”昊澈补充了一句。 玩?楚齐乾的脸色一时有些扭曲,估计也只有昊澈敢把这狩猎当作纯粹的娱乐了吧!那些富家子弟,哪个不是拼了命要打更多的猎物好得到圣上的赏识呀!即使是皇子们,也都是希望借机发挥自己,让圣上看到自己的长处。也只是他,完全没有夺位的心思,才敢来“玩”,还带了人来……希望他带来这么个天真烂漫的小家伙,别惹出什么祸端才好。 “飞雪,这可是皇家的狩猎,知道吗?”楚齐乾一副对小孩子讲话的耐心模样,“记得不要给昊澈惹来什么麻烦。”也只有昊澈带来的人才会得到他这样的叮嘱,看得出昊澈是极为在意眼前的小家伙的,若是真出了什么事……那绝不是大家愿意看到的。 野瞳也听出了他是为昊澈担心,纵使心里觉得好笑,但仍旧是认真的回答道:“我知道了,决不会为澈哥哥惹来麻烦的。” 昊澈摇了摇头:“没关系,就算是有什么麻烦,我也是有能力解决的,瞳儿放心便是。” 野瞳没有说话,回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真要出了什么事,她自己就可以解决。 又等了半晌,才终于等到了姗姗来迟的皇帝。一番陈词滥调之后,真正的角逐终于拉开了帷幕。看着众人争先恐后的策马奔了出去,野瞳只是抬头,看着昊澈。 “澈哥哥,瞳儿不会打扰你吧?”野瞳有些忧心的看着瞬间空旷了一大片的周围。 “这种东西有什么好争的?”昊澈唤来了烈焰,很自然地伸手把野瞳抱上马,“不过是带瞳儿来玩的,只要瞳儿开心便好。” 野瞳抓住缰绳,靠在昊澈的胸口:“只要在澈哥哥身边,瞳儿就很开心。” 昊澈拿着不知道从哪里取来的弓箭,翻身上了马背,嘴角一丝笑意稍纵即逝,没有任何人看到,但却是实实在在的存在过。 野瞳看到了他的弓箭,好奇的伸出手去触碰,打磨得极为光滑的木材上,刻着精细的花纹,手指从那柔韧而结实的弦上缓缓滑过,她的表情有些痴迷。 昊澈莫名的有些吃味,以往瞳儿只有在看着他的时候才会有这样的眼神,此刻却是在看一把弓,难道他和弓是差不多的吗? “好漂亮。”野瞳赞叹地说,虽然她不会射箭,但是接触过的武器却不少。弓的张力,在她眼里,极美。 昊澈猛地一愣,那她以前看着他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 楚齐云此刻就在不远处:“昊澈,不如一块儿走吧?”他也不想和那些人争个高下,一路上看看昊澈不同寻常的举动倒也不错…… 昊澈低头看野瞳,野瞳微微点了点头,虽然她不喜欢有人破坏他们的两人世界,但是对方主动提出的要求,她也懒得拒绝了。 楚齐云无语地看着两人的互动,昊澈居然还要听那个小家伙的意见,真是…… “既然三弟都加入了,那我也来插一脚好了!”楚齐乾在一旁也开了口,野瞳歪了歪头,随便了…… 本来的两个人变成了四个人,野瞳也不言语,安安静静地窝在昊澈怀里,任凭着烈焰带着他们向前走去。 走了一会儿,楚齐云突然像发现了什么似的,惊讶道:“昊澈,你今天骑的是烈焰?” 野瞳正低了头抚摸着烈焰的鬃毛,闻言抬头:“烈焰怎么了?” 楚齐云见她一脸懵懂的神色,解释道:“烈焰从不允许陌生人靠近,即使是昊澈当初也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驯服它的。” “哦。”野瞳伸手又揉了揉烈焰的鬃毛,毫无意外之色。 楚齐乾看着这两人一马,脸色有些复杂。想当初,昊澈驯服了烈焰,想带着它上战场,却不想这马不给面子的踢伤了不少人,无奈之下,他才用了原先的战马。现在这小家伙居然这么坦然地就触犯了昊澈的禁忌,昊澈却是这副模样。如果飞雪是那边的人派来的…… 楚齐乾拽着缰绳的手紧了紧,昊澈接受了他,但这个飞雪还有待观察。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八章 狩猎2 “澈哥哥,瞳儿不会射箭。”看到昊澈把手里的弓递给她,野瞳虽然很想试试,但杀手课程里真的没有射箭这一项。 “我教你。”昊澈执意把手中的弓递给了野瞳,从箭囊里抽出一支,为她搭在弓上,“瞳儿当真一点也不会?” 野瞳试着摆出射箭的姿势,但手指怎么也握不好,脸色,越发的无辜。 昊澈从她的身后帮她固定好箭,他的手覆在她的手上,轻轻地捏住,但却教着她摆出了最为标准的姿势。阳光透过树叶打在两人几乎是重叠着的身影上,柔和而又美好,勾勒出一片温馨。昊澈冷酷的面具在阳光下似乎也柔软了起来,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幅画卷,让人为之吸引而又不忍亵渎。 楚齐乾的眼眯了眯,一旁的楚齐云凑了上来,挤眉弄眼的说道:“大哥,你不觉得这两个人有些……” 楚齐乾点了点头,当真是有些暧昧。 “瞳儿,对着那棵树试试。”昊澈略为放开了手,让野瞳自己握着弓。 野瞳点头,一只手用力的拉着弓,努力的瞄准着。一支箭飞了出去,没有多远,一头撞向了地面,倒是惊了烈焰一下。 楚齐云不给面子地大笑出声:“哈……飞雪,你这还真是……” 昊澈一个冷眼抛去,楚齐云忙止住了笑,只是面部的神经还不断的抽搐着。就是楚齐乾也忍不住微低了头。皇子们的骑射自然有人教授,但是即使是第一次射箭,射程也没有这么近的,最多也就是飞偏一点。毕竟周围这么多人看着,一举一动都不知道会牵扯到些什么,若真是丢了人,以后也不要想在皇宫里抬起头来了。 野瞳皱眉,这个弓真的很难拉呢!再怎么说,女人的体力本来就比男人差,有什么可笑的!心有不甘,再次拉动弓弦,却不料用力过猛,一个脱力便不慎松开了手,当下引起了更加肆无忌惮的笑声。 野瞳垂下手,求助的看着身后的昊澈。 昊澈倒没有料到野瞳居然力气这么小,宠溺地摇了摇头,再次握住她的手,搭上箭,瞄准不远处的一棵树木,松手,箭支便穿透了树木,又飞了很远才停下来。 野瞳看着,瞪大了眼:“澈哥哥好厉害!”这才知道昊澈在射箭方面真的是高手,那枝箭的力道和准头都不是一般人所能拥有的。 “这就叫厉害了?”楚齐云不屑的开口道,“昊澈这不过是随手一发,要是认真起来,不管是什么猎物都逃不出他的箭下。到不像是某人,连弓都拉不开,啧啧……”他看不懂,这样一个瘦弱的小家伙,凭什么得到昊澈的喜爱了。 “那又怎么样?照你这么说,你也是比不过澈哥哥的!”野瞳向他作了个鬼脸,突然看见树林里有一只小鹿,视线便被吸引了过去。 昊澈自是发现了这点,帮着野瞳搭弓,一箭便射穿了小鹿的心脏。小鹿本来还在奔跑之中,猛地看见死神的来临,直直地摔倒在地上,大大的黑眼睛睁着,似乎仍在惊讶这个事实,颇有些死不瞑目的意味。 野瞳愣了愣,哭笑不得地说道:“澈哥哥,瞳儿只是看看罢了,弄这么大个东西,怎么带回去呀?” “不用担心,箭上有我的记号,会有人来收的。”昊澈夹了夹腿,烈焰边便缓缓地走了起来。野瞳听见了暗卫离开的声音,当下了然,不死心地把玩着手里的弓,嗯……这弓弦怎么这么硬呢? 楚齐乾和楚齐云见两人完全忽视了他们,不由跟上。楚齐乾问道:“不知飞雪是哪里人士?今年贵庚?” 野瞳知道两人是典型的没话找话说,但手里的弓似乎不是她一时可以研究透的,便回答道:“我现在住在天城,十三岁。” “嗯?飞雪的父兄可又在朝为官的?”楚齐乾问道,看她身上的衣料和言谈举止,虽然透出孩子气,但怎么想也定是大户人家的孩子。 “为官?”野瞳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飞雪不过是江湖人士,怎么会出身官宦之家呢?双亲都是山野小民罢了。”宗祺瑶的父亲倒是为相,但是她现在的身份不过是暮野瞳罢了,只是一个……乡村家庭的孩子罢了。 “噢?”楚齐乾明显不信,“飞雪如此年幼,你的双亲到放心你独自出来闯荡江湖吗?” “双亲?”野瞳的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在我五岁的时候就没了双亲……不,我从来没有过双亲。” 那样讽刺的微笑,带着丝丝凄凉的意味,看得昊澈的心微微一颤。早改猜到的不是吗?如果是正常人家的孩子,有哪样的父母会让她出来做个杀手呢?他抱住野瞳,温暖着她冰凉的小手,脸色有些不好看的看了那两人一眼。 受到昊澈的眼神,楚齐乾明白昊澈多少是了解飞雪的背景的,而且是真心实意的宠着她的。虽然,自己仍旧不大放心,但是却不好再说什么了。 “嗯?澈哥哥,前面有人。”野瞳却像没有受到什么影响,转头看向昊澈,只是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真实。嗯,在回忆起过去的时候,有哥哥在身旁,真好呢……话说早就发现前面的人了,只是不想气氛更加奇怪,才拿出他们来说事--那些人干什么向他们这里过来? “咦?本宫当是什么人呢,原来是大皇兄一行呀!这倒是难得看到你们在一起呢!”来人是八皇子楚齐锡和他的人,眼里闪动着的明显不是什么友善,“我就说昊澈平日里怎么不喜欢那些美人呢!原来是好这一口呀!” 野瞳打量着眼前之人,八皇子的母亲是现任的皇后,外公是当朝太傅,虽然实权并不太大,但是门生众多,遍及朝野,就是皇帝也要忌惮三分,是以弄得外戚的势力尤为的庞大。八皇子仗着这些,自成一党,和大皇子一同被公认为是最有潜力夺取皇位之人,见到了大皇子等人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 “哪一口?”野瞳一脸困惑的神色,全然没有听懂的样子。 “哈,还是个雏儿!昊澈,你不行呀!”楚齐锡暧昧的眨眨眼,“至于那一口嘛……两个男人在一起,还会是哪一口?” 野瞳仍旧是困惑的样子:“那,你对此道该是很熟吧?” 楚齐锡一时哑口,竟不知道应该怎么辩驳。愣了一会,这才嚣张地说道:“小鬼,你竟敢诬蔑我!” “诬蔑?”野瞳的神情越发的无辜,“要是你没有什么奇怪的癖好,为什么你知道而我不知道呢?” 楚齐锡的脸色一变:“你知道我是谁吗?” “楚齐锡,你不要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楚齐云冷冷地说道,“至少现在,大家的身份都是平等的,别人怕你,并不意味着我们要怕你。” 楚齐锡被三人眼里的寒意冻得愣了一下,看向野瞳,眼里满是阴狠,然后狠狠地一甩头:“走!” 野瞳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感到昊澈一瞬间的紧绷,不由笑着窝进了昊澈怀里。 “瞳儿,若是遇见他,小心些。”昊澈有些担忧地说,他自是不怕楚齐锡,但是却怕他不再瞳儿身边时楚齐锡借机伤害瞳儿。 “澈哥哥,你哪次在大庭广众之下见到过瞳儿?”野瞳失笑,“没事的!” 正在这时,一个侍卫从远处跑来,在昊澈的耳边交待了什么,昊澈流露出一丝担忧的神情:“瞳儿,皇上叫我过去一下,你跟着他们,我马上回来。”说完,和另外两个皇子交换了一个眼神,飞身便离开了。 野瞳无趣的坐在马背上,与前面的两个人越拖越远。突然听到了身后传来了悉悉簌簌的声音,眼里闪过一抹幽光,又放慢了点速度。 果然,一个身影飞出,一柄长剑便刺向了野瞳,速度之快,让刚刚回来的昊澈的心猛地一惊,忙加快了脚下的速度。眼前的两人也注意到了破空的声音,便看到了身后这惊险的一幕,急忙掉头试图来救。 “你当真蠢到会以为,跟着林昊澈来的人连武功都不会吗?”野瞳轻巧的用两指夹住了刺来的剑,满脸鄙夷的神色,轻轻一震,手中的剑便断成了两截。看着来人一脸震惊的神色,眼中的讽刺意味更浓:“是谁会想要知我于死地呢?嗯?”她微微一笑,眼里放出寒光。看到眼前的人试图服毒自杀,也不阻止,看着他直直地倒下。 “瞳儿,你没事吧!”昊澈松了口气,他几乎忘记了野瞳是个杀手的事实。看到剑刺向她的那一瞬间,他只想要保护她,再无他念。 “瞳儿怎么会有事呢?”野瞳有些好笑,“澈哥哥,你忘记瞳儿会武功的吗?” 昊澈抱住她,摇头,喃喃自语道:“瞳儿,我会保护你的。”那一瞬间的心悸让他感受到了什么,迫使他想要做出这样的保证。 野瞳微笑:“那……以后,瞳儿就等着哥哥来保护我了!” 楚齐乾看着两人,脸色有些复杂,良久,没有言语。不论如何,昊澈这回似乎是动了心了……心里住进这么一个人,对他,不知是好是坏。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呐……关于这两个人,某鸢想说,绝对是超出了性别的恋爱啊……而且,昊澈因为不喜欢人接触,所以不了解女人;野瞳从小就没有被人当女孩呵护过,所以……两个人在爱情和性别上基本都是懵懂无知的,这样。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九章 尉迟风 楚齐乾终究还是受不了两人慢悠悠的节奏和旁若无人的态度,在跟了他们一会儿以后,带着满腔的疑惑,终究还是离开自己去狩猎了。楚齐云见此,也跟着离开了,只剩下了野瞳和昊澈两个人。 悠闲地骑着马,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难得的静谧和内心的平静让野瞳惬意极了,举止间尽皆是娇俏的模样,却没有注意到昊澈越发温柔的目光。 狩猎的结果是楚齐乾和楚齐锡同为第一,但昊澈显然不在乎这些,没待宣布结果,看到野瞳略有困意,便把她送出了猎场,无视旁人的目光。 远远眺望向猎场,野瞳的脸色忽的柔和了下来,下意识地伸手抓住狐狸毛的围巾。 再次见到昊澈的时候,他带来了这个,完全出乎了野瞳的意料。他们虽然是随便的晃荡,但是为了教授野瞳射箭,还是猎杀了几头猎物。昊澈的动作太过随意,以至于野瞳完全忘记了这个事实。 微微低头,把下巴埋入柔软的围巾里,野瞳的脸上荡开了一丝甜甜的笑容,这是第一次有人送她礼物呢! 昊澈看到野瞳开心的样子,眼里也不由泛起了柔波。对于他而言,这不过是吩咐一声的事情,可是瞳儿却这么得开心,脸上的光亮似乎可以把冬天都融化了。野瞳想起昊澈柔和的眼神,笑得略微有些傻,几乎把整张脸都埋进了围巾。 不过,自从上次打猎过后,澈哥哥似乎就有些不一样了呢!野瞳自顾自想着,她也说不清具体是哪里不同了,但是无可否认的是,在昊澈的身边,她觉得越发的安心了--是的,安心,曾经她以为一个杀手不可能拥有的情绪。 “小雪,在想你的情郎吗?”薏汐从远处飞来,看到野瞳无比柔和的脸色,不由调侃道,“嗯,想想小雪也不小了,也差不多是时候该嫁人了呀!” 野瞳调整了脸色,斜睨了薏汐一眼:“总比某人都快二十了还没有嫁人要好。” 薏汐倒是浑不在意:“你个小丫头倒开始调侃我了?喂,反正任务也完成了,你傻站在这里,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出来幽会情人的呢!” “哼,我好心好意地陪你出来完成任务,自己效率这么低,我不过是发了会儿呆罢了!”野瞳的视线微微飘远,“嗯?完成了?” “当然!”薏汐拍拍自己的衣服,隐约可以听到纸张的“哗啦”声,“发了会儿呆?哈,这条围巾是谁送的?从实招来!” “哥哥。”野瞳淡然地说道,薏汐看着她的神色,皱了皱眉,不是情人么? 空旷的原野上,野瞳微微一眯眼:“小汐,走吧,有人来了。” “那有无所谓!”薏汐仍是不在意,“我才不信会让人发现我干过什么呢!不过是个过路的人罢了,我们躲什么?” “这可是你说的。”野瞳的表情有些古怪,但却依言慢慢地向前走去。 薏汐小跑了几步,勾住了野瞳的胳膊,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顿时身体有些僵硬,口气略为慌乱地说:“小雪,我后悔了,快走!”说完,也不顾野瞳的反应,拉着她便试图向前飞去,动作里无一不是慌乱之色。 “晚了。”野瞳幽幽地说。 果然,还没等她拖动野瞳,便听见身后男子的呼唤:“薏儿?” 闻言,薏汐用力更猛,恨不得就此消失。 肩膀被一只手抓上,身后的声音隐含着期待:“薏儿,是你吗?” 眼见自己逃不掉了,薏汐这才愤愤地回过头,用力掰掉自己肩上的“贼爪”,口气冷漠道:“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薏儿,果然是你!”尉迟风毫不迟疑地揭下了薏汐脸上的面具,“不管你换了何种容颜,我都认得出你,薏儿,别躲了。”最后一句,带了丝隐隐的哀求。 薏汐见伪装被揭穿,倒也不慌了,伸手将野瞳勾得更紧:“盟主大人,希望你不要再纠缠于我了,我们是不可能的。” 尉迟风这才注意到薏汐居然亲密的勾着一个男人,用力把薏汐带到自己怀里,冷冷地问道:“你是什么人?”他承认,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杀了眼前的人,但是他却不敢--即使眼前的人是她的情敌,他也不敢--他经受不起薏汐更多的恨了。 野瞳无奈的看向两人,果然,薏汐还是果断地把她扯入了两人的纠葛之中了吗?真是麻烦呀! 虽是这么想,但她的脸上却是不羁的笑容:“看来尉迟盟主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呢!” 看到她的脸,尉迟风瞬间想起了,就是他每次把薏汐追丢的时候遇到的小子。突然忆及最近一次她把一个人压在身下,他当时也没有细看,现在想起来,那个人指不定就是薏汐!念及此,尉迟风不由怒火中烧,但仍旧压抑着问道:“你和薏儿是什么关系?” “嗯?小汐,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野瞳轻佻地问道。薏汐不断地给她使着眼色,就算有誓言草,但那东西是用来感受情绪的,她怎么会知道她想说什么? 薏汐深吸了一口气:“我已经是她的人了。” 毫无意外的,尉迟风的脸色猛然阴沉了下来,抱着薏汐的手臂用力,让她感觉自己的身子也快要被他夹断了。感受到身后男人的愤怒和痛苦,薏汐的心差一点就软了,但是却马上想起来,就是他,杀死了自己唯一的姐姐--他们,只可能是敌人。 “你敢碰她!你居然敢碰她!”尉迟风吼道,声音嘶哑得像一只绝望的野兽。 野瞳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骆薏汐,你敢不敢说得再暧昧一点?什么叫已经是她的人了?虽然这是事实,但是只是下属呀! 没等野瞳再多感慨,尉迟风已经拔剑冲了过来,野瞳险险躲开,脸上也不似刚才那么随意了。果然是武林盟主,光论武功与她不相上下,这让她不由认真起来。虽然她可以用毒制住他,但是她身边却没有什么麻药之类的,如果真的撒下,估计尉迟风的性命堪忧。她看了薏汐一眼,虽然小汐嘴上说恨,但是看得出薏汐是爱极了尉迟风,不然也不会放弃多次可以杀死他的机会,而处处躲着他。那……她自然不能伤害到他。 “尉迟风,不许伤她!”薏汐看到野瞳躲的惊险,不由心里一紧。她只以为野瞳几乎是无敌的,却忘记了她还是一个孩子,尉迟风的功力比她高上不少,若是野瞳因此而受伤,她绝对饶不了自己。 尉迟风手下一顿,神情越发的痛苦:“薏儿,你维护她?” “是,你不许伤她!”薏汐坚定的回答道。 尉迟风扯出一丝喋血的笑容:“如果你这么关心这个男人,那我更加要除去她了,反正你已经这么恨我了,我也不在乎再多上这么个罪名。但你只能是我的!” 言罢,他的攻势更加的凶猛,野瞳思考着是否要稍微反抗一下,而不是一味闪躲。 就在这时,薏汐冲了上来,对尉迟风拔剑相向:“如果你要杀她,先过了我这一关!”野瞳对与她而言就像是一个妹妹一样,他已经杀了她的姐姐,她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野瞳因为她的缘故而受到伤害。 尉迟风的剑下一顿,看着薏汐为野瞳挡剑,心里猛地抽痛,却看见薏汐回头焦虑的问野瞳是否受伤,更加的痛苦,眼里红得几乎淌出血来。 野瞳摇头,薏汐平日里对着湖水默默地思念的样子,任谁都看得出她的情意,但是却因为仇恨而无法面对自己的感情,这让她有些为她心疼。看了眼尉迟风,这个男人也是真心爱着薏汐的吧!得知了薏汐的“背叛”,只是对着野瞳泄恨,而不舍得让薏汐承受自己的怒火……这样的感情,才让当初满腔恨意的薏汐感动了的吧! 唉,誓言草那端传来薏汐强烈的担忧,她还是把薏汐还给尉迟风吧…… “我说,尉迟盟主,不就是一个女人吗?你要,带回去便是,何故大开杀戒呢?”野瞳痞痞地说道。 尉迟风闻言更怒:“薏儿,这样的男人,你还要跟着他吗?” 薏汐回头看向野瞳,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为什么?” “你在担心--你在为他担心。”野瞳凑到了薏汐的耳边,从尉迟风的角度看,两个人的姿势极其暧昧,“小汐,当年你的姐姐确实很过分,但逝者已逝,你应该给他,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尉迟风一个跨步前来,分开了两人,愤怒的双眼直直盯着野瞳。 “你想要我回去?”薏汐咬了咬唇,看向野瞳,“这是命令?你怕了?” “嗯,命令。”野瞳仍旧是痞痞地笑着,眼神却是无比的真诚,“你可以当我怕了,如果你想要这么想的话。” 丢下这么一句话,不顾还在尉迟风怀里挣扎着的薏汐,野瞳飞身离开。 既然薏汐自己不肯面对自己的心,那就让她帮她好了。野瞳脸上勾勒出了一个略为落寞的笑容,的确,她不知道这次薏汐回去会发生什么,但是她却能够感受到,薏汐如果不去绝对会后悔--既然薏汐无法作出决定,那只有她来了。 快速驶过的身影显得无比孤寂--不知道她会不会因此而失去这个良师兼好友了……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章 升迁 看着眼前的地图,野瞳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幽州城,这个兵家必争之地,眼前的地图可谓是难得一见。但是……她咬着唇,手里的笔杆轻轻敲击着纸面,这幽州城她还未为官时,为了发展听风阁曾经去过一次,顺便锻炼自己的轻功。短短七个月,虽然没有走遍那里的每一条路,但是却也对那里大致了解。看着图上的山脉,那里她去过,根据她的记忆,根本不会长成这样。 微微有些烦躁,虽然她的任务只是照着这个地图再画一份,但是这样的不确定性让她几乎下不了笔。的确,只要她乖乖地动手抄画一份,到时候即使着地图出了什么事情,她也不会让自己被怎么样……但如果她的手上出了这么一份地图,还真是让她无法不介意呢…… 纠结的看着桌上的地图,她要不要改一下呢?但是这么多年前的记忆,她自己也不是很确定,她可以肯定这张图是错的,但是却不能保证自己把它给改对……真是的,难道为了这个事情她还要和幽州城的听风阁联系,然后确定那里的地形到底是怎么样的?轻“呲”了一声,她不过是玩玩罢了,干什么要费这么大工夫呀! 挠了挠头,野瞳还是没有拿定主意,这本来是孙思远的工作,但是他这几日家里老父的身体不好,所以把这任务推给了野瞳。作为老实憨厚的空稚影,野瞳只有仗义地接过了任务,让他放心回家尽到孝子的责任。 孙思远果然是不受兵部同僚们的喜欢呀!野瞳感慨着,这可谓是烫手的山芋,如果不是内容不对,画地图的工作绝对是件好差事。但现在显然孙思远也看出了这地图的纰漏,找了个借口便推给了她。野瞳勾起一丝冷冷的笑,若真的因为这不对的地图而导致战败,任何一个小吏都承受不了这后果的吧!这孙思远,还真使她的“好兄弟”呢! 思路细细回溯,想来兵部一定是出了内奸了,而且一定是大官,才敢明目张胆的拿出这么张只要去过幽州城之人皆知道是错误的地图。脑海中,兵部的官员一一想过,联系平日里岛上给的情报,很轻易便可以知道内奸是谁。微叹了口气,这事,那些将领不可能不知道的吧!她到底要不要插手呢?真是麻烦…… 看到门被推开,野瞳合上了地图,丢入了抽屉。待会儿再说吧! “嗯,瞳儿,你怎么了?”昊澈担忧地看着野瞳,她的水平虽然不及他,但是平日里不断的练习致使她的水平已经不错了,今日的不断失误显然是心不在焉所致。 野瞳猛然回神,歉意地对昊澈笑了笑:“呀,又走错了呢!” “瞳儿如果不想下棋的话就不要下了。”昊澈温和的说道。在他面前这样走神,她还是第一个。看着野瞳困扰的神情,他更加关心她在想什么。 野瞳的心思确实不在棋盘上,即使昊澈就在对面,她还是不住地想着,到底要怎么办。如果她不动的最差结果,估计就是被迫要放弃空稚影这个身份;而但若她修改了这份地图,估计会引来别人的猜忌--毕竟,空稚影可没有什么理由去过幽州城呢! 听到了昊澈的询问,野瞳索性不再下棋了,推开了棋盘,顺便毁了刚才她下得极差的棋,趴在了桌上:“是瞳儿想到了其它的事情了。” “瞳儿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解决的吗?”昊澈关心地问道。 野瞳犹豫了一会儿,抬头问道:“澈哥哥,你去过幽州城吗?” 昊澈微微一愣,他自然去过那里,而且在那里驻守过很长的时间,自然点头。 “熟吗?”野瞳眼里一亮,见到昊澈再次点头,便开口问道,“澈哥哥,那你知不知道,在幽州城的隘口有一座山……” 昊澈如实地回答着野瞳的问题,心里却越发的困惑,她居然对幽州城周围的地形了解得这么清楚,但却又是不那么的确定,有些地方会搞错。既不像是当地人的熟稔,又不像是对那里一无所知,让他不由自主地怀疑着她的目的--她一个杀手为何对边塞的地形如此的熟悉?难道她是敌国的间谍吗?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就被他下意识的否定了。如果是个间谍的话,野瞳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毫无顾忌地问他,而不管他的身份。 但他终究是问道:“瞳儿要知道幽州城附近的地形做什么?” 野瞳淡然自若地一笑:“澈哥哥是不是怀疑瞳儿的身份了?瞳儿可以保证瞳儿在做的事对天焱绝对没有任何的伤害。只不过是瞳儿自己的事情罢了。” “瞳儿不愿告诉我?”昊澈问道。 “嗯,不能告诉哥哥呢!”野瞳吐了吐舌,“这不仅仅牵涉到瞳儿,还牵涉到了其它的一些事情,所以……哥哥,对不起哦……” 昊澈既不可见的点了点头,看着野瞳坦荡而略有愧疚的神情:“没事。” 既然野瞳说不会威胁到天焱,那他就相信她,就像是野瞳此刻的坦率一般,没有谎言,即使是无法告知,却仍旧是把最真实的一面展现在他的眼前--这样,足以。 野瞳自然见到了他的信任,甜甜一笑,窝到了昊澈的怀里:“但是真的要谢谢澈哥哥呢!如果哥哥不告诉瞳儿的话,瞳儿估计就有大麻烦了呢!” “瞳儿若是有麻烦尽可以找我帮忙。”昊澈说道,看着怀里像小猫一样雍雅的人儿,心臆不由的软成了一团,他的小瞳儿呀…… 昊澈离开后,野瞳急忙着手开始重画手上的地图。昊澈详尽的描述加上她本身的记忆,让真实度颇高的地图很快就展现在她的眼前。看着图纸上未干的墨迹,对照着脑海里的条条信息,野瞳提笔继续修改,渐渐改出了一张真正叫她满意的图。嗯,这次就勉为其难的管管这件事吧!她吹着桌上的纸,好心情的想到。 ================================================= “稚影,恭喜呀!”孙思远刚一听到野瞳升官的消息,第一个过来祝贺,呆板的脸上满是笑容,似乎很是真诚的样子。 野瞳便一脸笑容的看向他,满是感激之色:“这还要感谢孙兄的提拔,把这么好的机会让给了小弟,这才有这晋升之机,真是感谢孙兄了。”说罢,深深地作了个揖,好似真的很是感激的样子,没有感觉到孙思远一瞬间的阴鹜之色。 “稚影言重了,这全靠稚影自己的努力才可得上位,能够帮到稚影,为兄深感欣慰。”孙思远回答道。 野瞳傻傻地笑着,但她没有错过他眼里一瞬间闪过的轻蔑与嫉恨,当初的判断果然没有错,这个孙思远当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第一个想要除掉她,照理说,如果想要往上爬的话,不该是除去最有威胁的人吗?怎么会想到对她,一个愚笨的小子,下手呢? 相对孙思远言行不一的恭喜,兵部其他的人相对坦然了许多。 李励重重一拍野瞳的肩,朗声笑道:“好啊,你小子,不声不响就把没有人看出来的问题挑了出来,真是叫人佩服呀!” “李兄过誉了。”野瞳感受到他过大的力道,微微吃痛,夸张得咧了咧嘴。李励歉意地笑笑,讪讪的收回了手。 “稚影今日得以升官还多靠各位同僚们的支持,稚影欲在明月居一请诸位,还望众位赏脸驾临。”野瞳极为欢快,在妒忌她的人眼里完全就是一幅欠扁的模样。但是表面工作还要做的,众人便打打闹闹的一并去了明月居里。 席上,野瞳不断地感谢这各位同僚,将一个得到了“意外横财”的小百姓的模样演绎得活灵活现,满脸得意,试图忍住却完全忍不住的样子。虽然这副样子当时真的很叫人看不过去,但是却让那些同僚们切实的相信了这个小家伙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酒过三巡,众人都显出微微的醉态。杜平直着舌头,失态的大笑道:“我说稚影,当初你拿出那份改动了的地图,真叫我们为你捏了一把汗。不过大家都没有想到,你居然会有亲戚在幽州城,还对那里这么熟悉,幸好……” “嘿嘿,是啊。”野瞳附和地笑道,全身几乎是瘫在椅子上:“这也是稚影的运气,幸好大人深明大义,采纳了稚影的意见……” 天晓得,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做了多少安排,才让她的顶头上司老老实实地把她做出的地图交上去,真是……这些话说得她自己有些反胃了!在她固执己见要求把地图交上去的时候,这些狐狸们一个个都在一旁等着看她不然被上司怨恨,不然作为替死鬼,完全没有任何人来哪怕是来暗示过她一句话--现在她居然还要恭维这些人! 突然被自己的虚伪所恶心到了,推开了酒壶,一副不胜酒力的样子,瘫倒在桌上。 周围的同僚们看见她这个主人都醉倒了,纷纷支起身子,调侃着离开了,只剩下她这个“醉鬼”留下来结账。 待所有人走开,野瞳便睁开了眼,双眼清明,那里还有刚才那种不胜酒力的样子?冷眼扫过桌上的残羹剩饭,野瞳眼里闪过一丝鄙夷。 不过,以后空稚影每隔五天就要去上朝了呀!野瞳挠了挠头,心里微微有些不安。她这件事虽然做的有些麻烦,但是按照她的感觉,绝对不会让她升官升得这么快,这让她总有些不祥的预感。 眼睛微微眯起,当今的圣上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今后务必要小心了。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一章 楚晴岚 “小姐,你怎么才回来呀!这都第五天了!”灵儿埋怨道,这一年多,野瞳的生活似乎是规律了很多,再没有过以前那种好几个月都不回来的情况。只是这次时间又长了些,叫她有些心惊胆颤的。 野瞳吐了吐舌,今天早上因为要上朝,她才匆匆的赶回天城,不然的话,她估计会在晚些回来。反正现在也没有多少人会想到宗祺瑶这个人。 “应该没有什么事吧!嗯?”野瞳优雅地坐下,慢慢啜饮着凉透了的茶水。 “小姐!这茶水已经是昨天的了!你怎么可以喝呢!”灵儿夺过她手中的杯子,看着眼前的人毫不介意的样子,不由微微有些恼火。 就是这样,不管她说什么,眼前这个小姐都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连她都着急了,她却只是轻轻的应一声,然后依然我行我素。灵儿叹气,她知道野瞳绝对是有极强的能力的,以她那一身出神入化的轻功就可以看出。一个闺阁小姐,却是对女人间的事情毫不在意,纵使她与野瞳相处时间较长,却仍不知道她到底会介意什么。 “小姐,八小姐现在已经是天城五大美女之一了!你再这样不和人交往,到时候要嫁不出去的!”灵儿不由大声说道,试图唤回自家小姐永远游离着的心神。 “天城五大美女?”野瞳缓缓地说道,这是一些自诩风流的人物排出的排名,在平日里,那些同僚们大概也提到过几句。 “天城五大美女之首是定远大将军的小女儿谢柳絮,年龄最小,迷人可爱;然后并列的是左相家的宗祺雪,与右相家的项妙依,皆是有着才女之名,不过宗祺雪擅书,项妙依擅画;再后是云蝶楼的娇娥,长了一张妖媚的容颜,却是个清倌,尤为擅长抚琴,甚得公子们的追捧,有不少公子想要娶她去当妾;最后就是皇家的七公主,与六皇子是龙凤胎,一样的冷漠,样貌也一样的绝世,只可惜不能说话,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技能,所以已是十六了还未出嫁,是年龄最大的一个,平日里深居简出,因为六皇子的关系才挤入这排行之中。”灵儿极为详尽地说道,试图通过这个激起自家小姐哪怕只有一点的上进心,但看到野瞳平静的反应,她的脸上不由显现出失望之色。 “原来是这样……”野瞳若有所思地说道,就灵儿拿点心思她自然知晓,但是她根本不想和那些女人争风吃醋,那什么五大美女更是不放在眼里,不过是权当打发时间听听罢了。但是,灵儿的表情……还真是可爱…… “小姐!”灵儿挫败地叫道,为什么她听了好像一点感觉也没有? “好了,我说,灵儿,你今天这么积极到底想说什么?”野瞳一副洞悉了一切的样子,看着灵儿不满的撅嘴,她满脸的笑意。 “好吧……昨天八小姐派人来,说今晚皇宫里举办七夕宴,所有未婚的官家子女都可以参加,问小姐去不去。”灵儿的脸色有些难看,愤愤地继续说道,“小姐,你好好的打扮,绝对可以把那些眼高于顶的人全部比下去!” “包括宗祺雪?”野瞳的口气略微的有些落寞。 “啊……小姐,也就是比五大美女差一点点罢了……但是绝对会让人惊艳的!”灵儿想到野瞳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媚态,相信她只要好好打扮,一定不会丑的。看见野瞳的脸色还未好转,灵儿真诚地说:“小姐,相信灵儿,小姐绝对不难看的!” 野瞳脸上的神色更深沉,看得灵儿不由内疚了起来:“小姐,那个……” “哈哈……”野瞳终于仍不住笑了出来,“灵儿,你实在是太可爱了!我自然知道自己的样貌……哈哈……” “小姐……你,不是自卑?”灵儿小心翼翼的问道。 “当然不是。”野瞳笑着摇头,看见灵儿委屈而又愤怒的神色,急忙转移话题,“不过我真的不想去,下午我还有事,用过午膳就走了。” “嗯?”灵儿眯了眼,瞧着她。 “灵儿,我当真有事。”野瞳摇头,看着灵儿不满的神色,眼里笑意更浓,“好了,灵儿,去帮我拿些点心来,我还没有用早膳呢。” 灵儿见她不愿再多说,用力跺了跺脚,走出了房间。 野瞳看着她的背影,哑然失笑。岛上的人纵然不使心机,但是却是确实有着心机的。如灵儿这样,毫不遮掩的把一切都写在脸上的,她身边当真还只有她一个。单纯的,让她觉得可爱极了。 =========================================================== “皇上驾到!”七公主的宫殿里响起了太监尖厉的喊声,随着一个明黄色身影的出现,宫殿里跪倒了一片。晴岚公主自然也跪下行礼,但却不像别人一样说些尊敬的话,只是恭恭敬敬的样子,不出一声。 挥退了下人,皇帝坐到了主位上。 “烨儿,今晚有宫宴。”皇帝让齐烨坐下,道。 “儿臣知道。”晴岚公主开口,竟是男声。 “朕准备让你出席。”皇帝说。 晴岚的星眸里闪过一丝惊讶:“为何?”他从来不参加这些乱七八糟的宴会,甚是厌恶被埋没在女人堆里,那些浓烈的脂粉味让他觉得呛鼻极了。反正所有人都习惯了七公主的孤僻,父皇这次怎么会想到要管这件事? “烨儿,你已经十六岁了,即使是个哑公主,再不嫁也晚了。”皇帝叹了口气,“只是朕将会把你许给一个小官,倘他发现你的身份,你只管动手,无须顾忌。” “是,儿臣知道了。”齐烨淡漠的回答道,“恭送父皇。” 空荡荡的殿内,齐烨嫌恶的扫了眼镜中女装的自己,微松了口气。很好,这样不用过多久,他就可以彻底摆脱这个身份了。 他的母妃曾经在一段时期内受到了皇帝的专宠,自是引得后宫里其他的女人嫉恨不已。而他的母妃虽然知道这些,却是沉溺于皇帝的承诺之中,终于在她生产时,遭到了别人的陷害,被伪装成难产而死。 皇帝纵使是知道后宫的较量,却是低估了其激烈性。等到他赶到后宫时,齐烨的母妃已经只剩一口气了。她哭着请求皇帝一定要保护她拼死生下的孩子,希望他不要再被牵扯到权力纷争中,直到皇帝答应,她才含笑离开。 为了保护这个齐烨,皇帝放出消息,说她生了龙凤胎,六皇子出生便被送至宫外,而七公主则留在宫内,由宫人教养。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齐烨被宣称是七公主而留在了宫中,请了当时的绝杀门门主,齐烨的师父,也是对皇帝忠心不二的皇宫暗卫首领,进宫来带刚出生的小皇子;再加上原就是齐烨母妃的奶娘,诺大的宫殿里,只有着这两个人带着齐烨。 而其他的妃子听闻小皇子被送出宫外,并不介意宫里的“小公主”,而是一心想要除掉宫外的小皇子,果断的派人出去追杀。她们自然没有成功,但是却叫皇帝越发的心寒,一时间不敢把齐烨的身份明目张胆的公诸于世。 他的奶娘年事已高,在齐烨三岁的时候便离开了人世。齐烨自小跟随师父长大,成长到了六岁,突然被告知了自己所处环境的险恶,唯恐被人看出端倪,断然不再开口,接受了自己七公主的身份,只为了存活下来。 后来让他师父把他带出了皇宫,进入绝杀门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他凭借自己惊人的学武天赋,没用几年便在江湖上得到了笑面修罗的称号,也最终凭借着过硬的武功登上了门主之位。直到后来,当宫里的人几乎都忘记了有个六皇子的存在的时候,他才以皇子的身份回到了皇宫,却一时无法除去七公主这个身份,是以,人们皆知这对龙凤胎没什么感情,两人都很沉默,虽然样貌与气质极度吸引人,但却很少有什么人与之深交。而皇宫里,也只有皇帝和楚齐乾知道楚齐烨就是楚晴岚这一事实。 或许就是因为他自小就生活在阴谋与血腥之间,再加上知道母妃的死因,对女人极度的厌恶,才造就了如今他冰冷的性格。 齐烨冷冷的看着镜中的“女子”,手下微顿,然后面无表情地为自己上了妆。今晚的宫宴,他必须要打扮一下,以免被人看出端倪。他已经隐忍了很久了……再不用很久,他就可以彻底不用穿女装了。 “公主殿下……”门外的侍女敲了敲门,看见齐烨在为自己上妆,小心翼翼地问道,“须要奴婢帮殿下化妆吗?” 齐烨摇了摇头,挥了挥手示意她出去,然后面无表情地继续化妆。 虽然他殿内的宫人不多,只有个位数,但就是因为有这些宫人,他在宫里是只能用楚晴岚这个身份,而且还得隔三差五的回来一次,免得让人生疑。后宫,还真是个不干净的地方呀……齐烨鄙夷地想着。 微微眯了眯眼,父皇说这次为他找了个小吏让他嫁掉,在朝上,可以随意牺牲的……不知道父皇选择了什么人呢……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二章 七夕宴 用过午膳,野瞳离开了相府而来到了自己的空府。自从她升了官以来,皇帝就在这天城里赐给了她一座府邸,说她居无定所,不甚方便,是以特赐府邸以显皇恩浩荡。反正她现在把官服放在空府里,每次上朝之前都会从这里出发。至于平日里她三天两头消失的问题,即使她知道府里的管家空逆是皇帝的人,她也懒得解释了。 “大人,您回来了。”空逆看见野瞳,唤道。 “嗯?有什么事吗?”野瞳停下了脚步,这府里的仆人不多,却大多都高傲的很,尤其是这个空逆,对她这个主子更加是爱理不理的。只是她并不常在府中,这些人她也就懒得换了,今日他居然会主动和她打招呼,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了。 “刚才宫里的郭公公来了。”空逆双手递上一张东西,“大人不在,我就替大人接了。郭公公说还请大人务必要参加才是。” 野瞳接过他手中的东西,眉头微皱。 这显然是一张请柬,镶金烫边,明显是宫里才有的大手笔。打开了请柬,一眼就看见了上面“七夕宴”三个字,不又觉得好笑。今天早上才和灵儿说自己不想参加这宴会,这会儿居然是连推辞的权利都不给她了!看来,这七夕宴她还是非去不可了! “行,我知道了。”野瞳合上了那请柬,放入怀里,大步走入自己的房间。 按照她现在的品级,确实是有这个资格参加这宴会了。而她的年龄……再过不多久,宗祺瑶就要及笄了,空稚影这个身份的生辰,较之宗祺瑶还要早上那么几个月,倒是已经到了束发之年了,倒是也可以娶亲了。娶亲?皇帝不会是为她物色了什么官家小姐吧!她还打算等到宗祺瑶这个身份及笄之后马上娶回家呢! 苦恼的想了一会儿,眉头稍舒,她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官该是无法引起皇帝的过多关注吧!但是……她忍不住地要多想。毕竟空稚影升官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连孙思远都升官升上来了,以前都没有接到过这种请帖,怎么会在空稚影加冠不久之后就送来了这种东西?想到皇帝这几次早朝上若有似无的飘过来的眼神,由不得她不想。 唉……微微叹了一口气,现在这么想也不是个办法,还是等到晚上再说吧,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以她的势力,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她总是有办法化解的吧! 微有些不安的等到了晚上,稍稍整理的一下衣冠,穿了件水蓝色的长衫就出了门,坐上了轿子来到了皇宫。 不出意料,她刚刚进去便被一些同僚所围上,真叫他有些受宠若惊。 她看着平日里不怎么相熟的同僚们,略有不安的问道:“请问,各位大人找稚影,可是稚影做错了什么?” 看着她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那些久经沙场的大人们都觉得有些好笑,这个空稚影就像是一个傻小子,如果用女儿把他给套牢了,再稍加培植,他们手下定然会多出一个衷心不贰的傀儡。 礼部侍郎张大人先开了口:“不知空大人可曾订亲?” 野瞳明白了他们的意思,脸上微红,低声回答道:“不……不曾,稚影的双亲走得较早,师父也从……从不曾提到过稚影的亲事……”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张大人呵呵笑着,一副和善的长辈模样。 他们自然对这个小子调查过一番,这空稚影自由丧亲,又是偏僻之地而来,即使订下过娃娃亲,那山野小民又哪里比得上他们的女儿?他尚且年幼,尚未娶亲,连姬妾也没有,若是把自家的女儿嫁给他,不但自己手下多了一个人,而且女儿还不用和人争宠,况且指不定他过两年就开窍了,以他的年龄,自然是前途无量,怎么看都是乘龙快婿呀!相比之下,其他官员的儿子,在他这个年龄尚未建功立业,哪里赶得上这空稚影呢? “那空大人可有心上人?”黄大人问道,虽然他们笃定就是有,也决计及不上那些在权谋中泡大的大家闺秀,但是没有是最好的。 “没……没有……”野瞳越发的窘迫。她自是明白这些老狐狸在打什么算盘,为今之计,只有装作初出茅庐的小子,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打着哈哈糊弄过去才好。 心里对这七夕宴更是多有抱怨。他只担心了皇帝对他有所算计,却忘了自己是多么大的一块肥肉,算漏了这些同僚们也会试图拉他入伙。如今他在朝中算是洁身自好,就是有人暗示她加入哪一派,她也只当听不懂那人的暗示,蒙混过关。倘若她真的娶了哪家的小姐,势必与官场上的势力划分有关系……这么说来,如果她娶了宗祺瑶,是不是意味着就要会被人划入左相一派?看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呀! 在他们东一句西一句的狂轰滥炸之中,野瞳将自己懵懂无知的模样演绎到了极致,不管他们是明示暗示,她就只是羞涩的样子,对自己无法回答的问题选择权当没有听到,让那些同僚们一个个游说者,她似是动心的样子,却没有做出任何一个明确的答复。 直到他们觉得她似乎懂了,才渐渐散去,只留下几个平日里与她交好的年轻人。 “七公主驾到!”“十公主驾到!”“九皇子驾到!”三声通报之声叫喧闹的场面稍微安静了下来,野瞳也不由拿眼去瞧刚进来的三个人。 九皇子楚齐珉无疑也是抢手货,刚一进来就收到了和她刚才相同的待遇。但是他显然是早已预料到会有这样的场面,全身上下洋溢着贵族的气息,优雅而又游刃有余的应付着那群官员,既不会冒犯了任何一个,也不会轻易便答应下自己的亲事。 而十公主楚晴婉显然与在场的管家小姐熟悉得很,嬉笑着便融入她们的圈子之中。 只有那七公主楚晴岚一个人静静地坐下,也没有人来理睬,显得冷清得很。 野瞳远远打量着楚晴岚,他显然比周围众多女子美上不少,与楚齐烨如出一辙的脸上满是沉静淡漠之色,薄唇微抿,显然并不习惯于呆在这样的场合之下。不愧是龙凤胎,连周围所充斥着得病冷气场都一模一样。他一个人在那里,冷冷清清,似与周围格格不入,让别人虽不敢靠近,却又无法忽视他的存在--不是说这两兄妹的关系并不亲近,而且也不太看到他们两人相处,怎么就这么像呢?野瞳困惑地想到,而且,她总觉得这楚晴岚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的感觉,让她不知不觉地打量了他许久。 “咳,别看她了!”身边户部侍郎家的公子见她打量着楚晴岚,扯了扯她的袖子。 “嗯?为什么?”野瞳回过了神,也意识到自己对他看得太久了。 “那七公主就是个冰美人,和六皇子简直是一模一样,根本不让人接近。上次王大人的儿子试图和他搭讪,却被他一记冷眼瞪回来。虽然长得好看,但是谁愿意天天对着一个冰雕?指不定连碰都不能碰呢!”那公子哥儿一脸不屑的神色,“我说,稚影,与其看楚晴岚,还不如和那些千金小姐们多聊聊,这是多好的机会呀!说不定你的姻缘就在这里呢!” 野瞳皱了眉,仍想不出到底觉得那里怪异,下意识的又朝楚晴岚看了两眼。 “唉,你在青楼里的风流劲儿都到哪里去了?看不到哪里就连胖子都在和美人打情骂俏?以你的条件,真要看上哪家小姐,肯费点功夫都可以娶回家吧!何必看一个哑巴呢!”那公子哥儿拽着她的袖子,“走了走了!” 野瞳没做什么挣扎,稀里糊涂的便被拉到了那群姑娘中去了。 齐烨冷眼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以他的功力,他们的谈话尽入他的耳中。空稚影,没有家室,没有靠山,他的“驸马”十有八九就是这个人。但她看向自己的眼神满是困惑,有一时间的赞赏,却毫不流露出和那些富家子弟一样对他的样貌的垂涎之色。这样的人,会是常常流连于青楼的风流公子吗?他略一皱眉,直接掠过这个问题。反正不管她怎么样,想来到了新婚之夜都难逃一死。他也不必多想。 身陷于一群女人之间,野瞳不再有空去思考那六公主的事情,她只好恢复了在青楼里风流放荡的样子。初到天城时的乡音只维持了短短半年,现在她的口音已经与天城本土人几乎无异,而她笨拙的样子也只适用于在官场之上,在和同僚们去逛青楼的时候,也放得较开了。毕竟,如果她装得太过,让人觉得这小子没意思,指不定就不带她上青楼了,那她也就难以从这些同僚们酒后的只言片语之中得到她想要的信息了。 那些官家小姐们也经过了自己父亲的授意,再看到这空稚影清秀的外貌和风流的样子,不由有些倾心。 野瞳自是注意到了这点,刚开始她觉得没什么,但到了后来,看到有些女人用可以称得上炙热的眼神看向她,看得她心里有些发毛,唯恐她们一个冲动就让父亲请旨赐婚,她觉定还是低调一些为好。 在人群的包围下,空稚影越发的得意,脸上渐渐满是骄傲之色,言语间也开始变得轻佻起来。但是这小子显然弄巧成拙,刚一得瑟就原形毕露,讲出了不少天城的人一听便是吹牛的瞎话,还洋洋自得,以为自己更加有魅力了,让刚对他有些好感的官家小姐失望至极,连带着对这个乡下小子有了鄙视之情--切,若真是嫁给了这样的人为妻,以后还不得在姐妹里丢脸死? 野瞳看着周围人数的锐减,不由松了口气。 看了眼月色,这七夕宴,就快正式开始了吧!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三章 赐婚 宴会终于正式开始了,野瞳听着耳边终于稍显清静,她却更加的紧张了起来。不知为什么,突然忆及皇帝看向她的眼神,心里的不安渐渐扩大。 齐烨望向野瞳的方向,发现她虽然看上去没什么,但是紧握着的拳头却揭示了她心里的紧张。他不由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刚才她一番愚蠢的言论他也听见了,这小子不是被吓傻了吧?平日里看她讲话还算是思路缜密,怎么可能让自己陷入那般尴尬的境地呢?还真是没见过世面的山野小民,一激动便得意忘形了,而这会儿才意识到吗? 野瞳自是感觉到了周围有不少的眼睛在看向她,但是她却没有什么精力去理睬他们。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现在就直接的消失在这宴会之上。刚才那一番举动之后,她只希望现在没有任何人会看上她了。 目光不安地游离着,漫无目的的扫过对面那一堆得千金小姐。所有的女人都在故作矜持的小口吃着,没吃几口就秀气地用手帕擦嘴,然后微微垂首,安静地坐在那里,却是暗自偷眼打量着对面的青年才俊。 她看到了宗祺雪,倒是有些不同,虽也低了头,却是自有一股傲气在那里,并不偷眼瞧着对面,而是绝对端庄的坐着,而项妙依亦然。想来这些又有相貌又有背景的女人倒是不屑于这些初出茅庐的小子,野瞳暗暗自嘲,刚才不少女人围在她身边时,那两个人便是不屑之色,独立于一处,自有贵族子弟上前搭讪。而且她注意到,即使去的是楚齐珉,宗祺雪也没有显得特别热络的样子,想来她的目标还在更加高位的人身上呀! 不过,宗修国是不可能怎么早就把宗祺雪嫁出去的,她可是他手上一个很有价值的砝码,估计等到他基本决定了要投靠哪位皇子的时候,才会让她嫁去。 野瞳胡思乱想着,倒是放松了一点,终于拿起酒杯准备小酌一口。 “空爱卿自为官以来,一直兢兢业业,为国效力,还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呀!”野瞳乍一听到皇帝提到自己,手上微不可见地抖了一下,下意识地扯出一抹谄媚的笑容,心里却暗暗叫苦,刚才居然放松过度了,连皇帝之前讲了什么都没有听到。 “微臣不敢当,为国效力是为人臣子的本职,微臣不过是尽了本分而已。”野瞳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急忙站出去行礼,这种不痛不痒的话,总是没错的吧!但是……为什么她的右眼皮开始不断的狂跳呢? 皇帝自然知道她刚才的心不在焉,也不揭穿,就顺着自己的思路讲了下去:“空爱卿过谦了。朕听闻爱卿现在尚未娶亲,想必爱卿定时辛苦劳碌而无从偷空。晴岚公主温柔贤淑,朕如今将晴岚公主赐嫁于你,不知爱卿一下如何?” 呃……她可以说她不要吗?野瞳脸上一脸惊愕的样子,心里却是暗自叫苦,垂死挣扎道:“这……公主金枝玉叶,微臣还未为国作出足够的贡献,让公主下嫁,怕是要委屈公主殿下了。”她一脸的为难神色,像是真的怕自己配不上公主。 皇帝依然笑得奸诈--至少在野瞳看来是这样,这也让她心里“咯噔”一下。 “怎么会委屈?岚儿素来欣赏年少有志者,只要空爱卿今后更加努力,定能为皇家也脸上增光。”皇帝和蔼的说道,“那么,就此说定,三日后恰是适宜嫁娶之日,空爱卿这几日不要太过繁忙,准备迎娶公主吧!” 野瞳一脸的欣喜若狂,匆匆跪下谢恩:“多谢皇上赐婚,微臣今后定当更加努力的为国效力,决不辱皇恩。” 坐回座位之后,她拿着酒杯的手一直在微微发抖,别人看她低着头,以为她是被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砸得乐蒙了,只有她知道,自己的嘴角不断的抽搐着--绝对不是在笑,她只是被气到了。 事到如今,如果她还看不出来这场七夕宴就是皇帝给她下的一个大套,那她当真是个傻瓜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皇帝一定要把楚晴岚嫁给她这个无名小卒,但是她敢肯定的是,她遇上大麻烦了。而且婚期居然定得这么匆忙,仅有短短三天,让她连计划悔婚的时间都没有--她自认为也没有漏出什么破绽呀!为什么还会被盯上呢?她的头埋得更低,几乎与对面的官家小姐一个模样。唉…… 齐烨自始自终都没有动,就算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他也还是那一副冰冰冷的样子。他不认为自己对一个牺牲品需要作出什么反应,不过是借机把楚晴岚这个身份处理掉,他看了眼那空稚影,他可不打算费心去揣度一个将死之人的心思。 但是,那个空稚影是害羞了吗?把头低得这么低,是在偷笑吧?齐烨难得的起了些微的怜悯之意,转瞬即逝,就让她享受一下这短暂的喜悦吧。 皇帝的讲话终于结束,而她的周围不出意料又围上了一圈的人,纷纷向她来道喜。野瞳喜悦而又羞涩地应对着,讲着一些言不由衷的场面话,还不是偷眼看看那楚晴岚,一脸的傻笑。不过倒是看到那楚晴岚的脸上还是古井无波,连她也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不过,一个皇家的公主被嫁给这么个傻小子,估计也开心不到哪里去。 终于挨到了宴会结束,野瞳上了空府的轿子,揉了揉自己笑得僵硬了的脸庞,终于流露出了与内心相符的惆怅的神情。放松了身体,靠在座位上,神色间略有些怔松。 “大人,恭喜大人!”空逆等在轿下,显然是已经得知了她要迎娶七公主的消息。 消息还真是精通呀!野瞳牵出了傻笑,步伐略有不稳地下了轿。既然如此,那你就能者多劳,多多担待些吧! “呵呵,但是……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要下聘吗?”野瞳憨憨地挠了挠头,一连困惑模样。 “大人,您就安心在府里等着当您的驸马,这些杂事,我自会替大人办妥的。”看来空逆本来就没有对她抱多大的希望,自动就把所有的工作接了下来。 “那……我明日要出去一下,这些就交给你了。”野瞳安心地点点头,满脸的笑容。 “这……大人,明日您最好安心待在府里,宫里会下来赏赐的。”空逆说道,口气里满是不容置疑的意味。 “那……好吧……”野瞳有些为难的说,反正她与澈哥哥约的是下午,应该是……不会冲突的吧? ======================================================== 幸而赏赐来得很早,到了下午,她便把府里的一切都丢给了空逆,自己溜出了府中。 “飞雪,你不要老是和笑面修罗在一起,就算他现在不对你怎么样,你可不知道他今后会对你如何。笑面修罗可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人,指不定他那天看你不顺眼,就和你翻脸了……”许钺白苦口婆心的念叨道,虽然野瞳不让他告诉岛上其他人,但他总归要管一下这个小阁主的,万一那笑面修罗真的对她起了歹意,那可就晚了。 野瞳无力地扶额,她再一次发现自己不让钺白把这个消息传播出去是多么正确的一个决定。一个钺白就可以每次把她念叨成这样,要是岛上每一个人都这么念叨,她非得被他们念疯掉不可! “钺白,你每次都说这么多话,嘴巴不干吗?”野瞳好心的那起旁边一张桌子上的杯子,替他倒了一杯水递过去。 钺白伸手接过,一口喝了下去:“飞雪,我是为了你好,毕竟笑面修罗也许上一刻还在与你称兄道弟,下一刻就让你人头落地,这样的先例又不是没有,你和什么人拜把子不好?非要和这么危险的人物结拜?” 野瞳举起双手:“钺白,我知道了,你现在可以放我上楼了吧?难道你不要做生意了吗?喏,小二在叫你了!” 趁着钺白转头的瞬间,野瞳已经窜上了楼梯,一下子就没了踪影。钺白回头看见了,不由苦笑,这个小阁主,该叫人说什么好呢? “对不起,澈哥哥,我在楼下和钺白说了会儿话。”野瞳看见昊澈已经等在了房里,吐了吐舌,窝进他的怀里,“我们下次换一个地方好不好?”她抱住他,轻轻蹭着他的胸口,口气娇憨。 “嗯?换哪里?”昊澈完全没有意见。他知道楼下那个叫做许钺白的家伙对他的敌意,口中绝对没有什么好话。如果他们转移阵地,瞳儿就不会被人唆使着离开他了吧! “澈哥哥,跟我来!”野瞳推开后窗,一跃而下,昊澈便紧随其后。 两人追赶之间,依然偏离了热闹的街市,而野瞳仍旧往前,昊澈便也安心地跟在他的身后,直到一座小山之下。 野瞳停了下来,伸手去抓昊澈的手,循着石阶向上走去,脸上满是兴奋之情。昊澈看她这么开心,便也没有出声询问,任由她边数着步子边往上走。 一、二……五百! “到了!”野瞳猛地抬头,兴奋地摇着昊澈的手,就像是一个孩子在向朋友炫耀自己新玩具一般的得意神情。 映入眼帘的是满山的翠竹,挺拔修长,一片葱翠。竹林围绕着的,是一座小小的竹屋,精致而又美观,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相映成趣。 “漂亮极了,不是吗?”野瞳的嘴角是绚烂之极的微笑,“我很早以前就发现了这里,不知道是谁造的,呆在这里就觉得心里会很宁静。虽然没有见过这里的主人,但是我想,内心应该也是很孤寂的吧!” “瞳儿现在见到了。”昊澈温和的说。 “啊?”野瞳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原来这里是哥哥的呀!嘻,本来还担心如果这里的主人来了若是不让我再来怎么办,现在可不用担心了。” “嗯,瞳儿若是喜欢,送给瞳儿也行。”昊澈温柔的说。这是他小时候被师父丢着练功的场所,外面有简单的阵法,倒是被瞳儿轻易便躲过去了。瞳儿,果然不是简单的人呀。 “不用呢!”野瞳摇头,“既然这是哥哥的地方,那瞳儿也不用教哥哥怎么解开外面的阵法了,我们以后就在这里见面好了!” “瞳儿要走了?”昊澈听她的口气,似乎是要离开了。 “嗯,最近瞳儿有点忙,后天估计也来不了了。”野瞳内疚的说,他们现在是约好了每隔两天见一次面,如果有事就在见面的地方留一张纸条。但是两日后她要娶亲,所以来不了了。 “那改到三日之后再见可以吗?”昊澈温和的问道。 野瞳想了想,应该是没有什么事的吧! “那就这么说定了!”野瞳粲然一笑,嗯,这两日,就好好计划一下娶亲的事吧!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四章 下药 后面的两天日子,野瞳倒是过得出奇的清闲,所有的安排都被空逆一手包办了,而朝中的人也只道她就要娶亲,勿需太忙,便也没有给她安排什么工作。 既然木已成舟,她也确实没有什么好安排的,她便趁着这几天给自己放一个假,没事在听风岛上转悠转悠,反正府里就算没有她也没有什么区别,她只要负责大婚那天出现即可。回到岛上,俗务也不多,面对的也就是秘部里的那些人,仍是清闲得很。 “嗯?花花,难得你没事这样一直呆在岛上呢!”傍晚时分,蝶衣看见野瞳依旧悠然地躺在草地上,不由好奇道。 “很难得吗?”野瞳起身,拍拍身上的草,“啊,好像自从羽田接手以来确实很少在岛上过夜了呀!不欢迎我了吗?” “喂!这可是你的岛,有谁敢不欢迎你这阁主大人呀!”蝶衣白了她一眼。 野瞳轻笑,随后肯定地说道:“小衣,你不开心。” 蝶衣一愣,定定地看向她,下意识地想要否认,却在那双瞳眸分明的眼睛的注视下,打消了这个念头,想来她的心情是躲不过野瞳的观察的吧! “嗯,是的,我不开心。”蝶衣惆怅地看着天边的暮色,“他就像是这时间的绚烂,近在眼前,却远在天边,到了黑夜就隐入自己的世界里,毫无我插足的空间。花花,我该怎么办?为什么他要把我关在他的世界之外?” 野瞳随着她的视线也转而看向天边,云彩被夕阳灼烧着,颇有些义无反顾的意味,就象是用自己的生命挽留着日光,却终而会失败。她看见了蝶衣脸上的憧憬之色,终是流露出一抹笑容。蝶衣,如果这是你的幸福,那我就来插上一脚好了,我的朋友。 “呐,小衣,我很好奇你到底为什么会喜欢上司空淳?我记得刚开始的时候,我听到亿雷还嘲笑你来着,说你不敢去给司空淳送饭,他们还吓你说如果你不去的话,回头就让我来折磨你。”说到这里,野瞳自己微微汗了一下,她有这么可怕吗?虽然第一次与蝶衣见面的场景是血腥了这么点,但是也不至于光一个称号就这么好用呀! 蝶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一开始是很怕,黑不溜秋的屋子,里面一个胡子拉茬的男人,像鬼一样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最多伸手指一下,告诉我要拿的东西在哪里。就算我不是那么怕鬼,也会被他吓到的吧!” 野瞳认真地看着她,她敢肯定,此刻从誓言草那端传来的是叫做羞涩的感情。但是,小衣这家伙,把司空淳讲的这么可怕,和羞涩有什么关系? 蝶衣想是看到了野瞳怀疑的眼神,微微一笑,坐在了草地上,抱住双膝,满是回忆的样子:“但是后来,和岛上的人基本上都很熟了,只有这个天天见到的人甚至还不知道他长得什么样子,自然就很好奇,下意识地就会注意他嘛!而且江湖传言说过,司空淳是美男子,怎么想不像,所以每次进去都会很仔细的观察他。再后来,有一次,看到他半夜里出来,画着秘部里的场景,突然觉得他……很寂寞……很让人心疼。所以……” 野瞳眼里的怀疑更甚:“小衣,我知道岛上单身的男性真的很少,跟你年龄相符的就更少了,但是你大概也可以到岛外去看看吧!你难道不用比较一下吗?” 蝶衣失笑:“花花,你真当我没有见过男人吗?当初报仇的时候,我已然及笄,属下们也考虑过让我嫁人,这样也可以得到一个盟友。是以那些有权有势的男人我倒是看得不少,就是没有看上眼,所以他们也没有逼着我嫁。我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即使是错的,我也想要试试,最多到时候失败了,我就到岛外做些别的事情罢了。” “小衣……”野瞳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笑,她感到了蝶衣的坚持。其实她不也是一样的吗?对于澈哥哥的依赖不过是想要真正的尝试一下,即使最后真的粉身碎骨,至少她品味过这样被宠爱的滋味了…… 蝶衣却以为她还要质疑自己,伸手抓住了她的手,出言打断了她的话:“而且,当初你为我报仇之后,我连以身相许都不在乎了,如今我又有什么可以担忧的呢?花花,不要再怀疑我了……” “以身相许?”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冷笑,“舞蝶衣,看来你再过一阵,果然要成为岛主夫人了,恭喜呀!” 蝶衣猛然一愣,还抓着野瞳的手,呆呆的看向身后的司空淳,大脑一时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淳怎么会在这里的?刚才的话他听到了多少? 野瞳看着眼前的两人,几乎想要叹气。她感到了司空淳的愤怒和哀伤,想来只听到了最后一句……他怎么不早点来呢?听到蝶衣表白的那一段多好呀!她刚才倒是感觉到有人来,但却没有在意,以为是羽田或者亿雷之类的,倒没想到居然是司空淳……嗯,还真是个悲剧呢! 司空淳冷冷地扫了野瞳一眼,眼里的敌视一闪而过。野瞳看见,微愣,呃……还真把她当情敌了呢……哈,这两个傻瓜! 看着司空淳抬脚意欲离开,蝶衣的思绪这才回来,焦急的解释道:“淳,不是你想得这样,我和花花只是在聊天罢了!” “嗯?不是我想得怎样?舞姑娘还是不要喊得太亲热的为好,以免为在下招来阁主大人的愤恨。”司空淳的口气里满是醋意,刻意地疏离与冷漠倒是显得颇有些可笑。 “淳……”蝶衣哀求地叫道,完全没有注意到他酸涩的口气,“不是的……” 野瞳看着这两人,眼里的兴味一闪而过,蝶衣虽然没有看她,却觉得后背一阵发凉。 “小衣,既然司空淳这么想要你做阁主夫人,那我自然不能拂了他的好意。今晚我就到你的房间去吧!”野瞳刻意用司空淳恰好可以听到的声音说道,恶劣地用手指抬起蝶衣的下巴,凑上前去,在司空淳的角度看来,她们两个就像是在接吻。野瞳玩味地看到司空淳的脸色全然变黑,嘴角兴味更浓。 抱歉了,最近她恰巧因为要娶妻的事情心情不好,这送上门来的笑料,她就笑纳了。 “夏花飞雪!你不要给我凑热闹!”蝶衣怒吼道,她这算是火上浇油吗? “呀?蝶衣,这又不是第一次了,你还害羞什么?”野瞳挑了挑她的下巴,嗯,记得上次她说要以身相许的时候,她也是这样调戏她的…… 蝶衣看见司空淳转身离开,试图挣脱野瞳,却完全没有成功:“夏花飞雪,你给我放开!淳,你等一下!我可以解释!” “啊,真伤心,还真是重色轻友呐。”野瞳却没有放开手。 “花花,你要怎么样才可以放开我?”蝶衣看司空淳越走越远,不由放下身段恳求道。 “嗯,我帮你试了这么多次药,你把这个吃了,我就放开你。”野瞳随手掏出一颗药丸,在蝶衣眼前晃了晃。 蝶衣一心想要去追司空淳,完全没有考虑,接过药就吞了下去,感到野瞳松开了手,急忙跑去追赶上司空淳的脚步。 野瞳看着她的背影,满是顽劣的笑容:“我说,你们这帮为老不尊的家伙,打算在那里看多久啊?” “小雪,你给蝶衣吃了什么?”亿雷饶有兴趣地问道。 野瞳看着蝶衣拽着司空淳的衣袖,一路因为太过急切而毫无章法地解释着,随手从衣襟里取出一颗药丸递给了亿雷。嗯,按照他们这样,估计药效发挥出来的时候该是到房里的吧! 羽田等人看着嘴角抽搐着的亿雷好奇心都被引了上来:“小雪,这是什么?” “我说,夏飞雪,你怎么会随身带着这么烈性的……春药的?”亿雷的手有些微抖,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野瞳是女人吧!怎么就随身带这种东西呢? “啊?我带的药一直都是乱七八糟什么都有的呀!”野瞳不以为然的回答道,眼睛死死盯着两人消失的方向,突然回头咧嘴一笑,“我说,亿雷,你难道想要试试?这个药也就是药效烈了点,对人体的损害倒是没什么。” “不……不用了。”亿雷把药丸还给她,拜托,要真的忍这个药忍个一天,他还不如吃个毒药来得痛快! “唔,药效差不多要发挥出来了……”野瞳的笑一时间变得邪恶无比,然后人影随即消失,跟在她后面的还有好几条黑影。 “嗯……夏飞雪,你这个混蛋,你给我吃的是什么东西!”刚到门口就听到蝶衣的怒吼。 野瞳笑意更深,还是第一次知道蝶衣的声音可以这么魅人心魂呢! “自然是春药,你估计现在也感觉到了……我说,司空淳,这个药的药效要持续大概整整一天,咳,如果你忍得住的话。”野瞳无比风凉地说道。 司空淳完全没有心思听外面的人的话,心爱的女人一脸魅惑地挂在他的身上,本能的挑逗着他,就算是他定力还不错,现在的心神也绝对稳定不到哪里去。 “淳,我爱你……”蝶衣伸手扒着他的衣服,药效已经浸淫了她的思维,关于她似乎要找谁算账的问题……回头再说吧! “嗯,这个药的好处就是可以让人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啊,亿雷,你不要拽我!”野瞳的声音越传越远,然后被亿雷的声音所覆盖,“司空淳,不要担心有人会打扰你们,我们已经把阁主给拖走了,你就好好享受吧!” 听见外面的声音确实渐渐消失,司空淳低头吻上蝶衣。不管阁主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既然是她推开的,那蝶衣就是他的了,生生世世,无论遇到什么他都不会放手了。 野瞳看看月色,又看看面前笑得不怀好意的众人,果断决定脚底抹油:“我明天还有事情,就先走了!” 众人看着野瞳的身影瞬间消失,不由失笑,这个只会惹事的小阁主呀!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五章 娶亲 “空大人,外面人已经来了,请问大人可换好了衣服?”门外传来了空逆的声音。 “哦,我知道了,马上,马上就好!”野瞳的口气略显焦急,脸上却是与之毫不相符的无趣神色。嗯,不知道今天蝶衣出得了房不,如果她没有沉湎于温柔乡的话,野瞳下意识的摸了摸耳垂,估计一定在咒骂她吧! “大人?”门外空逆又催了一遍。 “嗯,我来了!”野瞳理了理自己身上大红的衣服,对着铜镜里那个红色的东西做了个鬼脸,然后推门,走出了门外。 嗯,昨天做了坏事,今天果然心情好了许多。 “大人,请上马。”空逆指引着她,野瞳看见了一匹戴着朵大红花的马,再看看自己的身上,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啊,感情她和马的装备是一样的呀! “大人?”空逆看着她在马前踌躇着,不由出言道,“大人,时间已经快到了。还望大人早些去迎娶公主。” “呃……我不会上马。”野瞳一脸无辜地说,这可是大实话,她以前寥寥可数的几次骑马经验都是和昊澈在一起,而那根本不用劳烦她动作,昊澈自然会把她抱上马,那她也就从来没有学会过上马的动作。虽然她用轻功是绝对上得了马的,但是,问题在于,空稚影根本不会轻功呀! 空逆看着她的表情,略微有些头痛,果然是个不谙世事的乡野小子:“你、你、还有你,帮空大人上马。” 野瞳愣怔之下,就被人架上了马。好吧,这样也行…… “空大人,只要抓紧缰绳,不要摔下马即可,这马该是很温和的。”空逆看见她在马背上了,松了口气,交待道,然后野瞳--不,确切的说,是她的马--就被人急切地赶离了空府,去迎娶公主了。 对于自己受到的一系列对待,野瞳颇感无奈,想来他是不是放手放得太开了?以至于自己完全就像是一个木偶,任人摆布呢! 一路骑着马来到了皇宫,野瞳便一路的神游开外。既然空逆把一切都安排好了,那她也就老老实实地当她的木偶好了,顺便思考一下今后的日子该怎么办。 跟着花轿又一次回到了空府,野瞳突然想笑,没来由的非常想笑,而她也确实笑了--很欠扁的傻笑。嗯,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只是觉得讽刺--即使要成亲的话,也是对方娶她吧!为什么她一个女人却要去迎娶别人--但她现在只好这么笑,毕竟大家都觉得空稚影很愉快来着,虽然她并不这么觉得。 “公主?”野瞳象征性的轻轻踢了踢轿门,一只白晰的手拉开了轿帘,盖着红盖头的人影便出了轿子。 野瞳伸出手,想要搀扶,却不想楚晴岚根本不领情,自己下了轿子,因为看不见,步伐略显小心翼翼,但却越发显得她独立孤傲。野瞳看着自己落空了的手,讪讪一笑,缩了回来。果然是个冷漠的人吗? 她仰头看着比她高上将近一个头的公主,略微的有些茫然,难道是营养特别好,所以才长得这般高大吗?野瞳一遍走入喜堂一边纳闷地想着。她的身高,在女子之中绝对算得上是高的了,而较之一般的男子,也不会显得特别的矮。尤其是她的鞋下面还特意的垫高了一些,居然还比这楚晴岚矮上这么多--这楚晴岚,长得还是出奇的高呀! 拜过天地,楚晴岚便被先行送入了洞房,野瞳便也就忙着应付着那些来宾。因为是皇家的婚宴,是以来人特别的多,尤其是她的那些同僚,估计是对她的“好运”有些想法,所以把她往死里灌。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野瞳不由哀叹,天哪,这才中午,要等到可以溜走还得有多久呀! “空贤弟,恭喜你成为驸马,以后还要仰仗空贤弟了。”孙思远举着酒杯,一脸的真诚。 野瞳无力地举起手中的酒杯,还得装作受宠若惊的样子:“孙兄哪里这么见外?来参加小弟的婚宴便是给小弟这个面子了!” 她一仰头边喝干了杯中的酒,一边运功暗暗为自己逼酒。虽然她吃了醒酒药,但是也不带这么灌的呀!如果她不逼酒,估计回头到洞房里,她就不知道要醉成什么样了。野瞳微微汗颜了一下,她以前就醉过这么一次,还是在前世。虽然她不是很清楚自己具体干了什么,但是等到她醒了酒之后,周围的一片树林已经变为了平地,粗壮的树木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地……至此,她再也不敢让自己喝醉了。 这么被灌着灌着天便黑了下来,她表面上已经是烂醉如泥的样子,众人看她好像是实在不行了,这才善心大发的放她回了房。 野瞳松了口气,假装不支地耷拉着脑袋,听从着喜娘的吩咐,依葫芦画瓢,把新娘头上的红盖头揭了下来,然后打发了喜娘,挠了挠头,看着楚晴岚,仍是一副醉酒的姿态。 “公主,我们喝交杯酒吧。”野瞳看见了给他们准备着的酒杯,提议道。齐烨犹豫着是否应该现在就动手,但却听到了门外传来的低低的人声,想来是来听墙角的,踌躇之下,还是决定回头再动作。 拿过酒杯,野瞳注意到对面的人的动作极为小心,只是衣袖擦到她的衣袖,自始至终,他们的都没有任何的接触。想到刚才不知是谁告诉她的,说是这公主从穿衣梳妆到上轿,都是自己一个人动手,根本不要喜娘或者丫环的插手,想是对他人的接触极为厌恶的。她放下了杯子,幸好她不是真的想娶他,不然估计她有得好麻烦的了。 取了个茶杯,给自己倒了杯水喝,顺便仔细打量着对面的公主。 楚晴岚的脸上浓妆艳抹的,使得原本美丽的脸上更添一份妖娆之色。但野瞳还是感觉到说不出的怪异,估计是平日里看楚齐烨看的多了,现在这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脸上画了这么浓的妆,还真是有些诡异。 野瞳的指尖轻轻叩击着桌面,不知不觉地开始走神。圆房……她本来就没有这么个打算,但是她又不可能告诉这楚晴岚自己为女儿身,也许,有别的办法…… 思绪又回到这张脸上,野瞳托着脑袋,轻抚着自己的人皮面具,嗯,楚晴岚很漂亮,但是没有她漂亮……野瞳不知不觉地轻笑出声。 齐烨终于因为这声轻笑而彻底的糊涂了。这空稚影到底在干什么?听说她是喝醉酒被架回来的,但他只闻到了她满身的酒气,但却不觉得她醉了。但是她笑什么?就算是因为高兴,也绝对不是这种--极为讽刺的笑声吧! 而且,齐烨在她打量着自己的时候也同时在打量着她,这人明显的盯着他在走神,看着他的神色也不带丝毫的情欲,而是纯粹的欣赏,就像……在欣赏一幅画作或者一件古玩那样纯粹的欣赏。这叫他也不由有些困扰,本来是打算只要这个空稚影一接近他,他就可以悄无声息的把她杀掉,然后稍微处理一下就好了。但眼前的人显然没有接近他的打算--至少现在他是看不出来。既然如此,他似乎只有等着看她准备做什么了。 野瞳终于也是意识到自己神游得太远了。呃,真是,她本来是有些紧张,所以想要自我放松一下的,结果似乎放松过头了呀! 傻傻一笑,试图弥补自己的失误:“那个,公主,你饿不饿?” 齐烨摇头,他反正也不是真正的新娘,本来就没打算遵循那些传统。这场婚礼对于他而言不过是走一个过场,所以他也没让自己饿着。 野瞳略有些尴尬,她自然也知道外面有一大堆听墙根的,但是她若是真的表现的自己醉得很厉害,她过一会儿若是要认真和这公主达成什么协议,就麻烦了呢……反正她刚才去过茅厕了,就当她是吐过之后酒醒了好了。 “那个,公主,你不能讲话?”野瞳小心翼翼的问道,见齐烨点头,她迅速环顾四周,“那可以写字,对吧?恩,桌上的东西公主可以先吃着,稚影去取样东西就回来。” 齐烨看着她蹑手蹑脚的打开门,左右看了两眼,就像是做贼一样的飞快地跑了出去,不由觉得可笑,话说,这怎么说也应该是她的婚宴,她的府邸吧!有必要吗?但因此,他却越发的摸不透这空稚影到底在想什么了。 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他看见那空稚影又偷偷摸摸地进来了,手里拿着笔墨纸砚之类的东西,搬了一张干净的桌子,铺纸,研墨,然后把笔递给他。齐烨无语,看来这空稚影对于和他交流比较感兴趣呢。 “呃……我还有些微醺,我们先聊一会儿好了……”野瞳尴尬地笑着,瞎聊一会儿,顺便给她时间计划一下怎么和他解释。 齐烨点头,提笔写道:“聊什么?” 野瞳看着他的字,字里自有一股傲气,不似女儿家的柔婉,而是透着铮铮的铁血的感觉。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而后释然,毕竟她自己的字不也不像女人写的吗?恩,但是问题是,聊什么?她还真没想过呢……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六章 断袖 沉默了许久,沉默到外面的人都忍不住想要偷偷进来察看的时候,野瞳终于下定决心开口说话了:“那个……公主……你……知道……新婚之夜要做些什么吧……” 终于打算动手了吗?齐烨看着对面脸涨得通红的野瞳暗自思讨着,虽然他讨厌有人近身,但是如果要不动声息地让空稚影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等到她接近了才可以了……他的肌肉下意识地收缩,就像,每一次准备战斗时那样。 野瞳看到他的戒备,一时间哑然,她真的没准备干什么…… 正在她思考着该怎么说的时候,齐烨提笔写道:“你准备干什么?”他准备好了之后,这空稚影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还是快点把这事情解决掉吧! “我……”野瞳没料到他会“开口”,一时有些愣住,“啊,那个,我……如果我什么也不想干……可以吗?” 齐烨所预料到的所有她可能说的话里,都没有这一句,倒是把齐烨给问地愣了一下。看到对面空稚影满脸窘迫的样子,他难得的起了坏心:“你不行?” 野瞳看着那三个字,脸上一下烧得通红,就那方面来说,她确实“不行”来着,但是,为什么她会觉得这么丢人?真是的,她又不是男人……啊,还是觉得丢人…… 齐烨看着她无比窘迫的神情,不由觉得可笑:“那你还上青楼?”他可是听到,每次有官员要去青楼的时候,只要邀请了空稚影,她几乎是来者不拒的呀! “我……我……”野瞳说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她本来对着晴岚公主就有愧于心,这难得的逼问,倒是让她无法像平日里那样应付自如了呀……她本来上青楼就是去听情报的,但这还真不能说,唉…… 齐烨看着她的脸涨得通红,满是窘迫之色,便这么直直地盯着她。 野瞳在前所未有的窘然之下,终于忍不住大声说道:“我喜欢的是男人!” 话一出口,齐烨便彻底的僵化了,他不过是想要刺激一下空稚影,让他快点动作,倒是没期待过这么一个--呃,劲爆的答案…… 野瞳也傻眼了,虽然这是大实话……好吧,幸好她没有冲动的讲自己是女人,但是,即使她的思路现在还处于停滞的状态,她仍旧感觉得到这句话有多么的怪异…… 窗外传来一阵阵抑制不住的笑声,野瞳一把推开窗户,颇有些恼羞成怒的说道:“有什么可笑的!” “咳,空大人竟然是断袖之人。”一个熟识的话语间满是惋惜,而夹杂着讥笑,“怪不得空大人只是听曲儿聊天,没什么实质性行动,弄得那些姑娘们好生寂寞……” 野瞳懵了,她终于明白自己到底讲了些什么…… “我才不是断袖呢!”她大声地说道,但她的脸上窘迫的红晕还未消散,便显得颇有些欲盖弥彰。看着那些同僚们一副了然的样子,野瞳更加的不自在了,后知后觉地说,“你……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的?” “咳咳……路过,路过而已。”李励坦然地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嗯,稚影你随意,随意啊……”在野瞳委屈而瞪大的眼前,众人于是淡定地离开了。 听见周围确实没有人了以后,野瞳在窗边深深吸了几口气,回到了屋内。 断袖……野瞳无语地想到,这下子完蛋了,虽然确实解决了她这次的事情,但是她却没有理由娶宗祺瑶了呀…… “那个……对不起……”野瞳内疚地对齐烨深深鞠了一躬,“呃……这也实非稚影所愿,嗯,这间屋子就留给公主了,下官……下官就……到别处去了……” 齐烨看着她的脸越烧越红,大有燎原之势,略有些无奈。既然他们什么也不做,那他的身份自然也不会被揭穿,那么他便也没有理由杀了眼前之人。但怎么想都有些奇怪……难道他还需要留在这府中吗? 野瞳似乎看出了他的顾虑,补充道:“这的确是稚影之过,若是公主有什么要求的话尽管提,只要是稚影可以办得到的,定然竭尽所能为公主完成。” 齐烨提笔写道:“我要出府。” 野瞳想了想,点头:“自然可以,但是……公主该是知道的,明日要进宫参见圣上和皇后娘娘,公主是否等到明日过后再离府?” “你准备怎么和父皇解释?”齐烨看着野瞳茫然的神情,接着写道,“父皇特许我们不用如此,我过会儿就出府。”空稚影会活下来本便不在计划中,自然也从来没有这一项。至于他,还是早些离开这里为好,省得真叫人看出什么纰漏就弄巧成拙了。 野瞳愣愣的点头,傻傻地加了一句:“敢问公主可是回宫?” “我自有我的去处,不劳空大人担心。”齐烨搁笔起身。这空稚影许是怕他回宫说她的坏话吧!他可没有空做这么无聊的事。 “这……稚影不过是想把公主送回去罢了。”野瞳晓得他误会了,却也不多作解释,即使是让他觉得欲盖弥彰也无所谓了。 齐烨拿笔写道:“那便劳烦空大人把我送到六皇子的府邸。”到了自己的地方,他自可以方便处理。 野瞳点头,出门找到空逆:“派人将公主送至六皇子的府邸。” “大人……这,不合礼法吧……”空逆自是已经知道了在洞房里发生的事,是以不过是提上一句,看野瞳坚持,便也顺着她的意思去安排了。 齐烨坐上了空府的轿子,最后只听到了空逆的问话:“大人,你这是去哪里?” “这……我出府躲躲。”野瞳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焦急,齐烨掀起帘子往外看,只见野瞳向后门处走去,而空逆则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来这空稚影还不是太傻,知道自己的话会引起什么轩然大波。他放下了帘子,嫌恶的摘下了夹在耳朵上的耳环,这空稚影也算是因此而升过官了,这样,对她,算是最好的结局了吧! ====================================================== 翌日,齐烨自然是进了宫,向皇帝汇报昨日的事。 “外面所传之事可是真的?”皇帝沉声问道,早上他便接到了消息,说那空稚影有断袖之癖,只是不知具体如何。 “回父皇,是的。”齐烨恭谨的回答道。 “所以你就没有处理?”皇帝扫了一眼齐烨,声音威严之至,“你准备怎么做?” “昨日儿臣已经把‘楚晴岚’送出了天城,保证没有人跟随。空稚影并不知道‘楚晴岚’的去向,她自己说不会干涉,那交由她解决即可。”齐烨眼睛微眯,口气乍寒,“若是她发现了什么端倪,儿臣定然立时将她解决掉。” 皇帝思讨了一下:“这样也好,毕竟如果刚刚大婚就被弑,保不成会有人如何猜测。委屈你了,烨儿。” 齐烨深看了皇帝一眼:“谢父皇操心,儿臣告退。” 皇帝看着齐烨离开,微微叹气。这个儿子不是一直在他身边长大的,举止之间也最为生疏。他想到了他的老友,也就是齐烨的师父,齐烨对他倒是更加地亲近些。他不知道自己当初的决定到底是对是错;而齐烨养成了现在这样的性子,也不知是好是坏。 他起身,虽然他正值盛年,朝中也还算安稳,但他深知这安稳的表面下有着多大的隐患。而身为皇室暗卫的绝杀门……将会是将来储位之争的一大助力。他终究还是把齐烨卷入了这明里暗里的争斗中来了,只愿,兰儿还不要太怪他才好。 ======================================================= 还未出宫门,齐烨便遇到了楚齐乾,看着他温润的笑容,齐烨略有些不祥的预感…… “六弟,昨日的新婚之夜不知过得如何呀?”楚齐乾微微凑近,轻声调侃道,满脸的促狭之色。 “空稚影有断袖之癖。”齐烨冷冷地说。兄弟之中,就是与楚齐乾和楚齐云还算亲近,而这也让他清楚的了解到这位看似儒雅的大皇兄那鲜为人知的恶趣味--要是大臣们知道被赞为温润公子的这一面,估计下巴都会掉下来。 “咳,所以,昨夜六弟有没有被你的‘夫君’怎么样呢?”齐烨确定了此时楚齐乾绝对是无聊得紧,嗯。 “你认为若是她发现了我的身份,还可以安然活在这个世上吗?”齐烨虽然知道他的性子,却仍会不爽,低吼道。 “呵呵,齐烨,你对你那个义弟的态度,虽然过了这许久,但为兄可还是记忆犹新呢,你确定你不是和那空稚影一样……”楚齐乾吊儿郎当的调侃道。 “我确定!”齐烨看见宫门就在眼前,不由松了口气。如果再和楚齐乾聊下去,他可能就忍不住想要破坏宫内物什了。 楚齐乾看见齐烨快要发怒的样子,不由讪讪一笑,他虽说是玩笑话,但也确实有询问的意思。看齐烨反应这么剧烈,想来该是他想多了吧!眼看到了宫门,他便也没有再多纠缠,与齐烨分道离开。 他终究是没有空稚影的那种无所谓啊!齐烨想到野瞳,如果他也可以这么无所顾忌的话,那他现在是不是已经得到瞳儿了呢……又或者,他会逼走她?齐烨叹气,在野瞳的问题上,他总是思虑太多,几乎不像是他自己了。但是,没有办法呢,在他的眼里,野瞳太过于敏感而脆弱,让他……只想要捧在手心里…… ======================================================== 呃,某鸢无力的喊一句喵~不管是好是坏,亲们给个评论吧~不然某鸢实在是很没有存在感呐~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七章 置衣 匆匆出了空府,野瞳居然一时间想不到自己要去哪里。若是去岛上,估计会被蝶衣怨念很久,她现在还不想分出精力来应付她惹下的这个麻烦,还是先躲躲吧;若是去明月居,那里虽然有她的房间,就是每次和昊澈见面的那间,但却没有床铺,只是为了她有个地方办公而设的;若是去云蝶楼或者是伊人轩……那里都知道她们的阁主就是空稚影,她可不想这会儿就被人好奇的询问……罢了罢了,还是去左相府吧…… 定下了去向,野瞳便立刻去了。现在已是午夜时分,她也不想要打扰到任何人,悄悄地溜进了自己的房间,不怎么安稳地睡了下去。 天边刚刚泛白,野瞳便醒了过来。看着周围的陈设,她微微想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此时居然是在相府。看着床顶,她懒洋洋地赖在床上。自从为官以来,她就很少在相府里过夜了,基本上都是在空府里过夜,到了大概巳时才到相府,用过第二次早膳,然后再次消失在别处。有的时候她索性就不回相府,直接在外处理一些旁的事物,或者游走于各个天城边的城镇里,处理听风阁的事情,路边、破庙里、客栈、树上等处都成为过她的床铺。只是急坏了灵儿,每次她不在相府,灵儿便会提心吊胆的。 “小姐?”灵儿悄悄推门察看野瞳是否在房内,看见她,泛起一个安心的笑容。 野瞳察觉到她的入内,这才发现自己想着想着居然又睡着了,这都到了宗祺瑶平日里起床的时间了呀! “小姐,我来为你更衣吧!”灵儿拿起一件较为看得过去的衣服,说道。 野瞳看着她小心翼翼惟恐被发现目的的动作,笑着坐起了身:“灵儿,把那件衣服给我拿来。”最近灵儿总是试图让她穿得稍微得体一些,却是像做贼似的,明知道她不会应允,仍旧每次这么努力的尝试着。 “小姐,这件吗?”灵儿挡在她说的衣服前,指着另一件衣服说道。 “被你挡掉的那一件。”野瞳摇头,看着灵儿幼稚的行为,不知该说她什么好了。难道她以为这么挡住了,她就看不见了吗? “小姐……这件很难看……”灵儿一脸颓丧地说道,却乖乖地把衣服给了她。 “灵儿,我要穿这件。”野瞳的语气是命令式的,接过灵儿给她的衣服,轻轻展开,“灵儿,你已经不知道多少次想要阻止我了,怎么还学不乖呢?” 灵儿恶狠狠的盯着她手中的衣服,口气却是极度的委屈:“小姐,你选的衣服真的很难看嘛……今天成衣坊的人要到府中为众位小姐夫人缝制衣服,小姐你也该新制些衣服了,今天既然小姐在府中,不然就去看看吧!” “嗯?”野瞳微微一愣,手中的衣服确实有些短了,想来上次添置衣物已经是前年的事情了,这次她也该去看看了呀! “灵儿,你去给我拿早餐来。”野瞳吩咐道,这样她就不能这么换衣服了。 灵儿出门后,野瞳把自己的中衣一并褪下,曼妙的身材一展无疑,长年的练武使得她的身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较之那些天天在房里保养自己的闺阁小姐更多了一份野性的美。野瞳看看自己的胸口,这里已经开始显现出女性的特征,虽然尚未发育完全,却是显得完美而精致,完全可以预料到不久之后将是怎样诱人的模样。 真麻烦。野瞳却完全没有任何的喜悦之感,从床边的柜子里取出布条,轻轻的缠绕在自己的胸口,对着镜子看了看,在自己几乎不盈一握的细腰上又缠了几道。嗯,这样倒是正好,她可不想要那些裁缝给她做出什么极好的衣服,宗祺瑶这个身份么……能毁则毁之,一方面防止宗修国打她的什么主意,另一方面也免了女人间的那些麻烦。 “灵儿,好了。”野瞳穿好衣服,向门外唤道。 灵儿进门,看见的就是野瞳穿着臃肿的衣衫,站在房内。整个人都是直筒型的,丝毫没有女儿家的感觉。 她别过头去,不忍再看,但又知道自己即使说了什么也没有大用处,只好说:“小姐,请用早膳。”放下野瞳的早饭,满是埋怨的看着她。 灵儿的眼神可谓是如芒在背,野瞳却是安然吃着,毫无影响。呵,就灵儿这样的眼神要是都能影响到她,那她以后还怎么面对空稚影所要承受的流言蜚语?慢悠悠的用完了早膳,野瞳优雅的擦了擦嘴:“灵儿,我们走吧!” 府里的主子们要是要做衣服,大多是由裁缝进府,测量他们的尺寸,再由最好的裁缝按这各人的要求量身定制。野瞳到了那里的时候,就看见了宗祺雪早已在那里了,而九小姐宗祺锦、十一小姐宗祺悦和十二小姐宗祺蓉也都在那里了。她微微一愣,倒是府里的小姐们都在了呢! “咦?七姐?”宗祺锦用帕子捂嘴,一幅诧异神色,“这倒是难得在府中见到七姐嘛!” 野瞳不安地笑笑,伸手扯了扯身上的衣衫:“衣服都小了,是以需要重置。” “这倒是,去年一年你都没有新制衣裳,想来就这么几套衣服,该是要穿臭了吧!”宗祺雪讽刺道,看着野瞳不得体的衣衫,一脸的鄙夷。 “嘻嘻,七姐想来在府外该是添置了不少衣服吧!不然在那种龌龊的地方,不知道要毁去多少衣服呢!”宗祺蓉一脸纯稚无害的笑容,吐出的话损得很。她说完,偷眼看向宗祺雪,见同胞的姐姐给了自己一个鼓励的笑容,不由笑得更欢。 野瞳看着她们之间的互动,抿了抿唇,没有出声。现在的宗祺雪绝对是那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物,天城五大美女之一的称号让她在自家姐妹里也有绝对的傲气。而她自小就讨厌野瞳,虽然野瞳从来没觉得自己招惹过她,但只要她的讽刺在她的容忍范围之内,野瞳便也懒得和她计较。 众人见她无言,便也不再看她。宗祺悦一脸崇敬的看着宗祺雪,说道:“八姐,你刚才讲到前两天的七夕宴,可有什么有趣的事?” 宗祺雪伸开臂膀,任由裁缝为她量着身材,笑得有些轻蔑。 宗祺蓉倒是没她这样,见她不讲,叽叽喳喳的便讲了起来。 “喏!你们那天没有去真是太可惜了!有个叫空稚影的小吏,倒是有趣得紧,后来让圣上指了晴岚公主给她,倒是便宜她了。”宗祺蓉的脸上浮现出鄙夷神色,“刚开始倒还是像个风流公子似的,结果就是个山野鄙夫,刚被人夸了两句,便原形毕露,尽说些傻话,最恶心的是她还自作聪明!我们讲到那桔子,她却讲她家在北方,到了冬天可以带几个来!天晓得北方冬日里哪里来的桔子!看看她脸上不懂装懂的神色,估计是没见过桔子呢!” “哦?倒还有这样的傻子?”宗祺锦仍是拿了帕子遮脸,“那晴岚公主好歹也算是一个美人,居然嫁了这么个傻子,还真是可惜了!” 野瞳不动声色地听着她们讨论着自己,附和的轻声笑着,却是在想些别的事情。宗祺蓉倒是和宗祺雪一样,几乎每场贵妇们的宴会都会参加,七夕宴的时候,她倒没太注意,现在想想,这宗祺蓉虽然站得比较远,却也是空稚影的听众之一呀。 她心里微有些感慨,宗祺蓉现在才七岁多一点,便是这老成的模样,想来是在那虚浮中浸淫这许久所致。宗修国,该是可以预料得到的吧!他还真是不怕女儿被教坏呢!野瞳看着宗祺蓉现在这自傲的样子,再对比她在那些贵妇们面前乖巧可人的样子,不由自嘲地笑笑,大概他们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的吧! “那晴岚公主就是一个哑巴,那里可以和雪姐姐相提并论?”宗祺蓉撇嘴,“就是不知道那空稚影的豪言壮语又要讲给谁听!那晴岚公主,想来是不会有回应的,不过怕是要多多忍受空稚影的书生酸气儿了!” 宗祺雪已经量好了身,回头看着她们,满是好笑的神色:“只怕晴岚公主是无缘听那空稚影的言论了。” “为什么?”宗祺蓉好奇地问道。 “我早上听四哥说,那空稚影有断袖之癖,昨日她娶了晴岚公主,却在洞房花烛的时候亲口说自己喜欢的是男人,气走了那晴岚公主,这会儿不知道到哪里避难去了!”宗祺雪不屑地说,看着众姐妹们惊讶的神色,对自己造成的效果很是满意。 这消息传得倒是很快。野瞳的心里微微冒出些苦水,她这句话却是不知该如何收场了。唉,本来昨日如果糊弄几句诸如“我心里已经有人了,望公主见谅”之类的话,也不是什么难事,还可以看情况顺理成章地把宗祺瑶娶回家,这如今却……咳,她怎么就会一时冲动讲出这么奇怪的话呢? “真的?”宗祺悦怯生生地问道,怎么会有男人承认这种事呢? “这已经传得满城风雨了,哪里还有假?”宗祺雪肯定地说道,宗祺悦看见她略有不满,便也消了声。 野瞳无心再听她们之后的谈话,自己安安静静的站着,脸上虽是古井无波,心里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看来这件事情就算是她有心想要压下也不成了,宗祺瑶的问题,看来她只好另寻解决办法了。眼下,先要处理这件闹得满城风雨的事情呀…… “七小姐,请您伸手让小的量身。”裁缝唤道。 野瞳的眼眯了眯,她不喜欢有人贴得这么近,在外的男装她也不过是看着差不多就买的,稍稍长大一点以后她就没有量过身了。 “那个……你大概看看就可以了,我不想要量身……”野瞳看见这里只剩下她一个了,便放心地说道,“就像以前一样,我想要那个样子的衣服。”她指了指身上的衣服,脸有些红,“你知道的,这衣服可以让人看不出我的身材……” 那裁缝也没有强求,这七小姐虽然见面不多,但他可以看出她的身材确实不好,需要这样繁复的衣裳遮掩。 看见裁缝了然,野瞳微微颔首,走了出去。看见灵儿一脸的不赞同,她微微一笑:“灵儿,别这样了。以后若是衣服送来了,你帮我拿着就可以了。” 灵儿更加的郁闷了,她家的小姐怎么就这样呢? =========================================================== 想要评论喵~~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八章 新衣 在左相府内消磨了一个上午,野瞳用过早膳,看看和澈哥哥约定的时间就快到了,无视了灵儿哀怨的眼神,关上房门,换好男装,向小竹屋疾驶而去。 嗯,果然来得有些早了呢……野瞳看着空无一人的竹屋,又看看天色,摸了摸鼻子……但是,如果这里是澈哥哥的,那她就可以进入这间小屋了吧?以往来到这里,不过是喜爱这里幽静的环境,最多就是在屋顶上坐一会儿,倒是从来没想过要闯进去…… 只消轻轻一推,竹门便被推了开,发出轻轻的摩擦声,带着竹子特有的清脆的声音。房里的东西显然被闲置了有些时间了,到处都积了一层厚厚的灰。推门的动作引发了灰尘的翩翩起舞,野瞳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挥开灰尘,细细打量着屋内。 入眼的首先是一张矮矮的桌子,配着旁边矮矮的凳子,一看就是给孩子用的。野瞳走了进去,发现桌上还有刚刚写完的字帖,最后一笔有些匆忙,想来那孩子原来还在练字,突然被什么事所吸引了过去,抛下了手里的东西,然后便离开了这间小小的竹屋。 野瞳看着那字,眼神微凝,那刚毅强硬的字体,略微有些眼熟,与澈哥哥留在明月居里她的桌上的字却有些不同。野瞳皱眉,但是她觉得自己感到眼熟的原因却应该不是这个,一时间却想不起来在哪里看到过了。盯着那字,不自觉的开始拿来和昊澈现在的字比较。昊澈现在的字显然成熟得多,但却多出了几分冰冷的意味,一笔一划间,棱角显得极其的分明,一看便是男儿的字,有着丝铁血的感觉。 野瞳挠挠头,思考半晌,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决定继续打量屋里其他物什。 回头,看见的是一张小床,薄薄的被子被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床尾,确切的说,除了桌上,房里的一切都是工工整整的,若不是那遗留的字帖,她绝对会以为这里是被收拾过了才被遗弃的。嗯,难道澈哥哥小时候就生活在这里吗? 野瞳好奇地打开了放在角落里的一个箱子,里面放着几本书,倒是有武学的也有其它的。她拿起来翻看了下,发现却都已不是初级的内容了,就武学而言,里面的书已经是中高级的内容,若是全然的融会贯通,绝对可以跻身高手之流。野瞳随手翻了翻,心里有些奇怪,澈哥哥这时候到底几岁呢?嗯,过会儿等哥哥来了之后问他一下好了。 她放下手中的东西,目光转向房里最后的两件物件。那明显是用来吃饭的桌椅一眼就看光了,那,就看看衣柜吧! 她伸手打开了衣柜,果不其然,里面大概有四五件衣服,倒是比她身上的衣服小不了多少--野瞳拉了拉袖子,嗯,身上的衣服倒是确实短了,也没有心思去重置,不然过两天随便买几件穿着吧! “嗯?瞳儿想穿我的衣服?”昊澈的声音里有些调侃之意。 野瞳松开拉着袖子的手,回头看向昊澈,欢快地扑向他,口气里满是娇憨:“澈哥哥,瞳儿不过是在想自己的衣服似是有些短了,只有哥哥小时候的衣服差不多大呢!” 昊澈看向她裸露在外的手腕,野瞳这一年以来确实在不断长大,最早她的脑袋只到他的腰的上面一点,现在却可以到达他的肩膀以上了。但她的衣服却似乎没有换过,一年前他记得自己就看见过她穿这件衣服了呀。 “瞳儿为什么不去添置新衣?”昊澈轻轻拉了拉她的袖管,只有这么长了吗? “嗯……如果瞳儿说家里穷,没钱买新衣服,哥哥信不信?”野瞳坏坏的笑道。 “不信。”昊澈冷冷地说,野瞳穿的衣服虽然短了,但却用的是上好的布料,再加上她和明月居楼主的关系,让人根本无法相信她的家里可能连买衣服的钱都没有。 野瞳吐了吐舌,真没意思:“呀,其实主要是因为瞳儿比较懒,不高兴出去买衣服的缘故啦。” “我带你去买。”昊澈开口道。 野瞳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讪讪笑道:“那个,哥哥,不用了,瞳儿那天想起来了自己会去买的,就不麻烦哥哥了。” “瞳儿不喜欢买衣服。”虽是问话,却是用的肯定的语气。 野瞳点点头,撅着嘴说:“瞳儿不喜欢被陌生人在身上摸来摸去的。” 昊澈微愣,这才意识到她在说的是量身的事,神色微窘,然后回答道:“我来帮瞳儿量身即可。”他想着野瞳总是要添些新衣服的,不管她的家里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但她若总穿着这么又旧又小的衣服在外来来去去--他不允许这样。 野瞳想了想,终于点了点头,让澈哥哥来,就不会觉得反感了吧? 亲昵地挽着昊澈的手向山下走去,野瞳想起来刚才自己的困惑,抬头问道:“澈哥哥,住在竹屋里的时候你几岁呀?” “从五岁一直住到九岁左右。”昊澈回答道,在学会了师父留下的东西后,他就被师父接到了绝杀门里,作为少主培养着。 “九岁……”野瞳轻轻念着,一脸控诉地抬头看向昊澈,“澈哥哥九岁的时候就这么高了?” 昊澈还以为她要讲什么,却听到这么一句无理取闹却让他觉得好笑的话,不由微愣,然后无奈地指出:“瞳儿,是你长得太矮了。” 野瞳鼓起了腮帮子,作为一个女人,她已经长得够高了;而就算是作为一个男子而言,这个身高也不是太矮,呃,虽然她这两天似乎已经停止长高了…… “哼!”野瞳突然跳起来,双手按在昊澈的肩头,双腿缠绕在昊澈的腰上,牢牢扒住昊澈,得意地说,“瞳儿现在比哥哥高了!” 昊澈看着她坐得直直的,努力的把他往下压,试图超过他的头,急忙托住她的臀部,防止她一不小心掉下去:“嗯,是,瞳儿现在比我高。”口气里满是宠溺,暗含了些哭笑不得的感觉,对于瞳儿这么孩子气的一面,他只觉得可爱极了。 “哈哈!”野瞳放松了身体,双手这才柔柔的缠绕上昊澈的脖颈。也只有昊澈面前,她才会这么无理取闹,要是别的人这么说,她估计理都不理,直接无视。 一路嬉戏打闹着,他们很快便来到了成衣坊。成衣坊的店主看见昊澈,将两人恭敬地引入内间,安静的在一旁候着。 “嗯?绝杀门的产业?”野瞳漫不经心的问道,见昊澈点头,也不多问,只是看着他。 “瞳儿喜欢什么颜色?”昊澈问道。 “只要不是黑色,其它颜色都可以。”野瞳笑眯眯的回答道,眼神划过昊澈身上,澈哥哥似乎是喜欢穿白衣呢…… “那……”昊澈刚想吩咐把所有布料都拿进来供野瞳选择,便被野瞳打断了:“瞳儿要和哥哥穿一样的衣服!”脑海里突然冒出的莫名其妙的念头,觉得也不错,野瞳便说了出来。 昊澈看了看她,说:“把那匹锦缎拿来。” “主子……”那店主刚想开口反驳,却被昊澈的眼神瞪了回去。看得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他只得老老实实的去拿那匹布。真不明白,这匹锦缎可是老门主送给主子的礼物,主子虽然不说什么,但是却一直没舍得用,怎么今日反而似要给外人做衣服了呢? “澈哥哥,这锦缎怎么了吗?”野瞳问道,她没看漏店主的踟躇之色。 “没什么,瞳儿喜欢吗?”昊澈温和地说。这锦缎的质感极其柔滑,想来若是穿在身上,该是很舒服的吧?瞳儿的皮肤这么柔嫩,他想到衣服,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这匹锦缎,这才把野瞳带到这里来。 “嗯,摸上去很舒服。”野瞳看见店主还是一脸犹豫之色,却没有说什么,反正澈哥哥都不介意了,那她也就不管它有什么价值了。 昊澈看着旁边候着的裁缝,拿过桌上的尺:“怎么做?” 本来店主看到自家门主从未流露出的温柔之色已经受到了惊吓,这会儿又看到昊澈居然要亲自为眼前这小男子量身,不由怔在原地。 身后的裁缝却是不知这么多,负责地把步骤都说了清楚,昊澈便按部就班地量了起来,看到身边僵直的店主,挥挥手,示意他们出去。 “呵呵,澈哥哥,好痒……”野瞳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来,昊澈的手在她的身上四处游走,她的脸不住的有些红,但她却不能显得羞涩,只得用笑来让昊澈住手。 昊澈单膝跪在她的身前,未觉不妥,记下了几个数字,却看见一张酡红的小脸,手下停住,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野瞳的眼角抽搐了一下,为什么昊澈的手要停在她的……胸口…… “澈哥哥,你量好了吧?”见昊澈点头,野瞳忙接过他手中的尺,“那换瞳儿了!” 当自己被野瞳摆弄的时候,昊澈终于明白了这是多么折磨人的动作。柔软的小手抚摸着他,并没有任何挑逗的故意,却让他的身体凭空热上了好几度。看着野瞳跪在他的身前,满脸认真的神情,他握紧了拳头,防止自己控制不住想要做出什么出格的动作。 当野瞳终于测量完毕的时候,他一把抱过野瞳,稍稍舒缓一下自己对她的渴望。 “哥哥?”野瞳不解地问道。 “瞳儿……你帮我量了身,奖励一下。”昊澈口气里满是邪气。他不该对瞳儿冒出什么猥亵的念头的,但他忍不住呢…… 野瞳无辜地眨眨眼,第一次听到昊澈这样的口气呢……嘻,心跳有些快呢…… =============================================== 唔,还是那句话,某鸢想要评论呐……(捂脸飘过)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九章 喜事 唉……该来的果然总是会来的。野瞳在心里默默地感慨着,悄悄地往羽田身后躲着,希望蝶衣不要看到自己。 但,理想和现实总是有差距的,野瞳看到蝶衣眼里厉芒一闪,不由暗自哀叹。 “夏飞雪,你这个混蛋,我要杀了你!”蝶衣看到野瞳的那一瞬间就愤怒了,拔出随身的佩剑,直直地刺了过来,连羽田的存在也不顾了。 “嘻嘻,小衣,那天你看来过得很激烈呀!啧啧,到现在脖子上还有这么,咳咳,的痕迹呢!”野瞳看到羽田下意识的为她挡掉了刺来的剑,不由恶劣地笑道,“要不要我帮你陪写活血祛瘀的药呢?” 蝶衣的脸一红,剑势更猛,颇有些要拼命的架势。 “飞雪,自己惹的祸事自己解决。”羽田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收回掌势,不再为野瞳做盾牌,果断地去了一边。 眼前失了遮蔽物,蝶衣的剑就直直地刺向野瞳。野瞳倒也不慌,微微闪避身形,口中继续调侃道:“诶?小衣,你这是害羞了吗?你可已经不是少女了,要矜持些才是嘛!” 玄机靠在树上,斜着眼看着两人,对身边的亿雷说:“这小东西做事越发没有分寸了。” 亿雷笑笑,眼睛微眯:“唉,真是够任性的小家伙。” “混蛋,要不是你给我吃了那种东西,我怎么可能……”蝶衣用力的咬着唇,眼里隐约泛起了雾气,“夏飞雪,你要赔我!” 羽田慢慢地踱到了树下,看着野瞳游刃有余地躲闪着蝶衣的剑,微微的叹息道:“本来看到蝶衣和飞雪的关系这么好,以为她会是岛主夫人的。看来飞雪根本就不喜欢她,居然把她推给了其他男人。” “就是,我们的小阁主这下要哪里才能出来哟!”锦义插了一句,一脸惋惜之色。 野瞳听着周围的人闲聊,一边躲闪着,一边笑着回答道:“要说小阁主,我估计你们这辈子是没希望看到了。不过蝶衣要是生了孩子,让他当阁主也未尝不可呀!”她的计划中根本没有与一个男人肌肤相亲的打算,以后就算是宗祺瑶嫁人了,她也不会允许那个男人碰她的。又怎么可能会有孩子呢? 正在闲聊的众人闻言一愣,亿雷一脸严肃地问道:“飞雪,你还年轻,难道打算单身一辈子吗?”别人不知道,他终归是知道野瞳是女儿身,难道不准备嫁人吗? 野瞳巧笑,华丽的转了个身,又躲开一剑:“亿雷,你难道觉得以我的性格,会和人做出这么亲密的举动吗?”这时她还不忘了调侃蝶衣,意有所指地看着她。 蝶衣本来因为她的话一愣,听到这里又火了:“夏飞雪!” “哎,我在呢!”野瞳懒懒的回答道,看着亿雷不赞同的眼神,只是微微一笑。这岛上的人当真是太闲了呢,只这么一会儿,秘部的人都出来看热闹了呀…… 感觉到司空淳也被吸引了出来,野瞳狡黠地一笑:“小衣,你就对你失身于司空淳的事实这么耿耿于怀吗?难不成,你真的喜欢上了本阁主?” “鬼才会喜欢你呢!”蝶衣的脸上满是红晕,不知到底是气愤还是害羞。 “嗯?不然就是你不喜欢司空淳?”野瞳一脸思考的神色,“那就是我的错了,居然乱点鸳鸯谱……没关系的,如果你真的不喜欢他的话,我会负责的。” 蝶衣的脸瞬时红的似要滴得出血:“你负个头责!你再瞎说我就真的杀了你!” “但是小衣你要是不喜欢司空淳,这自然是我的错,我怎么能不负责呢?”野瞳一脸的认真神色。 “谁说我不喜欢司空淳了?”蝶衣吼道,手上的剑根本是在乱砍着,“有本事你别躲!” 野瞳看到远处的司空淳脸上的欣喜神色,微微松了口气,这下子她算是解决了这两个人的事了吧?巧然一笑,听着蝶衣的话,当真没有继续躲。 蝶衣见她冷不防地停了下来,手中剑势一时收不住,砍到了野瞳的身上。虽然只是划开了衣服,却把众人都吓了一跳,蝶衣更是被吓得不轻:“夏飞雪,你是笨蛋吗?怎么不知道躲开的?要是我真的砍到了你怎么办?” 野瞳吐吐舌:“不是你叫我不要躲的吗?要真的砍到了么,那也就砍到了呗!” 蝶衣脸上怒意更甚:“傻瓜,哪里有人叫他不躲他就真的不躲的呀!你要是受伤了,我不得受到岛上所有人的讨伐?不要给我随便添麻烦!” 野瞳看到蝶衣眼里深深的后怕,不由开心地笑了:“小衣,要是不这样你怎么会解气呢?如果因此而失去一个朋友,我会后悔的呢!” “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笨蛋朋友的?”蝶衣的眼圈微红,她怎么会不知道野瞳只是想要帮她呢?她这么气愤不过是因为被人算计了,心里过不去罢了,却不是真的想要伤到野瞳,却没有想到她会这样以身犯险,却只是想让她出气。 野瞳微笑,看着司空淳向这里走来,对蝶衣说:“就算是笨蛋也是朋友呐!不过小衣,我说要负责,我就真的会负责的哦!” 看着蝶衣不解的神色,她伸出手制止她说话,转向司空淳道:“司空淳,我认真的问你,你愿意娶舞蝶衣为妻吗?你能保证不会负了她吗?” 司空淳深深的看了蝶衣一眼,虽然不明白野瞳想说什么,却是坚定地回答道:“是的,阁主,我愿意娶舞蝶衣为妻,今生今世,定不负卿。”这是他的承诺,也是他的宣誓,不管野瞳想要做什么,他已经不可能对蝶衣放手了。 “记住你今天的誓言。”野瞳严肃地说,“若是你辜负了蝶衣,我定不饶你!” 司空淳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开始加速,他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什么,以同样的严肃回答道:“我他日若是负了舞蝶衣,定然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 野瞳看着感动的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的蝶衣,调皮的挤了挤眼睛:“蝶衣,别哭哦!今天可是你的大喜之日,你若是哭出来,我会当作你不愿意的哦!” 蝶衣愣住,看着周围的人手脚麻利的把秘部用红绸装点起来,呆呆地看向司空淳,反应不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司空淳也僵了一下,想到这两日岛中的人看到他时调侃的神色,好像是明白了什么,却又觉得犹如在做梦。 “隐竹!你快点把司空淳带过去换衣服!外面的人应该是已经准备好了!”野瞳看着发愣的两人,不满的吩咐道,自己也拽住蝶衣的手,“正洪,我前两天吩咐你去购置的蝶衣的衣服你放在哪里了?” “放在那间闲置的房间里了,就是喜房旁边的那间。”正洪朗声回答道。 蝶衣呆呆楞楞的任由野瞳把她拽到一间房间里,接过她丢过来的衣服,声音颤抖的问道:“花……花花,你,这是在干什么?” “嗯,秘部的房间不够用,所以决定让你和司空淳住一间。”野瞳顽劣地笑道,“小娘子,你要是再不脱衣服,我就来帮你了哦!” 听到野瞳的调侃,蝶衣的大脑终于恢复了运转,她红了脸,背过身去默默地解开了自己的衣服,慌乱的把嫁衣穿了上去。 野瞳把她按坐在镜前,熟练地取过桌上的东西,悉心为蝶衣化妆。一刻不到,等到蝶衣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她不由惊讶地看着镜中的自己,这真的是她吗? “嘻嘻,小衣,被自己迷住了?”野瞳笑道。 蝶衣看着野瞳,心里满满的感动却被她这一句话说的无从说出口,最后只是平淡的说道:“谢谢你,花花。” 野瞳嬉笑,抓过喜帕为她戴上,牵着她的手出了房间:“你知道,我从来不会让自己的人吃亏的嘛!” 出门,上了轿子,蝶衣一路被送到了秘部之外的议事厅里,而身为新郎的司空淳已经满脸喜色地在那里等着了。 她终于明白了,这两天为什么岛上的人看她和司空淳的眼神都这么奇怪,调侃中又有祝福之意。当时她只当是大家都知道了野瞳给她下药之事,却没想到野瞳居然已经为她准备了这么一场婚礼!这是,她的朋友…… 野瞳站在锦义的身边,面带笑意的问道:“怎么,难得我们的神偷充当轿夫,感觉如何?” 锦义白了她一眼,认真的问道:“飞雪,你是诚心的想让蝶衣嫁给司空淳吗?” “当然,说什么我要娶小衣,不过是你们无聊的产物!”野瞳随意的答到,看着羽田主持着蝶衣的婚礼,脸上是再真诚不过的笑容。 当初她给蝶衣下了药离岛的时候,便吩咐了正洪开始购置成亲要用的东西,还特意吩咐了要瞒着蝶衣和司空淳。嗯,她刚刚被迫举办了这么让人尴尬的婚礼,一定要有些好事情来带些喜气来才是! “诶?你们疯了吧?我才多大呀?”野瞳思考间,突然被人推到了高堂的位置,不由夸张地叫到,却没有多做挣扎。 “你是阁主嘛……”底下的岛众开始起哄,野瞳便也这么受了两人的礼。 当大家闹过了之后,野瞳也终于褪下了游戏的神色,对着隐竹说道:“散播消息,说楚晴岚出家为尼。” “嗯?阁主,你又无聊了?”隐竹斜睨着她,眼里满是笑意,也不多问,便转了话题,“你倒是为蝶衣的婚礼费了不少心思,连她以前的部下都叫回来了。” “切!要你管!我乐意!”野瞳噘着唇道,“别忘了,我要明天这个消息就开始传播。” “好了,我的阁主,我知道了。”隐竹挥挥手,还真是个奇怪的要求。 =================================================== 话说某鸢昨天在该前几章的错别字,自己的嘴角不断的抽搐……我怎么会犯这种错误的……呃……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十章 流言 听风阁的办事能力是不用质疑的,第二天的早上,大街小巷都传遍了楚晴岚因受不了空稚影的断袖之癖,万念俱灰,出家为尼的消息。一石激起千层浪,空稚影顿时成为了众矢之的,受到了所有人的指责。 早朝前,野瞳自是看到了众人唾弃指责的神色,头垂得低低的,面色似乎也有些憔悴。 “空贤弟,你到底把七公主怎么了?”李励到了她的身边,用手肘捅捅她,“我可是听说公主因此而出家了!” “怎么可能!”野瞳的反应极为的激烈,“公主……公主她不过是……不过不想要呆在家里……出门去游历去了……还望李兄不……不要瞎说!” “外出游历?”李励一脸不信的神色。 看着周围的人似乎都竖起了耳朵听他们讲话,野瞳一脸的自责之色:“是稚影的不是……但总不能让公主一个人独守空闺,是以和公主达成协议,若是公主在外遇到了自己的归宿……自然……自然是最好的……” “空大人这倒是洒脱的很,也不怕七公主在外给你戴绿帽子!”户部侍郎王岳山讽刺地说到,虽然压低了声音,却让所有的人都听了清。 “这……”野瞳的脸色微白,心里暗道,她自然是不介意,唯唯诺诺地说道,“这都是稚影的错,若是公主再嫁,稚影绝不会阻拦。” 听着那里众人对空稚影的围攻,楚齐乾调侃道:“我说六弟,你的相公都要被人的口水淹死了,你不会心疼呐?” “大皇兄,你这是太闲了吗?”齐烨冷冷的回道,“不如过会儿让我启奏父皇,让你去平定边城的洪灾如何?那里的百姓绝对会对你感恩戴德的。” “嘿嘿,我这不是说笑的吗?”楚齐乾讪讪地笑道,开玩笑,如果齐烨开口,他指不定真的被弄到了那边疆之处,这冰块的性子即使是他也没摸准呢,“不过,六弟,是谁传言说你出家为尼的?是你干的吗?” “不是。”齐烨脸色不变,却也感到好奇,会有谁会这么干呢? 混乱的场面一直到太监宣布皇帝到来的时候才告一段落。野瞳松了口气,皇帝倒是没有追究他负了楚晴岚,倒是也好,省的她多费些口舌了。要说她本来已经做好了要付出些代价的准备了,此次皇帝什么都没有提,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了。 下了朝,野瞳又被各位同僚讥笑着,本来和她关系还不错的同僚也将她看的像瘟神似的,有意无意的疏远她,空稚影似乎被一层看不见的薄膜与众人阻隔了开来,除了讽刺嘲笑,其它的交流一概被阻断,连上司交代任务时都是一脸嫌恶的模样。 空稚影就这么颓废了下去,每天都有人看见她在明月居的一楼的角落里,独自一人喝的酩酊大醉,不断的辩解着说楚晴岚不过是外出游历了,根本不是出家为尼,若是有人质疑她,便会抓着那人拼命的解释,让人看着到有些可怜她了。 谣言却渐渐的脱离了最初的轨道,开始有传言说楚晴岚是耐不住寂寞而与别的男人私奔了,空稚影顾及皇家脸面,这才独自如此不乐。人们开始谴责楚晴岚不守妇道之时,空稚影又做了别的事,将矛头再次引向了自己。 野瞳看着手中的上好佳酿,她已经在这里喝了好几天了,明月居里的各种好酒都叫她尝了个遍,日日饮酒,倒是喝出些味道来,酒量也锻炼出不少。但她却不是人们看到的那般猛灌,而是小口的啜饮着,任那些人看到她一直在喝,一日下来,入肚的却实则没有多少东西,而她也没有真正的醉过。 野瞳看见有人向她这一桌走来,趴在桌子上,挡住她一脸的讥嘲之意,开玩笑,如果她真的醉了,又怎么可以引导这舆论的走向? “空大人?”来的是号称“包打听”的包公子,虽然是富家子弟,却最爱传出这些八卦,比那些女人还要长舌几分。 “嗯?早……早……”野瞳含糊的回应着,酒杯放在唇边,似仍旧在喝着,“坐,喝么?” 包打听摆了摆手:“在下不过是来看看空大人罢了。” “你不喝我自己喝!”野瞳打了个酒嗝,“我有什么好看的?公主走了,又被人发现了我……呵呵……好笑吗?” 包打听连忙摇头:“在下怎敢来看空大人的笑话?只是听闻七公主和人私奔,不守妇道,又害的您日日以酒浇愁,着实是可恨呢!” 野瞳似未听见,用低低的声音,像是在回忆着什么,似有悔意:“是我不好……若不是我只喜欢男子,也……也不会害的如斯美人到那庙里做了客,与那青灯古佛常伴……嗝……” 包打听一听,来了兴致:“七公主确实是去了寺院?” 野瞳似已烂醉:“是呀,她现在身居庙里……哈,都是我的错……” “那七公主是否出家为尼了?”包打听看着野瞳,诱她开口道。 “出家为尼?”野瞳混沌的眼里闪过一丝精明,猛地抬头,吐出这几日常说的台词,“谁跟你说七公主出家为尼了?不要瞎说!她不过是外出游历罢了!” “是在下口误,口误……”包打听自是知道这两日空稚影的啰嗦,若他真的承认自己说了楚晴岚出家为尼,怕是会被这醉鬼念叨许久。 “她才没有出家呢!”野瞳拽着那包打听的袖子认真的说到,尔后头一歪,便醉倒在桌上,不再言语。 包打听唤了她两声,见再没有反应,心里越发的确定了楚晴岚出家了的事实,快步走出了明月居,没有注意到那本该醉倒了的人眼神清明的看向他,嘴角挂着满意的微笑。 趴在桌子上,野瞳哪里还有丝毫醉意?楚晴岚离开了之后,她为了防止过失,特意交代了听风阁去粗略的查了查她的资料,顺便查查她离开空府后的去向。 听风阁查来的资料倒是让她了解到,这七公主也不是个安分的主儿呀! 这对皇室的龙凤胎的母妃名叫叶筱兰,家境本还算富足,因为只有她这一个女儿而自小备受宠爱,单纯到了极点。但天有不测风云,叶家被人诋毁,一夜间轰然倒塌,叶筱兰一个女儿家,在家丁的掩护下逃了出来,却是没有什么谋生的技巧,后来那家丁也不见了踪影,恰逢皇帝广招秀女,她便进了宫。 进宫之后,在机缘巧合之下见到了皇帝,后被封了个美人,后逐级递升,居然成为了四大贵妃之一,被封兰妃。皇帝也越发疼爱这个单纯如水的妃子,到了后来居然有一年独独专宠于她,这自然引发了后宫其他女人的妒忌,在她生产的时候,被人陷害致死。 但这不过是外面的说法罢了。野瞳玩味的想着,其实兰妃根本没有死,当时被紧急的送到了亿雷那里,亿雷看着她觉得还算顺眼,便顺手救了回来,但因被传已故,而且她也害怕了这种勾心斗角的生活,便被送到了偏僻处,而身边陪伴着的是那被送出宫的六皇子,开始过与世隔绝的生活。皇帝偶尔的会想到这个一时得宠的妃子,便写封信过去,但时间一长,终究是感情淡漠了,渐渐也就有了新宠。 被冷落了的兰妃周围却都是宫里的人,自然瞒着她,这兰妃也就被保护的极好,几乎对外完全的一无所知。 而六皇子终究是皇子,在他十来岁的时候被送回了皇宫,又因为躲那些女人而去征战沙场。而宫里的七公主却是自此就开始在外游玩,学了功夫,便开始在江湖上兴风作浪,也得了个“媚玫瑰”的称号,伸手倒是不赖,却是仗着自己绝美的容颜,和江湖上不少的男人纠缠不清,为人爱慕虚荣,四处游玩。在离开了空府之后便被人送离了天城。她派人去查的时候,已经到了很远处了。 野瞳仍旧趴在桌子上,想来这天城里的七公主也不是真的吧?就算是真的,以她的声名也早已不是处子,怪不得要急着塞给她这个没权没势的小吏。唉,想来是宫里这人易容的本领不到家,怕学不会七公主的声音,才装做哑巴的把?野瞳微微摇头,反正与她也没太大关系,假亦真时真亦假,她现在这各种传言放出,不论如何,也算是为这七公主留了颜面了,反正她“清醒”的时候可是没有说过七公主出家的事哦! 野瞳装作刚刚转醒的样子,扶着头出了明月居。若是被那包打听一传,估计大家都知道了吧!反正皇家的颜面她自认为已经完全顾及到了,就是有人在别处见到了楚晴岚,也最多认为她确实是去游历了。这楚晴岚的事,她也没什么好管的了。 到了隐蔽处,野瞳身形一转,便向听风岛而去。这两日为了让人相信空稚影“伤心欲绝”,她完全都泡在了明月居里喝着酒。既已事毕,她也该回归正常的生活了。 ================================================== 话说,关于叶筱兰的事情,以后还会出来别的版本,野瞳这次根本就没有认真去查,只是大概查了一下,觉得这个理由可以接受,便没再查下去。嗯……这个故事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慢慢浮出水面的……话说,某鸢现在在纠结要不要让瞳儿遇到婆媳矛盾呢?嗯……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十一章 谢谢 到了第二天,流言的矛头自然又指向了空稚影,不再损害公主的闺誉,对空稚影负了楚晴岚的事实确信无疑。 “空大人,你这两天倒是不再去喝酒了呀!”一个同僚调侃道,眼里是不加掩饰的讥嘲。 野瞳尴尬的笑笑,搓着手指回答道:“这……喝酒误事嘛……” 身边传来了几声不轻的嗤笑声,野瞳的脸色微变,显得越发的仓惶。身体不安的轻微扭动着,一副无所适从的样子。 “咳……空大人节哀呀!”王岳山讥嘲的说道。 野瞳一副被打击到了的样子,虚弱的回嘴道:“这……公主不过是出游罢了,末了,终究还是会回来的……下官,好得很。”不过此时的她看上去就像是连日饮酒而虚脱之人,这话讲得毫无半点说服力,完全就是死鸭子嘴硬。 “哦?我怎么听说七公主去了寺庙打算常住呀?”王岳山没有放过她的样子,朝中那些有权有势的老头儿们都已经走了,剩下的都是年轻人,这么好的调侃机会他自不会放过。 野瞳的脸色猛然一变,牵出一丝勉强至极的笑:“这不过是道听途说,道听途说罢了……”她这表现却叫人更加相信那传言,几个就要离开的官员走过时对她指指点点,隐约的还可以听到他们说什么“败坏风气”之类的话。 “空大人,你难道忘了‘酒后吐真言’的道理?”王岳山已有所指的说,看见野瞳的脸色难看到了一定的地步,倒是不敢再激她,与别的官员一起离开了去。 野瞳垂首,抬眼看着他们的背影,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这公主的事情算是解决,不过她也算是坐实了“断袖”“负心”之类的名头了。 “你怎么看?”楚齐乾看着众人嘲讽之下窘迫不已的空稚影,问道。 “此人演技极佳,表现得欲擒故纵。若是她想要人相信楚晴岚去了庙里,那么她无疑是十分成功的。”齐烨皱了皱眉,低沉地说道。 楚齐乾也蹙起了眉头:“她当真是在装傻充愣吗?为了维护公主的闺誉?” “目前来看,是的。”齐烨沉吟着,目光死死的锁住空稚影。这次的事让他感觉到这个看似无害的小吏的心思也不是那么的简单,当初洞房花烛夜的时候,她根本表现的没有多么在意,况且是她自己提出不要洞房的,现在却是表现得这般追悔莫及……虽然也有可能只是他想的多了,这反反复复的流言根本不是空稚影策划的,而她也确实如她所表现出来的那般愚钝,一切不过是巧合,而空稚影不过是追悔自己声名被毁罢了…… 野瞳看了眼冷眼旁观的楚齐乾和楚齐烨,心里不由暗暗叫苦。刚才自己演的太投入了,怎么就忘了还有人是楚晴岚的血亲,即使那个七公主是假的,眼前这两人估计也知道了洞房花烛夜发生的事,这是对她起疑了吧? 她迈步向两人走去,以极其微弱的声音一连内疚的对齐烨说道:“还麻烦六皇子殿下转告公主,下官那日酒后失言,不慎说了公主入了寺庙。若是公主意欲回到空府,还望大张旗鼓的回来,这谣言也就不攻自破了。不然让人觉得公主看破了红尘可就不好了。” 齐烨眼神一闪,这人听见了他和楚齐乾的对话了吗?难道,她会武? 他出其不意地抓过了空稚影的手,上面只有常年握笔而留下的茧子,而且他没能察觉到丝毫的内力,这叫他更加困惑。 野瞳一惊,忙打着哈哈说:“殿下……下官知罪,还望殿下不要动怒……” 齐烨放下了她的手,摇了摇头,冷冷的回答道:“我会转告她的。” 野瞳慌乱地行礼,向大殿外退去。 “她难道听到了我们的对话?”楚齐乾压低了声音说道。 “不,没有内力。”齐烨冷冷的说,也向外走去,“估计她只是随口说的,是我们想的多了吧!”他的脸色微沉,若是如此自然最好,但若这一切都只是表面,那这个空稚影的城府也太深了些……他看向她慌乱的脚步,该是自己想得太复杂了吧? 野瞳这才松了口气。她当然听见他们的对话了,而且还听见了他们后来的对话。她刚才可是很小心的隐藏了内力,也不知道齐烨会多么认真的查探,更不知他的功力具体有多高,万一瞒不过,她只怕是惹祸上身……还好还好,现在警报总算是暂时解除,就算是他们还有怀疑,只要她不做出什么大的动作,估计过一阵子就会被忽视。 野瞳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她要快一点回相府里去,不然环儿这么多日不见她,估计又要给宗祺雪瞎说些什么了。她倒是不怕那些个女人,但是,还真是烦人! ===================================================== 临近傍晚,野瞳终于来到了竹屋所在的山下。前几日因为要在明月居里喝酒,一直没有时间到这里来,想了想,感觉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过哥哥了呢!她脚尖轻轻点地,脸上洋溢着欢喜之色,嗯,真的很想哥哥了呢! “澈哥哥!”野瞳看见早已等候在那里的昊澈,一如既往地扑入他怀里,触手的衣料出乎意料的绵软柔滑,野瞳用手蹭了蹭,眼里不住的瞅着桌上的包袱。 昊澈看见她的神色,宠溺的笑了,也不逗她,说:“这是给你的。” “嗯?是上次的衣服吗?”野瞳松开了他,迫不及待的伸手去解开桌上的那大大的布包,“咦?怎么有这么多件?” “既然量了身,我就吩咐裁缝多做了几件。瞳儿现在的衣服太小了,该换新的了。”昊澈看着她可爱的模样,温柔的说道,“瞳儿,你穿上看看合不合身。” 野瞳一脸甜甜的笑容,刚欲换衣服,却转身用疑惑的口气问道:“哥哥这是打算看着瞳儿换衣服吗?” 昊澈窘了一下,优雅的推门出去:“瞳儿你自己换衣服,我在门外等你。” 野瞳拿起了和昊澈身上那件一模一样的衣服,悠然的换着衣服。看着自己穿着中衣却仍旧平板的身材,她耸耸肩,就算是澈哥哥看着也没什么关系吧……最多,有点怪……这么想着,她的脸却是不由自主的泛红。 呼……胡思乱想着,她倒是也终于换好了衣服,蹦蹦跳跳的出了房间。 正值落日时分,夕阳照在野瞳因为兴奋而微红的脸上,显得更加的可口,让昊澈几乎有咬上一口的冲动。 同样的月白色的衣衫,野瞳开心的转了一圈,感激道:“澈哥哥,很合身呢!谢谢呐!” 昊澈温和的眼神看着她,深黑的眸子里流露出丝丝惊艳之色。他一直以为在野瞳身上看到魅惑是他看错了,到现在他才知道野瞳身上那种随性洒脱的感觉当真是极为诱人的。娇小玲珑的身子被夕阳镀上了一层金边,她便像是一个误入人间的精灵,带着与身俱来的优雅和高贵,却又清澈的像从未受到过世俗的污染,美的,不可思议。 “嗯?澈哥哥?”野瞳等了半晌,没有听到昊澈的回应,困惑地叫道。 昊澈这才发现自己是看呆了,伸手把这个小精灵揽入怀里,低低的说道:“瞳儿,不用和我说谢谢。” “呃?”野瞳眨着眼不解的看他。 “太过于生疏了,我不喜欢。”昊澈伸手抚摸着她身上的衣料,同样的衣料,在野瞳的身上似乎更有一种轻盈的感觉,让他的手指流连。 野瞳有些痒,“咯咯”的笑着,软软的搭在昊澈身上:“如果哥哥不喜欢,瞳儿就不说了……唔,好痒……” 被刻意压低的声音发出一声轻颤,泻露出了丝丝原声,也流露出了丝丝魅惑。昊澈手下一顿,呼吸也不由自主的一紧。该死的,他这算是自讨苦吃吗?他的心跳的有些快,带着太多的他难以掌控的悸动。 “澈哥哥,是不是瞳儿不管提出什么要求哥哥都会答应呢?”野瞳慵懒的问道。 “只要是我能够办到的,我一定答应。”昊澈宠溺地回答道。野瞳已经太能够牵动他的心魂了,而他,也早已决定要相信她,更是想要宠着她。 野瞳欣喜地抬头,眼里却是有太多的不安:“澈哥哥,明天晚上,是不是可以留给瞳儿?” “明天晚上?”昊澈微愣,明天是中元节,也是俗称的鬼节,明晚相传是阴气最重的时候,瞳儿为什么会选在这样的日子? “如果不想要的话,就算了……”野瞳垂下睫毛,掩饰了她心里的失落。 “当然没有问题。”昊澈搂住她,“不过瞳儿明晚出来,自己要小心些。”他自是不会相信那些所谓的鬼神,自然也不怕在这所谓阴气最重的时候出门。但是野瞳在他看来就是一个脆弱的孩子,他对她的安危倒是更为的担心。 “不过,瞳儿,我可以问为什么吗?”昊澈小心翼翼的问道。 “因为,明晚,是瞳儿的生辰。”野瞳淡淡的一笑。这是前世的生辰,也是,前世每个她被那个“母亲”折磨得最惨的一天。她是在那个凌晨出生的,如此不吉的生辰,也是她心灵上极为沉重的一个枷锁。 昊澈看到了她笑容里的落寞,心有丝揪痛。他紧紧的抱住她,认真的说到:“既然是瞳儿的生辰,我自然会陪在瞳儿的身边。” 野瞳满脸的笑意:“那,澈哥哥,明天酉时还是在这里哦!” 每年的中元节,她都是一个人独自一遍遍的舐着自己的伤口,在屋顶静静地赏月。刚才一时的心血来潮,才想让哥哥陪在自己的身边。 就让她,在如此黑暗的夜里,汲取那份,独属于她的,温暖吧! ============================================ 嗯,某鸢兴奋了呐!下一章是自己超喜欢的呢……咳咳,还是那句,想要评论喵~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十二章 礼物 七月十五的黄昏时分,街上的人已经极其的少了,孩子们都在大人的恐吓下早早的回到了家,只有河边还算是热闹,有人在准备放河灯以祭奠逝去的先祖。 野瞳特意的穿上了昨天那件月白色的衣衫,在贴身的长衫下,她的身材显得纤细而均匀,却不显得瘦弱,带着蓄势待发的力量。 马上就可以见到澈哥哥了呢!这个念头微微驱散了野瞳心里的阴霾,她缓缓地走在街边的阴影下,心情却无法像以往那般的雀跃。从心底泛出的那股寒意一直弥漫到四肢百骸,让她几乎想要蜷缩起来为自己取暖--即使深知自己温暖不了自己。 从街市走向了竹屋下,野瞳慢慢地向山上走去。她不是太理解自己此刻的感觉,那种期待中隐含着深深恐惧的感觉。她在期待什么呢?她问自己,大概是期待着澈哥哥的温暖吧!但是,她真的很怕,若是澈哥哥没有到……那她的心会遭遇些什么…… 来到了竹屋门口,里面很安静,这里没有一丝人的气息。野瞳的心猛地收缩了一下,哥哥果然是没有来吗?她看看天色,距离酉时还有一小会儿,哥哥,只是还没到吧…… 推门,来到了竹屋里,那张桌子上空空如也。野瞳微松了口气,如果澈哥哥有事不来的话,会在这桌子上留下张字条的。她回到屋外,贴着竹屋的墙缓缓滑下,蜷缩着坐在那里,澈哥哥,一定会来的吧……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心觉得越来越冷。一边期待着酉时的到来,希望昊澈这时就可以到了;一边却又希望酉时永远也不要到,这样她就不会发现自己被澈哥哥忘记了。 夕阳缓缓的下沉,酉时明显的已经到了。野瞳努力的把头埋在双腿间,不去看那残酷的事实,欺骗自己说酉时还没有到,澈哥哥一定会来的。但两行泪水却不受控制的滑下,打湿了干净的衣衫……她终究还是被抛下了吗?在这个,她最脆弱的日子。 昊澈匆匆赶到竹屋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一个小小的人儿,蜷缩在竹屋的门口,微微的颤抖着,看得他的心揪成了一团。 他急忙赶到野瞳的身边,伸手拥住她,心慌的说道:“瞳儿,你怎么了?” 野瞳感觉到有人接近,然后自己就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里。是哥哥吗?他没有抛下她?野瞳抬起满是泪痕的脸,不确定的叫道:“澈哥哥?” 昊澈心疼地用手擦着她脸上的泪水,动作轻柔的有些不可思议:“瞳儿,怎么哭了?” 野瞳不好意思地吸吸鼻子,伸手抓上昊澈的手,傻傻的笑了,声音里却仍残留有浓厚的不安:“我以为哥哥也不要我了……” 也?昊澈眼里厉芒一闪,对着野瞳却是满满的温柔。手上仍旧是轻柔的擦着野瞳的泪水:“傻瓜,我说过,我永远不会抛弃瞳儿的,瞳儿忘了吗?” “嘿嘿……”野瞳窝进他的怀里,傻傻笑着,却没有回答。她当然没有忘,这是第一次有人对她作出承诺,怎么会忘?但是她却不敢相信,即使是现在,她仍旧不敢相信。 “瞳儿……”昊澈叹息道,这般敷衍的笑又是为何。他极少作出承诺,一旦承诺了,那无论如何都会达成的。 “哥哥,你迟到了。”野瞳撅着嘴不满地说到,让她如此心慌的迟到。 “对不起,瞳儿。”昊澈歉疚地回答道,刚才在大皇兄那里不慎被拖了一会儿,本来计划好的时间就此被打乱。如果知道野瞳会如此介意,那他绝不会这样。 “没关系。”野瞳甜甜的笑着,刚哭过的眼睛还有些红肿,却仍旧显得甜美可爱。 昊澈看着野瞳乖巧的样子,心里内疚更甚。扶起她,为她拍着身上的灰尘。 “嗯……衣服弄脏了呢……”野瞳喃喃的说到,她不是故意的。 昊澈放下手,温和地说:“不管衣服怎么样,只要瞳儿还好就够了。” 野瞳吐了吐舌,如果他不是这样冷着脸讲这么温柔的话,效果会更好。 昊澈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了一样东西:“瞳儿,生日快乐。” 野瞳讶然的睁大了眼,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这是什么?给我的?”她看着昊澈手中的东西,精铁炼制出的手镯上有着繁复的花样,却没有丝毫的累赘之色。野瞳不由伸手取过,好漂亮的手镯。 “瞳儿,给你的生日礼物。”昊澈看着她欣喜的样子,不由也微微勾起了嘴角,不过极浅,转瞬即逝。 他原就想送野瞳这样一个手镯,野瞳的身手不错,但他却没见她用过一件趁手的武器。看着她纤小的身板,想来是无法像他这样随身带着一把大剑。是以很早就吩咐绝杀门里的铁匠开始制作这个手镯,他自己绘制的图,自然知道这手镯里有多少的玄机。 眼看野瞳就想要扳动手镯上的机关,昊澈急忙伸手制止了她:“瞳儿,这不仅仅是一个饰物,更加是一个武器,当心不要伤到自己。” 野瞳眨眼,更加好奇的看着手里的手镯。她自然是看出了这手镯不仅仅是一个饰物那么简单,精铁制的镯身上镀了层银,上面复杂的花纹显得美丽而又神秘。但那绚丽的纹路上显然有几个地方是可以按下去的,这才尝试着要去按一下。 昊澈把那手镯转了个方向,然后示意野瞳按下刚才那个地方,一支小箭快速的飞了出去,直直的把三根竹子劈成了两节,力道不减,最后深深地刺进了最后那根竹子才停了下来。 野瞳的眼睛一亮,昊澈解释道:“这里是储存箭支的地方,因为手镯不大,所以只有五支箭。” 他引着野瞳的手按下另一个键,一根细细的银丝刺了出来。野瞳尝试着挥了一下,居然有着软鞭一样的力道,若是收短一些,亦可以当作短剑来用。 见野瞳脸上喜色更甚,昊澈按了一块镶嵌在手镯上的透明的金刚石,旁边的一块弹了出来,留出一个小小的空隙:“我现在在里面放的是金创药,瞳儿若是有其他的东西也可以放在里面。”野瞳轻嗅,不难闻出那是上好的药物,虽然昊澈这么轻描淡写,却绝对不是什么很容易就得到的东西。 野瞳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手镯,上面的纹饰做的极为的巧妙,那些按键和接口若不是仔细观察,根本就看不出来。而每一个机关都设计的极为方便,只要她手指一伸便可以按到,分开的位置让她根本不用担心误按的情况发生。仔细观察,那个危险的放箭的口子,也被设计到了手镯的前端,而按键却是在下端,即使不是很在意,也不太可能被自己误伤。 野瞳歪着头看昊澈,递出手镯,嘴角满是不加掩饰的笑意。 昊澈接过手镯,动作轻柔的戴到了野瞳的腕上。银亮的手镯被他细心地用自己的体温捂热,野瞳完全没有感觉到丝毫的凉意。手镯的的搭扣设计的颇为复杂,一方面借此隐去了它的痕迹,一方面强迫使用者只能用左手做一种方向的操作,防止被戴反。 野瞳动动右手,这手镯的形状与她的手腕刚好契合,没有丝毫的不适之感。看着上面精美的雕饰,野瞳困惑的说道:“澈哥哥,这手镯居然这么合手,简直就像是为瞳儿定做的一样呢!”但是没道理吧!她昨天才告诉昊澈今天是她的生辰呢! “本来就是为瞳儿定做的。”昊澈宠溺的说道,“本来觉得瞳儿没有什么趁手的武器,打算过几天就送给瞳儿,刚巧知道今天是瞳儿的生辰,便今日送了。” 至于他昨晚回绝杀门迫使那些工匠们加紧赶工的事情,他便略过了。 没有趁手的武器?野瞳失笑,想到腰间的流萤剑,只是恰巧昊澈见到的那次她没有用罢了。不过,真的很喜欢这个手镯呢! 想到昊澈昨天不让她说“谢谢”,野瞳勾起丝笑,踮起脚尖,在昊澈毫无防备之下亲吻了一下他的脸颊,满脸欢喜的笑意。 昊澈猛地一愣,瞳儿竟会亲他!一片淡淡的红晕浮上了他的脸颊。 野瞳看见他的身体猛地僵直,脸上的笑容慢慢消了下去。咬了咬唇,可怜兮兮的说道:“对不起,澈哥哥,瞳儿没想到哥哥可能会讨厌……” 昊澈这才回神,看见野瞳一脸受伤的表情,连忙澄清道:“不是这样的,瞳儿!” 看见野瞳仍旧是一脸无辜的样子,他不由微微俯身,想要以实际行动说明他只是一时的呆掉了,并不是讨厌她的亲吻。 野瞳见他凑近,很容易便猜测到了他的意图,内心泛起一丝窃喜。但是,她不想要昊澈亲到自己的人皮面具呢……几乎是未经思考的,她微微偏了偏头。 昊澈再一次没有预料到野瞳的行为,猝不及防的,吻,便落到了野瞳的唇上。一时间,他几乎连心脏也忘记了跳动。 她的唇很软,很细腻,一如他想象了千万次的那般香甜美好。他忍不住的想要伸出舌,加深这个意外的吻。 金色的阳光打在两人的身上,美的,好似一幅画卷。 野瞳这才意识到自己下意识的反应导致了怎样的后果,眼猛地睁大,脸一下子烧得通红。这是她的初吻呀! 感觉到昊澈的舌,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心里满是羞怯,却夹杂了一丝不知那里而来的愉快,让她的脸红艳得就像是成熟的苹果,鲜红欲滴。望向昊澈的眼里写满了不知所措,她伸手抚上刚被“袭击”的唇,微张了嘴,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昊澈突然感觉到了野瞳的退离,这才意识到自己想要干些什么,看着野瞳涨红的脸和仓惶的眸子,不由得勾起了一丝浅笑,虽是意外,但他终究是吻到了瞳儿。 看到他的笑容,野瞳的脸上便像是被烧着了一般。 那个……刚才……难道是她主动的吗?毕竟昊澈的本意只是亲脸,而她…… 澈哥哥居然笑了,他也喜欢吗?她的唇…… 野瞳被昊澈难得展露的笑弄得心里砰砰的乱跳:“那个……今天的夕阳很好看呢……我们到屋顶上去看吧……” 说完,她便匆匆窜上了屋顶,貌似专注的盯着那轮红日。 昊澈舔了下唇,上面似乎还有野瞳的味道。 瞳儿被吓到了?昊澈嘴角笑意更甚,看着那纤细的背影,真的,很好看呢…… ======================================== 哈哈,下一章kiss,某鸢于是越加的high了起来…… 嗯,今晚就大年三十了呢,祝大家兔年吉祥呢!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十三章 夺食 跟着上了屋顶,昊澈想要把野瞳拢入怀中,却看见她羞怯的神情,思讨半刻,终究是坐在了离野瞳一臂距离处。 野瞳好像是专注地在看着那夕阳,却是无时无刻不在观察着身边的男人。看到那小小的间隔,她犹豫了一下,手下意识地抚上了右腕上的手镯。打定主意,她微微地向昊澈那里挪过去,见他看向自己,微微一笑,自然地靠在了他的肩上。 “落日,好美。”野瞳柔柔地说,就像是快要睡着了一般。 昊澈松了口气,看来瞳儿不会因为那个浅浅的亲吻就扭捏起来。他伸出手臂,一把搂过了野瞳:“嗯。” 野瞳本来便靠在他的肩上,现在只好再凑近一些,变得依偎在他的胸口。 没有人想要打破这淡淡流转着的静谧,就此不再言语,便看着夕阳,心里洋溢着淡淡的满足感。 直到夕阳下沉,天色缓缓变暗,野瞳才不情愿地开口道:“澈哥哥,该吃饭了。太阳已经下山了。”最后一句,带着丝丝赌气的感觉。 昊澈亲昵的捏了捏野瞳的鼻子:“瞳儿饿了?”他也很享受刚才那难得的安宁。 野瞳笑着刚刚想说什么,脸上却一时间僵硬,转而换了一副认真的神情,让昊澈不由为之一愣。 “我不喜欢澈哥哥碰到我的脸。”野瞳直直看进他的眼里,“除了嘴,不要再碰其他地方。” 昊澈有些困惑,野瞳该是不介意刚刚那个意外的吻了吧!那么为什么连脸都不让他碰?等等……除了嘴?他怔住,看着野瞳的调侃道:“瞳儿这是在索吻?” 他很难讲清楚此刻的心情,一方面希望野瞳喜欢他的亲吻,但,若真是这样,岂不是说明野瞳根本也有断袖之癖? “才不是呢!”野瞳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只是不喜欢你碰到罢了!” 昊澈这才察觉自己过分了,急忙道歉:“对不起,瞳儿,我不是那个意思!” 野瞳没有甩掉他摸自己头的手,表示接受了他的道歉:“哥哥,我们走吧!”她跳下屋顶,抬头等着昊澈。 昊澈对于野瞳态度的转变感觉几乎是莫名其妙,但也没有追问,纵身也跳下了房顶。野瞳抓住了他的手,向山下走去,一路略有些漫不经心。 “啊!”脚下一滑,野瞳便失去重心向下滑去。 昊澈想也没想,便伸手一拉,野瞳便顺势倒向他的怀里。 “怎么这么不小心?”昊澈责问道,这里旁边就是阵法,她这么浑浑噩噩的,万一触动了阵法伤到自己怎么办? 野瞳这才回过神,看见昊澈满脸紧张的神色,撒娇道:“嘻嘻,走神了。反正澈哥哥说过要保护瞳儿的嘛!有什么好怕的?” 昊澈本还想再说几句,闻言却说不出口了。打横抱起了野瞳,健步如飞地向前走去。 野瞳紧紧拽住他的前襟,刚想说不用这样,却终是没说出口,便乖顺的靠在昊澈的怀里。以练武之人的眼力,她自然是看得见路的。但,她居然走神了!也许,澈哥哥在身旁的时候,她太过容易放松了呀!野瞳伸出手去抱住昊澈,这,不是什么好现象呐! 到了山下,昊澈便放下了野瞳,随便找了家酒楼走了进去。 野瞳看着酒楼前的牌匾“柳泉居”,讪讪一笑,真糟糕,这里还是听风阁的产业。她收起了誓言草的感应,这时间掌柜的应该是不会看到她的,只要没有誓言草,她该是不会被阁里的人发现吧! 选了一个靠窗的隔间,正巧可以看见人群和街边的花灯。天色刚暗,可以看得到不少的人出门开始放河灯,倒是也算得上热闹。 野瞳毫不客气的点了一桌的菜,昊澈任由她点,静默着不出声。 小二看到了昊澈的冷脸,估计是被吓到了,这桌菜便上的特别的快。看着那个小二逃也似的离开,她不由打量昊澈,哪里有这么吓人啊! 野瞳的视线放到了窗外,看着人来人往,一时失神,下意识的吃着东西。 昊澈便坐在她的对面看她。以前不是没有看着野瞳吃过东西,但是她却吃得像是个野小子一般。难得看见她吃饭的时候发呆,动作却如此的优雅,那种浑然天成的高贵让他不由得心生困惑。 “瞳儿,在想什么哪?”昊澈拿起根本没有用过的筷子,夹了一筷子菜放入野瞳的碗里。 野瞳眨眨眼:“呀!我又走神了呢!”她尴尬地笑着,摸摸鼻子,端起碗,狠狠扒了一口饭,然后用力地嚼着。 昊澈放下筷子,无语。刚才那种高贵的感觉就被她这样毁掉了,虽然她的举止之间有种野性的自然,那优雅也悄然渗透在她的动作里,但,与刚才却完全不是一种感觉。 “澈哥哥,你不吃吗?”野瞳看着他只是坐在那里,困惑地问道。 昊澈看了看那一桌子的菜,这倒是他第一次和瞳儿一起用正餐呀!他犹豫了一下,在宫里吃饭都是一人一桌这样吃,在绝杀门里他作为门主也一直是独自用膳,就算是在行军途中,也不可能会有这样几个人吃同一桌菜的情况。这…… 野瞳看出了他的犹豫,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她还打算想办法让昊澈陪她一直到天亮呢!如果他晚饭都没有吃,她都不好意思留他了。 她起身,为昊澈盛了一碗饭放在他的面前,然后夹了一块鸡肉放入他的碗里,眼睛贼亮贼亮的看着他,一脸的期许之色。 昊澈有些无奈的拿起筷子,瞳儿这是一定要他吃啊!罢了,反正凡事都要有第一次的。 野瞳看见他乖乖开始吃饭,这才满意的低头继续吃自己的。 伸筷,刚想夹一口蔬菜,她的筷子却和另一双筷子相遇。野瞳抬头,昊澈优雅的收回筷子,去夹别的菜吃。 野瞳的嘴角勾了丝坏笑,看见昊澈刚刚夹起一块肉,飞快的伸出筷子从他的筷子底下抢了过来,塞到了嘴里,含着“战利品”笑望着他,眼里是不容错辨的得意的神色。昊澈讶然地看着她颇有些幼稚的喜悦,嘴角勾画出一抹无奈的笑意。 “唉,瞳儿,你刚才是多么优雅的姿势啊,就被你这样的毁了。”昊澈故作惋惜的看着她大口的吃着东西。虽然,她的举止,并不让他觉得粗鲁,反而是可爱极了。 “澈哥哥,优雅是做给别人看的,难道澈哥哥想看?”野瞳有缘再次看到了他的笑,虽然是无奈的笑,却仍旧叫她心神荡漾不已。 那,他算自己人?昊澈心情愉悦的想到:“不用不用,瞳儿随性即可。” 野瞳的脸上满是笑意,她好像是玩上瘾了呀! 看到昊澈去夹一只虾,眼睛发亮的伸筷便去抢。昊澈洞穿了她的意图,怎么可能再次失误?手上稍稍一偏,便闪过了野瞳的筷子,放回自己的碗里。 野瞳的眼里流露出委屈之色,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昊澈觉得好笑,不紧不慢地用手剥好了虾壳,放到了野瞳的碗里,看着她脸色一亮,脸上的笑意更浓。他怎么会和瞳儿抢?不过看到瞳儿这样的神色,还真是……可爱极了。 野瞳吃着口中的东西,眼眶有点发热。一直以来,她做一些小动作,看着昊澈原谅她,包容她的任性,自己很容易便可以从中汲取到自己想要的温暖。她一直觉得是自己索取的温暖,但心里却是清楚,若是没有昊澈的纵容,她又从哪里去索取?这些,任性妄为的,乃至于幼稚的行为,不过是她自己对自己所没有过的童年的补偿。但昊澈今天送给她的礼物,给她夹的菜,却都是他主动给与的温暖。相对自己索求的,这更加叫她沉溺。 “澈哥哥,谢谢。”野瞳的声音有些哽咽,虽然昊澈叫她不要说谢,但是她终是忍不住说。 “瞳儿?”昊澈为自己在她的声音里所听到的湿润吓到,慌忙地问。 野瞳抬头,两只眼睛红通通的,就像是只小兔子一样:“澈哥哥,你是第一个无条件对瞳儿这么好的人。” 昊澈有些心疼,走过去搂住她:“你是我的瞳儿,哪里是无条件了?”他很早就发现了,每一个小小的举动都会引来野瞳满满的感激,这却更叫他心疼,瞳儿过的到底是怎样的日子,才可以如此轻易的就满足? 野瞳很快的就收敛了情绪,抬头:“澈哥哥,付账。” 昊澈见她没事了,便叫了小二进来收账。 可怜那小二战战兢兢地走了过来,颤声道:“一……一共……” 听得他好不容易报出了数目,昊澈直接把钱丢在了桌上,站起身来。野瞳便开心的跟在他的身后,跑了出去,一边感叹自家的小二的素质呀…… 反正每次他们买东西永远是昊澈付的帐,但他清楚得很,野瞳绝不可能没有钱,而且家底应该也很厚。一次他问起,野瞳只是笑着讲:“我喜欢澈哥哥请我!”他便没辙了。反正她从来没有狠下心敲诈过他,几两银子的东西,可以换得瞳儿一笑,他也乐得卖给他。 “瞳儿,回竹屋吗?”昊澈征询道。 “嗯……”野瞳想了想,看着那人群,“我们租条船去放河灯好不好?” 昊澈轻轻点头,向租船处走去。 ========================================== 啊呀,计算失误,要下一章才能kiss了,这一章其实也很有爱来着……啊,某鸢都忘记还有这么多内容了…… 亲们,兔年快乐~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十四章 糖葫芦 “澈哥哥,你先去租船哦,瞳儿马上就过来!”野瞳看到了街边的小摊,眼神发亮,和昊澈交代了这么一句便跑了过去。 待到她回到租船处的时候,那个以租船为生的老人正抖着手,颤巍巍地解着绳结。而昊澈在一旁看着,面色刚毅,森森的面具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野瞳玩味地看着老人不断颤抖着的手,想着他到底是因为年迈而如此还是因为昊澈?终于还是好心地说道:“老人家,我们自己来取船就好,过一会儿会把船还上的,您就不用担心了。”看着老人健步如飞地离开,好吧,想来是因为昊澈。 野瞳伸出手,想把手上的东西给昊澈然后自己来解开绳结。昊澈看着她手上那两串糖葫芦和两只河灯,并没有接,而是自己去解开了那绳结。 野瞳在一旁看着他很快解开,刚想上船,昊澈却抢先一步跳上了船,一手扶着木桩稳定,一手勾向野瞳的腰,她稳稳地便落到了船上。野瞳暖暖一笑,昊澈已经拿起船桨,用力地顶了一下岸边,小船便缓缓地驶向了河的中央。 这里是河的上游,水流很是平静,远远的可以看到在河的中游,一盏盏河灯带着点点烛光顺流而下,照亮了大片的河面,与这里的幽黑便像是两个世界。 昊澈放下船桨,坐在了野瞳的对面,悠闲地靠在了船身上。 “澈哥哥,有时我在想,你的面具是不是太具有代表性了,每个人看见都会自觉地退避三舍。”野瞳看着他,仔细地研究着那面具。面具的做工很精致,眼角弯弯的,好像是有笑意,但昊澈幽深的眼眸,却凸显了面具的阴寒。 “当初瞳儿可是一点也不怕呀!”昊澈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野瞳离的他这么近,居然就这样收了手,还叫他逃跑,现在想来他还是觉得忍俊不禁。 “瞳儿杀人可是从来没有失过手呢!”野瞳撅起嘴说。 昊澈更觉好笑,相处了这么久,野瞳似乎从来没有认识到过他有多强,即使知道了他是笑面修罗,她却还是这么的自信……也罢,反正他总不会伤害她的,又为什么要让她对他的实力有所顾忌呢?他喜欢她的单纯自信。 野瞳仍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面具,说:“有时候,我真想知道,澈哥哥该是很英俊的吧?”她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就这么觉得了,他完美的下巴,实在是让她浮想联翩。 “瞳儿想看?”昊澈看着野瞳的表情,有时候,他觉得,让瞳儿知道了也不错。 “不想。”野瞳笑笑,抬头看那一轮圆月,回答的,很是怅然,“有时候,我们是一样的。”她不想摘了自己的面具,又怎么可以要求昊澈这么做呢? 昊澈不知道她突如其来的惆怅是从哪里来的,想要安慰,却一时无语。 野瞳很快调整了自己的情绪,看了看手中的东西,分了一串糖葫芦和一只河灯递给昊澈。昊澈犹豫地接过,看着野瞳把河灯轻轻放在了水面上,让它顺流而下,淡淡的流露出哀伤的神色。想了想,把手中的河灯递给了野瞳。 “哥哥,这是给你的。”野瞳失笑,倒是冲没了刚才的忧伤。 昊澈看着野瞳为他点燃河灯,终是亲手放到了水面上。 野瞳愣愣地看着那一前一后的两盏河灯,摇摇曳曳地向前游去,走得异常的缓慢,似乎是不舍,又似乎是刚学会走路而显得蹒跚。 她趴在船边,看着那两只似乎随时会熄灭的河灯,伸手划着水波。下意识地把糖葫芦送到了嘴里,轻轻咬了一口,甜甜的外衣里包裹着微酸的山楂,就像是她,用欢乐掩盖着内心的酸涩:“小时候,瞳儿从来没有吃过糖葫芦呢!”她静静地说,忆及前世,弟弟拥有着双亲的关爱以及所有他想要的东西,而她却只有在角落里偷偷地羡慕着。 昊澈微有些讶异,她淡淡的口气,似乎是要叙述些什么。 “我不该存在在这世上的。”淡淡的忧伤,像清茶里的苦涩,顺着喉咙直达心底,漾开一个个小小的涟漪。昊澈的心“咯噔”一下,隐约察觉到了野瞳想要讲什么,虽然不想阻止她,他的心却是猛然颤了一下。 “从很早很早以前,我就知道了。明明所有的亲人都在身旁,但却没有人把丝毫的关注投在我的身上。我费尽心机,只愿求得一个小小的眼神,却从未成功;他随便的一眼,便可引来所有人的嘘寒问暖。曾经,我做了一切,只求活下去;但,他,我曾用生命护住的他,只是说‘你该死在那里的’,我甚至毫无反抗智力,便失去了一切。我不明白,我从来不明白。澈哥哥,为什么,明明那么的努力,所有人仍旧要抛弃我?” 野瞳的眼里显得空洞而迷茫,就像是一个迷途的小兽。她自己也弄不清自己想要说些什么。或许,这生辰的夜太过的阴森,勾起了她的回忆,让她失掉了魂魄吧…… 她的嘴角勾起了一个讽刺的笑,真是,明明,听风岛上有那么多的人关心自己,她的心,却仍旧这么空虚。是她,太过不知足了吧…… 昊澈看着她空洞的眼神,内心一阵揪痛。那个“他”是谁?真想帮瞳儿把那人千刀万剐!但,他不敢问,唯恐触及野瞳内心的伤痕,只有伸出手臂,紧紧地拥着野瞳,很久,很久……此刻,他发誓,他一定要保护野瞳,他再也不要见到野瞳这样无助的神情。 “对不起,澈哥哥,我一定是傻了,才会给你讲这些没头没尾的话!”野瞳终于回过了神来,张口又咬了一颗糖葫芦,恢复了灵动,笑容单纯,刚才的伤感好像只是幻影。 昊澈紧紧的抱住她:“瞳儿,现在我在你的身边。”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他平日里的话本便不多,更是没有安慰人的经历。 “嗯。”野瞳安心的放松身体,一颗颗的吃着,心里那莫名的哀伤渐渐消去。第一次,在这一天,她感觉到了温暖和安心的感觉……真好。 甩手将棒子丢入了湖里,看向昊澈手中那串未动的糖葫芦:“嗯?澈哥哥,不吃吗?” “你继续吃好了。”昊澈把糖葫芦塞到了野瞳手里。他一个大男人吃这个,实在是…… 野瞳笑着接过,然后哄着来了句:“啊--”昊澈条件反射性地长了口,一颗糖葫芦便入了他的嘴里。 野瞳轻笑着,毫不避讳地张口咬下了连着的另一颗。小小的虎牙,在柔白的月光下,就像是贝壳一般。 “这是卖给哥哥吃的呢!”野瞳看着一脸尴尬的昊澈,认真地说。 昊澈闻言,终是乖乖的吞了下去。算了,也没人会看见。 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这种东西了,记忆那唯一一次师父带回来给他的糖葫芦的味道,和口中的味道重合起来,让他的心猛然一软。 野瞳把糖葫芦串送到他嘴前,像逗小动物似地说道:“再吃一颗,呐?” 他想也没想便张开了嘴巴,也许,在野瞳面前,他的疏离与防范早已消失无踪。 她仍旧毫不避讳地咬着下一颗,笑的,极甜。他有些呆愣地看着,似乎迷了心神。 “最后一颗呢!”野瞳满意地看着昊澈吃下,然后一甩棒子,那根棒子引起了一个小小的水花,然后湖面又渐渐恢复了平静。 昊澈的脸上也泛起了一丝笑,第一次,温暖如春而不带丝毫的防备与阴冷。 他居然也有一天会这样你一口我一口地吃东西,抛开戒备,就像两个孩子。 也许,哪天和瞳儿吃东西的时候,里面就是下了毒他也不会知道。想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却是异常的安静,没有担心,就像是在想某个笑话那样。 昊澈突然看见野瞳凑上来,轻轻一吻,吻得,与他的嘴角刚巧碰到。他觉得她的舌轻轻舔了一下,马上缩了回去……她的唇上,似乎还黏糊糊的,带着些糖浆。 昊澈微愣,看着野瞳偷了腥似的笑,心跳猛地加快。 “呃……那个,澈哥哥刚才笑得太好看了……嗯,那个,呃……你嘴角有些糖晶,所以,忍不住就……”野瞳的脸烧的通红,心好像马上就要跳出胸膛,舌头似乎也不听大脑的控制而打着结。即使昊澈的面具依然阴冷,但那抹笑容却仍是她所见过的最美的笑,就像是一朵阳光,让她忍不住想要采撷。她该怎么解释?色心突起? 昊澈看着她晶莹的唇瓣微启,一副含羞带怯的模样,心里的火猛地烧了起来。其他的问题回头再说吧!他想,他再也遏制不住自己想吻瞳儿的渴望了。 他向前挪了挪,口气充满了吸引人的魔性,就像是磁石一般,吸走了野瞳的心智。 “瞳儿的唇上也有糖呢!”他慢慢地靠近着,野瞳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劲,但她的大脑一片空白,甚至忘记了此刻去舔唇的本能反应。她的心越发疯狂地跳动着,她傻傻地看着昊澈的脸渐渐放大,自己,隐约的似在期待着什么。 昊澈任由欲望将自己淹没,伸出舌,细细描摹着野瞳的唇,极为缓慢,却又小心翼翼。她的唇果然甜甜软软的,那本就娇艳的红唇在舌的润湿下显得越发的鲜艳欲滴。 野瞳的全身都瘫软了下来,靠在昊澈环住她的手臂之间。 他一遍又一遍地舔着她的唇,让她觉得痒痒的,连带着心里也痒痒的。她微微地张开嘴,下意识地伸出舌,想自己舔一下唇,来遣散这痒痒的感觉。 丁香小舌刚一出口便撞上了昊澈的舌,她猛地一愣,他的舌便顺势滑入了她微张的口中,轻轻的翻搅着,带动她的舌一同起舞。野瞳任由他带领着,然后笨拙地纠缠起了他。 她的大脑完全停止了运转,便也不知道自己的手臂不知何时已经缠绕上了他的腰,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拥抱在一起。她的眼早已紧紧闭上,感受着他们逐渐升温的身体,全然地陶醉在这个吻里。 直到她渐渐觉得缺氧,才本能的推开了昊澈,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大脑渐渐澄明起来。 昊澈仍旧紧紧地抱着野瞳,几乎觉得不可思议。他居然真的吻了瞳儿!他的下体已经起了反应,那个吻的滋味远比他想象的要好上许多。 他忙深吸口气,压抑着体内流窜的火热感觉。他不知道,再下去他想要干些什么。 瞳儿是个男人!他懊恼的想到。当她柔若无骨地软在他的怀里的时候,他完全忘了这一事实。 他终于如愿了,昊澈看着野瞳的眼神渐渐找回了焦距,但,他该怎么收场? 他浑身一冷,瞳儿,不会因此而疏离他吧? ======================================= 话说鸢儿昨天吃了串糖葫芦,结果发现山楂里面居然是有核的……Orz,就让我忽视这个事实吧……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十五章 喜欢 当野瞳的理智终于回到她的身上的时候,她不由有些茫然。刚才的吻,虽是以她缺氧而推开了昊澈而结尾的,却似乎燃起了她体内的什么东西,让她,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野瞳咬了咬唇,记忆回溯到几年前…… 那次,她去云蝶楼视察,意料之外的看到了几场活春宫。当时不明所以,便叫了那里的老鸨芸娘来帮她解释。芸娘反正是干这一行的,解释得面不改色,而且极为的详尽;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于是也就淡定地听着,然后整整一天便这么过去了。她当时便了解了这男女情事,却只是当作一种知识在听着,未曾觉得有丝毫的不对。 但是……野瞳伸舌舔了舔唇,受惊似的马上缩回……她忆及云蝶楼里那些嫖客们轻佻的吻,忆及那些男女们疯狂的纠缠……又忆及了那些人完事后的漠然……嗯,不对,她直觉地感觉到这和昊澈的吻是不同的,至少,看到那些场景,她不会有,这种……悸动的感觉。 昊澈紧张地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他的拳缓缓攥起,看着野瞳久久不出声,心也在慢慢地下沉。他对野瞳的感情早已不是什么单纯的兄弟之情了,这个吻更是加深了他的想法。或许,他爱上她了。那么,他绝不会允许野瞳就这么推开他。该死的,他不该这么冲动的! “那个,澈哥哥……”野瞳迟疑着开了口,声音里似乎有些微的懊恼。 昊澈的心猛地一缩,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对于野瞳的了解是那么的匮乏,他知道她的姓名与喜好,知道她的性格,但若是野瞳就此消失在他的眼前,他唯一的线索只会是明月居,而那个许钺白对野瞳到底了解多少,他是不是可以通过他找到野瞳却都是未知数--也就是说,若是野瞳不自己出现,他根本无处可寻! 昊澈的心彻底的乱了,他突然产生了把野瞳紧紧绑在自己的身边,再也不让她离开的想法。他浑身紧绷,若是野瞳有任何意欲离开的举动,他自己也无法预料自己会做出些什么。 “这个……是吻?”野瞳睁大了眼看他,水眸干净得就像个稚子。 昊澈微愣,这是什么状况?他已经预想好了各种情况,准备承受野瞳的斥责与怒火,甚至预备了一旦野瞳冒出逃离的念头,他不惜动用武力把她牢牢锁在身边--却唯独没有想到她会像个孩子般地问他。这种眼神,居然还让他产生了愧疚之感! 心里的不安终究是占了上风,他勾了丝邪魅的笑,满意地看见野瞳的眼神发直--嗯,早知道自己的笑会有这种效果,他应该多笑些的:“瞳儿不喜欢?” 野瞳的脸不受控制的红了,她躲开了昊澈紧锁着的视线:“没有不喜欢。” 昊澈的笑越发的邪魅,他伸手抬起野瞳的下巴,深深地看入那双躲闪的眼里:“那就是喜欢,是不是,瞳儿?” “是……”野瞳看着他的笑,越发的失神,“嗯,喜欢。” 突然意识到自己讲了些什么,野瞳不安地想要低头,却被昊澈的手所阻。她的眼神不安地左躲右闪,下意识地把自己心里的问题说了出来:“澈哥哥,你有这样吻过别人吗?” 看来,他的瞳儿没有吻过别人。昊澈舔了舔刚才被野瞳咬破的口子,再看了看野瞳唇上的印记,心情极为的愉快。以后可以和瞳儿多练习一下,技术也会娴熟些--虽然在野瞳的身上看到他留下的印子也让他莫名的有种满足感。 他的眼神对野瞳的眼神围追堵截着,就像是一只老鹰盯着受了伤的兔子那般的势在必得:“没有。瞳儿,你的唇只可以让我吻,而我,也只吻你一个,听见了吗?” 他不想考虑野瞳是否有妻妾了!他的占有欲第一次如此之强烈,让他,不想控制。 野瞳就像是被催眠了一样,低低地说了声“好”。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昊澈,身上沾染着霸气以及恶魔的气息。但,她一点也不排斥,反而,有点喜欢。 “瞳儿,记住了。”昊澈继续引诱道,他这才发现自己居然也有做人贩子的潜质。 野瞳抬眸,对上他,声音虽然仍是极低,却多了丝肯定:“记住了。” 昊澈满意地松了手,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强势的想让野瞳答应些什么,而效果也让他极为的称心。或许,以前他在面对野瞳的时候手段太过绵软了,野瞳并不如他所想的那样脆弱而喜欢逃避。 野瞳上前一步,伸手抚上他的唇角,声音里略有些痴迷:“哥哥笑起来真好看。”不是那种阴冷的笑,而确实的温暖如春,在这阴森的夜里,给她留下了第一份美好的回忆。 “瞳儿喜欢就好。”他的确不喜欢笑,但是若是野瞳喜欢,那他多笑笑也未尝不可。 “嗯,喜欢。”野瞳亲昵地扑到他的怀里,抬着眼直直地看着昊澈。 昊澈微微转了转身子,为她挡掉了微有些凉意的夜风。野瞳安静地窝在他的怀里,看着中游处渐渐稀少的河灯。终于,最后一盏河灯也在微风的吹拂之下而熄灭了,整条河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风渐渐变大,昊澈动了动有些麻掉的双腿:“瞳儿,我们回去吧。” 野瞳的眼里写着仓惶:“哥哥,你要走了吗?”她不想一个人渡过这下半夜,但若是昊澈有事……她不会留他的。 昊澈的心微微一颤,温柔地笑道:“瞳儿想让我走?” 野瞳咬着唇,低下头:“如果澈哥哥有事……那瞳儿就不留你了。” 他的手抚上她的头,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他就是再迟钝也看得出野瞳这个晚上特有的恐慌,虽然不知道她的心里到底有些什么,但就算是她想让他走,他也会尽力陪在她的身边。他,不想再看到她那样无助地蜷缩成一团。 “傻瓜,不想让我走就直说。”昊澈无奈地说,“而且我只是说我们回到竹屋那里去吧,河上风大,过会儿会着凉的。” 野瞳抬头,看着他的眼:“那,哥哥可以陪我一直到天亮吗?” “当然可以。”昊澈示意她起身,缓步走向船桨,慢慢舒缓自己微麻的双腿,然后把船划回岸边。看着野瞳的眼眸再一次被点亮,他心里溢满了怜惜之情。 船终究是被风吹动了些,他们距离岸边本便不远,刚没划几下便回到了岸边。 野瞳细心地系好了绳子,回头看见昊澈略有些不自然的步伐,想了一下,马上明了:“呃,澈哥哥,你是不是脚麻了?” 昊澈点头:“走走就好了。” 野瞳吐了吐舌,刚才她的姿势倒还算舒服,不过昊澈的坐姿便很是别扭了,他居然任由她一动也不动。还真是…… “笨啦!”野瞳蹲下身子,在几个穴位上轻轻按压,昊澈立觉好转。 “我都忘了瞳儿是懂医术的了。”昊澈心上微暖,伸手拉过野瞳的手,飞回了竹屋。 “嗯?哥哥,这里刚才有人来过了?”野瞳细心地观察到房内的些微变动,却没有发现有人气,下意识地紧绷了自己的肌肉。 “我前面交代了手下拿了些东西过来。”昊澈捏了捏她的手,推开一道门,里面有着简易的炉灶。 “澈哥哥,你小时候是自己做饭吃的?”野瞳诧异地问道,上次倒是没有进到这里,细细观察,灶台旁的桌子上放着新鲜的食材,底下的柴火却积了层灰。 昊澈摇头:“不,我儿时虽然是一个人生活在这里,但是每天的饭菜却是暗卫送过来的。虽然在这住了四年左右,但是却从来没有使用过这里。” 他走向炉灶,把柴火丢了进去,然后便欲生火。 “哥哥,你……会烧东西吗?”野瞳看着他意欲把干面条丢进锅里,急忙问道。 昊澈诚实地摇着头。 野瞳失笑:“哥哥,用那个火折子把火升起来,我来做就好。”她看向那些食材,有面和处理好了的蔬菜和肉,该是准备烧面吃吧! “瞳儿,你会?但……这是你的生辰……”昊澈本来打算自己试着摸索一下的。这是他多年以来第一次进厨房,本是想亲自给野瞳烧面条庆生,据说面条已经是很好做的东西了,他想自己试试。 野瞳明白了他的意思,放下了手,一步步地指挥着昊澈应该怎么做,她便在一边打着下手。折腾了半个多时辰,两碗面条终于上桌。虽然指挥昊澈做东西远比她自己来要麻烦许多,但是看着昊澈笨拙而努力的样子,便足以让她感觉心甘情愿。 面条虽然可以下口,但是却不怎么好吃,微微的有些焦味。但野瞳却是吃得极为干净,看的昊澈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澈哥哥,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面条。”野瞳认真地评价道。 第一次,有人为她庆生,而不是厌恶的说她与鬼为伍。这个生辰有太多的第一次,让她的心直接被眼前这个温柔的男人所俘获。 “澈哥哥,我喜欢你。”黎明前最为黑暗的一刻,野瞳抱住昊澈,柔柔地说道,用她最为原始的本声。她的声音像是小孩子在撒娇一般,轻轻的,软软糯糯的,却美的有如天籁,甚至于连她也不知道自己说出这句话到底是出于怎么样的感情。 他陪着她看了整晚的星星,让她的心,前所未有的安静了下来。她静静地靠在他的肩头,他为她挡着夜风,全心地呵护着她。 她重重地在昊澈的唇上亲了一下,脸上微红,就像是天边刚刚出现的那抹红霞一般。 但是,天亮了,梦也该醒了。她还是她的夏花飞雪,这一晚,搅乱了她的心,触动了她的魂,却改不了她的命。她始终觉得她注定是无法得到幸福的人,从她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命运便被写好了。这温暖的幸福感觉只能存在于她的梦中,时时刻刻都像是偷来的那般--她,不敢让它曝露在阳光之下,唯恐它变成泡影消失无踪。 “澈哥哥,这是瞳儿第一次如此开心,谢谢哥哥。” 昊澈看着野瞳出奇意料地飞身离开,下意识地想起身去追,却发现自己的半边身子都麻掉了,只有看着她的身影很快的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他缓缓的让自己的身体恢复知觉,视线直直看着野瞳消失的方向 喜欢他……吗?昊澈抚上自己的唇,那声音太过通透,就像是阳光照射入水晶一般,不是他听惯了的声音,却颤动了他的心弦。 喜欢,这个词太过空泛,那孩童般的娇憨让他不明白那到底是怎样一种感情。 他动了动身子,心微沉。他不喜欢她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就像是告别一般,让他产生了强烈的不安。 他飞身离开了竹屋,这些问题,就留到下次见面再说吧。 ============================================= 嗯,瞳儿的不自信和幼时的创伤将会是昊澈感情路上最大的挑战(*^__^*)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十六章 归来 “咦?我说花花,没想到你居然也有情人了?啧啧……”蝶衣支着脑袋,玩味地看着野瞳略有红肿的双唇,嘴角泛起一抹邪恶的笑--她是不是可以报复回来了? “情人?”野瞳面不改色地看着账簿,连语气都没有起伏,“何以见得?” “你的嘴唇可是明明白白的昭示了你干过什么好事呐!”蝶衣意味深长地盯着她看,试图从她的脸上看出丝毫的异色,却失望的什么也没有发现。 野瞳的手下微顿,很快又恢复了过来,快到,蝶衣根本察觉不了。 嘴唇……她想起昨晚上那个让她心笙摇曳的吻,她的唇果然是肿了吗?怪不得刚才上岛的时候众人看着她的目光都显得那么暧昧呢!她微微抿了抿唇,心里却有着说不出的甜蜜的感觉,澈哥哥今天的唇上也留下了印记了吧? “不是情人。”野瞳淡漠地回答道,眼睛仍旧一瞬不瞬地看着账簿。只是澈哥哥,恰巧是她心甘情愿想吻的那个人。 “啊?花花,你被人强吻了?”蝶衣夸张地惊叫道。 “你觉得会有这种可能吗?”野瞳冷冷地抬头反问道,就算是以宗祺瑶的身份,她也不会让人强吻的,更何况是以夏飞雪的身份? “呵呵,好像不会……”蝶衣讪讪笑道,野瞳今天太冷了,连表情都不屑于做,让她更加难以猜测出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咳咳,昨天是七月十五。”被忽视了很久的羽田轻声提示道。 蝶衣沉默,她记起了去年的七月十五,那时她上岛才刚刚没有多久,却在那一天被特别警告不许去找野瞳。仗着自己和野瞳的关系还不错,她悄然闯入了野瞳所在的书房,却看见了野瞳身上散发出的,让她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孤寂的气息。那感觉就像是一个透明的罩子把野瞳和外面的世界隔绝了开来,让她,完全不敢靠近。 后来才知道,那天对于野瞳是一个特别的日子,所有岛上的人都知道她在那一天冷冰冰的就会像一具尸体一般,拒绝任何人的靠近,也拒绝任何人的问话。冷漠孤寂,让人心痛却自觉的远离,以至于没有人敢去探听她这一天到底发生过什么。 “别瞎想,我只是有些困乏罢了。”野瞳大概也知道他们在顾虑些什么,但这次倒不是因为心情的缘故。她早上离开了竹屋之后便直接来到了岛上,然后便是处理连日来堆积下来的东西。一夜未睡,再加上自己脑子里有些乱,所以才会一副爱理不理的态度。 “花花,你不会是昨天心情不好就……乱性了吧?”蝶衣小心翼翼地问道。 野瞳刚刚喝了一口水,闻言差点喷了出来:“咳咳……蝶衣,你想象力太丰富了……” “什么?阁主,你乱性了?跟男人还是女人?”刚刚推门进来的锦义哇哇大叫道。 “我没有!”野瞳生出了深深的无力感,突然注意到后面一句话,眯起了眼,“什么叫跟男人还是女人?” 蝶衣闷笑:“花花,前两天从伊人轩传来消息,说阁主有断袖之癖,而且确凿无疑。” 野瞳眨眼,愣了一会儿,终于明白了事情,不禁抚额低叹。听风阁旗下的那几家青楼里的人只知她是空稚影,而在她的要求下,与岛上的人交流之时只许用“阁主”称呼,是以当“空稚影是断袖”这一消息传来的时候,便会变为了“阁主是断袖”,而岛上的人默认“阁主”是夏飞雪……反正不论如何,这断袖之名,她算是给坐实了。 “我说,小衣,你跟我这‘男人’在一起,你家那个大醋桶怎么还没有来呀?”野瞳斜着眼看蝶衣,将“男人”这两个字说的极重。 “淳在画美人图,才没空来管我呢!”蝶衣撇嘴道。 “咦?你也吃醋了?”野瞳看着蝶衣满脸的不自在调侃道。 “我才不会这么无趣呢!”蝶衣别过头,虽然心里是有一点点的不是滋味…… 野瞳也不再逗她,转头看向锦义:“你进来是有什么事吗?” 锦义拿着手上的小纸条:“派去的人说,骆薏汐回来了,估计还有一刻钟就会到天城,身有五个月的身孕。尉迟风找不到人,正在一个人发疯。” 野瞳起身:“知道为什么回来了吗?”自从薏汐被尉迟风带回去之后,她便在尉迟风的盟主府周围加派了人手,让他们每个月都汇报一下薏汐到底过的怎样。不论如何,都是她替薏汐选择要回去的,那她便有义务去关心薏汐的生活。 “不知道。”锦义诚实地摇头,“尉迟风对薏汐可以说是百依百顺,但是薏汐似乎就没有给他过好脸色看……” “我知道了。”野瞳打断了他的话,走出了房门,却被蝶衣一把拽住:“我也去。” “好,羽田,帮忙叫一下正洪。”野瞳反手抓住蝶衣的手,风风火火地出了门。 =============================================== “小雪?小衣?你们怎么会在的?”薏汐看见房间里突然出现的两人,下意识地问到,却在下一刻便泛出一个苦笑,“我都忘了这周围有多少听风阁的人了呀!” “小汐,你居然真的会出现在这里!”蝶衣惊讶地叫道。刚刚野瞳带她来到云蝶楼的时候她还以为野瞳是在开玩笑,哪里有人会躲到青楼来的?现在却不得不相信了。 “小汐……”野瞳难过地看着她,一个,为情所困的人呐…… “你一家家的花魁做过来,每每被尉迟风找到便换一家,再这样下去,我听风阁的青楼都要被你玩遍了!”野瞳一副不爽的嘴脸,看着薏汐。可怜那尉迟风每到一处便大肆寻访青楼,武林盟主的脸面都不顾了。 “我这不是还替你的青楼拉了生意吗?”薏汐微微一笑,没有太在意她的态度。 “小汐,花魁?”蝶衣瞪大了眼看着薏汐,她没有太关注岛上别人送来的情报。这也不怪她,一般岛上的人要用什么情报去找野瞳,她便会告诉他们大概在那里可以找到那时的情报,并不是每个人都像野瞳那样把什么都记在脑子里的。 “没什么。如果我是风尘女子,他便没有理由这样追我了吧……”薏汐苦涩地笑道,短短一句话里,道尽了自己的无奈。 “风尘女子?”野瞳讽刺地笑了,“好个风尘女子!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尉迟风走遍了各个青楼,只为了找到你的踪迹。区区‘风尘女子’四字,你觉得阻得了他吗?” “小雪……不要说了……”薏汐脸色突变,捂上了耳朵。 野瞳却是咄咄逼人,走近了她,按住了她的手:“不要说了?薏汐,你为什么不是屡次在被他发现之后换一个处所,而是一直在青楼里游荡?为什么你易容而成的花魁总是能够在短时间内大红大紫,风靡全城?问问你自己,你弄出这么大的动静,难道不是想要他找到你吗?你到底想要些什么?” “小雪……不要说了……”薏汐不断挣扎着,眼泪却是像断了线的珠子般不断的往下掉,“求你……不要再说了……” “花花……”蝶衣心有不忍,犹豫地上前说道,“为什么要逼小汐呢?” “小衣,把脉。”野瞳黑着脸示意道。 蝶衣伸出手,把了下脉,惊叫道:“天呐!小汐,你居然都有七个月身孕了!不是说五个月吗?” “我现在算是知道了,你是刚一感觉到自己有身孕就逃离了盟主府,然后便辗转各大青楼!”野瞳因为担心她的身体而口气极差,“骆大小姐,你难道恨他到连他的孩子都不想要了吗?” “我没有……”薏汐哽咽着反驳道,“我一直很小心的。” “不许再闹了!”野瞳强硬地说,“真不知道你是怎么瞒过那些看你歌舞的男人们的,就是尉迟风现在也还不知道你有身孕了!安心养胎,还有一个多月就生产了!” “但是……”薏汐抽噎着,却不知道要讲些什么。 “天城里的听风阁不管怎么说都是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我也不带你回岛上了,在那里我会帮你收拾出一间房间。不要再呆在云蝶楼了,毕竟是青楼,三教九流的什么人都有,我不放心。”野瞳看着蝶衣帮薏汐抹着眼泪,心里微微地叹息着。 “小汐,就这点东西了吧?”蝶衣拿起一个包袱问道。这样强势的野瞳还真是很少见,但是现在薏汐倒是也不说话了,想来是默认了她的做法。 “嗯。”薏汐点点头,乖顺的在蝶衣的搀扶下走出了云蝶楼。 听风阁在所有的城镇里都有着据点,上面正大光明地写着“听风阁”三个字,进去便是琳琅满目的古玩珍品,但是江湖上的人都知道,就这样一个个的古玩店的身后是多么大的一个情报组织。 当然,也不是没有人想要顺藤摸瓜,掌控听风阁,但是每一个这么尝试的人都在实际操作之前便被干掉了,后来渐渐也没有人敢于来拔虎须了。 到了店里,野瞳吩咐交代了要好好保护骆薏汐,不许怠慢之后便打算离开。她不知道今天这一番所作所为是不是让薏汐真的会讨厌她,至少她不想听她亲自讲出口。 “小雪。”薏汐却叫住了她,带着浅浅的笑意。 “还有什么事?”野瞳身形微僵。 “谢谢你,真的。”薏汐的声音里没有丝毫的虚假,“我知道你这么做都是为了我好,虽然你的态度恶劣了那么些,但是我还是很高兴能有你这样的朋友。” 野瞳的嘴角咧开了大大的弧度,因为是背对着,所以薏汐没有看见:“我知道了。小衣,我还有事,先回岛上了。你好好照顾薏汐吧!” 回到听风岛上,所有人都看到了野瞳毫无消褪之意的笑容--呃,可怜的飞雪,脸上抽了整整一天的筋吗?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十七章 及笄 宗祺瑶的生辰就在七月十八号,距离她原本的生辰倒是一点也不远。野瞳刚刚安置好薏汐,处理了一会儿听风阁的事物,便被信鸽带来的内容叫回了相府。 “灵儿,到底有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地叫我回来?”野瞳冷然问道。 “小姐,明天就是你及笄的日子了,你怎么还在外面瞎混呐?”灵儿不赞同地回答道。 “往日我又不是这一天没有在相府过,你在紧张什么?”野瞳略有些不耐烦,听风阁的事物再有半天她就可以处理完了,还可以安排好下个月的计划。看到灵儿的信她匆匆赶回来,还以为相府里出了什么事情了,没想到却是为了这样的小事。 “小姐……”灵儿察觉出了她的不耐,无奈地叫道,“这次可是有及笄的大礼的,最重要的是,老爷叫灵儿过去,吩咐灵儿一定要在这一天把小姐叫回家呢!” 宗修国终于想到要来管她了吗?野瞳的嘴角勾出一个讽刺的弧度,她还以为宗修国准备一辈子都假装不知道她出府的事情呢! “然后呢?明天有什么特别的?”野瞳问道,她从来不在意这些女儿家的事情,对那些繁文缛节虽然都有了解,但是如果有人可以现讲的话,就懒得回忆了。 “明天有笄礼,小姐只要听从那些吩咐,一步步地照做即可。”灵儿一脸的担忧之色,“二小姐和三小姐的笄礼小姐你都没有去看,万一明天出了岔子可就不好了呢!” “唔……笄礼呀……”野瞳低低地念道,“你确定我也要去?” “明天是小姐的生辰,小姐怎么可以不去呢?”灵儿反应激烈地说道。 真麻烦呀……野瞳低叹,不过明天该是宗祺雪出风头的日子,她只要在一边乖乖地扮演她的七小姐就可以了吧…… ============================================== 端正地坐在东房内,野瞳悄悄地忍下了一个呵欠。真惨,前一个晚上没有睡,今天早上很早就被人从被窝里挖出来沐浴。好她没有什么起床气,不然说不定她的闺房里现在已经见血了呀! 偷眼看了看身旁的宗祺雪,她坐的绝对要比她端庄,双腿并得拢拢的,不像她,肌肉极为的放松。再看宗祺雪的脸上,绝对的严肃之色,而不是像她这样睡意朦胧的。 不过,也不能怪她,她可不像宗祺雪一样对外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她不过是个任性无礼的家伙罢了,想来也不是今日的主角。 “七妹,坐得直些,过一会儿走出去的时候要优雅。这笄礼上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你若像现在这样,只怕要丢了我们宗家的颜面。”作为赞者的是她们的三姐宗祺妍,出嫁之后,她的江湖气息明显被磨去了不少,一举一动间都有着她的思虑。 “是。”野瞳恭敬地回答道,稍稍坐得直了些,却仍旧是比不上宗祺雪的端雅。 宗祺妍看了她一眼,微微叹了口气:“三姐要先出去了,七妹你跟着八妹做,只要不出错就好了。”说完她便掀开了帘子走了出去。 唔,对她的要求降低了吗?野瞳瞅了瞅宗祺雪,不屑的撇了撇嘴。 以她练武之人的体力,支持到这笄礼结束完全不是问题,而且若是她想要做的比宗祺雪还要好,也绝不是什么困难。麻烦就在于她不是那种会为了这种无聊的事情而折磨自己的人,若是说为了练武而扎整整一天的马步,她绝不会有怨言。但这算什么?一个将自己展现在那些贵妇面前,任人品头论足的仪式罢了,她又何苦勉强自己做些不自然的动作呢? 外面传来了宗修国的声音:“今天,小女宗祺雪和宗祺瑶行成人笄礼,感谢各位宾朋佳客的光临!下面,成人笄礼正式开始!请宗祺雪和宗祺瑶入场拜见各位宾朋!” 宗祺雪缓缓起身,回头用警告的眼神看了野瞳一眼,然后婷婷袅袅地走进了家庙里。野瞳跟着起身,乖乖地双手交握地放在身前,一同走到了家庙里,随着宗祺雪作揖,然后跪坐在铺在地上的席子上。 视线看似不经意的扫过了在座的人,果然如她所料,都是些有着适婚年龄儿子的贵妇们,视线灼热地看向宗祺雪,而她这个同样站在场中的大活人就被无视了。 宗祺妍这时走了出来,拿了把木梳,先为宗祺雪梳了头,然后再为她梳头。 野瞳安静地任由她们摆弄,心里却是在冷笑。这些人,觉得让她参加了这场仪式已经是她沾了光了吧!从道理上说,她是宗祺雪的姐姐,应当是为先的。但刚才宗修国说名字的时候她的名字就在后面,而且,照这个情况看来,之后的各种动作,她都应该是后一个做的。若不是她心知肚明这宗祺瑶并不惹眼,她都会以为是他们故意给她难堪呢! 她的视线看向她的生母四夫人,坐在下位,眼神始终是灼热地看着宗修国,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女儿也是今天的主角之一,还真是…… 心不在焉地听着耳边的古乐,加上严肃的祷辞,野瞳低眉顺眼地跪着,认真地起着一个陪衬的作用,只是内心的嘀咕若是说出来绝对可以叫在场的宾众投以鄙夷的眼神。 感觉有人动了,野瞳微微抬眼看向主位,上面坐着宗修国,大夫人和二夫人,再有,就是一个眼生的妇人。看着那妇人向她们走来,野瞳很快便想到了她的身份。 宗戴婕,婕妃,是宗修国同父异母的妹妹,育有三皇子楚齐云和五皇子楚齐远。楚齐远为定远大将军,久在边关,却很得军心,再加上背后有这丞相撑腰,她这贵妃之位便坐得很稳。这宗修国家里本来不过尔尔,是这妹妹带来的荣誉,再加上后来娶了平南王的女儿,才渐渐爬上了这丞相之位,是以和这位婕妃绝对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女儿及笄所请的正宾理所当然是这位家里的贵人。 野瞳察觉到她的目光,急忙躲过,快得宗戴婕只觉得是自己的错觉,继续帮宗祺雪梳头加笄。 这婕妃倒是保养得很好,三十多岁的妇人脸上看不出丝毫岁月的痕迹,眉眼弯弯,满是慈爱的笑意,好一副无害的样子。 野瞳微微低头,让她能够帮自己戴上发笄。那双如美玉般的手触上她的发端的时候,她忍不住微微一颤,然后马上忍住,看到那宗戴婕微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神情肃穆地进行着仪式。 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让这个人碰到自己。 野瞳终于等到她做完动作,返回座位,微松了口气。作为听风阁阁主,她自是知晓,从一个普通的宫婢爬上那般的高位,手上总不会干净到哪里去。当然,也不是她觉得自己的手就是干净的了,她手上沾染的血腥绝对不会少于那个女人。 但,她绝不会为了博取一个男人的怜惜而手刃自己腹中的婴儿,不会为了想要得到权势而强迫自己的儿子做些栽赃陷害的事……这样的人,完全玷污了母亲这个神圣的称呼。 随着宗祺雪一同回到东房换了件与头上发笄相匹配的素衣襦裙,向主位上的父母行跪拜礼,野瞳瞟了眼四夫人,心里产生了丝丝怜悯。 看着宗戴婕再次向她们走来,野瞳的视线却不着痕迹地固定在四夫人的身上。好吧,她承认,她两世的母亲同样让人失望,或许是因此她才会尤为的厌恶那些不配身为人母的女人们吧!再次感觉到那双手,野瞳暗暗祈祷这仪式早些结束。 换衣,再拜,加钗冠,再换衣,再拜……野瞳机械的跟着宗祺雪,脸上的表情粗看是严肃,在定神一看,会发现那只是麻木不仁罢了。 她微微动了动手,那些裁缝倒是学乖了,这次连量身都给免了,就按照上次的尺寸做了这些礼服。倒是叫她有些怀疑,自己上次绑的布条是不是稍微多了那么一点点?这么热的天绑着这么多布条伪装身材,还……真热…… 这次出来面对的终于不是那些竹席,而是换成了醴酒席。这叫野瞳终于松了口气,终于不用让那女人再摆弄自己的头发了! 接酒,行礼,野瞳倒是完全不用动脑,一切随着宗祺雪的动作来即可,她可以继续神游。 视线打量着宾客,野瞳看到了那个很早就被她“抛弃”了的那位家里的教书先生,还看到了宫里的一些其他妃嫔,呵,面子真大。眼神微转,看见家里的下人们都在忙碌着,她不用动脑子都可以想到,在这笄礼之后,肯定会有一场家宴,嗯,下午想办法出去吧! 跟着宗祺雪跪在双亲面前,聆听着宗修国的教诲,心里盘算着下午要做些什么。 终于等到了宗修国宣布此次笄礼结束,她急忙回到了东房,换掉了身上累赘的礼服,换上了平日里穿的更加繁杂的衣衫。 对灵儿匆匆交代了一声,她急忙去找了宗修国。 虽然她不怎么重要,但毕竟也算是她的笄礼,还要家主点头她才可以光明正大的消失呀! ================================================== 对着度娘纠结了许久,才看出了这笄礼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有什么错的话鸢儿也不管了。反正笄礼貌似不是重点,重点还是我们家小瞳儿的心里活动,耶! 嗯,话说小瞳儿终于成年了,可以嫁人了呀……哇咔咔……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十八章 家宴 这还是她第一次进入宗修国的书房,这里放置着一些古玩用以装点,野瞳轻轻瞟一眼就可以看出那些东西价值不菲。但典雅的装饰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关键在于那个背对着她的男人,让她进来之后久久没有出声,野瞳轻咳一声,和他这样耗着总不是个办法。 “父亲大人,祺瑶略感到有些劳累,还望父亲大人批准瑶儿下午可以在房里歇息。”野瞳的口气略有些虚弱,除此外就是满满的恭顺。 “宗祺瑶,你在这相府难道是一刻也不想多呆了吗?”宗修国没有转过身,口气微凉,带着一股上位者特有的势压。 “父亲大人怎么会这么说呢?”野瞳的声音显得极为的惶恐,虽然他看不到,但她的头却是压得更低了--要明说了吗? “宗祺瑶,昨日,你在哪里?或者,可以这样问,这一年之中,你又有多少日子是在这府中的呢?”宗修国转过了身,神情极为的严肃。 “这……瑶儿当然是一直在府里啊……”野瞳的视线紧张地乱瞟,手也不自觉地捻着自己的衣襟,完全是一副做了坏事被家长抓到的孩童模样--好吧,她承认,事实也正是如此。半晌,没有听见宗修国再开口,她暗自思讨,她还不至于做得太过吧! “一直?”宗修国冷冷的问道,微微向前跨了一步。 嗯,不错,先用沉默带给人紧张之感,再以行动给以人压迫之感。不过,一般她这么做的时候,最让人觉得威胁的是她手中的毒药或者形形色色的刑具。 “没……没有……”想归想,野瞳的声音一点点的低了下去,脸上也适时的出现了心虚的表情,“瑶儿……不过是偶尔……到府外去看看……” “瑶儿似乎很喜欢青楼呀!”宗修国冷不丁又说了一句,用那种意味深长的语气。 “这……瑶儿只是……只是喜欢那里的糕点罢了……”野瞳惶恐地回答道,看着宗修国的眼神,不由微微瑟缩了一下。 宗修国冷笑了一声:“糕点?” 野瞳低叹了一声,说真的,自家的青楼里糕点做的还真的很不错:“嗯……” “瑶儿,你到底出府做了什么,为父又怎么会不知呢?为父只是怕你受了歹人的蛊惑,伤在儿身,心疼的还是父母呀!”宗修国一副极为关心她的样子。 野瞳一脸的惊讶,心里却不以为然。这种拙劣的套话,若真的是一个闺阁小姐,倒是可能中套。她以宗祺瑶身份在外也只是在青楼出现过,还是知道身后有暗卫跟着的情况下。想来这宗修国查不到她的踪迹,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呀! “师父怎么可能是坏人呢!”野瞳冲动地开了口,随后懊恼地垂下了头,微微后退了一步,假装自己什么也没有说过。 “哦?师父?”宗修国玩味地问道。 “这……”野瞳满脸懊丧,口气里略带些倔强,“是,师父。” “瑶儿的师父是男是女?都教些什么?”宗修国淡淡地问道,却有种不怒自威的气魄。 “师父她自然是女的,瑶儿原来身体不好,师父就教瑶儿学些功夫好强身健体……”言语间略有些呆滞,突然意识到自己讲了些什么,野瞳下意识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脸上懊恼的神色更浓,小声嘀咕道,“完蛋了……” “嗯?瑶儿的师父名号为何?”宗修国已经听到了答案,大致也在他的猜测范围之内。他的这七女儿遇到了一个世外高人,一时兴起,就教了她些功夫。至于府里的暗卫都无从勘得她的行踪,看来她学的还不错。 “师父不让……不不不,瑶儿的师父从来没有说过。”野瞳慌乱地回答道,意识到自己已经说漏了嘴,用力咬着唇,低头,不敢抬眼看宗修国。 “嗯?”宗修国又微微向前似不经意地走了一步。 “瑶儿不知道。”野瞳坚定地回答道。开玩笑,她怎么可能会“知道”这种信息?若是在这里告诉了他,自己还得回岛上找人把这个局布全了--她没这么好的兴致! “唔……”宗修国看着野瞳倔强地紧闭双唇,反正想知道的大概也知道了,倒也不再逼问,口气也缓和了些,“瑶儿及笄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请师父来呢?” “师父在给瑶儿炼药。”野瞳垂下眼睑,轻声回答道,“瑶儿小时候落下的病根,并没有痊愈,每隔几天还要服用师父炼的药。”野瞳开始瞎掰,反正她随身带的药很多,有些是自制的,就算是宫里的御医,一时半会儿估计也讲不出它们的效用。她有“病根”这个条件她还不想放弃,万一有什么麻烦,这还可以用来挡挡。况且,就冲着她“身体不好”,宗修国也不能不让她去找能给她治病的“师父”。 “瑶儿现在的身体可好?”宗修国问道。 “……尚好……”完了,把自己绕进去了。野瞳在心里哀叹着,她若是说不好,宗修国肯定得怀疑她“师父”的药是不是有效。而且如果她的身体都可以练武,怎么会连一个上午都支持不住?她只能承认自己说身体不适只是个借口了。 “笄礼在女儿家一生中也算是大事,瑶儿若是撑的过去,还是参加的好。”宗修国口气温和却又不容反驳,“若是瑶儿的师父找来,瑶儿一定要好生接待,不要失了礼数才是。” “师父她不喜热闹,不可能……”野瞳小声快速地嘀咕道,抬头,看见宗修国的神情,忙恭敬地说,“是,瑶儿知道了。” 出了书房,野瞳脸上没有了那种谦恭的表情,微低着头,小步快速地向前走去。真糟糕,这下她不得不去参加这家宴了!和澈哥哥约的时间就快到了,她却出不了府……早知道就直接出去,不和宗修国汇报了! 在房里用过了午膳,野瞳拖着步子走到了后院里,看着宗祺雪早已在那里乖巧地听着那些贵妇的夸赞,她站在原地,估计也没人会注意到她的吧! “瑶儿,怎么还不过来呢?”四夫人看到了她,口气亲昵地唤道,倒像个爱女的母亲了,“这孩子不怎么出门,怕生的很。” “娘……”野瞳微微挪动脚步,向那里走去,好吧,那她就怕生吧! “婕妃娘娘,这就是小女,小时候身体不好,所以一直呆在闺房里,倒是害羞的紧。”四夫人亲热地拉过她的手,野瞳微一瑟缩,然后便任由她摆弄,而她根本没有注意到这细微的动作,只是回过头对野瞳严肃地说,“瑶儿,还不快叫人?” 野瞳惊慌失措地看着两人,话说,宗祺瑶是不认识这宗戴婕的吧! “瑶儿,叫我姑姑就好了。”宗戴婕面上虽然还是一副和善模样,眼里闪的厌恶却足以说明她此刻的感受。 “姑姑……”野瞳怯生生地抬头唤道,然后马上低头。 这一瞬就足以宗戴婕看清她不起眼的容貌了。她看了眼四夫人,又看了眼野瞳,心里暗叹,这女人长得也还好,怎么女儿的样子会是这样呢? 好吧,野瞳承认,她今天的粉是扑得多了些。 “姑姑!”宗祺雪亲热地唤道,“雪儿给姑姑请安,姑姑能主持雪儿的笄礼,雪儿实在是太高兴了!” 宗戴婕拉过宗祺雪的手,“让姑姑看看,雪儿可是越来越漂亮了!” “和姑姑一比,雪儿可就自惭形秽了!”宗祺雪娇笑着,自动腕上宗戴婕的手臂。 “哈哈,雪儿这张小嘴是越来越甜了,都能甜到人的心里去了哟!”宗戴婕温和地笑着,一副极为欢愉的样子。 可怜四夫人和野瞳,就这样被无视了,看着宗祺雪旁若无人地把宗戴婕带了走,也不敢插上半句话。野瞳用巧劲轻轻抽回了自己的手,咝,这女人的指甲都掐进她的肉里去了。真是,要是不甘心就去自己争呀,拿她的手撒气干什么? 四夫人过了很久才调整了情绪,口气淡漠地说:“瑶儿,我带你去给别的夫人们看看,你可不要丢了脸。”然后便自顾自向前走去。 在那些贵妇面前,四夫人又恢复了那种亲热的样子,与那些人聊得极欢。野瞳便在一旁,等到她们提到自己的时候稍微给些回复。反正是她母亲说她“怕生”的,若不好好利用,怎么对得起四夫人的一番好心呢? 因为四夫人不过是从青楼里出来的,那些贵妇们面上没什么,但眼里写着的鄙夷却被野瞳尽收眼底。她略带怜悯地看了眼身边的母亲,这个女人也是可怜的吧!在这个贵妇的圈子里不为人所接受,在家里又不怎么受宠,该是,也很心累吧!那又为什么要费尽心机的闯入这个不属于她的世界呢? 野瞳看着四夫人自觉低人一等的样子,却也不多言。若四夫人是一个好母亲,那她要帮她得到贵妇们的认同,得到宗修国的宠爱,都不是什么问题。但她的眼里只有权势和争宠,那,就让那些东西来帮她吧! “同样是相府的小姐,怎么差别这么大呢?” “还不是做娘的不一样!像宗祺雪的娘亲在府里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什么好东西都拿去了,能不好吗?” 背后,有人大声地议论着,唯恐她们听不到似的。 四夫人的手微颤,责备地看向身边唯唯诺诺的野瞳。野瞳毫不理睬,低着头,看不出表情。女人间的硝烟呀……野瞳不屑地撇嘴……真没营养。 唉,不知道她还得在这里耗上多久,看来她今天绝对是赶不上和澈哥哥的约定了。心里暗暗懊悔,澈哥哥,对不起。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十九章 听风阁 听风阁的生意看上去有些惨淡,本就不在什么热闹的街市上,这里几乎可以用门可罗雀来形容。店里的人倒是毫无忧虑之色,仅有的一个雇员自顾自地擦着桌子。 野瞳走到了一条小巷的尽头,往里看去便是这样一副景象,抬腿便迈入了店内。 那雇员微微抬眼,然后又低下了头去,继续擦着桌子。 “唉,到不知道何时小生的魅力居然敌不上一张桌子了呀!”野瞳的口气里满是感慨,但脸上却瞧不出丝毫感慨之色。 “公子,您看上去毫无魅力。”那雇员眼皮不抬,冷冷地回了一句,按照野瞳的规矩,没有检验腰牌之前,他们该是没有任何关系的;而若是表明了身份,便一定要验明腰牌,而这规矩在岛外尤为重要。 雇员微有些不屑,对于他们这些极为相熟的人,哪里需要这么麻烦?难道还有谁敢冒充听风阁的阁主?而且一些在高位的人都有誓言草的感应,又有谁可以冒充得了? “我说,孟凡,你这也太打击我了吧!这话还真是伤我的心啊!”野瞳笑笑地说道,随手丢去自己的腰牌,出手极为凌厉。 被称为孟凡的雇员抬了头,定了定神,这才接住了她丢过来的腰牌:“切,多此一举。” 随便看了一眼,反手把自己的腰牌丢了回去,出手同样的狠辣。 野瞳随手接过:“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这里的生意这么惨淡,你不会是被闲置得连这点身手都没有了吧?” 孟凡接回自己的腰牌,只觉得虎口隐隐作痛,嘴角抽了抽:“阁主,你拿我当活靶子我倒是没有意见,但若是这双手被你废掉了,阮老大估计会找你算账。”这么大的力道,他不过是一般的练武之人,可没空像她一样以此为乐。 “你哪有这么脆弱?”野瞳讪讪地笑道,“对了,玉成人呢?” “喏,在楼上,和你前两天带回来的女人聊得甚欢。”孟凡不满地回答道。 “这样啊!”野瞳耸肩,两人都擅长易容术,估计很有共同语言。这样也好,转移一下薏汐的注意力,也让她不要自寻烦恼。 上了楼,便看到阮玉成和骆薏汐两人,一人手上拿着一张面皮,认真地谈论着什么,完全没有在意她这个意外闯入的人物。 “嗯?难道说听风阁已经让你们放心到连进来的是谁都不管了?”野瞳看向两人,然后毫无预兆地把自己的腰牌丢了出去。 薏汐伸手接住,顺便丢给野瞳一个白眼:“能让誓言草有感应的,除了你还会有谁?这房间周围埋伏的其他人位置一直不变,我们早就习惯了。” 野瞳耸肩,接回自己的腰牌,瞟了眼两人挂在腰间的东西,然后视线转向了他们手上的面皮:“我说,你们两个倒好,一人手上一张人脸,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给以人剥皮为生的呢!” “飞雪,我原先倒是没有注意,你原来一直带着人皮面具呀!过来看看!”阮玉成无视了她的调侃,向她招招手道。 “你在招呼小狗吗?”野瞳不满地说,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走了过去。 “嗯,做得不错。”阮玉成看了一会儿说道。 “哼哼……”野瞳坐了下来,“我有事和小汐说,玉成要是没事的话帮我们去倒杯茶。” “我去帮你们叫小菊来倒茶。”阮玉成站起身,识相的离开。 暗处的那些人野瞳也就不管了,反正也不是什么不能让人听到的对话,他们爱听不听。 “小汐,身体还好吧?”野瞳伸手搭上了她的脉,虽然有些焦虑的征兆,但脉象还算平稳,这叫她稍微放了点心。 “还好。”薏汐微微笑道,看着野瞳递来的药丸,一口吞下。 “你离开以后,尉迟风很快联络了听风阁搜寻你的踪迹。”野瞳的手仍旧搭在她的手上,感觉提到尉迟风的时候,脉搏突然快了稍许,“不过我并没有把那些跟着你的人的信息给他,而是叫其他的人重新查,但也大概可以找得到你在哪里。” “哦。”薏汐只是轻轻回答道,她知道自己身边一直有听风阁的暗卫跟着,只是觉得自己总归是要回来找野瞳的,所以也没有甩开他们。 “你住到这里来以后,我已经派人告诉了尉迟风,说你在听风阁里,估计他再有几天就会赶过来了。”野瞳感觉她的脉搏突然变快,心下略有无奈。 “干什么告诉他?”薏汐激动地反手抓住她的手,责问道。 “小汐,如果他没有杀了你的姐姐,那你现在已经嫁给他了吧?”野瞳的手被她抓得隐隐作痛,但是却没有挣扎,只是问道。 “如果这样,他便不会见到我。”薏汐冷冷地回答道。 野瞳的脸色微僵,她倒是忘记了,这两人的纠缠不清就是从薏汐屡次试图刺杀尉迟风开始的。感觉手上的力道加大,野瞳不由暗自哀叹,她这两天当真是对不起自个儿的手腕了,昨天被四夫人折磨,今天还要承受薏汐的怒火……估计要青了…… “小汐,你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还是一心想要杀了他偿命吗?”野瞳却仍旧没有抽回自己的手,声音显得循循善诱。 “我……没有……”薏汐咬唇,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小腹,他,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 “你难道想要你的孩子刚出生就失去父亲吗?”野瞳继续说道。 “不,我不想杀他了。”薏汐痛苦地回答道,“但是我也不可能嫁给他。” “小汐,给他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野瞳劝导道。 “……五次……”薏汐喃喃地说。 “嗯?”野瞳微愣,什么? “如果他有耐心把我抓回去五次,我就嫁给他。”薏汐下定决心,站起身来。 “小汐,我警告你,按照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如果不是在家好好静养的话,你的孩子也许永远见不到这个世界。”野瞳冷下脸,一把把她按回座位。因为连日的奔波,薏汐的身体已经很虚弱了,如果她还想跑的话,这句话就不是恐吓这么简单了。 “小雪……”薏汐愣愣地看着她,显然被吓到了。 “小菊,进来,你还想在门口听多久?茶都凉了!”野瞳对着门外说道。 “呃……”小菊尴尬地拉开门,把茶放到了案几上。 “听着,小菊,这两天好好地看着薏汐,如果有什么问题马上上岛把亿雷拖过来,这是命令,明白了?”野瞳严肃地说道,“如果尉迟风来了,先不要轻举妄动,让他等着,我马上就会到的。” “是,阁主。”小菊看着她难得严肃的样子,便也严肃地回答道。 小菊原来是她安插在空府的人,这次薏汐没有人照顾,她便调了小菊过来。反正空府里也没什么大事,况且还有其他人在那里。不过小菊也不知道她就是空稚影,只知道自己是阁主派到空府的人罢了。 “小汐,听见了?”野瞳认真地回头问薏汐道。 “好吧,我的小阁主。”薏汐无奈地点头,其实听了野瞳刚才的话之后她就不敢跑了,她再这么强硬地下命令,也不过是担心罢了。 “小汐,你如果看到了尉迟风也不要太激动,一切以自己的身体为先。”野瞳认真地交代道,“如果觉得无聊的话,你可以和玉成讲,反正听风阁看上去也没什么生意,让他们办些事还难不倒他们。再不行,小衣估计也会来陪你的,这两天司空淳的工作量比较大,她该是也会觉得很无趣的。” “放心,我知道的。”薏汐笑笑,这小阁主…… “那我要先走了,这两天家里出了点麻烦,我不可以在外面逗留得太久。”野瞳微微皱眉,然后向屋外走去。 “飞雪,你不是喜欢薏汐吧?”小菊追了出来,好奇地问道。 野瞳脚步微顿,挑眉:“小菊,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说我有断袖之癖吗?”这消息,不是说在听风阁里传遍了吗? 小菊一脸的惋惜之色:“飞雪,你怎么就和那个空稚影染上一样的毛病了呢?” 野瞳嘴角抽了抽,这传言就是从空稚影那个身份传过来的…… “不要把我和空稚影相提并论。”野瞳的口气微有不屑,如果大家都这么想的话,保不准岛上那些个没事找事干老喜欢调查她的底细的家伙会猜到她就是空稚影。 “嗯嗯,空稚影长得比你好看多了。”小菊嬉笑着,也没太在意,眼看着到门口了,“飞雪,过两天再见!” “嗯。”野瞳飞身前往了竹屋。 竹屋里空荡荡的,野瞳进去,也没有看见有任何的痕迹。难道哥哥昨天也没有来吗? 她拿起桌上的纸笔,留了张字条下来。不管澈哥哥昨天到底有没有来,她终归是要道个歉的……况且,她过两日的行程似乎也不那么好控制…… 留了张字条,野瞳便匆匆赶回了相府,看见灵儿一副焦虑的神色。 “小姐,刚才有个暗卫亲自来说,让小姐务必要参加明后两日的宴会说是老爷的命令。”灵儿满是惊魂未定的样子,“怎么会是暗卫来说的呢?” 野瞳的脸色猛地变冷,该死的,宗修国居然开始管她的行程了。两日后……她微微叹了口气,又是和澈哥哥约定的日子。 感受到她刚一走出房门,那些暗卫的视线就胶着在她的身上。算了,到了晚上再去一趟竹屋,给哥哥留个信吧!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六十章 焦虑 正在书房里办公,齐烨突然听到有人敲门,冷冷地说:“进来。” 一个丫环走了进来,呈上了一碗羹,在远处恭敬地站好:“殿下,这是今日厨房送来的夜宵。” 齐烨没太理睬她,挥了挥手示意她离开,随手就端起了那碗东西,刚欲喝下,突然闻到了一股让他反胃的味道,手上微顿,淡淡地开口道:“把刚才那个丫环赶出府外。” 放下了那碗加了料的东西,齐烨脸上流露出阴冷的神色。 居然又有人如此胆大包天,看来自己这皇子府内该好好清理一下了。 记得上次的那个女人,仗着自己稍有几分姿色,在他的茶里加了春药,然后在一旁候着。他只当她要收杯子,毫无防备地喝了下去,却发现自己中招了。那个女人恬不知耻地贴了上来,被他当场击毙,但是拜春药所赐,他不过是被她接触了一下,就吐得天昏地暗,在冷水里愣是泡了整整两个时辰。 后来这样尝试的人居然前赴后继,中了几次招之后,他终于忍无可忍,把春药研究了个透,熟知了各种春药的味道,倒是没有人再成功了,但尝试的丫环却并不减少。 他本想把府内的女人全部换成男人,却不想被父皇语重心长地阻拦了,而且又送过来了不少姿色不错的丫头。无可奈何之下,他只好放弃这个想法。 不过,今天这个丫头居然没有留下,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了。 处理完公事,齐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刚走到了自己的房门口,英挺的眉毛就皱了起来。推开房门,果然看到一个不着寸缕的女子妖娆地坐在自己的床边。 床上的女子看见她进来了,脸上微微泛起了红晕,稍稍向前走了一步,轻柔羞涩地唤道:“殿下……” 呵,原来这才是那碗春药的后招啊! 齐烨冷冷地看着那女子,眼里毫无半点欲色,有的只是无尽的厌烦。 “来人。”毫不顾忌那女子的脸面,房外便有小厮进来候命,看到眼前的情景,面无表情地等候齐烨的吩咐,“把这女人送到青楼里去。” 那女人看见有别的男子进屋的时候已经心慌了,听见了齐烨的吩咐,大惊失色,哭叫道:“殿下,奴婢不是故意的,不要把奴婢送到青楼去,求你了,殿下……” 齐烨完全没有理会女子的哀嚎,甚至都没有看那个被小厮拖出去的光裸的身影。嫌恶地看了眼床铺:“把我房里的东西全都换了,刚才那女人走过的地方擦干净。” 被这么闹腾了一番以后,他完全没有了丝毫睡意。想到下午他在竹屋里等了整整一个时辰,都没有看见野瞳的身影,心里微有些烦乱。想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决定再去竹屋一趟。 他到竹屋的时候,发现桌上有两张字条,砚台里的墨迹还未干透。心下一惊,下意识地出门,却没有看见任何身影,想来野瞳已经离开了。 微有些失落,借着月光便看起了手上的字条。 第一张估计是早些时候写的,笔迹有些微乱:“对不起,澈哥哥,瞳儿被事情缠住了,昨日脱不开身,下次再见瞳儿定给哥哥赔礼。” 他微松了口气,看来瞳儿不是不想见他,只是一时间脱不开身罢了。 转而看第二张字条:“澈哥哥,瞳儿被人看住了,下次想来瞳儿也无法赴约,还望哥哥原谅瞳儿,看来我们只有下次有缘再见了。” 有缘再见……昊澈的手上微微用力,那张纸的一角便皱成了一团,脸上流露出了令人恐惧的寒意。 他的心里有一个声音低低地说道:“是上次那个吻,终究是吓到瞳儿了。”声音极轻,却低低地盘旋在他的心底,如同空谷里的雾霭,虽然毫无威胁,却不断地轻旋着,久久不会散去。 是这样吗?昊澈低头看着那张被自己捏得走形了的纸张,问着自己。 不可否认,那天他吻到了瞳儿以后,他的心前所未有的雀跃着,但是那满足背后却是无法解脱的恐慌。 瞳儿的眼神是那样的清澈,明明确确地告诉了他她全然的生涩与单纯。但,他不知道她的身边有些什么人,他害怕瞳儿既然可以这样纯稚地问他,也会同样天真烂漫地那这个问题去问其他人--而她身边的人,不知是否会告诉她些……他不想告诉她的事情…… 他知道,他对野瞳的感情早已不再是单纯的“兄弟之情”了。无数次午夜梦回之时,他都那样急切地渴望着她;每次被春药弄得欲火焚身之时,他的脑海里都满满的是她的倩影,那亵渎的、甚至让他觉得龌龊的绮念好几次都差点把他给折磨疯了。但是每次见到瞳儿的时候,自己满脑子的邪念却会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只想好好地呵护疼爱这个水晶娃娃般的她,他想把他所拥有的一切都不计回报地送到她的面前,只为了那比阳光还要灿烂的笑容。 偏生这个小家伙的手脚丝毫不安分,总是那般毫无顾忌地挑逗着他的神经,让他不敢放任自己的手脚,唯恐一个忍不住就对她犯下不可挽回的错误,让她就此逃离出他的世界 --不,他绝不会放任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可以等,只要瞳儿心里没有其他的人,他可以带着自己满腔的柔情等着她,等到她再也离不开他,等到这个迟钝的小家伙学会回应他的感情,不是那种孩童对兄长的依赖,而是心与心、魂与魂的纠葛。 昊澈的眼里流露出坚定的神色,不管野瞳对他到底是怎样的感觉,他都不允许她离开。 他明白了自己的心,不管她的性别与身份,他要的只是她。等到他找到了她,他绝不会再傻傻地慢慢试探,也不会莽撞地逼迫她接受自己的情感。他要用自己的感情编织出一张网,静静地等着她自己送上门来,然后把她的心牢牢缠住--昊澈的嘴角勾勒出一个自信的弧度,他相信就算是旁人对野瞳讲了些什么,她也绝不会就此不告而别,就算她想要离开,也绝对会和他交代一声的。若真如此,即使只有这一个机会也够了。 打定了主意,昊澈提笔,拿了一张纸,写道“瞳儿若是看到了,我们廿一日午时见面可好?” 落笔,昊澈小心地把野瞳留的两张字条收入怀里,飞身离开。希望,希望明日可以见到瞳儿才是…… 这一夜他睡的极不安稳,翌日午时,他匆匆赶到了竹屋,却见屋内毫无变动,被他压在镇纸下的纸张随着微风轻轻起舞,发出“哗啦”的声音,却仍旧在昨日的位置。 微有些心慌,昊澈重又写了一张,约了今日的酉时,手下微颤,想要再写些什么,终是放弃。把这张纸压在前一张上面,昊澈的拳头握的极紧。 =========================================== “殿下……”一个稍有姿色的丫环送了茶水进来,看到齐烨一副正在沉思的模样,大着胆子凑上前去。 “嘭!”重物落地的声音,那个丫环脸色惨白地倒在地上,看上去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把她给我送到青楼里去。”齐烨冷声道,脸色黑沉如水。 “唉,六弟,你还真不懂得怜香惜玉。”楚齐云进来便看到了这样一幕,啧啧叹道,却也没有阻止家丁把那丫环带走。 “如果三哥想要,这府里的丫环全部可以带走。”齐烨见他进来,脸色并未好转,冷冷地说道。 “这倒不用了。”楚齐云讪讪笑道,看着齐烨阴沉的脸色,又看看地上那丫环留下的血迹,调侃道,“六弟前些天还极为的愉悦,这两天突然这般神色,莫不是欲求不满吧?” 闻言,齐烨的脸色更加的沉了:“三哥到我的府内就是为了说这话的?” 楚齐云摸摸鼻子:“自然不是,这两天大哥发现刑部似乎有些异动,希望绝杀门帮着查一下。”而他顺便来看看齐烨为什么心情不好。 “哦。”齐烨只发出了这单音节的字,然后又埋头看桌上的文件,大有送客之意。 楚齐云虽然好奇,但是也不想在这当儿来招惹他,等了一会儿,见他完全没有理睬他的意思,他便也只好离开了。 细看齐烨,他的焦距却完全没有落在本子上。 一天多了,瞳儿都没有任何回应。他烦躁地丢下了笔,大步走出了房门,虽然瞳儿不让他去查她,但是问问总还是可以的吧! =========================================== “飞雪去了哪里,我怎么会知道?”钺白本就不怎么待见昊澈,此刻见他问野瞳的去向,脸上更加的不好看了。 “那她可能去了哪里?”昊澈压制着自己失望暴躁的心情问道。 钺白抬头,正视着他,满脸的不耐之色:“林昊澈,飞雪向来是让人无迹可查的,她若是还想见到你,她自然会告诉你她在何处;如果她不想让人找到,那你就是动用了听风阁也不可能找到她。这两天她真的没有出现过,你不要妄图去查她,查她的后果,至多是把她惹怒罢了!”最好飞雪不想见林昊澈了,他可不想让这个危险人物出没在小东西身边! 昊澈的拳头攥紧了,又缓缓放松。 他刚才是想到用绝杀门去查她的踪迹,但是想到她说过不想让他来查她,旋即又放下了这个念头。 好,他等…… ============================================ 可怜的昊澈,关心则乱……两个人小心翼翼的爱情呐……o(∩_∩)o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六十一章 误会 野瞳终于找到了些许闲暇时光时,距离上次与昊澈见面已经有十来天了。各种大家闺秀枯燥到了极致的聚会弄得她烦躁不堪。 而听风岛这两天也被叛徒出卖,她花了大把时间来促使那个叛徒快些行动。那些被那叛徒引到岛上的人根本没有过她的幻林,只有做了她的花肥。切,那些人一点用都没有,她还指望着有人闯过幻林可以成为她的药人呢!蝶衣老是在抱怨她试药的时候只是麻痹,根本看不出药效。难得岛上的叛徒有了行动,她才拿那个叛徒试了三种药他就一命归西了,让她颇有些可惜的感觉。 倒是被这些事情缠身,她完全没有时间去竹屋里看看,也不知道哥哥看没看到她上次留下来的纸条…… 岛上的叛徒解决掉了,而这一天宗祺瑶也没有被安排任何行程。捱到了晚饭时分,也没有看到有什么人来通知说今天有什么宴会,相信今天不会有人再来找她了。 用过了晚膳,野瞳和灵儿交代说自己要出去,而告诉环儿就说她睡了。反正宗祺瑶睡的一直很早,倒也不至于引人猜疑。 换上了男装,戴好了人皮面具,找了一扇没有暗卫的窗户,融入了夜色之中。自从她及笄以后,宗修国便不断的要求她参加各种宴会,而且偶尔下午的宴会,上午才通知。她也不知道那些暗卫发现她不在的概率有多大,便也不敢再那么随意地在白天出去,只有上次审问叛徒的时候是在白天,做前期准备工作的时候她一直是到晚上才出去的。 黑夜里,一条月白色的身影穿过大街小巷,向着城郊而去。偶尔有人看到,胆小的估计会觉得自己遇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呢。 接近了竹屋,野瞳隐隐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太对。不是那种危险的感觉,只是隐隐约约的感到怪异。她眯了眯眼,没有感觉到周围有任何的人,而山上的阵法也没有丝毫的改变,不由有些困惑,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 夜色挟带着轻柔的薄雾,稀疏的月光穿透了过去,野瞳微微愣了一下,终于意识到那里不对了--话说,在竹屋的周围那些原先密密麻麻的竹子怎么少掉了这么多?而且还是一大片一大片的少,就像原本是一头浓密的长发,被人不专业地用剪子东一块西一块地剪成了凹凸不平的模样。 难道这里发生过打斗吗? 野瞳稍稍凑近,却发现根本没有打斗的痕迹,那些竹子的切口看上去也不是剑造成的,明显是被人一掌拍断的。 好深厚的内力!野瞳暗自赞叹了一下,这一片显然仅是一掌造成的,以她的功夫,自问绝对造不成如此壮观的效果。 不对!野瞳后知后觉地想到,会有谁没事拿这些无辜的竹子泄愤?脑海里快速划过一个猜想,她僵硬地牵出了一个苦笑,不会是澈哥哥吧?好像……除了他,她还想不出第二人选了。发生了什么? 野瞳推门走入了住屋内,不出意料地发现这里面的竹床和竹椅都还被原成了一节节的竹子,那柜子上也有了破损的痕迹--嗯,很像是被拍出来的,如果她的记忆没有差错的话,原来应该是没有这样的痕迹的吧…… 野瞳脸上的表情更加僵硬了,看到镇纸压着些凌乱的纸,她不由拿起来细细翻阅。 借着月光,她看清了上面是昊澈的字,从她留下纸条那日开始,每隔几个时辰都会有一张,每一天要有三四张,累积到现在,已经是厚厚一沓了。她小心地翻看着,每张上面都是约的时间,只有寥寥几个字。野瞳看着上面的字体从开始时还算工整到最近的那张明显透露出焦虑和怒火,不由有些心虚。她想,她大概知道这些东西“阵亡”的原因了…… 细细看最近的一张,写的正是这个时辰。野瞳蓦地听到外面传来的几不可闻的脚步声,身形一僵,机械地转过身去,便看见了昊澈推开了门,直直看着她。 月光从他的身后射进屋内,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心里的愧疚和不安还没有消化掉,便那样僵直地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昊澈,双手在背后不安地绞着,大脑一时空白。澈哥哥该是生气了吧?她该怎么办? 昊澈上山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山上有人,抑制不住自己的欣喜,冲入竹屋,果然看到野瞳就在里面。 这么久了,终于等到她出现,却发现这是第一次,她没有在见到他的时候便很愉快地扑到他的身上。她的脸上满是诧异,看到他的时候居然流露出了瑟缩的神情,虽然仅仅是一瞬,却被他敏感地捕捉到了,她在怕他么? 他的喜悦渐渐熄灭,眼底也凉了下去,寒气从他的身上放出。果然,瞳儿还是被他吓到了?他对自己有些暗怒,他果然,太鲁莽了…… 野瞳看着昊澈身上的怒火一点点地堆砌起来,越发的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果然,她不该以为仅仅留下一张纸条就够了的。心里越发不安,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却不知此举让昊澈更加心惊。他站在远处,心里居然腾起了恐惧的感觉。 看着昊澈越发的阴沉,却一言不发,野瞳终于受不了这种气氛。罢了,让她道个歉吧!即使澈哥哥因此而对她生气,也是她的错。 她上前走到了昊澈的边上,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愧疚地说:“对不起,澈哥哥,是瞳儿的错,不该只留了张字条就不闻不问的。哥哥,不要生气了……” 呃?昊澈看向她,眼神里满是错愕--瞳儿,这是在对他道歉?他……是不是弄错了什么事情? “澈哥哥……”见他没有反应,野瞳继续开口道,用着一种她自己也没有意识的撒娇的口气。 昊澈虽然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野瞳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既然现在她似乎是没有什么对他惧怕的感觉,那,希望是他想多了吧…… 他没有言语,伸出双臂,等着野瞳。 野瞳看了他一眼,确定了他确实是主动伸了手,开心笑开了,跳了一下便勾住了他的脖颈,用力的抱住他,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享受着他久违了的气息。 看到野瞳一如既往毫不避讳地黏在他身上,想来那些猜忌应该只是他多虑了吧!昊澈收手回拥着,终于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野瞳在怀里,他焦虑多时的心这才回归原位。幸好如此,他原本准备了的那些强硬的手段也没有了用处。 “澈哥哥,你真的生气了?”野瞳小心翼翼地问道。视线扫过周围的东西,突然觉得自己这一问绝对是多此一举。 昊澈感觉到她小脑袋的转动,也看了眼遍地的狼藉。看来是这些东西导致野瞳以为他发火了呀!当然,他也确实很气恼,不过他气恼的从来不是她,而是他自己,这些东西只是是他“一不小心”就破坏了的。 不过,他才不会傻傻地告诉她,在她消失的这段日子里,他每天都心神不宁,却又不敢派人查找,心里第一次如此憋闷到了极点。难得野瞳心虚,他也该趁着这个机会好好让这个小家伙做出些承诺,免得她再这么折磨他的心脏。 “你说呢?”昊澈反问道,语气没有丝毫的起伏,让野瞳猜不出他所想。 “对不起,澈哥哥,瞳儿不是故意的。”野瞳昵软的声音里带着微微的委屈,让昊澈的心霎时软成了一团,“瞳儿这两天实在是太忙了,以为哥哥看到了字条就会放心了的。要是知道哥哥会样,瞳儿说什么也会抽出时间过来的。” 昊澈看到她的小脸上写满了认真,听着她的声音,差点就忘记了自己想诱她做出承诺。定了定心神,他严肃地问道:“以后还敢这样消失吗?” “瞳儿绝对不敢了!”野瞳保证道,“要是以后有什么事,瞳儿一定会告诉哥哥的!” 听见了自己想要的承诺,昊澈终于软下了口气,怜惜地说道:“瞳儿,我很担心你。” 野瞳自然知道他这般的急切是因为担心,但是听到他亲口说出来,还是让她狠狠感动了一下。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她说:“澈哥哥,以后如果发现我没有来,就去明月居找钺白,如果我不能来的话,我会想办法告诉他的。” 要是有什么突发事件导致她来不了,她至少可以用信鸽或者通过安插在相府里的人告诉钺白。虽然她想要亲自告诉哥哥,但是她的身份让她终究有些顾虑。 昊澈多少也知道野瞳的身份不是那么简单,她肯给他一个解决办法已经再好不过了。至于其它的,他可以慢慢来。 至于现在…… “瞳儿,你犯了错,难道就不想要补偿一下吗?”他勾起了一抹略有些邪魅的笑。 “嗯?”野瞳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补偿? 昊澈的唇压在她的唇上,见她没有反抗,温柔地慢慢加深了这个吻。很好,看来瞳儿果然不排斥他的亲吻。 他看着野瞳瘫软在自己怀里,舌尖触及唇上新添的齿痕,无声地加大了嘴角的弧度。 嗯,他们的吻技,还需要多加练习。 ================================================== 咳咳,鸢儿再次恶趣味(*^__^*) 关于文中的他/她,为了方便,野瞳就一直用她,昊澈就一直用他,防止搞混,反正大家都知道就好了嘛,呵呵。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六十二章 追来了 按照情报,尉迟风马上就会到听风阁那里了吧?野瞳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门外的暗卫,明目张胆地从他的眼前飞掠而过。看到那个暗卫一脸错愕的神情,她选择完全无视。宗祺瑶今天和师父有约,他管得着吗? 此时她的脸上已经是夏飞雪的面具了,她倒是一点也不担心被暗卫看到自己的脸,她相信以自己的速度,他根本来不及看她。 “她在哪里?”尉迟风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但作为天城内听风阁的主事,想来他绝不如他看上去的那般和善。 “不知尉迟公子所问何人?”阮玉成仍旧挂着温和的笑容,心里却略微有些不耐。夏飞雪那个家伙,居然还没有到,他才不相信她还没有接到消息呢!尉迟风都来了,她还不来,还叫他拖时间!真当武林盟主很好糊弄吗? “自然是骆薏汐,阮公子作为听风阁的主事想必不会不知吧?”尉迟风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以听风阁的信誉,他还不相信会骗他,那此时又为什么不干脆一些呢? 他的脸色微有些凝重,他们叫他只身前来,他虽然不怕被暗算,但是听风阁的人提出这个条件本来就有些奇怪了,谁都知道,听风阁向来是只认钱不认人的,这会儿居然还这样磨磨蹭蹭的,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听风阁的人居然叫他来这个他们自己的地方来找人,还真是让他琢磨不透。想到他自己的人无论如何也找不到薏汐的踪迹……把他心头泛起的烦躁与焦虑勉强压下,他倒要看看他们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尉迟公子难道对于我们居然让你来听风阁找人不感觉好奇吗?”阮玉成仍旧笑笑地说道,心里暗骂,飞雪你没事藏人家的妻子干什么? “等风见到了薏儿,若是阮公子愿意详说,风自然愿意洗耳恭听。”尉迟风心下烦躁,但却仍旧礼貌地回答。 阮玉成本来还打算就这个问题瞎掰一会儿,却被他跳过了,不由有些头疼。换个话题继续:“尉迟公子要见骆姑娘恐怕还要过一会儿。呃……” 尉迟风就是再迟钝也看得出他在拖时间了,失了耐心,不等他说下去,挑明道:“莫非薏儿不在此处?若是阮公子知道薏儿的去向,还望告诉风,风自己去寻,便不打扰阮公子了。” “骆姑娘固然是在此处的。”阮玉成仍旧温文有礼地笑道。飞雪怎么还不出现? “那为何阮公子迟迟不让风和薏儿相见?莫非阮公子有什么难言之隐?”尉迟风真的失了耐心,语气也有些咄咄逼人。在一些别的事上他绝对有足够的耐心和他慢慢聊,而且他也擅长像猫捉老鼠一样慢慢让他的对手走投无路--但唯独在薏汐的事情上不行,他唯恐她一不留神就溜走,就像她每次做的那样,让他的心也陷入无尽的恐慌之中。 阮玉成心里暗暗叫苦,真的,他也不想这么拖着不放的呀! 突然感受到一丝微弱的感应,他终于松了口气。这小子,总算来了。 尉迟风看到他的神情,微一愣怔,便听到身后的声音:“难言之隐?哈哈,玉成,那是什么?” 这个声音,他希望他这一辈子都不要再听见,这个薏儿在乎的男人。 “我帮你拖时间你还敢笑我!真是没有好报!”阮玉成嗤之以鼻,哪里还有刚才那个温润公子的影子? “嗯,不错,尉迟风,你比我想的到的早了一些。”野瞳不睬他,转而看向警惕的尉迟风,口气里颇有些玩世不恭的意味。 “你是谁?”尉迟风冷冷地问道。他可不会忘了这个薏儿以命相护的男人,上次一别,他确实起了杀心,派人去查她的踪迹,却无迹可寻;问薏汐,她却是死死不肯说。现在,薏汐在这里,这个男人也出现了,这叫他心里无法不别扭。 “夏飞雪,我的名字。”野瞳毫不在意地回答道,轻佻地坐下,喝了口茶,“尉迟风,你知道你为什么找不到小汐吗?” 尉迟风本不是很想理她,但见似乎没人愿意告诉他薏汐的去向,阮玉成对她的态度也很是奇怪,终于还是配合地问道:“为什么?” “因为,如果听风阁想要藏一个人,还是藏得住的。”野瞳看着他的脸色突变,满意地喝了一口茶。 “为什么?”尉迟风冷眼扫向阮玉成,口气里也有了压迫之意。 阮玉成看向野瞳,眼里明明白白地写着“不关我的事”。 “听风阁阁主想要藏一个不愿被人找到的下属,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吧?”野瞳无视了尉迟风杀人的眼神,慢吞吞地仍旧喝着茶。嗯,还是听风阁的茶好喝,相府里那个东西根本就是白开水嘛! “阁主……”尉迟风想了想她的话,震惊地看着她,眼里满是不敢置信,“你是听风阁阁主?”他不想相信这件事,但是她的暗示让他只能这么想。 “是。”野瞳大大方方地承认道,嘴角勾起一抹不明意味的笑容。 尉迟风愣愣地打量着眼前的人,这样一个瘦弱的,看上去极为稚嫩的少年,怎么可能是天下第一情报组织听风阁的阁主?那张丑陋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睿智,他从她的身上只能感觉得到一种吊儿郎当的感觉,但--这里是听风阁,她该是不会在这阮玉成面前瞎说吧!纵使如此,他依然不太敢相信她就是那个在江湖上几乎可以呼风唤雨的人物。 他下意识地看来阮玉成一眼,他温和的脸上没有任何不对的表情,刚才与这夏飞雪的交谈也极为的熟稔……他想,他大概有答案了。 “你是听风阁的少主?”尉迟风肯定地问道。 野瞳哑然失笑:“少主?如果你想这么想也行。” 阮玉成颇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两人,刚开始他也不相信这个小家伙会是听风阁的阁主,但是事实摆在那里,由不得他不信。 “薏儿是听风阁的人?”尉迟风皱了眉,江湖人都知道,听风阁的人的身份都极为的隐蔽,他们可以是身边的一个下人,极为信任的一个助手,也可以是引人注目的权臣或者富商,他们隐于人群之中,不为人所知,却时时觑得别人的秘密。但他却没有想过薏汐也是听风阁的人--纵然他曾经彻查过她的一切。 “嗯。”野瞳平静地回答道,“但是你不用担心,如果听风阁要得到你的秘密,还不需要小汐出手。确切的说,小汐的职责本就不是探查。” 尉迟风没有回答,就算薏儿要翻找他的秘密,如果这能让她打定主意留在他身边,他也绝不会介意。只是她如果说是听风阁的人,那她如果要彻底逃离他的身边,那他,是不是会再也找不到她?听风阁藏人,或许真的会藏得天衣无缝…… 野瞳见他没有反应,回头对阮玉成说:“叫小菊把小汐扶下来,告诉她尉迟风来了,还有,我命令她下来。” 阮玉成领命而去,野瞳看着脸色极差的尉迟风,冷冷地说:“尉迟风,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是你强行把小汐拖入你的世界的。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你可以选择现在就离开,那么小汐以后和你再无交集,她不会再试图刺杀你,而你,也将渐渐淡出她的生命。如果你现在不走,那若是你以后敢抛弃她,不管她是怎么想的,听风阁将和你誓死对立。” “我不会走的。”尉迟风冷冷地看回去,“我认定的女人,不论如何,我都不会放手。就算你是听风阁的少主,我也不会允许你肖想她!” 楼梯上传来脚步声,尉迟风激动地抬头,却看到薏汐大腹便便地走了下来,整个人像是被雷劈到了一样,声音僵硬地问道:“薏儿……你怀孕了?” 薏汐的心跳加快,却冷着脸对他说:“不是你的孩子。” 这话如一盆冷水般迎头浇下,浇熄了尉迟风的喜悦。他的视线危险地扫过周围的所有人,压低的声音里有着微怒:“薏儿,是谁的?” “这只是我的孩子,我一个人的孩子。”薏汐冷声道,转向野瞳,“小雪,我下来过了,现在可以上去了吧?”如果可以,她这一生都不想和这个男人再有交集了,那种又苦又甜的感觉让她愧疚而痛苦。 “小汐,七个月的孩子可是能感觉得到你的情绪的,你不要太激动了。”野瞳悠悠地说道,一边看向尉迟风。 “七个月?”尉迟风的眼一亮,“薏儿,这是我的孩子,对不对?”心里却早已肯定,七个月之前,薏汐还在他的盟主府内,没有别的可能性。 “不,是我的孩子。”薏汐在“我的”两字上咬的极重,转身便欲回房。 “薏儿,不要闹脾气了,看在孩子的份上,回家吧!”尉迟风劝道。 薏汐没有理睬他,在小菊的搀扶下一步步往回走。 “喂,尉迟风,小汐连日奔波,情绪不宜太过激动,而且也不宜长途跋涉离开天城。再有就是,不管她在那里,附近总归是有我安排的人保护她的,这是我的底线。”野瞳看着尉迟风抬腿便欲追上,悠闲地说道,“还有,你如果敢让小汐受伤,你就要做好被听风阁报复的准备。” 尉迟风看了她一眼,不管她是出于什么目的,她都允许他带薏汐走了,虽然他并不需要她的允许,但是还是感激地向她微微一笑。 薏汐闻言,加快了脚步,却没有争辩。 野瞳喝了口茶水,见两人都上楼了,吩咐道:“玉成,过会儿如果小汐要走,你让小菊帮她收拾一下东西送到尉迟风的别馆里去。” “飞雪,你不看下去了?”阮玉成问道。 “嗯,反正也没有什么好看了,最多小汐在说几句,然后半推半就地被尉迟风带走。”野瞳一脸无聊的样子,“我就先离开了。” 她拖着步子离开了听风阁,嘴角有着无奈的笑容,人的感情,真是个别扭的东西。 ============================================ 某鸢举着大大的牌子,上书“求评论”,飘过~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六十三章 嫁愁 御史府内,野瞳无聊地拈了一块点心,小口地吃着。今天这宴会是宗祺妍发的请帖,她便很不幸的又被拖了出来。 天气真好……野瞳目光微有些涣散地看着远处的天空,这种时候,应该是和澈哥哥在竹屋里惬意地泡一杯茶聊天,或者在听风岛上干干农活,再不济,在自己的书房里看看账册写写策论也比在这花园里浪费时间要好! 一个体形颇有些壮观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看到花园里的众位官家小姐们,露出了一个笑,脸上的肥肉几乎淹没了他的眼睛。 “老爷。”宗祺妍看见了他,与女伴道了声歉,向前行礼。花园里的小姐们也纷纷低头行礼,只有一个小姑娘开心地嚷道:“爹爹!” 野瞳隐没于阴影之中,看着那个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的女孩,想起刚才她对宗祺妍颇有敌意的眼神,心里为宗祺妍略感到些可惜,有着这么大的“儿女们”,还真是辛苦她了。 想到自己,也不知道宗修国会把她嫁给谁。虽然据情报说,最近宗修国似乎没有什么特别需要拉拢的人,但是她到底也及笄了,若是宗修国打算用她来巩固自己的权力,也不是不可能的。到时候他该怎么办?在那个成亲之前杀了新郎?虽然这不是不可行,这种克夫的女子定然难嫁,但是以宗修国的势力,总还是会把她嫁出去的,最多嫁的人差一些罢了。 真是的,空稚影怎么就会有断袖的名头呢?野瞳略有些苦恼,不然她嫁给自己该多自在呀! 野瞳看着御史的几个侧室都围了上去,宗祺妍一个人难堪地站在原处,虽然她脸上没有什么,但她终归是不好受的吧! 嗯,她才不高兴和那些女人们争宠呢!本来由宗祺雪那里偶尔波及到她的战火就够麻烦了,如果天天跟着这些女人瞎折腾,她迟早会忍不住下杀手。 视线定在那一处,看着御史的一只肥手环上了其中一个女人的腰,野瞳一阵恶寒,她绝对不会允许一个男人这样碰她,甚至做那些亲密的事。作为一个杀手,若是有一天突然有一个人躺在她的身边,说不定她在睡梦中就会把那人杀掉。但是,左相的女儿,就算是象征性的,绝不会在新婚之夜就被冷落吧!这不仅仅是针对她的,更加是针对左相的不满,会有谁敢连碰都不碰她呢? 真是……野瞳心里涌起了一股无可抑制的烦躁。 因为这些破宴会,除了空稚影一些必须是在白天做的事,她其它所有的事都被搁置在了晚膳以后,就连和昊澈的会面也都被安排在了晚上。她必须快点找个人嫁了,结束这没完没了的无趣宴会,作为一个已婚妇女做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然后在外面自由的干些她该干的事。但她绝不可能乖乖地等着宗修国为她安排婚事,她绝对要选一个对她的行动最有利的人。唉,听风阁的那些人的官职都太低了,就是她想嫁,宗修国也绝不会应允。 她干什么要弄个百毒不侵之身出来?不然她一颗假死药就可以解决了宗祺瑶这个身份,也不用现在这么纠结许久了。 自顾自地烦恼着,不知不觉之中宴会已经结束,而她跟着上了马车。 “七姐,你在想什么呀?”耳边突然响起宗祺蓉天真的问话,没等野瞳回答,她又自顾自地说道,“一定是在羡慕雪姐姐有这么多的人来求亲吧!没关系的,七姐一定嫁得出去的,放心。” 对于这番明着是安慰实则是鄙夷的话语,野瞳没有多做理睬,只不过是挪了挪身子,眼神也有些不自在地避了开来。 猛然瞥见相府里络绎不绝的媒婆,略微扯出了一个笑容,她可不是担心自己嫁不出去,而是在想截然相反的问题。幸好,这些媒婆都是冲着宗祺雪来的,而她这个默默无闻的七小姐倒是无人问津,也让她有足够的时间思考这些问题,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虽然到现在她都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七姐,不用担心,妹妹我这点胸襟还是有的,这些求亲的人七姐若是看上了谁,妹妹我可以安排七姐与他会面……呀,我怎么忘了,反正七姐在外面见的男人也多了。没关系,若是七姐在外面有情人的话,妹妹我也可以和爹爹说的。”宗祺雪如温婉的大家闺秀一般微垂着头,脸上笑意吟吟,说出来的话却是刻薄得很。 “我的婚事就不劳八妹操心了。”野瞳回答道,口气里却只有怯懦--宗祺雪想到用姐姐妹妹来称呼的时候讲出来的就没什么好话呀!虽然她有一时的冲动想要冷漠以待,但是想想还是不高兴和她起冲突了。 马车停了下来,宗祺雪先行在下人的搀扶下下了车,然后是宗祺蓉,再是宗祺锦,最后才是野瞳。看着下人作势要来搀扶她,她微微避让开,自己踏着小凳子便下了马车。 “蓉儿,以后千万不要自己出府去,要出去也要等娘亲或姐姐带你出去。不然以后像个粗人一样,丢的可是我们左相府的脸。”宗祺雪说得不算轻,恰巧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到。野瞳看见了下人们射来的目光,微微欠身,没有说话,只是向自己住的院子走去。 “宗祺瑶,记得,明晚宫里有中秋宴,要求各家小姐都要准备节目的。你记得不要到时什么都不会了!”宗祺雪见她躲开,便也不盯着她了,只是傲慢地吩咐道。 “我知道了。”野瞳停步,回头,回答道,然后继续向前走去。 想着今天该是不会再有什么事情了,野瞳刚刚打算换装出门,却听见门口有脚步声传来,当下迅速穿上了已经脱了一半的衣服,坐在桌边,静静等着来人。这脚步声不是灵儿的,也绝不是环儿的,却甚是耳熟,叫她一时间竟想不起来了。 门上被象征性地轻叩了几声,灵儿想着野瞳在府内,便也没有阻拦,未待野瞳开口,门已经被推开,一个人影进了来。 “翠姨?你怎么来了?”野瞳一脸诧异的神色,小翠一向是在四夫人身边伺候着的,好像是四夫人还在青楼里的时候就跟在身边的丫环,而与她不过是几面之缘,上次主动来找她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七小姐,请跟奴婢来,四夫人有话要交代。”小翠虽然是下人,但是对于她却不怎么客气,口气里也是直接的叙述。 “翠姨还请稍等片刻。”野瞳起身,理了理衣服,“好了,还请翠姨先走。” 她和四夫人的房间倒是极近的,毕竟就在一个小院里,不过是她平时不大出门,是以倒是不常见到四夫人。 短短的路上,野瞳终究决定还是打听一下,局促地问道:“翠姨,娘找瑶儿有什么事吗?” 小翠笑得颇为慈爱:“小姐转眼间也长成大姑娘了,也是时候该嫁人了。” 野瞳脸色微红,一副娇羞的样子,大概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了。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等到时候小姐风风光光地出嫁了,开心还来不及呢!”小翠调侃道,“四夫人当初不也是这么过来的?这不是过得极好?” “翠姨……”野瞳娇嗔道--如果四夫人这样勾心斗角却不得宠爱也算过得好的话,那她肯定可以“过得很好”。 “呵呵,小姐到底是脸皮薄!”小翠微微一笑,“进去吧!” “瑶儿,来了?”四夫人倒是仍旧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野瞳闻见了房间里浓烈的脂粉味,鼻头微皱,但还是乖巧地走了过去。 “瑶儿,你也已经及笄了,你上头那两个姐姐大概也都是在你这个年龄出嫁的。”四夫人顺着自己的思路讲着,“兵部尚书的二夫人曾经是我的手帕之交,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她的儿子也到了成人的时候了。前两日娘跟老爷说了,老爷也觉得不错,估计再过两日,聘礼就到了。瑶儿到时候到了夫家可要好好表现……” 野瞳貌似认真地听着四夫人在讲着她以前与那手帕之交的事,思绪却神游天外…… 兵部尚书,嗯,貌似是左相一派的,那宗修国果然是没什么理由拒绝,以婚姻来笼络人心倒是不错……这点功效她倒是忽略了…… 四夫人在说的是那个三公子吧?让她想想,平日里和这人倒是有些交集,呃,风流成性,不学无术,还长了张猪头一样的脸……好吧,她承认,这么形容人家不太好,但是就她看来,这些描述已经是手下留情了的。 没想到宗修国没有打她的注意,反而是她娘怕她嫁不出去,早早把她塞给了一个草包,失策呀失策…… 看着四夫人开开合合的唇,野瞳完全没有理睬她具体讲了些什么,只是不断配合着乖巧地低着头,反正和她讲话时,四夫人从来没有注意过她的情绪。 过两天就会下聘了吗?野瞳暗自思讨着,那她也得加快行动了,要在他的聘礼来之前让另一桩符合她心意的婚事定下来,而且这桩婚事的对象还得是比兵部尚书更让宗修国满意或者是让他无法反驳的……比如…… 仍旧没有任何头绪,野瞳从四夫人的房里出来,颇有些苦恼。 算了,最多她就下手多杀一个人罢了……兵部尚书的儿子吗? ============================================== 嗯,明日情人节,跟鸢儿没有什么关系,重点在于它还是开学第一天……寒假终于还是要结束了,鸢儿即将再次被淹没于题海之中,估计不幸又要回到寒假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状态,但是鸢儿只要有空一定会努力码字的,喜欢野瞳的亲们,希望大家不要抛弃鸢儿呐! 呃,祝大家情人节快乐……开学快乐……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六十四章 很甜 “六弟,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楚齐云看着看上去心情极好齐烨,终于还是忍不住地开口道。 “嗯?”齐烨抬眼看他。 “你……唇上的口子是怎么弄的?”楚齐云好奇地问道。 第一次看到这种印记他还可以告诉自己说是自己看错了,但当这种印记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的时候,他可就无法抑制自己的好奇心了。更何况,以他流连花丛多年的经验,这个痕迹怎么看都是吻痕--这个痕迹出现在男人身上本来就不怎么正常,出现在以不近女色著称的齐烨的身上就更加显得匪夷所思了! 齐烨脸上浮现出些微的尴尬之色,虽然一闪而逝,但是楚齐云和他毕竟是多年的兄弟,从他的僵尸脸上看到其它神色,倒是让他更加期待答案了。 “不小心咬破了。”齐烨冷冷地回答道,心里却是一阵微漾。 瞳儿就像是一只小野猫一样,每次意乱情迷的时候都会用力地咬上他的唇,留下明显的印记,也唤回了他即将脱缰的欲望。他简直不知该感激还是讨厌她这种反应了! “六弟,你确定你自己可以咬出这样的痕迹?该是不小心被人咬破了吧!”楚齐云大笑出声,他遮遮掩掩的说法倒是让他对这个印记的性质确定了下来,“是哪家的小姐有此殊荣,得到了我们六皇子殿下的初吻?” “没有。”齐烨冷冷地回答,不过显得稍有些气短。 这个回答在楚齐云听来就是欲盖弥彰,待气息稍匀,他一本正经地说道:“六弟,你要是看上了哪家小姐,就赶紧叫父皇赐婚吧!就算身份不那么好,只要你娶妻,我想父皇就该很欣慰了。而且你都十七岁了,大哥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孩子都出生了!” “我说没有。”齐烨略有些烦躁地说道。在府内,他要对付那些费尽心机想要爬上他的床的女人,在外面他还总是要被他们催着成亲。虽然他如果不成亲,也没有人真正敢逼他,听多了总还是烦的。尤其是当父皇语重心长地叫他至少找个女人在身边的时候,他有时简直不知该怎么回答! 他除了瞳儿以外,谁也不想碰,不论男女!不管瞳儿明不明白,他已经认定她了,那他今生也就只会等她一人,不管他要等多久--不管,他是否能等到。 “六弟,过两天的晚上,宫里有个中秋宴,在京的皇子都要参加的。前几年你不然在塞外,不然在绝杀门,总是错过,今年,不管怎么说,你都该参加了吧!”楚齐云只当他是想起了他的情人,挤眉弄眼地说道“你叫你的情人也一块儿来参加吧!到时候叫父皇给你们赐婚,虽然这样会伤了很多少女的心,但是你也可以让她捍卫自己的权利,帮你挡掉那些不知好歹的女人,父皇那里也交代的过去。” 这……倒是个好主意……齐烨思考着,他确实需要一个女人来让父皇不要担心,而且也可以帮他挡住悠悠之口。这个女人绝对不可以成天想着爬上他的床,她只会是个工具,只要不来打扰到他的生活--就算是个死人也可以,只要她曾经存在过。 “我会去的。”齐烨的脸上微微流露出满意之色,回答道。 楚齐云调侃地一笑:“想通了就好。”只不过,他要真是知道楚齐烨到底是怎么想的,他脸上就绝对不会是现在这样的的笑容了。 不过,要找一个对他没有企图的女人……齐烨想到那些女人垂涎的眼神,微微皱了皱眉。算了,到时候再说吧! ============================================== 在人群里看到了昊澈,野瞳提了一口气,飞身向那里扑去。昊澈下意识地向自己的身后猛地挥去,野瞳稍一躲闪,便像八爪鱼一样挂在昊澈身上。 “澈哥哥!”野瞳甜甜地唤道,一系列的动作引来周围一干路人的注目。 由于竹屋的损坏,他们见面的地点就变成了在热闹的街巷上,昊澈脸上阴冷的面具让人不由自主地绕过他走,所以野瞳极轻易的就可以在人群中找到他的身影。 “瞳儿!下次不要这样扑上来了,很危险。”昊澈温柔地抱住野瞳,心下却是惊魂未定。 这几次在街上碰面,往往是他在走着,野瞳突然就从不知哪个角落里窜了出来,出于本能的警觉性,他总是选择直接攻击,只是闻到了那丝馨香或者听到了那声“澈哥哥”,便马上停手收势。他的瞳儿总是喜欢挑战他的控制能力,他真担心哪一天会伤到了她,但是那本能的动作却是无从改变,就导致每次他的心都要惊颤一番。 “嘻嘻,反正哥哥伤不到我呐!”野瞳得意地笑着,转而去拉他的手。就现在他的力道而言,她很轻易的就可以躲过去了,而她也习惯了这样飞扑过去。 “瞳儿……”昊澈无奈地说道,捏着她软软小小的手,罢了,他下次再注意些吧! “没事的!”野瞳冲着他灿烂一笑,手上挣扎了一下,纤细的手指穿过他的指缝,把他的手紧紧扣住,视线却紧紧盯着路边的小摊。 昊澈看着她无意识的动作,抓着她的柔荑,心里暖意渐生。视线循着野瞳的视线看去,看着她馋涎的样子,温柔地问道:“瞳儿想吃糖人?” 野瞳回头,两眼放光地看着他,很用力地点头。 昊澈宠溺地一笑,牵着她便向卖糖人的小摊走去。街上的人流熙熙攘攘的,不时的有人从他们的身边蹭过,昊澈微微侧身,为野瞳挡去来人,不让她被人蹭到。 买了糖人,看着野瞳一脸幸福地伸出粉嫩的小舌舔着,昊澈改用手臂环着她,一边用一种几乎可以溺死人的目光看着她。不过,这个小家伙,尽喜欢吃些女孩爱吃的甜食,还会露出这么可爱的表情,要不是这是在大街上,他真想把那条甜甜的粉舌叼进自己嘴里。 野瞳一路在昊澈的护卫下毫无顾忌地走着,看着周围的行人渐渐变少,直到走到了竹屋的山下,这才后知后觉地问道:“澈哥哥,我们要去哪里?” “竹屋。”昊澈柔声回答道。 “嗯?竹屋修好了?”野瞳舔了口糖人,眨着眼看向他。 “嗯,都是按照瞳儿的意思布置的,瞳儿看看喜不喜欢,如果哪里不喜欢的下次可以再改。”昊澈看着她舔糖人的动作,刚刚还很大的糖人,一路吃下来,只剩下三分之一了,她的小舌和晶莹剔透的糖人一起,组成了一幅极为诱人的画面。 野瞳见他盯着自己的糖人,眨眨眼,她记得澈哥哥不是很喜欢甜食的呀!贝齿轻啮,咬下了一小口糖块,然后把糖人直直地举到了昊澈的眼前:“呃,那个,澈哥哥,那一面我还没有舔过。” 昊澈微微一愣,勾起了一抹笑容:“瞳儿请我吃?” 野瞳略有些不舍地看了看手中的糖人,点头:“嗯!” 下一刻,昊澈便俯身,从她还未闭合的小嘴里卷走了她含在嘴里的糖块,顺便划过她的舌。看着野瞳红透了的脸颊,他笑道:“果然很甜。” “这里有这么大一块,为什么要抢我嘴里的?”野瞳略有羞愤地娇嗔道,把糖人塞回了自己嘴里,“哼,不给你吃了!” 昊澈看着她孩子气的行为,伸手揽过她的腰,向山上走去。 “真的很甜。”他意有所指地说道。 野瞳无话,愤愤地咬着糖人,脸上的红晕却是久久不能褪去。自从上次上元节以来,昊澈就越来越……奇怪了!动不动就来吃她的嘴,还老是说一些极为暧昧的话,每每都弄得她面红耳赤的,真是……虽然,她也很喜欢…… 啊,不对不对!野瞳用力丢下了手中的棒子,试图挣出昊澈的臂弯,讨厌,她都在想些什么呀!他是哥哥呀! “瞳儿?”昊澈更紧的箍住她,她连耳根都红了,脸上的表情也很奇怪。 野瞳这才注意到自己在干什么,低头:“没事。”嗯,澈哥哥只是哥哥呐。 昊澈见她不想说什么,眼看竹屋也到了,问道:“瞳儿觉得怎么样?” 野瞳抬头,竹屋前搭了一个秋千,又加了石桌和石凳,那些被毁坏的竹子已经被处理走了,连土都被填平了,重新又移来了新的竹子,除了稍显稚嫩以外,看上去和以前倒是没有多大的差别。 野瞳走到了秋千的前面,看了半天:“秋千?” “瞳儿不喜欢?”昊澈尴尬地笑笑,他总感觉野瞳是会喜欢的,不过看到她这么古怪的表情,想来野瞳也不小了,也许已经不喜欢这种东西了。 “喜欢!”野瞳的表情一下子活了起来,她只是诧异而已,没有想到昊澈会为她置办这种东西,她坐了上去,轻轻地荡了起来,眼神亮亮地强调道,“瞳儿很喜欢呢!只是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秋千罢了!瞳儿以前都没有玩过呢!” 昊澈走过去帮她推着:“瞳儿喜欢就好。”心下却是诧异,她怎么会连秋千都没有玩过?即使是他,小时候在练功的闲暇时都玩过这东西。 “屋里和原来一样吗?”野瞳荡着秋千,抬头问昊澈。 昊澈把窗户推了开来,让她可以看到竹屋里面的样子。东西还是没变,不过是做工更加的精良了,而且都相应的扩大了些。 “瞳儿有什么不喜欢的吗?”昊澈重又回去帮她推着秋千,问道。 “没有呢!瞳儿都超喜欢的呢!”野瞳昵软地说道,眯着眼看着头顶湛蓝的天空。 身下的秋千轻轻的荡着,越荡越高,她的心情也跟着飞扬了起来。回头正好看见了昊澈温柔的神情,心里的某个地方悄悄地不断沦陷着。 手指抚摸过粗糙的麻绳,不过,终究是有停下来的一天的。若是这几日那兵部尚书的儿子真的下聘了,她的手上大概又会多一条人命了吧? 闭眼,感受阳光照在眼皮上,暖暖的。一个杀手,到底有资格获得多少的温暖呢? 心,渐渐沉了回来,也罢,有这一时的温暖,便够了。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六十五章 赴宴 野瞳极为认真地看着手里的东西,今天晚上就是中秋宴了,她虽然不讨厌杀人,但是她并没有杀上瘾,如非必要,她还是希望可以通过其它的途径解决。 “花花,花花?”蝶衣唤道,见野瞳没有反应,加大了声音,“花花!” “我听见了,干什么?”野瞳皱着眉,看着手上的东西,仍旧没有抬眼看她。 “你到底在看什么呀?”蝶衣看着那显然不是账册的东西,困惑地问道。野瞳她手上的东西也不像是那些杂书,反而像是平日里收集来的资料。但是野瞳若是想了解什么资料,一般性都是让羽田讲给她听的,至少她就从没见过野瞳自己看资料。 “让他们帮我汇总的一些资料。”野瞳仍旧埋头看着。 “真的?”蝶衣走上前去,凑向前想看,但她没有成功,刚一倾身,便被身后一双手逮回了怀里,“淳,你干什么啦!” 野瞳笑笑,翻了一页,继续看着。 司空淳搂着蝶衣远离了野瞳几步,什么也没说。这女人,完全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吗?都为人妻了,还和阁主凑得这么近! 蝶衣看到他略有些阴沉的脸色,做了个鬼脸。看到羽田下了楼来,便放弃了直接问野瞳的念头,大声喊道:“羽田,你知不知道花花在看什么呀?” 羽田开了开口,还没来得及说话,话头便被身后的隐竹抢去了:“我看飞雪有断袖之癖绝对是真的,她居然让我查所有天焱朝中未婚的男子。啧啧,我说飞雪,你不是打算看准了,夜里去偷袭吧!” “隐竹,给我收起你猥琐的思想!”野瞳丢了个白眼给他,真是的,岛上这帮子人就知道以调侃她为乐趣! “天焱朝中所有未婚的男子?”蝶衣双眼发光地看着野瞳,“都有哪些人?我也要看!” 野瞳抬头,勾起了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我说,小衣,难道是司空淳不能满足你?你想要红杏出墙?” 看着司空淳的脸黑了下来,蝶衣急忙澄清道:“我只是想帮你参谋参谋罢了!真是不识好人心!” 野瞳放下了手上的册子,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她也不过是随便看看,要找到一个符合她要求的男人谈何容易?就算是一个不堪入目的女人,就只冲着左相的面子,她又怎么可能不被“临幸”呢? “花花,你看中了哪个?”蝶衣兴味盎然地问道。 “没有。”野瞳喝了口手边用来安神的星月草茶,“唉,反正我本来也没有真的期待过可以找到一个符合要求的男人。” “你要找怎么样的男人?”蝶衣问道。 “小蝶衣,你就别瞎起劲儿了!”亿雷从秘部外面走了回来,正好听见了她们的谈话,“以飞雪的性子,哪里可能真是为她自己找的男人?” “花花,是吗?”蝶衣有些失望地问道。 “嗯。”野瞳模糊地回答道,“没事,我自己看着再说吧!”说罢,她又埋头回了资料里,不再理睬周围人的调侃。 看了资料,她大概有几个选择……回到了相府里,野瞳思讨着。最好的选择是资料里有几个男人由于各种原因不举,但是权势似乎都达不到宗修国的标准。次些的选择是那些由于常年流连花丛而得了病的男人,这倒是有符合要求的,但是这些病,虽然可以成为一时的借口,但就她看来,都是可以治疗的--至于治好之后,对于这些花花公子,她便更加没有把握他们不会碰她了。再次些的选择便是那些老头,孩子都比她大了,她估摸着他们也快没那个能力了吧!但是她却不敢确定…… 真是的,她烦恼地抓了抓头发,不然还有个办法就是杀掉几个未婚夫,这样相配的夫君就不需要那么有权有势了,然后让自己听风阁的人来帮忙娶她……但是这是最次的方法,说不定一个弄不好,宗修国把她许给别人作妾就更加完蛋了。 “小姐,还有一会儿就要去参加宴会了,让灵儿帮你梳妆如何?”灵儿仍旧坚持不懈地为了让野瞳稍微打扮得好些而做着努力。 “嗯?啊……”野瞳完全不在状态,随手拿了一件淡粉色的衣衫,穿在了自己的里衣外面,一边系着带子,一边苦恼着。 “小姐?”灵儿看着她拿了两根不在同一水平面的带子便要打结,不由满头黑线地唤道,“小姐!你系错带子了!” “啊?”野瞳一愣,尴尬地笑笑,重新打着结。 灵儿看着她磨磨蹭蹭心不在焉地穿着衣服,一件衣服她穿了一刻钟的时间还没有穿好,不由有些着急。应野瞳的要求,每次留出来打扮的时间都极短,只有恰好可以迅速地打扮完的时间,如果野瞳再这么下去,她就迟到了。 灵儿又唤了几声,却没有什么效果。而野瞳一路神游着的后果便是--她真的迟到了。 “七姐可是有什么要事?若是今日的宴会迟到了,这可就不是丢脸这么简单了!”宗祺雪严厉地责问道,宗祺蓉也在一旁附和着点头。 “对不起,我起晚了。”野瞳低头,缩进了马车的角落里。 马车缓缓地向前行驶起来,滚滚的车轱辘声里,宗祺雪略有些焦急,倒是忽视了这个蜷缩在角落里的人。 “雪姐姐,你这么急着想去皇宫,可是等不及要看六皇子殿下了?”宗祺蓉狡黠地笑着,附在宗祺雪的说道。 宗祺雪的脸上一红,压低了声音:“不要乱说!”可是声音里却没有丝毫否认的意思,反而满是女儿家的娇羞。 自从上次在大皇子妃举办的宴会上意外瞥到那英俊冷漠的身影的时候,她的心便全然沦陷在楚齐烨身上了。自那以后,她总是有意地留意着他的信息,听着他傲人的战绩,一颗芳心越陷越深。可惜他并不喜欢参加宴会,每每她满怀期待,却总是失落地没有发现他的身影。而且他也没有任何妃子,又不喜热闹,所以六皇子府里从未举办过宴会。 不过,宗祺雪的脸上浮现出了势在必得的神情,也幸好他没有娶亲。那样一个优秀的男子,定是要她这样优秀的女子才可以配得上的,那些肤浅的女人怎么可能有机会站在他的身后呢?她,一定会借此机会让他看到她的美好! 所以,这次听说了六皇子会参加这中秋宴的时候,她打扮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精心。本就精致的容颜配上典雅的妆容,更加凸显了她的天生丽质,让人几难移开目光;再加上她精挑细选的表演,她相信自己一定可以让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雪姐姐今天打扮得真漂亮!”宗祺蓉甜甜地恭维道,“一定会迷死所有的男人的!” “呵呵,那是自然!”宗祺雪自信地笑道。 虽然她们压低了声音,但是她们的谈话还是一字不落的全进了野瞳的耳朵。六皇子,楚齐烨吗?野瞳微微眯了眯眼,她倒是从来没有想到过他呢!那份资料是按照各人的条件优劣排列的,那楚齐烨貌似就排在第一个,而她却是想当然地从中间开始翻看的呀! 想到楚齐烨,最先跃入脑海的便是“不近女色”四个字,传言每一个试图接近他的女子都会被他毫不留情地丢出去,而且更为夸张的是,这个男人一旦被女子亲密接触,最严重的居然会呕吐不止,所以有不少的传言猜测他有着不为人知的隐疾。而且,还有传言说,楚齐烨不觊觎皇位的原因就是因为他没有办法留下子嗣,所以这皇位就是争了,到时候还是要拱手让人,他便索性放弃。 这些传言固然不尽可信,但是据听风岛的准确消息,楚齐烨当年接受通房丫头的时候确实是以那个丫头重伤,而他呕吐不止结尾的--嗯,就这点而言,他还真是符合她的标准呢! 而对于权势……野瞳想到他在朝堂上的精辟发言,他说的话一般没有人反驳,不仅仅是因为他思路缜密,肯定还因为他的皇子身份--权势也绝对够了。 野瞳勾起了一抹笑容,她苦恼了这么长时间的问题似乎就这么迎刃而解了!至于怎么让他答应娶她,这个还需要好好设计一下。现在目标定下来了,到时候要麻烦些就让听风阁制造舆论迫使他娶她,再不济,她直接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威胁他,她就不信还会没有办法!而且,如果是迫于压力娶她的,出于厌恶,他更加不会碰她了吧? 野瞳的笑意更甚,作为一个皇子,他就是不顾宗修国的面子冷落了她,也不是不可以的吧? “七姐,你可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宗祺蓉看见她有些妖冶的笑容,竟一时间被魅惑住了,微微一惊,再一定神,她的脸上又是那种怯懦的笑容了。想来,是她看错了吧! 野瞳羞涩地低头,心里暗骂自己,也太得意忘形了吧! “她还会想什么?那个女人为她安排了一门亲事,再过两天就会嫁了,估计她就是为了这个而开心吧!”宗祺雪没有看见她那个笑容,鄙夷地说道。 野瞳脸上的神情微愕,傻傻地嘴唇微启。 “切,那个男人就是个花花公子!”宗祺雪不屑的说道,勾起了一个恶毒的笑容,“不知道在他的眼里,我们美丽的七姐和那些青楼里的姑娘有没有什么差别呢?” 她那“美丽的”三个字读得极重,流露出浓浓的讽刺意味。 野瞳低头,声音里毫无底气:“娘不会给我安排这样的亲事的……” “嗯?你觉得,一个妓女认识的人的儿子,会是怎么副德行?”宗祺雪看了野瞳一眼,“就像是一个妓女的女儿,啧啧……” 野瞳继续向后蜷缩着,头埋得更低了。 不顾,她对于四夫人原来是花魁的事实其实一直感到很疑惑,她自家青楼里的姑娘们都多么机灵呀!尤其是那些花魁,在她看来比那些千金小姐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四夫人……还真是失败呀! ============================================== 啊,话说,瞳儿骨子里还是有些暴力因子的呀,嘻嘻~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六十六章 中秋宴 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宗祺雪看上去略微的有些紧张,虽然还未下车,却已经坐得笔直了,宗祺蓉在她的影响之下,小脸上也满是正经的神色。只有野瞳还是垂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子,若是看她的脸上,还可以发现漫不经心的神色。 马车外有脚步声传来,一个尖细的声音隔着门帘,却仍旧很是荼毒了野瞳的听觉:“请问,可是相府的七小姐、八小姐以及十二小姐?” 宗祺雪掀开了门帘,一脸恰当的笑意:“正是,还要麻烦李公公来接我们姐妹了。” 李公公掂着她塞到自己掌心的东西,一脸谄媚的笑意:“不麻烦不麻烦!能来接三位小姐,是洒家的荣幸!八小姐请。” 宗祺雪踏着木凳优雅地走下了马车:“还多谢李公公了。” “这是应该的。”李公公看着她精致的妆容,一脸惊叹的神色,“八小姐是越来越漂亮了,过会儿婕妃娘娘看见了,该是也要惊讶不已了!” 宗祺雪矜持地笑着:“公公过誉了。”心里却是颇有些得意。 野瞳等着宗祺蓉下了马车后才跟着走了出去。踏着木凳,轻巧地下了马车。 听着两个人毫无意义的互相恭维,野瞳看了看那个精瘦的太监,脑子里自动调出了一些资料。这李公公是婕妃的人,虽然有些贪财,但是却是个人精,暗地里不知道帮婕妃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算是婕妃的左膀右臂。 李公公看见野瞳下车,下意识地瞟了一眼,由于巨大的视觉落差,他的脸上满是鄙夷之色。看到旁边宗祺雪微勾的嘴角,他知道自己这个表情取悦了这个和婕妃一样的明着是大家闺秀,事实上却一肚子坏水的女人。看了看眼前毫无自觉的宗祺瑶,他在心里暗暗摇头,这么个平凡愚钝到了极点的女人,怎么就会讨宗祺雪的嫌呢? “小姐们,请跟着洒家走。”李公公开步领路,向着婕妃的殿阁走去。 野瞳看见这一路上那些小太监和护卫,看到他无不是恭恭敬敬地行礼叫一声“李公公好”的,心里对婕妃的势力有了更加直接的认识。 “小姐们还请先喝杯茶,等婕妃娘娘过来,然后再一起去参加宴会。”李公公解释道,看着三个人都点头表示明白,说,“那洒家就先告辞了。” “李公公辛苦了。”宗祺雪说道,语气极为平和。 “李公公辛苦了。”宗祺蓉大概也知道这人的重要性,用稚嫩的声音甜甜地说道。刚才一直是宗祺雪在说话,李公公要走了,她总要说些什么的。 “不辛苦不辛苦。”李公公看着三人,微微一笑,欠了欠身,转身。目光扫过野瞳,看着这个沉默而不出众的七小姐,皱了皱眉,走了出去。 三个人都没有开口,等了一会儿,宗戴婕就从内殿走了出来。 宗祺雪带着头行礼,然后便走近了宗戴婕,撒娇道:“姑姑,这么久不见,雪儿可真想您呀!” 宗祺蓉也凑上前去,软软地说:“蓉儿也想姑姑了,姑姑都不来相府看我们!” 宗戴婕被两个姑娘围住,亲昵地说:“我可是看你们两个这些日子过得很开心呢!真的有想我这个姑姑吗?” “当然有!姑姑就算不相信雪儿,蓉儿的话总相信吧!”宗祺雪撅着嘴道。 “信!当然信!”宗戴婕一脸的宠溺神色。 野瞳看着三人的互动,微有些无趣地打了个呵欠,迅速用手捂住嘴,却仍旧叫旁边的宫女看见了。唉,这宫里的人到底是眼光很高呢!野瞳自顾自地转开视线,研究着宫柱上的雕花,她果然不招人待见。 眼神微微有些放空,虽然身体仍旧自觉地注意着周围的每一丝变化,耳朵也在听着那三个人的对话,心却已经不在这里了。话说,还要有一个时辰这天才会黑下来吧!这中秋宴也估计要到那个时候才会开始。想着自己刚刚定下来的目标,她微抿了抿唇,不知道现在那楚齐烨是不是到了呢! “这么早去要干什么?”齐烨仍旧是和平日里一样,看着楚齐云跑到了自己的府里,拖着他就要出去,微有些不悦。 “呀,六弟,不要这么冷着张脸,白白的浪费了一张好皮囊!”楚齐云上下打量着他,“你不知道,你这次要去参加中秋宴,让那些闺阁小姐们花了多大的心思打扮。托你的福,我这次可以一饱眼福了!” “无趣。”齐烨冷冷地说,仍旧坐在座位上纹丝不动。 “别这样嘛!我知道你有了心上人了,但是看到些好看的女子终究是赏心悦目的嘛!”楚齐云见他不动,索性也不白费劲儿了,自己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没兴趣。”齐烨拿起桌上的茶水,细细抿着。这是野瞳给他的蓝芷草茶,里面的药性经过处理,已经被消去了。虽然味道有些不同,但是仍旧足以提神醒脑。 “嗯?六弟,你这是什么茶水?味道不错,给我些茶叶吧!”楚齐云说的嘴干,拿起桌上的茶水猛地灌了下去,惊讶于它的功效。 “不。”齐烨冷冷地拒绝道。这是瞳儿送给他的,本来就没剩多少了,给他喝就蛮好了。瞳儿给的东西,他根本不可能再送给别人。 “咦?这茶有什么特别的吗?”楚齐云第一次被齐烨所拒绝,倒是惊了一下,细细打量着茶水,他也没有看出来有什么东西,胡乱打趣道,“难道是你的情人送给你的?” 等了半晌,没有等到齐烨的反驳。抬头看他,发现他的脸上居然有可疑的暗红! 楚齐云的嘴角抽搐了两下:“不是吧,这样都能猜对!” 齐烨略有些不自然地移开目光,没有回答。 楚齐云了然地笑了,看了看外面,继续他最开始的话题:“齐烨,一起出门了吧!天色马上就要暗下来了,再不走就迟到了。” 齐烨往外看了看,一口把杯中的茶水喝完,起身向前走去。 看着宗戴婕向外走去,野瞳站起身来,心下略有些感慨。这些女人也太能说了,居然就这些毫无意义的话,讲了整整半个时辰。若不是马上宴会就要开始了,她真怀疑她们还可以继续这样说下去。 宗戴婕走在前面,宗祺雪和宗祺蓉一左一右地跟在她的身边,而野瞳就像一个影子一样,安安静静地走在最后面,在她的身后是一众的宫女。 从最初进来一直到现在,除了最开始那几个不屑的眼神,野瞳被忽视的极为彻底。而宗戴婕完全就没有看她,就像是没有看到有她这么个人存在一般。 野瞳边走边数着脚下的步子,路上偶尔有其他的妃嫔带着家眷或者独自走过,对宗戴婕的态度都是恭恭敬敬的,就连同是贵妃的莲妃,见到了她却仍旧有低人一等的感觉。左相的权势,在这宫里也可见一斑了呀! 到了宴会所在的场地,野瞳跟着宗祺雪一同入座,宗戴婕和她们自是不在一处。宗祺雪看见了熟识,走过去打了招呼。野瞳并没有认识的人,兀自坐在座位上,细细品尝着糕点。如果宫里有什么让她喜欢的话,就是这糕点了--嗯,宫里的大厨果然不错…… 正在认真吃着点心,突然察觉到周围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对。野瞳敏感地抬起了头--呵,她的猎物来了。 那些千金小姐们的矜持、典雅完全被抛诸脑外,视线贪婪地黏在楚齐烨的身上。 呃,既然大家都这么不雅地盯着楚齐烨看,那她也就毫不避讳地抬眸一块儿盯着看吧! 朝堂上的六皇子倒是不大引人注目,虽然他偶尔的发言都极为精妙,但是大多数时候,他都静立着,形成一个寒冷的中心,向四面八方发射着冷气,也只有当皇上点名要他讲话时,他才会说出自己的观点--嗯,是个极其聪明的人,但是貌似对朝政的兴趣并不大。 而,一来碍于他的身份,二来碍于他的气场,众人并不与他深交,就是说的上话的似乎也没有几个。 唔,似乎她和他仅有的几次谈话还是因为楚晴岚的事情呢! 上次这么仔细地打量他,他才刚刚回到天城--那时候她也是这么混在人群里看着他的。一年过去,虽然他没有再上过战场,但是那种铁血的感觉仍旧强烈地存在于他的身上,凸显出他的阳刚之气。对于那些常年呆在闺阁里的小姐们,相对那种奶油小生,她们似乎更容易被这样的气质所吸引。 野瞳静静地打量着,那冷漠却俊逸非凡的脸庞足以叫任何一个女人疯狂。这男人,果然可以排得上第一呢! 不过,她可不算“任何一个女人”之一,若要说真有什么感觉,便是那叠叠障障带丝迷雾的莫名熟悉感,但她却不知道这感觉从何而来,只当在朝堂上看得多了罢了。 呵呵,她穿了男装以后,只要不贴人皮面具,也是帅得不着边际,而且比这楚齐烨还要更多些温润的感觉。但是,她对于自己的面容却忍心以丑陋的面具遮盖,天天看着镜中的自己,早就免疫了,对于楚齐烨,她便只剩下极为单纯的欣赏罢了。 目光扫过场中毫无收敛的女人们,感觉到楚齐烨微微散发出的冷意,他果然是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呢! 不过……她倒是理解为什么这么多人都想要接近他了呀! ================================================== 元宵节快乐喵~(在无尽的烟花的声音里码着字的鸢儿抬头望天,嗯,好漂亮~) 话说,瞳儿在第二十章的时候仔细观赏过楚齐烨的说,鸢儿在这里小小的提一句~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六十七章 瞎掰 齐烨在踏入会场之前就做足了心理准备,预料到会碰到这样的场面。所以的女人都以一种无比垂涎的目光看着他,简直就像是用那目光把他扒光了一样,让他厌恶至极。这也是他不喜欢参加宴会的原因之一,又有谁愿意受到这样的目光的洗礼呢? 他心下低叹,若是瞳儿用这种目光看着他,他大概会欣喜若狂的吧!可惜,瞳儿看着他的目光总是那样的纯粹,就算是痴迷的目光也是那种孩童看到有兴趣的物什时兴奋的闪光,而不是这样……疯狂的目光。齐烨有些微恼,他干什么要听从楚齐云的建议,想来这里找到一个对他没有企图的女人?看现在的情况,这种女人存在的可能几乎为零。 虽是这么想着,但他的目光还是下意识地扫过全场。 这些千金小姐,看上去还算端庄淑雅,但是此刻的眼神一个个都与虎狼无异。他的目光扫过,看到了无数个佯装娇羞实则大胆的女人,那么直愣愣地盯着他看着。 就在他灰心地打算随意扫过便放弃的时候,突然一愣,他的视线撞入一汪清泉之中。那透彻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欲色,只有纯粹的欣赏,不是以一个女人看一个男人的目光,而是,那种似乎在掂量物品的好坏的目光。不过这目光却是这样的清明,不带丝毫的猥亵之色,甚至带了丝丝讥讽的意味。 那个女人见他看来,也不像其他人那般向他拼命地抛着媚眼,甚至都没有娇羞或者脸红。对视了一小会儿,她大概是意识到了什么,稍愣了一下,随后出于礼节稍稍移开了视线,而那神色间居然还微有不屑。 齐烨倒是第一次遇见有女子看见了他的容颜还这么看他的,略带了丝困惑,他的视线下意识地放远至了她的全身。 呃……真是个不会打扮的女人!他下意识的就得出了这个结论。 这个女人穿着臃肿的衣衫,发髻里有些细碎的头发钻了出来,身上穿着一件淡粉色的衣衫,却是搭配着一条灰绿色的带子,混合起来,就像是霉变了的桃子给人的感觉。那张脸也极为的平凡,上面颇有些病态的苍白,看上去虚弱却无从让人萌生怜惜之情。 他的视线暂作了停留之后,又顺着刚才的路线走了下去。再没有看见令他满意的人选,他看见周围的人还处于呆愣的状态,向主位上的皇后微微欠了欠身,眼看着距宴会开始还有一点时间,他向僻静处走了过去。他一点也不想再站在这里接受这些目光的洗礼了。 刚才的那个女人,是左相家的吧!他回忆着,视线下垂,加快了脚步,试图尽快地远离那些目光。左相家……今日应是来了三位小姐,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八小姐宗祺雪是一个美人,而那个十二小姐,该还是个孩子……那么,那个女人是七小姐?叫什么来着?他想了想,却没有想起来她的名字。不过,她的眼神倒是当真特别…… 野瞳倒是没有料到他的目光会和自己有交集,虽只是短短一瞬,她却足以感受到他的惊讶。惊讶?野瞳想了想,大概是因为她是女儿家,和男子如此对视不太好吧?她如是想到,轻轻移开目光。呵,她现在是宗祺瑶呀!是懦弱的宗祺瑶呀! 感到他冰冷的目光打量过她的衣着,然后移开,她不知为什么微松了口气,然后就感觉到不对了--他可是她的猎物呢!她应该与他对视来引起他的注意的吧!毕竟如果可以让他自愿地来娶她就最好不过了吧!毕竟那些有些偏激的想法还要费她些工夫呢!她略有些懊恼地抬了头,脸上却是看不出任何痕迹。 抬头却看见了宗祺雪一脸娇羞的神情,脸上满是女儿家的羞红,却有着得意骄傲的神色,下巴微抬,像一只骄傲的孔雀一般,目光痴痴地纠缠在楚齐烨远去的身影上。 野瞳微愣,马上便想到了她这样的原因。宗祺雪站在她的身前,从远处看来,她身上的光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她的身后还有一个宗祺瑶在这里。而,刚才所有人的视线皆是胶着在楚齐烨的身上,他的目光在这里稍作停留,便让大家都觉得他在看宗祺雪,而那目光里的诧异便是惊艳--即使是宗祺雪自己大概也是这么觉得的吧! 野瞳微嘲,她可是完全可以肯定楚齐烨是在看自己,视线的交汇,纵使只有短短的一瞬,她仍然可以分辨得出那双冷漠的眼里一闪而过的只是惊讶,而并没有丝毫的欣悦之色。而那目光之锐利,让她下意识地强调了眼里的平静无波--那,也绝不会是一个男人看女人的神色。 感到远处有一束尖利的目光刺来,野瞳微微抬了抬眼,看见的是项妙依的眸中写满了妒恨,直直地盯着宗祺雪,而她感受到的只是余波罢了。再看宗祺雪,仍旧是那般的骄傲自信,毫不服输地瞪了回去,引得项妙依假装平静的脸上出现了裂痕。 唉,看来如果她嫁给楚齐烨,要面对的麻烦会不少呢!野瞳看着场内女人们的目光,心里感慨着。不过,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要嫁给他,至于那些麻烦,就当是她占了他妃子名额的利息吧! 在场内众人用眼神拉开无声的战争之时,谁也没有注意到,在被她们当作焦点的宗祺雪的身后,一条毫不起眼的身影悄然离开。 齐烨离开了喧闹的会场,在宫内无比熟悉的路上不徐不缓地走着。刚走了没几步,突然感到身后有人跟了过来,从脚步的声音听来,该是女人的绣鞋踩出来的。 他有些微恼,这时候居然会有女人跟着过来,难道不会被其它的女人所阻吗?他一直以为,这些千金小姐,在这种勾心斗角上该是还有思量的,她们知道无法和他单独相处,那么也不会允许其他的女人跟上来,所以他对自己可以独处是极为自信的。但是,现在这个女人在干什么?他走得快,她也走得快,就这么明目张胆地跟着他吗? 不过齐烨也有些许的困惑,他行走的速度已经加到极快了,身后那人依旧那么平缓地跟着,连气息似乎都没有不稳。看来,还是个习武之人吗? 齐烨略有了丝兴趣,在无人处停了下来,突的转身,却发现身后的女子根本没有躲闪,就这么直直地站在他的面前,脸上也没有丝毫的惊慌之色,只有满满的镇定和一脸意料之中的神情。他的视线又撞入那一汪清泉之中,居然是这个女人? “不知宗小姐跟随本皇子到此处所为何事?”齐烨冷冷地问道,既然她不躲闪,那他也就挑明了说。 “请六皇子殿下娶我为妻。”野瞳平静地说道,目光毫无闪避,直直看进他的眼里。 楚齐烨倒是一愣,这还是第一次居然有女人敢这么直白地说出自己的目的,倒叫他不知该怎么回答了。看着那清明的双眼,他问道:“为什么?” 野瞳听到他的问话,眼神微微晃了一下,再开口,声音已是有些动摇:“祺瑶的父亲是左相,在朝野上可以帮到殿下的一臂之力,而且殿下总是要娶亲的,祺瑶虽然不才,但是却一定会尽心尽力地帮助殿下的。” “那我娶宗祺雪不是更好吗?”齐烨冷声问道,看着眼前的女子极为恭敬地与他保持了很大的一段距离,微垂了头,却叫他看不清她的神情了。 “我不知道……他说要祺瑶嫁给六殿下,说六殿下一定不会动祺瑶的……”野瞳的声音里满是仓惶,尾音甚至有着小小的颤抖。眼前的男人太过精明,这样似是而非的谎言,她却不敢再与他目光对接,唯恐他看出什么端倪来。 “他?”齐烨微挑了眉,心里却有了暗暗的了然。 野瞳的身形一颤,声音里略带了丝哭腔:“祺瑶的父亲要把祺瑶嫁给一个酒色之徒,但是祺瑶在府外早已是芳心暗许了,他建议祺瑶来找六殿下,说祺瑶只要尽心帮助殿下,殿下便绝对会帮助祺瑶的……祺瑶知道这样说是不对的,但是祺瑶真的想为他留着自己清白的身子……殿下……” “他如果如此运筹帷幄,又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女人嫁给另一个男人?”齐烨自己也有这样的心理,便信了些,却不敢全信。至少他就不会允许瞳儿心里有别人! “但是……他是一个杀手……”野瞳的声音里哭腔更浓,带着丝丝颤栗,“就算是祺瑶愿意和他私奔,他却不愿祺瑶与他一起面对血腥,而且祺瑶也不能不顾相府的脸面啊!殿下可以放心,祺瑶与他绝对是发于情而止于礼的,绝不会为殿下带来任何的麻烦!” 野瞳想着,如果他还继续追究下去,她就说自己喜欢的是夏花飞雪,用那个身份继续和他谈,实在不行就威胁他。她就不信了,她堂堂听风阁阁主还没有办法把一个宗祺瑶嫁给想嫁的人了! 幸而,齐烨并没有继续纠缠,而是相信了她的说辞。 如果说他最初怀疑这个女人是怀着目的来引起他的注意的,是个心机极为深沉的女人,现在她的说辞和表现出的怯懦却足以让他知道她最初不过是故作镇定,也打消了他的顾虑。她需要一个不碰她的男人来保全她的清白之身,而他则需要一个安生的女人来堵住悠悠之口,他若娶了她,也算是各取所需了。而她的男人,无疑是有问题的,但他却不想过多追究。若是到了她嫁了过来却不安分,他不介意让她这辈子再也不能不安分。 娶这女人……呃,宗祺瑶吗?呵,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 ============================================== 其实,这两个人的思路都是一样的--如果对方不老实,就直接斩杀。呃,话说齐烨虽然很有心机,骨子里却是相信自己的能力的,而野瞳装的功夫也绝对是一流的,鸢儿就快把他们凑成一对了,啊哈~ 话说,谢谢凌落love的鲜花和钻石,第一次有人送鸢儿这些东西呢~么么,熊抱一个,实在是太让鸢儿激动了~~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六十八章 献艺 齐烨倒是没有再说什么,转身便要回到会场里去。 野瞳大概猜到他答应了,瞬间流露出了丝狡黠地的笑容,然后哀戚地对齐烨说:“殿下,您会娶祺瑶的对吗?他是不会错的……”后一句话像是在自言自语,却清晰地传入了齐烨的耳中,叫他的猜忌又少了一分--不过是个依赖男人的小女人罢了。 “你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齐烨冷冷地说,头也不回地向远处走去。 野瞳看着他修长挺拔的背影,转身便往回走去。她可不敢跟着这六皇子一起回到会场,虽然她觉得自己会被那些女人自动忽视,但是她绝对没有兴趣这么早就面对女人们的醋意。 脚下施力,野瞳发现周围没人,用轻功快速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边上,静静地走了回去。楚齐烨还没有回来,而会场里的气氛似乎一如她离开时那般的怪异。至于她身前的宗祺雪,自始自终就没有发现她消失过。 过了一会儿,眼看着宴会开始的时间就要到了,楚齐烨才翩然回到了会场,坐下,举杯轻酌,似乎不为周围女人的视线所扰。 野瞳也坐回座位,看见对面的男人的视线向这里扫了一眼,只是低垂着头。 宴会开始,皇帝准时到来,打破了一院女人之间诡异的气氛。野瞳下意识地想行君臣之礼,刚冒出这个念头,便生生转为了女眷的行礼动作。她现在可不是空稚影呀! 扫了一眼周围,幸好,没有任何人注意到。 皇帝坐上了主位,满意地看到了齐烨的存在,脸上的表情微微柔和了些,示意身边的皇后,宴会可以开始。皇后注意到了他对齐烨的不同,面上没有任何不豫地宣布宴会开始,心里却有些不满地想到了自己的儿子。 野瞳看着上位之人面和心不合的模样,毫无顾忌地开始吃着东西。反正今晚想来应该是没她什么事情了吧! 按照皇后的意思,场内众女子从右首开始一个个轮过来,轮到她们这里的时候结束。野瞳虽然不是坐在左首,却是坐在宗祺雪的后面,所以她该是最后一个。 项妙依先前受到了宗祺雪的挑衅,这时第一个站出来想要挣回面子。她站起身来,从容地行了个礼:“臣女项妙依带来了臣女画的丹青,还望圣上、皇后娘娘赏眼一观。”她恭顺地取出一幅画,眼皮微垂,完全娴静的模样。 太监呈上了那幅画,画的是牡丹,每一笔都细致入微,旁边的题字也颇为大气。皇帝看了一眼,赞了一句,然后让太监给众人赏玩。 野瞳微微抬眸,看了眼那画。虽然雍容华贵,却带着对自己画技的骄傲,而那清傲一入画,画里便失了意境了。至于那字--很抱歉,她临摹过那么多的名家之笔,一个女子的纤弱之作着实入不了她的眼。 看着那项妙依的脸上浮现出淡喜,装作不经意地看了宗祺雪一眼,缓缓转身,还不忘含羞带怯地给齐烨抛了个媚眼才回到座位上。 野瞳一口茶入口,差点呛到。含羞带怯?天,她怎么可以把这个词用在在场的女子身上的?若她们还知道要害羞,那刚才那些大剌剌的视线是哪里来的?现在才装腔作势,她们不觉得太晚了些吗? 再看楚齐烨,完全没有理睬项妙依的眼神,仍旧淡定地坐着。 嗯,落花有意而流水无情呀!野瞳想到。 宗祺雪显然也注意到了楚齐烨的样子,望向项妙依的视线里挑衅意味更甚,换回了项妙依狠狠一瞪。 这两个美人,还真是天真啊!她们以为脸色不变只用眼神就不会被人发现了吗? 野瞳无聊地放下了筷子,她感觉自己吃饱了。那些女人都矜持地小口吃着,吃的也不是很多,她可不行,虽然为了符合气氛尽量吃得慢些,但是她相对于那些女人而言,吃得仍旧是快了很多,也吃得多了很多。 自己居然连吃饭都要想这么多,野瞳不由有些苦笑。 看着眼前的女人们优雅地小口吃东西,她的思绪回溯到很久以前…… 那时候亿雷刚刚被她拐回岛上,由于她是以比试医术的方法把他骗回去的,所以不可避免的,亿雷知晓了她女儿身的秘密。 第一次看到她吃饭时的样子,亿雷却被吓到了。她的厨艺那时还不怎么样,烧出来的东西有的有点生,另外的却有点焦,但她吃饭的时候却像抢一样,完全就是一个大粗人。 亿雷终于看不下去了,拿着双筷子就来敲打她,神情严肃地指点着她该怎么样做一个大家闺秀。野瞳本来在书上也看到过这种礼仪描写,但是前世黑山岛上的经历导致她的心底对食物的紧缺有着特别的恐慌。最后被亿雷弄得烦了,不情不愿地端正了姿势。 结果亿雷居然得寸进尺,命令说吃他烧的饭菜的时候不许这么粗鲁--没办法,那时候亿雷烧的饭菜比她烧的好吃多了,野瞳为了一饱口福,只好每次都端庄地吃着东西,满身优雅的贵气,心里却是不知道在想什么。 再后来,虽然野瞳渐渐掌握了烧饭的方法,却也习惯了这样端庄地进食。吃饭时如果走神,为了防止亿雷因为看到她难看的姿势而飞来银针,她总是习惯性地保持着优雅的姿态。毕竟,吃着吃着,突然一根晶晶亮的银针飞来,伴随着亿雷和蝶衣共同的调侃,总是让她还有些顾忌的。 讨厌的亿雷!野瞳维持着宗祺瑶吃饭的时候的机械的模样,不让自己不自觉的散发出典雅的气质--这不是宗祺瑶所能够拥有的。现在她用其它身份吃饭的时候都不敢完全走神,她总是在贬低这自己的身价,万一这气质流露,一不小心就露陷了!都是亿雷害的,她才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呢! 会场上,女人们都试图在这里展现出自己最完美的一面,各种各样的才艺轮番上演,野瞳的思绪微飘之间,已经轮到了宗祺蓉了。 宗祺蓉仗着自己年幼,大大方方地跑到了会场上,用甜美的声音唱了一首歌,再说了些恭维的话,瞬间使得众女子母性大发,看着她的神色也极为的温柔。毕竟这宗祺蓉不过是一个小孩子,对她们造不成威胁,嘴又这么甜,自然会让人怜惜。 野瞳低着头,嘴角勾起了一丝讽刺的笑。在这里的人又有哪个是单纯的呢?这么小的孩子,在这一片浑水之中呆的久了,那天真便只浮于表面,内心里指不定是怎么样的肮脏。那不时用纯稚的神情配合着宗祺雪,吐出讥嘲话语的女孩,和此刻这个笑的甜美的女孩,又哪里相似了呢?野瞳自嘲,她该觉得荣幸吗?因为宗家这些个文雅端庄的女子在她的面前都流露出了她们原本的狰狞面目呢! “臣女想要献上一首琴曲,以博众悦。”宗祺雪带着微笑上场,说话间,宫人已经为她准备好了琴。 她坐下,带着自以为最为优雅的笑容,指尖轻动,一曲练得极为娴熟精湛的曲子便从她的手下流出,如同潺潺溪水,流进了听众的内心。那曲中流露出隐晦的缠绵之意,再加上宗祺雪的眼神一直流转在楚齐烨的身上,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宗祺雪借机在对这楚齐烨表达着自己的钦慕之意。 项妙依气得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借此来示爱呢?凭空让宗祺雪出了风头!虽然脸上涵养仍旧极好,心里的不甘却几乎淹没了她。唯一让她觉得欣慰的,是楚齐烨的神情没有产生变化,她应该还是有机会的吧! 野瞳微微感慨宗祺雪的大胆,看向楚齐烨,虽然他神色不变,眼底却是兴致缺缺。她为宗祺雪有些可惜,她难道不知道她越这样大胆,楚齐烨就越不会选她吗?她和项妙依刚才的眼神斗争不知落入了多少有心人的眼里,就算楚齐烨对她有些兴趣,但是他若是看到了她们两人无声的战火,还会喜欢这个脑子里满是妒忌的女人吗?野瞳嘴角微勾,在她看来,楚齐烨想要的也不过是个乖巧的、不会去招惹他的妻子,宗祺雪这么做不过是适得其反罢了。 这琴曲……倒弹的还可以吧!野瞳无趣地想着,看来亿雷的琴艺还不错……话说,她在亿雷的胁迫下到底学会了多少东西啊! 她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还会弹琴! 亿雷喜欢养花种草,闲暇的时候喜欢把她抓过去一起劳动。这她倒觉得没什么问题,在岛上她农活也干过,种这种东西不过是小心点就罢了。但是种完之后,亿雷居然说花草需要听音乐才会生长的更好!可怜的野瞳就被勒令着一起弹琴,若是花草长得不好,还会被亿雷责怪是她弹的太难听了! 野瞳回忆起这些事情的时候不由萌发出一种深沉的无力感,那时候她刚把羽田拐回岛上,亿雷那家伙是觉得她太闲了吧?让她干这种事情!不过在他的督促下,她心一狠,努力在琴艺上赶超了他,然后得意的丢下一句:“花草们只需要你这种程度的琴音就够了,至于本阁主嘛,就不要大材小用了!”然后在他反驳之前逃之夭夭。 但是,现在听着宗祺雪弹琴,她发现其实亿雷弹的也不错,至少比宗祺雪弹的要好些…… 不过,待会儿她要干什么呢?她可不想要太出众呢…… =============================================== 咳咳,亿雷抓着野瞳干了很多事情,岛上的生活其实是很丰富滴~以后会不时的以回忆的形式介绍我们家小瞳儿的各种强劲功能及其来源,敬请期待……(某鸢莫名其妙的high着……激动了,咳咳……)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六十九章 焦点 野瞳很快就发现了她根本就没有必要纠结自己到底要表演什么,宗祺雪回到了座位上,结结实实地把她的身影完全挡住。众人看到宗祺雪已经是最右边一个了,只当献艺结束,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在她的身后还有一个毫不起眼的宗祺瑶。 宗祺雪自然是知道这一点的,但是她根本不想给这个她讨厌的人机会;宗祺蓉自是与她在同一阵线上,便也假装什么也不知道。野瞳浑然不在意这两个女人的小小心思,也不去争取自己的权力,乐得清闲。 就在太监要宣布进入下一环节的时候,皇后却温温地开口了:“圣上,臣妾看宗家八姑娘的身后还有一个女子,不知可是被遗漏了?” 皇后一点也不喜欢宗戴婕,那个女人是她在宫里最大的敌手,背后又有左相在撑腰,虽然身份低她一等,却更得皇上的宠爱,让她极为的痛恨。但她又不好出手动她,那个女人表面上温柔至极,但是与她斗了多年,皇后早就知道她不是个好惹的主儿。斗不过她,她动动左相家的女儿没问题吧?哼,就宗祺雪的行为来看,这个安安静静的女子绝对会丢左相家的脸,不然她们才不会放过这个展示的机会呢! 皇帝此时也注意到了被遮住的宗祺瑶:“嗯,那就表演吧!” 楚齐烨看见宗祺瑶的眼里闪过一丝懊恼,他刚才就知道这个女人被人忽视了,现在被皇后叫出来,居然还不高兴?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野瞳站了出来,恭敬地行礼:“启禀圣上,臣女宗祺瑶,愿弹奏一曲。祺瑶不才,自知比不上诸位小姐,还望见谅。” 坐到了刚才宗祺雪用过的还未收下去的琴前,野瞳指尖拨动琴弦,用无比中规中矩的手法弹了一首众人耳熟能详的踏青曲,曲调平平,决意不落下丝毫自己的情绪。简单的曲子,一个个生硬地蹦出来的音,就像是刚刚学琴的人正在生疏地练习着,让人听来味同嚼蜡听过了刚才宗祺雪的琴音,这更加让人觉得无趣之至。幸而此曲甚短,不过一小会儿就弹完了。 野瞳规矩地行礼,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众人对她的琴技实在没什么好说的,就此揭过,进入下一个环节。 “傻子。”在野瞳走过宗祺雪身边的时候,听到她用只有她们两个能听得到的声音说道。 野瞳没有理睬她,她的耳里已经听到了众人鄙夷的讨论,把她和宗祺雪比较着,言辞间满是对她的讥嘲。 她毫不在意,只是看了楚齐烨一眼,他的神情就没有变过,她一时间也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不过她倒是不担心,反正他也绝对不是因为这种才艺决定娶不娶她的,就算他真的不娶,她也不是没有办法。 齐烨听着周围的议论声,看了眼那个低着头的女人,她会有这样的表现倒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在开宴之前,让暗卫把有关这个宗祺瑶的资料还是告诉了他。 左相府七小姐,据说在相府外面有一个师父教她学武,而且很早就不再去书斋学习,这种技艺想来不会也是正常的。又,宗祺瑶为人懦弱,而不喜出席宴会,幼时落水而导致身体不好--他看了她微有些苍白而有涂抹的胭脂的脸颊,看来练武并没有让她的身体真正调养好呀!不管这是真相还是表象,到时候她要真不识相,他让她因病而亡也会方便很多。 “今日是中秋,本就是赏月的时候。若是有幸,朕做一次月老也未尝不可呀!”皇帝看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齐烨,意有所指地说道。他是真的希望这个儿子可以成家,毕竟比他小的皇子都有女人了,他这么拖着总不是回事。 齐烨自然也知道皇帝这话是针对他的,既然已经决定了,他也不打算再拖,起身,站到中央:“此次儿臣觅得了心仪女子,还望父皇赐婚。” 齐烨会出去,倒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除了楚齐云一副老神神在在的样子,其他人都不免惊讶了一番。而在座的女子的心都在怦怦直跳,每一个人都希望楚齐烨会在不知不觉中看上她们,娶她们回家。 野瞳一脸淡定,他竟然想要赐婚,她本来还没想这么早就面对麻烦呢!真是…… 看着身前的宗祺雪,双手已经攥得死紧,紧张中似乎带着那么丝丝的自信。 野瞳微微勾唇,不过宗祺雪欺负了她这么久,这次借楚齐烨的手让她大大的失落一下,她也是很乐意的。 “哦?不知烨儿中意的是哪家的女子?”皇帝饶有兴趣地问道,他到没有想到自己这么提及,楚齐烨居然真的会来理睬,难道他真的有喜欢的女子了? 楚齐烨张口,所有的女子的心都随着他的举动而调到了最高处…… “儿臣请娶宗祺瑶为妻,望父皇恩准。”齐烨跪了下来,声音不大,却可以传遍整个安静地会场。 此言一出,所有的目光都看向宗祺雪,而宗祺雪也是极为骄傲地抬起了头,她所料没错,以她的优秀,楚齐烨总是会看上她的! 皇帝与众人皆是一个想法,看向了宗祺雪俏丽的容貌,倒是个迷人的女子…… “朕自然准了,现在,朕就下旨,赐婚六皇子楚齐烨和……” 等一下,宗祺雪?刚才楚齐烨讲的是…… “烨儿,你说你要娶谁?”皇帝猛然住口,刚才好像不是那个名字吧? “儿臣要娶宗家的七小姐宗祺瑶。”齐烨认真地回答道。 宗祺雪听清了,一愣,脸上倏地变得惨白,宗祺瑶?他说七小姐宗祺瑶?怎么可能?他怎么会要娶那个丑陋不堪的丫头而不是娶她? 野瞳看见宗祺雪的脸上变色,心里有一丝坏心的快感。不过,她现在还可以站在宗祺雪的身后,估计自己过会儿就会被拖到台前了吧? “宗祺瑶是谁?”皇帝意识到自己果然是弄错了,怀疑地问道。 野瞳低低叹了一口气,恭顺地走到了会场中央:“启禀圣上,臣女宗祺瑶。” 刚才毫不起眼的人现在成了众人的焦点,所有人都以一种极度挑剔的眼神看着她。这个女人,站在楚齐烨的身边,完全就配不上他! 野瞳低垂着头,接受着从四周射来的各种眼神,有嫉妒,有愤恨,有鄙视,有怀疑……各种各样的眼神应有尽有,如果眼神是箭,那她活脱脱就是一个箭靶子。麻烦已经开始了吗? “烨儿,你想好了?”皇帝看了眼满脸苍白的宗祺雪,示意着。 “启禀父皇,儿臣主意已定,要娶宗祺瑶为妻,望父皇稳准。”齐烨又重复了一遍。 此语一出,不知多少少女的芳心碎了一地。她们心目中的完美皇子呀!怎么就被这么一个毫无特色的女人给玷污了呢?如果刚才她们还可以安慰自己说是听错了,现在楚齐烨这么坚定地重复,却彻彻底底的让她们看清了眼前正在发生的噩梦。 皇帝看见了楚齐烨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他身边看似怯懦平凡的女人,不知道齐烨为什么这么选择,但是齐烨肯娶妻已经很好了,如果他现在加以拒绝,那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他才可以等到齐烨娶妻了。 “好,朕下旨赐婚六皇子楚齐烨和左相府宗祺瑶,择日完婚。”皇帝话音一落,宗祺雪再也支持不住,全身瘫软在座位上,“宗祺瑶,这几日你便在家安心待嫁,不要辜负了六皇子的恩宠才是。” “臣女遵命。”野瞳恭谨地回答,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皇帝看了眼受惊不小的众人,示意两人回到座位上,让后面安排的节目继续下去。不过底下的众人却是失了兴致,都是在谈论刚才的事情,气氛极为怪异。 又看了几个表演,皇帝便先行退场。只是他的眼神在看过齐烨的时候有些无奈,传递着他的意思:你无须如此。 齐烨收到了他的眼神,淡漠地看了回去:我明白。 皇帝离开了以后,品级较高的女人们也都先行离开。宗戴婕还把宗祺雪和宗祺蓉给一并带了走。她们离开以后场内的年轻人一时间没了忌惮,各种恶意的攻击也接踵而来。 楚齐烨想是不欲理睬这些麻烦的,看见那些女人以一种极为哀怨的眼神向他看来,还有人似乎有欲与他攀谈之意,他看了眼宗祺瑶,眼神清冷,借故先行离开了会场,偌大的会场中,便只剩下宗祺瑶一个当事人了。 不过,她又为什么要乖乖地呆在这里等着人来麻烦她呢?真奇怪!既然楚齐烨都离开了,那么…… 她抿了抿唇,脸色难看了些,咳了几声,一副体弱多病的样子。听着耳边故意传来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语,野瞳的脸上越发难看,在众目睽睽之下落荒而逃。 来到了马车处,宗祺雪和宗祺蓉还没有来,野瞳和不明所以的车夫交代道:“八妹和十二妹都去了姑姑那里,反正这里距离相府也不远,我便自己先回去了,过会儿她们出来,你送她们回去便是。” 车夫点头表示明白,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以前赴宴,这七小姐经常自己一个人先行溜出来,然后走回相府。他可是宁可得罪这七小姐也不敢得罪得宠的那两位小姐,所以她可以自动提出这样的要求,自然最好。 野瞳快步走进了僻静的小道里,现在怎么办呢?还是回相府吧!想来宗修国也该收到消息了,那她也该去面对接下来的一切了。 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真的不怎么好受呢!野瞳苦笑,幸好她很快就自由了呀! =============================================== 鸢儿终于开始学习使用在线存稿系统了……貌似很好用呢!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七十章 揣度 这是她第二次来到宗修国的书房,宗修国看来是习惯了,如同上一次一样,他静静地等着,任由诡异的静谧流转在房内。 野瞳低头看着自己的脚,也没有打算开口。昨晚回来的时候宗修国应该已经接到消息了,派了人过来叫她,被灵儿以她已经睡了的理由推拒了。今早他再次派人来的时候,野瞳也不好再多作拒绝,更了衣便出来了,然后就在这里站着。幸好她早有预料,在房内吃了点糕点,不然她早膳也没吃就被抓过来,饿也要饿得慌了。 宗修国慢慢地喝着茶,看着眼前的宗祺瑶低着头,也不发话,他终是没有耐心等下去了,放下茶杯,口气平静地问道:“瑶儿,听说昨晚六皇子指名要娶你?” “回父亲,是的。”野瞳恭顺地回答道,眼神里满是不屑。现在倒是开始叫她“瑶儿”了?这般温和的问话又是为何?她可不相信这老狐狸居然还会对这样的事情不确定! “瑶儿可知是为什么?”宗修国打量着她的装束,完全看不出那楚齐烨为什么不娶宗祺雪而要娶这个毫无姿色的宗祺瑶?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的吧!还是……这其中有什么连他都不知道的隐情? “这……瑶儿不知……”野瞳的声音里满是羞涩,脸上也配合地飘出两朵红晕--好吧,她承认,这是她是用内力逼出来的…… 宗修国仔细地观察着她的神色,却什么都没有看出来,她的神色迷茫而又娇羞,只有女儿家提及心上人时的模样,自然到了极点。 “瑶儿在府外可曾认识六皇子?”宗修国问道,排摸着可能性。 “回父亲,不曾。”野瞳毫不犹豫地回答,她和楚齐烨是真的没有什么交集,最多就是在朝堂上每隔个几天见一次--而就站位而言,她的站位还没有宗修国距离楚齐烨的近。咳咳,以宗祺瑶的身份就更加不可能认识楚齐烨了。 宗修国眼神微有些深沉:“那瑶儿的师父可认识宫里的人?” 野瞳佯装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回父亲,师父从来不理俗事。”呃,“师父”,就委屈你变成一个尼姑了吧! 看着宗修国一脸沉思的样子,野瞳心里暗嘲,她自然知道楚齐烨为什么要娶她,但是在他们达成协议的时候,她可是确认过周围没有任何人的,而那样荒谬的协定,任凭宗修国想破了脑袋,也绝对想不到的吧! 宗修国回忆着昨晚他问宗祺雪得来的关于宴会的细节,虽然其中不乏宗祺雪因为妒意而添油加醋的情节,但是结合外面的风言风语,他也可以知道昨晚宗祺瑶根本没有什么惊人之举,一直都老老实实地呆在自己的座位上,就连才艺展示都毫无亮点,还因此被当作左相府的耻辱。这样的女子,怎么会获得楚齐烨的青睐呢? “那,瑶儿这几日就安心呆在府里待嫁,不要再出府了。”宗修国决定回头再派人去查,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为父会多派几个人来保护你的。” “多谢父亲。”野瞳微微欠身,转身出了房门,脚步放得极轻。呵,保护,实际上是监视吧!野瞳轻蔑地想到,就凭他的这些人,也敢来看着她? 不过,这几日,她的行动是该谨慎些了…… 没走几步路,便遇到了宗祺悦,她倒不像是故意来找她的,看到了她,怯生生地招呼道:“七姐……悦儿在这里恭喜七姐了。” “多谢十一妹。”野瞳略微有些冷淡地说道,看到了远处走来的宗祺雪,心里微叹。 “咦?七姐这么早就来找父亲了吗?”宗祺雪一如既往的骄傲,昨日颓败的神色已经一扫而空,倒是让野瞳些微有些诧异,“恭喜你啊,未来的六皇子妃!” “多谢八妹的吉言……”野瞳愣了下,恭顺地答道。没有多久了,她还是乖乖地扮演好这个懦弱的绝色吧! “哼,顺便再送你一句吉言,土鸡永远是土鸡,再怎么样也没有可能飞上枝头变成金凤凰!”宗祺雪的眼里闪着阴毒的神色,凑近了野瞳的身边,带着一阵恶心的脂粉味,“现在六皇子还没有娶你,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咦?看她的神色,已经布好了什么计谋了吗?野瞳想着,昨晚和今日,这宗祺雪的情绪变换得也太快了些,想来和宗戴婕该是有不可分割的关系。她低垂的眼里闪过一丝暗光,那宗戴婕可是一个不容小觑的角色,她的计谋她也略微知晓一二。嗯,难道宗祺雪终于继承了宗戴婕的阴狠了吗?这倒是让她有点期待了呢!正好这几日岛上太干净了,一个探子都没有,她也该稍微动动脑子了呀! “八妹所说的,祺瑶不懂。什么鹿?”野瞳怯怯地回答道,其实她更加想讽刺一句,宗祺雪的意思是楚齐烨是鹿吗? “哈,我都忘了,你现在怕是连大字都不识几个吧?抱歉抱歉,小妹所说的太深奥了,忘记了七姐可能听不懂呢!”宗祺雪的声音里可没有丝毫的歉意,“小妹只是说,现实往往没有那么简单罢了。” 野瞳略微有些无语--喂,你难道以为天焱王朝的科举制度是游戏吗?会允许一个大字不识几个的人当官? “是啊,现实往往没有计划的那么美好。”野瞳低低地说道,竟有些阴森的意味。 宗祺雪被她突如其来的阴鹜吓了一跳:“你说什么?” 野瞳又恢复了怯懦的样子:“我只是说,多谢八妹的劝谏罢了……” 宗祺雪心里微有些疑窦,看了野瞳半晌,都觉得她和往日无二。自己居然被她给吓到!这个念头叫她心里怒火丛生,声音里多了丝尖利:“宗祺瑶,你不要太得意了!就凭你,还当不了皇家的儿媳!” 说罢,昂首阔步地向着宗修国的书房里走去,不再回头看。 野瞳看向了一直默不作声的宗祺悦:“我先回去了,十一妹请自便。” “八姐只是说说而已,七姐不必放在心上。”宗祺悦温婉地说道。 “十一妹想多了吧?八妹并没有讲什么呀!”野瞳困惑地说道,一脸自然的神色,“那为姐就先回房了。” 看见了宗祺悦眼里一闪而过的怀疑,野瞳背过身的时候不由低笑,这相府里的人,果然个个都不简单呢! “灵儿,帮我收拾床铺,我想要小憩一会儿。”野瞳回了房,悠然吩咐道。 “小姐,我来吧!”环儿在灵儿想动之前便开始动手,动作极为的麻利。 灵儿一脸摒弃的样子,野瞳淡笑着也不阻止,反正有人愿意动手,那她又何必麻烦自己人呢? “环儿,那就麻烦你帮我把午膳一起送来吧!”野瞳吩咐道。 “小姐怎么这么跟环儿客气呢?”环儿一脸不服的神色,“环儿本来就是小姐的人,为小姐办事那自然是理所应当的!” “那就多谢环儿了!”野瞳微笑,看着环儿欢快地跑走,示意灵儿进屋。 “小姐!你看她!还不知道是哪个小姐的人呢!”灵儿一脸忿忿地说道,“今天刚刚听说小姐要嫁给六皇子,她比谁都得意!平时不知道是谁,天天往八小姐那里跑,连主子是谁都不知道了!哼!” “好灵儿,我自然知道你是最忠心的!”野瞳唇边的笑意真实了些,温柔地哄着她。 “小姐,你怎么会要嫁给六皇子呢?你不知道有多少人钦慕他啊!万一小姐受了那些女人的恶意伤害怎么办呢?”灵儿忧心忡忡地说道。 “嗯?那灵儿,你说你家小姐我该嫁给一个怎么样的人呢?难道乖乖地嫁给那个兵部尚书的儿子吗?”野瞳悠然笑着。 “小姐!”灵儿撅着嘴,对野瞳认不清形式而恼着,“在灵儿看来,姑爷只要对小姐好,是个平平凡凡的人就够了,就算只是一个平民,也比一个会为小姐带来伤害的人要好上百上千倍啊!” “灵儿,这难道是你将来挑选夫婿的标准?”野瞳调侃道。 “小姐……”灵儿无力了,她可是很认真地在和她讨论这个问题呢! “嗯,我知道了。”野瞳安抚道。 一个……对她好的人吗?野瞳的脑海中不期然地跳出了昊澈的身影,澈哥哥,真的是无条件地对她好呢!她的嘴角不自觉地绽放出一个极为甜蜜的笑容,想到昊澈一举一动间对她的关爱,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不过,不可以呢!野瞳兀自摇了摇头,他只是哥哥呢!哥哥对弟弟好是注定的吧!就像她那时候无条件地对展明那样,但那只是亲情吧! 她不愿意深思,她是个活在黑暗里的人,昊澈的温柔就像是透过黑暗的缝隙照进来的一缕阳光,似乎随时就会被黑暗所吞噬。她只有小心翼翼地以一种极为崇敬的态度来保护这它,以自己冰冷的身躯内那极少量的温暖来祈求它可以多停留一会儿,却不敢对它有任何非分之想……就仿佛,这会吓走它那样…… 灵儿看着野瞳,那平凡的脸上有着一抹极为浓烈的暖意,那微勾的嘴角显得尤为的耀眼夺目,让她一时间移不开视线。 她惊滞地看着野瞳--小姐她,在想什么呢? =============================================== 这一章的标题,实在是太叫鸢儿纠结了,好难起呜~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七十一章 探病 早朝归来,一道黑影闪过,野瞳嘲讽地看着那些毫无知觉的暗卫们--切,就算宗修国派再多的人过来又怎么样?她不还是照样出府! 刚刚进屋,野瞳便察觉到了有不速之客的到来,微微皱了皱眉,她自觉已经回来的很早了,怎么会呢? “夫人,小姐还没有醒呢!可否请夫人和公子稍后再来?”灵儿苦苦地劝着,她刚才发现野瞳又不见了,正好又有人来找她,让灵儿又有些手足无措。 野瞳讥嘲地一笑,原来是那个从来不管她的娘亲啊!不过,她来的已经比她预料的要晚上一天了,她还以为她昨天就该来的。 “你一个小丫头懂什么?小姐能看到夫人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敢责备夫人呢?”开口的是翠儿,带着高人一等的倨傲,“让开!耽误了小姐见到夫人,当心你家小姐找你算账!” 一旁的环儿也帮腔道:“是啊,灵儿,你就不要这么死脑筋了,小姐不会责怪你的!” 灵儿抵在门前:“还请夫人等到小姐醒来再说。” 野瞳不忍太折磨灵儿,开口道:“灵儿,赶紧让娘进来!”声音里还带着丝丝未醒而造成的沙哑。 “是,小姐。”灵儿恭敬地开门进入,众人便也鱼贯而入。 “瑶儿呀,娘可是吵到你了?”四夫人紧紧抓住野瞳的手,关心地问道。 “怎么会呢?”野瞳温和地笑着,不着痕迹地抽回了自己的手,这女人下手真狠,每次都可以在她的手上留下不浅的印记。 “没有就好。”四夫人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牵出了丝丝皱纹。 野瞳见她又要来抓她的手,急忙用手抓着被子,扯出一个弱弱的笑容:“娘亲,今日来找瑶儿,可是有什么事吗?” “瑶儿,娘听说你被六皇子选中了,可有此事?”四夫人问道。 野瞳怯怯地点了点头,一脸的羞涩。 “诶,娘昨日听大夫人讲这事的时候,还觉得不可思议,没想到是真的!”四夫人的神情显然更加的热络了,“瑶儿,以后嫁给了六皇子,娘亲就不能常常看见你了……唉,你自小就安静懂事,不像你的十弟,和府里其他的兄弟姐妹们打成一团……正儿就是太善良了,也不知道为自己讨什么福利。瑶儿,你这个做姐姐的,嫁过去以后,可不要忘记了自家人呀!” 说道宗明正的时候,四夫人眼里的柔情却是真真切切的,看在野瞳眼里,颇有些晃眼。 她看向宗明正,他长得倒是还不赖,但那双眼睛却像是老鼠一样,不时地眨一下,望向她的时候,就像是打量着一件次等的货物,用着一种……估价待售的眼神。 “那是当然,瑶儿自当念家。”野瞳诚恳地回答道,比眼前这两人的神情要真实多了。 四夫人温柔地拉过身边的宗明正:“正儿,你们姐弟两个不常见面,多少也生疏了些,不和姐姐好好聊聊吗?” 宗明正有些为难地看了四夫人一眼,得到她催促的眼神后,不情不愿地施舍给了野瞳一点目光,脸上仍旧是那不屑的神色:“哼,七姐,保重。” “多谢十弟关心。”野瞳柔弱地说道,看来这宗明正还不至于像四夫人那样,会天真地以为她可以顺利地成为六皇子妃。别的女人暂且不说,一个宗祺雪就足以搅了她的婚事。 “正儿……”四夫人的脸上流露出责备的神色,口气里却毫无此意,扭头向野瞳解释道,“大概是你们姐弟当真见得太少了,正儿和你都没有和其他兄妹一般亲近。” “瑶儿知道了。”野瞳恭顺地回答道,看着两人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她不由轻咳了两声--现在她可是还在被窝里,就被他们拉着讲了这么多的话!这可是一个姑娘家的闺房,宗明正虽然还没有娶亲,但是他可是她的青楼里的常客,就算他们是姐弟,这样的行为难道就合乎礼法了吗? 刚刚想开口说些什么,门口便进来一个小丫鬟,就她鼻子翘到天上去了的那种神态,野瞳大概也可以猜到是哪院的丫鬟了。 她随便行了个礼,口气里不自觉地流露出傲慢:“七小姐,今日八小姐在府内设宴,望七小姐可以赏脸光临。” 野瞳在心里感叹,果然,宗祺雪那里的人都是这副模样呀! “抱歉,我身体欠恙,今日就不去了。”野瞳往回缩了缩,一脸歉意。 “瑶儿,你这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就不去了?”四夫人严厉地说道,“就是因为你这样,正儿才不和你亲近的!” 野瞳忍不住咬了咬牙,拜托,就算她每个宴会都准时出席,宗明正也不会睁眼看她的!对于他而言,考虑的是谁对他更有利用价值就巴结谁,而她也不稀罕他的亲近! “娘,瑶儿真的不舒服……”野瞳虚弱地说道,“前几日似乎伤寒又有些犯了,瑶儿才这么晚还没有起床的。反正瑶儿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不去也没有人会介意的。” 那小丫鬟有些犯难:“七小姐,八小姐让奴婢一定要把七小姐请去的,众位小姐可是很期待七小姐的出现呢!” “没关系的,我的痼疾犯了,相信八妹这么善解人意,一定会体谅我的。”野瞳歉意地说,“你先回去复命吧!” 看着那小丫鬟出了去,四夫人一脸的惋惜责备之色:“瑶儿,你这身子可要养好了,若是嫁过去以后还这么虚,可就要被夫家嫌弃了!” “瑶儿知道。”野瞳看着她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终于忍不住出口赶人,“咳咳……娘,瑶儿还有些困,想再睡一会儿……抱歉……” 四夫人看着她的脸色微有些泛白,终于意识到了宗祺瑶体弱的事实,又念叨了两句,才带着宗明正离开了野瞳的房间。 野瞳松了口气,头重重地砸到枕头上,她真怕这个“母爱大发”的女人提出要陪着她以补偿过去没有照料她的光阴,那她真的完全昏过去算了。她刚才拒绝了宗祺雪的邀请,以她对宗祺雪的了解,这事情没有这么容易就结束的。到时候要她对付一个宗祺雪再加上一个随时可能临阵倒戈或越帮越忙的四夫人,她说不定会一个忍不住就给她们下药,让她们再也没有时间来烦她! “小姐……”灵儿担心地看着她惨白的脸色,“您没事吧?” 野瞳突然从床上蹦起来,拿起脂粉再在脸皮上涂抹起来。用内力逼着脸色变白实在是太浪费了,为了省事,她还是化点妆好了。 “小姐?”灵儿被吓了一跳,看着她的“毁容”行径,一时无语。 “灵儿,过一会儿宗祺雪过来的时候,你只要乖乖地在一旁呆着就好,要是觉得听不下去就离开我的房间,不要委屈了自己。”野瞳涂抹着脸上,一本正经地说道,“不过如果你要出去,最好把环儿一块儿拖出去。” “小姐,你刚才不是拒绝了吗?”灵儿看着她蹦回床上,不解地问道。 “至于这个嘛……她们已经来了。”野瞳听见了有一大堆凌乱的脚步声传了过来,无奈一笑……女人呀…… “七姐,雪儿听说你身体不适,特地过来探望。”宗祺雪随随便便地就推开了野瞳的房门,看见野瞳躺在床上,一副诧异的样子,“七姐这可是乐极生悲了?” “多谢八妹的关心,我只是旧疾复发罢了。”野瞳虚弱地笑了笑。这阵营倒当真很是强大,连一直和宗祺雪敌对的项妙依都来了。想来,她们今日共同的目标只有她一个吧? “哟,妹妹可是要好好保重身体呢!”说话的是当朝太傅的长女刘惜春,长她一岁,声音尖锐而又刺耳,“如果妹妹的身子不好,可如何伺候六皇子呀?” 野瞳脸色微暗:“这是瑶儿自己的事情,不劳刘小姐关心。” “姐姐这么说可就不对了。”宗祺雪一脸的关切,眼里却是隐藏不住的幸灾乐祸,“如果姐姐身体一直不好,说不定哪一天就一口气上不来了呢?那岂不是辜负了六皇子的一片苦心?姐姐,你这身体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要不要让大夫给你看看?” 看着在场女人的神情,野瞳了然,原来有这么多人都期盼着她早些死吗? “不用,我的身子也就这样了。”野瞳的声音里有着压抑着的怒意,忿忿地盯着宗祺雪。不过,话说,她觉得,楚齐烨估计也不会介意她死掉的吧?诶,真是的,不就是嫁给天焱第一美男子吗?有这么遭人嫉恨的吗? “祺瑶姐姐可是运气极好呢!让姐妹们羡慕都羡慕不来呢!”定远大将军家的次女谢柳琴柔婉地说道,捂着嘴轻轻地笑着,“只是,以姐姐现在的身体,妹妹以为,还是嫁给一个大夫会比较稳妥呢!” 野瞳无语,好吧,她们就是来这里讽刺她的身体的。看了看宗祺雪的神情,毕竟是她把自己给推入河里的,她倒是一点内疚之情都没有吗? 有一句没一句地和那些女人说着,野瞳无聊地直打呵欠。这些人还真是让她失望,这么多人,却只会动动嘴,无一不在怀疑她没有能力产下楚齐烨的子嗣,说她不自量力。同一个内容,翻来覆去地说着,连小动作都没有……好吧,也许是因为她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的缘故,她们不太接触得到她。但是……真的很无趣…… 估计那些女人也觉得和这个毫无反抗的病怏怏的女人讲话没什么意思,而且她们的每一句话宗祺瑶看上去都似懂非懂,让她们一点成就感都没有;作为一个大家闺秀,又不好把话讲得太直,所以没有打搅野瞳太久,她们终于还是离去了。 不过,离开时宗祺雪唇边的笑容让野瞳很感兴趣,她难道这样就满足了吗? 野瞳兀自摇着头,坐起了身,让脸色极不好看的灵儿去给她那午膳过来。小丫头的心理承受能力还是太差呀! 但是,她还是小心着点吧!最近别人她倒是不担心,要是灵儿因此而受到殃及,她可是会介意的呢! 沾着水把脸上的妆擦掉,不要把人皮面具弄得太脏了…… 根据昨日听风岛的消息,再过两日皇家的聘礼就会来了。这样的生活,她只要再忍半个月就好了…… =================================================== 以下是乱入的内容…… 野瞳的手上拿着流萤剑架在某鸢的脖子上,冷冷地说:“尹琳鸢,你这个家伙,到底准备什么时候把我嫁出去?” “咦?瞳儿这么想要嫁给楚齐烨?莫非你被他的美色所惑,不要你的澈哥哥了?”某鸢的嘴角挂着恶趣味的笑容。 “这没有可比性!”野瞳瞪大的眼里流露出慑人的光芒,“给个准信吧!” 某鸢望天,脖子上的剑好冷呀…… “鸢儿也不知道呢!人家本来没有想要写这么多的嘛……写着写着就多起来了……”某鸢委屈地看着她,“不要急不要急,文章这种东西,磨磨蹭蹭的就出来了嘛!” 野瞳嘴角抽搐着,看到远处昊澈走来:“澈哥哥,这个无良的作者欺负我!” 某鸢看着昊澈危险的眼光,趁着两人你侬我侬地抱在一起的时候,快速溜走……咳咳,我什么都没说,我什么都没有干,我是好孩子……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七十二章 扑倒 满山的苍竹中,屹立着一个瘦削的身影,秋风卷起一片落叶,平添了几分孤寂。头顶,是深蓝的苍穹,夜色已经开始渐渐笼罩这里,蓝的,有些忧伤。 野瞳的心猛地颤了一下,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酸涩涌了上来,让她不由收住自己急冲着的脚步,静静地向昊澈走了过去。脚步极轻,却落得极实,就像是一只善解人意的小动物,小心翼翼地接近着。 昊澈很早就听见了熟悉的脚步声,知晓是野瞳来了。但,为什么脚步要这么的轻?他想着,却没有回头,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他要娶亲了,虽然他毫不在乎这场婚姻,但是却不知为什么,在心里对野瞳产生了一种名为内疚的感情。这感情来的极为微妙,待到他察觉之时,却已经缠住了他的整个心蔓。他,不知道,该要怎么面对野瞳。 一双小手缠上了他的腰,后背被人轻轻用头蹭了几下:“澈哥哥。” 昊澈的呼吸微滞,她的味道就在身边,甜美的让人心颤。他该怎么办?野瞳如果知道了,会生气吗?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期许她怎样的反应…… 野瞳抱了一会儿,感觉昊澈没有反应,放下了手,绕到昊澈面前,仰头,满脸担忧的神色:“怎么了?澈哥哥?” 水眸里是毫无掩饰的关心,野瞳伸出手,踮脚,轻抚昊澈裸露在面具外的皮肤。她弄不懂昊澈的情绪,似乎有一点悲伤,有一点歉疚,再加上一点自责……各种复杂的感情融杂在他的眼神里,让她全然无法猜测。 昊澈看着她,良久都没有开口,视线直直地望进了野瞳的眼里……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昊澈却渐渐忘记了自己的复杂的情绪,迷失在那双清灵的眼眸之中。这双眸子好美,晶莹得像琉璃一般,睫毛纤长浓密,翘翘地微遮着那双澄澈的眸子,显露出丝丝调皮可爱的样子……美的,就像是画出来的一般…… 野瞳看着他失神,更加的担心,澈哥哥这是怎么了? 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坏主意,野瞳邪邪一笑,出其不意地伸出双手来挠昊澈的痒痒,以恶作剧的口吻问道:“澈哥哥,你怕痒吗?” 昊澈完全没有预料到她的突然袭击,却并没有本能的反击,而是由于刚才的呆楞有些腿软,一时间失去了平衡,向后倒去。 按照他的本能反应,只要随便抓住什么东西,他绝对不会倒下去的,但是离得他最近的却是野瞳。昊澈苦笑了一下,他可舍不得不小心把野瞳也带下来,罢了,就摔一下吧,反正也不会怎么样。 野瞳没有料到会这样,一时间被吓到了,下意识地伸手勾住他的腰向自己这边拉来。但她根本支持不住他的体重,脚下也一软,仅仅带来了一丝缓冲,然后便向后跌倒在柔软的草坪上。 昊澈便也扑倒在她的身上,好在他落地前想到了用双手撑在她的头的两侧。 一时间,四目相对。 两个人都被这意外的变故弄得愣住了,野瞳被昊澈压在身下,他的腹便压在她的腹上,紧紧相贴,隔着两层衣料,却不留一丝缝隙。 昊澈深深地望进了那双令他失神的眼里,那琥珀色的瞳仁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迷离,弯曲的睫毛就像是蝴蝶的翅膀一般扑扇了一下,又一下……看着,他觉得有些异样从他的体内涌出,从最开始的一丝,就像是滴入水中的墨点,慢慢地弥漫了开来,渐渐充斥了他全身的每一条神经。 野瞳有些迷茫地看着昊澈,那双幽黑的眸变得越发幽深,她的直觉告诉她,这绝对不是因为摔倒导致的,却不知道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她便只直直地望进他的眸,那样看着他,孰不知自己眨动双眼,就像一个妖媚的娃娃一样,单纯,却诱人。 昊澈的视线划过野瞳脸上的伤疤,下意识地忽视了它,来到了那双樱唇之上。他的喉结动了动,微微吞了口口水。 他知道它的滋味,软软糯糯的,就像是一块可口的糕点等待着他的品尝。 他的心有些躁动起来,血液似乎也沸腾了起来。 野瞳就躺倒在他的身下,没有反抗,没有不悦,只是那般的单纯可人地望着他。这样的姿势让他浮想联翩--她是他的,那他为什么不开动呢? 野瞳看着他棱角分明的唇轻轻压了下来,内心竟不自觉地涌起一丝喜悦。 她闭上了眼,感到四唇相接,他只用舌微微一撬她便顺从地张开了嘴,丁香小舌自己寻路闯入他的口腔,热情地邀请着他的入侵。 野瞳的主动更加鼓励了昊澈,他用力吮吸着她口中的津液,仿佛要夺走她的每一丝空气;他的手也变得不安分起来,从野瞳的侧颈开始,顺着贴身的衣衫渐渐下滑,极为缓慢而不规矩地抚摸着她…… 他的手滑过她的肩,她的胸,她的腰,慢慢地攀附到她的小腹那里,一路向下……呃? 他感受到了自己的欲望已经完全勃发地顶着野瞳,但是野瞳却又没有任何反应吗? 吻从轻柔变得越发霸道,竟让野瞳有丝晕眩,迷迷糊糊中,她感到了有一只手正在研究着她身体的曲线,一路下滑……模模糊糊地感到有些危险,意乱情迷地,她用力咬上了昊澈的唇。 昊澈吃疼地清醒了过来,他意犹未尽地放开了她的唇,他被这个吻弄得有些找不着北。看着野瞳脸上的红晕,他觉得自己体内的火苗已经被点燃,他仅存的理智告诉他不可以这样,他睁开眼,看到了自己的手下,野瞳的衣衫平坦的贴在她的身上,不像他,完全看得出欲念的痕迹。 他的头脑有些模糊……他需要好好想一下。该死的,这样的姿势显然不利于思考! 昊澈用力地捏了下拳,用了全部的意志力才下定决心,翻到一旁喘着粗气。 野瞳嘟着红唇,迷蒙的眼发现昊澈已经躺到了一旁。她不由有些不满,她的内心有丝莫名的渴望,这弄的她极其的不舒服!她没怎么控制自己的行为,任自己随心所欲。 野瞳小小地翻了个身,便转而压在了昊澈的身上,姿势暧昧,毫不亚于刚才。 昊澈一惊,他刚刚才有些平复的欲火又熊熊燃烧了起来,不由痛苦地闷哼了一声--瞳儿知道她在干什么吗? 野瞳只是用迷离的眼神看着他,软软的口气就像是棉花糖一般:“瞳儿讲过的,只许我占哥哥的便宜,不许哥哥占我的便宜吧?” 朦胧的月色下,昊澈看见那双眼里似乎笼着一层薄雾--而那薄雾之下,原本琥珀色的瞳子却变得有些透明了起来!他被那几乎不属于人类的美丽所惊怔住,吞了口口水,下意识地回答道:“嗯……” “所以,瞳儿要占回来!”野瞳妖然一笑,毫不矜持地就啃了上去,像一只得不到想要的东西的小兽一般,用牙在昊澈的唇上撕咬着。 昊澈略惊,睁大了眼,尔后却被野瞳毫不得法的吻技给逗乐了。 瞳儿刚才这么的热情,居然还是不会自己主导呀…… 昊澈的脸上挂着浓浓的宠溺的笑容,启唇,收纳了野瞳的唇舌,引领着她的舌跃动着。 野瞳学着刚才昊澈的样子,从他的脸上开始,纤滑的柔荑便一路向下。柔软的手指勾勒着他的一直很吸引她的喉结,看着昊澈似乎想要翻身重新掌握主动权,野瞳用腿压上他的腿,危险地眯了眯眼,眼神里满是警告之色。 见到昊澈放弃挣扎,她才流露出满意的神色,手上继续下游。 即使是隔着衣衫,她仍旧可以感到他的胸肌极为的坚实,手感极好,忍不住多摸了两下,感到昊澈又开始挣扎,才依依不舍地继续向下。 他的腰上的肌肉也极为的紧实,察觉到昊澈敏感地颤了一下,吻又变得狂热了些,野瞳咽了口唾沫,继续…… 呃?这是什么东西? 野瞳的手突然触及一个炙热的东西,硬硬的,忍不住捏了一下,一脸的好奇神色,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 昊澈猛地浑身一颤,暗瞳里闪过了火热之色,再开口,嗓音已经是极其的沙哑了:“瞳儿,玩够了吗?” 野瞳一愣,手下动作一顿,感觉到手里的东西不断地膨胀着,突然意识到自己手里的是什么东西,脸上倏然变红,就像是煮熟了的虾子一般。她触电一般地松开了手,好奇的神色一下变得羞涩而惊恐,猛然离开昊澈的身上,舌头就像打了结一样:“澈……澈哥哥……那……那个……对……对不起……瞳儿不知道……” 野瞳窘然地不知该怎么解释,伸手慌乱地抚摸上自己的脸颊,勉强定了定心神:“澈哥哥,瞳儿有些热,先去喝点水……”然后逃也似地离开。 昊澈感受到身上的余温,心里满是怅然若失的感觉。看着野瞳落荒而逃的背影,他支持着自己坐起了身……还真是,自作孽呀! ============================================ 这一章写的鸢儿好开心喵~澈哥哥终于出来了~咔咔~ 以下为乱入版公告状文字(囧) “瞳儿,我告诉你一个不幸的事实……”某鸢涎着脸看着野瞳。 “说。”野瞳冷冷地甩出一个字。 “我下周开始要住宿了……”某鸢担忧地说道。 “关我什么事?”野瞳危险地目光射过来。 “那个,这下我每周三更真的就极限了……还得拜自动上传系统所赐……”某鸢话还没有讲完,心脏的位置就抵上了一把流萤剑。 “说,你打算把这文拖到什么时候?”野瞳威胁地问道。 “那个,其实我写文之前就打算拖到暑假完结的……寒假的时候以为我会提早完成……现在看来还是得到暑假……”某鸢的额头滴下一滴冷汗……“瞳儿……那个,我感到了杀气……” 野瞳一剑挥出去,扬起一阵灰尘,再看过去,只留下了声音:“别告诉别人我认识你!” 某鸢:……好可怕,鸢儿真心不是故意的嘛……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七十三章 猜测 野瞳在竹屋后的溪流边,以冷水激面,试图舒缓体内的燥热之感,却毫无作用。脸色仍旧通红,野瞳把头埋进溪水中,凉凉的溪水终于让她的意识清醒了回来,她大口喝了些水,瘫软在地上,胸脯不断地起伏着。 她的视线凝聚在自己的右手上,上面似乎还有那灼热的余温。她刚才到底在干些什么呀!野瞳的脸上猛地又红了起来,她居然碰到了澈哥哥的…… 她浑身一个激灵,右手胡乱地在衣衫上蹭着,却丝毫磨灭不掉那触感。 呆呆地坐在原地,看着河水,一副被吓傻掉了的神色。真是,她该怎么面对哥哥呀! 昊澈在原地等着,凉凉的夜风吹拂过他的身体,却凸显了他不寻常的炙热。等了很久,却仍旧没有看见野瞳的身影,昊澈忆及她离去时那惶恐的神情,苦笑着看向自己身下。那样的吻他怎么可能没有反应呢?毕竟是个男人呀! 又等了一会儿,却依旧没有等到野瞳,他的心渐渐不安了起来,难道野瞳怕他了? 这个认知如同一盆凉水迎头浇下,让他残存的欲火倏然熄灭,一直凉到了心底。他懊恼地看着野瞳消失的方向,理智渐渐回笼,刚才那一闪而过的想法也变得清晰起来…… 对,野瞳没有反应! 刚才他的手一直摸到她的小腹,却没有遇到任何他以为本该遇到的东西,即使这个时候他已经欲望勃发了,瞳儿难道没有任何反应吗? 他微微蹙眉,想起野瞳抓到他时单纯而好奇的神色,完全没有丝毫的挑逗,只是这样看着他,似乎根本不知道它是什么,毫无身为男人的自觉…… 脑海里一个模糊而大胆的设想隐隐地形成--难道,野瞳不是男人? 他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心里却兴起了无比的期待。如果,如果瞳儿是女人,那他不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把她留在自己身边了?不论她是什么身份,不论她到底如何,他都认定她了……如果瞳儿是女人…… 他越想越觉得可能,野瞳撒娇时那种娇憨的姿态,越来越让他觉得她是女儿家。他的心跳加速,从地上站了起来,颇有些迫不及待。 野瞳从竹屋那头走了过来,额前的碎发还有些湿漉漉的,脸上满是心虚的神色,一步步地挪着,抬眼偷瞧了昊澈又马上垂下,就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昊澈看着她慢慢走来,满腔的疑惑到了嘴边却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只有等着她接近。 “哥哥,对不起。”野瞳懊恼地道歉,伸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瞳儿?”昊澈没有料到她开口便是道歉,口气里带了丝疑惑。 “我……我不是故意的……”野瞳抬眼偷瞧昊澈的衣襟下摆,见那里已经恢复了常态,暗自舒了口气。 “不是故意做什么?”昊澈玩味地问道,他现在的心情可是好到了极点。 “不是故意……反过来继续吻哥哥的……”野瞳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她的颊上飞上两朵红云,盯着自己的鞋看,似想把它盯出一个洞来。她局促不安地开始绞自己的双手,在纤白的手上留下道道红痕。 昊澈看着那泛红的小手,有些心疼,伸手捏住野瞳的手,用大掌阻止她的自虐。她的手,仍是如此的嫩滑纤细,较一般女子的手更加的完美无瑕,除去那些茧子,简直就像是一块柔嫩的豆腐。 昊澈又一次心猿意马起来,果然,仅仅是这样的肢体接触,就会让他如此! 他压下情欲,声音低低地,带丝沙哑:“瞳儿不喜欢我的吻吗?” 野瞳的脸色更红,他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边,性感的声音似乎充斥了她的整个世界。她不是这个意思。 “没有不喜欢!”焦急地解释道,话出口,她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将气氛弄得更加的暧昧,不由微窘的后退了一步。 昊澈放开她的柔荑,伸手固定住她的肩,微微用力,把她揽近了些,声音里带丝调侃:“那就是喜欢咯!”他想让她正面说出来。 野瞳慌乱地摇头,微微挣扎:“我不是这个意思!” 昊澈腾出了一只手,微微把她的头往后掰,迫使她抬头:“瞳儿,看着我,想好了再说。” 野瞳直直地望进他的眼里,眼神就像是被猎人抓住后无处可逃的小兽,惹人怜爱。 昊澈的视线微垂,触及她的喉结,猛地一震,僵在原地。那突兀的男性特征似乎是在嘲笑他刚才的设想,无情地把他的期待击得粉碎。手上下意识地用力,脸上也暗了下来。 野瞳不知道他怎么了,可怜兮兮地嘟唇道:“哥哥,疼……” 昊澈惊觉,松手放开了野瞳,却又紧紧地把她抱在了怀里,心里五味陈杂。 “澈哥哥,怎么了?”野瞳察觉到了他复杂的情绪,乖乖地伸手回拥,问道。 “瞳儿,我,这个月,要成亲了。”昊澈的口气颇为的苦涩,他刚才想过野瞳若是女子,这个婚约他定然毁掉,纵使野瞳不愿嫁他,他也可以一直地等她回心转意。但是……刚才应该只是他的身体太敏感了吧?呵,多么愚蠢的愿景! 野瞳愣了一下,心仿佛也漏跳了半拍,一丝酸意不知为何涌上心头。 她呼出口气:“恕瞳儿有事,想是不能参加哥哥的亲事了。”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绝不可能看着昊澈娶另一个女子,她早就该知道的吗?绝杀门门主的身边又怎么可能一直没有女人呢?哥哥愿意这么宠着她,已经是她的荣幸了,她又有什么资格抱怨呢?毕竟她娶也娶了,嫁也快嫁了--她该奢望些什么吗?作为弟弟,她应该祝福昊澈才对的不是吗? “嗯。”昊澈察觉到她口气里的黯然,心里不由愉悦了些,瞳儿她,是有感觉的吗? 他的婚事,他本便不想让她参与,一则身份不同,他怕吓着单纯的瞳儿;二则若是她在自己身边,他定会心绪不宁,说不准就做出了什么出格的举动了--他的声名倒是无所谓,但是若是瞳儿因外人的闲话而开始疏远他,那他绝对会恨死自己的。 念及什么,昊澈继续说道:“瞳儿何日娶妻,可要记得支会我一声。”他故意说娶妻,便是想看看野瞳到底会有什么反应……他的心里,还是存有一丝的期待的…… 野瞳猛然一怔,只听她弱弱地说:“瞳儿已经娶妻了……对不起……” 这下轮到昊澈的心境被猛地打破,他直愣愣地望进野瞳的眼里:“什么时候?” 野瞳心虚地缩了缩脖子:“一个多月之前……” 原来,他第一次吻到野瞳的时候她已经娶妻了!昊澈的心里堵了一口气,失望与酸涩充斥了他的心里,那他算什么?瞳儿那次那般的生涩,只是因为是第一次被一个男人吻吗? 野瞳看着他骤变的脸色,自己的脸色也不怎么的好看,她感觉自己的心里酸酸的,就像是……自己的东西被人夺走了的那种感觉,那份,独属于她的宠爱,即将被另一个女人所分走…… 她无助地想着,那个女人将为昊澈生儿育女,将和他相伴一生……而她,只是一个义弟,终究会被遗忘在昊澈的记忆里吧! 她的脸色渐渐变得惨白,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想象会让她如此的痛苦不堪,就像是心被撕开了一条裂口,即使是展明的剑当时刺进她的胸膛,她也没有感到这么的痛…… 真笨呢!野瞳自嘲,本来不是计划好了的吗?不叫任何一个身份在别人的心里留下痕迹,到时候,纵使突然消失,她也不会影响到任何人,怎么,自己却会,有这样的感觉呢? 她第一次初秋的夜风居然这么的凉,直直地吹入了她的心底…… 昊澈感觉到手下的温度有些凉,下意识地低头看向野瞳,却看见了一张惨白的脸,让他猛然心颤。瞳儿这是……怎么了? “瞳儿?”昊澈忧心地问道,抚了抚她的背,心里有些揪痛,“怎么了?” 野瞳的双眼空洞地试图聚焦到他的脸上,有些机械地问道:“澈哥哥,你当初许下那样的诺言……只是哄着瞳儿玩的……是吧?”虽是疑问句,却用了肯定的句式,自说自话地下了结论。 她想象着他用同样的方法吻着一个陌生的女人……不,她没有办法想下去,只要稍稍想像一下,她的心就一阵抽搐,痛的,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昊澈看着她无意识地咬着自己的唇,那样的用力,几乎要把自己咬出血来。他伸手温柔却用力地掰开她的牙关,却被她躲开,看她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嘴巴。 “哪个诺言?”昊澈的心猛然一颤,她想的是…… 野瞳的小脸皱成了一团,就像梅子干一样:“就是……哥哥说只吻瞳儿一个人的……” 昊澈松了口气,心情愉悦了起来,果真是这个承诺!他凑近,抓下野瞳的手,让自己的唇瓣虚贴着野瞳的,交换着彼此灼热的呼吸:“当然作数!” 他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碰那个宗祺瑶,那女人娶回来不过是个不怎么样的装饰罢了。 看着野瞳微颤的睫毛,他下意识地想着,真是个不安的小东西呢! 连他都没有意识到,纵然自己否决了那个猜测,却不自觉地以一个女人的心理在判定着野瞳呀…… ==================================== 那个,鸢儿要住宿了,打算从下周起,开始用自动上传。鸢儿会在周六写好三篇,在下一个周二和周四的七点以及周六设定上传……理论上是办得到的…… 不过鸢儿一直很担心出现禁字会被和谐掉……嗯,那个如果真的被和谐了的话,鸢儿会在下个周六把它们好好整理一下重新传好的,就这样,对于鸢儿而言,我真的已经很努力了呐~ 以下是鸢儿自我吐槽版内容: 他什么也没有摸到……昊澈皱着眉,想着,冒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瞳儿不会是宦官吧!他被自己的念头吓到了,却不敢问野瞳。如果当真如此,这会是她终身的痛,他又怎么忍心去提及呢?……下定决心,罢了,他的瞳儿,不管是什么,他都会接受的! (咳咳,鸢儿无趣了,自我吐槽一下。这篇内容,与正文毫无关系……)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七十四章 承诺 野瞳向后躲了躲,避开他灼热的呼吸,心下却是一松,脸色也跟着好了起来。 她在干什么?野瞳一惊,突然意识到她在任性地讨要一个承诺--那个她本便不怎么相信的承诺!她这算什么?明明知道自己无法给昊澈等价的回报,却依然这样不讲理地讨要他更多的疼爱吗?她,怎么可以这么自私呢?他……是哥哥呀…… ……哥哥告诉她他要娶亲,是不是就是在预示着他要让她离开了呢?野瞳猛然一僵,她这样地任性,是不是会加快他彻底地推开她?她……终是太任性了…… 野瞳在心里唾弃自己,深深呼吸了几下,换上了那副单纯的笑颜,侧头彻底避开他的气息,伸手抱住昊澈的手臂:“瞳儿只是怕哥哥太宠嫂嫂了,以后可就要忘了我这个兄弟了呢!呵呵,但是,瞳儿是不是很快就会做叔叔了呢?” 呵,她贪心的攫来的温暖终于还是要消失了吗? 野瞳心里凉了凉,也好,虽然心痛,但是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尤其是她一直都有着这样的觉悟,不是吗? 但,即使如此,她还是想要做一下努力,如果她乖巧地顺着他的心意,澈哥哥是不是就不会那么决断地抛开她? 昊澈的眼神猛然攫住她的,看见刚才的苦闷似乎只是他的错觉,现在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满满的祝福之色,他的心猛地一寒。他刚才以为瞳儿会在乎,会吃醋,难道都不是真的吗? 心猛地吊起,口气,却变得凶恶起来:“暮野瞳,自始至终,只有你一个人可以近我的身,也只有你可以接触到我的皮肤。我的身侧,永远不会再有别的人!” 又是这样美好的让她欣喜若狂的承诺!野瞳看向昊澈,眼神里却染上了丝绝望。 澈哥哥,能不能不要对瞳儿这么好?不要做出这样让瞳儿心颤的承诺……瞳儿好怕自己会把这样的承诺当真,把永远当成真正的永远--但瞳儿是不会拥有永远的吧! ……瞳儿更怕自己……一旦熟悉了这样的温暖,当真正被抛弃的时候,会痛彻心扉,连舔舐伤口的能力都失去…… 她倔强地毫不躲闪他的视线,固执地说:“但她会是你的妻,是你耳厮鬓磨携手一生的人!你总是要和她圆房的……你终究会碰她的……” 声音,从最开始的倔强渐渐消沉下去,琥珀色的瞳仁里,绝望之色愈浓。 昊澈被她的不信任惹怒了,但看着她灰暗的眼眸,口气却再也强硬不起来了,只带着一层小心翼翼:“瞳儿,我是不会碰她的。” 野瞳一脸懵懂之色:“你是说,你和她圆房的时候不会吻她?” 她表现的还是太明显了吗?不,她不想阻碍昊澈的脚步……她只是贪恋这温暖,哪怕它只残存下来一丝,她还是想要紧紧抓住。 昊澈脸上恼意更甚,看到野瞳一阵心虚。她是高看自己了吧?毕竟人动情的时候,又怎么会想这么多呢?哥哥讲的……是别的事情吧?她在不切实际地奢望呢…… 昊澈看着她垂下睫毛,不由懊恼地说:“不会有圆房的!” 野瞳猛然抬眼,里面是无法掩饰的欣喜若狂,过了一小会儿,她才收敛了自己的情绪,眼里又成了一潭静水:“哥哥,不论你除了是绝杀门门主以外的是什么身份,都不可能连子嗣都不要了吧?不管你和未来的嫂嫂有什么矛盾,还是和解了才是……” 只有她知道,说这话时,她的心是多么的卑微,她比他更加的小心,她怕了,她不想触及他的任何底线,她只是想,再多做一会儿任性的孩子……尽一切可能…… “没有什么嫂嫂!不过是一个愚蠢的女人罢了!”昊澈挫败地低吼道,怎么他都挑的这么明了,这个小东西还是不懂呢?刚才她眼里闪过的欣喜又算什么? 野瞳愣住,试探地问道:“哥哥,你很讨厌她?” 等一下,她问出了什么呀!哥哥告诉她的他要娶得女人,怎么可能会讨厌她呢?野瞳有丝懊恼,她在奢望些什么?万一她小心翼翼地维持出的平衡被打破了……不,她还不想它这么早就被打破…… 是的,他当然很讨厌那个女人!居然叫瞳儿这样的误会他!昊澈点头。 “那,哥哥为什么要告诉瞳儿她的存在呢?”野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现在……这是怎么状况?那女人根本影响不到她!感情刚才那一大堆不过是她杞人忧天吗? “我只是觉得瞳儿应该知道罢了。”昊澈无奈地说,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告诉她,是怕瞳儿因此而逃开他吧!他只是想要告诉她,然后不许她离开。 “瞳儿以为哥哥是想让瞳儿不要再在你面前这么……随心所欲呢……”野瞳窘然笑道,她想的太多了?她的心雀跃着,他根本不是借机告诉她要她退离? “该死的,你怎么会这么想!”昊澈低吼着,真是的,早知道野瞳会有这样的想法,他就不说了!这样不是把本来极力避免的事情反而让自己诱发出来吗? 野瞳松了口气,果然是她想多了…… 刚才被她刻意无视的心痛一下子消失,让她猛然轻松了下来,她感受着自己手心里的冷汗,才意识到昊澈在她的心里已经占了那么大的位置。 突然生出了逃避的念头,就算昊澈现在没有女人,以后也会有的吧!到时候,她又怎么办?还能够像这次一样只是退让……而不是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动作吗? 也许,有些东西,应该乘着瘾还不是很深,早早戒掉…… 昊澈感觉到她突如其来的疏离,不由恼怒地一把抓过野瞳,紧紧抱住:“你的脑袋里到底在想着些什么呀!” 野瞳微愣,对呢,她在想些什么呀?最开始的时候不就有这种觉悟了吗?又为什么现在要退缩呢?好好把握现在才是真的,不是吗? “呵呵……”野瞳低低地笑着,环上昊澈的腰,“瞳儿想的太多了些。” 察觉到她的情绪稳定了,昊澈才敢问出从刚才开始就梗在他心上的问题:“瞳儿,你说,你已经成亲了?” 察觉到昊澈口气了的不稳,野瞳更紧地贴在他的身前:“澈哥哥,成亲的时候我是被逼的,于我也不是什么喜事,是以没有和哥哥提及。而……因为……某些很特殊的原因……我和我的妻子,形同陌路……” 野瞳抬眼看他,焦急地解释道:“哥哥,本来瞳儿也只是身不由己罢了!” 昊澈的嘴角勾勒出一个宠溺的笑,看着野瞳焦急的样子,他的心终于结结实实地落了地:“所以,瞳儿的唇,只有我碰过?” 野瞳娇笑着:“至今为止,只有澈哥哥吻过瞳儿。” 昊澈的指腹轻划过她的唇瓣,口气狂傲而邪肆:“以后,这里,也只可以属于我!” “好。”野瞳凑上去,轻亲他的唇,“只属于你……” 这是属于她的承诺,一个,她看来轻而易举而心甘情愿的承诺。 昊澈情动地不让她离开,野瞳只觉得一个硬硬的东西顶到了自己,让自己有些不适。有了刚才的经验,她立刻意识到了这是什么东西,脸上猛地变红,推开了昊澈,向后逃离。 天……天哪!野瞳看着他衣衫的下摆上,有一块布料被突兀地顶出来了一些……她……脸上又加上了一层热度……以前都没有在意,原来每次接吻碰到她的……都是…… 野瞳身为青楼的楼主,自然知道男子和女子的生理构造是不同的,芸娘当初给她解释那些男女之事的时候她也觉得没什么--毕竟医书上也有,为了女扮男装,她还好好研究了一番。但--她知晓了这意味了什么,却不再如以前一般可以冷静的看待。这是澈哥哥的……她的心跳忽的跳地又快了起来,脸上烧成一片…… 昊澈突然失了怀里的温软,看见那从他身边逃脱的小东西脸上通红地盯着他的下体看着,他不由苦笑--瞳儿还是没有这样的认知吗?她还是没有感觉吗? 野瞳内疚地说:“对不起,是瞳儿的动作太出格了,以后我会小心的……”听说,男人这样会很难受的……她现在也不好受,转身,让她再去喝点凉水…… 昊澈一把勾住她,他的下体便直愣愣地顶着她的后腰:“瞳儿,不许走!” 他拼命地按耐着自己的欲火,他知道现在不能做什么,憋得难受极了。但是就算是这样,他也不想让野瞳离开。 野瞳一愣:“但是,你会难受的……”她又有些难过起来,昊澈因为她是“男人”而忍着,那面对他的妻子,他是不是就…… 昊澈就像是看穿了什么一样,低低地呢喃道:“也只有你可以让我难受……别动!”她微微的挣扎根本就是火上浇油……这个只会点火而不负责灭火的小东西…… 野瞳浑身一僵:“哥哥,对不起……” “没事。”昊澈艰难地回答道,看她不再走了,才放开了她。许久,等待着自己的欲望冷却下来。 野瞳脸上还是发着烫,看了看天色,已是月上中天了。 今天这个状态,再这么维持下去,她估计也只是给澈哥哥平添痛苦罢了。 “哥哥,瞳儿要回家了。”野瞳淡淡地说道。 昊澈看了看她,确认道:“瞳儿不会不告而别的,是吧?” “嗯,瞳儿不会不告而别的。”野瞳认真地回答道,飞身离开。 昊澈看着她猛然消失的身影,嘴角的笑意渐渐淡去,又恢复成平日里冷漠的神色,眼神略有些喋血--既然瞳儿这么不喜欢她娶妻,那么,那个宗祺瑶只要有丝毫的逾矩,他都不会手软的。 ===================================== 以下乱入: “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昊澈冷冷地看着某鸢,散发出的气场让某鸢腿软。 “啊,呵呵,你不觉得看得到吃不到的情节很有爱吗?”某鸢欠扁地笑着。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昊澈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那你觉不觉得要死死不了的情节也很不错?” “其实……”某鸢吞了口唾沫,“如果发生在坏人身上,那个情节也不错……” 哼哼,我不知道昊澈现在那个要吃人的眼神就照射在我的身上,啦啦啦,我什么都没干,什么都不知道~~ “尹琳鸢,你想不想试试?”昊澈嘴角笑意更冷。 某鸢打了个寒颤,虽然被这么性感的声音叫出自己的名字听着很不错,但是……这声音在冬天也太冷了(搓手ing):“威胁我也没有用,嘻嘻,你看得到吃不到的日子长着哩!不要拿剑对着我,不然我就虐你们家小瞳儿!” 看着昊澈愤然无力地放手,某鸢的嘴角挂起了一个坏笑,林昊澈那个笨蛋,根本不知道鸢儿不会写虐文,嘻嘻~ 啊,瞳儿让昊澈记恨上了宗祺瑶--这句话想想就觉得很有爱喵~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七十五章 下聘 朝堂之上,皇帝亲自说了宗祺瑶和楚齐烨的婚事,野瞳看着那些大臣们都上前去恭喜宗修国,不由讥嘲地笑了笑--喂,话说这两位主角可都在呢!他们不知道她是宗祺瑶,总归知道楚齐烨的存在吧!怎么全向着宗修国去呢? 野瞳为了顺应潮流,一并来到了宗修国的面前,谄媚地道:“恭喜左相大人!” 宗修国的脸上倒是没什么喜色,对那些位高的大臣们便只是敷衍两句,对于这个伤风败俗的小子,更是没什么好脸色:“多谢空大人。” 野瞳离开他的身边,看来宗修国并不喜她嫁出去呢! 转身看向了楚齐烨那里,野瞳看见只有两位皇子在他身边,而他显然也毫无喜色,只是放着冷气,让人不敢接近。 罢了罢了,她还是早些回左相府吧! 野瞳看了眼有些混乱的朝堂之上,自顾自地离开了。 “六弟,你为什么娶了宗祺瑶?”楚齐云略有些跳脚,他们在略显僻静之处,其他的人都在左相身边,他便也就在这里询问齐烨。 “想娶就娶了,不过是一个女人。”齐烨冷冷地回答道。 “你的那个小情人不会吃醋吗?啊……难道她不知道你的身份?看不出来呀!六弟你还想脚踏两只船!”楚齐云夸张地喊道。 “情人?”楚齐乾皱了皱眉,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大哥,你看老六的唇,这么明显的痕迹,你难道就不会想到些什么吗?”楚齐云道。 楚齐乾的眉挑了一下,也只有楚齐云这样的才会注意这样的口子吧!毕竟能看到楚齐烨正面的人本来就不多,能把楚齐烨和暧昧之事联系起来的,更加屈指可数了吧! “你是为了左相?”楚齐乾深沉地问道。 “不完全是,只是为了应付父皇罢了。”齐烨淡定地回答道。如果是为了左相,他会娶那个受宠的宗祺雪,相信她的作用会更好些。 “就算你不娶,也没有人强迫得了你!”楚齐云不解地说道,“即使是父皇也不会。” “娶也就娶了,无所谓。”齐烨冷然道,他娶宗祺瑶也有另一个思量,便是她的不受宠,这样她即使在六皇子府里出了什么事,他也不会太麻烦。 “我还以为你转了性子了,结果,唉……”楚齐云失望地叹息。 “六弟,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楚齐乾不过楚齐云的打岔,严肃地问道。 “我不会因此让宗修国牵制我的,那个女人,根本不值一提。”齐烨冷然回答道,“没有什么目的,那个女人心有所属,我和她达成了一个协议罢了。” 不欲多说,齐烨看两人不赞同的神色,举步出了殿外。 宗祺瑶,希望你能识相些--毕竟一个活人终究会比死人好用些。 野瞳飞身回了相府,刚刚换了衣衫,便听见一阵急促地敲门声和灵儿的劝阻声,不期然的,门被推开,一个身影大步走了进来。 咦?按照她的预计,宗修国现在应该还被人缠着,没有回来才是呀! 野瞳缓缓睁开眼,看见了翠儿一脸焦急的神色:“环儿,还不快伺候小姐起身?”她的口气显得颇言指使,细听还能听到微颤。 “不用,我自己来就好了。”野瞳慢斯条理的阻止了环儿的近身,为自己穿上衣衫,温婉地问道,“翠姨,出了什么事了吗?” “我的小祖宗诶,你怎么这么慢呀!”翠儿见环儿受阻,准备亲自上阵,“皇家的聘礼下来了,都等着呢!” “啊?”野瞳一脸惊慌地神色,手上也不利索了,让翠儿帮自己打着结。 但是翠儿的手也是抖着的,打了半天也没有打上,索性不管了:“小姐,你快些起身,把头梳好了,快点!” 野瞳为她命令的口气有些不悦,但还是乖顺地下了床,叫了灵儿帮自己梳头,又让环儿帮自己打了结,然后便被翠儿火烧火燎地带出了门。 来到正院,所有的夫人和公子小姐什么的,都已经在这里了,一个拿着圣旨的太监站在那里,似正在听大夫人解释着什么。 看到她的到来,四夫人过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便向前拽去。 野瞳的胳膊又被拽得隐隐作痛,她低垂着头,眼角却在打量着周围人的神色。 宗祺雪自然是不悦的,看向她的眼神显得愤怒中却带了一丝得意--嗯,意图不明,略掉就好。 宗祺悦的眼神里隐含着妒忌--你妒忌了也没有用,你还没有成年,略掉。 宗祺蓉看着她,满是不满之色,依偎在二夫人的怀里,而二夫人的脸上平静无波,只是眼底有一丝淡淡地阴毒之色。 野瞳转回去看了看宗祺雪,看来,二夫人的“气度”她还没有完全学透呀! 她被拽到前头,宗明正就在不远处,眼神里略有些讥嘲,又带了丝与荣俱焉,看着她的神情却仍旧是那种看礼物的神色,唉,还真是矛盾的情绪呀! 野瞳收回了目光,其实就算是不用看,她大概也能猜到这些人的情绪,这样看一下也不过是确认一下罢了。反正也没有什么正面的情绪,也就这样了。 走到宗祺雪前头,她的丫环月儿伸脚使了个绊子,野瞳抬腿,直接踩了上去,看见月儿的脸上一下子变得难看,宗祺雪的脸色也难堪起来,她只是低着头走着。虽然平日里陪这宗祺雪玩玩不错,不过今日她不高兴。 见正主儿来了,那太监也不再拖泥带水,拿出那张圣旨便念了起来。野瞳跪在地上,心下有些不爽。平日里跪那皇帝也就罢了,现在连他写的一张纸也要跪,切…… “……特赐两名教习嬷嬷……”野瞳一愣,那一大堆的赏赐之后排了这么个项目,还真叫她有些哭笑不得,不过这么多东西里,她也就记住了这么一项--教习嬷嬷…… 野瞳看着那膀大腰圆的两个女人,莫非皇帝知道她学过武,怕她不听话,然后赐了这么两个人形的狗熊来?野瞳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她一直觉得宗祺瑶在别人的认知里该是一个很乖的存在才对吧! 那个太监拉拉杂杂地念了一大堆东西,野瞳看着这些东西鱼贯进入相府,看到宗祺雪红了的眼睛,最后视线又回到了两名教习嬷嬷身上……学礼仪?真恶心! 不知道他们到底知道了些什么,纵使她即将成为六皇子妃,相府的人也似乎对她没有一点点的巴结之意,还是围着宗祺雪转。这样对她倒是极好的,顺便地勾起了她的好奇心,这些人是怎么以为她一定嫁不给楚齐烨的呢? 周围的人都散得差不多了,野瞳也打算回房,却被身后两个雄浑的声音吓了一跳。 --“七小姐,奴婢沉鱼/落雁,从今日起给小姐讲解宫廷礼仪。” 好吧,她相信她们有沉鱼落雁的能力……因为就以鱼和雁轻巧的身躯是绝对承载不下她们两个硕大的身躯的。 野瞳乖巧地回答道:“那就麻烦两位嬷嬷了。灵儿,领着两位嬷嬷去她们的住处。” “不用了,七小姐,奴婢是婕妃亲自吩咐来教习小姐礼仪的,从现在起到小姐成亲之前,奴婢会时刻教导小姐的一言一行,让小姐符合皇室的言行举止。”沉鱼一板一眼地说道。 嗯?原来是宗戴婕搞的鬼呀!野瞳想起那日宗祺雪被宗戴婕带了回去,加上这两天她不正常的情绪,想来是因为宗戴婕要出手帮她所以才这般的有恃无恐吗? 野瞳的嘴角暗自勾起了一个兴味的弧度:“那就麻烦两位嬷嬷了。” “小姐,应该这样走。”落雁开始教训她,一边在前面做着示范。 咳咳……野瞳差点丢人地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天哪,宗戴婕是觉得她的日子过的太无趣了,所以送些笑料给她吗?看着那肥胖的臀部一扭一扭地小步向前走去,野瞳微吸了口气,而环儿则忍不住笑了出来,被沉鱼瞪了一眼才收了声。 记得她上次系统地学习礼仪还是很小的时候的事情了,也就是藏书阁里有这么几本书,她随意翻看了下,然后大概的记了个全。毕竟,她还不想在礼仪上面被人抓出什么过错--这样,她才可以更好地扮演一个不懂规矩的小姐而不犯大错。 不过,她倒是没有实践过,现在在学一遍倒也没有什么。 野瞳乖巧地应了声,跟在落雁后面,踏着小碎步走着。她可没有那个勇气去学落雁的姿势,虽然她的姿势没错,不过以她的体形,什么礼仪都毁了--如果要是一个没有看过礼仪书的小姐,按着她这个教法,一辈子都学不对。 沉鱼在一旁看着,突然兴奋地一拍手,低声道:“谁说我们不能教人了,这相府七小姐不是学的很好吗?想来是以前那些人笨,所以才学不会!” 只有凭着野瞳超好的耳力,才听清了她的话,心下不由暗觉好笑。 这宗戴婕是不敢让人来教她错的,但是却派了这两个可以把对的演示成错的的嬷嬷过来,要是一般的小姐,估计就这么毁了吧! 但是,这样至多算是帮宗祺雪出气罢了,绝不是最终目的。 野瞳微微一笑,一步一步走回了房间--她等着她们的后招。 ==================================== 以下乱入: “小姐,你到底是怎么学会的呀?”灵儿在一旁模仿着沉鱼的姿势,嘴角抽搐着,“正常人都不会联想到你那么标准的姿势吧……” “你家小姐从来不是正常人。”某鸢凉凉的在一旁说道,看着野瞳毫无形象地趴在床上。沉鱼和落雁在隔壁呼呼大睡,幸好她们只是看了野瞳的睡姿然后就离开了,不然以她们的要求……某鸢还真的想不出要怎么办……练睡吗? “你也不是什么正常人。”野瞳冷冷地说道,“实在是太毁沉鱼落雁这个成语了!” 某鸢讪笑:“我原来打算叫她们小一小二的,你觉得怎么样?” “……还是沉鱼落雁吧……”野瞳无语……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七十六章 砒霜 沉鱼讲着夫妻之间的闺房秘事,野瞳低垂着头,羞涩地听着。这次的婚期定的也极紧,下聘之后七日便是她的出嫁之日,而现在已经是第六日了。 这几日她一直在听着沉鱼落雁的说教,根本没有步出过她的小院。而宗祺雪也没有丝毫的动静,沉鱼落雁也很规矩地给她讲着礼节,日子平静而又无趣,让她本来打算好好玩一把的打算也落了空。 听着沉鱼低暗的声音,野瞳无趣极了,还没有当初芸娘讲的好,这些事被她讲得一板一眼的,她居然还要表现出羞涩之意……真是的……野瞳暗自打了个呵欠,没被两人发现,昨晚上和哥哥呆在一起,结果又睡的晚了呀…… 想起昊澈,她略有些哭笑不得。他总喜欢吻她!看着他憋得难受的神情,她颇有些心疼,但他却是屡教不改,让她尴尬不已。 唉……嫁给楚齐烨以后她就不用晚上和昊澈见面了吧!夜晚这个时候,总是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沉鱼说得唾沫横飞,仔细看去,还可以看见她胖胖的圆脸上有着红晕。 突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野瞳松了口气,向沉鱼微微示意,扬声道:“进来。” 进来的是一个脸生的小丫环,野瞳看得出她似乎有些不安。 “你是哪里的丫环?本小姐怎么没有见过你?”野瞳好奇地问道。 那新来的小丫环自以为躲着野瞳,给沉鱼落雁使了个眼色,落雁微有些为难地皱了皱眉,便开口道:“既然小姐有事,奴婢就先行离开了。” “嬷嬷慢走。”野瞳微笑着说道,看着她们走了出去。 “奴婢是厨房的小绿,四夫人让厨房为小姐熬制了一盅鸡汤,没有人来取,奴婢想着汤要凉了,便自作主张地送了过来了。”那个丫头镇静地说道,如果不仔细听,不会注意到她声音里些微的颤抖。 野瞳微微一笑,终于开始了呀! “咦?是娘亲吩咐熬制的鸡汤?”野瞳的口气里满是欣喜之意,伸出手,小绿便把鸡汤放到了她的手上。 野瞳闻了闻,嗯,大剂量的砒霜,足以毒死一个成年的大汉了呢!她的八妹对她还真是不放心呀! 野瞳看了看小绿明显松了口气的神情,微笑着把鸡汤放在一旁的案几上:“小绿,还麻烦你回去告诉娘亲一声,瑶儿很开心,多谢娘亲了。” 小绿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小姐,您不喝吗?” “我过一会儿再喝,现在好像不是很饿。”野瞳温婉地笑着,看着小绿脸色骤变。啊呀,她这样折磨一个小丫的心脏,似乎不太道德呢! “那个……小姐……待会儿就凉了呢!”小绿急躁地说道。 “没事的,我可以让灵儿把汤端到厨房里再去热一热。”野瞳悠然道。 “但是……四夫人叫奴婢请小姐一定要当面喝下……才……才放心。”小绿焦急地解释道,手在身侧攥成了拳。 “咦?你刚才不是说没有人去取汤吗?娘亲是什么时候吩咐的?”野瞳故作好奇地问道,看到她的神情一僵,不由觉得无趣--她的演技已经差到了一定境界了! “那个……四夫人吩咐熬汤的……的时候……就,就说……一定要让小姐喝……喝下,也交代了也许不会……不会取……”一段话被小绿说得磕磕巴巴的,她哭丧着脸,完蛋了。 野瞳却像是相信了她的话,伸手端起了那碗汤,让她的心再次吊起。 手上微顿,看着小绿急速变换的神情,野瞳觉得有趣:“是娘亲交代的?” “回小姐,是的。”小绿快速的保证道。 “喔……”野瞳不忍心太折磨她了,伸手端起了汤碗一饮而尽……唔,味道还不错,但是没有她自己烧的好喝,“喝完了。” 小绿把那作为罪证的碗拿走,匆匆行了个礼,飞奔而去。 野瞳瘫软在床上,这里面砒霜的量下的还真大,她不得不僵一会儿……嗯,估计现在她的房外也不会有人,那些暗卫也不知道会不会听得到她的呼救,那就等一会儿再喊吧! 等了一会儿,听到了门外传来了脚步声,野瞳这才在房里模模糊糊地叫嚷着,用刚刚恢复行动能力的身体在床上打着滚。 来的是四夫人,听见了她的呼救,看见她痛苦的样子,在房里站了好一会儿,自己念叨着:“怎么办怎么办……” 野瞳翻着白眼,就按照四夫人这个样子,宗祺瑶就是原来有救,时间这么拖下去,她也死定了!唉……打滚打得她累死了! “娘……娘……大夫……”野瞳忍不住出言提醒道。 四夫人这才若有所悟,却是维持着贵妇的矜持,小步地向外走去。一时间,野瞳突然萌生了自嘲之意--宗祺瑶貌似还真是死定了啊! 等到大夫来的时候,宗祺瑶已经不堪痛苦,昏死了过去,脸上惨白,眉头紧蹙着,额头上还挂着汗珠,嘴里溢出些痛苦的低吟。 “七小姐这是怎么了?”宗修国冷冷地问道。 大夫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这可是未来的六皇子妃呢! “启禀相爷,七小姐是……砒霜中毒。” “能救吗?”宗修国的口气里没有波动,只有四夫人在一旁抹着没有泪的眼角。 “该是能的……”大夫战战兢兢地回答道,开了个方子,“七小姐毒性不深,只要这服药灌下去应该就能醒了。” 野瞳无奈,要知道,就在这浩浩荡荡一队人马进入她的房间之前,她居然还有时间给自己化个妆,再扑点冷水--虽然她承认自己化妆速度是很快,但是他们来得也太慢了吧!这点时间,她体内的砒霜都被自己解得七七八八了! “还不快去煎药!”宗修国命令道,那大夫便快速走了出去。 野瞳很快就被大夫“救”了过来,宗修国看见她醒来,冷着脸道:“你醒过来了就好,瑶儿,你知道是谁下的毒吗?” 野瞳敢打赌,他根本不希望她醒过来。不过,宗祺雪打的居然就是这个主意,实在是太叫她失望了!真抱歉,她现在连假死都办不到呢! “回禀父亲……瑶儿不知道……”野瞳哀怨地看了四夫人一眼,欲言又止。 宗修国看了看她:“有什么话瑶儿可以直说。” 野瞳迟疑了一会儿,支支吾吾地说道:“刚才有个小绿……是厨房的丫头……说娘亲让厨房给瑶儿熬了汤……瑶儿,瑶儿喝完了之后,就……” “老爷,您又不是不知道妾身有多么地疼爱瑶儿,又怎么会害她呢?”四夫人急忙辩解道,责备地看了野瞳一眼,“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野瞳无力地低头,不语--话说,她这样说,没有人会相信是四夫人害的她吧!这个傻女人,怎么就会说出这么此地无银的话呢? “瑶儿,那个丫头长得什么模样?”宗修国问道。 野瞳迟疑地回忆着,一副苦恼的样子:“圆圆的脸,梳着丫鬟头,和环儿差不多高,中等身材……”她还没有说完,就被宗修国打断了。 这样的特征,几乎是每个丫头都有的,他也没指望宗祺瑶会说出什么有用的线索,回头吩咐道:“去厨房看看,把前一个时辰独处过的丫头都找过来,严加审问,务必要找出是哪个胆大包天的丫头胆敢在七小姐的食物里下毒!” 野瞳低着头,一副心虚的样子。轻轻地咳了几声,终于被放过了。 过了一会儿,十几个小丫头便来到了野瞳的面前,要求她指认。野瞳看着她们,诧异地发现那个小绿居然真的在其中,便也就怯怯懦懦地指了出来。她还以为小绿是宗祺雪的人,而宗祺雪会找别的没有关系的人顶罪呢! 其他的仆人被遣散了下去,小绿被人反扭着双手,压在了地上。 “你为什么要害七小姐?”四夫人责问道,一副护女心切的样子,“是谁指使的?”然后看向静立着的宗修国,仿佛才意识到似的,歉疚地说到,“对不起,老爷,妾身实在是心疼瑶儿,冲动了些,还望老爷见谅!” “无妨。”宗修国冷冷地说道。 野瞳看着四夫人,在无人处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感情她还想借机打压一下其他的女人吗?心疼?啧啧…… “老爷饶命,四夫人饶命,七小姐饶命……”小绿重重地磕着头,不一会儿,地上便出现了血迹,“奴婢不是有意要害小姐的!奴婢不知道那个东西是砒霜,不慎当作盐巴放进了小姐的汤里……没有人指使的,老爷饶命……” “当真?”四夫人就是再迟钝也不相信这说辞,何况她也没有吩咐过给野瞳做汤。 “嗯?夫人难道是认为府里有内鬼吗?”宗修国发话了,“来人,把这丫头重责三十大板,以尽效尤!” 野瞳看着小绿讨着饶,被人拖了出去,心里略有些讥嘲。 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下毒的是谁,不过宗修国不愿着手牵连自己最宠爱的女儿,便让这小丫头顺理成章的成了替罪羔羊。而她,其实是无关紧要的人物呀! 不过,她没有死,已经出乎宗祺雪的意料了吧?她打算怎么办呢? ==================================== 哈哈,明日鸢儿生日哦~在这里自说自话地祝自己生日快乐,哈哈~ 自己在百度上查了“野瞳”,然后发现潇湘的东西居然在第四页……Orz,这实在是太让人无力了,不在第一个,好歹在第一页嘞?!某鸢怨念ING…… 呐,不过发现就算是现在这样慢,亲们还是没有抛弃鸢儿,鸢儿觉得好感动呢!(*^__^*)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七十七章 代嫁 “七小姐,你没事吧!”沉鱼和落雁等到宗修国离开了,才突然出现,脸色如常,只有眼神中略有愧疚之色,“早知道那个小丫环有问题,奴婢们说什么也不会把小姐一个人留在房里……唉,怪就怪奴婢们对相府太放心了。” 野瞳淡然地笑着,毫无责怪之意:“两位嬷嬷多虑了,这种意外怎么能怪两位呢?瑶儿还要多谢两位嬷嬷的关心--只是瑶儿明日怕是没有办法学礼节了。” 沉鱼听见她说“意外”二字时,眼里闪过一丝歉疚以及安心,再看向她的眼神已经是看死人的眼神了:“七小姐不用担心,礼仪也学得差不多了,本来七小姐只要安心待嫁就可以了,奴婢们也要回宫了。” 她清楚,宗戴婕这是下了杀心了,才让她们配合着八小姐那里的动作,就算这宗祺瑶现在是侥幸逃过了一劫,但是她绝对活不到出嫁的那一天。 “咦?嬷嬷们要回去了吗?”野瞳诧异地问道,原来安排这两个人的主要目的真的只是想让她的举止不符礼仪吗?看着两个人肥胖的身躯,她以为她们还有其它作用呢! “是的,七小姐接下来的事情,到了成亲的那日会有其他的人来教七小姐的,还请不用担心。”落雁看向她的眼色里隐隐有着怜悯,毕竟是她们第一次成功教出来的人,还是有些不舍得的,但婕妃的命令不能违背,“奴婢们今日便要回宫了。” 野瞳一脸不舍的神情,却也懂事地说:“瑶儿身子虚,便不送两位嬷嬷了,还望两位嬷嬷慢走。”算了,这两个人貌似对她也没有什么恶意,就随便她们这么回去吧!相信到时候她没有死掉,她们两个在宗戴婕那里也不会好过的。 “那奴婢告退了。”沉鱼和落雁行礼,离开。 野瞳看着两人的身影,脸色微沉--唔,话说宗祺雪没有成功地把她弄死,绝对是不甘心的吧!她期待着她的到来呢! “七姐,你还好吧?”到了很晚,宗祺雪才姗姗来迟,以表示她的关切之情。 野瞳点着头,一脸欣慰的笑容--她貌似是高估了这宗祺雪的心理素质了呢!用了这么长的时间才调整好情绪来看她,唉,不行呀! “多谢八妹关心,我已经没事了。”野瞳怯懦地说道,不过她倒是最后一个来看她的了呢!沉鱼落雁离开以后,家里的人轮番上阵来关心她,真叫她“受宠若惊”! “真的没事了吗?”宗祺雪递了个眼神给她带进来的丫环,那丫环得令便去阖上了房门,看见野瞳困惑的眼神,她温柔地说,“七姐这不是身体不好吗?我让梅儿关了门,毕竟七姐后日便要出嫁了,现在万一再着了凉就不好了呀!” 野瞳一脸恍然大悟的神色:“还是八妹想的周到。” 她看向宗祺雪身后的梅儿,看她的脚步,便可以知道她是个习武之人,而且武艺应该还不差的--我亲爱的八妹,你终究还是忍不住了吗? “七姐,妹妹我一直没找到机会和七姐好好谈谈心,过两日就要出嫁了,我们姐妹相见的时间自然少了很多。看七姐现在身体也不错,和妹妹我好好谈谈如何?”宗祺雪的口气温柔似水,眼里却出现了阴毒之色。 “我自然没有问题。”野瞳感动地回答道。哎呀,左相最宠爱的女儿提出要和她谈心,这是多么大的荣幸呀!她们当然要好好“谈谈”! “不知七姐是否知道我们天焱王朝有一条‘待嫁女子若身有意外,可由姐妹代嫁’的规矩呢?”宗祺雪甜甜地笑着问道。 “自然知道。”野瞳对她口气中的隐意恍若未查。 “唉,七姐!”宗祺雪突然脸色一变,眸中隐隐泛起些水雾,“你不知道,雪儿第一眼看到六皇子殿下,便倾心于他,一门心思地想要嫁给他--也就是和姐姐你关系比较好,雪儿才敢这么直白的说的,七姐不要见笑。” 她又不是楚齐烨,这关她什么事?而且,就是因为宗祺雪喜欢楚齐烨,她嫁过去才会稍有些坏心的喜悦呀!不过--野瞳看着她的神色,略微有些欣赏之意--话说这宗祺雪的演技,倒是越来越好了啊! “这……”野瞳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她。 “七姐,你不知道,有多少人爱慕六皇子殿下,如果是七姐嫁过去,说不定会被怎么样呢!”宗祺雪恐吓道,“那砒霜的事情不就是这样了吗?那小丫头说是意外,但指不定是谁指使的呢!七姐,你这么善良单纯,嫁过去……只怕是凶多吉少呀!” 嗯?砒霜事件居然还可以这么用?贼喊捉贼这招玩得不错嘛! “那……那怎么办呢?”野瞳怕怕地说道。 “七姐……”宗祺雪一脸“我是为你着想”的表情,小声地说道,“到了明日,你就跟我换一下,让我嫁给六皇子--反正盖头一盖,到时候谁也不知道!” 看着野瞳犹豫的神色,宗祺雪接着说服道:“到时候木已成舟,七姐便不用过去过提心吊胆的日子了--唉,妹妹我在这风口浪尖上终归是比姐姐稍微熟悉些的,怎么忍心让姐姐也过上这种日子呢?到时候让父亲再给姐姐寻一户好人家,这对姐姐才是最好的呀!” 好主意!野瞳想着,不过她该说宗祺雪终究还是太单纯了吗?她难道就想不到不近女色的楚齐烨说要娶她,绝不可能是因为看上她了--还是说她不晓得楚齐烨的权势和远离女色的决心,便莽莽撞撞地提出了这代嫁的主意? 野瞳面色有些动摇,看得宗祺雪一阵心喜,但她说的话却不是她想要的:“既然妹妹这么为我着想,我更不能把妹妹送入虎口了!还是自己嫁过去吧,还多些妹妹的提醒。” “姐姐怎么会这么想呢?”宗祺雪急了,“妹妹敢提出来,自然是做好了打算的,六皇子府又怎么会是虎口呢?” “多谢妹妹的好意,我心领了。”野瞳的神色渐渐坚定了起来,看着宗祺雪的神色也有些防备了,“但不劳妹妹操心了。” 宗祺雪看着她的神色,脸色猛地冷了下来:“宗祺瑶,你这是不肯了?” “是,我要嫁给六皇子。”野瞳明确地说道,看着她的威胁之色--这算是先礼后兵?不过,亲爱的八妹,你这狐狸尾巴漏得也太快了吧?真是没耐心的孩子…… “七姐,你确定了?”宗祺雪的脸上,阴戾之色毕露无遗,她也改变了刚才坐在野瞳的床边的姿势,慢慢站了起来。 “是的。”野瞳怯怯地向后地索去,却毫不松口。 “梅儿,你知道要怎么办。”宗祺雪后退了一步,对梅儿吩咐道。 看着梅儿一步步地向前,野瞳惊恐地坐起身来,警惕地问道:“你……你想干什么?” “呵呵……”宗祺雪捂嘴笑了起来,笑得纯洁无害,“七姐,你看,你这大婚之前不是很太平,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情--会怎么样?” “什……什么意思?”野瞳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继续向后缩着,哀求道,“雪儿,我是你同父异母的姐姐呀!雪儿……” 野瞳很好奇,宗祺雪到底想让她出什么事情? “七姐。”宗祺雪的声音很轻柔,“我当然知道你是我的好姐姐咯!如果你真的是个好姐姐,又怎么会忍心让你的妹妹伤心呢?不是吗?七姐?” “雪儿?”野瞳似乎摸不清她要干什么,停止了躲闪,看着她。就在这时,梅儿身形突动,洒了些白色的药粉在野瞳身上。野瞳身子一软,便支持不住合上了眼睛。 宗祺雪低低叹了口气,声音如大家闺秀般温软:“七姐,我给你机会了,你不好好珍惜……希望你不要怪我--梅儿,去吧!”口气倏地冷厉。 我也给过你机会了……野瞳僵直着身子,无奈地想道。感觉到梅儿伸手扒她的衣服,身体更僵--宗祺雪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过,她可不可能等着人把她扒个精光!她稍一用力,梅儿的身形便瘫软了下去。 “呃?”宗祺雪看见梅儿没了动静,一时间有些愣神,催促道,“梅儿,快点!” 见梅儿久久不动,她忍不住上前查看,却发现梅儿居然睡倒在了野瞳的床边。她顿生警惕,下意识地回头:“谁?” 就这么一瞬间,床上野瞳身形瞬动,一下子点住了宗祺雪的睡穴。 野瞳爬起了身,看着房里瘫软的两个人,耸了耸肩。抱歉,她可不想这时候节外生枝,却也不想任人宰割,就委屈了那个不知道哪里有的“谁”了。 她听了听,门外的暗卫果然是吃干饭的,房里这么大的动静他们都没有反应,看来宗修国真的很不在乎她的死活呢! 野瞳微微叹息,不过--宗祺雪,你是除了岛众外第一个这么明目张胆地算计我的人,我如果不好好的感谢你,岂不是对不起你?野瞳的嘴角勾起了一个诡异的弧度。 ==================================== 咳咳,以下乱入: 宗祺雪,难过地说:“我到底招谁惹谁了?为什么解决一个废物用了这么久还没有成功--姑姑,你的计策居然不管用,太让雪儿伤心了……” “谁”说:“你找我?” 宗祺雪瞪大了眼,做泼妇状:“就是你坏了我的好事?老实交代,是谁派你来的?” “谁”一脸无辜:“当然是‘谁’派我来的,能够请得动我这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以下省略n字)的‘谁’的当然只有‘谁’了!” 宗祺雪听着一大堆的“谁”,华丽丽的晕了…… “谁”摘掉了脸上写着大大一个“谁”字的面具,露出某鸢的笑脸。笨蛋,自己都在瞎想些什么呀!忘记就算是宗祺瑶也会武的吗?要不是你后文还有用,某鸢真心想让你昏死在这儿算了--不过,这样我们家小瞳儿貌似就少了个玩具了呀…… 看着地上昏迷着的宗祺雪,某鸢哼着小曲走开,瞳儿,这个昏迷的家伙,就麻烦你来接收了~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七十八章 待嫁 相府的上空,野瞳抬着两具昏迷的身体,身轻如燕地飞到了宗祺雪的房间里。相府的暗卫真是越来越不管用了,她扛着这么大两个东西,居然都没有被发现! 宗祺雪的房间里没有任何的人,她从侧窗翻了进去,把两个人丢在了地上。 嗯,该怎么解决呢?野瞳支着头看着。她对自己点的穴很是自信,相信没有一个时辰,他们是不会醒的。但是现在,她虽然不喜欢宗祺雪对待她的方式,但其实也没有真正多讨厌她,毕竟宗祺雪不过是一个贵族小姐,而恰恰看宗祺瑶不顺眼罢了。 野瞳苦恼地看着两人,她倒是很知道怎么把一个人折磨致死,但是要对付这两个人,她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如果什么都不干,她还是会有一点点不甘心的感觉呢! 打量着,野瞳突然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诡异地笑了。 走上前,她扒开了那个“梅儿”的衣衫--呀,真的有喉结呢!她还在想这宗祺雪要扒她的衣服干什么呢!原来打的是这么个主意呀!一个女子如果闺誉受损,想来以后要出嫁就很难了吧? 亏得她还苦思冥想要怎么处置宗祺雪呢!现如今她自己就给出了一个很好的答案--嗯,那就让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吧! 不过……野瞳一边扒着宗祺雪的衣服一边想着,以相府的权势,要是有心把这件事压下去,该还是可以的,而且宗祺雪本来是去找她的,如今被这么摆弄了,怕是会越发地想要找她的麻烦的吧?明天她就要嫁了,最好这时候宗祺雪不要再来麻烦她了! 下手把宗祺雪扒了个精光,随手扔上了床,听到了她吃痛而发出的声音,野瞳毫不怜香惜玉地在她的睡穴上又重重地补了一下--她可不会允许意外的发生。 野瞳的视线转向“梅儿”,她面不改色地扒下了他的衣衫,就是看见了他身上的男性象征也无丝毫变色。毕竟死在夏花飞雪手下的人可没有一个还能保留他们身上的衣衫的,她男男女女的身体也看了很多--而这个“梅儿”,轻薄了八小姐,相信他也活不了多久了,在野瞳眼里,他也和死人无异了。 扒了个干净,野瞳把他放在宗祺雪的身上,还恶意地把他的萎靡着的男性象征抵在了宗祺雪的下身。看着自己给他们摆的暧昧造型,野瞳恶劣地笑了--切,居然想让除了澈哥哥以外的其他男人压在她的身上,就算这个男人在她看来只是个死人,也决不可以! 野瞳坐在地上,从身上掏出了各种莫名其妙的药物,最终决定还是手下留情些。 首先选了一个时效大约为半个时辰的迷魂药,灌给了两人,然后,她选了一个药效不是很烈的媚药塞入了两人的嘴里,满意地看到那个“梅儿”的男性象征马上挺立起来--呵,药效不是很烈的好处就在于,别人根本不会查出这两个人中过媚药,当然,这也是她研制的药的特殊功效,否则她才不会带在身边!而且,这个药也不会使得迷魂药的时间缩短,但是却可以让两人从迷魂药中清醒过来时没有反抗媚药药性的意识。 然后--不能让宗祺雪来麻烦她呀!野瞳皱了皱眉,把一种红色的药粉灌入宗祺雪的口中,这东西没什么副作用,不过让人看起来因为纵欲过度而脱力罢了,有了这个东西,宗祺雪这三天内是不要想起床了! 野瞳布置完毕,解开了两人的睡穴,看着宗祺雪的下体因为药粉而显得红肿,不由顽劣地笑了,宗祺雪这次是毁定了! 不过,宗祺雪,你该庆幸你安排的这个人没有真正碰到我,不然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野瞳在心里默默地计算着时间,潇洒地离开。以前她什么都没有做是因为懒的理宗祺雪,但这次宗祺雪居然想让别的男人来玷污她,那她也就稍稍反击一下。这辈子唯一一个可以碰她的男人只有澈哥哥,别的男人,等着去死吧! 野瞳回到了房里--不过,鉴于宗祺雪也许并不想让她失身,那她也不要做得太绝了,只要让别人以为宗祺雪失身就好了。 “灵儿,环儿……”计算好了时间,野瞳低低地唤道,刚才宗祺雪进来的时候,她们被她差遣到别处去了,现在该是回来了。 “小姐?”两人进入房间。 “你们可有看见八妹?”野瞳抚着额头,虚弱地询问道。 “嗯?八小姐已经走了吗?”环儿诧异地看着她问道。 “我不知道,八妹好像说了什么……”野瞳一副头疼的样子,“我记不清了……我刚才不知道为什么就睡着了……灵儿,扶我起来,我要去八妹那里道个歉,看来身体还是不好……咳咳,居然睡着了……”野瞳懊恼地低喃着。 “小姐,你不然就不要去了,没关系的……”灵儿担忧地看着她费力地起身。 “唔……”野瞳想了想,说道,“环儿,不然你帮我到八妹那里去说一声,顺便问她刚才想和我说什么,回来告诉我吧!灵儿,你帮我把大夫叫来一下,我似乎真的不是很舒服……” 看着两人分别行动起来,野瞳的嘴角勾起了诡谲的笑容。按照环儿的脚程,差不多过去正好是迷魂药失效的时候,而且就是早了些,她的敲门声也会惊醒里面的两人的吧? 看着灵儿带着大夫回来,野瞳很“不巧”地让大夫看见了刚才那“梅儿”洒出来的药粉,看着大夫认真的神情,野瞳一副担忧的模样。 很快,一声尖锐的叫声响起,即使她的院子离得这么远也可以清清楚楚地听到--唔,她的计算还是很准的嘛!野瞳得意地想着,看着大夫皱眉的模样,心里有些恶意的快感。算了,看在这次这么让人欢快的份上,以前宗祺雪的欺负她也就不计较了。 意料之中,宗修国很快铁青着脸出现了,让人来带走大夫,野瞳看着他们,心里恶劣地笑着。切,她的药,要是这种大夫都可以查出来,那她也完蛋了。 “瑶儿怎么了?”宗修国看着大夫不是很情愿走的样子,问道。 “回相爷,七小姐中了歹人的迷魂药,小人正在研究是何种迷魂药。”大夫回答道。 “既然瑶儿没事,你先去给雪儿看看!”宗修国不耐烦地吩咐道,挥了挥手,那大夫就被强行带了走。 “瑶儿怎么会中迷魂药的?”宗修国问道,眼神犀利,“你的丫环怎么在雪儿那里?” “八妹怎么了吗?”野瞳一脸的困惑之色,怯怯地问道,“刚才八妹在我这里,我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我怕八妹有什么话没有说完,便叫环儿去问的……” 宗修国眯了眯眼,看着野瞳满脸单纯的样子,再结合刚才暗卫的话,大概得出了事情的经过--宗祺雪想要算计宗祺瑶,却被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人算计的失了身--他的女儿一个个怎么都这么笨?宗修国头疼地想着,也不顾野瞳困惑的神色,拂袖出了门。 接下来的相府估计有的乱一阵了!野瞳耸了耸肩,脸上毫无半点愧色,宗修国要把这消息压下去就得花上一些功夫,再加上刚才那一声尖叫,估计也没有人会想到来烦她了吧! 呃……她错了…… 听到房外的脚步声,野瞳低低叹息,看着四夫人出现,不由有些无奈。 四夫人满脸喜色,看着野瞳就像是看着宝贝一样,但却没对府里刚刚发生的大事多说什么,而自己的脸色微微红了起来,看得野瞳莫名其妙。 “瑶儿,那些嬷嬷该是也教过了,你嫁过去,便要和夫君行那……夫妻之事……”四夫人的脸上红的更加厉害。 不会--野瞳淡定地想道,但还是故作娇羞地说:“娘,你怎么……” “有什么羞的?”四夫人故作镇定地说道,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本小册子,递给了野瞳。 野瞳伸手,欲接,却又收手,把小女儿家的羞态表现得淋漓尽致,最后是四夫人强把这东西塞到了她的手中她才接了下来。 四夫人把东西塞给了她,交代她要好好看,然后便仓促地离开。 野瞳无趣地打开了那本东西,果然是春宫图呀!随手翻了开来,看着图上那些交缠的身体,她打了个呵欠,不时的往嘴里送些点心--果然,这东西还是青楼出品的比较生动! 想了想刚才自己给那两人摆的姿势,和图上对比着,嗯,她刚才摆的姿势果然还是太没新意了呀! 她支着脑袋翻阅着,慢慢咀嚼着口中的食物,唔,这图画得真难看! 她又拿了块糕点,刚欲吞下,却不期然地忆及了昊澈……咳咳,呛到了……野瞳猛地灌了一口水,伸手抚上自己红彤彤的脸颊。她在干什么?为什么要想到澈哥哥?她把视线转回了图上,脸色更红--完蛋了,这下子她看不下去了! 野瞳合上了小册子,把脸浸入水里--她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呀! ==================================== 以下乱入: “瞳儿,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某鸢弱弱地看着野瞳问道。 “嗯。”野瞳点头,脸上还残留有莫名的潮红。 “你的身上到底带了多少莫名其妙的药啊?”某鸢憋住笑问道。 “呃……金疮药,迷魂药,媚药,这个是解迷魂药的,这个是解媚药的,这个是可以让人身上发东西的,这个是……”野瞳掏出了一大堆小纸包,一一解释着。 某鸢诧异地看着她,虽然纸包很小,但是她身上居然塞了这么多东西……还真是……没看出来呀! “瞳儿,你为什么要带这些……”某鸢听到野瞳说到“可以让人的胃被自己消化掉”的药的时候终于崩溃了,为什么……越来越血腥了? “啊?就是随便炼出来了,就拿着啦!”野瞳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 某鸢的嘴角抽啊抽的……小瞳儿,你果然是个变态……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七十九章 出嫁 “灵儿,明天我就要出嫁了呀!”野瞳看着四夫人给的小册子,心情已经平复了下来,口气便微微显得有些惆怅。 “小姐……不喜欢这婚事?”灵儿看着野瞳,口气里微有些迟疑。 “喜欢!怎么会不喜欢!”野瞳抓起床边的苹果,“咔嚓”就是一口,唉,相府里的书都看完了,她居然会无聊到要用这种东西打发时间,“能嫁给宗祺雪喜欢的男人,我怎么会不高兴呢?你说是吧,灵儿?” 灵儿闻言,满脸忧色地说:“小姐,如果你只是因为这个理由,那……” “怎么可能呢?”野瞳抬眼斜睨了灵儿一眼,嘴角是掩饰不住的笑意,“灵儿,想来这整个府里也只有你一个人把‘嫁给楚齐烨’这件事当作是一件苦差事了!你难道和宗祺雪想的一样,觉得你家小姐嫁过去之后会受到欺凌?” “小姐……”灵儿叹息,“那么多女人喜欢他,灵儿真不愿小姐去趟这趟浑水!” “放心好了,灵儿。”野瞳微笑,如果她真的只是一个怯懦的女人的话,或许会害怕,会讨厌,但是关键在于--她不是,“对了灵儿,大夫人叫你去干什么了?” 之前灵儿和环儿之所以都不在,就是因为被大夫人拉过去训话了,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咔嚓”,嗯,苹果很甜--这次楚齐烨拒绝了宗修国提出的要送一大堆丫鬟婆子去的提议,说六皇子府里不需要这么多人,只允许她带两个陪嫁丫鬟过去,那,宗修国自然要对她们做到物尽其用呀! 灵儿的脸色微微有些难看:“大夫人说,要我们好好伺候小姐,到了六皇子府里要谨守本分,不要忘了相府对我们的好。” “嗯?没有让你们做什么吗?”野瞳挑了挑眉,按照宗修国的性子,不该这么轻易地放过安插这两个探子的机会的呀!要知道六皇子府里的规矩很严,那里的下人不多,却个个都是楚齐烨自己挑选的,连她的听风阁,也只往里面安插了一个人,还让她费尽了周折。 灵儿一脸茫然地摇头:“没有……不过刚才环儿被老爷叫过去了,估计要交代她些什么事情吧!” 野瞳失笑,因为那声尖叫,宗修国花了极大的气力才把宗祺雪那件事情压下去,虽然仅仅作为宗祺瑶,她什么风声也没有听到,但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宗祺雪多少也会面对一些质疑的吧!至于其它的,就全看她怎么说托辞了。 但是,环儿作为第一个目击到这么大的丑闻的人,而且又只是一个小丫鬟,宗修国没有把她秘密弄死已经很好了--让她陪嫁?想都不要想! 不过--野瞳看了看灵儿,真的没有交代什么吗?难道宗修国还没有死心? “小姐……你在看什么?”因为在想问题,野瞳的手微微向外翻了翻,小册子上的东西便毫无保留地映入灵儿眼里,让她的脸瞬间烧了起来。 “嗯……闺房秘事?”野瞳想到了四夫人给她这东西的时候的神情,不由觉得好笑,再看灵儿的表情,调侃道,“呐,灵儿,你要不要看?反正你早晚也会经历的,现在早点看看也没什么不好嘛!” “小姐!”灵儿看着她的神色极为的平常,不由用力跺了跺脚,看见野瞳另一只手里那吃了一半的苹果,看向野瞳的表情瞬间变得极为的怪异。 野瞳低笑,又啃了一口苹果,挥了挥手上的东西:“这东西画的不怎么样。” 嗯,事实证明,她只要不想到澈哥哥,看这种东西基本上就没什么感觉。 灵儿脸上烫的简直可以煎鸡蛋了,她看着野瞳,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发出声音,推开门就冲了出去,只听见身后野瞳调侃的大笑声。 ==================================== 终于还是到了出嫁的日子。 野瞳叹息了一声,躺在床上,完全不想起来。窗外还是灰蒙蒙的一片,但是喜娘却已经出现了,听着门外灵儿力拒喜娘进屋的声音,野瞳不由有些厌倦。 “灵儿!”野瞳低低唤了一声,过了一会儿,门被打开,那个喜娘自动进了来。 “哎呦,七小姐,今儿个可是您大喜的日子,您怎么还睡着呀!”喜娘刚刚进来就大惊小怪地说道,嗓门儿大得让野瞳有些头疼。 “小姐,灵儿已经解释说您身体欠佳,较为嗜睡,但却抵不住……还望小姐责罚。”灵儿歉疚地说道。 “你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野瞳责怪道,口气里却是无奈的意味居多,灵儿呀,就是想得太多了,希望她尽量晚的接触她不喜的婚事,但这早晚都是要来的,“还劳烦人家等候!还不快赔礼?”虽然这么想,当着喜娘的面,她还是不能不责怪一下。 灵儿也是看得懂眼色的,忙掏出锭银子,递给了那喜娘:“是灵儿冒犯,还望见谅。” “不碍事的!”喜娘看着那锭银子,小心地收入怀里,笑逐颜开,“小姐是贵人,老身等等是应该的!” “还有劳了。”野瞳缓缓起身,对付这种人,银子永远是最好的工具,“祺瑶身子不好,还请多担待。” “那是那是……”喜娘一脸讨好的神色,“还指着借六皇子妃的光呢!” 野瞳满意地一笑,似对这讨好极为称心。在灵儿的搀扶下,她虚弱地穿上了那繁琐的喜服--那些裁缝估计是有经验了,知道是她,只是随意来看了眼,就按着以前的尺码做了这衣服,这层层叠叠的效果较她平日里的穿着并没有好多少。 野瞳看着喜娘拿起棉线,就要给她开面,急忙躲了开来:“这就不用了……我的身子虚,本来脸上便没有什么血色,被开了面,怕是要难看死了!” 开玩笑,她人皮面具就是做得再好,也不可能把一个个毛孔都挑出来,再把自己一根根汗毛全部塞进去吧!开面这个动作让她情何以堪? “呸呸呸!小姐,这大喜之日怎么可以提到‘死’字呢!这不是晦气吗?”喜娘急忙说道,看了看野瞳苍白的脸庞,又看见了她坚定的神色,终于还是放下了手中的棉线。毕竟她是皇子妃,总归是她说了算的! “多谢。”野瞳见她放弃,虚弱地微笑道。 野瞳半眯着眼,一副困顿的样子,任由喜娘摆弄着。旁人只知道她中了砒霜的毒,还未好全,就算是这大喜的日子,她的身体不好还是不好嘛!而她也懒得看喜娘对自己的脸做了些什么,反正想着她在自己这“尊容”之上也弄不出什么花样--总归这么难看的。 但,当她睁了眼之后,还是被自己脸上厚厚的脂粉吓到。好吧,苍白的病色是没有了,但是,她就像是一个唱大戏的人,丑的,连她都觉得有些看不过去了…… 身旁的灵儿一脸的不忍,欲言又止,看着喜娘满意的神色,野瞳真怀疑她是不是也是别人派过来整宗祺瑶的…… 喜娘看着自己的“杰作”,往野瞳的手里塞了个苹果,认真地说道:“七小姐,过一会儿花轿就来了,这盖头盖上了就不可以掀下来了,您可记住了!” 野瞳点头,看着红盖头遮住她的视线,入目尽皆是一片腥红,闭上了眼睛。 红色,血腥的颜色--她习惯,却厌恶。 视线低垂,盖头底下,她只能看得见自己脚上的红色绣鞋。这种看不见的状态,叫她觉得很是不舒服。 喜娘伸过来了一只手,野瞳犹豫了一下,还是任由喜娘搀扶着她走出了门外。 由于看不见,野瞳的耳朵却是更加的灵敏了起来,周围的一切声音被她尽收入耳内。鸟叫声,风声,以及--喜娘略显粗重而不稳的呼吸声。 诶?野瞳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心里微微警觉。 灵儿作为陪嫁丫鬟,先行去了六皇子府,现在只有她和喜娘走着。而--如果她的方向感没有错的话,这里可绝不是门的位置!啊,这个喜娘果然是被人派来整宗祺瑶的呀! 在心里默默地计算着时辰,快到上花轿的时候了,野瞳心里微叹,开口,怯声问道:“那个,我们,是不是走错了?” 难道有很多人都不希望她嫁给楚齐烨吗?她还以为只有宗祺雪呢!但宗祺雪都被她弄得下不了床了,而家里其他的小姐都没有成年,谁会这么做呢? “七小姐,看您说的,怎么会呢?老身就算是对相府不熟,也不可能连门在哪里都不知道呀!”喜娘的口气里若不是仔细听,绝对听不到那些微的心虚。 野瞳却是听了出来,心里明了,但又有丝困惑--她确实是来阻止她上花轿的,但是她觉得宗修国没有其他女儿好嫁了呀!而,她却是没有听到有任何人来找她,如果她不再,宗修国打算嫁谁呢? “真的吗?”野瞳的声音里仍是犹豫。 “当然。”喜娘斩钉截铁地说。 好吧,你没有走错。野瞳出其不意地伸手点了她的睡穴,把她丢在了原地,自己摘下了盖头,看了看四周,果然不是门的方向呢! 她把喜娘丢到了草地里,找了条绳子捆起来,举步向门口走去--就让她来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做吧! ==================================== 以下乱入: “为什么我还没有被嫁出去?”野瞳的口气里满是无奈。 “嗯……根据计算……理论上你已经嫁出去了……但是,理论值和实际值是有差距的……所以……所以……”某鸢心虚地笑着,小步后退中…… “尹琳鸢!”野瞳大吼一声,“你知不知道你嫁我嫁了多久?” “呃?”某鸢微愣。 “十多章呀!这么一点点的事情你居然写了十多章!”野瞳抓狂中,“我要和澈哥哥在一起!你怎么可以这样!” “昊澈……他,不是出现过的吗?”某鸢心虚的笑着……也不是我想拖情节来着,实在是写着写着就……呵呵…… 野瞳哀怨地看了某鸢一眼,蹲在墙角拿着流萤剑在地上画出了痕迹很深的圈圈--她不要和别人演对手戏,她要她的澈哥哥啦……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八十章 协议 不出所料,花轿前,早已有了另一个新娘,不过她的身体却极为的虚弱,要靠着两个丫环架着她才可以勉强上轿。 鲜红的嫁衣下,根本看不出新娘已经被调了包。 野瞳无趣地撇撇嘴,她还以为是别人呢!结果还是宗祺雪--真没劲!她微微叹息,真是的,宗祺雪都这样了,居然还不死心,弄得她都有些赞赏她坚持不懈的精神了。 毫无形象地甩着手中的红盖头,野瞳继续打量着那里,反正距离门口还有一段距离,看在宗祺雪这么费劲的份儿上,她就等她上轿子过了瘾再让她下来好了。 “新娘这是怎么了?”前来接轿的人问道。 “小女前日不慎身体不适,是以要人搀扶。”站在一旁的宗修国面色如常地回答道。 接轿的人了然地点了点头,看上去大概也是知晓宗祺瑶中过砒霜的事情的,便也耐心地等着宗祺雪上轿。 野瞳看着宗祺雪一只脚已经踏上轿子了,把一直拿在手里玩弄着的盖头盖回了头上,摸索着向前走去,似对一切都懵懂无知,却毁了所有人暗渡陈仓的美好愿景。 她的声音怯懦而略带哭腔:“父亲大人,喜娘突然就不见了,瑶儿等了半天,就自己过来了--瑶儿是不是晚了?” 隔着盖头,她看不见众人脸上丰富的表情,但是大概也可以猜出眼前人看见两个新娘的窘迫之状。 “请问相爷,到底哪位才是新娘?”来接轿的人不由问道,口气微有不悦。 宗修国看见了眼前的场景,深吸了一口气,刚欲开口,却见野瞳自己掀开了自己的盖头,一脸诧异:“咦?今日还有谁要出嫁吗?” 脸上的妆容较她以往更加的丑陋,看的来接轿之人别过脸去,不忍再看--他们家的主子居然要娶这么样一个女人,呃…… 轿上的宗祺雪几欲吐血,眼看着她就要成功嫁去六皇子府了,这宗祺瑶却这样捣乱,现如今,却弄的她骑虎难下了。 宗祺瑶已经摘下了盖头,宗修国也不好再强把宗祺雪嫁去--毕竟如果没有这事儿,宗祺雪嫁过去了,他也只要说自己不知小辈瞎闹即可,再说木已成舟,楚齐烨再要“退货”也不是这么容易;但现如今,他总不能说自己的女儿自己都分不清吧! “没有,瑶儿,你怎么可以摘下盖头呢?”宗修国严厉地指责道,转移众人的注意力。 “是……”野瞳委屈地回答道,目光看向了宗祺雪的方向,决心再搅乱这一池浑水,让宗修国为难一下,“父亲,那个是谁?” 众人的脸色皆是一变,大家都猜得出宗修国的用意,见六皇子府的人不计较,便欲就此揭过,却不想这个不会看人脸色的七小姐居然就这么大剌剌地问了出来! 大夫人当机立断,一脸歉疚地说:“看我这记性,这不是因为这日子好,我便让房里的丫环也跟着沾沾喜气,让她从后门出嫁的。刚才找不到瑶儿,这些丫头居然就把她给抓来了!不快把她弄下来,还愣着做什么!” 野瞳看到那帮着宗祺雪上轿的两个丫环,在众人的逼视之下,硬生生把“扶”这个动作改成了“拖”,看着宗祺雪两腿发软地被拽下轿子。纵她离得不近,也可以感觉到宗祺雪现在怨念的感情。 宗修国看着宗祺雪被拽下来,唯恐再出什么岔子,严肃地说:“这是本相定会给六殿下一个交代。瑶儿快上轿吧!误了时辰可就不好了!” 野瞳本想再煽风点火地玩一会儿,为这个沉闷的日子加点料,见他这么说,便也收敛了玩心,在众人虚伪的嘘寒问暖声中,乖乖上了花轿--宗祺瑶可是一个单纯的乖女儿呢! 宗祺雪看着花轿渐行渐远,原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显得狰狞至极,突的丑陋了起来。 “还不快进去!看看这都是什么样子!”宗修国责备道,他知道这个女儿会不甘心,却没有想到她连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现在他只有想想怎么尽量保住这个筹码,不要让那桩丑闻使得她贬值才是…… “是……”宗祺雪没有摘下盖头,缓步走回了相府里。虽然宗祺瑶刚才一切都显得极为无心,但她还是越发地恨这个只会搅局的“七姐”了。 宗祺瑶,这还只是个开始!盖头底下,她的丑恶毕露无遗。 野瞳坐在花轿上,看着满目的腥红,没有丝毫的喜悦之感。 澈哥哥,瞳儿出嫁了呢!你……也娶亲了吗? ==================================== 楚齐烨倒是也没有惺惺作态地来搀扶她--确切的说,他完全就没有理睬她,冷着一张俊脸,就像是别人欠了他多少银子似的按部就班地走着过场,将自己明明白白地向世人昭示着这个六皇子妃其实并不怎么受宠。 野瞳被送入洞房没有多久,楚齐烨也出现了。他本就没有什么关系特别好的朋友,而且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这次不过是敷衍罢了,是以等到皇帝回去以后,没有人试图尝试面对他冰冷的气场,任由这个显然心情不好的新郎离场。 齐烨冷冷地用喜秤挑开了野瞳头上的喜帕,打量着她--这女人,即使是大婚之时打扮得仍旧如此不堪! 野瞳睁开眼,楚齐烨倒当真是很帅气,那白皙的皮肤在红色喜服的映射下显得更加完美,冰冷刚毅的气质与喜庆相冲击,却让人觉得赏心悦目。呵,不过,他眼中毫不掩饰的厌恶倒是可以善加利用。 齐烨看着她,仍旧是那干净得如水的眼神,让他没有厌恶之感--但,瞳儿不喜欢他娶妻,那他就有足够的理由厌恶眼前的女人。 拿起了交杯酒的酒杯,他的手臂只是象征性地穿过她的,仰头一口饮尽。野瞳看着他连衣袖都不愿意碰到她,不由觉得暗自好笑,抬头也一口喝下。 齐烨起身,走到离她足够远的地方,冷冷地警告道:“宗祺瑶,不管你到底是有什么目的,但本宫警告你,不要起什么不该起的念头,否则不要怪本宫不客气。” 野瞳淡笑,一瞬间居然显得有些妖然,让齐烨一愣:“妾身明白,多谢殿下的提点。” 齐烨定了定心神,口气森寒:“知道就好,我们这不过是一次交易罢了,记住你当初的话,如果你敢凭着自己的身份来纠缠于本宫,本宫决不轻饶!” 野瞳无奈,她就这么像会缠上他的人吗?真是…… 她确定了一下自己脸上绝对没有对楚齐烨垂涎的神情,沉稳地说道:“妾身自然不会叨扰到殿下,但是妾身大概不会常年在府内,若是殿下有什么事情,还请派人告知妾身的丫环灵儿,她自有办法联系妾身,妾身定然会赶回府内,为殿下分忧。” 齐烨微惊,这个女人现在的形象和上次见面时唯唯诺诺拿不定主意的形象差之甚远。他微眯了眯眼,相府里的人果然一个都不简单:“本宫自然不会阻止你的行动,但是你自己掌握好分寸,若是外面有了什么不好的传言--你好自为之。” “妾身定当牢记在心。”野瞳温柔地笑着回答道。 她自知道楚齐烨起了疑心,但是那又怎么样?现在她人嫁都嫁过来了,楚齐烨也就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反正他们都知道这只是一场交易,那她也就不高兴再以宗祺瑶那怯懦的形象出现了。反正--货已售出,概不退换。 她看着楚齐烨脸上微有些困惑的神情,不由微微一笑:“殿下,您这般看着瑶儿,难道是打算在此留宿?”语气间隐有赶人之意。 齐烨自然听出来了,返身便向外走去:“痴心妄想。” 反正这个女人自己也说了她不在府里,那样最好,也省得他派人提防她。在他的六皇子府里,还怕她一个女人闹出些什么? “殿下慢走。”野瞳满意地说道,看着他健美的身影渐渐消失。 “小姐,难道六皇子冷落你了?”灵儿看见楚齐烨走了出去,不由担心地进来问道。 “嗯,没事的。”野瞳脱下了身上累赘的嫁衣,看着灵儿怜悯的眼神,不由笑了,“灵儿,这也是我想要的。以后你就在这里,若是有什么麻烦,你就传书给我--放心,这是楚齐烨批准的。你在这里,记得要乖一些,六皇子府也不是什么简单的地方,别人如果告诉你哪里不要去,那就不要去接近了。自己小心,记住了?” “嗯……小姐……”灵儿有些慌。 “对了,另外一个陪嫁丫头是谁?”野瞳问道。 灵儿皱了皱眉:“回小姐,是八小姐的贴身丫环月儿。” “哦。”野瞳穿好了平常的衣衫,“那就不要理睬她。” “小……小姐,你要出远门?”灵儿看着她就向外走去,又听着她交代性的话语,不由脸色难看地问道。 “嗯,我就不在这里了。”野瞳看着灵儿惨白的脸色,抚慰地笑了,“乖灵儿,没事的,你家小姐不会有事的,你乖乖呆在这里就好了。” 灵儿看着她光明正大地向外走去,一时间呆愣:“小姐!不要!”又留下她一个人! “灵儿,乖!”野瞳对她笑笑,脚步不停地向外走去。 ==================================== 耶~终于把小瞳儿嫁出去了,哈哈~ 以下乱入: 宗祺雪一个人在房间里,用力撕扯着手里的嫁衣:“宗祺瑶,你这个混蛋!” 某鸢趴在桌子上,凉凉地说:“啊,宗祺雪,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就像是一个女子在埋怨负心汉……”某鸢猛然坐直,“啊,不是吧!难道你暗恋宗祺瑶,所以才屡次三番地折磨她,只是为了引起她的注意力?不要啊……我不写蕾丝边的呀……” 宗祺雪看着某鸢在哪里一个人瞎想到了很远,一只茶杯飞过来,但是只飞了一尺不到,茶杯就做自由落体,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某鸢若有所思地道:“呀,忘记你‘纵欲过度’了呢!刚才就在想,这间这么薄的衣服,你都撕了一个时辰了,还没有撕坏掉,还以为你舍不得呢!啧啧,你居然举得起这么重的茶壶,还真是一个奇迹呢!” 某鸢看着茶壶落地--质量真好,这样都不碎…… “那个谁,你给我滚!”宗祺雪暴戾地说道,脸上的表情狰狞得极为恐怖。 某鸢悠悠离开……唉,她居然还知道我就是那个“谁”,好神奇呢…… (哈哈,原谅某鸢的各种乱入……尤其是当上次的乱入内容乱入到这次的乱入内容里面来……啊,好饶舌呀……)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八十一章 失宠 野瞳这次也没有想躲藏,明目张胆地就向六皇子府的正门走去。婚礼结束也有一段时间了,宾客们稀稀拉拉地走出六皇子府,野瞳便也就混在人群中走了出去。 明天,终于能够在白天和澈哥哥见面了呢!野瞳欢快地想着,宗祺瑶这个身份已经牵绊掉了她太多的时间--而,在晚上和澈哥哥见面,气氛实在太过暧昧。 为了显示这一天的不同,野瞳上次和昊澈约定的时候便是在明月居里--嗯,顺便慰劳一下自己的胃,成亲的时候居然什么都不让她吃,太不人道了! “哈哈……”明月居的一件小隔间里,野瞳笑倒在昊澈的怀里,肩膀一耸一耸的,脸上灵动而活跃的神情让昊澈溺于其中。他忍不住地抬手,想要触碰那朵笑花,却忆及野瞳不想让他碰到脸,这才作罢。 “瞳儿,这是怎么了?”昊澈柔声问道。 “对不起……澈哥哥……瞳儿只是听到了些有趣的事情……噗……”野瞳听着隔壁的人的谈话,不由笑得更加没有形象了。 昊澈郁闷了,刚才野瞳点完了菜,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自顾自在那里笑个不停,而且她脸上的明媚让他--心意颇动。 “瞳儿听到了什么?”昊澈问道,他也听到了隔壁人的讲话,但似乎没有什么呀! “他们说……宗祺瑶刚刚嫁给楚齐烨就失宠了,终日以泪洗面,不出皇子府,羞愧欲死……哈哈,刚才我听到的版本宗祺瑶还只是郁郁寡欢呢!”野瞳笑着,话讲的断断续续的,其中不时的被自己的笑音打断。 话说,流言的力量还真是伟大呢!如果说空稚影当初的流言是她有意为之的,那这关于宗祺瑶的流言绝对是无心之失了……居然还能被传得这么“丰富多彩”呀!她听着就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却又知道真相,便显得尤其的可笑了。 “瞳儿,不喜欢宗祺瑶?”昊澈手臂微紧,难道宗祺瑶惹到过野瞳?又或者--瞳儿知道了他的身份了?他的眼眸微暗,会是这样吗? “宗祺瑶?我为什么要不喜欢她?”野瞳微敛了笑意,但话语间,尾音还是微微上翘,“要是我说,我更不喜欢的是楚齐烨才是吧!” 楚齐烨那个男人也太不给她面子了,在大婚上这么明确地表达出对她的厌恶,虽然她自认宗祺瑶不怎么讨人喜欢,但是也不至于让他连触碰都不愿吧!他表现得这么明显,她到时候估计又要面对不少女人的讽刺和挑衅了--招惹麻烦的男人! 昊澈的动作一僵,看向野瞳的神色似乎微有些不自然:“瞳儿讨厌楚齐烨?” 他本想有机会就向瞳儿表明身份的,但是……如果瞳儿讨厌他的话…… “不喜欢。”野瞳斩钉截铁地丢下这个结论,也算不上是讨厌,只是给她带来麻烦的不相干人等,都得不到她什么好感罢了。 小二上了菜,是她喜欢的醋溜鱼,野瞳溜出昊澈的怀里,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拿起筷子,欢快地开始下手,没有注意到昊澈瞬间变掉的脸色。 “为什么?”良久,直到野瞳挑干净鱼刺,心满意足地把鱼肉塞入口中时,他才问道。 野瞳这才意识到昊澈居然还停留在刚才的话题里,舔了舔唇上的酱汁,模棱两可地回答道:“反正就是觉得他很烦啦!” 烦?昊澈窘到,他自问自己似乎没有做过什么烦人的事情才是吧!而且,他以楚齐烨的身份,根本没有见过野瞳:“瞳儿若是见到了楚齐烨……会如何?” 野瞳讶异地看了他一眼:“我为什么要见楚齐烨?”言辞间抗拒之意极为明显,她才不要以这个身份见楚齐烨呢!那个像冰块一样的男人有着像冰刺一样锐利的视线,似乎可以把人看穿,她没事才不会自投罗网和他斗智斗勇呢! 看着昊澈奇怪的表情,野瞳善解人意地说道:“啊,瞳儿都忘记了,澈哥哥和楚齐烨也许关系不错呢!哥哥不要介意啊!”她想到昊澈和诸位皇子的关系似乎都很微妙,想来是绝杀门的关系,也许他们对此的态度不太一样,“不过,哥哥如果要介绍瞳儿认识楚齐烨还是算了吧!瞳儿不是很想认识他呢!” 昊澈看着野瞳,微微叹息道:“那就算了吧!” 他不能允许瞳儿讨厌他,虽然他现在还是弄不清楚自己到底哪里惹到过瞳儿,但是在弄明白之前,他还是不要让瞳儿知道的好。 野瞳看着他,微微蹙眉,夹了一筷子菜到昊澈碗里:“澈哥哥。”却也没多说什么,她真的不太想和她的“夫君”有过多的接触呢! 昊澈看着小二上完了菜,忍不住又问道:“瞳儿觉得这门亲事怎么样?” 他终究还是介意野瞳的想法的…… 野瞳的手上顿了一下,抬眼看着昊澈:“算是,双方都得利吧!” 她和楚齐烨都得到了想要的相对的自由,至于相府的想法,她自动忽略。 昊澈看了她半天,突然失笑。他还想怎么样呢?难道让瞳儿说她不喜欢这婚事吗?这件事跟瞳儿简直没有半点关系,她从利益的角度来分析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吗? “哥哥很介意宗祺瑶和楚齐烨吗?”野瞳疑惑地问道,虽然这是因为她引发的话题,但是昊澈对此的关注似乎与对别的事情不太一样呢! 昊澈摇头,帮野瞳把鱼刺挑掉,放入她的碗里,看着野瞳的注意力完全放到了碗里,不由宠溺地一笑。瞳儿喜欢吃鱼,但是却不怎么喜欢挑刺,只有在心情好的时候才会点鱼吃--瞳儿心情难得这么好,他也就不要纠结于这个问题了。 “瞳儿要不要再多点两个菜?”昊澈看着野瞳把桌上量不少的菜都吃完了,不由问道。 野瞳羞涩地摇摇头,解释道:“我饱了。昨天一天就没怎么吃东西,再加上今天早上也没时间吃东西,所以现在就会比较的饿。”今天早上她一直在处理空稚影的事务,宗祺瑶的事情费去了她太多的时间,导致她几乎难以兼顾其他身份。 “瞳儿……”昊澈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看着野瞳马上像小猫儿一样地扑到了他的怀里,柔软地蹭着他,完全就是在撒娇。 看着野瞳的身子下滑,昊澈捞了她一把:“瞳儿现在饱了?” 看她的样子,该是没有被饿坏掉--而他也喜欢她的撒娇。 “嘻嘻,饱了!”野瞳又往昊澈的怀里缩了缩,嗯,好暖和--果然在白天就可以任意和哥哥撒娇而不用担心后果了呢! “小东西!”昊澈无奈地看着她,看着她像猫儿一样的慵雅,但却是一只野猫,暂时的舒心中,每一个毛孔都会预知着下一瞬的危险,却显得雍雅大方。脑海中突然如闪电般划过一个念头--这张带着疤痕的脸完全不配瞳儿的气质! 没等他想下去,门外传来了敲门声,野瞳感应到了誓言草的气息,微微叹了口气--她都没有到自己专属的房间去了,怎么钺白还会找来?难道是那件事吗……促使她没有切断誓言草感应的原因--“进来。” 钺白刚刚进入,便看见野瞳扒在昊澈的怀里,那柔软的身段,真的像极了向主子讨好的男宠……他在想什么呀!飞雪再不济也不会成为男宠的! “钺白,什么事?”野瞳看着钺白脸色难看地看着他们两个,却没有丝毫要收敛的意思,只是口气里隐隐有些压迫之意。 钺白松了口气,飞雪终究是阁主呀!一个男宠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气势? “飞雪,她快生了,似乎不太顺利,蝶衣叫你回去。”钺白认真地说道,看着野瞳的神色极为的认真。 野瞳一下子坐直,看着钺白,脸上是少有的紧张:“什么时候开始的?现在怎么样了?” “昨晚就开始了,当时找不到你的人,我刚刚感觉到你,就马上找来了。”钺白皱眉,“飞雪,蝶衣说她觉得不太好,要我们找到你马上把你带回去。” “该死的!”野瞳的脸色微沉,从昊澈的怀里出来,“亿雷呢?” 钺白沉默了一会儿:“蝶衣说,亿雷是男人。”他觉得有些无语,亿雷是男人,飞雪难道就不是了吗?居然这理由说的极为理直气壮。 野瞳点了点头,回头看向昊澈:“澈哥哥,家里出事了,我得去帮忙。” “你的妻子?”昊澈知道自己不该管这事的,但是他心里还是非常的介意--瞳儿不是说她没有碰过她的妻子吗?连孩子都有了! 野瞳愕然:“怎么可能!”她昨天才出嫁! 钺白看着这两个人之间诡异的气氛,想到蝶衣心急火燎的神情--现在是绝对没有时间给这两个人调情了! “不是,飞雪只是医术比较好罢了。”钺白没好气地说,“飞雪,你再不去,出了人命你就救不回来了!” 野瞳这才急忙和昊澈挥挥手:“就是这样,澈哥哥,下次再见!” 昊澈看着她和钺白匆匆跑了出去,危险地眯了眯眼睛。 他总是觉得自己对瞳儿知之甚少--她在他的面前几乎是一张白纸,让他几乎忘了,在他以外,她还有别的生活。下次有空,他一定要弄清楚,瞳儿到底有没有女人…… ==================================== 以下乱入: “昊澈,其实我很好奇,如果……我是说如果,瞳儿真的有女人的话,你会怎么样?”某鸢悠悠的问道,因为突如其来的杀气而猛然坐直,打了个寒颤。 昊澈眼神锐利地刺向某鸢:“我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某鸢眨眼:“那如果她以前有女人呢?”对不起,小瞳儿,我不是故意想毁你名誉的…… 昊澈冷冷地笑了,笑容里泛着无限的杀意:“如果只是为了满足生理需求,那我给那女人个干脆;但是如果是她的姬妾--我可以有无数种方法让她生不如死。” 某鸢倒吸一口冷气:“你就不怕野瞳因此和你反目成仇?” 昊澈冷冷地逼近一步:“你以为,瞳儿会因为一个女人而离开我?她的人是我的,她的心是我的,她只能属于我一个人--还是说,你敢怀疑瞳儿?” “不敢不敢……”某鸢讪笑着,我以前怎么不知道昊澈这么自信呢?小声嘀咕:“不过她的人还不是你的……” “嗯?”昊澈危险地看过来。 “没事没事……”某鸢的心停跳了一拍,啊,不能在练武之人面前讲悄悄话呀…… 昊澈潇洒地走掉,他当然自信,就算他担心瞳儿消失,但他更加确定瞳儿对他感情上的依赖以及瞳儿对他们感情维护的小心翼翼。就算瞳儿现在不会清楚地确定自己的感情,但是他却清晰地知道,只要他们的感情有一丝希望维系,瞳儿绝对不会放手的。 某鸢咬着指甲思考,难道昊澈是个霸道的家伙?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八十二章 生产 来到了尉迟风在天城暂居的地方,野瞳无视了门口门卫的问询,自顾自地直接推开他们走了进去,也不管身后那些人追上来阻拦的脚步。 来到了钺白告诉她的地方,野瞳看见了一大帮子人,也听见了薏汐痛苦的呼声。 尉迟风看见她的到来,脸色不太好看,冷然问道:“你来干什么?” 薏汐在里面这么痛苦,他却无能为力,只能看着血水一盆盆的被端出来,那种感觉让他几乎发狂,又在此时看见情敌的出现,心情自然恶劣到了极点。 野瞳的视线扫过他,问的却是蝶衣:“小汐怎么样了?” 蝶衣脸色难看地看向她:“难产。” 野瞳的脸色微微阴沉下来,看着一旁的尉迟风,问的却还是蝶衣:“距离预产期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吧!怎么会这么早就生了?” “亿雷说是太过劳累了,虽然近几个月安顿了下来,但小汐的身体本来就不是最好,再加上怀孕前几个月东跑西跑,所以会早产。”蝶衣看着那些丫鬟婆子端出来的血水,脸上满是忧色,不过野瞳来了,也让她放下了不少心。 “所以,亿雷呢?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在这里?”野瞳皱眉问道,听风阁只有蝶衣一人,她记得她吩咐过叫亿雷留下来照顾着薏汐的。 “亿雷知道你过来了,便先行离开了。岛上有人重伤,他要赶回去救治。”蝶衣回答道,听着薏汐呼痛的声音,心也不由抽紧。 房门被蓦地打开,产婆走了出来,一脸的慌乱之色。 尉迟风见她脸色不对,冲上前去,狂乱地问道:“薏儿怎么样了?” “这……”产婆的脸色有些犹豫,显然被眼前疯狂的男人吓到了,颤颤巍巍地回答道,“夫人的状况不太好……请问公子,要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两个都给我保下,听到没有!”尉迟风面如死灰,揪住产婆的衣领命令道。 产婆苦着脸:“公子……还望公子尽早下决定,不然大人和孩子都保不住了!” 尉迟风颓然后退了两步,看着产婆,声音沙哑地做出了决定:“保大人。” 野瞳微微呼了口气,与蝶衣对视一眼,迈步向产房里走去。她本来希望薏汐可以顺利地把孩子生下来,那她也就在外等着即可。但现在看来,她还是得进去。 “这位小公子……你要干什么?产房怎么是男人可以进去的地方呢?”产婆看见了野瞳的举动,被吓了一跳,急忙出声阻止。 尉迟风也看见了野瞳的举动,就像是一头疯了的狮子一样冲到野瞳身前,挡住她:“你想干什么?” “如果你真的希望里面的人只能活一个下来的话,那你就继续拦着我好了。”野瞳冷冷地说道,看着尉迟风拔剑的举动,满是威胁之意。 尉迟风看着她,眼里满是挣扎:“你能救她和孩子?” “那是自然。”野瞳自信地回答道,看着他仍旧挡在她的身前,不由讥嘲地说道,“你在想什么?薏汐的身体我要看的话早就看过了,你还怕些什么?” 她不可能就此把自己的女子身份告诉尉迟风,如果这男人迂腐到说不通的话,那她也只好采取暴力措施了。 趁着尉迟风还在思考,野瞳不耐烦地从他身边闪过,进入了产房。也幸好他识相,没有来阻拦她的动作。 产房里是浓浓的血腥气,野瞳冷下脸,看着那些看见她而呆愣的人,用命令的口气说:“闪开!”人命关天,她现在可没有心情和这些人解释些什么。 床前的人感受到眼前少年的气势,下意识地躲了开来,让薏汐暴露在野瞳面前。 薏汐的脸色极为的惨白,由于长时间的用力而意识有些模糊,连嗓子都叫哑了。野瞳抓住她的手,用心地把着脉,然后有条不紊地开始手中的动作。 忙活了一个多时辰,薏汐终于有惊无险地产下了一个男婴。野瞳用沾满了血的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看着身边呆愣的丫环,斥道:“还愣着干什么?” 那丫环这才反应过来,忙把男婴洗干净了。 她们这是第一次听说有男人给女人接生的,还是个这么可怕的男人。虽然看上去不过是个少年,但是她发号施令的时候,话语间却带着浓浓的压迫感,让她们下意识地服从,较之尉迟风有过之而无不及。 看了眼昏睡过去的薏汐,野瞳把收尾的工作交给了产婆,接过丫环手里的男婴便向外走去。虽然她的医术不错,但是这还是她第一次给人接生,那些后续的工作她真的不知道,还不如交给有经验的人去办。 外面的人看见里面的人出来了,急忙凑上前来焦急地询问。 野瞳瞟了尉迟风一眼,疲惫地说道:“母子平安,小汐生了个男孩。” 看见尉迟风闻言马上冲了进去,野瞳不由勾起一抹笑,稍稍闪了闪身,让他进去看薏汐。总体来说,尉迟风的表现还叫人满意,他现在这样,虽然连孩子都不顾了,但是终归体现出他对薏汐的疼爱。 “这就是小婴儿哦!”蝶衣好奇地看向野瞳的怀里,嫌弃地皱了皱眉,“好难看,皱巴巴的像小猴子一样!” 野瞳失笑:“敢这么说小汐的儿子,小心她回头找你算账!” 蝶衣吐舌:“本来就是嘛!” 野瞳微微摇了摇头,低下头打量着手里的小东西。虽然不是她自己的孩子,但是抱着这么个小东西,她的心里却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在发酵着。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小婴儿的脸颊,突然有些感慨万千。原来小孩子抱在怀里是这样的感觉! 她的心突然的有些凉,当初她还在襁褓里的时候,她的母亲抱着她,难道不会产生这样的感觉吗?为什么,她们却会对她,如此的厌恶? 看着怀里的小东西,她这辈子都不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这样的小孩子了吧!她感伤地想道,孩子,真好呢! 估摸着薏汐差不多也要从昏迷中清醒过来了,野瞳抱着怀里的孩子向房里走去,纵然她的脸上还有着刚才留下的血渍,但她现在却没有心情去擦。 她的时间算得极准,薏汐刚刚从昏厥中醒来,尉迟风在一旁紧张地握着她的手,看着薏汐的脸色:“薏儿……” “风……”薏汐看着他,脸上有的只是疲惫,“孩子……” “在这里,是个健康的男孩。”野瞳的口气颇为的温柔,体贴地蹲下身去给薏汐看她的儿子。小婴儿闭着眼睛,缩在襁褓里,就像是一个肉球。 薏汐的脸上出现了柔和的笑容,看的尉迟风移不开眼:“我的孩子……” “叫什么名字?”野瞳看向尉迟风,问道。这男人丝毫没有身为人父的自觉,孩子生下来后都没有正眼瞧过一眼,害的她都要怀疑这是不是他的孩子了! “尉迟追薏。”尉迟风的视线仍旧黏在薏汐身上,随口给出了的一个名字中,却体现了他的决心。 “怎么写?”野瞳嘴角抽了一下,不是她想的那两个字吧…… 尉迟风仍旧是不假思索地便给出了答案:“追逐的追,薏儿的薏。” 野瞳看了两人一眼,薏汐由于虚弱,已经闭上了眼假寐,她不由提示道:“尉迟风……你生的是儿子,用草字头的薏有些诡异吧……” 而且这个男人,确定他以后叫人的时候知道自己要叫薏汐还是他儿子吗? “那就逃逸的逸吧。”薏汐稍稍恢复了点精神,开口说道,不能说不是对尉迟风的挑衅。 “薏儿……”尉迟风低低唤了一声,口气里尽是苍凉,“你仍旧不愿原谅我吗?” 一个名字,却显出了两人迥然不同的心思。野瞳看着怀里安静的男婴,嘴角不由扯出一个无奈的笑--不过,她绝不会让他和她一样,因为父母的原因而错过童年。 “就这么决定了。”薏汐轻喘了口气,用毋庸置疑地口气说道。 尉迟风抓住她的手,脸上也满是坚定:“薏儿,就算你逃得再远,我也会把你追回我的身边,一定!”最后一句,极轻,就像是自己在下决心一样。 野瞳伸手逗弄这怀里的小婴儿,看着他微微转头让开她的手指,不由微笑:“尉迟追逸,希望你的生活可以过得写意自由才是。” 逃逸,有的时候不是为了躲别人,却是为了躲自己心里的枷锁,却忘了,“逸”也有安乐的意思,逃避,只是为了找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吧! 她看着眼前的这一对,但是命运的残酷却又有多少人躲得掉呢的? 自嘲地微微一笑,野瞳从些微的自伤中走了出来,看着即将睡过去的薏汐,说道:“我要做追逸的干爹。” 薏汐微瞪了眼,混沌的头脑清醒了些--话说,她为什么要给自己的儿子找一个女人做“干爹”? “你确定要做‘干爹’?”薏汐脸色怪异地问道。 “当然。”野瞳的口气十分确定,看着薏汐一脸无奈的神色,知她是同意了不由微微一笑,又交代了些薏汐要用的药,恋恋不舍地把怀里的小东西交给奶娘,和蝶衣又交代了几句,飞身离开。 她在薏汐这儿花了不少时间,虽然很想看看尉迟风回过神后和她吃醋的表现,不过她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呃,比如换掉这一身血衣--所以,只好下次再来啦! ==================================== 以下乱入: “小瞳儿,你喜欢小孩子?看不出来嘛!”某鸢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打量着野瞳。 野瞳微微闪身,避开某鸢的贴近,神情有些茫远:“不论如何,小孩子都是最单纯的存在,还没有被世界所玷污,以最清澈透明的眼神看着这整个世界--而长大些,不管是不是主动的,每个人脸上都戴着属于自己的面具,造就了,心与心的隔阂。” “那你去生一个呀!”某鸢撺掇道。 “和谁?楚齐烨?”野瞳冷冷地问道,“我不会让他碰我的!” 你们已经很亲密了……某鸢恶趣味地想道,口上却是否认:“你怎么会这么想呢?当然是和昊澈啊!”某鸢恶寒了一下,话说,是一个人呐…… 野瞳的脸诡异地红了,口气却是更加的淡漠:“如果生一个孩子,却不能给予它爱的话,那不过是助长了命运的残忍罢了。” “你怎么知道不能给予它爱?”某鸢好奇道。 “从来没有人教过我要怎么去爱。”野瞳冷然回答道,拂袖而去。 某鸢叹息--不是不会爱,只是不知道自己在爱罢了。 (话说某鸢弱弱地问一句,乱入真的有人看吗?会不会影响大家看正文的心情呀?有点小小的担心的说……) (又,ps,下周一三五七上传,这样~)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八十三章 重返青楼 “空贤弟,你去吗?”孙思远不过是随口问了一句,却并没有希望她跟着去。这空稚影的断袖之名已经算得上是人尽皆知了,也不会自讨没趣地去那烟花之地。 野瞳没有犹豫,只是用壮士断腕般的口气说道:“我去!” 闻言,诸位同僚皆是一愣,李励想了会儿,调侃道:“空大人难道又开始喜欢女人了?” 野瞳腼腆地笑了笑,局促地回答道:“这日子总还是得过下去的,稚影已经很久没有去过那处了,就算……终究还是有些想念那些莺莺燕燕的。” 她自从娶了楚晴岚以来,就再也没有用空稚影的面目去过青楼,但偏生这青楼却是男人联络感情的好地方,美人美酒,总会让人放下些心防,这也就叫她错过了些东西,终究还是决定重新开始以空稚影的名头去青楼。 王新是瞧不太起这个小吏的,口气便不怎么隐晦:“空大人想必是不知道,我们去的地方可只有女人,可不是那种会圈养小倌的地方!” 野瞳脸色一暗:“稚影自然知道……” 孙思远开口打了圆场:“想来空贤弟不过是想重温软玉温香在怀的感觉罢了!我们再不走,今日可就赶不上月姝姑娘的表演了!” 众人一看时间,已是夕阳下沉,当下也不再废话。 只是有人经过野瞳身边的时候,故意嘀咕道:“欲盖弥彰!这么大个丑闻在身上,要是我,都不敢出门!”声音极小,却恰可以让周围的人听得到,瞬时激起了一阵哄笑。 野瞳拖在了最后面,唯唯诺诺地跟在一帮子人身后,努力地消弭着自己的存在感。 来到了伊人轩的门口,三娘看见了空稚影,不由微愣,不过着情绪一闪而逝,马上热情地迎上去道:“哟,众位贵客可是来看月姝的演出的?这可赶巧了!还有些座位,专为诸位留着呢!” “三娘,这一直瞧着空贤弟,可是厚此薄彼呀!”李励调侃道。 “瞧您说的,奴家这不是看着空公子很久没有来了,这才多瞧了几眼嘛!”三娘娇嗔道,挥着帕子在前领着路,“哪有厚此薄彼之说?” “三娘你就别装了!”王新呲道,“空大人断袖之名怕是传遍了天城了,我可不信你这儿消息这么灵通,会不知道这么一说!” 野瞳无奈地垂着头,是啊,消息太过灵通,一知道她断袖就风风火火地传回了岛上,弄得她被蝶衣和亿雷那两个无良的家伙嘲笑死! “王公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风流之地里谣言颇多,奴家怎么分得清是真是假呢?”三娘捂嘴低笑,“看空公子这模样,怕是只是误传吧!” 在无人处,野瞳狠狠瞪了她一眼,三娘要连这都分不清,她的听风阁也好不要干了!这帮子,就算是在外人面前,也不忘了调侃她! 她的一瞪,换来三娘的一个媚眼:“空公子不是看上奴家了吧?” 野瞳一阵恶寒,虽然三娘看着也算年轻,但是这般女儿家的娇态她还是担待不了,要知道三娘的儿子可是比她都大了! 孙思远摇了摇头:“三娘,这可就是你弄错了,空贤弟当初可是对着公主说的这话,事关皇室的脸面,又有谁敢造如此谣言?” 三娘一脸的惊吓:“空……空公子……” 野瞳的脸色微红,扯开话题:“三娘,这可是到了?” 来到座位,看着三娘落荒而逃的样子,旁边的人都意味不明地笑着,野瞳目不斜视地看着舞台,脸上有些僵硬,心里却是郁闷--三娘那家伙,是找个角落偷笑去了吧? 不一会儿,姑娘们都来了,野瞳的身边还是玉思,娇笑着贴到了野瞳肩上:“空公子可是好久没来了,让奴家想念得紧呢!” 野瞳不着痕迹地躲了一下,只用了一个支点撑着玉思,从别人的角度看上去她们贴的极近,实际上她们却没怎么碰到。 “玉思,你可就不要黏着空稚影了!”杜平说道。 “嗯?为什么?”玉思丢了个媚眼给他,问道。 “她喜欢的可是男人!”杜平的嘴角有着神秘莫测的微笑。 玉思一惊,惶恐地看向野瞳。 前几次因为是以夏飞雪的身份来的,那她自然也不用做戏,直接找到月姝让她汇报情况就可以了,是以玉思纵知道她有断袖之癖,却没怎么放在心上。 野瞳微微点头,凑近了玉思,脸上流露出风流的神情:“放心,纵是如此,我也不回亏待了我的玉思小美人的!” 玉思却是一脸哀戚地说道:“怪不得空公子每次都只是听思儿抚琴……” 野瞳安慰性地附到她的耳边,口气却是有些诡谲:“玉思,你们都以调侃我为乐是吧?” 玉思微惊,虽然她的口气里毫无半点威胁性,但是却让她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不敢再造次,乖顺地靠近:“只要空公子不嫌弃就好。” “啧啧,没想到空贤弟你哄女人倒是有一套!”孙思远摇了摇头,又加了一句,“可惜公主还是遁入空门了。” 野瞳像是被踩到了痛脚,脸色一沉,就像是闹别扭一样,不再看他们。 幸好演出马上就开始了,野瞳心不在焉地看着,任由玉思把水果糕点送入她的口中。虽然她的动作颇有些挑逗,但是野瞳却没有任何感觉,想着其它的事情。现在空稚影就算是被人认为是做作也算是可以重新和他们一起上青楼了。总算是把自己的两个奇怪的身份娶的娶,嫁的嫁了,现如今,算是自由了吧? 演出结束,听月姝讲着现如今天城里的情况,野瞳把玩着随手拿起的一颗夜明珠,慵懒地听着,顺便分析着自己的处境。 月姝看着眼前慵雅的男子,不由微叹口气。阁主虽然长得不怎么好看,却是有着一种独属于强者的威势--而这,只要微微发散,便可以勾走女子的芳心。纵是她见得男人极多,却没有人可以像阁主一样,慵懒而又警觉,优雅而又流露出不羁,每每看到她这般地躺在软塌上,她的心总是忍不住萌动一下。唉,男人要好看有什么用?有着这样的权谋与气质才是最重要的吧!这般的人,怎么就有那种癖好呢? “月姝,在想什么哪?”野瞳请瞥了她一眼,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她这种一心两用的能力的,至少显然眼前的月姝就没有,只要走神,口中就会不自觉地停下来。 月姝回过了神,看着她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邪魅之色,不由说出了心里话:“阁主,你怎么就会有这种癖好呢?” “呵,月姝不是爱上本阁主了吧?”野瞳嘴角微勾,却没有笑意。 “要说心动倒是有一点,但是爱上却是不会。”月姝摇头,淡雅地一笑,“阁主一看就是无心之人,就连蛇蝎美人舞蝶衣都可以拱手让人,心里又怎么可能住进一个风尘女子?若是爱上,不过是月姝给自己平添苦恼罢了。” 月姝知道,阁主虽然很重视听风岛上的人,却都是一视同仁;也是因为心止,所以才可以对这天焱的所有事物运筹帷幄。 “无心之人?”野瞳玩味地说道,手里的动作稍顿。连不怎么熟悉的月姝都看出她的淡漠的吗?难怪小衣他们总是说谁爱上她绝对是倒霉呢! 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冷然让月姝微一寒颤,忙接着刚才断掉的话题讲了下去,唯恐寒气继续扩散,她可受不了! “嗯?你刚才说什么?”纵使沉入了自己的思绪中,野瞳却也听清了月姝的话,听到了什么奇怪的话题,不由开口问道。 月姝诧异地看了她一眼,难道阁主这次真的走神到没有听见她讲话? “宗祺瑶明日就要回门,估计朝中局势会有所改变。”月姝重复了一遍刚才说过的话,唯恐野瞳还没有反应过来,补充道,“左相可能会和楚齐烨联盟。” “不会的。”野瞳重又靠回了软榻上,明日都要回门了呀,“宗祺瑶不受重视,宗修国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去找一个心思不明的人联盟的。” “但是,如果楚齐烨讨厌宗祺瑶,又为什么要娶她?”月姝争辩道。 “为了躲女人吧!”野瞳的口气很随意,“顺便给皇帝一个交代。不是都说宗祺瑶失宠了吗?你难道不知道?” “但是……”月姝扁扁嘴,“又有谁知道呢?宗祺瑶的房间里安静的很,外面的不过是些谣传罢了,说不定楚齐烨极宠宗祺瑶呢!” “你是这么想的?”野瞳微有些无奈地笑道,看着月姝点头,预感到明天的回门估计会不怎么好过,她不然称个病就不回去了?算了,还是去把这些该死的流言坐实了吧! 月姝拉拉杂杂地又开始说些其他情况,野瞳看着窗外的一轮清月发呆。下次和澈哥哥见面的时候要和他陪个不是,为了给小汐接生,她走的有点急,但却没有看漏昊澈脸上微有些不悦的神情--唔,澈哥哥该不是误会了什么吧? 月姝看着野瞳神游,颇有些无奈,阁主……到底在不在听她讲话? ==================================== 以下乱入: “瞳儿,再过几天你就比我要大了……”某鸢哀怨地看着野瞳,“怎么可以啊?几个月前你还才刚刚出生呢……” 野瞳黑线地看着某鸢--这女人又抽风了…… “我以为你在嫌弃情节走得太慢了呢!”野瞳凉凉地说道。 “果然是我塑造的人物,太了解我了!”某鸢扑上去,只听“哐当”一声,重物落地。 “那你还嫌我长得快?”野瞳看着眼前鼻青脸肿的某人,毫无任何同情之色。 某鸢揉着自己,继续哀怨地瞪着:“小瞳儿,你期负我!你是没什么感觉的啦!毕竟我是那种可以三章在写同一天的人,你的时间过得多快呀!但是对于读者而言,三章的话就是一个礼拜过去了!你又不是柯南,永远长不大的那种……” 听着某鸢的碎碎念,野瞳一头雾水,柯南?那是什么? 某鸢无视,自己陷入自己的思绪里面,情节果然走得很慢呢!野瞳这本书怎么会变得这么长的?真纠结…… (亲们如果没有这种感觉那是最好的~让某鸢一个人在哪里纠结就可以了,总觉得交代不清楚……嗯,自我反省,虚心认错,屡教不改ING……)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八十四章 回门 突然被人从后拍了一下,灵儿受惊地转过身来,看见是野瞳,不由埋怨道:“小姐,你还记得要回来!” 野瞳微微一笑,早上下朝之后便接到了灵儿的信,提醒她今日回门,马上匆匆赶了回来,看来还不算太晚:“如果你家小姐我回不来了怎么办?” 灵儿的脸色微暗:“六皇子交代了,说若是小姐回不来,那就对外说小姐身体有恙。” “咦?既然他替我做好了安排,那我就不用回来了啰!”野瞳转身,作势欲走。 灵儿急忙拉住她:“小姐,你怎么可以!这次一定要让宗祺雪好好看看,小姐嫁给了她最想嫁的人,哼,居然还把月儿派到小姐身边,太过分了!” “灵儿,月儿惹到你了?”野瞳心思微转。 “小姐,你听我说!”灵儿看着她自己换着衣服,帮不上忙,便只在一旁,义愤填膺地说道,“她太过分了,仗着是小姐的陪嫁丫鬟,在府里对其他的人颇言指使,人家不睬她,她还变本加厉,到处毁小姐的名声,又屡屡要闯小姐的闺房,弄得现在府里对小姐都议论纷纷!她根本就是八小姐不甘心,放来麻烦小姐的。” 野瞳闻言,只是微笑。宗祺雪当然不会无聊到把自己最亲近的丫环放来,只为了破坏她的名誉。当初不过是为了她代嫁方便罢了,不过这就不用和灵儿说了。 “灵儿,今日回门,你就不用去了,叫月儿陪我去。”野瞳交代道。 “小姐!你要干什么?”灵儿不解地问道。 “八妹没了贴身丫环,估计也过得不怎么舒坦,我这就把人给她送回去。”野瞳低笑,看着灵儿似欲反驳,接着说道,“灵儿,你就好好呆在府里,乖乖做事,帮我摆平那些月儿闯下的祸事。” 她这次回相府,估计不会太轻松,她可不想让身边的人拿灵儿开刀,那她会很难办的。 “让月儿到轿子那里等我。”野瞳见灵儿妥协了,继续吩咐道,翩然离开。 走出了房间,她才知道月儿给她造了多么“好”的名声,所有的下人都暗暗对她指指点点,大多是说她娇惯、刁蛮、失宠什么的。走了好一会儿,她都没有找到有人可以问路--虽然她不介意在这里兜兜转转熟悉一下,不过如果可以直接找到楚齐烨的话,那她还是会很高兴省去这么一大堆的麻烦的。 终于看到了一个不怎么躲避她的人,野瞳迎上去,却见来人行了个礼,道声:“皇子妃。”便欲继续前行。 野瞳微愣,不怎么习惯有人这么称呼自己,刚才那些人都躲了开,便也没有人这么叫过她。眼看着眼前的人就要离开,野瞳不由唤住他:“请等一下。” “请问皇子妃还有什么吩咐?”那人皱了皱眉,但还是停下了脚步,转回了身。 野瞳看着他不卑不亢的态度,微有些好奇地问道:“你在哪里做事?”她记得他就是上次迎亲的人之一,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是在府内稍有些地位的人才是。 “小人林寂,现任六皇子府的总管。”林寂仍旧是那种不卑不亢的态度,那“小人”二字,也没有让他添上丝毫的低微之色。 “原来是林总管。”野瞳微微一笑,看出了眼前人对她那隐藏的极好的不屑,当下也不再废话,问道,“不知林总管可否带本妃找一下殿下?” 林寂点了点头:“自然,还请王妃跟着小人走。” 野瞳小步地跟在他后面,这林寂还真是毫不怜香惜玉,脚下步子极快,若是平常的闺阁小姐,怕是跟了几步就气喘吁吁了。野瞳微笑,这府里的人当真都很讨厌她呢! 走到了书房门口,林寂看着身后面色如常的野瞳,脸色微凝。他自知道自己的步子很快,却没有想到这女人就这样跟了上来,还一副轻松的样子,看来不简单呢! “还请皇子妃稍等片刻,小人这就去通报殿下。”林寂微微躬身,敲了敲门,进了书房。 野瞳耐心地候着,反正她也不急着去回门,不过是和这楚齐烨来交代一声罢了,就算他们要她等,也最多拖着那月儿一块儿等着。 她的目光放远,不过这六皇子府当真是戒备森严呀!这么走了一路,路上感应到了一大堆的暗卫,就连这管家也不一般,一看便知道武艺不差,年纪轻轻却掌管了六皇子府里的所有事物,再加上骨子里那傲然,想来也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 野瞳倒是没有等很久,门便应声而开,林寂向她微微行礼:“皇子妃,请。” 野瞳向他微笑着微点了点头,优雅地迈步跨入了书房。 楚齐烨身前的书桌上放得整整齐齐,完全看不出他之前在干什么。锐利的眼眸看向了野瞳,冷冽地问道:“什么事?” “妾身不过想来问一下,今日妾身要到相府回门,殿下可有兴趣作陪?”野瞳微微一笑,口气却是随意得很,就像来问“今日天气如何”一般。 “林寂应该已经帮你把东西准备好了,你回去便是。”齐烨这才想起今日是这宗祺瑶回门的日子,不过这对他却没有什么影响,他可没有这个闲情逸致陪着这女人做戏。 “那就不打扰殿下了。”野瞳本便猜到了这样的结果,微施一礼,自动离开。 齐烨看了眼她离开的地方,这女人还算识相。 “七小姐,你怎么这么慢呀!”月儿抱怨道,她在这马车旁等了这么久,宗祺瑶才姗姗来迟,不过是个不受宠的皇子妃,还敢这么嚣张! 野瞳看了她一眼,没有多做理睬,上了马车。 来到了相府,纵使不情愿,众人还是在门口候着她,不管怎么说,她现在也是皇家的媳妇,多少和皇家沾了点边。 客套完毕,宗祺雪看见了月儿,脸色微暗,但还是笑道:“七姐,你怎么一个人回门来了?六皇子殿下呢?” 陪着野瞳的林寂上前一步,解释道:“殿下今日有要事在身。” 野瞳配合着脸色惨淡了些,看见宗祺雪脸上流露出的嘲讽之色,不由觉得好笑,她这么就确定自己确实失宠了吗? “父亲……”进了屋,野瞳怯生生地说道,“瑶儿的陪嫁丫鬟是不是弄错了?当初明明说是环儿,怎么变成了月儿?” 宗修国脸上无比慈祥:“为父这不是觉得月儿比较懂事,这才让她去伺候你的嘛!” 野瞳不安地说:“这样八妹不会不习惯吗?” “只要七姐喜欢就好。”宗祺雪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 不过,野瞳已经打算不要月儿了,那她就是装成这样也没用。 只见野瞳惊悚地后退一步,看着月儿:“那月儿还是还给妹妹可好?她……她似乎很讨厌我的样子……”看着月儿的眼神那叫一个惊恐。 在场的人脸色都黑了下来,野瞳这样的表现,很容易让人想到月儿是一个欺主的恶仆。 月儿一急,就要上前去辩解,野瞳却惊慌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哀求道:“月儿,我知道你怨我不让你呆在你主子身边,但我这不是把你还给她了吗?不要生气了,我一开始真的不知道八妹喜欢六皇子呀……”说着,脸色变得惨白,身体还配合地发着抖。 如此情形,很容易让人觉得是宗祺雪为了抢男人而唆使月儿对宗祺瑶做了什么,而宗祺瑶却懦弱地不敢反抗,一副惊慌的小白兔模样。 再加上有林寂的在场,宗修国给大夫人使了个眼色看向月儿:“怎么回事?” “奴婢不知道!奴婢真的什么都没有干呀老爷……”月儿惊慌地磕着头,无力地辩解道。 野瞳看上去已经精神有些错乱了:“那你为什么要在府里造些谣言?让……让大家都这么想我……害的殿下都……”野瞳低低啜泣了起来,一脸的极度脆弱。 “月儿,可有此事?”宗修国闻言,大概也知道了怎么回事,问道。 “奴婢……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月儿看着宗修国大手一挥,急忙惊恐地转向宗祺雪,“小姐救命,小姐救命……” 宗祺雪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月儿被拖下去,她已经因为宗祺瑶的言论而被冠上了唆使下人的名头,若她再出手岂不是自动坐实了这个名头? “瑶儿,为父再给你找个乖顺些的丫环可好?”宗修国慈爱地问道,大夫人已经走过去试图稳定野瞳的情绪。 “我不要!”野瞳一脸警惕之色,似是被各种闲话折磨得精疲力竭,“林总管,我要回去,如果让殿下担心就不好了。” 林寂见过野瞳之前那气定神闲的模样,自然对此有所怀疑,不过还是顺着她的话:“左相大人,皇子妃似乎有些神智不清,失礼了。” 宗修国叫出了环儿,一副忧心的模样:“环儿,还不快扶着六皇子妃回别院休息!林总管,还是让六皇子妃先行休息一下,再启程回府较好。” 任务完成,野瞳才没有心情在这里“休息”呢!看着环儿,惊恐地唤道:“小绿……不……我不要再吃砒霜了!”她惊恐地躲到了林寂的身后,“我要回家……” “这……”林寂无奈地抱拳道,“小人还是先行告退了。” 宗修国看了看野瞳的样子,那惊慌失措不像是装的,他自知道这个女儿自小被人冷嘲热讽,真要变得如此倒也不奇怪。 野瞳低着头,快步走入轿子,身形似乎还在瑟瑟发抖,不过没有人知道她是憋笑憋的--哈,早知道陷害宗祺雪这么让人开心,她也许该早点动手的。 ==================================== 以下乱入: 某鸢看着被打得浑身是血,丢入洗衣房的月儿,蹲下了身:“唉,你惹谁不好?偏要惹我们家小瞳儿,还从小惹到大!看吧,这下成炮灰了吧!” 月儿爬起身,摸了摸身上的血迹,白了某鸢一眼:“还不是你害的?干嘛创造这么个变态的家伙出来?平时装柔弱,真要下手比那些千金大小姐还狠!” “你该庆幸自己还活着,惹到夏花飞雪的人可是没几个能留下命的。”某鸢伸手蹭了点血迹,问问,“咦?这到底是番茄酱还是辣椒酱呀?辣辣甜甜的……真恶心。” “为了刺激泪腺,番茄酱里放了点洋葱。被打的时候总归要哭一下的。”月儿嫌恶地看了眼手上的东西,“话说,之后还有我的戏码不?我要回家换衣服了。” 某鸢把手指放在远方,另一只手挥动着,像闻化学试剂一样地皱眉闻着:“你先回去换衣服吧!下次就是有你的戏码,也应该不会让你血淋淋地出现的。” 看着月儿走远,某鸢伸手蹭掉了不幸留下的泪水--我讨厌洋葱……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八十五章 学武 林寂走到了轿子旁,敲了敲窗框。一直芊芊玉手撩开了窗帘,野瞳探头向外看去:“林总管,有事?”她刚才那一番表演,只要知道她不是那么懦弱之人,都会起疑的吧! “皇子妃现在可好了?”林寂恭谨守礼地问道。 “嗯,没事了。”野瞳淡淡一笑,反问道,“难道林总管会以为本妃到了现在还没有缓过神来?”她确定,她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一瞬间的寒意。 “皇子妃没事便好。”林寂冷冷地回答道,“还望皇子妃回到了府里,不要再次失常才是。”这个女人的演技很不错,若非她的转变太过突然,连他都会被瞒过去。但是他不明白,这样一个女人,在相府里韬光养晦要做什么。 “多谢林总管提醒。”野瞳放下窗帘,她才没这个闲功夫呢。 下了轿子,野瞳甚至都没有进府,对着林寂说道:“还望林总管代本妃向殿下和本妃的贴身丫鬟说一声,就说本妃临时有事,便不入府了。”说罢,都不等林寂的反应,飞身便离开了,一瞬间,连身影都消失不见。 林寂眼色微深,这宗祺瑶的轻功,怕是连他都比不过,这女人,很不简单。 进府,先和灵儿讲了下,看见小丫头的脸上倒是没有什么讶异之色,倒是怨念的神色多些,想来这宗祺瑶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又给楚齐烨讲了下,却不想自家主子似乎要急着出门,听了他的汇报,什么也没有说,点了点头,便离开了六皇子府。 林寂心下暗暗郁闷,看来只有他警惕些了。 ==================================== “澈哥哥!”野瞳看着从山下匆匆赶来的昊澈,不由欢快地像树袋熊一样抱住他,用力地蹭啊蹭地--每次澈哥哥的时间都卡得极准呢! “瞳儿。”昊澈宠溺地摇摇头,一吻轻落在她的发顶,紧紧抱着她,“又等我了吗?” “没有啊!”野瞳纯稚地笑笑,“澈哥哥来的极准时呢!”她也不过早来了一点点。 “瞳儿这样,真像只小猫似的。”昊澈低笑,感受到胸前的热源,可爱极了。 “小猫可是会咬人的!”野瞳抬眸看他,舔了舔唇,嗯,很早以前就想要这么干了…… 昊澈微一愣怔,便看到野瞳凑上前来,轻轻一口咬在他的喉结上,然后调皮地舔了一下,双唇跟着一口含住。他的身形猛然僵住,身体立刻起了反应,难堪地把野瞳的身体向上托了托,让她的双腿勾住他的腰--呃,还是先不要让瞳儿发现……他艰难地想着,因为他的大脑现在除了那柔软的触感以外完全一片空白。 野瞳自顾自地玩着,灵舌顺着他的喉结上下浮动着,完全没有意识到身下的男子已经被她置于了一个极为难堪的境地。 昊澈终于忍不住,猛然低头,含住她作恶的小嘴,轻舔深吻,把她一块儿拖下欲望的海洋。毫无自觉的小东西…… 野瞳被吻得意乱情迷,突然感觉一阵凉风吹过,意识微微转回,才发现昊澈不知何时已经解开了她第一粒纽扣,湿濡的双唇正在她的锁骨上放肆地留下印记。 眼看着昊澈就要下手去解下一粒纽扣,野瞳慌乱地伸手护住自己,低哑地喊道:“澈哥哥……”再解下去,他可就要发现她的裹胸布了。 “瞳儿?”昊澈的黑眸里幽深得满是欲念,他压制着她不安分的双腿,便欲继续。 “澈哥哥,你……在干什么?”野瞳仓皇地说,这样的姿势,若是昊澈不肯放,她绝对挣脱不开。虽然也被他撩拨了起来,但是她却没有做好展示给他一个完整的她的准备。 昊澈邪魅地一笑,一口咬在她精致的锁骨上,缓缓吸吮,诱惑地问道:“你说呢?” 野瞳的心漏跳了一拍,她承认她被这样的昊澈魅惑了,但是她真的没有做好准备:“澈哥哥,澈哥哥……”她的声音里带着惶恐,隐隐可以听到一丝哭腔。 就是因为那一丝哭腔,昊澈的心猛然一痛,这才回过神来,看见野瞳被自己压在身下,衣冠不整,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不由一惊,坐起身来,把野瞳搂在了怀里,安抚地摸着她的背:“是我不好,瞳儿,没事了。”虽然他的欲火燃得正旺,根本称不上“没事了”。 “对不起,澈哥哥。”野瞳自然知晓,但她……终究是怯懦而自私的吧!即使澈哥哥这样疼爱她,她却不敢向他展露完全的自己。她的心在害怕,害怕接触一切可以让她沉沦的东西,就像是一只蜗牛,纵然已经开始尝试,但却随时准备缩进自己的壳里--而她的一切伪装,那她可以随时消失的保障,就是她的“壳”。 一阵凉风吹过,昊澈更紧地把野瞳拉近自己的怀里,伸出手指,轻抚着自己刚才在她的锁骨上烙下的印记:“疼吗?”她衣衫下的肌肤较之她的柔荑更加的完美滑嫩,让他觉得留下这么块青紫简直就是罪过,但却又有种奇异的满足感。 “不疼。”野瞳乖巧地回答道,看了看昊澈,犹豫地问道,“哥哥难受吗?” 昊澈看着她单纯担忧的神情,还能说什么?只能咬牙摇了摇头,勉力站起了身:“瞳儿今日想干什么?”最好做些事情可以分散他的注意力的。 野瞳整理了一下衣衫,跟着站起了身。他们需要做些能吹吹凉风的事儿…… “听说笑面修罗的剑术天下无双,澈哥哥介不介意为瞳儿指点一二?”野瞳笑问道,突然想起,她还没有和澈哥哥切磋过呢! “瞳儿的剑法也不差呀!”昊澈忆及初认她为义弟时,那舞得有如泄愤般的华丽的剑影,“不过和瞳儿切磋切磋倒也不错。” “瞳儿,你可以拿我的剑。”昊澈从剑鞘中取出寒霜剑,递向了野瞳。 野瞳嘴角扬起了笑,这寒霜剑可是江湖排名第一的神兵利器,削铁如泥,却又能够吹断发丝,若是输入内力,这剑还可以发出寒气伤人,因故得名。若是用上这剑,剑术能够凭空上一个档次。 “澈哥哥这么放心地把这江湖第一的好剑交给瞳儿,不怕瞳儿卷着剑就逃走了?”野瞳调侃道。 “瞳儿若真的想要,这剑送给瞳儿也未尝不可。”昊澈宠溺地回答道,虽然他极喜欢这剑,但是这世上,再没有什么可以与瞳儿相比了。 “澈哥哥真是大方。”野瞳做了个鬼脸,大大方方地从腰间抽出流萤剑,“不过不用了呢,瞳儿自己有剑哦!” “流萤剑!”昊澈一眼就认出了这把剑,江湖上,也只有流萤剑可以如此薄如蝉翼,流光溢彩--但他若是没有记错的话,流萤剑应该是在夏花飞雪身上的吧! 等一下……夏花飞雪,夏飞雪…… “瞳儿,你是夏花飞雪?”昊澈不由低沉地问道。 “咦?瞳儿没有讲过吗?”野瞳讶异地看着他,“我以为哥哥一直知道呢!” “瞳儿,你为何自称夏飞雪?”想到这里,昊澈心里突然释然,他原来对暮野瞳这个名字稍有怀疑,但是夏花飞雪这个名字却显然不是野瞳的本名--瞳儿告诉他的,应该就是她的本名吧! 野瞳皱了眉头,抱怨道:“因为家里有个家伙一直叫我‘花花’!” 昊澈微寒了一下,想到野瞳被人叫这么个恶俗的名字--不过这倒让他想起了上次的问题,脸色微沉:“瞳儿,你在家里,有没有别的女人?” 这样的名字,听上去显然是女人起的--可以这么亲昵地叫她这种名字的女人…… “女人?”野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随即看见了他严肃的神情,不由放下剑,抱住他,“澈哥哥,也只有你会在瞳儿的身上留下这种痕迹。”野瞳扯了扯衣领,让昊澈看见那个完全变得青紫的吻痕。虽然不能完全展现自己,但是她也不愿让他怀疑。 昊澈松了口气,看着那里白皙的肌肤,他又觉得有几分燥热腾起,忙拍了拍野瞳的头:“瞳儿,让我看看你的剑术吧!” 不看还不要紧,一看昊澈便心疼了。 野瞳的剑术完全就是杀手的套数,本来是正常的武学,却被她变得以夺人性命为目的,甚至,毫不介意自己是否会受伤。还有的,便是她的基础看上去并没有打好,有些动作是在一次次的实践中得出的,有些确实很有效,但有些却徒费气力。 “瞳儿确实没有澈哥哥厉害呢!”野瞳心服口服地说道,她用尽了全力,昊澈却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更多的精力放在极认真地看她的动作上。 昊澈收回了剑,走到了野瞳的背后,伸出手托住野瞳的右手,抬膝顶住野瞳的膝弯:“瞳儿,站直了。” 野瞳乖巧地照做,阳光打在两人身上,两条影子重合为一条,交叠得,尤为和谐。 ==================================== 以下乱入: “瞳儿,你为什么没有被吃掉呢?”某鸢坏坏地笑着,问道。 野瞳脸上一红,嘀咕道:“还不是你这个无良作者不舍得我这么早被吃掉?” “当然不舍得!”某鸢叹息,昊澈,你就给我忍着吧! “不过,瞳儿很容易害羞呀!”某鸢玩味地舔着嘴角,“如果让昊澈看到你这幅害羞到了极点的样子,绝对忍不住……” “住口!”野瞳恼羞成怒,流萤剑出鞘。 某鸢后退了一步:“你们两个学武的时候贴的这么近,怎么就没事呢?” “你很希望我们出事?”野瞳冷声问道。 “当然……”某鸢讪讪一笑,后退一步,飞快地溜走。 大概是这两个人一直粘的像树袋熊和树一样,所以习惯了……吧?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八十六章 送礼 “这些是什么?”野瞳回到空府,看着院子里一地穿着单薄衣衫,容貌或清秀或俊美的男人,不由皱眉问道--那个,现在的天已经不是那么热了吧…… “回大人,这是刘大人送给大人的‘礼物’。”空逆低着头回答道,言辞中不难听出他的不屑之意。 “礼物?”野瞳满头的黑线,重复着空逆重读的两个音节,也咀嚼着其中的讽刺意味。 她年纪轻轻便能做到如此官位,纵然在上位者看来她不过是个小吏,但是在比她低的官员眼中,她也是他们可以巴结的对象之一。本来空稚影这个形象迟钝但却迂驽,下面的人即使要送礼也不知道要送些什么。现如今她的断袖之癖人尽皆知,为了投其所好而给她送来男宠,也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野瞳慢慢地向那一排男子走去,心下无奈。 自从空稚影传出有断袖之癖以来,她倒是发现了朝堂中不少有这种癖好的人,他们言辞中晦暗的挑逗勾引之意每每让她汗毛矗立,只能当作听不懂,打着哈哈糊弄过去。 但如今……这却是太过明目张胆了呀!野瞳暗暗摇头,怎么说她也顶着一个“驸马”的名头,他们这么公然的给她送男宠,也不怕七公主发怒? 看着眼前低垂着头的男子,野瞳伸出一根手指,挑起了他的下巴。他的眼里满是讨好顺从之意,在她接触的一瞬间有轻微的颤抖,但却堆起笑,试图讨她的开心。 野瞳皱眉,放下手指,看见男子眼里的仓惶之色,越发的不喜,抬步走向下一个。 空逆看着野瞳的举动,眼里的鄙夷之色溢于言表,野瞳自然是看见了,但是还是一个个地审视着那些男宠--既然有人敢送,那她就有那个胆子来收。就算空逆是皇帝的人又怎么样?反正现在她是打定主意把这断袖之名坐实了,也算是为自己不碰楚晴岚而有个交代。 在一个男子的面前,野瞳停下了脚步,嘴角扯出一抹不明意味的笑意。眼前的人,确切的来说还只是个男孩,看向她的眼神是她再所熟悉不过的倔强,在她故意放出的威势之下,还是努力地抬着头望向她,只有紧抿的嘴角和额角的汗珠泄露了他的紧张。 “把这个留下,其他的给刘任昌送回去。”野瞳淡淡一笑,看着眼前男孩瞬间愤怒的表情,也没有回头看空逆,“帮我向他道谢,不过我不需要这么多人。” 其他的男子表情各异,却没有入得了野瞳的眼,空逆等了一下,不见野瞳有别的反应,刚想照办,便听得野瞳说:“把他安排到后院的厢房里去。” 野瞳交代完,便不再看那个隐忍着怒火不敢发出的男孩,向后离开。至于空逆是怎么想的,又是怎么做的,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也是从这一天起,空稚影喜爱娈童的消息不胫而走。 是夜,野瞳来到了后院里为那个男孩准备的厢房里,看到那个男孩仍旧穿着上午单薄的衣衫,唯一不同的是,他手上拿着一块碎瓷片,满是警觉地看着她入内。 野瞳无奈,怎么感觉她好像要对他霸王硬上弓呢? 面色却是一冷,身上的威势顿时散发出来,带着王者的霸气,每走一步就像是踏在男孩的心上一般。男孩原本打算和这个空稚影拼命,此刻却不由自主地向后缩去,拿着碎瓷片的手也在颤抖着,面前这个瘦弱的男子给了他一种窒息的感觉。 “他把你送给我难道是想让你害我的性命的吗?”野瞳看着男孩意料之中的反应,轻易地从他的手中取过了那块碎瓷片,只用了一只手就禁锢住了他的双手,看着男孩眼神中浮现出的绝望,终究还是收回了气势,太不惊吓了,“名字。” “罗……罗陵……”男孩下意识地回答道,仍旧没有从野瞳带来的威慑中走出来。 野瞳放开了手,从罗陵的手摸上去,扯出一个冷笑:“第一次?” 嗯,骨骼清奇,倒是个练武的好材料,年龄也还不是太大。 “你……你不许碰我!”罗陵突然清醒,一把用力抽出自己的手,猛然后退,“我……我绝对不会妥协的!” 野瞳也不阻止,看着他警觉中带着绝望的动作,产生了逗弄的念头:“你被送过来,该不会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吧?你这算是什么把戏吗?” “我没有!”罗陵趁她不备,又拿起了她丢下的那块碎瓷片,抵在自己胸口,一副宁死不从的样子。 “你以为我会稀罕你的命?”野瞳冷笑,罗陵都没有看见她动,手里的碎瓷片又回到了野瞳手中,被她把玩着,“你就这么喜欢这块东西?” 罗陵愣住,寒意顿时从脚底蔓延上来,难道他今天是难逃一劫了吗? “你,不想做男宠?”这一声毫无情绪的问话在罗陵听来简直是天籁,急忙用力点头。 “宣誓对我效忠,这一辈子,你再也不会沦落到如此境地。”野瞳淡漠的口气里,却是有着无与伦比的自信,眼里锐芒一闪,“或者,我会把你送回你原来的地方去。” “我不要再回去!”罗陵没有多想便做出了抉择,“我愿意对你效忠。” “把这个吃下去,宣誓。”野瞳淡然地掏出了随身携带的誓言草,看着罗陵毫不犹豫的吞下去,发下了终身追随的誓言,脸上的神色却依旧如常,就像刚才那个威逼调侃的人不是她一般,“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跟我走。” 罗陵看着她丢给他的衣服,不由微愣,又看见野瞳丢下来了一罐药膏便向外走去:“顺便把你身上的伤治一下,好了就出来。” 野瞳随手带上了门,一脸冷淡地看着天上的明月,感受着刚刚形成的誓言草的逐渐增强的力量,收起感应。等到罗陵全部弄好了出门,她便一言不发地向空府的后门走去。 下午的时候她随便让人查了一下罗陵的身份,不过是一个农家的孩子,父母被刘任昌抓了把柄,迫不得已把最小的他给送了过去,又被辗转送到了她这里。不过这孩子的性子到还算倔强,怎么也不从,刚才抓住他手腕的时候察觉到他身上有伤,也不知道他具体受了些什么折磨。算了,反正她也不是很关心。 “大人,这么晚了要去哪里?”刚走到门口,野瞳便看到了闻讯赶来的空逆。 “嗯?本大人要做些什么,还需要你多言吗?”野瞳微微一笑,空逆却不由自主地退缩了一步,心里一诧,看到野瞳身后跟着的人时,便瞬时变为了鄙夷。 “自然不是,我只是想是否要为大人置办些什么。”空逆低垂着头说道。 “那就帮我准备一辆马车吧。”野瞳看了看身后的罗陵说道。 空逆看了看她,终是去照办。 马车靠近了城门口就停了下来,现在虽还不是最晚,但是城门也已经被关上了,若不是有要事,是绝不会开的。 遣了马车,野瞳像提小鸡一样地把罗陵提起来,丢了个威胁的眼神过去,抓着他就飞过了城墙,满意地发现他没有像个傻瓜一样的乱叫。 看着罗陵看着她的探究的眼神,野瞳把他放在了地上,静静向前走去。 “你一直向前走,过一会儿你会遇到别人的。”野瞳交代道,转身向回走去。 “大人……”罗陵看着黑漆漆的森林,唤道。毕竟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夜晚独自被丢在荒郊野外还是会害怕的,只有看着眼前这个可怕但却是他现在唯一的依靠的人。 “如果你这样都会害怕,那我倒是宁可放任你在这片林子里自生自灭。”野瞳冷冷地说道,“你到底想做个男人,还是宁可凭着这一张脸像女人一样寻求他人的庇护?” “我不怕!”罗陵倔强地说道,尽管他的双腿还在颤抖着。 “不怕最好。”野瞳也不去拆穿他,头也不回地向后走去,“过会儿那人来了,你会感觉得到的,一直往前走就可以了。” 感觉到罗陵向前走去,野瞳才回身,用轻功追到他的前面,顺便给自己换了一张面具。 她当然不是因为觉得好玩而做这些无用功,她只是不想让岛上的人知道她别的身份罢了。至于青楼里的那几个已经知道了阁主就是空稚影,也就没有办法了,不过她不愿意叫更多的人知道了--她不想要自己身份的交叠。 运用轻功,很快就找到了在森林里走得慢慢吞吞,几乎要哭出来的小男孩。 “你……你是谁?”罗陵看见突然冒出来的人,终于被吓得哭了出来。 野瞳无奈,声音冷然:“你要找的人,跟着我走。” “你……我怎么知道是你?”罗陵怯生生地质问道。 “感觉到了吗?誓言草的力量?”野瞳释放了感应,看着罗陵的眼一下睁得很大,向前走去,“听风阁阁主,夏飞雪。” “你要带我去听风阁?”罗陵完全信了,急忙跟上她的脚步,他可不想自己再被独自丢在这个阴森的地方了。 “嗯。”野瞳加快了步子,冷冷地应道。 ==================================== 以下乱入: “野瞳,你怎么可以把一个小孩子一个人丢在森林里?”某鸢心疼地抱着怀里的罗陵,看着他把眼泪鼻涕一把把地往自己衣服上擦。 “尹琳鸢,你怎么可以把我一个人丢进黑山岛上的山洞里?”野瞳悠然反问道,看着因为惊吓过度而哭得停不下来的罗陵,眉头一皱,点了他的睡穴。吵死了! 某鸢窘到,被翻旧帐了呀…… “野瞳呀~”某鸢讨好地笑笑,“装鬼吓小孩子是不对的哦!” 野瞳白了某鸢一眼:“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装鬼了?” 某鸢打量着,在黑暗阴森的森林里,一个一身白衫,脸上还有着狰狞刀疤的家伙,讲话的口气冷冰冰的,不由嘀咕道:“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眼看野瞳脸色一冷,某鸢急忙狗腿地试图交流:“野瞳呀,你怎么可以对小孩子这么冷呢?人家会怕的嘛……”我也怕。 “如果这样就吓到了,他不配做我听风岛的人。”野瞳冷冷地一挥袖子走掉。 “他只是个小孩子嘛……”某鸢碎碎念。 “你写前几章的时候我也只是个小孩子。”野瞳回头,顺便把罗陵提溜走。 某鸢对手指ING……只是情节发展需要嘛…… (那个,下周日更……至少是日更到周五……啊,码字码得鸢儿有些晕……)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八十七章 手镯 一路寂静之中,野瞳突然开口,口气冷冽而不近人情。 “我不管你以前的家人、朋友怎么样,现在既然你宣了誓,那你就是我的人了,而我,绝对容不下背叛--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 罗陵握了握拳头,他感觉得到,眼前的男人不是他可以反驳的:“是。” “还有,在别人面前不要妄议我。”野瞳想起了岛上那些对她的身份抱有无限热情的家伙们,略有些头疼地补充道。 “是。”罗陵的声音因为哭泣而有些不稳。 “给我收了你的眼泪,听风阁不需要一个爱哭包。”野瞳的口气缓和了些。 “是。”罗陵吸了吸鼻子,眼前的男人纵然不故意放出威势,但仍旧让他不敢不从。 “飞雪,又有新人了?”正洪开了门,对于野瞳天黑之后再上岛的坏习惯,他已经不打算纠正了。算了,反正他也没想这么早睡。 “嗯,罗陵。”野瞳跟着他去取船,“打算让莫青云好好的教一下,他还只是张白纸。” “哦。”正洪解开了船,随意地听着野瞳的话--被飞雪这么一打搅,他今晚不然就到岛上去休息好了。 “咦?花花,你儿子?”蝶衣本来是在吃饭的,听说野瞳带了个小男孩回来,蹦蹦跳跳地就出了秘部,打量着罗陵。 野瞳瞬时无奈,就知道她吐不出什么好话。 “新带回来的人罢了。”野瞳看着秘部里出来的一大溜人,无语,这帮子怎么就这么喜欢凑热闹呢?难道岛上的生活太无趣了? “按照经验,小雪每次带回岛上来的一般性都是江湖上有名的人物,但这小子,怎么看都不像呀!”玄机手里还拿着个鸡腿,细细打量着罗陵。 “对哦,花花,你难道把哪个门派的少主拐回来了?”蝶衣兀自摇头,“不像呀!” 野瞳听着众人五花八门的猜测,无语望天,丢出了个标准答案:“空稚影的男宠。” 意料之中的,看见罗陵的脸色暗了下去,想来是被她毫不遮掩的话给伤到了。 空稚影是听风阁的人,这是听风岛上很多人都知道的--虽然不知道她就是野瞳本人。 “喔?花花,你横刀夺爱哦!小心空稚影冲过来和你拼命!”蝶衣瞪大了眼,怀疑地看着野瞳,“这么个小孩子,难道花花喜欢的是这种类型?” 看着周围岛众的各种暧昧的眼神,野瞳终于决定无视他们,反正在蝶衣和伊人轩各位的引导下,大家都知道她有断袖之癖了,如今他们就是再怎么想,她也管不着了! “青云,罗陵完全就是一张白纸,骨骼还不错,你就像培养一般的人一样,和下一批人一起培养就可以了。”野瞳交代道,看着眼前的莫青云也用一种很怪异的眼神看着她,忍不住恼羞成怒道,“都给我把你们脑子里的龌龊思想收起来!” “花花,敢做就不要不敢承认嘛!”蝶衣笑道,“嗯?” 野瞳颇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司空淳,给我管好你家女人!” 然后不再管蝶衣,看着玄机手上的鸡腿:“现在是不是正好是晚饭的时候?”所以这一帮子会这么整齐的出来看热闹? “嗯,今天是亿雷烧的。”玄机咧嘴笑了笑。 野瞳欢呼了一声,向前跑去:“我最喜欢亿雷烧的菜了!” “唉,飞雪居然喜欢男人,我们的小阁主真的没希望喽!”隐竹看着开心得像个孩子似的野瞳,微微叹息着在一旁走了过去。 亿雷神秘地回头看了看罗陵,没有接口。 不过要是野瞳喜欢的是女人才会比较叫人担心吧! ==================================== 即使没有抬头看她,野瞳仍旧可以感受得到蝶衣笑得一脸的不怀好意,被她这么直愣愣地在旁盯着,纵然她涵养不错,心里还是有些微的发怵,终是忍不住问道:“小衣,你已经看了我一个时辰了,也不怕司空淳吃味吗?” 蝶衣一脸放松地说道:“没事的,淳到岛外去了,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的!” 野瞳站起身,凑近她,一脸诡异的笑:“所以,你打算乘着他不在,与本阁主重温旧梦,试试红杏出墙的滋味吗?” 蝶衣不屑地瞥了她一眼:“就和你?” 上下打量了野瞳一眼,嘴角咧开了一丝笑纹,如同开始时那样不怀好意:“哎,花花,你难道是欲求不满到要到女人身上寻求安慰了吗?” 野瞳微一皱眉,低头,看到微敞的领口间,可以隐隐约约看到那个青紫的吻痕,在晶莹的肌肤上显得尤为的显眼,也让她的脸色一瞬间变得通红,尔后又平复了下来,快得让蝶衣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一般。 她伸手,脸色平静地微微理了理自己的领口,淡定地看着蝶衣。 蝶衣却是不想放过她,一脸好奇地凑近她,满脸的笑意:“花花,难道你在外面有男人了?居然都不让我们知道……啊,难道你真的喜欢的是小孩子?” 自从上次野瞳带了罗陵回来之后,第二天晚上又带了个男宠回来,虽然都交给了莫青云带到外面像一般的下属一样培养着,但是还是引爆了岛上的流言。 “花花,你知不知道,大家都说,外面虽然传言是空稚影喜欢娈童,但是其实是你喜欢娈童,才让空稚影给你收集的--不过那么小的孩子,真的能满足的了你吗?”蝶衣虽然做的是说悄悄话的样子,但是声音却大到不在太远的人都能听得见。 野瞳无奈地放下笔:“小衣,上次让你做的那一批药都做好了?” “当然!”蝶衣完全不理会她转移话题,兀自在自己的思路上走着,“对了!” 她一把抓起野瞳的手,认真地把着脉,然后大叫道:“亿雷!过来帮忙!” “你们两个,在闹什么呀!”亿雷无奈地看着两人,蝶衣明显又在整野瞳了,看野瞳的表情他就可以知道--岛上也就是蝶衣会这么没事就去招惹野瞳了。 “来,看看,花花有没有纵欲过度!”蝶衣把野瞳的手移交给了亿雷。 野瞳无奈地低笑:“什么时候你对自己的诊脉这么不自信了?” 蝶衣撅着嘴埋怨道:“连亿雷都会被你弄出来的脉象骗到,又何况我主要学的是毒,又不是医师!” “我不过是骗了亿雷两次罢了,他后来不久没有上过当了吗?”野瞳任由亿雷仔细地诊着脉,第一次是亿雷没有防备,第二次是因为她的体质实在过于特殊,这才骗过了他两次,要是蝶衣细细诊脉,她也不一定能骗得过她,“而且我刚才可是什么都没干呢!” 亿雷苦笑,作为一代神医,被同一个人骗过这么两次已经是莫大的失误了,可这小家伙还感觉不够似的,真是……太打击人了! “不过小雪现在倒是没有隐藏脉象,你刚才把的脉该是没有错的。”亿雷给出结论。 “什么?但是,但是……”蝶衣指着野瞳又有些敞开的领口,怎么可能还是处子嘛! 野瞳拢了拢领口,没敢再放下手--她失策了,不该穿低领的衣服的。 亿雷耸耸肩,以飞雪的性子,要是不是处子了他才会觉得比较奇怪吧! 蝶衣直盯着野瞳,消化着自己找到的“决定性证据”或许不过是个意外的事实。微风吹过,野瞳的袖子向下滑去,露出了里面精致的银色手镯。 蝶衣的视线瞬时被吸引住:“花花,这是什么?” 野瞳一愣,随即迅速的放下手,让袖管遮住手镯:“手镯。” “我当然知道这是手镯!”蝶衣朝天翻了个白眼,“但是以前从来没有看过你戴饰品,啊,我知道了,难道是你的情郎送的?” 看着蝶衣突然亢奋起来的情绪,野瞳彻底无语。蝶衣似乎对把她和男人扯在一起特别的有兴趣--难道就是因为当初她设计了她和司空淳的关系吗? 见野瞳保持沉默,蝶衣眉飞色舞地说道:“我猜对了?” “不是情郎。”野瞳冷冷地说道,把手镯往上戴了戴,只是哥哥罢了。 自从澈哥哥上次送给她这个手镯之后,她就一直戴在手腕上,不过戴的比较高,往往她的袖子比较长,可以完全遮住它。只是今日这件衣服尤其的短,领口和手腕貌似都遮不住,居然让蝶衣发现了…… “真的不是?”蝶衣注意到了野瞳对手镯的重视,“花花,不要害羞哦!” “是哥哥送的!”野瞳一脸正经地说道。 蝶衣在她的脸上看了半天,没有看出什么端倪,叹了口气:“真是的。” “我一直以为你认为小雪不会有男人呢!”亿雷调侃道。 蝶衣挠挠头,苦恼地说:“难道你不希望花花有男人吗?” “也就你这么无聊地会想要我有男人。”野瞳吐了吐舌,继续埋头看着桌上的东西,桌下的手却不自觉地抚上了手镯--澈哥哥…… ==================================== 以下乱入: “野瞳,话说,你岛上这么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下属就是这么来的?”某鸢无语地看着野瞳,问道。 “嗯,捡回来的。”野瞳点头,把玩着手镯。 某鸢彻底无语,下属原来是随手捡来的。 “这手镯这么好玩吗?”某鸢垂涎地看着,真漂亮。 一支细箭擦着某鸢的腰侧飞过,直直飞进身后一块大石头,野瞳点头:“嗯。” 某鸢惊恐地看着那支箭头埋入石头的箭,背后满是冷汗--真……好玩…… “你谋杀呀!”某鸢惊恐过度地跳起来,指着野瞳大吼一声。 一根极为坚韧的银丝指着某鸢的心脏,对面是野瞳冷冷的笑容:“好主意。” “你……你不要激动……”某鸢笑得比哭还难看,这么大的力,这么小的接触面积,它的压强真心会很大…… 野瞳收回银丝,伸手细细划过,悠然说道:“我想澈哥哥了。” 某鸢飞奔而走--我也想你家澈哥哥了……呜呜呜,如果昊澈在的话,野瞳就不会有闲工夫这么欺负我了……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八十八章 云蝶楼 “空大人,你知道不?谢柳絮回天城了!”李励向野瞳悄悄地说着,一脸垂涎之色。 谢柳絮?野瞳默默回想了一下,好像是定远大将军家的幺女吧! “那是谁?”野瞳困惑地问道,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李励压低口气,轻声地说着,不是用眼看了远处的定远大将军:“是谢将军的幺女,今年刚刚才及笄,却是天城五大美女之首。前年到外面去学习舞技,这不,才回来!” “为何要到外面去学?谢将军为何不将先生请回家来?”野瞳问道。 “咳,哪里有什么先生呀!送去的时候说是看望亲戚--敏州太守是她的亲舅舅,但却与那儿的一个花魁学了跳舞,怕影响不好,便封锁了消息。据说那花魁跳起舞来可是能叫人为她发疯呢!想来谢柳絮也绝不赖!”李励神秘地回答道,“我也是听敏州的一个同僚讲的。” 野瞳心下有些不屑,什么封锁消息?不过是个噱头罢了!要真的是那种有损名誉的事情,谢将军又怎么可能压不下来?就像宗祺雪的事情,就发生在这天城里,不也被宗修国硬生生的给压下来了吗? 不过她还是诚恳地点头,看向李励的目光中微有些不解之色:“李大人难道不知稚影喜欢的是男子吗?” 李励笑得颇有些猥琐:“嘻!空大人,这话说的……虽然七公主也算是天城五大美女之一,但却仅居于末尾--那谢柳絮却是个充满女人味的小东西,一举一动都勾人心魂,你看了,保不定就爱上她了,不得怪兄弟我没早讲吗?” 野瞳配合地下流地笑着,心里却无语--再漂亮她也不会爱上! 不过她仍是抽了个空和大家一起去了次云蝶楼,她需要点信息--离开天城两年,还未及笄便能成为天城五大美女之首,这个谢柳絮绝不可能空有副好皮囊。 封闭的房间里,香炉散发出若有若无的袅袅的烟,娇娥用柔美的声音为她讲着天城里的各种事件。相对月姝讲的东西而言,娇娥讲的东西更加的琐碎,多是天城里一些小道消息,并不如月姝会尽量给她讲些确切的内容。娇娥讲的事情虽然拉拉杂杂,但是却简洁而一语中的,倒也不会让她浪费太多的时间。 “娇娥,讲讲谢柳絮。”野瞳开口道。 娇娥微微抬眸,阁主很少有问及细节的时候,现在却要听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的事情……她的脸色有些不豫,良久才开口。 “谢柳絮,方才及笄,是定远大将军的幺女,天城五大美女之首。为人聪颖,两年前被送至敏州学习琴技和舞技,估计此番及笄,很快就会出嫁。她一心钦慕六皇子,曾被人揣测会为六皇子妃。传闻要过几日才能回天城,实则已经到达,正在大将军府略作休整……狐狸精!”最后三个字很轻,但仍入了野瞳的耳。 “哟,娇娥,嫉妒了吗?”野瞳打趣道,“难道是钦慕六皇子而无以近身?” 娇娥抬眼看她,刚才她提到了六皇子不过是想让阁主不要对那个女人上心,阁主都在想什么呀! “天城里,她八岁就上街游玩,使得无数男子为其倾心,而且长得这么媚,一举一动无不是在招蜂引蝶!”娇娥愤然道,“若仅是如此也就罢了,她还好玩弄别人的感情,仅施小惠便叫人死心塌地,利用完了以后又对其弃若敝履,又用自己的年幼无知来开脱--天知道她哪里年幼哪里无知了!根本就是个妖精!” “哦?”看着娇娥情绪激动,野瞳无奈地笑了,要是让外人看见她这个样子,怕是要毁形象了,“娇娥,你确定你不是因为她位居你之前而嫉妒吗?” “夏飞雪!”娇娥羞恼地站起身,愤怒地看着她。 “我错了。”野瞳耸耸肩,站起身,看着娇娥没有送她的意思,自己推门出去,“抱歉,我只是开玩笑罢了。” 走出了娇娥的房间,野瞳微微叹了口气,慢慢地向前走去--娇娥似乎真的很讨厌谢柳絮呀!真是难得呢! 视线突然被一处吸引住了,这一处隔间里的,是澈哥哥? 野瞳愣了愣,那张银色的面具,那身冷然的气质绝不容她错辨,但是,澈哥哥来青楼? 不知道为什么,野瞳的心里有些闷闷的,咬了咬唇,在一个僻静处迅速换好了面具。反正明天就该要和澈哥哥见面了,早一些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昊澈冷冷地看着对面的楚齐锡,心里不由有些烦躁。他把自己弄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和他商议让他和太傅家的女儿成亲?太傅不知道他就是楚齐烨,难道楚齐锡还会不知道吗?他们用这桩毫无意义的婚事来拉拢他到底有什么意义!天晓得他对那些女人敬谢不敏,勉强娶了一个宗祺瑶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又怎么可能为另一个身份娶一个妻子呢? 刚才太傅在他拒绝后就离开了,因为不知道他的身份,而只是听从楚齐锡的安排吧!是以听到他的拒绝后也没有什么表现,现在……他看了看身边的楚齐乾,联络兄弟感情?大概楚齐锡是借此事向楚齐乾挑衅吧! 突然听到了门被人推开的声音,昊澈下意识地回头,却看见野瞳的身影,心下一惊。 “澈哥哥!”野瞳走到他的身边,旁若无人地抱住他,以宣示自己的所有权--嗯,澈哥哥这里没有女人在一旁,很好! 众人皆被这突然闯入的人一惊,昊澈的侍卫浅草下意识地拔剑,却被昊澈阻拦。 “瞳儿。”昊澈也不在意,把野瞳拽进自己的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瞳儿怎么会来这里的?”他心里微愕,这里可是青楼!在这里碰到瞳儿可不是他所乐见的。 “刚才出来的时候看见哥哥在这里,想着本来明天就要见到哥哥的,便过来了。”野瞳伸手环住他的脖子,轻嗅着,还是她所熟悉的干净的气息,嗯。 “我是问瞳儿怎么会来青楼的?”昊澈声音微冷,他闻到了野瞳身上带着一股熏香的味道,紧紧抱了抱,希望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嗯?”野瞳抬眸看他,娇憨地一笑,“适才在娇娥那里和她交谈。” “这里的花魁?”昊澈的口气愈冷,隐隐可以嗅到一丝酸味。 “嗯。”野瞳却毫无察觉,抬眸看了一圈周围的人--呃,楚齐乾和楚齐锡?这两个人,怎么会在一起?不该是明争暗斗的不亦乐乎的吗? “澈哥哥,我是不是打扰你们谈事情了?”如果他们只是在这里谈些军国大事的话,那她就没什么兴趣听了,反正到时候她总归会知道的--她没有兴趣利用澈哥哥的感情来套取他们这些情报,“不然我们下次再见吧!”她向后挪了挪。 楚齐乾看着眼前的小男子,他记得两年前狩猎的时候遇见过这个叫做夏飞雪的人,在昊澈面前笑得一脸无害,但显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两年不见,他本以为昊澈已经忘记了她,但却没想到如今看来,两人的关系却是更加的亲密了。 “不碍事的,不过是闲聊罢了,飞雪尽管留下。八弟该是不会介意的吧?”楚齐乾挽留道--这个飞雪,还有待观察。 “自然不介意。”楚齐锡也认出了这个不给他面子的家伙,看着眼前两人的情状,嘴角勾勒出一丝狡诈的笑容--这难道是昊澈的软肋吗? 昊澈在听到“飞雪”这个名字的时候,微微寒了一下,但却没有纠结于此,一把抱起野瞳:“不用了,天色也不早了,我就先离开了。” “昊澈,你不请飞雪再坐一会儿吗?”楚齐锡问道,他还想好好研究一下这个飞雪呢! “不必。”昊澈不用看也能猜到他在想些什么,把野瞳抱在怀里,“告辞。” 撇下了浅草,两人出了云蝶楼,灯火通明之外是一个幽暗的小巷子。 “澈哥哥……唔……”野瞳刚欲开口,嘴就被昊澈堵住了,未尽的话语全然被他吞进口中,脸色陡然熏红娇艳。他的手指穿入她的发间,迫使她和自己贴得更加的紧密,一副要把她拆吃入腹的架势。 “我不喜欢你身上有别人的味道。”一吻完毕,昊澈仍旧迫使野瞳紧紧地贴着他,口气里的酸意却是怎么都掩不去。 野瞳微愣,低头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随后哑然失笑:“澈哥哥,这是房里熏香的味道,我和娇娥不过是讲点事情罢了,没有什么的。” “她不是你的女人?”昊澈胸中的杀意淡了些,口气也缓和了下来。 “当然不是!”野瞳诧异地看着昊澈,“哥哥怎么会这么想?” 看着昊澈仍旧有些怀疑的神情,野瞳的脸色一暗:“哥哥难道不相信瞳儿吗?” “不是这样的!”昊澈急忙辩解。他在干什么呀!瞳儿怎么可能会骗他呢? 野瞳把头埋入他的胸口,安心地嗅着他的气息,保证道:“瞳儿没有女人的。” 淡淡的月色,包裹着两人,坚定而清冷,一如野瞳的承诺。 微风冲散了野瞳身上熏香的气味,昊澈贪恋地嗅着那有些微苦的草药的气味,他的瞳儿呵…… ==================================== 以下乱入: “那个,你最开始想干什么来着?”某鸢看着昊澈,怎么还是有杀气捏? “把那个叫做娇娥的女人杀掉。”昊澈冷冷地说道,手中的寒霜剑泛出寒光。 某鸢向后一跳:“你现在还想这么做?”杀气呀杀气…… 昊澈眼神微冷,终究是摇了摇头。 “为什么?我以为只要是野瞳身边的女人你都会斩尽杀绝呢……”某鸢弱弱地说道。 “瞳儿说她不是。”昊澈的口气里有些微的无奈和浓浓的宠溺,“那就不是。” “如果野瞳是骗你的呢?”某鸢躲过一道剑影,啊……我错了…… “瞳儿不会因为这种事情骗我的。”昊澈冷冷地说,冷然看了看某鸢,“我若是要杀了瞳儿身边的女人,你会是第一个。” 因为你不认识蝶衣……某鸢腹诽……真不知道这男人哪里来的自信…… 不过,看着昊澈的神情,某鸢还是决定默默地爬走,吃醋的男人是可怕滴……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八十九章 谢柳絮 这日,野瞳下了朝便直奔六皇子府。据情报说,谢柳絮已经休整完毕,正在四处拜访,这便要拜访楚齐烨了。而她,作为六皇子妃,自然要去会会这所谓的“情敌”。 唉,先前假借来探望她而想要接近楚齐烨的女人都被她身体不适不宜见客的理由拒之门外,而这谢柳絮如此明目张胆地直接说要拜访楚齐烨,那她也就只有过来尽到这个“皇子妃”应尽的责任了。 齐烨自然也知晓这谢柳絮即将到来,本就冷的情绪因而更加寒冷。 天城里的人人皆知这谢柳絮钟情于他,而在之前她便常常寻得各种理由想要接近他,而谢将军对于这事想来也是乐见其成的。如今她以许久未见他的理由过来,他不可避免的要遇到她……想想就觉得头疼,这个女子太过不庄重,又是谢将军最为疼爱的幺女,看在大将军的面子上他不能太过分。毕竟当初他第一次出去打仗便是定远大将军带着他的,虽然他后来的战役都是自己渐渐摸索学习,但是谢将军不论如何都是他战事上的老师。 “烨哥哥!”柳絮刚入府便娇滴滴地冲着齐烨大抛媚眼,热情非凡。 “柳絮,请坐。”齐烨冷冷地回答道,躲开了她的拥抱。 “烨哥哥……”柳絮委屈的盯着他,那神情任何一个人见了都会心生怜惜--可惜齐烨不属于那任何人之列,没有丝毫动容。 “请坐。”齐烨冷冷地重复了一句,便看见柳絮撅了嘴,听话地坐下。 “听说烨哥哥娶亲了……”柳絮抬眸看向齐烨,一脸的期许,她真希望这只是个流言。 “是。”齐烨冷冰冰的一个字便打碎了她的幻想。 “烨哥哥!”柳絮一脸的伤心欲绝,“你为什么不等絮儿长大了?明明絮儿今年就可以嫁人的了……” 好吧,齐烨承认,他急着娶亲的原因有那么一小部分就是不想被谢柳絮纠缠。 “你知道我对你无意。”齐烨仍旧是冷冷地说道,口气里全然无情。 “她到底哪里比我好?”柳絮不甘地站起身来,展示自己傲人的身材,“我要见她!” “来人,去请皇子妃。”齐烨阴寒地吩咐道,那个女人似乎已经回来了。 野瞳本便是等着这吩咐,没有丝毫的讶异,慢吞吞地由着仆从带领着走向那会客的正厅。那里,齐烨和柳絮正在等着她。 柳絮自然是知道这个六皇子妃是怎样一番丑态,如今一见,果然如此,心下不由放松了不少,自信自己可以夺得齐烨的心。 她一副惊讶的模样,装的不可思议地说:“烨哥哥,你居然会喜欢这样的女人!” 野瞳没有理睬她,低垂了头,走上前向齐烨行礼:“妾身参见殿下。” “免礼。”齐烨冷冰冰的口气里仍旧没有丝毫的温度,“爱妃请坐。” 野瞳微汗,她什么时候竟已成为“爱妃”了? 轻瞟了眼柳絮,当真长得很是妖娆,但,与她每次沐浴时在镜中看见的那张脸比较起来,不过是庸脂俗粉。而且,她似乎不太懂礼貌,刁蛮任性,楚齐烨若是会喜欢这样的女子,那她只能对他的判断能力表示哀悼。 “谢殿下。”野瞳走向了他指向的那个位置,较谢柳絮离他更近些,她这挡箭牌,是该发挥作用了吗?野瞳自嘲地想着,那她该帮谁呢?她有些邪恶地想着,或者煽风点火也不错! “烨哥哥,她到底那里比我好?”柳絮不依不饶地继续问道,“大家都知道你不喜欢她,以至于她第一天进门就失宠,凭什么她会是你的正妃?” 听到那声“烨哥哥”的时候,野瞳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对这个女人感到极度无语,她当真工于心计吗?那讲话又怎么会如此莽撞? 齐烨的脸色阴沉了些,冷然问道:“本宫的家事何劳你操心了?” 但,柳絮却毫无意识,竟然起身走向齐烨,用娇媚的口气说道:“烨哥哥,絮儿不过是为烨哥哥担忧,如若这样,烨哥哥以后何来子嗣?定要娶些侧妃传宗接代才是。” 她那软若无骨的身子便向齐烨贴去,齐烨本能地想要出手,但终隐忍了下去:“你让开!” 野瞳的眼里闪过一丝戏谑,原来这就叫有恃无恐呀!看来谢柳絮挺喜欢挑战楚齐烨的底线的。不过……她暗自搓了搓自己的手,这女人的声音是在是太让人心里发毛了。 “不嘛!烨哥哥,你难道不喜欢絮儿吗?为什么要让絮儿离开?”娇媚的声音,加上身体柔软的触感,柳絮就不信齐烨不心动。 但,事实证明,齐烨不过是在隐忍罢了,他的眼里已然冒出怒火,握紧了拳,生怕做出了什么让他后悔的事来。 野瞳摇头,这女人也太不识相,竟然在她面前这样勾引她的夫君--虽然她无所谓,但,这好戏似乎不该再看下去了,再看着估计楚齐烨就该砸场子了呀! 轻咳了一声,罢了,便宜了楚齐烨了。 “谢姑娘,本妃倒是觉得你想那青楼里的花魁,不知廉耻地黏在别人的夫君身上。咳咳,怕这样说倒是污了那花魁,至少没有银子她是不会倒贴上去的。”野瞳的口气里略带了丝怒气以及挑衅,不过她知道这绝对足够挑起谢柳絮的怒火了。 果然,柳絮闻言,猛地放开了齐烨,怒目而视:“那么,你的意思是,我还不如一个花魁?”本以为这个皇子妃不会敢动,却不想她开口便如此过分。 嗯,放开了,很好。 野瞳继续挑衅:“本妃可是没有这么说,不过,谢姑娘既然自己认了,本妃也不敢驳了姑娘的意思。” 野瞳故意把“本妃”两字念得很重,似是在提醒着柳絮。 柳絮精致的脸庞气得有些发白,她几时受到过别人如此的奚落?从来都只有别人巴结讨好她的份儿,如今被这个丑陋的女人却如此说,让她在齐烨面前丢脸! 对……想起齐烨还在,柳絮硬生生地压下自己的怒火,口气里满是强装的温柔:“可惜啰,某些人连当妓女的资本都没有,想来保不住自己的地位也很正常。” 野瞳却是真心笑得很灿烂:“想来谢姑娘对自己的花魁身份很是自得啰?唉,也难怪,毕竟是花魁教出来的,比不上师父可不好呀!” 柳絮的脸色猛然泛白,恶声问道:“你这女人要什么没什么,凭什么霸占着烨哥哥正妃的位置?” 呃,这样就原形毕露了?野瞳微愣,口气却是无辜,脸上是柔和的微笑:“那该有些什么呢?难道谢姑娘在唆使本妃红杏出墙,去勾引别的男人?” 她的口气里带着丝苦恼,好像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 “你……”柳絮被呛住了,恶狠狠地冲上前去。 野瞳摇头,似没看见什么,拿起茶杯端到嘴前,那一巴掌正巧打在杯子上,而那水便不偏不倚地泼到了柳絮的身上。 野瞳愤怒的起身:“你居然想着这皇子府里扇我耳光?现在这六皇子府可还没有易主!” 柳絮哀然回头,看向一直坐在那里无动于衷的齐烨:“烨哥哥,你一定要还絮儿公道呀!” 该结束了呢……真没劲。 野瞳乘着怒火起身,一把拉过了她,愤然道:“你分明是想借这茶水来凸显你的身材,来勾引六皇子!你这天生的狐媚子!” 柳絮无言以对,这水虽然又烫又湿,但却着实凸显着她的身材:“你……” “这里是皇子府,你却屡次用‘你’来称呼我。在六皇子休了我之前我就是皇子妃,像取而代之也没有这么心急的!”野瞳做出怒极之状,“来人,把谢姑娘送回府上,以后,我们六皇子府拒绝这位客人!” “烨哥哥!”柳絮急忙求助于齐烨。 但这似乎触怒了野瞳,她瞪了眼不敢上前的家丁,大声道:“我还是皇子妃,难道没有权力命令你们吗?不许再让她入府,否则家法伺候!”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柳絮急急地看着齐烨。 齐烨一脸无奈之色:“府内事物现归皇子妃掌管。”然后不再言语。 天知道,他早在几年前就想把她拒之府外了,不过是碍于大将军的面子,如今有人代他做了这事,他自不会反对。 野瞳一把把她推向一个家丁,那人得到了齐烨的默许,直接把她拖出府外。柳絮无助地挣扎着,却终于还是被拖出府外,一脸愤怨。 野瞳看着她消失,脸上的愤怒之色瞬间转为平静,回头,向齐烨行了个礼:“妾身告退。”然后毫不避讳地直直向门口走去。 齐烨看见了她的眼神,里面明显写着不屑和鄙夷,看着她风轻云淡地离开,他略有丝困惑。这个女人显然是来为他解困的,而且知道他却是不喜欢谢柳絮。但她这样的举动,显然是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吧! “为什么?”齐烨终究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野瞳停止,回头,勾勒出一丝带有明显讽意的笑容:“殿下,当初我们的协议便是如此,妾身帮您解决麻烦,而您给妾身足够的自由,难道殿下忘了吗?” 看着她走了出去,齐烨微有些愣神,随即勾出了一抹冷笑--果然是一个足够清醒的女人--也对,他们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又哪里有这么多为什么呢! ==================================== 以下乱入: “野瞳,我现在才发现你居然有做泼妇的潜质。”某鸢摸着下巴打量着野瞳。 野瞳冷冷一瞪,她为什么要为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来做这些事情!还不是这个无良作者害的! 被野瞳冷冷地看着,某鸢心里寒意顿生:“好吧,你不是泼妇。” “这种以暴制暴的方法可以最快的解决那个女人的问题。”野瞳冷然解释道,这也是因为她根本不在乎楚齐烨的原因,否则谢柳絮绝对不会这么完好无缺地走出六皇子府。 “至于为什么会像个泼妇,这就是你文笔的问题了。”野瞳怒瞪了某鸢一眼,太毁她形象了,她才不想这么没品的和人争执呢!直接上毒药才是最简单有效的方法。 某鸢挠头:“没有办法,鸢儿从来没有和人认认真真地吵过架,所以没有感觉嘛……难道你想像鸢儿一样,吼完人之后自己哭成个泪人?” 野瞳白了某鸢一眼--她怎么会把自己的形象交给这么个家伙的? 某鸢在一旁绞着手帕……瞳儿居然嫌弃人家……呜…… (呃,有没有人觉得某鸢写乱入的时候疯癫的越来越厉害了?Orz……)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九十章 面具 幽暗的牢房里,各种刑具被烛火照得越发的血腥而狰狞,一个男人被绑在墙上,身上满是鞭痕,一双原本有神的眼睛如今暗淡无光。 “笑面修罗,主人……主人不会放过你的……啊……”男人咬牙吼道,声音就被皮鞭的声音打断,清脆的声音听着就让人觉得疼痛入骨。 “我等着。”昊澈毫不受到周围环境的影响,坐在椅子上打量着对面的血人,“反正想要我的命的人,他也不是第一个了。既然敢出手,那就要做好被反噬的准备。” “主人他……绝不会……失败……啊……”男人刚刚想说什么,就被痛呼声打断,空气里的血腥味似乎又浓郁了些。 “你的主人,估计已经在黄泉路上等着你了吧?”昊澈把玩着寒霜剑的剑柄,任由身边的人折磨着眼前的囚徒,淡漠的脸上浑不在意,“我不过是想确认一下,其实你的主人是谁一点也不难猜,但却没想到你这么喜欢自讨苦吃。” 这句话完全不是在诳眼前之人,而是,在他动手不久之后,昊澈已经派人把所有怀疑名单里的人很顺便的全部干掉了--绝不留下有漏网之鱼的可能性。 “我……我死也不会说的。”男子咬着牙承受着。 挥鞭的人突然注意到了一个现象,停了下来:“门主。” “怎么了?”昊澈微微抬眸,眼神冷凝。 “他易容了。”灰岩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因为一鞭子抽到他的脸上的手感不对。 “易容?”昊澈微有兴趣地站起身来,看了男子一会儿,从面具的破裂处一把撕开,露出里面与外面完全不一样的样子。 把玩着手里的人皮面具,昊澈冷笑:“倒是还有些意思。” 手上的触感让他突然间愣住--这种感觉…… “灰岩,你继续审,我就不看了。”昊澈突然站起身,匆匆走到了地牢外面,心里却因为手中的触感而再也平静不下来…… “澈哥哥,有时,眼睛看见的东西并不一定是真实的。”这句话,猛然窜入昊澈的脑海,他猛然一愣,记得这是有一次他问及野瞳为什么不让他触碰她的脸时的回答。手上,似乎还残留着那次触及她脸时的触感…… “除了嘴,不要再碰其他地方。”为什么嘴可以碰?显然,这不是瞳儿在任性索吻,那么……一个念头越来越强地徘徊在他的脑海之中…… “有时,我们是一样的。”野瞳略带惆怅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这是在他想要脱面具的时候野瞳的回答,难道,意思是…… 一个个场景在昊澈的脑中闪过,让他不由有一丝颤栗--它们,印证了他的猜测…… “澈哥哥!”在竹屋门口,野瞳向昊澈飞去,欣喜地抱住他。 “瞳儿……”昊澈的口气仍然宠溺,但却有一丝怪异。 “哥哥?”野瞳不由困惑地问道,为什么感觉如此奇怪? 她后退了小半步,歪着头打量着昊澈。他的神情夹杂着一丝伤感已经难以置信,便用着这样的目光徘徊在她的脸上。野瞳咬着唇看着他,一脸的单纯可爱。发生了什么? 昊澈用颤抖的手指探向她的脸颊,野瞳本能地想要后退,但却猛然停住,嘴角牵出一丝无奈的笑容--她想,她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了。 任由昊澈触及她那人皮面具,顺着她的脸一路颤栗地下滑,野瞳便挂着那纯稚的笑容,看着他,夹杂着隐隐的了然以及无奈。 昊澈细细感知着,那紧绷的感觉,全然不似野瞳手上的肌肤那般滑嫩,更加坚定了他的想法。他的心一点点地沉了下去,他的手挪到了野瞳的下巴、颈部,那触感突然变得细腻起来。他定定地望着野瞳的脸,上面仍旧是那至纯的笑容,却扯得他的心有些痛。他用指甲轻轻刮擦着那两种触感的结合处,那用肉眼看不出区别的地方。 野瞳猛地后退,用手捏住了他欲探进的手,轻声问:“澈哥哥,你知道什么了?” 昊澈的眼神是那样的受伤,让野瞳不由愣住:“瞳儿,你戴着人皮面具。” 口气里没有质问,只有淡淡的,但却让人心痛的自伤--为什么,他了解的野瞳是那么的少,甚至连他朝思暮想的样貌也不是真实的…… “嗯,人皮面具。”野瞳的口气很平静,但却带着丝丝的张惶--她不喜欢昊澈这样的神情,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昊澈的口气里有丝狂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何种答案。 “澈哥哥不也带着面具吗?”野瞳绞着双手,口气里戴着丝委屈,他们是一样的呀! 昊澈微愣,但是那种被欺骗的感觉却挥之不去,啃啮着他的心:“那不一样,至少你知道你看见的不是真的脸,但我却毫不知情。” 野瞳抬眸,伸手去抱他,却被他推开,内心不甘而带着丝苦涩。她完全没有要欺骗澈哥哥的意思,若是澈哥哥问起,她绝对不会隐瞒的。 “瞳儿的脸,不该存在于这个世上的。”她缓慢而坚定地说道,这张脸,美得足以倾城,而上面,轻易便能看到那个在她最幼嫩时伤害她的女人的模样,“瞳儿三岁的时候开始易容,七岁时自制了第一张人皮面具--这世上,除了我没有任何人看见过我的全貌。而,瞳儿十三岁时初见澈哥哥--哥哥现在看见的脸,并不是故意针对你一个人,而是针对这个世界。” 野瞳的声音里带了丝惆怅,若是可以选择,她宁可只要一张最为平凡的脸,而不是,每次都能在自己的脸上找到让自己留下痛苦回忆的样貌。 匪夷所思的话语,却让昊澈的心渐渐平静,看着野瞳琥珀色的眼眸,里面的真诚让他说不出任何质疑的话。 “所以你在我拿来药膏的时候会推拒,因为根本不需要?”昊澈看着她脸上拿道狰狞的疤痕,他曾经屡次拿了上好的药膏让野瞳疗伤,却只得到野瞳的笑和拒绝。 “第一次用这张脸的时候,没有人皮面具,所以要用一个醒目点的痕迹来吸引别人的注意力,后来习惯了,便也没有必要除去了。”野瞳回答道,眨着眼,“不过如果哥哥不喜欢,瞳儿可以重新弄一张没有疤痕的面具。” 昊澈苦笑,既然都是面具,那长得如何又有何干呢? 伸手试图去接触刚才的接缝:“连我也不能看到瞳儿的真容吗?” 野瞳慌乱地截住他的手:“不行,会刺激到澈哥哥的!”她要澈哥哥宠的只是她,那张脸若是被揭开,能迷了太多人的心魂,但却魅得掩了她的本质。 昊澈一愣,可以让瞳儿从三岁便开始易容的脸,难道有什么致命的缺陷?他缩回了手,温柔地笑道:“我可以等,直到瞳儿愿意主动给我看。但是不论瞳儿长成什么样子,都永远是我的瞳儿。” 野瞳知道他误解了,却也不分辩,他的话,让她心里暖暖的。 她笑了起来,看来昊澈已经不介意了。走上前去,伸手紧紧抱住昊澈,这次没有遭到推拒。她安心地窝在他的怀里,软软地说:“平日里,瞳儿只是不喜欢澈哥哥碰到面具罢了。” 突然念及什么,昊澈伸手抬起野瞳的下巴,问道:“瞳儿,除此之外,你还有哪里是不真实的?瞳儿到底叫什么?”他突然很介意,暮野瞳是不是她真正的名字。 野瞳带着丝愕然看着他,脸上满是茫然的神情:“暮野瞳呀!这是我真正的名字。” “那瞳儿还有别的名字?”昊澈犹豫地问道。 野瞳乖巧地点头,笑声里带了丝调侃:“澈哥哥,你告诉瞳儿的也绝不是本名吧!” 昊澈的表情一时间有些尴尬,的确不是……他有一瞬间的冲动想要把面具摘下来给瞳儿看,想把自己的一切都告诉瞳儿,但……念及上次野瞳说她讨厌楚齐烨,还是算了吧…… “但是,瞳儿应该没有太多的虚假之处才是。”野瞳突然笑得有些自嘲,“在哥哥身边,我甚至会放松得毫无戒备。我的面具,不仅仅是这张人皮面具,更是我的表情,乃至于眼神、动作、语气……但是,做的多了,我自己却也不知道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自己了呢……” 她的口气里浸满了无奈已经茫然,那抹嘲讽便淡淡地参杂其中。她的神情,既像是看透了一切,又像是全然的一无所知。单纯与沧桑,诡异地糅合在了一起。 昊澈的心猛地一紧,这时的瞳儿,明明就在身边,却仿佛远在天涯,虚渺得有如幻影,似稍动即逝。不是冷漠,只是不食人间烟火的风轻云淡,夹杂着无限的孤寂以及悲哀,让他的心不由自主地慌了起来。他狠狠地抱住野瞳,唯恐她消失,他的瞳儿…… “瞳儿若是不想告诉我,那就不要讲,只要瞳儿高兴即可。”昊澈的口气就像是在哄小孩子,却又像是在做出庄严的承诺,“一切但凭瞳儿的意愿。” 野瞳贪婪地嗅着昊澈的气息,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笑得璀璨之至,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的愉悦。她自始至终都颇为享受这种宠溺,在昊澈的容忍下任性妄为。 也许,该奖励一下。 野瞳轻轻舐了下唇,仰头,伸出白皙的手臂便勾下了昊澈的脖子。昊澈有一丝的犹豫,盯着那双灿若星华的眸子,略有些失神。 野瞳魅惑地一笑,踮起脚尖,轻触上他的唇,伸出舌,小小地舔了一下,马上缩回,扑闪着眼眸,笑望向他。 昊澈微愣,但马上反应了过来,在她缩回去之时猛然伸手轻柔地托住她的后脑勺,温柔地回吻过去。 这是一个安慰性的吻,仿佛倾注了他全部的柔情,温柔但却带着些许的霸道。 昊澈没敢完全放纵自己,在自己快要控制不住的时候轻轻结束了这个吻,最后意犹未尽地亲了一下野瞳的红唇,轻柔地离开,松松环住野瞳,听着她略显急促的喘息,伸手抚摸着那光洁柔顺的青丝。 野瞳任由他抚摸着,也许,回头会把持不住的会是她吧!她无奈地想到,明知昊澈在克制着自己,但她却开始想做些挑逗的动作……呀,不可以呢…… “哥哥太纵容瞳儿了呢!”野瞳撒娇似地说,“这样下去,瞳儿会变得贪得无厌的呢!” 昊澈摇头,到时候变得贪得无厌的会是他才是吧:“只要瞳儿喜欢,无论瞳儿想要什么,我都会尽力为瞳儿办到的。” “呵呵……”野瞳并没有把这话很放在心上,在她看来,这只是作为哥哥的一个放任罢了,“跟澈哥哥在一起,瞳儿好开心。” 午后的阳光,温柔地洒了下来,静静地流淌着,将两人紧紧地包裹起来,不透出丝毫的缝隙,就像是浓稠甜蜜的蜂蜜。而,野瞳便贪婪地吸吮着,这阳光的味道。 ==================================== 以下乱入: “所以,野瞳,说到底,你不给昊澈看你的样貌的原因就是你在和你自己的面具吃醋?”某鸢极度无语地看着野瞳,人皮面具啊…… “我不喜欢澈哥哥在触碰我的时候我却感觉不到,与其这样,还不如不碰!”野瞳撅着嘴,使劲搓着脸,除了感觉到压力以外没有任何的感觉…… 某鸢托着脑袋看着野瞳,邪恶地笑着:“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夺了昊澈的身和心,让他对你死心塌地吗?” 野瞳眼中光芒一闪,却立刻暗淡了下来:“这样对哥哥是不公平的,如果我有一天消失了,我拿什么去偿还哥哥?” 有希望……某鸢继续游说道:“那就不要消失了,乖乖留着他身边不就好了?” 野瞳笑了,笑得天真中带着一丝感伤:“不行噢,我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从我出生起就注定了,不是吗?” 呃,不是,如果你不存在,我的小说就不用写了……某鸢无语地看着眼前的野瞳,那你就留着继续折磨昊澈吧……野瞳的自卑呀…… (啊,貌似这一章写得长了些……)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九十一章 寿宴 “明日夜,皇后寿辰,邀众于宫中贺寿,届时六皇子将出席。”野瞳淡然地看着手中的字条,摸了摸信鸽的头,喂了点食,看着信鸽渐渐成为天边的一个小黑点,野瞳悄然运功,手里的纸条便在空气中烟硝殆尽。 明天夜里呀!野瞳有些苦恼地看着手中的策论,那她就快点把这东西做完吧! 这一个月来,她完全没有回过六皇子府,谢柳絮被挡在了府外的事情她也略有听闻。她倒是锲而不舍地上门去找楚齐烨,不过每次都被门卫告知因为王妃的命令而不许她入府。野瞳轻笑,这楚齐烨倒是很会顺梯而下,这么顺手的就那她来挡掉了那个烦人的女人;而谢柳絮,怕是要恨她入骨了吧! 这次的寿宴,谢柳絮绝对是在邀请范围之内的,看来,她又有些小麻烦了呀! “小姐!”灵儿刚一感知到野瞳的气息便进入了房里,看见野瞳刚刚站定在梳妆台前。 “今天晚上吧?”野瞳虽是问句,但却用的是肯定的语气,端详着自己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她还真是个寒碜的王妃呢! “再有半个时辰就该出门了。”灵儿回答道。 野瞳的目光移向衣柜,里面似乎添置了不少衣物--今日就不要让楚齐烨太丢人了吧! “最近可有人刁难于你?”野瞳拿了点油,轻轻往脸上涂抹。 “这倒是没有,不过院子里的暗卫又增加了一个。”灵儿回答道,微微皱了皱眉,似乎对这样的安排不怎么满意。 “这倒是不碍事,反正量他们也察觉不到什么。”野瞳微微一笑,她刚才回来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她的院子里派了两个暗卫。楚齐烨对她这个默默无闻的皇子妃如此看重,她是不是应该觉得受宠若惊? 野瞳往脸上抹了淡淡的一层胭脂,不是很艳,而是显得十分的自然。既然事情都挑明了,那她也没有什么必要装得虚弱不堪了,若是现在宗祺瑶还是如此示弱的话,指不定她的安宁日子就到头了呢!描了描眉,野瞳对镜中的脸挑了挑眉。 现在这张脸才有些物尽其用的感觉,清丽而又带着丝病态的脆弱,倒有些病美人的感觉--也是,四夫人和左相其实本来长得并不差,这张不过是被她恶意涂抹才会弄得像以往那般不堪入目。现在看来,宗祺瑶还能算得上是一个清秀佳人。 野瞳挑了件水蓝色的长裙,微有些肥大,这让她不由轻笑。想来那些裁缝也是按照原来目测的她的身材做的衣服,如今成了这效果,倒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灵儿,帮我在这里绕两道。”野瞳指了指腰上的一个位置,灵儿微有些不解,却仍旧乖乖地取来了针线,依言照做。 “小姐!”灵儿惊讶的张大了嘴,本来宽大的衣衫,只是这么绕了两道,便显出了休闲轻盈的效果,较之外面那些量身定做的衣衫也毫不逊色,陪着野瞳清冷的表情,凭空添加了些飘逸的气息。 野瞳看了看镜子,完全无视了灵儿长大了的嘴巴,拿了一对毫不起眼的耳坠挂上了耳朵,小小的蝴蝶的耳坠,更加衬托了清逸灵动的气质。 野瞳手法娴熟地绾了一个简单而不失庄重的发式,几绺发丝垂下,与那淡妆显得相得益彰--果然,她还是比较习惯弄男人的发式呀! 起身,在镜子前面走了走,收敛了举手投足间那野性的优雅与魅惑,只留下些许楚楚可怜而又有些病态的样子。这个面孔,她能够饰成这样,她已经很满意了。尽管,她可以掩去病态,找件更加合身的衣衫,顺便流露些集清纯与魅惑于一体的神情--若是这样,就是那谢柳絮估计也比不上她--不过那就过了,这样的火候正好。 回头,便看到了灵儿一脸激动到了极点的样子,野瞳觉得好笑:“怎么了?” 灵儿看着她,无比真诚地说道:“小姐,从很久以前灵儿就想让小姐好好打扮一番了,如今小姐终于达成了灵儿的夙愿,实在是太让灵儿感动了。” 说真的,灵儿自认为若是她来为野瞳打扮,她估计也不能打扮出如此的效果,最多比原来稍好些。现在的野瞳,让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她的小姐。第一次知道,原来小姐也可以是个让人惊艳的美女。 “呀,看上我了?”野瞳调侃道,她自是知道灵儿一直想要她好好打扮,如今她这反应,倒是可爱的紧。 “小姐!”灵儿嗔怪道,怎么就没个正经样子! “呵……”野瞳低笑,看着灵儿久久没有回过神来的样子,不由回头打量着镜中的自己--现在这样,她该是没有做得太过吧? 门外想起了脚步声,林寂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带着和楚齐烨一样的清冷之感:“请问皇子妃可有准备妥当?马车已经在门外候着了。” “灵儿,你就留在家里吧!”野瞳看着灵儿不甘的神情,解释道,“不是我不想带你去,而是宫里并不适合你去。” 灵儿的性子太过单纯耿直,让她对付一下家里人的责问还可以,但是若是皇宫这种地方,她还是不去为妙。 “是……”灵儿的声音里有显然的不甘心,不过她还是乖乖地退到了一旁。 “皇子妃?”林寂见房里没有反应,刚欲再喊一次,门却“吱”地一声被打开了,野瞳走了出来,倒是看得众人皆是一讶。 “还劳烦林管家带本妃去马车。”野瞳低声说道,看着众人的讶然,野瞳倒不觉得有什么。林寂连忙收了脸上惊讶的神色,向前带路。 停在门口的是一辆华丽的大马车,显然里面有着两排座位。这楚齐烨明明厌恶她,却要和她同乘一车,倒是为难他了,野瞳略有些嘲讽地想着。 踩着小板凳,野瞳慢慢地上了车,撩开帘子自觉坐到了齐烨对面的座位上。 齐烨看见来人,倒也觉得颇有些惊讶。本来还在想着,若在车上看着这宗祺瑶会不会对自己的眼睛是一种折磨,还记得每次看见这女人,都是艳俗不堪的样子,凸显的病态,艳色的衣衫,全都让人倒尽胃口。今日一见,她却是恰如其分地利用了自己的病态,营造出一种惹人怜爱的姿态,那身材也不是那么难看,倒有几分仙风道骨了。 不过……她身上的脂粉味却是不变,让他不由有些厌恶。 “殿下,请容妾身斗胆问殿下一句话。”野瞳的口气显得有些娇弱,但却没有丝毫撒娇的成分在里面。 齐烨挑了挑眉,冷冷地说:“说。” “殿下心里可有所爱的女子?”野瞳的口气里夹杂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哀怨。如果他有的话,那她若是想办法和他合作着把宗祺瑶这个身份解决了也不错。 “没有。”齐烨果断地回答道。女子?这倒是当真没有。 “那……”野瞳有些犹豫地开口道,“殿下可有想过要纳侧妃?” “没有。你的位置还受不到威胁。”齐烨心里冷笑,这女人终究是和别的人没什么差别。 误会了吗?野瞳的嘴角勾勒了一丝讥嘲的笑意:“殿下放心,妾身对殿下没有丝毫的非分之想,不过是想到近日阻了天城第一美女入门,万一不合殿下的意思,倒是妾身的不是了。” “无碍。”齐烨回答道,把谢柳絮挡在门外,他乐见其成。 “若是妾身不让其他女子进门,想来殿下也不会介意吧?”野瞳巧然一笑,问道。 齐烨冷冷地扫了她一眼:“若是你办得到,便可以。” 他若是真的想要纳侧妃,绝对不是这个女人便可以阻挡的,但是他心里只有野瞳一人,如今娶了这宗祺瑶已是极限,他绝不会再想耽误其他女人。 “那妾身便放心了。”野瞳微笑,现在她可算是得到楚齐烨的默认了,若是过会儿的宴会上有人要给他塞女人,那就别怪她动手了。 刚入了会场,整个气氛蓦地一僵,女人的视线全然聚焦到楚齐烨的身上,一如上回。只是,野瞳察觉到有几道阴狠怨毒的目光朝她射来,她一时间有冲动想一记冷眼送回,但碍于宗祺瑶的身份,却不能这么做,只好低了头,像是手足无措的样子。至于她难得认真打扮了一次的形象,则完全被楚齐烨的光环所埋没了。 野瞳心里有些不耐,难道她就要陪在楚齐烨在这里接受众人目光的洗礼? 低垂着的脸上闪过一丝冷意,要是在岛上,那些叛徒敢这么看她,早就被她把眼珠子挖掉了,哪里轮得到这样被人围观?但现在,她只能忍着。 幸好楚齐烨对这般的情形显然已经是驾轻就熟了,他向上位的那些妃嫔们行了个礼,然后便径自坐到自己的座位上,野瞳便也坦然地照做,自觉地坐在距离楚齐烨将近一尺远的座位上。 “这便是六弟妹?六弟的眼光倒是不赖。”楚齐乾看了看野瞳,微笑地说。 “祺瑶见过大皇子殿下。”野瞳心里暗自咒骂,他这一开口,倒是着实把周围的目光都聚集到她的身上来了。 “六弟妹倒是聪颖,仅一瞧便知我是大皇子。”楚齐乾笑道,口气里却有丝质疑。 野瞳微惊,突然想到作为宗祺瑶,她不该认识这么多人的,至于大皇子,宗祺瑶则是从来都没有见过。 “妾身上街时曾有幸目睹过大皇子殿下的英姿。”野瞳淡笑着回应,反正楚齐乾该是也知道她不是个安分的主儿,天晓得宗祺瑶哪里见过他。 “原来如此。”楚齐乾便也释然微笑,刚才的一瞬,他觉得这个女人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般简单--该是他多心了吧! 野瞳松了口气,她该记住自己的身份的呀! ==================================== 以下乱入: “我就说嘛!原来宗祺瑶的生母好歹也是青楼的花魁,怎么着也不会难看到哪里去的,怎么就被你折腾成这样--野瞳,你这真是暴殄天物呀!”某鸢咂着嘴,惋惜地说道。 “如果这就算是暴殄天物,那我把原来这张脸遮掩住,岂不是十恶不赦了?”野瞳冷冷地说道,剜了某鸢一眼。 其实……是的……某鸢无奈地想到…… “野瞳,你终于不打算继续装怯懦了吗?”某鸢很开心地问道。 “反正我已经嫁人了,便也不用担心自己若是暴露便被宗修国当作筹码了。”野瞳微扯出一个冷然的笑容,“如果六皇子府内有女人没事就呱噪的话,那我会很困扰的。” “你不是妒忌?”某鸢很欠扁地问道。 “在六皇子府中的女人,再多也只是摆设罢了。”野瞳讥嘲地说道,“反正楚齐烨也不能碰女人。” 某鸢可怜兮兮地看着野瞳,没敢再说什么。 话说,如果楚齐烨真的不能碰女人的话,那也就不会有人说鸢儿老是写野瞳撩拨起昊澈却不给他灭火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了喵……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九十二章 斗琴 会场气氛再次凝滞,这次是男人们开始发愣了。野瞳不经意地看了眼,果然是谢柳絮来了呢!她环视周围,看着女人们嫉妒的目光,眼神里满是不屑之意。 但是周围的楚齐乾等人却是无波无澜,并不若其他人一般盯着谢柳絮看,怕是对谢柳絮的本性了若指掌了吧?突然觉得两道目光狠狠地向她剜来,野瞳的唇角勾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果然,很恨她吗? 柳絮绽开一个柔美的笑容,扭动着腰肢向齐烨走来,一边用酥入骨髓的声音唤道:“烨哥哥……” 野瞳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看到楚齐乾和楚齐云一脸见怪不怪的样子,不由无奈。 “谢姑娘怎么只看见了六殿下,连大殿下和三殿下都入不了谢姑娘的眼吗?”野瞳幽幽开口,质问的眼神看向谢柳絮。 “絮儿见过大殿下,三殿下。”柳絮优雅地行礼,这种事情还轮不到这女人来管! “客气了。”楚齐乾开口,口气里满是疏远之意。 柳絮也不在意,又看向楚齐烨:“烨哥哥将絮儿挡在府外,叫絮儿好生伤心呢!” “府内事物现在归本妃管。”野瞳冷冷地说,口气里隐有不悦。 柳絮可怜兮兮地看着齐烨,见他似乎无动于衷,终于决定还是暂时放弃,丢了个挑衅的目光给野瞳,翩翩离开。 野瞳便也安然处之,偶尔和大皇子妃或者三皇子妃说上几句,虽是应酬的话,而且从她们的口气里她也可以听出那种傲然之情,但却也没有什么大麻烦。 不过,她可不会天真地以为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如此盛会,加上先前柳絮那个眼神,注定了今夜绝不简单。等到献艺的阶段,谢柳絮只是几个点头微笑便吸引了一干男子的倾心,又献了支舞,看的皇后也是凤心大悦。 “絮儿果然不愧是天城第一美女。”皇后毫不吝啬地赞美道,“想来这些金银珠宝倒是亵渎了絮儿的技艺。这样吧,絮儿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哀家自会满足你的。” 柳絮看了野瞳一眼,神色间略有狡诈,叫野瞳微微收了那闲心:“絮儿此生别无他求,众人皆知絮儿对六皇子殿下倾心已久,只求能够嫁给六殿下便足矣。” 她的口气那般深情,姿态又是那般孱弱,任谁看了都会心疼。 楚齐烨?皇后微愣,到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大胆地在众目睽睽之下提出如此的要求。不过楚齐烨对她的儿子倒是造不成什么威胁,若是能够为楚齐锡拉拢过来更是好,搅了楚齐烨府里那一池浑水,倒也不错。 思虑了一番,皇后略有些为难地说:“但是,烨儿已经娶了正妃,絮儿这番若是嫁过去,可是只能当侧妃了呀!”口气里隐带了些惋惜。 “絮儿自是无怨无悔。”柳絮一脸坚定之色。 齐烨有些烦闷,没想到这谢柳絮居然会借此机会公然要求嫁给他。该怎么办?公然拂了皇后的面子自是说不过去,但若是被指了婚岂不是平添烦恼?这下,就是身边这女人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了吧…… 皇后犹豫了一下,刚欲开口,却又转向野瞳:“不知祺瑶可愿与絮儿同为正妃?” “絮儿自是当小,毫无怨言。”柳絮眼中带着丝得逞的笑意,她只要嫁了过去,要把这个蠢女人取而代之还不是易如反掌吗? 这女人,还真当她就可以嫁得过来了吗?野瞳心里暗自不屑,刚才看着她们的神情便知道皇后定然会征求她的意见,那她自当“好好”回答。 “回娘娘,妾身不愿。”野瞳低声但却坚定地回答道,“当初六殿下娶妾身之时便承诺过只会娶妾身一个,所以妾身不愿有别人成为六殿下的女人。” 口吻柔软但却坚定,子虚乌有的承诺却被她说的好像真有这么回事似的。 齐烨微愕,他总也猜不到这个女人的心思。这女人显然对他无意,但是却这么做?她图的是什么?一般人不该回答“愿意”以显示自己的大度吗? 柳絮眼里的诧异一闪而过,便听得皇后厉声责问道:“这天下男人多的是三妻四妾,六皇子妃如此行事,难道是想要限制烨儿吗?” 皇后如此厉色,野瞳却并不被威吓到,表面上显得柔弱但却从容地开口道:“回娘娘,妾身自不敢限制六殿下的行动,只是六殿下当初亲口承诺,难道娘娘是想让六殿下成为言而无信之人吗?” 齐烨几乎觉得有些好笑,如此捏造出来的事实她倒是也敢说,也不怕他当众否认。 皇后自然不会去询问齐烨是否确有其事,而是庄重地说道:“宗祺瑶,为人妻,却是如此善妒,你难道就不觉得羞耻吗?” 看见了两人之间愈演愈烈的形式,柳絮终于决定开口。既然皇后已经如此之强势,那她自当乖顺些以顺从皇后的心意,也可以更好的达成她的目的。 她做出让步的样子,可怜兮兮地说道:“絮儿自知姐姐不服,听闻姐姐琴技高超,不如与絮儿比上一比,若是输了,絮儿定不再提此事。” 野瞳抬眼看着柳絮,脸上满是颓败之色,眼里的讽意却让柳絮心里一惊,几乎想要退缩:“那就谢姑娘先请。” 众人一片哗然,大家都知道那一日宗祺瑶弹得如何,想来她败局已定,言辞之间满是对宗祺瑶的不屑与讥讽。 一片哗声之中,柳絮已然端坐于琴前,盈盈一笑,纤手抚上了琴弦,美眸流转,满是说不尽的风情。随着琴声响起,底下的人皆是安静了下来,暗自赞叹,这谢柳絮不但舞技绝佳,连琴技也是极好,纤指翻飞,看得人心也不由随之而动。 野瞳在心里冷笑,想靠技巧取胜吗?那她就陪着这谢柳絮玩一玩罢了!看着身旁齐烨冷凝的表情,她微微一笑,放松的神情让齐烨不由微怔。 弹下最后一个音,柳絮起了身,面对野瞳,颇为傲气地说:“絮儿弹完了,还望姐姐多加指教,若是不嫌,姐姐就请用絮儿的琴吧!” 言辞之间,大家闺秀的气度展露无遗。 野瞳便在未尽的掌声之中走上了台去,细细打量着那琴。凤竹琴,倒是把名琴,不过这琴最为有名的却是它的傲,据说若无多年的技巧沉淀,一般人连弹都弹不响--呵,当真是把玩弄技巧的好琴呢! 指尖划过琴弦,一个音便被埋入尚未消逝的掌声之中,野瞳淡然一笑,这谢柳絮,想要让她当众出丑,真是打错算盘了呀! 终于静了下来,野瞳坐在琴前,环视了一圈周围,人们的讥讽、同情、不屑,已经楚齐烨的无奈被她尽收眼底。勾勒出一个自信的笑容,伸手搭在琴弦上。 没有人看得出她的手到底是怎么动的,只是觉得无数的音蓦地窜入脑海,却是和谐地盘踞着。她的手不断的舞动着,那音符便如灵动的精灵一般四处跳跃,又像是飞絮一般四下飘散--华丽的技巧,几乎超越极限的速度,让每个人都瞪大了眼,无助地被拽入音乐的潮水中,深深沉溺,难以自拔。 看见众人的反应,野瞳勾出一抹邪笑,几番加速,音乐便像是脱了缰的野马,充满了野性以及乖张。整首曲子在一个高音处结尾,结的干净利落,却在人们心上重重一击,胸中顿时充满了豪迈之气。 唉,这些人还没有那些植物的反应有趣!野瞳收回了手,看着周围呆愣了的人,无趣地一笑。她倒是没有太将情绪投入曲中,不过是单纯地玩弄技巧罢了,也就这样吧! 见众人还未恢复过来,野瞳兀自起身,行了个礼,缓缓走回了座位。 齐烨看着她向自己走来,还沉浸于她所带来的震撼之中,这女人也太出人意料了吧! 正对上那双眼眸,野瞳没有料到会有视线相交,眼里“便宜你了”四个大字来不及收回,生生撞入齐烨眼中。 被鄙视了?齐烨微愣,这倒叫他清醒了过来,看向野瞳的神情微微有些严肃,这个女人,带给他的惊喜看来不仅仅是一点呀! 终于有人从音乐中回过神来,渐渐开始鼓掌,掌声夹杂着叫好声,几乎要掀了皇宫的屋顶。野瞳玩味地看着谢柳絮的脸由红变青,再由青变白,心里浮起一丝小小的恶劣的快感--跟我斗?你还是嫩了些! 待掌声稍息,野瞳走上前去,对着谢柳絮淡笑地说道:“谢姑娘,祺瑶可是输了?” 可怜那柳絮愣了半天,才不甘心地回答道:“是柳絮输了,输的心服口服。” “那么,谢姑娘可还记得刚才承诺过什么?”野瞳笑得有些阴险。 柳絮惨白了脸:“柳絮自当不再提及。”她失算了,没想到这个看似无害的女人却是如此可怕,不着痕迹的就让她跳入了自己挖的坑里。 野瞳见目的达成,也不多话:“多谢谢姑娘成全。” 不再看柳絮难看的脸色,野瞳坦然地回到了座位上。在这宴会上倒没有人再尝试着挑衅她,只有宗祺雪的神情里满是困惑和阴毒。 “为什么?”回到了府里,齐烨微眯了眼,沉声问道。 “殿下可是在怨祺瑶把天城第一美女拒之门外了?”野瞳冷漠地回答道。 “不是。”齐烨想了下,还是补充道,“你为什么当初要掩饰你的琴艺?” “没有必要。”野瞳冷冷地回答道,既然已经暴露了,那就暴露得更加彻底些吧! 昊澈眯了眼,这个女人看上去完全毫无所图,想着以前调查这宗祺瑶只是便只是一片干净得毫无纰漏的资料,和如今这女人,差之甚远。 “妾身只是想要得到足够的自由罢了,殿下尽可以放心。”野瞳知道他在怀疑什么,淡然地说道,行礼,也不管他没有发话,便兀自离开。 齐烨看着那抹显然是向正门走去的倩影,微眯了眯眼--若是让他查到这个女人在想些什么,可不要怪他心狠手辣! ==================================== 以下乱入: “野瞳,我可以问一句,你对亿雷的那些花花草草到底干了些什么吗?”某鸢无语,她难道用这么快节奏的音乐来……养花? “也就是对它们弹弹琴罢了。”野瞳无趣地拨弄着手边的草茎道。 “它们……不会被你弹死吗?”某鸢脑海里盘旋着《野蜂飞舞》的曲调,这种节奏,感觉,不怎么适合养花。 “呃……那时候倒是弄死过一些,亿雷被我气的暴跳如雷呢!”野瞳勾了一抹欢快的笑容,“弹些奇怪的曲子把花花草草弄死也是常有的事嘛!” “野瞳,我现在才知道,你还有辣手摧花的兴趣……”某鸢无力抚额ING……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九十三章 耳洞 “六弟!”楚齐乾的神情很认真,看着看了看时间便欲往外走的楚齐烨,不由叫住了他。 “什么事?”齐烨冷漠地回头看他,脚下的步子却是没有停。若是再不出门的话,过一会儿和瞳儿的约会就要迟到了,他还记得上一次迟到的时候瞳儿哭的伤心欲绝的模样,他这一辈子再也不想让心上的人儿因他而伤痛。 “你是去和谁会面?”楚齐乾问道,本来齐烨要去哪里不关他的事,但是前两日却偶然听得浅草说,楚齐烨每隔几日就会消失几个时辰,甚至身边不允许侍卫跟随--作为他的盟友和兄长,他觉得他有理由询问一下。 “和瞳儿。”楚齐烨眼看着就要走到门口了,头也不回地回答道。 楚齐乾微愣,这才想起,齐烨口中的“瞳儿”就是他那个自称为夏飞雪的义弟--那个,叫他不怎么放心的人。 “你真的了解她吗?”楚齐乾沉声问道,心知齐烨对这个飞雪绝不一般,从没有见他如此重视过一个人--而他,却甚至不知道她是敌是友。 “我相信瞳儿。”齐烨便欲走出门外,口气里略有些不耐烦。 楚齐乾看着齐烨头也不回的背影,眼里深色愈浓,当下便也跟着他走出了六皇子府。楚齐烨从来没有过这样,虽然他们的话谈的差不多了,但是他如此撇下客人匆匆出府,完全不符合他淡漠的性子。 “那个,澈哥哥……”野瞳蜷缩在昊澈的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他胸前的扣子,柔柔地说,口气里隐隐带着一丝忧虑。 “怎么了?”昊澈一只手臂环住她,不让她向后倒去。 瞳儿最近又多了个习惯,喜欢坐在他的腿上,窝在他的怀里,姿势暧昧但却又不以为意,虽然他也喜欢…… “你那天不是问瞳儿有多少是虚假的吗?”野瞳突然坐直,似乎有些紧张,“瞳儿回去想了想,似乎,哥哥看见的没有多少是真的……” 脸是假的,声音是假的,连性别都是假的……野瞳略有些内疚地想到。 昊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用那种足以溺死人的目光,口气也是浓浓的宠溺:“我已经不介意了,瞳儿何时愿意告诉我,便随意吧!” 他清楚地明白,他爱上的只是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东西。野瞳永远是个谜,挠得他心痒难耐却对此甘之若醴。只是自从那日起,他梦中便不再出现野瞳的样貌,取而代之的,只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澈哥哥真好。”野瞳放松地靠回昊澈的怀里,他不追究便是最好,若是他们因此而心生嫌隙,那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呵。”昊澈有些无奈地笑了。就是真的是被欺骗,他又怎么会舍得责怪瞳儿呢?她太过的脆弱,稍许的疏离也许就会让她彻底逃离他的世界--他,冒不起这个险。 伸手取过野瞳喜欢的一块糕点,放到野瞳唇前。野瞳想也没想一口就吞了进去,顺便舔舔昊澈的手指。 昊澈低头搁在野瞳的肩上,在她耳边低叹道:“小妖精!” 瞳儿最近极爱做一些暧昧的小动作,却让他每每接触到她,都会有一丝麻酥的感觉,直达心底,只是……看着野瞳的神情,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动作对他产生的什么影响。 “哥哥,痒……”野瞳嬉笑着,向后躲了躲。他的呼吸擦到她的耳垂,让她的耳朵瞬间变红。虽然上面贴着用来遮掩耳洞的膜,但这灼热还是会让她不由自主地轻颤。 看见野瞳可爱的样子,昊澈忍不住想要上前继续逗弄她,却发现野瞳的神色微冷,伸手捂住耳朵,撅着唇:“耳朵也不许碰。” “嗯?瞳儿很敏感呐?”昊澈一时间没有意识到她的抗拒,以为就像是上次她碰到他的下体时的羞涩一般,言语上便仍旧显得有些轻佻。 野瞳看了看他的神情,咬了咬唇,终究还是自己开口问道:“哥哥会讨厌瞳儿有耳洞吗?”虽然她知道这么问的话,等于就是自己说出来了。 昊澈微愣,看着野瞳的耳垂,微眯了眼,沉吟片刻:“不会。” 野瞳看着他的神情,犹豫了一下,伸手把贴在耳朵上的膜揭了下来,捏在手里,略有些紧张地看着昊澈。 若野瞳不自己揭开,他怕是怎么也不会发现有这么个东西吧!昊澈专注地看着野瞳的动作,心里略有些苦涩。瞳儿的秘密果然是很多--而每揭开一个秘密他的心就会不由自主地越发惶恐不安。 耳膜做得很好,揭下来之后与周围的皮肤几乎没有任何的色差,但是野瞳本身的肌肤却显得更加的诱人,白皙得略有些透明,较之她手上的皮肤更为的柔嫩晶莹。仔细看去,在耳垂的中央有一个小小的洞,若只粗略看看的话根本发现不了。 昊澈下意识地吞咽了一口口水,粉嫩的耳珠就在他的眼前,看上去柔软细腻,美好的有些不可思议。 呼吸渐渐有些急促,没有怎么压制自己的欲望,只是向前微微一倾,他的唇便触及了野瞳的耳垂,感觉到野瞳敏感地一颤,昊澈的心不由有些微痒,轻轻启唇,柔软的耳珠便进入了他的唇中,感觉野瞳瞬时像一汪水一样瘫软在他的怀里,昊澈勾出了一个邪魅的笑容,舌尖顺着野瞳的耳廓划过,牙齿轻轻地啃啮着她耳上的软骨,呼出的热气尽数喷在野瞳的耳根上,让她本就粉红的耳垂越发的烫了起来。 “澈……哥哥……”野瞳的声音有些紧绷,魅人的原声泄露出来,混在她刻意压低的声音里,却显现出一种独特的诱人风情,听得昊澈小腹一紧,齿下也不慎加大了力。 “嗯?”昊澈的声带振动传递到了野瞳的耳垂上,弄得她越发的柔软得像水一样。 野瞳的双手死死地抓住昊澈的衣襟,水眸里渐渐泛起雾气,抬头看向昊澈,无辜得像一只纯洁的小鹿一般,却显得更诱人犯罪。 “唔……哥哥……”野瞳咬了咬唇,伸出双手环住昊澈的脖子,“不要……” “不要什么?”昊澈忍不住又向前倾了倾,完全含住了野瞳的耳珠,湿濡的舌邪恶地扫过她的耳洞,含糊地问道。 野瞳的神情越发的无辜,眼里湿润得犹如一汪清泉,上面飘着片片薄雾:“哥哥……我……”话说到一半,却一个颤栗顿住了,脸上熏红,红唇微启,唇瓣微微颤抖着,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她想,她该是不很喜欢这种不能由自己把握自己的感觉吧!感觉自己的情绪、感官都被澈哥哥掌握在手里,他的每一个举动都能够挑起她最为直白的反应,而她甚至生不出丝毫反抗的愿望……可是是澈哥哥,所以,一点点讨厌的感觉都没有…… “瞳儿,你真是……”昊澈低吼一句,动情地吻住野瞳。 纵使她还是那张带着疤痕的脸,但是她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的魅惑的神态却足以惑了他的心智。尤其是她这种纯稚无辜的眼神,简直让他想要把她拆吃入腹。 “呼……”终于一吻完毕,野瞳瘫软在昊澈的怀里,满脸潮红,耳朵红的就像是要滴出血来,张了张口,野瞳终究还是没有说出什么,安然窝在昊澈怀里。 昊澈平息着自己的欲望,用力搂了搂野瞳,浊重的呼吸喷洒在野瞳耳畔,房间里安静得可以清楚地听得到两个人的心跳声。 “瞳儿,还有哪里是我不能碰的?”昊澈的手指划过野瞳的耳垂,向下,划向野瞳的喉咙前侧,“嗯?” 野瞳向旁躲去,把自己的下巴搁在昊澈的肩上:“喉结也不可以。” 昊澈的手一顿,眼里暗了暗,空悬着的手犹豫了一下,搭在了野瞳的背上。 喉结……吗?他自嘲地笑了笑,另一只手插入野瞳的发丝,让她更加地贴近自己。 看着野瞳雾气还未散去的眸子,昊澈的心微微发凉。他就是再怎么没有碰过女人,也看得出来,她这明显是动情的样子。一次两次他还可以认为是他自己太过敏感了,这么多次下来,他就是再迟钝也知道,作为一个男人,不可能毫无反应--瞳儿,你到底是真的没有反应,还是……根本就不可能有反应? “瞳儿不愿意告诉我为什么吗?”昊澈低哑地问道,口气里听不出情绪。 “……不愿意……”野瞳心里一颤,口气里却冷静了下来,带着丝丝的寒意,“哥哥只要记住就可以了,瞳儿会介意的。” “介意啊……”昊澈的口气里带着丝丝的失落,伸手环住她纤细的腰肢。瞳儿,即使是如此亲密,你还是不愿意告诉我吗?想要你的坦诚,会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 野瞳的手紧紧抓住昊澈,口气却是坚定而带着疏离:“澈哥哥,瞳儿只是你的义弟,今生都是。” 她刻意强调了“义弟”两个字,口气里带着毋庸置疑的坚定。 澈哥哥只是哥哥罢了,因此,她可以坦然地享受他的宠溺,可以坦然地接受他的呵护,可以坦然地做一些……可以让澈哥哥愉悦的事情…… 但,她知道他们做的事情绝不是兄弟可以做得出来的,她只是不愿意深究罢了。一旦戳穿了这层隔膜,她便无法如此坦然地把它们当作--或者说是假装成是一个哥哥对弟弟的宠爱,那她便……无法,如此理所当然地接受这些…… 昊澈的心一寒,即将脱口而出的话也被生生地咽了回去。他感觉到了野瞳的决绝,他知道,一旦他试图去揭穿瞳儿,那,有些东西,或许就再也回不来了。 “如果瞳儿不想让我知道,那我就不知道。”昊澈抚慰地说,轻柔地亲着野瞳的唇。 罢了,如果瞳儿坚持要当他的义弟,那就义弟吧!他愿意等,等到她心甘情愿地对他坦诚以对的那一天。 ==================================== 以下乱入(千万不要当正文看!): “昊澈,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某鸢好奇地问道。 昊澈冷冷地瞥了某鸢一眼:“我纵然没有女人,你让瞳儿每次这样扑过来,身体这么紧密地接触,我就是不想知道也知道了。” 某鸢哀怨中,咳,春天到了,所以写出来的东西就比较的,咳咳……大家要原谅某青春期少女的yy能力啊…… “如果野瞳不是女人呢?”某鸢继续问道。什么雌雄同体啊,人妖啊……都是可以的……瞳儿,我对不起你…… “反正我现在也只能把瞳儿当作男人来看,不然……我承担不起那个风险。”昊澈俊美无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忧虑之色。 某鸢望天,野瞳的确有够狠,如果她真的觉得昊澈会成为她在世界上的羁绊的话,她绝对会毅然抽身离开,她现在虽然察觉到了昊澈爱她,但是还是这样说服自己说昊澈只是哥哥,不然便不敢接受温暖……野瞳在感情上的卑微,唉…… 在很遥远的某处,野瞳打了个喷嚏,摸摸鼻子,继续在地上画圈圈--她只不过是和澈哥哥稍微亲密了些,怎么就被发现了呢? (喂,野瞳,你确定只是“稍微”吗?某鸢觉得昊澈对你除了胸围外的三围可以了如指掌啊……) (ps。其实某鸢本来是不想让昊澈这么早发现的,但是今天被人吐槽说野瞳破绽太多,昊澈怎么着也该发现了,那……就让他发现吧……但是……但是这样以后写道昊澈扒野瞳衣服的时候不是会很猥琐吗?某鸢无辜对手指……)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九十四章 打扰 “瞳儿,我们之前讲到哪里了?”昊澈稳了稳情绪,恋恋不舍地离开了野瞳的朱唇。其实他一点也不想的,不过如果再这样吻下去绝对会出事情的。 “讲到羽染国进攻到边疆的事情,战事似乎有些紧迫……”野瞳眨眨眼,口气里满是不在意,却戛然而止,眉头微皱,抬头看向昊澈。 理论上,他们的厢房是最里面的一间,不该受到任何人的打搅。但外面的那脚步声明显是直直向他们这边来了,不知道会是谁…… 门被敲响的那一刻,两人看似闲适,事实上已经警觉了不少。不过,来人并没有杀气,所以他们不过是静候着罢了。 “进来。”昊澈冷然道,却仍旧紧紧地把野瞳抱在自己腿上。 门被推开,看到来人的那一瞬间,昊澈的脸色微冷,野瞳放松了身体,倒回昊澈的怀里:“原来是大皇子殿下呀!” 楚齐乾刚刚进来,便看见两个人这样毫不避讳地抱在一起,顿时呆楞在当场,就像是见了鬼一样,张了嘴久久没有说出话来。 本以为最多他们很正经地聊天赋诗,却没想到…… “大皇子殿下,请问您进入我们的房间有何贵干?”野瞳的口气看似恭敬,实际上语气里满满的只有不耐之意,赶人的意思溢于言表,“还是说,您就是为了这么看着我们发呆?” 楚齐乾大窘,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解释道:“我刚才凑巧在楼下看见了有人很像昊澈,便上楼来确认一下。” 昊澈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多有些警告之意。他府里那些人都知道他和楚齐乾关系比较好,楚齐乾若是问他们他的去向,估计也不会不回答。想来刚才他撇下楚齐乾匆忙出门只是引发了他的怀疑之心--凑巧,他倒是也说的出来! “那,您既然知道是澈哥哥了,您可以离开了吧?”野瞳没什么好气地下了逐客令,看哥哥的反应,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事,那么,闲杂人等她就不想留下了。 “嗯。”昊澈淡淡地回答道,但若是仔细听,不难听出他口气里的纵容意味。 楚齐乾苦笑,看来几年不见,这个冰山弟弟对这个叫夏飞雪的小家伙宠爱更甚了。调整了一下僵硬的表情,他微笑道:“来即是客,难道都不请我喝上一杯茶水吗?” 野瞳看了看昊澈的神情,见他没有什么反应,不爽地埋头进入他怀里,略有些委屈地说道:“澈哥哥,早知道今天就不为了这里的桂花糕来了!”如果是在竹屋里,这楚齐乾绝对没有可能找到他们! 双腿晃荡着,野瞳拈起一块桂花糕,撅着嘴送到昊澈的唇边,嘴角隐隐挂了一丝狐狸般的笑意,完全无视了身旁那个大大的碍事者。 昊澈便也没有介意,很干脆地咬下半块,看着野瞳把剩下的半块丢入自己的口中,伸手捏捏昊澈的脸,灿烂地笑着。 楚齐乾在一旁看着他们旁若无人的喂食行为,不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就是连情人、夫妻之间也没有这般亲昵的吧!更何况他还在一旁看着! “昊澈……你,喜欢男色?”楚齐乾很想婉转地问出这个问题,但是话一出口,他就知道,自己被刺激的根本没有办法婉转了。 野瞳恶狠狠地一瞪:“不许瞎说!澈哥哥才不会喜欢男色呢!” 昊澈看着野瞳坚定的神情,不置与否地笑了笑。他就算是被认为喜欢男色也就认了吧!谁让他爱上了这个雌雄莫辨的小妖精呢? “那你们……”楚齐乾看着野瞳的表情,心里微怵,神情晦暗不明。作为皇子,他自认为该是见过各种气质,但是很少有人像这个飞雪一般,让他都感觉有一瞬的惊惧,那种由骨子里散发出的寒意,他也只在父皇和昊澈身上看见过。 “他是我的结拜哥哥,当然要宠着我啰!”野瞳的口气里满是撒娇讨宠的意味,但是昊澈却没法忽视话语深处那深沉的警告以及坚决。 默默叹了口气,昊澈伸手刮去野瞳嘴角的糕点碎屑。他不明白野瞳在坚持什么,但是她的脆弱让他不敢跨过她画下的雷池半步。 “嗯。”昊澈附和道,嗅着野瞳身上淡淡的药草味,满是浓浓的宠溺意味。 楚齐乾僵化,看着他们自然的亲热动作,这些动作显然不是第一次做了,熟稔而又契合得天衣无缝。但是……他的嘴角微抽,昊澈对自己的亲弟弟的态度--天壤之别呀…… 野瞳倩然一笑,亲昵地亲了亲昊澈的脸颊:“澈哥哥对我最好了!” 看着身边的楚齐乾彻底僵硬,野瞳别过头不去看他,转身:“哥哥,我们继续。” 楚齐乾大窘,这两人已经完全无视他的存在了,这“继续”是要……他想要抽身离开,却发现今天被刺激过度,一时间似乎完全动不了了…… “瞳儿怎么看?”昊澈便也不去看楚齐乾,反正让大皇兄知道他对野瞳的重视,也多少消了楚齐乾对野瞳的伤害之意。 “呃……”野瞳咬了咬指甲,一脸天真地问道,“澈哥哥真的想知道?” 她似乎没有在昊澈面前分析过政事,今日也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胡乱扯到的,平日里他们都是喝茶下棋练武,再偶尔讲些江湖上的事情,纵使是说到了朝堂上的事,她也就一笔带过,毕竟在空稚影这个身份的时候对这些已经想得够多了。 “瞳儿可以随便说说。”昊澈看着她挪动身体似乎想要离开,急忙怂恿道。正常情况下,野瞳如果不小心挑起了他的火,都会很自觉地去拿棋来和他对弈,但是--天晓得,他根本不想让她离开自己怀里! 野瞳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昊澈的脸色,刚才那样激吻,澈哥哥没问题吗? 看了一会儿,放下了心来,安心向后靠去,随意地回答道:“这次的战事似乎闹得有点大了,若是交给边疆将领自行解决,大概会有问题。所以必定会派些有些威势的人去。”嘴角勾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有威势的人呐…… “嗯?那飞雪觉得圣上会派谁呢?”看着野瞳自信的笑容,楚齐乾忍不住问道。看来这个“继续”只不过是继续谈话,那他也就可以放心地在这里听下去了--他到现在还摸不太准父皇会派谁,倒是这个飞雪似乎比他确信呀! “澈哥哥,你觉得呢?”野瞳笑而不答,把问题丢给了昊澈。看着楚齐乾微微放松了的肌肉,选择继续无视--切,她才不会在外人的面前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呢! “该是和瞳儿想的一样吧!”不知道为什么,昊澈很相信野瞳的判断能力。 野瞳吐了吐舌,伏到昊澈耳边,声音软糯地说:“是楚齐烨,对吧?” 听到野瞳用如此温柔的口气叫到自己的名字,昊澈的心忍不住重重跳了一下。但看野瞳的神情,她根本不知道他就是楚齐烨,不过是在陈述一个事实罢了。 但如果,野瞳用如此酥软的口气唤着他的名字…… 昊澈忍不住全身一紧,光是想象,他的心里就有一阵麻酥之感划过,若是真的…… 野瞳看着昊澈奇怪的反应,眨着眼不解地望着他:“难道哥哥觉得不是?但是五皇子正在边关镇守,是绝对抽不开身的;大皇子和八皇子在朝中都有着一定的地位,而且和明争暗斗从不停歇,若是去了边关,朝中势力会失去平衡,皇帝也绝不会这么傻;而九皇子不怎么会武,毫无经验,实在是颇为危险;三皇子整日吊儿郎当的,自然也不可能去指挥这么重大的战役;其他皇子年龄尚幼,无需考虑。至于大将军,近年来权势太大,已然引起皇帝的忌惮,若是多得了威信,对皇位自是威胁,绝不会去打如此的战役,是以只有六皇子楚齐烨不做他选,不是吗?” 听着野瞳详尽的分析,昊澈终于平静了下来,眼里也出现了激赏之色。 野瞳的聪明,昊澈早有见识。从甫开始教野瞳下棋,到他和她难分胜负,中间只用了短短几次的时间。但这还是他第一次看野瞳分析一件事情,脸上认真的神情尤为可爱,各个关系分析得也和他想的无二,这让他更加的意识到,他的瞳儿绝不是什么单纯的人物--但是,他胸中此刻涌上来的,却是满满的自豪的感觉。 “那飞雪是认为,此次必定是六弟带兵出征?”楚齐乾的脸色一肃,看着野瞳的神情充满了探究之色。她到底是何人,可以对朝堂中如此了解入微? “嗯。”野瞳懒懒地回答道,眼里只有昊澈的神情。 “我也觉得。”昊澈说道,看着瞳儿的眼里满是赞赏,“瞳儿真聪明。” “那是自然!”野瞳得意地笑道,仰靠在昊澈肩上,撒娇地说,“哥哥,瞳儿说了这么多话,嘴巴好干呐!” 昊澈温柔地笑了,运功把茶杯稳稳地吸入掌中,缓缓倒入野瞳口中,动作轻柔得有些不可思议。野瞳像小猫一样调皮地舔着茶水,一点点吮入自己口中,眼睛笑得只留下了弯弯的一道。 楚齐乾看着眼前的两人,微一握拳,终于看不下去了,随意说了几句便离开了,没有看见野瞳脸上讥嘲的笑意。 “瞳儿不喜欢大皇子在这里?”昊澈却是看见了,口气里带了几丝无奈的笑意。 “嗯,有外人在就不能和哥哥太过亲密了,不然叫人想歪掉,坏了哥哥的声誉便不好了。”野瞳用鼻尖蹭着昊澈颈间的肌肤,呼出的热气便喷洒在昊澈的颈上,弄得他的皮肤微微泛红,“好麻烦呢!” 昊澈低头,用牙轻轻咬了下野瞳的唇,嗯。 ==================================== 以下乱入: “咳咳,咳咳咳……”某鸢看着眼前旁若无人的两个人,清着嗓子--话说,楚齐乾在一旁的时候他们真的有收敛吗?我怎么没觉得? “再咳,我不介意帮你弄断这根碍人的喉管。”昊澈冷冷地说道,桌上的筷子稳稳地从某鸢的喉边擦过,激起一阵凉意。 “楚齐乾哪里有碍到你们?这么毫无顾忌的两个家伙……”某鸢碎碎念。 野瞳撅了撅唇,分开双腿面对昊澈坐着,柔柔地用发鬓蹭着昊澈的脖子,邪魅地舔唇:“当然碍着我们了!他在的话,我就不能这样了!”软若无骨的柔荑从昊澈的发根开始,顺着昊澈的脊椎一路缓缓向下,在衣领处停滞不前。 委屈地看了昊澈一眼,野瞳低声说:“如果不小心让别人觉得澈哥哥是断袖就不好了!” 你还知道别人会这么觉得吗?某鸢腹诽,看着昊澈看野瞳的眼神,嘴角微抽--野瞳,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折磨昊澈? 昊澈苦笑,口气里满是宠溺之意:“别人怎么想,是他的事,瞳儿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即可。”至于楚齐乾,他根本不担心,纵使是作为兄长,他也管不到他。 “澈哥哥最好了!”野瞳看着昊澈微红的皮肤,舔了舔唇,但是澈哥哥这样特别的诱人呢!她才不想让别人看到呢! 野瞳埋头入昊澈怀里,心里有些唾弃自己。最近她果然越来越贪心了呢!真的很喜欢看到澈哥哥在她的手下从冰山变得无比魅人的样子呢!真糟糕! 某鸢暗自溜走,怎么办?最近好像对昊澈越来越过分了……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九十五章 满月 “飞雪,你怎么会想到要戴耳坠的?”蝶衣看着野瞳,托着下巴问道,仔细研究着野瞳耳朵上的东西。 那是一副暗红色的耳坠,雕饰成了火焰的形状,妖娆地从耳坠底部燃烧到了紧贴耳垂之处,和颈边白皙的皮肤形成了强烈的色差,有如凝固了的鲜血,又似地狱里的烈焰一般灼热却又冷酷。妆点在男装的野瞳耳上,却一点也不显得女气,反而是增加了一抹冷血而妖冶的气质,那种冷硬的感觉,带着死亡的气息,使得野瞳就像是黑暗中的王者。 野瞳无聊地伸手,拨弄了一下耳坠,火焰状的坠饰微转,反射出明亮的阳光:“不高兴贴耳膜了罢了。” 她慵懒地靠在躺椅上,半眯着眼看着前方,嘴角却是冷硬地形成了一条直线,看似极为的放松,却只是野兽暂时的休整。 “不高兴?”蝶衣看着她随意的姿态,有些哭笑不得,明明就是个女人,装作个男人也就罢了,这般慵懒地躺在那里,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弄得她也有一瞬的心神不宁。 耳坠明明是女人才用的东西,却和野瞳脸上的疤痕一起形成了一种黑暗的气质,衬得她整个人犹如地狱里的彼岸花,邪恶得勾魂夺魄,带上了一种野兽般的狠厉之感,反而更让人看不出她的女儿身。 “嗯。”野瞳懒懒地应道,澈哥哥既然已经揭下了她的耳膜,那她也就不想再戴上去了,随意吩咐手下打造了一副耳坠,戴着就好。 “啊!花花,不要再给我这样一副没有骨头的样子!”蝶衣忍不住吼道,这样懒散的姿态配上骨子里带出的警觉,便像是罂粟一般诱人,而却又让人感觉到极度的危险气息,她呆在旁边,实在是太受折磨了! “嗯?”野瞳随手拔了一株花,拨弄着花瓣,挑眉看向蝶衣,顺手撕下一瓣,“岛上的事物都处理完了,小衣,你忍心连休息都不让我休息一下吗?” 暗低的男声里满是轻佻而又带了一丝委屈,蝶衣的心瞬时停跳了一下,这女人简直是……太诱人了!怎么可以顶着这么张脸还这么惑人! “混蛋,你就不能正常一点吗!”蝶衣忍不住上前,伸出魔爪,恶狠狠地捏住野瞳的脸,拼命地蹂躏着,极为不爽地想着,明明是这么一张因为伤疤而显得丑陋的脸,居然可以被她弄得这样诱人,实在是太没有天理了! “啊!小衣你谋杀啊!”野瞳急忙放下手中的花,手忙脚乱地拨开蝶衣的手,实则却没有用力,蝶衣便也顺势继续蹂躏她的脸。 突然腰间一重,看着眼前野瞳眼里闪着恶质的光芒,蝶衣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僵直着脖子回头看,入眼便是司空淳黑炭般的脸色:“嘿嘿,淳……” “小衣,你就是看上了本阁主也不能这样的嘛!”野瞳一脸埋怨地用手按着脸上,还好她人皮面具贴得够牢,不然绝对皱起来了,“难道,你对本阁主芳心未死,想要以这种方式引起我的注意力?啧啧,可惜这样是不行的……” 蝶衣满脸无语地看着野瞳瞎说,她这么一恶搞,那种魔魅的气质倒是没有了,但是……腰间越来越紧的力量告诉她,她今晚完蛋了:“花花,闭上你的嘴!我才不会看上你呢!别在我家淳的面前瞎说!” “咦?难道司空淳不在的时候我就可以说了?”野瞳恶劣地笑了,举手投足间魅惑尽显,“小衣,你果然是被本阁主诱惑了吗?” 蝶衣翻了个白眼,感情这家伙是知道自己是怎样一副妖孽的模样吗? 看了看身后司空淳的表情,蝶衣满心无语,不管她怎么辩解,淳这醋绝对是吃定了,即使他大概也知道花花的瞎掰功力极为深厚,但是他还是总担心她移情别恋爱上花花--天晓得她男人为什么要对一个女人吃醋,她还不能纠正这个错误! “蝶儿,你本来是来干什么的?”司空淳拖着蝶衣用力后退了一步,看着野瞳的举动,心里警铃大响。纵然他相信蝶衣的心在他身上,但是对于这么一个和蝶衣关系与众不同而且又身份特殊的人,他不得不担忧。 “嗯?”蝶衣微愣,看了看野瞳,埋怨地道,“花花,都是你不好!弄的我差点忘记跟你说一开始要说的事情!” 野瞳撇撇嘴:“什么事?” 蝶衣的神色正经了起来,认真地说道:“尉迟追逸的满月宴定于今日中午,于天城远郊尉迟风的别院,再过不一会儿就要开始了。” 野瞳微微蹙眉:“小汐同意了?” 蝶衣苦笑:“你觉得呢?” 野瞳神色微冷,看了眼司空淳:“去把正洪叫来,快些,蝶衣,你跟我大概讲一下这件事。”司空淳领命,快速离开了秘部,飞雪终究是阁主啊! 待到正洪来了的时候,野瞳已经面色严肃地和蝶衣等着了,刚刚听了蝶衣讲了这么多,她只有哭笑不得的感觉--这事哪里是能够先斩后奏的呀! “滚开,不然我就杀了你们!滚!”薏汐冷冷地吼道。 “夫人,这是盟主吩咐的……”小丫鬟拿着衣服,一脸为难地说道。 “不许叫我夫人!滚开!”薏汐口气更冷,也不管眼前的人有没有关系,拿了茶杯就砸了过去。小丫鬟们面面相觑了一会,决定还是离开这个危险地带。 “呵,小汐,看来我给你开的药还不错,刚刚生完一个月就可以这么生龙活虎的了呢!”野瞳不知道从哪里出现了,斜靠在墙上,打趣地说道。 “小雪……”薏汐缓和了一下怒气,跌坐到了床上,一副筋疲力尽的样子,“我要离开。” 野瞳微微瞪眼:“那你让我干儿子怎么办?” 薏汐淡然一笑:“那是他的亲生儿子,又有听风阁的人在周围,我不担心。” 野瞳闭了闭眼,口气里有着淡淡的责问:“小汐,他是一个孩子,一个有感情的人,你让他以后知道他的娘亲在他的满月宴上逃走了,你让他怎么想?再说,难道你甘心让他在别人的教养下成长吗?甘心到了以后以后,你们见面,他甚至不认识你吗?” 薏汐痛苦地捂住头,两行清泪流下:“夏飞雪,不要说了!孩子这么小,我根本不可能带着他一起走,你让我怎么办?为了孩子而留下来吗?放下一切,和他相亲相爱?这不就是他的目的吗?在逸儿的满月宴上承认自己是他的女人!但是,我就算是可以放下一切,但却没有办法和他相处……小雪,求你,不要连你也逼我……” 野瞳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花花,你怎么可以……”蝶衣瞪大了眼睛,她本以为以野瞳那么怜爱尉迟追逸的样子,该是会想办法制止薏汐离开的。 “这是小汐的心结,迟早是要爆发的。”野瞳淡然地吩咐道,“如果尉迟风敢不好好对待追逸,你就把他带回岛上去,反正岛上的人就是看在我的面上,也不敢不好好对待他的。” “……是……”蝶衣嫌弃地看了她们一眼,这两个人…… “嗯,我进来的时候很顺手地把那些暗卫给解决掉了,你要去哪里直接去就好了。”野瞳淡定地吩咐道,“记得顺便一路把听风阁的青楼都视察一遍。” 很早以前,听风阁的青楼就都交给了薏汐,她反正到处乱逃,而且也不是什么很保守的女子,野瞳想不出有什么事好让她干,便把这随便交给了她,却没想到薏汐竟然是做的极好,从青楼传来的情报也详实了不少。 “嗯。”薏汐看着野瞳,点了点头。 “一天一粒,别太累了。”野瞳把了把她的脉,丢过去一瓶药,吩咐道。 “谢谢你,小雪。”薏汐回头看了一眼,眼里是她也没有意识到的留恋,终究是狠了狠心,扭头离开,脸上的泪却是忍不住流了下来。 前厅里的追逸就像是有感应似的,“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把抱着他的奶娘吓了一大跳。尉迟风心头一跳,面上没有什么,心里的不安之情却难以抑制地升腾起来。 “夏飞雪,你为什么要帮尉迟风找到小汐却又帮小汐离开?难道你觉得这样很好玩吗?”蝶衣看着薏汐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厉声质问道。 野瞳微愣,看向蝶衣的眼神里有些许的受伤,口气却是温和的:“小衣,如果司空淳伤害了你,却用强硬的手段把你绑在他的身边,或许是孩子,或许是别的什么,那你会因为他爱你就原谅他,心甘情愿地留下,没有怨言吗?” 蝶衣想了想:“不会……吧!”这样纵然表面上原谅了,心里却终究有裂痕的吧! “尉迟风强迫小汐在江湖人面前承认她是他儿子的母亲,那又算什么?”野瞳冷冷地说,“我也希望小汐和他可以尽释前嫌地在一起,但是如果他是用这样的方式把小汐绑在他的身边,还不如让小汐离开,让他清醒一点!走吧,我们去参加追逸的满月宴。” 蝶衣看着野瞳,眼里满是深思。但她不得不承认,野瞳或许是对的。 ==================================== 以下乱入: “野瞳,拆人姻缘是不对的。”某鸢看着野瞳,小声埋怨道。 “明明是你拆的。”野瞳冷然回答,“谁叫你一开始设定的就是这两个人是因为薏汐去报仇才相遇的?不然尉迟风也就不用追的这么辛苦了,薏汐绝对自动自发的送上门去。” 某鸢咬唇,薏汐只是一个没落的家族的小姐,就算武功好了一点,要和武林盟主对上眼还是有点难度的,反正薏汐的事情只是一条副线罢了,连某鸢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写进来的说…… “你在看什么?”野瞳被某鸢过于垂涎的目光给看的有些不爽。 “野瞳你好帅呀!”某鸢留着口水说道,唉~野瞳这个样子好像堕天使一样,超爱这副耳坠呀--“耳坠哪里买的?” 野瞳黑线:“我自己画的图,让隶属听风阁的铁匠铺打的。” 某鸢托着下巴想,如果让昊澈戴这副耳坠--想想也觉得超赞的喵~ 啊啊啊,如果让野瞳把人皮面具剥下来,衣衫再凌乱一点,长发飘逸,嘴角带上一丝鲜血,再加上看着昊澈的时候那种茫然无辜的眼神,然后关门,放昊澈--哇咔咔…… “口水流下来了。”野瞳冷冷地说,这家伙的眼神怎么让她觉得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呢? 某鸢转身,在墙上划下长长的抓痕--太萌了~ (嗯,大家就放任某鸢一个人在那里犯花痴吧~) 接下去二四六,嗯。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九十六章 逃逸 前厅里热闹非凡,不少江湖人士汇聚一堂,毕竟武林盟主的儿子满月,虽然大家都不知道他这儿子是哪里来的,但他如此大张旗鼓,想必是绝对重视这个孩子的。 一片喧哗之中,尉迟风的心里却是不怎么安定,刚才尉迟追逸突如其来的哭泣让他心里产生的不安挥之不去,虽然面上还是一片平静,但是心里却是七上八下,想要马上见到他的薏儿:“去把夫人请过来。” 门口突然出现了一阵骚动,尉迟风皱了皱眉,向那里走去--出了什么事? 眼前是那个轻佻的男子,挽着一个绝美的女子,虽然她的脸上有着一道极为丑陋的伤疤,但是这次看见,却让尉迟风觉得比上次更加多了些什么,那身气质也引得别院里的丫头频频望向她。 她并不是什么陌生人,她嘴角那抹冰冷不羁的笑意是他怎么也不会忘记的:“夏飞雪,你怎么会在这里?” 野瞳歪了歪头,一脸痞气的笑意,搭配着妖娆而引人注目的耳坠,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执绔子弟一般:“尉迟盟主这么说可就不对了!我干儿子的满月宴,我这个干爹却连一封请柬也没有收到,怎么说都觉得不合情理呀!” 尉迟风冷了脸:“谁允许你当我儿子的干爹了?” 自从上次这个飞雪给薏汐接生以后,他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她,尔后因为各种事情也没怎么想起这个小男子,但她如此高调出现,新仇旧恨便一并的激了起来。 “咦?那日小追逸出生的时候小汐默认的哦!”野瞳看着远处的奶娘,没有人看清她是怎么动的,小婴儿便跑到了她的手里。那个奶娘受到了惊吓,脸色变得惨白,“扑通”一声便给尉迟风跪了下来。 “来,小追逸,给干爹我笑一个!”野瞳伸手逗弄着怀里的小婴儿,只是说出来的话就像是在青楼里调戏美女一般的调调,听的众人皆是无语。 尉迟追逸看着抱着他的人,肥嘟嘟的小脸一皱,“哇”的就哭了出来。野瞳手忙脚乱地摇着他,可惜他完全不给面子,越哭越欢。 “哈,花花,连小追逸都不想让你做他的干爹呢!”蝶衣在一旁笑道,“前两日我来抱他的时候,他可没有哭的这么惨烈。” “切,要没有我,他出的来吗?”野瞳不满地说道,伸手戳了戳小婴儿的脸颊,“真是,不过是一个月不见,他就这么不给面子!” 看着自家孩儿被眼前两个人旁若无人地玩弄着,尉迟风忍不住火大了,却又不敢妄动,唯恐她们失手伤了追逸,只能按压着火气,问道:“夏飞雪,你到底想怎么样?” “没什么,不过是来参加我干儿子的满月宴罢了,尉迟盟主大可以不用担心,大家随意就好!”野瞳看着周围不明所以的江湖人士,随意点了点头,那样子,就像这里是她的地盘一般,弄得旁人议论纷纷。 “盟……盟主……”一个下人跑了进来,一脸的惊慌失措,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颤巍巍地说道,“夫……夫人……” “薏儿怎么了?”尉迟风心里一紧,拽住那个下人的衣领便质问道。 “夫人不见了!”在他的威势之下,那个下人脸色一白,匆忙回答道。 “夏飞雪!你又对薏儿干了些什么?”尉迟风怒气冲冲地说道,他就知道这个人来了准没好事,却没有想到居然让薏儿离开了!要知道,他为了防止这个,在薏汐居住的院子里放了不少暗卫,本以为万无一失,却算漏了这个夏飞雪! “尉迟盟主,你难道是想在众位宾客面前讨伐飞雪?”野瞳冷冷一笑,怀里的追逸已经安静了下来,睫毛上还挂着泪水,煞是可爱,看的她的心软成一团,“难得盟主大人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声誉了吗?” 尉迟风稳了下情绪,看了看众人,朗声说道:“相信众位也看得出,在下家里出了些小事,在下便不相陪了,还望诸位英雄体谅!” “好说好说……”底下一片附和之声,但从他们的神色间还是能看得出对此事的好奇。 “夏公子,请。”尉迟风做了个邀请的手势,野瞳便也毫不做作,把尉迟追逸递还给了奶娘,挽着蝶衣,大步跟着他向前走去。 只是,她没有注意到,在她挽上蝶衣的手臂的一瞬间,身后有一道锐利的锋芒夹带着浓浓的不悦刺了过来。 “门主,可需要派人去探查此事?”浅草看见昊澈眼神不对,不由问道。 昊澈看着野瞳渐渐远去的背影,冷冷地说:“不用了,你就留在这里,若是我没有回来,你就先行回门里去即可。” 交代完毕,他也快速追上了野瞳的步伐。虽然,按照他的推测,野瞳和她身边的女子该是不会有什么暧昧的,但是--他的眼里闪过一道暗芒--能够与瞳儿如此亲昵的女子,也值得引起他的警觉了。 “说吧,你把薏汐怎么了?”尉迟风冷冷地问道,手已经按在剑上。空旷的后院里,凉风带着落叶,打着旋儿飘到地上,激起一地萧瑟。 “也没什么,不过是把你安排的那些暗卫解决了一下,小汐不喜欢你这样强制的留她,所以决定离开罢了。”野瞳漫不经心地说道,伸手摘了一朵花,插在蝶衣的发际,就像是没有看见尉迟风听了此话后滔天的怒火一般。 “难看死了!”蝶衣伸手拨开她的手,花花这是什么品味! “所以,你承认是你唆使薏儿离开的?”尉迟风冷声问道,压抑着自己的怒火。 野瞳撅了撅嘴,看了蝶衣不满的神色,拽着花瓣:“嗯,就算是吧!” “说,薏儿去哪里了?”尉迟风责问道,剑已出鞘。 “呀,别这么激动嘛!”野瞳嬉笑地回道,却是依然放开蝶衣,闪身躲开,不过神色依旧不怎么正经,“我也不知道小汐要去哪里,要知道的话你自己去找呀!” “夏飞雪,你这是打定主意不想告诉我吗?”尉迟风毫不留情,招招夺命。 “嗯,顺便说一句,若是你不能好好待小追逸,我会把他一块儿带走,到时候你找不到他可不要后悔!”野瞳神色微肃,看着尉迟风的剑势越发凌厉,动作越发的敏捷。 一阵寒芒逼来,尉迟风的脸色一肃,看着眼前的男人,皱眉道:“林门主,这是我和夏飞雪的纠葛,还望林门主不要妨碍才是。” 眼前这林昊澈的功力他自知是绝对赶不上的,而且他也不想得罪绝杀门,若是能让他自动收手才是最好。 “澈哥哥!”野瞳微愕,倒没有想到会在这时候见到昊澈。不过想想也不奇怪,武林盟主的儿子的满月宴,而且此处距离天城又不远,作为绝杀门门主,昊澈亲自过来也说得上是合情合理吧! “她是我的义弟。”昊澈把野瞳圈入怀里,冷冷地说道,口气里是不容错辨的护卫。 尉迟风哑然,林昊澈都这么坚定地表达出要维护这个夏飞雪的意思了,若是他将此事弄大,其结果绝不是他想要的。 “只要令弟告诉我薏儿的去向,我自然不再追究。”权衡了一瞬,尉迟风说道。 “瞳儿?”昊澈看着野瞳,微微皱眉。 “我真的不知道。”野瞳之前的痞气和邪魅的气质尽皆收了起来,就像是一只收了利爪的猫儿一般温顺,但口气上却是坚定,“尉迟风,让小汐冷静两天,过两日她自会暴露行踪。你若是试图把她勉强绑在你的身边,那你到时候注定是得不偿失!” “我何以信你?”尉迟风看着她收敛的气质,皱眉问道。 “你信或不信与我何干?”野瞳邪邪一笑,“反正薏汐是我的人,这个事实是磨灭不掉了的,而你若是真把我惹到了,我有的是办法让薏汐一辈子也回不到你的身边!” 尉迟风犹豫了一下,拂袖而去:“希望夏公子的话可信才是!” “花花你真残忍。”蝶衣啧啧有声地说道,看着尉迟风愤怒的背影,“但是你怎么知道小汐会自己出来的?” “薏汐她,终究是不想对尉迟风有所依恋的。”野瞳了然一笑,看着蝶衣仍旧是困惑的神色,不由莞尔,“反正若是她真的不想让尉迟风找到,躲回家里去就好,何苦在外奔波?还不是想给尉迟风留点希望吗?” 蝶衣皱眉,看着昊澈:“不说小汐了,这位是笑面修罗吧?花花你什么时候和他扯上关系了?”她还能记得野瞳那时候信誓旦旦地对羽田说她绝不认识什么危险人物呢! “呃……澈哥哥是我很早就认的义兄。”野瞳讪讪一笑,“小衣,你不会告诉别人的,对吧?”蝶衣虽然喜欢调侃她,但是若是认真起来,她绝不会出卖她。 “你很介意?”蝶衣皱眉,看着眼前沉默的男人,直觉的觉得两人不简单。 “你知道的,羽田他会把我念叨死的!”野瞳认真地说道,“小衣,澈哥哥属于我在外面的生活,不是你们可以干涉的。小衣,你不会出卖我的吧?” 蝶衣看着她认真的神情,苦笑,看来飞雪确实很介意林昊澈呀!不然不会连“出卖”这种词都说出来的。 昊澈打量着眼前的两人,她们之间的暧昧之感完全消失,只有淡淡的熟稔的感觉。他突然不想质问野瞳了,该是,普通朋友吧! “澈哥哥,我要快点回去布置一下小汐的事情,就先走了!”野瞳虽然很想和昊澈再聊一会儿,但是如果真的让薏汐一个人随意的走,她终究是不会放心的,是以还是要尽快赶回岛上稍稍布置一下。 “嗯。”昊澈微眯了眼,看着野瞳拉着蝶衣的手翻墙离开,眼色暗了暗。 瞳儿和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 以下乱入: “所以,昊澈,野瞳出现在尉迟追逸的满月宴上,你就完全不介意她和尉迟风的纠葛,而只是介意她和蝶衣两个人是什么关系?”某鸢无语,话说,正常人都会比较介意野瞳的身份才是的吧?比如说野瞳为什么会是尉迟追逸的干爹之类的……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瞳儿接触除了我之外的其他人。”昊澈冷寒地说。 啊,空气里好酸啊…… “那是个女人。”某鸢无力,昊澈,辛苦你了,以后不管野瞳碰了男人还是女人你都要吃醋…… 空气又冷了几度,某鸢搓搓手,决定换个问题:“昊澈,你没有看到野瞳那个耳坠吗?” “很好看。”昊澈淡然地说道。 “咦?就这样?”某鸢讶然,这么淡定? 你又不是野瞳,我为什么要对你说?昊澈腹诽,冷然离开,继续思索野瞳身边那个女人和她是什么关系……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九十七章 青丝 过了几日的早朝上,毫无意外的,皇帝宣布由楚齐烨为帅,率领将士们出征。野瞳看到楚齐乾的表情一瞬间僵硬,无趣地偷笑。 等一下,她怎么觉得听到了自己的名字?野瞳微愣,微微皱眉,回忆了一阵,脑海中的内容才想了起来--什么?空稚影做监军? “微臣谢圣上赏识!”野瞳上前一步,恭敬地行礼,极为愉快地领了那圣旨,心里却是暗自不爽。这是第一次被一道圣旨发配到天城之外,而且--这楚齐烨的监军有什么好做的?不过是走走形式罢了!算了,就当是出去随便走走吧! “唉,澈哥哥,瞳儿也许要有好一阵子见不到哥哥了呢!”野瞳把玩着昊澈被她从发髻中抽出的发丝,低低地叹道。 昊澈一愣:“多久?” 本来他就要去边关,还不知道要怎么和瞳儿交代,却是野瞳自己提出了这话。 “不知道呢!”野瞳茫然地回答道,把手里的发丝打了个圈儿,“得看这仗打的多快。” 昊澈微讶:“瞳儿要去边疆?” 野瞳眨了眨眼,一脸无辜神色:“是的,去边疆。” “我也要去边疆,指不定能够见到瞳儿呢!”昊澈温和地笑着,瞧了瞧野瞳手里的那绺发丝,知晓自己现在的头发肯定是乱了。 野瞳眼神一亮,但又随即暗淡下来:“不可能的,瞳儿去了边疆自是不可能像在天城一般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的,澈哥哥该是见不到瞳儿的。”何止如此,去了边疆,她怕是只能以空稚影的身份出现了,更是绝对见不到昊澈。 昊澈蹙眉低思,计算着行军的大致时间,说道:“瞳儿,边疆的仓木城里有一家叫做悠然居的茶馆,该是很好找到的,等到大军到了边疆后的第二日,我们在那里见面可好?”第二日,该是整顿得差不多了,而还未开打的时候吧! “嗯,那就申时吧!”野瞳甜甜一笑,她这个监军该是没什么事情,定会赴约的! 门外传来脚步声,野瞳微有些郁闷,楚齐乾怎么又来了! “澈哥哥,我们应该换一处的。”上次楚齐乾没有跟来,她以为他的好奇心已经满足了,却没有想到他居然又来打搅他们。 “我们现在离开,可好?”昊澈也没有料到楚齐乾会跟来,不由问道。 “也罢,随便他吧!”野瞳吐了吐舌,专心把玩着昊澈的发丝。 楚齐乾推门进来,看到了两人,明显松了一口气,但是昊澈这是--衣冠不整? 脑海中“嗖”地闪过这个词,弄得楚齐乾一阵愣怔。在他的印象中,昊澈可是一直衣冠楚楚的,即使儿时有个皇贵妃见他可爱而轻微触碰,他也是马上把弄皱的地方抚平,冷脸上冷意更深。而到了长大以后,根本不允许别人碰他,更别提把他的衣衫弄乱了。 但是此刻,这个叫做飞雪的男子窝在他的怀里,衣服上因为受力而有多处褶皱,甚至于连头发都被弄乱了--这还是那个因有人轻触便置人于死地的绝杀门门主吗? 楚齐乾的目光探究地看着两人,结义兄弟?若那人不是昊澈,那他还可以勉强以为这个“小弟”不过是天真烂漫罢了! “大皇子殿下,您怎么了?”野瞳不耐地说道。这楚齐乾也是一只深藏不露的狐狸,平日里与大臣们打成一片,但是事实上还不是借机在探各人的底!她松开昊澈的头发,把脸埋进他怀里,真是的,作为空稚影和他玩玩也就罢了,为什么她现在还要和他周旋? “飞雪当真是神机妙算,今日父皇下旨,果然是令六弟挂帅出征!”楚齐乾讪讪一笑,口气里有着钦佩之意,但是却掩不去那试探的意味。 “没兴趣!”野瞳的声音闷闷的,明显不甚友善,“若大皇子殿下过来是为了探我的底细,那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你探不到。” 楚齐乾虽然表面上掩饰的还算可以,但是对于善于察言观色的野瞳来说,她简直是懒得和他计较--尤其是当她作为空稚影就已经对他足够了解了的时候。 “该是想说你绝无此意,当真是钦佩我,然后想与我交个朋友之类的。估计我也不会答应,做好了与我周旋一番然后下次约我出来的准备,对吧?”野瞳没有给楚齐乾分辩的机会,把头埋在昊澈怀里,“澈哥哥,我想,他现在该是低垂了眼,不欲让人看出惊讶之色,笑得有些僵硬,准备倒杯水以掩饰窘迫吧?” 楚齐乾伸手去拿茶壶的手猛地缩了回去,不加掩饰地瞪大了眼看着野瞳--自始至终,她都是埋头说话的,连动都没动。 野瞳无趣地看了他一眼,谁叫他这么喜欢混迹于朝中的官员中的?即使空稚影在他们聚会只时没怎么开口,但是他们的表现足以让她摸清他们待人处事时的习惯,对于他们的性格也隐有了解,猜出他的动作根本没有任何难度。 “瞳儿,胡闹!”昊澈无奈地拍了拍野瞳的脑袋,淡然解释道,“瞳儿很调皮。” 虽然看出了野瞳的不耐烦,但是楚齐乾作为他的兄长,总不能这么不留情面。 野瞳抬起了头,一脸的单纯无害,口气里带着撒娇的以为:“我不过是无聊嘛!如果和他聊下去,天知道要讲到什么时候去!”虽然可以猜到他的行为,但野瞳不可否认的是,楚齐乾的心机却是足够,要真被他套话,她也绝对讨不到什么好处。这次能诓得他发愣,最好能自动离开,也省得她多费心思。 “瞳儿……”昊澈无奈地看着她的孩子气,回过头对楚齐乾坚定地说,“我相信瞳儿,不论如何,我也决不会把瞳儿带进这些复杂的事情里来,你不需要怀疑瞳儿。” 昊澈都如此直白地说了,楚齐乾若是再继续下去,倒是显得有些过分了。虽然他觉得这个飞雪会是昊澈的软肋,但现在看上去,纵然是软肋,也绝对不简单,要想那她来威胁昊澈还没有那么容易。而--信任……楚齐乾暗自微叹,能够让昊澈毫无防备的人,该是,值得他信赖的吧! “那我就先告辞了。”楚齐乾温和地开口道,带了些真诚,“但我是真心想和飞雪交个朋友,绝无半点虚假之意。” 野瞳看着他离开,心里倒是有了些赞赏之情。这楚齐乾,从小到大,该是没有人敢对他这么不给面子的吧!但他除去算计,倒当真算得上是一个君子,拿得起放得下,也不会像有的人一样小心眼,一旦被冒犯则锱铢必较。 “瞳儿在想什么?”昊澈看着自己的发丝在野瞳之间打着转,显然有些心不在焉。 野瞳回过神来,打量了一下昊澈,跳出了昊澈的怀抱,伸手抽去了他的发簪,让他的长发披散了下来:“我喜欢哥哥的头发。” 昊澈的头发与女性那种柔滑的发丝截然不同,而是浓密而带着些微的刚硬,对于野瞳而言,这是全新的手感,这才把玩了这么久。 昊澈也不恼,安静地坐在原处,只是嘴角的弧度泄露了他的好心情:“瞳儿现在是在做什么?”感觉到发丝上轻微的施力,不过他的口气里全无担忧之意。 “刚才弄乱了哥哥的头发,现在负责梳好!”野瞳的口气里是止不住的笑意,手指灵巧的动着,白玉簪重又插入昊澈发间,野瞳对自己的“作品”极为满意。 “瞳儿很熟于束发?”昊澈微有些诧异地问道,他是因为不喜人近身才自己束发的,但野瞳怎么看也不像请不起丫环的人,怎么又会自己做这种小事? “瞳儿一直是自己梳的哦!”野瞳得意地回答道,“放心,这样出去绝不会丢人!” “瞳儿梳的,又怎么会丢人?”昊澈把野瞳捉回怀里,宠爱地说。 “呵呵,下次我把澈哥哥的头发弄乱,叫哥哥不敢出门!”野瞳眨着双眼,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捣蛋之色。 “嗯?怎么说也要瞳儿陪我才是!”昊澈便也陪着她闹,作势去拔野瞳的簪子,但,出乎意料的是,野瞳根本没有躲。 如瀑布般的青丝刚一挣脱束缚便披了下来,滑溜溜的像小鱼一般,从昊澈的指缝间钻了下去,柔柔的,带着微妙的触感,让昊澈心里不由一荡。他的手顺着发丝缓缓下滑,那丝绸般的触感,让他忍不住想一直这样摸下去。 下意识地拈起一绺长发,因着他也说不出的冲动,轻轻吻上,野瞳身上的幽香此刻便显得异常的馥郁而芬芳,充斥了他整个鼻腔。 即使感受到的只是轻轻扯动发丝那一瞬的力,野瞳的心仍是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带着悸动的感觉。伸手卷了卷自己的发丝,松开,口气里带着丝刁蛮任性:“哥哥梳!” “嗯!”昊澈温柔地回答,像对待珍宝一般小心地梳理着野瞳的发丝,让自己的手指和那青丝全然亲密的接触。野瞳便反手环住昊澈的腰,任由他摆弄着,脸上露出了小猫似的慵雅之色,微勾的唇角带着明媚的笑意。 “澈哥哥这是第一次帮别人梳头吧?”野瞳眼里流光溢彩,直直看着他。 “嗯。”昊澈看着她的神情,阳光打在她的耳坠上,那样的明亮,完全吸引住了他的目光,再难离开。伸手从发鬓开始,顺着耳廓而下,眼神略有些迷离。微微叹息,他的小妖精呵…… ==================================== 以下乱入: “昊澈,我还以为你会问野瞳关于蝶衣的事情呢!”某鸢眨眼,话说,那天他看上去很纠结的说! “问什么?难道问瞳儿那是不是她的女人吗?”昊澈无语,即使野瞳真是男人,他也相信她不会背着他有其他人的吧! 某位自信的仁兄……某鸢无力抚额--“那你那天在瞎纠结些什么?” 昊澈决定不去看这个无良的家伙,他不过就是心里不舒服一下,尤其是瞳儿还不肯承认他们的关系,他介意一下都不可以吗? “昊澈,你真的没有注意到野瞳的耳坠吗?”某鸢看着他的冰山脸,挫败地问道,真心觉得很萌好不好! 昊澈眯眼,射出强烈的不悦的光芒,他还是觉得瞳儿的耳垂比较诱人些,那个碍事的耳坠! 某鸢蹲到墙角,我错了……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九十八章 出征 “花花,既然那个笑面修罗是你的义兄,那么那个手镯是不是他送给你的?”蝶衣八卦地问道,一脸兴奋之色,“啊!难道你们……” 野瞳无语,自问那天和昊澈貌似也没有怎么接触,蝶衣怎么就自动自发地这么想了呢? “没有,他只是义兄罢了。”野瞳平淡地打断了蝶衣的猜测,话语间没有泄露丝毫的感情,弄得蝶衣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花花和笑面修罗的关系绝对不简单,能够让花花瞬间收敛戾气的人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不要再谈澈哥哥了。”野瞳冷冷地说道,在岛上这么大声地说,那跟没有保密有什么区别?她可不想被羽田念叨! “看到羽田的话,帮我把他叫过来。”野瞳看着手里的书,吩咐道,明天就要随军出征了,岛上的运转虽然没有问题,但还是要交代一下的。 蝶衣挑了挑眉,开门,冲着楼下,运功大喊:“季羽田--” 野瞳挖了挖耳朵,好吧,她承认,她预料到蝶衣可能会这么做了,只是没想到她真的这么做了。无奈,如果是这么喊的话,她自己也可以。 “我明日要离开天城一段时间,估计会比较久,如果听风阁里有什么事情,你做主就可以了,不必等到我回来。”野瞳放下手上的书,抬眼看着羽田,口气倒是很轻松,“我想,我出去这许久,你们该不会让听风阁倒闭了才是吧?” “小东西,要是听风阁这么容易就倒闭了,也支撑不到现在!”羽田笑骂,“不过你大概要出去多久?” “不知道。”野瞳吐了吐舌,起身,她不过是交代一句罢了,“反正你看着办即可,我若是真有什么事的话,我会让那里的听风阁传消息回来的。” “真没见过你这么不负责任的阁主,还不如让羽田当阁主呢!”蝶衣靠在门框上,看着野瞳要出去的身影,无语。 平日里听风阁的事物基本上都是羽田在管,野瞳不过是出几条建议罢了--虽然,那几条建议都是极其重大的决策,而且只要听从她的话,办起事来可以少走很多弯路,但是若真的按照羽田的法子发展下去,应该也绝不会走到什么太糟糕的境地。平日里野瞳回到岛上,也就是看看账册,听听羽田汇报发生的事,顺便说说接下来该怎么办,如果大家找不到情报的时候都可以去问她,然后就是和岛上的人聊聊天,种种地--蝶衣微有些不爽,怎么想都觉得这个阁主实在是太悠闲了! “羽田,你想当阁主?”野瞳好笑地看着羽田问道。 “不用!”羽田苦笑,这不过是个名义罢了,他可没有兴趣取代野瞳来发号施令,他对现状已经足够满意了,反正在大决策上还是得听野瞳的。 “嗯哼,你听到了?”野瞳向外走去,看着蝶衣鄙视的神情,“上次种下的梅花该是开了,我要去看一下,小衣,你去吗?” 走出几步,突然听到身后蝶衣大喊:“花花,等我!” 羽田看着两人的样子,缓步踱出书房,摇头失笑,这小家伙。 ==================================== 从听风岛回到天城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刚一上岸,就看见一只鸽子飞来,伸手抓住,微一皱眉,飞身向六皇子府而去。 “小姐,四夫人在客厅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灵儿看见她出现,急急地说道。 “我知道了。”野瞳走近里间,把裹胸布拆掉,换了身衣衫,不急不忙地朝外走去,看的灵儿心里发急却无计可施。 “娘。”野瞳看见四夫人一脸不耐烦地坐在客厅里,看见了她,脸色稍缓,但仍是不怎么好看,野瞳温顺地说道,“娘,瑶儿身体不好,倒是让娘多等了,还望娘见谅才是。” “身体不好?”四夫人阴阳怪气地说道,“你身体不好能够这么精神?瑶儿,你这是长大了,连娘也不放在眼里了啊!” 野瞳低头,她从来没有把她放在眼里过,口气里有着惶恐:“瑶儿错了。” 四夫人看着野瞳的样子,感觉和以前一点变化都没有,不由怀疑她们说的那个技惊全场的是不是她这个成天闷声不响的女儿。但,宗祺瑶自从嫁到六皇子府来以后就一点动静都没有,连访客都给全部挡在了府外,弄得宗祺雪三天两头到她那里讥讽说她嫁了个好夫君,连家都忘了,若不是她执意进入,今日怕是连她都会被挡在府外! “瑶儿该是过得极好的吧?”想着想着,四夫人的口气越发的不善,怨气便隐隐透了出来,“好到连家都忘了!” “瑶儿怎么敢忘记家里呢?”野瞳低声说道,心里却是厌恶,她这是想利用她了吗? “瑶儿,娘也是为你好。”四夫人察觉到了自己的态度,脸色微微调整了下,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可知六殿下明日就要出征了?” 野瞳一脸惊讶的表情:“什么?”对哦,楚齐烨貌似没有和宗祺瑶说过这事…… “瑶儿,为人妻,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夫君不闻不问的呢?”四夫人一脸早有预料的神情,“唉,现在知道也不晚。瑶儿,出征之时是允许带家眷的,老爷已经和六殿下说过了,你若是要同去,六殿下该是会同意的。这样也可以增进一下你们的夫妻感情。” 野瞳微怔,原来早朝的时候宗修国居然是在和楚齐烨讲这个--利用她来监视楚齐烨吗?她倒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大的作用了! “娘,但是……”野瞳做出惊喜羞怯的样子,头埋得更低了。 “没什么好但是的!”四夫人责怪地说道,“难道你不想和你的夫君多相处吗?这打仗少说也要个把月,你若是不去,怕是都要被忘却了!” “是,娘……”野瞳怯怯地回答道。 送走了四夫人,野瞳打听了一下,楚齐烨居然不在。想了一下,决定离开,明早再来吧!反正出征前说过就好了。 翌日清晨,野瞳在客厅等了很久,才等到楚齐烨姗姗来迟,穿着一身盔甲,冷硬的脸上没有表情,一如她初见他时一般。 “你想随军?”齐烨冷冷地问道,口气里是不加掩饰的厌恶。 “不,妾身便不劳烦殿下了。”野瞳微微一笑,她要是以宗祺瑶的身份随军出征,让空稚影情何以堪,“妾身恳请殿下允许妾身去大明寺为殿下祈福,直到殿下平安归来。” 齐烨的脸色微微缓和了些,这个女人还算识相,虽然就算她跟在他的身边,也绝对只是个碍事的包袱!就算是会功夫的女人,看见战场上的血腥,怕是也只会哭哭啼啼的,宗修国果然对这个女人的了解并不怎么样:“可以。” 野瞳微笑着行了礼,这个决定对他们两个都好,他不愿带她上战场,而她也免了在他出征期间被人叨扰的麻烦,反正他们都心照不宣地知道她绝不会去为他“祈福”的,但只要说辞一致,那就足够了。 “多谢殿下。”野瞳向外走去,而齐烨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 “我去给楚齐烨祈福,有人问起就这么说。”野瞳对灵儿如是说,便欲离开。 “小姐得到六皇子殿下的同意了?”灵儿一脸忧心。 “嗯。”野瞳离开,任由灵儿一脸不满的神色。 “抱……抱歉……下官不是故意的!”等到野瞳匆匆换回空稚影的装扮,再匆匆赶到宫门口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整装待发了,只等着皇帝为他们饯行了。 对着楚齐烨点头哈腰地抱歉,野瞳心里极度地无奈,明明就是他害的她迟到的! 来到为她准备的马匹边上,野瞳一时间傻眼,呆呆地站在原处。 “空大人,还请上马。”小太监催促道。 “我……我不会上马……”野瞳窘迫地说道,平日里若是自己上马,用的都是轻功,或者是澈哥哥抱上马的,正常的上马姿势她甚至都没有关注过,现在所有人都已经坐好了,她就是想现学,也要有个参照吧! “难不成空大人还准备乘马车去边疆?”楚齐烨冷冷地问道。 “下官不敢。”野瞳有些恼怒,她又不是故意不上去!但是空稚影却是不会武功的! 旁边一个将领想来看不下去了,开口提点道:“一脚踩上马镫,用力蹬一下,另一只脚跨过去坐稳即可。” “多谢。”野瞳感激地道,心里微微有些汗颜,她只记得轻功了,连可以借助工具都忘了呀! 齐烨看着她潇洒地上了马,不过微有些困惑,不过很快就想起那日空稚影娶亲之时据说也是被人架上马的……果然有够愚钝…… 皇帝饯行完毕,大军缓缓行进起来,刚才指点她的人道:“用脚夹一下马肚,放松即可。” “多谢指点,稚影骑马还是会的。”野瞳温和地低声回答道,用脚轻夹马肚,马便平稳的飞奔了起来,不曾落下距离。 “还多谢岑副将解围。”野瞳道谢道,若有所思地一笑,岑衍啊…… ==================================== 以下乱入: 野瞳放下手中的锄头,靠着梅树望着蓝天,阳光打在她的眼睫上,投下一圈光晕。嘴角闲适地微扬着,发丝有几绺飘在她的脸上,纯真的就像个天使般。 某鸢哀怨地看着,突然用爪子在树上狂挠。 “你又在发什么疯?”野瞳不悦地睁开眼,这人盯着也就算了,还要弄出声音! “话说,前几天某鸢学农回家,曾经雄赳赳气昂昂地决定把你丢去学农的!结果纠结来纠结去,你都要去打仗了,还没有写你学农的情节……”某鸢用手指戳着树皮,“难不成他们在打仗,你在一旁拿个锄头帮他们挖坟?” 野瞳黑线,这家伙在想什么……学农?那是什么? “怎么办?我怕我以后写到那里的时候,拿锄头是什么感觉都忘了……”某鸢戳戳靠在树上的锄头,“咚”…… 野瞳弯腰捡起锄头,兴致缺缺地看着某鸢:“你到底想要对我做什么?” “呃?我只是觉得你其实在听风岛上干了很多农活,然后自己学农的时候小小地怨念了一下,想写了而已……”某鸢挠头道,嗯,不然以后写在乱入里也不错…… 野瞳伸出手指抚摸着刚刚绽开的梅花,决定还是无视身边这只比较好……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九十九章 战争 这行军的速度倒是当真不快,想来也对,身后跟着一大队的步兵,决计是赶不上他们骑马的速度的。野瞳悠然地任由马匹乱走着,内心却对要她当监军一事略有些困惑不解。 空稚影最近在朝上是有些名声的,但那都是些污名,因了那断袖之名,朝堂上一些人明显看她的目光极为的难看,满是瞧不起,虽然她还可以假装毫无知觉地参与他们的活动,但是她清楚地知道这对她的仕途会产生怎么样的影响--也幸而她不在意,若她真的只是指望着这仕途过活的小吏,那才是真的糟糕了。 但是,让她来做这楚齐烨的监军?开玩笑,楚齐烨还需要什么监军!当朝皇子,而且深受圣宠,她要是说些不好的话回去,楚齐烨随便干点什么,就足够对付她这个小吏了!难道是大家看她不爽,集体把她送出天城……不至于吧…… 终于到了第一处驻扎之地,野瞳领了帐篷,找了一块空地搭了起来。本来她该是和其他的人一起住的,也不知道他们做了些什么,导致了她现在是一个人住--呵,她这断袖之癖还当真是不为人所容呀! 野瞳一个人费劲地搭着帐篷,虽然她是有能力一个人搭好这个帐篷,但是实在是很麻烦呢!这里刚刚搭好了那里就又塌下来了。而周围的人大概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再加上对文官本来就有的鄙视,对她的艰辛完全视而不见。 眼看着刚刚直立起来的地方又要倒下,野瞳低叹了口气,刚欲过去重新弄好,却发现一只手扶住了那根摇摇欲坠的杆子,一个人影挡住了落日的余辉。 野瞳抬眸,看见岑衍站在那里,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多谢岑副将。”野瞳微微一笑,手脚俐落地把手中的杆子插入地里。有了人帮忙,她的动作显然快了很多,没有再花太多的时间,野瞳很快就把帐篷搭好了。 “嗯。”岑衍淡淡地点了点头,松开了手,向远处走去。 野瞳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不过--野瞳看着帐篷,无语,她觉得其实就在树上将就一个晚上也不错,至少不用这么麻烦。搭个帐篷耗了她这么多时间,真是…… 野瞳无边无际地想着,向着溪边走去,她需要洗一下手和脸,军中这么多的男人,她也就不奢望能够沐浴了。 向着军营走回去,远远的就听到了一个声音,叫她脚下一顿:“这次的监军怎么了?” “不过是个废物罢了!”一个讥嘲不屑的声音响起,是另一个叫参木昆的副将,“你们没看见她那个窝囊样?连马都上不了!想来又是与天城那些文人一样,手无缚鸡之力。” “她要只是个废物也就罢了!”这个该是军师的声音,口气里却是浓厚的鄙夷。 “嗯?这话怎么说?”参木昆大大咧咧地问道,颇有些好奇。 “她有断袖之癖!”军师压低了声音,“不然我刚才为什么把她驱出帐外?” “这话可不能乱说!”野瞳仔细听了听,该是那个叫做易笠的副将,满满的犹疑之意,“老俞,你这怕是道听途说吧!” “切,这件事在天城可是传遍了,也就是你们才会不知道!”军师低低地说道,“这空稚影娶的就是我们将军的亲妹子,可是在新婚之夜却自己承认有断袖之癖,很多同僚都听见了,这还有什么可怀疑的?” “可是,这空大人怕是有什么隐情吧!她在这军中也做不了什么,又何苦要排挤她呢?想来将军也不会苟同的吧!”易笠担忧地说道,口气温润而和善。 “也就是你这个家伙会同情那种人!”参木昆不爽地说道,“大家都是风里来雨里去冲锋陷阵的兄弟,作甚还要给这么个人好脸色看!不去惹她已经很不错了!” “但……”易笠还想说什么,就被参木昆擂了一拳:“我说你,有心思担忧那个弱不禁风的文官,还不如想想军队里那些小子!我们几个作为将领的都在这里聊天,天晓得那些小子们是不是闹翻天了!回头扰了将军才要说‘但是’了呢!” 声音越飘越远,野瞳的脚步放得极慢,直到众人散去才走到了那一片空地,却遇见了另一个方向走来的齐烨。 “六殿下……不,将军!”野瞳弯腰行礼,看着齐烨面无表情的脸,向后退去。 刚才那对话,楚齐烨该是也听到了吧!不过,也不关他什么事…… 齐烨淡然地应了一声,向着篝火处走去。他不由回想刚才听到的对话,没有想到这断袖之癖竟是如此为人所不容,连一向温和的军师都会设计驱逐。微有些苦恼而宠溺地兀自笑了,瞳儿那个小家伙,要是被人当作了断袖可就不好了呢……手里暗暗握了一下,不过他不会允许有人嘲笑他的小瞳儿的…… 营地中间有着大丛的篝火,边上又有星星点点的小篝火。几个权重之人便不言语地围坐在篝火边上,周围是一众的士兵,大声地讲话说笑,只有他们沉默无语。 野瞳注意到众人怪异的神情,便困惑地回看向他们,却见他们眼神躲闪,带着不屑,便又低头啃着手里的干馒头,心里却是好笑。她本以为流言对于女人的影响大些,却没想到这些军队里的汉子们也这么在意这些。 早早吃完,野瞳一言不发地回到自己的帐篷里去,呵,孤立吗? 的确是孤立,在以后行军的路途之中,她仿佛是被一个无形的隔膜与众人隔了开来,即使是岑衍也不过是每晚扎营之时会过来搭把手,然后又无言地离开。她就像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明明身处众人之间,却突兀地戳在众人之外。 野瞳略有些自嘲,纵然当初宗祺瑶被相府里的其他人所孤立的时候,她也不曾感觉如此明显,至少那时候她还可以离开府中,一心投入听风阁的创立之中。如今这般被人隔离的感觉倒是第一次,倒是新鲜! 行军许久,终于到了边关,野瞳暗自记了仓木城的位置,跟着大军驻扎下来,终于准备开战了吗? 那羽染国的扰边之事也的确紧张,戍边的战士们听闻楚齐烨来了,尽皆松了口气。 野瞳无趣地观察着周围人的反应,微闭了眼,还有一天,就可以见到哥哥了…… 大军还未整顿好,便有人来报,说是羽染国的将士又一次打了过来。边关的将士们本来已经守了多日,疲惫不堪,而刚刚从天城赶来的大军却是旅途劳顿,马上就去打仗想来效果该是不怎么好。野瞳低低叹了口气,看着楚齐烨点了兵便要奔赴战场,揉了揉自己酸酸的腿肚,也罢,就让她一并去看看吧! 这,便是战争吗? 野瞳骑在马上,看向对方。大军整齐的列队在两边,楚齐烨一身银甲在队伍的最前面,随着战鼓的响起,两方士兵便混为一团,一时间血肉横飞,惨不忍睹。 野瞳的胃里微微有些翻搅,就像是第一次杀人时的感觉,不是那么的剧烈,但却不怎么舒服。她的手上不是没有鲜血,但是这却是她第一次看着这么多的人,因为无谓的战乱,就像是切菜一样的倒下,染红了一片土地。 天色,略有些灰暗,血色似乎弥漫了整个战场。野瞳的脸色也只是变了一瞬,很快就变为了冷漠的颜色。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这么多的生命就此消逝。这让她不由想到了黑山岛,同样是为了莫名的理由,同样是,一点也不留情面。 战争呵…… 银色的盔甲在漫天的扬尘间显得有些刺眼,楚齐烨的冷血在战场上似乎得到了最好的诠释。手起刀落,招招毙命,不一会儿,他便已经踏出了一条血路,凡事挡在他的身前的,全都失去了生息。纵然在如此冷酷的战场上,他也是如此的耀眼而冷静,分析着局势,发号施令,不像她,眼里还留下了死者的印记。 习惯性地,收割着生命…… 野瞳凭借着自己练武之人的好眼力,看见了,在对面的战场上,有一个和她一样冷眼旁观的人,遇见了她的目光,竟然还朝着她微微笑了笑。野瞳别开视线,微微皱了皱眉。在她的印象之中,羽染国似乎是没有派遣监军的习惯的,那么,那个人是谁? 来到边疆的第一场战事,以天焱军大胜而告终。只是,在对方溃败收兵之时,野瞳捕捉到了那个人眼里轻蔑的笑容,她不由也微微一笑--这只是个开始呢! 从战场上下来,楚齐烨这才看见了野瞳,也看见了她嘴角残存的笑意,微皱了眉:“是谁让空大人上战场的?” 大家这才注意到野瞳的存在,岑衍更是投来了不赞同地目光。 “有什么不对吗?”野瞳故作困惑地问道。 “你以后不用来。”齐烨冷然回道,不再看她,驱马向前行去,心里却是想着空稚影的表情,微微起疑--那,绝不是一个第一次见到杀戮之人该有的神情! ==================================== 以下乱入: “野瞳,第一次上战场,有什么感想?”某鸢眨巴着眼,好奇地问道。 “我不喜欢血腥味过浓的地方。”野瞳冷冷地回答道,眼里浮现起一丝腥红,“这会让我的血……冷下来。” “咦?那你杀人的时候难道闻不到血腥味吗?”某鸢郁闷地问道。 野瞳扯唇一笑,伸舌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眼里却是空洞得有如大漠一般:“当然会有血腥味,但是,死亡的气息却是更浓一些。” 这样的野瞳,好可怕…… “难道你也想要上场杀人吗?”某鸢向后退了退。 “杀人?”野瞳轻嘲地笑了,“我手上沾染的血腥,还少吗?” 她不怕再多一些,但是她却没有杀上瘾。重生之后,每次杀人,都可以嗅到死亡的气息。她不怕下地狱,不过,让她在活着的时候,再任性妄为些吧! 说到这个话题的野瞳,很孤寂,很冷,让人,下意识地想要逃离,却又不由自主的疼惜…… 某鸢表示悲催的不会写战争……呜……太纠结了…… (Orz,某鸢表示忏悔,真心不知道这一章为什么就跑到前面去了……让我重发一下,不然目录就不对了……)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章 悠然居 循着记忆,野瞳向仓木城驰马而去,边疆总是带着些苍凉萧瑟的意味,已是数九寒冬,入眼的是满地的积雪,路上人的脚印和马蹄印交错相间。 野瞳在城门口询问了悠然居的所在,先去成衣店买了些布料以及棉花,拿好之后才换了张面具,到悠然居里一个临窗的座位上,软软地斜倚在墙上,喝着热茶。 申时刚过,野瞳便看见了昊澈的身影,探出窗外,兴奋地摇手道:“澈哥哥!我在这里!”过于愉悦的声音引来行人的侧目,昊澈抬眼看见她,溢出了一个宠溺的微笑,微微点头示意,很快就到了野瞳所在的雅间里。 野瞳不待昊澈坐下来,像只树懒一样挂到了昊澈的身上,柔柔地说道:“澈哥哥,我想你了!”她贪婪地嗅着他身上的气味,脑袋不安分地蹭着他的胸膛。 “我也是。”昊澈的一句话里涵盖了太多的感情,他的心,在此刻终于放松了下来。行军途中,一旦得闲,他的脑子里便满是野瞳的一颦一笑,此刻她在怀里的感受是那么的熟悉,真实的让他再也不想放开她。 两人相视一笑,在对方的眼里俱看到了浓浓的思念之情。 野瞳的笑意更深,微一用力便仰头主动吻上了昊澈,唇舌火热的纠缠着,似乎只有这样才可以稍稍表达他们重逢的喜悦。 “瞳儿……”昊澈哑着嗓子唤她,明知道他对她毫无抵抗能力,这个小妖精居然还这样折磨他,看着她红肿的双唇,他艰难地吞着口水。 “澈哥哥……”野瞳笑着回应道,微微有些心虚,她只是情不自禁…… 昊澈伸手抚摸着野瞳耳上火红的耳坠,脸色却变为严肃:“瞳儿这是跟着军队过来的吗?”他知道野瞳不想让他知道她别的身份,但是他却深知军中的艰苦,若是野瞳告诉了他,他也可以为她多做些安排。 “嗯。”野瞳乖顺地回答道,看见他眼中的疼惜,展露出了一个让人安心的微笑,“不过瞳儿可是很闲的哦!哥哥不用担心。” 昊澈看着她犹如稚子般清澈的眼神,心里的担忧却是挥之不去,忍不住说:“虽然我知道瞳儿有流萤剑,但是我上次送给你的那个手镯还是带着的好,以备不时之需。” “哥哥,瞳儿一直都戴着哦!”野瞳撩起袖管给昊澈看,银色的手镯和她白嫩的手臂仿佛融为了一体。 昊澈点了点头,伸手很快地把她的袖管弄好。这样寒冷的天气对于学武之人也许算不了什么,但是这样裸露在空气中还是会冷的。 野瞳蹭到昊澈肩窝里,问道:“这是瞳儿第一次收到生辰礼物,又怎么会不好好戴着呢?”更何况还是澈哥哥送的。 看到了昊澈眼里怜惜意味更浓,野瞳急忙扯开话题:“澈哥哥的生辰是什么时候?瞳儿到时候一定会记得给哥哥过生日的!” “我的生辰在除夕夜。”昊澈温柔地看着野瞳,口气里却带着微微的自嘲,“不过我的生辰是从来不过的。” 因为在除夕夜,所有人在大殿之上,他的母妃才会被人所害,以至于到了很晚才有人发现了奄奄一息的母妃,父皇也只来得及看到了母妃最后一面。他的生辰,被太过的繁华所掩盖、埋没,一如,皇宫里的黑暗被华美的外衣所遮蔽一般。 “我记住了哦!”野瞳认真地说道,她见到了昊澈讥嘲之下些许的失落。她知道,生辰被所有人所遗忘的感觉。 昊澈摇头笑了:“瞳儿,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够了。” “哥哥,到了除夕,就我们两个,到这里来,不好吗?”野瞳撒娇地摇着昊澈的手臂。 看着她娇憨的神情,昊澈真的什么都想答应,但是却不行:“瞳儿,过两日大军就要向外行军了,除夕那天我根本不知道大军具体到了何处。这还是以后再说,好吗?” 野瞳微微低垂了眼睑,思讨了一会儿,又抬起头来:“澈哥哥,瞳儿先把生辰礼物给你,虽然先前根本没有准备。” 昊澈微有些诧异,随即一笑:“只要是瞳儿送的我都喜欢。” 野瞳从怀里掏出了两个小瓷瓶,吐了吐舌:“虽然这个不太像礼物,而且瞳儿希望哥哥永远也不要用上,但是还是想要给哥哥以备不时之需。” 她打开了一个小瓷瓶:“这一瓶里有十颗金色的药丸,是用来治疗内伤的,基本上不管多么严重,只要服一到两次都可以痊愈。这瓶则是治疗外伤的,里面有十颗绿色的药丸,用的时候取出一颗泡入一碗水里,等它变为膏状的时候敷在伤口上,见效应也是极快的。” 她把小瓷瓶递给了昊澈,顽皮地一笑:“这可是独此一家的秘方哦!哥哥可不要弄丢了!” 她当然不会告诉昊澈,当初为了炼制这两瓶药,她在炼丹房里呆了足足九九八十一天,失败了无数次,才炼制出了这二十颗药丸,其效果让亿雷都觉得眼红。 “瞳儿,这该是你带着以有备无患的吧!”昊澈没有接,却是看着野瞳,“若是给了我,那万一哪天你受了伤又该怎么办?” 野瞳把小瓶强塞入昊澈手中:“澈哥哥,你什么时候见过瞳儿受过伤了?瞳儿一直在很安全的地方,没事的!即使有什么意外,瞳儿身上也带着其它的伤药,更何况瞳儿自己本身就是医者,又怎么会有事呢?” 看着昊澈似乎还欲推脱,野瞳撅起嘴,一脸委屈地看着昊澈:“难道澈哥哥觉得瞳儿送的东西不够好,所以不想要吗?” “当然不是!”他只是担心她罢了,不过看着野瞳一副一定要他收下的样子,昊澈终究还是收了下来,难得瞳儿有这么固执的时候呢! 野瞳脸色立刻放晴,黏在昊澈身上:“澈哥哥最好了!” 昊澈无奈地笑了,哪里有这样硬要别人收礼物的啊! 靠在昊澈的怀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野瞳脸色微微一变,咬了咬牙,深深吸了一口气,可恶,居然在这种时候…… 她身体一时间的僵硬被昊澈敏感地捕捉到了,他抬起野瞳的头,担忧地问道:“瞳儿,你怎么了?” 野瞳笑了笑:“没事啊?怎么了?”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即使在这寒冬腊月里,头上居然渗出了密密匝匝的汗珠,沾湿了额前的碎发,让昊澈一时间有些惊慌:“瞳儿,你到底怎么了?” 野瞳无奈地一笑,结果还是让澈哥哥担心了:“没什么,不过是肚子有些不舒服罢了。” 该死的葵水,居然挑在这种时候来!这还是第一次她来月事的时候没有灵儿在身边,她的针线水平只能勉强将东西缝好,如今她还身处军营之中,生平第一次,她真正感觉到了自己如此窘迫不堪。 “怎么会的?”昊澈伸手放在她的肚子上,“是这里不舒服吗?” “不……不是……”野瞳脸色倏然变红,这种事情,让她怎么说呐…… “这里?”昊澈的手慢慢下移,小心地观察着野瞳的脸色,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手到了什么位置,“还不是吗?” 他的手到了小腹,野瞳的脸已经红的像是要冒出蒸汽了,微窘地点了点头。 昊澈低头看了看,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沉默弥漫了开来,联系到野瞳刚才的神情,昊澈想,他大概知道发生什么了……面具下面的脸也不由自主地烧了起来…… 微微运功,让手上的热力透过衣服传到野瞳的身上,低沉地问道:“这样好些吗?”虽然他也不确定这样做对不对,但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了。 野瞳微微点头,虽然仍旧很尴尬,但是随着小腹上阵阵温暖传来,她感觉好了很多。平日里也没有这么痛过,可能是因为最近天冷,再加上在外行军的关系,才意外地会这样……她胡思乱想着,把头埋进昊澈的肩窝,试图掩去自己的晕红的脸色。 “够了。”野瞳闷闷地说道,脸上依旧有些许残存的红晕。 昊澈收回手,看见野瞳的模样,倒是消去了他的不自在。把野瞳搂进自己的怀里,脸上是掩之不去的促狭笑意:“瞳儿怎么了?” 虽然野瞳不肯承认自己的女儿身,但是逗逗她还是可以的。 野瞳娇嗔地瞪了他一眼,回头拿起桌上的热茶:“没事。” 野瞳含羞带怯的样子让昊澈的心猛然柔软,抱着她的腰,昊澈收起了逗弄之心,温柔地看着她,满脸宠溺的笑意:“这么久不见,瞳儿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哥哥很在意这场战事吗?”野瞳看了他一眼,问道,“很想要赢吗?” 昊澈点了点头:“身为一个天焱人,有谁不希望战事尽快结束呢?” “包括哥哥吗?”野瞳把玩着他的手指,他的手骨节分明,带着一种极为有力的感觉,修长而干洁,带着练武之人独有的茧子,却带给她一种安心的感觉。 “自然。”昊澈把她的手抓在手里,“不过,我会让它赢的。” “用绝杀门门下,号称幽冥军的那支军队吗?”野瞳让自己的手指与昊澈的手指插握着,抬头对着昊澈微笑。 昊澈诧异于她连这也知道,不过却是坦然一笑:“嗯。”虽然那只是他暗藏的王牌,但是这天下,却确实只有他可以掌控这支军队了。 “哦。”野瞳摊开手掌,比着她的手和昊澈的手的大小。澈哥哥想要这场战事胜利呢……她知道了。 ==================================== 以下乱入: “哇奥,居然一百章了……”某鸢望天感慨中。 “你的声音为什么这么惆怅?”野瞳躺在被窝里,小腹上面捂着一块烤热过的石头。 “好吧,我重新来一遍。”某鸢调整了一下情绪,“咳咳--哇奥,居然已经一百章了,为什么野瞳还没有被吃掉啊啊啊……唔嗯……” 呜,嘴里的石头……好烫……瞳儿欺负我…… 野瞳用手代替了石头捂在小腹上,眯着眼冷看着某鸢。 某鸢很狗腿的把石头送回去,赔笑道:“痛经果然还是很难受的哦!” 野瞳接过石头,冷冷地点了点头,这还是她第一次痛经。 “呵,鸢儿就从来没有……啊……我错了……”某鸢计算着石头的抛物线轨迹,抱头蹲下,呜……我还没说什么呢!果然这个时候的女人比较暴力呜…… 野瞳起身披了件外套,重新找了一块石头放在火上烤--就算她肚子痛,解决这个无良作者还是绰绰有余的…… ps.谢谢fautisne0510的花花的说~(啊,野瞳,没有在叫你,表打我……)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零一章 细作 一如昊澈所预言的,到达了边疆后的没几天,楚齐烨便点了些兵,带着几个副将去了距离敌兵更近的地方,野瞳因为前一次楚齐烨的话而呆在了军营里,坐在一个营帐的阴影下,看着远处的岑衍在练兵,享受这难得的休闲时光。 突然看到军师从眼前匆匆走过,脸上似乎还带着某种慌乱的神情,连她的存在都没有注意到,嘴里无声地在念叨着什么。 “军师!”野瞳叫住了他,看见了他脸上不由自主地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情,继续自己的发问,“你不是应该和将军一起到前线去了吗?怎么还会在这里?” 军师脸色有些难看,瞥了野瞳一眼:“将军吩咐我回来拿东西。” 说罢,匆匆走近楚齐烨的营帐,纵马向军营外奔驰而去。 拿东西?楚齐烨居然会忘记拿东西吗?野瞳略有些好奇地想着,视线再次转向了岑衍那里,今日他们应该是去埋伏在敌人的必经之路之上了吧! 大军归来的时候,楚齐烨的脸色显然有些不好看,野瞳远远地看着军医忙着治疗那些受了伤的士兵,看着有人死去,有人永久地失去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有人崩溃地失声痛哭,看着楚齐烨把所有的副将以及军师招入营帐,直到月色西沉,这一切仿佛与她毫无任何关系,虽然她也是这军中的一份子,但是,她不属于这里。 “怎么了?”在经历了好几次这样的事情之后,野瞳终于打算还是问一下岑衍。 岑衍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周围,冷声说道:“别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 野瞳毫不在意地一笑,开口说道:“也不尽然。我这两日倒是听到了不少士兵们的传言,说是这几日的埋伏都被敌人发现了而加以利用,是以伤亡惨重。” 至于她的推测--她只是需要验证一下。 “的确如此。”岑衍点了点头,“将军肯定军里出了奸细,而且是可以洞悉我们目的人,叫我们多加注意。还有就是,这几日对方的阵法很是诡异,是以才损失惨重,勉强险胜。” “呵,你这么跟我说,倒不怕我是奸细!”野瞳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和她想的也差的不多,脸上神色不变,调侃道。 “你是真的傻还是装的傻?”岑衍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深深看了野瞳一眼,离开。 野瞳微笑,她可没有装傻! 靠在主帐上,抬头仰望着星空,这几日她偶尔的也会去悠然居喝一杯茶,但是澈哥哥却再也没出现过,这让她不由自主地有些焦躁。不过她也明白,在这战场上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像她这么悠闲的。不过,转眼间,已经半个多月过去了呢…… 前方的篝火处,士兵们围坐成一圈,喝酒划拳,庆祝着新的一年的到来,表达着对胜利的憧憬。在这除夕之夜,一切军纪似乎都放松了些,除了守夜的兵士们,其他的人都投身于这一片喧嚣热闹之中。 野瞳远远地看着,若不是这战事,他们此刻都该和家人团聚吧! 不过,这热闹不属于她,也不属于那些高级将领,这般的险胜,这般的伤亡数字,对于他们而言,没有一个人可以放得下心来的吧! 但,今天就是澈哥哥的生辰,不知道哥哥在哪里呢! 帐内,楚齐烨看着地图,活动了一下筋骨,紧皱着的剑眉舒展了开来。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野瞳了,想到野瞳那日娇憨的神情,他不由自主地牵出一个微笑。虽然他很想和瞳儿见面,但是却无处可寻,只有等这战事结束了之后再说了。 各种事情结成了一团乱麻,但是最为牵动他的心的,却是对瞳儿泛滥成灾的思念。 帐内,帐外,心有灵犀的两人,却不知他们只隔了一帐距离。 翌日,当大军再次出发之时,野瞳毫无意外地看到了军师又一次迟迟地从楚齐烨的营帐里出来--已经是第五次了呢…… 在她去悠然居的路上,她不出意外地发现了一个尾巴。微微自嘲,她果然是怀疑对象之一,不过,这个人是绝杀门的人吗? 算了,不管是谁,都看不出什么的。 每日看着太阳升起再落下,每次怀着希冀到悠然居而带着落寞回到军营,野瞳的心情越发的烦躁了起来。 偶尔接到听风阁的情报以及请示,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过是说些比如迎新宴上来了些什么国家的人,他们和诸位皇子大臣干了些什么,又比如八皇子正妃难产而亡,各方之人的反应,又比如五皇子凯旋而归,不日到达天城之类的事情,野瞳都是看过就过了。边疆的战事进展听风阁自然也有情报到来,野瞳看到的和她在军营里所见的也差不了太多。 日子过得太过的悠闲,没有澈哥哥的日子--太过难耐。 两个月之后,野瞳终于忍无可忍,难道她就要在这里等着他们打,打到一方胜利,或许打个三年五载的,然后再随着大军一起回天城?对方的阵法到底有什么玄机?连听风阁的情报也没有一个详细的内容,而内奸直到现在都没有抓干净,已经抓出来了好几个了,但是情报还是屡屡被泄露出去,这样还有完没完? 下定了决心,野瞳走到了大帐之前,对着看门的小兵说:“我要见将军。” 营帐内众人正在商讨着退敌之策,此时他们和对方的实力基本上是势均力敌,但是胜的几场基本上却是惨胜,虽然敌军遭受了重创,但是他们自己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若是想胜,当务之急就是要破解对方那诡异的阵法。 听闻空稚影要见他,齐烨微微皱了皱眉,但却还是点头应允,不知这小官想要干什么。 “下一仗,下官希望可以随军。”野瞳向楚齐烨行了一礼,恭敬地说道。 根据听风阁的情报,这几次战争双方都遭受重创,而敌方带出来的粮草也即将用尽,若是还不能大胜一场,他们便必须要退回去补充粮草等物资顺便补充兵员。所以这一仗多少带有些孤注一掷的意味;而朝廷已经下了命令,如果还不能胜的话,便让五皇子带着六万将士过来支援,届时主帅是谁可就不一定了,想来楚齐烨也不希望楚齐远过来插一脚的,是以也绝对会全力以赴。她会选在这场战事之前要求随军,一方面是想要见识一下对方到底怎样难缠,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这一仗极为关键。 此言一出,岑衍第一个投来了不赞同的目光,参木昆鄙视地开了口:“空大人,就凭你这小身板,穿个铠甲都要被压倒了,还想要上战场?” 这话引发了周围低低的不屑笑声,楚齐烨也没有开口,只是看着野瞳。 野瞳轻咳了一声,却没有被这气氛所影响,不卑不亢地开了口:“下官自是比不上这些保家卫国的战士们,想要上战场也绝不是为了逞那匹夫之勇。不过下官作为监军,却终日在军营里游手好闲,下官心诚惶恐,自觉有违圣愿,是以还望将军能够应允才是。” 齐烨面上不动声色地听着她说,但心里却感到今日这空稚影不同寻常。平日在朝堂之上,她绝不会是出头的那一个,这番她是想做什么? “空大人,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难道将军还要派兵保护你吗?”军师冷然责问道,“军中可无这诸多闲人。” “自是不劳将军操心,下官对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知道的,而且也爱惜自己的小命,绝不会莽莽撞撞地冲到队伍的前头去。若真的有什么闪失,也绝对是下官自己的过错,自是怪不得其他人。”野瞳沉稳地说道,“下官到了战场上,便和诸位将士一样,生死由天,这既然是下官自己提出来的,便绝怨不得他人。” “那便允你随行。”齐烨冷冷地说道,忆及前一次在战场上她的神情,这个空稚影明显不简单,而他,也不介意等着看看她打算做些什么。 “多谢将军成全。”野瞳跪下,行礼,然后离开了主帐。 呵,就让她看看对方到底有多强吧!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意料之中的,到了傍晚时分,岑衍过来找了她,怒气冲冲,“你只要好好呆在这里,等着大军凯旋,然后回到你的朝堂之上去做阁主让你做的事情就好了,战争不是你这样的文人所能参与的!” “这一次,楚齐烨有完全的把握吗?”野瞳微微一笑,反诘道。 “……对方的阵法很怪异……”岑衍冷了神色,“但就算是你去了,也于事无补。” “我已经决定了,不用你担心。”野瞳的嘴角勾勒了一个自信的笑容,做了个送客的姿势,看着他冷哼一声离开,不由微嘲。 文武相轻呵…… 转身回到床上,她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不知道如果随军出征,能不能看到澈哥哥呢…… ==================================== 以下乱入: “说吧,野瞳,你到战场上去,到底是为了见你的澈哥哥还是真心想让战争快点结束的?”某鸢无奈地看着野瞳,质问道。 野瞳眼神忽闪了一下:“当然是为了让战争快点结束。” 某鸢愣了一下:“咦?” 野瞳蹲下身,哀怨地眼神凌厉地向某鸢割来:“只有战争结束了,我才可以和澈哥哥经常见面……我都这么久没见到澈哥哥了,如果它真的打个几年的,难道我就要几年都见不到澈哥哥吗?哼……” “身为一个天焱子民,你就没有一点为国担忧的思想吗?”某鸢嘴角抽了抽,说到底还是为了见昊澈…… “这场仗,不管怎么打,天焱总是会赢的,不过时间长一点罢了。”野瞳的情绪稳定了下来,看着某鸢,“阵法什么的,多经历几次,总是会找到破绽的。楚齐烨的战神之名也绝不是凭空得来的。” 某鸢看着野瞳不屑的眼神,蹲下,画圈圈-- 怎么办,我还是不会写战争,呜…… ps.话说,这周是一三五七,希望定时上传系统不要再出问题了~ 嗯,这周就是期中考试了,大家都要加油哦!(*^__^*)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零二章 阵法 一群穿着铠甲的将士们的队伍末端,跟着一个儒生打扮的文人,与这战场的气氛显得格格不入。一尘不染的月白色长衫,野瞳坐在马上,看见周围人投来的诡异目光,只是镇定地维持着自己平和的表情,驱马走着。 行至一个山谷之下,野瞳很明显地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早早地停下了脚步,警惕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果然,随着战鼓声响起,一大队的敌军冲了出来,从山上冲了下来,打杀声瞬时间充斥了整个山谷,血腥的气息弥漫了开来,野瞳不适地吸了吸鼻子,又向后退了几步。不管怎么说,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真的上阵杀敌。 远远望去,又看见了那个男人,站在山上的一棵古松旁边,冷眼旁观着战局。 第一场战役便就此无声无息地打响了,果然,有内奸呀…… 纵使野瞳有意不混入战局之中,可是一场混战之中又怎么能够控制的呢?杀红了眼的士兵完全不在意她是不是被误卷入的,提着剑便向野瞳刺来,带着不顾一切的决然。 “小心!”岑衍看见了这一幕,不由大吼道,试图向野瞳的方向过来。 “没事。”野瞳淡然一笑,随手从地上抄起一把剑,微微一晃,那剑便直直插入了那个士兵的胸膛,血色,染红了一地,“你们打你们的,不用管我。” 众人闻言无语,这个空稚影,当是在看戏吗? 野瞳驱使着坐下的马,又向后退了两步,真是的,她都离得这么远了,怎么还有人会来向她攻击? 远远地看到了那个山上的男人对着旗手讲了句什么,大旗一挥,敌方的士兵瞬时变了阵法,瞬间,己方的颓势显得异常的明显。 野瞳坐直了身子,托着下巴,翻下了马背,眼里呈现出了兴味--真有意思,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这些士兵该是用了五行八卦里的阵法了吧!居然用人来摆阵,她倒是从来没有尝试过。几个轻跃,人便到了山腰上,能够更加全面地看清场上的局势。 果然……野瞳抬头看了眼那个男人,她想,她大概知道他是谁了。 “玄机老人果然是收了个好徒弟,你说是不是?羽染国的启王殿下?”野瞳运用内力向山上的男子叫道,羽若尘,羽染国的十三皇子,据说是一个宫女所生的孩子,默默无闻,却没有人知道他曾经遇上了玄机,学了些阵法,运用的极为精妙。 羽若尘乍一听到她的声音,微愣,随即清越的略带笑意的声音便回了过来:“难得空监军居然认识本王,幸会幸会。” “在下不过是凑巧认识玄机老人罢了。”野瞳的声音里带着同样的笑意,若不是下面还传来阵阵砍杀声,别人估计都要以为这两人是在茶馆里见的面了。 “原来是师父他老人家的朋友,就不知空监军是否也精于此道?”羽若尘的声音里略带了丝恭敬,想来他对于玄机老人还是极为尊崇的。 “到不敢说是精于此道,不过要破了你这阵倒是不难。”野瞳翻身回到了地面上,看了看大军被越来越打退的样子,运用轻功向楚齐烨而去。 “哦?那在下可就期待了。”羽若尘的声音里真的是满满的期待。 “将军。”野瞳几个跃动便到了楚齐烨的身边,随手拿起了剑,运上了内力,把向这里袭来的一堆人直接斩杀,“若是敢信下官这一次,还望将军派人攻向那里,只要如此,此阵便算是破了。”不给齐烨反应的机会,野瞳重又飞到了自己的马上。 信或不信,就看楚齐烨的决定了。 齐烨自然是听到了他们刚才的对话,倒没有想到那个看似无害的人居然是羽若尘,那个默默无闻的皇子。 看着周围的一片腥红,齐烨狠了狠心,指向野瞳刚才所指的方向:“冲--” 野瞳的嘴角浮现出了一丝若隐若现的笑容,抬眸看向山崖上的羽若尘。他只是优雅地微微一笑,然后很淡然地转身离开。这场战争,已经结束了。 用人来布阵……当真有趣。 暂作休整的篝火边,野瞳坐着,手里拿着干粮漫不经心地啃着。后面有人来了,她感觉到,但却没怎么在意。今日这般的锋芒毕露,有人找来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既然如此,空稚影也不能再怯懦下去了呢! “空监军,将军找你。”岑衍看向她的眼神里带了丝犹疑,但还是如平常一样,交代完毕之后起身便走,让野瞳自己跟上来,“以前从未有我们甫一出军营遇到的第一场战争便有人埋伏的,而这又是你第一次随军……小心些。” 野瞳淡漠地一笑,这是在提醒她吗? 在一棵树下,只有楚齐烨一个人,夕阳打在沾染了血色的铠甲上,显得异常的腥红。 “空稚影,你会武功。”齐烨的声音很冷,他还记得那次自己去试探之时所得出的结果,如今看来,这不过是眼前之人的掩饰罢了。 “下官从来没有说过自己不会武功。”野瞳沉稳的回答道,“是将军自己这么认为的。” “哦?”齐烨倒是不怒,“本宫倒是第一次知道,空大人原来也不简单。不知空大人如此会韬光养晦,可是在筹谋着什么?” “即使是将军,如果没有证据的话,也不能随便说一个人是奸细的吧?”野瞳的笑意有些冷,“更何况,下官自认为除了下官,将军也很难找到第二个人熟悉五行八卦,否则也不会这么长时间受困于它了,不是吗?” 齐烨的眼神略有些深邃:“空大人果然精通阵法吗?”她倒是很会利用自身优势。 “将军试试便知。”野瞳的口气略有些挑衅,不再看楚齐烨的脸色,转身离开。 以下的几场战争里,齐烨却是没有敢依靠野瞳,再加上对方也没有用上什么阵法,野瞳便在一旁看着战事,既然楚齐烨不需要,那她也没有理由自己凑上去。 大军一路北上,追至了漉水,两国相交的河流之处。 听见耳畔的箭矢之声,野瞳直觉的躲避,看见了羽若尘的手指搭在弓上,冲着她优雅地一笑,仿佛刚才那支箭矢不是他所发出的一般。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了他的神情,野瞳心里警铃大作,回头看向了大军,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这个家伙,居然用了迷雾阵! 她道他们为什么之前几场战役居然都不用阵法了呢!原来是因为在排兵布阵…… 脑海里漫不经心地想着,眼神却是锐利了起来,她在羽若尘的眼里看见了棋逢敌手的兴奋之情,还有慢慢地挑衅之意。看着眼前借着河水而形成的一片迷雾,野瞳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在她还未想出解阵之法的时候,周围箭矢破空之声骤然变响,一阵剑雨向着在阵中有如没头苍蝇一样的天焱军射去,野瞳的喉头有些发紧--这样下去,必败无疑。 “撤--居然……”短兵交接声中,她仿佛听见了昊澈的声音,但却像是被突然掐断,她没来由的一阵心慌,顾不上在外研究阵法,直直冲入了那一团迷雾之中。 羽若尘看着野瞳的背影,眼里兴奋的神采渐淡。弄了半天,结果却只是一个莽撞的小子,这是他费尽心机布出的复合阵,若是身处阵内,纵是她有天大的本事也绝对找不到阵眼。他挥了挥手,看着更多的羽染士兵冲了下去--这将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如今看来,这场战争的结局已经毫无悬念了。 野瞳冲入了阵内,大雾弄得她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声辨位,不顾周围的人到底是敌是我,只要刺向了她--死。 听着周围尖刀刺入血肉里的声音,野瞳的心里越发的惊慌。 这么多日以来都没有看到澈哥哥,他该是不会在这里的吧?该是……只是她听错了吧……纵使这样安慰着自己,野瞳的心却仍旧放不下来,手下不断地收割着生命,颇有些盲目地向前挪动着,向着印象里的发声处走去。 突然闻到了一股浓厚的血腥味,野瞳踢到了什么东西,下意识地低头,却看见一柄剑刺了上来,她急忙躲闪,却发现这剑势后劲无力,微微抵挡,野瞳半眯了眼,居然是楚齐烨负了伤躺在地上! “别动了。”野瞳冷冷地说,看着齐烨还要刺来,只是躲闪,“我是空稚影,你是想要失血过多而亡吗?” 齐烨勉强看清了眼前的人,微眯了眼,他的气力已经不多了,刚才一时不慎,大腿上中了一支箭,如今只有勉强支撑才可以睁开眼。但他这个状态,在这个混战之中,显然是不行的……他必须要撑下去! 野瞳看了看周围,只见到蒙蒙的大雾,被楚齐烨这么一打断,她完全找不到刚才的声源了。闭息听了一会儿,凭着她敏锐的直觉以及对阵法的研究,她自己要出这个阵绝对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如果别的人要出阵……除非羽若尘肯放人,没有任何其他的办法。 看了眼楚齐烨靠着意志想要站起身来的楚齐烨,她的眼神微微透露出些许的赞赏。她大概可以看得出他的身体状况,想来他是想凭借自己的意志勉强指挥完毕战争。 但是,野瞳眼色微冷,想到最后看到的羽若尘怜悯的神情,冷冷一笑-- 呵,你不是想要挑衅吗?这世上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挑衅的! ==================================== 以下乱入: “其实,野瞳,我有点后悔。”某鸢一脸忏悔地说道。 “嗯?”野瞳抬眸看向某鸢,这女人又打岔,她还在观察阵法呢! “我也许应该一开始就两章把战争这一段解决掉的,那样我也就不用这么纠结了……但是人家想让空稚影锋芒毕露的说……”某鸢哀怨地说。 “随便。”野瞳毫不在意地说道。 “不过,野瞳,你打算把楚齐烨怎么办?好歹他也是你的夫君吧!”某鸢好奇地问道。 “死不了。”野瞳冷冷地说道,嘴角勾勒出一个冷笑,羽若尘,果然不愧是玄机的徒弟。 “诶?你不帮他治疗吗?”某鸢眨巴着眼,问道。 “没有必要。”野瞳一剑挥出,又是一片血红。 某鸢无奈地看着几近昏迷的齐烨……瞳儿,你会后悔的……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零三章 军杖 野瞳神色未变,回头,一股强大的气势便放了出来,冷冷地对齐烨说:“把虎符给我。”冷然的口气,完全是命令的句式。 齐烨的神志已经有些恍惚,手下意识地想要护住那虎符,却生生停住了动作,眼神锐利地看向野瞳,里面写着坚定的拒绝之意。 “嗯?是在这里吗?”即使他停住了动作,野瞳还是觑得他手的行动轨迹,齐烨本就没什么力气了,野瞳又是强取,自然是很轻易地便被野瞳夺得了虎符。 “还我!”楚齐烨想要夺回虎符,但却力不从心,野瞳只是向前跨了几步,便超出了他所能及的范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却无力阻拦。 “众将听令!”野瞳举起虎符,不再看楚齐烨,运气大声说道,“参木昆带领一千将士向左行二十里,岑衍带领五百将士前行三里,右行十里……” 清冷而带着威严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江畔,让人下意识地随着她的指令去做。 阳光洒落,雾气稍稍淡去了些,随即传来参木昆的骂声:“老子凭什么听你的!混蛋,那地方是悬崖,你想让老子带着兄弟们送死吗?” 野瞳的声音里带着重重的压迫,还带着丝丝威胁的气息:“就凭虎符现在在我的手上,为兵者,只能服从将令!不服者,斩!” 纵使她的声音让人心神俱颤,但是展现在副将们面前的却是些高山峡谷、悬崖湍流,若是按照命令去做,无异于是去送死。 “那些都只是阵法里弄出来的幻象,我若是想要你们去死,不用多说,天焱此次必败无疑!”野瞳的声音里的杀气俞浓,“岑衍,连你也不愿服从我的命令吗?” “恕我不能拿手下兵士们的性命开玩笑。”岑衍不卑不亢地回答道,这个空稚影,即使是听风阁的人,终是不能获得他的全心信任。 野瞳怒极反笑:“好,好你个岑衍!” 别的人不信她也罢了,居然连他这个听风阁的属下也这么没有脑子!他难道看不出现在的战局吗?试了她的方法或许会死,但不试的话却是必死无疑!连这般的判断都不会做,枉她当初一片苦心的栽培! 怒火燃起,野瞳释放了对誓言草的控制,冷声问道:“岑衍,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她的口气里有不加掩饰的怒火,让整个战场居然都安静了起来,口气里的威压让这些普通的将士们不由地放下了手中的兵刃。 岑衍感觉到了誓言草,心里极为的愕然,看着眼前滚滚的怒涛,沉了沉心思:“跟我走!” 他向前走去,脚下仿佛感觉到了河水的凉意,随着湖水越来越深,他的心也越来越沉。他愿意相信阁主,甚至连性命都可以置之度外,但是身后这些士兵……是他对不起他们…… 走到了河中央,眼看着一个大浪打来,却霎时失去了踪迹,呈现在他的眼前的是一个个脸色诧异的羽染国士兵。他面色一喜,果然,相信阁主是对的-- “儿郎们,杀呀!” 野瞳看见了那里的情况,脸色终于缓和了一些,命令道:“不要相信你们的眼睛所看到的!为了天焱,上!” 有了岑衍的先例,其他的副将们想来也看出了些什么,下定了决心,一个个遵照着野瞳的命令向前行去,脸上带着视死如归的决然之意。 楚齐烨的脸色有所和缓,强撑着站起身来,一剑便砍死了身边那些被野瞳的威势所吓住的羽染士兵。 野瞳看见了他的行为,却也没有阻止,反正他真的到了极限了自己会倒下的。 沉稳地发布着命令,眼看着迷雾渐渐淡去,野瞳的嘴角勾勒出了一个极为魔魅的笑容--羽若尘,你既然敢玩,那就不要怕输! 羽若尘本来已经向回走去了,却听见了野瞳的声音,看见自己所布的阵法居然真的被这个空稚影所迫,眼里又一次呈现出了兴奋的光彩。快步走回了观战之处,匆匆地吩咐这着队形的变换--现在的主动权还掌握在他的手里,而这个难得碰到的对手,呵,很好! 渐渐地,他的眼里被不可置信地神色所充斥了,本以为胜券在握的事情却在野瞳一句句命令之下被打破,她似乎是弄出了一个更加大的阵法,像一个漩涡一样吞噬了羽染国的士兵们,但是这个阵法他却是闻所未闻!眼神渐渐严肃起来,羽若尘更加仔细地下达着每一条命令,却一时间无法破阵,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稳胜被一个监军所破坏! 战争接近尾声,野瞳看着对方将近全军覆没的结果,挑衅地冲着羽若尘笑了一下,笑容里带的却不是得意而是冷傲--连玄机当初都输给她了,她又怎么会让他的徒弟所败? 看着已经昏迷过去了的楚齐烨,野瞳看了眼军师,冷冷地说:“照顾好将军。” “我来吧!”易笠看着军师小心翼翼地扶起齐烨,关心地说道,“老俞也受伤了,我倒是好些,还是我来吧!” “把易副将抓起来。”野瞳冷冷地说道,这么多天没有找到昊澈,再加上刚才的一仗实在是让她不爽,终于没有心情陪他们玩这些阴谋诡计。看着周围的人一脸诧异不赞同的神情,野瞳脸色越发的严肃,眼神让他们仿佛见到了将军的眼神:“虎符还在我这里,让将军醒来后自己找我来拿。不论如何,现在军营归我来管!” 夜半时分,齐烨终于清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已经是在营帐之中了,周围还站着几个将领以及军医,昏暗的烛火中,他们的样子似乎有些模糊。 “将军受了几箭,虽然不是很严重,但是还是受了些内伤,想来要修养一个月才好。”军医认真地汇报着自己的结论。 齐烨动了动,所有人瞬时看向了他,军师紧张地问:“将军,你怎么了?” “我没事。”他艰难地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瓷瓶,如果按照瞳儿的话,“拿一碗水过来。” 他吞服了一粒金色的药丸,然后把绿色的药丸浸入水里,挥开了旁人想要帮他的手,他惊讶于野瞳给的药的药效,仅刚入口,他便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似被温凉的水润洗过一般,完全没了刚才那种火烧火燎的感觉。 “将……将军,可否让下官研究一下这个药?”军医为难地说,微微弥散的药草香气里,他闻到了毒药的味道,这让他很是担忧。 “不用。”齐烨冷然回答道,瞳儿给的东西,他有足够的理由相信。 “但……但是,它可能有毒……”军医鼓起勇气说道。 “我说不用。”齐烨脸色不变,向伤口处敷着药,然后自己上了绷带。他一向不喜别人近身,若不是什么大伤,他全都是自己解决的--除了瞳儿帮他的那两次。 他一边处理着伤口,军师一边向他汇报着空稚影的所作所为。齐烨冷着脸听着,直到处理完伤口,看了看天边的晨曦,冷声道:“把空稚影叫来。” 野瞳在帐外有人来的时候便醒了过来,穿戴完毕,跟着那个士兵来到了主帐之中。 进了主帐,野瞳极为自觉地把虎符交到了齐烨的桌上,退后,看着他。 “来人,把空稚影拿下。”齐烨冷然说道,“空稚影违法乱纪,责罚二十军杖。” 野瞳眼里怒意浮起,冷瞪了一眼要过来捉拿她的士兵们:“难道天焱战神就是这样对待一个功臣的吗?” “如果每个人都可以夺了虎符为所欲为,那还有什么军纪可言?”齐烨冷然说道。 眼见野瞳脸上愈冷,岑衍上前一步:“属下愿意代替空监军受这军杖。” 他深知军纪在军营之中的重要性,但是阁主是他极为尊崇的人,他绝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阁主受罚,他宁可自己受些皮肉之苦。 齐烨眼里有些诧异之情,但却没有反驳。 野瞳敛了敛脸上的情绪,狠狠瞪了楚齐烨一眼:“我接受便是!” 说罢,抬头挺胸地跟着行刑之人向外走去,不一会儿,外面便传来了击打的声音。 “将军,那易副将……”军师犹豫地说道。 “他是奸细。”齐烨脸色更冷,想到他在自己身后狠狠的一推,微闭了闭眼,“就按军刑处置吧!”果然,即使是多年的兄弟,但人心都是会变的……他,真正能信的,只有瞳儿。 野瞳趴在床上,虽然隔着棉裤而且又有内功护体,但是被这么恶狠狠地打了二十下多少还是有些痛的,更多的还是一种耻辱的感觉。明明如果楚齐烨不提及此事,或者说她功过相抵--只要他有意放她一马,她都不会遭此耻辱。 看着床头军医送来的伤药,野瞳的笑容有些阴森嘲讽,这算是打一棒子再给个甜枣吗?可惜了,她还没有弱到被这么打几下就皮开肉绽的地步。 楚齐烨,你这是给我的警告吗?野瞳恨恨地想到,眼里冷芒一闪,很好,我记住了。 ==================================== 以下乱入: “我恨楚齐烨。”野瞳冷冷地说道,感受着自己臀部上的淤青,她前世今生还是第一次被人打屁股,这个耻辱,她记住了。 某鸢在一旁看着,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爱恨交加? “那你打算那他怎么办?”某鸢看似纯良地提出建议,“你可以用宗祺瑶的身份好好地整他一番。” “我才没有你这么幼稚。”野瞳不屑地瞟了某鸢一眼,“我若是真的整人,那人绝对不会想看到明天的太阳。” “你……不会这样对楚齐烨吧……”某鸢惊恐地问道,考虑着要怎么劝她,如果野瞳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动了楚齐烨,落下了什么麻烦,最后后悔的总归是她吧! “楚齐烨,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野瞳脸色更冷,“他的所作所为并没有什么错误,像空稚影这样突然展露锋芒的人,无论是谁都会先要打压的。” “所以?”某鸢困惑。 “这次就放过他了,楚齐烨最好祈祷他不要动到我在意的人,不然这新仇旧账,我有的是办法让他生不如死。”野瞳阴森森地笑了。 某鸢一阵胆寒,怎么觉得野瞳的怨气这么重呐…… 第一百零四章 凯旋 夜深了,野瞳本来已经陷入了浅眠,突然听到了脚步声向这里靠近,不是夜里巡逻的卫兵的声音,也不是起夜时去上茅房拖着脚步走的声音,而是着实向她的营帐靠近的声音。 双眸倏然睁开,眼神清明地完全不似刚刚醒来的人,侧着头看向帐门。 帐帘被微微掀起,声音伴着一线月光透过细缝钻了进来:“阁主,你睡了吗?” 野瞳放松了些,站起身把微松的裹胸布扎紧,随手把外衣披上:“进来吧!” 岑衍的身影灵活地窜了进来,看到站在床边的野瞳,关心地问道:“阁主,你好些了吗?我带了点伤药过来,需不需要我帮你上药?” “不用了。”野瞳皱了皱眉,顺手给他倒了杯水,“在这里叫我空监军也行,叫我稚影也行,不要叫我阁主--而且你看岛上哪个会老老实实地叫我阁主的?” “好吧……稚影,可以这样叫你吗?”岑衍颇有些别扭地说,知道了她是阁主,还叫她这个名字,便显得极为诡异了。 “嗯。有什么事吗?”野瞳拢了拢衣领,虽然料到了他会来,不过他这突然转变的态度,还这么扭扭捏捏的,还真是让她有些不习惯呢! 岑衍看上去有点窘迫:“稚……稚影,你怎么会知道易笠是奸细的?” 野瞳无聊地支着脑袋,一脸无力状看着岑衍:“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易笠每到黄昏都会到森林里去转悠一圈?而且这个习惯形成的时间并不久,是在他的儿子失踪之后才出现的?难道你和我得到的情报不一样吗?” “但他说……也是因此他才要到森林里散散心……”岑衍微有些羞愧,但还是辩解道。 “有谁散了心之后,会像一个惊弓之鸟一样?”野瞳百无聊赖地问道。 “他也许只是忧伤过度……”岑衍的声音在野瞳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下低了下去。 野瞳微微叹了口气,看着岑衍,一脸无奈的神色:“岑衍,你就是被你的兄弟道义给蒙了眼睛,以至于看不到他的异常情况。就像军师那样,他每天都在大军离开以后回到主帐里试图抓住奸细,却没有想过防备身边的人,若非如此,你们当真是看不出吗?” 岑衍看着野瞳,嘴角微微抽搐一下,他们这些普通人,和第一情报系统的阁主相比,怎么可能会比得过呢? 又呆了一会儿,岑衍便告辞离开了。 野瞳刚欲重新趴下,却突然听到了又有脚步声传来,她几不可见地挑了挑眉,今夜的访客可真多呀!看来她一时半会儿是睡不了了。 门口的脚步声停了下来,低沉的声音传了进来:“空大人,你还醒着吧?本宫进来了。” 野瞳微微“嗯”了一声,门帘再次被掀开,齐烨的视线在桌上的杯子上微微停顿了一会儿,然后转到了野瞳的身上,声音里没有任何起伏:“下午送来的药用了吗?” 野瞳看到他,俊美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问她的话带着难以抹去的命令式的口气,就好像她被打伤跟他毫无关系--没来由的一阵火大,野瞳冷冷地回答道:“不劳将军关心,稚影已无大碍。”声音里是同样的程式化。 “你明日一仗还可以去吗?”齐烨看着她,虽是问句,却满是肯定之意。 野瞳忍不住怒意,楚齐烨当她是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下人吗?先打了她一顿,然后又马上要她继续上战场,这难道就是他求人的态度吗? 野瞳不由反讽地道:“下官可以说不吗?” 齐烨微微皱了皱眉,在他的气场下,很少有人会反驳他,而他也不必考虑别人的感受,但看来这个空稚影似乎是被他的态度惹火了:“如果你确实不舒服的话,可以不去,但是这是为了天焱,毕竟所有人都希望战争可以快点结束。” 破天荒的,他对野瞳解释了这么多,不论是在军中还是在绝杀门内,一般都是他命令,而下属去执行,这是他第一次对别人解释他的决定。 野瞳渐渐冷静了下来,看着齐烨,他的神情里毫无丝毫的造作,也没有丝毫的不自然,而是一种与身俱来的属于久居上位者的骄傲,这种骄傲,让他习惯了自己这种命令式的口气。 野瞳微微叹了口气,他也不是故意的,在他自己看来,他毫无半点过失,如果她再发怒,反倒是显得她太过分了:“下官明白了。” 齐烨微微挑眉,他本以为这空稚影还要别扭一会儿,却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容易便想通了,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了:“那就好。” 说罢,他撩起帘子,走出了野瞳的军帐。 野瞳等了一会儿,看似乎没有其他人要来了,这才趴回床上,抬头看着窗外的一轮明月,她还是想办法快点让战争结束了吧! 接下来的几日,因为有了野瞳的帮助再加上楚齐烨的用兵如神,天焱军把羽染军打得节节败退,终于他们粮草用尽,不得不稍作停歇等待后方的送粮。 齐烨自然不会允许他们补充粮食,一路反追,顺着敌军后退的方向穷追猛打,任凭羽若尘设计阵法,但却因了易笠被除而无从得知天焱军的行动方向,直到打回羽染国境内,被攻下一城,他才意识到自己败局已定,无奈下息鼓投降。 这样打下来,战事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夏秋交接的时候了,空稚影的神机妙算也在军中传播开来,甚至传回了天城。 在打仗的时候,齐烨便发现了空稚影懂得的绝对不仅仅是阵法,每每当她和他同时指出别人都未发现的异状,乃至于提出一些奇思妙想的时候,他都忍不住对她刮目相看。她的身上有太多的谜团,这样一个拥有经世之才的人,若是想要在朝中翻云覆雨,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却为什么甘心屈居于一个小小的官职?她的身世却是清白的让人起疑,她是在哪里学到这些的?她的目的又是什么? 野瞳自然知晓齐烨对她的怀疑,但她却无心去理他。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越来越烦躁,幽冥军向来神出鬼没,虽然在不时的帮他们,但是她却从来没有见到过澈哥哥,哪怕是从远处张望到他的身影也没有过! 终于回到了仓木城,在将士们喝酒作乐庆祝胜利的时候,野瞳孤身一人离开了军营,来到了悠然居里面,坐在上次他们所坐的靠窗的位置,满脸怅然地看着窗外。街上人流来来往往,却没有她想要找的人,她的心情不由更加的灰暗。 但……野瞳慢慢地啜着茶水,她最近似乎是越来越依赖澈哥哥了,仅仅是半年不见,她便已经烦躁地什么都不想做了,一心只想冲到幽冥军那里去找他,若不是理智尚存,她绝对直接撇下空稚影这个身份不顾一切地去他那里! 在还没有遇见澈哥哥的时候,她也常常是一年半载地都在异地,却是如浮萍一般,本便无根,只是安静地做自己该做的事情。但在遇见他之后,却是一切都变了,她离开天城的时间越来越短,一方面是因为空稚影这个身份的关系,但更多的,却是因为她不愿失去任何一次和澈哥哥见面的机会。 心,有了牵绊,可是好事? “是我,瞳儿!”想事情想得太认真,连身边何时有了人都不知道。头上突然多了些重量,野瞳下意识地想要出手,却被身后人的声音硬生生把泪水逼了出来。 “澈哥哥……”野瞳踢开椅子,把头埋入她心心念念的那个怀抱。 “瞳儿,别哭……”昊澈有些慌张,急忙用手抹去她的泪水,却发现她的泪水就像是开了闸一般,停也停不下来,眼睛哭得红通通的,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野瞳呜咽着,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子一样,手指还紧紧扒着昊澈的衣襟。直到看到他,她才知道自己有多么想念他,远比自己感觉到的还要多的多,刚才在踟躇的问题瞬间瓦解,她知道自己绝对没有办法主动离开昊澈了。 习惯了黑暗的人,最害怕的,或许就是温暖吧……一旦沾染,就会上瘾,贪心的想要更多……偏偏他这么毫不吝啬地温暖着她,在她孤寂的心上烙上了永不磨灭的痕迹,缠绕了她,整个心蔓……让她,越来越担心失去,越来越害怕从那百尺高空中狠狠坠下,害怕那密密匝匝的阳光印记最终绞碎她整个心,却……舍不得放手…… “瞳儿,我错了,我不该这么久都不来找你的……”昊澈慌乱地道歉,完全忘记了自己根本无力找到野瞳。 野瞳抽了抽鼻子,哽咽地说:“不怪哥哥……都怪楚齐烨那个混蛋,打仗打这么久……害的我和哥哥都不能见面……” 昊澈微微僵了一下,伸手摸着野瞳的长发:“是我不好。” 虽然这一仗已经是他打过的最为努力也是最为效率的一仗了,但他还是应该快一点的。 野瞳咬唇,泪眼汪汪地看着昊澈:“我……我都说了……不怪哥哥嘛……呜……楚齐烨是大坏蛋……” 抽噎间,把对楚齐烨的不满全全加入了情绪之中,眼睛直直盯着昊澈,看着他没有开口,大有继续哭给他看的架势。 昊澈终是禁不住怀里的小人儿这般神色,伸手安抚着她,口中只能顺着她说道:“嗯,楚齐烨是大坏蛋。” 野瞳这才把头埋进他的怀里,把眼泪全部抹在他的衣襟上,心里,却满是安定。 昊澈无奈而宠溺地看着怀里的野瞳,把下巴搁在她柔软的发丝上,嘴角的笑容却有些自嘲而苦涩。 ==================================== 以下乱入: “野瞳,我感冒了……”某鸢萎靡地缩成了一团,惨兮兮地看着野瞳。 “与我何干?”野瞳不解,意欲跨过眼前这个障碍物。 “野瞳,你不是会医术吗?帮我治一下?”某鸢讨好地笑道。 寒光阵阵闪过,某鸢看到野瞳的手里出现了一把金针:“是受寒了吗?” “没……没有……”某鸢打了个寒颤,如果要扎这么多针,我还不如到医院里面去找医生来一针比较痛快,“我……我没事……” 野瞳看着某鸢飞奔着远去的身影……看上去……没什么问题…… Ps.继续一三五七喵~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零五章 封王 终于班师回朝,野瞳随军以来,虽然情绪烦躁,对楚齐烨的脸色也不怎么好,但是她的能力还是得到了一众将士们的极度推崇,和将士们的关系,甚至于是和军师的关系也是好了很多。在庆功宴上,周围的人看着她的眼神显然有了很大的不同。 得胜归来,皇帝自是十分欣喜,赏赐了不少的财物,也给他们加官进爵。野瞳兴致缺缺地看着一院浮华,即使是听到了有关自己的赏赐,也不过是起身行了个礼,却没有太大的热情。身边的官员向她打探着行军途中的事情,她便也就随意的讲着,口气平淡的就像是讲一个枯燥乏味的故事--虽然在她看来本来就是如此。 “……六皇子楚齐烨此次护国有功,封为夜王,赐……”本来听着皇帝的一堆赏赐,野瞳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人聊着天,但突然听到了这句话,不由来了精神。 如今,这楚齐烨是第一个被封王的皇子,五皇子楚齐远同样是从边疆归来,却没有这等待遇……野瞳看了看楚齐远,顺便看了看上位的宗戴婕,却没有发现他们有丝毫的异色,不由饶有兴味地挑了挑眉。看来这楚齐烨确实是皇室里的一朵奇葩,各个皇子争相想要巴结他,却是没有人会妒忌他得的好处--倒是难得。 “那宗祺瑶也被封为了一品诰命夫人,想来以后这夜王该是会多纳几房以繁衍子嗣了吧!”周围一个同僚小声猜测道。 野瞳听到宗祺瑶三个字的时候微微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宗祺瑶理论上还在为楚齐烨祈福没有回来呢!呀,她差点都把这件事情忘记了…… 不过……楚齐烨要是想要多纳几房……野瞳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讥讽的笑容,他已经惹到她了,如果他还想给她宗祺瑶的身份找这么些麻烦的话,那她也不介意让这新封的夜王府好好热闹热闹…… “烨儿,你这次当真是不错,竟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就让羽染国亲手奉上合约。”皇帝看着这个冷漠的儿子,脸上露出了笑意,“朕很欣慰。” 齐烨眼中的神色有些复杂:“回父皇,此次若不是有空稚影的帮助,儿臣绝对不能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结束战事。” 皇帝看见了齐烨一闪而过的深色,颇有些费力地坐直了身子:“此次你传报回来,说是那空稚影不若表面上这么简单,是怎么回事?” 齐烨沉默了半晌,回答道:“空稚影深谙阵法,而且看上去深谙为官之道,一开始事不关己的时候安静地完全不引人的注意,但是一旦锋芒毕露,即使是儿臣,也很难看出她到底在想些什么。此人若是无其他心思自是最好,但若是其他国家派过来的人,儿臣……有些担心……”说到最后,他眼中的杀意一闪而过。 “你多关注她些,若是有什么问题,你知道该怎么办。”皇帝有些倦怠地靠回龙椅,本来今天的庆功宴就耗费了他太多的经历,在这宴会后,他已经没什么力气了。 “父皇进来可是身体欠恙?”齐烨觉得皇帝有些不对劲,这一阵子他都在战场上,倒是没有太过关注天城里的事情,但皇帝以前纵使是有些上了年纪,却没有如此精力不济的样子,在人前他总还是很注意自己的形象的。 “大概……是中毒了吧……”皇帝笑道,只是笑得有些落寞。 “中毒!”齐烨冰冷的脸上呈现出一丝焦急的神色,虽然他平日里对皇帝也是一副不冷不热的状态,但是终究是生身父亲,那丝血缘亲情是斩不断的,“什么毒?” “不知道,御医都查不出来。”皇帝看着他的焦虑,脸上的笑意真实了些。 “那群废物!”齐烨脸上冷色更甚,皇帝的身边有他安排的暗卫,居然还是让人有可趁之机,而那群御医--居然连什么毒都查不出来! 突然跪地,齐烨的口气里有着深深的自责:“是儿臣的错,派来的人居然不能保父皇的周全。儿臣这就去江湖上找寻名医,定能为父皇解毒!” “烨儿,不是你的错。”皇帝的脸色很平静,仿佛已经看开了一切,“朕即位已经三十年有余,怕是也够久了。只希望你能够尽心辅佐下一任的皇帝,助他安定天焱即可。” “父皇……”齐烨一时间哽住,无从开口。 “人人生死有命,纵是帝王也无从逃脱。”皇帝似是很感慨,“相比朕的兄弟,朕活的已经够长了。”齐烨闻言,一时间尽满是无力之感。 悲怮过后,齐烨重新拾起了思路,冷静地问道:“父皇,此事还有谁知?” “皇后、乾儿和几个亲近之人再加上几个太医应知,其他人该是不知了。”皇帝闭了闭眼,“烨儿,毋须为了这事花太多的心思。” 绝杀门门众只知道,一向喜怒难辨的门主突然当众发怒,杀了那些去保护皇帝的暗卫,命令全力搜查投毒的元凶并搜寻医者,整个绝杀门都处于他的寒意之下。 “澈哥哥?”野瞳好不容易把听风阁这半年来的事情解决了,终于见到了昊澈,却发现他的阴寒和伤痛,用力紧紧地抱住了他。 “哥哥,出了什么事吗?”她有些害怕,她感觉到了他的伤心,但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他的悲伤,让她本来因为重逢而喜悦的心情也为之黯淡。 “哥哥……”野瞳见昊澈只是紧紧地抱住她,却是一言不发,任由悲伤的气氛蔓延在他们之间,她的心也不由有些轻颤,“哥哥,瞳儿在这里,瞳儿在这里陪着你呢!” 野瞳笨拙地安慰着他,任由他抱着,希望自己可以给他一点力量。 昊澈有些发慌了,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无能为力,完全没有办法解决身边的问题,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父皇消瘦虚弱下去,却是没有办法。近日各个兄弟一个个封王,有的被送到了分封之地,他知道,父皇在为他心目中选中的皇嗣做着准备。 过了很久,昊澈才渐渐平复下来。野瞳倒了杯迷心草茶,这可以让人镇定下来。 “瞳儿,随便讲些什么吧!”昊澈紧抱着她说,声音脆弱得让瞳儿不忍。 “澈哥哥……两个月之后的储位之争你会支持哪个皇子?”野瞳想说些有趣的事情来转移昊澈的注意力,但是最近听风阁最密集的情报就是关于各个皇子所做的准备,弄得她满脑子都是这个东西,不过,谈些政治上的东西应该也可以吧…… 但,出乎她的意料,昊澈用几乎捏碎她的下巴的力道掰过她的头,凶恶地问道:“谁告诉你两个月后会有储位之争的?” “哥哥,疼……”野瞳可怜兮兮地看着昊澈,下巴上的力道她可以挣脱,但是她却不想,宁可这样,分担着他的痛。让她疼的,不是他的力气,而是他眼里的痛苦。 昊澈的心倏地一软,慌忙放下了手,看着野瞳下巴上的红痕,脸上满是愧疚之色。这两日因为这件事儿,他的脾气总是过分的暴躁,但他怎么可以因此伤了在他心尖上的人儿呢?这是他应该承受的痛苦,而不是瞳儿的。 “对不起,瞳儿,我……”昊澈轻柔地揉着她的下巴,道歉道。 “哥哥,不要紧的。”野瞳伸手抓下他的手,虽然下巴还是隐隐作痛,但是她终究是不想澈哥哥碰到她的人皮面具,“不然我们换个话题吧!” “瞳儿,可以告诉我吗?”昊澈小心地控制着手下的力道,搂着野瞳,他不会因此而怪罪野瞳,但是他却不会放任这个消息肆意流传。 “因为……皇帝身中剧毒,两个月后应该就……”野瞳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昊澈的脸色,发现他的脸色猛然变黑,猛地住了口。 昊澈努力平缓着自己的情绪,但是脸色却仍旧不怎么好看:“是谁说的?” 朝中皆知最近圣上身体不是很好,但却甚少有人知道他中毒了,野瞳又怎么会知道的? “因……因为,一看就知道他中毒了……”野瞳看着昊澈周身流露出的冷意,他虽然极力克制,但却还是散发了出来,让她,更加的心疼。 “瞳儿,别骗我……求你……”最后两个字说得很轻,昊澈把头搁在野瞳的肩窝里,心里有着些微的绝望。如果真的一看就知道,那么那群太医又怎么会至今诊治不出是什么毒?他现在太过的易怒,他不想牵扯到瞳儿。 “我没有……”野瞳无辜的看着他,一双水眸里满是委屈,“本来就是中毒嘛……” “瞳儿……”昊澈的口气有些寒意,也许,是他的心寒,“那你知道那是什么毒吗?” “是‘缜归’呀!澈哥哥……”野瞳突然明白了什么,“你就是因为皇帝的病才这么担心的吗?”她稍微松了口气,捧起昊澈的脸,微微笑了,“澈哥哥,如果你想让皇帝治好的话,瞳儿可以帮你。” “瞳儿?”昊澈的神色有些迷茫,似是不信这件事这么简单就要解决了。 她想起来前几日说绝杀门在大肆遍寻名医,原来就是为了皇帝呀!野瞳亲了亲昊澈的脸颊:“澈哥哥,没事的。” ==================================== 以下乱入: “澈哥哥,你吓到我了……”野瞳看着昊澈,一脸委屈的神色,“瞳儿好痛……” 昊澈揉着野瞳的发丝,抚慰地说:“瞳儿,对不起,我不想伤到你的……” “我本来见到澈哥哥很高兴的,结果看到哥哥这个样子,很担心呢……”野瞳继续委屈地说,脑袋在昊澈的胸口蹭蹭,但是嘴角的笑意却是没有任何委屈的意思。 “瞳儿,我错了。”昊澈有些慌了,他只看到了野瞳微颤的肩膀,不知这是她强忍笑意忍出来的--哥哥太可爱了…… “澈哥哥……”野瞳蹭着,抱住昊澈的腰,因为忍不住笑意而没有说下去,却惹得昊澈越发的惊慌,以为野瞳就要哭出来了。 某鸢在一旁看不下去了:“那个,昊澈,你看野瞳的表情……” 昊澈低头,只看到野瞳无辜地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张望着他……直接被萌到…… 野瞳勾起一个灿烂的弧度:“不过哥哥现在好了,瞳儿好开心。” “瞳儿……”昊澈直接吻上去,她怎么可以这么单纯可爱? 某鸢淡定转身,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虽然说我听到了两个恶魔互夸可爱……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零六章 缜归 “昊澈,这位是谁?”皇帝不明白为什么齐烨戴着面具以林昊澈之名通报,还带了一个陌生人进宫,而且一看昊澈对这人的态度就非同寻常。 “她是我的义弟……”昊澈开口解释,却被野瞳接过话:“我叫夏飞雪。” 昊澈听到这个名字,沉默了一下,却没有否认。 “昊澈,这位夏公子是来做什么的?”皇帝问道,看着两人。 “你中毒了,澈哥哥很担心,所以我来给你解毒。”野瞳淡漠地回答,昊澈看了眼皇帝,见他似乎没有责怪野瞳的意思,便只是点了点头。 皇帝玩味地一笑:“你能解毒?” 野瞳冷冷地看回去:“若是你不敢相信我,那我也无话可说。我不过是为了澈哥哥才来这里走一遭的,而不是我求着你治病的。” 对皇帝如此不敬,这天下间恐怕也只有野瞳会这样了。她作为空稚影的时候跪他,作为宗祺瑶的时候跪他,但是作为夏飞雪的时候,她有那个狂傲的资本。 昊澈仍是不言语,野瞳不是没有分寸的小孩子,她对父皇如此不敬虽然在他的意料之外,但是父皇似乎也没有什么不悦的样子,也许野瞳是真的不喜欢皇家吧!不过,不论如何,若是父皇发怒了,他说什么也会护住野瞳的。 “那你倒是说说我中了什么毒?”皇帝确实不恼,眼前这个夏飞雪让他想起了一个故人,同样的一身傲骨,纵使见了先皇也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 “缜归。”野瞳冷冷地说道,“若是任其发展,你只还有两个月。” “瞳儿……”昊澈忍不住低声唤道,他似乎是第一次看到野瞳冰冷的样子,而且这个事实总是叫他心里有些悲伤。 “哦?是无解之毒,那你准备如何?”皇帝却是笑了,像是看透了世事一般。 “万物相生相克,只要是毒,必是有解的,不过在于医者的功夫如何。”野瞳淡漠地说道,“而我,可以解开这缜归的毒。” “嗯?”皇帝的眼里闪过一道精光,毕竟是人都有求生欲,他是可以看淡一切,但若是有活下去的机会,他也不会放弃--只是代价问题,“你想要什么,夏飞雪?” 野瞳脸上冷色更甚,站直了身板,定定地看着他:“告诉我,你所知晓的,关于暮卫风的一切事情。” 气氛一时僵硬,皇帝的脸上很是震惊:“暮卫风?为什么?”他着实在野瞳的脸上看到了恨意,但是他不明白,“他已经死了三十三年了!” “我记得。”野瞳垂下眼睑,不是“知道”而是“记得”。 “他死的时候你该是还没有出生才是,你为何恨他?”皇帝沉静地问道,刚才他看到野瞳的时候,想到的就是暮卫风,现在看来,这两人,必是有什么联系的。 “这是我的事情。”野瞳的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我只想知道,他,以及寒如烟--他们过去在天城时所发生的一切。” “他们与世无争。”皇帝似乎在为两人辩解。 “也许。”野瞳无心再纠缠下去,“今晚我会准备好东西,我要连续施针十二天,才可以接了这个药的药性,你从今晚开始服药即可。不过这几日你都不可能再上早朝了,而十二天的日子,我相信,也足够你把两人的故事讲完了。” “你不用把脉?”皇帝问道,眼里有着丝丝的犹豫。 “两天前我和亿雷在你睡着的时候来把过脉了。”野瞳笑得有些邪肆,“我们得出了一致的结论,我们当真是很钦佩那个下药之人。” “两天前?”皇帝眉头微蹙,这个飞雪到底是何人,难道皇宫她都进出自如? “亿雷是谁?”昊澈问道,看野瞳的样子,该是她的熟稔之人。 “嗯,江湖上亿雷的称号是鬼医,实际上就是一个糟老头。”野瞳吐了吐舌,“不过是无聊之举,难得看到有人被下缜归,我们便来瞧瞧。” “缜归很难下吗?”皇帝看见了昊澈对这飞雪的信任,想来他也不得不信任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家伙了。 “嗯,缜归下毒的方法是连着十二天,每天下移一个时辰,给人吃一种不同的药,连下十二轮,再服下‘元心’的解药,才算是下毒完毕。是以,缜归要下一次毒,需要四个多月,要有足够的耐心。”野瞳笑得有些邪魅。 当初她研究这药的时候,下了七轮便没了耐心,打算直接把那个倒霉的叛徒给杀了。还是亿雷后来接手了她的工作,把整个过程完成了。而且当初他们还是把那人绑在柱子上,算好时间,每天给他灌药,哪里想得到居然真的有人可以这样不辞辛苦,未被人察觉便让人服下这样的毒,倒当真让她有些钦佩了。 皇帝的眉一时间皱了起来,昊澈冷冷地看着门口的方向:“是皇后。” “朕没有想到她居然这么沉不住气。”皇帝微微叹了口气,看着野瞳,“那你又有几成把握可以解毒?既然你认识鬼医,为何不叫他来解毒?” “我是第一次解这个毒,但是这个天下,也只有我可以解得了你的毒。”野瞳淡淡地说,口气里是满满的自信与狂傲,“若是你不信我,我大可以现在就离开。” “呵,看来暮卫风的消息对你的吸引力并不太大!”皇帝笑了,这个小子,倒是傲得有点意思,不过他喜欢她自信的感觉。 “所以,你的决定?”野瞳看着他,她并不喜欢提到暮卫风的名字。 “试一次又何妨?”皇帝回答道,“你需要准备什么尽管提。” “不必了。”野瞳看着昊澈,甜甜一笑,“澈哥哥,那瞳儿现在就回去准备东西了,今晚亥时三刻,你带瞳儿进宫可好?” “我知道了。”昊澈向皇帝行了一礼,拉起野瞳的手,向外走去。 皇帝看着两人相携而去的背影,微微眯了眯眼,只是嘴角有着饶有兴味的笑意。 ==================================== “亿雷,来帮忙!”野瞳赶回听风岛,直奔药房,拽着被她拉着一路跑过来的亿雷。 “飞雪,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老人家?”亿雷笑眯眯地说,一点也没有老人家的自觉,不过口气却是委屈的可以。 “就你可以爬到绝顶上去摘雪莲花的精力,跟我说你是老人家?”野瞳白了他一眼,“就是正值壮年也没有你这么精神矍铄的!” “好吧,小家伙。”亿雷看着野瞳开始翻箱倒柜,“你想干什么?” “我要配置解缜归相应的解药。”野瞳丢出一大堆的东西,“帮我找找。” “为什么要帮皇帝疗毒?”亿雷微微皱了皱眉,他觉得野瞳两天前还没有这个打算的,而且皇帝的死活和她没有多大的关系吧! “他答应告诉我一些事情。”野瞳抓起一只蝎子,看着它不断挣扎,一针把它固定在了桌子上,小心翼翼地把尾部取了下来。 “小家伙,有什么情报是你不知道的?非得向皇帝问?”亿雷对她的回答嗤之以鼻。 “我想知道,不行吗?”野瞳抬头冷瞪了他一眼,亿雷摸摸鼻子,老老实实地开始帮野瞳一起取出药材。 “你有没有告诉他,这套针法极其难施,稍有偏颇就会失了性命,而且我们也没有尝试过,不知效果如何。”亿雷捣着药汁,看着野瞳问道。 “亿雷,你居然怀疑我的能力?”野瞳抬头,颇有些委屈地问道。 “自然不是……”亿雷讪笑,虽然知道这小丫头是装的,但是她这表情一出来,他还真就有些心软了,唉…… “嘻嘻……”野瞳吐了吐舌,转而轻手轻脚地去解剖一条蜈蚣,“我不会失败的。” 她绝对不会让澈哥哥继续这样担心下去的。 “但那针法纵使是我也只有一成把握。”亿雷有些担忧,“只见过你炼药,却没有见过你施针,你真的会吗?要不然我陪你去?” “不用了!”野瞳看了他一眼,继续手中的活计。她所想做的,和亿雷所想的完全不是一件事情,亿雷若是知道她想干什么,估计他绝对会阻止她的,她现在也只能先含糊地随便说些,估计到时候亿雷终归是会发现的--那就到时候再说吧! 调好了手里的药,野瞳伸手把各种毒汁挤入一片叶子里,然后细细往银针上淬着毒,直到它黑得乌亮,才满意地放在一旁晾干,向下一根针伸出魔爪。 这缜归的发明者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毛病,对十二这个数字情有独钟,不但下毒时总是十二次,连解毒的时候也是每次一百四十四根银针……野瞳不急不缓地坐着这件事情,看了眼翻着药柜的亿雷,舔了舔唇,眼里闪过一抹算计。 这样的小小算计,亿雷不会怪她的吧! ==================================== 以下乱入: “告诉我,野瞳,这是什么?”某鸢指着某个已经看不出原型的东西问道,从它的尸体来看,它应该曾经是一种生物…… “珊瑚虫和竹节虫和草履虫和……”野瞳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 好吧……它们不是一种生物……但是,野瞳你在玩嫁接吗?居然把这么多的虫子的尸体垒成一坨…… “那个,野瞳,你弄那么多有毒的东西干什么?”某鸢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离那些东西远一点,我讨厌虫子。 “给皇帝吃。”野瞳冷冷地说,“解药。” 某鸢忍住想吐的冲动,可怜的皇帝…… “话说,野瞳,你解剖过老鼠吗?”某鸢弱弱地问道。 野瞳想了想,一脸的平静:“总不会比解剖人难吧?” 夏花飞雪……那些被杀的人都冤得想六月飘雪了吧……连全尸都不给人留一个。 “话说,这时候某鸢应该在解剖某只小白鼠,野瞳,你想给点什么建议不?”某鸢继续弱弱地问道,学工神马的…… 野瞳冷冷地飘过来一句:“当心不要切到手指……” 呜……被鄙视了……某鸢捂着胸口爬走……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零七章 施针 亥时三刻,深宫外,两个侍卫正有些困顿,半眯着眼,守卫着那尊贵的皇宫。野瞳悠然提着药箱来到了一处阴影处,却见到了似已等待多时的昊澈。 “林大人!”看见了那泛着阴寒之气的面具,侍卫顿时睡意全消,一个激灵站得笔直。 昊澈只是扬了扬手里的令牌,便踏入了皇宫。那俊美的下巴配上了冷森的面具,一时间竟有些如同鬼魅。 野瞳抓了他的手,坦然地进入了宫中。她仰首,看了阴森的昊澈一眼,恬静地笑了,如同池里的莲花般清新淡雅,让昊澈本有丝焦躁的心竟一时放松了下来。 养心殿内,皇帝只是穿了平常的服饰,遣散了周围的人,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桌旁等着。 “圣上倒是相信我一定会来的呢!”野瞳第一次说了“圣上”二字,却是有些调侃的语气,拿出了随身的药箱,放在桌上,轻柔地打开,细细将本便齐整的东西排好,然后坐下,为自己倒了杯茶。 “难道飞雪本来是打算爽约不成?”皇帝微笑问道,齐烨下午的时候又和他说过,对这个飞雪的极其重视和信赖,而这个飞雪,虽然对他不怎么尊敬,但是他相信她和暮卫风一样,都是极为守信之人。 “呵,那倒没有。”野瞳慢慢喝着茶,“现在就开始,还是再等一会儿?” “朕记得那时暮卫风说过,此毒医疗的成功率极低,连他也不过是一层把握,飞雪倒是不怕把朕医死。”皇帝笑道,就像不在说自己的生死一般。 “的确很危险。不过我相信你的遗诏早就写好了,于你,这不过是两个月的差别罢了。”野瞳淡然地回应道,她根本就不担心这种事情。 “朕的确是准备好了后事,不过你难道就不怕医死了朕,自己在这皇宫里也插翅难飞吗?”皇帝看着她,“或者,你不怕昊澈因此而心存埋怨吗?” 野瞳看了看神色严肃但眼神里却流露出安抚之意的昊澈,她的确是怕,不过她没有办法看着昊澈为皇帝而担心,所以,她不会失败。 “哥哥,瞳儿不会让你伤心的。”野瞳扯了一个闲适的笑容,双眼却是紧紧盯着昊澈,“哥哥信否?” 昊澈看着野瞳的眸子,眼里流露出暖意:“自然是信。” 就算是野瞳真的失败了,他也绝对不会怪罪于她的,要怪,也只能怪他当初没有派更有用的人来保护皇帝。他在野瞳的眼里看出了紧张,上前去,也不顾皇帝就在身边,抱住了她,附在她的耳边轻声说:“小傻瓜,我怎么会不信你呢?放手去做,瞳儿能为我这般尝试已经是很好了,我绝不会怪你的。” “谢谢哥哥!”野瞳轻轻亲了一下他的颊,“好吧,那就开始吧!” 看到皇帝配合地躺倒了床上去,野瞳回身去拿东西,声音变为冷静而严肃:“从现在开始,不管发生了什么,都最好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昊澈看见了那乌黑的针,心里微微一颤,但是却什么都没有说,安静地坐在一旁。他心惊胆战地看着一根根乌黑的毒针没入皇帝的大穴,如果这里的人不是野瞳,他指不定不会允许这人尝试如此危险的事情。 野瞳的手法奇快而又极其精准,一个个动作做得极为顺畅而没有丝毫间隙。他只能看到她白皙的双手与针上下翻飞,凭借练武之人的好眼力看清了她做的每一个动作,却完全无法反应她做了些什么。当初他也学过些浅薄的医术,大概可以知道那些穴位的名称,和效果,却根本无法想出野瞳行的是哪一套针法。 眼睛渐渐酸涩,却一刻不停地盯着那双手。整整一个时辰过去了,野瞳终于往皇帝嘴里丢了颗药丸,算是结束。 “好了。”野瞳的声音疲软无力,脚下一软便向后倒去,昊澈吓了一跳,甚至都没来得及观察皇帝的反应,只来得及接住了瘫软的野瞳。 “什么人!”昊澈突然听见了窗外有脚步声,冷声喝道。他已经吩咐了今夜不许有人进入养心殿,怎么还会有人如此不识好歹? 刚欲叫人去追,却被野瞳拉了拉袖子,看着她的神色,似乎有些紧张。 一个人影蓦地出现,用力地扬起手,狠狠地朝着野瞳的颊扇去,只是在半路被昊澈截了去,只不知此人和野瞳的关系,一时不敢妄动,昊澈便只阴冷地盯着来人。 “你想教训我。”野瞳终于稍稍恢复了些气力,轻笑出声,“气坏了吧?” “你……你……”亿雷用力一挣,昊澈便松了手,却仍是警惕地护住野瞳。 “真该让你好好的被抽打一顿!”亿雷恼怒地说,口气里夹杂着丝丝心疼。 “我自有分寸。”野瞳仍是微笑,“放心好了。” “小家伙,你不要命了吗?”亿雷仍是一副怒极了的样子,“我早该在你准备哪些东西的时候就想到的!撤内力施毒针,也只有你这个混蛋才能想得到!早知道我就应该把你的行动告诉羽田的,让他好好管教你!” 野瞳无语,他如果告诉羽田的话,她估计就要被念死了…… “不要嘛!亿雷,拜托……”野瞳撒起娇来,“不要告诉别人,尤其是羽田!我绝对会被他弄死的!”而且,一旦告诉了羽田,基本上岛上每个人都会来念上一句,天…… “现在知道怕了?刚才施针的时候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胆子?”亿雷责备道,“手!” 野瞳摇了摇头:“我清楚自己的状况,亿雷……呜,你欺负我……” 手被亿雷强行拿去把脉,昊澈见来人似乎只是心疼瞳儿,并没有再做什么,便也任由他把野瞳的手抓去,看着野瞳无力地挣扎着。 “还好?你管这叫还好?”亿雷的脸在把到她脉象的时候瞬间黑成了木炭,“内力反噬也就罢了,你还自己中了这么些莫名其妙的毒?没三个时辰你就不要想动了,自己当个雕塑找个地方戳着就可以了!” “反正也就三个时辰嘛!我没事……”野瞳突然顿了一下,终究是一个抑制不住,一口鲜血便吐了出来,显得妖冶而诡异,在昊澈的心上重重地敲击了一下。他慌忙伸手替野瞳擦去下巴上的血迹,心如刀绞,隐约似感觉到了什么。 “你这叫没事?”亿雷跳脚,“不行,我得把你带回家去,你不许再治下去了,接下去的我来就可以,你这个状况绝对不行!” “亿雷,我有澈哥哥保护。”野瞳可怜兮兮地看着他,“而且你知道我很快就会好了。” “瞳儿,如果你家里有人可以治你,那你还是赶快回家的好。”昊澈脸色暗了下来,伸手摸着野瞳的头,“我不放心。” “飞雪,你居然和笑面修罗在一起?”亿雷的脸色难看到了一定的地步,“你到底在干什么?你突然想要医治皇帝的原因就是他吗?” 林昊澈和皇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再加上这一阵他一直在寻觅名医,想来野瞳突然转变态度就是因为这个家伙了!看着这个小丫头一副乖顺的模样,亿雷直想大吼,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小阁主,怎么就瞧上了这江湖上最危险的人物了呢? “亿雷,我的私事不归你管。”野瞳的脸上突然冷了下来,带着上位者的威势,冷冷地对亿雷说,“今天的事情,不许对岛上宣扬。” 亿雷眯了眯眼,这个林昊澈居然让小丫头这么重视?但他的背信弃义早已是天下皆知,若是他负了丫头或是另有所图……他绝不能坐视不理。 “飞雪……”亿雷刚欲开口劝导,却被野瞳打断:“我知道我在做什么,而且我十分清楚我想要的是什么。有些事情是你们可以影响的,但有些事情却只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不关家里任何事……我想,你应该是明白我的意思的。” “飞雪……”亿雷还不罢休,却见野瞳又吐了一口血:“回去,你只要觉得今天什么事也没有就可以了。我的事不是你们可以管的!” 亿雷犹豫了一下,看着野瞳冷漠的眼神,这才狠狠瞪了昊澈一眼,越窗而出。 这是皇帝也悠悠转醒过来,看着两人诡异的状态,用眼神询问着。 “这个药,一个时辰一粒,一定要服,就算是你在睡觉也要爬起来吃药。”野瞳向桌上一瓶药努努嘴,昊澈便把那瓶药交给了刚刚叫进来的皇帝的贴身内侍。 “哥哥,瞳儿累了。”野瞳困倦地说道,她已经没有精力继续处理其他事情了,刚才对亿雷发出的威压也是她勉强为之,如今却是一点气力都没有了。 “皇上,臣先带着飞雪去歇息了。”昊澈说道,抱着野瞳向后走去。 野瞳昏昏沉沉地窝在他的怀里,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尽了。便也没有气力去想为什么一个外臣可以在宫中自由行动--她也没有兴趣想这些。 只剩下唯一的感觉--哥哥的怀里好温暖……好安全…… ==================================== 以下乱入: “亿雷,人家野瞳都那样了,你怎么还忍心想打她?”某鸢愤愤不平地说道,“这样是不对的,好歹人家是你的上司来着!” “真要被那丫头气疯了!”亿雷重重喘了一口气,“她强行用内力施针来提高准确率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干什么要连护体的内力一起用掉?这样用手直接拿这些毒针,她就算是百毒不侵之身,也只是肉体凡胎而已,哪里受得了这些?也只有她这个疯子才会尝试这么危险的方法!换做别人,自己就老早就被那些毒给毒死了!” “嘻,亿雷,说到底,你还是在心疼野瞳喵~”某鸢灿烂地笑着。 “为了这么个男人,她值吗?救得还不是那个男人!”亿雷嗤之以鼻地说,“到时候要是被笑面修罗抛弃了,她回来哭都来不及!” 某鸢汗,昊澈……你的名声……实在是…… “所以,你打算告诉羽田?”某鸢惟恐天下不乱地说道。 “算了,告诉他又有什么用?小丫头犟得像头驴似的,不过是怕烦,但真要决定了的事情又有谁更改过她的意愿?”亿雷无奈地说,“只希望到时候她不要后悔。” 某鸢挠头,所以,听风岛的各位……对昊澈都意见很大喵?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零八章 清晨 此刻的岚清宫里已经是没有几个宫人在了,方才接了报,说是有人暂住,几个宫女便从睡梦中醒来,麻利地收拾了一间屋子,昊澈便抱了野瞳进了刚收拾好的屋子里。 看到野瞳微微转醒,昊澈终是忍不住问道:“瞳儿,你到底怎么样了?刚才那个人为什么不给你留点药?” 看到野瞳这样脆弱地躺在他的怀里,他的心不由自主地慌成一团,虽然相信瞳儿做事自有分寸,绝不会让自己陷入太过危险的境地,但他着实后悔极了让野瞳给父皇解毒--若是知道会有这样的后果,他说什么也不会让野瞳亲自上阵。 “瞳儿没事的。”野瞳安抚地笑道,“只是刚才太用力了,现在有些脱力罢了,到了明天早上就会好的。” “瞳儿,不要瞒我。”昊澈看着她乖巧的样子不由更加的心疼。 “真的,到了明天早上瞳儿就好了!”野瞳很认真地说,“亿雷不过是大惊小怪罢了,哥哥,瞳儿是医者,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了!” “瞳儿……若是你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我!”昊澈认真地看着她,强调道。 “嗯!”野瞳笑得极为甜美。 轻轻地将野瞳放到床上,昊澈温柔地看了她一会儿,便欲出门看一下。 “哥哥,别走!”野瞳不由自主地开了口,说了才觉得自己矫情了。且不说即使是现在这样她身上带的毒药也足以毒死成百上千个人,就是现在即使她只有右手稍稍恢复了些,要解决一个小小的杀手也不会是什么问题,再说皇宫里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她这是在干什么! 脸一红,嗫喏道:“哥哥也许还有事儿……不用管瞳儿的……” 昊澈的心情突然愉快了起来,宠溺地摸了摸野瞳的头,温柔地说:“我在这里陪在瞳儿。” 搬了个凳子在床边,昊澈看着野瞳:“我就在这里,瞳儿,睡吧!” 野瞳咬着下唇,看着昊澈:“哥哥难道准备在这里坐一夜吗?” 昊澈看着她纯净的样子,以为她还在担心,便承诺道:“嗯,我就在这里,不走。” “哥哥,一起睡。”野瞳直视着他,费力地试图往里挪些,空出些位置给他,却是弄得自己满头大汗还没有挪动丝毫,便可怜兮兮地看着昊澈。 昊澈早在她动的时候就试图制止她,不过野瞳却仍旧固执地尝试,不由无奈地说:“没事的,瞳儿,我不会累的。” 野瞳眨着眼,脸上的神情越发无辜:“瞳儿会心疼哥哥的。” 昊澈的心霎时柔成了一汪水,野瞳此时的相貌虽然极为的平凡,但是她的眼睛却足以惑人心神,再加上略带些哑音的嗓音,昊澈几乎毫无抵抗力。 “瞳儿,我是男人。”昊澈的嗓音也有些沙哑。 “我要哥哥在旁边。”野瞳笑得纯净无暇,像个孩童一般毫无防备,却是执拗到了极点,那样睁大了眼看着昊澈,仿佛他若是不答应就要一直这样看着他。 看着床上人儿固执的样子,昊澈深吸一口气:“我明白了。” 野瞳霎时甜甜地笑了起来,略有些苍白的唇瓣勾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 他小心地把野瞳移至里铺,自己只脱了外套便和衣躺在了野瞳的身边,轻柔地为她掖了掖被子:“好了,瞳儿,睡吧!” “哥哥抱……”野瞳期待地看着他,也许,失去行动能力的她尤其缺少安全感,显得便尤为的任性--但她却不想克制自己这种任性。 昊澈看着她和刚才如出一辙的神情,知道她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无奈地掀开她的被子,把她抱在怀里,再小心地把每一丝缝隙压实:“现在可以了吧?” “嗯!”野瞳的嘴角勾出一抹满意的笑容,脑袋往昊澈的怀里钻了钻,小声呢喃道,“这样哥哥就绝对跑不掉了!” 嗅着可以令她安心的气息,又加上身体的不适,野瞳很快毫无防备地坠入了梦乡。 昊澈听到她最后的低语,不由哑然失笑,更加紧地搂着她,宠溺地看着她恬适的睡颜。 不过……他的小瞳儿到底知不知道他是男人啊! 昊澈不由苦笑,日思夜想的人儿此刻就在自己怀里,那抹幽香便直往他的鼻子里钻,他贪婪地嗅着,感受着怀里柔软的娇躯,他贪恋地看着她,根本舍不得合眼。 到了天刚亮的时候,野瞳估计是能动了,双腿便不安分起来,紧紧地缠上了昊澈的双腿,玉臂绕过他的腰际,整个人便挂在他的身上,引诱着他的每一个毛孔。 “瞳儿?”昊澈低低唤道,怀里的人却只是嘤咛一声,脑袋在他的胸口蹭蹭,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睡着,显然是没有醒来。 昊澈忍不住偷啄了一下野瞳娇艳的唇瓣,却看见野瞳下意识地伸出粉舌,舔了一舔,然后更深地埋进他的怀里。昊澈苦笑,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欲望,但是这个小妖精看来是不怎么会安分了,但他--什么也不能做,只能这样默默地看着。 这简直是--最甜蜜的酷刑! 一觉醒来,野瞳便觉得功力已经恢复了三成,而那些剧毒在自己血液的作用下也缓缓消散,只剩下一些不怎么严重的还没来得及消化掉。 猛然觉得自己似被人抱在怀里,不由有些讶然,抬头,便看到昊澈刚刚闭上的双眼。 稍微动了动,才发现自己整个缠在了昊澈的身上,翕动鼻翼,闻到了独属于昊澈的气息,一种安适感便蔓延了全身,让她的心情不由极为畅快。 抬头看了看昊澈,他的眼皮几不可见地动了动,呼吸一不小心出了一个停顿,却足以让野瞳明白他早已清醒。 为什么明明醒着却要装睡?野瞳玩心大起,看你能装多久! 身子轻轻地磨了两下,更紧地缠住了昊澈,几乎不留丝毫的间隙。纤滑的柔荑轻轻抚上昊澈的颊,细细描摹着,慢慢向他的颈间游走,动作慢得让人心痒。 野瞳显然不认为这就够了,她把脸也向昊澈凑去,温热的鼻息便喷在他的脸上,带着她独有的体香,慢慢靠近。那双娇艳的红唇轻轻印上的昊澈的嘴角,舔了一下,一触即离。 昊澈的眼猛地睁开,那黑玉似的双眸此刻深不见底,似幽幽山谷上面飘着一层浓得化不开的雾气,却是异常的摄魂夺魄。 “瞳儿,你在玩火!”昊澈的口气里已有丝暗哑,他本便盯着野瞳一夜未眠,怕被发现才闭上了眼,心里早已是不平静;偏偏野瞳却又刻意勾引,他要不做点什么,简直是对不起他自己。 “嘿嘿,澈哥哥,你醒了呀!”野瞳讪讪地笑着,恨不能找个地洞钻下去。什么时候调皮不好?非得在床上折磨他…… 感觉到他身体的异样,野瞳这才终于意识到了危险,轻手轻脚地准备向后退去。 “瞳儿这是想溜吗?”昊澈死盯着那樱唇,喉结不由动了动。 野瞳犹豫了一下,终是诚实地回答道:“是的。” “哦?”昊澈却反而缠住她,腾出了一只手,用食指托起她的下巴,大拇指沿着她完美的唇线细细描画,眼神里是抹不去的邪肆与情欲。 野瞳这才明白自己闯了大祸,有些后怕起来,盘算着,如果自己现在讨饶,是否可以唤回昊澈的理智? 不过,她似乎还是算迟了一步,下一瞬昊澈的唇便欺上她的唇,辗转研磨,却又不再深入,却叫野瞳的颊迅速红了起来,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一时间只手足无措,愣在当场。 昊澈心里一时间极为满足,磨够了才探出舌来长驱直入,霸气地攫住了野瞳,内心深处,生出了一种无与伦比的快感。 野瞳被吻得晕头转向,最终还是昊澈收回了舌,从她口中牵出了一条颇为暧昧的银丝,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似在思考下一步从何下手。 野瞳被他看得不由羞涩起来,他的目光就像是自己一丝不挂地在他的面前,她试图挣扎,却发现他极其巧妙地压制住了她的四肢,让她无从逃脱。 “澈哥哥……我错了……”野瞳的声音有些发抖,她本能地想要逃避。 “嗯?现在知道错了?”昊澈轻轻咬住她的耳珠,舌尖扫过她的耳内,“瞳儿,你觉得还来得及吗?” 看着昊澈伸手开始解她的衣扣,野瞳不由挣扎地更加厉害了:“澈哥哥,瞳儿不是故意的……唔……” 昊澈轻咬着她的唇瓣,邪邪一笑:“但我是故意的。” 野瞳无语,哥哥现在这样是很诱人啦……但是……但是她还没有做好坦诚以对的准备,她也不希望他们之间那层微妙的关系被彻底打破…… 身体却是不受控制地瘫软了下来,任由昊澈把她的外衣解开,向着中衣入侵,却是越发地消磨了她反抗的欲望。他已经解除了对她四肢的压制,但是她却毫无力气,被动地承受着他的所有动作。他一点一点解得极慢,却显得有条不紊,让她下意识地觉得,她就该是如此心甘情愿地接受。 有些混沌的大脑里,仅存的理智让她不由有些茫然……难道就这么交给他了吗? 如果是澈哥哥……那……可以…… ==================================== 某鸢小小的邪恶了,哇咔咔~ 以下乱入: “说吧,野瞳,你是不是对昊澈垂涎已久了?故意邀请他上床,还在大清早主动勾引他?”某鸢坏笑着问道,啊……实在是太容易让人想歪了…… 野瞳面色一红,表情有些僵硬:“我只是……想要……汲取温暖罢了……” “你确定自己没有想歪?”某鸢循循诱导道。 “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吗?”野瞳冷冷地说道,她根本没有想到澈哥哥这么……禁不起挑逗…… “呵呵……”某鸢讪笑,“可是昊澈都提醒过你他是男人了呀!” 明显昊澈想歪了好不好! “就算他知道些什么,在挑明之前,我只是他的义弟。”野瞳固执地把“义弟”两个字读的很重……而且她当时晕晕乎乎的,根本没有想到那方面去……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没有打算让他吃掉吗?毕竟如果有谁可以……咳咳……也就只有他了吧!”某鸢的脸可疑地红了一下,嗯,大家什么都没有看见…… 野瞳的声音有些惆怅:“得到了之后再失去,才是最残忍的……但,如果澈哥哥他真的想要……我其实不介意……我,只是不想,伤害到他……即使不可避免……” 咳咳……所以,到底什么时候吃掉呢?某鸢思考着飘过…… (啊,这个问题太少儿不宜了,有木有啊Orz) ps。抱歉,某鸢忘记今晚是要出去了……忘记放进后台了……呜……我错了喵……果然和大肠杆菌呆一起呆久了被熏傻了之类的……咳咳…… 话说,以后某鸢反正一周至少三更,也就不每次说了,亲们哪天看到了就哪天看吧~反正书架里也有提醒的说……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零九章 怒火 突然传来敲门声,昊澈的动作一顿,便听得门外一个陌生的宫女的声音传来,带着深深的怯意:“林大人,早膳已经准备好了,可是现在用膳?” 昊澈心下一惊,看着身下的人满脸酡红,紧闭着双眼,双手抓住床单,用力地咬着下唇,却不再挣扎,任由他上下其手……他在做什么?强迫瞳儿吗? “瞳儿……”昊澈心疼地轻触她红肿的双唇,小心翼翼地唤道。 “嗯?”野瞳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却是带了些羞怯,微微瑟缩了一下。 她娇美的声音让他的下腹不由一紧,但是看着她似有些退意的样子,他却是不敢再如刚才那般紧逼,只是努力压下体内的燥热。 估计是没有听见屋内有回应,那宫女大着胆子又问了一遍:“林大人,可要用膳?” “先准备些洗漱用的水,早膳待会儿再上。”昊澈深吸了一口气,沉声回道,听见那宫女离去的脚步声,他才注意到自己和野瞳的姿势有多么暧昧,想要抽身离开,却是有些不舍,按捺着没有动,隐隐有些期待野瞳留下自己。 看着他炙热的眼神,野瞳微微别开头,内疚地说道:“对不起,澈哥哥,是瞳儿太调皮了……”脸上有些火辣,明明知道不应该挑逗澈哥哥的,但她却忍不住。 “调皮?”昊澈细细思量着这两个字,好一句调皮,直接磨去了他的全部自制力,要是没有那宫女的打断……他看着野瞳凌乱的中衣,吞了口口水……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 “是瞳儿的错。”野瞳看着昊澈不动,自己也不敢瞎动,“但是,澈哥哥,我们该起床了吧?过一会儿瞳儿还要去看看圣上的病情……” 昊澈微愣,终于狠了狠心翻身下了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外衫,看着野瞳撑着自己欲起身,他急忙动作轻柔地把野瞳扶了起来。 野瞳的脸红了一下,接过他递来的衣衫,低着头穿着。昊澈看着野瞳平坦的胸部,心思微微有些混乱……他都已经脱到中衣了,乍一看和男子还是无二……他的瞳儿到底…… 不过若是让野瞳知晓他此刻的想法,指不定要吐血了,她只是裹胸技术比较好而已…… “澈哥哥,对不起。”野瞳看着他的眼神逐渐恢复清明,松了口气,低着头嗫喏地说。 “哦?那瞳儿打算怎么补过?”昊澈打量着她,那酡红的小脸叫他有咬一口的冲动。 “瞳儿以后再也不敢了。”野瞳眨了眨眼,一脸认真,她想,她确实需要收敛一点了,不该再这般任性妄为,最后难为了澈哥哥,“瞳儿以后绝不会再……” 话未讲完,下巴却被昊澈猛地用手合上,下牙撞得上牙床有些生疼。看着昊澈突如其来的怒火,野瞳不由困惑而委屈地看着他,一双水眸里满是问号。 昊澈盯着她,努力压下怒意,怕会吓到野瞳,但却无法忍住。他不用想都知道野瞳要说什么--但是,聪慧如她,为什么要给出这么一个该死的答复? 两人相持不下之时,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还是刚才那个带着丝怯意的声音:“林大人,早膳和梳洗用的水都准备好了,奴婢可否进来?” 只听得一声冷彻骨髓却又怒气满溢的回答:“进来。” 可怜的宫女七魂被吓去了六魂,愣了半晌才敢按照吩咐进了去。待放好了东西,不用人吩咐,早已自己溜了出去……林大人果然如别的宫女所说的一般阴沉可怕! 昊澈握紧了拳,终于没有言语,返身去绞了毛巾递给了野瞳,脸色却是极阴。 野瞳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昊澈为什么突然如此,抿着唇接过了毛巾,胡乱地擦了擦,却是不敢问,只是委屈地看着他。 “来用早膳吧!”昊澈有些生硬地说,开始时虽是生野瞳的气,现在却是生自己的气多些,暗恼自己居然这么沉不住气,就想强要了瞳儿,还弄得野瞳如此委委屈屈的样子。 走到了饭桌旁,突然听到身后传来重重地敲击声,心猛然一顿,看见野瞳扁着嘴揉着手臂,想来是刚才下床的时候撞到床柱子了。 “傻瓜。”昊澈快步走到她的身边,撩起她的袖管,看见上面红红的一片,霎时心疼不已,轻柔地揉着,“怎么下个床都会撞到?” 野瞳有些倔强地咬着唇,口气却是更加的委屈:“瞳儿不是故意要惹澈哥哥生气的嘛!” “是我的不对。”昊澈打横抱起野瞳,直接走到餐桌旁,把她安置在自己的腿上,“瞳儿,还痛不痛?” 野瞳有些抗拒地向旁退了退:“哥哥,我坐在旁边就好。” “瞳儿?”昊澈心下一紧,口气里便带了丝火药味儿,“你在躲我?” 他真想看看她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难道他孟浪的行径吓到她了吗? “瞳儿……不该引得澈哥哥不舒服的……”野瞳有些为难地看着他的腹部,却不敢再往下看,“也许,瞳儿最近有点过分了……对不起……” “坐好!”昊澈简直无语,她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就看不出他根本不是因为她挑起了他的欲望而生气的! 野瞳眨了眨眼,仍旧有丝犹豫,但却乖乖地坐在了昊澈的腿上。 昊澈松了口气,一只手环着野瞳,另一只手拿了糕点送到野瞳嘴边。野瞳一口吞了下去,却不敢做任何的小动作,小心得叫昊澈几乎又要恼起来。 “瞳儿,你怕我?”昊澈此刻警觉自己已然放出了阴寒之气,又见野瞳的眼神忽闪,不由暗自懊恼自己。 “没有!”野瞳咬唇,仰头看他,犹豫了一瞬,终是伸手圈住昊澈的脖颈,却不敢再亲他的唇,只是亲亲他的下巴,软软地说:“瞳儿怎么会怕哥哥呢?” 看着她小心翼翼地讨好他的样子,昊澈简直无奈了--瞳儿到底是知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呀!这种时候,她却纯净的像个孩童似的--她难道感觉不到他对她的感情吗? “瞳儿。”昊澈的口气尽量放软,“永远别推开我,好吗?” “呃?”野瞳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讶然地望了他。 “我不介意你对我做什么……”昊澈抓过野瞳的手按在自己心脏的位置,“唯独你若是拒绝亲近我,那么,这里会很疼。别推开我,瞳儿……” 野瞳的心里有一丝异样划过,莫名的,居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他的眸子里的情意她不是看不到,只是她不敢正面回应。她只是个胆小鬼,把自己锁在自己的壳里,他温暖了整个的她,但是,她却自私地不敢走出自己的壳。 闭了闭眼,看向昊澈的时候,眼里却只剩下单纯澄澈:“好。” 昊澈有些郁闷,在他看来,野瞳显然只是在认真地做一个承诺罢了,全然未听出他的弦外之音。 也罢,他不可以操之过急…… 野瞳转头回向桌子,在昊澈看不见的地方,眼神微微有些歉疚--对不起,哥哥…… “哥哥,有人来了呢!”野瞳听见了外面的脚步声,“估计是皇帝来叫我们了呢!” “瞳儿吃饱了?”伸出手指拭去她嘴角的糕点碎屑,看向那个匆匆赶来的小太监。昊澈并不是很介意,父皇会叫他们便是无恙,否则不会只派一个小太监过来。 “嗯,我们去吧!”野瞳扬唇轻笑。 那小太监只觉得耳旁一阵风刮过,再定睛一看,刚才还在这里的两人俱已消失不见,不由一阵战栗。但毕竟是宫里人,定了定心神,还是决定向岚清宫走去。虽然他觉得林大人估计已经离开了,但是……终究是得确认一下的…… “哥哥的轻功真好!”野瞳把头埋在昊澈怀里,待到他们落地,才笑嘻嘻地夸赞道,“这还是瞳儿第一次看到哥哥用轻功呢!”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大多是用脚走,最多骑着烈焰,也就是野瞳每次急冲冲地用轻功赶到目的地,而她到的时候,昊澈往往都到了,就是他晚到,也最多是跑过来,野瞳从来不知道昊澈的轻功也是到了如此登峰造极的境界,就是她估计也只能与他并驾齐驱--要知道,她的轻功是被听风岛那一段距离给磨砺出来的! “我若是轻功不好些,追不上瞳儿不就糟糕了?”昊澈一脸温润的笑意,他可不想那天有了急事被野瞳甩在身后。 “瞳儿哪里会要哥哥追!”野瞳撅着唇,斜睨了他一眼。 “嗯,瞳儿会一直在我身边的,对吧?”昊澈似乎只是随口说说,但却认真地看进她的眼睛,看得她有些莫名的心慌。 恰巧皇帝差人请他们进去,野瞳直接跳过了刚才的话题:“澈哥哥,我们快进去吧!瞳儿这也是第一次治疗缜归,虽然该是没有问题,不过还是确认下比较好!” 看着她跳出自己的怀抱,急急地拉了自己入殿,昊澈的心没来由的有些慌乱。但是,看着野瞳一脸认真的神情,却又觉得自己只是多虑了。 一直……吗?野瞳若有所思,眼底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寂寥。 ==================================== 以下乱入: 某鸢恶趣味地盯着野瞳的胸口看了半天,突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野瞳,你家澈哥哥怀疑你没有胸!” 笑声未止,某鸢就被撂倒了,只看到野瞳嫌弃地在草地上蹭着鞋底。 “澈哥哥怎么会想这种事情呢?”野瞳的脸色微红,言语间却是分明的不信,“也就只有你,满脑子乱七八糟的念头!” “咳咳……”某鸢把刚才呛进喉咙里的灰尘咳了出来,野瞳也太狠了,下脚这么重,好歹某鸢是作者来着,“野瞳,你到底是怎么想昊澈的?难道你现在还觉得他是个正人君子?对你毫无绮念?” “澈哥哥当然是正人君子!”野瞳狠狠剜了某鸢一眼,脸色继续发红,“不过……不过是有的时候我的动作太过分了……所以……” “咳咳……”某鸢不幸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话说,就算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也不是这样的吧!昊澈现在确实压制着自己的欲望,但是…… “野瞳,你对昊澈到底是哪来的安全感?不怕哪天他把你吃干抹净连骨头都不剩?”某鸢痞笑。 野瞳转头,决定不理会这个奇怪的家伙。 澈哥哥当然很让人有安全感--让人没有安全感的是尹琳鸢这个家伙才对! 某鸢同情地为昊澈默哀三秒,然后开始狂笑着挠墙……哇咔咔,昊澈,你就好好维持着你正人君子的形象吧…… 直到吃掉之前……咳咳…… 某鸢挠着墙爬走ING……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一十章 暮卫风 野瞳给皇帝把了脉,看了一看,脸色严肃地说道:“看来果然是有效果了,等到中午的时候我再给你施一次针,只要按时服药绝对能好。” 皇帝看着野瞳略有些苍白的脸色,再看看扶着她的昊澈,问道:“看来治疗朕对你的身体伤害也很大,你为什么会来?只是因为昊澈吗?” 野瞳点了点头,昊澈见她把了脉,便把她扶到椅子上坐着。野瞳现在虽是能动,但是其实身子还是有些虚弱,毕竟现在处于中毒后恢复的状态。虽然她没有和昊澈说,不过昊澈多少也能猜到些,只有对她更为的心疼。 “看来你现在已经好了许多了,是否应该告诉我,有关暮卫风的事情了?”野瞳的身体不由绷了起来,让昊澈不由微皱了眉。 “可是,在朕看来,你并不想多听这个名字。”皇帝摇了摇头,“又何故强迫自己?” “我查过暮卫风,只查到他曾为御医……于我而言,你无异是最后一个可以告诉我些什么的人了……”野瞳的口气,是强装的平静,只有昊澈搭在她肩上的手才能感觉到她每一呼吸之间的颤栗,“回天城察觉你中毒,我曾经自己暗下决定,若我来救你,便了解他的事情罢了,否则就忘却了这事罢了……现在看来,我注定会知晓这些吧!” 本是一个希望渺小的赌约,因她确信自己不会无聊到去救皇帝,现在却因为哥哥而这么做了,让她不由怀疑是否是天意使然。 淡漠的声音里,有着些许的怅然,话音落下,徒留一室寂静。昊澈轻轻地抚摸着野瞳的背,有些好奇,却是不希望他们再讲下去了。 “飞雪,也许,你愿意先告诉朕,你查到了些什么。”皇帝开口打破了满室的静谧,看着野瞳,心下暗自揣测野瞳和暮卫风到底是什么关系。 野瞳微微整理了一下略有些烦乱的思绪,缓缓开口。 “暮卫风,郑州人士,父为富商,系其庶子,排行第九,少聪颖,喜药物,跟着乡里医师于十岁起成为了学徒,时暮家已开始败落,未过几年,其父毙,暮家分家,再不似前时繁荣。十八岁出师,与暮家基本脱离关系,到各方游历,因对药物有着特殊的敏感而鲜有失手。二十一岁时游历至天城,救了时为皇子的你被引为御医。” 野瞳微微顿了一下,其中必定有什么纷争,但她也没有叫听风阁查探,这些不过是自己偶尔听到问到的一些情况--本以为这辈子不会再被上辈子所牵绊,却没想到,她终究还是介意这些的…… “到了二十七岁不知何故离开天城,和寒如烟成婚,一同住于铁星镇,开了医馆,育有一子,而后因山贼纵火而毙,时年三十四岁。” 野瞳突然觉得有些嘲讽,所有人皆知暮卫风仅有一子,行踪不明,却不知道他还有一个被当作小丫鬟般的女儿--前世的她,存在感和今世一般微弱,只是前世迫于无奈,而今世却是有意为之……纵使她消失了,也没有人知道…… 昊澈下意识地把她紧紧抱住,她突然好冷,他不知道她和那个暮卫风之间有什么过往,他只看到了她的脆弱,只想护住她,让她远离这些阴郁。 “哦?你想知道些什么?”皇帝饶有兴趣地问道,她对暮卫风的了解显然不仅如此,但是却还来问他,却不知她想知道些什么。 “随便。”野瞳安静地窝在昊澈怀里,“有关暮卫风和寒如烟的……一切。” “当时朕与几个随侍一同去踏青,不料半路遭人埋伏,虽然有暗卫相助,朕仍是中了支毒箭,性命危在旦夕。幸而暮卫风当时恰从那里走过,救了朕的性命。我们十分的投机,便结拜了异性兄弟。他本是打算在天城中逗留一段时日便离开的,但是当时皇位之争十分激烈,朕被屡屡下毒,他忧及朕的性命,朕向他坦明身份,他思索了三日,终是同意留下来入宫做一个御医。”皇帝感慨道,“卫风本来生性淡泊,又喜爱闲居,留在这天城实属不易。” 野瞳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不屑的笑意,身体却是十分警惕,像是一支蓄势待发的箭,表面十分平静,事实上心里却是波澜不平。 在她的记忆中,暮卫风确实是一个十分淡泊的人,对所有的人都漠不关心,仅有的记忆里,他的俊脸总是十分的冷漠,即使是对着他的妻儿也是一副疏离的样子,对着他的病患,似乎也只是一种习惯性地治疗--她很难想象他会顺手救人。 皇帝看着她,她不屑撇嘴的样子居然和暮卫风极为的相像。 “当时,却发现卫风有了些微妙的变化。那时的他,本来是温文尔雅却又和众人有着一层难以言喻的隔膜,似仅是冷漠,又似是孤傲,又或许只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见到了他,虽觉得如沐春风,却是有种可望而不可及之感。这也是他时年二十四岁,一举一动间牵动了无数少女的芳心,各家千金纷欲下嫁,他却未曾娶妻的原因。”皇帝的嘴角勾勒了一丝回忆的笑容,似觉得有些好笑,却又隐隐有些羡慕。 “某一日,他却突然像转了性子一般,一举一动都带了丝人情味儿。朕好奇地派了人查探,却发现了闯入了他的心的那个人叫寒如烟。没有人知道她是从哪里来的,但她的一颦一笑就像是误入人间的仙子,调皮而又灵动,容貌也是美得令人难以直视,就是现在的谢柳絮,却完全比不上她半分。”皇帝的口气里竟流露出一丝爱慕,叫野瞳不由有些诧异,“如烟喜欢小孩子,本也是孩童心性。那年朕也只是少年,在她看来只是个孩子。唉,也确是孩子,那时喜欢他们,便缠了卫风带她陪朕以及几个更小的弟妹玩耍,却忘了宫中是如何险恶了。” “寒如烟喜欢孩子?”野瞳的眼神极为冰冷地看着皇帝,但他却只是平和地笑着。 昊澈感到她的阴寒,手不由紧了紧。 “怕只是偏爱男孩吧!”口带讥讽,野瞳的神情颇为压力,犹如喷发之前的火山。 皇帝诧异:“不,她更喜爱女孩些,当时常说极其喜欢女孩,就像是件贴心小棉袄似的。她常常看着皇妹说她像个娃娃似的。” 野瞳的身上略微颤了颤,口气里有些狂乱:“如若这样,她怎么会用那种鄙弃的眼神看她的亲生女儿?怎么会在她女儿刚刚会走路时惩罚她在冰天雪地里跪上整整一个时辰,还因其只是体力不支便大加呵斥?又怎么会把她的女儿当成粗使丫环,极尽折磨之所能?” 野瞳的眼里闪过一丝嗜血,和深深的伤痛混杂在一起,看得昊澈心里一滞,伸手顺着她的发丝摸着,却找不出话来安慰她,只能抚摸着她。 “她,难道不是在巴结讨好你们这些权贵吗?”野瞳的口气里满是抑制不住的质问。 “如烟绝不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皇帝坚定地反驳道,尔后一愣,“如烟和卫风不是只育有一子吗?” “是,只育有一子。”野瞳苦笑,眼里讽刺意味俞浓,“因为他们从未把他们的女儿当作女儿看过。” “他们的女儿还活着?”皇帝讶然,甚至有些激动,“是比那个男孩年长还是年幼?” “不,她已经死了。”野瞳的脸色有些冷漠,“但若是活着,却是比木展明年长。” “年长……”皇帝喃喃地念叨,看向野瞳的神色略有些探究,却又带着些伤感以及无奈,“若是如此,那如烟若真是恨她也不为过……” “什么意思?”野瞳的身体已经全然绷紧,杀气外放,让所有人为之一惊。 昊澈不顾皇帝在场,用力把野瞳掰向自己,看着她琥珀色的眸子几乎变为了透明,里面参杂着丝丝血线,显出一种异常妖艳的美,却又夹带着无比的凄寒,光是一双眸子,便有一种震撼人心的力量。 他吻上她的眸子,虽然美得动人心魄,但却让他从心底生出了无与伦比的恐惧,就像是天鹅临死前的绝唱,绝美却带着死亡的气息。 “瞳儿,冷静一点!”他紧紧盯着她,眸底带着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慌乱神色。 “我办不到。”野瞳沙哑地回答道,她的手紧紧抓住他的袖子,他可以感觉到她在轻微的颤抖着,“我本以为我已经可以对一切冷眼旁观,但我做不到……” 昊澈只有抱着她,像劝孩子一般说道:“瞳儿,今天就到这里了,我们不听了,好吗?” “不!说下去!”野瞳突然转头看向皇帝,眼里的坚决让皇帝都有一瞬产生了退后的冲动,“我要听!” 皇帝看着她几乎透明的眸子,若有所思,一时沉吟着,没有开口。 野瞳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关注着皇帝的一举一动。她有预感,今日,她即将知道一个将她推向不知名的地方的大秘密。 ==================================== 以下乱入: “咳咳……”某鸢小心翼翼地看着野瞳,嗯,她心情不好,今天说这个问题,总归觉得很危险……但某鸢还是视死如归地说道,“野瞳,话说,你前世今生加起来也三十多岁了,昊澈才十七岁,你有装嫩的嫌疑哦……” 果然,话一出口,某鸢就后悔了……好痛……杀人啦…… “我还没有到三十岁。”野瞳冷冷地说道,虽然确实是比澈哥哥大些,但是至少她现在的身体才只有十五岁。 “没有到吗?”某鸢挠头,“但你一个快三十岁的阿姨还缠着十七岁的青年喊哥哥,野瞳,你不觉得……啊……我错了……不要……救命……” 以下省略一片混乱的,一听就很痛的音效。 当某鸢从一片废墟中爬出来的时候,才不得不感慨,女人都是忌讳提到年龄的…… “一个看透了生死的人是不需要年龄的。”野瞳冷冷地说道,“而且,我不会耽误澈哥哥的。” 某鸢于是纳闷了……话说,昊澈真心不是什么好人,为什么野瞳老是觉得自己才是坏人嘞? 抽了抽嘴角,惊觉好痛,某鸢一瘸一拐地爬走。 果然,重生文神马的真心不能这样计算年龄……某鸢不该这么想的…… 诚心忏悔ING……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一十一章 疑惑 冷场了半晌,皇帝终究是开了口,口气里有隐隐的愧疚之情。 “因为朕的缘故,两人常常会进宫里来,但由此,也被当时的三皇子见到了如烟。两人本都单纯澄澈,对人并不多加防备,尽管如烟武功高强,卫风的医术天下无双,但却抵不住宫里人的心机叵测。” 说到这里,皇帝颇有些自嘲地笑了笑,看着野瞳琉璃似的眼眸,心里微微有些暗沉。为帝多年,他早已将习惯了这些阴谋诡计,但当年年少不经事,却害了暮卫风,却是让他一辈子都极为的愧疚。 “当时,有一个叫做冷嫣然的女子也喜欢上了卫风。她在江湖上号称毒仙子,用毒技艺精湛,又是个工于心计的女子。如烟和卫风深爱着彼此,相信不会有任何人得以插足他们之中,便也对这两人并未在意。在一次精心布置的计谋之下,当时的三皇子强占了如烟,而冷嫣然也利用易容术与药物诱骗了卫风与之交合……当两人发现此事之时,一切皆已经无法挽回。卫风因了这事,和朕告了别,离开了天城。朕当时年少,居然没有发现此事,当真以为卫风是讨厌皇宫才离开的。直到后来,三皇子自己说了出来,朕才惊觉,派人去寻找,却不知卫风已经隐姓埋名,直到多年之后才找得他们……但却已是一片废墟了……” 皇帝的口气里满是感慨,带着感伤,却是一直盯着野瞳的反应,看着她的脸上浮现出讥嘲之色,眸色愈淡,心下微惊。 “是因为觉得……孩子的生父不是暮卫风吗?”野瞳讥嘲地抚上自己的脸,“如果真的是这样,又为什么要生下来……” 但,怎么可能!自己这张绝色的脸上,明显可以看得出她父母的模样,这也是她多年戴着面具的原因--越长大,她越有想毁了它的冲动。难道他们都瞎了吗? 反倒是展明,脸上竟找不出丝毫他们容貌的影子,平凡得让她都怀疑他是否也戴了人皮面具…… 野瞳颓然地倒在昊澈的怀里,就像一个失了生气的娃娃,让昊澈猛然一紧张,却在看到她满脸疲惫的时候,生生把话都咽了下去。 心下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却叫她心生警觉。童年时那模糊的记忆飘过,叫她产生了一丝怀疑--不对!绝不可能是这样! 她突然一改刚才的颓然,眼里焕发出异样的神彩来:“后来那三皇子和冷嫣然呢?” 皇帝看着她的改变,有些惊讶,但却回答道:“三皇子谋划失败,最后服毒自杀--至于冷嫣然……在暮卫风离开之后便也接着不知所踪了。” 不知所踪…… “呵呵,还真是有趣!”野瞳的口气显得邪肆而放荡,连她也未曾注意到,此刻她用的却是最为原本的,未曾可以修改过的声音,干净、空灵却又如同莺啼般婉转,像山间那一缕清风吹过架于空中的彩虹那般奇异而和谐。 昊澈一惊,这不是他平日里习惯了的嗓音,却好听得让他难以忘怀。 “瞳儿?”他忍不住唤了一声。 “澈哥哥?”野瞳眨眨眼,却未调整声音。 “这……是你本来的声音?”昊澈很难说自己想要怎样的答案,他一方面被她的声音所醉倒,却又不希望她告诉他连她的声音也不是真实的。 “呃?”野瞳明显地一滞,再开口时已经恢复了平日里那个带丝慵懒冷漠的男声,“大概是的吧……” 一直模仿别的声音,以至于她根本不清楚自己本是什么样的声音;前世因火灾而坏了嗓子,是以也没有真的听过自己的本音。 昊澈有些失望,连他也分不清这种失望是因为野瞳的隐瞒,是因为听不到那样的声音,抑或是因为她即使是暴露了却仍是不肯以本声说话…… 只有皇帝,听见了她的声音,却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直直地看着野瞳,似乎是想要坐起来,但却又有些犹豫,一时间有些僵直。 “你和寒如烟是什么关系?”终于,皇帝开口问道,口气里却有了丝肯定。 野瞳微愣,随即冷了脸:“没有任何关系!” “你和她,太像。”皇帝却是这么说,紧紧盯着她,“你刚才的声音,让朕几乎以为是如烟回来了……只是,她的声音比你的要在清澈些。”没有那种魅惑和妖然。 “也许你只是听错了。毕竟人与人声音相像的很多。”野瞳漠然回答道,她讨厌有人把她和她的“母亲”联系在一起,即使,现在事情似乎有些不对…… 皇帝却是定定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如烟的眸子颜色很浅,但当她动情或是动怒的时候,她的眸色会变得接近透明。” 野瞳微愣,在她的印象中,那个女人即使是怒得拿皮条抽她,最多也不过如常人一般眼底冒出些血丝来,若是变得透明,她该是有印象的吧…… “你记错了。”野瞳此刻的眸子只是淡淡的琥珀色,里面有着微光流转。 “不可能。”皇帝深吸了一口气,“朕之所以会知道当年的事,是因为三皇子的阴谋败露之后,他亲口所说的--其中,也包括了如烟的眸色。” 他念及了当年的三皇子满脸狰狞之色,一字一句地说着那些不耻的事情,他记得他当初的心是那么的痛,以至于满足了三皇子变态的心理。 他之所以真的会这么像个多嘴的老人般细细地和她讲这些事情,便是因为在她的身上,他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两个人的影子。在这个飞雪的举手投足间,他看到了卫风的淡漠,却又看到了如烟的娇憨。若是说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就是傻瓜也不会信吧! 昊澈听着两人的对话,看着野瞳的抗拒,心里如同长满了杂草般拉拉杂杂的。 暮卫风……暮野瞳…… 和寒如烟一样的特征……对这两人故事的异常反应…… 无意间透露出的,对他们女儿的了解以及对寒如烟的怨愤…… 他的瞳儿呵…… 野瞳却是无意理会他繁杂的思绪,兀自拿了金针出来,颇有些费力地走向了床前,冷冷地说:“到了该施针的时候了。” “瞳儿,你还好吗?”昊澈有些担忧地问道,看着野瞳有些苍白的脸色,越发的心疼起来。 “没事的,瞳儿还没有这么脆弱。”野瞳朝着他淡淡一笑,稳稳地扎下一针。 昊澈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野瞳专注的侧颜,眼底带了一丝隐隐的怜惜和宠溺。他的瞳儿呵,到底是有多少的秘密呀! 扎完针后,野瞳的额头上已经满是细汗了。昊澈拿了手巾细细替她擦去汗水,然后毫无顾忌地抱着她就坐了下来。 皇帝打量着两人,他自然是注意到两人之间异常的亲昵,只不过先前注意着野瞳,才没有问及这件事情。本来昊澈说是他在宫外认的义弟,两人亲厚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但是此时他看着他这个“义弟”的神情,显然有些炽热过度了。 “夏飞雪不是你的本名吧?”皇帝终究是开口问道。 野瞳略有些愕然,虽然这个事实显而易见,但是本来大家心照不宣,她以为皇帝并不会戳穿。微一踟躇,她还是点了点头。 “你……姓什么?”皇帝微微有些叹息地问道。 野瞳的嘴角扯出一个了然的笑容,看了看昊澈,他没有任何表示,满是纵容的神色。野瞳微微一笑:“我姓暮……迟暮的暮。” “你和暮卫风是什么关系?”皇帝的手紧紧攥了起来,精明的双眼紧紧地盯着野瞳。 “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野瞳倔强地说道,但紧抿着的嘴角却泄露了她的情绪。她的极力否认,却是让皇帝的心里隐隐有些了然。 “澈哥哥,带我去药房,我要配药。”野瞳决意不再理睬皇帝,对着昊澈说。 昊澈看了看她,伸手抱起了她,回头对皇帝说道:“圣上,请允许臣带瞳儿先行去药房,为圣上配置解药。还望圣上好好休息,保重龙体。” 最后两句,带了些微的感情,是作为儿子对父亲的关心。 皇帝眯着眼看着两人离开,野瞳安静地窝在昊澈的怀里,一如他们进来时一样,却丝毫没有觉得这样的姿势有什么不妥之处。 他突然想起,当年秋猎之时,昊澈也是这样带着这个小子,流露出,即使是他这个父亲也不曾看到过的温和亲昵。 沉思了半晌,他唤了内侍吩咐道:“去叫烨儿那个妻子进宫?” 内侍出去,却又返了回来,一脸的为难:“启禀圣上,夜王妃在夜王出征之前便进庙里为夜王祈福,至今未归。” “罢了。”皇帝挥了他下去,面色却是有些凝重。 楚齐烨,他最为负疚却也最为争气的孩子……但若那个夏飞雪确实是卫风的后代,他必定要好好保她--毕竟,他已经欠了卫风太多,如果可以,他希望可以补偿到他的后人身上……这两人,唉…… ==================================== 以下乱入: “野瞳啊,你觉得皇帝怎么样?”某鸢盯着野瞳问道。 “糟老头一个……”野瞳撇嘴,神色间略有些迷离,“这个老狐狸,我不过是情绪激动了些罢了,他干什么步步试探于我?达成我们的交易即可,却又为什么讲的这么仔细……对于他和她的事……我终是不能听过就忘啊……” “你既然不想知道,那干什么又要问?”某鸢好奇。 “终究是介意的吧!”野瞳苦笑,她历经了这么多,却仍旧想要探究亲情。她记得重生时造物主那句颇有深意的话……即使再恨,她还是想要知道,到底是什么导致她的母亲对她有如此的厌恶…… “如果他们不像你想的那样,你……会原谅他们吗?”某鸢小心地问道。 “我的生命便是他们赋予的……谈何原谅!”野瞳的眼里有些许的湿润,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到底想要些什么。刚开始的时候,想要好好的活上一遭,却发现自己无论怎么挣扎也离不了前世的羁绊……或许,她着实是太傻了,但她却不能控制自己的执念…… 某鸢默……可怜的孩子……顺便,可怜的皇帝,被某鸢写成这样……本来想写一个睿智的老狐狸形象来着~虽然现在看来蛮失败的,但是某鸢还是要努力把皇帝的性格往那个方向发展,嗯!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一十二章 送药 刚刚进入药房,一个人便从窗口飞了进来,昊澈下意识地抱紧了野瞳,看见来人是亿雷之后,才稍稍松了松力道,却仍旧把野瞳紧紧锢在自己怀里。 “亿雷,东西都拿来了?”野瞳讪讪地笑着,讨好地说道。 “你说呢?”亿雷没好气地看了眼她的腰牌,“又被你这个小东西算计了!” “我也不是暗算嘛!”野瞳吐了吐舌,“你看,我可是十分明目张胆地算计你的哦!” 亿雷看着眼前笑得谄媚却口下毫不留情的野瞳,嘴角抽了两下,最终明智地选择没有回嘴。这个精怪的小阁主…… 昨日在整理药材的时候,发现了野瞳自己处理的那味药,这才意识到她要用何种方法来救这皇帝,匆匆赶向皇宫,却发现她已然施好针了……最可恶的是,她居然还把指令放在他最后整理的东西上,让他回了岛上只得任劳任怨地给她准备药材,时间还正好--既没有让他提早发现从而阻止,却又有足够的时间帮她准备好东西……真是…… 唉……这个小东西怕是对他早就摸透的吧…… “给你。”亿雷瞪了她一眼,把手里的包袱交给她,恰是野瞳需要的药材。 “我就知道亿雷最好了!”野瞳一脸娇憨的神色。 “你……”亿雷叹了口气,伸手把了她的脉,看了眼她身后的昊澈,想要开口,却是无从言说。这个丫头,平日里倒是想要他们做些什么的时候会用讨好的口气,但是纵使是对蝶衣也从来没有过这般自然的安适神态,这样放心地倚在她身后的男人的怀里……而昊澈眼里的脉脉深情让他也一时失了话音。 “要不要我帮你配好?”亿雷问道,口气有些不好。 “不用了!”野瞳吐了吐舌,看了看周围的药房,“我自己配的药自己最清楚,你若是想要帮我,还得重新研究一遍!明天记得来送东西就好!” 亿雷看了看她,知道要是为她准备这些东西,现在就该回去开始弄了。微微踟躇着,看得野瞳眼里流露出赶人的意味,他才无奈一笑,起身离开。 “瞳儿,需要帮忙吗?可以叫太医来配药。”昊澈问道,颇有些担忧。 野瞳嬉笑:“澈哥哥,如果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先去做,瞳儿配药估计要有一会儿了,炼丹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太医么……他们不行的呢!” “我在这里陪着瞳儿。”昊澈淡然一笑,看着野瞳一头扎进药材之中,视线随着她的身影移动着,再也挪不开。 这倒是他第一次看到野瞳这么正经的样子,相对平日里的她,她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带着一种,极为严肃的气质,却又有着一种上位者的疏离之感,昊澈不敢打扰她静静地看着野瞳认真的样子,一时,对他的瞳儿,更加的看不透了。 到了晚上,昊澈抱着体力有些透支的野瞳回到了岚清宫,简单地梳洗了一番,猛然想起早上的事,两人陷入一片尴尬的静默之中。 “我到软塌上去睡。”昊澈清了清嗓子,指着不远处一张短短的软塌,微有些尴尬地说道,“我就在这里,瞳儿若是有什么事情,唤我即可。” 野瞳打量着那张短塌,又看了看昊澈,想象了一下他蜷缩在那软塌里的感觉,下意识地摇了摇头。轻啮朱唇,她不似昨晚那般不甚清醒而可以任性妄为,虽然她觉得和澈哥哥睡在一起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最初做杀手任务的时候,和乞丐同挤一间小小的破庙的经历也不是没有过,但是和哥哥,似乎是有些……不对劲儿…… 昊澈看着她摇头,心跳微微加快了些,轻唤道:“瞳儿?” “哥哥,睡在那里会很不舒服的。”野瞳咬着唇说道,看着昊澈,眼底似乎闪着希冀的火花,“瞳儿不会再惹哥哥的。” 昊澈深吸了一口气,天晓得,症结不在于她早上的挑逗,而是在于她晚上无意识的纠缠……虽然他理智上觉得应该拒绝,或者想想别的办法,但是他的嘴却是早他一步回答了野瞳:“瞳儿这是在邀请我吗?” 野瞳的脸毫无理由地红了红,觉得自己有些莫名,而且昊澈讲这话的时候口气也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不由向里退了退,点了点头。 昊澈忍不住吞了口口水,虽然知道野瞳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但是他却丝毫不想改变自己的决定了,没有多加考虑,熄灭了火烛,把野瞳搂进了怀里。 野瞳把头埋在他的怀里,老老实实地一动也不动,没有一会儿,呼吸便趋于平稳。 居然真的这么乖呢……他的小瞳儿……昊澈有些无奈地看着她,不得不承认,他倒是希望野瞳给他个理由把上午的事情做完…… 摸了摸野瞳耳朵上的耳洞,看到她不适地在他掌心蹭了蹭,昊澈的眼眸微黯,吸了口气,闻着野瞳身上淡淡地药香,终是模模糊糊地坠入梦乡。 嗯……什么东西热热的……好舒服…… 野瞳模模糊糊地想着,又缠紧了些……等一下,她在床上放过什么东西吗? 野瞳猛然清醒,看见昊澈还在睡着,而自己不知道为什么,紧紧地攀附在了他的身上,他与她的身体,紧紧隔了一层薄薄的衣物…… 念及前一天早上的事情,野瞳慌忙想要制造一些距离,微微动了动,却见昊澈动了动头,似乎像是要醒过来的样子,野瞳一惊,没敢再动,放缓了呼吸,死死盯着昊澈。 幸而,昊澈倒是没有醒来,不过野瞳生怕惊动了他,不敢再动,只能贪恋地看着他。 ……真好……心里被一种叫做幸福的感觉填满了,野瞳伸手,小心翼翼地划过昊澈完美的轮廓,没有轻佻的感觉,若是此时有旁人,定能在她的眼里看到满满的痴恋之色……在刚睁开眼的时候便能看到澈哥哥…… 野瞳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和清静,心里,却一时有些惶惑与怅然。 不知道,在她离开以后,又有谁能天天看到澈哥哥这样放松而安适的睡颜……她从来没有奢望过拥有澈哥哥,但是,此刻,她居然产生了不想放手的感觉…… 澈哥哥,瞳儿想要去探寻自己的身世了呢…… 澈哥哥,瞳儿有一种感觉,此次一去,必然会查到有关暗戈门的事--而瞳儿,注定要被那个漩涡卷进去…… 澈哥哥,瞳儿是不是……很傻? 澈哥哥…… “瞳儿,你怎么了?”昊澈刚一睁眼,便捕捉到了野瞳眼里的痴然以及眼眸深处那一抹自伤,心里没来由的一慌。 再看去时,却只看到她满眼的羞怯与惊讶,就像是个犯了错当场被抓住的孩子似的,急急地收手:“澈哥哥,我……” 昊澈看着她可爱的慌张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把便欲后退的她抓回怀里:“嗯?” 野瞳撅着嘴看了他一眼,她不过是一时间来不及收拾自己的思绪而被他吓到了嘛!他干什么笑得这么夸张! 昊澈亲了亲她的唇瓣,看着野瞳刹那间变得羞涩,心情大好:“瞳儿可还要睡一会儿?” “不了。”野瞳迅速起身,把外衫穿上,趁着昊澈没有注意,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却在他察觉而转头的时候移开了视线……再说吧! 接下去的几天,便每日由亿雷送来药材,然后野瞳花上大半天制药,再花上几个时辰和皇帝讲话,而昊澈,则一直一直地陪在她的身边。 每天听皇帝讲那些琐事,讲与暮卫风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野瞳重新了解了她的父母。 不可否认,她的怨恨不再那么深了,只是越发的察觉出了此事的端倪,暗暗下定决心,等到出宫以后,她就去查……那或许早该查的东西。 她知道了,那个她以为极为冷漠的暮卫风,也曾经那样的宠着寒如烟,让天城所有的女人羡慕而又嫉恨;她知道了,那个她以为残忍的女人,曾经那样的带着孩子,自己就像是个长不大女孩一样穿梭在重重深宫之中;她知道了,她的父亲曾经拥有着惊世才华,在医术上几乎无人可以匹敌,而不仅仅是一个小小镇子里治疗些头疼脑热的大夫…… 他们的故事太过的陌生,和她记忆中的形象差得太多太远,连她,也不禁怀疑,与皇帝遇见的可是同样的两人?为何在皇帝的叙述中如同谪仙般的两人,在她的记忆中却和魔鬼无二?他们的改变,难道……是因为她? 野瞳被自己的揣测吓了一跳,稍稍有些头疼,她知道,这辈子,她再也无法摆脱前世的束缚了,只有越陷越深……陷入泥沼之中,迷失了方向。 爹、娘……野瞳默默地念着,就像在吃什么极其苦涩的东西似的,没有出声,却任由那苦涩发酵在心里。 她从来没有好好地叫过这两个称呼……作为,小女儿家呢软的呼喊,甚至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天想要这般唤一声父母。 心里,一颗怀疑的种子在慢慢生长着,带着,浓浓的心酸。 ==================================== 以下乱入: 某鸢搓着手坏笑着:“昊澈,有没有觉得野瞳最近很不正常?” 昊澈脸上仍是冷色,眼里却流露出担忧之色,点了点头。 最近的野瞳的确很不正常,常常偷偷地看着他,却又似不想让他看见,每每他察觉了就会闪开……让他觉得,只是幻觉…… 某鸢继续坏笑:“昊澈,你不觉得,这种时候,一般都是女主喜欢上了另一个男人,然后觉得对不起你,所以……啊……你们两个暴力的混蛋……呃……我错了……” 所以,难道是到了夏天了,所以两人的脾气都很暴躁,是以需要踢飞某鸢来制造点“人来风”吗? 看着昊澈轻松潇洒离去的背影,某鸢叹气……人家不过是开个玩笑嘛……不过貌似这样让昊澈肯定他看到的是错觉了Orz……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一十三章 半毒 “这是最后一瓶药了。”野瞳掏出一个小瓶子,是她炼的最后一份药,“今日施针完毕之后我就回家了。” 皇帝微笑了一下,接过了瓶子,打算继续喝茶。 “不过,我真的很怀疑你是不是会被其它毒药毒死。”野瞳言语间尽是肯定。 出于谨慎,皇帝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这几日的相处让他明白了野瞳的性子便如暮卫风一样,虽然不怎么客气,但是却绝不会无的放矢:“此话怎讲?” “让我猜猜。”野瞳诡异一笑,“你是准备喝完茶后拿那条毛巾擦脸,自己脱下外衣午睡,醒来之后再擦把脸然后吃点心?” 皇帝看着她,昊澈解释道:“这是圣上一贯的习惯。” “嗯,如果这样,你会中一种叫做‘静’的毒药,症状该是……心力自然衰竭,嗯。”野瞳不由叹道,“果真是高手。” 皇帝的脸有些发白,皇后已经这么忍不住了吗? “瞳儿……”昊澈脸彻底黑了,居然这时还有人这么大胆地下毒! “宫里有一个下半毒的高手。”野瞳低叹道,见他有些疑惑,解释道,“就是把一次下毒的过程分为几次,便如刚才我说的那些动作,茶杯、毛巾、外衫、点心都是没有毒性的,但是若是所有东西凑在一起,却是极毒,‘缜归’也是半毒之一……不过半毒是比较难下原料也难找,若不是看皇帝即将要好,想来他也不会如此心急了。” 能够接触到这么些东西的……昊澈向皇帝抱拳:“下官这就去把他解决掉。” “澈哥哥,这个给你。”野瞳给了他一粒药丸,“把这个给他吃,记得问完话马上杀掉,他毕竟是毒中高手,身上必定带着些毒物,关起来怕是有大麻烦。这个东西他该是识得的,药效仅为一个时辰,哥哥要问的话便快些。哥哥,小心些……” 昊澈深深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然后转身向外走去。 “不管你的名字是什么,不过,谢谢你。”皇帝突然卸下了平日里沉重的威严,此刻便只是一个平静的老头儿。 “没什么,我不过是不想澈哥哥伤心罢了。”野瞳毫不给面子地说。 “你真的很像如烟。”皇帝不由笑了,“善良,聪慧,灵动,却又倔强的有些可爱。” “我只不过是一个贪婪而恶毒的人罢了。”野瞳淡淡地说道。 皇帝却是越发笑了出来,不对她的自我评价发表什么评论,只是顺着自己的思路说下去:“朕知道,你定然是卫风和如烟的后人……不,你不用急着否认,这点朕纵是老了,也仍旧可以看得出来。这是免死金牌,朕知道你竭力想和他们撇清关系,但是你还是先拿着,就算是……让朕在垂垂暮年稍稍赎罪吧!” 野瞳看了看他递出的东西,微一犹豫,终是接了过来。她现在已经不是很介意和她的父母扯上关系了,或许,她隐约中,想要以此认证自己是他们的女儿…… 皇帝看了看她,她的脸上有些迷惘的神色,忍不住问道:“飞雪,你是为了昊澈来的吧!” 野瞳眨眨眼,点了点头。 “昊澈已经成亲了。”皇帝隐晦地说道。 野瞳微微一愣,马上明白过来,心里微微抽搐了一下,嘴角却扯出了一个极为纯稚的笑容:“澈哥哥只是我的结拜哥哥,虽然他一直没有让我见过嫂嫂,不过没关系。” “仅是如此?”皇帝有些怀疑地看着她,终究是把话坦明了,“飞雪,若你不是卫风的后人,我决不会放任你和昊澈如此……他有他的身份和责任,他在你身上所投注的精力多到不同寻常……而你是个男子。” 野瞳听得哑然无语,果然是她不好,害的澈哥哥被皇帝怀疑了…… “我知道我给得起他什么,又终将欠他些什么……我不会影响澈哥哥太多的,圣上尽可以放心。”野瞳的声音很坚定,只有她自己知道,那苦涩的味道…… 有些东西,她给不了澈哥哥,而她知道,拖得越久,欠的……便越多。 皇帝看着她,微闭了闭眼。这几天来,他不仅仅是看到了昊澈对她的特别,也看到了她的情意以及……不舍。随着对暮卫风和寒如烟的了解越多,她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而那是昊澈所没有看到的…… 年轻气盛的时候,在爱情里,终是要伤的吧…… 昊澈正巧回来,看到屋里略显诡异的气氛,心里微有些担忧。却见到野瞳转头冲着他灿烂一笑:“澈哥哥,结束了?” “嗯……对答如流……”昊澈回答道,想到那个太监看到那药丸时的神色,想来他只求速死是因为那药丸的关系吧! “果然是识货之人。”野瞳淡笑,微微有些讽意。 “皇后派来的。”昊澈淡淡地解释了一句。 皇帝点了点头,野瞳耸了耸肩:“现在也没有我什么事了,皇上,我便告辞了。” “瞳儿,你准备回去了?”昊澈的神情变得有些古怪。 “嗯,我的身体也好了,再不回去的话,亿雷估计就要把我给出卖给羽田了呢!”野瞳吐了吐舌,看见皇帝挥了挥手,离开。 昊澈张了张口,却没有说什么。 他有什么理由挽留瞳儿呢?虽然……他真的很留恋这种感觉,瞳儿时刻都在他的身旁,那般的依赖着他……他,想把野瞳留下来,一辈子…… “家里有很多事情要办,我也得开始着手开始调查了呢!”野瞳向前走着,假装没有看到他的不舍,仿佛沉浸于未来的计划中一般,勾出一抹邪笑,微舐了下唇,像个小妖精一般,只有着极为干净的邪恶。 “瞳儿,你很急着回去吗?”昊澈不由问道,她似乎有什么事情急着要做。 “没有啊!哥哥,怎么了?”野瞳见他们已经走出了宫门,不由问道。 “那瞳儿就这么急着要离开我?”昊澈故作哀怨地说,看着野瞳便欲起身离开的样子,心里却是真的很是怅惘。 野瞳微一愣怔,她不过是怕留得久了,自己不愿离开罢了。不过…… “澈哥哥,怎么说这次也是因为哥哥瞳儿才来这皇宫呆了许久,哥哥都不奖励瞳儿一下吗?”野瞳回身拉了他的手,向着竹屋方向走去,满是撒娇的口气。 昊澈微愕,不过很快回过神来,笑道:“倒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这么明目张胆地讨赏的!” “哦?”野瞳假装不高兴地说,“哥哥不给?” “当然给!瞳儿要什么?”昊澈宠溺地说。 “让我想想……”野瞳买了串糖葫芦,半倚在昊澈的怀里,向前走去。 “哥哥背我上山吧!”山脚下,野瞳坏笑着,仰头看着昊澈。 昊澈一愣,背?但旋即点头:“嗯,好。” 野瞳撅嘴:“哥哥这么高,让我怎么上去嘛!” 昊澈便很顺从地蹲下了身子:“呐,来吧!” 野瞳欢喜地爬上了他的背,他的背并不是很宽,但却十分的健硕,让她安心。 野瞳双腿环住他的腰,伸手缠在他的脖子上,整个人便贴在他的背上。昊澈反手托住她的臀,站起身来,一举一动却小心翼翼。 他从未背过别人,唯恐弄得野瞳不舒服了。 野瞳发出了满足的笑声,未加掩饰,空灵而妖娆。 “瞳儿,你原来的声音很好听。”昊澈慢腾腾地走在山路上,悠悠地说。 “咦,是吗?”野瞳微愣,“哥哥喜欢我原来的声音?” “嗯。”昊澈诚实地回答。 “那么以后我和哥哥在一起的时候便这样吧!”野瞳放弃了对声音的控制,前面几个音的咬字因为不习惯而有些奇怪,可后面半句却如精灵一般美好。 “为什么只有在与我一起时?”昊澈的心微颤,她与他贴得这么近,叫他不由有些口干舌燥。 “哥哥觉得,这声音如何?”野瞳问道,不待他回答,自己便讲了下去,“太过于妖冶而又太过于干净,让人,很难忘却。但瞳儿却太过多变而恶毒,不应该拥有如此纯净的声音。” “瞳儿……这声音,很适合瞳儿。”昊澈认真地说道,有着自己的坚持。 “呵,还是哥哥最好呢!”野瞳的口气轻快了起来,“但是瞳儿犹如浮云一般,让人难忘,终究是不大好的呢!” “瞳儿……”昊澈不知为什么有些心酸,“纵是浮云,你也是我心中最特殊的一片。” 野瞳的心微颤,不依地嗔道:“哥哥对瞳儿这么好,可是会把瞳儿宠坏的!” “如果可以,我想一辈子宠着瞳儿,让瞳儿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昊澈的口气有些像宣誓,却意外得到了一片静默。 回望野瞳,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枕在他的肩上睡着了,带着丝丝微笑。 昊澈微微叹了口气,放慢了脚步,走得极慢、极稳。 野瞳紧紧地抱着他的肩,心里却是五味陈杂…… 澈哥哥,当我预感到未来一片灰暗之时,我怎样才能不负于你? ==================================== 以下乱入: 昊澈走到了一半,突然感觉到肩膀上有些湿乎乎的感觉,看了眼野瞳,嘴角宠溺意味更浓。单手稳稳地拖住她的臀,另一只手温柔地拭去她嘴角留下的口水。 “啊……野瞳你睡觉流口水……还留在人家昊澈身上!”某鸢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野瞳,注意形象啊……” “安静!”昊澈冷冷地说道,冷眼扫来,某鸢立刻闭嘴。 野瞳微微挪了挪,睁眼狠狠瞪了某鸢一眼,如果仔细看去,眼角还有晶莹的痕迹。 “瞳儿,你被吵醒了吗?”昊澈感觉到动静,慌忙回头问道,同时恶狠狠地看了某鸢一眼,眼里是说不出的阴寒刺骨。 “唔……”野瞳把眼角在昊澈的衣衫上擦了擦,抬头眨着眼,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哥哥,到了吗?” “瞳儿可以再睡一会儿的。”昊澈温柔地说道,顺手把某鸢的哑穴点上。 “#&¥%@#&……”某鸢满脸鄙视的神情……到竹屋一共五百级阶梯,你们两个到底打算走多久! 看着一只兔子迅速超过昊澈,某鸢彻底无语…… 喂,你还是不是练武之人啊?小动物都比你跑得快……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一十四章 探寻 通往铁星镇的路上,一个鬼魅般的身影从树丛里闪过,若是在夜晚有人看到这,怕是要以为自己撞见了鬼了。 此刻野瞳的脸上,是一副再过平淡无奇的样貌,她向着那早已熟记于心却避之不及的住所而去,每走一步,前世的记忆便来压迫于她,让她的心异常的沉重。 那日与哥哥告别之后,她便没有停歇过地向着这里奔来,甚至都没有心思安排自己的其他身份。想来她前几日或许是很反常了吧!当她说要外出办些事情,或许很久都不会出现的时候,她在昊澈的眼里看到了浓浓的怜惜之意,在沉默了许久之后,他只告诉她:“瞳儿,若是有什么事,记得有我。” 她这几日不断地奔驰着,就像是不知疲累的死物一般,她怕,自己一旦停了下来,便失去了勇气向前。到现在她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样的执念导致她这么想要知道过去发生的事情--纵使,旧伤疤被看不见的手揭开,血淋淋的痛彻心扉。 在一个黄昏,她终于来到了那个记忆里极为灰暗的地方。 当年被那一场大火灼烧的土地上已经建起了另一座房舍,夕阳照在上面,掀起一阵梦幻的红晕,竟刺得她眼里一阵生疼。 敲开一户人家的门,她还记得小的时候这里有一个妇人和那个女人还算投机,而她也常常用嫌弃的目光看着她……野瞳一阵头疼,恍惚间,门已经开了。 当初还是一个小毛孩的大牛已经成长为一个典型的农民模样的人,只有那双倒三角的眼睛还是和小时候一样,闪着奸诈的暗芒。 “你是谁?”大牛一脸困惑地看着她,有些不明所以。 “那个……请问,木医师的家可是在此处?”野瞳似一个疲惫的旅人,脸色微有些苍白,似因赶路太急而喘不回气来。 “木医师?”大牛眯了眯眼,颇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没有这个人!” “他叫木卫风,据说他该是在这儿的!”野瞳急切地说道,看着大牛,一脸期待。 大牛的眼眯得更小了,一双布满了老茧的手伸了出来,挑了挑眉。 野瞳急忙递上了一小块碎银,看着他满意地掂了掂,满脸期待之色。 “他老早就死了!”大牛扯了个笑容,悠然说道。 “死了?”野瞳顿时面如死灰,似遭受了什么重大打击一般,喃喃道,“这下子我可怎么办……” “小兄弟莫急,要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我大牛定当尽力。”大牛把玩着那锭碎银,眉开眼笑道,倒是有些像个淳朴的农人。 野瞳微一愣怔,尔后有气无力道:“还望大哥指点个客栈的方向,小生感激不尽。” “那又何必呢?”大牛打量着野瞳身上的大包袱,她一出手便是他几个月的收入,他可不想放过这个金主,“大家到这铁星镇来不都是串串亲戚的,这小地方哪有什么客栈呀!我家里有间闲置的房间,小兄弟住下便是。” 野瞳抬眼看他,一脸感激的神色:“那便多谢大哥了,这点小钱便给大哥当借宿费补贴补贴,还望大哥不要嫌弃。” 大牛接过一大锭银子,顿时眉开眼笑得更甚,引她入了屋,一边说些“何必客气”之类的废话,一边把银子小心地揣入怀里。 破旧的客房里,野瞳放下了包袱,看着墙上斑驳的痕迹,略有些茫然。她终究是回到了这里,以另一个身份去探寻以前的事情。在这里,儿时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野瞳弯下腰,微微喘息着……还真是,自讨苦吃呀! 晚饭时分,野瞳和大牛一家一起吃着晚饭。这大牛的儿女都分家出去了,家里便只剩了他和他妻子以及他的老母。倒是都对她,准确的说,对她的银子异常的热情。 “小兄弟怎么称呼?”大牛热情地问道,“我叫大牛,当初和木医师的交情可好着哩!” 野瞳心里暗嗤,暮卫风倒是对周围的人都和善得很,但是绝对没什么“交情”。 “小生姓贾,单名一个铭文的铭字。”野瞳微一叹息,没有了后文。 “贾兄弟倒是为何要找木医师呢?”大牛追问道。 “我是家中独子,老母曾受到木医师的救助,否则早便没了命……也没有我了。几月前,母亲去了,千叮咛万嘱咐说当初没有重谢木医师,如今家境好些了,怎么着也要来向木医师当面道谢,却未曾想……唉……”野瞳满脸黯然地叹了口气。 “贾兄弟倒是个孝子。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大牛问道。 “这还得麻烦大哥指点几个知晓木医师的人,我想了解一下那木医师有什么心愿未了,又或者有什么后人,也为他办了,聊以告慰罢了。”野瞳轻声叹道,“若是有人愿意相告,小生定当重谢。” 大牛这下子笑得极欢,连眼睛都快看不见了:“哪里需要找的别人!不瞒贾兄弟,当初的事还没有我娘不知道的呢!” “当真?”野瞳有些怀疑地问道。 “这我还需要骗你?”大牛自信地说,“娘,你说是吧?” “这是当然!镇里那些个都是些贪慕富贵的,你说给钱,他们指不定给你瞎说些什么呢!你还不如听大娘的,我一个半个身子已经进了黄土的老婆子总不会骗你吧!”大牛娘以一种连哄带骗的口气说道。 “若大娘愿意相告,小生定当重谢!”野瞳感激地说,她本便知道这些人该是知晓些什么才来敲这里的门的,那些钱财,在她看来根本没有多少。 “好说好说……”大牛娘脸上的皱纹笑成了一朵菊花。 翌日,大牛外出耕作,留下了野瞳和他的妻母。倒不是他胆大,而是他确信野瞳这一个文弱书生绝对伤不了家里两头雌老虎。 “大娘,请问,当初木医师可有子女?我在路上听闻他育有一子。”野瞳问道,她感觉到自己的心在不断地加速跳着,只有脸上仍旧是一副虚心询问的样子。 “别听那些人瞎说!”大牛娘瞪了她一眼,“当年木医师可是先有个女儿,再有个儿子的--切,外面那些人什么都不知道!” “那他们现在何处?”野瞳急切地问道,虽然她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这可就不知道咯……”老太太一副神神叨叨的样子,“当初有一群山贼进镇里,说木医师医死了他们的大王,要他偿命,后头也不知道怎么的,事情越闹越大,他们的房子就烧了起来……亏得我们的房子还有些距离,否则也要遭到波及的哟……后来大伙儿在那房里找到两具焦尸,那个惨哟……连脸都看不清了。倒是没有找到那两个孩子的尸体,不过估计……唉……还真是世事无常嘞……” “竟是被山贼杀死了的!”野瞳气愤道,“那伙山贼是什么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 “小兄弟倒是可笑,人家是山贼,你要人家讲什么道理欸!后来官府去查了,但是却不了了之。”那妻子插话道,“不过我听人讲是什么江湖门派,官府都不敢招惹的!” “但我听娘说木医师医术卓绝,又怎么会医死人呢?”野瞳困惑地问道。 “那群山贼估计是来找茬的,当日扛来一具死尸,非要给医活--你说,这事情怎么可能!想来是木医师在哪里惹到他们,或是救了什么不该救的人才惹祸上身的唷!”老太太感慨地说,“要说这木医师,就是太驽直了些……” “可会是何人来寻仇?”野瞳问道。 “这可就不知道了!”老太太抬眼睨她,脸上可不是“不知道”的样子。 “大娘见多识广,说不定知道些什么呢!”野瞳也不吝啬,又是一锭银子出手,看的那老太太的脸上又像开了花似的。 “我一个老妇,又哪里有什么见多识广呀!”老太太压低了声音,“不过是那日我见着起火了,急忙在屋里收拾些细软……你说,人到了哪里,要真的钱都没了,可不得饿死?然后就瞧着有个男人站在门口看着里面--哎呦,我这辈子可没有看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比个大姑娘都好看,就在那大火烧着的边上站着,像是个火妖精似的……但他看向这里的那眼神……嘶,冷的像冰锥似的,我当场连包袱都来不及拿就跑了出来。幸好这屋子没有烧了,否则我非得哭死不可哟……” 听着老太太开始念叨起她的钱来,野瞳便静静地听着,其实却是在想着……妖媚的男人……估计,真的是暗戈门门主了……但是,真的是他下的手吗?皇帝的故事里,根本不存在这样的一个人…… 野瞳看着屋子的墙上,还有些微黑,想来是被当初的大火所烤出来的……她来到这里本是想要揭开这个谜团的,但现在却觉得,这迷雾,越来越重了…… ==================================== 以下乱入: “野瞳,你不是想要知道你的身世吗?来问我吧来问我吧~”某鸢很欠扁地蹦达来蹦达去的,试图引诱野瞳询问。 “你?”野瞳冷冷地笑了笑,“你的话可信吗?” “喂,我是作者耶,我的话怎么会不可信呢?”某鸢哽住,“你这是在侮辱我……” 于是,某鸢再次被踹飞出去…… 野瞳看着远处那个光点,眼里冷意更甚。天晓得这个无良作者在想些什么,她的话绝对不可靠! 某鸢一边飞,一边想自己要不要说一句什么“我一定会回来的”这种经典台词……突然听到野瞳的心声,义正辞严地喊道-- “野瞳,你怎么可以怀疑我这么纯洁的、想要恶整你的目的呢?” 话音未落,遥远的天际上多了一颗恒星状的东西,某鸢表示还看到了好多星星…… 忘记野瞳是可以用轻功飞起来再补一脚的了……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一十五章 身世 终于等到老太太消停了下来,野瞳插话问道:“大娘,到不知道那木医师长得怎么样?据我娘说,这木医师可真真是个如玉般的男子。” “这可不是!”老太太的兴头上来了,“木医师和他的妻子可绝对是金童玉女似的,个个长得都像天仙那么好看,真是羡慕死人喽!可惜……” 她眨巴眨巴眼,示意着,野瞳忙塞银子:“可惜什么?” “可惜,这两人的关系可不怎么好哟!”老太太拉长了音,掂着手中的碎银,野瞳忙又递上了一块,这才笑了开来。 “此话怎讲?”野瞳问道,心下有些不解。 按照皇帝的说辞,这两个人的爱情该是极完美的,即使是失身这样的大事也阻碍不了他们的感情,可是她自己的记忆之中,两人却是确实相敬如“冰”,她长时间呆在那个女人的院子里,却是极少见到暮卫风。 老太太说的一句话,却叫野瞳差点摔下凳子--“那妻子,寒烟,在外面找男人!” 野瞳心下一个颤栗,怎么可能!纵然恨那个女人,但是她被人这么说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想要直接掐死这么说话的人。 按下心头的怒火,野瞳配合地做出想探听却又有些羞涩的样子,惊讶道:“怎么会?” 老太太这次直白的伸出了手,笑望着她。野瞳一愣,塞了个银元宝过去,这可出乎了老太太的意料,忙接下去了讲。 “住在我隔壁的是个叫二狗的家伙,暗自喜欢那寒烟,是个老光棍,长得不太讨人喜欢,而且又游手好闲的,是以一直讨不上媳妇,也在村里被人看不起。”老太太刚才就支了她的儿媳妇去烧饭,这会儿声音压得更低了,“有一日夜里,我半夜起来,竟听见隔壁传来淫靡之音,二狗叫着‘烟儿’,我以为是听错了,可细细听了,却确确实实是这个话。” 老太太脸稍稍红了红,看了看野瞳,见她毫无异色,这才讲了下去:“当下我便停住了,细细听着,那女声居然真的是寒烟的声音!我吓了一跳,第二日便留心了起来。夜半时分,那寒烟果然从家里去了二狗家,一连两个月,夜夜如此,而那木医师居然像是个没事人儿似的!后来便听闻那寒烟怀孕了,同时那二狗也搬走了,再无人见过他。” 老太太看了看厨房的方向,继续低声说道:“你说,他们夫妻关系会好?” “那二狗去了哪里?”野瞳从老太太的神情里看出端倪,不由问道,自觉地补着银子给她,心里却一阵紧缩--那个女人,居然偷情…… “我自那日听见那声音后,便定期起夜去,某日,听了无那声音,好奇地趴到墙上细听,便听见那二狗梦呓般地道:‘明日……四水镇……’第二日,他便带着不多的家当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老太太故作神秘地说道。 四水镇?野瞳暗讨着,离这儿可不是一般的远呀! 纵使心里已是大浪滔天,她的脸上却仍旧没有什么神情,一本正经地说道:“如此说来,那个儿子便不是木医师的种,那我可得要去找他的女儿了。” “啐,说来那木医师也可怜,这一儿一女可都不是他的种!”老太太一脸不屑的神情。 野瞳闻言茫然:“什么意思?” 老太太“嘿嘿”一笑,又接了锭银子,这才继续开口。 “在那寒烟要生产头胎的时候,有个女人挺着个大肚子来了,讲肚子里是木医师的孩子。那时候那两口子的关系可是好的让人羡慕,木医师见了那个女人来,听着她给我们这些乡亲们哭诉,可是一点面子都不给,直接赶出了门去。”老太太嘴里啧啧有声,“看木医师的样子,有些风流债也不奇怪……终是太无情了些……” 野瞳微眯了眯眼:“然后呢?” “那女人自称叫冷嫣然,一日,木医师为病患出诊了,她便来把那同样身怀六甲的寒烟带了出去。那时距离寒烟的待产期还有些许时日,木医师便没有日日作陪。”老太太的口气颇有些感慨,还夹杂了丝羡慕。 “几个时辰以后,木医师听说寒烟同冷嫣然出了去,疯了似的出去找--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个男人发疯,可是真可怕哩!到了第二天,木医师还没有回来,寒烟却浑身是血,虚弱之至地回来了,带着一个婴儿,倒不知另个女人和孩子怎么样了……但,你想,那木医师和寒烟皆是极讨厌那女娃,甚至连个名字都没有给她起,待她比待那佣人还狠,想来绝不是亲生的娃!”老太太看着野瞳一脸震惊的神情,十分满意自己制造出的效果。 这是什么状况?野瞳有些晕眩,居然那时候冷嫣然也怀孕了?还过来找了暮卫风?难道在天城里的一次交欢她便怀孕了吗? 吞了口口水,硬生生使得自己镇定了下来,野瞳问道:“大娘,可是从这时开始两人的感情便开始不好的?” 老太太有些惊讶地看她,随即八卦地笑了笑:“小伙子,可是听故事上瘾了?” 野瞳勉强笑了笑,又递了块银子,附和道:“这不是想知道嘛!您这吊起了我的胃口,又不讲清楚,真是叫我怪难受的!” “嘿,倒是让你给猜对了,自从生了孩子之后,木卫风便开始冷落那个孩子了,连带着寒烟也一起被冷落了下来。那个孩子刚生下来,爹不疼娘不爱的,丢到了马圈里,硬是没有死,家里的仆人终究是有心软的,拿了米汤喂了,这才勉强活了下来,瘦的像根竹签似的,能长的大也是她命够硬啊……”老太太感慨着,言语间叹息怜悯还有些鄙弃之意。 野瞳的手脚冰凉,她想起了那场火灾,那个女人脸上剥落下来的东西,想到了她的童年,想到了她对展明的辛苦护卫……她,不想再深想,心里有丝揪疼。 勉强做出笑颜,对着那老太太问道:“大娘,这话你可对别人讲过?” 老太太瞪了她一眼:“你以为我是那多嘴的婆子吗?这些东西哪里可以乱讲咯!我这还不是看在你心诚的份儿上才讲的……不过二十多年前还有个人来打听,倒是没有你这么出手大方的,打听到了木卫风和寒烟已经死了而他们的儿女也消失了之事便走了。这木卫风可不是什么名人,哪里会有这么多人记得他?” 野瞳安慰的说了些话,心里乱乱的,想来那是皇帝派来的人吧…… 正巧这时那媳妇也出来了,弄了点小菜,她和她们一起吃了午饭,说是想要出去逛逛,便离开了大牛家里。 那块焦了的地的新主人显然没有暮卫风讲究,不过是简朴至极的农家小院。几十年过去了,地上疯长的杂草早已掩盖了当初那场大火的痕迹。野瞳站在那里,愣愣地看着这块地上,整整一个下午,她的脑海里把她从出生到去黑山岛之前的所有记忆过了一遍,心里有着说不出的苦涩。 她确信自己是暮卫风和寒如烟的女儿,但是这一切又是什么?连暮卫风都不相信,对她的死活置之不理,她有为何要管他们的事情呢? “你的母亲很爱你呢……”造物主的声音在她的脑海中想起,野瞳的眼里流露出悲怮的神色。她的母亲……寒如烟……那个,怕是她从未见过的母亲…… 她……要给他们报仇…… 对暗戈门,为了她的父亲,也为了她自己。 心里似乎在淌血,她的指甲死死地嵌在了肉里,她却毫无知觉。 这,便是宿命吧…… 在铁星镇又呆了几日,野瞳才和大牛一家告别,赶去了四水镇。 尽管有了那老太太的描述,她仍旧是花了些时日才找到了那二狗的住所。她在夏飞雪的面具上花了个凶恶的妆容,闯入了那年事已高的老光棍的家里,恶声问道:“你是二狗?” 那哆哆嗦嗦的二狗一脸猥琐的相貌,却让她想到了展明,心里一时间竟是有些绝望,一切的答案似乎都铺展于眼前,她正在走向她的宿命。 从他破碎的言语中,野瞳花了些时间才整合了信息,也逼出了他的话。 二狗当年是垂涎于“寒如烟”的美色,但却不敢真的对她做些什么。突然有一日,她找上了他,向他讲暮卫风不愿意碰自己的落寞,便与他两人开始夜夜偷欢。 但二狗虽然猥琐,但却不傻,趁着她意乱情迷时问她些问题,知道她强让暮卫风碰了她一次,为了怀上个孩子才来的,甚至了解了这美女用毒的手段。见“寒如烟”吐出了欲利用之而后杀之的计划,他怕了才逃到了这四水镇,幸而没有人找到他。 野瞳看着这个猥琐胆小的男人,心里十分的厌恶,看着他和木展明有七分相似的脸庞,她忍不住有一阵恶心,一阵寒意从脚底泛起。 展明呵,那个她用生命护住的孩子……原没有任何理由需要她护…… ==================================== 某鸢表示,亲们应该看懂了野瞳的身世的问题了吧?关于寒如烟和冷嫣然两个人当时干了什么的问题,后文还会再在别处交代的,不过现在关于野瞳母亲的问题,大家应该都明白了……吧? 以下乱入: “野瞳,你说我怎么就弄出来这么纠结的一个故事呢?以前每次给人剧透的时候自己都被绕了一大圈进去,还把别人绕进去……我这个倒霉催的孩子……”某鸢碎碎念ING…… 野瞳看也不看,直接把某鸢推开,自己向窗边走去,眼里是满目的破碎悲凉。 “野瞳,你还好吧?”某鸢有些小慌,她不要被我刺激的精神分裂神马的…… “现如今,我却是不得不报仇了。”野瞳自嘲地一笑,眼里是满目心殇。 “你就去报仇啰!”某鸢淡定地回答道。 野瞳咬了咬唇,指甲陷在手里,带出了长长的血痕:“我,终究是无法给澈哥哥一个……有未来的承诺……纵使我可以忍下自己的仇,却无法释怀父母的仇……是不是很奇怪?” 很正常…… “野瞳,你就继续纠结着吧,嗯。”某鸢看着野瞳的眼神,抖了一地的鸡皮疙瘩。我倒宁可她哭出来……这样子,让人渗得慌……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一十六章 拜祭 有些失魂落魄的,天地之大,她却仿佛找不到区区容身之所。她的父母并不是存心想要抛弃她的,她应该感到高兴的不是吗?但为什么……只有满满的苍凉之感…… 从铁星镇到四水镇她只用了短短两天的时间,但是回去的路上她却消磨了整整七天。 走在小径上,她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怏怏地带动着自己的身躯,却茫然无措--她该去复仇的,不是吗?不论是为了她自己……还是为了她的父亲……但是,她胜不了的吧……如果她真的从世界上永远消失,澈哥哥,会伤心的吧…… 她即使提防了,但仍旧有了牵绊…… 走回了铁星镇里,颇有些冷然地看着人们因为她脸上凶恶的面具而闪躲,脚下却是下意识地向着前方走去。 这里,是她生命之初最为熟悉的地方,她纵然以为自己过得并不太好,但是却仍旧对这里如此的熟稔--这里,和当初本便没有相差多少。 鬼使神差地,她走到了一座小山上。镇上的人大多把已逝的亲人葬在这座山上。和大牛娘交谈的时候她便知道了,虽然当年暮卫风没有了亲人,但是因为他和镇上的人关系还都不错,所以他死后,大家凑了个份子把他和“寒如烟”葬在了这里。 目光在一个个墓碑上巡视着,有些很新,有些却是杂草丛生,遮蔽了原有的碑文。 野瞳伸手耐心地拨开了碑文前的杂草,她此时的心情很是微妙,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想不想要找到那两人的墓葬之处。 天色渐暗,落日的余辉洒了下来,野瞳看见了两座坟,离了众多的坟头倒是有些距离,孤寂地矗立在一处悬崖之上。看得出这里该算是常有人来打理的,碑前的杂草长得还不算太长,正好把野瞳需要看到的字留了出来…… 野瞳的呼吸一时间有些急促,鲜红的夕阳犹如鲜血一般,从阴刻的碑文里流淌下来,滴落在茂密的草皮上,染红了她的整颗心。 不由自主地,她跪在了暮卫风的墓前,任由凉风吹拂过她额前的发丝,任由那油然而生的悲凉沁染了她的灵魂。 这里,是她父亲的墓,她从未来过这里,但是她的心却突然间软了下来。 血缘关系……本以为和她已经绝缘了的词,只有在这时,她才知道自己是那般地渴望着血脉亲情,纵是知道它甚至连黄粱一梦都算不上,她仍旧是如此地渴望自己可以做些什么可以确认自己身份的事情,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这只是,一个,毫无归属感的生命的执念罢了…… 天色终于全部地暗了下去,野瞳的双膝有些发麻,她拨弄着地上的草叶,眼里是如同初生的婴儿一般的一片空白,完全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去。 不对…… 她看着地上长出的草,尸茛草,这是在有尸气的地方普遍都长着的草种,只要一日尸体还未腐烂殆尽,便可以发现尸茛草的踪迹--但是这里,“寒如烟”的坟墓上长着无数石茛草,但暮卫风坟上虽然长着各种杂草,但却唯独没有尸茛草的踪迹…… 野瞳的心微颤,伸出手指拨弄了一下地上,在苍白的月光下,她没有使用任何的工具,直接用内力轰开了浮土,纤白的双手忙乱地拨开了刚才没有弄走的土,看着显形了的棺木,她的手微微抖了一下,终是拿匕首敲开了钉子…… 空的!野瞳手上的匕首掉地,她却浑然不觉,只觉得一阵寒意从脚底窜上了心头,甚至做不出任何的猜测,只是呆愣地看着眼前的空棺。 好半晌,野瞳才找回了魂来,各种繁乱的猜测纷沓而至。她眯了眯眼,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寒如烟”的坟一并挖了开来。 经过了时间的侵蚀,坟中剩下的只有一具白骨。野瞳看了一会儿,动手把两个棺盖都盖了回去,重新把土填好,整个人便有如虚脱了一般坐在荒草地上。 空洞的双眼直直地看着前方,看着满天星辰辗转,看着白昼再次降临,看着被她挖掘过的坟墓上的新土,看着这个看似一片混乱的世界。 她的心好乱……还有什么,是她连猜也猜不到的? 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让她失神的眸子微微转了转,却没有理睬。虽然听出了来人人数众多,而且是有些功夫底子的,但她现在没有这个闲心去管他们。 “哪里来的死小子?刚死了老子也不要在这里一副孬样,让少主看了晦气!”一个下人模样的人看到野瞳挡了他们的路,不由骂道。 野瞳微微偏了偏头,眼里冷意似箭:“你是在说我吗?” 那人被她眼里的冷然摄住,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但看见她身上风尘仆仆的装扮,胆子又大了起来,伸腿便欲把野瞳踹走。 野瞳本来心情就不好,还赶上这么一个不识相的,眼眸微眯,便听见一声惨叫响起,然后就是重物落地的声音,继续失神地看着远方。 余人大惊,没有想到这个穿着的如此平凡的小子居然还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但是他们平时嚣张惯了,哪里受得了野瞳如此不给面子的动作,当下一个人怒吼道:“小子,还真是给脸不要脸,惹上了我们暗戈门的人,你就要有赴死的觉悟!” “暗戈门?”野瞳愣愣地重复了一句,看着眼前的人,“暗戈门呐……” “呵,怕了吧?”那人只当野瞳是被他们吓到了,得意地说,“爷今天心情好,你只要在这磕几个响头,再学几声狗叫,就放了你了!” 野瞳的嘴角勾勒出一抹不明意味的诡笑:“就凭你们?” 没有人看清她是怎么动的,只知道一抹黑影在身前一晃而过,他们便全都口吐鲜血地瘫倒在地,野瞳冷冷地看着他们,仍旧稳稳地坐在原来的地方,勾勒出一丝嘲讽的笑容:“暗戈门现在……有这么弱吗?” 那些人不敢再看她,眼前这个精瘦的小子体内蕴含的力量不是他们可以抗衡的…… “少主……这小子不识相,听了我们暗戈门的名头还出手挑衅……哎呦,少主,这可是侮辱了我门的名声呀!”又听到了脚步声,地上装作“死尸”的人开始哀嚎。 少主?野瞳淡漠地看着远方,嘴角有着淡淡的喋血之色。 看着满地的伤员,被称作“少主”的男子眼里闪过一瞬间的恼怒,但却用冷静的声音说道:“在下治下不严,冒犯了这位侠士,还请见谅。只是今日是在下父母的忌日,还望侠士可以相让……” 这人,犯不着他浪费时间,只要回头派些人把她解决了即可,现在还是先拜祭父母来得比较重要一些……毕竟,门主说他欣赏他的孝顺…… 野瞳听到他的声音的一瞬间便僵硬了,听到后来他说是父母忌日之时便彻底僵住。 “木展明?暗戈门少主?”野瞳的声音显得有些尖锐,像是指甲划过玻璃的声音一般。 展明有些摸不着头脑,直觉这人的态度有些太过的奇怪,他明明没有见过她,但是她却可以光凭声音便猜出他的身份,便乖乖地应道:“正是在下。” “呵,很好。”野瞳冷冷一笑,回头看见了木展明那张平凡无奇的脸,视线巡视了一圈,肯定他没有戴人皮面具,后天培养的儒雅却遮掩不住他与生俱来的猥亵之色。 随手抽出一把剑,野瞳直直刺向展明,妖娆一笑:“那我就不怕杀错人了!” 展明见她毫无任何预兆地便动手,凌厉的剑锋告诉他,他绝不是眼前这人的对手。毫不犹豫地抓起倒在地上的一个属下,用他挡了这来势汹汹的一剑,做了个手势,身边若干条黑影从隐蔽处出来,护卫在他的身前。 毫无感情地丢下手中已经变成尸体的属下,木展明冷冷地说:“本少主本来还想让你多活几个时辰的,不过现在看来不用了。” 野瞳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懦夫!” 也没有多言,专心地和那些暗卫交起了手。她今天是打定主意要从木展明身上开始开刀,下手便毫无任何回转之地,狠绝之至,但那几个暗卫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野瞳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可以解决他们的。 展明见到野瞳渐渐占了上峰,即使是满身鲜血却遮掩不了她的王者之气,不由心里有些畏怯。看了看那些暗卫,施展轻功便向回溜去。 野瞳怎么可能让他逃开,奈何暗卫们却缠着不放。看着木展明的身影瞬间消失,野瞳顿时怒火中烧,下手间带了些不顾一切的意味,释放出的死气让那些暗卫心里也不由一颤,眼见少主已经逃脱,也便想了法子要离开。 剑气挥去,一个意欲逃脱的暗卫瞬间身亡,却追不到那些私下逃散的漏网之鱼。 天色渐渐阴沉,一声深沉的雷声于远方响起,倾盆大雨随之如同倾倒下来一般,冲散了山头的殷虹鲜血,一时间颇有些血流成河的感觉。 野瞳便一身血衣地站在一地血水之中,任由雨水打湿了她的身心…… ==================================== 以下乱入: “呜呜,野瞳……你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去掘坟呀……呜呜……”某鸢抱着小熊抱枕怕怕地看着野瞳,满脸幽怨之色。 “确认一下猜测而已。”野瞳冷冷地说,鄙弃地看着某鸢,“关你什么事了?” 某鸢看了看周围在风中摇曳的白色窗帘,又看了看野瞳的冷脸,终于还是决定向野瞳身边蹭蹭,一副受气的小媳妇的模样。 “野瞳,你不知道……”某鸢的眼里又泛起水雾,“昨天码到你在掘坟的内容的时候已经过了凌晨了,窗外好黑的,还有奇奇怪怪的风声……然后某鸢就想到你挖开冷嫣然的坟的时候,那个腐烂的样子,身上满是蛆虫,脸上挂着的死皮,像僵尸一样突然弹起来掐住你的脖子……前一阵子刚刚看过几集‘一千种死法’,人家有阴影的说……呜唔……” 野瞳彻底黑线,忍了几次才忍下脸上的笑意:“你是说,一个死了三十几年的人,身上还会有皮肉残留,还会诈尸?” 某鸢无辜地对着手指:“人家不知道嘛!这几天虫子好多的说,早上做操的时候就看到一大堆的小飞虫围着人家……某鸢很怕虫子的说……呜……” 野瞳一脸头疼的样子,明明挖坟的是她,要是诈尸的话会看到的是她,这两天处于精神奔溃边缘的也是她……为什么她还要应付这么一个想象力丰富到有些自作孽的作者? ps.话说,谢谢ziyou886送的鲜花和钻石哟~某鸢表示一个人在房里开心地打转了好久呐~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一十七章 强吻 她该回去了…… 雨过天晴,野瞳的发丝湿漉漉地粘在她的颊上,心里的烦乱被这场雨水冲得一干二净。她知道,她已经没有了选择。 只有看到了展明,她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恨,那沉重的回忆躲在蒙了尘的记忆里,就像是蛰伏着的野兽,一旦有任何的诱因便会趁机出来咬她一口……在她最为脆弱而毫无反抗之力的时候…… 因着它,她不敢敞开心扉去接受生活,只能活在自己创下的阴影之中。她现在才知道,自己原来从来没有打算过想要一个完整的人生。她的生命,就像是烟花一般,那般短暂的绽放了之后,彻底消失。她的肆意张狂,她的任性妄为都是因为她把自己掩藏在那一张张面具之后,她用别的身份尽量多的感受人生,只是为了,这最后的,复仇。 但是她又为什么要去招惹澈哥哥呢? 没有了夏飞雪,听风阁可以自动运行;没有了空稚影,朝堂上也绝不会起波澜;没有了宗祺瑶,恐怕根本不会有人介意……唯独,没有了暮野瞳,她不知道……她不能想象没有了澈哥哥…… 浓重的歉疚和恨意在体内翻滚着,叫嚣着,野瞳的心就像是在被用火红的烙铁烙着一般,突然疯了似地用轻功向天城冲去,目光失了焦距,心里失了答案…… 她要怎样,才能不负了澈哥哥的情? 不知不觉之间,她发现自己居然已经到了决山的山脚下。脚步略微有些迟疑,她的心绷得太紧了,她疯狂地想要见到澈哥哥,只有他才能让她从未安定的心找到片刻安宁。 罢了罢了,便让她最后任性些吧……这或许是她生命中,最后的狂欢…… 决山,风景秀美却叫人望而生畏,只因山顶是绝杀门的所在。山上布满了无数的阵法,让不论是有心闯入还是无异误入之人皆是有去无回。绝杀门的方位向来如此明确,却极少有人大胆到想要上山挑衅这不知有多强大的杀手组织。 野瞳面无表情地冲了进去,瞳儿好累,哥哥,你在吗? 别人看来危机重重的阵法在野瞳眼里根本是不值一提,她心不在焉地踏上一个个方位点,未加计算便处理了那些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暗器,上山之时如履平地。 “门主……”正在与众人开会的昊澈见一个手下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冷冷地问道:“何事?”打断他的会议,希望他有一个好理由。 手下一惊,看着昊澈冷凝的脸庞,心里微微发寒,不敢看他,低着头禀报道:“门主,有一个人正在上山,用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已经走了一半路程了!” 昊澈仅是略有些诧异,这倒是第一个闯了半山的人,速度也极快。但以前也不是没有人试图闯过他的绝杀门,不在意地挥挥手:“出去吧!” 他的绝杀门除了师父留下来的阵法以外,更令人胆战心惊的是绝杀门的一众高手,即使一个人会破阵法,也决闹不出什么事情来。 仅一炷香的时间野瞳便上了决山,看见了一群虎视眈眈的杀手,那般戒备地看着她,不由觉得有些好笑,殊不知现在的她,满脸恶相,身上还穿着件血衣,就像是刚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一样。 “林昊澈在哪里?”野瞳的声音平静地如同一汪死水,让人觉察不到情绪。 “门主岂是你相见就能见的?”一个杀手厉色说道。 “他在哪里?”野瞳又问了一遍,口气里隐有压迫之意。看着那人不想回答她的问题,便欲开打,手指微动,所有人顿时失去了气力,瘫软在地上。 看着有没有晕过去的杀手向着一个地方跑去,野瞳没有多话,像鬼一样悄声无息地跟了过去,动作之快让人几以为是错觉。 “门主,不好了……”那个杀手毫无被人跟踪的自觉,向开会的地方冲了进去,话音未尽便看到众人都死死盯着他的身后,下意识地转过头,却见到了那个魔鬼一般地闯上了决山的人物,头皮不由一阵发麻。 野瞳直直地看着昊澈,不顾会议厅里所有人都蓄势待发,一眨眼已到了昊澈的身前。 昊澈冷冷地看着眼前陌生的容颜,入鼻的是一股浓厚的血腥气,但是那双透明的眸子间浓郁得化不开的哀伤却让他的心也连带着沉到了谷底。 下意识地出手化去了手下因为急迫而对野瞳的攻击,不顾他们的惊讶,直直地看着野瞳,看着她淡的几乎无色的眼眸。 “瞳儿……”昊澈把她揽入了怀里,口气里满是肯定。 野瞳的眼睛眨了眨,突然两道泪水便流了下来,冲刷着脸上本便不好看的容颜,却叫昊澈的心慌了起来,她到底怎么了? 澈哥哥知道是她--这个念头让野瞳很安心,也叫她连日来的坚强彻底的瓦解殆尽。 顺从着自己的心思,她伸出了手勾下了昊澈的头。昊澈一惊,下一秒那樱唇已经贴上了他的唇,他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牙关却被丁香小舌强行冲开,不似他们以前的亲吻时野瞳更多的是处于被动接受的地位,而是带着丝强硬和霸道,充斥着浓重的痛苦和绝望。 她的舌毫无规律的在他的口中横行霸道,牙齿咬破了昊澈的唇,血液的气息便融入了他们的吻里,却更带来一种伤痛的感觉。 昊澈没有在意她造成的伤口,只是努力的通过唇舌间的交流传达他的抚慰之情。他的小瞳儿不知道经受了什么,眸色已经几乎全部透明,几根血丝蔓延在眼眸之间,让他的心颤栗不已,唯有努力回吻着,执着于消散那些冰冷的情感。 野瞳直吻到没了气,才无力地退出他的口中,任由昊澈抱住。 刚才的吻就像是发泄一般,扫除着几天而来的积郁,几天没有睡觉,在昊澈的怀里,她终于觉得有了丝困意,紧绷的神经这才有了些许的放松。 门众看着眼前的一幕,彻底僵化……感情,这个人破阵冲上决山只是为了轻薄他们的门主?呃,讲是轻薄也不太对,因为门主自己也没有反对……但,与一个男人,接吻? 好恶心…… “瞳儿,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昊澈担忧地说道,看着野瞳的眸色渐渐加深,便会琥珀色,微微松了口气。 “哥哥……好困……”野瞳爱困地揉了揉眼,可怜兮兮地看着昊澈。 “瞳儿睡吧!”昊澈打横抱起野瞳,大步向外走去,“今天的会议取消。” “对了……外面好像被我药倒了些人……用冷水激一下就可以解了……”野瞳闻着昊澈身上的气息,意识越发地混沌了起来,声音到后面都有些模糊。 “嗯。”昊澈扫了眼手下,看见他们已经去办了,温柔地亲了亲野瞳的唇瓣,走回了自己的房间,把她放在了床上,看着她的呼吸渐渐放缓,这才打算离开。却不想野瞳的手指紧紧拽着他的衣襟,不由柔柔地笑了笑,和衣把一身血衣的野瞳搂入怀里。 “右护法,这是怎么回事呀?”有人好奇地问着浅草,看着他自发自觉地为门主准备浴桶点心一类的东西,觉得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不知道。”浅草冷冰冰地回答道,心里却是一样的纳闷,那个人到底是谁? “左护法,您可知道些什么?”那人见他没有反应,又问左护法郗玦。 郗玦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看到他颇有些发寒,然后洒然离开。 问话的人只能一脸莫名地看着这两个人,脸上颇有些无辜的表情。看看那四大长老估计是不能问了,自从看到门主被那个男子强吻之后,红长老的脸色就黑得像块焦炭似的,现在他若是过去打扰绝对是自寻死路。 但真的是很好奇呀……还是第一次看到门主流露出除了冷酷和怒意以外的情绪呢! “那个人,和门主是什么关系?”走到了屋外,郗玦冷冷地开了口,像是对着空气问的一样,但是浅草却知道他问的是自己。 看了看和门主一样像块万年玄冰似的同僚,浅草无奈地笑了笑:“我怎么会知道?不过据说门主只会对一个人这样,是门主的义弟……前几年我倒是见过,只是她的脸在印象中不是这样的……估计是我记错了吧……” 一边说着,一边利落地指挥着手下拿东西,准备回头送到门主房里。 “那是个男人!”郗玦的口气里隐隐有些不满之情。 “唉,女人到门主房里去,有哪次是完整的出来的?”浅草暧昧地笑笑,“可别告诉我你没听到过那些碎嘴的传言……不过这次可算是坐实了!” 郗玦看着浅草,神色有些无语--话说他怎么就跟这嬉皮笑脸的家伙是同僚呢?门主要是断了后,他还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不过,玦,你原来是从来不管这些的,怎么今天会想到要问?难道你暗恋门主未遂?你这都二十五了还未娶妻,不是……” 郗玦鄙视地白了他一眼,动手帮着他一起收拾东西。 话说,碎嘴的应该是这位左护法才对吧! ==================================== 以下乱入: “我不甘心……明明这么暧昧的章节名称,为什么写出来一点点暧昧的感觉也没有?呜……不可以这样的啦!好不容易昊澈出场了的说……”某鸢咬着牙,一脸愤懑地说。 浅草从不知名的地方飘出来:“我们门主的清誉都没有了,你就别抱怨了吧!” “他的清誉早就没有了……”某鸢邪恶一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过,倒是你,为什么我写着写着你的性格就变得这么诡异了嘞?”某鸢想不通,想当初浅草第一次出场的时候虽然没有什么戏份,但感觉不会是这样的人呀…… 浅草斜了某鸢一眼,吊儿郎当地说:“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觉得不错。” “你真的不介意你们门主断后?”某鸢不由问道,“唉,我还以为你是个忠心护主的人呐……怎么……唉……” “门主自己也不是老门主的孩子,只要皇帝不要断后,我们担心些什么?总归会送个主子给我们的。”浅草混不在意地说道。 “你对昊澈,知道些什么?”某鸢不由谨慎地问道。 浅草痞痞一笑:“总是朝中什么有权有势的人物,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人,但呆在门主身边这么久,大概对朝中的事情也有些了解了。” 某鸢严肃地点着头,话说,昊澈在绝杀门和在朝堂上的身份应该还是分开的才对……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一十八章 绝杀门 “唔……呃?”野瞳翻了个身,却不慎碰到了身旁的男人,微微一愣,睁开了眼眸,看着昊澈,扑闪着睫毛,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她怎么会跑到这里来的? “瞳儿,醒了?”昊澈看了看她,见她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伸臂把她搂在了怀里。 “嗯……”野瞳点了点头,记忆渐渐回笼,她的脸色微微有些发暗。 “瞳儿,这里可没有外人!”昊澈看着她一脸不明所以的样子,假装脸上一板,“瞳儿难道不记得给我的承诺的吗?” “澈哥哥,我忘了嘛!”野瞳立刻换回原声,心虚地笑着,满脸的讨好神色。 “要不要先沐浴?”昊澈问道。他现在还不敢问野瞳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知道野瞳去找寻暮卫风和寒如烟的过去了,但是怎么会弄得满身是血地回来?还这么危险地独身上决山来找他--要让他知道有谁伤了她,他绝不会放过! 野瞳看了看身上的血衣,有些犹豫,但仍旧点了点头。 昊澈让人把浴桶送了进来,看着野瞳有些局促的神情,温柔地说道:“我叫人按照上次给你量的衣服的尺码做了套衣服,就放在这里了,我先出去处理门里的一些事情,要是有什么事就叫我,知道了吗?” “嗯!”野瞳点了点头,看着他出门,这才小心翼翼地开始沐浴。 洗去了一身的血腥,野瞳不由自嘲地笑笑,她果然太过的任性……或许,她应该一点点地从澈哥哥的生命里消失,直到不留一点痕迹,但是她却不想这么做。一边心疼地不希望澈哥哥为自己而痛,却有希望自己可以烙在他的灵魂上,永不磨灭。 她果然是个自私的孩子呢…… 等到昊澈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的时候,看到的已经是他习惯的那张面具了,微湿的长发勾卷着火红的耳坠,显得缠绵而依恋。 “怎么连头发都没有擦干?”昊澈有些责备地说,却是从旁边拿过毛巾,掌心里微微用上内力,轻手轻脚地帮她擦拭着头发,嘴角挂着的是无尽的宠溺。 “嘻嘻,瞳儿比较懒嘛!”野瞳朝他笑着,安然享受着他的服务。 或许是最近情绪波动地太厉害了,昊澈刚刚帮她擦完头发,刚想叫她,却发现她半阖着眼皮,下面挂着晶莹的泪滴。 “瞳儿,你怎么了?”昊澈有些慌,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直视着她。 野瞳却不想和他对视,把头埋入他的怀里,声音里还有些哽咽:“澈哥哥,你为什么要对瞳儿这么好?” “你是我最疼爱的人,我若是不对你好又该对谁好?”昊澈的口气里满是疼宠之意,他既想把满腔的爱意告诉眼前的小人儿,却又不敢太过的直白,只能用这样的口气。 “但瞳儿不是什么好人!”野瞳睁着一双迷蒙的眼看着他,眼里却很容易便发现她对自己的嫌恶,“哥哥,我怎么才能不负于你……” 最后一句话说得极轻,但是昊澈却听见了,看着野瞳,没来由的有些心慌。 “不管瞳儿做了些什么,我都不会对瞳儿放手的。”昊澈坚定地说道,紧紧地环住野瞳,看了野瞳眼里一闪而逝的惊慌失措,他的心微沉,虽然不忍心责备瞳儿,但还是忍不住问道:“瞳儿,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野瞳看着昊澈,眼里满是真诚,夹杂着破碎的伤痛,口气却是柔得有些像是在安慰小孩子一般:“澈哥哥,瞳儿什么都没有做过。” 看向他的眼,已经转为坚定--让她再任性一会儿,她,绝不会让哥哥伤痛。 “澈哥哥,你知道吗?瞳儿昨天好担心你认不出瞳儿!”野瞳的声音娇软而又带着丝让人心疼的脆弱,“瞳儿真的好怕,即使知道自己这么任性,但是仍旧会害怕……” “瞳儿,世间只有你一个人可以如此毫无顾忌地冲到我的身边,也只有你好不会引起我的厌恶。”昊澈安抚地一笑,“你该对自己有信心的。” 野瞳微笑,低头遮掩自己微红的眼眶,口气里满是撒娇之意:“果然哥哥最好了。” 昊澈刚想继续说些什么,却听到门外传来了敲门声,然后是浅草的声音:“门主,属下送了午膳来,请问可以进来吗?” “哥哥,我饿了。”野瞳灵动地一笑,用轻灵的声音在他的耳畔柔柔地说,满脸的撒娇神色,就像是只讨食的小猫儿一般。 昊澈心臆一软,吩咐道:“进来。” 浅草端着东西进来,看到了野瞳,不由微微惊讶了一下;“你你你……” “我怎么了?”野瞳勾了抹笑容,“右护法?” “你的脸……”浅草看了眼昊澈,见他毫无异色,微微皱了皱眉,“易容术?” “还不算太笨!”野瞳笑道,窝在昊澈的怀里,眨巴着眼睛。 浅草看了看眼前的两人,放下了东西,告退便离开了。反正连门主自己都不介意他身边的人不以真面示人,他这小小的下属又介意些什么? “瞳儿,到底发生了什么?”昊澈忍不住问道,若是平时,他绝不会如此,但是这次他却是难以遏制地心慌,导致他不由自主地问着。 “呵呵,只是瞳儿最近找到了好玩的东西,害怕玩过头了会给哥哥带来麻烦。”野瞳有些可怜兮兮地看着昊澈,“澈哥哥,你会不会因为瞳儿做错了事情就不要瞳儿了?” 看清了她眼底的一抹惊惶,昊澈相信了她是因为这个原因而失常的,虽然心里还是觉得有些怪,但是他还是温柔地回答:“不管瞳儿做了什么,我都不会抛弃瞳儿。” 野瞳笑着,看着昊澈给她夹菜,她的笑声就像是泠泠的溪水般悦耳动听。 再次的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野瞳眨了眨眼,看着昊澈。 “门主,属下有事求见门主,还望门主允见。”门外传来一道娇柔的女声。 昊澈看见野瞳微皱了皱眉,刚欲开口拒绝,却看见野瞳摇了摇头:“澈哥哥,也许她真的有什么事呢?瞳儿可不想影响到澈哥哥的事情。” “进来。”昊澈冷然地说道。 红袖刚一进门,便看见野瞳一头墨发披散在肩上,慵懒地窝在昊澈的怀里,心微微抽了一下,终于问出了想问已久的话:“门主,您是因为她才不愿接受红袖的吗?” 昊澈不耐烦地撇了撇嘴,根本不想回答她这种毫无意义的问话。 “呵,你不去和澈哥哥的妻子争风吃醋,反而来吃我一个男人的醋干什么?”野瞳嘻笑出声,口气里倒是没有不悦,只有些唯恐天下不乱的意味。 “瞳儿……”昊澈手臂微微收紧,她这是在把他往外推吗? “门主,你已经成亲了?”红袖显然不知道这个事实,一脸的受伤之色。 “本门主干什么没有必要和你汇报吧?”昊澈冷冰冰地回答道。 “门主,红袖不要名分,只求门主能够接受红袖!”红袖猛然跪下道。 昊澈心头划过不耐,他不想要野瞳看见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尤其是她看上去毫不在意的样子,更是叫他烦躁。 “不可能,你是个有分寸的人,做好你的长老之职即可,不由有非分之想。”昊澈冷冷地回答道,他知道红袖的心思,不过她一直很有分寸,他也就不必为了这而失去一个极好的下属。不过她今天的行为却叫他不悦--希望她可以懂得适可而止。 昊澈阴冷的口气叫野瞳不由愣了一愣。只见红袖颓败地爬起身,眼中隐隐含着泪光,隐忍着退了出去,似乎可以听得到她粗重的呼吸声。 “澈哥哥,你一直是这么伤爱慕你的女子的心的吗?”野瞳调侃道,心里却是有些莫名的雀跃。纵使一直知道他待她的不同,但是还是想要确认…… “瞳儿是唯一特别的存在。”昊澈温柔地说,和刚才仿佛完全是两个人。 野瞳微微噎了噎,没有再说话,但是眼底却闪着碎玉般的光辉。 “澈哥哥,这里是你住的地方吗?”野瞳躲闪着他的目光,便四下打量起周围。他的房间很简洁,这才是一个男子的房间吧!简单而又带着霸气,而不像她在听风岛上的小窝,纵然她觉得没怎么装饰过,仍旧显得有些繁杂。 “偶尔会住在这里。”昊澈回答道,作为一个皇子,他大多数时间还是住在夜王府里的。 “澈哥哥……”一时间有问他其他身份的冲动,但仍旧是克制住了自己,脸上渐渐扯出一个略有些内疚的神色,“瞳儿离开家的时候都没有和家里人讲过,估计再不回去要叫他们担心了呢!瞳儿就先回去了吧……” “我送瞳儿回去。”昊澈虽然很想留下她,但终是没有挽留。 拿起桌上的发簪,轻轻给野瞳绾发,动作极其的轻柔。 “澈哥哥……”野瞳看着他的脸,他拉着她的手,不顾众人诧异的目光,把她直送到了山脚下。 “瞳儿,自己小心。”昊澈温柔地叮嘱道。 “嗯!”野瞳蹦蹦跳跳地离开,眼里却呈现出与刚才在昊澈面前完全不同的狠辣。 这个或许会玩丢她性命的游戏……现在开始…… ==================================== 以下乱入: “这个礼拜好忙……居然在期中考试才过去一个月的时候就期终考试了……”某鸢哀怨地说,看了眼野瞳,发现她完全无视自己,不由更为哀怨。 “这两个考试有什么吗?”野瞳其实是想问有什么区别的,但是还是没有高兴问。 “很烦……”某鸢对手指,“而且是大考试,听上去好吓人的。” “比天天处在生死边缘还要吓人?”野瞳挑眉。 “要背很多东西……”某鸢的声音更加的期期艾艾了。 “背东西?那不是很简单吗?”野瞳失了兴致,玩弄着自己的指甲。 某鸢仰天长啸--为什么我要设计这么一个怪胎来刺激我自己……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一十九章 回府 “花花……”蝶衣看着野瞳眼底的冷意,心底不由一颤,下意识地改了口,“那个……阁主,你要对付这些产业干什么?它们似乎没有碍着你吧?” 蝶衣看着野瞳的脸色,心里纵使有千种疑惑也不敢开口。这次野瞳好奇怪,虽然她以前也不是那么热情,却也没有如此的淡漠,就像是隔着一层透明的隔膜一般,无法触及,带着一股淡淡的威慑力,却让人不敢接近。 “嗯,它们是没有碍着我。”野瞳漫不经心地说道,随手扯烂了路边的一丛野草,嘴角流露出一抹诡笑,“但我想除去它们,有问题吗?” 蝶衣几乎想要后退一步,她从未看见过野瞳这副模样,看上去有些玩世不恭,更多的却是冷残--事实上,除了她们第一次见面以外,野瞳大多数时间都像是个好欺负的邻家小妹妹一般,只要不涉及叛徒,她实在是讲理得很,这还是她第一次在野瞳身上看到这种理所当然的命令式的语气。 “你是阁主,你是老大,完全没有问题!”蝶衣嘟哝道,有些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看着野瞳身上的冷意稍稍消退,大着胆子问道,“花花,你到底怎么了?” “嗯?”野瞳斜着看了她一眼,眼里的锐利让她下意识的摇头。 “但是……这些都是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蝶衣抱怨道,“我们把情报提供给他们的对头,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野瞳邪邪一笑,伸手挑起蝶衣的下巴:“小衣,要在这些人手里获得些利益,对于我们而言,不是什么难处吧?我要的,只是结果而已。” 下一瞬,手下一空,野瞳看着对面脸色糟糕的男人,用手背敲了敲额头,都忘了司空淳还在这里看着了呀…… 司空淳脸色铁青地看着野瞳,蝶衣在他的怀里无奈地笑着,顺带朝着野瞳做了个鬼脸。野瞳挑了挑眉,摊手,似笑非笑地看着前面的两个人。 纵使司空淳还在吃野瞳的醋,此刻也发现了她的不正常了。阁主从来没有发出过这么……魅惑的笑容,微勾的嘴角略有些轻佻,原本清澈的眼里浮着一层流光,却显得熠熠生辉……该死的,蝶儿会不会被诱惑过去? 看着司空淳的手更加紧了些,野瞳有些不明所以,不过……瞟了眼远处逐渐放大的黑点,野瞳交代道:“小衣,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办了,隐竹现在不在岛上,你回头和他讲一声,就说是我的吩咐……” 一只雪白的信鸽停在了她的掌心里,野瞳伸手顺了顺鸽子的羽毛,把纸条取下来,瞟了一眼,嘴角勾起了一抹讽刺的弧度,蝶衣还未反应过来,野瞳的身影已然消失。 “淳,你觉不觉得花花最近有些奇怪?”蝶衣皱了皱眉,“先是打压一些无关的组织,再是把朝堂上的暗桩一个个都暴露了出来,现在又去拖垮一些商人……我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会发生……” 司空淳把她的头按到自己的胸口,霸道地说:“她是阁主,自有她的思量,你不用担心她,心里只要想我就可以了。” 蝶衣白了他一眼,却还是依偎着他。 但她还是觉得,花花这两天的状态不太对,总觉得有些不安…… 一辆马车风尘仆仆地停在了夜王府的门口,安安静静的,几乎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一个妇人的身影从中探出,温婉地向车夫道了谢,便进入了夜王府中。 “灵儿,他是怎么说的?”野瞳淡淡地看着灵儿,本来如果楚齐烨不提及的话,她也懒得回去,但是如今…… 灵儿的脸色有些不好看,看着野瞳的神情便有些犹豫:“小姐……最近有些不太好听的传言……说小姐和人私奔了……所以……” “所以楚齐烨不想戴绿帽子?”野瞳冷冷一笑,难道连楚齐烨也会在意这种事情? “不是的……”灵儿急忙回答道,“这几日皇后娘娘屡次招小姐进宫,所以……” “我明白了。”野瞳撇了撇嘴,只是要她解决麻烦事呐…… 听到远处传来的脚步声,野瞳微微勾了勾嘴角,灵儿一脸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待看清了是林寂来了的时候,不由面色微红地转过了脸。 “不知林管家此来有何交代?”野瞳玩味地看着灵儿的反应,却是问林寂道。 “王爷要见王妃,还劳烦王妃随小人来。”林寂微垂了视线,但那一身傲然却极其明显。 果然,这么快就来了吗?野瞳淡淡一笑:“那就有劳林管家了。” 走进书房,野瞳看见齐烨冷漠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然后很快移回书案。见他没有理睬自己的意思,野瞳微微咳了咳,开口道:“虽有些晚,但妾身还是恭喜六殿下被封为夜王。” 齐烨瞟了她一眼,淡淡地“嗯”了一声,放下了手中的笔,看着她:“你不会以为本王叫你过来是为了听你讲这句话的把?” “王爷的意思,妾身不敢随意揣测。”野瞳恭谨地回答道--她怕她一旦揣测了,言辞便会过于的犀利。毕竟,对于这个男人,她多少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 齐烨微微眯了眯眼:“本王本以为你是个聪明人……” “王爷谬赞了。”野瞳不卑不亢地回答,心里却是有些火,他估计是在算计她些什么吧! “最近关于王妃,有些不太好的传言……”齐烨把玩着桌上的镇纸,闲闲地说道,“相信,过一会儿王妃入了宫,该是知道怎么说吧?” 野瞳沉默了半晌:“妾身知道了。” 刚退出书房,便看到林寂等在一旁:“王妃,刚刚皇后娘娘送来请帖,邀请王妃进宫一叙,望王妃尽快出发。” “嗯。”野瞳淡漠地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夜王府一眼,便上了马车。 刚刚还在想,如果她消失了的话,宗祺瑶的身份该怎么处理,但是现在看来,楚齐烨该是可以很轻松地把这个问题处理好的吧--最多给她按插上一个私奔的名头罢了! 虽然名义上是皇后邀请她一叙,但是事实上这就是一个私宴,邀请了众位官家太太,而她已经是最后一个到的了。 野瞳瞥了会场中一眼,毫无意外地看到了宗祺雪怨愤毒辣的神情,微微一愣,这才想到,在她还在边疆的时候,宗祺雪已经嫁给了八皇子楚齐锡为正妃,现在已经是希王妃了……不过希王府里姬妾众多,想来宗祺雪过得并不怎么舒服。 “臣妾来迟,让众位久等,还请诸位不要见怪。”野瞳脸色微窘,看着众人的样子,手指下意识地搓着衣角,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青涩而不懂礼法的小家伙。 “夜王妃刚从外赶回,本宫便请夜王妃进宫,却是本宫欠考虑了,夜王妃不必多礼。”皇后带着和蔼可亲的笑容说着,不过口气里却显然没有任何歉疚的情绪。 “谢娘娘。”野瞳松了口气,却不知道要往哪里走,颇有些犹豫地看着周围。 倒是宗祺雪热络地走了过来,抓住野瞳的衣襟,热情地说:“七姐就坐在我的身边吧!我们姐妹也好久没有见面了,趁着这个机会要好好聊聊才是!” 野瞳受宠若惊地被她拽到她的座位旁,心下却是极其的厌恶,手缩在袖管里,让她碰不到自己的皮肤。 看着宗祺雪如此热情,她也不好太过冷淡了,只好怯怯地说:“八妹,你大婚时我在外面,都没有参与,还真是可惜了呐。” 宗祺雪的眼里闪过一丝阴鹜,脸上却仍旧笑靥如花:“七姐这说的是什么话?当时六王爷在战场上,姐姐担心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不过据说爹爹当时派人去大明寺找姐姐,可那里的主持说姐姐根本没有出现过……” 她的声音“稍微”大了那么一点儿,全场人的视线瞬间聚焦到了野瞳的身上,弄得她很是无语,宗祺雪果然没安好心。 略有些惊慌地,野瞳后退了小半步,强扯出一个笑:“八妹,我自然是在寺庙里……不过出了府之后也不想去那大明寺了,所以便找了个山居小庙,也是替王爷祈福……” “到不知姐姐是在哪里的寺庙祈的福?看来很是灵验,改日妹妹我也想去试试才是。”宗祺雪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恶劣的笑容,口气步步紧逼却是十分诚挚的样子。 野瞳越发的惊慌了起来,磕磕巴巴地说:“那里的师太喜欢清静,不喜外人打搅,平日里香客也是很少的,就,就算了吧……” “哎呀,姐姐莫不是胡诌了一个寺庙来的?”宗祺雪掩嘴轻笑,“姐姐这可就小气了,大家都是妇道人家,难不成姐姐前几个月去了哪里还需要隐瞒我们不成?” 野瞳有些无奈,这女人,难道觉得自己的亲姐姐若是和人厮混会是一件好事吗?她现在若是把她逼得太紧了,最终不过是丢了左相府的脸吧!说不定她自己的声名也会因此而受到污染……果然,嫁给了楚齐锡那个笨蛋之后宗祺雪变得更笨了…… ==================================== 以下乱入: “野瞳,听说你跟人私奔了?是不是昊澈?”某鸢惟恐天下不乱地问道,眼睛睁得大大的--啊,私奔神马的…… “谁……谁要跟澈哥哥私奔了!”野瞳脸色一红,说话不由有些梗。 “难道……你还有其他的男人?”某鸢故作深沉地说。 “瞎说!”野瞳怒了,“我就算要跟澈哥哥在一起也会光明正大地在一起,才不会用私奔这种方法呢!” “所以……”某鸢的舌缓缓地舔过自己的上齿,“你要和你的澈哥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但是昊澈已经成亲了,你没有机会了呢!” “我才不会去打搅澈哥哥的生活呢!”野瞳的气焰猛然消失,颓然离开。 某鸢看着她,挠了挠头……我是不是玩笑开过了? 不管了,反正女主神马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打不死的小强!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二十章 崛起 “不……不是这样的……”野瞳尴尬地拉了拉宗祺雪的袖子,“大家都在看着我们呢!” “嗯?这又有什么关系?”宗祺雪笑道,口气里带着些意味不明。 野瞳的眼圈红了起来,愤恨地看了宗祺雪一眼:“我去的是师父的庙里……” 宗祺雪见把她给逼急了,却没有丝毫的内疚之心,反而火上浇油,貌似十分亲昵地牵了她的手,嗔怪道:“姐姐这也真是的,若是有什么事情,回家说不就好了?哪里用得着住到偏远的山林里去?这不是委屈自己吗?” 野瞳挣了挣,抽回了自己的手,声音里带着难以自制的哽咽:“回家又有什么用?难道爹爹可以给我向王爷讨回公道吗?”后面声音很低,但是大多数人还是听清了“王爷”二字。 “姐姐莫哭,夜王怎么了?”宗祺雪问道,伸手要给她擦脸,却遭到她的躲闪,也不恼,只是执拗地追寻着答案。 野瞳的眼圈红红的,泪水在眼里打着转儿却怎么也不落下来,低着头呜咽地说:“你见过那个嫁为人妇许久的还是处子的?” 说罢,似是意识到什么,拿手捂了脸,咬着唇不语。 在场的人都听到了这句话,不由神情皆是一变,却多是带着些幸灾乐祸。 “你说,夜王从未碰过你?”宗祺雪不由进一步问道。 “他怎么可能碰过我?”野瞳一脸哀怨的神情,似是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了些什么,慌乱地捂住了嘴,急急地掩饰道,“王爷他好得很,祺瑶这几日刚刚回来,有些疲乏了,自已也不知自己讲了些什么,大家就当没有听到……” “难道夜王他不行?”宗祺雪小声地问道,却是让人听得一清二楚。 “怎么可能!”野瞳从座位上跳起来,看见众人的目光,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脸色越发的难看,讪讪地坐回了座位上,“八妹你不要胡说!” 野瞳在宴会上也没有待多久,皇后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像是有什么话要跟她讲,但是却终没有开口,她没过多久便借口疲乏而离开了宴会。 只是刚刚上了马车,脸上的担惊受怕和疲惫之色便一扫而空,那似有些水雾的双眸也便会清透,嘴角勾勒了丝恶劣地笑容--楚齐烨,谁叫你惹到我了呢? 齐烨看着送进府内的鹿茸、虎鞭什么的,微微皱了皱眉头,看着林寂,冷冷地问道:“这些是怎么回事?” 林寂毫无感情地回答道:“各个大臣送来的礼……这坛药酒是左相送来的。” 齐烨微微挑眉,看着这一大堆的东西:“为什么?” 林寂的嘴角可疑地抽搐了一下:“外界传言您……不举……” 齐烨的脸色沉了下来,虽然因为他不近女色的缘故常常有这样的传言,但是好像还没有明目张胆到可以让人送这些东西过来。 林寂看着他的脸色,急忙补充道:“据说是王妃传出去的。” 齐烨眯了眯眼:“叫她过来。” 这个女人,他本以为她懂得他们各取所需,不会谋求那些她不可能得到的东西的,但如今她放出这样的传言,又算什么?想逼他就范吗?那她的如意算盘是打错了……眼里流露出一丝阴鹜,看着房门被打开,冷意更浓。 野瞳被匆匆召回府里,颇有些不明所以,不过如今……看着堆了一房间的东西,野瞳心情大好,大概明白了齐烨为什么如此召她回府了,不过脸色却是平静中带着些许的疑惑之意:“不知王爷匆匆让妾身回府有何要事?” “不要给我耍小聪明。”齐烨冷冷地说道,“不要奢求自己不该得的东西。” “妾身不明白王爷在说什么。”野瞳淡淡地回答,低着头,嘴角却是勾起一抹邪气的笑容,呵,威胁吗? “我不知道你放出那些流言的目的为何。”见她装傻,齐烨索性把话挑明了说,“但是我还是奉劝你安安分分地做你的王妃,不要痴心妄想。” 野瞳抬头,眼里的讥嘲明明白白地写在那里,从她的眼里读不出丝毫的钦慕之意:“那妾身还多谢王爷的忠告了。” 看在这场闹剧让她还算满意的份儿上,野瞳也不打算和楚齐烨计较了,施施然走出房外,看也不看楚齐烨冰冷的脸色。 齐烨微微皱眉,这女人显然是故意的,但是她的目的看起来也不是他……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重重地揉了揉眉心,齐烨低头又看到了手里的东西,不由微微叹息一声。 自从他从边关回来之后,这空稚影也像是彻底放弃了伪装一般,消失了几天之后突然锋芒毕露--本以为她不过是个小吏,再怎么折腾也不会怎么样,却不知她实际上是一条潜龙,朝中那些闷声不吭的中立派居然大多是她的羽翼,其中不乏许多比她官职大的官员。 而且她本来是不管朝中那些事物的,似乎只是自己一个人做那些分配给她的任务。但是此次她却真真正正地出了手,不管大小事务都要插上一脚,而且进退计算比朝堂上那些混了一辈子的老狐狸还要精,每每出手总能直达要害,把残余势力收为己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她已经让所有的人都不由有些忌惮,以至于父皇把这个麻烦交给了他,让他好好查查这个空稚影到底藏的有多深…… 想到这里,齐烨简直觉得是一团乱麻,这个空稚影简直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身世清白干净到一看就不是真的,可偏偏查不出有什么漏洞。而她的势力……之后建立的那些还好理解,但是之前的那些又是怎么来的?她是怎么让这么多沉浮宦海多年还能独善其身的人为她所用的?根本连一点点头绪都没有! 突然听到了动静,齐烨看了眼窗外,浅草一身黑衣进来,脸上是与他平日里嬉皮笑脸神情截然相悖的冷漠:“启禀门主,听风阁不愿接手。” “不愿?”齐烨玩味地把重复着这两个字,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为何?” 听风阁的规矩,想来是只有人不敢问,没有它不敢卖的情报,如今居然出现了个“不愿卖”,这倒是让人觉得好奇了。 “据说是他们的阁主下的命令,所有关于空稚影的消息一律不卖。”浅草稳重地回答道,只是自己也有一丝的疑惑,想起他问询时那毋庸置疑的态度,越发有些不解。 “这么说来,空稚影和听风阁有关系啰?”齐烨冷冷一笑,早就听说过听风阁神秘,但他一直没有兴趣去查探。看来此行倒是非去不可了…… “把听风阁所有的资料给我准备好。”齐烨淡淡地吩咐道,心下已经有了决定。 “是!”浅草领命,瞬间身影如来时一般消失。 齐烨靠在座位上,如今看来,他只要找到了听风阁的基地,制住他们的阁主应该就可以得到他想要的情报……就不知听风阁为什么要这么明显地护住空稚影了…… “大人,您回来了!”空逆看着野瞳的身影突然出现,不由迎了上去,眼中却是由不屑转为了警惕之色。 若不是门主说了,他恐怕是到现在都以为这空稚影是一个懦弱可欺之人。最开始安置他到这空府来,不过是为了保护七公主的安全,他也完全没有把这个书生似的七驸马放在心上。但是现在却是为了要监视这个七驸马的一举一动…… 空逆想到这里不由有些微微叹息,每次派人去探究这个空稚影在她每天消失的这么多时间里到底去了哪里,但是却屡屡无功而返,就像今早派出去的人,在空稚影下朝之后就再也没有看到过她,但是据说诸位大臣却是看着她离开的朝堂…… “空管家这是在想些什么?”野瞳邪邪地勾唇一笑,“还是想起了有什么要事要和本官交代?” “启禀大人,今日早上诸位大人又送来了一批礼品,不知大人意下如何。”空逆引着野瞳走向那堆东西,看见那几个穿着单薄衣衫的男宠不由有些鄙视,同时还有些纳闷--每次其他的东西都会好好地收到库房里去,只有这些男宠却不知道被弄到哪里去了。 “这几个留下,其他的给他们送回去。”野瞳看似是随手地挑了几个男宠,挥了挥手,便欲向里走去,却发现空逆又一次挡住了她,不由微微挑眉,“不知空管家还有何事?” 空逆微微一窘,下意识地让了开。 野瞳却是用手里的折扇挑起了他的下巴,风流一笑:“突然发现空管家长得也很不错,不知可有意向今晚来本官这里?” “大人请自重!”空逆脸色一黑,后退一步,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既然空管家对本官无意,那便不要天天派那么多人盯着本官,本官会误会空管家的意思的……”野瞳虽然是调侃的语气,眼里散发的冷意却足以让人止足驻步,“再者,身后跟着这么多的人,要是让本官的心上人看见了,吃醋了可就不好了--你说是不是呢?嗯?” 空逆浑身一个颤栗,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小人知道了……” ==================================== 以下乱入: “野瞳,你调戏别人,当心回头昊澈找你算账!”某鸢幸灾乐祸地说道。 “我又没有真的调戏他!”野瞳不屑地撇了撇嘴,“要不是知道那些是绝杀门的人,我早就把那些尾巴解决掉了,哪里还用得着这么麻烦?” “好吧……”某鸢耸了耸肩,“不过你这么整楚齐烨,不怕他以后报复?” “他能怎么报复?”野瞳毫不在意地回答道,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他就算报复我又怕些什么?他把宗祺瑶休掉了,自己也讨不了什么好处。回头让他再次陷入那种被女人缠着又被人逼着娶妻的状态……我可是不介意的--谁叫他欺负我的?” 某鸢默,你现在是不在意来着…… 不过……居然还对上次楚齐烨罚她军杖的事情耿耿于怀,还真是……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二十一章 闯岛 昊澈正色看着远处的小岛,这是个晴朗的日子,空气中几乎连一丝风也没有,那小岛看上去就像是触手可及一般。但他却很清楚地可以估算出岸离岛的距离,脸色有些严肃,即使是他,要不怎么借助外力而行这么远的距离也算是极大的挑战。 想起属下汇报的关于这听风岛的种种传言,昊澈的眸色微微发暗,可惜他没有其他的选择了,也罢,倒还不至于不可行。 深吸一口气,提气,飞身而起,看着脚下的水流急速地后退,昊澈预估了一下远处听风岛的距离,足尖在水面上轻点,微微借力,忽略了过程中不知何时出现的迷雾,几轮的飞越之后,终于到达了彼岸。 这里,是一个静谧的世界,安静得让人觉得颇有些不安。昊澈的警惕猛然提到了最高,空气中隐隐传来花草的香气,甘甜可人,昊澈警觉地捂住了自己的口鼻,看着眼前的密林,小心翼翼地踏出了一步。 突然听到“沙沙”的声音,昊澈下意识地拔剑,一条鲜红色的小蛇被瞬时砍成了两节,流淌出的体液却是叫周边的树木瞬间枯萎。 昊澈的心突的一跳,居然这么毒!如果这毒蛇咬了人…… 以前也不是没有人来闯过这听风岛,天下第一情报组织听风阁在此的消息似乎并不是什么秘密。不过,以前来的人从来是有去无回--刚才那距离便会刷掉一批莽夫吧!再加上这里诡异的机关与毒物……昊澈的手握住剑,眼神越发的凌厉起来。 看着眼前的密林他就不信了,这岛上的人会在这般凶恶的环境下度日! 向前走去,箭矢破空的声音叫他迅速转身,却发现另一支箭矢在他毫无防备的地方出现,昊澈硬生生在空中移动了小半步,避开了要害,却没有真正躲过那支箭……精神一阵恍惚,该死的,居然有毒! 脚下微软,一个慌神,又一支小剑刺入了他的肩窝,刺痛却霎时让他清醒过来--他此刻如果不快速地闯过去,想必这听风岛便是他的葬身之地! 眼色霎时如寒冰,纵然他不懂得这阵法,却是可以依靠以前师父教过他的那些皮毛稍稍推得他想要的结果,毒药侵蚀着他的理智,他很清楚自己还能够支持多久。如果在此之前他没有找到一处安全之处运功逼毒,他……必死无疑! 而他不能死…… 凭着意志,昊澈一步步地向前走着,冷静下来后,他更像是机器一般,努力地计算着这些箭矢的角度,防备着毒蛇毒虫的攻击,毒药一阵阵地麻痹着他的意识,温柔地诱哄着他陷入昏迷的境地,他的一举一动仿佛慢了不少,如果不是身上的刺痛和坚强的意志力,他恐怕很轻易地便会陷入永久的沉睡之中…… 用强闯的办法,免不了要触动不少机关。这个阵法他破了一半,强闯了一半,极其努力地前行着,每次失误而导致的伤痛倒是可以稍微替他找回些失去的神志。 但是……昊澈不由得苦笑,无数种的毒药混合起来,纵然他对毒有一定的抵抗性,此刻也已经被折磨得精疲力尽了。 看到前方的密林之间流露出一片光亮,昊澈猛一个激灵,挥剑砍死了一只看似无害的小虫,蹒跚地向前走去,终于还是体力不支,直挺挺地倒在了那一片光晕之中。 迷迷糊糊地,他似乎看到了几条人影,但即使他们意图对他不轨,他也没有了任何的反抗能力了。周围闹哄哄的,也不知道是真的吵还是他的脑袋在嗡嗡作响…… 他似乎听见了死神的脚步声,乍然浮现在脑海中的,却是野瞳的一举一动。 瞳儿……昊澈的手指动了动,牙齿咬住舌尖,不让自己昏过去……如果他就这么死了,瞳儿会伤心的吧……他承诺过不再让她为自己伤心的!绝不能……绝不能…… “外面怎么这么吵?”野瞳放下锄头,微微皱眉问道。最近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吗?她怎么不知道? 陌炎微微愣了愣,看着对面的野瞳,耸了耸肩;“要有什么玩的他们怎么敢瞒着你啊?该是发生了什么其它的事情了……陌寒,发生了什么?” 远处跑着的陌寒看见了他们,挥了挥手,大声喊道:“哥,飞雪,据说是有个人闯上岛了,我这不是赶着去看热闹吗?” “唔?那我们也去瞧瞧吧!”野瞳向陌寒跑去,灿烂一笑,“好像自从上次我们改进过机关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成功过了呢!最近我的药人都不够了呢!” 想起了那些“药人”的惨状,陌炎的嘴角抽了抽,看着野瞳一脸纯稚无害的笑容,不由心里有些发冷--这小家伙怎么可以这么欢乐的? 想归想,看着野瞳追着陌寒跑着,他还是跟了上去。 “小衣!这次是谁?”野瞳奔了过去,看着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一时不高兴挤到前头去,便先向蝶衣打探着情况。 蝶衣脸色微微有些不对,看着野瞳,犹豫了半天,还没想好该怎么开口,便听得羽田回答道:“绝杀门门主林昊澈。” “咦?这倒是……”野瞳刚欲接口,脸色却霎时泛白,抓住蝶衣的手,颤声问道,“等一下,他说是……林昊澈?” 不待蝶衣回答,野瞳拨开了人群冲了进去,那条身影正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了。他的身上沾染了不少血腥却遮掩不住他的王者之气,面具下的面色有些乌黑,眼神也涣散了开来,但是眼底那一抹坚强冷毅却久久不散。 岛众们看着阁主冲上来,只以为她好玩前来查看,却发现野瞳脸色难看地扑在那个闯岛的人身上,慌乱地唤着他的名字,不由面面相觑。 野瞳六神无主地抱着昊澈,看着他自嘲地笑了笑,缓缓地阖上了眼睛,心里猛地一沉,她自是知道自己制作的机关的威力,此刻…… 她慌乱地掏出一颗解百毒的灵药塞入昊澈口中,却发现他的牙关紧闭,根本喂不下去。没有多想,用舌硬行撬开他的牙关,把解药直接渡入他的喉中,看着他脸上的乌紫稍有些缓和,这才恢复了些理智,猛然用力,扛起昊澈便往自己的房间冲去。 众人只觉得眼前人影一晃,野瞳便消失不见了,脸上只能看到无尽的慌乱,平日里那些戒备完全消失不见,像是个丢失了心爱之物的小孩子一般惊慌失措--这是他们的阁主吗?她和那绝杀门门主是什么关系? “蝶衣,这是怎么回事?”羽田隐隐觉得蝶衣是知道这件事的,不由问道。 蝶衣看着众人看来的目光,不由神秘地一笑,直到司空淳推了推她,才说道:“还能是什么?花花的风流债呗!” 众人不由一齐鄙夷地看着她,本来以为蝶衣知道些什么的,看来现在不过是胡诌。 蝶衣撇了撇嘴:“信不信由你们!反正本来就是!” 众人散了去,羽田却是认真地唤住了蝶衣:“是不是飞雪先前就和林昊澈认识?” 蝶衣恶劣一笑:“不但认识,而且看来还熟稔得很。” 哈哈,花花,这可不是她故意泄露出去的,而是羽田先行发问的--她不过是乖乖地回答了管事大人的问题罢了。 看着羽田沉思的神情,蝶衣扯了扯司空淳的袖子便向秘部走去,难得看到野瞳这副样子,完全失了沉稳,不好好去观赏一番怎么可以? 却是发现那滴落的血渍延伸到了野瞳自己的房间门口便消失不见了,蝶衣有些扫兴地离开,心里盘算着下一次一定要好好“拷问”一下野瞳。 野瞳自是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一切,或者说她根本毫不关心。匆匆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这是她从未允许任何人进入过的私人禁地,此刻却是不假思索地把昊澈带了进来,只是甚至没有觉得有丝毫的不妥。她这是第一次愤恨自己居然在岛上设置了这么多的机关--怎么会是澈哥哥来闯听风岛呢?万一她恰巧不在,万一她没有兴趣出来查看,那澈哥哥会不会…… 心猛地一沉,第一次有一种快急哭了的感觉。手下忙着给昊澈急救,心里盈满了不安。 她犹记得刚才看到澈哥哥的那一瞬间心里就像是一下子堕入了冰窟里,却又觉得火烧火燎的,唯恐触及他的鼻息之时已经气息全无。她从没有如此惊慌害怕过,即使是当初被丢到黑山岛上的时候也没有如此的无措。 慌乱地想了这许多,但是野瞳的手下却是越发地沉着冷静下来,心无杂念地把昊澈的衣服剥光,深吸一口气,看着自己的手不再发抖,稳稳地落下了针。 把了把昊澈的脉,发现已经趋于平稳,野瞳又喂了他一颗药丸,低头吮吸着他身上的伤处,把黑血吐在了一旁的毛巾上。 澈哥哥,对不起……野瞳伸手从翡翠做的盒子里挖出一块药膏,轻轻地涂抹在刚刚处理干净的伤口上……不过瞳儿一定会负责把你治好的! ==================================== 以下乱入: “吁……”某鸢长出一口气,终于把昊澈弄上听风岛了。 “喂,话说花花和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关系?”蝶衣不耐烦地问道,“为什么那两个人看着就这么暧昧?” “因为他们本来就很暧昧。”某鸢淡定地说。 “咦?难道他才是花花的男人?”蝶衣的眼一下子亮了起来,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满眼放光地看着。 “呃……那是什么?”某鸢困惑,她的眼神也太……神情了…… “我花了一年多研制出的媚药。”蝶衣一脸的狐狸笑。 “你……那这个出来干什么?”某鸢极度好奇,暧昧和媚药没有直接联系吧? “哼,我要把她当年对我干的还给她~”蝶衣阴险地笑着,拿着手上的小瓶子,极度欢快地离开了。 当年……某鸢瞬间黑线……听上去这个计划实施起来有那么点小难度……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二十二章 阁主 眼前有些模模糊糊的,昊澈定了定心神,闭了闭眼,再度睁开,却看见野瞳趴在床边。 自嘲地笑了笑,该是他太过想念瞳儿了吧?失去意识之前也以为自己见到了瞳儿……如今看来,似乎是这岛上有人救了他,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目的…… 再度睁眼,却发现野瞳还在视线之内,想要触碰,却发现全身都没有丝毫的气力,只得用嘶哑的嗓音迟疑地唤道:“瞳……儿?” 野瞳瞬间睁开了眼,看见了眼前的人睁开了眼,眼圈猛然一红:“澈哥哥……” “瞳儿,别哭,你怎么了?”昊澈不由慌了,却无奈地发现自己的气力只刚刚恢复了些许,只能摸摸野瞳的发丝,抚慰地说,“我在这里呢……” 野瞳眨眨眼,晶莹的泪滴便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一颗颗滑落了下来,哽咽着说:“澈哥哥,对不起,呜……瞳儿真的好怕,万一哥哥出了什么事情……” 昊澈的心一暖,安慰道:“没事了,瞳儿,我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吗?” 野瞳轻轻地伏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稳稳的心跳声,心才渐渐地安定下来,却仍旧是啜泣着,听着昊澈的安慰,过了很久才噤了声儿,睫毛上还挂着泪滴,看得昊澈胸臆一软。 “瞳儿,这里是哪里?”昊澈看着周围,这间房间显然不是客栈之类的地方,典雅间透着大方,柔婉中却又有着冷硬,看来房间的主人在性格上该是极为矛盾的才是。 “这里是瞳儿的房间。”野瞳乖巧地回答道,睁大眼看着昊澈,手下也是用力抓着昊澈的衣襟,仿佛害怕他下一瞬便会消失一般。 昊澈好笑地伸手抓住她的手,十指缠绕,看着她唇边的笑意,神情越发地柔和。 不过……这里是瞳儿的闺房吗?昊澈重又把她的房间打量了一遍,虽然很是不错,但是却太过简单了些,只是放了些最基本的家具,虽是上好的木料做的,但却连雕饰都省去了,看上去倒是更加像男子的房间一般。 “瞳儿,我这是怎么了?”昊澈仍旧有些虚脱,“我记得我在听风岛上昏了过去,是瞳儿救的我吗?” 闻言,野瞳的眼又红了起来,看得昊澈一阵心疼。 “澈哥哥,你现在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不过受的伤还是有些严重的,瞳儿已经帮你处理过了,不过要能够自由行动估计还要再过一会儿。”野瞳内疚地说。 昊澈修长的手指拂过她的脸颊,带走了一滴泪珠:“瞳儿,这又不是你的错。别再哭了,本来这张脸就不好看,再哭就成小花猫了。” 野瞳撅着嘴,抽噎了一下,止住泪,可怜兮兮地看着昊澈。 昊澈顿时无言,她这个样子,真的让他想狠狠蹂躏一番…… 收起心里的邪恶想法,昊澈回到了刚才想问的问题上:“我还在听风岛上?” “嗯。”野瞳乖巧地点着头,眼神一片清澈。 “瞳儿是听风阁的人?”昊澈不由皱了皱眉,看着野瞳点头,不由想知道她到底是什么人……按照房间来看,难道是听风阁的少主?但她该是没有父母才是了…… 野瞳站起了身,差不多到昊澈该吃药的时间了,虽然不想让昊澈在自己的视线之外,不过药是必须要吃的。 “瞳儿。”昊澈看着她走向了角落里的药罐那里,想到现在的身体状况,忍不住问道,“我昏迷了多久?” “嗯……大概一天多一点。”野瞳小心翼翼地舀着药汤,顺口回答道。 昊澈看到野瞳有些憔悴的脸色,不由微微叹息:“瞳儿,你又救了我一命。” 野瞳咬了咬唇,内疚地说:“本来就是我的错。” 昊澈本来还想在说些什么,却被野瞳接下来的动作吓到了。只见她极其自然地含了一口药,俯身附在他的唇上,灵舌撬开了他的牙关,苦涩的药汁便顺着她的舌被哺入他的口中。 她的动作是那样的自然,找不到半点羞涩之意,显然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倒是昊澈一时慌乱,竟被一口药呛到了。 “澈哥哥……”野瞳急忙放下手中的药碗,给他顺着气,一脸担忧的神色。 “瞳儿,你……你一直是这么喂我药的吗?”昊澈的脸上勾勒了丝邪气的表情。 野瞳有些看愣了,傻傻地点了点头:“那个……哥哥一直昏睡着,而且牙关咬的很紧,喂不下去……” 突然似是领悟到了点什么,野瞳把昊澈扶了起来,舀了一勺递到他嘴边:“说来,哥哥现在是可以自己喝了呢……” “我的手上没有力气……”昊澈的口气似乎有些责备,心里却是大加感慨,他为什么不早点醒过来呢……难得瞳儿这么主动…… “对不起……”野瞳看着昊澈脸上魅惑的神情,大脑一片空白,呆呆地含了一口药。 不对劲儿……事情很不对劲儿…… 具体怎么了野瞳自己一时也讲不上来,这与给昏睡时的昊澈喂药的感觉完全不同--毕竟人醒过来了,舌头会碰到也是很正常的嘛……但是为什么澈哥哥的舌随便碰碰便叫她浑身酥软,差点连站都站不稳?难道是自己太过敏感了? 野瞳的脸上一红,匆匆把碗放好,想挥开满脑子的混乱,却没有看到昊澈餍足的笑容。 昊澈经过这次死亡威胁,却更加明白了野瞳在自己心里的位置。在死生之际,让他魂牵梦萦的人儿,他再也不想要放手,体会那种或许他一不小心便会和她生死两隔的痛苦感觉……如果能够让她眷恋上他的吻也是好的,再逐步着手把她留在自己身边,他自然得挑着她的敏感点下手啰……虽然这也惹得他很不好受…… 野瞳几次深呼吸,才终于面色恢复了些,可是一看着昊澈,脸上又红了一片,显得尤为的可人,看得昊澈又是心意一动……不过,如果他太过分的话,怕是会吓到瞳儿的吧? “瞳儿,可以把告诉我你们的阁主在哪里吗?”昊澈忆及来这岛上的目的,“待到伤好后我打算去拜访他。” 他只是随口问问,按照这岛上的防御来看,这个阁主恐怕也不是这么轻易就能见到的,如果野瞳说不行的话,他会自己想办法的。 野瞳闻言,微有些忍俊不禁:“哥哥想找阁主干什么?” 昊澈看着她的表情,忍不住想逗逗她,温柔地说道:“如果我跟你们阁主说,想要把你讨回去怎么样?” 野瞳的心突的一跳,愣了一下,才接口道:“啊?难道哥哥想要我做你的属下吗?” 昊澈牵住她的手,望进她的眼里:“如果要了瞳儿,自然是带回去好好宠着!” 他的话极为认真,就像是深情的承诺一般,野瞳的瞳孔微微缩了缩,眼神闪躲了下,吐了吐舌故作轻松地说:“可惜哥哥没有机会了!” 昊澈的心凉了一下,他果然没有弄错,每当他想要表达自己的感情的时候,野瞳总是在退缩--不过,终有一天,他会让她心甘情愿地留在他的身边的! “嗯?为什么?”昊澈反问道,“难道瞳儿是阁主的幼子,阁主舍不得?” 这个猜测倒也不是不可能,虽然最开始遇到瞳儿的时候她是个杀手,但是这两年夏花飞雪出的任务显然变少了,如果野瞳是被保护在听风岛内就可以解释了。 “哈哈……”野瞳忍不住亲了一下昊澈面具外面的肌肤,“澈哥哥,你真是太可爱了!” 昊澈一脸无语,没有哪个男人愿意被人用可爱形容的吧?尤其那个人还是他的心上人……不过得了一个香吻,昊澈倒是心理平衡了。 “澈哥哥,你要是把我拐了回去,恐怕整个听风阁都要和你拼命了!”野瞳笑道,看着昊澈不解的眼神,主动解惑道,“你这可是把听风阁阁主给拐走了呢!” “瞳儿,你是听风阁阁主?”昊澈惊讶地问道,看着野瞳点了点头,不由更加觉得难以置信……传说中听风阁阁主阴鹜喋血,他的小瞳儿哪里会这样了? “哥哥,你不是有话要和瞳儿说嘛!”野瞳看着他难得的呆愣,不由失笑出声。 “瞳儿,那上一任阁主呢?”昊澈忍不住开口问道。 “傻哥哥……”野瞳笑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趴在昊澈身上,眼睛盯着他,“听风阁是瞳儿一手创建的,哪里来的上任阁主?” 昊澈闻言更加吃惊,这才知道他的小瞳儿远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强大,同时知道了他对野瞳的了解却又是多么的少,心下有些黯然,不过手却是紧紧地抱住了野瞳,心疼地说:“瞳儿一个人创立了这么大一个组织,该是很辛苦吧……” 他知道野瞳是那样脆弱的孩子,孤立无援地创立出一支属于自己的力量,而且还让人都极其敬畏,那艰辛,非是置身其中,是体会不到的。当初他从师父手里继承绝杀门都废了那么大的功夫,瞳儿,该是比他更加的辛苦…… “不累的,澈哥哥……”野瞳的心暖暖的,有他这一句,足矣。 ==================================== 以下乱入: “哈哈,昊澈,有没有被吓到?小瞳儿是不是很强大?”某鸢得意地笑着,却没有发现昊澈有丝毫被隐瞒的不悦,只有满满的自豪之情。 “瞳儿自然是很厉害的。”口气里,有着与荣俱焉,还有着满满的宠溺。 “喂,你难道就没有一点危机意识吗?野瞳现在的地位可是和你差不多,万一你哪天惹到她了,她甩了你,随手就可以找到一个好男人!”某鸢被昊澈的冷眼瞪得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极其萎靡地住了口。 “我相信瞳儿。”昊澈的口气里满是对自己的自信。 某鸢纳闷了……话说野瞳在感情上有给过他什么承诺吗?这男人凭什么每次都这么自信……难道这两人暗地里私定终身,罔顾我这个作者的意愿? 某鸢瞬时火大,瞪回了昊澈:“说,你们两个是不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做了什么?” 昊澈轻飘飘地回了一句:“针对你?有必要吗?” 看着他洒然离开的身影,某鸢泪奔ING…… 完全没有被他放在眼里嘛……虽然知道他眼里只有野瞳一个,但是某鸢也是活生生的大活人啊……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二十三章 沐浴 软软地伏在昊澈的身上,过了半晌,野瞳突然想起了些什么,扭头看昊澈,眼里闪着有些调侃的光彩:“对了,澈哥哥,你要找‘阁主’到底想问什么?” 昊澈愣了愣,想到自己要和野瞳极为正经地商讨便觉得别扭,先前根据对听风阁阁主的描述而拟定的计策倒是完全用不上了,索性直接问道:“空稚影和听风阁是什么关系?” 野瞳微睁了睁眼,眼里流露出懊恼的神色。 她该猜到的,澈哥哥和朝廷的关系那般的特殊,皇族有些事情自然是要他来查的,而空稚影太过的锋芒毕露,她又存心吩咐了岛众故意不卖空稚影的消息,就是要让人知道空稚影和听风阁有关系……没有想到,却引了哥哥上岛,还差点伤了性命……想到这里,不由眼里内疚意味渐浓。 昊澈看着她的小脸皱成了一团,眼里的神色颇为复杂,以为是自己叫她为难了,不由疼惜地说:“瞳儿,若是不能说就算了,反正也不是很重要。” 如果听风阁阁主不是瞳儿,他要套出话来的手段绝对足够多,就算是勾心斗角,威逼利诱他也绝对不在话下,毕竟空稚影这人太过的神秘,却又有些显得肆无忌惮,他必须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最起码的,她想要些什么,或者说,她的弱点在哪里。 但是他不忍心让瞳儿有哪怕一点点的困扰,纵然他知道通过听风阁这条线索或许是最容易让他得到他想要的答案的方法,但若是瞳儿为难,便罢了。 野瞳咬了咬唇,看着昊澈,认真地说:“空稚影是听风阁的人。” 纵然是哥哥,她也不想告诉他自己便是空稚影,她只是他的瞳儿,这便够了。 “瞳儿,我知道了。”昊澈捏了捏野瞳的柔荑,温柔地说,“瞳儿若是不想说便不要说了,反正也不是很要紧。”最多,他再从别处着手罢了。 野瞳看着他不是很介意的样子,不由心里微暖。她知道他是让她放心,但是她清楚空稚影是怎样让当权者心神不定的,若不是极为介意,又怎么会让绝杀门门主亲自强闯这危险的听风岛呢?想来,哥哥也只是因为是她…… “哥哥……”野瞳软软地撒娇道,“不是瞳儿自夸,但是这天下又有哪里的消息会比听风阁更加灵通的呢?哥哥要是到别处去查,也是绝对查不到的哦!” 昊澈看着她有些孩子气的得意样子,不由宠溺地说:“那瞳儿知道些什么?” 野瞳的头凑到了昊澈的面前,近到两人的呼吸交缠着,她的眼里却是极度的认真:“空稚影不过是我放到朝堂中的一颗棋子罢了,毕竟听风阁只是一个江湖组织,在朝中又没有什么有实力的人可以攀附,若是哪一天不幸引人猜忌,也可以免遭于难。” 而且,待到她要是不在了,有了朝中的势力,也可以尽量护住她在意的人…… “瞳儿,我知道了。”昊澈温和地笑了,眼里是满满的信任。虽然听出了野瞳的话语中略有些保留,却不想深究,伸出手臂欲抚野瞳的发丝,却讶然发现自己的整条手臂都是光裸的。微微愣了愣,这才意识到自己此刻身上似乎没有衣物遮蔽。 野瞳也发现了这点,讪讪笑了笑:“澈哥哥……那个,你的衣服都不能穿了,这里只有瞳儿的衣服,却太小了,所以就没有帮哥哥重新穿上。过会儿瞳儿出去的时候会顺便帮哥哥弄一套衣服进来的……” 昊澈看着野瞳,微微眯了眯眼。叫他介意的倒不是身上有没有衣服,只是瞳儿看到了一个男人的裸体怎么可以这么坦然呢? “我的衣服是瞳儿换的?”昊澈挑眉,口气里若有所指。 野瞳微愣,脸上的红晕却渐渐泛起,直至耳根,突然伸手把昊澈身上的被子掀掉,豪放的动作倒是惊了昊澈一下,看着野瞳的脸瞬间红成一片,昊澈倒是冷静了,口气里带着隐隐的顽劣:“瞳儿这是要干什么?” “帮哥哥沐浴!”野瞳一字一顿地说道,微微喘了口气,俯身扶起昊澈。 昊澈哑然无语,瞳儿不害羞得捂脸跑掉也就罢了,毕竟他也不想以寻常人的思路来判断瞳儿。但是……就算她是习武之人,也不至于架着一个比她自己还高大的全身光裸的男人这样走着吧!这也太…… “我自己可以走。”昊澈光着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我没有你想的那么虚弱。” “真的?”野瞳怀疑地看了他一眼,伸手推开浴池的门,踢掉鞋子,踩上光滑的大理石地面,斩钉截铁地说,“我是大夫,我知道你现在怎么样了。” 昊澈无奈地一笑,不再分辩。浴室里修建得颇为华丽,没有窗,只有夜明珠放出柔和的光芒,一个暗口里不断涌入温热的水,竟是将温泉建在了室内,其奢华也可见一斑了。想到房内朴素但又贵重的布置,听风阁阁主啊…… 想了一会儿,却只是问道:“怎么突然想起要给我沐浴的?” “哥哥体内的毒还没有全部清干净,这个池子里是温泉水,瞳儿待会儿再加几味草药,过会儿再给哥哥针灸一次,才能清干净。”野瞳的视线游移着,就是不落在昊澈的身上,脸颊熏红,口里便像背书一般有些机械地说着,僵硬地扶着昊澈让他下池。 直到乳白色的温泉水挡住了他身上的重点部位,野瞳才松了口气,恢复了正常的语气:“而且哥哥身上的血污之前瞳儿也不过是粗略的擦了擦,没有弄干净,该是会不舒服的!” 昊澈浸在浴池里,看着野瞳的神情,觉得有些无奈却好笑。他现在确实有些全身无力,但是也不至于完全失去行动能力。瞳儿显然是把他当成重伤之人来看待了,但一举一动间透露出的害羞而认真的神情却叫他觉得窝心--嗯,他该不该告诉野瞳他其实也是有一定的抗药性,所以不若普通人这么严重呢? “哥哥在这里泡着不会滑倒吧?”野瞳像是要往外走,但是却担心地看着昊澈。 “没事,瞳儿。”昊澈失笑,安抚地说道,看着她一步三回头地看他,只能安慰地笑着,口中说些抚慰的话,让她放心。 看着野瞳的身影消失在门背后,昊澈吃力地抬起手臂抚了抚身上的伤口,血早就止住了,留下了些略有些狰狞的疤痕,和以前在战场上留下的伤痕交错在他大理石般的肌肤上,却不显得难看,只是显出些铁血的气息。刚动了一下,昊澈便气喘吁吁,任由头上的汗水滴入温泉里,却再也没有力气多动一下……这才果然是伤的很重…… 半阖了眸,任由流动着的泉水冲刷着他的身体,静静地等着野瞳回来。 “你在这里干什么?”野瞳刚出了门,便看到蝶衣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微微一吓,忍不住埋怨地说,“司空淳呢?” “我在这里等着看里面一天一夜没有动静,是不是会出来一个饿死鬼!”蝶衣恶劣地笑了,伸肘捅了捅野瞳,“终于舍得出来了?” 野瞳却没有在意她的调侃,低头自语:“对哦,澈哥哥会饿呢……” 蝶衣闻言无语,看着野瞳自顾自地向前走去,不由提醒道:“你找淳干什么?” 野瞳这才突然想起自己的初衷,一脸认真地跟蝶衣说道:“司空淳的身材和澈哥哥差的不是那么多,你帮我拿一套他的衣服,哥哥的衣服不能穿了。” “诶?那你不是把他看光了?”蝶衣八卦地追问道,只见野瞳的脸上如常,只是快速地走向了药庐。蝶衣觉得有些无趣,撇撇嘴,还是去找司空淳要衣服了。 亿雷倒是不在药庐,野瞳找好了想要的药材,问蝶衣要了衣服,没有给她继续调侃自己的机会,匆匆回了房间。蝶衣看着紧闭了的房门,无奈。野瞳的房间绝对是不放任何人进去的,而她不幸正在“任何人”的范围内。 敏锐地察觉到脚步声,昊澈猛地转头,却看见野瞳拿着皂角和木盆进来,身上一瞬的戒备霎时消散,只留下脸上温柔的笑意。看着野瞳把盆里的药粉浸入池中池水瞬间变为诡异的墨绿色,身上感觉有些许的刺痛,昊澈却毫不在意,转头看向野瞳:“瞳儿,辛苦了。” “没事啦!”野瞳舀了一盆水,伸手把昊澈的头发浸入盆里,十指在发丝间穿梭着,一边认真地说,“哥哥,这些药材可能有些刺激,但是是可以解幻林里的毒的,哥哥稍稍忍耐一下……”手下摸到一个肿起,野瞳微微叹了口气,果然还是被毒虫咬到了。 双手微微用力,看着昊澈一瞬间微变的神情,野瞳满脸愧疚的神色,急忙轻柔地揉着:“哥哥,对不起,但是……” 看着她慌乱的样子,昊澈无奈地回答:“没事的,瞳儿,我不过是一时间没料到而已,你不用担心我,我还没有这么脆弱。” 他不过是受了个伤,已经觉得不是很严重了,刚才皱眉也不过是下意识的动作,瞳儿却实在是太担心他了……头皮上又是一阵刺痛,昊澈却没有再表现出什么,只是鼓励地看着野瞳,感觉着她的手触着自己…… 身上的伤痛早已被他忘到了九霄云外去,心里眼里满满的,只有野瞳认真的神情。 ==================================== 以下乱入: “喂,昊澈,你都被野瞳看光了,怎么都没有点反应?”某鸢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埋怨道,这么严重的事情,这两个家伙怎么都可以这么淡定? “我该有什么反应?”昊澈皱眉,略有些不解。 “比如娇羞地环胸……”某鸢彻底化为流星消失于天际。 昊澈无动于衷地离开,满脸冷漠之色。 被他自己的女人看光根本没有必要有什么特殊反应……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上药 突然觉得头上的动作一停,昊澈才睁开了眼,回头便看到野瞳的脸色红的想要滴出血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困惑地问道:“瞳儿,怎么了?” 野瞳本来还好,现在被他一问,不由后退了一步,嗫喏地说:“洗完了……” 昊澈觉得身上清爽了很多,行动较前也稍好了些,转身顺着阶梯上了岸,这才看到野瞳直愣愣地盯着他看,不由好笑地问道:“瞳儿,怎么了?” 野瞳的脑子里“轰”的一声,只觉得刚才听到蝶衣的那句“看光了”在不断地回响着,脸上火烧火燎的,但却别不开视线,浅绿色的液滴顺着昊澈完美的腹肌流淌下来,再往下…… 野瞳慌忙别开眼,浑然不知自己眼里的痴迷之色完全落入昊澈眼中,有些口不择言地说道:“第一次见到这么完美的身躯……” 昊澈本来还对野瞳此刻迷茫娇羞的神情颇为满足,但是闻言却危险地眯起了眼:“听上去瞳儿见过不少人的身体?” 听出了他言语中的危险之意,野瞳不解地抬头,却又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急忙闪开视线,却是理所当然地回答道:“嗯。” “嗯?”昊澈眼里的不悦显而易见,也不管自己现在身上还是湿的,欺身抱住野瞳,强硬地掰过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看到她眼里的闪烁,越发地不满,“瞳儿还看过谁的?”要是是和瞳儿欢爱过的男子,杀无赦。 野瞳的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伸手欲推他,却在触及他的肌肤的瞬间迅速收手,慌乱地回答道:“好多人的,反正都死了,瞳儿哪里记得住啊?” “死了?”昊澈的手微微松了松,野瞳马上挣了开来,视线继续游移。听到了昊澈的问话,倒是诧异了一下:“澈哥哥,我是夏花飞雪。” 昊澈微愣了一下,随即眼里流光一闪,确认道:“瞳儿说的是那些被你斩破了衣衫的人?”他这才念及江湖上关于夏花飞雪杀人习惯的传言。 野瞳点头,终于看向了他的脸:“当初小衣还以为我是采花贼呢!” 昊澈松了口气,野瞳的视线不幸下滑了一下,然后瞬间脸又烧了起来,丢了块毛巾给昊澈,匆匆回到自己的房间:“澈哥哥……你现在应该也好些了,过一会儿瞳儿给你上药!” 看着野瞳落荒而逃的身影,昊澈有些无语地低笑着,擦干了身体,向外走去。 野瞳没敢看他,指了指床,翻箱倒柜地找着药膏……虽然她明明知道药膏就在桌上…… “瞳儿,你在找什么?”昊澈问道。 “啊!在这里!”野瞳目的明确地一把抓住桌上的药膏,转身向昊澈。昊澈无语,这动作也太自欺欺人了……他的瞳儿,害羞的,实在是太可爱了! 野瞳挖出一小块药膏,轻轻涂抹在昊澈的伤口处。微凉的药膏在指尖的轻揉下敷在昊澈大理石般的肌肤上,隐隐透出丝绿色,一抹淡雅的气息便弥漫了开来。与他的肤色相比,野瞳的肤色却是多了丝透明,如同琉璃一般,脆弱而美好。 “瞳儿,那是玉蔓膏?”昊澈不由问道,作为习武之人,这种外伤的妙药多少是知道的--只是这玉蔓膏是流岳国皇室的秘药,因其制作复杂,世上也没有几盒,他也不是很确定,但这色泽,却应该是没错。 “嗯,瞳儿无聊时炼制的,见效极快。”野瞳努力将视线集中在伤处,而非他身上的别处……不过他完美的身躯上,那星星点点的伤疤却是如此触目惊心,让她越发内疚,手下也越发的温柔。 昊澈看着她脸上的红晕渐渐淡去,眼里是极度的专心,感觉她柔软的小手经过他的肌肤,心里有着奇异的安静感,静止的空气仿佛连带着时间也静止了下来,看着她,仿佛就拥有了整个世界一般,忍不住温柔地唤了声:“瞳儿……” 野瞳歪头看着他,他的话语里满是情意,让她毫无防备之下,心柔成了一汪水。 食指扫过他身上一道旧伤,斜眼看他,却不知道此刻自己的眼神是怎样温柔而魅惑:“澈哥哥,这是箭伤?” 昊澈艰难地吞了口口水,这简直……太考验他的定力了……如果这种状态下身体真的起反应了……呃……不…… “以前在战场上留下的。”昊澈简单地解释道,他现在对瞳儿的抵抗力越来越弱了…… 野瞳的手指划过他的伤疤,看见昊澈敏感地颤抖了一下,不解地看着他。 “瞳儿,药上好了吗?”昊澈的口气有那么一点点的咬牙切齿。 “嗯!”野瞳回答道,“现在外伤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不过哥哥还得在岛上待上将近半个月,这半个月内不许用内力,毒性对经脉有些伤害,瞳儿要看着哥哥!” 昊澈毫不在意,反正和瞳儿在一起,他完全不在意呆多久,最好是一辈子。 不过,现在他打算遵从自己的欲望,反正他也压不下去了…… 向野瞳勾了勾手指,看着她一脸困惑地伸头凑近,昊澈直接勾住她的脖颈,坚定而不失温柔,却完全没有给野瞳反应的机会,轻轻吮吸着她的舌尖,感觉到野瞳很快瘫软在他的身上,心意一动,刚想翻身,却听到“咕噜”一声,然后是连着几声…… “对不起……”野瞳微窘,下意识地道歉,把欲火焚身的男人丢在床上,匆匆冲出房间,“哥哥应该也饿了吧?衣服就在旁边,瞳儿去去就来……” 昊澈一脸郁卒地看着房门,他是饿了,但是他只想“吃”她…… 伸手拿起衣服,算了…… “飞雪……”羽田看到野瞳从眼前跑过,停在了厨房里,却无视了自己,不由重重加了一句,“阁主!” “对了,羽田,叫裁缝帮我缝制几套衣服!”野瞳把上次量的尺码报给了羽田,完全无视了他已经黑下来的脸色,手下熟练地淘米熬粥。 “林昊澈和你有什么关系?”羽田问道,虽然还是记下了野瞳的吩咐。 “他是我的结拜哥哥。”野瞳抬头看着他,随手丢进了几根柴,“怎么了?” “你对绝杀门有打算?”羽田试图把事情想得乐观些,“绝杀门虽然在杀手组织间算是数一数二的,但是也不值得你亲自……” “他是我的哥哥!”野瞳强调道,眯了眯眼,口气加重,“不关绝杀门的事。” 羽田算是听出了她的意思,像看到了什么怪物一样地看着她,虽然心里早就因为野瞳那天的举止猜到了,但是由野瞳亲自讲出来,还是觉得震惊。 “你那是什么眼神!”野瞳不满地起了另一个油锅,烙了几个饼,心里清楚他的想法,却不点破,只是任由他这么呆愣着。 直到野瞳拿了东西准备离开,羽田才反应了过来:“飞雪……” “我没空。”野瞳干脆地说道,翩然离开,留下羽田一脸深沉地看着她房间的方向。 野瞳推门前犹豫了一下,推开门后看见了衣衫完整的昊澈明显松了口气,把手上的东西放到桌上:“澈哥哥,吃饭了。” “瞳儿似乎松了口气?”昊澈调侃道,瞳儿害羞的时候实在是太可爱了。 “才没有呢!”野瞳矢口否认,匆匆给昊澈盛了碗粥,“哥哥饿了吧?” “还好。”昊澈温和地回答,看着野瞳吃着,那种淡淡的幸福感又盈满了全身。 没有其他人,只有他们两个,就像是一对夫妻一般面对面坐在桌边……昊澈不由有些意动,和野瞳在一起的时候,会有一种天荒地老的感觉,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仿佛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改变这一切。 “澈哥哥?”野瞳被昊澈的眼神盯得有些害羞,在他眼前挥了挥手,假装不悦地说,“澈哥哥难道在想美人吗?吃饭的时候居然都走神!” “瞳儿,我心里眼里都只有你一个。”昊澈温柔地说道。 野瞳被他突如其来的话吓得心跳漏了一拍,这句话的引申含义,她不想探究,只是嘻嘻笑着说:“哥哥看着我又不能当饭吃!唉,难道是瞳儿的手艺退步了,连粥都煮不好吃了吗?居然让哥哥这么久都不动一下!” 昊澈微愣:“瞳儿自己煮的?” “听风岛上没有下人。”野瞳认真地回答道,看着昊澈端起碗来风卷残云般地吃的时候,不由调皮地吐了吐舌,“澈哥哥,你这样会让我以为你只是为了给我面子才吃的。” “很好吃,真的。”昊澈抬头,认真地说道。 野瞳笑着,起身收拾碗筷:“澈哥哥,我要出去有些事情,那个柜子里有很多的毒药,最好不要碰,现在哥哥的身体也不适合出门,哥哥若是无聊那些书都可以看,我先出去了。” 昊澈看着她消失,终是有些疲乏,看着窗外昏暗的天色,躺在床上,半眯着眼等着野瞳回来。 ==================================== 以下乱入: “完蛋了,野瞳正在向着贤妻良母的状态改变着……帮昊澈煮饭,帮他上药,帮他洗头……天……”某鸢想想就觉得无语。 “贤妻良母?”蝶衣看着某鸢,同情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白痴一样。 “喂,你能不能不要这样看我?心里有点小小的发毛……”某鸢怕怕地后退。 “就她?算了吧!”蝶衣不屑地说,“你见过哪个‘贤妻良母’毫不手下留情的看着人变成一滩肉泥的?而且,花花把林昊澈弄回屋里去的时候……真的,比较像土匪抢亲。” 某鸢满头黑线--所以,野瞳其实是土匪头子? 嘴角抽了抽,看着蝶衣,没敢说出来--喂,这样听风岛上的不都是土匪了吗?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二十五章 厨房 尽管野瞳已经放轻了手脚,昊澈还是在她进来的那一瞬间便醒了过来,看着她点亮了蜡烛翻书,似打算挑灯夜读,烛光闪烁,在她的脸上可见丝丝倦意。 “瞳儿,该睡了。”昊澈出声,口气里满是疼惜。 野瞳看了看手里的东西,打了个呵欠:“瞳儿睡姿太差,怕是会压到哥哥。” “瞳儿,不睡觉会变笨的。”昊澈像是哄小孩一样地说道。 野瞳犹豫了一瞬,终究是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要是压到了哥哥就跟我讲……” 看着刚一躺下便堕入梦乡的野瞳,昊澈眼里怜惜意味更浓,真是个倔强的小东西,这会儿连衣服都来不及脱就睡着了。 伸手替她把外衣脱下,看着她酣然的睡颜,不由伸手轻轻抚上她的背。野瞳却是得寸进尺,嘤咛了一声,四肢缠上了昊澈,脑袋深埋进昊澈的怀里,满脸餍足的笑意。 “瞳儿,你这样我可是会想吃掉你的……”昊澈看着近在咫尺的莹润耳垂,不由哑着声音说道,不过野瞳却完全没有听到,只是眷恋地蹭了蹭他的胸口,喉咙里发出小猫般的咕噜声。昊澈无语,轻吻了她的发顶一下,抱紧了野瞳,渐渐也睡了过去。 野瞳睡的迷迷糊糊地,隐约中觉得有一只手划过自己的唇。 没有杀气,一切正常--她的身体如是汇报,那她也没有戒备--但是,敢碰她的一定得抓住,别以为她睡着了就是好欺负的! 她张开嘴,一口含住了作乱的手指,舌尖轻轻舔了舔,很熟悉的味道,她喜欢…… 察觉到手指有逃脱的心思,野瞳轻轻咬住了它,舌尖挑衅地舔着,哼,逃不开了吧! 但是那根手指似乎改变注意了,反而更加深入地探了进来,而且还呼朋引伴地叫来了第二根手指--切,以为这样她就拿它没办法了吗?野瞳下意识地把另一根手指一并吮住,轻轻用牙咬着,决心等过一会儿她醒来之后看看到底是谁来逗弄她。 但是……它们在干什么? 两个手指不安分地动着,像是一条灵巧的蛇一般在她的口中游弋,翻搅着她的舌,刮擦着她的口腔内壁,她的心就像被野猫挠着一般,竟有些燥热了起来。 唇间溢出一声酥媚入骨的嘤咛,感觉那两跟手指拨弄着她的舌,她不由更紧地缠着身前的躯体…… 这到底是什么状况?野瞳就算睡的再模糊,也察觉出了不对劲儿,猛然睁开了眼。 映入眼帘的就是昊澈的脸,银色面具下是戏谑的眼神。 野瞳羞红了脸,意识到自己的舌居然在主动追逐着他的指,呼吸也愈发急促,不由羞恼起来,急忙停止了动作。 昊澈嘴角有丝邪魅的笑意,缓缓将手指从她的樱唇里抽出,动作慢得让人心痒。 野瞳下意识地向前探了探,似是试图留下他,但是却被理智所阻,反而向后瑟缩了一下,显得更加的娇羞。 昊澈心情大好,不慌不忙地牵出一条暧昧的银丝,俊颜上带着魅惑至极的笑意,伸舌舔了舔自己的手指,声音暗哑而极具磁性:“瞳儿好甜。” 视线掠过野瞳的唇瓣,轻佻却满是掠夺性,野瞳心跳猛然加速,看着昊澈支起身子,就像是刚刚歇过片刻但却优雅从容的猎豹一般,火辣辣的视线锁着她的眼眸,让她不由心如鹿撞,灵魂深处却有丝倔强在叫嚣着,让她毫不示弱的回视着,带着挑衅和属于她的骄傲。 心跳继续加速,一种奇异的兴奋感莫名地形成,让她一时间冲动地想要把他压在身下,用舌把他刚才对她做的一丝不漏地报复回去。 不行不行,她怎么能对哥哥有这种想法!野瞳低吟一声,把头埋进昊澈的怀里,满脸的懊恼神色……她怎么可以这么过分…… 昊澈看着她的脑袋,有些惋惜,如果瞳儿再多坚持一会儿,他绝对就吻上去了…… “瞳儿是打算今天都保持这个姿势吗?”昊澈调侃道。 “才不是呢!”野瞳抬头,撞见他满是笑意的双眼,不争气地转过身去,撅着嘴低声又重复了一边,“才不是这样的呢!” “瞳儿……”昊澈失笑,忍不住伸手揉乱她的发,实在是太可爱了! 爬起身,野瞳才后知后觉地问道:“哥哥,我的衣服是你帮我脱的?” 昊澈正在穿衣服,闻言笑着望她:“不然瞳儿以为是谁?” 野瞳咬了唇,赌气地不开口,真是的,从刚刚起床哥哥就开始逗弄她,但她却毫无还口之力,有些小小的憋屈。 “瞳儿,这样就生气了?”昊澈穿好了衣服,见野瞳沉默了下来,担心自己有些过分了,急忙过去把野瞳抱在怀里,担忧地看她的表情。 “怎么可能!”野瞳吐舌,抬头看他,“哥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要出去看看吗?” “嗯,瞳儿的小岛当然要看看!”昊澈回答道,他想知道野瞳生活的地方。 野瞳走向柜子,拿出一个小小的香囊递给昊澈,认真地给他系在衣带上,叮嘱道:“这个是驱虫蛇的药囊,千万不要弄丢了,不然会很麻烦的!” “嗯。”昊澈便以同样的认真应答着。 “那就出去吃早饭吧!”野瞳拉了昊澈的手,欢乐了起来,向着门口蹦去,昊澈便任由她拽着,目光温柔地看着她的身影。 出了门,昊澈这才发现他们原是在一个石堡里面。野瞳指着自己房间门上的纹路,拉着昊澈的手比划着机关:“哥哥,记住了哦!不然这扇门推不开的!” “嗯。”昊澈看着野瞳继续前行的身影,有些疑惑,他的瞳儿到底是有多戒备?还是,这岛上有太多她所不能信任的人? 走了一段,走到了一个大厨房里,这时恰有不少人,听见了脚步声,纷纷望向了他们。 颇有些喧闹的厨房一时安静了下来,只听得到柴火的“吡剥”声。 “飞雪,腰牌拿来!”锦义把手里的碗放下来,口气里隐隐有些不爽之意。 “喏!”野瞳随手在腰牌上敲击了几下,丢了过去,口气里满是戏谑,“前天倒是没有人拦我,现在倒是怀疑我是不是你们的阁主了?” 然后也不管众人,径自走到炉子边上,撸起了袖管开始准备早餐。 “飞雪,我们倒是后悔前天没有拦住你来着!”隐竹冷冷地说,“据情报,前几日绝杀门门主被一个冲上了决山的莫名男子强吻,而且那男子还夜宿绝杀门门主房内,虽然未经证实,但是飞雪,照今日情况看来,这人多半是你吧?” “嗯,是我。”野瞳坦然地说道。 “咦?飞雪小子果然是断袖?我本来还以为是谣传呢!”玄机闻言抬头看着这一众的人,啧啧有声,“那前几日传回来的说这林昊澈是断袖也是真的啰?” 野瞳皱眉,身上一时有些煞气:“谁说澈哥哥是断袖的?” “难道不是你弄出来的传言?”玄机放下手里的食物,视线盯着野瞳打转,“飞雪,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你都敢做了,就不让别人说?” 野瞳的脸色一时有些抽搐:“隐竹,把这乱七八糟的流言摆平!什么时候开始连玄机都对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感兴趣了?” “自从他加入听风阁之后。”羽田在一旁风凉地回答道。 野瞳嘴角抽了抽,手上一抖,油花溅了出来,玄机夸张地一躲:“喂喂喂,飞雪小子,就是我踩到了你的痛脚,你也私底下偷偷地报复,别这么光明正大的行不?” 野瞳对这个老顽童彻底无语,道了声歉,安安分分地继续烧饭。 “飞雪,你勾搭上了绝杀门门主,那你那些男宠要怎么办?那个叫罗陵的小家伙可是准备好了要献身于你的呢!”锦义看着昊澈的脸色变黑,心里一阵暗爽。 罗陵……野瞳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那小家伙对她的仰慕实在是叫她承受不起,总以为他是空稚影送给她的,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对她的钦慕之情……话说她记得当初选择的那些都是不想当男宠的呀! “罗陵是谁?”昊澈终于开口了,要说野瞳有男宠他绝不会信,但是若是说有人觊觎他的小瞳儿,哼…… “空稚影的男宠,被我弄回岛上,现在是个杀手。”野瞳老老实实地交代道。 “他喜欢你?”昊澈的声音愈冷,但却不是向着野瞳的。 “呃……他不过是个小孩子罢了。”野瞳讪讪笑了笑,“哥哥,不用管他的。” 昊澈没有接话,野瞳手下的人他还不会下狠手,最多到时候“小小的”警告一下即可。 “哥哥,吃早饭!”野瞳把烧完的烙饼放在盘子里,倒不是她喜欢烧烙饼,不过是弄起来最快,她也不高兴弄太多的东西。 周围的人看着野瞳对他们置若罔闻,不由齐齐看向了羽田,羽田微微皱了皱眉,现在他们所见到的林昊澈和江湖传言简直是大相径庭--但麻烦在于,其实不仅仅是江湖传言,即便是他们在绝杀门的探子探得的林昊澈的性格也不是如此的。 这个危险的男人,到底想要些什么? ==================================== 以下乱入: “嘻嘻,野瞳,你知道为什么空稚影会有男宠吗?”某鸢笑得一脸诡异。 “因为我断袖……”野瞳极度无语。 “不是,是因为他们可以让昊澈吃吃醋!”某鸢仰头大笑。 野瞳看着眼前的女人,默然。 “野瞳,你知道为什么会有蝶衣吗?”某鸢继续笑。 野瞳决定不理睬眼前这个已经半疯了的家伙。 “因为司空淳和昊澈都可以吃醋!”某鸢得意地给出了答案。 野瞳已经没有揍这个家伙的欲望了……起身,离开……今天天气真好,方圆五百里一个人都没有呢……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二十六章 她的人 “飞雪,你给想让他活下去?”羽田低沉地问道,看着野瞳点头,提醒道,“我记得你当初说任何擅闯听风岛的人都会死,即使是你的亲生父亲。” “我的亲生父亲来了我自会杀死他。”野瞳的脸色微沉,冷冷地说道,“但澈哥哥不一样,只要有我在,就不会允许他有事!” “那他该是吃过誓言草了吧?”隐竹皱了皱眉,难得阁主有这么强烈的情绪,“把绝杀门纳为己用也不是什么坏事。” “没有誓言草。”野瞳坦然地说,冷冷地环视了一圈周围,“我相信他。” “他是笑面修罗!”羽田终于唠叨了起来,“就算这世上别的人都可信,他的话也没有任何可信度!你怎么能相信一个前一瞬还和人把手言欢,后一瞬剑已经捅到对方胸口的人?我们总希望你能对人有些信任,但是这信任也要看是什么人的!” 野瞳脸上的温度彻底消失,口气里是满满的威压:“这是我的听风岛,我信任谁不信任谁便是由我说了算,澈哥哥是我的人,我相信他就足够了!” 眼看着两人便要吵起来,昊澈起身从身后抱住野瞳:“瞳儿,够了,最多我就吃下他们说的那个叫做誓言草的东西--反正,我绝不会对不起瞳儿的。” “不行!”野瞳的反应很激烈,也不顾东西还没有吃完,拉了昊澈便出了厨房,“我不管你们怎么想的,反正我的决定绝对不会改的!” 羽田一时有些愣怔,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野瞳有这么激烈地情绪波动……林昊澈其人,对飞雪而言,绝对是一个威胁! “瞳儿,擅自来闯岛本便是我的不是,你该做些什么,做就好了,我不想你因为我而为难。”昊澈说道,他不希望因为他而让野瞳有任何的难办。 “不关你的事!”野瞳懊恼地说道,“是他们自己想的太多了!” 肚子突然叫了一声,野瞳的神色越发的沮丧:“澈哥哥,我饿了……唉,刚才应该吃完早饭在和他们吵的!我们去找人蹭饭去!” 看着野瞳的情绪渐渐调整了过来,昊澈也不多说什么,任由她摆弄着。 “亿雷!”野瞳看着庭院里的亿雷,神情瞬间开朗了起来,可怜兮兮地说,“我早饭没有吃饱就和羽田吵架,结果被赶出来了,我还很饿……” 亿雷一脸无奈地看着她:“你要吃点心就吃,干什么一副我们要把你饿死的样子?” 野瞳拿了点心往嘴里塞着,涎着脸笑道:“每次闻到你的点心就饿了嘛!再加上我本来就没有吃饱,这不就更饿了嘛!” 一边自己吃,一天还不忘了昊澈的存在,伸手递到昊澈的嘴前:“澈哥哥,亿雷做的点心最好吃了,你一定要尝尝哦!” 昊澈看着她孩子气的样子,笑着咬了下去,野瞳随手把剩下的半块丢进自己嘴里,继续一脸讨好地看着亿雷,那样子就差摇尾巴了。 “花花……”突然听到了远处传来的声音,野瞳一阵无语,然后就看到蝶衣极其欢乐地瞬间出现在她的身边,伸手抱住她,“来,妞,给爷笑一个!” 野瞳无语了,亿雷笑了,昊澈的脸黑了。 “我说过多少次了,别叫我花花!”野瞳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用力推着她,却没有使上内力,“你去云蝶楼看小汐就算了,但请不要把我当成调戏的对象实验!” “花花你也太心急了,推哪里呢?”蝶衣娇嗔道。 野瞳发现自己正无意识地推着她的胸口,微微向下挪了挪,仍旧用力推着:“不许叫我花花,听见没有!” 蝶衣哀怨地看了野瞳一眼:“花花,你也太无情了,亏得奴家这么喜欢你!你太伤奴家的心了……” 神色便如一个被抛弃的小媳妇,双手却捏上了野瞳的脸,大肆地蹂躏着。 “舞蝶衣!”野瞳郁闷地大吼道,“我招你惹你了?你能不能不要每次从薏汐那里回来就那我当试验品?你不会拿你家司空淳做实验吗?” 蝶衣看着她身后面色铁青的男人,继续楚楚可怜地眨着眼:“花花,你怎么可能没有惹人家?人家的第一次都是你夺去的!” “我……”野瞳气结,这句话听上去怎么就这么别扭? 蝶衣低下头,看着昊澈隐忍的神色,忍住笑意,继续蹂躏野瞳的脸……哈哈,这两人,实在是太好玩了! “你就这么喜欢我这张人皮面具?”野瞳忍无可忍地吼道。 “人家喜欢的是整个的你!”野瞳深情款款地说道,只有眼底跃动的光泄露了她的愉悦。 昊澈终于忍无可忍,整个人放出杀气,一下把野瞳圈在怀里,以示所有权。他明明知道野瞳和眼前这个叫做蝶衣的女人不可能有任何的暧昧,但他还是愤怒了,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会是?她到底知不知道野瞳的性别?野瞳的脸连他都不能碰,怎么就让这个女人这么随意地玩弄? “花花,这是你的男人?”蝶衣眨着眼,笑得很八卦,但很快想起了自己此时扮演的角色,双眸低垂,期期艾艾地说道,“花花,你不要奴家了吗?” “你已经有人要了!”野瞳烦躁地回答道。 “瞳儿,这是谁?”昊澈冷冷地问道。 “蛇蝎美人舞蝶衣。”蝶衣优雅地说道,反正有花花在,这个男人就算是再气恼想来也不敢对她做什么,她便玩得极其畅快。 昊澈微眯了眼,江湖上有名的使毒高手,也是江湖人趋之若鹜的一大美女:“你和瞳儿是什么关系?” 怀里的野瞳微微挣扎着,他伸手把她扣得更紧些。 “我是花花的女人哦!”蝶衣故意用一种极其深情的眼神看着野瞳,“而且花花夺取了我的初夜,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昊澈的脸不由自主地有些发青,野瞳见挣扎无效,不由怒道:“舞蝶衣,不许讲的这么模糊!”哪有她这么讲的! “花花,难道你想说我的初夜不是你弄没的?”蝶衣泪眼婆娑地说道。 “亿雷,帮我去把司空淳找来!”野瞳已经无力辩驳了,还是让她的男人来处理这个玩上了瘾的女人吧,“快点,如果不想我被澈哥哥勒死的话!” 昊澈这才意识到自己用力似乎有些太大了,微松了松,脸色却是仍旧不好看。野瞳怒视着蝶衣,看着她眼里狡黠的光,一阵无力。 “澈哥哥,事情不是这样的!”野瞳弱弱地解释道。 “我知道。”昊澈自然看得出眼前这个女子不过是故意来激起他的怒意,其目的恐怕也不过是好玩罢了……野瞳的性子,他再了解不过了,只不过是想到如果今后有个男人向他说野瞳是他的妻子,那他……是不是会失去他的瞳儿? “哥哥,那……”野瞳眨眼,她太过的慌乱,这才看见了昊澈眼里的担忧,不知道澈哥哥想到了什么,导致他,流露出这样的神情。 “你说,你喜欢阁主?”司空淳的口气里满是愤怒,眼眸深处,却是极度的脆弱。 “淳,没有,我不过是说到当初的事情罢了!”蝶衣一下子蔫了,恨恨地看了亿雷一眼,“你怎么可以瞎告状?” “我当初不过是给蝶衣下了点药,但是之后我给她和淳补办过婚礼了,真的!”野瞳诚恳地和昊澈解释道,昊澈看着她急切希望他相信的神情,不由放柔了脸上的表情:“我知道了,瞳儿。” “我和她只是朋友关系,真的!”野瞳就差指着天发誓了。 “我知道,瞳儿不用紧张。”昊澈把她拥在怀里,心里稍稍放松了下来,以后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能分开他和他的瞳儿--他会把瞳儿牢牢抓在手里的。 “澈哥哥?”野瞳小心翼翼地问道,他这算是相信她了吧! 看着那里蝶衣和司空淳保证着,野瞳突然哑然失笑:“小衣,叫你算计我,这下把自己也算计进去了吧!” “哼!”蝶衣撅了嘴,却仍旧和司空淳拼命解释着。其实司空淳也知道蝶衣的心,不过蝶衣和野瞳的关系太过的亲昵,让他,很容易就担心蝶衣会离开他。 “淳,我们回去吧!”蝶衣想着今天确实玩过头了,撒娇道。 每次蝶衣撒娇的时候司空淳总是没有办法继续板着脸,这次也不例外,伸手抱了蝶衣,听着她絮絮叨叨地保证着,亲昵地吻了她的颊,然后迅速带着她远离野瞳。 “小家伙,羡慕吗?”亿雷走了过来,淡淡地问道。 “羡慕?”野瞳不解地重复道。 “蝶衣和司空淳。”亿雷颇具深意地看着她。 “才不呢!”野瞳轻笑着摇首,却愣了一下,“不过,也许吧……” 昊澈紧紧地从身后抱住她,野瞳一瞬的迷茫马上被打破:“我不是有澈哥哥嘛!干什么要羡慕他们两个呀!嗯……澈哥哥,我带你到外面去看看!” 亿雷看着两人的身影,微微摇了摇头。 在他看来,摊上了阁主,林昊澈该会是比较辛苦的那个才是。 ==================================== 以下乱入: “说吧,昊澈,你又没有吃蝶衣的醋?”某鸢恶劣地笑着。 昊澈不悦地扫了某鸢一眼,然后酷酷地点了点头。 “唉,昊澈,辛苦你了。”某鸢同情地说道,不过眼里毫没有这个意思。 昊澈突然冷冷地盯着某鸢:“为什么她可以碰瞳儿的脸?” 当然是因为野瞳比较重视你啰! 不过某鸢没有说出来:“你自己去问野瞳吧!”这个问题相信问起来会比较好玩! 昊澈眼眸微微加深,顿了一秒,离开。 某鸢挠头看着,这个吃醋的理由……真诡异……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二十七章 声音 “澈哥哥,瞳儿带你去看完整的听风岛!”说这句话的时候,野瞳的眼里带着丝异彩,难得的有着骄傲之色。 昊澈带着不加掩饰的欣赏环视着周围,他们已经走出了石堡,外面是一圈梅树,在这初夏的时节只剩下了枝桠,带着丝丝缕缕的寂寥延伸了开去,末了,却是一潭湖水,被从山崖上挂下来的瀑布冲刷着,带来了点点生机。 继续向前,是一片樱花林,微风吹过,霎时落下了一阵花瓣雨,野瞳回头粲然一笑,瞬间晃了昊澈的心神。 “真美。”看着野瞳的背影,昊澈不由赞叹出身。她就像是刚涉世的精灵,纯净轻灵得让他既想拥入怀中,却又不忍亵渎。 “我的听风岛自然是最美的!”野瞳自豪地说,周围无人,空灵的原声便传得极远,声音里那抹颇有些孩子气的炫耀更是像淬了蜜一般,甜到了人心里去。 昊澈宠溺地一笑,忍不住加快了脚步赶上野瞳,把这个小精灵一把搂入怀里。 经过长长的山洞,耀眼的阳光把两人迎入了另一个世界,眼前的地方不若刚才像一个世外桃源,却更像是一个平凡的农庄,丝毫看不出这里是天下第一情报组织的据点。 突然想到了什么,野瞳欢快的神情里莫名地染上了丝丝落寞,抬眼望向昊澈,眼里的犹豫清清楚楚:“澈哥哥,如果你发现瞳儿实际上和你所熟知的相距甚远,会怎么样?” 昊澈微讶,随即释然地笑了,微微俯身,直视入野瞳的眼中,嘴角满是温柔。 “江湖传言,听风阁阁主残忍喋血,心狠手辣……”看见了野瞳眼里一闪而过的慌乱,他手上微微施力,强硬地追逐着她躲闪的目光,“亦传言,绝杀门门主背信弃义,冷血无情--瞳儿可曾因此而厌恶过我?” “怎么会!”野瞳急切地回答道,“我知道的,澈哥哥对我很好,就够了。” 她不会说昊澈不是这样的人,因为这不仅仅是江湖传言,也是确切的事实,但是她根本不介意,只要是她的澈哥哥,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 感激地抬头看昊澈,他这么说的话…… “我只要知道瞳儿是瞳儿便足矣。”昊澈抚着她的发丝,看着她,忍不住在她微张的唇瓣上偷了个香,她这样实在是太可爱了! “澈哥哥!”野瞳空灵的声音里带着丝娇嗔,他怎么就亲他了? “花花,这是你的声音?”蝶衣的声音不期然地出现,两人一时不察,皆是被吓了一跳,野瞳的脸上浮起一丝红晕,刚才溺在了昊澈的温柔里,居然完全没有在意蝶衣…… “什么声音?”野瞳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便仍旧用的原声,话语出口,她自己也愣了住,尴尬地住了口,看着蝶衣傻笑。 蝶衣的嘴角抽搐了两下:“花花,你不会连声音都是假的吧?” 野瞳看着天,迅速换回了正常的声音:“小衣,我在带澈哥哥参观……” “不许转移话题!”蝶衣看着野瞳明显不打算顺从的样子,突然狡黠地一笑,运起内力,大声叫道,“大家快过来啊!我发现了花花的一个大秘密!” 野瞳瞬时无语,看着第一个赶过来的司空淳,思考着是不是要设计一下这两人,让蝶衣再也没有精力来管她的闲事。 不过,她很快就发现她想晚了,本来岛上的人的关系都比较亲厚,再加上野瞳本没什么阁主的架子,一直像个顽劣的孩童似的,四处乱窜,偶尔捣乱,却又让人无从责怪。现在听了有她的热闹,岛上的人不到一会儿就聚集了起来。 野瞳抚额:“你们能不能不要这么喜欢看热闹呀!” “别人的热闹可以不看,不过飞雪你的热闹却是一定要看的!”陌寒挑了挑眉,问道,“舞姑娘,倒是什么秘密?” 蝶衣坏坏地笑着,看着周围聚集的人群,神神秘秘地说道:“花花的声音比月姝的声音还好听呢!她偏偏用这么难听的声音欺骗我们--大家说,该不该罚?” 说是难听倒是过分了,野瞳模仿的男声不过是暗沉沙哑了些,若是细细听着,倒像是浓茶,初是枯涩的,后却带着甘醇的味道。 此言一出,众人先是微愣,随后起哄道:“当然该罚!” 野瞳无奈,恰秘部的人也走了出来,倒是比这些起哄的家伙们好些,亿雷饶有兴趣地问道:“小子,你原来的声音是怎么样的?” “就是这样的。”野瞳紧紧抓着昊澈的手,满脸无奈的神色,出口的声音却摄了所有人的心魂,虽是随便一句话,但却好听到让人听过了便再也忘不掉,干净清透得雌雄莫辨,一如清风拂过水面,又似莺啼宛转,众人忍不住屏息期待着她的下一句话。 但野瞳却没有再说,半倚在昊澈的身上,一脸无辜地看着众人。 蝶衣最先反应过来,当即作出决定:“花花,不许改回去了,就用这个声音!” 有这么好听的声音不用简直是暴殄天物! “……好吧……”野瞳想了想,出口的声音让众人不由又为之一愣。 蝶衣愣了一会,瞬时爆发:“夏花飞雪!你这么好听的声音居然敢藏着不给我们听!太过分了!说,做好接受惩罚的准备了吗?” 野瞳瞬时哭笑不得,话说,她是阁主而不是犯人吧?居然被小衣这样审问! 看着众人又开始起哄,野瞳不由笑道:“好吧好吧!小衣,你们难得有机会整我,记得要玩个够本!不然……哼!” “我当然知道!”蝶衣不满地撇撇嘴,伸手去推她,“不许偷听!快点带着你的男人参观去,我们商量好了会宣布对你的惩罚的!” 野瞳失笑,半推半就地拉着昊澈走了开去。昊澈却是因为“你的男人”这四个字而心里一颤,看着瞳儿毫无异色的神情--瞳儿这是承认他是她的男人吗? 她的男人……昊澈不由笑了起来,第一次被贴上属于谁的标签,却不知会如此愉快。 对蝶衣因醋意而产生的敌视瞬间消失,脸上的笑容微有些憨傻,要是叫别人看见了笑面修罗居然有这副样子,怕是连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澈哥哥……你没事吧?”野瞳刚想和他说些什么,抬眸却看见了昊澈的神情,顿时有些担忧。见他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不由又唤了一声。 “嗯?”昊澈心情极好地问道,野瞳见他似乎没什么异样,边走便介绍这听风岛。 听风岛其实也不是特别大,走了两个时辰便把秘部之外的地方完全走完了,昊澈看着野瞳生长的地方,看着野瞳和岛众的打趣和调侃,因着野瞳极其舒怀的样子,第一次对听风阁的一切产生了微妙的感激之情--纵然,他感觉到了他们对他明显的敌视。 “小雪,过来。”羽田没有掺合蝶衣的恶作剧,在亭子里喝着茶,看见了野瞳,招了招手。看见两人紧紧缠绕的手指,眼色微冷,直接地说道:“就你一个人。” 野瞳看了看羽田的神情,微微犹豫了一下,放开了昊澈的手,认真地说:“估计羽田有什么要事要和我说,澈哥哥先在周围走走,瞳儿过会儿就来找哥哥。” 昊澈理解地笑了笑,伸手捋了捋野瞳微有些凌乱的发丝:“好。” 野瞳转身欲走,却回头,把随身的匕首交给了他,有些不太放心地交代道:“澈哥哥,岛上有些不轨之人,你的伤还没有好,若是遇到了,毋须手软。” 虽然岛上的人都不喜欢昊澈,看着她的面子上,最多恶言恶语些,却不会有人胆敢去伤害昊澈。怕只怕…… “瞳儿不用担心,我还没有那么虚弱。”昊澈有些无奈地笑了,即使不用内力,他的速度也足以解决那些小喽啰。但还是收下了野瞳的匕首,毕竟是野瞳的心意。 “呵呵……”野瞳调皮地吐了吐舌,向羽田跑了去,昊澈看了那里一眼,转身离开。 刚刚走了没多远,一个贼眉鼠眼的男子便从旁走了出来,向着他试探着问了一声:“敢问阁下可是笑面修罗?” 昊澈停下了脚步,冷冷地点了点头--不轨之人? “在下步孤,想来刚才阁下也见过了?”男子有些谄媚地笑着问道。 “何事?”昊澈仍旧冷冷地说,与刚才野瞳面前那个男子判若两人,让步孤微有些犹疑,怀疑自己现在这个决定是对是错。 犹豫了一瞬,步孤终究还是摆出一副笑脸:“阁下真是勇气可嘉!居然闯上了这听风岛,想来笑面修罗武功无双绝无半点虚假。不过--阁下此番前来这听风岛想必也是为了这个势力,如此被阁主所禁锢可什么都做不成,倒不如,和在下做个交易!” 昊澈嘴角牵起了一个喋血的弧度,步孤周身的温度似乎下降了不少,轻轻一个颤栗,却见眼前的男人问道:“禁锢?” 呵,要是一辈子被野瞳这样禁锢,倒也不错呢! 以为有望,步孤赶紧卖力地游说道:“阁主有断袖之癖早就不是什么秘密,看着皮相好的男子便纳入房里,玩死一两个也不是什么奇事。现在的阁主,武功并不怎么样,不过是个傀儡罢了,要想夺听风岛从她下手绝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还欲说些什么,他的脖子突然被人扼住,眼前的男人看似没有动过,但是他眼底的狠厉让步孤再也不敢动。 昊澈差一点就掐死了他,不过……瞳儿该是知道岛上有这样的人的吧!若是如此,他要是妄动,只怕会破坏了瞳儿的计划。 手指松了松,昊澈的眼神如剑一般刺入步孤的心里,把他钉在原处,毫不敢动。 “你们阁主不是你可以妄议的,若是你想死,我不介意成全你!”狠狠地丢下一句话,把步孤如破布一般甩开,冷冷地走了开--他可不想破坏瞳儿的计划。 ==================================== 呜……晚了喵……鸢儿不是故意的……回到家的时候已经七点了…… 以下乱入: “她真的有把男宠收房吗?”某鸢眼里满是八卦的火苗。 “怎么可能?连我都没有进过她的房间!”蝶衣懒懒地说道。 “那步孤怎么会这么想的?”某鸢莫名。 蝶衣牵了嘴角,向某鸢勾了勾手指,魅惑一笑:“想知道吗?” 某鸢瞬时像某种小动物一样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Orz…… “那天花花带了个男宠回岛上,我就很顺口地问了句,结果那家伙就跑来问我花花的断袖之癖--谁知道他居然笨到会信!”蝶衣不屑地挥了挥手。 “所以……关于她的传言,你才是那个散播者吗?”某鸢无语……居然问了罪魁祸首。 蝶衣邪恶地笑了,冲着某鸢眨眨眼:“猜对了。” 某鸢小小地郁闷了一下,司空淳也不好好管管她……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二十八章 算计 被步孤这么搅和了一番,昊澈也失去了随便走走的兴致,突然听到有衣袂的声音,警觉地回头,却看见是秘部的人。虽然他不知道岛上具体的事情,但是他却可以知道野瞳是绝不会任由不放心的人进秘部的,一时间,有些静默。 “据我了解,林门主虽然恣意轻狂了些,但是却不是没有分寸的人,相反,林门主做每一件事都很有自己的原则。”隐竹先行开了口,口气里是十足的冷漠,“是以,我们相信林门主也不至于胃口大到想要一口吞并了听风阁。” 昊澈看着他,本是不屑向人解释自己的举动的,但却还是接口道:“我确实从未打过听风阁的主意。” “闯听风岛无非是两个目的,一来是些小门小派希望借助听风阁一步登天,二来则是希望获取情报。”隐竹打量着昊澈的神情,见他神色未变,只得自己说了下去,“以绝杀门的势力想来只是为了获取些情报罢了。若是我没有猜错,绝杀门此前屡屡打量空稚影的消息,此次林门主亲自前来,怕是也是以求除去空稚影这个心腹大患吧!” “起初确实是这个目的。”昊澈没有隐瞒,回答道。 见昊澈这么坦诚,隐竹不由有些发愣,本以为这么一个心机深沉的人会跟他周旋一番,却没想到……不过,既然如此,那他也坦诚些即可:“我们可以给你你想要的,甚至可以给绝杀门提供情报,只要你离开阁主。” 昊澈眼中杀意泄了一丝,又马上敛了起来,冷笑:“如果我说不呢?” 隐竹的冷意也外放了出来,本来那一派儒生的气质瞬时消失:“如果这样优渥的条件也满足不了林门主,那可不要怪听风阁与绝杀门为敌。” 昊澈危险地眯了眯眼:“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瞳儿才是这听风阁的主人吧?难道你以为瞳儿会与我绝杀门反目成仇吗?还是你想要喧宾夺主--鬼眼书生,奕隐竹?” 他终于想起了眼前这人为什么会这么眼熟。奕隐竹,当年因为擅长摄魂术而在江湖上名噪一时,却因为孤傲而惹了不少仇家,摄魂术用起来极为费力,多方追击之下,后来他便再也没了消息,却不想会在这听风岛上看到他……这里当真是藏龙卧虎呢! 见自己被认出了,隐竹却是没有半点异色,坦荡地回答道:“飞雪是岛上所有人看着成长起来的,但是她对情感却是极为单纯而防备,我们,即使是舞蝶衣也没能破除了她的戒备。我不知道你是用了什么手段让她可以这样对你毫无戒心,但若是你敢伤她,听风阁的人没有就算拼尽全力也不会放过你的!” “我怎么可能会伤她呢?”昊澈因为想起了野瞳,嘴角的弧度霎时柔和起来,让隐竹不由有些困惑。这个男人,和世人所熟知的,相距太远,让他也看不清。 “那如果阁主选择放弃你呢?”隐竹想到了什么,嘴角轻蔑地勾起。 “不会的。”昊澈回答得异常地笃定。 “那我就拭目以待!”隐竹诡谲一笑,向回走去。不管这个男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他今日已经把听风阁的底线告知与他,他既然不接受,到时候被阁主抛弃了不要后悔今日所做的决定。毕竟,有些人就是不知道适可而止。 被隐竹的神情弄得终究有些不安,昊澈终是忍不住往回走去。虽然他对野瞳极为的自信,但是--一鼓怒意升腾起来,瞳儿又是怎么想的?心里却是给出了一个确定的答案--瞳儿纵然是觉得他是有目的的,也绝不会责问他的。毕竟,他的瞳儿是那样的脆弱…… 走到距离凉亭还有些距离的时候,他便听到了羽田的声音,很响,带着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万一他真的起了歹念,你的性命真的堪忧!” “嗯哼。”野瞳点点头表示自己在听。 “你怎么会信任一个如此危险的人物!”羽田的声音软了下来,有些无力。 “危险?呵,我一直以为自己才是最危险的那个!”野瞳淡笑,一点也不在意。 “阁主!夏飞雪!”羽田的声音又响了上去,“你到底知不知道林昊澈可是典型的翻脸不认人的人物,在他未及弱冠之年,便曾孤身去了岳家,骗得其家传宝玉,之后把它完全灭口,连襁褓中的婴儿也不曾放过。他在……” 昊澈只听到羽田的身影如同连珠炮一般讲着他过去的劣行,他本是不介意这些的,在很多时候,对敌人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即使是到今日,他仍是没有后悔他所做过的这一切。但瞳儿……又会怎么看呢? 一时间屏息僵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讲完了?”野瞳打了个呵欠,这已经是羽田第几遍讲了?以前他不知道澈哥哥和她的关系的时候便强调过很多遍,现在更是极尽全力让她远离危险人物……她怎么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看人的眼光这么差了,让他们逮着机会就来说教一番? 偏偏她无从拒绝他们的关心,纵使觉得自己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起身伸了个懒腰,眼尖地发现昊澈僵硬地站在远处,忍不住感慨,澈哥哥的功力果然不容小觑,纵然被封了内力,站在这么近的地方她居然还会感知不到呢! 看了看喝着水的羽田,野瞳还是决定无视他,欢快地奔向昊澈:“澈哥哥,你回来了?等了很久了吗?觉得岛上的景色如何?” “瞳儿……”昊澈看着她一如既往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把她搂入怀里。 野瞳抬眼看着他,发现了他眉宇之间那一抹忧虑,回头看了眼羽田,突然流露出无奈的神色:“澈哥哥,是不是刚才有人跟你说了什么了?” 昊澈凝神看了她一会儿,温柔地说道:“没什么大不了的。” “是秘部的人?”野瞳追问道。 昊澈点了点头,看着野瞳越发无奈的表情,也察觉到了些什么。 “我就想你们不会无动于衷的,居然这样挑拨离间……你们难道会比我更了解澈哥哥吗?”野瞳回头望向羽田,笑着摇头,“让我猜猜去游说澈哥哥的是谁……隐竹吗?” 远处的树上突然下来了一堆的人,若是仔细查看,都是秘部里的。 蝶衣满是得意的神色,挑衅地向羽田望了一眼,凑到野瞳面前:“花花,你怎么这么快就发现了?虽然相信你可以发现的,但是你也太快了吧!” “你们这么一大帮子人在这里看热闹,就算全部闭息凝神,誓言草的作用可是不会消除的,我要不发现就傻了!”野瞳无奈地说道,真不知这算不算是功亏一篑。 “但是我们以为,以你的性子,就算是发现了也不会揭穿的。”羽田沉声道,若有所思地看了昊澈一眼,这个人在野瞳心里的份量,远比他们所料的要重得多。 看着昊澈似乎还没有完全弄清状况,野瞳解释道:“在他们的计划里,先让人和你提出些条件,然后引你看见羽田在我面前对你的评论,引起你的猜忌,继而……呵呵,按照一般人看来,我这个阁主倒是像个摆饰一样的,没有什么实权。如此,你若是对我欲行不轨,自然会伤我的心,那他们的目的也达成了;若不然,那他们大约也可以放心些。” 昊澈明白了,看了众人,却没有被算计的愤然,只有些安心--这些人是这样维护他的小瞳儿,纵然他和野瞳都心知肚明这个计划绝不可能达成,但是他们这份心还是…… 毫无预料地,昊澈向周围的众人鞠了一躬,脸上柔和的神情让众人有些不解:“多谢诸位对瞳儿的关心和照顾。” “小子,别以为你得了飞雪的信赖她就是你的人了……弄得我们要把她……送出去似的!”亿雷看着昊澈,差点说出“嫁”这个字。不过他倒是相信野瞳的目光,这个人,愿意为了她而对些算计他的人鞠躬道谢,该是不可能有什么坏心的吧! “好了好了,嘻,羽田,这一年的茅房就你们几个轮着清理了!”蝶衣看着他,笑得无比奸诈,“我就说这个计划不可能能成!” 野瞳闻言,喷笑出声:“小衣,我喜欢你们的赌注。” 隐竹的脸黑了一阵,看得野瞳又是一阵笑。 “不过,花花你也不要得意,你的惩罚还是要的!”蝶衣笑得更加畅快了。 “嗯?我还以为你们讨论这个计划,还没有讨论好对我的惩罚呢!”野瞳止了笑,挑眉看她,“什么惩罚?” “我要你扮女装!”蝶衣从身后拿出一包东西,递给野瞳,斜眼睨着她--不知道花花的身材如何呢! 此言一出,不但野瞳僵硬了一瞬,连昊澈也愣怔了住。 亿雷看着两人的反应,没说什么,倒是司空淳接口道:“就是这么决定的。” 野瞳接过了蝶衣手里的东西,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好。” 看着野瞳和昊澈向秘部离去的身影,蝶衣不知为什么,有些不详的预感。 ==================================== 相性一百问: 咳咳……其实某鸢从开始就想的……在乱入里进行夫妻相性100问的说……真心觉得这东西很有爱啊!所以,以后乱入偶尔会出现这种东西…… (虽然说BG貌似不该出现这种东西的……反正是乱入……果然某鸢的恶趣味越来越浓厚了喵……) 1、请问您的名字是? 野瞳:暮野瞳 昊澈:(狠狠瞪了眼某鸢)……林昊澈…… 某鸢:诶?为什么我记得当初我是起好了六个名字再开始写文的…… 野瞳:(冷冷一瞪) 某鸢:(向后缩……难道我果然应该在写完文之后才开始吗?) 昊澈:(其实……楚齐烨才是真名……) 2、年龄是? 野瞳:现在是十五岁(眼神里带着点威胁扫过某鸢) 某鸢:(吞了吞口水,小小声地说)我也没打算说你二十九了…… 昊澈:(无视掉某鸢的话)十七 某鸢:(欢快地)我们同龄呐…… 昊澈:(直接无视) 3、性别是? 昊澈:男 野瞳:(犹豫了半晌)……男 某鸢:(瞪大了眼)什么? 昊澈:(把野瞳圈入怀里,眼神扫向某鸢)你有意见? 某鸢:(画圈圈)人家又没在写耽美文……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人家?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二十九章 女装 “瞳儿……”昊澈跟在她的身后,被她拽入房里,看着她旁若无人地开始脱衣服,吓得他猛地关上门,“我……我先出去……” 野瞳脱去外衣的手微微一顿,回眸不解地看着昊澈:“澈哥哥要去哪里?” 昊澈吞了口唾沫,艰难地说:“我先回避一下……” 野瞳眨眨眼,微微笑了:“不用啊!” 昊澈登时僵住,看着她缓缓脱下了外衣,解下了发髻,却没了动作:“澈哥哥,帮我把那个包袱打开,看看蝶衣准备了些什么。” 昊澈僵着身子转身,包袱里是一件罗衫,一双绣鞋,再有支步摇。 野瞳没注意昊澈的僵直,拿出罗衫抖了抖,却发现它薄的有些过分,虽然该遮掩的地方都遮住了,但是:“呃,小衣居然去云蝶楼找了件衣服给我!” “呐,澈哥哥,帮我个忙。”野瞳把从厨房拿来的小苹果放在胸前,指了指布条,撒娇道,“我缠不到后面。” 昊澈愣怔了半晌,才意识到野瞳想干些什么,看着野瞳,张了张嘴,愣是没说出些什么……甩了甩头,他刚才到底在紧张些什么?居然以为瞳儿会…… 但是心里有些隐隐的失望……唉,想来是他所想的太过分了…… 伸手帮野瞳缠紧布条,顺便帮她把衣服拿了出来,替她穿上。 本是贴身的衣物,里面却是穿了中衣,衣料之间那一层厚厚的白色便显得异常的醒目。野瞳动了动,满意地发现苹果不会掉出来,换上了绣鞋,自己梳了个女式的发型,又故意在脸上添上了两笔,看着镜中那丑陋不堪的形象,不由咧嘴笑了。 “澈哥哥,我们出去让小衣验收成果吧!”野瞳诡异地笑着,迈步向前走去,昊澈看着她故意丑化的容颜,拍了拍头,宠溺地说:“调皮!” “嘻嘻!”野瞳吐了吐舌,灵动的表情在这样的容颜之下异常的吓人。 昊澈无奈地笑了,心里再自信也忍不住划过了丝疑惑……瞳儿真的是女儿身吗?哪有女儿家这么不注意自己的形象的!不过,不管瞳儿到底是男是女,他早就认定了她了…… 大厅里,野瞳人还未到,便听到蝶衣大叫道:“花花!你换衣服的时候怎么会让你的男人也跟着进去的,难道……” 话语未尽,野瞳坏笑地看着那一众僵化了的人,清透的声音里满是调侃之意:“怎么样?可是被本阁主的‘美貌’给惊为天人了?” 蝶衣过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抽搐地道:“花……花,你还真的‘男扮女装’啊!” “咦?你不是这么要求的吗?”野瞳眼里流转着寒光,神情却是单纯无辜,“你--说--是--不--是--呀?小衣?” 她的一个字一个字拖得很长,明明没有加上威胁的语气,却让人寒意顿生。 蝶衣僵直许久,才带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回答道:“……是……” 亿雷在一旁火上浇油道:“唉,舞丫头,我就说了,小子这么快答应绝对有鬼!你还不相信,这下栽了吧!” 蝶衣翻了个白眼,恨恨地瞪了野瞳一眼:“狡猾的狐狸!” “我很荣幸!”野瞳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哼!惩罚还没完呢!今天的晚饭就是你烧了!”蝶衣气鼓鼓地说道。 “好……”野瞳好脾气地说,蝶衣满是孩子气的样子倒是极为的可爱,看来现在她是失望透了,野瞳烧个晚饭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飞雪,厨房里有鸡蛋,我要虾仁炒蛋。”隐竹适时插入了一句,其他人见状,纷纷报出菜名,野瞳一脸无奈地笑:“差役我就这么让人开心吗?” “那是自然!”亿雷摇了摇头,“你下厨的几率基本上低得可以忽略不计,而且你又是阁主,难得的机会又怎么可以放过!” 野瞳撅了嘴,不过还是乖乖地去做饭了。 昊澈在厨房里给野瞳打着下手,看着野瞳娴熟地处理着手里的各种食材,居然莫名地有了些温馨的感觉。 想到岛上人和野瞳的相处方式,昊澈不由有些忍俊不禁。这才是最为适合野瞳生活的方式吧!完全没有身份的差距,野瞳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似的,虽然也会有些不满之类的,但是却是在众人的关爱之中…… “小雪的手艺真是与日俱增!”玄机大嚼着饭菜,看着野瞳,“就是这样还老是让我们做饭,不可谓不厚道呀!” “我哪有?”野瞳不甘地嗔道,他们这到底是褒是贬! “小雪,别做这表情,怪恶心的!”诡寒一副受不了的样子,再看桌上的其他人,也是不忍再睹的样子。 “你们嫌弃奴家……”野瞳玩上了瘾,满是委屈地看着众人。这表情本是很惹人怜爱的,不过配上现在她的形象…… “花花,你长得真的是很丑的吗?”蝶衣嘴角抽了抽,真想不通,作为一个女人,在自己心爱的男人面前都可以这么不注意形象吗! “只要澈哥哥不嫌弃就好了。”野瞳回头看向昊澈,他仍旧是宠溺地看着她,伸手替她取下嘴角的一粒饭粒,满脸好笑的神色。 “澈哥哥,如果瞳儿真的长得很丑怎么办?”野瞳担心地问道。 “瞳儿何时变美过了?”昊澈忍不住调侃道,看着野瞳不满地别过头,不由忍俊不禁,但还是安慰道,“我像是以貌取人的人吗?” 看着野瞳笑得极为甜蜜,蝶衣受不了地转过头去。她现在是相信这林昊澈是真心的对野瞳了,但是这男人也太过纵容了些吧! “别以为惩罚就到此结束了!”蝶衣说道,看着野瞳微微眯起的眼睛,不争气地补充道,“这是最后一项,喏!” 野瞳看了看她手里的药丸,转身看了看昊澈:“澈哥哥,你先回房吧!瞳儿马上就回来。” 昊澈看了看身后的人,点了点头,想来她岛上的人也不会害她的。 “这次因为是惩罚,所以不许闻,不许尝,直接吞下去,看你有没有办法解开!”蝶衣的掌心微微有些出汗,心里还有些隐隐的兴奋。 “嗯。”野瞳纵然知道有诈,但还是点头。她倒要看看蝶衣在玩些什么。 没有多说什么,接过了她手里的药,一口吞了下去。 这感觉,很不对…… 野瞳一惊,一股欲望升起,就像是被澈哥哥吻得意乱情迷的时候一样,竟叫她心头一荡,全身有些酥软,居然…… “这可是我自从上次被你算计过后就开始研制的药,叫梦幻彩,完全无毒,仅是药效强了些,见效快了些。”蝶衣笑得一脸无害,见她脸色微变,不由笑得更欢,“我一直在想,你可以解天下至毒,但这无毒之物又如何解开?” 野瞳苦笑,到没想到蝶衣居然一直想着要报复她,这算是自作孽吧!咬着唇,向着房里跑去,身后蝶衣笑得极欢:“阁主,悠着些!” 昊澈刚刚进屋便看到野瞳脚步不稳地冲了进来,脸上的红晕有些不自然,忆及刚才蝶衣的举动,不由担忧地拉住她:“瞳儿,你怎么了?” 野瞳本是打算找些毒药就可以解开这梦幻彩的药性的,被他这么一拉,只觉得身边的男性气息是那般的诱人,心神一时间完全涣散。她只觉得一丝陌生却极为强烈的渴望正在她的体内乱窜着,叫她干渴而空虚,而眼前的男人,无疑是她想要的…… 没有多想,伸手勾下昊澈的脖子,轻舔唇瓣,猛然吻了上去。 嗯,感觉好多了……她发出满足的呜咽声,下意识地按照前几日昊澈在她口中作乱那般挑逗着……好热……她这么想着,撕扯着身上的外衣。 苹果落地,却是砸在柔软的地毯上,轻柔得毫无声息。 昊澈本就眷恋极了野瞳,她无意识地随他而动的时候已是难以自持,又哪里受得了她的刻意挑逗?当即强势地回吻过去,解除了她头上碍事的发髻,手指缠进她的发丝里,身体遵从自己的欲望,把手里的小妖精放到了床上,感到她微凉的小手急切地钻入他的衣衫之中,不由倒抽一口冷气,脸上的笑意一时邪魅--没想到他的瞳儿这么热情呵…… 压制住她不安分的四肢,在她的耳边轻轻道:“瞳儿,我来。” 伸手顺着她的侧颈滑下,刚欲解开她的盘扣,突然传来的剧烈地敲门声:“阁主,飞雪,他行动了……” “这个不急嘛!不要这时候去打扰花花……”蝶衣的声音似乎更加急切。 昊澈微一犹豫,却看到野瞳重重地咬了咬自己的唇,翻身下床,翻箱倒柜地找出了什么吞下,内疚地看了他:“澈哥哥,对不起,刚才蝶衣给我下的是媚药,现在已经没事了……” 没事?昊澈真想把她的手抓到他胯下,什么没事了! 但看到野瞳一脸愧疚的样子,终是重重吸了口冷气,稳了稳呼吸:“嗯。” 野瞳松了口气,找了件平时的衣衫,见他也整理得差不多了,打开门,看见的就是羽田和试图制止他的蝶衣:“这个时候行动吗?” 看着他们的身影渐渐远去,昊澈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还是去找点冷水冲冲吧…… ==================================== 以下乱入: “呵呵……你终于成功了……”某鸢看着蝶衣,笑得一脸无语。 “花花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一看就是喜欢那个林昊澈的,怎么这种时候了还可以放心地出去!”蝶衣一脸不满地说道,对自己的失败耿耿于怀。 “呵呵……”某鸢干笑着。 “不过,花花是不是真的长得很丑?”蝶衣不解地问道,“任何一个正常的女子在心仪的男子面前都会注意形象的吧!她的易容术又很好,即使不想给我们看,也该给她的男人一个好些的印象吧!” “她……显然不是正常的女子……”某鸢嘴角抽了抽,而且昊澈又这么宠她,她聊定了昊澈不会介意的。 “这倒是。”蝶衣若有所思地走开了。 某鸢想了想,终于决定这种时候还是不要去找昊澈了,否则又是变成流星的待遇……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三十章 药人 议事厅里,野瞳的脸上丝毫没有刚才的痕迹,只有着残忍的笑容,手里拿着一块玉把玩着,口气风轻云淡:“步孤,你可知道听风岛上的叛徒是怎样处置的?” 步孤心里一凛,他刚刚才将消息放出去,便被人待到了这个充满死气的议事厅,他还记得以往一个个叛徒是如何被这个看似无害的人折磨得一心求死的。但是,他应该没有露出什么纰漏吧…… 想到这里,他强装镇定道:“会给阁主当作药人。” “嗯,我最近很久没有用过药人了呢!弄得小衣都拿我试药了。”野瞳一脸无奈地看向周围,却只看到了亿雷和羽田两个人,“咦?小衣呢?” “司空淳不让她来。”羽田冷冷地说道。 “啊,这样啊。”野瞳耸了耸肩,偌大的议事厅里一共只有四个人,虽然大门是敞开着的,但是早已有经验的岛众们为了明日还能吃得下早饭,早就离得这里远远的,唯恐看到了什么倒胃口的东西。 她转回了步孤,一脸困惑的神色:“既然大家都知道,为什么还一个个抢着要给我当药人吗?难道都觉得这是一桩好差事?” “属下听不懂阁主的意思。”步孤硬着头皮回答道。 “唉,那真是太可惜了。”野瞳一脸惋惜的神情,“你不然还是亲自尝试一下吧?” 一脸单纯无害的表情,就像是诚心邀请他一般。 “你这个魔鬼!”步孤见逃不过,原形毕露,拔剑刺去,满是不顾一切的决然。 野瞳刚欲躲闪,却见眼前一柄剑替她挡了下来,惊讶之间,却看见昊澈一身寒意地站在她的身前,杀气直直地对着步孤。 “澈哥哥!”野瞳惊讶地喊道,是谁把昊澈弄到这里来的? “瞳儿。”昊澈见她没事,稍稍放了心。刚才他本是不欲来打扰野瞳的,但却不想蝶衣的声音却在门口出现,丢下一句:“若是你想了解最为真实的花花的话,你可以去议事厅看看。如果看了这样的她,你想离开的话,谁也不会拦着你的。” “你要帮我!”步孤却像是看到了希望,“这人就是个魔鬼,我的人已经上岛了!如果你不帮我,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多话!”野瞳眼里冷芒一闪,伸手点住了他的穴道。 “澈哥哥,你要在这里看吗?”野瞳看着他,眼里有着浅浅的担忧。 “瞳儿不想我在这里?”昊澈反问道。 “澈哥哥如果吃不下明天的早饭,可不要后悔。”野瞳微微笑了笑,眼里的紧张却是消之不去。也罢,就让哥哥看到这样的她吧……如果他不能接受,她也可以理解。 昊澈闻言,微微皱了皱眉,不过还是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野瞳咬了咬唇,伸手解开了步孤的穴道,一步步地走过去,伸手抬起他的下巴,邪恶地笑了:“你把消息传回去了吧?羽田,一品堂也没有价值了,灭了吧!” 步孤的神情转为惊恐:“你……你怎么知道的?” 野瞳的手缓缓磨挲着他的下巴,却让他觉得像是一条冰冷的毒蛇触及,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嗯?你这个一品堂六堂主真以为听风阁是吃素的吗?呵,那倒叫你失望了。” 甜美的声音里混杂着刺骨的严寒,妖娆却带着死气,一如堕天使的感觉,竟是比平日里她伪装的男声更加的刺人心魂。 “你得意不了多久了!堂主已经和暗戈门合作,暗戈门无处不在,除非你一辈子躲在这岛上,不然你绝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步孤绝望地叫道。 “暗戈门?”野瞳放开他的下巴,笑得极为欢快,“你们倒是送了我一个极好的礼物呢!” 门外走近一个人,野瞳看向他,正洪说道:“一品堂共十七人闯岛,只有一个人走进了幻林,现已完全解决了。” “嗯。”野瞳点点头,看着正洪迅速撤退,不由有些自嘲,这个议事厅倒真像是洪水猛兽般叫大家避而不及了呢! “不过,你也没有利用价值了。”野瞳看着步孤的攻势,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如闲庭信步般走着,嘴里却是残忍的话语,“你想先试试哪个药呢?” 当然步孤是不会回答的,野瞳随手丢了颗药丸到他嘴里,看见他一时顿住,脸上极为的难看,捂住嘴,眼睛像是要瞪出来了一般。 “喂,不要忍着,吐出来,我才可以知道这药效果如何!”野瞳不满地说道,拔剑刺过,步孤的两条手臂瞬时保持着捂嘴的姿势掉落在地上。 步孤惊恐地瞪大了眼,刚刚张嘴,一节血淋淋的肠子便掉了出来,想要闭嘴,却是停不住的吐着,吐出的皆是些鲜血淋漓的内脏。 “效果不好。”亿雷皱了皱眉,“你不是说会吐出脓水的吗?” “呃……失误,这样似乎却是恶心了些。”野瞳耸了耸肩,闻着空气里浓厚的血腥味,一脸无辜地说道,“不过既然还或者,那就换一样吧!” 无视了步孤的神情,强势地弹了粒红色的药丸进他口中,瞬时步孤发出了垂死的野兽般的嘶吼,肌肉一点点的爆开,点点红色飞出,森森的白骨便裸露在外,这么折腾下来,步孤基本上只剩出气了,眼皮已经成为一团血肉,只有黑白分明的眼珠留在外面,不甘地瞪视着野瞳,整个人都只剩下红红白白的一片。 “唉?这样就死了?”野瞳挠挠头,洒出些药粉,地上便只剩下些血水和未化完的内脏,浓浓的血腥气弥散着,野瞳的眼里只有对试药太少的惋惜。 “给。”羽田强忍着恶心,拿出杆拖把给野瞳,看着旁边亿雷闪闪发亮的眼神,不由嫌弃地飞身离开。要不是怕这一大一小两个魔鬼做出些什么不可预料的事情来,他才不会在这里看这么场倒人胃口的演出呢!明天的早餐……唉…… 野瞳乖乖地拖起地来,肚子叫了一声,不由说道:“亿雷,回去帮我把这个药再改进一下吧!你看,拖地的时候好麻烦的!” 亿雷看了看她,挑挑眉:“好。”随即离开。 拖完了地,野瞳把拖把放回它原来的地方,知道昊澈的目光一时追随着她,却不敢回头看,唯恐在他的眼里看到厌恶。 握了握拳,终于还是回头对上昊澈的眼神,却发现里面只有满满的心疼,一时间,心跳得有些过快了些。 “瞳儿……”昊澈踩上刚才还满是血腥的地砖,伸手搂住了野瞳,口气里微微有些叹息。空气里还弥漫着些许血的味道,他自诩是个冷血的人,也不觉得有什么过错,现在看到这样的瞳儿,却是极度的心疼。该是怎么样的生活才能把这样纯稚的她变为如此的喋血?遭遇背叛试探的她,是不是心里也在默默哭泣? “哥哥,我没有办法……”野瞳靠在他的怀里,喃喃地低语,“我没有办法原谅背叛,纵使一开始就知道迟早有这样一天,纵使一开始大家就都知道他是个叛徒,但是当事情发生的时候,我还是好恨……” “瞳儿,我知道的。”昊澈安抚地拍着她的背,看着刚才还极为强势的她伏在他的怀里,心里满是疼惜,“有的时候,你若是不强些,最后受伤的就是你。你没有做错,瞳儿,我理解的……” 她的心里,终究是伤的吧!明明是这么重感情的人,却因为手里的权力而一再遭遇背叛,纵使是故意的,她还是难受的吧! 议事厅里极静,只有他们两人交缠在一起的呼吸声。 “哥哥,你会讨厌这样的瞳儿吗?”野瞳忍不住问道,手紧紧环着他的腰。 “不会。我只会心疼。”昊澈安静地回答道,“瞳儿,如果想哭就哭吧!” 野瞳身体一僵,泪水瞬间决堤而出,沾湿了昊澈的衣衫,也沾湿了他的心。他抚慰地拍着她的背,听着她像猫儿一样的嘤嘤啜泣声,心里软成一团。 她从来不掩饰自己的恶,在她这么做的时候,议事厅的大门一直是开着的,刚上岛的人往往会忍不住好奇来看,有的人吐得一塌糊涂,也有的人当即决定离开。野瞳从来不挽留他们,要离开的人,吃下了除去记忆的药草,便从此与听风阁再无瓜葛。 但……她终究是太过敏感的吧!纵使是叛徒,时间久了,也会在她的生命里留下痕迹,她恨,惩罚他们的时候,没有人知道,她也在惩罚着自己的心。她希望自己可以冷血到不受任何情绪的干扰,但是却没有办法,岛上的人太过的亲切,当他们毅然因怕她而离开的时候,她总是要伤心一阵。她害怕着交心,又有谁知道她事实上无时无刻不是以交心的态度与人相处?呵……她愚蠢的性格啊…… 朦胧地抬眼看着昊澈,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却没有说什么,眼神交汇之间一切都已明了。 泪还未干,野瞳突然笑了起来,看着昊澈的眼神里满是满足。 “哥哥,我们回秘部吧!” 她的计划,已经不可抑止地开始行进,但是,澈哥哥,我决不会让你伤心的--决不! ==================================== 以下乱入: 看到一个血肉模糊的东西在身前站定,某鸢吓得差点尖叫出声。那东西突然哀怨地开口:“偿命来……” 某鸢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这东西是步孤,嘴角抽了抽:“喂,你都死了,怎么还过来?” “我都被你写死了,难道就不能在乱入里出现一会吗?”步孤不爽地坐在地上,地上瞬间出现了一个血坑,“我真不明白,这林昊澈难道脑子进水了吗?居然会维护一个冷血的男人,哼,真是让我郁卒死了!” “原来你居然是郁卒死的吗?”某鸢嘀嘀咕咕,看着昊澈提着剑出现,不解。 然后就看到昊澈在那个鲜血淋漓的东西身上补了一剑,步孤瞬间死的不能再死了。 某鸢疯了:“你有必要这么对一个死人吗?” 昊澈潇洒地收剑,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瞳儿摸过他的下巴,这么暧昧的动作……” 某鸢的下巴掉了下来,看着他离开,那团血肉重又站起来,扶着额,喃喃地离开:“唉……这个世界太危险了,我还是死着去吧……” 某鸢彻底僵在原地……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三十一章 变天 “阁主,这下子岛上干净了吗?”隐竹看见回来的两人,问道。 “嗯。”野瞳低头想了想,却发现所有人都将目光投注在昊澈身上,她下意识地挡在他身前,“不许这么看澈哥哥!” 众人尴尬地收了目光,蝶衣轻咳了一声,说道:“今年武林大会就要开始了,花花,你真的要去吗?” “我自然要去!”野瞳冷冷地一笑,伸手接过蝶衣手里的请帖,看向昊澈的眼神有些倚眷,看得昊澈微有些心慌。 “我陪你?”蝶衣问道。 “不用了。”野瞳的声音里有些困倦,又有些释然,“我自己去。” “瞳儿,你要去参加武林大会?”昊澈挑眉问道,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野瞳的某些话,明明没有什么,他的心总是会莫名地一慌,最近,总是会这样…… 野瞳点了点头,打了个呵欠:“哥哥,我困了。” 昊澈怜惜地看着她伸出的双臂,淡淡的疑虑瞬时被忘记,把她打横抱了起来,向房里走去,野瞳埋首在他怀里,脸上满是笑意。 接下来的几天,野瞳突然忙了起来,成天窝在书房里。昊澈的伤在她的照料下好渐渐好了起来,见他好全了,野瞳毫不避讳地把他带到了那个隐蔽的出口,登上了正洪的船。 “飞雪,你当真送他出岛?”正洪问道,口气里有着微微的不赞成。 “自然。”野瞳向他摇了摇头,正洪叹了口气,没有再反驳。 船缓缓地行驶着,渐渐远离了听风岛:“哥哥,不许再擅自闯听风岛了,如果真的要找听风阁帮忙的话,瞳儿自然会帮你的,知道吗?” “我知道了。”昊澈微微笑了笑,看着野瞳替他解下那个防虫蛇的香囊,不由调侃道,“瞳儿可是如此小气?连着香囊也不许我留下?” “才不是呢!”野瞳娇嗔道,“这东西过了不久就会失效,而且岛上的人对这味道也比较熟悉,怕是会给哥哥添了麻烦。” 昊澈微笑着摸了摸野瞳的头,心里微有些不舍,下了船,却是野瞳道了别,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凝视了半晌,终是失笑。 每次不都是这样的吗?瞳儿总是先离开的那个--因为他不舍得在视野里失去她的倩影…… 时间游走得极快,却似乎从未改变过。 野瞳是听风阁阁主一事似乎对两人之间的关系没有任何影响,昊澈看到的仍旧是那个清澈的野瞳,除了她眼底若有似无的眷恋与忧伤让他心颤以外,一切都没有任何不同。 过了不到一个月,楚齐烨被再次派去边疆平乱,这次到没有让空稚影做监军,野瞳听闻昊澈要离开的消息倒是没有太过惊讶,撒了会儿娇,给昊澈准备了些伤药,也就这样了。倒是昊澈比较舍不得,野瞳的唇因此肿了大半天,还被蝶衣嘲笑了一番。 不过,楚齐烨离开了,野瞳便也没高兴再去理睬宗祺瑶这个身份,以空稚影的身份在朝堂上大刀阔斧地成为一股极为稳定的势力,让皇帝都不得不对她忌惮三分。势力养成后,却是没有做什么事,只是这样态度不明地留在那里,成为众人的心腹大患。 而暗戈门也被渐渐逼到了明面上来,众多产业的相继垮台,就是再迟钝,也知道绝对是有人在暗中做手脚,却是查之不得,只知道是一个相貌丑陋的小男子从中作梗。 “花花,你为什么要把自己去做这些事情,还要让暗戈门知道?”蝶衣曾经这么问过。 野瞳只是随口搪塞了过去,没有人知道,这个小阁主到底在想些什么。 呵,她建立听风阁的初衷确实是用来对付暗戈门的,但是……她终究是太重感情了…… 野瞳被一阵嘈杂吵醒,起身,看见空逆等在门外,慵懒地问道:“出什么事了?” 心里有些自嘲,澈哥哥不过是在岛上住了几日,没有他的气息在身边她居然睡不好了,这几日总是异常容易惊醒,在院子外面很远的脚步声都可以把她拽出睡梦。 “空大人,宫里来了急报,要空大人速速进宫。”空逆完全与她的慵懒相反,一副急切的样子,却是因为顾及她的身份,而不敢催她。 “出什么事了?”野瞳刚刚问出口,便听得丧钟响起,沉闷地回响遍了整个天城。 立时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改刚才的懒散,迅速更衣入宫,心里却是对这个变天了的事实不很在意,唯一介意的只是澈哥哥会不会很伤心。 昔日热闹繁华的地方此刻却是一片死寂与不安,只有些许女人嘤嘤的哭泣声幽幽传来,更是扰乱了众人的心神。所有在朝的官员都被急招入宫内,在外的皇子也因一封封急报而在匆匆回天城的路上。 终于,要乱了呢…… 野瞳在心里叹了口气,看着周围面和心不合的众人,看着诸位皇子的算计之色。皇帝的遗诏终于被请了出来,没有意外的,皇位的继承人是大皇子。看着众皇子面上恭敬实则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样子,野瞳的心忽然有些累了。 很快,便接到了听风阁的消息,皇帝的猝死倒不是因为下毒,而是因为刺杀的关系。心里略有些感慨,在听说昊澈回到天城的第一时间,野瞳便去找了他。 皇帝真的死了,昊澈却是没有了上次皇帝中毒时的暴戾,虽是严惩了守卫不利的人,但是眉宇间却只剩下淡淡的感伤,叫野瞳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 “澈哥哥,瞳儿只问你一句话。”野瞳被昊澈抱在怀里,感受着他淡淡的哀愁,但该做的还是要做,“你是支持楚齐乾当皇帝的吗?” 若是其他人问昊澈这话,恐怕是要被杀了的,不过问话的是野瞳,昊澈看着她认真的水眸,点了点头:“是。” “瞳儿知道了。”野瞳浅浅一笑,既然澈哥哥支持他,那就是他吧! 刚接手皇位没几日,楚齐乾正忙得焦头烂额。他现在可谓是腹背受敌,既要担心兄弟们篡位,又要防备太后的攻击,还得受到支持他的大臣们的暗示,几乎是喘不上气来。 “启禀圣上,空稚影空大人求见。”小太监进入御书房,带给了他这个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的关系,楚齐乾皱了皱眉,“宣。” 自从空稚影的势力崛起后,他虽没有深交,但是几次和这个深藏不露的人的交流还算是愉快,就不知她此次过来算是敌是友了。 野瞳也没有废话,据她对楚齐乾的了解,他虽然不及澈哥哥的谋略,但是却是个极为实际的人,很容易知道自己想要些什么,而找到对自己有利的因素。这样,她开门见山地说道:“微臣此次前来愿能助圣上一臂之力,但是也希望圣上可以答应微臣些回报。” 楚齐乾对她的直白倒是有些惊讶,虽然大家都是一样的目的,但是这么明目张胆地说出来的,这空稚影还算是第一人:“不知爱卿想要些什么回报?” 但,既然她已经把目的说出来了,那他再不接,就傻了。 “微臣的要求并不高,只是求圣上一个承诺罢了。”野瞳恭敬地回答道。 “不知爱卿要一个怎样的承诺?”楚齐乾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但他的心里却是有些紧张。如今若是有了空稚影的帮助,他可以轻松很多,但是若是这空稚影胃口太大…… “微臣只希望圣上承诺永远不对听风阁出手。”野瞳回答道,这次却是看向了楚齐乾的眼睛,“微臣知道口说无凭,还望圣上可以赐臣一道可保听风阁的圣旨,如此,臣再无他愿,定然誓死追随圣上,绝无二心。” 微微衡量了一下利害,楚齐乾很豪爽地给了一纸圣旨,而野瞳也履行了自己的承诺,明确表明了自己保皇的决心,将朝中的势力压了下去,那些欲作乱的王爷也都被分封到了外地去,至少短时间内,他们是没有可能捣乱了。 “请圣上准许微臣请一年的假。”一切平息之后,在皇帝再次问她要些什么的时候,野瞳毫不犹豫地说道,“还请圣上恩准微臣可以随意来上朝。” 楚齐乾同意了,只是觉得这空稚影的要求总是极为的奇怪,但细想又不会有什么过错,便也放心地准了她的要求。 一切,都快结束了吧…… 野瞳望着窗外的一轮明月,清亮的眼里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 武林大会在纷繁的事物结束了之后,也终于即将来临。而她…… 终究是有些不舍的,看着房间外那个种满了誓言草以及其他的草药的花园,看着听风阁里自己留下的痕迹,心里有些微的难过。 那要复仇的魔一直在叫嚣着,让她毫不手软地布置着,这圈住了敌人也圈住了自己的大网。 不过,是时候收网了呢…… 野瞳愣了半晌,突然自嘲地轻笑了起来,挂着讥讽的笑意,在午夜无人之际走进了药庐里。找了些药材,丢进丹炉的动作显得有些恣意,但若是细细观察,却又有些僵硬。 看着手里的一颗碧绿的药丸,野瞳一时间产生了把它碾碎的冲动,却仍旧是好好地把它放入怀里。 罢了…… ==================================== 相性一百问: 4请问您自己的性格怎样? 野瞳:(状况外)哀伤 某鸢:那个……这个不是性格吧…… 野瞳:(眨眼,再眨眼)残忍,冷漠,多变 某鸢:真的吗?那昊澈呢? 昊澈:冷血 某鸢:(汗)真的吗…… 5、对方的性格呢? 昊澈:单纯、敏感、脆弱,开心的时候灵动得像精灵一样,如果难受了也喜欢自己忍着,就像受了伤的小动物一样舔舐自己的伤口,让人心疼…… 某鸢:刚才是谁说自己冷血来着的?说到野瞳居然这么多话…… 野瞳:澈哥哥很温柔,很重感情,很容易看出我的情绪,而且很会安慰人…… 某鸢:(受不了的)停,刚才谁说自己冷漠来着的? (于是某鸢在两人的眼神之下瞬间屈服了) 某鸢:好吧,我错了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三十二章 离岛 “小衣,好像大家都很好奇誓言草怎样才能解开呢!”野瞳坐在议事厅的楼顶很久了,蝶衣好奇才上去查看,却听到她这么说。 “无所谓啦!大家也不过是问着玩玩的,毕竟都习惯了。”蝶衣察觉到有些不对,却不知具体是什么,回答的时候就有些谨慎。 “其实你们倒是没有猜错,我如果死去的话,誓言草自然会解开的。”野瞳的口气有些落寞,环视着她的听风阁,眼神是缠卷的眷恋与不舍。听风岛上的一切对于她而言,是一个过于甜美的梦境,而她离开后,这个梦境该是会被保存下来的吧! “不要瞎说!”蝶衣被吓了一跳,紧张地看着她,“大家早就习惯誓言草了,若是你要解除了,大家反而会不习惯了呢!” “呵!别紧张,小衣,我不过是随便说说罢了。”野瞳笑了,眼底仍是落寞。 蝶衣想说什么,却被野瞳打断了:“我要去参加武林大会,估计时间会比较长,还是像以前一样就好了,由羽田掌管着。” “花花,发生了什么?”蝶衣意识到她的不同寻常,“你怎么了?” 野瞳微有些愣怔,但也只是一瞬,便找回了自己的笑容:“怎么了?我看上去像是有什么问题吗?小衣,你是不是没有人给你试药就寂寞了?” 蝶衣看着她,找不到那丝忧伤的痕迹,微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弄错了,但是仍旧是极为认真地看着她:“花花,保重!大家都很关心你!” “我知道。”野瞳微笑,也是因此,她不能让听风阁卷入她的复仇里来。 最后依恋地看了听风岛一眼,终是毫不留恋地从幻林走了出去,再见了,她的小岛。 “澈哥哥,我是来道别的。”野瞳窝在昊澈的怀里,心里觉得一阵阵地抽痛,是不是,从今以后,再也看不到澈哥哥了呢? “瞳儿?”昊澈望入她的眼里,那清透的双眼里爬满了细碎的痛苦,像碎玻璃一样在他的心上割了一个个细碎的伤口,“瞳儿要去哪里?” “我……”野瞳的眼神瑟缩了一下,“我去参加武林大会。” 听到这个回答,昊澈微微松了口气:“几月前自从知晓你要去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布置了,不用告别,我和你一起去。” 野瞳眼眸微睁,似乎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的话里的意思,好半晌,才呆呆地回答道:“嗯,好。” 手里那颗碧绿的药丸塞回了怀里,就让她最后,贪恋,他的温暖吧。 “瞳儿什么时候变傻了?还是不想我一起去?”昊澈伸手轻敲她的头,心里却是抑制不住的不安。看着野瞳瑟缩了一下,捂着头瞪他,这才稍稍放了心。 “会被你敲傻的!”野瞳撅着嘴不满地说道,看着昊澈宠溺地伸手轻揉他刚刚敲得并不重的地方,眼眶忍不住一红,怕昊澈看见,埋到他的怀里,心里却是不停地质问自己,到底为什么要放弃这么多?到底为什么要报仇? 看了看野瞳带来的包袱,昊澈也不再逗弄她了,问道:“瞳儿这是准备今天就走吗?” 野瞳稳了稳情绪,闷闷地回答道:“是。” “瞳儿这样就生气了吗?”昊澈轻吻她的发顶,见她没有反应,说道,“我这就叫他们把东西带出来,瞳儿随我在这里等一会儿。” 过了半个时辰,野瞳看到五个人站在约定的地方等着,忍不住轻轻抱怨了一声:“居然有这么多人呀!” “瞳儿不想的话,就我们两个去。”昊澈刚想下命令,却看到野瞳摇了摇头,便作罢。 浅草看着那个小男子半倚在昊澈的怀里,而且昊澈显然是极为珍视她的,挂上嬉笑,拱手作揖问道:“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夏飞雪。”野瞳看了看眼前的人,“左护法没有来吗?” “左护法说我们在就够了,是以没有来。”浅草解释道,虽然这个小男子对门主做的事情似乎不太让人认同,不过就是看着门主的面上,也要尊敬的。 “瞳儿与郗玦认识?”昊澈看着她,“要他来吗?” “既然他躲着我,那就不必了。”野瞳微微笑了,看着眼前的人,“澈哥哥难道不给瞳儿介绍一下吗?” “绝杀门四大长老,蓝玉、金衫、红袖、灰岩。”昊澈简单地说道,“还有左护法浅草。” 红袖对着她有着明显的敌意,她算是见过了。根据情报,她大概也能够从他们迥异的性格分辨得出剩下的几个各是谁,野瞳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只是回头看了昊澈一眼,昊澈便微微一笑,伸手把野瞳抱上了烈焰,随后自己也跨上了马,动作自然得像演练过千百遍。 浅草看了看多出来的一匹马,挑了挑眉,无奈地打了个手势,树上的暗卫便下来把这匹多余的马牵走了--看来也不会需要了。 看到了红袖死死盯着那个叫夏飞雪的小子,浅草驱马上前,意味深长地说道:“红长老,有些事情不是可以肖想的,聪明人会懂得及时放手。” 红袖微微皱了皱眉,看着浅草,驱马追了上去。 “澈哥哥,有些事情瞳儿必须得说。”野瞳有些忧心地说道,看着昊澈点头,咬了咬唇,继续说道,“这次如果带上瞳儿的话,也许会引来很多的麻烦的,甚至可能会给你的绝杀门带来麻烦--瞳儿不想澈哥哥被牵连进去。” “瞳儿,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你又何时见过我怕过?”昊澈安抚地拍了拍她,“难道我在你心目中就是这么没有担当的人吗?” 不得不说,当听到野瞳想要把他撇开的一刹那,他的心里有一丝怒意燃过,剩下的却是极端的无力,难道他的瞳儿就觉得他会因为麻烦而抛下她吗? “当然不是!”野瞳急切地否认道,看着昊澈的眼,她本就是背朝前坐着的,现下更是紧紧抱住昊澈的腰,忍不住地叹息,“我不是这个意思。” “客……客官,住店、打尖还……还是用餐?”小二的声音有些颤抖,看着眼前这群显然是江湖人的人,他们的气势很是吓人。 “住宿。”浅草迎上前去,笑眯眯地说道,每次出行,他就只是个随侍的命…… “请问要几间房?”小二的声音稳了些,毕竟此时昊澈只不过是冷了些,并无意吓人,又况且野瞳就在身边,多少温和了些。 “四间。”浅草还未开口,昊澈却是先行说道,让众人侧目。 小二看了看这一行奇怪的人,终是恢复了平日里的热络,引着众人上了二楼:“敢问是哪位要单间的?” “浅草。”昊澈淡淡地说道,野瞳瞬时感觉众人的目光聚焦到她的身上,不由吐了吐舌,拉着昊澈的手溜进了房间,真是的,上次在决山上的时候她不久和哥哥住一起嘛! 昊澈笑得有些无奈,虽然和瞳儿一起睡绝对是对自己忍耐力的考验,不过,他看来还是屡教不改了…… 刚刚进屋,窗外就飞进来了一只鸽子,昊澈下意识地出手要擒拿,野瞳却抢先一步抓住了鸽子:“哥哥,这是瞳儿的信鸽。” 取下了鸽子腿上的字条,野瞳也没高兴再拖出张椅子,直接坐在昊澈的腿上,轻轻展开了纸条。昊澈伸手怀住野瞳的腰,瞟了眼纸条上的内容:“客栈,天字七号房,聂升。” “瞳儿,这是什么?”察觉到野瞳流露出喋血的杀意,昊澈不由问道,手里紧了紧。 “这是瞳儿为什么说会给哥哥引来麻烦的原因。”野瞳敛了杀意,回头有些歉疚地看着昊澈,“这是瞳儿的猎物。” “猎物?”昊澈皱了皱眉,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澈哥哥,难道你忘了第一次和瞳儿见面时的场景了吗?”野瞳娇笑着蹭了蹭他的脖子,“那时候澈哥哥也算是瞳儿的猎物哦!” 昊澈猛然醒悟,他的瞳儿,是一个杀手。 “瞳儿,你是要去杀他。”昊澈的声音有些无奈,“干什么要亲自动手?” 他知道她并不是嗜杀成性的人,甚至是不喜欢杀人的,不然这江湖上夏花飞雪的名字也不会如此逐年被人淡忘。那又为什么要重操旧业呢? “这件事,瞳儿想要自己去做。”野瞳淡淡一笑,向窗口走去,“瞳儿很快回来。” 聂升吗?又是暗戈门手下的一个商人吧!野瞳看着还在滴血的流萤剑,伸手在他的后背上娴熟地刻上了一个“五”字--很久没有用这个记号了,暗戈门的诸位,该是对此还算熟悉吧?又或者,哦,或许是肯定,五号已经被人取代了呢! 她这样一个个杀着暗戈门的人,该是会引起他们的注意了吧!就不知道,他们会如何来好好“关照”她这个旧人呢! 把剑在倒地的男人的身上擦了擦,插回剑鞘之中,眼里是隐之不去的冷漠。 应该很快吧!她就可以见到暗戈门暗堂的人了…… ==================================== 相性一百问: 6、两个人是什么时候相遇的?在哪里? 野瞳:客栈里……执行最后一次任务的时候 昊澈:养伤的时候 某鸢:瞳儿,你不厚道呀!居然乘着人家养伤的时候去杀他! 野瞳:(撅嘴,委屈的)我不是后来帮澈哥哥养伤了吗? 昊澈:(把野瞳搂进怀里)你敢说不是你安排的? 某鸢:咳咳……下一问…… 7、对对方的第一印象是? 昊澈:孤独,迷糊,孩子气,难得的不讨厌 野瞳:(困惑的)孩子气?我哪里孩子气了? 昊澈:(宠溺地刮了下野瞳的鼻子)你现在就很孩子气 野瞳:(捂鼻)你碰到人家的人皮面具了啦! 昊澈:(笑得温柔得几乎可以挤出水来……) 某鸢:野瞳,我原谅你看昊澈的笑看愣,但是……你们已经看了十分钟了,是不是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 野瞳:(不爽地看了某鸢一眼)孤寂,诱人 某鸢:(兴奋的)诱人?你那时候就对昊澈图谋不轨了吗? (野瞳可怜兮兮地看着昊澈,昊澈笑得异常满足地把她搂进怀里,某鸢不幸的……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三十三章 追杀 翌日,一行七人正在默默地用着早膳,突然听得一声尖叫:“啊--” 野瞳淡漠地抬头,正是天字七号房,而叫的是正欲进去打扫的小二。看着昊澈没有动,众人便也没有反应,继续吃着东西。 “怎么了?”掌柜的大声斥问道,人群的视线便也聚焦到了那里。 “七……七号房的客人……被,被人杀死了……”小二一副被吓傻了的样子。 人群里有人站了出来,是个精瘦的男人:“啊?聂兄弟……” 野瞳看着他看见尸体时一瞬的冷然,微微一笑,继续低头吃着自己手里的东西,感觉到那人的视线扫过众人,最后停驻在她的身上,不由嘴角笑意更甚。 见众人都吃完了,昊澈无视了客栈里的混乱,向前走去。 途中刚刚想要休息片刻,突然野瞳勾起了一个喋血的笑容,昊澈回头,很轻易地便发现了对面来的十个杀手。 一时静默,野瞳打量着对方,淡淡开口:“呵,暗戈门门主倒是瞧得起我,派了十个算是高手的人过来,我不知是不是该感到受宠若惊?” “你是何人?为何要针对我们暗戈门?”为首的一个人问道,而且这小子丝毫不加掩饰,明明白白暴露出来,让人不由怀疑是不是什么仇家布下的饵。 “如果我说是因为不喜欢--如何?”野瞳冷冷一笑,“你们这些暗戈门明堂的人虽然对外已是不错,但是要对付我还是嫩了些,让你们门主想要杀我的话就放暗堂的人来,省的我脏了我的手!” “不自量力!”对面的人终是被她的狂妄触怒了,拔剑刺来。 “诸位,是不是把我当做死人了?”昊澈冷冷地说,抽剑截下他的剑势,脸上如寒冰一般。虽然不知道瞳儿为什么要挑衅他们,但是若是有人敢在他面前动瞳儿--死! “绝杀门门主还请不要干涉此事。”来人感觉到他的杀意,硬着头皮回答道,“这是我们暗戈门和这小子间的私事,若是绝杀门硬要干涉,就不要怪我们把绝杀门一同牵连进去!” 昊澈冷冷一笑,伸手把野瞳圈在自己怀里,直接刺了出去。凡是对他的瞳儿有杀心的,就算瞳儿不想杀他们,他也绝不会手软。 看见昊澈动手,余下的五人无奈地加入了战局,场面一时混乱。 “澈哥哥……”野瞳本来想说不必这样,但是昊澈转头温柔地看向她,眼神示意她安心,手上对付着那些人的攻击,一招一式都狠辣之至,让野瞳也第一次真正认识到他的实力。 “澈哥哥,其实我不想把你牵扯进去的。”野瞳叹息道。 “瞳儿,抱紧了。”昊澈完全没有任何危机感,甚至趁空在野瞳的唇上偷了一个香,“只要有我在,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的!” 野瞳愣愣地看着他,听着利剑交锋的声音,心里满是温软。 因为野瞳在怀里,昊澈有些微的施展不开,却是贪恋温香在怀的感觉,便慢慢地打着,野瞳几次想让他放下她,却被他的眼神所制止,安然地窝在他的怀里。他的怀抱是这样的坚实可靠,把外面的血腥完全隔绝了开来,让她眷恋不已。 如果可以,她希望一辈子都可以在他的呵护之下…… 察觉到野瞳突如其来的孤寂,昊澈心里有些慌,当下不再游戏,迅速解决了眼前的这些人,收了剑,担忧地问道:“瞳儿,怎么了?” “只是觉得内疚。”野瞳浅笑,隐去心思,“哥哥,走吧!” 因为刚才的事情,野瞳明显可以感受到她的“旅伴”们对她的敌意,虽然昊澈护着她,但是……他们也该敌视她的吧…… 吃着干粮,野瞳坐在地上,颇有些心不在焉地接过昊澈递来的水囊。远处卷来一阵烟尘,一队马队便横冲直撞地过了来。昊澈见状,急忙施展轻功把野瞳带离了危险区域,完全忘却了野瞳也是轻功的个中好手。 “你们是眼瞎了吗?竟敢挡本姑娘的道!”带头的一个女子骄横地说,完全没有差点撞了人的愧疚。 “你这人是怎么说话的?明明是你自己撞上来的,还敢怪我们!”被野瞳刚才的事情本来就弄的心情不好,金衫本就不是什么好耐心的人,那夏飞雪有门主护着她不能动,这莫名冒出来的娇蛮小姐彻底点燃了她的怒火。 “本姑娘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你惊了我的马,还不道歉?”那女子不甘示弱地回道。 昊澈只是检查着野瞳有没有受伤,完全没有理睬那里的闹剧。 “哥哥忘了瞳儿是会轻功的?”野瞳有些好笑,刚才虽然她是在发呆,但还不至于那么大一队马冲过来她还毫无知觉。还想晚点再动,就被昊澈抱了过来。 “瞳儿,我在你身边,绝不会让你有任何危险。”昊澈认真地说。 “那我就让哥哥保护了哦!”野瞳娇俏一笑,轻轻倚在昊澈身上。 “好。”昊澈宠溺地说道。 “那个人,叫竹娟,是前任武林盟主竹千然的独女。竹千然虽然是前任,但是江湖上大家还是卖他个面子的,自小在众人掌心里长大,自然刁蛮了些。”野瞳看了看那里已经打起来的混乱场面,说道。 “金衫。”昊澈皱眉,明白了野瞳的意思,他暂时也不想和这些人有过节。 金衫虽是不爽,却也不敢忤逆昊澈的意思,悻悻地收了手。谁知那竹娟却根本不领情,反而是更加张狂地一鞭子抽上来,大有夺人性命的架势。金衫当下怒了,挥剑挡上,刚欲平静的场面瞬间又乱了回去。 野瞳无奈地叹了口气,对着队伍里一个衣衫普通的人道:“竹玉轩公子,您若是听任令堂妹如此闹下去,小可也不能保证令堂妹如此毫发无损了!” 被点到名的人微微一愣,倒没有想到自己会被认出来,却不好再闹:“娟儿,别闹了!” “堂哥……”竹娟不依地收了手,金衫见状,便也收了手,只不过仍有防备。 竹玉轩此刻已经开始细细打量着这一行人,对上了昊澈的眼神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脑中精光一闪,下马来问道:“敢问阁下可是绝杀门门主?” “嗯。”昊澈冷冰冰地回答道。 “却不知这位是……”竹玉轩对着野瞳问道。 “不过是无名小卒罢了。”野瞳回答道,见昊澈也无意多搭话,便说道,“望竹公子可以看好令堂妹,我们还急着赶路,便不多逗留了。” “想来林门主也是去参加武林大会的,不知是否可以同路?”竹玉轩不知在打什么主意,见他们要走了,却还搭腔道。 “不必。”昊澈冷冷地说道,把野瞳抱上马背,绝尘而去。 “堂哥,那个男人就是笑面修罗?”竹娟看着他们的背影问道。 “是。”竹玉轩看见竹娟的神情,不由劝谏道,“娟儿,笑面修罗在江湖上的地位可不是谁都可以挑衅的,我们还是不要招惹为妙。” “哼,谁说我要招惹他的?”竹娟不满地说,看着那里,眼里浮现出一抹志在必得。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有男人对她的美貌毫无反应,而只是关注着一个不起眼的丑家伙的,而且他的声音,他的实力,虽然不知道他面具下是怎么样的一张脸,但是……这个男人,是配得上她竹娟的人! 竹玉轩看着已经向前策马而去的竹娟,眼里浮现出一抹奸诈的笑容。就让这任性的堂妹去闹吧!反正搅混了这一池水,他才会有可能继承竹千然的大业。 傍晚,一行人正在客栈里吃饭。昊澈看着低着头的野瞳,无疑她刚才又出去杀过人了但是此刻却是沉静而优雅,丝毫没有半点杀戮之气。 野瞳夹了一筷子菜给昊澈:“哥哥,吃菜,我又不能吃!” 昊澈轻笑,顺从地开始吃饭,惊煞了一桌的人。 “天……”蓝玉忍不住低呼了一声,看见昊澈眼神扫来,不由闭了嘴。 心里却是纳闷--难道,他们的门主夫人注定是一个男人了吗? 正哀叹间,却见红袖冷冷地放下筷子:“属下饱了,还先行告退。” 野瞳看了看她,嘴角勾了抹自嘲的笑,红袖有什么好嫉妒的?该嫉妒的是她才对吧!毕竟作为他们,可以一辈子跟在澈哥哥身边…… 胡思乱想着,门口传来一阵喧闹,便看得竹家的人也进了大堂里。昊澈冷眼看着他们走近,也许瞳儿的心思不好猜,但是这些人的心思却是写在脸上。当下倒了胃口,在竹娟走近之前问道:“瞳儿饱了吗?” 见野瞳点头,直接把她带回房内,只有竹娟看着他的背影,被点燃了满腔斗志。 接下来的几天,总是和竹家人碰到,昊澈觉得烦了,便从小路上走,这才摆脱了那些麻烦的人。 暗戈门也常常派人来暗杀,但是野瞳却没有出力,每次都是昊澈帮她把那些人解决掉的--“哥哥,为什么对瞳儿这么好?”野瞳不止一次地叹息地问道。 “因为是你。”昊澈的眼里闪着宠溺。 ==================================== 以下乱入: 某鸢点着下巴:“一直觉得要有一个女配……于是你就出现了……但为什么觉得你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呢?也太酱油了吧!” 竹娟忿忿地看着某鸢:“还不是你安排的戏份太少了!” 某鸢点头:“这倒是……不过既然已经太少了,那你就歇着会儿吧,等一阵再出来好了!” 竹娟倒,一鞭子抽上来:“我是让你多给我安排点戏份!” 某鸢摇头:“喂,我让那两个主角折磨也就算了,你一个小配角为什么也要这样对我?” 看着鞭子没有收手的势头,某鸢决定先行闪人…… 话说,过渡章节貌似有点长了……啊,下一章终于会好玩些了……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三十四章 负伤 终于…… 野瞳看着手里的字条,勾起了一个快意的笑容:“哥哥,我出去一会儿。” 昊澈看了看,城外的破庙吗? “瞳儿小心。”这几日下来,他也习惯了野瞳这样几乎天天出门的不良习惯了,看着她也没有受伤,她想做些什么他也不好多干涉。看着她的身影渐渐远去,想到刚才她的那个笑容,不知为什么,昊澈的心里有些不安的感觉。 破庙里,几缕破碎的阳光从屋顶上的洞里漏了进来,阴冷的角落里,似乎可以听到什么东西爬动的声音。一个黑色的身影站在阴暗的角落里,背朝着门,显然已经发现了门口的动静,只是无动于衷罢了。 他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呢! 野瞳一手提剑,冷冰冰地看向了眼前的人。一号,好久不见。 “你是壹?”虽是问话,野瞳用的却是肯定的口气,极为的冷漠,略有些沙哑的嗓音,一如前世被火舌舔舐过的声音一般。 一号听见这个声音不由一愣,脑子里忆及了那张尽毁的容颜,浑身一冷,转身,看见入眼的并不是那张脸,微微松了口气。他是暗戈门暗部最强的杀手,能够活到今日,他手上沾染的鲜血绝对不少,死人对于他而言更是家常便饭。 通常,他不会费心去记一个死去的人,但是这个声音的主人给他的印象太过的深刻。虽然不是死在他的剑下,但是他却看到了那张死不瞑目的脸,怒睁的眼似乎在申诉这个世界的不公,那个几乎可以说的上是传奇的暗部唯一的女人,她的坚韧和求生欲,想来每一个见过她的人都不会忘却。 听到了野瞳如今的声音,心里不由有些疙瘩,却更加促成了他的杀意。 “就是你在对付暗戈门?”一号出剑,却没有动,“为什么要模仿五号?” “没有模仿,那便是我的手法,一号。”野瞳仍旧用那嗓音说道,但是手下却猛然刺了出去,瞬间与一号的剑交缠在一起。 该死的,她还是轻敌了吗?野瞳自嘲地笑了。 一号能爬到这个地位,不仅仅是运气,更是他的实力。她重生了一遭,虽然其他没有什么,但是内力却是远不及一号,这些年来,一号更是实力大增,她虽然习得多家招式,但是内力的不足使得她和他只能勉力抗衡。 一号大概也看出了她的实力,虽觉不敢小觑,但是嘴角却流露出丝丝轻蔑之意:“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和五号是什么关系,不过你赢不了的。” “现在下结论还太早了!”野瞳冷冷地说,全身杀机尽显。 她是拼尽了全力,看得出一号也没有保留,但却没有谁更胜一筹,两人皆是处于僵持的状态,只要有一丝一毫的放松便会失了性命。 野瞳再一次憎恨起了自己的弱小,明明已经变强,但为什么仍旧会陷入这样的境地?仿佛又回到了那拼命的时光,她时时刻刻都游走在死亡的边缘,纵然离开,她一生一世也逃不脱那样的梦魇! 她不甘心! 一步一步计算好脚步,暗暗布置下阵法,但是一号却也不是不懂,又是全神贯注着,很快发现了她的意图,同时破解着。 她本便不欲和他公平竞争,伸手一挥,毒药暗器什么的便悉数全上,却是有些自顾不暇,对面的一号似乎对她这些雕虫小技完全不屑,一一挡掉。 她怎么忘了,她会的,他也绝不差…… 看来,还是要这样…… 随着体力渐渐不支,野瞳的想法却是异常的清晰。现在看来,两人皆是平手,但他的体力却会比她持久些,如果勉力打下去,最终也只会是以她的落败告终。 如今,她只有貌似一搏,若是她连一号都打不过,她又谈何找那门主报仇? 打定了主意,故意在腹部漏了个破绽,一号不疑有他,或者说是自信吧,一剑刺进了她的腹中。野瞳面色不改,就像刺中的并不是她一般,只是左手乘着这个空档揭去了一层人皮面具,露出的,是她仿照前世那张被毁尽容颜而丑陋不堪的脸。 一号看到这张属于死人的脸,饶是他再不信鬼神,也忍不住心里一慌,从她腹部拔剑的速度也是一缓,野瞳乘着这个机会一剑刺入他的心脏,直接取了他的性命。 昊澈因为野瞳太久未归而匆匆赶来之时,看见的便是这样的情景。 野瞳的腹部插着一把剑,伸手揭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满是疤痕的脸,却是挂着再妖冶不过的笑容,一剑精确地刺入一号的心脏。 一号难以置信地看着那道伤口,不由失声道:“你是五号!怎么可能!你的尸体明明是我亲自拖去喂狗的!” 野瞳的笑容越发灿烂:“所以,你们的门主欠我一条性命!” “滚开!”一号感觉到了生命的流逝,看着眼前这个遭不该存在在世上的脸庞,心里第一次有着恐惧,忍不住恶狠狠地诅咒道,“你是绝不会成功的!” 野瞳摸摸脸,声音像是从地狱里传来一般:“我也曾以为杀不了你,你不也是在这里奄奄一息了?一号,你该庆幸,现在你没有感受到噬尸毒的痛苦,我当初看着那个以为是亲弟弟的人一剑刺入胸口,那样的痛苦,是你所不能知的。” 野瞳流露出残忍的笑容,拔出流萤剑,用出最后的力气,带着满腔愤懑,用力划上一号的脖子,直到割下了他的整个头颅,才松了口气。 她跌坐在地上,伸手将一号的头颅甩了很远,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腹部插着一把剑。 自嘲地笑了一声,费力地在一号的身上刻下一个“五”字,这才看向那伤处。 昊澈在暗处看着她失控的样子,想要马上冲出去把她护在怀里,却知道这是属于她自己的仇恨,不是……他可以干涉的空间。如果是在野瞳受伤之前,他定然毫不犹豫地替她把那个男人杀掉,但是既然已经做到了这一步,他却不能再行干涉了。这是瞳儿自己的心魔,他这次可以因为自己的心疼而冲上前去,但是也许,会让野瞳一辈子都放不下…… 指甲深深陷到掌心里,昊澈心疼得难以附加,只能遏制着自己翻腾着的怒火。 瞳儿受伤了!昊澈的心揪痛着,看着她满脸恨意地砍下那人的头,他要动用全部的自制力才可以不冲动地冲出去,把那已是尸体的东西千刀万剐。他从未想过,在那不好看的容颜之下,居然是这么一张容颜尽毁的脸。他的瞳儿,到底承受了多么大的痛苦? 看着野瞳无力地瘫倒在地上,身下是一个血洼,昊澈终于忍不住冲了出去,点住几个可以止血的穴位,小心翼翼地把她搂在怀里,尽量不触及她的伤处,向城里飞跑而去。 大夫,哪里有大夫…… 纵使在旁人看来,他已是如风一般,他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痛恨过自己的速度太慢,恨不得能马上回到城里,可以给野瞳治疗伤处。 “澈哥哥,不要大夫……”野瞳没有料到他会突然出现,本来打算自己找个僻静处疗伤的计划便也只得作罢,但却固执地说道,“澈哥哥,回客栈,不要大夫……” 虽然她相信澈哥哥是会照顾好她的,但是她的体质太过特殊,经过了药浴的人的血液是无数上好药材的药引,她从来不在外面看病,便是担心有人会在她最为虚弱的时候有所觊觎。她自己清楚,还死不了…… “瞳儿,不要任性!”昊澈心疼地哄道,“马上就到医馆了!” “澈哥哥,不要!”野瞳坚持着看着他,用力挣扎着,略有些涣散的眼神里却是坚定,“如果哥……哥哥不同意,那瞳儿就在这里睡上两天,反正也死不了!” 对上她的眼神,昊澈终于微微找回了理智,心疼地妥协了。看了她因挣扎而越发汩汩流血不止的伤口,抚慰道:“好,瞳儿,我给你上药,不去医馆,别动了!” “用绿色瓶子里的药膏是金疮药,白色瓶子里的是止血粉……”野瞳见他答应了,终于失去了气力,闭上了眼。 “瞳儿!”昊澈心慌地大吼了一声,伸手探得她的鼻息还在,这才微微松了口气,脚步却是越发的快了起来,用上全部的功力,冲回了客栈。 他只有一个信念,瞳儿绝对不可以有事! 天知道,他看到野瞳身上的伤口的时候,感觉几乎连天都垮塌了下来。 他从未有过这样窒息的感觉,父皇离世,他只是觉得肩头责任更重;闯岛几欲丧命,他也不过是不甘而担忧野瞳会伤心--但看到野瞳这样像一个失去了生气的娃娃一样软在他的怀里,他却觉得世界瞬间一片漆黑,心里被重重地打开一道口子,一只隐形的手扼住了他的脖子,让他难以呼吸。 他不能想象,若是野瞳真的有什么事…… 不会的,野瞳绝对不会有事的!绝对! ==================================== 以下乱入: “咳咳,最近的配角貌似老是成为炮灰啊!”某鸢尴尬地看着面前的一号,“为了表示对炮灰的尊重,特允许你在这里介绍一下自己,反正以后也没机会出场了。” “嗯,大家好,我是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冷漠无情从不失手的……一号。”一号一副猥琐怪叔叔的样子,不过最后明显气短了一下。 某鸢抚额……从不失手……没想到这家伙貌似还有点闷骚属性:“早知道你连名字都没有,就不让你自我介绍了!” 一号一脸深沉:“黑山岛出来的苦命的孩子都是没有名字的--想我这么风流倜傥一表人才……” “停!我不是让你来做广告的!”某鸢头疼地揉着眉心,“你这么一个风流倜傥……咳咳……被你影响了……不是,你怎么就因为一张脸就失误了呢?” “你不知道,那家伙简直就不是个女人,门主当初对她也不知道有什么意见,对她的训练完全就是要至置于死地,连我们看了都感觉残忍,那个女人居然就这么熬过去了,布置她去做最难做的任务她也完全活下来了……简直不是人!”一号想想就觉得郁闷,“大家都觉得她绝对得罪过门主,否则门主怎么盯着她?偏偏又是她在门主面前呆的时间最长……” “好吧,我们对野瞳的过去大致有了了解,至于你,一个配角……爱去哪里就去哪里吧!”某鸢物尽其用,无视掉一号仍旧有讲下去的欲望,直接闪人。 “喂,你这个无良作者,给我回来!”一号大吼,“没有这么瞧不起人家配角的!”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三十五章 女儿身 甫一回到客栈,昊澈便像疯了一样,浅草等人只有乖乖顺从他的吩咐,却完全不敢过问门主此刻到底是为什么而疯狂的。他毫不讲理地吩咐赶走了客栈里所有其他的客人,不许任何人发出任何声响,然后便把自己锁在了房里。 看着野瞳的伤口,昊澈微微定了定心。多年的从军经验让他知道,野瞳的这个伤口就算看着吓人,也不过是皮肉伤而已,并没有伤到脏器,只要拔出剑,止住血,好好修养几天便不会有什么大事。他自己从前行军打仗时哪一次受的伤不比这个更严重?还不是咬咬牙随意处理一番也就过去了,伤口稍好便继续回到战场。 但是……他解开了止血的穴道,看着鲜血汩汩流出的时候,他握在剑柄上的手居然在微微颤抖着。看着野瞳微微皱起的眉头,他的心紧缩成了一团。 终于还是狠了狠心,伸手把那柄剑拔了出来,听到野瞳轻轻地闷哼了一声,他的心狠狠痛了起来,手忙脚乱地在野瞳的怀里找到了一绿一白两个药瓶,从不怕见血的他在看到野瞳的伤口时,恐惧还是如野草般蔓延了起来。 野瞳轻哼了几声但是却没有醒来,昊澈急急地把止血粉洒在伤口上,因为手抖而洒出了不少,他甚至都没有来得及把她的衣衫解开,眼里满是野瞳痛苦的神色。 幸好野瞳随身带着的药效果绝对很好,只一会儿,伤口便停止了流血,原本是白色的药粉被染成了鲜红,看着伤口被药粉堵住,昊澈才微微松了口气。 看着被自己弄得极为脏乱的床铺,昊澈自嘲地笑了笑。若是这伤处在他自己身上,他绝对可以面不改色地处理干净,可是它伤在野瞳的身上,他便只能心慌手乱了…… 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叫了小二给他打了水,昊澈温柔地把野瞳的衣衫褪去,一边沾了水细心地围着伤口把血污擦去。因为打斗的缘故,野瞳的衣衫已经完全被鲜血染红了,即使是雪白的中衣也在腹部有着触目惊心的血色。 昊澈一心一意地瞧着野瞳的脸色,只要她一个轻微的面部表情,便极为紧张地放下手里的帕子,软声安慰着,纵然知道她听不见,但还是等到了她面色放松了下来才继续手里的动作。看着野瞳的颈部已经被汗水沾湿,不安地扭动着,昊澈拿了毛巾细细给她擦着。 丢开了满是血色的中衣,昊澈看见了那个狰狞的伤口,心里一缩,却看见伤口上面绑着的布条上沾染着朵朵血花,不由心里一紧--难道瞳儿胸口也受伤了吗? 没有多想,伸手剪开了那裹得紧紧的布条,一对白嫩的椒乳霎时跃入他的眼帘,昊澈猛然一愣,随后脸上变得通红,听到野瞳嘤咛了一声,脸上红色更甚,一时呆愣在原地,满脑子只剩下一个想法--没想到瞳儿发育得这么饱满…… 本来打算给野瞳擦拭全身的,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多下流,昊澈的脸烫得几乎可以煎蛋了。纵然早已知道瞳儿是女儿身,但是知道和看到……还是差的很多…… 布条因为被剪开了,没有办法再接回去,昊澈便只能希望速战速决,束手束脚地拿蓝瓶里的药膏给野瞳上药,手背总是会不幸碰到野瞳如凝脂般的丰润,每次触及,昊澈总是不争气地倒吸一口冷气,手脚越发的慌乱,失误的次数便也不幸增多,等到后来拿绷带替野瞳包扎的时候,因为要缠到后背,便只能让野瞳半裸的身躯倚靠在他的身上…… 包扎完毕,昊澈不住地喘着粗气……他到底哪里搭错了想到要去剪开那布条的! 好不容易把新的中衣替野瞳穿上,昊澈已经汗流浃背了。心里暗自唾骂自己,居然对昏睡着的瞳儿还会起如此浓烈的欲…… 但,没有想到,瞳儿居然把如此得天独厚的丰润遮掩起来,实在是想象不出她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昊澈懊恼地摇着头,视线触及周围的血迹之时,满脑子的想法都收了个一干二净,唯有满满的心疼缓缓溢满了他整个胸口。 视线触及野瞳尽毁的容颜,不由微微叹了口气。瞳儿,这是你不让所有人看见你的脸的原因吗?伸手想碰,但看着野瞳的疤痕就觉得定是极痛的,只能打消了自己的念头。他看着这极丑的样子,完全没有厌恶的情绪,只有浓厚的心疼,伤她所痛。 门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然后是浅草压低的声音:“门主,属下来送饭。” 昊澈把门开了一条缝,拿进了饭食,向浅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迅速消失在门内,浅草只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看清,不由有些郁闷。 转身看见又一支信鸽向野瞳飞去,昊澈本想把饭食放下就去取信查看,便也没有介意。刚把食物放在桌上,却听得异响,他一惊,却发现刚才还生机勃勃的鸽子已经毫无气息,头颈被硬生生折断,而床上的瞳儿仍旧这么安静地躺着,只是指间夹着一根鸽子的羽毛。 昊澈看向野瞳的目光里带了几分难以置信,到底是什么才会导致她即使是在睡梦之中,戒备仍旧这么强?居然会抗拒一切活物近身! 他走到床前,伸手挡住了野瞳狠厉的攻击,眼里满是柔情与心疼。 看见了野瞳有些干裂的樱唇,含了口水便向那里吻去,轻柔地制住了野瞳无力的挣扎,欺上她的唇,野瞳感觉到了他的气息,放弃了挣扎,乖乖地任由他摆布。 昊澈嚼了饭食一点点哺她吃下,心里却是一片翻滚--瞳儿是因为还认得他吗? 到了傍晚时分,野瞳开始梦呓,满是让人心碎的声音:“不……不要杀我……我想活下去……求你……不要吃人……” 昊澈心疼地看着她,伸手把她搂入怀中,尽量不触及她的伤处的条件下用自己的气息环绕着她:“瞳儿,没事的,有我在,没有人敢欺负你……” “哥哥……”野瞳喃喃地说,昊澈以为她醒了,却发现她仍旧昏睡着,不由苦笑。 接下来野瞳的呓语便显得极为的凌乱,一直讲着想要活下去,却又显得那么的无助。昊澈在一旁轻柔地哄着,即使知道她听不见,却仍旧一直和她说着话,这才让她稍稍安分了些,只是不一会儿又开始了,昊澈便也跟着她整夜未眠。 到了清晨,野瞳的声音低了下去,昊澈以为她要结束了,却冷不防听到她用极为柔软娇憨地语气唤了声:“澈哥哥……” 昊澈微微一愣,心里最为柔软的地方似被轻轻撞击了一下:“嗯,我在。” “不要抛弃瞳儿……”野瞳低语道。 “我不会的。”昊澈柔声保证道。 “澈哥哥,瞳儿绝不会负你的……但是瞳儿的心好乱……怎么办……”野瞳的声音渐渐轻了下去,却是一字一句地敲击在昊澈的心上。 经历过昨天的一幕,昊澈的心极为的不安,如今野瞳又这么说,昊澈便越发有些惶恐起来,细细密密地在她耳边承诺哄劝,野瞳这才安静了下来,只是昊澈的心越发的悬起。 一日过去,昊澈这次是不敢再把野瞳的衣衫全解开了,只是解开了腹部的中衣,给野瞳重新敷了药膏,看着野瞳有些不稳地翻着身,想着她也快醒了,静静地看着她。 野瞳直到第二天的下午才真正醒了过来,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极为混乱的梦,睁开眼便看见昊澈在她面前,欲伸出双手抱住他,却觉得有什么不对。下意识地往下看了一眼,瞬间脸上开始充血,张了嘴,什么都说不出来。 “瞳儿,你醒了!”昊澈完全忘记了自己的恶行,看见野瞳醒来,只是高兴。 “哥哥……衣服,是你换的?”野瞳尴尬地问道,不敢看他。 “嗯,瞳儿有哪里不舒服的吗?”昊澈紧张地问道。 野瞳摇头,她的药效果自己清楚:“澈哥哥,你都看见了?” 昊澈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野瞳脸红了半天,终于狠下心来说道:“瞳儿的身体!” 听到野瞳细若蚊喃的声音,昊澈微微呆了一下,想起自己昨日干了些什么,瞬间尴尬起来,不过看到野瞳比他更加尴尬,倒是起了调侃之心:“如今,是该叫义妹了吧!” 野瞳咬了咬唇,向后退了退:“哥哥不是早就知道了?” “但终究是眼见为实嘛!”昊澈见她的伤口已好,此刻便也尽情地欣赏着她害羞的样子。也不知道为什么,本来的尴尬脸红,看到了野瞳的样子之后全部消失无踪,只留下了想要逗弄野瞳的心思。 伸手顺着野瞳的侧颈向下,见野瞳没有拒绝,便越发大胆了起来,手指划过她的峰顶,看着她脸红而敏感地一颤,心里不由也猛然颤栗,手指就像是着了火似的,刚才那滑嫩的触感残留了下来,让他忍不住想要继续探寻她的美好。 刚想继续,便看到野瞳的神情变了一下,戏弄的心思便完全被打断,紧张地问道:“瞳儿哪里不舒服了吗?” “刚才不小心压到伤口了。”野瞳尴尬地笑了笑,看着昊澈匆匆地就要揭她的衣衫,咬了咬唇,没有说什么,看着他小心翼翼地为她的伤口上着药,心里暖意顿生。 澈哥哥…… ==================================== 以下乱入: “问一下哦!昊澈,你之前能够毫无顾忌地解开野瞳的裹胸布是不是已经根深蒂固地认为野瞳没有胸了?”某鸢一脸猥琐地笑着。 昊澈有些懊恼地别过头去,脸上的暗红却早已出卖了他。 “嘻嘻~昊澈,后来你的手是不是故意碰到野瞳的?”某鸢继续提出猥琐的问题,笑得……实在是让昊澈牙痒痒。 “不是!”昊澈毫无耐性地吼道,他怎么会趁着瞳儿昏迷干这种事? “你确定你一点都没有想?”某鸢继续不怕死地招惹着某人。 然后,一颗流星划过…… “喂,这算是默认哦!”某鸢的声音远远地传来。 于是,又一颗同样的流星划过…… “喂,昊澈,你到底有没有把野瞳当成女人啊?”某鸢的声音听上去,有那么点,遥远,“还是觉得她醒来了就可以随意调戏了?” 今夜星光灿烂……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三十六章 毁颜 白嫩的肌肤上,本来狰狞的伤口已经褪为了一条浅浅的粉线,野瞳只是随意扫了一眼便罢。这样的恢复本就在她的意料之内,而且她的药效也确实不错。 不过,在视线触及昊澈满是疼惜的目光之时,野瞳无所谓的脸色微微柔了柔,看着他的手指那般的小心翼翼,就像是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一般,心里一暖,不由出声道:“没关系,澈哥哥,瞳儿不痛的。” 昊澈一顿,动作轻柔地为她包扎好,脸上却如覆上了一层寒冰一般,没有开口,温柔与冷漠在他的身上奇异而又和谐的共存着,让野瞳有些无措起来。 抬头,看见了野瞳一脸怯怯的担忧神情,昊澈的胸臆一软,手上体贴地为野瞳整理好衣物,面上却是冷着声说:“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吗?” 野瞳睁大了眼看着他,眼里满是无辜的神色,双眼轻眨,昊澈差点就忍不住柔声去哄她,但念及他这次所受到的惊吓,还是狠了狠心,继续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嗯?”昊澈眯了眯眼,眼神里流露出的却只有无奈与心疼。 野瞳咬着下唇,歪了脑袋,一脸不明所以的样子。 “唉,瞳儿……”昊澈脸上的冷漠悉数被打破,轻叹了口气,小心地避开了野瞳的伤处,把她抱在自己怀里--看来他想让野瞳自己明白过来是没希望了,“你知不知道看见你受伤的那一刻我有多害怕?瞳儿,以后不许再拿自己的身体做赌注了,我在你的身边,只要你想,我都可以为你办到!” 野瞳老老实实地把头靠在他的肩窝里,听着昊澈话语里浓烈的感情,心里有些酸涩,嘴角不适时的扬起了一抹自嘲的笑容,口气里满是愧疚:“对不起,澈哥哥。” “我要的不是你的道歉。”昊澈叹了口气,手臂微微收紧,口气里满是坚定,“瞳儿,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是你实施你的计划的时候,能不能想想我?瞳儿--你难道还不明白我的感情吗?” 野瞳心神俱震,轻颤了一下,抬头用哀求的目光看着昊澈。不要说出来……纵然她如此了然也不要挑明……至少,让她可以稍稍欺骗自己…… 昊澈看着她,无视了她眼里的哀求,眼神直直地似乎看到了她灵魂的最深处。他知道她在害怕些什么,但是他不想再让她逃避了。在她的身上,他已经太过的患得患失,已经变得完全不像他了--他可以等,但是他却害怕终有一天,他会彻底失去她! 他是罔顾一切的浴血修罗,他可以给她她想要的一切,唯独对她,他绝不会放手! 他强迫她看着他,眼底有着摄人心魄的深情:“瞳儿,我爱你!不要再逃避了,你明明清楚我的心意,瞳儿,你是那样的聪慧……” 野瞳的心里有些慌乱,急欲往后退去,却被他如铜墙铁壁般的手臂禁锢住,就像他的情,早已枝枝蔓蔓地缠住了她整个灵魂。 “澈哥哥……我不懂你在说什么……”野瞳慌张地说道,眼神里满是仓惶。 “瞳儿,难道你不爱我吗?”昊澈追逐着她闪躲的眼神,自信的口气里有着不易察觉的恐惧。他本是不想逼着野瞳面对自己的感情的,只想等着她慢慢想通。他骨子里的霸道在爱人面前全然收敛了起来,只是用温柔的情网捕获他敏感的小兽。这并不意味着他与生俱来的强势就完全消失,他可以为他认定的目标耗神耗力,但-- 若他真的感到了威胁,那纵使需要折断她的羽翼,他也会把她留在他的身边。 “我……”野瞳躲不开,慌乱地想把头埋入他的怀里,却被他钳住下巴,被迫着与他对视,逼着她直面自己的内心。 罢了,既然都说开了,那就让她最后任性一回吧! 野瞳想清楚了,不再躲闪,唇边漾起了一抹灿烂的笑意,即使是在这尽毁的容颜上,也叫昊澈不禁心头一跳。 “澈哥哥,我爱你。” 昊澈惊喜地抱住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本以为,以瞳儿这样善于逃避的个性,他把事情说破,虽然自信瞳儿绝不会因此而逃避他,但是她至少要思考两天才可以想清楚,却没有想到可以这么快的得到她的回应,不由欣喜若狂。 “瞳儿,再说一遍!”昊澈的视线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眼里浓厚的期盼叫她心里一颤。 “澈哥哥,我爱你,澈哥哥是瞳儿这辈子最爱的人……”野瞳微笑着重复了一遍刚才的爱语,话未竟,唇便被昊澈堵住,剩下的话语尽数消失在他的唇齿之间。 心间是浓浓的幸福,带着些许的苦涩,在野瞳胸中发酵。她用心地回吻着昊澈,这一刻,她什么都不想思考,只想在澈哥哥的怀里,天荒地老。 “我爱你,我的瞳儿……”唇齿一番缠绵,昊澈意犹未尽地放开野瞳,话语间仿佛倾尽了一生的爱恋,看着野瞳的眼神充满着再无顾忌的爱意。 野瞳第一次知道居然这样一句话就可以让她如此幸福,像周身的阳光那般触手可得,将她紧紧地包裹起来。她突然有些舍不得去实行自己的计划了,澈哥哥给予的情感太过诱人,让她想要一辈子沉沦其中。 深吸了一口气,伤口处传来的隐痛却把她一时间从梦幻般的幸福里拽了出来。 不可以呢……她原先只是为了自己报仇,可是现在那暗戈门门主却是她的杀父仇人,心间仇恨的土壤,如何孕育出幸福的花朵? 澈哥哥,为什么要爱上瞳儿呢? 微微挣扎了一下,野瞳看着昊澈,眼底的隐伤叫他不由一愣:“哥哥不会嫌弃瞳儿吗?” 她最残忍的一面,最无助的一面悉数都暴露在他面前过,她知道,即使是听风岛岛众,就算是不说,但对于她的冷残还是厌恶的。她这么多的缺点毫不避讳地展现在澈哥哥面前,它们,会不会有一天成为澈哥哥厌恶她的原因? 昊澈看着她尽毁的容颜,伸手欲触,野瞳却躲了开来,不由疼惜地笑道:“瞳儿,我难道是只注重容貌的人吗?不管你是什么样,我此生爱的只会是你。” 野瞳愣了愣,她倒是忘了她此刻还顶着前世那毁颜。 不过,哥哥是把这当作她的真容了吗?心头微暖,禁不住深情地看向昊澈。 “瞳儿,还会疼吗?”昊澈不敢再动手,只是看着她脸上那斑斑驳驳的痕迹,心疼不已,虽然只有黑紫的焦痕,但是却可以看出当初受伤之深。 “早就不疼了。”野瞳抱住他,感受着他的心跳,“哥哥,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看着她深幽的眼神,昊澈不由更加心疼:“瞳儿,不想讲可以不要讲。” 野瞳摇头,她想,这个世上,也只有他可以让她敞开心扉了吧! “哥哥,知道黑山岛吗?”野瞳掀开记忆里最为残酷的一页,尽管在昊澈的怀里,她仍是有些寒冷,那是从骨子里散发出的冷意。 “大概知道。”昊澈抱紧了她,皱了皱眉。纵使他杀人如麻,对于黑山岛的传言却仍旧觉得太过的残忍。孩子本不是仇恨的对象,若是怕留下隐患,直接夺去性命即可,又何故要让人类如同野兽一般厮杀求生? “那不止是江湖传言。”野瞳的嘴角泛起一抹凉薄而冷漠的笑意,眼里却是与她年龄不符的沧桑,“很久以前,有一个小女孩,刚出生就被父母抛弃到马厩里,有一个好心的仆人把她捡起救活,却因为母亲的厌恨而过着比蝼蚁还不如的生活。” “瞳儿,不要讲了……”昊澈心疼地抚着她的背,不想再听。 野瞳却是没有停下,她第一次下定决心对人倾诉,纵使心口鲜血淋漓,她也想讲下去:“五岁的时候,一场火灾烧毁了整个家,女孩带着弟弟逃了出来,却被一个男子丢到了黑山岛……幸而岛上那些孩子以为她是鬼魂,倒是让她留了一命。” 昊澈心惊,听着她宛如天籁般的嗓音在耳畔幽幽地倾诉着,仿佛听到了她的灵魂挣扎的声音。他无法想象,那被她一句带过的时间里,有着多少辛酸苦累。 “终于逃出黑山岛,却被一枚毒药所控制住,成为了一个杀手,没有机会逃脱,只有每天在杀人与被杀之间游走。”野瞳的声音已经趋于平静,只是其中的心酸却溢于言表,“然后,被弟弟一剑贯穿心脏,结束了性命。” “瞳儿!”昊澈惊讶地叫道,突然被她的故事弄得有些糊涂。 “故事还没完呢!”野瞳温柔一笑,“女孩带着从前的记忆再世为人,本来只想好好活下去,但是却发现自己的仇人居然还是自己的杀父仇人。” 认真地看进昊澈的眼中:“澈哥哥,我此生,注定要报仇雪恨了。” 昊澈勾起一抹宠溺的笑容,说出的话却让野瞳怎么也笑不出了:“你的仇恨我可以帮你报,但瞳儿,记住,我与你同生共死。” ==================================== 以下乱入: 本来打算写相性一百问的~结果看到后面的问题,某鸢意识到自己边写正文边写这个果然是个失误……尤其是还没有写到h的时候……我还是继续乱入吧…… “咳咳,野瞳,你现在可以把第三问再好好回答一遍吗?” “第三问?那是什么?”野瞳斜睨着某鸢。 “你的性别问题……”某鸢坏笑,看着野瞳的脸刷的变红。 “哼……”野瞳别扭地转过头去,无视之。 某鸢哀怨地看着她:“难不成你真的以为某鸢在些耽美吗?” 野瞳的嘴角抽了抽,不耐烦地回答道:“好了,我是女人,可以了吧?” 反正澈哥哥都看到了…… 某鸢看着野瞳熏红的脸,偷笑着飘过……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三十七章 敌意 “澈哥哥!”野瞳大惊失色,拼命地摇着头。他怎么可以这么风轻云淡地做出如此重的诺言呢?她这次本做好了孤注一掷的打算,他这样……她若是真的…… 看到野瞳过激的反应,昊澈确认了事情确实有些不对劲,眼神瞬间变得危险了起来,凑近了野瞳,两人的鼻尖几乎要贴在一起:“瞳儿,你有事瞒着我!” “澈哥哥,没事的。”野瞳咽下了慌乱,心里有着些许的懊恼。在澈哥哥面前,她总是不能保持镇定,而澈哥哥却太容易察觉她的异状。看着昊澈明显不信的眼神,野瞳微微叹了口气,压下了所有不该有的情绪:“澈哥哥,我饿了。” 说完,肚子还配合地叫了一声。昊澈狐疑地看了她一会儿,终是起身去吩咐小二准备饭食。她就是不说,他迟早也会查出来的。 野瞳看着昊澈温柔地把饭菜喂入她的口中,忍不住把手拿出被子,想要接过碗,嗔怪道:“澈哥哥,我的手没有受伤啦!” “我喜欢喂给瞳儿,难道瞳儿不愿?”最早不知道野瞳是女儿身的时候他便满心想宠着她,如今确认了下来,满腔的爱意便如决堤的流水般宣泄出来,他又怎么舍得放弃这么一个大好机会?暧昧地朝野瞳的耳畔吹了口气,看着野瞳通红的脸,心里满满的都是她。 野瞳吃着饭,不做声,心里有小小的郁闷。 她到底在害羞什么呀!在听风岛上的时候不是也喂过饭吗?不过是两个人的角色颠倒了一下罢了。偷眼瞧了瞧昊澈,看见他如深潭般的眸子里满是缠眷之意,柔柔地看着她,野瞳的脸不由又红了一层,倒是有些僵硬了。 吻去了她嘴角的汤汁,昊澈忍不住笑道:“瞳儿害羞了?” “……嗯……”野瞳闷闷地回答,抬头视线掠过昊澈的脸,“都是哥哥这样看着我啦!” 昊澈看着她难得的女儿家的娇态,心更是软成一团,伸手替她掖了掖被角,宠溺地说道:“瞳儿再休息一会儿,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全。” “不用了,我们上路吧!”野瞳摇头,她的伤势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 “乖,再睡一觉,我们明天再上路。”昊澈看着她,口气却是显得毋庸置疑,“离武林大会还有半个月,我们不用急的。” 野瞳还想争辩,看了他一会儿,却乖乖地闭了嘴,闭上了眼睛。 感到昊澈温柔地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野瞳嘴角的笑意微浓,虽然不很累,还是很快坠入了梦乡。 醒来时已是第二天,野瞳发现自己再次像八爪鱼一样整个缠绕在昊澈身上,不由脸上微红,试图抽回塞进昊澈两腿间的小腿,却被昊澈紧紧夹住,抬头,看见他的眼里满是情欲的迷雾:“瞳儿,先别动。” 看着野瞳果真乖乖地不动了,昊澈不由苦笑,怀疑自己是不是有自虐的倾向。 本来瞳儿睡觉的时候便不安分,每每惹得他欲火焚身,如今瞳儿没有束胸,柔软的触感随着她不安分的睡姿而撩拨着他……这样下去,他迟早有一天会被她折磨疯的! 好不容易平息了身下的欲火,昊澈还是禁不住诱惑,在野瞳的唇瓣上轻轻落了一吻,嗓音还有些沙哑:“瞳儿醒了?” “我们今天就动身吧!”野瞳尴尬地笑着。 “嗯,好。”昊澈起身利落地穿好衣服,这才几天来第一次出了房门。 等到野瞳穿戴整齐,来到楼下的时候,其他人早已坐在桌旁等她了。看了看空旷的大厅,野瞳不由问道:“这里其他的客人呢?” “门主可是为了不让他们吵到夏公子,把整个客栈都包了下来呢!”浅草一副漫不经心地样子说道,眼神却在悄无声息地打量着野瞳。 那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从来淡漠的门主像吃了炸药似的,一切变化多端的情绪尽皆来源于这个小男子。想他在门主还是少主的时候就开始跟门主了,还是第一次看到门主的情绪如此波动。若说是为了女人还可以理解,可这小子,怎么看都是男人吧! 野瞳自然看出了眼前这些人周身淡淡的敌意,却没怎么在意。在她的心里,只有澈哥哥,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人,只要不触及她的底线,她可以一概不管。 坐了下来,接过昊澈递来的筷子,野瞳浅浅一笑:“谢谢哥哥。” “对我,瞳儿无需言谢。”昊澈柔和地说,无视了那五人震惊的神色,给野瞳的碗里尽夹了些她爱吃的菜,温柔的视线未曾离开过她。 昊澈不同寻常的温柔本就毫无避讳,此刻更是引来了浅草等人的深思。自以为隐秘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却不知被野瞳尽收眼底--不知会有什么好玩的呢! 整整一个上午,他们都没有什么动静,野瞳有些无聊,便坐在烈焰身上默默地赶着路,不过他们一直在看着她,想来这场游戏也不会叫她登上太久。 “门主,上午从门里传来消息。”午膳之后,蓝玉恭敬地对昊澈说道,眼睛却是在看着他怀里的野瞳,显然的想让她自行离开。 野瞳似笑非笑地看了蓝玉一眼,回头对上了昊澈的眼,眼里的调皮之色让昊澈忍不住笑了笑,满是宠溺地看着她向浅草那里走去,自己留下听蓝玉的汇报。 待她走了够远,余下的几人便也出现在她的身边,正好把她四个方向都堵了个严实,野瞳闲适地看着他们的举动,嘴角是一抹玩味的笑容。 “你到底是何人?在门主身边有何目的?”沉默了片刻,灰岩先行出口,口气里满是责问之意。他们的时间并不会太多,与其迂回试探还不如单刀直入。 野瞳的神情依旧闲适,但不经意间散发出的尊贵却叫他们忍不住有仰视之感:“我记得我开始时便说了,我叫夏飞雪,跟在澈哥哥身边不过是因为我想。” 浅草上前一步,向她做了个揖:“夏公子,在下若是没有记错,夏公子的武功该是极好的,也该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人物,却不知此番意欲何为。” 难得浅草如此一本正经的样子,沉稳中带了些许的威胁之意。 野瞳只是风轻云淡地一笑:“我对澈哥哥绝无恶意,这点你们尽可以放心。” 浅草皱了皱眉,还想上前继续询问,那边红袖却是炸了毛,直接冷冰冰地问道:“门主一向冷心冷情,又怎么可能这么温柔的对待一个小男子?说,你是不是给门主下了什么蛊?又或者门主有什么被你牵制?你若今天不交代清楚,别想离开!” 浅草几欲抚额,被嫉妒冲昏了头脑的女人果然是没有理智的,她这样对着这夏飞雪说话,不要说他们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若门主真是倾心相对,他们可就完蛋了。 野瞳失笑,没有想到他们的想象力如此丰富,不由饶有兴味地问道:“请问,澈哥哥真的有什么弱点为我所控制,连他都没有办法,你们又怎么‘解救’他?” 如果可以,她希望昊澈还没有爱她爱到可以生死与共,这样,她若是要离开,应该也就不会感到这么痛苦了吧! “你承认了?”红袖却是完全没有了理智,听到她的话,想也不想便欲拔剑相向,其他几个人连制止她都来不及,一时场面有些失控。 反观野瞳,却是悠闲地站在那里,仿佛即将被攻击的人不是她一般。 一个鬼魅般的身影横插了出来,红袖拿剑的手上顿时添了一道鲜红的口子。 昊澈冷冷地看着眼前被他掐住脖子而脸涨得通红的女子,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情,满身都是阴寒的杀气:“红袖,你好大的胆子!” 瞳儿无聊想玩,他自不会阻止她,但是他绝不会允许一个人对野瞳拔剑相向! 红袖感觉如坠冰窟,这就是她所爱的人,近十年的跟随却比不上他对一个莫名“义弟”的感情,此刻他眼里的杀意是真真切切的,她毫不怀疑如果她刚才那一剑刺到了那个夏飞雪,门主会把她千刀万剐。 眼角流下了一滴泪水,有些发青的脸上写满的绝望:“……为……什么?” “我绝不允许有人伤害瞳儿!”昊澈的手越收越紧,让人毫不怀疑红袖下一刻便会香消玉损。 浅草等人一见,急忙跪下为红袖求情,却丝毫无法影响昊澈的杀气。 “澈哥哥,不要这样,反正她也不可能伤到瞳儿。”野瞳开了口,无视昊澈一身的寒气,把他的手从红袖脖子上拽了下来,“毕竟她也是跟了你多年的下属。” 昊澈叹了口气,把野瞳搂进怀里,眼神凌厉地扫过了身边的人,发誓般地说道:“瞳儿,有我在,决不允许任何人伤你!” 野瞳抱住他,转身看了红袖一眼,心里有些无奈,丢出一瓶伤药:“带她去疗伤吧!若是不及时医治,这拿剑的手可就废了。” 金衫接过她手里的药,立马为红袖涂了起来,可是看向野瞳的眼神却一点也不友好。 野瞳挡住了昊澈的视线,这些人的看法她毫不介意,如今这样,他们该是看清了澈哥哥的护卫之情,即使不喜欢她,也不会再不知轻重地出手了。 也就不要让澈哥哥再麻烦了。 ==================================== 以下乱入: “我说,野瞳,你这算不算是借刀杀人?”某鸢托着下巴问道。 “我利用谁都不会利用澈哥哥的。”野瞳冷冷地回答道,“本来打算任由他们发泄一番,到时候让澈哥哥为我证明即可,哪里知道澈哥哥这么快就过来了。虽然不喜他们认为澈哥哥是受我控制才如此呵护于我,但是我却没有想过要伤害澈哥哥的人。” 某鸢叹了口气:“昊澈最近反应有些过激啊……” 野瞳内疚地说道:“是我吓到澈哥哥了。” 某鸢默默地点头:“你这是后悔和昊澈一起出来了?” 野瞳幸福地摇头:“我很高兴我最后的时间可以和澈哥哥在一起。” 某鸢抽了抽嘴角,容易满足的人呐……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三十八章 夏花飞雪 他们终是到了焕城,举行武林大会的地方。 此时距离武林大会的开幕仅仅有一天,焕城内聚集的尽皆是些武林人士,有的声名在外,有的却只是无名小卒,鱼龙混杂。昊澈订到了客栈最后的几间房间,便准备住下静等武林大会的开幕。 晚饭时分,一行人正在客栈的大厅里用膳,野瞳半倚在昊澈的肩上,看着昊澈把她爱吃的菜夹到她的碗里,嘴角是隐之不去的笑意。 虽然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好几天了,可是绝杀门的四大护法还是受不了他们的门主这个样子,尤其是红袖,用力地咬着饭菜,就像它们和她有仇似的。 “澈哥哥,浅草呢?”野瞳望着空出来的座位,安然地享受着昊澈的宠爱。 昊澈看向她:“瞳儿这是太闲了,居然问我其他男人的事?” 对面蓝玉忍不住咳了一声,在昊澈的视线扫过之下急忙大灌了一口水,心里却是被彻彻底底地吓到了。门主的话里虽然有着调侃之意,但是里面暗藏的醋意却是溢于言表。这个小子到底是有什么魅力,可以让门主为她如此改变? 野瞳心里一阵好笑,伸手缠住昊澈的手指,口气昵软:“澈哥哥,瞳儿不过是好奇嘛!” 昊澈心笙摇曳,嘴角不禁牵出一丝宠溺的笑:“他去报名取号了。” 恰巧浅草从门口走了进来,遇到昊澈不悦的眼神之后微怔,恭恭敬敬地把拿来的号码给了昊澈,却无奈地发现昊澈毫无悬念地直接转手给野瞳让她先行挑选。野瞳也不客气,先拿了一张,昊澈随手抽了一张,剩下的直接丢回给浅草。 浅草有些哭笑不得,门主自从那日出发以来,眼里就只剩下了这夏公子一人,对她照顾得无微不至,遇到了什么麻烦,若是没有牵连到夏公子还好,若是牵连到了,门主的狠厉足以让那些人求死不能。 这样的门主虽是多了些人情味,但是他的感情一概全给了那夏飞雪。他们想劝,但是门主的心思又哪里是他们可以改变的? 这夏飞雪,希望她不要伤到门主才是…… “这武林大会可不是外人可以相帮的,你若是识趣,还是尽早离开才好!”红袖拿着筷子的手上还缠着厚厚的纱布,口气阴阳怪气的。 野瞳饶有兴味地转头看向昊澈:“澈哥哥,如果瞳儿想让你帮忙,哥哥会帮吗?” “只要瞳儿想,自然没有问题。”昊澈的口气里只有满满的纵容。 野瞳勾唇看了红袖一眼,在昊澈的臂上蹭了蹭,心里有些感慨,她什么时候开始也变得会和这么无聊的人斗了?但是哥哥的反应总是那么的窝心,让她忍不住想干些无聊的事。 红袖还想说些什么,突然传来了惊雷般的大嗓门,打搅了这一方的对话。 “什么?没有房间了?”那大汉满脸凶相,伸手重重地拍在桌上,“那就给老子随便吐出一间来!信不信惹毛了老子老子杀了你?” 那小二在这焕城里谋生,也见惯了这些武林人士,此时倒是也不怎么惊慌,只是苦着脸说:“这位大爷,实在是这几日是武林大会,客栈里都满了,还请大爷再寻别家。搅了大爷的兴致,小人真是万分抱歉,请大爷喝杯茶水消消气。” 一杯茶水便免费奉了上来,再加上几碟小菜,只是不愿惹来什么麻烦罢了。 “混蛋!这是当老子拿不出银子来吗?”大汉一把抓住小二的衣领,看上去手劲不小,那小二很快就脸色憋红了起来,“老子在江湖上扬名时,你们这些小兔崽子还没出生呢!还不快给老子让个房间出来!” 一个书生样的人抱拳,口中颇有些不平:“兄台,这店小二已是说店里没有空房间也赔礼道歉了,兄台又何故咄咄逼人呢?” 大汉随手把小二挥了出去,扳着手指,发出“咔咔”的声响:“老子说话哪里轮的上你这无名小卒来干涉了?老子今天就是砸了这店又怎么样?” 说着,手已经去摸腰间的佩剑,一副此事绝不能善了的势头。 书生皱了皱眉,耐心却是极好地道:“小生孙泷季,在江湖上小有名气,还请英雄看在小生的薄面上可以稍适息怒。” 周围人微微议论起来,这孙泷季倒是年轻英才,绝非默默无闻之辈。因其儒雅和善,武艺又不凡,江湖上不少人都卖他个面子。却没想到会是这般弱质书生的模样,还可以对一个莽汉如此谦恭。 如此一来,周围之人纷纷说着莽汉不懂眼色。 “你的面子又值了几个铜板?”大汉眼里的忌惮之色一闪而过,随后用更大的嗓门说道,“老子是夏花飞雪,今儿个别惹得老子不爽大开杀戒,你们到时候后悔也来不及!” “噗哧!”野瞳本来不过闲得无聊看看热闹罢了,却没有想到会听到这么一句话,忍不住笑出了声来,幸而一口水还未入口,否则非得喷出来不可。 虽是没喷出来,手上的茶杯还是晃了一下,微凉的茶水滴到手上,昊澈看着她的表情有些无奈,拿了帕子帮她擦着手。 “瞳儿,有这么好笑吗?”不得不说,野瞳此刻的笑容有那么点诡异。 “哥哥,真有趣,不是么?”野瞳歪了头,身上散发出些邪恶的气息,“连夏花飞雪的名头都出来了,这场武林大会真是充满着意料之外的惊喜呢!” 昊澈拍了拍她的头:“瞳儿若是不喜,除了这人便是。” 野瞳摇了摇头,饶有兴致地看着那里,伸手挽了昊澈的手臂:“既然有热闹,那就不打扰了众人的兴致吧!看下去不是也好吗?” 昊澈看着她,从她的眼神他就可以肯定,那个大汉怕是没什么好果子吃了。 大厅里蓦地喧嚣了起来,看向那大汉的眼神多是不信的:“听闻夏花飞雪有一柄流萤剑,流光溢彩,削铁如泥,不知这位兄台可否展示一番?” 大汉阴冷一笑,手附在剑鞘上:“流萤剑出鞘可是注定要见血的,你们,当真想看?” 野瞳拉拉昊澈的衣袖,一脸认真地看着他:“真的,哥哥,我有不定期把剑拿出来擦一下的习惯,不然许久不用怕是会生锈的。” 昊澈哑然失笑,他的小瞳儿怕是对这男人确实不爽的吧! “别笑嘛!我说认真的!”野瞳撅起嘴,脸上却也是明媚的笑意。 “说是要见血,怕是不敢让我们看吧!”一人不屑地说道,“夏花飞雪在江湖上消失了这么多年,纵是真的,怕是实力也大不如前了吧!” 野瞳含笑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老子不过是养精蓄锐罢了!”那大汉气势十足地吼道。 野瞳刚觉无聊想要回房,却听得角落里一声娇柔的女声喝到:“若你这莽汉就是夏花飞雪,那我又是谁?” 一个女子飞身便来到了大厅中央,手里拿着一柄闪亮的剑,反射着日光。 “老子怎么知道你是谁!”大汉不屑地说道,气势却是弱了下去。 “我才是夏花飞雪!你假冒本小姐的身份,有何目的?”那女子一脸正色道。 “你……你凭什么说老子是假冒的!”大汉大声质问,却显出心虚之意。 “就凭我手上的流萤剑!”女子挥了挥手里的剑,满脸自信的神色。 “美则美矣,却不怎么实用,不知是不是一碰就断。”野瞳玩味地看着厅里的闹剧,“我这才知道夏花飞雪这名头这么好用。” 昊澈宠溺地看着她:“也就你可以把这样的事当闹剧看。” “难道澈哥哥不觉得事情越发有趣了吗?”野瞳笑道,“江湖传言,夏花飞雪这么久都没有出来为祸人间,定是已然去世,但这名声却是让人忌惮,想来这才是他们敢于冒险的原因--反正也不会被真正的夏花飞雪抓住!” “夏公子是说,这两人皆不是那夏花飞雪?”蓝玉听着她的话,不由转身问道。 “我可没有这么说!”野瞳轻笑,“说不准真的夏花飞雪到时候就出来了呢?” “哼,你说自己叫夏飞雪,不会想窜出去说你才是夏花飞雪吧!”红袖在一旁冷冷地说道,“要我看,那个女子该是夏花飞雪。” “可能吧!”野瞳神秘一笑,“谁知道呢?” 两人剑拔弩张地站着,却谁也没出手,怕是没有想到会有另一个人也来冒充夏花飞雪,此刻便都有些试探的意思。 “也是,夏花飞雪这个名字太过阴柔,怕是女子的名字。”金衫附和道。 “但是这是因为杀人手法才得的名,她真正长得如何,谁也没有见过,怎么可以因为一个名字而判断?”蓝玉不赞同地说道。 野瞳浅笑着看着眼前这一幕幕的闹剧,闲适地靠在昊澈的肩上,也没有跳出去的打算。 呵,两个夏花飞雪! 就不知,这两人准备怎么办了…… ==================================== 以下乱入: “野瞳,有人借用你的名字为非作歹,你真的不会生气吗?”某鸢忍不住问道。 野瞳挑眉:“这名字本来就没有什么好名声,就是在抹黑几笔也无大碍。” “但是……但是……”某鸢看着她,怎么就觉得她还是不爽的嘞? 浅草突然出现,一脸严肃地看着野瞳,脸色沉沉:“你到底是不是夏花飞雪?” 听到了她和门主的对话,再想到她的名字,他突然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野瞳微凉地笑了,伸手叩击自己的脸颊,牵出一抹妖媚的笑意,牵动了她脸上的疤痕,这张本是平凡甚至有些凶恶的脸便显得诡异非常:“你猜!” 某鸢疯了一小会儿,看着浅草一脸希冀落空,不由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 既然不想说,做这么多多余的动作干什么…… 某鸢腹诽着消失。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三十九章 摘花伤人 静默了一会儿,那女子终于决定先发制人:“有本事你就拔剑呀!若是只凭着这一个空名再次叫嚣,在座的英雄好汉怎么可能会有人信你!” “拔剑之后难道杀了你?老子今天还没那个心情杀人!”大汉也冷静了下来,口气里沾染上了强加的狂妄,“不过敢模仿老子的名号,胆子倒是不小!” “哪来的这么多废话?像是个娘们儿似的!”女子口中不依不饶,继续挑衅。 “哼,老子今儿个还就拿你开刀了!”大汉见今日众人对他皆是完全不信的神色,心里不由有些焦急。若是没人信,这夏花飞雪的名头他还用来干嘛?如此还不如和这女子拼上一回,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高手。 那汉子拿定主意,拔剑便向那女子挥去。 野瞳看了看那柄剑,倒是仿着流萤剑造的,不过做工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 “英雄请停手!”门口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竹娟笑意吟吟地走了进来,一举一动间既有江湖儿女的潇洒,又有大家闺秀的婉约,让众人不由眼前一亮,“这里并非是比试之处,二位英雄怕是手痒,但还是请不要伤了和气才是。” 虽然她父亲是上一任的武林盟主,但是她还是以武林的主人自居,而且这事情并不难处理,又有这么多人围观,也可以为她赢得美名。 那大汉一看见竹娟,眼神霎时直了,幸好还没有忘记自己在做什么,说道:“那是那是,但我这宝剑出鞘便要喂血,又当如何?” “小二,拿只活鸡来!”竹娟吩咐道,盈盈一笑,“可否看在小女的面子上就算了?” 那大汉被美色迷了心智,自是点头称好,拿鸡血喂了剑,此事便告一段落。 野瞳叹了口气,她虽然没奢望他们能怎么样,但是想到居然是这样的人来乱用她的名头,心里不由有些作呕。 却见那竹娟款步向他们这里走来,一举一动之间尽皆是诱惑之意:“林公子,我们果然又再相见了!” 这女人还没死心呐!野瞳无奈地叹了口气,看见昊澈的视线根本没有落到她的身上,微微一笑,故意泄出些本声,软软地说:“哥哥,我想回房了!” 昊澈把她抱在怀里,看也没看竹娟一眼,起身便回了房,只留下竹娟怨恨地看着两人交叠而去的背影,恨恨地磨着牙。 “哥哥,美人如此看着哥哥,居然看都不看人家一眼,可是太过绝情了?”野瞳把玩着昊澈的长发,话语间有些调侃。 “瞳儿,你明知我眼里只能容得下你。”昊澈认真地说道,看着眼前略有些漫不经心的野瞳,终是问道:“瞳儿,这次来武林大会,你想要什么?” 野瞳有些讶异地看向他,安抚地说:“哥哥想的多了,瞳儿不过是太久没有离开天城,找这个借口出来玩玩罢了!” “瞳儿若是想要那盟主之位,哥哥帮你夺来便是--不论瞳儿想要什么,我都可以为瞳儿夺来的。”昊澈知道她不愿告诉他,也是因为这个,他越发的忧心。 “没事的!”野瞳一本正经地说道,见昊澈仍旧是忧虑的样子,眼神一转,凑上前去轻轻咬了口昊澈的下唇,看着他微讶的神情,野瞳吐了吐舌,不出意外的,昊澈立刻回过神来,把她搂进怀里,直吻得她喘不过气来才罢休。 昊澈看着野瞳,本就知道野瞳是不介意世俗眼光的,却是自从上次她承认自己的心意之后,他才第一次发现他的瞳儿居然是这般毫无顾忌,就像是决定了什么一般,有事没事就来挑逗他一下,完全不像以前那个唇齿交缠便害羞得手足无措的女孩…… 不过,他喜欢! 但,她这一再以此来转移话题的习惯,却是让他有些头疼,看着野瞳显然什么也不想说的样子,不由微微叹息,想到了最近手下查到的消息…… 我的瞳儿,让你烦恼的是暗戈门吗? 放心,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站在武林大会的台上,野瞳不由勾出丝冷笑--呵呵,还真是有趣呢! 台上这人,居然是昨日自称是夏花飞雪的女子。 “你是何人?报上名来!”那女子气焰嚣张地叫道,一副来势汹汹的样子。 “你不知道问人名字的时候应该先自己报上名来吗?”野瞳冷冷地一笑,借用她名头的人呐……真是大胆呢…… “我是夏花飞雪!识相的话就自动退出吧!”女子口吐狂言,一副骄傲的样子。 野瞳摇摇头,这种人,实在是太过无趣,懒懒地叹息道:“夏花飞雪啊……” 琥珀般的眼睛看向昊澈的方向,调皮地眨了两下,一副可爱模样。 “你不就是那个笑面修罗的男宠吗?”女子想起昨日还看到过他们,本来看着野瞳的淡然而有些畏缩的心再次自信起来,“这台上可是凭实力说话的地方!本小姐不想伤你,你还是快些退下吧!” “你,有什么遗言?”野瞳对她的愚钝已经失去了耐心,抬头望天,“台上,没有规定不能杀人的……” 用了她的名声,终是要付出些代价的--就取了性命好了…… “你这个狂妄的小子!”女子的心里有些发怵,拔剑便冲了过去。 “不留遗言吗?”野瞳挑了挑眉,看着她仿佛是全力的一击,颇有些遗憾的意味。 别开目光,只是用余光瞟过那柄流萤剑,伸出右手,竟是从空中接过了一片花瓣,带着丝丝沉静,仿佛只是踏入了一个花园,而非生死场。 女子料想她不会反击,心里大喜,用尽全力刺去。 下一瞬,只听“咔嚓”一声,野瞳只是指尖轻点,那流光溢彩的剑身失去了光泽,黯然断成两截,金属叩击地面的声音,仿佛敲进了人心一般。 女子大惊,还保持着刺向野瞳的动作,野瞳却是动了。 她就像是一束光一般地窜梭着,空中只能看见她的残影,以及--丝丝血光。 花瓣飞落,女子满身是血地直直倒下,细细看去,她周身的筋脉已然全部被划开,没有丝毫偏差,那大睁着的双眼似乎还在诉说着她的惊恐。 淡粉的花瓣停留在血洼里,静静地泛起了点点涟漪,沾染上了妖冶的大红。花瓣的边缘生生少掉了一截,向着另一边倾侧着,如一叶即将倾倒的小舟,浮于血湖之中。 野瞳躲开了还在女子身上喷射的鲜血,月白色的衣衫上干净如初,脸色淡漠,却让人不再敢小觑。 场面一片寂静,为这少年冷残的手段,也为她惊人的实力。 她的声音淡漠轻柔,却在这诡秘的环境下显得异常响亮:“这便是你所谓的流萤剑吗?夏花飞雪凭借的,可不仅仅是一把流萤剑!” 她向着台下走去,眼神冷冷地扫过四周,在昨日那大汉的身上略作停留,看得他的血液仿佛也要冻结成冰:“我不喜欢别人乱用我的名号。” 台下一片震惊,在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内,这场比斗已然结束。看着那鲜血淋漓的尸体,他们很难想象,前一刻还被他们看作男宠的小子居然是那杀手界的传奇--但即使他们不幸,她的手法她的气势无一不证实了她的身份。 一切静的如同一场定格了的梦,唯独那浓厚的血腥味透露出一线真实。 看着她从台上走下来,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野瞳也不在意,只有昊澈的脸上挂着温暖的笑容,伸出双臂,把她拥入了怀里,冷冷的视线驱逐了那些对野瞳眼露好奇与恐惧的人们。 “所以,你才是夏花飞雪?”红袖震惊地问道,想到昨日自己对她说的话,看看台上那具尸体,不由有些心有余悸的感觉。 “嗯。”野瞳懒懒地回答道,回头冲着众人抱拳一笑,“还多些江湖朋友给飞雪起名。” “那你为何自称夏飞雪?”浅草的眼神有些冷,但是看门主的样子,像是早就知道了。 “不喜欢‘花’这个字!”野瞳撇了撇嘴,颇有些赌气的可爱模样让昊澈忍不住把她拥得紧了些,嘴角也勾起了柔和的笑意。 她的反差太大,以至于所有人都看着她,心底一阵寒意泛起。尤其是红袖,想到前几日对她的不敬,心底也不由腾起丝丝恐惧。 “放心,我不会动澈哥哥的人的!”野瞳看到她的样子,不由耸耸肩说道。 “哥哥,好像轮到你了呢!”突然耳尖地听到了另一个台叫的号码,野瞳不由推了推昊澈,甜甜一笑,“瞳儿要过来看哥哥的比赛!” “嗯。”昊澈一个飞身便上了台,看着那贼眉鼠眼的对手。 “我……我弃权……”发现自己的对手是林昊澈之后,那对手突然丢下了号码牌逃也似的跑下了台--毕竟还是性命比较重要些! 昊澈无趣地瞄了眼四周,看见野瞳含笑的眼眸,握住她的手:“回去吧!” 野瞳点点头,视线却是飘到了人群里,眼色微冷,随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 以下乱入: 夜深人静,一个浑身浴血的身影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一把抓住某鸢的身影:“说!我为什么要做炮灰?为什么我连名字都没有一个?” 某鸢吓了一跳,终于还是定了定心神:“这两个问题是可以互为答案的……简而言之,你就是一个炮灰而已……” 女子嘤嘤的哭泣了起来:“人家那柄剑还是花了十两银子从打铁铺买回来的,花了很多心思弄亮的呢!居然……居然就这么断掉了……你还人家的剑……” 某鸢黑线,大吼:“野瞳,有人要你还她的剑!” 半晌,毫无动静,某鸢大窘,看着女子,心里有些发毛,掏遍全身也只挖出了十块钱人民币:“这……你要吗?” 女子看了半天,不屑地唾了一口:“你这是打算给我烧纸钱吗?这两年冥府物价暴涨,这么一张破纸,连根绣花针也买不起。” 看着她利落地离开,顺便丢下了一张一百块冥币,某鸢黑线…… 居然……被一个女鬼嫌弃了……还……还被施舍了……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四十章 忘情 似乎在晚饭的时候,大家才从她是夏花飞雪这一消息中反应过来,竹娟“恰巧”出现,款款行礼,神色间却是有着怀疑:“小女子之前不识夏公子,这厢有礼了。” “没什么,不过是个见不得光的杀手罢了。”野瞳淡淡地回答道。 “还敢问夏公子今年贵庚?”竹娟看似恭敬地问道,口气里却是满满的不信。 “十七。”野瞳淡淡地回答道,知道她想问什么,但可没那个兴趣“善解人意”一回。 “呀!那公子岂不是不到十岁就出道了!”竹娟惊讶地说道,睁大了眼,一副惊讶到了极点的样子,而且,她也成功引起了其他几人的注意。 “嗯。”野瞳的口气仍旧极为的清淡,回头看向昊澈,“如果你不信的话,澈哥哥可以证明,当初我闯入他的房间可不是为了好玩。” 周围的人过了好一会儿才理解了她话里的意思,灰岩沉沉地问道:“夏花飞雪,你不是因为当年刺杀门主失败而耿耿于怀,留在门主身边以求得机会吧?” 虽然觉得这样问出来,她纵使真的是这目的也不会承认。但是门主现在被她迷昏了头脑,这样说来,多少该是可以让门主警醒些吧! 野瞳看着周围神态各异的众人,调皮地看向昊澈:“对哦!当年我没有刺杀成功,似乎真的没有机会了呢!哥哥,我可不可以后悔呀?” 看着她极为自然地窝进自己的怀里,昊澈伸手搂住她,深情地说:“若是瞳儿想要我的命,随时可以拿去,又何须后悔?” “嘻,那哥哥可要好好保护住自己哦!”野瞳靠在昊澈怀里,嬉笑的口气,带着些微的撒娇之意,在无人的地方,她的眼神却是无比的认真,“哥哥的性命只能是瞳儿的,谁也不能夺去--就是哥哥自己也不允许哦!” “好,我的一切都是瞳儿的。”昊澈听着她难得霸道的可爱语气,宠溺地回答道。 “门主……”浅草想要插话,但两人之间的气氛粘稠的像蜜糖一般,即使是这样的话题,也被两人讲得像情人间的呢喃软语,毫无他插话的地方。 竹娟看着两人的气氛,想要开口,却被昊澈的冷眼瞪得不敢开口,只得怏怏离开。 “此人太过危险……”红袖仍旧想要劝谏,却被昊澈冷冷地话语噎住:“瞳儿是怎么样的,我自然清楚,毋须你们来多做评论。” 说罢,也不顾众人目光,把野瞳直接抱回房间,引得她一阵好笑。 武林大会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昊澈却是看出了野瞳的心思全然不在这里。她没有在台上再添杀戮,但是在她的身上,总是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她的行踪并不全在他的掌控之中,每日总有一段时间会消失一阵,回来的时候,总是能感觉得到她身上不经意间泄露出来的冷漠以及若有若无的忧伤。 她没有开口对他说,昊澈便也不去逼问。派去查探的人汇报说,黑山岛离得这里很近,而黑山岛附近,还有几个不知名的小岛。根据这两天的动静,若是他没有弄错的话,野瞳要对付的,应该是在这附近出没的暗戈门。 几天,相安无事,昊澈的心却是没有放下来,看着野瞳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笑容,只能试图用自己表露在外的爱意缠住她,希望她可以因此而--不离开他。 感觉缠着自己的手脚微动,昊澈敏感地睁开眼,看见本来呈八爪鱼状扒着他的野瞳收回了手脚,虽仍是面对着他,但却是把自己抱成了一团,微微低头,像母体中的婴儿那般自我保护的姿势。 昊澈怜爱地看了她一会儿,伸手抚了抚她的发顶,感觉她缩了缩脖子,微微笑了,视线流连地看了一会儿她沉静的睡颜,才又放心地睡去。 野瞳睁开眼,抬头,看着昊澈合上的眼睑,只有她知道,在他冰冷的面具下,有着怎样的温柔宠溺,但是…… 极其小心地起身,缓慢的动作,似乎连空气也未被惊扰。她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昊澈的身上,看着他没有被她惊醒,野瞳松了口气。 伸出一条腿,静静地,试图跨过他。昊澈总是以保护者的姿态睡在外侧,野瞳喜欢这样,不过是今夜行动麻烦了些。 闭息,身体有些僵直。要保持这样的姿势缓缓行动,绝不是件简单的事,还要不惊扰到澈哥哥,这更是难上加难。纵使她刚才在房内点过些许的迷香,也不敢保证澈哥哥绝不会醒过来--所以,她必须更加的小心才是。 终于踏到了地面上,野瞳松了口气,光着脚丫在地上缓缓地走着。客栈的地板久经时间的洗刷,轻踏之下,发出“嘎吱”的响声,惊得野瞳马上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向昊澈,见他没有被惊醒的样子,良久,才敢继续行动,不过脚步却越发地轻柔。 昊澈睁开眼,眼里满是不解的神色。 从他今天进门以来就觉得不对了,房里从来不会点香,尤其是惑人心智的迷香,淡淡的,却足以让一个普通人一夜不醒。没有说穿,只是静静地等待着野瞳,看她想要做什么。 明亮的月光照在她洁白的中衣上,如瀑的黑发被束起,莹润的后颈向天鹅一般柔美。 瞳儿从来不穿黑衣,即使是杀人的时候,她穿的也是明亮的白衣,但这次她却换上了夜行服,黑色的衣衫,衬得她越发娇小脆弱,让他想要呵护在手心。 见野瞳转过身来,他急忙闭上眼,心里却是有些说不清的苦涩情绪。虽然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但是瞳儿到底是要做什么,居然要如此防着他? 感觉一颗药丸抵在自己唇上,昊澈终于不打算继续装睡了,伸手夺下药丸,锐利的眼神直逼野瞳,平静的,冷冷地,却透着无法熄灭的怒火。 “哥哥……”野瞳一副受惊的神情,后退一步,却被昊澈一拉,重心不稳,歪歪斜斜地直直压在了昊澈的身上,“你……你什么时候醒的?” 昊澈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紧紧箍住她,一只手把玩着刚才那颗药丸,碧绿的药丸上面有着一根红线,却没能连成一个环,那个缺口,似乎在诉说着无尽的无奈与悲凉。 昊澈的心冷了下去,他虽不能说像野瞳那样精通医术,但是作为防身,大多数江湖上有名的药剂他都认识--而这个,不幸就在他认识的范围之内。 “呵,居然是忘情,我是不是该感谢瞳儿?”昊澈冷冷地说,野瞳心里一个颤栗,咬着唇想要挣扎,却被他的铁臂限制住。他从未用过这样的口气对她说话,是真的生气了…… 忘情,相传是一百年前一个有名的医师的爱人中了情毒,一旦动情便会备受折磨。他不忍看她如此,花费了毕生精力制出的忘情。服下之后,会忘记自己最爱的那个人,而且因为里面用的皆是极为珍贵的药材,以后此人练武还能够事半功倍。但那个医师的爱人誓死不愿服下,最终还是死于情毒之下,而医师不堪丧偶之痛,再没有人知道他怎么了。 一般致人失忆的药,大多有些副作用,唯有这忘情反而是有利而无害,也因其难制,只是当作传说流传了下来。彼时师父讲到此药之时,他还想着这药确实神奇,今日得见,心里却只有满腔的怒火,恨不能敲开野瞳的脑子,看她到底在想什么。 手上微微用力,这千金难求的药丸便被碾得粉碎,化为碧绿的粉末撒于床上,手上用力愈大,直直看进野瞳眼里,满是质问之色。 “瞳儿……不想伤澈哥哥的心……”野瞳看着他,眼里满是真诚之色,破碎的眸光里,带着痛彻心扉的殇。 “不伤我的心?”昊澈明明在笑,却是冷彻骨髓,眼里满是心痛与失望,凌迟着野瞳本就备受自己折磨的心,“你让我学会了怎样爱人,夺走了我的心,现在却还想夺走我的记忆--瞳儿,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的记忆,你凭什么决定它是否留下?” “如果哥哥还记得我……会伤心的。”野瞳的声音越来越低,口气里满是苍凉,“就像,如果澈哥哥消失在我的生命里,我也会伤心那样……” “哈!好一个以己度人!”昊澈猛地凑近她的脸,月光清晰地照亮了他眼里越来越旺的怒火,“那难道瞳儿可以轻易地忘记和我之间的一切?愿意自己的记忆里有一段无法弥补的空白?难道我们之间的回忆,在瞳儿看来就这么轻贱?” “不是这样的!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野瞳想要缩成一团,却被昊澈强硬地掰直,脸色惨白,无助地看着他,脆弱的,让人不忍再逼。 昊澈瞳孔一缩,突然覆上她的唇,这是一个掠夺性的吻,他的舌抵到她的喉咙口,死死地压迫着她,扫过她口腔里的每一寸,仿佛要把整个她都要吞噬下去。 好难受……唾液顺着她的嘴角流淌下来,野瞳呜咽着想要后退,却没有退路,她的身边只有他--再无其他。 她挣扎着,就像是被粘附在蜘蛛网上的小虫一般,她的挣扎是那样的无力,完全被他的强势所压制,她的灵魂似乎都要被这个吻吸走一般,不知是因为缺氧还是别的什么,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世界,只余下他的气息,密密匝匝地包裹着她。 “瞳儿,你是我的,永远也不许逃开!”昊澈终于放开了她,看着她不断的喘息着,继续攻城掠池,吸吮上她白嫩的脖颈,在上面留下了专属于他的印记,“瞳儿,看着我,答应我不会离开!” 怀里迷离的小人却没有回应,一昧地摇着头。 昊澈皱了皱眉,啃上她精致的锁骨,看着她吃疼地挣扎了一下,眼里的心疼一闪而过,口中却是不停地诱哄道:“瞳儿,答应我……” “澈哥哥……”野瞳泪眼迷蒙地看着他,别逼我,求你…… 她的衣襟被他扯散,他的心跳在看到她的丰盈时停跳了一瞬,看着野瞳的脸上泛起红晕,用手指逗弄着她,看着她峰顶的红果缓缓挺立,张嘴攫住,感到身下的人儿敏感的一个颤栗,用沙哑地嗓音道:“瞳儿,留下,不然我不介意在这里把你吃掉……” 野瞳娇喘着,看着眼前的男子--这是她爱的人呐…… 吻上昊澈的嘴角,轻柔地,带着女子的缠绵与温柔:“如果哥哥想要,便拿去。” 她的贞洁,她的心,她的情……只要是他想要的……唯独,她不能留下。 昊澈心里一震,看懂了她眼里的意思,强行压下了欲火,苦笑地问道:“瞳儿,我今天是留不下你了吗?” 野瞳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昊澈用力翻了个身,帮她把身上的衣衫理好,冷硬的声音里带着毋庸置疑的口气:“瞳儿,我陪你去!今天我留着你,等到你报完了仇,我绝对不会再这样放过你了。” 看着昊澈开始穿衣,野瞳翻身下床,紧紧抱住了他,献上自己的唇,眼睫微垂,挡住了她眼底的神色。 昊澈微愣,下一瞬,便感觉自己的睡穴被狠狠一按,毫无防备之下,他的眼皮越来越沉:“瞳儿……为什么?” “澈哥哥,这是瞳儿自己的仇恨,不该牵扯到无辜的人的。”野瞳甜甜一笑,接住昊澈软下来的身躯,在他的薄唇上印下一吻,“再见了,我最爱的,澈哥哥。” 昊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从窗口跳出,无论怎么挣扎,还是被睡意攫住了心智。 野瞳和树上绝杀门的暗卫点了点头,看见他惊讶的神情,微微一笑:“澈哥哥睡得有些沉,你们小心些,不要让澈哥哥有任何危险。” 说罢,无视了暗卫复杂的神情,飞身离开,矫捷的身姿,在夜月之中,显得有若仙子一般。 对不起,澈哥哥,瞳儿知道你的心意,但是,却不能接受。 这么多年过去,我不知道他的武功已经有多高了,此番过去,不过是孤注一掷地以卵击石罢了…… 我的仇恨和任性,不该牵扯到更多的人-- 尤其是,我最爱的你…… 对不起,澈哥哥,若是有缘,我们来生再见。 ------题外话------ 某鸢抱头打滚……喵……不够悲伤……不够心痛……某鸢功底不够……呜…… 话说……潇湘的改版让某鸢的乱入不知如何是好了……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四十一章 复仇 瞳儿…… 月色皎洁无暇,温柔地洒在房间的地上,留下一圈淡淡的光晕。空气中的浮尘仿佛在白纱中翩翩起舞,带着丝丝点点的迷离和梦幻。 “嗒……”液体叩击地板的声音,在这静谧的夜色里显得尤为突兀。空气里泛起一丝血腥味,一滴、一滴…… 骨节分明的手指动了动,一阵钻心的刺痛袭来,用力咬了口舌尖,终于彻底清醒了过来。猛然抬头,大脑一阵晕眩,忍不住用力捏了捏手,指甲型的伤口渗出一颗颗血珠,这才确认了,他心上的人儿,确实那么自作主张地离他而去了。 心瞬时被挖空了一块,鲜血淋漓,他翻身下床,裸露的伤口触及窗框带来的痛感直刺他的神经,他却无暇理会。视线聚焦到不远处全神戒备的暗卫身上,身形突动,带着漫天的杀意:“瞳儿往哪里去了?” 暗卫一阵颤栗,若不是在树上,他定然匍匐在地,指了个方向:“启禀主上,夏公子并未告知属下去向,但该是无什么大碍……” 身为暗卫,他不该揣测主上的心意,但是他却忍不住这么讲了--该是没错的吧?夏公子离去时笑得一如既往,是和主上闹矛盾了吗? 昊澈危险地眯了眯眼,抓着暗卫衣领的手紧了紧:“她和你讲话了?” “夏公子叮嘱属下护卫主上的安全。”暗卫回答道,却看到面前的主上疯狂地笑了起来,即使是他这个没有情绪的人,也感觉到了那笑里彻骨的哀伤。他第一次对自己的回答有些疑问,他,刚才,这么回答,有错吗? “很好……”昊澈笑得满是悲凉。野瞳离开的方向是一条河流,旁边是密密的民房。看看月色,知道距离她离开该是没有一炷香的时间,但他却再也无从寻觅她的踪迹。 他一直知道她的心机不浅,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会用在他的身上。他一直是对她不做防备的,即使是她一剑刺来,只要她有足够的理由,他也绝无半点抱怨。但她却是想离开他--呵,她如此用心地筹谋,甚至特意炼出了忘情,他又哪里有半分胜算! 但……她以为,这样便可以阻止他去找她了吗? 昊澈眼里布满了细细碎碎的伤痛,刚刚提气,却听到有脚步声指向明确地向这里而来。他的心猛地一跳,但马上知道,不是他的瞳儿回来了…… 微一愣怔,便见得几个红衣人踏着月色而来,脸上是狰狞的鬼面面具,直直地便欲跃入他的房间里。昊澈的身形鬼魅般的一动,便堵在了他们的面前,脸上满是喋血的笑意:“不知各位夜访本门主的房间,意欲何为?” 为首的一个红衣人定睛看了他一会儿,微微颔首:“阁下该是笑面修罗吧?” 昊澈只是静静地等着他们继续说下去,桀骜的站姿已然昭示了他的身份。 红衣人心里有些不悦,却是深知他们若是蓄意挑衅身前这人,绝对讨不到好处,仍旧是平和地说道:“还请行个方便,此事乃本门与房内之人的私人恩怨,还望不要趟这趟浑水。” “哦?房内之人?这是本门主的房间,倒不知还有什么其他的人了。”昊澈冷冷地说道,心里却是有些紧张起来了,莫非他们知道瞳儿的去向? “还请林门主不要装聋作哑。”红衣人蹙了眉,不过掩在面具之下,昊澈无从看见,“人尽皆知的是笑面修罗和夏花飞雪在一起,我们的主上不过是请夏花飞雪去门里做客一番,还请林门主高抬贵手,不要平白为绝杀门惹上麻烦。” 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如此耐心过,这林昊澈若是再不识相,他们就是麻烦些也要把那个杀他们同门之人绑回门内。 “呵,暗戈门真是好手笔,派出三位血煞来‘请’夏花飞雪一人。”昊澈讽刺地说道。 暗戈门的明堂之内,最为有名的是四煞,分别为血煞、天煞、风煞、地煞,每组为三人,专门执行些放在明面上但又很难办的任务,出手几无失误。 “既然知晓我们是暗戈门的人,还望林门主不要阻挠才是。” 这林昊澈好是奇怪,挡在窗前,却不似要阻拦他们的样子,又这样叽叽歪歪的,红衣人有些尴尬。若是林昊澈无心阻挠,那他若是攻击便是自己寻衅滋事;但若他想阻挠……倒是没听说过笑面修罗出手之前会有这么啰嗦的--不会,是为里面之人拖延时间吧? 想到这点,红衣人眯了眯眼,有些生硬地说道:“林门主,里面的人我们今天是要定了,若是林门主再不想让,便别怪我不客气了!” 昊澈往旁走了一步,悠悠地提醒道:“她早一会儿就出去了,你们找不到她的。” 他宁可野瞳现在在房内,那他帮她解决这么几个人没有什么问题。但是…… “林昊澈,你耍我们?”红衣人愤怒了,说了这么半天,目标却完全不在房内,那他浪费这么多口水和时间是在做什么? “她是不在,我倒是可以陪你们走一圈。”昊澈冷冷地说道,“她的事情便是我的事情,你们要找她算的帐,我自可以全盘接收,但你们若敢伤她,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红衣人踟躇了一会儿,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房间,开口:“可以。” 既然有人不识好歹,那他也自可以成全他,反正他们迟早会抓住夏花飞雪的。 “吩咐他们自行回门里,我办完事情,自会回来。”昊澈冷冷地对着暗卫吩咐了一句,看了看身前已然飞离的血煞,运功轻易地跟上了他们。 红衣人倒是没有费心思考昊澈有没有跟上,本来他就不是他们的目标,而且他也不是他们轻易可以抓得走的,他想要跟上,也叫他们可以好些交差,反正在暗戈门里,纵使他本事通天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来。 昊澈又哪里不知道他们的想法,只是紧紧跟上,眼里满是坚定的神色。 瞳儿,我说过的,生死相随! ==================================== 身形隐入了夜色之中,一身久违了的夜行服,开启了属于前世记忆的大门。 那条前世走了无数遍的通道再次出现在眼前,心情却是全然不同。 记得,以前每次交任务回来之后,总是满心的伤痕和疲惫,这条黑色的甬道就像永远走不完似的,一如,她永无天日的生活。但她却不得不向前走去,因为,一旦停下,便是永久的死亡,再无丝毫希望。 现在,心里带着些许的绝望,这条通道的终点处,死神的镰刀仍旧高举在那里,她的心里,却带着感恩的心情。这一生,有太多的人驻扎入了她的心里,听风岛上大家给予的温暖,澈哥哥给予的蚀骨情意,是她曾经做梦也想不到的。 只可惜……她怕是今生都会欠着澈哥哥的情了。 眼眸微微暗淡,手指攒紧,纵使放轻了脚步,鞋底和地板叩击的声音还是清晰地回荡在甬道里,连带着她的心跳,充斥着她的耳畔。 一抹刺眼的光芒刺入,野瞳却没有闭眼,即使它刺得她的眼睛不由自主地流下了泪水--这,是她自己选择接受的命运。 “谁--”话语未尽,守门人便倒在了她的利刃之下,下手干脆利落,毫无半点多余的动作,这曾是她在暗戈门练习了无数次的结果,不知此时用在暗戈门的人身上,门主会不会后悔当初没有直接把她弄死在黑山岛。 夜半时分,守门人的声音并没有引起注意,野瞳拿着流萤剑,循着记忆里的路线向前走去。暗戈门内的路线丝毫没有动过,便如门主那般的张扬自信,相信着噬尸毒的威力,相信着暗戈门的实力。 一步步,凭借着自己出神入化的轻功,悄无声息地走过了暗部人员休息的房间,没有打扰到任何人,但她知道,她躲不过那个人的。 刚想要静悄悄地推开房门,门便已经被人从里拉开,野瞳的气息一时间微滞。 这么多年过去了,看见这张邪魅的脸,她的心还是止不住地陷入恐惧之中。纵然她已然预料到他会出现,她的瞳孔还是忍不住猛然缩了一下,手上却强迫自己刺了出去,纵使她的本能驱使着她,想要后退到安全范围之内。 “嗯?夏花飞雪?”男人微微一笑,就像是野兽看到了有趣的猎物那般,带着全然的兴味,看见她全然仇恨的眼神,不由好笑道,“很恨我?” 野瞳一剑未刺中,随即跳开,看着男人的眼神肯定了他的话。 “哦!为什么?”男子耸了耸肩,对于有人恨他这件事看来很是有兴趣,而且这个小家伙能够不触动任何的东西就进入他的暗戈门,看来那些守卫是时候换一批了。 野瞳没有多话,撒了一把毒粉,漫天的灰色中,狠狠地刺了过去。没有任何的花哨,甚至没有期待那毒物对他有任何的伤害,有的,只是孤注一掷的决心。 “唉,看来你是很急了……”男子略有些叹息,看着野瞳的眼神里很有些惋惜的意味,但他的行动显然不是这么表示的,不仅仅是躲闪,却没有拿出武器,只是像猫捉老鼠一般近身,用指刀划破她最为细嫩的肌肤,然后退离,他的速度让野瞳渐渐有些绝望起来。 “不错,在攻击的时候还能想着布阵。”男子耸耸肩,看着未成形的阵法,随手一削,被阵法变为利刃的树叶瞬间向野瞳划来,在她的肩上留下了一道殷虹的血痕。 看着野瞳努力地洒出毒药,凭着全力战斗着,男子却只像是在戏耍一般,轻易地看穿她的一切攻击。似是觉得无趣了,看着野瞳的神色带着些百无聊赖的意味,野瞳心里一紧,她知道,当门主有这样的表情的时候,就代表他已经没有兴趣逗弄下去了。 手中的流萤剑被他轻易夺走的那一刻,野瞳便知道她已经别无选择了。 伸手,看见男子饶有兴趣的眼神,用力撕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 纵使知道毫无机会,她终究是要拼上一回…… 看见男子的眼神失去了兴趣,她知道,她输了…… 自己的剑,狠狠地扎进了她的身体里,刺断了她的肋骨,带着冰凉的温度。 血液,如同喷泉般的涌出,连带着逝去的,是她脸上的血色。 终于……又要死了吗? 澈哥哥,对不起,瞳儿这辈子,注定欠你。 ------题外话------ 呃,某鸢试图用足够多的环境描写来烘托悲凉绝望的气氛……但是由于码字时某鸢心情太过欢乐,于是……TAT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四十二章 峰回路转 看着眼前的两人毫不犹豫地进入了黑漆漆的山洞里,昊澈也马上跟了上去,不论他们会把他带往何处,他……已经无路可走了。 他承认,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恐惧在逐步加深。 他很怕,瞳儿在他找到她之前便…… 一拳砸在岩壁上,用了仅仅两层的内力,岩壁便在他的手下化为齑粉。血煞听到声响,转头,默默地继续赶路,心里却是震撼不已。 他们自以为轻功绝对可以位列一流高手的行列,因为想要给昊澈个下马威,用上了全力行至此处,到现在体力已经耗去了大半,却没有想到身后这个男人居然毫无半点疲意,甚至还有气力把这岩石击得粉碎。 他们有些怀疑,把这男人带进来,是对是错。 出了山洞,看见的便是地煞之一等在门口,发现血煞带了昊澈回来,不由小声地问道:“你们把他带回来干什么?” “没有找到夏花飞雪。”虽然不愿承认自己的失败,但是却仍旧回答道。 “那小子已经自投罗网了。”地煞冷笑,还想说什么,昊澈却已经冲到他的面前,冷冷地问道:“她在哪里?” 他们的声音虽小,他却足以听清。 心里一阵紧缩,瞳儿果然在这里……他,还来得及吗? 看见昊澈完全外放的杀意,血煞这才意识到事情似乎有些出乎他们的预料了,用威胁的口气说道:“笑面修罗,你还是识相些,这毕竟是暗戈门的地盘,你……” 昊澈根本不想听他们的废话,手指微动,寒霜剑瞬时出鞘,直指着地煞:“我再问你一遍,她在哪里?” 地煞和血煞见他身形动了,交换了个眼神,拔剑便陷入了一场混战。 昊澈冷冷一笑,笑容里是绝对的血腥。 没有给他们多动的机会,不过短短几招,四个人便全身挂彩地倒在地上:“她在哪儿?” 地煞微微皱眉,乘着昊澈不注意,一枚信号弹飞上了天空,昊澈瞬间便被暗戈门的人包围在了中央,无一出路。 喋血的笑意加深,没有询问缘由,直接飞身对敌。 为了进入暗戈门,他已经压抑自己很久了,这些人,都是瞳儿所恨的暗戈门里的人,他,已经很久没有大开杀戒了。 血水飞溅,不若以往杀人时那般不沾身,而是整个人浴血而生,就像是地狱里的修罗一般,带着血腥的妖娆。心被痛苦折磨得几欲成狂,眼里渐渐布满了血丝,偶尔的停顿里,只是一句话:“她在哪里?” 没有回答,修罗场再开。 “停!”看着满地的断肢残骸,天煞之一从远处缓缓走来,看着眼前杀红了眼的男人,淡淡开口,“门主相请。” 昊澈握住剑,看着面前的身影,纵然可能有诈,仍旧头也不回地跟了上去。 远远的,便听到了野瞳的声音,似乎风一吹就会飘散。他加快了脚步,敢到了暗戈门门主的院子里,看见的便是令他肝胆俱裂的一幕-- 那柄剑,深深地插在野瞳的身体里,那张被毁了容颜的面庞上一片苍白,鲜血顺着她的嘴角淌下,剑柄的那头,是一个极为妖媚的男子,带着轻蔑的笑意。 “瞳儿!”昊澈硬是提了口气,试图尽快的冲到野瞳的身边,却被天煞所阻:“门主正在办事,还望不要叨扰才是。” 野瞳虚弱的样子占据了他整个视野,见有人拦他,没有思虑,直接杀了过去。 天煞却是知道他的实力,三人组成了天煞阵,一时间,居然把他阻拦在了原处。 “为什么模仿五号?”男子的声音淡淡的,似乎根本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只是随口一问那般,眼神直直越过了野瞳,看着不知名的远方。 没有发现不远处的昊澈,野瞳冷冷一笑:“我本来就是五号,又有何模仿一说?” “夏花飞雪,看来你不知道怎么喜欢说实话呢!”像是亲昵的口气,但是却让人有着无比的危险之感。微微一笑,男子缓缓地旋转着手中的剑柄,满意地看到那张本就丑陋的脸扭曲变形:“到底是为什么,要让你带着这么丑陋的人皮面具呢?啧啧,做的倒是不错。” 野瞳瞳孔一缩,随即松了开来,果然,她的面具还是逃不过他的眼呢! “我只是不甘心罢了。”野瞳想要抬手,却没有成功,感觉生命渐渐流逝,眼神渐渐涣散,“上一次被你杀死的时候就想问了,为何我的命运会是如此?” “呵,很入戏嘛!”男子把手中的剑柄微微抽出些,脸上带着残酷的笑容,“那我也不妨告诉你……”他蹲下来,手上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施力,野瞳的头上便渗出大滴的汗珠,“因为你,是木卫风的野种。” 野瞳不解地看着他,眼神却怎么也无法聚焦,带着空洞与茫然,渐渐沉入黑暗之中…… “小东西,你倒是激起了我的兴趣。”男子看了眼被打败的天煞,微微一笑,“让我看看,你到底是谁。” 冰凉的手指轻易地找到了人皮面具的边缘,毫不怜香惜玉地猛然一扯…… 男子的脸色丕变,淡漠被彻底打碎,松开了握剑的手,不可置信地后退了一步:“如烟!你……你到底是谁?” 野瞳勉强拉回了焦距,想要扯动嘴角,却力不从心:“我是暮卫风的孩子……暮卫风和寒如烟的孩子……咳咳……” 嘴角的血液源源不断地流淌下来,模糊之中,仿佛看到了她最爱的人一脸惊恐地向她奔来……果然是又要死了吧?她居然都产生幻觉了呢…… 彻底失去焦距,便也没有看到昊澈脸上那极端的恐惧和痛苦。 堕入黑暗之前,野瞳的唇动了动,没有发出声音,昊澈却看清了她想说的话-- 澈哥哥,我爱你。 “不--”如同孤狼一般的嘶吼,刚才遭受了无数人的围攻,本就是满身是伤,此刻再也支持不住,一口血吐了出来,在地上形成了一朵瑰丽的血花。 顾不上擦去嘴角的血迹,昊澈六神无主地抱着野瞳,亲吻她失去血色的额头,亲吻她沾染着鲜血的唇瓣,亲吻她苍白如纸的脸颊…… “瞳儿,醒过来!我命令你醒过来!听到没有?你的命是我的,不许睡!瞳儿……” 威逼利诱,命令哄骗,可以说的一切昊澈都说了,心渐渐变得极寒,手上的动作是难以想象的温柔,仿佛野瞳只是寻常地入睡,只要他多说一会儿,她就会醒来。可……回应他的,只有野瞳那惨白的脸色,以及若有似无的呼吸。 “瞳儿,求你……” 他生平第一次求人,却是如此的痛心彻肺,一滴血泪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在泛着冷光的面具上,显得触目惊心。 伸手脱下外袍,把未曾沾染血色的一面仔细地垫在野瞳的头下,在她失去血色的唇瓣上印下一个轻吻:“瞳儿,放心地睡吧,我定然会帮你达成愿望的。” 回过头,脸上便像是镀了一层寒霜一般,没有多话,拔剑。 一阵剑痕划过,男子纵然是仍旧在震惊之中,仍旧是躲过了昊澈这一招。看着昊澈来势汹汹的下一招,只一句话便止住了他的攻击。 “如果你想让她流血致死的话,你就继续打吧!” 昊澈咬了咬牙,抱起了野瞳,便转向了来处。 “来不及的,你外面那些庸医也就不了她的命。”男子的声音里有着淡淡的悔意。 昊澈出剑,却丝毫没有惊到野瞳,恶狠狠地说道:“找人给她治!” 即使知道这里是敌营,也许野瞳的生命就会流逝在这里,但是却不得不承认那男子所言不错。他若是硬撑着离开这里,野瞳必死无疑。 “跟我来。”男子淡淡地说道,眼神在野瞳身上停滞了一瞬,转身入屋。 昊澈温柔地抱着野瞳,微一犹豫,还是跟了进去:“医师呢?” 看见眼前干净的床铺,终究是把浑身是血的野瞳放了上去,眼神温柔地看着她,口气却是恶狠狠地问着男子。 “我来帮她治。”男子仍旧是淡淡地说道,“你可以选择不信,不信就给我立刻出去,不要以为依你现在的体力还可以和我斗。” 昊澈的手紧紧攥住,早先的伤疤,在他这样用力之下,早已鲜血淋漓,他却毫不自知,看着男子拿出一粒药丸递入野瞳口中,急忙一把拦住他:“你要给她吃什么?” 男子见他就要以身试药,不由劈手夺过了他手里的药丸,眯眼,警告地看着昊澈:“如果你再这么捣乱,我就把你丢出去了!” 昊澈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他并不是在开什么玩笑,握拳,向后微退了一小步以示妥协。 看着男子把剑从野瞳身体里拔出来时喷溅的血液,他需要全部的忍耐力才可以克制自己不当场把那个男人杀掉。 野瞳有些不适地皱了皱眉,昊澈上前,紧紧握住了野瞳的手,温柔地说道:“瞳儿,我在,你会没事的……” 男子看了昊澈一眼,没有说话,动手处理着野瞳的伤口。 包扎完毕,起身净手,再给野瞳喂了一颗药丸,便向门外走去。 “如果瞳儿有任何事情,我会叫整个暗戈门来陪葬。”昊澈冷冷地说道。 男子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等她醒来了,再说吧。” 靠意念强撑着的身体终于支持不住,看着门被合上,昊澈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便软软地瘫倒了下去。 倒下去的身躯,护卫在野瞳的床前,以一种,全然保护的姿态。 ==================================== 野瞳到此结束 是不可能的…… 本来想乱入的来着,但鉴于两个主角全部昏在那儿了,大家姑且看某鸢自言自语吧…… 话说,行文至此,文章的情节终于过一半了--呃,某鸢的意思是,前面一半是各种戴着面具的事情,后面一半是各种揭开身份的事情,虽然某鸢也不知道还有多长Orz…… 这两章理论上是高潮来着!它们是转折点啊! (其实某鸢想说,从野瞳醒来这本书才正式开始,不过估计会被各位拍飞……) 咳咳……以后……会有一堆的h……不知道会不会被潇湘和谐掉(不会的吧不会的吧!)但是,这个先不做考虑,就某鸢现在了解的诸位的年龄,如果写h会很有负罪感…… 但--总归要写的……随缘吧…… 某鸢的暑假,从今天开始差不多就要开始了,虽然还有一次考试。 不敢在这里承诺日更,因为说不定哪天有事就没更之类的,但会比之前隔天好些。 更新的时间估计……也就不确定了的说…… 呃,大家,看到了就随意看看吧~ (喵呜……我果然有够啰嗦……泪奔……我都在说什么呀……) 话说,大家无聊的话,可以猜猜暗戈门门主到底想干什么~(奸笑着飘走……)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四十三章 苏醒 在野瞳的床边,看着她最后一次费力地睁开眼,对着他歉疚地一笑,手,无力地垂下,他再也感受不到她的鼻息…… “瞳儿!”昊澈喘着粗气,猛然从梦魇中醒来,转头,看见野瞳毫无声息地躺在床上,肌肤,是全然病态的苍白。绝色的容颜,带着令人心碎的脆弱,让昊澈的心阵阵揪疼。 手,颤抖着来到野瞳的鼻下,感觉到她微弱但却存在着的呼吸,昊澈的心这才稍稍放了下来,把她额前的一绺发丝拨到耳后,这才发现,他居然会害怕到几乎站不稳。 “瞳儿,不要离开我。”他喃喃地说道,手指划过野瞳有些冰凉的面部弧线。 床铺上沾满了拔剑时带出的血,似乎满世界都是耀目的腥红。自己手上的血液在野瞳的脸上留下了一道血痕,昊澈的心猛然一慌,急急地用手想要擦掉,却越擦越多,这才无奈地发现自己手上的伤口又一次崩开了,心里稍安,至少不是瞳儿的血迹。 门被突然打开,昊澈猛然转身,挡在野瞳的床前,像一头守卫着自己的领地的野兽一般警惕地打量着来人,张开了身上全部的刺。 来的不过是一个婢女,看见他,恭谨地说道:“奴婢奉门主的命令,来为少主擦身换药。公子去里间,公子身上的伤口也需要处理。” “东西留下,你可以走了。”昊澈的声音里是刺骨的严寒,带着强势的命令。唯有听见“少主”二字之时眼里一闪而过了诧异的神色。 那个男人在搞什么鬼? “这……”婢女有些犹豫,但想到门主吩咐过,若是房内那个男子有什么异议便随他,于是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躬身行礼,合上房门离开。 伸手在一个水盆里洗了洗,热水刺痛了伤口,他却毫无知觉般,草草包扎了一下伤处,毕竟他只是不想过会儿给野瞳上药的时候弄得她满身是血罢了。 伸手,再轻柔不过地把野瞳的衣服除净,看着那道几乎贯穿了她的身体的伤口,眼里满是心疼。看着毛巾一次次地被血液染红,把药粉仔细地洒在她的伤口上。做完这一切,他的心已经痛到几乎无法呼吸。 对于自己的伤口,不过是随意处理了一下,然后便在野瞳的床边,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满脸都是温柔到了极致的神色。 瞳儿,原来这才是你最本身的容颜吗? 昊澈看着她的脸,仿佛是神用最完美的工艺制造出来的,每一分都是那般的绝美,多一分则太艳,少一分则太清,唯独在这张脸上显得完美无缺。 只是,那般的脆弱,就像是绝美的琉璃一般,似乎只要轻轻一触便会变得支离破碎,让昊澈却是不敢抬手再动她了,只是痴痴地看着她,企盼着,那如同蝶翼般的睫毛会翕动起来,然后露出那双琥珀色的眸子。 到了傍晚,她那失去了血色的脸颊上浮现出丝丝红晕,昊澈微惊,伸手抚向她的额头--果然发烧了! 婢女来送晚饭,却被房内男人的怒吼所吓到了:“快把你们门主找来!” 昊澈完全失了主意,只是一遍遍的用冷水敷着野瞳渐渐变得滚烫的额头,再次恨起了自己对医术的不精,居然身处敌营却只能等待着敌首的救援! “她发烧了。”没等男子发问,昊澈便急迫地说道,他现在只能相信这个男子。 毕竟如果他想要杀了他们,已经不需要如此煞费苦心地先救活再杀死了,那完全是闲着没事干的表现。而且,依照这男子看到野瞳的脸时的表现,想来这其中是有什么他所不知的恩怨的,可能因此,他也会救醒野瞳。 昊澈现在想法已经是再简单不过了,如果野瞳醒来,那她无论有什么要求,他都会义无反顾的照做,就是要赔上绝杀门也在所不惜;如果野瞳醒不来……那他绝对会血洗这里! 男子没有理睬昊澈,仔细把了把野瞳的脉,拿出金针,隔着衣物走了一圈穴道,然后默默地出了门,不多时,婢女便送了些汤药过来。 连着五日,野瞳都是这样烧烧停停的,弄得昊澈的心七上八下。他不眠不休地守着她,只有在实在熬不住了的时候才在她的床边浅眠一小会儿,只要野瞳有丝毫动静他便立时惊醒,却每次都失望地发现野瞳仍旧是那样,像一个失了生气的娃娃般躺在那里。 每日,那个男子必定会来上一次,给野瞳把脉,然后离开。 他仿佛和昊澈达成了一个极为诡异的协定般,他把脉,昊澈让开,然后,一言不发,唯独婢女送来的药会做上些许的改变。 瞳儿,我等着你醒过来。 黑暗,一望无际的黑暗,伸出手,在眼前晃动,却完全看不见自己的手指。 她,这是死了吗? 但是,她还可以清晰地回忆起上次死去的场景,那时候,记得是看到了死神的…… 难道这次,直接把她发配到了地狱么? 手脚有些无力,她向前晃晃悠悠地走着,耳边,仿佛有人呼唤着自己,但却听不清楚,像是从极远极远的地方传过来,穿过了太多的障碍,以至于,到达她的身边的时候,只闻其声,却不得解其意了。 走着走着,她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动过,身边,是一如既往的黑暗,组成了她,整个的世界。但,耳边絮絮的声音,却是渐渐响了起来,虽然还是听不清在讲些什么,但是感觉清楚了很多。 看到一道白光闪现,野瞳还在困惑着,便被拉回了现实:“唔……” 听到野瞳的声音,昊澈瞬间醒了过来,看见她的手指微动,激动地说道:“瞳儿,你醒了,对不对?瞳儿……” 野瞳睁开双眼,由于这几天并没有饿着,而身体也是大概恢复得差不多才醒了过来,所以其实还算是精神。但是入眼的便是一个胡子拉碴的形象,顿时被吓了一跳:“你是谁?” 昊澈闻言一惊,仔细地看着野瞳:“瞳儿,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是不是再睡一会儿?” 野瞳微微皱了皱眉,过了好一会儿,才把眼前这个邋里邋遢的男人和昊澈的形象联系起来,却仍旧是有些犹豫:“澈哥哥?我还活着?” “你当然还活着!”昊澈有些责备地说道,心里却满是劫后余生的感激与喜悦。 “澈哥哥……你怎么成这样了?”野瞳对昊澈的形象仍旧有些接受不了,他的脸上密密麻麻地爬满了胡须,只有上面的面具还保持着它原来的样子--当然,是在不看上面沾染的血液的条件下…… 昊澈有些诧异地抹了抹脸,摸到一把毛茸茸的东西,尴尬地笑笑,有些恶劣地拿胡茬轻戳野瞳的脸蛋:“瞳儿嫌弃了?” “才不会呢!”野瞳撅嘴,有些费力地抬起双手,轻轻扯了扯昊澈的胡子,扁了扁嘴,终于还是撒娇地说道,“丑死了!” “我过一会儿就去刮掉。”昊澈拉住她的柔荑,温柔地放回被子里,有些哭笑不得。瞳儿现在有精神嫌弃他丑,看来是没什么大碍了,不过--还真是第一次被人说丑呢! 野瞳笑着看他,昏迷前的记忆这才慢慢回笼…… 等一下,刚才澈哥哥用胡须蹭的是她的脸? 一只手刚刚被放回被子,马上又不安分地窜了出来,不敢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柔滑的触感告诉她,她居然真的没有戴面具! “我们在哪里?”野瞳有些惊讶地说道,随即嗔怒,“澈哥哥,你怎么会出现的?” “我们还在暗戈门里面。”昊澈的声音有些低沉,毫无意外地看到野瞳的脸色冷了下来,一把压住她身上的被子,“瞳儿,你的身体还没有好,要报仇也要等到自己好起来!只要你没事,你要做任何事,我绝不拦着你。” “澈哥哥,你怎么会在暗戈门的?”野瞳的神情越发的严肃起来。 “瞳儿,我都没有追究你抛下我离开,你倒是追究起来了?”昊澈的脸色也冷下来,“难道你以为你这么容易就可以退出我的生命吗?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野瞳无语,偏过头去不再看他。 这确实是她的过错,但是她这样也是为了澈哥哥好。她可以忍受自己遭受的任何伤害,但却无法看着自己介意的人受到一丁点的伤--尤其是他。况且,她复仇这件事,本就与他没有什么关系,她又怎么可以自私地连累他呢? 昊澈见到她逃避的模样,轻叹了口气,伸手掰过她的头:“瞳儿,你想要保护我,又为什么不想想我的心情?难道我就是需要你保护的人吗?” 野瞳咬着唇,蹭蹭他的手,没有吱声。 她又何尝不明白?她或许是自私的,只是选择了一条最能保护自己的内心的道路。 “瞳儿,不许再抛下我了。”昊澈的声音黯黯哑哑的,带着连日来身与心的双重疲惫,带着他这一生的情与爱,带着点点温柔和乞求。 野瞳的心,本就因为这一切而疲累了,如今有个依靠愿意为她遮风挡雨,或许,她该遵从她内心最本能的渴望。 “澈哥哥,这可是你自己说的!”野瞳的声音闷闷的,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的湿润,“那瞳儿再也不会给你任何机会逃开了--不论是生是死,你只是我一个人的,这一辈子,你都只能陪在我的身边了!” 昊澈听着她霸道的话,极为温柔地许诺道:“好,我永远在你身边。” ==================================== 以下乱入: (话说大家还记得重生那一章出现的死神和造物主吗?呃……其实不记得也没关系滴……反正这篇乱入随便看看吧!) 绝美的欧式花园里,立着一架秋千,微风轻轻吹过,秋千便随风荡了起来。 秋千上,两个小孩头靠着头,一人口中叼了一根棒棒糖,似乎极为专注地看着秋千前的一口井,不是发出“咯咯”的笑声。 “晶,小家伙要死了呢!”冰莹看着井水中的影像,偏头轻轻撞了撞旁边的人的头。 紫晶舔了舔口中的糖,看见影像中的一角,死神的身影渐渐靠近,点头 临空一划,一个电话便出现在冰莹手中:“那个,死神呐!嗯,先别让她死了--难道你要我们看戏看到一半,女主角就死了吗?嗯,乖~回来给你糖吃!” 电话那头的死神额头挂满了黑线,看了看半死不活的野瞳,耸了耸肩,骨头发出了清脆的叩击声,然后身影凭空消失。 “很好。”冰莹打了个呵欠,看了看井水,“晶,突然觉得有些无聊了,你先看着,回头把剧情告诉我。” 紫晶点了点头:“别把实验室又弄炸了。” 冰莹吐了吐舌,又看了眼井水,随即离开。 紫晶看着井水里少儿不宜的影像,皱了皱眉,不知按了什么键,井水瞬时变回清澈。 (某鸢无力,两个造物主的悠闲生活……)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四十四章 舅舅 门被蓦然打开,野瞳看见了来人之时瞬间像是被惹毛了的小猫一样,即时炸毛:“你为什么在这里?” “既然你说自己是五号,那就该是记得这个房间的。”男子看着野瞳环视房间,惊恐中流露出愤怒的神情,心里微微有些酸涩。 “为什么我会在你的房间?”野瞳冷冷地问道,却掩不去话语间的恐惧。 “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男子低哑着嗓子,笑道,可是任谁都听得出他口气里浓浓的落寞之情。 “你为什么要救我?”野瞳讽刺地笑道,“为了再折磨我一番吗?” “对不起。”男子淡淡地开口,却是震惊了野瞳。 “哈!你可以掌控我的命运,我的生死都捏在了你的手里,你又何必向我这个小人物道歉?”野瞳狐疑地看着他,他在她的印象中,一直是高高在上的角色,带着王者的孤傲,她从来不敢想象,他也会有道歉的一天,“你到底想干什么?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寒如风。”男子突兀地说道,“我的名字。” 野瞳瞪大了眼,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心里冒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嗓子因为紧张而干涩:“你……和寒如烟是什么关系?” “寒如烟是我的姐姐,亲生姐姐。”寒如风看着她的眼神无比的温柔,却叫野瞳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我是你的舅舅。” “所以……”野瞳颤着嗓子问道,“你到底是为什么要杀我?” 寒如风眨了眨眼,眼里满是悔意:“对不起,我一直以为你是冷嫣然的女儿……我从来不知道你会是如烟的女儿……” “哈哈哈……”野瞳突然癫狂地笑了起来,笑得自己泪流满面,“所以这从一开始就只是个错误?我的仇恨,我的命运,一切都只是命运开的一个大玩笑罢了!” 昊澈有些心惊,对于寒如风到底是怎么样的角色,他根本不介意,但是野瞳的状态却让他担心。他紧紧把她抱在怀里,吻干她脸上的泪水,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背,却不知道自己此刻能说些什么--只能用行动抚慰着她。 “不论如何,你都是我的仇人,即使你今天救了我,我他日只要还活着,还是会杀你的!”野瞳冷冷地说道,掩饰着心里的矛盾与沸腾。 “如果我的性命足以赎罪的话,那你拿去便是。”寒如风拿起桌上的流萤剑,看见昊澈一脸敌意地护在野瞳身前,自嘲地笑了笑,把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把剑柄递给了野瞳。 第一次,拿剑的时候,野瞳的手在颤抖着。 剑,在寒如风的脖子上划下了一道血痕,野瞳却猛然把剑挪离他的脖子一分,带着丝自嘲问道:“暮卫风是你杀的吗?” 寒如风摇了摇头,看见野瞳紧张地把剑又挪远了些,不由流露出丝温暖的笑意:“我没有杀他,我只是把如烟的事情告诉了他,然后他就自杀了。” 野瞳咬着唇,手上犹豫了半天,看着他闭上了的眼,却终是下不了手,把剑远远地一甩,带着对自己的愤恨和懊恼,把头埋进昊澈的怀里。 她的心,已经因为他们的血缘关系而乱了--真是讽刺,她居然会下不了手! “你真的和如烟一样心软。”寒如风的口气里带着感慨,看着野瞳的神色间满是温柔,“我当年纵然觉得你和如烟如此相像,却仍旧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 看着野瞳皱眉,不由像哄小孩一般地说道:“没关系的,如果你后悔了,可以随时来杀我,我决不会反抗的。” “你当初,是透过我在看寒如烟吗?”野瞳想起当年他的眼神,似乎总是穿过她在寻觅些什么,如今想来,恐怕是在找寻寒如烟的身影。 寒如风点了点头,看着野瞳,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的名字,是叫暮野瞳吗?”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野瞳惊讶地看着他,她记得自己没有说过吧! “这是如烟当年为你起的名字。”寒如风微微笑了,他早先听见昊澈一声声叫着“瞳儿”的时候便已经心生怀疑,但是却又不敢相信她会知道自己的名字,此刻问下来,居然真的如此,不由有些激动,“当初如烟起这个名字的时候,说希望你可以有着明辨是非的瞳眸,可以有着自由自在的心灵。她说她从小便太乖了,生在江湖,却带着书卷的气息,为此不少让爹娘无奈。她希望生下来的孩子可以是个野丫头,可以尝遍她所没有尝试过的自在感受。” 这是第一次听到对于自己姓名的诠释,野瞳的心里慢慢发酵着感动的情绪。她是知道她的名字是寒如烟起的,但是却不知道个中含义,如今,却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一个母亲通过姓名对女儿寄予的殷切希望。 “她……是怎么死的?”野瞳终于问道,想来寒如风该是知道的吧! 寒如风微微叹了口气:“瞳儿,先把药喝了,我在给你讲。” “不许叫我瞳儿!”野瞳看见寒如风略微暗淡下来的眼眸,很没骨气地解释道,“这是属于澈哥哥一个人的称呼。” 不是因为隔阂或者仇恨之类的问题…… 看着寒如风笑了,不由一把抢过他手中的药,颇有些赌气的意味。 下意识地闻了一下,这才放心地喝了下去,靠在昊澈怀里,等待着。 “当年,你娘即将生你的时候,被爱慕暮卫风的一个叫冷嫣然的女子骗了出去。冷嫣然擅长用毒,对你娘用了催产的药物,却自己也于那时产下了一个婴孩。”寒如风的眼神很冷,“我赶到之时,如烟只剩下了一口气,指着角落处的一个婴孩,托我带回给暮卫风。但是当我去看的时候,那个婴儿却只是一个死婴,而冷嫣然却堂而皇之地带着孩子顶着如烟的名义回到暮卫风的身边。那时,我便发誓,要惩罚暮卫风--他连自己的妻女都保护不好,又有什么资格苟活于世!” 寒如风叹了口气,带着淡淡的感伤:“我之后创立了暗戈门,一心想为如烟报仇,但是却没有想到居然害了你……对不起,野瞳……” 野瞳哑然,她从未想过事实居然是这样的,自始至终,她只是一个错误的目标。因为知道她不是自己的孩子,冷嫣然折磨她;因为以为她是冷嫣然的孩子,寒如风把积怨撒在了她的身上……而她,什么都不知道…… “暮卫风是怎么死的?”野瞳冷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丝丝的哀怨。 “他一直以为如烟在冷嫣然的手上,直到那天我去杀冷嫣然的时候,他才知道了,如烟早已经香消玉损。”寒如风微微叹了口气,“然后他便自杀了。” 野瞳愣了一下,当暮卫风与寒如烟的故事终于在一次次探寻之中补全了的时候,她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她不知,他们这算是命运的戏弄还是别的什么?纯正的爱情却遭到了旁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坏,最终双双奔赴黄泉。 叹了口气,算了,此番前来,弄清楚了这些事情,前世的种种也该可以离她远去了。现在,她只要记得怎么好好的珍惜澈哥哥就可以了吧! 伸出手指勾了勾昊澈的胡须,调试了下心情:“我要小刀。” 其实不得不说,如果昊澈现在这样,把胡须稍微打理一下,也是很英俊的--不过她还是比较喜欢他原来清爽的样子。 寒如风立马让下人去拿,看着野瞳,仿佛看不够似的,让昊澈一阵恼火。 昊澈刚刚想赶人,野瞳却开口问道:“你知道,他们的坟墓在哪里吗?” 她想起了那两个空棺,以及,里面不知所踪的尸骨,有种很奇怪的预感--寒如风,或许会知道他们的去向。 寒如风愣了一下,随即回答道:“就在暗戈门的后山上,他们两个都在那里。” 略微有些尴尬,寒如风想到了他在那个死婴的墓碑上刻的字,看了看野瞳,决定在她还未发现之前快点消灭证据。 “为什么?”野瞳不解,寒如风看上去是极怨恨暮卫风的,又为什么要把他的尸骨也牵到暗戈门里来? 寒如风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昊澈:“因为如烟爱他。” 纵然气他没有保护好如烟,但是,他必须尊重如烟的感情。 野瞳的心里微微有些触动,看着眼前的男人,突然发现,以前自以为对他的了解,远远不够,或许,以后她会有足够的机会好好了解她的这位舅舅。 昊澈看着野瞳的视线定在寒如风的身上,颇有些不豫地把她往怀里揽了揽,冷冷地瞪向寒如风。 看了看昊澈满是占有欲的眼神,寒如风不由有些好笑,但还是决定从了他的心思,毕竟自从野瞳醒来之后便一直极为依赖地靠着昊澈,他毫不怀疑,如果昊澈开口赶人,野瞳绝对不会留他。他们的关系现在总算是不那么僵了,他还是识相些好。 也罢,他没有守卫到如烟的爱情,如果能让她的女儿得到幸福,如烟的在天之灵也会稍稍宽慰些吧! 看了眼两人,耸耸肩,背着手走出了门外。 ==================================== 以下乱入: “话说,我一直以为你很恨寒如风的说……”某鸢歪着头看着野瞳。 野瞳有些虚渺地笑了笑:“说是恨,其实也不然,更多的是对命运不公的愤懑罢了。” “你还是心太软呐!”某鸢无力,话说野瞳是杀手吧?是吧? 野瞳垂下睫毛:“其实这整件事情,并没有谁对谁错的问题,最初创造错误的冷嫣然已经死去,寒如风不过是找错了复仇对象罢了……他该是很爱寒如烟的吧!” (画外音,不要想歪了,寒如风几乎是寒如烟带大的,对她有着几乎是孺慕之情,这个,实在是不高兴插入对话内了,大家知道就好……) “所以你打算就这么原谅他了?”某鸢感到难以置信。 “不然还能怎么办?”野瞳有些自嘲,“知道了这一切,我根本下不了手去杀他,既然他没有背负着杀暮卫风的罪名,我自己的恨意还是很容易释怀的。现在,我有澈哥哥,就足够了,前尘往事,便忘了吧!” 某鸢惊恐地问道:“野瞳,你不是要削发为尼吧?” 昊澈忍无可忍,一把把某鸢拍飞出去,冷冷地说道:“瞳儿身体不适,需要休息。” 某鸢满脸委屈的神色,不过是开个玩笑嘛!这家伙……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四十五章 胡须 喝了药,体力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野瞳有些不安分了起来,把玩着手里的小刀,坐起身打量着昊澈,眼里闪着神秘莫测的光芒。 绝美的容颜就在面前,昊澈的呼吸不由得一滞,虽然他想说自己并不那么重视外貌,但是瞳儿的这张脸却足以让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怦然心动。即使是不带感情地说,在她的面前,那号称天城第一美女的谢柳絮完全就是庸脂俗粉,不及其半分。 看着野瞳勾起了一抹狡猾的笑容,他的喉结不由上下浮动了一下,身体有些燥热起来。 之前只是关注了瞳儿的伤势,虽然看见了她本来的容颜,但是注意力却不在这上面。但是现在,她的表情是那么的灵动,又有那么些恶劣,就像是善与恶的完美融合,却焕发出了一种几乎令人窒息的绝美,让他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澈哥哥……”野瞳的脸倏然凑近,空灵的声音里满是撒娇的意味,直接夺去了昊澈的思考能力,“你都看到了瞳儿的样子了,如果哥哥还戴着面具是不是有些不公平呀?” 昊澈吞了口唾沫,勉强拉回了自己的思绪:“瞳儿想看?” 心底突然一冷,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得罪过她,如果瞳儿看见了自己的样子……罢了,最多好好哄哄她。 野瞳撅起了嘴,伸手轻轻地拉了拉他脸上的面具,一如既往的拉不动:“那次你上听风岛的时候瞳儿就试过要看,但是……” 一脸委屈地看着他,她自是知道自己的容貌,而且对自己在昊澈心里的位置再清楚不过,她就不信昊澈敢就此不让她看! 这个面具也不知道有什么机关,就像是长在昊澈的脸上一般。不过她上次也没有一定要把它弄下来,便没有仔细研究,只是尝试着拉了拉,很快就放弃了。 昊澈宠溺地笑了,伸手把野瞳的手指拉到耳后,哪里有一个机关,只是轻轻一拨,便听到了“喀拉”一声,野瞳屏住呼吸,把银色的面具摘了下来,随即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楚齐烨!” 面具一时没有拿稳,直直地落到地上,野瞳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满脸震惊的神色。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所爱的澈哥哥居然就是那个与她各取所需的“夫君”! 这……她该说是和澈哥哥太有缘了吗? 昊澈仔细地观察着她的神色,灵动的眸子里最多的是惊讶的神色,然后带着丝隐隐的气闷,仔细看去,还有一丝忍俊不禁--大概,事情比他想的要好些,至少野瞳的眼里没有愤怒、厌恶之类的情绪。 伸手紧紧抱住她,把脸凑近她的耳垂,阳刚的气息包围了野瞳,她的耳朵瞬时红了起来。有些羞涩地欲推开昊澈,却听到他的声音低哑地在她耳畔说道:“瞳儿这是嫌弃我么?” 野瞳摇头,却直直地把她的耳垂送入昊澈的口中,湿濡的感觉包围了她的耳朵,野瞳的脸整个地烧了起来,感到昊澈细细地舔舐着她的耳垂,痒痒的感觉直达心底,有些赌气地磨牙道:“天朝第一美男,算起来还是瞳儿赚了呢!” 昊澈因着她可爱的反应,不由笑了起来,振动顺着她的耳朵传到她的心里,让她不由牛了扭身体,挣扎了出来,龇牙咧嘴地把昊澈按在凳子上,冲他挥舞着小刀。 昊澈看着她脸上的红晕,不由调侃道:“瞳儿这是恼羞成怒想要杀人灭口么?” “剃胡子!”虽是生着气的口气,却带着女儿家酥软的尾音,让昊澈的心像是被小猫的爪子挠了一样,忍了忍,才没有继续逗弄她,乖乖地任由她动作。 “瞳儿这可是看着我这张脸不满意,想要改造的顺眼些?”昊澈看着野瞳懊恼的神情,终是忍不住调侃道。虽然脸上几乎每刮两下就会划出一道口子,不过他倒是不介意,就算是野瞳想要通过这样来泄愤,他也不会介意的。 反正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只要野瞳看得顺眼就好。 “我才没有这么想!啊--”昊澈没有叫,野瞳却惊叫出声,懊恼地咬着唇,完蛋了,又划破了!为什么刮个胡子比炼丹还要费劲?看着昊澈脸上横七竖八的口子,野瞳满脸心疼的神色,下手更加地小心了起来,却还是弄破了他的皮肤。 看着野瞳的眉头越皱越紧,昊澈伸手去抚平了她的眉心,鼓励地说道:“没事的,瞳儿,我不痛的,别急。” “澈哥哥……”不论她怎么小心,还是划出了又一道口子。看着自己刮完的半边脸,手不禁有些颤抖,把刀递给了昊澈,“你还是自己来吧……” 昊澈看着她的表情,有些无奈地笑了,接过小刀,很快便纯熟地把胡须剃了干净,看着野瞳又是惊讶又是懊恼的样子,伸出食指刮了刮她的鼻尖,宠溺地说:“瞳儿只是不熟罢了,以后多练练就好了。” “如果我多练练,你估计每隔几天脸上就要挂彩了!”野瞳扁了扁嘴,看着他下巴上的无数道口子,从寒如风提供的药膏里找到了止血去疤的药,伸手小心翼翼地涂在了昊澈的伤口上,“澈哥哥,对不起……” 昊澈点住她的唇:“不许和我说对不起,难道瞳儿忘了吗?” 每次野瞳向他道歉的时候,他总是忍不住地心疼。纵是他没怎么接触过女儿家,也知道大多数女孩都会恃宠而骄,野瞳却是越发地珍惜小心,每每让他疑惑他是真的走进了野瞳的心里了吗?如果是真的,她又何来这么多担心? 野瞳吐了吐舌,用帕子把手擦干净,仰头看着昊澈的脸,唉,不习惯呀…… “瞳儿这是在想什么?”昊澈发现她在盯着自己失神,不由问道。 伸手扯了扯昊澈没有伤的那半边脸,柔柔地划过他脸上的轮廓,叹了口气:“果然是祸水呀……”觉得澈哥哥还是带着面具安全些呐…… 昊澈闻言,有些哭笑不得。祸水?也就是瞳儿敢拿这么奇怪的词来形容他吧! “瞳儿不喜欢?”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本就英俊的脸上带着些魅惑的意味,就是那些伤口和药膏也没有消去他的魅力。 野瞳倒抽了口气,没有情的时候,看楚齐烨的脸不过是纯粹的欣赏,估计就算他脱光了站在她面前她也不会有什么感觉--但,估计是心态有所改变了吧!她彻彻底底地被他的笑容所吸引住,心跳不由自主地加着速,像是要跳出她的胸膛一样。 很丢人地吞了口口水,咬着唇,却无法把视线从昊澈的脸上挪开。 感觉他的手指极为轻柔地抵住了她的唇瓣,那张极具诱惑的脸蓦然放大,他的气息近在咫尺:“瞳儿,这都是你今天第几次咬嘴唇了?嗯?” 野瞳听着他突如其来的话,完全没有明白他想说什么--确切的说,她根本听不清他在讲些什么,完全沉醉于他的笑容之中。 从一开始她便揣测楚齐烨笑起来当是极其诱人的,但却没想到会如此魅惑。 “它是我的,就是你也不许咬着。”昊澈看着她的表情,心下感慨,他是在故意的诱惑着她,她的表情却是无意识间便惑去了他的心神。 顺从着自己内心的愿望,舔吻上了野瞳的唇瓣,看着她原来还有些失血的脸上瞬间染上了红晕,心情大好,勾引着她的舌一并起舞,温柔地诉说着他连日来的恐慌和不安,这些天的一切仿佛都消融在了这个吻里,让他的心也渐渐安定了下来。 意犹未尽地轻轻亲着她的鲜红欲滴的唇,看着野瞳娇羞的神色,声音里带着未曾散尽的欲念:“瞳儿不喜欢我的脸吗?”他还记得野瞳有伤在身。 野瞳娇嗔地瞪了他一眼,如果是不喜欢,她又怎么会迷失在他一个笑容里? 突然想起了什么,野瞳脸色一变,凶巴巴地说道:“澈哥哥,你的笑容只能给瞳儿一个人看,记住了吗?” 他这样的笑容,世间又有几个女子可以抵御得住?估计就是男子也要心动了吧!他不笑的时候,那些女子就纷沓而至。如果他笑一笑…… 昊澈看着她吃醋的可爱样子,不由笑意更浓:“遵命!” 野瞳见他这样,对自己莫名而来的醋意有些歉疚,吐了口气,趴在他的怀里,伸出手指轻轻勾着昊澈的衣襟,有些担忧地问道:“哥哥,我是不是有些无理取闹?” “不管瞳儿做什么,我都喜欢。”昊澈宠溺地说。 “哥哥,你会把我宠坏的。”野瞳闷闷地说道。 “如果可以,我很乐意把瞳儿宠坏。”昊澈轻捧她的脸,直直地看进她的眼里。 野瞳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有些愣怔地看着他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脸,轻笑出声。她先前不就决定了要独霸住澈哥哥了吗?如今澈哥哥不过是摘了面具,她怎么又怯懦起来了呢? 倏的欢快地笑了:“哥哥可不要后悔哦!” ==================================== 以下乱入: “咻……昊澈的面具,终于是摘下来了……”某鸢松了口气,一直在想野瞳看了昊澈的脸会是怎样的反应…… “唔……澈哥哥居然是楚齐烨……”野瞳的脸上勾起了一抹邪恶的笑容,“本来是不打算对楚齐烨怎么样的,但是既然是澈哥哥……” “喂!正常人难道会比较想要惩罚比较亲密的人吗?”某鸢黑线。 野瞳挑了挑眉,眼里的邪肆久久不散:“如果是陌生人,那在我的眼里,不过是活人和死人之分;而澈哥哥,该为他所做过的一切付出些代价。” “他……他其实是无辜的……”某鸢有些苍白地辩白道。 “我知道呀!”野瞳给了某鸢以一个安心的眼神,“我舍不得对澈哥哥怎么样的。” 某鸢看着她的表情,为什么,心底生出了些寒意嘞?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四十六章 昕暝院 接下来的几日,野瞳虽然没有给寒如风什么好脸色看,但是却也没有带着多少敌意,遇到他进来,只是淡淡地看着他,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把他眼里的越来越浓的宠爱和温情选择性地忽视了。 她确实是选择要放弃她的仇恨,但是要对一个恨了十几年的人笑颜相对--她想,她还没有这么好的心态。至于她和寒如风的关系最终会如何,她想,还是跟着感觉走吧! 寒如风对她的要求几乎是有求必应,虽然看着那张和如烟相似的脸上流露出冷漠的表情让他每每后悔不已,但是他也知道,现在野瞳能对他这样已经是不错了。 当他撕下她的面具的那一刻,看着那张相似的脸,他仿佛又一次看见如烟在他面前倒下,却是他亲手把剑刺入她的体内--他不敢想象,如果野瞳没有醒来,他该怎么样活下去;即使是死了,他又该怎么面对如烟。 他只求尽力能赎去自己的罪过,却不敢奢求野瞳的释怀。 养了十天的伤,用的又都是些灵丹妙药,野瞳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早就可以下地行走了,不过两个男人在这件事情上的意见倒是出奇的一致,硬是要她躺着好好休养,而且澈哥哥还一天十二个时辰时时地看着她,就是想要偷偷溜出去走走也没有机会。 想她前世今生,除了刚出生的几年,哪有在床上躺了这么久的?她觉得自己都快发霉了!只是心底有一股暖意,淡淡地发酵着。 唉,发霉就发霉吧!想来以后估计也没有机会受这么重的伤了。 “我真的好的差不多了,想搬出去了。”既然决定要好好活下去了,那她也绝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但是现在她的伤口愈合得几乎看不见了,只留下了一条肉色的细线,她清楚自己接下来就是连续三日不眠不休也不会有事,这两人该是不会再把她强留在床上了吧! “野瞳,你就住在这里吧!”寒如风说道,毕竟是门主的房间,总是会好些。 野瞳凉凉地一笑:“我可不知道,会不会又有一个浑身是血的孩子从黑山岛上出来。” 看着寒如风的脸色一变,她有些叹息,却没有悔意。她总是忍不住想要言语上刺刺寒如风,毕竟她不杀他,在口头上报复一下总行吧! “……好。”寒如风微叹了口气,看了眼那副挂画,虽然他已经命令这些日子不许去黑山岛上抓人,但是却忘了野瞳也是从那里出来的,是他考虑不周了。 暗戈门里的人的效率不得不说还是很高的,不过半个时辰,寒如风便过来说野瞳可以搬到他新布置出来的昕暝院里。 自从野瞳搬来了之后,他便让人着手特意布置了这个院子,昕暝二字,一个日出一个日落,恰是这世间最为炫美的时刻,想来如烟当初希望野瞳可以看到的,该是一个明亮而美好的世界吧! 昊澈没有说什么,帮野瞳穿好了外衣,打横抱起了野瞳,打定了主意不让她下地。 野瞳有些哭笑不得:“澈哥哥,瞳儿的伤不在脚上。” “瞳儿不喜欢我抱着?”昊澈故意有些哀怨地说道,在俊美的脸上显得有些滑稽,但是却足以迷去野瞳的心神。 “才没有。”野瞳向他怀里缩了缩,完了,她现在只要他看向她,她便毫无抵抗能力。 昊澈微笑,把她抱进了她的房间,看到女婢示意他进入另一个房间,不由看向了野瞳。 “不用了,澈哥哥住在这里就好。”野瞳看了看昊澈眼底的淡淡疲意,这两天昊澈因为怕打扰到她休息,一直是睡在房内的软塌上的……但她还是想要澈哥哥留在身边呢!罢了,这张床反正也够大,今晚不管怎么软磨硬泡,都一定要澈哥哥睡到床上才是。 门口的寒如风闻言,不由微微皱了皱眉:“野瞳,你和一个男子一直独处,对你的闺誉始终不太好……” 把过她的脉,自然知道她还是处子之身,想来该是云英未嫁,怎么可以…… “我不介意。”野瞳淡淡地说道,“反正我这辈子只会是澈哥哥的人了。” 寒如风似乎还想说什么,看着野瞳的表情,终究是没有说话。野瞳已经够大了,他如果干涉她的私事的话,会遭她反感的吧! 罢了罢了,想来这男人早就把他的小侄女给看光了,两人你情我愿,他又瞎掺和什么? 野瞳看着他摇了摇头走开,心里有些触动。她又怎么会不知道他处处在讨好她?身为暗戈门门主,他又几时如此讨好过他人?她现在只是还有些膈应罢了…… 自从她讲出那句话以后,昊澈便直愣愣地看着她。终是忍受不住他的目光,有些羞涩地问道:“澈哥哥,你在看什么?” 昊澈傻傻地笑了,这是第一次野瞳在外人面前说是他的人呢! 野瞳有些受不了他的傻气,堂堂夜王,笑成这个样子,还真是…… 翻身起床,野瞳看着按住她的昊澈,撅嘴撒娇道:“瞳儿不过是想要出去走走嘛!这么多天了,瞳儿都快不会走路了!” 昊澈心臆微软,翻开她的衣襟,看她的伤口确实好的差不多了,这才说道:“我陪你去。” 野瞳按住他,在他身上嗅了嗅,仍旧是一股血腥气。她好歹还被擦拭过全身,昊澈却是自从那天之后就一直陪在她的身边,最多就着水擦擦脸,换了件衣服,却没有好好清洗过。 “臭死了!”野瞳故作嫌弃地在鼻子面前挥了挥手,“澈哥哥,瞳儿出去的时候,你好好沐浴,把身上的味道都洗干净,然后好好睡一觉,否则瞳儿就要被熏死了!” 虽然她承认她讲的是有些夸张了啦…… 昊澈看着她的灵动的神色,低笑,把流萤剑放入她的怀里:“好。” 野瞳在他的颊上重重亲了一下,吩咐门外的婢女搬来沐浴的水,在香炉里点上了些安神催眠的香料,然后欢快地出了门。 昊澈看着她做着这一切动作,脸上的表情温柔到了极致,目送着她离开。 这些天,该是把她憋坏了吧!或许,他不该这么紧张的。 野瞳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沉了下去。暗戈门里面基本上还是她以前所熟知的样子,包括那些锻炼暗卫的地方,但却带不起她的情绪了,就像是故地重游一般,那前世的记忆渐渐变得茫远起来,朦朦胧胧的。或许,她确实在渐渐放下。 房里一片昏暗,唯有香炉里闪着明明灭灭的光。野瞳的脚步放得很轻,点上了烛火。香该是起了些作用,看着在床榻上睡的安稳的男人,野瞳眼里是说不出的温柔。 让婢女拿来些点心,这几日的体力消耗一直不是很大,她似乎也不怎么会饿。吃了两口便饱了,看着还在熟睡的昊澈,野瞳想了想,让婢女尽量轻地把浴桶里的水换成了热的。 昊澈醒过来的时候,野瞳刚刚踏进浴桶。 柔和的烛光带着些暧昧的意味,刺激着他还没有完全清醒的神经。静谧的夜里,他的呼吸明显粗重了起来,夹杂着水花的声音,让浴桶里的身影微微一僵。 “澈哥哥,你醒了吗?”野瞳没敢转头看他,没有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醒来,想来刚才倒水的时候还是吵到他了,“桌上有些点心,哥哥若是饿了可以吃些。” 昊澈起身,先把香炉里的香给灭了。他这几日大概是有些疲惫了吧!他根本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睡了这么久。 光洁的后背上,点点水珠滚落,热水升腾起些许雾气,朦胧之间,却更让人浮想联翩。 昊澈几乎是用了全部的心神才让自己不要去看浴桶里的身影,做到桌前,看着精致的点心,却是没有什么胃口。声音有些沙哑地问道:“瞳儿回来很久了?” “没多久。”野瞳的声音不知因为害羞还是什么而有些轻颤,伸手撩了撩水,却是越发的有些局促起来。 唉,早知道澈哥哥会醒,她就不在这个时候沐浴了,现在的她,几乎连动都不敢动。 “哦。”无意义的单音节,昊澈随手拿了块点心咀嚼着,却是觉得味同嚼蜡,视线总是忍不住想要瞟向野瞳那里,平日里对他毫无束缚力的君子教条此刻却是蹦了出来,让他总是觉得自己若是看过去了,便是在轻薄瞳儿似的。 胡乱地吞了几口点心,对自己的犹豫不决有些恼了起来。 这个夜里似乎是有些不同,太过的静谧,也太过的暧昧,似乎挣脱了那一层朦胧之感后,便会有着太多的未知,让他的思绪束住了他的手脚。 终究是性格里的邪妄本性占了上风,丢下手里的点心,站了起来。 听见凳子摩擦地面的声音,野瞳忍不住一慌,有些没站稳,却发现昊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她的身边,扶住了她光裸的身躯。 视线胶着,空气里弥漫着微妙的气氛。 夜,还很长。 ==================================== 咳咳,某鸢真的不是故意在这里停下来的…… 就不乱入了,不然实在是很破坏气氛…… 接下来的内容……大家懂的,乖孩子们绕道啊!某鸢真的是对亲们的年龄表示压力很大……会有种摧残祖国幼苗的感觉……虽然某鸢在初中的时候基本已经被文字摧残过不止一遍两遍了…… (啊……我在说什么……) 虽然,这些话貌似说了只有欲擒故纵之嫌……但这真是真心的! Ps那个~如果今天之内看到了有五条留言的话~某鸢今晚就把下一章发上来~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四十七章 夜未央 “瞳儿,我来帮你洗。”平淡的陈述句,甚至没有询问的意思,就像是在说一件在正常不过的事情,只有昊澈知道自己此刻的心率是有多快。 野瞳的脸一下子烧了起来,低头,自然也没有看到昊澈脸上颇有些不自然的神色。 细若蚊喃地“嗯”了一声,感觉他有些粗糙的掌心挟着温热的水,却像是带着一团火一般,一路点红了她的肌肤。 刚开始,他还是在帮她正经地洗着身上,却渐渐不安分起来,当他欲绕到野瞳的胸前之时,野瞳忍不住惊喘了一声。 昊澈手下一顿,她若凝脂般滑嫩的肌肤,那般轻易地便能挑逗起他的欲望,纵使她现在是背对着他,背部的曲线却是一展无遗,让他的呼吸越发的浊重了起来。 重重地吸了口气,双手回到了野瞳的发上,五指穿梭在三千青丝之间,感觉到的,只是不可思议的柔滑之感。触到了野瞳的头皮,感觉她敏感地一颤,一颗水珠便顺着她弯曲的后颈滑下,沿着她完美的脊线滚落入浴桶里的水中,带起了一个极小的水花。 看见她的反应,昊澈眸色瞬间变深,右手缓缓地从她的头皮上开始下滑,顺着刚才那滴水珠的轨迹,缓缓下移。 野瞳忍不住狠狠地战栗了一下,有些头皮发柞的感觉,想要克制着自己的颤抖,却停不下来,随着昊澈手指的下滑,她的身体仿佛都不是她的一般。 昊澈微微弯下身子,唇轻轻触及了野瞳的耳廓,感觉她浑身一僵,低低地笑了起来,邪魅地问道:“瞳儿这是不舒服吗?” “没……咝……”野瞳感觉他的手停住,开始向旁挪动,行至她的腋窝下面一点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用手臂一把夹住他,有些微的无助,“澈哥哥……” “瞳儿,放松些,这样我怎么洗的到前面?” 昊澈觉得自己的心态该是有些奇怪的吧!只要一看到野瞳害羞的样子,他之前的介意便被全部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只留下满满的逗弄的心思,看着野瞳的羞涩总是能让他的心情异常好起来。 即使两人都心知肚明沐浴此刻已经全然变成了一个幌子,野瞳仍旧是乖乖地抬了抬手,感觉他的指攀上她的峰尖,轻挑慢捻,不由轻呼出声。 “嗯?”昊澈挑了挑眉,走到了野瞳的面前,眼神肆无忌惮地浏览着她无暇的身躯,手上仍旧逗弄着她,神祗般的容颜染上了堕落的气息,却是像罂粟一般勾魂夺魄。 野瞳感觉他手下微微用力,忍不住咬了咬唇,却马上感觉他吻了上来,迷迷糊糊地被他抱出了水面,用毛巾擦拭着她的身体:“我说过的,不许咬。” 仿佛是惩罚性的,唇上被他轻轻咬了一口,正咬在她刚才咬过的地方:“它是我的。” 突然的失重让野瞳下意识地紧紧圈住昊澈的脖颈,柔软的身躯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在他本就熊熊燃烧的欲火上又添了一把柴。手上不由加快了速度,大概的把她擦干了,便有些迫不及待地把她放到了床上。只是手指在她浅浅的疤痕上流连着,眼底带着些淡淡的犹豫。 “哥哥……你要做什么?”野瞳看着他的身躯遮住了光线,他的投影覆盖住了她整个身体,口气里有着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期待。 没有听到昊澈的回应,她的眼神不由游移起来,就是不敢看向他。 “瞳儿在浴桶里已经泡了够久了,自然要擦干了出来。”手上已经摸不出任何伤口的感觉了,昊澈终是下定了决心,单手撑着床,另一只手掰过了她的下巴,目光放肆地在她身上游走,“看着我,瞳儿。” 帐帘失去了束缚,飘扬而下,光线突然暗了很多,野瞳有些紧张,听话地看着他,看见他满意地笑起来,修长的手指缓缓地解开他的扣子,脸色熏红,却不想挪开视线。 床帐外,一件件衣衫凌乱地掉在了地上,却没有人理睬它们,烛光忽闪着,似是有些害羞,不敢看向芙蓉帐里纠缠的身影。 “澈哥哥……”野瞳的心有些慌,不是第一次看见他的身体,也不是第一次被摆出这么暧昧的姿势,但是……夜太过的昏暗,惑住了她的神志,让她想不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唔……”昊澈没打算让她想清,直接一吻夺取了她的心魂,带着缠绵与欲念,最直接地把自己的感觉带给了眼前这个清纯的小妖精。 吻,密密麻麻地落在了野瞳的身上,从她的额开始,渐渐向下,在她的身上烙下了专属于他的印记。 手,探寻着野瞳的敏感点,每每当她在他的手下轻颤,他嘴角的笑意总是越发的加深,就像是恶魔将天使拽向堕落之时那般,诱惑而邪恶的笑。 野瞳的呼吸越发的急促了起来,酥麻的感觉在她的体内肆意流窜着,灼烧着她的每一根神经,将她的意识卷入了一个神秘莫测的漩涡之中。 “澈……哥哥……”野瞳有些无助地唤着他。 琥珀色的眸子渐渐变浅,一层迷雾渐渐泛起,显得极为楚楚可怜,却更加激发了男人的兽欲,用舌尖挑动着她的红果,看着它渐渐挺立起来,诱惑地哄道:“乖,瞳儿,叫我烨。” 野瞳早已丧失了思考的能力,眨眼看着他:“烨……” 她的声音娇媚之至,听到自己的名字从那张樱桃小口中被唤了出来,昊澈几乎把持不住,恨不得立刻把她吃干抹净。 “瞳儿,我的瞳儿……”昊澈的声音里满是浓情蜜意,看着身下的人儿绯红的脸,手指慢慢下移,来到了那未经人开发过的幽谷,悄然滑了进去。 “唔……”异物的入侵让她猛然夹住双腿,却把昊澈的手一起夹了进去,手指紧紧抓住床单,不知所措地看着昊澈。 “瞳儿,放松。”昊澈单膝顶开了她的双腿,手指缓缓地动了起来,感觉里面分泌的汁液润滑着他的手指,被她包裹着的感觉让他小腹一热。 “嗯……”野瞳忍不住申吟了一声,随即便被自己的声音吓到,无辜地瞪大了眼,无措地咬住了唇。 却看见昊澈眸底眼色越发的深了起来,亲吻着她的唇瓣:“叫出来,不要忍着……” “啊唔……”被体内渐渐堆积的快感折磨着,忍不住还是申吟出声。终究是觉得有些丢人,野瞳脸上越来越烫,眼神不由又飘忽起来。 “瞳儿,好湿。”昊澈却像是没有看见她的羞涩一般,咬住她的耳垂,声音低哑而魅惑,忍不住在她红润的脸上轻啃了一口,看着她眼神带媚地瞪了他一眼,终于忍不住,轻轻抽出手指,用自己的灼热磨挲着洞口,有些担心自己会把野瞳弄痛。 “烨,难过……”野瞳委屈地唤道,水眸里雾意更浓,却不敢做出什么太过出格的动作,只是大着胆子抱住了昊澈,眼睛睁得大大的,像只迷途的小鹿般。 昊澈终于忍不住,缓缓挺身进入了她,突然遇到了层障碍,他的心一跳,吻住了野瞳,一用力就贯穿了她,把她欲出口地惊呼尽数吞进了自己口中。 野瞳的指甲嵌入了他的背上,他勉力停住了自己,知道她所遭受的疼痛远比他受到的要多得多。心疼地吮去了她眼角迸出的泪花,额角渐渐渗出了密密的汗珠,要让自己不随本能而动所需的自制力远比他想象的要大。 终于等到野瞳皱成一团的脸有微微放松的迹象,昊澈的自制力也几乎到了极限。 他四下吻着她,分散着她的注意力,下身由缓到急地运动了起来,到了最后已经不受理智的控制,狂野而放肆地横冲直撞。 ……还是很痛,恶狠狠地一口咬上昊澈的肩,却终究舍不得用力,只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终于等到疼痛缓了过去,她微喘了口气,很快被带入了一个绝美而梦幻的世界。 野瞳感觉体内一热,就像是被抽离了全部的力气一般躺在了原处。 昊澈喘了口气,没有离开她,微微趴了下来,却小心地不会压到她。看着她因为刚刚欢爱过而脸上残留着媚色,几近透明的眸子里流转着酥魅入骨的微光,让他刚刚发泄过一次的欲望似乎又有些被激了起来。 紧紧地抱着野瞳,感觉怀里的人不住地喘息着,他的心,被一种极端的幸福充斥着。 “烨,你是我的。”野瞳的眸子有些迷离,纤滑的柔荑便无意识地在昊澈的胸膛上打着圈,讲出的话里却是带着些许霸道。 “嗯,你也是我的。”昊澈的口气里颇具有侵略性,“独属于我一人的。” “独属于你一人的。”野瞳笑着重复道,胸口随着呼吸轻轻地摩擦着昊澈,自己却毫无知觉,“烨,我爱你。” 突然觉得体内的欲龙再次壮大起来,野瞳不由惊讶地看着昊澈,有些小小的慌乱。 “小妖精,谁叫你这么勾引我的?”昊澈低头便堵住了野瞳与反驳的话语。 虽然知道野瞳初承雨露,是不该这般索取的。但作为一个禁欲了许久的男人,初尝情欲,食髓知味,身下的尤物也是半推半就--昊澈显然还没有学会什么叫做节制。 夜,未央。 ==================================== 某鸢羞涩了…… 而且,在后文中会一直地羞涩下去滴……(捂脸) 看着这一章,某鸢感慨,我果然很啰嗦Orz…… 写这章之前,看了一大堆的h,但为什么觉得写出来的东西感觉还是不那么对嘞?各种语言贫乏,丝毫没有唯美的感觉…… 传说某鸢写作的风格是会随着看的东西所改变的丫~为什么看来这么多的h也没有把某鸢的风格弄得正常点呢? (于是,就看到某鸢背后怨气渐渐上浮……) (咬手帕)改了半天还是这种样子,纠结…… 话说,下一章开始估计“昊澈”就会比较少出现了,以后开始用“齐烨”这样~因为如果一章里面出现两个不同的名字,会感觉比较奇怪~ 大家,多习惯习惯吧……(TAT人名太多了……) (呐,很抱歉让大家看到某鸢奇怪的碎碎念,只是忍不住要说嘛……好吧,某鸢承认,第一次感觉写出的h会让很多人看到,某鸢只是羞涩了……) Ps亲们……你们的突然各种冒泡让某鸢惊讶万分……这个内容……真心很吊人胃口……么?继续羞涩……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四十八章 交缠 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帐柔柔地照到了两人的身上,房间里充斥着淡淡的麝香的味道,两人的身影交叠着,身上残留着尚未蒸发的汗珠。 门被敲了三下,齐烨睁开了眼,听见婢女在外室的桌上估计是放下了早饭,清醒了过来。看着身旁因为疲惫而睡熟了的野瞳,心里满是缱绻的柔情。 燃了一晚上的烛火终于跳了最后一下,暗了下去,带起一股黑烟,但却因为明媚的晨光而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 借着光线,齐烨惊讶地看到野瞳的身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吻痕,甚至大腿内侧都没被放过,在白玉般的身躯上显得尤为的刺目。 昨晚的他完全顺从着自己的本能,即使野瞳不断地讨饶,他也只是用“最后一次”的谎言敷衍着,一次又一次地带着她冲上那绚烂辉煌的境地。直到晨光微现,看着野瞳爱困的样子,他才终于恋恋不舍地看着她瞬间睡着。 他知道他是累到她了,但是他却完全没有想到他居然如此……狂野。 心疼地用手指抚上一个烙印,轻轻揉着,看着那淤青在指下变为暗红,又返回青紫。 野瞳似乎有些不适,像猫儿般嘤咛了一声,嗅到不远处让她觉得安心的气息,不由靠了过去,试图逃避弄得她不舒服的手指。藕臂环上了齐烨的窄腰,双腿习惯性地缠绕了上去,脸颊在他厚实的胸膛上蹭了蹭,流露出满足的笑容。 两人的接触极为的紧密,她的酥胸随着呼吸起伏,勾起了男人最原始的欲望。 “瞳儿,你若是再不醒过来,我就把你吃掉了。”齐烨倒吸一口冷气,眼里闪着明明暗暗的光,脸上勾起了邪肆的笑容,伸舌沿着她的耳廓划了一圈--瞳儿,这可是你主动勾引我的,若是不反对,就是默认了…… 野瞳自然是不会醒,只是更加往齐烨怀里拱了拱,小腿还下意识地蹭了蹭他。 齐烨脑中本便绷得很紧的弦在她无意识的挑逗之下彻底崩断,刚刚因为看见她身上的淤痕而腾起的怜惜尽数转化为欲火,几乎焚身。 不再阻止自己的行为,翻身,俯视着野瞳,声音因为欲望而有着极为性感的沙哑:“瞳儿,我可是警告过你了……” 野瞳在睡梦中只觉得身上似被什么东西轻拂而过,那种似要腐蚀掉她的神经的酥麻感瞬间窜遍全身,瞬间点燃了她的感官。 好热…… 没有清醒的状态下,身体却是诚实了许多。遵从着心底的渴望,四肢紧紧攀附着齐烨,然后便觉得有什么进入了体内,不禁吟哦出声……这感觉,像是昨晚经历了无数次的…… 野瞳的脸猛然烧了起来,猛然睁眼,便看到齐烨的俊颜。 察觉到身下人儿的转醒,齐烨耗尽了全部自制力才勉强停下动作,温柔地看着还有些睡眼惺忪而看起来异常甜美的野瞳,下身涨的有些疼:“瞳儿,早。” “澈哥哥……”野瞳察觉到自己出口的语调极为的娇媚,不由猛然住口。 “瞳儿,怎么了?”昊澈看着她迷糊的表情,忍着笑意,满脸担心地问道。 “没什么……大概是做了个梦吧……”野瞳确实被他的表情骗到了,红着脸想把自己满脑子的龌龊念头清空。大概是昨夜的印象太过深刻了,不然她怎么会在现在还觉得…… “嗯?做梦?”齐烨的笑容瞬间邪肆了起来,迷住了野瞳的眼,“怎样的梦?嗯?” 看来他的小瞳儿到现在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呢! 野瞳的眼眨也不眨地看着他,嗫喏着就是不出声,只是脸上飞布的红霞和羞涩的神情,早已泄露了她的心思。 齐烨再也忍不下去了,恶意地一顶,深深地没入野瞳的体内:“是这样吗?” 野瞳因他突如其来的“袭击”睁大了眼,一脸无辜失措的神色,想要指控他,却只能迸出几个破碎的音节:“澈……哥哥……” 齐烨停了一下,俯身在她耳上轻咬,听着她溢出口的声音,低哑地问道:“忘记了昨天晚上你叫我什么了吗?” 看着野瞳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不由重重撞击了一下,邪魅地笑道:“有那个哥哥会对妹妹这么做的?又有哪个妹妹会在哥哥的身下,婉转娇吟?” 故意啃啮着她敏感的脖子,听见她即使努力克制却仍旧止不住地发出申吟,恶劣因子彻底被激发出来,一时间也不急着动作,无所不用其极地挑逗着野瞳。 野瞳有些委屈地看着他,乖乖地叫道:“烨……” 她不过是不习惯嘛! 曲腿,在他的腰上蹭了蹭,他能不能不要停在这里? “瞳儿……”齐烨小腹一热,差点泄了出来,“小妖精。” “嗯……就是妖精也是你的妖精……啊唔……” 野瞳从来没有想过她有一天会说出这么羞人的话语,却是在齐烨的连连挑逗下,完全丧失了理智。 看着齐烨满足的神色,她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瞳儿为什么这么哀怨地看着我?”齐烨用被子裹住野瞳,“可是我没有把瞳儿喂饱?” 野瞳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但是似乎没有什么杀伤力,因为齐烨宠溺地笑了起来,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就像是安抚一只炸了毛的猫一般。 好吧,野瞳不得不承认,某种程度上,她和猫还是很像的--因为齐烨很轻易地便安抚了她的情绪,让她的心平静下来。 “烨,我要起来了。”野瞳暂时是不敢叫“澈哥哥”了,尤其是在他们什么都没有穿的情况下……她可一点也不想今天就在床上度过--坚决不要给齐烨留任何吃掉她的借口! 齐烨自然看出了她的心思,有些愧疚,但看着她羞涩的神情,忍不住调戏道:“瞳儿,我不介意在床上多呆上一会儿的……” “不要!我要起床了!”野瞳推着齐烨,触手便是他裸露的肌肤,像触了电一般地缩回了手,野瞳的视线不自然地飘向了纱帐之外。 他凌乱的衣衫还在地上,她的衣服仍旧挂在衣架上,这些东西很不小心的就触发她回忆起了昨晚的情景,野瞳的脸上不由满是红晕,尴尬地转回了视线,却看见齐烨完美的身材在她面前一览无遗,脸色更红,终于鸵鸟地一卷被子,翻身对着墙,眼不见为净。 齐烨慢慢地穿着衣服,眼角的余光身后的野瞳已经翻身回来,双手捂在眼前,却是忍不住地偷眼看着他,不由动作更慢,有些勾引的嫌疑。 野瞳红着脸胡思乱想着…… 澈哥哥的身材真的很好……都没有看清楚…… 等一下…… 野瞳突然翻身回来,想到刚刚无意间瞥到的几道抓痕…… 该不是她留下的吧! 看清了齐烨身上像是被猫抓了一样的痕迹,虽然已经结痂了,但是还是可以看见当初用力的痕迹。 野瞳心疼地抚上他的背:“烨,痛不痛?” 齐烨听着她侬软的声音,心里一柔,快速地穿起了衣服:“不痛。” 为了转移野瞳的注意力,他没敢再碰到她滑嫩的肌肤,迅速地把衣服拿给了野瞳,让她大致用毛巾擦了擦身体,口上调戏道:“这才知道,瞳儿原来是只有着利爪的小野猫呢!” 野瞳脸一红,慌忙接过他递来的东西……他还能调侃自己,该是不痛吧! 哼,不管他了……最多回头再给他擦点药膏罢了…… 齐烨看着野瞳纠结的神色,不由忍俊不禁。看着她身上的青紫,想到昨夜的狂糜…… 唉,原来在天城里总是听到皇兄说欢爱的销魂感受,总当他们是故意诱惑自己,才把这感觉描述的如此夸张--如今自己尝到了个中滋味,才知道,他们形容的根本不及其十一,而肉体上的满足却又远不比心灵上的餍足更加美妙。 他的瞳儿,终究是完完全全的属于他了。 低领的衣服却遮不去他留下的印记,找了半天,都没有发现房里有高领的衣服,野瞳有些哀怨地看着齐烨,突然勾了勾手指,看见齐烨有些许疑惑地低下了头,张嘴便在他的脖子上吸吮出了一个暗红的吻痕,这才满意地笑了起来。 齐烨发现了她的小动作,也哑然失笑,却任由她,只是把早膳拿了进来,抱了野瞳在大腿上,亲昵地喂着她吃着。 野瞳不依地窝进他的怀里,娇嗔地说道:“你抱了一个晚上还没有抱够吗?” 齐烨在她的眼角印下一个吻:“这一辈子,我都不会抱够的。” “甜言蜜语。”野瞳伸出粉拳,没有用力地轻轻打着他的胸膛,嘴角的笑容却是出卖了她极好的心情。 齐烨任由她打着,乘机又在嫩颊上偷了一口香:“也只是对瞳儿甜言蜜语。” 野瞳一下子愣住,撅起了唇,轻柔地环住他的腰,听着他的心跳:“烨,现在你就是再反悔也没有用了。这辈子你注定要一直守着我一个人了,就是到了我人老珠黄的时候也不许看其他的女人,记住了?” “好。”虽然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瞳儿这么霸道的一面,不过,他喜欢。 “以后,那些敢觊觎你的女人,我对她们绝不会手软了。”野瞳邪邪一笑,谢柳絮、宗祺雪以及那大把大把觊觎着齐烨的女人们,她本来是懒得和她们斗的,不过现在,她看来是有必要给她们些警告了,“不许心疼她们!” “瞳儿,我只会心疼你一个。”齐烨承诺,然后故意嗅了嗅,“瞳儿,你有没有闻到有一股酸味呀?” 野瞳一愣,闻了闻,这才反应过来昊澈再说什么,脸上一红,别过头去:“讨厌。” 齐烨轻抚着她的颊:“只要我喜欢就够了。” 野瞳脸色更红,澈哥哥到底是什么时候学会这些甜言蜜语的! 清风吹过,空气里的浓情蜜意却是稠郁得化不开。 ==================================== 相性一百问: 8、喜欢对方的哪一点呢? 齐烨:(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一边说着不要一边还往我的怀里钻,想要用反抗的口气,但是出口的却是勾引人的意味…… 野瞳:(娇羞的)……讨厌,我哪有……(脸红着往齐烨怀里钻) 某鸢:你现在就有…… 野瞳:(愣住,冷冷地看了某鸢一眼,继续往齐烨怀里钻……)但是……烨的怀里感觉比较安全嘛…… 某鸢:(无语,拜托,话说对于野瞳来说,齐烨就是那个危险的源头才对吧……在齐烨的冷眼之下,终究没敢问出口)那个,野瞳,回答问题啊…… 野瞳:(从齐烨的臂穹里露出一双眼睛)喜欢他明明知道我不会受到任何伤害但还是会抛下手上的麻烦来保护我,不管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把我放在第一位…… 某鸢:野瞳,你承认吧,你就是想让他要处理的事情变复杂…… 野瞳:(怯生生的)烨,我有吗? 齐烨:(冷瞪)我愿意,你有什么意见? 某鸢:(狗腿地)当然没有 9、讨厌对方的哪一点? 齐烨:自作主张,罔顾我的心意自己出来冒险,置自己的性命于不顾,还以为自己已经顾全了一切,想偷了我的心,窃了我的情便一死了之…… 野瞳:(扯了扯他的衣袖,满脸梨花带雨的神色)烨,我错了…… 齐烨:(瞬间没有了火气)瞳儿,以后不管发生了什么,都要告诉我,让我和你一起面对,记住了吗? 野瞳:(可怜兮兮地点头)瞳儿以后不会抛下你了,我发誓! 某鸢:(为什么觉得这话题偏的有点远嘞……)野瞳,你呢? 野瞳:(突然邪恶地笑了)你猜,楚齐烨对我做过的…… 某鸢:(一脸了然的神色)不分青红皂白,冷漠无情,对除了你之外的女人不屑一顾…… 齐烨:(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吗?这两人在说什么?) 野瞳:(深情地看着齐烨)不过这些也是我喜欢的,如果你敢对其他女人有情,那她就死定了! 齐烨:(不明所以,但仍旧是宠溺地)不会有这么一天的 某鸢:(在两人深情对视许久之后,终于识趣地离开,唉,可怜的齐烨,一副被野瞳卖了还帮她数钱的样子……虽然野瞳是不会舍得卖了他的……)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四十九章 求婚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听着脚步,该是寒如风。 野瞳懒懒地应道:“请进。” 她现在浑身酸痛,什么都不想做,只想这么窝在齐烨的怀里。 寒如风进了屋,两个人都没有理睬他,自得其乐地一个喂一个吃,而他们身上掩之不去的痕迹却明明白白昭示了他们干过什么“好事”。 寒如风的表情瞬间变得很精彩,他不是很想干涉到野瞳的生活,但就算是为了如烟,他也不永愿意野瞳没名没分地跟着一个男人--纵使这个男人看起来很宠她,但这种宠爱又能持续多久?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皇室中人,又已经娶了正妃,野瞳跟着他算是什么? 他的脸色有些难看,冷冷地质问道:“楚齐烨,你准备把野瞳怎么办?” 齐烨看了看寒如风,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在讲些什么。 寒如风的视线掠到床单上的殷红血迹,脸色更加的不悦:“野瞳可是把她的清白身子给了你,你难道就打算让她没名没分对跟着你一辈子吗?” 齐烨的视线跟着他看到床单的时候,流露出一丝满足的笑意,却因为寒如风的问话而僵在了唇边。他确实从来没有想过瞳儿的名分问题,他一直觉得野瞳和他就是一体的,他会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不论她提出什么要求他都会帮她办到--他那个所谓的妻子,已经许久没有出现在王府中了,久到他完全忘记了自己已经娶妻这件事。 有些紧张起来,他自是知道他和宗祺瑶什么也没有,但是瞳儿--最近才真正见识到她霸道的一面,她会介意他名分上妻子的头衔被人占着吗? 带着些许的紧张,齐烨直直地看进了野瞳的眼里,无比认真地说道:“瞳儿,嫁给我。” 宗祺瑶不是问题,她本来就对他没有什么企图,就是她不走,他也有办法把她赶走。但是瞳儿却是不能强娶的,只要获得了瞳儿的同意,那他自然会把一切办妥。 寒如风对齐烨也算是满意的,看见他这么说,心到底是放了下来。 却不料野瞳想也不想,咽下嘴里的点心,张口便答道:“不嫁。” 唉,这寒如风到底在凑什么热闹?她还以为澈哥哥要再晚些才会意识到这件事情的呢!也罢……这件事,早些说了也没什么。 “为什么?”齐烨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受伤的神情。不是他盲目自信,而是野瞳把她自己都给她了,又为什么不肯嫁给他? “你已经娶正妃了。”野瞳微一犹豫,回答道。 “但是我连一根手指都没有碰过她!你若是肯嫁我,我定把她处理好。”齐烨地眼里闪现出丝丝杀意,如果瞳儿真的这么在意的话,宗祺瑶也没有继续活着的意义了…… 野瞳看着齐烨,有些无语,伸手抱住他,消去他身上的杀意。 她可不想回到夜王府之后还没有开始对齐烨怎么样,就被他给处理了…… “我不在意宗祺瑶。”野瞳叹了口气,她还没有无聊到给自己找罪受的地步。 “那是为什么?”齐烨越发地困惑了,为了加强效果,认真地强调道,“瞳儿,相信我,我绝不会辜负于你的!” “我知道--但是不嫁。”野瞳吞进了口点心,看着齐烨受伤的神色,心思微动,伸出舌尖舔了舔齐烨的指尖。 “瞳儿,你对我有什么不满的?你只要说,我都能改的!”齐烨迫切地说道。 之前没有想到这件事情的时候他没有任何感觉,但现在他却是迫切地想要娶她,以一切保障保证她在他的身边,不惜一切代价。 “烨,问题不在你。”野瞳正经地看着他,指着自己,“瞳儿很早就成亲了,我记得那时候和哥哥讲过的,哥哥不记得了吗?” 齐烨身体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手臂却是收紧再收紧,似要把她融入他的骨血里一般,这一生,对她,他都绝不会放手! 即使是寒如风也愣了住,没有想到野瞳会给出这么个答案。 但是……看着齐烨的神情,或许,他该把这个问题留给他们自己来处理,毕竟现在看起来野瞳明显不会吃亏,嗯,如果是楚齐烨伤心,便不关他什么事了。只要他的小侄女感觉好就可以了。 看了看房里诡异的气氛,寒如风终究离了开去。 “瞳儿,那个男人是谁?”齐烨冷冷地问道,眼里满是要把那个男人碎尸万段的神色。 野瞳急忙捂住他的眼,虽然知道他是不会把自己怎么样的啦,但是看着澈哥哥这样对他自己恨之入骨的样子,还真是有些怪异…… 齐烨捏住了她的手,小心地没有弄痛她,但是脸上阴鹜更甚:“瞳儿,你维护他?” 瞳儿和那个男人朝夕相处,难道还是生出了些感情么? 虽然不想怀疑瞳儿,但是他的心就像是被醋淹了一般,心里酝酿着各种酷刑要去解决野瞳的那个名义上的丈夫。 “没有啊!”野瞳看见他的神情,亲亲他的脸,几天前因为刮胡子而留下的伤口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现在齐烨的脸简直可以勾走所有少女的芳心,“我只爱你一个。” 看着他的脸色稍霁,伸手抚着他的下巴:“瞳儿的心很小,心上的冰壳很厚,你是惟一一个成功融化了瞳儿的心并驻扎进去的人,这辈子,瞳儿心里也只会有你一个。难道瞳儿看上去像是很随便的女人吗?” 最后一句话带着些质问的撒娇口气,如果他敢答是--那很好,他的罪状上又会多上一条,哼,她可不介意在她对他的惩罚上再多加上些什么。 “瞳儿,我不是这个意思。”齐烨回答道,他正是因为极相信野瞳只属于他,所以才无法接受她不肯嫁给他的事实,“瞳儿,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我帮你离开他可好?” “我没有说要离开他呀!”野瞳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为什么?”齐烨的口气已经称得上是咬牙切齿了。 “唔……他是朝中的高官,手里有足够的权势,我为什么要离开他?”野瞳故意说道,仔细盯着齐烨,果然是个极品夫君,她突然觉得自己捡了个大便宜。 齐烨恶狠狠地吻住她,直把她吻得喘不过气来,这才紧紧抱住她,像是个怕被人抢去心爱之物的孩子般:“他的权势有我高吗?瞳儿如果嫁给我,我的所有势力瞳儿都可以用,不管瞳儿想做什么,我绝不阻拦。” “噢?”野瞳似笑非笑地反问道,“难道我不肯嫁给你,你就会拒绝我的要求吗?” 齐烨的气势一下子弱了下去,他知道,自己本来就无法拒绝瞳儿的任何要求,不管她是谁的妻子,他这辈子总之是栽在她的身上了。 “瞳儿,他爱你吗?”齐烨皱眉,如果那个男人是因为爱极了瞳儿而求她留下,那以瞳儿重感情的性格未尝不会答应,眼色便越发冷了下来。 “唔……作为夫君,他是不爱我的。”野瞳看着齐烨,但是作为义兄却对她爱得入骨。 “瞳儿……”齐烨的神情突然哀怨了起来,看的野瞳心里一阵发怵,“只要瞳儿嫁我,我的任何错误都可以改,要打要骂随便你,可好?” “不要!”野瞳撅嘴,她要是轻易承认了宗祺瑶的身份,让她怎么惩罚他?她才舍不得让他受伤呢--心理上的负担暂且不计。 不过看着眼前的男人的神色,野瞳终究还是心软了,趴在他的怀里,软软地承诺道:“烨,等我几个月,如果我把一切都处理完毕之后你还是想娶我的话,我定当嫁给你。” 不过她想,他是没机会再娶她一次了,她可不想这辈子第三次成亲了。 “瞳儿要做什么?我来帮你!”齐烨盘算着,若是他出手,该是不用几个月之久吧! 野瞳的眼里泛起了诡异的光,直直地看着齐烨,就像是地狱天使一般,脸上是无比的纯洁,眼里却是阴暗幽晦,却更加引人堕落:“我要做的,可是惩罚你哦!” “惩罚?”齐烨并不担心,只是有些好奇。 这样,他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刚才的对话,也是瞳儿因他不知何时招惹到她了而做出的惩罚?无所谓,只要瞳儿是他的,惩罚什么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不会以为,当初你对我的种种会因为你是我的爱人就烟硝殆尽了吧?”野瞳单膝跪在他的大腿上,俯视着他,绝美的脸上满是邪恶的气息,“烨,你可要做好准备哦!据说瞳儿是魔鬼,而魔鬼的惩罚,一不小心,促成更加严重的后果。” 俯身在他的耳畔,口气里带着些许的挑衅:“要知道,惩罚的期限,可是可以无限加长的哦……” 齐烨完全没在意她讲了些什么,惩罚之类的,他相信他绝对会安全通过的。 他彻底被野瞳此刻散发出的妖邪气息激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兴奋感,他突然好奇,野瞳到底还有多少面是他没有发现的--而每一面都是这般的,诱人深陷。 不过没关系,他有一辈子的时间,足够他探索他完整的小瞳儿了…… 看见他的眼里闪出了兴奋的光芒,野瞳突然有些挫败,恢复到了无辜的小白兔的状态,抓着齐烨的衣领,故作刁蛮地说道:“澈哥哥,你就是假装被瞳儿吓到了也好,不要这种表情嘛!”让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主动送上门的猎物一般,她要做猎手啦! 齐烨抱着她,宠溺地揉散了她的头发,笑了起来。 野瞳有些懊恼地看着他,他这算是什么反应啊! ==================================== 嘻嘻,瞳儿的恶劣本质暴露出来啦~ 看着齐烨吃他自己的醋各种欢乐~o(∩_∩)o哈哈~ (好吧,某鸢承认自己恶趣味越发的浓厚了……) 相性一百问: 10、您觉得自己与对方相性好吗? 野瞳:相性?那是什么?(纯洁无辜状) 某鸢:你们在做的这个东西叫做相性一百问……喂,别摆出这种表情,我可是知道是天城几大青楼的……(野瞳不知手指怎么动的,某鸢彻底僵在原处……) (晾了一天之后……) 某鸢:齐烨的回答嘞?(已经不敢多话了……) 齐烨:(勾起一抹邪肆的笑)非常之好! 野瞳:(仍旧懵懵懂懂,拉着齐烨的衣衫)相性到底是什么? 齐烨:(摸摸野瞳的头)无关紧要的东西 11、您怎么称呼对方? 野瞳:(眨眼,再眨眼)澈哥哥,哥哥……这样 某鸢:暮小姐,您这是忘了昨天的教训了吗? 野瞳:(怯生生地看了齐烨一眼)烨……呜,还是澈哥哥叫起来顺口 齐烨:(满意地笑了)瞳儿,小东西,小妖精 野瞳:(诧异地)我才知道澈哥哥对我有这么多的称呼…… 某鸢:(笑得很诡异)以后会有更多的 12、您希望被对方怎么称呼呢? 野瞳:(极其单纯地)就叫瞳儿就可以了……反正也习惯了…… 某鸢:(点头)确实习惯了,这两天码字的时候齐烨老是会打成昊澈……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呐……(一根银针刺来,世界瞬间安静了) 齐烨:(笑得有些……怎么说呢?在某鸢看来就是淫荡)夫君 野瞳:(脸红ING……) 某鸢:唔呜……嗯嗯嗯……(虽然你们不许我说话了,但是在不久的将来,如果某鸢还记得的话,一定会达成你的愿望的!)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五十章 归去 “寒如风,我要走了。”野瞳打量着自己身上的伤口,也是时候回去了,不然的话,听风阁的那些家伙们估计会疯了的。 --毕竟,她最后一天在岛上某个隐秘的角落里留了一封诀别信,他们就是再迟钝,也该找到了吧! 希望他们别做出些蠢事来! 这几天在暗戈门里,因为她受了伤的缘故,寒如风和澈哥哥都没有告诉她外面的事情,每当她问起,他们都叫她安心养伤,不要管这些事情,于是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看到她留下的消息的,又有些什么反应…… “你的伤还没好,过几天再走吧!”寒如风挽留道。 “我自己也是个医者,自认为对自己的身体了解的已经足够透彻了。”野瞳笑着揭穿他,“我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不是吗?” 齐烨听着他们的对话,没有提出任何意见。 刚才野瞳提出要离开的时候,他也建议她多留下了休息几天,但是却被她一句话拒绝了:“烨,如果你觉得瞳儿的身体没有恢复,为什么昨晚还……嗯?” 虽然讲这话的时候野瞳的脸上满是红晕,但是他却发现,她似乎也没有他所想象的那么羞涩……也罢,他其实相信她确实已经好了。 寒如风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搓了搓手,但却说不出什么挽留的话,只能说道:“野瞳,走之前去看看你的父母吧!” 迈出的脚步一愣,野瞳点头:“好。” 从一开始她便知道暗戈门里有一个禁地,但却没有想到这里会是这样的景色。 一望无际的紫色风铃草占据了整个视野,微风吹过,带起了就像是一个个小铃铛一样,演奏出无声的天籁。 在这漫天遍野的紫色之中,远远地竖立着两块墓碑,紧紧相邻,漫长的岁月里,密密的藤蔓编织成了一张网,连接起了它们,仿佛一直到海枯石烂都不会分开。 没有人出声,野瞳有些失魂地向前走着,脚腕被风铃草所掩埋,远远望去,就像是漂浮在一片一望无际的紫色海洋上一般,带着些许无助,飘摇悬浮着。 心里的滋味有些复杂,野瞳看着那两块石碑,上面的字迹显然已经被重描过了很多次,相较之下,暮卫风的墓有些疏于打理的感觉。 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哀伤划过心头,双膝一软,野瞳直直地跪在了两块墓碑之前,一个头磕下去,发出重重地敲击声。久久,都没有起来,匍匐的身躯,被茂盛的风铃草掩盖了去,似乎和整个环境就要融为一体一般。 齐烨有些心疼,走上前去,跪在了野瞳的身边,也磕了一个头,然后跪直,看着野瞳又是一个响头,毫无异议地照做…… 三个头磕完,野瞳却没有站起来,仍旧是跪在那里,眼神,不知道看向了哪里。 伸手,抚上了墓碑,扯了一个有些难看的笑容,喃喃地说道:“爹、娘,瞳儿来看你们了呢……” 真不知道该恨他们给了她莫名的命运,还是该感激他们把她生下来呢…… “瞳儿……”齐烨伸手把她揽入怀里,在她的额头印下一吻,然后向着墓碑庄严地说道:“爹、娘,小婿楚齐烨。请你们的在天之灵放心,从今往后,我一定不会再让瞳儿受到任何的委屈的。” 野瞳听着他的自称,有些哭笑不得,不过却是没有反驳,心里微暖,那股莫名的情绪倒是被驱散了不少,在齐烨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齐烨温柔地用拇指拭去她不知何时淌下的一滴泪,握住她的手,十指缠绕,没有说什么,两个人静静地向着外面走去。 他们都知道,过去的一切,都已经随着这滴泪水流出、拭去。 今后的她,将是为自己而活的。 寒如风看着他们,一直没有说话。 两人之间有一种特别的默契,尤其是当野瞳脆弱的时候,这种默契便显得尤为的明显。不需要一句话,甚至不需要一个眼神,他们便能够猜出对方想表达的意思。 野瞳能被这样一个男子宠爱着,或许,他这个后来的舅舅,是多余了的。 看着野瞳拉着齐烨,熟门熟路地就要走出暗戈门,寒如风的心里突然有些空落落的。他一直试图着想要补偿野瞳,他今后也会在暗处关注着她。但是她就这样一言不发地离开了他的暗戈门,让他觉得,有些微的挫败感,感觉这辈子,他们的关系都没有办法扭转了。 他以前到底是干了什么?这样伤害了,他在这个世界上仅剩的亲人…… “舅舅……”突然,前面传来野瞳的声音,寒如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叫自己了吗?不是像平时那样直呼其名,而是承认他是她的血亲了吗? “舅舅,我们要离开了,你也不送送我们吗?”野瞳有些好笑地看着他的反应。 他表现得如此明显,她又何尝能不知道他的情绪?不过这几日的冷漠对待也就够了吧!毕竟要离开了,而且她也已经释怀了,一个称呼罢了,已经没什么叫不出口的了。 寒如风脸上一喜,向着他们快步走来,有些试探地问道:“野瞳,在你们离开之前,我可不可以代表你仅有的长辈,考验一下你的爱人?” 即使,齐烨已经证明了他对野瞳的爱,不过他的武功是否能够保得住野瞳,还有待考验。虽然江湖上皆言笑面修罗的武功深不可测,不过他还是眼见为实的好。 野瞳微愣,随即扯开一个笑:“你这算不算得寸进尺?” 不过还是抬头看了看齐烨,见他没有什么反对的意思,后退一步,任由两个男人在这片紫色的海洋里打斗:“不过,你若是敢伤了澈哥哥,我可不保证对你的态度会如何。” 齐烨弹她的额头:“就对我这么没信心?” 野瞳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安静观战。 在花海之畔,两个及快速的身影打斗着,没有施毒或是用上别的什么招式,甚至连暗器都没有用,只是用纯粹的剑术比斗着,却惊若翩鸿,两条身影上下翻飞,即使是以野瞳的好眼力,也没有办法反应过来他们所用的招式。 摇了摇头,不得不承认,光就剑术而言,这两个人,她一个都比不过……如果加上毒药和阵法之类的……对于寒如风她已经试过了,显然还是比不过;至于澈哥哥么……她想她一辈子都不会舍得这样和澈哥哥打一场的。 纵然赶不上两人的节奏,野瞳还是很悲哀地发现自己的功力差两人不知一点半点,终究是移开了视线,看着不远处的风铃草被一股股剑气刮得几乎倒下,看了看自己与风铃草距离他们的位置,嘴角忍不住勾起了一抹笑。 这两人,就是在这样激烈的打斗中也没有忘记避开她呢…… 安心地躺在了柔软的草地上,本来今天打算下午之前就离开的,不过现在看他们的架势,一时半会儿是打不完了…… 一觉醒来,看着两个男人还在打着,有些许的无语。轻轻地打了个呵欠,看着齐烨显然有些脱力的样子,终于开口道:“我说,舅舅,你不会是想让澈哥哥没力气离开,好让我在这里多留几天吧?” 纠缠在一起的两人,蓦地分开,寒如风优雅地耸了耸肩,放回了剑。相较之下,齐烨则狼狈了许多,拿剑撑着自己的身子,不住地喘息着,试图控制自己的呼吸。 野瞳瞪了寒如风一眼,掏出手帕,细细地给齐烨擦着脸上的汗水,虽然她知道寒如风什么也没有做错--他完全没有伤到齐烨。 “承让了。”齐烨轻轻按住野瞳的手,向寒如风行了个礼。 这,是对一个强者最为崇高的敬意。 “这是为什么当初我不让你一起来的缘故。”野瞳耸了耸肩,继续给他擦着汗。寒如风现在还没有用上剑术之外的东西,如果他用尽全力,他们两个就是合力也打不过他。 齐烨脸色一冷,狠狠咬了一口出言不逊的红唇:“生死同命。” 不像以前那样的骇然,野瞳只是淡淡地一笑,伸舌舔了舔刚刚他咬过的地方,玩笑似地重复着那句誓言:“生死同命。” 只是,他们都知道,这句话有多认真。 走出了禁地,走出了呆了许久的院落,便看到一个仆人匆匆赶来,看了看寒如风身边的人,跪下行礼:“见过门主、少主、楚公子……启禀门主,少主刚刚从外面归来,求见门主……” 他的语气有些犹豫,门里的少主,似乎有些分不清了…… “舅舅,那个少主,是我的表兄弟吗?”野瞳有些调侃地问道,她倒是不稀罕暗戈门一个少主的位置,只是印象中,寒如风似乎是没有子女的。 “是木展明。”寒如风犹豫了半晌,回答道,毫无意外地看到野瞳脸色一变,心里有些无奈,对着那个人冷冷地说,“让他等着。” 看着那人得令退下,又看了看野瞳的冷脸,叹了口气,诚挚地说道:“野瞳,你是我在这世上仅剩的血亲了,我创立的暗戈门,也只希望你可以接受。” “我可不希望找麻烦。”野瞳看了看寒如风看上去不过三十来岁的容颜,岁月在他的脸上没有留下多少痕迹,不得不承认,他的魅力还是极大的,“你可不要轻易许下诺言,我可不希望你的夫人以后来找我哭闹。” “我不会有孩子的。”寒如风突然飘出了一句,让野瞳和齐烨都愣了住。 寒如风看着她不信的眼神,叹了口气:“当年急于给如烟报仇,便练了现在的武功……代价便是,这一生我都不会有子嗣的。” 野瞳愣住,看着他的眼神,下意识地躲开:“我反正也不屑于当这个少主。” 寒如风有些哀伤地笑了:“我知道。” 野瞳皱了皱眉,突然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的感觉。 过了半晌,回道:“把木展明留给我处理,现在我要先离开了,算是先放过他了……舅舅,我以后会回来看爹娘的。” 她急于知道听风阁怎么了,这次就先不管木展明了,至于寒如风……这算是一句让他稍微安心的话吧! 看着两人携手离去的背影,寒如风转身,对着禁地突然地笑了:“如烟,真可惜,你看不到了……即使她不是你带大的,却还是这么像你呢……” ==================================== 那个……关于寒如风的问题,大家不要想歪掉……纯粹是精子存活率低之类的…… 相性一百问: 13、如果以动物比喻的话,您觉得对方是? 齐烨:(邪恶地笑了)猫,有着利爪的小野猫 某鸢:(为什么我想到不该想的地方去了嘞……) 野瞳:(脸红ING……) 某鸢:小野猫怎么说? 野瞳:(狠狠地剜了某鸢一眼)狼……吧,大概 某鸢:为什么?我记得曾经你说过他像豹子的 野瞳:(肯定起来)像雪山上的那种银狼,平时看上去也就冷漠一点,但是如果真正动起手来才知道会那么狠 某鸢:野瞳你居然是这么想齐烨的 野瞳:(脸红,看着齐烨,眨眼) 齐烨:(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某鸢:这……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么? 齐烨:(冷冷地)下一题 14、如果要送礼物给对方,您会选择? 齐烨:(很认真地打量着野瞳)冰蓝色的耳坠 某鸢:(郁闷地)这是什么……为什么是冰蓝色的…… 齐烨:(轻轻揉着野瞳的耳垂,看着它霎时变为淡粉色)因为很配瞳儿的肌肤(暧昧地)尤其,是现在的颜色…… 某鸢:喂,齐烨,你当野瞳是酚酞试剂么?还可以变色的……好吧,野瞳,你的回答? 野瞳:(向齐烨处靠了靠,试图躲过他作怪的手指,脸色微红)我不说 某鸢:野瞳,你傲娇了么…… 野瞳:(脸又红了一层,嘟嘴) 齐烨:(护住她)你可以换一题了 某鸢:(碎碎念)讨厌,都勾起人家的好奇心了…… 15、自己想要什么礼物呢? 齐烨:(看着野瞳,笑得一脸暧昧之色) 某鸢:(抽抽嘴角)行了,齐烨,我理解你一个刚刚开了荤的男人,不要说了…… 野瞳:(脸红)只要是澈哥哥送的,什么都可以 某鸢:这算是贤妻良母式的回答么?(不怕死地追问道)包括内衣? 于是,某鸢飞走了……咳咳……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五十一章 武林大会 刚刚离开了暗戈门,好几只鸽子便飞了下来,野瞳和昊澈各自抓了几只,看了看鸽子脚下带着的信札,野瞳的眼里流露出无奈的笑意。 随手放飞了几只鸽子,野瞳倒在昊澈怀里:“澈哥哥,果然他们找我找疯了呢……” 昊澈看了看手里的内容,主要在汇报这几日的情况,只是其中有一条说是听风阁在江湖上大肆搜寻着什么:“嗯。” 现在的他们,已经归为最初的装束,远远看去,就是一个娇小的少年依靠在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的怀里,同骑在一匹马上,那少年在和那男子讲些什么,笑得极为开心的样子。 一路走去,难免有些人指指点点的,不过两人倒是像毫无知觉似的,仍旧我行我素,慢慢悠悠地向着焕城行去。 “哥哥,你说武林大会结束了没有?”野瞳没话找话说道。 “又忘记要叫我什么了?”昊澈有些危险地眯眼看向她,他发现自己爱极了那清冽的声音唤出他的名字的时候的感觉,就像是在心上最柔软的地方微微拧了一下,不疼,却是酥麻入骨,让他心醉不已。 野瞳吐了吐舌:“瞳儿还是比较习惯叫澈哥哥嘛!澈哥哥……” 昊澈在她昵软的声音中,还是败下阵来,揉了揉她的发:“随你。” 说是这样说,但是眼睛还是眯了起来。 自从可以随意揉弄她柔软的脸蛋之后,他越发地觉得这人皮面具实在是太过碍事了,不仅遮去了她的绝世容颜,而且还剥夺了他触摸她的福利……但是,他真的不想让别人欣赏她的容貌,唉…… 野瞳偷笑,看着澈哥哥的眼神,就知道他又在想些什么纠结的事情了。 真的觉得,澈哥哥现在这样实在是太可爱了…… 焕城离暗戈门本就不远,去的时候两人用轻功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就到了,回去的时候,纵使是慢慢地骑着马,也不过用了一个时辰。 看城里的样子,便知道武林大会还没有结束,来到擂台处,这才发现他们正好赶上了最精彩的一场比赛--前任武林盟主与新的挑战者的对决。 不过刚看过两个绝世高手对决的野瞳对这场比试已经失去了兴趣,倒是一旁一个被奶娘抱着的孩子引起了她的注意。 轻佻地飞了过去,从奶娘手里夺过孩子,却没有惊到他,笑着逗弄道:“小追逸,叫干爹,叫干爹……” 怀里的婴儿吐了个泡泡,伸出肥嘟嘟的小手试图抓住吸引他实现的那只手。 台上的尉迟风倒是被这突发事件惊了一下,手下更快,本就处于优势的他,三下两下地就解决了对手,还没来得及接受最后评判,便跑到野瞳身前:“把孩子还我。” 野瞳挑了挑眉,手指被婴儿抓了住,也没有挣开,只是问道:“小追逸,你娘呢?” 追逸抓着她的手指左右晃动,笑得很是开心,口齿不清地说道:“娘娘,呼,娘娘……” 野瞳瞬间无奈,她错了,不该问一个刚学会说话没多久的孩子的…… 看着尉迟风似要发怒,剑已出鞘,昊澈挡住了他的剑,把野瞳护在怀里,冷冷地说:“还请尉迟门主三思而后行。” 尉迟风一肚子火气,此刻却没敢动了,这个男人,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打不过。 “请林门主分清是非再说话。”尉迟风冷冷地回应道。 “小汐人呢?”野瞳却是安然享受着昊澈的护卫。唔,她记得前几天薏汐该是在尉迟风身边的才是,话说那次是她第三次被追回去了吧…… 尉迟风听闻,眼里怒火大盛,咬牙切齿地说:“前几日留下一张字条,说阁主不见了,于是便去找你了!” 野瞳微窘,尴尬地笑了笑,把吐着泡泡的尉迟追逸还到了尉迟风的手里--这事,说来还和她有关系,她还是不要招惹这武林盟主才是。 身后响起了一阵如雷的呼声,野瞳看去,发现是刚刚宣布了尉迟风继续任职武林盟主的消息,看着他把孩子交给了奶娘,又看了看奶娘身边的护卫,有些无语。这男人把他的儿子带到这种场面上来干什么?虽然这些护卫的身手还不差啦,但是还不是轻易地就让她给夺走了小追逸? “今晚的庆功宴,不知夏公子可愿赏脸前来?”尉迟风笑着邀请道,心里却是想着,那些听风阁的人找到了这夏花飞雪,该是可以让薏儿回到他身边了吧…… 野瞳看着他明显口不对心的神情,自是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但算是自认理亏,乖乖地回答道:“那飞雪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澈哥哥陪我去吗?”野瞳看着寒如风终于上台去了,不由俏皮地问道。 “自然。”昊澈挽住她的手,反正瞳儿在哪里,他就在哪里。 回到了当初下榻的客栈,只有浅草一人还登载在这里,其他的人,据说都听从昊澈的吩咐先行回绝杀门里了。 看着昊澈对野瞳的百般迁就以及宠爱,浅草只觉得眼前一黑。 门主本来对这“义弟”就已经好的不怎么正常了,这次回来却更加的变本加厉--天啊,难道他们的门主夫人注定是个男子不成? 不过,旁人的感观显然是不会影响到这两人的--估计这一辈子都不会。 夜晚很快就到来了,武林盟主的庆功宴早在选出盟主之前便准备了起来,自然是热闹非凡,各路人马不管是白道还是黑道的,多少都给尉迟风点面子,齐齐到来送上贺礼。这几年江湖还算是平静,所以表面功夫多少是要做的。 找到了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野瞳斜靠在昊澈的身上,百无聊赖地看着一拨又一拨的人流涌到尉迟风面前,然后散到会场各处,安然享受着昊澈的喂食。 不过,显然,有些人是注定不想让他们这个夜晚安然度过的。 竹娟看到他们两人的姿势,一副极难启齿的模样,红唇有些发白,泫然欲泣地看着昊澈,却用足够大的声音说道:“林门主,世上的好女子成千上万,还望林门主不要想不开啊!这禁断之恋,绝非世人所可以容忍的……” 说着,步履款款地向昊澈走来,一边用谴责的神情看着野瞳:“夏公子,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呢?” 看上去,就像是野瞳把昊澈引上了不归路似的。 野瞳挑眉,看着她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按住昊澈的手,向上蹭了蹭,凑得离昊澈更加近了点,邪魅一笑:“竹姑娘,不知我……怎么样了?” 竹娟惊于她居然会越发的过分,哀怨地看了眼昊澈,发现他只是宠溺地看着野瞳,毫无半点反驳的意思,心里微有些犹疑,但还是惊叫道:“不知廉耻!” “不知廉耻?”野瞳的笑容里有些冷意,感觉到昊澈对竹娟的杀意,她给了他一个眼神,笑容加深,“澈哥哥是我认的义兄,又怎么会和廉耻挂上钩的?还是竹姑娘觉得,哥哥宠着弟弟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一定要父亲辈的人才能疼宠,嗯?” 竹娟感觉有些不对,但是料定了野瞳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当众杀人,胆子便又大了起来:“你们这样哪里还像是兄弟之情?明眼人一看便知道……” 最后没有说出口,留着些女儿家不好说出这些事情的感觉。 野瞳眉毛一挑,这可是她自己挑出来的事端,那也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竹姑娘,难道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满脑子不正经的思想吗?”野瞳仍旧软若无骨地躺在昊澈怀里,口气却是带着丝丝渗人的邪气,“也是,毕竟不能奢求一个尚未及笄便被压在府内管家身下几番‘疼爱’的女人,想到些别的内容。” 竹娟的脸色霎时间惨白:“你……你不要血口喷人!” “这是血口喷人还是事实……”野瞳浅浅一笑,在竹娟眼里却有如恶魔,“啧啧,这可不好说呢……若非如此,竹前辈又为什么要把一个好好干了三十余年的管家赶出府外?尤其是,这个管家最后还在青楼里纵欲过度而死……” “夏花飞雪,不要以为你有笑面修罗的庇护就可以为所欲为了!”竹玉轩终于看不下去了,把已经傻掉了的竹娟留在了身后,毕竟这事关家族名誉问题。 “哎呀,我都忘了,连竹公子都是她的入幕之宾呢!”野瞳嗤笑道,看着周围的人脸色丕变,挑衅地问道,“不知道,可需要我给出些什么证据么?” 事实证明,挑衅情报系统的主人绝不是什么好主意,周围的人看着竹娟不会掩饰的神色,基本上都已经相信了野瞳的言论了。 昊澈摸了摸野瞳的头,眼里闪过了丝笑意。瞳儿这招比杀了竹娟还狠,一个女子的闺誉就这样被毁的一点不剩了,今后估计出嫁都会成了难题。 看着竹娟泪流满面地跑了出去,野瞳无趣地撇了撇嘴。跟她斗实在是太没有意思了,胜利的也没有感觉--不过,敢窥视她的澈哥哥的,都别想有什么好果子吃。 昊澈冷眼瞪了那些凑热闹的人,那些人都被他的冷气弄得心里一寒,纷纷识趣地不看。 呵,这是他第一次看到野瞳吃醋的模样呢!够狠,够毒--他喜欢。 瞳儿到底还有多少面是他没有看过的呢? 他,很期待。 ==================================== 以下乱入: “野瞳,人家好歹是女儿家……你就这么戳穿她了……也太……”某鸢有些不忍心地说道,好歹人家是个女配啊,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被解决掉了…… “嗯?你心疼她?”野瞳冷冷地看向某鸢。 某鸢抽了抽嘴角:“不……只是觉得有些不甘心……女配神马的,战斗力实在是太弱了,让某鸢觉得各种不过瘾……” 野瞳眼里闪过一丝阴狠:“以前我不下手只是因为怕澈哥哥因此而介意,但是现在澈哥哥自己都承认是我的人了,那我绝不会允许他身边有任何麻烦存在。” 某鸢后退,后退,再后退…… 退到安全距离,可怜兮兮地问道:“我呢?” 野瞳一个不屑的眼神扫过,某鸢瞬间受到了打击。 呜呜……这两只醋坛子……惹不起啊……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五十二章 庆功宴 突然感觉到心里一动,野瞳吐了吐舌,往昊澈怀里蹭了蹭,看着不远处来人的身影,笑得颇有些心虚的样子。 昊澈自然也看到了那里的身影,挑了挑眉,看着野瞳。 “嗯……小雪,你这是打算不认我们了吗?”羽田冷冷的声音传来。 野瞳心虚地抖了一下:“羽田,怎么连你也来了?” 羽田貌似自从上岛了以后基本上就没有出过岛呀…… “为了抓回某个不告而别的小东西。”亿雷的声音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看着全身都缩在昊澈怀里的野瞳,有种想要磨牙的冲动。 “我错了……”野瞳弱弱地说道,“但是……我留了信了……” “你把信留在你自己的门缝里,是不是我们如果永远没有看到,我们就永远不知道听风阁的主人去送死了?”羽田恨恨地说道,“你到底把听风阁当什么了?摆设吗?” “没有啦……”野瞳看着那两位的怒火,更是紧紧抓住昊澈的衣袖。 “过来。”亿雷冷冷地说道,看着继续往昊澈怀里缩的野瞳,眼神更加危险了。 “不要嘛……”野瞳嘟起了嘴,听到他开始倒计时,最终还是乖乖地过了去。 手被亿雷干瘦的手紧紧抓住,半晌,亿雷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起来,恶狠狠地看着昊澈,有些恨不得把他揍扁的冲动。 “小雪怎么了?”羽田紧张地问道,警惕地看着昊澈。 “哼!”亿雷冷哼一声,毫不留情地把野瞳的高领往下翻,虽然只翻了一半,野瞳便被昊澈截去了,但是羽田还是眼尖地看到了上面暧昧的痕迹。 “你……你和他……”羽田看着昊澈,又看看野瞳,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野瞳拉了拉自己的衣领,为什么她会有一种在外偷情被长辈发现了的感觉? “受重伤在先,毫无节制地纵欲在后。”亿雷下了结论,冷冷地眯着眼看着昊澈。 转移视线,看到一脸无奈的野瞳--这小家伙,出去一次,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还把自己的贞操也交了出去:“笑面修罗,是不是你干的?” “我会对瞳儿负责的。”昊澈没有否认,只是承诺道。 “你们……你们两个……伤风败俗……”羽田看上去一副要气晕过去的样子。 “我……是女人。”野瞳突然低低地说道,看着羽田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又重复了一遍,“我不是男人,我是女人。” 羽田瞪大了眼看着她,不敢置信地看到亿雷和昊澈都点头承认了,有种想要吐血的冲动。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了,看那两位,都是一副早就知道了的样子,只有他被蒙在鼓里…… “羽田,好羽田……”野瞳从昊澈怀里出来,有些撒娇地说道,“我不是故意要瞒你的呀!毕竟在外面,男子的身份比较好办事些……羽田,不要生我的气了嘛!” 终究还是对野瞳的爱怜多一些,羽田叹了口气,看着拉着他的手摇晃着的野瞳,口气放软:“伤势还有大碍吗?” “我的伤已经全好了,现在就是打死一头熊都没有问题!”野瞳夸张地说道。 羽田皱了皱眉,伸手在野瞳的额头上弹了一下:“不让人省心的小东西。” 野瞳傻笑着,知道这两人这一关算是过去了,不过……岛上还有这么多人,想想便有些糁得慌……天,要是大家一人来这么一句…… “就秘部里的人知道。”羽田看着她的表情,没好气地解释道,“我还没有想让岛上人心惶惶的意思,其他的人只知道我们又一次大肆查你的资料罢了。” 野瞳继续笑……那就好…… 宴会结束后,野瞳下意识地就要跟着昊澈回去,却被亿雷拦在了身后:“飞雪现在的身子禁不起你这么折腾!” 此话一出,两个当事人都窘了一下。 “亿雷,没你说的这么严重啦!”野瞳红着脸嗔道--虽然她也知道昨天他们做的是过了那么一点点……但是…… “你刚刚破了身,哪里禁得住他这么折腾?”亿雷秉承着一颗医者心,完全没有忌讳,睬都不睬两个人难堪的神情,“我们腾一间房给你,明天就启程回岛上去。” 武林大会刚刚结束,客栈的房间多少还有些供不应求。不过他们早就查清了,野瞳是和昊澈一间房的--这显然不是什么好主意。 刚才任由他们说着的昊澈,沉着脸着抱起野瞳:“我今晚不会碰瞳儿的。” 但是他已经习惯了瞳儿在身边的感觉,他可不想连抱她的福利都被剥夺。 看着野瞳毫无任何反抗地被昊澈带回房间,亿雷和羽田都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但却也无计可施--话说,她怎么说也是一阁之主吧!就这么“任人宰割”么? 夜半,感觉野瞳的手脚又不安分地缠绕上来,昊澈第无数次尝到了作茧自缚的滋味--虽然这个“茧”很甜蜜,“自缚”也是他早已料到的…… 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天使般的脸蛋上,不知因为想到了什么,而挂着无比甜美的笑容,让昊澈不由盯着她失神了许久。 昨天,该是真的累到她了吧…… 见野瞳似乎有把自己缩成一团的趋势,昊澈伸手托了托她的腰,让她更加的贴近自己,抚着她的背,这样的靠近对于刚刚对情欲食髓知味的他,简直是一种酷刑。 野瞳的神色越发的甜蜜了起来,昊澈低头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 等一阵子……等到她恢复了……应该就可以了吧…… 回听风阁的路上,羽田和亿雷用尽了各种可笑的方法试图阻断昊澈和野瞳的接近,这点让两人不由有些哭笑不得。听风阁的人看着昊澈的眼神带着种种警惕和戒备,这也让野瞳颇有些尴尬的感觉。 虽然说,旁人的态度改变不了他们,但是他们表现得也太明显了吧! 而且,每晚就寝之前,虽然昊澈坚持了自己和野瞳同房的福利,但是却每天可以收到亿雷的警告,便只能忍受着佳人在怀却不能吃干抹净的痛苦。 这显然比前往焕城的路途让他觉得更加的艰辛。 至少,那个时候,他还没有体味过野瞳的甜美,野瞳娇柔的双峰也被紧紧裹住,不会这样直直地压在他的胸膛上,也不会出现…… “瞳儿……”昊澈的口气里显然是满满的欲求不满。 “呵……唔?”野瞳打了个呵欠,眨巴着大眼睛,完全没有明白现在的状况。看着昊澈满是隐忍的神色,甜甜一笑,“澈哥哥,早……” “瞳儿,你可以把你的腿拿开吗?”昊澈有些艰难地说道。 野瞳不明所以地眨眼,腿上好像碰到了什么很是灼热的东西,动了动,便看见昊澈的脸色越发地古怪了起来。 低头,发现自己的膝盖搁着的位置的时候,瞬间脸哄的烧了起来,有些内疚地笑了起来,仔细看去,这笑容多少有些没心没肺的意味。 “对不起……”野瞳吐了吐舌,想要向后退去,却被昊澈一把按住后脑勺,驾轻就熟地把他的舌喂进她的口中,夹杂着一句有些含糊不清的警告:“瞳儿,别以为我不敢把你吃干抹净……” 野瞳其实是无所谓的,反正也不再是第一次了,澈哥哥要吃就吃吧! 但是,往往,这个时候,门外就会传来敲门声,亿雷在外说道:“飞雪,该启程了!” 昊澈伸到野瞳衣襟里的魔爪不甘不愿地收了回来,看着野瞳的眼里带着暗火,对门外的催促也是一副极度不爽的样子--最后,翻身,勉强从野瞳身上起来,自己找衣服穿着,顺便平息着自己的欲火。 他才不是害怕门外的人知道他在做什么,他相信,他要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做了下去,门外的人听见了,该是也会老老实实地走开吧! 但是他对野瞳身体没有好这一事实却是极为忌惮的。 他不是医者,但是他看过野瞳那时候伤的有多么重。虽然野瞳自己笑嘻嘻地说自己的伤势早就好了,但是他却不敢掉以轻心。毕竟野瞳显然是那种不管受了多重的伤害,都可以一个人在那里坚强地舔舐伤口的人,与其相信野瞳自信的话,他倒是更加愿意相信亿雷。 他的瞳儿,已经受了那么多的伤了,他发誓,要把这世间最好的捧到她的面前--他,绝对不愿意自己会伤害到瞳儿--哪怕只有一点点的可能性。 野瞳有些郁闷地抱着被子看着昊澈…… 澈哥哥怎么就不相信她呢?她的伤势真的完全没有问题了呀!亿雷那家伙明显是看澈哥哥不爽才告诉他自己的伤势还没好全的--唔,看着澈哥哥这样忍着自己,她都心疼了呢! 呜……明明澈哥哥只要相信她就没有问题的,他怎么就不信呢…… 野瞳看着昊澈的背影,纠结地思考着,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去复仇之前的举动给昊澈带来了多大的心理阴影。 就在两人一个隐忍一个纠结的过程中,终于回到了听风岛。 ==================================== 那啥,大家不要pia某鸢来的~这章只是过渡章节的说…… 其实野瞳心里的角落里还是有些想要恶整昊澈的心理在的……咳咳…… 相性一百问: 16、对对方有哪里不满吗?一般是怎样的事情? 昊澈:(咬牙切齿地)我已经很忍耐了,她还来诱惑我…… 某鸢:(诡笑)但最后不是还是没扑么?野瞳,你的诱惑还不够,加油 野瞳:(愧疚地)澈哥哥……我不是故意的,当时没睡醒…… 某鸢:不对啊!这是全文的相性一百问来着,你们怎么就盯着这一章来啊?(昊澈,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挡不住的)野瞳,咳咳,你呢? 野瞳:(咬被角)为什么他宁可相信亿雷也不相信我? 某鸢:(对手指)我想,昊澈暂时性只会相信你说你哪里觉得不安全,而不会相信你说的哪里觉得没事了……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野瞳:(泄气地瞪眼) 某鸢:(安慰地)会好的 昊澈:(这两人,是把他忽视了吗?就在他面前讨论他的心态问题……) 17、您的毛病是? 野瞳:自私,残忍,有些专断…… 某鸢:其实我就觉得你只是对自己要求太高了 昊澈:(点头)冷血,不近人情…… 某鸢:要是你那天对周围的人都很热情了,野瞳估计就要哭了…… 18、对方的毛病是? 野瞳:没有 昊澈:没有 某鸢:(黑线,无奈地)喂,这就是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么……你们自己的那些毛病都是说来耍人的么?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五十三章 回岛 “哇!我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有这么大的阵仗呢!”野瞳刚刚进入秘部,便看到几乎所有人都整整齐齐地站在门口,虽然刚才已经感应到了,但还是狠狠地感动了一下。 “花花,你回来了!”几天前接到羽田的消息,蝶衣早早就等在了岛上,现在看到了野瞳出现,完全没有任何顾忌,重重地抱住了她,“花花,你没事,太好了!” 对于蝶衣这样的真情流露,野瞳有些不习惯。她还是比较习惯蝶衣给自己下毒,跟自己随意地开着玩笑,而不是这样紧张地抱着她。 这样灼热的感情,对于她这个刚刚学写着走出黑暗的人来说,多少有些不习惯。 目光瞄到脸色微青的司空淳,野瞳邪笑着转移话题:“小衣,你家男人吃醋了哦!” 蝶衣看了眼司空淳,吐了吐舌,却是没有放开野瞳,伸手紧紧拽住了野瞳的手,乍一看就像是蝶衣依依不舍地抓着她似的,只是两人都知道蝶衣其实是在把她的脉。 看见蝶衣的嘴越张越大,野瞳终于忍不住恶意地伸出食指轻佻地点起蝶衣的下巴:“怎么了?舞美人,这是看上了本阁主了吗?” 司空淳终于脸黑了,不顾野瞳如何,用力把蝶衣一把拽回自己的怀里。 “瞳儿,不许这样抱别人,即使是女人也不可以!”齐烨在司空淳动作的同时也一把将野瞳抢了回来,不管是什么人,即使知道她们之间绝对不会有暧昧,但看着别人这么抱着他的女人,他终是有些不舒服的。 “不是吧!连蝶衣的醋你也会吃?”野瞳愕然瞪他,心里有些想笑的冲动。 “不是吃醋。”齐烨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看着野瞳的表情,有些别扭地说,“别笑。” “那,小衣,我们再抱抱!”野瞳故意说道,面部表情有点小小的抽搐着。 “不许!”两个男人同时出声,野瞳尴尬地发现自己一瞬间便被齐烨紧锢在怀里。 呃,这两人的反应……也太激烈了些吧…… 蝶衣虽然在司空淳的怀里,但是却直直地指着野瞳,眼里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花花,你居然已经被吃掉了!是他吗?” 野瞳脸上一红,靠在齐烨怀里微微点头。虽然知道她会看出来,但被这么明目张胆地拿出来说,还是会觉得不好意思。 “花花你重色轻友!”蝶衣指控地说道,“去复仇居然宁可相信男人也不相信我们--你不会是因为他救了你的性命就以身相许了吧?” 野瞳瞪了她一眼,她这是在瞎猜什么呀! 众人的目光集中在了齐烨身上,一股淡淡的敌意便笼罩在了周围。 “绝杀门门主林昊澈?”隐竹冷笑着看着这个男人,在找野瞳的过程中他们第一个查的就是这个人,“还不如说是夜王楚齐烨。权倾朝野的冷情王爷竟然会对我们的阁主如此上心,还费尽心机地隐瞒身份,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齐烨脸上也冷了下来,见身份被拆穿,他倒是没有什么讶异的神色。伸手便摘下了银色的面具,俊美无铸的脸便露在众人面前,目光如同冰刃一般,冰寒而孤傲的气场整个散发了出来,震慑着这里的所有人。 “本王哪里隐藏身份了?你又凭什么说本王别有用心?”既然他搬出了这个身份,那就别怪他在这里摆起上位者的架子。 面具摘下,他便又变成了那个冷漠孤傲的王爷,除了他怀里的野瞳,睥睨一切。 众人皆是被他强大的气场所震住,虽然知道这楚齐烨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但是一直看到的都是他对野瞳维护宠爱的神色,倒是忘了对他的江湖传言了--如今他放出气势,到果真是不同凡响…… “楚齐烨,这可是在听风岛上,可不是你凭王爷之名就可以作威作福的地方!”锦义定了定心神反驳道,气势却是弱了许多。 “那又如何?如果不是因为瞳儿,你以为本王就不敢动你们了?”齐烨冷冰冰地回答道,要是在其他地方有人这么挑衅他,早就体无完肤了,哪里会让他飞上这么多精力和他们这样一问一答的? “楚齐烨,不管你武功如何,我们只需要你一句话,你对阁主到底是不是真心的?”亿雷冷静地开口,“若是,那你又怎么会放任阁主受到这么重的伤害?” “你们都当我是小孩子不成?”野瞳刚一开口,齐烨身上的气势便尽数收了回去,“我认定的男人自然是值得信任的,你们不用再怀疑澈哥哥了,从今往后,澈哥哥就是听风岛上的一员,他的意思相当于我的意思,明白了吗?” 她已经把最大限度的权力给了他,也是明明白白地告诉大家,齐烨在她的身上不可能再有其他的图谋了,相信这里的所有人都可以明白。 此言一出,大家都愣了住,用各种神情打量着齐烨,但看到野瞳脸上坚定的神色,大家都知道,这次小阁主的意愿是不会改了。 “美色当前,色令智昏啊……”玄机拿了随身的小酒葫芦往口中倒了口酒,自言自语地摇着头,晃晃悠悠地离开了。 这句话似乎打破了安静的魔咒,大家纷纷都离开了,留下一句句“见色忘友”之类的话,甚至连“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这样的话都出来了,听得野瞳满头黑线,看到蝶衣在一旁没心没肺地笑着,更加有些无语。 “对了,小汐呢?”野瞳突然想起来,薏汐该是知道她已经回来了吧! “她说最近天气不错,尉迟风身边百花齐放,想是不用她来搅局,于是拐了儿子出去游玩了。”蝶衣吐了吐舌,表情有些顽劣。 野瞳无语,看着司空淳把蝶衣拖走,刚才还人满为患的地方此刻空无一人。 耸了耸肩--事情算是解决了吧?也算是澈哥哥帮她把大家的目光吸引了,没有每个人都来质问一番,这一关过得有些出乎意料的轻松。 “澈哥哥,我们回房吧!”野瞳微笑着拉过齐烨的手。 突然远处传来了蝶衣调侃的大吼声,野瞳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倒。 “楚齐烨,阁主的身体现在虽然是好的差不多了,但是你还是悠着点来……” 看着齐烨意味深长的眼神,野瞳不知为何,有种大事不妙了的感觉。 回到自己的房间,野瞳伸开双臂便倒在了柔软的大床上。住了几天的客栈,这才感觉到还是自己的房间最舒服呐! 睁眼,看到齐烨的眼神,野瞳忍不住脸上一红,随手抽出一套衣物--上次齐烨住在这里的时候,为了方便,在她的房里备了不少他的衣衫:“澈哥哥,为了赶回来,一路风尘仆仆的,你先去沐浴吧!” 不过是随意找个借口把他支开罢了,不然在他这样侵略性的目光下,她真不知道过会儿会不会发生些什么事情…… 齐烨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没有争辩,拿了衣服便进了浴室。 但是--野瞳总是觉得那一眼,有些意味深长…… 没有纠结多久,等到齐烨的身影消失在了浴室的门后,野瞳小心地除去了身上的衣物,从柜子里拿了盒药膏,看见身上一路青青紫紫的好不热闹。虽然这几天都被打断了而没有做到最后,但是齐烨在她身上留下的印记还是不少的,想来刚才蝶衣也看到了她脖子上的痕迹,这才留下来这么一句羞人的话来…… 她的连一下子红到了耳根,看着身上的印记,想着前几日齐烨欲求不满但是却不敢进犯的神情,带着些好笑与羞涩,居然拿着药膏呆站在了原处。 安静的房间里本就没有什么空气流通,天又不是很冷,白色的窗帘遮去了外面自然的日光,时间仿佛在这这一瞬间静止了下来…… 极小极小的脚步声,若不是凭着练武之人独有的敏锐听觉,是听不到那裸足和地毯间轻触而发出的声音的。虽然那声音极其的轻柔,但却一下子惊醒了野瞳。 她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声源处…… 他的长发随意地披散着,带着未干的水珠,滴落在厚厚的地毯之中,却彰显出他的邪魅与性感。 仅着了一件白色的中衣,就像是松松垮垮地搭在他的身上一般,衣服的缝隙之间,露出完美的锁骨。 看似随意慵懒的打扮却遮掩不去他身上那股王者之气,看着他慢慢地向自己走来,每一步虽轻,却像是踩在了她的心上一般。嘴角那一抹看似有些懒散的笑意,却摄去了她的心魂。从来没有见过他这种样子,像是个漫不经心地把天下所有事物都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王者,带着优雅走向他的下一个猎物--而这个猎物,显然是她。 但,她,却心甘情愿地被他捕获,甚至心里有着些自己都不明白的期待之情。 看着他一步步地走过来,她的视线完全被他所吸引,心跳越来越快…… 他说她是妖精,在她眼里,他才是那个诱人沦陷的妖精呢…… ==================================== 齐烨看着她痴迷的神情,伸手挑起她的下巴,把她手里的药膏随手便丢了出去,技巧性地把野瞳压在了床上:“瞳儿,奔波了这么多天了,便早些睡吧!” 野瞳毫无反抗地看着他在自己身上点起火,身体渐渐柔软下来…… 床帐放下,芙蓉帐暖,房里一片春色…… 咳咳,以上显然是乱入的内容…… 下一章的内容让人有那么点小羞涩的说…… 但是h这么写下去总觉得也不是回事儿,这东西看多了会有视觉疲劳的吧…… 某鸢磨牙纠结,我到底要不要继续写h嘞?还是可以就像这上面的乱入内容一样,淡定地告诉大家,他们滚过床单了……这样? 挠墙…… 每次写到这种地方,某鸢都不那么想乱入来着,实在是很会破坏气氛的说…… 打滚纠结ING……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上药 齐烨刚出来便看到野瞳赤着身子站在原处,愣愣地看着他,凹凸有致的身躯在稀薄的日光照射下显得圣洁而完美。眸中的迷离失神让她看起来就像是树林里看到了陌生动物的小兽,待他抓捕入怀。 感受到自己灼热的渴望,齐烨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他承认自己出来的时候就没有带着什么纯洁的心思,但是,她这样,是不是在诱惑他? 野瞳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慌乱地拿了药膏便往身上的淤痕上抹去,脸蛋红彤彤的,却更加诱人犯罪。慌忙地没话找话说道:“哥哥……洗的好快啊……” 本来便是极佳的药膏,刚没多久,那淤痕便已消失,连药膏也被吸收了个一干二净,让原就诱人的身体越发显得光洁可人起来。 齐烨看着她慌乱的样子,强压住自己的渴望,他可不想还没有接近就把他的小猎物给吓跑了!声音里带着极富磁性的暗哑:“瞳儿,我来帮你涂,可好?” 说罢便向野瞳走去,脸上挂着魅惑众生的笑容,让野瞳完全瞬间就沦陷了进去。 她觉得自己该拒绝的,但脑子里像是被糨糊黏住了一般,再也想不出拒绝的理由,连一开始想要拒绝的念头都在他的笑容里烟硝殆尽。 她完完全全被卷入了他温柔的笑意之中,只想看着他的笑容,再也不想移开目光。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迷迷糊糊的小兽便自动走入了蓄谋已久的猎人的圈套之中。 齐烨脸上笑意更浓,带着浓浓的诱惑的味道--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对自己的容颜如此满意过。 打横抱起了野瞳,从她手里拿过那盒药膏,轻柔地把她放到了床上,看着野瞳有些疑惑的眼里带着些许涣散的戒备之意,齐烨翻身到她身上,在她眼前晃了晃那盒药膏,用极其温柔的口气诱哄道:“我来帮瞳儿上药。” 野瞳放心地点了点头,放松身体,任由他为所欲为。 凉凉的药膏,在轻柔的涂抹之下,一圈圈地漾开在凝脂般的肌肤上。修长的手指,在越显白皙的肌肤之上缓慢地旋转起舞,所过之处,柔软的肌肤稍稍下凹,弹起,曾经的烙印便在这起落之间渐渐淡去。 野瞳痴迷地看着齐烨,心情也随之荡漾开来,突然脸上一红,牙齿紧紧地咬住嘴唇,用力闭上眼睛,不敢再看他。 “瞳儿为什么不看我了?”齐烨的声音越发的低哑,却更加魅惑,一只手在她的唇瓣上打着转,轻轻地掰开她咬着的双唇,另一只手的手指便邪恶地在野瞳的峰尖上,一圈圈地打着旋儿。 “唔……”野瞳开口欲争辩,一声压抑着的申吟却率先冲出口中。 “哥……哥哥,你在做什么?”声音破碎而带着娇喘,如果野瞳的神志还是清醒的,那她绝对不会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但现在她所有的理智都被齐烨悉心编制的网所兜住,消弭,只能全身心地依赖着眼前的男人。 看着那张因为染上了欲色而越发娇媚的脸上,有着与其极其不符的清纯神色,齐烨的心神不由一乱。强压下欲望,口气一本正经:“在帮瞳儿擦药啊?怎么了?” 手下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加重了力道,触碰着野瞳的敏感点。 是她太敏感了吗? 野瞳极力忍住了冲口而出的声音,眼睛闭得紧紧的,丝毫不敢看齐烨。 齐烨忍不住低笑出声。 他的瞳儿呵,还真是单纯得可爱极了呢…… 看着那已经变得毫无瑕疵的娇躯,他的忍耐力已经到了极限。 药膏滚落到了地毯上,但却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然后是一件纯白的中衣,如同蝶翼般轻柔地落到了地毯上,同样的,悄无声息。 野瞳紧张地闭着眼,试图不让自己发出那羞人的声音,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上的男人,已经是箭在弦上的状态了。 齐烨轻轻地分开了野瞳紧紧并在一起的双腿,发现那里已经是濡湿一片,脸上浮现出一抹邪魅的笑容--瞳儿这样无辜纯洁的样子,却更加激起了他犯罪的欲望。 “哥哥……”野瞳的声音有些紧绷,眼却是仍旧没敢睁开。 “叫我什么?嗯?”齐烨听到她乖乖地唤他的名字,眼里流转着暗光,口气里是惊人的情色,“瞳儿的下面好湿,估计也不好受,我来帮你揉揉可好?” 说着,便身体力行地打着转儿揉弄着她的蕊珠,轻轻啃噬着野瞳的耳垂:“舒服吗?” “啊……”野瞳试图挪动了两下,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后退还是在迎上去,她的身子热的像要烧起来一般,讲不清舒不舒服。 “热情的小东西。”齐烨的手指滑入她的甬道里,立刻被她的温软包裹住,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忍不住在野瞳的身上又留下了斑斑点点的痕迹--比擦药之前好不到哪里去。 如果说刚才野瞳还能相信齐烨满是破绽的谎言的话,那现在齐烨的动作让她就是想相信他的目的只是单纯地给她上药都难了。 野瞳终于不能再自欺欺人地闭着眼了,睁眼便看到了齐烨完美的胸肌,那完美的肌理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而她也这么做了。 “瞳儿……”齐烨动情地唤着她,看着她灿若桃花的娇颜,眼里的暗火越燃越旺。 “烨……”野瞳伸手抱住他精瘦的腰身,眼里的色泽渐渐变浅,如仙般的容颜上沾染了堕落的气息,琉璃般的眸子中,满满的,只有他的倒影。 “瞳儿,说你要我。”齐烨看到了她眼里的渴求,却没有满足她的愿望,而是恶劣地挑逗道。手下的动作越发的快了起来,却是不肯更进一步,让野瞳感觉总是差上那么一点点,眼中的神色便委屈了起来。 齐烨的心早就软成一团,想要不顾一切地占有她,却是耐心地等着。他相信瞳儿不会让他等很久的--她的身上,有很多大胆的地方,不需要多么麻烦的发掘,只要有足够的耐心,便可以发现--虽然,要保持耐心,对于现在的他,是一项极大的挑战。 野瞳终于是受不了了,眼里带着水雾,自动向那他靠去。看着齐烨坏心地挪开,这才委委屈屈地开口,声音细若蚊喃:“烨,给我……” 齐烨的嘴角勾勒出一抹恶魔般的笑容,猛地抽出手指,换上自己早已等不及了的灼热,猛地刺到了最深,让野瞳忍不住战栗了一下,找到他的唇便吻了上去,灵巧的舌尖就像是小鱼一般,难得的主动更加激起了齐烨的兽欲,一次一次地冲入她的体内,看着她泛红的身躯,纵情地爱着她,带领着她一遍遍地走向那神秘而辉煌的境地。 天色渐渐地黑沉了下去,房内却没有点起烛火,只有那低吼和娇吟不断,羞得窗外的月亮都隐入了云中…… 厨房里,蝶衣有些无聊地用筷子拨弄着饭粒,看着两个空空的座位,有些漫不经心地对亿雷说道:“他们已经进去这么久了,连吃饭都忘了吗?” 亿雷一脸严肃地说道:“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 蝶衣看着他,不屑地说:“你只是不在再吃饭的时候讨论这种话题吧?真是的,在那个小恶魔的摧残下,你连刚刚从刑堂回来都可以面不改色地吃饭了,怎么还会怕讨论这种话题呢?亿雷,你该不是一辈子都没有碰过女人吧?” 亿雷瞪了她一眼,真是,跟着野瞳呆久了,一个好好的淑女都被她摧残成什么模样了? 蝶衣见他不回答,心里更加郁闷,用筷子恶狠狠地戳着饭粒。 刚才到野瞳的房外,却什么都听不到--真是的,她房间的隔音做得这么好干什么? 隐竹终于忍不住了,轻咳了一声:“请问,司空夫人这是对在下烧的饭有什么不满吗?” 蝶衣尴尬地住了手:“我只是对某个刚刚回岛上就进房而直到现在还没有出来的家伙表示强烈的不满罢了!” 众人沉默,大家都心知肚明,蝶衣一直以来就处心积虑地想要设计野瞳的初夜,而野瞳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人吃了,这位大小姐才会不满的吧…… “不过,他们两个男子……真的可以吗……”锦义一想到两个男人交欢的场面就忍不住想要抖掉全身的鸡皮疙瘩。 亿雷和羽田沉默了,蝶衣笑喷了,其他的人很认真地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蝶衣的神色突然欢乐了起来,看今天的状况,那两人该是很激烈吧? 啧啧,每次都让野瞳拿这事来调戏她,这次终于可以让她反调戏回去了呢! 终于,所有人都把视线集中到蝶衣的身上,看的蝶衣一脸莫名其妙:“怎么了?” “我们的下任阁主就靠你了。”锦义一脸沉重地说道。 蝶衣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开始抽搐,视线放远,看向野瞳的房间,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这可不一定呢!” 照着这两个人的努力程度,下任小阁主……有希望…… ==================================== 以下乱入: “蝶衣……你真的对野瞳暗算你的初夜那么耿耿于怀么?”某鸢有些无奈地说,每次看到蝶衣报复野瞳的时候都有种她自讨苦吃的感觉…… 蝶衣愤怒地说道:“当然!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就被一包春药葬送了!” 某鸢头疼地抚额:“阿弥陀佛,施主,冤冤相报何时了……” 蝶衣挑眉:“你就不怕我给你下毒?” 某鸢奸笑:“你不敢的!我是作者,你就不怕我哪天一个不爽把你写死了?” 蝶衣的眼角抽了一下:“刚才谁说冤冤相报何时了的?” 某鸢自知理亏地向后挪动着…… “喂,本小姐大人有大量,就不跟你计较了。”蝶衣的头突然凑得很近,“就说说那两人的墙角你听到多少吧!” 某鸢用奇怪的神情看了她一眼,迅速脸红消失。 好吧,我承认,我又羞涩了……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五十五章 本颜 动了动身子,感觉自己全身像是被拆过一次似的,似乎可以听到骨头在嘎吱作响。 野瞳睁开了眼,眼前精壮的胸肌上留下了暧昧地抓痕,她的脸忍不住烧了起来,想要翻身背对齐烨,却被他的铁臂紧紧按在怀里。 “瞳儿,早。”在野瞳的唇角印上一吻,爱人在怀里醒来的感觉美好得让齐烨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心里是浓浓的餍足。 略一皱眉,昨天的事情浮入脑海,野瞳可怜兮兮地看着齐烨:“你明明说是上药的!” “我一开始确实是在上药的……”齐烨的唇就在她的耳畔,让她有些不安地想要躲开,却无路可逃,“但是瞳儿后来实在太热情了……” 野瞳羞赧地翻身下床,看着窗外的晨光,心里无奈,她怎么就这么禁不住诱惑! 齐烨优雅地躺在床上,看着她有些像是落荒而逃进入浴室的身影,脸上的神情就像是一只吃饱喝足的野兽一般。 他羞涩的,热情的小东西呀! 待齐烨梳洗完毕,猛然看见了一身女装的野瞳,一时间失神不已。 “瞳儿,你打算就这样出去?”心里突然有些不舒服,瞳儿一切的美都是属于他的,这样出去,定然也要被其他人看了去。 野瞳点了点头,看着他的神情,歪着头,可爱地问道:“瞳儿穿女装不好看吗?” 本来是挺自信的,被齐烨这么一看,却是没有了主意。 她穿女装的机会本来就不多,嫁给了齐烨之后便更少了,而且以宗祺瑶的面貌穿那衣衫时,大多都在给自己“毁容”。而现在,毕竟女为悦己者容,她可不希望齐烨觉得她的新妆容不好看才是。 在铜镜前转了一圈,却是看不太清楚,有些拿不定主意地看着齐烨。 看着她像是乞食的小狗一样的眼神,齐烨的心整个的柔软了下来,忍不住赞美道:“瞳儿怎么穿都很美。” 柔美的笑容在野瞳的脸上绽了开来,晃得齐烨难以自恃地深陷其中。 感觉她的小手牵住了他,他一时间忘情地看着她,完全忘却了自己刚才想说什么。 众人如往常一样坐在饭厅里吃着午膳,顺便拿着野瞳和齐烨的事情打着趣,突然感觉到阁主来了,下意识地转头去看她。 只听到“当啷”几声,几只瓷碗便英勇阵亡。 玄机毫无形象地一口饭顺着嘴角滑落到地上,就是最为冷静的隐竹都禁不住诧异地看着野瞳,眼神有些愣怔。 蝶衣反应了半晌,好容易反应过来了,伸手便遮住了司空淳的视线。 看着蝶衣可爱的反应,野瞳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小衣,这下你可体会到你家司空淳吃醋的感觉了吧!” 惊为天人的容颜上,一抹笑容绽开,仿佛本来是遥不可及的神祗一下子落入了凡间一样,却因为她的亲和让人深陷于她的笑容间。 看着众人的反应,齐烨忍不住搂过了野瞳以示所有权。 过了好久,隐竹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是阁主?” 尽管这里每个人都感应到了,却没有一个人敢于确定,脸上的神情尽是不敢置信。 “喏!”野瞳抛去腰牌,“这下该感谢我要求大家检验腰牌的规矩了吧?” 蝶衣看了眼隐竹手中的东西,手仍旧遮在司空淳的眼前,口中却是怀疑地问道:“你这张脸是真的?” “嗯,如假包换!”野瞳耸了耸肩,“恰好玉成也在,你说呢?” 阮玉成看了她半天,终于叹了口气:“飞雪这张脸确实是真的。” “你确认就确认,叹什么气嘛!”野瞳瞪了他一眼,弄得她好像长得很差强人意一般。 “太伤心了,比我做的人皮面具还美……”阮玉成做西子捧心状。 “你……这是在夸我吗?”野瞳翻了个白眼,一个大男人这种样子…… 阮玉成摊了摊手,不置可否。 “阁主,你是女人?”司空淳终于是把蝶衣一把抱入怀里,这才得以解放出自己的眼睛。他比较关注的倒不是野瞳的容貌,而是如果她是女人,就不会再来抢他的蝶儿了。 野瞳低头看自己,回头,扯了扯衣角,绝色的容颜上一脸困惑:“难道是我男装穿久了,即使换了女装还是像男人吗?” “当然不是。”齐烨无奈地抚上野瞳的脸庞,“他们只是不适应罢了。” 他发现野瞳约莫是因为不习惯的缘故,所以对自己的样貌上一些显而易见的事情却失去了判断力。看着一脸无语的岛众们,齐烨有些小小的无奈。 不过,瞳儿偶尔犯迷糊的时候也是可爱到了极点,让他很想咬上一口。 “花花,你这次去复仇的结果是什么?”蝶衣好奇地问道。 “嗯,得了个暗戈门少主的名头。”野瞳吐了吐舌,回答道。 蝶衣眨眼,再眨眼,怎么也想不通她的逻辑是怎么发展的。 “嗯……发现了暗戈门门主是我的舅舅……”野瞳大概地解释道,看着眼前的人无语地看着她,摊手,她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沉默半晌,蝶衣揉了揉脑袋,野瞳遇到的事情已经不是他们所能理解的了…… “所以,你舅舅是你恨了很久的仇人?”羽田总结道。 “……是。”野瞳淡淡地回答道。 “寒如风的外甥女……”羽田认真地推测着,“寒如烟的女儿吗?” 不过……寒如风居然是暗戈门门主,这倒是出乎他们的意料了…… 野瞳挑了挑眉,示意齐烨放手,站在一行人中间,微微一笑,行了一个标准的淑女礼仪,甜甜地说道:“小女子暮野瞳,见过各位。” 大家被她突如其来的淑女形象弄得愣了一下,顿时明白,眼前的野瞳,该是正在开始学着把自己坦诚在众人面前了。 “暮野瞳吗?”蝶衣看了她半晌,突然撇嘴,“花花你好过分,名字也是先告诉楚齐烨的,脸也是先让楚齐烨看到的!典型的重色轻友!” 野瞳窘了一下,看见齐烨温柔的似乎要挤得出水的眼神,不由荡起了一个甜蜜的笑容:“当然,他是我以后要相伴一生的人啊!” “你们两个现在最多算是偷情吧!”蝶衣皱了皱眉。 “嗯,偷情。”野瞳毫不在意地走向了灶台旁边。 是偷情,不过是和自己的夫君偷情罢了。 “你打算就这样跟着他?”蝶衣不满地看着齐烨,口气里多少有些质问的意味。 “我不想嫁给他。”野瞳淡淡地回答道,起火。 唉,为什么他们都这么容易想到他和她看上去还没有成亲这件事呢?她本来是不想提及这件事的呀! 看见齐烨的脸上又浮现出苦恼的神色,野瞳有些无奈地想着。 “为什么?”蝶衣诧异地问道,按照野瞳的性格,没道理在自己的终身大事上这样任性的吧! “因为我已经嫁人了。”野瞳淡淡地回答道,完全无视了这句话的杀伤力。 “你的夫君不肯放了你?”蝶衣皱着眉,如果那个男人发现了野瞳的优点…… “现在,他怕是迫不及待地想要休了我吧!”野瞳意味深长地看了齐烨一眼,不过他的神情很是纠结,便没有看到她的眼神。 “那你为什么……”蝶衣迫不及待地问道。 “小衣别猜了!”熄了火,伸手在蝶衣的鼻子上捏了一下,“我不离开他只是因为一个极其特殊的原因,如果澈哥哥不是楚齐烨的话,我估计会马上离开我的‘夫君’的。” 但她实在不想被他休了再娶了。 把早饭放在了齐烨面前,递了双筷子给他,然后对羽田说道:“岛里落下的事物我下次回来再说,帮我叫正洪过来吧!我吃完早饭就出岛。” “瞳儿要去哪里?”齐烨忍不住问道。 “回到外面,处理一些本来就该处理的事物。”野瞳有些无奈地说道,“本来是以此去是赴死的打算布置的,却没有想到是现在这个结果,所以要去处理一下。” “我陪你……”齐烨说道,却被野瞳一根手指点住了唇。 “澈哥哥,你是不是忘记了瞳儿还要惩罚你这件事呢?”野瞳魅惑地笑着向他靠近,口气轻柔,却带着些许凉意,“想来哥哥也有很多事务没有处理吧?这次回去,瞳儿会一直在你身边的,但是哥哥不要妄图找到瞳儿哦--惩罚,就此开始。” “那岂不是这几日都看不到瞳儿了?”齐烨不满地说道,他无所谓瞳儿怎么惩罚,但是她若是要离开他的身边,却让他难以忍受。 “嗯?哥哥没有听到吗?瞳儿会一直在你身边呢--只是哥哥发现不了罢了。”野瞳巧然笑道,看着齐烨似乎还要反驳,不由丢出诱惑,“烨,此次惩罚结束,若是你还想迎娶瞳儿的话,瞳儿绝对不会反对的哦!” 齐烨皱了皱眉,定睛看着野瞳:“瞳儿,你要保证自己安全无虞。” “嗯,我保证!”野瞳满口应承下来,满脸认真的神色。 齐烨见她似乎是没有敷衍的痕迹,这才微微松了口气:“好吧。” 既然瞳儿说要“惩罚”他,那便任她高兴吧!不过,这次过后,他绝不会允许瞳儿离开他的身边了。 看着齐烨先行乘着正洪的船离开了听风岛,野瞳来到了幻林,用轻功回到了岸边。 惩罚,就此开始。 ==================================== 以下乱入: “野瞳,我很怀疑,你真的狠得下心来惩罚齐烨吗?”某鸢问道。 “你觉得呢?”野瞳笑着,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其实我也知道,不过是给自己的心一个交代罢了……毕竟他杖责了我这件事让我很不开心。” 某鸢黑线--所以说,野瞳,你是有多记仇…… “你打算怎么惩罚他?打回去?”某鸢追问道。 “那我还不如直接动手,这样他还可能让我打。”野瞳翻了个白眼,“现在的我又打不过他,怎么打回去?” “那你打算怎么办?”某鸢极度好奇。 “你说,澈哥哥最重视的是什么?”野瞳神秘地问道。 “你。”这个问题毫无悬念。 然后,就看到野瞳笑着离开了。 某鸢一头雾水……这算是什么状况?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五十六章 开始 翌日上朝之时,消失了几个月余的空稚影又重新出现在朝堂之上,让人们不由一惊。 “空大人,久违了。”礼部侍郎上前抱拳道,“可是病了?” 野瞳的视线扫过齐烨,见他完全没有看向这里,有些邪魅地笑道:“看来稚影此去可是引得不少同僚挂念啊!不过稚影仅是去处理了件事务,刚刚处理完毕,这不,昨日才入的天城?让大家失望了,还真是抱歉呢!” “空大人这是哪里的话,这朝堂上怎么少得了空大人呢?”孙思远极其礼貌地说道。 “那还多谢孙大人抬举了。”野瞳微笑着回应道。 这朝堂之上,有多少人是希望她消失一辈子的,她心里清楚得很。不过,做事情总是要善始善终嘛!既然自己的事情办完了,那就让她这样好好活下去吧! “空大人,您终于回来了。”岑衍恭敬地行了个礼,眼里的安心让野瞳心里不由一动。 岑衍算不得是秘部的人,但是她此次的布置却大概让他多少感觉到些不对劲了吧? “我回来了。”没有官架子,只是淡淡地回应了一句,但是朝堂上她的人却是都接收到了她的信息--他们的领头人终于又回来了。 下了朝,单独被皇帝留了下来,野瞳看着对她有着浓浓戒备的楚齐乾,觉得有些好笑。 “请问,圣上可有什么吩咐?”野瞳先行开了口问道。 “空爱卿此次出行,可有什么收获?”楚齐乾看着眼前的人,她虽然请了一年的假,却没用一年便回来了,同时回来的还有楚齐烨,让他有些纳闷。 “收获颇丰。”野瞳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满意的笑容,看了看皇帝,终于觉得自己心情还是不错的,提点道,“圣上,微臣虽然不在天城之中,但是还是觉得最近朝中不如表面上的那么安稳,还请圣上多加小心才是。” 楚齐乾看着她,眼里戒备更重了些许。 “圣上不必如此紧张,此次稚影回来,誓死效忠圣上的诺言自然作数,此番,稚影不过是作为一个忠臣提醒圣上罢了。”野瞳的口气很淡,但是却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 楚齐乾看着她半晌,提议道:“空爱卿不如陪朕下一局棋吧!” 没打算谦让,棋局之中,野瞳的布局之周密是楚齐乾远远比不上的,但是棋局却拖了整整一个下午,便是因为其中野瞳下棋的位置处处都提醒着楚齐乾。楚齐乾自己也知道,若是没有这些提点,自己早就输的一败涂地了。 下到最后一步,野瞳眼看着就要赢了,却是弃子不下,起身:“圣上,时辰不早了,稚影家中还有事情,便不陪圣上下棋了。” 楚齐乾看着她起身,行礼离开,有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他……该相信她的吗? 一个谏臣……吗…… 野瞳才不管楚齐乾在想些什么呢,反正看来他也不会把她留下来,她便毫无顾忌地出了皇宫的大门。量楚齐乾就是还不信她也不敢动她,她现在还是集中心思来报复澈哥哥吧! “你是什么人?”夜王府门口的门卫拦住了野瞳的脚步,夜王府正常情况下是不许女人进入的,而这个平民女子显然不是王府中人。 “嗯?本王妃几月未归,就没人认识了吗?”野瞳冷冷一笑,带着上位者的威严。 门卫怀疑地看着她的衣服,野瞳因为风尘仆仆而没有来得及换上太好的衣服,却没有想到被这些人狗眼看人低,拦在门口。 “请稍等,小的这就去叫管家大人。”门卫仍旧是怀疑地看着她,但是进去通报了。 听说是王妃回来了,林寂也不敢怠慢,匆匆地走了出来,看见了野瞳,微微躬身行礼,眼底的不以为然掩藏得极好:“王妃。” “哼,还认识我就好。”野瞳冷冷地说,本来无所谓这些人对她如何,是因为她根本不在乎楚齐烨,但是如今…… 带着些许的高傲,向自己的房间走去,看灵儿从房里飞奔出来,欣喜之情溢于言表,欢喜地叫着:“小姐!” “灵儿,你这是怎么了?”野瞳敲她的脑袋,这么热情干什么? “小姐,灵儿都半年没有看到你了嘛……”灵儿委屈地扁了扁嘴,在这王府里除了练功还是练功,她真的觉得很无聊啊! 野瞳有些歉疚地笑了笑,她倒是没有为灵儿想好一个出路。 “灵儿,你年纪也不小了,可有意中人了?”野瞳问道,也算是对她多年来为了她而独守寂寞的一份补偿吧! “小姐……灵儿的命是小姐的,愿意一身都在小姐身边。”灵儿脸色微红,但是却坚定地说道。她没有忘记,当初是野瞳把她救出火坑的。 “你不必如此。”野瞳微微叹了口气,看着灵儿的神情,终究没有多说什么。 也罢,她会给灵儿找一个好人家托付的。 “灵儿,大概把这几日王爷的具体行程告诉我一下。”野瞳淡淡地吩咐道,其他的事情先不管,还是澈哥哥比较重要。 ==================================== “王爷,王妃回府了。”林寂犹豫了半晌,向齐烨汇报道。 齐烨闻言,手上微微顿了一下,很快就重新投入到自己手头的工作里,只要那个女人不给他惹出什么事端,他自然不会对她如何。 亥时,万籁俱静,只是齐烨还在处理这些日子来落下的事务。 听到了外面有脚步声传来,齐烨没有理睬。门被打开,轻柔的脚步声进了来,女子身上的脂粉味袭来,让齐烨心里有些不豫,抬起了头:“你来干什么?” “妾身听闻王爷熬夜办公,特地熬了银耳羹作为王爷的宵夜。”野瞳低眉顺眼地说道,手里的东西放在了齐烨身边的桌案上,很快地退离,不敢贴得太近,唯恐被他发现。 齐烨微微皱了皱眉,轻嗅那银耳羹,味道似乎有些奇怪,但是却没有闻出有什么毒性,只是隐隐约约闻到了些药草的气味:“你吩咐厨房做的?” “不,是妾身亲手熬制的。”野瞳的声音里夹杂了一丝期待之意,反正她相信齐烨还没有对她的厨艺熟悉到可以光凭她一碗汤就吃出是她的手艺,更何况这碗汤里她还放了些药草--唔,纵欲过度对男子的身体多少还是有些损伤的吧! 齐烨犹豫着微微尝了一口,虽然味道有些古怪,但是却是很好吃。 夜宵吗?这个女人在打什么主意? “以后不劳王妃费心本王的夜宵,府中自有人安排。”齐烨还是拒绝了那碗银耳羹,就算她没有任何企图,但是他还是不想接受任何女子的示好。 呀……果然澈哥哥是不会收的呢…… 虽然是意料之内的结果,野瞳还是小小的雀跃了一下。如果齐烨什么都不说就收下了,那她下一次也许就会在这里面加点料--让他随便乱收女人送的东西。 “妾身往里面加了些药材。”野瞳微微一笑,说着准备好的说辞,“是阁主今天下午特意送来的,希望王爷可以吃下去。” 齐烨推开碗的手一顿,心里有些犹豫,眼神却是犀利地看着野瞳:“什么阁主?你以为随便说些什么本王就会相信了吗?” “王爷自然可以不信。”野瞳淡淡地笑着,“不过听风阁的可是很容易就可以知道王爷有没有吃下去的,日后阁主怪罪下来,希望王爷不要说是妾身的不是才好。” 齐烨心里信了半分,但是脸上却什么都看不出来:“你是听风阁派来混入王府的奸细吗?这与本王又有何干?自己暴露了出来,你们的阁主也救不了你!” 野瞳的脸色未变,镇定地说道:“阁主是否救得了妾身,王爷与妾身皆是心知肚明。若是王爷不信,明日祺瑶送信岛上,阁主自然会送来凭证。今日这汤王爷是喝是不喝,已经不是妾身的任务了,还容妾身告退。” 看着野瞳淡定地离开,齐烨叫进了林寂:“把千蔚然叫来。” 千蔚然是绝杀门的医师,三更半夜的被门主传唤过来,呵欠连天,却不得不从,看着齐烨身前的那碗银耳羹,有些无奈地说道:“门主,就为了这么一碗汤,你就这么急匆匆地把属下从被窝里挖出来吗?” “看看里面有什么。”不理会他的抱怨,齐烨冷冷地说道。 千蔚然闻了闻,另取了一个干净的勺子尝了尝,面部表情有些怪异地看着齐烨,但还是回答道:“这汤里没有下毒,只是加了些补药罢了,对人体有好处。” “什么方面的补药?”看着他的表情,齐烨有些不祥的预感。 “咳咳……预防男子肾亏……”千蔚然的表情有些尴尬,看到齐烨面无表情地一口把已经凉了的银耳羹喝下,脸上神情越发怪异的起来。 “好了,没你的事了。”齐烨冷冷地命令道,看着他离开自己的书房。 看着空了的碗,齐烨微微发了会儿呆,嘴角渐渐勾起了一抹魔魅的笑容。 瞳儿,我很快就会让你知道我会不会“肾亏”的…… ==================================== 以下乱入: “喂……野瞳,你怎么会给齐烨送去这种药的……”某鸢被自己的口水差点呛到……实在是太强大了…… 野瞳脸上一红,口气却是理所当然的样子:“谁叫他每次都这么长时间……” “喂喂,拜托,这是齐烨体力好啊!”某鸢承认自己没有任何科学依据地在哪里瞎写,但是野瞳,你也不可以这样啊…… “不过是给澈哥哥加了些草药罢了,对身体总是有好处的。”野瞳淡淡地说道。 某鸢挠墙,野瞳,你怎么可以这么淡定…… “你就不怕齐烨来找你算账……”某鸢最后无力地说道。 “现在是我在找他算账。”野瞳磨牙,要不是担心他的身体,她才不会多此一举呢! 她绝不会承认是想见到澈哥哥才去送汤的…… 某鸢伸长了耳朵:“我听到了哦……” “啪”的一声,一个不明飞行物瞬时乘风而起……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五十七章 回相府 “小姐,是四夫人的来信。”灵儿恭敬地递上了一封信道。 野瞳微愣,尔后才想起来四夫人是这具身体的母亲,接过了信,展了开来。 信是从左相府传来的,说是娘亲对她甚是想念,让她回家探亲云云。 探亲呀…… 野瞳挑了挑眉,这几天她白天大多在听风岛上,听着那帮子后知后觉的家伙一个个过来质问她为什么不告而别,顺便处理一下前些日子落下的事情,就是在傍晚的时候,给齐烨熬一碗补汤,加入些草药之类的,看着他乖乖喝下。 齐烨找到了正洪,想要上岛来找她,不过被拒绝了。 反正在惩罚完毕之前,她是不打算让他看到自己的。 至于惩罚的内容,到现在她都没有想好,不过,现在这样不让他见到自己,也算是一种惩罚吧?虽然她觉得像是在惩罚自己似的…… “我知道了,我明天会去的。”野瞳把信放到了一边,向厨房走去。 嗯,事情差不多也处理完了,那她就去看看吧! 印着夜王府标记的马车在相府门口缓缓停了下来,野瞳极为矜持地下了马车,很“不小心”地看到了希王府的马车也缓缓停了下来。 唔……宗祺雪也要回来“探亲”吗? “娘。”野瞳到了四夫人的房里,缓缓地行礼,旁边的下人把礼物搬了进来。 想起出门之前林寂转告的齐烨的话:“本王还不希望被人说亏待于你,这些带回去。” 觉得有些好笑,看到四夫人的眼里亮了起来,眼里的讥讽意味更浓,不过是被很好的掩藏在了长长的睫毛之下:“这是瑶儿的礼物,不是很多,还望娘不要嫌弃才是。” “瑶儿客气了,为娘的心愿不过是希望夜王爷待瑶儿好些就是了,哪里是贪图这些礼物啊!”四夫人用帕子抹了抹不存在的泪花,“来,让娘看看瘦了没有?瑶儿自从出嫁后也不常常会娘家看看,不像八小姐那样常常回来,可叫娘好生想念。” 野瞳乖顺地走了过去,心里却是有些鄙夷--想念?可是因为宗祺雪带回了很多的东西,而你失去了攀比的资本而妒忌? 四夫人细细打量着她,一如往常那般打量货物的眼神:“瑶儿果然是王妃,在夜王府过得该是极好的吧!看看,这出嫁之后,倒是美上不少,倒有为娘当年的风貌了。” “娘……”野瞳似是无限娇羞地说道,心里对自己这声音暗自作呕。 “呵,都为人妇这么久了,怎么还这么害羞?”四夫人笑道,“来,做到为娘的身边来。” 野瞳无奈,便扭扭捏捏地走了过去,似有这么些紧张。 “唉,不过是娘亲和你讲两句体己话,瑶儿何必这么拘束?”四夫人似有些不满。 “娘,请讲。”野瞳恭敬地说道,脸上有些别扭的神色倒是让四夫人不再询问。 “瑶儿此次……肚子里可有了动静?”四夫人看着她的肚子,似乎想从里面看出些什么来,见她摇头,建议道,“不然过几日为娘陪你上庙里求子?城西有一家寺庙,传说是很灵验的,你二姐当初就是到哪里求得的儿子。” 野瞳脸一红,眼神却是委屈的很:“娘……求了,也是没用的。” 这两天身体该是没有什么动静,而且她的体质也不容易受孕,如果真的要有个孩子的话,至少得等到她惩罚完澈哥哥吧…… “怎么回事?”四夫人一愣,随即脸色严肃起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瑶儿你……莫不是不能生育吧?” 野瞳低头,敛去眼里无语的神色,脸上满是委屈的样子,眼里似乎有泪水要滴落下来:“娘,不是的……只是……只是王爷至今都没有碰过瑶儿……” 嗯,她说的,至少有一半的实话吧!至少楚齐烨却是没有碰过宗祺瑶来着…… 四夫人皱了皱眉,想起前一阵谣传楚齐烨不举的消息,看着野瞳的神色冷漠的不少。 “瑶儿,当初夜王想娶你该不是偶然,你也不想一直独守空闺吧?”四夫人打量着她,从床边的一个小柜子里拿出本画册递给她,“瑶儿,我跟你说……” 从四夫人房里出来之时,野瞳才终于确认了她确实是当年的青楼花魁,她所讲的那些点子,绝非正常人可以想到的,饶是野瞳,也不由得羞红了脸,尤其是如果想到这些羞人的事情要对她爱的澈哥哥去做…… 但是,去勾引澈哥哥……脸上微红……感觉是个好主意呢…… “哟!看这是谁啊?一副怀春的样子,莫不是想到了哪个情夫了吧?”看着野瞳微红的脸,宗祺雪出言嘲讽道。 许久不见,宗祺雪已经从一个刁蛮的闺阁小姐变为了一个优雅的贵妇,正处于人生最美丽的年华,她自然有着可以骄傲的资本。但是和楚齐锡那些其他的女人常年的斗智斗勇却显然让她牙尖嘴利了不少,凭白让她的容貌丑恶了几分。 “还请希王妃口下留情,不要随意污蔑本王妃。”野瞳冷冷地说道,这个女人觊觎过她的澈哥哥,说不定到现在还觊觎着,她实在没办法给她好脸色看。 “呵,出嫁几年,姐姐倒是变了不少。”宗祺雪挑衅地看着野瞳,“也是,被自己的夫君晾在一旁的女人,多少要学会保护自己些嘛!” “看来妹妹对这种事情是很有经验啊!”野瞳淡淡地反讥回去。 宗祺雪的脸色微变,声音带着造作的温柔:“姐姐,你可知道,有些人不受到夫君的宠爱也就罢了,可悲的是连孩子都没有一个,不知道后半生要依仗些什么呀……” 宗祺雪多少也算是曾经的天城第一美女,楚齐锡也要依靠左相的势力,所以说她失宠倒也不完全正确。不过最近楚齐锡宠幸的是另一个侧妃,幸而宗祺雪已经有了一个儿子,虽然不是长子,却是嫡子,自然也不怕自己丢了地位。 野瞳有些无奈,怎么一个个都拿孩子说事?她有没有孩子关她们什么事? “不知妹妹听说了没有,最近山阳王家里闹得可厉害了。唉,就算是嫡长子也抵不过山阳王的宠爱啊……”野瞳貌似有些惋惜地说道,看到宗祺雪的脸色瞬间难看下来。 山阳王那边的事情,说来也很简单,就是山阳王爱上了一个宠妾,提了她做侧妃不说,还透露出要立她生的儿子继承爵位。本来的嫡长子自然不服,结果这事情就闹得沸沸扬扬的。那嫡长子的母妃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一路闹到天城,问圣上讨个公平。 不过,此时野瞳拿这件事来说,显然戳中了宗祺雪的痛处,看着她气得就像是要爆炸了一般,野瞳面无表情地先行向正厅走去。 宗祺雪恨恨地看着野瞳的背影,眼里冷意横生。 厅里的主位上坐着宗修国,野瞳向他行了个礼,然后安静地走到了旁边的位置上面坐下,静静地打量着其他座位上,她的妹妹们。 宗祺雪终于还是赶了过来,挺着高傲的脊梁,愤恨地看了她一眼,向宗修国行礼,然后骄傲地坐在了她的上座之上--左相府里就是这样,只要看上去足够得宠,或者说,能够为宗修国所用,那他就能够获得地位已经宗修国的青眼。 不同于刚才仅仅是冷漠的一眼,宗修国对宗祺雪是一如既往的热情:“雪儿,回来了。” 宗祺雪向他笑着,挑衅地看了野瞳一眼,然后用女儿家软软的口气对宗修国说:“爹爹,女儿回来了。这次王爷抽不出身前来,就让女儿给爹爹带来了千年人参,望爹爹不要介怀。” “希王公务繁忙,雪儿你作为王妃也要好好服侍好王爷才是。”宗修国脸上挂着笑容,殷殷嘱咐着,就像是一个爱女的父亲一般。 野瞳在一旁淡淡地看着这父慈女孝的一幕,毫无半点开口的冲动,脑子里在盘算着要不要去勾引齐烨。 “七姐姐是夜王妃,这次夜王外出归来,七姐姐也该带来了不少好东西吧?”宗祺蓉一脸天真地说着,心里在想些什么,野瞳毫无半点兴趣揣测。 “父亲,王爷吩咐瑶儿带回家的东西瑶儿都吩咐下人送至父亲那里了。”野瞳的口气里有着淡淡的疏离,比起宗祺雪的女儿娇态,显然不讨人喜欢。 宗修国的眼里闪过丝不悦:“瑶儿费心了。记得替本相向夜王致谢。” 野瞳点头应过,看着宗祺雪暗示着宗修国说楚齐锡有事情要她转达,识相地告辞离开,已经完全没有兴趣当一个讨喜的女儿了。 “你在看什么?”齐烨端着一碗鸡汤,刚欲喝下,便看见野瞳盯着他看,眼里有着隐隐的爱慕,让他不解的是里面露骨的算计。 如果她是瞳儿的人,那不至于来算计他吧? “妾身逾矩了。”野瞳也发现自己有些走神,唉,在澈哥哥面前总是比较容易放松。 看着眼前齐烨警戒的眼神,野瞳老老实实地收拾了碗便向外走去。 唉,澈哥哥是有多久没有对她戒备了呢?呵,看着齐烨的眼神,居然有些怀念呢! ==================================== 相性一百问: 19、对方做的什么事情(包括毛病)会让您不快? 齐烨:(有些贪婪地看着野瞳)把我一个人丢在王府里,对我不闻不问 野瞳:(撇开眼)这是惩罚啦! 某鸢:(抽嘴角)齐烨,不要弄得你像是被野瞳抛弃了一样…… 齐烨:(冷冷地瞪了某鸢一眼,继续看着野瞳)什么时候能结束? 野瞳:(邪恶地笑)看我的心情 某鸢:(在角落里更加邪恶地笑)其实是看我的心情…… 野瞳&齐烨:(很整齐划一地白了某鸢一眼) 20、您做的什么事(包括毛病)会让对方不快? 野瞳:(对手指)大概……大概是和其他人交往过密吧…… 某鸢:(挑眉看向齐烨)你那是吃醋吧? 齐烨:(眯眼)瞳儿,如果看到我和其他人亲昵地在一起…… 野瞳:想也不许想!你是我的! 齐烨:(嘴角挂着一抹了然的笑容)你看 某鸢:你们就是在吃醋! 野瞳:哼,反正也只有澈哥哥可以让我吃醋了! 某鸢:喂,你怎么可以把这种话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齐烨:(一把搂过野瞳)我喜欢,你想怎么样? 某鸢:(气势顿减)你们……继续 21、您们的关系到了哪种程度? 齐烨:(魔魅的)她的全身都被我打下过烙印了 野瞳:(脸上烧了起来)哪有…… 齐烨:(挑起野瞳的下巴)嗯?还有哪里没有打过印记?(作势要寻找) 某鸢:咳咳,你们注意形象……野瞳? 野瞳:(溜出齐烨怀里,瞪着某鸢做口型)成亲了 齐烨:(抓回)瞳儿,你刚才说了什么吗? 野瞳:(摇头,拼命摇头) 某鸢:(意味深长地笑了) 齐烨:(腹诽,真的没有吗?为什么这个女人笑得这么诡异?)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五十八章 取暖 深秋的风,微凉,卷起心底阵阵凉意。 野瞳坐在空府荷花池边的一块石头上,有些愣怔地看着池中的月影,薄薄的衣衫,被微风卷起,有些萧瑟地起着舞。 距离开始惩罚已经过了一个月了,野瞳有些惆怅地看着前方,眼神渐渐有些失焦,她已经一个月没有感受到澈哥哥温暖的怀抱了。 这一个月里,其实她一直都在齐烨身边,以宗祺瑶的身份骚扰着他,听正洪汇报齐烨每隔几天就会去询问一次,但她一直没有让他找到她。 但,为什么,明明在他身边,思念却啃噬着她的心呢? 为什么,明明是打定主意要惩罚他的,自己的心里却铺满了寂寞呢? 寒风,穿过衣襟,钻入她的衣缝里,虽是习武之人,却也感觉到了寒冷。 野瞳烦躁地摇摇头,走回房里躺下,却仍旧是有些发冷,这寒意似乎不仅仅是身体上的冷,却更是从心底伴随着寂寞蔓生着,裹住了她的全身。 猛然坐起。真是的,她为什么要这么傻乎乎地在这里煎熬?明明自己的男人就近在眼前,她是在惩罚他,不是在惩罚自己! 打定主意,揭下人皮面具,换了女装,向着王府的方向飞去。 反正他也不知她是宗祺瑶,怕什么? 齐烨刚刚脱了外衣躺下,便欲陷入浅眠,却猛然听见了响动,神经蓦地紧绷了起来。 自从先皇告知各个兄弟他是不会加入储位之争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敢在这暗夜来偷袭他了,而且能躲过屋外重重暗卫,想来也不是什么小毛贼。 身形不动,只是闭息静听着,对方纵然动作极轻,一举一动间,路线也已被他觑得。 空气中那抹若隐若现的药草幽香让他微微晃了一下神,不过片刻,对方已经近至他的床前,那熟悉的气味让他毫无反抗地便任由来人抱上自己的腰……好冰…… 察觉到齐烨欲动,野瞳用力紧了紧他腰间的手,空灵的声音响起,也让齐烨连日来阴霾的心情豁然一亮。 “不许动,我是来打劫的!”声音里满是淘气的意味,又带着掩不去的笑意。 “嗯?是劫财还是劫色?”齐烨猛然翻身,动作之间便抱住了野瞳,视线一寸寸走过她的容颜,“不过一来便上了本王的床,看来是来劫色的。” 温润的唇有意无意地擦过她的耳垂,引发一阵轻颤。他的瞳儿,还真是敏感呵! 野瞳缩了缩头,整个窝进他的怀里,冰冰凉的双脚贴上他温暖的小腿,舒服地眯了眯眼,嗯,果然是澈哥哥抱起来最舒服了。 “才不是呢!”调整好姿势,这才不满地反驳道,“不是让你不许动的吗?” “不动又怎么能把我心心念念的小东西抓入怀里呢?”齐烨疼惜地用温暖的手掌托住了野瞳冰凉却细腻的小脸,一点也不吝啬自己的温度,“怎么会这么冷?” “在外面吹了一会儿风。”野瞳兀自用脸蛋蹭蹭他的手掌,嗯,真舒服,“唔嗯,哥哥,别动,我是来打劫体温的!” 齐烨看着她猫儿似的举动,邪气地一勾唇,这小东西,知不知道她这样有多诱人? 她的双腿因为找不到合适的位置而胡乱扭动着,却叫他的凤眸一暗,两簇火焰便熊熊燃烧了起来。 反正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又是投怀送抱,他又岂有推拒之理? 这顿美餐,他笑纳了。 “我知道一种可以迅速回暖的方法,瞳儿可想试试?”齐烨魅惑地笑着,淡淡的月光将他的睫毛化为剪影投射在眼睑上,却晃花了野瞳的神志。 “嗯?”野瞳就像是看到了绒线球的小猫一样,流露出饶有兴致的神情,眨着眼看着齐烨,却没有发现他正悄然移着两人的位置。 “瞳儿,你马上就会知道的……” 齐烨已经压在了野瞳的身上,性感的红唇便覆了下去,用力地吮吸着她口中的蜜汁。 “呜唔……”野瞳很快就感觉到有什么硬硬的,热热的东西抵着她的小腹,有些无辜地看着齐烨,她本来只是想来取暖罢了…… “哥哥,脱了衣服会冷的……”野瞳委屈地说道,她的皮肤上已经浮现了一层密密的小疙瘩,却很快被消灭在热吻中。 “没事,很快就好了。”齐烨头也不抬地除去了两人的衣物,双手四处游走盖章。 “哥哥……呼呃……我只是……唔……想来抱抱……取暖的……”野瞳的声音越发的娇媚可人了起来,双手推拒这齐烨,却完全没有施力,反而像是更进一步的挑逗和抚摸。 “嗯?那又如何?”齐烨低笑道,声音顺着胸膛传到野瞳的手上,让她如触电般的缩了回去,身子微微弓起,手却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有些傻傻地看着齐烨。 “瞳儿不是说要抱我的吗?”齐烨引导道,感觉野瞳已然火热的身躯软若无骨地贴了上来,身上的火越燃越旺,低头挑逗着她,无视那假意的推拒。 他的灼热轻轻磨挲着她的洞口,引来她的阵阵颤栗,看着她嘤咛一声,更加紧的贴了上来,他忍不住一个挺身便进入了她。 呵,他口是心非的小瞳儿啊…… 看着身下的娇躯随着他的节奏而运动着,如墨般的黑发披撒在赛雪的肌肤上,晶莹的汗珠顺着她的曲线滑下,带来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刺激着齐烨的神经,让他忍不住加快了运动的频率。火热的身躯紧贴在一起,摩擦着,点燃了漫漫长夜…… 冷倒是一点也不冷了,但是想想总觉得心有不甘,野瞳幽幽地说道:“烨,我怎么觉得是我被劫了色呢?” 身上还火热的很,而且她极其清楚,只要稍有不慎,这把火就可以一直烧下去。 齐烨低笑,伸手温柔地为野瞳抹去一滴汗水,提议道:“如果瞳儿觉得不甘,我不介意让瞳儿劫一次色作为补偿的。” 野瞳瞪了他一眼,撅起了嘴,煞是可爱:“我才不要!结果还不都是一样的……” 齐烨魅惑地笑着,把略有戒备的她抱回怀里:“那还是我来吧……瞳儿给我吃了这么多的补药,现在总是要亲自验收一下成果不是吗?” 野瞳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再次被压在他的身下,刚刚经历过高潮的身体极度的敏感,很轻易地便被他挑起了情潮,毫无半点悬念地被再次吃干抹净…… 她算是明白了,不是她小心与否的问题,而是他根本没有给她选择的权力--不管她怎么做,只要他想要,结果总是她被他一点不留地拆吃入腹。 “嗯……哥哥……不要了……”野瞳低泣着求饶,他今天似乎特别的狂野,让她每每攀上那辉煌之处时总忍不住哭叫出来,但是他却不放过她,一遍遍地把她拖上那境地,每次她以为结束了的时候,却再次撩拨起她,把她带入新的一波情潮之中。 “叫我什么?”齐烨对她习惯性地叫他哥哥这一点很是头疼,虽然只要纠正了她就可以记住,但他可不想每次都纠正一遍。 “烨……”野瞳撅着嘴,“瞳儿叫习惯了嘛!哥哥……” 她的唇凑在他的耳边,这普普通通的称呼,在这静夜的魔法之下,硬生生地带出了些淫亵的意味,让他的心不安分地狂跳起来。 亲点她的唇,看着窗外微微的曙光,再看看她身上斑驳的痕迹,终于心软了,没有再要她一次,只是乘着她尚未完全清醒,问道:“瞳儿,留下来,可好?”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就这么抱着她,不管那将至的早朝。 “我才不要!惩罚还没有结束呢!”野瞳固执地说道。 “瞳儿今日过来,难道不是因为想念我吗?”齐烨用鼻尖轻蹭着野瞳光滑的后颈,见她缩缩脖子,轻笑,温热的鼻息打在她的背上,又引起一阵颤栗。 “我才没有呢!”野瞳挣扎了一下,无果,这才安分地呆在他的怀里,“我只是觉得在惩罚你的同时没有必要委屈了自己。” “嗯?这样啊--”齐烨拉长了音,心口不一的小东西!偏偏他还不想戳穿她…… 看着她身上因为情欲而泛起的红潮渐渐褪去,齐烨把自己的被子拉了过来,细细地盖在了野瞳的身上,然后仍旧是紧紧地抱着她,享受着肌肤相亲的完美触感。 “不然还会怎么样?”野瞳因为他的触碰而全身僵硬了一瞬,口上却是倔强的很。 “瞳儿,你太调皮了……”齐烨叹道,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这到底是个怎么样的惩罚,现在看来,却更像是野瞳因为赌气而玩心大起的一个恶作剧。 “人家哪有?”野瞳嗔道,声音绮丽到让齐烨忍不住浮想联翩。 “你说没有就没有。”齐烨禁不住哄道,看着天际的微光,给野瞳掖了掖被角,“瞳儿该是困了吧?睡吧!” “不了,我回房再睡。”野瞳却是从被窝里钻了出来,看着齐烨急忙帮她找着刚才丢下床去的衣衫,便也不动,坏坏地笑道,“再没有多久就早朝了,哥哥可不要到时候边上朝边打瞌睡啊!” “瞳儿这么急着离开?”齐烨帮她穿着衣衫,看着她急欲离开的背影,口中隐隐有着失望之情。 齐烨的目光让她心里一颤,仰头吻他,解释道:“我要回去上药,又被你弄成这样,回头叫人看到了,绝对会被笑死的!” 看着晨曦里那绝美的容颜,齐烨轻叹了口气,看来不让瞳儿玩够是不行的了。 “瞳儿,路上小心。”替她拢了拢衣领,最后印上一个吻,看着她离开。 轻嗅着房里留下的浓浓的欢爱气息,他不由勾起了一抹笑容。看来瞳儿也忍不住了,这个可笑的惩罚就快结束了吧! 瞳儿,你是我的,玩够了,就该回来了…… 野瞳回到了空府,在脖子上这些明显之处上了药,眼看着时间已经不早了,这才戴上人皮面具,整理妆容,反正也没有时间睡觉了。 朝堂之上,野瞳由于彻夜未眠而略显倦怠,状似不经意地看了齐烨一眼,却发现他是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平。 “空大人今日精神似是不好呀!”李励调侃道。 “是有点儿。”野瞳淡淡地回答道,眼神凌厉地扫过齐烨,只是一闪而逝,未让他发现。 “呵,可是纵欲过度了?”李励随口地说道,却见野瞳神色一僵,知道自己居然猜对了,不由得意道,“果真如此?” “怎……怎么会呢?”野瞳的脸上有些充血,“不过是睡的少了罢了!” 李励嘿嘿一笑,有些猥琐的感觉:“大家都是男人,这有什么可羞的?下官府上还有些上好的虎鞭,回头边差人给空大人送去如何?” “不必麻烦李大人了!”野瞳急忙回绝道,看见周围有人在偷笑,急忙窘迫地离开。 另一边,楚齐云看着齐烨的状态,总觉得他像一只吃饱喝足的野兽,居然一扫前几日的烦躁,以至于隐有笑意。终是挨不过好奇,问道:“齐烨,近日可有什么好事?” 齐烨微惊,冷冷地问道:“何以见得?” 楚齐云撞了撞他的肩:“这有何难?别人或许看不出,以我们十多年的兄弟情谊,自然看得出!说吧,发生了什么?” 夜晚总叫人想入非非,但是齐烨却偏偏不好这一口,让他不知该如何揣测。 “有着些功夫来猜我的心思,还不如想想正事。”齐烨说道,看着楚齐云好奇的神色,有些无奈。 楚齐乾进入大殿后,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齐烨不同寻常的精神以及野瞳难得的萎顿。 唔……这还真是怪异…… ==================================== 唔……为什么某鸢每次写h都会写掉整整一个章节嘞?真是让人纠结……我到底是有多少啰嗦啊!这章h……还纯粹是可有可无写着玩的……某鸢果然恶趣味了吗?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五十九章 中毒 齐烨坐在官轿内,刚刚下朝,从宫里返回自己的王府,有些心不在焉地盯着眼前的一块木板,一时间有些走神。 两日前瞳儿来过之后,他便再一次失去了她的音信。宗祺瑶翌日晚上倒是没有再送来奇怪的补药,而是里面只是加了些冬令进补的药材。但是她在他喝药的时候一直恶狠狠地瞪着他,让他有些莫名,瞳儿瞪他还情有可原,这女人,难不成是代替瞳儿瞪的他吗? 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猛然提高警惕,便听见外面有箭矢破空的声音,当下也毫不迟疑地冲出轿外,发现一支火箭窜来,冷了脸便向那发箭处追去。 偷袭之人也好不恋战,飞身便向着荒凉处而去。 呵,轻功不差!齐烨跟着他,猛一个发力便跟了上去,不过跟他比还有着距离。 一剑刺穿了偷袭之人的心脏,齐烨眯了眯眼,发现来人之意却只是把他引到这个小荒丘上,看着前面一个男人已经十来个袒胸露背的妖艳女人的奇怪组合,齐烨越发提高了警惕。 “今日可以邀请到威震天下的夜王,还真是小生的荣幸。”对面是个白面书生,文文弱弱的样子,脸上的神情却是与他形象不符的狰狞。 齐烨身上杀气外露,却是没有动手,看了眼地上的尸体,知道这周围还有两个武功不俗之人,这个书生的武功看上去不过平平,看来来者不善。 “呀,忘记自我介绍了,小生谢仇,你杀我父兄,毁我家业,今日便是你葬身之处!”看着齐烨始终没有反应,那书生终是沉不住气了,口气里的仇恨满满的溢了出来。 “谢尚书的儿子。”齐烨淡淡地陈述道,想前些日子变天之时,虽然还不好动现在的太后,但是拿她手下之人开刀还是可以的--这谢尚书便是第一个被开刀的人,满门抄斩,不过据说有个小儿子在外学艺,遍寻无果之下也没太在意,不过现在倒是自己出来了。 “哼,难为王爷还记得小人。”谢仇的恨色愈甚,向旁边两个杀手使了个眼色。 齐烨根本没有把那两人放在眼里,不过是五招,便把那两人的首级斩了下来,冷冷地一步步向谢仇走去,没有说话的打算,眼底只有冰冷的杀意。 谢仇一惊,这些杀手是他花了重金请来的,此刻却这么没用。不过他很快张狂地笑了起来,大声道:“楚齐烨,你以为我来这里,会不做好完全的准备吗?” 齐烨无视了他的垂死挣扎,看着他丢来暗器状的东西,毫不在意地一笑,直接用剑劈开,却在劈开的瞬间察觉到不对,急速向后退去,却是为时晚矣,灰白的药粉沾染上了他的衣襟,空气里粘腻的气味让他脸上冷意横生。 “听闻夜王爷不能人道,被女人碰上便会呕吐,到不知是真是假。”同样沾染上药粉的谢仇轻佻地搂过身边的美人儿,一个眼神,那些女子便向齐烨走去。 该死的,居然会用这种下三滥的药来对付他! 齐烨咬牙,浑身因为突如其来的药性而一时间无力,那些女子如狼似虎地扑来,他一时没能躲开,被一个女子触及手背,难以抑制地张口便吐了出来。 “呵……王爷难以享受到这人间美事,还真是可惜啊!”谢仇挑衅地说道,毫不知羞耻地宽衣解带,翻身便把女子压在身下,伸手便撕开了女子的衣衫,那女子也放浪地申吟着,丝毫不介意自己被人看光,“这沉暗香可是媚药里的极品,无药可解,唯有与人交合,否则便是死路一条--可惜啊可惜,王爷您美人在侧却无力为之……啧啧,小生可是特意从窑子里弄来这些个极品尤物呢!” 齐烨试图咬住舌尖,可是一阵阵的反胃却让他越发地脱力。闻着身畔的女子浓郁的脂粉味,眼里有些血红,提剑,自己的呼吸之间,美人香消玉损。 谢仇一惊,身下交合的动作却是不停,言语间仍旧是满满的挑衅:“不愧是天焱战神,按说中了此毒该是内力全失,王爷居然还有力气杀人!呵呵,不过你就是杀了我又有何用?看你这样子,根本不可能解毒吧?” 不远处的交合的声音传来,齐烨感觉自己的欲火熊熊燃烧着,双腿因为药效的关系有些发软,腹中空空,吐出的只剩下了胆汁,眼前有着阵阵发黑。 咬了咬牙,反手便在自己的肩上刺了一剑,冷眸里火焰盛极,神志勉强被拉回,用尽全身的力气甩了个剑花,谢仇便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身首异处,只是嘴上还留着报了仇的快意。他身下的女子尖叫出声,齐烨狠狠一刺,便把她一起送下了地狱。 用剑撑着自己的身体,齐烨看着满地的狼藉,伸手扯出一个信号弹,强撑着等待绝杀门里的人前来救援。自己制造出的伤口还在汩汩地流着血,却是勉强替他留下神志。 看着浅草和郗玦带着暗卫迅速出现在眼前,齐烨皱了皱眉,没有精力探究为什么郗玦也会出现,只能用残存的理智命令道:“送我回王府……告诉听风阁我受伤了……” 浅草一把扶住即使是昏迷过去了还在干呕着的齐烨,皱眉:“关听风阁什么事?” 郗玦淡淡地回答道:“按门主的吩咐去做,我去通知听风阁。” 浅草点了点头,架住齐烨,向着王府飞去。 但是,郗玦是什么时候跟上他们的?浅草忍不住想到,按说认识这信号弹的人只有他和他手下门主最信任的暗卫,郗玦的身份,根本不该管这件事的,而且刚刚出发的时候也没有看见他,到了才发现他也在……而且看见门主的脸居然没有任何二话…… 感觉齐烨的呼吸越发微弱,浅草没有时间再去思考这个与他多年兄弟的右护法,几次加快了速度,向王府而去。 毕竟,现在门主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云蝶楼里,因为是白天,不如夜里那般热闹,三娘作为老鸨便也没有在门口招徕客人,而是难得的呆在一间与青楼风格严重不符的房间里。 “我的小阁主呀!”三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的声音这么好听,自然要好好利用起来,这么僵硬的声音怎么勾去男人的魂儿?” 野瞳郁闷地挠了挠头,她实在不习惯这么嗲的声音,实在是……有点恶心…… “对男人,要欲拒还迎才是,绝不能直接就满足他的要求,否则他就不知道珍惜。”三娘淳淳教导道,“不要一直这么强势,要适时的撒撒娇,这才是女儿家的强项。记住,不管你的实力有多强,总是要让男人觉得是他在保护你。” 野瞳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她不过是想要勾引澈哥哥罢了,本来以为会是很简单的一件事,但是她已经在这云蝶楼了混了五天了--三娘果然不愧是老鸨,到现在还没有教完,从房事一直到行事的细节,她都有些担心自己是否能办到了。 门外传来了叩门声,野瞳拿起茶水抿了一口,淡淡地说道:“进来。” 看见是阮玉成,脸色多少有些阴鹜。这个男人也是不喜欢上青楼的,看来是有什么急事找她,不然他绝不会让自己置身于这烟花之地。 阮玉成刚刚想开口,一只鸽子“扑棱棱”地从窗外飞入野瞳的手中。 展开了手中的字条,看见上面写着“王爷遇险,受伤”的字样,野瞳随手毁了字条。是灵儿送来的,但是王爷遇险与她何干? “阁主,楚齐烨被人下了沉暗香,生死不卜。”阮玉成冷冷地说道,显然对这条消息不怎么热衷。若不是来说这消息的人一再强调这条消息确实重要,他才不高兴跑这一趟。 “什么?”野瞳像是屁股烧着了一样从凳子上弹了起来,脸色一时间变得惨白,没有多问什么,一个纵身便从三层高的窗户里飞了出去,眼神里满是焦灼。 阮玉成撇撇嘴,伸手翻开了一个茶杯,径自从茶壶里倒了杯茶水:“不过是中了春药罢了,三个时辰之内死不了,她这么着急干什么?就是最后一刹那,凭着她的医术,从阎王手中抢个人回来还不容易?” 三娘看着他的动作,倒是没有阻止,只是笑道:“阁主大概是怕自己的男人被别人碰了吧?阁主对这个夜王可上心了,这几天在我这学了这么多,可不就是为了勾引这个男人?不要自己没有碰,被别人尝了鲜,可就得不偿失了!” “这倒不可能,楚齐烨要敢辜负了阁主,老子首先就剁了他!”阮玉成没好气地说道,随即好奇地问道,“你说阁主这两日在你这里学什么?” “魅惑之术罢了……哎,你说这次阁主过去,会不会自己直接献身了?”三娘八卦地问道,眼里闪着有些猥琐的光。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魅惑之术?便宜了楚齐烨那小子了!”阮玉成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阁主被一个男人占了便宜,岛上的人多少有些不爽,“不过不对啊!按照那小子的眼神,哪里还需要阁主去魅惑?阁主一个眼神就把他俘获了吧!” 三娘摊手,她倒是还没有见过阁主的真容,岛上那些家伙传得神乎其神的,作为一个消息的集散地,那些消息,她总觉得不可以全信--尤其是关乎到阁主的消息。 不过,看阁主的神情,至少有一句话蝶衣说的是对的--“花花就是一个见色忘义的家伙”--唉,年轻真好。 ==================================== 相性一百问: 22、两个人初次约会是在哪里? 野瞳:(纠结地)约会吗?大概……算是在明月居吧…… 某鸢:(无奈)约会的定义有这么难掌控吗? 齐烨:约会? 野瞳:呐……哥哥,算是吧?我们至少是之前约定过在明月居见面的 齐烨:(宠溺地)瞳儿说什么就是什么 23、那时两人间的气氛怎么样? 野瞳:剑拔弩张? 齐烨:(有些委屈的)我觉得还是很和谐的 野瞳:(眨眼)但是……哥哥这么戒备,瞳儿也这么戒备…… 齐烨:那也算不上剑拔弩张吧?要是其他人敢给我下药,早就不在这世上了 野瞳:(欢快地扑过去)哥哥对瞳儿最好了 齐烨:(温柔地抚摸着她的长发)瞳儿对我自然是特别的 某鸢:野瞳你……真容易满足…… 24、那时进展到何种地步? 齐烨:(邪魅地笑了)第一次间接接吻…… 野瞳:(脸红)哥哥你不是为了防备瞳儿的毒才压着瞳儿喝过的地方喝的吗…… 齐烨:(邪邪地舔着野瞳的唇瓣)但是那里……有着瞳儿的味道…… 野瞳:(微微启唇,想说些什么,然后就被吻得昏天黑地……) 某鸢:(弱弱地)喂,你们两个,拜托收敛一点嘛…… (华丽丽地被无视了……好吧,非礼勿视……)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六十章 解毒 老太医的手被齐烨狠狠地挥开,只听到他低吼道:“不许碰我!呕……瞳儿……” “王爷这是中了一种名为沉暗香的春药,此药无解……”被抓来的老太医看着几乎失去了意识却仍旧在干呕着的齐烨,慢吞吞地说道,让浅草和林寂几乎要抓狂,“不过,要解开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阴阳交合即可……” 浅草的拳握的嘎吱作响,这话和没有说有什么区别?门主已经吐成这样了,他们要到哪里去找一个让他可以接受的女子来? “请问太医,可有别的解法?”林寂耐着性子问道。 老太医慢斯条理地收拾着包袱,怪异地瞪了两人一眼:“恕老夫无能为力。” 两人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恨不得把他拆了,找出另外的方法,却也知道这不是御医的错,看着一脸痛苦的齐烨,两人的脸上皆是很难看。 林寂一把抓住浅草的衣领:“门里的医师什么时候到?” 浅草不耐地甩开他的手,担忧地看着齐烨:“很快!” “混蛋,你从刚才就开始说很快了!”林寂都想破口大骂了,这医师什么效率! 浅草看也不看他,这又不是他可以控制的! 门外突然传来了嘈杂地声音,出来一看,那个“王妃”正在门口要求着进去,而侍卫则苦苦阻拦着不让她进去。 野瞳不耐烦地一挥手便冲破了侍卫的阻拦,她的身影斜斜地映入房内,一脸的寒霜,却又有着满满的担忧与焦灼的神色。 “王妃,还请回。”林寂自己也很佩服自己,居然还有能力这么淡定地说话。 “嗯?”野瞳眯眼,冷冷地扫过房里的人,眼里包含了太多的威严,让他们有些窒息,“你是没有听到刚才太医的话咯?还是,这行房之事,林管家想亲自代劳?” 林寂深吸了口气,尽量冷静地说道:“王妃,小的不知道您在打什么主意,但是王爷若是出了什么事,相信王妃也不会好受,希望王妃自重。” “你以为我在算计他?”野瞳的声音因为焦急而不由自主地寒冷起来,与平日里的齐烨倒是很像,让人不寒而栗,“作为他的妻子,我自然有义务为他解了这药效。” 门外,一个人匆匆赶来,是绝杀门里的医师,倒是解除了这窘境。 野瞳便与林寂在门口僵持着,任由那人进去看齐烨,现在除去了初时的慌乱,她倒是想起了齐烨此时该是没有危险的--哼,叫他敢受伤!他难道忘了,他的性命是她的吗?现在多受些折磨也是他自找的! 绝杀门的医师很快出来了,向林寂摇了摇头:“小人别无他法,不过倒是听到王爷一直唤着‘瞳儿’,想来若是找到那位瞳儿姑娘,该是就能解了王爷的毒了。” 闻言,浅草几乎觉得自己想哭了…… 哪里有什么“瞳儿姑娘”!那个叫做瞳儿的人是个男子! 野瞳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微微软了一下,听着房内传来痛苦的干呕声,她微微叹了口气--终究是心疼了…… “都给我出去,我会治好他的。”野瞳冷冷地眯着眼,看着这些人,“不想回头给他收尸就给我滚得远一点!” “王妃……”林寂还想阻止,却被野瞳一掌打到门外。 “别以为我不动手就是打不过你们,不要逼我出手!”野瞳那一掌并没有打伤他,却让他感觉到了他们之间的实力差距。 看着那扇门被关上,落锁,林寂有些呆愣地看着房内。 “先让她试试吧!我这就派人去找那个‘瞳儿’,若是一个时辰内还不行的话,砸了这扇门,门主责怪起来就算是我的错。”浅草扣住林寂的肩说道。 然后,两个男人便像两根木桩一样戳在了齐烨的门口。 锁上了门,野瞳走向了里间。 房里有些腥臭,地上是齐烨吐无可吐的胆汁。只看到齐烨痛苦地蜷缩在床上,不断地呕着,俊美的脸上带着不正常的红晕,五官皱成了一团,嘴里喃喃地唤着“瞳儿”…… 野瞳的心猛然揪疼起来,加快了脚步,两步便到了他的床前,伸手掏出药丸。 这沉暗香虽然毒,但是也敌不过她解百毒的药丸,若是这样都不能解开,那最多给哥哥喂点她的血,再走一套针法,总是能治的。 但齐烨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虽然处于半昏迷状态,力气却是出奇的大。眼也未睁,却是铁臂一揽,野瞳一个重心不稳,便险险地压到了他的身上。 “瞳儿……我的瞳儿……”齐烨低喃道,用着极为珍惜的口气。 “别闹,我不是瞳儿,你难道听不出声音吗?”野瞳的心更痛,一边小心翼翼地试图挣开他的束缚,一边担忧地看着他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唯恐弄伤了他。 此刻的齐烨认她却完全靠的不是理智,凭借的,只是那种灵魂间的牵系感。 他的每一部分,都牢牢地记住着她的感觉,此生都不会弄错。 “瞳儿,别闹!你身上的味道,我永远认得!”齐烨的声音里有些小小的任性,死死地抱着她,“再伪装,也终究只是我的瞳儿……” 野瞳不知为什么,鼻子有些微酸,伸手摘下来脸上的面具。 讨厌!为什么醒着的时候认不出,现在半昏迷了,却是敢这样肯定的认她? 野瞳放弃了用药物的方法,不再挣扎,轻叹了口气,拿着毛巾拭去他唇边的呕吐物。 齐烨终于稍稍清醒了些,看到眼前朝思暮想的容颜,一翻身便换为了男上女下的姿势,有些迫不及待地解开她的衣扣,动作由于满溢的欲火而有些粗暴。 “瞳儿,我好热……”伴随着这句话的,是他密密麻麻的吻,随着他火热的唇落在她羊脂玉般的肌肤上,牵起了野瞳的所有感官。 “哥哥,其实我有药的……咝--”野瞳吃痛,齐烨的手刚刚重重捏了下她的乳尖。 “我只要你!”齐烨邪邪一笑,口气里带着霸道,只消几下,两人便赤诚相待。 他被欲望驱使着,胯下早已昂扬的灼热让他几乎难以忍受,但是仍旧是勉强忍着欲火挑逗着野瞳,等待着她足以毫无困难地接受他。 野瞳心下一暖,这个把她捧在心间的男人啊…… 伸手主动环上他的腰,口气里满是羞涩:“烨,别忍了。” 齐烨低头吻她,被欲望烧红了的眼仍旧有些不放心地看着她:“可以吗?” “我已经准备好了……”野瞳红着脸回应道。 下一瞬,他便闯入了她,带着隐忍已久的渴望,以及,对她的满腔柔情蜜意…… 门外的两根“柱子”听到里面传来的低吼娇吟,不由得尴尬万分。 浅草有些僵硬地转头:“我们……可以走了吧?” 林寂缓缓点头,然后两人便迅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相信,门主绝对不会想让他们听到这些才是…… 但是……林寂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那紧闭的房门,脑海里升腾起一个可怕的想法--该不会是王妃饥渴难耐,强上了王爷吧? 摇摇头,甩去那个颇为可怕的想法。 不论如何,王爷没事才是最重要的…… 狠狠地要了她三四回,药性才终于完全消去,齐烨也在药物的作用下沉沉入睡。 野瞳疼惜地轻吻他的颊,紧抿着的嘴唇显示着他这一觉睡的并不怎么安稳。 看着他肩头又开始渗血的绷带,野瞳不由叹了口气,试图翻身下床给他找些伤药,却发现他的手臂紧紧地环着她的腰,即使睡着了也丝毫不放松。 野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了,伸手试图掰开他的手指,却丝毫没有效果。凑过去,附在他的耳畔低喃道:“哥哥,放一下手吧……” 却没有想到他的手却松了开来,让野瞳一时间有些愣怔。 轻轻拿毛巾擦拭了身子,从地上捡起了有皱褶的衣衫穿上,戴好人皮面具,这才出了屋。腰有些酸痛,她低声唤了句:“林寂?” 林寂和浅草因为担心齐烨,其实没有走得太远,此时听到她的召唤,有些尴尬地走了过去:“王妃有什么吩咐?” “给我准备干净的绷带送过来。”野瞳进屋写了张方子,递给他,“按着这方子来煎药,煎好了送来给我。” 林寂微微皱了皱眉,拿着那方子便去找那个还没有离开的门里的医师。 取了绷带,野瞳给齐烨有些撕裂的伤口上敷上了玉蔓膏,又大致的帮他清理了一下身子,为他换了套干净的衣衫,尔后稍稍清理了一下房间,自己去厨房熬了两碗粥。 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快累趴下了,刚才的情事耗去了她太多的体力,还要做这些体力活,但她却不想让其他人来弄,齐烨的身体,只能给她看到。 先把药给齐烨灌了下去,自己喝完小米粥,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 “我的傻哥哥呀……”野瞳伸手拭去他额头上的一滴汗珠,真是叫人担心,万一这次别人用的不是春药而是见血封喉的毒药……野瞳打了个冷颤…… 嘴角勾起了一抹残忍喋血的笑容--敢伤她的男人?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但是呀,哥哥…… 野瞳低头望他,眼里有着淡淡地担忧以及不悦--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你居然没有好好保护,你说,这又该如何惩罚呢? ==================================== 相性一百问: 25、经常去的约会地点? 野瞳:……竹屋? 齐烨:(一副被抛弃了的样子)瞳儿,我最近好几次去竹屋,你都不在那里 野瞳:(挠头)复仇回来以后我就没去过那里,哥哥,我不知道你还会去…… 齐烨:(邪恶的)瞳儿,既然不想告诉我你是谁,去竹屋约会总是可以的吧? 某鸢:齐烨,你是不是就想着竹屋里那张大床了? 野瞳:(鄙夷的)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么思想不纯洁? 某鸢:(尖叫)啊--野瞳,为什么到现在你都被吃干抹净这么多次了你还可以相信齐烨“思想纯洁”啊啊啊? 野瞳:(一根银针刺向某鸢的哑穴)澈哥哥最好了 某鸢:(在情人身边就失去了思考能力的女人……伤不起啊……) 26、您会为对方的生日做什么样的准备? 野瞳:(羞涩地对手指)看哥哥的意愿,他想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 某鸢:(喂,你讲这句话没道理羞涩的吧……) 野瞳:你想说什么?哦,我都忘了……(解穴) 某鸢:(决定还是不要招惹他们)听上去不错…… 野瞳:(笑着看着齐烨,就像是一个讨赏的孩子) 齐烨:(宠溺地摸头)瞳儿送的我都喜欢 27、是由哪一方告白的? 野瞳:哥哥 齐烨:(点头默认) 某鸢:(疑惑地)那当初你生辰的时候那句“澈哥哥,我喜欢你”算什么? 野瞳:(脸红)就是喜欢嘛…… 某鸢:(齐烨一个冷眼扫过来,不敢继续逼问了) 齐烨:(笑容温柔得似乎挤得出水来,深情地看着野瞳)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六十一章 懊恼 野瞳正趴在床边浅眠,忽然感到身边有动静,猛然睁开眼看向齐烨。 “瞳儿……”齐烨下意识地伸手去去摸索,却是抓了个空,不由困惑。 野瞳轻笑,他睡了已是有半日了,也是时候醒过来了。 秀眉轻蹙,这次意外事件倒是不在她的计划之内,刚才门外之人尽知是宗祺瑶入的屋,难道现在承认?也太便宜澈哥哥了吧!对了,死不认帐! 打定了主意,野瞳起身,柔柔地唤道:“王爷,您醒了!” 齐烨听到不耳熟的声音,猛然清醒过来,眼里满满的柔情消失殆尽,心里有些不良的预感,看着眼前娇羞的小女人,冷声问道:“你怎么会在我房里?” 野瞳作泫然欲泣状:“王爷,难道刚才发生的事……您已然忘了吗?” 什么事?齐烨心里一凉,静静地回忆着……他被人寻仇,中了春药,叫了浅草过来,醒来时,记得是瞳儿为他解那药性…… 房里猛然冷上了几分,看着野瞳颈侧未曾消去的草莓,他自然知晓那是些什么印记,一瞬间,冰眸里漾满了惊讶与自责,这到底是……瞳儿呢? “为我解开那毒的……是你?”齐烨的口气冷若冰霜,参杂着无限的懊恼。 他的情绪被野瞳尽收眼底,心里暗笑,口上却是诺诺地回答道:“是妾身……” 齐烨脸上又黑了几分,虽然事实看上去却是如此,但是他心里还抱着些侥幸,希望那人是瞳儿。但是怎么可能?就是以他的体质,他又怎么可能会去抱其他的女人? 他兀自搜寻着先前的记忆,那片段却模模糊糊了起来,难道他一时不察居然把这个女人当成了瞳儿?他冰冷地打量着她,眼里满是审视,即使昏迷了,他也不相信自己会这样。 “你为什么不叫你们的阁主过来?你明明知道我和她之间的关系!”齐烨冷冷地质问道,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野瞳,没有错过她眼里掩藏得极好的不屑。 “妾身……妾身本来是想给王爷服用解毒丸的……但是王爷却一下子……”野瞳的眼里含着些水雾,一眨一眨地看着齐烨,神情极度的委屈和无辜。 她说的,也算是实话吧! 怯怯地打量着齐烨,野瞳唯唯诺诺地开口道:“王爷,妾身熬了些粥,王爷已经昏睡了有整整半日了,该是也饿了吧……” 齐烨直直地盯着野瞳,看着她拿粥过来,即使是在喝粥的过程中,仍旧是微抬着眼,眼里的锐利似要看穿她的一切那般。 野瞳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齐烨因为这一夜就想对她负责之类的,她大概知道了,齐烨现在对她有些怀疑,是哪方面的怀疑她还不是很确定,但是,她的惩戒计划该要提前了,按照齐烨的精明,说不定她哪天就露馅了呢! 拿了托盘,野瞳不想再呆在齐烨审视的目光之下,微微欠了欠身,退出了门外。 齐烨想着事情,微微动了动手臂,这才想起了自己似乎是受了伤,却发现伤处只有些微的痛楚。撕开绷带,闻到了那股清幽的药膏的气味,齐烨微微勾了勾唇。这是瞳儿的药,他可以肯定,瞳儿就在他的身边…… 想到他的王妃,齐烨的眼眸深沉了起来。他几乎可以肯定为他解毒的是瞳儿,因为依照着瞳儿的个性,如果他碰了其他的女人,即使是她的手下,她也绝不会任由宗祺瑶这样留在他的身边的。而现在宗祺瑶毫发无损,那么只有两种可能性。 一是野瞳给他解了毒,但是很生气,于是采用了移花接木这一招让他误以为他碰的是宗祺瑶。至于宗祺瑶身上的痕迹……区区痕迹还证明不了什么。 至于第二种可能性嘛……那就是宗祺瑶就是瞳儿扮的。 想到第二种可能性,齐烨嘴角笑意更深。虽然他现在还不能肯定是哪一种,但是如果瞳儿是宗祺瑶的话…… 门口传来小心翼翼的敲门声,齐烨收拾了心情:“进来。” 进来的是林寂,浅草见齐烨没事了的时候,便回绝杀门里去了。 “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齐烨冷冷地说道,“宗祺瑶怎么会进我的房间的?” 如果他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这几日宗祺瑶虽然出现得频繁了些,但还是只在夜宵时分出现,白天的时候根本看不见她的身影。 林寂眼皮微微一跳,恭敬地回答道:“王妃突然出现,硬闯入王爷的房间,属下虽然阻拦却无果,医师又无计可施--属下该死!” 齐烨挥了挥手,淡漠的脸上看不出心情:“也罢,那杀手查出是哪里的了吗?” “回王爷,是一个叫做清风派的小门派,属下已经派人去围剿了。”林寂回答道,还好,看上去王爷的心情还不算太糟,想来事情还没有他想的那么坏。 “嗯。”齐烨冷冷地回答道,古井无波的脸上,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到了夜宵的时候,齐烨难得的有些期待。门外传来了女子轻盈的脚步声,他放下笔,等待着宗祺瑶的到来。 “王爷。”野瞳化了些淡妆,让宗祺瑶这张本来只能算是清秀的脸上带上了点娇媚之色,举手投足间刻意地加上了些诱惑,把夜宵放在齐烨的桌上,却不如以往一般识相地退去,而是有些勾引有些期待地看着齐烨,就像是所有想要勾引他的女人一样。 齐烨看着她有些暴露的穿着,白瓷般的肌肤上的痕迹没有被掩去,反而像是刻意地彰显了出来,眼里的爱慕让齐烨心下有些不悦。 她真的会是瞳儿吗?齐烨端起桌上的汤喝了起来,余光仍旧打量着野瞳,看着她有些矫揉造作的动作,心里不确定起来。他的瞳儿,会做出这样的动作吗? 慢慢地喝着汤,齐烨淡淡地开口问道:“王妃连日来不在府中,是在听风阁吗?” 野瞳愣了一瞬,随即极其热情地回答道:“妾身一直在阁主身边。” 听着她激动的声音,齐烨的不确定更深:“那你说说你们阁主是怎么样的人?” 作为相府的小姐,一直跟在瞳儿身边?齐烨对她的话有些怀疑。瞳儿不是个热情的人,跟官场上这些贵小姐也没有道理搭上关系,又怎么会任由一个大小姐跟在身边? 野瞳眼里划过些惊慌,随即有些惶然地说道:“阁主……当然是个好人!” 齐烨不动声色地放下碗,看着野瞳,继续问道:“你是怎么认识你们阁主的?” “阁主认识我的师父,是师父推荐的。”野瞳回答道,心里暗暗唾弃自己,居然每次都拿那个子虚乌有的师父做借口! “这样啊……”齐烨看着她,这个女人今天的态度太过古怪,让他有些摸不透。 看着她收拾碗,齐烨拿出一封信递给她:“帮我把这个给你们阁主。” 野瞳微讶,还是把信收入了怀里,然后故作期待地看着他。 “你在等什么?”齐烨见她迟迟不动,冷声问道。 “王爷……既然已经和妾身圆房了,那何不……”野瞳妩媚地眨着眼,凑上前去靠近齐烨,却没敢碰到他--而在她的意料之内,齐烨躲开了她。 “王爷……”野瞳委屈地看着他,越发地往前蹭着。 “走开!”齐烨终于忍无可忍地吼道,这个女人到底在做什么?如果她是野瞳,他绝对会笑纳这份美餐的。但是现在在还没有确认的情况下,他绝不会去碰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 想起野瞳娇羞的神情,齐烨忍不住质疑,他的瞳儿真的做得出这样的举动吗? 野瞳眨着眼,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在他的一吼之下,眼角沁出了晶莹的泪滴,弄得她更加楚楚动人,不过终究是在齐烨的眼神下退了出去。 离开了房间,野瞳那种可怜的神色瞬间收的一干二净,哪里还有刚才那种风情? 呵呵,澈哥哥该是在怀疑宗祺瑶是不是她了吧? 把碗随手交给了一个仆人,野瞳找了个隐蔽处,纵身一跃,便飞出了王府。 暗夜里只看到了一个极快的身影穿梭着,直直进了空府,却没有惊动到任何人,而其熟练程度也可以看出她不是第一次做这个动作了。 “空逆,茶。”在一堆卷宗前坐下,她又是那个权倾朝野的少年权臣。 品着茗茶,看着一堆堆的资料以及听风阁发来的消息,野瞳忍不住感叹,即使是面对朝堂上那些老狐狸也没有面对澈哥哥演戏来的费劲。 唉,以澈哥哥现在对她的注意,她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说不定就认出她来了,她还是要快些下定决心去勾引澈哥哥才是。 自从和哥哥坦诚以对了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想过,居然还会有这么一天要和哥哥勾心斗角。 脑子里谋划着各种事情,却留了一块余地思考着齐烨的事情。 不过,不管怎么说,哥哥都是一个极好的对手。 野瞳的嘴角燃起了些战意,虽然武功比不过他,但是在计谋上,不知道是孰胜孰败啊! ==================================== 相性一百问: 28、您有多喜欢对方? 齐烨:(不假思索的)生死同命 某鸢:(欠抽的)如果你先死了呢? 齐烨:(理所当然的)自然让她来陪我 某鸢:这种时候,不是应该回答“就算是我死了也要她好好活着”之类的吗? 野瞳:(甜蜜地笑了,深情地看着齐烨)生死同命 某鸢:啊喂……你们两个疯子…… 29、那么,您爱对方吗? 野瞳:当然……这个问题和之前那个有什么区别吗? 某鸢:其实我也不知道…… 齐烨:(把野瞳紧紧锢在怀里,不屑于回答这种没有可答性的问题) 30、对方说什么会让您觉得很没辙? 齐烨:(沉默,沉默,再沉默) 野瞳:各种很霸道的话的时候……还有就是当他笑着说话的时候……还有…… 某鸢:(淫笑)齐烨的笑各种没有抵抗力啊!还有什么? 野瞳:(偷偷瞧了眼齐烨,小声地)还有他说……最后一次……的时候…… 某鸢:(被一口口水呛到)咳咳……齐烨,你想好了没有? 齐烨:(看上去完全没有听到刚才的对话,一脸严肃地沉默中) 野瞳:(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软软地)哥哥…… 齐烨:(回神)其实……瞳儿只要放软声音,撒撒娇,我就什么反抗的意志都没有了…… 野瞳:(软绵绵地)哥哥,真的吗?那我要哥哥背我回去! 看着齐烨顺从地弯腰把野瞳背到身上的样子,某鸢无语……拜托,我这么一个大活人……不要就这么被无视了啊……但是,这个要求,野瞳就是不放软声音,齐烨也会答应的吧,我说……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六十二章 议事 轿子有些晃晃悠悠地停了下来,轿子里的人半睁着的眼,却一副慵懒的样子。 轿门外传来了空逆恭敬的声音:“空大人,到了。” 野瞳眯了眯眼,踩着板凳下了轿子,看着门匾上龙飞凤舞的“夜王府”三个字,嘴角划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讽刺。 不过是说件事罢了,在宫里不好呆,非得跑到夜王府干什么? 腹诽归腹诽,野瞳终究还是能体会楚齐乾的考虑的。毕竟齐烨是绝杀门门主,自己府内自然大都是绝杀门的人,即使是有外人,也只是些打杂的小厮罢了,决计是听不到他们要说的计划的--不像宫里,人多嘴杂,还到处都有太后的眼线。 缓缓地走了进去,门卫该是也被通知过了,一路畅通无阻地走进了夜王府--比她以夜王妃的身份还要省事。 在林寂的带领下,她到了议事厅。齐烨还没有到,不知道做什么去了,野瞳便静静地品着茶,半闭着眼,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听到了脚步声,野瞳睁开了眼,看见楚齐乾一身便衣走了进来,没有起身行大礼,只是微微抱了抱拳,然后继续喝着她的茶。 楚齐乾也没怎么在意,几次交流下来,他大概也摸着了些这空稚影的性子,知道她讨厌这些虚礼,本来就是私下里的事情,他便也习惯了。 等了一会儿,齐烨才来,让下人都退了下去,三个在天焱举足轻重的人都没有开口。 一杯茶喝完,看了看要伸出手臂才能够到的茶壶,野瞳挑了挑眉,没有人伺候着,她也不高兴自己倒水,那还是开始说正事吧! “五天后,以离王为首的一群人在离王府里开会。”野瞳懒懒的开口道,口气里带着轻嘲,“终于有人坐不住了。” 离王楚齐历排行十三,今年还未加冠,不过是个小孩子罢了,是以也没有分封出去。不过,他身后的势力却是坐不住了,秘密策划着要离王弄上王位。 不过,看了看齐烨,这个消息不怎么隐秘,他该是也知道了吧! 齐烨冷冷地评论道:“一群乌合之众罢了,不足为惧。” 野瞳点了点头,看了看茶壶,犹豫了半晌,还是伸长了手臂够了过来,给自己倒上满满一杯水:“夜王府的茶不错。” 楚齐乾喝了一口:“嗯,六弟,这是什么茶?” “雪山毛峰。”齐烨淡淡地回答道,顺着两人的话题说了下去。 看着这三人之间的气氛,若是无视他们的气场,看上去不过是在茶馆里的一次普普通通的会面一般,又有谁会想到他们是在讨论关乎国家安危的大事? “圣上打算怎么做?”野瞳喝了一口,皱了皱眉,没有刚才的浓郁了。 楚齐乾晃了晃手里的茶水,淡淡地说道:“既然他们想闹,那便任由他们闹好了。” “皇家的亲情,果然廉价。”野瞳耸耸肩,也不顾眼前这两人都是皇家之人。 不过,眼前这两人对这些话题也不是那么敏感,尤其是知道空稚影其实某种程度上就是个散漫的家伙,便更加不在意了,反正触不到他们底线的话,他们便不会介意。 “唔,圣上,听说吴妃怀孕了?”野瞳随口问道,楚齐乾之前的两个孩子都是女儿,“不知道生下来会不会是你的第一个儿子啊?” “是儿子自然是好,倒是你们两个什么时候会添后?” 说完,楚齐乾有些无奈地笑了,眼前这两人,一个显然是断袖,另一个看上去也像是断袖,要等到他们的子息看来还有的好等了。 倒是野瞳的脸莫名地红了红,最近好像很多人都莫名其妙地提到了让她生个孩子。看着齐烨只是眼珠微动,她猛灌了口茶。她现在可是空稚影,脸红个什么? “吴妃身后的势力,也不简单。”野瞳随性地说道,一点也不怕楚齐乾来治她的罪,“圣上多少防备着点,不然将来就会形成当今太后这样的僵局。” 楚齐乾点头苦笑,天下敢这么对着他说话的,现在恐怕也就这两个人了吧!即使是楚齐云,在他登上帝位之后,多少也忌讳了些,就这么两个家伙,某种程度上是仗着自己手握实权而口无遮拦--他偏偏还就喜欢这两人的直言不讳! 张了张口,野瞳却没有说下去,似笑非笑地看向了齐烨:“看来夜王爷来客人了呀!” 门外的脚步声有些错杂,野瞳靠在了椅背上,晃荡着手中的茶水,满是一派慵懒的样子,听着门外的人有些急切地叩门,等着齐烨处理。 “进来。”齐烨冷冷地说道,向两人微微点了点头,门便被打了开来。 浅草进来,看见这般阵仗,微微愣了一下,连忙跪下,心里暗骂自己来的不是时候--但是门口怎么也没有人拦着他呢! 他不知道,按照野瞳的话说,她相信夜王府的守卫,便不用多派人手了,所以现在的护卫和平日里无二。 “什么事?”齐烨的口气冷若冰霜,直直盯着浅草。 “启禀王爷,清风派共一百六十二人,在我们派去的人之前已然在芦山被人杀死……死状……惨不忍睹。”浅草回忆起那些尸体的样子,饶是他,也觉得太血腥了些,“看上去刚刚被杀不过一天,想来也是寻仇。” 野瞳一脸淡然地看着,唔,清风派么? “惨不忍睹?”齐烨的眼神微微晃了一下,谁会和他抢人杀? “便是……每具尸体上眼睛暴突,像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七窍流血,身上的筋脉尽断,血流遍野。”浅草的脸微微抽搐了一下,“与那夏花飞雪的手段倒是很像。” 他还记得那夏花飞雪是门主的义弟,此次门主遇难,她去复仇,想来也没什么不对的。 就是那手段,实在是…… “夏花飞雪?”刚刚还漫不经心的齐烨猛然坐直,是瞳儿吗? “属下也不是很确定,没有人看见。”浅草在他的情绪影响下,大气也不敢出。其实这句话说的也不全对,不是没有人看见,而是看见的人都死了。 野瞳的嘴角勾了抹喋血的笑意,哼,那些人居然敢伤她的澈哥哥!不过是昨晚去芦山上溜了一圈,很顺便地杀了点人罢了。 她的澈哥哥只有她能欺负,哪里轮的上别人来伤害他了? 齐烨很敏感地捕捉到了野瞳的表情,愣了一下,然后问道:“空大人,敢问,是你们阁主干的吗?” 野瞳微愣,随后就想起来当初告诉过齐烨空稚影是听风阁的人来着…… 嘴角微勾,口气仍旧是懒懒的,回答道:“阁主说,你的命是她的,自然不会让其他人欺负了去,顺便……让你准备好,再敢受伤,有你好看的。” “阁主”当然没有说过这些话,不过她现说也是一样的,反正都是她的话。 齐烨忍不住流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一闪而逝,却美的有些炫目:“替我转告瞳儿,说我记住了。” 野瞳耸了耸肩,表示听到,有些愣怔地看着齐烨,被他发现,随即尴尬地别开脸。 齐烨微微蹙眉,这空稚影虽然说是听风阁的人,但是接触已久,便知道,用桀骜不羁来形容她绝对是再恰当不过了--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屈居于人之下?尤其是,当她的手中还掌握着如此的实权之时…… “六弟,怎么回事?”楚齐乾听着他们的话,意识到他们绝对有什么事情没告诉他。 齐烨挥了挥手,让浅草离开,然后看着野瞳,眼神里示意她自己讲。 野瞳淡淡地笑了笑,视线对着楚齐乾:“圣上大概也可以猜到,稚影背后的靠山是听风阁--而听风阁的阁主,叫夏飞雪。” 楚齐乾想到了她离开之前求的那道保住听风阁的圣旨,看了眼齐烨,发现他毫无异色,想来是早就发现了这件事情了。心里有些不悦,倒不是觉得被忽视了,而是那种,自己的朋友之间有着秘密瞒着自己的感觉。 齐烨看见他投来的目光,微微挑了挑眉,解释道:“臣弟曾经接先皇的旨意去探空稚影的底,那时候发现的。” 野瞳挑了挑眉,他还真不客气,当着她这个当事人的面就谈论起她的身份问题……不过,她倒是真的不会介意。 楚齐乾看了看野瞳的神情,微微点了点头,被浅草这么一打断,时间也差不多了,便说道:“六弟,关于离王一事,你便派人去看着吧!” “楚齐历的贴身小厮是听风阁的人,我会跟他讲好的,让你的人有什么事情去和他讲即可。”野瞳抿着茶,把自己的人毫不介意地暴露出来。反正她相信齐烨,绝对不会伤害到她的手下才是,能帮得上忙也算不错。 那离王虽然只是个傀儡,但是做做样子还是需要的,作为他的贴身小厮,自然也就知道不少的事情,对他们,也算是一大助力。 “多谢。”齐烨礼节性地说道,一副要送客的样子。 “如果夜王真的想要表示谢意的话,这几日若是能不要试图拉拢下官的人,下官会感激不尽的。”野瞳有些痞痞地说道。 看着她走出王府,齐烨的脸色微微有些冷了下来。 说到底,他终究是不信这个空稚影的,毕竟这么一个具有野心也可以实现自己野心的人,他又怎么能相信她能一直老老实实地帮助瞳儿?反正他的东西就是瞳儿的,到时候瞳儿若是介意,最多把势力在还给她罢了。 不过,这空稚影确实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 ==================================== 以下乱入: “哎,话说野瞳,你在朝堂上到底和齐烨两人在干什么?”某鸢各种好奇。 “简单的说,就是如果要对付某些人,我们可以一起对付,但是同时我们又在朝堂上割据--这样。”野瞳冷冷地回答道。 “你不知道齐烨不相信空稚影吗?”某鸢眨眼。 “我知道啊!”野瞳微微一笑,“澈哥哥怕是担心我被空稚影背叛吧!” “这……是不可能的吧……你干什么不阻止他?”某鸢无语,空稚影背叛……这…… “唔,上朝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情呢……”野瞳咬着手指,一脸纯良无害,“而澈哥哥是一个绝对好的对手,如果他都不跟我斗了,我就得在其他地方找乐子了呀!” “喂……野瞳,你现在上朝到底是为了什么?”某鸢突然有些无力。 “当然是为了好玩咯!”野瞳理所当然地说道,“既然决定为了自己和澈哥哥而好好活下去,当然要让生活里有些乐趣啰!” “你的乐趣……难道就是朝堂之争吗?”某鸢腹诽,楚齐乾,有这样的臣子,还真是可怜……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六十三章 休书 野瞳端着夜宵婷婷袅袅地来到齐烨的书房,一声“王爷”叫的百转千回。 齐烨忍了忍,终于没有用手去抹身上的鸡皮疙瘩,端起夜宵一饮而尽,看着野瞳的眼神里带着审视以及浓烈的不满。 这个女人的衣着一天比一天暴露,妆容一天比一天的浓艳,每天晚上虽然没敢碰到他,但是却借送夜宵之名搔首弄姿,其心思昭然若揭。 尽管那两个猜测还没有确认,但是他根本不相信他单纯的瞳儿会做出这些动作,早已下意识地把宗祺瑶是野瞳这个选项否认了,而她的举止更加坚定了他的想法。 “王爷……”野瞳故作娇柔地叫道,自己的声音把自己也结结实实地恶心了一把,“府里有个丫环忤逆妾身的意思,妾身可不可以稍作惩戒?” 这姿态,她是模仿别的女人做的,她踟躇了好几天,才终于下定决心这么做。 这几日因为宗祺瑶显然不是那么“病弱”了,那些宴会她多少也参加了点,便也看了不少女人争风吃醋的场面,不过现在这么模仿,还是让她有些反胃。 齐烨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什么丫环?” 不是他想管这些事情,而是听说他的不闻不问导致这宗祺瑶越发的张扬过分了起来。据林寂的汇报,这宗祺瑶短短几天里,已经打伤了六个丫环,因为些小事而让她们受尽皮肉之苦还不算,有一个严重的甚至断手断脚,成了废人。 虽然他也不怎么喜欢那些丫环,但是这宗祺瑶真的以为她是王妃了吗? “就是些不识相的小丫环罢了。”野瞳的眼里是毫不掩饰的爱慕之情,灼热的眼神直直地盯着齐烨,毫无内疚之意,“王爷……” 齐烨眼里流露出掩之不去的厌恶:“你打算怎么‘稍作惩戒’?” 野瞳的眼里流露出些欢喜的意味,口气更加地讨好:“瑶儿讨厌她们,但也不想为难她们,把她们赶出府就好了。王爷,你说可好?” 因为该打该惩的她都已经做过了,相信齐烨也知道了。 “哼,把一群废人赶出府外?”齐烨冷冷地说道,他倒是真的体会到了女人的蛇蝎心肠,她难道以为自己不知道她的所作所为吗? “王爷……”野瞳有些惊慌地说道,眼神闪烁了起来,心里想的却不是这些。 别以为她不知道,那些样貌娇艳的丫环都是其他人送给齐烨的,目标可不是做一个小小的丫环这么简单,每个都看着齐烨身边没什么女人,想着至少混一个妾室。 这些女人,齐烨在她们没有做什么之前便先收了,但是她却不打算把她们留在齐烨身边。不要说她心狠手辣,连一些没有威胁的女人都要先下手为强,而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这些目的不纯的女人便被她拿来当作道具混淆齐烨的视听罢了。 至于那个忍不住打断了手脚的,实在是她胆子太大,穿着薄纱就欲进齐烨的房间,即使相信齐烨不会被她诱惑,野瞳对觊觎她男人的女人实在是不会有什么仁慈之心,何况她本来就自认不是什么仁慈的人。 自从知道了楚齐烨就是澈哥哥之后,野瞳便费尽心机在夜王府又加入了几个人手,即使不是面面俱到,但是那些想要诱惑齐烨的人都被她扼杀在萌芽阶段。 哼,她才不要其他女人来觊觎她的澈哥哥呢!一个也不许! 不过,澈哥哥,你现在是在怜惜那些女人吗? 野瞳垂下睫毛,敛去了眼里对那些女人的杀意,脸上只是一派惊慌之色。 “宗祺瑶,不要以为你自己真的是夜王妃了。”齐烨冷冷地说道,眼底一片幽深,带着寒意与阴鹜,“若是你老老实实地像以前一样,那也许还可以多呆两天……” “王爷……”野瞳的神色哀戚了起来,“好歹一夜夫妻百日恩啊……” “那晚到底是不是你,你清楚,我也清楚,不要拿它来做借口。”齐烨的神色越发地冷漠了起来,“我心里这辈子只有瞳儿一个,即使只是名义上也绝不会委屈她与其他人共侍一夫,你们阁主的性子相信你也清楚,你最好还是回你的院里再做这最后几日的王妃!” 野瞳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那天晚上真的是她! 不过齐烨的表白,不管听几次,心里总是忍不住甜甜的,脸上的哀色差点就被不由自主的甜笑所取代。野瞳低了低头,确定自己收敛了所有的情绪,这才期期艾艾地看着齐烨,水眸里像是含了泪水般。 “王爷,毕竟瑶儿也在王爷身边这么久了,总是有些情意的吧!”野瞳的眼里是完全的爱慕,“若是王爷和阁主说一声,瑶儿绝不会打扰到你们的……” 野瞳边说边自己唾弃自己,让她想想,她是怎么想出这么俗套的剧情的?她都没有办法理解一个女人要死乞白赖地留在一个不爱她的男人身边! 唉,现在这个所谓的惩罚已经完全脱缰了,朝着不知名的方向走着,连她都有些想不清这到底算是什么状况了--难道是在恶心齐烨算作惩罚?可是这连她自己都恶心到了。也罢,还是尽早些结束的好。 “宗祺瑶,这是你自找的!”齐烨忍无可忍地抽出一张纸甩到野瞳面前,他本来看在她是听风阁的人的份儿上,想等到野瞳出现了再咨询她的意见的,但是他现在已经被这宗祺瑶逼得改主意了。 野瞳有些愣怔地捡起那张纸,看着上面赫然写着“休书”二字,脸上瞬间变得死灰。 “王爷……”她嗫喏着唇,微微颤抖着,眼角,一颗晶莹的泪滴反射着光芒。 嗯,她绝不会承认自己是憋笑憋出泪来的…… “毕竟你是听风阁的人,本王也不会亏待于你,若是你日后想要嫁给谁,本王自然会向他证明本王从来没有碰过你。”齐烨冷冷地说道,口气里不带丝毫的感情。 “王爷……你真的不要瑶儿了吗?”野瞳翕动着睫毛,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齐烨有些烦躁地说道:“我和你之间最多是交易的关系,这一点你我都心知肚明,不是吗?为何到了最后不能好聚好散呢?” 除了瞳儿,这是他第一次和一个女人说这么多话,心里暴躁了起来。 一开始看中这个女人便是因为她那双对他毫无所求的眸子,却没有想到到了最后还是变成了和那些女人一样,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 唉,他的瞳儿绝不会这样,若是被人抛弃,就是心痛得流血,她的尊严也不允许她如此乞求--不过他也绝不会给瞳儿机会逃开! “你可以和左相府联系,或者如果你不想回相府,也可以找到林寂,他自会满足你的要求。”齐烨揉了揉太阳穴,声音像是从冰窖里出来的一样,“你明天就搬出王府吧!” “王爷,瑶儿错了,瑶儿不应该惩罚那些下人的!”野瞳诚惶诚恐地说道,“求王爷不要赶瑶儿出去,瑶儿会改的……” 澈哥哥,你还没有说呢,你难道是真的心疼那些女人了吗? “那些下人不是问题。”齐烨有些头疼,这个女人貌似没有抓住事情的重点,“我不需要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在身边成天碍眼,你明白了吗?” 耐心耗尽,他的口气也恶劣了起来。 要不是这个女人是听风阁的人,他现在就想把她丢出府去! “王爷……”野瞳捏着那张休书,却没有捏坏,只是哀戚地看着齐烨,见他毫不为所动,这才收回了视线,看着自己的脚尖。 嗯,她是不是该选择被休离一次然后再嫁呢?野瞳有些烦恼地想着,毕竟她的两次成亲一次都不正常,如果和齐烨再成一次亲的话,也许算是弥补了心里不怎么严重的缺憾。 但是,一想到那繁复的仪式,野瞳瞬间放弃了这个想法…… 实在是太麻烦了,她才不想再多来一遍呢! 打定了主意,野瞳才怯怯地抬了头,小声道:“妾身知道自己在这里碍着王爷的眼了,但是……王爷在赶妾身出府之前,能不能最后答应妾身一个要求?” 看着齐烨有些皱眉,野瞳急忙补充道:“王爷,毕竟妾身在王府这么久了,都没有向王爷讨要过什么。妾身就要离开了,还请王爷答应妾身最后一个要求。” 齐烨看着她诚恳的神情,微微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野瞳的脸上掠过明显的欣喜,恋恋不舍地看了齐烨一眼,激动地说道:“多谢王爷!” 看着宗祺瑶离开的背影,齐烨只是微微晃了晃神,不知为什么总是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太对,这个宗祺瑶的态度太过的奇怪,不仅仅是她因此而太过的欢快,而是自从他回来之后,这宗祺瑶的态度整个有些不是那么自然。 没有多想,很快投入到公务里面,不管有什么古怪,明天都是最后一次了。 野瞳欢快地向前走着,脸上的神情就像是偷了腥儿的猫一样。 她还怕澈哥哥不答应呢,那样她说不定就直接把自己的身份暴露了。幸好他答应了下来……嘴角满是愉悦--明天,该是会很有趣吧? ==================================== 相性一百问: 31、如果觉得对方有变心的嫌疑,您会怎么做? 野瞳&齐烨:不可能 某鸢:你们的同步率敢不敢再高一点?(抖了抖)我是说如果…… 野瞳:(眼神里带着些杀意)我会把他身边的其他雌性动物都隔离的 某鸢:你已经在这么做了…… 齐烨:瞳儿的眼里决不允许有其他的男人 某鸢:真是……极其的统一啊!那以后你们的孩子怎么办……(看着两人怪异的眼神)好吧,当我没问…… 32、能原谅对方的变心吗? 野瞳:(神情委屈但斩钉截铁的)绝对不能原谅 某鸢:你在委屈什么…… 野瞳:(可怜兮兮的)如果澈哥哥变心了那一定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了…… 某鸢:你要相信自己 齐烨:(吻着野瞳的脸)我绝对不会变心的 某鸢:(也是,这么多女人都试图勾引过了)你的回答嘞? 齐烨:……能…… 某鸢:(诧异的)为什么?按照你的占有欲,不会吧…… 齐烨:(坚定的)这辈子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不会对瞳儿放手的。我要宠她一辈子,把她的身和心都牢牢掌握住 某鸢:野瞳,你不要给我笑得这么甜蜜啊!各种羡慕嫉妒…… 33、如果约会时对方迟到1小时以上,您会怎么办? 野瞳:(眼底一丝暗光闪过)传书回听风阁,全天焱寻找 某鸢:听风阁阁主……真是大手笔…… 齐烨:等她,等到她来 某鸢:如果她不来嘞? 齐烨:(坚定的)瞳儿绝不会爽约的 野瞳:(甜笑)不过自从上次我生辰之后,澈哥哥再没有迟到过 某鸢:(黑线)所以野瞳你的方法其实是哭给他看……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六十四章 勾引1 “启禀王爷,王妃在别院请王爷过去。”林寂禀报道,看着齐烨有些不悦的神情,急忙补充道,“王妃让属下转告王爷,说这是她最后一个要求了。” 林寂微微有些纳闷,最后一个?难道王爷终于要休了王妃了吗? 齐烨的眼神晃了一下,这才想起昨晚的约定,思索了一下,终是放下了手下的毛笔,起身向别院走去。这么晚了,这宗祺瑶倒不知想做些什么。 “小姐,为什么要这么多蜡烛啊?”灵儿看着自己布置出的结果,心里有些发毛。别院的院子里处处都笼上了一层轻纱,只有无数的白烛,略有些阴森的气氛。 “这是秘密!”野瞳难得调皮地说道,“好了,灵儿,今晚没有你的事情了,你可以下去休息了,过会儿不管有什么事情都不用管它即可。” “小姐……”灵儿看着她,想发问,被她的眼神阻拦,有些担忧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野瞳闭息感知了一下周围的气息,提气,身影霎时消失,不过片刻,暗处的两个暗卫被尽数撂倒,昏迷着被拖到了草丛里。 呵,她过会儿要做的事情怎么可以被澈哥哥以外的男人看到呢? 看了眼周围的环境,野瞳满意地笑了,转身返回房里。 哥哥,今天这个大惊喜,希望你不要太过惊讶才是…… 齐烨来的时候,便只看到了一个空无一人的别院,薄纱轻笼,四处是星星点点的烛光,把夜色衬得越发朦胧了起来。丝丝缕缕的薄纱之后,似乎看得出是一个人影。 齐烨看着明显是为他收拾出来的石桌,坐了下去,静静等待着。 这是野瞳第一次费尽心机地打扮这个身份,倒是不赖。娇小的脸蛋上有着楚楚可怜的娇弱之态,却恰好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身上只着了一件纱衣,将玲珑的曲线勾勒得惹人浮想联翩,肌肤胜雪,酥胸若隐若现,带着些许神秘与诱惑,让人忍不住血脉贲张。 齐烨看见她这一身的打扮,微一皱眉,冷声问道:“你想干什么?” “王爷,请允许妾身最后为王爷舞上一曲。”野瞳的身上散发出幽幽的香气,盈盈下拜,计算好角度,恰让齐烨看见她胸前的圆润。 齐烨一惊,他竟然开始有些燥热起来。 这女人,竟然穿得如此暴露,如藕一般的手臂与小腿露在外面,身上的衣服绝对有伤风化--却是该死的诱人! 齐烨被他自己的想法一惊,眼底冷意横生。 “王爷,请允许妾身辞别。”野瞳的声音幽幽的,带着些许哀怨之情。 齐烨没有动,却也没有反对,他倒是要看看这宗祺瑶到底在捣什么鬼。 朦胧的烛光下,野瞳便如误入人间的仙子一般,身姿妖娆地舞动着,口中轻轻哼着不知名的曲子,在齐烨附近舞动着,带来阵阵馥郁的香气,当真是秀色可餐。 齐烨看着她一举一动之间尽是风情,居然觉得自己有些欲望在聚集,眸色愈冷,他现在可以肯定,他闻到的香气绝对有催情作用。 一曲舞罢,野瞳已然近到他的身边,眉眼间尽是诱惑之色。 齐烨的面色不变,见她结束了,起身便离开,没有多余的话语。 野瞳自是知道自己的催情香的效果的,轻启朱唇,如银铃般的笑声便溢出口中:“王爷,月色如斯美好,今夜何不让妾身来伺候王爷?” 脚步微移,那香气便如影随形地萦绕着齐烨。 齐烨停下脚步,脸上却是带着杀气:“本王的王妃居然如那青楼女子一般不择手段地勾引本王,实在是让本王‘受宠若惊’!” “王爷……”野瞳轻贴上他,用酥胸蹭着他的手臂,口气柔媚,“明明是动情了,为什么不留下呢?今夜,瑶儿还是你的女人呢……” 齐烨惊觉自己欲火更旺,恼怒之余,却无视了她带来的熟悉之感。 挥手狠狠把她挥开,恶狠狠地说道:“宗祺瑶,本王看着你是瞳儿的属下才对你手下留情,你不要得寸进尺,非逼得本王做出些大家都不想看到的事情才是!” 齐烨只觉得自己小腹里一团火热--该死的,要去泡冷水了! “瑶儿,终究是没办法求得王爷一夜恩宠吗?”野瞳的声音听上去极其的哀怨,不过如果齐烨稍稍转头,便能看到她脸上与话语极其不符的灿烂笑意。 “除了瞳儿以外,其他女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留住我的!你就死心吧!”齐烨加快了脚步,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王爷……你确定?”野瞳忍不住低笑出声。 齐烨虽然觉得怪异,却是强调道:“本王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今夜是不可能留宿的!” 野瞳看着他即将消失的背影,除去了声音的控制,笑得诡异乖张:“哥哥,惩罚结束了。” 齐烨猛然停下脚步,僵直了身体,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僵硬地转过身来,身后的人儿还是宗祺瑶的容颜,但是却丝毫看不出任何伤感的神色,只是和累赘的耳坠以及发饰做着斗争。 “瞳儿?”齐烨试探着唤道,口气里满是震惊,这明明是被他完全排除了的可能性! “嗯。”野瞳耸了耸肩,甩了甩头,把摘下的东西随手放到了石桌上,转身向后走去,这天气打扮成这样果然有些冷,嗯,还是回到有火盆的地方去好了。 齐烨看着她若隐若现的肌肤,刚刚苦苦压抑的情欲终于忍不住了,他的小妖精啊…… “哥哥,你可以回去了。”见齐烨迟迟不离开,眼里闪着他们都知晓意味的光芒,野瞳忍不住很“好心”地提醒道,坏心地笑着看他。 “瞳儿,你不会觉得孤枕难眠吗?”齐烨一个纵身,眨眼间便来到了她的身边,伸手环抱住她微凉的身躯,柔滑的肌肤让他忍不住心猿意马。 “嗯?瞳儿可是记得刚才有人信誓旦旦地说绝不留下的。”野瞳装作思考地说道,身体却是贪恋他的温暖,自动自发地钻向他的怀里。 “我怎么知道瞳儿居然会是我的王妃的?”齐烨脸上渐渐布满了笑意,伸手剥下她的面具,宠爱地吻着她的颊,“瞳儿可真是让我惊喜不断呢!” 齐烨本来就是聪明人,只是因为对倒贴上来的女人的厌恶而被野瞳故布的疑云迷惑住了。不过野瞳把事情说穿了,前后连贯起来,他自然就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这下瞳儿为什么不肯嫁他的原因他可是彻底明白了。 没想到,命运居然早早就已经把他们两个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 野瞳从怀里掏出一纸休书,招摇地道:“唉,可惜王爷想要休了妾身,妾身也不想再多嫁一次,那么……” 她的唇猛然被他赌上,手里的休书被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去毁掉,看着他得意的笑容,野瞳微微长大了眼,想要说些什么,他的舌却是趁虚而入,与她交缠在一起。 “你耍赖!”野瞳脸上红晕未消,看着已经化为灰烬的休书,脸上却是止不住的笑意--他居然也有如此无赖的时候? “我不管,反正你是我的妻,便今生都是,永远都不许逃开!”齐烨意犹未尽地吻着她的颊,舌尖舔上她的耳垂,感觉到她敏感地震颤,嘴角勾起了一抹狐狸似的狡猾的笑意,“不过,瞳儿竟然这么会勾引人,倒是出乎为夫的意料了……” 为夫?这么顺口? 野瞳鼓起了腮帮子问道:“刚才是谁说绝不留宿的?” “这有何难?”齐烨打横抱起了她,让她整个的在自己的怀里,不一会儿便回到了他自己的房里,“我只说了不留宿在你那里,但我可以让你留宿啊!” “我才不要咧!”野瞳撅着红唇,却是言行不一地环住齐烨的腰。 “嗯?不要?”齐烨抱紧了些,让她感受到自己的欲望,深深地嗅了一口,勾起了一抹有些狡猾的笑意,“如果瞳儿想要我,不用催情香,只要一个吻就够了……” 说着便身体力行,双手不安分地揭下野瞳身上的薄纱,沙哑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欲望:“瞳儿,这可是你自己点的火,那就要自己灭火……” “烨,随意找个池子跳下去,灭火效果绝对一流……唔……”野瞳挣扎着道。 “瞳儿,你忍心我在这寒冬腊月里泡冰水熄火?”齐烨舔了舔唇,她柔软的身躯无力地挣扎着,却越发刺激了他的感官。 感觉到抵在小腹上的“凶器”又长大了几分,野瞳微微一吓,不敢动了,只有一双眼睛不甘心地瞪着他。 齐烨温柔地吻上她的眼角,看着她的眸色渐渐褪去,钳制着她的动作也放松了下来,一只手悄然点着火:“瞳儿这是在期待么?” “才不是!”野瞳嘴硬地说道,但是明显带着颤音的声音显然没有什么说服力。 感受着齐烨的吻铺天盖地地落了下来,野瞳的心思很快就被转移了,身体不由自主地配合着他的动作,申吟声溢出红唇。 猫儿般的眼眸微微一眯,看着齐烨的衣衫还整齐地穿在他的身上,而自己却如同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一般光溜溜的,野瞳心思微转,眼里一抹流光闪过,想到前几天三娘给自己补的课,嘴角牵出一抹狡黠的笑意。 凭什么每次她都要这么无助地被他引起欲火? ==================================== 野瞳终于要反抗了~虽然说其实是没有什么用的,在反抗她也只有被吃干抹净的结果……o(∩_∩)o 相性一百问: 34、您最喜欢对方身体的哪一部分? 野瞳:(脸红了起来)哥哥的喉结…… 某鸢:(偷笑)所以你当初没有禁得住诱惑就舔上去了 野瞳:(偷眼看了看齐烨,眼神下移到他的脖子,吞了口口水) 齐烨:(被野瞳看的有些心猿意马)眼睛 某鸢:因为会变色? 齐烨:(诡异地笑了)因为瞳儿的身体是最诚实的,尤其是她的眼睛 野瞳:(埋进齐烨怀里装鸵鸟) 35、对方性感的表情是? 野瞳:(小声)想要我却不得不忍住的时候,很隐忍的表情…… 某鸢:(八卦的)所以野瞳你才一直让齐烨想吃吃不掉吗? 野瞳:(拼命摇头,打死不承认的那种) 齐烨:(眼神稍稍放柔)想要什么东西却不敢开口讨要的时候 某鸢:(皱眉)你虐待野瞳? 野瞳:(别扭的)只是会担心哥哥会讨厌我,而且我也不喜欢依附别人……但是每次哥哥送我东西都会很开心…… 齐烨:(在野瞳的唇上轻咬了一口,有些怜惜有些无奈)其实都是些不值钱的小东西罢了,就算是价值连城的东西又怎么比得上瞳儿? 某鸢:(看着两人之间冒起的粉红色小泡泡,犹豫着我是打断他们还是打断他们还是打断他们呢?但是这后果……) 36、两个在一起时最让您觉得心跳加速的事情是? 齐烨:(一个眼刀杀过来,这个破坏气氛的家伙) 某鸢:(往后缩……) 野瞳:(抓住齐烨的手)哥哥笑起来的时候 某鸢:(从低气压中解脱出来……瞳儿我爱死你了……) 齐烨:每次瞳儿显得特别纯良无辜的时候 某鸢:无意识卖萌吗?结果就被吃干抹……呜呜呜…… (看着身上某根银针,野瞳,你不能因为我说出了真相就杀人灭口的……)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六十五章 勾引2 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媚眼如丝,伸手环上了他的颈,一举一动间极具魅惑。 “瞳儿?”齐烨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有些痴痴地看着野瞳,眼里有些迷惑。 野瞳白嫩的手指放到红唇前,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眨了眨眼,就像是要做坏事的孩子与同伴通气时那样,却可爱到了极点。 齐烨果然是乖乖地闭了嘴,没有敢动,等待着她接下来的动作。 她的柔荑顺着他的脊背轻轻滑下,似是抚摸,若即若离,让他不由加大了喘息。 “瞳儿这是在勾引我?”他抚上她胸前的柔软,轻轻揉搓着。 “咝……当然……”野瞳娇喘一声,轻轻咬上他的肩,心里却是在怦怦直跳。 当初听三娘讲解的时候,脑中便模拟了无数次,但是亲自实践起来,还是让她紧张万分。她想,她大概坚持不了多久…… “瞳儿可知道会有什么后果?”齐烨温柔地问道,却让野瞳退缩之意愈浓。 野瞳眨了眨眼,愣了一瞬。 反正今天已经用催情香了,不用想也知道她明天早上大概又要浑身酸痛了,还不如大胆些把想做的事情先尝试一遍呢! 打定主意,野瞳嘴角勾起了狡黠的笑容,微微倾身,伸手解开齐烨的衣扣,嘴里喃喃自语道:“……真不公平……” “嗯?”齐烨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任由她动作,眼里闪着不明意味的暗芒。 “凭什么我光着身子,你却穿的这么齐整?”野瞳挑眉看他,手里继续慢吞吞地解着他的衣衫,看见了他完美的胸肌,忍不住伸出手掌轻轻划过,愉快地发现他也会不由自主地轻颤,胆子大了些,口气便也强硬了些,“我要把你扒光!” 齐烨失笑,好整以暇地等着她动作,只是不时的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一个轻吻。 玩心大起,她的手顺着他的肌肤缓缓向下滑去,轻轻抽开裤带,脸上又红了一层,看着他的昂扬,伸手碰了碰,感觉它起了些变化,却生起了怯意,停下了动作,一脸无辜地看着齐烨,手也悄悄地想缩回背后。 “瞳儿可是害羞了?”齐烨从鼻里出了口气,看着她的眼神忽闪,眼里的宠溺意味更浓,抓回主动权,压制着她不安分的小手,“嗯?” “唔嗯……”野瞳稍稍有些不甘心,不过看着齐烨邪魅的神情,终究是怯场了--呃,这次还是交给他吧! 轻轻蹭了蹭他的腰,有些躲闪着地看着他,见他还不开始,有些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最终还是主动送上了自己的红唇。 三娘教的那些东西,还是下次再用好了…… 在意识被拽入那个炫美的漩涡之前,野瞳有些无助地想着。 “烨……我不要了……呜……”野瞳向后退去,他的精力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好! “瞳儿,今晚可是你开始的……”齐烨无视了她的讨饶,卖力地运动着。 “唔……呜……我用的……不过是最普通的……催情香嘛……”野瞳几乎要哭出来了,虽然是她自制的,但是药效也没有这么好吧!她又没有熏得很浓,那味道现在早就被房间里满满的麝香味掩去了,“烨……早上还要早朝……烨……我是说真的……啊……我不要了……呜呜……” “瞳儿居然还有精力想早上的事情?”齐烨加快了身下的速度,“嗯?看来精神还不错……我们其实可以考虑多来几次的……” “烨……我错了……”野瞳的声音里带着沙哑,又染上了丝丝的哀求,却更加的显得勾魂夺魄,让人欲罢不能。 齐烨吻住她,满意地发现身下人儿已经讲不出话来了,只能溢出断续的娇吟。 他不打算告诉她,身为绝杀门的门主,对药物多少是有些抗性的,更不要说是他已经经历过多次的媚药了。 比催情香更让他意醉情迷的,是她。 他不过是借着催情香的名由把她拆吃入腹罢了。 “哥哥……天亮了……”野瞳已经完全瘫软在床上处于任人宰割的状态了。 “……最后一次……”齐烨面不改色地说道。 野瞳攀附着他,不打算反驳什么了。 她没有数过,但是她可以确定这绝对不是他第一次说这句话了…… 呜……这算是自作孽不可活吗? 野瞳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是艳阳高挂了,睁眼便看到了他满是抓痕与吻痕的胸膛,脸上微醺,闭上眼打算假装自己没有醒过。 不过齐烨显然没打算让她继续睡,低头轻吻她的发丝:“醒了?” 野瞳不甘地睁开眼,看着他餍足的神情,重新又闭眼:“没醒!” 齐烨失笑,低沉的笑声通过他的胸膛传入她的耳中:“瞳儿,饿了吗?” 过了好半晌,野瞳才再次睁开眼,点了点头,问道:“哥哥没去上朝?” “有什么会比瞳儿更重要?”齐烨望着她,眼里满是浓情蜜意。 野瞳忍不住甜蜜地笑了起来,清脆的笑声就像是一阵微风吹过满是野花的山谷般,甜美而清新。耳畔是他沉稳的心跳,心底,是她从未品味过的幸福。 “烨,我爱你……”野瞳把脸紧紧地贴在他的胸膛上,心里盛满了一腔的爱意。 “我也是,我的瞳儿。”齐烨温柔地回答道,嘴角的笑容又一次晃花了野瞳的眼。 “瞳儿可是看我看的痴了?”齐烨的手指划过她娇嫩的脸蛋,调侃道。 一抹淡淡的红晕悄然爬上她的颊,娇嗔道:“才不会呢!” “口是心非的小东西……”齐烨低笑道。 听见她的肚子里传来不满的抗议声,齐烨这才爬起来,看着把自己裹成蚕宝宝的野瞳,柔声说道:“瞳儿,不是饿了吗?” “我动不了了!”野瞳极度不满地瞪着他,昨晚他到底是有多疯狂?她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拆了又重组那般,真的几乎起不了床了。 “我帮你。”齐烨宠溺地摇头--为美人更衣也是他的荣幸。 打开橱门,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房里没有野瞳的衣服。看着那说的上是衣不蔽体的纱衣,决然地舍弃了它,思索半晌,终是回头对野瞳说道:“瞳儿,你等一会儿,我让人去你的房间帮你把衣服拿过来。” 迅速穿上衣衫,刚欲出门唤人,却被一条纤臂挽住。 “烨,我要回房拿东西。”野瞳有些哀求地看着他,“先穿那件衣服,一会儿再换。” “不许!”齐烨霸道地反对道,那件衣服完全勾勒出了她完美的身材,薄得更加引人遐思,府里这么多男人,她要出去了,岂不是被别人也看了去? 看着野瞳的目光,齐烨终究还是拿了件自己的衣服,轻轻地披在野瞳的肩上,又仔细地扣上口子:“瞳儿先穿一下我的衣衫吧!”至少不会露出来这么多。 野瞳笑着任由他摆弄,趁着他去拿另一件衣服,微微起身坐了起来。 齐烨回头,便看到她慵懒地斜靠在床柱上,宽大的衣衫松松垮垮地搭在她的身上,眼神有些迷离地看着自己,竟是说不出的性感撩人。 心底一股邪火窜起,看了半天,才把外衫给野瞳穿上,在她迷惑不解的神情里,他吞了口口水,咬着牙说道:“小妖精!” “嗯?”野瞳莫名地听见这一声,微微凑近他,仰头看着,绝美的脸上满是懵懂无辜。 齐烨帮她整理衣衫,不幸正好看见了那宽适的衣衫里若隐若现的沟壑,只觉得血液直往头上涌着。伸手有些匆忙地为她拢了拢衣领,在她的唇上窃了一个香,打横抱起了她,又在她的身上披上一件狐皮毛裘,看着她只剩了一双眼睛在外面,这才松了口气。 看着她裸露在外的纤足,又看了看地上的鞋子,没有犹豫,把她的脚放入自己的衣襟里,已经暴露在空气中已久的小脚贴在他薄薄的衣衫上有些微凉,他没有说什么,又紧了紧怀里被他裹成一团的野瞳,这才放心地去推门。 “哥哥,其实天还没有这么冷啦!”野瞳不安分地向上蹭着,现在距离寒冬腊月还有些日子,她又是练武之人,还没有必要裹得像个毛球一样。 齐烨只是腾出手拢了拢被她拱得有些松散的衣衫,没有说话。 虽然他也知道,但是他不打算让她露出任何一寸肌肤。如果可以,他想把她整个的埋进自己的怀里。 “哥哥……其实我可以自己走的……”察觉到周围仆从小心翼翼但却好奇的目光,野瞳忍不住又蹭了两下,道。 “我喜欢抱着瞳儿,不可以吗?”齐烨低头,用额头碰了碰她的额,带着魅惑的笑容。 “……随你……”野瞳脸上红了红,看见周围的仆从一副见了鬼的样子,缩了缩脖子。 齐烨的视线离开野瞳,冷眸扫了一圈,刚才还在偷窥的众人急忙低头干活。 野瞳索性闭嘴,反正看来她是说不过他了,反正是他自己想抱她,那就随他吧! ==================================== 以下乱入: “其实……我从刚才就想问了……”某鸢弱弱地开口道,“你们干什么不让下人去野瞳的房里把她的衣服拿过来?” 野瞳眨眼:“人皮面具在房间里还有一个。” 某鸢愣了半天,好不容易才理解了她跳跃性的思路。 齐烨沉默,低声道:“瞳儿怎么可以被这么多人看见……” “但是迟早会看见的呀!”某鸢看着被裹成个球的野瞳,“齐烨,你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把野瞳包裹成这样吧!” 齐烨脸上飘过一丝窘色--该死的,瞳儿根本不知道她刚刚承欢过的模样有多诱人! 某鸢摊手:“唉……小气的男人……” 看见野瞳要杀人的目光,某鸢及时地住了口,不过还是补上了一句:“野瞳,你以后要做好夏天不能穿薄衫的准备了,哈哈……” 野瞳抬头,乞求地看着齐烨:“哥哥,你不会的吧?” 齐烨很想摇头,但是看着她的神情,忍不住心软道:“瞳儿可以随意。” 某鸢挑眉--呵呵,那就拭目以待吧……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六十六章 移居1 远处传来了脚步声,林寂走了过来,看见齐烨衣冠不整,怀里抱着团毛茸茸的东西,一时间忘了自己的初衷,盯着看了许久。 突然身上一阵冷意,才发现他的门主以一种冰寒入骨的眼神看着自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心里却仍旧在好奇,这一团到底是什么东西? 野瞳察觉到了他的视线,一开始没有在意,不过对盯了久了,还是忍不住想要回头看看,只是被齐烨按住,没能成功转身。 “王爷……”林寂刚刚说了两个字,便又愣住了。 王爷怀里的……是一个人? “什么事?”齐烨不耐烦地说道,眼神阴冷得让林寂不敢继续看着野瞳,一个激灵,加快了语速汇报了下去。 “王妃的丫环说从昨晚开始就找不到王妃了……”林寂有些无奈地说道,虽然他不是很介意王妃失踪的事儿,反正王妃三天两头不在府里,但是那个叫灵儿的小丫头跑到他面前哭诉,叫他实在是忍不住心软了。不过看来现在王爷心情不是太好,林寂心里有些哀叹。 “烨,我们还是快回去吧!我昨晚忘记支会灵儿了。”野瞳的声音从狐裘中露出来,有些闷闷的,带着些许无奈的笑意。 本来虽然她不时的消失,但是出去之前都会告诉灵儿自己要离开了。 今天早上没有和灵儿说却不在房里,她怕是急坏了吧? 林寂整个人都僵在原处,觉得自己死定了,王爷该是讨厌王妃的吧!他居然让王妃跑到王爷这里来了,他这个管家难逃其责。 不过他被吓得没敢抬头,没有看见齐烨因为野瞳的话而流露出极为温柔的表情。 “准备午膳,下午派人把王妃的东西都搬到我的房里去。”齐烨淡淡地吩咐道,抱稳了野瞳,便向她的院子走去。 林寂呆滞了半晌,看着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这才反应过来,追了上去。 倒不是他不怕齐烨了的冷高压,而是他担心自己万一理解错了,王爷真的发火,他可能真的会死无全尸了:“王爷……这是要与王妃同房?” “嗯。”齐烨淡淡地回答道,脚步未停。 “我不要!”野瞳出声,露出半个鼻子,被齐烨又塞了回去。 “嗯?瞳儿不想与我同住?”齐烨问道,声音里流露出些笑意。 “不要嘛……”跟他住在一起,怎么都会觉得很麻烦呢!早上去上朝还要从夜王府出发,回到空府,路上再经过夜王府……嗯,真的很麻烦! 但是,这个理由却是不能和齐烨说的,她还不打算告诉他自己就是空稚影。 毕竟和他斗斗心机还是很好玩的。 “瞳儿不是会冷吗?跟我住在一起绝对不会冷哦!”齐烨诱惑道。 “唔……但是会被你……”野瞳满脸红晕地撇了齐烨一眼,却讲不下去了。 “瞳儿昨晚不是还乐在其中吗?”齐烨的言语间有些调戏的味道。 “讨厌……”野瞳转开视线,“我才没有呢……” “是吗?”齐烨故意拖长了音,发现野瞳确实忘记了最开始说的要换房间的事情,便逗着她,一路向她的房间走去。 反正等到他把她的东西都搬到他的房里之后,她不管怎么别扭总要搬过来了吧! 他可不想再持续孤枕难眠的日子了…… 听着男子宠溺的话语和女子娇嗔的声音渐渐远去,林寂整个人便像一根木桩一样戳在了原地……这是幻听吧?绝对是幻听吧!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决定去翻一下黄历,看看今天是不是写着“不宜出门”之类的。 嗯,也许他需要好好地去喝杯茶,歇一会儿,顺便找绝杀门里的伙伴狠狠打上一架,好好消除他这不正常的听觉才是…… 走了没多久,两人便已来到院子的门口。 灵儿感知到野瞳的气息,激动地冲了出来,却发现自家的小姐在王爷怀里,瞬时呆愣在原处,木然行礼道:“王……王爷……” “好呀,灵儿,见了王爷连我都无视了吗?”野瞳调侃道。 “小姐,不是……那个……”灵儿平日里见到齐烨的机会少之又少,而且她也知道自家小姐并不喜欢王爷,怎么会在他怀里呢? 虽然现在她名义上已经是王府的人了,但是她听从的从来只有野瞳一个,现在她不知道,自己应该以什么态度对待这个王府的主人。 “好了,灵儿,今天早上我没有和你说是我的不是,不过我没事,你可以去好好歇歇了。”野瞳安抚道,“眼睛红的都像兔子了,再不去用冷水敷一下,明天就要肿起来了!” “是,小姐。”灵儿擦了擦红红的眼眶,低头便顺从地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要叫王妃。”齐烨突然冷冷地开了口,灵儿一下愣住,不知所措地看着野瞳。 齐烨难得好耐心地重复道:“以后要叫她王妃。” 这是他的妻子,又不是云英未嫁的小姐,称呼自然要改。 野瞳忍不住笑出声来,微微点了点头:“好了,灵儿,以后叫我王妃。” 真是,一个称呼都要计较,澈哥哥还真是--太可爱了! 被齐烨放在自己的床上,看着他细心地升起了火盆,心里微暖。不过还没有这么光明正大地在他面前脱过衣服,野瞳终究是害羞的:“背过身去!” “瞳儿,你身上还有哪处是我没看过的?”齐烨笑着问道。 “我不管!你背过身去啦!”野瞳的口气里带着些命令的口气,不过更多的还是羞涩。 “我知道了。”齐烨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顺从地转过身去。 野瞳随手抽出了一件衣服,看了眼齐烨,发现他老老实实地背对着她,微微笑了笑,心里暖暖的,开始放心地更衣。 “瞳儿,宗祺瑶呢?”齐烨趁着她更衣的空档,问出了自己从刚才起就想问的问题。 “嗯?哥哥对宗祺瑶旧情难忘?”野瞳挑了挑眉,调侃道。 “瞳儿,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齐烨无奈地笑道。 “唔……瞳儿就是宗祺瑶,从一开始就是。”野瞳也不再开玩笑,认真地解释道,“我上次不是说过,我曾经死过一次吗?再次醒来的时候便在了左相府,成了左相府的七小姐。” “所以,宗祺瑶所谓的师父,所谓的学武都是假的。”齐烨推论道,“那一段时间,你在创建听风阁,是吗?” “哥哥真聪明!”野瞳系上中衣的衣带,笑眯眯地抬头,却对上了齐烨带着心疼的眼神,心里一颤,只能用其他的方法掩饰自己的感动,“啊!哥哥,不是不让你转身的吗?” “瞳儿这是在害羞么?”齐烨微微笑了,他自然是看出了她的情绪,见她想回避,便也顺势说道,“要不要为夫来帮你穿?” 野瞳眨了眨眼,眼角有些泛红,扑上去抱住齐烨:“哥哥,你怎么可以这么懂我?” 她知道,他一直在照顾她,不仅仅是在行动上的,更加是在她的心理上的。有很多的事情,他知道她不想说,他便帮着她逃避,即使自己好奇,也宁可这件事被永远的埋没掉。 她不傻,他为她所做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只是她像个乌龟一样,心灵套着太多的枷锁,一不小心便躲进自己的壳里,即使到现在,她还是会有些退缩。 只有他,一直等着她,慢慢褪去她的枷锁,直直地撞入她的心里。 她只是不懂,世界上怎么可以存在这样一个人,如此义无反顾地守护着她的一切?他用他的感情缠绕了整个的她,让她可以心甘情愿地为他献出一切,却对她一无所求,只是无条件地把她宠坏,无条件的爱着她,让她觉得,无以为报。 “如果我都不懂你,这世上还有谁懂你?”齐烨温柔地吻去她眼角的泪,心里微微叹息。他曾经发誓不想再看到她的泪水,没想到弄哭她最多的,还是自己。 “哥哥,我觉得欠你的情越来越多了,这辈子都无以为报了……”野瞳扯起一个笑容,“你是想用这些债牢牢锁住瞳儿吗?” “瞳儿愿意被我锁住一辈子吗?”齐烨温柔地问道。 “嗯,我愿意……”野瞳的声音里有些湿漉漉的。 看着野瞳似乎要哭出来,齐烨有些心疼。 突然伸手挑起野瞳的下巴,看着她红红的眼睛,痞痞地说道:“而且瞳儿也不是无以为报……你只要以身相许就好了!” 野瞳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刚刚感动的氛围倒是被洗刷了去。 “烨,我很高兴自己嫁的就是你。”野瞳柔情地说道,把头埋在齐烨怀里。 虽然她即使嫁的是其他的男人,此刻以他们的势力,要退个婚还是很容易的,但她还是很高兴早早地霸住了他妻子的名义,即使那时候他们还不知道对方的身份。 “瞳儿,我想补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齐烨想到当年自己对婚事草率的态度,想到婚事对女人是极为重要的,禁不住兴了补偿的念头。 “我不要!”野瞳想也没想就反对道,然后可怜兮兮地说,“成亲好累的……” “好,那就这样吧。”齐烨回答道,不过心里却是想好了,这些年瞳儿受的委屈,他要用他的宠爱,在今后的日子里渐渐弥补回来。 ==================================== 某鸢反复看了几遍,这一章,其实算得上是齐烨求婚成功吧?虽然没有婚礼,求婚的台词也不是那么对,不过意思算是差不多了吧~ 相性一百问: 37、您曾向对方撒谎吗?您善于说谎话吗? 野瞳:(别扭地点了点头)但是其实我们都知道,基本上每次都会被他看穿……但是哥哥一般性不会追究的,总是顺着我的话说下去…… 某鸢:你的谎撒得有什么意义…… 野瞳:(撇开眼)还是很有用的嘛……至少哥哥会知道我不想说…… 齐烨:(沉思)应该是没有过吧…… 某鸢:真的吗? 齐烨:(很认真地想着)没有 某鸢:(阴险地笑,下一章你就要撒谎了!)(画圈圈)不过,这两人都不知道只说一半的真相,也算是一种谎言吗? 38、做什么事的时候觉得最幸福? 野瞳:(甜蜜的)在哥哥怀里的时候就很幸福 某鸢:(不怀好意地问道)包括在【哔--】的时候吗? (咣当,椅子倒地,伴随着某人的哀嚎声……) 齐烨:只要和瞳儿在一起都很幸福 某鸢:(揉着头上的包)热恋中的人呐,唉…… 野瞳:(眼刀)你有意见? 某鸢:(惊恐)不敢不敢……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六十七章 移居2 温存了一会儿,野瞳走到了梳妆桌前,看着铜镜中自己凌乱的散发,开始梳头。 刚才更衣的时候她顺便上了点药,虽然腰还很酸,但是基本行动已经不成问题--不过烨昨晚到底是有多狠?即使现在她举手间还是有些许的酸痛。 正在野瞳纠结着梳头的时候,齐烨伸手接过她手上的木梳,帮她梳头。 野瞳通过铜镜斜睨着她,发现他手下,一个妇人的发式极快的成型。 “烨,你怎么会梳头的?”野瞳疑惑地看着他,而且他的手法看上去极为的熟练,心里有些微酸,“你以前给哪家小姐梳过头?” 虽然知道事情不是这样的,但她还是忍不住要胡思乱想。 或许这就是恋爱中的女人的通病吧…… 齐烨犹豫了一下,下意识地回答道:“帮晴岚梳过。” 他不想让野瞳知道自己还得男扮女装,虽然瞳儿也许不会介意,但是他却觉得别扭得很。反正那段婚姻本来就是名存实亡,想来这个秘密也不会被揭穿了吧! “晴岚?你的双生妹妹?”野瞳这才想起了还有这么个人,还是她的“妻子”。 不过她捕捉到了齐烨刚才那一瞬间的犹豫,虽然铜镜里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也足以让她心生疑惑了,以齐烨的个性,若不是亲近的人,绝不会让她近身。但他如果那么喜爱那个妹妹,怎么会让她所嫁非人,又怎么会放纵空稚影让楚晴岚独守空闺? “嗯。”齐烨此刻的脸上已是风平浪静,他打定主意不想让野瞳知道那个丢人的秘密了。 野瞳起身,打量了他半晌,突然问道:“烨,我是不是你第一个女人?” “当然是。”齐烨极度肯定地回答道,“瞳儿难道听说过我有过其他的女人?” “我又不知道你当初在宫里、在军营里的一举一动,就算是听风阁也没时间去挖你那些信息!”野瞳有些哀怨地看着他,“而且你的技巧这么纯熟……” 齐烨瞬间明白了她在想些什么,轻啄着她的唇,宠溺地说道:“想什么呢?小笨蛋!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当年我就是为了逃避父皇送来的女人才上的战场。父皇和皇兄担心我不正常,所以常常来给我传授些‘技巧’,为夫的记忆力可是很好的呢……” 野瞳止不住有了些笑意,但还是不依不饶地说道:“但是……你的精力这么旺盛……以前怎么会没有女人……” “瞳儿,只有你才会叫我欲罢不能。”齐烨失笑,看着她吃醋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 野瞳轻吻了一下他的颊,在他要反追过来的时候,灵活地离开了他的怀里,把他按在梳妆桌前的椅子上,脸贴着脸,带着些许恶劣的笑意说道:“如果把哥哥扮成女装,不知道会怎样的倾国倾城呢……” 齐烨一惊,下意识地要起身,却被野瞳按住,朱唇在他的耳边轻轻地呼着热气,用调戏的口气说道:“烨,你就从了我吧!” 齐烨无奈,顺从地坐着:“瞳儿,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野瞳把玩着他的发丝,触感果然一如既往的令人心旷神怡:“但是瞳儿这里只有珠钗之类的,难道烨你想自己梳成女式的发式?” “瞳儿,别闹……”齐烨深有些无力之感,却被野瞳俯身用舌尖划过他的眼睑,只得任命地闭上了眼。罢了,瞳儿若是发现就发现吧! 野瞳也不过是有些怀疑罢了,见他不反抗,便暂时把这个问题抛之脑后。故意晃动着珠钗,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却是从手边一个暗格里拿出了支男子的发簪。 玉质的发簪,冰凉而又带着高贵,她前些日子买来的时候就觉得和齐烨极般配。 她故意地一绺一绺梳着齐烨的头发,让他误以为自己在梳女式的发式,同时享受着和他的发丝亲密接触的完美触感,见齐烨眼皮微颤,认真地说道:“不许偷看!” 齐烨认命地闭着眼,她的柔荑在他的头皮上挪动着,带来让他几乎想要颤抖感觉。头上有太多的死穴,长大些后,他的头,也只有野瞳这样碰过,头上却是敏感得让他自己都有些无奈:“瞳儿,好了么?” “嗯!”野瞳看着她的成品,满意地回答道。 齐烨睁开眼,看也不看便欲摘下,半路被野瞳拦截,口气颇为不满:“瞳儿的技术就这么糟?哥哥看都不想看一眼?” 齐烨无奈,瞄了眼镜子里,终于松了口气:“哪里来的发簪?” “呵,秘密!”野瞳笑得有些得意。 “调皮的小东西!”齐烨轻刮她的鼻,神色间满是宠溺。 “会刮扁的啦!”野瞳不满地说,却是任由着他动作,嘴角带着自己也不知的笑意。 野瞳的肚子突然叫了一声,齐烨失笑:“瞳儿,饭菜该是好了,现在就出去吃饭吧!” “等一下!”野瞳叫住他,弯腰在柜子里翻找着,拿出了什么,走到齐烨面前,蹲下。 “哥哥,不许动哦!”细心地把玉佩挂在他的腰带上,叮嘱道,“不许弄丢了。” 齐烨低头看着,那玉佩上编了金色的绳结,手工堪称完美,是他没见过的品种,但看它的纹理也可以知道这是极好的玉。 “这是什么?”齐烨见野瞳站起身来了,伸手托起那块玉打量着。这块玉很暖,上面雕着的,是野瞳那块腰牌上同样的纹饰。 “证明你专属于我的东西。”野瞳顽皮一笑。 “嗯?定情信物?”齐烨心里微暖,笑着问道。 “才不是呢!”野瞳瞪了他一眼,这才解释道,“这块玉也是我的随身信物,虽然不比腰牌,但是听风阁的人都认识。而且它有解毒的作用,基本上方圆一里内撒了毒的话,该是近不了身的。如果误食了毒药的话,把它泡在酒里喝下,可以缓上十二个时辰。” “瞳儿,我不能收。”齐烨伸手就要解下,只是信物倒也罢了,但是这显然还是野瞳防身的东西,他宁可自己有危险也不愿野瞳身陷险境。 野瞳按住他的手,笑道:“没事的,哥哥,这块玉我平时也不太用的。我没有和你说过吧?我以前泡过药浴,毒药都伤不到我的!” “真的?”齐烨有些怀疑地看着她。 “瞳儿骗你干嘛!”野瞳嗔道,“不信你可以问亿雷,他们都知道的。” 她没说的只是,以她的体质,毒药害不死她,但是却会让她麻痹。一般情况下她不会随意去吃毒药,这块玉佩,在她和别人混战的时候,救过她不少次。 不过她觉得现在她也不太会出去杀人了,就算是她麻痹了,她随身的毒药也足以把她的敌人都弄死,该是没什么大碍,还是送给齐烨好。 齐烨仔细地观察了野瞳的表情,见她毫无异色,这才放心地收了下来,心思也放在了别处:“瞳儿,这个同心结是你新打的?” 野瞳脸色微红,想起岛上那一堆的失败品,挥了挥手:“总会好看些嘛!” 虽然薏汐比她更加熟练,而且打出来的结更加好看,但是她还是想自己动手,毕竟是送给齐烨的东西。 “瞳儿,我很喜欢。”齐烨温柔地说道。 野瞳别扭地转身,抓过刚刚拿出来的人皮面具戴上,拉着他的手便有些急切地向外走去:“吃饭了,我饿了!” 齐烨任由她拉着出去,见她方向也没有找对,忍不住提点道:“瞳儿,饭厅在那里。” 野瞳急忙刹车,回头看了她一眼,撇撇嘴:“我又没有去过!” 齐烨愣了一下,这才想到他确实没有过和宗祺瑶一起用膳的经历,心里的愧疚便涌了上来:“瞳儿,委屈你了。” “没关系。”野瞳倒是毫不在意,“如果你对每个女人都很好,我才要生气呢!反正你当初也不知道我就是宗祺瑶,惩罚也惩罚过了,就无所谓了。” 齐烨凑上前去,半开玩笑地问道:“瞳儿当初选择嫁给我,可是因为为夫长得俊美?” 野瞳看着他嬉皮笑脸的神情,嘴角勾起一抹顽劣的笑容:“才不是呢!当初我选择你是因为外界传言,楚齐烨不举。” 齐烨的表情僵住,一把抓住她,凑近了看着她的眼睛:“现在瞳儿还是这么觉得的?” 野瞳看着他眼里危险的神情,她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东西了。 谄媚地笑了起来,摇着他的手臂:“怎么会呢!烨,我快饿扁了……” 齐烨无奈地看着她转移话题,带着她加速走向了饭厅。 没办法,要是别人敢这么光明正大地在他面前这么说,他绝对让那人不得好死。但是是瞳儿说的,他可就无计可施了。 不过他会让她知道,什么才不叫“不举”…… 野瞳端起了饭碗,突然脊背一阵发凉,心里有些发怵。 抬头,看到齐烨的笑容温柔得一如既往,盯着看了半天,这才安心地开始填着自己的肚子。 唔,为什么她总有些不好的预感呢? ==================================== 完蛋了……某鸢写着写着……某样东西停不下来了……TAT 相性一百问: 39、曾经吵过架吗? 野瞳:(迷茫的)吵架?大概,也许,算是有吧…… 某鸢:(黑线)这个问题需要这么纠结吗? 野瞳:因为一般性如果我要什么,哥哥都不会阻止我的,而且一般如果我坚持的话,他都会放弃的 某鸢:那如果你犯了原则性错误怎么办? 齐烨:瞳儿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野瞳:(歪头看齐烨)只要不威胁到我的人身安全,哥哥都会让我的吧? 齐烨:(酷酷地点头) 某鸢:(咬手帕)野瞳我嫉妒你! 40、都是些什么样的争吵呢? 野瞳:(愧疚的)就是我想去报仇,哥哥不让我去 齐烨:(冷冷的)你那是去送死 野瞳:(小声的)但是,就是你去了也打不赢舅舅啊 齐烨:(皱眉)我已经说过了,生死同命 野瞳:(快哭出来了)我舍不得…… 齐烨:(心疼的抱住野瞳)好了,反正都过去了,以后不要再抛下我就行了 某鸢:好吧,我大概看出你们吵架的经过了……各种羡慕(咬鞋子) 41、之后如何和好呢? 野瞳:(眨眼)后来我活着了…… 某鸢:(嘴角抽搐)野瞳,你就吃定了齐烨不会骂你是吧? 野瞳:(拉拉齐烨的衣角)哥哥,你不会的吧? 齐烨:(温柔的)我疼瞳儿还来不及,怎么舍得骂她? 某鸢:(看着眼前如胶似漆的两个人,一个人蹲到黑暗的小角落里满头阴云地画圈圈)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六十八章 移居3 下午野瞳出去处理了些事情,昨天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下午,想来她其实是预料得到自己昨晚的下场的,只是不想承认罢了。 由于下午出去的时候已经比较晚了,到了晚上,她才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回到夜王府,看看时间,直接扎进了厨房。 嗯,烧什么好呢? 野瞳纠结地看着厨房里的食材,她其实还想给齐烨补补身子的来着,但是上次被拆吃入腹的教训还摆在那里,哥哥那算是精力过剩才对吧…… 绞着手指,在空无一人的厨房里想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放点补的东西。 只要不告诉他就可以了吧…… 齐烨听到门被打开,微微抬头,看见宗祺瑶走了进来,微愣,过了半晌才叹了口气,问道:“瞳儿,怎么不回来吃晚饭?” 他本来想要等她用膳的,但是过了一个时辰她还没有回来,派人去问了问她的小丫鬟,这才知道她极可能不回来。 虽然他们本来也没有一起用膳的先例,但是齐烨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明明早上一直是他和她在一起的,怎么反而是她的丫鬟会更加了解她的行踪呢? “呃?今天出去晚了,所以事情没有处理完。”野瞳解释道,看着齐烨一脸被抛弃了的表情,吐了吐舌,“哥哥,我平时很少在王府里的。” “瞳儿,我在府里。”齐烨帮她把碗放在桌上,一把把她抱坐到自己的腿上。 野瞳想了想,承诺道:“以后瞳儿如果赶得回来的话就尽量,如果回不来的话会和哥哥讲一声的,这样可以吗?” 她和齐烨的关系虽然是有些特殊,而且她也不像一般的女人整天都在府里或出去参与些贵妇的活动,但是她想,作为齐烨的妻子,有些事情她还是该做的。 毕竟,有他在的地方,就是她的家。 “好。”齐烨也知道,她作为听风阁阁主不会无所事事的,能有这样的承诺已经很好了。不过他决定把自己外出的时间安排一下,尽量保证她在府里的时候他也在。 “哥哥,夜宵。”野瞳笑了,指了指桌上的东西。 “唔……不知道瞳儿这次在这里面又放了什么?”齐烨看了看眼前的八宝粥,看上去很诱人,经过这么长时间,他也充分了解到他的瞳儿厨艺堪称完美。 “没什么……”野瞳有些心虚地说道,微微笑了笑,“哥哥趁热喝吧!” “嗯?真的吗?”齐烨看了看野瞳的表情,无奈地笑了笑,端起碗喝了起来。 野瞳有些尴尬地笑着,她不过是担心哥哥的身体嘛…… 看着齐烨喝完了粥,野瞳想从他的膝盖上下来,却被他按住:“碗让下人收回去就可以了,陪我一会儿,马上就好了。” 野瞳看了看他在写的东西,觉得有些无趣,半眯着眼乖顺地窝在他的怀里。 突然感觉到齐烨轻轻动了动,野瞳微微抬头,眼神纯净得一如孩童:“哥哥,好了?” “嗯。”齐烨放下笔,满足地吸了口她身上独有的馨香。 “那我先走了。”野瞳有些迷迷糊糊地说道,扭了扭身子就打算踩到地面上去。 “瞳儿打算去哪里?”齐烨打量着眼前毫无自觉的小东西,问道。 “回去睡觉……”野瞳见他不肯放开她,抓着他的手回头,带着些许不解。 “瞳儿的东西,已经都搬到我的房里了。”齐烨细长的凤眼微眯,“今夜,瞳儿打算睡到哪里去呢?” “搬过去了?”野瞳倏然清醒,这才想起此时自己还顶着宗祺瑶的面具,谄笑着道,“哥哥,还是算了吧,你的房间又不是很大……” 野瞳这句话完全失实,齐烨的房间不仅仅很大,而且还足够空旷。 “但塞下一个瞳儿足够了。”齐烨邪肆地笑笑,抱起野瞳便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但是,但是……”野瞳有些惊慌,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些什么。 “瞳儿就这么不想和我同房?”齐烨看着怀里不安分的野瞳,她挣扎扭动着,没有成功,但是却足以挑起他体内的暗火。 野瞳眨巴着眼,小声地说道:“我只想要哥哥取暖罢了……” “为夫的功用只相当于暖炉?”齐烨不满地挑眉,不过他倒是看出来了,野瞳倒不是真的不想和他同房,只是不知为何有些抗拒罢了,“瞳儿在去焕城的一路上都是和我同床共枕的,怎么到了天城里反而害羞起来了?” “感觉怪怪的……”野瞳别过脸,她承认自己是贪恋齐烨的温暖,而且爱极了在他怀里醒来的感觉,但是……总觉得自己忽视了什么重要因素…… “习惯了就好了。”齐烨返身关门,野瞳趁机终于踩到了实地。 齐烨看着她神色有些纠结,先行向床边走去,坐在床沿,却发现野瞳仍旧在原地,便耐心地坐着等她。 野瞳的视线扫着已经升级为双人房的房间,她本就不多的衣物连着橱柜一起被搬了过来,放在他的橱旁边,稍稍矮了一截,显然就是新来的入侵者。充满男子阳刚气息的房里,放着她的梳妆台,有些不伦不类的感觉。外间,她的箱子之类的物什,也是夹杂着放在了他的东西中间,高高矮矮错杂着,两个完全不同的风格相互冲击着。 “哥哥,你不觉得有些别扭吗?”野瞳迟疑地问道。 齐烨看了看四周,温柔地笑道:“瞳儿喜欢怎么样的,可以叫木匠重新打造,我把我的东西换成瞳儿喜欢的即可。” 野瞳倒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回答,微愣。 这些东西也不是她选的,而是她本来的嫁妆和夜王府为她准备的东西,跟她的喜好完全沾不上边:“没关系,这些也不是我的选择。” “那就让木匠重新打一套家具好了,瞳儿可以选择样式。”齐烨想也没想便回答道,看见野瞳还靠在门边,脸上挂上了迷人的微笑,“瞳儿是打算今晚都站在那里和我聊天吗?” “不然,哥哥,我睡在外间?”野瞳像是被捕获入网的猎物一般做着无用的挣扎,她刚才看到外间有个软塌,该是他小憩用的。 瞳儿这是在害羞吗?齐烨玩味地推敲着,脸上却是越发魅惑人心的笑容,向野瞳勾了勾手指:“瞳儿,我没听清,过来说。” 野瞳知道自己不该信他的,毕竟练武之人的耳力本来就极好,而且她刚才讲的也不是很轻,鬼才相信他听不清。 但……终究是迷失在他的笑容里,野瞳迟疑着向他走了过去。 看见她在一步开外停了下来,齐烨的笑容里带上了点无奈和宠溺,把手撑在身后的床上,有些失望地说道:“瞳儿,难道我现在这么可怕吗?让瞳儿接近点都不行?” 野瞳摇头,见他的手还是老老实实地放在身后,这才走近了他。 她就像是一只警惕的小动物,虽然不知道自己提防的是什么,但是还是步步为营,却敌不过猎人悉心布置的圈套,落入了一个等候已久的怀里。 看着野瞳仍旧有些抗拒,齐烨悄然加大了手臂力量,把头埋在了她的颈窝里,深深汲取着只属于她的香气,声音闷闷地控诉道:“瞳儿你嫌弃我了!” 听到这毫无根据的指控,野瞳暂时忽视了他带来的痒意,反驳道:“哪有?” 齐烨抬头,黑亮的眸子里似乎有些委屈地看着她,她纵然觉得自己没有做什么,也是一阵心虚的感觉:“不然瞳儿干什么对我这么警惕?” “这是因为……”野瞳的话卡在了喉咙里,她大概是知道自己想说什么的吧?但却被齐烨从未有过的状态弄得脑子里一团浆糊,什么也想不出来了。 “因为什么?”邪恶的大掌已经钻入了她的衣襟之内,轻轻揉弄着她胸前的茱萸,齐烨的眼神却是无辜到了极点。 看着野瞳睁大了眼,薄唇凑上她的耳朵,轻轻呵气:“瞳儿,不喜欢么?” 野瞳的脸瞬时又红了一层,口里带着丝颤音:“喜欢什么?” “你说呢?”齐烨的另一只手摘下她的耳坠,撕开她的人皮面具,伸舌挑逗着她柔软的耳珠,脸上满是邪魅。 “唔……烨,我想睡觉了……”野瞳想,她终于知道她刚才逃避的是什么了--她不是很想每天早上都浑身酸软无力,真的…… “嗯,睡觉。”齐烨显然故意曲解了她的话,用了些巧劲,把她推到在床上。 “烨……我真的困了!”野瞳一脸真诚地强调着,裸露的皮肤感觉到阵阵凉意,却带着些异样的火热窜入心底,她的脚趾忍不住蜷缩了起来。 “瞳儿这么敏感,该是不会讨厌的吧?”齐烨撑起了身子,歪着头看着她,脸上的神情就像是被抛弃了的孩子一样,直接瓦解了野瞳的理智。 “没有讨厌……只是不习惯罢了……”野瞳别开眼,有些羞怯地把心底的答案说了出来,却错过了齐烨脸上一闪而逝的得逞的神情。 “没关系的,只要多来几次就习惯了。” “唔……烨……我真的不想要了……”野瞳的嗓子因为连续的叫喊而沙哑了下来,躲避着齐烨继续的挑逗,尽量把自己缩成一团往齐烨怀里钻去。 齐烨本来打算熄火,却被她柔滑的肌肤把还未完全熄灭的火种再次燃起:“瞳儿,真是个口是心非的小东西……” “唔嗯……”她这才惊慌地向后缩去,却被他剥夺了反驳的能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再次被拖入了情欲的海洋里。 野瞳欲哭无泪,她是真的不要了……真的真的不是想要撩拨他的…… 但是她的身体在觉得危险的时候总是会往他的怀里钻去…… 呜……那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嘛! 哥哥……救她…… ==================================== 好吧,某鸢承认,自己已经起名无能了…… 以下乱入: “野瞳……你到底是什么状况……”某鸢无力抚额道。 “因为,因为哥哥的怀里永远是最安全的地方……”野瞳嗫喏着说道。 “拜托……他就是那个让你感到危险的人诶……”这是谁家的傻孩子? “但是……哥哥的怀里确实是最安全的啊……”野瞳向来精明的脑子完全没有别过弯来,只是急切地想要说明齐烨的怀里确实安全。 “野瞳,承认吧,你其实也是欲求不满吧!”某鸢迅速蹲下,不过眼眶还是青了…… “才不是这样!”野瞳无助地绞着手指,完全不像是刚刚打过某人一拳的样子,“只是……的时候……会觉得很危险……所以下意识地找最安全的地方……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哥哥的怀里……本来就是这样的嘛……” 某鸢捂住一只眼,用仅剩的一只眼睛看着野瞳,眼里是满满的怜悯。 唉……这么本能地信任着齐烨,她已经无可救药了……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六十九章 晨起 天边刚刚现出一片光亮时,齐烨便醒了过来。 看了眼身边甜美的睡颜,在她娇嫩的脸上轻轻印上一个吻,轻手轻脚地想要起身。 身后一条纤臂勾在了他的腰际,声音里带着些许的沙哑:“去上早朝?” “嗯,瞳儿,你再睡会儿吧!”齐烨怜爱地转头,亲亲吻着她半闭着的眼,“我下朝了以后会回来的。” “唔……我也该起床了……”野瞳伸手揉了揉眼睛,她也该去上朝了…… “瞳儿,再多睡会儿,我回来再陪你。”齐烨哄道,看着外面仍旧灰暗的天色,把她挣开的被角又压了压。他的动作已经尽力放轻了,没想到还是吵醒她了…… “瞳儿确实该起床了,早上有事要做。”野瞳摇了摇头,纤细的胳膊伸了出来。秀气地打了个呵欠,推开被子,伸手去够床边的衣服。 齐烨帮着把衣服给了她,看着她半睡半醒的样子,时不时搭把手帮她把衣服穿好,到后来野瞳索性偷懒地伸着手,让他帮她穿戴着。 “瞳儿早上有事?”齐烨心疼地问道,记得去焕城的路上,野瞳虽然不会睡到太晚,但是也绝对没有这么早起床的,尤其他昨晚还折腾得有些狠…… “嗯。”野瞳点了点头,爬下床,有些迷糊地走到窗边,推窗,看那架势像是要出去。 齐烨看了看,好吧,他承认,那个方向确实没有暗卫来着…… 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好,一把拦住野瞳:“瞳儿,先别走!” 而且又不是不让她走正门,看来翻窗已经成为她的习惯了。 “呃?”野瞳迷茫地看着他,用力甩了甩脑袋,晨风袭来,这才清醒了过来。 看了看自己的举动,傻傻笑了笑,乖乖地向回走去:“哥哥先去把衣服穿好吧!” 齐烨见她没打算走了,这才回去继续穿衣服,发现她仰头看着自己,顺口问道:“野瞳这么早要去干什么?” “和哥哥干一样的事情。”野瞳伸手帮他扣上衣扣,那自然而然的神情让齐烨的心猛然柔软了下来。 他看着野瞳,她刚才的口气太过的随意,让他不过一笑而过。 “瞳儿什么时候回家?”齐烨温柔地问道。 “家?”野瞳明显一愣,但随即摆出个顽皮的笑容,“我会回来用晚膳的!” 眼看着野瞳又打算离开,齐烨有些无奈地拉住她:“瞳儿,先用过了早膳再出门。” 野瞳看了看天色,发现还早,点了点头,伸手拿出人皮面具戴上。 下人端来早膳的时候明显一愣,忍不住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眼,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了--桌上居然多出一个人!还是王爷不怎么喜欢的王妃! 齐烨拿起野瞳的碗,帮她盛了一碗粥,眉眼间的宠溺神色足以让天下任何一个女人沉溺其中,那些丫环刚欲离开,不由看傻了眼。 野瞳甜甜一笑,接过来,埋头便喝了起来,她和他,不需言谢。 齐烨这才冷冷地扫视一眼周围,下人急忙离开,夜王妃不知为何突然得宠的消息却是流传了出去,版本越传越多。 吃完饭,野瞳便匆匆离开,不过走的是正门。齐烨看着她的背影消失,这才踏上了轿子,朝着皇宫而去。 朝堂上,野瞳的视线不时的扫过齐烨,兀自摇了摇头,她可没有说笑,她的确是来和他做同样的事情的。但是何时才叫他发现自己这个身份呢? 还是再拖一阵吧…… 有些兴味阑珊地听着周围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野瞳有些心不在焉,他们讲的很多东西她都知道,也不过是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的效果,看见齐烨站的笔直,不过她想,他估计也没有怎么认真听吧! 真不知道齐烨如果知道了她是空稚影之后,会是什么表情呢! 不过,日子就这么过下去也挺好的。 下了朝,正跟着些同僚在云蝶楼聊天作乐,突然看到芸娘走近,注意力微微转向她,见她朝着自己使眼色,随意找了个借口离开了众人:“何事?” “管事传来的紧急消息,说是有麻烦事解决不了,请阁主去绝杀门一趟。”芸娘恭敬地说道,看了看里面微醺的众人,“阁主,你直接去吧!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了,若是没有急事的话,管事也不会急急地要找到这里来。” “绝杀门?”野瞳心里一紧,“难道澈哥哥出事了?” 芸娘一脸暧昧地看着她笑了:“放心,该不是你的情郎出了什么事。” 野瞳脸微红,瞪了她一眼,直接离开。 “郗玦,枉我当你是多年的好兄弟,你居然背叛绝杀门!”浅草一脸伤痛地看着他,手中的剑指着他,看着眼前的人,觉得他似乎一夕之间变得完全叫他不认识了。 自从上次门主受伤,郗玦突然出现的时候,他便开始怀疑他。但毕竟是多年的兄弟,他们都是自从在门主还是少门主的时候就跟在他的身边,他相信郗玦对门主也是忠心不二的,也只是暗暗开始注意他的行动,并没有和其他人说。 但是他这次竟然去窃取门内的秘密账簿,现在人赃俱获,让他如何相信他! “不是我。”郗玦冷冷地说道,受了伤的右手却紧紧攥住那本账簿。看着昔日的同僚对他拔剑相向,他的神色一如既往地冷漠,只是坚决地重复着:“我没有背叛,是若芙。” “辰郗玦,不要把罪责推给一个死人!你还是快点说出你背后的指使者是谁吧!门主看在多年的情谊上,兴许还能够留你一命!”浅草吼道,看着主位上的门主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但是他却清楚门主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背叛绝杀门的人--他也不会。 郗玦看了看周围的人,闭了闭眼,最后强调了一次:“我没有,若芙才是。” 灰岩受不了浅草的迟疑:“先把他抓起来,关入黑牢里,就不信他还不说!” 虽然是多年共事,但是不论是谁,背叛了绝杀门,便再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看见齐烨冷着脸微微点了点头,灰岩第一个拔剑冲了上去,郗玦本来就受了伤,无奈地叹了口气,等待着旧日友人的剑。 一柄剑横插了出来,鬼魅般的身形,带着冷漠和霸气:“我的人,谁敢动!” 本来面色如常的齐烨眼眸骤睁,心里一阵酸味泛起,不过还是及时说道:“住手。” “夏公子,我们门主真心待你,你怎么可以派人来偷我门的机密?”浅草看清了来人,大声斥问道,为齐烨有些不值。 “偷绝杀门的机密?”野瞳一脸莫名其妙,转头看着郗玦,“你又犯傻了?” 郗玦苦笑,见居然是野瞳出面了,只能直言不讳。 抬头,看着齐烨,笑容微涩:“不知门主可否单独听属下替自己辩白一番?” 看着大厅里熙熙攘攘的门众,视线只是聚集在野瞳身上,看到瞳儿身边居然站着这么多的男人,真是见让人不舒服的事情! 没有理睬郗玦讲了什么,先把野瞳一把抓回自己的怀里,然后才点了点头。 “门主,这……”红袖急切地想要反驳什么,却被齐烨打断:“这是我的命令。” 带着无限好奇,绝杀门的门众陆陆续续地离开了。 野瞳看到了浅草忧心的目光,这才问道:“你兄弟?” 看见郗玦点头,野瞳开口道:“那左护法留下来吧!” 终于人退尽了,野瞳用目光示意郗玦可以开口了。 “因为接到消息说是不知道谁今天会去窃取秘密账簿,所以我就等在了门口,却恰巧看见了若芙鬼鬼祟祟地出来,询问之下,发现她极为可疑,是以大打出手,却没有想到她还有其他同伙,在我夺回账簿正准备放回去的时候贼喊捉贼,结果就变成了这副样子了。” 郗玦无奈地说道,低着头,不敢看齐烨和浅草。 他确实也算是门里的奸细,绝杀门的不少信息都是他提供给听风阁的,看来今后在绝杀门是呆不下去了。 “听风阁的消息?”齐烨虽然听到野瞳那句“我的人”有些吃醋,但是还是看出了郗玦是听风阁的人。 他知道听风阁绝对安插了人在绝杀门里,却没有想到居然是他的右护法。 宠溺地敲了下野瞳的头,口气里倒是没有恼意:“听风阁的本事还真是大!” 野瞳摸了摸他敲过的地方,有些心虚地笑了:“自从知道了哥哥是绝杀门门主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叫他们出卖过任何对绝杀门不利的消息,真的!” 齐烨揉了揉她的头发,他几乎觉得自己可以看到有一条尾巴在瞳儿身后晃呀晃的…… “浅草,好好查一查,没什么事的话就下去吧!”齐烨看了看他们,无奈地说道。 “门主……”郗玦有些摸不着头脑,门主这是没有气恼吗? “瞳儿安插在绝杀门里的人,我怎么会动?”齐烨难得地解释道,“你还是做你以前的事情,把这件事情解决掉即可。” “哥哥最好了!”在他面具下的脸上印上一吻,野瞳软软地说道。 ==================================== 相性一百问: 42、转世后还希望作恋人吗? 野瞳:(思考着)我现在已经算是转世了吧? 某鸢:那就说下一个转世好了! 死神:(突然冒出)这个星球上是不会存在转世制度的……我拒绝增加工作量…… 某鸢:(尖叫)啊--你是哪里乱入进来的!走开!鬼啊! 死神:(淡出)麻烦的女人…… 野瞳:(坚决)生生世世我都要和哥哥在一起 某鸢:(喘着气,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来)齐……齐烨? 齐烨:(嘴角扯出一抹温柔的笑意)愿许瞳儿生生世世 死神:(阴森的)你们没有听到我刚才说的话吗? 某鸢:啊-- 43、什么时候会让您觉得[自己被爱着]? 野瞳:(偷眼瞧着齐烨,笑)哥哥吃醋的时候 某鸢:(歉疚的)齐烨,辛苦你了 齐烨:(一脸莫名地看了眼某鸢) 某鸢:(郑重其事的)做一个资深的醋坛子是很辛苦的……痛…… 齐烨:(收脚)当瞳儿眼里满满的都是我的时候 某鸢:(成大字型趴在地上)不行,我阵亡了,你们自己看下一题 44、什么时候会让您觉得[也许他已经不爱我了……]? 野瞳:(咬着手指)没有过吧…… 齐烨:(坚定的)当然没有过,将来也不会有! 野瞳:(若有所悟地点头)我一直贪求着哥哥的爱,纵然已经知道了他会为我做出的一切,但还是任性地试探着……但是我一直相信哥哥绝对不会做出让我伤心的事情的 齐烨:(自信的)我不介意瞳儿试探下去,这辈子我绝不会让瞳儿失望的 某鸢:(艰难地爬起)你当然不会介意,毕竟每次的结果都是野瞳被吃干抹净,连渣都不剩……你们两个这样有意思吗? (噗通一声,某人又呈挺尸状倒地……话说这两人平时也蛮正常的呀,为什么一到乱入里就变得这么暴力嘞?难道某鸢有自虐倾向?反省ING……)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七十章 晚归 在绝杀门用了午膳,没有接受齐烨的挽留,野瞳回到了听风岛干些自己这个阁主该干的事情,等到好不容易从这些事情里抬起头来,天色已是一片漆黑。 回到房里,齐烨不在,换了身衣服,去了书房,这才找到了正在喝茶读书的齐烨。 齐烨抬头看见了她,心才定了下来,口气却有些不善:“酉时已经过了。” 这个时间早已超过了用膳的时间,厨房也把菜热了好几趟了,却没有等到她的归来,他担心极了,决定如果酉时三刻她还未归,便要大肆派人出去找她了。 他估计是第一个要等妻子回家的丈夫了,齐烨自嘲地想到。 野瞳有些心虚,看着满桌的饭菜,赔着笑说道:“哥哥,你可以不用等瞳儿吃的。” “瞳儿,不是用膳的问题。”齐烨叹了口气,起身坐到了桌旁,替她盛了碗饭,“你天黑了还没有回来,我真的很担心。” “但是其实原来晚上瞳儿一直都在府外的……”野瞳低声的反驳道,却是乖巧地接过他递来的碗,只说了这一句,没打算接下去讲。 “原来?”齐烨却是听清了她的话,口气里带了些不悦之意。 “唔……”像是下了什么极大的决心似的,野瞳放下了碗,坦白道,“哥哥也知道的吧?瞳儿自从嫁到夜王府以来,基本就没怎么在这里住过,仅有的在这里过夜的几个晚上,都是和哥哥在一起的。” 齐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应答。 是的,他知道,宗祺瑶有多少时间在夜王府里,他知道的一清二楚。但是他却没有把这个信息套用到瞳儿身上--事实上,直到现在,他看到这张宗祺瑶的面具还需要恍惚一瞬,才能反应过来面具之下是他的瞳儿。 对于野瞳的夜宿不归,他微微的有些不悦,但是也知道这不是瞳儿的错,毕竟之前他们的婚事确实是有名无实的。 “瞳儿,我想,我们对于自己的身份都需要渐渐适应。”齐烨的眼神很柔软,带着三分纵容七分商量的口气说道。 “哥哥,我知道的。”野瞳望向他,认真地回答道。 的确,她需要好好适应一下。身为齐烨的妻子,她不该再像以前一样随性,到了哪里便在哪里休息,像是无根的浮萍一样。她现在有一个家,家里哥哥在等待着她,会因为她的晚归而焦急……嗯,她会记得准时回家的。 “不过,瞳儿若是不住在这里,是住在听风岛上吗?”齐烨询问道,倒是没什么打探的意思,只是纯粹的有些担心罢了。 “呃……在听风岛住过几晚,在明月居里也有我的房间,云蝶楼里也住过几晚……”野瞳思考着,不过最多的时候她还是住在空府的--这就先别告诉他了吧! “云蝶楼?”齐烨的眼神尖锐了起来,“瞳儿,若是我没记错,那里是青楼吧?” “那里是听风阁的产业。”野瞳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吐了吐舌,撒娇地说道,“青楼的消息很灵通的,瞳儿不过是在哪里听听消息罢了嘛!” “听风阁的产业……”齐烨叹了口气,神色间有些落寞,“以后不许住在那里了。” “嗯。”野瞳点头一口应了下来,想到了些什么,微有些担心地问道,“呐……哥哥,中午的事情,你不会介意吗?” “什么事?”齐烨微愣,这才想起来原来是郗玦的事情,摇头笑道,“没关系,有他在绝杀门看着,瞳儿也会对为夫放心些不是吗?” “才不是用来监视哥哥的呢!”野瞳不依地嘟囔道,“只是很早就安排进来的人罢了!” 齐烨微笑,他自然知道,不过:“听风阁在各门各派都有人手的吧?瞳儿不担心万一他们在别处呆的太久,人心变了吗?” 野瞳摇头,她绝对会让那些敢背叛的人知道痛,不过她不打算和齐烨讨论这个话题。 野瞳看看齐烨,邪恶地一笑,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不会哦!你要知道,郗玦的妻子和儿子都在我的手上呢!” 齐烨微愕:“郗玦已经成亲了吗?” “当然,儿子都三岁了!”野瞳看了看他,若有所思,“不过他的妻子和儿子都在听风岛上,以他的性格也不会和人说吧!” “呵,瞳儿,你的下属可是对自己的秘密都看得很牢呢!”齐烨宠溺地说道,郗玦跟了他这么久,居然没有让他看出半点破绽已是本事;门里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单身,他也未曾反驳过,现在听到他早已成亲,让他不由感慨。 只是不知道,瞳儿的身上,还有多少他所不知的事情了。 “嘻嘻,毕竟是听风阁的人嘛!”野瞳有些讨好地冲着齐烨笑笑。 齐烨摇了摇头,给她夹了一筷子菜,宠溺地道:“你呀!” 这副孩子模样,让他就是真的有什么不悦,也被全部冲散了。 “明天瞳儿就不要出去了吧!”齐烨转了个话题,口气里仍旧有着些许商量的意思。 “唔?”野瞳仰头看他,有些迷惑之色。 “明天晚上宫里有迎新宴。”齐烨解释道,“瞳儿陪我出席吧?” “嗯,好。”野瞳这才想起了这件事情,毫无异议地点了点头,齐烨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发,引来她不悦地甩头--她又不是小狗,干嘛这样摸她的头啦! 以往几年也是有迎新宴的,不过说来不巧,齐烨连续两次都是在战场上,便都没有参加过,而野瞳倒是以空稚影的身份参加过几次,觉得和一般的宴会没有什么区别。不过这次和齐烨一起参加,该是会有些不同的吧? 一口菜放入嘴中,野瞳这才想起什么似的惊讶道:“居然又要过年了吗?” “嗯。”齐烨已经吃完饭,看着野瞳,回答道。 野瞳若有所思地看着齐烨,有些迟疑地说道:“哥哥明天就十八岁了吧?” 突然想起了齐烨的生辰便是明日,野瞳倒是有些手足无措了起来,这几天事情太多了,她完全没有想到居然一年又要到头了--但她完全没有给齐烨准备礼物…… “哥哥想要什么礼物?”野瞳想了一会儿,出口问道,她觉得齐烨好像什么也不缺的样子,绞尽脑汁也不知道送什么好。 齐烨俯身在她耳畔,嘴角是一抹邪魅到了极致的笑意:“瞳儿什么也不用准备,只要今天晚上在床上……就可以了……” 野瞳的脸瞬间烧红,随便找了个借口逃离了饭桌,只留下了齐烨一人意味深长地笑着。 翌日的午后,野瞳懒懒地靠在齐烨的怀里,肚子有些饿了,但是她却一点也不想动。 她真的很怀疑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夜夜笙歌的,难道这就是那些男人娶这么多女人的原因么?不过若是因此要给齐烨纳妾,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瞳儿在想什么?”齐烨的手抚上她光滑的脊背,虽然是日上三竿了,但是他却完全没有起床的意思。今天不用去上朝,美人在怀,他乐得清闲。 “在想要不要弄点药让你这几天都不能碰我!”野瞳想着,没有注意这句话从口中溜了出来,这似乎是个好主意…… 齐烨闻言,伸手抱紧了野瞳,威胁地笑道:“瞳儿,为夫没有听清楚,瞳儿可愿意再说一遍,让为夫好好地听清?” 野瞳瞬间清醒了过来,讨好地笑了,摇着头:“我没有说什么,真的,哥哥,你听错了!” 齐烨看着她,很好,还知道害怕。 不过却起了捉弄的心思,身体贴得越发紧了,直直地逼视入她的瞳子内:“嗯?瞳儿倒是个制药的高手呢……是吧?” 野瞳狠命摇头,可怜兮兮地说道:“哥哥,我错了嘛……” 齐烨轻轻咬了口她的唇瓣,看见它变得越发红润起来,这才慢悠悠地说道:“瞳儿,都嫁与为夫这么久了,从来没有听过瞳儿正正经经地称呼过我呢……” 野瞳睁大了眼,看着他的神情,好半天才怯怯地喊道:“夫君……” 软软糯糯的声音,像是拿了根柔软的绒毛在心上扫过似的,齐烨的眼色瞬间幽深,诱哄道:“乖,瞳儿再叫一次。” 似乎直到现在,他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瞳儿已经成了自己的妻,而不是他一个甜美的梦境,不是他一个美好的臆想,而是实实在在发生了的事情。 野瞳闻言,乖乖地再唤了一声:“夫君……” 虽然这样叫他没有什么损失,最多费些口水罢了,但是她也不想这样一遍遍地重复啊! 野瞳看着齐烨欣喜的神情,终究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去。 隐约间,她能够理解他那种患得患失的感情…… 这般拖着,直到野瞳的肚子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的时候,齐烨才意识到时候已经不早了,不情不愿地起了床,脸上还残留着刚才的喜色。 野瞳看了看他,虽然他昨晚的要求是达到了,但是她还是想重新送他一样生辰礼物,用过午膳之后,便匆匆出了门,承诺会及时归来。 但是……该送什么呢? 野瞳有些无奈地想着,浏览着街上琳琅满目的东西,毫无半点头绪。 想到了些什么,野瞳的神色瞬间变得古怪了起来……像是想笑,但是又强忍着,越想越觉得是个好主意,咬着唇反复思考着。 嗯……哥哥该是不会不喜欢的吧…… 反正他要是嫌弃的话,她最多收回来…… ==================================== 相性一百问: 45、您的爱情表现方法是? 齐烨:(温柔的)纵容她所做的一切,倾尽全力宠她 某鸢:(好奇的)传说中,宠和爱是两种概念……其实我一直很怀疑你这样是养了个孩子还是养了个妻子…… 齐烨:(眼刀)你见过这么能干的孩子吗? 某鸢:(小声的)野瞳小时候就这么能干……虽然是重生后…… 齐烨:(怜惜的)瞳儿获得过的宠爱太少了,我想尽力全部补给她……但是即使我想把她宠坏也不行,她太清楚了事情的度,有些时候希望她可以再任性点才好 野瞳:(感动的看着齐烨,神色有些愧疚)我只能尽力为哥哥着想……虽然我觉得自己可以做的实在很少,但是我正学着做得更好 某鸢:(咬被角)各种妒忌……各种眼红…… 46、您觉得与对方相配的花是? 齐烨:雪莲……有些时候会觉得瞳儿立足于世界之巅,高贵得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她的身上有太多的神秘,却又美得让人想要把她拉回尘世,想让她沾染上世俗的气息,想要折断她的羽翼,把她的美好只留在我身边…… 某鸢:为什么觉得齐烨的心思这么邪恶嘞…… 野瞳:曼珠沙华 某鸢:诶?不解释一下吗? 野瞳:(脸红)妖冶但却让人迷醉其中,等到发现之时已经难以自拔…… 某鸢:(抚额)你……不会意有所指吧……不过这样说来你们两个对齐烨的性格这算是给出了定义吗?用来吸引野瞳堕落的?咳…… 47、两人之间有互相隐瞒的事吗? 野瞳:(沉默半晌,点头) 齐烨:(叹气)算是有吧……虽然我觉得我的事情瞳儿要是动用听风阁来查的话,总是会查到的,但…… 某鸢:(男扮女装有这么丢人吗?野瞳还女扮男装呢……) 野瞳:哥哥如果不想要的话,瞳儿绝对不会用听风阁来查的 某鸢:(挑拨道)你们难道都不想知道对方瞒着自己什么吗? 野瞳:(认真的)哥哥绝对不会害我的,所以等哥哥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的 齐烨:(微笑)我不介意用一辈子来发掘瞳儿的秘密 某鸢:……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七十一章 迎新宴1 “烨……那个……礼物……”野瞳脸红红的,一把将手里的东西交出去,却望天望地就是不看齐烨的方向,实在是有些丢人…… “瞳儿,这是……香囊?”齐烨接过她递来的东西,看着野瞳的神情,便也忍住笑意,认真地问道,“上面绣的……可是丝带?” “是彼岸花啦!”野瞳猛然转头便欲抓回那个香囊,“哥哥不想要就瞳儿就拿回去了!” 齐烨一躲,看着野瞳羞愤的神情,温柔地笑了,把香囊系在了自己的腰带上:“这是瞳儿自己绣的吗?” 紫色的华服上,一个四不像的东西,颇破坏整体的画面感,野瞳便欲把它解下,却被齐烨躲了开来,不由有些赌气似的说道:“是!” 她在很多方面都做得极好,唯独这女红一项,一方面是没怎么练过,另一方面大概是真的没什么天赋,记得第一次绣这东西便是想要送给哥哥的,但是被蝶衣笑了半天,终是断绝了她再碰针线的念头。 不过今天想了半天,还是回岛上拿回了这个东西,最多就是再被取笑一番罢了。 “我很喜欢。”齐烨认真地说道,捧住野瞳还未戴上面具的脸,神情里毫无半点嘲笑。 “但是哥哥也不用戴着嘛……太难看了!”野瞳自己嫌弃地说道,虽然这个东西是她很认真地绣的,但是她也知道它的水平如何。 “瞳儿绣的东西,怎么能不戴在身上?”齐烨微笑道。 野瞳说了半天,却没有让齐烨把这香囊取下,又抢不下来,只好任由他去了,自己整理梳妆,神色间有着些许女儿家的羞态。 妆点完毕,野瞳盈然起身,一身暗紫色的长裙衬得她的肌肤越发的洁白无瑕,身上露在外面的斑驳痕迹早就被她用药消去了。和齐烨站在一起,她不再掩饰自身的魅力,举止间那野性而动人的气质外放,带着些许的自信张扬,这番绝色,几不该是人间所有。 “瞳儿……真美……”齐烨看着她那条和自己的衣衫同色的长裙,眼神痴迷地黏在野瞳的身上,有些不甘地看着她戴上宗祺瑶的面具,虽然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被遮住,但即使以宗祺瑶这清秀之姿,加上她身上完美的气质,也可以与那谢柳絮之行一较高下。 “瞳儿当然要配得上哥哥才对嘛!”野瞳微笑,女为悦己者容,她以前不精心打扮自己,一方面只因为怕麻烦,另一方面是因为没有想要为之打扮的人。而如今和哥哥走在一起,她有怎么会允许自己被别的女人比下去? “幸好瞳儿戴了面具,否则我只想把你藏在家里,不要让其他人看了去。”齐烨叹息道,瞳儿的刻意打扮之下,想来连圣人都要被迷惑了心智,他少不了要看到些让他不喜的目光了。 “哼!那哥哥这样又算是什么?”野瞳有些恶劣地去扯齐烨的脸,撅着嘴不悦地说道,“哥哥这般,是想要迷死在场的所有女子吗?” “我只想要迷住你一个。”齐烨温柔地笑着,空气里弥漫着的淡淡酸味却让他心情舒畅。 “甜言蜜语!”野瞳脸微红,显然对这甜言蜜语极为受用。 “夜王到--”门口的太监锐声报道,一如既往的,场面霎时寂静下来。 野瞳伸手握住齐烨的手,十指相扣,微紧的力道让齐烨不由会心地微微一笑,这难得的弧度让在场之人的眼神尽皆灼热了起来。 野瞳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充满独占欲的眼神凌厉地扫过会场,让那些女人不由自主地收回了眼神,不过倒是吸引了不少女人如刀子般的眼神剜向了她。 齐烨带着野瞳翩然入座,看着不悦之情溢于言表的野瞳,调侃道:“瞳儿这是吃醋了?” “是的,我吃醋了,怎么样?”野瞳理直气壮地回答道,脸上的抑郁之色倒是不减。 她想,那个惩罚,即使齐烨不给她休书,她也绝对忍不过这个年的,若不是齐烨一心全在她的身上,她说不定当场就把齐烨打包回家了。 “很好。”齐烨的嘴角挂着最为温柔的笑容,“瞳儿吃醋,我很高兴。” 野瞳撅着嘴瞪他,却惹来他的轻笑,看着他的笑容引来更多女人如狼似虎般的视线,野瞳忍不住不爽地低吼道:“不许笑!” 齐烨得令,立刻忍住了笑,不过眉眼间还尽是笑意,看着野瞳的眼神也极尽温柔。 “六皇兄和六皇嫂还真是感情甚笃啊!”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横插了出来,野瞳看去,是八皇子楚齐锡,身边坐着她的八妹宗祺雪,皆是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 “希王谬赞了。”野瞳收了情绪,淡淡地回答道。 心里却是在鄙视排座位的人,难道不知道夜王和希王互相对立吗?居然排在身边! “怎么能说是谬赞呢?”楚齐锡看着野瞳道,“本王可是第一次看到六皇兄眼里进驻了一个女子的身影呢!哈,想来皇兄算是终于开窍了!” 他算计的眼神在野瞳身上打转,就是不知道楚齐烨是真心地爱上了这个女人还是只是做个样子罢了,这个女人的利用价值还有待评估。 微微给身边的宗祺雪使了个眼色,见她一脸不甘的样子,楚齐锡的脸色微冷,宗祺雪这才磨磨蹭蹭地起了身,来到野瞳身边,强颜笑道:“姐姐这是好久不见啊!” “确实。”野瞳点了点头,却没有接她的话的意思。 宗祺雪心下暗恼,看了看楚齐锡的脸色,这才压下自己想要生气的神情,亲亲热热地去拉野瞳的手:“姐姐怎的现在如此生疏了?” 野瞳躲开了她,神情淡漠地回答道:“抱歉,我从未觉得和你有过如何的亲昵。” 齐烨看着野瞳的神色,看来她确实和宗家的人相处的不是那么好,居然这么不给面子。 “姐姐这是在怪妹妹么?”宗祺雪敛下眼,看不清眼里的神色,却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毕竟还是豆蔻年华,这番神色足以让人怜惜一番了。 不过,野瞳不是男人,也素来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情,只是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妹妹若是这么想,我也不介意的。” “你--”宗祺雪几乎是被惹火了,以前从来是她去折腾她的,却没有想到现在反了一反,却是无从发作,只能像是亲昵地凑到野瞳身旁,用自认为轻的声音冷冷地说道,“我的好姐姐,别以为现在夜王把你放在眼里就可以为所欲为了,男人的恩宠又能够维持多久?没个子嗣傍身,迟早你会后悔今日这么不识抬举的!” 她的话音本来就不是那么轻,一字不落地进入了齐烨的耳中,看向宗祺雪的眼色便带了些杀意,伸手搂住了野瞳的腰际,便这么冷冷地看着宗祺雪,看的她心里一阵心慌。 野瞳挡住他的视线,虽然不是什么含情脉脉的眼神,但是叫她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这样盯着一个女人……还是算了吧…… “妹妹的劝告祺瑶心领了,不过,这年头,即使是有了子嗣也会失宠的不是?”野瞳貌似心不在焉地看着自己的指甲,仿佛没有看见宗祺雪因为被触着逆鳞而变得狰狞起来的脸庞。反正她们早就撕破脸皮了,她也不怕和她关系再恶劣些。 “多谢姐姐关系。”宗祺雪咬牙切齿地说道,悻悻地坐回自己的座位。 野瞳瞥了她一眼,轻轻地靠向齐烨,似乎有些感慨地说道:“哥哥,现下大概所有人都知道瞳儿得宠了,妾身无姿无貌,又是一个弱质女子,怎么办呀?” “无姿无貌?弱质女子?”齐烨好笑地看着她,这天下间最不能这么形容自己的女子,怕也数是瞳儿吧! 野瞳挑眉瞪他,撅着嘴说道:“你有意见?” “当然没有。”齐烨宠溺地说道,伸手拍了拍她的头,“但我早就承诺过要保护瞳儿的,又怎么会放任瞳儿一届‘弱质女子’受人欺负呢?” 野瞳不甘地蹭了蹭他,嗔道:“你取笑我!” “为夫不敢……”齐烨笑着道,脸上是旁人未曾见过的温柔。 宗祺雪看着这两个人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一张俏脸儿越发的阴沉了起来,此时帝后却是到来了,她便只能先行行礼,把这件事先抛诸脑后。 皇后是镇北大将军的嫡长女伊晓晴,这天焱王朝现在的军权算是三分,一般在楚齐烨的手里,剩下的一半里,半数在定远大将军手里,半数在这镇北大将军手里,其他的也就是些王爷手里会留有些辖地的驻军。 这镇北大将军说是手握实权,也不尽然,但是多少是掌握着兵权的,权力又不是那么大,楚齐乾也乐得用他的女儿来做这后宫之主,既不怕功高震主,也不怕她的手段不够,镇压不住他的那些女人,算盘倒是打得不错。 这次来的,还有身为贵妃的项妙依,算是得宠,也可以看成是皇帝拉拢右相的手段。 在项妙依身边的,是左相的九女宗祺锦,刚刚及笄便被送入了宫中,因为是正室所生,也是嫡女,皇帝自然也不敢有所偏颇。 这两人同为贵妃,身份不相上下,只因宫外左右相的身份也是不相上下--楚齐乾这个小狐狸,自然是哪个都不想得罪了的。 野瞳看着这些女人,嘴角轻扯出一个讥嘲的弧度,朝堂之上,现在主要是她和齐烨两人的势力最大,其后便是根基颇深的左右相。她毫不怀疑,若是空稚影不是孤儿,而是有个姐姐妹妹什么的,也绝对会被楚齐乾娶进宫里去。 迎新宴,在楚齐乾到场之后,算是正式开始了。 ==================================== 相性一百问: 48、您的自卑感来源是? 野瞳:(迷茫的)哥哥待我太好,这美好便犹如梦境一般,让人觉得有些不真切 某鸢:(擦汗)没关系,这是小说嘛……你要相信会有个HE的…… 野瞳:(眼神越发迷茫) 某鸢:(丢下已经开始进入半发呆状态的野瞳)齐烨嘞? 齐烨:瞳儿太过的完美……(发现不对,狂妄的)我怎么会自卑? 某鸢:(继续擦汗)好吧……你不会…… 49、两人的关系是公认还是极秘呢? 野瞳:(想了半天)不好说…… 齐烨:(点头)嗯 某鸢:为什么? 野瞳:(认真思考)因为若是说极秘的话,我和哥哥已经是公开的夫妻,而且听风阁和绝杀门乃至于暗戈门的人都知道我们的关系;但若是说公认的话,在很多人眼里宗祺瑶还失着宠,不知道哥哥为什么要对我好,而且听风阁的人也不知道我就是宗祺瑶,和哥哥成亲了……所以不好说 某鸢:(抽了抽嘴角)怎么这么复杂…… 齐烨:(冷冷地看过来)不是你设计的? 某鸢:(无语,画圈圈中……) 50、您觉得与对方的爱是否能持续到永远呢? 野瞳&齐烨:(坚定的)能 某鸢:异口同声么…… 齐烨:瞳儿的心扉不是那么容易打开的,我也不会给其他男人那个机会 野瞳:哥哥是那种认定了就不会改变的人 某鸢:怎么觉得你们两个的回答这么文不对题嘞…… (前五十问到此结束……哇咔咔,某鸢激动了……)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七十二章 迎新宴2 看了眼这些人,野瞳脸上略有些讽意的笑容越发扩大了起来。 这天城五大美女,除了她云蝶楼的娇娥之外,算是被皇家尽收入囊中了。虽然谢柳絮刚刚及笄不久,还未出嫁,但若不出意料,该是也嫁入皇家的;而那排名末尾的楚晴岚,本来就是皇家的公主,也自然算入皇家。 这权势,还真是个好东西…… “瞳儿想到了什么有趣的吗?”齐烨看着她嘴角的弧度,不由问道。 “这美女可都入了皇家了!”野瞳淡淡地笑道,看着眼前开始觥筹交错的场景,颇有些无趣,不过是打量着各个大臣的交好情况,盘算着朝中的局势。 “她们都没有瞳儿美。”齐烨倒是不介意地说道,在他眼里,没有比瞳儿更加诱人的女子了,那些所谓的美女与他何干? 野瞳看了看他,感慨道:“哥哥倒是越来越会说甜言蜜语了……” “只说给瞳儿一个人听。”齐烨极其顺口地接道。 虽然受用,但是野瞳还是瞪了他一眼,都不知道他是哪里学来的! 门口那太监尖利的声音在这当儿又一次响了:“殒国使者觐见!羽染国使者觐见!” 野瞳的视线也挪到了门口,看见那羽染国使者里居然有羽若尘的时候,虽然早就知道,忍不住惊讶了一下,他们倒真的敢把一个败军之将送来! 羽染国显然是前一阵子被他们打过之后,还没有缓过来,如今看着天焱已经安定了下来,便借着这迎新宴来示好的,送上了一大堆财宝。 而殒国来的目的倒让人有些怀疑了。 殒国是在草原上的国家,说是国家,到更像是一个强盗组织,没事骚扰一下天焱的边境,抢些东西,每年都要和边疆起些战火,与天焱的关系也是不怎么和谐。不过那里也是刚刚换了王,又据说他们今年的打劫不怎么顺利,想来也是来求和的吧! 殒国来的使臣便是一个粗犷的汉子,行了礼,嗓门大的让人有些不习惯:“参见皇帝陛下,微臣博格,这次带了珠宝百箱,千里马十匹,殒国舞姬百人,望和贵国同修共好。” 虽说谁先开的口,便是有些求人的姿态,但是殒国国力终究是弱一些,是以也只能先行开口了。他一边说着,那些东西便被送入了场中,到确实都是些好东西。 “这是我殒国丽儿公主,有意在贵国找个夫君,还望皇帝陛下帮忙多多关照才是!”博格身边站着一个女子,一双大大的眼睛里的光彩,看上去并不是只会勾心斗角的贵族女子,而那优美的身段以及带着异域女子妖娆之色的脸庞,让在场的男子都有些心痒起来。 “妾身古丽儿,参见皇帝陛下。”那女子的发音里带着外域的口音,倒是柔软甜美,虽然不及野瞳的空灵,但是也让人听着很是舒服了。 “公主若是在我天焱看中了什么才俊,自然是好。”楚齐乾客套地说道,这个公主说白了就是送来和亲的,虽然一个女子没有什么作用的,但是派来公主和亲也算是殒国的诚意,他自然也不能视之不理了。 “现今殒国国主古浪嫡亲的妹妹,在古浪坐上国主之位的时候多加扶持,是个很有心机的女人,相传号称是殒国第一美女。”野瞳淡淡地说道,他们既然要来,她自然是把他们的信息都查了个透彻,不过她还不知道,这殒国国主为什么会把这么一个女子送来天焱和亲,这其中,肯定不简单。 “公主一路奔波想来也辛苦了,来人,赐座!”楚齐乾朗声说道,看上去很高兴。 这古丽儿的美貌与谢柳絮不分伯仲,但那妖娆之态又似乎更胜一筹,野瞳瞟了一眼,抬头看向齐烨,眼里带着满满的威胁之色。 齐烨便也回望着她,眼里满是柔情,又带了丝无辜与好笑。 就是再客观地讲,也是瞳儿更美一些,而且还美了不止一个档次,即使是她现在的姿容,较之也不差--真不知道她眼里的担忧从何而来。 野瞳微微撅了撅嘴,伸手又交握住齐烨的手,手指紧紧扣住。 齐烨宠溺地摇了摇头,用空闲的手为她拾去垂落的一根发丝,便也顺着她的心意不去看那丽儿公主--虽然他本来也没打算看她来着…… 丽儿缓步轻笑,她对自己的妩媚颇为自信,环顾四周,不出所料地发现人们的目光全部凝聚在她身上。 但,为什么,那个男子--那个全场最耀眼的男子,却是这般全然地无视她?他对身旁女子流露出的宠溺足以溺毙任何一个女人,但是她的样貌难道比不上那个看似单纯无害的女人吗?从未被人忽视过的古丽儿因为齐烨的不在意,心思转了千百回。 “她一直在看你!”野瞳待宴会又热闹起来了,不满地道。 她虽然一直看着齐烨,但是那道若有似无的灼人目光可不是这么容易就可以忽视的。 “这才知道瞳儿原来这般善妒。”齐烨笑道,“这下可好,这桌上的菜都不用放醋了!” “就知道取笑我!”野瞳嗔道,伸手轻轻地捶着他的胸口,却惹来他的轻笑。 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回头,居然发现周围的人像见了鬼一样地看着他们,野瞳捶打齐烨的手僵在了原处,被齐烨轻轻捉入怀里,一个寒芒看向全场,即使视线那头是皇帝,他也没有留下面子。 楚齐乾这才收了自己的好奇心,看着场上的歌舞,不过心思已经不在这里了。 “皇帝陛下,素问天焱人才济济,今日得见,果然如此。”古丽儿在看了几个表演之后开口说道,“就是不知较之我殒国谁更胜一筹,皇帝陛下可有好奇?” 野瞳挑眉,这算是开始挑衅了么? 见那羽若尘没有发话,只是淡淡地看着这里,仿佛一切都与他没什么关系,那些大臣显然也看出这是挑衅,看来一场比试在所难免了。 野瞳这才有了些兴致,喝了点酒,半靠在齐烨身上,眯着眼看着场内。 第一场比试是比武,虽然殒国素以壮士闻名,但是这次倒是没有派出男人,而是说这场比试是由古丽儿提出的,那第一场比试便由她上场了。 天焱自然也不能欺负人家女子,便派了定远大将军的次女谢柳然上场领教。 两人换了方便的衣衫,古丽儿持鞭,谢柳然持剑,便打斗了起来。 野瞳吃着齐烨夹到碗里的东西,目光慵懒地盯着场上的两人。 就一般女子来说,这两人的力气也不差了,但是显然古丽儿更为出色,谢柳然只有招架之力。不过也或许是剑与鞭的特性使然。 突然,野瞳眯起了眼,眼波流转--呵,耐心真差! 只听得“当啷”一声,有什么东西落了地,而阻止它的物什威力不减,直直打散了两人的攻势才应声落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掉在地上的是一支暗镖,而那横出之物居然是筵席上一把普普通通的筷子!不过因为力气过大的关系,那筷子已经断成了无数截了。 众人顺着着筷子的来路看去,只看到野瞳懒洋洋地靠在齐烨的肩上,而齐烨也宠溺地环住野瞳的腰,即使在众人的目光之下,也没有打算调整自己的姿势。 “丽儿多谢王爷解围。”古丽儿看向野瞳的眼神便有些挑衅,想来这美男子对她也是有些意思的吧?不然又怎么会出手救她?不过这像是没骨头般的女子倒是看上去碍眼得很。 楚齐锡看着这边的形式,开口道:“这倒是第一次看见六皇兄为人解围,果然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啊!连一向不近女色的六皇兄都出手了!” 话音未落,便听得身旁一个清丽的女声淡淡地开口道:“再给我一双筷子。” 野瞳拿了自己仅存的一根筷子,向身旁的宫女晃了晃,刚才出言的两人,脸色瞬间不好看了起来,尤其是那古丽儿,眼里的嫉妒之色毫不掩饰。 “呵呵,六皇嫂莫不是想说是你出的手吧?”楚齐锡似乎是想给自己找回场子,所以野瞳说完这句话之后,开口的仍旧是他,不过口气却是不善。 “八王爷自己都说了,夫君不会轻易给人解围,又怎么可能出手?”野瞳淡淡地笑道,“谢小姐,使用暗器,即使是胜了也胜之不武啊!” 谢柳然一愣,看见众人的目光都投射过来,脸上摆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妾身只是急于求成,却没有好好学过江湖规矩,是妾身逾矩了,还望公主宽大恕罪。” 野瞳脸上勾勒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看来这大将军也不安分,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居然想要伤到外国公主。最近他的权势也一年不如一年了,难道他以为打一仗就可以得回权力了吗?真是愚蠢!不过现在用这种借口,反正也没有伤到人,古丽儿倒是不会追究的。 不过齐烨倒是真的不会顾及,他也不怕打仗,让他出手去救一个女人,根本是不可想象的事情--当然,前提是这个女人不是野瞳。 看着古丽儿的眼神,野瞳有些哀怨地瞪了齐烨一眼。 唔……如果把哥哥藏在听风岛的话……想想觉得不错呢…… ==================================== 相性一百问: (哇咔咔,终于到后五十问了~) 51、请问您是攻方,还是受方? 野瞳:(忿忿不平)男女之间你还想怎么样! 某鸢:(挠头)也是哦…… 野瞳:(向往的)不过我会反攻的! 某鸢:伟大的志向…… 齐烨:(神秘地微笑不语) 52、为什么如此决定呢? 野瞳:(哀怨地看着齐烨)体力限制……每次我想反扑回去,都会被折腾的更加厉害,根本没有体力…… 齐烨:(温柔地笑)我不介意瞳儿继续努力尝试 某鸢:我觉得,我看到了一个狐狸,撒了个网,对着猎物说,来吧来吧,是你吃了我不是我吃了你……这样…… 野瞳:(黑线)你想多了 齐烨:(继续笑而不语) 53、您对现在的状况满意吗? 野瞳:(摇头)我可不想每天腰酸背痛地……(去上早朝……) 某鸢:(若有所思)这倒是,现在几乎文武百官都知道空稚影纵欲过度了…… 野瞳:(握拳)所以我要反攻! 某鸢:(弱弱地举手)我觉得吧……这并不是个好主意来着…… 野瞳:(一脸认真的)但是哥哥现在在上面,他精神就很好来着 某鸢:那个,你不然再考虑考……呜……(被某腹黑男人点穴……) 齐烨:(笑意扩大,看着意气勃发的野瞳)我想,我以后会越来越满意的 某鸢:……(既然你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就不说什么了,反正也说不出……)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七十三章 迎新宴3 看了看现场的情况,楚齐乾清了清嗓子,宣布道:“这场比试便是丽儿公主胜了。” 古丽儿看了看齐烨怀里的野瞳,眼里妒火更旺,缓声请愿道:“丽儿自小便崇拜些江湖侠士,如今看这位夫人武功如此之好,丽儿可否请教一番?” “这位是夜王妃,公主称之为夫人怕是不妥。”对面的楚齐云此刻却是开了口。 野瞳起身,略带感激地看了楚齐云一眼,然后淡漠地对古丽儿说:“既然公主开口,妾身自然也不好藏拙,公主请。” 楚齐乾其实不是很相信一个女子能有这般的身手,看了看齐烨,却发现他毫不着急的样子,便也安下心来,只是问道:“夜王妃可用更衣?” “多谢圣上,不用了。”野瞳回答道,径直走到了会场中央。 “请问王妃用什么武器?丽儿不愿乘人之危,攻击手无寸铁之人。”古丽儿状似关心道。 “不用了,请吧!”野瞳冷冷地回应道。 众人只当她托大了,对她不怎么看好,不过看到齐烨本人没有什么表示,便也只是在私底下议论了起来,都是揣测这夜王妃会输,担忧天焱的面子。 齐烨倒是十分闲适,他见过她以花瓣杀人,而且十分相信瞳儿的武艺。退一万步说,就是瞳儿一点武功都不会,以他的能力,帮她赢得这场比赛也是不难的。 见野瞳自己不要武器,丽儿便也不再客气,挥鞭便下杀招。本来那个风华绝代的男子对她的忽视已经惹恼了她,此刻看到这个女子在走出了那个男人的光华之下,居然较之自己也不会差,心里的恼恨便越发的浓厚起来。 野瞳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待到鞭子快到的时候却是身形一闪。下一瞬古丽儿便觉得自己手里一空,看到野瞳握着她的鞭子在远处冷眼看着她。 “望公主下次捏鞭捏得牢一些。”野瞳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把鞭子递还给她,向着自己的座位走了回去。 忽听得身后有风声,她无奈地转身,一手握住袭来的鞭子,仅一用力便又夺过了鞭子,折了几折放到地上,口气冷冷的:“看来公主是没有听见本王妃的话。” “调皮!”见她无恙,齐烨手里也放下了欲作为凶器的筷子,口气里满是怜爱之意,伸手握住她刚才夺鞭的手,看见上面有一条淡得马上要褪去的红痕,对那古丽儿越发的嫌恶起来,心疼地问道,“痛吗?” “没事啦!就凭她还伤不到我。”野瞳笑着说道,随即眨着晶亮的眼睛,“烨,心疼了?” 齐烨老实地点了点头,低头,一吻落在她的掌心,引来野瞳“咯咯”的笑了起来:“真的没有事情啦!不用担心的!” 众人看着这一幅不合时宜却异常和谐的画面,皆是没有缓过神来。 这场比试,就这么结束了吗? 那个女子,那个似乎原来一直怯怯的女子,却在一瞬之间改变了她的形象。或许在上次和谢柳絮比试琴技的时候她已经是展露锋芒了吧?但是所有人都是在这一次才看见了她身上那种与众不同的气质,这才惊觉,这个叫宗祺瑶的女子,有着不输于那天城五大美女的相貌,似乎,身上还有些更加让人好奇的东西。 “这场,是夜王妃胜了。”楚齐乾愣了一会儿,这才宣布道,眼里看着两人,不由有些好奇。在他的印象里,能让齐烨露出这样的神情的,似乎只有那个夏飞雪。现在他对他的王妃的态度一夕之间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这实在是让人玩味的事情…… “谢圣上。”野瞳浅浅地行礼,坐回座位,重又依靠到齐烨的身上,那主要因为气质而焕发出的神采,便被掩埋在了齐烨的光华之下。 古丽儿恨恨地拾起了鞭子,看着那个女子,心里狠意更浓。 她一向是天之骄女,在殒国也有着古浪的庇护,又是美女,而且同时拥有了一个聪明的头脑,自然是左右逢源,哪里有过如此被人盖过风头的一天? 收了眼中的狠戾,古丽儿温驯地说道:“刚才是丽儿一时间冲昏了头脑,以为比试还未结束,还望王妃恕罪。只不过,既然夜王妃武艺如此上乘,那女子擅长的事情该是也不赖。丽儿有幸学过些画技,不知夜王妃可愿赏脸在比上一场?” 她的话说的如此谦逊,野瞳若是不接下来便是先行认输了。不过女子哪里有可能样样精通?既然这个夜王妃在武学上造诣如此之深,那她在其他方面注定不行。 当然,古丽儿这个想法,若是对别人或许是说得通,但是她碰到的野瞳却不能以常人的度量来看,所以注定她这个想法会落空。 “在场有这诸多才女才子在场,妾身不愿扰了大家的雅兴,既然是三局两胜,公主何不另寻他人?”野瞳温和地反对道,看着众人的目光聚集过来,终于还是坐直了些,不过相较那些寻常的王妃,却是仍旧离得齐烨近了。 “可是王妃画技超群,不屑于与丽儿比较?”古丽儿一脸娇憨,似是毫无心机地怂恿道,“丽儿自知画技不佳,不过是比试切磋,王妃又何故推脱?” “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野瞳叹了口气,应承下来。 “一个病秧子,说不准连画具都没有摸过呢!”角落里窜出一个声音,声音不大,也没有针对什么人,看上去便像是两个无知的少女在一起说着闲话似的,却能让人听个清楚。野瞳定睛一看,发现是谢柳絮在那里找茬。 “唉,这也不能怪人家,毕竟是庶出的嘛!”旁边的一位小姐小声应承道,一脸挑衅。 虽然所有人都听了个清楚,但是却也没什么好指责她们的,毕竟她们从头到尾都没有看野瞳这里一眼,也不能说她们就是针对现场的。 “瞳儿,你会作画吗?”齐烨倒是开口问道。 倒不是他不相信野瞳,但是曾经他和野瞳两人在竹屋作乐的时候,他准备过画具让野瞳来画,不过后来终究是没有画成,倒是他们两人的脸上多了不少墨迹。 “嗯,算是不会吧!被我的师父鄙视过呢!”野瞳浅笑,“反正公主也讲了,不过是切磋罢了,当不得真的嘛!” 众人皆是无语,不会作画也就这么接下了?这可关乎天焱的面子呢! 楚齐乾也听到了她的话,不过此时的他已是骑虎难下了,只能说到:“那便以‘梅’为题,三炷香为限,各作一幅画吧!” 丽儿得意地笑了,满是自信地铺开纸,洋洋洒洒地画了起来,倒是野瞳迟迟不动笔,看的所有人都心急了起来。 齐烨倒是不急,清楚野瞳绝对是清楚事情的轻重缓急的,便拿过了那砚台,温声说道:“瞳儿,我来给你磨墨可好?” 野瞳点了点头,这才慢悠悠地画了起来,背对着众人,出来齐烨,没有人看得到她画的东西,只有齐烨眼里不断闪过惊艳之色。 时间很快就到了,两人便将画卷呈上给众人评阅。 丽儿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站得直直的,野瞳却还是一副慵懒的样子,似乎毫不在意比赛的结果,让那些忠君爱国之士有些怨愤。 先打开的是古丽儿的画,画卷上的是一根开满了梅花的树枝,朵朵梅花栩栩如生,让人赞叹不已,又听到天焱不少志士悲叹,不过野瞳仍旧是毫不在乎的样子。 本来大家已经对第二幅作品不报什么希望了,却没有想到,野瞳的画卷刚一打开,便惊艳全场。 仍旧是一根梅枝,但上面只是开了寥寥几朵梅花,却朵朵都带着张力,不过是几朵梅花,却让人觉得有一种霸气与傲骨呈于纸上,那几朵梅花仿佛都被赋予了灵魂,直直震慑人心。孰胜孰负,已不需多言。 古丽儿羞愤地下了台去,不过还是保存了一国公主的良好形象,倒是让大家有些欣赏。 “瞳儿,你是故意的?”齐烨揉了揉野瞳的头,一脸纵容的笑意。 “才没有呢!”野瞳吐舌,“他最后说我的画‘惊天地泣鬼神’,怕不是什么褒义词吧?” “我想,他或许只是被你所震惊了。”齐烨无奈地说,“那人是谁?” “你知道的,小衣的夫君,司空淳呀!”野瞳眼睛亮亮地看着他。 “丹青圣手司空淳……”齐烨这才想起,几年前的江湖上曾有过这么一个人,不过他看见的就是一个极容易吃醋的男人,倒是没有往这方面联想。 他忍不住感叹道:“瞳儿,你身上到底还有多少东西足以让我惊艳的呀!” “呵,哥哥,你可是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用来发掘哦!”野瞳顽皮地眨眨眼,笑道。 楚齐锡看着这边的两个人,似乎,楚齐烨对这宗祺瑶的在乎比他所想的还多一些,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这个女人,似乎可以利用。 众人看着野瞳的神色多少都有了些变化,野瞳自然看见了各怀鬼胎的众人,叹了口气,靠在齐烨的身上,耳语道:“哥哥,这下子可好玩了。” ==================================== 相性一百问: 54、初次H的地点是? 野瞳:(脸红)暗戈门的昕暝院里…… 某鸢:喂……你不要这样吧……我不过是问了个地点罢了……话说是在床上? 野瞳:(羞涩地点头) 某鸢:嗯……这样啊…… 野瞳:(警惕的)你在想什么? 齐烨:(一直以一种极其温柔的目光看着野瞳,也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 55、当时的感想是? 野瞳:有点害怕,有点期待…… 某鸢:(挑眉)期待哦…… 野瞳:(瞪眼)不可以吗? 某鸢:……当然可以,你已经让齐烨忍了这么久了……反正除了最后一步,其实你们之前也做了不少了…… 齐烨:(打断话题)很激动,感觉心里被幸福充满了 某鸢:(坏笑)你确定不是性福? 齐烨:(望天) 某鸢:(调戏道)呐~不要害羞嘛~ (于是某鸢被野瞳拍飞了……) 56、当时对方的样子如何呢? 齐烨:清纯中带着妖娆,无辜却带着无限的诱惑--就是个诱人的小妖精 野瞳:呃,很性感……让人完全兴不起半点反抗的心思…… 某鸢:(由于还在飞行过程中,我就不说什么了)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七十四章 迎新宴4 几杯黄汤下肚,大家也逐渐放开,不似刚刚开始时那般拘谨。 “烨,我离开一会儿。”也瞄到礼部侍郎和右相先后离了座,也随即起身。 “瞳儿这是去哪里?”齐烨看着她一脸志在必得的神情,不由问道。 “嗯……随意逛逛吧!反正现在也没我什么事了。”野瞳凝思着瞟了眼那两人消失的方向,嘴角勾起一个弧度,“顺便去看一场戏。” 齐烨一头雾水,看着她的身影渐渐隐入了暗处,几个飞跃便失了踪迹,看着这会场中的舞姬,觉得索然无味,慢慢啜饮着杯中的佳酿。 “这里安全了?”礼部侍郎有些不放心地环视着四周,问道。 “放心,这里不会有人来的。”右相项宇鹏压低了声音回答道,“即使是圣上,也不会想到我们会在宫里谈的,放心好了。” “那便好。”礼部侍郎仍旧有些焦虑地说道,“下官很是担心空稚影那一派的态度,他们似乎现在也在向着当今圣上靠拢,若是此举被发现了,怕是夜王和空稚影都不会善罢甘休的,右相大人,这……可是会有不妥?” “本来这种事便不会十拿十稳的,那两人势力虽然大,但毕竟年轻,多少会欠些考虑,试探了几次,不都是没动静吗?”项宇鹏皱了皱眉,“而且,这两年皇上还没有皇子,若是再过上两年,圣上定下了太子,事情怕是就难办了。” “可是……”礼部侍郎仍旧有些迟疑,“就不知到希王那边会不会等着了,毕竟希王背后还有太后撑腰。” “太后的势力还剩多少?量他们也夺不过!”项宇鹏有些不耐烦了,“已经事到如今了,你在这里犹犹豫豫的算是什么?若是成了,你难道不知会得到些什么吗?不然你这个礼部侍郎做到顶,也不会比得上一个王爷,你不会现在开始反悔了吧?” 礼部侍郎看到项宇鹏眼里的杀意,心里一颤,急忙说道:“下官当然不会!” “哼!”项宇鹏冷哼一声,“记得和兵部联系,三日后等皇上驾崩了就攻入宫中,到时候你只要照规矩办事即可。你女儿做上了皇后之后,好处自然少不了的。” “下官知道了。”礼部侍郎擦了擦脸上的汗,两人便匆匆分了开来。 待他们走远了,野瞳才从树上下了来,看着礼部侍郎离开的方向,摇着头。 楚齐历虽然小,但是已经娶了妻了,便是礼部侍郎的女儿。而他的生母则是右相的堂姐……这礼部侍郎与右相策划,无异于是与虎谋皮,他的女儿才多大?若是真的成功了,权力还不是被掌握在太后手里?切,真是愚蠢。 野瞳随手折下一根树枝,这些人也忒没创意了些,只知道下毒,解药她倒是配好了,不过是她直接给皇帝呢,还是让齐烨去给他? 她边走边掐着树枝,地上便留下细细碎碎的枝叶残骸,慢慢思量着。 “瑶儿。”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在叫她,野瞳微微一愣,丢了树枝停下脚步,看到来人的时候眼里闪过一瞬的惊讶,居然是她? “大娘,可安好?”野瞳一脸乖巧地转身行礼。 “自是安好。”大夫人一脸慈爱地说道,“也要恭喜瑶儿,最近得了王爷的宠了,怎么也不回家看看?爹娘都挂念着呢!” 野瞳心里暗呕,不过表面上还是很恭敬,带着些许为难地说道:“瑶儿若是得了空,自然会回家看看的。只是这些日子和王爷时刻在一起……” “呀,瑶儿不用害羞,大娘自然是懂的。”大夫人仍旧一脸慈祥,“不过男人还是以事业为主的好,瑶儿也不可仗着自己得宠一直缠着,女子要是太缠人了,可是会叫男人生厌的。” “瑶儿记住了。”野瞳低着头,掩去了脸上的不屑之色。而且事实上,一直是齐烨缠她才对,即使是办公的时候也喜欢把她抱在怀里。 “瑶儿,这些年来,夜王身边可有其他女人?”大夫人关切地问道。 “自是没有。”有意图的,她绝不会让她们接近她的齐烨。 “唉……大娘有个姐妹的女儿,钦慕夜王已久,也是个知根知底的孩子。”大夫人终于说出了她真正想说的,“男人啊,到时候总是要三妻四妾的不是?与其和不知深浅的女人争,还不如和亲近些的共同安然服侍夫君不是?” “他今生只会有我一个,大娘不用多虑。”野瞳的声音彻底冷了,甩下还想说些什么的大夫人,加快脚步回到了席中。 呵,这些还真是她的“好”亲人啊!在她不得宠的时候把她视若尘埃,她得宠了,便想借着她往她夫君身边塞女人--真当她是摆设不成? “齐烨,你和你的那个王妃到底是怎么回事?”楚齐云拿着酒杯来到了他的身旁,好奇地问道,“你突然喜欢上女人了吗?” “我喜欢的一直是女人。”齐烨冷冷地说道,这楚齐云,纵然是被封王了,还是每个正经的样子,他即使不近女色,也没有承认过自己喜欢男人啊! “嘿嘿。”楚齐云笑笑,压低了声音,“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莫非是左相有什么动静了?” “与左相无关。”齐烨淡淡地回答道,“不过是心之所属罢了。” “你真的有心?”楚齐云凑近了他,眨眨眼,“你莫不是连我都要瞒吧?” “不信便罢了。”齐烨冷冷地说道,反正他也没指望他相信。 楚齐云的视线突然被什么吸引住了,表情一时间有些不正常:“齐烨,你莫不是这两日得了什么眼疾吧?这么丑的香囊你也戴着?刚才你进来的时候就发现了,这简直是一大败笔,需不需要我给你找个御医看看?” “你才有病了!”齐烨终于忍不住冷冷地讽刺回去,“觉得丑便别看,又没有人逼着你看!” 楚齐云看他很重视这个香囊的样子,凑去问道:“莫不是相好的送的吧?” 看着他的表情,知道自己说对了,笑道:“你自己还不承认,这肯定是个男子送的吧?要是女子,哪里会绣出这么个东西?” “云王这是在怀疑祺瑶的性别吗?”野瞳恰巧走了过来,冷冷地说道。 “瞳儿,怎么了?”齐烨感觉到她的心情不好,担心地去拉她的手。 “回来的路上碰上左相夫人了,劝我给你纳侧妃。”野瞳声音沉沉地说道,转头看着齐烨,伸出手指戳他的脸,“你长的这么好看做什么?” “瞳儿,我是无辜的……”齐烨无奈地笑道,伸手把她拉入怀里,“别理她。” “只是单纯的不舒坦罢了。”野瞳皱眉,她现在还不想和左相撕破脸皮,毕竟他们是她这身体的父母,虽然没有感情,但能不动左相,她还是选择不动。 但是……若是他们再来招惹她,指不定她那天不高兴了,就把左相直接拉下马。 两人这才注意到身边还有一个楚齐云,一脸震惊的神色。 “瞳儿”这个称呼,他只听到齐烨那时狩猎的时候叫过,而且当时那亲昵的样子和现在也很像……莫非…… “你难道是当年狩猎的时候那个……”楚齐云想了半天,却想不起她的名字了。 “夏飞雪。”野瞳淡淡地补充道,看着他瞪大了眼睛,“我是女子。” 楚齐云尴尬地笑了笑,她怎么知道他在怀疑她的性别的? 估摸着是这里动静太大了,惊动了皇帝,楚齐乾趁着众人不注意的时候,也悄悄地溜到了他们这里来,刚巧听到了这句话,审视地看了看齐烨怀里的女子,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野瞳看见他出现,突然狡黠地一笑,伸手递出去一颗丹药,没有说话,直直地看着他。 “给我吃的?”楚齐乾有些犹豫地接了过来,问道。 “嗯。”野瞳看了看周围,倒是没有人注意这里,而且楚齐乾的身影也被阴影遮住了。 “这是什么?”楚齐乾倒是没有太怎么迟疑,知道她救过先帝,而且齐烨也不会害他,便服了下去,但是问还是要问一句的。 “毒药……”野瞳颇为欢乐地看着他脸色骤变,“骗你的!” 齐烨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无奈地对楚齐乾说道:“瞳儿调皮,还请皇兄见谅。” “是解药啦!”野瞳耸了耸肩,继续说道,“过个几日估计是有人回来逼宫,具体的事情妾身会让空稚影告诉圣上的,还望圣上好好准备才是。” 楚齐乾整了整脸色,没有说什么,点了点头,回到了自己的席位上。 不过,这个夜王妃居然是夏飞雪……看上去她和齐烨也是伉俪情深的样子,那空稚影也是她的人,想来他或许可以稍稍放下点心来,毕竟齐烨是绝对可信的。 倒是楚齐云不明所以,冷冷地质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野瞳缩到了齐烨的怀里,仰头用晶亮无辜的眼神看着他:“烨,他凶我!” 楚齐云猛然一愣,看到了齐烨因此而出现不悦的神情,哑然地意识到,刚才这个女人在撒娇,而他的六弟--居然会吃这一套! “本王的女人本王自己知道,就不劳三哥操心了。”齐烨冷冷地说道。 楚齐云摇了摇头走开,低喃着:“见色忘义啊!” 不过,齐烨还是很有分寸的,既然齐烨都没有说什么,那他这个闲散王爷还是别管的这么多才好…… 看着楚齐云略有些狼狈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野瞳勾了丝调皮的笑容。 “真拿你没办法!”齐烨轻叹,明知道她想拿楚齐云开涮,他还是只有乖乖帮她的份儿。 “呵……”野瞳贼贼地笑着,仰头偷亲了他一口,看着他的表情,心情彻底转好。 ==================================== 相性一百问: 57、初夜的早上,您的第一句话是? 野瞳:澈哥哥…… 齐烨:瞳儿,你若是再不醒过来,我就把你吃掉了。 野瞳:(震惊的)啊? 某鸢:野瞳,你那时候还没有醒过来呢!没听到也是很正常的。但是,齐烨,你其实根本就是欲求不满吧?哪里有把人吃干抹净再吃干抹净之后还说这种话的? 齐烨:(视线撇向一旁) 野瞳:(咬手指)原来是因为这样我才会醒过来的时候就在…… 某鸢:(唆使中)你看齐烨多邪恶! 野瞳:(认真思考)嗯,原来我还在想为什么会变成那样呢,现在就明白了…… 某鸢:(黑线)这不是重点吧? 野瞳:(不解的)不然呢? 某鸢:(无力)你不觉得齐烨很过分吗? 野瞳:(摇头)哥哥都警告过我了,怎么会过分呢? 某鸢:(一口水喷出来) 齐烨:(躲开,微笑着把野瞳抱入怀中) 58、每星期H的次数是? 野瞳:(无辜的)不知道 某鸢:为什么呀? 野瞳:因为一开始H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某鸢:咳咳……那齐烨呢? 齐烨:(酷酷的)没数过 某鸢:好吧……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七十五章 迎新宴5 因为齐烨的冷高压,虽然不少人想要接近他们,但是最终都没有过来,有的来了,说了两句,也被这两人冷冷的态度给遣走了,是以,这个宴会上,虽然不少人好奇他们两人的关系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却没有多少人敢出来询问。 但,终究会是有几个神经大条的,谢柳絮便当属其一。 “烨哥哥……”或许是更加受到了世俗的浸淫,谢柳絮打扮得越发浓妆艳抹了起来,虽然带上了妖娆的滋味,但是却掩去了她这个年龄该有的清纯。 野瞳现在非常、极其以及特别的不喜欢别人叫齐烨哥哥,尤其是女人。 微微一笑,往齐烨怀里更加倾了倾:“谢小姐,本王妃的夫君,似乎和你还没有熟到这个地步吧?而且以谢小姐的身份,叫一声‘夜王殿下’是不是更加合适呢?” 谢柳絮张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她,不屑地说:“我和烨哥哥在十岁的就认识了,哪里需要这么生疏的称呼?” “不过,男女有别的道理,谢小姐总该是知道的吧?”野瞳冷笑着,“长大了,和孩提时代终究是不可同日而语的,谢小姐便是不为自己的闺誉着想,也该为未来的夫君着想才是--莫非,谢小姐已经打算出家为尼了?” “谁要出家为尼了!”谢柳絮冲动地喊道,才稍稍敛了敛脾气,冲着齐烨撒娇道,“烨哥哥,你看这个女人呀……” “正如王妃所言,希望谢小姐可以注意分寸才是。”齐烨冷冰冰地打断了谢柳絮的话头,“本王还不希望本王的王妃误会才是。” 虽然看着瞳儿吃醋也是件不错的事情,但是他才不会笨到放任女人去挑衅瞳儿呢!毕竟适当的吃醋有利于身心健康,但是吃的醋太浓了,估计他就要倒霉了。 “烨哥哥……”谢柳絮一脸乞怜地看着他,在他冷酷的眼神下,终究是不情不愿地改了口,“夜王殿下……” 两人便这么看着她,等着她下一步想要做些什么。 “两日后,家父办了一场宴会为絮儿庆生,不知夜王殿下可愿赏脸光临?”谢柳絮期期艾艾地看着他,眼里闪着希求的光芒,再加上她不错的姿容,她觉得楚齐烨该不会拒绝才是--她对自己的相貌还是很有信心的。 “多谢谢小姐的邀请,不过王爷那日已经有安排了。”野瞳淡淡地反驳道,伸手便把她送上来的那张精致的请柬送了回去。 “王爷……”谢柳絮还抱着丝希望看着齐烨,却失望地看到他点了点头。 实在没有什么借口待下去了,谢柳絮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却听到野瞳阴恻恻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极轻,却很是清晰:“谢小姐莫不是忘记了当初和本王妃的斗琴了吧?若是真的忘了,本王妃不介意提点你一下。” 谢柳絮狠狠地咬了咬牙,这才装作若无其事地离开了。 “烨哥哥?十岁?”野瞳这才反过来看着齐烨,咬牙说道,“这倒真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啊!就不知当初王爷可是有怦然心动的感觉?” “这么久远的事情,瞳儿也要吃醋吗?”齐烨失笑,“当初她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我刚刚回到天城,人生地不熟的,便也没有纠正她的称呼罢了。” 野瞳有些酸溜溜地说道:“瞳儿遇到你的时候也不过十二岁,那不还是一样?” “第一次见到瞳儿,瞳儿可是救了我的命呢!”齐烨温柔地说道,嘴角含着笑意,“而且那时候我看到的可是一个小男孩,哪里一样了?” “你对她真的没有绮念?”野瞳看进他的眼里,“天城第一美女,可不知是多少男子的梦中情人呢!我就不信你一点想法都没有!” “我的梦中只有瞳儿。”齐烨认真地说道,看着她的眼神柔化了,补充道,“当初我大多时间都是在战场上,哪里有功夫管这么多?认识了瞳儿之后,我的心里便只容得下瞳儿一个,其他人又哪里入得了我的眼?” 野瞳吐了吐舌,这才放过了他,自己灌了口酒,自觉有些无理取闹,便没有再说话。 齐烨看着她的表情,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宠溺地拍拍她,却是越看越觉得可爱。 酒过三巡,台上的节目也演了大半,眼看着已经有人开始离开了,野瞳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伸手抓住齐烨的手:“烨,走吧!” 幽暗寂静的街道上,一辆华美的马车缓缓而行。 野瞳摘掉了头饰,彻底放松地斜倚在齐烨的肩上,整个人和他紧密地贴在一起。仰头,看着那张俊美的脸庞,嘟着嘴,伸手便抚上了他的鬓角。 “估计明天各种流言都会出来了吧?”野瞳的手指划过他脸上柔和的弧线,“比如夜王妃生性放荡,又比如善妒之类的……” “瞳儿,怎么会呢?”齐烨任由她轻抚着自己,痒痒的,却又不想她拿开。 “其他的女人都是正襟危坐,只有我超过半数时间倚在你的肩膀上。”野瞳的手指已划过他的唇,沿着那唇线画了一圈,动作慢得让人心痒,“夜王可会后悔娶了这么一个女子?” “怎么会?瞳儿又何时在意过世俗的眼光了?”齐烨终于是忍不住张口含住了那根手指,轻轻地咬了咬。 野瞳轻唤了一声,抽出自己的食指,换了中指继续游走在他的脸上:“此言差矣,瞳儿可是很在意那些女人的眼神的,这么毫不遮掩地投在我的夫君的身上……” “好酸啊!”齐烨笑着调侃道。 野瞳凑近他,唇几乎贴上了他的耳朵:“本小姐就是吃醋了!怎么着?” 露出了一丝坏笑,伸出灵舌舔了舔他的耳垂,见他一滞,又凑近了些,用极细微的力道轻轻咬了一口,才笑着向后退去。 觉得指尖下的皮肤似乎比原先热了些,野瞳的手自他的下巴向下游走,很慢,很慢。 “当然没有什么。”齐烨觉得她的手指划过自己的喉结,不由吞咽了口唾沫,“反正我有一个善妒的夫人,别人便也不敢来打扰我和瞳儿了,不是吗?” “善妒?”野瞳轻哼一声,由单指该为手掌,顺着他的衣料下滑,“唉,原来瞳儿仍旧是一张挡箭牌吗?” “嗯?难道瞳儿忍心我被那些烦人的女子骚扰吗?”齐烨渴望地向她倾了倾身子,那人皮面具和耳环真碍事! “那瞳儿只能勉为其难地愿意啰……” 野瞳的手滑到某处便不再下滑了,促狭地笑着,即使隔着衣料,她也能感觉到那里发生的细微变化。 齐烨本来是斜靠着车壁的,现在转过了身来,野瞳便也正面地朝着他,向他又靠了靠,手便也有意无意地上下动了几下。 齐烨的表情瞬间变得古怪了起来,唇间忍不住溢出了几声闷哼:“瞳儿现在胆子倒是越发的大了……” 野瞳面上做出无知的微笑,眨眼望向他:“怎么了?瞳儿做了什么吗?” 手下却是顺着那东西的轮廓轻轻抚弄了几下,感觉它又坚挺了几分。 反正现在穿着衣服,她便也没有那么害羞了…… 齐烨低低地申吟了一声,伸手便探入野瞳的衣襟,意味深长地一笑:“瞳儿不知道吗?” 这下轮到野瞳抽气了,报复性地轻捏了几下,口气里满是一本正经:“当然!王爷,若是车夫听到马车里传来什么奇怪的声音,恐怕会有损王爷的清名哦!” 小东西!齐烨的喉结动了一下:“那么,就不要出声好了!” 野瞳还没反应过来,唇便被堵上了,欲拒还迎的姿态,却是激发了齐烨的欲望。 他伸手拉过她,让他的炙热抵在她的小腹上,在她的耳边粗喘道:“故意勾引我,可是要有会付出代价的觉悟的!” 野瞳迷蒙着双眼看他,懵懂的样子看得齐烨小腹一紧。 伸手撩起她的长裙,手指便不安分地隔着亵裤撩拨着她的敏感,看着她的小脸熏红,齐烨的眸中暗光流过,伸手到她的裤带,便想把它解下。 马车猛地停了下来,车夫的声音恭敬地响起:“王爷,王妃,到了。” 齐烨不舍地收手,低咒了一声,轻轻咬了口野瞳的唇瓣,掀开车帘便下了马车。 野瞳舒了口气,想要跳下车,却被车下的齐烨接了个正着,被横抱在了他的怀里。 林寂见他们回来了,赶忙行礼,却没想到齐烨看都没看他一眼,抱着野瞳疾走入王府。 野瞳只觉得自己的腰间被某样东西一下下地撞击着,抬头看着齐烨欲求不满的神色,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坏坏地笑着。 齐烨故意紧了紧手臂,让她可以更好的感受到他,哑声道:“过会儿有你好看的!” 野瞳但笑不语,靠进了他的怀里。 刚刚回到房里,野瞳身上的装备便被悉数解除,绝色的脸庞在烛火的映照下越发的惑人心智。她略带挑逗地笑着,倾身便去解开齐烨的衣衫,朱唇里,霸道的话语便倾泻而出:“烨,你是我的,生生世世,你只能是我的!” “当然。”齐烨轻吻着她的眉心,带着庄重的承诺,“瞳儿也只能属于我。” “嗯!”野瞳笑着贴上他火热的身躯,点起一室旖旎。 长夜漫漫,只是在中间稍稍恢复了些神志的时候,野瞳靠着齐烨的胸膛,道:“哥哥,生日快乐。” 齐烨惬意地流连在她的肌肤上,意有所指地道:“瞳儿这份礼物,我很喜欢。” ==================================== 相性一百问: 59、您觉得最理想的情况下,每星期几回最好呢? 野瞳:……如果有一天早上我可以精神的起床,我想我会很高兴的…… 某鸢:听上去好凶残……但这不是答案吧? 野瞳:其实一到两次就够了…… 齐烨:(不满的)瞳儿,真的吗? 野瞳:(无辜的)真的 齐烨:(一脸算计的样子,打量着野瞳)我不介意多来几次的,瞳儿 某鸢:(看了看齐烨,咳了两声)野瞳,我相信你的体力 60、那么是怎样的H呢? 野瞳:(震惊的)还能是怎么样的? 齐烨:这两天还在等着野瞳变得主动起来,所以还没有引入什么花样 某鸢:(诧异的)齐烨,你居然知道我在问什么! 齐烨:(不耐烦的)当初他们教我的又不仅仅只有这么点! 野瞳:(有些害羞,有些好奇地看着齐烨) 某鸢:(淫笑)有人建议鬼畜哦…… 齐烨:(非常认真地打量着野瞳)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七十六章 不平 野瞳上朝归来,与几位同僚一起在伊人轩呆了一个上午,想着要回去吃午膳,这才急急地换了衣服回到了夜王府里。 这几日她若是在天城里,大多会赶回去吃饭,而策论和听风岛的一些东西也都搬到了齐烨的书房里,有几个午后,他们就一人一张桌子,静静地各自写自己的东西。虽然不说话,但是野瞳却是爱极了这种氛围。 回到府里,却发现齐烨既不在房内,也不在书房里,野瞳只得询问林寂。 一般来说,她和齐烨若是有谁有事不能回家的话,都会先行支会对方一声,那天也许两人就都不会去吃饭了,但是齐烨今天却是没有和她说过。 “前厅来了两个人,王爷正在接待他们。”林寂回答道。 虽然连他都猜不透王爷对王妃到底是什么态度,但是按现在的情况来看,这王妃就算是爬到王爷头上去,他这个小小的总管还是尊敬些为妙。 “哦。”野瞳应了声,便往前厅走去。 来到了前厅,野瞳心里有了些思量,收敛了气息,迈着如同大家闺秀般沉稳的步伐走了进去,看见里面的人,微微一愣,不过马上流露出了一抹会心的笑,想齐烨走去。 筱儿看了看走进来的野瞳,皱了皱眉,口气里带着护犊的意思:“夜王,你若是没有招惹我们阁主便也罢了,如今你既然已经是阁主的男人了,怎么又可以这么宠你的王妃?你让飞雪情何以堪?难道给你当妾吗?” “嗯?谁要给他当妾?”野瞳看见齐烨,示意他稍安勿躁,走到了他的身边,询问的口气里显得颇为漫不经心。 来的是郗玦和筱儿这对夫妻,倒是让她有些诧异了。不过想来蝶衣也算对她很是了解了,应该知道她绝不会允许自己的男人宠其他的女人,所以便作壁上观了。 筱儿犹豫了一下,看见了野瞳毫不避讳地坐到了齐烨的腿上,霎时为自己的阁主不平起来,忿忿地说道:“我们阁主自然不会给人做小!楚齐烨你既然敢辜负我们的阁主,听风阁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齐烨见到野瞳来了,便也任由她处置,不过听到筱儿的话时,还是忍不住紧紧抓住野瞳,散发出冷冷的杀意。 郗玦已经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女人,微微蹙眉。 “你们阁主是谁啊?不认识!”野瞳睁着眼说瞎话。 “我们阁主比你好上千万倍……喂,你笑什么!”筱儿恼火地道。 呼吸间,齐烨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酒气,没有在意她们的谈话,扳过野瞳的头,直直盯入她的眼里,看得她唇角的笑花淡去:“你喝酒了?” “一点点百花酿而已。”野瞳没有料到他会闻出来,有些心虚地回答道。 筱儿闻言,讥道:“没想到夜王妃居然在大清早的就去伊人轩喝酒,真是修养颇佳啊!” 与其它的酒不同,百花酿是特供伊人轩的酒,香甜而不容易醉人,野瞳因为喜欢它的味道,所以每次去都会浅浅地喝上一杯,却没想到栽在了这里。 “我可以问问,爱妃早晨去青楼里做什么吗?”齐烨自然知道,想到自己的女人出入青楼,颇有些不愉,眼神便也冷了起来。 “筱儿,你害死我了!”野瞳放出气息,惨兮兮地叫道。她本来不过是想要玩玩的,但是却没有想到把自己赔了进去,真糟糕! 看着齐烨的神情,野瞳有些害怕地往他怀里缩了缩,口里发出低低的咕噜声,就像是小猫咪讨好主人的时候那种撒娇的声音。 筱儿张大了嘴,一脸震惊地看着野瞳,这才小心翼翼地唤道:“飞雪?” “嗯。”野瞳拖长了音回答道,口气里有些无奈。 “呵,终于有一个人可以治得住小雪了!”筱儿看到她确认,却没有帮她,一脸鬼笑,“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妻子去青楼被自己的相公抓住的,小雪你算是开了这个先河了!” “不许笑!”野瞳有些气愤地喊道,看着筱儿完全没有停下来的势头,一旁的郗玦也难得的带着笑意,不由叹了口气。 这就是听风岛岛众呐!不管是生活在哪里的,看到她这个阁主吃瘪总是很开心! “呜……烨,我错了嘛!”野瞳拉了拉齐烨的衣襟,讨好地说道,却发现没有任何的效果,齐烨还是冷冷地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不由泄气地扁了扁嘴。 筱儿显然对于自己惹出的麻烦极其有兴趣,想要继续看热闹看下去,但是郗玦却是看到了齐烨的眼神,拉了拉筱儿,准备离开。 “玦……你干什么啦!”筱儿有些不情不愿地起身,撅着嘴看着郗玦。 郗玦用眼神示意她看齐烨,筱儿看到齐烨刀子似的眼神,微微抽了口气,看向野瞳的神情变为了同情,无奈地跟着郗玦站起身来。 照理说,她不是秘部的人,和野瞳的关系便没有那么亲密。这次之所以是她会过来,还是因为郗玦在绝杀门的身份已经暴露,知道她为野瞳愤愤不平,这才明目张胆地带着她上门来对齐烨声讨的。 听风阁的人虽然喜欢看野瞳的热闹,却不会允许自己的小阁主被人欺负了。当然,像蝶衣这种和野瞳相熟的,自然知道野瞳不会任人宰割,但是像筱儿这般和野瞳不那么熟悉,再加上常年生活在岛上,心性有些单纯,自然就为野瞳抱不平了。 不过,现在看来,这位夜王还是很让人满意的--筱儿一步三回头地看着野瞳对着齐烨撒娇,挽住了郗玦的手臂,想着--她算是过来人,自然看得清那两人眼中的情意。那夜王眼里的爱意绝不会少于郗玦看着她的时候眼里的爱意,虽然对阁主嫁入皇家一事,大家都有些不满,但是大家终究是觉得,野瞳喜欢的便是好的。 “烨……”野瞳的声音更加的软了下来,“瞳儿不过是去那里听取点资料嘛!又不会做什么坏事的!” 野瞳用脸蹭着齐烨,一脸娇憨的神情,让齐烨几乎难以维持自己的冷脸。 郗玦听到这句话,本来准备向外走的脚步一停,脸上出现了些许恶作剧的神情:“门主,算是为属下和筱儿这次鲁莽的行为道歉,就告诉你一条听风阁的内部消息吧!” “那个……玦……你不要笑成这样……”野瞳顿时有些不祥的预感。 “其实阁主前几日去青楼时,不仅仅问了情报,还问了……”郗玦看着野瞳小幅度地摇着头,故作不知,继续说道,“有关夫妻之事……” 野瞳额头轻轻地跳动着,想冲过去把他的嘴堵住,却被齐烨紧紧地抱在怀里不得脱身。 “嗯,据说飞雪前几日还特意学习了如何引诱男人哦!”筱儿马上明白了郗玦的意思,火上浇油道,“今天我们到这里来,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岛上的大家因此都很担心阁主的夫妻生活不和谐,是以我们特意来看看,是否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毕竟听风阁的消息是很灵通的,若是需要些什么药材的话,自然可以先去打探……” “筱儿!郗玦!”野瞳羞恼地大吼道。 她现在根本不敢回头去看齐烨的神情--她怎么会有这样的下属的!居然就这么免费的把她这个阁主给卖的一干二净! 齐烨脸上掠过一抹淡笑,不过口气还是很是平淡:“嗯。” 郗玦突然发现齐烨投射在他身上的眼神极其的阴寒,这才想起浅草那个大嘴巴跟他讲的,门主是有多维护阁主,想来是看到阁主羞恼的样子,有心维护--啧,他虽然也想看阁主的笑话,但是在绝杀门的多年经历告诉他,绝对不要去招惹门主。 “那属下便先行告辞了。”说完这句话,两人明显感觉到身上那股莫名的压力少了许多,郗玦拉着还有些意犹未尽的筱儿,如风一般地迅速离开。 身为男人,他很能了解齐烨那种“妻子只有我一个人可以欺负”的心思,他们两人若是再说下去,保不定齐烨会在哪处恶整他替野瞳报仇,他可不想惹祸上身! 看着两人很快地溜走,还留下了一串压抑着的笑声,野瞳更为的羞恼,掌风微动,房门“嗙”地一声被合了上,这两人! 突然觉得自己的腰间一紧,野瞳这才想起,此刻的当务之急是解决齐烨的怒火,而不是去责怪已经溜走的两人。 讪讪地笑了笑,埋首在他的肩窝里,软软糯糯地唤道:“烨……” 齐烨的心微软,却仍旧用修长的手指挑起野瞳的下巴,迫使着她直视自己,带着丝魅惑的笑容:“瞳儿居然这么卖力地想要讨好为夫,是不是该嘉奖一下呢?嗯?” 怪不得瞳儿这两日变得越发的主动了起来,原来是去“学习”过了--不过这些事情他自然会慢慢地教会她,又哪里需要她去青楼学习? “我也就是那天想要勾引你之前去看了看,然后稍稍问了问罢了……”野瞳只敢盯着他的鼻梁看,显得颇有些底气不足。 “哦?”齐烨的手指在她的下巴上摩挲了两下,随即揭下了那张面具,“只是问了问?” 野瞳吞了口唾沫,决定还是坦白从宽:“……还有就是是看着听人讲解了一下……” 看着齐烨的眼神倏然变化,野瞳心里一惊,本来觉得没什么的,这会儿却有种自己做错了的感觉浮现上来,忍不住颤栗了一下,向后缩去。 齐烨凉凉地笑了,更加紧地箍住她:“看?” “就看过一次,而且是隔着纱帐的!”野瞳不安地挪动着,一紧张,便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部供了出来,说完才倒抽一口冷气,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琥珀般的眸子里盈满了不安,黛眉微蹙,长长的睫毛像扇子一般扑闪着,如水晶般剔透的肌肤里略微透着淡淡的红晕,便像是刚刚熟的蜜桃,似乎微微一碰便会掐出水来。略带着仓惶的样子激发了人满满的保护欲,简直是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哪里还舍得责备她一点半分? 齐烨的心里震颤着,伸出一只手顺着野瞳的发丝,每次看到野瞳的容貌的时候,他总是忍不住惊艳一番,偏偏他的小瞳儿还有千种姿态,每种都诱人心神,让他每每看到之时,都恨不得把她融入他的骨血里,再不分开。 他的小妖精,顶着平凡的面容便已让人欲罢不能,若是真的这么一直看下去,他怕他什么都不会想说,只会想把她就地正法了。 想到刚才的话题,齐烨微微别开了眼,盯着她天鹅绒般柔嫩的脖颈,努力地不让自己被她彻底诱惑了去:“好看吗?” 他的口气里是故作的漫不经心,带着些许凉意。 他自己当然也看过这些东西,而且也不止看过一次,但是想到野瞳看到过别人的躯体,他的心里便止不住的有些烦闷。 “烨,我错了!”野瞳显然没有听出他的真实想法,急忙认错。 “错了?”齐烨看着那张惊慌的绝世姿容,暗暗吞了吞唾沫,面上却是维持着冷脸。 “我不该不遵守三从四德……”野瞳下意识地开始引用《女诫》里的内容。 若是一般的大家闺秀,此番说辞倒是绝对让人觉得这是在诚心悔过……不过对于瞳儿,这般的正经,想来不过是程式化的敷衍罢了。 齐烨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他的瞳儿,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终于不忍心再逗弄她,亲了亲她粉嫩的颊,叹息道:“瞳儿,别背了。这些骗骗别人,别人或许还信,但是我又怎么会不知道你的心思?” 野瞳懊恼地住了口,偷眼瞧着他,一脸不知所措。 “以后这些有我即可,瞳儿不必再去青楼里观摩了!”齐烨又亲了亲她的颊,觉得不过瘾,又啄了啄她的唇瓣,“记住了?” 野瞳微微撅了嘴,似是诱人品尝,眼波流转,夺人心魄,口气却是纯稚无辜:“烨,难道你不喜欢吗?” 齐烨的呼吸一滞,为这绝美呆愣了半晌,低头,自己的额头抵住她光洁的额头,口气里是深深地痴迷:“瞳儿,不用惑人,我自会被你惑去心智。” 野瞳眨了眨眼,显然未曾意识到自己的样貌有何等的魅力,眼神间略有些迷离。 不过,听烨的口气,该是不会追究了,微微松了口气。 齐烨看着她瞬息万变的生动神情,用鼻尖蹭了蹭她光洁的颊,心下低叹。 她这般,真让他想把她牢牢锁在自己身边,一刻也不分开。 但,他的瞳儿是流云呵,又怎么会和一般的女子一样安于室内呢? 他爱上的,也不就是这个时而精明时而单纯,让人捉摸不定的她吗?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七十七章 探亲1 书房的门口,灵儿有些犹豫地徘徊着,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敲门进去。这里可是王爷办公的地方,她即使是王妃的贴身丫环,又怎么敢随意进入?但是,灵儿的手搭在门上,又放了下来。这几日她几乎都没有机会见到小姐,如果不进去的话,想来她之后要见到小姐又不知道要到何时了! “你是谁?在书房门口干什么?”林寂看见一个女子在书房门口徘徊了许久,几次想要敲门却几次放下手,终于厉声问道。 虽然说书房是重地,附近的暗卫也不少,这女子看来也没什么恶意,但是书房哪里是一个小丫环该来的地方? “总……总管!”灵儿看见他,急忙转身,因为紧张而略有些结巴了起来,“奴婢是王妃的贴身侍女……想……想找王妃……” 林寂看了看她,不耐烦地走向书房的门口,敲了敲门,随后便走了开。 想来她是有什么事情要找王妃的,但是这么犹犹豫豫的,耽搁了可就不好了。 “进来。”听到里面传来野瞳的声音,灵儿感激地向林寂鞠了个躬,推门走了进去。 她确实是有事要找野瞳,但是根据誓言草的感应,几次感觉到野瞳的时候,她都是在王爷的房里,灵儿又哪里敢进去? 循着感觉,灵儿很快地便发现了坐在侧面的野瞳,急急地说道:“小姐……” “要叫王妃。”突然齐烨的声音窜出来,灵儿被吓到,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这才看到了坐在主位上的齐烨--天,谁能告诉他,为什么王爷也在? 野瞳忍不住笑了起来,自从知道了她就是宗祺瑶之后,齐烨便对外人对她的称呼特别的执着,时刻在宣示他对她的所有权。 灵儿愣了一下,看见野瞳对她点头,这才呆呆楞楞地唤道:“那个……王妃……” “什么事?”野瞳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笔,看着灵儿。 她自然感觉到了灵儿在门外游荡了许久,不过却没有出声叫她,不过是因为觉得如果实在是重要的事情,她自然会进来;若是不怎么重要,那她也没心思去处理。倒没有想到林寂居然会来多管闲事,那便听听吧! 说来,灵儿虽然说是她的贴身侍女,但是自从她搬到了主屋以后便再也没有见过灵儿。毕竟平日里齐烨不喜人近身,便也不用人随身侍候,有些什么杂事,他的小厮也就把事情做了,不过是端茶倒水什么的,甚至有些时候他也会代劳,所以灵儿便被晾在一边了。 “呃……昨日环儿来找我了……”在野瞳面前,灵儿已经习惯了不用敬称。 “环儿?”野瞳微微皱了皱眉,没有想起是哪个。 “就是从小伺候小姐……呃,王妃的那个……”灵儿有些汗颜,真不知道如果这么下去,她是不是也有一天会被野瞳忘光。 “哦,她说什么了?”野瞳淡淡地问道。 “这几日在过年,本来年里便是该一家人好好聚聚的,王妃出嫁的几年都没怎么好好回去过一趟,想让王妃抽个空回相府一次。”灵儿回答道,想到了环儿的言语间透露出想要重新到野瞳身边伺候的心思,不由厌恶地撇了撇嘴。 “居然让环儿过来!”野瞳讥嘲地说道,“真当我不知道她当年做的事情了?宗修国想要讨人情也不选对人!” “所以王妃这是不想回去吗?”灵儿问道。 “我倒确实没有在过年的时候好好回去过一趟。”野瞳冷冷地笑了,想到了迎新宴上大夫人的话,“我倒要看看宗修国又有了些什么打算,吩咐下去,我明天回相府。” 灵儿领命,离开了书房,野瞳的嘴角勾起一丝不屑的笑容。 “瞳儿,明天我陪你回去。”齐烨说道,“毕竟我还没有拜见过我的岳父岳母呢!” “没有什么好拜见的。”野瞳撇撇嘴,满脸不屑的神色,“他们从来没有把我当成他们的女儿,那我自然也不用和他们客气什么!” 齐烨仔细观察着野瞳的神情,他知道野瞳是极重感情的人,不然当初也不会因为极其虚渺的亲缘关系而放过寒如风。那些毕竟是她的家人,即使口上说的不悦,但是终究是渴望着和他们交好的吧? “哥哥,你多虑了!”野瞳笑了起来,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摇了摇头,“我之所以杀不了寒如风,是因为他是真的很维护我娘,这一切本来没有谁对谁错,不过是个误会,而情感却是真实的--那样真切的恨,以及真切的亲情。” 起身走近了齐烨的桌子:“但是左相府却是不同,知道了我受宠了,他们想到的也不过是如何更好的利用我,所表现出来的所有亲情,不过是迷魂汤罢了,便像是鳄鱼的眼泪,完全不是发自内心的。” 齐烨看着她眼里流露出的无奈,把她搂入怀里,不知该说什么。 “我早就看透了这些,不然,哥哥以为,宗祺瑶为什么一直都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庶女?”野瞳笑了起来,脸上流露出些许调皮之意。 齐烨摸了摸她的头,想来确实是他想的多了吧! “瞳儿明日打算去相府干什么?”齐烨问道。 “哥哥还记不记得大夫人在迎新宴上说的话?”野瞳眼里流露出些冷意,一时间笑得有些妖娆,“瞳儿又怎么能拂了他们的心意呢?” 翌日,用过午膳之后,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从王府去了相府,队伍颇为壮观。 野瞳打扮了一番,看着林寂准备的一堆礼物,皱了皱眉:“没必要吧?” “堂堂夜王妃,又怎么能太过寒酸了?”齐烨知道她前几次基本上都没带多少东西回相府,但是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女人被别人比过去了。纵使瞳儿无心,她也该是最好的,更何况这些东西对于他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哥哥这是在为自己撑面子?”野瞳笑了起来,上了马车,终于是摇了摇头,“真的,一个宗修国我还不放在眼里。” 左相的势力虽然还算是强劲,但是不论是和齐烨还是和空稚影都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她若是想要整垮他,不过是一个念头便可以做到的。 因为齐烨也一块儿来了,这次倒是整个相府全全出动,连宗修国也候在了相府门口迎接他们。毕竟一个是皇室贵胄,一个不过是一个正在失势的左相,谁的地位更加尊崇,本来就是一目了然是事情。 马车停下,齐烨先行下车,无视了热情地迎上来的左相,返身搀住野瞳的手,小心翼翼地把她扶下了马车。宗修国算是热脸贴了冷屁股,伸出的手尴尬地收了回去,脸上却还得维持着笑意:“夜王请进。” “嗯。”齐烨冷冷地回应道,拉着野瞳的手没有分开,野瞳算是借着自己男人的威势,第一次这么堂而皇之地进了自家的会客厅。 宗修国看着齐烨坐上了主座,而野瞳便挨着他坐在了他们的上首,微微眯了眯眼,虽然不怎么习惯这个七女儿突然的身份转变,但是她受宠了,总是好的。 宗府到现在还没有分家,他们这次过来,家里的几个男丁倒是都在,但他们和齐烨在朝堂上却是各自为政,这会儿倒是冷了场。野瞳也不管,若说她此刻是空稚影的身份或许还会顾及一下,活跃活跃气氛,但是现在她是一介女流,便安然地喝着茶。 家里现在就大哥宗明远和四哥宗明祁在朝中为官,虽然职权不大,但是仗着宗修国的面子,在官场中大家也算是都要给些薄面的,但对这些执绔子弟却不怎么喜欢,齐烨自然也是和他们没有什么共同话题的,便更是清清冷冷的样子。 宗明祁算是活络些,对齐烨说些恭维的话,齐烨便也淡淡地应着,过了会儿,来了个丫环说是宗祺妍回来了,野瞳见着有些无趣,跟大家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正厅。 她不知道正常的王妃回门是什么样子的,但是这样的过分虚伪和压抑的气氛却确实叫人有些不悦,所以她就很不义气地把齐烨一个人撇在那里了。 虽然是以看宗祺妍的借口出来的,但是她却并不真的想去看那个并不怎么相熟的女人,走到了花园里,呼吸着还算清爽的空气,望着她曾经跌下去的湖水发呆。 “七妹。”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深情的呼唤,野瞳从发愣中回了神,微微叹了口气,不知自己何时和宗祺妍的关系这么好了。 “三姐,好久不见。”野瞳起身,虽然以她现在的身份,宗祺妍是该向她行礼才是。 不过是两年多的时间,当初那个想要快意江湖的女孩已经被生活折磨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官家夫人,眼底青青的眼圈即使用了脂粉也掩之不去,言行举止之间早已失了当年那种算是可爱的鲁莽,眼底,是浓浓的沧桑。 野瞳看着她,宗祺妍与她,已经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了,她眼里流露出的羡慕以及些许的不自在,让野瞳有些好笑。 本以为回来会面对的只是宗修国和大夫人的算计,却没有想到第一个来的却是这宗祺妍--呵,亲爱的三姐,你又是想要些什么呢? ==================================== 相性一百问: 61、自己最敏感的部位是? 野瞳:(满脸绯红)这种事情,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某鸢:(坏笑)说嘛说嘛 野瞳:……耳垂……吧……我猜…… 某鸢:(囧)你猜…… 野瞳:(怒瞪)这种事情我怎么会知道的那么清楚! 某鸢:(淫笑)我以为你们的次数已经足以让你发现规律了……嘿,齐烨 齐烨:(把野瞳勾入自己怀里)你流口水了 某鸢:(抹了一把,嘴角抽抽)不要转移话题 齐烨:(淡淡的)喉结 某鸢:(两眼发亮)真的真的?那野瞳舔你喉结的那次,你为什么没有把她扑倒? 齐烨:(眯眼)在瞳儿身上,我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 某鸢:(流口水)先夺心再夺身啊~ 62、对方最敏感的部位是? 野瞳:(从齐烨怀里探出一双眼睛)我怎么会知道?每次我随便碰碰哪里他都会把我直接吃干抹净,又哪里有什么最敏感的地方! 某鸢:(打量着齐烨)啧啧,看不出啊 齐烨:(眼刀)与你何干? 某鸢:(谄笑)嘛,就说一下嘛!看看和野瞳的答案是不是一样…… 齐烨:(沉默半晌)锁骨 某鸢:(兴奋的)什么什么?和野瞳讲的不一样耶 齐烨:(不耐烦的)下一题 63、如果用一句话形容H时的对方? 野瞳:(歪了歪脑袋)性感,就像是狩猎时的猎豹一样 某鸢:其实……你一直是他的猎物来着…… 齐烨:(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明意味的笑容)是一个很好的学生 某鸢:(好奇的)啊? 齐烨:(看着野瞳也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温柔的)瞳儿往往一学就会,其实我们下次可以再试试其它的姿势…… 野瞳:(埋首进齐烨怀里装鸵鸟)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七十八章 探亲2 “今日想起来回来看看母亲,却没有想到会遇到七妹。”宗祺妍微微地笑了笑,口气也由初时的局促渐渐安定下来,“倒真是很久不见了。一直想要去夜王府拜访的……七妹的处境,我也多少听到了些,本想着要来帮衬着些,却是府里的事务繁忙,拖着便一直没去。” 野瞳没吱声,任由她这么说着,脸上的表情也是淡淡的,看得宗祺妍心里越发的不定了起来,本来还想多说什么的,却是有些不安地停了下来。 野瞳这才勾起一抹淡笑:“那瑶儿还要多谢三姐了。” 见她有了回应,宗祺妍才松了口气,应道:“我没帮上七妹,哪里值得七妹这一声谢?唉,不知七妹如今境况如何?府里好不容易安生了些,七妹若是需要什么帮助,我定当义不容辞。这娘家的姐妹,也就是七妹稍亲近些了。” 野瞳心里冷笑,她落魄的时候都是避之不及,如今知道她得势了倒是开始想要凭着些小恩小惠来换取她的帮助了? “多谢三姐关心,如今王爷对瑶儿很好。”野瞳垂下眼眸,口气里有着些许羞涩。 “瑶儿若是有什么事,可以和三姐说。”宗祺妍也不知道是真的没听说她得势的消息还是假的,反而是一脸善解人意地坐到了她的身旁,语重心长地说道,“女人之间,不也就是那些事吗?瑶儿又何必瞒着三姐呢?” “瑶儿真的很好。”野瞳强调道,“难道三姐很想瑶儿不好吗?” 口气里带了些许质问,宗祺妍倒是没有想到野瞳会有这种口气,忙赔了笑道:“怎么会呢?我这不是担心你吗?听你这么说,也就放心了。” 野瞳不怎么相信她的说辞,淡淡地回答道:“是瑶儿错怪三姐了。” “唉,想来是三姐日日被府里那些事缠着,想得多了。”宗祺妍一脸苦恼地说道,期盼着野瞳会接话,却发现她只是静静地听着,暗怒这个七妹还是木头一块,却只得自己继续讲下去,“还是瑶儿的命好,不用面对府里那些狐狸精!那些女人,知道这些日子不好过,还是天天闹着争宠,让人不得安生。” 野瞳本来没打算回应她的,只是她眼中的暗示意味太浓,只得同情地附和道:“那三姐还真是辛苦了。” 宗祺妍听见她终于回答了,却不是回答的她想听的,心里有些憋气,却只是继续着自己的话:“唉,那些妾室是不懂我们这正室的辛苦!外面老爷本来就辛苦,她们还不知道安抚着,只是要这要那的,我却不能不管,唉,瑶儿,你说,这日子该怎么过啊?” 野瞳听见了问句,知道自己没法再装傻充愣下去了,只得应景地问道:“不知御史大人出了些什么事?” 宗祺妍终于听到了自己想听的话,脸上神情一肃,带着点点哀戚:“瑶儿,夜王权大势大,你是不用担心,但是三姐的相公却不过是个御史,在朝中多少得看人的脸色行事。我们女人家又怎么会知晓外面的那些波涛汹涌?相公他一不小心就被人利用,背了个黑锅,唉,这两天急得我简直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三姐,公道自在人心,若是三姐夫没做错,自然会脱罪的。”野瞳安慰道,不过对御史脱罪这一事倒真的不报什么希望,毕竟她说的是没错的人。 “唉……瑶儿,这事情哪里有这么简单?替我相公按罪的可是朝中最有权势的空大人,说句不敬的,连皇上都要让她三分,也只有夜王可以和她抗衡些……相公是个老实人,在朝中这么多年了,一直勤勤恳恳的,又怎么会做出买官卖官的事儿?定然是些奸诈小人让他背了黑锅!”宗祺妍挤出几滴眼泪,声音里也添了些许哽咽。 野瞳有些无语,不得不说,这宗祺妍的设想是美好的,毕竟这朝中可以和她抗衡的也真的只有楚齐烨了,若是他下手或是动口让她放个御史大夫,她也不会因为一个卖官的事儿和他闹得不愉快,毕竟这小小的人情让了也没什么。 但是这宗祺妍找上她……这就有点失策了。 作为把御史大夫拉下马的人,她除非有病,才会在把他拉上来,更别说还要借着别人的手把他救回来。他的那些行径,她又怎么会不清楚? “三姐……别哭了……”野瞳有些手足无措地说道,“要不你这事儿和父亲说说?毕竟是三姐的相公,父亲毕竟是左相,手上的权势又哪里会小?” “呜,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父亲对我们怎么样,瑶儿你又怎么会不知道?”宗祺妍抹着早就干了的眼角说道,“瑶儿,事到如今,只有你可以救我了!” 野瞳惊慌地抽出别宗祺妍捏住的手,惶惶然道:“三姐,你这可是高估我了,我一个妇道人家,又能做些什么?” “瑶儿,你不能做些什么,夜王却几乎是什么都能做啊!”宗祺妍又想去抓她的手,扑了个空,这才用帕子继续抹着泪水,“你现在受着宠,吹吹枕边风,还不是什么都得的到?” “王爷的心思,不是我可以左右的。”野瞳轻声说道。 “这还不好办?”宗祺妍见她似是有些动摇,急忙献计道,“男人在床上的时候是耳根子最软的,你要是这时候提些要求,没有男人可以扛得住的!” 野瞳心里冷笑,看着有些羞涩的宗祺妍,眼里越发的冷漠。 这个主意可行倒是可行,但是会有那个男人愿意被女人乘着意乱情迷的时候答应些自己不想应承的要求?若是多用个几次,这女人也差不多该失宠了。 见野瞳似乎还在犹豫,宗祺妍继续添火:“瑶儿,当年三姐还带你出去玩过呢!本以为在这娘家也就你可靠些了,却没有想到你也是这么个冷漠的。若是相公出事了……我,我又有什么法子可以继续活下去呢?这是要逼死我呀!” “三姐,你不要这样!”野瞳有些无语,这算是寻死觅活,“瑶儿又哪里有那么大的魅力?王爷的心思一直是清醒到了极点的,又怎么会因为瑶儿的一句话而改变主意?三姐,你真的是高估瑶儿了呀!” 她知道,不用在床上,只要她随便的一句话,齐烨绝对会为了她把御史大夫救出来。但关键在于,她根本不想救这个人! 看着野瞳苦涩而无奈的神情,宗祺妍也怀疑自己是不是求错了人,却是不甘心放弃希望,期期艾艾地说道:“瑶儿,不管成不成,帮三姐试一回可好?算是三姐求你了……” 野瞳扶住就要下跪的宗祺妍,无奈地说道:“瑶儿自会试试,但是会不会成功可就难说了,还望三姐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才是。” 看着宗祺妍高兴地点头,野瞳眼里的不屑一闪而过,这种口头答应,她根本不放在心上,不过是觉得宗祺妍的戏也看完了,不高兴再多做纠缠罢了。 宗祺妍还要道谢,却是来了一个丫环,野瞳觉得眼熟,仔细看去,却是当年跟在自己身边的环儿,眨了眨眼,没有多话。 “夜王妃,老爷请您去书房一叙,还请跟着奴婢来。”环儿带着些压抑着的激动,看上去就像是因为多年不见而兴奋,具体原因,却是不得而知了。 “三姐,那就改日再聊了。”野瞳有些内疚地笑笑,看着宗祺妍急急地说着“不碍事”,便跟着环儿走了。 一路上,环儿屡次三番地看着她,神情里满是激动,后来还夸张得带了些许泪意。看野瞳完全没有搭理她的意思,她终于忍不住唤道:“小姐!” “嗯。”野瞳淡淡地应了,心里却想着,难道宗修国以为环儿会让她心软些吗? “小姐,你瘦了。”环儿关心地说道,“环儿没能陪小姐出嫁,一直寝食难安,今天看到小姐……实在是……太激动了!” “嗯。”野瞳仍旧是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 环儿却是不气馁,带着点伤感说道:“小姐这是在责怪环儿当初没有追随小姐吗?小姐是环儿从小伺候到大的,环儿当年也是有苦衷的。环儿知道如今都没有嫁人,便是等着小姐有一日可以接环儿离开……想来是环儿想的多了。” 本以为这样可以激发野瞳的同情,从而把她带入夜王府,这样,凭借着野瞳的受宠程度,她在哪里绝对可以过上好日子。 但是野瞳却完全没有按着她的剧本回答,只是点头:“你确实想多了。” 环儿一傻,没有想到野瞳连这个面子都不留给她,愣愣地停下了脚步,很快反应过来,哀哀地唤道:“小姐,当年的事情,环儿可以解释的。” 野瞳眯了眯眼,没有想到她会这么执拗:“我并不是介意当年的事情,但是据我所知,你不嫁人,是因为你已经是四哥的女人了吧?” 环儿被噎住,这才灰溜溜地继续带着路。 她本来以为野瞳什么都不知道,便也可以把她要去夜王府,四公子也不会舍不得一个她,却没有想到她的如意算盘完全打错了。 看着环儿的身影,野瞳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这相府里的人,倒真是个个都在算计她呢! ==================================== 以下乱入: 某天夜里,夜王府中,齐烨的房里传出了暧昧的声响,在清寂的夜色里显得格外的撩人。门外的暗卫一个个如木桩子一样站在本来的地方,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在齐烨房门口的那几个拿出了早已备好了耳塞塞入耳中。 齐烨正待进入,野瞳却是一个躲闪,伸出手指在他的胸口画圈圈,娇柔的声音里带着情欲的沙哑:“烨,我想吃糖人。” 齐烨被她突如其来的一句弄得不由愣了一下,却是没有多想,温柔地哄道:“我派人给你去买。” 反正瞳儿若是惦记着,那做糖人的就是在睡梦中也得给他起来,这不是问题。 回答完毕,刚刚想继续动作,却听到了野瞳继续说道:“烨,明天早上不要去上朝了吧!在家里陪我好吗?” “好。”齐烨忍得难受,野瞳偏偏左躲右躲的,就是不让他进去。 “烨,绝杀门借我玩两天好不好?”野瞳一边勾引着他,一边继续躲着,脸上却是纯稚无辜地看着他,让他越发的心痒难耐。 “瞳儿不管说什么都好。”齐烨强势地压住她的身体,不让她躲闪,狠狠地进入了她。 “唔……”野瞳不满地扭了扭腰,她还没说完呢! “瞳儿今天似乎精神特别好呀?”齐烨动起来,看着野瞳的娇颜,魅惑地笑道。 “嗯……有人告诉我男人在床上……唔嗯……的时候耳根子是最软的……我……想试试罢了……”野瞳半眯着眼,撅着唇说道。 试试……齐烨觉得头上青筋暴起,这是谁告诉瞳儿的? 野瞳觉得他动静越发大了起来,笑得有些心虚,她承认自己有些过分了…… “瞳儿,要得到些东西,可是要付出代价的……”齐烨算计地笑了。 野瞳睁大了眼,心里哀嚎--完蛋了……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七十九章 探亲3 宗修国留下了自己的儿子陪着齐烨,自己却是回到了书房,便叫人去把野瞳找来。毕竟有些话当着人前不好说,在人后却可以毫无顾忌。 “瑶儿,相府待你如何?”宗修国看着她,眼里居然出现了些温情。 自然不怎么样,算是没有把她给杀死已经是最好了。 不过野瞳还是乖乖地回答道:“自然是很好。” 野瞳的脸上看不出什么神情,宗修国便也放弃了看出她真实想法的念头,自顾自地讲了下去:“我自晓得这些年来,对你们母女有些冷落了,但是毕竟事情这么多……哎,瑶儿,子女中我虽是对你没有显出特别的疼爱,但是手心手背都是肉,这些年你的境况我也都看在眼里,瑶儿,我知道你是兄弟姐妹中最懂事的一个,如今为父甚感欣慰啊!” “父亲……”野瞳感动地唤道--实在是她不知道自己该接什么话了。 “我现在毕竟是老了,你那些个兄弟也不成器,只怕等我百年之后会受人欺凌啊!”宗修国一副担忧到了极点的样子。 “父亲还不老,家里自然不会出什么事的。”野瞳回答道,这回答倒是让人觉得有些不伦不类的,不过还算是顺耳。 “瑶儿,你嫁了个好夫君。”宗修国继续说道,“我也不怕同你说,这朝中虽然王爷不少,但是真正有权有势的王爷,当属夜王才是。” 野瞳睁着懵懂的眼看着他,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似的。 “唉,但是为父也是男人,自然知道男人又有哪个不是喜新厌旧的?”宗修国有些感伤地说道,“瑶儿可有想过,若是盛宠不再,又当怎么办?” 他敢--若他真敢不宠她,她也不怕把他逼到鱼死网破。反正他这辈子都只能是她的男人,从他承认“他是她的”的那一刻,他就再也跑不掉了。 野瞳这么想着,却是诺诺地看着宗修国,一副迷茫的样子。 “傻孩子。”宗修国长叹一声,“你现在又没有儿子,再说了,就是有了儿子,若是娘家人强一些,你的夫君即使有了别的女人,也会多为你着想些的,不是吗?” 野瞳懵懵懂懂地点着头,一脸不知所措的模样。 “瑶儿,你怕是也知道,这两年,为父在朝中的权势是一年不如一年了,这宗家的权势便也弱了下去。”宗修国一脸心痛地说道,“为父也知道你现在自然是一心向着夜王的,为父绝不会让你损害了夜王的利益,不过瑶儿可否多多帮着相府,也算是帮着自己?” “不知瑶儿该干些什么?”野瞳问道,她就是再想迟钝,宗修国已经这么明确地说出来了,她也装不下去了。 “瑶儿也不必多做些什么,只要把夜王每天和那些人接触大致告诉为父即可。”宗修国看着野瞳一脸警惕的模样,温和地说道,“为父又怎么会害你呢?不过你若是说了夜王帮着些什么人,为父自然也会多帮衬着些,为父和夜王站在同一阵线上,岂不是皆大欢喜?” 野瞳垂眸,只怕这宗修国想的却不是这样。若是她把齐烨每天和什么人接触告诉了他,只怕他借机摸清了齐烨的势力,想要把齐烨拉下马吧! 哼,据她所知,宗修国可是支持着楚齐锡的。 “这……不太好吧……”野瞳犹豫地说道,“女儿平日大多时间都呆在自己房里,哪里会知道王爷有哪些客人?这些不是女儿可以干涉的呀!” 虽然这话每一个夜王府的人都知道是假的,但她却自信夜王府里没有安插宗修国的人,便也就这么睁着眼说瞎话了。 “瑶儿……”宗修国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你若是随意地问问,夜王又不会防着你,自然会和你说,哪里需要你候着去亲眼瞧啊!” 野瞳垂着脑袋,低低地应了一声。 “瑶儿,为父可都是为你好。”宗修国一脸慈爱地说道,看着野瞳的表情,知道自己的目的算是达成了,这才转了话题,“快到晚膳时间了,随为父一起去饭厅吧!夜王这许久看不到你,怕是要替你担心咯!” 说罢,似乎觉得这话很好笑似的,自己先笑了起来,野瞳便也只能附和着笑了笑。 齐烨见她回来,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着实松了一口气。和这宗府的人聊天当真是无聊透顶了,最多的时候便是他们在说,他在听着,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算是勉强没有冷场,不过和看人唱独角戏也是差不多了。 “瑶儿,离开饭还有些时候,带着王爷去四处转转吧!”宗修国温和地说道,看着野瞳乖乖地应了一声,带着齐烨出去,心下安定了些。 “瞳儿,累了?”刚刚出了房间,野瞳的脸便垮了下来,也不像刚才那样恭谨守礼地走在前面,却是随意地挽了齐烨的手臂,拖着脚步向前走去。 “嗯,被他们一个个算计过来,真是让人觉得无趣之至。”野瞳撅着嘴说道,“一个个都当我是傻子似的,我要是照着任何一个人的建议做了,怕都要失宠!” “不管瞳儿做了什么,你这辈子都不会失宠的。”齐烨低笑道。 “我才没兴趣做什么呢!”野瞳做了个鬼脸,“他们的事情,与我何干?” “冷情的丫头!”齐烨宠溺地说道,看着野瞳似要张牙舞爪起来,又笑着补了一句,“不过却是让我爱极了。” 野瞳瞪了他一眼,还想再说些什么,听到身边有人招呼的声音,脸立马又垮了下来。 看见的便是一桌的女人围坐在那里,中间坐着大夫人,旁边的是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联想到大夫人对她说过的话,野瞳的脸色禁不住冷了下来。 大夫人倒是热情之至,脸上都笑出了褶子来,对齐烨行了礼之后,亲热地招呼道:“瑶儿,这些亲戚你怕是还未见过,难得回府碰上了,让大娘给你引荐引荐才好。” 野瞳有些木然地看着大夫人一一给她介绍着那些小姐们,齐烨却是从被攥得有些痛的手上感觉到了她的怒意,反手轻轻握了握,冷冷地说道:“既然瑶儿在这相府里住了这么久都没有认识,那想来以后也不会见面的,那就也无认识的必要了。” 大夫人微愣,没有想到齐烨会这么毫不留情面地说话,看着他冷冽的眼神,心里微微有些发怵,但还是热络地说道:“都是在天城里,迟早会遇到的,早些认识又有什么不好?” 其中一个算是胆大的女子也起身到了野瞳的身边,亲昵地说道:“以后的日子怕是还要姐姐帮衬着些呢!” “你这声姐姐本王妃可受不起。”野瞳冷冷地说道,“本王妃还不至于糊涂到连自己的妹妹是哪些都认不得的地步。” 气氛一时间有些冷了下来,大夫人看着野瞳,张了张嘴想说什么,野瞳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拉了齐烨的手便向相反的方向走去,也不管大夫人瞬间阴沉了的脸色。 如果她们觊觎的不是她的男人,或者齐烨不在她的身边,她或许还有心情和她们周旋一番,毕竟在这相府里的娱乐活动太过单调了些,除了聊天还是聊天。但是她绝不是怕了这些女人,看着这些女人明目张胆地看着齐烨,她就是心情再好也忍不了她们。 看着野瞳和齐烨离开的背影,大夫人眼睛一眯,牵出一个冷冷的笑容,转身便去招呼她请来的其他女人。 哼,这小丫头,以为自己翅膀硬了就可以无所顾忌了吗? 吃完晚饭之后,四夫人和大夫人对视了一眼,这才有些怯意地来到野瞳身边,顾忌地看了眼齐烨,柔声说道:“瑶儿,为娘也没有好好看看你,陪娘讲讲话可好?” 野瞳有些奇怪她怎么会想起来要来找她的,不过想到宗明正也就释然了。 这个她同父同母的弟弟却是不怎么安生的主儿,长得倒是还可以,但是却因为母亲的过度保护而长成了一个浪荡公子,仗着自己是相府的公子,成天没事找事做,也是没有人敢来指责他,不过也就是个不成器的。 对齐烨微微笑了笑,便跟着四夫人向自己曾经居住过的地方走去。 突然听见了器皿打碎的声音,野瞳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发现是一个丫头打翻了酒,一个长得算是美艳的女人被泼了一身,身边的丫环替她擦拭着,她便责怪着那丫头。 四夫人拽了野瞳一下,野瞳回过神,没有继续理睬那里发生的事情,随着四夫人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听着她絮絮叨叨地说着是恭维或是抱怨的话。 没想到女人讲起话来可以这么啰嗦,野瞳本来以为世上再没有比羽田更加啰嗦的人了,可是这四夫人拖着她讲了一个多时辰了还没有住口的迹象,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要在今日把她们为数不多的共同记忆全部回忆一遍,顺便夹杂了各种嘱咐的话语。 野瞳忍下了一个呵欠,虽然说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但她倒不是困了,而是实在受不了四夫人罗里吧嗦的话,心思也有些倦怠起来。 突然听见了外面传来了女人的尖叫声,隔着房门也可以看出府里一下子变得灯火通明的,外面还传来了不少人的脚步声。 野瞳本来就不想再听四夫人念叨,听见了外面的混乱,便借着离开了四夫人的房间。 远远地看着扎堆的人群,野瞳不由饶有兴趣地笑了。 就不知,今天他们还给自己安排了什么好戏了! ==================================== 以下乱入: 林寂走过了书房门口,伸出去叩门的手却僵在原处,脸上露出一抹可疑的红晕。 “我要嘛!”女子的声音酥魅入骨,像是要化不化的饴糖一般。 “嗯?想要就求我……”男子的声音里带着七分调戏两分逗弄一分宠溺,本来像是地痞流氓般的话语,用这极富磁性的嗓音说出,却让人沉溺其中。 “呜,烨……讨厌……”房里传来些许女子的娇喘,伴随着碰撞家具的声音。 “瞳儿不想要吗?”男子的声音里带了更多的笑意。 “唔……烨,求你,给我,我要嘛!”女子的声音里有些无奈,却更像是讨好,喘息声更加的浓重起来,带着几许旖旎的味道。 林寂犹豫了半晌,手终究是没有落下,像是逃跑般地离开了,心里顺便感慨一下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什么的。 房内,野瞳见齐烨还是不肯给他,眼里带了丝狡黠,静止了半晌,突然张嘴,一口咬上了齐烨的嘴唇,在齐烨宠溺的眼神下,从他嘴里夺去了最后一块水晶糕,得意地笑了:“哼,叫你不给我,还不是入了我的口?” 齐烨舔了舔唇,上面除了水晶糕甜甜的味道,更添了一股令人心醉的气息。 看着他的小野猫满意地舔着唇,把嘴角的糕点尽数卷入口中,忍不住俯身,伸舌扫过她口腔中的每一个角落,这滋味,当真是好极了。 野瞳气息有些不稳地看着齐烨,忿忿地说道:“烨,你喜欢水晶糕再叫人送一份进来不就好了吗?干什么一定要抢我的?” “因为瞳儿的比较好吃。”齐烨意有所指地说,看着野瞳的娇颜,越发的觉得秀色可餐。 对于点心什么的,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喜好--他喜欢的,只是逗弄他的小瞳儿罢了。 野瞳端了整整一盘的云片糕回到自己的桌旁,瞪大了眼看着齐烨,似是怕他抢似的,见他没有动,这才问道:“刚才林寂来,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事呢!” “没关系,若是真有要事他会再来的。”齐烨不在意地说道,仍旧回味着嘴里的味道。 看了看野瞳吃得正香,他舔了舔唇,唔……云片糕看上去也很美味…… (嘛,其实事情就是齐烨拿了最后一块水晶糕不让野瞳够到,野瞳夺了半天,却最后入了齐烨的口,然后……被野瞳从口中夺去了……啊,想想就觉得有爱啊……)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八十章 露儿1 走到人群聚集处,却看到齐烨站在中央,散发出阴冷的杀气,让周围看热闹的人都不敢靠近,而他的旁边跪坐着一个女子,只裹着一条浴巾,看样子里面什么也没有穿,在众人的注目下一脸悲色,一副要寻死觅活的样子。 野瞳微微皱了皱眉,看了看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用轻功一下子来到了齐烨身边。 “出了什么事?”野瞳冷冷地说道,周围的人见她来了,议论声更响,却是乱哄哄的,什么也听不清,只是看到人们脸上的神情不一。 齐烨看到她的出现,这才收敛了身上的杀气,淡淡地解释道:“我来接你回家,进错了房门,这个女人在里面洗澡。” 野瞳眨眨眼,看了看那个低低哭泣着的女子,挑眉:“就这么点事儿?” “嗯。”齐烨淡淡地回答道也是一副不怎么放在心上的样子。 “哦,那扶这位小姐去穿好衣服,我们就先走了。”野瞳捂住嘴打了个呵欠,拉着齐烨,不顾围观的人群便想往外走去。 “瑶儿,露儿也是正经人家清清白白的女孩,就这么被人看去了身子,怎么能就这么算了?”大夫人忿忿地说道,全然没想到这两人完全不把这事儿看在眼里。 “正经人家?”野瞳嗤笑了一声,看了眼几乎是没穿衣服的女人,讥讽地说道,“如果是正经女子,绝不会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只裹着条毛巾而不急着换身衣服。” 那女子脸色一红,喏喏地说道:“露儿只急着要把那人逮住罢了……” “我可怜的露儿,不过是个黄花大闺女,遇到这种事情早就吓怕了,哪里又想的了这么多?夜王妃这是过分了些吧!”大夫人心疼地看着露儿,就像是看着自己的女儿一般。 “吓怕了?”野瞳冷冷地说道,突然展露了丝像是妥协的笑容,“不知大娘想怎么样?” 她就说,今天四夫人为什么这么热情,现在想来,怕只是想要拖住她,让大夫人的计划得以顺利的实施吧! “夜王自然该负起责任来,毕竟是未出阁的女子,清白被人毁了,以后可怎么嫁人?”大夫人见她似是软了下来,本来对齐烨的畏惧也淡了些,理直气壮地说。 “大娘是说,这身子被男人看去就算是毁了清白?”野瞳询问道,脸上的神情带着些许好奇和犹豫,就像是拿不定主意一般。 “这是自然。”大夫人心里不知怎么的有些发憷,但还是应声说道。 没有人看到野瞳是怎么动的,只是一道影子飘过,那露儿身上的浴巾便飘落到了远处,白白嫩嫩的身子上未着寸缕地暴露在所有人面前,当即传出了男子的抽气声。 露儿下意识地抱住胸,却是遮挡不去多少春光。那浴巾落到了离她有些距离的地方,若是她要去取,便注定要放下手;但若不去取,却又只能这么光溜溜地站在人前,一时间傻了眼,呆呆楞楞的站着,让在场之人的眼睛吃尽了豆腐。 “哎呀,这可怎么办呢?露儿姑娘的身子被这么多男人看去了,难不成要一个个都嫁过去?”野瞳的嘴角牵起了一抹戏谑的笑,伸手挡在齐烨眼前,虽然知道齐烨不会看,但她也不想让他看到别的女人的身体,“以在场的人数来看,这露儿姑娘要嫁的人可是比青楼里的姑娘接的恩客都要多了呢!” 若是她安安分分的,野瞳自然不会去恶整她。但是野瞳本就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对觊觎齐烨的人更是绝不会手软。 在野瞳的掌下,齐烨的嘴角隐隐牵出一丝笑意,到没有想过他的瞳儿这么厉害呢! 露儿的脸一下子青了,眼里泪水便淌了下来,怨恨地看着野瞳。 大夫人这才反应过来,迅速地拿了那条浴巾裹住露儿的身子,也不看露儿的神色,任由她的婢女把她扶入房中,只是看着野瞳,厉声呵斥道:“宗祺瑶,你也太过分了!你怎么能这么对待一个姑娘家呢?你叫她以后怎么嫁人?” “大娘,你这么叫本王妃……不妥吧?”野瞳的嘴角勾勒出一抹绚烂的笑容,却让大夫人由衷地感觉到心寒,“如果本王妃没有记错,这王妃的品阶,可是比大娘高出不知多少呢?不然,是本王妃记错了?” 野瞳放下捂住齐烨眼睛的手,直直地盯着大夫人。就算她以前是郡主,她现在的身份还是没有她高。虽然没有这个癖好,但野瞳也不介意那官阶压人。 “瑶儿,你怎么对长辈说话的?”身后传来了宗修国的声音,带着薄怒。 “本王妃不过是叙述一个事实罢了--是吧,大娘?”野瞳的眼里带着些冷芒。 大夫人安排的这一出,就算不知宗修国指使的也是他默许的。这一天已经磨去了她的所有耐心,如果他们针对的只是她,那她陪着玩玩也未尝不可,但是他们针对的是齐烨,那对不起,她绝对不会在齐烨的事情上心慈手软。 宗修国看了她一眼,微微皱了皱眉:“到底出了什么事?” 跟着他来的管家也赶着那些下人,驱散了看热闹的人群。 “老爷……”大夫人见自己的靠山来了,便完全爆发了出来,添油加醋地把刚才的事情给宗修国说着,还时不时摸一摸眼角不存在的泪花。 野瞳这才知道那个露儿便是刚才酒席上被洒了酒水的女子,这个局,布的倒是不小。 露儿也算是换好了衣服,在丫环的搀扶下哭哭啼啼地走了出来。 “烨,你怎么会走错房间的?”野瞳有些漫不经心地问道。 “有个丫环指点我到左手第二个房间,叩门之后听到里面说‘进来’便进去了。”齐烨耸耸肩,他对这里不熟,又没有什么防备,哪里知道会被这么算计? “笨蛋!”野瞳毫不客气地伸手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是右手第二间啦!” 想来那个丫环也是他们安排的,抓出来也不过说自己说错了之类的。而四夫人的院子倒是距离那个厅最近,安排人到这里更衣也没什么不妥的…… 齐烨任由她敲,一脸无奈地神色,倒是旁边的人表情不一起来。 “姑母……我不活了……”那露儿抽泣起来,她是真的被吓到了。本来以为自己会是夜王的女人,被他看到倒是没有那样顾忌,但是被那些下人看光了身子,这绝不是她一个千金小姐可以接受的。 “乖露儿,姑母一定为你讨回公道。”大夫人安慰着,心里却是有些没底。 “咳,夜王,这事儿……”宗修国小心翼翼地说道,按他的心思,他是希望这个露儿进夜王府的,毕竟宗祺瑶这个丫头成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这次的表现也让他知道这丫头不是他可以完全掌控的,但露儿却是更好掌握些。 “按照王妃的话,她若是愁嫁的话,可以随便找一个砍光她的男人嫁了,本王到时候也会送上些礼金。”齐烨冷冷地说道。 “那些下人哪里算得上人啊?”大夫人不以为然地说道,“若是夜王介意,全部挖了眼睛都成。夜王,你可是第一个看光露儿的人,可不要如此不负责任啊!” 野瞳冷冷地笑了,看来她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死心:“若是大娘这么想的话,那瑶儿便只能委屈一下露儿姑娘明天早上光溜溜地在闹市上呆上一会儿了。露儿姑娘的身材倒是不赖,就不知到时会不会有什么王公贵族看上她了。” 大夫人被她气得一口气差点上不来,脸憋得通红,指着她说道:“你……你不要太过分了!你这是威胁!” 野瞳灿烂一笑:“本王妃就是威胁了又如何?露儿姑娘不知想不想尝试一番?看看本王妃是不是真的敢这么做呢?” 露儿的脸都被她吓白了,虽然对野瞳不了解,但是从野瞳的神情中她却可以看出她绝对不是在开玩笑,匆匆地回答:“不……不用了……” “不知道露儿姑娘还想不想让王爷负责了?”野瞳的眼神里带着压迫,阴冷的光射了出去,这般的杀气,纵然是普通点的男人都忍受不了,更别提一个女子了。 露儿下意识地摇头:“不用了,不用了……” “那露儿姑娘的意思是--这件事就此作罢咯?”野瞳脸上带起了一抹笑,不过眼底的冷色不减,看的那露儿急忙点头,生怕下一刻就被她扒光了丢出去。 “那,大娘,父亲,时间也晚了,既然露儿姑娘自己都不介意了,本王妃便和王爷先行回府去了。”野瞳的脸上带着疏浅的笑意,但却达不到眼底。 大夫人已经被她的一番说辞气得喘不上气来,哪里还说的出反驳的话?宗修国却是看着齐烨纵容的表情,脸上的神色晦暗不明。 且不管他们离开后相府里是何等的热闹,野瞳只是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刚才毕露的锋芒尽皆收了回去,似乎刚才的事情对她毫无半点影响。 “倒是第一次看到瞳儿的爪牙这么锋利的时候。”齐烨浅浅地笑了,刚才的瞳儿就像是护卫自己领地的小兽,竖起了身上的毛,倒是可爱至极。 “嗯……怕是给哥哥惹麻烦了。”野瞳说是这么说,却是看不出任何的歉疚之情,“那个露儿吧……我猜大概是平南王的孙女,也算是你的远房表妹,明天的朝堂里怕是不怎么安宁才是吧!” 平南王虽然年迈,但是朝中的势力还是有些的,怕是不会安生。 “闹便闹吧!”齐烨毫不在意地说道,眼里只有野瞳的倩影。 野瞳甜蜜地笑了,嗯,把这滩浑水再搅得浑些也不错! ==================================== 以下乱入: 某鸢绞着手指问道:“瞳儿……你……下手真狠……” “狠吗?”野瞳冷冷一笑,“如果不是在这相府里,她早就死无全尸了,哪里还有机会这么闹腾一番?” “呐……其实你们也没什么深仇大恨来着……”某鸢犹犹豫豫地说道。 “嗯,只不过牵扯到哥哥的我都不能容忍罢了。”野瞳淡淡地回答道。 某鸢打了个寒战,后退十步,问道:“连肖想都不行吗?” 野瞳冷冷地看了某鸢一眼,突然妩媚地笑了:“鸢啊,如果你要肖想烨的话,我也没有办法,不过……” 某鸢在非常遥远的空中听到:“以后我会注意让你和哥哥保持距离的。” ……暮野瞳,你太过分了……啊……某鸢泪奔……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八十一章 露儿2 翌日的朝堂上,一如可以预见的,果然不怎么太平。 野瞳早早地站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看见久不上朝的平南王难得地穿上了朝服,在旁边人的搀扶下出山了,与左相打过招呼,便忿忿地看着齐烨。 虽然这个麻烦貌似是野瞳自己惹出来的,但是她却没有打算主动做些什么,反而是带着丝幸灾乐祸的笑容来到齐烨身边:“呀,这难得一见的平南王都出现了,还不时的盯着夜王你,看来夜王的魅力倒是不论年龄都抵挡不住呀!” 旁边的楚齐云闻言笑了出来,毫不客气地反击道:“空大人这眼神可是越来越差了吧?这平南王的眼神都快烧起来了,哪里是被六弟的魅力吸引了?” “唔?看来云王是知道此事的咯?愿闻其详。”野瞳饶有兴趣地问道。 “以空大人的能力,想来是早就知道事情始末了吧?”齐烨冷冷地说道。 野瞳笑了笑,不过神色间倒是没有否认,只是悠悠地说道:“今天可是又热闹了哟!” 齐烨没有理睬她,对这空稚影算不上讨厌,但也说不上是朋友,最多是对手间的惺惺相惜罢了,不过她倒是看上去很喜欢来招惹自己,不过是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他也懒得回嘴,有时候他真的很难把这个赖皮的形象和与他针锋相对之人联系起来。 “稚影,到底是怎么回事?”倒是楚齐云好奇了些,这空稚影也算是自己阵营,多少亲近些,不敢问那个脸色阴沉的六弟,便从她口中先打探消息。 “啧,不过是夜王妃做事不计后果,惹恼了平南王罢了,倒不是什么大事。”野瞳淡淡地回答道,看着楚齐云还想问的神情,微微一笑道,“相信平南王可是比稚影更加想要陈述这事情的前因后果,云王还是自个儿听着吧!” 楚齐乾想来也是知道这件事了,看见了上了年纪的平南王,让人赐了坐,然后好耐心地听着他义愤填膺地说着发生了的事情。 平南王毕竟没有说得太露骨,不过大家也都听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却碍于齐烨的威望而不敢开口,朝堂上便陷入了一片难堪的寂静之中。 “平南王的意思,可是逼着夜王一定要娶您那孙女?”野瞳见齐烨没有反驳的意思,冷冷地开了口,脸上还挂着一抹不羁的笑容。 平南王虽然知道空稚影喜欢和齐烨较劲儿,却一时也看不出她到底是帮他还是帮齐烨,只能保守地开口道:“小王怎么敢强迫夜王?” 野瞳讥讽地笑笑:“那自然是最好。唉,以夜王这般的风姿,纵然下官身为男儿身也不免要心动一番,又不知天下要有多少女人投怀送抱。若是每个女人只要站在夜王面前脱光了就会被娶回去的话,这天城的街上到不知会是如何一副活色生香的图景。” 大家倒是听明白了这空稚影是想帮着夜王的,但是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 齐烨看向野瞳,眸底带着些许探究些许冷意。野瞳回了个媚眼回去,众人只觉得殿上一阵寒风吹过,忍不住隔着袖子抚了抚手上的鸡皮疙瘩。 齐烨厌恶地转过视线,不知道这空稚影到底想干什么。 平南王却是没有管这么多,听出了野瞳话语间对露儿的讥讽,脸上忍不住白了几分,大声驳斥道:“空大人怎么可以如此毁坏本王孙女的名誉?” “嗯?到不知王爷哪里听出来下官毁了您孙女的闺誉?”野瞳笑道,眼里却没带丝毫的笑意,“昨日误入那位小姐的房间的,若是一个街上的乞丐,到不知王爷可会因为他毁了小姐的闺誉而把他迎作孙女婿呢?” “当然不会!那等贱民怎么配得上!”平南王愤怒地说道,胡子都在颤抖着。 “那下官可不可以理解为,这位小姐硬赖着夜王是因为看中了夜王的权势,而不是因为什么闺誉受损的鬼话!”野瞳冷笑,清脆的嗓音在大殿里显得尤为清晰,“若是真的怕嫁不出去,那位小姐大可以不去宣扬开来,相信夜王也绝不会烂嚼舌根,那小姐到时候该出嫁的照常出嫁便是。难道她觉得夜王会没事大肆宣扬此事不成?” “你……你这是胡说八道!”平南王的脸色由红转白,“欺人太甚!当时在众目睽睽之下,露儿又怎么可能就此揭过?” “众目睽睽?”野瞳的声音像是催命的魔鬼一般,“难道那位小姐沐浴的时候习惯了许多人在外候着?还是,平南王承认,这就是针对夜王的一个圈套?” “你血口喷人!”平南王艰难地喘着气,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露儿不过是尖叫了一声,难不成在左相府听到这声音还不会有人去看看?” 野瞳牵起了一丝笑意:“据下官的了解,当时看光小姐的身子的,可不只有夜王一人,这左相府里的所有下人可都是一饱眼福了呢!别的不说,便是王爷抓着夜王一人不放,难道不让人觉得这就是一个针对夜王的圈套了吗?唉,只听说过强抢民女的,倒是没有听说过强逼着人娶妻的,平南王,你这可是让下官开了眼界了呀!” 说到了这里,虽然大家都觉得野瞳的言辞过分了些,但是这件事情倒算是清楚了。 平南王这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在这朝堂上说了之后,这露儿的声名怕是真的被毁的一干二净了。怒极攻心之下,两眼一翻,昏厥了过去。 野瞳看着这一幕,淡淡地对门口的小太监吩咐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给平南王叫御医去?若是老王爷出了点什么事,谁担待得起?” 殿中众人看着野瞳慢悠悠地踱到自己的位置上去,都忍不住腹诽,这还不是她气出来的吗?却没有人敢开口,直到御医赶过来急救了一番,平南王又匆匆离开之后,大家才敢开始谈论正事。 下了朝,楚齐云凑上前来,惟恐天下地打趣道:“空大人这是真的对六弟心动了?” 不远处齐烨的脚步一个不稳,冷冷地瞪了这里一眼。 “夜王的风姿,又有谁能挡得住?稚影动心也是很正常的嘛!”野瞳淡笑道,看着齐烨愤怒的神情,心下大快,继续说道,“就不知夜王在床上的功夫却是如何了。” 这时还有不少人没有离开,偏偏野瞳这句话讲的又极响,皆是用怪异的眼神看着野瞳和齐烨,小声地议论起来。 齐烨也没有想到这空稚影讲话这么生冷不忌,虽不能对她做些什么,却是狠狠地冷瞪她一眼,加快脚步离开了。 “稚影,你这话可是真心的?”楚齐云挑了挑眉,“这是你今天帮六弟的原因?” 野瞳神秘一笑,没有回答楚齐云的话,向门外走去。 不过流言归流言,野瞳却没有继续再做些什么,大家也不过是私底下传传便罢了,而且看见这空稚影和楚齐烨两人每每上朝,意见仍旧是针锋相对各自为营,想来那天不过是这空稚影随口说说,传了一阵便也就稍稍平息了下来。 这平南王此次被野瞳用话语刺了一番,想来是恨上了这两人,但却没有什么实力与他们争斗,便也偃旗息鼓了下来。 不过觊觎着齐烨的女人们却是让野瞳着实有些心烦。 被招入宫中,楚齐乾搓着手,看了看这两人,商量地说道:“六弟,那丽儿公主请旨想要嫁给你,说就算是做侧妃也没什么问题……” “烨是我的。”野瞳冷冷地说道,“这件事免谈。” 想到前两天那古丽儿跑到夜王府里来,说自己一定会嫁给齐烨的,没想到她采取的举措居然是让皇帝赐婚。哼,一个个都在觊觎她的男人! 楚齐乾大概也猜到了这个结果,看了看旁边同样站着的古丽儿,表示此事告吹。 “你们天焱不是都讲究女子要温柔娴顺的吗?为什么这个张狂好妒的女人却可以坐着这个正妃的位置?”古丽儿不甘心地问道,“如果娶了我,我会给你带了很多好处的呀!” “我不会允许他娶其他人的!”野瞳冷冷地回答道,看在这个古丽儿这么直爽的份上也就直白地说道,“就是他想娶也没门,你可以死心了。” “你这种女人,迟早会犯七出被休出去的!”看着齐烨毫无任何不悦之色,古丽儿的眼中染上了些许绝望之色,“你娶我吧?我保证比她要好!” “本王这辈子只会有她一个女人。”齐烨淡淡地说道,粉碎了古丽儿的希望。 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古丽儿,楚齐乾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都出去,反正楚齐烨他是得罪不起,最多不要这殒国的结盟罢了。 不过最终和殒国的结盟还是结上了,古丽儿册封丽妃,嫁入了皇宫。 野瞳想到她最后对自己怨恨的眼神,微微叹了口气。 这殒国也不怎么安分,古丽儿进去,这后宫里怕是又要乱上一番。 唉,这些女人,还真是讨厌! ==================================== 以下乱入: “飞雪,如果你再折磨这些草药,亿雷回来会疯了的。”蝶衣看着野瞳辣手摧花的动作不由有些黑线,她是来帮倒忙的吧! 野瞳放下手中的草药,又去折腾地上的野草,看得蝶衣烦了,伸手去拨开她的手:“想什么呐!别添乱了,真是的……” “我在想,是不是要把哥哥绑回岛上来。”野瞳咬着唇说道。 “好主意,听风阁要是绑架了夜王,怕是整个朝廷都要找我们拼命。”蝶衣凉凉地说道,翻了个白眼,继续拣着手里的药草。 “嗯……但是……”野瞳纠结地说道。 “那些女人关你什么事?让楚齐烨自己处理去!要是他处理不好你就让他好看。”蝶衣面上表情很淡定,但是说出来的话多少有些暴力。 野瞳歪了脑袋,想了半天,摇头:“我知道他可以处理,但是……但是我看到这么多人觊觎他,我就觉得心里不舒服……” “那你就像对付这株草一样对付她们好了。”蝶衣看着野瞳手上已经成了糊糊的草,嘴角抽了抽--不知道亿雷看到他养了一个多月的草被野瞳弄成这样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八十二章 书房 寂静的书房内,野瞳和齐烨各占着一个书桌,分别写着策论。 野瞳偷眼瞧了瞧齐烨,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 齐烨只以为她在处理听风阁的秘务,便也不会来看她,她这也才可以明目张胆地把这东西拿出来写,不然只要齐烨看上一眼,她的身份就彻底穿帮了。 不过,野瞳倒是也确实有听风阁的东西要看,待她好不容易忙完一切,把写完的策论压在了所有东西的最底层,抬头看见齐烨早已搁下了毛笔,正认真地看着书,那淡然的神情让他显得越发的冷峻。 野瞳心有好奇,伸了个懒腰,舒缓了一下僵硬了的身子,便起身向着齐烨走去。 从他身后搂住他的脖子,目光毫不在意地扫过那密密麻麻的文字,却无心细看它上面的内容,口气软软地问道:“烨,你在看什么呢?” 凑过头看着他的侧颜,他认真严肃的神情让她的心跳忍不住加快了些。 “御女术。”齐烨冷静地吐出这三个字,却叫野瞳整个的僵了一下,不由用不可置信的口气重复了一遍:“御女术?” “是。”齐烨原本很平静的心湖被身侧那一抹幽香突的搅乱,一簇小小的火苗在心底暗暗升腾了起来,刚才看的文字似乎变为了图像,搅得他有些心神不宁。 “你……你看这个干什么?”野瞳吓得不敢再搂着他,却好奇地仍旧探头细览这书上的文字,果然尽是描绘那绮丽之事。 齐烨放下书,看着野瞳警惕地后退了半步,唇角忍不住勾了起来:“为夫这两日一直在反省自己。瞳儿竟然要去那青楼学习勾引之术,想来是为夫还不够让瞳儿满意,是故决定好好学习一番,以弥补自身的不足。” 野瞳浑身一僵,每次都把她弄得脚步虚乏地去上早朝,哪里不够了? 心里暗暗腹诽,齐烨看这种东西干什么要这么一本正经的样子,讲这些话也是这么诚恳,让她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才好了。 “不……不用了,瞳儿觉得烨已是极好了……”野瞳话刚出口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她干什么跟他讨论这个问题?也不怕引火烧身…… 果然,齐烨的笑容扩大了些,看了下越退越远的野瞳,悠然起身:“瞳儿是这么想的?” 野瞳心里暗道不好,转眼间已经退到了墙边,再无路可退。看着齐烨颇为耀眼的笑容,心里有些发颤。 原以为前几日那事儿已经算是揭过去了,却没有想到在这么尴尬的场合被重提。 尴尬地咧了咧嘴:“瞳儿的意思是……烨,你已经够……不用再……” 野瞳不由在心里鄙视自己,现在该想办法转移话题才是吧?怎么会顺着他讲下去? 脸上窘意更甚,整个人已经贴在了墙上,一脸无措地看着他。 齐烨见她想向门口移动,不由觉得有些好笑,一步跨过去便堵住了她的退路。 两人凑得极近,衣服紧贴着,野瞳忍不住吞了口唾沫,四下地望着。 齐烨用指尖挑起她的下巴,笑着问道:“瞳儿的葵水可是好了?” 野瞳迷失在他的笑里,下意识地回答道:“嗯,好了……”却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用力地摇着头,“没有没有!” “瞳儿可是在紧张?”齐烨好笑地问道,看着她寻找出路的神情,更觉可爱。 “有什么可紧张的?”野瞳下意识地反问道,整个人被他压制着,没有任何办法逃跑,野瞳觉得现在自己就是那笼子里的猎物。 “不紧张吗?”齐烨的声音清清淡淡的,却自带着一些引诱的意味,俯身,剥下人皮面具,亲亲她的唇瓣,感觉到自己的猎物想要溜走,双手抓住她的手,十指相扣,禁锢在她头上的墙上,这才又深深地吻了上去,辗转研磨,意欲夺去她的每一丝空气。 野瞳回应着他的吻,有些晕晕乎乎的,却又觉得不对劲儿。待他离开她的唇瓣,沿着被他扯松的衣襟向下吻去的时候,野瞳才有了些慌张。 “烨,你的书不是还没有看完吗?”野瞳微喘着,感觉自己两只手被他一只手就固定了住,另一只手却不安分地顺着她的身上向下爬去,有些迷蒙地问道。 “瞳儿果然对为夫的技术不满意呢……”齐烨微凉的手掌探入她的衣内,引发了一阵轻颤,看着她已经失去了反抗的动作,眼里笑意更甚。 “嗯……不是的……”野瞳更加的窘迫道,“这里是书房……” “所以?”大掌转移目标,扯向她的亵裤,向那私密处探去。 野瞳脸上已经泛起潮红,嘤咛声不时传出,撩人心魂:“会……会有人……” “这段时间断不会有人相扰。”齐烨慢斯条理地说道,感觉到她已经有了反应,转而去抽自己的裤带,“瞳儿不用担心。” “唔--会被人听到的……”野瞳极力压抑着自己的申吟声,神经的高度紧张导致她的听觉异常灵敏,她可以清楚地知晓外面有多少人手。 “没关系。”齐烨小幅度地运动着,听着她压抑着的轻吟,恶意地揉搓着她的柔软。 她衣衫半褪,欲拒还迎的模样显得魅惑之至,酡红的小脸上迷醉里带着丝痛苦的神情更是让人怜惜。 齐烨慢慢地摩擦着,感觉野瞳的身体突然颤抖了一下,嘴角勾起了一个蛊惑的笑容:“是这里吗?” “嗯?”琉璃般的眸子里写满了不解,带着乞求,野瞳呜咽了一声。 “瞳儿……最敏感的地方……”齐烨试了几次,终于能每次都顶到那一点,看着那双水晶般的瞳眸里流露出的乞求意味越发浓重。她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唇瓣,却禁不住他的一再冲撞,只能像是藤蔓般地攀附着他,眼中盛着晶莹的水珠,仿佛一不小心就要滴落下来。 齐烨终于良心发现,吞下了她的声音,松开手,让她环住他的窄腰,伴随着他一同沉沦到底…… 待野瞳回过神来的时候,齐烨已然用毛巾拭净了秽物,为她穿好了衣衫。她靠在他的怀里,若不是空气里淡淡地气味,她真要觉得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他暧昧地埋首于她的发间,口气里却带了丝痞气:“瞳儿可还满意?” “嗯,什么?”野瞳懒懒地说道,倏然一惊,突然明白过来,控诉地望向一脸餍足的他,口气里不知是羞涩还是愤怒:“你居然……” “瞳儿好像也很喜欢,我其实不介意多来上几次……”齐烨的口气极为的平淡,却是带着些许蛊惑的意味。 野瞳脸皮毕竟没有他这么厚,一时间哑口无言。 齐烨低低地笑了,把她撩进自己怀里,意犹未尽地亲吻着她潮红未退的脸颊,声音里带着淡淡的沙哑:“还是瞳儿现在就想再来一次?” 野瞳挣了挣,可是身上完全没有力气,又哪里挣得开?只能撅着嘴,大声道:“不要!” 齐烨流连地抚弄着她的脸庞,一脸的宠溺神色,看着野瞳又是半天不说话,不由有些好笑,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子:“瞳儿每次都要害羞,还真是可爱!” 野瞳粉嫩的舌尖舐过唇瓣,毫无杀伤力地瞪他,却是自己也知道,自己并非完全不想要的,只能暗自懊恼自己被美色迷了眼。 “瞳儿……”齐烨低笑着,看着她完美的容颜,有着些微的晃神。 “你怎么可以在书房里就……”野瞳终究是觉得羞涩,埋怨道。 “瞳儿,你来葵水后已经饿了我好几天了……”齐烨委屈地说道,虽然知道他的话题显然不该搭配这样的表情,但是野瞳还是心软了,“今天加餐一顿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情嘛!” “加餐……”野瞳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齐烨一边轻拍着她的背为她顺着气,一边理所当然地反诘道:“瞳儿难道以为这么一次就可以喂饱我了吗?” 野瞳好不容易缓了过来,哭笑不得地说道:“烨,你真把我当成食物了不成?” 齐烨抵着她的额头,微笑着回答道:“瞳儿,有一个成语叫做秀色可餐。” 野瞳被噎了住,不想和他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视线瞥到旁边他摊开着的一份折子上,问道:“离王那帮子都已经收拾好了?” “嗯,昨晚他们进宫去逼宫,估计再过两日便有处置下去了。”齐烨回答道,“可惜都是些被人唆使着的,真正不安分的都没有抓到。” “没关系,不是还有个希王吗?”野瞳冷冷地笑了笑,“反正他们也看到那些人的后果了,想来这几日会安分些,不过也安分不了一辈子。” 齐烨把东西往一旁推了推:“别管他们了,不过是些跳梁小丑罢了。” 野瞳耸了耸肩,突然想到了些什么,转头,认真地看着齐烨:“哥哥,你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的吗?” “没有。”齐烨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会想到问这个。 “空稚影这两日可是和我说到了他的‘妻子’,哥哥可有什么想说的?”野瞳凑上前去,眨着眼看着他,一脸认真地问道。 齐烨的心莫名慌了一下,不过很快摇了摇头。 男扮女装这事能不说则不说,太丢人了…… 野瞳也没有追究,笑笑便讲了别的话题。 烨,抗拒从严哦…… ==================================== 相性一百问: 64、坦白地说,您喜欢H吗? 齐烨:(无比坦然地点头) 某鸢:你也不含蓄点,看野瞳都被你吓到了! 野瞳:(瞪了某鸢一眼)喜欢…… 某鸢:(惊吓)那你还每次逃什么? 野瞳:(张牙舞爪的)我是女人! 某鸢:(纠结了半晌)所以你需要表现得矜持些? 野瞳:(翻了个白眼,无力道)我承认我害羞还不行吗? 65、一般情况下H的场所是? 野瞳:(咳了两声)夜王府的床上,当然…… 某鸢:(鄙视的)真没有创意 野瞳:当然不可能只是在床上! 某鸢:(好奇的)还有哪里? 野瞳:(自觉失言,别过头) 齐烨:(温柔地笑了)如果在府里最多也就是在浴室里,桌子上之类的,但如果在听风岛上的话…… 某鸢:野瞳,你不要捂在齐烨的嘴…… 野瞳:(咬手指,瞪) 齐烨:(看看野瞳,见她没有再动)其实也就是在花园里,树上之类的……还好吧…… 某鸢:(默,没想到齐烨尺度这么大……) 66、您想尝试的场所是? 齐烨:野外 某鸢:你居然想打野战……真可怕…… 齐烨:因为不在房间里的时候瞳儿会特别害羞,但是又不想有被人看到的可能性…… 某鸢:恶趣味啊恶趣味…… 野瞳:(已经羞的不行退出讨论了)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八十三章 惩罚1 “小衣,这个消息可以确定吗?”野瞳听着蝶衣的话,眼中流露出一丝冷漠,难得的有了些许生气的迹象,但却是若隐若现,让蝶衣也不敢确认。 “嗯,可以确定。”蝶衣认真地回答道,“已经让人去确认了好几遍了,暗戈门也发过来了消息,确认无误。” 野瞳冷冷地笑了,脆声说道:“既然是哥哥的娘亲,自然要好好保护着。” 蝶衣看着她的神情,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却看不清楚。 跟齐烨打了个招呼,野瞳花了两天时间马不停蹄地赶到了距离天城还有些距离的小镇上,如影子般隐入景物之中,即使是高手也未免发现得了。 耐心地等待着,终于看到一对看似是大户人家的母女乘着马车向前行驶着,那女儿探出头来的那一瞬间,野瞳立刻确定了她们便是她此行的目标。 不动声色地跟上了那辆马车,没有叫任何人察觉到她的存在,野瞳静静地跟着她们,看着她们走近了一家饭馆,这才显了身形,先行进去,隐在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点了一壶茶水,便喝便打量着那对母女。 细细看着她们,野瞳确定在那母亲的身上看到了和齐烨的痕迹,而那女儿--好吧,楚晴岚,本来和齐烨便是双胞的兄妹,完全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等了一会儿,看着她们似要离开,野瞳起身,从楚晴岚的身边走过,嘴角流露出一丝诡笑,确认了自己想知道的东西,心满意足地向天城里回去了。 她刚才可是丈量过了,这楚晴岚甚至比她还要矮上一些,哪里是当年她娶的那个高得让她郁闷的样子?皇宫里模仿一个人,怕是还不至于拙劣到连身高这样的指标都不一样的地步吧!联想到和那个“楚晴岚”为数不多的接触,野瞳微微笑了起来。 现在,她可是基本上已经把事情都想通了…… “启禀皇上,空大人求见。”一个小太监打断了齐烨和楚齐乾的对话,两人对视了一眼,这空稚影已经消失了好几天了,刚一回来便来找皇帝,不知想干些什么。 “宣。”楚齐乾却不能把她拒之门外,只能看看她打算做什么了。 野瞳进了御书房,看见齐烨也在的时候,极其绚烂地笑了笑,也不顾自己一看便是远归的样子,说道:“圣上,此次稚影想问圣上讨一个人。” “什么人?”楚齐乾问道,总觉得事有蹊跷。 “稚影的发妻,七公主楚晴岚。”野瞳看着两人的眼神里都流露出些不豫的神色,挥了挥手,“圣上不要说公主不在天城的话,据稚影所知,七公主一直都在这天城之中,而不是如同大肆宣传的那样外出游历了。想来,圣上和夜王都该知道不是吗?” 齐烨看到了她意有所指的眼神,微微一凛,冷声问道:“不知空大人找皇妹所为何事?” “稚影好男色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吧?”野瞳淡淡地笑了笑,闲适地坐了下来,“这名义上一直有个妻子,不论是对稚影还是对公主都有些说不过去,是以稚影想找公主谈谈。” 齐烨微微皱了皱眉,冷冷地回答道:“若是空大人想要休了皇妹,只要休书一封即可,本王也不愿皇妹受了委屈,至于皇妹本身,便不必出现了吧?” “啧啧,不妥。”野瞳摇着手指,眼里的冷光一闪而过,“夜王又不是晴岚公主,怎么知道公主做何感想?况且稚影也不仅仅是想要休了公主,还有些其它的问题要问--这些问题,怕若不是公主出面,没有这么好解答的。” 齐烨冷冷地看着她,却没有看出什么端倪来:“跟本王说,本王自会转告。” 野瞳笑了:“稚影已经说了,只有公主亲自出面才能解答。稚影喜好男色也是事实,王爷大可以不用担心稚影毁了公主的清誉,只是见上一面罢了--还是,夜王想说,这有夫妻之名的两人连见面都不成?” 齐烨思讨了半晌,与楚齐乾交换了一个眼神,回答道:“那本王自会安排让皇妹找个时间回空府去,就看空大人何时方便了。” “明日早朝之后。”野瞳说道,毫不留余地,“此事有些紧急,拖不得,还望王爷谅解。” 齐烨犹豫了一瞬,开口道:“好。” 翌日,下了朝之后,晴岚公主果然在宫人的陪伴下出现在空府门口。 野瞳看了看比自己高上了近一个头的楚晴岚,微微躬身,请楚晴岚到自己的房内去谈,一边对着空逆吩咐道:“今日之内,不许任何人接近我的房间,所有人都退到十丈之外,听到了没有?” 空逆一头雾水地领了命,吩咐了下去。 齐烨虽然好奇这空稚影为何要让他到她的房里去,但是也不觉得她会对自己不轨,便也没有多想,坦然地坐在了桌边,静静地看着对面的野瞳。 惩罚,悄然开始…… 略有些昏暗的房间里,门窗紧闭着,两盏茶散发着淡淡的茶香。 桌上,是一应的书写工具,摆放在齐烨的手边,野瞳细细地打量着他,确认了心里所想,亲手为两人倒上了茶,端起茶杯:“公主请用茶。” 齐烨不疑有他,细细地品着茶。 “这是上好的星月草茶,虽然是药草,却是有安定心神的作用,稚影每每心烦气躁之时都爱饮上一杯,虽不比宫中的贡茶,但是也绝非凡品。”野瞳淡笑着介绍道,便像是在茶馆中与人闲聊一般,面上无波无澜。 齐烨有些困惑这空稚影想干些什么,不过这茶水倒确实好喝,他刚刚从朝堂之上下来便匆匆赶来,倒是确实有些渴了,仰起头一饮而尽。 野瞳殷勤地又为他续上一杯茶,自己也慢悠悠地品着杯中的茶水,只是眼里流露出些许的得逞之意,稍纵即逝,没有让齐烨看到。 “昨日稚影与夜王稍稍说了下,想来,公主也大概知道此次稚影的目的为何了吧?”野瞳仍旧是悠闲地说道。 齐烨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若是他全然知道了这空稚影在打什么主意,也不需要亲自来走上这一遭了。 “其实,这星月草茶还有一点好处。”见齐烨又喝完一杯,野瞳继续添着水,话题却又回到了这茶水上,“它的味道带着些许药草的香甜,入口甘爽……” 齐烨正在纳闷她干什么一直讲这茶水的事情,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心下一惊。 “公主可是觉得浑身乏力?”野瞳灿烂一笑,看着齐烨的眼神,估摸着时间,继续说道,“这味道中,若是参杂些迷药之类的,不常喝的人是尝不出来的。” 起身,不顾齐烨想要把她盯出一个大洞般的眼神,凑近了他:“公主便不要费力了,稚影下的药,普通人没有一个时辰是解不开的。” 齐烨闻到了她的身上满是淡淡的酒香,刚才离得远还闻不到,现在却是闻见了。他试图聚起真气,却发现全身酸软到连手指都抬不起了,真的陷入任人宰割的状态了。 他冷冷地瞪着野瞳,后者却是没有理睬他,只是看似轻而易举地把他抱了起来,平放到了床上,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两条白色的丝带,先是把他的双手捆在了一起,然后再把它们一起绑在了床柱上。 齐烨大惊,试图挣扎,却是瘫软无力。 野瞳倒是扎得不是很紧,一方面是觉得他中了药,一时半会儿绝对挣脱不出,另一方面却是因为心疼,不想勒痛了他。 嫌恶地摘去了他头上不多的头饰,用早已准备好的温热毛巾温柔而全面地擦去他脸上的淡妆,看到那张魅惑人心的脸庞棱角分明地显露出来。擦了两遍,看见他脸上再没有什么脂粉了,野瞳才把毛巾丢回脸盆,手指在他的轮廓上流连着。 “公主这是为什么要挣扎呢?”野瞳笑着看他徒劳地挣扎着,这药是她自己制作出来的,自然知晓它的效用。若是普通人,怕是要无力个半天,而且内力也同时被封住,绝对没有任何纰漏。除非是有抗药性的……野瞳微嘲地笑笑,若是齐烨有抗药性,那当初又怎么会被那春药弄成那般模样? “稚影当初没有和公主圆房,公主好歹是天城五大美女之一,稚影觉得惋惜。”野瞳看到他的眼里冒出怒火,继续说道,“今次最主要的目的,还是补上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不知公主意下如何?”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野瞳已经不知道被凌迟了多少次了,不过她倒是不怕。反正她笃定齐烨知道了她的身份之后也不敢拿她怎么样,而且现在该生气的人是她才对吧!自家的夫君居然男扮女装嫁给了别的男人,怎么想怎么觉得别扭--虽然这别的男人也是她自己,但是他隐瞒不报就是大过了。 看着那张早已看熟了的脸,野瞳的脸色也黑了起来。哼,他气个什么?她这才刚刚开始找他算账呢! ==================================== 啊……某个要鬼畜的童鞋,某鸢实在是没辙了喵~两条丝带加上点迷药,就勉强算是吧~某无良作者飘过…… 以下乱入: “野瞳,你要玩SM吗?”某鸢兴冲冲地问道,从不知何处拖出一大堆的东西。 野瞳看去,有皮鞭、烛台、春药、润滑剂(这是干嘛的?)……等必备品,忍不住黑线了一下:“你哪里弄来这么多奇怪的东西?” “呐~我的小说就相当于我的世界嘛!随便yy一下就有了!”某鸢像个推销员一样地问道,“野瞳你要那样?没有的话我可以帮你弄哦!” 野瞳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我怎么可能忍心对哥哥用这种东西!收走!” “呐……用一下死不了的嘛!”某鸢满脑子不纯洁的念头…… “滚!你这个后妈!”野瞳愤怒中…… “人家是亲妈……只是给你们增加点情趣嘛!不解风情的孩纸~”某鸢念念叨叨地把东西收好,满天怨气……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八十四章 惩罚2 小指轻挑,在齐烨愤怒的眼神下解开那件高领的女装:“咦?怎么会有喉结?” 故作惊讶的表情,口气里却是毫无惊讶之意,齐烨终于明白这空稚影针对的就是自己。 野瞳脸上挂了抹邪笑,伸出舌轻轻舔了舔他的喉结,上了床,撑在他的身上,四目对视,只不过一个是明显的怒火,一个却是戏谑下暗藏着怒意。 齐烨也不再继续装哑,恶狠狠地吼道:“滚!” 这空稚影显然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了,这才设下圈套等着他钻进来,他却因为她是听风阁的人而没有太多防备,此刻全身无力的感觉仿佛在嘲笑着他的盲目自信。 他以为凭着自己的身手绝不会有任何的危险,却没有想到会遇上这种事情! “就不知为何名震天下的夜王为何会--男扮女装?”野瞳的口气里带着一闪而逝的愤怒,却是伸手剥下那件碍眼的女装,丢出床外。 “放开本王!”齐烨徒劳地挣扎着,眼里溢上些喋血的腥红。 “为什么要放开?”野瞳放下手里的动作,俯身到他的耳畔,低低地说道,“夜王可是天城第一的美男子,到口的美食,又怎么能放过?难道夜王不知道--稚影已经肖想了夜王许久了么?” 说罢,挑逗性地含了他的耳垂,轻轻舔咬着,感觉身下的男子克制着自己却不由自主地一颤,脸上勾起笑意。 她从前倒是不知道,齐烨的耳垂会这么敏感呢…… “空稚影,你可知惹怒本王的下场?”齐烨努力克制着身体的反应,却不知他的身体早就认出了野瞳,把最诚实的一面显露在她的面前了。他只是觉得恶心,只能用怒吼表现出来,却也知道,现在他只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情形。 野瞳的舌伸到他的内耳,微微勾了勾,却引发了又一阵颤栗。 她只是坏笑着,口气里带着调戏:“我只知道,你现在无力反抗,任我摆布。” 看着齐烨快喷火的眸子,野瞳决定先继续下去,嫌恶地看了看他伪装的胸部,伸手狠狠一撕,两个浑圆的苹果应声落地。野瞳挑了挑眉,把他的上衣除尽,看着眼前熟悉的身躯,这才觉得顺眼多了,转而去以同样暴力的手段去撕他的裤子。 “混蛋!本王是男人!”齐烨发誓,如果现在他有一点点的力气,他绝对会把她给碎尸万段,绝不让她如此嚣张。 “王爷难道不知道稚影有断袖之癖吗?”野瞳毫不在意地回答道,手下动作不停,那亵裤便在她的手下碎成了布片。顿时心情大好,这还是第一次她先把他剥光呢! “你若敢动本王,我定当杀了你!”齐烨红了眼,“绝不会顾及你的势力!” “杀了我?”野瞳轻笑,伸手拉上了纱帐,阳光透过薄纱打在了齐烨的身上,把他照得就像是一尊最完美的雕塑一般。 野瞳抚上他身上充满张力而又不显得突兀的肌肉,指尖四处流连着,口气里带着不尽的暧昧:“因为什么呢?稚影好不容易决定开始喜欢女人,却发现自己的妻是一个男子,所以忍不住便……嗯?” “本王是你们阁主的男人!”齐烨见她实在不是能被威胁的,终于冷静了下来,冷冷地说道,虽然他觉得现在不管他说什么这空稚影都不会停下来。 “嗯,我知道。”野瞳的手指在他的喉结上跃动着,看着齐烨下意识地仰起了脖子,眼里笑意更浓,“我碰的,只是我的‘妻子’罢了。” “你想要什么?”齐烨被自己突然粗重起来的喘息吓到了,惊觉自己居然对她的挑逗起了反应,不由更加冷静地问道。 “我想要你。”野瞳低低地说道,琥珀色的眸子里流转着梦幻的华光,差点把齐烨吸引进去。低头,吮吸着他的锁骨,在上面留下了暗红的印记。 “你放开本王,本王可以答应你的任何条件。”齐烨眼眸微暗,不知是欲望还是恨意。 如果可能,他绝不会允许自己被瞳儿以外的任何人碰,更何况是和一个男子交欢。但若是真的发生了,那他也会告诉瞳儿,随便她要他怎么样,他绝不会有任何反抗。 “可以答应我的尸体任何条件?”野瞳笑了起来,手指不经意间碰到了齐烨胸前的红茱萸,感到手下的肌肤又热上了几分,“别挣扎了,稚影既然敢这么做,就敢承担这么做之后的任何后果--说不定,王爷会喜欢上这种感觉呢?” 野瞳有些喜欢上了这种调戏人的感觉,怪不得齐烨每次都要弄到她求饶不成。 看着他胸口的红茱萸,不知这里是否也是男人的敏感处? 伸出舌轻舔了两下,感到他在轻轻地颤动着,紧咬的牙关告诉她,他正在抵御着本能的感觉。轻笑,把那颗颤抖着的红果含了进去,舌尖绕着它打着转,牙齿时不时有意无意地触碰到,满意地感觉到身下的男人加重了呼吸。 “你看,你现在也想要不是吗?”野瞳没有放开他,有些含糊不清地说道,仍旧挑逗着他,眼里带着丝诱惑的神色。 “滚!”齐烨终于冷静不下去了,暴怒地喊道。他努力地压抑着自己,但从未被人如此刺激过,身体的反应又岂是这么轻易便可以压制的? 他挣扎着试图逃开,不由恨起自己,为什么如今被一个男子挑逗还没有开始呕吐? 等一下--他探究地看着眼前的身影,似乎他只有在野瞳碰他的时候才不会吐的吧?他似乎,忽视了些什么…… 生活中的种种片段缓缓浮现上来,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绝对不可能有断袖分桃的癖好,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性…… 野瞳舔弄完一只又去舔弄另一只,感觉身下的男人不再挣扎,而是直愣愣地看着自己,抬头,有些挑衅地说道:“怎么,王爷现在可是喜欢上这种感觉了?” 却没有想到,此刻她的眸色深深浅浅变幻不定,早已熟悉了她的每一部分的齐烨瞬间确认了自己的想法,挑了挑眉,别开视线,倒是想看看野瞳能做到何等地步。 微微向后挪了挪,感觉有东西顶住了自己,野瞳伸手向后探去,得意地瞥了眼齐烨,冷冷地说道:“这样就把持不住了吗?” 冷哼一声,却发现他没有继续挣扎,微微皱了皱眉。 齐烨看着她的发顶,流露出好笑的意味。怪不得听风岛上从来没有人见过空稚影,怪不得瞳儿外出的时间和空稚影消失的时间几乎相同,原来是这样。 想起几日前野瞳问他的话,齐烨流露出一丝苦笑,她这是气他隐瞒不报吧? 感觉自己的昂扬被一只温软的小手握住,齐烨不由倒抽一口冷气,几日不见,野瞳又大胆了不少。昨日空稚影回到了天城,野瞳却没有回到夜王府,他一个人孤床冷枕,没有温玉软香在怀,此刻又受到这样的刺激,反应不由大了些。 野瞳舔了舔干燥的唇,轻轻磨挲着手里的东西,觉得它膨胀了起来,上端也分泌出细细密密的野瞳,想到当初三娘教的,野瞳不由有些想打退堂鼓。 但是头顶浊重的喘息却是刺激了她一番,伸舌舔了一下,感觉他又狠狠颤了一下,觉得还不讨厌,张口含住了它的顶端,用舌打着圈儿舔着,听到了齐烨忍不住发出了低吟声。 感觉嘴里的东西越发的兴奋了起来,身下的男子早就放弃了挣扎,完全投入了感官的刺激之中,甚至不再抑制自己的反应,联想起自己此次的目的,加上他男扮女装的“恶行”,惊觉自己也燃起了欲火,匆匆把嘴离开他的跨,郁闷地翻身准备下床。 齐烨欲火燃得正旺,却突然失了那温润,不由恢复了些许神志,却发现野瞳竟然是准备离开,用力挣开了那根本来就绑得不怎么丝带,伸手一把拉住野瞳。 野瞳根本没有想过他会挣脱开来,便也未加提防,只觉得身后一个大力,天地反转了一番,待她适应的时候已经被压在了身下。 “狠心的小东西,想让我欲求不满而死吗?”齐烨看着她完整的衣衫,轻车熟路地卸去她的所有伪装,以最快的速度剥除她的衣衫,与她坦诚相对。 “怎么可能!”野瞳诧异地瞪大了眼,她几乎可以确定他没有抗药性的,怎么会…… 齐烨却不管她的心思百转千回,狠狠地吻上她的樱唇,伸手探向了她已是濡湿一片的幽谷,哑着嗓子说道:“明明也想要,干什么要逃开?” 齐烨挺身进入,没有遇上任何的阻碍,眼里笑意更浓:“嗯?小东西?” 野瞳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傻了一瞬,很快恢复了神志,怒气未消,用力推搡着身上的男人:“我才不要!走开!” 齐烨轻易地便制住了她,加速冲撞着她最脆弱的一点,看着她的眼神迷蒙了起来。 “这可是刚才我该说的?”去哑着嗓子吻上她的丰盈,觉得她的手臂已经失了气力,心里暗喜,尽力把野瞳捕获在自己制造的情潮之中。 “我……我还在生气……”口气却是软绵绵的,毫无半点气势,只余下一点迷离而挣扎的意识,眼睛半眯着,很快就自己也不懂自己到底在挣扎什么了。 “先灭了你自己点起的火再说。”齐烨的口气沙哑而性感,直接湮灭了她残存的最后一点意识。 ==================================== 哈哈,两人之间最后的一个身份终于被揭穿了~虽然野瞳又自动的羊入虎口…… 相性一百问: 67、冲澡是在H之前还是之后呢? 野瞳:(思索半晌)算是在之后吧?一般我睡过去了之后,第二天早上醒来身上就是干净的了…… 某鸢:齐烨,你这算是……每次都把野瞳折腾得人事不省吗? 齐烨:(恶狠狠的)关你什么事? 某鸢:其实你在之前沐浴也是可以的吧? 野瞳:(脸红)我不敢,我试过几次,然后他进来了……之后还要再洗一次…… 某鸢:(开始流鼻血……) 68、H时两人有什么约定吗? 野瞳:(摇头)基本上我只要照他说的做就好了 齐烨:(抚着野瞳的发)基本上瞳儿还是很乖的,只要多哄两句都会照做 某鸢:我很好奇你都提出了些什么邪恶的建议…… 69、您与恋人以外的人发生过性行为吗? 野瞳:(摇头)怎么可能! 齐烨:…… 某鸢:(眼睛一亮)齐烨,野瞳以前可是怀疑过你是不是处的哦~难道你真的不是? 齐烨:瞳儿当然是我第一个女人! 某鸢:(严肃的)难道你在她之前跟男人…… 齐烨:(直接点住哑穴) 野瞳:(一脸好奇地看着齐烨) 齐烨:(无奈的)和自己……不可以啊! 某鸢:(狂咳,果然和男人最亲密的不是他的左手就是他的右手吗?) 齐烨:有了瞳儿之后就没有过了! 野瞳:(眨着眼,视线从齐烨的手上划过,耸了耸肩)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八十五章 惩罚3 房里仍旧残留着暧昧的气味,很快恢复了清醒的野瞳却是用力地把自己抱成了一团,打定主意不理睬身边远未餍足的男人。 真郁闷,事情怎么老是不往自己设计的方向发展? 齐烨看着背对着他的人儿,知道她是恼了,一滴晶莹的汗珠顺着她如雪般的背脊上滚落下来,海藻般的黑发半遮着她的肌肤,一团模糊的光晕之下,她像是刚刚降落到世间的天使,美好得让人不忍亵渎。 轻轻环上她,精壮的胸膛贴上了她光滑细腻的背,他的唇透过她的青丝,温热的呼吸直达耳畔,带着些许无奈:“瞳儿,看我惊慌的样子很有趣吗?” 野瞳一惊,软若无骨的身子在他有意无意的挑逗之下仍旧敏感至极,感受着身后的倚靠,她知道,如果让他再以这么暧昧的姿势抱着,自己绝对会再被点燃一回。 挣了几下没有睁开,野瞳的口气里带了些不悦:“哼,不知道刚才是谁,身子被一个‘男人’亵玩还是失控了!” 齐烨见她把自己抱得极紧,像只白嫩的蚕蛹一般,只能退而求次,手顺着她的手臂滑下去,笑道:“瞳儿可是在讲自己?” “哼!”野瞳把头埋进了双腿之间,心里越发的郁塞起来。 齐烨见她这样,不由放柔口气,诚恳地说道:“瞳儿,是我不对,我不该瞒着你的。”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野瞳闷闷的声音传出来,让齐烨微微松了口气。 他知道,野瞳如果真的生气了的话,绝不是这样过来折腾他,而是一声不响地一跑了之,让他一辈子都找不到--这才是对他最狠的惩罚。 不过,看来瞳儿这才也是真的不高兴了,他自然要坦白从宽。 “相传兰妃养了一对龙凤胎,其实是个幌子罢了。”齐烨仍旧抱着她,口气里带着对她独有的温柔以及些许的歉意,“其实,自始自终只有我一个罢了。” 野瞳把头抬起来,看着齐烨认真的神情,看来有些事情,连他也不知道啊! “相传皇子被送出了宫去,但其实我是在皇宫里长大的。”齐烨看着她有些困惑的神情,温柔地笑了,“我的师父,前任绝杀门门主,是父皇的故交。父皇让他进宫来带着我,教我武功以及他所知道的所有,甚至可以说,师父他一开始就有心思要把我培养成下一任的绝杀门门主。宫里人知道的,只是在一个偏殿里,养着一个晴岚公主罢了。” 野瞳点了点头,可以理解先皇的思路,毕竟公主比皇子要安全些,而且有一代高手护卫着,又不是那么得宠,想来是可以安全长大的。 “等我长大了些,男女之间的差别便凸显了出来,声音却是掩饰不了的,所以便不再在众人面前开口了。”齐烨静静地解释道,“再后来,我有了一定的实力了,父皇让我以皇子的身份回来,却不同意我解除公主的身份。幸而在后宫里也没什么人注意我,所以这个晴岚公主消失或出现并不那么重要。再后来,就嫁给了你这个小家伙!” 齐烨笑了笑,伸手刮了刮野瞳的鼻尖,心里却是满满的感激。没想到命运居然这样紧密地把他们两人联系了起来,兜兜转转,他永远是属于她的,而她也只属于他。 野瞳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想来那个公主的位置是为了真正的晴岚公主留下的,齐烨的解释让她最后的疑惑也解了开来。 “瞳儿,我错了,我不该不告诉你的。”齐烨恳切地说道,“不过是因为觉得太丢人了,而且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才瞒着你的。” 野瞳看了看他,眼珠转了转:“再没有别的身份了?” “肯定没有了!”齐烨保证道,“我发誓。” “算了,我也没有了,我们算是扯平。”野瞳吐了吐舌,一副大度的样子,拽拽地说道,“本大人就勉为其难的原谅你了。” “多谢空大人。”齐烨配合地回答道,见她的身子在对话的过程中已经送了开来,趁着她不注意,搂住了她的腰,见怀里的小人没有发现,得逞地笑了。 “烨,你是怎么发现的呀?”野瞳郁闷了一会儿,突然想起这个问题,她还特意喝了酒以免他闻出她的味道,毕竟上次他中沉暗香的时候似乎是认识她身上的气息的。 “瞳儿,我的身体认识你。”齐烨神秘地笑了笑,任野瞳怎么追问也不解释。 “那你怎么会这么快就解开药性的?我明明下了一个时辰的药啊!”野瞳看了眼被他挣断的丝带,微微有些纳闷,刚才虽然是磨磨蹭蹭的,但是绝对不到一个时辰吧! “瞳儿,其实,你在用嘴的时候,我已经解开药性了。”齐烨轻笑着用手指划过她的唇,口气里满是暧昧之意。 野瞳脸一红,下意识地想蜷缩起来,却被齐烨搂着腰,完全动不了。 “我刚才是不是该多下点药?”野瞳后悔地问道,她真的以为齐烨没什么抗药性的,但是现在看来,她的判断绝对的失误,“你其实是有抗药性的吧?” 齐烨低低地笑了:“瞳儿当真以为,身为绝杀门门主,会一点抗药性都没有吗?” “但是……你上次中沉暗香的时候……”野瞳委屈地瞥向他。 “所谓的抗药性不是不会中毒,瞳儿糊涂了吧?”齐烨看着野瞳纠结的神情,若有似无地咬上了野瞳的耳垂,“瞳儿,若是刚才我真的没办法动,你会怎么样?” “在一旁喝茶等你熄火。”野瞳冷冷地说道。 突然耳垂隐痛了一下,齐烨有些怒意地道:“小东西,你就这么狠心?” 野瞳缩了缩脖子,无辜地说道:“我又没有下春药!” 但她的那些动作远比春药的效果更好!齐烨忿忿地想着,突然把野瞳压到在床上,反正刚才他也没有吃饱:“现在时间还早,瞳儿也吩咐了下人不要来打扰--那这个下午我们就在床上度过吧!瞳儿意下如何?” “唔……不要!”从猎手一下子变成猎物的感觉实在不怎么样,野瞳挣扎着便想下床,却只带来了肌肤间更加亲密的摩擦和男人极有技巧的钳制。 欢爱过后,已是月上中天,野瞳有些饥肠辘辘的,但她更加想要睡觉…… 在坠入梦乡的最后一瞬,她还是没有想通事情为什么会往这个方向发展。 她的计划里,应该是齐烨被她点得欲火焚身之后,她就在一旁等他熄火,然后再告知他她的身份,等待齐烨的道歉,然后讨论讨论最近朝中的事情……怎么就变成了她像烙饼一样被翻来覆去地烙了一遍又一遍呢? 呜,为什么她都下药了,还是哥哥在上面呢? 翌日清晨,门口传来了轻叩声,空逆的声音随即响起:“空大人,公主,可要用早膳?” “准备一份即可,我会来吃的。”野瞳现在连一根小手指都不想动,懒洋洋地吩咐道。 听见了空逆的脚步声渐渐远去,野瞳瞥了眼身旁的男人,看到他完美的身躯的时候忍不住呆滞了一瞬,随即嫌弃地说道:“你给我回自己的府里吃去!” “我伺候了空大人一个晚上,大人居然连一顿饭都吝于赏赐吗?”齐烨本来万年冰山的脸上流露出委屈的神色,照理说该是很奇怪的,但是太过巧夺天工的容貌却使得野瞳的心都忍不住停跳了一拍,被美色所惑。 “滚!接下来几天不许进我的房间!爱上哪去上哪去!”野瞳恢复了神志,终于火了。哪里是他伺候了自己一个晚上?分明是她被他颠来倒去地折腾了整整一晚!他居然一副被她欺辱了的模样--到底谁是受害者啊! 齐烨不敢再逗她,怕过火了野瞳晚上真的不让他进房可就麻烦了呢! 看了看地上已经成了破布的衣衫,齐烨转头看了看野瞳,捡起一条,忍不住继续调侃道:“瞳儿昨日太过勇猛,把我的衣服都弄成这样了……” 野瞳脸上一红,终于跳下床,从橱里取出了一套衣服,竟是齐烨日常的衣衫:“喏,穿这个!难不成你还想穿着女装回府?” 齐烨有些危险地眯了眯眼:“看来瞳儿为此日谋划已久了?” “不过是顺手拿了件衣服出来!”野瞳撅了撅嘴,一脸不悦地说道,“就现在看来,少一件衣服你根本不会发现,哪里算得上是蓄谋已久?” 齐烨拿着衣服,也不穿上,反而是伸手帮野瞳裹胸穿衣,只是看着野瞳堪称完美的伪装,眼里流露出些心疼的情绪。 “哥哥,你自己快穿衣服啦!过会儿早朝迟到了我可不帮你告假!”野瞳顶着空稚影的面具,却是说着自己的话,多少显得有些诡异。 齐烨无奈地照做,不死心地问道:“真不和我一起吃饭?” “嗯嗯!下官还请王爷快些回府!”野瞳见他慢吞吞的,伸手便服侍他穿起衣服来。 “瞳儿就这么急着赶我回去?”齐烨的口气里多少有些拖延的意思。 “下来点!”野瞳看着齐烨顺从地弯腰,这才替他扣好了最后一个扣子,有些无奈地说道,“我急着去上朝,这个理由行不行?” 虽然一听就是敷衍,但是齐烨也听出了野瞳话语间的窘迫,不逼着她,等到衣衫整齐之后,乖顺地从窗口跳了出去。 野瞳看着他的背影,纠结了一会儿,感觉肚子叫了一声,这才出去吃早饭了。 嗯……顶着空稚影的脸和哥哥打情骂俏,还真是觉得不习惯呢…… ==================================== 相性一百问: 70、对于[如果得不到心,至少也要得到肉体]这种想法,您是持赞同态度,还是反对呢? 齐烨:(皱眉)瞳儿的身和心自然都是我的! 某鸢:咳,不要激动,这只是个问题罢了…… 野瞳:(思索)反对吧,如果得不到心,我会默默地离开的 齐烨:(干脆的)反对 71、如果对方被暴徒强奸了,您会怎么做? 野瞳:(弱弱的)如果那个暴徒是我的话,我不会介意的…… 某鸢:(惊悚)难……难道你对齐烨这次算是婚内强奸? 野瞳:(对手指)难道不是吗?毕竟刚开始他是不愿意的…… 某鸢:(泪奔,怎么有这么实诚的孩子呢……)但后来他绝对比你还要愿意啊! 野瞳:而且以前貌似很多女人试图爬上哥哥的床,不是都没有成功吗?我想,要强奸哥哥是不可能的吧! 某鸢: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强奸…… 齐烨:我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某鸢:(无语凝咽中)这个话题……跟你们……已经讲不下去了…… 72、您会在H前觉得不好意思吗?或是之后? 齐烨:怎么可能? 某鸢:也对,你一向是以看着野瞳害羞为乐的…… 野瞳:偶尔……会……吧…… 某鸢:如果只是偶尔的话……你那N多次的脸红是神马状况? 野瞳:(撇脸,不看这里)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八十六章 休妻 用完早膳,再匆匆地整理了一番,野瞳这才出了门。 踏入朝堂之中的时候,齐烨已经站在了他的位置了,见她进来,看了她一眼,发现她似乎没有什么不适,视线便转了开来。 野瞳便也没有看他,如寻常一样和同僚们聊着天。 “稚影,听闻昨日你的妻子回府了啊?”李励拍了下她的肩,有些八卦地问道。 手刚触上野瞳,李励便觉得全身一冷,下意识地缩回手,却没有看到那冷气的来源,却是仍旧浑身发怵,不禁在心里有些嘀咕。 野瞳看到齐烨冰冷的视线带着分明的警告意味袭来,又看到李励的反应,不由好笑。 “公主昨日确实回府了。”野瞳的口气里带着丝不愉快。 “空大人看起来并没有夫妻久别重逢的欢喜啊!”李励调侃道。 “李大人这可不对了。”野瞳冷冷地说道,脸上是不悦就是傻子也看得出来,“在场的诸位都知道稚影对这婚事的态度,又何必拿稚影来打趣呢?” 虽然不悦,却没有任何威慑的意思,所以李励的胆子依旧很肥。 “空大人,恕下官多嘴,这晴岚公主可是夜王一母同胞的双生妹妹,这几日你与夜王政见相左,怕是也有这原因的吧?” 野瞳的目光扫向齐烨,带着邪恶的笑容。即使齐烨没有看她,仍旧感觉到了。 烨,我都跟你说空稚影是我的人了,为什么还要对付呢? 眼见着大事都讨论完毕了,野瞳上前一步,意味深长地看了齐烨一眼。本来打算让太监宣布下朝的楚齐乾眼波微震,看着她,不知她想做些什么。 “圣上,微臣有件私事,还望在此朝堂上请圣上给予答复。微臣斗胆恳请圣上同意臣这不情之请。”说罢,恭敬地双手递上了折子,让大太监拿去给楚齐乾。 楚齐乾浏览着折子,细细浏览,脸上的表情渐渐有些僵硬。 底下的大臣们纷纷猜测着,不知是什么事情让如今只手遮天的空稚影可以这么认真地提出来,又让皇帝的脸色如此变化。 野瞳对上齐烨的目光,调皮地一笑,站直了身子:“微臣因为自身的原因,有违先皇厚望,自认配不上才貌双全的晴岚公主,是以望还公主一个清白的声名,让公主也可以在外自由地游历,不受婚约的束缚。但因微臣的婚约为先皇所赐,又公主为金枝玉叶,不敢擅作主张,还求圣上恩准,为晴岚公主另觅良配。” 齐烨忍不住皱了皱眉,虽然他不喜欢楚晴岚这个身份,而且知道野瞳这么做定然有她的道理,但是却忍不住有些不悦。 毕竟,他刚刚才找到他们生命的另一处牵系,她却想把它斩断了。 楚齐乾捕捉到了齐烨眼中一瞬的不愉,以为他有什么不满,口气冷冷的,带着帝王的威迫:“空爱卿这是在休公主出门?” 虽然这些日子他着实欣赏这空稚影的才能,但是毕竟摸不透他的心思,所以若是齐烨不愿,他不会允许她休妻。却没有想过,他似乎想得有些多了。 “不,微臣是自休出门,愿一力承担所有指责之声。”野瞳跪了下来,难得的显出卑微,“但此番微臣心意已决,望圣上成全。” “此事容后再议。”楚齐乾为难道,“毕竟有关七皇妹的幸福,还望空爱卿再考虑一番。” “微臣意已决,还望圣上即刻恩准。”野瞳向他行着大礼,全身都匍匐在了大殿冰凉的地板上,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 楚齐乾的视线状似不经意地落在齐烨身上,主要还是他的意思才对。 齐烨被这变故所惊,不管野瞳到底是怎么想的,也不管他自己的心思,他绝不想忤逆了瞳儿的意思。开玩笑,昨日的事情瞳儿还不一定消了气了呢,怎么又可以错上加错? 最主要的--他决计是舍不得她这样伏在这冰凉的地板上的。 他急忙示意楚齐乾同意。 楚齐乾见他没有意见了,本来也不想和这空稚影闹得不愉快,便说道:“朕,准许空稚影休晴岚公主出府,自此再无瓜葛。” “谢圣上!”野瞳起身,看到了齐烨心疼的目光,挑了挑眉,引来他略带怒意的一瞪。 她把这件事情闹大了,便是想让所有人见证她已经休了楚晴岚。毕竟真正的楚晴岚已经快到天城了,她不论如何,绝不想要和人纠缠不清--尤其是一个她绝对不会喜欢的女人。 齐烨本来想要叫住野瞳,问她为何如此,却看到她匆匆出了皇宫,丝毫没有想要等他的意思,而且出了宫门之后更是用上了轻功向夜王府而去,他急忙追上。 追回家里,看到野瞳坐在主卧内的主位上,阴沉着脸,一副不想睬他的样子。 齐烨苦笑,他的小野猫不知道为什么又生气了呀! “瞳儿,你又在闹什么别扭?”齐烨从后抱住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闹别扭?”野瞳没有挣扎,心知肚明自己挣不开,用了空稚影的声音,有些阴阳怪气地回答道,“下官哪敢和王爷闹别扭?” 齐烨除去了她的面具,着手为她更衣,无奈地说:“那我做错了什么,让瞳儿这么急不可耐地就要把我休弃?可是昨晚伺候的瞳儿不满意了?” 野瞳刚刚想要喝水,被他的话刺激得呛了一口。齐烨急忙拍着她的背,无奈地说道:“慢点喝,没人和你抢。” 野瞳抽了抽嘴角,瞪他一眼,还不是他害的? “以后不许再扮女装了!”野瞳开口便是命令的口气。 齐烨有些好笑,他又没有扮女装的癖好,若不是形势所迫,他堂堂七尺男儿,又怎么会去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那瞳儿可否也不作男装了呢?”齐烨随口问道,没有抱任何希望。 “嗯,那瞳儿下次便女装上朝好了!”野瞳回答道,“估计天焱便要开始招收女官了!” “瞳儿……”齐烨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你就是因为这个生气了?” “才不是呢!”野瞳白了他一眼,她也知道他不会再穿女装了,“怎么可能?” “那是为了什么?”齐烨不耻下问道,看着素颜的野瞳,晃神了一瞬。 “哼,算了!”野瞳仰起头,一副大爷的样子,伸手向齐烨勾了勾,“不过本大人心胸宽广,美人来亲一个,本大人便原谅你了!” 齐烨失笑,低头啄了下野瞳的樱唇,反正被自家娘子调戏也算是增添生活情趣。 “不够!”野瞳不满地说道,伸手勾下他的脖子,用力吻了上去,水眸闪烁,一派魅人蚀骨的神色。齐烨低吟一声,抢回了主动权。瞳儿主动投怀送抱,他岂有推拒之理? “这次够了,嗯?”齐烨挑眉,看着她晶莹的唇瓣,觉得自己想要继续吻下去,不过若是这么下去,估计他们今天什么都不用谈了,这才压下自己的欲望。 “勉强合格吧!”野瞳舔了下唇,心里满足了些,任由齐烨把她抱到了自己的腿上。 “瞳儿,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不高兴了吧?”齐烨看着她像猫儿一样调整着在自己怀里的姿势,试图寻找一个最惬意的位置,忍不住在她半眯着的眼上啄了一口。 野瞳揉了揉眼,觉得这样讲这个话题似乎不太正经,终于还是坐直了,一脸严肃地说道:“你最近在着手铲除我的势力。” 齐烨一愣:“瞳儿,我不知是你……” “你不放心一个空稚影无可厚非。”野瞳撅着嘴,觉得他太高了些,伸手拉低他的头,“但,烨,我与你讲过这空稚影不过是个无足挂齿的小角色,没有威胁--你不信我。” 齐烨知道野瞳认真起来了,叹了口气说道:“瞳儿,我当然信你。但是可以只手遮天的空稚影我却是确实不放心,他的权势越大,如果他背叛你的损失便越严重。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又是没有什么心机……” 齐烨猛然打住,看着讨厌勾了丝怪笑,而且越笑越欢。 终于,她无辜地睁大眼:“烨,你怎么会觉得瞳儿没有什么心机的?” 齐烨哑然。以空稚影的身份而言,她的伪装和城府深不可测,而以她听风阁阁主的身份而言,一个人能创立这么大的情报组织--其心机与实力定也不容小觑。 “瞳儿总是单纯愉悦得似无忧无虑的儿童般。”齐烨宠溺地亲她的额头,自知失言,但他眼里的瞳儿,不过是个他想保护的小妖精罢了。 “烨,只是因为和你在一起啊!”野瞳低低叹息道,“但是你在知晓了这么多有关瞳儿的伪装之后,倒不怕瞳儿这一切都是骗你的?” “即使当真如此,瞳儿又想要些什么呢?我可以把我的一切都全然奉上,你却并未贪婪地索取。就是瞳儿真的别有所图,我也情愿双手奉上。”齐烨低笑了声,更紧地搂住她,“瞳儿,我还不至于分不清真心和假意。” 野瞳脸上满是羞涩的幸福,嗔怪地轻擂了他一拳:“甜言蜜语!” “瞳儿,我的话天地可表,难道瞳儿感觉不出?”齐烨笑着抓了她的手按到心脏处。 野瞳靠近了他,低声说道:“我知道的--我一直知道。” “所以,烨,现在你还要铲除瞳儿的势力吗?”野瞳的手勾住他的颈,头埋在他的肩窝里蹭着,一副爱娇的模样。 “知道了,不会了。”齐烨无奈地回答道,就是她不说,他也不会了。 野瞳又蹭了一会儿,从他的身上滑下去,回到自己的桌案旁,大大方方地从一沓书下面抽出折子,开始研墨。 齐烨见状一愣随即无奈地笑道:“原来瞳儿每日竟是明目张胆地在我的书房里写折子。”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和你的观点总是针锋相对。”野瞳吐了吐舌,一脸顽皮的笑意。 齐烨看着她运笔如飞的认真样子,心里微动,终是自己也开始写东西。 夜王府的书房内,两人写着各自不同的意见,没有讨论,没有交流,只等着日后在朝堂上一较高下。 两人都知道,如果他们合计一下,写出的东西定然最是完美,但是他们却都喜欢那种棋逢敌手的感觉,无关感情,却是纯粹的较量。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八十七章 驻入王府 翌日,野瞳便如往常一样,在齐烨刚欲起身的时候醒了过来,刚刚想要跳下床去更衣,却被身后的人一把捉入怀中,心下一愕。 “烨,干什么?”野瞳没有准备,向后一跌,便落入等候已久的怀抱里。 “空大人这么急着更衣可是准备去上朝?”齐烨低低笑着,言语间满是调侃。 “回王爷,下官自是去上朝。”野瞳便也以空稚影的声音答道,但是这么赤着身子在他怀里,便显得颇有些诡异了。 齐烨忍不住僵了一下,过了会儿才无奈地说道:“瞳儿,我都知道你的身份了,怎么还要天天跑来跑去的?” “嗯?你这是想要和稚影同进同出,让世人确信此二人断袖无疑?”野瞳邪邪一笑,凑近了他说道,“下官对王爷垂涎已久,若王爷自投罗网,下官绝不会不收的。” 齐烨听着她仍旧用空稚影的声音说出这些话,略有些不自在。手下流连着她如白瓷般无暇的肌肤,无奈地说道:“瞳儿,在这里用了早膳吧!你自知道我从不在乎名声的。” 野瞳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伸手穿着衣服:“今日不行,稚影的衣衫却是都不在这里,难道王爷想让稚影不穿朝服便去上朝么?” 齐烨手下停顿了一瞬,随即说道:“那瞳儿在这里用了早膳再过去换衣服,我来接你。” “你真是……”野瞳忍俊不禁地扭头亲了一下他,“好吧,我知道了。王爷现在,可否放开妾身了呢?” 齐烨听着她混乱的自称,无奈地笑笑:“就由我为娘子更衣吧!” 野瞳看着窗外蒙蒙一片,任由他摆弄:“我只怕是最不负责任的王妃了,不仅仅不好好伺候夫君,还要王爷来伺候我!” “瞳儿高兴便好。”齐烨宠溺地说道。 用了早膳,野瞳迅速地回了空府换上了朝服,被空逆告知夜王府的,马车已经在门口候着了。齐烨在马车外等着她,看到她,暖暖一笑:“上车吧!” 空逆看着齐烨的笑容,一副见了鬼的神色。 野瞳看着周围一下子变得诡异的氛围,嘴角抽搐了一下,颇有些无语地说道:“下官惶恐,怎敢和王爷同乘一车?” “空大人是打算和本王在此僵持吗?”齐烨已是一脚跨上了马车,伸出一只手来,看了看周围的行人,向野瞳魅惑地一笑。 “下官知道了。”野瞳抓了他的手,也跨上马车。 车轮骨碌作响,野瞳看着视线一直投在自己身上的齐烨,翻了个白眼。 她是不讨厌和他同进同出啦,但是夜王府与空府又不顺路,他一看就是特意来接她的,还对她笑得这么灿烂,想来明天又要流言四起了。 “我已经派人去空府取来了空大人的随身衣物,让空大人到王府借住,空大人没有意见吧?”齐烨悠悠地开口,伸手把野瞳揽入怀中。 “下官到不知道府上的仆从竟如此大胆,会轻易将下官的东西交出。”野瞳皱了皱眉,为他的自作主张有些许的不悦--还有种被府上的下人卖掉的感觉…… “为夫这不是心疼瞳儿吗?”齐烨哄道,“我说是你亲自吩咐的,本王这点威信还是有的--空大人还不至于在这些小事上让本王为难吧?” 野瞳扭过头:“我才不管!反正下官的断袖之名是众所周知的,王爷自毁名誉,到时候不要责怪下官才是!” “若瞳儿是男子,纵便是断袖我亦然无怨无悔。”齐烨在她的耳畔轻声说道,口气里的柔软像是羽毛挠过她的心,“但何其幸运,瞳儿是女儿身呵!” “不正经!”野瞳的耳朵红了起来,伸手轻推了他一把,“在上朝的路上都这样!” “哪样?”齐烨伸出舌轻轻划过她未被面具遮住的后颈,“嗯?” 野瞳缩了脖子,猛一个颤栗,缩到了马车的一角,一脸控诉地看着若无其事的齐烨。 马车停了下来,齐烨看着还是一脸警惕地看着他的野瞳,无奈地笑了笑,先行下了马车,然后伸出了手,耐心地等待着野瞳下车。 本便是人来人往之处,众人看到夜王一脸温和地伸着手等了许久,不由驻足。 野瞳羞恼地不理睬他,自行跳下了马车。齐烨倒是面色如常,宠溺地拍了拍她的头。 这一幕自然落入了不少人的眼中,野瞳询问地望向齐烨,却见他的神色极其正常,心里不由有些嘀咕,他到底想干什么? 摇头甩开疑惑,大步跨入朝堂之内,正经地站着,似乎刚才的暧昧只是他人的幻觉般。 但--纵是臆测,仍旧有人来验证的,只是野瞳没有想到会是他。 “空大人,近日来春风得意啊!”宗修国的口气里带着讽意与不屑,作为一朝元老级的人物,他自然是看不惯这种不正之风的。 “左相大人此话怎么讲?”野瞳笑笑,似乎没有听出他口中的讽刺。 “唉,空大人这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么?”宗修国有些好笑地说道,“难道空大人已经忘记了前几日与夜王的精彩舌战了么?此刻去拉拢夜王,该不是聪颖如空大人会去做的吧!” “这倒叫稚影不明白了。”野瞳微微一笑,“稚影自认没有在朝中拉帮结派之意,又何来拉拢夜王一说?” 宗修国气结,她就是朝中最大的势力之一的首领,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没有拉帮结派? “本相点到为止,望空大人好自为之!”宗修国又不好直接点明这两人的暧昧长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只能愤怒地说道。 他的女儿刚刚得宠不久,即使看上去不那么服管教,但是终究是他的女儿。若是夜王和空稚影勾搭上了,且不说宗祺瑶这步棋子失去作用,更重要的是这朝中最大的两派结合,又哪里有他们的立足之地了? 野瞳笑笑地看着他,自然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嘴角的讽刺意味渐浓。 下了朝之后,野瞳在众人含意晦暗的眼神下被齐烨直接拖上了他的马车,回到了王府却得知自己的衣服已经全部送到了齐烨的房里。这事情做得还算隐晦,只是林寂一手操办,再雇了几个无关的壮汉办的,其他人只是知道空稚影住在夜王府里,却不知道她的东西都被送至夜王的房间了,否则这两人的断袖之名怕是这一日就确定无疑了。 但是林寂对野瞳那探究以及防备的眼神,以及他几次试图阻断齐烨落在她身上的视线的举动,都让野瞳一阵无语。 好不容易让满脸警戒之色的林寂离开,却又有灵儿来叩门,野瞳无奈地换了张面具,散了头发呆在齐烨怀里,宽大的书桌挡住了她一身朝服。 “王妃,今日皇后宴请众女眷在凤仪宫赏花,送来了请帖。” 野瞳懒洋洋地看了眼那请帖,她和那皇后甚至都不是互相认识,不过是皇后在主位,她在下面远远看到过几面,倒不知她想要做些什么了。 “什么时辰?”野瞳眨了眨眼,似乎没什么兴趣。 “一个时辰后,皇后诸女眷去用午膳。”灵儿回答道。 野瞳挑了挑眉,用大拇指和食指拈起那张请帖:“既然是皇后相邀,面子终究是要给的,看来我还是去一下为好。给传信的公公些打赏。” “是。”灵儿恭敬地回答道,狐疑地看了齐烨一眼,视线在房内兜转了一圈,没有看到空稚影的身影,这才静静地退出了书房。 “那今日烨就一个人用午膳吧!”野瞳伸了个懒腰,向齐烨巧然一笑,“如今这宗祺瑶可是一个有人羡有人恨的角色呢!唉,麻烦的女人们……” “瞳儿,你也是女人。”齐烨低笑着揉了揉她的头,“若是你不去,也不会有人怪的。” “我前几次都说是要服侍王爷才推脱的,如今连皇后都出动了,我若是再不去,怕是这天城中的贵妇都要得罪遍了。”野瞳轻咳了声,虽然就是把天下的人都得罪个遍,她也不会怕了,但是她终究是怕麻烦的,女人的小心思可是麻烦中的麻烦呢! “服侍?”齐烨倒是也不留她,只是扣住字眼,眼里带着些调侃,“我倒不知道瞳儿怎么服侍我的,唯独是在床上的时候……” “不许乱想!”野瞳撅了嘴跳下他的膝盖,一脸防备。 “瞳儿,其实白天在书房里真的很不错。”齐烨撩人地笑着,一副任君品尝的样子。 “我才不要!”野瞳吞了口口水,虽然现在齐烨看上去极其的无害,但是如果她真的被美色所诱惑,到时候被吃干抹净的只会是她才对! 看着野瞳落荒而逃的身影,齐烨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 瞳儿这两日倒是对他越发的有免疫力了,本来他只要笑一笑她便会自投罗网,但是现在非得他主动出击,她才会一步步落入陷阱。 齐烨的手指敲击着桌面,俊彦上带着蛊惑人心的笑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相性一百问: 73、如果好朋友对您说[我很寂寞,所以只有今天晚上,请……]并要求H,您会? 齐烨:(冷冷的)我没有朋友 某鸢:皇帝呢?楚齐云呢?浅草呢? 齐烨:兄弟,属下,没有朋友 某鸢:(默)野……野瞳,你总归有朋友的吧…… 野瞳:(眨眼)这个要看性别了 某鸢:难道是女人就答应,男人就拒绝? 野瞳:(嘴角抽搐)我喜欢的是男人! 某鸢:(吞了口口水)难道你会答应男人? 野瞳:(拍飞)如果是男人自然是直接踢出去,再不见面;如果是女人……估计只有蝶衣会这么无聊了,那直接召唤司空淳就可以了……(瞥)思想龌龊的家伙 某鸢:(捂着胸口做受伤状) 74、您觉得自己很擅长H吗? 野瞳:我正在学习,他也是 齐烨:(温柔得有些渗人的)瞳儿是在哪里学习的? 野瞳:(讨好的)当然是跟你学习…… 齐烨:(摸摸野瞳的头) 某鸢:我想,这个问题大概已经解决了吧~话说齐烨你到底懂的有多多啊?啊喂! 75、那么对方呢? 齐烨:(温柔地笑着)酒不醉人人自醉,瞳儿不用动作便已引人沉沦 某鸢:(黑线)你倒是觉得她擅不擅长来着? 齐烨:瞳儿不需擅长,只要乖乖地按我说的做便好 某鸢:…… 野瞳:(无限娇羞地看了齐烨一眼) 某鸢:(挠墙)你们两个,为什么就不肯给我一个正面回答嘞? 野瞳&齐烨:(含情脉脉地两相对望,无视某大灯泡……)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八十八章 陷害1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野瞳进了凤仪宫的后花园,浏览了一圈,对着品级高的妃子们略略施礼,然后退到自己的位置上。 这个宴会倒是有些意思,宫中的比较有势力的嫔妃都来了,还来了不少和她们沾亲带故的贵妇们,也不计较平日里在这后宫之中争斗得如何你死我活的,如今面上都是一副好姐妹的模样,若不知道,还以为她们真的亲如姐妹呢! 她到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基本上该来的人都到齐了,野瞳落座于宗祺雪之旁。 “听闻姐姐极得夜王的宠爱,怕是有过人之处,何不将诀窍讲予众位姐妹们听听,可不许藏私呀!”锦妃--宗祺锦笑着说道,一脸无害的样子。 “臣妾哪有什么技巧啊?”野瞳无奈,“王爷宠爱臣妾自是臣妾的福分了。” “姐姐这可是小气了些?姐妹们可是想多学些好伺候相公罢了。”宗祺锦一脸“我知道你藏私了”的表情,“姐姐这么讲,可是太伤妹妹的心了。” “若真要说,臣妾所仪仗的,不过是‘爱情’二字,虽然知道锦妃娘娘会不满意,但是臣妾却无他话可说。”野瞳一脸坦然地说道。 众人一愣,丽妃此刻正在细细打量着她,听到这话的时候忍不住讽刺地笑了。 爱情怕是这世界上最不牢固的东西了吧?没有利益的牵扯,总是会日久情疏,这宗祺瑶,凭借的就是这么愚蠢的东西吗? 哼,那男人她要定了!她要他的权势,她要他的疼宠,她要他向她俯首称臣,要他助她登上这天焱的后位!不过……还是先解决这个女人吧…… “是啊,夜王妃这可是太不谦虚了哦!”丽妃嫣然一笑,天地都仿佛为之失色一般,开口用调侃的口气说,“要罚酒噢!” 皇后伊晓晴愣了一下,如今丽妃进宫不过数日,圣上却是夜夜宠幸,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她倒不想此刻和古丽儿闹得不欢,遂道:“夜王妃这可是拂了众姐妹的心意了,如此,自罚一杯,可好?” 野瞳也没有指望会有人帮她,端起酒杯便欲饮下。 “慢着。”丽妃微微一笑,止住了她的动作,“本宫从殒国带来了些佳酿,如今皇后姐姐做东,本宫算是为大家助兴吧!来人,上酒!” 野瞳无奈地放下酒杯,见丽妃给众人都添上了酒,想来她是免不了了。 那倒酒的宫人给她倒了酒。她是坐在一棵桃树边上,瓣瓣桃花飘落,本是一副典雅的画面。那宫人一不小心把一片花瓣碰入她的酒杯里,只是沾了沾,便被一脸惶恐的宫人拨了出来,看她没有注意,这才垂了脸给其他的人倒酒去了。 野瞳端起酒杯轻嗅,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笑容。 酒是好酒,也确实是殒国带来的,是以天焱中人并不知道,这种酒若是加入了桃花,便会有迷魂致幻的效果,而且效果奇佳。 呵,迷魂致幻,会叫人失去心智任人操控。倒不知道她哪里得罪了这位受宠的宫妃了……野瞳玩味一笑,倒不知道,这古丽儿想对她做些什么了。 因为在解毒的关系,野瞳的身体有些麻,有些迷蒙的样子:“臣妾……臣妾有些晕,怕是会扰了大家的兴致,还望诸位见谅……” “没想到夜王妃酒量居然……”丽妃很是担忧地说道,“你要紧吗?” “不碍的,歇一会儿便好。”野瞳半倚在座位上,眯着眼看着眼前的虚情假意。 旁边的宗祺雪对她的冷嘲热讽,野瞳也没有理睬。宗祺雪估计是无聊了,找了别人聊天,野瞳便保持着原有的姿势直到宴会结束。 “呀,看来是本宫的错,夜王妃的脸色还苍白的很。”丽妃在宴会结束的时候担心地说道,“夜王妃随本宫回本宫的宫殿去躺一下吧!本宫会传太医来的。” 野瞳还未反驳,皇后却已经应允了。想来她因为齐烨而树的敌不少,那些女人看到丽妃不怀好意,便剥夺了她发言的权力,你一言我一语地让她被迫来到了丽妃的宫殿里。 丽妃极其亲热地扶了她躺在软榻上,为她倒了杯水,又遣散众人,只留了一个侍卫。 野瞳饮下那杯水,发现里面是实打实的致幻剂,有些无奈,半躺着等着后文。 丽妃却是此刻离开了,只留下一个侍卫和看似神智不清的野瞳。 “瑶儿……”等到致幻剂的时间差不多要开始生效了,那侍卫开了口,一声极为温柔的呼唤让野瞳生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是谁?”野瞳配合地一脸迷蒙地问道,这致幻剂的效果她是知道的,若是有一个清醒的人诱导,中了药的人便只能被他牵扯着思路了。 “我是你最爱的人啊!”那侍卫的声音极其的温柔,野瞳就算真的被致幻剂影响了,此刻也被他的声音弄得清醒到了极点。 “澈哥哥?”野瞳眨眨眼问道,看到了侍卫的眼里闪过愕然。 “嗯……”那侍卫倒是很快地恢复了过来,伸手脱着自己的衣服,“瑶儿……” 野瞳呆呆地看着他,身材倒是不错,但是--被她看光了的人除了齐烨以外都是死人了,他确定要这么做吗? 随手弹出些药粉,野瞳伸了个懒腰,看着衣衫半褪的侍卫直挺挺地躺倒到了床上,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梦。她跳下软塌,决定随意逛逛。 走到了另一处宫殿,却听到里面传来暧昧的声音,夹杂着女人的轻吟声。 觉得有些熟悉,偷偷摸进了屋里,却发现刚刚提早离开了的一个低阶的嫔妃和古丽儿的另一个侍卫在床上翻云覆雨。 野瞳挠了挠头,等到了声音稍稍平息了下来,看到了古丽儿走了进来。 床上的女人抬起满脸红晕的脸,野瞳才看清她是孙思远的妹妹孙若娇,在宫里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婕妤,不过孙思远那个迂腐的家伙私底下倒是灵活的很,已经混到了户部侍郎,在朝中也算是有些人脉,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官。 床上的两个人看到古丽儿进来了,都没有什么反应。 孙若娇反而是贴上了那个侍卫,一脸红霞地说道:“罗,你真棒。” 古丽儿看着他们,笑道:“罗可是时时能满足你的,比皇上可好多了吧?” 孙若娇想回答,却是申吟一声,一阵痉挛之后,好一会儿才下了床,不紧不慢地穿着自己的衣服,喝下了古丽儿递过来的药,冷笑道:“丽妃娘娘,我们现在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你做的这些龌龊事我多少知晓些,你能威胁我,我也能威胁你。” “妹妹何必说的这么严重呢?”古丽儿眼里闪过一瞬的阴鹜,但表情却是和善到了极点,“我知道妹妹害羞了,但今日找妹妹是有事拜托妹妹,绝不是想打断你们的。” 孙若娇耸了耸肩,一副你我都心知肚明的神色,看着古丽儿。 野瞳听着她们絮絮地交谈着,直到古丽儿看似要离开房间了,她才先行返回了刚才的宫殿,那个侍卫还直挺挺地躺着,只是一副醉生梦死的神情。 看来这殒国当真是不安分。一个古丽儿进来,不知道多少人要戴绿帽子了。 倒不知那孙思远这么迂腐的人,怎么会有个这么淫荡的妹妹。 野瞳拖了把椅子,等着古丽儿回来。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她想了想,给了那个侍卫些解药,自己把衣服弄乱,一副受到了惊吓的样子蜷缩在软塌的角落。 古丽儿领着两个贴身宫女进来,发现与她的预期不怎么相符,没有看到他们翻云覆雨的样子,不过还是极快的反应过来,颤着嗓子说道:“夜王妃,坷,你们……” 野瞳有些慌乱地整理好衣衫,突然听到一个小宫女匆匆跑来,看着眼前的场景,有些惊恐地说道:“娘娘,夜王求见,说是要带……带回夜王妃……” “想办法拦着他。”古丽儿犹豫了一瞬,然后极为坚定地说道。 “是!”小宫女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 “夜王妃,你怎么……”古丽儿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走过去像是要把野瞳的衣衫整理好,却其实在往下扯,露出了她昨夜被齐烨留在锁骨上的一个青紫吻痕。 “丽妃娘娘……”野瞳叫了她一声,真的很想问,你能不能再假一点? “夜王妃,你这样……”古丽儿也并没有想说些什么,只是一副极度震惊再加上愤慨的样子,牵制着她,只是不想让她把衣衫整理好。 “娘娘,属下有罪。”那个叫坷的侍卫突然跪了下去,连衣衫都没有穿好,半裸着胸膛,一副愧疚的样子,大声说道,“夜王妃,属下不过是一个侍卫,王妃又何故死死相缠?” 野瞳有些头疼地看着扯着自己的衣襟的古丽儿,又看看那个侍卫。 她到底要不要让这套戏演下去呢? 正犹豫间,刚才的宫女跑了回来,仓惶地说道:“不……不好了娘娘,夜王闯进来了!” 野瞳抬头,看到齐烨的冷眸里闪着寒光,心里猛然一冷。 “这是怎么回事?”齐烨的声音像是万年的冰川,却又像是即将喷发的火山一般,带着浓浓的寒意以及深深的怒意,夹杂着,让所有人都忍不住屏住呼吸,害怕自己一个轻微的声音惹到了这修罗便会命丧黄泉。 ==================================== 相性一百问: 76、在H时您希望对方说的话是? 齐烨:只要她把该发的声音发出来就好了 某鸢:……该发的声音…… 野瞳:瞳儿,睡吧 某鸢:(惊讶)这句话是神马状况? 野瞳:(绞手指)因为……因为哥哥说的“最后一次”是不可靠的,只有这句话有用…… 某鸢:(上上下下打量着齐烨) 77、您比较喜欢H时对方的哪种表情? 齐烨:糅合了清纯和妩媚,一边求我停止一边凑上来,觉得自相矛盾便乞求地看着我 野瞳:(涨红了脸)我没有! 齐烨:(低头暗语)瞳儿每次想停又想要的时候,都是这样的…… 某鸢:(怪笑)我听到了哦…… 野瞳:(怒瞪)他想要但是我不肯的时候那种蛊惑人心的神情 某鸢:(摊手)这就是你为什么每次都被吃干抹净而毫无反抗之力的原因了吧…… 野瞳:(对手指,哀怨地偷看了齐烨一眼) 78、您觉得与恋人以外的人H也可以吗? 齐烨:(耸肩)对于我和瞳儿而言,这自然是不可以的。但是本来男人三妻四妾就很正常,如果看到别人这么做我觉得可以 野瞳:(点头)陌生人做什么无所谓,但是如果有人这么做而伤了我的朋友的心的话,我绝对不会手软 某鸢:(弱弱的)按照我的理解,这句话的主语应该是你们自己 齐烨:(冷冷的)这个问题有意义吗? 某鸢:(缩头)没意义……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八十九章 陷害2 坷犹豫了一瞬,看了眼古丽儿,突然跪下来,用力地磕着头,一副贪生怕死的模样:“王爷饶命!是王妃勾引小人的!王爷饶命!” 齐烨却是没有看他,直直地看着野瞳,眼底闪过一丝不悦,冷冷地说:“过来。” 野瞳咬了咬唇,伸手拨开古丽儿的手,跳下了软塌,趿拉着鞋子,一脸讨好的表情向齐烨的方向磨蹭着过去。唉,没想到古丽儿居然真的把齐烨叫出来了。 齐烨看着她半开的衣领,皱着眉看她这么拖着脚步过来,终于在她离他还有一步距离的时候,长臂一勾,直接把她圈入怀中,伸手替她整理着她的衣襟,又解下了他自己身上的披风,把野瞳遮得只剩了个脑袋在外面。 古丽儿看到齐烨没有她所预料的怒火,虽然很冷,但是却细心地把野瞳照顾得极好,甚至现在把野瞳占有性地圈在自己怀里。古丽儿有些傻眼了,这是怎么回事? “出了什么事?”齐烨不耐烦地又问了一遍。 “是丽儿治下不严,居然出了这等事情。”古丽儿一脸内疚以及愤慨,“本来这侍卫是皇兄怕丽儿在天焱受到欺负,才央着圣上要求丽儿留下的,却没有想到会做出这等猪狗不如的事情来。只是毁了夜王妃的清白,唉……” 齐烨看了眼已经额头磕出了血的坷,随意地出了手,那个额头上还带着血的脑袋便落了地,鲜血撒的殿内到处都是。 “丽妃娘娘治下不严,是该管管了。”齐烨冷冷地看着周围那些宫女太监们,“本王王妃的清白岂是可以随意断言的?还请丽妃娘娘管好舌头才是。” 古丽儿被梗了一下,没想到齐烨根本没有任何的怀疑,直接就表示要把这件事情压下去,如此看来,她若是死缠烂打,怕是讨不到好的。 “丽妃娘娘,天焱绝不会怕和殒国的关系再恶劣些。”齐烨抱起野瞳,直接向外走去,冷冷地丢下了一句话,算作警告。 古丽儿看着他们的背影,脸色一下子狰狞了起来。 这个夜王,居然护她到这个程度!居然猖狂到这个程度! 丽妃的宫殿里传来打碎东西的声音,夹杂着浓浓的血腥气,却最终消散在了一片寂静之中,不过一个时辰之后,这里便一切如初,仿若什么都没有变化过。 野瞳一声不吭地呆在齐烨的怀里,直接被带回了房内,一脸无辜讨好的神情。 见齐烨无动于衷,野瞳终于放弃,楚楚可怜地看着他:“烨,我饿了。” “若是本王没有记错的话,爱妃到宫里是去用午膳的吧?难道皇后还会不给饭吃?”齐烨冷冷地说道,但却示意了林寂去准备饭菜。 野瞳见很多菜色被很快地送了上来,显然不是刚刚吩咐人做的,眨了眨眼,被齐烨搂在怀里。坐在他身上,野瞳算是知道了齐烨这是在闹别扭。 “哥哥还未用膳吧?”野瞳看了看他,讨好地夹了一筷子菜轻轻碰了碰他的唇。 “我不饿。”齐烨冷冷地说道。 “哥哥,吃一口嘛!”野瞳赔着笑,知道今天是自己理亏,小心翼翼地说。 齐烨看了看她,这才张口吞下,却是道:“被你气饱了。” “瞳儿哪有气哥哥?”野瞳一脸无辜,继续喂他,“都是古丽儿不好嘛!” 齐烨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微微叹了口气。记忆里,似乎每次瞳儿觉得自己惹到他的时候都会是这种讨好的神情,让他忍不住就心软了下来,责备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瞳儿不是饿了吗?自己吃吧!”齐烨无奈地说道,看着野瞳期盼的眼神,自己拿了个碗,陪着她吃饭,看着她终于松了口气的样子,有些无奈。 酒足饭饱,野瞳看着齐烨也没有什么追究的意思,胆子才又大了起来,返身就搂着齐烨的脖子问道:“你怎么会找到这皇宫里来的?” 虽然心里已经隐隐有些想法了,但是还是想问问。 “丽妃差人过来说你身体不适在她的宫里。”齐烨淡淡地说道,“所以便去看看。” 他没有告诉她,他听到有人说她出事的时候,心里是多么的恐慌。明明知道他的瞳儿是有多么的强,明明知道宫里的女人绝对伤害不了她,但是当听到这消息的时候,他脑海里一瞬间浮现的便是她满身是血倒下的场景。 那个画面,已经牢牢地烙在了他的心底,成为他的梦魇。 “哥哥,现在再没有人会伤害到瞳儿了。”野瞳轻声说道,“瞳儿不会出事的。” “嗯,我的瞳儿可是一个有着利爪的小野猫,怎么会被别人伤到?”齐烨温柔地说道,没有探问宫里的事情,他知道,她如果说的话,绝对会告诉他的。 “丽妃这两天不怎么安分。”野瞳看了看他,也没有解释什么,在宫里的那一场闹剧,不论是他还是她,都觉得无关紧要,“殒国有一种致幻剂,丽妃用它控制女人的思绪,然后让她的侍卫诱她们出轨,也不知道现在她成功了多少。” “她想做什么?”齐烨微微蹙眉,虽然知道殒国不是那么的安分,但是殒国的使者在古丽儿受封之后便自动回去了,倒是羽染国的使者这两日还滞留在天焱境内。 “就我看到的,也就是给皇帝以及其他人戴戴绿帽子罢了。”野瞳耸耸肩,一副轻松的模样,似乎完全不介意这个问题有多么恶劣。 “瞳儿……”齐烨看了看她,想了一瞬,“这古丽儿怕是用女人在挑拨离间。” “不要想这么多啦!我又不是空稚影!”野瞳一副耍无赖的样子,脸上却是浮现了一抹极为诡异的笑容,“但是这古丽儿当真是不讨我喜欢呢,哥哥,若是今天的宗祺瑶只是一介弱女子,甚至是一个只会武功的女子,你过去看到的,估计就是捉奸在床的场面了。” 齐烨的脸一下子黑了,捉奸在床! “嘿嘿,其实没什么的啦!瞳儿现在不是好好的吗?”野瞳见到气氛不对,知道自己把齐烨给惹火了,心里哀嚎。 齐烨刚刚想说什么,林寂却匆匆赶了过来,看到自家王爷脸色黑沉,心猛然一颤,看了看自家王妃,见到她微微颔首之后才大着胆子说:“羽染国使者求见空大人。” 其实林寂不怎么想要来找齐烨的,但是实在是他找遍王府都没有找到空稚影的痕迹,是以才不得已来找了齐烨。 毕竟王爷对王妃的宠爱只要长了眼睛都看得出来,但是今天早上的那一幕,却又说明了王爷和空稚影的关系不是那么正常。他只要脑子没有坏掉,都不会想要在这个时候在王妃面前提及这个或许是“情敌”的空稚影吧! “叫他等一会儿。”野瞳回答道。 林寂没想到是她回答,看了看齐烨,没有什么异议的样子,这才领命退去。 “空大人这是打算去见羽若尘?”齐烨沉沉地问道。 “嗯。”野瞳淡定地回答道,“好了,哥哥,瞳儿有个哥哥保护,不会受伤的啦!刚才是瞳儿失言了,哥哥不要往心里去!” 齐烨看着野瞳回屋去换衣服,目光里隐隐有什么在流动着。 “空大人。”羽若尘看了看眼前纤细的男子,微微点头道,虽然上次因为吃了败仗,他回羽染国之后受了不少的打击,但是现在看到这个空稚影却没有什么恨意,更多的却是敬佩。 他来到这天城之后,曾经见过他的师父,讲到了这个空稚影。记得玄机老人当时先是楞了许久,随后大口地灌着酒,大呼“妙哉”。玄机老人倒是没有对这空稚影多做什么评价,却意味深长地告诉他,空稚影在阵法上的成就,足以让他学习一番。 思前想后,他本来打算今日去空府拜访,却没有想到这空稚影被楚齐烨带到了夜王府,他这下倒是一次性见到了两个极强的对手了。 “启王殿下。”野瞳微微拱了拱手,不知道他来干什么的。 “我现在不过是挂个闲职罢了,空大人若是不嫌弃,唤声名字即可。”羽若尘淡淡地笑道,那次出征,也不过是因为他的妻儿在羽染国皇帝的手中,可是因为他的失败,他的妻儿皆被斩,他现在算是无牵无挂了。 野瞳也不客套:“既然如此,唤我声稚影便可。不知若尘今日来所为何事?” 其实照理说,那一大帮子来参加迎新宴的人都离开了,只剩下个羽若尘在这里游荡着,也不像是有什么目的,也许像他自己说的,不过是在这里游玩罢了。 “听师父说稚影在阵法上颇有建树,若尘还望讨教一二。”羽若尘看着眼前这个或许还能称之为少年的人,回答道。 “你见过玄机了?跟他提到我了?”野瞳抿了口茶,看着羽若尘点头,心里全然平静不下来了。她可以想象,秘部那帮人怕是知道了她的身份了。 “但稚影窃以为你该是很恨我的才是。”野瞳淡淡地说道,“毕竟是我导致了战局的改变,还导致了你家破人亡。” “就算我赢了,我的妻儿怕是也活不下去。”羽若尘摇了摇头,嘴角竟是一抹看开了世事的笑容,“皇家多薄情,想来稚影也该是有所了解才是。” 野瞳点了点头,旁边的齐烨听着他们开始讨论阵法的事情,自己并不是很懂,便安心地离开,去绝杀门处理些事情,却没有想到他回来的时候听到了一个极为惊悚的话题。 “稚影现在当真是和夜王在一起?”半天的交谈,让野瞳知道了这羽若尘不过是痴心于阵法的一个人,心性某种程度上来说极度的单纯,也是让她比较舒服的性子。话题自然也就放得开了些,基本上算是做得到有问必答了。 “嗯,差不多吧!”野瞳回答道,耸了耸肩。 门口的齐烨听到了这个话,脚步不由放慢了些。 “这……我倒不是有什么意见,但是觉得你和夜王两人真的可以吗?”羽若尘没有心思去挑拨这两人你情我愿的事情,只是实实在在地说道,“且不说你们两个的性别吧!你们在朝堂上据说也不是一派的,如此争论,怕是总有一天会出事端。而且当初你破了我的阵法之后,夜王不还杖责了你一顿?若他真心爱护,又怎么会舍得拿你立军威?” 野瞳听了哈哈大笑,摇头说道:“若尘你当真是想多了,我和他之间自己想得清楚,有些事情,是不为外人所知的。他打我那顿军杖的时候,我不是还没有和他在一起吗?” 又聊了些,羽若尘见天色不早了,也不打算留下来蹭饭,只是在出门的时候看到了楚齐烨,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打了个招呼,这才离开了夜王府。 “瞳儿,对不起。”齐烨进了房间,轻声道歉道。 野瞳微愣,这才反应过来了他刚刚是听到他们的谈话了,不禁莞尔:“哥哥打算怎么补偿瞳儿呢?” 在她看来,她和齐烨之间本来有些怨愤的情绪,在她承认自己是宗祺瑶的时候已经完全消弭了,那个不像惩罚的惩罚,已经足够她出气了。 “不然,瞳儿打回来?”齐烨回答道。 “笨哥哥!”野瞳笑了,伸手敲了他的头,眼珠微转,突然想到了自己一直想干的事情,舔了舔唇,“哥哥,找一个晚上你乖乖地任我动作,不许反抗,可好?” 齐烨有些傻眼,这个条件……他果然把他单纯的瞳儿带坏了吗? 不过还是笑了,只是笑得有些腹黑,温柔地说:“好。” 野瞳斜睨着他,用手指敲着脑袋,总觉得自己似乎算漏了些什么……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九十章 来客1 刚下朝,野瞳刚进了夜王府,便听到林寂对她说道:“有两个人求见。” 野瞳微愣,看了看齐烨,见他也不知道什么,不由问道:“他们找谁?” 现在的夜王府里,找夜王的有之,找空稚影的有之,还有找夜王妃的,就不知道今天的来人是来找谁的了。 “呃……他们说只要是主子都可以。”林寂也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那带他们去会客厅吧!”野瞳向着会客厅走去,也不打算换衣服了,反正也不知道他们想找的是空稚影还是宗祺瑶…… “呀!花花,你来了!”本来悠然坐在座位上的蝶衣感受到了野瞳的存在,站起了身来,打量了一圈,摸摸鼻子,“果然是空稚影。” 野瞳抽了抽嘴角,她就知道,玄机那老头儿也不傻,自然是能够从羽若尘的只言片语中猜出她便是空稚影的,如此,秘部就全知道了…… “好了,什么事?”野瞳对蝶衣的态度一向是和善的,蝶衣本来看到她很是兴奋,不过在两个男人视线的压迫下,没敢直直抱上她,只是拉了她的手腕。 野瞳本来只是随手反握住她,不过皱了皱眉,露出一个贼兮兮的笑容。 蝶衣被她的笑容弄得有些无措,便讪讪地坐回座位,撇撇嘴,一脸提防。 “倒是没有想到会是你们夫妻两个过来,若是我没有记错,司空淳已经很久没有出岛了吧?我还以为会是亿雷或者隐竹呢!” “亿雷说送你个好玩的,便把我们推出来了。”自从知道了野瞳是女儿身之后,司空淳对她的态度就温和了不少,不过现在他的口气里只有纳闷。 “噗!”野瞳笑了出来,看了看懵懂无知的蝶衣,挑了挑眉,“小衣,亿雷那老头儿可和你讲过什么?比如最近不要以身试毒之类的?” “他就把我们踢出来找你!”蝶衣撇撇嘴。 “蝶儿怎么了?中毒了?”倒是司空淳比较紧张,焦急地问道。 愣了半晌,蝶衣看着野瞳意有所指的眼神,这才迟疑地用右手搭上左手的脉搏,脸上的表情一时间五彩纷呈到了极点。 “哈哈……小衣你的表情……”野瞳看着眼前两人,忍不住地笑了会儿,好半天才止住笑,正色对司空淳说,“恭喜了,淳,你在九月之后便是位父亲了!” 野瞳看到司空淳的神情一脸的讶然,不由得又笑了起来,舒服地窝进了齐烨的怀里,嘴角勾勒了丝愉悦的笑容。 “蝶儿,是真的?”司空淳一脸惊喜,“我要当爹了?” “嗯!”蝶衣羞涩地点头,任他抱着自己转了一圈又一圈。 齐烨忍不住也勾了抹笑,在野瞳耳边低语道:“瞳儿何时才愿为我生个孩子呢?” 野瞳微微一愣,眼眸暗淡了一瞬,嘴角却是笑:“哥哥想要个孩子?” 齐烨感觉怀里的人僵硬了一瞬,不由心里隔了一下,从背后抱着野瞳,他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如果瞳儿不喜欢孩子也没什么。” 他是想要孩子,因为孩子是爱情的结晶,孩子的身上,将会流着他和瞳儿的血。他只是没有安全感,瞳儿太过的完美,他想……拴住她。 野瞳迟疑了一会儿,心里有些微疼,扭头看着齐烨,极度认真地说道:“瞳儿从来没有用过避孕的东西。” 不是她不想生孩子,而是…… 齐烨觉得野瞳的情绪有些不对劲儿,却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急忙哄道:“瞳儿,我不急,我们还年轻……瞳儿,我没有怀疑你,真的。” 野瞳为他的不知所措而有些好笑,敛去负面情绪,捏了捏他的腰:“我知道的!” 齐烨的心里有些隐隐的不安,但是野瞳的脸上,再没有任何让他看得出的东西。 “我说二位,高兴也高兴过了,可否将正事告知于本阁主了?”野瞳决定不去想刚刚那个话题,转而看向了蝶衣和司空淳二人。 蝶衣的脸微红,推了推司空淳,出了他的怀里,开口道:“花花,她们来了。” 野瞳诡异地笑了:“很好,看来她们是打定主意要来趟这趟浑水了,那我也就不客气了!只要哥哥到时候不心疼就好了!” 齐烨一脸莫名,不知道她们在说些什么,怎么扯到他的身上来了。 “空稚影休妻的事情应该已经传遍天城了吧?”野瞳坐下,轻抿了口茶水,悠然问道。 “嗯,基本上是个人都知道了。”蝶衣看了看野瞳,坏笑道,“花花,那可是个大美女哦!你也不觉得可惜吗?” “有我美吗?”野瞳挑眉问道。 蝶衣泄了口气,她都忘记了野瞳面具下面是怎样让人惊艳。 “嗯,你们先回去吧!小衣的任务让羽田安排别人来办,安心养胎吧!毕竟小衣你的体质……”野瞳微微笑了笑,看见了蝶衣有些担忧的神色,摇了摇头。 “花花,别玩过头了,那个女人什么都不是。”蝶衣认真地说道,尔后转向齐烨,“楚齐烨,你记住,若是你敢为了那人负了花花,听风阁绝不会饶过你的!” “小衣,放心啦!”野瞳笑了笑,看着她一边向外走,一边仍旧担心地回头,心里有些暖暖的。不过,听风岛上又要有孩子了呢,真好。 “瞳儿?”齐烨询问地看着野瞳,有些莫名。 他只知道,不管是为了什么人,即使是为了皇帝,他也绝对不可能负了瞳儿。 “烨,你的妹妹来天城了。”野瞳灿烂一笑道,“真正的晴岚公主,不过我想哥哥或许会更加熟悉她的另一个称号--媚玫瑰。” “媚玫瑰?”齐烨微微蹙眉,真正的,同胞妹妹? “嗯。”野瞳微微一笑,凑上前去,换了流氓的调调,“当初我娶了你之后自然要查探一番,虽然当时没打算和你做真夫妻,但是也不能连自己的妻子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啊!” 齐烨想到自己当年也对宗祺瑶的身份查探了一番,不由微微笑了:“查到了什么?” “晴岚公主确有其人。”野瞳耸了耸肩,换回了正常的口气,“但是却不是在天城里的这个。我查到的时候,她是在江南的一个小镇上,也是媚玫瑰刚刚出道的时候,所以,我以为天城里这个不过是个替身。” 野瞳的视线在齐烨身上流转:“就没有想到这个替身这么高级,唉!” “这是瞳儿为什么急急休了晴岚的原因?”齐烨摸摸她的头,问道。 “唔,哥哥,如果只是你的话,不管你是我的夫还是我的妻都无所谓。”野瞳歪了头,“但如果我名义上的妻子是个大麻烦,我又何必留着?” “我还以为是我惹恼了你,才导致你当众休妻。”齐烨笑了。 “切!”野瞳吐舌,继续讲了下去,“先皇驾崩,消息传到了她们住的地方,楚晴岚在兰妃的哭诉之下才知道了自己的公主身份,随即便向天城而来。虽然我不是很想对哥哥说她的坏话,不过她想要的,想来不是亲人而是权力吧!” “你说……兰妃?”齐烨的声音有些颤抖,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当初你的母妃并没有死,只是宫中的斗争太过的惨烈,先皇便把她送到了江南去,这也是先皇为什么隔几个月便会下江南一次的原因。”野瞳的声音很温柔,极好的抚慰了齐烨震惊的心,“这次,回来的不仅仅是楚晴岚,还有你的母妃。” 野瞳耐心地等着,直到齐烨的脸色渐渐平静了下来,这才有些不安地说道:“或许我不该和你说这些的,这样诽谤你的妹妹,怕是你该不愉了。” “只是两个未曾见过的亲人罢了。”齐烨抱住她,“我的认知中她们不曾存在,我的生命,她们也不曾参与。但,瞳儿,你是我的唯一。” 野瞳松了口气,咯咯笑了起来:“人家不过是担心嘛!我不过是你认的义弟罢了,又怎么敢与你一母同胞的妹妹争宠呢?” 她真的不喜欢楚晴岚,有些事情,她还没有告诉齐烨,就让他自己察觉吧。 “义弟?”齐烨吻上她的唇,浅尝辄止,“可有哪个兄长这么做的?瞳儿,你是我的妻,是我的爱人呐……” 野瞳轻轻推搡了他一把,齐烨的情话讲得越来越顺,总让她觉得如在云端。 “咳咳……”林寂看着房里抱着的两个人,轻轻咳了咳。王爷和王妃这么抱着也就算了,但是,王爷啊,你现在抱的可是空大人诶! “启禀王爷,皇上令王爷火速入宫,有事相商。”林寂看见齐烨冷下来的脸色,脊背一阵发凉,急忙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知道了。”齐烨微微点头,正好朝服还未换,现在就可以入宫。 野瞳踮起脚尖为他整理了衣领,温柔地说:“估计是她们到了皇宫里了。去吧,烨,我等你回来。” 齐烨暖暖地笑了笑,在她的唇上偷了个吻,这才出了门 野瞳进了房间去把空稚影的朝服换掉。 这个天城,是越来越热闹了呀! ==================================== 相性一百问: 79、您对SM有兴趣吗? 齐烨:(沉默半晌)我会心疼的 某鸢:(一口水喷出来)如果不心疼你就会……咳咳? 齐烨:(微红了脸,别开眼) 野瞳:(对手指,想了半天)现在这样就够了 某鸢:(终于被呛到了) 80、如果对方忽然不再索求您的身体了,您会? 野瞳:进厨房 某鸢:喵? 野瞳:(小声的)在饭菜里加点东西 某鸢:(满脸红光)春药? 野瞳:补肾的药材! 某鸢:原来野瞳到现在还怀疑齐烨的能力…… 齐烨:(温柔的)瞳儿……明天早朝就不要去了吧?你会很累的…… 某鸢:(狂咳) 81、您对强奸怎么看? 齐烨:(淡定的)我从来只用诱哄 野瞳:(惋惜的)我觉得我以后不会有机会再做这种事情了 某鸢:(抽搐着)你们……居然……都有这种兴趣…… 野瞳:(无辜的)哥哥的反应很可爱 某鸢:(抚额)好吧,我忘了,你貌似就没有弄清楚过强奸的定义……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九十一章 来客2 野瞳正在书房里整理着听风阁的秘务,突然听得有人报道“王爷回府”,心下不由有些困惑,没道理齐烨这么快就回来了啊! 犹豫了一瞬,终是理了东西,起身向外走去。 “怎么了?才不多时不见,王妃待本王就这么冷漠了吗?”来人看见野瞳定定地站在远处,不由勾起了一抹魅人的笑道。 门口的小厮看到野瞳的反应,也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平日里王妃见到了王爷时绝对可以用热情两字概括,而不是这么若有所思地看着王爷。 “王爷不该是在宫中吗?”野瞳的口气怯怯软软的,带了丝不自信。 “本王不忍放任爱妃独守空闺,是以提早归府。怎么,爱妃不高兴吗?”来人的笑容颇为讽刺,伸手一勾,便把野瞳搂入怀中。 “这里还是外院,不要这样……”野瞳的口气似是娇羞似是推拒,双手推在来人的胸口--晴岚公主,你的裹胸技术果然有待提高。 晴岚倒是不知道自己反而被野瞳轻薄了,越发的放肆了起来,低头温柔地看着野瞳,口气也是极其的轻柔:“爱妃难道不喜欢吗?” 野瞳也低头,看到了楚晴岚那双跟极高的鞋子,想着怪不得她比自己高了…… 由于角度的关系,门口的齐烨和楚齐乾看到的,却是一个男子搂着野瞳,正在亲昵地亲吻着,野瞳娇羞地低着头看着地上。 “烨,你回来啦!”野瞳一甩刚才娇羞的形象,用了巧劲退出了晴岚的怀里,开心地扑向齐烨,便整个像个树袋熊一般挂在他的身上。 齐烨因突来的冲力顿了一下,伸手抱住野瞳,心底却是有一丝酸气冒出。这个与他面貌相似的“男子”把野瞳抱在怀里的举动叫他不由有些芥蒂。 野瞳笑着亲亲他的眉眼,又亲亲他的唇,笑道:“烨,你生气了?” 晴岚看着这一变故,分明是这宗祺瑶在轻薄楚齐烨! 忘记了自己刚才的举止也是不合时宜的,却是心里妒忌地想着,这么一个不知廉耻的平凡女子,怎么可以配得上如此一个风华绝代的男子? “又调皮了!”齐烨一手拖着她的臀,腾出一只手轻拍了一下她的头,余光瞄到了楚晴岚不满的眼神,心里忍不住腾起了些许厌恶。 这便是他的同胞妹妹么?居然假扮他来调戏他的女人? “这不是第一次见到晴岚公主吗?”野瞳笑了笑,挽着他的手臂,看了看身边的楚齐乾道,“圣上与晴岚公主驾临王府,祺瑶有失远迎,还请二位进入客厅一叙。” 会客厅里,晴岚一副端庄的淑女模样,野瞳也是庄重的女主人的模样,楚齐乾看着这两个人,原来这两个倒都是在装! “不知嫂嫂是如何认出晴岚的?”楚晴岚的口气极其的纯善,眼睁得大大的,一副极乖巧的模样,与刚才那个形象判若两人。 “身高,声音,气质……”野瞳低低笑了声,“恕祺瑶直言,公主除了相貌和王爷一样之外,其他的地方完全不同,而且一看便是女儿身,祺瑶又怎么会弄错?” “原来嫂嫂早已认出晴岚了,倒是晴岚失了礼数,还请嫂嫂见谅。”晴岚似有内疚。 “公主童心未泯,今日虽是与公主第一次见面,祺瑶倒觉得公主亲切的很。开始不确定是因为素问公主患有哑症,如今得意痊愈,还真是恭喜了。”野瞳一脸真诚。 “多谢嫂嫂。”晴岚乖巧地说,心里却是一紧,什么哑症? 齐烨开了口,却是向野瞳解释:“刚才入了宫见到了母妃,母妃现在太后那里,过会儿就会过来。七公主怕是先行出宫了,是以还未曾得见。” 齐烨对晴岚的称呼其实挺尴尬的,他不想随意地亲切呼唤晴岚的名字,而且这本来是自称,突然变成了他称,他多少会有些不习惯。 “哥哥何故如此生疏?晴岚虽不和哥哥生活在同处,但是哥哥难道感觉不到血脉亲情吗?”晴岚一脸受了伤的表情。 齐烨听到她喊“哥哥”,多少有些不适:“皇妹还是唤本王皇兄的好。” 晴岚微微笑了:“是晴岚还不懂宫里的礼数,望皇兄见谅。” “皇妹,刚才母妃说你身上有先皇的信物,可否一看?”齐烨冷冷地说道。 晴岚知道他们还不是这么相信自己,恭顺地取出玉佩,递给齐烨。 齐烨和楚齐乾两人很轻易地便认出了这块玉佩,因为这玉佩有另一块是先皇随身佩戴的,只是一看便应有一双,这才知道剩下的一块在兰妃手中。 “晴岚不要介意,毕竟这皇家的公主要相认,多少要多点凭据。”楚齐乾温和地说道。 “臣妹知道。”楚晴岚小心翼翼地接回玉佩,柔顺道。 “皇妹,你也知道因为你一直不在天城,先皇却是挂念,是以七公主的名义上有一个替身,唯恐讲话会露馅,是以有哑症一说。”齐烨的声音还是冷冰冰地,却是在解释着刚才的话,“只是这替身不常出现,即使嫁给了空稚影之后仍旧算是杳无音信的,晴岚自可以随意些,只是最好不要让大家知道之前那个哑的是假的。” 旁边两个人难得听到齐烨睁眼说瞎话,但是幸好知道这件事的,其实也就是楚齐乾和野瞳两人罢了,是以他这么说,他们不揭穿他,这个谎言便成了事实。 “晴岚知道了。”楚晴岚低低垂了头,但忍不住好奇,“不知原驸马是怎么样的人?” “皇妹不必担心,他前几日便已经下了休书,如此,绝不会耽误皇妹的婚嫁。”楚齐乾镇定地回答道,“不知皇妹以前是否已然出嫁,若是,也该给皇妹补办场婚礼。” “多谢圣上。”楚晴岚低垂着头,似有些害羞,“但是晴岚是在江湖上长大的,前些年只顾着玩闹了,并未曾出嫁。” “没关系,现如今以晴岚公主的身份,青年才俊自是任晴岚挑选。”野瞳亲昵地说道。 楚齐乾见事情也了解得差不多了,起身欲走:“六弟,过一会儿兰太妃该是回到你的府邸。事出突然,公主府还未曾置办好,六弟就安排好吧!” 齐烨点点头,见楚齐乾离开,甚至都没有送他的意思。 楚齐乾刚走没多久,叶筱兰便出现了,楚晴岚极其亲昵地去拉她的胳膊,绝对是个乖女儿的样子:“娘,这是皇兄和皇嫂。” 叶筱兰不过是个还不到四十的女人,因为常年处于先皇派去的保护之下,倒是没有留下时间的沧桑印记,看上去不过是二十来岁的样子,长得极美,可以想象她云英未嫁的时候,是多么引人注意的存在。 野瞳想了想先皇的脸,又看了看眼前叶筱兰的脸,确定了齐烨和晴岚两个人绝对是集合了他们两人的优点,才长得如此俊美无匹。 “母妃。”野瞳一副贤惠的模样,毕竟是自己的婆婆,总要见礼的。 “母妃。”齐烨淡淡地唤了一声,却并没有多少开心的感觉。 “烨儿,这就是你的王妃?”叶筱兰亲切地走到了野瞳的身边,细细打量着。 “宗祺瑶,左相七女。”齐烨仍旧是淡淡地介绍道。 叶筱兰显然对野瞳不怎么满意,看了她一会儿之后,便又转头问齐烨:“你其他的妃子呢?可有了子嗣?” 齐烨眼底闪过一丝冷光:“儿臣没有其他的妃子,也未曾有子嗣。” 叶筱兰有些呆住了:“怎么会连侧妃都没有?听说你和你的王妃成亲也有两年之久了,这么久了,肚子里怎么也没什么动静?” 叶筱兰想起了现在的太后跟她讲的,说是这宗祺瑶极其的善妒,不允许齐烨身边有其他的女人,便有些心疼:“烨儿,你也不多寻些女人开枝散叶。” “儿臣的私事便不劳母妃操心了。”齐烨的口气里可以听得出明显的不悦,伸手把野瞳揽入怀里,以一种极为保护的姿态,“林寂,带太妃和公主去房间。” 叶筱兰看了看身边乖顺的晴岚,又看了看冷傲的齐烨,心下有些不解。 明明是同胞的兄妹,怎么就相差这么多呢?想来是齐烨一直没见过她,生疏了吧! 看着叶筱兰,野瞳有些无语,偏头对齐烨说道:“唉,本来以为想让哥哥纳妃的不过是些想要依仗哥哥权势的人,现在看来不尽如此啊!” 齐烨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母亲没有任何的感觉,甚至有些茫然无措。 他从来都以为自己的母妃早已丧生,可此刻却蹦了出来,看上去还想对他的生活指手画脚,这让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毕竟他的决策自从他担任绝杀门门主之后,便连先皇也只是提出建议询问,而不会直接地影响,唯一可以让他改变主意的也只有野瞳,是以别人早就放弃了尝试。 偏偏母妃却是他的长辈,他纵然不喜欢被人指点,但是也不太好说硬话。 “哥哥,别想了!”野瞳笑着抚平他微蹙的眉头,“船到桥头自然直,事情顺着自己想做的走下去便好了,毕竟现在你们谁也不了解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齐烨看着她,微微笑了:“瞳儿,相信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负于你的。” ==================================== 相性一百问: 82、H中比较痛苦的事情是? 齐烨:(忿忿的)折腾得我欲火焚身之后跟我说她不方便 野瞳:(摸鼻子)那次我不是故意的嘛!我都忘记自己的葵水来了…… 某鸢:(擦汗)这不是野瞳最擅长的吗?把你吊起来然后撒手不管…… 野瞳:(咬指甲)相对来说,他比较过分的就是明明知道早上要早朝,还一直一直……结果第二天他居然还那么精神(用力砸桌子) 齐烨:(怜惜地捂住野瞳的手)瞳儿,早朝我真的可以帮你请假的 野瞳:(哀怨的)……不用了……你只要起来我就睡不着了…… 83、在迄今为止的H中,最令您觉得兴奋、焦虑的场所是? 齐烨:兴奋是正常的--我为什么要焦虑? 野瞳:(撅嘴)听风岛上我房间的后花园里……哪里距离亿雷的药园只有一篱之隔,明明知道亿雷和蝶衣两个人在哪里制作药物…… 某鸢:(轻咳)后来呢? 野瞳:(愤怒)蝶衣告诉我他们那天整个下午就在为我研究去淤的药--他们本来计划要做的是化尸水! 某鸢:……真可怕……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九十二章 来客3 “可是王府的菜不合晴岚的口味?要不要叫厨房重做?”野瞳亲切地笑笑,看不出丝毫的虚伪,就像是一个长辈在关心小辈一样。 “没什么,不过是连日赶路,有些疲惫罢了。”晴岚急忙伸箸,心里却是有些埋怨,她的年龄绝对比这宗祺瑶要大,怎么她反而成了小辈? 野瞳温和地笑着:“母妃和晴岚若是有哪里不合心意的一定要和瑶儿说。家里第一次有人住入,瑶儿很担心有不妥当的地方。” “皇嫂安排的当然是极好。”晴岚说道,笑笑地看着野瞳。 野瞳微微一笑,客套地说:“母妃,晴岚,不用客气。” 叶筱兰淡淡地应了一声,一群人便真正做到了“食不言”。不得不说,野瞳和齐烨都是很不习惯,连带着周围的下人也极为的不习惯。 平日里王爷和王妃吃饭周围都没有人,而且来上菜的仆人也看明白了这王爷和王妃两人吃饭,纯粹就是王妃在撒娇,王爷纵容的模样。但是现在桌上充满了不和谐感,连带着难得伺候在一旁的下人都觉得难受的很。 终于吃完了饭,叶筱兰看上去想要和齐烨联络一下感情,不住地用眼看着野瞳,野瞳便也识相地自行回了书房看着东西。 批阅着听风岛的消息,野瞳一心两用地想着,她是不是脾气太好了些?她完全可以猜出叶筱兰会对齐烨讲些她不好,当然也知道齐烨绝对不会因此而对她不好,但是--她就非得让一个突如其来的女人来诋毁自己? 伸了个懒腰,野瞳收拾起桌上的东西。 她知道,这叶筱兰并没有什么恶意,不过是如天城里那些贵妇一个想法,觉得儿子媳妇多些好,而且会坚定不移地去劝说齐烨。而她这个婆婆因为一直处于极单纯的环境之下,想来会有不少人下手撺掇着她做些什么。 罢了,希望到时候他们不要怪她心狠手辣…… 回房,齐烨还没有回来。想到了前几日的对话,野瞳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泡在浴桶里,摘下面具,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的。 伸手从衣柜里取出一件红色的衣衫,这还是上次薏汐在云蝶楼遇到她时给她的,虽然那时候薏汐笑得很是邪恶,但是她不得不承认,这件衣服还真是撩人得很。 火红的衣衫,衬出了她的冰肌雪骨,散发着一股自成的妖娆。虽然不是纱衣,却勾勒出她魔鬼般的身材。 对着铜镜打量了一番,伸手把衣领向下扯了扯,露出满意的笑容。 随手从书架上抽下本书,慵懒地侧卧在软榻上,漫不经心地翻着书页。不过齐烨房里的大多都是兵书,她手上的这本也不例外。上面写的内容有些枯燥,野瞳本来也不是专心看书,不过消磨时间等齐烨回房罢了,便有些半睡半醒的样子,却更加诱人。 齐烨被叶筱兰说了一通,虽然根本不同意她的话,但是还是忍住了没有发火离开,回到房里的时候便有些疲惫。 他现在很希望公主府尽快弄好,不然和她们两个一起用膳,他本来每日可以尝到一两道野瞳亲手烹饪的菜肴的福利便断绝了。 第一眼,齐烨没有发现野瞳的存在,心里有些不安,巡视了一圈,便看到美人半卧的香艳画面,禁不住吞了口口水:“瞳儿……” “烨……”野瞳勾魂地一笑,翻身便离开了软塌,领口微松,露出了精致的锁骨。 看见齐烨的眼神凝视着她有意无意露出的肌肤,野瞳只是加深了笑容,随手将兵书塞回了书架,想齐烨走去,声音甜的就像是蜜糖一般,仿佛能把人心都给融化了:“烨,你还记得,上次羽若尘来的时候,答应了我什么吗?” 齐烨微微一愣,马上想到了自己的承诺,本来以为只是野瞳随口调戏自己,却没想到野瞳居然会在这时提起,心里微微躁动了起来。 “那,烨要乖乖的任我欺负哦!”野瞳微嘟着红唇,不着痕迹地把齐烨引到床边。 齐烨被美色所惑,野瞳半干的发丝服贴地在她的背后披散下来,这般艳丽的眼色他本以为只有那种妖娆女子才穿得出韵味,却不知道野瞳被这明丽的大红生生装扮出了妖媚入骨的味道,略有强势的口气里却是侬软的撒娇,让他心醉神迷。 她毋须魅惑,已是勾魂夺魄;她如此以本颜勾引,又有谁逃得出她的掌心? 野瞳把他按坐在床上,毫不含糊地便跨坐在了他的腰上,俯身,她的唇贴着他的耳垂,柔柔地说道:“烨,你今晚是我的,不准反抗哦!” 齐烨笑着看她,眼里满是了然的笑意,放松了身体,任她动作。 灵巧的舌尖抵上他的耳垂,一路向下,划过他的脸侧,舔上了他的喉结,轻轻地舔咬着,随着他不断的吞咽而挪动着。柔软的唇轻轻碰擦着他的皮肤,引发阵阵热度。 齐烨的呼吸急促了起来,下意识地想吻上那动人的樱唇,却被一根手指抵住:“烨,你答应了瞳儿不动的哦!” 齐烨一顿,看了看眼前那双璨若星华的眸子,一时间坠入了其中难以自拔。看着野瞳又动作起来,他才缓了缓气息,只是一双如猎豹般的眸子直直盯着野瞳。 收回手指,野瞳吻上他的锁骨,带着滑滑的触感,玉指抽开他的腰带,倾身把他的衣衫褪下,唇边泛起了愉悦的笑容。 稍稍施力,便把齐烨压倒在床上,她的唇覆上他,伸舌轻轻舔舐着,看着他俊美的容颜上陡然升起两抹红晕,野瞳得意地伸舌试探。 形势陡转,他的舌猛然攫住她,夺走她的空气,让她一时间失去了重力,整个人飘飘然的,待她回过神来,已是酥胸半露,肌肤上一片湿濡。 “不对!躺会去!”野瞳不满地抗议道,用力地把齐烨往回翻,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脸上的红晕衬得她越发的让人想一口吞入腹中。 齐烨心里叹了口气,乖乖地翻身躺好。 野瞳打量着他,见自己的衣衫已经被褪下了一半,索性直接脱下,只着了一件肚兜,继续她未竟的事业。 这次她不敢再吻他的唇,转而吻上了他胸前的茱萸,听着他的喘息加重,不由莞尔一笑,伸手揉弄着他另一边的红茱萸,含糊不清地说道:“看来,烨的这里真的很敏感呢!” 她大胆地又尝试着吻了吻他的唇,却是一触即离,引来齐烨的追逐,手下不自觉地加重了气力,却是感到齐烨的呼吸越发的急促起来。 “瞳儿,别玩了……”齐烨低哑地说道。 野瞳看了看他隐忍的表情,舔了舔唇,伸手开始把身上仅有的衣衫褪去,动作缓慢而惑人,让齐烨几欲翻身扑倒。当她褪尽衣衫,完美的身躯在烛光的光晕下似乎有些朦胧,让他的下体涨的难受,急切地渴望抒发自己的欲望。 “别急嘛!”野瞳娇声道,把他的衣衫除尽,顺着刚才的路线吻了下去,伸舌舔了舔他肿胀的下体,觉得身下的人狠狠一激灵,眼睛一亮,又舔了舔。 “瞳儿,你玩够了吗?”齐烨的声音极其的压抑,眼里带着些许兽性的光芒。 “今天我要在上面!你答应会让我为所欲为的!”野瞳伸手握住他的硕大,威胁道。 “唔……瞳儿,动一下……”齐烨的下体在她的手里又胀大了几分,野瞳有些惊讶地缩回了手,看了看齐烨隐忍的神色,坏心地又舔了舔。 “瞳儿……”齐烨不想破坏她的玩兴,但是他快忍不住了。 “烨,想要吗?”野瞳坏笑,手上下地微微动着,“想要就求我。” 这是齐烨在床第间常用的招数,每次碰上“想要就……”的句式,野瞳就知道自己绝对没有任何拒绝的可行性了。 嘿,不过风水轮流转,今天终于轮到她这么说了。 “瞳儿,求你给我。”齐烨轻笑,知道这小东西在报复,不过他又不是她,会这么害羞,而求求他的亲亲娘子,也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 见他这么轻易地便妥协了,野瞳有些无趣,犹豫了一下,对准他的灼热,身子一沉便坐了下去。结合的瞬间,两人都发出了满足的叹息。 “瞳儿?”在她天鹅绒般的身体里,齐烨恨不得马上冲锋陷阵,但是这折磨人的小妖精居然停下来了? “我……我不知道要怎么做……”野瞳无措地说道。 齐烨一阵无语,额头青筋暴起,被他生生忍下,低低地指挥道:“瞳儿,上下动一动。” 野瞳有些茫然,但还是乖乖照做,缓慢的摩擦却点着了齐烨更多的火,野瞳极其缓慢的节奏对他,完全是一种酷刑。 “瞳儿,快点!”齐烨挺身,试图加快频率。 “嗯……我觉得挺好的……”野瞳慢慢掌握了规律,缓缓地动着。 “瞳儿,你若不快点,我就自己来了!”齐烨威胁道。 “不嘛!”野瞳的酥胸若有似无地蹭到了他,自己却是毫无知觉,“烨,说好了今晚我在上面的!你堂堂王爷不可以反悔的!” 简直是要命! 齐烨按下她的头,深深品尝了一番,这才哑声说道:“好,我不反悔……” 他的手托上了她的腰,带领着她加快了节奏,他在她的体内任意驰骋着:“其实,瞳儿……这样的姿势也不错,嗯?” 野瞳紧紧地攀附着他,任由他掌握着自己在欲望的海洋里浮浮沉沉。 齐烨看了看身上的小人儿,几次加速,终于到达了顶峰。 不过,下次说什么也不能让瞳儿这么折腾了,否则他当真会被她折磨死的…… 他的小妖精呵…… ==================================== 以下乱入: 某日,野瞳回到了听风岛上,在药园碰上了蝶衣和亿雷两人。 亿雷伸手把了把野瞳的脉:“嗯……” 蝶衣看着亿雷一脸沉思的模样,兴奋地问道:“怎么了?难道花花也怀孕了?” 野瞳白了她一眼:“白日做梦是不好的习惯。” 亿雷沉思良久,这才从怀里取出一包药,递给了野瞳,郑重地交代道:“小雪,虽然你还年轻,但是纵欲过度终究不太好。” 蝶衣拉过野瞳的手:“亿雷,但是花花现在的身体很好啊!你怎么把出她纵欲过度的?” “其实……我什么也没有把出来。”亿雷无比冷静地说道,“但是,蝶衣,我一日里去了夜王府两次,每次夜王府的管家都用极其尴尬的表情告诉我王爷和王妃正在忙……” 野瞳用力咳嗽打断了他的话:“亿雷,你误会了。” 蝶衣在一旁笑翻了,只看到亿雷极其镇定地说:“没关系,你把药拿回去。” 野瞳好奇地打开药稳了稳,随后惊恐地把药丢给亿雷便走了。 “亿雷,你给了她什么药?”蝶衣好奇地接过来闻了闻,“你……真狠……” “不过是让男人暂时性不举的药罢了,没什么副作用。”亿雷淡定地拨弄着自己的药草。 不远处的野瞳脚下一个趔趄--她相信副作用便是这药效过去了之后,她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下不了床……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九十三章 洗尘宴1 “大家又会发现空稚影纵欲过度脚步虚浮了。”野瞳揉着自己酸疼不已的要,一脸愤怒地看着齐烨,“为什么你的精神还是这么好?昨晚明明我在上面的!” 齐烨伸手加了内力揉着她的腰,无奈地笑了。 空稚影纵欲过度……唔,过度了吗? 暗自运功为她疏通那里的筋络,口中却是温柔地说道:“软玉温香在怀,为夫不过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怎么抵得过瞳儿的诱惑?” “哼!”野瞳撇撇嘴,她发誓,她以后再也不要做这种自投罗网的傻事了! “瞳儿,别气了,过会儿我给你买糖人。”齐烨哄道,他知道,野瞳对这种街上的小玩意儿十分的喜欢,也让他可以找得到东西来讨好她。 “我已经长大了!”野瞳虽然也知道,但是仍旧不满自己被当成孩子对待。 “嗯,瞳儿已经成熟到可以为我孕育一个孩子了。”齐烨的目光掠过她的小腹,邪气地笑道,眼里是说不出的暧昧。 野瞳的脸倏地红了,慌忙戴上人皮面具:“快点穿衣服!不然要迟到了!” “小东西!”齐烨宠溺地用指尖划过她还没来得及戴上面具的光洁脸颊,那里嫣然如桃花。顿时心情大好,迅速起身穿衣。 早饭总算是没有人叨扰,齐烨很满足地给野瞳喂菜,看着她生动的表情,感叹果然还是只有他们两人用膳时比较愉快。 “空稚影!”皇帝冷冷地唤道,野瞳便应声出列。 “你休弃了晴岚公主,怕是今日该后悔了。晴岚闻风赶回天城,治好了哑症,本想给你个惊喜,却不料受到一纸休书!”楚齐乾言辞严厉,便像是一个维护妹子的兄长般,“但事已至此,朕自要为七皇妹讨个公道,为其再择佳婿,空大人可是有异议?” “臣自无异议,一切但凭圣上做主。”野瞳回答道,“臣既然已经休弃了公主,便与公主再无瓜葛,也盼望公主能早日再觅得良缘。” 楚齐乾把事情放在早朝,一个是看她对楚晴岚的态度,另一个是告诉诸位大人这楚晴岚现在彻底是自由身了,那些公子们可以来追求了。 “晴岚公主和夜王的母妃,兰太妃因故流落民间多年,幸得遇到晴岚公主,一并回到了天城。”楚齐乾严肃地说道,“先皇与兰太妃情深意重,如今先皇已去,朕自然不敢怠慢太妃,今夜在宫中为兰太妃与晴岚公主接风洗尘。” 野瞳挑了挑眉,早上听说公主府已经整理好了,这次动静还不小。 野瞳下了朝之后直接去了听风岛,答应楚齐烨夜里回去参加洗尘宴。他没有和齐烨一道回府,一方面是确实有事,一方面是不太高兴见那两个明显不喜欢她的人。 夜里,宫内热闹非凡,众人也知道这洗尘宴也是给公主挑选驸马的渠道。 原来晴岚不抢手,是因为她冷冰冰的,又是个哑巴。但如今她的哑症被治好了,又有权倾朝野的夜王为长兄,而且看上去空稚影还对这晴岚公主会有些许愧疚。如此一来,这晴岚公主便瞬间抢手起来。 是以,这些官员们自然极上道的把未娶正妻的儿子都带来了,只盼着能抱得美人归。 齐烨坐在席位上,按他的要求,空稚影的位置就在他的旁边。但是现在这宴会都开始了有一会儿了,怎么瞳儿还没有来?难道忘记时间了吗? “空稚影空大人到--”一声尖利的叫喊响彻全场,瞬间便安静了下来。众人看着这位前驸马,多少有些不知道该报以什么态度。 本来他们看着那个位置空着,还以为空稚影识相的不来了呢! 唉,这种宴会,他来了也是平添尴尬--除非,他是后悔休妻了。 野瞳环视了一眼寂静的全场,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行礼道:“下官空稚影,参见圣上,吾皇万岁;参见太妃,太妃娘娘千岁;参见皇后,皇后娘娘千岁;公主金安。” 她对晴岚的态度看上去很是谦恭,似乎夹杂了丝歉疚,又有些拘束。 晴岚悄悄打量着这位前驸马,眉清目秀,身材纤细,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但是却显得清纯甘洌,眉目间带着丝沉稳大气,在一般人中间,也算是长得不赖了。不过,要说这就是可以只手遮天的空稚影,她倒觉得不像,最多就是个刚刚出了学府的少年,又怎么会做出这么多让朝堂之人闻之色变的事情来呢? 怀疑归怀疑,晴岚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多年的江湖经验早已告诉她人不可貌相的道理,而且她现在最主要的是怎么在这天城里站稳脚跟,这个似乎对她有愧的前夫倒是可以一用。 “空爱卿免礼平身。”楚齐乾淡淡地说道。 野瞳依言起身,却没有看漏楚晴岚那眼里一闪而逝的算计。 她微眯了下眼:“谢主隆恩。” 只是一瞬,她便看全了在场之人的所有表情,怕是所有人都觉得她因为有愧于楚晴岚而会做出些什么了吧?但是天晓得她就是有愧也不是对楚晴岚! 不过,毕竟是她家齐烨的妹子,被休弃的名声也不好听,她多少还是表示一下。 “听闻公主可以言语,稚影无以为贺,唯以一些俗物相赠,万望公主不要嫌弃才是。”她把手中的盒子交给了太监,又给了楚晴岚,“稚影自知有负于公主,因为稚影的原因,公主至今仍旧是完璧之身,唯独在名声上过不去。不过他日公主大婚,稚影自会送上大礼。” 一句话,算是交代了她和这公主没有任何关系。不过她估计楚晴岚会郁闷一番,这楚晴岚常年和些狐朋狗友们混在一起,据她所知,早已不是完璧。 果然,楚晴岚的脸上微变了变,为了掩饰,当众打开了那个盒子。 刚刚打开盒子,四周顿时亮堂了许多,里面竟然是一颗硕大的夜明珠,纵是皇家也不一定找得到一颗可以与之媲美,绝对是无价之宝。 晴岚小心地掩饰起了自己贪婪的神色,有些哀怨地开口道:“多谢……空大人……” 那楚楚可怜欲说还休的姿态被演绎得淋漓尽致,野瞳急忙还礼,心下微惊,她该不会是看上了她的权势还想“破镜重圆”什么的吧? 众人听着美人儿柔软哀怨的声音,又看见她的神色,不由都在心里鄙视这空稚影,居然有那见不得人的癖好,伤了美人儿的心了。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看到公主和夜王同时出现,发现这几年不见的公主也不像他们所觉得的那么冷漠,与夜王相同的相貌上,带着柔婉的笑容,却是摄人心魄,怕是不仅仅可以排在美人排名的末位了。她便如夜晚的星星一般,柔和而高贵,让单身男子都心动起来。 当即,那些世家子弟便激动了起来,虽然说现在主位上有古丽儿、项妙依等美女,但他们都嫁人了不是?若娶了公主,那得到的可不仅仅是皇家的庇佑,更可能有夜王的照顾和空稚影的支助。如此美事,怎不叫人垂涎三尺? 野瞳轻抿了口酒水,冷笑着看着周围那群心思都写在脸上的傻瓜们,冷冷地说:“不论如何,他们的如意算盘在我这块儿算是要落空了。” “嗯。”齐烨点点头,突然涎着脸凑近野瞳,问道,“不过瞳儿怎么可以说没有动过‘晴岚公主’呢?那天晚上你不是把我吃干抹净了么?” 野瞳刚刚抿了口酒,忍了半天才没有喷出来,沉沉地问道:“你再说一遍?” 齐烨很明智地住了口,瞳儿调戏一遍即可,再来一次可就过了。 野瞳看了他一会儿,哼了一声,视线转向了台上的那些对公主献媚的男子们。 简直就像是看见了烂肉的苍蝇一样! “瞳儿,很讨厌皇妹?”齐烨就是再迟钝,看到野瞳现在的眼神也知道了这个事实。 “媚玫瑰生性放荡,出没于青楼楚馆之间。”野瞳淡淡地开口道,舔了舔唇,“她如果只是做了这些,我想我不会对她做些什么,但是……” “但是什么?”齐烨皱了皱眉,能让瞳儿厌恶的举止,怕是不怎么让人愉悦。 “哈,哥哥不是有绝杀门吗?还是自己去查一遍吧!毕竟听风阁已经翻找过一遍了,查起来该不是太难。”野瞳的眼里带着对楚晴岚的厌恶,“我可不想在背后说人坏话,毕竟还是自己查出来了才比较实在些。” 齐烨问她,她却不回答,只是一个劲儿地叫他自己查,让齐烨不由得有些纳闷。 野瞳看着身旁一脸莫名所以的齐烨,牵出了一个阴冷的笑容。 不得不说,楚晴岚很幸运,她既惹到了她,却又没有踩到她的底线,是以野瞳一方面不喜欢她,但另一方面却是没打算出手去教训她一番。 抬眼,看到叶筱兰和几个来这里的女孩儿聊得很开心,其中还有着谢柳絮,野瞳微微皱了皱眉,总觉得有什么麻烦要产生…… 唉,果然她并不喜欢些突如其来的事情打乱她的生活啊! ==================================== 相性一百问: 84、曾有过受方主动诱惑的事情吗? 齐烨:(点头)基本上每次刚开始她还有体力的时候会 野瞳:(把齐烨压倒)我要在上面 某鸢:就算在上面你还是受……咳咳……请不要在这里摆出这么重口味的姿势,我会忍不住偷窥你家澈哥哥的身材的…… (于是……被拍飞了……呃……) 85、那时被诱惑一方的反应是? 齐烨:(一脸无辜的)除了不反抗之外还能干什么? 野瞳:(磨牙)哥哥你实在是太配合了! 齐烨:(微笑)难道瞳儿喜欢看我挣扎的样子? 野瞳:(一字一顿的)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齐烨:那瞳儿是怎么想的? 野瞳:(咬被角)……我只是愤怒为什么每次没有体力的总是我 齐烨:(温柔的)瞳儿可以不断尝试,直到找到一种方法让我没有体力 野瞳:(认真点头)有道理 某鸢:啊喂……野瞳……你……太好骗了……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九十四章 洗尘宴2 “空大人……”是古丽儿的声音,端了杯水酒,媚眼如丝地望向她。 野瞳悄然抖了抖一身的鸡皮疙瘩,恭敬地说道:“丽妃娘娘,不知找下官何事?” “空大人,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古丽儿善解人意地问道,身体不断向野瞳靠近着。 野瞳闻见了那脂粉气息,皱了皱鼻子:“下官愚钝,不解娘娘何意。” “空大人又怎么会愚钝呢?”古丽儿继续向她贴近着,一脸暧昧的笑意,“空大人虽然说不近女色,但是却也没有听说过空大人宠爱那个男子,不是吗?” 古丽儿魅惑地笑着,喝了口酒,一只空闲的手也向着野瞳探来:“就不知,空大人平日里是如何满足自己的?” 野瞳满头黑线地朝旁边跨了一大步:“下官不懂娘娘的意思,还望娘娘自重。” 丽妃撩人地一笑,低低地问道:“莫非,空大人还是个雏儿?” 野瞳皱眉,她知道这个女人放荡,但却没想到她会到这个程度!如此和一个朝廷权臣说话,根本就是勾引。当下冷硬地回答道:“不是!” 丽妃看着她匆匆离开的身影,笑了起来,只觉得她的动作是欲盖弥彰。 “瞳儿倒是男女通吃。”齐烨刚刚被人找去谈话了,但是他回来的时候,这里的动静还是听得一清二楚,倒是没有想到野瞳居然会被古丽儿勾引。 “权势是个荤腥不忌的东西。”野瞳吐舌说道,他怎么连这也在乎? 齐烨自嘲地笑笑,是他太紧张她了吧?不然怎么这么容易就吃醋呢?还是吃一个女人的醋,真是…… 谈笑间,一个舞姬捧着酒杯便向他们走来。她方才一路与众位大人打情骂俏,也喝了不少的酒,倒只是粉颊嫣然,却无多大醉态。 “奴婢见过王爷,见过空大人。”舞姬盈盈笑着,站在野瞳的身侧,倒是不远不近,“不知两位大人可否赏脸饮一杯水酒?” 野瞳打量了一番,算是个美人,也算是众里挑一的了,想来该是风月场中的老手,一举一动间的魅惑如刻入了骨髓一般。 “美人相邀,岂敢不从?”野瞳下意识地拿出了当年空稚影在青楼里的风范,举起手中的杯子一饮而尽,还倒过来给舞姬看看,“美人可满意?” “大人这可是折杀奴家了。”舞姬娇笑着回答道,“听姐妹们说空大人是个多情种子,奴家本来还不相信,现在倒是信了三分。” “只信三分呐……看来本官还要好好努力。”野瞳笑着回答道,却感觉到身旁有着极浓重的压迫感--完蛋了,她忘记自家夫君还在一旁看着了…… 舞姬似乎也感觉到了,转而看向齐烨:“不知王爷可否……” “不喝。”齐烨冷冰冰地说道,赶人之意溢于言表,“你可以去别处敬酒了。” 舞姬微微一笑,眼带魅惑地轻声道:“奴家对王爷仰慕已久,知道王爷与王妃鹣鲽情深,却是不巧知道些有关王妃的趣事儿。不知王爷可否屈身到后院中的月亭小坐?” 野瞳的眼睛微微一眯,知道这个舞姬背后或许有人,但是却没有想到她会这么明目张胆地约齐烨小聚,到不知道这幕后是何人。 见到舞姬敬完了酒已经去了另一处,野瞳淡笑道:“本官对夜王妃的‘趣事儿’也好奇得紧,王爷不介意下官一起去吧?” “自然不介意。”齐烨起身,对着野瞳笑了,摆出了个邀请的姿势。 “古丽儿。”野瞳环视了一圈,发现古丽儿已经消失了踪影,思讨半晌,觉得只有她的嫌疑是最大的,抬眼对齐烨笑道,“最难消受美人恩呢!” 齐烨跟着她向前走去,握住她的手:“瞳儿吃醋了?” “我才没有必要吃醋呢!”野瞳眯了眯眼,“反正她们也是看得到吃不着。” “嗯,只有瞳儿才吃的着。”齐烨见四下无人,迅速俯身亲了下她的朱唇。 野瞳下意识地用手轻抚被偷袭的地方,瞪了齐烨一眼。 “瞳儿,我可是为了亲身论证你的理论呢!”齐烨魅惑地伸舌舔了一圈自己的唇。 野瞳无语,挣开了两人握着的手,月亭到了。 亭中之人果然是古丽儿,齐烨那温柔宠溺的神色瞬间变为了冷漠之至,野瞳倒是面色如常,似笑非笑地看着古丽儿。 古丽儿显然是回宫去精心打扮过的,衣服略有些暴露却又性感撩人,脸上的淡妆在月色朦胧之下有种别样的妖艳,若是定力差些的男子怕是很快会起了邪念。 可惜眼前的两人,一个为女子,一个定力奇佳,对她的打扮不置可否;反而是古丽儿看到了俊美如天神的齐烨,脸颊不由红上了几分,更显娇羞可人。 “不知丽妃娘娘约本王至此有何贵干?”齐烨站在亭口,距离丽妃仍有十步之遥的地方便停下了脚步,冷然地开口。 古丽儿见他们二人见到了她,却丝毫没有诧异之色,心知他们早有预料,心下仰慕更甚。虽然不知道空稚影为什么也在,但她还是用柔媚的声音开口道:“夜王,空大人,又何必如此拘束呢?还请来亭中小坐,丽儿才好说话不是吗?” 她一步,到了座位边上:“两位何必迟疑?丽儿一个弱女子,又伤不了两位大人。” 弱女子?野瞳冷哼一声,向前走去,眉眼间尽是冷色。忽然脸色微变,丝丝狠辣便从那被睫羽盖住的眼中散出。齐烨却是毫无所觉,在亭中挑了个距离古丽儿最远的位置落座下来,野瞳便坐在了齐烨的身边。 古丽儿盈盈一笑,端起酒壶,巧笑着为三人倒了酒:“请二位大人喝酒,这可是陈年的百花酿,妾身珍藏了已年余。” 野瞳轻嗅着,勾了丝玩味的笑容:“果然是好酒。但适才下官已经饮了不少,恐不胜酒力,丽妃娘娘要说些什么,便直说吧!” “那两位大人便喝茶吧!毕竟要说些时候,可不要说丽儿招待不周了。”古丽儿露出些许惋惜的神色,走近了两人,伸出纤臂倒茶。 野瞳闻见了她身上和食物有些相似的香气,微微皱眉,虽然这香气不是毒,但是却让她有一种本能的危机感,却一时道不出是何物。 但见丽妃惊呼一声,茶水流了一桌,便急急地用那块浸着她身上香气的帕子去擦。野瞳暗叫不好,兀自苦笑。真想不到,今日还是中招了。 茶香,酒香,身上的香料,混合在一起有让人不能自主,还有些催情的效果。当然,若是吃下效果会更好,这气味终究是淡了些,要过好一会儿才能发作。 也罢……野瞳看着擦着桌子的古丽儿,她终究是小瞧了这殒国了。 古丽儿见自己故做娇弱的样子却没有引起眼前任何一位的怜香惜玉,还是放弃了:“丽儿要讲的可是关于王妃的一些事情,空大人……” “无妨。”齐烨冷冷地说道。 古丽儿看着这空稚影,这个人简直碍事极了,这样让她怎么勾引夜王? 虽然不愉,但是还是嫣然一笑道:“夜王,可觉得近日来夜王妃颇有些心神不宁?” 齐烨冷冷地看着她,不置与否。 “可觉得王妃近日来略有些不亲近?”古丽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那又如何?”齐烨没有打算回答她的话,瞳儿这两日可是热情的很,就是有些不亲近,也是因为家里多了两个人的关系。 “夜王难道不好奇这是为何吗?”古丽儿一脸诱惑地说道,微微前倾,露出丰腴的双峰间的沟壑,心里暗怪这两人怎么都一副视而不见的样子。 “不。”齐烨眉宇间尽是不耐之色,“如果娘娘约本王过来只是为了诋毁本王妃,那恕本王不再奉陪。告辞!” “夜王殿下,夜王妃早已不再清白,您又何苦为她守身?”古丽儿的口气妖媚之至。 “丽妃娘娘便是这么做圣上的好妃子的吗?”野瞳冷笑道,看着古丽儿一脸“你怎么还在这里”的表情,“噢,看来丽妃娘娘似乎不怎么待见下官,那就告辞了。” “王爷……”古丽儿自己自然也中了她下的药,不同的是,她可是直接吃下去过的,此刻被情欲折磨得极为不适,“王爷……” “丽妃娘娘,你还是皇上的妃子,还请自重。”野瞳冷冷地看着她,知道她的神志还是清醒的,“如若不然,本官不介意建议圣上把您置入冷宫。” 若不是想看看殒国在干些什么,顺便利用一下她,野瞳又怎么会任由她现在还在宫里这么为非作歹? 古丽儿表情僵硬了住,知道野瞳不是在随口瞎说,当下止住了脚步,看着两人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哼!古丽儿绞着手里的帕子,要回去找个男人泄泄火了,本来想着今晚可以和夜王…… 算了,这两人也中了她的药,到时候在殿上做出些不耻之事,看他们怎么办! ==================================== 以下乱入: 话说羽若尘这两日很郁闷。 难得找到了一个志同道合之人,可那人却是个断袖,虽然他并不歧视断袖,但是…… “唔,如果我在这里加上一个风阵的话……”羽若尘一只手指点着两人画出来的阵法,另一只手跨过野瞳的腰和她凑得近一点。 当然,他并不是对这空稚影有什么非分之想,不过是讲话会方便点罢了。 但是,后果便是…… “楚齐烨!”这是现在每次被人丢出去的时候羽若尘下意识会喊的。 身为羽染国的皇子,虽然不是那么受宠,但是也没有被人像麻袋这么丢出去过!可自从认识了空稚影之后,他悲惨的麻袋生涯正式开始。 “大男人被碰一下又不会少掉一块肉!我又没有断袖之癖,你干什么!”羽若尘火大地吼道,每次他下意识地碰到了野瞳之后,只要被这楚齐烨看到,都会被丢出去。 真是的,都是男子,哪有这么娇贵! 野瞳迷茫地看着这一切,却没有去安慰瘫倒在地上的羽若尘,而是小心翼翼地看着齐烨:“嘻嘻,哥哥,我忘了嘛!下次我不会让他碰到我了!” “这已经是第几次了?”齐烨恶狠狠地看着羽若尘的手,想着是要清蒸呢还是要红烧。 每次都看到他们两个人勾肩搭背,虽然知道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但是他女人的身体怎么可以给别人碰?野瞳到底有没有身为女子的自觉啊? “呵呵……”野瞳傻笑着,她也不是故意的啊…… 羽若尘看到了楚齐烨看着自己的手的视线,当即决定继续躺在地上装死尸。 这两人……太可怕了……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九十五章 洗尘宴3 “瞳儿,你怎么了?”齐烨看了看野瞳,肯定地说,“你不对劲儿。” “烨……”野瞳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向他靠去,“……对不起……” “怎么了?”齐烨大惊,伸手去抱她。 “中毒了……”野瞳轻喘着,调皮地吐了吐舌,“不过没什么大碍,不过是过会儿瞳儿估计要开始胡言乱语了,要麻烦哥哥了。” “瞳儿,我这就带你回去!”齐烨眼神微冷。 “不必。”野瞳微笑,略带着些邪气,“既然有人想看我失态,那就失态给她看好了!” “瞳儿,不必拿自己做饵!”齐烨皱眉,他可以想到这是古丽儿下的圈套,但是无论如何,野瞳的安危才是第一位的。 “没关系的。”野瞳甜甜一笑,“下官前妻的洗尘宴,下官又怎么能先行离开呢?那岂不是真要落人话柄了?” “瞳儿,你明明不在意这些的……”齐烨无奈地说道。 “烨,虽然我知道你可以带我出去,但是毕竟是你母妃和妹妹的洗尘宴,你怎么可以走呢?”野瞳淡笑着,“我真的没事。” “瞳儿,我不在乎她们的观感。”齐烨皱眉,没有人会比瞳儿更加重要了。 “我在意。”野瞳浅浅亲了他一口,“放心,没事啦!” 野瞳相信自己的自制力,即使中了这种药,最多是在齐烨怀里蹭蹭。反正她和齐烨两人的断袖之癖早就被人坐实了,她似乎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齐烨看着她固执地神色,不由低叹:“瞳儿,如果不舒服就和我说,我马上带你出去。” 回到席上,野瞳看似正襟危坐,实则在抵御着体内的不适,心里盘算着自己身上所带的各式解药,思索着是不是能找出一种来未自己舒缓一番。 毕竟是哥哥的亲人,虽然他说是不介意,但是野瞳仍旧愿意相信血脉亲情的存在。而如今齐烨和她的态度极大的影响着朝中人的态度,如果他们都极不给面子地离开了,那叶筱兰和楚晴岚两人估计在天城里会让人瞧不起的。虽然她不喜欢楚晴岚,但是也不会让哥哥的亲人让人欺侮。 酒至酣时,楚齐乾温和地问楚晴岚道:“过去一直没有听过七皇妹的才艺,此次归来,不知皇妹可有雅兴表演一曲?” 晴岚温婉地笑了笑,柔声道:“晴岚不才,愿以琵琶弹奏一曲。” “来人,赐琵琶!”楚齐乾显得兴致很高,宫人取来了琵琶,晴岚便开始弹奏。曲子里含了淡淡的幽怨,是女子对情人的思念。 果然,曲刚终了,便见到周围众人指责的目光袭来。野瞳眉梢一挑,端了杯酒便向口中倒去。她不介意楚晴岚拿她来做文章,但是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做得过了比较好。 “下官倒是第一次知道公主的才情如此之好,想来未来的驸马有福了。”野瞳说着,又灌了杯酒,神情里多有些不羁。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想着这前驸马的心情不好,还是不要招惹才是。 过了一会儿,场面才渐渐又热闹了起来,野瞳一杯杯地喝着酒,看着宴会上的节目,意识渐渐地沉沦下去。 极烈的药性,纵使是她也难以抵御。她知道自己最终还是会失去神志,只有一杯杯灌酒做出醉酒之态,回头撒疯的时候也算是给自己找个理由。 齐烨始终在关注着她,看着她眼里泛起层薄雾,心下担忧更甚。 野瞳冲着他笑了笑,大脑终究是失去了清明,唯独想着身上有一种药可以解开这个药性,但是却只有一颗……真麻烦…… 齐烨忧心地去抓她的手,却被她反手扣住,不敢用力抽,只能看着野瞳微微沉思。 唔……果然,虽然齐烨有玉佩压制这药性,但是药效渐现,怕他本人却未曾有所觉察。 野瞳低叹,本来她自己的解毒能力再加上那块玉佩,这世上的毒药基本上就奈何不了她了,但是现在……她还是把齐烨身上的那份毒解开吧!否则到时候他们两个人神志都不清楚的话,天晓得会发生些什么…… 野瞳刚刚掏出药丸,却见得孙思远过了来,生生地收回动作,思绪越发的混沌起来。 “空大人想来是心里有些不适了。”孙思远意有所指地望向与人谈笑甚欢的楚晴岚,“不然又何故如此痛饮?凭空大人的能力,想再娶一次公主,也未尝不可。” “哼,你以为我这是借酒浇愁?”野瞳此刻已经是面色酡红,水眸迷蒙,口气里满是倔强之意,“开玩笑!” “空大人,这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孙思远笑着,一副体谅的样子。 “我喜欢的是男人!今生今世只有他一个,别无他心!”一番霸气的话语,因为野瞳过分激动的情绪而响彻了全场,更是随着她指向齐烨而震惊了众人。 齐烨看着一片寂静的会场,暗勾勒了丝笑意,他的小瞳儿怕是真的醉了,却是醉的这么可爱。他还是快些把她弄回家吧! “空大人……你指的,可是夜王?”半晌,僵化了的孙思远终于回魂。 野瞳的神志也稍稍回笼了些,揉了揉额头,感觉的自己手里的药,没想清楚什么,觉得这个药对自己中的毒有好处,便迅速放入口中,却突然想起要给齐烨吃的。 于是,众人便看到空稚影以不容置疑的姿态想着齐烨俯身,极其豪放地强吻了楚齐烨。而被强吻的夜王却是毫无反抗,像是呆滞了一般,任她轻薄着。 齐烨也确实愣住了,没有想到野瞳会有这样的举止,下意识地半开着牙关,却觉得一个微凉的小球被野瞳的舌送入他的食道,直接入腹,不由惊愕地睁大了眼。 野瞳却是觉得情欲被点燃了起来,见齐烨没有反抗,下意识地加深了这个吻,兀自钻入齐烨的怀里,小手轻轻地探入他的衣襟。 齐烨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也吓了一跳,心里苦笑,真是个甜蜜的麻烦。 见众人仍旧在惊愕之中,他有些尴尬,微微偏了偏头,错开了野瞳的唇。 “为什么不抱我?”野瞳半眯了眼,一脸不满地说道,原本清冽的男声便趋于原声。 齐烨略一迟疑,伸手把她的手从自己的领口拿出来,轻轻地环抱住她,口中是淡淡的无奈:“你醉了。” “我醉了?”野瞳喃喃地重复,似不解其意一般,“那又如何?不论怎么样你都是我唯一的男人呀!” “我带你回家。”齐烨哭笑不得地说道,刚欲起身,却被野瞳打断。 “烨,你今天好奇怪!”野瞳的口气有些像是撒娇,又有些像是埋怨。 “乖,我先带你回家。”齐烨起身,托住野瞳的臀,“皇兄,空稚影已经……” “烨,为什么不理我?”野瞳却是毫不领情,撅了嘴,一脸纯洁无暇,打断了他的禀示,“我说错话了吗?” 齐烨哑然,她的孩子气在此刻倒是显露无遗,但他希望她可以不要再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天真烂漫:“乖,让我和皇兄讲完话,带你出了宫,随你干什么,我都给你解释。” 齐烨的温柔安抚引来了众人精彩纷呈的脸色--罢了,他本便不在意世人之见。 “嗯,你说的,不许反悔!”野瞳依恋地扒着他,却是不再开口。 齐烨看着身上的小八爪鱼,无奈的一笑,道:“启禀皇兄,空稚影已醉,还望皇兄允许臣弟先行带其离席。” 楚齐乾看着两人的神色,还能说什么?只能说:“准奏。” 齐烨托着野瞳的身子,小心翼翼地试图走出去。 野瞳却是此时感觉到了媚药的药效,一脸惨兮兮地说道:“烨,我好热,我要你。” 齐烨脚下不稳,一个踉跄。他的瞳儿,还真是直白的很。 “你没事吧?”野瞳担心地环住他的颈,并未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语有多么伤风败俗。此刻,她的声音已经越发趋于那天籁之音,难以维持空稚影的声音。齐烨心里很是明白,现在应该尽快带她离开才是。 见他们要走,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宗修国义正辞严地说道:“夜王,你如此行事,不怕负了小女吗?小女虽然只是个女流之辈,但是若是知道自己的夫君和一个男子牵牵扯扯的,你又让小女如何自处?” 齐烨无语,拜托,此刻身上挂着的,就是他口中的“小女”啊! “本王如何行事,不劳左相大人操心。至于王妃,她自不会介怀。”齐烨冷然回答。 野瞳忽视着这因她而起的诡异气氛,不怕死地火上浇油道:“烨,为什么不吻我?我真的不舒服嘛……” 口气已是全然的甘冽可人,那揉了妩媚的嗓音,竟是让在场的男子内心都像是猫挠似的。有人已经不由自主地开始想象,有如此声音的尤物,在床上又该是如何让人热血沸腾。 野瞳仰头,却是只吻到了齐烨的下巴,当下更是不依:“为什么不理我?” “乖,我回家随你处置,可好?”齐烨也顾不得众人的存在,急忙割城让池,一心只想把这个小妖精快点带回家去。 她的声音让他听着已经是心驰神往,他自然知道其他男人又会是怎么样的感觉。 一想到自己的小瞳儿被人觑视了,他心里就一阵不悦,当下冷意散发了出来。 “我上你下?”野瞳像是得了糖的孩子,一脸喜悦地看着齐烨。 齐烨的脸黑了下来,想到上次被野瞳在上面折腾的经历,久久没有开口回答。 野瞳见他不回答,小脸也垮了下来,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一副“你骗我”的表情。 齐烨见此心软,低叹了一声,应道:“好。” 众人大惊,没想到夜王居然会是被压的那一个! 野瞳这才心满意足地笑了,伸手便向脸上扯去,刚刚扯下一个小角,便被齐烨发现,急忙按回了那不安分的小手:“别闹了!” “人家不过想用自己的脸蹭蹭嘛!”野瞳挣扎着,口气是全然的撒娇了。 一直在看好戏的丽妃此刻却忍不住插嘴道:“人皮面具?” 声音不大,但在此刻如此的安静之下,却是格外的嘹亮惊人。 “皇弟可否解释一下?”楚齐乾微微蹙了蹙眉,居然有人皮面具? “空稚影今晚神志不清,还请允许臣弟先把她带回家,下次清醒时再回答圣上的问题。”齐烨毋庸置疑地回答道,“恕臣弟先走一步。” 说罢,他便大步流星地向宫外走去,留下了沉思着的众人。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九十六章 空稚影1 “唔……”野瞳直到日上三竿才醒了过来,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全身又酸又疼。渐渐的,回忆才涌入脑海中,野瞳恼怒地咬了唇,自己果然太过分了。 “瞳儿醒了?可有不适?”齐烨慵懒地箍住她,却让她没有办法挣脱,口气里带着性感和暧昧,让野瞳后知后觉地想起昨晚的火热。 伸手抚额,她昨晚也太过火了,偷眼看了看齐烨身上的痕迹,野瞳不是很想低头看到自己,她知道自己的身上绝对更加斑斓。 “唉……烨,不去上朝么?”野瞳打了个呵欠,轻轻地挣脱着。 “春宵苦短,又何必去上朝呢?”齐烨微微吸了口气,她的摩擦让他又有些燥热了起来,轻轻吻着她,“瞳儿还没有满足么?” “才不是!”野瞳脸色微红,向后挪了挪,“时间已经过了?” “嗯。”齐烨伸手把她还是勾回了怀里,“早就下朝了。” “烨,你是打算将计就计了么?”野瞳低低叹了口气,倚在他的胸口,“你的声名在遇到了我之后便被完全破坏殆尽了呀!” “只要瞳儿高兴,我的声名为何又有何妨?”齐烨轻声回答道。 “嗯……”野瞳打了个呵欠,看了看屋外,“也罢,烨,我们再睡一会儿吧!反正也不需要去上早朝了。” “嗯。”齐烨怜惜地抚着她的发丝,看着她再次坠入梦乡。 不过野瞳终究是没有睡太久,过了一会儿,门口传来了敲门声,然后是林寂有些尴尬地开口:“王爷……咳咳,空大人?” “什么事?”齐烨看到野瞳醒了过来,有些不悦地说道。 “兰太妃求见王爷和王妃,在正厅里等着呢!”林寂无奈地说道,他又何尝想要打扰两人,但是外面等着的人他也得罪不起啊。 “知道了。”齐烨朗声回道,看到野瞳睁开了眼,轻轻吻了吻她的眼睛,温柔地说道,“瞳儿可以再睡一会儿,我去瞧瞧便好了。” “不用了。”野瞳揉了揉眼睛,起身,“你不在身边我睡不着。” 等到两人梳洗完毕,已经将近中午时分了,齐烨吩咐直接请兰太妃一起用午膳,温柔地搂着穿戴完毕的野瞳出了房门。 “母妃。”齐烨淡淡地唤道,野瞳也乖觉地行了个礼,然后一起落座。 “烨儿,那个空什么的人呢?”叶筱兰皱了皱眉,看着齐烨帮野瞳夹菜,脸上神色有些难看了起来,再加上昨晚的事情,她现在思路有些混乱。 “空稚影不在府里。”野瞳回答道,拿了筷子准备开始吃。 “没规矩!”叶筱兰一拍桌子,看着野瞳的神色绝对称得上是不善,“我问烨儿话呢!你一个女子插什么嘴?而且长辈和夫君都没有动筷子,你身为一个妇道人家,又怎么可以开始吃?有一府女主人的样子吗?” 野瞳倒是第一次被人抓着礼仪说事,当即也愣了一瞬。看着叶筱兰明显的不悦,放下了筷子,不打算和她计较什么。 齐烨却没有打算忍气吞声,冷冷地开口:“母妃,这是我的女人,就是有任何不对的地方也是我的事情,请母妃不要--越俎代庖。” “我可是你的母妃!”叶筱兰的口气也冷了下来,倒是和齐烨有些相像。 “母妃。儿臣认识母妃不过是短短数日,而儿臣和她在一起,已是几年了。想来母妃弄错了点事情……”齐烨抬眼看她,微微地笑了,口气里带了些许戏谑,“本王在天城的声名不是很好,说的好听些是桀骜不羁,若是被别人私底下说,便是狂妄得目中无人。即使是父皇,本王当年也没有允许他管本王的人--母妃,可明白了?” 叶筱兰倒抽了口气,看着眼前这邪魅的男子,他,早已不是当年她狠心舍弃的婴孩。 齐烨和晴岚两人相似的面貌让她产生了些许的错觉,齐烨便如晴岚一般,是个乖巧的孩子,不会忤逆她的话,不会反抗她的“建议”,却忘记了这个孩子并不是在她的身边成长的,她现在,还摸不清自己在齐烨面前,到底有几斤几两。 “唉,母妃自然知道,在烨儿长大的时候没有陪在烨儿身边……”叶筱兰微微垂眼,“但当年你的父皇命令母妃只能带走一个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哎……烨儿可是在怨恨母妃这些年来的失职?” “不是。”齐烨冷冷地回答道,事情具体如何他不想知道,他的母妃还活着,他自然是高兴的,但是不代表这个凭空而来的母妃可以随心所欲。 叶筱兰又叹了口气,看了看野瞳,低声问道:“烨儿,你和那空稚影到底是怎么回事?” “便不劳母妃操心了。”齐烨虽然猜出了她大概要讲这个,但是听到她真的问出口了,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淡淡地回避道。 “烨儿,你也已经十八了,你父皇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已经有好几个孩子了,你的皇兄也是儿女绕膝了。”叶筱兰有些责备地看了野瞳一眼,“你……若是喜欢男子,玩玩即可,但是还是要早些有些子嗣才是。” 野瞳有些无语,这叶筱兰想来是还没有搞清楚朝中的势力划分吧?她空稚影又怎么可能是可以“玩玩”的对象呢?要玩也是她玩别人…… “昨日也有不少人和母妃说了,有几个家事清白的官家小姐都钦慕于你,而且也说即使当侧妃也没有关系。”叶筱兰继续当着说客,“当然,这庶子和嫡子的身份自然是不同的,瑶儿身为女子,自然应该宽容些,就是别的女人生的孩子,也是要喊你娘的……” “儿臣今生不会纳妾,更不要说是纳侧妃了。”齐烨的声音已经是冰寒到了极点,“母妃,这些事情便不用您来操心了,您只需安享现在的生活即可。” 叶筱兰却不知是没有听出来还是没有当回事儿,劈头盖脸地便对野瞳道:“瑶儿,身为女子,你怎能如此善妒?烨儿是皇家之人,三妻四妾本来便是正常的事情……” “够了,送客!”齐烨一拍桌子,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怒意,“若是母妃下次来还只是想讲这些事情,那恕儿臣不孝,这夜王府不欢迎您。” 叶筱兰没有想到他这样就撕破脸皮了,看着身边林寂作势邀请她离开,不由一脸惊诧地说道:“她们说得对,这宗祺瑶果然是个狐狸精,把你迷惑成这个样子了,连生身母亲都不认了吗?烨儿,你……” “请母妃不要再指责本王的王妃了。”齐烨口气里有着隐忍的怒火,伸手搂过野瞳,直直地回房间去,自动无视了叶筱兰之后的话语。 “烨,这样怕是不好吧!”野瞳有些呆呆地说道,“其实被她说几句也没什么,反正我也不会照做的,毕竟她是你的母妃……” “我不会容忍任何人诋毁你,即使她是我的母妃。”齐烨冷冷地说道,“瞳儿,不用如此顾忌,在这天焱,还没有人可以让我畏惧三分!” 野瞳有些无奈地笑了,伸手在他腰间轻轻拧了一把:“烨,你这么说,也不怕皇帝找来?” “就是圣上在这里我也敢这么说。”齐烨捏捏她的鼻子,派人另外布置一桌饭在房间里,“不碍事的,瞳儿不必想这想那的。” “即使是亲兄弟,也没有这么放心的吧?”野瞳摇头,一脸不赞同,“万一他认为你要谋反,那到时候怕只是鱼死网破的局面了。” “圣上对我确实是一百个放心。”齐烨看着她笑笑,见她一脸不解的样子,索性决定认真解释一番,“瞳儿知道‘血咒’的存在吧?” 野瞳想了想:“嗯,听说过,好像是违背了血咒的话,会受到天罚什么的。” “呵呵,天罚!”齐烨笑了笑,“倒不完全是,但是下了血咒的人,若是违背誓言,会血液流尽化为白骨倒是真的。” “哥哥,你说到血咒干什么?”野瞳觉得有些怪怪的。 “当年父皇还在的时候,因为我是绝杀门门主,而大皇兄是下一任天子,所以我们两个下了血咒。”齐烨说道,一边为野瞳重新布着菜,“我发誓效忠于大皇兄,绝无反心;而他发誓绝不动我,尽力做好一个帝王。” “先皇就不怕大皇子被人杀害了之类的?那你就可以图谋篡位了。”野瞳问道。 “父皇本来是打算传为于我的,但是我不想要,所以才传给了大皇兄。”齐烨挑了挑眉,回答道,“大皇兄没有这么弱,而且其他的皇子为政,还不如我来。” 野瞳耸了耸肩,先皇倒是比她想的要周到许多:“但是他怎么会知道血咒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齐烨想了想回答道,“反正这也是大皇兄为什么这么信任我的原因。瞳儿放心便好,本来我和皇兄的感情便不错,有了这个保障,自是再好不过了。” “血咒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野瞳仍旧有些担心。 “没有。”齐烨笑了,“这是上古秘术,自是经历了无数人的实验的,而且以前也不是没有人用过,据说也活得好好的。父皇不过是为了尽量防止骨肉相残,自不会害我们。” 野瞳舔了舔唇,想着要听风阁查一下,也没有说话。 ==================================== 以下乱入: (话说,关于前一个晚上野瞳发表了豪言壮语回府之后……咳咳……就打对话出来吧~大家随意yy一下……) “烨,让我蹭蹭……” “瞳儿,别闹……就到房间了……” “让我咬一口嘛……呜,就一口……” “咝……林寂!府里没有规矩了吗?该干什么都干什么去!” “烨……” “乖……瞳儿,到房间了……” “我要在上面……” “瞳儿,不要这样,唔……” “乖乖地不许动~好孩子有糖吃~嗯,让我咬一口……” “……” “烨,你骗我!我要在上面嘛!呜!讨厌!下去!呜呜……” (一阵踢打的声音之后,某人发出了满足的笑声) “瞳儿……你干什么要蒙我的眼睛……” “你说让我为所欲为的……唔~烨~你就从了本大人了吧~” “瞳儿,这里……嗯唔……手上能不能绑的松一点?” “哼!松一点你会逃掉的!这次就是不让你动!” “瞳儿,你再不上来我就自己来了……” “哼,反正你也动不了!” “瞳儿,我数三下……三,嗯……二,一!” “啊……你怎么会解开的……嗯……哥哥我错了……不要亲那里……嗯啊……呜……我真的错了……呜……骗子……你说让我在上面……唔……” (一阵漫长的消音加上奇怪的音效之后) “瞳儿,我们再来一次吧!” “呜……不要了……救命……”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九十七章 空稚影2 天刚刚蒙蒙亮,野瞳便向醒了过来,意识到自己压到了齐烨,也没有打算挪窝的意思,只是轻轻蹭着他,嗅着他的气息。 “瞳儿这是不想去上朝了?”齐烨的声音里带了些笑意。 “才没有!帮我拿衣服啦……”野瞳半闭着眼说,齐烨是睡在外侧的,她如果不起身是拿不到自己的衣服的。 “瞳儿这么压着为夫,可是口是心非的紧?”齐烨调笑道。 “才不是呢!”野瞳挪了下身子,闭着眼伸手想要接过衣服,却是直直地穿入了两个袖筒里,当下也没有在意,任由齐烨摆弄着自己。 “嗯,好了,瞳儿。”齐烨温柔地说道,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 “嗯。”野瞳打了个呵欠,从旁取过了人皮面具,一副半睡半醒的样子。 “瞳儿若是困便再睡一会儿,圣上不会责怪的。”齐烨心疼地说道。 “算了吧!”野瞳用力眨了眨眼,却仍旧是困意连连。 齐烨无奈地笑了,伸手打横抱起了野瞳:“好了,我知道了,你再眯一会儿吧!” 林寂看着自家的王爷像是个仆佣一般侍候着空稚影吃早膳,还毫不避讳地把她抱在腿上,饶是他定力再好,也觉得看不下去了。偏偏自家王爷还是一副心甘情愿甚至愉快之至的模样,让他也不好说些什么。 都是这空稚影,毁了王爷的名声! “瞳儿,饱了么?”齐烨温柔地问道,看着野瞳点头,吩咐林寂备车,把野瞳一路抱上了马车,怜惜地看着她半睡半醒的样子。 昨日瞳儿怕是真的累坏了,本来起的便晚了,他们两人用过午膳之后便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情,野瞳便出了夜王府,知道子时他才等到她回来,但是她说事情还没有昨晚,挑灯又坐了会儿,弄了许久,他唤了她几次,最后直接把她拖上了床,她才肯乖乖睡觉。 虽然他知道听风阁肯定是有了什么紧急的事物了,但是看着她如此困顿的样子还是心疼的很,若是瞳儿没有醒来,他都打算陪着她继续睡下去。 到了皇宫,齐烨见她仍旧是趴在他的身上闭着眼睡着,不由宠溺之色更浓,听见车外嘈杂的声音,略略犹豫了一瞬,便把野瞳抱下了马车。 此举引来了不少人的侧目,一片低叹声中,野瞳终是朦胧地睁开了眼。 “烨,到了吗?”野瞳伸手揉了揉眼睛,试图站直些,却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现在的声音是清透的原声。 “嗯。瞳儿也该醒了,马上要上朝了。”齐烨伸手为她拢了拢碎发,看着她可爱的模样,不由得宠溺地笑道。 “诶?这么快?”野瞳愣了一下,清醒了不少;看着周围一片的人,不由出声抱怨道,“你怎么也不提醒我?” “瞳儿……”齐烨伸手为她取下了一粒眼屎,满脸好笑的神色,再次强调道,“瞳儿若是受不住,回家继续睡便是,我会替你告假的。” “不用了。”野瞳移动脚步,遮住了一个呵欠。 昨天的消息,说是朝中有异动,她总该看看,不是么? 齐烨无奈地笑了笑,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唯恐她脚下一个不稳便跌倒。 众人看到了这一幕,近几日这两人之间的事情他们自是听了不少,也看了不少,关于风化什么的他们暂且不管,最为在意的便是这对朝中的局势会有何影响。 毕竟,朝中最大两个势力的领头人,就是他们看不过去,也没有人有胆子弹劾。 但是,出乎众人意料的是,这两人的观点仍旧是针锋相对背道而驰。 野瞳有些无奈地朝着齐烨的方向看去,果然他们的政见不和呢…… “众卿还有何事?”楚齐乾自然也在关注着这两人,却不怎么担心,毕竟他自信齐烨是自己的人,而那空稚影,如果能因此被齐烨拉拢,自是更让他放心。 刚欲说今日到此为止,却看到宗修国上前了一步,不由暗自有些奇怪。 “启禀圣上,空稚影身份成疑,又有辱门风,决不可再如此姑且下去了!”宗修国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作为朝臣,甚至不敢以真面目面对圣上,又何以叫圣上安心?如此之人,又怎么能保证上不欺瞒圣上,下不蒙昧百姓呢?” 此言一出,有不少人附和了上去,除了野瞳自己的势力以外,这宗修国似乎是说出了大家的心声,连和他常常做对的右相都点头称是。 “左相大人,这是再为自己的女儿担忧么?”野瞳冷笑一声,虽然清醒了,但也没有继续伪装自己的声音,“还是在为自己的权势担忧?” “老臣担忧的,自然是这天下!”宗修国正气凛然地回答道。 “哦?那么,诸位同僚是一定要看稚影的样貌了啰?”野瞳冰冷地问道,听到周遭附和的声音,不由眼里冷意更甚。 宗修国看众人都在帮他,不由心里窃喜。他觉得这空稚影的样貌一定是难以见人,说不定长了一副敌国人的样子,若是如此,她的面目揭开之后,怕是会引起圣上的猜忌。 齐烨见不得她被人如此欺压,上前一步,冷声问道:“左相作为朝廷重臣,便是如此无事生非吗?早朝难道就是用来做这些事情的吗?” “此言差矣。”右相项宇鹏一脸庄重地说道,“人的样貌受之父母,不论美丑,绝不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而空大人这么遮遮掩掩,实在是惹人心疑。” “够了。”野瞳轻声说道,却是响遍了每个人的耳畔,“诸位大人不就是想看稚影的样貌吗?稚影本来是好心掩去,但既然诸位坚持,那看看也无妨。只是今后诸位大人若是上朝的时候分心,可不要怪稚影才是。” “瞳儿……”齐烨见她伸手便要揭下面具,不由担忧地轻唤了一句,见她望向自己,犹豫半晌,终究没有制止,反而上前一步,亲手为她揭下了面具。 朝堂里一时间安静得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听得到,从来没有人见过这么一副美得让天地都为之失了颜色的样貌,当真是称得上倾国倾城!这张雌雄莫辨的脸上有着魅惑众生的魅力,她便有如从画中走出来的一般,难以想象世上真的会有人有这般的绝色。 与楚齐烨站在一起,两人简直是不相上下。 相较而言,楚齐烨是一种冷峻,像是冰雪天里的剑舞一般,带着男子的绝对阳刚和杀气,让人很难忽视他的气场而纯粹的欣赏,就像是乍一看到一头黑豹,纵然再美,但是人还是下意识要分心掂量掂量自己活命的可能性。 而空稚影则不然,她站在那里,就像是收敛了锋芒一般,那内里无比的张力也化为了让人可以欣赏的东西之一,没有那般毕露的冷气,像是放在遥远展柜上的一件绝佳的展品,虽然是可以远观而不可亵玩,但是却可以一门心思地被她吸引住。 有些自制力差些的,连口水流了下来都没有发觉,只是痴傻地看着野瞳,心里感慨着怎么会有这么一个神仙似的人儿。 似乎是过了很久,但也许只是一瞬,野瞳再度开口。 “稚影这算是满足了诸位大人的要求了吧?”野瞳冷冷地问道,但即使是她的冷,也没有齐烨那种冷,而是像那种要化不化的冰块一样,让人并不觉得像被刀子抵着那般窒息--当然,这也是因为野瞳没有真正发怒的缘故。 齐烨手里一紧,他讨厌别人窥视他的珍宝,恨不能把野瞳藏入府里,只有他一人能够看到,用高墙砖瓦把他人的视线全部隔绝。 他伸手搂过野瞳,把她的脸紧紧按向自己的胸口,冷冷地瞪着四方。 反正他这名声看来也好不了了,只要没人有机会觑得他的瞳儿的美好即可。 吸引着大家的视线的磁石被收回,众人都觉得这楚齐烨真是碍眼的很,但是却还是有着脑子没敢去招惹这个魔鬼,视线直直地盯着那个方向,像是想要透过楚齐烨再看看野瞳的样貌似的,更希望空稚影可以露个脸,让他们再一饱眼福。 “夜王……”楚齐乾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他刚才也没有自制地看直了眼,现在多少觉得有些丢人,“这便是空稚影的原样?” “嗯,是。”齐烨生硬地回答道。 野瞳察觉出他的僵直,不由努力抬起头来,对他一笑,随后下意识地向外看去。 她脸上那朵柔柔的笑花尚未褪去,看得诸位大臣又皆是一愣。 齐烨郁闷地又紧了紧手上的力道,真是可恶! “圣上可是不信?”野瞳问道,有些无可奈何, “朕自是相信了。”楚齐乾苦笑,齐烨居然如此狡猾,得到了这么一个人作为伴侣,实在是让人钦羡。怪不得什么样的美人都入不了他的眼,原来已经见过了这等绝色。 “圣上可否退朝了?”齐烨不爽地说道。 楚齐乾大概理解他的想法,点了点头,也不敢再往野瞳的方向看去,只是起身离座。 齐烨便也一马当先地抱起野瞳,把她的脸埋在自己的怀里,急匆匆地离开了朝堂。 今天的事情,真叫他生恼意了! ==================================== 相性一百问: 86、攻方有过强暴的行为吗? 齐烨:(肯定地摇头)没有--但瞳儿有过 野瞳:(瞪大了眼,无辜的)我怎么会做过那种事情? 齐烨:(控诉的)瞳儿,那天在空府,我的衣服是被你撕掉的吧? 野瞳:(愣怔的)呃……是…… 齐烨:我一开始不是自愿的,对吧? 野瞳:(茫然的)嗯……但是…… 齐烨:(得逞的)那不是强暴是什么? 野瞳:(小声的)对不起嘛…… 某鸢:(黑线)的确,齐烨,你不需要强暴,你只需要引诱加上点强迫就够了…… 87、当时受方的反应是? 齐烨:(控诉的)很邪恶,很有街上恶霸的感觉--(危险地眯眼)瞳儿,你是不是对别人干过这事情? 某鸢:(挠头)话说,我怎么觉得这个问题不是那么对…… 野瞳:(无辜的)没有,绝对没有!……我只对小衣干过…… 齐烨:(冷冷的)你把舞蝶衣扑到床上去过? 野瞳:(猛然摇头)我只是调戏了一下而已……呜呜,把我温柔的澈哥哥还回来…… 齐烨:(温柔地抚着她的背,一脸高深莫测) 某鸢:(弱弱地举手)话说,我以为,这个问的是齐烨你的反应来着…… 齐烨:(皱眉)嗯,我起反应了…… 某鸢:(倒)我问的不是这个啊……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九十八章 空稚影3 空稚影拥有绝世之姿的消息,在第一时间便传遍了天城的大街小巷。 听见了这个消息,最为郁闷地当属楚晴岚了,虽然她没有真正的和这空稚影做过夫妻,但是她还是觉得自己失去了些什么。 当野瞳和齐烨回到了王府不久,便听闻七公主求见。 野瞳冷笑了一声,自侧门进入了会客室。只见晴岚眼中一亮,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猎物一般,让野瞳暗自有些鄙视。 齐烨跟了进来,野瞳很自然地坐在了他的腿上,未觉任何不妥。 晴岚的眼神忽闪了一下,然后乖顺地道:“空大人……” “不知公主驾临有何见教?”野瞳冷声问道,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有些无语。 “空大人,当初为何要休弃岚儿?”晴岚抬头,眼里已经盛满了盈盈水光。 “晴岚公主,想来你我都是明白,当初我娶的并不是你本人,而且也没有动过我的‘妻子’,你又何苦来这里演戏呢?”野瞳不耐烦地回答道,“若公主是为了我,那我只能说,我喜欢的人是公主的同胞兄长,还希望公主自重。” 晴岚被她讲得一愣,表情也僵硬了:“你怎么会知道?” “晴岚公主,你以为我可能连自己妻子的底细都摸不清吗?”野瞳傲然回答道,满眼冷色,却是将齐烨的绝代风华也掩了去,“还望公主自便,下官自不多送。” 楚晴岚一愣,心底冷意顿生,见齐烨也是一脸不悦地看着她,终是矜持地行礼,离开。 “瞳儿,你若是不那么招蜂引蝶,为夫会很欣慰的。”齐烨贴着她的唇瓣低低叹道。 “若是夫君不招惹女人,瞳儿也会很欣慰的。”野瞳伸舌舔着自己的唇,有意无意地刮到了他,“但那是不可能的,嗯?夫君?” 齐烨轻轻叹了口气,他明白,但一想到有这么多人看到他的珍宝,就觉得有些芥蒂。 野瞳微笑,虽然偶尔的吃醋有利于感情,但是若是过了也不好了。 “烨,我是你的。”野瞳凑近了些去吻上他,含糊的话语从交缠的舌间传出,“从人到心,只属于你一个人的。” 她伸舌,轻轻刮擦着他口腔内的嫩肉,挑动着他的敏感点,感到他立刻反攻回来,不由更加的热情似火。 她的眼里染上欲色,伸手熟稔地探入他的衣襟里面,细细摸索着,看着身下的男人呼吸渐急,下身火热地顶上了她,忍不住妖娆地一笑。 “瞳儿……”齐烨大口地喘息着,任由她对自己上下其手。 有些话,知道是一回事,但是每每听到一遍,都是新的感动。 野瞳听到门外有人向这里走来,手下却是不停。邪恶地趴在齐烨的耳畔,轻声问道:“烨,你说,会不会是宗祺瑶带人来捉奸呢?” “瞳儿,不要开玩笑……”齐烨试图平息自己的欲望,野瞳早上还那么困倦,现在或许不适合做些太激烈的运动--不过野瞳显然没有这样的自觉,仍旧试图逗弄着他,一脸诱惑水色,水眸里带着些许迷蒙与勾引。 门被突的打开,两人暧昧的姿态便尽数展露在众人的眼前。门外的楚齐乾只觉得眼前一黑,他显然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来眼见为实齐烨果然是在下面的那个。 “咦?居然就这么闯进来了?”野瞳明显一愣,看见楚齐乾尴尬地缩回的手,默。 她自然地坐直,期间无意地蹭到了齐烨的下体,让他不由更加痛苦。野瞳毫无所查地为他整了整被她弄散的衣领,抬眸不悦地看向众人,尤其是已是满头冷汗的林寂:“难道诸位平日里没有敲门的习惯么?” 齐烨终是忍不住把野瞳托起来挪了挪位置,她坐的位置实在是有些尴尬,他怕自己在她无意的逗弄下直接失守。 “这……咳咳……抱歉,是朕失策了。”楚齐乾听到她的问话,更加的尴尬,谁知道他们会在会客厅里这样? 林寂收到了齐烨不悦的眼神,一个激灵,急忙疏散了众人,返身关上房门,自己满头冷汗地候到了门外--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好了,什么事?”齐烨冷冷地问道。他现在还是欲火焚身的,却又舍不得身上这小妖精离开,心情越发有些抑郁了。 “那个……其实……”其实本来是有事的,但是只是想来问问齐烨他对空稚影到底是什么想法,现在这样,楚齐乾还真的问不出口。 唉,他堂堂一个皇帝,居然还会被人吓到…… “对了,圣上……”野瞳想起了什么,微微挪了挪臀部,感觉被什么硌到,微微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脸上神色有些许的怪异,却不敢再动,只是严肃地说道,“您是否知道了丽妃在后宫的所作所为?” 楚齐乾微微愣了愣,见她一脸严肃,仔细想了想:“她在后宫拉帮结派,确实有不少宫妃被她不知怎么说服了,现在只能静候着看殒国要干什么。” 野瞳摇了摇头:“不,我是说你被戴了绿帽子的事情。” 楚齐乾脸色一冷:“你说什么?” 他虽然知道殒国不安分,但是却不知道他的女人会这么大胆,拥有天下最尊崇的身份居然还会干出这种事情--但他更清楚,空稚影不屑于造这种谣。 “本来是打算留着她看看殒国打算干什么的。”野瞳冷冷地说道,而且也没打算让楚齐乾知道这件事情,但秉承着你现在不让我不舒服了,所以我也让你难受的原则,野瞳决定把这件绝对会变成楚齐乾心头之刺的事情讲出来,“但是圣上真的该管理管理后宫了,不然以后影响到皇室血脉纯正可就不好了。” “古丽儿……”楚齐乾握紧了拳,眼里满是怒意。 “不仅仅是她,还有孙若娇……”野瞳一口气报了五六个人名,看着楚齐乾的脸色越来越差,舔了舔唇,“圣上可以动用暗卫去查一查,后宫虽然是拉拢朝臣的好地方,但是也是藏污纳垢的好地方……嗯,慢走,记得关门,还有下次记得敲门。” 听到会客厅的门被碰的关上,齐烨深深吸了口气,摇了摇头:“瞳儿也不怕得罪了皇帝,就这么大剌剌地把皇室的丑闻讲了出来。” “哼,本来打算不知不觉中把这些女人帮他处理掉的,但是现在他敢来打断我们,我就告诉他,让他觉得难受好了!”野瞳撅了嘴,一副任性的模样。 “我想,以大皇兄的性子,他倒是宁可知道这个真相的。”齐烨无奈地摇着头,幸好他们都知道楚齐乾还是个有脑子的人,不至于随意地迁怒,不过这种事情,还是少管为妙。 “不想他了!”野瞳摇头,刁蛮地说道,“哥哥,我要吃那个!” 齐烨伸手从旁边的盘子里拿来了绿豆糕,喂到她的口中,感觉手指被吮住,酥麻的感觉很容易便激起了他未竟的欲念:“瞳儿,你……” “哥哥,不觉得刚才很扫兴吗?”野瞳眨眼看他,调皮地说道。 “瞳儿可是指我们刚刚被打断之事?”齐烨用指腹刮擦着她的颊,舔上了她嘴角的碎屑,得到了她热切的回应,黑眸里的暗火轰的被点了起来。 “瞳儿,这可是你自找的……”齐烨舔唇,看了看紧闭着的大门,伸手便探入了野瞳的亵裤里。野瞳只是妖娆地笑着,驯服地任由他动作,很快被拽入了欲望的海洋里。 林寂在门外听到了里面的声音,嘴角抽搐了两下。 这次就是王妃过来他也不敢再开门了,但是……谁能告诉他,他原来那个洁身自好、冷漠如冰的王爷去了哪里? 犹豫着要不要离开,一个小厮走了过来,对他轻轻讲了句话,林寂瞬间僵硬。 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就说王爷有事,请他改日再来。” “但是……管家,宗公子说他可以等着。”小厮也听到了声音,尴尬地说道。 林寂沉思了半晌,终于一脸视死如归地说道;“好了,我知道了。” 房内的两人自然也听到了屋外的对话,却是没有心思理睬。野瞳努力压抑着从喉咙口冲出的声音,而齐烨则邪恶地挑弄着她,试图让她开口。 门外的人,便让他等着好了。 林寂终于等到房里声音稍歇,抖着胆子敲了敲门,一边祈祷着王爷不要发火才是。 齐烨喘了会儿,终于开口道:“什么事?” “王爷,左相府宗明正公子求见。”林寂快速地把话说完,他现在只希望齐烨能快些给他答复,让他可以迅速离开这个尴尬的地方。 齐烨看了看野瞳,见她点了点头,这才说道:“带他进来。” 一边清理着痕迹,齐烨一边问道:“亲弟弟?” “嗯,算是。”野瞳淡漠地回答道,“不过他倒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断袖之人。” “左相居然会允许他的儿子如此‘有伤风化’吗?”齐烨笑道,想到了宗修国在朝堂上说的话,眼里微微闪过些寒芒。 “不允许又能怎么样?最宠的小儿子,总不能杀了吧?”野瞳冷笑,听见了门外的脚步声渐近,“最多是封锁住消息罢了。” ==================================== 相性一百问: 88、对您来说,[作为H对象]的理想像是? 齐烨:(认真的)就是现在这样 某鸢:(摊手)反正你也碰不了其他人 野瞳:(认真思考ING……) 齐烨:(危险的)瞳儿,你在想什么? 野瞳:(毫无所觉地指指标题) 齐烨:(磨牙)瞳儿想到了什么? 野瞳:(惊觉,谄笑)哥哥这样就是理想了,嗯! 某鸢:(坏笑)野瞳,说吧,你在想什么?我会帮你保密的哦…… 野瞳:(瞪)真的什么都没有 某鸢:(挑眉)此地无银三百两哦 野瞳:(委屈地发现齐烨也看着自己)只是在想怎么可能存在比哥哥还完美的人嘛…… 齐烨:(满意地点头) 某鸢:(不相信地)真的吗?不是屈于齐烨的淫威才说出这种话的吧? 89、现在的对方符合您的理想吗? 齐烨:当然 野瞳:(认真点头) 某鸢:(挑拨)你是不是口是心非? 野瞳:(咬牙)真的符合!在天焱不可能会有第二个男人会这么纵容我了! 某鸢:(摊手)那只是因为我没有写男配而已 齐烨:(冷笑)尹琳鸢,你说什么? 某鸢:(向后缩)没什么……您是最温柔体贴的男主了……呜……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九十九章 宗明正 “参见夜王,见过空大人。”宗明正看似恭敬地行礼,却是用余光打量着眼前的两人,脸上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些垂涎的样子。 “免礼。”齐烨淡漠地说道,看着他把视线落在野瞳身上收不回去,不由散出些冷意,硬生生地把宗明正的心思拉了回来。 宗明正看了看两人:“不知小人可否求见王妃?” 齐烨转头看了看野瞳,野瞳点了点头,起身便走。宗明正虽然觉得奇怪,但是却不敢发问,只能独自面对着这个给人极大的压迫感的男子。 “夜王,王妃是小人的亲姐,近日来小人听闻了有不少不利于七姐的传言,小人希望可以向王爷讨个说法。”宗明正一本正经地说道。 “讨说法?”齐烨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用茶杯盖拨着茶沫,“不知要讨什么说法?” 宗明正被他的目光寒了一下,讪讪一笑,试图让自己显得严肃些,却没有成功,那猥琐的笑容只是为他还算清秀的脸上平添了污浊之色:“听闻夜王和空大人关系非同一般,如此,又将家姐置于何地?” “哦?”齐烨冷笑,“宗祺瑶回娘家哭诉了吗?” “……没有。”宗明正尴尬地回答道,“小人不过是为家姐抱不平罢了。” “抱不平?”野瞳正踏入会客厅,闻言兴致盎然地问道,“本王妃可有何不平的?” “七姐……”宗明正倒没有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尴尬地行礼。 “十弟?家里可是有什么事?还是父亲有什么吩咐?”野瞳故作天真地问道。 “没有,家里一切安好。”宗明正回答道,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却是像看着一个正在降价的物品,估算着她的剩余价值。 “过来。”齐烨自是看见了,心里不悦,把野瞳招到身边。 野瞳嬉笑着向他走去,被他一把揽入怀里,两人是极为的亲昵的样子。 “七姐,你可知空稚影空大人?”宗明正不甘被忽视,出言问道。 “嗯,今日寄住于王府。”野瞳想了想,故意问道,“难道你是要找他吗?刚刚可是他来找我的,你该是看到过他了才对啊!” “是见过他了。七姐,小弟今日是来找你的。”宗明正心里有些鄙视这个女人,“你可知近日里外面的流言?可是整个天城都传遍了!” “流言?与我何干?”野瞳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十弟,你若是想要进这夜王府找流言,那么为姊奉劝你还是去茶馆,那里的流言比较多。” 宗明正气结,这女人的反应怎么这么奇怪呢?难道她一点都不在乎吗? “七姐,夜王和空稚影关系非同一般,你身为王府的女主人,还与空稚影如此毫无间隙,你这根本是养虎为患啊!”宗明正认真地说道,似乎很是为她着想。 “流言多虚假,十弟,劝你还是不要在这里搬弄是非,王府可是不比家里。”野瞳淡然地回答道,心里却想看看这宗明正会不会收手。 “七姐!你不信的话可以问夜王,这到底是不是流言!”宗明正只当是这流言是最后才传到当事人的耳中的,当下着急地说道。 野瞳有些无奈,终究决定配合他一下,转头问齐烨:“你和空稚影有暧昧?” 齐烨有些哭笑不得地点头,这件事情她可是再清楚不过了吧! 一般的女人若是发现了自己的丈夫和一个男人有了暧昧会怎么做呢?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个想法显然不怎么样,尤其是他们还这么亲密地靠在一起的时候。 所以,野瞳只是淡淡地点头:“哦,我知道了。” 不然她还能怎么样?去找空稚影算账?还是真的在他们欢爱的时候进去捉奸?这不过是她自己的另一个身份,她还不至于无聊到和自己吃醋。 “七姐,你……就真的不担心?”宗明正这下是真的急了,一般的女人多少会责问一下吧?就是胆小的也多少要发发脾气让夫君哄哄的吧?怎么就这么淡淡的一个“哦”就打发掉了?父亲还希望借着这七姐挑拨一下夜王和空稚影的关系呢! “我该担心什么?”野瞳开口问道,怎么看都是宗明正自己比较担心。 “七姐,我们姐弟虽然感情不是那样浓,但是毕竟是一母同胞的姐弟,有什么委屈你还有家里人呢!”宗明正煽情地说道,“你可知道,母亲听闻了这件事都急得病了!” “哦?原来母亲居然是因为这件事记得生病的吗?”野瞳一脸天真无暇地说道,但是说出的话倒很是恶毒,“为姐怎么听说是母亲派人去找十弟,结果在小倌馆里觅得了十弟的身影,而且身旁还有个全身光裸的小倌--这才气得病的?” 宗明正傻了,这个连自家夫君传得满城风雨的流言都没听说的女人,怎么会反而听说过他这个已经被父亲压下去的消息的? 看着野瞳似笑非笑地表情,本来以为借着这傻女人的手来挑拨当朝两个权倾朝野之人会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但现在看来,似乎是他想错了。 心里有些凉,再加上自己的丑事被揭开的窘然,宗明正愣愣地站在原处,本来准备了一大套的话,此刻却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野瞳听到了门外有急急的脚步声,看了看宗明正,冷冷地说道:“既然母亲病了,林寂,把府里那支人参给十弟带回去,让母亲好好补一补身子。既然十弟有心思来关心本王妃的事情,还不如好好照看母亲,为我这个女儿也尽一份孝道。林寂,送客。” 看着宗明正傻愣愣地被送出去,野瞳伸了个懒腰,今天的访客还真是不少啊! 来的是灵儿,一副匆匆忙忙的样子,大喊着“王妃,不好了!”,却是在冲进了会客厅,看到了齐烨也在的时候瞬间噤了声。 “灵儿,怎么了?”野瞳懒懒地问道,倒是没有被她的焦急影响到。 “王妃,王妃……”灵儿看着齐烨,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那个……” “说吧,不要管他。”野瞳看了眼齐烨,用身体挡住他,“嗯,现在可以说了吧?” 灵儿还是有些犹豫,看到了门外林寂也是匆匆赶来,终于闭了眼,大声说道:“门外有两个女子,自称是王爷在外纳的外室,说是要进府。” 野瞳微微愣了愣,随后淡淡地说道:“嗯,我知道了,去吧。” “王妃,你不生气?”灵儿愣住了,本来还准备面对异常血淋淋的事件,却没有想到野瞳居然这么平静,当下有些诧异。 “我相信烨。”野瞳回答道,口气里却是坚定,“回去吧。” 灵儿这才点了点头,看着林寂进来了,脸上微微红了红,急急地向外走去。本来她还担心王妃会想不开之类的,不过现在看来是没事了。 “什么事?”齐烨看了看跪倒在地的林寂,又看了看看似风平浪静的野瞳。 “外面有两个女子自称是王爷的外室……”林寂擦了擦头上的汗,他今天真是时运不济吧?居然遇到这么多麻烦事!过了今天,他的头若是还好好的在他的脖子上,他想,他绝对会很感激的。 “嗯,我知道了。”齐烨静静地说道,然后看向野瞳,“她们是谁?” “难不成王爷还以为是妾身为王爷纳的?”野瞳冷冷地回答道,她淡定也就算了,齐烨这么淡定,难不成这些女人真的是他自己找的? “不是不是!”齐烨紧忙回答道,他可不敢在这么敏感的时候来招惹野瞳,但看野瞳咋么气定神闲的样子,他当真是以为野瞳知道来者是何人。 野瞳叹了口气:“好像有人从绝杀门来了,说不定你可以从他身上得到些消息。” 齐烨自然也听到有人来了,本来没打算理睬,但是听野瞳这么一说,便把房梁上的来人照了进来,接过了他递过来的资料,开始翻阅,来人便瞬间离开了。 越看,齐烨面色越冷,野瞳悠然喝着茶,等待着齐烨开口。 看到最后,齐烨脸上黑沉如炭,微一施力,那厚厚的一沓纸便灰飞烟灭。 他看了眼野瞳,冷冷地问道:“瞳儿,你早就知道了。”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毕竟消息上还写到,他们发现了前面已经有人探查过的痕迹,想来是听风阁当初遗留下来的。 “嗯。”野瞳淡淡地应道,声凉如水。 “为什么不告诉我?”齐烨的口气尽力缓和,却去不了里面的怒意,甚至带着些许的委屈的意味,看着野瞳的眼里揉杂着怒火和无辜。 “我以为你会比较相信自己查出来的。”野瞳耸了耸肩,“真是个好妹妹,哦?” “哼!”齐烨自然听得出她话语间的讥讽,满腔的怒火便化为掌力拍在一旁的小几上,那个实木做的小几瞬间化为了齑粉。 “哥哥,这下你知道这些女人是哪里来的吧?”野瞳微笑这问道。 “瞳儿,我是无辜的。”齐烨在她的肩窝里蹭啊蹭的,眼里是掩之不去的冷意。 楚晴岚,当真是他的同胞妹妹,难怪会让少有喜怒的野瞳也讨厌上她。 用了媚玫瑰的称号,偶尔女扮男装,无恶不作便也罢了,到了这天城还是不安分,仗着身后有皇家撑腰,天天借着齐烨的名义上街作乐,还为齐烨纳了不少的外室,与那些纨绔子弟的举止无二,还给齐烨找来了一大堆的麻烦! 让野瞳讨厌,只要有毁坏齐烨的声名这一桩便够了,楚晴岚却是还干了不少“好事”,也难得野瞳到现在还忍着没有出手了。 “好了,既然王爷也知道前因后果了,那也可以让那两个外室进来了。”野瞳冷冷地说道,楚晴岚,不管你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你终究是惹到我的底线了! ==================================== 以下乱入: (时间回到野瞳刚刚知道了楚晴岚干的事情的时候,比较恶心,大家可以不看) “那个,花花,刚刚传来了一个消息……你一定要忍住……”蝶衣站在议事厅外,一条胳膊被司空淳拽了住,问到里面传来淡淡的血腥气,自己倒是也不怎么想进去了,忍不住在门口干呕了起来。 野瞳听到门外有人呕吐,却听到了蝶衣的声音,不管那个半死不活的叛徒,走出了议事厅,调侃道:“小衣,现在这么脆弱了?居然看我惩罚个人就会吐了?” 蝶衣翻了个白眼,她也不知道怎么了,最近大概是吃坏了什么东西了,老是想吐。 把手上的东西交给了野瞳,同情地看了眼里面的叛徒,带着司空淳离开。 蝶衣想着自己大概是上次那个毒药吃坏了,这两天她还是不要继续吃毒药了吧! (话说,从时间刻度来说,这时候蝶衣还没有发现自己怀孕……) 野瞳站在门口看了看手里的东西,脸上扬起了喋血的笑意,把玩着手里的刀子,向着议事厅里面走去,用脚抬起了那个叛徒的下巴:“你知不知道,你很不幸?” 那个叛徒本来已经被折磨得只剩一口气了,此刻更是虚弱地说不出话来。 议事厅里,瞬间染满了血色,灵巧的刀子在那人的身上残忍的极缓慢的移动着,刺中的却都是些他最为脆弱的地方。皮肉翻开,经脉被挑断,又被灵药止血,野瞳还是不解气一般,又把他的毛细血管一根根挑断……议事厅里从来没有这么血腥过,也没有人发出过这么长时间的嘶吼。他的血快流尽了,野瞳却是给他喂下名贵的丹药,继续折磨。 连亿雷都看不下去了,微微颤了颤,问道:“喂,你玩够了没有?” “嗯……算是吧!”野瞳懒懒地回答道,伸手又挑了根经脉。 亿雷算是得到了她的许可,用了化尸水,终于让那人结束了无止境的被折磨。 “飞雪,你是在泄愤?”亿雷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算是吧!”野瞳仍旧是懒懒地回答,“有人帮烨纳了不少妾室,你说我该怎么感谢她呢?” 亿雷闻着空气中残存的血腥气,为那个惹到了野瞳的人默哀。 那人不该惹到一个魔鬼的…… 可怜的被迁怒的叛徒……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两百章 外室 两个女人婷婷袅袅地走了进来,当看到齐烨抱着野瞳的时候,不由微微愣了愣,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妾身翠荷/锦瑟见过王爷、王妃。” 她们不敢抬头,野瞳却是明目张胆地打量着这两个楚晴岚为她的夫君找来的“外室”。她们长得不过是一般,看穿着,也不是什么官家千金--也是,若是官家千金,又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女人的承诺便如此轻信? 不过,她不知是不是该庆幸,楚晴岚还没有胆大到找两个风尘女子过来? 她的心情现在很差,连带着她的脸色也很差,连装模作样都省了,直接冷冷地问道:“你们两个过来所为何事?” “回姐姐的话,妾身在……”那个叫翠荷的刚刚要开口,野瞳却是直接一个巴掌打过去,冷冷地说道:“我没有这么多妹妹,还请姑娘看清楚了再说话。” 翠荷惊讶地抬头,脸上是火辣辣的痛,看到的却是她爱慕的男子心疼地抚着那只刚刚打过她的手掌,眼里没有留下她的半分痕迹。 她虽然不是那么聪明,但也绝对不傻,此刻与这个王妃作对绝对没什么好结果,还不如先忍下了,等入了府再慢慢斗。 “回王妃,妾身与王爷在未央湖畔一见钟情,王爷答应了带妾身回府,还请王妃以后多多照应才是。”翠荷脸上仍旧是笑,似乎没有被打的脾气。 “哦?一见钟情?”野瞳冷笑,转头问锦瑟,“你呢?” 锦瑟本来被翠荷抢了风头,见野瞳注意到自己,当即回答道:“回王妃,妾身和王爷是在街上遇见的,王爷怜惜妾身孤苦伶仃,便要收了妾身入府。” “呵呵,很好。”野瞳捏在齐烨腰上的手越发的用力,齐烨却不敢反抗,任由她捏着,心里盘算着要怎么才能让野瞳消火,“烨,你见过这两个人吗?” “不认识。”齐烨冷冰冰地回答道,视线自始至终就没有停留在那两人身上过。 “唔,听到了吗?”野瞳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林寂,把这两个骗子打二十大板丢出府去,顺便告诉大家,这就是敢打夜王主意的女人的下场。” “是,王妃。”林寂叫了两个小厮,即刻执行任务。 他看得出来,虽然觉得不可置信,但是现在自身难保的显然是王爷,而当家作主的人显然是王妃。他一个小小的管家,还是听话为妙。 “王爷……救命……”两个人没有想到野瞳居然这么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就要打她们,这绝对是始料未及的,一边被人拖出去,一边企图引起齐烨的注意。 “打得狠一点,不论死活。”齐烨冷冷地加了一句,彻底打消了两人的念想。 “哼。”野瞳听到门外传来木板敲到肉上的声音,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有一贯的冷漠。老虎不发威,还真被人当病猫了不成? “瞳儿,我发誓,我原来真的不知道有她们的存在。”齐烨信誓旦旦地说道,唯恐自己不够真诚,今晚便被野瞳残忍地赶到书房休息之类的…… “我知道。”野瞳有些好笑地看着他,安然地趴在他的肩头,淡淡地说道,“哥哥,瞳儿难道是蛮不讲理的人吗?看你这么紧张。” “瞳儿……”齐烨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些什么,他只是觉得瞳儿受了委屈吧! “嗯,瞳儿还是出去再说两句,我倒要看看还有那个不长眼的还敢过来。”野瞳冷冷地说道,就是被人说是泼妇,她也认了。反正一个糟糕的声名若是能杜绝觊觎他男人的女人们,她是很乐意担负的。 齐烨不放心,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对那两个被丢出府外的奄奄一息的人说话。 “我从来不怕手上沾染了血腥,不管是任何人敢窥视夜王,我就敢把她打出府外。”野瞳的身上带着压迫人的气场,让那些围观的本来想要指指点点的人,一时间哑了声音,“我也不在乎名声,说白了,有夜王在身后护着,即使声名再差,世人又能拿我怎么样?我唯一在乎的只有楚齐烨这一个人,这是我的底线!” 这番狂妄的话语看似是讲给这两个人听的,实则却是讲给所有围观与暗处的人听的:“若是再有人敢来说是夜王的女人,我不管是真的假的,反正先打出去再说,就算是那人敢说自己有了孩子我也照打不误!若是不信,我不介意有人来试试,反正--眼见为实!” 众人看到了像麻袋一样的被丢弃在府外的女人,又看到了极为彪悍的夜王妃。听着野瞳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居然没有一个人敢开口。 许是她的气场太为的强大,又许是她的话语太过的惊世骇俗,人们都忘记了同情或者是指责,只是呆呆楞楞地看着夜王府,似乎期待着紧随在后的夜王说些什么,但是却看到夜王只是亲昵地搂着他的女人,完全没有任何的反驳。 大概是生活太单调了,这样的时间便如风一般的传遍了天城。结合了之前和关于夜王和空稚影的传言,众人期待着这宗祺瑶和空稚影的决斗,等了两天,却是风平浪静得都有些诡异了,而人们对这些八卦都报以了极大的热情。 夜王和空稚影仍旧在朝堂上极度暧昧,而有一个不知死活的女子被打得只剩一口气被丢出夜王府,大家也看到了宗祺瑶的狂妄气息不减,却又有种奇妙的相安无事的气氛。 对楚齐烨身边这些事最为关心的,莫过于是宗修国了,他活了这么久,却没有见过这么诡异的感情关系。 他不在他那个不怎么熟悉的女儿到底是怎么样的性子;他不知这朝堂上虽然两派仍旧对立情绪浓厚,但会不会有一日突然连起手来;他不知楚齐烨到底喜爱的是哪一个,也好让他大概猜猜之后朝中的走势。 太多的问题让他郁结在心,终究找了一天,把宗祺瑶给找回了相府。 他们是在左相府的会客室谈的,会客室里不仅仅有他们两人,还有几房夫人,未出嫁的两个小女儿,在家的男丁,以至于已经出嫁的几个女儿也匆匆赶了回来--可以说,左相府里的人算是到齐了,一起看着这个热闹。 野瞳看着这些人,心里暗自冷笑,却仍旧是按耐着性子,一一行礼。虽然这两日她的脾气已经算是完全暴露出来了,但是她在左相府都已经忍了这么多年了,也算是成为了习惯了,若非他们惹到了她的底线,她想,她是不会和他们计较的。 “瑶儿这几日还好?”宗修国轻咳了一声,淡漠地询问道。 野瞳微微欠身:“谢父亲挂念,瑶儿很好。” “听说瑶儿这两日可是威风得很啊!”宗修国淡声说道,“不但打出了几个寻衅滋事的女子,连晴岚公主和兰太妃都拒之门外了--唉,瑶儿,不知收敛的话,终究会酿成祸端的。” “瑶儿谨记在心。”野瞳恭谨地回答道,但是却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反应。 “瑶儿,夜王能迁就你一时,却不会迁就你一世。”宗修国突然摆出了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与其倒是希望破灭,还不如现在早作打算才是。” 野瞳这两天的脾气已经被那些女人激得很不好了,此刻再被这应是她家人的话一搅合,当下也没心情继续装温驯,冷声道:“父亲,若是瑶儿没有记错,似乎从瑶儿刚开始得宠的那一日,家里便心心念念的想要瑶儿失宠吧?” “瑶儿想多了,毕竟是一家人,怎么会这么想呢?”大夫人一副惊讶的表情,似乎她不是第一个试图给齐烨塞人的,“家里人不过是怕瑶儿一人势单力薄,想要多送几个姐妹去给瑶儿做个伴不是?” 野瞳咬了咬唇,忍了忍,终于觉得自己忍无可忍了。 这两日脾气本来就处于爆发的边缘,连齐烨也只敢哄着,甚至连逗她都小心翼翼的,她又怎么忍得了这些人如此伪善的话语? 本来以为自己这些天的所作所为已经让人退避三舍了,至少是不会在这个时候来触她的霉头--但,现在看来,她显然高估了她的“家人们”的智慧了。呵,或许,她只是这几年伪装太过成功,以至于近两日的泼辣都消弭不了他们对她固有的那怯懦的印象? “呵,姐妹!”野瞳的口气已经是明显的不善了,“大娘,同为女人,若是有人给父亲送来几个美姬,大娘难道还会千恩万谢地收过来,好好对待?” “瑶儿,这就是你对待长辈的态度吗?”宗修国咳了一声,厉声斥问道。 野瞳却像是一只炸了毛的刺猬,那多年的伪装在一夕之间被抛去,留下的只是她骨子里带出的傲气:“父亲,瑶儿敬称您为父亲。因为您和娘亲赋予了瑶儿生命,是以瑶儿对这相府里万般忍让,即使是到现在,瑶儿也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吧?但是这宗府给瑶儿了些什么,你我都心知肚明。瑶儿和宗祺雪同一日出生,受到的差别待遇也是明眼人都看得见的。父亲,即使是兔子极了都要咬人的,又何况是人呢?” “逆女!”宗修国哪里想得到她的言辞一下子如此犀利了起来?当下气得胡子都颤抖了起来,一根指着她的手指颤啊颤的,“你给我跪下!” 野瞳闻言,深深吸了口气,还是双膝着地,重重地跪了下来。 “好啊,你以为你当了夜王妃就翅膀硬了吗?你能当上这夜王妃,还不是因为你的身份?”宗修国愤怒地说道,“我养了你这么多年,就养出了这么个孽障吗?” “父亲的话讲错了,您想养的,不过是一颗听话的棋子罢了,而宗祺瑶显然不怎么听话,至少,我不论如何也不会做出任何不利于夜王的事情的。”野瞳见他发怒,自己反而稍稍平静了下来,“平心而论,父亲,瑶儿长到今日,和父亲见面的次数怕是两只手就能数完的,您的要求,实在是有些过分。” “瑶儿,你怎么和老爷说话的!”四夫人急了,急忙到她的身旁跪下,“老爷,瑶儿这些日子怕是有些犯糊涂了,还请老爷原谅瑶儿才是!” “哼,我讲的话有错吗?”野瞳冷冷地看着身旁的母亲,“现在大家所想的,莫过于利用我这颗棋子的剩余价值,在夜王身旁再安置一颗棋子罢了。而我的后果,我若是失了宠又当如何,又有谁为我想过?我再怎么木讷,也不是没有感情的泥人!” “跪下!谁允许你站起来的!”宗修国一摔杯子,茶水溅上了野瞳的裙摆,野瞳没有躲,锋利的碎瓷片划过她的小腿,留下一道刺眼的血痕。 “敢问父亲大人,这是恼羞成怒了吗?”野瞳不怒反笑,眼里带着无尽的绝望。 若真的是一个闺阁小姐,知晓了家人如此的面目,怕是连心都要冷了吧! 在她很小的时候,纵然看清了这家人的真面目,但心里还曾经天真地留有些许期盼,这期盼,即使是到了今日,仍旧在她的心底占有一席之地。但是如今,却是被这周围众人看笑话的眼神给除了个一干二净。 也罢也罢,早就知道这是奢望,她又何故执着于此呢?这宗家,她容忍的也够了,不是吗?不仅仅是作为宗祺瑶,也是作为她任何一个身份的忍让,都已经到了极点了…… “父亲大人……”或许是心太软,多少存了些期待,她看着宗修国,带着些许凄凉问道,“我只想问,自始至终,相府可有半分是为了瑶儿着想过的?你可有任何一次把我当作一个女儿而非一颗棋子或是拿来交易的货物?” 她只是想要找到一个让自己继续容忍下去的借口,哪怕宗修国只是闪过丝毫的歉疚之色,她或许还可以忍受着这所有的不公。 只要一丝怜惜,便够了。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百零一章 决裂 宗修国多少顾忌着她的身份,没有开口,看着野瞳直直地看着他,眼底,泛起的,是有些决绝的泪意,终于叹了口气,回答道:“瑶儿,为父自然是把你当女儿看待的。让你多带些人回去,不是和你争宠,只是想让你有个帮衬罢了。怎么说你都是正妃,又何须害怕其他的女人呢?你只要稍作妥协,刚才这些不敬为父都可以既往不咎。” 野瞳闻言,忍不住大笑了出来,笑得泪水都流了下来。 果然是她奢望了。她怎么可以期待这个家里居然会有真的亲情呢? 宗修国眼里的,是算计,却没有丝毫的内疚;四夫人眼里的,是恐惧,却没有些许对这个女儿的担忧;大夫人等人眼里的,是事不关己的态度,没有任何不忍;她的兄弟们,带着不屑观看着这场闹剧;她的姐妹们,带着些幸灾乐祸,似乎随时准备着要落井下石…… 呵,这就是她的家人,这便是她对他们还抱着些许念想,希望在他们身上找到些许亲情的人啊!这么多年下来,连她都想不通,到底是什么促使她还抱有那对亲情的奢望了。 所有人都被她突如其来的笑声弄得有些渗得慌,心底,丝丝寒意泛出。 待野瞳再度开口,已经是换了称呼。 “左相大人,我知道,您这些日子和右相联手,正在努力地诋毁着我夫君的名誉。”野瞳开口,口气里是说不尽的惨淡,“我自然知道夜王和空稚影的联手给您和右相带来了无比的恐慌,但是夜王毕竟是您女儿的夫君,也是我下半生唯一的依靠。算是女儿求您,现在放手,不要再诋毁夫君的荣誉了,可好?” 野瞳跪了下来,这件事情很好解决,不过是因为这些日子她心情不好,齐烨本身也不是那么在意,才拖了下来。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是宗修国他们成功了,她和齐烨或许会失去些人心,却不能真正影响到他们的权势,最多就让宗修国等人自觉赢了,小小得意一番罢了。 如今,她不过是给宗修国一个机会。若是他对她心存怜惜,即使是担心她知道了会告诉齐烨而停下来,那她也可以说服自己,下一次在朝堂上放过他。她知道,宗修国支持楚齐锡,他们迟早会在朝堂上交手。若是他现在连这些许的怜惜都没有,那也别怪她了…… 宗修国愣了一下,盯着跪在地上的野瞳,眼里明明暗暗,不知再想些什么。不过现在这件事他们已经卓有成效,他是放不下的…… “瑶儿,为父一直反对朝中作风不正,人心不古,夜王和空大人此番行为,自会影响到朝中的风气。”宗修国一脸正气地回答道,“恕为父不能答应此事。瑶儿的日子若是觉得烦闷,不要管这朝中的失去事情,为父倒是可以差些机灵些的下人丫环过来,可好?” 野瞳想,她这下算是彻底绝望了吧!从一开始,她的奢望便是不可能实现的呢…… 伸手取下一个玉佩,这是宗家子女的身份象征,上面刻了个数字“七”,她随身的饰品不多,这个玉佩却是一直戴在身上。 用力一甩,玉佩碎成了无数片,再无修复的可能,一如她对亲情的期盼。 “宗修国,从今以后,我宗祺瑶不再是你的女儿!”野瞳冷声说道,“事到如今了,你却依旧想要算计我,我算是真的绝望了。既然你和夫君并非一派,想来我们迟早是要决裂的,如今不过是提早了些罢了。” “孽障!”宗修国没有想到会这样情势陡转,不由厉声呵斥道,“你就是这么对待生你养你的父母的吗?一句决裂便不是我宗家子女了吗?” “你还想要什么?”心死之后,野瞳却是越发的平静了起来。这么多年,她明里暗里做的,即使她欠着宗府什么,也早就还清了。 “你……”宗修国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宗明远不是一直想要翰林院的职位吗?我会和齐烨说的。”野瞳淡淡地说道,看向了狂喜的宗明远,眼里满是讽意,“另外,明日我会差人送来黄金千两,算是报答宗府对我的养育之恩--我相信,我成长的过程中,绝对花不了这么多的钱,不是吗?” “你这是打定了主意要决裂了?”宗修国冷冷地问道,突然失去了刚才暴怒的样子。 事实上,她决裂所带来的好处,已经远远超过了他原本期望的。 “这样的条件,左相大人可是有什么不满意的?”野瞳淡漠地反问道,“若是没有,我宗祺瑶感念你们生我养我,但是也到此为止了。还望左相大人,可以放手才是。” 宗修国知道,自己若是不同意,这样好的条件反而是得不到了。 不过是个女儿,楚齐烨愿意为她做到这样,怕是已经近乎极限了吧! “好。”宗修国点头,不带任何的亲情,只剩下一场毫无感情的交易。 “瑶儿,我的女儿……”四夫人此时却是大哭了起来,一副舍不得的样子。 “明日,我会派人把珍品馆那套头面送过来给四夫人的。”野瞳说道,看见四夫人眼里闪过一道精光,心里自嘲。珍品馆的东西,即使是皇宫里也不见得有几套,四夫人会动心也是在她的意料之内的。 “瑶儿,你就不管你不成器的弟弟了吗?”四夫人却仍旧哭着,还想多得些好处。 “明日,让他去户部供个闲职吧!”野瞳轻轻叹了口气,看见四夫人终于满意了,最后行了一次礼,权势真是个好东西,呵! 宗修国心里却是生了疑窦,这随口的承诺,却似乎不仅仅是替夜王许下的…… “还望左相大人明日便把断绝关系的文书送来。”野瞳看到宗修国眼里闪过算计,警告道,“人心不足蛇吞象,还望左相大人适可而止。” 看着野瞳略有些萧瑟地走出了相府,众人却仍旧沉浸在她带来的利益中没有反应过来,各自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为这突如其来的收益而庆贺着。 宗修国,只有在不久的未来,才会对他今日的举止后悔。 “瞳儿,回来了?”齐烨看到了野瞳摇摇晃晃地走了回来,眼里带着隐隐的泪水,心下大惊,急忙扶住她,心疼地问道,“瞳儿,怎么了?” “刚刚和宗修国断绝了关系,想来他很快就会把断绝关系的文书送来。”野瞳的声音里是强撑的坚强,却已经是湿润到了极致。 “是宗修国那个老匹夫赶你出门?”齐烨的眼里浸满了杀意。 野瞳按了按他的手,静静摇头:“不,是我自己要求的。” “瞳儿?”齐烨剥下她的面具,轻柔的亲吻抚慰着她,他知道,野瞳的性格是极重亲情的,若不是除了极大的事情,她绝对不会放弃她的亲情。 不知道,让他的瞳儿流露出这样的表情--那左相府的人,又做了什么好事? “我没事。”野瞳的声音有些许的哽咽,但是齐烨听得出她在平复着自己的情绪,若只是看她的表情,一般人是看不出她现在情绪激动的。 齐烨的心微微有些发痛,为她的故作坚强,为她眼底深处的脆弱。 “瞳儿,想哭就哭出来吧!这里只有我……”齐烨轻缓地拍着她的背,口气缓慢得像是催眠一般,带着些许蛊惑,却让野瞳的情绪一下子泄了闸。 “哥哥……”她的泪水像是水晶一般,从她因为愤怒而变得透明的眼眸中流淌下来,一颗颗便仿佛是从她的身体里剥落下来一般,看得齐烨心惊胆战。 想让她停下这种仿佛消耗着生命力的哭泣,却又清楚她需要一场宣泄,他试图抹去她泪水的手顿在了空中,低头吮吻去她的泪水,极尽他所能的去安慰她。 “我知道我不该抱有期盼的……但是我还是好难过……”野瞳哭的时候不是那么的歇斯底里,而是像受了委屈的小动物一般,睁着圆圆的大眼睛,泪滴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滚落,略微失神的眼睛让齐烨的心一缩一缩的。 “瞳儿,我在你的身边,我不会像他们一样抛下你的,永远不会。”齐烨温柔地允诺道,听着野瞳的抱怨,听着她对不能控制自己的感情的自责,听着她的伤心,齐烨只能顺着她的话安抚着。他不怎么会安慰别人,他能做的,或许只是提供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 “哥哥,我现在是不是……嗝……很难看?”野瞳哭到后来便开始打嗝,眼眶粉粉的,情绪也算是发泄的差不多了,有了心情来关注其他的事情。 “不难看,我的瞳儿永远是最美的。”齐烨温柔地说道,怀里的人儿像是个初生的小兔子一般,收敛了身上所有的锋芒,只余下最脆弱的一面在外面。 “不许骗我!我知道哭完之后……嗝……肯定……嗝……很难看!”野瞳一边止不住地打着嗝,一边带着些奇妙的固执说道。 齐烨拍着她的背,一边递过去了杯水,看着她的眸色渐渐变回正常,心里放松了下来,脸上也染上了些忍俊不禁的笑意:“真的不难看,像只兔子一样,我发誓我没有撒谎。” “真的?”野瞳此刻的固执真的来的很奇妙,她难得的在自己的容貌上较起了真,眯着微肿的眼看着齐烨,却因为眸中的水光而没什么威慑力,只是加重了纯然和迷茫的感觉。 “我哪里需要骗你?”齐烨笑得有些无奈,揉了揉野瞳的脸颊,看到她不悦地别开脸,转变方向摸了摸她的头发,继续哄她,“瞳儿最漂亮了。” “嗝……一听就是……嗝……骗小姑娘的话!”野瞳撅嘴,脸上却是泛起了些笑意。 “瞳儿,我的话天地可鉴日月可表!”齐烨夸张地发誓道,生动的神情终于把野瞳给逗笑了,齐烨便也有些傻傻地附和着笑了起来。 “哥哥,不需要动手。”野瞳的神志回笼了些,又灌了口水,感觉自己的打嗝好像停了。 “瞳儿……”齐烨看着她,神情软化了下来,“一切听凭瞳儿的。” “我可没有说要放过他们!”野瞳的表情一时间有些狠戾,“只是不要主动去动他们,反正迟早宗修国会趟入那趟浑水之中的,只要空稚影不再护着他,他迟早有一天会一个跟头栽在他的取利上!” “万一他平安度过了呢?”齐烨温柔地问道,欺负瞳儿的,一个都别想好过! “若真是如此,便罢了,毕竟他提供了这俱躯体的一半血缘。”野瞳的眼眸暗了暗,随即又划出了一个邪邪的笑意,“不过,他收手的可能性实在太小了。” 齐烨看着她露出了两颗虎牙,忍不住在她的颊上亲了一下。 他还是比较喜欢她算计人的表情,简直可爱极了。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百零二章 孩子1 夜王妃和左相府决裂的消息在一夕之间便传遍了天城,成为既夜王和空稚影关系之后,又一条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野瞳在明月居静静地喝着茶,听见的便是人们的议论。 “唉,听说那夜王妃不仅善妒,还不守孝道!这不,被左相给驱逐出门了!你们说这夜王府还真是不消停,一会儿夜王和空稚影传出些什么,一会儿夜王妃把人打出府,一会儿又自个儿被赶出来了……啧啧,真是!” “可不是吗?听说左相派人可是拿着那张决裂的文书走了大半个天城呢!不过这夜王妃还真是奇怪,也不哭不闹,还派人送黄金去左相府,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嘿,绝对是伤心得傻了!” “夜王妃不是说报答左相的养育之恩吗?到还算是有情有义,怕是左相不好……” “天晓得这些人怎么想的!说不定是夜王妃惺惺作态呢!” “……” “飞雪,你……”许钺白听着这些贬多于褒的话语,看着野瞳略有些阴暗的脸色,叹了口气,“不用管这些人的话。” “我既然做了这事儿,就不怕人说。”野瞳淡淡地牵扯出一抹笑容。 事情过去了几天了,她应允的承诺也都达成了,如今她和左相府算是毫无牵扯了。虽然听人这么议论,终究还是会有些许的介意,但是却越发的释然了。 “继续说吧,没事的。”野瞳淡漠地说道,她本来在这大厅里便是想要听听人们的议论,如今也算是听到了,她若是介意,便不会选择在这里了。 但,她不介意,并不代表别人不介意,而齐烨很高兴叶筱兰来找他的时候瞳儿不在。 “哎,烨儿,这样的女子要不得啊!”叶筱兰忧心忡忡地说道,“连生她养她的父母都不要她了,天知道她干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呢!” 齐烨蹙眉,他和野瞳自认为在家人上面已经表现出了绝对的耐心,野瞳和宗家断绝关系,也是因为他们太过分了。但是他觉得,自己在叶筱兰身上的耐心就快耗尽了…… “不劳母妃挂怀,儿臣对事情的前因后果该是比母妃更加清楚。”齐烨冷冷地说道,“她是我一日的王妃,今生都是。若是母妃不想和儿臣也断绝关系的话,便请不要再提及任何对王妃不利的言论。” “你……你这是在威胁母妃?”叶筱兰惊讶地说道。 “若母妃硬要这么想的话,儿臣也不会反对。”齐烨的眼里甚至没有出现波动。 “绝对是那个恶女人把你带坏了!”叶筱兰忿忿地说道。 “母妃,怕是从来没有了解过儿臣吧?”齐烨突然笑了,却像是冰晶一样美得毫无暖意,“或许,母妃该了解了解儿臣以前的所作所为,或许母妃会更好的了解到儿臣对某些事情的固执以及后果--而不是听那些女人的指使来这夜王府搬弄是非。” 送走了叶筱兰,齐烨有些头疼,他实在不知道该拿什么态度面对她。 叶筱兰和宗府那些人不一样,她没有算计,但是却因为常年纯净的环境而太过的单纯,在天城里被人唆使,来说些麻烦的话。 或许,他该上听风岛一趟,看看到底是那些人这么固执地找他们的麻烦。 自从野瞳允许他自由出入听风岛之后,他只要空闲下来便会到听风岛上去逛逛,因为他每次都能在哪里找到他的瞳儿。有的时候,不用做什么,只是仰躺在草地上看着野瞳嬉闹,工作的样子,他的心便会宁静下来,而且在秘部里还能吃到瞳儿亲自烧的饭菜。 刚刚上岛,居然在外岛看到了野瞳,齐烨微微惊讶了一下。 野瞳没有戴面具,绝色的容颜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而那灿烂的微笑似乎盖过了阳光的闪耀。她的怀里抱着一个小男孩,看上去不到五岁,虎头虎脑的,缠着野瞳问这问那的,野瞳便耐心地逗着他,顺便回答着他的问题。 齐烨走近,便听到了野瞳的回答,一时间忍俊不禁。 “嗯……我本来就是姐姐,不是哥哥,性别是不能选的,就像小梧的爸爸是男人,妈妈是女人一样,不会变的。”野瞳笑着说道。 “哥哥变成了姐姐是因为做了妈妈吗?”小男孩一脸困惑地问道。 “呃……不是啦……”野瞳有些挫败,“姐姐本来就是女人,只不过看上去像是男人一样,不过晟儿一直是男人,就不会变的。” 小男孩看着她,一脸若有所悟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懂了。 “唉,阁主,你这可真的是误人子弟了!”筱儿放下手里的秀帕,一脸好笑地看着这里,“小梧,别理她,阁主就是个怪物,晟儿自然是个男子汉,就是长大了也不会变成女孩的。” “你这才是误人子弟!本阁主长得这么人见人爱,你居然说我是怪物!”野瞳愤慨地跳了起来,“小梧,你说,飞雪姐姐是不是怪物?” 小梧看了看她,终于躲在筱儿怀里,认真地说道:“姐姐是个长得很漂亮的怪物!” 野瞳无语,看到郗玦打了水过来,倒是先看到了齐烨的身影:“门主!” 齐烨见众人都看向了他,便也走了过来,坐在野瞳身边,搂住她。 “也不要叫门主了,现在又不是在绝杀门里面,再说了,你一副农民的模样,哪里像是绝杀门的右护法啊!”野瞳白了他一眼,现在他满身汗水和泥泞,不论如何都不能和一个冷冽果断的杀手联系起来的。 “那叫什么?难道像他们一样叫楚公子或者夜王?”郗玦抹了把汗,看了看爱妻和儿子,索性也坐了下来,“我可不敢像那些老头一样喊他‘烨小子’!” “算了,随你!”野瞳耸肩,身份太多导致称呼混乱,她还是少计较的好。 转向齐烨,摸了摸小梧的脑袋,得意地说道:“我说过郗玦的妻儿可都在我的手里,喏,筱儿上次来夜王府讨伐的时候你已经见过了,这是他们两个的儿子,辰梧。” “噗,阁主,你这话怎么让人觉得像个土匪头子,绑架了我的家人似的?”郗玦笑了起来,在听风岛上他绝不会如绝杀门里般冷漠,而是像一个普通人一样。 齐烨看着他们其乐融融的样子,不由也笑了起来。 不得不说,听风岛上的这些人都是些让人很愉快的同伴。 “爹爹,这个漂亮哥哥是谁?”小梧扯着筱儿的袖子,叫着爹爹,眼睛却是看着野瞳的脸色,想来也判断出了这里做主的人是谁了。 “他呀!你爹爹另外效忠的人,姐姐的夫君。”野瞳拍了拍齐烨,这样回答道。 小梧毕竟是小孩子,看看齐烨,觉得他漂亮,也没了别的念头,只是转而扯着郗玦的袖子,嚷嚷着要飞。 野瞳靠在齐烨身上,看着郗玦抱起小梧打转,眼里流露出些羡慕的神色。 齐烨看着她:“瞳儿很喜欢孩子?” “嗯。”野瞳的眼神没有收回,仍旧是淡淡的羡慕,“很小的时候,看见别人家的孩子有爹娘宠爱,便想着以后自己要是有了孩子,绝对要过得比别的孩子还好。后来这个念头渐渐淡了,却是觉得孩子是最真诚的。” 野瞳小的时候大多受到的是大人的欺压,是以对孩子的好感便保存了下来。 齐烨听着她的话,一句话便没有经过大脑思考蹦了出来:“瞳儿,我们生个孩子吧!” 他贪看着那对父子的互动,便没有看到野瞳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讶和伤痛,稳了稳情绪,野瞳又恢复了淡淡的口气:“哥哥,你想要个孩子?” 美眸里流闪过坚定,若是齐烨想要的话…… 齐烨看着她,没有发现藏在她常常睫羽下的暗波汹涌:“嗯,瞳儿,先生个儿子,再生个像瞳儿一样漂亮精怪的女儿,让哥哥照顾妹妹,瞳儿觉得怎么样?” 野瞳抬眸,眼里的一切尽数敛去,只留下了对未来的欢愉和憧憬:“嗯,好呀!看来哥哥照顾我还觉得不够,还要生个儿子来照顾妹妹!” “女孩本来就是拿来宠的。”齐烨微笑着搂过她,眼里满是对野瞳的爱意。 一旁在做针线活的筱儿闻言也凑了过来,调笑道:“哟,这下我们的小阁主可是有指望了!也省得蝶衣老担心她的孩子生出来就被你当成下任阁主训练,她可舍不得咯!” “喂喂!自从知道我是女儿身以来,所有人都盼着下任阁主,可是觉得我这个阁主该是做到头了?”野瞳故作不高兴地说道。 “怎么会?想来我们还要受你的欺压好些年呢!”筱儿笑道,“不过生孩子是每个女人都要经历的一遭,就是你也免不了。大家可是都猜着,这么优秀的两个人,要是生下了孩子,该是有多少的惊世骇俗呢!” “切,再怎么也就是两只眼睛一张嘴罢了!”野瞳笑,看着天上的流云,半合着眼。 唔……有个孩子,想来也不错呢…… ==================================== 相性一百问: 90、在H中有使用过小道具吗? 齐烨:(认真思考)她用过丝带,加上点迷药,其他没什么了 野瞳:(磨牙)不止这些,还有匕首! 某鸢:(吓)匕首? 齐烨:(讨好地笑)瞳儿,我不过是顺手没有放下来罢了 野瞳:(郁闷的)还弄的我满脸的血,还笑成那样…… 齐烨:(赔笑)瞳儿,我那次太激动了嘛……你难道还不相信为夫对匕首的掌控? 野瞳:(眼里盈满泪水)哥哥……你吓我…… 齐烨:(手足无措地各种安慰……) 某鸢:喂……话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场景重现】(*+﹏+*) 话说,咳咳,其实齐烨的敌人也不少,但是由于夜王府里的暗卫也不少,所以能够摸到齐烨屋子里的也就这么寥寥几人。 某天晚上,某刺客功夫不错,摸到了齐烨的房间,还赶上了两人的甜蜜时段…… 当然,齐烨被打断了很不爽,抽身先用被子把野瞳盖了个严实,然后从床边的靴子里取出把匕首,结果掉了那个刺客,从窗口随手丢了出去。 然后野瞳就从被子里冒头了:“哥哥,解决了?” 齐烨被打断,还处于兴奋状态,看到野瞳想小鹿一样水灵灵的眼睛,也不知道哪根神经搭住了,笑得一脸淫荡地【齐烨:尹琳鸢,你要敢再诋毁我我就让你到明天都爬不起来!】咳咳……魅惑地到了床前,还在滴血的匕首划过了野瞳滚烫的脸颊,仿佛是冰与火的刺激,让野瞳看着齐烨眼中狼性的光芒,忍不住轻轻嘤咛了一声。 齐烨的匕首陡转,用刀锋划过野瞳细嫩的脸颊,却是没有伤到她,细细转着,那血液便像是染汁一样,给野瞳脸上添上了一抹异常的妖冶。 野瞳也没有想躲开,只是下意识地轻微躲避着,但匕首却是如影随形,那带着死亡威胁的感觉挑起了野瞳心底最深的恐惧,也带着丝丝颤栗…… 结果便是,野瞳哭出来了…… 齐烨心疼地吻她,后面就是一吻不可收拾,直接进入ooxx模式…… 再后来的后果便是齐烨睡了三天的书房,每晚都是像采花贼一样偷摸进卧室…… 以上,完毕。 【啊,齐烨,就是我讲出了你的不堪过往,你也不要拿着滴血的匕首追杀,呜,我怕……】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百零三章 孩子2 “对了,阁主,这几日楼主在我们楼里,已经九个月了,阁主是不是派人把楼主接回岛上去?”娇娥有些为难地说道,“毕竟云蝶楼是青楼楚馆,一个怀胎九月即将生产的女子呆在此处,终究是不太方便的。” “唔?”野瞳想了一下,这才想起云蝶楼楼主是薏汐,再想了想娇娥的话,不由猛然一呆,“小汐又怀孕了?可是消息不是说她已经第五次出逃了许久了吗?” “嗯……阁主,楼主现在就在楼上的彩蝶居,阁主可以自己去看看。”娇娥皱了皱眉,补充了一句,“楼主现在的状态,很不好。” 野瞳因为这两天心情不好,是以处理听风阁的事情的时候就简略了些,也没有注意阁中派出的人的状况,不知道薏汐怎么了。 没有切断和感应,里面的薏汐该是察觉到她了:“请进。” 野瞳看见了薏汐,她的四肢因为怀孕而有些浮肿,脸色却是极度的憔悴,下面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看到她一副空稚影的装扮,薏汐的眼里却没有其他人知道时的惊讶,只是倦怠地笑了笑,却看不出多少笑意,就像是对世间的所有事都漠不关心。 “小汐,你怎么了?”野瞳看着她,故意说,“被人虐待了吗?” “小雪,我不想笑。”薏汐疲惫地说道,看到了她关切的眼眸,终是强撑起了一丝笑意,“是娇娥让你来的吧?其实我没事的,在这里带着也很好。” “小汐,到底发生了什么?”野瞳坐到她的身旁,“尉迟风怎么还没有找来?” 记得上次有消息说薏汐再度出逃,已经是八个月前的事情了,那个追妻盟主现在还没有影子,也没有到听风阁来找她麻烦,这个现在想想已经算是诡异了。 毕竟尉迟风已经被薏汐逃出经验了,每次一旦失去她的踪影便来听风阁找消息,每次遇到她拔剑就砍,也不管薏汐到底是不是她弄丢的--其实她只帮薏汐逃过一次啊! “他不会找来了。”薏汐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混杂着淡淡的感伤和释然,“他有了新宠了,这辈子,他不会再来追我了。” “不可能!到底出了什么事?”野瞳眼底闪过一片厉色,她了解的尉迟风,除非是他或薏汐死了,否则他都会坚持不懈地追下去的,又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放弃? “真的,小雪,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薏汐闭上眼,就像在接受一个早已预知的结局一般洒脱,但即使是野瞳也看不出她内心到底是怎么想的。 野瞳把手搭在她的肚子上,感觉到里面的小家伙蹬了她两下,看到薏汐今天第一次真诚的笑容,问道:“是他的孩子吧?” 薏汐的眼眸暗了一下,随即还是笑道:“是个女儿,想来会像父亲。” 野瞳很容易便听出她话语间的留恋,咬了咬唇,终究问道:“既然想他,又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不回到他身边去?” 如果尉迟风找到她,这将是他们之间的最后一次追逸游戏。 “他忘记我了。”薏汐简单地解释道,随即看了看野瞳平坦的肚子,“小雪,生个孩子吧!女人不会知道她的夫君陪你走到多远,但是有一个留着他的骨血的孩子,却或许会成为那个女人活下去的力量。” 野瞳看了看她,感觉着手下神奇的胎动,没有说话。 她知道,薏汐并不是真的叫她去生个孩子,她的话里,更多的是对她现在的心态的一种解释--不愿回去,只愿远远思念。 “那个,阁主……”门外传来娇娥的声音,似乎有些焦急,但是又有些不知所措,只是扣着门,声音里听得出满是犹豫。 “阁主,你要是不开门,我就假装你不想知道这个消息咯!”娇娥说完,便向离开,却看到野瞳走了出来,被吓了一跳。 唔……她真的不想成为告诉阁主这种消息的人呐…… “那个……那个……”娇娥有些左顾右盼地说道。 “到底什么事?”野瞳歪了脑袋,一脸不解,“娇娥你也不像是扭扭捏捏的人呐!” “夜王来了,在灰蝶居。”娇娥把情报说完,看到野瞳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打了个呵欠,“阁主,我晚上还很忙,便先去睡了!” 说罢,逃也似地离开了。 “真是,是齐烨来逛青楼了,又不是她拖着他来的,她逃什么!”野瞳摸了摸脸,确定自己这张真容绝不怎么吓人,随后向着灰蝶居走了过去。 不过,齐烨居然逛青楼,还是云蝶楼--还真是少见呐! 灰蝶居里,美人环绕,只有齐烨一人孤孤单单地独坐着,森冷的气息让灰蝶居里的女子们皆是敬退三尺。 “哎,夜王,不要冷着一张脸嘛!大家出来寻欢作乐,你这样可是吓退了这些美人儿了!”一旁的人劝道,估计已是微醺,不然也不会对齐烨这张冷脸说出这种话来,“下官已经派人查过了,空大人下朝之后便去了别处,不会出现在这里的,夜王何故如此拘束?” “就是,美人美酒,夜王好逍遥呢!”身后突然窜出一道声音,惊了众人一跳,楚齐烨更加是惊诧地转过了头,看着斜倚在门框上的野瞳,突然有种心虚的感觉。 野瞳懒懒地看了看刚刚讲话的那人,他的脸都白了,野瞳却只是笑,调侃道:“空大人自然是不会出现在这种地方扫了大家的兴的。” “空……空大人……下官一时失言,还望大人见谅。”刚才那个人擦了擦额角的冷汗,酒醒了大半,话语间是说不出的惊恐。 “没事。”野瞳不在意地挥了挥手,看着一个姑娘搬了张空闲的椅子放下,只是微微地笑了,端起齐烨的酒杯啜饮了一口,斜靠在齐烨身上,那张雌雄莫辨的脸甫一出现,便夺去了房里所有的姑娘的风采,此刻又显出这番风情,叫这房里的不论是男是女,都看直了眼。 “稚影自然是不敢打断各位的雅兴的,不过是听人说齐烨在这里,才来凑个热闹罢了,大家尽可以不用理睬稚影。”野瞳懒洋洋地说道,似笑非笑地斜睨着齐烨,看得齐烨出了一身的冷汗,同时却还不忘瞪退黏在野瞳身上的视线。 “你怎么过来了?”齐烨问道,微蹙的眉头说明他现在的心情并不怎么样。 “嗯?难道这烟花之地王爷进得稚影却进不得么?”野瞳挑眉,没有多少质问的意思,她真的是很随口问的,她更好奇的是发生了什么事能让齐烨原因进入这云蝶楼。 “当然不是。”齐烨看了看野瞳,他承认,他只是不想让她被这么多人看到罢了,在朝堂上被这么多人垂涎他不能做什么,但是她在外面能不能就不要顶着这么一张脸了? “喏,难道稚影在这里会讨人嫌?”野瞳微微皱起了脸,那些人自认自己绝对没有断袖的嫌疑,却还是被她的神色弄得心荡神驰:“不会不会,绝对不会!” “那大家不用管稚影便好。”野瞳甜甜一笑,齐烨看着这些傻愣的人,恨不得把他们都从边上打开着的窗户里丢出去。 因为野瞳的到来,他们之后也没有讲多久,毕竟对着这么张脸还要保持清醒的神志,对于那些人绝对是一大挑战,而齐烨也完全跳入了醋桶里难以自拔,是以随意聊了两句之后,齐烨便匆匆把这个惑人心魂的小东西领回家里,独自珍藏。 “唔,烨,他们想要干什么?”野瞳笑了笑,她这次真的没有任何的不舒服,真的,因为齐烨再怎么样她也相信他绝不会去找青楼女子,而且她到的时候他身边也没有任何姑娘作陪--不过捣捣乱却是必须的。 “楚齐锡怕是要有行动了,这些人看着朝堂风云变幻,都过来向我表忠心罢了。”齐烨回答道,看了看野瞳的脸,开始考虑要不要接受那些人的表态了。 “呵,烨,挺好的,这样的话朝中要换掉的人多少算是少了几个。”野瞳打消了他因为醋意而想做出的决定,“但为什么一定要在云蝶楼?” “在茶楼里遇到了孙思远,便决定换个地方,就到云蝶楼来了。”齐烨回答道,看着野瞳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微叹,“瞳儿,我去青楼的次数并不算少,你也知道,不少的人都喜欢在青楼里谈事。但是我绝对不会点姑娘的,瞳儿尽可以放心。” 野瞳笑了笑:“哥哥这是在着急解释吗?瞳儿自然是相信哥哥的。” 齐烨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太焦急了些,有些自嘲地笑了笑,随后说:“若是瞳儿不喜欢,那我以后就不去了。” “没关系,反正是我的青楼。”野瞳挥挥手,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算了,她连齐烨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这么盯着都忍下了,又何必在这种小事上斤斤计较呢?她还不至于连这点信任都给不出。 冷不防的,野瞳抬眼,直直撞进齐烨眼中:“哥哥真的想要一个孩子?” 她的眼神太过的认真,让齐烨一瞬间有种想要掩去她的视线的冲动。 疑惑了一会儿,齐烨终究是柔柔地笑了笑:“我想要瞳儿为我生一个孩子。” 野瞳笑了笑,带着些怪异的思虑,眨眨眼:“哥哥,我明后天都有事,就住在听风岛上了--呃,你不要急,我真的不是因为你去云蝶楼而生气!” “真的?”齐烨皱了皱眉,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真的,我有事情,很重要的事情。”野瞳认真地说道,真的,很重要。 ==================================== 相性一百问: 91、您的[第一次]发生在几岁的时候? 野瞳:(脸色微红)十六岁 齐烨:(语速极快的)十八 某鸢:(画圈圈)其实我不是很想问关于你们年龄的问题的,每次自己要算上好久……不过,齐烨,未成年少女你也吃得下口,还真是…… 齐烨:(皱眉)不少人在她这个年龄都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娘了 某鸢:(拿着树枝在地上打草稿)嗯,十五岁嫁人,十六岁……好吧……其实《野瞳》里面流逝的极慢的时间一度让某鸢很郁闷来着 齐烨:(瞪)瞳儿明明刚满十五就嫁给我了,你却让我等了足足一年多才吃到…… 某鸢:(后退中……)呜呜,她真的没有成年嘛,本来想着怎么也要等到野瞳十八岁了再让她破身的…… 齐烨:(冷笑)你说什么? 某鸢:(左顾右盼)啊啊,什么,我刚刚有说话吗?怎么可能…… 92、那时的对象是现在的恋人吗? 野瞳:(脸红狂点头) 齐烨:(耸肩)自然 某鸢:(掀桌)喂,齐烨,你这是什么态度!不要以为野瞳没有人追! 齐烨:(略带挑衅的)但她心里只有我一个 某鸢:(咬手绢)野瞳,他欺负我--今晚让他睡书房 野瞳:(沉默半晌)其实让他睡书房是没有用的,到了晚上他总有办法摸进来的……咳,还有,我凭什么为了你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某鸢:(打滚)野瞳你嫌弃我…… 野瞳:(淡定喝水)我就没有稀罕过你……安啦,我放在心上的只有哥哥一人 某鸢:(咬唇)你这是哪门子的安慰嗷……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百零四章 孩子3 刚刚过了早朝,野瞳便独自前往了听风岛上。听风岛上基本上已经是炊烟袅袅了,野瞳进入秘部的时候看见了正在做饭的亿雷,打了个招呼,从他的药园里拿了点药材,便匆匆进了自己的房间里,露出些许淡淡的微笑,看着因草药已经变为了绿色的浴桶。 一路上遇到她的人也没怎么介意,毕竟阁主这样来去匆匆的样子他们已经习惯了,甚至于习惯到他们都记不太清见到过她这回事儿。 所以齐烨在过了一个时辰之后来到了岛上时,看见的仍旧是一副悠哉游哉的状态,亿雷一边配药一边和羽田喝茶,蝶衣坐在一旁,因为怀孕了的缘故,司空淳不允许她碰那些药物,便眼巴巴地看着亿雷的动作。 “哎,烨小子,你来了?”长时间的相处,岛上人对他因为不信任而产生的敌意也已经烟硝殆尽,亿雷看见他来这里了,笑着打了招呼。 “瞳儿呢?”齐烨看了一圈,微微皱了皱眉,一般来说,这个时间野瞳都是在和羽田整理听风阁的资料的,可是现在羽田在,野瞳却不见身影。 “啧,刚刚上岛就找她!”蝶衣笑着调侃道,“真是一刻都分不开啊!” “你现在和司空淳不也是吗?”齐烨反驳回去,自从蝶衣怀孕以来,司空淳就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就算她屡次强调自己没有那么娇弱,他仍旧是没有放弃。 “切,不过今天花花上岛了吗?我好像没有看到过她呀!”蝶衣环顾了一圈,搜索了一下今早的记忆,确定没有见过野瞳。 “嗯,我也没有见过。”羽田喝着茶说道,“不是去了别处吧?” “我见过她,在吃早饭的时候。”亿雷悠然开口,“急匆匆地往房里去了,不知道在干些什么,怕是想到了些什么吧?” “对了,闵前辈,近日听风阁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吗?”齐烨问道,对野瞳不能回家的事情有些耿耿于怀,“瞳儿说她这几日都不能回去。” “没有啊!最近虽然暗潮汹涌,但却是难得的清闲时期。”羽田诧异地看向他,突然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微微皱眉,“飞雪和你说过些什么吗?” 齐烨微微愣了愣,想了想朝中的事情,最近不过是有些人察觉到了气氛不对,纷纷向他和野瞳示好罢了,说到底,也没有什么大事吧! 亿雷倒是想起了什么:“早上看飞雪的方向是去药园的,你们先聊着,我去看看。” 众人毕竟不放心,都跟了过去,看着亿雷检查着药物,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烨小子,不一定是朝中的事情,丫头这些日子可是有跟你提过别的?”亿雷的脸色很难看,眼里深沉地看着药园,不过大家却是看不出什么。 齐烨犹豫了半晌,嘴角牵起了一个淡淡的笑容:“瞳儿说要给我生个孩子。” “胡闹!”亿雷厉声喝到,一副要杀了齐烨的样子,让齐烨心底渐渐浮起了些不安的情绪,慢慢涌向了四肢百骸,让他僵硬在了原处。 “你这不是想要个孩子!这简直是要丫头的命!”亿雷气得吹胡子瞪眼的,脸上的焦急完全没有作假的痕迹,“不行不行,我得去阻止她!” 众人看着亿雷焦急的神色,也有些急了起来,但却是不明所以,只看到亿雷往石堡里冲,蝶衣忍不住问道:“亿雷,你倒是说花花会怎么样?” 亿雷吞了口唾沫,脚下步子却是越来越快:“你的体质不易受孕,不外乎是因为浸淫毒药太久--你想想飞雪是什么体质?她若硬是要受孕,她会做些什么?” “天哪!她疯了!”蝶衣这下也想到了,当即也急了起来,司空淳看着她匆匆的步伐,有些担忧,一把把她抱起来,快速上前走着。 “瞳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齐烨不知道这些,只是从他们的谈话中知道野瞳现在很危险,感觉心里像是放了块烙铁似的,却不得其解,只能急急地问道。 “花花是药人,具有百毒不侵的体质,但同时她受孕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蝶衣皱了皱眉,看着近在眼前的古堡,“如果她想要孩子,那就要浸入与当初她药浴药性相克的药浴里,再忍受一次痛苦,但如此一来,她的一身武功和百毒不侵的功夫可就算是全废了,而且若是如此,以后也不能再练武,身体甚至会比平常人还差。” 齐烨闻言,浑身都惊出了一身冷汗,心仿佛被一只手捏着,就要窒息。 瞳儿,若是这样,为什么不跟我说…… 亿雷终究是看见了他的表情,有些不忍地叹了口气:“还不快点进房间把她冲干净?这药浴要泡上足足三天才能起作用,现在进去,该是还没什么大碍。” 看着齐烨急匆匆地拔腿便跑,亿雷一把拉住他,把一颗白色的药丸放在他手里:“这个把她擦干之后喂她服下。” 齐烨接过药丸,来不及道谢,以一种人类几乎不可能达到的速度向着野瞳的房间冲去。 他的心在惶恐,唯恐自己慢上一瞬,便无力回天。 靠近了野瞳的房门,听到里面传来了轻轻的低吟声,若是不注意,很难听到,但是却可以听出是压抑了极大的痛苦,这无疑是在齐烨的心上撒了一把盐。 他打开机关的手都在颤抖,试了好几遍,才终于成功地推开了那扇房门。 房门,在身后悄然合上。 齐烨是第一次觉得房间是如此的空旷,弥漫着浓郁的药味。 他只看得到这个孤零零的木桶,里面的女子是那么的孱弱,仿佛要被那绿色的药水淹没一般。她瘦弱的肩膀在颤抖着,自己抱着自己,以最脆弱的姿势迎接着痛苦。 黑色的长发在水里漂浮着,就像是失去了生命的水草,仿佛要把水中的女子,拖入一个无尽的深渊里。 她的气息微弱到他几乎感觉不出来,一如上次她就要死去那般。 不,若新生命的代价是她的健康,那他宁愿永远没有子嗣! 刚才那一眼只是一瞬,他却觉得自己消磨掉了太长的时间,他几乎是以一种左脚拌右脚的极为扭曲的走路姿势跌跌撞撞地走过去的,却是速度很快,甚至奇迹般的没有跌倒。 浴桶中那个仿佛已经失去了生命的女子微微抬头,痛的微红的眼眶里,一双明眸失神地看着他,突然惊叫:“哥哥,别过来,水里有毒!” 齐烨就像是没有听到一般,或许他真的没有听到,他的眼里只剩下了那个女子,天地间剩下的一切都被屏蔽了,只有心碎的声音,和那个女子惊慌的眼神。 野瞳已经没有力气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赤着双手便伸入了那满是毒液的浴桶中,她知道,那几乎是腐蚀性的药液触碰到身上时候的感觉,可是他却像是毫无所查一般,袖口被药液染绿,饱饱的吸满了药液,他却只是若珍宝一般地把她抱起来,对自己身上那必然会有的疼痛选择全然漠视。 齐烨的手在颤抖,不是因为他手上钻心的疼痛--他知道,她全身浸泡在药液中,必然承受着比他更多的疼痛--而是因为她原本白瓷般的肌肤,被药液浸泡得溃烂了下来,就像是腐烂的海草糊在身上,只是轻轻的触碰便带出了血丝--不是井喷般的血液,只是血丝,却从每一条皮肤的褶皱中渗出来,红红绿绿的眼色,把她的躯体染得破烂不堪。 看着齐烨无意识间留下的泪水,野瞳淡淡地笑了,伸出同样皲裂了的手,轻轻抹去:“没关系,哥哥,我不痛的。” “瞳儿,我该怎么办?”齐烨手足无措地问她,他不敢用水洗,也不敢把她放在床上。她肌肤上的裂口太多,让他觉得即使是腾空在空气里,她都是会痛的。 “哥哥,把我放回桶里。”野瞳微微眯了眼,压下全身的刺痛,“看上去很痛,其实没什么的,只要三天便好了,没事的。” “瞳儿,我不要孩子了!”齐烨不知该怎么肯定自己的话,只是胡乱地摇着头,感觉眼睛被刺得生疼,“瞳儿,就我们两个人,不要孩子了,真的!我不会允许任何东西伤害你的,我也好,孩子也好,我决不会允许的!” “哥哥,但是我想要孩子。”野瞳眼里漾出些笑意,“瞳儿没有这么脆弱。” “我不许!告诉我该怎么做?”齐烨急切地问道,他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唯一能够给他指示的却是如此的倔强,似乎不达目的不罢休一般。 “哥哥,下一次瞳儿不一定下得了决心再泡一次了。”野瞳的眉眼间似乎带着些许怅然。 “就是你想泡我也不会允许的!”齐烨忍不住吼道,“告诉我该怎么做?不然我就去问别人了,我相信他们都知道的!” 野瞳的表情有些晦涩难懂,像是想哭,又像是想笑。她把头向浴室偏了偏,这个动作似乎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把我身上的东西洗干净,然后擦干就没事了。哥哥,没有这么痛的,瞳儿很早的时候就浸过药浴了,现在不过是重复一遍。” 野瞳的话却引起了齐烨更深的心疼,他对她斑驳的肌肤几乎无从下手,小心翼翼地洗着,幸而野瞳的脸上也看不出痛苦地神色,不然他估计会傻站在原处不知所措。 感觉到齐烨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轻柔,野瞳摇了摇头,笑道:“没事的,瞳儿真的没有这么脆弱,当初瞳儿自己泡完了药浴便也自己洗掉了,可是比哥哥用的力气大多了呢!” 野瞳其实很轻,齐烨就是整整一天都抱着她也不会觉得累。但是他把她放到床上去的时候却感觉自己耗尽了一生的力气,看着她裸露在空气里的肌肤,他心疼得无以复加。 想起亿雷的吩咐,齐烨把那颗白色的药丸给野瞳喂下,野瞳也只是乖乖的,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 “哥哥,把你的袖子撕掉。”野瞳看着那绿色的衣袖,“不然会腐蚀的。” 齐烨没动,他一门心思都扑在她的身上,哪里有心思管自己? “哥哥,不然我生气了!”野瞳挣扎着要起来,身上的鲜血便丝丝点点地向外渗着。齐烨被吓坏了,从肩膀处把袖子撕掉,急忙安置野瞳躺回去。 “瞳儿,你的玉蔓膏呢?”齐烨问道,突然想到了可以缓解野瞳伤痛的东西。 “唔……不可以用的。”野瞳试图耸肩,结果却只是疼的自己龇牙咧嘴。 看了看齐烨的手,野瞳有些内疚地说道:“哥哥,你的手……” 齐烨摇头:“手不痛,疼的是这里。”他指指自己的胸口。 野瞳低低叹了口气,没有说话,似乎觉得没什么好说的,她闭上了眼,似乎是陷入了浅眠,又或许只是闭了眼罢了。 齐烨只是看着她,深深地吸着气,感受着心里还未平复的那阵阵抽痛。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百零五章 孩子4 或许是这药浴极为的特殊,齐烨的伤口因为浅,洗干净之后不过是两个时辰便褪了下去,他看着野瞳的伤口,似乎也渐渐愈合。 中间司空淳送来了粥食以及亿雷给的药丸药膏,倒仍旧恪守着野瞳定下的规矩,没有进入野瞳的房间里,把东西在门口递给了齐烨便走了。 野瞳似乎是真的睡着了,齐烨看了她一会儿,终究是把她叫醒让她吃饭。野瞳朦胧的眼里带着些迷茫的神色,乖乖地张口,却是没有开口说话。 齐烨见她这个样子,不由怜惜更甚,把亿雷给的药膏轻柔地涂抹在她身上,感觉她下意识地抽搐了一下,指尖一顿,随即更加轻柔地上着药。 “哥哥……疼……”或许是齐烨在身边的缘故,野瞳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居然呢喃出声了,直到齐烨的问话传到了自己的耳中,她才反应过来。 “瞳儿,哪里疼?”齐烨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哥哥亲一下就不疼了!”野瞳的表情很快舒展了开来,对着齐烨笑逐颜开,撅着嘴,甚至带着些调戏的味道。 齐烨微微叹了口气,轻轻在她有些青紫的唇瓣上啄吻了一下。 “瞳儿不疼了,真的。”野瞳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受了伤的孩子,一再的向大人保证自己没事,下次还可以出去玩那样,“哥哥也不要疼。” 齐烨的视线极为的柔和,伸手轻轻抚弄她的发丝:“瞳儿,我最为在意的,只有你一个;即使是我想要孩子,也是因为是你的孩子。瞳儿,不许再伤害自己,不论是做任何事情--算是我的乞求,好吗?” “对不起,哥哥。”野瞳低声回答道,“不会再有下次了。” “哥哥,以后,会后悔今天阻止了瞳儿的吧?”野瞳的声音里满是怅然,“如果没有孩子的话……” “瞳儿不用多想。”齐烨摇头微笑,“反正我的兄弟多,也不差一个我的孩子。” 野瞳的眼里流出些感动,却是大声说道:“我不会允许任何其他女人帮你生孩子的!” “我碰不了其他女人,瞳儿尽可以放心。”齐烨温和地笑着回答道。 野瞳愣了一会儿,突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突然觉得他们像是未曾谋面的男女初初定情时那般试探问答着,明明互相都已经了解的这么透彻了…… “瞳儿,你的身体……”虽然亿雷说不会有大碍,但是齐烨还是惶恐,那密密麻麻的伤口,那丝丝的血迹,让他无法视而不见。 “没事,刚刚一个多时辰罢了,药液进不去多少的。”野瞳淡淡地笑道,微微偏了偏头,“不信的话哥哥可以探探我的内力,药液是要内力辅助的,损了多少内力便进了多少药液。” 齐烨的手极小心地触到她的手腕,看着野瞳坦然的笑颜,他的心终于定了下来。 瞳儿是不会骗他的,是以按她的话,她的内力损耗还不到一成,该是还算及时吧…… “哥哥,不用担心,真的没事了。”野瞳今天才深刻感受到自己的语言是有多么贫乏,居然只能不断重复这句话,找不到其他安慰的话语。 齐烨只是深深地看着她,微微松了口气:“瞳儿受伤了,再睡会儿吧!” 嗯,野瞳这几次难得的受伤经验,让她得出了一个结论--只要有齐烨在身边,她就会在床上多躺上好些时候。 明明她其实第二天就可以下床了,但是齐烨却是不让,只是衣不解带地照顾着她,让她服用亿雷送来的各种药物。她自己知道自己没有这么虚弱的,当年第一次浸药浴的时候也不过是昏迷了几个时辰,然后就自理了。难道她长大了反而能力退化了? 终究是等到肌肤恢复一片莹白,像刚刚剥出来的鸡蛋一样,齐烨才松了口气,允许她出房间,却是直接带到了亿雷那里让他给她诊脉。 “真的没事了啦!瞳儿自己就是医者!”野瞳像是耍赖皮的孩子,拖住脚步,死死钉在自己的房门口,誓不去亿雷那里。 “瞳儿不跟着走?”齐烨嘴角勾起一抹很奇异的温柔的笑容。 野瞳迷醉的一瞬,随即坚定地摇头:“不!” “看来瞳儿还是比较喜欢我的怀抱呐!”齐烨微微松了松力道,乘着野瞳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向后倒的时候,打横抱起了她,自己向着亿雷那里走去。 野瞳嘟着嘴看着齐烨,心里满是无奈。 她当真是不想让亿雷看诊,至少不要在齐烨面前,不然他又要担心了。 “丫头,伤口都恢复了?”亿雷在看着医书,见他们过来,自然也知道是什么事情,本来就担心野瞳,若是能亲自把脉,他也算心定些。 “嗯,我没事了,真的!”野瞳向齐烨撒娇道,“亿雷,你也知道我的医术的,并不比你差多少,你就不要担心了嘛!” 事实证明,野瞳不论从心理上还是体力上都是抗拒不了齐烨的要求的,她的胳膊被扭曲成了一个看上去很诡异,实则却没有任何损伤的弧度,送到了亿雷手边。 亿雷看了看齐烨,本来多少是对他有些怨气的,但现在也不好说什么了。 叹息一声,搭上野瞳的脉,微微闭眼:“丫头……你这是得不偿失啊!” “瞳儿怎么了?”齐烨焦虑地问道,野瞳不肯告诉他,但是亿雷总会说的。 “唔……药人的体质好歹是没有解开,武功却是损了一成,抗毒的能力也损了些许,以后碰到些霸道的毒药,还是躲开些好。”亿雷悠悠说道,看着野瞳的神色有些无奈,就像是一个长辈看着一个不听话的孩子那般。 “没事的,真的,放心好了!”野瞳翻了个白眼,看到了齐烨忧虑的样子,颇有些无奈。 这些她自己当然也知道,但是却是觉得没什么大碍,说给齐烨听了也不过是让他徒增担心罢了,还不如不说呢! 齐烨伸手就把野瞳给他的玉佩摘了下来,还给了野瞳:“瞳儿,当初你说这个玉佩有解毒的效果的,现在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没用的。这玉佩能解的毒我现在的身体也能解,而且被小衣试了这么多年的药,即使褪去些解毒的能力也不会比当年刚刚浸完药浴还差,对吧亿雷?”野瞳拼命地给亿雷使着眼色,这玉佩对她而言不过是增强些效果,但是对齐烨却是防身的功效。 亿雷看着她挤眉弄眼的,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齐烨看着野瞳把玉佩重新给他系上,伸手捧着野瞳还略有些苍白的小脸,看着她眼底那抹温柔的笑意,终是说不出什么话来。 野瞳只是笑,心里盘算着下次做坏事绝不能再被齐烨发现。 虽然在岛上呆了几日,有些担心朝中的事情,但是齐烨却叫她不要担心--呃,既然连他都这么说了,野瞳便也完全放下心来,朝中两个重臣都是完全放松地在岛上呆着,也没有请假,完全不顾朝中暗潮涌动尽起波澜。 野瞳在听风岛这么一个情报系统的中心,自然也不可能是对外面的事情完全一无所知,看到请报上说楚齐乾这两天焦头烂额的,不由给齐烨看了看。 “嗯,我知道。”齐烨很认真地看着这份东西,这个结果他大概也能预料到,只是没有想到听风阁的能力居然这么强大,朝堂上的内容居然了解的如此清楚。 “哥哥,你可是支持他的,难道不担心吗?”野瞳的头枕在齐烨的肚子上,本来是望着天的,现在却是转头看向了他。 “瞳儿不也不担心吗?”齐烨笑着把话题踢回给了她。 “呵,既然他们想闹腾,我们多少要给他们些机会,否则多少有些胜之不武。”野瞳了然,惬意地笑道,心里想的却是要把那些幕后之人都拽出来才是。 “胜之不武!瞳儿你当真是把朝堂当成玩乐的地方了。”齐烨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 “那又怎么样?在瞳儿看来,这天城里最好玩的地方可就是这朝堂之上了。”野瞳挑挑眉,一脸顽皮的模样,一点也看不出是朝中那个权势滔天的大臣。 齐烨伸手在她的脸颊上轻轻捏了一把,心里却是有些赞同的。 天上一片乌云蔽日,天色微微的暗沉了下来,野瞳翻身压在齐烨的身上,齐烨猝不及防,看到一张笑脸倏然放大,心头微微一跳。 “瞳儿可是觉得天黑了,我们该干点别的?”齐烨挑眉问道,话说野瞳养病的这几天他也不敢动她,今日该是…… “咳,哥哥……”野瞳被他的话窘了一下,看着他有些狡猾却又让人移不开眼的表情,脸色微红地在他的胸口轻挠了一下,“你在瞎想什么呀!” “是我猜错了?真可惜!”齐烨继续调侃,反正现在是在野瞳自己房间的小花园里,也不怕被别人撞到,最多被隔壁药园里的亿雷听到罢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呐,哥哥,这次下来,估计不少人都要落马了,每年的科举也快到了,我们如此一直占着朝中重权总有天会出事的,还不如尽早放手。”野瞳爱娇地看着他,完全没有在讨论一件将会翻天覆地的大事的感觉,“过两年我们去四处周游吧?瞳儿以前完成任务的时候去过不少地方,但是却从来没有好好玩过呢!” 现在的朝堂好玩的,但是这一波过去之后估计又会变得无聊起来,说不定她哪天就失去了兴致了,而且做官多少也有些麻烦的事情,早朝时这么早起床就是其一。 齐烨温柔地看着她,心里微动--带着瞳儿四处游玩,听上去是个不错的点子。 凤眼微眯,却没有流露出心思,只是翻身压下野瞳,舔了舔唇,邪邪地说道:“这个可以再考虑考虑,不过现在,瞳儿,为夫饿了……” 天空中突然传来打雷的声音,野瞳本来被他迷惑住的神志也微微清醒了过来:“哥哥,马上要雨了呐……” “嗯。”齐烨起身,还没等野瞳庆幸,便把她一把抱起来,向着屋内走去,“下雨天也做不了什么,我们还是在床上好好休息吧!” 野瞳吐了吐舌,被他压倒在床上,撅了撅嘴,心思活络起来,挣扎着要反守为攻。 一时间,屋外雷声阵阵,屋内红罗帐暖…… ==================================== 啊,某鸢发现自己已经木有兴趣写h了~难道是之前写得太多了(?)的缘故…… 咳咳…… 话说,这本书距离结束不远了,大家如果有兴趣的话,是不是可以帮某鸢个忙?告诉某鸢一下大家觉得野瞳和齐烨的性格到底是怎么样的捏? 某鸢自己是有感觉的,但是不知道大家的感觉是不是和某鸢一样咩…… 因为某鸢各种觉得自己的人物塑造越发地走向了一个扭曲的方向【咬被角】 哈哈,在这里先多谢大家了呐~只要几个字就好~让某鸢对自己第一次莫名其妙写的这么长的文章有个判断来着~o(∩_∩)o~相信大家不会残忍的不理鸢儿的吧?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百零六章 乱 在岛上呆了几日,看到朝堂中风起云涌已是混成一团了,野瞳和齐烨二人这才回到了天城里,却是刚刚回了夜王府,楚齐乾便找了过来。 “六弟,你先前是去了哪里了?”楚齐乾急匆匆地问道,却发现了野瞳的身影,这才诧异地问道,“空爱卿也在?” 野瞳挑眉,她的存在感居然这么弱? “唔,跟稚影出去玩了。”齐烨轻松地回答道,看到楚齐乾的脸如同他预期的一样绿了。 “你难道不知道最近朝中都发生了什么吗?”楚齐乾无奈地说道,在这两人面前他算是没有什么威严的,只能以一种抱怨的口气说道。 “嗯,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对吧?”野瞳凉凉地说道,手里把玩着一颗珠子,显得有些漫不经心,突然想到了点什么,抬眼看着楚齐乾,眼里却没有什么情绪,“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天焱的皇宫里似乎珍藏着几颗洛纹丹,对吧?” “嗯。”楚齐乾点头,洛纹丹以前是别国进贡来的,但是却是女子落胎之后用来养身的,而且极为珍贵,只有皇帝最为宠爱的女子才或许会用到,空稚影要来干什么? “我要一颗。”野瞳话语间没什么客气的意思,极为淡定地说道。 “你的女人小产了?”楚齐乾问道,刚刚说完便感觉齐烨的冷眼看来,自觉失误地摸摸鼻子--空稚影的断袖之癖可是无人不晓了,想来该是不会有女人…… “近日身体有些微恙,想要用洛纹丹入药。”野瞳淡淡地回答道,“如果你不想给的话就算了,也没什么关系。” 她只不过是有个设想,有洛纹丹自然最好,若是没有也便罢了。 “你是以什么身份在讨药?”楚齐乾问道,看见野瞳挑眉,解释道,“是以朝中重臣的身份,还是以夜王喜爱之人的身份?” 虽然没有什么区别……若是以朝中重臣的身份,那便是威胁,药终究是要给的;以齐烨喜爱之人的身份,看着齐烨的面子上他自然也会给--他只是想知道罢了。 “以你的朋友的身份。”看到楚齐乾惊讶的脸色,野瞳笑问,“稚影以为几次的深谈已经足以算是朋友了,想来是稚影高攀了。” 她和楚齐乾的谈话并不是每次都带威胁的,有些时候她只是给出些有用的警告和建议,而他们有时也会聊到些有趣的话题上。 “不是不是,自然算是朋友。”楚齐乾只是没有想到她会这么想罢了。 野瞳笑了,看得楚齐乾一呆,齐烨不满地咳嗽,问道:“皇兄,那个丹药……” “本来就打算给的。”楚齐乾无奈地笑道,转头回看向野瞳,笑容便有些苦涩起来,“既然你说是朋友,那也就没有这么重的君臣之分。稚影,此次朝中的云涌你又知道多少?” “楚齐锡勾结丽妃,答应事成之后割让边疆五座城池,让他们发兵把烨弄出天城,认为如此一来便可以毫无顾忌了。”野瞳冷冷地说道,随后带了些调侃道,“烨,你的名声不小!” 齐烨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没有倨傲,却也没有说什么谦逊之辞。 “你怎么会知道的?”楚齐乾没想到事情这么严重,忍不住问道。 “拦截了几封古丽儿送出的信,解开了暗码罢了。”野瞳淡淡地说道,没有说自己为了解开这暗码废了多大的功夫。 “混蛋!”楚齐乾愤怒地拍了下桌子,不过其他两个人倒没有他这么愤怒,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倒弄得他有些尴尬起来,“他们何时发兵?” “嗯……不会发兵了。”野瞳淡漠地说道,“他们的信都在我的手里,现在和古丽儿联系的也是我发出的消息,殒国对此毫无所知。” “如此,六弟你去安排人传来殒国进攻的消息,过些日子先假装出兵,在天城中伺机而动即可。”楚齐乾的脸上浮现出丝狠意,“朕会让他们知道通敌叛国的下场!” “不错。”野瞳没有什么意见,“不过圣上打算把这支军队调往何处?” “自然是调到与殒国接壤之处!”楚齐乾冷冷地说道,“这些边陲小国,也该治理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推荐让岑衍假扮烨去边城,他也这些日子我给他恶补些易容的技巧即可。”野瞳说道,“他虽然是我的手下,但是对天焱的忠心不必质疑。而且他这两年也成长了不少,独当一面也是可以的;更重要的是,他父亲就是被殒国人杀死的。” “嗯。”楚齐乾倒是不怎么介意,反正空稚影要是有什么歹念他怕是早就不能这么安心地坐在他的皇位上了,朝中的势力已经不是他介意就有用的了。 又商量了些细节,楚齐乾才秘密地离开了夜王府,带着些胸有成竹的笑意。 “果然是个美人!”野瞳一改刚才的淡漠,笑得像个小狐狸,轻佻地摸了摸齐烨的脸,“过些日子就跟着本大人我走,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齐烨又不是野瞳,被他调戏一下还会脸红,只是极其魅惑地笑着,出其不意地把她的红唇叼入口中,浅尝深吻,最后还意犹未尽地舔了一下,看着瘫软在他怀里的野瞳,笑道:“果然很香,在下相信空大人绝对可以把我喂得很饱。” 说最后四个字的时候,他特意一字一顿的,看着野瞳的脸瞬间烧红。 “我可是不卖身的!”野瞳瞪大了眼,说完话之后,自己懊恼地别过了头。 “瞳儿自然是不卖身的。”齐烨笑了起来,看着野瞳脸色好转,加上了一句,“我卖就是--只卖给瞳儿一人。” “不知美人价值多少?”野瞳闻言,心思微转,胆子又大了起来,继续调戏。 “只需瞳儿的一份爱即可。”齐烨乘机又偷了个香,嘴角笑意更浓。 “嘻,瞳儿对哥哥的爱可不只有一份。”野瞳坏笑出声,露出了两颗虎牙,在日光里像珍珠般熠熠生辉,“那就等瞳儿哪天想买了再付出吧!可不许强买强卖!” “这是自然。”齐烨哪里看不出野瞳在想些什么,微微一笑,“若是瞳儿不想买,就当是附赠的即可--瞳儿不会不愿接受我这免费的服务吧?” 野瞳见他一副要把自己就地正法的样子,下意识地向后仰去,急急地说道:“我第一次都没有买!怎么可以赊账呢?” “不会赊账的……”齐烨吻着她,含混不清地说道,“瞳儿的爱意我时时都能感受的到,我又不是什么贪心之人,只许些许便乐意为瞳儿服务……” 会客厅门口的小厮也是练武之人,听见房内传来暧昧的声音,哪里还敢听下去,急急走去了十米远的地方,顺便驱逐着来往的下人。 唉……本来的王爷,虽然大家都怀疑他有问题,但是多少不会出这些让人尴尬的事情,现在可好,见到有人在赶人,大家都知道在发生些什么,自动一传十十传百地绕着走…… 王爷,就算你不分时间地点的发情,但是好歹照顾一下我们这些下人的耳朵…… 野瞳也在哀叹,这到底是谁在卖身啊…… 不过,不管是谁在卖身,过了几日,却按照计划传来了殒国出兵的消息,而楚齐乾也听从了朝中不少人的建议,让英勇善战的夜王外出迎敌。虽然空稚影强烈反对,但是却遭到了其余诸人的热烈支持。 于是,在一个天气晴朗的日子里,夜王被封为此次的将军,率领三万将士去边关保家卫国,又在夜黑风高的夜晚潜回天城,直直入了空稚影的府中。 本来空稚影因为夜王出征,当天便搬了东西回了自己的府邸。为了保证此次不会泄露了齐烨在这里的秘密,还特意清理了一通,把府里除了绝杀门和听风阁的人,都赶了出去。 “唔……回来了?”野瞳看到了一身铠甲的齐烨,笑眯眯地打量着他,一时间仿佛回到了她看到齐烨的第一眼,少年将军一身英姿,只是不同于那日化不开的冷漠,他的脸上满是对爱人缠眷的笑容。 “嗯。”齐烨淡淡地应道,不过任谁都能听出里面的温柔。 野瞳甩下手中的毛笔,一瞬间便到了齐烨身前,紧紧抱住他,眼睛亮亮的,有些得意忘形地说道:“天下第一美男子是我的呐!” 齐烨失笑,伸手托住野瞳的脸,不让她柔嫩的肌肤擦到刚硬的铠甲:“是你的。” 野瞳也就是嬉闹了一瞬,随后就把齐烨引进自己房里,帮他脱下沉重的铠甲,随口问道:“岑衍的易容应该没有问题吧?” “嗯,该是看不出来的。”齐烨回答道,想起看着那张和自己一样的脸的感觉,笑容便有些无奈,实在是感觉很奇怪。 “有他在,这次殒国的人决计是讨不了好。”野瞳阴森森地笑道。 “瞳儿刚才在些什么?”齐烨不想再说战事,随口转移话题。 “古丽儿发到殒国的信。”野瞳狡黠地笑着,看着齐烨略有些兴味的神色,也不吊他胃口,“说天焱和羽染国闹了些不愉快,假装是攻打殒国,实则主力在羽染国那里,让古浪把握这个机会出击,必能一击得胜。” “这下连开打的都会是殒国,瞳儿真是……”齐烨无奈地看着她算计人的表情,怎么看怎么觉得可爱,像只小狐狸似的。 “呵,谁叫古丽儿惹我的?”野瞳眼里闪过一线寒芒,殒国,这次该完蛋了。 ==================================== 相性一百问: 93、您最喜欢被吻到哪里呢? 齐烨:(笑得意味深长,伸手抚了抚野瞳的唇瓣,眼里晦暗不明) 野瞳:(舔了舔齐烨的手触过的地方,垂了眼)唇……吧…… 某鸢:(不满的)认真回答啦,怎么会是这么普通的地方! 野瞳:(脸红红的)真的是唇!每次被吻上都很容易失去理智…… 某鸢:(看着齐烨暧昧的笑容,不打算问他了) 94、您最喜欢亲吻对方哪里呢? 齐烨:(诡笑)锁骨 某鸢:(极有兴趣的)上次问最敏感的地方的时候就是这个答案~为什么啊? 齐烨:(笑容扩大)因为每次吻上瞳儿的锁骨,她都会把自己送到我的口中…… 野瞳:(脸红)哪有…… 某鸢:(坏笑)啊~好主动~(看到野瞳泛着杀气的眼神,故做正经地咳了两声)那野瞳的答案是? 野瞳:(小声的)如果他愿意在下面的话,哪里都很喜欢…… 某鸢:(瞥)哦~原来齐烨更加的敏感~ (以一种极为百转千回的口气说完这句话,在一秒钟内迅速逃离现场)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百零七章 意外来客 一边筹划着解决谋反的事情,一边打情骂俏,空府里却来了个出乎意料的客人。 “大人,王爷。”空逆是绝杀门的人,自然就留了下来,也知道了齐烨在空府这件事,“有客求见空大人,气焰很嚣张。” 野瞳挑了挑眉,气焰嚣张?呵,居然现在还有人敢在她的府邸嚣张? “哥哥,我去看看。”野瞳交代道,返身跟着空逆向外走去。 齐烨见空逆就要出门,招了招手,他便停了下来,恭恭敬敬地说:“门主。” “是怎么样的人?”齐烨淡淡地问道,似乎对这答案并不怎么介意,但是这几天的经历告诉空逆,门主对空稚影的所以事情绝对不会是不在意的。 “是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男子,身手不凡,长得……不输于门主。”空逆觉得自己可能管得多了,就是空稚影看上了那个长得比门主还不赖的男子,最多是她自己感情不坚定,绝杀门知晓此事的众人,本来就不怎么喜欢这空稚影。 “唔……这样吗?”齐烨挥挥手让他出去,看了会儿书,终究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 寒如风怎么会找到空稚影的府邸上来呢? 终是把书一放,推门去了会客厅。 “舅舅?”野瞳看到了会客厅里的寒如风,也是很惊讶,挥退了一旁警惕的下人,饶有兴趣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只有你这一个亲人,还不允许我来看看你吗?”寒如风看见她的面容,恍惚了一瞬,随即便是极为宠爱地说道。 “我可不相信你只是为了来看我便走这一遭。”虽是这么说,野瞳的心还是因为他的神色而柔软了一瞬,“你怎么知道我是空稚影的?” “绝色姿容,和楚齐烨交往过密,除了你还会有谁?”寒如风哈哈大笑道,“不过这断袖之名,楚齐烨担得真是太冤了!” “嗯。”野瞳坐了下来,虽然他是长辈的,但是她还是坐在了主位上,没有想让的意思。 “只怕那宗祺瑶也是你吧!”寒如风看见野瞳眼里厉色一闪而过,不由笑道,“野瞳,你是个霸道的性子,虽然对你身边之人还算亲和,但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东西被他人染指。我还记得你那时候断剑的事情,这性格是不会变的。” 野瞳在暗戈门的时候,刚刚出师,因着老师的青睐,获得了一把还算是不错的剑,也一直很是珍惜爱护。但或许是因为寒如风当初对她莫名的态度,一号对她便有些看不顺眼,用她的剑刺伤了她,让她在床休息了好些时日,说是挫挫她的锐气。野瞳醒来时第一件事便断了那把剑--在她看来,染上了主人鲜血的剑,她不会再用。 后来这件事传到了寒如风的耳中,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只是派人重新赐了她一把剑,吩咐一号不许内斗,当初这态度还叫她疑惑了好久。 野瞳自然也想起了这件事,微微一笑:“没想到舅舅还记得当初的事。” 不过那时候更多的是被夺剑的耻辱和被伤的悲愤让她怪罪到了剑上,其实剑本来没错,只是她当时没有能力好好护卫住罢了。 “不过你想的也没错,我真的不是单纯的来看你的。”寒如风宠溺地说道,口气里带着些许的讨好和不安,“野瞳,你还恨你的弟弟吗?” “弟弟?”野瞳微微一愣,随即想到是木展明,冷冷地笑了起来,“他和我没有半点血缘关系,又怎么说是我的弟弟?不过是个仇人罢了!” “没有血缘关系?”寒如风一讶,看着野瞳的冷脸,知道她说的不是假话。 “他不过是冷嫣然和一个男人偷情的产物罢了。”野瞳冷冷地说道,“这也是我前两年才查到的,你不信便罢了。你想说什么?” 寒如风想了想,眼里怜惜更浓:“他的资质还算不错,而且也够心狠手辣,是以作为暗戈门的少主被培养。但如今暗戈门我绝对会传给你,他知道了这消息,也听了暗戈门那些时日伺候你的人说你和楚齐烨关系极好……” “所以打算伤害齐烨来逼出我?”野瞳挑眉冷笑,“还真是好主意。” 寒如风看着她眉眼间的冷色,话语微微一顿,终是说了下去:“当然,如果我下令杀他,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想,也许你会想要放了他……” 毕竟当初即使自己身死也不愿伤了木展明,现在野瞳作如何想,他也难以猜透。 “呵,放了他?”野瞳的嘴角泛起一抹喋血的妖娆,“那自然不会,不过舅舅的好意我笑纳了,能够手刃他,也是我的心愿。” “他现在就在天城里,该是投奔了八王爷楚齐锡。”寒如风把自己知道的消息告诉了她,“自从传出我要传位于你的消息之后,他便有所防备,我又不明你的态度,是以也未加追究,待我回了暗戈门,再把消息给你可好?” “楚齐锡?”野瞳眼里变化莫测,就像是风暴前的大海一般,谁也料不到她何时会发难,“不用了,既然是投靠了楚齐锡便好说,多谢舅舅送来的礼物,瞳儿很喜欢。” 最后的几个字咬的很重,带着冷彻心扉的杀意。 “嗯?不知舅舅带来了什么礼物,让瞳儿这么高兴?”齐烨踏入时,恰好听到了这句话,口气便也不善起来。 他的瞳儿,似乎处于爆发的边缘,带着极深极寒的冷意,仿若是天山上的雪莲花一般,冰冷中幻化出一种莫名的美,却让他的心微微疼了起来。 野瞳听到了他的声音,收敛起心绪,但脸上还是带着化不去的寒霜:“舅舅带来了木展明的消息,呵,他倒是和楚齐锡搅和到了一块儿去了--正合我心意。” 齐烨是知道木展明的,那个刺死瞳儿的人,那个他和瞳儿第二次见面时激起瞳儿那般的脆弱之人,他想,他知道了瞳儿现在的诡异情绪从何而来了。 不过野瞳倒是没有迁怒,对寒如风的态度倒是异常的和顺:“若是我把你辛苦培养了多年的少门主杀死,不知舅舅会不会心疼?” “一切随你喜欢。”寒如风的脸上毫无异色,“暗戈门就是你的,就是毁了也无妨。” 野瞳笑了,这次没带任何冷意,刚才的事情好像被她抛在了一旁,一副女儿家的撒娇姿态:“舅舅,你也是难得前来,便在瞳儿这府里住些时日吧!顺便也可以接着上次讲讲瞳儿的娘亲当年的事情,上次还没有讲完呢!” “嗯,好。”寒如风微笑,不知道野瞳在打什么主意,但是很高兴能被邀请留宿。 “空逆,安排舅舅住下来,派两个机灵点的下人伺候。”野瞳吩咐道,空逆看了看齐烨,见他毫无异色的点头,这才恭敬地说:“舅老爷请。” “瞳儿。”齐烨把她圈进怀内,轻柔地用下巴蹭着她的发顶,“为那种人生气,不值。” 野瞳像撒娇的猫儿一般反蹭了回去:“唔……哥哥,舅舅说木展明找到了楚齐锡合作。他倒是没想给我们找麻烦,直接参入了我们要对付的势力中去。” “这样最好。”齐烨微微挑眉,他的那个八弟这么些日子也策划的差不多了,他们明里的军队也都被差遣到了远处去,想来日子也快到了。 “他说要木展明要对付你来把我挖出来……”野瞳用脸蹭了蹭他的肌肤,此时正是夏日最热的时候,但是齐烨的皮肤上却没有任何的汗水,一如既往的光滑,让她极为满意,“我想,我最好派人去给岑衍送个信,让他防备一下。” 木展明在暗戈门做少主这么多年,即使寒如风不说,她也知道木展明手里定然掌握着暗戈门不少的权力,若是暗戈门的人要刺杀,也不知道岑衍是否抵挡得住。 “不用担心,我不是派了暗卫在一旁保护了吗?即使岑衍武功不济,那些暗卫也不是摆设,应该不会有问题的。”齐烨倒是不担心,虽然暗戈门在杀手界里威名不小,但他的绝杀门也绝不是吃素的,倒不信他们还会这么杀死一个武将。 “我还是送些解毒药过去,绝杀门多是靠武力取胜,但是暗戈门可没有这么光明正大。”野瞳想了想说,不过她也派了人过去,该是不会有什么吧! 过了两日,果然接到岑衍的汇报,说是路上多次被人偷袭未果,己方有些伤亡,但对方也是损失惨重。 野瞳看了看,回复说,这帐便让士兵算在殒国的头上吧!到时候打起来士气也会足些。 反正过些日子会发生的事情,暗戈门插了一脚,殒国也插了一脚,谁背这个黑锅,该是无所谓吧?反正士兵们义愤填膺的对象不会是她。 这些日子,反正齐烨也不用上朝,野瞳乐得每天早上赖床,对外的理由也算是冠冕堂皇的--没有夜王的朝堂十分寂寥,是以空稚影失去兴致休假在家。 一步步按照计划,将计就计地走了下去,野瞳每日悠闲至极,和寒如风聊聊寒如烟以前的事情,和齐烨甜蜜恩爱,楚齐乾虽然羡慕得牙痒痒,但还是任命地焦头烂额地糊在一堆政事之间。 但,纵使日子如此悠闲,所有人都知道,最近暗波汹涌…… ==================================== 相性一百问: 95、H时最能取悦对方的事是? 齐烨:(沉默半晌)乖乖躺在原地随她动作 野瞳:(两眼放光)原来哥哥知道呢 齐烨:(吞口水,咬牙切齿地微笑)瞳儿,你知不知道这是件很折磨人的事情? 野瞳:(吐舌,讪笑)我以为哥哥很享受嘛~最能取悦哥哥的事情就是我主动投怀送抱 齐烨:(深呼吸)但这不意味着不许我动…… 某鸢:(在一旁拿着脸盆接鼻血……他们的话题越来越重口味了……) 96、H时您会想些什么呢? 野瞳:(无辜的)大脑一片空白,哪里可能想什么? 某鸢:(调侃的)啊,野瞳你就承认你是被美色迷晕了头脑吧~小色女~ 野瞳:(危险地眯眼)你叫我什么? 某鸢;(假咳了两声)今天天气不错…… 齐烨:想怎么会让瞳儿更加痴迷 某鸢:(诧异的)你还不满意吗? 齐烨:(微笑)瞳儿到了极致的时候,眸色也是美到了极致…… 野瞳:(脸红捶打中……) 97、一晚H的次数是? 野瞳:(茫然摇头)到后来只觉得自己随着他而动,哪里有功夫数? 某鸢:(挑眉)体力真好 齐烨:(有些得意的)这是当然--次数要看体力和心情…… 某鸢:(皱眉)看野瞳的体力你的心情? 齐烨:(摇头)瞳儿的体力足以夜夜笙歌,我也是。但是有的时候白天要过了,晚上就舍不得要的这么狠…… 野瞳:(泪奔)我宁可没有这么好的体力……想晕过去装死都不行! 某鸢:(抹了把鼻血)那心情怎么说? 齐烨:(微窘)比如瞳儿把我赶到书房去的时候就会少来几次…… 某鸢:(喷)喂……都被赶出去了还这么张狂…… 野瞳:(无奈摊手)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百零八章 逼宫 “瞳儿,还没好么?”齐烨闭着眼,任由野瞳的手在自己的脸上摆弄着,带着些许微凉的药膏的感觉,有些无奈地问道。 “嗯……哥哥不要急嘛!”野瞳看着眼前有些陌生的脸,仍旧慢斯条理地为他易着容。 齐烨原来没有易容的经历,虽然习惯了戴着面具遮掩自己的容貌的,但是脸上被涂一些奇奇怪怪的药水的感觉还是很奇怪。而且野瞳嘴角那抹诡异的笑容越来越大,让他也禁不住有些心里发毛--他的瞳儿到底对他的脸做了些什么? “好了,完工!”野瞳在一旁的面盆里洗了洗手,得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 英挺的剑眉被特殊的药膏掩去了一些,变为了有些柔弱的细眉;高高的鼻梁旁被细细描绘,看上去有些塌瘪;健康的小麦色肌肤被药膏弄成了有些病态的白色。本来齐烨可以假扮楚晴岚,五官便是有些阴柔的,此刻被野瞳这么摆弄,倒是像极了白面小生。 “哥哥,看看吧!”野瞳坏笑着把铜镜递上,齐烨看到了镜子中的自己,脸色黑了一半,宠溺地看着野瞳的笑容,无奈地笑了。 野瞳在一旁看着他,就算打扮成了这样,哥哥的气势还是完全无损……不过相信如果齐烨真的长成了这样,勾引他的女人会少掉一半。 “瞳儿,快些入宫吧!”齐烨有些焦急,毕竟现在被众人围堵的是他的哥哥,他效忠的人,虽然确定楚齐乾不会有事,但是还是有些担忧。 “嗯,走吧!”野瞳笑笑,拿起桌上的盒子,眼里流露出些诡秘。 因为知道他们的计划,是以前两日楚齐乾便把他的玉玺留在了野瞳这里,虽然说皇宫里也不是不能藏,但是还是觉得在野瞳这里比较安全。 出门,空逆看到了齐烨的样子微微一惊,但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快速把两人引到了准备好的马匹前面,齐烨把野瞳抱上马,然后翻身坐在她身后,迅速驰骋起来。 来到了皇宫,便看到了重重侍卫围堵着,看见了她们,都警惕地用剑指着:“什么人?” 野瞳举了举手里的令牌:“本官是空稚影,圣上特许本官随意出入皇宫,你们眼睛都瞎了吗?怎么还不让道?” 言语间,把一个骄横跋扈的佞臣演绎得活灵活现。 而且她也不是第一次随意出入皇宫了,毕竟楚齐乾并不是每次都可以闲到去夜王府找他们谈话的,有不少次还是得他们进宫求见。 “空大人。”门口的侍卫虽然态度恭敬了点,但是手里的剑却没有放下,“还望大人见谅,今日皇宫里出了些大事,皇上下令不许任何人出入,大人请回。” 野瞳回头看了齐烨一眼,嘴角勾了些冷笑:“既然你们这么不识相,那边罢了。” 齐烨明白她的意思,随意地出手,那两个拦在他们面前的侍卫便被挥出了十丈之外,直直撞在了宫墙之上,一时间生死不明。 旁边的侍卫一时间被他们毫不客气的动作怔住,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便看到那匹马向前奔去,领头的侍卫马上一挥手,追了上去。 不过人跑步的速度又怎么能追得上马匹呢?野瞳毫不担心地让齐烨驾着马,直直来到了大殿门口,一声马嘶之后,停在了重重阻拦之外。 “啧,这么多日没有上朝,倒不知道这大殿之外的防守居然做的越发严密了嘛!”野瞳冷冷地笑了笑,看向禁卫军首领,“不过嘛,这上朝的时候,身为臣子的虽然迟到了,但还不至于被拒之门外,是吧?” 禁卫军首领墨笙微愣了下,转头看向了大殿里的楚齐锡,不知这变故该怎么处理才是。 “空大人所言极是,又有谁敢把空大人拦在殿外呢?”楚齐锡虚伪地笑了笑,墨笙明白了他的意思,点了点头,留出一个空档让野瞳进去。 野瞳拉着齐烨的手走在前面,她进了去,齐烨却是被拦在门外。 野瞳挑了挑眉,半倚在齐烨的身上,朗声说道:“微臣近日身体微恙,需要侍卫搀扶才能出府,还望圣上可以批准才是。” 她一身没有骨头的样子,看向齐烨的眼神极尽轻佻。 楚齐锡看了看两人的样子,暗自以为齐烨是空稚影的新宠,心里暗笑这空稚影越发的没有样子,点了点头,两人便都被放了进来。 野瞳看着众人的架势,倒是很识相地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拉着齐烨站到了自己平时的位置上去。话说齐烨当初把野瞳调到自己身边,所以他站的也是自己的位置。 不过野瞳的进入显然把刚刚大家的气氛打断了,从她进来之后的好一会儿,都没有人讲话,气氛显得极其僵硬。 野瞳看了看楚齐乾脸上愤怒的神情,又看看楚齐锡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幽幽地问道:“不知为何今日朝堂上如此的安静?可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大事?” “空大人,这架势,你还看不懂吗?”楚齐锡冷笑,虽然有些忌惮空稚影手上的权力,但是她手上大都是些文官,毕竟有兵权才是硬道理。 “唔……”野瞳看了看楚齐乾脖子上被架着的拿把刀,此刻自己再装迷茫,似乎是有些过分了,“希王这是在逼宫么?” “哈哈!”楚齐锡看着野瞳的态度很软,以为她是怕了,极为张狂地道,“现在禁卫军在我的手里,朝中除了些老顽固可都是我的手下了--空大人如此聪明,这个时候,该不是不懂得怎么审时度势吧?” “审时度势?”野瞳的表情上没什么波澜,只是淡淡地看着他,带了抹温和的笑容,“希王这是在邀请下官加入希王这一派吗?”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楚齐锡冷冰冰地说道,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啧,真的很怕呢!”野瞳这么说,但是谁也没有在她脸上找到丁点怕的感觉,“唉,虽然下官很想顺应希王的号召,不过……希王该知道下官的爱人是夜王吧?也该知道如果此刻下官若是投奔了希王,那夜王回来怕是会和下官一刀两断吧?为了下官的爱情,还请希王见谅才是,下官不得不坚定地维护皇上了。” 听她讲了这么一大串话,却是得出了这么个结论,楚齐锡就是再傻也知道野瞳不过是在耍他罢了,怒道:“空稚影,我现在还站在这里和你讲话是给你面子!哼,要是命都没了,你还凭什么来维护你所谓的爱情?若是你识相,以后天下的美男自然是任你挑选。” “希王,您不觉得,下官就是要拥护谁造反,也绝对是会拥护夜王的吗?”野瞳微笑,没有任何处于危险中的感觉,一脸的真诚,“要我的命,很难,真的!” “空大人,夜王现在边关,你纵使显得再坚贞不二,他也是救不了你的。”宗修国冷冷地笑了,本来看这小子就不顺眼,但是明白若是能多拉拢些更好,才和她说话。 “边关呢……”野瞳瞟了眼身边的齐烨,微微地笑了,大步跨到大殿中央,对楚齐乾跪了下去,大声说道,“臣空稚影,誓死拥护皇上!” 如此一号召,不少没有屈服于楚齐锡的人都跨步跪了下来,野瞳回头看去,发现只有不到一半,微微叹息,看了眼感动的楚齐乾,起身:“你们这些叛乱之人,若是此时反悔还来得及,过了此刻,别怪本官心狠手辣!” 她这么自信地说了,不少人踟蹰了起来,虽然觉得现在空稚影处于弱势,但是她敢这么说,不然是很有信心,不然是虚张声势。而他们的选择,直接关系到了他们以后的仕途乃至于他们是生是死,实在是很难抉择。 楚齐锡见状,对着身边他带来的一个黑衣人示意,这人刚才一直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没有多少人注意,野瞳却是注意到了。 在那黑衣人要去刺杀一个犹豫不决的人的时候,她的身形蓦然一动,直直地挡在那黑衣人面前,冷笑:“木展明,好久不见。” 木展明一惊,没有想到这个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官吏居然会有这般的伸手,缠斗了一会儿,却是摸不清她的功夫深浅,停了下来,不再妄动。 他是在观察,野瞳见他不动了,却是转头继续道:“我再给在场的诸位一个机会,若是放弃,便到我这一边来!” 一时间朝堂上分为了两排,还有不少人停在中间难以抉择。 楚齐锡见此狂笑了起来:“哈哈,空稚影,这些愚忠之人,就是我登上了大位,我也不会留下,你倒是帮我把这些人挑了出来!多谢多谢!” “不必。”野瞳冷笑,“你不会有登上大位的机会的。” “哈,皇兄,时至今日,居然还有人如此护卫,皇兄的号召力还真是不容小觑!”楚齐锡对着大殿上一直没有出声的楚齐乾说道,“不过,也仅止于此了!皇兄,还是快些写传位诏书,交出玉玺,让我继位也容易些,也好给皇兄留个全尸。不然的话……” 话未说完,却被野瞳打断了,她微微一笑,对着拿剑指着楚齐乾的人说道:“席城,拿着剑也辛苦了,放下吧,今天这事也该告一段落了。” “回大人,不辛苦。”那人果然放下了剑,恭恭敬敬地说道。 楚齐乾也松了口气,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虽然他愿意相信这空稚影没有害他之心,但是多少心里还是有些猜忌的,到了现在,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席城!你这是造反吗?”楚齐锡大惊,愤怒地指责道。 “非也。”野瞳摇了摇头,一副“孺子不可教也”地看着楚齐锡,“希王您才是在造反,不是吗?难道希王连自己在做些什么都不记得了?” “来人!杀了他们!”楚齐锡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大声吼道。 门外,墨笙走了进来,对着楚齐乾单膝跪下:“启禀圣上,楚齐锡从郓城带来叛军共五千人,悉数被俘,等待圣上的裁决。” “押入天牢,把这些人也抓起来。”楚齐乾冷冷地说道,指着楚齐锡那一派的人。 “是!”墨笙一挥手,门口的禁卫军便冲了进来,把楚齐锡一派尽数抓了起来。 “圣上饶命……” “微臣只是一时糊涂……” “……” 霎时底下的求饶声混成一片,楚齐锡脸色惨白,绝望地吼道:“这都是骗局!你们设套来骗我的!骗子!” 野瞳歪了歪头,看了看对面的木展明,眼底冷色闪过。 “楚齐锡聚众谋反,罪不可恕,削其爵位,收其领地,押入天牢,待后问斩。”楚齐乾冷冷地说道,“丽妃通敌叛国,惑乱后宫,罪不可恕,打入天牢。” 墨笙听令,派人到后宫去抓获古丽儿,虽然不知道她到底做了什么,但是这样的情况下,他还是少问多做比较好。 “木展明,我们的帐,也该算了。”野瞳没有理睬那些哭着求饶的大臣,只是看着对面的男子,冷冷一笑,“你有没有觉得,我的容貌,特别像是你的某个熟人?” 木展明眼里闪过疑惑,随后诧异地道:“娘亲……” “呵。”野瞳轻笑,剑已出鞘,“弟弟,能有这般容貌的人,你可有什么想法?” “不可能!你已经死了!”木展明想到了什么,惊恐地说道。 “没什么不可能的。”野瞳一剑刺去,此刻她拼尽了全力,木展明本来擅长的便只是收拢人心,在武学上本便敌不过野瞳,不过几下便被刺穿了心脏。 “看在我曾以为我们是姐弟的份上,便让你死的轻松些吧。”野瞳看着眼前死不瞑目的尸体,没有在乎此刻的杀戮吓晕了多少的文官,伸手取出化尸水,倒下,木展明的尸首瞬间化为一滩脓水,鲜血的味道弥漫了整个大殿。 “圣上,下官告退。”眼看着乱局已经被解决的差不多了,野瞳行了个礼,带着刚刚帮助擒拿那些官吏的齐烨,向外走去。 她的仇恨,终于在这个混乱的清晨,彻底了结。 心里居然有些空落落的,身旁的男子抓住她的手,他的温度霎时温暖了她,让她忍不住泛起一抹浅笑。 罢了罢了,一切,都结束了吧! ------题外话------ 啊~话说某鸢自己好久没有到野瞳的界面上看了~今天跑过去看的时候看到大家送的花花和钻石~好开心~谢谢呐~o(∩_∩)o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百零九章 探监1 “死了?”回到空府的时候,寒如风正在自己的房间里喝茶,看到一个面相陌生的男子搀扶着野瞳走了进来,野瞳的脸上一片疲乏。 “嗯,死了。”野瞳淡淡地说道,坐了下来,齐烨帮她倒了杯水,坐在她的身旁。 “你后悔了吗?”寒如风轻轻挑眉,在他看来,野瞳不是那种会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的人,此刻的倦怠,想来别有原因。 “当然不会。”野瞳妖然浅笑,只是清透的眼里泛着些许的迷茫,“我只是在想,如此冤冤相报何时了,难道我出生的意义便是继承这报复吗?” “结束了。”寒如风温柔地说道,给齐烨使了个眼色,齐烨便把野瞳抱了起来,寒如风温暖地笑着,“不会再有人来报复了,暗戈门里木展明的人,我会悉数解决。” 野瞳乖乖地任由齐烨抱起来,放到了自己的床上,感觉到他温柔的一个吻印在额头。 “瞳儿,一切都结束了,醒来又是新的一天。”齐烨的声音里带着仿佛可以催眠的磁力,野瞳拽着齐烨的手,微微他怀里偎了偎,呼吸渐渐变得清浅起来。 齐烨温柔地看着她如婴儿般毫无防备的睡颜,捏着她的手微微紧了紧,那只空闲的手把她娇小的身躯往怀里拢了拢,看到她的眼角淌下一滴晶莹的泪滴,脸上的神情越发的释然,他叹了口气,伸出拇指抹去那滴泪水。 他不信神,但他却想向神祈祷,让瞳儿可以彻底走出前世的梦魇。 一觉也不知睡了多久,野瞳揉着眼醒来的时候,触到的便是齐烨温柔的目光,动了动身子,有着些许的僵硬,野瞳舒展了一下,柔柔地说道:“烨,早!” “不早了,小懒猫!”齐烨笑着,抻了抻因为睡了太久而僵直的身躯,看着野瞳一脸迷茫的神色,解释道,“都已经日上三竿了!” 野瞳吃惊地瞪大了眼:“我睡了整整一天吗?” “没事的,瞳儿前些日子确实辛苦了。”齐烨为她找寻着理由,带着让人心醉的笑容,很好的安抚了野瞳的心。 “怪不得我觉得身上这么酸呢!”野瞳转了转脖子,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死死地抓着齐烨的手,尴尬地笑了笑,急急松开,整了整身上满是褶子的衣衫。 齐烨暗暗甩了甩手,被野瞳抓了一天,他的手早就麻了,却是不敢硬抽,因为他只是微微动了动,野瞳的脸上便是一副不安的表情,他唯恐把她吵醒,便只能陪着她。 野瞳看到了他的举动,傻傻地笑了笑,在他的手臂上按了几个穴道,齐烨的手立刻轻松了不少,看着野瞳暗自吐舌,齐烨轻笑:“没事的。” 整理好衣衫,野瞳看着齐烨脸上的易容,帮他洗掉了才敢出门。刚刚吃了些东西,便看到空逆急匆匆地走了过来:“夜王府管家林寂求见王爷,不知王爷欲见否?” “让他进来。”齐烨随口回答道,林寂虽然知道他在这里,却应该是轻易不会来找他的,此次求见,不知道遇到了什么问题。 “王爷,空大人。”林寂看了看野瞳,微微有些顾忌。 “说!”齐烨冷冷地吩咐道,声音里自有一种不容反抗的威严。 “是……宗修国在狱中一直吵闹着要见夜王妃,宫里传来话,问见不见。”林寂略带着些踟躇,但还是极利索地讲完话,等待着齐烨的反应。 齐烨却是转头看向了野瞳,看着她微微点头,这才回答道:“回话到宫里,就说夜王妃回去天牢探望他们的,让他等着。” “是。”林寂得到了答案,便离开了空府。 “瞳儿打算什么时候去?”齐烨问道,对这件事不怎么上心。 “唔……烨,知道判刑的情况吗?”野瞳转头问道。 没办法,回来之后她便一直睡着,是以完全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倒是刚才她在房里整理衣衫的时候,齐烨出去了一趟,不知道他是不是去了解情况了。 “希王全府和叛乱的官员被判处斩,刑期在两日之后;除了希王之外的官员的家人,男子流放,女子为官妓,永不得赎身;古丽儿以及一众不洁的后宫宫妃被赐毒酒,宫人悉数赐哑药后送至行宫。”齐烨冷冷地说道,毫无任何怜悯。 “圣上这多少有些杀鸡儆猴的意思呐……”野瞳玩味地笑了,毕竟自从楚齐乾登基以来,已经有了两位王爷造反,上次的惩罚看来太轻,这次怎么说也要加大力度,才可以让那些有不轨之意的人收了贼心。 “瞳儿若是想救也是可以的。”齐烨淡淡地说道,凭借他们两人任何一个人的势力,都可以救出狱中的宗府之人,就看他们是不是有这个心了。 “哥哥,瞳儿不是什么好人。”野瞳巧笑颜兮,明明是很温柔妩媚的笑容,却是让人忍不住心生寒意,“瞳儿想做的,只有--落井下石。” 她知道在他们已经绝望的时候再投块石头下去绝对是一件残忍的事情,但是既然他们和她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了,那陷害几个陌生人,她绝不会产生任何内疚之情。 “瞳儿想做便做。”齐烨口中满是纵容的意味,“不要受伤。” “放心,他们已经伤不到瞳儿的心了。”野瞳浅笑,毫不在意地说道。 上次决裂的时候,她对宗府那本来就薄弱的情感与期望已经被伤了个透,此次再去,会被伤害的只可能是那些人,而绝不是她。 毕竟,她其实给过他们机会了,只要当初他们付出哪怕丝毫的感情,她这次也会出手救援--但是,他们太过的吝啬,那她,也不必有丝毫牵挂了。 天牢里的环境倒不算是太差,至少在野瞳眼中是这样。干净的牢笼,没有老鼠蟑螂等好邻居,还有些不算太坚硬的稻草权当床铺。 野瞳去的时候正是晚饭时间,而明日的午时便是他们的丧命之时。楚齐乾看来也没有打算在他们将死之时虐待他们,送来的食物虽算不得锦衣玉食,但也就是平常老百姓家里一顿的菜色,不过显然这些囚犯们根本看不上,一盆盆饭菜冷了下来,被人弃如敝履。 唉,真浪费。野瞳在心里感慨着,早年她出门做任务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好的条件呢! 穿着代表王妃身份的衣衫,野瞳特意地把自己打扮了一番,显得光鲜亮丽,在这灰暗凄苦的牢笼里,显得异常的碍眼。 不过,本来就计划好了要来落井下石的,她不做到最好岂不是可惜了? 啧,她不否认,自己的心眼实在不算大。 前面的狱卒恭恭敬敬地给她引着路,带着她走过一间间牢笼之前。牢里关着的人虽然没见过野瞳,却可以从她的衣服看出她的身份,个个都有些感慨万千。 他们知道,自己的女儿,即使是出嫁了,自己出了这样的事情,也绝对会受到夫家的冷落,此刻避嫌都来不及了,又怎么会敢来看他们。 就不知这夜王妃是来干什么的,听说她已经和宗府断绝了关系。 宗修国算是这次造反的主谋之一,是以被关押在天牢的最深处。还未走到那里,便听到了摔碗的声音:“你这贱人,居然就拿这种猪食来给老夫吃!你当我是谁?我的女儿可是当今夜王最宠爱的王妃,等我出去了,一定要收拾了你这狗东西!” 野瞳挑了挑眉,没想到宗修国住了这几天的牢,脾气倒是不小。看着旁边狱卒有些无措的样子,野瞳挥了挥手,表示自己能过去。 那狱卒犹豫了一会儿,想到上面吩咐说让这夜王妃为所欲为,就是她想要放人也不必阻拦,终究是点了点头,恭敬地行了个礼离开了。 野瞳继续向前走去,便听到一个男声沉稳地说道:“这牢里的饭菜就是如此,不论你是谁,也不论你出的出不去,都不会有什么差别。若是你还想吃,小人可以帮你再盛一份,若不想吃,那小人就把这饭菜收走了。” “滚!”宗修国愤怒的声音响遍了整个牢房。 野瞳放慢了脚步,便听到旁边有人议论道:“唉,这明天就要行刑了,他还不消停,真以为夜王妃回来救他?嘿,做梦吧就!这天牢里哪有出得去的?” “可不是吗?一会儿嚷着要见夜王妃,一会儿挑这拣那的,真把这里当成客栈了不成?”另一个声音轻声地嘲道,“看他明天做个饿死鬼,也不知道还会不会这么张狂!” 野瞳微微一笑,向前走了一步,那议论着的两个人看见她便消了音,一副见了鬼的模样,等她走了过去,以为她听不见了,这才继续窃窃地交谈起来。 “这夜王妃胆子还真大!居然真的来看这宗修国!”其中一个声音说道,带着些许不屑的意味,“不过我想她也救不出去,不过是个女人,哪里有什么本事啊!” 野瞳唇边的笑容变得极为玩味。 不知道,宗修国看到了她,会是怎么样的表情呢! ==================================== 相性一百问: 98、H的时候,衣服是您自己脱,还是对方帮忙脱呢? 野瞳:(苦苦思索半天)不一定 某鸢:(好奇的)比如说? 野瞳:(脸上微醺)一般而言,谁在上面谁来脱衣服,但也有意外…… 某鸢:(挑眉,一脸极有兴趣的样子) 野瞳:(对手指)就是……如果他进来的时候我在洗澡,一般就自己脱衣服……唔…… 某鸢:(歪头)这样啊~ 齐烨:(突然出声)如果瞳儿想要诱惑我的时候也是自己脱衣服的 野瞳:(脸上立刻热得可以煎鸡蛋了) 某鸢:(恍然大悟状) 99、对您而言H是? 野瞳:(下意识地咬唇费劲思索)很累……有的时候会很好玩…… 某鸢:(插嘴)是你玩齐烨的时候吗? 齐烨:(冷瞪到某鸢乖乖闭嘴)身与心的融合,最直接地感觉到互相的归属感,爱情的确认与升华,真切感受到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某鸢:(假咳)是性福吧~我说~ 齐烨:(危险眯眼)嗯? 某鸢:(畏畏缩缩道)我说……我什么也没说……嗯…… 100、请对恋人说一句话。 齐烨:(深情的)瞳儿,只要你想要,我愿意为你奉上一切;我愿意倾尽所能把你宠坏;我愿意拼尽一切达成你的愿望,就是摘星揽月也愿为你达到,就是刀山火海也无所畏惧。 某鸢:(浇冷水)齐烨,就是你武功再好,摘星揽月你也是办不到的…… 齐烨:(冷眸一瞪,某鸢自动消音) 野瞳:(一脸感动的,就在众人以为她也要告白一番时)烨……那今晚我在上面好不好? 齐烨:(脸上立刻垮下来)瞳儿……能不能换个要求? 野瞳:(眼里立刻砌起水雾)哥哥,你骗我…… 齐烨:(吞了口口水,艰难的)好吧,就今晚 某鸢:(在某个黑暗的小角落笑抽了……) 野瞳:(扑上,献吻)哥哥最好了! 齐烨:(温柔地抚摸着她,盘算着晚上怎么迷得她晕头转向来忘记这件事) 【嗯,相性一百问到此结束,就这样,喵~】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百一十章 探监2 野瞳的脚步不快,不过终究是走到了宗修国的面前,她身上华贵的紫色衣袍以及她难得精致打扮,居然让这个心心念念盼着她来的左相大人没有认出来。 “不知你叫我过来有什么事?”野瞳淡淡地问道,就像是对待一个陌生人一般对待着宗修国,脸上看不出任何的神色,只有着隔阂和疏离。 “瑶儿?”宗修国这才认出了她,显然极为的激动,看着她的样子就像是溺水之人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难得的对她的出现表现出了狂热的情绪。 “宗老爷,若是我没有记错,我们已经断绝了父女关系了吧?”野瞳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正是当初宗修国送来的断绝关系的文书,看着宗修国脸上骤变的神色,声音更是无比温柔,“这般亲昵地叫一个已婚妇人的名字,怕是不妥。” 宗修国这才意识到野瞳的出现怕不是来帮助他的,脸色一僵,心思迅速活跃了起来,带着些许的颤抖,一脸内疚地看着野瞳:“瑶儿,这一纸文书确实伤了你的心,但是血脉亲情却是不会断的啊!你难道就忍心看着你的家人被斩首示众吗?” “呵,血脉亲情?”野瞳抬眼,一双明眸里写满了讥诮,“家人嘛……既然已经不是家人了,我又为什么要不忍心呢?” “你……”宗修国梗了一下,但还是堆起小脸道,“瑶儿,你……” “宗老爷,本王妃已经说过了,请不要叫的这么亲密。”野瞳冷冷地说道,隔着铁栏杆看着里面的人,眼里没有任何暖色。 天牢里的构造是把一家人关在了一间牢房里,是以宗修国和他的夫人们以及他的儿子儿媳之类的,都关在一个极大的牢里,而对面关着楚齐锡和他的姬妾们。 宗祺雪看着这里,讥笑道:“爹,你就不要枉费心机了,别说这夜王妃现在不想救你们,就是她想要救你们,又有什么能力?您别忘了,这夜王可是在边关呢!” 楚齐锡颓废地坐在一旁,根本没有理会这里的一幕。 “希王妃至少有一点说对了。”野瞳诡然一笑,在这有些昏暗的牢里显出了些妖冶的意味,“我确实不想救宗府的人。” “瑶儿,我们可是你的亲人啊!”在角落里的四夫人挤到了栏杆旁,泪眼婆娑地说道,“我当初怀胎十月生你出来,你居然连这般的恩情都不顾了吗?” “哼,亲人?”野瞳讽刺地笑了笑,“四夫人,你的眼里,自始至终只有宗明正一个人吧?我这个女儿,就算是死在了宗府之中,你怕是也不会有多介意的吧?” “瑶儿,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娘呢?”大夫人走了过来,责备地说道。 “宗四夫人,祺瑶只问你一句话。”野瞳淡淡地开口,“倘若有一天,有人让你送给祺瑶一样东西,不然便要找宗明正的麻烦,您会如何?” “自然是送东西给你!”四夫人理所当然地回答道,没有看到宗修国脸色黑了下来。 “四夫人,你可有想过为何会有人用勉强的方式要你送东西给祺瑶?这样送来的东西是否会对祺瑶造成伤害?又或者,要了祺瑶的名?”野瞳冷冷一笑,心却是没有了任何的感觉。被彻底伤过一次以后,他们再也伤不到她了。 “这……”四夫人这才反应过来,想要改口,却是不知该如何做,只呆愣在那里。 “这些年来,我为宗府做的还少吗?”野瞳的眼里带着些许的怀想,带着些许的淡漠,“我自认为,自己做的一切,足以还清你们所谓的恩情。” “呵,夜王妃到底为宗府做了什么?妹妹我怎么会不知道?”宗祺雪冷笑着挑衅道,反正她以她希王妃之名是绝对不可能被释放的,她也没那么大的胸襟去管他人的死活。 “做了什么?”野瞳微微叹了口气,看着一旁绝望了的宗修国,伸手抚了抚自己修长圆润的指甲,“你们,真的想听吗?” “哼,我倒想知道你有什么可说的。”宗祺雪冷笑道。 “八年以前,右相项宇鹏以左相宗修国收受巨额贿赂为名弹劾,大肆寻出大堆藏的极为隐秘的证据,却是在第二日不翼而飞,此事便不了了之。”野瞳淡淡地说道,“其实宗老爷自己也不知道那些证据是如何消失的吧?” 宗修国微微颤了一下,他确实不知道那些证据到哪里去了,但是能够逃脱一劫他还是高兴得很,不然怕是会被他的老对头弄得跌下权势的巅峰。 “五年以前,大公子宗明远误杀了宫中正受宠的柳妃的家人,圣上震怒,意欲夺命之时,柳妃却是突然不计较此事,宗明远也被无罪释放。”野瞳看着周围人狐疑的目光,淡淡地浅笑着,“可是其时宗老爷已经放弃了托人求关系了,不是吗?” “这……”宗明远极为震惊地看着这个七妹,宗修国脸上羞愧的神情确认了这个事实。 “两年以前,十公子宗明正玩弄娈童,强上了皇后的表弟,以至于被人撞破,闹得满城风雨。”野瞳讽刺地一笑,“却是在一日后偃旗息鼓,连皇后都没有追究,不是吗?” “我……”宗明正想说什么,看见了四夫人惊讶得似要昏厥的神情,吞回了肚子里。 “乃至于半年以前,宗修国与敌军买卖边疆防线图,中间出了纰漏,被圣上知道了此事,却没有被追究。”野瞳冷笑,“你们当真以为这些事情仅仅靠好运就可以得来的吗?” “切,难不成你要说都是你做的手脚?”宗祺雪乍一听到了家里的这么多丑闻,也忍不住一惊。枉是她自觉因为自己王妃的身份,已经知晓了不少家族内部的事情,却也不知道这么多的前因后果,但她还是保持着自己的神色,却没有意识到自己眼里的讶然。 “事到如今,你们也活不了多久了,我又何必和你们撒谎?”野瞳不屑地笑道,言语间却是肯定了她的猜测。 “不可能!你在撒谎!”宗明远叫道,眼里是止不住的惊恐,“八年以前,你不过才是一个八岁多的小丫头,哪里办得到此等大事!” “噢?小丫头?”野瞳冷笑,脸色突然越发的妖冶诡异了起来,在明明灭灭的烛光之下显得异常阴森,“你们也太不了解我了。我六岁出府,投奔的便是杀手组织,到了八岁,在我手下的亡魂数绝不下五百,偷一些纸张,又有什么难的?” 楚齐锡的注意力已经转向了他们这里,眼里闪着些许玩味。 “一个杀手,可以做很多事情。”野瞳微微眯眼,眼里泛出些许诡秘的流光,“不仅仅是杀人,还有威胁,恐吓,偷窃--呵,你们自诩为正人君子,不屑为之,但若是能够达到目的,用些手段又怎么样呢?” “你能够做到这些,现在也能救我们出去。”宗修国到底是心思缜密些,没有被野瞳那些耸人听闻的过去骇住,而是立刻想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嗯,不错。”野瞳的笑容变得很甜,像是加了毒药的蜜糖,给人以诱惑的同时把人推入了谷底,“圣上甚至下了命令,无论我在这里干什么--不管我是给你们假死药,还是直接放你们出去--皆不会阻拦。” “姐,救我!”宗明正听见有希望,第一个叫了出来。 “不。”野瞳邪恶地笑着,摇着头,脸上的表情就像是个顽劣的小恶魔般,“我说过了,我和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便,不要,痴心妄想了吧,弟弟。” “七姐,我们是你的血亲啊!”和她不怎么熟稔的小妹宗祺蓉也开始利用她的优势,可爱的脸庞上沾满了泪水,极容易让人心软。 “宗修国,若是我当初来宗府讨要那份决裂书的时候,你们让我感到哪怕是一丁点来自家人的关心,而不是冰冷的算计,今日我都会救你们出去。”野瞳冷冷地说道,直直看进宗修国眼里,“但是,你们只有利用我获得你们认为的最大利益时的愉悦,那便抱歉了。” 她站直身子,并不是特别的高,但是却让人觉得有一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我是个重感情的人,但是一旦彻底抛弃,那便不会再后悔。” 野瞳说完,不看宗修国彻底灰败的脸色,不听那些所谓家人们声嘶力竭的忏悔与求饶,迈着优雅的步子,向门口走去。 “你,到底是谁?”宗修国问道,带着些许的迷惘。 他或许从来没有任何时候了解过他的这个女儿,她的所有表现都是她的保护色。他已经相信了那些事情是她做的,但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可以用威胁恐吓之类的来解决的,她的手中,必然有些他也不知道的势力。 “唔,忘记告诉你们了,我还有一项强项便是易容术。”野瞳闻言冷笑,转身,“可惜你们十六年来,除了我刚刚出生的几年,就没有人见过宗祺瑶的真容了。” 她伸手撕下脸上的面具,微微一笑,看着那些被她的容貌迷得七荤八素的人,以及几个勉强清醒的人眼中流露出复杂的神色,跨步走出了天牢。 她不介意他们死个明白--这些人,就是有胆胡言乱语又如何? 她某种程度上个狂妄的人--而且,她一直有值得狂妄的资本! ==================================== 以下乱入【关于胡须】: 时间:齐烨刚刚知道野瞳空稚影的时候 地点:皇宫,御书房内 人物:空稚影,楚齐烨,楚齐乾 政事谈完,楚齐乾看着齐烨,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神色有些担忧又有些想笑。 “圣上到底有什么可笑的?”野瞳看了看齐烨,挑了挑眉,心下有了个大概。 “那个……六弟最近是不是被人追杀之类的?”楚齐乾终于忍不住问道。 “追杀?”齐烨皱了皱眉,不明白楚齐乾何出此言。 “圣上的意思是--”野瞳轻笑了一声,看着楚齐乾,眼里流过一丝异彩,“夜王的下巴近日是不是被人拿了小刀乱砍,又或者是谁妒忌夜王的容貌而在上面横加破坏之类?” 知道了野瞳的无害,又欣赏她的能力,楚齐乾和野瞳也算是有些默契的朋友,在正事之余,他们之间偶尔互相调侃也无伤大雅。 齐烨看了看偷笑着的野瞳,眼里流露出几许无奈几许宠溺:“说是追杀倒是言过其实了,不过是碰到了一只有着利爪小野猫,在下巴上划了几刀,想来是想给我毁容。” “哈哈!”楚齐乾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六弟,刮胡子的时候一时手抖划破也是可以原谅的,干什么要怪到别人头上?这可不像你的风格。” 野瞳也笑着,知道齐烨的眼神流连在她的身上,却不能说是她弄的--哈哈,借由其它的身份调侃哥哥实在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呢! “不过,六弟,你这技术也生疏得太过厉害了吧?”楚齐乾笑道,“这不到两个月内,你的下巴上伤痕不断……” 野瞳闷笑不止,谁叫他前些日子一时兴起,让她帮他刮胡子的?结果就是他屡次让她练手又屡次挂彩。 不过,看着齐烨这次脸上只有三道划痕,野瞳想着自己的技术好歹在提高。 齐烨看着野瞳开怀大笑的样子,眼里是说不尽的宠溺纵容。 也罢,如此能博得佳人一笑,也是值得的吧! 他下意识地摸上自己的下巴,碰到了上面刚刚结了痂的伤口。 不过,他说呢,怎么最近大家看他的眼神这么奇怪……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百十一章 斩首 “瞳儿,你去吗?”齐烨问道,估算时间,叛乱的犯人此刻已经开始被押往法场了。今日的监斩官是右相项宇鹏,他倒是因为和宗修国不和,知道自己就是帮了楚齐锡也会被宗修国这个希王妃的爹搞下去,是以坚决地没有造反。 “去……吗?”野瞳手上拿着一朵花,上面的花瓣已经被全部摧残落地,只留下花顶一个秃头孤零零地在哪里,踟躇了一下,“去吧!” 齐烨戴了面具,野瞳便以空稚影的行头出了门。 便如她所料的,刚一到法场,便听到宗修国吼道:“空稚影,你这个弑父灭祖的东西!我咒你不得好死!哈哈……” “瞳儿……”齐烨略皱眉,望向野瞳。 “他疯了。”野瞳淡淡地说道,向前走了一步,让怒吼着的宗修国看到自己的身影,摊开双手微笑道,“弑父灭祖?我可什么都没有做呢!” “空稚影!”楚齐锡看着她,带着最后一丝疯狂的奢望,“你若是不想让我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说出你的秘密,那便放我下来!” “我的秘密?”野瞳挑眉,真以为她自动揭开的秘密是他们可以拿来威胁她的吗? “呵!楚齐烨若是知道了你在欺骗他,又会如何?”楚齐锡大吼道。 “哈哈……”野瞳笑得很讽刺,知道所有人都在看着她,她却丝毫不以为然,“楚齐锡,你是笨蛋吗?我的秘密,齐烨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眨眨眼,看着两人,眼里泛出诡异的神采:“烨他从来不是一个滥情的人呢!” 楚齐锡哑口无言,看着眼前自信的她,知道自己就算是把她的秘密说出来似乎也没什么用了,只有一旁精神崩溃了的宗修国还在吼着。 确切的说,自从昨晚宗修国知道了真相之后,他就基本上已经疯了。 “哈!你们谁知道空稚影居然是个女子!女子为官?滑天下之大稽也!”野瞳听见了宗修国的吼声,却没有制止,“哈哈,朝堂之上便全部被掌握在了夜王府的手里,皇上你居然一点也不担心吗?” “呵,一个疯了的将死之人的话,又会有多少人相信?”野瞳冷笑,看了看日头,马上就到行刑的时候了。 刚才他们的对话,所有人都听到了,毕竟野瞳没有心情和这些人近距离接触,而法场上的他们又一定要和她讲话。 不过,也没什么好怕的。 午时三刻,刽子手们的刀具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森白的光芒,宗修国也不知道是真的疯了还是假的疯了,不停地在喊话说着自己对空稚影的愤恨,直到他的那颗头颅落到了地上的时候,仍旧保持着说话的样子。 看着视野内一片鲜红,野瞳的心里微微叹了口气,没有多看,向回走去:“哥哥,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想来这句话并不是绝对的。” “瞳儿,不必理会他。”齐烨回答道,对那宗修国,完全没有任何的好感。 “嗯。”野瞳点了点头。 宗府的男丁基本上都和官场有些关系,是以也就被灭绝了。而女子也已经去了遥远的边关,那日宗修国的话自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但是空稚影却仍旧处于在家休养的状态,大家看着空稚影疏离的态度,终究是没有人敢上门发问。 野瞳的心情就是她自己说没有关系,但是多多少少还是受到了些许的影响,既然没有人找她,那她便也借此偷得浮生半日闲,只是处理些听风阁的事情。 自从上次见过了薏汐之后,她的心里一直都不怎么安定。 事实证明,连日的奔波与心累,对薏汐而言绝不是什么好事,野瞳第二次被人抓去当产婆,仍旧是为了薏汐--她几乎丧失了生志。 刚刚冲进秘部,便见得一片混乱,蝶衣在门外急得团团转,看见野瞳来了,急急地想把她推进房门里,里面是听风岛上已做人母的几个人,也是有些无措。 野瞳冷静地吩咐着她们办事,看着闭着眼脸色惨白的薏汐,冷冷地命令道:“骆薏汐,我命令你给我用力!要是想死,你生完之后有无数种死法供你挑选!” “小雪?”薏汐虚弱地睁眼,眼里却没有多少焦距。 “听明白了吗?”野瞳用了银针,下手极快,眉宇间是不掩的忧色。 努力了三个时辰之后,薏汐终于产下一个粉嫩的女婴,野瞳这才松了口气,看着昏过去的薏汐,让身旁的人打理下面的事情,自己一身是血地走了出去。 “瞳儿,没事吧?”野瞳是被急招回听风岛的,而齐烨则是因为找不到她才来听风岛找她的,虽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不喜欢瞳儿身上带着这么多的血。 “唔,没事,就是好困。”野瞳打着呵欠,刚才一直集中着心力,此刻放松下来,却是说不出的疲惫。想要问话,却被齐烨拖回了房里。知道他的心思,便也没有挣扎,任由他摆弄着自己,在一池热水中沉沉睡去。 翌日,她醒了,薏汐却是没有醒来。野瞳在厨房里随意弄着吃食,眼却是看着蝶衣:“谁能告诉我,薏汐她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尉迟风被下了忘情散。”蝶衣的口气里满是对薏汐的同情和心疼,“昏睡了三个月,醒过来便对前尘往事都忘光了,我们的人把尉迟追逸抱了过来,他也没有任何的反应,就像是完全没有发现似的。” “谁下的?”野瞳冷冷地问道,眼里杀机闪过。 “晏菲,一个北雁门门主的女儿,爱慕尉迟风的女子。”蝶衣眼里也闪过杀气,“现在尉迟风虽然没有全信她,却是听信了她的话,打算迎娶她。唉,这个消息不知道怎么被薏汐听到了,她才会早产的。” “哼。”野瞳冷冷地说,“把追逸带过来吧!小汐也该醒了。” 进屋,看到薏汐果然如她所料地醒了,迷茫地看着她。 “消息,你生下了一个很可爱的小姑娘呢!”野瞳脸上牵起温柔的笑意,坐在床边,把孩子抱到了薏汐眼前,“追逸一直说自己要一个小妹妹,这下他一定高兴极了。” 薏汐看着她抱来的孩子,一脸的温柔宠溺之色,随即又变为怅然:“小雪,你为什么要来呢?就让我如此死去,也不行吗?” “不行!”野瞳冷冷地说道,“不过是一个男人,有必要如此吗?你还有两个孩子呢!若是你寻死了,他又不记得他们,你让他们何以过活?” “小雪……”薏汐叹息道,“你也知道这情滋味的,若是那个楚齐烨出了事,又当如何?” “烨若是死了,我自然不会独活。”野瞳坚定地说道,“但他若是敢移情别恋或是忘了我,我定然要把他锁在自己的身边,即使是两相痛苦也在所不惜。” 她对自己心狠,但不意味着她会独自承受痛苦,若真的有这么一天,她宁可把这份痛苦让两人都品味一番。 “但……唉,忘情散是无解的。”薏汐的眼里染上了极浓重的忧伤。 忘情散不仅仅会让人忘却前尘往事,其最大的功效却是让那个人会恨上自己曾经最爱的人,也不知道是哪个阴毒的家伙发明的。 “不过是个小小的忘情散罢了。”野瞳自信地说道,听到外面小人儿的脚步声,微微笑着去开门,“小汐,你就等着尉迟风来找你吧!” 门一打开,一个小男孩便冲了进来,看见薏汐,高兴地喊道:“娘!” “小追逸,你娘给你生了个妹妹呢!喜不喜欢?”野瞳把怀里的小婴儿给追逸看,看见他一脸欣喜的笑容,余光扫到薏汐,她的眼神也柔软了不少。 “娘,娘,妹妹叫什么名字啊?”追逸一脸天真地问道。 “落。”薏汐迷惘了一瞬,便坚定地吐出一个字,“尉迟……落。” 野瞳的眼里闪过些不赞同,但是却没有干涉。只有追逸一个人很高兴地扒在野瞳的身上看着女婴:“落落,我是哥哥哦!呵呵……” 野瞳把婴儿放在了薏汐的床边,不打扰这母子三人,向外走去。 “花花,怎么样?”蝶衣有些焦急地问道。 “亿雷,帮我准备药材,我要配置忘情散的解药。”野瞳淡淡地吩咐道。 “花花,需要我的帮忙吗?”蝶衣明白了她的意思,急忙积极地问道。 “小衣,你作为一个孕妇,还是好好休息吧!”野瞳看了眼一旁向她投来感激眼神的司空淳,继续道,“我可不希望到时候你的孩子也是我接生的。” “你这是不想为我接生吗?”蝶衣撅嘴,一脸不满。 “小衣,你不觉得我只有在特别难生产的时候才会接生吗?”野瞳成功地看到司空淳的脸色绿了,微微一笑,便和亿雷去研究药草了。 齐烨只是静静地呆在一旁,看见了野瞳对那个新生的婴儿爱不释手的喜欢,心里弥漫着心疼的感觉。 他想起蝶衣告诉他的,岛上每一个初生的孩子,野瞳都会想要抱一抱,是以现在才会有这么熟练的抱孩子的姿势;岛上的孩子们都很喜欢这个岛主姐姐,就是她刚刚惩罚完叛徒,在她心情最灰暗的时候,见到了孩子她也会笑逐颜开地逗弄他们…… 瞳儿,怕是真的很喜欢小孩子的吧? ==================================== 以下乱入【关于起名】: 某鸢屁颠屁颠地跑到了齐烨面前,看了看一旁的野瞳,急刹车,很谨慎地和他保持了三尺的距离:“齐烨啊,问你个问题。如果你有了孩子,会起什么名字?” “楚恋瞳。”齐烨看着野瞳,想也不想地就道。 “喂……”某鸢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小声嘀咕道,“我还恋童癖嘞!” 齐烨听到了,微微一顿,改口道:“那就楚爱瞳。” 某鸢一口水喷出来--话说,你也太直接了吧? “咳咳,齐烨啊,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以后叫瞳儿的时候,谁知道是叫你的孩子还是叫野瞳来着?”某鸢无奈地提醒道。 齐烨想了想,也对:“楚慕野。” 某鸢倒地,爬起来,吐槽:“我还牧野之战嘞……楚齐烨,你给我认真点!当初我起你们两个的名字的时候可是蝇头小字写满了整张A4纸的!” 齐烨于是也火了,看着身旁野瞳:“反正也不会有孩子的,你又何必拿这说事?” 某鸢看了看野瞳,野瞳歪了歪头,倒是没什么忧伤的神色,只是俏皮地眨眨眼。 某鸢灰溜溜地抛开,腹诽--喂喂,谁说不会有孩子的! ------题外话------ 今天野瞳完结,两小时一更~一共六篇~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百十二章 逛街 研究了一个月之后,终于研制出了忘情散的解药。 当然,就是野瞳没有管这件事,那个晏菲和尉迟风的婚事还是告吹,因为野瞳进入药庐的当晚,整个北雁门被捣毁,而晏菲干的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的证据--当然,暂且除去了她对尉迟风下忘情散那件--也被送到了尉迟风的面前。 本来尉迟风便觉得对这晏菲的感觉有些奇怪,她说是自己的未婚妻,在他床边守候了许久,但是他却没有任何的感觉,只是出于道义而答应娶她。如今发现一切都只是个阴谋,他和她似乎没有任何的交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反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野瞳听见他们跟她讲着他们做的事情,只是微微地笑着,一副极其满意的样子,然后对齐烨说:“哥哥,我们今晚便去拜访一下尉迟盟主吧?” “瞳儿要做什么?”齐烨只是随口问问,因为野瞳的表情太过阴险。 “强行灌药。”野瞳拿着手里的丹药,邪恶地笑道。 虽然这整件事情里尉迟风扮演的也不过是一个受害者的角色,但谁叫他把野瞳的朋友弄得这么伤心的?野瞳自然可以好好的跟他说,让他信任自己,然后劝说他服下这些药,然后看着他跟自己道歉,再是把薏汐和孩子接回去,来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但是,她为什么要让这个让薏汐伤心的罪魁祸首好过? 毕竟,这尉迟风好歹算是个有钱有势的男人,却落得被一个小门派的女人算计失了记忆,那她拿什么相信他可以保护好她的朋友? 是以,在这个凉风习习的夜晚,齐烨便带着野瞳来到了盟主府,按照之前调查的结果进入了尉迟风的房间里,引来尉迟风的警戒。 “唔,哥哥,把他绑起来。”野瞳说道,看了看房里的椅子,完全无视了尉迟风那变化莫测的表情,他还没有见过这么猖狂的绑匪。 “瞳儿,为了你我可是第一次做这种活!”齐烨笑道,但却是按照野瞳的吩咐做了。 照理说尉迟风的武功也不算低了,但是在这个男人的手下却几乎是毫无还手之力,不过是十招之内他便完全落败,只能任人宰割,而这个男人,似乎并未用尽全力。 “你们是什么人?想要做什么?”尉迟风技不如人,但也不是什么懦夫,绝不会像个傻瓜一样声嘶力竭地喊人过来--而且他想,就算自己喊了人估计也没什么用。 “啧,不知道当年骆薏汐刺杀你的时候,你是不是也这么冷静?”野瞳笑了笑,看见齐烨用麻绳把尉迟风绑在椅子上,一脸玩味。 尉迟风的心,在听到骆薏汐的时候突的跳了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只是淡淡地说道:“我不记得有骆薏汐这么个人。” “我知道。”野瞳回答道,“哥哥,把他的嘴巴掰开。” 其实按照野瞳的武功来说,她是不需要这么麻烦的,只要一个偷袭,尉迟风就会不慎把药丸吞下去--但他们现在是绑匪嘛!多少要有些绑匪的样子。 齐烨一只手压制着尉迟风,一只手把他的嘴巴掰开,脸上是宠溺无奈的神情。 野瞳这才慢悠悠地看着挣扎着的尉迟风,伸手把药丸投入他的口中,齐烨会意地合上尉迟风的嘴巴,强迫他吞咽下去。 野瞳看着尉迟风有些涣散的眸子,知道药性开始发作了,撂下了一句话便和齐烨双双离开:“你的妻儿都在我的手里,找的找不到就得看你的本事了。” “你……什么意思?”尉迟风勉强地问道,但眼前的人影愈发模糊,随即,他的眼前一片漆黑,他便陷入了毫无意识的状态。 野瞳看也不看身后,她现在带着的,是那张夏花飞雪的面具,也是只要尉迟风恢复记忆就认得出的。反正以尉迟风的功力,刚才若不是齐烨压制着,堂堂武林盟主也不至于被区区一根麻绳给禁锢住手脚。 “呐,哥哥,他也是认识你的吧?”野瞳问道,却是没有想要答案,“说不定他到时候为了找到我会来找你,你让他去闯听风岛就可以了。” “以他的功力,闯不过幻林的。”齐烨微微蹙眉道。 “没关系的,闯不过最好。”野瞳微笑,看着齐烨的神色,“放心,他是薏汐心心念念的人,又是我干儿子的爹爹,我怎么可能杀了他?不过叫他吃点苦头罢了。” 虽然知道尉迟风绝对会回来找她的,但是两人对这事都没怎么放在心上。每日还是那般悠闲地过着,平淡中弥漫着淡淡的甜蜜。 过了几日,尉迟风却还没有找来,反倒是岑衍已经带兵回天城了,此次的计划,使得殒国覆灭,其国土彻底变为了天焱的,而齐烨和野瞳便也回到了夜王府,而寒如风在这里住了几日,见他们要离开,便也告辞回了暗戈门。 “烨,我们去逛街好不好?”因为旷了好久的朝,野瞳不得不被杂乱无章的政事缠绕了一个多月,幸好齐烨也在一起处理,不然她想她真的会无聊死。 “好。”齐烨温柔地回答道,看着野瞳的装束,微微蹙眉,“瞳儿就打算这么去?” “不好看吗?”野瞳没有戴面具,而是戴了一层粉紫色的面纱,只露出了一对美目,被随意上的淡妆描画得勾魂夺魄,右眼边勾勒了一支火红的凤凰羽毛,在高贵中显出了无比的妖娆,而面纱下那完美的轮廓更是让人忍不住想入非非。她的耳上坠了两串碎红宝石练成的耳坠与那凤羽相映成趣,一头青丝仅用银链系了两绺,随着走动而轻轻晃动着,却透出了一股无比清纯的气息。 这清雅中透着邪魅的装束瞬间迷住了齐烨,他喜欢她的小妖精这样诱惑他,但是他绝不想把她的绝世风姿展现在世人眼前。 “瞳儿……”齐烨忍不住吞了口唾沫,艰难地说道,“这……太美了,美得我不想要让任何人看见你。” 对齐烨而言,说出自己的醋意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没关系啦!”野瞳笑道,在衣橱里翻找到一条宝石蓝的衣袍递给齐烨,正好与她身上典雅的水蓝长裙相配,“没有人认得出我的,不用担心!” “瞳儿……”齐烨还想说什么,野瞳却是迅速地帮他换好衣衫,兴冲冲地拉着他就出了房门。她已经被憋在家里这么久了,再不出去透透气她真的要受不了了! 齐烨被野瞳突如其来的过于兴奋的情绪惊到,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她拖出了府外,来到了人流如织的大街上。看着野瞳的风姿吸引去了街上所有人的目光,齐烨心下暗恨,他怎么就被美色所惑而没有阻止瞳儿呢! 散发着冷意,瞪退了周围所有令人厌恶的目光,但当他的视线落到兴致盎然地逛着街的野瞳身上时,却是瞬间变得柔软。 野瞳自然也感受到了周围的眼神,暗自吐了吐舌。 她只是想要光明正大地以自己的真容和齐烨走在一起,却又不想让人认出,是以便这么打扮了,却忘记了自己的容貌如何倾国倾城,旁边放着一个醋桶冰山,她觉得自己这么出来貌似是有些失策了、 不过齐烨吃醋归吃醋,却是做到了一个男人陪女人逛街时候能做的最好。 只要野瞳中意的东西,不管是毫无价值的小玩意儿还是价值不菲的古董首饰,他都直接出手买了下来,又帮她拎着大堆东西,看到她脸上略有倦色便安排她到一旁歇息…… 逛得酣畅淋漓的野瞳看见了齐烨手上的大包小包,不由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哥哥,你拿着这么多东西准备怎么进茶馆啊?” 齐烨脸色未变,伸手招下一个暗卫,让他把东西送回王府。 可怜那暗卫本来是护卫安全的,此刻却成为了跑腿的小厮。 “哼!你还敢要大爷我的钱?”突然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野瞳忍不住回头看向茶馆的另一侧,“你可知道我是谁?我可是夜王府的人!” 夜王府的人?野瞳冷笑,晴岚公主,你可是越玩越过分了呀! “少爷,这……”一旁的下人估计也看得多了,对着楚晴岚卑躬屈膝地说道,大家知道她是主子,而夜王府的主子只有夜王一人。 茶馆老板自然是不敢向夜王府讨要钱财的,只能自个儿认栽。 “呵,我倒不知道我夜王府会有这么不要脸皮的人!”野瞳冷讥道,出口便没打算客气,“晴岚公主,你不至于连这点钱也付不起吧?居然还要算在我夜王府的份上!再过几日,你可是就要出嫁了的人了,难道这驸马是个穷光蛋不成?” 虽然不喜欢,但是野瞳却没有影响楚晴岚的婚事,她如今的年龄,再不嫁的话便有些过分了,是以这次科举一结束,她便被指婚给了新科状元。 “什么人……”楚晴岚看向了这里,却是看见了齐烨的身影,声音立刻小了下去,“皇兄……我只是出门一时间没带钱罢了……” “哦?难道是公主府上入不敷出了,需要我夜王府来垫付了?”野瞳嗤笑道,“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昨天公主还花了不少钱买些价值不菲的绫罗绸缎呢!” 她不介意这些钱,就她一个人的财产,便可以供一个国家用上几年,更不要说加上了齐烨的资产了。但是她的钱可以送给她的朋友,可以捐赠给国家,可以施舍给路边的乞丐,却绝不会允许别人未经允许便来觊觎。 而齐烨的东西自然就是她的。 “你是哪里来的女人?”楚晴岚不悦地说道,她是第一次看见这么美的女人,居然连同是女人的她也晃神了片刻,难道是皇兄的新宠? “我是谁公主不用管。”野瞳冷笑,自然知道她的想法,“重要的是,我却是名正言顺的夜王府的人,而公主不是。请公主不要污蔑我夜王府的名声。” “我皇兄都没有说什么,你又在呱噪些什么?”楚晴岚见齐烨一直坐在一旁没有发话,以为他会护着自己的,气焰便嚣张了起来,却不知道齐烨是因为觉得野瞳自己可以处理好这件事情的,是以才没有插手,根本不介意楚晴岚的想法。 “哼!”野瞳冷笑,站起身来,“那我以夜王的名义在这里说了,我夜王府绝不会如此在外欺压百姓,若是有人随意乱用我夜王府的名义的,就是有意污蔑夜王府的名声,大家若是看见了,送官打骂,我夜王府绝不干涉。” 说罢,看了楚晴岚,气定神闲地坐下继续喝茶。 “你……你最多不过是一个侍妾的身份,怎么敢这么对我说话!”楚晴岚见齐烨没有帮她的意思,脸色越发的难看了起来,恨恨地说道。 “侍妾?”野瞳一杯茶喝完,似笑非笑地看了楚晴岚一眼,“烨,付账。” 看着两人潇洒离开的身影,楚晴岚的脸都涨红了,丢下一锭银子,气呼呼地走了出去。 这可恶的女人,哼,让她知道她是谁,她绝对饶不了她!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百十三章 告状 又过了几日,齐烨从绝杀门回来的时候,告诉野瞳说,他已经让尉迟风去闯听风岛了。 野瞳冷冷笑了笑,派人去把避虫蛇的香囊给了尉迟风,又让玄机关掉了幻林的半数机关,然后在岛上等着一身狼狈的尉迟风从幻林里出来。 “薏儿在哪里?”尉迟风一出幻林便看到了野瞳,拔剑怒气冲冲地冲了过来。 “啧,居然还有精力砍人,看来这幻林让你过得太轻松了呀!”野瞳感慨道,轻轻松松地避开了他的攻势,感觉到这尉迟风其实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齐烨在一旁挡住了尉迟风的剑,心里有些同情,算是好心地提醒道:“不用急。” “那里。”野瞳倒是没打算继续为难他,给他指了个方向,看着他匆匆赶去。 自从她第一次帮助薏汐逃走之后,每次尉迟风找不到薏汐都到她的听风阁里讨要人,而且已经发展到了一看到她便拔剑相向的地步。 “哥哥,这张脸很像霸人妻儿的恶霸吗?”野瞳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最多就是多了点疤痕罢了,她的气质还不至于如此吧? “不会。”齐烨轻笑,“我以为瞳儿还会再玩一会儿。” “接下来便是小汐自己的事情了。”野瞳摇头,她虽然爱玩,但是也不是没有分寸的,她不介意给他们推波助澜的,但是若是可能会坏事的动作她也绝对不会做的,“唉,过两日估计便要准备薏汐的成亲礼物了,不知道要想送什么好啊……” 齐烨温柔地看着她,轻轻在她唇上点了点,他的,善良的,小东西。 回到王府,却被告知楚晴岚要求见她,野瞳想了想,同意了。 “皇嫂,你要为晴岚做主啊!”一进门,便听到楚晴岚的声音,野瞳微微挑眉,和身后的齐烨对视了一眼,浅浅一笑。 “不知晴岚公主是受了什么委屈吗?”野瞳的声音里听不出她的心思,晴岚微滞,想起了关于这个夜王妃对家人冷血的传言,但还是继续装娇柔。 “皇嫂……”晴岚的眼里起了些水雾,有些担忧地看了眼齐烨,看得野瞳有些好笑,看来这个公主演起戏来也不赖嘛!看来确实是一番受了委屈的姿态。 “公主有话可以直说。”野瞳瞥了齐烨一眼,“没事的,不要管他。” 楚晴岚踟躇了一会儿,看野瞳没有换地方和她讨论的意思,还是微微嘟起唇,小心翼翼地问道:“皇嫂,晴岚前两日在外遇到了皇兄,发现他身边有一个绝世美人,不知皇嫂是否知道那位美人是谁啊?” 一副很期待与之结交的样子,晴岚眨巴着眼看野瞳。 “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人吧。”野瞳淡淡地说道,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皇嫂,藏私可就是你的不好了。”晴岚一副撒娇的模样,“那个美人可是口口声声地说自己是夜王府的人,皇兄对她也是纵容得很,怎么不愿让晴岚见见吗?” “依公主看,那女子会是什么人?”野瞳问道,但看上去不怎么介意这件事。 “定然是皇兄的红颜知己吧!”楚晴岚一副天真的样子,天晓得她的年龄可是比野瞳大,“不知晴岚猜的对不对?” “红颜知己?”野瞳向着齐烨微笑,眼里是说不出的调侃,“算是吧!” 楚晴岚觉得她的反应有些诡异,她本以为野瞳会和齐烨大吵大闹的,毕竟她这么善妒的女人,怎么可能听到自己的夫君和其他女人在外面的时候毫无反应?但是她现在的反应,却让晴岚有些不明白,看着他们,觉得突然有些无措。 “皇嫂,但是那个女人居然那么嚣张!”楚晴岚一脸可怜兮兮地看着野瞳,“晴岚不过是顽劣了些,穿了男装出门,只好借了哥哥的名义,不然晴岚一个未出嫁的女儿家的名声……唉,但晴岚自小生活在江湖之中,哪里可能像天城里的大家闺秀般啊……” “但那个女人居然不允许晴岚用皇兄的名义……”晴岚看着野瞳还是没有反应,终于说不下去了,她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在表演,但是观众毫无反应。 “嗯。”野瞳算是照顾她的面子,出声,却是毫无意义的词。 但这也足以激励晴岚继续讲下去了:“皇嫂,你要为我做主啊!” “我觉得没什么问题啊。”野瞳一脸无害地看着晴岚,但是口中的话语却是让晴岚确定了她的无情,“公主毕竟有自己的产业,和夜王也不是那么熟悉,又为什么要用烨的名声呢?我可是听说,公主是在故意毁坏这夜王府的声名啊……呵呵,想来公主该是不会这么抹黑自己的亲兄长,但毕竟人言可畏,公主还是小心行事才是。” 看着野瞳眼里闪的纯稚,晴岚突然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使不出力,但却也毫无办法,看了毫无反应的齐烨,楚晴岚终于还是迅速离开了。 “烨,如果我让新科状元外派,该是没什么问题吧?”野瞳看着她离开,嘴角噙着抹淡笑,说出的话却是可以影响晴岚一生的命运。 若是外派,除非是政绩斐然,很难再重回天城。 她不会影响楚晴岚的姻缘,但是她可以想办法让这个麻烦的女人,乃至于住在公主府上的叶筱兰,都不再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之内。 “没问题。”齐烨不怎么介意,一来他和那两人确实不熟,二来她们的言行不得不说连他也惹恼了,三来--楚晴岚毕竟是公主,就是外派也不过是晋升的机会差些,但也绝不会得到亏待,那驸马怕是更加小心翼翼地讨好她们,他也可以放心。 “那就好。”野瞳冷笑,楚晴岚的生活自然是无碍的,但是她如此追求权势之人,在新婚之后不久便知道了自己即将与权力失之交臂,怕是也不好受的吧? 过了不久,晴岚公主下嫁于本届新科状元,圣上嘉其能力卓越,特外派至离天城约半月路程的彭州为州守,望其克忠职守,为人民造福。 听闻了这条消息,楚晴岚几次拜访夜王府,却尽被告知夜王有事外出。 知道了齐烨不想帮她,她又想找野瞳帮忙,自然,这动作无异于与虎谋皮,是以最后,晴岚公主还是遵从圣旨,跟着她的新驸马去了遥远的彭州。 薏汐嫁给了尉迟风,在婚礼上看到他们的时候,尉迟风对野瞳的态度好了很多。究其所以,却是尉迟追逸一句“雪姨对我和娘亲很好!”让尉迟风知道了野瞳女儿家的身份。 既然不是情敌,又明明暗暗地帮过他们,甚至当薏汐都没说要嫁给他的时候却是野瞳推波助澜,点明她当初“被抓五次便出嫁”的承诺,尉迟风才可以抱得美人归,顺便让自己的儿子女儿可以光明正大的认祖归宗,而不是在尉迟风出府的时候无比习惯地问“爹爹是不是又去追娘?”这种问题。 九个多月过去,蝶衣生了个女儿,起名司空若翩,小名翩翩,以翩然蝶舞为引意,野瞳争着抢着要做干爹,引发众人一阵鄙夷,最后以其做了小翩翩的干娘告终。 “翩翩是不是就是下一任阁主了呢?”隐竹看着闭着眼睡觉的小婴儿,一脸困惑地问道,记得当初野瞳是说要让蝶衣的孩子做下一任阁主的。 “不是!”蝶衣一把抱住自己的孩子,下定决心不要让自己怀胎十月的女儿就被她无良的干娘抓去做那吃力不讨好的听风阁阁主。 “其实是可以的。”野瞳思讨着,“不过也不一定,岛上的孩子不少,比如郗玦家的孩子,又比如薏汐家的孩子,若是他们长大以后想要这听风阁也未尝不可。” “嗤,薏汐家的可是武林盟主的种,哪里会被你随意诱拐的?”锦义嘲笑道,“阁主你自己不生就算了,也不能祸害大家嘛!” 野瞳挑眉:“怎么就叫祸害了?我的听风阁好歹也是一个绝对大的情报组织,外面多少人垂涎,你们倒是全当着是什么垃圾似的……真是伤心呐……” “呵,阁主,若是你当着宝贝也就罢了,我们就敬谢不敏了。”蝶衣回答道,一边摇晃着怀里被他们的说话声吵醒的婴儿,“你们吵到翩翩了,要吵出去吵!” “做了母亲的女人啊……”隐竹摇着头,第一个走了出去。 野瞳有些羡慕的笑了笑,推搡着赖在房里不走的众人,跟着走了出去。 回到了夜王府,齐烨仿佛是在思考些什么,野瞳撒娇赖在他的怀里:“哥哥在想什么?” “瞳儿很喜欢孩子?”齐烨温柔地问道,他对这个问题已经想了很久了。 “嗯,怎么了?”野瞳眨眼,想到小婴儿可爱的样子,心里忍不住有些柔软。 “瞳儿,我们不然领养些没爹没娘的孩子如何?”齐烨问着她,虽然会有血统问题,但是如果可以填补野瞳对孩子的渴望,他不介意麻烦点解决血统问题的争议。 “不用了。”野瞳浅笑,轻轻蹭了蹭齐烨的颈,“难不成哥哥现在又想要孩子了?” “不会!”齐烨想到上次药浴的事情,急忙回答道,唯恐她一个冲动又去伤害自己,温柔地抱着她,“瞳儿,我要的,只是你幸福罢了。” 野瞳把玩着他的扣子:“我现在,就很幸福。” ==================================== 以下乱入【关于尴尬的楚齐乾】: 自从楚齐乾上次一不小心撞破了齐烨和空稚影之间的情事之后,他再不敢在夜王府里随意行事,每次进来都是跟着林寂,很耐心地等两人进来。 但这次,他已经等了一个时辰了,却还没有见到两人,不由有些郁闷。 “你去叫过他们了吗?”楚齐乾问着旁边等待着的林寂。 “没有……小人不敢。”林寂见他又喝空一壶茶,正巧看到了灵儿走过,让她去蓄满。 “为什么不敢?”楚齐乾有些不满意,虽然他今天很空,但也不想一直喝茶。 “王爷,和空大人,在房内……”林寂脸上红了红,正好灵儿走了回来,看了看林寂,小声说道:“但是我刚才听到的是王妃的声音呀……” “灵儿,你去听什么?”避开楚齐乾,林寂看着一脸羞红的灵儿,有些愤怒地问道。 “寂,你不要这样。”灵儿缩了缩头,“我不过是恰好走过,然后王妃问我有没有事情,我说没有,然后听到些奇怪……的声音,我就走了……” 林寂看了看她,有些无奈地回答楚齐乾:“反正空大人也找不到……” “圣上,您来了?”他刚刚说完话,便看到野瞳走了进来,走路的姿势有些不怎么自然,给人一种若不是齐烨在一旁搂着,或许就会倒下去的感觉。 她的脸上还残留着些许红晕,楚齐乾很容易便知道他们之前干了什么。 “咳咳……”楚齐乾有些尴尬地转头,喃喃念叨,“空稚影不是在上面的吗?” “圣上对我们谁上谁下很好奇?”野瞳自然是听到了,忍不住笑道。 “咳……”楚齐乾被一口水呛到,用力咳嗽,脸上的表情极度不自然。 “这次是他在上面。”野瞳毫不避讳地承认道,结果只是加剧了楚齐乾的咳嗽。 齐烨自然地抱着野瞳放在自己腿上,伸手为她剥着果盘里的葡萄,把晶莹的果肉送入她的口中,口气却是淡漠:“皇兄,什么事?” 楚齐乾的脑海中很不适时地浮现起一句话:上次是削苹果,再上次是剥莲子,再再上次是剥松子……喂,你们两个,就不能避讳些吗?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百十四章 喜脉 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楚齐乾的根基越发稳健,齐烨和野瞳也在渐渐放权,楚齐乾也知道他们的所作所为,但他是皇帝,是以便也渐渐把握了整个朝堂。 这样一来,野瞳和齐烨两人也轻松了不少,但是他们在朝中的权力还是实打实的,虽然权势在渐渐减弱,但是要真看谁不爽,也完全可以解决掉对方。 野瞳这两日总是觉得自己不是很舒服,似乎随时都处于一种昏昏欲睡的状态,一开始她只以为自己是前些日子太累了,但是后来当她一向准时的葵水都没有来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为自己把了把脉,结果齐烨回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一脸震惊和呆愣地坐在床上把玩着手镯的野瞳,看样子已经保持着这个姿势很久了。 “瞳儿,在想什么啊?”齐烨有些担忧地唤道,伸手把她抱在自己的腿上。 野瞳转过身,定定地看着齐烨,眼里写满了不可置信,眼神略微有些空洞,伸手蹭着手镯,她知道,她手指下面的位置放着她炼制出来的而且她每日都在服用的药丸,但即使是她也不过是本着调养身体的心态吃的,却没有想到居然真的可行! “瞳儿?”见怀里的佳人毫无反应,齐烨忍不住担忧地又唤了一声,却见野瞳咬了咬唇,往他的怀里蜷缩了一下。 这下齐烨真的开始担心了,伸手轻轻托住野瞳的脸,担忧地看进她的眸子。 野瞳现在的心态有些莫名,有些觉得不可思议,有些惊喜,更多的,却是一种因为没有准备好而极为的茫然失措的情绪。 “哥哥……”野瞳喃喃地开口,抓住他的手,然后用一种极为微妙的眼神看着他。 齐烨说不出是什么样的眼神,就觉得野瞳像是看到了怪物一般,带着些审视和探究,并不是估价待售的感觉,却是有种围观珍兽的味道。 “你……”野瞳舔了舔唇,她现在强烈怀疑她之所以有孕是因为齐烨没日没夜地耕耘撒种的原因……现在越发的觉得齐烨真的很强大…… 清了清嗓子,她的眼神找回了焦距,微微带着些许担忧地看着齐烨,有些迷茫地说:“哥哥,我最近身体不是很舒服。” “嗯?瞳儿生病了吗?”齐烨一下子紧张起来,便要起身,“我们去找亿雷……” “不用。”野瞳摇头制止,紧紧地缠在他的身上,“也没有什么,就是最近胃口不太好,而且有些嗜睡的感觉而已……” 齐烨有些踟躇地看着她,这些他自然都知道,但是只以为是野瞳前一阵子有些累过头的缘故,毕竟交接权利的时候还是有很多事情要做的。 “哥哥会把脉的吧?”野瞳歪了歪头,问出的问题跟刚才的话题似乎毫无关系。 “只是会些粗浅的。”齐烨回答道,心里仿佛预知了些什么,心跳有些加快。 “那……”野瞳眨眨眼,有些不安地问道,“喜脉会把吗?” “瞳儿……”齐烨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要跳出自己的胸膛,一再的加速着,他期待地看着野瞳,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你怀孕了吗?” “唔……”野瞳伸出手,看着齐烨的手颤抖着搭上来,安安静静地等着他。 齐烨的手在颤抖,摸了半天也没有感觉到野瞳的脉搏在哪里,耳边仿佛是自己如鼓般的心跳,他呼吸着,好半天,才感觉到了什么,脸上的喜悦无限的扩大起来。 “瞳儿,你真的怀孕了?”齐烨紧紧抱住她,狂喜地喊道,“我要做爹爹了吗?” “看来是真的吧!”野瞳到现在还觉得自己在做梦一般,看着齐烨高兴的像个傻瓜一样,她忍不住也笑了起来,脸上的迷茫一扫而光,“哥哥,我好高兴!” “我也是!”齐烨看见自己紧紧地抱着野瞳,突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就像是一个小孩子第一次抱着一个极珍贵的东西,感觉自己碰的重了就会碎掉。 他手忙脚乱地把野瞳放在床上,温柔却无序地亲吻着她的颊,眼里的精光让人几乎难以直视,那兴奋,带着些许莽撞,却是那般的真实。 他把手小心翼翼地搭在野瞳看上去毫无任何异状的小腹上,嘴角就快咧到耳根上了:嘴里喃喃地说着:“瞳儿,不知道是男是女,不知道会像你还是像我呢?” “刚刚一个月的肉团,还没成形呢!”野瞳看着兴奋得找不着北的男人,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该是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 “真的?”齐烨一震,看着微笑着的野瞳,突然抱住她,“瞳儿,谢谢你……” “笨蛋!”野瞳知道他明显已经语无伦次了,“这是我们两个的孩子啊!” 不过刚刚把出是龙凤胎的时候,她真的不敢相信,这脉象和一般的喜脉自然有些不同,让她一时间犹豫着不敢确认下来。 不过,她看向齐烨,偷偷地笑了--他们两个的孩子,该是很完美的吧! 夜王妃怀孕了的消息瞬间便传遍了天城的大街小巷,原因无他,就是因为夜王太过的兴奋和激动,是以给夜王府上所有的人都封了个红包,足足有二十两银子,够一个普通的家庭一年多的支出了。 第二天齐烨硬是没有让野瞳起床,陪着她睡觉,野瞳便也就晕晕乎乎地睡了过去,生生错过了早朝。等她后来起床穿衣之后,却发现亿雷居然已经到了齐烨的府上了。 她其实不怎么清楚齐烨和听风岛上的人到底是怎么联系的。就像她能随便动用齐烨的力量一样,齐烨也可以随意动用她的属下。一开始齐烨用的时候还会和她知会一声,但是后面她嫌麻烦,齐烨便也就不汇报了。只是她偶尔碰到些岛上的人做着她不知道的工作的时候会问一声,但也不会去问齐烨,除非有时候突然想不通了。 总之齐烨大概是上岛的次数多了,倒是和岛上的人关系弄得极好。野瞳索性有时偷懒就让齐烨帮她打理听风岛上的事务,自己在一旁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很是赏心悦目。 所以野瞳看到亿雷来了,也没有问什么,反正她自己本来也不怎么确定自己的脉象,若是有亿雷帮她再确认一下,便是再好不过了。 “怎么样?”看到亿雷放下了手,齐烨急急地问道。 “嗯,小丫头自己诊的脉没错。”亿雷的脸上也浮现出一抹笑容,看着两人的神色也越发的认真了起来,“现在才刚刚怀胎两个月不到,着床不稳,绝对不许再行房事了!” 野瞳尴尬地咳了两声:“这个我自然知道。” “我是说给他听的。”亿雷看向一旁的齐烨,一脸的认真。 “我知道了。”齐烨就像是被先生责骂的孩子一样乖乖地回答道。 “呵……”野瞳忍不住笑了出来,随后问亿雷道,“不过我比较好奇的是,我怎么会真的可以怀孕了?我吃的药更多的是调理身体的作用啊!” “药人的体质阴寒,难以受孕,你上次解开了些许,吃得又都是些温补的药,把你极阴的体质调理了不少。”亿雷摸着胡子认真地想着回答道,看了看野瞳,脸上笑意微浓,“不过你的身体底子也确实比较好,此次受孕,倒是比一般的孕妇更要强健些。” 野瞳微笑着看他,没说什么,她的身体她自然知道。 她几次受伤,但是都没有伤到根本,而且又事后吃了很多滋补的药,反而是有强身健体的功效,再加上她本来就是练武之人,又怎么会身体虚弱? 亿雷看了看满脸忧虑不减的齐烨,终于说道:“烨小子,你给我收拾个房间,我这几个月便住在这里了。丫头的体质毕竟不同于常人,虽然看上去绝对没有任何问题,但是我还是呆在这里比较的放心。” “好!”齐烨闻言,心下一定,立马让下人去收拾房间出来。 野瞳想说什么,不过看见了两人的互动,还是决定闭嘴任他们倒腾。 “怀孕期间禁止剧烈运动,最好不要动武,饮食最好清淡些……”亿雷接下来便像个老妈子一样絮絮叨叨地讲了起来,野瞳无力地翻了个白眼,却看见齐烨异常认真地在听,而且照着他说的话下着一个个指令,当下有些无语,不过心里的暖意却是极为真切的。 而事实正面,齐烨把亿雷的话记得极牢,时时刻刻守在她的身边,她偶尔有些“出格”的举动,他便会及时的制止她。 野瞳几次想告诉他们,她是一个医者,是一个身体极好的武者,而不是一个身体虚弱的闺阁大小姐,不过似乎没有任何人理睬她。 惟一一个理解她的蝶衣,带着翩翩来看她的时候,还幸灾乐祸地嘲笑了一番:“我当初被这么对待的时候你还说这是福分,现在觉得这‘福分’怎么样?” 野瞳无力,她怎么就交到这个损友了呢? 她现在的生活绝对算得上是锦衣玉食,但是却不怎么适合一个小野猫的生活。 过了好几天被禁足在家里,天天都有听风阁的人来探望的日子,野瞳终于爆发了。 ==================================== 以下重口味乱入: 【呐……这个……某鸢继续各种羞涩……咳……】 房内,传来男人粗重的喘息声,看着怀里水眸迷蒙一脸痴醉的野瞳,齐烨压抑了好几天的欲望几乎限制不住,想要把这小妖精就地正法。 “烨……”野瞳伸手撕扯着他的衣衫,嘴里低喃着,脸上是一片美到了极致的酡红。 齐烨看着眼前的美景,身下的欲望早已蓬勃欲发,但是却努力地平息着自己,深深吸了几口气,声音里还有些低哑:“瞳儿,孩子……” 野瞳一惊,这才想起来,闭了闭眼,眸色渐渐变回琥珀色。向一旁让了让,野瞳的声音里很快便不带欲望的痕迹:“烨,睡吧。” 齐烨松了口气,若是野瞳继续缠下去,他真担心自己忍不住会做些什么。 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野瞳的睡姿那般销魂。若是在平日,定然凭借这点再和她到欲海里冲一回,但是现在却变为了对齐烨的折磨。 齐烨看着怀里闭了眼的野瞳,眸色深深浅浅,明灭不定。 以前和瞳儿同床共枕,虽然也折磨人,彼时的他却未曾尝过情滋味,又有着道德的束缚,是以可以整晚整晚的相安无事。 知道她是宗祺瑶以后,他也不过就要忍受她来葵水的那短短几天。哪里有像现在这样美人在侧却不得不悲惨的禁欲下去的? “瞳儿……”齐烨的气息粗重了下去,带着浓浊的欲望。 “烨?”野瞳并没有睡着,抬眼看他,自然知道他现在出了什么问题,脸上微醺。 “瞳儿肯定不忍心看我这么辛苦是不是?”齐烨用一种极为诱哄魅惑的口气说道。 “烨?”野瞳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却有些不明所以。 齐烨抓了她的手,探到自己昂扬的下身上,灼热的欲望刚被温软的小手触及,他便忍不住舒服地喟叹了一声,暗哑地说:“瞳儿,它很痛……” 野瞳吞了口唾沫,她知道应该怎么做,在齐烨的诱哄下,便也半推半就地帮他解决了。 但是以前……没有这样喷的满手都是的…… 野瞳愣怔地看着自己手上白白的东西,一脸迷茫无辜的表情,看得齐烨心神俱动。 拿了毛巾帮她擦洗干净,齐烨邪笑着继续哄骗:“瞳儿,我们再来一次吧!其实,用嘴也是可以的……”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百十五章 大结局 “我要去上朝!”野瞳像个闹脾气的孩子一般地说道,但是却是异常的倔强。 “瞳儿,乖乖在家里休养。”齐烨哄着她,试图让她回心转意,“等生完了孩子随便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好不好?” “我不要!”野瞳扁了扁嘴,一脸不满,“我都快发霉了!” 现在她的肚子还看不出来什么,但是估计再过几天,就会像充了气的气球一样迅速地鼓起来,她知道到时候自己绝对会被看管的更加严格的。 “瞳儿,不要这样……”齐烨看着她裹胸,却是不敢上前动她,只能口头阻止。 “我就是要去!”野瞳知道自己是在无理取闹,但是却不想平静自己的冲动。自从怀孕以后,她的脾气变得有些难以控制起来,就像是现在。 “瞳儿……”齐烨苦口婆心地劝着她,但是毫无成效,又不能拦她,又不舍得把她打晕了,现在比他所遇到过的任何问题都要棘手。 “我不管!如果你敢阻止的话我就直接从窗口出去了!”野瞳非常自信自己现在的身体毫无问题,就是用全力和人打上一架也不会有任何纰漏,可是他们就是不信。 齐烨只有苦苦地劝着,但终究没有成功,一直到野瞳搭上马车,走进了朝堂,他却只能亦步亦趋地劝着她,却不能阻止。 这样的争执,一直到了楚齐乾出现在龙椅上仍没有停息。 楚齐乾也没有急着开始,便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两个齐齐消失了一月有余的朝廷重臣在朝堂上争执着,等着他们得出一个结论之类的。 “楚齐烨,你到底想干什么!”野瞳终于火了,也不管这里是在哪里。 “瞳儿,乖乖的跟我回去吧……”齐烨的声音已经接近哀求,他实在没有办法。 瞳儿?楚齐乾眼里锐光一闪,想起了许久之前宗修国传出的那个谣言,眼里兴味更浓。 “我不要!你给我安静!”野瞳气鼓鼓的就像是一只被惹毛了的小猫。 “好,瞳儿,你不要生气……”齐烨妥协,闭嘴,但是眼神却是紧紧追随着野瞳。 “南州旱灾,朕深感忧虑,不知那位爱卿愿去南州赈灾?”楚齐乾的声音里满是威严,看着下面的诸多大臣,眼里略有些凌厉。 “臣愿为圣上分忧。”野瞳突然站了出去,去外地玩玩也不赖吧? “暮野瞳,不许胡闹!”齐烨终于也失去了耐心,狠声喝道,大步跨出去,下定了一个决心,“启禀圣上,空稚影要辞官。”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惊。 空稚影自己都没有说什么,居然是这楚齐烨说她要辞官,这到底算是什么事? “唔?辞官?为什么?”楚齐乾倒是不怎么介意,更多的是对这两人之间莫名纠葛的浓厚兴趣。这两人,皆是他最为信赖之人,但他至今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因为她怀孕了。”齐烨眯着眼,极为认真地说道,自然是听到了身旁的窃窃私语,但却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淡淡地陈述着这个事实。 “所以,空稚影是女人?而且是你的王妃--是吗,夜王?”楚齐乾终于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但是眼睛却是眯了起来,看着满脸不乐意的野瞳。 “正是如此。”齐烨淡然却认真地回答道。 朝堂上一瞬间便炸开了锅,众人看着这让人移不开眼的两个人,本来还为他们有断袖之癖而惋惜,但是现在却是更加的震惊--空稚影居然是女人!而且还是那个以妒忌而臭名昭著的夜王妃?天…… “烨,你是打定主意要断了我的后路了吗?”野瞳刚才的冲动过了去,现在却是冷静了下来,冷冷地回头看着齐烨,眼里有些莫名的神色。 “瞳儿,你本来不就打算要辞官的吗?早些晚些又有什么区别呢?”齐烨温和地回望向她,眼里却是不容错辨的坚定。 野瞳却是笑了,笑得极尽妖冶,伸出粉嫩的舌尖舔了舔唇,声音里像是淬了罂粟:“烨,你该是知道我不吃亏的性子的吧?” 齐烨只是浅笑,毫不在意她会做出些什么。 “圣上,楚齐烨,请求辞官。”野瞳淡淡地说道,意思很明确,她怎么也要把齐烨一块儿拉出官场,否则她也不会离开。 楚齐乾有些犯难,虽然这两个人把权力都交的差不多了,但是如果他们真的辞官的话,他这个皇帝的工作量会增加很多啊!但是如今事情都挑明了,他又怎么可以让一个女人--还是一个怀了孕的夜王妃,继续出没于朝堂之中? 他敢肯定,如果他这么做了,楚齐烨绝对会给他惹些不大不小,但是会让他如鲠在喉的麻烦--他清楚这六弟的性子和能力。 也罢也罢,反正他最多努力提拔些别的人才吧! “准奏。”楚齐乾叹了口气,看了看下面气氛还有些不怎么对的两人,继续道,“封永州为夜王封地,准夜王常住天城,夜王封号世袭三代;封夜王妃一品诰命夫人,赐其随时出入皇宫之权,免其跪礼。” 永州地方很大,而且很是富裕,几乎占了天焱出粮的三分之一,现在却是赐给了齐烨作为封地,此等殊荣,某种程度上也是告诉了大家这两人的荣宠不断。 “谢圣上。”两人齐声道,其实对他的赏赐并不怎么感兴趣,不过他这情,却是领了。 此事又闹得沸沸扬扬,不过夜王府里也是热闹非凡。 野瞳算是被辞了官,但是齐烨也是闲居在家,野瞳觉得无聊,便天天拖着齐烨弹琴作画,下棋品茶,聊天赏月,日子倒是过得极为的逍遥。 齐烨也知道她无聊,便也极好性子地陪着她做这些事情,其实对于他而言,只要在有她的地方,无论做些什么,都是幸福。 早在孩子只有八个月大的时候,齐烨便为野瞳请了了好些个产婆,在野瞳生产的这一天,夜王府上下都是一片紧张的气氛,让人忍不住为之一肃。 “小子,别转悠了!”野瞳开始生产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了,齐烨也就在外面转了两个时辰。野瞳每每喊叫一声,这里就报废了一样东西--虽然知道这两人家大业大,但是也不能这么浪费的呀,真是…… “丫头的身体极好,不会有问题的。”亿雷无奈地说道。 “瞳儿在叫!”齐烨像是笼中的困兽一般焦躁地说道,“她很痛!” “我知道,女人生产都是这样的。”亿雷别开了眼,看着他转就头晕。 一声声嘶力竭的喊叫传来,齐烨终于忍不住,无视了旁人的阻拦,直直地冲入了产房里:“我要陪着她。” 几个产婆不敢反抗,只能任由齐烨握着野瞳的手,看着他的手上留下女子深深地指甲印而不自知,纵然她们当产婆多年,也没有见过这样对待娘子的夫君。 整整一天之后,野瞳才产下了一对龙凤胎,男婴比女婴早出来一个时辰,算是夜王府的嫡长子。可是齐烨看也没看刚刚出生的婴儿,视线只是黏在野瞳的身上,帮她擦着汗,等着精疲力竭的她苏醒。 直到野瞳醒来要求看孩子的时候,他才想起来还有孩子这回事,把两个被外面守候着的听风阁众人浏览的小婴儿要了回来,只是匆匆扫了一眼,眼里的柔情却仍是只对着野瞳。 “烨,给他们起名字吧!”野瞳幸福地笑着,整个人焕发着一种母爱的光辉,让齐烨几乎移不开眼去看那流着他骨血的两个孩子。 “楚慕遥,楚梦影。”齐烨随口说了两个名字,这是当时和野瞳两人起了无数个名字中的两个,他不想按照楚家的辈份下去,他的孩子,是最特殊的。 野瞳笑了笑,知道齐烨取的不过是她的名字中的字,有些无奈。幸而听着还觉得不赖,是以两个小家伙的名字便被这么定了下来。 “花花,我要做你孩子的干娘!”门外传来了蝶衣的声音。 以野瞳的功力,是知道外面的人的。秘部的人都来了,就是没空的,也匆匆赶来了。同时匆忙赶来的,还有寒如风。 野瞳看着身边的齐烨,看着怀里的孩子,幸福地笑了。 这里,是她的爱人,是她的亲人;门外,是她的朋友,她当作家人的存在。 前世她所不敢奢求的一切,今日她都拥在了手心。 伸手,握住齐烨的手,她的心里被极度的幸福充斥着。 她想,她已经得到了整个世界,今生,再无所求。 ==================================== 《野瞳》历时一年不到,现在,正式结束。 【啊~某鸢怎么会有种非常非常舍不得的感觉呢……】 那个~谢谢所有看《野瞳》的读者,尤其是那些从头开始便一直伴随着某鸢支持着某鸢的亲们,是你们让某鸢可以非常欢乐地写完这么长一本东西~ 七十多万字……某鸢自己看着……感慨自己怎么这么啰嗦…… 但是整个故事某鸢自己是觉得很满意的呐!写作真的是件很欢乐的事情~ 话说后面还有些奇怪的花絮状的东西(我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啦!不像番外不像正文的奇怪东西……)大家想看就看吧~不想看的话野瞳到这里也算是圆满结束了~ 啊~现在真的要认真投入学习了呢~某鸢明年还会回来的!【用力握拳】 哈哈,希望明年某鸢回来的时候还能这么欢乐的说!来,让某鸢群扑一个~【被众拍飞什么的……】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死亡?永生! 茶馆,往往是人多口杂的地方,而身为都城的天城的茶馆更是如此。 一间叫做明月居的茶馆里,人们纷纷地议论着些事情。 “唉,这夜王妃还真是个情深意重的奇女子啊!” “去去,老头老太太的殉情,有什么好说的!” “当初那夜王的长相可是羡煞一众男子,身后想要送上门的女子可是都可以排到城门外去了呢!可惜了,就被一个女子给吃死了……” “这夜王妃容貌的才是让人惊羡呐!一身男装走入朝堂,勾走了夜王的心也是正常的!毕竟这世间哪里找得到第二个女子像她这般?啧啧,据说那夜王妃可不仅仅让男人流口水,连女人的心都为她而跳呢!” “切,不过是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罢了!” “嘿,你们可不要说,夜王的那三个儿女,虽然现在也老了,但是也都是风姿卓绝的人物呐!可以想象当年那夜王和夜王妃的容貌了……” “就是,那夜王的大儿子可是世袭了夜王的爵位了,可惜就是娶了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丫头,叫什么司空月的,满身的毒,让人消受不了噢!” “哎,不过那夜王的女儿可是嫁给了天下第一公子尉迟追逸,当初可是碎了多少美人的心啊!” “你怎么不说那夜王的女儿简直就像是天仙似的?就因为她的美貌,她的女儿刚刚及笄那会儿,求亲的人可是踏破了尉迟府的门哟!” “你们可听说过,这尉迟府本来没什么的,但是在娶了夜王的女儿之后便像是什么都知道了似的,有人谋划了半天要在后面砍一刀,结果被尉迟府阴了。一直到现在都不知道到底尉迟追逸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不过那夜王的小儿子到不知道在做些什么了,感觉默默无闻的……” “那是你孤陋寡闻!逍遥楼知道不?” “这自然知道,嘶,这个杀手组织据说是融合了当年江湖上两个头号杀手组织绝杀门和暗戈门呢!只要他们索命,每一个逃得过的!” “那逍遥楼的楼主就是那夜王的小儿子,楚逍遥!” “不会吧!你莫不是在骗人的?” “当然不是,这事儿可是从焕城传来的,举办武林大会的时候这逍遥楼楼主露了个面,正好有人认识那夜王的小儿子,可不就认出来了?那长相,可是只要见过一面一辈子都不会忘的!夜王的后代,个个都俊俏的想什么似的……” “啧,真可怕!这些人还让不让我们这些平凡人活了?” “呸,就你这模样?” 一群人一言不合便打了起来,不过也就是一会儿的事,也不知道这明月居的主人有什么本事,让这些人迅速的消停了下去,众人便也捡起话头继续讲下去。 “你们讲的也不过是些年过半百的老头老太了!” “老头老太又怎么了?到了时候,也不过是一把白骨!” “哎哎哎,你们又想打是不?唉,不过说到白骨,那夜王和夜王妃还真是诡异得很!” “可不是吗?” “诶?什么事?不就是死了两个人吗?他们那一辈的可早就死光了!” “这可没这么简单。据说那夜王是寿数到了,自己有些感觉,和子孙们交代了些遗言,却没有想到那夜王妃也一块儿交代了遗言。第二天有人到两人的房里一看,两个可都死了!要知道那夜王妃的身体可是可以再活个五六年的,可大夫说是心死了,便把人带走了。你说这事儿可不诡异的很?哪里有心死这一说的!怕是殉情自杀了,夜王府说出来怕抹不开面子,这才编造出这么个奇怪的话的。要知道这夜王妃可是霸道的紧,怕是担心这夜王死了之后到下面去被女鬼勾引了去,这才匆匆跟着去的。” “你这消息可别乱说!” “哪里是乱说?我可是听我邻居说的,他表姐的男人的妹子的男人的表哥就是在夜王府当差的,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这还不是最诡异的!最诡异的是那两具尸体紧紧抱在一起,除非拿刀子砍,分都分不开。这做小辈的怎么能砍?最后就葬在一个坟里了!” “咝……你这大白天的,不要讲这么渗人的话题,真是……” “切,你个大男人,害怕这些玩意儿?” “我就是怕了,又怎么样?” 说怕了的这个人,没有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正无声无息地从他的身体里穿过,他的手上摊着两条灵魂,正是他们话题中的夜王与夜王妃。 “瞳儿,你怎么会也……”齐烨看着眼前的野瞳,灵魂的样子不再是白发苍苍,而是变回了她最美好的年龄,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生死同命嘛!”野瞳笑着,根本不担心自己手脚无力,死神会对自己干些什么,“我可是担心若是晚上一瞬,我就再也找不到哥哥了呢!” “你们两个,既然是死人,就有点死人的自觉,不要把我的胳膊当成茶馆。”死神阴恻恻地开了口,口气里却是能听出不满。 “那有什么办法?你已经带着我们逛了有一个多月了,难道还不许我们说话吗?”野瞳不悦地说道,“还是你妒忌我们有人聊天?我们很大方的,若是你想加入自然可以。” “哼,妒忌!”死神不以为然地说道,忿忿地看着他们。 若不是造物主叫他先留着野瞳,而野瞳又怎么也不肯离开齐烨,他犯得着这么带着他们四处跑吗?他一个神,妒忌两个灵魂? “呵,心情不好?”出现的还是冰莹,这是野瞳第二次看见这个世界的主宰,却仍旧看痴了眼,反倒是齐烨只是瞟了一眼,感慨了一瞬,视线仍旧黏在野瞳身上。 “还好。”死神闷闷地说道。 “好了,这两个灵魂,弄到上面去。”冰莹看了他们一眼,随意地交代道。 “可是,这个男人杀过的人……是该下地狱的吧?”死神纠结地说道,倒是野瞳的灵魂居然和上次看到没什么差别--天晓得她怎么办到的,她可是个杀手啊! “我跟着他,上天入地,我只要他。”野瞳坚定地说道。 “看吧!”冰莹虽然没说出声,但是她的口型就是如此。 “好吧……”死神无奈地说道,带着这他们到了那个被认为是天堂的地方。 “这里……和人间有什么区别?”野瞳有些诧异,不过是风景优美了些,但是看上去和人间没有什么大区别。 “不过比地狱环境好些。”死神嘀咕道,“你们就在这里待着吧!” 说罢,也不想多解释,便消失了。 野瞳这才发现自己有了力气,看着身旁也是变为少年时期的齐烨,露出了个些许赖皮的笑容:“哥哥,不管生死,我赖定你了!” “瞳儿,随时欢迎。”齐烨温暖地笑着,看着这片陌生的土地,却毫无半点陌生的感觉。他的瞳儿,他最亲的人在身边,身处何处,又有何区别呢? ==================================== 过了很久,在两人几乎觉得自己已经熟悉了这所谓的天堂的时候,他们遇到了暮卫风和寒如烟,在一个森林里的小木屋内。 “瞳儿,你是我的瞳儿吧!”或许是母女天性,寒如烟刚一看到野瞳便认出了她,抱着她,一如她并不是一个成年人,而只是她只抱过一次的小婴儿般。 野瞳张了张嘴,一个有些生涩的音节吐了出来:“娘?” “瞳儿……”寒如烟的声音有些哽咽,却让野瞳有种异样的感觉,仿佛这个疼她爱她的娘亲,一直在她的身边,从未离开过一般。 “你是瞳儿的夫君?”暮卫风看着齐烨,有些迟疑地说道。 “见过岳父大人。”齐烨认真地行礼,只因,这次,是瞳儿心的选择。 “好孩子。”暮卫风拍了拍他的肩,看着那里真情流露的母女,眼里流出一抹欣慰,对齐烨说,“我们去谈谈吧?” “好……”齐烨尊敬地回答道。 在这里,没有饥饿,没有疾病,只有一种悠闲得近乎懒散的生活。 野瞳在很久很久以后--久到天堂里出现了西装革履的人,出现了奇怪的用电的东西--她对齐烨说:“我最欣慰的是,我跟着你一起离开人间到了这里。” 她见到了太多花费无数时间在天堂里寻觅着亲人和爱人的旅人,她想象不出她若是失去他会是怎么样一副光景--而她,很高兴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 ==================================== 【原谅某鸢的啰嗦吧~这也是我在这本书里最后一次出现了~】 话说,直到这里,我才觉得圆满了。 某鸢写小说的时候总是很偏执地追求一种完美,关于永生,关于好人和坏人,因为世界太过的混沌,是以我需要在小说里找到一种绝对。 不过之前那一章其实就是结尾……一章很正常的结尾来着…… 大家要是不喜欢这一章……不喜欢关于永生神马的……那当它是一个最大的乱入吧! 嗯,再一次感谢大家的支持喵~真的觉得自己写的东西有人看便是一种幸福~ 谢谢!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