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修神》 楔子 十九年前, 轩辕山庄, 轩辕华青:“你,叫什么名字?” 慕容卉:“我?慕容卉!” 轩辕华青:“慕、容、卉!……” ———————————————————————————— 慕容卉:“你,为什么要修炼这本《神念》?” 轩辕华青:“《神念》乃我族神奇异宝。八<一(〈小说?网[ 历代掌门都想参透其中的奥妙,从而升仙。如今,传到我手,我没有理由放弃。” 慕容卉:“难道,它真的就这么重要吗?” 轩辕华青:“嗯!” ———————————————————————————— 慕容山庄, 慕容不凡:“卉儿!我交给你的事情你办好了吗?” 慕容卉:“恕小妹无法完成使命!” 慕容不凡:“什么?!你竟敢违背使命?难道你忘记自己的身份了吗?” 慕容卉:“小妹永远无法忘记自己的身份!但,杀夫之事,小妹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 慕容不凡:“放肆!你以为你是谁,竟敢违抗命令!勿要忘了,当初是我安排你到轩辕山庄,你才有机会认识轩辕华青!” 慕容卉:“可是哥哥为什么非要与华青过不去?!” 慕容不凡:“倘若他能交出《神念》来,或许我可以免他一死!” 慕容卉:“哥哥!你是知道的,《神念》是轩辕氏的家族至宝!华青身为轩辕氏之后,怎么可能将家族至宝拱手转让?” 慕容不凡:“他别无选择!否则,我定要他轩辕华青粉身碎骨!” 慕容卉:“如若哥哥坚持要除掉华青,那先杀掉我好了!” 慕容不凡:“你!……” ———————————————————————————— 轩辕山庄, 轩辕华青:“卉儿,你来了!”“为什么你今日较比往常迟了呢?” 慕容卉:“……” 轩辕华青:“卉儿,你的脸色很是难看,难道生什么事情了?” 慕容卉:“……” 轩辕华青:“卉儿!告诉我,到底生了什么事?” 慕容卉:“华青……你可以为了我放弃升仙的机会吗?” 轩辕华青:“你……这是什么意思?” 慕容卉:“华青,我在你心中到底是怎样的地位?” 轩辕华青:“你就是我的第二生命!” 慕容卉:“那,比起你升仙的机会,孰轻孰重?” 轩辕华青:“……” —————————————————————————————— 慕容馨欣:“哥,嗜血刺客已准备就绪。” 慕容不凡:“好!统统赶去轩辕山庄!谁先取下轩辕华青的级,我大有奖赏!” 慕容馨欣:“可是,可是小妹还在轩辕山庄之内。” 慕容不凡:“我的命令已下,难道你听不懂?” 慕容馨欣:“……” —————————————————————————————— 轩辕山庄, 慕容卉:“今晚的月亮,当真好圆。” 轩辕华青:“当然。有你同在,自然花好月圆。” 慕容卉:“华青,你爱我吗?” 轩辕华青:“爱!当然爱!自从我见到你第一眼时起,便爱上了你!” 慕容卉:“呃……” 轩辕华青:“卉儿!卉儿!你怎么了!谁!是谁!” 慕容卉:“是、是他们,他们、他们来了!” 轩辕华青:“谁!?到底是谁?!” 慕容卉:“华青,不要管我。你快点走!” 轩辕华青:“不!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卉儿,要走我们一起走!” 慕容卉:“来不及了……再耽搁半刻,连你也要送命于此!” 轩辕华青:“不!” 慕容卉:“华青,今生有你我很满足。我只希望来世,你我都只是个平凡的人!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白头偕老……” 轩辕华青:“不!卉儿!你不要离开我!” 嗜血杀手:“轩辕华青!纳命来!” 慕容卉:“华青,快走!呃……” 南宫碧柔:“华青掌门!” 轩辕华青:“不!我不走!” 南宫碧柔:“华青掌门!” 轩辕华青:“卉儿!……” —————————————————————————————— 逃亡路上, 南宫碧柔:“华青掌门!你!你怎么可以将家族至宝烧掉?!” 轩辕华青:“正是因为它,摧毁了我与卉儿之间的爱情。若不烧掉它,我岂有容面去见卉儿!” 南宫碧柔:“可,可这是轩辕氏的至上之宝啊!” 轩辕华青:“什么至上之宝,从古至今无一人能参透其中的奥秘,留有何用?!” 南宫碧柔:“……” —————————————————————————————— 轩辕华冥:“华青,你,你这是干什么呀?” 轩辕华青:“这两个孩子就交给你了。你带着他们离开这里,日后好好**,长大以后千万不要再教他们武功!不要再叫他们重蹈我的人生!” 轩辕华冥:“他们是你的孩子,如今他们已失母亲,你难道还想让他们再失父亲吗?” 轩辕华青:“我已落拓至此,又有什么脸面重新返回轩辕山庄!又怎能对得起无辜被害的轩辕氏上百条性命!” 轩辕华冥:“留有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你有信心,我和碧柔阁主都会支持你的!” 南宫碧柔:“是呀,只要你愿意!我会搁下南宫阁陪你共同完成大业!” 轩辕华青:“心碎矣,又何来信心?我已万念俱寂,当下只想好好的安静一下。碧柔,谢谢你!” 南宫碧柔:“……” —————————————————————————————— 慕容山庄, 慕容不凡:“北冥紫仙,我再问你一遍!异凤神曲,你交是不交!” 北冥紫仙:“慕容不凡!你这个丧心病狂的混蛋!我是你的妻子,你竟如此待我!你的良心莫不是被狗吃了?” 慕容不凡:“哼!北冥紫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来此的目的是什么。当初你早与北冥少峰密谋,你二人想要里应外合,将我铲除!竟没想到,你被我吸走了全身功力,如今落得如此惨状!亏我技高一筹,否则险些被尔等害了!” 北冥紫仙:“哼,如若不是你走火入魔,不知悔改,我师兄二人又怎会设计?如今想从我这拿走异凤神曲,妄想!” 慕容不凡:“你有何功与我相敌?你全身所有的力量都被我吸走了,你现在不过是个废人而已!” 北冥紫仙:“天地有道,决不会放任你这半人半魔的家伙多久猖狂!我北冥紫仙,死不足惜,但我决不会交出神曲!” 慕容不凡:“你!……” 仆役:“庄主!”“我们在轩辕山庄中找到了三小姐的尸!” 慕容不凡:“什么?!卉儿?” 仆役:“庄主!二小姐失踪了!” 慕容不凡:“……” 仆役:“庄主!轩辕华青携领一行人已至慕容山庄,此时正在门外叫嚣!” ———————————————————————————————— 赤血峰, 慕容不凡:“轩辕华青,上次没能消灭你,你可真是命大!这次我绝对不会让你再从我手心逃走!” 轩辕华青:“慕容不凡!你已走火入魔,我劝你还是罢手投降!否则……” 慕容不凡:“没有否则!罢手投降的人是你!如果你现在交出《神念》来,我或许可以饶你不死!” 轩辕华青:“《神念》已被我毁!想要我助你成魔,休想!” 慕容不凡:“什么?!” 轩辕华青:“我念及卉儿的情面,此事可以协商。你若放弃邪念,我们大可以免去干戈!” 慕容不凡:“哼!提什么卉儿的情面!卉儿就是你害死的!这笔账我还未向你讨还呢!” 轩辕华青:“……” 南宫碧柔:“慕容不凡!休要搬弄是非!慕容卉是被你手下的杀手所害!你怎可污蔑华青!” 慕容不凡:“碧柔!你、你怎么替他讲话!” 南宫碧柔:“华青乃是正派掌门!你毁了轩辕山庄不说,还要为害百姓,我等岂能容忍!” 慕容不凡:“好!连你也如此不理解我!既然如此,我指天立誓,人人弃我,我即成魔!只要我有一息尚在,必要尔等生不如死!以偿我心中痛恨!” 北冥少峰:“废话少说!尔等魔众,我不诛灭,天必不容!” 慕容不凡:“哼哼,那就来吧!” ———————————————————————————————— 轩辕华青:“危害苍生,人神共愤!慕容不凡,我等无能,但决不能放纵你逍遥法外!轩辕氏祖灵在上,赐予我正义之力,即便肉身粉碎,也定要将其封印在这无踪剑内!使其不得祸乱!” 慕容不凡:“!!!” 南宫碧柔、北冥少峰:“华青!” 轩辕华青:“天理昭彰,正道无极!” 慕容不凡:“啊……”“轩辕华青!尔等既然如此绝情寡义,我必成魔,以百倍还施于苍生!以泄我心头之恨!” ———————————————————————————————— 轩辕华青:“卉儿……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去看你。你,一定要等我。” 第一章 十九年后 第一章 十九年后, 青冥山内外环绕,层层相叠,外围住着一些村民,时间久了,便称青冥村。[ 〉 村内住着几十户村民,都是些本分的庄稼户,平日多数倚靠种地维持生计。近来农业还算景气,这里水土肥沃,家家户户几乎都能填饱肚子,穿暖衣服。 俯瞰这村庄,一片祥和宁静。唯独这一声接一声的喝叫将这份宁静打破。 “嘿!”“嘿!”“嘿!” 清晨,村口的参天大树下,一位年齿约十**岁的少年正在练功。他身穿长衫,腰系青丝带,面容清秀,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平凡的乡野村夫。这少年名玄天乐,是居住在深山内处的一户怪癖人家。村民们都不知道他的家世,只知道他有个貌美非凡的姐姐和一个行踪神秘的叔父。 玄天乐每天都会来这里练功,迄今已有十余个年头。日子久了,大家便都熟识他了。不仅知道他的姓名,还知道他们一家人靠姐姐裁剪衣服生活。玄天乐乐于助人,村里这些户乡民几乎都受过他的帮助,因此在这青冥村中他的品德是有口皆碑的。 “呦!天乐,这么早就出来练功了?” 说话的是个年纪不大,仍然丰姿绰约的妇女。只见她小肚坟起,显是有孕之妇。 玄天乐回头瞥了他一眼,停下练功,叫了声:“曹大嫂!”两人凑近,他围着少妇鼓起的小肚子左看右看:“呀!曹大嫂,你肚子里的小宝宝又大了哦!什么时候能出来让我见见呢?” 曹大嫂花容绽开,扑哧笑道:“快了,快了!唉,到时候也叫你教他练功好不?” 玄天乐猛一点头:“当然好了!” “唉?对了,你姐姐?怎么最近都不见她出来呢?” “哦。姐姐她在家里忙得紧,除了做好了活儿才会出去城里卖的!” 少妇眼珠一转,十分恭和的笑道:“上次我托你姐姐帮忙做的那件衣服实在是漂亮!唉,这次我想给未出世的宝宝提前做些儿装,不知道你姐姐有没有时间?” “行!没问题!”玄天乐张口便答:“回去我就跟姐姐讲!” 殊不知这曹大嫂自从上次的活儿就没给钱。看来这次又是来贪便宜了。 曹大嫂见他爽快答应,便笑得更粲然了。“那好,我就不打扰你练功啦!” 玄天乐目送她渐渐远去,再看日头又上升了几寸,他急忙转身接着练功去了。说来在他已经度过的那些岁月中,陪伴他的不是快乐。叔父从小就教他武功,甚至他刚刚会走的时候叔父就要求他学习练功的基本功站桩。在他眼里,叔父是严厉的,从小到大,任何事情他都要求自己做到最好。哪怕有半点瑕疵,他都要忍受惩罚。也正是因为这种严格的管教,才使他今天获有一身武艺。 随着时间的流逝,村民们相继开始各做其事了。 日头冉冉升起,天气也渐渐变得更加炎热。不知不觉中,已至晌午时分,村民们收拾回家,可玄天乐仍无归返之意。众人看他耍剑耍得十分精妙,便都忍不住停下脚步来看。也不怪众人心奇。这山村本就贫瘠,家家户户都不过是些泛泛之辈。陡然冒出一个功夫世家,自然会令人惊奇。 玄天乐这套剑法名叫无道剑法,乃是叔父独创的。剑法流畅,外行人根本看不出任何瑕疵,而内行人也难以找出纰漏之处。只不过较比叔父,玄天乐还是差得远。一式“流云飞星”落幕,玄天乐收起宝剑,随即引来周围一片哗然。 “呦!天乐,你这剑法可是又精进了不少呀!比起以前来,可是大有长进呢!”一个年轻力壮的汉子喊话道。 “自古英雄出少年!没想到咱们这个贫穷的小山村还能有这样一个武功高强的少年!我猜呀,没准将来还是位留香百世的英雄嘞!”又一个庄稼汉喊道。 众人赞叹不绝,这让玄天乐心里美滋滋,估计再过会儿他连自己是谁都忘却了。 正在这时,人群里突然挤进来一个娇小的影子。只见她拔步而来,当下挥出一拳向他去了。玄天乐警觉较高,人群噪杂也辨别出她的空门。玄天乐迅捷防御,左手打开她的拳头,右手直冲而去,只距半寸时,蓦然止住。吵杂声戛然而止,众人都看着这一幕惊得出奇。 玄天乐掌力很有分寸,这才免得那小姑娘受伤。静谧时,不知是姑娘有意否,脚下奇怪的一滑,纤瘦的腰身便落在了他有劲的臂弯里。紧接着,周围响起一阵清脆的掌声。 这姑娘名叫莫里香,自是住在这村中的村民。只是她与玄天乐从小长大,有着青梅竹马的情谊。闲时两人经常聊天闲侃,已经不分彼此了。 哗然声毕,方才那年轻的汉子粗鄙一笑,道:“这莫家妹子又来给天乐捣乱来了!我看,我们大家还是赶快走吧!哈哈……”随着这粗陋的笑声,众人一哄而散。 玄天乐见众人散去,赶忙将莫里香扶了起来。虽然他从小就与她接触,可长这么大还没这样抱过女孩子,自然羞愧脸红。莫里香心里正甜滋滋的,却突然被他打醒了梦,自然心里不满。她揪着小嘴,满脸不乐意的说:“天乐哥哥,你怎么这样啊!” “我、我怎么了呀!” “你,你欺负我!” 见她又要挤眼泪,玄天乐赶忙调头逃跑:“快要到晌午了!我、我得回家了!” 莫里香望着他飞也似的背影,小泪珠噙在眼眶里,打转不停。 山林深处,幽居, “天乐,你回来了。今天怎么样?功夫有没有长进?” 讲话的女子名叫玄天琪,正是玄天乐的姐姐。天琪与两人的叔父不同,她虽为玄天乐的姐姐,但对待天乐就犹如母亲一般。甚至连他生活中的一点一滴,她无时无处的照料着他。玄天琪貌美非凡,不仅容貌骇俗更有一头修长的金,但更迷人的是她甜美的笑容。 “嗯!乡亲们都说我的武功又精进了呢!大家都夸我是少年英雄!” 玄天琪笑不作声,只替他盛好了饭,摆在了面前。 玄华冥撂下了筷子,双目放射着冷淡与严肃:“天乐。你姐姐问你功夫是否有所提高,并不是问你别人怎么评价你!别人怎么说终归是出自别人之口!最重要的是你自己怎样看待!” “哦!知道了!” “哼!知道?你知道什么?你小子从小到大就会搪塞!从小我就教你武功,整整十九年!你的进步在哪里?你现在连一棵小树都打不到,你自己说说,这十九年里你究竟学到了什么?” 话说叔父可以一拳将一棵大树连根打倒。这是玄天乐亲眼所见。不过这种功夫,他也练了十多年,却仍旧不及叔父一半。玄天乐羞愧的低下了头,握着筷子的那只手也不由自主的停止了活动。 尴尬的气息渐渐弥漫。玄天琪忙撮合着说:“叔父!您就不要指责天乐了。天乐他年纪还小……” “他年纪小?他今年都已经十九了!年纪还算小吗?天琪,你不要总是护着你弟弟!他终究要长大,你能袒护他一辈子吗?” 玄天琪自愧,压低了音声道:“叔父。您就不要责怪天乐了!先吃饭再说吧!”她又推了推呆滞的玄天乐:“好了,天乐,快吃饭吧!” “吃吃吃!除了吃、玩、睡、你还会些什么?!去!给我去门外练功去!” 叔父的话他怎敢不从。撂下饭碗,他乖乖的走了出去。见到此幕,玄天琪心里很不是滋味。 “叔父!天乐没有长进,也有我的错!是我督促不严,才使他进步如此缓慢。如果叔父您要责罚的话,天琪也应受罚!”说着,撂了碗筷,随着玄天乐的后脚出去了。 这会儿房里安静了,四下无人。玄华冥气愤交加。不过也早已司空见惯,他姐弟俩从来都是互相疼惜。自然见怪不怪了。玄华冥郁郁的叹了口气,起身回屋了。 深夜,万籁俱寂, 玄天乐出外解手,却见姐姐房中仍有亮光。过去一瞧,原来姐姐正在灯下缝补衣服。看她周围的衣服一摞又一摞,玄天乐自内心有几分不落忍。走进房间,他问:“姐姐。你怎么还没有睡呀?” 听是他的声音,她未停手中的活:“姐姐这里还有很多活要做的呀!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呢?明早儿可是要起早练功的,晚了的话叔父又该骂你了!” 看着姐姐为了维持生计,忙碌至深夜,白日里他答应曹大嫂的话这会儿却有些不知如何开口了。 “怎么了?干嘛站在那里不动呢?天乐,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讲?” 他想了半天,嗫嚅道:“姐姐,都是我不好。害你晚上与我一同受罚。” 玄天琪不觉的笑了,两颊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天乐。这可不像是你说的话呦。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别拖拖拉拉的了,一个大男人,讲话做事就要干脆利落。说吧,是不是有什么事需要姐姐帮忙?” 烛光在他脸上舞动,几分深红悄然布在两颊:“姐姐。曹大嫂肚子里的宝宝快要出生了。我、我想给她的小宝宝送一两件小衣服。” 玄天琪顿然停手,微微倾头,美眸中透着一股诡异:“是你要给,还是她与你要?” 玄天乐不知该如何回答,便无语以答。玄天琪放下手里的活,走了过来。 “好了,我知道了。不管是你要送给他们,还是她与你要,这些都不重要。只要你开心,姐姐都可以帮你达成愿望的!” “姐姐……” “好了!你我姐弟俩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你不讲,我却十分清楚你的心思。好了,快回去睡觉吧!养足精神,明日好好练功。叔父他日益渐老,不易动怒,你就少气他点。好好练功,别枉费了叔父对你这十九年来的栽培!” “嗯!” 第二章 身世之谜 第二章 翌日, 玄天乐同往常一样,一早儿起来练功。?{网 今日他练功着实比以往要认真的多。看来昨天叔父的训斥和姐姐的一番话委实起了些作用。每每回忆起昨夜透过窗棂偷窥到的那一幕,他心头不禁涌起一股酸涩。姐姐虽然比自己大了几岁,可她还是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女孩子。她每天为他,为叔父操劳,哪里还像是个少女。 有时玄天乐心里确实羡慕那些玩得很开心的小孩子们。虽然童年早晚会逝去,但毕竟经历过,曾经欢乐过,那是永远也忘不掉的一段人生。可是自己呢,从小到大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快乐。从小到大,他整日与武功为伴。叔父的严格苛刻,彻底扼杀了他的童年。虽然还有些空闲的时间,可又有谁能与一个从来不懂得快乐的人在一起玩耍呢? 如今长得大了,再找不回从前那份纯朴与天真。玄天乐心中怨叹,为什么自己的人生如此不堪。为什么自己从小就只能练功?为什么自己只能看着邻居的那些小伙伴们在自己身边玩耍而不能与他们一起分享快乐? 直到昨夜,他看到了姐姐在为他劳碌时,他这才醒悟,失去童年与快乐的不只是他一个人。其实较比姐姐,她比自己更要悲惨。玄天乐为自己跟姐姐鸣不平,可这又能怎样呢?到最终,不还是一样要重蹈覆辙? “天乐,又在练功呀?”那曹大嫂又挺着个大肚子出来遛步。今天的玄天乐较比往常奇怪的多。曹大嫂见他未答,以为是他没听见,便又问了声:“天乐,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玄天乐心里憋着股火,转身一个重拳,打在树干之上。这完全是一股蛮力,虽然大树猛然颤动,可他的手也被树干的凸凹击伤。曹大嫂见他怒气这么重,哪里还敢跟他讲话,调头便走。 黄昏,渐落的夕阳十分迷人,那仿佛是一位不失婀娜的老妪,用自己最后那倾城的笑容完成自己这完美的一生。 玄天乐与莫里香二人就坐在小山坡上,远远的眺望着夕阳落山。那景色,真的好美。 玄天乐躺在郁郁的草丛上,两眼视着远处,闷闷不语。莫里香现了他手上的伤痕,虽然他现在已经感知不到疼痛,但那上面留下了真实的痕迹。 “天乐哥哥,你受伤了怎么不告诉我?” “……” “天乐哥哥,我帮你包扎一下吧!” “不用!” “天乐哥哥,你怎么了?” “你不要再烦我了好不好?” 玄天乐突然怒,吓得她浑身一抖,眼泪顷刻含在眼边。 玄天乐今天确实有些失常,他突然之间感觉到了无助,感觉自己的人生很单调。几乎每天除了练功、吃饭、睡觉就再没有别的事可做了。这样的生活一点动力都没有。 “天乐哥哥,你不要不理我好吗?”她一双泪眸楚楚动人。莫里香虽是个农民人家生的朴素姑娘,可是人长得却不俗气。圆圆的脸蛋,大大的双眸,俨然一个可爱动人的小姑娘。 玄天乐终于叹出一口气。闷了许久,他实在想找个对象倾诉一下。莫里香不敢再多嘴问他,所以就只好守在他身旁,两眼眨巴眨巴的看着他。玄天乐怅然道:“香香妹妹,你有父母。你能告诉我什么是父爱?什么是母爱吗?” 莫里香先是一怔,随后思索片刻,答道:“我从小没有父亲,只有母亲。” 玄天乐嘴角撤出一丝苦笑:“呵,好歹你还有个母亲,我除了有一个姐姐其他的一无所有!” “天乐哥哥,你为什么要这样说呢?听你说你不是还有一个叔父吗?” “呵。叔父?我的叔父从小到大没给我一丝关爱。我在他身上得到的只有批评和责骂。” 莫里香颦眉道:“哦?那你叔父真是个大坏蛋!” 所谓童言无忌,玄天乐倒也不与她计较。“叔父他不是坏蛋。或许在你心中,他是个坏蛋,可在我心中毕竟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从来都不知道爹爹和娘亲究竟长什么样。我不止一次的向叔父问,我的爹爹跟娘亲到底是谁?他们长什么样子?还有他们为什么会不要我跟姐姐。可是,叔父他没有一次能回答我的。” “那他们到底去了哪里了呢?天下怎么会有那么狠心的父母,抛弃自己的儿女不顾?” “可他们的的确确抛弃了我们!姐姐从来都是有心事都憋着不说。但我知道,她也一定非常想念爹爹跟娘亲。这么多年来,我只有一个姐姐关心着我,照顾着我,虽然我有些不满足,可是我有时候也在庆幸,庆幸我幸亏有这样一位姐姐。” 玄天乐讲的如泣如诉,感染的莫里香直抹眼泪。玄天乐又继续讲道。 “从小到大,每当我看到别人家的孩子受欺负了,可以躲到母亲的怀里哭诉,可以到父亲那里告状。可是我呢?从来我只能忍痛不言,我不敢让叔父跟姐姐看到我伤心的一面,因为那样换来的只有姐姐的心痛跟叔父的责骂。叔父教我从小练功,可这到底有什么用?如果不练功可以换来父亲和母亲的爱,我宁愿从此弃掉练武!每每我伤心的时候,我都在问自己,为什么我的生活如此单调?为什么我不能像大家一样,快快乐乐的畅玩?唉……” 一切尽在不言中。所有的辛酸与悲苦都只能埋藏在心底,这种滋味只有真正体验过的人才会感受得到。 不知不觉中,莫里香已经躺在他宽大的怀里。她眨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说道:“天乐哥哥,不论怎样我都不会离你而去的!只要你愿意,我一直都陪伴在你身边!” 两人相依,看着这如痴如梦的夕阳美景,真是不胜美哉。 夕阳落幕他二人才分道扬镳。一场责罚,无疑难免。 刚一跨进屋中,玄华冥的浑厚有劲的声音便已传入耳中:“去!去外面练功!一炷香没烧满别回来!” 叱令已然下,可玄天乐却迟迟未动。这一幕令玄华冥不免吃了一惊。 玄华冥眉头微蹙,道:“我叫你去练功,你难道没听见吗?” 玄天琪现弟弟今天与以往截然不同,赶忙放下手中的活儿赶了过来。 “天乐!叔父跟你讲话,你难道没听见?你难道忘记我昨晚跟你说的了?快给叔父道歉!” 玄天乐毅然不动。抬起双眼,那里面充斥着厉厉冷色。玄天乐道:“我为什么要听你们的?我为什么要练功?我连我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都不知道,我练功到底有何用?” “天乐!你怎么可以这样与叔父讲话!叔父都已经跟我们讲了,爹娘住在远方,等到将来你有本领了就可以去找他们了……” “姐,难道你也相信这鬼话吗?” 玄华冥再也沉不住气了:“我是你叔父,难道我还会跟你讲谎话吗?” “如果不是撒谎,为什么爹娘到现在还不出现?难道他们十九年从来都没有想过我们吗?” 对待玄天乐冰冷的眸子,玄华冥半天里只吼出了两个字:“放肆!” 玄天乐并不为之所动,他就仿佛是被抽调了灵魂,犹如一个傀儡一般。“是无法回答我了吗?” “你!你简直是气煞我也!咳咳……”玄华冥开始咳喘不止,玄天琪一边赶去帮忙一边娇声斥责:“天乐!你怎么能这样!你看你把叔父气得!快跟叔父道歉!跟叔父讲你不是有意的!” 等待玄天乐道歉的两人接下来又是一惊。“我就是有意的!但是我并不想怎样,我只想知道我的爹娘到底是谁!为什么他们这么狠心,弃我们不顾!倘若你今天不告诉我事情的原委,我从此便不再踏进这里半步!”说着,他调头向外走去。 “站住!”玄华冥嘶声力竭的喊了一声。玄天乐缓缓转身。玄华冥长叹一息,似乎已被玄天乐的执意所妥协。“好吧,事已至此,我也不再隐瞒你们什么了!我这就告诉你们,你们的身世!” “你们的父亲叫轩辕华青,其实你们都姓轩辕,都是轩辕氏后嗣。” “轩辕氏?” “轩辕氏即是黄帝之后。黄帝即是轩辕帝,乃是人中之神。我等都是轩辕帝之后。自古以来便秉承了轩辕帝一分一毫的神力。就是为什么你们二人天生就有极高的禀赋!” “那我们的母亲是谁?” “你们的母亲名叫慕容卉,乃是慕容山庄的三小姐!” “慕容山庄?这又是何?” “唉……此事说来话长……轩辕氏乃人间正派之,轩辕氏长老功夫群,原本江湖中已有的慕容山庄、北冥府、南宫阁与长孙殿这四个门派都被收伏,归属轩辕氏门下。但就在十九年前,慕容山庄的庄主慕容不凡刻意谋反,蓄意成魔,这便衍生了一场无法避免的灾劫!” “灾劫?” “当初,慕容不凡将他的妹妹慕容卉,也就是你们的母亲派来,实质是在轩辕山庄内做卧底。蛰伏待机,杀掉你们的父亲轩辕华青。谁想到,两人只见了一面,便爱上了对方。久而久之,生了情感,同结连理。慕容不凡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妹妹居然爱上了自己的敌人,因此便下令吩咐杀手去刺杀你们的父亲。” 讲到这里,玄天乐稍有不解:“你刚才明明说慕容山庄归属轩辕山庄门下,可慕容不凡为什么一直想要杀掉父亲?” 玄华冥道:“唉。你有所不知。这慕容不凡修炼邪功,走火入魔,并且死性不改!彼时,北冥府的北冥少峰与北冥紫仙两兄妹曾商议,将北冥紫仙许配给慕容不凡。其本意是好的,只是希望慕容不凡成家以后能忘却魔功之事。反之,倘若他仍执迷不悟,便可以联起手来,里应外合将他彻底铲除。” “那到最后怎样了?” 玄华冥摇摇头道:“这魔头技高一筹,早已料到了。他不但不肯放弃修炼魔功,更吸走了北冥紫仙的所有功力。这还未了,他还要北冥紫仙交出至宝神曲。北冥紫仙死活不说,最终**。” “你说他派杀手刺杀父亲,那父亲到底怎样了?” 第三章 紫衣女子 第三章 “慕容不凡手段卑劣,派下百余名号称“嗜血”的杀手前去刺杀你们的父亲。八一中〈文网 [ 你们的母亲为了让你们的父亲顺利逃走,就这样惨死在了众人的手下了。” 两人同时一震,听闻母亲丧生,两人的心仿佛突然间掉落了下来。 “后来你们的父亲联合起其他各派的掌门一同向慕容山庄反攻。最后的一场大战,结果无疑是两败俱伤。慕容不凡已然成魔,你们的父亲为了遵守使命,利用神器无踪剑与慕容不凡玉石俱焚。可结果也只是将慕容不凡封印在无踪剑之中。” 仅凭玄华冥这一番话,就使他们二人在瞬间之内失去了两位至亲。玄天乐根本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他调头疯狂的跑了出去。玄天琪没能抓住她,她亦心力交瘁,跪在地上,只得啜泣着喊:“天乐……” 玄华冥深叹一口气,道:“事实便是如此!总之你们也都长大了,毕竟你们早晚都要知道。当年,华青叫我不准教你们俩人武功。可我却从一开始就拂逆了他的意愿。我这样做并不是想剥夺你们的青春与快乐,我只是想让你们记住,无论走到哪里,你们都是轩辕氏的后人。身上都留着轩辕氏的鲜血!即便华青责怪我,我也一定要这样做。轩辕氏不能绝后,当年华青葬送了轩辕山庄,我只希望你们能承袭你们父亲的职责,将你父亲和大家的遗愿实现!这也正是我为什么从小就逼着天乐练功的原因了。” 玄天琪心里清楚。轩辕华青是玄华冥的亲弟弟,看着自己的弟弟牺牲性命,其实他比任何人都要痛心。这十九余年的煎熬,将他打造成了一个两鬓苍白的老头儿,他将一生所有的精力都投在玄天乐的身上了。如今,也是该歇息的时候了。 玄天琪看着叔父略有些踉跄的背影,心里如刀绞般难受。 再说玄天乐,一路狂奔狂吼,啸咤惊动了整个山林的飞禽走兽。树叶飘飞,空际中无数鸟影盘桓,霎时间,各种鸣叫一并响起。玄天乐大吼个不停,形同疯子一般。他不断的长声吼叫:“爹!~娘!~”可最终传入耳中的只有他悲怆的回音。 玄天乐双腿一软,跪倒在了树叶丛中。泪水噼里啪啦的掉落下来,他失声痛哭。 “爹!娘!为什么我要出生在这样的家庭之中!为什么你们从小就离开了我!为什么!” 次日, 玄华冥没有再去督促玄天乐练功之类的事。然而玄天乐已经养成了这样的习惯,每天一早儿太阳刚刚露头,他便起床跑去村口的大树下练功。即便昨夜叔父已经将这事情的原委与他清清楚楚的讲了,但他仍旧不知自己习武的究竟目的。 每天这样熬日子,玄华冥也实在不想。玄天琪似乎看出了叔父心中的愁苦,但却不知叔父的用意为何。 这天上午,天气并不怎么好,乌云笼罩,整个天际都是一片灰色。 一股阴风不知从何吹来,抖得树叶树枝乱颤不已。玄天琪觉到了外界的不常,疾步赶出房外。只见一位身着紫衣的女子在一阵狂风之中定型。她身形妙曼,一层紫色纱衣掩映不住她白皙的肤体。她脸上戴着一层面纱,隐约间似乎可以看见她左脸上的蝴蝶印。 玄天琪看她这身行头与气势想必定非泛泛之辈。便问:“你是谁?” 不容置喙,神秘女子转手来一波攻击。玄天琪起身一跳,挥臂出三支金色的绣花针。金色绣花针不仅是玄天琪缝补衣裳的必备器材,更是她的贴身武器。三支金针疾飞来,迎面正与那团紫光波对住。只因天琪功力尚浅,凭她一己之力根本难以抗衡。 玄天琪趔趄几步,险些摔倒。那紫光波兀自未停,光色夺目,迎面夺来。正在这千军一之际,一个人影一个急转身,将玄天琪推开,随即抽出宝剑向那紫光波抛去。那人紧随其后,又举起一掌,两下合并将那紫光波的力量冲散。 神秘女子微退几步,显然功力不敌来者。玄天琪望着方才及时出手相救之人,叫了声:“叔父!” 玄华冥手臂一收,宝剑自行飞回了背后的剑鞘内。玄华冥搭了把手,扶起了玄天琪,顺便问了句:“天琪,没事吧?”天琪揉了揉有些摔疼的屁股,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玄华冥一副阴冷之目相待,朝那女子问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紫纱女子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娇笑:“华冥师叔,难道你忘记我是谁了吗?”女子启齿,言语间,皓齿交接。玄华冥一闻着声音,心内顿然一震。 “是你?!”“你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紫纱女子毫然不惧,笑吟吟的说道:“难道你忘记我的身份了吗?十九年前那场大战之后,我便知道你还活着。” “你、你来此到底为何?” 紫纱女子暂且不答。两只美丽的眸子在眶里转了转,视线瞄准了站在玄华冥身边的天琪。 “呦,这小姑娘长得真不错呀!如果我所料不错,你就是轩辕华青的女儿吧?” 玄天琪不知所措,更不知该不该答。玄华冥只身挡在其前,口气不恭的说道:“哼!十九年前你脱离了那魔头,方才免除一劫!否则今日你早已死无葬身之地!” “呵呵,华冥师叔,何必这么紧张呢。我来不过是想透露一些你不知道的消息给你。” “什么消息?” 紫纱女子面色一冷,纤手一挥,一道紫光飞出,落在了玄华冥的面前。紫光散去,显在面前的是一把打造精致之极的宝剑。宝剑与剑柄浑然一体,毫无分别,唯一可辩证此剑的只有银亮剑身上的那两个字:无踪 “无踪剑?!” 玄华冥大吃一惊,随即浑身一寒。无踪剑此时早已失去了光华,显然已经丧失了神力。十九年前,轩辕华青正是用这柄无踪剑与慕容不凡相搏,最终斗得两败皆伤。轩辕华青诛他不可,只得以己身血肉之躯将慕容不凡封禁在无踪剑之中。可这无踪剑如今木然的杵在面前,究竟生了什么事,不猜便知。 紫纱女子早已将他惊慌的神色捕捉的一清二楚。她薄唇轻动,说道:“无踪剑就摆在你面前。到底生了什么事,想必也无需我再费唇舌!”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呵呵,什么意思你比我更加清楚!我不想再与你啰嗦下去。此番之意,一来是通知你;二则便是送给你一句话:正邪双方皆无恒久,久合必分!倘若不想让人间那些无辜的人遭受无妄之灾,那么就必须有要人挺身而出。不过,我可不想再看到这样重蹈覆辙的结果。” 不等玄华冥再问什么,紫纱女子摇身随着一股阴风眨眼而去。玄华冥两眼呆呆的看了看女子刚才的位置,又看了看杵在自己面前的无踪宝剑。玄天琪聪明伶俐,想必这会儿也早已猜到几分,她问:“叔父,刚才那人,她称您师叔,那她该不会是……” 玄华冥瞑目颔,随即悄声道:“此事暂不可与天乐讲!他知多无益!” 再说在外练功的玄天乐。练功一上午,光阴匆匆,转眼便是晌午了。可他今天的精神显然不比昨天,看起来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一上午打拳练剑都没有足够的力道。转眼到了中午,烈日烤的人皮肤灼热,此时正是一天中太阳最烈之时。 他刚收拾好东西准备返回家中,突然不远处传来吵吵嚷嚷,一阵噪杂。放眼望去,一伙人正狼狈的往这边跑来。远远眺去,似乎在他们后面还有追逐之人。那些人气势汹汹,手里拿着镐头犁耙,那模样甚似煞神。 正看着,已有几个村民落荒向村里逃去。玄天乐抓住一个年轻汉子,不解的问道:“大哥,这到底生什么事了?” “外村的人来打架了!”那汉子只应付了这一句。他趁机从玄天乐手中溜掉,惶惶逃去。 这些本村的村民脸上除了布满了惶恐之色,有些人还受了伤,血滴流了一路,不过太阳毒辣,那些血液落地便干涸了。村民们逃跑如鼠窜,须臾之间都跑得没影儿。唯独玄天乐一人还愣愣的站在村口。 正迷茫时,那一伙气势凶煞的村夫赶了过来。他们每一个人脸上都布满了狰狞。瞑然间,玄天乐能看出他们身上邪恶的影子,这或许就是叔父平日里讲的杀气。 玄天乐本意和善,他本想去问问情况,谁料到为那几个村夫好不鲁莽,不由分手,出手便是一个镐头。亏得玄天乐从小习武,疾步抽身,闪躲了去,不然的话定要变成镐头下的冤死鬼了。 “喂喂喂!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呀!” 哪里容他说话,头前的几人甩着镐头,攻击连绵不绝。玄天乐毫无余力反击,只得节节后退。直到停在树下。他见这几个人根本不与他讲道理,势头凶猛,这样躲闪并非办法。他脚尖一翘,地上的宝剑顺势而起,在空中打起跟头。玄天乐握住剑柄,只闻“唰”的一声鸣响,宝剑陡然脱鞘。 有了武器,这让玄天乐可以转守为攻。他一把利刃在手,头前的四名野莽根本伤不到。玄天乐只身抵住四人之力。虽然他蛮力充厚,但毕竟寡不敌众。眼看手臂缓缓压落,他急中生智,借力将四人推翻。宝剑在手心飞转,玄天乐反执宝剑,手臂向前一扫,利用剑柄将四人击倒。 这边方才罢手,又一拨人冲杀了过来。看起来,要比头前那一伙人更要凶猛。 玄天乐心下暗忖:这些个鲁莽村夫丝毫不懂得武功,只不过是仗恃人多而已。想必他们这么冲动,其中自有误会。我大可不必伤及性命,只要小小教训他们一下即可。 想毕。玄天乐抛下宝剑。此时已经这一拨约十几人已经给他团团围住,玄天乐双目谨慎,腿脚随机而变,欲以简单而又精准的拳脚退敌。一帮野莽二话不说,举着武器大声呼喝着向他冲来。玄天乐眼疾手快,脑筋反应更捷。凡来攻击之人,不是被他一拳或是一脚击中要害而倒地**不起。没一会儿的功夫,四下这十余个人都被打趴在地,低声**。 第四章 少年英雄 第四章 玄天乐看着倒在地上捂着不同患处的村民们,心里多有些愧疚。八<一小说网 “各位,对不起哦。是你们不容我讲话,我也被逼无奈……” 话正说着,又一伙人赶了来。数算着,这伙人的人数多得是刚才的三倍有余。这里面除了有村夫,似乎还有几个地痞模样的人。打头几个行装怪异的人手里还拿着三尺余长的砍刀。打头的是个年过半百满鬓白须的男人,看样子似乎是村长。村长大叔环视着面前横七竖八痛吟不止的村民,再看看面前的玄天乐。 “你是谁?竟敢打伤我们虎爪村的村民?” 玄天乐挤出谦和的笑靥:“这其实不能怪我。我本想与他们问话,可谁知道他们上来就动手。我总不能等着被砍死吧。所以……” 这少年能以一人之力抵挡众人,可谓非比寻常。想来这么一个贫困落后的小山村居然还会有这样一位英雄少年,真乃藏龙卧虎。村长自不敢贸然行事,悄悄冲着后面做了个手势,示意众人不要轻举妄动。 “大叔,我看你们带这么多人来,手里还拿着家伙,应该不是来我们青冥村做客的吧?” “做xx个头的客!你们村的村民手不老实,跑到我们村里偷兔子!被我们现了,不但不赔礼道歉,反而还出手伤人。” 村长大叔举起单掌,示意他噤声。接着一脸严肃的说:“喏,你都听见了。” 玄天乐明显不信:“这怎么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们青冥村的村民一向安分守己。我住在这里十八年多,从未见过我们村民做过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 “那人正在我们虎爪村内押着!不信你大可去看!这种事,我们岂会撒谎!” “那敢问,那人是谁?” “是谁我怎知道!不过倒是个十五六岁的丫头!” 玄天乐心下一紧,这村长所说,莫不会是莫里香吧?玄天乐暗忖:当下救人要紧,不论是谁,终究都是乡邻,如若像逃回去的那伙人一般撒手不管,岂有良心! “那好,你们说,要怎样才肯放人?” 地皮模样的人此刻站出来说话了:“想要放人?可以!拿钱来!” “要多少钱?” 地痞伸开五指摆在玄天乐面前:“少于五十两免谈!” “五十两”三个字在他内心猛烈震颤。玄天乐倒吸了口冷气。想想家中忙碌整日的姐姐赶着时间做衣服每次也只不过能拿到一二两银子而已。这次可叫他如何凑筹这巨额款目! “你们这分明是在敲诈!我们青冥村是个贫困潦倒的小山村,你们也必然知道。即便家家户户互相凑钱,也不可能凑够五十两!” 那村长气势凌人,不屑的瞥了他一眼,调头走了:“凑不凑是你们的事!总之,天黑之前若没人来还账,可别怪我们对那臭丫头不客气!” 眼看众人汹汹离去,玄天乐颤抖不已,这会儿激动之情引一股热血在体内流窜。他委实有个想要杀掉他们的念头。可静心一想,毕竟是村民有错在先。当务之急,还是尽快想出解救的办法。 虎爪村的村民刚走不久,本村村民们都从家中纷纷走来。似乎他们一直都躲在家中窥视着外面的情景,适才那一幕想必也都装在眼里。一个头上扎着白布的年轻汉子问:“天乐。那帮家伙没有为难你吧?” 玄天乐摇摇头,双瞳中充斥着无措与紧张。 一位满鬓白的老人轻吟一声,神情郁郁的说道:“唉。那帮家伙实在不讲道理。连个小姑娘都要斤斤计较,不就是一只兔子而已嘛,何必如此兴师动众!” “是呀!我们大家伤了倒是无所谓,只是莫里香那丫头可要受苦了!”一个中年大叔道。 玄天乐微微一震,转瞬即问:“当真是香香妹妹?” 中年大叔微微颔,脸色愁苦得紧:“这丫头也是的,没事跑到别村干什么!现在好了,出了事情,我们管也没招,不管又对不起乡邻之间的情谊!唉~” 玄天乐锁眉不展,心道:若是他人我管否即可,但若是香香妹妹,我必须救她回来! “呜呜……香儿啊,香儿……” 不远处飘来一声妇女的哭吟,声音十分凄凉。玄天乐瞬间惊醒,侧头望去。一个三十来岁的妇女正迈着摇摇欲坠的步伐朝人群中走来。若不是她旁边有人搀扶,这妇人必将摔倒在地。玄天乐虽不在村中居住,但和村民经常打照面,混得熟了,自然认得。那妇人正是莫里香的母亲,莫氏。怕是她得知此事,心中担忧与恐惧交集,更何况那帮无赖口出天价,方才放人,这更是在她心上添创。 莫氏影影幢幢的走来,哭声也逐渐放大。那凄惨之音令人为之心颤。 “莫大嫂!你就不要哭了!再怎么说我们都是一个村的,出了事情自然会帮你想办法的!”方才那中年大叔讲道。 “是呀!外乡人欺负我们,我们岂能袖手旁观!” 即便旁人这样讲了,可那莫氏仍然不止抽泣。人群中,一位老人开口言道:“话虽这样说,可想要凑足五十两银子,谈何容易呀!大家都是以种地为生的民夫,最近的收成又不尽人意,家家户户能填饱肚子已是满足。谁家还有余钱可用啊!” 一说到钱,周遭顿时寂然无声。老者长叹一息,摇摇头,拄着拐离去了。 见此,玄天乐心愤,心下气道:难道就因为无钱还账就不救人了吗?这是何道理? 待众人欲将离去时,玄天乐突然朗声一喊:“我去救她!” 众人颇为一惊。方才玄天乐闷闷不语,这会儿突然喊出口,自是一鸣惊人。玄天乐低身拾起宝剑,道:“香香妹妹不仅是我的乡亲,更是我的妹妹。我与他从小到大,情谊深厚,如今她落难我必要挺身相助。” 众人心中有些吃紧。一位白苍苍的老者言道:“孩子,你可千万不要犯傻!虽说你身怀武功,可那伙人也并非善类!虎爪村不仅人多,而且地处城郊。村中不少人都与城镇的地痞流浪有些瓜葛,倘若你孤身前往,怕是救人不成,反被众擒啊!” 年轻汉子表言论:“刘大爷,您这说的可就不对了!天乐自小习武,是在我们大家眼里长大的。他有多大本事我们难道还不清楚吗?那些个地痞流氓不过是仗着人多势众而已,论功夫迥非天乐的对手!叫他去不但能救回莫里香那丫头,更能为我们大家出口恶气!你们大家说是不是呀?” 老者摇头亦摆手,满是皱纹的脸上愁苦纠结的紧:“天乐毕竟还是个尚未成年的孩子!难道你们愿意拿自己孩子的性命去开玩笑吗?此事行不通,行不通的!” 适才玄天乐的话燃起了莫氏心中的希望,可这会儿又闻此说,泪水又不禁唰唰滑落。 “各位乡亲,求求大家帮帮我。看在我们同住一村的份上,救救香儿!我、我给大家磕头了!”说罢,她便跪地给众人一一磕头。年轻汉子赶忙给她扶了起来:“莫大嫂,你这是干什么呀!我们大家一起想办法便是,你何必如此!” 莫大嫂含泪诉道:“香儿她年纪还小,不懂事理,做了错事是我这个当母亲的没有**好!可她终究还是个孩子!求求诸位,救救她吧!”她说着又要下跪。玄天乐适才沉吟再三,这时站了出来:“莫大嫂!我说过要去救香香妹妹,就定会去救她。无论如何,我不会眼睁睁看着她受人欺负!” 那老者又话道:“孩子,你、你这么做可是将你自己送进火坑啊!” 玄天乐充满怒气的说道:“若是同村村民,便要讲义气。倘若连这点小事都承担不了,那还称得上什么乡亲邻居?莫大嫂,你无须过多担心,此番前去,我定会保证香香妹妹平安无事的归来!倘若不能顺利归返,我便也不会再回此地!” 话音甫歇,他转头带着股凛然正气奔村外走去。 青冥山内,幽居, 玄华冥一手握着无踪剑,一手在寒冷的剑面上摩挲。他盯着这柄宝剑已然多时,叹声也了无数。这柄无踪宝剑乃轩辕氏至宝之一,当年轩辕华青就是利用此剑在武林大会中夺魁,使得轩辕山庄持续成为天下第一。如今物是人非,玄华冥每每操起宝剑,看着那银亮的剑身都会不自禁回忆起弟弟飒爽的英姿。 玄华冥共哥仨,他是大哥,轩辕华青排行老二,他们另有一个弟弟,名叫轩辕华灵。三人自小十分疼爱,虽已是亲兄亲弟,却更甚手足之情。少壮不懂事,三兄弟闲时常常在一起闲侃聊天。玄华冥犹且记得,当年他们三兄弟为了一个女子争风吃醋,彼此之间打了不知多少场架。但最终那女子对他三人丝毫无情,这才使他们之间的“战火”罢休。 忆起当年,三人之父轩辕东方溘然长辞。轩辕氏大任无人继承。按理讲,轩辕华冥位居老大,自可顺理成章的坐上掌门之位。但他自知二弟前途无量,自己不可比拟。因此便让位给了他。可是,轩辕华青并未因此而高兴快乐。自从他坐上掌门之位,里外大小琐事纠缠其身,使他甚至连一同游玩的时间都没有。 如此连续了五年之久,直到慕容卉出现在他面前,玄华冥这才看见他露出久违的笑容。可好景不长,慕容卉身份独异,来此的目的也绝非想象这般简单。果不出所料,三年以后,突然事变,酿成了遗憾终生的悲剧。 其实玄华冥早已猜中,只是见弟弟因她在身边而高兴便无理将其拆散。可当初倘若他能及时拆穿他们的诡计,恐怕轩辕华青也不会白白送命。 如今,再看这柄宝剑,它虽完好,可它的主人却早已不在人世。这便是两情相隔阴阳道,袅袅思绪心中飘。 第五章 解救莫里香 第五章 “天乐怎么还没回来呢?” 玄天琪喃喃着道。八一中〈文网 [ 只见她趴在窗前,两眼眺着远处,优雅的容貌尽是忐忑。这已经是她第十次念叨他了。此时已然正午,可却还不见玄天乐的影子,玄天琪心中暗暗揣测,怀疑弟弟在外遇到了麻烦。 正将出门去寻,玄华冥一声叫喊勒停。 “天琪,外面如此炙热,你去何处?” “叔父!只看已经到了正午,可天乐还没回来,我怕他在外出事。” “他已经长大了,已不再是髫龄幼儿,你何必如此紧张于他!来来来,我们先吃饭!” 玄天琪见他丝毫不为此事搁心,心中不免有些奇怪。虽说叔父平日里对天乐非打即骂,可她知道,叔父是打心眼里疼惜他,这样做也只不过是想让他能学会自强。看着玄华冥不紧不慢的步伐,玄天琪思索着跟了去。 饭桌上,玄天琪食不甘味,心思根本就没放在吃饭上,又怎会有胃口。 玄华冥见此,撂下了碗筷,对她言道:“天琪呀,我知道你心里惦念天乐。但总得有个度吧。你们俩从小就密不可分,这我知道。长大以后,虽然你们性别有异,可你对他的关怀仍不比当年少曾几分。不过,你要知道,天乐终究要长大。日后你也要嫁人。你总不能一辈子都照料他,让他成为一个永远受姐姐庇护的男人吧?” 玄天琪心知叔父说的有理,但她的心与弟弟从小不可分割,持续至今已到了无法分离之地。 “叔父!我知道您说的对,可我与天乐毕竟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我痴长几岁,自然就要肩负的多。这么多年来我也已经习惯。更何况天乐比我小,照料他乃是理所应当。只是,您这番话似乎另有别意!” 玄华冥看了看她揣摩不定的眼神,笑问:“哦?那你便说说看,我有何用意?” “自从今早那神秘的女子来过后,叔父就一直摩挲着那柄宝剑而闷闷不言。叔父曾经与我讲过,说封印慕容不凡的宝剑即是无踪剑。而那柄剑上,无踪二字赫然刻在上面。然而那柄宝剑已毫无力量,想必也早已失去神力。” 玄华冥自行斟了杯酒,呷了一口后笑道:“没想到你的记性倒是蛮好使的!既然你这么聪慧,那便说说我心中究竟是如何想的?” “叔父心中如何想的,天琪不得而知。不过,我听得叔父与那女子之间的一番对话。我料想,叔父心中一定是在安排着什么计划。” “哦?”玄华冥举杯待饮,却被她这番表论滞住了举杯的手。良久,他又恢复往然,将杯中微波晃荡的酒水灌入喉下。“那你说说看,我有什么计划?” 玄天琪双眸微转,反而突然问道:“恕天琪冒昧,敢问叔父,慕容不凡是否已经挣脱幽禁?” 玄华冥的举杯的那只手蓦然止于半空。他的神情有些飘忽。片刻,他轻轻放下了酒杯,起身在房中慢慢回踱。 “若天乐能及你半分智慧,我便也可放下心来。只是……唉~” 他怅然自失的样子正好符合了玄天琪心中所猜。 “事情正如你心中所料。当年华青虽利用无踪剑封住了他的灵魄,可这终归不是办法。当年此举也是华青逼不得已。若非如此,今时的人间也早已不成模样!我等早已料到会有今日。十九年了,这十九年虽然过得安逸平稳,可我心中依然忐忑不安。今日,当她送回无踪剑时我就已经猜到了。”突然之间感觉玄华冥老了许多,他举头长叹:“无踪剑的封印不但没能将他的魔性驱除,反而助长了他的力量。他逃出了无踪剑的囚禁,重新返回人间,这势必会重蹈当年之景!只可惜,轩辕华青已不在人世,世间又有谁能使魔头忌惮!” 玄天琪突然道:“这,便是您为什么从小到大苛刻对待天乐的缘故吧?” “没错!”玄华冥继续道:“慕容不凡一日不除,我等神宗正派休想安逸!苟且于世,终归难逃此劫啊!” “可,以天乐一己之力对付慕容不凡,这可能吗?” 玄华冥苦苦摇头:“慕容不凡曾经立誓,如若苟活,定要成魔,以报当日所受耻辱!十九年的幽禁,这十九年来的痛楚他自不会忘却!只怕他再临之时,他已然成为魔界至尊,魔帝!” “魔帝!” “倘若慕容不凡真修成了魔帝,那纵是有百个轩辕华青都无济于事了!” 玄天乐径自奔山外的虎爪村去了。从午时赶了近一下午的路,抵达虎爪村也已经到了夕落傍晚。虎爪村地界较大,居民甚多,自然热闹非凡。不过说来今日甚比往常。因为听说抓到一个外村的贼,今晚正等着将她用火烧死。这村民们见过烤动物,但从未见过烤人,故而心中好奇,纷纷来到了村子正中央,观看热闹。 这时人群集杂,更何况天色暗哑,更无人现他就是白日里那个打伤他们村民的少年。玄天乐借此混入人流当中,随着众人的步伐一同来到了村中央。 村中央犹如是一个宽绰的广场。场地中间筑有一处方形台子。台子正中竖着一根大木柱。木桩下隆起高高的柴火木枝。此时木柱正绑着个女孩。那女孩满身是伤,四肢被牢牢的捆在柱子上,口中也被塞住了。此时看着眼下络绎不绝的人群,她唯有流泪不止。玄天乐远远便看在心底。从她那小小的瞳孔中,玄天乐现了那自心底的怯惧。泪光折射,凑巧射入他眼中,使他泪眼盈盈。 玄天乐心下暗忖:香香妹妹,不要怕!我来救你了! 他先是打探了一下四周的地形与结构。方形石台应该就是祭祀台之类的,而距此不远处有一排惬意的座位席,里面坐着四个人,三个年过半百的老者,另一个约摸二十左右的弱冠少年。其中一个老者玄天乐认得,他正是白日里随众追杀到青冥村的虎爪村村长。方形台外三个方向,皆是拥挤的人群。而守卫之人只有方形台四个边角上的四名壮汉。 玄天乐暗自估摸了一下他们的平均势力,比较自己后,感觉此事行得通。只要出手迅捷,能将他们避开,便可顺利的救下莫里香。他心中正想,只听耳边传来阵阵喊声。 “让开!都让开!” 一队官兵匆匆赶来。玄天乐暗自一喜,心道:既然官兵来了,必然不会叫他们肆意妄为! 头前的一对官兵在人群中开了路,狭隘的道路中悠悠走来一名七品县太爷。看样子应该是距此不远的城镇的县官。那县太爷鼻下挂着两撇胡子,神态清高,一身朝廷官府在烛火下显得异常夺目。围观众人见此都静止了唏嘘。 县太爷先是瞧了一眼被困在木柱上的莫里香,接着阴阳怪气的问:“这是怎么回事呀?” 虎爪村那村长赶来,脸上尽是随和的笑容:“太爷!什么风儿给您吹来了,来我们这鄙陋的小村庄,真是劳驾了!” “少罗嗦!我问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着,光天化日的,想要杀人是怎么着?” 村长大叔忙解释道:“在您的地盘上怎敢妄动!太爷,我想您一定是误会了!”说话间,他从怀里掏出一张不知多少数目的银票塞进了县太爷的手中。县太爷倒也不吝啬,接下便收进长袖内。 “那你给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呀?” 收了钱的县太爷这会儿说起话来口气显得平和了许多。村长大叔见办法凑效,赶忙继续解释:“这个臭丫头是外村来的!来我们虎爪村不但偷窃我们村民的兔子,并且还蛮不讲理!我们也不过是想教训教训她而已!竟没想到惊动了太爷大驾!真是罪该万死!” 县太爷脸上的表情稍有好转,不过孤高自傲的劲儿兀自未失。“ “哦!~既然是这样啊!贼嘛,就该好好的惩罚!不然被我们官府抓到也定将严惩!不过今日落在你手里,那便任凭你处罚吧!不过我倒是想看看这场“好戏”!” 村长大叔听出了县太爷语中之意,赶忙引着他走向席位。“太爷,您这边请!” 眼看着县太爷坐进了贼窝里,玄天乐看的瞠目结舌,愤懑不已。暗自叹道:可怜天子无眼,居然让这样一个是非不辨的家伙做官!如此一来,还有何公道可讲! 县太爷这会儿正跟旁边几人聊的不可开交,想必他们几人早已是旧交,刚才之景不过是演演戏,摆摆架子而已。其实全是虚有其表。玄天乐这才意识到,那村长果真不是一般人,黑帮白道他都有染。幸亏自己没去报官,否则定要栽在这帮贼子手内! 周围的观者又都开始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时过良久,村长手下的壮汉高呼一声,众人噤声不语。村长站起,指着捆绑在木柱上的莫里香,对众朗声言道:“此女天性顽劣!做贼不甘,还野蛮无理!该当严加惩罚!今日我便现场将她火焚,以为处罚,警示此类冥顽之辈!” “来人呀!动火烧她!” 喊声甫毕,从围观者中站出一个年轻汉子,向他说道:“村长大人!难道您不再等等他们凑钱来赎人?万一他们珊珊来迟,那该如何是好?” 村长哼道:“我压根就没指望他们会送钱来!整整一村子穷鬼,累死他们也凑不足五十两银子!更何况他们已经出了限定的时间,晚了理当他们活该!” 玄天乐闻言后心下咒骂:你这老家伙,果然没安好心!什么拿钱赎人,你分明是想置人于死地!如此说来,还有何情面可讲!既然你们无情,那就休怪我无义! 第六章 解救莫里香(二) 第六章 靠近村子中央一座二层酒楼房顶坐着一位怡然自得的少年。[[{ 八?(一(小<{[?说网 少年衣装翛然,捆束带随风飘然。他不羁的坐在房瓦之上,手里把玩着一支色泽清透的玉笛。幽然月光洒在他的身上,俨然像是一位月下散仙。 少年眨着一双清湛的眸子,眼神徘徊在下方人海之中,最终定在了被捆绑在木柱上的少女。他眼珠环视着周围的戒兵,右手中的笛子转得愈来愈快。 眼看台上那壮汉举着冉冉烧烁的火把向台中间移去。少年手中疾旋转的玉笛陡然停止。正将他起身跃下时,人群中突然窜起另一热血少年。少年腾空而起,步伐敏捷,众人只见眼前人影一闪,那壮汉便失声一叫摔落在地。 场子四周顿时鸣起一片哗然。房梁上的美少年打消了心内的念头,转瞬将目光放在那身手迅捷的少年身上。 台上的少年正是玄天乐。玄天乐落地一滚,正趁空缺之处,躲过了三个壮汉的拳头。起身后,脚下猛一使劲,整个人凭力跳起。约摸至同样的高度,他抽出宝剑,朝着困束着莫里香的麻绳甩去两剑。剑光在月下闪了两下,莫里香随即从半空中滑落了下去。玄天乐一惊,出手一把将她抱进怀中,两人旋转而落。 玄天乐替她拔出塞在口中的布团。莫里香早已泪下潸然,顷刻之间抱紧了他。 “天乐哥哥!” “好了!香香妹妹,不要怕!我会带你平安离开这里的!” “哼!想要逃走,想得美!来人呀!给我抓住他!” 村长大叔一声怒喝,四周的村民除妇女小孩以外一起朝他扑来。看着四周一张张凶神恶煞般的面孔,再想起这些个村民和那村长斑斑劣迹,玄天乐油然生怒。 “天乐哥哥!” 玄天乐左臂揽着莫里香,右手执着宝剑,霎时间杀气迸。他举起宝剑,朝着来者疯狂劈砍。头前涌来的几人皆被他有力的一剑砍翻。但这并未阻止那些村民们向前冲的步伐。玄天乐不禁一凛。这伙人竟如此无畏,这一张张血腥屠戮的面孔,哪里还像是人? 此番之行,玄天乐本不想杀生,但如今看来,想要逃出去非此路不可! 包围圈愈加渐小,玄天乐心有余而力不足。即便能抵挡前方,也难敌后路。故此,他施出一计。他手心用力,宝剑在他开始疾飞转,仿若一只飞盘。待众人临近其身时,他抛出“飞盘”。犹见,“飞盘”在周身出猎猎响声。须臾之间,银光与血光四射开来,只听“唰唰唰”,接着便是众人呼啸惨叫。 一圈下来,倒下不少村民。有些苟活下来的也都已是伤残人士了。 宝剑转渐慢,落到他头顶时,他举手将它抓在手心。挥下宝剑,闪烁亮的剑面上滴血未沾。再看周遭,除了死尸残骸,早已血流成河。 村长见此颇有些吃紧。他定睛一辨,这才现台上造次之人正是白日里遇见的那位身怀武功的少年。村长暗自忖度:若是与他硬拼,怕是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是他的对手。即便我以人多壮势,结果也必将两败俱伤。与其两败俱伤,何不和和气气的化解此事?倘若能将他收为心腹,自己岂不是如虎添翼? “你这小厮!好生胆大!居然在本县面前杀人如斩草!来人呀,给我活捉了他!” 县太爷怒喝一声,手持长矛的官兵从人群中挤了进来,当先将玄天乐围成一圈。莫里香斜睨四周,最终掩面在他怀里啜泣:“天乐哥哥……” 玄天乐怒视四周。手中的宝剑抓得更牢了。 “你这狂妄的小厮,我劝你还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否则我令你当场毙命!” 玄天乐扯了扯嘴角,露出冷傲的笑容:“束手就擒?那与毙命又有何异?” “你!如此顽劣,是该处死!来人呀,给我取了这狂妄小厮的性命!” “且慢!” 众人正将动起干戈,一声宽厚的嗓音散布开来。坐在房顶正看好戏的青衣少年见此突然微蹙眉头,眼中散出一圈疑惑的光晕。众人闻声望去,村长大叔带着一脸狡黠的笑容微步走来。众人不知他此番何意,四下突然鸦雀无声。 玄天乐烧红了的眼珠直勾勾的盯着他,他心内早已恨透了这个老奸贼。 村长走至玄天乐面前,两臂伸开,向后摆了摆,示意众人退后。他与玄天乐独处。他不怀好意的笑道:“我知道你武功高强,胆识过人,可是你为什么偏偏总是要跟我、跟我们村作对呢?” 玄天乐冷哼一声。 “我几时蓄意要与你们作对?完全是你们刁蛮无理,仗着人多势众,欺压弱小!” 村长大叔眉头一紧,随即又笑道:“我们何时欺压弱小?是这丫头手脚不老实,跑来我村偷鸡摸狗!我村众将她扣押本是想讨个道理,熟知你们村村民蛮横无理,出手伤人。这口气我等岂能忍下?” 莫里香躲在玄天乐怀里怯声怯气的说:“天乐哥哥,我、我只不过是喜欢小兔子而已。我从来都没见,只想摸摸抱抱,并无偷窃之意。天乐哥哥,他是个大坏蛋!你千万不要相信他讲的话。” 村长怒目一瞪,欲将上前,却见玄天乐一副愤容,他不敢妄动,便又退了回去。 “你都听见了?我妹妹只是说喜欢而已,并无偷窃之意!你们为何无缘无故的栽赃陷害?她不过还是个小姑娘而已,你们竟如此丧尽天良,还要焚火烧她!你们到底是何居心?” 村长心里憋着火,若不是考虑到后果无益,他绝不会这般低三下四的请求和解。不过这时他也有些隐忍不住。 “年轻人,别人给你阶梯下你别不知好歹!我晓得你身怀武功,可是我们村民势众。寡不敌众这个词语你应该知道吧!其实此事已然如此,只不过我不想以刀枪来解决问题。不如这样,你弃了青冥村,搬来我们虎爪村!如果你愿意的话,今日之事我不仅可以罢休,日后更可以让你享尽荣华!” 莫里香像只小猫似得懦懦的拽了拽他的领角,两眼泛着泪光:“天乐哥哥,不要啊。” 玄天乐心中自有定数,岂能上了这老贼的当? “呸!你难道想要我做你欺压良善的爪牙吗?告诉你,休想!” “小子!不要给脸不要!我召你来是抬举你,看得起你!你竟如此回驳于我,既然如此,那便没什么话可讲了!” 玄天乐陡然怒冲冠,握紧宝剑,朝他后心一搠。只听“噗嗤”一声,剑尖穿出前心。村长顿然木讷,脖子渐渐转来。“你……”玄天乐皓齿紧咬,狠狠抽出了宝剑。血流犹如喷泉一般从他的前后心喷射了出来。玄天乐躲闪不及,鲜血洒了一身,连莫里香的小脸上都沾染了许多。 玄天乐本以杀人自愧,但静心一想,若不杀了这老贼,日后他定还会为害百姓的! “爹!” 一声惨叫,一人凌空飞掠而来。只眨眼间,跳落在玄天乐面前。那人衣冠严整,面容清秀,只是两眉有些粗重。这人玄天乐见过,他正是坐在观众席位上四个人之中唯一一个年轻人。听他口口声声叫这老贼作爹,想必他定是这老贼的儿子。 那男子趴在已惨死的村长身上嚎啕大哭,嘴里还不停的哭叫着。 玄天乐无心再战,带着莫里香转身欲将离开。谁知周围的村民围得紧,根本不给他让路。此时身后那男子站起身来,口讲话,音声之中略带凄惨:“怎么,杀了人就想这样离开吗?是不是该留下什么!” 玄天乐心内豁然。他杀了这虎爪村的村长,众人岂能容他毫不损的离去? 玄天乐侧转身来,目光冷淡:“这老贼作乱一方,无恶不作,天理难容!我若不诛,日后他定会去遭殃百姓!此番来此,我本想和平解决,怎料你们这帮恶人根本不讲人间道理!不讲道理,不行人事,焉能算人?我与你多说无益,倘若你想找我报仇,我随时恭迎!” “哼哼!好一个狂妄自大的家伙!既然你不知死活,那我就叫你知道痛不欲生是什么滋味!” 男子摆出一副简单的架势。他两手中三指合并,一手在前,一手在后,姿势怪异,倒不像是寻常的武功。玄天乐面无惧色,拔剑一甩,立在面前。 一声喝叫,男子疾步而来。玄天乐稳住不动,待他到来,只扫去一剑。男子弯身一闪,躲了去。玄天乐反手握剑,朝下垂刺,谁知那男子身骨柔韧,宛若女子一般。弯身一直,玄天乐一剑戳在了地上。男子直身用并齐的三指一搠,打在他的腹中。玄天乐反应不及,退了几步,吐了一小口血。男子立身,两手兀自是那三指一并的姿势。 男子招式诡异,攻击偏柔,而且仅这三指并用的架势他就从未知晓。 莫里香扶住了他,焦急的问:“天乐哥哥!你怎么样了?” 玄天乐摇了摇头,不答而答。接着又站起身来,架起宝剑。两人针锋相对,势如迅雷一般。玄天乐一剑刺去,眼看得势,怎料那男子竟用手指抓住了刺来的剑身。玄天乐错愕,收剑已然不及。男子左手抬起,手指同样捏在了剑身上,两手上下运力,宝剑突然裂碎,变成数块尖锐的碎屑。 玄天乐被此力抵退,男子趁机将散布在空上的碎屑一举射。蓦然间,场地中间,银光四溢,就如同天上的星星一般。正在这千钧一之际,一支玉笛从天而降,旋转之力将射向玄天乐的银星碎片打开。碎片四散,分别射在了四周的村民身上。 男子惊诧,举头望去,一轻盈的身影飞身掠来。月色掩映,他就彷如神仙一般。 另一少年接住了弹射回来的玉笛,稳稳落地。落地间,他横举玉笛,在左右两个笛孔轻轻一吹。一股奇音出,四散开去,传入众人耳中,皆是一阵巨鸣。男子眉头紧蹙,闭目捂耳。 “你是谁!” 第七章 林少灵 第七章 衣袂飘然的少年冷傲一笑,道:“无耻之徒,知我姓名,乃是耻辱!” 男子闻言,横眉努目相待:“原来是那家伙的帮手!哼,一起来吧!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伙乌合之众到底有何本事!” 听闻“乌合之众”一词,少年眉头顿时蹙起。[ 八(一中文网< “来吧!我看看你究竟有何能耐?” 少年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知他功夫不浅,但却丝毫未把他放在眼中。 “我不与无耻之辈交手!” 说罢转身朝玄天乐二人走去。“你们都还好吧?” 玄天乐微微颔,嘴角的血迹尚且未干。少年搭了把手,将他从地上扶起。随即带着两人走向人群外。“今日我便要带他们二人离开这里!我倒要看看哪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敢阻拦!” 三人并肩走向人圈外,围在四周的村民皆不敢上前阻挡,生怕他再吹笛震得**凌乱。 那男子见这少年毫然不把他放在眼里,心中十分恼火。大喝一声:“你敢藐视我,今日我便叫你永远踏不出这村子!”话音同时,男子疾驰而来,三指相并飞在头前,只听呼呼风响,攻击之力直冲少年后腰袭来。 少年不慌不忙。立住脚步,猛然侧身,那男子的一副攻势落空。待他拾起架势再去攻打时,却已被少年既快又准的一掌击倒。男子不甘落败,手掌使劲在地上一拍,整个人重新竖立。男子立式,双臂高抬,单腿独立,显是大鹏翱翔之姿。玄天乐从中看出了些门道,暗忖:这人时而手指兰花,时而势如大鹏,他这究竟是哪门子功夫? 少年眼中充斥着一股孤傲,微一低头,转瞬朝他挥去左臂。冷光一撇,“嗖”的一声,一只材质清澈的玉笛飞将而去。男子亦是不把他放在眼里,他非但不躲,反而倾尽全力去抵挡。怎料,那玉笛中隐隐携带着浑厚内劲,直到眼前突见笛身笼罩朦胧玉色。男子兀自不躲,功功相抵,只在那一瞬,便分出了孰高孰低。 男子已然被击倒,此次必将负伤甚重,但少年并未罢手。玄天乐见他清亮的眸子里杀气不散,便知他心想如何。眼见那笛子向那男子的正心冲击,玄天乐挥手朝那玉色迷人的笛子抛去已无剑身的剑柄。 “啪!”两物相击,各自被出的力量震开。不过玄天乐的功力远不是那少年的对手,即便挡开了玉笛,他那残缺的剑柄也是落地摔得粉碎了。玉笛旋转回来,被少年抓在手心。少年旋即向他射来诧异的眼神,盯得玄天乐心里毛。 “我说过不准任何人挡我!否则……” “等等!你先听我解释!” 少年缓缓放下了玉笛,绷紧的谨慎却不曾放松半分。 玄天乐忙解释道:“你看他已经被你打败了,你何必还要取他性命呢?” “哼!此人嚣张之极,竟然拿我与你比成乌合之众!我岂能容忍!” 原来他是心里在乎这个骂名,不过他看起来是不甘与自己共同享受这个名头了。 “好了!今天我们杀的人已经够多的了!你难道还想让整村人都丧命在你的手下吗?他们都不过是一介草民而已,你武功高深,何必与他们斤斤计较!” 少年收了口气,心想这人说的也是。反正此事与自己无关,更何况杀多了人对自己毫无益处。念头一转,道:“好!我不杀他,不过他须得向我道歉才行!” 那男子此时就趴在三人跟前。适才他没料想到这人居然会有如此高深的内功,狂妄至极而冲昏了头脑。落得惨败,他心中甚是不服。这会儿他听说要他道歉,立时动怒:“想要我给杀父仇人道歉?妄想!你们要杀便杀!否则将来我必报此日之仇!” 少年勃然大怒,挥起拳头便要向他砸去。玄天乐旋即将他拦住。 “你不要冲动啊!他现在都已经是半个废人了,已经没办法再站起来跟你比斗了,你干嘛还要计较他说什么呢!” 有玄天乐在身边掣肘,无论他怎样都不会得意。少年怒气一哼,不得已而罢手。玄天乐朝那男子抛去不屑的目光:“今日饶你一条狗命,希望你能谨记此日!他日若再让我们遇到你为富不仁,作乱一方,定不会像今日一般轻饶你!” 男子咧开嘴角,齿间沾满了血迹。他轻浮笑道:“我不过今日被你们打败而已。只待他日我修得一身盖世武艺,定找尔等报仇雪耻!勿忘我名杨天烈!终有一日我会找到你们,将尔等碎尸万段!……” 周围的民众乖乖的让开了条大路,三人渐渐走远,而他充满悲怆与仇恨的声音仍旧萦绕在众人耳边。光芒愈加黯淡,三人走出了繁闹的人群,彼此踏着疲乏的步子向村外走去。 返回路上,三人静默不语,气氛漠然。玄天乐斜睨着身旁的青衣少年,见他玉树临风,风度翩翩,丝毫不像是纯朴村众。又知他有一身骇俗的内功,玄天乐心里断定他的身份绝非寻常。他从一开始就想问他的名字,只是一直不知如何开口,憋了许久,这才问。 “这位兄台,适才多谢你出手相助!否则我断然会死在那伙奸贼手下!” 少年侧眼瞥了他一下,接着答道:“谢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就是江湖人士应该做的。我路过此地见到村民将那位姑娘架在木桩之上,心中好奇。问了之后,方知原来这帮人要将她活活烧死。他们讲是这姑娘手黑,偷了村民的财产,被人抓住就要严惩。不过我看这姑娘心地纯朴,根本不像是个窃贼。我想这其中定含隐情,是以夜晚潜伏,将她从这伙贼人手中救出。” 少年说话间看了几眼躲在玄天乐怀里的莫里香。她很是怯生,又因方才受了惊,这才贴在玄天乐怀里寸步不离。 “哦!那就多谢兄台救命之恩!我替香香妹妹谢过兄台了!” 少年冷哼一声,不屑道:“繁文缛节,不过是走形式罢了。” 这人性情颇有些奇怪,仿佛有些不近人情。 “唉,对了。请问兄台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他日若有空闲,我定会去贵府登门拜谢!” “拜谢就不必了。我叫林少灵!” “哦。我们这这里十分贫瘠,看兄台这身着装想必不是这附近的村民。不知兄台来此有何贵干?” “其实我此番出行,是奉家兄之命来青冥山寻一位故人。” “哦?这么巧?我就是住在青冥山的村民!” 林少灵顿然一喜。这几日连夜赶路就是为了能找到这位故人,可是这里地形崎岖,村村相绕,他走了几日的路程都没能找到青冥山所在。这回碰见一位本土村民,想来寻找故人已不是难题。 “哦?是吗?那好,那就劳烦你带个路吧!” “好的!没问题!不过你要找的人叫什么名字?” “这个……我也不知。须得见面方能认得!” “哦!” 路遇河边,吹来一袭清爽的河风。玄天乐向那波光泛泛的水面望去,倒映在水中央的圆月出柔和的光芒,就犹如是一位披纱的美人。玄天乐猛然想起,自己一天未归家门,这会儿姐姐和叔父一定在家里担心死了!可是就这样脏兮兮的回去,怎么和叔父交代! 玄天乐暗忖:不如现在这里简单的洗个澡,回去就说身子脏了,在外洗洗,想必叔父不会因此而重则自己! “呵呵,林兄台,不好意思,我想先在这河边洗个澡再回去。不然我就这样腌臜的回去,叔父一定会责骂我的!” 林少灵赶时间。因为这几天尽耽误在跑路上了。兄长要他在三日之内完成任务,怎料路途茫茫,寻人犹如大海捞针一般困难。今日已然是第五日,若再不能将信件送到,怕是要误了大事! “我赶时间。不如你就告诉青冥山在哪个方向,距此还有多远?我径自前去,便不劳烦你们了!” “哦。青冥山就在前面不远!沿着这条河一直走,等你看到一棵参天大树时,那里就是青冥村了。” “那好!我先一步走了!告辞!” 林少灵抱拳行了个礼,转身快步行驶,转眼间消失在了夜幕之中了。玄天乐看着这人十分怪异,不仅功夫骇俗,而且性格冷漠。不过一想到今日若不是他出手搭救,自己这会儿早就成了那奸贼的刀下鬼了。不管怎么说,心里这份感激还是无法抹消的。 “……香香妹妹,那个,我要洗个澡。你看我这一身肮脏,回去以后一定会被叔父骂个狗血喷头的!这里离村子已经不远了,你徒步赶回去需要不了多久。不然你就自己先回家吧!” 莫里香听此以为他要弃下自己,两眼顷刻泛出泪花:“天乐哥哥!你说过要保护我安全回家的!你怎么能言而无信呢!更何况这里离家中还很远,天又这么黑,万一半途上我再遇见那伙歹人,该怎么办呀!” “不会的!那伙歹人已经被我跟林兄台教训过了。他们不会再来找你的麻烦了!你放心的回去吧!” 莫里香展开双臂,锁住了玄天乐,娇滴滴地说:“不!不嘛!你说好要送人家回家的!” “可,可我得先洗个澡呀!” “那我就留下来陪着哥哥!待哥哥洗完我们一起回去!” “啊?!这、这怎么可以!” “怎么?难道哥哥嫌我碍事?” 莫里香说着话就要大哭,玄天乐拗她不过。从小到大他都非常害怕女孩子哭。因为他根本不晓得应该怎样去哄,所以最终越搞越杂…… “好了!好了!你不要哭了嘛!我让你留下便是!不过你千万不可以偷看的哦!” “嗯!知道了!” 玄天乐信她不过,可又不敢让她走得太远。最终只得一再叮嘱:“记住哦。不准偷看!” 莫里香眨着一双清美的眼睛,答道:“知道啦!” 第八章 倾诉表白 第八章 玄天乐信以为真,褪去衣物,走下了安澜的河水中。( 八?一中文网 他一边用水流洗刷着身上的血渍,一边心里想着:从很小的时候起,叔父就告诉自己,天下万恶无不以杀人掠夺性命为。今天自己在村子里杀了那么多的人,虽然当时并未感觉愧疚,可那终究是人命。杀人偿命乃是天经地义,即便他们能纵容自己在他们眼前离开,但他们会就此罢休吗?莫里香呀,莫里香,一切要不是因为你,我何必会跑去外村杀人?如今落得此般田地,叫我回去怎么向叔父和姐姐交代?叫我日后怎么做人? 他心中正值愁绪万千。身后突然一双臂膀将他锁住。皮肤之间的摩擦产生了从未有过的细腻之感,玄天乐一怔,两手突然静止。 “是谁?” 玄天乐回身用力一甩,身后那人无力抵抗,直接被扔进了浅水坑里。玄天乐转身一看,只见那人在水里扎了猛子,瞬间从河水里竖立起来。面前那人全身**,月光洒在她白皙的肤体上。幸得她湿漉漉的长挡在胸前。 玄天乐急忙闭目转过身去。他知是莫里香,便大声斥道:“香香妹妹!你这是干什么!快穿好衣服,回到岸上去!” 莫里香非但不听他的话,反而渐渐凑近了他。她看着他宽厚的肩膀,眼神在月色照耀下显得异常迷人。她两臂套在他的肩上。玄天乐隐隐感觉,背后有两块圆波挤压。 “香香妹妹!你这是干什么!难道你不知道男女之间授受不亲吗?我能让你留下来已是情非得已!你怎能如此得寸进尺!” 莫里香趴在他背后,脸庞向前靠拢,尖尖的下巴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幽然月色之下,她时而像是一个精灵,时而宛似一个妖精。她启开淡红的嘴唇,吐出一口热气:“我当然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啊!但是你我从小就不分彼此,如今这般你又何必那么在意?” “这是两码事!不管怎么说你我性别异同,怎可同浴?!倘若叫外人看见,可叫你我今后如何见人!” “可是,我们如果结为夫妻,那就不会有人再说什么了。不是吗?” “什么!?” 莫里香仿佛在瞬间成熟了许多,从她口中吐出的话也早已不如当年那般纯稚。她见玄天乐没有否决,便又继续说道:“天乐哥哥。我们从小便是青梅竹马,你虽然与人不苟言笑,但我却十分清楚你心里是怎样想的。在青冥村中,想必再没有人能比我更加了解你了。我们即是童年的玩伴,现在又是知己,倘若我们能结为连理,将来必将会十分幸福美满的。哥哥,你说呢?” 莫里香圆润的胸部顶得他好不舒服。玄天乐心里也在较劲。他心里竟然不排斥莫里香,或许是因为他与她共同在一起玩耍了十多年的缘故吧。有什么心里话,不能与姐姐讲的他都会跟莫里香说,时间长久,两人也算得上是知己了。按理来讲,两人都已到了成熟的年龄,谈论成亲之事完全不为过。可是玄天乐的心里总是有些纠结,对于莫里香的这份爱意,他既能接受,又不能去接受。 “哥哥,你我都已经不小了。娘亲说,女孩子到了十五岁就该嫁人了。可我一直等到今天也没找到如意郎君。你也年纪不小了,天琪姐姐和叔父不会让你一辈子孤身一人吧?以前娘亲或许不会答应我嫁给你,但是今天你从虎爪山救了我,娘亲她一定会十分感激你的。即便是将我许配给你,她也不会反对的。” 莫里香见他久久不答,心里稍有些忐忑,更不知他到底在琢磨些什么。往昔她从玄天乐的表象中可以猜出他心里在想什么,甚至想要做什么。可是此时,此事,她却不知他是否会答应。她生怕他不应,霎时间泪光泛滥,正与那泛泛河流相融,她的眸子就如同是明月映在河中那柔美动人的影子。 “哥哥……你倒是说话呀!莫不是你对香儿有嫌弃之意?还是、还是你心中早有意中人?” 玄天乐适才再三斟酌,此事关系重大,不仅关乎到他一人的幸福,更关乎到别人的幸福。他虽然不知道答应之后的结果会怎样。但他心里清楚,此事一旦应下,那么莫里香这个女人便定要一生一世的跟着他了。 玄天乐蹙着眉,面色一副沉重的样子。月影倒映,波浪在他脸上摆动,一瞬之间他表现出了从未有过的肃穆。 “你既唤我哥哥,你我便只是兄妹之情。虽然我从来都没有排斥过你,事事都可以应着你,这正是因为你是我最好,也是唯一的朋友。叔父从小对我施以严教,村里没有一个小孩子愿意陪我玩耍,唯独你孜孜不倦的听我倾诉心中的苦楚。你对我的好,我会永远记在心里。但,我们终究只能如此。” 莫里香哭声顿起:“为什么!你既已这样说了,为何又不肯接纳我?” “或许我想什么你都知道。从小我就有个梦想,想要走出这块土地,去寻找远在天边的父母。可如今,我的父母已不在人世。叔父说,爹爹和娘亲都不是平凡人,而叔父从小教我武功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替他们重兴家业。我不想让叔父和姐姐失望,更不想让含冤而死的父母在九泉之下为我担心。” “那又有何?你若想出去,我便陪着你!无论天涯海角,你我形影不离!” 玄天乐摇了摇头,苦笑道:“你若跟我走了,你母亲怎么办?更何况,我的梦想不在于某一个地方,而是天地之间任何一个角落。香香妹妹,你是一个纯洁善良的女孩子,尽管平时有些刁蛮任性。呵呵,说这些干什么呢。总之,我不适合你,你也一样不适合我,我们只能做好朋友。仅此……” 莫里香的手从他的肩头上缓缓滑落。她光着身子呆呆的杵在水面上。看着玄天乐坚毅的背影,她没有再大哭,而是流下两行泪水。 回到村中,村民们早已聚集在村口等候消息了。自从玄天乐午时离开,众人吃了午饭便坐在村口等候佳音了。一直盼到深夜,这才看见一个少年的身影一步步走来。众人蜂拥而至,尤其是莫里香的母亲莫氏,抓着玄天乐的衣角问个不停:“怎么样了?怎么样了?香儿她人呢?” 玄天乐的脸色有些沉重,让大家误以为生了什么事。正将众人失心痛哭时,一个小小的影子从远处颠颠的跑来。一村民忽喊一声:“呀!那不是莫家妹子吗!”村众闻声望去,见果然是莫里香,便都向她跑去。 玄天乐闷闷的叹了口气,看都不看一眼,便向家中走去。经过了这晚与莫里香之间的一番对话。他毅然拒绝了她,想必日后连朋友都做不成了。他此时只想离开这里,走得越远越好,或许走到一个无人之地,至少可以让他静一静。 村众见莫里香平安无事的回来,个个都是欣喜若狂。本是静谧的村庄夜晚此时也变得鼎沸热闹。莫氏抱着女儿左看右看,狂喜与未失的焦虑交集。莫里香则是一下子扑进了母亲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其实,她心中的痛楚并不在于在虎爪山生的事,而是在于刚才玄天乐对她讲述的那番话。 “唉?天乐呢?”一村民突然觉玄天乐早已不在人群周围。 “是呀!天乐人呢?这次多亏了天乐舍命相救,不然莫家妹子定要惨遭那帮恶人的毒手了!” ———————————————————————— 归到家中,踏进屋门,姐姐与叔父果然还未入眠。此时两人正坐在椅子上愁眉不展。 一见玄天乐回来,玄天琪登时迎了上去。 “天乐!你到底去了哪里呀!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玄天琪见他浑身湿漉漉的,衣服上还沾染着斑斑血迹,料想定是出了意外。“叔父怕外人认出我们的身份,我这才没有出去找你。天乐,跟姐姐说,到底生了什么事?你的身上怎么会有血?” 玄天琪拉着弟弟左看右看,生怕他受了伤。正值此时,玄天乐却突然跪在了地上。 玄天琪与玄华冥皆是一诧。 “天乐,你这是干什么呀!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你干嘛要跪下呢!” 玄天琪边说着边上前去扶他。奈何他两腿僵硬,力气足厚,玄天琪根本扶不起他。无奈下,玄天琪只好蹲在他面前。看他泪水横溢,不禁心生疼惜。他二人骨肉相连,看见弟弟这般落魄,做姐姐的她自然心内不忍。 “天乐,究竟生什么事了?你跟姐姐说,不要让姐姐担心好不好?” 坐在椅子上的玄华冥终忍不住好奇,开口问道:“天乐。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做了什么错事?不要紧,你先站起来,咱们慢慢说!”玄华冥来扶他,他仍不肯起。 “叔父从小教导天乐,要爱民护民。身为忠良之后,身为武功世家,习有一身武功不为与人争比,而是要保护苍生。” “没错,我是这样说过。莫非你在外与人交手,失手杀了人?” “嗯!” “什么!?” 尽管玄华冥暗藏准备,但他还是没想到自己的侄子会杀人。玄华冥跟轩辕华青一样,不喜杀戮。非迫不得已绝不会出手重伤他人的。他对杀人十分忌惮,便从小教给玄天乐这样的话语谨记心头,但他还是违逆了。 第九章 身世交托 第九章 玄天乐本以为叔父会责怪自己,可没想到的是,叔父非但没有严厉痛责他,反而安然无事的坐回了竹椅上。< ?? {<? 〔 “叔父!孩儿知道错了!孩儿恳求责罚!” 玄华冥不紧不慢的呷了口茶,随即道:“你从小就在我眼皮子底下长大,你的一举一动我皆深入心底。虽然前几日你与我顶撞,但这十九年来你一直都是个听话乖巧的孩子。如今一事,我猜其中定有冤情。不妨你先与我讲清!” “是呀!天乐,叔父说的对。今天到底生了什么事,你快与我们讲讲!” 玄天乐不敢抹泪,怯怯的跪在地上。他将今天白日里所生的事情和盘托出,甚至连傍晚在河边洗澡与莫里香之间的一番对话也一字不落的与叔父和姐姐讲了。听了玄天乐的讲述,两人心中忧喜交加。 “什么?天乐,你……竟然与莫姑娘同浴?”玄天琪花容绯红,赧然的与叔父对视了一眼,“叔父,你看这……” 玄华冥沉吟片刻,道:“今日之事情非得已。叔父原谅你。但凡事有一便会有二,天乐我只希望你今后一定严以律己。切记叔父曾经教导你的话。至于莫姑娘……” “那位莫姑娘心地纯朴,是一位很不错的姑娘。若是许配给天乐,倒也是良缘配对。” 玄华冥沉思了会儿,最后摇头说道:“莫姑娘固然是一位好姑娘。但,天乐你有任务在身,依我看,此事还是暂且搁置一下吧。” “任务?” 玄天琪与天乐二人的眼神散着迷茫的光晕。玄华冥从后房取来那柄他观摩了一整天,对着它叹息了不知多少次的无踪剑。玄天乐知道叔父向来爱剑,不过叔父手里拿着的这柄宝剑与以往不同。它浑身银色,在强光照射下时隐时现,实在神奇之极。 “叔父。这是什么宝剑?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呢?” 玄华冥面色深郁,久久未答。玄天琪似乎从中看出了些什么,走近他身边,双瞳盯着叔父,道:“这就是您要交给天乐的任务吧?” 玄华冥稍稍颔,接着讲道:“此剑本乃轩辕氏轩辕帝所执。原名轩辕剑。上古时期,轩辕帝即是用此剑斩杀魔头领蚩尤。此剑传承至今,已万千余年。潜藏在其内的力量深厚莫测。” “可是,这柄剑上面明明刻的是无踪啊?”玄天乐现了刻在剑身上的无踪二字。 “没错。它现在是叫无踪剑,但它是铸成轩辕剑的基础。当年,轩辕氏先辈神功盖世,数万神魔觊觎轩辕山庄的产业与宝物。先辈为了不让非轩辕氏后人夺去神剑便将铸成宝剑最重要的神石分解出来。所以,要想铸成轩辕神剑,须得找回那块神石。同时还须上古轩辕帝身体中的清气。” “清气?” 玄华冥举手冲着身后挂在正堂下,书写着“正道无极”四字的画卷一运力,画卷随即缓缓落在他手中。 “这正道无极原本乃轩辕帝所书,后被后人装裱,才会如此完好。当年轩辕帝逝世,身体化成两股清气,一股流入这副“正道无极”中,一股便流入那轩辕剑内。铸成轩辕剑只能恢复到当时的能量,最重要的是要补回那股清气!” 玄华冥将正道无极的画卷交给了玄天琪。“此画须交到你手中我方才放心。” “今日一早,这柄剑被送归我手。我便知,安稳之日已至尽头。这柄无踪剑当年乃是你们的父亲用来封印慕容不凡魔灵的武器。你们的父亲功力低浅,无法将慕容不凡诛灭,因而只好将他封印起来。这十九年来,虽然生活过得安逸,但我一直对此放心不下。慕容不凡的邪功诡异,岂是我们所想的那般简单。倘若一日不将其诛除,终日必是大患!” 玄华冥扶着把手,又坐回了竹椅上。“我已垂垂老矣,早已无心再战。倘若慕容不凡来犯,我也只好与他同归于尽。” 玄天琪跪倒在地,泪下潸然。 “叔父!不会的!有我跟天乐在,我们绝对不会容许任何人伤害叔父您的!” 玄华冥惨淡一笑,烛光下,他的笑容显得既诡异又安详。 “慕容不凡既有本事逃脱封印,功力也必然高深莫测。当年,你们的父亲联合其他门派的掌门与他相斗,结果却是不分伯仲。如今一十九年,他自然更胜当年。如果一对一的决战,这世间绝无一人可与他匹敌!一旦慕容不凡成为魔界之主,他即会打乱所有的秩序。这将会给人间带来空前的灾难!”“世分六界,神、魔、仙、妖、鬼、人。慕容不凡若能占领魔界之位,除神、仙两界以外必将受其影响。到时,妖鬼两界泛滥,人间自会一塌糊涂!” 两人一悚。如果妖鬼两界泛滥,人间将会是何等惨状!这事听着便会让人毛骨悚然。 玄天乐问:“那要如何去阻止?即便慕容不凡强大,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啊!” “办法自然会有。当年我早与你们的父亲商酌过此事。因为我们大家根本没有足够的力量将他诛除。华青便铁定了心,要以血肉之躯将他封印。但想到慕容不凡魔灵不除,将来必会挣脱。当时我们正为此事而绞尽脑汁时,一位前辈提醒,使我们顿开茅塞。那前辈讲,北斗七星阵每五年出现一次。只要能在北斗七星阵来临之前将慕容不凡控制在神剑之内,那么每五年便可使封印的力量增加百倍。唉~可是没想到,最终还是让他给解了封印!” “那这北斗七星阵有何说道?”玄天琪问。 “北斗七星阵乃道家符咒。在这一天当中,北斗七星阵列在空中,会出无比强大的正义之光,但凡魔鬼妖魔只要见了这阵形都会形神俱灭。” “每五年……那么过了今年,明年便是第二十年。北斗七星阵一样会出现的不是吗?” “话虽这样讲。怕就怕等不到那一天。况且慕容不凡的功力与日俱增,只恐怕到了那一天北斗七星阵也奈何不了他了。”玄华冥郁郁重叹:“天乐,我自你小时候起就教你内家功夫,目的就是为了倘若真有那么一天,慕容不凡修身成魔,肆虐人间,好能有人去阻止他。咱们轩辕氏历来都是千古正派。提及轩辕氏这一派,江湖人士无不击节赞叹。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轩辕氏后人定要挺身义勇的冲将在前!只是,叔父年事已高,早已无力操使宝剑去冲锋陷阵,惩恶杀敌了。” 叔父这番话说的十分凄酸,令玄天琪姐弟二人听了不禁泪流。 玄天乐红着眼圈,义愤填膺的讲道:“叔父!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您这十九年来的教诲!如今孩儿已长大成人,这些事情便不用叔父再为操心!孩儿定将肩负起这所有的责任,承袭父亲未了的使命!” 玄华冥欣慰的笑了笑。这些年来培养的成果总算没能让他白费。他一双老目看着光滑的宝剑,心里跌宕不已:“华青啊。当年你告诉我无论如何都不要教天乐他们武功,叫他们过安逸喜乐的生活。可他们是轩辕氏之后,自下生以来便注定了这样的命运。华青,只希望你在天之灵不要怪责于我。更希望你能保佑天乐平安、顺利。” 叹罢,玄华冥将宝剑递来:“无踪剑乃轩辕氏掌门之象征!你接下它,便是轩辕氏掌门人。有朝一日定要重兴家业,将我轩辕氏一派正气传承下去!以慰轩辕氏历代祖先之灵,也算是了却了你父亲未了的夙愿!” 玄天乐跪地高举双臂,将宝剑接在手里:“孩儿定将不负叔父与父亲的期望!” 无踪剑握在手心,异于往常。银芒朦胧,显是激了内在的力量。银色的光华耀在他惊奇的脸上,从他那双细如针眼般的瞳孔深处,仿佛站着一个气势高昂,威风凛凛的男子。 “天乐。这无踪剑的神力虽然已经尽失,但无踪剑是上古神器。乃是汲取天地阴阳之精华而为己用。所以你不必担心。只要你不过分的消耗它内在的能量,它会在短时间内恢复原状。但这并不是最终目的。你还是要找到可以铸成轩辕剑的神石和那股清气。至于如何去找神石和清气,那就要看你自己了。” 玄天乐认真的点了点头,答应道:“孩儿知道了!” “啪”门外一声响动,惊了三人的神经。玄天乐大喊一声:“谁?!” 话音甫毕,一个风度翩然的少年转身跨进屋内。玄天乐一眼认得,脱口叫道:“林兄台!?” 林少灵双手抱拳,先是向玄华冥微行一礼:“晚辈见过轩辕前辈!” 三人一惊。玄天琪暗忖:这人显是已在门外偷听许久了。 玄天琪上前一步,花容愠怒,斥声问道:“你是何人?竟敢在门外偷听我们讲话!好生无耻!” 林少灵眉头一蹙。玄天乐赶忙起身拉走了姐姐。“姐姐,你不要动怒。他是我在路上遇见的一个朋友!”转身来,他又问林少灵道:“林兄台,你不是要找人的吗?怎么找到我家来了?” 林少灵绽露笑容。正将回答时,玄华冥出浑厚的声音:“你是笛仙后人?” 玄华冥一语点破他的身份,使得林少灵反而吃了一惊。林少灵又一拱手:“轩辕前辈果然睿智!在下正是笛仙之后,北冥府北冥少灵!” 第十章 笛仙之后 第十章 “北冥?你不是姓林的吗?” 林少灵谦和一笑,此时的他态度与之前相遇时比起来略有迥异。< { <八一?中文 “在外人面前,我常以林姓交友。但在内行人面前,我便道出真实姓名。不过,轩辕兄如果不介意的话,还是叫我林少灵比较好。” “你是笛仙后人?有何佐证?” 玄天琪双睫上下舞动,两眼紧紧盯在他的身上,仿佛在寻找什么异常之处。 玄华冥替他答道:“所谓笛仙,顾名思义。笛仙以笛作为武器,而这公子腰上正别着一支玉笛。” 玄天琪盯着他看,着实使他有些赧然。林少灵笑言:“这位姑娘好生漂亮,不知是否也是轩辕氏后人?” 既然叔父不曾否定他的身份,想必他并非假冒。玄天琪归回原处,微作裣衽,语音也比适才柔和了许多:“小女子轩辕天琪。我们一家人为了不让外人察知身份,就改姓玄。所以,公子叫我玄天琪即可。” 林少灵双目端详着面前这姑娘,心中不免春光荡漾。“玄姑娘虽然身着朴素,但容貌骇俗,却是劣不藏娇啊!” 玄天琪脸颊微红:“公子过奖。” “唉?林兄台,你还没告诉我怎么会找到我家来呢?莫不是你要找的人就是我们吧?” 林少灵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点了点头。尽管这番旅程让他受尽苦头,但最终能不辱使命找到轩辕氏的人,这无疑是最大的慰抚。“不瞒各位,我来此地的确是为了找轩辕后人。可是大没想到,这轩辕后人居然就是轩辕兄你。早知是你,我何必大费周折,在村子里绕了一个大圈子呢。” 看他苦着一张脸,玄天乐不禁开颜笑了。“唉?没想到你是笛仙之后,怪不得那时在虎爪村你使得那身功夫好不精彩呢!” 林少灵笑着附和。 “唉?可这笛仙又是谁呢?” “笛仙即是家父。家父姓北冥,名叫北冥少峰。家父生前乃是江湖五大神奇门派之一的北冥府掌门人。北冥府门人皆以玉笛为贴身兵器。而玉笛不仅在战场上挥其神器作用,更可以在闲时吹奏静心。家父依靠一只神笛走遍天下,扬善惩恶,因此就被江湖人士称作笛仙。” “哦?这笛子既能用来做武器,又能吹奏乐曲,岂不是很好玩?”玄天乐道。 听了林少灵的话,玄华冥的眉目微有些紧。“你方才讲,你父亲生前是北冥府掌门人。难道你父亲已不在人世?” “家父早在十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这消息令玄华冥内心一震。他叹道:“北冥兄在情海中苦苦挣扎,最终还是没能挣脱这个结!” “哦?此话怎讲?” “北冥兄有个师妹名叫北冥紫仙。这北冥紫仙本来是姓林,后来加入北冥府改名姓了北冥。他们师兄妹乃是天生一对的绝配。无论样貌还是禀赋都是北冥府众弟子之极。北冥府原先是男弟子使笛,女弟子用琴。后来因为一些变故,北冥府从此才失去了用琴的规矩。” “是因为北冥师姑嫁给了慕容不凡吗?”玄天琪问。 “嗯。北冥府有两件上古神器,一支奇龙神笛,一架异凤神筝。奇龙异凤本是一龙一凤,后被北冥先祖炼入奇龙笛与异凤筝当中,这才成为神器。两件神器各有其特殊绝技,两物结合,更是所向披靡,天下无敌。北冥兄二人经常在一起共同辅佐修炼,感情愈加深厚。当时北冥兄继位北冥府以后,他师兄妹二人相合,北冥府的名声与地位一度提升。两人建树卓著,因此才被人称为笛仙、琴后。只是,他二人正打算要破格成亲时,却突然现慕容不凡欲要成魔的端倪。北冥兄念及慕容不凡与众门派感情深厚,不忍让各路英豪齐来诸讨,便悄悄埋藏了此事。他忍痛将北冥紫仙嫁给了慕容不凡,其实就是在暗示他放弃邪功,与妻子好好生活。两人说好,若是慕容不凡可以安心与她过日子,那过往的一切便都可以不究。但若慕容不凡死性不改,一意成魔,那便联起手来将他杀掉。两人当时是这样安排的。可谁知,慕容不凡心眼极小,他在北冥紫仙的房中翻出了她与师兄的信件,得知了其中的内情。自此,他便躲着北冥紫仙这双眼睛,不停的修炼邪功。他一面修炼邪功,一面偷偷吸取北冥紫仙的功力。北冥紫仙怎知,她见慕容不凡每天笑脸迎合,便以为他已经改过自新。日久天长,慕容不凡的魔性已无法遮掩,当北冥紫仙觉以后也为时已晚。她体内近乎所有的功力都被他吸走。慕容不凡道出了她与北冥兄的计谋,并且向她索要异凤神曲。北冥紫仙虽为一介女流,但却一样坚贞不屈。她**而死,直到尸骨化为灰烬慕容不凡也没从她口中得到一点关于异凤神曲的秘密。”“唉。虽然战火暂息,可北冥兄还是无法放下心中的牵挂。或许,他是怕他的师妹孤单,陪她去了罢。一代笛仙、琴后,是多少武林人士的梦想。但对于已拥有的人来讲,那不过是虚名罢了。” 林少灵略微诧异的说:“竟没有想到这其中原来隐藏着这么多的隐情!我自小伴随在家父身边,却从未听他提及半字。更不知我还有一位姑姑。” 玄华冥道:“那北冥紫仙原本姓林。你父亲生前给你们取了两个姓氏,其中一个便是林。这就说明了他对林紫仙的情意从来未变。如此做法不过是想永远的记住她。” “原来如此。”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千里迢迢赶来此地的主要目的?” 林少灵猛醒,急忙禀报:“哦!都怪晚辈糊涂,竟将要事抛之脑后!是这样的,家兄前几日观测星象,现有一颗十分明亮的星星突现夜空,彻底打乱了原本的星象位置。因为家父生前曾告诉我们在未来将会生一场空前的灾难。家兄担心此事会与家父所说的灾难有关,便叫我来通知轩辕氏后人及其他家族的后人。看各位前辈有何应对良策。” 玄华冥敛眉轻叹:“看来北冥兄也早已料到此事了。” “怎么,难道前辈早已得知此事?” 玄天琪微有些鄙夷的说:“林公子适才不是在外面都听到了吗?怎么这会儿还要问?” 林少灵颊边微红,讪讪道:“玄姑娘误会了。在下刚才并非偷听,而是想要辩证一下各位的身份是否如我所猜。”“不知前辈有何应对之方?” 玄华冥沉思半晌,开言道:“你们的父亲或许没有告诉你们这场灾难是什么。其实这场灾难,而非天灾,乃是**。想必你还不知道江湖五大神器门派除了轩辕氏、北冥府、南宫阁和长孙殿以外另一个叫什么。你刚才从我们的对话中也一定听到些片面。这被世人忌惮和汩没的门派名叫慕容堂。而这所谓的灾难即是这慕容堂掌门慕容不凡所引起的。”“慕容不凡一心想要成魔。当年各路英豪齐来诸讨,最终还是没能将他彻底铲除。他当时立誓,如有一息尚存,必将成魔,以百倍施还于苍生。” “原来如此!怪不得家父生前一再嘱咐,若有异常便去集结江湖各路门派一同商榷。倘若是天灾的话,即便各路英豪集结也是无可奈何。”林少灵道。 “这便是不是办法的办法。我也在想如果聚以各个门派所长,集结众门派后人之力,或许可以阻止灾难的生。” “既然如此,我这就去向其他门派的掌门通禀!各位,告辞!” 林少灵来去匆匆,话语间便已踏出门外。几步快走,晃眼间消失在乌漆抹黑的夜幕中了。 待他走后,玄天琪问道:“这林公子显然不知慕容堂与慕容不凡的事情。可叔父为何还要告诉他呢?这样一来岂不动荡军心?” 玄华冥舒展愁眉,道:“早知要比晚知的好。何况此事事关重大,殃及天下苍生,若不及早讲清必会误了大事。知道了心里便有了底,成败与否都只不过是一个结果而已。但若连自己的对手是谁都不清楚,那便真是可悲了。” 玄华冥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连同一只剑鞘一并递给了玄天乐。 “给它塞好。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拔出来。更不要用它伤人。无踪剑内潜藏巨大神力,与凡间宝剑迥异。你千万要小心使得。” 玄天乐短声答应,接着将无踪剑插回剑鞘当中。玄华冥又将那块玉佩交到了玄天乐手中。这块玉呈橙黄色,材质独一。玉佩形似太极,左阴右阳,且在这阴阳两半上各刻有一个字,分别为“轩”、“辕”。 玄华冥道:“这块玉是轩辕氏掌门象征物之一。现在连同无踪剑都交给你了。希望你日后能好好保管它们。这块玉也是一样。绝非迫不得已,不可拿出来示人。此事要万万记得。出门在外,不同在家,一切事情皆须小心谨慎才是。勿要被那些花言巧语和利欲冲昏了头脑。否则你将懊悔终生!” “孩儿谨记叔父教导!” “好了。你也已累了一天。回房歇息吧。明日一早,趁天亮之前离开青冥山。” “可,孩儿要去往何处呢?” 玄华冥被这问题问住了。他苦笑道:“是呀,要去何处呢?呵呵。这个问题需要你自己去寻找答案。总之,我该讲的故事都讲给你了,该传授的东西也都交给你了。剩下的事情就留给你自己去慢慢琢磨吧。我希望在不久的将来能看见天下太平,百姓歌舞升平的景象。我更想从你身上再看到华青的影子……唉。希望这一日不要来得太晚。” 看着叔父影影幢幢离去的背影,玄天乐心内五感交杂。 一股冷风吹来,吹在面上,丝丝凉爽传感心间。他低头看了看手中那块传袭玉佩,此时烛火荡漾,上面那“轩辕”二字显得格外耀眼。 第十一章 最后一夜 第十一章 玄天乐刚刚回到房中,玄天琪便追随而至。?<八<{?一中文?< ( “姐姐?” 玄天琪两臂托着一叠衣服,衣服上还摆着一个装满芝麻糖的小罐子。 “姐姐,你这是……” 听闻弟弟再过几时就要离开了,做姐姐的她心中多有些不舍。照料了十几年的弟弟,从他小小的时候开始,一直到现在的七尺男儿。两姐弟之间已有了无法言表的深厚情谊。 玄天琪忍着心中的酸楚,可泪水却止不住要往外涌。她勉强笑着,她不想在弟弟临走之前留给他凄酸的一幕。 “哦,呵呵。叔父这些日子心思不定,我早已猜想到会有今天。我连日赶着做了一件新衣服,也不知道合不合身。” “姐姐……你每天那么忙,还要抽时间给我做衣服……” 玄天乐内疚的沉下了头。玄天琪展开叠好的衣服,比量在玄天乐的身上,目测着是否合适。 “这些日子姐姐一直忙于做活,对你的关心少了。你看你身上的衣服都有些旧了。” 他一把抓住姐姐的手,含泪的眸子充斥着万般无奈与不舍。玄天琪忍着泪水,攥紧了他的手:“天乐,哭什么呢。姐姐都没哭,你怎么先哭了呢?” “姐姐……” 玄天琪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你出去又不是永远都不回来了。只要常记得家里还有姐姐跟叔父惦念着你。这样你在外就不会孤单了。对了,还有这罐芝麻糖。”玄天琪拿起那一小罐装得满满的芝麻糖。玄天乐从小就喜爱吃这样的芝麻糖。原来,姐弟俩总是在一起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这芝麻糖也是玄天琪在无意中现的。她现用烧热的糖与碎芝麻黏在一起,等到晾干了以后吃起来又脆又甜又香。后来因为一锅太大,她就将其切成若干块。 “你都很久没有吃到芝麻糖了。都怪姐姐,姐姐只为了操劳生活,都把弟弟给忘了。今天听说你要离家出行,我早早就已经做好了。喏,留着在路上吃吧。” 玄天乐心中悲感万千,双手已无力气去接。 “来,拿着嘛!芝麻糖要少吃,吃多了对牙齿有害无益。你出门在外姐姐不能陪在你身边,这芝麻糖你要省着吃。如果过早吃完,就没人再给你做了。” 玄天琪噙着泪将小罐子塞进了他的怀里。就在这一瞬之间,她也忍不住内心的酸楚。最终还是与玄天乐抱在了一起。“天乐……” “姐姐……” 两人哭成了一团,唯一可以倾诉彼此心中不舍的情感只有那流不完的辛酸泪水。 “天乐。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外面的世界不同我们这个和祥的小山村。外面有很多的坏人,你自己千万要小心。出门在外一定要恭谨忍让,千万不要逞一时之能而害了自己。家里有我照顾叔父,一切都会平朴如故。你不用担心我们,只要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就好。千万要记住姐姐的话,我不想再见到我弟弟的时候,现他浑身伤痕累累。那样,姐姐会很心疼的。” “姐姐……我一定会谨记你说的每一句话的。” “嗯!”“你要记住,在外面要多交些知心的朋友。至少在必要的时候可以找他们帮个忙。倘若实在有难处你便托人往回捎个信,姐姐一定会前去帮你的。” 两姐弟伴随着时光的流逝,留了不少的眼泪,到临走时无疑还是会情难割舍。 玄天琪离开前一再嘱咐他临走时一定要向她道别。可玄天乐知道,真到那时的话,恐怕就更加没有办法离开了。玄天琪说,叔父之所以没有来送他,没有跟他说太多的话,那是因为叔父舍不得他。他怕再多看他一眼,他也会不忍心做出错误的决择。玄天乐心里清楚,姐姐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共同生活了十几年的姐弟,一夜之间就要离别,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情绪失控,无法接受的。 玄天乐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一摞新衣服和那一小罐芝麻糖,苦辣酸甜顿时交集心头。他将它们都装进包袱里一同带走了。他没有穿姐姐做的新衣服,因为他不想弄脏、弄坏姐姐的心血。他要留着它,时时刻刻放在身上。每当思念家里的时候,拿出来看看,或许多少可以慰抚一下孤寂的心灵。 他没有等到天明,而是在随后就离走了。最后再看一眼自己曾经住过十九年的房间。这里的一草一木,甚至是弥漫着的气息,他都要深深地存在心里。永远永远都不要忘却。因为,这是家的味道。 夜幕已不再完全深黑,天际微微有些明亮,再看看时辰,已是丑时。 玄天乐背上包袱,握着宝剑,渐渐向前迈着犹豫不决的步伐。他步伐虽是向前,可他的目光却仍旧遗留在那恍惚的小房子中。直到走出很远很远,远到再也看不见时,他这才扭过身子,迈开大步朝着晨曦升起的方向走去。 “青冥村,再见。伴随我一直成长的故乡,再见了。” 玄天琪果然没有回去,而是悄悄躲在玄天乐的身后。玄天乐的心思,她这个做姐姐的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她避开不过是不想让场面变得尴尬。她让他在临走前通知自己一声,也只是想最后再多看他一眼。但她心里清楚,他绝不会这样做的。 躲在茂密树丛中的玄天琪,看着弟弟的身影在视野里愈加变小,直至全无。她还是无法隐忍内心的凄伤,不禁轻啼痛哭。 最后一步迈出青冥村,那颗陪伴了自己不知多少个朝夕的参天大树就竖立在自己身旁。玄天乐最后摸了摸他,这一摸下去,只感觉上面湿湿的。仿佛这颗大树也舍不得他,仿佛它还在留恋每日在它身下习武练剑那个英俊少年的影子,仿佛…… 玄天乐闭着眼睛,走出了青冥村,愈走愈远。昨夜里他与莫里香争吵,那时的他恨不得即刻就离开这里。可是真正到了要走的时候,却还是放不下她。恐怕自己就这样不辞而别会使她忿恨终生吧。但,这就是注定的命运与人生。 “我们注定不会走到一起。香儿,对不起!原谅我的不告而别!谢谢你这十九年来对我寄托的情感。对不起!” 收敛悲伤的情感,踏上这条属于自己的人生之路,这才是自己真正要做的事。 再往前继续走就是虎爪村了。玄天乐暗想:如果再从这个村子穿过去岂不是自找麻烦?不过想要离开这里,虎爪村则是必经之路。这可怎么办?! 他正为此事迷惘纠结时,眼前突然闪过一道灵光。他猛然想到,两地之间有一座小山。如果从这座小山穿过去的话便可以直接出村,也避免了绕道的繁琐。只是,传闻那山中野兽颇多,各个都十分凶猛。青冥村的村民曾经就想过开辟这条蹊径,可是路开到了一半,开路的村民就已死伤半数。死的死,伤的伤,人心惶惶,哪里有人还敢再去。故此,村民们便放弃了这条路子。宁可长途跋涉也誓不再踏进虎山半步。 玄天乐心下忖度:那帮村民凶起来比野兽可怕多了,更何况他们人数众多,万一被他们逮到准给自己活剥了不可。当下他琢磨了一番,最终还是决定走虎山这条近路。野兽老虎,他还从来都没见过。若是见了,全当开眼界了。 想罢,他转个方向,朝那微微耸起的小山踏下脚步。 这座小山路途不长,如果一路无阻的话,约摸着在天亮时际即可走出去。 清夜下,凉风习习,拂在脸上微有一丝爽意,使人颇感精神。走过这趟野草地,前方便是郁郁葱葱的树林。或许那些可怕的东西都隐匿在树林之中吧。玄天乐一边谨慎的向前行驶,一手紧握宝剑,以备不测时好能所有防范。 小树林中十分静谧,唯有微风轻拂,树叶之间摩擦出“沙沙沙”的声响。玄天乐一边松了口气,一边想道:这里倒也没有大家说的那么恐怖啊。该不会是那些野兽正在休息? 这一趟路都已被村民开辟了出来。光秃的道路十分明显,玄天乐顺着这条路很快就走上了山顶。可是到了山顶某处时,路却突然终止,再往前便都是软软的草地。玄天乐有些迷茫,不知该行哪个方向才算正确。万一出去不成,反而误入虎穴,那岂不是自寻死路。 他站在原地,四处张望,判断着正确的方向。他犹且记得自己奔来这条路的方向是北方,如今要想穿过小山,须得一直向北行走才行。他信然的向前走了两步,可是突然脚下一滑,跌了下来,一屁股坐在了一块硬物之上。只听“咔吧”一声脆响,玄天乐的屁股钻心一痛。他不禁大咧嘴角,显出一副痛极的模样。 缓了一阵,屁股上的疼痛方才隐隐渐消。但他仍旧不敢巨动,生怕那钻心刺骨的疼痛在此传来。他趴了下来,一心想要看看那硬物究竟是什么。谁知,月光普照,洒在那物上面,一个近乎被压碎了的骷髅头赫然摆在他屁股刚刚挪走的地方。 玄天乐汗毛一竖,心里颤栗不已。看来这山中果然是有野兽!面前这骷髅头便是个明显的例子!玄天乐惊慌间一边揉着屁股一边对那已被压碎的头骨道歉:“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你、你千万不要介意呀!”说着,他起身向草地深处狂跑。 第十二章 虎山一夜 第十二章 越是往前跑,树林便越加葱郁茂盛。[? 八<一小[[说<?网< 路途两旁,每隔一段就可以看见一些散碎的尸骨。清幽的月光照在那灰白的白骨上让人看了不禁悚然。 跑了有一阵子,却一直萦回在这块树林当中。玄天乐当即一傻,心里暗道:这次怕是被迷在这里头了。想要在天亮之前出去恐怕是不可能的了。当前只希望别再碰见什么恐怖的东西。 玄天乐信步在小树林内慢步徘徊。他本想顺着来时的路返回去,可却不知不觉的走到了一座山洞前。玄天乐惊诧,暗道:莫非这就是那些野兽住的地方? 玄天乐怎敢多想。调头便要原路返回。他刚一转身,余光中一道刺眼的光射了进来,使他迅疾遮目。当他放下手臂,再望向那洞中时,里面却又是平和静谧。玄天乐内心嘀咕不停,想必八成是自己内心恐惧,产生幻境了吧。 正当他转身要走时,那道强光再次射了出来。这次被他捕的一清二楚,是黄幽幽的光芒。玄天乐想:这山中深藏野兽,上山的人早已尸骨无存,又怎么可能会有活人?那刚才射出来的那道光究竟是何物出来的?难不成野兽也会像人类一样生火做饭? 玄天乐当下否定了这谬论。正当此时,那强光又一次散射了出来。这光芒奇特,幽然中不失一种柔和之感。介于好奇心的驱使,他不禁向洞内迈去步子。 这山洞不大也不小,宽度正好一人跨进。玄天乐个子颇高,所以要稍稍弓着腰方能顺利的通过。洞内道路崎岖,再往后他就要爬着往里行进了。爬了不知多长的路程,突然他手下一滑,正巧顺着那下坡掉了出去。摔在地上,击起一片尘土。那灰土扬在他的脸上,与汗水相融,霎时间变成了一张小黑脸。 玄天乐从地上爬了起来。暗叹幸亏是头前俯冲,倘若是屁股着地的话恐怕又会旧伤复了。站起身来,他掸了掸身上的灰土。那道黄色柔和的光芒再次闪起,这次他看的十分清楚。原来这里是一个宽约十余丈的大洞穴。洞穴四周石壁陡峭,满地到处可见各种各样的残骸碎骨。洞中央竖着一个石架,石架上一颗拳头般大溜圆的珠子在不停的旋转。之前看到的那黄色的光正是从它体内出的。 玄天乐凑近观看。只见这珠子不由外力凭空自行转动。他看着奇怪,便想要伸手去摸。怎料,手指还未触摸到那上面,一股巨力便将他的手吸了过去。他的手被紧紧吸附在那圆珠子上面,霎时间金光四射,照耀的洞内无比辉煌。 玄天乐想要收手,可力不从心,那珠子的能量远比自己高出数倍。他左手被吸在珠子上,右手握着的无踪剑却也陡然颤动起来。只见一道道黄光从那珠子里流出,顺着玄天乐的手臂转入无踪剑中。而无踪剑仿佛得到了能量一般,抖得更烈了。 玄天乐就犹如一个能量转换中心。一边汲取能量,一边释放能量,那感觉就犹如连续被闪电劈了一样,电流在体内到处乱窜,好生爽哉! 洞外传来沙沙沙的轻响。不一会儿的功夫,一个模样怪异的人跳下洞内。这人说是人却又不完全是人,她上半身为人形模样,下半身却是一副蛇身。这蛇形人是个女子模样,面容姣好,只是这一副布满青磷的蛇尾令人惊骇。她本是一条青蛇,是深藏在这虎山内潜心修炼的妖精。她已有百年之龄,但却容颜如故,这无疑与山洞内外那些白骨深有关联。她以吸男人的阳刚之气和食新鲜人肉为养料,滋补自己的功力。修炼百年,她方才修得上半身人形。 这蛇妖方才是出外寻找食物,谁知刚一回来便见此幕,眉宇顿然一颦。 “是什么人?好大胆子!竟敢来我洞府抢我宝珠!” 蛇妖娇喝一声,惊得玄天乐浑身狠狠一颤。宝珠中的能量已然被它全数吸走,此时那珠子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光华,变得暗淡无比。最后一点能量流入他的体内,那圆溜溜的珠子完全失色,从他手中滑落,正好骨碌到那蛇妖身前。蛇妖弯身拾起那颗自己修炼了数十年的宝珠。此时它已是乌黑暗淡,显是已无能量。女蛇妖见此心痛不已,不禁失声大叫。她冲着玄天乐高声怒吼:“岂有此理!还我宝珠来!” 玄天乐刚舒出一口气,心神还未安定,只听后面一声女音怒吼,他疾忙转身探去。只见那蛇妖展开五指,向他来一拨内力。玄天乐眼珠一瞪,侧身一闪。波光从他身旁掠过,射在了他身后的石架上。那石架随着砰声巨响,被击的粉碎。碎石飞扬漫天,多半都砸在他身上了。碎石散落之际,他都把精力放在抵挡碎石上了,哪里会料到那蛇妖会趁机来袭。 碎石散落,仿若瀑布一般。那蛇妖持着一双尖锐的爪子向他暗暗逼近。玄天乐一个不注意,便被她利爪掀过了脸颊。四道爪印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脸上,其中一道抠出了他极深一块肉,甚至露出了森森灰骨。 玄天乐面颊一痛,情急之下一脚踹了出去。两人就此各自弹开。玄天乐半跪在地,他伸手摸了摸烫如开水般的面颊,结果却是一手的鲜血。他一手捂着脸,两眼直勾勾的瞪着面前的蛇妖,此刻怯惧消失,反而涌起一股怒气。 他不顾对手是妖还是人,宝剑也不曾拾起,只身径直朝那蛇妖狂奔而去。到了跟前,挥去重重的一拳。风声随之一啸,蛇妖迅疾去挡却依然被击退数步。蛇妖摔了个小趔趄,蛇腹上的鳞片被擦掉几叶。 玄天乐攥紧了两个拳头,双目燃烧着通红的怒火:“我不想让姐姐看到我受伤!你这妖怪,居然敢让姐姐伤心!我决不饶你!”说话间又架着拳冲了过来。 女蛇妖暗忖:这人必定是吸了我宝珠中的能量才会如此强大!否则以他凡人之躯怎可与我对抗?只是奇怪,我那宝珠含有数十年乃至百年的足厚功力,换做是一般凡人吸了去必然会因消食不了反被其害。可他怎么会毫然无恙? 刚一走神,玄天乐一拳击打了过来,正中她胸腹。女蛇妖腹腔猛然刺痛,喉咙一热,吐出一口红水。玄天乐继续出拳,蛇妖自知抵挡不住,便抽其空当,蛇腹一滑,从他胯下溜了去。玄天乐岂能就此罢休,转身一双厉厉凶目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他一眼望见地上的无踪宝剑,心里突然间动了杀念。随即一个折身,翻到宝剑旁边,低身拾起。正将他拔出宝剑时,迎面挥来那蛇妖长长的蛇尾。他躲闪未及,被那粗厚有劲的蛇尾击飞,手中的无踪宝剑也脱离了手心。 还不等从空中落下,他就已经喷出一小口鲜血来了。蛇妖得势,岂能放松。当下又扬起粗厚笨重的蛇尾向他奔腾而去。正当她嘴角露出一丝得意时,意外蓦然生。 无踪剑竖立在地,地上的阻力将它从剑鞘内弹出。无踪剑飞弹起,倏忽间,银芒四溢,远比之前那一闪一闪的黄光夺目的多。那蛇妖始料未及,万万没想到这少年身上会藏有这样一把神剑。无踪剑起势时将她蛇尾砍断,落地时,就在**地面的一瞬,整个山洞陡然剧烈晃动起来。 蛇妖与玄天乐同时大吃一惊。地上散碎的尸骨残骸皆被震力击起,一同砸在那蛇妖身上。蛇妖失声痛叫,惨音传出洞外,响彻整座小山以及之外。甚至连青冥村的村民都听得一清二楚,众村民纷纷跑出家门,彼此交头接耳,询问状况。可是却无一人知晓究竟生了何事。 玄天乐被击在山洞内的小角落,故此才免受重伤。再看那蛇妖,浑身遍体鳞伤,俨然一副惨状。玄天乐趁机拔剑而起,冲她怒奔去了。手起剑落,正当斩下时,眼下一个清纯动人的小女孩猝然挡在了他的剑下。玄天乐猛吃一惊,赶忙收回宝剑。疾收剑必会使他自损其身。他当空旋转数圈,最终落在距离蛇妖不远的地方。 玄天乐蹙眉望去。那小女孩约摸着十三四岁的样子,长得一副十分可爱的娃娃脸。只是此时此刻,泪花洒在那上面,使人见了心酸泪落。 “不许伤害我娘!要杀就杀我好了!” 她启齿吐出一口清脆之音。这小女孩显是那妖精之女,只是玄天乐心奇,为何她的母亲长得怪模怪样,甚至还有一副蛇身。而这个小女孩却是亭亭玉立,清秀美丽。真是奇哉! 女蛇妖残喘说道:“瑶儿!你快闪开!他要杀便杀我好了!但我绝不能让你也受到伤害!”蛇妖奋力起身,可她下半蛇身已被劈成了两截,根本毫无可能再站起来了。山洞内虽然光线微暗,但玄天乐依稀可以现她那张面容愈加惨白。看样子她是快要不行了。 蛇妖之女紧紧抓着母亲的手,一刻都不敢放松。她哭声凄惨的叫道:“娘!娘!你不要离开瑶儿!娘!瑶儿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如果你走了,我可怎么办啊!” 看着眼前这悲惨的一幕,玄天乐内心所有的怒火都在霎那间消失殆尽。他渐渐放下了宝剑。此时涌上心头的却是自责。他杀了这小女孩唯一的亲人,如果现在的情景换做是自己的话,恐怕自己一生一世都不会原谅这个杀母仇人。 玄天乐缓缓转过身,奔着洞口走去。临走前,那小女孩还在不停地出凄厉的哭叫声。那一声声悲怆的呼唤和叫喊,仿佛集结了她内心所有的伤痛与忿恨。玄天乐怅然自失的踏出洞口外,摇摇晃晃的向山下走去。此时的夜空好静,静得连树叶摩擦的声音都再听不到了。 今天这趟虎山行,他不仅知道了这虎山中那些吃人的野兽究竟长什么样。更得知了一个道理,那便是:妖亦有情。 他顺着与来时路相对的鸡肠小路下了山。就在快要离开这座小山的时候,山上突然出一声巨鸣。那声音正是山顶那座山洞坍塌所出的。或许,自此以后,这座虎山就不会再被村民们所忌惮了。因为那所谓的“野兽”,已不复存在。 第十三章 南宫阁 第十三章 当他走出虎山时,天色已在不觉中大亮。八一中(文 虎山是相隔于青冥村与水天府之间的阻碍。这水天府是一个县城,居民和展水平远比乡村强得多。倘若能将虎山这道路障铲除,青冥村繁荣盛华之日将指日可待。 玄天乐这时已经乏力不堪。或许是因为昨夜一夜未休息,加上与那蛇妖恶战,受了重伤。右侧脸上的伤痕还在不停的向外流淌着血液,这一路下来,他踏过的足迹上几乎都留下了一个个血红的斑点。 又走了一阵,渐渐可以感受到民朴气息。再往前,便可以看见一些来往各地的商贾。这些人行色匆匆,根本没将这样一位落拓颓丧的少年看在眼中。更没有一位好心人上前询问他的伤势情况。不但如此,过往的路人见了他脸上那红液淋淋的惊悚伤疤,乃至于那隐隐若见的深灰骨头都不禁让路避之。 玄天乐双眼惺忪,眼皮一阵儿比一阵难睁。此时此刻他只想躺下来好好的休息一下。可是他不敢,这里人生地不熟,万一碰见歹人那就糟了。自身受损倒是没什么,他是担心随身携带的宝剑和包袱里的一切东西。那些东西或许对普通来讲毫无用处,但对于他来说,却是弥足宝贵的。 无奈下,只得硬撑着精神,拖着步子往前走。 时至卯时,他跨入了这水天府的集市。虽才卯时,路上却已人流不绝。一大天早在街上碌碌的人,只有两种,一种是勤劳的商家,一种则是明智的买家。早上的货物通常都是最新、最全的,如果不想捡漏的话,那自然还是早起的好。 这集市上各个商家的货摊一个个紧挨着,一条长龙从街头排到了街尾。各式各样的商品货物摆在货架上,花花绿绿、招人喜爱的玩意儿,当真是满目琳琅,叫人看得眼花缭乱。 除此之外,还有热气儿腾腾的早点。例如肉包子,白面馍馍,白米粥等等诱人味觉的平凡美味。玄天乐早已饥肠辘辘,此时闻到这新鲜的味道不禁涎水直流。路旁便是那诱人的白面包子,玄天乐早已饥饿不堪,摸摸腹下,早已空瘪。他闻着味道凑了过去。站在那摊位面前,两眼盯着那刚刚蒸好的包子看得出神。 “客官,买包子吗?” 说话的摊主正在和面,转身望去,见他一身褴褛,目光中顿时充斥出厌恶之色。 “去去去!我这里可不是施舍所!流口水上一边流去!” 摊主是个身高七尺的粗鄙汉子。只听他两臂扬面,打得那桌案啪啪直响便知他有多大力气。玄天乐一天一夜未尽口水,早已弱不禁风。被这大汉猛劲一推,整个人轻悠悠的转了一个圈,随后摔在了地上。 —————————————————————————————— 不远处两位娉婷袅娜的女子正悠闲的在街上徜徉。 这两位女子衣着不凡,其中一位女子甚至穿着绸缎,显非常人之女。更令人骇俗的并非于此。那曳着粉色绸缎的女子面容秀丽脱俗,肤如凝脂一般,双眉暗淡,细睫轻飘。一张细尖的瓜子脸上五官“雕刻”精致,俨然是天生的美人坯子。除此外,旖旎的步履中不失高雅之气。 “小姐!你看那个耳坠,十分精巧,甚是好看呢!不如,小姐就买下来吧!” 讲话的是个样子调皮的丫头。她穿着一袭黄色调的紧身衣,髻两头各绑一个形同“圆馒头”的包包,看起来十分可爱精奇。不过这女子样貌略有些平凡,更有些俗气,与她身边那朗韵女子相比,两人明显成为了对比。听她唤身边女子为小姐,由此可见,那貌美女子定然是高贵人家的千金。 美容女子向那耳坠望去,如水的眸子中隐约透出一丝惆怅。 “妹妹。女孩子家是不可以随便戴耳坠的。” 那丫鬟听此,顿然抱臂环胸,小嘴高撅:“哼!反正飞燕是好意,买不买可就是小姐的事了!” 那小姐见她撒娇,不禁微动秀容,露出一抹纯美的笑容:“好好好,既然妹妹想要,我买下就是啦!” “……怎么变成我想要啦?!” 那小姐一边从囊中取钱,一边笑说:“每次上街你都会捞些好处的。不过,谁让你是我的好姐妹呢!” “小姐……” “老板,那个耳坠多少钱……” 她纤指刚刚抬起,一个人影在眼侧一闪,随即咕咚一声倒在了她的脚下。那小姐跟身旁的丫鬟猝然吃惊,都不禁失口惊叫了一声。趴在她脚下的本是个英俊潇洒的少年,只是他满脸的灰土与血迹,忽然一见叫人心悸不已。那小姐被吓得花容失色,脸色白了好一阵子。 这少年正是玄天乐。方才那包子摊摊主将他推到,也不知撞到了哪里,他只觉五脏震痛。倒地间吐出一口血来,也都洒在那小姐粉红色的绣花鞋上了。玄天乐此时已经昏了神智,他抬头上望,却误把那小姐当成了别人。“姐姐,你、你怎么来了。我、我……都是天乐不好……姐姐,你不要伤心!” 那丫鬟苏缓过神来,见到此幕勃然大怒。虽见那丫鬟个子矮小,可她却玲珑精巧,只见她秀腿一起,便将玄天乐踢退。他整个人在地上哧溜的滑出好远。那丫鬟不肯善罢甘休,还要出手去打,此时周遭已围满了好几圈人。 “妹妹!不要!” 那小姐用力拽住了她的臂膀,拦住了她的行动。丫鬟转头眉宇紧蹙。 “小姐!这家伙好生无礼!竟敢冒犯小姐你,我岂能放过他!” “妹妹!不要妄动!你看这人已然如此可怜,你难道还忍心再对他下手吗?” “可是,可是他侮辱小姐你呀!飞燕决不允许任何人侮辱小姐!” “好了!这些都比不上人命重要!” 那丫鬟拗不过小姐,只好乖乖的退到她身后,气嘟嘟的怄气去了。那小姐转瞬蹲了下来,看着伤痕累累的玄天乐,尤其是他脸上那三道惊悚的伤迹,着实令人悚然。 “公子,你还好吧?” 玄天乐被那丫鬟一脚踢中了头,此时更加迷糊起来。嘴里也不知在乱讲些什么。 “公子?你怎么样了?” 那小姐伸出纤长的五指,轻轻的推了推他。谁知,他猛然一悚,势如闪电一般的抓住了她的纤手。这突然之举令她措手不防。 “岂有此理!!!” 那丫鬟娇喝一声,操着拳脚,一副凶神恶煞般的模样疾驰而来。那小姐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急叫:“不要!” “小姐!!!……” “不要紧!救人要紧,这位公子气息微弱!不得耽误,我们必须带他回去治疗!” “小姐!他只不过是个叫花子而已,你何必对他的死活那么关心!” “生命本无贵贱之分!即便他是个乞丐,我们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而无动于衷!” “小姐!” “你难道想看到我生气吗?!” 那丫鬟依然拗不过她,最终只得扶起玄天乐。这丫头膂力十足,看似是个女辈,却也丝毫不比男人差。她手臂一提,玄天乐犹如一个麻袋似得被她被扛在了背上。接着,两人冲出了围观人群,疾步向家中跑去。 路上的行人见此不由的愤慨。一边暗叹自己为什么没有这样的好运,一边对玄天乐艳羡不已。 或许有诸多人不知,在这一个小小的水天府中居然隐藏着一个曾经名声鼎鼎的江湖大派。或许是这里偏僻,人们都孤陋寡闻,亦或许是时间太久了,人们淡忘了。但,这个门派依然存在,只不过如今已变成了一座府邸。 那小姐随同丫鬟一起快步赶回了府上。到了府门口,那小姐眼见两位守在门口的护卫,心头稍微一紧。她对丫鬟道:“妹妹!我们带他回府千万不能让娘亲知道!门旁的护卫都是娘亲的眼线,你去将他们诓走!” 那丫鬟也是无奈,眼皮一翻,叹了口气,最终还是要不得已而为之。谁让她是小姐呢。 丫鬟放下了背上的玄天乐,走到了府门跟前。 “飞燕姑娘!” 两名侍卫齐声叫道。这二人衣装严谨,手握长剑,显非等闲之辈。 “嗯!对了!小姐要买新的文房四宝!你们去西街的文香阁买些回来!” 两名侍卫四眼一对,神情颇显为难。“这……阁主叫我们守好大门,我们怎敢擅离职守!万一被阁主知道了,我们……” “这是小姐吩咐的!你们敢拂逆小姐的旨意?!” “不不不!纵然我们有天大的胆量,也不敢怠慢了小姐。只是这大门……” 那丫鬟眼珠一瞪,傲然道:“有我在这,难道还怕府上进贼不成吗?” “不是不是!既然如此,那我兄弟二人即刻动身!” 直到他二人背影遥远,她才赶回去。“小姐,我把他们骗走了!” “嗯!我们带这位公子进府吧!” 那丫鬟罢手不动,一脸的不满:“小姐!你这么做是很危险的!万一他是个坏人,我们岂不是纵虎入室?!” “妹妹!你看他已经伤成这个样子了,即便是贼人,也不可能再有力气使坏!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救他!事已至此,我们总不能眼看着他就这样死去吧?” “……” “我能体谅妹妹的心情。倘若你真的不愿意,那我自己扶他进去便是了!” 她深知小姐天生娇柔,更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力气。无奈下,她再次被妥协。 “好了,好了!我背他进去就是了!小姐你身子弱,万一再因此事害了一场大病,阁主怪责下来,飞燕可是吃罪不起!” 那小姐露出一抹淡笑,随之搭了把手,趁着那两名侍卫尚未归来,两人蹑手蹑脚的进了府内。 跨进这府邸门槛,头上那红木牌匾上却赫然刻着三个大字:南宫阁 第十四章 包庇男人 第十四章 毋庸置疑。八一小?说〔网<〈( 这南宫阁正是当年江湖中赫赫有名的五大江湖神奇门派之一。只是它的原址是在天都府的东侧。原来慕容堂、轩辕氏、南宫阁与北冥府都是聚在一个区域之内的,后来因为生巨变,各个奇门神派都被瓦解。当今唯有北冥府依然居于原址,始终未动。 说到南宫阁,论武功并不出奇,而之所以可以与其他几大门派齐名,重要的原因是南宫阁历代传承着一块惊世法宝。那是一块已不知几千岁的玉佩,它名叫南宫明珠,乃是南宫阁至上法宝。它最大的特点就是可以医治任何病症,解任何奇毒,甚至还有起死回生之术。 南宫阁武功平凡,因此就专攻此类神术。南宫阁自从几千年前被轩辕氏先祖收入帐下,便一直忠心耿耿的效忠于轩辕氏。历代的南宫掌门都与轩辕氏掌门关系甚好。南宫阁作为轩辕氏的后盾以及辅助治疗的单位,在之前各场殊死决斗之中立下了不可埋没的功劳。南宫阁的旧址就位于轩辕山庄的旁边,这更说明了南宫世家与轩辕世家之间手足相连的情谊。 此代阁主名叫南宫碧柔。她是十九年前那场神魔对决之后孑遗下来的幸存者之一。她有一个女儿,即是那位容貌多端、气质高贵的女子,她名叫南宫雅芙。而陪护在她身边的则是她的贴身丫鬟,名叫南宫飞燕。 ————————————————————————————————————— 南宫雅芙将他带回了自己的闺房中。两人将他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软床上,雅芙刻不容缓的替他检查伤势。南宫雅芙虽无武技,但她从小博览群书,琴棋书画无所不通,更对医术有着极深的喜好。这样一位品德与容貌兼备的才女世间可谓少有。南宫碧柔更对她这唯一的女儿爱不释手,关切之至。 飞燕坐在桌旁,像个男人似得粗咧咧的翘着二郎腿。她与小姐从小为伴,迄今两人共处已有十七个年头。飞燕并非原本的南宫家族血统。她刚出世时本是个弃婴,后被南宫碧柔收留府中,自此做了南宫雅芙的贴身丫鬟和护卫。 “小姐!我真的是越来越搞不懂你了!这个家伙满身是血,看着就让人恶心!你干嘛要带他回来?不仅如此,你还将他安置在你自己的闺房中!这件事幸亏阁主不知道,倘若她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屋里藏了个男人,她定会火冒三丈,活剥了他不可!” “妹妹!”雅芙轻斥一声。“你怎么把我说的如此卑劣不堪!我只不过是想救他性命而已,何以像你说的那般严重!” “哼!谁让你带他回来了!这事是我知道,若是换做别人,早去阁主那里打报告了!” 雅芙秋波柔懦,霎时间,美眸披上了一层水纱。 “正因为你是与我从小共伴成长的姐妹,我才会对你直言不讳。若是他人,我又怎会让其知道!” 飞燕见她泪眼朦胧,自知自己话语重了些。便去安抚:“好了,小姐!飞燕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只不过是不想让小姐你受到伤害嘛!阁主从小就叫我好好照料你,就算是搭上这条命也要保证你的安全。其实,就算阁主不这样吩咐我也会竭力保护小姐你的。”“小姐,你不要哭了!都是飞燕不好,都是飞燕的错还不行嘛!” 雅芙握住了她的手,道:“好妹妹。我怎么会怪你呢。我只希望,我做的任何事你都能理解。即便是别人不能接受的,你也要放入心中。因为你是我的好姐妹!” “小姐……”每次她都会被小姐的话语深深感动,或许那根深蒂固的情谊已至不可分割的地步了吧。 “这位公子他受伤不轻,想必凡间的药物已经无法起到理想的效果。若想治好他,须得向娘亲借来南宫明珠才行!” “南宫明珠?如果阁主知道你窝藏男人的事情,那还了得!” 雅芙暗忖片刻,道:“不如这样。你按照我写的药方先去抓药,我们暂且以此来维持他的生命。至于娘亲那边,我自会想办法说服她。” “嗯!” 雅芙操笔将治疗所需的草药都写在了纸上,然后交给了飞燕。 “你去按照这药方上写的去抓药!回来我再告诉你如何煎熬。” 看着纸上那清奇的字体,飞燕搔了搔头,红着脸道:“可是,小姐,我不识字的呀!” “没关系。你只要将这药方交给药房的掌柜便可。” “哦!”“还有!此事万万不可向府上任何人透露!否则,你我他就都要惨了!” 两人正说着,房门外突然传来“嚓嚓”,细细的脚步声,听起来多半像是个女子的脚步。两人顿然一凛,雅芙轻声惊道:“糟了!娘亲来了!”她侧头看了看躺在自己床上的玄天乐,心里万分慌张。这若是叫娘亲现了他,岂能轻饶了他! 飞燕也开始惊慌起来,她不停的催促着雅芙:“小姐!小姐!你快想办法呀!” 此时门外那人影已至门前。几下敲门声猝然传来,随即一个微有些老道却不失柔美的声音传进屋来:“芙儿,你在房中吗?” 雅芙的心再次紧张起来。此时不知该答还是不答。 “芙儿?你不说话,娘亲可就进来喽!” 雅芙小心脏猛跳不已。情急之下,干脆脱了鞋子,钻进了被窝里。就在这一瞬间,南宫碧柔推门而入。刚刚那一幕前后只生在一瞬间,幸亏她手脚利索,否则结果会如何就很难说了。 南宫碧柔虽已年纪颇高,鬓角与丝中都掺杂着些散散的白,但她姿色仍旧不差当年。她轻盈地走来,走到两人面前,问道:“嗯?芙儿?飞燕!你们都在屋中呢?可是刚刚娘亲喊话,你们为什么不答呢?” 雅芙跟飞燕对视了片刻,俩人支支吾吾了半天,却愣是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南宫碧柔穿着一袭落地长袍,左手微微放在胸下,样子十分端庄、静秀。 “芙儿?你躺在床上,莫不是生病了?”“来!让娘亲给看看!” 雅芙生怕她再靠近一些,隐藏的事情就会败露。忙道:“啊……啊不用了!” 南宫碧柔微蹙眉头,秋波泛着不解与疑惑:“怎么了?芙儿,看你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呀!” “没、没有!有娘亲的贴心照料,芙儿一直都很好!” “那你为何躺在床上一副病态呢?”南宫碧柔眉宇微舒,“芙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娘亲?” “哪有!芙儿一向对娘亲是有言必说的!怎么可能会隐瞒娘亲?” 南宫碧柔的确没有那么好骗。仅凭说的这些还不能令她完全信服。正在这时,飞燕突然杀了出来。 “阁主!是这样的!我跟小姐本来想去市集上溜溜,顺便买些细软,可是路上却忽然碰见了一个满身是血的家伙。那人脸上身上浑身都是血迹!哦,对了!他还吐了一口血在小姐的鞋上呢!”说话同时,飞燕迅的捡起了那只沾着血液的绣花鞋给她看。“小姐因此受了惊吓,心里一直忐忑不安,所以才回到房中歇息的!” 这番说法,似乎对此有了足够的佐证。南宫碧柔信然道:“原来是这样。芙儿,你不必担心害怕。世道本就不公平。杀人抢夺的事情也是经常生,不足为奇。只要你没做亏心事,那么就不用害怕任何人!因为在正义与善良面前,邪恶的力量永远都是不堪一击的!”“好了,既然是这样,那你便好好歇息。让飞燕好好陪陪你!对了,飞燕,一会儿你再去厨房叫那些师傅们做些安神汤来给芙儿喝。” “是的,阁主!” “嗯!好了,你们慢慢聊。我走了!” 听说娘亲离开,雅芙心中顿时舒畅了一口气。脸上也不由的露出喜悦之色。 “娘!您慢走,芙儿就不送您了!” 南宫碧柔顺手关了门,看着她的影子在一个个窗子中缓缓走过。两人长舒了一口气。 “哎呦!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刚才可真是吓死我了!” 雅芙哂笑道:“若不是妹妹你急中生智,咱们仨可就都要玩完了!” “小姐,你还说呢!刚才都快要把我吓死了!下次我可再也不干这种事儿了!再弄几次即便不被抓到也被吓死了!”飞燕不停的拍着胸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呀!”雅芙忽然想起那公子还被蒙在被中。掀起被子,两人不禁脸色羞红,尤其是雅芙,脸蛋红的好似一个熟透了的大苹果。玄天乐不知什么时候紧紧凑在雅芙的身旁,甚至还将手臂搭在了她的身上。此时他嘴里正哼唧个不停,总之那副模样实在叫人啼笑皆非。 飞燕见了又羞又怒。雅芙却讪讪笑道:“依我看,这位公子是思念自己的娘亲了罢。虽然他这样做有些无礼,不过……他确实和其他的男子有些迥异。至少他身上散着一种同龄人所没有的气味,那似乎是叫做纯真。” 第十五章 南宫雅芙 第十五章 雅芙替他服了些化除体内淤血的草药,又给他右侧脸颊敷了祖传的天水玉灵膏。这会儿看起来,他的气色较比之前好了许多。 雅芙从小就特别喜爱读书,尤其是医书,她更是爱不释手。南宫阁历来都是以医术称奇于天下。除了家族至上宝物南宫明珠以外,南宫阁还藏有无数的医书药典。这些经籍都是南宫阁历代掌门人毕生研究出来的绝世秘典。对后世有着莫大的影响与裨益。雅芙的母亲,碧柔。当年就因为医术称奇才会被江湖中人传颂,并称作神医仙子。 只是玄天乐他伤情较重,如果没有南宫明珠的治疗,仅凭这些凡间医药怕是难以达到理想的效果。 她两臂相环趴在桌上,清湛的双眸萦绕着怅然晕色。她心里琢磨着怎样才能从娘亲那里骗来南宫明珠。娘亲把南宫明珠视为自己的性命一般,从来不离身半步。哪怕是别人看一眼她都要沉吟再三。就这样毫无理由的向她借,她定然不肯! 此时已然夜深,窗外轻拂着习习微风,蛐蛐叫鸣不时飘然耳中,胜境令人心驰神往。她也耐不住疲惫,趴在桌上渐渐敛目睡了。 此时的玄天乐,正处于梦境当中。梦中的他来到了一个飘渺苍凉的地方。这里宽广空旷,空中到处稀散着迷迷雾团。他摸索着想要走出这个地方,可不论他往哪里走,四周都还是一般模样。他暗想:自己何时来到这个地方了?记得早晨自己明明晕过去了!难道、难道这里不是人间? 正想着,远处走来一群人。这些人神色冷然,面上均无表情。他们平举着僵直的手臂,双手下垂,好似手腕断了一般。他无意间一瞥,突然现了一个鬓皓白的中年人。那人正是昨日被他亲手刺死的虎爪村村长。再扫向纷纷走来的众人,那些不正是当日在虎爪村丧命的那些村民么! 玄天乐浑身上下彻底的一寒,汗毛悚然而立。 那些冤鬼再走近一些,这回就可以清楚的看见,他们衣服上那些颜色着重的地方原来都是伤口。他这才看清,排列在队伍当中,除了这些以外还夹杂着一些少了头颅或是手臂的人。那红红的血液正顺着伤口不停往下流淌,滴在地面,不一会儿的功夫便溶成一条血泊。 玄天乐失声大叫,可却无论怎样也喊不出声。眼看着那些冤鬼快要走到他跟前,为那村长大叔眼珠突然向上一翻,伸手向他抓来:“还我命来!……” 他猛然一悚,闭眼眨眼的瞬间,眼前又不同刚才。这里是一个宽绰的大山洞。他环视四周,现遍地的碎石和白骨,这里不正是那蛇妖的巢穴么! 一声哭号扬长传来,玄天乐陡然转身,只见不远处有两个若隐若现的身影。那倒在地上的女子下身长满了蛇鳞,玄天乐又是一惊。此时此刻,俯伏在那女蛇妖身旁的小女孩缓缓转过头来,只见她那张本应纯稚可爱的脸上布满了一道道血痕。 玄天乐看着眼前的一幕,双瞳扩散,惊得不知所措。就在这时,洞顶的碎石轰的一声倾盆散落。渐渐的,那小女孩和蛇妖一同被压在了碎石之中。但是,小女孩那张血淋淋的脸,和那充满怨毒与悲恨的眼神却深深的烙印在他的心上。 随着一声悠扬而又急切的叫喊声,他瞑目倒在了地上。再展开眼皮时,已是另一片天地。眼前这女子婀娜多姿,一张美妙绝伦的脸上充斥着紧张的神色。她正竭力的摇晃着自己,口中不停的叫喊着:“公子!公子!你醒醒呀!” 雅芙见他睁开了眼皮,心中不胜欢喜。 “公子!你醒了!” 玄天乐心想:公子?这可是我第一次被人叫做公子。这女子,究竟是谁?怎么长得犹如芙蓉出水一般秀丽? 雅芙转个身给他倒了杯清水,摆在他面前:“公子!来喝杯水,压压惊吧!” 她手臂微颤,小小的水杯中水波微漾,泛出层层波光。玄天乐干渴至极,接来水杯仰脖倒进了喉咙里。只听咕嘟一声,喉结一滑,那一杯水被他硬生生的吞了下去。雅芙知他定是渴极,连忙又为他倒了一杯。如此连续了四次,直到他腹中水流乱荡,方才休止。 “公子,你刚刚是不是做了噩梦?” 她声音婉约柔和,使人听了心情舒畅。玄天乐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叹道:“姑娘,你好漂亮!甚至、甚至比姐姐还要漂亮!” 得到赞扬,不免喜上心头。她讪讪道:“公子过奖了。其实容貌美丑不过只是一场俗人之间的赏词罢了。既不能当做银两使用,又不能填饱肚子,实是徒有其表!” 听她言谈举止,无不散着一种贵胄千金所拥有的独特气质,使人为之赏心悦目,不由而然的起尊敬之意。 玄天乐晃目打量了一下四周,问道:“姑娘,这是哪里?我,为何会躺在这儿?” 雅芙莞尔笑道:“这里是我家,公子所在正是小女子的闺房。” “什么?!”玄天乐颇吃一惊,旋即从床上爬了起来。雅芙惊奇的问道:“公子这是做什么?” “姐姐告诉我说,不准跟女孩子睡在同一张床上的!更何况我又不认识姑娘,怎么能随随便便的躺在姑娘的床上呢!”这番话令雅芙对他顿然刮目相看。 玄天乐掀开被子,正将起身却现自己浑身上下早已焕然一新。“这!!!” 雅芙怕他误会,忙解释道:“公子先不要生气!公子不知,你刚刚被我们救回来的时候身上穿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而且满是血渍。为了让公子穿着舒坦,我便给公子换了一件新的!不过公子请放心,这些事情都是府上的仆人做的!” “那、我的那些衣服呢?” “衣服?那些衣服都已经无法再补了。实在没办法,所以就吩咐下人丢掉了!” “什么?!” 雅芙大为诧异,问:“难道公子对这件新衣服不满意?” 毕竟这姑娘对自己有恩,人家好心好意,自己怎好对他火。他消了消火,道:“姑娘有所不知,那件衣服都是姐姐亲手为我缝制的。我不想浪费姐姐的心血,即便是破了也不能扔的。” 雅芙听了,顿时赧然垂眉:“哦……原来是这样。公子,那真是对不起了。” “算了。反正也已经穿不了了。扔了便扔了吧。”“对了,我的那些东西都还在吗?” “是那个包袱吗?” 雅芙将那包袱拿来,递给了他。 “剑呢?我的宝剑呢?” 玄天乐顿时慌了。倘若刚出门就给宝剑丢了,那岂不是闯大祸了! 他正焦急在心,雅芙却突然绽开笑容,道:“公子莫急。你那宝剑又长又锐,我怕摆在外面伤到人,所以就藏到床底下了。” “在哪里?我要看看!” 他固执至极,雅芙只好无奈的从床下抽出那柄宝剑。玄天乐将宝剑握在手中,仔细检查了一会儿,这才长舒了口气。 “公子甚至连昏迷时都还不放这些东西,难道它们对公子真的那么重要吗?” 玄天乐重重的点了点头:“此剑乃是我们家传世宝,我临走前,叔父一再嘱咐我要好好保管它!不准有丝毫闪失!” “哦。” 雅芙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托在手心,道:“公子,那,这块玉佩,想必对你也是弥足重要的吧?” 玄天乐望去,竟然是叔父交给自己的那块刻有轩辕二字的赤玉。他立时眉头皱起。 “它怎么会在你手里?” “公子不要误会。是仆人为你换衣服的时候从你腰带上解下来的。”“公子,我看这块玉材质上乘,想必非比寻常之物。尤其是这轩辕二字,难道公子你是……” “是什么?” “是轩辕氏后人?” 玄天乐心中一震。才刚刚出了家门就被人认了出来,这还了得。临走前叔父一再叮嘱自己不要透露给任何人有关于自己的身份。只可惜,还是被人现了! “不是!什么轩辕氏后人,我只知道我姓玄,名叫玄天乐!”玄天乐矢口否认。 雅芙咯咯轻笑,随即将玉佩递了过去。 “我说不是就是不是,你笑什么?!” “公子不要隐瞒我了。这块玉不仅材料独特,它更是轩辕氏掌门地位的象征。如若公子不是轩辕氏后人,那么你又是从何得到它的呢?还有,百家姓中根本就没有“玄”这个姓氏,如果小女子猜得不错,这个玄字应该就是轩辕的轩字吧?” 玄天乐内心震撼,不禁骇异:“你、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雅芙笑个不停。当时她接到这块玉佩时还在怀疑他的身份,不过经过适才这场对话,这就让她更加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轩辕公子勿怪,小女子名叫南宫雅芙。而这里正是南宫阁!” 玄天乐双眉微舒:“你说你姓南宫?” 雅芙微微颔,嘴角不失恭谨笑意:“正是!娘亲常常与我提起江湖五大神奇门派的事情。她常说武林第一门派非轩辕氏莫属,因为轩辕氏手中藏有一本盖世神学。乃是可以使人修身成仙的凡秘籍。”“而公子手中的玉佩和无踪剑我也早已在家族史上见过了,只是一直未曾亲临观摩。” 玄天乐展眉哂笑:“南宫姑娘实在过奖。其实我对自己家族的事情了解甚少。叔父从小就隐瞒着我,直到最近我才知道一些有关于我们家族的史事。” “哦?公子既是轩辕氏后人,为何还会被蒙蔽其中?一无所知?” “或许是叔父不想让我过早的肩负起这些重担吧。”他的目光和睦许多,其中散着些许愧疚与自责,“我现在才感觉到叔父为什么平日里对我那么严厉了。其实他每时每刻都在关爱着我,他的爱是掺杂在斥责与苛刻之中的。我一直都在误会着他,甚至有一次还顶撞了他。我知道他很伤心……唉,只希望叔父能原谅我。” 一只柔嫩的纤手轻轻的搭在了他的手背上,一声淡淡慰抚传入心间:“我想,你的叔父也一定会体谅你的心情的。他一定不会将这件事放在心上的!” 第十六章 捉奸?! 第十六章 两人聊得十分投机。(? 八〈〔[一小说(〔网 互相对彼此都有了更深刻的了解与看法。 雅芙在玄天乐心里,不仅只是美丽这一词的象征,在她身上更集聚了智慧、温善与贤淑。她对所有的事物都抱着平淡的态度,好似天下所有的事在她眼中都显得平凡无奇。她更懂得什么场合该说些什么样的话,更懂得如何去宽慰别人,这正是玄天乐为什么会对她直言不讳的原因。 而在雅芙心里,玄天乐则是另一种风味的男人。玄天乐他本性戆直,颇有些笨拙却十分憨实。对待他心目中的朋友,他无言不谈。甚至他可以将自己从小到大所经历的任何事情全盘讲出。他把朋友看做是仅次于亲人那么重要。他异于寻常的男人,他不像那些风骚男人们巧舌如簧。他对待每一个朋友,都十足的诚挚。即便他有时会口无遮拦的讲些中肯的话,但那正是他的性格。 一夜的光景彷似转瞬即过。当晨曦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射进屋内时,两人一同打了个哈欠。只这一夜的时间,他们好似是相处了十几年的好友。他们在彼此面前毫不拘谨,因为他们确确实实的将对方当成了知心朋友。 “玄公子。听了你的这些故事,我突然之间现人生原来是这样丰富多彩的。” “哦?怎么说?” 雅芙略有些疲倦,为了清醒些便站起来在房间内回踱。 “我住在这南宫阁中整整十七年,整日只与那些书经打交道。每天见到的面孔也都早已厌烦了。虽然我有飞燕陪伴着我,但这样的生活还是十分的单调。如今听说玄公子讲起的童年往事,实在令我憧憬。” 玄天乐微笑,道:“雅芙姑娘。你不知道,天下有多少人艳羡你现在的生活呢。不瞒你说,我也算其中的一个。” 雅芙却不以为然。她放慢了脚步,落寞的背影深深的体现在他的眼前。 “家财万贯怎样?衣食无忧又能怎样?不过是每天过着同样烦躁的生活而已。如果这就是快乐的话,那我宁愿放弃这样的快乐。” “雅芙姑娘。你怎么能这样说呢。天下不知有多少贫困潦倒的人羡慕你这样的生活。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就像青冥村,那里的村民每天都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天都要不停的奋斗,不停的种地,这样才能使生活饱足。姐姐也是我身边最好的例子。她每天都忙个不停。除了每日要为我们做饭,她还要忙于裁缝做衣。因为我们每天的日用生活都需要钱,她若停工一天,我们就要有一天吃不上饭。”“比起我们的生活,你应该庆幸自己降生在这样幸福无忧的家庭当中。” 雅芙双唇微张,贝齿间吐出一声不屑的苦笑。“有些事并非公子想象那般。其实生活好坏并非取决于先天,而是在于自己的劳动。人生本来就是充满酸甜苦辣的。甜味含久了,也会厌倦。” 玄天乐挠了挠后脑勺,脸颊微红:“姑娘话语深奥。我一时间真是难以理解。” 雅芙轻笑,道:“公子,你唤我雅芙或芙儿便好。叫我姑娘,实在显得有些陌生。” “呵呵,这些都是姑娘的乳名,我哪敢随便乱叫。” 正说着,门外传来沙沙声响。雅芙心里顿然一紧,她转身忙道:“公子!你快躲进被里,千万不要出来!” 玄天乐一脸茫然:“为什么呀?” “芙儿绝对不会害公子的!公子按照芙儿的话去做便好!” “哦!”玄天乐很不情愿的又钻进了软绵绵的被窝里。谁知,转瞬的功夫,雅芙脱了鞋子也一同钻进了被窝当中。这让玄天乐大吃一惊。雅芙掀开个被角,对着玄天乐惊愕的表情悄声说道:“公子千万躲好不要作出动静!否则被娘亲现就惨了!” 门外那沙沙的脚步声愈加清晰,紧接着房门传来两下敲门声:“芙儿,是娘亲。” 雅芙心里微震,将被子盖好后,仓促的答了声:“哦!” 房门轻轻被推开,一位年值不惑的绝代佳人踏进屋来。她仍是那一袭长袍,领子微微越过了脖颈。她迈着优雅的步子,缓缓走来。 “芙儿,今天感觉好一些了吗?” 雅芙微一颔,满面柔和的笑容说道:“承蒙娘亲的挂念,芙儿已经好多了。” 南宫碧柔嫣然轻笑:“好了就好!你可是娘的心肝宝贝,娘可舍不得你受苦。芙儿,你要是哪里不舒服就跟娘说,或者去吩咐门人做些滋补身体的补品。”她说话间坐在了床边。这张床本是很大,可仨人挤在一起,却是很不富裕。雅芙身子往里贴,整个左半身都贴在他身上了。玄天乐的眼前便是她那柔韧纤瘦的身体,他犹记得当时与莫里香说的男女授受不亲。如今这句话便搁到心头,时时警戒着他。被窝里充斥着她清馨的体香,还有眼前她那丰满高昂的胸部,此时此刻,他只感觉自己的鼻孔正有一股热流下涌。 碧柔抓到了她脸上的变色,便问:“芙儿,你怎么了?怎么好像不太欢迎娘亲来呢?” “没有!没有!我哪里有不欢迎之意!娘亲从小便是芙儿的至爱,芙儿爱娘亲都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不喜欢娘亲来呢!芙儿是多么希望娘亲能一整天都陪伴在芙儿身边呢!” 碧柔容颜虽已渐老,但绵绵笑意不失端雅:“娘亲何尝不想整天都陪着芙儿呢。只是娘亲身为南宫阁阁主,每天须得处理很多事务。更何况,最近似乎一件惊天大事就要生了。” 雅芙看她颦眉愁苦,便问:“娘亲,到底是何事?竟会令娘亲如此上心?” 碧柔站起身,在屋内徘徊,口中讲道:“最近我总是有一种不祥之预感。近来几日,心神也总是得不到安宁。内心深处总是有一个撕心裂肺的声音在吼叫。那声音着实令人不寒而栗。” 她正转身,正好现雅芙掀被角为玄天乐放气。 “芙儿,你在干什么?” 雅芙浑身一凛,旋即放下了被角。慌促的找理由:“啊……我想娘亲一定是太累了!所以晚上睡觉才会得不到解脱,从而会梦见一些奇怪的东西。依芙儿看,不如娘亲暂且放下手头的事务,歇息两天,这样或许能得到一些缓解。” 碧柔愁着脸,摇了摇头:“这件事并非想象的那么简单。我一生向来光明磊落,做事坦荡。睡觉也从来没有梦到过那些邪恶的东西。只是这次,梦魇上身,想来必定会有大事生。” “难道娘亲是担心那些仇家找上门来?” “那些仇家不过是些江湖小辈。我们南宫阁一直效忠于轩辕氏,历来也算名门正派。虽然我们隐匿于尘世,但那些江湖喽啰也必定不敢轻举妄动。更何况,以他们那些实力根本无法对我们造成任何威胁。” “那娘亲心里担心的是什么?” “我……只担心那未了的事会继续进行。” 一抹阳光照在了她略微苍老的脸上,霎时间表情中凝结了一丝恐惧。 “什么未了的事?” 碧柔背过身,打开窗户,望着远处那温柔的晨光,讲道:“十九年前的那场殊死搏斗想必你也有所耳闻。其他的我并不担心什么,我只怕他会卷土重来,”讲到那个“他”字,她顿了顿。 “娘亲说的,是慕容堂堂主慕容不凡?” “嗯!”“当年各路英豪一齐诸讨慕容不凡,功力浅薄的都被他一击而灭,唯独剩下我们这几个功力颇深的三个门派掌门人。可以我们三人之力根本无法抗制于他。最终费劲力气也只能与他打得两败皆伤。迫于无奈,轩辕氏掌门为了不让他的魔性继续生长,怕他迫害人间,便以自身血肉之躯将他封印在了无踪剑内。如今一十九年,都风平浪静的过去了,但我仍旧无法释怀。或许慕容不凡一天不除,我们这些武林中人心中都不会得到安宁。” “娘!我想你一定是多虑了!当年轩辕前辈以身相克,即便是他再加厉害,也不可能挣脱的。” “话虽这样说。但,安静并不代表危险已经完全消失。往往安静就是噩梦的开始。” 话音甫毕,一股阴风从窗外刮来,拂在她的梢上,那张微老秀容之上写满了淡定。 “好了。先不说这些了。说说芙儿你吧。”碧柔转身颇有些狡黠的笑道。 “我?我有什么好说的?” “芙儿,最近看你总是神神秘秘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对待母亲那略微凌厉的眼神,雅芙心内胆怯,说话竟也嗫嚅起来:“我、我,哪里有……” “你老实和娘亲说,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有!我哪有!” “那……无踪宝剑为什么会在你这?” 雅芙连同躲藏在被窝里的玄天乐同时震惊。雅芙登时反驳:“什么无踪剑!我怎会有!” 碧柔走近床前,脚尖一滑,接着稍微一提,只见突然间银芒刺眼。碧柔一把将无踪剑握在手中。“那,这是什么?” 雅芙叫苦不迭。心里暗叫不好,都怪自己疏忽,忘记了掩盖,这下被母亲抓了个现形,可是如何是好! 接下来,碧柔一举令雅芙更加错愕不及。只见她手臂一提,剑尖一挑,单薄的被子凌空而起。她一剑劈下,只听嗤的一声,被子被砍成两截,里面的绒毛漫天散落。此时玄天乐正偎在雅芙左侧身,碧柔见此,恼火色变,举剑指向床里的玄天乐。 “好大胆子!居然敢躲在我女儿的床上!看我不杀了你这淫徒!”说着便举剑刺去。 第十七章 捉奸?!(二) 第十七章 “娘亲!不要!” 雅芙上前去挡,使得碧柔横剑立停。[[ 八一?{<中文(网 此时她对雅芙悲恨交加,随手一个耳光甩了去。这一巴掌力道浑足,雅芙弱体不敌,被打落床下。碧柔横眉努目,眼中愤火冉冉。剑指雅芙,她怒道:“你竟然背着我窝藏男人!你、你这身无耻是从何学来的!” 玄天乐见势不对,一下跳到了雅芙跟前,先是问了她一声情况如何,接着又向碧柔当面对峙。他知道面前这中年女子是雅芙的母亲,但他仍对她此番做法极为不满:“你凭什么打她!难道就仗着你是她的娘亲吗?是她的娘亲又怎样?难道就可以肆意的鞭打自己的女儿吗?” 碧柔气极,挥剑便刺:“无耻之徒,我与你有何话可讲!” 玄天乐顿然愤极,只身挺立,锐剑刺来他亦不躲。待剑刺来,他一把用手捆住了宝剑。瞬间,一股热流仿佛在他手心烧开了似得。红色的血流蓦然流淌了下来。碧柔见此,心头一惊。心道:这人勇气十足,对待死亡,竟丝毫不惧。难道我当真误会了他们? 玄天乐愤极,反而握剑握得更紧。雅芙顿然泪下,起身抓着玄天乐,哭道:“玄公子!你快放手!快放手呀!” 玄天乐愤然道:“雅芙姑娘,你我既然已是朋友,我便要为你伸张正义!更何况,你我之间本就丝毫尽无!你娘亲杀我,我毫无怨言,但她侮辱你我,我便死也不肯!” 雅芙见求他不成,调向去求碧柔。她拉着母亲的衣角,苦苦央求:“娘!求你放过玄公子!都是芙儿的错,芙儿愿受惩罚!” 碧柔也是无奈,当下前后皆不是。雅芙哭得如此动人,碧柔也是第一次见,心里自然难平。 “好了,你先起来!只要这小子肯松手,我愿听他解释!” “不!”玄天乐朗声一喊。“我要你现在就听我解释!”“前天夜里我与蛇妖大战,伤了元气,第二天一早走在街上,已垂垂临亡。正是雅芙姑娘救我回府,替我疗伤,方才使我苟延至今!我睡在她的床上,乃是迫于无奈,倘若不是因为她怕被你现我的踪迹,想必也不会如此畏畏缩缩!如今你却迁怒于她,这是何道理!” 碧柔双眉微展,哼笑道:“谁知道你是不是在编谎?你又有何证明使我信服?” 玄天乐当即举掌向天,立誓:“倘若我有半点撒谎,定然不得好死!”随即,他松开了血淋淋的手。“如此若仍不能令你相信,那我便随便由你处置!但,你千万不要为此后悔!” 碧柔自然不会因他三言两语而信服。雅芙心生一计,便哭啼着说道:“轩辕公子!你不要犯傻,这事本就与你无关!都是芙儿的错,娘亲若罚,便罚芙儿一人吧!” 这轩辕二字传入碧柔耳中,果然凑效。她双瞳一收,眼中显出诧异与敬色。 “小子,你姓什么?” 玄天乐义愤填膺,振振有词的说道:“大丈夫坐不更名行不改姓,我姓轩辕!轩辕华青的轩辕!” 他情急之下吐出了父亲的大名,这令碧柔接着又吃了一惊。 “你、你怎么会知道华青的名字?你、你难道是……” “没错!我就是轩辕华青的亲子!轩辕天乐!” “什么?!” 无踪剑的光在她眼中划过,那无踪二字十分显目。碧柔恍然醒悟,扔下宝剑,半跪在地,一副深愧状:“南宫阁主南宫碧柔有眼无珠,不识庄主是为一罪,伤及庄主又是一罪!南宫碧柔甘愿受罚!” 玄天乐一怔,他与南宫雅芙二人互相对视,南宫雅芙却也伴随着娘亲一同跪向他。 “小女子南宫雅芙,拜见轩辕庄主。” 玄天乐怔怔之中,错愕连连。 “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呀!”“快起来!快起来!” 玄天乐着手将二人扶起。碧柔见他手心滴血不停,忙一把攥住了他受伤的手。她借用南宫明珠的力量运出一道内气,愈合了他手上的伤。玄天乐伸掌再看,五指下早已恢复从前,甚至连一点血迹都不见。不仅如此,就连他体内的瘀伤和脸上的伤痕也全部痊愈。玄天乐心中不禁暗叹神奇。 碧柔歉疚道:“适才之事,还请庄主多多海涵!” 玄天乐摇了摇头,那股正气依然萦回未失:“没什么。我只是不想让雅芙姑娘含冤而已。她是一位心地纯善的好姑娘,昨日要不是她救了我,我早已横死街头了。” 碧柔娇柔一笑,随即微声责怪雅芙:“芙儿,轩辕氏后人在此,你为何不早早通知我?酿成适才那尴尬一幕,叫我脸面何存!” 雅芙沾满了泪水的脸蛋绽露出一抹笑容:“芙儿担心娘亲误会嘛。” “你这样窝藏下去,岂不是叫我误会更深?” “好了。南宫前辈,你就不要过于责怪雅芙姑娘了。她实在出自敬畏之心,所以才没有通知你的。”“只是,前辈方才唤我作庄主?这是怎么回事?” —————————————————————————————————————— 饭桌上,美食美味满目琳琅,气味四溢,令人垂涎三尺。 玄天乐早已腹空干瘪,此时看见这些美食,闻到这诱人的气味,使他胃囊一紧,咕噜咕噜的响个不停。 碧柔略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这些都是府上小菜,实在是因为事情仓促,所以没有及时安排,还望庄主莫怪。” 玄天乐咽了口吐沫,两眼盯着那些美食直。“前辈说的这是哪里话!我从未见过这么新鲜的饭菜!在家中,我们每个月只能吃上一次肉的。昔日里都是以素食生活。” “哦,那,庄主就请便吧!” 玄天乐正等此话。此话一出,他犹如饿狼一般,虎咽狼吞疯狂的吃了起来。众人见状,都尴尬至极,手里的筷子也不由的搁下了。 “不知,庄主的叔父,轩辕华冥现在可好?” 玄天乐嘴里堵得紧,说话呜里乌拉。“还好,还好!”“对了,前辈。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要叫我庄主呢?说实话,我真的很不习惯外人这样叫我,尤其是像前辈这般年纪。叫起来让我心里很是不舒服!前辈叫我天乐就好,这样我还比较适应。” 碧柔温和一笑,接着讲道:“原本轩辕氏座落于一座山庄当中,那里叫做轩辕山庄。你父亲在世时,在武林中威望甚高。我们其他四大门派乃至于武林各个门派都十分敬仰他。他即为一庄之主,我们大家便叫他为庄主。时至今日,轩辕山庄虽已被毁,但庄主之名却依然尚存。” 一想到面前这位前辈是与自己父亲一个时代的人,他怎么也不好意思让她卑躬屈膝。 “南宫前辈。爹爹的规矩是爹爹的规矩。你既然年长,自是我的前辈。无论身份地位如何,我都该称你为前辈。我现在只不过是个平凡的百姓而已,即便身份独异,但那也只是从前。不过您放心,我会用我自己的实力去证明给别人看,告诉他们,轩辕氏从来都没有倒下过!” 南宫碧柔心中对这个年轻人评价颇佳。之前那一幕她自然既往不咎,但在她内心深处一直都埋藏着一个夙愿。直待玄天乐出现,她心中顿时豁然开朗。 “唉?你不是一直与你叔父隐居的吗?为何、为何会现世?” “前辈有所不知。我原本是安谧的生活在大山之中。可是几日前北冥府的少爷赶来此地向我们报告消息,叔父这才叫我离家闯荡。” 碧柔眉目微敛:“是什么样的消息?” “北冥兄说他的兄长夜观星象,现了异常,预测不久会生惊天大事,所以就派他来通知我们大家。” “是什么惊天大事?”她的眉头蹙得更紧了。 “说实话,我也不是很清楚。那日叔父讲的甚少,我也不过草草记住一些。叔父说慕容不凡已经挣脱了无踪剑的幽禁,现已逃入世间。叔父还说,千万不能让他成魔,否则天下就无人可以收伏他了!” 碧柔心中猛然一震。事情果然与她料想的如出一辙。看来,那魔头真的逃出来了! 饭桌一边的雅芙问道:“那公子此次出行是要去向何方呢?目的又是为何?” 玄天乐边啃着鸡腿,边说:“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叔父只告诉我让我去找一块可以将无踪剑进一步铸成轩辕剑的神石,还有去寻找轩辕帝化成的清气。叔父说,只要能铸成轩辕神剑,就有希望打败慕容不凡。”“对了,叔父还说要在北斗七星阵出现之前击败慕容不凡,否则就再没有办法可以铲除他了。” 碧柔愁眉不解,郁郁叹道:“看来你叔父只告诉你去找这些东西,而没有告诉你如何能找到它们。” “嗯?难道前辈知道?” 碧柔微微摇头,答道:“我非神人,又怎会知道这些。不过,你要是找轩辕之灵,可以去轩辕山庄的旧址看看。在那里,或许会找到一些线索。” “轩辕之灵?” “哦。就是轩辕帝所化成的清气。当年你父亲华青也曾寻找过。其时你父亲似乎找寻到了一些线索,只因慕容不凡欲将成魔之事被众人揭,所以他就暂且放弃了。” “哦,原来是这样。” “至于那块神石……” “怎么?前辈知道神石在哪?” 她淡柔如水的眼眸中闪过一道诡异。她摇头笑道:“我不知道。” 玄天乐失望的应了声。“那,前辈有什么对付慕容不凡的好办法吗?” “这个……办法倒不是没有,只是并非我们这些平庸之辈所能想出来的。其实,这世上高人如云密布。轩辕氏虽在武林中叱咤风云,但却也不敢妄言天下第一。你父亲华青,当年是年轻气盛了些,做事有些妄自尊大。之后遇到了一位与世无争的高人,他只一招便将你父亲打败了。自此,你父亲就再也不敢妄称第一了。” “只一招就将父亲打败了?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高人呢?” 第十八章 许配交托 第十八章 南宫碧柔妩媚一笑,道:“高人自是高人,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后世得知自己的姓名。八[〈(?一中{〈文网 ]”“慕容不凡既然不可一世,目空一切,我想即便他成了魔,侵占人间也未必会长久。因为正邪相对,即相合,又相对。世间无绝对的好与坏,更无恒久的好与坏。慕容不凡他无视苍生,亵渎神灵,必将遭到天谴。” “可是我们也要有所作为不是吗?”“不如我就去找那位神秘的高人吧。如果可以请他出山,或者指点的话,想必对付慕容不凡就会省些力气了。” 南宫碧柔含笑道:“高人岂是我们这些小辈轻易就能寻到的。不过,你父亲当年与那位高人交手,虽被那高人一击溃败,但是那高人却十分欣赏他。他曾经告诉你父亲,叫他去玉龙雪山找他。他可以对他指点一番。你父亲从小就是习武天才,高人邀请,他自是欣然接受。只是……只是他命短,没能完成自己的梦想。这应该也算是他人生中一大遗憾吧。” “玉龙雪山?那是什么地方?前辈知道吗?” 南宫碧柔显然不知,她道:“此地据说在南方,我等却也只是听说,从未去过。听一些武林中人讲,玉龙雪山是南方一处神秘之地。南方虽然四季长春,但玉龙雪山却四季不同,常年白雪遍地。并且,玉龙雪山山高峰陡,而且峰峦层叠。若想在诺大一座山内寻找一个人,谈何容易。” 玄天乐撂下了碗筷,毅然道:“不要紧!只要能找到对抗慕容不凡的办法,即便是刀山火海我也不会在乎。” “这一番话讲的气度十足!不失你父亲当年飒爽的气概!古人云,虎父无犬子!当真如此!”南宫碧柔十分欣慰,“你父亲如果尚且在世的话,他看到你现在这个模样一定会非常欢欣的!” 提及父亲,玄天乐又是一脸颓丧。 “唉。我连我父亲长得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我又怎么会知道他高不高兴呢。” 南宫碧柔伸出手臂,纤长的五指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这不能怪你。这些都是命运的安排,或许你父亲和你母亲的人生当中,注定有此一劫。”“人类本就卑微,在神灵面前是十分微末的。人类无法决定自己的命运,所以每天都在乞求神灵的保佑,可是结果却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如愿以偿。有些人或许会如愿,但有些人得到的却与祈求的截然相反。呵,人生本就是一条不归途。生老病死,乃是必经,人人都会为此而悔恨,但是这些本来就不是我们所能决定的,又何必怨天尤人呢。人这一生,重要的是你怎样去看待。倘若你用平淡的眼光去看,那么便没有什么是大不了的。” 这南宫碧柔讲起道理来比南宫雅芙还要深邃奥妙。玄天乐虽然听不太懂她讲的这些,但是他知道这些话很有道理。所以谨记在心,等到将来能够理解的时候再拿出来慢慢体会。 ————————————————————————————————————— 夜下, “阁主!轩辕公子带到。” 随着门人一声禀报,玄天乐踏入房中。 此时南宫碧柔正对着窗外那茫茫的夜空,树梢上,一轮清月高高的挂在岑寂的空上。 “好了,你先下去吧!” “是!阁主!” 门人退去。南宫碧柔转身过来,烛光之下,她的笑容显得更加完美。 “天乐,不用客气,坐吧。” 玄天乐侧身坐在了桌边圆凳之上。他瞪着一双诧异的目光,盯着南宫碧柔。 “前辈这么晚叫我来,想必定是有什么要事要跟我讲吧?” 南宫碧柔轻轻点了一下头。她又背过身,走向那黑空寂夜的窗下。 “我叫你来,其实是有一件事想求你帮忙。” “前辈不必这么客气。即便我是轩辕氏之后,但我仍是一介晚辈。前辈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我若能帮便定然在所不辞!” 碧柔怅然一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想将我的女儿托付给你。” “什么?” 此言一出,玄天乐着实诧愕。她知道玄天乐会拒绝。她伸展细指摆在他面前。 “以你的身世,或许你并不会把我们南宫阁,把芙儿看在眼里。但,芙儿在我心中却犹如心肝内脏一般重要。我将她托付给你,也正是因为你有这个能力保护她。所以……” 玄天乐登时推辞:“前辈!我知你对我父亲与轩辕氏十分忠心,但,请你不要再以此来判定我的思想好吗?我玄天乐不过一介无能晚辈,雅芙姑娘天生丽质,冰雪聪明,我这样的粗人怎配得上她!更何况我漂泊不定,雅芙姑娘住在府上远比随我飘荡的好。所以,还请前辈收回成命!” “这里即将沦陷,一者是跟着你活下去,一者是葬身在此。你觉得我会让芙儿选择哪一条路?” “什么?”玄天乐眼光一闪,脸上渐渐布满惊疑。“不知前辈讲的是什么意思?” 南宫碧柔微叹一息,目光变得柔和镇定:“既然慕容不凡已入凡间,难道他会纵容我们这些眼中钉继续苟活于世吗?” “前辈是说,慕容不凡会找到这里来?” 南宫碧柔笑着摇一摇头:“岂止如此。当年没能将他铲除,今时他早已今非昔比,必然会加倍偿还!我们这些渐老的人已经不中用了,死不死都不足惜。只是,我最担心的还是芙儿。” 听了这番话,玄天乐渐渐有意收回刚才的决定了。 南宫碧柔转过身来,讲道:“芙儿她从小就被囚禁在南宫阁中,迄今已有十七个年头。她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她虽然事事顺从着我,但我知道她内心非常渴望能自由。这次,正好巧合。你便带她一同行走,也算了了她的心愿。” “可是,我怕雅芙姑娘跟着我会受苦。我一个男孩子什么苦头都可以熬过去,只是她一个女孩子家……” 南宫碧柔又吐出一口哀气:“受苦总比受死要好。更何况,你是独一无二的人选。你的身份是轩辕氏后人,走在江湖上想必没人敢对你怎样。还有,你的勇气十分令人钦佩。当时,你为了芙儿挺身握剑,你的仗义也让我看出了你对芙儿的感情。实不相瞒,芙儿年纪已经不小,是该嫁人了。可我一直寻找不到中意的夫婿,今日得见你的气概与风度,我便暗下决心,将女儿许配给你。” 玄天乐早已料到这个结果。他正将推辞,却被南宫碧柔的话堵塞:“希望你不要拂逆我最后的遗愿。毕竟,你我两家的关系非同寻常。倘若你父亲尚且在世,他也必定会同意我的决定。”“芙儿,我就交给你了。希望你在今后的日子里好好待她。她虽外表娴静,其实也很娇蛮的,你要多让着她些才是。轩辕公子俊朗不凡,想必芙儿也一定十分欢欣,如若她得知这个消息,也必然会点头满意的。” “可是我……”他此时是有苦难言。带着雅芙这样一位聪慧多端的女子自然对自己有莫大的帮助,可自己独身在外早已习惯了孤独,这冷不丁的伴随着一个女子,这叫他怎么能适应。再者说,南宫碧柔已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明显是叫他当女婿,可是自己哪里娶得起向她那么如花似玉的姑娘。 南宫碧柔见他踌躇不决,面上微显愠色:“怎么?难道我这垂死之人求你这点事情,你都不肯帮忙吗?” 玄天乐转瞬跪在地上,忙道:“不敢!不敢!晚辈怎敢违逆前辈心愿!晚辈定当全心全意的照料雅芙姑娘!宁愿自己吃苦也决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南宫碧柔微微轻笑:“还叫前辈啊?虽然芙儿现在没有嫁给你,但我已同意,你是否该改口了呢?” 玄天乐迫于无奈,只得红着脸磕了个头:“小婿见过岳母大人……” 南宫碧柔将他扶起,脸上笑意不绝:“好好好!快起来,快起来!我自今日便将芙儿交给你了。我心中自然踏实了许多。但你千万要保护好芙儿,她可是我们南宫阁唯一的后人了。” “请前辈……岳母大人放心,在下定会竭尽全力护佑雅芙姑娘的!” “嗯!好!你先回去休息吧。顺便叫芙儿来我房间!我有些事要交代给她。” —————————————————————————————————————— 南宫阁内,一座乘风惬意的小凉亭中,优雅的琴曲悠扬飘散,使人心驰神往。却不知,这其中隐含着一丝淡淡的忧伤。 玄天乐走近,站在凉亭前,他顿住脚步。眼前,亭中,佳人双手在琴弦上作舞,一声声令人舒畅的曲调在耳道中盘桓。这花前月下,这优美琴声,还有这绝世佳人,皆令人迷醉不堪。玄天乐却非欣赏,他正为刚才南宫碧柔的一番话而悱恻缠绵。 一曲忧伤与喜悦交集的琴曲落幕,雅芙微微抬,见玄天乐正木讷的杵在凉亭面前。她心奇的走了过去。 “玄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第十九章 许配交托(二) 第十九章 “哦。八一小说〔网 我是听见你弹的琴声才走来的。”玄天乐佯装一副无事的样子,但他的眼神却将他**裸的出卖了。“雅芙姑娘,真没想到你竟然还会弹琴。刚才那一曲实在动听,只可惜在下不懂音律,也品不出好坏来。” 南宫雅芙眨巴两下眼睛,眼珠在眶内转了转:“玄公子,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怎么见你脸色不大好呢。要不要我替你诊察一下?” “不用了!不用了!”他深怕自己的心思被他猜透,“我没事。只不过是一下子吃得太多,肚子里撑得慌,所以就有些难受……”“哦,对了,南宫前辈……她叫你去她房间一趟。说是有事要跟你讲。” “哦!我知道了。玄公子你真的没事吗?” 玄天乐重重的点了下头:“嗯!我没事!你去吧!再晚一会儿,南宫前辈该等得着急了!” “哦!那好,玄公子,失陪了!” 待她走后,他脸上顿时红热起来。他暗想:这雅芙姑娘天生聪颖,什么事情都可以被她猜到。这要是让她在我身边留着,那我每日的心思岂不都被她猜得透彻?自己在她面前总是感觉有些紧张和别扭,难道是因为她太聪明,太美丽了?刚刚是怎么回事,自己怎么可以答应娶亲之事!这简直就是荒唐。倘若自己认定了她,那莫里香可怎么办!弃她离去本就已经很对不起她了,如果让她知道自己娶了个比她还漂亮的女人,她岂不是要疯了? ———————————————————————————————————— “娘?您找我?” 南宫碧柔闻声转过身来,面上露出满满的笑容:“嗯。” 她瞪着一双纯净的大眼睛,缓缓走向母亲。“这么晚了,娘亲还有什么事要跟芙儿说的?难道很重要吗?” 南宫碧柔点头道:“嗯!”她走近女儿身边,抬手慢慢抚摸着她的脸庞。昏黄的烛火耀在她的脸上,着实的给她增添了几分老色。她欣然笑道:“芙儿长大了。长成了一位玉立亭亭的大姑娘了。老实说,芙儿长得比娘亲当年还要美,还要漂亮。” 雅芙顺着她的手臂滑进了她的怀里。她偎在母亲的怀里,仍像个孩子似的撒娇。 “我哪里比得上娘亲美丽!芙儿的一切都是娘亲给的呢!” 南宫碧柔抚着她长长的秀。那一袭披在背上的长在灯火照耀下,显得乌黑亮。她顺手一抚,从上到下一滑即落。“芙儿,你在南宫阁内生活了十七年。娘亲知道,在这十七年里,你一直都盼望着有机会能游水玩山。你虽然嘴上从不提起,但心里却一直期许着这样的机会。” “哪有!芙儿还想陪伴在娘亲身边一辈子呢。” 南宫碧柔轻柔一笑,却又旋即叹息一声:“是啊,一个人生活在一个地方整整十七年,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觉得枯燥乏味的。芙儿,你想不想出去游玩?” 雅芙双眼顿闪精光:“难道娘亲要带着我们出去玩儿了吗?” 南宫碧柔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尖。“看把你兴奋的!” “芙儿当然高兴!娘亲从来都没有带着芙儿出去玩过呢!是呢,从来都没有过。” 南宫碧柔道:“这次娘让你出去游玩,但娘却不能陪你一起去。” 没想到这快乐却是转瞬即失。雅芙顿时揪着小嘴,问道:“为什么呀?” 南宫碧柔脑筋微微一转,讲道:“南宫阁需要我看顾,我一天都不可离开这里,这你是知道的。不过,我会安排一个人陪你一起出去游玩。” “是谁?” “当然是你的好姐妹,飞燕喽。” 雅芙略显失望,道:“那也比不上娘亲陪伴芙儿的好呀!” 南宫碧柔慈祥地笑道:“娘亲在不在你身边,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开心。原本我也在暗暗安排这件事,只是愁于无人可以保护你。而轩辕公子的出现正好拨开了我心中的愁绪。轩辕公子也是初入江湖,需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很多。你们互相为伴,对彼此之间都有莫大的帮助和裨益。” “玄公子?”雅芙喃喃念道,心中他的形象更加清晰的呈现在了眼前。瞬间,一丝忧虑笼罩在她的眸子上:“可是,玄公子他会同意吗?芙儿笨拙,伴随在玄公子身边怕是只会给他添乱。” 南宫碧柔抱着她的双肩,说道:“怎么会呢。你学识渊博,而轩辕公子武功高强,你们俩在一起正好互相补缺。到时候你可以帮他出些主意,他也可以保护你,这岂不是绝佳的组合么?况且我已经跟轩辕公子讲过了,他已经同意带着你了。” “玄公子他同意了?”雅芙的面色微有一丝变动,但其内心早已欣喜若狂。 “嗯!此次旅行,有轩辕公子和飞燕护佑在你身边,娘亲便十分放心。对了,这个……交给你。”南宫碧柔取下了系在腰带上的南宫明珠,放进了雅芙的手心。 雅芙心里一惊,问道:“娘!您这是干什么?南宫明珠是我们南宫阁的至宝,您一直以来都把它看做是性命一样重要!如今,您却要交给我……娘!是不是生了什么事情?” 南宫碧柔笑颜相对,从她脸上和眼神中丝毫看不出一丝异状。“芙儿,你多虑了。南宫明珠是我们南宫阁至上奇宝,可是娘亲总不能一辈子都守着南宫阁呀。你是南宫阁的后人,这阁主之位迟早是要交到你手中的。” 雅芙依然不信,追问道:“不!娘亲将这宝物同比生命,甚至连外人看一眼不允!今日却突然要交到我手中,定是生了什么事情了对不对?娘亲,您告诉我,究竟生了什么事?” 南宫碧柔兀自镇定自若的笑着:“难道说将传世之宝交给你就是要出大事了?哪有这样的道理。芙儿,你不要那么紧张。娘亲只不过觉得有些疲倦。再说你已长大成人,已有足够的智慧去经理南宫阁。娘亲只不过是想休息休息,顺便享几年清福。” 雅芙噙着泪光,楚楚动人的问:“是真的吗?” 南宫碧柔道:“当然是真的!娘亲几时欺骗过芙儿了!芙儿,这南宫明珠自此便交由你来掌管。我希望你能倾尽所有,乃至于生命来保管它!这是我们南宫阁的荣耀与象征!与此同时,娘亲也希望你能利用它做一些应该做的事。你头脑机智,从小就有着深厚的文化底蕴。娘亲相信你,南宫阁今后在你的带领下一定会越先祖,名声大扬!到时候,娘亲就坐等着各路英豪纷纷致喜了!” 她无论怎样都笑不出来。虽然从娘亲的话语和眼神中丝毫看不出任何异常,但她心里还是存储着一丝不安。南宫碧柔伸出柔指帮她揩去一把泪水,接着语重心长的说:“孩子,你哭什么呢。你不是最希望娘亲能歇息吗?你不是最希望能够出去玩耍的吗?这些娘亲都应你了。你难道还不高兴?” 她两臂环绕在母亲纤细的腰身上,泪水不由自主的向下滑落:“娘!我舍不得您!芙儿怕走了以后没人再照顾娘,没人再给娘亲敬茶,没人再给娘亲研墨了。” 南宫碧柔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说道:“好孩子,不要哭了。你出去玩又不是再也不回来了。此番出行,即是游玩也算是一场任务。轩辕公子尚且年轻,很多世间道理都还不懂得,你要常常在他身边提点。叫他误入歧途才是。世事险恶,你们彼此之间要相互照应,团结一心,这样才能积聚力量来抵挡邪恶势力。” 雅芙在她怀里点了点头:“芙儿知道了。” “嗯!对了,南宫明珠的要诀与法术你都还不知。我现在就都将它们传授给你罢。” ———————————————————————————————————— 玄天乐心里上蹦下窜的,又怎能静下心来睡觉。他辗转难眠,最后终于又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在寂静的星空之下,吹着令人精神抖擞的清风,此时玄天乐心中愁绪万千。他渐渐开始担心对付慕容不凡这件事。适才与南宫碧柔对话,听她的语气,似乎并没有逃避之意。想来那慕容不凡心地阴鸷,即便是逃也不可能放过众人的。但南宫碧柔毕竟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一派掌门,她将门派荣誉看做比性命还要重要。这也应该就是父亲为什么会不惜一切代价,甚至以身躯相抗,封印慕容不凡的原因吧。 不过,要对付慕容不凡绝不是件简单之事。但说这铸造轩辕剑便是令人头疼不已。那块神石到底在什么地方,还有那轩辕之灵。这些东西究竟要到何方去找? 思索间,他竟然不知不觉的走到了雅芙的房前。他一抬头,正见里面烛火亮着,便不由的想去探望。说是探望,实质上是想见见她而已。只是刚才自己还对她感觉生硬,怎么现在又有一种亲密的想法?难道是因为自己接受了她? 他心内一怯,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转身正要离去时,一个人影正好走到了他的跟前。玄天乐吃了一惊,举头望去,只听那人诧然道:“玄公子?” 第二十章 踏入江湖 第二十章 她倏忽间的出现令他既错愕又紧张,一股热涌不禁冲上面颊。八<(一<小说[?网 他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我、我晚上实在吃的太饱,到现在肚子里还不舒服呢。我本来想出来走走,却不知怎么的,就走到了雅芙姑娘房前了。唉,你不在房中?那你去了何处?” 他这一问使雅芙愣住了:“刚刚不是公子说娘亲叫我去的嘛。我刚从娘亲那里回来。”雅芙走近几步,虽然月光朦胧,看得不清,但她总是感觉他今天有些异常。“玄公子,你怎么了?怎么感觉你今天怪怪的呢?” 她往前,他便退后。“没有!没有!哪有啊!对了,天色不早了,我就不耽误雅芙姑娘休息了。”他从她身边绕了过去,掩着脸,刻意不让他看见自己的脸色。刚走了两步,身后突然出掺杂着呜咽的叫声:“玄公子!” 他一怔,步子在那一瞬停住了。他缓缓转过身来,向她投去诧异的眼光。两人相隔不远。她泪眸闪闪,那光时而射入他的瞳中。他心下一紧,又回了去。 “你、你怎么了?” 她想忍着泪水,可却不如意。泪水不止的向外涌,她亦不去拂拭,就让它们在脸上纵横。她微微摇头,声音较比方才弱了许多:“我没事。” “是不是南宫前辈她跟你说让你嫁给我的事情了?”雅芙一惊。他又继续宽慰道:“不要紧!不要紧!我压根也没想要高攀贵阁,况且成亲嫁娶之事还需双方同意才可。强求不得的。”玄天乐脸上作笑,心中却是松了一大口气。 “你说,娘亲要我嫁给你?”雅芙一副全然不知的样子,这倒令玄天乐心头奇怪。他没有立即回答,心中暗想:这南宫前辈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我知此事,她却不知,这不明显让我为难! 他心中恍然一亮:莫非她是想借我之口来表述这件事? 雅芙一双泪眸紧紧的盯在她的身上。见他木讷,她更觉此事古怪稀奇。“玄公子,我娘亲她之前是不是找过你?她和你说了些什么?” 玄天乐回过神来,说道:“南宫前辈的确和我谈过话!” “那她都跟你说了什么?” 玄天乐脑筋一转,道:“其实也没什么。她不过是让我带着你一同上路。同时叫我好好照顾你,保护好你,千万不能受到伤害。” “就只有这些?” 看她一副疑惑的眼神,玄天乐肯定的说:“是啊!就这些!” 雅芙依旧不信:“那公子适才所讲,娶亲之事又是什么?” 玄天乐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自己刻意躲闪,最终还是没躲过她的追问。最终无奈,在她坚持得到答案的眼神下,他只好诉出实话:“是,南宫前辈的确跟我提起过娶亲之事。但是我并没有答应,若不是因为……”话刚要出口,他头脑猛醒,住了嘴。“哦,其实也没什么。南宫前辈说你年纪不小了,该有所托付了。不过,我自知钝拙,哪里娶得起像雅芙姑娘这么好的姑娘。所以,即便你知道了,我也不会娶姑娘的。” 玄天乐暗自苦笑,心道:这叫什么事?南宫前辈把事情交给了自己,竟没想到叫自己搞得这么惨。 玄天乐道:“天色着实不早了,雅芙姑娘还是早点歇息吧。明日,我们便要足了。至于这件事,你也不必放在心上。我玄天乐从来都是孑然一身,已然习惯。所以,带不带姑娘都无所谓。只要你开心那我也算对得起南宫前辈的交托了。至于娶亲之事,我看还是算了吧。姑娘与我才刚刚认识,就这样定下终生……呵呵。好了,你休息吧,我回去了。” 玄天乐转个身,迈着有些老笨的步伐离开了。南宫雅芙泪眸中倒映着他渐远的背影,许久之后才呢喃着叫喊出他的名字:“玄公子……” 翌日清晨, 听得外面不停有脚步走动,她蒙蒙中睁开了睡眼。此时,晨曦的阳光已经射进了屋内,四外已然通亮无比。她起了身,只感觉自己浑身上下诸多酸痛,可能是因为这两天的事太过于操劳,劳损了精神罢。穿好衣服,只听屋外传来耍剑的飘逸之音。她心中一奇,暗想:这么早,是谁在练剑呢?若是飞燕,也不可能这么早的。 心中揣着疑惑,她打开了房门。眼前,高大的柳树下,二十余人正围着一个少年。那少年身法飘逸,手中长剑在晨光照耀下熠熠夺目。身边围观的仆人时不时的拍掌较好。南宫雅芙心奇道:玄公子? “小姐!”众人叫了一声,给她让开了一条路。玄天乐见她带着困惑的神色走来,便停了下来:“雅芙姑娘!起得这么早啊?” 雅芙脸颊一热。她怎好意思说是被他舞剑的声音吵醒了呢。 “呵呵,是呀。玄公子这是……这是在练剑吗?” 玄天乐满面笑容的点了点头:“嗯。叔父从小到大每天都督促我练功。时间久了,这习惯一时半会儿的也改不了。雅芙姑娘,你不要见怪哦!” 雅芙点头哦了一声,随即又问:“府内地方宽绰,为何玄公子偏偏挑中了我的房前呢?” 玄天乐看了看身旁的高高的,且弯着腰的柳树,笑说道:“我以前练功的时候都是在村口的大槐树下。府上虽然地方宽敞,但是冷不丁离开那样高大的树就会感觉有些不适。雅芙姑娘房前这棵柳树长大甚是雄伟,倒是与那大槐树有些相似,所以我便来此练功了。” “哦!原来如此。看来公子昔日练功必定十分勤勉了,不然又怎会有今日这身功夫!” 玄天乐笑道:“哪里!哪里!都是承自叔父的**,我不过在其中小小的努力一下而已。唉,对了,既然姑娘已经醒了,那我们不如就一起去吃早饭。倘若姑娘再没什么事的话就整理行囊上路吧。” —————————————————————————————————————— 南宫碧柔一夜未眠。她那张美丽年轻的容颜在一夜之间变得十分苍老,额上的那几道深深的纹路似乎已经说明了一切。披在她背后的已不再是一袭乌黑长,而是万缕银丝。或许无人知晓这其中的秘密,但这必与南宫明珠有着莫大的关联。 阳光四溢,屋内光明十足。她微步走到窗前,手臂略显无力的打开了窗户。一卷和熙的阳光扑面射来。看着晨曦,她略老的容颜上渐渐露出一丝满足的笑容。 “阁主!小姐求见!”房门外门人通禀。 南宫碧柔一动未动,只启齿言道:“你告诉她,说我正在调息练功。叫她跟轩辕公子走吧。” “是!” 南宫碧柔清淡柔和的面上突然皱起一丝愁绪。对着刺目的旭日,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 “小姐!阁主她正在调息练功。不准外人打扰。”门人传话道。 “哦!那娘亲她有没有交代我一些特别的事?”雅芙问。 门人思酌片时,随即摇了摇头。“没有。阁主只叫你跟着轩辕公子走就是了。对了,还有这张银票!”门人从袖里掏出那张早已准备好了的银票,交到了雅芙手中。展开那张崭新的银票,上面“二百两”三个字赫然书写在上面。 门人道:“这是阁主昨夜就准备好了的。只待小姐走时交给您!” 门人又传话道:“轩辕公子。我们阁主一再嘱咐在下要提醒公子一声。小姐是我们南宫阁唯一的血脉,阁主希望你能竭尽全力保护她的安全。千万不要让她受到伤害!” 飞燕凑了来,蛮横的说:“知道了,知道了!你可真啰嗦!有我飞燕在,哪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敢欺负小姐?” 门人唯唯应答。玄天乐道:“请你转告南宫前辈,我向她保证,我一定会保护好雅芙姑娘的!希望她不要为此忧心!” 门人笑答:“即是如此,那阁主与小的们就都放心了!轩辕公子,门外早已备好了车马。小姐,你们可以上路了!” 玄天乐道:“我徒步习惯了,不喜欢借用车马。更何况我不善骑马。只是雅芙姑娘……” 雅芙立时答道:“我不要紧!既然公子走得,我自然也可以的!” 门人为难片刻,随后展眉道:“那好吧!各位请上路吧!” 三人踏出了南宫阁,看着东方冉冉升起的太阳,不禁神清气爽。飞燕懒懒的伸了个懒腰,兴奋道:“哎呦!可算是离开南宫阁了!这下我们就可以痛痛快快的去外边玩一玩了!哈哈!” 玄天乐陪笑。目光移到雅芙身上,却见她心神若离若合,仿似有心事一般。玄天乐问:“雅芙姑娘,听南宫前辈讲,你最期盼出外游玩,这次出行,难道你不开心吗?” “是呀!是呀!原来住在南宫阁里,你整天愁眉苦脸的,现在有机会脱离这里,难道你还不高兴吗?”飞燕凑来说。 雅芙轻叹一息,清淡的眸子中隐约闪烁着担忧之色。“出玩虽好,可娘亲却不在身边。与其将她一人丢在家里孤孤单单,我宁愿放弃这次机会。” 两人顿然色变,飞燕道:“喂?!小姐,不是吧?我们好不容易才可以出来一趟的!你不好好珍惜,反而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你放心好了,南宫阁又不是只有你一人。你走了,还有那些下人陪着阁主嘛!” 雅芙还要叹息,飞燕急忙堵住了她的悲愁:“好了,好了!有飞燕陪着小姐,小姐难道还不高兴吗?我们一起走得远远的,到时候去欣赏好多好多的美景,去吃好多好多的美味!小姐,我都有些忍耐不住了!咱们赶快走吧!” 看她那一脸调皮可爱的模样,雅芙阴沈的脸上终于绽露出一丝温暖的笑意。两人牵着手先走了。临走前,玄天乐最后看了一眼身后府邸门口上挂着的刻有南宫阁三个大字的牌匾。他深郁的说道:“南宫前辈,多多保重了!请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照顾好雅芙姑娘的!” 第二十一章 魔帝更迭 第二十一章 离开了南宫阁,三人并肩走在集市的东街上。[ 〉 此时日头已经明晃晃的摆在东方了。街上已然人流熙攘。雅芙二人虽然平日里也经常来这集市闲逛,但心情都没有今天爽快。雅芙脸上微微笑着,而飞燕更是兴奋的撒了欢。一会儿看看左边的胭脂水粉,一会儿瞧瞧右边的木偶玩意儿,时不时的还跟雅芙开玩笑。 玄天乐走在雅芙身旁,看着飞燕一会儿左一会儿右的,着实令他有些眼晕。 玄天乐道:“雅芙姑娘。这次出行,我也不知该去何方。幸亏带了你,否则我又该像无头苍蝇找不到方向了。” 雅芙薄笑,道:“我与公子相伴,彼此都有好处可捞。不是吗?” 两人一笑。玄天乐道:“雅芙姑娘见识广阔。依你之见,我们该去何处寻找神石和轩辕之灵呢?” 雅芙略想片刻,答道:“若说去哪,我也不知。不过,娘亲曾说去轩辕山庄一遭,也许能掘到些线索。这轩辕山庄在家族史上有所叙述,不过确切位置我也不明。当年四大门派相聚,所在的位置都很紧凑。依我看,我们应该赶去北冥府。毕竟北冥府在江湖中尚存实力,并且人多在一起想办法可以更快、更完善。” “嗯!可是,这北冥府又在什么地方呢?” 雅芙道:“去北冥府的路线我在昨夜就已经记在脑中了。如果不错的话,北冥府应该在东方。我们一直向东行走,通过两地相阻的天都府再走几日,应该就可以抵达了。” ————————————————————————————————————— 魔界, “呃啊……” 一声惨叫,一个魔兵被击落魔界圣殿之中。落地的瞬间被一股阴火腐烧蚀。 魔帝猝然一惊,转头望去,只在眨眼之间,一人突然在殿内显出本形。是个浑身上下被黑袍掩盖的人。魔帝怒道:“你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我魔界造次!”说着,举臂向他挥去一拨内力。 紫色的邪力竟然从他的身体中射穿。魔帝双瞳一扩,显出震惊之色。紧接着,他又出第二拨,第三拨攻击,但最终却都透过了他的身体,而那人却毫未损。魔帝略显慌张,两手运力,双掌挥去,只见一道紫光波掠过,随即在那黑袍人面前击起连绵轰鸣。 烟色散去,那人仍旧屹立在原地。魔帝倾斜一步,微老的面容上显露出无比的惊惶。 他颤着手指,指着他问:“你是谁?” 声音刚落,那人终于动身。他转身环视了一圈,嘴里出阴森笑声。当他正对魔帝时,魔帝这才现,他根本不是一个人,而是一股浊气!只不过被那件黑袍掩盖,看不出他真实的样貌。魔帝深知,即使他是一股浊气,也必然非比寻常!刚刚那三下攻击,纵使是鬼魂灵魄也一样会被击灭,但他却毫然无事。魔帝忐忑不安,心知来者不善! 那黑袍人微微抬起头,他的脸上虽然一片浑浊,但一双闪着紫色光芒的眼睛却十分惊悚。 “好一个魔界!哈哈!我喜欢!这,正是我梦寐以求的地方!” “放肆!”魔帝脱口一吼。“此乃魔界,你以为你是何人!来我魔界滋事,真是不知死活!” 黑袍人哼声笑道:“我来这里,压根也没想再回去!这里注定是我的殿堂!这里的一切我都极其喜欢,这里俨然是为我打造的殿堂!” “住口!你这自命不凡的无名小辈!你以为你是谁!竟敢口吐狂言!” 黑袍人放声大笑,打断了魔帝的声音:“哼!怎么?恼羞成怒?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我倒要看看魔界至尊究竟有何能耐!” 魔帝被他完全激怒,脸色一白:“好!既是你来找死,那就休怪我无情!” 魔帝深深吸气,双手上托,直到一定气量时,他陡然呼出。“哈!” 圣殿内顿时刮起一阵阴风。殿内摆设的所有都被他呼出的气力冲击的无形。那黑袍人披着的袍子渐渐开始猛烈摇曳。就在他身上的黑袍飘起时,只见一个人影从那股浊气中踏空而来。魔帝刚刚觉,便被那影子击中了胸腹。这一击从他前身打入,从他后身射出。魔帝连同他身后的高墙都被击倒,那面墙摔在地上,被一股阴火焚毁。 那影子转瞬消失。那股浊气此时也再次“穿”上了黑袍。 黑袍人鄙夷道:“哼!连你魔帝都如此无用,在你这魔界之内又有谁能阻挡得了我呢?依我看,你这魔帝之名不过徒有其表!你坐掌魔界的尽头到了!” 黑袍人图谋不轨,一闪即至,正将对魔帝下手时,只听身后传来喊声:“住手!” 回身望去,五个人分别站在殿中央。四男一女,他们分别为天元、地魁、中和、东灵、西平。这五人乃是魔界五大护卫,归属地下魔界中的五方。五人面上皆有一个不同的标记,这分别代表着不同的地位和职务。 “大胆妄徒!竟在魔界造次!还敢出手大伤魔界至尊!今日,叫你有去无回!” 五人操使着各样兵器,一齐腾空奔来。黑袍人轻言一声:“这是你们逼我出手的!”话音甫歇,他卷起黑袍,之前那恍惚若隐的影子再次从浊气中窜出。这次影子化成五份,各向五人而去。五人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只在那袍子撩起落下的一瞬间,五人一同从空中被击落。 五人非不死之躯,摔在地上各自都吐出一口血来。 黑袍人猛一转身,衣袂出猎猎呼啸。他坐在魔帝的位置上,对着众魔说道:“从今天开始,我就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魔帝!” —————————————————————————————————————— 青冥山,幽居, 天色骤变,风卷残云,一片昏暗。 正在做活儿的玄天琪见状,惊诧的跑出了门外。玄华冥已经先她一步站在门口了。他一脸凝重的神色,举头望着瞑然天色,一言不。玄天琪向空际望去,只见方才还是一片明朗的苍空此时已被黑云覆盖。黑色愈加浓烈,渐渐犹如黑夜一般。 玄天琪心知不妙,焦急的问:“叔父!到底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天色会变得这样快?” 玄华冥摇头不答,半晌后只叹了一声:“该来的还是来了。” 玄天琪惊慌不安的心根本没办法静下来去思考叔父讲的话。 陡然间,玄华冥突然一笑,对着空荡荡的四周说道:“既然来了,何必还躲躲藏藏的。” 话音刚落,邪光一闪,无数幽灵军团顿显眼前。为的是一个着黑袍的人,他全身被黑色所覆,加上暗黑的天色衬托使人更加无法看清他的面貌。不过在黑色中,他那双紫色的眼睛却在不停的放射着幽然光芒。黑袍人身后是四男一女,五个模样诡异的人。他们手里分别抄着奇异的兵器,面上的颜色与这黯然的天空明显是为对比。 此时,黑袍人出一声长笑,接着言道:“轩辕华冥,这些年来过的可好呀?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呢,没想到你却如此命长,活到至今!” 玄华冥呵呵一笑,语气平和的说道:“上苍不许我死,我便活到了现在。倒是你这个魔头,这十九年来在无踪剑中过得可好呀?” 闻此,黑袍人顿然震怒:“住口!不要再跟我提十九年前的事!不然,我叫你尸骨无存!” 玄华冥丝毫不惧,笑道:“不然,你今日来此的目的不也是为了要取我的性命吗?” 黑袍人阴声笑道:“轩辕氏的人果然是一代英豪之后。临危不恐,垂死不惧。不过,就算是再怎样坚贞不屈,你今天也必然要死在我手中。我即是你的死神!” 玄华冥依然淡定的笑着说:“我不知道谁是我的死神,但我可以肯定绝对不会是你。我命本由苍天给,如今不过是要给老天爷一个交代而已。” 黑袍人不屑道:“哼!快要死的人,还有什么话可说!受死吧!” 话音即出,玄华冥早已做好准备。他两指朝天一指,背后的宝剑脱鞘划出,他两手相绕一圈,随后两臂向外挥开。宝剑随他号令,绕着他侧转一圈,当他手臂挥开之际,他体内的气力与宝剑在外形成一道剑盾。 他刚作罢,对面那黑袍人已经出了攻击。一个若隐若现,时清晰时隐晦的影子一闪而过,其之快令人难以察觉。那人影攻击玄华冥,力量却都被剑盾消化。影子不甘服输,分解成数份。霎时间白影在暗色中格外显目。玄天琪见,那数不清的人影在剑盾周围攻击不停,他们时而仿佛是无数个,时而却又好似是一个,实在是精妙之极。再看对面那黑袍人,却还站立在原地,玄天琪心里一愕:这是哪门神功?莫非是元神出窍? 如今玄华冥所做只能如此。他早知对面之人便是慕容不凡。既然他有能力从封印中逃脱,必然功力非凡。倘若与他硬碰硬的话,吃亏是在所难免。更何况他人多势众,就算打起来的话,也必然支持不到十个回合。 玄天琪从玄华冥的表情中猜透了些许,知他唯有奋力抵御不可。可见他颓势渐增,她不由的为叔父捏了把汗。情急下,一句话突然在她脑海中掠过。记得叔父曾言,元神出窍者虽可以功力倍增,但肉身须得保全,否则元神归体时不见肉身,那便成了飘荡的孤魂了。 玄天琪恍然一醒,心道:如猜不错,他定是用了元神出窍的功法。我此时去攻他肉身,必定能使他元气大损!到时候就算他不成孤魂野鬼,也要调养数日方能恢复! 想罢,她脚下运力,身子轻起,直奔黑袍人而去。众人都在聚精会神的观战,哪里料到玄天琪会出这一手。见她轻飘飞来,众魔猝然一惊,防措已然不及。距那黑袍人不足五步时,他仍未作反应,玄天琪心喜,从怀里取出三根闪亮的金针。 玄天琪刚刚还在窃喜,岂料,那黑袍人突然动身,长长的袖子在空中灵活一舞,一道光转瞬即出。玄天琪喜色尚且未失,围绕着功力的光波泛起紫色,耀在玄天琪双目之上,顿时刺瞎了她的双眼。 她失声惨叫,随即从空中摔了下来。一摊尘土扬起,她侧身接连吐了三口鲜血。 玄华冥大吃一惊,此时已无心再顾及防御。他慌促的叫了一声:“天琪!”玄华冥怒气顿增,他破口大骂慕容不凡:“你这畜生!居然对一个晚辈出此重手!算什么英雄好汉?” 慕容不凡哼笑道:“是她自不量力罢了!与我何干!再说,我本就不是什么英雄好汉!那些虚有其表之名,我从不放在心上!” 第二十二章 少灵救急 第二十二章 玄华冥一个走神,被慕容不凡钻了空子。(八一?小说网 剑盾后侧空虚,慕容不凡猛一击,在他无措之下击中了他的后腰。剑盾一破,围绕在周遭的白影各从八方出攻击,玄华冥根本无法顾及。直到最后,白影归一,一掌拍在了他的胸口。玄华冥喷了口血,只在白影归回黑袍内的瞬间,他隐隐约约的看清了那影子的模样。 玄华冥重重的落在地上,又是一记重击。他蜷在地上,苍老双目暗淡无光。他只看着躺在自己不远处的玄天琪,嘴里出细微至听不见的叫声:“天琪……”他的宝剑在空中盘旋一周。就在落地的那一霎,玄华冥无力的闭上了双眼。 玄天琪双目失明,但听耳旁无声,她大声呼唤:“叔父!叔父!”她眼前一片黑茫茫,两道血痕已从她眼角流出。她爬起身来,四处摸索着。 慕容不凡见玄天琪婀娜多姿,那一袭金尤其诱人,便动了色心。他口问道:“小姑娘,如果你肯跟我回去,做我的夫人,我便可以医好你的眼睛!怎样?” 玄天琪听着声音,不禁痛哭骂道:“浑蛋!你这无耻的浑蛋!想要我从你,你不如干脆杀了我!” 慕容不凡渐怒:“哼!你休要给脸不要!今日你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来人,给我将她带走!” 从后边的队列里走出几个魔兵。他们两手相扣,将玄天琪紧紧锁住。玄天琪挣扎不脱,只得哭着痛骂:“浑蛋!放开我!” 正在这时,空际之中传来一声凛然怒喝:“无耻之徒!快快放了她!” 声音刚落,只见一道碧绿的光点从空中飞来。困束着玄天琪那几个魔兵还未觉,便被那青笛戳伤。天上一个人影径直落下,手掌一落,炸鸣顿起。那几个魔兵在惨叫声中被击灭形体。那人身手轻灵,手臂一屈一直,整个人翻转过来。半空上,他接住青笛,稳稳落地。看这少年英俊倜傥,衣带飘拂,手中青笛透着碧绿玉色,好不煞气。 这人正是林少灵。当日他与玄华冥一家人会面,双方交谈之后,他便离开了青冥山。但他不知其他家族的具体地点,他不想再浪费时间。心想既然玄天乐要出行,正好可以与他为伍。两人在一起多少可以互相照应,遇到麻烦也可以多些主意。因此,他这才连夜返回,可是没想到刚刚到达这里,却碰见了这样的状况。 林少灵两手握着她的双臂,问道:“玄姑娘!我是林少灵!你怎么了?” 玄天琪一听是他的声音,心里顿然开朗了许多。可是她却什么也看不见,落泪却是在泣血。“林公子,我的眼睛看不见了!你帮我看看,叔父他到底怎么样了?”林少灵侧眼一瞧,玄华冥早已断了气。此时此刻,他亦有些不知该如何答复他了。 玄天琪见他未答,又问:“林公子!叔父他到底怎么样了?啊?你快告诉我呀!” 林少灵微微沉头,声音充斥着些许悲怆:“他,他已经死了。” 这一语犹如晴天霹雳般在她内心划过。霎时间,她仿佛丧失了力气一般,整个人滑落下去,跪在了地上。她哭诉道:“叔父!都是我不好,是我拖累了你。都是天琪不懂事,害你惨死。叔父!你放心,只要天琪尚有气在,定会为你报仇雪恨!” 此时慕容不凡出轻蔑的笑声:“说什么大话?你伤都伤不到我,还想报仇?别妄想了!” 玄天琪切齿言道:“你作恶多端,终有一日会受到报应!你杀我父母,如今又杀了叔父,就算我无能为力,但我还有弟弟!不要忘了,我弟弟是轩辕氏之后,你会变强,他也会进步!等到有朝一日,我弟弟一定会将你从这个世上铲除,为所有死在你手上的亡魂报仇!!!” 慕容不凡稍有一惧。的确,即便他拥有至上功力,拥有魔界的地位,乃至于不死之身,但他仍旧不是最强。轩辕氏之后当真是他心中一块忧患,如若不早除,定会留下后患!慕容不凡不是那种仅凭武力解决问题的人。要不是他脑筋灵转,想到借力修炼的方法,就算再过一百年,他也不可能摆脱无踪剑。不过一想到自己如今的身就,即便那小子能在短时间内修有高深的武功,但他没有《神念》,终究无法奈何自己!况且,《神念》那本书早在十九年前就已被轩辕华青销毁。想要战胜他,乃是天方夜谭! 慕容不凡笑道:“轩辕氏就算再有本事也不过只能将我封印在无踪剑内!我慕容不凡已然成魔,已成不死之身,纵然你们这些小鬼有天大的本事也奈何不了我!哼,既然你不肯跟我回去,那么就休怪我手下无情!” 慕容不凡号令一施,众魔兵呼啸着蜂拥而上。放眼望去,数目确实不少。 林少灵心里早已痒痒不止。这些日子没人陪他切磋,那日在虎爪村与那小子交手,根本不过瘾。今天正好赶上这个时机,他一定要好好过把瘾。再说这慕容不凡如此猖狂,目中无人,作为正派人士,岂能纵容他糟践正义! 玄天琪颇有些担忧,毕竟对方势众,她深怕林少灵寡不敌众。即使他能应对的了这些魔兵,可慕容不凡功力莫测,林少灵又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玄天琪攥着他的手不肯松开:“林公子!你不能去,你打不过他们的!” 林少灵露出罕见的笑容,他信心十足的道:“玄姑娘,你放心!这魔头如此狂妄,不给他些教训难以叫他记住什么是正义!”林少灵暂且丢下了玄天琪,只身一人上前。千军万马咆哮逼近,林少灵面无惧色,两手执笛,架在颊侧,嘴唇微张,口齿玉洁,轻呼一气,八指迷幻,一阵神音从笛中出。 这神音只是用来对付心灵邪恶的人,正道人士听了反而会静心提神。笛音一,附着一股隐藏着的内力传入攻来的那些魔兵耳中,使其纷纷止步。但凡听了这神音的魔兵都会头痛无比,渐渐安止一切行动,精神也处于休眠状态。北冥家族中更有至上之宝,那就是奇龙笛和奇龙神曲。据传,这奇龙神曲中有专门制邪的曲子。它可以使听了的妖魔鬼怪失去所有的邪性,净化身心,使他们成为善类。不过自从十九年前那场大战,奇龙神曲便与异凤神曲一同消失于世间了。 倘若林少灵此时精懂奇龙神曲,面前这些魔兵不但可以被镇住,更可以为己所用! 笛音清越悠扬,传入玄天琪耳中却是淡淡的乐曲,而传到那些邪魔耳中,却有着致命的杀伤!他越吹越有劲,直至听得慕容不凡身边那五个魔神都有些心烦意燥,安宁不可。 慕容不凡远远的看着这少年,心里诧道:北冥府笛仙之后?!这北冥府与此地相距东西两边,北冥后人是如何来到此地的?莫非,这些小鬼们真的集结在了一起,商榷对应自己的办法? 正想着,对面的笛音愈烈,浩浩荡荡的曲音远比千兵万马要势强。慕容不凡自恃功力深厚,当然不会将此放在心上。只是那些魔兵,乃至于跟前的魔神,他们都已沉溺其中无法自拔。若一直下去,那要耗到几时! 慕容不凡扬起长袍,黑影一起,便听空中呼啦啦的响个不停。他疾驰而来,距离十步远时,林少灵便已察觉。他一手托笛吹奏,另外举起一手去挡。慕容不凡来势凶猛,他这一臂之力根本不足以抵抗。无奈之下,林少灵停止吹奏,右手持着青笛,抵在了左掌之后。顿时,力量大增。不过在慕容不凡面前,这些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岂能左右得了他。慕容不凡右掌微一使力,体内运出一股强劲,林少灵不敌,被他击翻,退出去数步远。 林少灵正巧落在了玄天琪身边,玄天琪凑近了他,问道:“林公子!你怎么了?” 林少灵借着玄天琪的臂膀坐了起来。虽然刚才那一击伤他不浅,但他还是忍着疼痛答了声:“我、我没事。” 玄天琪虽然眼睛瞎了,但她心知肚明。如果没有相当的实力与其对抗,那么结果只会自损其身。 慕容不凡眨眼间站在了两人面前。林少灵只身挡在了玄天琪之前。双目凌厉的瞪着慕容不凡,这次他才看清楚,原来他并非人形!诧愕之际,慕容不凡略微嗔怒道:“哼!你们如此的不自量力。我今日便叫你们知道,与我作对究竟是何等下场!” 林少灵紧闭牙关,看着高高在上的慕容不凡,黑袍的右臂微微抬起,林少灵心里暗叹:只可惜我一代笛仙之后。从来都不知道我们的对手是谁,竟没想到,这次知道了,却也丢了性命。不过还好,有玄姑娘陪伴,至少黄泉路上不会再孤单寂寞了! 玄天琪耳闻声像,正待慕容不凡起掌落下时,她却放声大笑了起来。这笑声从容不迫,潇洒不羁。慕容不凡,在场的所有魔众,甚至连林少灵,脸上皆写满了诧异。 慕容不凡问她:“死到临头,你笑什么?” 玄天琪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最后边笑边说:“我以为你当真天地不惧,没想到你还是害怕了!” 慕容不凡甚爱面子,当即反驳:“你说什么!我几时害怕过了?” 玄天琪道:“你若不怕,为何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取走我们的性命?定是刚才我讲的那番话,令你怯惧了!” 慕容不凡哼道:“就凭你们这些小鬼也想打败我?此乃无稽之谈!”慕容不凡诡异的笑了几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用激将法,使我放过你们!哼,别妄想了!今日你们必死无疑!” 玄天琪心内一紧,暗叹不好。一丝紧张划过她血痕累累的脸颊,转瞬她又笑着说道:“既然你已修成魔,那我们这些小辈又有何惧?今日之谈,众人耳闻心知。倘若你真有本事,为何不敢与我们正道人士面对面的决战一场?如此只不过是想免除后患,生怕我们日后会为你带来威胁,是吗?” 当着众魔面前,慕容不凡着实有些心虚。思酌半晌后,他换个态度说道:“好!我答应你,放你们一条生路!日后必有一日我们会再见面,到时候我们再决一死战!不过,我相信你们绝没有机会战胜我!” 慕容不凡说完便携众离开了。随即,天空中乌云顿消,挂在天顶的艳阳出刺目的光芒。 林少灵喜色满面,夸赞道:“玄姑娘!你真厉害,居然能说服那个魔头不杀我们!真有你的!” 玄天琪嘴角微浮一丝笑意,但这仍敌不过她脸上悲戚:“呵,叔父曾跟我说,慕容不凡十分自负,说他什么东西都可以丢,唯独脸面不能丢。我想,如果抓住他这一要害,必然会使他让步的。更何况,他若杀了我,天乐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第二十三章 少灵天琪 第二十三章 玄天琪说着又跪在了地上,慢慢摸索着什么。八??<[一小说〔网[( “林公子,叔父在哪里?” 林少灵领着她来到了玄华冥的尸体旁,玄天琪跪在尸面前,两眼又流出了两股淡红的泪水。“叔父,都是天琪不好。天琪曾经答应叔父要陪在叔父身边,永远的照顾您,可是没想到叔父却是为我而死。天琪愧疚终生。” 林少灵过了去,一手搭在她的肩上:“玄姑娘,你也不要太伤心了。这样对身子有损无益。此番慕容不凡气势汹汹的来报仇,不论我们逃到哪里,他都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再说凭借你一人之力根本奈他不何,结局只会搭上你的性命。” 玄天琪捏着拳头,嘴里怒声道:“慕容不凡,我定会找你报仇。就算我眼盲,也必不会叫你得逞!” 她满脸是血,本是一张倾城之容此时却是如此惊悚。林少灵用袖口替她擦了擦脸上的血,但见她眼角不止的向外溢着血水,他颇为担心:“玄姑娘,你的眼睛还在不停的流血。不如我带你去附近找大夫医治一下吧!” 玄天琪咬牙忍着痛,道:“我自己的情况我自己了解。这个偏僻的山村根本没有郎中,即便是有,以他们的医术也不可能治好我的眼睛。林公子,还是算了。我瞎了眼睛,但我还能说话,还能走路,只不过是看不见了而已。” 林少灵心如刀绞,那种双目失明的痛苦岂是一般人所能承受得了。他不禁心中钦佩,钦佩玄天琪的不畏痛苦,不畏挫折。不过他还是有几分担心:“玄姑娘。可是你这样以后要如何生活?” 玄天琪道:“天琪恳求林公子。如若公子不嫌,便带着我一同赶路。我们一同去寻找我弟弟玄天乐。” 林少灵道:“玄姑娘聪颖过人,而且如此无畏,能与玄姑娘同行在下自然深感荣幸。” 玄天琪薄唇微开,脸上略显一抹笑意:“天琪何德何才,是林公子不嫌罢了。林公子,天琪还有一事相求,希望公子能不吝帮忙。” 林少灵拍拍胸脯道:“玄姑娘请说,只要林某能做得到,必然在所不辞!” 玄天琪道:“我双目已然失明,如今叔父亡命,我不能替他立坟。林公子,你能否替我将叔父安葬?” 林少灵爽快答应:“没问题!” 林少灵着手在房屋一侧为玄华冥立了座简单的坟墓。他又削了一块长木,按照玄天琪的意思在上面写了“尊叔轩辕华冥之墓”。做好一切,玄天琪再次跪在了坟墓面前。她说道:“叔父,天琪会照顾好自己的,您不必为我担心。至于天乐,我跟林公子一定会找到他。到时候我们大家一定会手刃这个魔头,替您和娘亲、爹爹报仇!”她抹了抹脸上滑下来的泪水,突然想到:“林公子,天琪还有件事想要麻烦你。不知你肯不肯帮?” 林少灵道:“你说的这是哪里话。只要林某帮得上,定然在所不辞!” 玄天琪先谢过了他,接着道:“我虽然从未见过父母,但他们都是勇武之士,我希望林公子能在这里再为他们树立一座空坟。” 林少灵颇有些为难,不过既是玄天琪开口,他自会竭力帮忙:“好吧!” 林少灵又在小房的另一侧挖了两座坟,又用木牌按照玄天琪的意思分别写上了“尊父轩辕华青之墓”和“尊母慕容卉之墓”。做好后,玄天琪又跪向这两座坟前。她道:“爹,娘。请原谅天琪的冒昧,为你们二人在此立了坟墓。天琪希望你们在天有灵,得以安息。虽然天琪从小到大都未曾见过父母一面,但天琪并不怪责你们!你们是为了苍生而死,是为了正义而亡。天琪和弟弟一定会不负众望,将轩辕氏之名远扬天下,让正义之气永远充满人间!” 林少灵呆呆的站在一旁,看着玄天琪啜泣不止的背影,他突然之间热血来潮。 他也跪在了两人坟墓之前,与玄天琪并肩。看着写在墓牌上的字,林少灵说道:“晚辈林少灵。虽然从未与两位前辈谋面,但前辈之名闻名遐迩,晚辈早已敬佩在心。如今慕容不凡那老魔头逃入凡尘,欲将猖狂,晚辈身为北冥家族之后,决不会纵容他祸乱苍生!今日与天琪姑娘相聚在此,她不幸被那老魔头打伤了眼睛。不过请两位前辈放心,晚辈在此答应前辈,只要晚辈不死,一定不会离弃于她!今日在此,晚辈向前辈恳求,希望前辈在天之灵应允天琪姑娘许嫁给我!” 玄天琪心里一惊,脱口道:“林公子,你……” 林少灵多少是对她这样一位貌美却失去了光明的姑娘怀有恻隐之心,另外,他对玄天琪的睿智不凡非常喜欢。刚刚见她拜祭父母,便油然产生了这样的念想。 他跪向玄天琪,攥住了她的双手,颇显激动的说道:“玄姑娘,如果你不嫌弃,就让林某用一生的时间来爱护你,好吗?我林少灵在此对着两位前辈誓,今后我一定会倾尽所有来爱天琪姑娘!倘若违逆誓言,必定不得好死!” 玄天琪夺下了他立誓的手,说道:“林公子,此誓不可乱下!” 林少灵问:“难道姑娘是不相信林某的心意吗?” 玄天琪摇头道:“不是。只是,天琪沦落至此,对于公子来讲根本无用。我只求公子能带我去找到弟弟,怎敢奢求公子照顾我一生一世。” 林少灵知她色厉内荏,便道:“你这么漂亮多端,又聪慧过人,能娶到你乃是我的幸福。虽然你现在失明,日后我一定会倾尽一切来治好你的眼睛,使你重复光明!你放心,我林少灵一向严守承诺,而且我也已经在两位前辈面前立誓,今后必定会好生待你的!” 玄天琪心头纠结。她还是担心自己会成为他的累赘。林少灵乃是笛仙之后,一表人才,俊朗不凡,倘若他娶了自己这么个瞎了眼的妻子,叫外人得知可叫他脸面何存。 林少灵见她久久未答,以为她是默许。他兴奋的将玄天琪搂紧了怀里,喜悦的心情溢上眉梢:“你既然答应,今后便是我的妻子。天琪,不!是娘子!”林少灵喜极。他还曾经跟大哥打赌,看谁先娶妻,并且竞比一下谁的老婆漂亮。此时林少灵心里暗暗窃笑:大哥,我娶了轩辕天琪,这次看你怎么和我比! 玄天琪一时间还难以接受这样的称呼,听他这么一叫,顷刻间红了半边脸。她羞了半天,这才赧然的叫出口:“相公……” 林少灵听了,又是一阵欢喜。抱着玄天琪,乐得不可开交。作罢,他又重新拜了两次轩辕华青和慕容卉的坟墓。不过,这次他改口叫道:“岳父大人、岳母大人!小婿林少灵给你们磕头了!” 玄天琪犹犹豫豫的在两座坟前叩了两个头。她开口说道:“爹,娘。既然林公子不嫌天琪,娶了天琪,天琪一定会尽妻子之职去爱护他,帮助他完成大业。天琪有所托付,你们在天之灵也可以安息了。” 玄天琪又对林少灵说道:“相公不弃天琪还收留了天琪,天琪铭感五内。日后,天琪必会倾尽所有来辅助相公完成大业,以报此恩!” 林少灵笑道:“好了,好了。你都已是我的妻子,我们之间干嘛还要那么啰嗦?今后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们二者永不可分!嗯……这样,我们一边找寻玄兄弟,一边去找医术高明的大夫。我向你承诺的必不会变,纵使是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可以治好你双眼的人!” 玄天琪微一裣衽,道:“那就多谢相公了。” 几许不满显在他的脸上:“你还跟我客气呀!繁文缛节,我林少灵从来都不喜欢的!好了,好了,我们这就赶路吧!” ————————————————————————————————————— 时至午时,玄天乐三人走在水天府的大街上。 午时的太阳毒烈的很,烤在地上直生白烟。 雅芙二人早已备好了伞,只是玄天乐一个大粗人根本不屑日光烤晒。走了许久路,雅芙见他满额汗珠,便召他一同躲在伞下:“玄公子,天气炎热,不如你就进来与我共同撑伞吧。” 玄天乐看了看躲在伞荫下的雅芙。那油纸伞并不是很大,她一个人躲在里面尚可,如果他再挤进去,不免会使两人中的一人晒到些许。他笑了笑,道:“算了吧。我一个大男人不怕风吹雨淋日光晒,你自己遮吧。”他面上虽然这样说,其实他后背早已湿透了。 又走了一段路。太阳实在烤的人皮肤干,路上的行人都纷纷撑起了纸伞避阳。玄天乐有心歇息,可又不敢提议。他汗水淋漓的问:“雅芙姑娘,我们还要走多久才能走出这水天府?” 雅芙望了一眼前面的路,答道:“顺着这条中央大路一直走下去,不到半个时辰就可以出城了。”她扫了一眼玄天乐的模样,又道:“玄公子,你还是进来避避阳光吧!” 玄天乐心道:自己一身臭汗,怎么好意思与她贴近。算了,反正都已经这样了,遮阳还不是如此。他摇一摇头,拒绝道:“不用了!” 飞燕看着他倔强的背影,不禁骂了一声:“这家伙真倔!全然不在乎小姐的心意!怪不得是个粗人!” 雅芙看着他被汗水浸湿了的后背,却说:“他何尝不想避阳。他只是不想让别人受苦罢了。”说着轻叹一声,紧随他去了。飞燕听着她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便呢喃了一句:“莫名其妙!” 第二十四章 魔帝复仇 第二十四章 三人齐步同行了没一会儿,突然一道黑云从天顶掠过。〈〔? 八{{一中文网(〈[〈 太阳被其遮蔽了半晌。 天色顿黑,街上的行人不禁失色,甚至有些人不知情况就胡乱编造说是天狗吃太阳了。三人仰头看,心中却另有揣测。这黑云陡然出现,想必并非自然形成。眼见它奔西南方向去了,只这一会儿的功夫就飘走了。空际又恢复了自然,众人惶惶之心消散,又都各司其职。 玄天乐心里不安。或许对于普通百姓来讲,适才那或许只不过是一场奇观,但玄天乐却感觉它极其怪诞。 雅芙走到他身旁,道:“公子也感觉刚才那气势不正常吗?” 玄天乐微微点头,道:“他偏往西南飘去,那里正是青冥山的方向。” 话正说着,腹内一痛,一股热流不由自主的喷出了口外。玄天乐当即半跪下来。路人见了,不禁骇异,纷纷避开了。雅芙撇下了纸伞,赶忙蹲下身来:“玄公子!你怎么了?” 玄天乐咽了口吐沫。他只感觉胸腔内阵阵剧痛,那感觉仿佛是五脏六腑被撕碎似得。他摇了摇头,表情皱紧。苏缓一阵,他这才从眩晕中清醒些许。听见耳旁雅芙的呼唤,他答了声:“我没事。” 雅芙道:“外边天热,反正已入晌午,不如我们先找家客栈歇息一阵再赶路吧。” 当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玄天乐只得点头答应。 三人暂停在西街末端的一家客栈中。从此处距离城门只有不到二里的路程。 玄天乐躺在床上。雅芙拧好了毛巾,坐在他身边,犹如一位贤妻一般替他擦拭汗水。他动身不得,便尴尬笑道:“真是不好意思。总是让你照顾我。” 雅芙嘴角轻扬,道:“公子这么说岂不是见外了。既然公子与我共伴而行,彼此之间都应尽心照料。我不过也是尽力而为。公子不必感谢。只是,我总觉此事蹊跷,公子怎会平白无故的受伤?适才我为公子诊脉,居然察觉不出任何异状!” 回顾适才那一幕,玄天乐至今心存余悸。他道:“我也不知到底生了什么事。只是心里总是忐忑难安。总是感觉要生什么大事似得。” 飞燕突然插了一嘴:“唉?会不会是那片黑云捣的鬼?” 两人顿悟。雅芙道:“妹妹所言也不无道理。可为什么偏偏只有玄公子受伤而我们却安然无恙?” 飞燕双肩一耸,表出一副不知道的神态。 玄天乐忧心忡忡的道:“我现在很是担心叔父和姐姐。生怕他们会遭遇不测。那黑云飘往西南……希望上天保佑。愿叔父与姐姐安然无事。”玄天乐闭目祈求。 雅芙淡淡一笑:“公子放心,他们一定会没事的。” 此时他想到了当日南宫碧柔讲的话。慕容不凡逃脱封禁,自然会来向众人讨命。叔父与南宫碧柔同是一路人,他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倘若那黑云真是去向青冥山的话,恐怕叔父现在已然危在旦夕。只是眼前还不能说清内情,南宫雅芙尚且不知这其中的事况,倘若她知道南宫碧柔叫她跟随自己是为了让她避难的话,她决计会重返南宫阁的。 玄天乐轻轻一叹,目光黯然:“但愿如此吧!” —————————————————————————————————————— 南宫阁, 一门人来到房前,敲门道:“阁主,您叫我?” 南宫碧柔依然站在窗前,从她雪白的口齿中传出一声:“进来吧!” 门人开门进入。“阁主!您找在下有什么吩咐?”门人举目望去,只见往昔那容颜秀丽的阁主背上铺着一袭银,门人大惊:“阁主,您……您怎么变成如此模样?” 南宫碧柔仍不回头,她只道:“不必惊慌。我将南宫明珠交给了芙儿,自然会这样。我叫你来,是想让你通知这里所有的人离开南宫阁。” 门人诧然,问道:“阁主!这是为什么?小人一家世世代代追随南宫掌门。我们大家所有人的性命已与南宫阁密不可分,如今阁主下令要我们离开,这是何意?” 南宫碧柔叹道:“南宫阁气数已尽。你们现在离开,或许还能保存性命!” 门人惊愕:“什么?阁主是说南宫阁要被毁灭了吗?这怎么可能!南宫阁与阁主在江湖中享尽美名,人人闻之敬畏,究竟是哪门哪派敢来冒犯?” 南宫碧柔望着灿烂的天空,郁郁道:“那是一个可以毁天灭地的魔头。此事是因果报应,与你们无关。我不想让无辜的人牵扯进来。你们现在走或许会免除劫难,再晚一刻,我便不敢保证你们是否还能活着了。” 门人义愤填膺的道:“阁主讲的是什么话!小人一家世代蒙受南宫阁历代掌门的厚恩。我们一家五代,追随南宫掌门奔遍大江东西。如今到了小人这一辈,岂能因为危难而抛弃南宫阁?!小人愿为南宫阁赴汤蹈火,但若叫小人逃难,恕小人不能从命!” 南宫碧柔心下一怒,转身一个瞬移站在了门人面前,出其不意的掐住了他的脖颈。门人当即气短,低气叫了声。南宫碧柔道:“你若想死,我现在就叫你死。免得那魔头来了,叫你痛不欲生!” 门人被她高高提起,他喉咙中气息渐稀,顷刻间憋得面红耳赤。他看着南宫碧柔一副略老的容颜,嘶声说道:“阁主叫小人死,小人并不畏惧。但是小人想为阁主最后尽一点绵薄之力,希望阁主成全!” 南宫碧柔闻此,心中一软,哪里还能杀他。她缓缓放下了他,又背过身去。“如果你真的想要为我做些什么,那就赶快带着府上众人离开这里。永远都不要回来此地!”门人不肯,南宫碧柔又道:“人终有一死。你们没有必要跟着我白白牺牲性命。既然你们对南宫阁如此忠心,那么我的命令你们听是不听?” 门人毅然道:“阁主之命小人誓死遵从!但若叫小人苟且偷生,小人决计不从!” 南宫碧柔含着一丝淡笑:“当然不是。我于前夜已将南宫明珠和要诀交给了芙儿,现在芙儿已是南宫阁阁主。芙儿虽与轩辕公子在一起,但此程路途险恶,仅凭轩辕公子一人想必难以敌对。我现在要你们即刻动身追随芙儿,不论怎样都要保证她的安全!这就是我的命令,你从是不从?” 门人略思片刻,最终服从:“小人从命!阁主放心,小人一定会带领众弟兄跟随在少阁主身边,时刻保护她。为了南宫阁,为了少阁主,纵然是粉身碎骨,小人也在所不辞!” 南宫碧柔微微颔,道:“好,我相信你。南宫阁上下所有的财产你们都拿去吧。” 门人不知何意:“阁主,这……” 南宫碧柔道:“金钱如梦一般虚空,我向来都不看在眼里。还是你们拿去当做盘缠用吧。一定切记你答应我的承诺。从现在开始,你们大家的命都归芙儿掌管。日后她会决定你们的生死!好了,你带着他们走吧。我想一个人在此好好休息一下!” 门人沉吟片刻,鞠了一躬:“阁主保重!小人告退!” 待门人离去,南宫碧柔合目长舒一口气。 南宫阁原本是武林大派,不仅仅只有一个落脚地,在大江东西两头还有十余个小山庄。不过那些山庄都是打着南宫阁的旗号,却没有一个武功凡的。之后南宫阁迁徙到西方,颠沛流离,诸多门派瓦解,剩下一些都聚在了一起,便是当今座落在水天府中的南宫阁。如今,此南宫阁内武艺高强的门人加上奴仆共计一百五十人。这一百五十人虽微末,但却是集结了南宫阁所有的高手。 那门人从南宫碧柔的房间离开后,带着众人收拾了一下阁中可以带走的财物,约一千两白银,都已被南宫碧柔提前叫人换成了银票。领头的门人将银票分给了那些奴仆,叫他们各自回家生活。剩余一百个武功精熟的高手,都随着门人去追南宫雅芙去了。 此时整整一座南宫阁中空荡荡的,唯有南宫碧柔一人站在窗前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明朗的晴空,使人望之心中开阔,她深深地吮吸了一口大自然的气息,随即长气呼出。 忽然天空上刮起一阵巨风,一朵肆意飘荡的黑云挡住了明亮的云空。南宫碧柔双眉微微一紧,苍老的容颜上显出一丝紧张。 呼啦一声巨响,房门被吹得四散零落。随后,一股邪风吹进房中,只在她银丝飞舞之际,一行魔灵显现在南宫阁各个角落。 南宫碧柔白渐落,她背对着慕容不凡一行人,却是一言不。 慕容不凡口气亲昵的叫了声:“碧柔!碧柔,你还好吗?这么多年来,我在无踪剑中无时不刻的思念着你。十九年,你知道这十九年间我的生活到底有多么痛苦吗?” 南宫碧柔转过身来,那一副憔悴苍白的容颜令慕容不凡赫然吃惊。“碧柔,你……你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你、你不是有南宫明珠护体吗?怎么会变得这么老?” 南宫碧柔轻浮的笑了笑:“色衰爱弛果然是阴阳之道。又何况你这个无所不能的魔帝!” 慕容不凡安定了心意,说道:“碧柔!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爱你!一如当年那般爱你!说色衰爱弛这个词,太让人心寒。我爱你爱了整整二十一年,从始至今从未变过!北冥少峰将他的师妹许配给我,我全然不放在心上。我心里只有你一人,当年娶她也不过是想利用她来蒙蔽事实,好让我能在她的庇佑下快成魔。但,我真的从来都没有爱过她!” 第二十五章 自生自灭 第二十五章 南宫碧柔坐在了一张木椅上,嘴里轻笑:“什么是真爱?我活了四十二年,到如今也没看透。([八?<<〈<一中文<〈网 你说爱我,那我叫你放弃成魔的机会,你肯吗?” 慕容不凡心里一颤,犹豫了片刻后,答道:“如果十九年前嫁给我的人不是北冥紫仙而是你,那么我一定废除魔功,与你共享天伦之乐。可是你却拒绝了我,跟在轩辕华青那个窝囊废的身后!如今我成魔在即,你却叫我放弃?哼!” 南宫碧柔握拳狠狠地拍在了桌案上,桌上的茶壶茶碗儿都抖了一抖。她怒道:“不准你侮辱华青!华青虽然不在人世,但他英魂长存!他是为了正义而死,决不像你这个无耻之徒!你不配对华青评头论足!” 慕容不凡气火提升:“我怎么无耻了?我走自己的路,做自己的事,这难道就算无耻了?” 南宫碧柔嘲笑道:“你到今天还执迷不悟!走自己的路?做自己的事?简直是痴人说梦!倘若没有华青,你能有今天?当年,华青将你比作兄弟,不仅把自己毕生研习的武功要诀教授给你,还将《神念》借给了你。神念本是修仙之路,怎料你心术不正,将其中的《邪念》窃走。如若没有那本至邪秘籍,你又怎会有今天的身就?你不感激华青便算了,还要将他赶尽杀绝!你自己说,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 慕容不凡道:“没错!当年是轩辕华青帮了我。如果没有他和他的秘籍,我断然不会有今天。但是,就算如此,我也一样恨他!他什么都比我强!他地位比我高,武功比我高强,甚至连我心爱的人都被他掠夺了去!这还不算,就连卉儿也被他迷惑,成为了他的利用品!当年要不是他轩辕华青,卉儿也不可能与我阴阳相隔!轩辕华青他该死,像他这样完美无缺的人,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南宫碧柔顿然立起:“我以为这十九年来你深思反省,没想到你比当年顽固百倍!华青已经对你忍让再三,你却苦苦相逼!如果当时你放过华青,你妹妹也不可能惨死在那些杀手手中!你诬陷华青十九余年,我想,就算是慕容卉在世,她也决不会原谅你的!” 慕容不凡袖子一挥,一股邪气迎面飞去,只听啪的一声,南宫碧柔身旁的木桌被击的粉碎。“不要再跟我提卉儿!她已经死了!就算是我向她承认错误,她也不可能复生!轩辕华青,无论到何时,他都是我慕容不凡的仇人!碧柔,我再问你一遍,你跟我回不回去?” 南宫碧柔从容不迫的又坐在了木椅上,正襟危坐的说:“跟你回去?我岂不成了魔头夫人了?十九年前我就将答案告诉了你,十九年后,我的答案依然未变!” 慕容不凡杀气顿增,紫色的双目光亮愈深:“这么说,你是死也不想跟我走了?” 南宫碧柔不屑地笑道:“明知故问!这十九年来,我早就料到会有今日。我早已将一切看淡。死有何惧,只要不违背良心,纵然粉身碎骨,又能如何?!” 慕容不凡瞪着一双悲愤交加的眼睛,说了声:“好!你视死如归,那我便成全你!”他转瞬而至,长袖正将朝她面部挥去时,他的动作却顿然停止。慕容不凡收回了架势,退了一步,为难道:“我下不了手!碧柔,我求求你,你跟我走,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的!” 南宫碧柔放荡长笑,她道:“真没想到,你慕容不凡竟也会有情!” 慕容不凡一怒:“你说什么?!” 她笑起来同比当年,风华不减。她缓缓站起身,迈向窗前:“花前月下,双影对酌,苦心贪恋,终了苍白。天地有情,碧水长流,但愿我思寄予他人中。九下黄泉,独身徘徊,奈何独影飞。”念毕,她轻轻合睫,神态安然,一丝牵挂与顾虑皆无。 正在此瞬,一股正气从她体内逼出,击退了周身十步以内所有的魔灵。见她功力疾散失,慕容不凡瞪目大惊:“碧柔!”就在她形神消散之际,慕容不凡猛然挥起长袖,出一道强大的力量困住了她的身体。虽然他用内力稳住了她的身体,使她融散不得,但他知道,南宫碧柔的魂灵早已自散而尽。如今留着这身体不过是个无灵的躯壳。他仍不肯放手。他怕他这一松手,甚至连她唯一的痕迹都消失了。 紫色的气罩困缚着她的身体缓缓降落。慕容不凡看着眼前她那美貌不失的面容,声音突然哽咽:“碧柔……你、你当真这么绝情!我对你一往情深,你却至死也不肯接受我!碧柔……”他冲着苍天怒吼起来:“轩辕华青!都是你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从中作梗!即便是你死了,我也要咒骂你,叫你在地狱中不得安生!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道人士,害得我倾尽所有!只要我慕容不凡在世一天,决计叫尔等痛不欲生!!!”“碧柔……” ————————————————————————————————————— 水天府,西街客栈, 时至傍晚,天色渐暗。白日里本是一片晴朗的天空如今却是乌云密布,时而还会闪一闪电光。 玄天乐调息了一下午,身体也恢复了不少。此时他正喝着雅芙特意叫的米粥。雅芙就坐在他身边看,这让玄天乐怪不好意思的。他时不时的冲着她傻笑,谁不知他究竟笑个啥。看得久了,雅芙自然忍俊不禁,扑哧笑出了声。 飞燕斜觑着俩人,撅了撅鼻子,嘀咕着骂道:“真是一对痴男怨女。”说罢,便又正过身子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 往常喝一碗粥只要半会儿功夫的玄天乐这次竟用了半刻有余。等他喝完,飞燕便揶揄他道:“玄公子可真是厉害呀!喝一碗粥用了半刻多,这怕是吃一顿饭就要小半天了!” 玄天乐闻言耳根一红,不知如何答复了。雅芙轻声斥责:“妹妹,你说什么呢!玄公子他大伤未愈,即便是吃得慢些又有何碍?我们也不着急赶路,待玄公子伤势好转我们再走也是不迟。” 飞燕用胳膊拄着头,目光放在苍茫的窗外:“不跟你们吵了!唉~好不容易出来一次,本想要好好的玩玩,谁知道却这么多事。唉,啰嗦,真啰嗦!” 雅芙走到她身旁,两手搭在她凸起的后肩上:“好妹妹!着急什么,我们有的是时间。况且娘亲也没有给我们规定时限。只要我们玩得尽兴就好。” 听她说到时限,他突然想到临走前叔父跟他讲的话。慕容不凡既然已经逃入凡尘,想必成魔之日屈指可数。至于他现在为什么没有报复大家,这或许是因为他还在顾忌些什么吧。总之,时间有限。在慕容不凡来临之前能学到多少东西就学多少东西。不管结果如何,只要尽力就足够了。 玄天乐道:“雅芙姑娘,飞燕姑娘。我的伤已经好了。如若不妨,我们今晚就可以继续赶路。” 雅芙有些困乏,语气中有意留宿一晚:“公子的伤真的痊愈了吗?不如就暂时在此歇息一夜,明早再继续赶路吧。” 听她的口气,玄天乐似乎明白些许:“那好吧!不过,两位姑娘就不要再开房间了。我歇息了一下午,晚上就守在门外给二位看门就好。” 雅芙有意却又觉得不妥:“叫公子站在门外看门,这叫我们怎么过意得去。” 玄天乐摆摆手,笑答:“不要紧!两位姑娘歇息吧,我就不打扰了!” 他走了出去,随手闭上了房门。他长吐一口气,暗道:总算可以摆脱一阵了。跟两个姑娘在一起真是不方便! 径直下了二楼楼梯,他来到了一层的酒馆。此时虽已入夜,但客人仍不见少。几乎每一桌上都坐着两三个客人,那其中各式模样的都有。譬如模样多端的商客,风流倜傥的书生,还有一些粗鄙的农家大汉。众人围在一起不过是闲来无事,喝酒闲侃而已。 玄天乐脸上溢着微笑,微步走到了客栈门口。这会儿外面已经下起了蒙蒙细雨。雨中的空气十分清新,使人吸了有一种脱胎换骨的妙感。 往来匆匆的店小二路过,问了声:“客官,需要伞吗?” 玄天乐朝他一笑,摇摇头道:“我不出去!只在这里坐坐,凉快、凉快!” 店小二哦了一声,调头又接着忙去了。 忽然之间,他感觉到人与人之间那种细微的亲密感。他想:人与人本就是一体,属于一类,自当是同胞。虽然彼此之间的情感不及亲情、友情那般深厚,但却有着不可言表的情谊。这酒馆中形形**的人们,各自谈论着不同的话题,外面时而刮来凛冽寒风,但这屋中却是其乐融融。 他正自我陶醉着,只听耳边传来几人的滔滔不绝的言论声。 一大汉粗声道:“你们知道么,今天我听一个兄弟说,距此不远的青冥山,那里的村民在一夜之间都死了。” 另一大汉丝毫不屑的说道:“这有何稀奇!定是冤家路窄,碰见了死对头!” 旁边一桌,一个斯文的书生说道:“不然。我却听官府说,全村三十余户都死于非命。人人都变成了白骨!仵作根本无法察知这些人究竟是因何而死!” 堂子内突然引起哗然,人人惊惶色变。又一个书生怯声怯气的说:“该、该不是阴魂作祟,取走了他们的魂魄吧?” 方才那书生道:“是不是阴鬼作祟我不知道,但是我想此事定非寻常。怕只怕魔鬼纵横。青冥山距此不远,我只担心此地也已经不安全了。” 大汉哼笑一声,道:“什么妖魔鬼怪!他们若是敢来,我便杀了他们!” 另一大汉附和着道:“对!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哈哈哈……” 第二十六章 夜下逃生 第二十六章 玄天乐心内猛然一震,正巧天空上掠过一道闪电。{(八{一中文 他侧头追去,只见闪电闪现的一瞬间,阴森的空际陡然变成了一张布满狡黠笑意的陌生脸孔。玄天乐浑身一抖,只感觉身体从上到下被电了似得。 果然,午时那朵乌云飘去的地方正是青冥山。看来一切都是那被黑云掩盖的邪魔所做。他现在才知道,彼时自己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吐血。他与姐姐亲如一体,姐姐受伤,他必会受染。这时又听众人谈论此事,闻听村中无一人幸免,玄天乐的眼圈蓦然被泪水浸红。 往昔叔父那冷峻严肃的身影和姐姐贤惠温柔的笑靥此时都幻化在了他的眼前。玄天乐心里十分想念他们。他冲着那些影子叫道:“叔父!姐姐!”可就当他靠近的那一瞬间,他们就犹如是一张画似得在顷刻之间被撕的粉碎。 他一步奔进了雨中,冰冷的雨水打在他的脸上,使他顿时从幻境中苏醒。 雨水渐大,浇灌在他的身上,使他的神志无比清醒。就在几日前,他们都还与自己嬉笑对话,可现今却已是阴阳相隔。叔父,姐姐,还有莫里香……那些心地质朴,憨实的村民,他们都是无辜的。以及那曹大嫂,他口口声声答应了她,等她的孩子出世要教他武功的。可是一切都晚了。 “是慕容不凡!铁定是他干的!他果然连叔父都不肯放过!这个无恶不作的魔头!我一定要杀了你,为叔父、姐姐,那些无辜受难的村民们报仇!慕容不凡,只要我活着,终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 自心底的怒啸震彻他的头脑,他攥紧了拳头,浑身青筋暴起。 屋中又传来那几人的谈话。仍是那斯文的书生讲话:“不光如此呢。今天下午有人去官府报案,说南宫阁上下空无一人。南宫阁想必大家都知道罢,那可是威震江湖,响当当的大门派啊。” 店小二给众人各自斟了杯茶水,顺便插了一句:“这事怎么可能?昨天我还见南宫阁的下人出来买菜。当时我还跟他调侃了一阵呢!” 书生将手里的扇子在手掌里一拍,急道:“我还能骗你不成!这事是官府透露出来的,怎会有假!更何况现在南宫阁已经被官兵封住了。” 满脸渣髯的粗汉子说道:“这倒奇了!会不会是仇家找上门来?” 店小二摆手否定:“不会,不会!这南宫阁主向来与民和善,不仅派遣门人帮助官府捉拿通缉要犯,有时还救济一些贫苦的村民。这些大家都是众所周知的!再说那南宫阁主武艺精湛,府中还有门人近百,一般的武林高手根本无法奈何呀!” 书生叹道:“谁说不是!可是她就是活生生的不见了啊!唉!只可惜那南宫阁主和她的女儿皆是倾城绝佳,乃是世间不可多得的美人。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消失,谁也不知道究竟怎么样了!要是离开了,就罢了,但若是丧了命,岂不可惜!” 粗鄙汉子打了个哈哈,说道:“你这书生好风流!人家死活干你何事?就算人家还在世,也不可能嫁给你这个穷书生的!” 众人哄堂大笑,那书生有些吃不住劲,脸色憋得通红:“就算跟我无关,可那么漂亮的一个美人儿你们敢说从没动过心?就这样死了,你们难道就不觉得可惜?” 后面的就都是那些粗人跟书生的争执了。玄天乐定了定心,暗道:如此看来南宫前辈也已经……幸亏南宫雅芙尚不知此事,否则她定会失控的!算了,这份仇来日再报,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怕是再耽误片刻,那魔头找上来,可就糟了。 他暂时将悲伤的心情收了收,当务之急是要赶紧离开这里,跑得越快越远越好! 他一步退回,重新踏进了酒楼内。他正想上楼去通知她们姐妹二人,谁知雅芙竟从楼上走了下来。那书生正对着楼梯,眼见雅芙轻悠悠的走下楼来,他顿时盯得直了眼。那大汉瞧他这副模样,不由的又大笑了起来:“你这书生又看见什么了?” 书生直着两眼,呜里哇啦的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众人惊奇,猜他究竟因何而奇。转过身瞧去,众人皆吃一惊。另一位畏畏尾的书生最先叫出口:“这、这不是南宫阁的大小姐么?她怎么会在这里?” 正好雅芙走下楼来,见众人一副诧然的目光盯着她不放,她有些不知所措。玄天乐距她不足五步,她转向目光,望向他去。见他一身**的,便问:“玄公子,你、你这是去哪儿了?” 玄天乐怕众人认出她的身份,到那时言语中不免泄露实情。他脑筋一转,快步走上前伸臂挽住了雅芙的腰肢,随即对她笑着说道:“娘子,我不是叫你在房间里好好休息吗?你怎么下来了?” 雅芙与众人同时错愕,雅芙满头雾水,半天只吐出一个字来:“我……” 玄天乐怕漏了馅,便立时堵住了她的话:“娘子。你身怀胎孕,怎可随意下地乱动?待我抱你上楼!”说着,他另一只手臂猛一使力,直接将她轻飘的身体抱在怀中。雅芙早已诧愕,直到他抱着自己上了楼,都未能回过神来。 临上楼时,玄天乐冲着众人笑说一声:“不好意思,我娘子她实在长得太漂亮,到哪里都会被人误认。呵呵,惊扰了各位,还望原谅。各位,继续聊!” 众人见他上楼去了,这才纷纷从愣神中苏缓。那粗鄙汉子啧啧着说:“唉,这姑娘长得实在美丽至极,只可惜却嫁给了这么个落拓潦倒的小子,真是可惜!要是嫁给了我,哼,老子倾家荡产说什么也要摆一桌大宴席,叫全城的人都来喝喜酒!” 旁边一个汉子哑然失笑:“那姑娘要是嫁了你,怕是不到一天就让你糟蹋完了!哈哈!兄弟,像这样的女人还是留着养眼的好!” 众人一笑而过。可那书生还沉浸在诧异之中,嘴里不停的喃喃着:“怎么可能!她明明就是南宫小姐!” 旁桌那两名大汉互相对视,都不禁大笑了起来。其中一个说:“我看你是想南宫小姐想疯了吧!你看那姑娘虽然貌美绝伦,但若真是南宫小姐,又怎么可能会嫁给那个“水鸭子”?我看还是算了吧,既已是**,咱们又何必留恋!来,兄弟,咱们喝酒!” 玄天乐抱着她一直走进屋内,关上了房门,这才赶忙将她放了下来。玄天乐微一欠身:“适才我只是想蒙骗那些俗人而已,并无恶意。辱没了小姐,还望宽恕则个。” 雅芙刚忙将他扶起身,道:“芙儿知道公子一定是为了我好,才会这样做的。不要紧,我会当做什么事都没生过的!只是,公子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蒙骗他们吗?难道,他们会对我们不利?” 玄天乐摇了摇头,转瞬一想,道:“雅芙小姐,你信不信得过我?” 面对他深邃的双瞳,雅芙有些心奇。她颔道:“当然信。” 玄天乐有些吃紧的说:“那么小姐你就不要再问了。你只要记住,我这样做是为了我们大家好便是!” 雅芙愈加诧异:“公子?莫不是生了什么大事?你的神情,怎么看起来如此紧张?” 玄天乐道:“叨扰小姐休息,我深感歉意。但我们必须立即动身,离开这里!” 雅芙旋即反问:“为什么?外面正下着淋漓大雨,我们大可等到明早雨停再行前进呀!” 玄天乐心内思索,随即口答:“既然小姐问起,那我便不再多做隐瞒。自从白日里生的那场奇异之事后,我心中一直无法安定。我感觉将会有大事生,所以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雅芙问:“那会是什么样的大事?” 玄天乐摇头道:“我不知道。不过南宫前辈既然将你交托给了我,我自当要遵守承诺,保证你的安全!” 虽然她很想知道事情的内幕,但他决计不说,她也无可奈何。“好吧!我相信公子的做法一定都是为了芙儿好!我这就叫醒妹妹!” 时至午夜,楼下酒馆中人散的散,睡的睡,连店小二都打起了瞌睡。三人趁机捻手捻脚的离开了客栈。外面大雨倾盆,实在不适赶路。刚刚踏出门口,雅芙的鞋便湿透了。寒风一凛,吹得雅芙浑身一抖。雅芙有些畏怯不前:“公子,外面这雨下的如此之大。难道我们必须得走吗?” 玄天乐已经完全不在乎雨淋,他撑开了伞挡在了雅芙头顶。“嗯!生死攸关,非此不可!” 雅芙无话可说,只得顺从,三人由此踏进了狂风暴雨之中。 走了不到半个时辰。那油纸伞根本禁不住雨水打击,没多久就被雨滴击打的面目全非。飞燕早已弃了那油纸伞,跟玄天乐一般模样,顶着大雨行走。只是雅芙的雨伞被风雨摧残,直到最后被一股强风刮走。她顿时驻足,蓦然间被大雨浇得湿漉漉的。 玄天乐见状,赶忙用自己的臂弯护住了她。可这狂风偏偏与他作对,不论他遮挡哪里,总是会趁虚而入。玄天乐在雨中说道:“小姐,冒犯了!”他将自己上半身衣服扯开半边,叫她躲进自己的衣服里。他一边用臂膀当着风雨,一边用两手遮着,如此一来总算可以避些风头。只是她的脸蛋紧紧挨着他的胸膛,耳边清晰的传来他怦怦不停的心跳,使她不免羞然。 第二十七章 无念和尚 第二十七章 径直出了水天府西城门,踏入西郊,转头斜斜地看了一眼挂在高大城门上的标牌,,玄天乐的心不由而然的放松了许多。[〈 八(一中文 <〈 又走不远,房屋渐稀。只是雨水猛降不停,即便玄天乐替她遮掩也不免被雨淋湿。郊外泥土肥湿,加之雨水滋润,更加难以步行。雅芙的绣花鞋上已然沾满了笨厚的泥土。 幸得老天眷顾,三人走了不到半刻便在前方现了一间破庙。环顾四周已无人迹,唯此一处可以避雨,玄天乐道:“前面有个遗弃的庙堂,现下雨下不止,我们暂且到那里避一避吧。总之也已经离开了水天府,可以松一口气了。” 说着,三人直奔庙堂赶去。 踏进这小庙里,迎面扑来的自然是一股腐朽的味道。想必此处也已久无人住。 玄天乐将雅芙扶到了一根大木柱下面,见她浑身轻抖,他脱下了自己身上那两件单衣,使劲拧干了里面的水,披在了她的身上。雅芙虽然直打寒颤,可她意志还算清晰,她微声道:“公子,这样怎么可以?你大伤初愈,万一再生病,恐怕就很难医治了。” 玄天乐按住了她的手,阻止了她的意图:“我没事!下午经过你的一番悉心照料,我现在的伤早都好了。只是你,身子薄弱,现下也没什么东西可以遮着。”他突然间感觉缺了些什么,脱口疑道:“唉?飞燕姑娘哪去了?” 雅芙闻听,心里也是一奇。这飞燕方才还跟在两人身边,怎么转眼间的功夫就不见了? 正在这时,只听屋外传来一阵呜里哇啦的叫骂声,是个女音,显是飞燕。 玄天乐眉目一紧,道:“你先在这里歇息,我去外面看看!”出了庙堂,只见飞燕独身一人站在大雨之中,冲着苍天不停的吼骂:“本姑娘不怕你,有本事你就再给雨下得剧烈一点!我偏不信这个邪!” 她话音刚落,天上轰隆的炸了一声,惊得玄天乐猛一哆嗦。他跑了过去,一把将她拽了过去。她生性顽劣,不肯顺从,玄天乐情急之下将她扛了起来,奔进屋去。进了堂子里,飞燕还在指责他说:“你干什么拉我进来!外面下雨又能怎样,本姑娘偏偏不怕!” 玄天乐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急道:“飞燕姑娘!去不得!刚刚那一个雷没有劈中你实属万幸,你现在去不是送死?还是好好的待在庙堂中吧!” 雅芙心知她脾气倔强,方才定是不满心意,便跟老天爷较起劲来。她温声劝道:“妹妹!你就不要耍小性子了,这里不同在家,不可万事都依着你的。你还是听公子的话,好好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飞燕大哼一声,调头找个位置坐了下来。雅芙对玄天乐笑着说道:“我这个妹妹就是这样,性子顽固,公子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玄天乐笑答:“哪里,哪里。飞燕姑娘也是我的朋友,我怎么会介意呢。”他见雅芙面色略显苍白,嘴唇无色,生怕她会受寒。便道:“你的气色不是很好啊。这里阴湿寒冷,这样下去可不行。”玄天乐转头便走。 雅芙急问:“公子,你干什么去?” 玄天乐只答了一声:“我去外面劈些木头回来给二位烤火暖暖身子!” 待玄天乐走后,庙堂里只剩下她与飞燕两个人了。飞燕还在那边独自生闷火,雅芙心知肚明,笑在脸上却是一言不。雅芙靠在木柱上,双目打量着四周。四周无火无光,虽看不清具体情况,但堂内的基本构架还是可以看得见。 这庙堂不大也不小,看样子对多能容二十人横卧。庙堂四角分别由四根大木柱撑着,她所在的位置即是其中一个之下。庙堂内外都十分的干净,仿佛常有人来此打扫。雅芙暗想:或是行走过往的路人在此避雨歇息,临时打扫的罢。不过总感觉此处有些怪异,但却道不出究竟哪里不对。 闪电接连不断的在天空上闪烁,强光时而照耀在堂内。雅芙顺着光亮若明若恍的看见了墙上面的涂鸦。雅芙心中有些好奇,暗道:莫非路人偶起雅兴,在墙上作画? 她缓缓起身,披着玄天乐的薄衫,走近跟前。走到跟前,她这才现,那墙上画的根本不是普普通通的涂鸦,而是些太极,八卦之类的东西。整座一面墙,上面几乎布满了这些图案,余下的还有一些不知是哪方语言的字符。 她好奇的用手摸去,谁知,刚刚触及,只听堂中出除飞燕和她第三人的声音:“你这不知死活的妖魔!竟敢踏入我的境内,看我不灭了你的灵魄!” 雅芙大吃一惊,侧头一望,只见一个伟岸的身影从空中掠了下来。电光一闪,耀在那人身上,是个身高约九尺,面容狰狞的人。他手里拿着个高他两头的大家伙,那物高细,看似像是木杖之类。 如此已吓得雅芙脸色铁青。她急忙说道:“这位大哥,我只不过是个平凡的女子!怎么会是妖魔!您一定是搞错了!” 那大汉答也不答,直接冲她挥去一掌。电光一闪,那一幕十分清晰的呈现在她的眼前。她不由的闭紧双目,失声一叫。一道法光从她头侧划过,随即只听她身后嘶的一声。紧接着,又是那大汉的骂声:“如此不堪一击,哼!自不量力!唉,姑娘,你没事吧?” 雅芙听着,心里讶然:难道他指的妖魔不是自己?那除了自己、飞燕还有这个大汉,怎还会第四人? 她微微睁开双眼,却见四周平静如常。她向前面望去,只见那身高九尺的大汉就站在自己面前。那大汉开口出粗重的笑音:“哈哈!姑娘刚才定是以为贫道说的妖魔就是你吧?”那大汉转头走向堂内,边走边笑个不绝:“姑娘误会了!我指的妖魔是跟在姑娘身后的魔灵,而并非姑娘!” 雅芙一凛,心道:难道这一路还有人跟随? 大汉走到正中央的青石碑跟前,坐在了上面,随手两指一弹,燃亮了堂内的蜡烛。顷刻间,光火四溢,将小庙和那大汉的模样清楚地呈现了眼前。原来那大汉是个光头和尚,只是令人奇怪的是,他所着的衣服一半袈裟一半却是道袍。而刚刚他手里握着的所谓的木杖实是一根金禅杖。那禅杖浑身上下金色遍体,在光芒照耀下熠熠生辉,雅芙惊奇:这一根法杖便可抵千两金银,这和尚究竟是什么来头?怎会如此富绰! 大和尚脸上干净得很,没有一点胡须。若是他不出家为僧,或许还是个清秀俊朗的男人。 雅芙壮了壮胆子,想他既然对待自己这般和尚,定然不会伤害自己。她问:“敢问大师法号为何?小女子该如何称呼大师?” 大和尚倚着青石碑,神态怡然的答道:“在江湖上混的久了,便被别人定名为无念和尚。”说这话,他从身旁拿出一个酒葫芦,拔下葫芦嘴,大口地饮了许多酒。见此,雅芙更加奇怪:饮酒本就是佛门大忌,怎么他却丝毫不把佛门规矩放在眼里? 雅芙自述:“小女子名叫南宫雅芙,大师叫我雅芙就好。” 一听南宫这姓,无念和尚脸上顿时一僵。他立时坐起,双目上下打量着她的身段,问道:“姑娘气质高雅,难道真是南宫阁的后辈?” 雅芙微一裣衽,道:“小女子正是南宫阁阁主南宫碧柔的女儿。怎么?大师认得家母?” 无念和尚松懈了僵容,粗咧咧的笑道:“那是当然,南宫阁在武林中闻名遐迩。我虽名位低微,可也早有耳闻呐。只是听说那南宫阁主天生丽质,倾国倾城,今日见得她的女儿,实是令贫道大开眼界了!” 雅芙微笑道:“大师言过了。只是,刚才之事,晚辈很是不解。恳请大师给晚辈讲讲。” 无念和尚站了起来,在她面前回踱:“难道姑娘不知道?刚才那小魔跟随姑娘一行人已经许久了。若不是贫道将他解决,之后必定会给你们带来麻烦的。” 雅芙诧然问道:“可是我们这一路来都未曾见到有任何异常啊!他是何时跟上我们的?” 无念和尚道:“他何时跟随你们我是不知。不过依我看,已是很久了。不过姑娘不必担心,那小魔已经被我消灭,无论如何也无法回去禀报他的上头人。” 雅芙道:“上头人?” 无念和尚道:“嗯!贫道虽然不知这幕后主使是谁,不过他定非等闲。只是不知姑娘到底因何惹到了这些魔界的人?” 雅芙心道:这和尚虽然性格戆直,却也不可松懈了警惕。她念头一转,道:“我们朋友三人在一起安分守己,对路人忍让恭谨,更何况是魔界的人。” 无念和尚眼珠上下一旋,展开蹙着的眉头,他笑说:“谁说不是呢。魔怪们的心思咱们这些凡人怎会知晓。不过,不管怎样,只要别危及姑娘的安全便好。”随即,他挥臂手指在不远处的木头堆上一点,忽的一下,那木头堆烧起了火光。接着,他又两指力,将火堆慢慢移到了雅芙的跟前。这番功夫令雅芙瞠目结舌,心里赞叹不已。 无念和尚粗声一笑,道:“我这里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况且外面雨下的大。姑娘如果不嫌弃,就在这烤烤火,暖暖身子。唉?倒在那边的姑娘,也应该是你的朋友吧?扶她来这边一起暖和暖和吧。” 第二十八章 无念和尚(二) 第二十八章 雅芙先谢过一声,接着又把飞燕拉了过来。[((八〈一小<说{网 飞燕早已困顿不已,倚着木柱睡着了。 坐在一起,不免闲谈。雅芙对这和尚的功夫怀有极深的疑惑。看他运功如神,想必功力醇厚,非同凡人。只是令雅芙奇怪的是,他这样一位武林高手怎么会住在这样的地方?时至现在,也无法察知他是善是恶。 雅芙烤着火,问道:“听大师的口音奇特,想必不是本地人吧?还有,大师武功高强,显非泛泛之辈,又怎么会住在这样一个破陋不堪的小庙里呢?” 无念和尚的笑容显然不比方才粲然,他道:“贫道其实不过是有游僧而已,四处奔波,居无定所。怀有一身武艺只为为民除害,替天行道。偶尔也会使用些法术来捉捉小妖小怪,就如刚才。” 雅芙道:“哦,原来是这样。只是晚辈刚刚见大师身怀绝技,实是骇俗。” 无念和尚摆手笑道:“不足一提,不足一提。想当年,我曾在五台山修过佛法,也曾去过武当山悟道,只可惜我天生就不是当出家人的材料,没过多久就因为不遵诫命被驱赶出山。唉,惭愧,惭愧啊!” 雅芙心里暗道:怪不得见他一身佛僧的打扮却犯着大忌。 她微微笑道:“原来是这样。不过,虽是如此,可大师的功夫却也是出神入化啊。依晚辈看来,江湖上能与大师势均力敌的怕是已经寥若晨星了。” 无念和尚呷了口酒,高兴地笑道:“贫道不才,离了佛门之后就自己琢磨佛门道法,渐渐的研究出了些门路。按照自己的路子练就了今天的功夫。不过也算不了什么,根本不及姑娘说的那般。其实这凡尘俗世之中还隐藏着无数的高手。只不过,这高手嘛,自然都有些古怪的脾气。逍遥放荡,才是他们的性格。” 雅芙瞪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惹人可爱的说道:“就是啊,像大师这样,潇洒不羁,便也一定是高手喽?” 她这番话惹得无念和尚放声大笑,笑之余,他赞许道:“你这丫头倒是蛮会说话的!甚是讨人喜欢!” 两人正聊得投机,玄天乐一身湿漉漉的抱着一捆木柴回来了。 进了庙堂,却见火光通明。玄天乐十分诧异,放下木柴,雅芙赶了来。雅芙指着坐在青石碑上的无念和尚介绍道:“那位是无念大师。这位是我的朋友,名叫玄天乐。”两人对视,似乎有一种莫名的亲切在彼此的心中闪过。玄天乐心里怪道:他是谁?为什么我见到他就感觉有一种无比的亲密感,可我根本不认识他呀! 雅芙见他愣的出神,叫道:“玄公子?玄公子!” 玄天乐轻啊了一声,随即拜礼道:“晚辈玄天乐见过大师!” 无念和尚收起奇异的眼神,嘴角微微上扬:“不必多礼,贫道在世也没什么业绩。又怎能随便受人敬礼。” 雅芙边扶着玄天乐坐在火堆旁,边说道:“大师平日里斩妖除魔,已是功德无量。在我们这些泛泛小辈面前自然理当受敬。”无念和尚听了,又是一阵得意的大笑。雅芙将烤干的衣服还给了他,并给他讲述刚才生的事。讲述中,她连连夸赞无念和尚,这使他更是笑而不止。 玄天乐心神不定,雅芙讲的这些他并未放在心上。只是听到她说路上一直有魔灵追踪时,他的神情略有些变化。玄天乐轻叹:“还是没能逃脱他们的跟踪!这个慕容不凡,真是可恶至极,难道非要将我们必上死路不可么!” 雅芙很是奇怪。因为个中的秘密她毫然不知。她问:“公子,你怎么了?难道你知道这件事?还有在客栈中,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消息?” 玄天乐犹豫了片刻,表情沉重的说道:“昨日所生的正如我所料。青冥村的村民在那之后都变成了白骨。村中上下再找不到一个活人!”说着,清湛的泪水从眼角流了下来。“一定是慕容不凡!天底下绝无他人会有呼风唤雨的能力!只可惜我不在叔父和姐姐身旁,没能与他们并肩作战!如今就连他们的尸骨也难以寻得了!” 玄天乐泪流轻啼,感染的雅芙心里阵阵酸楚。她安抚道:“玄公子,既然事已生,你也不要太难过了。就算当时你在场,以我们的力量也不可能改变什么,最终也只会搭上性命。我想,你的叔父也一定不想看到轩辕氏后继无人吧?” 不知怎地,无念和尚突然吃了一惊,手里的酒葫芦失手落地,惊起了两人的眼光。 雅芙问:“大师,你怎么了?” 无念和尚急忙收敛了紧张的表情,反而露出一副可恨的样子:“哼!没想到这帮魔鬼竟然如此之猖狂!光天化日,数十条性命化为乌有!倘若贫道在场,决计不会容忍他们放肆!” 玄天乐微微啜泣,心情低迷的说道:“大师有所不知。那慕容不凡非人非魔,却是不死之身,而且法力强大。即便大师在场怕是也难平其事。” 无念和尚惊奇道:“慕容不凡?可是十九年前与正派作对的魔头?他不是早在十九年被正道统领收伏了吗?怎么又会出来作祟?” 两人颇吃一惊,雅芙问:“这事,大师怎会知道?” 无念和尚心下一紧,改口道:“这件事曾经轰动过整个武林,贫道是武林中人,经常与那些小喽啰们打交道,自然会有所耳闻了。”还好,这个理由可信,消除了俩人的怀疑。 雅芙讲道:“慕容不凡当年的确被先辈们封印,可他现如今又逃了出来。实不相瞒,我与这位公子正是这些正派名门之后,此番出行就是为了寻找可以制止慕容不凡成魔的办法。” 无念和尚哦了一声,随即便黯默不语了。 雅芙转过头来,柔声说:“玄公子,不然我们就改道先会你的故乡看看。不管怎样,先给他们前辈和姐姐的尸骨安顿好呀。” 这句话犹如离弦之箭,霎那间刺进了他的心脏,使他浑身猛烈一震。他立时反驳道:“不行!绝对不行!” 雅芙不解:“为什么呀?你不是很想念他们的吗?反正我们时间尚足,往返也用不了太久时间。” 玄天乐暗想:按原路返回必将再次经过南宫阁。路过南宫阁,她不免还要再见南宫前辈一面。可南宫前辈已然离世。既然已经走出水天府就绝不能再回头。 他颇为严肃的说道:“现在慕容不凡正派人打探我们的消息。想必现在还回旋在青冥村左右,倘若我们现在回去必定会被他们现。到时候就算是想逃也是不可能的了。” 雅芙有些伤情的说:“可是前辈和姐姐的尸骨……” 玄天乐道:“不要紧!现在危难当头,我想叔父跟姐姐也一定不会在意的。等我们完成重任,回来再给他们竖立一座坟墓也是不迟。” 她微微颔,轻声道:“好!那就依公子的意思去办吧。” ————————————————————————————————————— 寅时, 天色微亮,外面的雨早已停止,天空一片晴朗,想必来日定是个好天气。 玄天乐几人早已不禁困乏,各自倒在一边睡着了。飞燕与雅芙二人睡得恬静香甜,却惟独玄天乐嘴里不停的说着梦话。 梦里迂回青冥村,他似乎见到了当时的场景。那遍地的白骨,令人不寒而栗。他拼命的向家中跑去。到了深山的幽居却不见一个人影。他嘶声大叫着,可是仍无一人回应。正当这时,他现了立在门前的墓牌,上面赫然写着叔父和姐姐的名字。须臾间,他仿佛失去了心似得,疯狂的挖掘着那两座坟墓。可是当他挖到了底,现里面是空然无物时,他猛然一惊,身子一抖,从梦境中醒来。 醒来时,天色渐明,身旁的柴火已经燃尽,只留着些碎末在不停的冒烟。转头看看,身边的雅芙正睡得香甜。玄天乐往外挪了几步。他拍了拍脑门,暗道:还好是个梦!呼~吓死我了。 门口一个庞然大物挡住了门外的光线,那物正好遮住了外面射在他身上的光。玄天乐用骇异的眼光朝那儿望去,只见那物却不是物,而是一个身高马大的和尚。他左手拄着个黄金禅杖,独自一人屹立在门前。 玄天乐奇道:“无念大师?”他走到门口,怕惊扰了他,便轻声问:“大师怎么起来的这么早?” 无念和尚面目和善,双目温和地眺望着远处那无尽的大路。良久,他开口问:“你是轩辕华青的儿子吧?” 玄天乐暗吃一惊。心想:昨夜言谈中未曾向他吐露半点有关于自己身世的话,他怎会知道? 玄天乐诧然道:“你怎么知道?” 无念和尚慈眉善目的笑了一笑:“你只需知道我与你父亲有些渊源便可。其他的,不可多问。其实,我此次游走,真实目的是想来拜访一下你叔父。可是没想到他却受恶魔所害,命已归西。你还活着,我当真替你父亲和叔父感到欣慰。不过,你活着并不代表可以改变一切。我这里有一些情报,不知你想知否?” 他的真实身份与所谓的情报,玄天乐其实更侧重于前者。 他问:“什么情报” 无念和尚语重心长地说:“你不是想要找轩辕之灵吗?现在我可以十分确切的告诉你,它就存储在轩辕山庄之中。不过就算你到了轩辕山庄,也未必能轻易找到。其二,慕容不凡已经侵占了魔界,虽然魔帝还是原来的魔帝,可实质上,他已然是慕容不凡的傀儡。不过你大可放心。他虽侵占了魔界却不可在人间多留。他才从封禁中脱离不久,肉身早已在当年被毁。他须找到功力相当的肉身供己使用,还要将所有的法力与身体融合,方才大功告成。所以,待他出关还须甚久,你们大可在这段时间内去寻找良方妙计。” 第二十九章 无念和尚(三) 第二十九章 他不知从何变出几张道符递给了玄天乐:“这些都是我平日里自己琢磨的符印,虽然顶不了多大用处,但对于那些小魔小鬼却又极大地伤害。网 你们各自揣一张在身上,那些小魔小鬼便不敢近你们的身了。尤其是那位南宫姑娘,她身体差,阴气极重,很容易被魔鬼附身。你平时要多分泌些阳气滋补给她,好能驱散她体内的阴气。还有,无踪剑切不可贴身太近。此物乃神器。在它尚未认同你时,它对你有害无益。时间久了,它会吸走你的精气,到时候你就可以跟你的父母见面了。如果你不想带着遗憾去见他们的话,就按照我说的话去做!” 玄天乐接下道符,低头看了看:“大师的指示隐晦,晚辈愚钝。还请大师加以解析!” 无念和尚颇显得有些不耐烦:“那位南宫姑娘脑袋瓜好使得很。有什么情况她自会帮你想办法,就无须我在此多言了。切记,这些话不可向第三人提起,你只需牢记在心便可。好了,我走了!” 玄天乐尚有许多事情未问清楚。他见无念和尚扬长而去,便追了上去。谁知,刚迈出一步,仿佛瞬间踩空掉入万丈深渊里一般。他轻叫一声,再次从梦中醒来。他满头大汗的喘了好一会儿气,方才苏缓。再看四周,竟与适才在梦中醒来时一模一样。外面微亮的天色,旁边丝烟袅袅的柴火堆,还有正值酣睡的雅芙。玄天乐心悸不已,暗叹:难道刚才那是梦中梦? 他低头一看,手心里果然捏着无念和尚给他的道符。他恍然彻悟,心道:此人果然非比寻常! 身边的雅芙似乎感知到没有了依靠,轻吟一声后,渐渐睁开了松弛的眼皮。美丽的双瞳散着暗淡的光。她爬了起来,揉了揉眼睛,声音柔和的问:“玄公子,你怎么醒得这么早?” 玄天乐被她的声音惊醒,转头歉疚道:“真是不好意思,给你搅醒了。现在天色尚早,你还是躺下再歇息一会儿吧。” 雅芙缓了缓神,似乎比刚才精神了许多:“不了。已经醒了,再躺下也是睡不着。我看公子眼神木讷,盯着远处,是在想什么事吗?” 玄天乐展开愁眉,轻轻一笑:“没有。只不过刚才做了个噩梦,被吓醒了以后就再睡不着了。” 雅芙温柔可人的问:“这里只有你我二人,公子不妨与我讲讲吧。” 玄天乐讲道:“我在梦中回到了青冥村,看见所有的村民都变成了一架又一架惊悚的白骨。我往家中跑,回到家里看到了两座坟。是叔父和姐姐的,我伸手去挖他们的坟,可是却现里面是空的。后来我就被吓醒了。” 雅芙掏出手绢,替她拭去了额头和脸上的汗珠。她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公子定是白日里想得太多,所以当晚才做了这样的噩梦。我深知那种丧失亲人的感觉。我从小没有父亲,每当我问起娘亲有关于父亲的事时,她都会告诉我说,他已经不在人世了。这十多年来,虽然有娘亲的陪伴,但我仍旧无法忘却父亲。”雅芙叹了一口郁气,目光忧郁的说:“或许我无法完全感受公子此时此刻的心情,但我想告诉公子的是,不管怎么样,公子还有我们这些朋友陪伴。等我们到了北冥府,就会有新的朋友认识,到时候我们就不会觉得孤单寂寞了。” 这番话给了他许些安慰。玄天乐目光中充斥着些许感激,他道:“谢谢你的这番话。我不会因为这点挫折就倒下的,因为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雅芙也不禁露出一抹微笑。她看了看四周,现小庙内除了他们三人以外再无旁人,她奇道:“无念大师呢?他昨夜不是一直都在这里的吗?公子有看见过他吗?” 玄天乐陡然想起梦境中无念和尚对他讲的话。他脑筋微转,说道:“是这样,大师他一早就离开了,他说他还有重要的事去办,就不在此地耽搁了。并且让我代他向你道一声别。” 雅芙轻声一哦,随即沁着头,一副郁郁不欢的样子说:“大师他其实是个好人,只是肠子直一些罢了。昨天夜里若不是他出手相助,我们怕是早已遭人毒手。只是天下间,向他这样行侠仗义的高手实是稀少。人们都为了自己的利益而行,哪里又会管顾无辜百姓的死活呢。” 玄天乐想到手里的道符。这道符共有三张,无念和尚的意思本是叫他们一人怀揣一张。可是玄天乐想了一想,便将这三张符凑在了一起,一同交给了雅芙:“这是大师临走前留下的。他说你身子弱,容易被鬼附身。这些符都是大师亲手做的,对付妖魔鬼怪都有一定的功效。他让我叫你带在身上,这样就会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雅芙接过了道符,欣然道:“大师宅心仁厚,他日若有幸再见,必将感恩于他。” 不知不觉之中已至卯时。东方一抹刺眼的光芒冉冉升起。 飞燕也已从睡梦中醒来,三人整理一番行囊,准备继续赶路。 “糟糕!”玄天乐突叫一声。雅芙凑了过来:“怎么了?” 昨夜雨中行路,浇湿了他的包袱,他却将此事忘到了脑后。此时打开一看,里面的衣服已经湿的不行了。雅芙道:“都怪我没有看见。倘若昨晚拿出来烘烤,恐怕就不会这样了。” 玄天乐一边展开那叠得工整的衣服,一边说道:“这怎么能怪你。是我忘了。不过不要紧,这外面天热,把他披在身上既能凉快,又能快晒干,是个好法子!”两人不禁轻笑一阵。玄天乐展开上衣,一张纸单从中掉落。雅芙顺手拾了起来:“这是什么?” 他摇了摇头:“不知道,你打开来看看。” 雅芙打开那张纸单,却现这是一张银票。雅芙颇惊:“是一张五十两的银票。” 这银票被夹在衣服当中,即便是衣服湿了,也没浸透它。玄天乐拿过来一瞧,当真是一张五十两的银票。上面记着是十月初一,正是玄天乐从家中离开的那一日。玄天乐心内猛然一震,晶莹的泪水覆在眸上。 雅芙问:“公子,你怎么了?” 玄天乐落了几滴泪,手里捏着这张银票,迟迟说道:“这是我从家中临别时姐姐留下的。她定是怕我在外面吃苦,所以才将这剩下的所有积蓄都塞给了我。五十两,这不知要姐姐忙碌多少个日夜才能挣出来的呀……” 飞燕怎懂得这人世之情,她揶揄了他一句:“一个大男人,整天哭哭啼啼的,像个柔弱的小女人似得!真让人看不起!” 雅芙调头斥责了她一声:“妹妹!不得胡言乱语!” 飞燕不乐意的走开了。玄天乐抹了把眼泪,勉强挤出一丝笑:“又让你见笑了。飞燕姑娘教训的是。姐姐对我恩重如山,虽然她已不在人世,但我一定会尽我全力去做到最好。以慰她在天之灵。” —————————————————————————————————————— 魔界, 慕容不凡生怕外人来扰,他深处魔界修养调息,倘若此时有人惊扰必会使他元气大乱。因此他在魔界之上建造了一座虚幻山庄,名叫血龙山庄。他还在方圆数十里之内创造了幻魔界,安排了数千余魔兵在地上伪装平民百姓,以此来迷惑来访者的眼球。 实则,慕容不凡已将魔界众魔征服,成为魔界一霸,魔帝。至于老魔帝,慕容不凡有意叫他暂居魔界至尊之位,其实是想让他暂时代理政务,好使他得以安心调养。 魔界五将聚在慕容不凡所在的魔界密室之中,听候待命。 慕容不凡问:“有轩辕氏后人的消息吗?” 五将齐声答:“暂且还没有!” 慕容不凡勃然大怒,挥手一击将密室内的桌椅打碎:“你们这些魔将到底是干什么吃的?居然连一个小孩都查不到!我留你们又有何用?” 五将皆有不祥之感,天元抢先一步禀道:“魔帝息怒!且听卑职一言!虽然目标只是一个凡人,但人界疆土辽广,人群密杂,在亿万人当中寻找一人,绝非易事!不过请魔帝放心,我等一定会派遣诸多兵马,散布天涯各处,寻找他们的踪迹!” 慕容不凡消了消火,他又改了主意:“算了!不必大张旗鼓的去寻了,谅那平凡的小子也没什么本领!就算逸世高人肯教他,也绝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练就一身威猛的武功!你们集结一些人手将魔界各个出入口防住便是。” 五将齐声道:“是!” 慕容不凡想了想,又说道:“你们派遣些魔兵去人界寻找一位女子。她名叫慕容馨欣,乃是我的同胞妹妹。如若寻到了她就将她带来此地见我!” 五将道:“卑职遵命!” 第三十章 丐帮大侠 第三十章 林少灵二人与玄天乐的路程并非一线。[? 八<一小[[说<?网< 两人出了青冥山直奔虎爪村方向而去。 步入虎爪村,当日之景历历在目。当日的那股怒火也不禁油然而起。 林少灵扶持着玄天琪,边走边道:“娘子,我们赶了半天多的路,你一口水都没有喝。不如我们到前面的驿站暂时歇息,顺便吃些东西。” 玄天琪微微点头:“都依相公之言。” 两人相扶而过,引来不少路人的眼球。一来是因为这姑娘漂亮得很,本村内决找不到第二个;二来则是林少灵。这个荼毒百姓的杀人凶手,虎爪村村民们早已记恨在心。只是因为这人武功极高,村里的不过都是些蛮夫,根本都不是他的对手。 走过路过,村民们都瞪大了被怒火烧红了的眼珠看着他二人。面上虽是不说,其实早已在心里咒骂不停。 进入村内,两人驻足在一家还算奢侈的酒楼前。临进之内,玄天琪却突然止步。 林少灵问:“娘子,怎么了?” 玄天琪道:“我听这家酒楼人声稀疏,想必很是豪华。相公,我们没有必要来这样豪贵的地方。村中除此外,应该还有很多平凡的茶馆、茶楼。我们再找找看吧!” 她虽双目失明,但头脑和耳朵却敏锐的很,这倒也不奇。林少灵知她出身贫寒,是个简朴朴素的姑娘。可从此地遥望,确实除此以外再无其他。林少灵抬头看了看毒辣的太阳,说道:“娘子,我看了看这四周,确实是只有这一家。再往前赶路怕是需要耗费更多的体力,不如我们就暂且在此歇息吧。不过请娘子放心,你相公我出身贵族,怀揣数十两银子呢。” 玄天琪微微谴责道:“我知道相公家境富绰,但所得的钱财都是祖上遗留,而非自己努力所得。倘若相公有一日知得挣钱之苦,便不会这样说了。” 林少灵挤弄了一下眉头,道:“好了,好了!我们先进去再说!” 两人刚刚踏进门来,店小二毕恭毕敬的赶了来:“呦,二位客官,里面请!”店小二见林少灵衣着华贵,心中已猜知到他的身份,由此便更加恭顺。 外面天气炎热,林少灵担心玄天琪的身体便挑了个通风的窗口处。 店小二尾随而至,一边给两人倒茶,一边笑说:“我见这位公子面如冠玉,玉树临风,想必定非寻常之辈。而这位姑娘长得清秀俊美,两位可真是般配至极。” 玄天琪闻言脸颊立时红了半片。林少灵哈哈一笑,洋洋得意道:“那是当然。我娘子天生丽质,长相出众,自然不比那些世俗粉黛。先不说这些了,我肚子已经开始打鼓了。小二,你们这都有什么好菜可吃?” 店小二满有信心的说:“客官,你来我们这儿,可算是来对了!我们这个酒馆包含了整个虎爪村所有的盛食美味!好吃的东西那是数不胜数,客官,不如给你们来两道尝尝?” 林少灵早已胃腹空瘪,直道:“好呀!好呀!快点弄上来!” “好嘞!客官您稍等啊!”店小二回身一溜烟的跑进了后厨房。玄天琪攥住了他的手,表情略有些吃紧的说:“这里如此华贵,想必菜价定然不低。相公,我们还是另换别家吧!” 林少灵拍了拍她的手背,温和说:“娘子,你在那大山里住那么久,从来都没好好的吃上一顿好饭。今日你既然许嫁给了我,我这个做丈夫的怎么能忍心再看你吃苦。你放心,我身上的钱够我们吃很多顿的。只要能坚持到北冥府,一切都没问题。来,喝口水吧。” 玄天琪刚刚接过茶杯,谁知一个人影在阳光下一闪,出手迅捷的将她手中的茶杯夺了去。两人猝然一惊。只见那人却转身坐在了玄天琪的身边,将那茶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两人还在吃惊时,一股奇怪的臭味已经扑鼻而来。着眼望去,面前这人是个乞丐,年纪约莫四十左右。脸上散散的有些白胡子,着着一身破烂不堪的乞丐服。那刺鼻的气味正是从他的身上散出来的。 这乞丐嘻嘻一笑,说道:“搅了两位的雅兴,实在是对不起哦!” 这乞丐先夺茶,后道歉,来了个先斩后奏。林少灵顿然大怒,桌案一拍,喝道:“你这个叫花子,胆敢如此无礼!看我如何教训你!”他伸手去掏玉笛,却现腰间空然无物。林少灵心里一惊,四下一瞧,仍是不见。 那乞丐突然举起一支透着碧光的笛子,嘻嘻说道:“你是在找这个吗?” 林少灵心中大怒,暗道:这家伙原来是个小偷!他一边怒吼一边去夺:“拿来!”那乞丐身形矮小,只微微一缩便躲了过去。林少灵恼羞成怒,欲将施法对付他却被玄天琪拉住。玄天琪虽看不见,但光听这声音却也心知一二。她冲那乞丐颔笑道:“这位大叔,刚刚是我相公他出言不逊顶撞了您,还望您不要与他一般见识。就请您将玉笛还给他吧!” 那乞丐左右将她打量一番,撅着嘴说道:“还是这位姑娘懂得事理!不像你丈夫,只会大吼大叫的!”林少灵忍气不下,还要火,却被玄天琪按住。乞丐一边说着不好玩,一边将玉笛还给了他。林少灵刚刚把玉笛揣好,只见那乞丐又掏出了一个钱袋。黄色的钱袋上绣着细致的纹线,显非常人所有。 林少灵抬头一扫,见到乞丐手中的钱袋时,心中再次一惊。低头向腰下寻去,果然,钱袋也不见了。这次林少灵隐忍不住,大骂一声:“你这贼乞丐!快快还我钱袋!”说着,伸手去夺。那乞丐岂能让他从手心拿走。只见他身子一动不动,却如幻影一般,随心所动,移至各处。半天下来,林少灵已大汗淋漓,可那乞丐却仰卧在地上,潇洒的饮酒。 玄天琪走了来,将气喘吁吁的林少灵扶到座位上,并悄声说:“相公莫急,我与他言语一番,必能从他手中夺回。”安顿好了林少灵,她依着听觉走到那乞丐身前:“前辈莫怪,我相公他性子急,做事莽撞,还望前辈包涵。只是奴家不知前辈为何要戏弄他呢?难道他与前辈有过过节?” 乞丐见她说话,脸色顿时变得阴沉:“我跟他又不认识,哪里有什么过节。只不过看他衣着华丽,想要玩玩他罢了。唉~既然姑娘这么说了,那这钱袋就还给你罢。不过,你们得请我吃一顿饭!” 玄天琪笑容可掬的说道:“请前辈同桌共餐,不胜荣幸!” 三人又重新坐到了一起。待到店小二一一将饭菜端来。林少灵肚子里早已咕噜咕噜的唱个不停。他咽了口吐沫,刚要动筷,却突然想到坐在旁边的玄天琪。他道:“娘子,我喂你吃吧。”玄天琪略有些尴尬,但却也无法子。还不等他二人动筷,那乞丐便开始狼吞虎咽起来。见他手拿嘴啃,一阵疯狂,惹得旁桌的客人瞠目结舌。林少灵筷子刚起,见了此状,只得又放了下来。 玄天琪不知如何,轻声问:“相公,怎么了?” 林少灵没好眼色的瞪着那乞丐,一边说道:“我还没动筷子,他就快把菜吃光了。” 玄天琪腹中轻吟,她也咽了口口水,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前辈尽情享受吧。我夫妻二人不吃也无妨。” 就这样,两人眼睁睁看着他稀里糊涂的给饭菜吃个溜光。林少灵心中怒火升腾,若不是玄天琪暗中捏着他的手,他保准会掀翻了这饭桌。饭毕,乞丐用衣角抹去了嘴角的油渍。打了个饱嗝,他开口说道:“这饭呢,我不能白吃。尽管我是个叫花子,但却也是有人格的。这样,我这里有件宝贝,如果二位不嫌就拿去,算是抵了这顿饭钱了。”他从油光锃亮的衣衫里掏出一支细长的木管,递到了玄天琪的手中。 林少灵只扫了一眼,怒道:“这是什么破玩意儿?你就想拿这么个破玩意抵押我这一顿饭?简直是开玩笑!” 玄天琪仔细摸了摸后,沉着地说:“这东西,看起来像是一支笛子。” 林少灵讶然道:“笛子?” 玄天琪又道:“此物长短和内芯与普通笛子一般,只是外表缺少了笛孔。它虽像是个木管,但我更觉得它是笛子。” 乞丐双目一放光,嘻嘻笑道:“还是这位姑娘见多识广呀!我也不晓得这是个什么东西,不过这却是我从一位武林高手手中偷来的。听别人说,它是个笛子,可我却怎么看也不像。唉,算了,算了,我一个叫花子要这玩意儿也没什么用。既然你丈夫那么喜欢笛子,这就送给他罢!” 林少灵心头窝火,但每每想要火时都被玄天琪按住。他心想:娘子足智多谋,定然不会使我吃亏!算了,不管怎样,还是一切依她行事吧。 那乞丐吃的太饱,嗝声连连不断。只听他道:“哎呦,好久都没有吃的如此之饱了!两位,谢谢今天的宴请喽!我们来日再见!嘻嘻……” 不等两人再说什么,只见他影子一飘,整个人消失在了座位之上。玄天琪道:“前辈他走了吗?” 林少灵莫名其妙的说:“这叫花子真是奇怪!整个一个怪人!功夫奇怪,做事奇怪,还给了个这么奇怪的东西!娘子,刚刚你到底在筹划着什么呢?为什么总是按着我,不让我出手?那家伙如此无礼,不好好教训教训他,怎能叫他知道如何尊重别人!” 玄天琪笑道:“相公何必生气,你瞧前辈那身武功,凭此你决不是他的对手。再说他也不过是讨顿饭吃,我们没有必要为此火。只是我见他功夫奇特,像极了叔父曾提起的武林一派丐帮。” 林少灵奇道:“丐帮?” 玄天琪道:“嗯!相公,你还饿不饿?” 林少灵冷哼一气,道:“早被那老叫花子气饱了!” 玄天琪拉着他的胳膊柔声道:“好了,你就不要生气了。正好,我们出去到街上买点素食来吃。” 林少灵微展怒容,道:“好吧!就听娘子所言!” 两人相搀离去,临走前,玄天琪悄悄的扔了二两银子在桌上。 待两人离开,店小二和店老板一同走来。众人望着他们渐远的背影,脸上不禁露出阴森得意的笑容。 第三十一章 难逃一劫 第三十一章 出了酒馆,两人来到市集中。[ <{?<< ?〔 按照玄天琪的意愿,来到一家面食铺前。 铺子老板笑迎二人:“客官,来点什么?这些都是新出锅的!” 林少灵不喜粗粮,见那白面馒头长得好看,却是恶极。玄天琪道:“有馒头吗?给我们包两个馒头吧。” 铺子老板爽快的答了一声:“好嘞!” 林少灵看着那粗面馒头,眼色很是不正。他俯在玄天琪耳边说道:“娘子,我们难道就吃这些东西吗?我看还是算了!我带你再找一家饭馆吧!”林少灵调头要走,却被玄天琪抓了住。 玄天琪说:“这五谷杂粮乃是养生之道。每日鱼肉生活,虽然富足,但却并不健康。你看这些农夫,每日皆以五谷杂粮为生,却是一个个长得高大力足。我知道你在家中从不食这些粗粮,可这毕竟不是北冥府。一切都须习惯不是?” 林少灵有些牵强的说:“那好吧!为了娘子,我就破例吃一次!” 说话的功夫,铺子老板已经给两人用纸袋包好了:“喏,客官,您的馒头!” 玄天琪接过。林少灵从钱袋里取钱,却现里面多了张字条。拆开来看,上面只写着四个字:路上小心。 玄天琪见他迟疑,便问:“相公,怎么了?” 林少灵道:“钱袋里不知何时多出一张字条来。” 玄天琪问:“那上面写的什么?” 林少灵付了钱,随即带着玄天琪离开了。林少灵边走边言:“这上面只写了四个字,路上小心。我估摸着八成是那个老乞丐干的!除了他以外,再没人碰过我的钱袋!” 玄天琪咬了口馒头,接着又给林少灵掰了一块塞进了他的嘴里:“路上小心?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路上还会有人加害我们不成?” 林少灵嚼了口馒头,只感觉粗劣不堪,正要吐出,却被玄天琪阻止:“相公,你刚刚说过什么?你不是说要为了我也要吃一次粗粮吗?怎么现在又不守承诺了?” 林少灵不敢吐出,只含在嘴边:“可是,可是这也太难吃了!” 玄天琪道:“那好吧。你不吃可以,却不可暴殄天物。这样吧,你把它给我,我吃。”说着,她张开了樱红薄唇。林少灵见此,心中一痒,突生怪念。他张口凑近了她的嘴唇,说是将口中之物吐给她,实质却是想吻她的嘴唇。 两人嘴唇一触,林少灵更加不肯松口,甚至忽然一下将她抱进怀中。两人突然在众目睽睽之下热吻,惹得过往路人艳羡不已。良久,玄天琪挣脱开来。她微微低着头,半天沉闷不语。林少灵却是喜出望外,心甘情愿的咽了那口馒头:“哈哈!我既然答应了娘子,怎么会不守承诺!喏,这些馒头我们一人一半。” 玄天琪脸色羞红,心底却也慢慢接受。 两人的影子愈加远去,随其后,两个鬼鬼祟祟的家伙跟了上去。 林少灵见她羞着脸久久不言,便气嘟嘟的道:“娘子怎么那么小气哦?我亲一下都要生气?” 玄天琪忙道:“不是。只是大庭广众之下叫外人看见,多不好。”说到后面三个字,声音略小。 林少灵单臂揽着她,笑说:“那又怎样,我就是要让大家看看!” 玄天琪微有些不满:“好了!还是说说正经事吧。那张字条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少灵随她一起啃馒头,这次却是不亦乐乎:“我怎晓得,都是那古怪的老叫花子搞的鬼!不过,这老叫花子神偷的功夫却也真是一流!我连他怎么偷走我的钱袋和玉笛都不知道,更别说他是如何塞这张纸条了。” 玄天琪边吃着边说:“前辈虽然举止古怪,但却十分友善。依我看,这件事非同寻常,定是他在其中看出了些端倪。莫非,这暗中有人跟踪我们?” 林少灵心里一凛。这才突然想到两人身处之地乃是虎爪村。那些村民虽然敢怒不敢言,但并不代表不会报复他。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真要是这些人在暗中使坏,若不能先制人,恐怕就惨了!自己倒是没什么,只是天琪,她双目失明,万一遇到危险根本无法反抗敌人。 林少灵害怕被人偷袭,便将几日前在此地与虎爪村村民恶斗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给了玄天琪。之后,又道:“娘子,你聪明睿智,想想应对的办法。如果那老叫花子说的不假,我们的确是被人盯上了!” 玄天琪低声道:“相公莫急,冷静一下,自然会有办法。你且看看,后面是否有人跟踪我们?” 林少灵转眼一瞧,还真现了两个行为诡异的家伙。他道:“这两个家伙!竟敢跟踪我们,看我怎么收拾他们!”玄天琪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道:“不可冲动!敌暗我明!相公虽然功夫高强,但毕竟不敌众,到最后非死即伤!” 林少灵急道:“那怎么办?我们总不能就这样让他们跟着吧?这样下去,他们决不可能叫我们离开这个村子的!” 玄天琪略思片刻,道:“我有办法!相公,我们继续走便是了!” 两人佯装无事,嬉笑无常。一路向前,直到一条巷子时,突然拐了进去。果然不出二人所料,那两人不知有诈,执意跟了进去,谁料走至深处却也不见人影。原路返回时却猝然被一人掐住了喉咙。林少灵劲力十足的将两人举起,不过片刻,那两人便被憋得脸色通红。玄天琪道:“相公,住手!勿要伤他们的性命!” 林少灵松下了手,又给了两人各自重重地一拳。玄天琪问:“我问你们,你们千万要如实回答。否则,我相公手下无情,要了你们的小命,莫怪我提前未说!”两人自知逃不出去,只得猛劲点头。 玄天琪一脸肃穆的问:“是谁派遣你们跟踪我们的?又因何原因跟踪我们?” 两人面容一紧,装出一副无辜貌:“小人、小人没跟踪二位呀!” 林少灵怒气一升,只手将他们二人高高举起:“你们非逼我动手是么?” 两人惊慌失措,忙道:“我们说,我们说!还请壮士手下留情!其实我们二人是酒馆中的伙计,是我们老板叫我们来跟踪你们,看你们在哪里落脚。一等你们中毒昏倒,我们二人便去通报!” 林少灵与玄天琪二人脸色一白,林少灵扯着那人的领角,吼道:“你是说我们吃的饭菜里有毒?” 两人怯怯的点了点头。玄天琪恍然道:“怪不得刚刚在饭桌上,前辈宁肯独食也不肯让我们入口!原来他早已知道个中的阴谋!” 林少灵性子刚烈,怒冲冠之际怎能平息。他随手一撇,便将左手中的人扔了出去。那人体格不强,哪里经受得起。另一人抽空子从他手心逃了去。林少灵岂能容他逃跑,拔腿追去。只是那伙计腿脚伶俐,出了巷子,一晃眼的功夫便跑远了。林少灵大喝一声,疯狂追去。 遗留玄天琪一人在巷子中,她大声喊道:“相公!穷寇莫追!你回来呀!”她双眼盲目,虽记得来时的路,可是不能原路返回。她突生一计,走到那个近乎半残的伙计身旁,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带我去找我相公!倘若你敢耍滑,休怪我不客气!”说着,她抽出金针架在了他的肩上。 再说林少灵。一直追到那酒馆门口,那伙计一溜烟钻进屋去了。林少灵站在门前,大气喘个不停。不一会儿的功夫,从酒馆里走出来二十来人,四周也渐渐逼来不少村民。林少灵缓了口气,冲着众人哼笑道:“就凭你们,也想捉我?”他伸手去拔玉笛,却不料,人群中有人使暗器,刺伤了他的手,将他手中的玉笛打飞。林少灵失了武器,顿时有些傻眼。看着周围渐渐靠拢来的人群,心中颇有些吃紧。 酒馆老板站在当前,八字胡一翘,笑道:“哼,你这厮,真不知好歹!彼日放你一条生路,你却还敢再来!当真不怕我们杀了你?!” 林少灵攥了攥拳头,心里暗道:大不了拼了,难不成害怕你们这些平庸之辈!只是他突然想到玄天琪,适才自己冲动,将她遗忘,可是如何是好! 正着急着,只听人群外围传来噪声。众人望去,只见人群外一女子正携着一个伤痕累累的伙计向人圈之中走来。林少灵脱口叫道:“娘子?!”她挟持那人,村民不敢妄动,生怕害了他的性命,因此给她让了条路进来。 进到内圈,玄天琪将那伙计扔了去。两人手掌相握,彼此激动不已。激动之余,林少灵微斥:“娘子!你怎么这么不听话,我既然将你撇下,你就不要追来!明知此地险恶,你为何还要执意不舍?” 玄天琪道:“你是我丈夫,大难临头,我岂能撇下你不管!不管怎样,我都会与你并肩作战!” 林少灵心内又是一阵澎湃,他紧紧攥着她的手:“好!我们就杀出一条血路来!” 酒馆老板脸上赘肉一颤,哼哼笑道:“前日没能为我们这些兄弟们报仇,今日岂能再纵容你们逃走!来人呀,给我上!” 众人分别抄起了家伙,个个面相凶恶的向两人冲来。林少灵在她耳边道了一声:“娘子小心,他们手里有家伙!”玄天琪轻声一答。两人背靠着背,各顾四方。众人呼喝涌来,气势凶猛之至。林少灵运气,挽手挥出一击。其面前炸声响起,陡然击倒一排人。 玄天琪不甘示弱,纤手一挥,金针一闪,便会有三个人受伤倒下。不过玄天琪并不像林少灵那般出招凶狠,她只制敌要害,使其一击而伤,并不取其性命。只是这些村众蜂拥不绝,且源源不断,村中有听说此事的都纷纷向这儿跑来。过不多久,两人便支撑不住,林少灵运气需时,那些人却不等他。迎面一刀扫来,林少灵弯腰躲闪,却忘记自己身后便是玄天琪。刀刃在她背上横扫过去,血液顿时涌出,染红了背上的衣服。玄天琪失声一叫,稍一走神,前方又受攻击。林少灵心头担心,却又不敢回头顾她。霎时间,两人深陷窘境。 正在此刻,空际一声笑音:“这么热闹的场面,怎能没有我老叫花子呢?” 第三十二章 丐帮龙头 第三十二章 声音刚落,只见头上风云变色,一条青龙盘旋呼啸,从中落下一人。{{<(八(〔一[中文网[ [ 青龙环绕,旋转一圈,冲开一道罡风,将周围的数十村民撞击的七零八落,霎时间,天上飞的地上滚的,乱成一团。 那人在青龙护佑当中缓缓降落,那副神态与姿势神似御龙真人。 待他落地,这才叫大家辨清,原来是那老乞丐。老乞丐冲着两人嘻嘻一笑,道:“唉?两位,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啦?” 林少灵消除了之前与他之间的芥蒂,毕竟从他出手相助这情形中就可以看出他是敌是友。林少灵稍一转身将玄天琪揽在臂弯:“娘子,你怎么样了?”只见玄天琪那副痛苦的表情便知她的伤势如何了。她仍坚强的摇了摇头,道:“相公,我不要紧。你受伤没有?” 那乞丐看着两人相偎相依,生死不弃,着实令他感动。乞丐收了收眸中的泪水,随即上前点中了玄天琪背后的穴道,以此来止住血脉,使之缓慢流失。接着,他又说道:“我已暂时封住了她的血脉,不过须得进一步治疗方能使她脱离危险!你们随我去一个隐蔽的地方,我帮她治疗!” 那乞丐走在前面,边走边说:“她伤了背脊,不得大动,你背着她走最好!” 林少灵全听他的指示,两臂一使劲,将她提到了背上。玄天琪咬牙忍痛,嘴里却不时的出轻吟。那老乞丐头也不回,挥手一收,只见那条青龙在吼啸之中盘绕着他的身体渐渐消失。 再看此地,已是满目疮痍,狼籍不堪。房顶上的,大路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不少个人。 老乞丐带着他二人连续赶路,直到出了虎爪村,这才罢了。出了村子,走进一片小树林,老乞丐止了脚步,道:“就在这吧。此地阴凉静谧,正适合疗伤!”林少灵小心翼翼的将玄天琪放了下来。此时她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背上的鲜血已经染红了整片衣背。 老乞丐过来诊察了一下情况。只见他眉目不展的说道:“这一刀险些割断了她的脊骨,幸好力道不足,否则她不死也要半残!” 林少灵听了心中更加焦虑担心:“老前辈!求求你救救我娘子吧!我给您磕头了!”他惜妻如命,无论怎样都要救她性命。此时他也完全抛弃了脸面,毕竟救人要紧。 老乞丐见他这般模样,很是生气:“老前辈?我很老么?连你老婆都只叫我前辈!你这小子一点脑子都不长!净会瞎叫个不停!若不是看在这位姑娘心地善良,我才懒得理你!”林少灵清泪满眶,惹得那老乞丐有些于心不忍,他道:“好了,好了!要想治伤,须得先将伤口包扎好!你那里有布没有?” 这荒郊野外的哪里会有布?林少灵情急之下将他那件丝绸的外衫脱掉,两手上下用力,撕成了一块长布条。那老乞丐心里暗骂:这个败家孩子,这么好的绸缎你竟然忍心用来包扎伤口!真是不知好歹! 老乞丐道:“她后边的衣服已经穿不得了。你给她脱掉,用这块绸缎包扎好伤口,然后再换上。等到进了城,再买件新的给她换了。”说罢,老乞丐背过身去,明显是给他时间。林少灵顾不得其他,抹去一把泪,将她身上那件单薄的上衣脱掉。她柔滑的肤体立时展现在他眼前,那纤瘦却又不失性感的体形,还有那微耸的胸部都坦然露出。林少灵咽了口吐沫,随即赶紧用绸缎绕着她的伤口围了一圈。作罢,他又将自己的衣服脱给了她。 换好了之后,林少灵回复了一声:“前辈,我替她扎好伤口了!” 老乞丐哼唧了一声,起身走了过来。他没有立即为玄天琪疗伤,而是陡然握住了他的手腕。倏忽之间,一股热流在他体内窜开,没过一会儿,他便开始感觉手腕灼热烫。就在他快有些撑不住时,老乞丐松开了手。“嗯,还不错!你小子的内功还算深厚!来,你坐在她的背后,双掌运力抵在她背上的伤口上!”林少灵不知他要做什么,却也不好多问,只得按照他说的去做。 林少灵功力虽深,但却不懂得怎样使用。这老乞丐正是利用他体内潜藏的内力来治疗她的伤。老乞丐坐在林少灵背后,双手划弧,双目微合,吐纳气息,接着伸展双掌抵在了林少灵背上。 顷刻间,他只感觉背上有股热气袭进了他的体内,渐渐开始散开。他似乎懂得力之道,这边汲取老乞丐输送来的内力,另一边向她的伤处缓缓抚平。最前面的玄天琪被一道气波笼罩。每每能量传输到体内,她都会不禁低声吟叫,丝丝轻吟使林少灵为之心颤。此时他心里默默念道:老天爷,求求你一定要保佑娘子平安无事!千万不要让她离开我! 背后老乞丐突然开口骂了一声:“臭小子,瞎想什么!好好给我运功!”说着,一股猛力出,他有些承接不住,浑身剧烈一抖。如此耗了半个时辰多,三人额上都布满了豆大的汗珠。尤其是林少灵,全身几乎都湿透了。 最后一刻,林少灵略微感到老乞丐出的功力愈加微弱,直到最终他呼喝一声,收回了双手。两手在胸前平下,渐渐平息紊乱的内气。手掌一撤,玄天琪旋即向后倒了去。林少灵赶忙扶住了她,连声叫道:“娘子,娘子!” 玄天琪微微睁开双眼,口中缓缓舒出一口长气。她声音微小的答了声:“相公。” 林少灵噙着泪水,脸上哭笑交集:“娘子,你感觉怎么样了?好没好些?” 玄天琪轻轻点头,答道:“多谢相公舍命相救。还有前辈,多谢救命之恩!” 老乞丐饮了口酒,走到了她跟前,脸上又恢复了往然那副笑容:“嘻嘻,不要紧,不要紧!这些都只不过是小事,不足挂齿!只是你身体刚刚有所恢复,不益再做剧烈运动,否则可就真的小命不保了!” 林少灵万分感激,当即磕头给那老乞丐:“多谢前辈救命之恩!之前晚辈的一番无礼,前辈非但既往不咎,还出手相救!前辈大恩大德,晚辈没齿难忘!” 老乞丐仰脖敲了敲酒葫芦,随即满脸愁苦说道:“算了,算了。这点小事,何必耿耿于怀!不过,我救人可是有条件的!你须得帮我做一件事,方才可以!我老叫花子虽然人穷,但却志足。我从不欠别人东西,别人也休想欠我东西,包括人情!” 林少灵豪爽地答道:“无论什么条件,倘若晚辈力所能及,必然在所不辞!” 老乞丐嘻嘻一笑,道:“你别答应的太早!万一日后你办不成,不就成了无信之人?” 林少灵心里猜疑不定,“不知前辈要晚辈做的是什么事?” 老乞丐看了一眼歇息在地上的玄天琪。她虽一语不,但却可清楚看见她脸上担忧的神色。老乞丐笑了一声,说:“我这葫芦里没酒了。你去给我打些来!”林少灵接过酒葫芦,心里有些生气:这荒郊野外的到哪去弄酒?难不成再回头返回虎爪村? 林少灵有些为难的说:“前辈,这……这里如此荒僻,你叫晚辈去哪里找酒?” 老乞丐摆了摆手,说:“反正我已经吩咐你了,打不打得到酒就是你的事了。” 林少灵左思右想,最后还是有些不忍丢下玄天琪。这时,玄天琪说道:“相公,你去吧。有前辈在这里,我不会有事的。” 林少灵渐渐离去,玄天琪却仿佛猜中了老乞丐的心思,问道:“前辈,你支开我相公,想必是有什么话要与我单独讲吧?” 老乞丐眼前精光一闪,赞道:“姑娘果然聪颖过人,连老叫花子我的心意你都猜得到!” 玄天琪微微轻笑,道:“我也不过是瞎猜而已。不知前辈到底有什么话跟我讲,而又不能当着我相公的面?” 老乞丐说道:“你相公那人固执的很,倘若他在场的话,决计不会答应我的要求!” 玄天琪道:“相公他虽然是个急性子,但却不及前辈说的那般。不知前辈所言的要求,到底为何?” 老乞丐有些难说,徘徊了一阵,这才嗫嚅道:“其实,我想借的就是姑娘你。” 玄天琪一怔,愕道:“我?” 老乞丐忙解释道:“姑娘千万不要误会,我老叫花子没有歹意。只不过看姑娘端庄贤惠,想借姑娘给我当几天丫鬟。没事帮我捏捏肩,捶捶腿,闲时我还可以教你一些武功。怎样?姑娘愿意否?” 玄天琪犹豫不决:“可,我是个盲目之人,连外面的世界是如何的都看不到,又如何侍奉前辈呢?” 老乞丐道:“这个姑娘不必担心。所谓眼见为虚。眼中所见之物并非就是真实的,最重要的还是要用心去看,用心去感受。眼睛瞎了倒是没什么,但千万不要因此而失去意志和目标。怎样?” 玄天琪欣然道:“前辈不嫌弃,我自然愿意。只是,恐怕相公他不会同意。” 老乞丐道:“这件事,压根我也没指望他会同意!姑娘若现在想好了,我们这就走!” 玄天琪道:“这、这有些不好吧!如若相公知道我不言而去定会焦急在心的!” 老乞丐叹了声:“这小子也不晓得哪辈子修来的福,娶了你这么懂事的姑娘做老婆!唉!也罢,也罢。你不必担心,我会派人通知他的!姑娘,我们这就走吧?” 玄天琪仍旧迟疑不决,最终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他。老乞丐唤出一条出水青龙,驮着玄天琪,两人御龙北去。 第三十三章 雀鹤城之源 第三十三章 林少灵跑出三四里地的路,渐渐近了另一个小城。[ <{?<< ?〔 好不容易给那酒葫芦打满了酒,正要马不停蹄的原路返回时,却被个小乞丐拦住了。 林少灵用厌恶的口气说道:“我没有多余的钱给你!让开路!” 小乞丐年纪不大,十四五岁的样子。他眨巴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道:“我不要钱!” 林少灵奇道:“乞丐不要钱?那你拦我路干吗?” 小乞丐从身上掏出一张女子用的丝巾手绢交给了林少灵:“喏,给你这个。” 林少灵托在手心,两眼瞪着他问:“这是什么东西?” 小乞丐道:“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林少灵拆开了那尚存一丝淡香的手绢,展现在眼前的是几行秀美的字。上书:相公,我与前辈去了。前辈年纪渐老,需人侍候,我去服侍他几天,这便是他的要求。勿要动怒,前辈完全出于好心。十天之内我必会返回!不离不弃! 落款是单字琪。 看这字迹,尚未全干,想必是刚刚写下不久。林少灵一把抓来那小乞丐,吼道:“他们现在在哪儿?” 小乞丐怯怯地说:“他们、他们已经走了。” 林少灵怒道:“走了?去哪里了?” 小乞丐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林少灵悲愤至极,没想到竟被那老叫花子给耍了。他冲天大吼:“你这个老混蛋!竟敢拐走我的老婆!等我再找到你时,必不饶你!”他失落的跪在了地上,满脸悲苦的说道:“娘子,你怎么这么善良!你看不清一切,怎知那老叫花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万一他是个大骗子,那你岂不是惨了!” ————————————————————————————————————— 一路驭龙飞行,飞翔在云际之间,云雾摇曳,地上之景尽收眼底。只是玄天琪她眼前漆黑,无法欣赏到这么美丽的景色。不过,她能感受到气流在她耳畔急吹过,她那一头金随风飘舞。 老乞丐从腰上解下一个新的酒葫芦,拔去葫芦嘴,咕噜咕噜饮了几口酒。在上空翱翔,感受着天地之间独有的气息,再饮两口酒,实在不胜美哉。老乞丐朝着玄天琪递来酒葫芦:“要酒不?” 玄天琪摆手拒绝:“谢谢前辈好意。我不饮酒。” 老乞丐收回酒葫芦又喝了一大口,接着爽快地说:“哇,好爽耶!”他回头看她,却见她神态自若,双眼大睁,望着云端下恍恍惚惚的村庄大地,仿佛是在欣赏这这样的美景。老乞丐怪道:“姑娘,你难道能看见这下面的景色?” 玄天琪安详的笑着说:“我双目失明,怎能看见。” 老乞丐更奇怪了:“那你在看什么?” 玄天琪笑道:“前辈不是说,眼见为虚,要用心感受才算真的看清。” 老乞丐哦了一声,随即问道:“那你都感受到什么了?” 玄天琪畅然道:“天上清爽的云气,地上绿茫茫的田野和纵横在村庄之间的河流。” 老乞丐慰然说道:“姑娘如此放得开,哪怕失了光明却也依然豁达开朗!”老乞丐怅然叹了口气:“武林中人若都像姑娘这般,那些所谓的江湖门派也不会如此不济了。” 玄天琪似懂非懂。她突然问道:“与前辈畅谈许久,却仍不知前辈您的姓名。我该如何称呼前辈呢?” 老乞丐自述道:“老叫花子我,原本是丐帮帮主。但却是暂替的。如今有了新任帮主,我便降为了长老。” 玄天琪颇有些兴奋地说:“看来我猜得不错。前辈果真是丐帮的人。” 老乞丐憨憨的一笑,讲道:“这丐帮兄弟成千上万,数不胜数,遍及大江东西南北。总之,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必定会有乞丐,只要是乞丐,就必然有我丐帮中人。迄今,丐帮有一个帮主,四位长老,五大护法,七十二分舵。老叫花子我,便是那四位长老其一。” 玄天琪道:“早闻丐帮武学盖天下。之前一见,甚出所述。叔父也曾跟我讲过,丐帮源远流长,从始至今已有无数之年。且,丐帮武学以降龙十八掌和打狗棒法称雄天下。又言丐帮弟子豪气干天,十分讲义。” 老乞丐得意的笑了:“姑娘实在是过奖丐帮了。丐帮虽然武功称奇,但却也不敢自称武林第一。姑娘的叔父是何人?他为何对丐帮如此了解?” 玄天琪脑筋微转,笑道:“叔父他不过是个普通的武林侠客而已。与前辈这等高手无法相比。” 老乞丐并未怀疑:“哦。老叫花子我,倒是有个想法。” 玄天琪问:“什么想法?” 老乞丐道:“不如姑娘加入丐帮如何?成为我丐帮一员,岂不更加亲切?” 玄天琪脸梢微红,踌躇良久,道:“丐帮名声威赫,我等小辈怎能随意乱入?” 老乞丐不满道:“唉?你这么说可就是瞧不起我们丐帮喽?我们丐帮弟子皆为乞丐,皆以乞讨为生。老叫花子我敢说,丐帮八袋弟子以下都不及姑娘的聪资。” 玄天琪道:“可,就算前辈肯收我。我这副盲目……又如何能胜任?” 老乞丐又叹:“你这就是对你自己没有信心了。不要畏惧那些所谓的困难,其实它们在你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只要你有坚毅的心就可以打败它们。人不仅要做人中之龙,更要做自己的强者!” 玄天琪实在不知如何敷衍:“可,我不能撇下相公不管呀。” 老乞丐无奈道:“那个傻小子怎么配得上姑娘你呢,依我看,姑娘干脆扔了他算了!” 玄天琪登时反驳:“这怎么可以!不管怎样,他都是我的丈夫。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是他安慰了我,他对我不离不弃,我岂能做出这等忘恩负义之事!倘若前辈非要我如此的话,那么晚辈怕是无法从命了!” 老乞丐忙道:“哎哎哎!你这丫头,要倔起来还真让人受不了!好好好!我只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何必那么较真!既然你不想加入丐帮,我也不强求了。” 冷静下来,玄天琪心下一想,刚刚确实是自己太过冲动了。但事已至此,话出如泼水,岂有收回之余。 ————————————————————————————————————— 玄天乐三人连向西不歇的赶路,从早到晚,整整一日。夕阳落幕,天边一色橙红,十分迷人。 玄天乐瞧了瞧城头上的牌子,上面刻着雀鹤二字。玄天乐奇道:“难道这城名叫雀鹤?” 雅芙笑着解释道:“是呀,这城的确是叫雀鹤。不过,这个地名还是源于一个故事。” 雅芙娓娓讲道:“雀鹤城以前是个无毛之地,无草无水,杳无人烟。但是此处却是连接东西两方的要塞。凡是想要出入东西两城须得经过此地。当时东西两方并非一境,雀鹤以西的是天子管辖之地,以东的则被一伙倭寇侵占。这伙倭寇好比梁山好汉,但却没有梁山英雄们的英豪气概。他们打着替天行道的幌子,到处打家劫舍,搅得东西两城民不聊生。天子有耳闻,一怒之下派遣朝廷重兵中虎锋前去围剿这伙倭寇。中虎锋乃是朝廷麾下一支骁勇善战的精锐部队。当年这支部队的元帅名叫刘琪,他带着众军直奔倭寇的山寨而去,谁料到尚未到达山寨便被倭寇偷袭。双方持战几十个时辰,最终刘琪带着残余部落大败而归。” 至此,玄天乐不解的问:“你刚刚不是说他们是骁勇之师吗?怎么连倭寇也打不过?” 雅芙微微一笑,道:“公子有所不知。这些个倭寇其实都是些江湖混混,其中也掺杂了些武林高手。这些个武林高手个个身怀绝技,即便兵将再如何精锐骁勇,也是难敌。” 玄天乐问:“接着怎样了?” 雅芙道:“这位刘将军带着残部原路返退,谁知半途上又遇偷袭。仅剩下的残兵败将也被围杀的不剩五百人。众军落荒而逃,直到此地时,已然饥渴不堪。此地空然无物,一片荒寂,头上太阳烤的烈,刘琪自叹天要灭己。谁知正在此时,他现了一只麻雀在头上飞过。刘琪心里奇怪,这麻雀是如何生存的?倘若跟着它走,必定能找到生机。刘琪一声喝令,带着众军追向那只麻雀。穿过了荒僻的土地,渐入绿色,原来向南行走不远就是一片树林,穿过树林就是一条小河。众人大喜,刘琪更是对那麻雀感激涕零。整顿旗鼓,刘琪带着这近五百余人的军队在一天夜里悄悄逼近倭寇营寨。这时正赶倭寇头领们酣畅大饮,连小喽啰们都已酩酊大醉。一声鹤唳,众军冲杀了进去。那些倭寇在酩酊之际都被取了级,这场偷袭,刘琪将军不费一兵一卒获得了全胜。刘琪将军凯旋而归,天子十分欣喜,问他想要什么奖赏,他便向天子要了这块荒瘠的土地。天子应允,并且派人在此建造了一座城池。刘琪感激当年麻雀指引之恩与大鹤的士气鼓舞,便将此地命名为雀鹤。后来,刘琪的后代一直长居于此,世世代代享着朝廷的俸禄。” 第三十四章 灵月仙子 第三十四章 玄天乐抿着嘴点着头:“看来是老天爷有意要帮他破敌呀!” 雅芙笑说:“是呀。[[〈八一小{说〔[网 倘若当时没有那只麻雀的指引,这位将军可就要葬身于此地了。” 玄天乐憨憨的一笑,道:“你可真是学识渊博,什么都知道。就不想我,长这么大就知道吃、睡,再不就是练功。别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甚至、甚至我连我爹娘的故事都知之甚少。” 雅芙微侧着头,脸梢摆出一丝淡笑:“这世间有很多事都不能如己所愿。但我们并不能因为这些凡俗之事而终日愁苦。其实,有些时候我倒是很羡慕公子的。” 玄天乐讶道:“羡慕我?我有什么好让你羡慕的?” 雅芙心中揣着一丝忧郁,说道:“公子虽然不大理解世事,却也活得轻松。每日以练功度日,虽然乏味了些,但至少要比那些整日苦思冥想却也想不出结果的人也好得多。知识积攒的多是一种乐趣,但千万不要将它用在别的地方,否则是会很痛苦的。” 玄天乐两眉微颦:“嗯?” 雅芙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天色不早了,我们找家驿馆休息一下吧。” 三人来到了一家名为顺通的客栈前。踏进馆内,里面清净得很,除了有三五个客人以外,其他的桌位上几乎都是空空无人。店小二倚在柜台前**,见三人踏进门来,赶忙笑盈盈地迎了过来:“唉,三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啊?” 雅芙笑答:“麻烦您给我们开两间房,再弄一桌饭菜。”说着,她将一些散银递了过去。 店小二接了钱仿佛瞬间得到了动力一般,双眼立时有了精神:“好嘞!客官您坐这稍等片刻!” 三人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玄天乐分别给倒了三杯茶:“先喝口茶水,解解渴吧。” 雅芙咽了一小口茶,环视着四周,说道:“这城里人潮不绝,为何这家客店如此清静呢?” 玄天乐附和着说了句:“说的是哦。” 店小二闲着无事,便凑来与之闲侃。他一边给众人添茶一边笑说:“几位这身行头,想必不是本地人吧?” 玄天乐点了点头,道:“我们是从水天府来的。” 店小二道:“哦。怪不得姑娘跟公子长得气质非凡,倘若是本地人,早就被抓走了。” 三人一奇。雅芙问:“哦?是谁这么霸道?还敢滥意抓人?” 一提到这件事,那店小二有些忌惮,一脸愁苦的说:“哎呦,姑娘,可别提了。岂止是霸道啊,那刘云芳简直就是个混世魔王!” 三人对视一眼,雅芙问:“刘云芳?莫不是大将刘琪之后?” 店小二点头应道:“正是,正是!” 雅芙道:“素闻这刘琪将军乃是一代英武之将。有关于他的故事也已飘香四里。” 店小二皱着脸道:“这倒是没错。可是谁想到,到了刘云芳这一辈,竟然如此不堪。各位不在本地居住,或许不知这其中的事况。那刘云芳继承了先父的遗产,可谓是家奴上千,富可敌国。可是他非但不施舍贫苦,反而勒索百姓。不仅如此,他还经常带着一些流氓去各个商铺去收税,倘若有谁敢不缴纳,他必会带人去砸了他的摊子。碰见了貌美的女子,他必会带人去抢,倘若不从,就迫害人家的家里人。迄今都不晓得逼死多少无辜的百姓了。” 雅芙心中愤愤难平,花容微愠:“难道就没人报官吗?” 玄天乐闷着头,叹了口怨气:“那些官府早就跟他们串通好了,他们狼狈为奸,沆瀣一气。报告官府,反倒是自投罗网了。你可曾记得我之前跟你讲的,在那虎爪村中,那县令就是收了那村长的钱,才会站到他那一边的。” 雅芙气道:“难道上报朝廷也是不行?他虽为名将之后,却也不能如此猖獗呀!报给朝廷,皇帝定然不会坐视不理的!” 店小二苦道:“姑娘,你是有所不知呀。曾经有人向朝廷递交奏章,谁知奏章到了刑部侍郎手里就被扣下了。这刘云芳与刑部侍郎早就打好了关系,只要有人敢投举他,待他得知后必会报复。你们也都知道,住在这小城子里的都不过是些平民百姓而已,哪里有能力跟他对抗呢。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呐!唉,姑娘,你长得这么漂亮,出门可要多加小心了。那刘云芳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像姑娘这样的,小的敢打保票,他一定会来抢的!” “啪”玄天乐将宝剑拍在了桌案上,顷刻震得那些茶壶茶杯猛烈一摇。玄天乐双目泛着冷光:“哼!我倒不信了!光天化日之下,强抢良家妇女,岂有天理!” 店小二见他身带宝剑,想来也是个习武之人,自然心生敬畏。不过他脸上的表情兀自皱得紧:“唉。话虽这样说,但那刘云芳在这一带是出了名的“魔头”。他的手下什么样的人都有。尤其是那些武林高手。只要他们一出手,必是叫人骨头段折,痛不欲生啊。”讲话间,他脸上露出了畏惧之色:“这些话小的可跟你们讲了。各位可是要千万个小心!尤其是这位姑娘,千万要看好她,否则被他抓去就麻烦了!” 后厨房喊了一声,店小二答应着去接菜了。 雅芙愤道:“久闻刘琪将军英气盖世,豪气干云,可是没想到后代却是这等可恶之辈。惜了刘琪将军一世英名,流传到后代却是臭名昭著。刘将军在天亡灵必定不会安息的!” 玄天乐对她道:“你放心。我答应前辈要保护你就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就算那人有天大的能耐,倘若他敢放肆,我必会叫他好看!” 飞燕在一边小口小口的饮茶,样子略显鄙夷。但她却是不言只字,只默默的喝茶。 不一会儿的功夫,店小二将饭菜都摆在了桌上,随即笑说:“几位客官,你们慢用!” 看着桌上的美食,三人不禁垂涎。走了一天路,又饿又乏,此时玄天乐心里只想做两件事,一是饱饱的吃一顿,二是好好的睡一觉。养足了精神,明日好继续赶路。三人刚刚动起筷子,此时从客栈外跑来五个人。四个年齿约二十左右的青年女子,还有一位年纪颇大,四十左右的中年女子。这五人皆是一身白衣,鬓角别着一朵小白花。那其中四个少女手里都执有宝剑。 那四个少女拥簇着其中的中年女子,看那人颇有些痛苦的样子,似乎是受了重伤。只见她右手紧捂着胸口,却不知是伤口疼痛,还是刻意在掩盖什么。 店小二和店老板见状都慌张的跑了过来,店老板道:“客官,这、这怎么了呀?” 四个少女之中,一位面容冷肃的女子操着急躁的口气说道:“给我们开两间房!快点!”话说着,她将一锭银子拍在了柜台之上。那一锭银子足有半个拳头大小,老板一见,两眼顿时闪出精光:“好!好!我这就给几位客官安排!” 她五人还未离去,馆子外面又走进来一伙模样怪异的人。这伙人着装奇怪,手里分别抄着奇异的武器,看样子是追着适才这五人来的。这几人面相狡诈,个个脸上都挂着傲然之色。店老板恭敬的迎了上去,还未等他开口,那其中一人一把将他推开了。这人力气十足,店老板被推了个跟头,摔在了木凳之上,将那木凳压成了两截。 相对那五名素衣女子的四名奇侠怪客缓缓走来,各人都露出狡黠的笑容。其中一个光头矮子说道:“灵月仙子,你再怎么跑也跑不出我们兄弟几人的手掌心!更何况你现在身受重伤,想跑也跑不掉!不如你就交出弹指神功的秘籍,你们几人也可以免受苦楚!” “是呀!我们侠谷四怪向来都是很讲信用的!只要你肯交出秘籍,我们就可以放你们走!”另一个个子高高体形干瘦的人讲道。 那被唤作灵月仙子的乃是武林中排名前十之内的灵花派掌门人。前日她应铁血龙帮邀请前去交流心得,怎料那伙人死不讲理,非要抢夺灵花派至上秘典,弹指神功。灵月仙子与之拼杀,牺牲了所有同去的弟子,与灵山四花杀出了重围。灵月仙子为了替弟子抵挡攻击,不幸中了铁血龙帮帮主的血龙掌。此时她正用真气压着伤势,倘若她稍有疏忽便会毒身亡。 那四个白衣少女即是灵山四花,为灵花派镇派弟子。头修长,总是以一副冷面相待的少女绰号为颖花,她是四花之。此时她满脸怒气,冷哼道:“师傅好心好意前去拜访,竟不想尔等如此狡诈!夺她秘籍不说,还想要致人于九泉!现下又说什么交出秘籍即可放了我们,简直是痴心妄想!我门派秘籍乃是门派之宝,岂能随随便便流入贼党手中!要打便打,何必啰嗦!” 灵月仙子面色青,嘴唇泛白,显然已经有些气力不支。若不是有身旁两名弟子扶着她,她必然已站不稳。她启唇说道:“我门下弟子已说得明明白白。尔等杀我弟子,抢夺秘籍,枉为江湖侠士!今日,即便是我们五人一同葬送在此地,也决计不会将秘籍落入外人手中!” 话音刚落便是一阵咳嗽。灵山四花一同拥来,齐声叫道:“师傅!” 侠谷四怪中,一位手握串有铁环的白刃大刀的人站出来说道:“灵月仙子,我劝你还是不要做傻事的好!古人云,识时务者为俊杰!就算你不为你自己着想,也要为你这几个徒弟着想。倘若你一旦反抗,给她们带来的后果可是不可估量的!再说,你们灵花派的主要骨干都在此地,如若无法保全,他日灵花派也自会瓦解!灵月仙子,权衡利弊一下,你可千万不要因小失大呀!” 灵月仙子咳嗽间,怒言道:“废话少说!想要秘籍,除非我死!” 第三十五章 见义勇为 第三十五章 灵山四花齐刷刷的拔出了宝剑,仇恨的目光直指那侠谷四怪。八〔一〔中??〈文 飞燕在一旁边看边说:“四对四的对决。呵,好有看头!” 侠谷四怪,顾名思义,乃是四个怪人。他兄弟四人也是近来才在江湖中有所耳闻。不过这四人多数是以打家劫舍为生,在江湖中可谓是臭名昭著。不过这四人确也有一身上好的功夫,在武林当中算是中下级高手。 侠谷四怪,分别为秃山鸡曹建义,野猴子呼延明,飞天猪何子聪,大水牛鲁大勇。虽然他四人的绰号令人啼笑皆非,但却也是遵照个人的特性而定。 四怪脸上露出轻浮的笑容。何子聪举着白刃大刀在左手心里拍了拍,那口大刀足有几十来斤重,可放在他手里却显得无比轻松。何子聪笑道:“灵月仙子,我劝你们还是不要苦苦反抗了。你以为就凭她们四个丫头就能打败我们吗?真是笑话!” 曹建义**地说:“是呀!这几个妞长得倒是水灵,只可惜却偏偏去学什么武功!唉?不如你们干脆都退出灵花派,来给我们哥几个做老婆吧?正好四个,一人一个!哈哈!” 灵山四花中站出一位个子较众人出众的女子,她绰号为落花仙子。落花仙子花容大怒,破口大骂了一声:“无耻淫徒!竟敢侮辱我们四姐妹!姐妹们,给他们点颜色瞧瞧!”四人一齐点头,娇喝一声,纵步而上。 这四怪显然没将四花放在眼中。招式中也明显未动真格,嘻嘻闹闹的却也不被四花伤着。 四花各对一个。当中以水花仙子年龄最小,较比其他姐妹功夫也是最浅。只见她举剑去刺那秃山鸡曹建义。曹建义疾趋避,这水花仙子横劈竖砍都被他夺了去。曹建义趁机从她腋下闪过,随手还在她胸前摸了一把。 水花仙子气恨交加,在地上狠狠一顿足,又向他冲了去。 看来四怪的功夫还是凌驾于四花之上,双方交锋,除其中的寒花仙子以外,剩余那三姐妹都受了羞辱。寒花仙子持剑刺那野猴子呼延明。呼延明身体精瘦,而且行动灵敏。寒花仙子刺他不中,反被他两指捏住了剑身。呼延明满脸色笑的冲她脸蛋摸去。寒花仙子陡然弃了宝剑,随手弹出中指,一道粉色的光携着一连串花瓣向那呼延明射去。呼延明猛一吃惊,扔了宝剑,侧身一闪,那道光正从他背后掠去,只差半寸,便会伤及到他。 呼延明翻滚一圈,单腿跪地,眉头微皱:“桃花指?!” 坐在另一边观看战况的几个人也同时被此功夫愕住。玄天乐刚刚正想要出手相助,却见她四人趁势反攻,占有上风,便又重新坐了下来。 雅芙悄声言道:“公子切莫轻举妄动。这两伙人我们殊不知孰善孰恶,贸然行动只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我们暂且在此坐观局势,待看清真况再出手相助也是不迟!” 灵山四花分别弃了宝剑,凑到一起。四人并肩一起,只见其双手相环,拇指扣着中指,形成弹指之势。四人转瞬间伸出手臂,中指摊开,四道粉光随指而落。四怪各自闪开,那四道粉光击在了他四人身后的木桌上。那木桌登时炸的稀碎。 四花不肯罢休,又摆起了阵势。两人在下垫脚,另两人一跃而起,站在那两人肩上。四人两腕交替,架在胸前,两手弹指,随即挥。八股内劲由指中射出。这八方攻击兀自被那四怪躲闪了去。四怪见此不是办法,四人双眼一对,随即趁那四花摆阵之时,将她四人的阵势破了。 四花分别散自一方,只剩孤寡之力。四怪微露得意之情,却不料那四花联合四角之势将他四人围困在当中。手指轻弹,四道攻击弹射而来。四怪喝叫一声,蹬脚跳起。只闻轰的一声炸鸣,攻击全部落在了四怪脚下,那块地顿时被炸出几道浅坑。 见场上四花略占优势,灵月仙子的脸上不由的露出一丝笑色。可是熟知,风势逆转,四怪在烟雾中降落,以一脚之力分别将四花击倒。情势急变,一切尽在须臾之间。四怪此次下了重手,四花自然伤得不轻。 四人倒地轻吟,双目散射着无助与悲恨的光晕。面对当前的形势,颖花丝毫不惧,反而叫嚣道:“要杀就杀!不必怜悯!我姐妹四人既为门派而亡,死而无憾!” 她不吱声倒好,一说话反倒挑起了众人的兴致。曹建义笑吟吟的走了过去,蹲在了她的身侧。颖花趁其不备,出一拳,可是这有力的一拳却被曹建义牢牢地困住。曹建义色迷迷的笑道:“你瞧你长得这么俊,大爷我都不忍心杀你了!不如你就跟我回去,做我老婆算了!那些门派之事都是男人们应该操劳的事,你们女人跟着瞎掺合什么呢?” 颖花大怒,随即唾了一口在他的脸上:“呸!无耻之徒,我灵花派本就是女子门派!你侮辱我可以,但不得侮辱我们灵花派!” 曹建义被她吐了一脸的口水,这会儿气火冉升。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边的口水,随即一个耳光打在了她的脸上。颖花猛一撅头,长微微一散。转瞬,她又是以一双厉目相对。曹建义颇有些不高兴:“好!我可以不侮辱你们灵花派,但是你也别妄想能安然无恙的走出去!”说着,他便开始去撕扯她的上衣。 众人在一旁看的是忍气吞声,愤怒不已,可是却无一人敢去阻挠。 玄天乐终于按耐不住,抄起宝剑,随手一甩,只见一道寒光在堂下闪过。只听砰地一声,一柄剑深深的杵在曹建义的身旁。冷光在他眼前一夺,那曹建义立时停下了非礼之举。 玄天乐缓缓从座位上站起,扭过头来,双瞳泛着怒色:“住手!”众人一齐将目光放在他宽壮的身上。他离开了座位,向那曹建义走去。曹建义也不甘示弱,立起身随着其他三怪并肩齐站。曹建义瞪着一双微红的眼睛瞧了瞧他。适才见他随手那一击来的甚凶,倘若那一剑正向他去,他此时早已一命呜呼。想来,这人还是手下留情了。 曹建义气焰不再如方才那般嚣张,他问:“你是什么人?干甚阻碍我们办事?” 玄天乐义愤填膺地说:“我只不过是个普通人。只是看不惯你们打女人罢了!” 四怪彼此一笑,笑声甚是轻浮。曹建义道:“小子!既然与你不相干,就不要插手!在这雀鹤城中,大爷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干你这个黄毛小子什么事?” 玄天乐挺着胸膛,昂着头,气势夺人地说:“是,是不关我的事。但我决不允许你再碰她们一根毫毛!” 四怪一听,又是不禁放声大笑。何子聪将那口大刀扛在肩头,他笑说:“你既与她们素不相识,却还要袒护她们?莫不是你也想娶她们做老婆?哈哈……” 那颖花不知何时已从地上站了起来。她一把将玄天乐推开:“闪开!我们灵花派的恩怨不需要外人插手!” 玄天乐被她推了个趔趄。到了桌旁被雅芙扶住。她顺便问了声:“公子,你没事吧?” 玄天乐摇了摇头,但表情中充满了悲伤,显是被颖花那番话伤了心。雅芙上前替他辩理道:“玄公子他好心好意出手相助,你们不感激便罢了,干嘛还要这样对他?” 颖花心中自然怀有一分恻然,只不过她也有她的隐衷而已。她看也不看她们,只说道:“我都已经说了,这是我们自家的事,不需要外人来插手!” 侠谷四怪见雅芙突然现身,都情不自禁的将眼光放到了她的身上。那曹建义摸了摸光溜溜的脑袋,不怀好意地笑说:“唉?这姑娘长得美呀!我曹建义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呢!” 雅芙听了,心中微怯。玄天乐一步挡在了她的身前,右手在后紧紧攥着她的手:“你们想干什么?你们若敢动她一根毫毛,我绝对让你们有好看!” 飞燕这时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脚踩在木凳上,凛然不惧的说道:“还有我!” 侠谷四怪见此,开怀大笑起来。大水牛鲁大勇终于开口说话了,他颇显兴奋地说道:“今天可好,这么多人聚在一起交手,看来可以痛快的打一场啦!”说着,他握紧两手中的铁锤,互相敲了敲。 雅芙见玄天乐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便在他耳侧轻声说道:“公子,既然她们不需我们的帮忙,我们又何必惹是生非。况且此地是那刘云芳的地盘,这四个人在此肆无忌惮,显是他收买的爪牙。我们赶路要紧,还是不要在此耽搁了吧。” 玄天乐轻轻的捏了捏她细嫩的手,微微侧头,说道:“放心,我不会让他们欺负到你的。但,我也不会纵容这些人继续作恶。” 灵山四花又重新聚在了一起,四人虽受了重疾,但仍不服输,势必以死相抗。四人齐摆起桃花指的架势,右臂横在面侧,手指如弓,只待号令一施,箭矢离弦。颖花道:“纵使我们能逃出此地,日后我们也必然难免一战!不如就在此做个了结,无论生死,我四人死而无憾!”说着柔喝一声:“姐妹们!为了我门派的荣誉,纵死无遗!” 四人齐声怒喝,随即凌空跃起,向那四怪跳去。半空中,四人交替施用桃花指,只是她四人功力尚浅。这套桃花指须得功力深厚的人使用方能显出效果,只因灵月仙子身受重疾,否则仅凭这四怪毫然不是她的对手。此时灵月仙子正在一旁观看,内心悲喜交加。她见弟子们如此英勇不屈,不愧为座下的好弟子。可是仅从刚刚的对决中即可现,她四人根本就敌不过侠谷四怪。灵月仙子心下暗暗担心,恐其四人会败下阵来,最终葬身此地。 玄天乐见她四人冲上阵去,心里也随之担忧。他暂时撇开雅芙,对飞燕说了声:“保护好小姐!”说罢,一个跟头跳到了无踪剑前,伸手用力一拔,寒光顿然在酒馆内四散开来。 第三十六章 小战侠谷四怪 第三十六章 玄天乐拔剑冲了过去。<< 八{一〔〈(<{中(文网 此刻正值灵山四花势弱之际,玄天乐陡然出手,立时替她四人解了围。他使得完全是叔父独创的剑法。此剑法形如高山流水,其快、其妙、其准,堪称一绝。此时玄天乐拿出了看家本领,他这十几年的功夫不是说着玩的,当下正好用上了。 四怪见他出剑迅疾,配加他手中的宝剑,势如幻影,根本难以侦察清楚。四怪只得松开灵山四花,退身一步,暂停攻击。玄天乐随灵山四花同样退了一步。那四花显然有些体力不支,这时正单腿跪地短促的喘息。其中的颖花臂上被划了一道口子,此刻她正紧捏着血脉,双眉微颦,显出一副痛苦貌。玄天乐颇惊:“姑娘,你受伤了?” 颖花大吼:“不要你管!” 玄天乐又唤雅芙道:“雅芙姑娘!这位姑娘她受伤了,你快来帮她包扎一下!” 雅芙见此,心里嫉恨不已,便瞪着一双怒目说道:“适才她那般无礼!我们为何救她!” 玄天乐心内一愁,无奈之下只得从自己身上撕下一块布给她暂时包扎上。那颖花死活不肯,张牙舞爪的挣扎着。最后玄天乐心下一狠,直接点中她的穴道,使她动弹不得。其他三姐妹见状,亦不知该替她反抗,还是任由他替她包扎。 颖花两眼直盯着面前这个风度大气的男子,心里不知是感激还是愤恨。只是她双眸流露出脆弱之光,实是令人怜惜。她道:“那四人是铁血龙帮的人,纵使你武功高强也敌不过铁血龙帮。那位姑娘说的对,你不该帮我们的!” 玄天乐听她语气变得温和了许多,心里自然敞亮了些。他笑着说:“不要紧!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是叔父教给我的!敌人再怎么多,我也不能视而不顾!” 颖花心情微微起伏:“难道、难道你真的不怕死吗?” 玄天乐扑哧一笑,道:“你放心,就凭他们几个还不能把我怎样。我武功再不济,也是练了十多年的了。倘若……倘若我真的打不过他们,那你们几个就带着你们的师傅赶快逃命!” 颖花忍俊不禁,展颜露出淡淡的笑容。那笑容虽不是非常美,但却是十分温暖动人。玄天乐替她包扎完毕,随即解开了她的穴道。他正将返回再战,颖花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玄天乐回头望去,只见她颇有几分担心的说:“公子,小心。” 玄天乐解颐一笑,重重的点了点头:“嗯!” 回过身来,玄天乐执剑向四怪走去。四怪见他剑法不凡,想来也非常人,如果这般恶斗下去,终究无果。秃山鸡曹建义皱着眉目说道:“小子,你功夫不错,如果日后多加练习,自会有一番造诣。我们在此秉着上头的意思来行事,与你毫无干系,你又何必找我们的麻烦?” 玄天乐恭谨肃敬地说:“各位的抬举,在下心领了!其他的话就不必多说了,动手吧!”说罢,他架起宝剑,霎时间目光与剑芒如出一辙。 四怪见此,不想再劝他什么,更何况他兄弟四人自来都是潇洒坦荡。何子聪道:“既然是你执意如此,那我们兄弟四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四人各自拉开阵势,笨重的武器在各人手中挥舞的呼呼生风。 一声长喝,五人交锋,打在了一起。顷刻间,扁头斧、七节鞭、白刃刀、双头锤,双双向他落下。玄天乐眼疾手捷,反应度更是相当之快。“嗒,嗒,嗒,嗒”四下,将四人的攻击先后抵住。四人稍后一步,接着又聚一股气,反弹回来。玄天乐出剑朝那曹建义握斧头的手轻轻上挑。曹建义撇了扁头斧,扁头斧当空回旋,接下来,曹建义一斧当头劈来。玄天乐迅侧闪,弯弯闪亮的斧刃迎面滑下。曹建义尚未罢休,两手紧握,用力一提,朝左侧劈去。 玄天乐倒拿宝剑,竖在身前,强硬的挡住了来攻。大水牛鲁大勇这时冲将上来,举起双锤,猛一跳起,向他脚下砸去。正当那坚硬如石一般的重锤砸落前,他脚尖一起,整个人飘入上空。 只听砰地一声重响,玄天乐脚下已然砸出两道深坑。 呼延明不知何时窜到了他的身后,朝他背后挥去一鞭。玄天乐竖耳一听,瞧得动向,腰身柔韧一弹,两腿向前奔去,一脚踢在那鲁大勇的脸上。另一脚落地,他微一弯腰,从曹建义斧下闪走。 刚松口气,何子聪举着大刀朝他正身竖砍下来。玄天乐两腿一开,那大刀顺势落空。他抓准了时机,双腿一并夹住了那口大刀。他攻快人一等,不等何子聪再做反攻,他两腿运力,一脚踢开了他手中的刀,一脚掀中了他的下颌。 这一击显然劲力不足,那何子聪只仰一仰脖,稳住以后仿若安然无事。 四人大怒,各执武器从四个方向攻来。眼看他无处可逃,四人一齐将兵器落空砸来。只在那一瞬,玄天乐脚下起劲,登上半空,无踪剑在他周身转了一周。这剑很不寻常,只见一道朦胧之芒围拢,只待掠过,便会扩增许长。四怪始料不及,皆被无踪剑的剑芒划伤了胸口。那鲁大勇胸口袒露,硬是被它豁开了道口子。鲁大勇当时倒未感觉如何,事后却疼得嘶嘶直叫。 玄天乐升上半空,脑筋一转,突然想起刚才那灵山四花所使的桃花指。他也不会深的内功,只学着四花的姿势,中指一捏,向下弹去。怎料,果真从他指尖出一道力,嗖的一下射进那呼延明的身上。呼延明“哎呦”一声,摔在了地上。玄天乐见此好使,心中一喜。在他旋转落地间,他分别架出双手,弹出数次,曹建义和何子聪也没想到他居然也会桃花指。皆无措中招。玄天乐尚不懂得如何操运内功,所以也只是将其击伤,却不致命。倒是那鲁大勇,这会儿胸前一片鲜红,血流不住的向外涌。 玄天乐从空降落,随手取回无踪剑。 在场众人皆然吃惊。灵月仙子与四花尤为惊愕。雅芙默道:“玄公子从未涉及外围武功,又从何学得这桃花指?难不成刚刚那四人使用此功夫时,玄公子记在心里?” 四怪虽受伤不轻,但却也无心再战。曹建义破口骂了声:“怪不得你执意要帮那几个臭娘们!原来你跟他们是一伙的!小子,你给老子记住!总有一天我们兄弟几个会来找你报仇的!”说着,三人扶持着鲁大勇灰溜溜的逃了去。 玄天乐插回无踪宝剑,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冲着众人笑了笑。雅芙二人走了过来,两人的手攥在了一起。玄天乐笑说:“不用怕,那些人已经跑了!估计一时半会儿不能再出手了!” 两人正笑着,灵月仙子和几位弟子临近。灵月仙子口气不恭地问:“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我灵花派的桃花指?” 玄天乐望去,只见灵花派这师徒五人都显露出敌视的目光。玄天乐忙解释道:“前辈不要误会。在下不过是突奇想,适才记得几位姑娘用过的招式,便想试试,谁知一试即通。我也不知是如何学会的。” 众人大诧。难不成这人还有过目不忘及渗透领悟的本事? 灵月仙子冲着身旁的弟子使了个眼色,众弟子将她扶上前。她站在玄天乐跟前,猛地攥住了他的手腕。她本想测探一下玄天乐的内功,谁知她刚一用力,就被玄天乐体内的强劲之力给击退。力量反弹,反倒成了攻击。灵月仙子吐了口淤血,众弟子齐喊了一声:“师傅!” 寒花逼上前,怒问:“你到底对我师傅做了什么?” 玄天乐一脸茫然:“没、没有啊!我什么也没做呀!哎哎哎,你们、你们可千万不要误会!我虽懂得些武功,但那都是些皮毛,怎及你们这些武林弟子。刚刚也不过是凑巧而已,对!就是凑巧!你看,现在或许就失效了……”说着,他又示范着用了次桃花指。怎知,手指一开,微光一闪,面前不远的饭桌当即被炸得四碎。玄天乐无比的惊愕,看着自己的手指,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灵月仙子略喘了口气,又问:“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是否也是奔秘籍而来?”话语间,她捂着胸口的右手更加用力了。显然,那所谓的秘籍就藏在她怀中。 玄天乐一时无措,雅芙替他上前解释:“这位前辈,我想您一定是误会了。我们不过是路过此地而已,与前辈相遇也是偶然。公子他凛然仗义,虽然有些口拙,但却毫无恶意!” 寒花娇容嗔怒:“你说他毫无恶意,为何却要伤我们的师傅?” 颖花暂时敉平了寒花的愤怒,随即又问玄天乐道:“公子使得我们灵花派的功夫,却说是刚学。如此精湛的头脑,何以叫我等信服?” 灵月仙子双唇泛白,残喘道:“我灵月虽然不济,可我灵花一派在武林中却是享有尊名。现下之况,唯有两计解决。一则是你自废武功,忘掉桃花指的招数;二则就是你加入我灵花派,成为我门下弟子!你选择罢!” 玄天乐皱着脸为难道:“这……我习练了十余年的武功岂能说废掉就废掉?我也不能加入灵花派。一来我有要务在身,不得耽搁;二来,你们灵花派都是女性子弟,我一个男人怎能加入?不行,不行!” 话音刚毕,灵山四花忽地将三人围了起来。灵月仙子道:“你若不依计从事,那今日便休想走出这道大门!” 玄天乐与雅芙心中一紧。飞燕长叹一声,轻斥他道:“瞧,让你多管闲事。这下好,谁也走不了了吧!” 第三十七章 灵花派掌门 第三十七章 八个人就此对峙住了,谁也不肯让步。网 倒并非不肯让步,双方各有难言之隐,若不强求,必有所失。当场的气氛很是尴尬。店老板凑了过来,红着脸敬畏地说:“几位客官,有话好好讲。不至于动刀动枪,不至于。不如,几位暂且住在店里,今后的事慢慢解决也是不迟!” 众人一听,倒也是这个道理。灵月仙子冲着众弟子使了个眼色,灵山四花随即退身回来。灵月仙子微声说道:“此事可以暂且搁置,但你须得给我一个答案!是该如何,你自己定夺,但绝无第三种选择!”话毕,灵山四花搀着她向楼上走去。 玄天乐望着众人的背影,喊了声:“我可以跟你讲实话!只可讲给你一人听!” 众人骤然停住了脚步。灵月仙子微微侧过头来,余光一瞥,说道:“那好!你来我房中吧!只需你一人来即可!” 雅芙紧紧攥着他的手,双眸中略显一丝焦虑。玄天乐道:“放心,我去去就回。只是辨清事实,她们不会将我怎样的!”说罢,掰开了她的手,跟着灵月仙子一行人上了二楼。 店小二摊开单臂,指向楼梯的另一侧,说:“两位姑娘,你们的房间在这边。” 她们的房间各在极端的一边。灵花派一众住在最左边,雅芙等人住在最右边。长廊尽头,雅芙担忧的望着对面的玄天乐,直到玄天乐踏入那房间当中,她兀自不肯进屋。 灵山四花将灵月仙子扶到了床上。她敛目深吸一口气,双手在胸前一上一下的提气。如此多次,气色渐转,似乎好了些。灵月仙子打坐在床上,两手摆在膝侧。灵山四花直勾勾的站在玄天乐的背后,好似在审问犯人,直叫玄天乐心里不安。良久,灵月仙子微微启齿,道:“你们都先下去吧!” 四人一诧。寒花上前一步,说道:“师傅!这人武功极深,留他一人与您放在房中,万一他图谋不轨,弟子们岂不是措手难防!” 玄天乐听了,心中不满,当即反驳道:“我既然帮你们退敌,自然是好意。你们怎能这样讲我?我虽然不是什么江湖大侠,但却也有自己行事的章程!你们一二再的伤我心也就罢了,可你们不能将江湖义气说的如此不堪啊!” 灵月仙子眸光柔淡,对众弟子轻轻颔:“下去吧。” 灵山四花犹豫不肯。师命难违,最终还是无奈退下。临走前,四人分别用排斥的眼光瞪了他一眼。这一眼直叫玄天乐心里暗痛不已。待她四人退下,灵月仙子婉约地笑道:“我的那些弟子们全然是为了我着想,所以还请少侠勿要与她们怄气。” 玄天乐摆了摆头,有些颓丧地说:“算了。看来下次再帮忙是要看清对方的心了。” 灵月仙子颇有些脸红。她语气低缓地讲道:“我刚刚见少侠舞的那套剑法,很是陌生,并非江湖流传吧?” 玄天乐答道:“那是我叔父自编独创的。迄今只授给了我,叔父他平日里从未示人,今日也是我第一次使用。” 灵月仙子问:“这么说来,你叔父定是位与世无争的世外高手了?可否得知,他叫什么名字?” 玄天乐沉吟片刻,最终还是和盘托出:“叔父他姓轩辕,名华冥。” 灵月仙子小吃一惊,双瞳出不可思议的神色:“轩辕华冥?轩辕氏长老?” 玄天乐微一点头,道:“既然我已答应前辈要讲清一切,那便不再隐瞒。在下名轩辕天乐。前辈既认得家叔想必也一定对家父有所耳闻。” 灵月仙子眼前一亮,态度显然恭敬:“当然!轩辕氏称霸武林,令尊轩辕华冥更乃神人。武林中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灵月仙子叹道:“怪不得见少侠风度翩然,心肠大度,原是名家之后。适才那番无礼,还望少侠莫怪!” 玄天乐平淡地说:“哪里,哪里。在下也不过是承袭了家父的名声罢了,丝毫无任何业绩。更称不得如此美名。” 灵月仙子顿然笑容绽开:“少侠自谦了。轩辕氏自十九年前那场武林争斗之后便与其他四个门派一同消失,从此销声匿迹,再也找寻不到。据说,当年那些英豪都已命归西天。不知令尊他……” 玄天乐略显低沉地说:“不瞒前辈,在下从未见过家父一面。叔父讲,父亲他早在我出生不久就已经离开人世了。” 灵月仙子悲怅的叹了口气:“哦。那这么说来你一直与你叔父隐逸于凡尘之中?” 玄天乐点头道:“没错。这十九年来,叔父教我武功,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复兴轩辕氏。但,我出山的真正目的绝非如此。慕容山庄庄主慕容不凡修炼至邪魔功,成为一代魔枭,想必灵月前辈也定有耳闻。当年,家父就是与他以性命相拼,最多也只能将其封禁。如今,这魔头挣脱了神剑的幽禁,逃入凡尘。他带着仇恶归返人间,日后定会前来报仇雪恨,到时势必难免再次生一场恶战。其实,这次出山的真正目的也就在于此。” 灵月仙子道:“哦,原来是这样。” 玄天乐问:“在下深居在大山之内,不知外面的世界是何样子。不过适才听几位口中所言,好像此事与铁血龙帮有染。不知这铁血龙帮是什么帮派?竟敢如此之嚣张?” 灵月仙子淡淡地道:“此事说来话长。铁血龙帮在几年前不过只是个微末的小帮派而已。谁知仅仅在这几年之中展得如此宏大,实在令人不可思议。铁血龙帮藏龙卧虎,潜在的高手数不胜数。依我看,多数都是一些行走江湖的散人。不过也确实有些真本领。像那侠谷四怪,便是他们帐下的一员。” 玄天乐问:“那他们为何要出手伤前辈您呢?我听说是为了秘籍,难道是真的吗?” 灵月仙子从怀中拿出那本保护完好的门派秘籍《弹指神功》。此时她已对玄天乐失去了戒心,完全当他是自家人一般。只听她继续讲道:“那铁血龙帮在江湖中臭名斐然,江湖侠士众所皆知。几日前,我门人接到来报,说铁血龙帮来邀请函,叫我们前去赴会。这铁血龙帮的帮主段其然乃是生莽之辈,为人阴险,心肠狠毒,不知有多少武林门派沦陷于他的阴谋策划之中。” 玄天乐道:“那您大可不必前去赴会呀!就算他们气焰再等嚣张也定然不敢贸然来犯!” 灵月仙子嘴角轻扯,露出一抹苦笑:“话虽这样说。这铁血龙帮在江湖中享有极高的地位,但公然敌对某个门派,他们断然不敢。我当时也不以为然,为将此事放在心上。谁料,又几日后,又有人来送信说我门派的秘籍在段其然手中。事后,我命人去藏书阁寻找,果然秘籍失窃!” 玄天乐诧异道:“秘籍藏在灵花派中?怎会失窃呢?难不成有内奸?” 他一语中的,倒是省了灵月仙子许些口舌:“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只是一时间还找不到足够的证据,更找不到内奸的所在。事已至此,我们怎能叫外人偷走秘籍!当即,我率领一百弟子前去铁血龙帮的所在地铁血城赴这个所谓的鸿门宴。我早已料到段其然的目的,只是无论生死,我都必须夺回门派秘籍。一场大战之后,秘籍是夺了回来,可那一百名弟子全部葬身于铁血城之中了。我当时为了保护水花,这才中了段其然那家伙的毒掌。” 玄天乐蓦然想到雅芙的本领。南宫阁自来以闻名天下,倘若叫她来治灵月仙子的伤,必然会使她痊愈。玄天乐道:“灵月前辈,与我同步而来的那位姑娘乃是南宫阁的后人。南宫阁医术精湛,南宫小姐也是饱读医术。想必要救前辈一命,绝对不难!不如我叫她来给您诊察一下,或许还有转机!” 灵月仙子忙阻止道:“不必了!不必麻烦了。我的伤势自己清楚的很,想要复原是不可能的了!”话语间还夹杂着一声又一声的轻咳。 玄天乐蹙眉道:“那也不能无动于衷呀!即便不能复原,只要能保全性命便也是好!这些耻辱来日我们再去找他们算账也是不迟!” 讲了一番话,灵月仙子的体力略有些低。刚刚脸上还有些红光此刻却又变得煞白。灵月仙子道:“不必了。你有这份好意我就已经满足了。段其然的血龙掌的确够毒,我虽已运用真气压住,可却仍旧难以控制。耽搁许久,毒素早已四散体内。即便你说的那位南宫小姐有天大的本事也决不可能将我体内的毒素完全排除。到头来,也是徒劳。” 玄天乐有些吃紧,问道:“那怎么办?倘若您走了,灵花一派该当如何继续下去?还有您门下的那些弟子。如果那伙恶人得知您的消息,必然会带人攻打灵花派的!” 灵月仙子脸色惨白,语气略有些短促:“我死便死了,没什么可惜的。你说的不错,我心里担心的正是灵花派和我座下的那些个弟子。轩辕少侠,弥留之际,我想求你一件事,不知你肯不肯应?” 玄天乐晓知事况有些诡异,怕是这灵月仙子快要不行了。临死之人的遗愿,又有什么不能答应的呢。玄天乐道:“前辈请讲!在下定当遵从行事!” 灵月仙子道:“只叹我座下弟子个个无能,无一人能参透秘籍之奥妙。如今我要走了,却无人可以继承掌门之任。适才少侠看我那些个徒儿施用桃花指,只一眼便记下了招式,少侠显然天资出众。我只想在临死之前将毕生所学授予少侠,待我死后,灵花派掌门之权便由你掌握!” 玄天乐猝然一惊,忙推辞道:“这怎可以!晚辈何德何能,可以担此重任?更何况灵花派乃女子门派,我一个男人如何管理?不行!不行!前辈座下不是还有那几位姑娘吗?为何不考虑她们呢?” 第三十八章 灵花派掌门(二) 第三十八章 灵月仙子失落的摇了摇头,脸色泛苦:“她四人甚至连侠谷四怪都招架不住,又如何能继承掌门之位!灵花一派虽是女子门派,但门派规矩却是人定。八一[〈中文〈 如今由我修改,破例收了你一位男弟子,又何尝不可!” 玄天乐一时难决,况且雅芙又不在他身边。灵月仙子见他犹豫不定,顿感失望:“我已频临死亡,如此小小的要求,少侠也不肯应?轩辕少侠,你不是想复兴轩辕氏吗?我如今将灵花派交给你,你大可以将它作为展的前身。日后若有可能,你就将它改名为轩辕氏,这样对你的帮助岂不莫大的?” 玄天乐暗忖着想了想。与其这样难于决断不如就接下成命。再说她已临死之际,既然开口要求,岂有不从的道理。他沉吟再三后,终于轻轻颔:“好!我答应接掌灵花派!” 灵月仙子心中顿时豁然开朗,颦着的愁眉也自然而然的解开:“少侠大恩,灵月铭记在心。我灵花派所有弟子也必会谨记少侠的恩德。好,那你转过身去,我将我体内所有的武功全部传授给你!日后对你内功的提升会有莫大的裨益!” 玄天乐不敢不从。他背过身去,站在灵月仙子的身前。灵月仙子一边运气,一边说道:“敛双目,闭气,纳于丹田,全身放轻,神体四游!”她做出弹指之姿,运足气力之后单臂抵在了玄天乐的后身。他微闭双睛,当灵月仙子手指抵在他背上时,顷刻间只感觉一股热流疾的冲进他的体内,接着便有一股内气在体内上下乱窜,腾腾热气直从他身上散出来。 灵月仙子边授武功边说道:“弹指神功分式诸多,且由主流演化。主要分为桃花指、兰花指、拈花指和五金花。你且看好,我给你一一演示。”说着,她利用意念为玄天乐创造了一个虚拟的幻境。幻境之中,灵月仙子身姿袅袅,飘然舞动,双手如花,虽柔,却又准又狠又刚劲有力。之前见得那桃花指只不过是些皮毛,灵月仙子所展示的才是真正的弹指神功。弹指神功,顾名思义,无疑就是利用体内的内力与手指间的弹力结合,达成既精美又实用的武学招数。 弹指神功之中虽只有四大主流招式,但从每一招中都潜含了上百种变式,乃至于如何去防守,如何转守为攻等等都有着极深领悟境界。玄天乐愚笨的将各种招式谨记于心,但他脑子不灵,一时半刻之间难以参透其中的奥妙。 弹指之功绝非简单,非一朝一夕所能领悟。弹指之力虽小,却不可小觑。一旦达成至高境界,内力深厚之人使得,不需运气,随心所动。若又将度与准确度结为一体,一击致命绝非玩笑! 灵月仙子为他一一展示了一番后,直到最终一招五金花完毕,两人各自从幻境中脱离。阻力反弹,灵月仙子已然毫无功力。玄天乐疾忙回过身来,连声问道:“前辈!灵月前辈!” 此时灵月仙子已经衰老甚多,容颜干枯,面色苍白,俨然像是半个骷髅。她动唇微笑,声音低极:“你还叫我前辈啊?我灵花派武功虽然不及轩辕氏,但却也另有特色之处。你学了自会有一定的好处。如今我已将毕生武学传授于你,你即是灵花派第四任掌门人。” 玄天乐知她所述是何,连忙跪地叩拜:“徒儿拜见师傅!” 灵月仙子满怀欣慰地说:“好,好!快快起来!你去外边,叫你的四位师姐进门来!我有话要向她四人交代!” 玄天乐应诺,出门将守候在门口的灵山四花叫进屋来。四人进屋却见师傅干瘦如柴,顿时惊愕的跑了去。四人一边哭咧咧的叫喊着师傅,寒花冲着玄天乐瞪起火红的眼睛:“这是怎么回事?” 灵月仙子握住了她的手,微斥:“落花,怎可这样跟掌门讲话?!实在无礼!” 众人一愕,脱口惊道:“掌门?” 灵月仙子召玄天乐过去,接着满面欣然地说:“我已将掌门之位传授给了轩辕少侠。他为人戆直、憨诚,又是古道热肠,掌门之位传授给他我也可以安心离去了。” 众人齐声叫道:“师傅!” 灵月仙子无力的摇了摇头,皱巴巴的脸上充斥着无比欢欣:“人生自古谁无死。死倒是没什么,重要的是可以无愧于良心。轩辕少侠,你是名门之后,又如此侠肝义胆,日后定会有所成就。我将灵花派以及一众弟子全部交托你手,希望你好生待她们。倘若今后可以帮你完成大业,也算了却了我一番心愿了。”她又招呼灵山四花道:“我知你们的脾气与秉性。待我死后万万不可违抗他的命令,否则我在天之灵定然不会安息!如今他是你们大家的掌门,一切尊听他的指令,切不可不恭不从,听见没?” 灵山四花彼此一觑,最终要嚎哭在她脚下。灵月仙子招唤玄天乐过来,将弹指神功的秘籍交给了他:“你去把它烧了吧!” 众人错愕。玄天乐先道:“师傅!这秘籍乃是灵花派至上之宝,怎能烧掉!” 寒花也劝道:“是呀!万一大敌当前,我派无人掌握门派绝技,那又如何去对抗敌人!” 灵月仙子道:“秘籍留着也是祸害。一本书而已,却搭上了多少条人命!况且我已经将毕生的武功与这书中的招数全数教给了轩辕少侠。他已记下其中的各套招式,只是还需进一步去研习,方能灵转。切记,人是活的,招数也是活的。虽然这秘籍上仅记有这短短的四招,但若变化起来却又成千乃至上万。你记住了么?” 玄天乐道:“弟子记住了!” 灵月仙子将秘籍递了去:“嗯!我动弹不得,你去把它烧了吧!” 玄天乐无可奈何,只得从命。接来秘籍,他借着蜡烛的微妙火光将它燃着。起初的小火慢慢烧得越来越烈,众人看着此幕,心中有意阻止却是不敢。其中一人的双眼瞪着这燃起来的秘籍,眼珠中充满了血色。 灵月仙子声音愈加低下:“这本书是死的,可你却是活的。你现在就是一本活的秘籍。你须将这些书中所记载的一切都牢牢记住。有一朝一日,天下太平,你若离去,便将此些招数授给下一代掌门。如此也算是对得起灵花派的祖师了!” 玄天乐抱拳道:“弟子谨遵师傅之命!” 灵月仙子安详的笑着,临死前嘴里还在呢喃着:“你们千万要尽心尽力的辅佐他,切不可意气用事,更不可生分歧……”说着,说着,她声音渐微,直至全无。最终,她盘坐在床上,耷拉着脑袋,从此离开了人世。 众人一齐跪倒在地,凄惨地叫道:“师傅!……” 玄天乐此时也忍不住眼眶湿润,他默默念道:“师傅!您是我这一生中第二位师傅!您将毕生的心血传授给我,如此信任我,我必当全力以赴!将灵花派扬光大!我决不会辜负您的期盼!师傅,您一路好走!” 一场哭啼之后,玄天乐嘱托道:“师傅她将门派荣誉看比生命还重要。如今亡去,自是安顿在灵花派更好!” 孰料,灵月仙子刚走不久,众人便产生了分歧。带头之人竟是灵山四花中的寒花。此时,她从人群中站了出来,口气略显不恭地说道:“师傅的遗体我们自会处理妥当。只是你,就不用再随我们回山了!” 玄天乐心中一奇,问道:“为什么?” 寒花眼中的泪光还在闪烁,脸上却还带着轻蔑地笑意:“哼!我灵花派在武林中盛行上百余年,却从未收过男弟子!更何况是叫一个男人来主持掌门之权!今日我们未叫你废除武功已是给留了出路,希望日后你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 玄天乐心里一紧,暗忖:怪不得师傅临死前一再叮嘱她们,原来早已猜透了她们的心思。 他道:“加入灵花派本就不是我的意愿!倘若不是师傅临终前执意恳请,我也必定不会插管这些个琐事!” 寒花眼睛一挤,眉头微皱:“哼,简直是笑话!我灵花一派上下弟子无数,凭什么偏偏要你来执掌掌门之位?” 颖花有些看不过眼,站在了玄天乐身边,斥责她道:“寒花师妹!师傅生前,是如何告诉我们的?既然答应了师傅,就要尽心尽责的扶持掌门师兄!你又怎能出尔反尔!” 寒花不屑道:“师傅的话是师傅的话,现在师傅已经归天了,又有谁能证明那些话都是属实的?更何况他没有掌门玉佩,又如何称得上是掌门人?师傅已死,现下死无对证!即便他怀有一身灵花派绝学,但我可以说他偷学我派秘籍,叫所有门人前来诸讨于他!” 颖花勃然动怒,玄天乐用单臂挡住了她,随即说道:“我再说一次,接掌灵花派也绝非我的本意!若不是师傅她老人家苦苦央求,我才不会管这些烂事儿!” 寒花道:“好啊,你既然无心管理,那就放手!我灵花派也决不会在乎你一个人!姐妹们,我们走!” 颖花立在当前,严厉的喊了声:“我看谁敢跟她走!” 落花与水花都是无主见之辈。此刻,纠结于当下,却不知该如何抉择。 颖花对她二人斥道:“她不尊师命,是个忤逆之徒,难道你们也想学她一样背叛师命吗?”她二人唯唯诺诺,踌躇不决,一会儿向寒花走近些,一会儿又向颖花近两步。如此耗了半刻有余。 寒花也开始怂恿道:“师傅虽然生前有命,但我灵花派的规矩也已传承百年,岂能说改就改!你们难道也相信他能管理好灵花派吗?他连灵秀峰在何处都不知道,又怎么可以继承大任!你们快随我乖乖地回去!” 第三十九章 雅芙不见了?! 第三十九章 落花有意,徘徊于左右之间的脚步缓缓向寒花的方向而去。< ?? {<? 〔 最终她站在了寒花的身边。 颖花瞪着一双气红了的双眼,震怒道:“落花师妹!你、你竟然也敢背叛师门,违抗师命?” 落花微低着头,靠在寒花身侧,怯声怯气地说道:“我觉得寒花师姐说得对。我们自家之事,怎能容一个外人来插手呢。” 颖花无话可说,只得再去逼问水花:“小师妹!你究竟跟谁?难道你也听信她的谗言,也要违抗师命?” 水花胆子较小,自来毫无主见,只听着师姐们的意见。如今出了分歧,她也不知该选择何处。颖花喊话的声音确实大了些,由此吓得水花心内怯懦,不禁向后退了一步,正好站在了寒花的身边。 颖花气愤交集,脸色通红地怒斥道:“小师妹!怎么你也如此糊涂!难道好坏你都分不清了吗?” 水花有意要说什么,却被寒花的话堵塞。寒花得意笑道:“怎样?看见了吧?我方以多胜少!你还有何不服气?师姐,没想到你的人气如此之差,竟然连小师妹都不听你的话了。不过,你可以仔细的考虑一下,该当如何抉择!倘若你现在跟我们大家回去,你依然还是我们大家的师姐。但若你跟他走,那就从今往后再也不要回来!” 她师姐妹四人之间争吵不休,玄天乐趁此之际却在仔细的斟酌。闻此,玄天乐劝颖花道:“颖花师姐,我知道你是一个戆直正义之人。但此事因我而起,我不想因为我使你永远回不了门派。这件事无论怎样处理都好,只要能使灵花派振兴光耀,我就算是放弃这个掌门之位也未尝不可。” 颖花一把撇开了他,颇有些愠怒地说:“怎么连你也如此消极?你真的以为她们只是简简单单针对你吗?此事容不得你一人做主,我一向帮理不帮人!师傅刚走,她若看到此般场面又怎能安心?”她调过头来,正对寒花三人:“门派之事非你一人做主!我是你们的师姐,就算出了问题也须听从我的建议!你们又有何权管制我?” 寒花哼笑一声,道:“信与不信是你的事!不过,你既然做出如此决断,那就休怪我们师姐妹不讲情义了!咱们走着瞧!”说罢,带着众人离开了此地。 颖花看着落花与水花二人也随之而去,心内气愤不已。玄天乐安抚道:“事已至此,你又何必生气。师傅早知她们几人的秉性,这才没有将真正的绝技传授给她们。烧掉秘籍,乃是师傅明举,看来她老人家早就料到会有此事了。” 颖花长叹了口怨气,说道:“我不同于她们那群乌合之众。放心,既然我答应了师傅,就必然会帮你到底。更何况你有绝学在身,同门弟子不敢与你为难。只要我们寻到掌门玉佩,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坐上掌门之位了。” 玄天乐犹豫地说:“此事暂且搁置。我想,她们就算回去也不能成事。我们还是先将师傅的遗体葬了吧。” 两人正说着,店小二陡然闯进屋来,慌慌张张地说:“客官,不好啦,不好啦!” 两人对目一视,玄天乐问:“怎么了?” 店小二吐了口气,赶忙说道:“跟您一起的那两位姑娘不见了!” 玄天乐心里忽地一悬,两眉顿然蹙起:“你说什么?她们不是一直都在房间里么?” 店小二道:“是呀!可是小的刚刚上楼去给她们送茶却不见她们的踪影呀!” 玄天乐暂时稳定了心中的焦躁,问:“会不会是你进错了房间?” 店小二道:“没有呀!就是西头第一间,而且还是小的领着她们去的。怎么会搞错!” 玄天乐一听,心里不禁开始忐忑起来。颖花从他面上紧张的神色中看出了那两位姑娘对他的重要性。她说:“不如我们出去找找吧。或许她们出去了呢。” 玄天乐有些踌躇不决。店小二这时道:“那两位姑娘若是平安无事便罢了。但若是被那刘云芳捉了去,可就惨了!” 玄天乐眼光一闪,撇过头来:“刘云芳?那个混世魔王?” 店小二道:“你们有所不知,这刘云芳是出了名的奸淫之徒。在这雀鹤城内不知有多少位姑娘惨遭他的毒手。跟您一起的那位姑娘长得那么漂亮,肯定会吸引街上之人的眼球。这大街上尽是刘云芳的眼线,他们正愁找不到有美丽的姑娘呢。倘若她被那些人现,自然会去通禀刘云芳。到时候,他派手下来捉拿她二人,那就糟了。” 玄天乐问:“那你到底有没有看见她们出去了?” 店小二微低着头:“小的、小的也说不准。小的适才一直都在后厨忙碌,也没有太在意。” 玄天乐脸面严肃,说道:“好了,你先去忙吧。” 待店小二退下,颖花说道:“我们现在出去分头寻找,应该可以找寻得到。” 玄天乐微斥:“分头寻找?你没那店小二说那刘云芳是个奸淫之徒?你别忘了,你也是个女人!” 颖花脸色一红,声音微低:“那怎么办?总不能眼看着她们被抓走吧?” 玄天乐轻松一口气,眉目却还紧着:“雅芙身边有飞燕姑娘保护,一时半会儿之间应该不会怎样。倒是师父这边。那两个弟子不孝,我二人又怎能再将之抛却。还是先将师傅的遗体安置好再说吧。” ————————————————————————————————————— 话说雅芙与飞燕二人此时并未遇险。不过漫步在这繁杂的大街上,便是已经处于危险之地了。 雀鹤城的夜晚确实繁闹,已至戌时,人数却不减少,反而更多了。不过街上显而易见的一种现象,那即是男人总是比女人多。有时走到一处,连女人的影儿都见不着。雅芙心智,自然晓得这其中的缘故,但又不好意思打消妹妹的兴致。 两人走在繁盛的不夜城中,看着飞燕满面笑容,她心中却揣着几分不安。 雅芙口气紧张地说:“妹妹,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 飞燕顿时一脸的不高兴:“小姐!这句话你已经说了第八次了唉!到底怎么了吗?这里人山人海的,夜市甚至比水天府热闹的要百倍之多!小姐,难道你不喜欢吗?” 雅芙当然喜欢,可自从听了店小二的那番话,心中倒多了几许焦虑。她道:“今日那位小二哥说的话难道你忘记了?此城治安如此之乱,我们又怎敢贪黑游玩?况且,我们又没有通知玄公子一声。万一出了什么事,叫他怎么办!” 飞燕不屑道:“哼。小姐,那些谣言你也信呀?如果真像她说的那么夸张,咱们现在早就被抓走了!再说了,你告诉他又有什么用?叫他在咱们身边做保护使者吗?嗤!就他,蠢蠢的样子,只会帮倒忙罢了!” 雅芙心中不平,驳道:“妹妹,你怎么能这样说他呢?玄公子虽然有时做事稍有些笨拙,但他并不是愚拙之人。这一路上若不是有他保护,我们此时早已遭遇不测了!” 飞燕努着鼻子,说:“嗤,小姐已经变心了。心里只有那个家伙,再不把我这个妹妹放在心上了。” 雅芙愠道:“你说什么?!我只不过看不惯你这样随便轻浮别人而已!怎能和这些不相干的扯在一起!” 飞燕哼道:“小姐,我可是都知道了。我们临走的前夜,阁主与他说了什么我听得一清二楚。阁主口口声声说把你许配给了他,叫他好好照顾你,不得有一丝闪失。不然的话,你以为阁主她会安心的让你跟着他走吗?” 南宫雅芙心想:娘亲视自己为心肝一般,不允外人摸碰,甚至连看都不许。飞燕这番说辞,也并不无道理。还有临走那夜,玄公子的反常举止,不正是与此事相符?难道娘亲真的将自己许嫁给了玄公子? 她虽已缜密的思考,但仍旧难以相信:“不可能。这不可能。如果娘亲将我许配给玄公子,那为何我半点不知?玄公子和娘亲为什么要隐瞒我?” 飞燕道:“那是因为阁主她已经料到自己的末日已经不远了。所以才将一切都托付给了你,并且要玄公子来照料你一生一世。倘若在一开始就将这些事都告诉你,你还会乖乖的离开南宫阁吗?那玄公子不过也是想让你晚一些知道消息,怕你会为此而乱了大谋。不过,在我看来都只是一己之私罢了。” 此语一出,俨然如同一个惊天霹雳在头上闪过,震声响彻整个脑海。雅芙的眼前当即一黑。她愕道:“什么?你说什么?你说娘亲她已经不在人世了?” 飞燕的脸上毫无表情:“那日我们刚走,慕容不凡就去了南宫阁。这些消息我也是从楼底下那些陌生人的口中得来。那位玄公子就是怕你有所耳闻,这才连夜赶路离开了水天府。否则,我们赶忙要顶着大雨偷偷的离开呢?” 听了这些话,雅芙险些摔倒在地上。她只感觉脑中一片混乱。此时,她嘴里喃喃叫着:“娘,娘……这、这不是真的。”泪水吞没了她的声音。她站在原地哭了好久。 飞燕却不以为然,心中不为之所动。反倒说道:“现下小姐你已是南宫阁的新任阁主了。如今又有玄公子来疼惜、来保护,心中也再也放不下任何人了。飞燕与小姐之间的缘分已尽。今后小姐也不用再担心飞燕会给你添麻烦了。小姐,我走了。” 雅芙心力交瘁,她的背影在泪水中摇摇远去。她凄惨地喊了声:“妹妹……”声音未落,她便感觉眼前一片漆黑,随即便像是坠入万丈深渊一般。她扑腾一声倒在了地上,昏了过去。 第四十章 混世魔王刘云芳 第四十章 梦醒来,她已经躺在了一间奢华的屋子当中。网 她内心憔悴,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显是昏迷不久。她慢慢起身,坐了起来,双目环视着周遭,心道:难道、难道是回到了客栈中?可是客栈中显然没有这么豪贵的房间呀!我、我这是到了哪里? 倏忽间,她忆起了之前的情景。飞燕的一番话伤了她的心,自己旋即晕了过去。那究竟是谁救了自己呢? 她正想着,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对话。 守卫甲、乙齐声道:“公子爷!” 无名公子答应了声:“嗯!”随后又问:“那位姑娘醒了没?” 守卫甲道:“还没有!” 无名公子顿然怒道:“我不是叫你们去找全城最好的大夫了么?怎么还没治好?!” 守卫乙道:“公子爷请息怒。大夫说那位姑娘已经全无大碍,现在只是还在昏睡当中……” 无名公子道:“屁话!我要她立马醒过来!昏睡算是怎么一回事!” 守卫甲、乙有些不知如何回答:“这……” 那无名公子用力将守卫二人推开,直接推门而入。雅芙正在细听当中,怎料他猝然闯入,着实的令她身子一抖。那无名公子也是一惊,他见雅芙正坐在床上,态度不由而然的转为恭顺。这人面如冠玉,身着绸缎,腰上垂着一块拳头般大小的玉佩。他手里握着柄扇子,适才拿在手心乘凉,此时并齐端在双拳之中。他微微欠身,笑道:“姑娘,你醒了?在下刘云芳,不知姑娘姓甚名何?” 刘云芳仨字在她心中猛然震荡,她暗惊道:怎么跑到他这里来了?不过,这刘云芳倒也并不像众人口中描述的那般不堪! 雅芙双眉微颦,问:“是你救了我?” 皓齿交合,吐出一阵柔音。刘云芳听她开口说话,心里豁然敞亮。他微弓着身,道:“正是,正是。在下正在街上游玩,却不料正巧碰见姑娘昏倒在地上,这便救回到府中调养。不知姑娘此时感觉如何?” 雅芙心里暗暗奇怪:城里的人家不是都说这刘云芳是个无恶不作的坏蛋么?怎么他会对自己如此恭维?此中想必定然有诈!还是小心谨慎的好。 雅芙表情平平,只答了声:“我没事了。” 刘云芳哦了一声,随即一下将扇子拍在另一手心中,笑说:“姑娘一定不是雀鹤城内的百姓吧?不然怎么会对刘某浩然不惧呢?我刘云芳在本地可是出了名的浑蛋,雀鹤百姓没有一个人是不恨我的!” 雅芙听了不禁容颜微展,扑哧嘲笑。 刘云芳奇问:“姑娘笑什么?” 雅芙笑答:“刘公子的臭名早已在雀鹤城内传播远扬。我刚一入城便知道了。只是,我没想到刘公子本人倒很是幽默风趣呀。” 刘云芳显然也是被她的沉着与镇定惊讶,他问:“你知道这些。你长得如此倾城美丽,难道就一点都不怕我吗?” 雅芙笑道:“倘若你对我图谋不轨,大可在我昏迷的时候下手。何必迟至现在?” 刘云芳心里一赞,脸上显出些许敬佩之色:“姑娘好智慧!不过,刘某若正是想趁你醒时动手,你又能怎样?” 雅芙看着他脸上渐渐浮出的淫笑,心下微紧。刘云芳稍有察觉,转身不禁哈哈大笑:“原来姑娘也是害怕呀!” 雅芙严肃说:“你抓我来该不会就只是想跟我说这些的吧?到底有何用意?” 刘云芳蓦然转身,烛火耀在他的脸上,显出几分清秀。 他道:“姑娘好爽快!实不相瞒,刘某这短短的一生中的确做了不少缺德之事。在百姓心里,我是个混世大魔头。雀鹤城内的百姓无不恨我恨得咬牙切齿……” 雅芙瞪着平和的眼神,打断了他的话:“你到底想说什么?” 刘云芳道:“杀淫掳掠的事儿我虽然常干,但我刘云芳也并非是那种风流浪子。更不是冷血冷情之人。今日扣留姑娘,是想告诉你,我不仅要得到姑娘的人,还要得到姑娘的心!我要让你乖乖地臣服于我的脚下!让你成为我刘云芳的人!” 雅芙心里猛然一跳,脸色不禁有些铁青。她站起身,急促的向门前走去。边走,嘴里边嘀咕道:“疯子!你简直就是个疯子!”她打开了房门,正要向门外走去。刘云芳也不拦她,只笑说:“姑娘可以走,但千万不要忘了刘某今日所讲的话。我会让姑娘乖乖地嫁给我!” 雅芙看都不看他一眼,转头便向府外奔去。护卫甲、乙与刘云芳一同看着她渐渐远去,护卫甲、乙深深不解,甲问:“公子爷!您就这么放她走了?她这么漂亮,就是全天下也找不出第二个来呀!她若是逃走了,我们去哪能找到这样的女人?” 刘云芳眺着远方,嘴里一哼:“强扭的瓜不甜。想要得到她的人很容易,但想要得到她的心却是很难!我要她心服口服的归顺于我,成为我刘云芳的女人!你们俩,去调两名密探跟住她,探查一下她的动向,一有消息及时报告给我!” 护卫甲、乙仍然困惑。他二人只得遵命,道了声:“是!”便退下了。 ————————————————————————————————————— 深夜,已入子时。玄天乐二人趁着天黑将灵月仙子的尸身扛着走了。路过楼下的柜台,店小二来问:“客官,要不要我帮忙?这位大师好歹也是忠义之士,小的对她深感敬佩。” 两人颇有些欣慰。玄天乐道:“不用了。店中还需要你来帮忙。谢谢你有这份心意。” 店小二暖洋洋地笑道:“不用谢,不用谢!对了,至于那两位姑娘,我已经叫我们的伙计去城里打听了。一旦得知消息就会立即通知你们的。” 玄天乐微一点头:“谢了。” 趁着夜黑,路上人流稀少,很少有人能看清玄天乐背上背的是什么,自然也就不会在意了。 两人饶过了几处房屋,离开了人烟繁杂的城市,来到了一处僻静的河滨。 河中波光微泛,月色照耀,幽黄的光晕折射在人们的眼中。听着汩汩河流,感受着周围平静的气息,心神也不由的渐渐安稳。 玄天乐在附近找来了木柴,将它们堆积在灵月仙子的身旁。他举起明亮的火把,缓缓走到灵月仙子的面前。月光洒在她干枯的脸上,将她脸上的平静与安详显现得十分尽致。此时,泪水不由自主的充积在眼眶中,玄天乐稍有些哽咽地说:“师傅。您虽然只当了我一会儿的师傅,但却授给了我别人一生都想得到的无价之宝。师傅,您走了,我一定不会令您失望。日后,我一定会倾尽所有的能力来治好灵花派,让它达到您的满意!希望您在天有灵保佑徒儿,保佑灵花派!” 这次换做颖花。她扑倒在灵月仙子的身旁,握着她冰冷的手掌,泪水不止地哭道:“师傅。都是徒儿不好,当初师傅若不是为了救我,也不会身受重伤!如今,师傅为我而死,可叫我日后如何面对灵花派,如何面对诸位师妹!师傅,我从小就是个孤儿,这十多年来是您一手将我养大,哺育我,教导我,才使我有了今天。从小到大,我将您视为亲生母亲一般,想着日后终有一天可以亲口叫您一声娘。可是,这一切都已成为了不可能。今日在此,我想最后叫您一声,娘!” 颖花哭倒在她冰寒的尸体上。玄天乐第一次见她如此悲戚,记得之前在客栈中见到她时,她那副冷然的表情让人觉得她是一位冷血之人。可现下再看,她哭得如此惨剧,使人望而同情。他走到她的身边,伸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你也不要太过于伤心了。师傅她在天之灵想必也不愿看到你现在这副模样。人死不能复生,还是节哀顺变吧。” 玄天乐去拽她,她却抓着灵月仙子死活不起:“师傅!不要,师傅!你不要走……” 无奈之下,玄天乐只得将她狠狠拉起,随手将火把抛进了木柴之中。火把掉入木柴中,顿时燃起一通火光,大火蔓延,渐渐吞噬了灵月仙子的尸身。她脸上的表情依然是那般平静,甚至含着一丝欣然的笑。颖花哭倒在玄天乐的怀里,他单臂揽着她的肩膀,两人一同看着这场大火由盛至衰。 直到最终,大火渐息。玄天乐用双手捧起她的骨灰,将它装进了一只瓷罐中。颖花怀里紧抱着这罐骨灰,就犹如抱着师傅本人一样。她泪眼盈盈,嘴里不断的呢喃着叫道:“师傅……” 她正值悲伤之际,情绪难平。两人走近河岸,坐了下来。颖花犹且抱着那罐骨灰,寸步不离身。她双腿微屈,两臂相扣,脑袋稍微埋在膝上。他见她一语不,知她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只是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劝她了。 第四十一章 河堤对话 第四十一章 他轻叹一息,双目移至天际,望着空上的幽光泛泛的月亮讲道:“我从小就失去了双亲。[? 八?一({中文[网<〔 从小到大身边就只有姐姐和叔父两个人。我在家里算是年纪最小的。姐姐虽然大我,却也只是相差几岁而已。记得从我懂事开始,叔父就教我如何站桩。从最小最小的时候起。一旦我嬉戏玩闹,他就会立即怒。在他眼中是绝对不准许我顽皮的。每天,我除了练功就是吃饭,再者就是睡觉。闲余之际,姐姐会教我一些书画文字。我们住的地方很贫困,没有教书先生。叔父他学识渊博,足可以胜任先生的职责。他将自己毕生的知识,文史一类的教给了姐姐,武学之类的教给了我。我在家乡每日都刻苦的练习。只是,我当时还不清楚我究竟为了什么而练功。所以一直都没有动力。直到今天,我懂得了个中隐藏的秘密,可一切都已经晚了。” 颖花听得会神,不禁问道:”为什么?” 玄天乐怅然道:“魔道猖狂,魔头更是不可一世。我们一家身世莫测,与那魔头有重大的渊源。他现今成魔,自然不会放过我们一家人。几日前我便得到了消息,说家乡那里已经变成了死人之地。村中的村民皆成了白骨,无一幸免。虽然这些只是旁道消息,但我已经隐隐感觉到了它的真实性。想必,姐姐与叔父已然遭遇不测了。”他嘴角上浮,愁容上显露出几分苦涩的笑意。他兀自望着天空,说:“我在叔父眼皮底下生活了十九年。在这十九年里,叔父从来都没有笑过。我几乎不知道他笑时是什么模样。我知道,叔父是在为我的今后做着种种打算。每每我的功夫不尽他意时,他的脸都会皱得很紧。叔父每次生气都会罚我去外面练功,甚至连晚饭都不让我吃,可我依然会感到一丝温馨。我真的好怀恋,怀恋叔父的严厉与冷峻。可是,这些都已经成为了回忆。” 他长长地舒了口气,抽回泪水,继续说道:“姐姐是我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也是最亲的亲人。她温和的模样我永远都无法忘记。姐姐是个十分开朗活泼的女孩。她机智聪明,不像我,记什么东西都要七八遍。她只看过一次,就能记住大概内容了。这十九年来,姐姐含辛茹苦的养活我,付出的辛酸与劳苦是不可估量的。凡事她都会先把我放在第一位上,其后才是他人。姐姐自己学会了芝麻糖的做法,然后每天都给我做。但是因为之后生活紧迫,她不得不每天都把精力放在干活上。慢慢的便将此事给遗忘了。原先,我还在心里暗暗抱怨不满,可是每当我看见姐姐贪黑起早,累得满身疲惫的样子时,我的心都随之而颤动。有的时候,我自心底的问自己,我到底有什么用?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姐姐为我每日受苦,却不能帮助她。我从小习武,现在依旧习武,可习武又不能当饭吃,那练有何用?” 颖花插口言道:“师傅曾经跟我们讲过。说练武不仅是为了彰显门派武功的特色,也并不是为了绝对的强身健体,而是为了路见不平,匡扶正义。师傅她经常说,拥有一身绝技的人数不胜数,但他们无非都是为了一己之利,从未设法考虑过别人。武功高强虽然可以称雄天下,但却不能令人自内心的敬服。要想做人上之人,须得在学习武功之前学好武德。否则,空有一身武功,死后却仍旧留不下什么。” 玄天乐微微笑道:“或许这就是师傅对武功的用处所做的总结吧。我们这些后辈怎能轻易猜透个中的奥妙。不过,我已隐隐感觉到我的前途更加迷茫了。从一开始秉着去寻找轩辕之灵的目的,直到现在稀里糊涂的接任了一派掌门。我这才觉,原来世事是如此的繁琐。与我儿时幻想的大相径庭。”他抬起头,目光柔和的盯着圆月:“说说你吧。听你刚刚讲,你也是个孤儿?” 回忆往事,颖花的情绪不禁低落:“嗯。是师傅收养了我。我依稀记得,那时的我还是一位街头小乞丐,衣衫褴褛,跪在街上向路人乞讨。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只记得有一位老叫花子收留了我,每天带着我一起去乞讨。老乞丐带了我不到半个月,就因为吃了毒物,中毒而死了。从此,我就一个人漂泊在茫茫人海当中,那时我刚满六岁。不久之后,我也因为吃了不洁之物而昏迷不醒,当时正巧师傅出行路过此地。她见我如此可怜,便将我一同带回了灵花派。她治好了我的病,给我饭吃,还给我换了一件漂亮的新衣裳。当时我非常的感激师傅,尤其是她那副暖暖的笑容。我内心感佩,嘴唇一颤,便叫了她一声娘。师傅愣了一阵,随即很是欣慰的点了点头。自此我就被收入灵花派,成为灵花派的弟子。这么久来,师傅对我无微不至的关爱与栽培,让我深深地体会到了那种亲人之间的感情。我也明显感觉得到,师傅对我的培养比其他师妹们要多得多。她一心想要将我培养成才,日后好能替她掌任灵花派。可是我天资愚钝,没能领悟她传授的精髓。想想我真的对不起师傅,对不起这十二年来她对我的培养。如今她走了,我仍旧没有什么建树。唉。” 玄天乐侧过头来,双目旋回在她的身上。颖花长得虽然不是非常漂亮,但却也是气质不凡。清秀的面容,略长的头,透着忧郁的大眼睛。如今的她,又怎能看得出她就是当年那个沿街乞讨的小乞丐呢。 玄天乐盯着她看的出神,她是除了南宫雅芙以外第二个令他痴迷的女子。如同南宫雅芙一样,留给他内心的印象不仅只有容颜的娟好,更多的是那种独特不凡的气质。 半晌的沉寂,颖花似乎感知到了些许不对劲。转头望去,玄天乐一副呆滞地目光放在自己的身上。她有些奇怪,也瞪着一双大眼睛问道:“掌门,你在看什么?” 玄天乐惊醒,忙正过头来,继续望着月空,说道:“啊。我是在想寒花说的话。其实,她说的也不无道理。我连灵花派的具体位置在什么地方都不晓得,又如何能胜任掌门之职。” 颖花见他有些颓丧,颇有些来气:“难道你畏怯了?师傅刚刚才交待给你我的事,你难道现在就想反悔了?” 玄天乐忙道:“不是。只是、只是,这些都是事实呀!” 颖花撇过头去,留给他颇冷的侧脸:“那些都不是问题。你不是还有我么。我在灵秀峰生活了十二年,那里的模样与情景我闭着眼都可以描述出来。你放心,虽然师妹们背离你,但我不会。纵使师妹手里有掌门玉佩也难成气候,毕竟她没有得到师傅的真传。日后我们返回灵花派,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一讲清,更有我作证,自然会化解众弟子心中的疑惑。” 玄天乐道:“哦。还有一事。你、以后可不可以不叫我掌门?” 颖花瞪着一双奇异的双眼,问:“为什么?难道你又有什么主意?” 她眼中闪烁着质疑的光,仿佛随时都会怒一般。玄天乐忙解释道:“不是,不是。我被人叫惯了姓名,冷不丁被称作掌门心中很不舒服。这样,我的名字叫玄天乐,你叫我天乐就可以了。” 颖花有些迟疑:“天、乐?上下有序!你是掌门,我是弟子,我怎能直呼你的名字?这、这有些不大好吧?” 玄天乐根本不在乎这些繁文缛节。他笑着摆了摆手:“没关系!我早已被人叫习惯了。无论是男女老少,这样叫我我都不在乎的。这样叫我反倒让我心里畅快了许多,否则一口一句掌门,实在闷得很。” 颖花仍旧难以决断:“这……我还是感觉不适。这样罢,在外人面前我依然叫你掌门。只是我们两人的时候便叫你玄师兄,这样如何?” 玄天乐心下暗忖:这些个女子怎么都这样在乎这些徒有其表的称谓?雅芙叫我玄公子,这会儿又来了位叫玄师兄的……真是头疼。无奈下,他只得答应:“嗯,只能这样了。” 颖花道:“那,玄师兄。我们现在该去哪里?” 玄天乐看了看她怀里紧抱着的骨灰罐,说道:“当然是要将师傅的骨灰埋葬了。我们总不能抱着师傅的骨灰到处奔波吧。” 颖花微一颔:“嗯。师傅看重门派的荣誉,犹如性命一般。死后也必当葬在灵秀峰中。” 玄天乐道:“那我们就先回一趟灵秀峰。先将师傅的骨灰葬了再说。” 颖花陡然提醒了一句:“可是跟你一起的那两位姑娘……你难道不去找找她们吗?万一她们出了状况,那可怎么办?” 玄天乐恍然醒悟,拍了拍脑门:“哎呀!我怎么给雅芙忘掉了!真该死,真该死!你说得对,我们必须找回她,不然哪里都不能去!” 颖花稍有些困惑:“怎么?” 玄天乐道:“你有所不知。我们三人临走前,南宫前辈一再叮嘱我要照顾好她,千万不能让她受到半点伤害。这是我在前辈面前亲口答应的,决不能违背承诺!况且南宫前辈已不再人世,倘若她的女儿再出现什么三长两短,我还有何脸面向她的在天之灵交待!” 颖花一副百般不愿的表情答道:“好吧。那我们就先去寻找那位姑娘的下落吧!” 两人归回客栈,此时客栈中早已烛火幽暗,人影稀疏。仔细一瞧,一楼的酒馆中只有几个醉倒了的客人。店小二正在收拾着其他桌上的碗盘碟子。见玄天乐二人回来,店小二连忙笑着迎了过去:“客官,你们回来了?大师的尸身葬了吗?” 玄天乐看了一眼颖花抱在怀里的骨灰罐,说道:“师傅她一心惦记着门派,所以死后也要葬在门派中才可。唉?有那两位姑娘的下落了吗?” 店小二失落的摇了摇头:“雀鹤城如此之大,数千条大小街巷纵横,而且百姓民家上千户。纵然我们有再多的人,也得需要几日才能查询的到。唉,不过我那个伙计听说晚上的时候有一位姑娘昏倒在了西街的街头上,后来被人救走了。据我们的伙计打听,八成是被刘云芳的手下带走了。” 玄天乐心中猛然一震,脱口惊道:“刘云芳?” 店小二又道:“这个,小的也不大清楚。我那位伙计也只是从路人口中得知,到底属不属实也是无从得知。况且也未必就是那位姑娘。” 他虽这样解释了,可仍旧难息他心头的焦虑。玄天乐皱着眉说道:“那好吧。你先忙着,待事情确实了,勿忘通告我一声。谢了!” 店小二爽快地答应了一声:“好嘞!” 二人径自朝二楼走去,谁知刚刚迈上一阶楼梯,门外突然跑进来一个慌慌张张的身影。只见她边跑着嘴里不停的叫喊着玄天乐的名字:“玄公子!玄公子!” 第四十二章 坚定的心 第四十二章 众人放眼瞧去,竟然是飞燕。〈? 八一<中文? [ 只见她此时满脸的慌张,再不比之前那般镇定自然。 她一口气跑到了玄天乐面前,连着呼出几口长气,嘴里依旧是一句“不好了。” 玄天乐一边张望着客栈门外,一边说道:“不着急,你先喘口气。然后再跟我们说到底生了什么事情。” 飞燕愁着脸狠狠地摇了摇头:“不、不是呀!是、是小姐她不见了!” 玄天乐二人包括在身边收拾碗筷的店小二同时吃了一惊。玄天乐旋即问道:“她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说不见就不见了呢?南宫前辈不是一再嘱咐让你随时随地都跟在她身边的吗?” 飞燕微微撅着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不停:“都是我不好。是我一时性急,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中伤了她的心。我以为她会追上我,可是我走了一阵却现她没有跟上。我转身按原路去寻找,还是不见她的影子。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外面这么危险,我还要让她跟我一起出去。如今她迷失在外,万一出了三长两短,我、我怎么对得起阁主的在天之灵。” 玄天乐一奇,问道:“你知道这件事?” 飞燕略显赧然地说:“离别那日,你与阁主在房中对话,我就蹲在窗外。你们讲的话,我全都听见了。” 玄天乐心中不由燃起一股怒火。他道:“那你将这件事与雅芙说了?” 飞燕内疚的点了点头。见此,玄天乐顿时敛起了眉头。他叹道:“前日,我冒着大雨带着她离开就是不想让她得知此事。可是你却……嗨!你在她身边生活了这么久,必然知道她的性情。倘若你将此事讲给她,她一定会受不了打击的!你、你叫我说你什么好呀!” 玄天乐责怪她,她也不还口,只深深地沁着头,一语不。 店小二这时道:“照这样说来,看来我们那位伙计打听到的消息是真的了!说不定那位姑娘此时正在刘府中呢!” 即便这是无法掩盖的事实,可他仍旧不敢确信。玄天乐道:“事上怎么可能有这样巧的事?就算他有多的眼线,可我们才只不过刚刚进城,他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得知了消息?” 店小二道:“客官你不知道,今日跟随大师一众来此的那四位武林怪客正是刘云芳收买的爪牙。依我看,必是他们回去通风报了信,刘云芳这才叫手下多多注意。再说,那位姑娘长得秀色可餐,城里本就罕见,走在街上岂能不吸引他人的眼球?” 众人正斟酌着计划,飞燕却鲁莽地冲出门外。玄天乐见状,忙拽住了她:“你干什么去?” 飞燕一脸的忿恨与泪水结合,她毅然道:“小姐是我弄丢的,自然要我去给她找回来!我这就去刘府要人!” 玄天乐死死地抓着她不放:“你疯了吗?那家伙天性淫恶,你就这样去岂不是亲手葬送了自己?” 霎时间,泪水溢出,她哭道:“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小姐受苦呀!” 玄天乐颇有些无奈,展开一副怒容,说道:“人自然要救,但需要安排一个妥当的计划。这样贸然行动,不但成不了事,反而会葬送了自身。”他松开了手,转瞬一思,道:“这样,我去探查一下情况。看看虚实与否,实在不行我便硬闯进去。总之非救出她不可!” 店小二皱着脸说道:“唉,客官,事情可不像你们想的那么简单。刘府岂是随便出入的?那里面犹如深潭虎穴,进去容易,出来却比登天还难。刘云芳的手下你们也不是不知道,今日那四个人不过是一般打手而已。甚至连江湖上显赫有名的铁血龙帮都与刘云芳有染。小的虽然不懂武林中事,但对这铁血龙帮也了解几分。话说这铁血龙帮在武林中本是无名之辈,只是因为他们聚集了一些乱七八糟大大小小的武林高手,这才使得势力渐渐强大。江湖中人一提起铁血龙帮的名号都惊得不寒而栗。” 玄天乐盯着他,双瞳泛着疑惑的光:“铁血龙帮,真有这么可怕?” 店小二的脸愁得更紧了:“哎呦。你是不晓得那伙人的作为。当初,雀鹤城内有百姓与刘云芳对峙,派兵也镇压不住,他便叫来了那些武林高手。那些人手段残忍,数百名百姓在不一会儿的功夫都被取了性命。这事就生在西街,直到现在,那里的血迹还未全部清除。” 玄天乐听在耳中,心里暗暗琢磨着办法。他沉着地说道:“不管有多险恶,我都要去救她。我答应南宫前辈的话不能食言。更何况,雅芙对我有恩,无论怎样说我都不能撇下她不管。”转过头来,他对颖花二人说道:“你们俩好好的待在客栈中,千万不要出来。我去探查一下情况。假若,我回不来,这块玉佩劳烦你们交给北冥府的公子,叫他们以我的名义召集天下豪杰一同商议击败魔帝的对策。”说着,玄天乐从腰绳上取下那块栗黄色的玉佩,正要交给颖花时,她突然攥着了他的手腕。 颖花道:“你自己的任务终究要你自己去完成,别人是无法替代你的。我相信你!你一定会带着她平安回来的!” 对视着她坚定地眼神,加之她攥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手力量十足,他不得不又将玉佩收回。玄天乐微微颔,目光坚毅地看着两人:“好!我会顺利的救回雅芙的!你们一定要在此地等我!”接着他又问店小二道:“小二哥,你可知这刘府在什么地方?” 店小二道:“刘府位于城内最深处。出了门,绕到房后,穿过一些巷子,一直向南行走,直到看见两个石狮子的地方,那就是刘府前门了。客官,我劝你还是不要走前门的好。那里的人一向十分凶恶,动不动就会大打出手,而且还蛮不讲理。饶过府墙,西侧有一道后门,你可以从哪里进去。” 他拿上了宝剑,气势雄伟的踏出了客栈。临出门前,颖花特别叮嘱了一句:“师兄,小心!” ————————————————————————————————————— 玄天乐依着店小二的计略,来到了西侧的后门。后门处守卫松散,趁其不备,玄天乐偷偷的翻入墙内。跳入西侧墙内,展现在面前的是一片悠然惬意的场景。绿幽幽的草坪,大池塘潺潺不断的流水,阑珊的灯火,正中央还建有一座宽敞的乘风亭,此地显是刘府的花园。此时,那乘风亭中正有一人,孑然独舞。周围毫无音声,她却舞的优美怅然。 玄天乐躲在一片茂密的树丛后,偷偷地打量着她。只见这女子容貌娟秀,五官标致,样子大概十五岁左右。她身穿绫罗绸缎,别玉钗,周身散着朗韵之气,显非普通之辈。 这女子舞动翩翩,一副修长的五指在空中变着样儿的挥舞,就宛若一只悠然飞翔的蝴蝶。只是她这副舞姿轻悠缓慢,却饱含凄凉之意,令观者心中压抑。玄天乐心下暗想:舞是随心而动,可见她一舞一动都充斥着悲戚,难不成是有什么痛隐? 他实在难以再继续观赏下去。走出花丛,他来到了亭前。那女子显然现了动静,但却丝毫不惧,反而舞得更起劲。玄天乐甚是不解,启齿问道:“姑娘,你、不要再跳了好吗?你若再跳下去,怕是我都难以自控而落泪了。” 闻此,她顿然止步,收起姿势,她微微转过头来,双目暗淡的看着他:“你、能看懂我的舞?” 玄天乐道:“不好意思。我是个粗人,哪里会懂得这么优雅的东西。” 她奇问:“那你又是如何看透舞中的凄伤?” 玄天乐道:“我也不知为何,只是看了以后会感到心里憋得紧,忍不住要落泪。” 女子雍容顿开,她问:“你是谁?看你这身行装,应该不是府上的人。是哥哥新召来的武林高手吗?我怎么没听哥哥向我提起过。” “武林高手?”玄天乐一诧,此时他不该如何答她了。难不成要对她实话实说? 女子转身,迈着悠然的步子在亭内徘徊:“罢了。哥哥从来都不把我这个妹妹放在心上,又怎会向我提及这些事。你叫什么名字,可以告诉我吗?” 玄天乐登时答道:“我叫玄天乐。” 女子喃喃念道:“玄、天、乐。”随即露出一抹淡笑:“意思简练,却富含人生之道。想必,你父母一定是位学识高深的人吧?” 提说父母,玄天乐黯然地低下了头,道:“我从小就没有父母。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 女子轻笑一声,叹道:“又是一个没爹没娘的可怜人。”她举头望向夜空,长叹一息。 玄天乐问:“适才见姑娘舞姿悲苦,难道是姑娘心中不快?我见姑娘这身荣华,一定是居住在府中的人。衣食无忧,如此无忧无虑的生活难道姑娘还不满足?” 女子蓦然转头,双目厉厉,问说:“难道你也是这种奢望荣华富贵的人?” 玄天乐淡然讲道:“荣华富贵,人人都爱。我也是人,自然不能例外。” 女子轻蔑地哼了一声,侧过身去,说道:“荣华富贵又能怎样?待你拥有这些以后,你就会知道这其实并不是快乐,而是一种罪孽的根源。” 玄天乐诧道:“罪?孽?” 女子道:“金钱可以创造很多东西,可以得到很多东西,确实不假。但若过于富足,那么就会产生歹心,日久天长便会酿成大祸。就如哥哥。他几乎拥有了别人争取一生都得不到的东西,可是他在百姓的心目中却是个混蛋、恶棍。可见,用钱买到的东西又有哪些是真的呢?” 第四十三章 刘诗婷 第四十三章 玄天乐心中一诧,暗想:她口中的哥哥该不会就是刘云芳吧?城中有关于刘云芳的传言沸沸扬扬,倒不曾听说他还有这么个娴静优雅的妹妹。网 看她的模样和这番话,她好像并不为现今的生活而感到满足和高兴。 玄天乐直截了当地问:“你是刘云芳的妹妹?” 那女子颇为惊讶,转头瞧他,眼神中渐渐增了些敌意:“你不是哥哥请来的高手?” 这女子模样并不坏,想来必定不与她哥哥一般。玄天乐道:“实不相瞒,在下进入贵府是来寻找一位朋友。” 女子面色稍冷:“朋友?你从后墙翻入,难道不是窃贼?” 玄天乐一怔,忙解释道:“姑娘你误会了。我若不从后墙翻进来,正门的守卫断然不会让我进来的。” 女子缓和了神态,道:“门前的守卫一向蛮横无理,你说的也是。你若是贼,又怎可能如此大胆的与我对话。你的那位朋友一定是位端庄秀丽的女子吧?” 玄天乐一愕,问道:“姑娘从何得知?” 女子道:“家兄是位**之徒,凡是住在城中仪容秀美的女子他都会夺来。府上每日都有十几名陌生女子入驻,你的那位朋友想必就混杂在其中。” 玄天乐心中颇喜,道:“那恳请姑娘告知她们在什么地方?” 她郁郁地摇了摇头,道:“你救不出她的。就算到达那个地方,恐怕她也早已失贞。” 玄天乐顿怒,朗声一喝:“他敢!”这一声惊动了那女子,使她面上泛出几道惊惶。玄天乐又道:“倘若他敢动雅芙一根毫毛,我必定取了他的性命!” 女子喃喃道:“雅、芙。好优美的名字,你的那位朋友,是位小姐吗?” 玄天乐道:“她是水天府一家豪门的千金。” 女子道:“那她一定长得十分俊俏吧?” 玄天乐点了点头。道:“在我所见到的女子当中,她是最漂亮的。” 女子薄笑着说:“漂亮能顶何用。时光荏苒,容颜花白,还能留下些什么呢。” 玄天乐暗想:怎么她也是这副悲天悯人的样子?她和雅芙似乎一样,好像对生活充满了 无限感慨。富家小姐莫非都是这样? 玄天乐道:“聊了这么久,还没有请教姑娘尊姓大名?” 女子道:“我叫刘诗婷。身份,我不说你也已经知道了。” 玄天乐道:“那好,刘小姐。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我朋友她在哪里?” 刘诗婷道:“既然你有勇气跨进刘府内,想必对家兄的品性知得几分。不过,我想问一句,你的那位朋友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 玄天乐道:“她与我出生入死,同舟共济。况且她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岂能对她撒手不管。”他突然感到有些不对劲,又问:“不知小姐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也是想劝我回去吗?” 刘诗婷只手扶着凉亭的木栏,微步迂回:“我是想劝你,不过你的意志如此坚定我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既然你的那位朋友对你如此重要,那我也不能坐视不理。哥哥天性阴鸷、残暴,我不同他,所以你放心,这件事我不会告诉他的。” 玄天乐拱手道:“那就多谢小姐了!” 刘诗婷微微展颜,露出一丝笑容:“谢什么,不过是尽之所能罢了。待会你跟在我后边,别人问起你的身份,你就说是哥哥派来保护我的。他们必定不会多疑。” 刘诗婷走在前边引路,玄天乐就跟在她身后,随她一同而行。两人一边走着,玄天乐顺便观赏了一下四周的景色。刘府房屋数座,通往各处的道路四下纵横,每个院落都布置的十分简单利落。石径两旁遍地绿草,偶尔穿过门廊还可以看见两颗小松树立在两旁。 走过一路,玄天乐心中积满了感叹,口里不禁吐出一句:“哇,好大呀!” 刘诗婷毫不在意,对于居住在这里十余年的她来说,这座大庄园已经毫无新鲜感。这里带给她的非但不是快乐,反而是忧愁与悲伤。 她边走边道:“府中占地甚广,当年先祖在此创建刘家庄时几乎占用了整个雀鹤城的七分之一。府中房屋遍及各处,东、西两方皆建有一块花园。这样的建设,外人一旦走进来是很难分辨正确路线的。” 玄天乐道:“哦。幸亏今日得遇刘小姐,否则我怕是就要迷在这府中了。” 刘诗婷道:“其实也并不是佷难。你跟着那些护卫走也可以走出去的。” 两人正说着,迎面走来两个人。那两人怪模怪样,一个高高瘦瘦,一个肥肥胖胖。两人从旁边的屋子中出来,正巧与玄天乐二人打了个照面。玄天乐自然认得他二人,他二人正是在客栈中闹事的侠谷四怪中的呼延明和何子聪。他四人从客栈中逃回来,刚刚才包扎好了伤口。那曹建义和鲁大勇伤得重,这才留在房中歇息。 俩人正为今晚的那场败战而愤愤恼火。两人边走边讨论着,呼延明气道:“那小子分明就是灵花派的人。灵月仙子还讲什么灵花派是女子门派,哼!我看她是想男人想疯了吧!今天败在那小子的手下,真是不甘!这个仇我一定要向他讨回来!” 何子聪也是一脸忿然,不过他却并不像呼延明那么激动:“那灵月仙子被段帮主的血龙掌击中,此时想必也危在旦夕了。此事暂且搁置一下,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至于这个仇,我们终究要报,也不差这几天了。” 四人迎合,呼延明与何子聪两人作出拱手之姿,道:“小姐!” 刘诗婷一副泰然的表情,微微颔。呼延明二人侧眼一觑,无意间现了跟在她身后的玄天乐。虽然玄天乐及时掩面遮蔽,但他的体貌特像却被两人察得一清二楚。呼延明二人怔怔不动,这让玄天乐心中吃紧,恐其识破自己的身份,到时候就又难免一战了。 刘诗婷不知他们之间的纠葛,兀自一脸安然地问:“怎么?有什么不对劲吗?” 呼延明二人急忙摇头:“没有!没有!怎么会有不对劲的地方!只是、只是这个人是……” 刘诗婷替他解释道:“哦,他是哥哥派来专门保护我的。还有什么不对的吗?” 二人一听,忙道:“没有,没有!”说罢,给她二人让开一条路。玄天乐跟在她的身侧,低头掩面,即便是这样,呼延明二人也早已认出了他的身份。只是心里一直困惑着:难道他也是刘公子收买来的高手?那之前的事?莫非也是一场误会? 两人看着她二人缓缓离去,心中的猜忌不免渐消。谁让他跟在刘小姐身边呢。这刘小姐在刘府中威望颇高,虽然刘府归刘云芳掌管,但多数事务他还要与他这个妹妹商榷方可定夺。刘小姐刚满十五,极其机智,极具谋略。如今刘府由刘云芳管辖,但若没有刘诗婷管理府中大小内务,怕是早已支撑不下了。 想他是刘小姐身边的人,呼延明二人也不好多疑。只是今日受到的屈辱,这份怒火一直萦回在心。他二人被召到刘云芳的房中,自是要询问一下今日的情报。推开面前这扇堂皇的大门,屋内金光、玉光在烛火的照耀下闪烁不停。放眼瞧去,四周尽是金银珠宝,可谓满目琳琅。 呼延明二人瞧得出神,甚至忘记了称呼。刘云芳正坐在正中的锦绣大床上,手里把玩着一颗纯粹的夜明珠。那是今日刚从岭南商队那里劫来的宝物。他二人半晌未动,刘云芳不觉震怒:“进门怎么也不敲门?连最低的规矩都不懂的吗?” 二人惊醒,见刘云芳一脸怒色,疾忙道歉:“是我们无礼,还请公子勿要见怪!” 刘云芳哼了一声,他丝毫不将这等人放在眼里。他闷声闷气地问:“弹指神功的秘籍拿到了吗?” 二人互相一视,脸色微红,脑袋也不由的沉重了些:“没有。” 刘云芳又要火,呼延明赶忙解释:“公子请息怒!今日我们本可以夺得秘籍的,谁知道半路杀出个野小子来!帮助那灵月仙子解了围,我兄弟四人都被他打伤。现下,我大哥和四弟还在府上修养。” 刘云芳勃然大怒,起身坐起将手中那价值连城的夜明珠扔了出去。那夜明珠十分脆弱,摔在地面散成了数份,直看得呼延明二人心疼不已。刘云芳却是毫不在乎,他指着二人道:“废物!全都是废物!连这么点小事都解决不了,我用你们有何用?” 呼延明道:“灵月仙子中了段帮主的血龙掌,想必此刻已经命丧黄泉了。依小人看来,弹指神功的秘籍应该就在那小子的手中。而且,那小子就在咱们府中!”刘云芳动怒,怕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侠谷四怪都不是怕别的。他四人为刘云芳卖命,自然得到不少好处,倘若被他驱逐,这些好处岂不在瞬间尽失。当下权衡一下,两人只好将刘小姐出卖了。 刘云芳诧然道:“什么?他在府中哪里?” 呼延明佯装一副为难,道:“这、这……小人不敢胡言乱语。小人怕说出来会惹小姐生气。” 刘云芳更加诧异:“小姐?这事跟小姐有什么关系?” 呼延明道:“刚刚我二人在来公子房间的路上凑巧碰见了小姐。小姐身边多了一个男人,那人像极了那个鲁莽的小子。只因小姐说他是公子您派去保护小姐安全的,小人这才没敢多问。” 刘云芳满头雾水,不过听他这番说辞,便又渐渐明了。他道:“我曾经是想给她派两名贴身护卫,可是她不喜拘束,就拒绝了。” 何子聪道:“那这么说来,那小子不是公子派去的了?” 刘云芳道:“当然不是!” 何子聪一口咬定:“那就是他!那个毛小子个子中等,体格瘦瘦的,而且背上还带着把宝剑。我敢肯定,他就是那个毛小子!” 刘云芳愠色渐起:“哼,竟然这么不知死活。竟敢跑进我府里来!根本就是没把我刘云芳放在眼里嘛!你们两个这就去给我将他捉来,今日不但要得到弹指神功的秘籍,还要好好地教训一下那个多管闲事的小子!” 第四十四章 正面相对 第四十四章 刘诗婷带着玄天乐一路奔府南行驶,路过池塘,穿出一片郁郁的小树林,来到了一处幽暗之地。八一((中<〈文 这里没有光火,唯有在月光的照耀下,方能看清眼前这一排整齐的房屋。玄天乐从头看到尾数了数,足有十二间房子,玄天乐有些迷茫地问:“这么多?关押的都是城里的妇女吗?” 刘诗婷稍一点头,道:“这些都是哥哥从城内搜刮来的。也有在城外抓到的,不过多数都是从城内逃出去的。” 玄天乐切齿道:“这个刘云芳真是可恶至极,真如禽兽一般!” 刘诗婷轻轻一叹:“他对自己的妹妹都怀有色心,对别人又能如何呢。” 玄天乐讶然:“嗯?” 刘诗婷摇了摇头:“算了,不提也罢。你还是赶快进去找人吧!不过千万要记住,不得将她们放出来!” 玄天乐问:“为什么?” 刘诗婷道:“若是只有你朋友一人,我还有办法让你们逃出去。但要是她们所有人都逃出来的话,那就糟了。哥哥的脾气很恶劣,如果他知道这件事情,一定不会放过她们的。” 玄天乐急道:“那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被那浑蛋糟蹋呀!” 刘诗婷平和地道:“人各有命,谁让她们生活在雀鹤呢,而雀鹤城又偏偏由我哥哥来管辖。这一切都是命,不可摆脱的命运。” 玄天乐怒道:“什么命不命的,我从来不相信这些邪说!” 刘诗婷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似乎很紧张的样子:“你这样做非但不能救她们,却反而害了她们!” 玄天乐被她一语点醒,瞬间冷静了下来。刘诗婷收回手,侧着身,说道:“现在,她们的命运都掌握在你的手中。生与死,只在于你的决断。” 仔细一想,事实当真如此。这些村妇都是生活在城内本分的百姓,就算现在能帮助她们脱身,她们也不可能立即迁徙离开。况且刘云芳的手下四通八达,想要找到她们断然不成问题。到那时,刘云芳起火来,死的人可就不仅仅是一两个了。 玄天乐牵强的点一点头:“好吧!一切尽听小姐之意!” 他用宝剑将锁着房门的铁链劈开,进去一一寻过之后,却未现南宫雅芙的影子。玄天乐从头至尾又寻找了一遍,可结果仍旧如此,显然她根本就没被关在这里。刘诗婷见他找了两遍终究无果,便赶来问:“怎么?这里没有么?” 玄天乐急得满头是汗:“我从头到尾找了两遍,不可能有漏掉的呀!除了这里,还有没有其他可寻的地方?” 刘诗婷稍作思酌,说道:“如果这里找不到的话,那就只有两个可能。一者,她可能已经被放走了;二者……” 玄天乐急得直跺脚:“第二个可能是什么?” 刘诗婷想了想,好似不好开口。片刻,在催促之下她这才讲道:“这第二个可能就是,她此时正在哥哥的房中。” 玄天乐再也忍耐不住,怒火顿时迸。他握紧宝剑,一边气汹汹的向树林外走去,一边怒言:“这个混蛋!今天看我不杀了你替雅芙报仇雪耻!” 刘诗婷见势不妙,忙去拽他。可她身子柔弱怎能拉得住此时已经疯了般的玄天乐。她被玄天乐拖着走,却不肯松手:“你不要冲动!哥哥那里布置奇异,守卫森严,你这样去是白白送死!” 两人正在争执着,突然面前出现一排火光,两人一惊,玄天乐立时停住脚步。向前望去,树林内一伙奴役正举着火把向这边赶来,远远地还能闻见些叫喊吵杂。见此,两人顿时傻了眼。 刘诗婷稍作调整,镇定地说:“不要紧!有我在,他们必定不会为难于我!”她见玄天乐满目凶光,又劝道:“如果你想让你的朋友平安的跟你回去,那么你就得按照我的意思去做!一会儿等他们来了,倘若问起你的身份你还是告诉他们是哥哥派你来的。但若是哥哥的话,你就不要回答了,我自有说辞。听见了吗?” 玄天乐咬牙切齿,眼中的杀气足以将人杀死:“雅芙她身处危境,我怎有心情在这跟你演戏?被现就被现吧,总之我早晚都要来报仇的!早晚都是如此,何必要躲匿!” 刘诗婷既担心他又对刘云芳怀有几分忧虑,毕竟他是她的哥哥,再怎样都是同出一母,血浓于水的情感总是无法割舍的。刘诗婷劝道:“报仇早晚都可以,又何必急于一时!现在你人少势寡,想要报仇也必不能尽兴。更何况这里高手杂集,仅凭一己之力难成大事的!再说,万一你那位朋友她根本就不在府中,你若与众人厮杀葬身于此,岂不哀哉!” 这一句话不仅燃起了玄天乐内心的希望,更浇灭了心中许些愤火。 他瞪着半信半疑的眼神问道:“她,真的不在府中?” 刘诗婷亦不敢完全肯定,她道:“我与你一样都被蒙蔽在外。我现在也不过是猜测而已。不过,哥哥一向都把捉来的民女关押在此,如若你找寻不到,想必她不在府中的可能性多些。” 适才她那句话讲的极其在理。在事情还未确实以前,一切都只是猜测。万一南宫雅芙她真的不在府中,自己与这伙人火拼起来,丢了性命该有多不值。 思虑间,那伙人已经遥遥可及,玄天乐应了她一声:“好吧!一切都听你的安排!” 说话间,那班奴役已经赶到面前。众人举起火把,登时将周围照得通亮无比。领头的奴役仔细一察,现是刘诗婷,赶忙作揖道:“小姐!”众人也随其一起叫了已声。刘诗婷淡然地点了点头,道:“这关守所向来无人看守,不知刘护卫这么晚来此要做什么?” 此话正是刘护卫想要问的,不过被她抢先了。刘护卫支吾了半天,也没答上来。刘诗婷见他无话可讲,转身带着玄天乐准备离开:“既然没什么事,那我便回房歇息了。”刚走两步,身旁传来一声喝叫:“慢着!”两人侧头瞧去,一胖一瘦两人从人群中挤了出来。烛火明亮,洒在他二人的身上,正是呼延明与何子聪。 刘诗婷目光平淡,道了声:“哦,原来是呼延大侠和何大侠。不知二位有何贵干?” 呼延明二人的气势增升了许些,明显不如之前恭敬。呼延明扫了扫站在她身旁的玄天乐,阴阳怪气地问道:“那小子是谁?” 刘诗婷看了一眼身边的玄天乐,随即说道:“之前我已经与你们讲过了。他是哥哥派来保护我的。” 此时她异常镇定,面上毫无紧张之色,这让呼延明二人心里有些拿捏不准。可是再看那小子,明明就是在客栈中阻碍他们兄弟四人的家伙。刘云芳已然下令要捉拿他,此令怎敢不从。 何子聪当即拆穿了他的身份,道:“别扯了!傍晚时,我们奉公子之命夺回弹指神功的秘籍,眼看秘籍就要到手,就是这个小子横空出手,阻碍了我们的行动。不但如此,还打伤了我们兄弟四人。此时你却要袒护他,难不成他与你有什么勾结?” 刘诗婷登时怒道:“放肆!在我刘府境内竟敢如此出口不逊!我看在哥哥的情面上,才称你们一声大侠,你们勿要得寸进尺!刘家庄虽由哥哥管理,但我也是刘家后人。我想要做什么,还轮不着你们来管!” 刘诗婷一把抓住玄天乐的手,两人一同向外围走去。呼延明气极,情绪失控之下,上前打了她一个耳光。这一巴掌刚挥出,呼延明便开始后悔了。这刘小姐乃是刘府千金,刘云芳都要让她三分。这番下手,自己岂有好果子吃? 刘诗婷脖子一扭,背上的长轻轻一飘,娇吟一声,险些摔倒在地。玄天乐再也隐忍不下,赶忙扶住了她。玄天乐问了声:“小姐,你没事吧?” 刘诗婷拭去了嘴角流出的血迹,冲着他稍微摇了摇头。玄天乐怒火中烧,起身拔出宝剑,直指众人:“没错!之前在客栈中伤你们的人正是我!你们毒害我师父,这笔账我还没向你们讨呢!” 刘诗婷匆匆起身,双手扣住了他握剑的那双手:“不可以!你若出手,必有死伤!这样非但不能了事,反而会使事况更加难收!” “是呀!不过,就算是他不出手,今日也难逃此地了!”话音刚落,人群中渐渐辟开一条小径,一位翩翩公子从中缓缓走来。刘诗婷一见,心中不免一颤,口里轻叫一声:“哥哥!” 刘云芳从人群中走了进来,众人一齐唤了声:“少爷!” 刘云芳将扇子在手心一拍,颇显不满地说道:“什么少爷!刘府现在已是我的,我就是刘府的老爷!” 玄天乐双目通红,直勾勾的盯着他,问道:“你就是那个混世魔王刘云芳?” 刘云芳扑哧一笑,道:“混世魔王?哈哈,这个称号我喜欢!” 玄天乐气愤交加,立时举起了宝剑。这无踪剑仿佛熟知了主人的习性,此时玄天乐怒火剧增,它的周身也陡然披上了一层朦胧的微芒。玄天乐愠道:“你真是个混蛋!奸淫捋掠不说,竟然还这般无耻!刘家先祖乃是一代名将,世代受人敬仰,没想到却生了你这么个败类!我真替刘琪将军惋惜,替他悲哀!” 刘云芳轻哼一声,道:“随你怎么说!世上唾骂我的人无以计数,你算是第几个?一代名将又能如何,到最终不还是老死在棺材板里?人生在世几十年,倒不如好好的享受一番,这样才算没有白活!空有其表的名声,又有什么用!” 第四十五章 刘府一战 第四十五章 刘诗婷受了伤,这次刘云芳却不如往常那般紧张,他问道:“这个人是谁?与你有何干系?我几时曾派人给你,你为什么要撒谎?” 刘诗婷缓缓起身,不紧不慢地说:“你做的那些事我一概不问,但我想问的是,你究竟还有没有良心?” 刘云芳扑哧一声冷笑:“良心?你能告诉我良心是什么?良心又能值多少钱?” 刘诗婷脸色微变,显是无言以对。?〈 ?八一小(说网 的确,像他这类厚颜无耻的人,又有什么道理与他可讲? 玄天乐站了出来,举剑不落:“此时与她无关,这笔账算在我的身上!你不是想要弹指神功的秘籍么?告诉你,秘籍早已被我师父烧掉了。现在秘籍就在我脑袋里,倘若你有本事就撬开我的脑袋,从这里面拿走秘籍!否则,就别痴心妄想了!” 刘云芳一惊。若真与他说的一样,想要得到完全的秘籍可就难了。刘云芳面上掠过一丝忧虑,他妥协地说:“好!只要你肯写出秘籍的内容,我可以让你平安的出去!” “哼哼。”玄天乐冷笑一阵,道:“适才我已经说了,想要得到秘籍,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你想要我自愿写出秘籍,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好了,废话少说,要动手就来吧!” 刘诗婷也知当下两难,前后无策,亦不知该帮谁好了。 刘云芳扇子一合,目光冷然,道:“我见你一身豪气这才跟你商协,谁知你却这般冥顽。那好,既然是你自己不知死活,那我就成全你!”他手指一摆,道:“给我上!”众奴役得令,一齐围了上去。 呼延明道:“哼,小子!来到刘府还敢这么嚣张,看我怎么揍扁你!以泄我心头之恨!” 他兄弟二人随众也冲了过来。玄天乐将宝剑竖在面前,目色与剑芒如出一辙。玄天乐盯着直放寒气的无踪剑,口中喃喃道:“叔父,今日是为铲除奸恶,还望您在天之灵应允!” “呀!”一声长啸,玄天乐起步登天,跳入半空。众人向前一扑,扑了个空。玄天乐踩在半空,握紧宝剑向下方直挥去两剑。不知因何,无踪剑在今晚显得异常厉害。这两剑甩出去,两道剑光划出,随即“轰”“轰”两声鸣响,众人脚下早已炸开了花,瞬间都被击起。 十几个人都飘上了天,玄天乐趁机扫出一脚,将众人踢开。最后一招,从空降落,将无踪剑狠狠地插入地中。体内的一股强劲从手中流入无踪剑内,与剑中的神力结合。当宝剑**地上的那一霎那,前方的地面击起数声炸鸣。 “砰、砰、砰、砰……”一连串的攻击使得那些人落下来又被击起,落下来又被击起。如此往复了四次不下。刘云芳退了数步也未能免受攻击,险些跟那些奴役一样,在空上一起一落。 众人大诧。呼延明与何子聪二人疾趋避,但这连续不断的攻击使他们多少也受了些伤。在场之人,包括刘诗婷在内皆为此瞠目结舌。谁也没想到这人居然如此之强,只这一招便分晓了胜负高低。 那些奴役被打得七零八落,四散各处,早已不省人事。呼延明与何子聪二人勉强的降落下来,晃晃悠悠地稳了许久这才立住。 玄天乐单腿跪着,双手握着剑柄,双眼慢慢抬起,仔细去观察,可以现那里面充满了血红。他从地上冉冉站起,拔出宝剑,他将目标定在了面前刘云芳的身上。随着脚步加,他右手中的宝剑攥的也是越的紧了。跑到跟前,一步跃起,右臂旋转一周,只从刘云芳的头上劈了下来。 刘云芳惊得出神,哪里顾得上躲闪。无踪剑那么锋利,这一剑落下势必会将其劈成两半。 刘诗婷刚缓过神,便见此幕,阻止已然不及,只听她失声一叫:“不要!” 树林顶上猝然泛出一道血光。那道血红转瞬即至,正在玄天乐落剑的霎那间,击在了他的剑下。这股力道着实不小,可以无视玄天乐体内的蓄力以及剑中神力的力量绝非寻常。玄天乐不敌,被全然击退。树林上方顿显一人,那人踏空奔来,正在玄天乐落地的功夫他又出一掌。这一掌内力出,手掌印的周围萦绕着一条红色长龙,这便是血龙掌。 血龙掌行快极,玄天乐根本毫无余力抵挡。一声龙啸,那一掌彻底的打进了他的前身。只见他前心后背金光一闪,砰地一声闷响之后,那道劲力冲破他的身体,连他后身的衣服都被扯碎。 玄天乐硬生生地摔在了地上,一股热血喷出口外。刘诗婷从惊愕中赶来,俯身忙问:“你怎么样了?” 那人凌空行走,轻功极佳,一个翻身,完美的跳落在刘云芳的身旁。此人即是铁血龙帮的帮主段其然。这段其然年纪约在三十五左右,散零落,面容颇有些干枯,像是个半百之人。他安然地捋着下颌上的短胡须,向刘云芳问了声:“刘公子,你没事吧?” 刘云芳一见是他,心中悬起的石头这才得以安放:“多亏段帮主及时出手,否则我这条命恐怕就真的难保了!真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这么厉害!看来是我低估了他的实力了!” 段其然不以为然,他一副不屑的表情,说道:“无名之辈罢了!何足畏惧!只需老夫动一动手指,便可将他碾碎!” 刘云芳在一旁附和着说:“那是,那是!段帮主武功盖世,他这种泛泛之辈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玄天乐躺在地上,听着那两个人在身前一唱一和的轻蔑自己,心头纠结的愤火难以平息。只是刚才那一击实在伤他不轻,此时此刻他仍感觉到体内有一股热流从丹田四散至浑身各处。这种感觉倒是与之前灵月仙子传他武功时有些相似。 刘诗婷蹲在他身边,一边摇着他一边哭着问:“少侠,你怎么样了?少侠!”她也不晓得自己为什么会哭。在这奢华的大庄子里,她一向都充当着一位冷漠的大小姐。似乎世间任何事情都不能再打动她的芳心。可如今,却是破例了。 玄天乐连喘了四五口气,这才缓和了一些。躯体、肢干的僵硬使他好不舒服。他看了一眼头上的刘诗婷,从她眼中流出的泪水几乎都洒在他脸上了。从小到大他最害怕的就是女孩子掉眼泪,这会让他十分尴尬。玄天乐一鼓作气,硬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随即闷声闷气地说道:“我,没事!” 刘诗婷一脸泪珠,楚楚动人地问:“真的没事吗?” 玄天乐强忍着点了点头。这时,刘云芳开口说道:“啧,我说你小子还真抗打!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击中你的是血龙掌?你小子能撑到现在真是个奇迹!” 玄天乐立时唾了他一口:“呸!什么、血龙掌!要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我、我怎么到现在还没死?” 玄天乐问的也让众人很是费解。段其然闻后顿雷霆。像他这类目空一切的武林高手是从不允许别人在他面前说三道四的。玄天乐明摆着是在说他的武功并不高强,段其然怎能容忍。不由众人再说什么,他一个箭步冲了上来。直到玄天乐跟前,右脚一起,重重地踏在了地上。“咚”的一声闷响,从地上撅起一股巨力,刘诗婷被击倒,玄天乐则是倾斜的站了起来。 段其然趁机起攻击,他一边运力,左右掌交替出,连绵不断的血龙掌打在玄天乐的身上。刘云芳看得脸色白,心道:平常之人中他一掌就一命呜呼了,这家伙接连中了这么多掌,想必就算是神仙也难救他了! 不知打了多少下,连段其然都有些累得气喘不上。玄天乐依然在空中一上一下的浮动。他中了这么多掌,却未感觉到五脏六腑有任何痛楚,只觉得浑身的僵硬仿佛都被他打通。蓦然间,从他内身出一道刚劲,他前心后背金芒熠熠。玄天乐伸展臂膀,伸了个懒腰,长吼一声,一道罡气四射开来。段其然来不及下一掌就被弹回。转了数圈,他退回到刘云芳的旁边,立在地上不由的退了几步。 这才更让众人惊诧。谁也没想到这小子功夫如此深厚。中了段其然那么些掌不说,最终竟然还能将段其然击退。 玄天乐前胸后背闪着金光,连他自己都为之诧异。在挥出强力之后,不免劳损精力。他虽无大碍,但却也无力再战。恰巧在这时,身后的墙上传来一声女音:“师兄!快来抓住绳子!”玄天乐回头瞧去,暗色中难以察觉她的样貌,不过听她的声音,应该是颖花。当下紧急,玄天乐也顾不上其他,带上宝剑,抓紧绳子爬上了墙。 刘云芳不甘的追了上去,可是临近时却被城墙上的女子弹出的粉光阻退。 玄天乐最后向刘诗婷道别一声:“刘小姐,告辞了!”说罢纵身一跳,随同那女子一起逃走了。 刘云芳想要起追杀令,段其然走来说道:“不用追了。” 刘云芳怒火未消,不解地问:“为什么?难道就这样让他们跑掉?况且弹指神功的秘籍已经被烧毁,那小子是当今世上唯一一个知道秘籍内容的人。如果就这样让他跑了,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岂不都付之东流了?” 段其然淡然道:“放心!秘籍我会一字不漏的拿回来,人我也一样会给你带回来!” 刘云芳一怔。看他这么自信,似乎他还有更深的谋划。“这是为什么?难道你还有别的计划?” 段其然往回走去,边走边言:“你不需要知道这些。你只要静静地等待就可以了。” 第四十六章 解封无极印 第四十六章 颖花扶着他的肩膀,带着他顺着刘府高墙绕了一圈,避开了几处侧门。[[< ?[ 转眼的功夫,二人便走出了刘府的界地,进入了熙攘的城内。余光中可以扫到他脸上的丝丝痛楚,颖花担心地问:“师兄,你还好吧?你明知斗不过那人,为什么偏偏还要执意不罢手?” 路上玄天乐吐了好几口血,显是刚才中的那些攻击起了后劲。玄天乐道:“若不是为了雅芙,我也懒得插手管。只因我们临走前南宫前辈一再嘱托,我既已答应她,又怎能不守信用!” 颖花盯着他的脸,问:“难道真的是因为遵守诺言吗?” 这个问题令他陷入深思。自己东闯西奔,为了她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难道仅仅是为了这一句承诺吗?早在南宫阁的时候,南宫碧柔口口声声将南宫雅芙许嫁给他,难道这其中就从未包含过夫妻之间那种手足之情吗? 他久久没能答上来,这让颖花颇显的有些不高兴。她撇过头,说道:“现在你不用再担心了。你魂牵梦萦的那位姑娘已经回来了。” 玄天乐心下一震,转瞬即问:“什么?你说什么?” 颖花又复述了一遍:“我说她已经回客栈了。不然我怎可能会来刘府找你。” 玄天乐欣喜若狂:“太好了!太好了!唉?那她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受到侵害?” 颖花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你自己回去看看不就一切都晓得了。” 玄天乐连连点头。喜悦的心情充满全身,使他在霎那间获得了强大的体力。他挣开颖花的扶持,自己一个人往客栈的方向狂跑去了。颖花在他身后,看着他狂喜的背影,心里却是一阵莫名的酸楚。 赶回客栈,店小二笑说:“客官!你回来了!那位姑娘她回来了!你快去看看她吧!” 玄天乐理都没理他,径自奔楼梯上去了。颖花一脸惆怅的跟在后面慢慢走上楼梯。店小二呆呆的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暗暗奇怪:这是怎么回事? 打开房门,他早已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雅芙。此时雅芙正坐在屋中的床上与飞燕聊天。房门顿开,两人颇惊,雅芙站起身来略有些欢喜地叫了声:“玄公子?!”玄天乐一个飞奔过去,双臂一环,将她抱在了怀中。这一举令她猝不及防。玄天乐将她抱得非常紧,眼泪不住的流出眼眶:“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之前听闻你失踪了,我急得都快要疯了!芙儿,下次你可千万不要再到处乱跑了!否则我真怕找不到你啊!” 虽然南宫雅芙还在为母亲的去世和南宫阁的覆灭而感到悲伤,但见眼前玄天乐对她的这份热情着实的令她冰冷的心感到阵阵温暖。 玄天乐两手抓着她的肩头,对她左看右瞧,连声问道:“你没事吧?那个混蛋没有把你怎么样吧?” 雅芙轻轻摇头,脸上挤出一抹微笑:“我没事。” 玄天乐放下心中的重石,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不晓得,我刚刚差点就杀了那个混蛋了!要不是那个老家伙猝然袭击,我也不可能受伤。” 一闻受伤二字,她的眉梢顿时浮起一丝挂虑:“公子,你伤到了哪里?重不重?” 颖花这时站出来说道:“那段帮主打了他不下十掌。你说他会怎样?” 雅芙神经一紧,问:“段帮主?可是那铁血龙帮的段其然?” 颖花微微点头:“若不是他,当今天下还有谁能使出血龙掌这么毒狠的招数来?” 听说他中了血龙掌,众人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雅芙紧张地问:“公子,你到底怎么样了?那段其然的血龙掌在武林中是鼎鼎有名的。凡中招之人都会在顷刻之间丧命。你、你怎么到现在还安然无恙?” 她这一问倒引起了众人的诧异。这问题甚至连玄天乐他自己都无法解答。他惘然道:“我、我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他的那些掌击打在我的身上,我不但没有感觉到痛楚,反而感觉全身痒痒的。难道这是中毒之兆?” 雅芙摇了摇头,道:“这与中毒毫无关联。那血龙掌若是有毒,此时早已流入你的五脏六腑,你又怎么可能站在这里跟我们讲话呢?” 众人困惑。南宫雅芙走近,前后观察了一遍他的伤势。直到现他背后破裂的衣服内,一个太极八卦印在微微闪光时,南宫雅芙不禁惊愕:“无极印?!”众人闻听,都赶了来,观摩这一闪一闪的八卦印,却不知南宫雅芙口中所说的无极印究竟是什么东西。 南宫雅芙略想片刻,讲述道:“我曾经在书中读过这样一段记载。书上说,神族的后人都有与生俱来的神功神力。这种内力无可估量,是源于一代一代先辈们的结晶。往往有神族的后人背负罪愆,神族的领袖即会利用无极印来封住他的潜能和深藏在体内的巨能。这个图案我在书中见过,不错!正是无极印!” 颖花懵懂地问:“神族?神族跟师兄又有什么关系?” 在众人面前她是个外人,雅芙自然不好将实情随便透露给她。玄天乐笑说:“不好意思,之前因为行事匆忙忘了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其实也无关紧要,身世已被埋没,提不提也罢。总之你只要知道我的家族非同一般就好了。” 玄天乐又问雅芙:“这无极印有什么说道吗?难道刚刚是它替我抵挡了外力的攻击?” 雅芙稍一点头,道:“应该是这样的。不过,这无极印通常是用来禁锢神族后人体内的强大的能量的。依我猜,适才段其然在攻击你的同时凑巧将你的无极印解封。当体内强大的能量被解封,就会遍及全身各处,使你拥有先辈们共同的力量。” 玄天乐不禁抿嘴一乐,道:“嘿嘿!这么说来,我的内功又提升了不少呀!这回我们就不用再怕那个混账和老怪物了!芙儿,今后我准许任何人欺负你,否则我非揍扁他不可!” 大家都在他获得了新的能量而感到高兴,唯独颖花一人闷闷不乐,心里不知在思索着什么。众人正笑着,只在瞬间,一股热流冲破了他的喉咙,“呃……”一口深红的血液吐了出来。刚刚南宫雅芙还在否认中毒之说,这会儿五脏六腑便开始剧痛起来。 这一幕可吓坏了大家,众人手忙脚乱,乱成了一团。南宫雅芙弓着身疾忙询问情况:“玄公子,你怎么了?” 飞燕也惊得心跳不已,嘴里直道:“刚才不还是好好的么?怎么、怎么突然间就变成这样了?” 颖花一同蹲在玄天乐身旁,焦急地问:“师兄!师兄!你怎么样了?” 玄天乐想要回答,却是力不从心。嘴唇轻轻蠕动,无论如何也不出任何声音。这下可急坏了众人。颖花一边洒着泪水一边说道:“我、我去外面找大夫!” 南宫雅芙喊道:“等等!外面的那些大夫根本没有办法解毒!这种奇毒若非使用之人有解药,他人都无可奈何的!” 颖花哭道:“那我去找段其然要解药!” 玄天乐手臂一举,勉强的出嘶哑的声音:“不……要……” 他这模样让人看得揪心。颖花也不好违逆他的意愿,只好退回:“那怎么办!我们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毒身亡吧?” 慌急之中,雅芙突然想起了自己身上携带的南宫明珠,由此眼前顿然一亮:“我有办法!” 南宫明珠乃南宫阁至上法宝,集历代南宫阁阁主的心血,不但有治病疗伤的功效,还可以起死回生。勿说他中了段其然的血龙掌,就算他经脉全断,想要复合都是小事一桩。虽然雅芙才刚刚执掌南宫明珠,对南宫明珠的秉性不太了解,但当下也只好如此了。 南宫雅芙从腰间解下南宫明珠,托在手心,她说:“我有南宫明珠,医好公子断然不成问题。” 南宫飞燕转焦急为兴奋:“对呀!小姐手上有南宫明珠!我怎么忘了这件事!” 颖花泪痕未干,不解地问:“这是什么法宝?难道仅凭它就可以全解师兄体内的毒?” 南宫雅芙微微摇头:“当然不是。这需要更深一步的调养,方能使他痊愈。但是想要解毒,这并不是件难事。好了,事关紧要,你们暂先出去等候,我会尽全能来医好公子的!” 颖花颇有些顾虑,南宫飞燕一边拉着她往外走一边讲道:“南宫阁医术精明,小姐秉承了老阁主的智慧,现下又有南宫明珠在手。再说了,小姐与玄公子有媒妁之言,无论怎样她都会倾尽全力去救治他的!我们就不要在这里打扰她了!” 随着二人退出门外,飞燕的声音也愈渐微小。只是雅芙还在为那所谓的媒妁之言而脸红。她低头看了看神志已经有些不清醒的玄天乐,心道:玄公子固然是一位有情有义的男子,可是他将来是要成大业的人,我……我能配上他吗? 玄天乐急促的咳嗽了几声,吐出一口黯红色的血。雅芙从幻想中惊醒,赶忙将他扶到了床上。她展开右手五指,嘴里默念咒语,自身心之内出指令,南宫明珠渐渐亮,一层栗黄的微光泛泛不停。她瞑睫闭目,托着南宫明珠的那双手在面前优柔一摆,然后按在了玄天乐背后的无极印上。 倏忽间,那无极印与南宫明珠仿佛有磁性一般,立时吸在了一起。一道罡气从两人之间散开,她那飘逸的长猛烈飞扬。她尚且不懂得南宫明珠的具体运作方法。那日走的匆急,南宫碧柔也没来得及告诉她。这会儿她运力有些吃紧,感觉自己的体能在不断的向外释放一般。 第四十七章 天作之合 第四十七章 随着体力的流失,南宫雅芙越使不上力了。{ <[八?一小?说网 为了保全他的性命,她依旧在勉力支撑。 她手心的南宫明珠亮度接连提高,直到夺目刺眼之时,她撑着的那双手开始慢慢颤动起来。直到最后一股巨力反射,将彼此弹开。霎那间,南宫雅芙脸色青,嘴唇泛白,模样老许。她依靠在床头,低喘气息。坐起,她慢慢调气,收起光芒渐暗的南宫明珠,这才缓和了许多。 玄天乐的状况不算太好,但比起之前,多有恢复。南宫雅芙扶着他的背,在他而后轻声问:“公子,你好些了吗?”她的声音低极,若不是附在他耳边,旁人决计闻听不着。玄天乐一副饱受痛楚的表情,先摇了摇头,而后却又点了点头。 或是她实在无力支撑了,便趴在了玄天乐的背上,纤细的手臂耷拉在他的肩下。 她轻声道:“公子……我、我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些了。恕芙儿无能为力。” 他二人交织在一起,玄天乐倒也不排斥。他微微侧头,肩头上就是雅芙清雅的容颜:“没、没关系。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不过,我现在、的确感觉好了许多。不再、不再像之前那么痛了。” 她的脑瓜在他的肩头上下一动:“这样就好。” 两人这样相依着喘气歇息,玄天乐道:“南宫前辈的事,你千万不要怪我。” 雅芙左右一摇头:“嗯~我怎么会怪公子呢。公子也是为了我好,这些我心里清楚得很。况且公子的境况也并不是很乐观,失去了最亲的亲人。这些都是不可避免之事,既然我们能安然无事的活到现在,已经是给她们最大的安慰了。” 玄天乐道:“嗯。至于前辈把你许配给我……这件事你既已知道,那就由你自己来做主罢。我怎样都可以。如果你不同意这桩婚事,那么便当此事从未说过,全当嬉闹之言。” 雅芙立时反驳:“我、我什么时候不同意过……” 这个回答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依他认为,像南宫雅芙这类高雅的大小姐,怎么也不可能对自己有好感。但是,没想到她的确和别的大小姐不一样。 雅芙将自己的脸蛋贴在他的背上,闭目言道:“娘亲既已为我定下婚约,我怎能不守。这些天跟随玄公子东奔西走,公子对我的好,那点点滴滴的关爱我都记在心中。公子是位热心肠的好人,是位懂得关心照顾别人的好男人。嫁给公子,我无怨无悔。” 事已至此,自己的人生也算有了个归宿。人早晚都要成家立业的,更何况人生中能遇到几个红颜知己。玄天乐侧转过身,用宽厚的臂膀拥住了她纤瘦的身躯:“也好,这样不仅对得起前辈的承诺,更可以给叔父和姐姐一个交代了。” 南宫雅芙从他怀里爬起,憔悴的眼神盯着他,声音轻柔如水:“难道,除了这些,你从没有真心的爱过我吗?” 玄天乐看着她担忧的表情,不禁露出一丝轻松的笑容:“当然爱过。像你这么美丽动人的女子哪个男人不爱?连那个混账刘云芳都来抢你,你说你有多么大的魅力?” 她颇显几分不高兴:“难道公子只是喜欢芙儿这张容貌吗?” 玄天乐立时否定:“当然不是。容颜美是一回事,内心的善良淳朴才是决定一个人美丑的主要因素。我不仅爱你的相貌,更爱你心中的南宫雅芙。” 她优柔的身子又靠在了他的怀里。她贴在他的胸膛,像只小猫似得来回轻蹭。 玄天乐面露慰藉的笑色,道:“前辈,芙儿,你们放心。我决不会辜负这段感情。我誓,要用一生的时间来守护、陪伴、疼爱芙儿。现今我们处于乱世当中,我又背负重任,无法带你去过安逸悠然的生活。不过,我答应你,等天下太平了以后,我们两人一同回到青冥山,在那里美满幸福的生活到老。芙儿,你愿意跟我走吗?” 雅芙为他怀里轻轻颔:“只要是夫君愿意的,芙儿一样会赞同的。从今开始,芙儿即是夫君,夫君即是芙儿,我们不分彼此。夫君喜爱故居,那我们便去夫君的故乡青冥山生活。在那里生养后代,每天无忧无虑的生活……” ———————————————————————————————————— 南宫飞燕与颖花二人在一楼的酒馆里等候佳音。二人等了足有一个时辰,仍旧无果。颖花有些按捺不住,便想上去探查一下情况。飞燕叫住了她:“喂!你干什么去?” 颖花一副焦虑的表情,说道:“都已经这么久了,师兄他到底怎么样了!我们总不能就这样一直等下去吧!” 飞燕咽了口茶水,道:“急什么嘛!这疗伤不也得需要时间么。更何况,两个人谈情说爱,耽误点时间也是没有关系的啊。你就不要跟着瞎操心了!我劝你还是回屋早点休息吧。”飞燕说着,便起身上楼回房去了。 颖花顿然气躁,朝她的背影喊道:“什么谈情说爱?她不是在给师兄疗伤么?” 飞燕有些懒得理她。脚步一边不停的向上走,她一边说道:“唉。我们阁主早就答应把小姐嫁给他了。不然小姐怎么可能如此拼命的救他?更何况,大半夜的,男女两人同处一室,若非夫妻又怎说得过去?哎呀,你这个人好啰嗦的,赶紧回屋睡觉得了。说不定睡一觉起来,你师兄他还能自己从房里走出来。”飞燕的声音渐微,直至进入房中,那一声“嘡啷”的关门声。 颖花出于担心才会这么心烦气躁的。只是,这期间貌似还掺杂了些不为人知的小秘密。她踏上二楼,来到玄天乐和南宫雅芙所在的房间门前。此时里面静谧无息,似乎他二人都已经睡着了。颖花有意敲门,可手指刚起,飞燕的话猛然在她耳边掠过。她心里暗想:是啊,人家两个人正甜美的睡觉,我一个外人怎好意思去打扰他们呢。 愧疚感溢上心头,她的手臂渐渐滑落。屋内扑朔着的火烛耀射微光,窗纸内皆是模模糊糊,昏黄一片。她调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此时已至深夜,再过一两个时辰便是破晓。她毫无困倦之意。劳碌奔波了一天,有欢喜也有悲伤。她守着那个装着师傅骨灰的瓷罐,此时也就只有她能陪伴自己度过岑寂的夜晚。她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师傅临终前托付众弟子要辅佐玄天乐管理好灵花派。师傅早知她走后众弟子会叛逆,但这都是无法避免之事,师傅也是无可奈何。如今四分五裂,自己是该追随众师妹,还是该跟随在这个无心掌理门派的师兄身边呢。 她趴在桌子上,双臂抱着骨灰罐,忧虑的呢喃:“师傅,徒儿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 平静的夜突然刮起一阵阴风。风声渐大,就在颖花机警的转过头时,一个人影从窗外迅疾跳入。光火照耀,显出那人细瘦的体躯。此人身着黑衣蒙面,全身上下唯有双手和双眼裸露在外。 颖花眉头一颦:“是你?” 黑衣人身形瘦小,显是个女子。黑色的面罩微动,她吐出一口清脆的女音:“见到我很惊讶吗?我们不是老朋友吗?” 颖花一哼:“老朋友?我根本都不知道你是谁!又怎么算是老朋友?” 黑衣人笑吟吟地说:“若不是你帮了我们解决了灵月仙子这个大难题,我们也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击溃灵月仙子。” 颖花心下一紧,立时矢口否认:“你胡说!我、我身为灵花派子弟,又怎么可能谋害师父!你、你休要在这里信口雌黄!” 黑衣人兀自笑个不休:“事实真假,没人能比你自己更清楚。其实灵月仙子不是因为中了血龙掌而死,而是因为中了你在茶里下的毒药。灵月仙子内功深厚,段其然那一掌她完全可以调息摆平。只是她在你们足前便中了你下的毒,大战时,她一再运功致使毒素加剧扩散。” 颖花心里一揪,脸色青,一时间慌了神:“不要说了!毒害师傅的事并非我愿,如果不是你们苦苦相逼,我怎么可能对养了我十二年的师傅下毒手!你、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黑衣人见她一脸惶恐,反而笑得更欢:“我想要什么,你应该十分清楚!” 颖花撇下头,道:“那不可能!弹指神功的秘籍已经被师傅烧掉了!我亲眼所见,想要再找回秘籍已是不可能的了!” 黑衣人提醒道:“那不是还有你的师兄么?你师父在临走前不是将所有的秘籍传授给了他?” 颖花恍然一醒,道:“就算是师兄记得,可那些都深深的记在他的脑子里,我怎能获得!” 黑衣人道:“这还不简单。你只要让他从头至尾誊写一遍不就可以了。” 她的话点醒了颖花迷惘的思路。不过她这一番话倒是让颖花更加怀疑起她的身份。 颖花道:“你怎么知道师兄获得师傅的真传?这件事才是昨夜生的,知者屈指可数。你,到底是谁?” 一丝惊惶在她眼眸中掠过,黑衣人别过脸去,道:“你不需要知道的太多。如果你不想让自己所做的劣迹布公天下的话,那么就乖乖地按照我的吩咐去做。你是灵花派大弟子,完全有理由掌握秘籍。更何况你师兄他是个男人,这件事就更容易处理了。” 颖花一惊:“你、你是说叫我、勾引、师兄?” 这一句话讲得很是生涩,连颖花自己都有些难为情。黑衣人微一点头。颖花立时驳言:“可是,师兄他早有所爱!他、又怎么可能会看上我!” 黑衣人道:“这是你自己的事。总之,我下次再来的时候你如果还是没有什么业绩的话,那就休怪我到时候无情无义喽!”话毕,黑衣人窜出窗外,驭着上乘的轻功,眨眼间消失。颖花追到窗前,望着平静漆黑的夜空,心里开始忐忑不安。 第四十八章 温情暖意 第四十八章 翌晨, 应了飞燕昨晚儿的话,玄天乐真的就康复了。〈〔? 八{{一中文网(〈[〈 直至清晨时,颖花才渐渐入睡,这会儿正睡得香,只听门外传来几下敲门声。经过昨夜那黑衣人的突然出现和所讲的一番话,令她至今都提心吊胆。门外有声,她立即机警的坐了起来:“是谁?” 门外传来玄天乐的声音:“师妹,是我。你玄师兄!” 颖花松了口气,不过在片刻间顿感稀奇。这玄天乐昨夜还命在垂危,怎么这会儿竟然能下地行走了?莫不是那奇女子所执的宝物真有奇异之处? 门外又传来玄天乐的催促:“师妹,你在里面做什么呢?怎么不给我开门?” 颖花微颤,向门口喊道:“来了,来了!” 打开房门,玄天乐容光焕,神采奕奕的站在门口。两人的精神状态相比起来,确是大相径庭。玄天乐看她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问:“师妹,你刚刚在里面做什么?怎么那么久才开门?” 颖花搪塞道:“哦。我刚刚在穿衣服,所以慢了些。”她又道:“师兄精神满面,难道重疾已无大碍?” 玄天乐微笑说:“是啊。昨夜若不是芙儿舍命相救,又怎可能保住我这条小命。昨夜事件突,害的你为我担心,真是不好意思。” 听他口里称呼雅芙那么亲昵,她颇有些不满:“没什么。你是我们的掌门么,万一你倒了,灵花派怎么办。” 看着她的表情,玄天乐有些尴尬:“哦。早饭好了,一起下来吃吧。” 两人相携而下,飞燕早已坐在楼下的座位上吃起来。见颖花下来,她问候了声:“来了?哎呦,你起来的可真晚!昨晚儿是不是又在为那件事而劳神?” 颖花心里一震。昨夜的事历历在目,现下任何人说有关这类的话题都会触及她敏感的神经。颖花顿起精神,撇过脸:“你在说什么!我昨晚一直都睡得很安稳!” 飞燕笑道:“哦。我说的那件事其实是讲玄公子啦!瞧把你吓得,脸都青了。难不成你真的有什么别的事?” 颖花避开了飞燕直溜溜的眼神:“没有!我才没有什么别的事。你可不要乱讲。” 玄天乐道:“好了,好了!颖花她光明磊落,怎么可能有事情瞒着我们呢?即便是有,那也罢了。谁心里会没有点小秘密呢。” 飞燕调侃笑道:“就像公子心里暗藏着爱恋小姐的种子?” 他二人的事还没有公开,现下这么说来就有些太直接了。 玄天乐脸梢微红:“快吃你的饭吧。” 颖花见他不同众人一起坐下来吃饭,便问:“师兄怎么不坐下来一起吃?” 玄天乐一边瞧着后厨,一边说:“哦。芙儿为了给我疗伤,昨晚儿耗费了太多的精力。现下她还在房中歇息呢。我叫后厨做了些补汤给她。你们先吃吧,不用管我。” 颖花瞧了瞧四周,果然不见南宫雅芙的影子。看着玄天乐对她如此的关心之至,她回想着黑衣人所讲的话,心里暗暗想道:他二人如此亲密,这样一对幸福的眷侣,我怎好无情的去破坏?可是!可是如果不这样做的话,他们就会暴露我的所有劣迹…… 飞燕瞧着她这副呆呆的模样,问:“喂?你怎么了?不吃饭什么呆?” 颖花猝然一惊,浑身一抖险些打翻了饭碗:“哦。没事,没事!” —————————————————————————————————————— 雅芙房中, 南宫雅芙幸福的靠在他的肩膀上,嘴里吃着玄天乐一一勺一勺送进来鸡汤。两人对视,彼此间产生无限爱意。这样喂了许久,直到雅芙难以下腹时,她摇了摇头。 玄天乐问:“怎么?吃饱了吗?” 雅芙稍微点头。待她吃完,玄天乐这才端起她剩下的鸡汤大口咽了起来。雅芙忙阻止了他:“你怎么吃这些剩的?难道你方才没和妹妹一起吃吗?” 玄天乐一边享受着这热气腾腾充满爱意的鸡汤,一边说:“我一直都在楼下等他们**汤了。谁知他们办事干活那么效率,我才上楼叫了颖花师妹一声,下楼以后他们就做好了。” 雅芙既感动又有些过意不去:“你怎么不早说?” 玄天乐道:“我若是早说了,你就不能安心的吃了。”他看着雅芙一副歉疚的脸色说道:“哎呀,干嘛那么在意。你看这鸡汤还剩这么多,如果就这样扔掉多可惜。再说你我已经是夫妻之情,又何必在乎这些生活中的琐事!” 玄天乐很快就接受了这种所谓的夫妻之情。只是雅芙情窦初开,比较矜持,接纳的也就比较迟缓。不过,她早已不再将玄天乐当成是外人,这是自从在南宫阁,他为了躲避南宫碧柔而与她共寝一床的时候起就定下了的。 说话的功夫,玄天乐已经稀里糊涂的将剩下的鸡汤喝个干净。他抿了抿嘴唇,笑道:“这鸡汤真是美味!我在青冥山中虽然时常看到有人加炖鸡汤,但我也是闻闻味罢了,从来没尝过。” 雅芙执着手绢替他揩去了唇边的油渍,说道:“这算什么,在南宫阁我想要喝鸡汤厨房立时就会做好送来,而且要比这里的厨师做得要好得多。只可惜,南宫阁已然倾覆。这次是真的覆灭了。” 放下汤碗,玄天乐攥住了她的手:“芙儿,只要你活着,南宫阁就还没有彻底的倒下!当下正是紧急之际,一切不可能生的事都会变为可能。但,只要人还活着,那么就会慢慢改变这一切。芙儿,你一定要懂得前辈这么做的意义。因为有你,她才会放心的离去!所以,你千万要振奋起来!” 南宫雅芙柔弱的点了点头:“我理解娘亲这样做的意思。但我更加赞同娘亲将我许配给你的初衷。”她又偎依在他的怀中,安详的合上双睫。 “你这个老顽贼!快快还我钱囊来了!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楼下突然传来吵吵嚷嚷的叫喊声,且那声音像极了飞燕。两人不免一惊,心里猜测楼下正在生的事情。南宫雅芙道:“夫君,我身体尚未痊愈,行动不便。我听这外面的声音这么像妹妹,怕她惹是生非,你赶快去帮忙察看一下,千万不要让她得罪了别人。” “嗯!你放心的在房里修养,我这就下楼去看看。”说着,玄天乐出了屋,赶到了楼下。 楼下的酒馆这会儿显得热闹之极。那喊声的的确确是从飞燕口中出的。此时,她正跟一个衣衫破烂的老叫花子对峙。飞燕非说那老叫花子偷了她的钱囊,而那老叫花子却死活不承认,双方由此展开了口水之战。 围观的众人却是络绎不绝。有些客人边喝着茶水,边观看着情势,实是不亦乐乎。 只见飞燕指着那老叫花子破口骂道:“老顽贼!你要不要脸!钱囊刚刚还在我身上,你一路过,眨眼间的功夫便丢失了,不是你偷去了还会有谁?” 老叫花子的身边还跟了个仪容端庄、金色长的女子。这女子衣着朴素,但却容貌骇俗,估计围观之人都是因她的容貌而来。这女子贴近老叫花子的身边,轻声问道:“前辈,您当真没有偷那位姑娘的钱囊?” 老叫花子颇显几分不高兴:“怎么?连你也不相信我?老叫花子我虽然学得神偷的本领,但是我不会平白无故的偷人家东西的!这小妮子伶牙俐齿,一口咬准说是我偷得,我又有什么办法!” 飞燕道:“哼,嘴漏了吧?原来你是神偷,怪不得我的钱囊在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必是你偷去藏了起来!你敢不敢让我搜身?” 老叫花子身边的那位女子站了出来,启齿言道:“这位姑娘,我想你一定是误会了。前辈他虽具有一身神偷的本领,但他是位仗义热肠之人,他决不会无缘无故偷你的钱囊。不然,你再仔细的翻找一下,或许钱囊还在你的身上呢。” 飞燕有股蛮劲,若是野蛮起来,谁也比不上她。她非但没有听从她的意见,反而侮辱起那女子来:“你是他什么人?看你长得这么光鲜美丽,怎么跟这种人混在一起?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这老顽贼生的女儿吧?哼,一窝都是贼,有什么资格跟我谈话?” 那女子表情中稍有些吃紧:“你……你不要得理不让人!这样说,实在是太过分了!” 飞燕也不甘示弱,掐着蛮腰,气势凌人的道:“过分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那女子眉头一紧,情绪颇有些冲动:“你!” 一直黯默着的老叫花子再也按捺不住了。他阻住了身旁的金女子,站起身举着酒葫芦边喝着酒边走来。这老乞丐既有神偷的本领想必功夫一定群。若钱囊真是他偷得,那么当时他若不是偷钱,而是刺来一匕,恐怕自己这会儿早已命在旦夕了。毕竟功夫悬殊,飞燕多少还是有几分畏惧:“怎么?斗理不过,想要打架?” 老乞丐托着酒葫芦,一身酒气。此时正站在她身前:“你这小妮子,伶牙俐齿的,还真不好斗!老叫花子我不跟你这种小辈一般见识,不过,你出言不逊,是该惩罚!我就替你家大人教训你一番!” 老乞丐说着话举起酒葫芦便朝她脑门砸来。其之快只在须臾,飞燕毫无反应之力便被打退。她摸了摸脑门微微坟起的红包,心知自己不是这老乞丐的对手,连忙冲着楼上喊道:“小姐!玄公子!快救命呀!” 第四十九章 姐弟相见 第四十九章 正巧玄天乐赶出门来,闻听求救声,一个纵身从二楼上跳了下来。网 抽身一闪,挡在了飞燕的身前,举起手掌架在了头顶砸下来的酒葫芦。老乞丐因他突如其来的阻碍而错愕,他立时运气朝他下方攻去。玄天乐同时起抵挡,双双相对,两股雄劲不相上下。一道罡风从两人之间散开,打翻了两旁的桌椅和客人。 面对眼前这眉清目秀的年轻人,自己的内功居然与他不分轩轾。老乞丐心里暗吃一惊:这小子究竟是什么来头?小小年纪,居然有如此之深厚的内功?这次,看来要出丑了! 玄天乐根本毫无伤他的意思,一道强劲,两人割开。玄天乐先道:“前辈武功高深莫测,晚辈肤浅无知,触怒了前辈,还请前辈海涵!”老叫花子既吃惊又恼火,但他这番话说的及时,使他全身的怒气片刻尽失。 老乞丐暗道:这小子如此懂礼,而且给我台阶下,我若再为难他,确实说不过去。 老乞丐端着酒葫芦,一脸不屑:“小伙子,功夫不错嘛,师出何人呐?” 玄天乐微一拱手:“大师面前,不敢妄言!” 拔开葫芦嘴,他又咕嘟咕嘟的喝了几口酒:“那你跟那小妮子是什么关系?干嘛袒护她?” 玄天乐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气势不减的飞燕,说道:“哦。这位是我的朋友,不知她哪里得罪了前辈,还请前辈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她吧!” 他既已这样说,老乞丐何有难为之理。老乞丐道:“嗯。看在你的面上,今日我就不教训她了!不过,她必须向我身旁这位姑娘道歉!” 玄天乐教化飞燕道:“快快向前辈道歉,勿要再惹怒了他!” 刚刚他显露身手让飞燕敬佩不已,只是这转瞬间的改变,实在让她难以恭维。飞燕抱着胸,气嘟嘟的道:“哼!我才不呢!我原本以为公子是位见义勇为的大侠,竟没想到你也是个贪生怕死之辈!明明是这老顽贼偷了我的钱囊,我干嘛还要向他道歉?!” 老乞丐也实在忍耐不住,开口道:“你再仔细翻翻,看看钱囊是不是在你的后腰上系着?” 飞燕信手去摸,钱袋果然在她后腰上系着。她圆鼓的眼珠直勾勾的盯着摆在手心的钱袋:“这、这怎么可能?我刚刚翻找都还没有,怎么、怎么现在又回来了?”她恍然一悟,道:“哦,我知道了!定是你打不过玄公子,这才利用神偷之术将钱袋还了回来!一定是这样的!” 她这般得理不让人的气势,着实的令老乞丐无计以对。玄天乐道:“既然钱袋未失,你就不得随便冤枉前辈。快快给前辈和那位姑娘道歉。”说话间,玄天乐有意无意的扫见了对面的金女子,那副再熟悉不过的容颜就展现在眼前,玄天乐一愕,脱口呢喃:“姐姐?!” 这样的称呼和声音已经阔别许久。他的声音虽小,可却清晰的传入那女子的耳中。那女子口齿微动,叫了声:“天乐?” 玄天乐心中豁然开朗,如同拨云见日一般。喜色顿上眉梢。他一步奔来,敞开了声音,叫道:“姐姐!”两人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拥在了一起。玄天乐嘴里喊着姐姐,玄天琪口中叫着天乐,霎那间,两人心中的乌云全部消散,心中只有两个字,那就是欢喜。 玄天乐兀自像个未长大的孩子似得,紧紧搂着姐姐,脑袋埋在她飘柔的秀中。 玄天乐兴奋的哭笑不得:“姐!我、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玄天琪露出久违的欢笑,她边拍着玄天乐的后肩,边说:“好弟弟,我怎么可能撇下你不管呢!这样更对不起叔父对我们的期望呀!” 玄天乐问:“叔父,他还好吗?” 此问话使她的心情在瞬间一落千丈:“叔父、叔父他已经不在人世了。” 这个答案早已在他内心萦回许久了,是以再次得知也已经没有太大的打击性。玄天琪尚且在世,这已经算是对他最大的慰藉了。玄天乐颇有些愤恨地问:“是慕容不凡干的?是不是?” 玄天琪长上下一滑:“当时幸亏林公子出手相助,方才保全了我的性命。只是在那场恶斗中,我失去了光明……不过除此外我保住了性命,也算是万幸了。” 听她这么一说,玄天乐仔细的观察了一下,的确,她那双水灵灵的双眸早已黯淡无神。他伸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眼睛,眼中不禁冒出一股清澈的泪水:“姐!”玄天琪攥住了他的手,笑态依然:“好弟弟,你不用为我伤心难过。只要你安然无恙的活着,姐姐就放心了。报仇之事我们可以推缓,切不要为此而冲昏了理智。想要诛除魔帝,须得制定一套计策才行。贸然行动只会葬送己身。” 玄天乐深深的点了点头:“嗯!天乐一切都听姐姐的安排!” 玄天琪脑瓜摇摆,道:“你才是这场戏的主角。我们大家都只不过在你身边为你出谋划策而已。最重要的是你自己也要有一个坚定的目标和永不屈服的信心。慕容不凡已然成魔,凡人根本无法抵抗他的攻击。但这并不代表我们一定会输。当然,一旦要是输了,也没关系,只要我们曾经尽力了,那便死而无悔。” 众人在一旁看的瞠目结舌,老乞丐问道:“唉,丫头,你认识这小子?” 玄天琪笑容绽开,道:“前辈,他是我的同胞弟弟,名叫玄天乐。”转瞬,她又引着玄天乐来拜见老乞丐:“天乐,这位前辈曾经救过我一命,并且多次在我们危险之时出手相助,也算是我们的恩人。” 玄天乐立时躬身拱手,满身恭敬地道:“前辈对我姐姐的照料,晚辈不胜感激。之前冒犯了前辈,还请前辈不要放在心上!” 老乞丐撇嘴一笑,道:“嘿嘿,确是有其姐必有其弟呀!这姐姐性格开朗大方,弟弟的性格也是如此。不错,不错!老叫花子我喜欢!”笑罢,老乞丐凑近,悄声问:“你小子是什么来头?功夫不错嘛!刚刚我都有些敌不过你了!” 玄天琪跟天乐二人听了不禁解颐大笑起来。玄天乐道:“适才晚辈也有些招架不住,若不是前辈手下留情,晚辈现在早就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老乞丐一听,更加高兴起来:“哈哈!你这小子,比你姐姐还会说话!我喜欢,我喜欢!” 飞燕凑了来,面上布满了困惑和不满:“公子,你怎么会认识他们?” 玄天琪道:“唉?天乐,你还没给我们介绍一下这位姑娘是谁呢。” 玄天乐为双方介绍道:“这位姑娘是我的朋友,名叫飞燕。”“飞燕姑娘,这位是我的姐姐,从小到大无微不至的照顾着我的姐姐!她心肠非常善良,刚才之事我想一定是场误会!” 玄天琪道:“飞燕姑娘,刚刚语言冲撞,还望莫怪!” 见此,飞燕也不好再刁蛮无理,便摆了摆手:“算了,算了!既然大家都是朋友,还有什么可计较的!再说了,玄公子现在是小姐的夫君,你是玄公子的姐姐,便也是我的姐姐了!” 玄天琪眉目微颦:“什么?什么夫君?” 玄天乐生怕飞燕说漏了嘴,忙将两人拆开:“没什么,没什么!姐!有一个人我想让你见一见。我想你见了之后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玄天琪诧异道:“哦?那会是谁呢?” 玄天乐挽着她的胳膊,带她去向南宫雅芙的房中:“去了你就知道了!” 此时南宫雅芙正坐在床上,心里一片焦虑。她嘴里正默默念着:“公子他怎么还不回来,外面究竟生了什么事?真是急死人了。”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雅芙浑身一颤,举头瞧去,只见玄天乐笑容可掬的带着一位陌生女子踏进房来。这女子清秀不凡,和她比起来不分上下。见他挽着她的手臂,雅芙断定他二人的关系必不一般。 玄天乐带着玄天琪走到了雅芙的跟前,玄天乐指着面前的雅芙介绍道:“这位姑娘便是南宫阁阁主南宫碧柔的亲女南宫雅芙。” 一闻南宫阁,玄天琪肃然起敬:“久闻南宫阁大名,今日有幸见到南宫之后,实是三生有幸!” 这陌生女子年纪跟自己的年龄相差无几,她怎好意思接受她的礼敬。雅芙瞪着一双困惑的双眼,问玄天乐道:“公子,这位是……” 玄天乐忙介绍道:“哦。她是我的姐姐,玄天琪!就是我经常与你提起的,从小到大与我相依为命,照料我的姐姐!我姐姐她是位可佩可敬的女子,在我心目中最敬佩的人就是她了!” 雅芙连忙起床,微一裣衽,道:“南宫雅芙见过玄姐姐!” 玄天琪扶起了她,笑道:“不用多礼!既是天乐的朋友,便也是我的朋友。更何况你是南宫阁后人,与我平起平坐,何足行礼!” 雅芙憔悴的脸上微微露出一抹笑容:“玄公子总是跟我提起您对他的好处。并且还说您是位杰出的姐姐。我原本还不太相信,但今日相见,却现玄姐姐比玄公子平日里讲的还要和善端庄。” 玄天琪不禁开怀笑道:“天乐总是这样,在外人面前夸赞我多么多么的好。其实我也不过是尽到本职而已。再说,我俩自幼无父无母,我大他几岁,自然就要肩负起照顾他的职责了。这些都不足挂齿的!” 第五十章 姐弟相见(二) 第五十章 聊了这么久,双方都还在站着说话。 雅芙急忙让位:“姐姐远路而来,怎能站着说话,快请坐。”说着抬起茶壶为她斟了杯茶水。玄天琪双眼瞑盲,幸有玄天乐在一旁搀扶,这才缓缓坐牢。雅芙仔细一瞧,这才看出些许不对。 玄天乐欲将从她手中夺来茶壶,道:“芙儿,你身体尚未痊愈,起身已然不利,还是不要劳动的好。有我在,我来做这些琐事。”雅芙拗不过他,况且自身情况本就很差,便不牵强。 玄天琪在一旁听他二人对话,便问道:“怎么?南宫小姐受伤了吗?天乐,你不是与她在一起的吗?怎么没有保护好她?” 玄天琪微微呵斥,这让玄天乐不知如何回答。雅芙替他讲道:“玄姐姐,你不要责怪公子。我与公子一路同行,多亏了有他关照,不然我都不知已经死过几次了。至于受疾之事……这是因为公子中了剧毒,无奈之下,我用南宫明珠替他疗伤,这才耗费了许多元气。不过不要紧,只待歇息一两日便可恢复。” 玄天琪颇有些紧张地说:“中毒?天乐,这是怎么回事?何人与你下毒手?” 事关南宫雅芙,她自己也不好来讲述这件事。玄天乐道:“是因为雅芙。此地有个纨绔子弟名叫刘云芳,他欺压良善,贪图美色。那日雅芙出门就是被他抢入府中,我是去府中救她这才中了他的计谋,受了重伤。” 玄天琪道:“刘云芳?他是使毒之人?什么毒这么厉害,甚至要南宫明珠方能治愈?” 南宫雅芙道:“刘云芳倒不足为惧,他不过是个市井流氓罢了。只是他与江湖中恶名昭著的铁血龙帮有染,更与铁血龙帮的帮主段其然关系密切。玄公子那次前去就是中了段其然的血龙掌,才会性命垂危的。” 玄天琪喃喃道:“段其然?这个人好像在前辈那里听说过。不过据说这个人阴鸷毒辣,少与人交,他的血龙掌更是令人闻名丧胆。天乐,你现在的伤还好吧?” 玄天乐握着南宫雅芙的手说道:“姐,这你就放心吧。有芙儿在我身边,我受什么伤都不怕!” 南宫雅芙红着脸梢,低声轻笑。玄天琪却嗔道:“天乐,你把南宫小姐当成是什么?再怎么说人家也是南宫阁的小姐,你讲话怎能这样轻浮。南宫小姐舍命救你,你就更应该珍惜自己的性命。切不可再有下一次。” 兴奋之余,玄天乐有意将自己与南宫雅芙之间的亲事告诉她。但还未等他开口,雅芙攥住了他的手腕,随之冲着他轻摇着头。那柔淡的眼神似乎在传达她的心里话。玄天乐有几分会意,便按捺住了。 屋子里突然间安静了下来,玄天琪稍感不对:“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呢?” 南宫雅芙看着情势,对玄天乐说道:“哦,玄公子。玄姐姐一路奔波,现在一定很饿了。你去叫后厨房做些好吃的东西拿来。”玄天乐踌躇左右,似乎是在顾虑玄天琪。雅芙双睫一合,微微点头:“这里有我陪着姐姐,你去吧。” 玄天乐转身离去。玄天琪嘱托了一声:“天乐,记得也给前辈弄些好菜。” 待玄天乐离开,玄天琪便敞开天窗说亮话了。她问:“南宫姑娘,你、与天乐的关系很不一般吧?从你们之间的言谈举止中就可以现,天乐心里时时刻刻都挂记着你。并且还那么亲昵的称呼你,你们是不是……是不是已经暗定了婚事?” 她这番问话着实的令南宫雅芙对她刮目相看。她虽双目失明,可头脑却比任何人都要清醒。即便两人是在她眼皮底下窃窃私语,她也都已经有所察觉。雅芙本来不想这么直接的告诉她。因为她尚不了解玄天琪的性格,她怕就这样说出口会遭到她的反对。不过,事已至此,她也只得老实交代了。 雅芙讲道:“其实此事之根乃是受于娘亲之命。南宫阁在几日前毁于一夕,娘亲她早已猜到自己的结果,所以才搪塞我叫我与玄公子共伴而行。表上说的是叫我跟他出行游玩,其实她是想把我支开,好让我幸免于无妄之灾。临行的前一夜,娘亲分别与我二人谈话,那时她便将我许配给了公子。只是我一直不知。直到昨日为公子疗伤的时候,一切方才真相大白。” 玄天琪神经一紧,问:“昨夜,你们同寝了?” 南宫雅芙脸色微红,轻轻颔:“嗯。” 玄天琪颇显愠怒,道:“真是胡闹!” 南宫雅芙立时辩驳:“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昨夜,是因为我与公子都已疲惫不堪,毫无力气,这才睡在了一起。” 没想到她的辩解不但没起到效果,反而使玄天琪更加愤怒:“这就更加不可了!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传出去算是怎么一回事!天乐真不像话!待他回来我一定要好好说说他!这才刚刚离家多久,便学得如此不堪!” 雅芙心下一紧,忙阻止了她:“不要!姐姐,都是我不好,你千万不要怪责玄公子!”吐诉间,热泪盈盈。她哽咽地说:“这一路上,玄公子悉心照料我,处处庇护我。我们相处的日子虽然不长,但我可以看出他是一位好人。公子他不是一个随随便便的男人,外面那些女子打扮的多么妖艳,他都不会去看一眼的。玄公子把我当妻子一样看待,我知道,我们之间早已突破了男女之间那道隔阂。如果姐姐真的不同意我与公子之间的婚事,那么便算了。但求你千万不要怪责于他,他实在是很不容易。” 玄天琪眉头微舒,脸上又露出适才的笑容:“天乐有你这样一位忠贞不渝的妻子陪伴,我这个做姐姐的也算可以安心了。” 她变化的太快,直叫雅芙难以接受。她眼中的泪珠尚且噙着,却不知是该继续流淌,还是收回去。雅芙迷惘地说:“难道姐姐不反对我们之间的婚事?” 玄天琪摸索着,用手指拭去了她脸颊上的泪水,说道:“傻丫头,我要是反对的话又怎么会听你把这些话讲完?好了,好了,不要哭了。叫天乐看见又该朝我问个不停了。” 南宫雅芙扑哧一声笑了,矜持道:“原来姐姐刚才是在试探我呀。” 玄天琪攥着她的手,一下一下轻轻的拍打着她的手背:“天乐他秉性淳厚,对待问题欠考虑。就像是昨晚的事,如若你们二人有一人反悔婚约,那对双方的名誉都有所破损。我这个做姐姐的从小跟他一起长大,他做的每一件事就算是不与我讲我都会理解他的意思。从他对你的态度中,我就现了那种乎寻常的关怀。你不知道,原先在我跟天乐生活的那个村子里,也有一位年轻貌美的姑娘。她跟天乐是青梅竹马,叫莫里香,两人关系非常密切……” 雅芙聚精会神的听着玄天琪讲述的有关玄天乐儿时的故事。不知为何,她越的赞同玄天乐口中描绘的玄天琪。那位仪容姣好,讲起话来音声如脆铃,细腻动听,还有那令人畅怀的笑容。这一切的一切,都与玄天乐心中的她完全匹配。 此时玄天乐端着饭菜就站在门前,他见玄天琪讲的淋漓尽致,不忍打扰。他就呆在门口,静静聆听着姐姐口中的自己。聆听那遥远已逝的曾经,那段恬静的人生之旅,充满了喜怒哀乐、欢喜悲怅的回忆。 是夜, 老乞丐安闲不住。他在外乞讨,习惯了孑然一身的生活,更喜欢独来独往。这几日与玄天琪共伴,虽说多有不便,但从她口中讲出来的话比较顺他的心。老乞丐利用这几日的时间教会了她如何听声辨位,这样也方便她日后的生活。正如他曾经说过的那句话,世间之物不是简简单单用双眼看到才算是真实的,有时是需要用心去体会,去感受,方能看清它最真实的一面。 听闻老乞丐要离开了,玄天琪急忙叫玄天乐带她去送别。可是到了楼下,老乞丐早已离开了。店小二将老乞丐临走前留下的一封信和信物交给了他二人。信上道:丫头,这几日与你相处,老叫花子我是受益匪浅。说实话,天底下像你这么豁达、聪慧的姑娘实在是太少了。我可以看得出,你的身份必定与常人迥异。这几日强迫你给我做了几日丫鬟,不知道你心里是否对我有意见,嘿嘿。不过这都不要紧,我本来想让你加入丐帮,教你几招丐帮绝学,谁知你却死活不肯呢。这就不赖我了哦。你也知道,老叫花子我本来就不是一个安静的人,一闲着就闷得慌。不辞而别是不想听你絮叨啰嗦,留此书信告知一声即可。丫头,来日方长,有缘自会再见!还有你那个弟弟,下次来我一定要好好跟他切磋切磋,一比高低!” 读完书信,玄天乐略有些尴尬:“是不是我今日冲撞了前辈,让他不开心了。” 玄天琪道:“前辈他品行深厚,自不会与我们这些晚辈一般见识。我想,这正如他信中所说,或许他就是一位潇洒不羁、我行我素的大侠吧。只是临别前没能亲自送送他,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 玄天乐道:“这里还有一个锦囊。”拆开来看,里面搁着一块扁平的鹅卵石。弯弯曲曲的字体刻写在上面。乃是“江南神丐”四个字。锦囊里还有一张字条,上书道:丐帮弟子满天下。这块石头意义深重,如若遇到困难,便亮出此石,丐帮弟子必会助你一臂之力。 玄天琪五指合并,攥着那光滑的鹅卵石,对着前方说道:“前辈,有缘自会再见!” 第五十一章 聚坐商议 第五十一章 当晚,隔壁房间内传来阵阵笑声,唯独颖花这间房中寂寞孤寥。[ 八?一中文 〈〈 她的师兄一整天没有来看过她,早上他的那份热情延至现在已经变得彻骨冰冷。她独自一人守着空房,唯一能陪伴她的就只有那罐骨灰。可是每每想到师傅是被自己下毒害死的,她怎么也不敢再靠近它了。 她在房间里如坐针毡的站站坐坐,忐忑与焦急使她无法安神定性。最终她还是来到了众人所在的房前,抬手轻轻的敲了敲门。里面的嬉笑声音立时减弱,不久,房门被拉开,正对着她的乃是玄天乐。 玄天乐颇显惊讶:“颖花师妹?”白日里与玄天琪相见,激动之际便将她忘却在脑后了。这会儿突然见到她,方知自己已经一天没有问津她的情况。 看着屋内几个人其乐融融的聊天,直叫颖花心里苦涩不已。她忙道了声:“师兄,我没事。我只不过是想问问,我们什么时候动身起行。如果你忙的话那我就先不打扰了。”颖花转头便走。 玄天乐叫了一声:“师妹!” 屋内传来玄天琪的问声:“天乐,外面的是谁?何不请她进来说话!” 玄天乐一想,彼此都不是外人,又有何拘束。他让开一条路,道:“师妹,屋子里面的都不是外人,请进来吧。” 颖花素来不愿与生人交往。接纳玄天乐做师兄也是别扭了好一阵子。此时又见雅芙那张国色天香的容颜,更使她自惭形秽,无地自容。她转身离去:“算了!你们慢慢聊,我回去歇息了。” 玄天乐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嘴里轻叫了一声:“唉?……” 返回房来,玄天琪问道:“那位姑娘,怎么没有进来?是不是你有什么事刻意隐瞒我?” 玄天乐坐回原位,笑说:“哪有啊!我怎么可能有事瞒着你,再说就算我瞒着你你也都能猜到,我何必徒劳呢。” 玄天琪道:“那适才门外的女子……她是谁?” 玄天乐讲道:“姐,你不在的这段日子里确实生了许多棘手的事。就比如说灵花派的事。”他将那日在客栈中与灵月仙子、灵山四花和侠谷四怪相遇之事,乃至于之后被迫接任灵花派掌门之事一五一十的都讲给了玄天琪。罢了,玄天乐无奈地说道:“这件事,其实也并非我愿,要不是看在师傅的份上,我也实在不愿处理这烂摊子。” 玄天琪微斥:“天乐,你既已拜那位前辈为师,又得到了她的真传,就不要再推辞什么。正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更何况前辈授给你的乃是毕生之心血。她既敢传授于你,必定看重了你的品行道德,是以无论如何你都要尽心尽力的打理好这一门派。” 玄天乐点头答道:“知道了。” 玄天琪道:“适才那位姑娘,你唤她师妹,想必她就是你口中所述的灵山四花中的其一弟子吧?” 玄天乐嗯了一声:“她叫颖花,是诸位弟子的师姐。其他师妹叛离我,唯独她一人坚定地站在我身边支持我。也正是这样,我才没有打消这份信心。”但一想到这事,还是令人头疼,这种掌门之位的纠纷争夺,当真不好处理。 他挠了挠头,道:“不过这件事真的好难处理哦。姐,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玄天琪没有立即回复他自己心中的计策,而是将南宫雅芙推到了他的跟前:“天乐,你已不再是一人孤军奋战了。你身边还有雅芙姑娘陪着你。雅芙姑娘博学多才,遇到问题你更应该向她请教呀!” 南宫雅芙一直都在沉默着,听着玄天琪姐弟俩的言论。这会儿轮到她讲话了,她却有些害羞赧然:“我……” 玄天乐醒悟,笑道:“对呀!我怎么给芙儿忘了!她可是我的军师呀!”随即他问雅芙道:“芙儿,你头脑聪明,帮我想想应对的策略!” 既然他执意征求,雅芙也不好推辞。她思虑片刻,说道:“一切只因你是个男人,才会受到众弟子的排斥与反对。至于掌门玉佩,那只不过是一件证明之物罢了,并非是谁得手谁就是真正的掌门。作为掌门,不仅要有高于所有弟子的武功,更要兼备优良的德行。一个门派乃是一个整体,而非一人,或是一己之见就可以定夺的。其实公子可以完全不必忧虑这个掌门的位置。那只不过是个虚名而已。而灵月掌门所要求你的是打理好门派,所以你只要尽职的去帮助灵花派,时时处处为门派着想,这便算是对得起良心、对得起灵月掌门了。” 玄天乐一脸忧郁的说:“我倒是想帮门派做几件大事。可我现在毕竟不是掌门人,众弟子都不肯听从我的命令,我又怎么去打理?” 雅芙道:“难道只有当上掌门才能帮助灵花派吗?非也。这只不过是个职位罢了,灵花派、众弟子所需要的是一个有能力掌管门派大小内务,能带领她们步入新的路程的人,而非一个徒有其表的掌门人。想要让信服你的能力,那就要做出几件像样子的事,叫诸位弟子瞧瞧,谁才是最有能力竞选掌门之职的人。” 雅芙分析的如此透彻,但他还是有些迷惘。他问玄天琪道:“姐,你的意见呢?” 玄天琪容面干净,上面只布有一些笑色:“雅芙姑娘已经说得很彻底了,这也正是我的意见。不过前辈委托的人是你而非我们,是以具体该怎么做,你自己心中要有一套策略和方案。我们大家也只是从中表些意见而已。” 南宫雅芙问道:“那,公子心中有没有一个定案呢?” 玄天乐愁着眉,说道:“我这人笨得紧。定案嘛,暂时还没有。不过听颖花师妹说,灵花派也在西方,我想我们在去北冥府的路上可以顺便去一趟灵秀峰。不管怎样,先安葬了师傅的骨灰才是最主要的。其次,灵花派内部的事,从长计议也不迟。” 提及北冥府,这让玄天琪想起了林少灵。那日她与江南神丐同去,虽有留下书信字据,可是几日不见多少有些萦怀想念。自身现在雀鹤,距离虎爪村还有好长一段路。亦不知他现在走到了哪里,自己是该继续前行,还是该原地逗留等待他的脚步。 玄天乐二人见她考虑事情想得出神,便不禁问道:“姐,你在想什么呢?应该不是在为我的事操心吧?” 玄天琪容颜微舒,淡笑着说:“你现在有雅芙姑娘帮你,姐姐就是想操心也使不上劲啊。” 两人一笑,玄天乐问:“那你在想些什么?” 天琪的脸色顿时凉了许多:“我是在担心相公。虽与他刚才阔别几日,可是我还是担心他一个人在外会做些冲动的事。万一惹怒了别人,吃亏的定然是他自己。” 她从小到大最担心的就只有玄天乐,如今除了他以外她居然还会为第二人担心,确实令玄天乐稀奇。他不禁抿嘴一乐,调侃着说:“看来姐姐也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呀!哈哈!什么人能叫姐姐牵肠挂肚,朝思暮想呢?” 玄天琪嘴角含着一丝笑,说道:“倒也没你说的那么浮夸。几日前我与叔父共同遇见了慕容不凡和他所带来的魔兵团。他用法术刺瞎了我这对招子,他本想留我性命,叫我从他。我宁死不肯,他便要下手杀掉我。彼时,幸亏林公子及时出手,这才将我从魔帝的手中救下。之后,他向我许诺,娶我为妻。我念及他对我的救命之恩,便应允同意了。随后我们路经虎爪村,被那些村民陷害,我受了重伤。幸遇神丐前辈,我才又一次的避开了死亡。前辈要求我为他做几日丫鬟,算是补偿这份恩情,我就随他去了。如今撇下了林公子一人,亦不知他现下身在何处。林公子他生性乖张,有时极爱冲动,常与人生口角。我不在他身边,生怕他会与人生争执。” 玄天乐怎么也没想到这位未来的姐夫居然是林少灵。他还一口一口的叫着他林兄台,如今看来也要改称呼了。玄天乐对虎爪村厌恶至极,听了天琪的讲述后,他不禁怒火中烧:“这些个不讲理的人,真是欠教训!那一张张犹如野兽的嘴脸和心肠,哪里还像是人?!我真恨当日没跟林兄好好收拾他们一下!” 玄天琪登时斥道:“天乐!杀人乃是大罪,更为我们家族大忌!此念头今后不可再有!嗜血成性,将来必会成为第二个慕容不凡!我为神族,又怎能忽视家规常纪!” 玄天乐受教,半晌无语。南宫雅芙启唇问道:“不知这位林公子,是何人呀?” 玄天琪放柔了声音,答道:“林公子本不姓林,他本是北冥府的二公子,名叫北冥少灵。只是现下寻不到他的踪迹,否则有他指引我们前去北冥府,想必一定会避免不少周折。” 南宫雅芙道:“这个姐姐放心。我在出门之前已经将去往北冥府的行走路线全部记于脑中。虽然时间长久,略有些淡忘,但大概路线我还是可以分辨得清。” 玄天乐道:“那我们该何时上路呢?还有林兄台,等他不等?” 玄天琪道:“此地乃是是非之地,不可多留。那姓刘之人既住在此地,想来对我们大家的威胁极重。如果雅芙姑娘身体痊愈,我们最好明日启程。若是不妥,那我们便找辆马车赶路。至于相公……我想他找不到我一定会返向北冥府,我们同行于一条路线,或许还可以在途中遇见他。” 第五十二章 突袭?! 第五十二章 翌晨,众人整装待。〔 八一(小说?网 ?玄天乐一早在外叫了马车,此时就侯在客栈门前。 经过了一夜的调息休息,众人的精神都有所补给。玄天琪早已在楼下坐着等候了,不久之后,玄天乐搀着雅芙从楼上走了出来。虽说她已无大碍,可是玄天乐过于担心她,这才处处为她着想,小心翼翼的服侍着她。 楼梯间出“嗒、嗒”一下一下的脚步声。两人走近,玄天琪问:“雅芙姑娘,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雅芙道:“我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玄公子,姐姐她行路不便,你还是去扶持她吧!” 玄天乐微一点头,走到了玄天琪的身边,挽着她的手臂:“虽然时间充足,可是我非常忌讳此地,尤其是那个刘云芳。我一早叫了马车,我们搭着马车走,这样行进度也能快些!” 众人齐肩同行,坐上了马车。五个人分散在两架马车上,玄天琪、南宫飞燕和颖花一个马车,玄天乐与南宫雅芙一个马车。至于这样的分配,众人也是无可非议,玄天乐无非是想更加保证南宫雅芙的安全罢了。玄天琪并不与之计较,毕竟弟弟长大了,有自己的家室,作为姐姐她更应该为他高兴才是。 驾上马车,马鞭一扬,两架马车同出并进。 马车中,南宫雅芙躺在他的胸前,似同一个安静的婴儿,不哭也不闹,只攥着他宽厚的手掌。玄天乐低头看了看眼下的雅芙,回想着曾经生的种种。从第一次与她见面,她把自己带回南宫阁,替自己医病疗伤。直到现今,她成为了自己未婚妻子。个中生的事物令人难以忘怀,他依旧憧憬着当时为了躲避南宫碧柔而隐藏在她被中的时刻。 下面传来雅芙的问声:“公子,你在想什么呢?” 玄天乐含笑答道:“没什么,只是在回想过去曾经生过的些许美好。” 雅芙轻轻一答:“哦。” 玄天乐兴致顿起,大胆的幻想和策划起了今后的生活:“芙儿。等到以后,我有权有势一定为你建造一座崭新的府邸,到时候它还叫南宫阁。我们召回那些旧部,让他们都回到府中,侍候你我。那样你就又既可以做我的夫人,又可以继续当南宫阁大小姐。这样岂不很好?” 南宫雅芙的兴趣并不在此。生活在南宫阁十余年,那里带给她的只有压抑和约束,如今娘亲又葬身在那里,更使她心中不愉。玄天乐见她苦闷的表情,又道:“怎么?难道你不喜欢?哦,前辈就是在府中去世的,是哦。不过没关系,如果你不喜欢我们也可以去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生活。在那里没有外界的聒噪,我们就可以舒心畅快的生活……” 雅芙靠在他的胸膛里,摇了摇头:“现在对于芙儿来说,最可贵的就是与公子之间的情感。我失去了对我最亲最爱的人,现下除了妹妹一无所有。幸好老天悯人,在这时让我与公子相见。芙儿答应你,不论走到天涯海角,芙儿永远跟在你身边;不论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支持你的!我不要什么荣华富贵,我只想和公子两个人平平静静过最普通的日子,这样就心满意足了。” 玄天乐心里一阵温暖,只这些话甚比他杀掉了魔帝为亲人报仇还要兴奋。他用手掌摩挲着她柔滑的秀,两人不再言语,彼此间心灵相通。 玄天琪三人所乘的马车驶在前方。飞燕时不时的掀开后帘,张望着后面马车里的情况。只是有门帐遮掩,她根本看不清任何动静。丢下后帘,她回过身来,喃喃地嘟囔道:“这两个人到底在后面干什么呢,怎么这么安静?” 玄天琪芳容微动,笑说:“飞燕姑娘这么烦躁,该不会是担心我弟弟他会做出对雅芙姑娘不利的事吧?” 飞燕揪着嘴,满脸调皮的样子:“哎呀,不是啦!玄公子他对小姐那么好,又怎么可能会加害她!只不过小姐已经很久都没跟我说话了,我怕再这样下去,她会把我这个妹妹忘掉了。”说话间,她又朝着后车觑了几眼。 玄天琪道:“飞燕姑娘多虑了。雅芙姑娘正与天乐相处的火热,这段时间奚落姑娘也是自然。不过你在雅芙姑娘的心里一向占据很重的位置。你又是她童年的玩伴,共处到大,她怎么会忘掉你。” 飞燕颇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这些?” 玄天琪道:“昨日我与雅芙姑娘聊天,她跟我讲了你们之间的事情。” 飞燕兴致勃勃地问:“那她都说了些什么?” 玄天琪讲道:“她说你好冲动,做事较为鲁莽,这也是她最担心的。她说你的外表看起来有些刁钻,但你的心肠特别好。她还说,今后一定找一个像天乐那样的男人来照料你。这样她也可以放心了。” 飞燕嘴角一撇,眼皮一翻:“才不要咧!像玄公子那样肉麻的男人也只有小姐才能受得了。我飞燕可是一眼都看不下去,抖一抖衣服,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说着,她佯装一副受不起肉麻的样子,搓了搓肩膀。 坐在一边一直黯默不言的颖花此时说话了:“喂!你不喜欢就算了,干嘛还要诋毁他?人家的姐姐就坐在你跟前,你还这么肆无忌惮的表言论,真是口无遮拦!” 她不说话还好,一开口就是一句斥骂。飞燕怎受得了,立时反驳:“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说说还不行?再说了,我哪里有诋毁他!我只不过是讲事实罢了!你不吱声没人以为你是死人!老老实实的呆着得了,多嘴!” 气氛不合,玄天琪忙支开两人,打圆场道:“不要吵了,不要吵了!就为这么点事,生气多不值得。消消火!”她又对颖花说道:“颖花姑娘,你也不要太在意了。大家都是朋友,讲话随便一点没关系的。” 颖花完全不收她的情,头一扭,道:“我就是受不了她!” 飞燕两眼一瞪,怒火顿生:“受不了就给我滚下车去!你以为本姑娘乐意看你呀!” 颖花顿怒,与她正面交锋:“你!……” 话音未落,只听车外出唰唰两声。来势不对,三人顿时静下声来,竖耳细听。还未察觉到什么,马车突然一颠,三人猛起,脑袋都装在了车厢顶面。随之下来,马车的行驶开始左摇右晃。飞燕掀开门帘,正将斥责那车夫,却见一个无头之人倾倒下来。热血不止的从那人的脖颈里涌出,飞燕失声一叫:“妈呀!”随即一避,退到了后面。 颖花眉目一紧,双耳谨慎,嘴里轻言:“外面有人!” 马车行驶到此已经出了雀鹤城,此时已经到了东郊。只是没想到危险居然生在郊外。 此地毫无人烟,乃是一条官道。素来通往雀鹤的车马就比较少,若非节日或是紧要之事,这条官路几乎不会有人通过。再看这车夫,脑袋早已不知落在哪儿了,下手这般凶残,想必定是武林中人。只是令众人没想到的是,在这一片并不富庶的小村小城居然还会有武林高手造访!个人必然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当下躲在车内已经是不安全的了。颖花掀开门帐,顺势跳了出去。飞燕因那无头的死人而怯惧,缩手缩脚的不敢动身。只听后车传来一声娇叫,那声音像极了南宫雅芙。飞燕心里一紧,只好一个缩身滚了出去。 再说玄天乐与南宫雅芙二人。他二人正缠绵于情长、沉浸在爱河之中。车后一道剑光晃晃耀眼,直逼而来。玄天乐耳有察觉,用力将雅芙推进了自己的左怀中,右臂一立,只闻头侧喀喇一声,银亮的宝剑破窗而入。玄天乐两指一并,将那宝剑夹在其中,顿住那宝剑。 正在这时,车夫突然倒了进来。这车夫从脖颈一上已经空然,滚滚热流正不住的向外流淌,洒在车内,染红了雅芙脚上的绣花鞋。两人见状,心里都不免腾腾乱跳,雅芙失声一叫,更加惊了飞驰的马儿。 玄天乐一边用手臂揽着她,叫她尽量靠近自己,紧接着他开始想方设法,怎样逃脱。 他拔出背上的搁置在身旁的无踪宝剑,银色的光芒晕晕迷人。他运了口气,举手一刺,破开了马车的顶头,随即单臂抱紧了南宫雅芙,窜出了车外。两人缓缓落地,此时飞燕和颖花已经赶了过来。雅芙受惊不小,此时紧依着玄天乐,寸步不离。 玄天乐与南宫飞燕二人一同问道:“芙儿(小姐)!你没事吧?” 南宫雅芙只摇了摇头,双眼噙着些许泪水,一语不。玄天乐看了一眼四周,骂了声:“可恶!”无意间的扫视,他突然现玄天琪不在身旁,这使他内心咯噔一下。他冲着飞燕跟颖花问道:“我姐呢?” 飞燕与颖花面面相觑,顿时一傻。刚刚两人光顾着自己逃生了,这会儿玄天琪还在车中颠簸着。玄天乐咧嘴嘶叫一声,随即对两人道:“你们俩在这看好芙儿!我去把姐姐追回来!”说着,快步前奔去追前方疾驰的马车了。 再说这玄天琪,只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车内就剩下她一个人了。玄天琪还没来得及问清事况,就已被颠簸不休的马车摔翻在地。趴在地上,她倒在那片血泊中,身上也沾满了鲜红的颜色。她伸手摸了一把血液,在手心一碾,这才晓知不对。当她摸到了倒在面前,那马车夫的尸身时,那颇有些烫手的热流还在不停的向外冒,她顿然缩手,吸了口冷气。 马车还在不停的向前行进。带头的马儿定然受了惊吓,这才狂奔不止。只是她双目不明,更不知它要驶向何处,又如何能操控得住。一时间,她陷入了危急之中。 第五十三章 黑鹰、猎豹 第五十三章 玄天乐一走,雅芙身边便没人保护了。〈八一小说网 虽说有飞燕跟颖花,但颖花与她二人不合,更是貌合神离。此时雅芙被飞燕揽在怀里,她一边抚着她的脊背,一边安慰道:“不怕,不怕!有飞燕在,决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小姐!” 颖花就站在两人身侧,她斜觑着南宫雅芙,心里密谋着自己的计划。她心里盘算着:虽说她与我性情不合,但在紧要关头她却对我没有丝毫戒心。如果我现在下手的话,或许会神不知鬼不觉的让她们葬身于此地,并可以借武林高手的名义来向玄天乐交代,到时他定不会为难自己。 颖花心下暗定,正将出手时,心中又道:这里隐藏世外高手,现下我与她同处一方,若我将她二人杀了,自己断然应付不了那些武林中人。此事,还是暂先搁下吧。 飞燕用目光盘桓四周,却不见任何风吹草动。众人皆知,这些人都隐匿在暗中蛰伏待机,只待一个空虚或是疏漏,他们即会一而出,一击毙命,是以众人不敢轻忽松懈。这种僵持实在不是办法,飞燕不耐烦的冲着四周喊道:“倒是何人在此设伏?躲在暗中冷箭算什么武林高手?有胆量的就出来与本姑娘比试一番!” 她想用话刺激躲在暗中的人,只是她这方法没有凑效。这些人按耐不乱,任凭她怎么叫骂都不肯现形。僵持了许久,四下依然是静悄悄了,竟连半点风声都没有。飞燕杵了一下站在身侧的颖花,口气不敬地说:“喂!你看那些人是不是已经走了?” 颖花见她这般态度十分不满,不过大敌当前,她不想因此再生内乱。她道:“她们没走,应该还在这里。” 飞燕奇异地问:“何以见得?” 颖花道:“他们若是就此罢休,之前干嘛要杀我们的车夫?弄出这般境况,难道只为了让我们没有马车可乘吗?” 话音刚落,树上突然唰唰两声,两个人影转瞬之间落在了三人面前。 飞燕三人顿然一惊,果不其然,这俩人一直都躲在这附近。这二人乃是两个英俊潇洒的男人。二人身形细高,面容清秀,一身黑色的行装,手里随时携带着一把龙纹宝剑,颇有几分武林杀手的气势。 飞燕嗔怒地问:“你们是什么人?胆敢阻碍本姑娘前行?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居于左侧的男子,他浓眉大眼,俊朗不凡,此人即是猎豹。只见他双手抱成一团,恭敬的说:“我二人乃黑鹰、猎豹,是奉公子之命前来接南宫小姐回府的!还望这位姑娘莫怪!让我们带小姐回府,也便我二人交差!” 听闻黑鹰、猎豹之名,颖花心下一惊。这俩人在武林中是出了名的冷漠杀手,其取人性命的手法十分残酷,且他二人轻功极高,这便是“黑鹰”与“猎豹”绰号的定义。飞燕与南宫雅芙久居于南宫阁中,武林中事很少耳闻,不过颖花却常听人说,黑鹰、猎豹一出,必是有人寿尽,他二人经常取人性命,也经常被称为黑白无常,亦与阴界索魂的两个鬼差一般。 飞燕心里暗暗寻思:他们口中讲的公子,应该不会是玄公子吧?若是这样,玄公子又何必要费尽周折的演这一出?飞燕当下否定,问道:“奉公子之命?是哪位公子?” 猎豹答道:“刘云芳刘公子!” 三人心里顿然一朗,果然不出所料,这两人还真就是刘云芳的鹰犬。虽说前日段其然安抚他叫他放心此事,可是他仍旧舍不得雅芙离开此城。正如之前那侍卫问他的话,天下之大,若在雀鹤方还好找,但若散步天下,又何以再能寻得?刘云芳不甘心,将段其然的话和计划都抛于脑后,又叫这两人前来拿人。 这两人站在身前,那副神态似乎今日非带走南宫雅芙不可。那种冷峻的气势与他们穿着的全黑色调的衣服令人心中压抑,隐隐又有窒息之感。 飞燕听说是刘云芳,当即唾了他二人一口:“我呸!原来是那个大混蛋!告诉你们,如果是别人还好商量,但若是那个混蛋,本姑娘决计不答应!”说着就要带着南宫雅芙等人朝另一方向走去。 久不言的黑鹰突然启齿说话了:“我等乃是奉命行事,还望两位不要为难!” 飞燕驻足,脑袋微微转来,目光在霎时间变得冷淡:“这么说来,是非打不可了?”静待片时,官道四周又恢复了之前那般岑寂。飞燕悄悄的拍了拍南宫雅芙,嘴里轻言一声:“小姐,我去去就来!”说罢,眼色一变,撇开雅芙倏地从小腿上的缠布中拔出银匕,冲将上去。 黑鹰与猎豹二人知不对,各自向两边闪开。飞燕左手朝左边小腿一摸,又摸出一把匕,双臂一展,双匕由一分二,银色光芒霎时间在众人眼球中一晃。黑影猎豹二人反应度快极,向后退身,同时竖起宝剑架住了飞燕的匕。他二人万没想到,这姑娘虽看起来略显柔弱,膂力却与莽汉一般,顷刻间,三人相峙,单比力量不分轩轾。 僵峙片刻,飞燕运力直至两臂间,用力一收,双臂相环,一对银匕交错在眼前。再看他二人手中的宝剑,剑鞘上雕琢的龙形图案被划掉了一角。想这对龙纹剑乃是由上好玄铁铸造,竟没想到却被她手中的匕划伤。二人退后一步,身心一寒,暗叹一声:好厉害的匕! 颖花站在一旁观看,却不出手相助。她与这些人毫不相识,不动手他们也不会把自己怎样,反倒是与其为敌,必会死的很难看。当下的对决,飞燕略占上风,但她心里清楚,黑鹰猎豹还未使出绝学,否则飞燕定然不会这么轻松了。 飞燕占据上风,不禁狂傲起来。只见她双眼闪露傲然之色,已然不将他二人看在眼里。正所谓骄兵必败,在最终的结果没能公布前,切不要高兴的太早。飞燕不屑于此,起身再去朝左边的黑鹰攻击。奈何他二人分散左右,实是不好顾及。飞燕只得先取其一,再取其后。 银色匕明晃晃的逼来,黑鹰目光淡定,剑也不拔,身也不躲,只待她逼近时,一个轻功从她头上翻过,转头,他已与猎豹站在了一起。两人同是适才相见之姿,泰然自若,冷静自然。黑鹰神色愈冷:“我二人此番乃是为了带南宫小姐回去复命!还请姑娘不要为难!” 飞燕丝毫不屑他的警醒。黑鹰、猎豹二人往往都是冷杀手,与人不言直接索命,现下已经提醒了她两次,怕是要全力以待了。飞燕哼道:“要打就打,何必啰嗦!”二人闻言,眉目一紧,似与之前更凶。 飞燕持匕而来,在她奔来的同时已将自己的空门暴露给了对方。黑鹰、猎豹二人眼珠上下一滑,将她全身虚弱之处放入心底。飞燕不知,仍是硬生生的朝他二人挥去。他二人微一侧身,一双匕各从彼此的面前直掠过去。此时他二人已处在飞燕的左右两臂,收手已来不及,黑鹰、猎豹左右臂一起使力,同时击出,势如同一个人。一左一右,两下重掌,飞燕失声一叫,滑步疾退。她凌空翻了个筋斗,这才将受到的劲力化散许些。不过黑鹰二人已下重手,她虽有所调整,但毕竟功夫不在一个层次,身法较他二人慢了许多。 飞燕翻转落地,单腿跪地,双手撑地,双肩脱环,险些扑倒在地。 趁着此际,黑鹰瞥了一眼站在左身不远的南宫雅芙。只这一瞥,便将她的容貌与着装收入眼底。只见这女子绝佳秀气,散着灵气的双眸柔美如水,袅娜的身姿,加之那一缕柔顺细腻的秀。黑鹰不禁在心中暗叹:好美的女人!怪不得公子会如此沉迷痴醉! 只因二人此行之前,刘云芳一再嘱咐他二人不要伤到南宫雅芙毫。对于她身边的朋友也要毕恭毕敬。若不因此,除了南宫雅芙之外众人早已成为他二人剑下亡魂了。 南宫雅芙担心妹妹的伤势,左瞧右看却不敢上前。无意间的一扫,她现了黑鹰打量她的目光。转眼间的对视,那充满忧郁、焦虑和悲伤的似水柔睛,立时叫黑鹰心脏猛然一跳。那眼神中充斥着哀伤与愤恨,但更多的是柔情。黑鹰收回精神,不敢再看。他怕他再多看一眼,也会情不自禁的爱上她。 黑鹰看着面前不远处伤势不轻的飞燕,说道:“姑娘,我二人只是奉命行事!还望你不要为难我们!” 飞燕哭笑不得,虽然她肩膀疼得厉害,但她仍不肯屈服。她勉力起身,强硬的活动了一下双肩,哼笑着说道:“你们不是挺厉害的吗?我看倒也没什么呀!打了这么半天,只见你们婆婆妈妈的了!哼,别告诉我,你们就只有这点本事!” 他二人耐性极深,她的激将法并不管用。飞燕见此,心头甚是焦急。这两个人深藏不露,显是有意在让着自己,但这样耗下去怎是办法,况且前后皆有援军,这下怕是棘手了。飞燕脑筋一转,想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她硬撑着身体,疾步冲了上去,双匕抬起,与两人对峙住了,值此之际,她冲着颖花二人喊道:“讨厌鬼!快点带我们家小姐离开这里!去找玄公子!快!”啸叫如雷,惊得颖花全身微抖。她看了一眼拼力支撑着的飞燕,心中慌促。此时她正为自己营造逃跑的机会,再晚片刻,怕是再想逃就更难了! 颖花抓起南宫雅芙的手腕,不顾一切的带着她一同奔向远处。南宫雅芙心知肚明,此番别离,有无机会再见都已成了问题。她怎忍心将自己的好姐妹抛弃不管,她死拗不走,边哭边喊:“不!妹妹!我不能丢下你不管!你不要强求,我跟他们走就是了!妹妹!” 飞燕又悲又气,一时间浑身不禁颤抖起来。她含泪喊道:“小姐!你快走!就算飞燕葬身在此,只要以此能换来小姐的安全,那便也算不了什么!我答应了阁主要保护你一生一世,只可惜,我做不到了!不过有玄公子在你身边,我相信他会替我照顾好你的!小姐!快走!” 她的声音越加低弱,已至嘶声,直听的人心肠酥软。她又冲着颖花喊了声:“讨厌鬼!快带她走哇!” 第五十四章 南宫卫士 第五十四章 眼见两人身形渐远,黑鹰与猎豹二人心中颇有些吃紧。[八一中<文 想这女子这么难缠,而公子又有命令,不准伤及他人的性命,这可叫他二人为难当下了。飞燕见两人已离开了视野,心头暗喜,脸上也不禁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嘿嘿!你们想要玩,本姑娘今天就跟你们玩到底!” 折开两人,飞燕脚下起劲,登上半空,双手一举,匕已在头上。她迅猛而落,一对银匕在眼前陡然闪烁。只见她运出一道力量聚于双臂,随之将匕狠狠的插在了两人的脚前。脚下突然震响起来,二人吃惊,眨眼跃起。脚下的轰鸣还未停绝,烟尘缭绕之间,飞燕从中冲杀了出来。二人机警之至,随手拔出龙纹宝剑,事已至此,拔剑已是迫不得已。他二人也未曾料到,这姑娘居然这么难斗。 飞燕挥起匕,双臂在面前交错,两道火光旋即一闪。两人从空降落,翻过宝剑仔细一瞧,在那质地光滑的剑面上,一道微痕横布在上。放下宝剑,二人吐了口冷气,心中再次为她手中的匕而赞叹。 宝剑既出,黑鹰、猎豹二人的眼珠便充满了凶光。黑鹰附在猎豹耳旁说道:“你去追那两位姑娘!我来对付她!千万不要让她们跑了!”猎豹微一点头,转身将去。飞燕怎容,夺步上前,以迅雷之势主动起攻击。 熟知二人默契十分之好。猎豹有意要走却又忽然回身,举剑刺来。与此时机,黑鹰轻功飞起,直入半空,头下脚上,举剑从她头上刺将而来。这两人配合完美,行更是出奇的快,飞燕一时间有些照顾不周,略微迷茫。眼看正前方的宝剑即将刺到,飞燕操起匕,横面一架,头上举起另一只匕。那匕不歪不斜,面部正好挡住了宝剑的锋锐的剑尖。两人用力十足,虽被飞燕强力阻挡,重力由上压下,柔韧的宝剑弓了起来。 如此僵峙,难分胜负。飞燕肩膀传来刺痛,原来她一直都在忍着剧痛与两人决斗。现下难决之际,她实在有些力气不足。她竭尽全力使劲一撑,头上黑鹰所执的宝剑剑尖已贴近了手头的剑柄,弹力反射,两人各被阻退。趁此之际,飞燕两臂一挥,将手中的匕抛向他二人。她将此视为最后一击,倘若如此再不能击伤他们,恐怕自己已经毫无反胜的机会了。 成败只在于这一击,飞燕筋疲力竭,只待胜负分晓。飞燕心里在以此打赌,熟知他二人早已察知。两人分别抛出宝剑,手掌猛力推击剑柄,两把宝剑登时刺来。其势之猛不仅将飞燕抛去的匕打飞,更刺中了她的身体。 一把宝剑斜飞下来,划伤了她的左肩。而趁她痛叫之时,猎豹的那柄剑也已将至。那柄剑同时刺入了他的右肩,一股冲力袭来,她向后滑了数步,最终被钉在了大树上。身子一震,痛啸也随之出。此时她左肩已经露骨,想来他二人终究手下留情,否则她的下场早非如此了。 黑鹰将插在她肩膀上的一下拔出,飞燕疼得又是一声惨叫。血液开始不停的向外涌流,她缓缓的滑落在地,她倚着的树干上布满了条条血痕。黑鹰将另一宝剑还给了猎豹,两人觑了她一眼,随即驭着轻功去追南宫雅芙了。 飞燕憔悴的看了眼他们远去的方向,低气轻声的说:“小姐,飞燕能做到的也只有如此了。恕飞燕无能,不能击退敌人……小姐,保重!” 烈日照在头上,几只乌鸦在四周盘桓,她闭上了双眼,缓缓的垂下了头。 —————————————————————————————————————— 颖花携着南宫雅芙一路飞奔,她们也不晓得该往哪里跑。此时更寻不着玄天乐,若是他在,对付他们二人断然不成问题。南宫雅芙边跑边哭,泪洒一路。颖花看着心里很不舒服,便斥了她一句:“哭什么哭呀!当下逃命要紧,你哭又能管什么用?” 南宫雅芙闻言立即丢开了她的手,站在那里不再前行。颖花愠道:“你干什么?” 南宫雅芙道:“你自己走吧!我不能丢下飞燕不管!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我跟他们走,去找刘云芳!”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猎猎风响,一个人影迅疾而至,将她夹手抓起,随之夹在腋下。只听那人说了一声:“小姐,得罪了!”那人在眼前一闪即过,颖花连他的影子都未曾抓到。心中暗道:糟了!不过转瞬一想,现下正是良好时机,自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她送入火坑。到时候玄天乐若是问起,自己完全可以以功力不足,对抗不过为由来为自己辩护。 眼看着那人带着南宫雅芙就要飞走了,颖花纹丝不动,只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他们在日光下离去。她心里说道:南宫小姐,再见了! 她正为自己这天衣无缝的阴谋而感到得意时,官道前方顿时传来一阵呲呲不绝的声音。这声音越渐大,举目瞧去,数十个人从前方奔跑过来。仔细一观,那些人衣装整齐严肃,手下的宝剑托在地上,那呲呲的声音正是从此来。 颖花一诧,看这些人的气势好似是另一拨势力,这是怎么一回事? 岑寂的官道早已被杂乱的脚步打破,数十余人齐肩并进,手舞宝剑,一齐向飞来的猎豹掷去。猎豹也未想到会突然间冒出这么多人来,一时间惊慌失措,更见数十柄宝剑齐刷刷的射来,仿若万支银针。 猎豹哪里还有力量挟持南宫雅芙,他撇下南宫雅芙,翻身后退,以避射来的剑刃。南宫雅芙被当空抛下,飘然落下的同时,口中不由的出娇吟。那伙队伍中突然传来一声惊讶:“是小姐!” 带头之人大喝众人:“快收剑!莫伤了小姐!”众人拔步而上,各自抢下了自己的宝剑。 带头的男子左臂夹着南宫雅芙,带她从空降下。待她站稳,那人急切的问了声:“小姐!你没事吧?”南宫雅芙仔细观察了一下眼前这个人,这才现他竟是南宫阁的护卫。她惊愕了一声:“是你?你们……”放眼望去,近三十来人都是南宫阁麾下的护卫。“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带头之人携领众人一同跪地,双手抱拳:“南宫浩天带领南宫卫士搭救来迟,还请小姐恕罪!” 南宫雅芙连忙扶起了他,说道:“快起来,快起来!你们能来救我,我已铭感五内。又怎能怪责你们!” 南宫浩天一边起身一边讲道:“小姐如今已是南宫阁现任阁主,我等乃是奉老阁主之命,前来暗中保护小姐的!只是昨夜生了一些变故,这才使我们跟丢了小姐。现下来迟,幸好没能误了大事,否则我等就要愧疚终生了!” 南宫雅芙松了口气,摇头道:“没有!你们来的很及时!” 南宫浩天朝着对面不远的猎豹说道:“小姐,那个人是谁?他为什么要抓你走?” 南宫雅芙看了一眼猎豹,此时他正在杵在大路中央,与众人相对:“他们是刘云芳的手下,抓我回去也不过是为了完成使命。” 南宫浩天皱一皱眉,道:“刘云芳?就是住在却和城里的那个富家公子?那日我见他的下人将你救回府中时,便派人暗中跟踪,这才得知了刘云芳的事。其时,我们已经埋伏在刘府四周,倘若你不出来我们便一同冲杀进去将小姐你救出来!但是没想到,小姐竟然自己从府里走了出来。小姐,我听说那人沉迷于色相,小姐这么端庄秀美,他怎么会轻易的放你出来?” 南宫雅芙瞥向猎豹,说道:“此事说来话长。不过如今看来,刘云芳已然变卦,他是怕我逃到天外,找寻不到,这才派遣他们二人来抓我回去。” 猎豹面前,乃是二十几人的阵容,且这些人都非寻常之辈。但他兀自泰然自若,面无惧色的说道:“在下当真是来恳请小姐回去的!适才有冒犯之意,还请小姐勿要见怪!” 众人正在说话时,身后突然来一句女子的铿锵口音:“你还在这里大言不惭么?” 闻声望去,只见一个遍身是血的女子摇曳着走来。细细一瞧,却将南宫雅芙、颖花乃至于猎豹惊得面色惨白。这人正是南宫飞燕。她明明身受重伤,气若游丝,怎么这会儿又能站起来行动?连猎豹那种冷血杀手都为此打了个寒战,心中怪叹:这究竟是个什么人?身受重伤,血流不止,却还能行动自如。莫不是她全身都是铁打的? 南宫雅芙担心之至,忙跑到了她的跟前,连声询问:“妹妹!你、你怎么伤成这样?你……要不要紧?”她这句话显然是明知故问,伤成此状常人早已丧命。只是她也在奇怪飞燕为什么会有力气支撑。 飞燕挡开她的手,只闷闷的说了声:“我没事!”随即侧过身来,将一把沾满了血迹的宝剑扔在了猎豹跟前。那柄宝剑打造的十分精致,乃为人间极品。玄铁的剑鞘上缠绕着一条长龙,而此时,尚未干涸的血水正流淌在沟槽之间。 这正是黑鹰所使的龙纹剑。猎豹登时傻了眼,跪地拾起了宝剑,霎时间心头慌乱。 飞燕吐了口血痰,嘴角微微上扬,笑说:“你那个同伴已经被我解决了!这是他的宝剑,你仔细看看是不是他的!” 第五十五章 封神贴 第五十五章 猎豹低头一看,那正是黑鹰的宝剑不假。八(<一中文 再看面前的飞燕,如此强势,竟连他也被惊吓的双瞳放大,脸上显出从未有过的惶恐。猎豹暗想:这女子确实不好斗,之前我与黑鹰俩人一同与她对战,方才打得平手有余,现今黑鹰丧命,她必有强人之势。况且敌众我寡,这般下去恐怕连自己也要命丧于此! 正想时,飞燕已至身前,双目凌厉,音声尖锐:“本姑娘今天不想再动手杀人了!还不快滚?” 猎豹震醒,拿上宝剑,调头踏空而去。临走前那充满哀怨的眼神似乎在告诉她,日后定会前来报仇。 一直等到他影子全失,众人这才松了口气。雅芙等人正为此兴奋时,飞燕却已再也支撑不住,倒了下去。南宫雅芙急忙扶住了她,惊慌之色曝露于面:“妹妹!妹妹!你怎么了?” 众人也一同拥簇上来:“飞燕姑娘!” 霎那间,她更加憔悴了。黯淡无神的瞳光加之惨淡的脸色,使人见了揪心。她动了动泛白的嘴唇,叫了声:“小姐!” 南宫雅芙哭声渐起,泪下潸然:“妹妹!你、你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怎么会突然间变成这样?” 飞燕扑哧一声笑了,虽然笑得很艰苦,但却是愉快的:“小姐,你真的以为我可以杀掉那两个人吗?”南宫雅芙一时间懵了,飞燕见众人惊诧的神态,不由的笑得更开心了:“你们、你们真的相信我能杀掉那两个人?哈、哈哈……” 南宫雅芙来不及抹泪,急忙问道:“妹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南宫飞燕述道:“看来你们真的被我给骗了。我虽然不屑那两个人的武功,但他们的功夫确实凌驾我之上。我身受如此重伤,又怎么可能再打败他们。” 南宫雅芙诧愕:“那、那宝剑是怎么回事?那不就是他的么?” 南宫飞燕把手递了过去,展开手心,一张沾满了血液的贴印正躺在上面。南宫雅芙只看了一眼,便认出了此物,她不禁惊道:“封神贴!”南宫飞燕无力的点了点头。 要说封神贴,乃是南宫碧柔为了封住南宫飞燕体内的神力,不使之流失的神符。当年南宫飞燕乃是路遗弃婴,幸被南宫碧柔捡回,养在身边,并视为亲女。五大家族的后人体内都具有非同常人的神性力量,但南宫飞燕却是凡人,毫无功力。南宫碧柔为了能让她和族人一样,便化出体内三分之力给予南宫飞燕。她终归是个凡人,享有神力非但不会运用,反而会迅流失。南宫碧柔绞尽脑汁,最终想到利用封印来封住她体内的神力。这样就可以使她拥有与常人迥异的战斗力。一旦封神贴被撕下,潜藏在体内的巨能即会顷刻遍及全身,使之变成一个非人的强者,如此一来便可以击退强敌。南宫碧柔传给她自己体内十分之三的功力,方才正是这十分之三的能量使她击溃黑鹰,并支撑到现在。不过,这样做也有一个弊端。封神贴一撕,功力即会在短时间内耗失,而使用者也会因为用力过度,气竭身亡。当年南宫碧柔这样做其实是将她的性命搭给了南宫雅芙,也就是说,南宫飞燕必是要为保护南宫雅芙而死。这些结局南宫碧柔都已想到,她虽很不情愿,但这是唯一的办法。 这封神贴就贴在飞燕的左肩上,之前黑鹰刺下的那一剑在划伤她肩膀的同时也将封神贴掀下,若不是这样飞燕到现在也不可能想到封神贴这回事。此时,她已经筋疲力竭,残喘渐弱,像是随时都可能断气的模样。 南宫雅芙看得揪心的痛,她与她从小共伴成长,情同手足一般。对于封神贴的事,她也有所得知,她更知道封神贴一撕飞燕就性命难保了,所以她从小就警告她不准随便撕下来,就算是自己有危险也万万不可。可是,惨剧还是生了。 她攥着南宫飞燕的肩膀,凄婉地哭道:“你干嘛那么不听话!我不叫你撕下封神贴,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为什么……” 南宫飞燕露出惨淡的笑容,伸手轻轻抚摸她的脸庞,说道:“有小姐这样一位好姐妹,飞燕就算是死也知足了。飞燕我只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人,是阁主救了我,并抚养我长大,才有今天的我。我非常感谢阁主对我的哺育之恩,我从小就誓要把阁主当成亲娘来孝敬,把小姐当成亲姐姐来爱护。这份恩情恐怕飞燕也只能报答至此了,就算是死,我也无怨无悔。只是一想到今后不能陪着小姐一起往前走了,心里总是有些酸苦。如今要走了,还真有些舍不得小姐呢!” 南宫雅芙哭声斥道:“我不准你这么说!你会没事的!你会没事的……” 飞燕微微闭上双眼,摇头说道:“小姐,我不想听着你的哭声离开。这十多年来你从来都没有真正的笑过一次。这回我要走了,你能不能让我再看一看你笑的模样?”雅芙哭笑不得,本是一张倾城绝美的面容上时而欢笑,时而悲戚,飞燕一边看着一边赞赏:“小姐笑得真好看,真好看……” 声音渐微,等雅芙反应过来时她已经闭上双睫,无声无气了。她顿吃一惊,一边摇晃着她的身体一边哭喊着:“妹妹!妹妹!你不要走……你不要走……” 这悲怆的哭声传出好远,令四周的闻者不禁泪下。众人个个红了眼圈,湿了眼眶。 站在另一边一直无语的颖花此时也有几分敬佩南宫飞燕的精神。她虽然对她们这些人了解不多,但见她可以为了雅芙舍弃性命,确是个英勇刚烈的女子。转瞬的悲伤,颖花心中既喜又忧。飞燕是雅芙身边的亲信,她一死,雅芙的身边就没有保护,这样便有很多机会下手;而令她担忧的是,面前这些人看样子都是她的贴身护卫,若真是如此,那自己哪里还有机会再对她下手? 众人都沉浸于悲痛的情绪当中。南宫浩天突然想到:“小姐!你不是有南宫明珠么?” 此语一,南宫雅芙恍然大悟,她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忘却南宫明珠。 南宫浩天道:“南宫明珠具有治病疗伤的奇效,甚至可以令人死而复生!小姐何不试试看,兴许可以救回飞燕姑娘一条性命!” 南宫雅芙闻言立即从腰带上解下南宫明珠,为她疗伤。颖花在一旁惊疑的看着,双目放射着好奇的光芒,寸步不离她手中拿着的南宫明珠。她暗想:这物应该就是她们口中所谓的家祖传宝。那日师兄中了段其然的血龙掌,命在垂危,而次日竟然毫不损的活动自如,想来定是得益于这件法宝的辅助与治疗。 不过就凭这么一件玉佩似得东西就能令人死而复活,根本难以令人置信。 南宫雅芙将飞燕扶起,盘腿坐在自己身前,她一边运功,一边说道:“妹妹!你不要走,等我救你回来!你、千万不要走!”只见她打坐在后,左手置于胸下,南宫明珠合在手心。她抬起右手,五指当空飘舞,仿若一只蝴蝶在空中翩然飞舞。她合睫闭目,口中念念有词,却不知是在念些什么,想必定是一些咒语符术。渐渐的,左手心中的南宫明珠开始起光来,光芒愈加变强,从她指缝中透露出来,射到众人的眼中。随即,她舞动的右手在眨眼间抵在了飞燕的背上,“哗”,一道罡风从五指间散出,只见一团气波盘桓在手掌与背脊之间。 颖花讶然,竟没想到这个看似平凡的女子身怀这等绝技。那小小的玉佩竟也能挥出如此功能,看来这些人果不寻常。 南宫浩天一声号令,二十七人围绕一圈,将南宫雅芙与飞燕围在其中,众人摆成一个圆形大阵,护佑南宫雅芙安全顺利的运功治疗。 如此恒持一刻的时间,雅芙有些难以支撑,抵在她背后的手掌开始轻轻颤抖起来。毕竟她接受南宫明珠才刚不久,尚且不了解它的功能与掌握的方法,更何况她功力浅薄,怎能与南宫碧柔那种道行高深的人相比。 直到极限,她实在无法勉力支撑,便一收手,两人各自向前后摔倒。众人转过身来,一齐拥了来:“小姐!” 她满额汗珠,嘴里却说着没事。赶到飞燕身前,探了探她的鼻息,又捏了捏脉搏。竟没想到此番费劲竭力,却是徒劳无果。飞燕毫无改色,依然是一张死相。南宫雅芙顿时哭了起来,随手将南宫明珠扔了出去:“不是说可以救死扶伤的么!为什么一点用都没有!” 南宫浩天见她这般伤心,便来安慰:“小姐,你也不要太难过了。或许,飞燕姑娘的伤势已至无可救药的地步。你也不要太过于责怪自己!还是节哀顺变吧!” 南宫明珠在地上跳了两下,最终滚到了颖花的面前。此时它还在微微泛光,昏黄的光晕向外四射,照耀在颖花的眼中,使她眼前精光一闪。 南宫雅芙摇头大哭,转头将南宫飞燕抱在怀中,哭唤道:“妹妹!你不要走!你答应要一直陪着我的!你不能走!妹妹!”不知怎地,或是因为她的哭声太悲切,也或许是不小心触动了哪里,飞燕猛然咳嗽了一声。随即,又是数声。 众人讶喜。雅芙连眼中的泪水还来不及收,疾忙瞧去。飞燕咳嗽了一阵之后,便不住的大口大口的吸气。缓了良久,这才气息渐平。雅芙一把将她拥入怀内,兴奋地叫了声:“妹妹!” 南宫飞燕瞧了一眼四周的护卫,他们的脸上也渐露喜色。她长呼一口气,嘴边轻笑:“呼~小姐!阎王说我还没寿尽,说我还得继续来保护和照顾小姐,所以就给我撵回来了!”众人听了,都呵呵笑了起来。雅芙知她在安慰自己,便搂得她更紧了:“不管怎样,只要你能平安的回来就好!” 正在这时,南宫浩天急促跑来,慌张地说道:“小姐!不好了,南宫明珠不见了!” 第五十六章 颖花的阴谋 第五十六章 适才众人都在为南宫飞燕的生死而捏汗担忧,哪里有人顾虑到南宫明珠的所在。网 南宫浩天留了个心眼,他虽没有立时将它拾回来,可是明珠的重要性却一直在警醒着他。只在转身之际,明珠便不知所踪,这让在场所有的人错愕不及。 南宫雅芙颇有些不信。四周除了这些个自己人之外,还会有谁?莫不是遗落在茂盛的草丛中,未被觉吧。她起身朝着刚刚抛弃明珠的方向走去,边走边寻,但结果仍旧没能寻着。南宫浩天紧张地说:“小姐!这片地我都已经仔细的找过了!没有的!” 雅芙这才感知事情的严重性。想那南宫明珠乃是家族至宝,倘若丢失,自己还有何颜面做南宫家族的人!她心里暗责自己适才不该冲动的扔掉明珠,嘴上说道:“不可能丢的!这附近也没有外人,我刚刚明明丢在了这里!怎么、怎么会不见了呢!” 南宫飞燕虽然刚醒,但眼见此幕似乎已经明白几分。她坐在地上朝着众人喝令一声:“喂!是不是你们谁拿走了小姐的南宫明珠?这里除了我们这些人,再没有其他的人了,如果在这里找不到的话,定是你们之中谁偷偷捡走了!浩天,你去搜一搜,看看他们身上有没有!” 南宫浩天有些为难,面色微紧,说道:“飞燕姑娘,这……我们大家都是南宫阁的秘密护卫,是完全效忠于南宫阁的!就算是阁主离世,可还有小姐主持大业呀!我们大家又怎么可能偷窃小姐的宝物!” 南宫飞燕登时震怒:“我叫你搜你就赶快搜!哪来那么多废话!南宫明珠是南宫阁的命脉,一旦丢失就代表南宫家族已经不保,这些你们知道吗?今日,倘若我在谁的身上搜出了明珠的下落,我飞燕决计不饶他!” 飞燕情绪过度激动,使致身上的伤处出撕裂的剧痛。南宫雅芙赶回她身旁,敉平了她激昂的情绪,随即对众人平心静气地说道:“各位南宫阁卫士,此事关乎着南宫阁日后的生死存亡!若是真有人捡了去,还望交还给我!我保证不不会怪责各位的!” 众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如此持续了许久,却仍是未果。飞燕大怒,又开始斥骂起来:“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家伙,难道都忘记当初阁主怎样厚待你们了吗?如今竟然做出这等不义之事,难道心中毫无愧疚?” 众人无奈,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都脱去了外衣叫南宫浩天一一搜身。南宫飞燕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每个细节,察看个个人身上的异同之处,恐其会有疏漏。南宫雅芙愁着一脸,心中却是叫苦不迭。 南宫浩天仔仔细细的搜过了每一个人,但最终还是没能找到明珠的下落。这下叫两人心中更加吃紧了。南宫雅芙的脸上明显露出忧苦之色。正当众人思索着明珠的去处时,南宫浩天突然现了杵在一边久久不言的颖花。之前与敌对峙,忘却了她的存在,直到现在才现她。南宫浩天问道:“这位姑娘是谁?是小姐的朋友吗?” 雅芙瞥去一眼,说道:“那位姑娘是玄公子的师妹,也算是我们的朋友。不可能是她的!” 南宫雅芙一句话就摘除了众人在她身上的怀疑。但南宫浩天心想事情并非这么简单,在场之人都是南宫阁的心腹,决计不会做出对南宫阁有害无益的事情来。唯独身边这个陌生女子,她不是南宫阁的人,又与众人素不相识,倒是她,偷走南宫明珠的机率较大一些。况且他刚刚给众人一一搜身,全然未现哪个人深藏异物。如若不是她,那难道还会出鬼不成? 南宫飞燕跟雅芙一同陷入无措之中。南宫飞燕实在无计,只得起身亲自搜身。 南宫浩天生怕这样做会使众人失去忠心,更何况偷窃之人又似乎根本就不是自己人。南宫浩天将信将疑地问了颖花一句:“这位姑娘,请问你有没有看到南宫明珠?”他这句话问得多余,但暗中却是在将矛头渐渐指向她。 她心下一紧,心脏猛跳个不停,面上的神色微有些改变:“你们小姐不是已经说了么!何必还要多此一举!” 南宫浩天目光直盯着她的双眼,分寸不离。此时颖花单背着手,而那南宫明珠正攥在她的手心。她心慌的紧,赶忙避开了他的眼神。倏忽之间的变色叫南宫浩天更加确信了心底的猜测。 南宫浩天不紧不慢,面露微笑:“姑娘可真会说笑。我等与姑娘素不相识,又怎能算是朋友?走在街上的人素未谋面,难道姑娘都可以把他们当成是朋友一样,真心相待?” 话意明显,已经十分露骨。他这句话仿若是一支利箭,顷刻间刺入了她的体内,直叫她心悸不已。颖花保持面色不慌,说道:“这么说来,你是在怀疑,是我偷了你们小姐的宝贝?” 南宫浩天呵呵一笑,说道:“我可没这么说哦!不过,在场之人我都已一一搜过,唯独剩下姑娘一人还未搜身!” 南宫飞燕闻言,顿然而起:“对呀!这么多人搜了都没有,就这个讨厌鬼还没被搜过!” 颖花闻言惊心,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猫,登时反驳:“你们自家的事与我何干!什么家族之宝,跟我有什么干系!我偷了对我有什么好处!” 南宫雅芙也道:“是啊!颖花姑娘是公子的师妹,不可能做这种事的!你不要胡乱猜忌!” 南宫飞燕气道:“小姐!连你也不信我!这讨厌鬼跟我掣肘了一路,指不定是她看见南宫明珠神奇秘效,心生歹意,将它藏了起来!这都说不准呢!” 颖花辩驳道:“胡说八道!我与你性情不合,难道因为这样就要污蔑我吗?你的说辞未免太荒谬了吧!” 话已至此,若不搜一搜她,难免会让众人心中不平。雅芙站起来,郁郁地说:“颖花姑娘,迫不得已,实因南宫明珠乃是我家族圣物。我们这些族人就算丢了性命也不可将它丢失!你既一口咬定没有捡到,那么就不妨让我们搜一下吧。” 雅芙微步渐至,颖花心下慌促,背后已然一片冷汗了:“你、你当真要搜我?” 雅芙立步,问:“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颖花当然不能吐诉不妥。自己倘若借故妨碍她搜身,必定会引起众人的疑惑,这岂不是自己将自己招供了出去?颖花脑筋一转,毕竟日后要与其一同上路,若不叫她们死心,她们必定会强加为难自己的。背在她身后的手轻轻一松,南宫明珠掉落在身后,她微退一步,一脚盖在了上面。这下她可以松了口气,横展两臂,处之若然的说:“你搜吧!” 雅芙上前从上到下仔细的摸了一遍,结果可想而知。雅芙本就没有对她抱有希望,失落而归也是意料之中。颖花面色渐喜,说道:“怎样?搜到了吗?” 雅芙微微摇头,道歉了一声:“我这也是迫不得已。颖花姑娘,还望你勿要多心!”雅芙返回原处,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飞燕虽然重获生命,但身上的痛疾尚未痊愈,此时她带着伤宽慰她道:“小姐,你也不要太着急了!或许它丢在草泽之中,被掩没了。我们叫人在此再认真的找找,应该不会丢的!” 雅芙心情极其悲怅,方才经历失去飞燕之痛,这会儿又遇宝物丢窃之事,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过还好,南宫明珠是有灵性的,若非她本人使用,是绝对不可能驱动它体内的神性。更何况这驭灵的咒术当今世上仅她一人晓知,没有咒术更是无法使其运作。如此一来,就算宝物落入外人手中,也不会被人为非作歹。 雅芙道:“明珠有认主的功能,想来就算掉入他人手中,也不可能随心所为。妹妹,你伤势不轻,先找个落脚之地替你扎好伤口才行。对了,还有玄公子。”她转头嘱托南宫卫士:“各位,有一个对我至关重要的人,他名叫玄天乐。适才生突袭,我们各自走散,恳求大家帮忙替我将他找回!” 南宫卫士其中一人豪爽道:“没问题的小姐!只是小姐,今后不要那么客气啦!我们大家都为南宫阁效命,老阁主待我们不薄,她临走前一再叫我们照料好小姐。现今小姐已是南宫阁阁主,我等必当为小姐生死效命,赴汤蹈火!” 飞燕插了一句:“喂!小姐要你们找的这位玄公子可是小姐的相好哦!该怎么做,你们应该清楚呦!”她调皮的冲着众人使了个眼色,使众人会晤。 雅芙脸颊臊红:“妹妹!” 南宫飞燕稍有些戏谑的笑道:“啧啧,小姐脸红了哎!哈哈!”众人不禁解颐微笑,雅芙的脸红得更彻了。南宫浩天心里早有定案,他分配二十个人分路去寻找玄天乐的下落,另外七人伴同南宫雅芙继续前行。城市中人多眼杂,众人凑集在一起难免会引来路人诧然的目光。身份所需,还是不要张显外露的好。 众人分道扬镳,颖花势必要与众人同行。众人先行,她趁其不备弯身从脚下拾起了南宫明珠。南宫浩天余光的扫视,现了她异常的举动。他诧异的问:“颖花姑娘?你、不走吗?”说话间,他扫了扫她手心攥着的东西。颖花急忙放下了手,昂着脖子,说道:“你先走!” 南宫浩天轻哼一声,转身追随南宫雅芙等人去了。颖花看着他快步远去的背影,长长地舒了口气。展开五指,南宫明珠正安静的躺在她的手心。此时它已然失去了光泽。颖花眉头微颦,心中又开始筹划着另一个阴谋。 第五十七章 真情难泯 第五十七章 雀鹤城旁边有座巍峨陡峭的高山,因行路宛如一条龙盘踞在山体之上,故名踞龙山。[( 八〔(一中文?<[<网 此时盘绕着的山路上正有一辆马车在狂奔飞驰。那匹红鬃大马仿佛受了惊,马不停蹄的向前奔跑,一刻不缓。更令人惊奇的是,一个男子也在步伐不休的追赶头前那辆马车,看他那精殚气竭的样子,却与那红鬃大马一般,不肯罢休。 从雀鹤东郊一直到此,约有十里之远,玄天乐随着马车一直追到此地。正如所见,他已然筋骨乏力,可是他更不能眼看着姐姐受到无妄之灾,更何况她是个瞑目之人,若是正常人倒还好说。 玄天琪在马车中被颠簸了一路,这会儿确有些头晕脑胀,恶心呕吐之感。亦不知这匹马要带她去何方,如此不停蹄的奔跑,想必此时已经与众人分散开了。她心下紧张,忽感从未有过的束手无措。正当这时,马车之后传来一声嘶叫,隐约间可以听清那声叫喊,仿佛是在叫“姐姐”。玄天琪豁然一朗,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摸索着坐了起来。掀开后帘,她朝着后方喊了一声:“天乐!是你吗?” 玄天乐一见她露出脑瓜,知她现下无恙,心中不禁松了口气。 “姐!是我!你坐在车中不要动,等我去救你!” 玄天琪微一点头,随即回到车中,牢牢的抓住了车内一角,死不放手。她信以为真的等待着玄天乐来救她,可是玄天乐就算跑得再快也赶不上疾驰的马。况且他毫无轻功,徒步追马,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马车狂奔,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奔上了半山腰。看起来,这匹马的确比人力气多得多。跑了如此远的路程,却毫不疲累,真乃良驹神骏。玄天乐跑到半山腰已经快要断气了,顶着炎热的太阳,跑得又如此之快,他全身上下仿佛被开水煮了似得,通红无比。估计再跑一会儿,他的体温似乎都可以煮熟鸡蛋了。 眼看着马车影影幢幢的绕路远去,再望身侧,下面已是百丈深渊。下面的景色已经微乎其微,玄天乐心中一怵,喘了口气疾忙又追了上去。玄天琪坐在车中等待救援,可是玄天乐至今都未能赶上马车,如此下去何时是头?她心中不觉为此担心起来。正想着,前面引路的马陡然失足,不知踏在哪处空陷,整个车厢倾斜了下来。玄天琪侧身一摔,无论如何也无法抓稳,只东倒西斜的翻了下去。 这踞龙山建造奇怪,又似乎非人建造,乃为天公之作。这座山在山下没有入径,而唯一的入口只有最顶上的圆形大洞。这个天洞似是唯一的入口,也是唯一的出口。此时,她连人带马车一起从上方落了下去。正巧玄天乐追赶了上来,双眼抓到了此幕。他赶前一看,只见那马车正直线下滑,落入山底,半空降落之间传来玄天琪的呼救声。 玄天乐想都未想,直接跳了下去。只感觉脚下一空,整个人忽的一下飞了下去。他虽在下降,可马车也并未停止,要想赶在马车之前,须得要下落的更快。玄天乐情急智生,当空打起了跟头,以此加下落。没想到,他这个方法竟然起到了一定的效果,只弹指间,眼前便已是马车了。此时也与落地之间的距离不长,玄天乐握住背上的剑柄,骤然拔出宝剑,朝着下面的马车就是一剑挥下。车厢被劈开,玄天琪更加难以自控,却在这时,头上一个人疾而落将她抱在怀内。 玄天乐撇下宝剑,双臂紧紧将她锁住:“姐姐!不用怕,是我!” 玄天琪闻声,心中一暖,这才放心许多。只是这山顶至山底,两者间的距离已出百丈,否则玄天乐也不可能有这么多的时间来救她。如此高深的山洞,倘若就这样落地断然会摔得粉身碎骨。就算非此,也必会震断脚骨。 眼看即将落地,耳旁风声愈大,仅他二人带来的风力就足可以吹到一棵小树。玄天乐眉目一紧,千钧一之际,他对玄天琪说道:“姐!你抓紧我!千万不要松手!”玄天琪听了他的话,也用双臂锁牢他的腰。 就在落地的霎那,玄天乐脚尖轻点在马车之上,借用脚下之力,当空旋转起来。两人相抱旋转,转了不知多少圈,直至玄天琪腹中传来恶心之感,两人这才落在了山洞的一角。马车摔在了地上顿时摔得哗啦一声粉碎,而那骏马落地连嘶啸都未出便摔死了。倘若不是玄天乐急中生智,怕是二人的下场定与那骏马无异。玄天乐看了看那惨死的骏马,连舒几口长气,直至当下仍是心悸不止。 玄天琪倚靠在他的怀里,这是她第一次借用弟弟的肩膀。记得小时候,通常都是玄天乐偎依在她的怀中,这次截然相反。可见弟弟长大了,已然不是从前那个嬉笑玩闹、怯懦胆小的孩子了。两人各自惊魂未定,站在原地,静止了一刻有余。 良久,玄天乐才从惊愕中醒来。看了看倚在自己怀里的玄天琪,他将手掌搭在了她的背上,安慰道:“姐!不用怕了,我们没事了!” 玄天琪稍作点头,道:“嗯!如若不是你来救我,我现在早已葬身于此了。谢谢你,天乐!” 玄天乐道:“姐!你在说什么呢!你我可是亲姐弟,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落难而不顾呢!不过,你要是真想谢我的话就给我多做些芝麻糖吧!我都好久没吃到姐亲手做的芝麻糖啦!” 玄天琪笑着斥道:“你这孩子!到什么时候都改不了孩子气!真是的!” 玄天乐咧嘴一笑,此时却已舒心许多。值此之余,他粗略的看了看四周,最终将视线定在了头顶高高的天洞上。笑罢,他又是一脸苦色:“姐!这个山洞根本没有其他的出口,想要出去我们就必须从山顶爬出去。看来这次可难办了!” 玄天琪眉头一紧一松,道:“老天没让你我丧命在此已是对我们姐弟俩的眷顾了!我们应该庆幸才是。” 她总是这副心态,宛若什么难题都难不倒她似得。玄天乐却是悲观主义者,一落入窘境就愁眉苦脸,叹个不停:“唉!姐,话虽然这么说,可是没有出路我们又怎么逃出去!况且这里这么干枯,别说食物,就是连水都没有!” 玄天琪安然道:“别慌,既出问题,自有答案。办法总会有的!” 玄天乐看了她一眼,她脸上的表情淡然自若,正与自己大相径庭。他扶着她坐在了一块岩石之上:“好吧,好吧!姐比我聪明,妙计多多,那这个逃出去的任务就落在你身上啦!” 记得玄天乐尚未离家时,还是个沉默寡言的人,怎么才出来不到一个月性情就变得这么活泼多言呢。玄天琪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调皮?难道你在雅芙姑娘的身边也是如此?” 玄天乐有些无奈地说:“哎呀!姐!我跟她都已是夫妻了,就差没有拜堂了。夫妻之间,难道还要罗里啰嗦,在乎那些繁文缛节嘛?” 玄天琪是个守节的女子,自然严肃尊敬这些纲常规纪。听了玄天乐这番话,她顿时眉头敛起,责道:“虽为夫妻却也要守节遵礼!夫妻之间虽可放松言谈,但也要相敬如宾!倘若连最低的尊重都没有,那还算什么夫妻!” 教言出自玄天琪之口,玄天乐不得不尊听:“知道了!姐的教诲我一定谨记在心!” 玄天琪有些不满意,但毕竟是亲弟弟,人在生活中总会被一些人、事或者是环境所改变了性格,这也是在所难免。况且,玄华冥在世的时候也经常责说她,叫她不要过度的溺爱弟弟。从前的玄天乐乖巧听话,但却没有主见,而想要做大事就必须要有自己的想法和意见。玄天琪虽然向往从前的生活,向往从前的玄天乐,可她更希望玄天乐能变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黯默片刻,玄天琪突然问:“天乐,雅芙姑娘呢?事之时你怎么将她撇下不管了?” 玄天乐道:“事的时候飞燕姑娘和颖花师妹都在她身边,我见姐这边境况比较窘迫,所以就将她交给飞燕姑娘和师妹临时照顾一下。我想有她们在,芙儿应该不会出事的。” 玄天琪默许道:“哦。飞燕姑娘与雅芙姑娘两人本就是一对姐妹,两人视同手足。想必飞燕姑娘一定会竭尽全力去保护她的安全!只是那位颖花姑娘……她似乎好像对我们大家有些成见。” 玄天乐奇道:“哦?这我倒没有现。你说说看!” 玄天琪道:“譬如那日我与雅芙姑娘在房中聊天,她突然来访,我邀她进屋一起说话,她犹豫了片刻却拒绝了。不过,她似乎对你别有一番情怀。行路时,她还因为你和飞燕姑娘生了口角。” 玄天乐道:“是么?可能是因为师妹的人生遭遇与我相同吧。她原来是个孤儿,随着乞丐们到处以乞讨为生,渐渐的也成了一个小乞丐。有次她吃了不洁之物,昏迷了过去,正巧师傅路过这才将她救回了灵花派。师傅不仅医好了她的病,还收她为徒,她这才在灵花派安定了居所。她从小无父无母,没人疼爱,所以才会变的这么冷漠。其实她是非常善良的,只是她常常将自己善良的一面掩饰起来,不与人示罢了。” 玄天琪听着他的口气,似乎隐藏着几许怜悯。她道:“天乐,不管怎样,你现在已算是有妻室之人!你又身负重任,切不可因为这些儿女情长而耽误了大事。我之所以能从魔帝的手中逃脱,正是利用了魔帝孤高自傲,唯我独尊的性格。但是事不过三,事后他必会警觉!魔界的力量在一天天壮大,我们更应该奋努力!较比魔帝,我们的力量是薄弱了许多,但我仍相信天理昭彰这句话!” 第五十八章 逃生 第五十八章 熬到下午,两人依旧没能找寻到任何可以出去的线索。八一小说网 已濒申时,两人不免有些腹中难忍。玄天乐摸着空瘪的肚子,愁眉苦脸的说:“这可怎么办呀!如果再想不出去办法来,我们还没等出去就先要被饿死了!姐,你到底想没想到办法呀!” 玄天琪心中也是焦急,更况且她眼前漆黑,什么也观察不见,玄天乐又急得乱蹦乱跳。她道:“天乐,你不要乱叫!这么诺大一个山洞,一定会有出口的。只是这出口尚自隐匿于洞中。这山洞本就建造奇殊,想必定不寻常!天乐,冷静下来,办法一定会有的!” 玄天乐道:“姐!你难道就不饿吗?我跑了整整一上午,现在是又饿、又累、又渴。”他抬起失望的眼神,望向山顶的洞口,颓丧地说:“难道我们真的就要被饿死在这山洞之中吗?” 玄天琪与他一样,早已饥肠辘辘了,只是她故作镇定,实是想以此来安抚玄天乐。她深知自己所处的困境,即便有外人来救,没有高深的功夫也难以将他二人救出山外。玄天琪道:“天乐,你有没有去四周仔细的察看一下,有没有什么可以吃的东西?” 玄天乐一手捂着胃腹,苦着脸答道:“姐,我都已经找过了!不过这里远比我想象中的要大,我所能寻到的地方也就只能局限在这四周。再远一点就不知是哪里了,况且我怎能将你一个人扔在这里。” 玄天琪苦思冥想,突然脑海中灵光一现,她道:“天乐,那匹骏马不是就在洞中?” 玄天乐看了看躺在不远处早已断气的马匹,说道:“是呀!可那又怎样?它都已经死了,再说就算不死也不可能带着我们飞出去呀!” 玄天琪解释道:“傻弟弟,我们现在身陷窘境,你还说那些不切实际的话!不过,有这匹马在,至少我们今晚不会饿肚子了!” 玄天乐恍然一悟:“咱们该不会是要吃掉它吧?” 玄天琪不太情愿的点了点头:“当下也别无其他的办法。况且它也已经死了,与其让它的尸体腐烂变臭,倒不如成为我们的晚餐!弟,你去从它身上割下一块肉来,然后再从附近找些可以燃烧起来的东西拿来。” 玄天乐饥饿难耐,出于无奈,只得遵从去做。附近也没有什么利刃,他只好用无踪剑小心翼翼的从马的身上割下一大块肉来。接着又将马车的木架收敛在了一起,一同拿了过来。放在跟前,玄天乐挠了挠头:“可是姐,这里没有火呀!没火怎么烤肉呀!” 玄天琪向他伸来了手:“把无踪剑给我!”玄天乐把剑递给了她,她从怀里取出一根金针。金针竖在光刃的剑面上,她手臂从上至下一挥,只听嗤的一声,一道火光闪出,落在跟前那堆木头上立时燃了起来。玄天琪收起金针,又将宝剑还了回去。玄天乐眼见此幕,脸上不觉笑颜渐开:“还是姐聪明!” 玄天乐依照天琪的意思,削了根木棍,然后穿插在生肉之中。又架设了一个木架,将木棍两端架放在上边,这样就可以使下面的火烤了起来。香味渐溢,玄天乐看得口水直流,直道:“姐,我从来都还没吃过马肉呢!出了家门以后,我只在南宫阁吃过一次饱餐,还有一次是和芙儿一起在客栈中。虽然那些人的手艺不及姐的,但是那些菜的口味的确另类!让人吃起来流连忘返!” 玄天琪却不以为然。她双目虽然失明,眼珠却直勾勾的盯着他:“天乐。能享受整日鱼肉的生活固然是好,但你要知道,一个人富足起来就会学会浪费。天下多一个富人,就不知道会有多少个人会变得穷苦。更况且肉是长在动物身上的,动物也与我们人一样,都是有生命、有思维的。倘若换一个角度去考虑,我们碗碟中的肉菜都是用我们同胞的肉所制,你还有胃口咽下吗?” 她这番说辞虽然极具道理,但却也完全否定了人类对动物的残暴行为。玄天乐看着眼前的马肉,不禁咽了口吐沫:“姐,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那些人岂不是天天都在吃自己同胞的肉?” 玄天乐头脑转得稍微有些慢。玄天琪说道:“话不是这样说的。但深层之意却的确如此。” 玄天乐看着眼前本是香喷喷的烤肉,却生了些怯心:“那,我们还要不要吃这些烤肉?” 玄天琪闻着已经快要烤好了的马肉,说道:“当然要吃!事无绝对,道理虽然有的时候可以讲得通,但有些时候人们却是情非得已。就如我们现在。如若我们不吃它就无法继续生存下去!” 玄天乐搔了搔后脑勺,懵懂地说:“哎呦,道理还真让人难懂哦!” 玄天琪闻了闻味道,说:“肉已经烤好了!可以拿下来吃了!注意千万不要烫到手!” 玄天乐用宝剑分割两半,两人各执一块。玄天琪尝了一口,说道:“还好,火候正好!”玄天乐是半个粗人,况且此时早已饿极,一昧狼吞虎咽,哪像天琪那般慢吞细嚼。边吃着,他好奇的问:“姐,你双目失明又怎么能辨知肉烤好与否?是不是那位前辈教了你什么法术,使你闭目也可以做一些常人所能及的事情?” 玄天琪嫣然轻笑,道:“天底下哪有那样的法术。前辈的确教了我一些独特的功夫,不过都是些类似听声辨位之类的功法。其实,我也不过是在暗中自己摸索着,凭着自己的直觉和大概的判断。” 马肉吃起来比较生硬,很难嚼烂,但却并非是没有烤熟之故。两人从未吃过马肉,以为马肉就是此味,但嚼在口中的确不是很好吃。虽是如此,玄天乐还是吃得淋漓尽兴。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最佩服姐的头脑!几乎什么事你都知道,你都有办法!我这个做弟弟和你比起来,就是相形见绌了。” 玄天琪摇头说道:“其实倒也不是我头脑聪明。叔父生前常常与我讲,他说生活就像是一个人的躯干一样,从头到脚,全身布满了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器官,哪怕是体内一个小小的器脏却也在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生活也是这样,一件看似微末的事物却富含着众多人们所言表不清的东西。” 一听她将的道理,他就有些头疼。玄天乐赶忙制止道:“姐,姐!你、你别说了啊。我本来脑袋就愚笨,我怕你跟我说了一箩筐的道理,到时候我什么都听不懂,那岂不是白白浪费的心情和雅致。” 玄天琪道:“好吧!你既然不乐意听,我就不絮叨了。唉,一会吃完你再去将那匹马身上的肉全数割下,且分成数份,然后再将它们搁在阴凉干燥的地方。这样就可以维持**的新鲜。我们在这山中怕是需要滞留几日,没有一定的食物很难度过。弟,吃完以后你扶着我,我们一起找找出山的洞口。” ————————————————————————————————————— 魔界, 慕容不凡坐在独一无二的圣座上,双目注视着幻化屏幕上,玄天琪姐弟俩的一举一动。良久,他的袖口轻轻搭在了手柄上,全然紫色的目光仍看不出一丝怪色:“真是一对相亲相爱的姐弟呀!如此困窘,居然还能处之安然,果然是轩辕华青的后嗣,是有几分他当年的胆识与智慧!” 与他一起观看的魔界五将,天元道:“这地方迥非正常。内外结构独异,更令人奇怪的是它的构设。依属下看来,此地乃是幻化而成!” 魔界五将,中和出疑声:“莫非此处具有凡之高人?” 魔界五将,东灵向慕容不凡提议道:“魔帝大人,要不要我将这两个小孩捉回来?” 慕容不凡眼神顿变,袖子一起,忽地一道风,东灵便已被掐着喉咙提升半空。他那眼中的紫色微微飘忽:“你是在质疑我魔帝的本领吗?” 东灵被卡住喉咙,音声难,只咳咳个不停。其他四将连忙跪地求恕,中和道:“东灵他完全处于善意!他是担心会有凡之人与魔帝大人作对。此时魔帝大人正处于虚弱之态,倘若有高人来袭,自当难以抵挡!东灵毫无反逆之意,语言触怒了魔帝大人,还请您息怒!” 话音刚落,东灵便被丢在了地上。他的黑袍袖子缓缓落在了手柄上:“什么凡之人,我慕容不凡偏偏不信这个邪!即使我身体尚未完全,但我决不会因此畏惧任何人!因为这个世间已经没有人可以再打败我了!” 魔界五将,西平道:“可是那两个小孩是轩辕氏后人,当初轩辕氏祖先镇压了魔界,令魔界中人闻名丧胆。我怕、我怕他们也具有轩辕氏与生具备的神力,倘若继续放纵他们,日后必定会给我们带来极大的忧患!魔帝大人……” 慕容不凡目色顿变,闪闪烁烁,光怪6离。魔界五将,地魁赶紧扯了扯他的衣角,低声轻斥:“你不想活了吗?!” 慕容不凡耳朵极锐,听声后神色渐黯:“你们真的以为就凭他们这些个自称为正义的人士就可以挫败我的计划、打败魔界吗?真是太天真了!他们这些人就好似我脚下的蚂蚁,我只要轻轻动一动脚趾头,就可以把他们碾的粉碎!轩辕华青的女儿不是说让我们来场公平的决斗么?那么,我就要让他们输得心服口服!”慕容不凡慢慢抬起袖子,探出袖口外的是一团闪着黑光的浊气:“这是一场游戏,一场非常精彩、刺激的游戏!而我,才是这场游戏的赢家!轩辕、北冥、南宫、长孙,一起来送死吧!我会让你们死的非常难看!” 袖子一挥,那团黑光迅疾而去,蓦然击在那屏幕之上,使之瞬间消失。渐渐岑寂的殿堂中,传出一声又一声阴森可怖的狂笑。 第五十九章 棋局之谜 第五十九章 玄天琪二人吃饱了以后,玄天乐依照姐姐的意思将骏马身上的肉一块块剔了下来,然后放置在一片阴凉之地,以备急需。[( 八〔(一中文?<[<网 做好一切,已至傍晚,山洞内渐渐阴暗下来,唯有头顶那片天还存有一丝亮色。玄天乐犯愁的瞧着头上高高的洞口,心中油然而生一个成语:井底之蛙! 玄天琪听四下没有了动静,便问:“弟,做完了吗?” 玄天乐从忧愁的思绪中惊醒,赶忙赶来:“按照姐的意思,都弄好了!” 玄天琪优雅的点了点头:“嗯!你把剩余的木料拾掇到一起,以备下次使用。我们在洞中走走看,兴许能现一些出去的破绽或是可用的食物!就算我们一时不能出去,只要能维持下去,必然会有人来救我们!” 获救的机率渺茫,玄天乐还是更相信玄天琪的才智与谋略。他拾了一根燃着火的木柴,另一臂挽着玄天琪。两人正将挪动,玄天琪道:“弟,你再多捡两块木头带在身上!万一途中木火熄灭,我们也不至抹黑行走!” 玄天乐听了她的指意,多带了两条长木。两人并肩慢走,玄天乐小心翼翼的扶持着她:“姐,你慢点!” 这座山洞远远出想象的那么简单。着眼望去,四周空旷,约有二十来丈宽。火光所能普及的地方也只是两三尺左右的距离,要想绕遍两人所在的这个山洞,至少需要半个时辰。 玄天琪问:“弟,四周的情况怎样?没现什么异常之处?还有,这个山洞有多大?” 玄天乐自然不比天琪细心,马马虎虎的一瞥,根本寻不到任何异常:“异常之处倒是没现。这个山洞也不是很大,刚刚我们已经绕了一圈了。” 玄天琪心里沉思,说道:“按理来说,这座山应该非常巨大。洞内的空间也应该非常庞大。适才我们环绕一周只用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想来这山中还有其他的洞室!弟,我们在好好的转一圈,你要仔仔细细的探寻每一处细节!这洞中断然隐含着某种机关!” 玄天乐颇有些不信,倘若真像她说的那样,一座普普通通的山洞里隐含着巨大的机关,那会有谁这么无聊呢?不过他一想起在虎山碰见的那个蛇妖,那样的山洞造的甚是隐蔽。如此设想,这个山洞内若有什么妖精之类,非人之辈也是不无可能的! 他绷紧神经,瞪大了眼珠,认真的探查着洞壁上的每处细微。果然,在仔细的寻查之下,玄天乐有了重大的现。他惊道:“姐!这片石壁,好似与其他的地方有所不同!别处的石壁都是很陡峭的,唯独这片壁上凸凹有序,好像是一场布局!” 他指引着玄天琪的手摸在凸凹的墙壁上。细细摩挲,玄天琪似乎有了些认证。这片石壁果真与别处有所迥异。别处的石壁摸起来毫然无序,而且错综简单,唯独这面石壁,上边宛若刻着方的、圆的石块,再一摸还能现纵横上下的沟槽。玄天琪眉头微颦:“弟,你举起火把,看看这些图案有多高有多长!” 玄天乐高举火把,光辉照耀在石壁之上,这样的图形只有半人的宽高。 玄天琪从左边摸到右边,从上摸到下,最终断定道:“这是一副棋盘!” 玄天乐面色一变,惊讶地说:“姐!你怎么知道这是副棋盘?” 玄天琪抚摸不停,说道:“你没现上面所刻,除了方形石子、圆形石子和一条条上下遍布的道痕就再没有其他的东西了?这副雕刻既有边界,我刚刚摸过,上下左右的长度几乎一致。如果假设,那横竖有致的条痕是棋盘,而圆形石子代表的是白色棋子,方形石子代表的是黑色棋子!你再看看呢!” 听玄天琪这么一说,他放眼一瞧。玄天乐恍然彻悟,那上面石子布置的很有规矩,仿佛是一种奇特的布局,像极了是一张半途停止的棋局。玄天乐不禁惊叹:“姐,你要是不说我还真现不到呢!可是,这黑棋子为什么要用方形石子来代替呢?” 玄天琪解释道:“这石壁上只有一种石色,如果想要分别出黑白的话,就要在石子上涂漆。而黑色涂料时间久了会掉色!如果将黑色棋子改成方形,那么不就更加容易辨认了嘛!想来这里一定隐藏着一位棋局高手!看来只要我们破了这副棋局,就有可能离开这里!” 玄天乐一脸难堪地说:“可是姐,我根本就不懂得下棋呀!就连对弈也都是你交给我的,不然我到现在都还不晓得世间会有这么清逸的娱乐游戏。唉,姐!你从小在叔父那里学到不少有用的东西,你能不能解开这个棋局?” 玄天琪微嗔道:“说什么呢!什么叫有用的东西?叔父交给你我的都是有用的东西!叔父教你武功,难道不算是有用的东西?倘若你没有扎实的基本功底,又怎么可能学到高深层次的武学?就更不要说去保护谁了!” 玄天乐叹了口气,道:“好好!姐,咱别吵了!你到底有没有办法解开棋局?” 玄天琪道:“真是顽皮!不过言归正题,这个棋局似乎还真有点难度!”这么会儿工夫她已经从头至尾摸这个棋盘,四次不下。 他见天琪这么认真,也不好打扰她,可这棋局久久不能解开,不知要耗到几时才能逃出去!他不由自主的嘟囔道:“唉!连姐都没招了,看来 我们这次真的要被困死在这里了!” 玄天琪摸索了半天,将棋盘上大概的布局记在了心中。这副棋局,是该白子下定,但是当前白子正处于被围困的状态。四外黑子设伏,走错一步,下一步定是死棋!玄天琪在心底琢磨了好一阵子,突然灵光一现,她现了棋局中的纰漏之处。在四周黑子围困的窘境之下,仍留有一条后路,看来这黑子的主人显然手下留情,没有做绝! 她将指尖落在一块无子之处,嘴里默道:“如果在这里落下一颗白子,定可解开这场迷局!” 话音刚落,一道金光在眼前射过将玄天乐惊了一跳。再看她手点之地摆出了一颗圆形石子。玄天琪问:“怎么了?弟,你没事吧?”玄天乐摇了摇头,道:“没事,没事!只不过刚刚这石壁上突然出一道光来,着实的吓了我一跳!姐,你没事吧?” 玄天琪微微摇头,伸手去摸刚才落子之地,那里果真多出一颗。随即,这面石壁轻轻颤动,闷闷的喀喇一声,面前的石壁突然变成了一道石门。两人诧愕,又惊又喜。玄天乐笑逐颜开,说道:“姐!开了,开了!这里的门打开了!” 玄天琪笑色渐露:“这山洞果不简单!确藏有神秘机关!” 望向另一个洞室,里面黑漆漆的一团,不过这让两人心中燃起了希望。 进入下一洞室,石门即关,两人骇异。不过石门已经显形,只要动手用力一推就可以打开。玄天琪起了警惕之心,对玄天乐说道:“弟,你在这扇门上做一个记号!如果我们碰壁、走错了地方,也可原路返回,不致迷失!” 玄天乐听言有理,便用无踪剑在石门上刻了个十字。作罢,两人继续前行。来到第二间洞室,这间空间更大了些,面积足有刚才那间的二倍有余。玄天琪道:“弟,我们再在这里找寻一下,看看有没有类似刚才那样的棋局!” 玄天乐重重一点头:“好!” 寻找了一圈,两人又在一面石壁上现了凸凹有秩的圆形、方形的石子。玄天琪俯在棋盘之前,用手仔细的摸索着棋盘上的格局,暗暗的将局势记在心底,然后慢慢琢磨。这次的难度显然比之前要高,不过还是没能难倒玄天琪。她总是能现细微的遗漏点,从而着手,使险棋变成常势。 玄天乐倒是全然看不懂这上面所谓精密的布局。什么白子、黑子,方形、圆形的,直看的他眼花缭乱,却也道不出任何玄机。玄天琪缜密的思考过后,手指定在了棋盘一角,道:“下一颗黑子在此,便可使黑子摆脱当前的劣势!” 话音甫毕,又如之前那样的一道光芒,转眼之际,一颗方形石子形成于她的指下。随即,面前的石门吱吱的被打开了。两人走了进去。玄天乐学着天琪留了个心眼,在石门背后画了个十字的记号。 踏入这间洞室,又是一望无垠。倒是灯火迷茫,才看不清眼前的一切。眼看手里的火把扑朔欲灭,玄天乐赶紧掏出早已备好的木头,趁着手中的火把还未熄灭点燃了起来。多亏玄天琪早有预算,不然两人不是要在暗中摸索就是要再跑回去重新燃火了。 这是第三间洞室,玄天琪边走边道:“这里的密室一间比一间打。如此下去,距离最终的谜团已经不远了!我想,这出去的洞门一定就隐藏在某个细致之处。只要我们能破了这里所有的棋局,就一定可以逃出去!” 这间洞室颇大,两人仔细的转了一周,足足用了一个时辰多。找到墙壁上的棋盘,玄天琪定下心来,仔细记下棋盘上的布局。如此三遍,她将棋盘的局势记下,只是她心中怪诞。这副棋局正是适才自己刚刚下过的棋局,只不过上次她是站在黑子主人的位置来下,而这次却是站在白子主人的位置来解自己给自己设下的围局! 玄天琪心中一寒。素闻棋盘高手,对弈之术登峰造极,即可自己与自己相对。如此一来不但提高了棋术,更加能从中了解自己的习性!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真正的高手真正要打败的不是任何人,而是内心的那个自己! 玄天琪心中颇有些吃紧,自己又不是对弈的高手,学得棋术也不过是略知一二。自我对弈只是听说,但连叔父都从未见识过这样的高人,难道这样的高手就隐逸于此?叔父也曾讲过,自我对弈不仅可以提升棋术,更能提升自我的内功。但若不能掌控本性,极容易走火入魔!是以武林中人所忌惮的! 第六十章 棋魂 第六十章 玄天琪心存焦虑。网 倒不是担心自己会走火入魔。自己棋艺肤浅,她害怕这样一直下去会自封进路。她暗想,如果这棋局的背后什么都没有,两人岂不是徒劳无功。但当前唯此计可行,若停滞不前,只是在耗费时间而已。 玄天琪心里暗暗怪道:怪不得这棋局难度一次次加深。自己与自己对弈,完全出自一人之手,最终的目的都是想要挣脱束缚,反败为胜。可不管胜利与否,最终的赢家都是自己!难道布置这盘棋局的高人是想要用这黑白棋子来暗示后人什么? 不管怎样,路已至此,后退则是前功尽弃!既已入关,就要走到最后,看看谜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玄天琪坚定了信念,着手定棋,意欲将白子困住,获得最终的胜利!她手指落定,当下她是站在黑子的角度来考虑、筹划如何才能制胜。 她手指下的空缺之处蓦然出现一颗方形石子,随之石门转动,展现新的密室。两人踏了进去,由此进入第四间密室当中。玄天乐在门上做好了记号之后,返回与玄天琪一起在墙壁上寻索。 直至第二日清晨,度过了五六个时辰,两人依次闯过了八间密室。玄天琪站在双方的位置与自己对弈,但到了第八盘时,却被现下黑白两方的局势所惊住。她现,自己这样想要致对方于死地的念头,并没有使黑白双方其中一方获得胜利,反而叫两方情势都陷入了危急当中。白子一动,便是死棋,黑子一动,亦是死棋,不论棋子落在哪里,这盘棋都是死棋,黑白双方都会玉石俱焚! 棋,下到当下,已经混乱不堪。玄天琪心里思索着落子之处,倏忽间,一阵剧痛从心口来,她不由的跪在了地上。玄天乐扔去了手里即要熄灭的火把,俯身蹲在玄天琪的身边,连声呼唤她:“姐!姐!”此时已然天明,从头上的洞口上来清澈的光芒。玄天琪脸色煞白,仿佛在顷刻间受了重伤一样。 玄天乐惊慌失措,吃悸道:“姐!你怎么样了?我、我替你疗伤!” 玄天琪举掌阻止,道:“没用的!你的无极印刚刚解封,你一时间还无法掌控自己体内的能量。如果冒然运用一定会有损自身!” 玄天乐慌道:“可是、可是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受伤呀!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在突然之间受到如此重伤?” 玄天琪道:“我是因为急火攻心,导致心血不畅,才受了内伤。” 玄天乐道:“难道是棋局在作祟?我毁了它!”他勃然大怒,横眉怒目的举剑劈向墙壁。玄天琪陡然抓住了他的手腕,喊道:“不要!这棋局是我们逃出这个山洞的唯一出径!你若现在毁了它,我们之前所做的岂不都功亏一篑了!” 玄天乐非常担心天琪,故此才会情绪难控,不然依他的性子决不会做出刚才那种举动。玄天乐红着脸,含着泪,说道:“那怎么办!姐,我不想看着你有事!我现在只有你一个亲人了,你不能再离我而去啊!” 玄天琪泪水横溢,面上却露出苦涩的笑意:“傻弟弟!姐姐怎么可能会离你而去呢!在任务没有完成之前,就算是阎王叫我死,我也决不会屈服的!” 懵懂之中,她这句话仿佛藏着另一番情意。玄天乐喃喃着道:“任务?” 玄天琪忍了忍痛,道:“弟,扶我起来!咱们将最后一道门开启!不管结局如何,谜底如何,我都会竭尽全力送你出去!”玄天乐扶着她起身,心里总是觉得她这番话别扭之极,但他又一时脑筋不转,想不透个中的含义。 玄天琪摸索着,将手指定在了那一步至关重要、影响着整盘棋的空处。两人心中都开始起颤来,等待着他们的是希望还是死亡,结果即将揭晓!但不管是生是死,玄天琪心里早已有了定数,只要弟弟可以留存性命,就算自己死在这里也自当无怨无悔! 面前的石墙稍稍颤动,随即慢慢移开,瞬间,万缕刺眼的光芒射向面来。甚至连双目失明的玄天琪都有所感知。玄天乐用手遮在眼前,透过指缝极力的想要探察其中的情景。但射来的光极强,甚至连他闭目都不免有些刺痛。过了良久,扑面而来的光似乎渐渐变弱,玄天乐眯着眼睛,透过指缝觑视,那道光早已不在了。 放下手臂,玄天乐向密室中瞧去。这里宛若山洞的正中心,正朝山顶的洞口的方向。不过这里的空间是八间密室中最小的一间。玄天乐扶着天琪走了进去,这片地较为湿润,墙角下滋生着一些绿茵茵的小草。环顾一圈,面前正中,一具坐立的骷髅猛然惊住了他。玄天乐身子一颤,引来天琪的诧异:“弟,生什么事了?这间密室是怎样的?有没有出去的路?” 玄天乐深吸了口冷气,道:“出路没有,倒是现了一具干枯的骷髅!” 玄天琪心下一亮,有些吃惊也有些欣喜。她道:“除此之外,还有些什么?” 玄天乐带着她走近跟前,只见那骷髅正坐在石凳之上,单臂拄着下颌,一副沉思的模样。他正对着的是一副棋盘,白子黑子密密麻麻的摆在上边,似乎这场棋斗进行的极其激烈,直至棋盘上位置将尽,却仍分不出胜负。 玄天乐将周遭的环境都讲给了玄天琪。玄天琪暗忖半晌,说道:“这位前辈定是一位脱俗高人。外面那些棋局似乎都是他精心布置的,而他坐立在此,身体化为白骨,恐怕是因为这场棋局的胜利而等待终老!可见这位前辈棋艺之高深与精妙!” 正在说着,洞室内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句音声:“年轻人,过来下棋吧!” 两人猝然一惊,声音来得突然,且十分空洞,听起来幽深深邃,使人寒毛悚然。玄天乐观察了一下四周,一时间慌了起来。习武之人最怕的就是暗中偷袭,而更令人畏惧的是敌人在你的身边而你却无法察知他的所在!玄天乐惊慌脱口:“谁?是谁?” 那空洞幽然的声音再次来:“年轻人,过来下棋吧!”声音略有几丝苍老,显像半百之人。玄天乐甚至抬头望空,仍是无处可寻。他又喊:“你到底是谁?” “年轻人,过来下棋吧!”那声音一再复述着这么一句话,更加让人惊悚。 玄天乐正将火,天琪拉住了他,说道:“是前辈的声音!” 玄天乐陡然一怵,脸色顿变。他看了看白色的骷髅,又看了看玄天琪,不可思议的说道:“是、是他?这、这怎么可能?!骷髅怎么可能会说话?!姐,你没事吧?” 玄天琪在他眼前摆了摆手,示意他噤声。随即冲着面前的骷髅恭敬的说道:“晚生玄天琪与弟弟玄天乐不意闯入前辈所在的洞府之中,聒噪、冒犯,还请前辈深谅!”玄天乐仔细盯着那具骷髅整齐的牙齿,他心想着,难不成他会说话? “年轻人,过来下棋吧!”音声猝然传来,并非出自骷髅之口。玄天乐惊诧之际,不耐烦的喊了一句:“喂!不要老是重复一句话好不好?你就不能说点别的?”玄天琪扯了扯他的衣角,轻声斥道:“弟!不要放肆,我们现在被困在这里,不论什么办法,只要能逃出去就是良策!” 玄天乐无奈地说:“姐!可是你我都知道他是一位前辈,像他这样枯成了白骨,少说也有一百多岁了。再说他棋艺精湛,你能有把握赢他吗?” 玄天琪摇摇头,讲道:“棋艺与武艺是一样的,学的精通并不是为了打败谁,而是要从不管的切磋中磨练自己,以致能做到更加强大。唉~叔父平日里只侧重于武功的招数,却淡略了习武的主旨!当然,叔父将这份任务交托给我,这般看来都是我的过错了!” 玄天乐泄了气,垂头丧气地说:“姐,都是我不好!让你操心不说,还一点成绩都没有!就是如今,也没做出一件像样的事来给大家看!都是我没用!” 玄天琪攥着他的手,宽慰道:“好啦,男孩子要坚强一点!今后你还要保护好自己的妻儿,如果总是像个孩子似地,一遇到些难处或是坎坷就哭鼻子,那还怎么保护她们呀!好啦,从前你还小,不懂事,那些都过去了!姐不怪你,只要你现在刻苦、努力,不要辜负了大家对你的寄望,这就好了!” 一番安慰,两人又继续来面对眼前的这道难题。玄天乐挽着她,带她走到棋盘跟前。当前的局势杂乱之极,简直是不可收拾。不过还好,这副棋也是又石头刻制的,棱角有秩,与之前在墙上布着的棋局一模一样。只是与之不同的,是棋盘的面积大了许多,棋子的数量多了一两倍。 玄天琪微微弯身,用手一边摸,心里一边记下局势。从四边的棱角着手,摸清以后,又深入内中。仅是用心记下这副棋局玄天琪就耗用了两个时辰。玄天乐在一旁苦苦等待,却见姐姐心安神定,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眼看这棋局乱成一片,黑白棋子已不可分,仿若两队交兵打成了一片,想要分开或是分出胜负,岂是易事!玄天乐看的有些迷乱,侧在天琪的耳旁,悄声问:“姐!这么乱的棋局,你到底能不能解开呀?要是不行的话就算了,我们再想其他的办法!你千万不要勉强呀!” 玄天琪困窘的摆了摆头,很牵强的样子,但更多的表情是不甘罢休。如此之乱的棋局,常人一看就会头昏眼花,哪里还会有心思去解围?玄天乐恐怕她会上了道,因此身受重伤,之前那一幕已经让他很担心了。 无奈之下,玄天乐只好耐下性子,也凑来想想对策。看着棋盘上黑白子交错,黑子的出路全被白子堵截,而白子在堵截黑子出路的同时也被黑子奋力反攻的势头所围困。玄天乐看了看整张棋盘,三角中早已围满了黑白之子,唯独另外一角尚有空缺。一道灵光闪在眼前,他的脑海里顿时浮现一句叔父生前常与他讲的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就算失去一切,只要性命保全,便可来日再战!” 他骤然彻悟,随手定下,手指以白色棋子落在那空缺的一角,道:“下在这里就对啦!” 玄天琪大惊,赶忙去拽他的手,奈何手指已落,棋子已定,怎可更改!玄天琪不禁惊怒:“天乐!你怎么这样草率!下棋如处事,一步失足,便是满盘尽输!又怎可武断轻佻!” 第六十一章 破解棋局 第六十一章 玄天乐不甘挨骂,何况他的初衷也是想要帮助玄天琪解难。网 谁知,正在玄天琪怒时,棋盘在突然之间变成了一道荧屏,荧屏中记录的故事带着他们追溯到了二十几年前。 彼时,慕容不凡与轩辕华青仍是莫逆之交。他二人与北冥少峰、紫仙、南宫碧柔和长孙奇天都是情同亲兄弟、姐妹的好朋友。之前,北冥、慕容、南宫和长孙虽然都居于轩辕氏之下,轩辕华青尚未接任掌门,他私底下与众人凑巧相识,并结交成为了朋友。 其中一次,慕容不凡与轩辕华青两人结伴而行,目的就是想要找到隐逸世外的高人,受其几分指点,增强自己的功行。不料在半途中冒昧的闯入一座山洞之中,这山洞迷离奇幻,虽有入口,却无出路。想要出去,只有勇往直前。 在洞中两人遇见了一位满鬓白的老者。他为人友善,招呼两人过去闲聊。闲谈之中两人得知,这老者年寿一百二十三,是隐匿在这山中的脱俗之人。他生活在这山洞之中,与世隔绝,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想独练棋艺。老者棋艺了得,堪称围棋一界的泰斗。不仅如此,他还会自我对弈的方法,以此来提升自己的弈术。老者邀二人与他一同对弈,两人不好拒绝,便坐了下来,全当是打时间,解解闷了。 老者道,两人之中谁能胜他,便会赠送给他一本宝典。轩辕华青一笑而过,并未将宝典之事放在心间。他与老者下棋。轩辕氏自古都是名门名派,不仅武功神术令世人惊叹,后人的才华与学识更是使人望其项背而追之不及。轩辕华青排名二弟,但作为大哥的轩辕华冥乃至于三弟轩辕华灵都不及他。他是唯一一个承袭了轩辕氏神术的练就方式的人,也正是唯一可以继承大统的人! 对于弈术,他也曾有很深的研究。不过面前这位老前辈也绝非泛泛之辈。经过了一番激战,老前辈仍旧面不改色心不跳,反倒将轩辕华青所使的黑子玩得团团转。轩辕华青深知自己与这老者之间棋艺的悬殊,更现了自己所使的黑子其实在一开始就被老者所使的白子所控制住了,这样的命运是从落下第一个棋子的时候就注定了的。 轩辕华青憨笑,拱手谦虚的服输。当然,他不比慕容不凡,并不是为了老者所说的宝典而与之对弈。换做慕容不凡,他看出了这盘棋的破绽,似乎找到了反败为胜的办法。故此,就轩辕华青这副劣势来下。 要说慕容不凡,不论在慕容山庄还是在这些好朋友之中,都是最为争强好胜的一个。正所谓不到黄河心不死。每一件事他都要极力的达至最好,但他却不知所谓的最好在世间是根本不存在的。 慕容不凡才华横溢,较比轩辕华青不分轩轾。他能看破轩辕华青看不透的死局,也是情理之中。只不过,没想到他为了得胜居然使出了最为阴狠的招数。这是轩辕华青所不敢为的,他却肆无忌惮,似乎丝毫不把老者看在眼里。他做出了最绝的一招,即是“玉石俱焚”!他用黑棋子将所有可行的道路堵住,使他无计可施,并且反而给老者留下了一道难题。下一步即是老者出招了,但当下的局势,凡有一人落子便会触动“玉石俱焚”的要塞,使这盘棋陷入僵局。老者被此难住,半晌之后只得笑而服输。 事后,他遵照之前的承诺将一本棋艺经籍送给了慕容不凡。轩辕华青非但没有嫉妒,反而替义兄欣喜。老者知他二人非同凡人,更从下棋中看出了彼此的心性。轩辕华青棋艺精明,自然懂得如何去破局,只是他不想让结果更尴尬而已,所以他牺牲了面子保全了彼此之间的情谊。 老者见他不气馁,笑得反倒很开心,便心奇地问他为什么。他答说,下棋对弈乃是互相切磋,彼此间提升棋艺,提高水平。无所谓胜负之分,只有谁比谁更精明一些。 这一句话似乎暗暗点明慕容不凡的作为,只是慕容不凡一时愚钝,没能听出来。不过老者却知他有自知之明,不比他义兄那般妄自尊大,不可一世。老者在内心非常赞许轩辕华青,在两人临走前老者将一本由自己亲手记述的棋盘要道。并告诉他勤加学习弈术可以提升内功,这也是修身养性之道。轩辕华青不好推辞,只好收下。谢过以后,两人离开了这座山。 回去后,慕容不凡气愤不已。想自己赢了那老者,最终所得的不过是本破书而已。而轩辕华青输了却得到了老者的真传。慕容不凡心中不甘,一直对此耿耿于怀。终于有一日,他独步前往,再次来到了那个山洞之中。可是这次他见到的不再是老者本人了。老者为了思考这盘死棋一直到老死,甚至连**都已干枯,仅剩下一副白骨。 见此,慕容不凡仍旧不肯死心。他即是这样一个人,以十倍耻辱加还于仇人。走后,他又一股气叫人将洞口封死,使外人进去不得,内人出来不得。只可惜日久天长,滴水穿石,山顶被雨滴击凿出一个洞,洞口渐大,引申如今。老者生怕慕容不凡外人再来打扰,便利用功力将整座空心山洞分割成九份,形成九宫之势。并在通往其他密室的石门前布置了精密的棋局。外人进入死路一条! 看完荧屏中所述的故事,两人似乎已经猜出坐在面前沉思的枯骨是谁了。想必那老者身体虽死,但精神犹在。方才山洞之中传来那惊悚的声音应该就是他的。此时,那声音再度响起,不过所说之言却非之前那句:“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玄天乐答道:“我叫轩辕天乐!这位是我的姐姐,名叫轩辕天琪!” 那声音喃喃道:“轩辕……轩辕华青,是你们什么人?” 玄天乐道:“他是我们的父亲!敢问,前辈如何称呼?” 那声音吟吟笑道:“老朽自诩棋魂!名字而已,知与不知都不重要!”“原来你们是轩辕华青的后人,怪不得那丫头可以连连破了我设置的棋局!” 玄天琪歉意道:“晚辈冒昧无知,见石壁上的棋局胜负未定,更何况我们姐弟二人落难于此,终要寻得出路,这才迫不得已略施才能。没想到却是班门弄斧,还请前辈勿要怪罪!” 棋魂老人道:“这丫头倒是蛮会说话的!这各间密室的棋局都是我精心布置的,乃是由自我相对的方式来进行的。凡人之中,就算棋艺高明下到第三步便会走火入魔!能闯到这里来的,天下也是屈指可数!姑娘,你知不知道这样硬闯很容易产生内伤,轻则会内气受损,重则会七窍流血,当场毙命?难道你就不怕走火入魔,死在这山洞之中?” 玄天乐悄声责道:“姐!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如果我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我绝对不会让你去冒险的!” 玄天琪攥着弟弟的手,一路走到这里,有弟弟相伴,她非常的满足。她道:“我当然怕死,但是死要有意义的死!如果就这样毫无意义的离开了这个世界,那只会被后人遗忘。当然,我并不想做什么令人敬佩的人,落入这山洞之中,我唯一的信念就是拼尽所能逃出去。就算我葬身在此,也一定要保全我弟弟的性命!” 棋魂老人长长地嗯了一声,道:“不错!两个后辈,果然值得赞叹!” 玄天琪谦卑地说:“前辈过奖了!我们姐弟二人都有任务在身,尤其是我弟弟,日后他要担任起弑魔的重任,所以不能轻易的死在这里!” 棋魂老人问:“哦?任务?可否与老朽讲讲是什么?” 玄天琪道:“正是那慕容不凡,二十年前修炼魔功,导致走火入魔,不可收拾。江湖中人齐去诸讨,最终还是没能改变结果。父亲为了保全苍生,以自身血肉之躯将魔头镇压在了神剑之中。相隔数年,魔头功力倍增,凭一己之力从神剑当中逃脱,潜匿世间,恢复功力,以待日后重返世间,报当年之仇!” 棋魂老人道:“原来是这样。慕容不凡……早在二十年前我就已看出他的狼子野心了。只是老朽与世隔绝,整日将心思放在棋盘之上,外界之事从不过问,也不插管。不过,依我看来,就他的性格是成不了大事的!” 玄天乐紧张道:“话虽这样说,可是他已今非昔比,功力之高世间无人可与之并驾齐驱!我怕他有一日重返世间会给百姓们带来不必要的灾难!至少,百姓是无辜的!慕容不凡他嗜血成性,早已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到时他来了一定会屠戮人间,使人间生灵涂炭的!” 棋魂老人笑了笑,赞许道:“没想到你这小娃年纪不大,却心怀天下,实是令终生叹服!真没想到,与你父亲相别二十余年,没想到他却如此命短!当真是天妒英才!不过还好,有你们两个后人可以代替他为苍生担忧,九泉之下他也可瞑目了!”“唉?小伙子,你是如何破了我这盘残局?老朽想了二十年都没有头绪,却被你这后生一指点明,确是非同凡响!可否给老朽讲讲你落子在此的道理?” 玄天乐误打误撞,破了残局,要说是用了什么办法和棋术他还真的道不出来。他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后脑勺,笑道:“不瞒前辈,晚辈其实根本不懂棋艺!这些玩意儿都还是姐姐告诉我的,不然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天下还有这么一门艺术!” 棋魂老人更加惊奇了:“哦?你不懂棋术,却能破这残局,我就更想听听你的看法了!” 玄天乐赧然道:“其实、其实晚辈当时心里只想着姐姐,担心他因此迷失了心性,受到内疾。一急之下我就突然想起了叔父常跟我讲的一句话!” “什么话?” “叔父总与我讲,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就算失去一切,只要性命保全,便可来日再战!当时我并不是很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但是当我看到方才棋盘上的局势时,油然感觉到了这句话的含义。我虽然不懂棋,我看这棋盘上黑白子打成一片,就仿佛如两方交兵在激烈的鏖战,彼此双方进退不得。如此说来,何不置身于外,独身一人逃走。只要性命尚在,今后还可卷土重来!所以我就将棋子落在了此处!” 第六十二章 惊险之后 第六十二章 棋魂老人沉吟默赞:“果然有几分道理!唉~我毕生学棋,终了却被一盘残局难倒!更不可思议的是,解了这盘死局的居然是一个晚生后辈!唉~看来我是真的老了!” 玄天琪忙道:“前辈棋艺高深,怎是世人所能及也!我弟弟他也不过是误打误撞,凑巧猜中而已!” 棋魂老人苦笑道:“那他口中所言也并不无道理呀!但是小伙子,你要知道,有些时候人也会迫不得已。{[ 八一中?((〈文 <( 那么,你方才那句话就失效了。就像你们的父亲,强敌面前,以他自身的功力可以全身而退,他却没有这么做,反而舍弃了性命与其同归于尽!做人不容易,做一个被世人景仰、垂芳百世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但是我知道,你们的父亲他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人!在他心中放着的不是他一个人,而是天下所有的人!”棋魂老人轻叹一息,音声平缓地说道:“棋局已破,我也可以安心了!能遇到你们两个后辈真是件幸事!哦,对了!你们既然帮我破了棋局,我可以帮你们每个人完成一个心愿!想要什么,尽管说!” 玄天琪想都未想,脱口便道:“前辈!我与弟弟只想逃出这里!再没有其他的心愿!况且,我们二人也并不是因为任何利益才帮助前辈!如此也不过是举手之劳!” 棋魂老人道:“嗯!你这姑娘心地善良,质地纯朴,将来必成大才!只是,你还没有问一问你弟弟的意见呢?” 玄天琪冲着他摇了摇头,轻言道:“此时我们不奢求富贵荣华,只要能逃出这里就已心满意足了!弟,不要再贪图其他的东西!” 玄天乐心底一直隐藏着一个愿望,这会儿听闻棋魂老人这番话,心里的念头开始蠢蠢欲动。他犹豫了许久:“我……我……前辈!晚辈与姐姐从小相依为命,过惯了苦日子,早已习惯了简朴的生活!荣华富贵,我们会去用自己的双手去争取!当下,我只想……我只想恳求前辈能医好我姐姐的双眼!让她恢复光明!这就是晚辈当前最大的心愿了!还请前辈可以应允!” 玄天乐单腿跪地,一副深切恳求的样子。他这番话不仅惊住那棋魂老人,更使玄天琪身心一颤。竟没想到弟弟全然为了自己着想,看来这么多年来是没白心疼他!棋魂老人沉吟片刻,有些为难地说:“你姐姐的眼疾,世间除了慕容不凡一个人可以治好以外,似乎再没有第二人!” 玄天乐心下一紧,道:“慕容不凡与我们截然作对,又怎么可能出手帮助我们?前辈!难道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南宫明珠,芙儿的南宫明珠总该可以吧?” 棋魂老人道:“南宫明珠,我有所耳闻。不过那件宝器是需要消耗使用之人的寿命的!如果使用者肯用自己后半生的寿命来救的话,这也未尝不是一个办法!” 玄天乐一惊,问道:“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每当南宫后人动南宫明珠的力量,就会折损寿命?加老化?” 棋魂老人道:“没错!历代南宫明珠都是由女人掌管,原因正是因为南宫明珠性刚,需阴性方能驱使。南宫明珠若是认定一个主人,就会将自身的灵体与主人绑定。这样使用之人即可运用它来治病救人,但实质上就是将自己体内的阴气转入明珠之内,化成一股灵力,使之可以治病救人。但女子体弱,灵力有限,一旦尽失就会精竭而亡!不过你大可放心,南宫明珠有延年益寿的功能,只要将它带在身上,寸步不离,就会安然无恙,且有延缓衰老之用!” 玄天乐猛然一醒,他这才想到南宫碧柔年近半百却仍有一副青春之容;南宫雅芙利用明珠替他疗伤,过后都会筋疲力竭。原来事情是这样,如果再这样持续下去,南宫雅芙早晚会因为灵气尽失而丧命!这简直就是慢性毒药! 玄天琪道:“这也正是我为何不愿雅芙姑娘使用明珠救你的缘故!现下她是你的妻子,若你在受重伤,她定会舍命相救,到时候受损的终归是雅芙姑娘自己!或许,她也不知道这个秘密吧!” 玄天乐一时间颇有些为难,一头是雅芙,一头是玄天琪。玄天乐问:“那就没有其他可行的办法了吗?” 棋魂老人被此难住,久久未解。玄天琪俯下身,轻轻扶起了他,含泪说道:“弟,姐知道你的心意了!姐知道这十多年来没有白疼你!不要太牵强,前辈自有他的隐衷和苦楚!姐不奢望什么,只希望你能活得好好的,能每天陪在你身边听你说话就很满足了!人不要太贪婪,有所得就必会有所失!我们这样不得也不失,岂不是很好!”转头,她又对空际说道:“前辈,谢谢您的一番好意!您只要告诉我们如何能出这个山洞就可以了!” 棋魂老人声音有些低沉,显然是对自己不能帮助他二人的忙而感到颓丧:“老朽无能,不能达成你们二人的愿望。不过,世间之中高手如云,想必能治好你双目的人还是大有人在的。我就听说终南山又一位深谷医仙,或许医术不比南宫家族,但他也有独特的偏方良药!你们去找他,他或许会有办法医好你的眼睛!至于出去的路……你把我的尸骨烧掉,这座山即会瞬间消失!” 玄天琪诧异:“如此大不敬之事,晚辈怎能做得!” 棋魂老人笑说:“唉,这怎么能算是大不敬呢!我早就想入土为安了,只是因为这盘棋纠结了我二十余年!今日,你们替我破了迷局,我也可以入地安寝了!这,也算是老朽请求你们的吧!” 非此不可,玄天琪只好百般不愿的答应:“那好吧!弟,把宝剑给我。”玄天琪抄起宝剑,取出金针,做出下划之势:“那,晚辈就冒犯了!”手臂一挥,嗤的一声长鸣,火光从金针下闪烁,在脱离剑面的同时落在了枯骨之上。那副骨架顿时烧了起来。随着骨架被火吞噬,山洞也在隐隐消失。当它全部烧成灰了以后,踞龙山已然全消。四周是一片荒野,远远的能看见来时的那片树林。 原野上一袭清风拂来,吹散了那一滩骨灰,玄天琪对着眼前四散飞扬的骨灰说道:“前辈,您一路好走!”风吹散了棋魂老者的骨灰,却留下了一本书籍。玄天乐无意间现,拿在手里,诧然道:“咦?这里有一本书!”书面上写着棋之要术四个字,翻开里面,页道:凡天下万物皆有其道,弈亦有道,凡修炼中者,提升棋艺在先,修身养性在后,乃内功之法。 再翻几页,里面尽是些手绘的棋术招数,每一篇幅都记载了棋局要点。玄天乐不懂棋艺,自然看不懂。 玄天琪凑了过来,问道:“弟,是一本什么书?” 玄天乐道:“是一本有关于下棋技巧的书。应该是前辈留下的。” 玄天琪默默说道:“这,应该就是前辈当年赠予父亲的秘籍要典!前辈一番好意,只可惜我双目已瞎,这本书对我来说又有何用。弟!这本书你拿去参悟吧!倘若能参透其中的要点,便可提高自己的功行!” 玄天乐不肯独享,况且他又对棋艺不感兴趣:“姐!这本书还是给你吧!你棋术那么精湛,深受前辈的喜爱。我不懂下棋,又对下棋不感兴趣,再好的宝贝到我这也不过是本书而已!”他见天琪愁色满面,知她在为自己的双眼犯愁,他道:“姐!不如这样,有空的话我就给你读这书中的内容,你头脑机敏必能会晤,而且我也能从中受益,这样好不?” 如此窘迫,他却还在变着法的替她着想,玄天琪不禁欣然的笑了:“好吧!” 收起这本《棋之要术》,看了看远处,他似乎还能找到回去的路,不过他并不想即刻返回。他道:“姐!前辈说的终南山在哪呀?” 玄天琪道:“终、南、山,倒是听叔父提起过,时间久了印象不清。回去问问雅芙姑娘,她应该知得。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你、是不是想改变原计划?” 玄天乐道:“姐!我现在的愿望就是能看着你好起来!我们时间尚足,可以先去终南山寻找医仙,让他帮你治好眼睛,这样也方便我们在行路呀!” 玄天琪愠色渐起,登时反对:“不行!真是胡闹!大事未成,怎还有心思去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时间紧迫,我们在明,魔帝在暗,迄今魔帝的势力增强多深我们谁也不知。他随时都可能返回人间,到时候你又拿什么与他抗衡?!弟,不是我总斥责你,我也知道你完全出自一片热心,但当务之急是要想出一条万全之策来对付魔头。与此同时,你的功力也要有所增长。如果你自己都对这件事不上心,别人又怎可能放在心上!懒懒散散,迟早会被魔头一击而溃的!” 不知因何,玄天乐每每提议要干什么总是会遭到她的反对,这让他很是郁闷。或许真是因为她心里处处都在为自己着想吧。玄天乐道:“那好吧!那就等一切办妥之后,我再带你去找医仙!” 玄天琪默许,两人搀扶而行,奔最近的城镇走去。正向前走着,忽然头后传来呼呼风声,风声渐进,直至跟前时,玄天乐两臂一起,向后一挥,“咚”的一声闷音,两个人影从空中摔了下去,口中出隐隐轻吟。玄天乐二人转身瞧去,果真是两个人。只不过这两个人功夫一般,被玄天乐刚才那一击打倒在地,半晌不起。玄天琪附耳轻问:“弟,是什么人?” 玄天乐眼神扫在两人身上。这两人衣表光鲜、整洁,服饰一模一样,应该出自类似于府衙之类的地方。玄天乐答道:“尚不清楚!待我问问!”他朝着两人严肃地问:“你们是谁?为何在背后暗袭我们?” 痛意渐消,两人缓缓起身,表情中略有些气恼:“我二人是奉小姐之命来寻找一位名叫玄天乐的公子,你是玄公子不?”身份尚未确定,二人不敢放肆,只得压着口气。 玄天乐看了天琪一眼,玄天琪问:“你们家小姐是谁?叫什么名字?” 两人互相一觑,其中一人答道:“我家小姐名叫雅芙!不知二位是否认得?” 双方都有所隐瞒,不过听得雅芙之名,玄天乐顿然欢喜:“认得,认得!当然认得!你们家小姐她现在在哪里?有没有受伤?” 第六十三章 团圆相聚 第六十三章 雀鹤东郊以东而行,走过这段必经的官路后直达福水城。(八一?〈<小[〈说[(<网〔 出了福水城,过了一片小村庄即可到达州府,天都府。此时南宫雅芙与众人正停歇在福水城,等候玄天乐与玄天琪的消息。 南宫雅芙遣差诸多南宫卫士隐藏在暗中,以备急时所需,更可以觉暗中之人。如此仍旧难免被人认出身份。雅芙在为他们的出现感到欣慰的同时也是忧虑满心。正会儿十个人正落脚于一家名叫顺开客栈之中。门人已经按照雅芙的意思买来了止血化瘀的草药,且都煎熬完毕,只待服下。 雅芙从门人手中接来苦涩的药汤以及包扎伤口的用具和草药。雅芙问:“有玄公子的消息了吗?” 门人摇了摇头,道:“小姐请放心,我们大家已经竭尽全力,四处去寻找了!想必很快就能寻找到他们的踪迹!” 雅芙微微点头:“嗯!你先下去吧!” 门人退下,躺在床上的南宫飞燕嗔怪道:“这个玄天乐也真是的!其时将小姐一人抛下,这会儿又不见了踪影,真是活叫人着急!” 雅芙坐在了她的身旁,一边摆弄纱布一边说道:“妹妹,怎可直呼公子大名!实有不尊!公子他一向视玄姐姐犹如性命一般重要,关键时刻当然要去救她了。况且玄姐姐双目不明,不想我们这些正常人可以自理。玄公子急切在心,便也无可厚非。你就不要再埋怨他了!” 南宫飞燕看着她这一副平常心的模样,说道:“好好好!反正都是姐姐的事,又与我飞燕无干!只要小姐你不生气就好,我飞燕才懒得多管闲事呢!” 雅芙细心的帮她包扎伤口,一边说道:“我怎么会生公子的气呢。玄姐姐也是我们大家的姐姐,她为人和蔼可亲,值得尊敬。何况她只是玄公子的姐姐而已,又非其他关系,我又何必多心!” 南宫飞燕隐隐作笑:“哦~原来是因为她是玄公子的姐姐,小姐才不着急、担心的呀!看来小姐还是蛮在乎玄公子的嘛!哦,对了,我都忘记了,玄公子可是小姐的夫婿呦!” 南宫雅芙略有些赧然,脸梢颇红,仿佛每每提及这样的话题都会令她生涩害羞。 南宫飞燕却也有极强的隐忍之能,方才雅芙替她包扎伤口,她非但没有大吵大叫,反而泰然自若的与雅芙说说笑笑,这般气概倒有些男孩子气。接下来的,那碗苦涩至极的汤药她却也一口气吞进了肚子里,丝迹未留。南宫雅芙早已司空见惯,便不作怪:“妹妹,你要好好休息,切不可再随意乱动!你现在虽无性命之忧,但也受伤不轻,如果你再不听话,弄断了胳膊,我可没有办法再救你了!” 南宫飞燕一脸笑容的说道:“嘿,我才不怕呢!小姐有南宫明珠,纵然我断手断脚也可以缝补接上,归回原样,不是吗?” 一提及南宫明珠,一股火又从她的心底冲将上来,使她又陷入了愁苦当中。 “唉,南宫明珠,明珠现在到底在哪里呀!娘,都是我不好,懈怠玩忽才弄丢了明珠!您保佑它千万不要落入奸人手中,否则可就大事不妙了!” 她郁郁的神情感染了飞燕,使她也不由而然的皱起了脸。 正当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一阵又轻又促的敲门声:“小姐!是我,南宫浩天!” 雅芙随手打开房门,放他进屋。见他满面喜色,想必定是有什么好事要说。雅芙问道:“怎么,莫非是有了玄公子的下落?” 南宫浩天重重的点了点头,笑说:“有两名门人在雀鹤东郊的官路中现了玄公子姐弟二人。” 南宫雅芙心头顿喜,忙问:“那他们现在在哪?” 南宫浩天道:“我们得到消息的时候他们已经进入福水城了,现下应该到了……” “小姐!小姐!”一个人影飞奔而来,一个跨步,踏进门内。众人瞧去,是一位南宫卫士,正是接引玄天乐二人中的一人。他喘息了一阵,这才继续说道:“小姐!玄公子他们已经被我带回来了!” 话音刚落,他让开了门前的位置,玄天乐正站在门口。两人相见,激情澎湃,立时拥在了一起。雅芙见他平安无事的归来,心中踏实了许些。之前那份焦虑都化成了泪水,流淌在面颊之上:“公子,你好让我担心!你去了这么久都没有音讯,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你没事吧?” 玄天乐摇头哂笑:“当然没事!我一个大男人能有什么事!倒是你,有没有被伤到?” 南宫雅芙脑袋在他怀里一晃,道:“幸亏有飞燕和诸位南宫护卫的保护,我才得以毫未损!对了,姐姐呢?她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承蒙雅芙姑娘忧心,我在这里。”玄天琪由着一位南宫护卫搀扶着走了进来。“天乐这孩子一听说到你的消息便狂奔赶了回来,我紧随他的步伐,所以慢了一些。唉?雅芙姑娘,一切都还好吧?” 哪里是一切还好,倒是一切都不好罢。一想起南宫明珠丢窃之事,她的头宛若在瞬间大了不少。南宫雅芙牵强的笑了笑:“一切都好!只是妹妹为了保护我受了重伤,我刚给她包扎服药,现已全无大碍!玄姐姐,你们有没有怎么样?” 玄天乐与之相觑一眼,不禁笑。玄天琪道:“只要是活着回来,自然是没事的了!” 玄天乐环视了一圈四周,不见颖花的影子,便问道:“怎么不见师妹的影子?她怎么样了?” 南宫雅芙道:“哦,颖花姑娘她正在隔壁房中休息。之前遭遇惊险,她受惊不小!” 玄天乐攥了攥拳,愤恨道:“那伙偷袭我们的家伙究竟是什么人?真可气,居然做这种暗袭的勾当!亏他们怀有一身高强的武艺!却是这样下三滥的人!” 躺在床上的南宫飞燕嘴巴总是闲不住,她虽不能下地乱动,但嘴巴却灵活得很:“哎呀,你现在这里吱吱哇哇的有什么用!早干什么去了?那两个家伙武功平平,连我都与他们打个平手,你当时要是在一定能打得他们落花流水!” 玄天琪略忖片刻,说道:“我们这边的马车夫虽已被杀,车内之人却没有受到任何攻击。想必,这伙人定是冲着雅芙姑娘来的!若我猜测不错,应该是那个刘云芳手下的人!” 南宫雅芙怅然道:“姐姐果然聪慧过人,推理便可得知。当日刘云芳放我归回,心中一直念兹在兹。那日我们足离开的消息被他得知,他怕我跑得远了找寻不到,所以就派人前来捉我回去。幸亏飞燕舍命相救,还有南宫护卫们及时赶来,这才使我脱离虎爪!” 玄天乐怒色不减,问:“还是侠谷四怪那几个人么?” 南宫雅芙摇了摇头,道:“这次是两个不认识的人。听他们自己口中所述,名叫黑鹰和猎豹。我孤陋寡闻,不过据传他们是江湖中有名的冷血刺客,非但武功高强,还有极好的轻功。也算是武林中中上等的高手了!” 玄天琪冷冷笑道:“这个刘云芳倒也真有些本事,黑白两道关系密切,在雀鹤城可谓是呼风唤雨,一手遮天。我们能及早从雀鹤城中逃出,也算是避过一劫了。” 玄天乐暗想:刘云芳之所以会关系通达,手下高手如云,甚至连像段其然这样的高手都肯为他卖命,必然是因为他家财万贯,富可敌国之故。倘若他现在只是个混混,他们又有何利可图呢?大家能从他的魔爪下逃脱确实可以松一口气。不过,只要刘云芳一日不死,雀鹤城的百姓就难得安稳之日。那些个正值青春貌美的女子,都被他亲手摧残!一想到这,自己就有种冲动的念头。还有刘诗婷,她总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从她的言谈之中仿佛能感受到她悲苦的内心。 玄天乐的确有心要去救他们,可是当下他自身都难以保障,又凭什么去保护别人? 雅芙见他想问题想的愣了神,不禁惊奇地问道:“公子,你在想什么呢?” 玄天乐神经一颤,登时从想象之中苏醒:“啊,没什么!我、只不过在想那两个人,实在是太可恶了,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要替你好好的教训一下他们!叫他们知道我们大家不是好惹的!” 南宫飞燕也赞许道:“是呀,是呀!以玄公子的武功足可以战败他们!叫他们知道我们大家不是好欺负的!哼!” 玄天琪站在反方的角度劝解玄天乐,道:“弟,此事不可鲁莽轻率!仇恨只会生出更多的仇恨来,况且我们当前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上。我们既有命逃脱,便是大吉,复仇之事就不要再提了!” 南宫雅芙也道:“姐姐言之有理!我们能逃出来已经算是万幸了,更何况他们并没有把我怎样。像刘云芳那类人,我们还是少惹一些比较好,毕竟我们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做。公子,你有没有想好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玄天乐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胃腹,眼神狡黠的在她脸上划过:“下一步嘛……当然是要吃饭啦!我都有两天没吃饱东西啦!我想,现在没有比吃饭更重要的事情了吧!” 众人不禁一笑。南宫雅芙吩咐南宫护卫道:“你去楼下叫店小二做些好菜来,公子和姐姐风尘而归,该当饱饱的吃一顿了。”那门人应声而去,雅芙又对其他人道:“大家一起下楼去等吧!公子,我们也一起下去吧!” 众人退出房外,躺在屋内的飞燕却是动弹不得。看着他们一个个离去,就将她一人撇在屋里,她着实有些不满和委屈:“哎?小姐!小姐!你不能丢下我不管呀!小姐,你回来!我也要去!” 雅芙与玄天乐对视一眼,笑意渐露。雅芙说道:“妹妹就好好在房间中调息修养吧。等会我会给你送来饭食的。”说着,两人相依而去。合上房门,飞燕又大喊了起来:“小姐!你真的忍心就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呀?小姐!!!” 这次任凭她怎么喊,屋外早已没有动静。显然他们已经下楼去了。 飞燕虽是个刁蛮任性的人,却也是个有情有义的女子。在任何情况下都会见到她泼辣的一面,可是有些时候她也只是不想被人落寞罢了。 第六十四章 明珠失窃 第六十四章 是夜,戌时, 客栈中的客人大多都已安详入睡,楼下的客人也已是稀稀疏疏,零零散落。八一[〈中文〈 吃过晚饭之后,玄天乐就回到自己的房中倚着窗户独自一人望着星辰寥落的夜空呆。此时外边下起了蒙蒙细雨,夜风送来十月的冷意,寒战与哆嗦的同时却也是神清气爽。 身后不知何时走来一位女子,轻盈的步履居然连他都未曾觉。直至她将一件薄衣披在他的肩上,他方才觉到。转头望去,正是南宫雅芙:“公子,在想什么呢?为何还不睡觉呢?” 玄天乐回过身去,趴在窗口,望着茫茫无际的天空,叹息道:“心事太繁,压得慌,睡不着啊。” 雅芙站在他的身旁,与他一同观望着岑寂的夜空,道:“是什么样的心事呢?” 玄天乐苦闷的摇了摇头,道:“唉,太多了。先就是打败魔帝之事,姐总是说我对这件事不上心,整日漠不关心的样子,其实我比任何人都要苦恼。要对付魔帝的人是我,别人的操心与焦急都是徒劳,最终的胜负还是要决定于真正的实力。可是就凭我现在的道行,教训一些武林中人尚可,要是对付功力深厚的魔帝,又有几分胜算呢?并非我对自己没有信心,只是这样无所事事的度日究竟要到何时。我真的不知道这样日子会在哪一天终止,或许那一天就是末日吧!” 雅芙看着他一张惆怅无比的脸容,似乎能体会些许他内心的苦楚,但就算如此自己也是无能为力。由此,她不禁失落:“公子,都是我不好,倘若不是我在中途碍事,或许你现在早就抵达北冥府与北冥后人会合了。芙儿不但没能为公子做些什么,却常常为公子添乱。” 玄天乐撇头瞧她,见她沁着头,俨然一副伤心落魄的模样。他将她揽进臂膀之间,藏在怀中:“你说什么傻话呢!我几时曾怪责过你!芙儿,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之前如果不是你极力相救,我早就没有今天了。其实,你并不需要为我做什么,只要你能一直陪伴在我身边,这就足够了!芙儿,答应我,不论今后生什么样的事情你都不要离开我!至少让我知道,我的身边还有你!” 南宫雅芙脑袋上下一蹭,轻轻应声:“除此之外,公子还有别的事情在忧心?” 玄天乐将她从怀中扶起,只身又趴在了窗台之上,放眼望着天际,好似在那片黑暗之中有他想要的答案。“除了这件事,我最担心的就是姐姐的病情。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希望治好她的眼睛。在山洞迷宫中我们遇见了一位棋魂老者,他叫我们去终南山寻找医仙,说他或许有办法可以治好姐的眼睛,但我知道,这样的可能性是很低微的。”他短短的叹了口气:“姐是个非常美丽的姑娘,在我们那个村子里,无人不被她的容貌惊叹。就算走出山村,到了外界,也很难找到容貌胜似她的女子。姐的那双眼睛非常的温柔,柔得就好似一汪水,清澈见底。她是个机智敏锐的人,经常辨声辨色,推断的十分精准。如今她失去了光明,便也失去了观察能力。即便神丐前辈教了她听声辨位之功,可是一个双目失明的人终究不比双目完好的人!此时此刻,我只想让她尽快的好起来,恢复以往的精神和状态。只可惜……唉!” 雅芙边想边言:“姐姐的确是一位睿智精明的人,同辈之中难以与之相较。她容貌、才华皆出众,只可惜苍天妒才。” 她语音刚落,顿时引来玄天乐气愤的眼神:“苍天?姐姐之所以会这样,全是拜慕容不凡所赐!他难道就是天?哼,他不过是个狼心狗肺,丧心病狂的魔鬼而已!” 雅芙默默应许。突然间两人都思考起了自己的心事,房间内骤然黯默无声。玄天乐沉默是因为心中还在思虑着那些繁琐之事,正如玄天琪所言,仇恨只会生出更多的仇恨,可是想要消除内心的仇恨又谈何容易。 忖度一阵,雅芙决定将明珠失窃一事告诉他:“公子!” “嗯?怎么啦?” 雅芙悲怅地讲道:“公子,有件事我一直都在瞒着你。” 她突然之间变得怪怪的,玄天乐问:“什么事?但讲无妨!” 雅芙迟豫了一会儿,讲道:“就在刘云芳派人抓我回去的那日,事后我为飞燕疗伤。当时因为一时性急就将南宫明珠丢在了一边,随后飞燕醒来我们再寻明珠时,却现它已经不见了!” 玄天乐顿然震惊:“什么?!”此时再向她腰下寻去,果然不见明珠的踪影。以往她都会将南宫明珠佩戴在身上,分毫不离。如今再看她这副神情,全然不像是在开玩笑呀!玄天乐眉头紧皱,问道:“那到底丢在哪儿了?有没有仔细的找过?” 雅芙沉头摆,抑郁不堪:“我已经叫南宫护卫在周遭仔仔细细的找过了,可是仍旧没有线索!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了!迫不得已,才与公子讲了。南宫明珠是我们家族传世之宝,祖上有训,就算丢了性命也不能将它丢失!”说话间,她已经急得泪水直流。无奈之下,他只好又将她抱在怀里,心中暗想着女孩子实在不容易哄,动不动就掉眼泪,嘴边问道:“如果找寻不到,那一定是被人捡去了。明珠总不能自己长腿跑掉了吧?!” 雅芙边摇头边哭道:“我已经搜过了在场的每一个人。他们都是娘亲生前的亲信,对南宫阁忠心耿耿,又怎么会做出对南宫阁不利之事来?” 玄天乐叹道:“傻丫头,人心隔肚皮,你怎么就知道他们每个人心里是怎样想的。不过你说都搜过了还没有结果,这就奇怪了!当日在场的,都有谁?” 雅芙回忆,道:“有我们南宫阁护卫二十七人,加上我、飞燕和颖花姑娘,总共三十人!” 玄天乐思路一转,微微地嘶了一声:“这么说来,只有师妹一人不是南宫阁的人了?可是师妹不可能做这种事的呀!她平时是冷漠了些,但心肠还是蛮好的。可是除了她以外,又会是谁呢?” 时至今时,她依然十分信任颖花:“不会是颖花姑娘的。当时我也有搜过她的身体,并没有现异常之处。再者说,她偷明珠到底干什么用,她又不懂得咒术,更无法驱使!偷了岂不也是徒劳!” 玄天乐脑海中依稀记得棋魂老者讲过的话。对于南宫后人来讲,南宫明珠就是她们的生命,一旦明珠失窃,就等同于自己的命被人偷走。数算南宫雅芙接掌明珠的日子,已有半月之多。当初她既然能驱动南宫明珠为自己疗伤想必明珠的灵体也早已与她绑定,她这一生须得倚仗明珠来维持生命,延续寿命! 如若不能尽快找回明珠,那么持有之人就会在短时间内因为衰老而死亡!此事非同小可,疏忽不得。只是玄天乐没想到那么宝贵的东西带在她身上居然说丢就丢了!有这种本事的若非是身边之人还会有谁?! 玄天乐严峻地说:“不管怎样,找回明珠才是最重要的!这不仅仅关乎南宫阁的存亡,更关系着你的生死!既然师妹在场,那我就去问个清楚!就算不是她,总应该能从她的口中得知一些当时的情况!” 他转身将走,雅芙陡然拽住了他,烛光下显出她不情愿的表情:“不可!颖花姑娘是你的师妹,你怎么可以怀疑她呢!再说现在已入深夜,你这样去打搅她会让她心中不安的!” 玄天乐道:“再晚也要去!此事耽误不得,关乎着你的性命之忧,怎能懈怠!”临走前,他又道:“芙儿,你放心,我心中自有分寸。我不过是想向她询问一些有关于当时的情况!况且我们也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就是她拿走了明珠!你好好的待在房中,等我回来!” 出了房间,玄天乐径自奔颖花的房间去了。到了门前,他举起弯屈着的手指在门板上敲了敲:“师妹!师妹,快开门!师妹!” 屋内的颖花一直未眠。这几日她一直躲在自己的房中,除了吃饭的时候才会出来与大家见面。谁也不晓得她自己在屋里到底琢磨个啥。她素来都是独来独往,不与人交,自然也不会引起旁人的注意。 此时她还在为南宫明珠的事情而犯愁,门外蓦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着实惊动了她沉思的思绪。听闻门外之人的喊声,知是玄天乐,心中甚是欢喜,但警惕之心兀自未失:“师兄,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 玄天乐焦急道:“你快点开门,我有要紧的事情问你!” 两日未见,心中颇有几分思念之情,但她心里一直都在诧异,师兄身边有南宫雅芙陪着,又怎么可能来见自己?而且是在这么深的夜晚。颖花喊道:“师兄,我都已经睡了,有什么事不能天亮再说?” 玄天乐又开始敲起了门:“事关人命!不然我也不会这么晚来打搅你!快开门!” 颖花从未见过他这么匆忙紧张,这次似乎的确是有要紧之事。她起身开了房门,玄天乐正慌慌张张的站在门前。玄天乐见她衣着整齐,心中纳闷,不禁问道:“师妹,你刚刚不是说在睡觉吗?怎么穿衣服这样快呀?” 颖花见漏了破绽,急忙岔开话题:“啊……没什么!师兄,你这么晚找我到底有什么要紧事?” 玄天乐不请自入,并且随手关上了房门,这让颖花的心砰然一动,情不自禁的暗想:莫非他找我来是要……怪不得这么晚来!这会儿大家都睡了呀! 不等颖花开口,玄天乐直截了当地问:“师妹!你到底有没有见到南宫小姐家传的宝贝,南宫明珠?” 第六十五章 明珠失窃(二) 第六十五章 问话出口立时浇灭了颖花心中燃起的**之火。( 八(一中文 她的表情冷了下来,转身坐在了木凳之上,冷然道:“她们自家的事,我怎么会知道!”她转瞬即变的态度令玄天乐很是吃惊,颖花虽与人冷淡,但他自以为很了解她,没想到这次竟也吃了闭门羹。颖花又嘟囔着说:“是她自己疏忽大意丢了东西,难不成还要赖在我的身上?” 还没深入这个话题,两人就吵了起来。方才来此之前他对雅芙说过的话依稀记在耳边。他心里缓缓镇定,道:“师妹,我来此并没有要和你吵架的意思。我只不过想向你询问一下当时的情况而已,你又何必这么偏激?” 颖花直言不讳地说:“在场那么多人,为什么你只偏偏来问我一个人?”这个问题当即把玄天乐问住了,一时间他亦不知该如何解答。颖花扑哧一声冷笑,道:“我知道是什么原因。就是因为你跟他们是一家人,只有我一个人是外人罢了!” 玄天乐一愣,没想到她竟会说出这样的话,真是语出惊人:“此言差矣!师妹,你怎么能这样说我跟芙儿呢?我不知道你心里究竟是怎样想的,虽然我们相识不久,可是我一直都把你当做是师妹一样看待!从来没有排斥过你!你这么说不就太伤感情了吗!” 颖花冷着脸,道:“那你干嘛还要把偷窃的罪名安放在我的头上?” 玄天乐顿然反驳:“我几时把罪名强加在你的头上了?” 颖花斥问道:“那你这么晚来这里找我,不就是怀疑是我偷了她的宝贝吗?当时在场的有二十几人,你为何不去问问他们?这不明显是在指正,偷窃她宝贝的人是我么?” 这番对话令玄天乐哭笑不得。她一再指责自己行为的不该,一再的想开脱自己,甚至情绪失控。他的确猜不懂她心里到底是怎样想的,更不晓得她与雅芙一众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玄天乐长长地叹了口气,心平气和地说:“师妹,我确实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但你千万不要误会!你我的人生都很坎坷、艰苦,我从小到大除了有一个最亲近的姐姐以外就再没有其他的亲人了。自从几日前在客栈中结识了你跟师傅,傍晚听你讲述的那番心里话,确实辛酸难受。自那以后,我一直都把你当成亲妹妹一样来看待。我知道,或许你心里不会承认这样的感情与关系,也会觉得我高不可攀,但其实我也只不过是个平凡的人。这几日为了这些琐事,的的确确忽略了你,过后想想是我的不该。” 颖花背对着他,身子微颤,似乎在啜泣。从她喉中出的声音也是颤颤悠悠,略含哽咽:“都已经过去了,还说这些干什么!” 玄天乐微微颤头,脸上展出一抹淡笑:“是,这些都已经过去了。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我从未把你当做是外人,大家更是没有把你当成外人!我之所以会找你来询问情况而没有去向那些南宫护卫打听,正是因为你是我的师妹。我们之间可以随心所欲的畅谈,彼此之间不会拘谨保留。”玄天乐挥臂一指:“那些南宫护卫,虽说是芙儿的属下,可是却与我非亲非故。就算我去问他们,他们也不可能对我实话实说!” 颖花愈哭愈烈,微弱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他这番话感染了她,使她心中不觉愧疚。她有意要诉清实话,可是话到了嘴边却不知如何吐出。自从她知道南宫雅芙与他之间的关系,便生了一条戒心,此时她心中暗道:师兄虽然心肠善良,可是那伙人却不好惹!如果我交出明珠,看在师兄的面子上她们不会与我计较,可是叫我日后怎么再在他们身边继续待下去?况且那伙人知得我的谋划,自然会对我存有戒心!不行!我不能说,倘若我说了,他们一定不会放过我的!此事,我决不能承认! 颖花敛泪。为此落泪实在不值,她道:“当日我虽然在场,但是我根本就没有看见她们要找的宝贝!师兄,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那就请回吧!我要休息了!” 既然人家下了逐客令,玄天乐也不好再继续僵持在此。 “好吧!我相信拿走南宫明珠的人不会是你的!师妹,我打搅你了,晚安!”说罢,他转身退出了房间。站在门前,他抑郁的叹了口气。自己不过是想从她口中了解到一些当时的情景,没想到非但毫无收获,最终还闹了个不欢而散。但是这件事决不会这么轻易的算了,玄天乐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一旦找到这个窃贼,必不轻饶于他!现下他还是在为雅芙担忧,此时此刻,只得祈求上天保佑,千万不要在这期间生什么无妄之事。 返回房间,雅芙趴在桌上已经睡着了。这几日雅芙为了他跟南宫明珠的事,心力交瘁,整日食不甘味,夜不能寐。今日得幸,他平安的归来,至少可以让她心中悬起的大石安稳放下。 玄天乐走了过去小心翼翼的将她抱了起来,他正想把她放在床上,让她舒服的休息。微有躁动,她立即醒了过来:“公子?”玄天乐见她醒来,一边把她放在床上一边轻言:“嘘~不要乱动,好好在这休息!”替她脱了鞋,又盖好了被子,他道:“这几日你操劳过度,这么憔悴,一定没有好好的睡上一觉。今天我回来了,一切事务就交由我来处理吧。你好好的在这里休息!” 雅芙一急:“可是公子……” 玄天乐瞧了瞧她剔透晶莹的大眼眸,笑道:“我还不困。今晚你就睡在这里,我不会动你的!”她深知玄天乐的为人与品性,不过她心中所想正是与他截然相反。见他转身将去,她立即喊了一声:“公子!” 玄天乐回头一望,问道:“怎么了?还有什么不舒心的地方吗?” 雅芙左右摆头,圆溜溜的眼珠在眼眶中装个不停:“不是!我只是想……公子,我睡在这里,你睡哪儿?明日我们还要赶路,你也需要休息的呀!不如……不如你也上来一起睡吧!” 玄天乐不禁暗暗窃笑,她是有意要留自己与她同床共寝呢。他其实也正有此意,只不过玄天琪曾告诫过他,叫两人在还未成亲之前不要同床共枕,至于是为什么她却没有讲清。他一向都会听姐姐的劝告,更况且,心中琐事连连,就算躺下也是难以入眠。 玄天乐嘴边含笑,说道:“好了,你就安心的睡觉吧!有我在你的身边,难道还怕有坏人给你抓走吗?呵呵!我有一些事情要考虑一下,再说我现也并不疲倦!”他替她拽了拽被角,又道:“好了,好了!快点睡吧,我一个大男人没关系的!倒是你,明日精神疲惫,又不能赶路了!我们在这条路上已经耽误不少时间了,再这样下去一定会误了大事!” 雅芙只好情不自愿的点了点头。玄天乐微微俯身,在她的额上吻了一口:“好了,睡吧!” 罢了,玄天乐关了窗户坐在桌边静静沉思。南宫雅芙眼睛一眨一眨的盯着他的背影,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那似乎是温情,又似乎是所谓的爱情,但是她知道,自己已经再不能与他割舍。或许这次,自己真的爱上他了吧! 深夜,子时, 两间房灯火通明,两个人各思己虑。与玄天乐相隔数间房的颖花,此时也正坐在桌前,陷入深思难以自拔。她单臂拄着下颌,双目怔怔的盯着那安静的燃烧着的蜡烛。一片火光照耀在她的脸上,显露出的是一副愁闷的表情。 正在思虑之间,桌边的烛火忽然扑朔一闪,似有一股烈风袭来。颖花神经一抖,举头望去,一个人影从窗外飞了进来,于她抬头之际稳落在面前。光火通明,普照在那人的身上,却是一片黑色。正是之前那位神秘的黑衣人。 颖花脱口道出:“是你?!” 黑衣人身手矫健,只这来无影去无踪的轻功便是惊世骇俗。黑衣人放声轻笑,问道:“怎样?我来你难道不高兴?” 颖花眼皮一耷拉,一副全然不欢迎的神态:“有谁想让催命鬼天天催命?” 黑衣人这次并未随意动怒,听她口中隐隐的笑音,看来她今天的心情定然不错。黑衣人有意无意的扫视着房间的角落,说道:“我听说,你得到了一件神奇异宝?而且还是从南宫雅芙的身上。不知此事是真是假啊?” 颖花顿然惊住,暗道:我拿走南宫明珠之事,除了我自己知道以外,绝无第二人知晓!她又是从何得知的呢? 颖花越来越怀疑她的身份,这个神秘的黑衣人究竟是谁。她对自己身边的事掌握的如此透彻,若非是身边之人又怎会如此了解?! 颖花瞪起谨慎的目光,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何对我身边的事了如指掌?如果你不是我们身边的一员,那么又会是谁?” 这次黑衣人没有惊慌,反而安然自若的开口笑了:“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什么?” 黑衣人慢慢回踱在房间之中,怡然自得的说:“你拿了人家的东西,却昧着良心说没拿。大家就是太相信你的品行了,所以才会放纵你这个贼人在身边肆意行动!幸亏你人品不错,到了现在还没有被人现。不过如此下去,终有一天还是会被人察觉的!” 颖花神色微寒:“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黑衣人哼哈一笑,道:“没什么意思。我不过是想提醒你,明珠带在身上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你不懂得咒术,无法驱动它,落入你的手中,它不过是块普普通通的玉佩而已!” 颖花道:“难道你就懂得咒术?可以驱动它?” 黑衣人道:“我自然不懂得咒术,但是我有办法让它乖乖的听我的指令!” 颖花不信然的咧嘴轻笑:“哼,你以为你是什么人,还想驱动南宫明珠来帮你做卑劣之事,真是痴人说梦!” 黑衣人神情一紧,道:“我与你多说无益!不过,我想你也一定不希望自己所做的劣事被人全数揭吧?大家都那么死心塌地的信任你,如果知道是你偷的,一定会伤心透顶。尤其是你最敬爱的师兄,你不是最在乎他的么?” 第六十六章 明珠失窃(三) 第六十六章 颖花眉目一皱,面上露出可恨之色:“你、你到底想怎样?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总是刁难我?” 黑衣人笑道:“我并没有刁难你呀!我只是在跟你合作而已!只要你把南宫明珠交给我,我们彼此之间都相安无事,各得其所,不正是双方都想要的么!再说,你偷南宫明珠的企图,不也是为了抵消我们之间的这笔账吗?” 颖花愤不敢:“什么账?我与你之间有什么账可算!” 黑衣人眉宇舒散:“呵,你不会这么快就忘掉了吧?你可是答应过我,要将弹指神功的秘籍抄给我的,可是事到如今你却连一个字都没交给我!我上次来的时候,说过的话你不会忘了吧?” 颖花颇有些吃紧:“我、我哪有忘记!这几日连连事变,师兄又一直不在我的身边,我哪有时间向他索要!” 黑衣人道:“想必事情不是你说的这么简单吧?我知道,你心中暗慕你的师兄,不忍心加害于他。八一[〈中文〈 的确,玄天乐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但他却是个有勇无谋的家伙!当然,这些都是你自己的事,我不想提,更不想插管。” 颖花追问:“那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黑衣人了当地说:“把南宫明珠给我,之前的事都可以一笔勾销!” 一个隐念在心中微微荡漾。倘若因此可以与她再无瓜葛,那么这样做又何乐不为呢!正将出口,警惕之心油然而生。这人身份不明,空口无凭,又拿什么令人信服?万一明珠交到她手中,她却突然反悔,自己岂不是哑巴吃黄连,自讨苦吃! 颖花眼神迷离飘忽:“我凭什么相信你?万一你突然变卦怎么办?” 黑衣人放声一笑,射来的目色似有一丝熟悉之感:“你还算有头脑!我以为你跟你的师兄一样,猪头猪脑的呢!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吗?那好,明天上午在城北一间名叫济生堂的药房,你带着该带的东西,我会让你知道一切!” 门外稍有走动,两人顿时心惊,黑衣人最后言了一句:“你最好不要耍任何花招!因为你的命运掌握在我的手中!明天上午,济生堂见!”说罢,她纵身一跃,转瞬之间在一阵阴风之中消失了。 正值此时,门外蓦然响起了敲门声:“师妹?你在跟谁说话呀?” 玄天乐本想去找玄天琪商榷一下当前的情势,路过颖花的房间见她房中烛光冉冉,知她未睡。更令人惊奇的是,隐约之间还能听见两个人之间的对话。玄天乐心中惊疑,这才敲门问问。 颖花心悸不止,慌促间赶忙开了门:“师兄,你还有什么事吗?” 玄天乐趁着说话之际目光在屋里扫了一圈,除了对面那扇窗户大敞四开,其他的都无异常。“哦,没什么,我只不过是去趟茅厕。路过这里,听见里面有说话的声音,就过来看看。” 颖花神色微变,刻意躲闪他的眼神:“房中只有我一人,怎么会有别人的声音?师兄一定是听错了!” 玄天乐笑着点头:“是哦,看来是我幻听了!呵呵,那好,我就不打搅你休息了!”说着离开了颖花的房间,径直往玄天琪的房间去了。颖花见他未起疑心,连忙关紧房门,靠在门上,心脏腾腾猛跳。 虽然没什么异状,他还是觉得事情蹊跷。自己的警觉性并不是很高,但听觉总不会出问题的呀!刚刚路过时,明明听见里面有人在说话。难道真的是自己听错了? 他莫名其妙的摇了摇头。来到玄天琪房前,他着手轻轻的敲了敲门,轻声叫道:“姐!是我,天乐!”玄天琪生活难以自理,所以众人商量,就让雅芙与她同住一间房,这样也好互相照应。只是已经这么晚了,仍不见雅芙回来,玄天琪略有些担心。 听是玄天乐的声音,天琪喊了一声:“门没有锁,进来吧!” 打开房门,踏入门里。屋内黑漆一片,迷茫不清,玄天乐问道:“姐!你在哪里呀?” 身旁传来一声女音:“我就在你身边!”玄天乐低头一看,天琪正坐在他身旁的木凳上。陡然传来一声,着实的使他心惊肉跳。玄天乐一边点起蜡烛一边嗔怪道:“姐!你吓死我了!你在屋中,怎么也不点蜡呀!搞的整间屋子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玄天琪道:“我双目失明,就算点了蜡烛也是看不清的呀!对了,你有没有看见雅芙姑娘?她去了哪里,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 他猛然醒悟,想起之前说好的她与雅芙一个房间。“啊,那个,芙儿他睡在我那里了!” 玄天琪喃喃道:“怪不得!” 玄天乐嘻嘻笑道:“原来姐是在等着芙儿回来呢!” 玄天琪道:“当然了!她说去看看你,这么久都没回来,我生怕她出什么意外!你要是不来,我就要去找了!唉?这么晚了,你还不睡,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找我商议?” 玄天乐点了点头:“嗯!是一件非常紧迫的事,也是芙儿刚刚告诉我的!” 玄天琪问:“是什么事?这么紧要?” 玄天乐坐在她旁边,讲道:“芙儿随身携带的南宫明珠不见了!” “什么?!”她吃惊不小,这种事情也是生于意料之外。“这是怎么回事?南宫明珠不是佩戴在雅芙姑娘的身上吗?怎么会说丢就丢了?” 玄天乐道:“姐,你也知道飞燕姑娘为了保护芙儿她们,只身与那两个人武林高手对决,身体受了极重的伤害。” “是呀,这件事雅芙姑娘也跟我讲了。飞燕姑娘为了护主,无畏的精神令人叹服。但这跟南宫明珠丢失又有何关联?” 玄天乐巴掌一拍,道:“事情就生在这个节骨眼上了!芙儿替飞燕治伤,一时冲动就将明珠撇在了身边,等到过后再去寻找的时候就现明珠不见了!” 玄天琪思索着道:“会不会是她记错了抛弃的位置?而明珠明明就在她的身边呢?” 玄天乐矢口否定:“不会的!当时得知消息,雅芙命令大家在周遭仔细的找过了。可还是没有!我猜想,这南宫明珠不过是件有灵性的宝物而已,难不成还会自己长脚跑掉了???” 玄天琪登时道:“荒谬!这样的鬼话你也相信?” 玄天乐道:“我就说它不可能自己跑掉的嘛!那就一定是被人捡去了!” 玄天琪问:“那么在场之人都有谁?有搜过他们的身上吗?如果不是遗失在草泽之中,那就必定是被人捡走了!” 玄天乐道:“据芙儿说,在场的有三十个人。二十七个南宫护卫,她、飞燕姑娘和颖花师妹!南宫护卫二十七人,我怀疑这个目标的可能性比较大,但是芙儿却说他们是南宫阁的忠仆,绝对不会做出有害南宫阁的事。除了他们二十七人,就只剩下芙儿、飞燕和师妹了。飞燕也绝对不可能的呀,她从小生长在南宫阁,是芙儿的好姐妹!可是除了这二十九人,就只剩下师妹了!适才我也有去师妹那里询问当时的情况,只不过她的情绪略有些偏激,两句话不到就跟我闹翻了!虽然我不想怀疑她,可是在场之人中唯独她不是南宫阁的人!” 玄天琪道:“你是在怀疑颖花姑娘?”见他默许,她又说道:“事无绝对,没有证据我们也不能随便冤枉别人,何况她是你的同门师妹呢!她如果要偷南宫明珠,她的动机是什么?南宫明珠非南宫后人不可驱使,她与我们生活了这么久,也应该知道一些。即便她偷去了,也无法使明珠运作,那她偷有何用?事既已,在场所有人都有怀疑!那二十几个护卫,也并不无可能。南宫阁阁主更迭,雅芙姑娘是南宫阁指定的继承人,但她至今毫无业绩,根本不比南宫前辈。要说众人之中会有不服,想要窃走明珠,独树一帜,另立门户,也是有可能的!” 玄天乐立时怒起,攥紧了的拳头砸在了桌面上,震得茶碗茶壶浑身一抖:“他们敢!就算芙儿再无业绩,她也是南宫前辈的亲生女儿!又有谁能胜过这血缘之亲?如果真是他们偷走了南宫明珠,就算芙儿饶了他们,我也决计不会甘休!” 玄天琪不满道:“弟,你的性子能不能改一改?不要总是这么冲动!冲动会误了大事的!当下我们毫无凭证,现在也只不过是在设想推敲罢了!更何况,如果真是这二十七人中的一人,那么要寻找起来也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玄天乐急道:“姐!这件事不能懈怠呀!棋魂前辈的话你也都听到了,南宫明珠已经与芙儿互相绑定,芙儿离开明珠会有性命危险的!我不能看着她就这样慢慢的死去呀!姐,你足智多谋,能不能想想办法!” 玄天琪慰抚道:“弟,你也不要太着急了!南宫明珠乃是南宫阁世代传承的珍宝,世人绝无可能轻易销毁的!明珠也是有灵性的,既已与雅芙姑娘绑定,外人自然无法驱使!这样,明日一早你叫雅芙姑娘派些人手去当时明珠丢失的地方再好好找找,另外再叫雅芙姑娘在自己的行李包裹,乃至于身上仔细找下。如果还没有结果的话,那就一定是被人捡走了,我们就可以慢慢在除了雅芙以外这二十九人着手调查!” 当前也别无他计,只好依照玄天琪说的试试看了。玄天乐忽然问道:“姐!你说会不会是慕容不凡干的?他觊觎南宫阁的宝物,所以就偷走了南宫明珠!” 玄天琪摇头否定:“应该不可能!魔帝虽然阴鸷毒辣,但为人做事却是光明磊落。他既已放任我们,就不会轻易改变主意!再说,他要是偷南宫明珠的话何不也将雅芙也一同抓去?没有雅芙,他一样无法使用明珠中的能量!”她把手搭在了他的手背上,说道:“好了,天色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这事是很重要,但你总不能因此不睡不吃吧。有姐在,姐一定会帮助你们的!好了,回去睡吧!” 玄天乐低头叹气,没想到此番之行还是徒劳而返:“那好吧!姐,你也早点休息!” 第六十七章 明珠失窃(四) 第六十七章 翌晨, 南宫雅芙从梦中苏醒,睁开双眼,屋内已经通明。(八一?中<<文[ 〔 >起身着衣,现玄天乐趴在桌前睡着了。雅芙不免心存自责,自己睡在床上,却叫他睡在桌边。她拿来一件薄衣披在了他的肩膀上,突然之间有心而一种亲近之感。她微微倾下身,趴在了他的背上,双臂相环,幸福的抱着他。 正在她沉浸在温馨之中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玄少侠!玄少侠!出事了!” 敲门声惊醒了半睡半醒的玄天乐,他猛一起身,现了趴在自己背上的南宫雅芙。“芙儿?”不等她回答说话,门外那人又出一阵催促:“玄少侠!不好了,出事了!你快开门呀!”玄天乐走去将门打开,门外的是一位南宫护卫,见他一脸慌促吃紧,似乎生了什么大事。 雅芙凑来,门人在惊讶之余叫了一声:“小姐,你也在这里呀!” 雅芙颔问道:“这么慌张,莫非是出了什么大事?” 门人一边调息一边答话:“小姐,少侠,那位颖花姑娘不见了!” 两人颇惊,玄天乐尤其惊愕。昨夜那场争执,难道窃走南宫明珠的人果真是她?! 玄天乐道:“走!带我们去看看!” 来到颖花的房中,此时屋中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有南宫护卫,玄天琪,还有店小二。玄天乐赶来房中,观察四周,毫无异样,与昨夜自己看到的一模一样,只是住在这房中的人不知所踪。南宫护卫见两人赶来,一齐叫道:“小姐!玄少侠!” 南宫雅芙扫着众人的脸,有些诧异的问:“颖花姑娘怎么会不见了呢?她不是一直都待在房中的吗?” 店小二道:“是呀!小的在一楼打扫,看门,也根本没见人进出过呀!再说,过了子时我就将大门关了,如果有人出去我也会知道的呀!” 玄天乐暗想,昨夜子时路经她的房间,现她还在屋中,按理来说她必不是在子时以前离开的。但若不是子时以前,她又如何从店小二的眼皮底下走掉的呢? 南宫浩天蹙着眉,说道:“我就说她不是什么好人!那日小姐丢了明珠的时候,她鬼鬼祟祟的,更何况在场之人中唯独她不是我们南宫阁的人。如今她有落跑,证据确凿,断然是她偷走了南宫明珠!” 南宫雅芙仍不相信:“不可能的。颖花姑娘怎么会做这种事,那日我也有搜过她的身啊!她的身上确实什么都没有!” 南宫浩天道:“小姐,你不知道。那天我们大家都离开的时候,她走在最后,我现她鬼鬼祟祟的弯腰拾掇什么东西。我猜明珠定是被她踩在脚下,待我们大家先行离开时,她再趁机捡起带走!” 玄天乐情绪激昂,声音如雷,迅而震耳:“不会的!不会是师妹的!她纯洁善良,怎么可能做这种龌龊的勾当!决不可能是她!” 双方生了歧义,针锋相对,南宫护卫们见他是南宫雅芙的夫君,自是忍气吞声,不敢辩论。沉默已久的玄天琪这时开口说话:“事情尚未查清之前,一切定论都是猜想!颖花姑娘突然失踪,是不辞而别,还是生意外,我们现在都不可随意断言。当下我们只有找到颖花姑娘,与其当面对质,询问一番,便可知得事情的虚实!” 南宫浩天轻声嗔怪道:“都已经这么久了,就算是逃走了,我们也无法再追及了!” 南宫雅芙启齿道:“福水城是两地的枢纽,每夜一过子时城门即会关闭。想要出城只有在第二天一早卯时才行!如果我们现在分散兵马前去追赶,想必应该可以追上!福水城没有南门,大家兵分三路分别去北门、西门、南门去寻找。如果城内没有,便出城追赶!” 玄天琪又警戒道:“追赶就好,如有线索立即回来通知大家!切不可独自行动!” 众人一应,旋即散去。南宫雅芙问玄天琪道:“姐姐,你猜颖花姑娘该在何处?” 玄天琪不敢滥下定论,道:“没有根据一切都是猜测推论而已。不过,依我看来她应该不会出城!” 南宫雅芙诧道:“哦?这是为什么?” 玄天琪道:“我虽对颖花姑娘了解不多,但依她的性格是不会这么轻易的离开的!方才我们来时,看见灵月仙子的骨灰尚在这里。听天乐讲,她非常敬爱自己的师傅,有如母女一般。如果她真要走的话,不可能不带上师傅的骨灰!再者,据天乐说,灵月仙子逝世之时,其他三个师妹公然与他作对,唯她一人站在天乐这边。她一心想要辅佐天乐继承大统,又怎会半途离开!就行程来讲,西城门是我们来时之路,如果她走西城门,原路返回又是何意?东城门是向灵秀峰的方向,她如果要回山怎么可能不带上师傅的骨灰?北城门以上是一些散落的村庄,她无亲无故,又去北方做什么?况且北方天寒地冻,气候寒冷,她连一点准备都没有怎会随便足!” 玄天乐着急道:“这么说来,她一定还在城内旋回?” 玄天琪稍作点头:“我想应该是这样的!让那些护卫在城门左右寻找,我们大家在城内找找看!” 三人动身,一齐在偌大的福水城内寻找起来。茫茫人海,真可谓大海捞针一般!只这大街上一望无垠的人海就让人头疼,如此又怎么寻找!无奈下,众人只得一边寻找一边向路人询问有关颖花的消息。形形**的路人,匆匆过客罢了,又有谁会在乎一个平凡普通的女子?一路下来,路人的答案都是摇头不知。 ————————————————————————————————————— 正如玄天琪所料,颖花没有出城,而是依约驱足前去城北济生堂了。众人现之时,她出行不久。一路北上,绕了多出弯路仍寻不见这个济生堂药房。眼看太阳高升,时间耽误不得,她只好截下一位路人,询问有关济生堂的情况。 拦来一位花甲老翁,颖花恭和地问:“老伯,请问,济生堂在这附近哪里?我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呢!” 一闻济生堂三个字,老翁顿时色变,他用异样的眼光从上到下打量了她一番,问道:“姑娘,你是什么人?去济生堂又是做什么?” 颖花情急生智,编了个谎话:“哦,我娘她生病了。听人介绍说济生堂的药物美价廉,所以就来这里替她抓药!” 老翁见她衣着朴素,倒很像是个农家姑娘,这便摒弃了疑心:“哦,原来是这样!姑娘,你别听人家瞎说,那济生堂根本就不是什么正经的药房!” 颖花心中一诧,问道:“药房不卖药,那还能做什么?” 老翁道:“里面是干什么的我不知道,不过据说去过那里的人都没能再回来!迄今已经有十多个人失踪在那儿了,官府派人去查也没什么结果。想必官府也一定与之沆瀣一气,同流合污,故意隐瞒事实!唉,姑娘,你可不能去呀!那里面说不准是个窑子,你这么端庄秀丽,去了准没好!福水城内的药房不只这一家,几乎每条街都有!不要贪图什么廉价,贵点就贵点吧,总比丢了性命要好呀!你说是不是?” 颖花不禁悚然。那黑衣人叫自己去济生堂与她会面,那地方在百姓口中就仿佛是炼狱一般,看这老伯说得绘声绘色,显非空穴来风。难道她叫自己来这儿是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掉自己?可这不可能呀,那人武功高强,若是想取我性命,何必费这么大的周折! 老翁见她呆住了,似是被他一番话吓破了胆。老翁在她眼前晃了晃手,叫道:“姑娘?” 颖花惊醒,老伯捋着胡须笑说:“姑娘,我看你还是赶快回去吧!距此不远就有一家药房,你去那里也可以为你娘亲抓药的!” 颖花暗道:既已来此,何有退回之理!不论是龙潭虎穴还是炼魔地狱,都要查他个水落石出! 颖花非但不返,反而向老翁寻求前往之路:“老伯,可否告知这济生堂的位置?” 老翁脸色又是一白,惊道:“姑娘,你真的要去呀?那里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就怕你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听伯伯一句话,赶紧回家吧!那真不是什么好地方的!” 颖花开始有些厌烦,干脆一把将他拽来,气势汹汹地说:“我只问你去往的地址!你说是不说?”她膂力颇大,显非常人,老翁也知她一定不是平凡之辈。就算不是武林中人也是身怀武功之人。 老翁手无缚鸡之力,连忙央求:“好!好!我说,我说!” 颖花一声厉叱:“快说!” 老翁颤抖的手指指向城门一侧,一个被汩没的角落:“济生堂,就、就在那儿!” 颖花侧眼一瞥,隐晦的可以看见这条街最里角的一面店铺。她松手将老翁松了开,冷哼一声,调头奔那店铺走去。老翁从地上慢慢站起,对着她的背影骂道:“哼!身怀武功又有什么了不起!去了一样是死!你不怕死,尽管去吧!” 来到里角的店铺前,抬头瞧去,乌黑的牌匾上刻着三个已经掉了色的大字,微昧的可以看清那上面的字,似是济生堂。再看面门,稍显破旧,看来立足于市已有些年头了。颖花展开手掌,幽黄的南宫明珠静谧的躺在上面,她缓缓攥紧了手掌,心中提了口气。 踏进门里,迎面扑来一股重重的草药味,她不禁捂了捂鼻子,在眼前扇了扇。这家店的老板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看他这副肥嘟嘟的样子,定是日里吃了不少好东西。不过见这家店隐没于市井中,生意清淡,却见他那双手打得算盘噼噼啪啪一阵脆响,也不知道有什么账可算! 颖花没有立即声,而是四处观察这家店。这家店平凡的很,与普通的药房丝毫不差。但她总是感觉这里怪怪的,并非药房这么简单。店老板见她进门,眼珠滴溜溜的转,眨眼的功夫就在她身上扫过数次了。 算盘的声音戛然而止,店老板笑盈盈地问:“你就是颖花姑娘吧?” 第六十八章 她是谁 第六十八章 颖花心内一震,不禁犯起嘀咕:这里果不简单! 店老板似乎早已明白了她的来意,也不需她的回答,只道:“姑娘要找的人就在后院!”说着撩起门帘,打开通往后院的门。({八一〔〔小说〔{?网{ 颖花慢慢移动脚步,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劝告着她,叫她不要进去。可是她还是踏了进去。 转身之际,木门啪的一声被紧紧锁住了。再想回去,简直就是妄想!她心里忐忑不安,自从踏进来第一步她就开始后悔了。自己孤寡一人闯入别人的境地,若对方想要杀掉自己,岂不比碾死一只蚂蚁还要轻松! 既已进入,便无退路。她手里捏着南宫明珠,心中犹如拨浪鼓一样,激荡不停。 院落宽敞,花草葱郁,清新怡人。这里本是一片秀色美景,唯独令人诧异的就是这周遭出了奇的寂静。她暗中叫苦,若是留心带上一把宝剑也比现在手无寸铁的要好!那店老板口口声声说要见之人就在府后,可这里两个鬼影都没有,又何谈是人!莫非,这些人都躲在暗中? 正想之际,四野传来唰唰唰的响声,声音渐进,箭矢的银光清晰刺眼。颖花身子一起,跃上半空,箭矢交错,各向相对的方向射去。颖花刚刚落地,脚下尚自不稳。不远处星芒入目,似是两枚银镖迎面逼来。颖花弯腰闪避,却未料两枚银镖之中夹藏着第三枚。银镖疾从她侧脸闪过,打在了她身后不远的檀木上。正将起身,第三枚银镖正中其身。 “啊!”低音娇叫,颖花失足一滑,跪在了地上。低头一看,一颗细小精致的飞镖刺在她的右腹,红血浸湿了表层的薄衫。依理来说,中镖之位并非要害,更不能伤及要害。可在伤处却有一股药性在向体内疏散,她微微一动,便会感知五脏俱痛。颖花脱口惊道:“镖中有毒!” “不错!镖中的确有毒,而且还是会令人肝肠腐烂的剧毒!” 声音传来,似有几分熟悉,仰头望去,院落里早已不再是她一个人了。黑衣人领衔众多黑衣人站在她的面前,这些人都是黑衣蒙面,似有一种隐衷,故此刻意蒙脸遮掩自己的面貌。为的黑衣人这几日连连骚扰她的那个,她就是这些人的领,也是这座神秘药房的主人。 颖花想要运气制住毒素,可是她轻轻一动五脏六腑就会来撕碎的痛感。她不得不停下手来,或许纹丝不动会延缓毒素的蔓延。她捂着伤处,举目死死地盯着高高在上的黑衣人领:“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不是说得到南宫明珠就再也不会来找了吗?为什么言而无信?” 黑衣人放荡大笑:“这种话你也相信?师姐呀,师姐,你在师傅身边那么久,没想到还是这么愚笨!” 听她称叫自己师姐,颖花脸色顿时僵住了:“你……你是……” 黑衣人脱下黑色面罩,秀逸散,一张慧黠的脸孔展现在她的眼前。这张脸对于她来说是再熟悉不过的了,因为那正是她的师妹,寒花!颖花横眉怒目,咬牙切齿:“原来是你!果然是你!” 寒花面上绽放出华丽的笑容,如有一朵七色花,放射着各式各样的光彩:“当然是我,不然还有谁会对你的事了解的这么清楚、透彻呢?”再看站在她身后的那些黑衣人,几乎都是灵花派的弟子。灵花派早已不如当年那般,众弟子在掌门的面前虽然唯唯诺诺,音声相合,可是暗地里,众弟子早已串通一气。寒花与颖花性情不合,颖花是大师姐,自然要处处恭谨忍让,但是没想到这种恭谨忍让却使寒花暗生野心。在私下,她与众弟子集结,暗中成立反叛之势,欲在掌门亡故之后,凭借威望争夺掌门之权。颖花得知此事,也曾多次教导过众人,但这些人由着寒花怂恿,冥顽不灵,甚至公然与颖花作对。 颖花是灵月仙子最为宠爱的弟子,灵月仙子在世,众人自然不会将其怎样。事后,她与铁血龙帮帮主段其然勾搭在了一起,并串通一气,将弹指神功的秘籍偷走,交给了他。由此演了灵月仙子带人前去铁血龙帮所要秘籍一幕。临行之前,寒花命弟子偷偷在茶中下药,颖花不知,便将事先沏好的茶水送到了灵月仙子的跟前。灵月仙子本是个戒心极高的武林高手,她知得众弟子对她不服,所以处处提防,可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最终会死在自己最亲密、最疼爱的弟子手中。 颖花愠怒地问:“是你一直在中间作梗,是不是?弹指神功的秘籍,也是你交给段其然的,对不对?” 寒花全然承认:“没错!是我干的!那又怎样?呵,我承认我手段卑劣,可师傅是你一手害死的,如果不是你灵花派也不会落入今天这般随时可能存亡的危境!现在灵花派上下都已知道你所做的一切,师姐,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颖花震怒:“胡说八道!我何时谋害过师傅!是我跟师傅都太信任你了,才会中了你的计!” 寒花畅然道:“呼~任凭你怎么说,反正师傅现在已经死了。再说,所有的弟子都知道你是师傅身边最亲近的弟子,无论什么事师傅都会交给你去处理!我知道师父对我们这些弟子存有戒心,处处提放着我们。就算是我们在暗中下毒,可你不要忘了,是你亲手将毒茶递给师傅的!” 颖花泪下潸然:“都是我不好,如果我当时及时揭了你们的阴谋,就不会生这种惨局了!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家伙,平日里师傅对你们的好,你们难道都忘了吗?当初是谁将你们从路边捡回来的,又是谁把你们抚育长大!师父过世,你们得知消息连眼泪都不落,到底还有没有良心?” 军心动荡,士气降低,各人心中都有些酸涩苦楚。人心都是肉长的,养育之恩又怎能忘,众人还是良心未泯。寒花略有些心慌,生怕众人因此而偏向于她,这样事情就不好办了。她当即从身旁一人的手中取出宝剑,冲动之际,横过宝剑。寒光在眼前迅疾飘过,只这一瞬,空际传来一声轻灵优柔的声音:“住手!” 一束粉光从空射来,打中了寒花手中的宝剑,那人与宝剑同时落地。众人失色,只见那人影是个清美水灵的小丫头。她身着白衣,髻轻散,显是灵花派弟子。面貌一露,寒花脱口叫道:“小师妹?!” 此女子正是灵山四花中年纪最小的水花仙子。不知她是如何找到这里的,寒花记得她一直都是待在山中,寸步不离的。适才寒花那一剑正好划破了颖花的喉咙,血液流淌,她早已支撑不住了。水花扶着将倒的颖花,连声问道:“师姐!师姐,你怎么样了!师姐!” 在生命的终刻能看到自己身边还有人支持她,至少她死后可以瞑目了。颖花激动不已,嘶声的叫道:“小、小师妹!你、你能来,我真的很、高兴!小师妹,听、师姐一句劝告,千万、千万不要跟寒花走!你年纪还小,心地纯善,她会带坏你的!” 水花痛哭涕零,脆音悲人:“师姐!师姐,你不要死呀!师姐!”转过头来,怒目相待:“你为什么要杀颖花师姐!她到底哪里得罪你们了!你们好狠的心,害死了师傅不说,还要杀死师姐!你忘了当初我们四姐妹在一起是怎样承诺的了吗?” 那承诺,在寒花的心中出淡淡的幽香。当年,她们四姐妹年纪尚小,但却懂得姐妹情深。门派中常有年纪大的弟子会欺负寒花她们,颖花时常会带着她们去辩理。为此,也与一些弟子大打出手。她在师傅眼皮底下是个乖巧听话,只认做事的弟子,但没想到因此也犯了门派戒律。受惩以后,其他三人于心不忍。她们四人在大柳树下结为金兰之好,并立下重誓,今后要同生共死,福难同当! 其时的诺言依稀飘荡在耳边,寒花鼻中酸楚,眼角边被悲伤渲染的微红。 可是在蓦然之间,一切的功利、声名、威望,在脑中连连浮现。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只为今后自己能坐上灵花派掌门的位置!这个位置她已经觊觎已久,她不只是想拥有掌门之权,更想证明自己是灵花派中最强的人!她自己才是灵花派独一无二,当之无愧的掌门人!现在,只为当初一个不切实际的诺言就要推翻自己所有的梦想,那么之前做的所有岂不都付之东流! 寒花当即狠下心来,瞬间神色冷然:“是她杀害了师傅!我只不过是替灵花派锄奸惩恶而已,更是给灵花派上下所有弟子一个交代!” 水花忿然道:“所有的事都是由你一个人在讲,又有什么证据?这样冠冕堂皇的借口也就只有你能想出来!师父死了,师姐不在,你就是灵花派威望最高的人了!你编造什么样的谎言,大家都会相信,你说师姐杀了师傅,让大家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师姐!别人不知道内幕,可我却知道!你这样欺师灭祖,师傅她是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寒花不屑一哼:“师傅她早已经魂归西天了,就算她在世,我也不会怕她!小师妹,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间在这里出现?又莫名其妙的讲出这些无头无尾的话来,而且还站在一个叛徒的身边!” 水花勃然大怒:“师姐她不是叛徒!我来这里就是要揭你虚伪的面具,让你丑陋、奸恶的内心无所遁形!” 寒花内心颇惊,清透得双眸中显出疑惑的光晕:“到底是什么力量驱使你站在她的身边?” 水花怒色一横,凛然道:“是天地间公正无私的正义!” 寒花鄙夷的哼道:“什么正义,空有其表罢了!所谓正义的人,到最终都会死的很惨!是不是呀,颖花师姐?” 颖花尚有一息,勉力说道:“人各有天命!今日我虽死在你的手中,但我相信,你的末日已经不远了!”将死之际,她心中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她手里的南宫明珠。没想到因为她的一个错念,险些造就了一场不可弥补的灾祸!幸好明珠还在手中,没有被奸人拿走,否则她就是死,泉下也会愧对玄天乐和南宫雅芙的! 第六十九章 同生共死 第六十九章 颖花趁有一丝气力,她把南宫明珠交给了水花,诉出终前交托:“师妹,这是南宫明珠,是玄师兄妻子的传家宝。〔 八一(小说?网 ?之前我一时糊涂,听信了她的鬼话,鬼迷心窍的偷走了它。这件宝贝对玄师兄的妻子非常重要,我已无力交还,待我死后你将它交给玄师兄,也算了却了我临终前最后一个愿望了!” 水花将南宫明珠接在手中,边哭边应许:“师姐!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它还给师兄的!不!师姐,你不要死!你一定要活下去,亲手将它还给师兄!” 双方推辞,颖花最后一声怒斥,也是有史以来第一次斥责她。她紧紧攥着她的手,死也不放:“师妹!我、我要不行了!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师兄他能原谅我,我之所以对他人冷淡,那是因为我只认识他一个人。是他在我最伤心的时候安慰我,与我倾肠共诉。没错,我的确对他有爱慕之心,可他已经是有家室之人,我不能僭越伦理纲常,我不能从雅芙姑娘的手中夺走他,我不忍心!”两行清泪顺颊而落,在她那张全然惨白的面容上留下一道道哀伤。“师妹,答应我,一定要把南宫明珠交给师兄!师兄是个好人,今后你一定要好好听他的话,无论他做什么样的决断,你都一定要帮他达成,千万不要……” 话还没说,攥着她的那双手陡然一松,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向下滑去。再看她双目合睫,面色安详,无声无息。眼前一幕仿若一道惊天霹雳在头上响彻,水花大哭大叫:“师姐!师姐!师姐,你不要死呀!师姐!”泪水横溢,洒在颖花未干的泪迹中,与之融合,透过天边的太阳,形成一条美丽的七彩线。 ——————————————————————————————————— 回溯当年, 第一次与颖花相遇, 颖花:“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呀?” 水花:“我、我、我叫水花!” 颖花:“哦,小妹妹,我看你孑身一人,你的爹爹和娘亲呢?” 水花:“我、我没有爹娘……我、呜呜~” 颖花:“原来是这样!小妹妹,不要哭了,愿意跟姐姐一起回家吗?” 水花:“家?” 颖花:“是啊,就是一个大大的房子里,有很多大姐姐小妹妹在一起,而且还有一位慈眉善目的母亲!她每天会教我们读书认字,还会教我们练功夫,这样外人就不会欺负我们了呢!” 水花:“是真的吗?” 颖花:“当然啦!姐姐的话你信不信呀?” 水花:“信!姐姐可以带我一起去吗?” 颖花:“当然可以了!” ————————————————————————————————————— 第一次被师傅教训,她躲在角落里啜泣, 颖花:“小师妹,怎么啦?谁欺负你了?告诉师姐,师姐找他算账去!” 水花:“呜呜……” 颖花:“小师妹,到底怎么了嘛?你跟师姐讲,师姐给你说理去!” 水花:“……我功夫练得不好,师傅说我没用……我、呜呜……” 颖花:“哦,原来是这样呀!功夫不好可以慢慢提高的嘛!好了,好了!师姐有一样非常漂亮的东西给你,你想不想要?” 水花:“……是什么东西呀?” 颖花:“喏!蝴蝶花,看看,漂不漂亮!” 水花:“哇!好漂亮哦!” 颖花:“那当然,为了给小师妹编织,师姐昨夜一晚上都没睡好呢!” 水花:“嘻嘻,谢谢师姐!” 颖花:“谢什么!对了,后山有一片漂亮的花地,我带你去看好不?” 水花:“好哇!” 颖花:“看完花儿以后,我教你练功好不?这样师傅就不会再说你了!” 水花:“嗯!” ————————————————————————————————— 第一次被同门师姐欺负, 水花:“呜呜……” 颖花:“怎么啦,怎么啦!小师妹怎么哭啦?生什么事了?” 水花:“呜呜……她们、她们说我贪玩无用,而且还撕坏了我的纸鸢,这是师姐亲手给我做的呀!哇哇……” 颖花:“好!师姐替你教训她们!” 当夜, 水花:“师姐,你痛不痛?” 颖花:“不痛!师姐给那些说你的人打跑了,你高不高兴?” 水花:“可是纸鸢……” 颖花:“不要担心啦,师姐很快就会把它粘好的,到时候师姐带着师妹一起去放纸鸢!有师姐在,她们不敢乱说话的!” 水花:“嗯!可是,师姐你的伤……” 颖花:“不要紧的啦!等等回去擦些药就会好了,小师妹的事才最重要嘛!” ——————————————————————————————————— 结义金兰之时, 颖花:“颖花!” 寒花:“寒花!” 落花:“落花!” 水花:“水花!” 颖花、寒花、落花、水花:“今日在此结为金兰,从今开始,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同生共死,同舟共济,苍天不老,誓言不悔!如有违誓,天理不从!” ———————————————————————————————————— 往事如烟,却历历在目。水花抱着颖花的尸体,痛哭不止。此时此刻,没有更好的方式可以表述她内心的悲痛与哀伤,唯有晶莹剔透的泪花可以鉴证姐妹之间无法割舍的情义。 寒花略微悲伤,却并不为之所动。她微步凑来,笑道:“我知道小师妹你最聪明了,你一定是想在颖花临死之前从她手中骗来南宫明珠然后交给我!你一定也体会到寒花师姐的一片苦心,才会这样做的是不是?” “呸!”水花噙着泪拖了她一口:“之前是我眼瞎,盲目的跟从了你!如今才知道你原来是个披着人皮的禽兽!你甚至连禽兽都不及!师傅师姐对我们十分之好,甚至倾心相送!你却反过头来倒咬一口,不仅蓄谋害死了师傅,还要置师姐与死地!师姐说的没错,你的良心真的被狗吃了!” 寒花面色一寒,目露凶光:“放肆!你别以为你手里有南宫明珠我就不敢动你!如果你老老实实的交出南宫明珠跟我回去,所有的过失都可以既往不咎,我们还是师姐妹!” 话未讲完,水花不禁捧腹大笑:“你以为自己是谁?呼风唤雨,只手遮天?你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灵花派弟子罢了,最多也只是一个徒有外表的掌门而已!玄师兄继承了师傅的真传,他才是师父生前唯一指定的掌门!我不会跟你回去,但是这宝贝,也决不会落入你的手中!我答应了颖花师姐要交给玄师兄的,今日你休想从我手中夺走!” 寒花目色渐阴,眉头微蹙:“这么说来,你是一定要跟我作对了?” 水花凛然道:“不是我跟你作对,而是你自己不知死活,要与正义作对!” 寒花哼笑:“什么正义,我从来都不相信天命!师妹,这可是你自寻死路,别怪我不顾及姐妹之情!” 水花拔出宝剑,举剑而起:“来吧!师姐的仇我早晚都会报的!” ————————————————————————————————————— 玄天乐三人沿着街道找了一通,路人过往不绝,连连更迭。福水城内的百姓足有两三万,不加行走各地的商贾,想要一一盘查,谈何简单。找了半个多时辰,仍然无果,此时日头缓升,眼看就要巳时了。 三人沿着北街前行,正为此事而纠结犯苦。走道间略有慌神,竟然迎面与一位老人撞在了一起。玄天乐和雅芙只顾着思虑,忘记了看路,直到玄天琪与那老人撞在了一起,二人这才缓过神来。玄天乐二人急忙去扶玄天琪,问道:“姐,你没事吧?” 玄天琪摇了摇头,道:“弟,去看看对面的人怎么样了?去给他陪个不是!” 玄天乐走去,那老人正坐在地上,满是纹路的面容上尽是痛状,显是摔疼了。玄天乐走上前,一边搭手一边用恭维的口气赔礼:“老伯,真对不起!我扶您起来吧!”那老人借着他的手,一拉而起。起身后,老人仍旧一脸怒色:“怎么走路的?没长眼睛啊?” 玄天乐不禁窝火。玄天琪双目无光,此时他最恨被人说她眼睛盲目。加之尚未找到颖花,焦急与冲动相合,他拽着那老者的衣领一把提到跟前:“你刚才说什么?我姐姐她眼睛虽然不明,但是我决不允许任何人在她面前说她不好!” 老者惊惶失色。此时他被玄天乐只手提在半空,脚下空然,嘴里出唔唔的叫声。 玄天琪赶忙走来,叫他小心的放下了老人,并斥道:“天乐!你怎能对老人如此不敬!你难道忘记叔父平日里是怎么教导你我的了吗?你难道忘记尊老爱幼这个词了吗?” 玄天乐气愤交集:“可是他说你的不是呀!我绝不准许任何人在我面前说你不好!” 玄天琪斥道:“面子不重要,重要的是涵养!一个人如果连最基本的道德都不懂的遵守,又拿什么叫人尊敬!”玄天乐说理说不过她,只得暗生闷气。雅芙凑近,一边抚顺他的胸膛,一边柔声道:“公子,姐姐说得有理!因小失大,颇有不值!还是听姐姐的话,给老人家道个歉吧!” 既然雅芙都已经这样说,他还有何不遵之理。玄天乐消了消火,抱拳弓腰,给那老者道了一声歉:“适才是晚辈无礼,还请老伯海涵!”老者心中虽然憋着火,但见他之前那番手到擒来的功夫又迅又猛,想来必定又是一个习武之人。老者自知惹不起,便哼唧着俩开了:“哼!有武功就了不起呀!今天真是奇怪,刚刚碰见一个无礼的臭丫头,这会儿又碰见一个不讲理的蛮夫!今天真是倒霉!晦气!呸呸!” 说着话,呸了两口。玄天乐顿然气恼,若不是雅芙哀求着他,他必定还会与之驳理。老者渐远,嘴里还嘟囔个不停。呆在街上的玄天琪突然现了一丝端倪,转身急忙叫喊:“老伯!请留步!” 第七十章 济生堂 第七十章 那老者有些胆颤,生怕再惹是生非,故此不敢前来。<(网 [ 玄天琪行使不便,便嘱托雅芙道:“雅芙姑娘,麻烦你去请老伯过来,我有话要问。”雅芙颔应答。老者见她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得以略松口气。老者色厉内荏地说:“干嘛呀?是你们盲目,先撞得我,怎么?还想打我怎么着呀?” 玄天琪尴尬的笑了:“老伯,适才都是我弟弟不好,行为鲁莽,出口不逊,还望老伯您不要介怀!我请老伯来并非此事,而是想向老伯打听一些消息。” 玄天琪态度恭和,不得不使他收起凌人的气势:“既然姑娘来问,那老夫就问必答!” 玄天琪思酌着问:“老伯,方才听见口中所言,您之前是否见到过一位姑娘?” 老者年纪大了,说过的话转头即忘:“姑娘?什么姑娘啊?” 玄天琪不便描述,便叫雅芙来叙述颖花的外表模样。老者一听,气不打一处来。 玄天琪问:“不知老伯之前有没有见过这位姑娘?” 老者不满的哼道:“当然见过,我差点还被她痛打了一顿!那臭丫头跟这臭小子一个味,动不动的出手!自恃武功在身,其实有什么真本事?!”话语间,老者不屑一顾的瞪了他两眼。 玄天乐敛起双眉,不乐意的说道:“之前的确是小可鲁莽,可是事后小可已向老丈赔礼,您就不要再念兹在兹了吧!” 玄天琪问道:“老伯,那您看见她往哪个方向去了吗?” 老者冲着据此不远的济生堂摆一摆头:“那边的济生堂!” 雅芙二人冲着济生堂的方向望了望,雅芙念道:“济生堂,听着名字好像是一家药房。不知颖花姑娘去药房做什么?” 老者侧眼扫着三人,渐渐地神色微惶:“喂,你们不会也是去济生堂的吧?” 玄天琪笑着摇头:“我们不是去济生堂,我们是来找人。老伯,不知这济生堂是个什么地方?只是简简单单的药房吗?” 老者立时答口:“当然不是那么简单!姑娘,我看你心肠善良,就浪费唇舌再说一遍。济生堂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地方。店铺外表看似是一家药房,可是城内有不少百姓进去抓药就再也没能出来。官府去查也一无所获,其实不过都是同流合污,隐瞒实情而已!” 老丈这番说辞更让众人惊诧无比。雅芙道:“既然是这种可怖的地方,颖花姑娘为何还要只身前往呢?莫非,她是……” “不可能的!师妹决不是那样的人!”玄天乐登时反驳。 玄天琪道:“稍安勿躁。事实真假与否,我们一探便知!无须在此争执!” 老者闻言色变:“喂!你们、你们不会真的要去吧?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不要命的人呀!” 玄天琪笑说:“老伯,您放心!我们只是去找人,并不想跟这济生堂有什么关系!” 老者叹道:“哎呀!什么找人呐,那里头都是死人,你们进去就是找死呢!” 玄天乐不顾老人的提醒,独步前去,硬生生的奔济生堂去了。雅芙见此,连忙喊了声:“公子!公子!不要冲动呀!” 老者望着他渐去的身影,说道:“这年轻人气盛轻狂,两位姑娘可千万不要去呀!” 玄天琪略有些担心,只谢了一声:“老伯,多谢您的关心!我们会平安无事的!”说着,便随雅芙一同追玄天乐去了。 三人步止门前,玄天乐正将闯入,玄天琪登时阻拦:“天乐!且慢!” 玄天乐焦急万分,道:“姐!颖花就在里面,我们还有什么犹豫的!” 玄天琪道:“这里既然被民众传颂的如此惊悚,我们这般莽撞的冲入必定会影响大局!这样,你从墙中翻入,去后院一探究竟。我与雅芙姑娘在堂中与店主交谈,与他拖延时间!切记,千万要小心!如有危险,切不可勉强!” 玄天乐答了一句:“知道了!你们也要小心!”说罢,爬墙翻入后院墙内。 玄天琪二人踏进济生堂的门里,扑鼻而来的尚自是那深浓的药味。雅芙熟知药理,她从小又是在药庐旁边长大,自然懂得这是什么药味。只不过她总是感觉,在药味之中似乎还隐藏着另一种奇怪的味道。 那店主依旧在敲打着算盘,两人进入,他好似没听见声音,或许是因为二人步履袅娜吧。 雅芙用眼睛环视了一圈四周,随即在玄天琪耳旁悄声道:“这里是个药房不错,可是姐姐,我总是感觉这里有些不太对劲!” 直到两人走到面前,那掌柜的方才觉。掌柜面色微诧,莫名其妙的问道:“两位姑娘,不知光临敝店有何贵干呀?” 这个问题问住了两人,使两人心中惊奇。玄天琪道:“这不是一间药房吗?远远的我们就已经闻到了草药的味道了。既是药房,我们姐妹二人自是来抓药的了!怎么,莫非这里不卖药?” 掌柜笑吟吟地答道:“呵呵,这位姑娘所言不错,我们这里的确不卖药!” 玄天琪不禁笑了:“掌柜可真会开玩笑!药房不卖药,那卖什么?” 掌柜的两颗眼珠在眼眶里晃了又晃,似乎是在观察四周的动向。见她二人只身前来,并无旁人,心中不禁窃笑。掌柜走出柜台,走到倒了两杯茶水,递向二人:“姑娘一路走来,难道就没听城里的百姓说起我们济生堂吗?” 二人接过茶杯,雅芙倾头一闻,顿然一悟,侧在玄天琪耳旁,悄言:“姐姐,茶里有毒!” 玄天琪自然料中,她嫣然一笑,绝美的笑容中透着一股寒气:“呵呵,我姐妹二人当然有所耳闻!城里的百姓都说这里是个惊悚骇然的屠人之地,来者皆无生还归去!” 店主顿时转头,眼眸之中闪烁着道道阴森:“哼,那你们还敢来?难道不怕我先奸后杀吗?” 这副面孔着实的令人毛骨悚然,雅芙颇为吃惊。可是玄天琪却处之泰然,面上仍是一抹畅快的笑容:“我们当然怕了。只是我弟弟他生性胆大,听说城里有这样的地方就好奇随我们一起来看看!” 店主神色一变,四下一望,却无其他踪影:“他在哪?” 玄天琪呵呵笑道:“他呀,就在你的身后!” 店主闻言,猛然向后回头,正在探察之际,两道金光在空中疾驰而过,还不等他回头身上便已中了两枚金针。玄天琪二人凑近跟前,那人被玄天琪的金针封住穴道,已然动弹不得!玄天琪逼问他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你又为何要下毒害我们?” 正在叱问,后院突然传来一声啸叫,彷似玄天乐的声音。二人顿惊,只好暂时撇下这人,赶去后院察看。 ————————————————————————————————————— 玄天乐从后墙翻入,直接跳进药堂后院。 后院地界宽广,四野无人,玄天乐心疑,便悄悄的在院内四周寻找着蛛丝马迹。转了一周,直到另一间庭院前时,忽闻乒乒乓乓,一阵钢铁兵器相击的音声。玄天乐不禁讶然,爬上墙头,那声音更加确切。只见院内五六个身着黑色衣服的人正与一个女子恶战,原来那乒乓的声音的确是由这些人的兵器相触而成。 玄天乐距离较远,加之众人舞动奇快,根本无法察觉这几人的面相。他不好插手,只得趴在墙头静静观看。当前的情势十分紧迫,六个黑衣人将那女子围在当中,困得她攻也不是,防也不是,只好随战随打。其中一个黑衣人势头尤为凶猛,几乎剑剑隐伏杀机,其中一剑险些刺中那女子的喉咙。 打了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女子显然不敌,势力渐弱。她不甘服输,纵身一跳,秀指一弹,一道纷芒由指弹出,击在了其中一个黑衣人的身上。六人的围困阵势被破,女子一脚蹬起,凌空飞去。剩余五个黑衣人并不甘休,领头的大喝一声,五人一同追了上去。方才那一招桃花指玄天乐看得清清楚楚,确是叫他大吃一惊。会得桃花指的人,莫非是灵花派弟子? 玄天乐跳下墙头,快步赶来。扫了一眼四周,他陡然现身负重伤,气若游丝的颖花。大惊之余,他疾忙赶来,扶起颖花惶恐地叫道:“师妹!师妹!你怎么了,师妹!师妹,你醒醒呀!” 颖花早已支撑不住,不仅中了剧毒,之后又被一剑封喉,这会儿她上半身已经布满了鲜血。听闻叫声,她无力的睁开双眼,细小的瞳孔中映射着玄天乐的面庞,颖花苦涩的笑了。“玄、师、兄!” 玄天乐慌乱失措,一双泪眸晶莹闪闪:“师妹!是谁干的!到底是谁干的!你告诉我,我去给你报仇!” 颖花用最后的余力攥紧了他的手腕,制止住了他。泪水从眼眶中溢了出来,她缓缓说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侧过头来,她微声道:“师兄,你们没有怀疑错,的确是我偷走了雅芙小姐的宝贝!” 玄天乐心头一震,脑后顿然轰的一下:“师妹,怎么会是你!怎么会是你!” 颖花含泪道:“我知道我所犯下的错误已然不可弥补。我不求师兄能原谅我,我只希望师兄不要恨我……”她话音嘶竭,显然已经支撑不久了。弥留之际,玄天乐又怎还会在乎这些事。“师妹!我不恨你,我也不怪你,你这样做也一定有自己的隐衷!师妹,我只希望你不要死!只要你不死,你可以用实际行动来澄清自己的呀!” 第七十一章 柳云庄 第七十一章 颖花无力摇头,蠕动双唇,言道:“我已经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八一((中<〈文 明珠、明珠我交给了小师妹,她会代我转交给你的!”玄天乐恍然大悟,原来刚才的女子是水花,怪不得她会使灵花派的功夫!颖花猝然抓紧了他的手,气弱声微地说道:“师兄,你是一个好人,你们大家都是好人,一切都是我的错!临走之前,我只有一事向你交托,希望、希望你能答允!” 玄天乐泪流满面,满脑子的伤悲,哪里还有心情听她的遗言。颖花道:“小师妹年纪还小,她不懂世事,之前会站在寒花那边也不过是一时糊涂受了他人的唆使。你千万不要怪她!在山中,我经常把她当成亲妹妹一样看待,如今我要离开了,她在这个世上就再没有别的亲人了。师兄,我恳求你今后照顾她,就像你对我那样来对待她,这样我就心满意足了。小师妹她被人追杀,明珠在她手上,你、快去救她!她执意不交,定会被那伙人、打死的……” 说完,她便一头栽倒,浑身无力,彻底死去了。玄天乐双瞳一大,惊愕的大哭大叫:“师妹!颖花师妹!你怎么这么傻,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可以跟我们大家讲!就算是你拿走了南宫明珠,我跟芙儿也不会怪罪你!你干嘛还要只身独往!师妹!”颖花方才的话在他脑海一闪而过,他这才想到水花还处于危境之中。 他只得暂且搁下颖花,拔步去追水花等人。 玄天琪与雅芙闻听那撕心裂肺的啸叫急忙打开了后门冲了进来。只听远空风声渐去,雅芙抬头望去,玄天乐的影子刚好消失。面前躺着两具尸体,颖花的尸身被雅芙一眼认出。两人赶了过去,雅芙探了探气,惊道:“断气了!”粗略的检查了一下她身上的伤势,雅芙断言道:“颖花姑娘中了剧毒,但她是死于颈上的这一剑!” 玄天琪忙问:“天乐呢?他人在哪里?有没有怎样?” 雅芙道:“我们刚进来的时候玄公子跑走了!依我看来,应该是去追杀人凶手了!姐姐,我们怎么办?” 玄天琪稍作镇静,道:“你不会武功,我又双目失明,这样什么也做不了!天乐他武功不低,一般的武林高手奈何不了他!我们先冷静下来,去将所有的护卫叫来,让他们去寻找天乐的踪迹!” ————————————————————————————————————— 玄天乐不会轻功,情急之下力量却增了许些。他用力一跳脚下竟有一股气力将他送上房顶,他踩着房瓦追着远处恍恍惚惚的人影去了。或许是无极印中封禁的能量起了作用,片时之内,他箭步如飞,不一会儿的功夫便追上了众人。 水花体弱力薄,无论如何也跑不动了。她纵身一跃,只好从房顶跳了下来。几个黑衣人也紧随而至,为的黑衣人出手就是一掌拍在在她的背上。水花急喘粗气,尚未停息,这一掌正好打中了她的气管,腔内一阵震痛,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水花倒地昏死了过去,寒花举剑刺下,欲将取她性命。 正巧玄天乐赶到,一声厉喝,太阳光下一道银光夺目。随即耳旁传来砰的巨响,无踪剑深深地杵在地中,再看她手上的宝剑已被穿成两截。众人骇然,颖花顿时松手,那半截宝剑掉落在地。 玄天乐从瓦上跳落,见是寒花,也着实的令他惊呆。“寒花师妹,怎么是你!你为什么要杀颖花师妹!现在又对小师妹下此重手!就算你夺得南宫明珠又能怎样?!” 寒花心生畏怯,自知他功夫高强,性子更是刚烈。寒花哼道:“别叫我师妹!在我心里,从来都没有认定你这个师兄!颖花她该死,她处处与我掣肘,妨碍我的计划!我本不想杀小师妹,可谁让她那么不识时务!既然她那么热爱她的师姐,我就一并送她去西天!” 玄天乐眉头一皱,怒气满目:“你们真是狼心狗肺!枉师傅平日里那么疼爱你,诸多弟子那么敬重你!你却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来!真是有违良心!” 寒花不屑道:“啧啧,你是在以掌门的身份斥责我吗?哼,告诉你,灵花派无论到什么时候都轮不着你这个臭男人说话!灵花派自来都是女子门派,师傅她却收留你做嫡传弟子,定然是这中间暗藏猫腻!说不定你是师傅苟且偷生下来的独生子呢!” 玄天乐顿然大怒,斥音如雷:“住口!真是放肆!师傅刚走不久,你们竟说出这样的话来!灵花派有你们这些杂种,真是有辱师门!” 寒花心中谨慎,生怕他的帮手前来助势,到时候就插翅难逃了。寒花躬身一夺,捡走了水花手里丢下的南宫明珠。玄天乐见到了南宫明珠,顿时叫道:“住手!你好不知廉耻!南宫明珠乃是南宫阁传世之宝,何以落到你们这帮乌合之众的手中!快快还来,否则我定要你们的性命!”话音未毕玄天乐疾步冲来,一副拳脚舞得猎猎生风。寒花招架了三两下便有些吃劲,左膀中了他的一掌。 玄天乐抬脚猛落,地面一震,无踪剑刷地一下从地中射出。玄天乐凌空夺剑,一挥即下,剑气由他体内的巨力逼出,仿若一道光似得在眼前划过。寒花惊促,侧身一避,那一道剑影穿过了她身后的灵花派弟子身上。一颗人头缓缓下落,摔在了地上。 寒花大惊失色,他与这剑都非同寻常,况且他怒冲冠,必有一股势不可挡的劲头。自己冒然与之对抗只会白白送死!寒花站在柳树枝下,随手扯下两片柳叶,就地取材,柳叶夹在指缝间,挥手一,彷如暗器一般。 玄天乐竖起宝剑,剑面反光刺目,两片柳叶击在剑面之上,无踪剑微微向内一弯。再待玄天乐举头去瞧,众人早已跳上房顶,驭着轻功逃之夭夭了。玄天乐不甘罢休,可想到自己轻功欠缺,追了也必定是徒劳。既已知得南宫明珠落在寒花手中,改日再返灵花派逼她交出便是。 他看了眼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水花,连忙晃了晃她:“水花师妹!水花师妹!” 水花微微抬眼,目光无神的看了看玄天乐,嘴边轻叫:“师兄……” ————————————————————————————————————— 晌午,客栈, 众人围聚在一家房中,雅芙掐着水花的脉搏,诊察脉象。玄天乐站在身旁,他既想急切的听到结果,但又不敢打扰雅芙诊脉,抓耳挠腮的坐立不安。良久,雅芙收手,玄天乐忙问:“芙儿,小师妹她到底怎么样了?有没有性命危险?” 雅芙皱眉疏开,淡然道:“水花姑娘没有大碍,只不过背后受了一记重掌,暂时昏迷而已。可能她体内还有内伤,不过应该不碍大事。”她招呼一位南宫护卫将药方写给了他,叫他按照药方所写去药房抓药。见玄天乐脸上仍有一丝动荡不安,她道:“公子,没事了!你难道还信不过芙儿嘛!” 玄天琪也道:“是啊,雅芙姑娘医术高明,比那些大夫要强得多!水花姑娘吃了她调配的药,自然会慢慢好起来,你就不要为此忧心了!” 玄天乐愁眉不展,郁郁道:“有芙儿在,我当然放心小师妹的病情。我现在担心的是南宫明珠!寒花那么急切的想要得到南宫明珠,她一定知道一些有关明珠的秘密。怕只怕她做出更糟糕的事情来,那样就不好收场了!” 雅芙走来,嘴角含着一丝微笑,说道:“公子,你就不要再挂记在心了。既然已知是她拿走,他日我们前去灵秀峰向她要回不就好了。只要知道是谁偷得就好,若是不知那才犯难呢!” 玄天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要真是这样就好了。只怕这件事没有我们想象的这么简单!” 玄天琪听出一些端倪,问道:“此话怎讲?弟,你是不是现了什么可疑的地方?” 玄天乐微微点头:“嗯!我今日与寒花出手相斗,她的功夫十分了得,虽然与我不敌,但比起当日在客栈中与侠谷四怪搏斗时要厉害得多!我怀疑她有更深的武功,只是我们大家都未见得而已!” 雅芙道:“那日在客栈中,她们四人与侠谷四怪恶战,她的武功平平,甚至还不及颖花姑娘。那她又怎么可能像你说的那般厉害?” 玄天乐摇头道:“此事非你说的那么简单。刚才,她在逃走之前临时扯下了两片柳叶当做暗器,向我来。我用宝剑竖挡,柳叶中的力道居然使无踪剑弓弯!如果当时我不用宝剑及时抵挡,怕是早被那两枚柳叶穿心刺肺了!” 众人吃惊。雅芙喃喃道:“一片柳叶,如此柔软之物,持用者居然会使得犹如暗器一般!果然厉害!” 久不言的南宫浩天突然开口言道:“唉?我倒是听说江南一带有高手可以利用树叶杀人!但到底是不是他们,我就不知道了!” 众人眼光一亮。玄天乐忙问:“是谁?” 南宫浩天一边回想一边说道:“说起来,这个人似与我们南宫阁颇有些纠葛。当年南宫阁主从东海迁徙到西边的水天府,途中路过一座名叫柳云庄的庄府。庄主名叫柳云豪。我们是外地人,不知这柳家也是一派宗师之后。他知得众人一干是南宫阁的人,又见阁主她貌美倾城,就动了邪念,在她的饭菜中下了毒。当晚他就偷偷潜入了阁主的房中,正将非礼阁主时,却被阁主一掌击倒。他万万没想到,阁主身怀南宫明珠,百毒不侵,更何况她医术精湛,又怎能轻松的上当!阁主那一掌力道十足,柳云豪甚至连挣扎的余力都没有就倒地死去了。” 南宫雅芙脑海中一点痕迹都没有:“浩天大哥,怎么你说的这些我连一点印象都没有!” 南宫浩天笑着解答:“那时小姐才两三岁而已!在下也是听家父所言,方才知晓!那个柳云豪虽然被阁主一击毙命,可是阁主并没有伤及庄中他人性命。事后大家偷偷离去,至今也再没有去拜访过柳云庄。不过这柳云庄的武功在武林中却一直都有传闻。而这利用树叶当做暗器的宗派,江湖中怕是只有柳云庄中人方才会得!” 第七十二章 水花师妹 第七十二章 “柳云庄?莫非寒花与柳云庄有瓜葛?”玄天乐嘴角念念。〈八一?中文 “唔……不交!就是不交!今日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将宝物交给你的!” 床上的水花传出一阵梦话,众人急忙凑上前。雅芙前去替她诊脉,她突然坐了起来,出手迅疾的掐住了雅芙的喉咙:“不许过来!谁要是过来,我就掐死她!”见她惊魂刚醒,情绪不定,玄天乐忙上前安抚道:“小师妹!是师兄呀!” “师兄?”水花一字一字的念着,最后放开了手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里。就在扑进他怀里的那一霎那,哭声油然而起:“……师兄!”大家都松了口气。玄天乐用双臂微微搂着她,口中轻轻安抚:“好了,好了。小师妹,不要哭了,一切都会没事的!” 水花从他怀中缓缓爬起,一双泪眸剔透无比,仿若一颗琥珀石:“师兄!宝物是你拿走了吗?为什么之前的记忆我都记不清了呢!我又怎么会躺在这里?”玄天乐与众人面面相觑,这水花质地纯洁,如果说出实情她必定会伤心难过,但若不讲,又怎能欺骗她纯善的心灵呢! 雅芙凑来,笑盈盈地说:“小妹妹,你不要担心!我们大家会想办法夺回明珠的!这件事你就不用再操心了!” 水花盯着她问:“你是……”在记忆深处恍恍惚惚有她的影子,但她却一时叫不出她的名字。 雅芙侧头看着玄天乐,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我……” 玄天乐笑道:“哦!她就是南宫小姐,失窃的南宫明珠就是她家的传宝!” 水花沉下了头,一副愧疚的模样:“师姐临终前特意叮嘱,叫我一定要把宝贝交还给师兄和南宫姐姐。只可惜我当时冲动,只想着要替师姐报仇。如今因此耽误了大事,实在是水花的不该!” 雅芙连忙宽慰她道:“小妹妹,这事不能怪你,你年纪还小,有很多事都还不明白。这件事,我们大家都不会怪你的,你已经尽力了。之前倘若不是你师兄及时赶到从她们手中将你救回,恐怕你现在也早已与你师姐在地下会面了!” 水花抬起头,白皙的脸蛋上尽是泪痕:“师兄,谢谢你救了我!救命之恩,水花没齿难忘!” 玄天乐怪不好意思,说道:“什么嘛!小师妹,虽然我跟你相识不久,对你的了解也不多,不过只见你小小年纪却能辨知善恶,确实不易!这样吧,如果不嫌弃就暂时跟我们住在一起,等我们再返回灵花派自会向众弟子说明的!” 水花非但不以此而高兴,反而忧愁郁郁的摇了摇头。水灵灵的眸子里透出无望的光芒:“不可能了。寒花师姐已经控制了整个灵花派,就算师兄回去也一样不会有所改观。现在,所有的灵花派弟子都在说是你和颖花师姐害死了师傅,并且还偷学了师傅的绝学。师兄若回去,必定会被千夫所指。” 雅芙清眉微敛:“怎么会!大家都知道玄公子是灵月仙子的唯一传人,灵月仙子临终前将毕生所有的武功都传给了他,他拜入灵月仙子门下,是为座下弟子,又怎么会下手杀她?” 玄天乐自然明知,当前的局势已非他三言两句即可改变。他怅然自失的走在屋中,背对着众人,叹道:“我打一开始就没想要坐这个掌门的位置!师傅已亡,我不能在她背后说这些丧良心的话。我只希望灵花派一派祥和,只要是对门派着想,我都会不辞一切!但是要我做掌门,恐怕真的做不来!” 水花急道:“不行!我们是亲耳听见师傅说要你继承大任,现在师傅走了,你怎能撒手不管?!我坚信师姐当初的选择是对的!如今师姐走了,可你还有我!我虽然算不了什么,更没有师姐的威信,但至少我也是灵花派弟子!师兄!灵花派不能交给寒花师姐的!她野心已露,这样下去她只会让灵花派渐渐衰退!我知道师兄你是个好人,也正是因为这样师傅才会安心的将门派交托给你。我也相信师兄你一定会做好的!” 仔细想想,自己如果真的就这样放弃了,不仅对不起师傅,更会导致灵花派渐渐走向衰势。谁也不知道寒花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但大家都知道,如果叫她坐上掌门之位,那么灵花派的下场只会是一个,灭亡! 回过身来,玄天乐点了点头:“好!” 是夜,申时, 窗外是静悄悄的夜,偶尔能听到一些风吹草动。今日的月亮清湛明亮,玄天乐站在窗前独自一人欣赏着外面夜空的风景。清爽的风拂过梢,稍稍的凉意,是意秋末了。南方不同于北方,春夏秋冬四季气候平均,几乎很难见到雪花。 “唉~”他轻轻的叹息,心中愁思不解,每每思考起来,脑中都是乱糟糟的一片。今日又在此地延误了一天。说好今天一早就要赶路的,可总是这样,不知道明天会生什么突然的变故,使人不得不改变原来的计划。颖花的尸体下午被抬了回来,本来是要火化的,但是水花执意不肯,看她抱着她的尸体哭的那么伤心,众人也不忍心火化尸体。可是放到客栈中,店主和小二都说晦气,大家都忌讳,玄天乐只好将棺材放在了自己的房中。 此时,心头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念头,他有一个想要再看看颖花的冲动。他走到棺材前,小心翼翼地推开了棺材板,烛光照耀在她那张脸上,那上面的表情正与天上的明月一般,清而静。看着她恬静的面庞,玄天乐不自觉的下手抚摸她冰凉的脸颊。 “当当”两下敲门声,惊醒了玄天乐缅怀的心思。转头瞧去,门外站着个纤瘦的影子。 他走到门前,打开了房门。一个个子不高的小女孩站在他的面前:“玄师兄!” 玄天乐颇有些惊讶,他以为是雅芙。“怎么是你?你怎么没有休息呢?” 水花讲话有些扭捏,似是害羞,但更多的怯懦:“师兄,我……我睡不着。” 玄天乐看了看,反正现在还未深夜,邀她进来也无妨。侧开单臂,水花踏进门内。她看见了微启的棺材,便走了去,颖花的尸体正安静的躺在里面。玄天乐再返回来,见她盯着棺材里的颖花目光呆,不禁暗暗责怪自己疏忽大意。“师妹,你……” 这次水花没有落泪,只是面色有些苍白。她摇了摇头:“师兄,我没事!我只不过是想再多看师姐一眼,我想深深地记住她的模样!” 玄天乐轻叹一息:“好吧,那你就看吧!”他又走到了窗边,赏起了那孤寂的清月。 良久,她站在了他的身边,稍微依靠着他的肩膀,彼此间有一种亲昵之感。或许他能体会到她此时此刻的心情。他支开了臂膀,搭在了她的肩上:“小师妹,颖花师妹死了,我知道你很伤心,其实我的心情与你一样。你放心,我会依照颖花师妹的遗托,替她照顾好你的!” 在这样一个静谧的房间,只有他二人的处境,水花躲在他的怀里,有些不知所措的哭了起来:“师兄!我怕,真的好怕!这个世上对我最好的两个人都离我而去了,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何时也会像她们一样离开这个世界!” 玄天乐呵斥一句:“傻丫头!说什么鬼话呢!你不是还有师兄在么!师兄会像你师姐那样保护你、疼爱你的!” 她点头又摇头,一时间纠结于此:“我从小就是个孤儿,整日以拾捡他人的剩食生存。当初要不是师姐现了我,并且将我带回了灵花派,或许我早已死在大街上了。师姐对我的恩情,我永世难忘!只可惜我今后无法再回报她了!” 玄天乐讲道:“傻丫头,其实有的时候不一定非要做出什么才算是回报别人!姐姐常跟我说,有些时候只要自己能活得高兴快乐,那么在阴间的人就会安心、瞑目了。就像叔父,他虽已不在人世,我们也没有办法再孝敬他老人家,可是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看到我们每日平安快乐的生活,这样他也可以安心的离去了。虽然我并不是非常了解个中的深义,但我想就应该是这样的道理罢!”“小师妹,你年纪这么小就经历这么多挫折和坎坷,真是命运多舛。唉!颖花师妹,的确是个有情有意的女子。她外表上虽然寒冷如玉,可她的内心却是炙热的。之前若不是她力挺我,与我站在一边,我或许早就放弃了打理灵花派的念头了。只是她如今离开了人世,我就更加有责任来管理灵花派,做好这个掌门!” 水花依在他的怀里,一双眼珠乌溜溜的盯着头上的玄天乐:“师姐偷了南宫姐姐的宝贝,你们大家难道一点都不怪责她吗?” 玄天乐扑哧一笑,苦涩地说:“人都已经不在了,怪责又有什么用。何况师妹她也是一时糊涂,中了贼人的奸计。这事怪不得她,是我们没有深入的了解她,也是我平日对她的关心太少了。倘若她能将心中的苦衷与我倾肠诉说,她也绝对不会落得今日这般下场!”说着,他转头向躺在棺材里的颖花深情的看了一眼,叹了一声。“唉?小师妹,你是如何得知寒花的阴谋?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水花道:“当初我随寒花师姐回去以后就现门派已经变了。原来寒花师姐早已了叛逆之心,只待师傅一死,她便趁机夺得掌门之位。但是她没想到半路中却遇见了你,师傅看透了你的人品,萍水相逢,却将弹指神功所有的招数绝技传授给了你,并在我们大家面前叫你亲手烧掉了秘籍。寒花师姐一直对此耿耿于怀,但她自知打不过你,只好返回门派,纠集门派弟子散布谣言,说是你与颖花师姐两人合谋杀死了师傅。众弟子早已归顺寒花,自然信而不疑。我渐渐从中得知了一切,并现她与铁血龙帮以及江湖中其他的邪门歪道有所勾结。那天夜里,我见她和几个弟子着装黑衣人偷偷溜下山去就追了上去。一路赶来,直到这里。寒花师姐不知何时武功倍增,她驾驭着轻功不消两日便抵达了雀鹤城。我轻功不佳,赶到雀鹤城的时候她们已经办完了事先行离去了。我又连夜追赶,一直追到了福水城。直到现了寒花师姐与颖花师姐会面,颖花师姐身受重伤。只可惜,我武功不好,那一指如果再快一些,师姐就不会命丧黄泉了!” 第七十三章 心心相印 第七十三章 房门外脚步轻盈,虽是门开,两人却也毫无察觉。([八?<<〈<一中文<〈网 雅芙夜畔寂寞,飞燕与玄天琪都已休息。她心中无时不刻的挂念着他,眷恋着他身上的味道,即便是睡前也想再与他聊聊天说说话。她带着勃勃兴致来到他的房间前,房门却是敞着的。走近一瞧,屋内两人正怀抱在一起,那细小的身影正是水花。 雅芙心中咯噔一下,须臾间仿佛失去了什么东西一样。她就这样呆呆的杵在门前,怔怔的看了许久。那似乎只属于自己的怀抱如今却与他人共享,她心中的唯一难道还是唯一的吗?良久,泪噙满眶。她无心再继续逗留,转头匆匆而去。 塔塔的脚步声惊动了两人,玄天乐疾转头,只抓住了她微昧的影子。他知道那是南宫雅芙,嘴里正想叫她的名字,可她却已经跑远了。水花盯着门外,颇有些怯弱地问:“师兄,刚刚的是谁?” 玄天乐回过身来,陷入了沉思之中。水花盯着他的脸,又问:“师兄,你怎么了?” 玄天乐恍神:“啊?没什么。刚才好像是芙儿,可是她为什么不进来呢?” 水花语气低微地说:“是因为水花在这里吧!” 玄天乐旋即摇头:“怎么会!芙儿她是个仁慈明智的姑娘,我们只不过是师兄妹的情谊,她怎么会介意!师妹,你就不要胡乱猜忌了!” 事后,玄天乐赶到了雅芙房前,他本想敲门与她当面说清楚。他知道她一定是看到了不该看的一幕,但那仅仅是误会。开门的不是南宫雅芙,而是玄天琪。玄天琪口气惊讶地问:“天乐?这么晚怎么还不睡觉呀?来这里干什么?” 玄天乐一边朝里边张望一边问:“姐!芙儿在里边不?我有话要跟她讲!” 玄天琪敷衍道:“哎呀,都已经这么晚了,雅芙姑娘早就睡了!有什么话不能明天再说!” 玄天乐执拗道:“不行!这件事我必须要当面向她澄清!决不能让她误会!” 玄天琪知道拦截不住他,只好被妥协:“那好吧!你就站在这里跟她说吧!”她话中有话,玄天乐听得出,自她回来之后一定很是生气委屈。所谓已经入睡不过是推辞而已。玄天乐站在门口说道:“芙儿!不管你睡了还是没睡,有些话我一定要现在讲清!我跟水花师妹只是师兄妹的关系而已!你也知道,师傅和颖花师妹都已经死了,这两个人是小师妹唯一的亲人。如今她在这个世上已经再无亲人,作为她的师兄,我更应该尽职尽责的疼爱她,保护她!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与她之间,只是师兄妹的关系!就算是僭越伦理,也是出于安慰!你千万不要误会!” 玄天琪开始催促道:“好了,好了!说完了吧,说完就回去睡觉吧!大半夜的,就算你不睡觉别人也要睡的呀!不要再打扰雅芙姑娘休息了!好了,回去吧!”玄天乐被推出了门外,随之房门轻轻地关上了。 玄天乐站在门外叹了口气,转身失落的回房了。 玄天琪转身回来,南宫雅芙已经坐在床上了。细微的啜泣被她听得一清二楚,雅芙道:“谢谢你,姐姐!” 玄天琪慢慢走来,坐在了她的身边:“傻姑娘,谢我什么,谢我蒙骗天乐吗?好了,刚才的一番话你听得清清楚楚。天乐对你的感情是真挚的,任何外力都不会阻挠的!其实夫妻之间更需要的是信任呀!天乐说的没错,那位小姑娘只是他的小师妹,她年纪小不懂事,没有依靠更是不行。天乐只是把她当成妹妹一样来疼爱,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倘若我们大家都对她撒手不管,那她岂不是更可怜了!好了,傻丫头,我知道你对天乐情挚深切,但你也要相信天乐的为人呀!好了,好好躺下睡觉吧。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生,不然天乐见到你闷闷不乐的样子心里必定会不好受的!” 或许真的是她多心了罢。她虽然气质朗韵,出身高贵,可也是个女人。但凡女人,皆有嫉妒之心,她也只不过是想将玄天乐据为己有而已。不过听了玄天琪这番劝说,她似乎对爱情有了更深层的理解。 翌日, 为了不耽误行程,抓紧时间抵达北冥府和灵秀峰,众人便整理行囊即刻动身。 今日众人神采奕奕,精神饱满,唯独水花一直沉浸于悲伤当中,短暂时间内难以恢复。玄天乐看了看南宫雅芙,昨夜之事历历在目,再见到她确有些说不清的感觉。趁着众人安排马车之际,他凑到了雅芙的身边,轻声道:“芙儿!你……昨晚睡得还好吧?” 雅芙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令人心暖的笑容:“还好。昨夜实在太累,本想去看看公子可是刚走出门外就有些体力不支,所以就回去睡觉了。公子昨夜睡得可好?没有受风着凉吧?” 听她的口气,仿佛昨夜那番话她没有听到。玄天乐心中总算松了口气:“还好啦!只是昨晚儿我一直都在等你来,可惜直到深夜也没等到。” “哦!呵呵!”她的笑有些僵,叫人看了心里别扭。正巧此时,水花从客栈中走来,玄天乐最先叫了一声:“小师妹!”水花精神一振,愁着的脸上总算绽放出许些灿烂:“师兄!”两人相见分外开心,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水花跑来,叫了雅芙一声:“南宫姐姐!” 雅芙微微一笑,笑容中藏着一丝苦涩。飞燕不知从哪窜了出来,她身上的伤刚刚痊愈,这会儿又恢复了往然的活蹦乱跳:“喂!小妹妹,你叫她南宫姐姐,那我也姓南宫,你怎么称呼我呀?” 飞燕显然有意调侃她,水花怎知如何回答,一时间犯起了难。雅芙想起了昨夜玄天琪对她讲的一番话,也觉得这水花实在可怜,何必要与她一个小姑娘斤斤计较呢!雅芙侧头斥道:“妹妹!人家水花妹妹年纪还小,你就不要再拿她开玩笑了!”回头,她笑着介绍:“水花妹妹,这位是我的妹妹,她叫南宫飞燕。我们姐妹二人都姓南宫,叫起来很是繁琐,不如你就直接叫我们的名字,这样比较简洁顺口!” 水花略懂略知的点头作答:“好!那我今后就叫你芙姐姐,叫她燕姐姐!” 众人情不自禁的笑了,实在觉得这小姑娘讲话不脱稚气,可爱至极。 正说着,不远处驶来两辆马车和数匹棕马,街上行人见此气势都不由的让开一条大路。南宫浩天从马上跳下,赶来抱拳道:“小姐!少侠!马车已经准备好了,我们上路吧!” 南宫雅芙瞧了一眼,在这马车之后跟了四十几匹马,并且马上都有人在。看那周围百姓的惶恐的面色,雅芙责怪道:“我不是说要隐蔽我们的行踪吗!你们这样大张旗鼓的,外人岂都知道我们的身份了!” 南宫浩天眼神飘忽,道:“小姐!都是属下想的不周!属下这就重新布置!” 南宫雅芙急忙叫停:“好了!已然如此,重新布置岂不是多此一举!唉?前几日不是只有二十七人么,怎么今天多出一倍的人员?这是怎么回事?” 听她一说,众人放眼望去。果然,马车之前有二十几人,后面仍有二十多人,并且前后所有人的着衣都是一模一样的,显然都是南宫阁的护卫。南宫浩天瞥了一眼车马长龙,答道:“哦,那些都是我们南宫阁的护卫!之前阁主解散南宫阁时,阁**有一百二十名护卫!我怕人数众多,阻碍行动,所以就分散成四份。昨晚另一组刚刚与我们会合,所以就集结在了一起。” 玄天乐呵呵一笑,道:“唉?你们南宫阁的护卫还真不少呢!你不是说有一百二十人吗?剩下那六十人怎么没有集合呢?” 南宫浩天道:“那六十人不知去向!不过应该就在我们行路的途中!想必半路会与我们会合的!” 马车当道,实在给众多百姓带来了不便。众人只好上各自上了马车。这次行程中多出来一个水花,她占替了颖花的位置,可她似乎更想与玄天乐同坐一车。雅芙当然知道她的意思,便道:“水花妹妹就跟我和公子在一起吧!至于姐姐……妹妹!姐姐那边就交给你照料了!你可千万不要怠慢了啊!” 飞燕喊道:“知道了!” 众人各自登上了车厢,六十几匹马一同驶行,如此气势宛若皇帝一般气派。街上的路人都不约而同的向这一对队伍投来惊奇和艳羡的目光,彼此口中都在议论着马车中的人的身份。 玄天乐三人的马车行在前方。马车中,雅芙与水花一人一边,玄天乐被夹在中间。两只手臂不知该不该动,一时间陷入了窘境当中。水花年幼,当然不是很懂得男女之情,她也只是将玄天乐看做是师兄一般,并无其他思想。坐进马车里她就靠在了玄天乐的肩膀上了,似乎是昨夜睡眠不饱,导致她困乏不堪。 玄天乐撇头向左,看着雅芙,眼神中似乎在征问她的意见。雅芙双睫一合,微微颔。玄天乐这才支开了右臂,让她偎在自己的右膀中。水花抬头看了看玄天乐,他脸上露出一抹笑:“你要是累就躺在师兄怀里好好的休息一下。反正我们还要行走一段路,一时半会儿还不能抵达。” 水花点着头,趴在了她的怀里,渐渐入睡了。雅芙斜目眨了眨眼,看着以往那个属于她的温乡此时却被她人据占,心中难免会有些不是滋味。玄天乐看着她一副不悦的样子,她忧郁的时候就是一个愁美人,美容之中表露淡淡苦涩,那感觉就犹如品尝苦口龙井一样。玄天乐看着她的样子,偷偷的凑到她的脸庞,在她的脸上吻了一口。 雅芙一惊,看着他在嘻嘻笑,脸梢顿时红了半边。她轻声责道:“公子!你……”她眼皮一翻,眼神扫在他怀里的水花身上。意识明显是说她在这里,怎能如此随便。玄天乐会晤,轻笑着说:“就算师妹在这,又有何妨!我不过是亲吻我自己的老婆而已!难道丈夫吻妻子也犯罪吗?” 第七十四章 向前的动力 第七十四章 玄天乐的一番挑逗惹得雅芙面红不已,更吵醒了睡在他怀中的水花。八一中<?[文〔[ (?〔 ]水花抬起蓬松的睡眼,看了看两人,天真地问:“师兄,芙姐姐,你们在干什么呀?”水花单纯,不知他夫妻二人小打小闹的习惯了,自然会见奇。 雅芙面颊滚热,指责玄天乐道:“公子,你瞧你,都惊到水花妹妹睡觉了!” 玄天乐哈哈一笑,拍着水花的小脑瓜,说道:“我只不过是跟你芙姐姐闹着玩而已,你看我们这在车里多闷呐!哈哈,扰醒了你,你别见怪啊!好了,继续睡吧!这次我们保证不会出声了!” 水花懵懂的又躺在了他的怀中。雅芙白了他一眼,略斥:“公子!” 玄天乐笑着连连点头:“好,好!不逗你了,呵呵!我只不过是见车厢里闷得慌,所以想调解下气氛而已,你别介意呀!”他又凑到了雅芙的耳边,避着水花的耳目,悄声道:“芙儿,昨晚的事你千万不要误会!我只不过是想倾尽所能来疼爱师妹,并无他意,你不要多心!如果你真生气的话,就打我两下,泄泄恨!” 雅芙着实有几分冲动想要打他两下,但她大小姐尊贵的身份是不允许她举止轻佻的。她瞪着大大的眼珠盯着玄天乐,其中有悲伤、有激动、也有无助。最终她还是被两人之间的情感征服,收起哀怨的眼神,她轻声道:“芙儿怎么能怪公子,公子本性戆直憨厚,更况且水花妹妹又是你的师妹。这些日子生的事实在不尽人意,一路的阻碍不仅破坏了我们原来的行程,更使我们大家心中惶惶不安。若不是有公子和姐姐坐镇,芙儿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玄天乐趁机贴近了她,左侧几乎都快与她的身子贴在了一起:“呵呵,其实也没什么啦!你看,我是个男人,出了事总不能躲在后边让你们这些弱女子来承担吧!姐姐她天生才智过人,有她辅佑,出谋划策自会平安无事的!”说话间,他的手悄悄的从她背后饶过,在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在他的臂弯里了。雅芙早已察觉,只是不言罢了。 正当他手臂内揽,动作稍大时,雅芙登时举目紧瞪。玄天乐被她冷目惊住,却反问道:“怎么啦?”雅芙眨着她那双柔而清澈的眸子,良久说道:“公子,你要答应我,从今往后只许对芙儿如此!不得对第二个女人视同这般!” 玄天乐悬起来的心缓缓安放,他搂紧了她,笑道:“吓死我了,我以为怎么了!” 雅芙不敢服从,口中不满:“不行!公子须得向我誓!今后只准和芙儿一个人亲昵!”这让玄天乐犯起难来,他瞧了瞧眼下的水花,眼神中露出难堪之色:“可是师妹她也是个姑娘家……” 雅芙撅起小嘴,道:“她是你师妹,只要你内心没有对她动情,便不会做出僭越之事!” 他一边点头应许,一边揽她入怀:“好嘛!好嘛!我答应你!再说,你见我昔日里有对哪名女子拉拉扯扯搂搂抱抱的呢!你也晓得我玄天乐是个矜持之人,当然,你是我最爱的人,所以在你的面前我才会这么随便!如果你连这都介意的话,那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了!” 雅芙心中自然有数。她是个精明的人,虽不及玄天琪那般看人精准,但对于玄天乐的为人她已经看透了七八分。只是南宫碧柔生前常叹的一句话总会萦绕在她心间,时时警惕着她。生前的南宫碧柔总会一个人对着窗外的夜空,就如玄天乐一样,不停的叹息,并且嘴里会神秘叨叨的念些什么。有次被南宫雅芙碰见,她就跟南宫雅芙讲,说男人都是花花心肠,嘴上挂念着你可是心中却不知在想着哪个女子。口舌如簧,本就是男人的本性。女人之所以会学得精明狡猾,都是迫不得已。 如今想到此话,南宫雅芙颇有见解。她生怕自己深爱的这个男人会爱上别人,从而抛弃了自己。或许自己的父亲就是这样一个无情无义的人吧,他与母亲成亲生下了自己,可是他却因为别的女子而变了心,抛弃了她们母女俩。 玄天乐正嘻嘻笑笑,无意间现了泪光中折射来的悲怆。他不再轻浮,连忙问她:“芙儿,你怎么了?怎么哭了?是不是我刚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惹你心情不好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芙儿,你心里不舒服就跟我说,如果真是我的过错,今后我一定竭力去改!” 雅芙精神猛然一跳:“不要!就这样,就这样一直下去!千万、千万不要改变!” 玄天乐轻轻摩挲着她背上柔滑的秀,笑颜微展:“嗯!全听听芙儿的!芙儿叫我怎样我就怎样!芙儿叫我不改,那么我就不改!只要芙儿高兴,我怎样都可以!” 身边这两个人都是命运多舛的人。水花的人生,短短十几年的人生却是如此干苦。南宫雅芙,虽然出身富贵,但如今也是个无父无母、无家可归之人。回溯从前,那个每天都沉浸在颓丧中的自己,一直都在苦苦思索着习武的意义,一直都在慨叹自己的人生为什么是这般枯燥乏味。可是直到今天,他才隐隐感觉到,习武的最终目的是什么。自己身边的人,又有几个不是丧父丧母的孤儿,可她们又能怎样?厄运安排在她们的身上,谁也不能改变。自己是个男人,胸膛坚硬,势必要承担起照顾大家的责任! 他现在并不懊悔自己的人生,因为至少在自己的人生中有像玄天琪这样对他关怀无微不至的姐姐,至少有一个爱她、并值得自己去爱的女人,身边还有许许多多支持他的人。一提起轩辕氏,江湖中人皆会起敬畏之心,他应该为此而自豪、骄傲!虽然这条路充满了崎岖与波折,但人生缺少了这些,像那些富家子弟,整日生活在温室之中,全然不知外面的世界,那样安逸的生活还能算是真正的人生吗? 此刻,他看了看左右两边的雅芙与水花,眼神中多出一份坚毅。他依稀记得当时离开家中对叔父,也是对自己的承诺:他不仅要拯救苍生于水深火热之中,更要让正义二字倾荡天地之间!让所有的邪灵魔鬼闻听到这两个字,肝胆惊破,形神自散! 马车还在不停的向前行驶着,众人为了南宫雅芙和诸多女眷着想,所以减慢了脚步。再往前一直走就是月牙村。过了月牙村,再行半日路程即刻抵达大都,天都府。天都府是南北、东西之间必经之路。北冥府及其他家族遗址都座落在东海之滨,所以想要抵达北冥府,须得通过天都府才行。此番途中亦不知还会生些什么变故,一切尽在未知之中! 此段土路坑洼遍布,突兀不平,马车驶过,左右摆荡,尽管马夫已经缓慢度,可还是会令人不禁头晕。一个深坑,马车猛颠,玄天琪二人险些从座位上滚落下来。幸好飞燕手疾眼快,一把抓住了玄天琪,方才使她稳住。 坐稳以后,玄天琪道谢一声:“飞燕姑娘,多谢了!” 飞燕毫然不屑,大咧咧地说:“谢什么,不过举手之劳!再说小姐要我照顾好你,我又怎能懈怠。”说着,她短短的叹了口气:“唉!这次小姐身边有了玄公子,仿佛都已经无视我的存在了!” 这句话上次她就有说过,玄天琪记忆犹新,因此她还和颖花产生了争执。玄天琪笑言:“飞燕姑娘与雅芙姑娘姐妹情深,情同手足,突然间被奚落,飞燕姑娘自然会心中不愉。不过,女人总是要嫁的,既然天乐能全心全意的爱护、疼惜她,你更应该因此感到高兴呀!” 飞燕小嘴上翘:“道理你最会讲啦!反正是你弟弟,你当要替他说好话了!嗤!” 玄天琪自信满面地说道:“呵呵,这不是说好话的问题。天乐本来就很优秀,他的行为已经证明了一切,根本就不需要我去夸耀!” 飞燕自知理亏,她也只是舍不得小姐而已,但见她有人照顾、关爱,自然自内心替她高兴。“唉?对了,有个问题一直都在困惑着我,今天与你独处,就不妨问问了!你长得这么漂亮,偏偏眼睛瞎了,如果换做我是你的话,早就投河自尽了,为什么每天都见你笑得那么粲然,开心?好似一点都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莫非你早已不在乎这些了?” 玄天琪笑中泛苦:“飞燕姑娘这个问题问得好。其实自从我双目失明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在心底询问自己这样的问题了。的确,在我心底隐隐有一丝轻生的冲动。但是我不能死,我是从死亡边缘脱离的。那时,魔帝掌握着我的命运,生死完全在于他的一念之间。如果我想死的话,可以轻易的死在他手中。可是我没有这样做!” 飞燕诧然问:“为什么?” 玄天琪笑答:“因为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叔父为了保护我已经牺牲了,天乐已经失去了一个亲人,如果我再离开他的话,他更加不会再继续走下去!反之,倘若我还活在世上,哪怕四肢残缺,只要性命犹在,至少可以说一句鼓励他的话,让他心中还能感到一丝温暖!我知道天乐的人生注定是要与邪魔抗战到底的!正义之路是一条集聚坎坷,并且随时都有可能丧失性命的道路,我们一家人、乃至于轩辕氏的祖先毅然选择了这条坎坷的路,为的不是别的,而是要让世间公平的维持下去!” 飞燕问道:“可是有些人和事本身就是不公平的呀!就像你们姐弟俩从下生以来就没有父母,小姐没有爹爹一样。可这些都已然成为现实,我们根本改变不了的呀!” 玄天琪道:“改变不了就不要改变!我们虽然无父无母,可至少我们身边还有叔父!雅芙姑娘,虽然失去了父亲,但她还有娘亲来疼爱她,还有身边你们这些人来保护她。人需要满足。我坚信老天赐给我们每个人的东西都是相等的!只是有些潜在的禀赋尚且未被掘,被暂时埋没了而已!我与天乐,不追求富裕的生活,只希望能像从前一样清平的生活。就算生活窘迫了一点,但我们至少还有快乐!” 飞燕有些摸不着头脑:“快乐?没有钱、没饭吃、没衣服穿,又怎么能快乐起来呢?” 玄天琪扑哧一笑,笑容美丽动人:“飞燕姑娘,快乐不只是有钱花、有饭吃、有衣服穿就能拥有的!它是要靠自己的双手、头脑来掘的。一个人从生下来开始就是富贵满堂,家丁、婢女百千,这样的生活是很富庶!但那毕竟是仰仗父母的拼搏得来的,并非自我努力获得的果实!整日吃穿不愁,游手好闲,生活虽然安逸、平乐,可是时间久了也会闷的。” 飞燕微蹙着眉,喃喃道:“哦~怪不得从前小姐生活在南宫阁中整日都闷闷不乐的!自从与玄公子在一起就每天笑容满面!原来是这样!” 第七十五章 夜至荒村 第七十五章 车马不停的驱使,约莫傍晚时分,达至月牙村。{[ 八一中?((〈文 <( 一阵颠簸,幸亏有玄天乐依靠着,方才缓解了一些摇摆的压力。马车突然在途中停止步伐,雅芙从睡梦中苏醒了过来。水花早就醒了,此时正瞪着一双纯洁的眼睛与玄天乐一同看着她。雅芙缓缓爬起,声音柔弱:“唔……公子,现在是几时?” 玄天乐笑道:“你呀睡得真久!现在都已经酉时了!” 水花倚在玄天乐的右旁,嘻嘻笑说:“芙姐姐比我睡得时间还久,想必昨夜一定也没有睡好吧?” 雅芙尴尬的笑了笑,却是未答:“唉?马车怎么停了?难道我们到地方了?” 玄天乐亦是不知,摇头道:“不晓得!马车也是刚刚才停!” 南宫浩天赶来禀报:“小姐!我们已经到达月牙村了!只是,这里的情况并不像我们想的那么简单……小姐,你还是下来看看吧!” 三人出了马车,此时天色已黑,唯有头顶的月光可以照明前方的路。放眼望向黑茫茫的前方,明明是一处村庄,可村中为何会连一点灯光都没有?众人诧异,南宫浩天叫众人燃起早已备好的火把,车马队的四周顿时灯火彻亮。 南宫雅芙清眉微敛:“我们会不会走错了?这里怎会是月牙村?” 南宫浩天也是不解:“小姐,属下带着大家一直沿途东行,都是依照小姐的指示来行驶的!怎么可能会出错!” 水花不敢抬眼望去远方,四外阴森森的使人不寒而栗。他紧紧抓着玄天乐的手臂,怯声道:“师兄,这个地方好恐怖!我好害怕!”玄天乐用单臂掩着她,安慰了她一声:“师妹不怕,有师兄在!” 玄天乐又对雅芙问道:“会不会是这个村子早就没人居住,成了一片荒村呢?” 黑夜中,她似是摇头:“我只知道在这里有一个名叫月牙村的村庄,但是否有人居住,我就不知了。” 这时,玄天琪和南宫飞燕从后车厢中走来,玄天琪问:“怎么了?是到达目的地了吗?” 玄天乐道:“嗯!这里正是前去天都府的必经之路,名叫月牙村。可是这里了无人烟,一片荒寂,仿佛很久都没人居住了!” 南宫浩天道:“不如属下进去探访一番,看看虚实!” 雅芙点头道:“好!不过这里似有些不常,你们千万要小心!” 南宫浩天钦点了二十名南宫护卫,道:“小姐,你放心,我们一定会谨慎行事的!你们二十人跟我来,其余的人在此保护小姐,不许离开小姐半步!”说罢,带着众人向村子内部巡察去了。 十月天,夜风凉习习,偶然一袭,不禁浑身一抖。玄天乐见雅芙缩手缩脚一副惧寒的样子,便道:“芙儿,他们一时片刻的还不能回来,不然你先回到车里等吧!这里冷风不绝,我怕你会受寒伤风!” 雅芙摇了摇头,表情中明显有些不舍:“公子不畏,我又怎能退缩!我就陪公子一起站在这里等好了!” 玄天乐伸开左臂将她揽进臂弯之内:“你呀就是不听我的话!” 雅芙靠在他的臂膀上,嘴角轻笑,虽受斥责,心头却是甜滋滋的。 南宫飞燕看着小姐那一脸幸福的姿态,艳羡不已,她一把抱住了身边的玄天琪,试图想要从她身上寻找那份温暖。玄天乐看的惊诧,笑色僵木:“飞燕姑娘,你……” 飞燕撇着鄙夷的目光,道:“怎么?不行呀?小姐有你,我有琪姐姐!琪姐姐,借你怀抱一用,不介意吧?” 玄天琪笑容僵硬:“呵呵……不介意!” 沉默了良久,玄天琪忽然想到了什么,她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水花姑娘,你们灵花派居于东部。雅芙姑娘曾言若想到达西部诸地须得经过这片城池小镇,你当初随你的师姐们来到雀鹤,又到福水,你们途中有没有经过这座村子?” 她的一句问话正好问到了点子上。水花微微回忆,道:“我一路跟随师姐,并未留意。不过,我们好像并没有经过这个村子。我记得,好像是从一条丛林蹊径经过的!” 玄天琪诧然问道:“哦?为何要走蹊径?莫非这座村庄本就不通?” 水花摇头不知:“我只跟随师姐而行,并没有打探这些。不过看师姐们的样子,她们似乎很忌讳这座村庄。” 玄天琪默默答应,正将再问时,村中突然传来一声惊恐地叫喊。声音颇大,显是刚刚进去巡察的南宫护卫的。众人一惊,目光不由自主的向村庄之内望去,不知因何,众人的火把突然间被一股强风扑灭,灯火忽灭,众人顿时乱作一团。 雅芙与水花也是胆战心惊,紧紧躲在玄天乐怀里不敢出来。玄天琪虽看不见四周的情况,但听得四外乱糟糟的,便知生了不测。阴风徐徐,吹在人人身上,使之汗毛直立。玄天乐注视着周遭,除了这阵风有些阴邪以外,再无其他的异动。 玄天琪扯声喊道:“大家聚到一起!不要乱跑!聚在一起!”慌促中,众人听了她的指令,都围在了一起。月色微暗,三尺之间还可看见对方的面貌,众人这才渐安。南宫飞燕亦有些心惊,破口骂道:“这、这该死的天气,到底是怎么回事?” 玄天琪好不容易凑到了玄天乐的身边。玄天乐心中猛跳,面色微惶,故作镇定:“姐!你是不是也感觉这里有些不大对劲?” 玄天琪轻一点头,附耳轻言:“弟,你在下边安顿好大家!”她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包囊里取出那幅“正道无极”的画轴,随手一抛,顺便送去一脚,画轴登时弹入半空。她丹田运气,脚下一起,凌于半空。画轴展开,玄天琪分毫不差,横开双臂,大喝:“正道无极!” 只见那本是暗淡无光的画轴顿时出一道夺目之芒,正道无极四个字金光闪眼。玄天琪凌驾半空,身子微转,将这道金光射向众人周身各个角落。这招果然凑效,那阵令人寒毛直竖的阴风顿时停息,紧接着,众人手里的火把又都在瞬间燃起火光。四下通明,宛若恢复到刚才那般岑寂。玄天琪折身翻跃,从空中落了下来,随手将画轴合起放进了包囊之中。“大家,没事了!刚刚定是有妖魔在作祟,不过他已经逃跑了!” 一听妖魔二字那两个马车夫顿时双腿一软,跪了下来。这俩人早就吓破了胆,又经刚才那一幕,怕是再没有站起来的力气了。众人松了口气,南宫飞燕问天琪道:“琪姐,你刚才好威风呀!那个东西是什么呀?这么厉害?居然可以令妖魔畏惧!” 南宫雅芙替她解答道:“如果我所猜不错,这个应该就是上古轩辕帝留下的宝贝!” 南宫飞燕挠头道:“轩辕帝?” 南宫雅芙道:“这是公子和玄姐姐的传家宝啦!咱们就不要多问了!” 正说话间,南宫浩天携领一众仓惶赶回,见各人脸上未定的惶色可知他们方才定然遇到了什么可怖之物。玄天乐问:“你们刚才在里边遇到什么了?” 南宫浩天喘着粗气道:“这个村庄一个人都没有!里面尽是尸骨残骸!” 话音入耳,正遇一股寒风,众人浑身一抖。玄天乐神色颇有些紧张:“那你们适才是谁惊叫?莫非有人受伤?” 南宫浩天一众面面相觑,反而问道:“难道刚刚那惊叫声不是从你们这里出的?”原来南宫浩天为了避免生意外可以及时应对,就叫众人聚集在一起寻找踪迹。只在众人火把熄灭的之前,外边呼来一声惊叫,众人以为生了什么不测便急忙赶了回来。 南宫雅芙目色恐惧:“如此说来,适才那一声叫喊……” 玄天琪神态镇定,安然自若:“看来,这个村庄果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水花抱紧了玄天乐的腰,哀求道:“师兄,我们不要再待在这里了!这里、这里真的好恐怖啊!” 南宫雅芙也有退怯之心。玄天琪泰然道:“既来之,则安之!我们已至此地,岂有退返之说!妖魔鬼怪自恃功高于人,到处残害生灵!站在这里的,都是武林名门之后,皆怀有非同凡人的功夫!难道还会畏惧一个小小的妖魔么!”她对玄天乐道:“弟,我们所到之处必要匡扶正义!你与我走在前方,亮出无踪神剑,若有妖魔现身,立斩其形!” 玄天乐重重的点了点头,与玄天琪携领众人迈进了这座阴森惊悚的怪骇村庄。 这月牙村地界广阔,看样子足有千名百姓不下。只是这样偌大一个村庄,怎么会一个人都没有呢。莫非这里的人都迁徙离开?可那些尸骨又作何解释?一路来,这些个问题一直萦绕众人的心头不休。 火把随行,临近月牙村,村口竖着的一块大石碑上洒满了鲜血。血迹浅红,显然已经干涸甚久。踏入村中,一种莫名的可怕感涌上心头。行路上到处都有路障,这里似乎是一条街,只不过现在风沙遍地,哪里还能瞧出是街市的样子。再瞧道路两旁,那些房屋尽皆破烂不堪,房瓦四落,门窗尽失,风吹雨打,有些房屋早已倒塌,只剩些木梁支撑,样子岌岌可危。 走在死寂的村庄中,冷风吹得更烈了,耳旁时而还能听见风的呼啸。走到半途,那两个马车夫说什么也不敢再往前走了。任由别人怎么拉扯他们,都不肯向前。玄天琪走来,道:“如果你们不想今晚就睡在这里的话,那么就加紧脚步跟上队伍!否则,有什么差错休怪我事先没有说明!” 南宫飞燕一向胆大,今时却也有些毛骨悚然,栗栗可惧。边瞧着四周,她边怪嗔道:“这是什么鬼地方?哪里像是人住的地方?莫不是乱死岗吧?”话音吐出,众人心中又是一怵。南宫雅芙悄声怪道:“妹妹!休要乱说!太平盛世,哪会有什么乱死岗!” 玄天琪静闻异动,向玄天乐问着周遭的情况。一路走来除了风吹森冷以外,别无异样。人多势众,倒是也没什么好怕的。如此走了半刻多,仍未到尽头,玄天琪心中着急,如若一直旋回在村中,找不到出去的门路,岂不麻烦!况且众人车舟劳顿一整天,眼看酉时已过,戌时将至,若再得不到休息,明日如何赶路! 玄天琪咬牙狠心,就近挑了一间废弃凌乱的房屋,走了进去。 第七十六章 荒村之谜 第七十六章 踏进这潇潇院落,漆黑间,隐晦的可以看见一座房屋屹立在眼前。[? ([八{一小([<[说网 院中的尘沙已有半尺之厚,行走在上彷如雪中步行,颇显吃力。向内走去,一棵早已枯萎的大柳树下圈着一排栅栏,步履至此,南宫飞燕一不小心不知踩在了何物之上,顿感脚底凸起,狠狠地硌了她一下。 南宫飞燕性子烈,脚骨险些脱环,自是破口开骂。也是奇怪,此处沙地如雪,踩起来深浅均匀,又怎会有硬物?飞燕大破之际,用力一脚将那硬物从沙土中掘出,踢飞了出去。一个椭圆形的白色物体在空中掠过,正将击中玄天琪后身,众人猝然一惊,玄天乐耳朵极锐,抬手一抓便将那物固在手心。 众人举火一瞧,顿时大吃一惊。原来那是个早已被风化了的骷髅头。雅芙水花皆心惊肉跳的退了几步,躲在了玄天乐的身后。自上次在踞龙山碰见那位棋魂老者,看见他干枯的骨架时,便已不再害怕。此时他见玄天琪双手在那骷髅头上摸个不停,似乎现了什么线索:“姐!你现了什么?” 玄天琪摸索半天,这才断定道:“这是一个小孩的头!如猜不错,应该在十岁左右!” 众人一奇,南宫飞燕笑着说:“哇!琪姐,你也太了不起了!” 南宫雅芙似乎有些领会其意:“这么说来……” 玄天琪肯定的点了点头:“在这沙土之下定然埋藏着诸多尸骨!只是风沙来袭,扫荡整个村庄,使得这里一次次被铺上了新沙,将其尸骨掩盖在下面!” 众人听闻尸骨就埋藏在沙尘之下,皆然惊惧,不由自主的低头寻找。果然,细细察看,便可现隐盖于沙土中,稍有露头的白骨。玄天琪道:“弟!你在刚才飞燕姑娘现这颗骷髅头的地方好好翻翻,或许能从中找到一些线索来!”玄天乐答应,与几个南宫护卫一起着手挖掘面前这块沙地。一阵翻倒,一直挖到沙土之下原来的地面上时,残骸便越来越多了。这些个骨头拼凑在一起,正好是一个个子不高,骨骼尚未健全的小孩的身体。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小型骨头,经过玄天琪一番摸索后,断定道:“这些应该是家禽的尸骨!若料不错,这里应该是一个饲养家禽的圈子,而那小孩应该正在给家禽喂食!” 南宫浩天单臂抱胸,捏着下巴道:“难道这小孩是在喂养家禽的时候突然遇害?是谁这么狠毒?连个小孩都不放过?” 玄天琪蓦然回身,对着苍茫村庄,道:“这里应该不止一具残骸!”她似乎是得到了答案一样,面露喜色:“大家动手在附近找找看,应该还有其他人的尸骨!”玄天琪带着众人一连搜过了十余家庭院,这些村民不仅都死于非正常情况,甚至有些村民无缘无故的死在了自己的家中。经过查核,死者全都被拧断了脖子。 三十几具尸骨集合在一起,简直就是一个屠宰场,而屠宰的目标正是人类自己。众人看得颈后冷风直冒,心里更是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惊愕和震撼。南宫飞燕愚笨不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这些人怎么死的这么整齐?好像生前都是在毫无挣扎的情况下被杀掉的!” 玄天乐凝目道:“这些人都是死于脖颈断裂,而且都是在死者毫无防备之下一击毙命。这么狠毒的招数倒是与慕容不凡有些相仿!不然的话,这世间又有谁会这么阴毒狠辣,甚至连无辜小孩的性命都不肯饶过!” 南宫雅芙也猜测道:“按理来说,没有道理的呀!这些人被埋藏在风沙之下,这风沙足有一尺厚,看来这些人也已经死了许多年了。若是慕容不凡,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更何况,这么一个小村子与他有何冤仇,他又为什么偏偏选中这个地方?” 众人陷入了深思之中,马车夫陡然出惊惶的喊叫,众人向他瞧去,只见他双瞳放大瞪着不远处,惊魂失措地道:“有鬼……鬼呀!”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半空中一个参差不齐的旗子正随着烈风猛烈摇曳,若不仔细看,真会被误认为是个鬼影。 南宫飞燕吓了一跳,一边拍着胸脯一边斥责那马车夫道:“什么鬼呀!我看是你心里有鬼吧!” 众人一笑,正将此事忘却时,突然一个影子在眼前疾划去,玄天乐以及众多护卫都看得清楚。众人背后汗毛一竖,顿感头皮炸。玄天乐将雅芙等人挡于身后,右手拔出无踪剑,一声清爽之音,随即寒光披露,笼罩在剑身上宛若披了层纱。玄天乐高喝:“何人作祟?!快快现身!” 迷茫之际,众人身后传来一阵无力的咳嗽声。想这身边的人正值青春年少,怎会出这般苍老的声音。转身望去,黑暗中黑色的线条勾勒出一个弓腰驼背的老人。众人猝然一惊,举起火把照去,是个年近七十的老妪。她身披黑色的袍子,帽檐遮住了她的面庞,加之黑夜的衬托,更加看不清她的面貌。她手里拄着个早已被手掌磨得滑润的木拐杖,此时正捂口轻咳。 众人头一立,浑身惊悚。玄天乐举起宝剑,幽幽剑芒折射着他眼中的惧色:“你是谁?” 老妪咳了两声,随即用厌恶的口吻说道:“拿开你的剑!” 玄天琪赶忙前来阻止了玄天乐,随即问道:“婆婆,请问你是这个村庄的村民吗?”说话间,她两只手在底下稍有异动。 老妪又咳了两声,似乎每次在她说话之前都会咳嗽两声,不知是她病入膏肓还是故意佯装。她好像很不乐意的答道:“这里没有人,这里的人早在十九年前就死光了!” “哦!”玄天琪手底下紧锣密鼓的进行了一阵,作罢,她抬起手掌,掌心正对着那老妇人。烛光一耀,她手心那个用血画成的太极图清晰可见,隐隐的在那太极之中还会闪出些许金光。她不误正题,接着问:“那,婆婆,这里的人是因为什么死的?这里为什么会变得如此狼籍?” 那老妪早已瞥见了她手心的太极印,心中暗叹这小姑娘头脑锐利,定非等闲。一个平凡的村庄,一个被时间没落的秘密,还有这个古怪神秘的老妇,这里到底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老妪长舒了口气,口气平缓道:“年轻人,我劝你们还是少管闲事!这里邪门得很,不仅村民死光了,就连路过的行人都会葬身于此!” 玄天琪听她的口气,知得自己这招没效,心中暗道:这人既不怕太极印,定然不是个小妖小魔!若是大魔头,她大可不必与我等费口舌!莫非她真的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还是这个村庄中的幸存者? 玄天乐放下宝剑,态度略缓,恭和了些:“婆婆,我们也不想过问个中的原因,我们不过是向前去东方城市,途中经过此地,迫不得已,不知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客栈驿馆?好供我们休息的地方?” 老妪似乎非常不喜欢玄天乐,他话音刚毕,她便长袖一挥,冷哼道:“这里没有什么客栈驿馆!如果你们真不怕死的话,这四外都是房屋,你们可以任意居住!你们要是胆小怕死,那么就趁早离开这里,否则我可不敢保定明天一早你们还是不是活人了!” 这番话说的人背脊凉,众人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脖颈,想想那些断颈惨死的人,实在是有些惊骇悚然。老妇人说完转身迈着蹒跚的步履向远处走了。临走前,还留下了一句令玄天乐恐慌的话,只听她道:“我不喜欢别人用剑指着我!如果这小子今晚留在这里,我敢保证,第二天,他一定是个死人!” 看着老妪渐渐远去,南宫雅芙与水花一同扑进了他的怀里,雅芙甚是担心他的安危,突然间泪光四溢:“公子!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我、我不像你在这里出事呀!”水花也扯着他的袖子,央求道:“师兄!我也不想师兄有事,我们还是走吧!” 玄天琪自然担心弟弟的安危,但这人的身份尚且不明。听她的口气,仿佛会对众人下手的就是她自己。这老妇迥非脑中想的那般简单! 玄天乐苦涩的笑了,低头看了看左边又看了看右边,说道:“好啦!两个小傻瓜!命运掌握在我自己的手里,不是谁想夺走就能夺走的!如果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又怎么能保护你们呢!再说还有姐姐在,她一定会为我们大家想出一条万全之策!你们就不要担心了!” 南宫飞燕抓来玄天琪的手,借着火光看了看她手心用血画成的太极,诧异道:“琪姐,这是什么东西呀?刚刚我见你用这个对向那老婆婆,莫非这东西也有什么奇功异效?” 玄天琪解释道:“太极本就是道的标志,具有辟邪驱魔的作用,不过效果甚微。但若用新鲜的血液来涂抹,那么功效就会倍增。一般的小妖小魔见此都会心慌不安,六神不定!不过我见那位老妇人,口气平淡,似乎一点都不吃紧。可是听她的口气倒也不像是魔头!” 玄天乐也有些无策:“姐,现在怎么办?是住这?还是退回去?” 南宫浩天道:“这一带都是荒山野地,就算是再退二十里也不会有驿馆的!这个月牙村是通向天都府的唯一之径,只要过了此地一切都可好说!” 南宫雅芙忙言:“哪怕我们驻扎在村子之外也不要冒犯!公子的性命要紧!不可玩忽!” 南宫飞燕凑来,两眼一挤,道:“小姐,你这话说的不对呦!玄公子的命是命,我们大家的命就不是命啦?” 南宫雅芙颇愠:“妹妹!人命关天,你怎么还如此轻佻?!” 玄天琪开口问水花道:“水花姑娘,你不是说有一条路可以绕过月牙村的么?在哪里?可不可以带我们去?” 水花仔细回忆了一下方位,随即带着大家一同奔山间那条蹊径赶去。 第七十七章 三人同行 第七十七章 返回至马车停歇的地方,在此左右有一条较为隐蔽的山中小径。[ 〉水花带着众人摸索着向内探去,并声称当日她正是与师姐穿过这片小径绕过月牙村的。玄天琪吩咐南宫浩天等人留守原地,以备不测,其余众人一同向这条蹊径探索。 刚走入不久,玄天琪便察知此地路途崎岖陡峭,忽高忽低,况且路旁有山石压挤,只容得一两个人并肩通过,马车乃至于马匹根本不可能通行。水花慧黠机灵,这条路只走一遍却记得清清楚楚。她带着众人一路无阻前行,近一个时辰,眼看就能绕过这个村庄的时候,前方突然被一块巨石挡住了去路。 众人行走一路,都已力竭体乏,再见面前无路可行,不禁气愤交集。南宫飞燕登时怒道:“喂!你是不是耍我们呀?这条路本来就没有出口,如今我们白走一趟,还要原路返回了!” 水花急得脸色刷的一下通红,道:“不可能的呀!上次我来的时候,明明是顺着这条路走的!怎么可能会走错!” 玄天乐生怕众人为难水花,忙道:“会不会是有人从中作梗?知道我们预先来此,便弄了块大石头挡住了去路?” 南宫雅芙目光疑惑:“可是,又会是谁与我们刻意过不去呢?” 玄天琪上前度量了一下石头的宽度和高度,说道:“这块石头甚巨,我们是不可能将它移开的!想必是从山顶落下来的!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既已有人得知我们的行动,自会对我们不利!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 众人心知有理,调头原路返行。孰料,刚迈一步,只闻两山之顶传来轰然巨鸣。举头望去,只见山顶数块山石滚落,咚咚响声不绝于耳。众人猝然吃惊,立时乱作一团,不知如何应对。眼看山石滚落,砸在众人身上,势必将众人砸得粉骨碎身。呆诧之际,玄天乐情急力增,手臂一举,从体内运出一道内力,化成一道气罩,盖在众人头上。玄天乐只手遮住了两山之间的缝隙,只听他勉力大喝:“快走!” 玄天琪知他正是利用体内浑厚的能量来支撑,只是他尚且不知如何操运内力,可能随时都会功力断竭。玄天琪立刻醒悟,冲着众人喊道:“大家快点跑!快跑!”二十几人手携手,狂奔向外。雅芙与水花二人依依不舍,可最终还是被玄天琪和飞燕拽走了。众人刚离不久,只闻身后一阵轰鸣巨响,连绵不绝。众人顿时止步,雅芙嘶声哭叫:“公子!玄公子!”水花也嘶声裂肺的叫喊着师兄,可在那条模糊的缝隙中根本不见有任何人影走出。 玄天琪忍着泪水,她兀自相信弟弟一定会安然无恙的从中走出来。他果不负众望,一点火光在面前微微一闪,只见山石被劈成了两截,一人手持宝剑,从空中翻了个跟头稳当的落在了众人面前。 众人见是玄天乐,不禁欣喜若狂。玄天乐却一脸严肃,说道:“快走!大家快点离开这里!” 受命守在村口的南宫浩天此时等的有些急躁。众人进去已然一个多时辰,是成是败,一点消息都没有,着实的令人着急。他正要下令命人前去探查,只见不远处传来乱糟糟的脚步声,随之一行人仓惶的密路稀丛从跑了出来。 直到与南宫浩天等人会合,众人方才心石安落。看着各人一脸惶色,气喘不休,必是碰见了什么离奇怪事,南宫浩天问道:“你们大家这是怎么了?不是寻觅出路的吗?怎么搞的如此狼狈?” 南宫飞燕喘了口大粗气,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答道:“呼!我们差一点就没机会再见到你们了!” 南宫浩天更加诧异,问道:“怎么了?莫非又碰见那个老妇人了?” 南宫雅芙优柔懦弱,经过适才那一打击,伤情未定:“不是。我们跟随水花妹妹一路探寻,可是到了路末却现出口被巨石挡住。我们正想原路返回,却不料山石滑落!若不是公子舍命相救,我等真的就要被埋在山石之下了!” 玄天乐脸色微愠:“这些石头滚得如此及时,绝非凑巧!定是有人在山顶作祟,不叫我们活着回去!” 南宫飞燕匕一拔,怒道:“肯定是那个老婆娘!我们与她无冤无仇,她却要下次狠毒之手要将我们置于死地!哼,我去找她算账去!” 玄天琪拉住了她的手臂,使她行进不得。她沉着地道:“那位婆婆若是善类,也定非凡人!这前方不知布有多少机关,你若贸然前去只会中其下怀!” 南宫飞燕脖子一梗:“那怎么办?我们总不能睡在大街上吧?这荒山野岭的……我才不干!” 此时已经入夜,可众人的神经依然紧紧绷着。若再得不到休息,明日必定崩溃! 玄天乐毅然道:“这里就数我的武功最高,我去里面探察一番,看看究竟有什么玄机!” 南宫雅芙立时反对:“不行!那里面犹如龙潭虎穴,你只身前往我们大家怎能放心!况且那老婆婆指名道姓不准你留在这里,杀意明显,你若去了岂不白白送死!无论怎么说,我都不同意!” 玄天琪无奈答应:“天乐说得对。在我们这里只有他功夫高强,内功深厚!就算是那老妇人有意为难他,想必也要费些力气和周折!不过,倘若我们停滞不前,定会延误行程。我们总不能因为一个荒村和一位妇人的话就退缩返回吧?” 南宫雅芙对她的这番话甚是不解。拿自己亲弟弟的性命去做赌注,一时间叫她心头生了几分敌意。南宫浩天道:“不然我们大家一起进去吧,反正事已至此,有难同当,我们大家都不会畏死的!” 玄天乐毅然道:“不可!你们必须留在这里保护其他的人!如若这里边真是藏龙卧虎,至少在我出了事以后你们在外边好能有所应对!不至全数落网!” 众人见他态度坚决,也不好违逆他的意旨。南宫雅芙却道:“如果你真要去的话,就必须带上我!” 水花接着她的话:“还有我!” 南宫飞燕眼珠瞪得溜圆,奇道:“哎?你们……” 玄天乐小吃一惊,转瞬露出的愤色也不过是出于爱惜。不等他斥责众人,雅芙抢先说道:“我虽然不会武功,可我是你的妻子!万一你在里边出了什么事,可叫我日后如何生活!芙儿不求富贵荣华,只求能与公子同甘共苦、同生共死!” 水花亦道:“自从师傅、师姐走后,我身边只剩下师兄一人了。我一直把师兄当做是亲人一般,倘若你出了什么三长两短,我必不会苟且偷活!” 玄天乐一下子陷入了为难,他将目光抛向玄天琪:“姐,这……” 以往将众人性命考虑在前的玄天琪此时竟也颔答应:“弟,时至今天,你已不是一个人在孤军作战了。在你身边,不只是有姐姐,现在又有了雅芙姑娘和水花姑娘!她们都视你为独一无二的亲人!这次我同意你带她们一起去,但是你不但要保证自己的安全,还要保证她们的安全!” 南宫浩天有些吃紧:“轩辕小姐,这、这有些不大好吧!小姐她身体柔弱,丝毫不会武功,万一出了什么危险我们可担待不起呀!再说,老阁主生前有命,即便我们粉身碎骨也不得离开小姐半步!” 玄天琪道:“天乐之所以不叫大家一起进去,除了担心会全军覆没,更重要的是怕暴露目标!我们人多杂乱,难免会引起躲在暗中的人的注意!我想,你们也一定不想保护小姐不成,反被人家全数歼灭吧?” 南宫浩天陷入为难当中,一时难以决断:“小姐,你……你真的要随玄少侠一同前去吗?” 南宫雅芙决意已定,任凭风吹阻挠,也不会更改:“我意已决,你们就听玄姐姐的话,留在这里听候玄姐姐的调遣差配!” 南宫浩天不敢违命,躬身抱拳:“谨遵小姐命令!”三人临走前,南宫浩天特意叮嘱道:“玄少侠!小姐就交给你了!恳求你千万要保佑小姐安全无事!我南宫卫士六十一人,必将铭感于心!” 玄天乐成竹在胸:“你放心!”转头目光定在了玄天琪的身上。他姐弟二人没什么好说的,似是心有灵犀,她只微微点头,玄天乐便领悟其意! 简单的别过众人,三人踏进了森然恐怖的荒村之中。玄天乐走在当前,雅芙、水花各在一旁,三双眼睛仔细的盯着着四周的异动,可是周遭却是风平浪静,寂静的连三人的心跳都可清晰听见。 雅芙声音微怯,柔和之中隐含一丝颤音:“公子,我们不是应该隐蔽潜行吗?这样明晃晃的走在街上,是很容易被暗中之人现的!” 玄天乐扑哧轻笑:“什么暗中人,如果他真的躲在暗中的话,我们就算潜行也会被他现的!况且我们为人坦荡,又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就算鬼怪来袭,也必不敢近身!”他斜目觑了雅芙一眼,见她战栗的样子,笑着调侃道:“你这么害怕,是不是平日里做了什么违背良心的事呀?” 雅芙一听脸梢顿红,白他一眼,驳言:“我才没有!这里森森可怖,我才有些害怕而已!” 玄天乐提高了音调:“是真的吗?” 雅芙瞥了他一眼,转瞬之间泪水涌出,哽咽道:“千真万确!” 玄天乐见她泪光闪闪,急忙赔礼:“好好好!芙儿说的都是真的!适才都是我不对!不该调侃芙儿!芙儿别生气了哦!” 水花童颜纯稚,笑说:“芙姐姐!有师兄在,他会保护我们的!更何况我也会武功!你就不要害怕了!” 这样说说话,调节些气氛,似乎真的可以消除恐惧感。不过,随即生的却叫他们三人再也轻松不下来了。 第七十八章 仙灵塔 第七十八章 耳旁风声渐进,一个影子转瞬即失,只是那一幕清清楚楚。网 三人顿惊,缩成一团,围在玄天乐左右,双目严谨的排查着任何细节。本以为方才那只是个幻影,熟知又动两步,那影子再次出现,偏偏顺着三人背后掠过。只晓得冷风在背后吹得人哆嗦不已,却总是不能正面捕捉到这影子的面目。 玄天乐停止了行进的脚步,一对眼珠在眼眶中微微周转,所见之处,皆是平静如初。适才水花还自恃身旁有玄天乐,胆子大了些,可经历刚才那幕,不禁又缩到了玄天乐的肩侧。正当寂静之时,头上呼呼声响,玄天乐眼珠向上一挑,早已摸在剑柄上的右手迅疾出,唰的清响,一道寒光在这片天地间闪过。他一剑劈下,只听头上那物嗤啦一声,接着徐徐无力的掉落了下来。 借着暗淡的月光,三人一瞧,原来是件袍子,似与之前那老妇人所着一般。雅芙与水花二人心悸渐安,但玄天乐心里却清楚得很,此物绝非这么简单!空中无风无力,它何以飘忽于空中左右,显明是有人在操控! 玄天乐瞧了一眼四周,道:“师妹,你到你芙姐姐身边去!”他右手持剑,自是不便,便叫她与南宫雅芙共伴为伍。水花与南宫雅芙相处不久,可她二人都是女流之辈,女人之间本就有一种无法言表的亲近,何况像她这种静秀温柔的女子。方才她还说要保护南宫雅芙的,这时却紧紧搂着她,一只小手抓在雅芙的胸前,直叫雅芙尴尬不已。 雅芙拴着玄天乐的左臂,随他战战兢兢的向前走着。这次玄天乐小心谨慎得多,甚至连走起路来都静悄无声。两人随他放慢了脚步,时不时的还向四周探望,可又不敢多留一刻,生怕见到什么恐怖之处。 如此行进了一刻,又有风声渐近,不过这次却是未到跟前转向另一方向。玄天乐侧头追去,只见一个黯白的影子飘然而去,其颇快,不过看起来更像是个人。玄天乐心中断定他的身份,心中暗道:此人飘在空中,如同行走于地上,轻功甚佳,堪称一流! 想到那人不是所谓的鬼灵神魔,玄天乐不再颤惧。他嘴角浮出一丝轻笑,转身快步追向那凌空而去的白色身影。雅芙二人顿吃一惊,眼见玄天乐快步跑走,她二人哪敢停留在此,赶紧追赶上去:“公子!等等我们!” 亦不知怎么,他仿佛是着了魔,不顾追及之人是谁,更将雅芙二人抛却。一路飞奔,直到一座高耸的尖塔前,那影子顺着五层的窗户跳了进去,便不知踪影。玄天乐停在当前,看了看矗立在面前的高塔,这塔高耸入云,云层以下足有三十几层,可谓是此代一绝! 跑了这么久,他突然现身边少了些什么,左右一瞧,原来是把雅芙和水花丢了!转头正将去寻找,两人急匆匆的从远处跑了来。两人跑到了玄天乐面前,一下子跪坐在了地上,捂着小腹喘息不停。 玄天乐看着两人奇怪地问:“你们两个跑哪里去了?” 水花上气不接下气:“师兄……你、你干嘛跑的那么快……我、我跟芙、姐姐好不容易才追上……你……” 雅芙娇嗔道:“公子抛下我们不顾,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玄天乐摸了摸后脑勺,一副莫名其妙的神态:“是么?我记得你们就在身旁呀!好啦,好啦,先不说这些了!我找到那个影子的所在了!刚刚我追及至此,那人轻功极好,顺着五层的窗户飞了进去!我想,那个一直在暗中捣鬼的家伙定然藏身在此!” “仙灵塔?”雅芙照着塔门上牌匾上的字念出了口,“这是什么地方?我记得在地图上根本就没有这个地方呀!”玄天乐性子急,只身前往,雅芙一把拽住了他:“公子不可!我们对此地知之甚少,贸然冲进去怕是会中了敌人的计谋!” 水花插言道:“这个地方……对了,其时我随师姐经过此地,那位老婆婆正是居住在此!” 玄天乐一哼,道:“铁定是那个老婆子在暗中捣的鬼!她既居住在此,方才那影子也必定是她的!”他性子鲁莽,还要硬闯,雅芙阻止他道:“公子,稍安勿躁!这个塔好不寻常,其内必定藏有什么奇珍异宝!类似此地,必会有些平凡的机关,且待我寻查一下!” 南宫雅芙博学多才,对于奇门遁甲颇有研究,对于机关构造更是有所参悟。此塔既不在地图上显示,必是藏有秘密之物。但凡秘宝,四周皆会有神秘的机关,这是宝物的主人精心布置好的,以备外人窃走宝物。 只见南宫雅芙严谨的观察了一下仙灵塔的构造,得知,这座塔四圈无门,唯独面前正中牌匾下建有入口。入口由一扇木门阻挡,木门的木质焕然全新,显是刚刚修缮过不久。门前的石阶共有三层,最底两层十分干净,倒是最高层覆盖一层薄薄的灰尘。雅芙似乎看出了些门道,靠近石阶旁,细细研究了起来。玄天乐看她认真之至,不敢打扰,只得紧随其身,并警惕四周的异动。 雅芙视察这层布满灰尘却无脚印的石阶,着手在一角轻轻地按了按,现这块地是空虚的。抬头上望,在这块石阶之上正是仙灵塔那三个字的牌匾。雅芙顿然知晓,她指着此地说道:“门前这块石头就是个机关!头上这块匾中藏着利器,一旦有人踩中这块悬空的石头,利器即会下落,使入者在瞬间丧命!” 玄天乐道:“那我们怎么进去?” 南宫雅芙道:“公子,可否借你的宝剑一用?”玄天乐从背后解下宝剑,为了保险起见,他没有打开剑鞘:“小心点,这剑很锋利的!”雅芙接来宝剑,站在门口一侧,用宝剑轻轻的推开木门。雅芙叫两人躲在门旁一侧,以备门后制有机关。随着力气增加,房门吱的一声缓缓向内开去。 就在房门打开之际,几支利箭从里面射了出来。三人猝然一惊,暗暗庆幸听了雅芙的话,否则必定数箭穿身。玄天乐自恃功高,挥臂一出,疾从中抓来一根。他正借着月光看着箭矢,谁知雅芙突然跑来挥拳用力打掉了他手中的箭,使玄天乐陡然一愣。 只见南宫雅芙怒色渐露:“公子!你知不知道刚刚那样很危险!若是箭上有毒,那就糟了!” 玄天乐听她一说,眼珠滴溜溜的一转,旋即一搐,嘴唇颤,倾倒在雅芙的身上。两人见此,顿时花容失色,雅芙扶持着他,连声叫道:“公子!公子,你怎么了!公子,你不要吓我呀!”说话间,泪已涌出。这四外荒山野岭的,她的南宫明珠又不在身上,就算是带他出去,没有解毒的草药也不可能救他!雅芙一时间陷入无措之中,只得跪坐在地,大哭起来:“公子!你不要吓我了!公子!” 哭声渐大,玄天乐立即收起惨状,反而扶起了她:“芙儿!你、你别哭哇!我没事!我没事!” 两人一怔,南宫雅芙愣愣的盯着他:“公子,你……” 玄天乐笑容绽开,方才那惨白的脸色也是月色衬托所致:“嘿嘿!我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你看,我真的没事!什么事都没有!”雅芙见他成心耍自己开心,哭得更烈了。她边哭边用拳头捶打着他,嘴里哭道:“公子!你怎么能这样!你知不知道你一旦身中剧毒,在这里是没有办法可以解的!你好坏!你好坏……”打着打着,她又扑进了他的胸膛里。 玄天乐暗暗责怪自己,口中安慰道:“好啦,好啦!傻丫头,不要哭啦!我只不过是跟你们开个玩笑嘛!只是个玩笑而已,干嘛那么认真!好啦,不要哭了哦,我们还有正事要办呢!” “哼!”雅芙从他怀里爬起,顺便一拳砸在了他的身上。 玄天乐咳了一咳,样子似乎比中毒还要伤痛。水花经过他的身旁,倔气的冲他哼了一声,道了一声:“活该!”见此,玄天乐啼笑皆非:“唉,你们、你们……太不像话啦!”二人径直走进了那仙灵塔之内,玄天乐担心二人会遭遇什么不测,便赶忙追了进去。 塔内一片寂然,若无门外的月光铺设光路,必是伸手不见五指!只是月光所照之处有限,塔内深处一片模糊。玄天乐随后踏进塔内,里面黑咕隆冬的,他暗暗奇怪:这俩人竟然不害怕了! 他凑近雅芙身边,笑嘻嘻地说:“芙儿!你就不要跟我一般见识了!我只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你别不理我嘛!” 雅芙早已气消,只是说话的口气稍有强硬:“没有!只要公子下次不要再弄这种恶作剧就好!” 玄天乐接回无踪剑,笑着点头:“当然不会啦!唉?对了,你刚刚为什么要用宝剑开门?难道那个木门也有机关吗?” 雅芙一边观察着周遭,一边答道:“那扇门木质崭新,其实并非是涂抹的新漆,而是一种名叫蚀血油的毒药。这种毒药呈油黄色,看起来与黄漆无异,闻起来更是类似黄漆。这种毒药有色有味,如果涂抹在木头上很难辨认,并且它毒性甚大,触摸即会渗透到血液之中,是比服毒更要凶猛毒狠!” 玄天乐听得背脊直冒冷汗,吐了吐舌头,道:“看来这次带你一起来是一个正确的选择!要不是你,我早就死过三次不下了!芙儿,谢谢你啊!” 雅芙侧过头来,脸上的泪痕依稀可见:“只要公子安然无事,芙儿便也安心了!”玄天乐欣然颔,伸手揩去她脸上未干的泪迹。水花漫步在房中,脚下不知踩在了哪里,传来咔吧的声音。随后,一束刺眼的光芒由面前散开,紧接着身后的木门吱吱的合上了。三人见此,迷茫无措,雅芙看着不远处的水花忙道:“水花妹妹!站在那里!不要乱动!” 这里机关重重,若是一招不慎,便会即刻死于机关下。玄天乐环顾着四周,有些吃紧地问:“芙儿,这是怎么回事?莫非是水花师妹不小心触动了什么机关?” 第七十九章 仙灵塔(二) 第七十九章 面前那束光渐渐暗了下来,直至可视,金色的光晕一闪一闪,时而暗弱时而强势。网 ( 三人瞧去,只见面前竖着一块大石板,石板上刻着一个诡异的符号,那闪烁不停的光芒正是从此射出。雅芙还在琢磨之时,玄天乐突然叫道:“这个符号,我方才见过!”回想刚刚从塔**出的利箭,那金色的箭矢上同样刻有一模一样的符号。 雅芙左右观摩,最终彻悟,脱口道:“神?!这是个神字!” 果然,这个符号歪歪扭扭,不过接连起来,倒是像极了一个“神”字! 水花无措的望着两人,怯怯道:“芙姐姐,我、我可以动了吗?” 雅芙借着石板上射出的光束观察了一下四围的异常,见再无机关,便点头准许。三人重新聚到了一起,一起观望着面前这个异常凡的“神”字石板。玄天乐问道:“芙儿,你知道这是什么记号吗?” 雅芙摇头亦点头,深思半晌,轻声答道:“这个记号,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似乎是……神界的标志!” 玄天乐二人听得莫名奇怪,水花更是懵懂不知:“神界?那是什么东西?” 雅芙侧目看了看一脸无知的水花,展颜笑道:“那不是什么物件之类的东西,那是一个地方,一个处于天空之上的天上人间!世分六界,天凌驾于万物之上,是以神界享名最高!” 水花抬头望天,道:“难道有人会住在天上?那他们好厉害呀!” 雅芙与玄天乐对视相笑,玄天乐抚着她的后脑勺,说道:“住在天上的都是天神,都是神仙。每个人都具有凡的法术,可与我们这些普通人大相径庭哦!” 水花瞪着一双清纯的双眸,可爱的问:“那,师兄,今后你可不可以也带我去神界呢?” 两人不禁解颐大笑,雅芙嫣然笑说:“水花妹妹!如果你师兄有这样的本领,我们大家也就不用费尽周折来寻找制魔之道了!” 笑罢,言归正题,玄天乐问道:“芙儿,这里既然摆着神界的招牌,难道那老妇人不是妖魔?甚是神界天神?” 雅芙摆,柔滑的长在她的背上左右摆动:“这个,我也不敢肯定。不过,这个符号应该是神界的标志没错!” 玄天乐拍了一下脑门,嗨了一声:“我们既已进来了,虚实真假,进去一探便知!更何况有你这位博学多才,精通机关的大师在,我们还有什么好怕的!”说着,三人并进。雅芙边走边道:“公子,我学识有限,并非你说的那么高深!只不过平日里读医经读的倦了,偶尔看一些五行八卦、奇门遁甲之类的书籍。八卦奇门博大精深,世人更有莫测之才,我这样小辈岂能随意参透!” 玄天乐双手搂着她的肩膀,笑道:“好嘛,好嘛!总之有你在,比我一个人独闯硬冲的要好呀!唔~我终于明白姐姐的用意了,以往她总是考虑大家的安危在先,我说这次怎么会爽快的答应呢,原来是这样哦!” 绕过石板,后面有上楼的楼梯,经过雅芙一番粗略的检查后,证明没有机关,众人这才踏上二楼。记得这座塔的外表直入云霄,想必定有数十层不下,玄天乐有些无奈:“唉!这里好几十层,要登上顶端得等到何时呀!若是每一层都有机关,岂不更是难上加难!” 雅芙道:“应该不会每层都布设机关。就算布置者有意设伏,可数十层的机关,岂非一日之功,即便心衰力竭也难以造就!”楼梯短暂,三人一起登上二层,正对着楼梯口仍树有一面石板,上面依旧刻有神字符号。雅芙略微排查了一下四周,见毫无异样,便带着两人一同登上三层。 以上几层,三人现,每层当中都会有一面刻有神字的石板。直到五层以上,金边闪耀的神字便在墙上多了起来。直到十层,墙上的符号统统变换,都变成了密密麻麻细小的文字,这些小符号似是文字但又不知是何方字体。水花迷惘的环视四周,看着那些一闪一闪的小金花,顿感眼前一片眩晕。玄天乐晓知不对劲,赶忙用手掌捂住了她的双眼,叫她不再观视这些奇异的符号。可就在他无意的瞥看,心中也随之产生一种莫名的燥乱感。雅芙见此不敢多看一眼,只道:“公子,我们低着头,只管往楼上走便是!” 三人勉强又爬了十层,到了第二十层的时候,墙壁上的符号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幅幅刻在墙上的彩绘图画。几乎每一层都有不同的图画和不同的诠释。 第二十层,图中描绘的是天地浑然,浑浊之气相合,无所谓天与地。 第二十一层,墙上描绘的是一片汪洋大海,一颗圆形珠子定在海水之上,珠子周身散着强大的光芒。 第二十二层,墙上描绘的是一个安详清平的村庄,百姓各执其本,每日日出而作,日落而归,俨然一片宁静平和的太平盛世。 第二十三层,阴云笼罩,笔者刻意着手于天空,表现出当时乌云森森,电闪雷鸣。 第二十四层,墙上刻画着一张张惶恐的面容,有老人、有妇人、也有小孩,将每个人心中的惊奇与恐惧描绘的淋漓尽致! 第二十五层,这幅图中的人物身高九尺,体形庞然,仿若一只怪物横空降世。他那一张狰狞的脸上充斥着邪恶与诡异的笑容,笔者刻意描绘出那人的面貌,英俊的面容上一字横眉显得格外显目,似是笔者有意丑化这个人,但又仿佛是此人的一大相貌特征! 第二十六层,这幅图较为凶残可怖,只见那人手中提着一串数不尽的人头,脸上的笑容既是得意又是愤怒。 第二十七层,原本宁静祥和的村庄被一场大火熊熊燃烧,就连幸存者也被大火埋没、吞噬。 第二十八层,这幅图与二十二层截然相对。图中的村庄满目疮痍,尸骨遍地可见。 第二十九层,这层图画十分眼熟。图中是一俊朗不凡的年轻男子双手相合,食指与中指并在一起,他打坐在地口中念念有词。而从他体内,宛若灵魂出窍,同样一个人手持一柄尖锐的宝剑,愤然向那一字横眉的人劈去。 见此,水花突然出一句:“唉?画中这人所持的宝剑与师兄的好像哦!” 听她这么一说,两人也不禁惊奇。玄天乐拔出宝剑,相对比较,果然甚是相像。再看画中那男子,笔者笔迹粗糙,画的虽然不入流,但仔细一瞧,那青年男子的相貌着实与玄天乐有几分相像。 雅芙恍然彻悟,道:“这画中之人应该就是轩辕前辈!” 玄天乐心下微颤,口中轻叫:“爹?” 雅芙有断言道:“如果所料不错,那个邪魔正是当年的慕容不凡!” 玄天乐面色微慌:“这里与我父亲有什么渊源?” 雅芙摇头不知:“我想,这塔中绘画的这些图案,应该是记述这个村庄当年生过的种种。至于为什么会有轩辕前辈,我们上到三十层,一切秘密皆可揭晓!”玄天乐早已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答案,两人追随他的步伐一同上到三十层。 第三十层,刚刚迈进,只见正中一物正射着五光十色、十分绚丽的光彩。这层的空间非但没有缩小,反而比其他几层宽敞的多。雅芙寻找了一下四周,再不见任何上楼的入口,看来这已经是顶层了。雅芙见他二人凑在那颗珠子前,看得出神,便一同过去察看。在中央处架有一个石座,一颗透水晶莹的宝珠在自行旋转,那粉彩绚丽的光彩正是从中出。这珠子就好似一汪水,里面翻来蹈去的水波滚动猛烈。 水花盯着宝珠愣的出神:“哇!好美呀!”她年幼无知,只觉得好奇,便伸手去摸。不意,宝珠陡然射出强光,底座开始巨颤。玄天乐大叫一声:“快闪!”转身一扑,将两人掩在身下。只闻轰然一鸣,托护宝珠的石座炸得粉碎,碎屑纷飞,几乎都砸在了玄天乐的身上。 一个人影转瞬显现,手臂横空一夺,将宝珠收在手心。三人缓缓爬起,雅芙先是问道:“公子,你没事吧?”玄天乐摇了摇头,表情有些牵强。三人望向不远处那个矮小的影子,她手中托着的宝珠散出缤纷炫丽的色彩,照在她的身上,正是之前那个讲话令人不寒而栗的老妇人。 老妇出冷然的哼声:“你们几个真是不知死活!居然敢来仙灵塔偷窃神物!本神必不饶恕你们!”说着便向玄天乐三人扑来。 玄天乐掏出宝剑,嘴角上扬:“哼!我忍你已经很久啦!来吧!”他持剑迎面刺去,临到跟前,那老妇出一掌,掌心微波与之抗对,玄天乐陡然势弱,脚下猛滑,顺势向后移去。眼看后身即要撞到墙面,他右手一松,左手出一掌顶在宝剑一端,转瞬之间身子微俯,一只脚登上墙壁,身体倾斜直立。双掌之间夹着无踪剑,两人正是利用无踪剑来做中转,互相拼力。 且见一道道光束由两人掌间飞散,内力所出的光芒足可以照耀的整个塔楼通明无比。被两人夹在中间的无踪剑光芒愈烈,一层黄色光晕涌出,将剑身围拢,由剑内出的一股强劲使彼此分隔开去。老妇后退数步,玄天乐当空握住无踪剑,趁她尚未站稳,朝她挥去一剑。 自剑**出一道剑气,那仿佛就如一束光,眨眼而去,但却充斥着杀机。老妇临危不乱,瘦小的手臂轻轻挥起,宽厚的袖子引起呼啦啦一阵疾风,瞬间那剑气消化全无。玄天乐站在原地,见她毫未损,心下颇紧,想来此人定非小可,能将他那一道深深的剑气抵消,功力之深已乎想象。 玄天乐兀自不肯罢休,何况那老妇亦不能轻易的放走他们,这场对决势必要分出胜负。他持剑疾刺,凌厉的宝剑转眼即至,令人窒息难喘。老妇趋避的度略胜一筹,宝剑刺空,玄天乐又玩起了从前经常玩的花样,这也是他闲来无事自己琢磨着玩的。他手劲极足,五指灵活,轻松变换,宝剑在他手心转得出奇的快,似与空中飞舞一般。老妇身高不及他的一半,她只稍稍弯背,那宝剑带着呼呼烈风从背上掠去。玄天乐见打她不着,手掌一定,反握宝剑,阔臂抬起,宝剑狠狠地杵在了老妇的脚边。 一声轰鸣,甚至连整座仙灵塔都不由的震颤。老妇瞬间消失,玄天乐举头瞧去,不见踪影,正诧之余,只听雅芙在远处叫喊:“公子!小心身后!” 第八十章 琼花神女 第八十章 来不及去察看了,玄天乐运力跳起,只手握剑,全身倒立。<? 八一中〈文 老妇一击打空,正将落地,玄天乐用力拔起宝剑,且见这片平地微微颤动,雅芙与水花左晃右斜,双腿不稳。随着轰隆声响,第三十层全部塌陷,众人疾下落,将至二十九层。从上到下这段距离,玄天乐二人仍不罢手。他头下脚上的往下急降,而那妇人正处于他之下。玄天乐抽机挥来挥去,数不清的剑气接连不绝的射向那老妇,那妇人亦是不甘示弱,长袍左起右落,右落左起,如此看的旁人眼花缭乱,两人却打得津津兴起。 一路降落,玄天乐不知出多少攻击,而那老妪也不知抵挡了多少下,直至落入二十九层,两人当空对峙。老妪一手聚在头上,支持着玄天乐由上至下朔来的宝剑。正在落地的霎那,一阵罡风从两人之间射开,直吹的两人头飞扬零散。 雅芙与水花二人,水花颇懂武功,她用力把持着雅芙,两人旋转而落。水花倒是无恙,只是雅芙柔弱娇嫩,陡然摔落,脚骨不幸扭伤,落地间出一声娇吟。玄天乐闻声,余光一瞧,担心之切,暂已无心再战。双方不分轩轾,功功相抵,玄天乐从空中弹起,一个筋斗翻落下来。他转身赶到雅芙身边,见她一脸痛状,几滴汗珠顺着梢滑落,忙道:“芙儿,你没事吧?摔到哪里了?快给我瞧瞧!” 雅芙抿着嘴摇了摇头,正将答话时,却见那妇人已凌厉逼来:“公子!小心!” 千钧一,玄天乐毫无防备,再躲闪已然不及。眼看受伤难免,塔内不知何处传来一阵悠扬的笛音。笛音飘然不绝,萦回不散,围绕在玄天乐三人周身,登时抵住了那妇人的偷袭。老妪欲将加力,但却不及那笛声来得快。又是一声笛音,清澈入耳,更富神秘之力。老妪颇有些抵挡不住,向后翻身,退了数步远。 众人正为这及时相救的人感激时,那人已从半空折身降落,站在了三人面前。这人一身青衣,玉树临风,手里捏着一支半尺有余的长笛,俨然一位潇洒不羁的少年。塔内光线暗哑,回眸过来,只听他启齿笑道:“玄兄,还记得我是谁了吗?” 这声音极其熟耳,只是一时间难以想起。只见他舞起手中的长笛,只手端在颔下,口中轻吐一气,一声笛音悠扬而去。玄天乐猛醒,讶喜道:“呀!林兄!”暗色中,难以看清彼此的相貌,只能模糊的看清彼此的身影。雅芙问道:“这位是……” 玄天乐赶忙介绍:“这位是林少灵,林兄台!”“这位是雅芙姑娘,那个是我的师妹,水花!” 彼此颔一应,便算相识。玄天乐惊讶道:“唉?林兄,你怎么会在这里?那这么说来,之前那个“鬼影”就是你喽?” 林少灵呵呵一笑,转瞬变得严肃起来:“此事说来话长!等出去以后我再向你一一道来!” “哼!你们毁了仙灵塔,又要抢夺碧海神珠!本神决不会放纵尔等逍遥法外!”老妪说罢,起身跃来,长袖一甩,便知灾难降临。林少灵侧身一闪,玄天乐情急手快,抓起地上的无踪剑向她猛力抛去。 无踪剑一触即,全身布满强大的能量,与那老妪来的攻击相对,登时轰然作响。无踪剑被弹回,光芒微黯。不由分说,林少灵操起长笛,独步跳起。有他前来帮助,玄天乐心中有了底。他抄起无踪剑,两人一上一下,一同向她攻去。 老妪十分之强大,纤细的手指展开,摆在面前,一道屏障使彼此间隔绝。林少灵、玄天乐各持一股内劲打在那屏障之上,双方相抵,老妪面色不改,依是镇定自若。可两人却已至身体之极限,明显吃力起来。 僵持片刻,老妪抬起双臂,陡然展开,一股罡气连同气罩射向两人。两人的笛子、宝剑都被抛到了另一边,整个人撞在墙壁上,喷出一口血液,摔落在地。并非两人不堪一击,倒是这老妇人功夫出奇,显非常人所修炼的内功。玄天乐和林少灵倒在地上,难以爬起。雅芙二人赶来,不停的问着他的情况。玄天乐面露惨色,道:“不要紧!我没事!” 老妪转瞬即至,行踪之快定有奇术。老妪恶狠狠地道:“现在,我就了结尔等的性命!” 雅芙见状,冒死挡在了玄天乐身前:“不要!你若要杀,只管杀我好了!不要动公子一根毫毛!”玄天乐眉头一紧,竭力拽住了她:“芙儿!你不要这样!我曾经答应过大家,就算是我死也不能让你受伤!贼婆子,要杀就杀,但是你千万不要伤害她们的性命!否则,就算我做鬼也决不饶你!” 雅芙抓着他的手,哭喊:“不!公子,难道你忘记芙儿曾经答应你,要与你同生共死了吗?芙儿不怕死亡,只要能与公子在一起,即便是阴曹地府,我也无怨无悔!” 玄天乐无话可言,只叹:“芙儿,你!你怎么这么傻!” 两人手掌相牵,心心相连。雅芙道:“公子,你有大任在身,天下百姓需要你去解救!如果你不在了,这世上就没人能与慕容不凡匹敌,我们连最后一点可以获胜的机会都没有了!公子,我死不足惜,只希望公子日后能记得我,永远不要忘记我,这样芙儿就满足了!” 那老妪听得她这番哭诉,无意间从中获悉了众人的身份。老妪显然惊讶:“你刚刚说什么?慕容不凡?你们认得此人?” 雅芙哭声悲人地道:“慕容不凡已然成魔,世人无人能与之抗衡。玄公子身为轩辕神族之后,此番长途跋涉就是为了寻找可以制敌的妙计良方……” 不等她讲完,玄天乐怒音顿,止住了她的话语:“哼!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听好了,我叫轩辕天乐!就算我死,也势必与你们这些邪魔歪道誓不两立,我轩辕氏世代与你们为敌!只要还有一个后人在,决不会放任你们猖狂时久!” 老妪听言,瞬间色变,不禁肃然起敬:“原来是轩辕后人,本神真是有眼无珠!刚刚都是一场误会!你们、你们没事吧?” 她态度突变,令众人骇异不已。林少灵来问声:“你到底是谁?” 老妪摇身一变,在奇光之下竟变成了一位婀娜多姿的女子。这女子身着锦纱衣,纱衣落地,绫带翩然,貌美倾城,肤如凝脂,且浑身上下徊荡着久久不散的仙气,俨然一位天庭神女。众人错愕吃惊,半晌没能说出话来。 神女双唇上浮,一副笑容令人痴迷。她微一裣衽,道:“本神琼花神女,为掌管天庭水域的水司!适才误伤,还望轩辕后人勿要见怪!” 众人一听,又是惊诧不已。玄天乐双目直,口齿浑浊:“你、你当真是神女?” 琼花神女稍一点头:“正是!本神奉神帝之命,前来此地守护碧海神珠,以防神珠落入妖魔手中!魔界动乱,神帝也有所耳闻,得知你们解救苍生,便命本神在此等候你们到来!” 众人相觑一眼,总算可以松了口气。琼花神女又道:“这个村庄在二十年前被魔头所灭,我来此地时已然是生灵涂炭,妖魔肆虐!为了镇住村庄内的邪魔,我在此地幻造了一座仙灵塔,塔内到处都有神界符印,但凡妖魔见此自会形神俱灭!而十层至二十层之间都是镇魔咒,不论功力浅薄的小魔,还是功力深厚的魔头,只要看上一眼即会灵魄自散!纵使是怀有几百年修行的魔头也会灵魄自破,沦落为野鬼亡魂,更不能再逃出这座仙灵塔内!” 玄天乐问:“我小师妹她只是个普通的人,为什么看了也会心智迷乱?” 琼花神女道:“这镇魔咒本就具有摄心的作用,况且又加了神界赐予的力量,自当会威力强大!凡人见了也会不禁失性,但不致死!” 玄天乐喃喃道:“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连我看了都难以自控情绪!唉?对了,那二十几层中的画图又是什么意思?” 琼花神女莞尔一笑,笑容妩媚:“这是源于一个故事,一个生在月牙村的故事!且听我慢慢道来—— 碧海神珠诞生于天地混沌的盘古时代。 被神界掘,已有数万年历史,其内藏有无限巨能。它水火不侵,并且有吸水和水的功能,如若戴在身上,非但不惧汪洋大海,更可使水性妖、魔、鬼畏惧! 数年前,在月牙村还是一片太平的村庄时,一场千年一见的洪流侵袭过来,扫平了整个村庄。无数村民被洪流冲走,剩余一半村民也已岌岌可危。神帝得知此事,为了不让洪水蔓延,殃及更多无辜的生命,他差遣保管碧海神珠的水灵兽下界收水。水灵兽乃是仙妖兽,拥有千年道行。她化身一位美丽的神女下界治理洪流,不想途中竟与一个憨厚诚实的少年相恋,两人情投意合,结为连理。水灵兽知道自己这样乃是违反神界天规,若被现,定会被贬下界,乃至更重的处刑!但是她深陷爱河之中无法自拔,执意与情郎相爱。 好景不长,两人刚刚结亲不久,此事便被神帝得知。神帝震怒,派遣神界兵将前来捉拿水灵兽。可怜水灵兽才与情郎相爱不久,甚至连腹中的孩子还未成形就被神帝捉拿问罪。神帝念及水灵兽管治天庭水域数千年,不忍革职,只盼她能改过自新。岂料,水灵兽非但没有改过自新,反而趁着天牢卫兵守卫不严之际偷偷逃下界去。再返回月牙村时,方才得知情郎已经在她走后不久因思念心切而生病去世了。水灵兽悲愤不已,将碧海神珠藏在此地,并且一头投进了东海之中,酿成东海泛滥,凡人不可渡江之事。 事后神帝曾多次派人前来收伏水灵兽,但来者法力有限,况且水灵兽溶身于东海之中。无奈之下,神帝只好派人在各处寻找碧海神珠的下落。直到十九年前,琼花神女接替水灵兽天庭水司的职务,并任命下界寻找神珠的踪迹。她重返月牙村,却现此地已成了一片死人坟墓,死尸遍地,血流成河,其状惨不忍睹!原来在这之前已经有人来过此处寻找神珠,而血洗月牙村的人正是即将成魔的慕容不凡! 第八十一章 碧海神珠 第八十一章 慕容不凡对碧海神珠的传说早有耳闻。[八一中<文 当时他正值修炼深处,心想若能得到神珠所赐的能量必定能助他完成大功。他派人四下打探,得知当年碧海神珠遗失之地,便匆忙赶至月牙村。他出言不逊的向村民询问神珠的下落,且对村民大打出手。他见村民们冥顽不灵,便下出重手将全村村民残忍的杀害。事后他在村中寻找,从一个小孩的手中现了神珠,他正将带走神珠时,凑巧赶上琼花神女降落人间。巧见此幕,她花容大怒,纤臂一挥,绫带飞舞,只一招便将慕容不凡打伤。 慕容不凡无奈逃去,临走前辱笑神界,并誓日后终有一天会打上天庭,将神界夷为平地!琼花神女心知不妙,于是上天报禀神帝,求问如何处理。各界有各界的规矩,神帝不可用神界条规来约束魔界中人。正在众神纠结之时,人界生巨大动荡,神族后人轩辕华青携领一干正派子弟正与慕容不凡在赤血峰鏖战。 天昏地暗之际,轩辕华青使出同归于尽之法,以自身灵气幽禁慕容不凡于无踪神剑内。由此,方才避免人界乃至其他五界的灾难。神帝得知慕容不凡已修炼成魔,已至无法消灭的地步,轩辕华青此举也不过只是将其暂时困缚,终达不到治本的效果。众神每日为此忧心忡忡,此时却有天神来报声称轩辕氏尚有后人。众神笑逐颜开,将希望全部寄予在这个孩子身上。 神帝命琼花神女在月牙村等候,并叫她将寻到的碧海神珠交给他,以助他早日成功伏魔! ————————————————————————————————————— 琼花讲罢,众人听得,玄天乐喃喃道:“原来是这样!看来慕容不凡的功力已至登峰造极之境,连神界的神帝都束手无策!” 雅芙悄悄的摇了摇他,给他使了个眼色,道:“各有各道,魔亦有道。慕容不凡不遵守魔道,全是他咎由自取。神帝乃神界之主,掌管天庭众神,本就没有理由涉及外界之事。若有人代理人界及神界来处理此事,当然最好!” 琼花神女微露笑容,颔道:“这位姑娘说的极是!轩辕氏本就属人神,虽说尽是凡体肉胎,但却具有成神的资格!当年,你父亲轩辕华青编出镇魔咒交予天庭,神帝极为看重他的人品,并向他承诺,若他能斩除魔头,便可加功晋爵,让他升天成神!只可惜,慕容不凡功高盖世,邪气非凡,他最终还是没能胜过他!” 看着神女略有些失落的面庞,玄天乐反驳道:“我父亲并非你们所说的那样不济!当初他就是太信任慕容不凡了,甚至将家族至宝都借给他阅读!谁知慕容不凡这个卑鄙小人偷学其中的秘籍不说,还要以此来对付父亲!父亲当年经受丧妻之痛,已无心再战,若非如此,慕容不凡决不可能活到今日!” 玄天乐说的振振有词,确是道出了轩辕华青当年的失败之因。琼花神女颔微笑:“没错!我也相信你父亲是一位正义凛然的正派领!我更相信轩辕神族的勇往直前,为正义不屈不挠的精神!轩辕天乐,本神奉神帝之命,倘若你能将慕容不凡伏法,神帝便可破格将你收入神界!” 雅芙自知,若他成神必会与她天地相隔,她又怎能舍得。不待他开口,她急忙抓住了玄天乐的手,那哀伤的眼神楚楚动人。她冲着玄天乐微微摇头,眸中渐渐涌出泪水。玄天乐攥紧了她的手,会意的点了点头。他对琼花神女言:“多谢神帝的恩赐,只是我玄天乐没有那么远大的理想和抱负!当初出山之时,目的也只是为报父母之仇,解救苍生!如今我又有了最爱的妻子,若我成神,岂不与她天地割舍!天下苍生,要救!我的妻子,也不会放弃!” 琼花神女目色平淡,瞧了一眼幸福满溢的南宫雅芙,神色之中似乎隐含着什么难说的秘密。良久,她笑了笑:“也好!不过,成神的资格神帝会为你保留!等你击败魔帝,他日如果回心转意,一样可以上天封神!对了,这是碧海神珠!”琼花神女将神珠交给了玄天乐,他双手捧着,此时神珠依然放射着波光粼粼的光彩,众人围在一起,好奇的盯着它看个不停。 琼花神女道:“碧海神珠乃上古至宝,携带在身上功力可以与日倍增!且在要紧之时,也可挥出神奇的效果!神珠水火不侵,无论凡间,乃至于六界,凡是水性神、人、魔等所施效果都为无效!一人佩戴,身边所有人皆可受益!今日我将其交给你,你千万要妥善保管!日后伏魔成功,定要原物奉还!还有这本镇魔咒!”琼花神女转手一变,变出一本书来。玄天乐接过手来,表皮上赫然写着镇魔咒三个大字,再翻开内部,正是仙灵塔内所刻的神奇符号。 琼花神女笑道:“这本镇魔咒原本就是你父亲的著作!天庭司神已经将其编入神界史册,这本手绘的经籍正是你父亲当年的手笔!今日交还给你,望你妥善使用、保管!镇魔咒神奇的功效甚令神帝叹服!可见其效之大!或许用它对付魔帝不管大用,但是对付一些小魔小怪是极其有效的!” 玄天乐翻了几页看了几眼就看不下去了。他把书一合,问道:“神女姐姐,请问你可以告诉我们轩辕之灵和铸成轩辕神剑的神石在什么地方吗?我们大家一路风雨走来,实在艰辛困苦!而且这样迷茫的寻找耗费时日,功劳甚微!神女姐姐可否指点一二,好让我们大家前途明亮!” 琼花神女嘴角轻笑,道:“当年玄奘法师,自东土西游至大西天,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方才取得真经!你们虽然不比玄奘法师,可若想达到目标还须自己努力才是!旁人是帮不上忙的!漂游乃是历练,若无历练,又怎能懂得世间常情,又怎能茁壮成长!你不要多想,该来的自会来,只在于早晚而已!” 她这番虽意义颇深,但对于玄天乐来说却是更加迷惘了。琼花神女又道:“本神已在此等候一十九年!今日终于完成使命,是该回去复命了!本神退去,各位保重!切记,心存善念,天必佑之!” 话毕,她在转身间消失,当真是来无影去无踪! 此时再看四周,仙灵塔早已消失,四人坐在野外草地之上,头上一片岑寂的夜空,星辰寥寥。玄天乐瞧了一眼林少灵,笑道:“林兄,你还好吧?”林少灵抻了抻肩膀,站了起来道:“没事!死不了!你呢?” 他体内有巨能护体,这点小伤早在刚才被消散。他站起身来,笑着摇了摇头:“好得很呢!”只是南宫雅芙脚骨扭伤,似乎不能自己行路了。玄天乐蹲在她的身前,道:“芙儿,来!到我背上来,我背你回去!” 南宫雅芙笑意绵绵,羞涩间趴在了他的背上。玄天乐用力起身,将她背了起来:“好嘞,我们回去吧!” 林少灵有些迷茫:“回去?去哪里?” 玄天乐调侃着笑道:“嗯……当然是去见你的娘子,我的姐姐喽!” 林少灵惊喜:“什么?娘子、娘子她也在这里?”可知他这些天找她找的好苦! 看他那份欢喜的样儿,玄天乐三人不禁咧嘴笑了。路上,他将镇魔咒交给了南宫雅芙:“这镇魔咒就放在你那里保管!据说这东西有驱魔的作用,你身子弱,阴气重,这东西放在你身上正好合适!至于碧海神珠,神女姐姐特别嘱咐不能离身,我就只好揣在自己身上了!” 南宫雅芙接来镇魔咒,在她头侧微微点头:“嗯!好的!” 玄天乐瞧了眼四周,见水花被埋没,忙道:“来来来!小师妹!过来,牵着师兄的手!” 四人一同返行,雾色中的月光照耀在他四人的背影上,显得是那么的亲密、祥和!隐隐的,还能听见他们渐远的声音—— “唉?几日不见,老婆、师妹都有啦?” “唉!情不得已嘛!还说我呢,你不也一样有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嘛!而且还是我最亲爱的姐姐嘞!看来以后要叫你姐夫啦!” “咱们是兄弟!叫什么姐夫,那多见外!” “哈哈!是哈!唉?对了,之前在村子里飘过去的“鬼影”一定就是你吧?” “唔……哈哈!” “还有,之前在村子里生的惊叫声,也都是你干的吧?” “嗯嗯!” “唉?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哎呀!这事说来话长,得从那老叫花子“拐走”我老婆的时候开始……” —————————————————————————————————— 魔界, “可恶!本尊梦寐以求的宝物居然落到这毛头小子的手里!神帝,你是摆明了要与本尊对抗到底了呀!”慕容不凡怒道。 魔界五将,地魁道:“魔帝大人!要不要我去给它夺回来?” 慕容不凡稍稍转,泛着紫色光芒的双眼直直的盯着他:“你没脑子吗?碧海神珠乃神界圣物,且被琼花神女施了法咒!一旦妖魔触碰即刻神形俱灭!” “难道连魔帝大人您也……” “放肆!”慕容不凡震怒,“区区一个碧海神珠,本尊不屑!本尊要的是六界!神帝,你缩在老窝里不敢来找本尊,他日本尊必定打上神界!不要忘记本尊当初的誓言!本尊要踏平神界,踏平六界!”“魔界五将!” 魔界五将:“属下在!” 慕容不凡道:“从鬼界入手!我要慢慢倾覆六界!我的计划就从现在开始!” 第八十二章 争风吃醋 第八十二章 侯在原地的玄天琪等人在村口等得焦急难耐。[〈 八(一中文 <〈 南宫浩天几次要求进去寻找玄天乐一干人,都被玄天琪阻止。因为南宫雅芙走前留下命令,叫南宫护卫听从玄天琪的调配和指挥,况且她身边又有飞燕支持,南宫浩天只得干着急。 过去了约两个时辰,许多南宫护卫早已不耐疲惫就地暂作休息。玄天琪虽然疲倦,但为了等待玄天乐归来她一直坐在马车旁。南宫飞燕也有些双眼惺忪,疲惫不堪。她接连打了几个瞌睡,醒时却都见玄天琪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 直到天色渐明之时,从远处那狼籍的村庄中渐渐走来几个人影。玄天琪耳朵极灵,那几个人的脚步声尽收耳中。她晃起了南宫飞燕,笑逐颜开地道:“回来了!天乐回来了!”南宫飞燕朦朦胧胧的向远处望去,此时那四个人的影子已经渐渐清晰。南宫飞燕历史精神抖擞,脱口大叫:“小姐!” 叫声惊醒了周围的南宫护卫,众人将目光放到玄天乐四人的身上。四人风尘仆仆的归来,着实令人欣喜。玄天乐四人渐近,老远就喊了声:“姐!我回来啦!”走到跟前,玄天乐又道:“姐!你猜我给你带来谁了?” 玄天琪亢奋之际睡意全消:“是谁?” 林少灵走上前攥住了她的手,既兴奋又激动:“娘子!是我呀!” 玄天琪心下一颤,薄唇轻动:“相、相公?!” “嗯!是我呀!娘子!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呀!”他抱住了玄天琪,把头深深的掩在她的金之中。“娘子,这些天你究竟去了哪里?那个老叫花子没有欺负你吧?” 玄天琪激情难息,声音略微哽咽:“没有!前辈他待我很好,只是叫我服侍他几日而已,并且还教我武功!前辈他是一位好人,你不要误会他!” 林少灵怒哼道:“这老叫花子!居然叫我老婆给他当丫鬟,真是会享受呀!哼!看在他教你武功的份上,我就不跟他计较了!哎呀,几天不见你又瘦了好多,来让我好好瞧瞧!” 众人看着这对痴男怨女,脸上笑色不绝。玄天乐小心翼翼的扶下了雅芙,嘘寒问暖,一阵不绝,直看得旁人幸福不已。玄天乐替她脱了鞋子,在众目之下为她揉脚。在众人眼前被人摆弄脚丫,南宫雅芙确有些羞怯。玄天乐却不以为然,握着她一只纤瘦玲珑的脚,轻轻揉起来。 几人匆匆而去,淡然归来,看着彼此脸上的欢笑,想必大患已排!南宫浩天问道:“小姐,玄少侠,你们在村子里都遇到了些什么?怎么看你们出来以后一丝紧迫感都没有了?莫非这村中并没有什么妖魔鬼神?还有,那位公子又是何人?” 玄天乐招唤二人过来,给大家介绍道:“这位是林少灵,其复姓为北冥,他即是北冥府的二少爷!林兄,之前没给你详细介绍,这位雅芙姑娘其实是南宫阁的后人,全名南宫雅芙!” 有了灯火照耀,林少灵这才现她是这般绝顶漂亮,不禁赞叹:“哇呀,南宫小姐果然名不虚传!当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呀!林某这厢有礼,之前不知,怠慢之处,还请见谅!” 听得一番赞扬,雅芙心里美滋滋的,自心底泛起的涟漪已经暴露于面容之上了:“林公子见外了,即是北冥府的后人,我们大家都是朋友!又存何怠慢之说!” 林少灵一边笑着点头,一边轻拍着旁边的玄天乐,笑道:“你小子真不赖!居然能攀上南宫阁小姐!啧!”说着竖起个大拇指给他。 玄天乐又为他一一介绍众人:“这位是芙儿的好姐妹,南宫飞燕;他是南宫阁护卫总管,南宫浩天;其余等人都是南宫阁的护卫;还有这位,是我的小师妹,之前也曾给你介绍过!” 众人肃然起敬。都称其一声“林公子”,唯独水花甜甜地叫他一声“灵哥哥”。林少灵见这丫头矜持可爱,十分讨人喜欢,便问她:“大家都管我叫林公子,为什么你叫我灵哥哥呢?” 水花天真地答道:“你是师兄的兄弟,年纪又比我大,自然该叫哥哥!” 众人一笑而过。玄天琪奇怪地问:“相公,你们是怎么聚到一起的?还有,这村庄里到底有什么?你们进去都看见了什么?” 玄天乐与林少灵相觑一眼,两人不禁哈哈大笑。罢了,玄天乐道:“这事慢慢说不迟!不过,赶路要紧,我们边走边说!” 众人上了车,即便减慢车,也要不停的赶路,势必在天亮之前赶到天都府。最好是找家大客栈好好的睡上一觉,也算是对各自疲惫的身体有个补偿! 一路上,玄天乐孜孜不倦的为众人讲述他们三人在仙灵塔中的经历,其浮夸的讲述令众人听得津津有味,时而击节赞叹!林少灵、南宫雅芙和水花也不言语,只听他夸大其词的讲这真实的故事。雅芙靠在他身旁,容颜之上时不时的露出一抹淡笑,她乃至于玄天琪也是第一次见他这么活跃、高兴!他激昂的声音令人们心潮跌宕,激动不止。众人听着他的声音,一路精神振奋,困意全消。 天都府是一个风景怡人的富庶之地。此地隶属于州,乃一百二十州城之一,本地住户即有七万余人,来往过客更是络绎不绝。 众人驾车于卯时抵达天都府西城门,话说就算渡城,纵横东西这条大街,就要走上半个时辰。南宫雅芙命令南宫浩天携领几名护卫先一步到达前方最近的客栈,安排好众人的住宿。众人缓行在街上,看着城内一派繁荣景象,不禁心潮澎湃。 南宫雅芙撩起窗帘,赏着街上的风光,赞道:“久闻天都府风光秀丽,人杰地灵,今日一见当真如此!只是这么热闹的场面缺少了娘亲,实是遗憾!”话说到尾,她又以惆怅落终。适才玄天乐大话一番,这会儿返回车中歇息,偶然听见她的悲叹,便笑着凑来:“怎么啦?你不是最喜欢逛街游玩的吗?这儿虽然不是天下最大,但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城。我们大家都聚在一起,难道你不高兴?” 南宫雅芙优柔的样子惹人怜爱,她道:“有公子和大家陪伴,芙儿当然心欢。只是,怕是娘亲再也看不到这样繁盛的场景了罢!”玄天乐搂着她的肩膀,随她一同望向车外,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各式各样的叫卖声:“好啦!你整天这样愁眉苦脸、闷闷不乐的,南宫伯母在天看见一定不会安心的!该来的必然会来,对于伯母来说,那或许正是她想要的结果!好啦,不说这些了!芙儿,我们下车一起在街上溜溜怎么样?”不等她回答,玄天乐抓着她的手扶她下了车。 车外的光景令人畅然。玄天乐在暖阳之下展开双臂,狠狠地伸了个懒腰:“唔!好爽快呀!”水花也抻了个懒腰,学着他的口气说道:“唔!好爽快呀!”众人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哎呀!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我就借一会儿!就一会儿嘛!”后方,传来飞燕的声音。 “不行!你刚刚都借过了!而且一借就那么长的时间,这回我说什么也不借了!”这是林少灵的声音。 众人回头瞧去,只见林少灵跟飞燕二人正争着要跟玄天琪在一起,俩人“打”的不可开交。眼看玄天琪就要被两人撕成两半了,众人凑了过去,南宫雅芙紧着眉轻喝:“妹妹!不准对玄姐姐无礼!快松手!” 飞燕耍起小孩子脾气来:“不嘛!我哪里有对琪姐无礼,我只不过是想借她陪我一会而已!谁知道这个家伙死活不肯!”林少灵一脸无奈,瞪着通红的眼珠,不满道:“喂喂喂!你借我老婆都那么长时间了,怎么也该还给我啦!你不要这么不讲理好不好!” 玄天乐与南宫雅芙相对一笑,此事也不知该如何解决好了。玄天琪道:“好了,好了!你们不要吵了!相公,你就不要跟飞燕妹妹斤斤计较了!她独单一人,我陪她说说话,你就先不要打扰了!” 林少灵眉目一上一下:“娘子,你?!……” 飞燕得势,一副气势凌人的样子:“怎样!嗯?” 林少灵被迫无奈只得垂头丧气的走到了玄天乐身边:“唉!兄弟,我来陪你啦!” 玄天乐讥笑道:“我有我的芙儿,才不要你陪呢!”说着揽着雅芙,转头溜街去了。林少灵怔怔的瞧着两人的背影,幸得身边还有个水花,他道:“唉?小妹妹,不如你就跟我一起走吧?我给你买糖糖吃!怎么样?” 水花摇头不应:“我才不要咧!我要去找师兄啦,你慢慢在这里站着吧!” 林少灵气得横眉弯弯:“唉?你这小丫头!……” “呀!街上的风景真不错呀!”玄天乐喜色洋溢地说道。 雅芙心里一直在担心着后面的林少灵,哪里有心情心上风光:“公子,我们就这样将他抛在后面,是不是有些太残忍了?还是把他叫来一起走吧!” 玄天乐嘻嘻笑道:“哎呀,那是人家的事,不干咱们!咱玩咱的!” 雅芙道:“可是飞燕,她实在有些太不像话了!” 玄天乐道:“正因为飞燕姑娘是个女人嘛,要是换做别人姐姐也不会同意的!哎呀,咱们是来游玩的,有你有我就行了呗,顾虑那么多干嘛!走走走,前边好热闹的呢!” 第八十三章 天都府一游 第八十三章 在这条纵贯城内东西的中央大路上,摆设着各种摊位,贩卖之物更是琳琅满目,样式新奇。网 此地是著名的大城,更是四处行商的商贾的必经之处。 为了避免引人耳目,南宫雅芙早已分散南宫护卫,只留少许跟在身后,以防不测。但就算这样依然难免吸引路人的眼球,一个南宫雅芙,一个玄天琪,天都府虽然是个大城市,达官富豪比比皆是,才子佳人更是数不胜胜。不过说来,有如她二人这般秀美端庄的女子确是屈指可数!尤其是玄天琪那袭金,艳阳高照,略微散着熠熠金辉,想不吸引人都难! 南宫护卫跟在最后,林少灵颓丧的跟随在玄天琪和南宫飞燕的尾后,看她俩人聊得兴致勃勃的样子,林少灵恨不得暴揍南宫飞燕一顿。只是看在她是个女流之辈,便不与其一般计较罢了!玄天乐、南宫雅芙和水花三人走在最前方。小水花从未见过这么热闹繁荣的景象,自从她下车以来,小嘴乐得一直没合上!一会儿拍拍玄天乐惊奇的叫着:“哇,师兄快看!好漂亮的泥人!”“哇!师兄快看,好漂亮的簪!”正巧街上走来一个年轻气壮的小伙子,肩上扛着一个木杆,木杆上插满了糖葫芦。 “糖葫芦!可口酸甜的糖葫芦啦!糖葫芦!糖葫芦!” 水花咬着手指,盯着那一串串糖葫芦问道:“师兄!糖葫芦是什么东西呀?” 这问题把玄天乐也问住了。他一直生活在大山之中,世面见得少,糖葫芦是什么东西他还真不清楚,他只知道那东西能吃,却不知是何滋味。玄天乐挠了挠头,道:“嘿嘿,我也不知道!” 雅芙看着这一对可爱的师兄妹,不禁嘴角上翘,笑意不绝。她叫住那卖糖葫芦的小哥,从袖中掏出一些散银,这些足够买下他这一杆子所有的糖葫芦了:“小哥,这些糖葫芦我们都要了!” 卖糖葫芦的小哥见她出手阔绰,显是富家千金。他接了银两,连连点头。玄天乐驻足,冲着后面的人喊道:“大家快来呀,吃糖葫芦啦!”他拔下一根塞到了水花的手里:“喏,师妹,这是给你的!”又拔了一根给雅芙:“喏,芙儿,这是你的!” 他给每个人都分了一根,甚至连后面的南宫护卫都得着一份。乍一看,这一行人手里个个拿着糖葫芦,确实有趣!分到最后,玄天乐却一根也没捞着,不过他并不沮丧,只要大家开心,才是真正的开心! 南宫雅芙见他两手空空,赶忙将自己的糖葫芦递给了他:“公子!喏!” 玄天乐让着她,道:“你留着自己吃吧!我吃不吃都可以的!只要你高兴就好!” 南宫雅芙面色不愉:“公子说的这是什么话!公子不高兴,芙儿又怎能高兴!喏,有福同享嘛!” 水花凑来,举起糖葫芦说道:“对嘛,有糖葫芦一起吃!” 玄天乐笑道:“好,那我可不客气啦!” “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上好的西域饰,各种精品,随意挑选呀!” 叫卖声出自不远处一个卖饰品的老板。水花瞧着那一方,问道:“师兄,那是什么东西呀?”众人走近,前去观看。这摊子虽然不大,但是生意甚火,摊子面前有不少姑娘在精心挑选。摊主是个年约四十的中年男子,见众人走来,他急忙呼道:“哎呀呀,大老远就看见几位啦!这几位姑娘长得是个个赛比天仙呐!尤其是这位姑娘,赛比嫦娥,美貌生辉!公子,这位一定是您的夫人吧?” 众人还未开口,却被摊主说的面颊羞涩了。玄天乐点了点头:“嗯!老板,你这有什么好东西?”他一边说着,一边甄选着。只是他一个大男人,也不晓得什么好看,什么不好看。摊主笑盈盈地道:“唉!客官,你来我这可算来对了!我这儿的饰多数都是来自西域的,样式特别,做工精致,全是精品!况且令夫人貌美如花,又有什么饰品不合适的呢?!” 这些个饰如其所述,做工精良,都乃能工巧匠所制。而且风味独特,却与中土不同!满目琳琅,实在叫人无从下手。玄天乐挑选了一朵头花,那是一朵粉中透白的花儿。制造者手法纯良,本是一件饰,却雕琢的栩栩如生,忽一瞧,真如一朵盛开娇艳的花儿。他将它别在了雅芙的头上,摊主拍掌激动道:“哇!客官,您看看,您夫人戴上它多漂亮!” 南宫雅芙从来都是不戴饰的,没有浓妆淡抹却依然惊艳四座的容貌,一缕披肩柔顺的长,她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朵在清晨绽放的花儿,单调却永看不腻!雅芙本来不喜爱繁琐的饰,可既是玄天乐挑选,她自然接纳。 玄天乐左右一瞧,不禁抿嘴笑道:“嘻,真不错哇!这个,多少钱?” 摊主见众人衣冠整整,这副架势必定是富家子弟,是以理所应当的抬高了价钱:“客官!这个头花不贵,只要二两银子!” 此话一出,玄天乐、玄天琪二人心里咯噔一下。玄天乐眉目一斜:“二两银子还不贵?!那多少才算贵呀!” 摊主有些为难道:“这真的不贵!客官你看,这些饰品都是西域的贡品!都是皇室享用的!何况各位衣着华丽,显非平常百姓,难道还在乎这点小钱嘛!” 玄天乐自觉有理,再说这东西已经戴在她的头上了,岂有摘还之说!正当他犯难之际,身旁一个人凑了进来,出手将一大锭银子拍在了摊子上。玄天乐侧头瞧去,此人正是林少灵。林少灵一副孤高得意的模样,说道:“看在你刚才给我糖葫芦的份上,这份钱我出啦!” 玄天琪拉着他的胳膊,浅声道:“相公!日后我们需要银子的时候还多,不要耗费在这些无用之处啊!” 摊主听得此言,不禁驳言:“这位姑娘,此言差矣!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又是女人呢!你看几位姑娘倾国倾城,缺少了饰打扮怎么成!公子,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林少灵刚刚点头,玄天琪却做出辩驳:“摊主所言差矣!女人的表象声色完全由父母所赐,无论是美是丑,都已是不可更改!饰装扮,不过都是装扮外表,但这可以遮蔽内心的丑恶吗?” 这一句话就将那摊主弄得哑口无言了。林少灵道:“娘子,人家不过是卖货而已,你何必要这么较真呢!好了,好了,我已经出钱了,焉能收回!各位,你们随便挑,这钱我出啦!”一听如此,水花、飞燕都挑选起来,两人拿了一件又一件,直到两手捧不住,方才罢休。 看着众人满面喜气,唯独玄天琪一个人郁郁不欢。林少灵随手挑了个玉钗别在了她的头上:“娘子!你就不要愁着张脸不说话啦!我知道错了,可是你没看见玄兄刚才那副尴尬的模样,我实在不忍心看他难堪!再说了,他可是你弟弟,弟弟给弟媳买件礼物你还不同意嘛!不要这么小气嘛!” 南宫飞燕怀里捧着大把的饰品,凑来说道:“是呀,是呀!人活在世就是要享受嘛!有钱就花,反正人死了也带不走,何必窝藏呢!花了反倒舒心,倒是花也未了,反被人偷去,那才叫郁闷呐!再说了,是这个讨厌鬼花的钱,咱们就要狠劲的拿!是不是呀,小妹妹!” 水花重重的一点头:“嗯!” 林少灵眉梢怒起:“去去去!你们是成心来捣乱的是不是?” 玄天琪微微展笑:“飞燕妹妹说的有理,人生在世本就很不如意了,如果再因为花钱与不花而纠结,那岂不是浪费时光!” 林少灵附和道:“就是嘛!还是娘子你豁达开朗!” 玄天琪笑容渐消:“不过,相公你今后也要改一改这样的性格。你城府虽深,但也不要如此浪费钱财。毕竟这些钱都是取自上一辈的汗水与功劳之中,倘若有一天你也尝到挣钱的不易时,就知道我今时为什么要处处妨碍你花钱了!” 林少灵摸了摸后脑勺。他跟玄天乐有些相仿,对于玄天琪这番伦理讲述,确有些难以理解。他只好敷衍道:“好啦,好啦!我知道啦!赶快走吧,再不走就赶不上他们了!” 走了不久,南宫浩天带着几个人从远处赶来。话说这南宫浩天说是去找客栈,可是却用了足足半个时辰。不过见他大汗淋漓的样子,倒像是跑了挺远的路。南宫飞燕有些不满道:“喂!你不是去找客栈了么?怎么找这么长时间?是不是偷懒了?嗯?快快从实招来!” 南宫浩天一脸委屈:“飞燕,你别冤枉我了!我为小姐办事,岂敢偷懒!” 南宫雅芙问:“是不是路上遇到了什么阻碍?还是生了什么事,耽误了?” 南宫浩天道:“我等奉小姐之命,在这条街上寻找客栈。谁知,这一路上客栈的确不少,可是都已人满了!” 南宫飞燕显然不信:“什么?都满了?不是开玩笑吧?就算这城里人多如水,也不可能连一家空客栈都没有吧?” 南宫浩天道:“的确如此!在下已经叫兄弟去别处的客栈打听询问了!” 南宫飞燕脸色泛苦:“不是吧!刚来这个城,就没地方住?!” 玄天乐瞧了一眼四周,不远处就有个客栈,“来福客栈”的旗子在半空翩然飘舞。“那边有个客栈,我们过去看看!不管怎样,大家走了这么长的路,总得需要休息的啊!”众人随他的步伐,一同走进这家来福客栈。 第八十四章 奇侠怪客 第八十四章 客栈中全员客满,放眼望去,二十几张桌子都有人坐,店小二进进出出忙的是焦头烂额。(八一?中<<文[ 〔 > 众人见此不禁大诧。南宫飞燕傻傻地道:“不是吧?这么一家不起眼的客栈,居然这么多人来往?太不可思议了吧!” 店小二正赶去不远那桌送菜,路过众人,待理不理的说了句:“人满了!你们还是去别的地儿吧!” 南宫飞燕不喜被人小觑,就店小二这番惹得她不禁大怒。她迅捷出脚,扣住了那店小二的腿,使他前进不得,随即横臂扫过,拳头打在了他的左眼上。店小二惨叫一声,手里的碗盘碟子都扔了出去,幸亏她用脚别着他,否则他定然摔个狗啃泥! 眼见那两盘菜即将落地,林少灵夺步上前,身子一扭,掌中托住一碟。脚尖轻起,又托住另一只,只在眨眼,两只盘子尽在两手,所有的菜都与之前同样,丝毫不差的摆在盘子上。这身功夫舞得十分轻灵,不由的引来全场一片哗然。 此时南宫雅芙已经阻止了飞燕,将那店小二从她手中解救出来。那店小二兀自一脸痛苦,活动着腿脚半晌没言出只字。靠东南的一桌,来一言:“嘿!这妞真叫够辣!老子喜欢!”飞燕一闻,顿然怒上眉梢,转头瞧去原来是个三十来岁的大光头。飞燕亦不顾他是何身份,手臂一起,银光一闪,只听啪的一声,一只精致的匕就插在那光头手边的桌上,若是再差分毫,必定戳穿他那肥厚的手掌。 那一桌怪模怪样的人顿时恼火,巴掌一拍,四人顿起,手里各自都朝着异样的家伙。 那大光头怒道:“唉,你个臭婆娘!敢刺杀老子?你是活腻味了吧?” 飞燕气势不减,哼道:“怎地?有本事你就过来试试看!” 南宫雅芙抓住飞燕的肩膀,劝道:“妹妹!不要无事生非!我们是来投宿,不是来打架的!”话虽这样说,可说出去的话有如泼出去的水,岂能收回!那四人抄着家伙,大大咧咧的走了过来。那光头肩上扛着把宽厚的大刀,气势压人:“怎么?你还要跟我们练练?” 南宫浩天及南宫护卫正要拔出宝剑,只听刷地一声未了,南宫雅芙喝声顿起:“慢!”一声喊叫引来四座的目光。南宫雅芙一出面,陡然令众人耳目一新,惊奇不已。雅芙上前欠身赔礼:“刚刚是小妹不懂事理,冲撞了各位,还请各位海涵!小女子替她给诸位道歉了!” 他笑嘻嘻的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圆脑袋,冲着旁边众人笑了笑:“唉,这妞儿长得真俊呀!老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妞儿!”听他嘴巴如此不干净,玄天乐怒火顿生,正将反驳,雅芙悄悄的拦住了他。 光头一脸坏笑道:“想要我饶了她?没那么简单!除非你跟我们睡上一宿,这事倒还好说!” “放肆!”玄天乐语出如惊雷,震得四下轻抖。“我本不想与你们计较,谁知你们竟这般得理不让人!我娘子方才已经道过歉了,况且你也没有受伤!如若再口舌不净的话,小心我割掉你们的舌头!” 南宫雅芙态度中和,笑容僵硬地道:“各位,此事是小妹不对在先!但我已经向诸位赔礼,如果诸位还要胡搅蛮缠的话,我夫君定会遵守诺言的!还请各位不要因小失大!” 光头扑哧一哼,指着玄天乐一脸不屑地道:“就他?瞧他那副干瘦的样子,我只要用小指头轻轻一推他就会摔倒……”光头正举着小指头当众羞辱玄天乐。就在说话这刻,玄天乐一步上前,右臂一晃,攥住了他那小手指,狠狠用力,且听“咔吧”一声,那大光头立时长声痛叫。 玄天乐怒气倍增,仿佛在瞬间激了体内的能量元素。左手陡然一抓,卡着那光头的喉咙,将他举上半空。旁人见此不禁诧愕。看他身子精瘦,居然膂力惊人,那光头少说有一百七八十斤重,他能只手提起,甚是令人惊愕不已。玄天乐将他举到头上,只见那光头脸色通红,嘴里出嘶嘶的声音。跟在他后面的三个人见状,冲将上来,玄天乐手臂一落,将他扔了出去。三人躲闪不及都被这颗“人肉炸弹”砸了个跟头,四人趴在地上,久久不起,显然伤势不轻。 这次,玄天琪和南宫雅芙等人都没有出手阻止,实在是这帮人胡搅蛮缠,蛮不讲理,确实欠教训!玄天乐怒目一横,冲着四人斥道:“不要怪我手下无情!是你们这帮家伙太无礼!今后不要让我再看见你们!快点滚!”一声震怒,四人落荒而逃。 玄天乐此举真是大快人心,南宫护卫们一阵欢呼,自心底的澎湃。南宫飞燕一边取回匕,一边说道:“这帮家伙真是该好好教训教训!不然他们就不知道什么是挨打的滋味!要不是玄公子你宅心仁慈,就凭他们刚才说的话,本姑娘决计不会放过她们!” 说着话的功夫,客栈中的客人都纷纷散去。实是因玄天乐和林少灵二人方才展示的功夫惊世骇俗,一般高手难以抵抗,倘若不小心冒犯了他们,那还有好!弹指间,客栈中的客人所剩无几,正好为众人腾出了空位。 “年轻人,不要自恃年轻气盛就狂妄不羁!武功是为了行侠仗义,而非教训他人!” 话音传来顿时引来众人的注目。距离众人许远的一桌旁,坐着一个身穿布衣,头戴斗笠的人。那人一身神秘的气息,那一顶斗笠又大又宽,正好将他的面容遮住,唯一可以叫人看清的只有他鼻下一抹重重的黑胡子。不由众人回应,那人饮尽杯中的酒,手腕一摆,将手心的酒盅斜向扔来。 那目标本是向着玄天乐去的,谁知雅芙路过,正好挡住了。玄天乐猝然一惊,推开雅芙,伸手一抓:“芙儿!小心!”他的确抓住了酒盅,但藏在酒盅中的力道却击伤了他的手心。幸亏他昔日勤加习武,身子骨锻炼的结实,方才避免大伤。不过手骨受震,损伤不小。展开手心,中央已经黯红。雅芙赶来,攥着他的手腕一瞧:“公子!” 林少灵怒目相待,气势汹汹地问道:“来者何人?为何要出手伤人?” 那人不答,反而淡定的站起了身,将几块碎银放在了桌上,转身迈向门外。林少灵怎肯放他,疾步上前,出一拳。那人出手奇快,一掌抵住,其掌力之厚令人瞠目。林少灵无疑被击退,展开拳头,手掌一阵酸痛。林少灵怒视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神秘人微微一瞥,帽檐下,布在脸上的一道深深的刀疤清晰可见:“我是谁不重要!江湖莫测,风云变幻,奇才多极!在武林当中,狂妄自大的人就是自寻死路!”说罢,一步迈出了客栈,渐渐远去。 南宫雅芙愁眉道:“这人好厉害!隔物居然还能伤到玄公子!其内功之深,已达不可莫测之地!玄公子,你的手,现在感觉怎样?” 玄天乐摇摇头,倔强的脸上露出勉强的笑容:“芙儿,我没事!”雅芙冲着他手心那点黯红轻轻一按,玄天乐登时嘶的一声,雅芙侧目怪责道:“还说没事?!”玄天乐牵强的笑了笑:“我……我只不过是不想让你担心嘛!” 雅芙道:“好啦,既然这里的客人都已经走了,我们就在这家店住下吧!” 南宫浩天赶去柜台交了款,要了十余间房子。雅芙扶着玄天乐向楼上走去,临行前又问林少灵:“林公子,你怎么样?有无大碍?”林少灵站起身,挺了挺腰,好似什么都没有生过的样子:“没事!死不了!” 雅芙道:“哦!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 奔波了一天一夜,终于可以休息了,众人回到自己的房间,一头扑在了床上,连衣服、鞋都不脱,躺下便呼呼大睡。因为雅芙这边有玄天乐照顾,况且还有水花在,南宫飞燕如果再掺和去,实在就有些太吵了。所以飞燕就跟玄天琪和林少灵在一起。 南宫雅芙写好化瘀的药方,交给了南宫浩天,对他说道:“你去附近的药店,按照这上面写的抓药!切记,一定要不多不少,按量方可!买好就叫店小二熬一下送来,你就先回去歇息吧!” 南宫浩天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水花盯着他手心那个大红点,一副忧愁的样子问:“师兄,你疼不疼?” 玄天乐苦笑着摇摇头:“没事!这点小伤算什么!师妹,你不要担心!我没事的!” 水花仍旧高兴不起来,一张小脸皱得紧:“师姐当时也是这么说的,可事后我才知道,她是为了让我开心才故意掩盖自己的痛楚!师兄,你说我是不是很自私?” 玄天乐抚着她的小脑瓜,笑道:“傻丫头,你年纪还小,哪里会懂得那么多!再说,你师姐那么疼爱你,她只要看到你开心高兴,就算受再大的伤也不会觉得痛的!” 每每提及颖花,都难免会悲伤惆怅。水花扑进了他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呜咽道:“师兄!你千万要保重自己的身体!我不想你跟师傅和师姐一样,躺在冰冷的棺材里,一句话都不跟我说!” 玄天乐和雅芙相视一眼,不禁面露微笑。雅芙哄着她道:“你师兄武功这么高强,并且还有我们这些人在他身边照顾他,他怎么会有事呢!妹妹,不要多想了!这一路走得很累了,早些回房歇息吧!” 水花微微点头,看着玄天乐二人,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待她走后,南宫雅芙淡淡地说:“看来在水花妹妹的心里,你这个师兄的位置还是占据很深呢!” 玄天乐斜睨一眼,笑道:“怎么?你又吃醋啦?” 南宫雅芙脸色一撇,揪着嘴:“我哪有!” 玄天乐道:“你也不是不了解水花师妹的情况,她也实在够苦的了!作为师兄,我能做的恐怕也就只有这些了。唉~” 南宫雅芙道:“那以后怎么办?你不会让她一直跟在我们身边吧?” 玄天乐道:“目前也只有这样了!把她托付给谁我都不会放心!他日如果能收复灵花派,这掌门之位我便传给她!我想,让她这个土生土长、各项条件都符合的人来做掌门,是再适合不过的了!” 第八十五章 飞来横喜 第八十五章 因为有飞燕的叨扰,林少灵总是难以和玄天琪相聚在一起,享受一下属于两个人的甜蜜时光。[ 八〔(?一中文( 也不知怎么,飞燕这段时间有些迷恋玄天琪,本是南宫雅芙贴身丫鬟的她突然之间变成了玄天琪的贴身丫鬟。 两个女人之间的话题,自然不会叫他这个男人多听。林少灵又被“轰”了出去,一个人孤单寂寞,更是恼火,他只好把尚未入睡的玄天乐叫了出来。 玄天乐一脸疲惫的样子,说道:“我说林兄,你叫我出来到底要干什么去呀!我都一天一宿没睡了,你就让我歇会行不?” 林少灵拉着他的手不松,态度坚决地道:“不行!” 玄天乐耷拉个脑袋,丧气地道:“哎呀,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嘛!好好好,我跟你走,麻烦你别拉着我行不?我又不会跑掉!”林少灵松了手,两人悠闲的走在街上。见他一脸阴沉,玄天乐笑道:“你怎么啦?这脸阴的像是要下雨的天一样,是不是又被人撵出来了?” 不提倒好,一提起来林少灵就一肚子火:“你还好意思说!都是那个南宫飞燕,她不是服侍南宫小姐的么,怎么突然间跑到我老婆这儿献殷勤?你回去叫你老婆好好****她,一个姑娘整日疯疯癫癫的,哪里还像是个女人!” 玄天乐不禁抿嘴乐了起来,林少灵态度严肃道:“喂喂,我可是跟你说正经的呢!你别嘻嘻哈哈的,我的脾气可是有限度的,如果她再这样下去的话,别怪我不顾及情面!” 玄天乐抚下了他的拳头,平和地说:“好啦,你也不是不知道,那飞燕姑娘本来就是这样的性格。以前在芙儿身边的时候也经常排斥我……” 林少灵眼珠一瞪:“哦~我明白啦!合着你是把这包袱抛给我啦?” 玄天乐忙解释道:“不是,不是!飞燕姑娘也是自愿跟在姐的身边的,我也没怂恿她。至于她的改观为什么这么快,我也不清楚了!哎呀,你就不要跟她介怀了,况且有她照顾姐,你也可以安心的干些别的事情不是!” 林少灵哼道:“就是因为有她在,我才不安心呢!我自己的老婆叫别人照顾,这算什么事儿呢!” 他正值怒火中烧,玄天乐自知此时说什么安慰的话语都无济于事。“唉?前面好热闹啊,那里围了好多人呢,走!咱们过去瞧瞧!” 左前方有个三层楼的酒楼,酒楼的门面及其富丽堂皇,四外张灯结彩,红布漫天,好像是谁家要办喜事似得。三楼中站着一个衣着华贵的女子,只因距离太远,看不清她的面貌,不过能摆设起这么豪华的场面,想必定是位千金小姐! 酒楼之下围观的人数滔滔不绝,非但眼前这些,远处仍有散散人群朝着涌来。不过令人奇怪的是,这些个人里面全数都是男人,甚至连一个女子都没有。玄天乐拽着林少灵往里挤,凑凑热闹,想以此来解消他心中的烦闷。 众人举臂高呼,声音吵杂不绝。玄天乐就近问了下跟前的小伙子:“唉,这位兄台,请问这是在举行什么盛大的活动呀?怎么围观的人这么多?而且还都是男人?”那小伙子用异样的眼神瞥了他一眼,哼道:“不知道就赶快走开!不要在这浪费地方!” 陡然吃了个闭门羹,玄天乐心里甚不是个滋味。身边一个热心肠的粗壮汉子回答他道:“这是在选亲!看没看见楼上的那位小姐,她就是兵部尚书的千金!近日传闻尚书招婿,这不今日就在此地抛绣球,选亲!” 玄天乐困惑地道:“抛绣球?这是什么游戏?” 他语出雷人,林少灵生怕他会被贻笑大方,便赶紧拉着他走了:“走吧,走吧!人家选亲干咱么何事!你又不是没有老婆!” 玄天乐一边被他拽走,一边不停地问:“这跟我有没有老婆有什么关系呀?” 林少灵皱着眉道:“别问那么多为什么了,赶紧走吧!” 茫茫人海,人人都唯恐争取不上,却只有他二人匆匆离去,不免引起楼上人的目光。 三楼那小姐长袖一挥,绣球当空抛下,射去的地方却偏偏是林少灵二人的方向。这种麻烦事林少灵躲都来不及,哪像玄天乐一样,不知死活。那绣球一来,林少灵怎敢去接,手臂一直,直接将那绣球反弹回去。绣球凌空反射,依照来时的路径返回,不禁令在场之人瞠目结舌。玄天乐见得此幕,生怕那绣球伤了楼上的小姐,起身一步跳起,旋转之际,迅敏的夺入手中。跳下地来,他满面笑容,托着绣球朝着四周人问道:“这绣球是谁的呀?” 众人面面相觑,唏嘘声一片。林少灵赶来一拳打掉了他手心的绣球,只见他目色紧张道:“喂!你晓不晓得这绣球是不能随便乱接的!一旦接下,你是要娶人家为妻的!快点走!” 玄天乐一听登时傻了眼,他也没想到这世上竟会有如此荒谬的选亲方式。 居高临下的小姐目光紧紧地放在他的身上,纤指一指,启唇道:“就是他了!” 两人从人群中挤了出去,本想落跑,谁知面前的路已然被人堵截。身前五六个士兵挡住了他二人的去路,其中一人恭敬地说道:“这位少侠,我们家小姐有请少侠上楼谈话,不知公子可否赏脸!”他虽是这样说,但意思很明确,非跟他们走不可! 四外人山人海,若动起手来,必定会伤及无辜,更何况来者是兵部尚书的手下,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是难逃人家的手掌心!林少灵斜睨着他,口气埋怨地道:“让你玩?这回好了,你我都要倒大霉了!” 这家酒楼名叫“金客来”,乃天都府规模最大的建筑之一,属于当地酒楼最为奢华的了。里面的构造令人耳目一新,所有的桌椅板凳都是上乘红木所制,并且这里的厨师全城一流,消费也是最高的,若非达官富豪,是绝对吃不起的! 径直走上三楼的雅间,推开崭新的木门,那位小姐正坐在中央的饭桌旁。侍卫送到门口,便道:“我们家小姐就在里面,二位请进!”看着地面上铺着的锦绣的大红地毯,两人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 雅间十分宽阔,各种摆设、生活用具样样齐全。两人扫了一眼面前这位小姐,她身着红衣,头上的饰十分精美,此时正侧对着二人。林少灵抱拳道:“在下林少灵,见过小姐!” 他悄悄的推了一下玄天乐,玄天乐立时从幻觉中惊醒:“哦,我、我叫玄天乐!” 那小姐站起身来,缓缓走来,正面相迎,她的面貌两人看的一清二楚。这小姐个子并不高,但却是小巧玲珑,一张瓜子脸,尖尖的下巴,尖尖的鼻子,是位符合标准身材的美女。只不过这身妆涂抹的浓艳至极,远远地便可闻见她身上那股香艳的味道。她瞧了一眼林少灵,最终将目光定在了玄天乐的身上:“是你接了本小姐的绣球?” 玄天乐情不自愿的点了点头,面上的表情有些尴尬:“呃……” 她转身冲着身后的贴身护卫道:“还不赶快上茶!”护卫唯唯诺诺的倒了两杯茶,递给了玄天乐二人。玄天乐亦不喝茶,直截了当地道:“小姐,我想你一定是误会了!其实我根本就不清楚这是在做什么,我只是见那球迎面逼向小姐,我怕伤到了小姐,才及时出手!” 那小姐道:“这么说来,你不是因为要娶本小姐而接绣球的?” 玄天乐笑着点头:“不瞒小姐,我已经有妻子了!况且像小姐这样的富家小姐,在下怎敢高攀!” 那小姐转瞬即怒:“难道你是藐视本小姐不成?” 玄天乐忙解释道:“不是,不是!可能是小姐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的初衷只是为了避免小姐受伤,当时也没有顾及太多,更没有考虑到这事的后果!” 小姐侧过身去,怒言:“不行!你既已接了本小姐的绣球,便是本小姐的夫婿!此已板上钉钉,本小姐才不管你秉着怎样的初衷,有没有老婆之类的事!” 玄天乐转眼求助林少灵,只见林少灵拉着张脸,道:“傻眼了吧!谁让你当初多管闲事!” 玄天乐态度坚决:“此事,恕在下不能从命!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不得在此耽误,小姐,后会有期!”他转头要走,那小姐一步追上,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不许走!”玄天乐目光一侧,左肩微低,从她爪下逃脱。她不肯罢手,随手又抓住了他的右肩:“本小姐不许你走,你就不能走!” 玄天乐怒气增长,转头愠道:“我看你是一介女流之辈,不与之计较!你不要胡搅蛮缠!” 那小姐傲然一笑,道:“你若想走,今日须得过了本小姐这一关才行!否则休想!” 看来这一架非打不可了。玄天乐正过身子,不意一拳打来,他头往右侧,闪躲了去。一拳未了,第二拳连接打来,他猛然弯腰,秀拳迎面夺去。趁她收拳之际,玄天乐立起身子,双掌齐,本想阻退她,可一时情急忘记她是个女人,那两掌正好扣在了她的胸上。 缓势,两人皆惊,那小姐气恨交加,一个巴掌甩去,玄天乐轻灵的躲了过去。玄天乐退了几步,脸红地说:“我、我不是故意的啊!你、你……哎呀!”她怎肯听他再解释,只臭骂了一声:“你个流氓!本小姐决计不会放过你!看拳!”赶在玄天乐怒气渐消之际,她却怒气倍增。双脚一起,驾驭于空,秀手缠绵,仿若花开,凌空持拳逼来。玄天乐不敢对她施与重手,又不敢像往常那般随意动手。慌促时,她已飞至头顶,秀拳来攻,势如剑拔弩张。玄天乐双掌相并,如此抵御竟是不敌。似是冲劲在捣鬼,亦或许是他体力不支。她一得势,凌驾半空,一副拳头在他头上打个不停。玄天乐被逼的无从反攻,双掌抵挡不及,头上挨了几下。 一声怒吼,玄天乐拨开双臂,一股强势从他体内散,将她击退。她不示弱,竖在半空,双臂平展,两手上下摇曳,加之她那身大红的绫罗,更像是一只火凤凰。林少灵在下空看的惊奇,不禁脱口而出:“凤凰拳法?!” 第八十六章 尚书千金 第八十六章 话说这凤凰拳法出自于北冥府,林少灵从小生长在北冥府,即便北冥少峰不曾与他们讲述这类故事,但他还是有所耳闻。?(?八[一中?文<网〈[ 据说这凤凰拳法是由北冥紫仙编制,彼时一夜,北冥紫仙突然梦见凤凰涅槃,眼见凤凰飞舞之姿,醒时大悟,尽兴之时编制出了凤凰拳法。 这套凤凰拳法男女皆可使用,凡者可以强身健体,亦可作为防身之术。说来,林少灵少时也曾学过一些皮毛。只是北冥少峰缅怀北冥紫仙,常常将她的名字以及有关于她的故事深深的埋藏在内心深处,不与人言。今日见得,这尚书千金居然会舞得凤凰拳法,想来必定与师姑北冥紫仙有干系。 林少灵在一旁观看她的套路。她虽懂得凤凰拳法的套路招数,但仍有欠缺之处。他曾从父亲北冥少峰那里见识过真正的凤凰拳法,其姿势之美和章法之妙,堪称一绝!或许是她着着紧身衣,四肢难以挥尽致罢,让人看起来感觉别扭至极。 话说场中央二人对决,玄天乐渐渐暴怒,体内隐藏的巨能向四肢、各处经脉延伸,仿佛在霎时间补给了满满的力量!那小姐持拳飞来,形状似是凤凰,又似是大鹏鸟。玄天乐身子向后弯去,半身平卧,双腿不停向后疾退。那小姐又是一阵如暴雨般的拳头砸来,这次玄天乐有了足够的防御,甚至可以反击。只见两人一边向后滑退,中间的拳掌不计其数,直看得人眼花缭乱,分辨不清。 林少灵见这气势,便知那小姐已处于下风了。玄天乐的功底深,而且又有不凡的能量,凡人岂能轻易打败他。倘若他处于狂怒的状态,怕是获胜的一方必定是他了。此时林少灵开始有些为她担心,他在地下一直琢磨着她的身份,两人若真有些关系,那又怎能眼看着她被玄天乐击伤。 毕竟是女人,功夫再强也敌不过男人的体力。如雨点般的拳头狂打一阵,全部被玄天乐挡住了,这令她不禁吃了一惊。此刻她已经略感疲乏,可正处于酣战之际,怎容歇息!一不留神,玄天乐停住双足,腰身柔韧,陡然一立,出迅猛有力的一掌。见势不妙,她双拳去挡,不想他掌间力道十足,仅凭她虚弱之力根本无法抵御。 “啊!~”一声娇叫,她被玄天乐一掌打了回去。情势紧迫,林少灵从腰间拔出长笛,手臂一伸,五指并开,只听嗖嗖嗖的音响渐渐朝她近去。她从空摔落,脚下空虚,幸得长笛饶过他的后腰,帮她稳住了身子,她这才得以安然无恙的落地。长笛回旋,嗖嗖嗖,只转眼间便收回林少灵的手心。 屋中的侍卫早已看傻了眼,就两人这番功夫,即便众人一拥而上最终也难免会落个“全军覆没”的下场。众人一齐扶住了那小姐。林少灵拽着玄天乐的手,顺着旁边的窗户跳了出去:“走!” 那小姐急忙去追二人的影子,她趴在窗栏边,冲着两人渐去的背影喊道:“本小姐叫筱晓!你记住了!本小姐还会再找你的!” 门外的侍卫一同涌了进来,察看一番,问道:“大小姐!要不要我们把他们抓回来?!” 筱晓喘了口粗气,眼角略湿:“连本小姐都打不过他们,你们难道就能打得过他吗?” 侍卫道:“咱们府上兵士众多,纵使那两个人武功高强,也敌不过千军万马呀!” 筱晓坐了下来,缓着气,说道:“算了!派两个人跟着他!这个人本小姐是要定了!” ————————————————————————————————————— 一路狂奔,直到来福客栈,两人这才停歇。 两人坐在一张桌旁,样子仿佛是刚被鬼追过似得,气喘吁吁的不停。玄天乐更是像个瘪了的气囊,霎时间变得无气无力。林少灵一口一口的喘着短气,道:“瞧、瞧你干的好事!要不是你瞎搅合,咱们怎么可能会这么狼狈!” 玄天乐满脸通红,汗水淋漓:“这事、这事是我不对!可是、要不是你手弹回那绣球,我能上去夺嘛!” 林少灵道:“她自己本身就会武功呀!就算不会,难道还不会躲闪?” 玄天乐道:“我哪里知道她有武功呀!如果知道后果会是这样,当时说什么也不多管闲事了!她、她们没追来吧?” 林少灵瞥了一眼外边,道:“要追早就到了!还能容我们回来!” 玄天乐长长地舒了口气:“唉~本来想在这里逗留几日,带着芙儿好好的欣赏一下这里的风景,没想到竟然出了这档子事儿来!这个是非之地,看来我们是不宜久留了!” 店小二拎着茶壶走了过来,见两人累得满头是汗,不禁奇怪:“两位客官,你们、你们这是怎么了?跑得这么急,莫不是大白天的碰见鬼了?” 玄天乐摆一摆手,道:“可别提了!是比鬼还要恐怖的女人!” 店小二一听来了兴致:“哦?难不成是尚书府的筱晓小姐?” 这名字听得耳熟,正是刚刚那女子在楼上喊来的。玄天乐一诧:“唉?你怎么知道?莫非适才你也在场?” 店小二摇头笑道:“没有!小的也是瞎猜的!不过在我们这儿,要说比鬼还要凶悍的女人那非筱晓小姐莫属了!” 林少灵眉头一挤:“有那么夸张么?” 店小二道:“哎呦,客官你不住这,自然不会知道。但是小的可是亲眼所见,那女人十分凶悍,不仅武功高强而且性情火辣,一般人很难与之共处的!她仗着是兵部尚书的千金就四处飞扬跋扈,虽然并不鱼肉百姓,但有时确实刁蛮任性的让人难以忍受。” 玄天乐叹道:“怪不得那会儿她死抓着我不放手,哪里还有女子的那种衿守!” 店小二笑吟吟地道:“不过这位大小姐有时也的确令人尊敬。” 玄天乐奇道:“哦?她有什么值得人尊敬的地方?” 店小二道:“兵部尚书掌管军权,自可一手遮天,但尚书大人忧国忧民,护佑皇帝于左右。或许有时会有些小官送些礼品什么的,那就无可厚非了。她身为尚书大人的千金,有时也替其父担忧百姓。这天都府是个富庶之地,但穷人毕竟还是会有。有时遇见了她,她就救济一些给他们,有时还会替他们安家立业。跟在她身边的那些下人,几乎都是她在街上“捡”回来的!她非但不嫌弃他们,还给他们吃的,在天都府也是享有极高的口碑的!” 玄天乐二人不禁解颐一笑,林少灵道:“没想到恶女居然还有善心!唉,真是世事难料啊!” 众人大笑,店小二给二人一边斟茶一边问道:“唉?两位客官是怎么惹到她啦?又怎么从她手底下逃出来的呢?” 一提此事,玄天乐就不由得脸红。他只道:“唉,惭愧之事,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林少灵却有意揭他的短,跟那店小二讲道:“他呀,闲的没事干,跑到那边的金客来客栈去了。无意接了那小姐的绣球,那小姐死活不肯放他回来,硬是要让他做金龟婿!这不,与她大战一场,我俩好不容易才从她的手掌心逃脱!” 店小二一听,不禁惊诧:“呃,客官,不是吧!你、你居然会看得上那么凶的女人……虽然她长得的确国色天香,可脾气实在是太霸道了!客官,你、你该不会真的要做金龟婿吧?” 玄天乐登时驳言:“才不是嘞!像她那么野蛮的女人我才不会要!搞不好她再给我“吃”了……再说我自己有老婆的!我老婆又不比她难看,而且比她要温柔千倍、万倍!” 店小二点头道:“说的也是!不过这几天城里人数与日倍增,其实都是来应聘的!” 玄天乐顿悟,道:“怪不得全城的客栈都住满了人,而且都不是本地人!原来是这样!” 林少灵刚喝了口茶,听他这一句话差点呛住:“不是吧?难道真有人喜欢那女霸王?” 店小二矢口否定:“当然不是了!客官你有所不知,这兵部尚书掌管军权,可谓是权倾朝野,倘若想要造反,那么夺取皇朝也是易如反掌!尚书大人与筱晓小姐之间父女情深,这次又是采取了小姐的意见公开选婿!一旦能讨得小姐心欢,不仅生活不成问题,就连日后尚书府的千秋家业都有可能捞到手!这种好事,谁不争先恐后?” 林少灵打量着他脸上的表情,说道:“有这么好的事,那你怎么不去竞争呢?万一能讨得小姐欢心,说不定从今就平步青云,飞黄腾达了呢!” 店小二惭愧道:“呵,小的就算了吧!像小的这么寒酸,又一点本领都没有,整日只能给人端端茶、倒倒水,别的咱也干不来呀!那些前去竞争的人士不仅才貌双全,而且个个身怀绝技!你看小的这副身子骨,怎么也经不起人家打呀!不过两位客官,你们的机会倒是很大哦!” 林少灵不禁坏笑起来,狡黠的目光缓缓移向玄天乐:“听见没!玄兄,你的机会可是很大哦!那小姐可是指名道姓要你做夫婿哦~” 玄天乐脸色一变,道:“我才不要咧!我只要我的芙儿就好,其他人我看都不看一眼的!唉?不会是林兄你对那小姐有点意思吧?不然就是觊觎尚书府的家业?” 这一下反客为主,搞的林少灵面色一僵:“你可不要胡说八道哦!我们北冥府虽然比不上尚书府,可是我们北冥府在武林中也是显赫有名的!我何必要觊觎人家的财产与家业!再说,你有南宫小姐,我还有天琪呢!像她那样的女人,看着都令人胆颤、头疼,娶回家不还得闹死你呀!” 众人又是哄堂一笑,畅快了一阵,也歇了口气。玄天乐道:“好了,不跟你说了,我得回去睡觉了!再不睡,我可要虚脱了!”玄天乐摆了摆手起身上了楼,林少灵紧随其后:“唉,等等我!那个南宫飞燕要跟天琪睡一个屋,我不能回去的呀!” 第八十七章 麻烦大了 第八十七章 回到房间,合上房门,玄天乐这才放下心来。( 八?一中文网 刚刚将林少灵打走,正想躺在床上好好的补上一觉,谁知回头却见南宫雅芙趴在桌上睡着了。桌上摆着早已煎好了的伤药,纱布等等都已样样备全。他恍然想起,之前与林少灵出去的时候手上的伤还没来得及包扎,实在是林少灵叫得紧蹙,甚至连让他回来告诉南宫雅芙一声的机会都没有。 玄天乐看着欣慰不已,心里暗道:这傻丫头,为了等我竟然在这睡着!哎! 也不晓得怎么回事,之前与那筱晓比试的时候手上的伤全然不痛了,这会儿一想起来反而又开始剧烈疼痛起来。玄天乐见她睡得正酣,如果这样叫醒她,实在不好意思。他一边小心翼翼的将她抱起来,一边暗叹:唉!看来今天又不能睡在床上了!自从离开家门,迄今为止都没睡过一次安稳的觉!唉! 南宫雅芙稍有警备,微有动静她急忙醒来:“啊?公子?”她从他怀里挣脱了下来,“公子,你出去的好久哦!你的手怎么样啦?药我都已经弄好了,只等你回来包扎了!来,把手给我!”她拿去了玄天乐受伤的右手,将那熬好了的药膏轻轻的敷在手心那片於红上,接着又用纱布缠了两圈,最后在手背上系了个结。 看着她这么细心的替他包扎,玄天乐心中一阵温暖。想那筱晓,哪里能比得上眼前的雅芙,雅芙温柔贤惠,这是她永远也学不来的东西!激动之刻,他拥抱住了雅芙,那种感觉很充实,这才是自己最需要的人。“芙儿!我爱你!我向你誓,从今往后与你不离不弃,不管走到天涯海角,你都是我玄天乐最爱的女子!” 他突然之间变得这么浪漫,南宫雅芙有些接受不了。渐渐的,她也伸开臂膀,双臂相环,抱住了他:“嗯!公子你怎么了?怎么今天显得有些不大正常呢?” 玄天乐含情脉脉地道:“没有!只是蓦然现,原来我真的很爱很爱你!” 南宫雅芙贴在他的胸膛上,柔情地问:“是真的吗?” 玄天乐颔作答:“嗯!好了,精神紧张了这么久,你还是好好的休息一下吧!这两日在天都府稍作停留,等大家精神都恢复得差不多了我们再启程上路!”说着,他一手托起她的下身,抱着她走向床边:“芙儿,你就在这好好的休息吧!” 这次似乎又在重演当初那一幕,南宫雅芙问了一句:“公子,你难道不与我同床共枕吗?”玄天乐有些迟疑,南宫雅芙又道:“芙儿既已是公子的人,公子又何必在乎那些繁琐的伦理纲常!” 玄天乐喃喃道:“也是哦!” 南宫雅芙颇显不满地道:“公子这样一次次的推阻、搪塞芙儿,实在令芙儿伤心!如果公子真的爱芙儿,那么就不要在乎那些繁文缛节了!两个人相爱,只要彼此认证便好,受拘于纲常伦理,只会慢慢破坏这份真挚的爱情!” 玄天乐突然想起了叔父曾经说过的话,“为什么要与别人一样呢?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做一个独一无二的人,这才算是真正的自己!”他微微一笑,样子显然有些疲惫:“好!从今天开始我就跟你睡在一起了!这样我就可以寸步不离的保护你的安全了!” 南宫雅芙小嘴一撅,似乎有些不乐意:“难道公子跟我睡在一起就只是为了保护我的安全吗?” 玄天乐将她放在床上,迷惘困惑地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要做的?” 南宫雅芙神秘兮兮地说:“当然是男女之间应该做的事啦!” 玄天乐依然不知:“男女之间应该做的?那是什么事?” 南宫雅芙无奈道:“哎呀,公子上来就知道了嘛!” —————————————————————————————————————— 尚书府, 筱晓自从从金客来的酒楼中回来就一直恼怒不已,一路上不知了多少次脾气了。路边的人见她一脸怒气都不敢靠前,临近都自主的退避三舍。回到府上,她又开始大雷霆,看着身边的丫鬟不顺眼,大声呵斥道:“给我滚!统统给我滚!本小姐不想再看见你们!”丫鬟们哭着离开了她的房间,房内只剩下她的一些亲信。这些亲信都是她从大街上收留的孤苦的人,他们非常感激筱晓,因此就誓终生替她卖命。此时,其中一个侍卫站出来安慰道:“大小姐,您消消火,不要为此气坏了身子!” 筱晓有个怪癖,旁人若是值她怒的时候说话,她必定会给他骂个狗血喷头。这侍卫话音刚落,她便接上了话音,吼道:“本小姐让你说话了吗?!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成哑巴!”众人都晓得她的脾气,只得退下不语。 她一拳砸在了桌面上,震得那些茶碗儿、茶壶微微颤抖。她怒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本小姐从小长这么大还没被人打败过呢!他非但打败了本小姐而且还当众羞辱本小姐!本小姐一定不会放过他的!”旁人无语,房中只有她一人唧唧哇哇的大喊大骂,蓦然转头,她朝着身旁的侍卫吼道:“你们怎么不说话?连你们也敢蔑视本小姐!?嗯?” 众人一脸委屈与无奈,方才那侍卫尴尬地说道:“刚刚是小姐您不让我们开口说话的!” 筱晓气得脸颊烫:“你们、你们真是气死本小姐啦!” “是谁这么胆大,竟然敢惹我的乖闺女不开心?!”话音传来,略附沧桑。一个年过半百的人微步走进房来,只见他一身绸缎,大拇指上带着个价值连城的翡翠扳指。鬓角的白显得他有几许苍老,一脸富态,显是位大官人。众侍卫见他进来,单腿跪地,一齐叫道:“老爷!” 这人正是兵部尚书,这座府邸的主人,张正德。张正德为官还算清廉,话说收人钱财,替人办事,也无非贿赂一说。他大半生在官场上打拼,混得这身官爵,实属不易。家室也只有一位夫人,前不久还因为疾病不治而亡。要说高官有几个不是三妻四妾,妻室满堂,可这位张尚书一生就只有这么一个老婆。筱晓是他唯一的后人,虽是个千金小姐,但他却一样倍加疼爱。 张正德低头看着众人,微有些不高兴:“是你们惹小姐不高兴了吗?嗯?” 众人相觑一眼,急忙回应:“属下们怎敢啊!小姐是大人的至爱,更何况小姐摒弃前嫌,收留我们,是我们大家的大恩人,我们怎敢对她不恭不敬!” 张正德问道:“那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小姐会大雷霆?” 其中一个侍卫答道:“是因为一个男人!其时,小姐在金客来大酒楼抛球选婿,那人接了小姐的球却不肯依从小姐!与小姐大打出手之后,逃掉了!小姐正为此事介怀在心,所以才会勃然大怒!” 张正德一听更加怒道:“那人好不识好歹!小姐身份显贵,看上他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他非但不接受此情反而推三阻四,我看他是根本没把我张正德放在眼里!世上竟有如此狂妄之徒,来人呐!给我全城搜捕此人,将他抓来见我!我要好好的问问他!” 张正德是武将出身,如今统领三军,为人自然严厉苛刻。筱晓生怕他会对玄天乐施以军法处置,毕竟她还想要一个健全的玄天乐!众人正准备去抓人,筱晓立时喝住:“等等!”她凑到了张正德的身边,娇气地道:“爹!~他又没伤到我,你干嘛这么大的火气!” 张正德愤色不改:“这人竟敢对你大打出手,对你不敬即是对我不敬!我岂能容他在我的地盘上撒野!” 筱晓撇过脸去,不满道:“难道你只是为了你的颜面吗?!” 张正德气色渐缓,走到她跟前,笑呵呵的说:“乖闺女,爹当然是为了你才这么做的呀!我都这把年纪了,面子对我来说有什么重要的!关键的是爹想看着你每天都开开心心的!这样爹也就知足了!” 筱晓正过身子,瞪着一双凌厉的眼睛,问道:“那我说的话你听不听?” 张正德恭顺地道:“听!当然听!只要乖闺女你高兴,爹为你做什么都乐意!” 筱晓道:“那好!那么这件事就全权交给我处理!你不要插手!” 张正德有些犹豫:“闺女呀,这件事关乎你的名节,焉能轻忽!……” 筱晓狠狠的一跺脚,撒娇道:“原来你刚才说的话都是骗人的!你口上说疼爱我,其实你还是为了面子!” 张正德被逼无奈,为了哄她高兴只得从她:“好好好!你不要哭,不要哭嘛!一切都依你的主意,都依你!爹答应你,绝不插手!不过你有什么主意总得跟爹说说吧,你这样一意孤行,爹怕你会葬送了自己未来的幸福呀!” 转瞬间,她又是一副孤高得意、盛气凌人的姿态,适才那欲哭无泪的模样不过是装出来“威胁”张正德的。“明日我要安排一场比武!顺便也邀他一起来,这次,我要好好的跟他比试一番!我要在全城百姓的面前打败他!” —————————————————————————————————————— 傍晚,来福客栈, “当当当……” “玄兄!不好啦,出事啦,快开门呀!” 玄天乐二人睡的正香,他正陷入一场美梦之中,谁知却被他一阵急促的叫喊声击打的支离破碎。两人朦胧的睁开双眼,彼此睡眼惺忪的看了看,玄天乐道:“你好好在这躺着,我去看看!”穿上外套,合上蚊帐,玄天乐缓缓地走到了门前,打开了房门。直到他打开房门的那一刻,林少灵还在挥动着手指不停地敲门。 见他开了门,林少灵道:“哎呀!你总算开门了!我以为你睡死了呢!” 玄天乐正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说话也有些口齿不清:“大半夜的叫什么呀你!白天跟你跑东跑西的,骨头都要散了,我才睡一会儿你又来吵!真烦呐!”正要关门,林少灵两手攥住门板不松,玄天乐关门不上,不禁嗔怒:“你到底要干什么呀!还让不让人休息啦?!” 林少灵双手一送,将一张帖子摆在了他的眼前:“喏!你看看这个,估计你看完了也就没什么睡意了!” 玄天乐从他手中夺来那红色的帖子:“这什么东西呀?” 林少灵声音颇大:“请帖呀!尚书府派人送来的请帖!” 玄天乐朦朦地道:“尚书府?尚书府给我送帖子干嘛!” 林少灵提醒道:“是那位名叫筱晓的小姐呀!她邀你明天去比武呐!这回看你怎么办!” 玄天乐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要比就比呗,难道还怕她不成!行了,行了,不就这件事么?没事了吧?没事我就关门睡觉去了!”不等林少灵再言,房门哐啷一声被合上了,他对着一层门板不禁怒火渐起:“唉?你这个人还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反正不关我的事!明天又不是我去比武,我干嘛跟着瞎操心!切,我也睡觉去!看你明天怎么办!” 第八十八章 比武招亲 第八十八章 “公子,刚刚你在跟谁火呀?”雅芙破出蚊帐,来问声。〔 八一(小说?网 ? 玄天乐熄了怒火,道:“没事,是林兄!不好意思,刚才声音大了,给你吵醒了!”玄天乐点了蜡烛,坐在桌边拆开帖子,读了起来。雅芙穿好衣服微步走来:“我不要紧!” 待她走来,他也已经读完帖子上的内容了。果如林少灵所说,读了这帖子保准他睡意全消,这会儿他不仅睡意全消,并且满心的忧虑。雅芙掇了条板凳坐在了他的身旁,“公子,怎么了?生什么事了?”她从他手中取来那封请帖,打开一读,不禁惊诧:“筱、晓,她是谁?为何无缘无故邀公子前去比武呢?” 玄天乐长叹一息,暗哑的烛光下,他那双眸子显露出几分歉疚:“芙儿,此事说来惭愧。更有几分对不起你,但我对你的爱是毋庸置疑的,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做法!” 雅芙诧然:“公子,莫非真的出了什么大事?公子尽管说,芙儿会理解你的!” 玄天乐迟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将白日里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讲给了她。讲罢,玄天乐叫苦不迭地叹道:“我若知后果会是如此,当时也不会去多管闲事!弄出现在这副僵局,连我都不知该如何收场了!” 雅芙虽然有些嫉恨那筱晓,但此事说来有因有果,并不能都怪罪在玄天乐的头上。雅芙大度地道:“不知者无罪!这事不能都怪公子!况且公子也是出于一片好心,恐其受伤才出手接球的。” 玄天乐愧疚道:“可是我已经有了你,在外却做出这种勾当,叫我良心何以过得去!” 雅芙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背,声音婉约的说:“好了,公子就不要自责内疚了!只要公子心里有芙儿,并且只认定了芙儿一人,那就可以了!我完全理解公子的做法和心中的苦衷!” 听了这番话,玄天乐心里渐渐平稳几分:“芙儿,谢谢你的宽宏大度!不过,依你来看,这件事我该怎么处理?不然我们收拾行囊,赶在明日之前离开这里,此法如何?” 雅芙摇头不应:“不可!那位小姐既然能派人将信送到这里来,想必早有人在暗中监视着我们的行动了!兵部尚书手握兵权,麾下将士不计其数,我们就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想要逃走绝非易事!大家日夜劳碌,精神疲惫了一天一夜,如果现在起程不免筋骨乏力,更没有力气前行呀!” 玄天乐当真有些窘迫,不禁抓狂道:“哎呀!真没想到,世上居然还会有这么难缠的女人!说也不行,打也不行,难道真要我娶她不成吗!我可不想娶个那么凶狠野蛮的老婆回家!再说我心里早已有了芙儿,又怎能容得下第二个女人呢!” 雅芙淡笑道:“女人就是这样子的,有的时候连我们女人之间都无法猜透,又何况是公子!这其实也不能怪人家,抛球选婿本就是一种传统,一旦有人接中,双方就要依照传统的通俗来拜堂成亲!当然,我跟公子一样,也不赞成这种荒谬陋俗!” 玄天乐挠头道:“说的是呀!可是现在怎么办,难道明日真的要跟她在比武场上见面吗?” 雅芙略村片刻,最后点头答道:“唯有此计可行!她既已点名叫你去,你若中途落跑,定会惹她大怒的。如果不能如她所愿,她断然不会就此罢休的!” 玄天乐道:“如她所愿?娶她为妻?” 雅芙娇嗔道:“公子!!!我说的是跟她比武呀!” 玄天乐扑哧一笑,乐了一会儿:“我说的嘛,你怎么可能会突然同意我娶她!” 雅芙撇过脸,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公子!你就不要拿我开心了!” 玄天乐笑道:“好好好,不开玩笑了!这件事,用不用跟姐姐她们商量一下?” 雅芙自信满满地道:“我想,姐姐的意见也不过是如此吧!但是你去跟她商榷一番也未尝不可!” —————————————————————————————————————— 翌日,皇天广场, 皇天广场是本地乡绅联合投资建造的公益场所,目的是为了促进百姓和官员之间的和谐关系,不定时的在此进行一些公益活动和表演。每逢年节,官府都会邀请各地杂技团的精英团队来此演出,而每年官府都能在这上面狠狠的赚上一把! 这皇天广场的大股东自然非张正德莫属,所以除了年节以外,这里就是筱晓的天地了。 今日闻得尚书千金要在此比武招亲,除去围观的本地百姓以外还掺杂不少武林人士。场面恢弘,人群围得是里三层外三层,还有一些被挤在外围抢不着地方的。玄天乐一行人一早儿赶来,本以为来的够早,可没想到这里已然是一片人海。 水花从来没见过这么宏大的场面,一张小嘴张得圆圆的:“哇!好多人呐!这个大小姐真的好气派呀,居然引来这么多人来争抢!” 南宫飞燕凑过来,不屑道:“有什么了不起的!要是我们家小姐上去,保准来者比今天的要多几十倍!”她这么说虽然有些夸浮,但也并不无道理。像南宫雅芙这样倾城的美人,谁不垂涎?再说,哪个男人不想娶个端庄贤惠的老婆回家,像筱晓那种霸王花,一般男人见了恐怕都要吓破胆了,哪里还敢娶她! 南宫雅芙略嗔:“妹妹!不要瞎说!这里人多嘴杂,叫人听见了多不好!” 南宫飞燕气势凌傲地道:“本来就是么!本姑娘从来不说假话的!” 她这个口气令玄天乐和林少灵有些心颤,那筱晓也是一口一个“本小姐”,听的人心里好不舒服!林少灵不耐烦道:“行了,行了,你就不要罗嗦了!我们来是看人家比武的,不是听你絮叨的!” 南宫飞燕怒火一起,冲着他的胳膊狠狠的拧了一下,这一下疼得林少灵嘶的一声:“你!你干什么呀!” 南宫飞燕翘着下巴,咄咄逼人道:“怎么?你嘴巴不干净,我就替琪姐好好的教训你一下!” 林少灵不禁怒道:“这个女人真粗鲁!说不说就动手动脚的!连娘子都舍不得打我,你居然下手这么狠!”众人看着他这副狼狈的模样都不由自主的笑了。玄天乐笑道:“好了,好了!林兄,你就大人有大量,别跟人家一般见识了呗!” 比武场上敲起了一阵锣响,场地外顿时寂静了下来,众人举目眺望,看着场中央的一举一动。场中央是一块辽阔的场地,足足能纳下上百来人横竖。场地正北方坐着的是张正德,四周皆有一排侍卫把守。场地东侧是一排兵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十八班武器样样兼备。筱晓站在长方形比武场的一边,一身紧身衣将她纤细的身形表现的格外显眼。她背着手,神情肃穆高傲,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待场外噪杂声渐息,张正德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冲着四外这一望无际的人海说道:“今日是小女比武招亲的大日子!各位乡亲,包括武林人士前来捧场,鄙人深深感激!不瞒乡亲们,鄙人膝下只有这一个女儿,今日忍痛割爱,在此招选夫婿,无论胜出者是谁都要倍加呵护、疼爱她!我这就说一下比武的具体规则:但凡前来比武之人只要能在三招之内击败小女,我便将小女许配给他!双方若有一人失足跌落场外视为落败!声明一点,比武场上生死有命,若有性命之危,概不负责!所以,还请诸位慎重考虑!以上即是比武的规则,下面请各位侠士上台赐教吧!” 话音刚落,一个短小的矮子随着一个筋斗轻松的跃上了台:“我来试试!” 这人穷酸的连衣服都破旧的不堪入目,头上几许零散的头似乎都快要掉光了,身上散着的异味令人不禁作呕。他一上台,架出一副少林拳的姿势,架势狂傲得很。筱晓看都懒得看,手指一勾,哼道:“来吧!” 他见筱晓不把他放在眼里,顿时怒气冲天,喝叫着向她冲来。只见他脚步迅疾,双拳在胸前打得风声凛凛。筱晓稍微谨慎,清透的眼珠上下一晃,便识破了他的空门。待他临近,正将出脚,筱晓一脚抵住了他的下膝,那人一惊,手上出拳,又被筱晓只手挡住,筱晓接连出另一掌,迅猛之势无从抵挡。她一掌击中那人的下颔,纤指一收,那人径直向后摔去。那矮子身手灵活,双腿用力,整个人又从地上折了起来。岂料,筱晓早已做好了准备,待他一起身,翻身一脚踢中他的侧脸,那人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翻落台下。 那人从地上爬了起来,通红的脸颊好似被扇了个巴掌一样,火辣辣的刺痛。众人见状都不由的拍起了巴掌,朗声称赞。筱晓则是双臂环胸,冷傲的哼了一声。 “我来试试!”一声闷喊,一个膀大腰圆的大汉跳上台上。只见这人魁梧高大,一副结实的臂膀甚至要比筱晓的腿还要粗!他上台抻了抻肩膀,活动了片刻,似乎是要大打出手。筱晓眉头微颦,上下扫了他一眼,便不再看他:“来吧!” 大汉迈着笨重的步履朝她跑来,一只大拳头好比铁锤一般,样子吓人的紧。筱晓先制人,一步窜了过去,她身条纤细,轻而易举的躲过了他的拳头,顺便一脚扫地,将那大汉铲了个跟头。大汉俯身摔倒,双拳变掌,按在地上猛然一弹,又重新站了起来。他瞧了筱晓一眼,上下牙齿咬了咬,“嘿!”一拳横扫过来,筱晓微一弯腰,拳头在她脑上划过。她转瞬钻进了他的胸前,一阵快拳犹如雨点般痛砸在他的身上。 打了一阵,直到筋疲力竭之时,那大汉兀自无恙。反而出一拳将筱晓击退数步。她向后滑了数步远,刚刚稳下,他又逼来,迎面就是一拳,筱晓躲得还算及时,险些中招。他又起另一拳,筱晓察觉到他的路数,用手臂挡住了他的拳头,随即一记高抬腿,一脚踢中他的下巴,将他掀翻在地。 这一招高脚引来场下一片哗然,连玄天乐都情不自禁的赞道:“好厉害的一脚!” 林少灵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想那人一定伤的不轻,怕是回家都不敢张嘴吃饭了!“呃!这女人下手真狠!幸亏这人身体结实,骨头硬,不然换做他人,下巴早被踢碎了!” 场上,这一招还未了,大汉躺在地上尚未起身,筱晓疾步奔来,借着风力提着他的脖颈,将他举上天去,紧接着又是一阵丰厚有力的硬拳,打得那大汉久久不能落地,口中鲜血直流。最后又是一记飞脚,将他直接打下了台,围观者急忙躲闪开去,生怕被他砸中。 扑通一声闷响,击起一片尘土,那大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嘴角血液直流,双目已经木然,显是性命丧失。因为张正德事先已经讲好了规则,死伤概不负责,所以这人的性命也是白白搭上了。几名侍卫将他的尸体抬走,张正德喊道:“比武继续!” 围观众人咽了口吐沫,面面相觑,谁都不敢上台比试。就刚才那两个人的比试,看的人惊心动魄,筱晓下手又如此之狠,谁敢保证上去以后还能四肢健全活着回来呢!场外唧唧喳喳的议论纷纷,却无一人英勇上前。林少灵推了推玄天乐,说道:“喂!兄弟,该你上场了!” 昨日玄天乐打败了筱晓,完全是凭借着体内的神力侥幸获胜,如果论起真功夫的话,怕是二人之间真有些悬殊。见了刚才那人惨死,玄天乐有些畏怯不前:“凭什么是我呀!她出手那么重,是要死人的!我、我才不去呢!” 林少灵戏谑道:“唉?是你招惹了那千金大小姐,又不是我们!你不去谁去呀!” 在瞬间,一个人影独立群雄,他踩着前面一行人的脑袋飞快奔,只一眨眼,翻身跳落,站在了筱晓的身前。在场之人无不为他这绝顶的轻功而惊奇赞叹。细细一观,众人吃了一惊,这人正是昨日在客栈中接连打伤玄天乐和林少灵的神秘男子。玄天乐眉头渐渐皱在了一起:“是他?他来这里做什么?” 第八十九章 武林泰斗 第八十九章 此人轻功了得,想必功夫定然不俗。〈? 八一<中文? [ 他孑然一身,留给人的依然是那般神秘的气息,令人遐想无限。他同玄天乐一样,时刻不弃一把宝剑在背上,模样多与江湖高手无异。站在台上,他声音冷然道:“鄙人奇天,今日领会小姐高招,还望小姐不吝赐教!”这番话显然透露出几分他来此的本意,虽然众人猜不到,但可以完全肯定,他绝不是来招亲的! 他气势冷酷,不禁惹得筱晓芳心微动。她更想看看他的相貌,只是他一顶斗笠倾斜,似是他有意挡住面容,不与人示。筱晓摩拳擦掌,哼道:“道姓名干什么,反正上来之人都是死路一条!本小姐没有必要知道一个死人的名字!” 神秘人哼哼两下,显是在嘲笑,“那好,鄙人可要动手了!小姐可要小心了!”话音甫毕,他两臂双双摆动,有如大海来潮之势,顷刻之间出双掌。不容多疑,只见他手掌心挥出一股气力,筱晓赶忙向后连翻跟头,这一路来攻击连绵不绝,直逼的筱晓无路可逃!第一招就使出内力攻击,可见此人功力之高深,以及对凡世武功的不屑。 直到台边,筱晓眼看就要落下了台,情急之下她单脚弹跳,富有弹力的双腿令她陡然升空。掌力不绝,一直打到了台下,围观之人见状都不由得退避。再看这一排攻击路径,地上赫然被炸出一排浅坑,场上场下所有人都大为骇异。 神秘人见她妙计趋避,单腿一跃,凌驾半空,大喝一声:“出!”话音未落,只见一点星光从他背后划出,仿若流星一般,在日光下显得夺目耀眼。半空之上,神秘人手臂猝然挥下,两指相并,指向正在降落的筱晓,大喝:“去!” 这人完全不用手来操控宝剑,而这宝剑却使得有形有式,可见这人的剑术非同小觑! 筱晓方才落地,侧目一瞧,只见那宝剑已飞刺来。筱晓大惊,迅的向前打了个滚,躲过了一剑。不过还未罢了,那人站在半空迟迟不落,两指在面前连连摆动,只见那宝剑随着他手指摆动的姿势左右挥舞起来,仿佛暗中有人在使用一般。 玄天乐在下方看得出奇,心头暗道:这人的剑术怎么跟叔父所使的剑法如出一辙?记得当时叔父教自己的时候,曾经说过,剑法的最高境界是人剑合一,一旦达到人剑合一的境界,那么便可在剑术领域享有一定的造诣!场上这人剑术高不可测,难道就是叔父曾经提到过的剑圣? 台上,筱晓连连趋避,根本无从反击,宝剑来的奇快,甚至快的要追上她的影子。片刻间,她陷入了窘境当中。台上台下,只要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神秘人招式之中的目的。他来此比武并非要娶筱晓,也不是觊觎尚书府的家业,而是有意要杀她! 张正德看得胆战心惊,看着筱晓败于下风,他不禁暗暗担心。若是点到为止,即便是将女儿嫁给他也不为过,只怕他下手狠重,伤了她,那就不好办了!张正德从身旁的侍卫手里夺来宝剑,手扔向筱晓。筱晓远远地看见,一步跃上半空,趁着宝剑在身旁掠过之际,抓住剑柄刷的一声抽出宝剑,当即与那人的剑抵住。 筱晓不敌,可见两人之间内功的悬殊。那人虽然不亲手执剑,力道却不失半分。筱晓被阻退,倾斜向后,再次滑向台下。她腰身柔韧,两只脚前半在台上后脚跟已然陷入空虚。她向后一仰,那宝剑顺她脸面直划过去。射出场地之外,眼看就要刺中无辜的旁观百姓,神秘人神色微紧,手指一竖,宝剑陡然而止,那人的性命只在于这半指间的距离!当他收回宝剑之时,围观那人已经吓晕过去了。 趁此时机,筱晓有了时间调整和反攻,整装待,疾步前冲,持剑朝着神秘人刺去。岂料,那人手腕回旋,宝剑顺势反向刺来,正朝她后心而去,来势之快只在须臾。筱晓似乎全然不知,这让在场之人大惊诧愕,霎时间为她捏了把汗。众人稍有所动,玄天乐、张正德都有上台助其一臂之力的冲动。熟知这筱晓也绝非简单,宝剑朝她后心袭来,直至逼近之时,她蓦然回,身子宛如燕子似得,轻灵的翻转过来。她本想用手中的宝剑抵住,可那人的宝剑极具奇力,怎是她说挡就能挡住的。砰然相触,她手中的宝剑竟被劈成了两截,剑光闪过,划伤了筱晓的右臂,连她手中短缺的宝剑也掉落了下去。 “啊!~”一声娇嫩的哀叫,筱晓从空摔落。在场之人大为惊骇,张正德坐立不安,顿然起身。神秘人兀自不肯罢休,看来从上台那一刻起就已经决定要取她的性命了。宝剑转瞬刺来,命悬一线,一柄长矛迎面夺来,正当的击中了宝剑,改变其原来的行径。长矛反弹回去,一人凌空翻跃,接住长矛,稳落在地。 张正德手持长矛,与其对峙,眼中满是怒火:“今日是小女选婿之日,比武皆是点到为止,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神秘人哼笑,居高临下,足可以令众人看清他上浮的嘴角。“点到为止?小姐可有点到为止的意思?哼!既然连尚书大人也来掺和,那么就休怪鄙人手下无情了!”本是一场有趣的比武招亲,没想到最后竟然演化成了争锋相对的生死相搏! 神秘人手指一挥,又喝:“刺!”宝剑俯冲而来,张正德挥舞长矛,只轻轻一挑,将那宝剑挑开。神秘人未曾放弃攻击,接二连三出第三、第四、第五次连攻。这张正德身为兵部尚书,自然懂得一些武功和兵器的使用方法。只见他一根长矛周身迂回,上下左右防御的是极其完美,直叫那神秘人无从下手。 一番搏斗,神秘人最终怒喝:“破剑式!”宝剑迂回翻转,引起猎猎风声,张正德的平凡抵御之法根本无济于事,长矛被砍成两半,张正德抽身一躲,从剑下逃去。神秘人似乎有些不耐性子,收回宝剑,亲自冲了下来。 筱晓大惊失色,失声大叫:“爹!小心!” 张正德坐地立起,抛去长矛那半截木棍,伸开五指,只手出少了一半的长矛。利刃相对,宝剑的凌锐的剑尖与银亮的矛头针锋相峙。张正德明显有些吃力,抵着的手掌开始微微颤动起来。转眼间,只听砰的碎裂声,他手中的长矛全然粉碎。张正的大慌失色,退后之余,宝剑已经逼来。 筱晓泪含眼圈,大叫:“爹!不要啊!” 千钧一,玄天乐再也忍耐不住了。虽然这事跟他不相干,可是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个人的性命就此丧生吧!众人正看得揪心,只见一个影子从身旁跳起,飞快的向场地中央跑去。众人不禁错愕,大呼:“公子!”“玄兄!” 玄天乐怎顾得他们的叫喊,眼看那人的宝剑即要刺中张正德,玄天乐从背上抽出宝剑,硬生生的扔了过去。在他甩手的一霎,激了无踪剑内的神力,瞬间它的周身笼罩着一层幽然银芒,来之时卷起一阵强风。 神秘人十分机警,转攻击为防守,但那无踪剑实在巨力无比,他根本招架不住。于此,他犯了大忌。但凡习武之人皆知,冲力是无法阻挡的,倘若有相当的准备去防御,或许尚可,但若没有准备,下场只有被他人击伤。神秘人适才眼看就要得手了,这会儿出于无奈,不得不退后。 玄天乐飞奔而来,紧握无踪剑于手心,凌空朝他背脊劈下。神秘人手臂曲折,将宝剑贴在自己的背上,“砰”两物相击,出一道火光。神秘人双肩一耸,立起身子,玄天乐持剑退下。 落地间,两人再次正面相对。神秘人冷哼道:“又是你?!臭小子,不要多管闲事!给我闪开!” 玄天乐怒气增长,体内的能量在浑身缠绕,他笑道:“这位高人前辈,比武本就是切磋武艺,提升自己的不足!倘若都像你一样,出手迅猛夺命,那还有何意义和价值?!” 神秘人哼笑:“你看我的样子像是来比武的么?” 玄天乐看了一眼场地北侧挂着的一张锦绣牌匾,上面“比武招亲”四个大红字写得异常晃目:“那上面不是写着比武招亲么?若不是前辈不识字,那便是故意来找茬的喽?” 神秘人怒道:“我就是来找茬的,你又奈我何?臭小子,我劝你还是滚远点,不要在这装大侠!否则,我连你也一通杀掉!”话毕,锋芒立起,寒光惊悚,使人不寒而栗。 玄天乐严肃的说:“我再重申一遍,比武本就是一种技艺的切磋,如果每次比武都要将性命搭上,那江湖中不知要死多少人了!晚辈冒犯前辈,固然不对,但是前辈再这样胡搅蛮缠,那么晚辈就不得不向前辈讨教讨教了!” 张正德受伤不轻,此时急忙冲着玄天乐喊道:“少侠,你还是快些离开吧!你是打不过他的!况且此事与你无关,你不要因此而白白搭上性命呀!”此时筱晓已经凑到了他的身边,对他悄声道:“爹,他就是之前我跟你提起的那个男的,他就是玄天乐!” 张正德一愣,没想到他居然应邀而来,的确有胆有识!玄天乐侧头讲道:“不管是什么事,纵然是人命关天也不可如此无礼!倘若习武是为了报仇、欺压良善,那么即使有盖世武功又有何用?不还是一个人面兽心的禽兽?” 神秘人顿怒,大吼:“放肆!你这无名小厮,居然敢这样讲我!好!既是你不知死活,也别怪我不留情面!”说话间,一剑劈来。玄天乐兴致正起,操剑一挡。一方面是身怀莫测内功的神秘之人,一方面是体内藏有巨能的玄天乐,这两者就好比是同一等级的强者,相较起来不分轩轾,倘若真要分出胜负,那么结果只有两败俱伤! 双剑拼斗,两人谁也不甘示弱,霎时间僵持住了,正面相对,彼此间都有几分吃力。 神秘人冷冷道:“小子,这可是你自己选择的,千万不要后悔!” 第九十章 浴血奋战 第九十章 强劲相抵,两人各自退去。八一((中<〈文 神秘人两指竖起,运转宝剑与指侧,随即狠一击,一波剑气顿然出。要想挥出剑气不但要挑选一柄上乘的宝剑,更要搭配着体内的内力使用,两者兼备,方可行通。玄天乐虽不懂得如何能使出剑气来,但他依仗着体内那股凡的力量与之前稀释的那颗拥有上百年功力的宝珠,如今随便甩出一剑都有可能使出归元剑气。 两人各持一边,双双舞剑,只见剑光在这一片天地来回摇曳,每每剑气相对都会出轰然巨鸣,一道道火花在空中炸开,彷如迷人绚丽的烟花。双方对决,不知出了多少招,仍不分高下。神秘人心下暗忖:这人功力非凡,显非平常之辈,他到底是何人? 一不留神,玄天乐趁机以奇在空中画出一道符,转瞬拍出宝剑,那一道符号金光一闪,直逼他去。神秘人回过神来,见势不妙,趋避已然不及,他立时竖起宝剑,架在面前,双手一抵。那道符伴随着无踪剑一同飞来,与他面前的宝剑相触,两者僵住。只听“嗡”的一声在空际传开,刺得人耳朵疼。 功功相抵,无踪剑退回。一点星芒伴随着宝剑返回,玄天乐刚要接剑,这才现紧随而至的正是那神秘人刺来的一剑。他来不及收回无踪剑,侧身一翻,疾驰的剑刃划断了他束的绳子,带连同几根散随风飘落。玄天乐虽然躲闪过去了,但他万万没料到,那宝剑顺势竟向张正德父女二人去了。 玄天乐大吃一惊,起身狂奔,一个纵身跳跃,凌空大呼:“小心!”他父女二人早已吓得呆住了,哪里还有余力抵挡,况且这一剑来得度快极,根本不容人考虑。玄天乐翻转落下,挡在了他父女二人的身前,本想用内力逼退宝剑的他还是慢了一步。宝剑径直刺入他的肩膀,他不由的被冲击力冲退两步。 场下众人大慌,南宫雅芙看得真切,嘶声大叫起来:“公子!” 场上那对父女也为此骇然,适才幸亏他及时用自己的身躯抵挡,否则这一剑势必取走父女二人的性命不可!迟钝片刻,玄天乐这才勉强挥出体内的强力,双臂一展,冲天大吼,“啊!!!”自体**出一道罡气,插在他肩膀上的宝剑被冲散回去。怒吼之音震耳欲聋,叫人甚是难忍。不过在吼叫声之后,玄天乐也已丧失了半余体力,肩头上血液直流,蓦然间的憔悴叫人心痛不忍。他半跪在地,喘息了几口气,只感觉四肢渐渐无力,尤其是右肩,剧痛难忍。 南宫雅芙站在人群以外伤心地大哭起来,若不是有南宫飞燕一行人阻拦着她,她必定会跑上台去。众人见此都不禁叹息一声,却是无计可从。 张正德看着眼前的玄天乐,鲜血啪嗒啪嗒滴了一地,形成一小块血泊。张正德有些于心不忍,说道:“玄少侠!你、你不要再勉强了!你这样硬撑只会赔上自己的性命的!为了我们这些毫不相干的人,不值得呀!” 玄天乐怒气大呼:“我既然决定要帮助你们,就绝不会半途而终!”他拾起地上的无踪剑,咬牙忍痛,怒喝着向那神秘人冲去。“呀!……”他行动幅度较大,将自己的空门毫无掩蔽的透露给了敌人,神秘人攥住宝剑,狠狠的出一剑,一鼓作气将他打飞回去。他实在有些支持不住,整个人摔在了地上,无踪剑也落地好远,霎时间失去了原有的光华。 神秘人一步跳起,抛起宝剑,双掌举在两边头侧,猛然下。宝剑斜下冲去,途中一变十,十变百,百变千至万,顷刻,犹如剑雨一般直向玄天乐等人刺去。众人惶恐,而玄天乐只得躺在地上,无力招架了。 优柔的笛音起,弹指即至,一种未知的神秘之力在玄天乐等人面前形成一道屏障,剑雨射在屏障之前便再无法向前行进。神秘人一惊,远远的瞧去,只见一个青衣少年鹤立鸡群,一手把持着笛子在嘴边轻吹不休,一边凌空奔来。 一个完美的空翻落地,林少灵站在了比武台上,嘴上一边吹笛抵挡对方的攻击,一边用心语传音:“喂!兄弟,你怎么样了?” 玄天乐有些神志模糊,从伤口流出来的鲜血已经形成一片了。他半晌未答,林少灵有些焦急,又道:“兄弟,你一定要挺住啊!你可不能倒下,场下这些人可都看着你呢!还有你的南宫芙儿,你要是倒下了,她可怎么办!兄弟!你醒醒!”在他的一阵催促之下,玄天乐似乎恢复了些意志。 攻击久久不下,神秘人只得亲自前来。 “呀!”一个娇嫩而又铿锵的女音掠入耳中,水花跳上台去,秀指一弹,一记光波迎面而去。神秘人疾闪避,水花功力肤浅,即是一招桃花指也需运力片刻,但只在这片刻,神秘人已经气势汹汹的朝她奔来。 “本姑娘来也!”南宫飞燕从人群上飞驰而来,半空翻跃,从靴中摸出匕,直冲他扎去。神秘人有些顾及不周,只好转攻为守,放弃了对水花的攻打,退在地上。南宫飞燕两手握着匕直插下来,神秘人一步登天,一瞬间,脚下轰然声起,尘土飞扬。 南宫浩天携领一众南宫护卫,一同跳上台去,抽剑与之相对。本是两个人之间的对决这下突然变成群殴了,着实的给在场的观众带来不少新奇感。话说这神秘人当真厉害,手无寸铁,一边支撑着远处的剑雨,一边与数十人搏斗,竟还处于上风! 筱晓陡然扑了过来,跪在玄天乐的身边。本是倔强性格的她也不禁泪眸闪闪,“喂!你不能死呀!你快点起来!我还要没有打败你呢,你不能就这样死了!喂!你听没听见,你给我起来!” 林少灵不禁大怒,出心语:“喂!死丫头,快点起开!你这么弄只会让他的情况更糟!” 不知是筱晓的哭声激励了他还是怎么,玄天乐竟睁开了双眼。林少灵看着他略微无神的眼眸顿然欣喜:“兄弟,你醒了!快点起来,咱们联起手来将那人打败,以报你这一剑之仇!”玄天乐闻音,怒气再次激起,双手握拳在地上狠狠地一砸,他从地上再一次站了起来。 场下一阵欢呼雀跃,围观的群众,不论百姓还是武林中人都不由自主的鼓掌赞叹! 玄天乐拾起地上的无踪剑,牙齿紧咬,一双微暗的眸子里透着强大的怒气。“呀!”两人并肩作战,看着大家都在为自己加油鼓气,玄天乐心中增添了几许快慰。就冲着大家对他的支持和坚强的意志,他也要打败此人! 神秘人被包围在人圈之中,众人你一剑我一刀的攻打他,他却好似八面玲珑一样,四面八方各处都守卫的十分严密,使人寻找不出空门。非但如此,他还冷静自若,时不时的击退来攻的敌人。 林少灵停止吹笛,玄天乐聚足力量,一剑破了那人的剑雨,万支宝剑的幻影在瞬间收于一体,反弹回去。神秘人老远就感知到自己的剑雨被破,宝剑反射回来,他抓准时机踩着疾驰的宝剑,回手取回,空上旋转一周将围在四外的南宫护卫全数击伤。甫毕,玄天乐横眉怒目、咬牙切齿的持剑刺来。 神秘人当机立断,竖起宝剑,无踪剑刺中那平滑的剑面,剑身剧烈一弓,甚至贴近了那人的帽檐。宝剑十分柔韧,玄天乐伤他不着反被反弹力阻退。刚刚罢了,林少灵从玄天乐的身后窜了出来,手心持笛,五指一开,猝然的一击,神秘人始料未及,手中的宝剑微颤。他不敢再恋战,只好往后退去。正将后退,玄天乐却再次来袭,两人车轮战术,攻势之强使他稍有些抵架不住。 无踪剑内的神力再次被激,一层寒光之下倒映着玄天乐痛恨与煎熬的表情。玄天乐将所有的力量都赌在这一击上了,纵使神秘人全力抵挡也不可能毫不损。他手中的宝剑被无踪剑削去了上半截,神秘人略有慌张,见情势不妙,只好弃了宝剑,用上好的轻功逃去:“小子,今日到此为止!这个账,他日我必会来找你们来算!后会有期!” 话音渐去,那神秘人也在眨眼间消失于市井人群之中。场下一阵欢腾,众人无不为方才那惊心动魄的打斗而喝彩!熟知,这一架玄天乐可是把自己的性命也赌上了呀!倘若不成功,那便杀身成仁了! 喜悦令众人忘却了身上的伤痛,大家一同拥簇上来,你一嘴他一句的夸赞玄天乐。他看着周围脸上欢愉的笑色,情不自禁的笑了,可就在这一瞬间,他眼前一黑,昏昏无力的向后倒去。 众人惊慌失措,各类叫喊骤然来:“玄少侠!”“公子!”“天乐!”“师兄!”“玄公子!” ———————————————————————————————————— 尚书府, 他躺在软绵绵的大床上,此刻依然昏迷不醒。众人守在他的身边,自屋内乃至于房外,甚至到尚书府的大门外都挤满了前来探视的民众。大家都为他见义勇为、英勇无畏的精神而深深感佩!时值晌午,烈日当头,即便热汗淋淋,众人也不肯离去。 南宫雅芙坐在床头细心的替他诊察脉象,良久无果。大家都有些焦急,筱晓起脾气来:“你到底行不行呀?这么半天一点结果都没有,如果不行的话就赶紧找大夫来!不要在这白费时间!” 南宫飞燕一听勃然大怒:“什么叫行不行呀,我们南宫阁医术精湛,在江湖中可是名声显赫的!我们家小姐承袭南宫阁的传统医术,这世上没有她治不了的病症!” 筱晓有些不服气:“医术高明就了不起啊!医术高明怎么她到现在还没得出结果来?” 南宫雅芙不喜在诊病的时候被外人打扰,况且对筱晓这种性格的女孩,她很难接受。之前又听玄天乐讲述他们之间生的事,是以对她心存芥蒂。她没有理睬二人的争执,只对南宫浩天吩咐道:“你去到药房抓六钱飞龙掌血叶来!切记要不多不少,正好六钱!然后拿去捣碎,汁液和碎叶要分开来放!” 张正德关切地问了句:“就只需要这些普通的药材吗?姑娘,还需要什么尽管说!鄙人马上派人到各地去取!务必要治好玄少侠的伤!他可是我们父女俩的大恩人!” 雅芙心里清楚的很,倘若接纳了他的恩惠,日后他必会以此来要挟玄天乐娶他女儿为妻,这事雅芙说什么都不会同意的!虽然她这么想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是防人之心万万不可无!雅芙微微摇头,淡然道:“承蒙大人关切,小女子会全心全力医好夫君的!” “夫君?”筱晓眼珠一转,在她身上扫了扫,最后打量了一下她姣好的容貌,点头赞许道:“嗯……长得还真不错!” 第九十一章 蛮女夺夫 第九十一章 南宫飞燕翘着下巴,傲然道:“切,我们家小姐本来就国色天香,貌美倾城!” 筱晓顿怒:“你这么说难道是在讽喻本小姐的姿色比不上她吗?” 张正德急忙阻止二人,对筱晓稍微斥责:“晓儿!在外人面前不要无礼!”转过头来,他又笑盈盈的对雅芙说:“姑娘,小女自幼被我娇惯坏了,讲话不懂的掌控分寸,还望你不要见怪!” 南宫雅芙微微一笑,淡定道:“大人宽宏大量,不与我夫君计较之前之事,该是小女子感谢大人才是!”她只这一句话便将之前玄天乐接绣球,双方已定的婚约给抹消了,张正德有苦难诉,一方面无计可施,一方面不知怎么向筱晓交待。八一小说<网 筱晓忍不住气,大小姐的脾气再次起:“切!别以为你是他老婆我就不会跟你争了!告诉你,这个人本小姐要定了!有本事你就与本小姐公平的竞争一下!看看到底谁更有资格!” 南宫雅芙心下一紧,这女子讲话蛮横,目空一切,雅芙生怕她的话会成真。她心中慌张,外表却佯装镇静,脸上泛起平静的笑容:“呵呵,大小姐讲话还真是风趣呢!我与公子情投意合,心心相印,这些是你没法比较的!再说,我已将贞洁献给了公子,不管怎样,我都已是公子的人!” 筱晓自知理亏,却硬要辩驳:“上过床就了不起啦!大不了、大不了本小姐也把贞洁给他就是了!” 这一句话惊动了四外所有的人,她口无遮拦,甚至连一点女人的矜持都没有,甚是缺少修养!张正德脸色在瞬间红透了半边,他愠怒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为父平日里是怎样教你的!瞧你整天疯疯癫癫的样子,哪里还有女孩子的样儿?” 筱晓怎容忍得了这番辱骂,脚一跺,气愤的说了一句:“你总是向着别人!根本就没把我这个女儿放在心上!”说罢,调头在人群之中挤了出去。张正德有些于心不忍,想要招她回来,可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只好忍气吞声。 张正德叹息一声,苦涩地道:“各位这几日就住在府上吧!鄙人会安排各位的起居住行,有什么需要尽管叫府内的婢女和奴仆去做!鄙人还有事情,暂不奉陪了!”待张正德离去,南宫飞燕骂道:“他装模作样的有什么用,到最后不还是向着他那宝贝女儿?!看他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指不定心里是怎样想的呢!” 玄天琪走到她的身边,推了推她,轻声道:“这种话最好不要随便乱讲!更何况是在人家的府中,万事还是小心戒备的好!此地不宜久留,待天乐苏醒,稍有康复我们便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南宫雅芙有些隐忍不住,眼中似乎充斥着些许泪光:“姐!我们难道不可以现在就离开吗?” 玄天琪知得她心里的想法,安抚道:“张大人既已邀请我们住在这里,我们如若推辞是为不敬!再说天乐的病情尚未稳定,待他好一些再走也不迟!你就不要担心了,有姐姐给你做主,天乐不敢胡作非为的!” 林少灵凑来,插了一句:“唉!玄兄他秉性淳厚,倒是不能做出什么违背道德之事。怕就怕那疯丫头,要是她胡作非为的话,那事情可就麻烦了!” 玄天琪斥道:“相公!你就不要在这煽风点火了!芙儿她本来就已经够操心的了,你还在这落井下石!” 林少灵满脸委屈:“我哪有啊!我也只不过是为玄兄担心而已呀!你看那疯丫头凶的像头母老虎,她要是疯狂起来,怕是没人能阻拦得住!” 四外都还有百姓围观,当着众人的面讨论这种问题,未免有些羞耻。玄天琪正有意要遣散大家时,只听人群中传来一声呼叫:“我们赞同玄少侠跟这位雅芙姑娘在一起!” 呼声渐起:“对!我们大家都赞成他们俩人在一起!” 一人又道:“筱晓小姐虽然心肠不坏,可就是人太鲁莽了!哪里能比得上这位姑娘温顺贤淑!玄少侠英勇无畏,义不容辞的救了张大人,是我们大家心中的英雄!这位姑娘貌美如花,郎才女貌,不正是天作之合么!” 众人呼声燃起了雅芙的信心,自己与玄天乐的爱情,若比金坚,岂是她一个疯丫头说改变就能改变的!雅芙正身对着众人,柔声道:“多谢各位乡亲父老的垂爱和关注,大家能来探望夫君,小女子感激不尽!不过,还请大家返回家中照料妻小,不要因此而误了生计!” 百姓们点头默许,其中一人喊道:“那等少侠醒过来姑娘可一定要通知我们大家呀!到时我们大家一定要来拜访一下玄少侠,替张大人和各位乡亲好好的感谢一下他,以表我们大家心中敬佩!” 南宫雅芙道:“礼物就免了吧!至于夫君,他醒来我会叫人去通知大家的!” 众人闻言尽皆散去。房间里顿时只剩下南宫雅芙一干人。玄天琪道:“既来之,则安之!大家不要心存疑虑和偏见,张大人此番完全是出于感激之心!至于这件事,我们再从长计议!芙儿,你也不要因为此事而忧心,姐说过要替你做主就一定会全力的支持你!那个筱晓,就算天乐接受她,我也坚决不会同意的!”她又上前攥着她的手,宽慰道:“好了!从今天开始,你就跟天乐同寝一室,我也不反对你们了!只是你们尽量不要做一些暂时不该做的事!我们大家现在的情况已然很是迫窘了,如果再有累赘添加,恐怕很难承受!待伏魔成功后,你们二人愿意怎样便怎样,姐也管不着了!” 雅芙当然清楚她讲的累赘是什么意思,便点头应诺:“我知道了,姐姐。” 玄天琪又道:“你们几个南宫护卫就守在门外吧,一定要保证你们小姐的安全!相公,你若有空就来多陪陪天乐,你跟他感情颇深,况且有你在,那丫头也不敢对天乐怎么样!” 南宫飞燕拍起了巴掌,笑意不绝:“好耶,好耶!你就待在这陪你的好兄弟吧!我跟琪姐一块睡!哈哈!” 林少灵气不打一处来,一看见她就好比看见筱晓一样,似乎她俩人没什么过大的区别。“你给我起开!我不跟你一般见识是看在你是个女人的份上,你要是个男人,我早就电炮加飞脚,给你打到九霄云外去了!还容你在这撒野!” 众人各自退去。林少灵临走前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玄天乐,对雅芙道:“南宫小姐,有什么需要尽管叫我!我视玄兄为好兄弟,他有什么困难我都可以不惜一切的帮他渡过!要是那个疯丫头再来骚扰你的话,你就叫我来,我给她轰走!” 南宫雅芙颇为感激:“只要有林公子这番话就好了!倘若公子他现在能听见,必定会感激涕零的!” 林少灵呵呵一笑:“他这个人木讷的很,就算让他知道,顶多也就是谢两声,过后就忘到脑后了!好了,好了,我不打扰你们俩人幸福、甜蜜的时光了!记得有什么新情况及时通知我哦!” 看着林少灵匆匆离去的背影,南宫雅芙对着昏迷不醒的玄天乐,言道:“林公子真是一位侠义肝胆、古道热肠的人!公子,你一定坚强的停住,我相信这世上没有什么苦难能阻挡你前进的步伐!芙儿会永远守在你的身旁,支持你、照顾你!” 东厢房,筱晓闺房, 筱晓一回到房间就把自己紧紧地锁在屋子里,独自一个人暗生闷气。张正德追随她的脚步赶来,此时正在门外不停的叫门:“闺女!你开门呀!” 筱晓泪水直流,冲着门口吼道:“你又来干嘛?” 张正德在外说道:“闺女!适才是爹话重了些,可是你也不能当着大家的面儿说那种无耻的话呀!好歹你也是一名大家闺秀、千金小姐,讲话应该温文尔雅才是,怎能口吐脏语!叫人听了多丢面子呀!” 筱晓哭道:“面子!面子!还是面子!在你心里永远都是面子最重要的!我是无耻,可再无耻也是你生出来的!不然你就一剑杀了我好了!这样今后就不用再为我操心了!” 张正德听着这话心酸不已,他道:“闺女,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就算你做出伤天害理之事,你也一样是我的好闺女!你这么说实在是让为父伤心呐!” 筱晓不是铁石心肠之人,听了这番话不免有些欣慰。她的性格之所以会变得倔强野蛮,也不能完全怪罪于她。在她很小的时候母亲就离开人世了,那时的张正德还只是兵部侍郎。为了争取到更高的官爵,让她享受更好的生活,他只有日以继夜不停地忙碌。这样一来,对筱晓的关爱自然而然就减少了。筱晓独自一人享受着这所谓的美好生活,虽然家财万贯,但每日陪伴她的就只有孤寂和冷漠。她在这样的环境下生长难免会磨练出与其匹配的性格。 房门突然开了,筱晓转瞬扑进了父亲的怀抱中,大哭起来。张正德用宽厚的手掌拍搭着她的脊背,又用抚慰的口气说道:“乖闺女,咱们父女之间还有什么话不能讲的!只要你喜欢,爹都会尽全力帮你达成夙愿!” 筱晓哭道:“那我要玄天乐成为我的老公,你帮不帮我?” “这……”张正德登时难住了,面色泛苦,道:“闺女呀,难道你非要这么固执吗?人家玄少侠已经有妻室了,而且还是那么漂亮贤惠的姑娘!人家天生的一对,咱们有什么理由拆散他们呀!文丞相的长子文龙一表人才,才艺双全,你嫁给他也可以的啊!还有北平王,那是皇上的亲弟弟,将你许配给他,日后你就是王妃了!只要是除了玄少侠以外的,爹都可以帮你撮合!” 筱晓一倔,坚持道:“不!我谁都不要,我就要玄天乐!爹!你口口声声说疼爱我,可是就连这么一点小事都帮不了,又算什么疼爱!” 张正德一时陷入危难,当下真是进退不得。他踟蹰了片刻,最后应允道:“好吧!我尽量帮你撮合!不过也要先问问人家的想法!在这之前,你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如果引起众愤,爹可就真的帮不了你了!” 筱晓爽快的答应:“好!我不反对他娶那个小妖精,但是我一定要做正室!” 第九十二章 入赘尚书府 第九十二章 傍晚, 雅芙早已为他敷好了药,用那飞龙掌血叶碾碎的碎屑敷在伤口上,又将汁液涂抹在伤口四周,这样一来不但可以避免伤口向内感染,更有利于伤口愈合。八<一中(文 这漫漫的小半天,她一直守在玄天乐的身边寸不离身。也许是因为之前筱晓说的那番话让她担心恐惧了罢。 她时不时的对着昏睡不醒的玄天乐滔滔言语,不知者以为雅芙失心疯了,但她这只是耐不住寂寞,想让他早些复苏。日落西山,明月高升,雅芙点燃了房中的蜡烛,使屋内光火通明。她眨着一双水灵清澈的大眼睛,一根根睫毛随风飘舞,甚是迷人。“公子,已经晚上了,你怎么还不醒呢。芙儿一定要等到你醒来不可,否则就算睡觉也不会安心的。” 玄天乐的腹内突然传出咕噜咕噜的闷响,雅芙捂嘴轻笑,看样子再过不久他就要饿醒了。她吩咐门口的南宫护卫去厨房弄来香喷喷的饭菜。她刻意摆在他的面前,让那些美食美味都流入他的鼻孔内,以此来诱惑他。 良久,玄天乐稍有感觉,空瘪的胃腹又开始咕噜咕噜的叫个不停。雅芙在他耳旁轻轻唤道:“公子,起来吃饭喽!”玄天乐深深的吸了口气,随即双眼顿开。他咽了口吐沫,正要起身却被雅芙阻止:“唉!你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不宜乱动!好好躺在床上,我来喂你吃!” 玄天乐缓缓的伸了个小懒腰,嘻嘻笑道:“那就有劳娘子你啦!” 雅芙先舀了一勺鲜灵的鱼汤,小口的吹气,渐凉后端到他的嘴边,喂了进去:“先喝口热汤暖暖胃,这样才有食欲吃饭!”喝了两口热汤,两股热流顺了下去,顿时增长了胃口。雅芙把木盘放在自己的腿上,一边喂他吃一边说道:“今天公子真的好威风!事后,在场的那些百姓无不夸奖赞叹公子英勇的气概!” 玄天乐哂笑道:“什么气概不气概的,我只知道,我差点就见不着你了!” 雅芙嗔怪道:“说什么呢!只要有芙儿在,绝不会让公子有性命危险的!公子难道忘记芙儿的身份了么?” 玄天乐边吃边道:“当然不会忘记!你这位江湖号称医仙子的后人,医术可叫了得呢!”既然说到这个话题上了,南宫明珠之事再次成为他此时最为担忧的心事。兴而渐衰,他有些颓唐道:“芙儿,都是我没用,到现在还没能帮你夺回南宫明珠!唉!”他长长的叹了口气,食欲也减少了。 雅芙看着他这副模样很难再高兴起来,便道:“公子,这事不能怪你,弄丢明珠的人是我自己,与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能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芙儿已经很感动了!世间有些事本就不能强求!况且我们也从未放弃寻找呀!好啦,快些吃饭吧!只要我们两个人在一起,这就可以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话是这么说的,可玄天乐还是难以释怀。棋魂前辈的话时刻警醒着他,告诉他要尽快寻回南宫明珠交还给雅芙,否则任何不测之事都极有可能生,到那时便要追悔莫及了!他正心不在焉的吃着饭,门外那几名侍卫突然开口叫道:“张大人!” 两人闻声望去,只见夜下一个伟岸的身影堂堂正正地走了进来。雅芙起身欠身行礼:“张大人!”张正德连忙走来扶起雅芙,赧然道:“姑娘快快请起!老夫怎受得起!”玄天乐在床上说道:“张大人,在下行动不便,所以就只好在此问候一声了!还望大人莫要怪罪!” 张正德满满的笑容,说道:“哎呀,你们把我张正德当成是什么人了!我是那种动辄迁怒的人么!老夫虽是一介朝廷命官,但也有自己的待客之方。况且少侠为救老夫和小女身受重伤,老夫感激不及,又岂有责怪之心!” 说话的功夫雅芙已经搬来了木椅,放在床边,道:“大人请坐!” 玄天乐微微起身,他总觉得躺在床上与人讲话甚不礼貌。虽然这样也无济于事,可至少能让他心安一些:“不知大人深夜造访,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讲吗?” 张正德笑着颔:“少侠果然伶俐聪明,不仅武艺高强,就连头脑和智慧也是高人一筹!不瞒少侠,老夫前来确有件事想要与少侠商榷!只是……只是姑娘可否回避一下?”此言一出,雅芙顿生警惕之心,猜疑:莫非他真是替他女儿来撮合的? 玄天乐有些不解:“大人,此举为何?芙儿已是我的妻子,虽未拜堂,但那只不过是仪式而已!她既已是我的妻子,大人又有什么话不能当着她的面说呢?” 这话张正德也不好直接来讲,看他的样子显然有其隐衷。南宫雅芙站在一边直冲他使眼色,玄天乐领悟其意,道:“我与芙儿形同一体,大人大可不必顾忌!有什么事直说无妨!” 张正德见他态度坚决,看来想要拆散他们二人的确有些难度。他短叹一息,片刻间情绪微有些低落:“好吧,那老夫就打开天窗说亮话,直言不讳了!老夫此次前来,确是为了小女和少侠之间的婚事而来!昨日在金客来大酒楼,少侠接了小女抛下的绣球,本就该娶小女为妻!而今少侠侠肝义胆,拔刀相助,救了我们父女二人的性命。老夫非常看重你的人品和侠义,呵,话又说回来,其实是小女执意恳求,老夫这才抛弃脸面来与少侠和亲的,不然就看在你们夫妻二人相亲相爱的份上,老夫也不忍心来聒噪!” 雅芙此刻较为淡定,她从玄天乐的眼神中看透了他们之间的真挚,她坚信,情比金坚! 玄天乐听罢,呵呵的笑了:“这番话,可见大人考虑的十分周全。但是在下依然是那句话,天下女人不尽其数,在我心目中谁也比不过我的芙儿,芙儿才是我的挚爱!呵呵,大人不要误会,在下所言并非是说令千金不好,而是在下曾经誓,今生只爱芙儿一人,只娶她一人为妻!所以,还请大人不要强加为难!” 张正德尴尬地笑了笑:“是,是!雅芙姑娘天生丽质、完美无缺,更令人倾慕的是她的才智与体贴!老夫已经把话儿带到了,少侠不肯,老夫也无可奈何!男女相爱本就是你情我愿之事,如若强求,必会酿成悲剧。好吧,老夫今后不会再为难二位了!但是,还请少侠自行与小女讲清,否则老夫生怕她不肯死心!” 玄天乐颔应许:“嗯!大人请放心,我会尽力劝说令千金的!” 张正德舒了口气,起身道:“那好,我就不打扰二位休息了!二位,晚安!” 张正德一走,南宫雅芙便气囊囊地道:“果然不出我所料,他真是为她女儿来说情的!” 玄天乐看她满脸不愉,不禁咧嘴笑道:“你还在为这事吃醋呢?” 南宫雅芙更加不乐意道:“公子!如此严肃的问题,你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玄天乐抱屈道:“我怎么啦!我不是没答应他嘛!” 南宫雅芙道:“公子是没答应他,可是那女子甚是刁钻!她口口声声说要与我公平竞争,为此还跟飞燕大吵了起来。并且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呀?” “还说要把自己的贞操献给公子!” 玄天乐看着她羞然的面颊,不禁挑逗道:“喔!原来是这样呢!那这个女人真的很野蛮哦!” 南宫雅芙最受不了他这副玩世不恭的态度,尤其是对待这种有关名节的问题,显得十分轻佻。她细眉微紧,口气娇嗔:“公子!贞操是每个女人最珍贵的东西,一旦给予了某个男人,那么这个男人就要照顾她一生一世,永远不可对她离弃!难道公子不知道这些?” 玄天乐懵懵懂懂的说:“我知道啊,所以我才没有答应他呀!” “哎呦!”他一声痛叫引来雅芙关切的目光,“公子,你怎么啦?”她疾忙跑来,正将检查他的伤口,玄天乐趁她毫无防备强有力的右臂将她搂进怀里,紧紧不放:“哈!我终于抓到你啦!嘻嘻!” 雅芙心里一惊,知他是在调戏自己,满不高兴地道:“公子!你好坏!”玄天乐顺势挽住她的蛮腰,那层莎莎的锦绣外衫内就是她细腻光滑的肌肤,肤体相触难免会产生一种奇妙的妙感。雅芙俯身,趴在他的身上,两人目目相视,其中爱意如水,缠缠绵绵。渐渐的,一双嘴唇交合在了一起,最终紧紧贴住。 一阵疯狂的热吻,罢了,两人大气喘个不停。雅芙合上房门,熄了烛火,重新躺在了他的身边。玄天乐搂着她纤细的身躯,只感觉心中十分充实、饱满。暗茫之中,雅芙轻声细语道:“公子,等我们成功击败了慕容不凡,你我就隐逸世外,无拘无束的生活,到时候我们生养后代,你教他们武功,我教他们读书识字!我们一家人在凡世之外过着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生活!你说好不?” 玄天乐瞑睫答应:“好!只要是芙儿喜欢,我便喜欢!只要芙儿开心,我便也开心!” 雅芙同样也复述了一句:“只要公子喜欢,芙儿便也喜欢!只要公子开心,芙儿便也开心!” 清夜之下,月光明亮,彼此间的眸子显得格外清幽,两人互相对视,紧紧用抱在了一起。 —————————————————————————————————————— 筱晓闺房, 筱晓又起了牢骚:“爹!女儿就这么点事求你办,你就给我办成这个水平呀!” 张正德叹道:“唉!爹已经尽全力去劝服他了,可他执意不从,爹也实在没有办法了!晓儿,不然听爹的话还是趁早放弃算了!人家玄少侠心怀大志,将来必是栋梁之才,况且人家早有心爱之人,你何必还要插足去当第三者呢!” 筱晓仍不肯罢休:“不行!他玄天乐认定的女人一生不可以改变,本小姐认定的男人也不可以轻易改变!” 张正德实在拿她没办法:“难道你为了一个对你丝毫没有情感的人守身一辈子吗?傻闺女,他不值得你这样做的!” 筱晓目色高傲:“本小姐认定的事决不可更改!不要怪本小姐对你纠缠不清!谁让本小姐当初认识了你!哼,你的好日子到头了!玄、天、乐!” 第九十三章 谁在偷窥 第九十三章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林少灵夜不能寐,一边在为南宫飞燕的伴随而气恼,一边又在琢磨筱晓的身份。八一中<?[文〔[ (?〔 ]心烦意乱,他只好出外随意走走,散散心。秋高气爽,身心投入这样凉爽的环境中,顿然有一种脱胎换骨的妙感。 闲来无事,他徜徉在尚书府的大庭广院之内,赏赏夜景,听听蟋鸣,心情不觉的好了些。 话说这筱晓身份诡异,按照林少灵的想法来考虑,她绝非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尚书千金这么简单。或许会有人说,一套拳法有何稀奇,无意中被外人学走,又有什么不可能的?若这么想,便是大错特错。凤凰拳法博大精深,虽然是新式武学,但却有一定的实力与其他掌法、拳法比拼。北冥紫仙跟北冥少峰都乃当世奇才,北冥府早有奇龙神曲和异凤神曲,两人在此基础之上加以改造,使其更加变幻莫测,其威力已增长数倍。想当年若不是北冥紫仙被慕容不凡逼死,她们师兄妹二人联起手来,只一曲“战乐神音”便可完全镇住慕容不凡,倘若再加之轩辕华青和长孙殿的势力,铲除慕容不凡则是易如反掌!只可惜北冥紫仙英年早逝,留下了太多太多的遗憾,叫后人为之悲悯。 再说这套凤凰拳法,这套拳法是北冥紫仙兴致所做,是为自家武学,绝不外传。两人与世无争,是以将此套拳法铭记在心,不示外人。北冥少峰对她一往情深,闲暇之余又为凤凰拳法编汇新的套路,以求更加完美。因此,凤凰拳法分为两部分,两人各持一半,若想学成须得互相讨教才行。 如此说来,能从北冥紫仙及北冥少峰的身上学来这套拳法的人必定与二人关系不一般! 话说北冥紫仙嫁入慕容山庄,次年便怀了身孕,传闻诞下的正是一个女婴。这不仅令林少灵更加怀疑她的身份了,或许她就是北冥紫仙的后人。只是她怎么会生活在尚书府?莫非这张正德也与两人有着密切的关系? 思索间,不知不觉的路过一间厢房,迎面扑来一股怡人的香气,令人迷醉不堪。林少灵惊奇,陡然向房中望去,灯火昏暗下,一个女子正在解带宽衣,下水洗澡。仔细一看,这人竟是筱晓。偷窥人家女孩子洗澡,林少灵一介坦荡君子,怎能干这种龌龊之事。他起身正将离去,谁知就在起身的那一霎,他突然现了一个重大线索。 筱晓正背对着他,所以他只能看见她**的背面。不过他却在她的后肩上现了一个印记。那仿佛是胎记,距离太远,难以看得清楚,不过那印记颇像一朵菊花。林少灵恍然想起大哥林少宗曾经透露给他的故事。二十几年前,在北冥少峰和紫仙二人还是同门师兄妹的时候,两人曾在山中游玩,北冥少峰随手摘下一朵菊花以表爱意,恳求紫仙嫁给他。紫仙欣然接受,两人自此私定了终身,而这菊花正是两人的定情信物。 据林少宗说,当年北冥紫仙遇害之后,北冥少峰为了缅怀他们之间那段真挚的情感,所以就在后人的身上刺青,刻下了这么一朵菊花,以此来警醒自己,不要忘记这段曾经美好的爱情。他也曾在大哥的后肩上见过这个印记,听大哥说,他自己的肩上也有这种印记。 林少灵眉头微皱,暗忖:这丫头肩上有与我们同样的印记,看来我怀疑她的身份果然没错!只不过,身为北冥紫仙的后人必定怀有极高的琴艺,况且那一件神器,“异凤离”也应该在她手中!可她十指短小,手掌细腻,经常弹琴之人怎会如此? 外侧传来整齐的脚步声,是巡卫队。林少灵急忙收身,不料身子一斜不小心撞在了门板之上,出清脆的喀喇声。正在房中洗澡的筱晓不禁吃惊,转头望去,一个身影迅的在门外溜去,她大叫一声:“谁!” 长布一甩,她矫捷的身影当空旋转,湿漉漉的身体被长布遮住半片。她跳出浴盆,开门便去追那人影。外边有卫队巡逻,林少灵不敢径直走出去,一旦被现就有口难辩了。但他万万没想到筱晓会追出来,跑了两步,他刚想躲避起来,背后陡然飞来一脚。耳闻风声渐近,身子一侧,那一脚踢空,紧接着那人跳落在他面前,不容他看,接连三下高脚直向他门面踢来。拥有这等高抬腿、高脚的功夫,非筱晓莫属。林少灵左闪右闪,身手迅敏的避开了。月光下,两个人影赤手较量,好似皮影戏一般,生动活现。筱晓那一缕长尚未全干,左右来回摆荡,水星洒了林少灵一脸。近距离接触她,这才感觉她原来是如此美丽动人,纤小玲珑的身躯,一张毫无妆抹的面容,还有那飘逸柔顺的秀。倘若她不野蛮的话,定然是一位惹人怜爱的大美女! 筱晓知得此人就是方才偷窥她洗澡的人,怒火中烧之际,她拳脚更加有力。林少灵在短打功夫上稍有欠缺,他的基本功本来就不够好,都因为他少时贪玩,多数基本功都是后来才补上的,所以还不扎实。他若不是仗着北冥府有操控笛子的神奇之术,也只不过是江湖混混罢了! 像筱晓这种难对付的主儿,玄天乐都要耗费些精力才能摆平她,何况是功底不深的林少灵了。三招五式,一阵梨花暴雨般的重拳,打得林少灵浑身酸痛。林少灵见势不妙,如果再这样僵持下去,被她擒获那是迟早的事儿!急中生智,他想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他一边抵挡攻击,一边悄悄接近她,抓准时机拽开缠在她身上的白布,霎时间香体毕露。林少灵暗暗窃笑,趁她不注意一溜烟跑掉了。 筱晓不肯罢休,可是玉体外露,她岂能光着身子去追?恰巧在这个时候,来往巡逻的护卫赶了过来,众人火把一举,她白透的肤体毫无遮掩的展现在众人眼前。筱晓又羞又怒,弯身一提,瞬间用白布遮住了必要之处,随即冲着众人大怒:“浑蛋!你们难道眼睛瞎了吗?你们这群无耻的浑蛋!” 众人见此顿时呆住了,连连跪地磕头:“小人眼拙,竟没认出是大小姐!还请大小姐息怒!” 筱晓怎能熄火,破口大骂道:“浑蛋!流氓!无耻!本小姐要把你们的眼睛挖出来喂狗!”侍卫们吓得浑身酥软,连说话的声音都弱了一半。筱晓冲着适才林少灵逃去的方向吼道:“啊!!!本小姐决计不会放过你的!别让本小姐抓到你,不然本小姐叫你生不如死!!!” 吼声震彻整个尚书府,不禁惊动了府中数人。林少灵听着这声音不由的一抖,哪里还敢停滞,灰溜溜的潜回房中,关上了房门。 随后不久,筱晓带着一班人赶到东厢房。不由分说,她径直奔玄天乐的房间去了。门口的南宫护卫见这班人来势汹汹,心中诧异,其中一人恭迎道:“大小姐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贵干?” 筱晓脸色气得煞白,只吼了一声:“给本小姐滚开!本小姐要进去见玄天乐!” 南宫护卫有些为难,道:“我们家小姐和玄少侠早已熄灯入睡了,大小姐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吗?” 筱晓顺手从身旁护卫的手中夺来宝剑,直指面前的南宫护卫,喝道:“不要啰嗦!快给本小姐闪开!不然本小姐就杀了你!” 南宫护卫临危不乱,似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大小姐,在下命贱,死便死了,不足惜。但是在下身为南宫阁护卫,奉命保护小姐和少侠的安全!如果大小姐想要杀在下,那么请给个理由先!” 筱晓一剑架在他的肩头上,锋利的剑刃距离他的喉咙不过半指。见状,其余南宫护卫齐刷刷的拔出了剑,双方针锋相对,僵持住了。筱晓翘着下巴,怒冲冲地道:“你以为本小姐不敢杀你吗?什么南宫阁不南宫阁的!本小姐想要杀人,绝不需要任何理由!” 正在这时,房门突然打开了,南宫雅芙睡眼惺忪的从里面走了出来:“生了什么事呀?为什么这么吵?” 南宫护卫一同叫了声:“小姐!” 眼前的架势令雅芙惊愕,雅芙诧道:“大小姐?你这是干什么?” 筱晓怒道:“本小姐要找玄天乐!谁要是拦本小姐,杀无赦!” 南宫雅芙登时言道:“且慢!夫君他已经睡了,不知大小姐在这个时候找他是有何事?” 筱晓放下宝剑,一手掐着腰,理直气壮的说:“好!你想知道,本小姐就告诉你!适才本小姐在房中洗澡被人偷窥,本小姐追出去与那人交手,现他跟玄天乐极像!本小姐怀疑偷窥者就是他!所以要找他当面对质一下!” 南宫雅芙不禁一笑,从容道:“大小姐可真会说笑。玄公子他一直在房中与我睡觉,根本从未离开过,他怎么可能会去你的房间偷窥你洗澡呢?再说,公子身负重伤,昨天大小姐也是亲眼所见,他又怎么可能与大小姐交手?就算不计以上两点,玄公子的人品人皆尽知,我可以用我的人格担保,他绝不会做这种卑劣之事!” 筱晓一向是不讲理的,对于南宫雅芙这么一位会讲道理的人,她只好野蛮一点了。她自知理亏,但仍旧不肯放过玄天乐,更想因此来逼婚。“就算你解释的有道理,也不可能完全排除他的怀疑!今天本小姐非要找他当面对质一番!”说着粗鲁的推开了南宫雅芙,双方正将交火,玄天乐迈出门槛走了出来。 南宫护卫抱拳叫了声:“玄少侠!” 玄天乐将雅芙搂进臂弯,轻轻问道:“芙儿,你没事吧?” 南宫雅芙摇了摇头,模样乖巧,甚讨人爱。“公子,你的伤还没痊愈,怎么可以随意乱动呢!” 玄天乐睨了一眼筱晓,对她说道:“我要是不起来,她们不得为难你呀!”抬起头来,玄天乐眉宇间充满了怒气:“大半夜的,你来这里吵什么!还带来这么多人!就连你父亲都要敬我们三分,你难道就这样对待客人?” 筱晓昂着脖子,撇过脸去:“本小姐才不管!你来的正好,本小姐正想要找你当面对质呢!” 方才外面的吵嚷他多少听到了一些,他坦然道:“对质什么?对质我有没有偷看你洗澡?真是天大的笑话!我玄天乐岂是那种奸淫之辈!我可以很严肃的告诉你,我从醒来一直都躺在床上,根本就没下过床!你最好不要在这信口开河,胡说八道!当初让我们住在这里的人是你们,如今出了事儿你却来找我对质,难道不觉得可笑么?” 第九十四章 追溯过去 第九十四章 玄天乐再没有搭理她,对于这种莫名其妙的事儿他实在觉得无聊。八一小说网 他伴着南宫雅芙返回房内,关门前奉送了一句:“如果你不想让我们大家住在这儿的话,可以说明,我们立马搬走!希望你好自为之,不要总是没完没了的纠缠不放!” 对着冰冷的门板,筱晓不禁流下两行清泪。这件事最吃亏的终归还是她自己,到头来问题没有解决反而被人怒斥了一顿。回到房间,她便把自己紧紧地锁在房中,独自一个人坐在床上一个角落里,双臂环抱着双腿,轻轻啜泣。或许这是她从小到大,有史以来第一次伤心的落泪,而原因竟是出自玄天乐斥骂她的那些话。 翌晨, 玄天乐的伤稍有恢复。雅芙一早儿又替他重新换了药,伤口已经开始渐渐愈合了。 经过了筱晓昨夜那一闹,使玄天乐尽早离开的心理更加强烈了。虽然他只在府中调养了一天一夜,伤势并未过多的缓解,但他决意要离开,谁也阻拦不住。昨夜答应了张正德的话玄天乐记忆犹新,去找她把这件事说清楚,也好尽早了结两人之间的恩怨纠葛。 他来到筱晓的房前,轻轻的敲了敲:“筱晓小姐!是我,玄天乐!” 良久,屋内传来筱晓无力嘶哑的声音:“你来干什么!本小姐不想见你!” 玄天乐道:“我要走了!不管你愿不愿意见我,有些话我还是要当面讲清的!我们之间是绝不可能的!原因很明确,我有妻子,有最爱的人,我不可能三心二意。小姐的性格刁钻蛮横,也并非在下喜爱的类型!所以还请小姐趁早死了这条心吧!接绣球一事,在下也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无须再做解释!至于昨日在比武场上,我想换做任何一个有情有义的武林侠士都会挺身相助的!还请小姐不要误会在下的用意!我要说的就只有这些!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不宜在此多做停留,告辞了!” 直到他说完这番话,筱晓仍旧一语未。屋内寂然无声,好似根本就没人,这让玄天乐很诧异。依照她的本性来说,这会儿她早应该大雷霆,跑出来了跟他大吵大嚷的了,怎么可能会这么安静? 玄天乐不禁暗暗苦笑,想她那时刁难自己的时候难道还没受够么?她不答应也好,反正该说的都已经讲清,她同不同意那就完全是她自己的事儿了。玄天乐转头离去,谁知刚走两步,只听房内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好像是什么东西摔在了地上。这不禁使他神经一跳,心中更加奇怪。他越的感觉事情的蹊跷,返回到门旁,他问道:“大小姐?!你没事吧?” 屋内无声,静得出奇。想她的性格,不应该一声不吱的呀!玄天乐信手推了推门,房门轻轻晃动却打不开,看来是从里面反锁住了。回想昨夜生的事,难道她因为这件事而愧疚把自己锁在屋子里了? 玄天乐不禁有些内疚,昨晚儿的事自己也有责任。自己没有问清情况就痛斥了她一顿,实在不该!他加重了力气敲门道:“大小姐!你怎么了?你没事吧?”屋内还是没有回应,他心下一紧,看来是出事儿了!他掌心聚力,一掌击出,破开房门。踏进屋内,只见筱晓倒在地上,此刻已经昏过去了。 玄天乐脸色一变,急忙跑了过去。她还是昨晚儿那块白布裹身,似乎她回来以后就一直没换过。玄天乐推了推她:“大小姐?!大小姐?筱晓!”手指触碰到她的身体,顿时传感一股温热,玄天乐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禁吃惊:“好烫!” 他想都未想,抱起她迅的冲了出去。 东厢房,玄天乐房, 南宫雅芙坐在床边诊脉,众人围在四周,面色平淡。唯独玄天乐和张正德二人格外的担心。张正德隔不久就问一遍:“姑娘,晓儿她怎么样了?到底是什么病?要不要紧?”诊脉中的南宫雅芙一言不,神情更是冷漠。半晌,她收手,淡然道:“她没事,只是着了凉!做一碗全姜汤来,她服下再好好的睡一觉就能康复!” 张正德差遣身旁的侍卫道:“你们还在这愣着干嘛!快去后厨房叫厨师做一碗姜汤来!”雅芙起身,张正德坐在了床边,紧握着筱晓的手,忧心道:“晓儿呀,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呀!爹现在就只有你一个宝贝女儿,你若是撒手西去,可叫爹如何活在世上!” 南宫飞燕在一旁插了一嘴:“不就是烧嘛,至于这么夸张嘛!好似生离死别一样!” 南宫雅芙斥了一声:“妹妹!不要多嘴!”接着又对张正德说:“小姐她只是受了风寒,体热烧,并无大碍。只要服下一碗姜汤便可恢复大半!大人不必担心!” 张正德泪眼婆娑,连连感谢:“多谢姑娘了!之前蒙受少侠大恩,这次又得助于姑娘,老夫真是感激不尽呐!” 玄天乐双眉微紧,笑道:“尽我所能,助人为乐!应该的!应该的!”他与雅芙对了一眼,暗叹:看来这次又要耽误原定的行程跟计划了! ————————————————————————————————————— 大堂, 张正德邀请各位来坐,婢女一一奉茶之后,张正德道:“各位不要拘泥,请用茶!” 玄天乐只想尽快离开这里,哪还有心情品茗。其他人却都很淡定,个个举杯饮茶,细细品味。水花一饮而尽,不禁轻声叹道:“哇,好苦哦!”玄天乐看着她一张脸皱得紧,笑着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傻丫头,茶不是这样喝的!” 南宫雅芙品尝一口,顿感清神爽气,浑身脱俗:“如果小女子所猜不错,这应该是安溪铁观音茶!” 张正德赞道:“姑娘果然才识渊博,各道皆懂呀!几月前老夫曾去往安溪会一位故友,临走时他给我装了一桶茶叶,当时老夫还不知道,只待品尝之后才知道是铁观音!唉?姑娘一身朗韵,又聪敏过人,想必令尊也一定是位学识高深的官人吧?” 南宫雅芙笑答:“大人过奖了!小女子出身虽不贫寒,但家父家母也并不是什么有名之士。” 玄天乐突然又想起之前的疑惑,这会儿正与他正面相对,也无外人,便提出问道:“大人,有一件事在下一直不明白,昨日在比武场上,那人为何要对大人和小姐下杀手呢?莫非大人与其之间曾有过节?” 玄天琪道:“弟!此乃大人的家事,我们不宜多管,况且知道了怎样,不知道又怎样!” 张正德笑了笑,摆手道:“不打紧!少侠既对老夫又救命之恩,老夫又有什么秘密不能讲的?更何况这也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少侠说的没错,老夫的确跟那人有点恩怨!只是让老夫没想到的是,事隔这么多年,他居然还不肯放过老夫!” 追溯当年, 十九年前的张正德还是兵部侍郎,那一次他带领一班训练有素的军队奔赴南面军派饷银。一路来平安无事,就在快要抵达目的地的前一天,一伙劫匪陡然出手,企图劫走饷银。张正德一队官兵奋力抵抗,一时间与劫匪打得水深火热,不可分交。正在这时候,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个髫龄**。那小女孩吓得失了魂儿,在刀光剑影之中到处乱窜。张正德心存善念,本想去救她,谁知当时的情况极其窘迫,四五个人缠绕着他,使他脱不开身。一阵奋斗,他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挣脱了出来,正将赶去时,一个劫匪竟惨绝人寰的对她下了重手,斜着一刀砍在了她的脖颈上。血液顿时喷涌了出来,射了张正德满身、满脸尽是。待张正德赶过去,小女孩已经奄奄一息,不省人事了。 这会儿正好小女孩的父亲,那位神秘人出现了。他见张正德怀里抱着他的女儿,手里拿着军刀,还满身是血,误以为是他杀死了自己的女儿,顿时兽性大。阻碍他的人不论是官兵还是土匪都被他一击毙命,这人武功高极,取人性命宛若囊中取物!霎时间,倒下不少官兵和土匪,双方一见都愣住了。 张正德想他一定是误会自己了,想要解释,可那人却不给他任何时间。神秘人、张正德还有土匪头儿,三人缠在了一起。那土匪头儿武功不高,两三下就被那人掐断了喉咙。群龙无,众喽啰纷纷逃窜。当时只剩下张正德与他交手,两人打了数十回合,不分伯仲。张正德的手下趁早向本地官府求援,本地捕头带领一班捕快及时赶来增援,那人势力渐弱,终因不敌而收手逃走。 张正德替那小女孩感到可惜,为了不误限期,他只好暂时将她葬在路旁,并立了一块木牌以作标记,待返回之时再将她的尸体带走,好好厚葬。谁知,返回途中,路过原处却现小女孩的尸体不见了! ———————————————————————————————————— 张正德讲罢,以哀伤的表情落幕。 南宫飞燕听得入迷,讲到末尾,仍然兴趣未绝,问道:“后来怎么了?难道那小女孩没死?自己又从地底下跑出来逃走了?” 水花听她这一语,浑身惊栗,抓着玄天乐的手,怯怯道:“师兄!好可怕!” 林少灵道:“你就不要在这危言耸听了好不好?是个人都知道,那小女孩的尸体是被他父亲带走了!” 南宫飞燕脸色一红,怒道:“你!本姑娘只不过是这样说说而已,其实本姑娘早就知道了!” 张正德慨叹:“一个无辜的生命就这样在我眼前消失了!我亲眼看着她死去的,她临死前那哀怨的眼神,直到今日依然历历在目,每每想起这件事我心中都不免暗暗作痛。多少个日夜,睡难安寝,食不甘味!” 南宫雅芙面色暗淡:“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失不再来。更何况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这种事放在谁身上,心里都不会好过的!白人送黑人,这是世间最悲哀的事呀!” 第九十五章 魔界侵袭 第九十五章 玄天乐边想边道:“怪不得那人连筱晓都不肯放过!原来他是想用筱晓的性命来替他女儿报仇!” 张正德长叹一息,胸中闷气十足:“我这条老命搭上也就算了,我只希望晓儿能平安无事!你们也都知道,老夫这一辈子就只有晓儿一个女儿,夫人走得早,抛下我们父女俩,我有公事缠身总是腾不出时间陪她,不然她也不可能变成这样!老夫奋斗了大半辈子,现在到了晚年,不图任何利欲,只希望在有生之年能看到晓儿有所依托,老夫就算走也走得放心了!” 众人听得出,他这番话是在婉转的恳求玄天乐娶筱晓,让他照顾筱晓一生一世。([八?<<〈<一中文<〈网 玄天乐怎会听不出。他讪讪的笑了下,随即岔开话题道:“唉?大人,与你交手的那人武功深不可测,你可知道他是什么来头?” 张正德沉思了片刻,道:“我也实在说不清他的具体身份。不过见他一把剑舞得行云流水,完美至极,想必定是在剑术这方面有所造诣!不过我见这架势更像早已消失于江湖之中的长孙殿的剑术!” 众人一奇。轩辕、慕容、北冥、长孙、南宫,江湖五大神奇门派,其他四个门派都有所耳闻,唯独这长孙殿众人从未听说过,对其更是知之甚少。玄天乐好奇地问:“大人了解长孙殿的情况?可以给我们大家讲讲么?” 张正德胡子一撇,慈祥的笑道:“我也只是听江湖人提起的,长孙殿真正的剑术还未曾领教。早期在江湖中流传五大神奇门派之说,这五大门派各有所长,都有出常人的神功,长孙殿当数其中。长孙殿以剑术称奇天下,不敢说剑术鼻祖,但也是宗师门派!长孙殿对剑术有着极深的参悟,人剑合一之法即是长孙殿开创。据传,长孙殿某代掌门剑术登峰造极,武林大会上以一敌十,十人惨败!更有说,长孙殿掌门人一人力敌千军万马,只一把剑在手,击退数千兵马!不过这些都只是传闻而已,确凿与否,老夫也不敢断言!” 玄天乐边回忆边说:“那人不亲临,却如亲自操控一般流畅,这般内功常人就很难达到!” 张正德笑道:“他到底是不是长孙殿的人,我也不得而知,只是瞎猜而已!再说五大门派早已在十九年前纷纷瓦解,那些故事都成为了神话和传说,就算有人传颂,也都是传闻罢了!”在他和蔼的笑容中飘过一丝怀旧之情。他端起茶杯,咽了口香茗。 林少灵又有了问题,他问道:“张大人,有一件事已经困扰林某很久了,今日在此不知该不该问!” 张正德道:“但讲无妨!” 林少灵道:“昨日在金客来大酒楼,大小姐邀请我二人与她会面,随后她与玄兄打在了一起,我现她使得拳法完全是凤凰拳法的套路!这凤凰拳法乃是北冥府掌门人北冥前辈和他的师妹同创,只为留传后人,绝不外传!小姐既然会这套拳法,想必一定是大人所授!那么,敢问大人与北冥府有什么关系?” 话语一出,顿时惊了张正德,众人看得出,他的脸色在那一瞬间变得很僵硬。少顷,张正德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笑盈盈道:“这位林少侠真会说笑,老夫虽然会些武功但又怎么可能攀得上北冥府的掌门?凤、凰、拳、法?老夫听都未听过!又怎么可能教授于她?如果真是你所说的什么凤凰拳法,那也许是筱晓自己在外偷学的吧!” 他这番说辞不得不说是精妙,叫人听了不知如何下问。林少灵心想此事绝非他说的这么简单,个中定有隐情,只是他不愿与外人透露罢了。 陷入一阵黯默之后,玄天乐说道:“张大人,我等还有要务在身,不得延误。路经天都府,也正是因为行程需要。这两日在府上叨扰,在下实在深感歉疚,给大人带来不便还请您宽宏大量!” 张正德表情有些紧张:“怎么,你们不在府上多待几日了?是老夫招待不周?还是各位嫌弃老夫府上破旧?” 玄天乐道:“不是!这两日幸有大人的热心款待,我们大家都住得很好!只是因为不能耽误行程,所以才不得已而足,不然在下倒是很想再在府上多留几日!” 张正德有些失望:“哦~那你不等小女醒来再走么?她醒来若见不到你又该朝老夫大吼大怒了!” 玄天乐微微哂笑:“大人说笑了,在下不过是个普通的男人,怎么配得上小姐金玉贵体!如果等到小姐醒来,我们就又走不了了,到时耽误了行程就不好办了!还请大人谅解,待小姐醒来替我转达这番话!” 张正德点头叹道:“说的也是!唉,少侠救命之恩,老夫无以回报,只有奉送一些银两给各位当做路上的盘缠了!”张正德冲着手下使了个眼色,一侍卫从后台端来一个锦绣木盒,里面装着满满的两层金元宝。“老夫也没什么礼物可送,这一千两银子全当是老夫的一片心意,还望少侠不吝收下!” 玄天乐当然不能接纳,登时推辞:“大人,这万万不可!在下无功无能,怎能接受如此厚礼!请大人收回!” 张正德神情颇有些不高兴:“唉,玄少侠,你是不是觉得老夫这份礼太微薄了呀?” 玄天乐忙道:“不是!只是在下觉得这份礼实在是太贵重了,在下受不起!” 张正德笑呵呵道:“少侠这么说就见外了!老夫的命都是少侠所救,这份恩情难道还抵不过这区区一千两银子么!如果少侠不嫌弃,看得起老夫,那么就收下!不然这样,日后老夫有什么困难需要少侠帮忙,这一千两银子全当是跑路费了!怎样?” 玄天乐拱手道:“大人有难,在下定会义不容辞的前来相助!但是这银子……” 张正德道:“别犹豫了!就这么说定了!” 玄天乐瞧了一眼玄天琪,以往在关键时刻玄天琪都会替他做出重要的决断,可如今她却只字不言,这让玄天乐有些为难。他又瞧了一眼身边的南宫雅芙,她只冲着他微微点头,似是应许。玄天乐听取了她的意见,只好欣然接受:“好吧!既然大人执意相送,在下只好接下了!不过,倘若日后大人有所需要,在下定当义不容辞!” 张正德道:“好好好!少侠的人品,老夫信得过!府上正有闲置的马车,各位就乘上赶路吧!天都府一路,老夫会派人送你们出关的!” ————————————————————————————————————— 坐上豪华的大马车,玄天乐心里兀自是忐忑不安。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做法该不该。缺少了玄天琪的佑导,他总是感觉少了什么一样。也不知道天琪今天怎么了,一言不,连点小意见都不提一下,着实的增加了玄天乐处理问题的难度。 张正德为众人安排了两辆大马车,这两辆马车制造精贵,车厢的空间较比之前的马车要宽敞的多。两匹棕色大马牵着马车,大大提升了行进的度。张正德又为众人在马厩里挑选了六十余匹上好良驹,以供众多南宫护卫乘骑。 坐上马车,乘着悠然的清风,众人踏上了前进的脚步。一支队伍浩浩荡荡的在街上行驶,众人见是尚书府的马车,都退让开去,让出一条宽敞的大路。出了天都府,那班侍卫在城门口目送众人。乘坐马车的人员仍是按照之前那样分配的,玄天乐、南宫雅芙和水花一车,玄天琪与南宫飞燕一车。林少灵不愿与飞燕共处,所以就坐在了马车外的踏板上。 玄天乐深深地叹了口气,样子似乎有些疲惫,又有些轻松。南宫雅芙瞅着他,笑问:“怎么啦?解决了一大心事,你还有什么烦心的事?” 玄天乐笑中泛着苦涩:“不是啦,只是突然之间感觉那位筱晓小姐真的有些可怜!之前我只认为她是个野蛮任性的疯丫头,可是在听了她的经历和身世之后,觉她并不像我曾经想的那么坏。芙儿,你说我是不是错怪她了?” 南宫雅芙看着他一双忧郁的双瞳,声音柔和的安慰道:“公子,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就不要念兹在兹了!我们与筱晓都只不过是人生中的匆匆过客罢了,或许在今后我们还会遇到很多形形**,不同种类的人,如果都为他们的身世和一些经历而感触,那岂不是要愁成个小老头啦?” 她还是第一次这么顽皮可爱,不过玄天乐还是比较喜欢温顺文静的她。像姐姐那样,偶尔给他一些意见和提示,时而给予一些丰厚的温暖。 水花言道:“师兄,我们再走一段路程就可以到达灵秀峰了!”适才她一直在向外张望着,只觉回家的路愈来愈熟悉了。玄天乐看了看前方,眼神坚定:“我们就先去趟灵秀峰!不管怎样,先将你的明珠夺回来才是最主要的!” ————————————————————————————————————— 鬼界, 秦广王刚刚坐稳宝座,准备审讯押来的亡魂,谁知突然间出的震颤,令所有鬼差站立不稳。秦广王稳定正身,瞧着四周,双眉微敛:“出了什么事?” “报!”一声长鸣,一个鬼差慌慌张张的跑来,跪地禀道:“不好啦!阎王大人!魔界的人打来了!” 秦广王心中略惊,脱口道:“魔界?”“本王素来与魔界无往无过,魔界为何要来攻打我阴冥界?” 鬼军师在一旁道:“阎王大人,下官曾有耳闻,据说魔界生动乱,魔帝已然更迭!想必,这应该是新任魔帝下达的指令!” 秦广王一拍桌案,怒道:“岂有此理!六界自来都是相安无事,各界之主安分守己!从没有生过这种叛逆之事!天地之道,岂容他人随意更改!”秦广王正将下令全力抵御,谁知令还未下,一团紫色的光芒猝然出现在大殿之上,紫色的光越加明亮,映射在众鬼差的脸上,彼此间都露出惊惶的神色。 秦广王拍掌一起,凌空向那团光奔去,一掌还未出,紫光陡然刺眼,一股强的力量竟将秦广王阻退。紫光退去,两个人带领众数魔兵站在大殿之中,各人身上都闪烁着紫色的光电。魔界五将,中和妖娆笑道:“秦广王,近来可好呀?” 秦广王稳住身体,双眼紧紧瞪着面前这两人,又惊又怒:“你们、你们好大胆子!竟敢擅闯鬼界!来人呀!给我拿下!”鬼兵们操起冥弓,架上灭魂箭,手指一松,数支绿幽幽的箭矢嗖嗖射去。这种灭魂箭威力颇大,对于捆缚、消灭魂魄具有强效。只是殿中这些魔兵非同一般,中和、地魁一左一右,各自挥了一下臂膀,非但灭魂箭没伤到他们,就连这些鬼兵都被打灭灵体,化为乌有。 第九十六章 虚弱的鬼界 第九十六章 秦广王一震,魔界的人自来孤高狂傲,不屑与其他五界同存。[八一中<文 六界,各有各道,皆须遵循,一旦破坏规矩,非但会引来空前的大灾难,对自己来说也是毫无益处。自古有神魔相对一说,早在三皇之后五帝时期,神族将领黄帝就曾抗击过邪恶的魔头蚩尤。最终蚩尤大败,将手下残余部将转移到异度空间,由此产生了魔界。魔界之主可与天神匹敌,又岂是区区一个鬼界所能阻拦得住! 秦广王自知不是众魔的对手便悄悄叫手下通知十殿其他九位阎王前来助援。地府十殿的各个君王都已面临,十人共同对抗众多魔兵。魔界五将,中和全然不屑,摆着妖娆的姿态,说道:“就算你们十殿阎罗共同联手,也不可能击败我们!倒不如早些投降,归顺魔帝手下,也好省下力气!” 楚江王怒道:“你们这帮家伙,好生猖狂!鬼界虽然低弱,但也绝不容忍外界魔怪前来骚扰侵占!要打就赶紧动手吧,不必啰嗦太多!” 魔界五将,地魁恭谨严肃道:“不要跟他们废话!我等奉魔帝之命,取尔等性命!受死吧!”地魁冲将出去,转瞬现身于十王面前,一个铁拳钻入地底,轰鸣声顿然响起,十殿阎王一起跃上半空。中和趁机出手,以其迅雷不及掩耳的度,在十殿阎王还未落地时,击伤要害。 殊不知慕容不凡早已扎根地底,吸收地气,将大地中的灵气与精华归为己用。众魔自然受益匪浅,魔界五将的功力也在短期内增长数倍。鬼界阎王岂是他们的对手!阎罗王明明抵挡住中和的攻击,本想力反击谁知却被中和抢先一步,元气大伤不说还被她一脚踢下半空。 地魁自恃拳头硬,待十人纷纷下落,他猛然凿击地面,前方地面顿然击起连连轰炸。 两人收手,十殿阎罗身负重伤,难以抵抗。秦广王残喘道:“鬼界乃魔界通往人间的要塞,一旦破解,不论魔怪还是鬼魂都会逃到人间到处作乱!岂能因为我们鬼界的微弱而使人界惶惶大乱!”十人联起手来,掌心贴着前者的后背,聚集所有的力量抗击中和、地魁。尽管如此,十殿阎罗仍旧不敌二将,再次散落一滩。 中和正将动手毁灭十殿阎罗的灵魄,地魁抢先一步:“这种事儿还是不劳你动手了!” 大殿之中顿闪一团幽冥绿光,光芒之中人影渐现。坐在面前的是一位威武高大,面色铁青之人。他头戴九旒冕,左手心托着一颗玉色琉璃珠。那琉璃珠由内向外散出绿色幽芒,铺射在他的脸上,显得他更加冷峻肃穆。 十殿阎罗见状连忙夫妇叩拜:“地灵神君!” 地灵神君乃鬼界著名统领,长期居于十八层地狱之下,为第十九层地狱。地灵神君法力高强,可与仙界众仙人有的一拼。他手中的玉琉璃具有上千、乃至上万年的强法力,一旦激使出,必定威力无穷。 地灵神君满脸铁色,目中稍带怒色:“尔等何人?竟敢来鬼界滋事?” 中和斜着眼打量了他几下,声音轻浮地道:“你就是地灵神君?久闻地灵神君法力高深、鬼界无敌,但却从未领会过,亦不知是技高一筹,还是虚有其表?”话毕,中和一步跳起,飞身而来,眨眼间与地灵神君面面相对。两人相距不过一指,双目对视,中和的双目露出骇人的紫色奇光。地灵神君坦然自若,面对着她一动不动,手里的玉琉璃似乎在渐渐功,那绿幽幽的光将两人面上的表情照的一清二楚。 半晌,中和惨叫一声,退了回去,从空中摔落。地魁扶持着她,看样子她伤的不轻。再看地灵神君,安然无恙,面上的表情依然冷淡无色:“你们的主人是谁?魔帝?他不好好待在魔界,叫人跑到我的地盘干什么?六界各有规矩,侵占领土的事儿不但违背道德,更令六界中人所耻!告诉你们的主人,如果他想得到鬼界,那么须得过了我这一关才行!” 地魁不甘服输,还想上前动手,被中和拦住:“别!你斗不过他!咱们跟他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还是、还是交给魔帝大人来处理吧!” 地魁怒气横起,说道:“你们等着,魔界早晚有一天会打败鬼界!而鬼界的命运,迟早都将由魔界来主宰!”说罢,众人一闪而去。 待魔众离去,地灵神君咳声顿起,眼神憔悴,十殿阎罗一同拥将上来,叫道:“地灵神君!” 地灵神君摆了摆手,在玉琉璃的照耀下他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而非铁青。十殿阎罗,宋帝王奇道:“神君,您刚才不是打败他们了吗?怎么会、怎么会突然受此重伤?”地灵神君微微喘息,道:“这小魔功力丰厚,我也只不过是略胜她几分罢了!倘若另一只小魔与她一同攻来,我恐怕就难以敌对了!” 楚江王道:“怎么会这样?神君您法力无边,甚至连神界中人都要让您三分,您怎么可能会敌不过这两个小魔头!” 地灵神君道:“我不知他们使了什么法子使功力如此巨大,但是我能感觉到,一场无法避免的灾难即将到来了!” 七殿泰山王困惑道:“那他们究竟是怎么到达鬼界的呢?六界之间各有相通的通道,可在每个通道之间都有层层阻碍,就算魔帝法力深奥,也不可能避过这些阻碍来到这里的呀?!” 地灵神君解释道:“这是转换**,早在数万年前就已经出现过了。当时黄帝攻打蚩尤之时,蚩尤不敌,暗自利用这种方法将残余部下转换异界,因此便产生了魔界!如今魔帝居然也参透了这种方法,可以纵横在六界之间任意一处,可见其道行之深已然出了我们的想象!” 秦广王颇有些心急:“那怎么办?这伙人仓皇而归,魔帝必会找来,到时候我们怎么应对?” 地灵神君淡然道:“魔帝若有本事,我们现在早就被收服了!” 这话听得众人很是不解,地灵神君又道:“他现在必定有所欠缺,不能亲自行动,否则又怎会派两个手下来攻打鬼界,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不过既然那魔头已经话,看来我们鬼界要有危险了!六界本来相安无事,各守其本,生这种事很难求助外援。譬如神界,天帝面对魔头,与他正面交手,这种事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魔头打到了天上,或许天帝会出手相对!但魔头既然有这个能力打上天,法力必然已经凌驾于天帝之上了!” 见他沁着头叹息,众人很是着急。六殿卞城王道:“难道连神君也没有好办法吗?” 地灵神君满脸郁闷:“六界早已不如当年那么和谐了!神界众神自以为身份高贵,根本不屑其他五界的纷纷扰扰;仙界的仙人都处于深山密林之中修身养性,为了期待成神哪里有心情顾理这些凡人之事;人界就更不用说了,都是些束手无策的凡人,对待魔头又能有什么办法!妖界,妖界之主同魔帝一样狼子野心,如果叫她得知这件事,与魔帝联手也是说不准的事儿!现在天下需要一个英勇无畏的人来出来主持正义,也许这样还可能有一线生机!” ————————————————————————————————————— 魔界, 慕容不凡毫无面色,只出一声震怒:“废物!当真全都是废物!本尊这么信任你们,以为仅凭你们二人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夺下鬼界,没想到区区一件小事居然办的如此拖沓!你们实在令本尊太失望了!” 天元看了一眼萎靡的中和,对魔帝说道:“魔帝大人,攻取鬼界并非易事!那地灵神君乃是修炼上千年的怨灵宿主,集合了魂魄所有的灵性,加之有玉琉璃的陪护修炼,自然法力强大。地魁、中和二人出师不利,也是理所应当!所以还请魔帝大人不要再怪责他们二人了!” 慕容不凡渐渐消气,不过对于唾手可得的鬼界,他还是急切于心:“不能等了!本尊真的不能再等下去了!已经很长时间,本尊占据魔帝的位置已经很长时间了!直到现在还没有什么业绩,实在是令人恼火!本尊现在就缺一个完全符合本尊的身体!你们究竟有没有找到?” “这……属下已经派人去寻找了,可是想要找到完全配合魔帝大人的身体,实在是不容易……” “废物!全部都是废物!”慕容不凡一声震怒喊叫,将魔界五将全数击倒在地。即便五人有所招架,但仍旧难以阻抗这股潜在声音中的邪恶力量。慕容不凡缓缓站起身,目光定在远处,似乎有些朦胧:“欣儿,卉儿,如果你们还在的话一定会帮我完成大业的!绝不会像这些废材一样!”想想当年,慕容不凡心中不禁酸涩难耐,蓦然回眸,他冲着五将喝道:“无论怎么样,必须将慕容馨欣给我找到!否则,本尊决计不饶你们!” ————————————————————————————————————— 出了天都府,东郊向北行走,渐渐就能看见灵秀峰高高耸立的影子了。一路来水花一直看着车外路上的景色,一言不,十分安静。南宫雅芙冲着她的背身使了个眼色,贴在玄天乐的耳旁轻声道:“水花妹妹这是怎么了?” 玄天乐看了一眼水花,也猜不透她究竟在看些什么。他把手掌搭在她的肩上,随她一起望向车外:“看什么呢?这么入神?”水花回头瞧了一眼,见是玄天乐又返回继续观望了:“我是在看这条回家的路!” 玄天乐不禁笑她天真可爱:“你才离开这么几天,就想家了?” 水花放下了窗帘,郁郁的靠在车厢内侧,说道:“是啊,那里虽然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可今时已非彼时,物是人非,就算回去了看见的也只是一张张仇恨与贪婪的脸孔。再也找不回从前那份朴实、真诚和温暖了!” 玄天乐搂着她单薄的肩膀,暖和和地笑道:“好啦,不是还有师兄在么!师兄答应你,一定不会离开你的!你放心好了!过去的就让它们过去好了,就算现在回想起来也只不过是增添了几许悲愁,除此之外又能带来什么好处呢!” 水花微微点头,脸上郁色稍有缓转:“师兄,答应我一件事好么?回到灵花派你千万不要杀寒花师姐和落花师姐好吗?”看着她央求的表情,玄天乐有些不解:“为什么呢?是她杀死了师傅和你的师姐,难道你就不想替她们报仇吗?” 水花略微垂下头:“事情既然生了,就算杀了她们,师姐跟师傅也不可能再次复活!我们四个人从小就是好姐妹,在一起共同生活了这么多年,彼此间感情深厚,如果真叫我杀她的话,我也下不了手!师兄,你威信比较高,这些人都会听你的指挥,我求求你不要杀她们好吗?” 玄天乐看了雅芙一眼,嘴边露出纯善的笑容:“傻丫头,你觉得我是那种杀人越货,失去理智的人吗?是非黑白,我心里清楚得很,但是我绝不会因为这件事就随随便便杀她的!或许之前我的确说过这样的话,但那的确是因为她们的做法太令我痛恨了!你说的很对,纵然杀了她也不可能使颖花和师傅复活,这样做也只不过是又增添了一条性命罢了!只要她肯乖乖的交出南宫明珠,我答应你,绝不伤害她们的性命!” 第九十七章 惨遭灭门 第九十七章 马车在行驶的途中突然停了下来,按理来说不应该这么快就到了的。{[ 八一中?((〈文 <( 玄天乐探出车外,向马夫询问:“生了什么事?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马车夫看着前方,说道:“前面的路被阻断了,马车行不通!” 返回身来,南宫雅芙问道:“公子,外面生了什么事?”玄天乐一边摇头一边向外走去:“我也不清楚!你们在车里待着,我下去看看!”下了车,径直前进,南宫浩天和一班护卫已经围在前方了。 “生了什么事?”玄天乐走近问道。 南宫浩天见是玄天乐,道:“哦,这段路被山石挡住了,前面还有不少石路,别说马车了,就连人都难以通过!”玄天乐仰头瞧了一眼两旁,这里山高石陡,貌似前进的路只有这一条。而摆在面前这些一人多高的石头仿佛正是从山顶滑落下来的。 南宫浩天道:“少侠,你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玄天乐叫来水花,水花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禁惊讶:“怎么会变成这样儿?” 玄天乐看她的神色稍有不对,问道:“怎么了?难道原来不是这般模样?” 水花猛然摇头,面容霎时皱在一起:“不是!这条路原本很通畅的!根本就没有这些山石阻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些石头定是从山顶掉落的!你们看石头下面,石头的全身已经陷入五分之一了,如此力量唯有从山顶到山下之间的冲击力方能造成!”南宫雅芙不知什么时候也从车内出来了。 玄天乐奇怪地说:“莫非有人知道我们的行程,故意在此堵住去路?” 南宫雅芙上前测量了一下石缝之间的宽度,测量证明可以容纳一人通过,只是需要稍微躬身才行。雅芙问水花道:“妹妹,前面距离灵秀峰的路程还有多远?” 水花道:“不远了,只要再走一两里的路就能看见灵秀峰了!” 南宫雅芙果断道:“公子,既然路程已经不远,不如我们就徒步前行吧!” 玄天乐想了想,当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好吧!”他叫出后车中的玄天琪、南宫飞燕一行人,留了马车车夫和几名南宫护卫守在原地,其余人等都顺着石头之间的缝隙钻了过去。穿过这条阻碍,众人相伴而行,走了不久渐渐可以看见一个不高不矮的大山,想必这应该就是灵秀峰了罢! 南宫雅芙边走边道:“我虽然孤陋寡闻,但是也从未听过灵花派这一号门派。林公子,你见多识广,你有听说过么?” 林少灵习惯性的扭了扭脖子,道:“这个,还真没听说过!哎呀,这江湖中三教九流,五花八门的门派多了去了,怎么可能一一记清!再说像隐匿于这么深远的地方,外人也很难涉足前来拜访呀!” 走了一阵,临近山脚的石门,刻在石门上面“灵花派”三个字也渐渐清晰。站在山脚下,向上仰视,这才感觉到这座山原来是这样的高,即便是一步步走上山顶恐怕也需要一炷香的时间! 还未走近,南宫飞燕眼睛贼尖,一眼现了远处的动向,不禁脱口道:“唉?那门口地上怎么有两个死人呢?”听她这么一说,众人仔细瞧去,果然有两个人躺在地上,其中一人背上还斜插着柄宝剑。林少灵赧然道:“呃……原来是个死人呐!我还纳闷那块石头上为什么会插着柄宝剑呢?难道是门派的象征?” “哈哈!~”南宫飞燕不禁起笑,笑个不绝。水花拔腿跑去,停在跟前,俯下身子看了看。那弟子早已断气,身旁那摊干涸的血液足可以说明她们已经死了很久了。水花稚嫩的脸上顿时露出惊惶的表情,眼中微有些泪光在闪:“师姐!师姐!”她分别摇了摇那两个人,可她们兀自漠然无声。南宫雅芙走上前,安抚她道:“妹妹,她们已经死了!你就不要再惊扰她们了!” 水花顿时哭声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南宫飞燕指着上山那条唯一的路径,说道:“唉?那上面好像还有死人呢!” 众人一并赶了过去,果然又是几名惨死的灵花派弟子。不知怎么,这些弟子死前似乎一点反抗都没有,这种杀人的手法仿佛不同于人类。这让南宫雅芙心中很是诧异。众人正检查着尸,只听水花自言自语了一句,随即快步向山上跑去了。众人一愣,南宫雅芙赶忙推了玄天乐一下:“公子!你快去追呀!千万不能让水花妹妹受到伤害!”玄天乐闻言,疾赶去。众人也随着他二人的步伐一同追了上去。 这一路来,从山脚到半山腰,足足有三十来具尸。看着这些人躺在地上的位置十分有序,这让南宫雅芙很是纳闷,难道这些人是站在一排乖乖的被人打死的?这道理说不通的呀!南宫雅芙停下脚步,蹲在一个被害弟子的身旁,细细摸索着有价值的线索。 南宫飞燕见她久久没能跟上队伍,转头望去却见她在那儿研究尸体,不禁急道:“哎呀!小姐,你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快点跟上来呀!”经过南宫雅芙略微仔细的检查,她突然现了一个重大的线索,她也终于知道这些人究竟是怎么死的了。 南宫飞燕跑了过来,掐着腰不满意地说:“喂!小姐,你到底搞什么嘛!还不快点走?” 玄天乐追着水花一口气跑到了山顶,直到看见了水花的影子,方才停下来。“小、小师妹……到、到底怎么了!你又现了、什么?”水花不答,只独自一个人跪在地上,对着面前的尸轻轻啜泣。玄天乐喘息了一会儿,走到跟前。躺在地上的人他不认识,似乎灵花派弟子他只认得灵山四花这四人的面貌。不过见她哭得很伤心的样子,想必这个人对她的影响一定很大。 玄天乐双手搭在她的肩头上,俯在她耳边轻声问道:“怎么了?这个人是?” 水花转身扑进了他的怀里。玄天乐心里清楚,她幼小童真的心灵暂时还无法接受这样残忍的事实,看着自己的同门师姐们一个个惨死,那种感觉实在有些揪心的痛。玄天乐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好了,不要哭了!生这么大的事故一定是有原因的,我们把原因找出来替各位师姐妹们报仇,好不好?” 水花在他怀里深深的点了点头。 “呀!贱人!我要杀了你替同门姐妹报仇!”这阴森尖锐的声音传入耳中,不禁叫人悚然。举头望去,只见面前一个披头散的人持剑刺来。这人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来势实在突然,玄天乐只道:“师妹,小心!”侧身将水花掩在怀里,那一剑却划伤了他的右臂。他右肩膀上的伤还未完全恢复,这下有多了一处伤,着实给他这条手臂增添了几许沧桑。 那人不肯罢休,转过头来再次刺来。玄天乐怒目一瞪,右脚一起,一脚将她踢翻。那人咚的一下倒在地上,手里的宝剑也飞出好远。玄天乐脚尖一翘,将脚下一支宝剑掀起,随之握在手心。他举剑向那人走去:“你是何人?为什么要偷袭我们?” 那人呼哧呼哧的喘了几口粗气,凌乱的头将她的面容完全掩盖:“要杀就杀,何必多言!柳飞燕,你这个禽兽不如的畜生!我没办法替死去的同门报仇,但是这笔账就算是拖到下辈子,我也会找你来算的!” “落花师姐?!”水花喃喃一语,随即渐渐凑近,“落花师姐!是你吗?我是水花呀!” 那人听见水花的声音顿时气消了大半,抬起头,长滑落,略微可以看见她的半边脸。她透过丝看见了水花的脸,不禁情绪激动:“小、小师妹?!” 水花闻声眉宇顿开,两人拥在了一起,“落花师姐!真的是你!”玄天乐的疑惑似乎解开了一些。只是这人披头散,活像个女鬼,并且脸上尽是血液,就算之前他曾经见过落花一面,恐怕她现在这副模样也难以认出来了。 落花瞧见了水花背后的玄天乐,突然谨慎的问道:“你是谁?” 玄天乐挠了挠头,心道:我认不出她是因为她这副模样太狼狈了,那她认不出我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水花替他答道:“他是玄天乐玄师兄呀!师姐,你难道忘记了?” 落花一边回忆着一边喃喃道:“玄、师、兄?” 水花道:“这一路上就是他一直照顾着我,才使我得以平安的回到灵秀峰!” 想起是他,落花的样子似乎不是很高兴:“哦,多谢你一路照顾小师妹!” 玄天乐的笑容有些尴尬,好似在她们这些本门弟子面前自己总像是个外人一样,难道只是因为男女之间这种性别关系?“呵呵,没什么大不了的!水花也是我的小师妹!照顾她是理所应当的!唉?对了,这里到底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变成这般模样?” “是……呃,咳咳……”落花猛然咳嗽了一下,吐出一口血来。水花扶住了她惊慌失措的问道:“师姐!你、你怎么了?你受伤了?” 南宫雅芙一行人在这时赶到,众人一路赶来未能歇息,各自脸上都是红通通的。雅芙见他捂着自己的右臂,流出来的血液已经从指缝之间渗透出来了。她担心的赶来:“公子!你受伤了?松开手,让我看看!” 玄天乐拒绝治疗:“我不要紧!芙儿,你赶快看看落花师妹怎么样了!” “可是你的伤……” “我真的不要紧!你快去看看她的伤情怎么样了!” 南宫雅芙被迫无奈,只好去检查落花的伤势。拨开她捂着胸口的手,她的胸襟上赫然显现出一小片红色,显是被血液所染。南宫雅芙小心翼翼的翻开她的伤口,从中慢慢的取出这杀人的“凶器”!众人一见,不禁诧愕,所谓的凶器竟然是一片薄薄的树叶! 南宫雅看着两指间捏着的树叶,轻言一句:“果然是她!” 检查过伤势之后,南宫雅芙无能为力的摇了摇头:“已经不行了!她内脏受损,如果在受伤时得到及时的治疗或许还有希望!可是现在……” 水花听此,顿时大哭起来:“不!师姐!师姐你不能死,你不能死呀!师姐!” 第九十八章 勉力一试 第九十八章 落花徐徐的摩挲着水花满是泪水的脸蛋,她的脸上充满了欣慰的笑容:“小师妹,只要你还活着,我就算死也可以瞑目了!千万要记住,是柳飞燕,是她害死了我们数百名的同门姐妹!你,一定要为我们大家报仇!” 玄天乐瞥了一眼南宫飞燕,目光稍有异样,随即追问:“柳飞燕?她是谁?” 南宫飞燕不禁有些摸不着头脑:“喂喂!我叫南宫飞燕好不好!那家伙只不过是跟我同名而已,我可没有杀她们的同门弟子呀!” 落花渐渐气喘不上,显然坚持不了多久了。八一<小说网 自她受伤两日来,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她口述道:“是、是寒花!她的真名叫做柳飞燕,她是柳家庄派来灵花派做卧底的!”听闻柳家庄,众人恍然大悟。之前众人曾有提起过,话说江湖中可以利用树叶杀人的宗派就是这柳家庄。 南宫雅芙道:“适才我检查山上一些弟子的伤势,现她们都是被一件极薄而又细的利器划破喉咙,伤口十分细微,若不仔细观察根本觉不到!况且山上的弟子多数都是在毫无警备的情况下被一击毙命,拥有这种杀人手法的人估计天下只有她一人能做到了!” 玄天乐咬牙怒恨:“可恶!这个柳飞燕,居然这么丧心病狂!”他泄恨的时候双目直溜溜的盯着南宫飞燕,这让南宫飞燕不由的惊悚:“喂喂!你、你别看着我呀!我是南宫飞燕,又不是柳飞燕!……” 灵花派共四百名弟子,除去之前伴随灵月仙子出行赴会而惨遭杀害的一百名弟子以外,山中就只剩下了二百余人。如今山中仅剩的二百余人都未能免于灾劫。这漫山遍野的尸,着实的令人惊寒。屠戮二百余人,这种人还有何人性可言! 玄天琪脸色稍有难看:“这柳飞燕与灵花派有什么梁子?为何会惨下毒手?” 落花摆了摆:“门派的事儿多数都是机密,像这种事师傅从不与弟子们讲述。大师姐跟在师傅身边的时间比较久,又是师傅的亲信弟子,这些事情她可能会知道一些。唉?大师姐呢?她怎么没来?” 众人面面相觑,皆不知该如何答她了。水花哭着诉道:“颖花师姐她、她被人杀害了!” 落花浑身一寒,一汪清澈的泪水顿时覆在眸上:“什么?大师姐不是一直陪在你身边吗?枉她那么死心塌地的支持你,你怎么能忍心看着她离开人世?!”落花冲着玄天乐怒吼,霎时间,玄天乐愧疚在心,无言以对。 南宫雅芙替他愤懑不平:“这事不能完全怪责公子!是颖花姑娘一声不吭擅自离开的!等我们赶到时,她已经遭遇柳飞燕的毒手!公子也是爱莫能助,挥泪相别!” 落花微微抽搐,情绪颇显激动,甚至咳嗽了几声不下:“师姐……都是我不好!如果当初没有听信那贱人的话,跟在你身边,或许事情就不会变成今天这步田地了!枉你平时对我们疼爱有加,在你临死前我竟然连你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大师姐……”情绪激昂不免会触动伤口,加恶化。落花愈渐低弱,她将手心递了过去,一块橙黄色的玉佩赫然躺在她的手心,众人一见,惊道:“南宫明珠!” 玄天乐娶回明珠,惊诧道:“明珠怎么会在你的手上?” 落花惨然苦笑:“呵,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总之是从柳飞燕身上偷来的!她视这东西如宝贝一样,寸不离身。我跟她交手,趁她不注意偷了过来,她可能还以为自己很精明呢!哈、哈哈……” 水花见她苟延残喘的样子,泪下不止:“师姐!你不要死呀,当初我们说好了的,四姐妹祸福同当,同生共死!如今大师姐离我而去,二师姐背离门派,只剩下三师姐你了!你不能丢下水花一个人孤单的生活在这世上呀!” 落花抚着她的脸庞,惨淡的笑道:“当初的誓言,不过是一个曾经美好的谎言!事过之后,还会有谁那么在乎呢?在任何诱惑面前,所有的感情都会变得一文不值!小师妹,你这么善良,师姐担心你会被坏人欺骗的!你这样,怎么叫师姐安心地走呀!” 看她师姐妹二人哭得这么凄厉,旁人无不为之悲恸。玄天乐心里更是纠结难受。一道灵光闪过,他对南宫雅芙说道:“芙儿,你现在不是已经取回南宫明珠了么!那你一定可以施救人了?南宫明珠神力凡,甚至可以将死人医活,不是吗?芙儿,求求你救救落花师妹!我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就这样死在我们面前呀!” 南宫雅芙有些为难,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南宫飞燕喝道:“喂!你还有没有人性呀!你知不知道南宫明珠脱离宿主以后需要一段时间磨合才能恢复到之前的默契!小姐才刚刚重获明珠,你就要她立即施法救人,这不是等于在害她一样么!她可是你的老婆唉,你难道就忍心让牺牲自己老婆的精力去救一个干系不大的人?” 南宫飞燕教化的是,玄天乐登时陷入悲苦之中。之前棋魂老者说的话仿佛又回荡在耳旁。是啊,南宫雅芙是自己的妻子,落花不过是他名义上的师妹而已,用雅芙的寿命来换取落花的生命,这样的交易他怎么会做!可是看水花哭得那么伤心,他又怎好袖手旁观! 南宫雅芙理解他的苦衷,淡然道:“公子!你放心,我会救落花姑娘的!”玄天乐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不解道:“芙儿!你这是干什么,你明知道这样做会消耗自己的精气,会减短自己的寿命,为什么还要勉强?” 南宫雅芙问他道:“难道公子舍得眼睁睁的看她死去吗?” 玄天乐登时被问住,说话的语气也降低了许多:“可是,我也不能拿你的性命来做赌注呀!” 南宫雅芙清眉舒展:“只要公子喜欢,芙儿做什么都心甘情愿!”说罢挣脱他的手,蹲在落花身旁,一边准备施法一边对落花说:“你不要紧张,放松心情!一定要心无杂念!只要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活下来就好了!”落花并没有对此抱有太大的希望,不过倘若这样做就能挽救自己的生命,那又何乐而不为? 南宫雅芙与她五指相扣,南宫明珠夹在两人手心,随后她瞑睫,口中默念咒语。咒语激南宫明珠内的自然能量,其放射出的黄色光芒透过两人的指缝异常夺目刺眼。顷刻间,两人的表情都有异状,似是有电流传输一样,唰唰的向身体内四处延伸,浑身渐渐酥麻,那种滋味却难道出。 众人看着这一幕,各自为两人捏了把汗。南宫雅芙能不能救活落花是一回事,即便救活了她势必难免一次体力过度的消耗了!只一盏茶的功夫,豆大的汗珠便已顺着雅芙的额上缓缓下滑,她的脸色布有几分惨白。 随着最后一下全力治疗,南宫明珠在霎时间失去了光华。雅芙的手与她的手脱开,水花立时扑了过去:“师姐!你怎么样了?”落花顿时精神了不少,也感觉受伤的内脏没有了痛感,不禁兴奋:“我、我好了?!这、这太神奇了!” 众人面露喜色,玄天乐也替她感到高兴。南宫雅芙看着一张张欢喜的笑脸,泛白的嘴唇微微弯曲,面上绽出一抹苦涩的笑。就在这一瞬,眼前一片模糊,她已无力支撑,晃悠了两下,最后摔倒在地,昏迷过去了。 在昏迷之前,众人的喊声还在不停的传入耳中:“芙儿!”“小姐!”“雅芙姑娘!”“芙姐姐!” ————————————————————————————————————— 是夜, 因故,众人不得不暂时停留在灵秀峰。 玄天琪虽然不是很懂得医术,但也从玄华冥那学来不少关于治病的方子。她从南宫雅芙的脉象中现,她并无大碍,只是虚脱过度,体力和精神都有过大的损耗。只要休息几日应该可以恢复! 玄天琪已经命人将山上的尸聚集在一起,一把火焚烧掉了。当然这个办法水花跟落花也是同意的,毕竟死了的人早晚都要入土为安。玄天琪又叫南宫护卫将堵塞在山路中的大石清除,这样也方便来回通路。 玄天乐独自一人守在南宫雅芙的身旁,这次换做他来医护她了。他真的希望躺在床上的是自己而不是南宫雅芙。直到傍晚,玄天乐都没有说一句话,南宫飞燕斥骂他他也一句也不反驳。他就这样呆呆的坐在雅芙的身边,看着她安详的面容,一语不,似乎是在忏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当晚玄天琪亲自下厨,虽然双目不明,但有南宫飞燕一班人在旁边帮忙,一道道平凡的美味就这样诞生了。看着一桌子香喷喷的美味,众人早已垂涎三尺,可一想到玄天乐和南宫雅芙,又不禁胃口大减。玄天琪、林少灵、水花都曾劝过他,可他依旧木然,一声不吱。 玄天琪安排了落花去送这顿饭,或许她去的话,可能会改善一下玄天乐当前的心情。众人守在门外,落花端着热腾腾的饭菜走进屋去。听见有脚步声,玄天乐也不回头,一个人呆滞的坐在那,形同一块木头。 “师兄,该吃饭了!”她第一次叫他师兄,这声称呼叫的有些生涩。 玄天乐没有答应,留给她的兀自是那哀伤愧疚的背影。落花放下了手中的饭菜,走近床边。床上的南宫雅芙静无声息,就像是个死人一样。落花当然过意不去,她为了救自己甚至不顾自己的安危,这种精神值得赞佩!落花沁着头,深沉、歉疚的说:“师兄,一切都是因为我,不然嫂子也不会昏迷不醒!”说着她扑通一下跪在了两人面前。“恳请师兄处罚!” 玄天乐稍微为之所动,终于转过头来,看着她的双眼有些暗淡:“你这是干什么,我几时说要处罚你了。再说生了这么大的事,你的心里也不好受。你也是无辜的,我不怪你。至于芙儿,既然她肯舍命相救,今后你一定要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 “我知道,师兄!” “好了,起来吧!你我是同门师兄妹,你不该跪我!快起来吧!” 第九十九章 兄弟情深 第九十九章 “那,师兄,这些饭菜……” 玄天乐看都不看一眼,他根本就没有胃口:“放那吧!你的身体才刚刚康复,还是多休息一些的好!好了,没什么事的话就回去歇着吧!”落花瞅了他一眼,还有什么话想说却又吞了回去。八〔一〔中??〈文 “师兄,你也早点休息!嫂子她一定会全然康复的!” “嗯!” 众人在门口外看的一清二楚。尽管落花出面,可并没有太大的改观。玄天琪解散众人,林少灵单独留了下来。踏进屋内,一种淡淡忧伤扑面袭来,不禁令人心生悲悯。他悠然走来,站在床边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南宫雅芙,又瞧了一眼聚精会神却不知究竟在想些什么的玄天乐:“喂!兄弟,不用这么夸张吧?你坐在这一动不动已经整整一个下午了!” 林少灵给他倒了杯水,递到了他的面前:“来,喝口水吧!” 玄天乐郁郁的摇了摇头:“不了!” 林少灵又端来了香喷喷的饭菜:“那吃口饭吧!你总不能一直这样不吃不喝吧!” 玄天乐拉着一张愁苦的脸,口气沉郁道:“芙儿到现在还没醒过来,我哪里有胃口吃饭!” 林少灵掇来板凳,坐在他的身边。他可耐不住美食的诱惑,适才因为他的情况都没吃多少。他一边往嘴里送饭,一边说道:“哎呀,南宫小姐要是一辈子都行不过来,你难道一辈子都不吃不喝了?” 话语一出,顿时引来玄天乐凌厉的目光。林少灵忙道:“不是,不是!我只不过是打个比方而已!南宫小姐吉人有天相,怎么可能会醒不过来!当前她需要时间来恢复体力,你也不能因为这样就绝食呀!”玄天乐稍有被动,这才朝着他手里端着的饭菜看了一眼。林少灵递了过去,“喏!这些可都是天琪亲手做的,她说你小时候最爱吃她做的饭菜了!所以就特别给你准备了一份,你要是不吃她会担心的!” 香味扑鼻,玄天乐肚子里传出咕噜咕噜的叫声。他接过木盘,渐渐开始动口吃了起来。 林少灵露出暖暖的笑容:“这就对了嘛!南宫小姐迟早会醒来的,倘若她醒过来见你一脸憔悴,肤体干瘦,必定会心疼的!照看她固然重要,但是也得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呀!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又怎么能照顾好别人呢?”这句话说的十分有理,玄天乐目光僵硬的对视着他的眼眸,冲着他轻轻颔:“你说得对!如果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又有什么资格来照顾芙儿!”说着,大口的扒食起来。 林少灵满是欣慰的说道:“兄弟,你没有看错,南宫小姐的确是一位好姑娘、好妻子!就今天的做法来说,她对你的爱是百分之百的!那番话,换做是常人很难说出口的!她只为了博取你的欢心,任肯舍弃自己的生命!可见她是多么的爱你!”他拍了拍玄天乐的肩膀:“兄弟,我为你有这样的妻子而感到高兴!” 话说到这儿,玄天乐的眼眶有些湿润,不停往嘴里送饭的手也停了下来:“这些我懂。芙儿是除了香儿妹妹以外第二个了解我、懂得我的人!自从第一次与她相遇,她救了我一条命,而且还毫无戒心的帮我躲避南宫前辈的追查。从小到大,除了姐姐给予我的关怀以外,我从来没体会过其他的温情!是芙儿,是她叫我体会到了人与人之间本就不可割舍的情感,是她叫我懂得这世上所谓的冷暖人情!现实是残酷的,但是我仍旧相信,只要信念依在,那么总有一天可以摆脱困境!这也是芙儿在生活一点一滴教给我的!” 林少灵笑着道:“好了,好了!不要这么多感慨了!快些吃饭吧!”又是一会儿的沉寂,林少灵心中还在思索着有关筱晓身世的问题,他问:“唉?兄弟,你觉得筱晓她的身份只是尚书府千金这么简单么?” 玄天乐觉他心中藏有更深的疑惑:“你想问的是什么?” 林少灵讲道:“我总感觉筱晓的身世有些诡异,冥冥之中,感觉她跟我存在着莫大的关系!” 玄天乐顿了顿:“跟你?你说她有可能是北冥府的人?” 林少灵将信将疑:“这个我也不敢肯定!不过,昨天晚上我在她的门外看见她洗澡,突然现了她背上有一个与我相同的记号!” 玄天乐心中一颤,目光渐渐转移到他的脸上,显得有些愠怒:“原来昨晚儿偷看她洗澡的人是你?!” 林少灵顿时紧张,一边捂着他的嘴一边慌道:“嘘!小点声!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玄天乐哼笑一声,边吃边说:“兄弟,你可把我害惨了!昨晚儿她大半夜的来找我,气汹汹的样子,硬说是我偷看她洗澡,害我无缘无故的斥责了她一顿!我当时还觉得莫名其妙,以为她是故意来找茬的!现在看来,是确有其事呀!” 林少灵不满道:“喂,你就不要在那说风凉话了!我也不是故意要偷看的,只不过是不知不觉的走到那儿了!我林少灵堂堂君子,那种小人做的龌龊之事,岂是我做的!我只不过是被她背上那个记号吸引了,其他根本没有注意!” 玄天乐道:“你要是敢注意的话,就算姐原谅你,我也不会原谅你的!” 林少灵抱屈道:“兄弟,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对天琪的爱,日月可鉴……” “行了,行了!快说说,是什么样的记号?又跟你有什么关系?” 言归正题,林少灵讲道:“那是一朵菊花的标记。当初我父亲与师姑暗生情愫,两人早已私定终身,这菊花就是当时我父亲送给师姑的定情物!要不是因为有慕容不凡这档子事儿,或许师姑就是我的生母了呢!” “你怀疑那位筱晓小姐跟你们家有血缘关系?” 林少灵不敢断言:“我虽然不敢肯定,但也绝不否定!筱晓不仅身上有类似的记号,她更会使凤凰拳法!就是那天在金客来大酒楼,你跟她比斗的时候,她所使的那套拳法!” 玄天乐稍作回忆:“是哦!她使得那套拳法的确厉害,架势也有几分怪异,不大像是正宗武学!” 林少灵道:“那套拳法正是师姑当年编制的!后期父亲加以改良,便使其更加精妙、深奥。之后他们两人各自记住了这套拳法中主要的一部分,倘若外人想要学到,须得同时向他们两人讨教!否则只能学到些皮毛!那筱晓能打出凤凰拳法的架势,想必一定学到了正宗的拳法!” “所以你就开始怀疑张大人的身份?” “不错!” “可是张大人也有自己的解释呀!江湖中奇侠怪客数不胜数,况且北冥前辈名气显赫,身边有几个好朋友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他的解释虽然让我无法再继续追究下去,但我感觉他与父亲和师姑的关系绝非一般!他们之间若不是莫逆之交,就一定是仇人!” 玄天乐有些震惊,面色有些牵强:“你说的有点严重了吧!” 林少灵深邃的笑了笑,留给人一张高深莫测的表情:“呵,世上的事是很难说清楚的!谁知道他们之间曾经有什么过节呢!但是,我总感觉他与北冥府有着无法分开的关系!你说,筱晓会不会是“异凤离”的继承者呢?” “异凤离?那是什么东西?” 林少灵这才想起,他至今还对北冥府了解甚少,又怎么会知道北冥府绝密法宝。他从腰带上拔出那根样貌粗陋的笛子。这就是在虎爪山的时候江南神丐送给他的东西,据他所说,这笛子的名字叫奇龙殇!林少灵当时还不相信,可是事后才现这根形同木管的东西在吹奏的时候,笛孔会因为使用者的吹奏而逐渐显露出来,实在精妙、神奇。 他把这根“奇龙殇”递给了玄天乐,道:“我们北冥府有两件珍奇神器,一件是笛子,名叫奇龙殇;另一件是一架筝,名叫异凤离!你手中的就是奇龙殇!” 玄天乐一边观摩着这根外貌奇怪,本质却是笛子的“怪物”:“这跟大小姐又有什么关系?” 林少灵道:“北冥府自来就有规矩,男女弟子配合,互相修炼,这样的好处是能找出对方的欠缺,尽快的补足!当年因为我父亲和师姑两人天资聪慧,十分优异,所以父亲就理所应当的当上了掌门的候选人。师姑作为辅助父亲的同伴,成为了北冥府的长老。因此奇龙殇和异凤离这两件法宝就落到了他们两人手中。在二十几年前,突事变,师姑被迫嫁给了慕容不凡,她走的时候是带着异凤离一起嫁入慕容堂的!而后不久,师姑惨遭被杀,异凤离的下落也因此深沉海底!此后父亲从未停止对异凤离、异凤神曲以及师姑的后代的寻找,只是一切线索都随着那场大战一起蒸了!” “你是在怀疑筱晓就是你师姑的女儿?” “到此我也只是猜测,没有足够的证据佐证她就是师姑的后人!按理来说,若是师姑的后人,必定会精深琴道,可是我见她十指纤细柔嫩,根本不像是经常弹琴的人!” 玄天乐将奇龙殇递还给林少灵,笑道:“谁说会弹琴的人就必须要手指粗糙呢?我小时候身体并不强壮,但叔父依然不停的锻炼我,才使我有了如今这身功夫!或许大小姐跟你师姑毫无关系呢,这也并不无可能。” “可是那记号和凤凰拳法又怎么解释?一般人是根本不能具有这样相似特征的!” 玄天乐锤了锤头,道:“这的确是件令人头疼的问题!” “玄少侠!” 一声充斥着紧张气息的叫喊,引来两人的目光。向门口瞧去,只见一个南宫护卫匆匆的冲进门来:“玄少侠!我们现山下有一批队伍正向山上逼来!看样子人数不少!南宫浩天已经携领南宫护卫前去防守了!” 第一百章 杀手再临 第一百章 山下这队人马正是柳飞燕一行人。[八一中<文 她们会回来也都是出自意料之中,落花不经意偷走了她身上的南宫明珠,事后她现必定会原路返回寻找踪迹的。她本以为是在打斗的过程中掉落,可是没想到返回来时却现灵秀峰不知从哪来了一批人。 此时,柳飞燕正与南宫飞燕和南宫浩天等人对峙,彼此双方冷目相对,霎时间四周的氛围变得紧迫起来。 少顷,柳飞燕扫视着面前这群训练有素的卫队,问:“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南宫飞燕一气哼出,轻视的笑道:“本姑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叫南宫飞燕!你也叫飞燕是吧?听说你武功深不可测,甚至可以利用树叶来杀人,是么?” 在记忆深处,似乎有关于南宫飞燕这个名字的印象。忽然,她想起南宫飞燕是南宫雅芙的丫鬟,她既然会出现在这里,想必玄天乐也一定在此。上次那场对战,虽然双方不分胜负,可她心里清楚得很,玄天乐绝非常人,如果与他一对一较量的话,很难有把握完全战胜他!柳飞燕心底暗叹:看来这次想要再夺得南宫明珠,恐怕是难上加难了! 见她久久未答,南宫飞燕得意道:“怎么?是被本姑娘的威名吓到了么?” 柳飞燕哼哈一下,蔑视道:“就凭你,一身三角猫的功夫,也配威胁我?”话音之间,她随手点出,不知怎么,一股莫名的力量突然击中南宫飞燕的身体,使她在瞬间受伤。众南宫护卫一拥上前,南宫浩天扶持着她:“飞燕!” 这是武学中的气功。柳家庄本就有上乘的气功功夫,又加之她在灵花派研习弹指神通各项弹指之术,加以结合,便形成方才她使出的隔空弹指之功。南宫飞燕推开了南宫浩天的支持,虽然伤处隐隐痛,可她依然坚强的撑着。对于她来说,与强敌对抗时,一旦气势输于对方,那么结果必定惨败收场! “哼哼,凭这两下就想打败本姑娘,简直是妄想!”南宫飞燕露出惊悚骇人的目光,嘴角一抹狡黠的笑容:“哼,该本姑娘出手啦!” “慢!”一声叫喊,几个人在火光照耀下迅走来。仔细一瞧,正是玄天乐等人。玄天乐听落花所说,猜想来者必定是返回寻找明珠的柳飞燕。那柳飞燕功夫颇深,常人难以应对,他生怕众人遭遇危险,是以尽快赶来。 玄天乐陡然出现,使得柳飞燕的心里不由的增添了几许紧张的气氛。 林少灵上下扫了扫南宫飞燕,嗔怪道:“你脑子没问题吧?我们大家都还没到,你就开始动手?难道就不怕被她的暗器刺伤么?真是个鲁莽冲撞的家伙!” 南宫飞燕听得来气,正将骂他时,玄天乐问了声:“你没事儿吧?” 南宫飞燕双臂环胸,气嘟嘟的道:“我能有什么事儿!” 柳飞燕看着面前这阵势,稍作镇定,道:“怎么?仗着人多,欺负人是么?” 话音引来玄天乐愤懑的眼神:“你这个杀人狂魔,我们可没时间跟你开玩笑!你来了正好,今天我们就把灵花派所有的帐清理一下,省得日后我亲自登门拜访!” 落花隐忍不住,从人群中冲了出来,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这个畜生!你难道忘记昔日师傅是怎么教导我们的了吗?你难道忘记我们四姐妹当时在一起是怎么誓的了吗?如今你背叛师门,做出这等大逆不道、有违良知的事情,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愧疚吗?” 落花的出现着实令她吃惊。记得两日前的交手,她明明被自己一片落叶刺中肺腑,当时测探她的气息,她已经奄奄一息了,竟没想到两日之后她居然能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她脸上惊慌的神色在霎时间消散,想到南宫明珠在他们手上,落花会平安无事也不是稀奇之事。 柳飞燕妩媚的一笑,笑声中略有些阴森:“什么师傅、师姐,在我心中你们一文不值!我是来报仇的,不是来跟你们谈姐妹深情的!我的目的就是要让灵花派彻底在江湖中消失!你们这些人对于我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柳飞燕!你不要太猖狂了!你不要自恃武功高强就可以为所欲为!江湖中比你高强的高手数不清得多,你这么做难道就不怕被武林中人诸讨么?”玄天乐道。 柳飞燕仰天一笑,道:“武林高手?所谓的武林高手整天都在想着儿女情长,哪里有功夫顾及这些事呢?我说得对不对,玄、师、兄?!哈哈……”她明显是在透着话来嘲笑玄天乐。 “这种禽兽不如的家伙,跟她多说也是无益!今日,就由我来替同门弟子报仇雪恨!贱人,受死吧!”一声怒啸,落花拔剑而出,朝她刺去。剑光在众人眸中闪耀,玄天乐惊叫:“落花师妹!”水花不忍对同门弟子下手,虽然柳飞燕的身份已经暴露,可她仍然对当年四人之间的感情耿耿于怀。迫于这段情感的纠缠,她根本没有心情与之动手,更别提杀她了!“师姐!你们、你们不要再打了!” 以静制动、敌不动,我亦不动;敌若动,我必先动。这种武学理念还是具有一定道理的。 落花在持剑逼来的时候就已经将自己的空门暴露给对方。只需一击,有力的一击,便可致其于死地!柳飞燕目色一寒,眼见锋芒愈近,她出指冲着落花身上的死穴射去。一道气力凭空而,若隐若现,难以察觉。林少灵远远的瞧见她的举动,预知不妙,笛子一提,横在嘴边,只一口轻气,一股附在笛音之中的力量转瞬即至。柳飞燕的弹指再快也不及笛声来得快,她那一击被笛中的神力冰释。柳飞燕稍有不敌,向后一退,正在此时落花迎面刺来。 寒色在她眼前一闪,柳飞燕登时跃起,踩在剑上,以绝妙的轻功一个翻身,踢中了落花的下颔,将她掀倒。玄天乐跳了过去,在落花的身后扶住了她:“师妹,你还好吧?”落花捂着下巴,脸上的怒气丝毫不减。玄天乐道:“师妹,我也是灵花派的一员,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处理吧!”落花看了看他,双瞳中出赞许的神色。 玄天乐站在众人之,面对柳飞燕,他非但没有一丝畏惧,反而正气凛凛。“我且问你,你是否还有良心?师傅和众师妹对你这么好,势如亲生姐妹一般,你怎么忍心下此毒手,将她们一个一个的杀害?难道真像小师妹曾经说过的那样,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么?” 柳飞燕哼笑:“你们人多势众,想要污蔑我什么,我都没有办法解释!哼,随你们怎么说好了!” 玄天乐义正严明的说:“道理是凭良心讲出来的,不是靠人多!你自知理亏,所以根本无从辩解!否则你就拿出一个合理、像样的解释来!” 柳飞燕似有苦衷,但却执拗不说:“那么啰嗦干嘛,要打就出手啊!”话音未落,她挥舞手臂,连连射弹指之功。话说她在灵花派卧底这么多年还真没白混,的的确确学到了不少有用有价值的东西。灵月仙子以为颖花才是门派中武功最高的弟子,不过她或许还不知道,潜伏在她身边的柳飞燕才是真正的门派第一。这十多年来,灵月仙子教导的每一句话她都牢牢地记在心上,甚至连一个小小的细节都不曾放过,这也正是她的武功为什么会凌驾于众多弟子之上的原因了。 林少灵见此忙冲玄天乐喊道:“小心她的气功!”玄天乐膝盖一弯,身子向后一仰,十余拨气柱从他头上飞去。林少灵见势不妙,操起笛子,轻轻一吹,笛音化作一道屏障消散这十几下攻击。 玄天乐俯身半跪,大喝一声:“出剑!” 这种可以任意操控宝剑,使宝剑听从指挥的招数也是玄天乐近日才觉到的。自从前几日与那神秘人交手之后,他就试着对无踪剑号这样的命令,竟没想到果然凑效,看来无踪剑已经与他磨合的差不多了。 只听刷拉一声,无踪剑犹如一支离弦之箭,直向柳飞燕射去。迎面射来的虽然只是剑柄,并非剑尖,但附在剑内玄天乐的内力和这股冲击力已经具有无坚不摧的力量。柳飞燕躲闪不及,只得运气,顿脚出一掌,“嘿!”力从地中生,她这招借力打力的办法实是精妙。气力相抵,彼此不相上下,最终无踪剑被击退。厉厉剑刃冲面夺来,玄天乐微一侧头,伸手抓住了剑柄。刚刚罢了,面前又接连不休的来数道气柱。玄天乐持剑抵挡,顷刻间场上出节奏不平的“乒乒乓乓”的乐音。这会儿功夫,他怒气渐长,待到最后,右臂蓄力狠狠的一挥,自剑内出一拨势不可挡的攻击,一路射去,电光富饶,绚丽多彩,却又充斥着莫大的危机。 柳飞燕功已来不及,气力刚运到手掌心,那电光攻击却已经触在她的手心,出轰然鸣响。这一道剑气极为强烈,不仅射穿了柳飞燕的身体,甚至将她身后整整四排队伍的人全数击伤。 无踪剑在他手中旋转数周,最后被他握紧在手。柳飞燕伤势甚重,嘴里时不时的吐出一口鲜血,衣裳的正身与后背早已被鲜血染红,她坐在地上,低弱的喘着气。“唰!”寒光刺目,无踪剑倾斜指着她,玄天乐高高在上,气势夺人:“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柳飞燕勉强一笑,这惨然的笑容令人揪心:“呵,沦为手下败将,又有何话可说!要杀便杀,我柳飞燕绝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众人走来,林少灵操着疑惑的口气问她:“我问你,是谁指使你这么干的?柳天豪是不是你的父亲?你潜入灵花派究竟是为了什么?快说!” 柳飞燕斜觑了他一眼,笑道:“是又怎么样?没想到我柳家一世英名,功盖于世,居然也会被人打败!玄天乐,我由衷的敬佩你,但这绝不代表我会屈服!” 玄天乐冷冷道:“我从没叫你屈服,你的身世与我也毫不相干!只是这牵扯到灵花派上百条性命的问题,我不得不问一问这其中的缘故!否则,就算你死,这数百条亡魂也不会安息!” 第一百零一章 重温旧事 第一百零一章 柳飞燕的脸上毕露狰狞的笑容:“你们想知道事情的内幕?好,那我就讲给你们听!” 事情生在十五年前的柳云庄, 那一夜,大雨滂沱, 一队人马艰难的在泥泞之中行进。{〔〈 八((一(小说〔网 荒郊野外,难觅一家客栈馆驿,如此迷茫的行进,直叫众人犯难。队伍中一个随从走到前面,将自己身上的蓑衣脱给了长。带领众人的是个长女子,她只戴了一顶斗笠,身上早已被突然袭来的大雨淋透。 “阁主!您快些穿上这件蓑衣吧!雨下得这么大,走久了您会生病的!”随从道。 女子顶着大雨看了看他,又将蓑衣还给了他:“我没关系!还撑得住!你快点把它穿上!” “阁主!” “快点!这是命令!” 随从只好收回蓑衣,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报!阁主!前方好像有个庄园!”前方探子来报。众人闻言顿时提升了许些精神,女子秀美的眼眸中透露出坚毅的神色:“大家再走快点!前面有可以投宿的地方!”众人加紧了步伐,在雨中匆匆赶去。 倾盘大雨之下,天空中时而会出几道惊怖的闪电。众人迅赶到探子所说的庄园前,借着雷光闪电,看见了挂在府门前的牌匾:柳云庄。女子重重的敲了敲门,不久,院落中传来匆忙的脚步声,随即便是门闩打开的声音。一人支着伞在站在门口,隐约可以看见他稠密的胡须。他一开口,出苍老微弱的声音:“几位驾临府上,不知有何贵干?” 女子启齿道:“哦,柳老先生,我们一行人迢迢赶路,不意突然下起了大雨,这附近也没有客栈,我们大家只好来此借宿一晚,不知可否?” “这……”管家有些为难,思了半刻,道:“老朽确有心收留诸位,可是庄上有令,不准接纳外人进府。老朽也是爱莫能助呀!” 女子有些失落,但仍不肯放弃机会:“老先生!拜托您跟主人好好说一下!我们只是借住一宿,明日一早就会自行离去,绝不会给府上添任何麻烦!这里四野无人,我们实在找不到投宿的地方了!还望老丈圆通一下!” “这个……”老者仍是一脸困难。正在这时从院子中又走来一人,见她体态袅娜,想必是个女子。那女子转眼走来,问管家道:“柳叔,生什么事了?他们是谁?”光电闪耀中,可以看见她一张清秀的脸容。 管家正将解答,部队长抢先言道:“在下南宫碧柔,是赶路前往西方投亲戚的。不意路遇大风大雨,附近又无客栈馆驿,只好来贵府借宿!敢问这位,可是府上的小姐?” 柳小姐点头道:“正是。” 南宫碧柔露出一抹暖笑,拱手道:“我等是因迫不得已才来到贵府的!还请小姐与贵府主人圆通一下,我们只住一宿,明日一早即会自行离去,绝不会聒噪诸位的生活!” 柳小姐打量了一眼南宫碧柔,心想此地乃荒郊野外,就算是客栈至少也要走数十里才能看见。柳小姐忖度片刻,最后应许道:“好吧!柳叔,就让她们住进府中!西边不是还有很多空闲的客房么?你去叫人收拾一下,安排他们住下!” 柳管家苍容一紧:“小姐,可是少爷有令,不准外人住进府中的呀!” 柳小姐安然道:“哥哥那里我会跟他讲的,你且去为诸位侠士安排房间便是了!” 南宫碧柔面露欣喜,拱手谢道:“多谢小姐收留!” 柳小姐让出一条进门的路来:“不用!各位请进!” ————————————————————————————————————— 柳云庄据地宽广,在这片荒野之中独立高耸,十分显眼。府上吃穿住行应有尽有,虽然与世隔绝,但却也是个享受安逸生活的好地方。因为队伍中只有南宫碧柔一个女人,所以只有她一人独居一室,其他的随从都挤在了一起,凑合着过夜。 南宫碧柔浑身湿透,衣服随便拧一下都会挤出一滩水来。换做平常女子,受凉伤风是避免不了了。南宫碧柔身怀南宫明珠,她打坐在床上,闭目调息,顺便用南宫明珠来辅助,帮助自己驱寒,增强抵抗力。 一条神光绕着她的身体,最夺目的光亮自上至下,往复不断的循环。门外一双眼睛看得出神,两个小小的瞳孔只盯着南宫碧柔这番作为,不禁惊奇不已。南宫碧柔稍有觉,收起明珠,冲着门外喊了声:“是谁?” 话音甫毕,那人从门外走了进来,烛火闪耀下,显出她俊俏可爱的脸容。 “柳小姐?” 柳小姐手里捧着一件干净的衣裳,说道:“你衣服全都湿透了!喏,这件是我曾经穿过的衣服,我看你的体型与我相差不多,穿上应该会合身的!” “这、这怎受得!” 柳小姐将衣裳递到了她的怀里:“还是换上吧,不然你挺不到明天就会害病的!” 南宫碧柔脸梢微红:“那就多谢小姐了!” 柳小姐微微哂笑,她笑时的模样的确很可爱。“谢什么,我主你客,应该的!姐姐,方才我见你手里拿的那个法宝……你的武功定很高强吧?” 南宫碧柔目色一变,口气有点冷:“你问这个干什么?” 柳小姐纯真的笑道:“姐姐不要误会,只是我见姐姐武功高深,想求姐姐传授几招!” 南宫碧柔看了看她的身段,虽然有些娇柔,但确是练武的好料子:“哦?你想学武功?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想要学武功呢?” 柳小姐似乎有些害羞,良久讪然道:“我、我想成为想姐姐那样的女侠客!” 南宫碧柔有些惊奇,笑问:“你怎么就断定我是女侠客呢?” 柳小姐道:“因为我见你身怀武功,人又长得漂亮,一定是个到处行侠仗义的女侠!” 南宫碧柔不禁呵呵笑了:“不能用样貌来定夺一个人心肠的美丑!那,习武是为了强身健体、路见不平,行侠仗义!你既有这样的理想,便已具备基本的武德!可是,你家人同意这件事吗?” 柳小姐沉下了头,神情中有些颓丧:“我只有一个哥哥,父母死得早,哥哥是长子,理应承当庄主的位置。可是哥哥从来都是对我十分冷漠的,我们俩平时也很少说话!有时他还会动不动的骂我两句。姐姐!如果你肯教我武功,我愿意跟你一起走!” 南宫碧柔没有立即回答,想了一会儿,这才说道:“虽然你哥哥平时对你冷言冷语,可他毕竟也是你的亲哥哥呀!兄妹情深,难以割舍,你如果就这样一声不吱的跟我离开,他一定会很伤心的!不管怎样也要听听你哥哥的意见嘛!” 柳小姐伤心的摇了摇头:“不!这件事如果要是让哥哥知道,他断然不会同意的!” “为什么?习武本就是强身健体,增强体魄,你哥哥知道这件事应该会为你高兴的呀!” “不,姐姐你不知道,我哥哥他本身就是一位武林高手!江湖中流传利用树叶杀人的宗派就是我们柳家庄!哥哥承袭了先父的本领,已然是一位成熟的高手。可是他从来不肯教我,他是害怕我学会了武功,终有一天会背叛他!” 闻此,南宫碧柔稍微惊悚。话说这柳家庄曾经与南宫阁、与自己还有些没解决的纠葛。当年柳云庄的庄主柳飞天飞扬跋扈,用这杀人不眨眼的功夫在武林中独霸一方。彼时,因为他的存在,武林中不知枉死多少无辜的侠士。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柳飞天只身前往南宫阁欲与南宫碧柔切磋,实质就是想趁机杀掉她,从而令南宫阁土崩瓦解,这样好能更加彰显他的武功举世无双! 没想到那天正好赶上轩辕华青的弟弟轩辕华灵在场,他目睹了两人的比武。柳飞天自知不敌南宫碧柔,便使出阴招,欲加谋害。幸得轩辕华灵及时出手,这才帮她解了危机。柳飞天被轩辕华灵一掌击伤,落荒逃去。在这之后,柳飞天就再没出现过,江湖中有关于他的传言也都是以讹传讹,虚实真假也是很少人得知。 听她这么一说,看来柳飞天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去世。原本以为柳云庄这一宗派彻底在江湖中消失了,可是没想到他还留有后人在此。想那独一无二的气功,出于无形之中的手法,着实的令江湖中人惊叹。甚至连南宫碧柔听闻都不禁悚然。 “柳灵月!”一声富含斥责的叫喊,惊了两人一跳,侧头瞧去,是个端庄的公子爷,他浑身霸气的气势叫人难以接受,看样子他就是柳云庄的现任庄主了。柳灵月怯怯的走到了他的面前,叫了声:“哥哥!” 柳庄主冲着她的鼻子,斥道:“你怎么没经过我的允许就随便带人进府?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兄长?别忘了,我才是柳云庄的庄主!”斥责间,他无意的瞥了南宫碧柔一眼,只这一眼由衷的令他惊呆。只见眼前这女子容颜秀美,双眉清淡,明眸皓齿,嘴唇殷红,这般模样仿佛是从画中走来的仙女一般,迷醉男人与股掌! “这位姑娘是……” 南宫碧柔自行介绍道:“小女子名叫碧柔!本是随家眷前往西方投奔亲戚,不料途中遇到大雨阻碍,只好在贵府借住一宿!阁下应该就是主人吧?深夜冒昧打扰,未能及时向主人道歉,还望见谅!” 他先是痴迷于她的美貌,后是因为她的知书达礼,两下结合使他对南宫碧柔倾慕有加。他盯着南宫碧柔目不转睛,直叫碧柔有些讪然。这样持续了一会儿,他醒悟后忙自述道:“鄙人柳天豪,是这柳云庄的庄主!外面的雨下得如此之大,柳某又怎能关门拒之!唉,要不碧柔姑娘就在府上多住几日,就当是调养身体,柳某一定会盛情款待姑娘和姑娘的亲眷!” 南宫碧柔婉拒道:“多谢公子好意!只不过小女子赶路要紧,若不是因为大雨阻碍,想必早已离开这片野地了!” 柳天豪眼珠一转,心生坏水,笑道:“那好!那么姑娘就早些歇息吧,我们就不在这里烦扰了!”说着带着柳灵月退出房外。临走时,柳灵月向她投去依依不舍得眼神,那眼神真的好无助,好哀伤。为这眼神,南宫碧柔心中隐隐有一丝冲动。 第一百零二章 重温旧事(二) 第一百零二章 柳天豪把她带到自己的房中,将一包蒙汗药塞到了她的手里。?八<一中文〔 <( 柳灵月十分不解,问道:“哥哥,你这是干什么?” 柳天豪笑呵呵的央求她道:“一会儿你把这包药倒进茶水里,混杂好了给那女子送去!” 柳灵月吃了一惊:“哥哥!你、你怎么能这样做!这、这实在是太无耻了!”柳天豪顿怒,笑脸转眼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狰狞的怒色。“啪!”一个脆响的巴掌落下,柳灵月身子柔弱,差点摔倒在地。她捂着通红的面颊,瞪着他的双目充满了愤怒与凄伤。 柳天豪背过身去:“你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别问那么多为什么!你要是敢告诉她,我就杀了你!”蓦然回眸,惊骇的目光令她毛骨悚然。“快去!”柳灵月不得不从,只好含泪将蒙汗药洒在茶水之中,然后端去送给南宫碧柔。 南宫碧柔刚好准备打坐调息内功,门外传来细微的脚步声,举目望去,柳灵月正端着一碗茶站在门口。南宫碧柔看她怯怯不前的样子,不禁诧然:“妹妹!站在门口干嘛,怎么不进来?” 话音落下,柳灵月这才姗姗走来。烛光并不是十分明亮,但她脸上那一记耳光,还是被南宫碧柔清楚的捕捉在眼里。她的神情较比之前暗淡低落的多,这让南宫碧柔很是疑惑:“妹妹,你怎么了?看你的脸色不是很好啊!” 柳灵月刻意逃避她的眼神,随手将茶水递了过去:“没有!给你,这是我刚沏好的茶!”整个对话的过程,她都有意掩饰自己脸上那通红的掌印。南宫碧柔接过茶杯,没有立即品尝,而是搁在床头。她盯着她,问道:“妹妹,出了什么事?你脸上那个手掌印是怎么弄的?是不是你哥哥又欺负你了?” 柳灵月眸中噙泪,强忍着哭声,说道:“没有!你快把茶喝了吧,不然凉了就不好喝了!” 南宫碧柔斜睨了一眼身边的茶杯,似乎心中已经猜到一些了。她端来茶杯,启开盖子,茶水的热气扑面而来。虽然这杯茶清新怡人,可还是被南宫碧柔现了端倪。南宫阁世代都是神医,她又是现任阁主,区区蒙汗药她难道会识别不出来?况且茶水中漂浮着星点碎末,显然是被人动了手脚的。再看柳灵月这副胆怯的模样,她心平气和的说:“这茶里下了药,对不对?你这么善良,这件事绝对不是你干的,是吗?若是你哥哥,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柳灵月登时跪在了她的面前,泪水犹如汪洋一般肆虐涌出:“这不是我的主意!是哥哥叫我这么做的!他想下药迷倒你,然后趁机……姐姐,我根本没有想要害你的意图!如果我不这样做,哥哥他就会杀了我!” 南宫碧柔面色颇冷:“既是如此,那你又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秘密?难道你不怕你哥哥杀了你么?” 柳灵月凄惨的哭道:“怕!可是我已经决意要跟随姐姐了!只要姐姐肯带我离开这里,不管去哪里、做什么事,我都心甘情愿!” 南宫碧柔长叹一息,放下茶杯,走下床来。“来,来,快起来!别跪在地上!”柳灵月被她扶起,泪水兀自流个不停,叫南宫碧柔看了心头酸楚。她一边帮她揩泪,一边宽慰:“好了,我知道你没有谋害我的心!我也没有怪责你呀!” 柳灵月刚刚站稳又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南宫碧柔有些错愕不及:“你、你这是干什么呀!” 柳灵月边哭边道:“灵月恳求姐姐,带我一起走吧!我一刻都不想待在这里了!” 南宫碧柔笑问:“你就这么信任我?难道就不怕我是个坏人?” 柳灵月摆着脑瓜,脑后的小辫子左晃右晃:“你不会像哥哥那样对待我,我犯了这么大的错误,你都不怪罪我,这足以证明姐姐你是个好人!” 南宫碧柔摸摸她的脸蛋,笑说:“傻姑娘,人的外表和内心是不一样的!一个人的好与坏不能取决于外表,有时你看他外表心地善良,其实他却是个无恶不作的奸人!不过,既然你这么信任我,我又有什么理由不答应你呢!” 柳灵月眼眸一亮:“这么说,姐姐是同意收我为徒了?!” 南宫碧柔稍作迟疑,想南宫阁自来女弟子占少数,甚至屈指可数。而南宫明珠都是代代嫡传,况且目前自己处于迁徙隐匿的状态。她没有立即答应她,而是先扶起了她:“你先起来说话!”南宫碧柔想了一想,道:“我不能收你为徒,也不能教授你武功!不过你不要伤心,我会引荐你加入灵花派!” “灵花派?” 南宫碧柔稍一点头:“灵花派创建于百年之前,在武林中颇有盛名。其门派多数以女弟子为主,所授武功也都非常的适合你!灵花派此代掌门名叫张华英,我与她关系甚好,你带着我的信物去找她,她自会收你为徒,好生教你!” “可是、我并不认识灵花派呀!姐姐,我还是想跟你学武功!”柳灵月泪眸闪闪,楚楚动人,使人悱恻缠绵。南宫碧柔冲着她暖暖的一笑,道:“这位张掌门武功高强,而且品德极佳,况且有我的推荐她一定会加倍照顾你的!你到了灵花派只要一心一意的学习,将来必能成为一位江湖中名声显赫的侠女!” “是像姐姐那样的侠女吗?” 南宫碧柔莞尔笑道:“当然是啦!但前提是你一定要全身心的投入,刻苦努力的学习才行!当今世上男尊女卑,男人们认为女人只配为**子,整日操劳于家务!其实武学是不分男女的,只要你肯下功夫,吃得了苦,那么就一定会有所造诣!” 两人正说着,门外传来蹑手蹑脚的脚步声,南宫碧柔耳朵敏锐,轻言:“一定是你哥哥来了!”柳灵月一听是哥哥,顿时慌张起来:“姐姐,我们、我们怎么办呐!”南宫碧柔镇定道:“嘘!一切都按照你原来的计划进行!千万不要紧张,做好你的份内,其他的我来处理!” 门外的柳天豪悄悄走近,耳朵贴在门口,时而窥视两人的举动,时而探听她们之间的对话。 柳灵月强忍着忐忑不安的心,此时她的心脏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姐姐,赶快把茶喝了吧!不然凉了就不好喝了!”南宫碧柔端起茶杯,在两人目前饮下一口,随即哂笑说道:“嗯!喝了这杯热茶感觉身子暖了不少,谢谢你了!唉?你要是没事的话就回去休息吧!”说话间她又咽下一口。 看着这一幕,在外偷窥的柳天豪顿时成竹在胸。烛光昏晕中,南宫碧柔那美妙的面容十分迷人,他心中暗道:嘿嘿,美人儿,喝吧,尽情的喝吧!过了今晚,你就是我柳天豪的人了! “那我就不打扰姐姐休息了!”柳灵月装模作样的退出了房间,刚一出门就被柳天豪截住了:“啊?哥哥!”柳天豪竖起一指,悄声道:“嘘!嘿嘿,干得不错!行了,你可以回去了!”电闪之际,他那张阴森的笑脸甚为恐怖,柳灵月不敢再看,转头匆匆跑走了。 南宫碧柔知道柳天豪就躲在门外,她佯装困意席卷的样子,起身关了门窗,熄了蜡烛以后躺在了床上。柳天豪见状,不禁心中大喜。房门关着,里面的一举一动柳天豪根本不知,待他撬开房门,悄悄潜入房中,见到床上的南宫碧柔时,欣喜若狂的扑了下去。谁知这一扑令他顿然吃惊,被子下面软绵绵的,翻开一看里面尽是些衣物。只因房中光线太暗,布置的外形又十分像是个人,这才会误导他! 南宫碧柔关灯睡下,他是亲眼所见,可是这会儿她人在哪儿呢? 漆黑的房间内,一点亮光陡然绽放,着凉了整个房间。蓦然回,南宫碧柔正站在蜡烛旁边。她吹灭了火柴棍,从容不迫的看了柳天豪一眼:“这么晚了,柳公子还来找我,难不成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柳天豪暗暗吃惊:之前明明眼见她饮下茶水,莫不是柳灵月这丫头念及情感,根本就没有投毒?还是她走漏了风声!总之不管怎样,她都脱不了干系! 南宫碧柔嘴角浮笑:“柳公子是在想那杯被下了药的茶水吗?”柳天豪神经一搐,目光随之投来。“呵呵,小女子不才,对于医术略懂一二,平时也经常经手一些药品。所以,蒙汗药的味道,小女子还是可以嗅得出来的。” 柳天豪暗叹:这女子果真不好对付!不过既然事已至此,便要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来个先奸后杀! 他露出肆无忌惮的笑容,双瞳散着令人窒息的恐怖感:“就算你慧眼聪明,识破了计谋,可又能怎样呢?反正我已经来了,今晚我是要定你了!”说着,一副饿狼扑食的模样猛向南宫碧柔抓来。 南宫碧柔一再躲闪退让:“柳公子,你可不要因小失大!” “哼!什么因小失大!我只知道,我想要的东西,就必须得到!” 一个猛扑险些抓掉她左膀的衣服,南宫碧柔花容愠怒:“既然公子执意,那就休怪小女子不留情面了!”柳天豪只以为她是个软弱的女子,根本也没想到她会武功,并且深不可测。回身一转,南宫碧柔来一掌。以他的武功,足可以避开这一击,可正是因为他的疏忽大意,才使得这一掌正中他的脑门。南宫碧柔也没想到,他居然会自寻死路。她内功浑足,这一掌下去就算打在身上也必将伤个好歹,又何况是面门这么重要的部位。 柳天豪浑身一动,退了两步,只见他白眼珠渐渐翻出,只片刻的功夫,鼻孔、嘴角、眼睛、耳朵都溢出了道道血痕,可谓七窍流血,甚比毒药还猛烈!不由南宫碧柔反应,他咣当一下倒在了地上,气绝身亡。 南宫碧柔眉头微颦,目光中略有些吃紧。她收起手掌,赶紧收拾了一下包袱。这会儿柳灵月突然赶了进来,眼见当前这一幕,吓得缩成了一团:“姐姐,你……”南宫碧柔看了看屋外的夜色,严肃道:“我本无杀他之意,是他自己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妹妹,时候不早了,我得马上离开这里!” “姐姐!”柳灵月抓住了她的手臂,哭道:“如今哥哥已死,我在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依靠了!姐姐,你就带上我一起走吧!”南宫碧柔沉吟片时,最终点头默许。她叫醒了隔壁房的南宫护卫,众人趁着月黑风高的夜色,悄然离开了柳云庄。因前去灵花派的路线与其行走的路线不统一,南宫碧柔又担心她一个女孩子家,长途跋涉会经受不起磨难,因此便派遣四名忠心的手下护送她安全的抵达灵秀峰。 第一百零三章 兄妹相认 第一百零三章 当柳云庄的庄客现这一切时,南宫碧柔与柳灵月早已逃之甚远,不知所向。[[{ 八?(一(小<{[?说网 因为后继无人,柳云庄很快就自行瓦解了。当时柳天豪留有一个小女儿,正是今日的柳飞燕。管家柳叔念及柳家当年给予他的恩惠,便将她一块带走,当做自己的女儿一样抚养。事不尽意,不想这柳叔因为一场大病,在照顾了她三年之后溘然长辞。那一年柳飞燕正好八岁。 对于之前生的事,柳叔也曾经给她讲过。柳飞燕知得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对南宫碧柔及小姑柳灵月痛心疾,少时就誓要杀了她们替父亲报仇。她四处打听灵花派的下落,一路漂泊到了灵秀峰。那一晚依旧是个暴雨之夜,柳飞燕只身一人站在灵秀峰脚下,口口声声要见小姑。 山下弟子来报,柳灵月听闻是自己的侄女,急忙匆匆赶去。 没想到在这短暂的三年中,柳灵月已然学得一身精湛的功夫,并且在当时是张华英最宠爱的弟子之一。柳灵月向师傅求情,恳求留柳飞燕,并邀她入门。张华英见这小丫头目灵清秀,十分机敏,便欣然应允。 不久,张华英因病仙逝,掌门之位自然而然落在了柳灵月的身上。在日后这十余年里,柳灵月待她同其他弟子一样,从不偏袒。至于她日后会惨死在她的手下,恐怕也早已在她的意料之中。只不过生这种灭门惨事,是她始料未及的!她一定没有想到,柳飞燕的仇恨已经迁怒到整个灵花派上了,她的目的不仅仅是要报当年之仇,更是想亲手毁了灵花派! ————————————————————————————————————— 待众人听完这个故事,个个都面色深郁,默不声。柳飞燕双唇泛白,眼神暗淡,显然已经难以支撑了。她看着众人一张张沉默的脸孔,不禁敞怀大笑:“这回你们知道我这样做是为什么了吧?怎么都不说话了呢?是良心愧疚?还是觉到自己的判断错了?嗯?” 玄天乐轻叹一气,道:“就算事情是你说的那样,但你也不至于杀掉灵花派所有的人啊?至少这些弟子都是无辜的,她们白白枉死,这笔账你难道还想抵赖吗?” “哼,她们无辜?她们是柳灵月的亲生女儿,那你说,她们还是无辜的么?” 一语惊四座,众人大吃一惊。玄天乐立时问道:“谁?你说谁是师傅的女儿?” 柳飞燕的目光在落花和水花二人的身上来回扫荡:“颖花、落花和水花!” 众人又是一震,落花和水花尤其惊愕,彼此相觑,茫然无措。玄天乐替她们鸣不平:“颖花师妹跟我讲过,她从小就是个孤儿,靠与乞丐讨饭为生,是师傅心怀恻隐才收留她的!水花师妹当年也是个孤儿,是被颖花师妹选中带回灵花派做弟子的!这些都是事实,你既说她们是师傅的女儿,又有何证明佐证?!” 柳飞燕扑哧一哼,苍白的笑道:“我没有证据证明她们是柳灵月的亲生女儿,可是你又凭什么否定?你所说的那些不过是道听途说而已,你知道为什么她们三个人从小就是孤儿吗?因为她从一开始就错了,她不该生下她们,更不该与南宫烈天相爱!” 南宫浩天突然站了出来,怒色稍显:“这件事与我父亲有什么关系?” —————————————————————————————————————— 话说当年,南宫碧柔担心柳灵月在路上遇到困难,派遣四名南宫护卫护佑前往,这其中就包括南宫浩天的父亲南宫烈天。南宫烈天身为南宫阁头顶护卫,在路上对柳灵月照顾有加,日久天长,两人暗生情愫。为了不让南宫碧柔得知此事,两人瞒下此事,并在次年夏日分别诞下四个孩子。这四人即是今日的南宫浩天、南宫颖花、南宫落花和南宫水花。 按理来说他们四人年龄不一,根本不是同年所生。当年两人担心此事会被南宫碧柔得知,怕她会处罚南宫烈天,是以声称这四个孩子是途中捡到的,为此两人还演了一场戏,蒙骗那三名南宫护卫的眼睛。事后四人完成任务,顺利将她送达灵秀峰。返回时,柳灵月依恋不舍,却是无奈相别,两人承诺,待她武功学成,双双团聚,携手到老。 离别后,南宫烈天在沿返途中为四个孩子各定了不同的生日时辰,并将生辰八字刻在他们随身携带的小木牌上。不料,途中突然遭遇南宫阁的仇家,对手人数众多,其中两名南宫护卫不幸遇害,南宫烈天遗失了三个孩子,怀里只剩下南宫浩天。他心急如焚,欲将返回寻找,可身后敌人奔涌不绝,哪有时间容他逗留。就这样,三个孩子就此丢失。事后他也曾迂回找寻,但都杳无踪迹,显然是被人抓走了。 南宫烈天忧心忡忡,一病不起,尚未到达南宫阁就已经气绝身亡了。 这三个女娃正是被那伙仇家捉去,随后被贩卖到各地,期间因为一些变故致使三人都成了孤儿。三年之后,张华英离世,柳灵月不敢违抗师傅遗命,只好接掌灵花派。她自知无法再与丈夫团聚,便派人去南宫阁捎信。谁知送信的弟子却回报她南宫烈天已死的消息,这让她当场震惊。 自此以后,柳灵月不停地派人到四处探寻这三个女娃的消息。皇天不负苦心人,终有一日弟子来报,说打探到其中两人的下落。柳灵月日夜兼程,连日赶路,抵达消息地点。当她现她们颈上挂着的小木牌上面刻着两人当初暗定的生辰八字时,顿然欣喜若狂。就这样,颖花跟落花加入了灵花派,正式成为灵花派一员。 此后又几年,颖花随同师姐远赴北方研讨武术,路径一个小城镇,现了一个买花儿的小女孩。颖花现她的颈上也挂有同样的标牌,震惊之余又是一阵欢喜。她与那小女孩对话,得知她叫水花,由此产生了之前那感人的一幕。 ————————————————————————————————————— 故事讲罢,众人目目相对,哑口无语。南宫浩天看着身旁的落花和水花,难以相信她们竟然就是自己的亲生妹妹。南宫浩天有些失控,表情汹汹的质问她:“你的证明只有这些吗?空口无凭,叫我们怎么相信你讲的话就是真的!” 柳飞燕流血过多,虚弱至极:“你不信我也没办法,不过你们可以用自己的生辰八字来对比一下,是不是后面的出生时辰都是癸酉壬子?”众人闻言相对比较,果然如她所讲。“这正是柳灵月诞下你们的时辰,他们夫妻俩隐瞒了你们出生的年月,但至少时辰都是相继的!” 南宫浩天看着眼前的落花与水花,将信将疑的道:“你们、你们真是我的妹妹?” 柳飞燕已然撑不住了,眼光渐渐无色:“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不管怎么说,柳灵月是我的姑姑!她死了,我的仇也就报了,生与死对于我来说也就不重要了!呵,想我这一生短短的二十几年,每天都活在痛苦与挣扎之中,其实我也不想对自己的亲姑姑下手,可是我总也忘不了那不可泯没的事实!” 水花突破人群的围阻,扑跪在柳飞燕的面前:“师姐!你不要死!不管你曾经做了什么,你都是我的好师姐!想当初我刚刚加入灵花派,是师姐们一手培养我,助我度过难过!我们曾经在一起的那段时光是那么的美好,那么的令人难忘!虽然大家都说你是个坏人,可在我的心里,你一直都是我的好师姐!我知道你这么做有自己的苦衷,我不怪你!只要你不死,一切都可以重头再来!” 柳飞燕脸上顿然增添几许笑意,只是她有气无力,笑容自然而然变得十分难看:“呵,傻丫头,我是你们的仇人,是谋害你娘的仇人,你难道就一点都不恨我吗?” “恨!但是,在我心里永远忘不了曾经那段美好的历史!师兄说过,仇恨只会衍生出更多的仇恨!此时就算你死了,颖花师姐和师傅也不可能重新复活!与其这样,我恨你又有什么用呢?”水花这句话冰释了众人心中对柳灵月的怨怼,尤其是玄天乐,这句话是他自己曾经说过的,如今他却将它牢牢地抛到脑后,这样又算不算是表里不一,貌合神离呢? 柳飞燕虽然感知到一丝愧疚,可命运注定她在这一天离开,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 “我柳飞燕从来不屈服于任何人,我承认我十分的霸道,也承认我瞧不起别人,小师妹,对于我们四姐妹之间的感情,我这辈子难以忘却!虽然是我亲手杀了颖花,可我一直都活在内疚当中!不得不承认,和你们在一起的那段时光是我人生中最斑斓绚丽的时刻!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更不会忘记你,小师妹……” 话未讲完,她一头栽倒,浑身没有了气力,遗憾的离开了人世。 “师姐!师姐……” “在我心中,我从来都是把你当做亲女儿一样看待。我知道,埋藏在你心中的仇是永远不会冰消的,但我不怪你,这件事本来就是我一手造成的,你的痛苦是由我造成的,最终当然也要由我的性命来填补你内心的不满!你要永远记得,我一直都把你当做女儿来抚养,我只希望这样做能对得起哥哥的灵魂,对得起十几年前那场不该生的事,看见你快快乐乐的长大成人,我也可以安心的离去了。这也正是我为什么要将你也列入灵山四花的队伍当中,因为在我心里,你和她们一样,都是我的女儿!” 这是灵月仙子生前一直想要告诉她的心里话。可惜,直到临终前也没能讲出口。或许是在弥留之际忘却了此事罢,但她无颜相对才是真正的事实! 玄天乐悄悄的叫来南宫浩天,冲着水花那头使了个眼神。南宫浩天颇有领悟,走了过去,扶起水花,双臂僵持于进退之间。水花秋波如水,闪闪晶晶,她看了一眼南宫浩天,似乎在他那张坚毅的面孔后正是彼此间不可磨灭的血缘亲情。“哥!” 南宫浩天心头一颤,终于接受了这久违的呼叫。双臂一合,应道:“哎!” 落花也渐渐凑来,挤进他的怀中,三人相拥相依,形成了一幅如泣如诉的画卷! ———————————————————————————————————— 众人按照玄天乐的意愿,将柳飞燕的尸体葬在了灵月仙子的坟旁。时间让她们醒悟,帮她们化解了彼此间的矛盾。其实结局或许可以不是这样,如果双方之间多一些宽容和理解,那么面前就不会纵横着一座座坟墓,灵花派更不会因此而葬送了百年的基业!此刻,留给众人的只有一丝的怨叹,怨叹这个世间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不公平,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不可以!在这片属于人类、属于万物的土壤上,人类本就是一家人,我们本来可以相亲相爱,可正因为贪婪、自私,使得人类埋藏在心底的本性种子大肆生长,渐渐衍生仇恨、怨恨,乃至人类自己之间互相残杀,互相荼毒! 邪恶的根源本就源于人的内心,如果你选择了它,那么你终将在这条路上覆亡! 第一百零四章 神农后裔 第一百零四章 回到房中,面对的依然是雅芙无情的面容,玄天乐心中结了口郁气,只感觉吐也吐不出,吞也吞不下,憋得慌。〔<〔 八(一[(小[说网 那边南宫浩天正与落花、水花欢聚,只是这样的场面缺少了颖花不免令人心酸。记得那时南宫浩天怀疑是颖花偷走了南宫明珠,为此两人之间没少引争执。如今当他得知她就是自己的亲妹妹,难道就没有遗憾和愧疚么! 玄天乐心中长叹,人生短短几十年,本就应该潇洒快乐的度过,为何要留下许许多多的悲伤与遗憾呢?昨天的事已然成为历史,何必还要斤斤计较,明天的事摆在漆黑的眼前,看不见摸不着,又何必要绞尽脑汁的去担心它会生什么呢。人各有命,是善是恶,到头终会有报。做人坦荡、坦诚一些,遇到美丽的时光就及时的去珍惜,不要让它白白的从手头流逝,这才是人生最应该做的! 他看了一眼恬静安睡的南宫雅芙,倾下头来,贴着她的薄唇吻了一下。 “芙儿,我会好好珍惜你的!” “咳咳!”门口来两下咳嗽,惊来玄天乐的目光,林少灵倚在门口,悠悠然的样子,刚才那两声咳嗽显是故意的。“南宫小姐还没醒呀?” 玄天乐颓丧的点了点头,“不过我会无时不刻的守在她身边,直到她醒过来!” 林少灵呵呵笑了:“你这傻蛋就知道默默等待!唉,刚刚天琪在侧山现了炼药炉,没想到灵花派这样的门派居然学着人家道士炼丹药,真是有趣!对了,天琪还在那里现一颗百年灵芝,应该是掌门生前的珍藏。灵芝可是补精养气的好东西,等南宫小姐醒来,给她服些定能帮她恢复半余体力!” 玄天乐脸上绽出一抹细微的微笑:“谢谢你了,林兄!” “唉!客气什么,咱们是兄弟嘛!跟你这样的人做兄弟真不错,至少你不会想别人那样油头滑脑!” 玄天乐死死的盯着他,烛火扑朔下,那一对眼珠显得有些骇人:“你是说我没脑子?” “呃,不是,不是!我是说呀,你这个人比较憨实,为人戆直!和你这样的人交朋友不容易上当被骗!” 玄天乐轻轻一叹,笑容转瞬即逝:“你说的没错,我这个人的确很愚笨,不然怎么会处处需要姐姐和芙儿来替我想办法,作决断。叔父从小就教导我,空有一身上好的武功只会成为称雄一时的武夫,要想做真正的英雄,就必须要有睿智的头脑和狭义的心肠!惭愧,直到如今我还不能完全领悟这句话的含义!我习武这么久,莫非真的只能沦为一介武夫吗?” 看着他萎靡颓废的样儿,林少灵自然高兴不起来。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好了,你这个人也真是的,该用脑思考的时候不用,不该思考的时候却总是把事情考虑的那么复杂!人生嘛,潇洒倜傥,偶尔竖立一些力所能及的目标,只要生活有奔头,那就好了!何必要像你跟天琪那样,总是把事情复杂化!” “虽然我不能完全理解你所说的简单与复杂之间的关系,但,还是要谢谢你!” 林少灵怒气一起,朝他怒道:“喂,你要是再跟我客气,小心我揍你呀!”玄天乐扑哧笑了一声,两人相视,不禁笑容满面,彼此间的友谊更深了一层。 “对了,这里距离你家还有多远?” 林少灵走到桌边倒了两杯茶水,将其中一杯递给了他:“不远了!只要再路过两个城镇就到了。往前走本来可以一直通达的,可是谁知道偏偏前边没有开路,要想到达北冥府必须兜个大圈子才行!我一想这个圈子就头疼!” “怎么了?为什么要兜圈子呢?我们照直走不行么?” 林少灵举起茶杯,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嗨,你不知道,那儿是个神秘地带!” “神秘地带?”玄天乐抓了抓头:“你说的我都糊涂了!” “嗨,我也说不清楚。只是父亲生前有命,叫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要闯入那片密林山丛中,至于为什么,我也曾想尽办法的向他询问,可他死活不说,而且每每我问深了他就显得很不高兴,好像那个地方的人在某处得罪过我们家族似得。” “你是说有人住在那里?” “嗯!老哥学识渊博,他说他曾经在一本经籍上见过对于此地栖居者的描述,只是描述的文字甚少。上面只说那里是上古神农氏曾经生活过的地方,还有记载着神农氏与**合,繁衍之后亡于人世。老哥判断那个地方应该是一个种族!” “种族?” “据史籍记载……哎呀,我也记不清了!老哥说,有人曾经在山下见过山顶有凤凰盘桓,而且还有很多不知名的猛兽。听了这个故事的人都不约而同的聚在一起,誓要一探究竟。可是后来据说进入密林的人无一生还,自此人们就把那里说成是是邪恶之地!不过依我的直觉判断,那儿应该就是神农氏的后裔!” “神农氏?”玄天乐有些摸不着头脑,弱弱的问:“神农氏跟轩辕氏有什么分别呀?” 听了这话不禁让林少灵有种喷血的感觉,不过也不能怪他,他深居大山之内,外界的事又能知道多少。 “咳,这个神农氏嘛……哎呀,那么啰嗦干嘛!我可没老哥那么好的记性!其实简单来说,就是一个类似于你轩辕氏的神族!很早很早以前,有个叫盘古的人,开天辟地,以自己的躯干化成天地、日月、草木及万物。后来他的精、气、神化成三位大神,即是三皇,分别是伏羲、女娲和神农。这个神农指的就是神农氏!而轩辕氏来源于五帝时代,两者不可同日而语。” 玄天乐用愚钝的脑子想了想,道:“如果这样说的话,那这个神农氏后裔不也属神族一派了吗?倘若我们能与他们联起手来的话,战胜魔帝的机率岂不又提升了许多?” 这一语点中要害,林少灵恍然一悟,嘴角轻浮:“唉?还别说,你这个想法真不错!不过我们对这个种族知之甚少,或许他们是个吃人的种族,那咱们去了岂不是自寻死路啊!父亲生前一再叮嘱我们不要接近那个地方,我猜想那儿定然是个凶险之境!唉,不过没关系,只要你不怕死我就跟你一起去!” 玄天乐看着他的笑脸,稍有恐惧的连连摆手:“哎哎哎,算了,算了!我可不是跟你去白白给人吃的!这件事还是从长计议的好,等芙儿醒了再问问她的意见!总之,有可能我们就要冒险一试,在还没有与魔帝生死决战之前,我们能把握几分胜算就一定要争取!” “缜密的计划是必须要的!不过我现在确实有些困了!”林少灵抻了个懒腰,眼神微黯:“唉!真愁啊,那个南宫飞燕在这一天我都不得安宁!她总是缠着天琪不放,搞的我每天连跟她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哎呀,你赶紧叫南宫小姐快点醒过来吧!” 玄天乐奇怪:“这跟芙儿醒不醒有什么关系呀?” “哎?那南宫飞燕不是她的贴身丫鬟么?正所谓贴身丫鬟,就要时时刻刻,寸步不离嘛!等她醒过来好让南宫飞燕回来照顾她,我也好能跟我老婆团聚呀!” 一想到南宫飞燕叽叽喳喳得理不让的模样,玄天乐不禁背脊凉。他实在受不了这个野蛮的女人,她可是跟筱晓有的一拼!“喂喂,你这个人也太损了吧!损人不利己呀你,你把她推到我这儿来,我怎么办!” 林少灵哈哈大笑:“我管你怎么办!反正就这么办了!” 他正将回房,谁知门外一人匆忙赶来正好与他撞了个正怀。定睛一看,原来是个南宫护卫。见他来势匆匆的形态,林少灵不禁奇道:“出什么事儿了?这么慌张?”这么大半夜的又有谁来叨扰呢,林少灵当着玄天乐的面调侃道:“莫不是那筱晓大小姐找上门来了吧?” 孰料,南宫护卫拱着手,颔答道:“正是如此!” 两人顿然一惊,林少灵的笑容僵在那一霎那:“不是吧?真的假的?” 不等南宫护卫回答,只听半山腰隐隐传来难堪的叫骂声:“玄天乐!你给本小姐滚出来!” 玄天乐浑身一栗,林少灵缓缓转头,目光放在玄天乐的身上:“嘿嘿,兄弟,这回你可倒大霉了!这个筱晓阴魂不散,看来是咬定你了!兄弟,你可得小心点喽!” 玄天乐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有些瞠目:“唉?你……” 半山腰,筱晓掐着腰一边缓气一边不停地骂道:“玄天乐!你快快给本姑娘滚出来!不然本姑娘就一把火烧了这个鬼地方!叫你跟那小妖精到阴间去做鬼夫妻!”这喋喋不休,一声接一声的叫骂,实在令人心里难安。玄天乐急忙赶了出来,见她疯疯癫癫的这副样子,不禁怒火中烧。筱晓见他终于现身,一个前拥抱住了他,看她的样子似乎很开心,可玄天乐却是不然。他推开了筱晓,愤懑道:“唉?我说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呐!怎么我走到哪里你就跟到哪里呢!我真是搞不懂你,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啪!”一个大嘴巴扇在了他的脸上,使他一愣,双眼圆鼓鼓的瞪着她,都快要挤出来了。筱晓撅着嘴儿,咄咄逼人的说:“你这个浑蛋,本小姐什么时候准许你离开了?你一声不吭的就离开了,是不是根本就没把本小姐放在眼里!告诉你,本小姐咬住你就绝不松口了!我不在乎你喜不喜欢,只要本小姐喜欢就行了!”话说着,她便踮着脚,向他吻去。玄天乐顿然怒冲冠,还不等她到,一个巴掌还了回去。声音异常清脆,她嘴角立时溢出一丝血迹。他心中怒火缭绕,眼珠子烧得通红,所以这一下才没有掌控分寸。 站在山头观望情况的一行人见状连忙赶来,筱晓坐在地上,眶中充斥着伤心的泪水,那怨毒的眼神在月光之下显得格外瘆人。众人大老远就看见这一幕了,林少灵推了他一下,表现的极其不满:“喂!人家好心好意的来找你,你至于下手这么重吗?大小姐,你没事吧?” 筱晓只用这样的眼神凄厉厉的盯着他,渐渐的视野模糊,最终她不胜虚弱,倒在了地上。 林少灵顿然色变,大叫:“筱晓!筱晓!” 第一百零五章 接连事发 第一百零五章 西厢房, “筱晓,筱晓她怎么样了?” 在林少灵接连不休的催促下,玄天琪轻轻放下了她的手腕,郁郁的叹道:“唉,这丫头也真是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就到处乱跑,急火攻心,病情加剧,不昏过去才怪呢!” “这、这可怎么办呐!”林少灵焦急起来,瞥了一眼玄天乐,他这会儿像个没事人似得,一点表现都没有,甚至连愧疚的神色都不曾表露。<< 八{一〔〈(<{中(文网 林少灵气冲冲的走了过去:“喂!你看看自己干的好事!无缘无故的干嘛打人家?现在好了,人家昏迷不醒了!张尚书要是知道你这么对待他的心肝宝贝,他准派来千军万马来杀你!” 玄天乐有些委屈,不过又不敢大声反驳:“唉,是她先对我动粗的好不好?” “对你动粗?人家一个姑娘家就算对你动粗又能怎么样!你难道不懂得恭谨忍让吗?” 南宫飞燕凑了过来,插了一嘴:“唉?你这么向着她,是不是对她有感情呀?” 林少灵一下把她推开:“你给我边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是担心她,跟我喜不喜欢她有什么关系!你可别在这挑拨离间哦!” “天乐,这件事你的确做得不对!人家一个大家闺秀,不顾及自己的面子千里迢迢的赶来找你,就算你对她心存不满可是也不能随便出手打她呢!女孩子都很脆弱的,尤其是心灵,你这么一巴掌下去,可是彻底把她的心都打碎了!”玄天琪道。 玄天乐眼睛瞪得有些大,其中放射着惊奇的目光:“姐,怎么连你也这么说!你是知道的,我心里面只有芙儿一人,怎能容得下其他的女子!况且这也是姐你教给我的呀,怎么你又突然变卦了呢!” “姐不是变卦了,而是就事论事。针对这件事,你的确有不对之处!我知道芙儿在你心里的地位是无人可以替代的,但我们总不能因此就将她拒之于外,不理不屑吧!好歹人家也是张大人的千金,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呀!相公说的没错,这件事如果要是让张大人知道,他必定会很生气的!” 玄天乐头一撇,脸一别,顽固道:“我不懂得什么僧啊佛啊的,我知道我一刻都不想见到这个野蛮的女人!” “天乐!”玄天琪顿怒,音量增高:“天乐!我的话你听是不听?” 玄天乐看着玄天琪强硬的表情,无奈道:“姐!” 玄天琪面色不改:“如果你还承认我是你姐的话,就老老实实的按照我说的去做!姐一片衷心为了你,做出的任何决定都是为了你好,又怎么可能去害你!不管你对筱晓小姐的印象怎样,一切都等她醒来之后再做解决!还有,从现在开始,你不仅要照顾芙儿,还要抽出时间来照顾她!” 玄天乐不解问道:“姐!你明知道我讨厌她,还让我来照顾她?” 林少灵指责他道:“唉?是你给人家打晕过去的,不由你来照顾,难道还要我们来照顾呀!” “是她自己跑来找打,怨不得我!”玄天乐嘟囔嘟囔的说:“反正我是不会照顾她的,要管你们自己管好了!”说完,转头离开了。 “唉?”林少灵叫了一声,正将追去,却被玄天琪一声叫住。 玄天琪叹道:“天乐从小就是这样,虽然头脑略有些简单,但只要是他认准了的事一向很难改变!既然他不愿意来照顾大小姐,我们就不要强求他了!相公,不然今晚你就留在这里替大家照顾她吧!” 叫他来照顾筱晓,他自然乐意之至。林少灵欣然答应。 “嗯,就这样吧!我和飞燕妹妹先回房休息,如果有什么情况及时通知我们!” “好!娘子你慢走!晚安!” 南宫飞燕扶持着她走回自己的房间,路中,南宫飞燕诧异道:“琪姐,你真的就那么放心他?他那么快就答应了,说明他一定另有所图!那蛮女人虽然任性了些,但也长得不赖,你难道不怕他会趁机对她下手?” 玄天琪笑呵呵地道:“相公的为人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了,他绝不会那么做的!” “你就这么肯定?那他为什么答应的那么爽快呀?” “这你就不知道了。相公是怀疑大小姐与他有血缘之亲,这从上次在尚书府他询问张大人的口气中便可听出,张大人犹豫不决,而且答案明显是在敷衍,的确令人起疑心。我的观念与相公不谋而合,他可能现了什么秘密,不待证实他是不会公布的!” 玄天琪一番话令南宫飞燕有些无语。她把每一件事情都分析的这么透彻,甚至连自己丈夫心里在想什么都一清二楚,这让南宫飞燕颇为怯惧,生怕某天自己心里的小秘密也被她猜透。 ————————————————————————————————————— 夜色迷人,清风徐徐,朦胧的月光照在人的眼中,一袭幽寒,令人陷入奇妙的幻想。 林少灵独自一人守着她,他一会儿用左手拄着下巴,一会儿又换作右手,他之所以会这么焦躁,是因为他踌躇于动手与不动手之间。自从那日在尚书府偷窥到她背后那印记时,他的心情便无法再平静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谜团一直缠绕在他的心头,答案似乎距离他很近,可当他伸手想要去抓时,却又现它根本不在眼前,而是在更远的前方。 迫于男女之间这种性别的隔阂,林少灵迟迟没有动手。他是很想扒开她的衣服看看她背上的印记究竟是怎样的,可他又怕这样做会被精明的老婆现,到时就是有口难辩了! 纠结了很长很长时间,最终他还是禁不起好奇心的诱惑,一点一点揭开了裹着她身体的衣服。当衣服剥落肩头时,他再次看见了她后肩那块再熟悉不过的标记,林少灵当即眉头一紧,剥下自己肩头上的衣服,向后瞧去,果然与自己身上的一模一样!显然这是出自一人之手! 林少灵登时惊诧,暗想:父亲找寻了师姑的后人这么多年都没有半点消息,如果她是师姑的后人,这记号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她的身上?难道……她本来就是北冥家的人,或是我的……妹妹?! “呜……玄天乐……你这个混蛋!……本小姐对你一往情深,你却这样报答我……你这个无耻、肮脏、龌龊的浑蛋……” 一阵不堪入耳的脏话传来,林少灵猛然苏醒,向床上的她看去,原来是她在说呓语。 陡然的一个拥抱,林少灵毫无警备,就这样被她紧紧的抱着,只听她在耳边哭道:“不!我不准你走!这是本小姐的命令,你若是敢不从我就杀了你!本小姐不准你走,你不要走……玄天乐……你、不要走……”随着最后一声呼叫微弱出,她又重新倒在了床上,昏迷沉睡。 林少灵怔怔的看着筱晓,那张还算清秀美丽的容貌上尽是忧伤。他内心顿生极大的感触,一边替她盖上被子,一边暗叹:天下间,像她这般痴情的女子还有多少呢?玄天乐啊,你到底哪里迷人?惹得一个个女子为你无偿的付出?只可惜了她!或许现在在她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了罢! 翌晨, 天空大亮,万里无云,显是阳光明媚的一天。 筱晓缓缓从梦中醒来,腥松的睡眼刚一睁开,万缕光芒夺目刺来。缓了一阵,她又重新张开双眼,看了眼四周,是个陌生之地。她坐了起来,忽然现身边早已睡着了的林少灵,此时他正趴在筱晓的腿上,一副睡相可爱迷人。 “啊!!!”一声尖叫似乎响彻整个灵秀峰。 筱晓一把推开了林少灵,手不住的捶打着他,边打还边骂:“流氓!浑蛋!” 林少灵正睡得香,刚到美梦深处就被筱晓一拳头砸醒了。还不等看清是怎么回事,一下接一下的拳头犹如雨点般落在了头上。林少灵被打了一阵,有些恼怒,大吼一声:“好了!不要再打了!”筱晓哪里听他说话,兀自不停的拳打脚踢。林少灵实在隐忍不住,一个爆不仅挡开了她的攻击,更将她击倒在床上。 林少灵瞪着她,眼珠通红如火烧一般,似是怒气激,又仿佛是昨夜没有睡好。 “你有完没完呀!到底想干什么呀!” 筱晓不答,四处摸索时,现了挂在墙上的宝剑。她径直冲那宝剑奔去,甩手一夺,拔出宝剑,锋芒毕露,一道刺眼的光在眼前闪过,使他不禁惊栗。 “流氓!淫贼!本小姐要杀了你!”不容置喙,一剑刺来。林少灵身手敏捷,当即闪身而去。路经门口,一个人影挡住了天外的阳光,只见她手指一弹,“砰”的轻响还未散去, 另一掌已经打在她的手腕上了。筱晓手一滑,宝剑脱落手心,啪嗒一声摔在了地上。 “住手!” 门前,玄天琪与南宫飞燕并肩齐进,踏进屋来。 “娘子!你来得正好!我可是什么都没有做!她一醒过来就要杀我!刚才那一幕你都看见了吧?”林少灵生怕玄天琪误会,抢先解释道。 玄天琪十分信任他的人品,便问筱晓道:“大小姐,究竟因何,你对我丈夫如此愤恨?” 筱晓指着林少灵,凄厉的哭道:“这个淫贼居然在本小姐睡觉的时候闯入我的房间!他图谋不轨,明显是想占本小姐的便宜!不管怎么说,本小姐也是金枝玉叶、大家闺秀,岂能由他糟蹋名誉!我、我要杀了他!”说着又要去拾地上的宝剑。 玄天琪赶忙拦住了她,解释道:“大小姐!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昨夜你突然病,昏迷在此,是我让相公留在这里照顾你的!” 筱晓跌宕起伏的心情稍有平静:“你说的是真的?” “我玄天琪从不撒谎!我可以用人格来担保,这的确是场误会!” 看她那么认真的样子,筱晓也不好再继续胡搅蛮缠。再看林少灵,那一脸冤屈的表情,好像真是自己冤枉了他。“本小姐就相信你一次!但若让我知道他曾经对本小姐做过什么,本小姐誓不饶他!” 女人的眼睛向来都是十分柔美的,可在筱晓的眼里,林少灵看到的不是美丽,而是惊悚的杀气! “姐!姐!姐!姐!……”一阵呼叫,声音渐近。玄天乐飞奔入门,满脸惊惶道:“姐!你快去看看芙儿吧!她、她好像快要不行了!” 第一百零六章 蜀山的援助 第一百零六章 玄天琪把着南宫雅芙的脉搏,久久未果,脸上沉重的表情似乎已经说明了一切。〔<〔 八(一[(小[说网 玄天乐在一旁等得心急如焚,想要开口询问却又怕打扰她,可迟迟得不到结果他心里总是惴惴不安。 看他焦急的样子,林少灵不禁上前来问:“她之前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会突然恶化?” 玄天乐摇头不知,脸色愁苦地道:“我也不知道!昨夜我一觉醒来,就现芙儿非但没有改善,反而情况恶劣,甚至奄奄一息了。” 筱晓尚不知生了什么事,兀自摆着大小姐的架子,问:“喂,这小妖精怎么了?之前不还活蹦乱跳的吗?怎么这会儿就快变成死人了?”她这番话实在气人,玄天乐郁气结心,正愁没处火呢。他正准备将炮火对准筱晓时,玄天琪启齿言了:“看来是我疏忽大意了!芙儿根本就不是虚脱过度,而是受了很深的内伤!” “内伤?怎么可能?我一直陪在她身边,会是谁这么厉害,在我眼皮底下都能伤到她?” “这不是一般的内伤!依我看,致使她身受重伤的魁,应该是南宫明珠!” 玄天琪一语惊愕住众人,众人面面相觑,有些难以理解。“南宫明珠?” “对对!我有听阁主讲过,南宫明珠一旦脱离宿主的身体就会慢慢失去亲密度!如果时间久了就会渐渐与主人脱离,但是因为南宫阁的后人与南宫明珠血脉相牵,更懂得法咒。所以在再一次结合之时,短时间内不能运用南宫明珠,否则将会因此搅乱体内的元气,使其身受重伤!”南宫飞燕插言道。 玄天琪点头道:“这就对了!是我之前大意了,才疏忽了这样的关节!” 林少灵见玄天乐都快要哭出来了,心里也随他一同着急:“娘子呀,你快快说说看,到底有什么办法能帮助她恢复过来呀!她现在尚有一丝气息,我们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去吧!” 此时落花站了出来,沁着头,好似是个千古罪人般:“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因为我,嫂子也不可能会变成这样!师兄,你要怪就怪我好了!” 林少灵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这件事根本不能怪你,南宫小姐也是一片热心,为了达成天乐的夙愿,才会舍命相救!你现在这个样子只会给大家心里带来不安!当务之急,我们是要想出一条办法才行!” 玄天琪方才思酌一阵,此刻讲道:“办法并不是没有!可是这需要一个人上百年的功力才能为她保全性命!更何况这百年的功力是修炼者的命脉,一旦输送给别人,自己就性命难保了!” 玄天琪一番话恍然点醒了玄天乐。记得刚刚走出青冥山的时候,路经虎山曾在虎山密洞之中吞下过一颗宝珠。据悉,那颗宝珠是那蛇精修炼百年所聚集的全数功力,如果玄天琪的办法当真管用的话,那么只要他吐出宝珠,南宫雅芙必然有救! 玄天乐蓦然回,坚定的眼神背后充斥着一股冲动:“姐!你说的办法真的能救活芙儿么?” “应该可以!救活的机率在八成以上!”玄天琪稍感不对,问道:“天乐,你想干什么?”下一刻,她似乎猜到了他心里的想法,忙道:“万万不可!如果你这样做非但不能保全芙儿的性命反而会葬送了自己!相公!快拦住他!” 林少灵会晤,赶去困束他,谁知玄天乐手臂一转,五指展开,化出一道内气屏障,将众人阻挡在另一边。紧迫之际,林少灵毫不犹豫,随手拔出奇龙殇,一手架在嘴边,轻吹笛音,一手挥向面前的屏障,欲将其消除破散。可是玄天乐功力浑厚,即便在场之人联起手来也难以破了这层屏障。林少灵见此法不通,只得言相劝:“兄弟!你不要做傻事!救南宫小姐的办法不仅此计,还有很多!你要这样,这样做的危险性是非常大的!稍有失误,不但南宫小姐无力回天,就连你也会丧命的!” 玄天乐别过脸去,此时那上面已然泪水纵横了:“芙儿是我的一切,是我精神的力量!倘若她死了,那即便我还活着也只不过是个没有灵魂的躯壳!我不管后果会怎样,我只记得我们当初的誓言!你生我生,你死我死!” “玄天乐!你这个混蛋!你难道一点都不为我们大家考虑么?你要是不幸生什么意外,你姐姐怎么办?我们大家怎么办?弑魔的任务又由谁来完成!你这么做不会得到大家的赞许,即便是死了也会遗臭万年的!” 林少灵本想用话语来激他,使他回心转意,熟知他铁石心肠,软硬不吃。眼看他转过身去,众人却被挡在隔阂之外,心中甚是焦急。玄天乐正对着南宫雅芙,她那张清秀的脸上实在太过于平静,甚至连一丝表情都没有,看起来叫人惊怖。“芙儿!我答应你的,永远都不会变!我这就救你回来!”话音方落,玄天乐拳中聚力,狠狠的打在了自己的丹田穴上。一股红殷殷的血流疾冲上喉咙,涌出口外。众人在外层看着,不由的失声痛叫。可他仿佛什么也听不到,脑海中只萦回着一个念头,那就是不惜一切代价挽回雅芙的生命! 自丹田处渐渐闪烁起一团金澄澄的亮光,他能感觉到腹中在翻江倒海,一件圆滑坚硬的东西在缓缓向上。玄天乐十分急切,便不住的凿击着自己的胃腹,企图可以加那东西上升的度。 直到口腔,他含在嘴中,俯身低头吻着雅芙淡红的嘴唇,舌头翻卷,将那颗泛着黄光的珠子吐进她的口中。接吻的霎那,她那冰冷的薄唇好似一把尖刀,深深的刺痛了他。玄天乐闭目深吸了一口气,夺眶而出的热泪滴在了她的脸上。“芙儿,你一定要坚强的醒过来!因为在这个世界里,还有我在等待着你平安的归来!” 那颗拥有百年功力的法珠顺着他的气进入她的身体内,在短时间内融散开去。作罢这一切,玄天乐陡然坐在了地上,面色在顷刻间变得无比苍白。阻碍众人的隔阂也随之消失,大家一拥而上,围在了玄天乐的身边,声声不绝的呼唤着。玄天乐看了看众人,眼神黯然无色:“我、我没事!姐……你快点看看芙儿她现在怎么样了……” 玄天琪不敢怠慢,眼中的泪水还未收干,急忙去诊察雅芙的病况。片刻的诊断,玄天琪讶喜道:“没事了!芙儿她没事了!”只待听完这句话,玄天乐方才安心的合上了双眼,含笑睡去。 ————————————————————————————————————— 又是一天,日出日落,宛若弹指一瞬,时光苒荏,确是叫人慨叹颇多呀! 天色渐暗,直至完全黑了下来。寂静的夜空上到处散落着晶晶闪闪的星辰,仰望空际,带给人的是美妙的意境和无限的遐想。 “唉!”林少灵叹了口气,拳头落在了桌面上,震得茶壶茶碗儿吱吱一响。“南宫小姐还没醒过来,现在又多了个玄天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嘛!我真纳闷了,本来可以很顺利的完成这段行程!可无缘无故的多出这么些令人头疼的阻碍!难道这真的是天意?莫非老天连最后一点机会都不肯赐给我们吗?!” 玄天琪深深地吐出一口怨气,道:“这一路的确很艰辛,很困苦,但最重要的是我们度过来了!或许这只是老天对我们的一场考验吧!看看我们到底有没有资格做正义的维护者!” 落花仍旧悱恻缠绵,愧疚于心。她走到众人的面前,瞬间跪了下来,这一举令所有人讶然。只听落花说道:“整件事都是因为我和灵花派引起的!如果当初不是我们遇到师兄和大家,也就不会生今天这样的事况,或许你们也能早日达到目的地!一切都是我的错!若不是因为我的一条贱命,也不会令师兄和嫂子都陷入危急之中!我、我是个罪人!……” 林少灵诧异道:“你这是干什么呀!我们哪里怪责过你呀!你师兄早就说过,这件事与你无关,你也是无辜的受害者!你师兄和嫂子都是侠义之人,他们为了别人不惜牺牲自己,是值得大家赞扬和学习的!你不要因为这件事而整日沉浸在痛苦与愧疚当中!况且你这样说,对得起南宫小姐么?她舍命救你,就是想要你好好的活下去,如果你对待生命还是这么轻佻的话,她的心里会是什么滋味?!”林少灵朝着水花与南宫浩天使了个眼色,他二人登时会意,走来扶起了她。水花安抚道:“师姐,你不要再自责了,如果师兄知道的话一定会很生气的!” 虽然南宫浩天三兄妹昨日才刚刚相认,但作为兄长的南宫浩天不得不站出来替妹妹道歉。他单腿跪地,双手抱拳,道:“林公子,轩辕小姐!这段时间生的事情实在令我出乎意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南宫浩天作为南宫阁头等护卫,没能保护好小姐,是我的失职!甚至在小姐最危难的时候我连一点微薄之力都奉献不了,实在是惭愧!如今,唯一能救小姐和玄少侠的人就只有你们大家了!浩天恳求你们,一定要治好小姐的伤!只要能医好小姐,就是让浩天做牛当马,我都心甘情愿!” 玄天琪扶起了南宫浩天,怅然道:“我知道你们很担心芙儿的安全,但恢复是需要一定过程的!你们不要急!天乐已经利用一半功力来帮助她调养体内的内伤,我之前测探脉搏,显然她已经脱离了危险!”玄天琪又返回椅子上:“唉,是啊,事情的确来的太突然了!甚至连思考的机会都没有!也罢!幸好天乐和芙儿都已无性命之忧,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罢!” ————————————————————————————————————— 传说处于盘古之心这个位置上有个神奇的仙术门派,人们多数称它为蜀山派。其实不然,蜀山是一片接连起伏、延绵不断的群山,而居住在蜀山之中的仙派真正名叫太清派。太清派历史悠久,只是深处蜀山层峦之内,很少有人能登门造访,除非妖魔造次,否则凡人根本不可能涉足半步。 而在蜀山之内,有一处名叫里蜀山的另一世界,它与太清派相近咫尺,这便是所谓的妖兽天堂——妖界。 “掌门!不好了!大事不好了!”一太清派弟子慌张的奔进太虚殿。 太清派此代掌门人道号清幽,已有一百二十之龄,俨然一位白苍苍的修仙老者。他正瞑坐在大殿正中“清雅秀致”四个大字之下,闻见声音,徐徐睁开双眼,一双老目之中尽是沧桑与平淡。“生了何事?你且起身讲话!” 弟子立身禀道:“掌门!弟子们今日在山中潜心修炼,觉蜀山之内颇有异动,经仔细检查之后现大地的灵气在渐渐消失!山上种植的灵性花朵已有少数枯竭死亡!且弟子现,居于里蜀山的妖界众妖稍有躁动,不与以往!弟子们担心将有大劫生!特此前来请求掌门指示!” 清幽道长深深地吸了口气,平缓吐出,只见他不紧不慢的说:“近来我算得,灾星落于东南,东南乃魔界入口,如料不错,定是魔头在作怪。该来的自然会来,又何必怯怯逃避!魔道猖狂,谁与争锋,天地间难免的一场浩劫即将诞生了!” 弟子道:“难道连掌门也没有妙计应对么?” 清幽道长划指一算,道:“魔道崛起,狂妄肆虐,早在上古时代已有前例!魔界的统领蚩尤,率领部下与炎帝、黄帝决战于逐鹿,最终被黄帝与炎帝联手击败。自此以后,黄帝威名大振,后裔各个都是英勇不凡的神族猛将。我刚刚算得,轩辕氏尚有后人存在,他名叫轩辕天乐!”清幽转瞬变出两本秘籍在手心,他道:“此乃太清派至上宝典之一潜心咒与火眼金睛!你带领一班弟子前去人界一趟,将这两本秘籍交予他手,也算是我太清派对他的支持与鼓励!日后能否击败魔帝,便要看他的造化了!” 第一百零七章 正式交托 第一百零七章 深夜,万籁俱寂,仿佛世间所有的一切都静止了般。 在这样清寂的夜晚中,心头所有的不愉都会烟消云散。无所谓谁与谁之间的恩怨仇恨,平心静气的考虑问题,总会现事情的得失利弊。 林少灵一个人孤单,况且玄天乐至今昏睡不醒,为了尽一份义务,他便跑来照料他了。至于南宫雅芙,筱晓执意要去照顾她,本来大家都还坚持反对,但见她态度坚决,且并无恶意,这才应允了她。此事玄天乐不知,倘若他知道筱晓一个人留在雅芙身边,必然会大雷霆的,逐她出山的。 熟知,她的态度与作法与玄天乐所认为的大相径庭,乃至截然相反。 雅芙房, 筱晓一边啃着苹果,一边直勾勾的盯着床上的南宫雅芙。“你怎么还不醒过来呀!”像这类话她已经说了不知多少次了。人人都以为筱晓刁蛮、粗鲁、没有女人味,可是当你看到这一幕,听见这句话时,是否会对她的评价好一些呢? 看她那张平静的脸,宛如一拨江水,平静无恙,波澜不惊,静得出奇。筱晓有些耐不住寂寞,自言自语道:“唉,不要老是这一个表情嘛,换个表情好么!喏,苹果,你吃么!”筱晓虚晃一下,最后又塞进了自己的嘴里:“切,不给你吃!你要是想吃就快点醒过来呀!” 屋里只有她一人在念念叨叨的不停不休,可是自己与自己讲话总归很累。半晌,她又垂着身子,耷拉着脑袋,一副颓丧样儿:“喂!拜托你醒过来好不好!虽然我很讨厌你,但是你一刻不醒玄天乐就会担心得要命,我实在不想看他担心着急!好吧,只要你肯醒过来,本小姐答应以后再也不叫你小妖精了!呃……这还不行么,难道你要本小姐离开玄天乐才肯醒吗?喂喂!可不要得寸进尺呀!本小姐不叫你小妖精已经是很给你面子了,爱情面前,人人平等,为什么本小姐要退出!哎呀,好嘛,好嘛,你到底要本小姐怎样才肯醒嘛!” ————————————————————————————————————— 神界赐予玄天乐的碧海神珠是拥有凡能量的,这种能量是来自于上古时代,天地之灵韵,日月之精华。幸亏他听了琼花神女的叮嘱,把它藏在身上,这时碧海神珠开始渐渐功,自动帮助他修复体内的内伤,给予他丰厚的力量。 林少灵正打瞌睡中,突然间光芒四射,嗡的一声震耳,使他陡然惊醒。向前瞧去,只见在玄天乐的身上一颗水灵灵的珠子时不时的出强大的光芒,林少灵掩目一避,心中不尽欢喜。 正在此时,值守在山上的南宫护卫前来禀报:“林公子!”因为玄天琪等人早已入睡,而玄天乐和南宫雅芙至今尚未苏醒,山中唯一可以主持大事的就只有林少灵了。 林少灵回头望,问道:“又生什么事了?” 南宫护卫两手相抱,答道:“林公子,山下奔来一拨队伍,不知是善是恶!” 林少灵心中颇有些吃紧,暗忖:通往灵秀峰的路仅有一条,这伙人显然是奔我们而来。难道又是柳云庄的人?倘若真是如此,那还好办,只怕又是一伙强势的敌人,那就糟了! 林少灵担忧的看了一眼床上的玄天乐,问道:“可曾探知对方的人员数目?” 南宫护卫用心一算,答道:“大概在三十左右!” 这个数让林少灵心里平衡了些,至少山上的人算起来远比他们多得多。他替玄天乐盖好被子,接着随他一同走出房间,赶赴半山腰探察情况。 山下一队兵马疾驰而来,每个人的坐骑都不逊,各个都是上好神骏。从远处到山脚,只说话的功夫就已抵达。远远的瞭望,似乎可以看见他们身上披着的银鳞铠甲,林少灵微微皱眉,喃喃道:“这是军队的士兵?他们来这儿做什么?”为了防患于未然,林少灵叫大批南宫护卫蹲守在暗处,蛰伏待机,一旦现来者的异动,便毫不留情的杀掉他们。 林少灵独身一人站在半山腰,迎视众人到来。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月色之下,凄静幽然的光照耀在他的身上,俨然给他披上一层朦胧而又神秘的面纱。隐晦的声音从四面八方荡漾而来,传入众人耳中,不禁令其浑身悚然。众人止住步伐,现了站在台阶上的美少年。果不出所料,这队人马的的确确的军营的兵将,那一身铠甲熠熠生辉,刺得人双目睁不开。 “我等是兵部尚书张大人的手下,奉大人之命前来请小姐回家!这位公子,可否知道我们家小姐的下落?” 林少灵一听心中豁然,暗道:原来是找筱晓的! 林少灵冲着山上山下呼喝一声,数十名南宫护卫顿然出现,有如鬼神一般。火把燃起,四周通亮,林少灵手持奇龙殇,拱手道:“原来是张大人的部下!在下林少灵,玄天乐是我的兄弟!” 众人相觑一笑。为的都统笑逐颜开:“原是林公子!上次一别,我们大人对您和玄少侠嘉赞不绝,现在整个天都府都已知林少灵林公子和玄天乐玄少侠的大名了!唉?怎么不见玄少侠,他还好吗?” 林少灵只尴尬的笑着,却是不答,总不能告诉他玄天乐现在重病初愈,还在调养中吧。况且个中的故事也绝非一时半会儿就能讲完的。“哦,别在这站着了,快进屋坐吧!”林少灵引着众人上山,来到灵花派最大的殿堂之中,此处十分宽敞,最多可容纳上百余人,是灵花派掌门与弟子相见议事之地。林少灵吩咐南宫护卫奉茶,此时说道:“天都府据此甚远,而且途中岔路又多,你们是怎么找到的呢?” 都统哂笑,道:“几日前诸位离开天都府,小姐知道这件事后赶忙追了出去。大人担心小姐的安全,所以就派人在暗中跟随,只是到了灵秀峰这段路时突然失去了踪迹,迫于灵花派是武林门派,外人不敢随意叨扰,便只好返回带人前来拜访灵花派。唉?公子住在这灵秀峰上,莫非是灵花派弟子?” 林少灵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是我义弟玄天乐,之前他被灵花派掌门纳入,也正是因此我们一班人马才会停滞在此地。哦,不说这件事了,你们要见大小姐,我这就派人去叫她来!” 都统登时拒绝了他的好意:“呃,不不不!大小姐金贵玉体,怎能劳她大驾!我们前去探访就是!劳烦林公子带路吧!”林少灵勉强的笑了笑,他能感觉到脸上的表情十分的僵紧。 来到雅芙房前,林少灵道:“到了!就是这里了!” “劳烦公子了!剩下来的事就交给我们吧!”都统敲了敲门,毕恭毕敬的说:“小姐!我是张大人的手下,大人担心小姐的安危,特意派遣末将护送小姐回家!” 筱晓一震,心里暗道:在岔路口时我明明绕了个弯,他们怎么还能找到我?! 门外又是一阵催促不停,筱晓扔下苹果胡,起身开了门。陡然门开,一张气愤的脸庞出现在众人眼前:“吵吵吵,吵什么呀吵!大半夜的,连睡觉都不让人安宁是不是?哎我说,你们这帮家伙还真是鬼魂不散,本小姐走到哪里你们就能跟到哪里,像个跟屁虫似得!讨厌极了!” 都统满怀歉意的说:“小姐息怒,末将也不想打扰小姐,只是大人有令,叫末将安全的护送小姐回家!末将也不过是遵从命令而已,还望小姐勿怪!” 一听回家,筱晓心生怯惧,态度坚硬的说:“我才不要跟你们回家呢!本小姐在这里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没时间跟你们闲聊,好了,就这样吧!你们回去吧!哦,对了,回去告诉张大人,本小姐在这里吃得香睡得安,不劳他老人家操心了!” “小姐!末将是奉大人之命前来请小姐回去的!还请小姐不要为难在下!” 都统的语气明显提升,显然是在提醒她。可是筱晓并不领情,反而更加强硬的问:“你们就用这种态度跟本小姐讲话?怎么,本小姐不想回去,你们还想抓我回去怎么着!” 都统恭和道:“末将不敢!只是末将也是奉令行事,还望小姐不要为难!” “你说本小姐为难你们?我还说你们为难本小姐呢!不回去!本小姐既然出来了就坚决不回去!”筱晓抱着胸,一副气势凌人的态度。双方僵持,林少灵见势不妙,连忙上前打圆场:“哎哎,不要动火,不要动火!有话好好说!将军,其实大小姐跟在我们身边很安全的!你大可不必担心!再说你看她这么乐意待在这里,就算你给她绑回去,她还是会趁机逃出来的!不然,就劳烦将军跟张大人通禀一声,说小姐在我们身边十分安全,待她想回去了自会归返!”没想到在这个时候林少灵会替她说话,这的确出乎她的意料。 筱晓见机说道:“对啊,对啊!他说的一点都没错!整日闷在尚书府,都快要憋死本小姐啦!爹爹他不是想看到我开心么,我现在就很开心呀!如果他不想整日看到我愁眉苦脸的话,那么就不要约束我!” “这……”都统有些为难,片刻的沉吟,他从怀里取出一封书信,交给了林少灵。筱晓从他手中夺来,翻来覆去的看,诧异的问:“这是什么东西?”都统露出一抹微笑,说道:“大人他早就料到小姐不肯回来了,所以提前写了封书信托属下转交给玄天乐玄少侠!实不相瞒,属下怎敢强令要求小姐回去,大人此番叫我前来,一来劝说小姐,如果可以就带你一同返回;二来是看看小姐的情绪与状态如何!方才听了林公子和小姐的心里话,让属下知道小姐在这里过得很安全、很舒心,这就好了!” 那份书信被筱晓捏得快要碎了:“合着你们这都是安排好了的!成心想要耍本小姐是么!” “属下岂敢!大人也是想看看小姐在玄少侠的身边过的究竟怎么样!并无他意!如今信已送到,还望林公子勿忘转交给玄少侠!林公子,小姐,在下告辞了!日后有什么需求,派人到天都府送信,张大人定然会全力以赴支持各位的!” 第一百零八章 验明正身 第一百零八章 林少灵有意送他们下山,却被婉拒。网 看着众将士摇摇欲去,林少灵的眼神有些直。 筱晓正准备拆开信封看看里面是什么内容,此时却被林少灵夹手夺去。筱晓有些错愕不及,惊道:“唉?干什么呀你!”此时此刻她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几日来那久久不散的冲动这会儿又在激荡着他的心头。四野寂静,他抓着筱晓的手腕,迈进房中。 筱晓正揉着手腕,见他转瞬合上房门,心中咯噔一下。“你、你想干什么!” 林少灵回身来,脸上的表情很是平淡:“你放心,我对你没有恶意!只不过是想问你几个问题而已!” “那你关门是何意思?本小姐可是个亭亭秀丽的千金小姐,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非礼之事,我爹一定不会饶了你的!”看着她这副娇气的模样,林少灵有些无语。话说这筱晓的武功并不在他之下,如果缚手相搏,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 “好了,好了!我没时间跟你啰嗦!我且问你,北冥府与你有什么干系?” “北冥府?”筱晓嘀咕一句,不解道:“什么北冥府?本小姐从来就没有听说过!” “不可能!你身上跟我一样有相同的记号!快说,你到底跟北冥府有什么关系?” 筱晓瞬间瞪大了眼珠,“噢!我知道了,原来那天偷看我洗澡的人是你这个淫贼!” “好好好!我不否认我曾经偷看过你洗澡,不过那是场误会……” “误会你个头!”筱晓一拳打在了他的头顶。她虽然娇嫩,可膂力十足,这一圈下来打得林少灵有些晕头转向。“怪不得那天晚上玄天乐会矢口否认,还把本小姐臭骂了一顿!原来一切都是你搞的鬼,你这个淫贼!你知不知道你把本小姐害惨了!” “够了!”林少灵一声怒吼,攥住了头顶上她砸来的拳头。“我都已经说了,这本身就是一场误会!一场天大的误会!我问你,你背上是不是有个类似菊花形状的图案?” “是又怎样?” 林少灵剥下自己左肩上的衣服,背对着她,指着后肩上的图案说道:“你看!我也有这个印记!”筱晓见了确实有些惊讶,不过这并不能让她气火全消:“有这个图案又能说明什么?谁知道是不是你叫人涂抹的呢!” 林少灵有些无奈,但又不知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来解释才能使她信服。“好吧,你不信这个可以!那我问你,你那套凤凰拳法是从何学来的?” “凤凰拳法?”筱晓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凤凰拳法?” “哎呀!就是那天在金客来大酒楼,你跟天乐搏斗时所使用的拳法!” 筱晓稍有戒备,不答反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好吧,我可以很认真的告诉你,你使得那套凤凰拳法出自北冥府,是由北冥府琴后北冥紫仙所创!这套拳法是自家修炼的拳法,从不向任何外人传授,就连我这个土生土长的北冥后人也只学到了当中的一半!你既然能学到全数招数,那就说明你的身份一定与北冥府密切相连!” 听了他这番说辞,筱晓不觉惊诧:“什么凤凰拳法,什么北冥府,什么琴后!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套拳法是爹爹教授给我的,名字叫紫峰拳法!不过他每每教我这套拳法的时候都会格外提醒我要绝对保密,说这是绝世武学,除非万不得已,否则会惹来杀身之祸!那日本小姐只不过是小试牛刀罢了,没想到杀身之祸没惹来,反而惹来你这么个**之徒!” 她“淫贼、淫徒”的叫他,实在令他难以忍受。“好了!你不要总把这些讨厌的外号放在我身上行吗!你就不能正经一点么!这关乎到你我之间、乃至于北冥府之间的身世关系!” “我?你?我跟你能有什么关系呀!要说我跟玄天乐有点关系还差不多!” 林少灵没有再搭理她,只是自己琢磨着这套拳法的名字,他总是感觉这个名字十分的奇怪,既不正宗,也不符合道理。“紫峰,紫峰,紫峰,紫峰……这紫峰到底隐藏着什么!” “喂!你有完没完呀!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告诉你,你今天要是不给本小姐拿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就别想走出这个门!我不仅要挖掉你的双眼,还要砍掉你的双手,不!我要杀了你!” “哈!我明白了!”林少灵恍然大悟,却惊住了身旁的筱晓。 “你明白什么了!” 林少灵面露得意的笑容:“原来是这样!我父亲名叫北冥少峰,我师姑名叫北冥紫仙,而紫峰正是师姑名字里紫仙的紫加上父亲名字里少峰的峰组合而成的!之所以会将紫字放在最前面,是因为这套拳法的最初创始者是紫仙师姑!”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到在说什么呢!是不是被本小姐刚才的话吓傻了!” 林少灵面对着她,表情十分欢愉:“别扯那些没用的!我告诉你,不仅是我,就连我大哥的背后也有一个这样的图案!至于这个图案,它来源于一个故事,当年我父亲与师姑两情相悦,父亲曾经答应师姑一旦继承掌门之位就娶她为妻,而当时的定情信物就是一朵菊花。事后师姑遇害,父亲怀恋师姑,就在我们几人的背上亲手刻了这么一朵菊花,以用来时时警示自己不要忘却两人当年那段美好的感情!” “那这么说……我不姓张,而是北冥?” 林少灵双手把着她的肩头,眸中泛出亲人之间那种亲密的眼神:“虽然我不敢肯定你就是北冥府的人,但你绝对跟北冥府脱不了干系!那日我问你父亲这个问题时,他迟豫不决,半晌才说出一个匪夷所思的答案!我想他一定知道这其中的隐情!还有,我问你,你家中可有一架具有凡之力的古筝?” “古筝?这当然有了!爹爹他喜听乐曲,也爱收藏经典的乐器,府中特有一间房就是爹爹专门珍藏乐器的地方,里面有从远古时代的简单乐器,直到今天的名贵乐器,各种各样,都十分的崭新!闲暇之时爹爹还会亲自去擦拭灰尘,涂抹防腐油!” 林少灵眼神低迷:“喂,我说的是一架拥有越自然的神器!” “神器?”筱晓面露无知:“神器是什么东西?” 林少灵心中有一种无法言表的感觉,总之他快要抓狂了:“……好吧!我告诉你什么是神器!”他从腰间拔出奇龙殇,正对着筱晓,轻轻一吹,气息入孔,在他手指起伏之间,传出一段飘忽的长音。他吹的这个简单的音符会使人心烦意燥,内心不安的,可见筱晓眨着双眼,充满疑惑的盯着他看,却没有丝毫坐立不安的举动。 筱晓莫名其妙的说:“这就完了?呃,难道是本小姐理解太差!我还是没明白什么是神器!” 林少灵看着她眼眸清澈,毫无燥乱,心中登时畅然:“你果然不是一般人!” “我不是一般人?什么意思?” 林少灵解释道:“方才我吹得是乱心咒,凡人听了都会有一种莫名的烦躁感!可是刚才你一点反应都没有!通常安然无恙的人若非内功深厚,便有乎常人的潜质与定性,这种人非仙即魔!” 筱晓脸色一拉,不满道:“哎哎哎,你可是越说越离谱了啊!什么非仙即魔,本小姐不是仙更不是魔,本小姐是堂堂尚书府千金大小姐!才不是你说的那些乱七八糟,令人搞不懂得东西呢!” “好吧,你不信我也没办法,不过总有一天我会证明给你看,你就是我们北冥府的人!咳,说不准你可能还是我的孪生妹妹呢,这些都是说不准的事!好了,天色不早了,不打扰你休息了,我还得回去照看天乐呢!对了,南宫小姐可就拜托你了哦!我们破例让你照顾她,倘若她有什么闪失,不但天乐不会饶你,就连我们大家也一样不会放过你的哦!” “滚蛋吧你!该怎么做本小姐清楚得很,不用你来指教!” 一声呵呵轻笑,林少灵打开房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返回房中,玄天乐已经苏醒了,看来是碧海神珠挥的神奇作用加好转了他的病情。 玄天乐睁开眼想到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南宫雅芙的伤势,迫于四肢僵硬,他半天没能起来。他看着林少灵姗姗走近,张口问道:“林兄?怎么是你?芙儿她现在怎么样了?”林少灵扶他靠在了床被上:“她现在好的很!天琪说了,已经没有大碍了!她接受了你传给她的百年功力,身体大有好转,估计明日就能苏醒!唉?说到这我正想问你呢,那颗珠子你从哪儿弄来的?” 玄天乐微微一笑:“提起这事,还真有些愧疚呢!我刚从家里出来准备上路时,在家乡旁边遇到了一个妖精。那颗珠子就是她修炼百年的宝贝!我当时并不知道,只是好奇的摸了下,谁知那珠子的精华就都被我吸进身体里去了!彼时,要不是姐提醒了我,或许我到现在还不知道这颗珠子的作用呢!” 林少灵笑盈盈的道:“你行呀!背着我们做了这么多丰功伟绩哈!” 玄天乐忧怨的叹了一息:“嗨,什么丰功伟绩,正是因为我的一个错手失误,使得一个家庭彻底破灭,使得又有一个孩子成为了孤儿。”看着他诧异的表情,玄天乐又道:“你不知道,那蛇妖有个可爱的女儿,只是她年龄不大就丧失了母亲,唉……” “啧!兄弟呀,你这么做可就不对了!所谓养虎为患,你既然杀了她母亲就更不应该留她!否则他日她必定会找你报仇的!人便罢了,可她们是妖精呢!” 玄天乐沉着脸,上面写满了郁闷与自责:“妖亦有情,何况是个天真可爱的小女孩!我下不了手,真的下不了手!” “嗨,兄弟!你听我讲,有些时候某些决断也并非情愿,可现实就是这么的残酷,如果你不杀别人,那么别人就一定会杀了你!而且对于某些人来说,他根本不懂得愧疚,他杀了你只会产生更重的野心,或许日后他还会杀更多的人!” “可是她不会的,她只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 “人不可貌相,更何况她是个妖呢!兄弟,你这样的性情迟早要改!的确,我们都是有血有肉的,都是有情感的人,但是某些事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父亲常常告诉我们,如果想要生存下去就要不断的拼搏、努力,打败所有的人,站在巅峰之上,这样才会令人惊叹畏惧!” 看着前方,玄天乐目光呆滞,喃喃自语道:“难道,习武练功真的就是为了打败别人么?我不懂,我真的不懂!” “好了,不要再叹了!这儿有封书信,是张大人托他的手下捎给你的!”他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信纸。 “张大人?他有什么指示么?” 林少灵摇了摇头,展开信纸,两人凑在一起,读了起来。信中的内容无非是张大人拜托玄天乐替他照顾好筱晓,要他好生待她,千万不要让她吃苦受累,又说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派人去尚书府取,他一定会不吝相送,末尾又提到了两人成亲之事,张正德再次夸赞玄天乐的品德,说他是他心目中最合适的快婿! 读完张大人亲笔手札,玄天乐深深的叹了口气,面上的表情显得很难看。 林少灵笑道:“兄弟,你倒是蛮幸福的,有两个绝世佳人死心塌地的爱你,真是令人艳羡呢!” “唉!林兄,你就不要再取笑我了!你说芙儿是绝世佳人我不反对,可是那个筱晓实在是太难缠了!我现在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当真是骑虎难下了!” “哎哎哎,话可不能这么说哦!筱晓的身份尚未完全确定,她极有可能是我的妹妹呢!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可就要替我妹妹伸张正义了啊!” 第一百零九章 久违的重逢 第一百零九章 次日,南宫雅芙在筱晓还算精心的调理下苏醒了过来。 筱晓激动地在山上大喊大叫,吵得众人不得安睡,谁也不知道雅芙醒了,她高兴个啥。 经过昨夜一晚上的调养,玄天乐已经可以活动自如了,只是四肢还有些酸楚,不过这并不能阻碍他去探望南宫雅芙。坐在床边,两人双手紧握,心心相惜,目目对视,道不尽的喜悦充满心间。 “公子!我以为我今生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玄天乐攥着她的手,表情轻松了许多:“怎么会呢,我说过的,只要我还有一息尚存就一定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虽然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但至少我做到了!芙儿,答应我,今后不要再做傻事了!解决事情的办法有上千万种,不一定非要牺牲自己才行!我要你今后好好的照顾好自己,不要再做类似这次的傻事了!” 泪洒朱颜,却反射着幸福的泪光:“嗯!芙儿答应你!” “唉,南宫小姐你可是不知道唉,你昏迷的那天,这家伙一整天不吃不喝,就守在你跟前跟个木头人似得,任凭我们大家谁来劝说他都不肯吃饭!昨日听闻你生命垂危的消息,他奋不顾己的牺牲了自己身上一颗富有上百年功力的法珠。可见这家伙对你的感情有多么深厚!若然不是你今天醒来,再继续几日,他就算不饿死也得郁闷死了!” 听了林少灵一番慨叹,南宫雅芙略有些不满,娇嗔道:“公子!你只一昧的为了芙儿,难道忘记之前是怎么答应芙儿的了吗?对于公子来说,芙儿或许是你最重要的一部分,但对于我来说,公子也是我最重要的一部分啊!即便芙儿康复,可当芙儿知道公子为我做了这么多,我依然会心里不安的!” “呵呵,不打紧,不打紧!那颗珠子本就不属于我,现在用在危急关头,正好凑用!况且我现在也没怎么样,像我这样强壮的体格,就算几天几夜不吃也没关系!” “公子,你真调皮!唉?对了,你的师妹落花她怎么样了?那日我也是无奈,只好拼尽全力,试上一试,成败与否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落花从人群中挤了进来,腼腆的叫了声:“嫂子!”南宫雅芙心头微震,随即欢愉的表情绽露在素容之上:“你没事了啊!这真是太好了!你师兄知道你平安无事,心里也一定踏实不少!之前颖花一事已经伤了他的心,如果你再离开他们身边,他一定会更加悲痛的!”人人都知道,南宫雅芙这么做完全是为了玄天乐,她不想看到他不开心,哪怕是用自己的性命来做赌注,只要能让他心里欢愉,她也是心甘情愿的。 落花在众人面前再次跪了下来,“嫂子,都是我不好,害得你身受重伤,又害得师兄每日担心焦虑,落花真的很愧疚!” “你这是干什么!快快起来,有话起来说!”在雅芙的催促下,众人扶起了落花。雅芙道:“话不能这么说的,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算我不看在你师兄的面子上,也会救你一命的!至于出现这种状况也实属无奈,南宫明珠与宿主之间有亲密度,一旦分离甚久,亲密度就会渐渐下降,再次使用时如果互相不磨合好的话就会损伤元气。” “你明知道后果会怎样,为什么偏偏还这样做?” 南宫雅芙看着玄天乐不解的表情,莞尔一笑:“人生中每争取一件事都是要付出很大代价的。如果没有一点损伤,又怎可能弥补回来一条人命?就像公子,拥有一身结实的武功根底,是源于十几年风风雨雨,勤奋和刻苦得来的一样!” “芙儿说的极是!人生之中,有所得就必有所失,正道出人生的无奈和被现实束缚的痛苦啊!”玄天琪道。 所谓的道理虽然蕴含着丰富的哲理,可对于玄天乐来说却是十分的难懂。他不懂得人生究竟是什么,也不知道铺设在前方的道路上到底是怎样的崎岖,他只知道如果再让南宫雅芙继续利用南宫明珠治病救人,她必然会元神大损,这样做简直就是在谋害她的生命!南宫阁固然是一个神医名门,但也正是因为这个所谓的然能力使得南宫阁后人的命运变得如此悲惨。他现在能想象到失去了南宫明珠的南宫碧柔,会是一副多么憔悴苍老的面容,可她仅仅只有三十八岁呀! “汤来啦!灵芝汤来啦!” 一阵叫声从门外传来,围观众人急忙让路,只见筱晓迎面而至,手里端着一碗汤药,脸上布满不尽的笑容。南宫雅芙见到是她,不禁诧异,“这……筱晓小姐,怎么会在这里?” 林少灵生怕玄天乐怨恨筱晓,恶言恶语中伤她,便抢先道:“啊,那个,是张大人叫她来的!张大人说筱晓一个人在家憋着太闷,所以就叫她跟我们在一起,顺便散散心!待到她心情好了就派人带她回去!” 筱晓惊诧,她做事从来都是光明磊磊的,甚至都很少撒谎的。林少灵这番解释她很不赞同,正将反驳时,林少灵悄悄的凑到了她的身后,在她耳旁悄言道:“喂!死丫头,你要是不想被赶走,就不要乱讲话!我这可是在帮你呢!” “哦,原来是这样!也好,整日闷在府中的感觉的确是一种煎熬!既然是张大人所托,我们就有必要照顾好筱晓小姐!”南宫雅芙道。 “对嘛,对嘛!这是我一次赞同你的观点!”南宫雅芙尴尬的笑了笑,却未再言。 “你又来干什么?”玄天乐的态度有些冰冷,显是不欢迎她的到来。林少灵道:“唉,兄弟,人家一片好心来探望南宫小姐,你干嘛用这种态度对待人家!你或许不知道,昨天在你昏迷的时候是人家陪护在南宫小姐的身边,一直侍候她的!不然她怎么可能这么快苏醒过来!你不感激人家就算了,干嘛还拉着张脸!” 玄天乐消了消火,或许是之前她的做法让他深恶痛绝了吧,才致使他会对她这么反感。但听说她代替自己照顾南宫雅芙,对她的看法自然而然的好了些。“好吧,谢谢你悉心照顾芙儿!” 筱晓一撅嘴,不屑道:“说了还不如不说!哼!” 为了调节气氛,林少灵问道:“唉?你手里端着的是什么东西呀?”只见那是一小碗朱红色的汤液,偶尔还能看见上面漂浮着的星星碎末。筱晓满不高兴的说:“这是今天早上你老婆给我熬的灵芝汤!本来是给我补身子的,但是她醒过来了,这碗汤就给她喝吧!” 看到这一幕,确确实实令不少人惊愕。记得前几日她和南宫雅芙俩人吵得喋喋不休,她还一口一个小妖精的叫着她,怎么今天态度转变的如此之快!着实令大家难以习惯! 玄天乐扶起南宫雅芙,接过她手中的灵芝汤,雅芙谢道:“承蒙大小姐照料,小女子铭感于心!公子,她身为贵府千金,身份显贵,你今后就不要再对她心存怨怼了!”玄天乐刚要答应,筱晓却突然道:“哎哎哎,一码归一码,我照顾你是有目的的!这并不代表我接受了你,所以你这份情我不领!” “你!……”玄天乐顿怒,南宫雅芙阻止了他,笑道:“不管怎么说,这份恩情不可磨灭!日后大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小女子定然在所不辞!” “好!这可是你说的!一言为定!” “嗯,一言为定!” —————————————————————————————————————— 鬼界, “砰!” “呃啊……” 慕容不凡带领无以计数的魔兵驾临鬼界,十殿阎罗被他轻而易举的击败,此时他正在阎罗殿叫嚣:“地灵神君!本尊驾临,你难道就不出来迎接一下么?” 话音甫毕,绿烟笼罩,在迷雾之中,地灵神君手持地灵珠赫然出现。 “哈,地灵神君,我们终于见面了!” 地灵神君面色铁青,极其淡定,看着面前尚未成形的慕容不凡,怒道:“尔等魔怪,好生放肆,竟敢擅闯鬼界,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哈哈哈……不愧为鬼界之主,果然有震撼于人的气势!不过从今天开始,鬼界这片地盘就不再属于你地灵神君了,而是本尊的领土!”倏忽之间,幻影即出,地灵神君反应还算够快,摆手划出一道屏障,可来势迅猛,根本抵御不住。座椅向后退去,地灵神君明显不支。时至今日,慕容不凡的魔力已达出神入化之境,击败地灵神君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日前地灵神君元气受损,直到今日还未完全调养好,今日面临强敌,他也十分紧张。脱落座椅,他起身朝慕容不凡飞来,他想先制人,不论成败与否,都要拼上一拼!慕容不凡眼看着他急而来,依然镇定自若,口中只道:“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是你自己,休怪本尊手下无情!”慕容不凡一跃而起,身子轻飘,仿佛就是一阵风,地灵神君迎面而来,双方对峙,被地灵神君捧在面前的地灵珠出剧烈的光芒,光芒衬托下,地灵神君脸上吃力的表情毫无遮掩的显露出来。 须臾的相峙,只听一声惨叫掠过长空,地灵神君落败,手中的地灵珠滚在地上,绿色的光彩陡然间变得十分暗淡。 “哼!不堪一击!如此也要劳烦本尊出面!你们这些废物!”魔界五将颔无声,面露愧色。慕容不凡道:“打开鬼界与人界之间的通路!” “住手!”地灵神君一声厉喝,“打开两界间的结界会给人类带来巨大的灾难!狂妄之徒,你想违背天道吗?” “哼,天道?何谓天道?本尊即是天道!你已沦为阶下囚,又有何资格指责本尊的做法!”挥手一击,地灵神君重重的摔在地上,嘴里低声轻吟,显是强弩之末了。十殿阎罗大惊,慕容不凡回眸恶狠狠的道:“若谁与本尊对抗,下场即是如此!” “本尊就是想要天下混乱!人界,本尊根本不屑!只要放纵这些孤魂野鬼出去,人界自会慢慢衰退!魔界五将!打开结界!本尊距离目标又近了一步!下一步,就是妖界了!” 第一百一十章 何去何从 第一百一十章 黄昏的天色烧得犹如火一般红艳。? <[<八一?中文[〈网〔 < ] 灵秀峰高耸入云,站在山顶,俯览脚下,万物尽收眼底,实是令人畅怀。 筱晓独自一人站在山边,观赏这迷人的景色,嘴里不禁叹道:“好美呀!”生活上的富裕并不代表灵魂的富裕,人们一昧的追求美好的生活、追求至上的快乐,可最终都因钱财而寿终正寝,终了也没能参悟什么才是人生,人生最大的乐趣是什么。 看着这迷人的夕阳跟火烧云,她憧憬着内心那个美好的世界:两个人相依相靠,坐在海边,听着潮起潮落那澎湃的声音,看着渐渐落山的夕阳,那是一件多么幸福美好的事呀。只可惜,自己直到现在还是孑然一身。她选择了玄天乐,可人家早有所爱,在他身边,她自己又算是什么呢? “喂!一个人在这儿什么呆呢?”声音传来,伴随着一下拍打。筱晓侧头一看,是林少灵。 “没什么,只是想一个人静静。” 她第一次说话这么温和,完全出乎林少灵的意料。他的表情有些夸张:“不是吧?你平时讲话不都一向很冲的么!怎么今天变得这么温柔了?莫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筱晓白了他一眼,骂道:“滚蛋!本小姐现在不想脾气!” 林少灵嘻嘻一笑,见她表情严肃,便也收敛了笑容。“喂,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还是心情不爽?咳咳,貌似这几天你心情一直都不是很爽哈!那难道是生病了?” “我不用你管!你给我走开!” “切,你就这么跟你哥哥说话呀!” 筱晓瞪着一双充满愤怒的眼神,颇有些生气道:“谁承认你是我哥哥!本小姐才没你这么不要脸的哥哥!” “喂喂,话可不能这么说!你身上留着我们北冥家的血,自然就是我妹妹了!再说了,今天跟昨天要不是我出面替你讲和,你以为你还能继续待在这里么?我可是都为了你好呀,你可不要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呐!” 筱晓一怒,狠狠的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你骂谁是狗?!” “哎呦!”林少灵长嘶了一声,表情变得有些僵硬。他一边捂着伤处,一边轻叹:“你跟那个南宫飞燕一样野蛮!我看你们俩是亲姐妹才对!好了,好了,算我口无遮拦,行了吧!唉,对了,有件事我一直弄不明白,劳烦大小姐指点迷津!” 筱晓瞥了他一眼,想他装起正经来反而更加不正经了:“有屁快放!” “哎哎,你说话不要那么粗俗嘛!亏你还是个千金大小姐,讲出的话来都让人脸红!好好好,我不说了!那个,我一直在纳闷,你不是一向排斥南宫小姐的么,怎么她醒了却见你高兴的不得了呢?” 提到这个问题,筱晓转过身去,面对着徐徐散去的火烧云,目光中充满了向往。 “我只是不想看到他痛苦伤心。” 林少灵乘机追问:“那你就不怕他俩人在一起?那样你不是又没机会接近他了么?” 筱晓微微沉下头:“我没想那么多。那天我见他不惜一切的救她,当时我非常的震撼。惊叹他们之间的感情为什么会那样深,为什么一个人为了另一个人可以牺牲一切,乃至是生命。我这才明晓,其实从一开始我就估算错了,我以为我样样都可以胜过她,甚至能从她手里轻而易举的夺得他,可是……”说着,她轻轻苦笑,夕阳的光辉照耀在她的脸上,显出无限苦涩。 “呵,人世间本来就有很多不公平的事儿。不过,我一直诧异,为什么你一直追着玄兄,不肯放手呢?你明知道这是一场只会弄伤自己的游戏,为什么还要偏偏去玩儿?” 筱晓抬起头,似乎精神了不少:“有一个词,叫做飞蛾扑火。纵然火焰十分的炎烈,哪怕触碰一下就会烧成灰烬,但为了那霎那间的光彩,她也心甘情愿。” “你是在指自己么?” “呵,是与不是又怎样。从我见到他第一眼起,就深深地爱上了他。我知道自己的脾气与性格,但我仍然笃信我会得到他的真心。事情展到了今天,我已无退后之路,如果我就这样回去,不仅颜面无光,更会使爹爹失望。” “你爹爹?” 筱晓微微颔:“尽管你说了那些有关于我身世的疑问,就算我姓北冥而不是张,他也是养育我多年的父亲。我虽然平时总是冲撞他、跟他顶嘴,可我还是爱他的。我知道自己的脾气任性刁钻,可他从来都没有骂过我,最多也只是说我两句,事后还要向我道歉。如今他已年近花甲,我知道他现在最大的心愿只是希望我能有一个好的归宿,在他临终之后可以好好的照顾我,这样他也可以安心的离去了。我的身份的确比平常人高贵许多,上门求亲的人也是络绎不绝,但又有谁是真心真意爱我的,又有谁不是贪慕荣华和地位的!唯独他,无欲无求……难道他真的就无欲无求吗?” 林少灵不禁笑她天真:“虽然他是我的好兄弟,但一个人的内心究竟是怎样的,谁也不会知道。玄兄他性子比较直率,傻的可爱,有时还很内向。其实你不知道,他命运多舛,自小丧失了父母,与姐姐和叔父相依为命。二十年来的风风雨雨,他就和你一样,因为周遭环境的影响而变得不爱言语。不久前,他的叔父又惨遭人杀,天琪为了保命也损失了一双招子。这对他的打击是无比巨大的!是南宫小姐,是她的出现给了他温暖,叫他在患难之际感到一丝安慰。这也正是他为什么会不惜自己去挽救她的性命的主要原因了。” “原来是这样……” “至于你说的,他是否是无欲无求的,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每个人的心中曾经都有追求。对于玄兄来说,他现在最大的追求就是盼望能早一天打败魔帝,与南宫小姐共度余生。南宫小姐是万里无一的好姑娘,她才华横溢,性情温雅,不仅睿智,而且待人十分的和善,尤其是对待玄天乐。正如你所说的飞蛾扑火,她甚至肯付诸一切来博取玄天乐一个欢笑!试问,你可以这样做吗?” 筱晓犹豫了,久久未答。林少灵长长地吐了口气,随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与其拆散一对情侣,使这个世上多一个孤单的人,何不促成一对情侣,使这个世上少一个孤单的人呢?我也说不清爱一个人究竟是怎样的,就像当初我答应要娶天琪的时候,连我自己都没有一点心理准备,随口而出的话。但我笃信自己的直觉,笃信自己的选择!” “那、那我该怎么办!” 筱晓的声音有些呜咽,他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倔强顽强的女孩落泪,心中慨叹:爱情果然是一把可以刺痛人心的利刃,就算是再坚强的人在它的面前也无从招架、抵御。 “我们再走不长的路就能抵达北冥府了。老哥他学识渊博,一定能验证你的身份,如果你真是我们北冥府的人,就是我们这支队伍中不可缺少的力量!即便不是,也没有关系,我们大家相识一场,就算感情不融洽,但至少还是朋友!” 筱晓扑进了他的怀里,虽然她没有叫他,但在彼此的心中已然认定了对方。 ————————————————————————————————————— 入夜, 筱晓躺在床上,辗转反复,入睡不着。 之前与林少灵之间的对话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每一句话仿佛都在耳边萦绕不休。 正如林少灵所说,南宫雅芙在玄天乐的心里几乎占据了所有的位置。她心里清楚,玄天乐的是个老实厚道、忠心秉直的人,这样违背爱情、违背良心的事,他是绝对不会做出来的。况且南宫雅芙并不像她想象中的那么诡诈,她只是个软弱纯善的小女子而已,自己又何必与她计较呢。可是自己的目标就是玄天乐,自从那日的相见,她就被他的相貌、身段、为人,甚至武功所迷住。她知道自己已经坠入爱情的长河当中,只是在这里只有她一个人在自作多情。 她到底该何去何从!一时间纠结于此,使她夜不能寐。这一夜,真的好漫长! —————————————————————————————————————— 翌日, 也该是动身的时候了,在灵秀峰耽误了这么久,本是不该,虽然众人不语,但事情的关键还是因为落花,若然不是为了救她,南宫雅芙也不可能受此重伤,昏迷了两三日才醒。如今落花与水花的身份都已证实,她二人与南宫浩天皆为南宫阁互为领南宫烈天的亲生子女,是以带领诸多南宫阁护卫一同保护玄天乐等人在路上的安全。 魔帝那边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歹毒的阴谋,倘若众人得知鬼界被侵占的消息,必会更加焦急上火的。 林少灵跟玄天乐一早儿与众人商榷是否造访密林沼泽之事。出于对密林沼泽的好奇,大家一致赞成。更重要的是,这个神秘种族与史籍上记载的神农氏到底有怎样的关联。倘若可以共同为伍,那么征讨魔帝的这支队伍就又强大了许多! 吃过了早饭以后,众人调整好了精神,整装待准备上路。看众人精神饱满,唯独筱晓一脸疲惫,萎靡不振的样子,南宫雅芙不禁问:“大小姐神情黯淡,不知是病了还是昨夜没睡好?” 听她说话,筱晓精神一振,昂道:“我没事呀!本小姐昨晚儿睡得可好了呢!你呢?” 南宫雅芙稍有吃惊,她的态度让她有些难以置信她就几日前在尚书府与自己吵嘴的那个野蛮女子。南宫雅芙与玄天乐对视一眼,轻柔笑道:“还好!万事和谐,自然可以踏实入睡!” “小姐!我们可以出了!”这一声“小姐”叫的有些生涩,举目望去,是南宫落花。 南宫雅芙一边点头,一边莞尔笑言:“落花妹妹,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南宫阁的人了!都是一家人,何必拘礼!” “嗯!嫂子,车已备好,我们可以上路了!”落花指引众人上车。 南宫雅芙看了看筱晓,笑道:“大小姐,上车吧!” 筱晓一倔,不屑的哼道:“上就上!” 第一一一章 迷幻森林 第一一一章 通往前方的路还算好走,赶了一天半的路,终于抵达密林沼泽。八一((中<〈文 “就是这里!穿过这块土地距离北冥府就不远了!”林少灵指着前方,说道。 众人向这片草丛林瞧去,只见这里四周被森林树木包裹,向远处看,一座座山峰连绵起伏,正与臆想中的仙山如出一辙。玄天乐从左望到右,一望无际,约有一个小城镇那么大。筱晓抱着肩膀,说道:“这里这么大,上哪去找那些人呀!看这里森森可怖的样子,恐怕人还没见到先被猛兽喂了!” “怎么?你怕了?怕了就留在这里乖乖的等我们出来?怎样?”南宫飞燕戏谑道。 “你!本小姐才不怕呢!去就去,有什么大不了的!”筱晓一倔,径直奔密林的方向去了。众人正在研讨寻找的方案,见她贸然闯入,林少灵急忙追了上去:“筱晓!”南宫看着她倔强的步伐,不禁哼道:“还真有不怕死的!” 迫于无奈,众人只好紧随其后追了上去。 自踏入森林中的第一步,便有一股令人颤栗的冷气袭进众人的背后。南宫水花身子较弱,穿得又单薄,这会儿正不停的用双手搓着肩膀:“哇,这里好冷呀!”玄天乐瞧她一副颤抖模样,稍有可怜,便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肩上,并叫来跟在队伍后面的南宫浩天,颇加斥责:“以后不要只顾着大家,抽出些时间多陪陪你妹妹!大家的安全固然重要,但也不能因此忽略了对妹妹的关爱呀!” 南宫浩天点头叫是,随即将水花搂在臂弯里,让她的身体尽量贴在自己的怀里:“妹妹,这回不冷了吧?”水花微微点头,似乎还有些不适应这个亲生哥哥的关爱。玄天乐返回到雅芙的身边,看她一双怨毒的眼神,他有些不知所措:“怎么了?” “你呀,不要总是说别人,看看你自己!穿这么点衣服,还要借给别人!万一你真冻着了怎么办!”玄天乐呵呵一笑,脸上的困惑迎刃而解。他抱着她的肩头,在她耳旁轻言:“没事的,只要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传入森林,走了有一刻钟的路,仍旧不到山脚。周遭树木密布,树叶葱郁,几乎将头上的太阳完全遮掩。树林中本就潮湿,再没有阳光照耀自然会变得阴森寒冷。众人只好相依相偎,继续前行。 筱晓死爱面子,方才被南宫飞燕一语激怒,正不顾一切的向前走去。边走她还边嘟囔道:“走就走,谁怕谁呀!不就是个破树林么,这种地方本小姐去的多了,有什么可怕的!哼!” 她只埋头前进,却不曾注意四周,其实她一直都在这块土地上迂回盘桓。当她走了许久之后,这才觉,身后根本没人跟来,再看四下,荒凉孤寂,哪有生物的影子?她登时慌了,朝着后方连喊了几声,传入耳的却只有她渐稀的回音。紧张之际,她心中暗猜:莫不是这帮家伙有意想甩掉我,故意把我丢在这破树林中? 不管怎样,死静的氛围令她渐渐感觉到一丝窒息,她转过身,朝来时的路快奔跑。 走了许久,大约有两个时辰,众人终于突破这片苍茫无际的森林。头顶艳阳高照,暖和的光芒射在众人的身上,重获光明与温暖的感觉令众人心头欢喜。正在此时,南宫浩天问道:“唉?林公子跟大小姐呢?怎么不见他们俩呢?” 听他这么一说,玄天乐从头到尾的扫了一遍队伍,果然没有林少灵和筱晓的影子。往昔林少灵都会滔滔不绝的说不休,今日突然耳根子清净了,怪不得他总感觉身边缺了点什么!正当众人猜想他们所在的位置时,南宫飞燕慢条斯理的插了一嘴:“他们俩不是一直走在前边么?那大小姐不是逞能,说要独闯密林么?现在好了,走丢了吧,真是自找苦吃!” 林少灵是去追筱晓的同时一同失踪的,这让玄天琪颇有些担心:“相公该不会也迷路了吧?” “姐!你先别着急,或许事情不像你想的那么糟糕!也许是他们还没追上来吧!”玄天乐的这个猜论实在是太离谱,明明走在前方怎可能会追不上众人缓慢的步伐? 南宫雅芙朝四野看了看,前方是一片绿油油的原野,一望无垠,身后就是密林的出口。按理来说,就算林少灵二人快奔跑也不可能在这段时间内跑出这片原野。南宫雅芙道:“大家分头寻找一下,看看四周有没有他们走过的痕迹?”众人就近分散开来,寻找路上的蛛丝马迹。 半刻钟过去,众人再次在原地集合,仍然没有他二人的下落。南宫雅芙仔细回想着之前在树林中的经过,记得南宫水花还曾问过,为什么这里的大树都一模一样,当时大家都笑她天真可爱。事后一想,使她顿然彻悟。南宫雅芙断言道:“林少侠与大小姐一定迷失在森林当中了!” “何以见得?”玄天乐想尽量排除不好的可能性,即便事实如此,他也难以相信。 “大家可曾记得水花妹妹之前在树林中说的一句话?为什么每一棵大树的形状,甚至摆设的位置和树立的姿势都如出一辙?这就是问题的所在!” “那为什么我们能走出来,而他们却不能?” 南宫雅芙微微摇头,一副沉思带给人一种沉重的心情:“究竟为何,我也不说不清!但这其中必有原因,那片密林绝非普通之地!所料不错,应该是被施了什么法咒,以迷幻人的判断与直觉!” 玄天乐一刻也呆不住了,转身向密林冲去。众人大惊,南宫雅芙喊道:“公子!你干什么去?”她快步跑去,抓住了他:“公子!我知道林少侠与你情谊极深,可我们尚未摸清这道机关,贸然冲进只会陷入危险当中!” “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深陷其中,随时都面临危难吧!” 就在这一瞬,南宫雅芙又做了一个毅然的决定:“那好!如果公子要去,就一定带上芙儿!” “芙儿,你、你这是干什么!你也知道,那儿不是什么好地方!进入之人随时随刻都可能会有危险!你没有武功,如果真有强敌野兽,该如何应对!” “公子,战胜敌人的办法不只是有武力,更重要的是头脑!也正因为那里危险,我才要与你同进同退!我虽然不懂武功,但有我在至少可以让你避免一些不必要的伤害!” 想起之前仙灵塔那一遭,南宫雅芙的确帮了他不少大忙,倘若没有她在,那次他已经不知死了多少次了!玄天乐有些犹豫,利弊权衡后,觉得她所言有理,便应诺道:“好!我们一起去!” “小姐!我也跟你一起去!”南宫飞燕站出来道。 “小姐,我们也陪你一起去!”南宫浩天、水花、落花齐声道。 危险之境,人多只会添乱。南宫雅芙道:“不用了。你们大家守在原地,保护好姐姐的安全就是了!其他的事就由我跟公子去解决!切记,千万不要走开或是分散!此地极其危险,四面八方都有可能被人设伏,贸然行事只会葬送了大家的性命!姐姐,你留守在原地看住大家,我与公子去去就回!” 冲着两人快远去的背影,玄天琪喊了声:“千万要小心呐!” 不出南宫雅芙所料,这片森林的确被人施了法咒,施法者为了掩蔽自己的所在,故意设伏,使来者陷入层层机关之中,一旦被困,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脱离,就会与这片树林一同灰飞烟灭!而荒凉的土地上还会再生一片新的树林,如此循环往复,形成了一个天然性的机关。 筱晓被迷失在树林之中,不论向前、向后、向左、向右,都无法逃出去。霎时间她有些惊慌失措,恐惧与失落的泪水顷刻流出,洒在她娇气的脸蛋上。她一边跺着脚,一边怒骂:“你们这群混蛋!不喜欢本小姐就直接说,本小姐离开你们就是了,何必要做出这一遭!把本小姐一个人丢在这个鬼地方……玄天乐,我恨你!千万别让本小姐抓到你,本小姐誓今生今世都不会放过你的!”吼了一通,她沮丧的坐在了地上,呜呜哭了起来,话说这是她平生以来第二次落泪。第一次是几日前在尚书府被玄天乐痛斥一番后。 一般情况来讲,她很少会掉眼泪,只是如今陷入困窘之地,她一个人实在想不出任何办法。想到一个人被困在这里,没水没吃的,又不知何时是个头。如果仅是这样还好,倘若再出现什么山怪猛兽,怕是她连最后一点奋斗的勇气都没有了。 此刻,她正攥着小拳头狠狠的凿打这地面,一边打着嘴里还不停地骂道:“玄天乐,你个大混蛋!大混蛋!”要说玄天乐可是要多倒霉有多倒霉,本来事情与他丝毫不相干,可到最后总是落个被骂的地步,实是有些惨不忍睹! “嗷”的一声长啸,远远来,惊悚之余,身边的落叶顿然飘扬四散。筱晓顿然惊栗,转头瞧去,只见远处隐隐约约的有一个白色的不明物体正向这边疾驰而来。那物跑的奇快,转眼间已经清晰可见。仔细一瞧,竟然是条银狼。所谓银狼,一身银白的毛皮,浑身散着凡的气体,仿若神兽一般。尤其是那一口闪亮的獠牙,令人见而骇然。 见这架势,便知它绝非善类。筱晓手慌脚乱,不知该如何是好,平日里学得一身还算精湛的武功,只用在了人类的身上,几时与这类猛**手搏斗过?况且狼本来就是血腥的食肉动物,只要那血盆大口一张一合,恐怕就要有性命之患了。眼看它疾驰奔来,筱晓仍未有任何动作,银狼一扑将至,一张大嘴顷刻展开,上下各一副银白色的獠牙。 筱晓早已吓呆,哪里还有余力抵御,就算抵御,也架不住它那身蛮力。与猛兽搏斗,岂不是以卵击石?!就在她瞳孔放大的那一瞬间,身后传来“呼呼呼”的风声,来不及察看,一物从耳旁掠过,直到眼前打中那条银狼的腮颊。银狼“唔唔”一叫,被打退。 那来之物受到阻力原路弹回,一人凌空而落,站在了筱晓的身边。侧脸望去,此人青衣翩翩,竟是林少灵。林少灵手执神笛,竖立在前,好不威风。他扶起筱晓,忙问:“你怎么样了?伤没伤着?” 筱晓摇头不语,一步冲进他的怀抱,哭声大起。林少灵知她受了惊吓,连忙抚慰道:“没事了,没事了!有我在,绝不会让你受到半点伤害!你放心!”话正说着,那条银狼又从地上缓缓爬起。适才那一击打在它的脸上,令它陷入片刻的晕眩,这会儿苏醒过来,它变得更加凶猛了。银狼勇往直前,但知他身手不凡,自然谨慎了许些。围绕两人走了一圈,趁着一个时机,陡然扑来。林少灵手举起奇龙殇,想要借奇龙殇中的力量阻退它。 银狼不甘示弱,拉开一张血盆大口,吐出一口寒气。此时正值夏末秋初,虽然气候颇冷,可也不至能看见寒气在空中散布。林少灵一惊,觉时手心已经有一股彻骨的寒气袭进,这是内功所抵挡不了的。收起功力,林少灵甩了甩手,“好凉!”前无阻碍,给银狼营造了攻击的机会。眼见它迎面扑来,林少灵带着筱晓猛一转身,大呼:“小心!”迅躲闪,随手起迅猛的一掌。那银狼还在在空中未落,便已被他一掌打飞。 “唔唔”低吟,银狼痛苦的摔在了地上。它勉强的爬起身,冲着空际举颈长啸,那声音令人栗栗可惧。少顷,从四面八方传来清晰的隆隆声,远远眺去,只见数十个白色的光点在迅逼近。弹指过后,林少灵深吸了口冷气,目光有些吃紧:“这下糟了!” 第一一二章 迷幻森林(二) 第一一二章 看着四周愈渐奔近的银狼,林少灵有些傻眼。八??<[一小说〔网[( 对付一两条或许还有余力,可是数目这么多,就算他有三头六臂也无法取胜!况且这些银狼品种稀异,全身散的寒气早已证明它们不凡的身世,若真要决斗起来,只有死路一条! 四面八方,总共十五条银狼,将两人团团围在包围圈中,凶猛的来势叫人心惊胆战。 后腿一蹬,十五条银狼在同一时间从不同的方位向他扑来,前爪上尖锐的指甲就好似它们口中的獠牙,十分惊悚。刻不容迟,奇龙殇在手心旋转数圈,被他横在唇下,一息呼出,右手的中指与无名指连贯的一跳,一段悠长清越的笛音随之出。林少灵不敢放松警惕,一口大气吹个不停,好使笛音中的内力环绕在周身,阻挡银狼的攻击。连贯不休的音符从笛孔中出,萦绕在两人周身,渐渐形成一道防护气罩。银狼不甘示弱,扑在气罩上不停的用爪子撕挠,并且口中连连吐出冰寒的云雾。 林少灵有些不敌,气势渐弱,本来高高膨胀的气罩被银狼挤压的愈的小。直到最后,防护气罩力量微弱,银狼那锋利的爪子和獠牙几乎要贴在他俩的身上了。筱晓惊得大叫,一时间吵得林少灵好生不安。这口气眼看就要竭尽,倘若再蓄气,气罩就会消失,这帮猛兽定然会趁虚而入的! 正当他不知如何是好时,空际传来一声大喝:“兄弟!我来啦!” 举目望去,只见一个人影蓦然降落,就在降落的霎那,脚下的土壤微微一鼓,紧接着就是一圈的轰鸣炸响。十五条银狼被全数击退,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出唔唔的痛吟。林少灵十分讶喜,此时感动的心潮澎湃:“兄弟,你、你终于来了!” 玄天乐冲他一笑,拔出宝剑,又去收拾那十五条银狼去了。南宫雅芙抽空跑了过来,颇有些担心地问:“林少侠,你没事吧?”林少灵微微一笑,道:“幸亏你们来得及时!否则我们恐怕真的要变成这帮家伙的腹中食物了!”低头一看,筱晓还在他怀里抽噎,似乎还未从余悸中脱离。不管怎么说,男女有别,林少灵也不好在外人面前与她过于亲近。 “南宫小姐,这个……筱晓就交给你了!我去助玄兄一臂之力!” 林少灵将她推给了南宫雅芙,这让她有些惘然。此时看着她伤心落泪的模样,着实令人心酸。她只好不计前嫌的将她搂入怀中,柔声安抚:“好了,不怕了,有公子和林少侠在,我们会平安顺利的逃出去的!” 话说这十五条银狼受了玄天乐一记重击,即便是武功高强、内功深厚的人也难免受伤,可是看这些银狼倒在地上缓了片刻又重新站了起来,雪白的皮毛上看不出任何伤痕,唯独那一双双幽然的眼珠散着强烈的忿恨。 从它们团结一致的意识上就可以看出来,这批银狼肯定受过极高的训练。与强敌作战,不在于人数的多少,而是在于团队之间默契的配合。倘若麾下的兵士彷如一滩散沙,那么即便是再优良的军人也无法获得最终的胜利!可见培养它们的主人一定非同小觑,至少她懂得基本的取胜之道。 这次众狼将玄天乐团团围住,在一个圈的范围内有秩序的走动着。那一双双幽深的瞳孔不停地盯着中央的玄天乐,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伺机而动,众狼一涌而起,分别冲向不同的方位。譬如有奔他手腕扑去的,企图剥落他手中的武器,还有奔他脖颈咬去的,企图在他武器掉落的同时使其一击毙命。总之十五条银狼,分工明确,十分有秩,这让玄天乐有些棘手。 当下若顾及手中的武器就必定会被其中一条银狼咬伤,若放弃兵器,又如何与其对抗? 情急生智,玄天乐顿生一计。右手的宝剑一松,整个人蹲下身来,缩成一小团。他反应的还算敏捷,至少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十五条银狼是一同奔上头来的,玄天乐突然使出这一招,确是它们始料未及的。眼看无踪剑掉落,玄天乐趁机一拿,随即一个快的转身,挥出一剑。这一剑来得迅捷之极,无踪剑附带着一股风中的冲击力,力度倍增,只眨眼间,砍断了数只银狼的下腿或是下身。无踪剑划过一路,血液扬在半空,不曾歇止。 未了,玄天乐站起身,抛起宝剑,使出他叔父教给他的《无道剑法》中最为精妙的一招,“万象更生”。这一招是需要配合意念力方能挥到最佳的伤害效果,玄天乐从小跟叔父学习念力,虽然是马马虎虎,但至少也懂得一些口诀和心法。只见他双眼一合,两只手指竖在头顶,口中念念有词之间,无踪剑变幻出十余柄,围在众多银狼的外侧。心法念毕,那两根手指并成拳头,陡然落下。十五把无踪剑泛着蓝色的光,在他拳头落下的一霎那,穿透银狼的体内,这一击可谓是非常致命,纵然是道法高深的武林高手在此之后恐怕也要奄奄一息了。 一声轰然,血花四溅,血肉横飞,已无一具完整的尸体! 无踪剑款款滑落,玄天乐握在手心,插回背后的剑鞘之内。待林少灵赶来,他已经解决了所有的危急。看着四外血淋淋的碎肉,林少灵的表情有些难看。 “呃,不是吧!你也太勇猛了吧!” 玄天乐冲着他得意的笑了笑:“小意思!嘿嘿!” 林少灵有些无语,自己对付一条银狼都如此吃劲,没想到他独身一人居然战败了银狼组织,此幕实令林少灵惭愧不已。南宫雅芙二人赶来,看见眼前这一幕,既觉恐怖又感吃惊。筱晓连看都不看一眼,只畏畏缩缩的躲在南宫雅芙的怀里。 玄天乐本以为她会大力赞扬自己的英勇,谁知得来的却是她一张愤懑的表情:“公子!你怎么可以杀掉它们呀!” 玄天乐有些摸不着头脑:“它们那么凶猛,我若不杀它们,就会被它们吃了的!” 林少灵也来替他说话:“是呀!若不除掉它们,我们根本逃不出这个地方!南宫小姐,你怎么了?该不会对这些凶猛的野兽怀有恻隐之心吧?” 南宫雅芙有些无奈,道:“公子,林少侠,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不正是为了进去寻找这里的主人协商联盟之事么?这些野兽都是他(她)豢养的,如今我们将它们杀死,回头怎么向这里的主人交代?如果他(她)知道是我们杀掉了他(她)的珍宠,断然会不悦的,到时别说是协商联盟了,就算离开这里都是个问题了!” 果如她所说,这么一来哪是在结盟,显然是在公然宣战么!众人不禁慨叹,还是南宫雅芙考虑问题较为周全。 “话虽这么说,可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好了,暂且不说这件事了!我们能不能见到这儿的主人还是个问题,先逃出这片森林再说吧!” “可是我们怎么出去呀?这里树林茂密,就连辨别方向都很艰难,更别说离开了!”林少灵道。 南宫雅芙思考片刻,眉头顿开,说道:“走!跟我走!”看她胸有成竹的神态,仿佛她已经找到破解之方了。林少灵与玄天乐相觑一眼,赶紧跟了上去。 “芙儿!你到底有什么良方妙计?可以让我们逃脱这个诡秘的地方!” 南宫雅芙只看了他一眼,不曾答复,反而谈起另一个话题:“公子,你现在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玄天乐有些奇怪,她怎么会突然问出这么个问题来。 “当然是天下太平,跟芙儿一起过着平淡的生活喽!”他想都未想,脱口而出。 “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了么?” “别的?”玄天乐想了想,顿时说道:“哦,对了!我们还要在一起生好多好多的小孩儿!” 这个回答不禁令人喷血,南宫雅芙稍有脸红。林少灵忍不住乐,放声大笑起来。玄天乐看他这副模样,奇怪道:“你笑什么?我有说错什么了吗?这本来就是我的心愿呀!难道你就不想跟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长相厮守,生许多许多小孩吗?” 笑之余,林少灵说道:“想啊!这不光是你一个人的心愿,也是天下所有情侣的最终愿望。可是、可是你也不能说得这么直白呀!多少含蓄一点,是不是,南宫小姐?” 南宫雅芙红着脸颊说道:“公子的性子比较直率,不过讲出来的话却都是句句真心!” “还是芙儿了解我!” “林少侠,对于你来说,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林少灵不像玄天乐那么草率,不加思考,出口便答。他想了一会儿,道出一句连贯的诗来:“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问自由故,二者皆可抛!”南宫雅芙长长的嗯了一声,赞叹道:“还是林少侠的追求比较高尚。生命和爱情固然重要,但如果没有了自由,就好似囚笼之鸟,无论如何也品尝不到真正的幸福!可是,一个人的自由又怎么能比得上两个人的自由呢?你说是不是,林少侠?” “这个……我只是常听老哥说这句话,你刚才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就突然想起来了,所以就随口一答。至于个中的含义,从表面上理解是如你所说的,可是我感觉,两个人的爱情与自由本来就是密切相合的,两个人既然产生了爱情,即使生活受到了极大的约束,可两人只要情投意合,心心相惜,那么在爱的长河中就可以自由的徜徉!老哥总是说,人世上有两个世界,一个是现实的世界,一个是灵魂的世界,有时人们得到了现实中的自由可是心中依然郁郁难欢,这就是因为灵魂世界中的自己还没有得到自由。一个人只要能挣脱灵魂上的束缚,就可以获得自由,甚至重生!当然,对于这些富含深意的大道理,我是听不明白,我也只不过是偶尔借用来感叹一下而已!” 南宫雅芙嫣然轻笑,笑靥美丽至极,看得人心花怒放。 “这么高深的意境,实非常人所能及!林大公子既然有这么清高的思想,想必定然是位学识渊博,仪表堂堂的大君子了!若有幸拜访,定要讨教一番!” “其实老哥也称不上什么君子,只不过平时读书读的多了,出口成章罢了!适才我说的那些也不过是他往昔随便感叹,并没有什么深层含义!要说,我们北冥府的后人世代天资聪慧,都是习武的好材料,谁知道唯独老哥禀赋愚钝,生来就是个平凡的人!看他读书讲道理手到擒来,练起真功夫就蔫了。不过不得不承认,老哥的才华和知识,的确令人佩服!反正我是想不通那些精神奥妙的东西!” 南宫雅芙道:“世间并非只有武力才能解决问题,有大部分问题都是需要头脑和智慧来解决的!上苍造人,赋予了每个人不同的天赋!林公子与林大公子之间就是一个很鲜明的例子。上苍赐给林公子清奇的根骨,使林公子拥有一身上好的武功,而又赐给林大公子睿智的头脑,使他学识渊博,思想博奥!其实每个人的优点与缺点都是互相平衡的,自然而然也就不分好与坏了!” “那魔帝呢?他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玄天乐问。 “或许站在我们的角度来看,他是个坏人,但站在他的角度,或是同一类人的角度来看,他也许是个好人。” “为什么?他可是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呀!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难道也算是好人么?”一提起他就令人心情不愉,虽然如此,但这也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不知不觉间,众人居然走出了这片迷幻森林,林少灵看见了远处等候他们的同伴时,不禁惊叹:“我们走出来了!” 第一一三章 迷幻森林(三) 第一一三章 南宫水花大老远就眺见众人的影子,不禁撒了欢的欢呼:“出来了!出来了!师兄他们出来了!”玄天琪微微一震,心中悬起的重石也得以安稳的放落。网 双方聚集,不胜欢喜。玄天琪把着林少灵的手,问:“相公,你没事吧?” 林少灵笑道:“有玄兄在,我怎么可能会有事!对不?兄弟?” 玄天乐有些赧然的搔了搔后脑勺,又突然诧异道:“芙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也没留下什么记号,只一个劲的往前走,怎么就能走出来呢?” 林少灵也觉得奇怪:“是呀,之前我拼命地往外跑,想要寻找出路,可是四周的景象都是一模一样的,仿佛一直在同一地点循环不停地走,永远也找不到出口。” 这么一来使南宫雅芙更加肯定心中的设想。她道:“这个法咒的出奇之处就是在于心理!” “心理?” “对!操纵者是依照来者的心理设下了魔法。譬如,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探寻里面的究竟,而在我们抱有这样的心理同时就已经中了操纵者的计谋了。如果在这时觉到四周的异样,心理上的恐惧就会使人更加无法逃出去。之所以我们什么都没做就能平安无恙的走出来,那是因为这道机关的缺点正在于此!” “什么缺点?”林少灵问。 “适才我们大家一起谈话,聊到深处时,自然而然的忘记了所处的境界,这就是脱离迷幻森林的唯一办法!而,这片森林其实本不是一片森林,它只不过是由一棵树变幻而成的!”她的目光陡然指向身后那片森林,倏忽间,万木叠加,最终归一,果然如她所说,这里只有一棵大树而已! 众人看着眼前这一幕有些吃惊,玄天乐瞪着不可思议的眼神,叹道:“哇!这真是太神奇了!操纵者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居然会如此法术来迷幻人的心理!实在非同小觑!” “就算操纵者有再高的设计水平,最后不还是被我们家小姐给破了?!”南宫飞燕趴在南宫雅芙的肩头,得意洋洋的笑道。 南宫雅芙自谦道:“哪里,我也不过是略动脑筋而已,只是觉得这其中有些蹊跷异常,按照诸多猜想,联合在一起,没想到竟然就顺理成章的形成了破解的路子。其实在奇门遁甲之中,最为重要的还是人的心理素质,一旦你六神无主,慌了神,便正中操纵者的下怀了!” 玄天琪笑吟吟道:“芙儿,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叫你跟在天乐身边的确是个正确的选择!天乐,下回看你还敢不敢做像之前那样唐突的决定了!” 玄天乐略有些愧疚的笑了笑:“嘿嘿,我哪有啊,我也只不过是担心芙儿的安危!谁知道她手无缚鸡之力居然比我一个武功高强之人厉害得多!唉,真是惭愧,惭愧呐!” “公子,我还是那句话,世上很多问题都是要靠脑袋来思考,来解决的。拥有独一无二的武功的确会令人畏惧,但不足以令人感佩。武术的创造初衷是为了强身健体,防御己身,慢慢演变至今,却成了杀人、泄恨的工具,确实悲哀!公子,我希望你能懂得习武的目的!习武是为了行侠仗义,不是滥杀无辜!如果你能懂得这个道理,那么即便芙儿不在你身边,你也可以应付一切前所未有的危机!” 南宫雅芙讲毕,玄天琪又道:“听见了吗?天乐,自从你身边有了芙儿以后,我就不再表言论了,这正是因为我相信芙儿的能力。她可以把事情考虑的全面、透彻!事实证明,我没有看错!天乐,日后你可要多听听芙儿的意见,不要再随随便便乱作决断了!” 玄天琪的一番夸赞,众人皆喜,唯独筱晓一个人心中泛苦,好似硬生生的吞了一口黄连,从口中一直苦到了心底。之前她还以为自己有极大的胜算可以赢过南宫雅芙,可是直到现在她才真正认识到,她们两人简直是天壤之别! 前进的步伐又开始了,南宫雅芙看了一眼怯怯安静的筱晓,问道:“大小姐,你怎么样了?不然我叫大家先休息一会儿,让你缓一下再继续前进吧!” 筱晓死爱面子,怎么会让外人看见自己胆怯的一面,可是她心中的确余悸未散。 “不用!” 南宫雅芙想了想,清透得眼眸在眼眶里左右一闪,“那,我扶你一起走吧!”说着,她主动上前,扶起了筱晓,搀着她的肩膀,缓缓向前走去。不知因何,筱晓的心中忽然出现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这种感觉她也道不清,只是心中对她充满了几许感激。她看着雅芙姣好的脸蛋,居然说了一句她从未想过的话:“谢谢啊!” 这话要是出自他人之口,雅芙或许还不会惊讶,但这却是从筱晓嘴中说出来的,这着实令雅芙惊喜。她脸上露出粲然的笑容,“谢什么,我们大家都是好朋友嘛!今后有什么困难尽管和我们大家说,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很和善的!” “是么?可是我看那个什么飞燕的就不怎么样!” “她呀,她其实很热心的,只不过你没有现。之前她也排斥姐姐来着,你看现在,跟在姐姐身边服服帖帖的呢!只要一个契机,你们俩就能成为好朋友!还有南宫浩天,别看他外表冷漠,其实他也很善良的……” ————————————————————————————————————— 一望无垠的草原,大家明知道这里深藏玄机,可仍旧不停向前的步履。也许这片茫茫草原也是由一株草变幻的呢,一切皆有可能,但是操纵者定然是个聪明绝顶的人,这种低级的错误,他不可能再犯第二次了吧! 这片草原虽是碧绿满目,翠**流,但在毫无遮掩下,顶着炙热的太阳行路,实在是有些难堪。走到中途,众人都有些支撑不住,玄天乐也已是汗流浃背了,无奈之下只好暂时停歇。众人解下随身携带的水袋,咕嘟咕嘟的大口饮了起来。南宫雅芙将一只水袋递给了筱晓,见玄天乐正坐在不远处不停地扇风乘凉,她又解下一只水袋送了过去。 “公子,口渴了吧!给!” 玄天乐抬头一看,见是南宫雅芙,接了过来,这时他正需要大量的水分补充体力。仰脖一饮而尽,仿佛在顷刻间得到了一股自然般的力量。南宫雅芙微微躬身,伸出粉红的小舌头在他的嘴唇上舔了一圈。玄天乐有些不解,只听南宫雅芙道:“天热,要保持嘴唇的湿润,否则时间久了就会干裂,到那时非但久久不愈,而且还十分的疼痛。” 玄天乐扯着她的手,欣然道:“芙儿!你真好!” “咳咳,大庭广众的,这么开放呀!” 林少灵凑了过来,面上装的仪表严肃,其实心里正偷偷窃笑呢。 “林少侠!” “林兄,你怎么神出鬼没的!连个声儿都没有,想吓死人呐!”玄天乐怪嗔道。 “咳,我要是出声儿的话,能看到你们亲密的画面么?哈哈!”说着他笑了起来。 “行了,行了,别扯没用的了!我说,这片草原望不到尽头,就算咱们走到天黑也未必能出去!唉?芙儿,你说这里有没有可能也是那个幕后操纵者布置的机关?” 南宫雅芙从他身旁拔下一根嫩绿的小草放到玄天乐的手心:“这可是新鲜的嫩草,怎么会是机关?”玄天乐倒还真想这里是块机关之地,要是那样的话至少还有雅芙这个“大军师”在,大家还可以免受烈日炎晒之苦。他哭丧着躺在了绿油油的草地上,叹气道:“哎呀!依我看呐,就算是有人能通过那片树林,恐怕走到这儿也要坚持不住了!这什么鬼地方,连条河都没有,全是草地!” “是啊!咱们的水已经明显不够了,如果再不能走出去的话,就算不累死也要渴死了!” “芙儿!你有什么好办法让我们尽快走过这片草原?” 玄天乐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南宫雅芙的身上,可是她也是无可奈何,茫茫草原之中什么都没有,只有望眼无际的青草。南宫雅芙摇了摇头,但又不想让众人失望,便道:“大家不要失望!出了问题自然会有答案来解决!只是我一时间还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不过大家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想办法让大家出去的!”南宫雅芙将大家的水袋收集在一起,这样看来水量不少,即便不太实际,但至少能做到望梅止渴的效果。 正歇息着,远处的天空上突然飞来几只鸟儿,直到近来才看清,原来是巨型白雕!这种雕体型巨大,双翅展开足有三个人那么长,摇摇飞来,好似一卷烈风袭来。玄天乐陡然惊道:“快看!大白鹰!” 他不识雕与鹰,只道天上飞的都是鸟儿,最大的就只是鹰。众人闻声望去,林少灵在惊讶之余,不禁大笑起来。 南宫雅芙脸颊有些羞红,对玄天乐讲解道:“公子,这是雕!” “雕?雕是什么?难道它们不是鹰么?” “雕也算是鹰的一种,但体形要比鹰庞大,而且爪子更加有力!况且像这么大的,只有雕才可能养成!”玄天乐哦了一声,望着它们愈近逼来,诧然道:“这个地方怎么会有这种动物?这么大一只,不知要喂多少吃的才能养成!” “之前在那林子里,你也不是没看着那些银狼。那些猛兽绝非凡间所有,世人几乎连见都没见过的!这儿的主人一定是个养禽专业户,不是银狼就是白雕,搞不好一会儿还能飞出只凤凰或是麒麟?”林少灵道。 “大家快看,它们、它们好像是冲着我们来的!”南宫护卫脱口大叫。这一叫顿时引起众人的警觉,各人手中捏紧武器,警惕大增。只是这些庞然大物岂是渺小的人类所能战胜的。白雕共有五只,飞到跟前,迅疾的俯冲下来。玄天乐手握剑柄,蛰伏待机,准备着时刻拔剑防御。 第一一四章 妙计逃脱 第一一四章 白雕转眼即至,怎容众人反应,两只凶猛的爪子狠狠的一擒,攥的人喘不上气来。〔< 八一?中?文<网〈 〈 五只白雕一边一人,十个南宫护卫就这样被抓上了天。只见它们飞入高空松开爪子将众人扔了下来。高空直下这种冲击的度所造成的力度难以想象,若是摔在地上必死无疑!玄天乐等人想要救助,却也无能为力,相距甚远,即便到了跟前,也已晚矣。 白雕在空中迂回一圈,再次向地上的人们冲来。玄天乐怒目燃烧,握着宝剑的手越的紧了。谁知,白雕来势之快迥非他想象那般,只一眨眼,一阵狂风掠去,都不容他拔剑。他以为白雕是抓他上去,却没想到它要抓的人是在他身后的南宫雅芙。 “啊……公子!救我!” “芙儿?”玄天乐大惊,危急关头,怎容考虑。林少灵蹲下身来,替他做了个起步的台阶。玄天乐踩着他的肩膀,借着一股奇迹般的力量,冲上云霄。还好他反应的及时,赶上了白雕上天的趋势,一把抓住了白雕的宽厚的爪子。白雕稍有吃惊,但仍旧临危不乱,欲将两人带入高空,一同摔落。云端之上,白雕果然松开了爪子,眼看南宫雅芙就要掉下去了,玄天乐猝然用两腿扣住南宫雅芙。 此时已入云顶,白云飘浮之下,众人的身形仅有指甲那么大,倘若失手掉下去,不摔成肉泥才怪!当下玄天乐也只好拼尽全力,一边紧抓着白雕不松手,一边用两腿扣住她。奈何她身躯瘦弱,随着在空中飞动,摇曳间缓缓下滑。玄天乐失声大喊:“抓住我!芙儿!紧紧的抓住我,千万不要松手!” 适才来得突然,南宫雅芙尚未缓过神来,此时听他放声大叫,急忙用手臂抱住了他的腰,顺势向上窜了些。她这么一动,玄天乐更加难以支撑了,两手颤抖的越剧烈了。而就在这一霎那,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南宫雅芙的脑海中划过。她顿时兴奋地大叫:“我有办法了!” 她一激动,身子轻晃,玄天乐再也无法支持,手心一滑,俩人一同掉了下去。 众人在地上看的是心惊肉跳,眼看两人飞快的下落,无不为其捏了把汗。南宫水花跟落花抱在了一起,紧闭上眼,心里只暗暗祈祷,希望他二人能平安无事。众人的脸色都有些吃紧,林少灵暗暗为他鼓劲:兄弟!一定要坚持!挥出你的强势,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 飞下落,南宫雅芙惶恐失色,玄天乐双臂一拢,抱住了她。高空之上两人的头纷纷飞扬,尤其是南宫雅芙,好似天女散花一般,漂亮至极。玄天乐从容不迫的问:“芙儿,你怕死吗?” “芙儿最大的愿望就是能与公子同生共死!所以我不怕!” “小傻瓜,命运的掌握权在我们自己的手上!闭上眼睛!” 南宫雅芙有些懵懂,难道他真有办法解除这场无妄之灾么!她轻轻地合上双睫,顷刻,玄天乐与她吻在了一起,柔滑的感觉仿佛是幸福的蜜糖,从嘴角一直流入心口,甜蜜着两个人的心扉,使他们忘却了这世间所有的痛苦与烦恼,深深的沉浸在美妙之中。 无踪剑脱鞘而出,以眨眼间的度环绕在两人的身边转成一层防护磁场。防护层减缓下落的度,挥了出其不意的效果。两人非但毫无危机,反而浪漫的降落,着实让众人羡煞眼球。 直到两人轻轻落地,毫未损,这才睁开双眼。无踪剑转减慢,最后自动飞入剑鞘当中。南宫雅芙看着周围的人群,那一张张劫后重生的笑脸,实在令她错愕:“公子,我们……我们没事了吗?” 林少灵跑过来,狠狠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头:“行呀,小子!你的内功和剑术又精进了不少嘛!” “公子,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明明悬在高空之上,又怎么会平安的着地?” “是呀,你究竟使用的是什么功夫?好不厉害!”筱晓也叹。 玄天乐微微一笑,答道:“我也只不过是急中生智,突然想到了叔父曾经教我的和说过的话!他说无踪剑是我们轩辕氏至上神剑,天生具有灵性,会听从轩辕氏的号召与指令。在这段时间里,我用它感觉十分的顺手,似乎正如无念大师所说,与它磨合的久了,就可以驱动它身体里的力量。在空中我也无计以对,只在心里默念心法口诀,希望可以驱动无踪剑保护我们平安降落。没想到,果然凑效了!” 众人欢呼慨叹之时,碧落上那五只白雕再次疯狂的飞来,一时间不禁令人慌促紧急。 南宫雅芙似乎心有妙计,冲众喊道:“大家快蹲下!越低越好!”因白雕躯体宽大,一般情况下不可能随意落地,更何况从空中下来这般俯冲的劲力十分强大,如果立时落地驻足就会摔了个连串的跟头。白雕聪明绝顶,怎可能犯这种低下的错误。况且飞在高空是它们的优势,一旦落地就会处于下风,它们岂会不懂得这样的常识? 众人闻言,立即趴在地上,紧闭双目,缩成一团。玄天乐手握剑柄,目光直勾勾的盯在白雕的身上。白雕在头上急飞过,没有抓走任何人,南宫雅芙的办法果然起效了。正在玄天乐准备拔剑去砍它们时,南宫雅芙抓住了他的手。 “公子!不要!你若杀了它们,我们就没办法走出去了!” 众人一诧。玄天乐不解的问:“难道它们能带我们出去?”南宫雅芙毫不迟疑的点了点头,道:“这些白雕必然有人操控,其出之地即是它们的主人所在之地!如果我们能跟随它们一同返回,不但可以离开这片草原,更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找到它们的主人!岂不一举两得!” “话虽这么说,可是它们飞得那么快,又异常的凶猛,我们如何能追的上它们呢?”林少灵道。南宫雅芙自信满满的笑了笑,粲然的笑容十分绚美。 “只要能抓住它们的身体或者爪子,一连一的抓紧,就可以利用它们飞出去了!不过,这是件体力活儿,处于最上方的人必须要抓牢,一有疏忽或是走神,那么整个队伍都会摔下去的!” 设想南宫雅芙的办法,果然可行,只是类似南宫雅芙这些弱女子,毫无重力,怎么可能承受得住压力。玄天乐有些为难:“我们这些大男人也就算了!可是芙儿,你有没有想过,像你和水花这些女孩子,劲力微薄,怎么可能在重力下沉的情况下坚持住?” 南宫雅芙毫无忧虑的笑道:“这个还不简单么!只要把我们这些女子们放在最底下,不就可以完全解决这个问题了么!” “可是,把你放在最下边,我实在不放心呀!” “公子!此时事关重大,不管怎样都需勉力一试!不然前方漫漫无尽,恐怕难以坚持多时!” 思忖一阵,玄天乐最终只好答应:“好吧!但是你千万要抓牢,不得松手!我会在顶上坚持住,直到离开这片草原!” “嗯!” 白雕飞走,还须盘桓一段时间才能再来,这段时间似乎正是返回主人那里。趁此,玄天乐召集众人,将南宫雅芙的办法告诉了大家,并分配好了每个小组。五只白雕,十只爪子,每边只需五人即可,所以应付起来还算比较容易。玄天乐膂力充足,便肩负起八个人的重担。远处几个白点渐渐飞来,正是那五只白雕重返归来。这般看来,似是主人有意叫众人搭乘白雕赶去,可依刚才白雕迅猛无敌的来势,却又像是阻碍他们的! 众人遵照方才安排的顺序一一站好,只待白雕掠来,猛然用力抓紧对方的腿。白雕摇摇飞来,远远地就感觉到一阵强风袭来。玄天乐蹲在地上,眼神颇有几分担心的扫了扫南宫雅芙:“芙儿!你一定要抓紧,上边我会努力坚持的!”南宫雅芙颔,示意会全力以赴。 话说着,白雕临近,五只同飞,玄天乐大喝一声:“走!”不等白雕来抓,陡然扣住它的爪子。众人紧张,上抓的时候都不小心被它那锋锐的指尖划伤。白雕起飞,带起一串,不知怎地,这次它们似乎没有敌意,反而有意要帮助他们似得。 因有重力在向下拉伸,白雕的飞行高度明显下降,不知有意无意,南宫雅芙及其他几位处在最底下的女子的脚都可以趟着地了。虽是这样,玄天乐还不停的在上边扯脖子喊:“大家一定要抓住了!千万不能让下边的人掉下去!”话是这样说,可只这一会儿,就已有大半人支撑不住了。 “芙儿!你还好吗?” “好!公子放心吧!” 玄天乐时不时的问一嘴,生怕遗落了南宫雅芙。他们俩人之间的关爱已经感染周围的人,他们都不禁为这对彼此深爱着的情侣艳羡不已。唯独筱晓看了心痛、嫉恨,即便之前她接受了南宫雅芙的关心和照料,可她还是无法冰释两人之间的隔阂。 “哥!你还好吗?” 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来,叫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谓。筱晓原本是叫林少灵,可是林少灵久久没反应过来,这让她好生恼火,随后几声问候都变了味,好似掺杂了火药一般!叫了半天也没回应,筱晓气得脸色通红,狠狠的掐了一下他的大腿。因为林少灵外力不足,是以被安排在下方,又因没人愿意接近筱晓,就只好在筱晓之上了。 林少灵疼得吱哇大叫,险些失手掉下去。尚不等他火,筱晓先怒道:“林少灵!本小姐叫你,你为什么不答应!”这一问叫林少灵怒气全消。 “刚刚、刚刚你是在叫我?” “哼!不是叫你还能是叫谁?” 那么亲切的称呼从她口中出,实是不易,林少灵怦然心动。 “好妹子,是哥不对!哥给你道歉啦!你别介意呀!” 筱晓扭过脸去,不再搭理他了。玄天乐在另一头不禁惊奇的问道:“她刚才管你叫什么?” “她是我妹子,当然要叫我哥了!怎么了?羡慕了?” 玄天乐不禁苦笑,他要是有这么一个横行霸道的妹子,怕是早就被活活气死了。 林少灵又道:“从今开始她是我妹妹,你可不要再欺负她了哦!否则,我林少灵可是第一个不同意哦!” 第一一五章 火麒麟 第一一五章 欢声笑语之间,不知不觉已经飞过了大半个草原,此时正位于草原的末端。?<八<{?一中文?< ( “哇!你们快看呀,好大的狗哇!” 水花的声音传来,众人不禁向远方望去。只见远处绿茫茫的草原上到处奔放着巨型“猎犬”,说是犬却不完全对,因为它们只是形状类似而已。近了一瞧才现奇怪的状况。这些动物体形有如马大,遍身的虎纹,且背上还蜷着一对翅膀。这种奇异的动物,众人还是第一次见到过,心中不免惊诧万千。 “这是什么怪物哇!那个什么雅芙的,你知道这是什么吗?”筱晓问。 南宫雅芙定睛一看,脱口便道:“这是英招!” “英招?是什么东西?” 南宫雅芙略有些紧张的说:“英招是古代的一种神兽!大家小心,它们可是具有极强的攻击性的!”她话语刚落,众人转头再去瞧,现那些英招都露出了雪白的牙齿,面目凶狠、狰狞,与雅芙所说如出一辙。 眼看双方逼近,雅芙及几个女眷都在最下方,如若被扑中,定然会被活生生吃了的!玄天乐心中着急得很,可却也无可奈何,他处在上方,不敢乱动,一旦稍有疏忽,即会拖累所有的弟兄。 正当众人无计可施时,白雕仿佛感知下方的危险,拔上冲,陡然将众人带入半空之上。也正是这寸步之距,南宫雅芙的脚在英招的头顶飞掠过去,随势愈渐上升。众人心中暗喜,心想必是这白雕惧怕英招,生怕它伤着自己,故此努力上飞。 熟知这些英招宛若被人施了恶咒一般,转过身拼命的向众人追来。四蹄张跨,一跃就是一丈之远,绝不逊于白雕的飞行度。刚刚放心的众人不由的再次紧张起来,看着它们那虎口獠牙,筱晓吓得呜里哇啦的叫个不停,全然失去之前那副霸气的气势。她一激动,就使劲掐头上的林少灵。既为兄长,林少灵又怎能再对她严厉呵斥呢,无奈下只好强忍着。 白雕似乎也已经竭尽全力了,终究下面带的人数太多,实在无法飞得更高、更快。 白雕飞得高,英招一样不逊,背上的翅膀渐渐展开,足有一丈来长,起身一跃,直向南宫雅芙等人扑来。就在这危急的霎那,前方突然出现了一条河,滚滚瀑布不停流逝。只感觉一片清凉袭进全身,再睁开双眼时,已然是另一片天地了。玄天乐等人早在进入瀑布的瞬间脱离了白雕,冲入水帘之后,硬生生的摔在了地上。 回头再看,瀑布之外的情景已经模糊,但似乎已经脱离了危险。筱晓兀自抱着林少灵的双腿,吓得瑟瑟抖。林少灵趁机安抚道:“好妹子,别怕!有哥在!”听他口气那么平缓,她举起小脑瓜,向四周瞧了瞧,见已脱险境,立时从他的身边爬起:“哼!本小姐才不怕什么山怪野兽呢!什么英招!来呀!有本事就来吃本小姐呀!” 众人懒得看她,只听她一个人在那吱吱哇哇的叫骂,却没一人搭理。 “芙儿!你没事吧?” 玄天乐赶来瞧看。适才在地上那么一摔,着实的令她脆弱的骨头疼。玄天乐跪在她身侧,一边帮她搓揉,一边问道:“芙儿,摔到哪儿了?疼不疼?来,我给你揉揉!”众人浑身湿漉漉的,她也不例外。只是在水珠的掩映下,她显得更具魅力,丝上滑落的水滴清澈无比,配在她的头上,成了一副极美的装饰品。 “公子!我没事的!你不用这么紧张!”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刚才你不知道,我真的吓死了!那什么招的追得实在是太紧了!何况我在顶上不能乱动,又不能出手,实在是急死我了!唉,刚才你没有被它们抓到吧?” 林少灵本也想去慰问一下自己的老婆,可是南宫飞燕在她旁边跟得紧,一句话不到头就被她赶了回来。况且他也不想与她计较,是以问了一声,看看她摔伤没有,便罢了。虽然他不如玄天乐那样疼惜妻子,宛如掌上明珠一般,但却和玄天琪心意相通,只一句话便可完全表述彼此内心所想的一切。 “这是什么地方?” 众人都在安抚着伤口,全然没有在意所处的环境,这会儿听林少灵一言,尽皆抬头观察。 这是一个不大却也不小的山洞,一端是瀑布,可谓水帘洞天,另一端一望无极,不过以四周的构造来说,应该是个大型山洞。之前在密林之外看那遥遥巅峰,众人穿过森林、草原,此时正应该在这座山峰之中。 “这里应该就是这儿的主人的住处!”南宫雅芙道。 “嘿,我真想瞧瞧这幕后的主人到底长什么模样?头脑精明,又训练了这么多凶猛、阴鸷的猛兽,唉?说不准是个狠角色呢!大家伙儿可要提高警惕,小心再落入什么圈套里哦!” 玄天乐看着林少灵一脸的坏笑,说道:“我们都已经走到这儿了,还会有什么机关?” “唉,这可说不准哦!总之还是提防着点好!” 众人足向洞内深处缓步走去,林少灵一把拉走筱晓,道:“别脾气了!快点走吧!” 这个山洞打造的十分奇特,迥非天然,那参差不齐的痕迹显然是由人凿击留下的。众人边走边看,一种奇怪的想法不禁涌上心头。玄天乐道:“这儿真的很怪诞,空洞洞的什么都没有,而且你们看,这石壁上明显有敲凿过的痕迹,绝非平常山洞那么简单!” “被人敲凿出来的?谁这么有心情,整日不休的凿山?哦,对了,我记得古时候有个人很厉害,挖山挖了好几百年终于把山給挖没了!” 听了筱晓的话,众人不觉暗暗窃笑。南宫水花不知,天真地问:“那这个人好厉害呀!居然能把大山挖开!真不简单哦!” “那是愚公!我的傻妹子!”林少灵凑来道。筱晓一耸肩,抖开他的手,脸色转瞬即变:“走开!谁承认你是我哥哥了!无聊!”林少灵兴致而起,却落了个不欢而散,心情顿时一落千丈。 南宫雅芙讲道:“这个故事的名字叫做愚公移山。主要是讲,愚公家门前有两座山,他决心把这两座山铲平,人人都笑他太傻,认为他的想法是天方夜谭。可是愚公却说,‘我死了还有儿子,儿子死了还有孙子,子子孙孙无穷无尽,终究会凿平的!’就这样,许多年之后,愚公的行为感动了上苍,后来天帝就派遣天宫中的大力神君搬走了这两座山。这个故事本来是个神话传说,寓指有毅力的人终究可以获得成功。” 玄天乐笑容满面地说:“还是芙儿懂得多!就不像我,什么愚公,什么移山的,我都不知道。嘿嘿,但是不要紧,芙儿就是我,我就是芙儿,她懂得就代表我懂得!所以也就没关系啦!” 众人一笑,南宫雅芙娇嗔道:“是愚公移山呐,公子!” “是,是!愚、公、移、山!”玄天乐照着字一个一顿的念了出来,引来的又是众人一阵哄堂大笑。笑罢,又听南宫雅芙说道:“挖山洞不是一个人的活儿,想必这份苦功要由上百乃至上千人共同努力,方能完成!这里清静悠闲,空气鲜明,不知住在这样一个世外桃源里的人究竟会是什么样的仙人!” “也有可能是个妖怪呢!”林少灵忽然冒出一句,声音空洞幽然,使人不禁背脊凉。 “林兄,我现你这一路都神神叨叨的,尽讲一些没头没脑的话出来吓人!我怀疑你是不是着了魔了?要不然就是刚才被那些飞禽走兽给吓着了?” “才不是咧!我不过是想增加一些气氛罢了!你看咱们这么多人一句话都不说,多闷呐!不过,我说这些话可都是有一定依据的!你仔细想想,这一路来,什么银狼、白雕、英招,都是些稀奇珍异的品种,天底下有谁会这么厉害,除非是妖怪成精了!对了,我听老哥说,史籍记载神农氏是因为与**合才死亡的,而他最后出现过的地点正是这里!” “这么说,居住在这里的人应该是神农氏后裔呀。我曾听过传言,说妖界是神农氏后裔创造出来的,这时又得林少侠一说,如此说来,山外那些猛兽都是富有神性的,譬如英招,世人也只有在经籍上的记载和图片上的描绘来进行了解,却从无真实的考证!” “哎呀!管那么多干嘛,是骡子是马牵出来溜溜不就知道了!我们只管往里走,不就可以寻到那个神秘的主人了么!” 听了筱晓一语,南宫雅芙赞许道:“筱晓小姐说的极有道理!我们已然至此,想必马上就可以见到这里的主人了!” 向里探去,愈走愈宽,转了个小弯,便走入一个宽广的圆形场地。不远处正站着一只浑身是火的东西,仿佛是只比之前那些灵兽更加神奇的猛兽。听闻脚步声,那物陡然转头,只见它形如壮鹿,被火焰覆盖的身躯上布满麟甲,尾巴长长,好似牛尾。蓦然转头,可以看见他头上一只尖尖的独角。现众人,它身上的火焰燃烧的更加熊旺了!仅那火红的眼珠便可使人感到窒息。 不由众人反应,它嘶啸一声,狂猛的奔来,唇齿一开,朝着众人吐出一口熊熊烈焰。 “快闪!”玄天乐猛地扑倒了南宫雅芙,头前几人反应的度还算够快,几乎都躲了过去。只是跟在后面的南宫护卫还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被烈火覆盖,**辣的浪头席卷而来,顿然烧得那些个人面目全非,体肤无存。玄天乐等人虽然趴在地上,却仍旧感觉背后有如烧灼一般疼痛,滋味着实难熬。 一声口哨传入耳中,那怪物立时停止了喷火,转过身,腾腾的跑了回去。 见那怪物跑走,众人这才舒了口气。起身再回头看,队员们早已伤痕累累,几乎大部分都被烧的尸骨无存。仅剩下将近三十来个人,也都有所受伤。看着这一幕,南宫雅芙的眼中不禁充满了泪水。想这些南宫护卫对南宫阁忠心耿耿,死心塌地,为了自己不辞劳苦,没想到最终居然落得这么悲惨的结局,她的确替那些无辜死去的人们感到悲哀。 玄天乐抱着她的肩膀,安慰道:“芙儿,你、你不要太难过了!生死有命,这是在所难免的!”南宫雅芙听他的声音有些促喘,侧目一瞧,现了他脸上难忍的表情。 “公子!你怎么了?” 掀开他背后的衣服,他的背后一片血红,隐隐的还能看见从中溢出的鲜血。 “公子,你!……” 南宫雅芙立即解下南宫明珠,贴在手掌心,欲将功替他疗伤。玄天乐突然手抓住了她,汗珠下滑,从他的脸上似乎就可以感受到那种烧灼难忍的滋味了。“芙儿,不要用南宫明珠!会、会损伤你的元气的!” “可是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公子受苦!” 为了不让南宫雅芙使用南宫明珠,耗费寿命和精气,玄天乐毅然挺起了胸膛。那痛楚的表情也渐渐在脸上消失,这种坚韧的精神令人折服!缓了口气,他道:“我没事了!”南宫雅芙还想要说什么,他突然攥住了她的手,目色严峻的说:“我还挺得住!不到万不得已,南宫明珠,决不可以使用!” 南宫雅芙彻底被他征服,在他那严肃冷峻的眼神下,她毫无反驳之力。 “兄弟,你没事吧?”适才林少灵瞧见两人异常的举动便赶紧过来看看。玄天乐对视着南宫雅芙含着泪水的眼眸,微微摇头。“没事!只不过刚才被那股火烤的慌!差点也像他们一样烧着了!” “嘿!看到你没事就好!” 南宫雅芙看着玄天乐坚毅的背影,这让她忽然想到一个词:男人! 后面的伤者互相帮助,暂时包扎好了伤口。众人将目光投向远处那烈焰熊熊的猛兽身上,林少灵惊叹:“我说的没错吧!这里真是奇珍异兽的生养之地,这种怪物都有!唉?南宫小姐,你可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么?” 南宫雅芙目光颇冷,良久吐出三个字来:“火麒麟!” 第一一六章 神兽山 第一一六章 一语入耳,众人不由而然的浑身一栗。[ 八?一中文 〈〈 就连知识匮乏的玄天乐都曾得知麒麟之名。天有四灵兽,分别为“麟、凤、龙、龟”,麒麟乃四灵之,是为神的坐骑。火麒麟则是上古神兽,拥有强不凡的战斗力,浑身披布着的层层火焰足可以令敌人惊畏。 众人望着那只神兽,目光在霎时间呆住了。 只见那火麒麟随着一声哨响,迅的跑了回去,停在了一块大池塘边。池塘边坐着一位肤如凝脂的少女,她身上只披了一件薄薄的纱衣,除了前胸和下体被白布掩盖,其余的地方都袒露在外。那雪白的身躯彷如一块纯粹的美玉,一尘不染。她就好似天上的仙女一般,优雅的身姿,清秀的面容,披肩的长,一切都显得那样的美好。 在场众人,不仅玄天乐等男人,就连南宫雅芙一干女子也都看得瞠目结舌,不禁垂涎。 那盈盈少女伸出纤长的手指渐渐贴近火麒麟的面庞,在烈火炙烤下,她居然丝毫无畏的摸了下去。而那火麒麟也一声不吭,任由她抚摸自己。它身上的火气渐渐减小,正如初始一般,似与人息怒同样。 南宫雅芙一眼肯定:“她就是这里的主人!” “不是吧?看她的样子不过才十六七岁呀,怎么可能是这儿的主人?”林少灵骇然道。 “不管怎样,还是小心一些比较好!那火麒麟绝非善类,若是惹到它,我们之间谁也阻挡不了!”玄天琪突然插嘴道。 那少女摩挲了一阵,随即轻启薄唇,对着那火麒麟不知说了些什么,却见它乖乖的站到了一旁。这时少女方才抬起头来,看着远处的众人,声道:“这里珍奇异兽样样兼具,你们这样贸然闯入,难道就不怕被它们吃了?”少女的口气有些严厉,似乎是在斥责众人。玄天乐上前微一拱手,恭和道:“在下玄天乐,不知姑娘可是神农氏之后?” 少女不理,反而嗔怪一句:“好不礼貌的男人!”见她孤高自傲、趾高气昂的样子,着实令众人愤恼,南宫飞燕抢上前去,狠狠道:“你这个臭丫头!你养的那个野兽烧死我们那么多人,你竟然还敢这么嚣张!”她话语方落,火麒麟突然一动,身上的火焰顿时增长,似是被激怒了一般。少女不慌不忙的用手拍了拍它的头,它立即退身回去。 南宫飞燕稍有怯惧,但仍不肯退缩,直到被南宫雅芙拉回来,这才罢休。 少女不屑的扫了扫众人,两条细细的眉毛微微颦起:“我真的很怀疑,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在下一干都是普通人!” 玄天乐刚刚讲毕,那少女随即出扑哧一声冷笑:“普通人?若是普通人早就死在外边了,又怎么可能进入这水帘洞天之内,与我会面?”众人一怔,能逃出外面那层层障碍,还需归功于南宫雅芙,若是没她的聪明与睿智,众人或许早就跟那些死在这里的亡魂会面了。 玄天乐正要开口,欲将说出众人的身份和来历,南宫雅芙突然阻止。她冲着玄天乐摆了摆头,目色中充满了谨慎,回头她道:“我可以告诉你我们的身份,但你须得先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你且说来看看!” “第一,这里是不是神农氏之地;第二,这里是不是所谓的妖界;第三,你到底是人还是妖兽幻化?”这三个问题十分中肯,几乎句句直逼要塞,她若能回答其一,便可顺藤摸瓜得知她的身份。熟知那少女也异常小心,不但不答,反而以一种主人的口气问道:“我凭什么要回答你这些问题?你可以先给我一个回答你的理由么?” “因为你是这里的主人!你是万兽之王!你是神兽的后代!” 南宫雅芙一语中的,确令那少女颇为吃惊。片刻,少女面色渐缓,随之出柔和的笑声:“你们,的确不简单!好吧,我可以很认真的告诉你,你的猜测是对的!但我要纠正一点,我不是万兽之王,我只不过是懂得驯兽罢了!好了,你们该告诉我,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了吧?” 玄天乐将言,再次被南宫雅芙阻止。只听她又道:“你可知慕容不凡?” 少女清湛的眸子晃了一晃,眉头颇有些紧:“慕容不凡?他是谁?”她脸上的神色十分诧异,显然对慕容不凡的消息丝毫不知。南宫雅芙绽露一抹嫣然笑容,道:“哦,没什么!他只不过是我们日后将要共同面对的敌人!” “敌人?” 南宫雅芙没有再回答她。她开始一一介绍起来,对于轩辕、北冥、南宫,她一无所知,直到南宫雅芙给她将轩辕氏的历史时,她这才显得颇有印象。一一行过礼后,众人便算相识一场。从她口中得知,她的名字叫做香湘,至于她的亲生父母是谁,连她自己都不得而知。她只记得在十几年前被一只神兽救来这里,之后便在此一直生活至今。 香湘引领众人走向客堂,所谓的客堂不过也是在大山内凿出的一间较大的洞穴罢了。火麒麟一路跟随,众人见而生怯,不由自主的避让三舍,恐怕它突然怒,喷出一口火来烧人。香湘生怕它伤着众人,便轻声对它说:“我没事的,你先自己去玩吧!待会我再去找你!” 只见那火麒麟猛一顿足,震得众人脚下微微颤,看它的模样,似乎是在跟她赌气。香湘摸了摸它头顶的独角,佯装娇嗔的说:“你要乖哦,不然我可要生气啦!”火麒麟见她脸色骤变,急忙退了退,最终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待它的影子完全消失以后,众人这才松了口气。香湘招呼众人坐下,转身又去旁边的小池塘里取水给众人解渴。众人观察了一下四周,这里十分简朴,几乎没有一件家具,就连睡觉的床和凳椅都是由大青石来代替的。南宫雅芙叠了件衣服摆在青石上,又对玄天乐道:“坐在上边,千万别着凉了!” 待众人坐下,香湘用荷叶捧了满满的清水送来,“住室简陋,别介意!” “哪里,哪里!”玄天乐说着饮了一口清水。清水入口,稍有一丝甜爽;入喉下腹,那透心的凉意散至全身,叫人不胜爽哉!玄天乐眼睛一亮,大叫一声好。随之又把荷叶递给了南宫雅芙:“芙儿,你快尝尝!这水好甜,好爽口!” 南宫雅芙咽下一口,不觉神清气爽,精神焕。她舔了舔嘴唇,那余留下来的水滴令人回味无穷。众人一一品尝之后都赞不绝口。玄天琪叹道:“这样的清泉世间已然少有了!” “听师傅说,每日饮这样的清泉功力可以与日倍增呢!”水花插言道。 “没错。这种泉水汲取于地心,是来自地下深处的源泉。大地本就有灵气,赋予在这泉水之中,凡人饮了可以明心清神,修行者饮了可以提高功力,总之,无论是谁饮了这泉水都可以增加灵气!这对于修仙者来说是一个好方法!” 听了南宫雅芙一言,香湘有些赞佩。“你真的很不简单!不但什么都懂,就连这神兽山之外的迷幻森林都可以破解,实是厉害!天下不知有多少凡人曾想入侵,来此探知究竟,却都死在了迷幻森林之中,即便能走出森林,也都不可能逃出大草原!” “香湘姑娘过奖了!之前若不是香湘姑娘派遣白雕来助我们一臂之力,我们又怎么可能到达这里!” “咦?你怎么知道是我派遣白雕要救你们的?” 众人也是惊奇,之前那白雕凶狠异常,还摔死了十多个南宫护卫,这会儿又怎么变成是来救他们的呢?南宫雅芙笑言:“草原的另一端栖息着英招,白雕虽然不怕地上的野兽,甚至连老虎狮子也全然不惧,可英招有翅膀,可以飞翔,所以白雕不可能生活在英招的附近!之所以它们会掠过这片土壤,完全是受人之托!香湘姑娘是这儿的主人,除了你以外又有谁能操配它们的行动?” “那它摔死南宫护卫又如何解释呢?”玄天乐问。 “其实白雕是在告诉我们离开这里的方法!” 南宫雅芙越说越让人迷糊,众人的脸上都显出困惑的表情,唯独她自己一人微笑不减。 “当时白雕是想告诉我们抓住它的爪子,它们会带我们飞走。只是我们愚钝,一时半会儿没有猜透它们所要表达的意思。而正当它们再做解释的时候,香湘姑娘吹起了口哨,白雕只好扔下它们,迅返回。这也正是它为什么会半途丢下那十几名南宫护卫的原因。倘若它们真想取我们性命的话,大可不必费此周折!” 听了南宫雅芙一番解释,众人这才略懂其意。香湘轻笑,笑靥如花:“没想到连这么难懂的意思你都可以理解,实在令人佩服!” “唉?对了,是谁布置的这样精密的机关呢?还有,这里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奇珍异兽?莫非真如南宫小姐说的那样,这里真的是妖界?” 林少灵问出了大家心中的疑惑,只见香湘顿时变得神情低落,笑容也在转眼之间消失。 “说到这片神兽山,我也不是很了解,只是听我娘说,这里是神兽的生养之地!” “你娘?你刚刚不是说你没有父母的吗?怎么又突然间冒出一个娘来?”筱晓奇道。 “哦,她是这儿原来的主人,也是她救了我!她对我特别好,所以我就把她当做亲生母亲一样来看待。” “那她人呢?怎么不见她呢?” 说到这,香湘悲戚的叹了口气,脸色顿时沉了许多:“我不知道她的下落,可能,她已经死了吧!” 众人诧异,面面相觑之时,玄天乐问:“她不是一直都住在这神兽山里的吗?难道事之时,你不在场?” 香湘轻轻摇头,那娟好的美貌凄凉动人,使人神魂所牵,欲罢不能。她轻动唇齿,说道:“这,应该是一场未了的恩怨纠葛吧!” 第一一七章 灵兽斋 第一一七章 “恩怨纠葛?难道妖兽也要跟妖兽打架吗?” 筱晓无知的问语引来香湘敌视的眼神,为免歧义,南宫雅芙抢言道:“香湘姑娘,你是有什么隐衷不可以与大家说的吗?”香湘收起愤懑的眼神,又恢复到方才那般低情:“不是,只是这其中的缘故我也诉不清!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其实妖界的名字并不是妖界,而是灵兽斋!” “灵兽斋?”众人诧异,不懂这灵兽斋究竟蕴含何意。[ 八〔(?一中文( “你们听到的那些所谓的名称不过是人类自己定夺的,其实世上本无妖界,妖界的存在是因为有各类禽兽,就如人间生活着的人类一样。你问的没错,这里的确是神农氏所在之地,也正因为如此,这里的猛兽珍禽都富有极深的灵力。譬如你们所见到的森林银狼、草原白雕和火麒麟!” 说到这,筱晓好奇,突然问:“唉,对了,那只火麒麟是怎么回事?有银狼、英招也就算了,怎么连这种神兽都有?” “是呀,而且它好似十分听你的话!”林少灵问。 “那只火麒麟是神兽山的镇山之宝,据娘说,它已有四千岁了。” “四、四千岁???” “娘说,这是她好友的子嗣,他的父亲原来是神帝的坐骑,后来因为一些变故,被驱逐下界,期间不知生了什么,娘也没与我仔细讲,只道他的父亲遭遇不幸,娘亲带着他逃下界来,躲藏在这神兽山当中。” “你娘?那你娘至少也要有四千岁啦???”筱晓惊诧。 “不瞒你们,我娘其实是只金翅凤凰,据她自己说,迄今已有两万八千多岁了!” 众人愕住,林少灵吐了吐舌头,轻言道:“我的妈呀,两万八千多岁……太吓人了!”香湘哂笑,笑貌怡人,良久,她又道:“就在五年前,神兽山外来了一群邪恶的魔兽,它们分外凶猛,这里的灵兽根本斗不过它们。娘亲与对方领拼搏了一阵,在寡不敌众的情况下势力渐衰。最终她被她们带走了,临走前她跟我说,她只是去处理一些尚未了结的恩怨,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她的消息了!迷幻森林和那些屏障都是娘亲在临走之前布置的,这么做是为了预防外人侵入这片土地,伤害到这里的灵兽和我。” 玄天乐默默点头:“原来是这样。”见她颓丧萎靡,玄天乐安慰道:“香儿姑娘,你也不要太难过了,这也许就如你母亲所说,是场未了的恩怨吧,即便不是现在,将来也必然要解决的!你也不要太伤心难过了!”这是自从她母亲走后,第一句安慰,流入她的心中,不免激动着她的心,使她泪眼闪闪。 筱晓也道:“就是嘛!你娘两万多岁,一般人怎么可能伤得了她!” 香湘摇头,“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以前娘总是跟我说,说她有一个同胞姐姐,现在是灵兽斋的主人。她们两姐妹本来关系非常好,只是因为在一百年前她们俩同时爱上了一个男人,两人谁也不肯放手,最终导致关系决裂!” “那这么说来,是灵兽斋的主人,也就是你母亲的姐姐抓走了她?” 香湘肯定了南宫雅芙的论点,说道:“母亲一直都在担心这件事,即使住在深山当中也每日担惊受怕,担心她会找来。可是没想到,该来的还是来了!”对于这样的问题,众人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这似乎已经出了大家所能帮助的范畴。玄天乐惭愧的说:“香儿姑娘,恕我们无能为力!”她转瞬一笑,灿烂无暇:“这怎么能怪你们呢!好了,不说这件事了!你们饿不饿?我带你们去吃烤羊肉?” 说到吃,众人肚子里还真有些空乏,便摸了摸肚子,一齐点头。 走出这间客堂,向里深入有一个开天的大洞,里面打扫的十分整洁,草、木架摆设的整整齐齐。她引路在前,众人跟在其后。这一路也不知怎地,玄天乐老是看着身旁的南宫雅芙,盯着她的脸,眉头微微皱着。时间久了,难免会令人生疑,南宫雅芙不解的问:“公子,你怎么了?干嘛总是看着我呀?”玄天乐瞥了一眼前面的香湘,指了指她那裸露半边的屁股,难为情道:“你看她,衣不蔽体的!我害怕禁不住诱惑,所以只好看着芙儿你的容貌来打消这个念头!” 香湘久居在深山之中,不懂得世外常理和通俗,只觉得这样穿凉快、自在,便也不在乎他人的想法了。何况在这深山之中,从未有人叨扰过,玄天乐等人还是第一批。虽然她不知觉,但在众人看来,却是十分的不礼貌。 南宫雅芙赧然一笑,随即走上前挡在她的身后,与她搭讪起来。突然改换南宫雅芙袅娜的身材,使玄天乐看着舒服了一些,至少她不像香湘那般衣不蔽体。 走到中心,香湘叫众人坐下,大家围着火堆坐了满满一大圈。香湘问:“你们想要吃什么?吃鱼?还是羊?”众人呼声不一,一时间没了主见,南宫雅芙道:“客随主便!一切都由香湘姑娘来做定夺!” “那好,那我们今天就吃烤羊吧!” 香湘昂冲着圆形的天洞长长的吹了一声口哨,沉静半晌,只听天空外传来白雕长鸣,一个巨大的影子从洞中抛了下来,瞬间的黑暗,掉落在地。举目瞧去,竟然是一只刚咽气不久的羚羊。看那气息渐弱的样子,似乎是被白雕的爪子抓死的。香湘走到一边从一块岩石下面取出一支弯刀,用精熟的手法抛开羊的身体,掏出五脏六腑。筱晓等人不敢去看那些杂碎之类的东西,便避过眼去。她手法精准奇快,只在划开羊腹的瞬间准确的取出肮脏的部位。弄了一会,却见她手上不沾丝毫鲜血,依是清白透晰,这让众人很是诧然。 过了有一盏茶的时间,她已完全剔好了羊肉,用一根根细木棍穿插。这四周没有烟火,众人都在想她如何生火。只见她闭目默念咒语,手掌一撩便有一道火光烧起。众人大骇,南宫雅芙暗道:不简单的人该是她才对呀! 生着了火,众人尽皆烤起肉来,闻着肉香扑鼻,各人都是垂涎抿嘴。 待肉烤好众人便大吃起来,谁知,筱晓刚吃了一口就吐了出来,接着即是满脸厌恶的表情:“这是什么东西!是人吃的么!又硬又骚!难吃死啦!”说着把它扔在了地上。见到此幕,香湘很是不满,热心的表情霎时冷了下来。 之前听了香湘自述的经历,众人十分同情和怜悯她,谁知筱晓的性格偏偏是与人格格不入,这么会儿工夫又把大小姐的脾气摆了出来。玄天乐从地上拾起那块被她丢弃的羊肉,斜着瞪了她一眼,口气不恭的说道:“没人逼你跟着我们!不乐意待在这,你可以随时随地回去!没人会拦着你的!”说着,接着她那块肉啃了起来。 四周人人待她冷漠,早已不同她在家中那时,任意妄为。一汪清泪打转在眼眶之中,她站起身大喊了一声:“走就走!你以为本小姐愿意待在这儿呀!”说罢,转身朝来时的路径返去。只待她走了三四步,没人来追,这让她既委屈又恼火。想这里危机重重,即便能逃出去,此地距离天都府也有上百里路,况且自己身上分文尽无,如何能回得了家!再想想,自己跟在玄天乐身边这么久,倘若现在回去,岂不半途而废!不仅什么也没捞着,反而被人嘲笑! 迫于面子的问题,她只好又返了回去。回去一看,众人说说笑笑,吃的是津津有味,好似在庆祝她离开似得,这让筱晓好生气恼,可她又不敢触犯玄天乐,怕他大声呵斥。她在众人的目光中颓丧的走了回来,四周的笑声戛然而止,仿佛正因她的存在众人才不敢放荡的欢声笑语。她本想从玄天乐手里抢回自己那块羊肉,熟知就在她辗转之际,他早已吃尽,这时再讨,哪里还有! 只听玄天乐冷冰冰的说:“下次要想填饱肚子就不要耍大小姐脾气!因为这儿不是你家,不是你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的!”筱晓看着他那一张趾高气扬的神态,不禁气得心口疼,指着玄天乐“你”了半天,也没道出个所以然来。 玄天乐理都不理她,吃完就跟随香湘又去别处参观了。看着地上的碎屑,筱晓咽了口吐沫,暗暗责怪自己太鲁莽、冲动,为了一场不必要的争执搞成现在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实是不该!众人渐去,筱晓陡然喊了一声:“等等我呀!”接着便匆忙赶去了。 这一天过的确实太快,从穿越迷幻森林,一直到进入水帘洞天,一切都彷似刚刚进行完毕。那经历过的种种仍在脑海中不断地划过,那种紧张的气氛使人心悸不止,有如身临其境一般。 过了黄昏,天色渐暗,山洞内也是一片暗哑。香湘安排好众人的住寝,自行去点燃洞内的圣火。南宫雅芙十分好奇,想要随其看看,玄天乐担心她的安全,是以只好随她一起。随着她一路点燃石壁上的圣火,这一遭走了有一个时辰之久,可叫两人知道这洞内是有何等之大。 每走一处,香湘都会念咒施法,圣火也随着她的法咒转瞬燃起。那圣火幽幽,就好似幽灵一样,让人看了有种虚渺的感觉。玄天乐禁不住好奇,伸手去探,只在指尖触碰的瞬间,一种烧灼的感觉引起他背后的痛伤。他猝然收手,惊了两人一跳。只摸了一下,手指肚就被燎掉了一层皮,正谓十指连心,这会儿疼得他不禁嘶嘶大叫。香湘抢先一步,抓来他的手指,立时含在了口中。只觉指尖有一个极其柔润的物体在来回缠绕,痛感在霎那间消失。玄天乐和南宫雅芙看着这一幕有些呆,这项工作本是南宫雅芙的本职,可却被香湘抢去了,在不理解之间她仿佛又对她产生了一丝嫉妒与恼恨。 良久,她张开粉红的嘴唇,放开他的手指。玄天乐端起手指,冲着火光一照,令两人惊奇的事情生了。方才还通红向外沁着血的手指这会儿竟然恢复如初,虽然不至想象中的那么夸张,但已经愈合不痛了。两人骇异,双目一视,满头雾水。 “香儿姑娘,你的唾液居然也这么厉害?!” 香湘轻盈的笑着,继续开始向前行进。 “你们有没有听说唾液可以治疗伤口的说法?” “书上有记载,猫狗之类动物经常以唾液自愈伤口!莫非……” 第一一八章 香湘 第一一八章 香湘在南宫雅芙紧逼着的眼神下摇了摇头:“其实我也说不清楚。[ 八一(中文?[? [ 从小到大我都是用这样的方法来治疗伤口的!这样的办法还是娘亲交给我的呢!喏,你们看,我颈下这道伤就是娘亲用唾液治好的!”说着她仰起脖子,叫两人看了看颈项上的一道浅浅的伤疤。两人仔细一瞧,方才瞧清,只见这道疤从左侧下颔直到右边锁骨,足有一个半手掌那么长,确是令人惊骇。按理来说,这种伤完全可以致命,她却可以幸存,可见那唾液效果之奇。两人这才忆起她曾经说过的话,她娘亲是修行上万年的金翅凤,自然可谓全身是宝,倒也不足为奇。 一个转念在头脑中闪过,似是有什么疑惑油然而生,但却又记不起究竟是什么,南宫雅芙眉头微颦。玄天乐瞧着她的样子,问道:“怎么啦?芙儿,你不舒服?”南宫雅芙顿醒,笑着摇头。玄天乐唆了唆刚被香湘含过的手指,一副无知的样子令南宫雅芙登时大惊,她拔出他的手指,怪道:“公子!不可以这样!”话说男女授受不亲,唾液交合彷如唇舌交接,南宫雅芙是个矜持守节的女子,何况这事儿就生在她的眼前,她岂能纵容。 玄天乐确实不知,只觉得好玩,信手唆下,没想到竟惹得雅芙极其不悦。他急忙赔礼道歉:“芙儿,是我不好!是我无知!你就不要生气了嘛!”南宫雅芙一向宽容大度,玄天乐是她的丈夫,她更加恭让三分,可适才之举实在叫她无法隐忍,再见香湘,便生恨意,话也不说,只哼了一声,调头气冲冲的跑回去了。这是南宫雅芙第一次跟他耍脾气,着实让他有些傻眼。 香湘站在一旁,脸色有些难看:“她好像生气了,你快去看看吧!”玄天乐十分尴尬,见到南宫雅芙怒,他心里忐忑不安,只道一声:“香儿姑娘,失陪了!”便转向去追她了。香湘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一种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 这里不同世外,生活优雅舒适,分布着的各个房间甚至连门都没有,确切的说,这只是开辟出来的一间间山洞而已,没有床,没有生活用具,只有一块光滑的大青石。这青石硬邦邦的,坐上去不禁凉屁股,如此之寒,又怎能躺在上面睡觉?筱晓只沾了个边就大呼大嚷起来:“冰死我了!本小姐身为千金之躯,岂能住在这种寒酸的地方?你看看这里,连一件正经八百、像样的东西都没有!哪里是给人住的哇!” 林少灵躺在另一块青石上,单臂拄着头,说道:“哎呀,我的千金大小姐,你别不知足了!这里本来就不是什么寻常的地方,又哪里会有寻常的东西!你看外面那些野兽,还有那个香湘……算了,你就不要计较了,不然玄兄又该斥责你了!到时候我可管不了!” 一说到这,筱晓就气大,之前憋在腹中的怒火正借此得以泄:“你这个混账东西,刚才我被他说,你怎么不来劝?我走了你连叫一声都不叫,亏你还是我哥哥,我有你这么个哥哥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哎哎,说说就行了,别人身攻击啊!这件事儿本来就是你做得不对,玄兄不过是看不过眼而已!人家香湘住在这十多年,早已习惯了这里的生活环境和方式,咱们陡然闯入,她自然一时间难以接受。再说了,人家是主人,客随主便这句话难道你没听过么!唉,是我有你这么个妹妹才倒霉咧!” “你!……” “唉,行了,行了,适可而止吧!这山洞紧密相连,如果叫玄兄听见,他不说你才怪了!” 筱晓掐着腰,愤懑道:“他来就来呗,干本小姐何事!本小姐难道还会怕他不成么!”林少灵扑哧一笑,显然包含几分讥讽。“也不知道是谁伤心的被气走了,又乖乖的回来了!你呀,尽给大家添乱子!” “你!” “哎呀,不要你你的了,人家玄兄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你瞧瞧你,亏你还是个贵府千金,整天疯疯癫癫的样子,哪里还有大小姐的儒雅,真是有失体统!” “哼!本小姐乐意怎样就怎样,你管不着!” “是是是,那好从今往后你有什么事儿也别来找我了!我可没能力帮你!” “哼!不帮就不帮,反正离开这里都是早晚之事!这个连兔子都不拉屎的地方,本小姐可是一天都呆不下去了!”她满口的粗语实在叫人难以忍受,见她气质朗韵,却竟然说出这种不干净的话来,这么一来完全给她的形象大打折扣。或许是林少灵听的习惯了吧,便也不觉得生硬了:“这倒不见得,你看这儿山清水秀的,依我看最近要生一件大事!”他的话引来筱晓的诧异的目光:“这地方几百年没人来一趟,能生什么大事?无非是麒麟喷火烧死人了,还有那个什么香的,看她宰羊那么麻溜,你们晚上可要小心了!” “嘶,我现你怎么老是误会别人呢?人家香湘好意款待我们,你不接纳便算了,何必这么想人家?你可不要总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呀!” “那你就看着吧!不久即将生一件大事,而且还是惊天大事!” ————————————————————————————————————— 敉平了南宫雅芙,服侍她睡了以后,玄天乐开始坐立不安。他还在为傍晚的不欢而散感到愧疚,总想去向香湘道歉,但又怕被南宫雅芙误会,到时候就更加解释不清了。踌躇了一阵后,最终还是被良心击败,他动身向香湘所在的山洞走去。 来到洞门前,一道火光射到门外,玄天乐很好奇这么晚了她还在做些什么。走到门口,他正打算生问候,却见圣火照耀下的香湘一下一下的颤抖,时不时的还会生极其细致的哭声。玄天乐有些吃惊,莫不是她大半夜的不睡觉,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哭?还是因为傍晚那件事叫她伤心了? 他自幼就好琢磨事儿,看他外表深沉,其实心中却是装满了繁琐的杂事。他越想越离谱,越离谱就更感内疚,就好似她的哭是由他惹得一般。香湘耳朵灵敏,门外稍有风吹草动,她便十分警觉的回头来探:“是谁站在门外?”玄天乐心里一震,不敢再躲,疾忙站出来,拱手道:“香儿姑娘,是在下,玄天乐。”明亮的圣火下,她纤秀的身躯被表现的淋漓尽致,如玉般剔透的身体在夜间显得更加醉人。“香儿姑娘,在下可能进去?”香湘背着他低头擦了擦泪,说道:“你进来吧!” 玄天乐踏进她的房间内,看这四周简朴平淡,与其他房间无异,他问:“这是你的闺房吗?”香湘不识字,并不文雅,更不知“闺房”是什么意思,但听单字“房”,略懂一些,答道:“这里的房间都是一样的,没有区别!你们不在时,我便任意住宿!” “哦!”玄天乐看着她的背影,听着她略有些朦胧的声音,不由自主的陷入惆怅当中。他不敢问她方才因何而哭,生怕触动她的心伤,只道:“香儿姑娘,晚上的事……真是不好意思!是我愚蠢,居然做出那种举态,不仅伤了芙儿的心,也叫姑娘你情面难堪,实在抱歉!玄某在此给你赔不是了!”玄天乐鞠躬哈腰,行了番大礼,暗暗祈求她能宽恕。香湘快步赶来,扶起了他,说道:“这是干嘛,那件事我早就不记得了,你何必还要牵挂于心!再说本来就不怪你,是我事先没有讲清!该赔礼道歉的是我才对呀!” 霎那间的对视,叫两人心中油然萌一种奇怪的感觉和念头。此时香湘分外迷人,洁白俊俏的脸蛋上泛着微红,在泪水披盖之下,那一双透着忧郁的眼眸,种种美妙,使哪个男人见了不心神颠倒?玄天乐稍为之所动,也不知怎么,连平日里时刻不忘的南宫雅芙也被突然丢到了一边。香湘松开了手,腼腆的别过脸去。玄天乐定了定神,心里暗骂自己无良无德,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真是不该! “香儿姑娘,你……你刚才在哭什么?是不是因为之前我跟芙儿惹你不高兴了你才一个人躲在这里偷偷的哭泣?” “不是!”不待他说完,香湘登时否定。她渐渐沉下了头,郁悒道:“是因为我娘!你千万不要误会,我真的没有怪你!在我心里,你是一个好人!你的娘子,她真的很幸福!”话题越扯越远,搞的玄天乐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苦涩的笑了笑,只要不是因他而伤心,那他就可以放心了。提起她娘的事情,玄天乐也不觉有些惋惜。 “你放心吧,你娘她不会有事的!” “为什么?可是她已经有五年没有回来看我了!我真的很想她!” “世事难料,就如当初我原本叔父和姐姐都已经死了,可是没想到姐姐却生存了下来。即使难免受伤,可能保存生命就已经是万幸了!” “这么说,娘亲她还活着?” 看着香湘充满希望的眼神,玄天乐笑叹道:“我也说不准。但猜测往往都是不准确的,因为它毫无依据,就算有依据,也只不过是猜测而已!姐姐常言,在没有得到结果以前,所有的定论都只是猜测!你娘她并非常人,而且修炼那么久,想必一般神魔都难以加害她!” “那她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呃……这个,这个我当然不知道啦,不过我想她会回来的,嗯!她一定会回来的!” 他自信的眼神给予了她莫大的抚慰,使她对玄天乐心生感激,乃至于格外之情。一个倾斜,她栽在了他的怀里,玄天乐一搐,仿若电流贯通一般。他呆呆的看着眼下的香湘,那黝黑的头摩擦着他的下颔,叫他不禁生痒。 “谢谢你的安慰,自从娘亲离开以后就再没人陪我说话了!我把外面的人都看做是敌人,是你,是你让我改变这样的看法。谢谢你!” “呃……呵呵,这没什么的!人与人本来就是朋友,何况你孑身一人,很是值得可怜!不仅是我,我们大家都很同情你的!当然,除了那个不通人情的筱晓!” 他一边说着一边试图剥开她的手臂,脱离她的拥抱,可是动作幅度又不敢太大,生怕她问起自己无法解释。可谁知她两手锁得紧紧,想要轻松脱去,岂是易事!玄天乐暗暗叫苦:怎么现在这些女子都这么奔放,我也只不过是安慰她两句而已,她居然向我投怀送抱,这若是叫芙儿看见,她必会勃然大怒的! “他们和你不一样,你很朴实,每一句话都是自肺腑,绝无欺言!娘常常给我讲她以前的故事,每每提到男人,她都用极其讨厌的口气和恶劣的词语来形容。娘还说,外面的野兽看似凶猛,但人类有的时候甚至还不及野兽半分。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你却改变了我心中的想法和对待男人的态度。” 她抱着自己,裸露在外的身体柔软光滑,玄天乐左右不是,只得呆呆的立在地上。 “呃……香儿姑娘,你过奖了!只不过天有点晚了,我得回去睡觉了,不然芙儿又该担心我了!”香湘从他怀里站起,秋波如水,秀容楚楚:“我真的很羡慕她!” 玄天乐一愣:“谁?” “南宫雅芙!羡慕她能有一个像你这么好的丈夫!”玄天乐傻咧咧的笑了笑,那笑容是在纯朴不过的了。“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不知道你能否答允?”玄天乐眼珠一转,犹豫了良久,说道:“什么请求,你说说看!”只见她对着玄天乐,含情脉脉的说:“你今后可不可以不叫我香儿姑娘?” “那我叫你什么呀?” “嗯……你就叫我香儿好了!” “香儿?” 第一一九章 香湘(二) 第一一九章 “从小到大,娘都是这么叫我的。[ 八[[一[(<〈中<文[< 我从来不准外人叫我的名字,如今我把这个特权交给了你,从今往后你就可以这样叫我了!” “这、这怎么可以!” 一层失望的光顿然披在她的眼眸上:“为什么?!” “你我才刚认识一天,不过是普通朋友,我怎能这么亲近的称叫你呢!” “为什么不可以!别人怎么看我不管,你们人类那些礼俗也与我毫不相干!你说只把我当做普通朋友,我真的好心痛!我们是只相识了一天不错,可你在我心中早已不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了!你是除了娘亲以外第一个人跟我讲话、安慰我、不嫌弃我的人!在这神兽山中,除了那些灵兽之外,你是我交的第一个朋友,可是你……”她掩过面去,似是在伤心落泪,却无音声。玄天乐心肠软,不是把持不住自己,而是实在不忍见到朋友伤心,况且这事也并非困难,只是一个称呼而已,何必计议? “好吧,我答应你!” “真的吗?” 她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火光的折射,可以清晰的看见其中的兴奋。玄天乐点了点头:“嗯!” “那你叫我什么?”香湘转瞬即问。玄天乐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有些硬涩的叫了她一声:“香儿!”香湘大喜,抱住玄天乐又是一阵激动,“太好了,太好了!今天我真的好高兴!”看着她无比欢愉的表情,玄天乐不禁被其感染,颊边微动,绽露一抹哂笑。或许正是因为她身份特殊吧,他也不知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但能看见她欢快的笑脸,他的心里踏实了许多。 玄天乐脱开她的拥抱,正准备要告别时,香湘笑言:“我的第一次可是给了你哦,从今往后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你要答应我不论走到哪里,都不可以把我忘掉!”头前那一句话着实的惊住了他,只见他脸色顿变,吓得后退了一步。 “第、第一次?” 对于这个第一次的概念他理解的也十分模糊,他只听南宫雅芙说过,女孩子的第一次如果给了某个男人,那么这个男人就要背负起照顾她一声的责任。他心中早已被南宫雅芙一个人装满,是以听见这类字眼会不禁惊愕。香湘却不以为然,或许是因为她不懂世俗常理吧,只见她一脸诧异的问:“怎么啦?” 玄天乐脸色突变,显得有些僵白:“你说的第一次,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说的是拥抱啦!我第一次和生人接触,尤其是男人,这样的拥抱还是第一次呢!”听了她的回答,玄天乐长长地舒了口气,这才放下心来。 “你怎么啦?怎么好像突然间变了个人似得呢?” “啊,没什么!既然没有其他的事,那我就回去睡觉了!”香湘显然有些不舍,脑袋却也不听使唤的点了点,临走前玄天乐又道:“你也不要为你娘的事情太过伤心了,毕竟至今还没有准确的消息!如果有可能,日后我会尽量帮助你找到你娘的!你放心!”香湘重重的点了一下头,神色中包含着无限感激,玄天乐怕她再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举动,到时候就更加难脱身了,故此只笑着一应,转身灰溜溜的跑走了。看着他匆匆而去的身影,火光下的香湘显得格外幸福,她耸起两个肩膀,脸上露出十足的笑容。 回到自己的房间,正将仓促的躺下,却现南宫雅芙尚未睡着,此时见他归来,不禁问:“公子,你去了哪里?”她半夜睡醒觉身边的玄天乐不见了,心里顿时慌张起来。在这人生地不熟的环境里,到处都弥漫着危险,四处乱闯指不定会碰见什么奇异的怪兽。 对着她紧紧相逼的眼神,玄天乐支支吾吾了半天,最终只好和盘托出,将自己去香湘房中,乃至他们之间的对话一五一十的讲给了她。他深爱南宫雅芙,是为夫妻,便要心照不宣,如若不说,他也会良心不安的。听过玄天乐一番讲述后,虽然个中的细节令她无法接受,但看在他诚挚的份上,南宫雅芙也不好再加怪责。只是一副不高兴的表情挂在脸上,使人心理压抑的很。 讲毕,玄天乐满身愧疚的说:“芙儿,是我不好!没经过你的同意,就擅作决定!我也只是看她一个人孤单可怜,想陪她说说话,安慰安慰她。大家都以为她是妖精,不为同类,彼此之间都有难么一些排斥,其实她心地很单纯,很善良的!芙儿,我知道你还在为晚上那件事耿耿于怀,那事儿的确怪我,是我愚笨,不懂常理!我向你保证,此事绝无二次,你放心,我一定会遵守诺言的!”他这番话完全出自肺腑,他那诚恳的眼神深深的感化着南宫雅芙,她还有什么理由怪罪他呢。她天生就是个纯善的女人,对于此事过于较真,那是因为她真的很爱他,认定他是自己的唯一,不肯与任何人分享。听过玄天乐这番倾诉后,她也觉得自己的做法实在过于自私,不考虑别人的感想,只一昧的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这乃是大忌。 “公子,这事不能完全怪你,芙儿也有不对之处。罢了,这件事就让它随风而去吧,今后亦不要再提起了,全当从未生过!只是公子你要记得,男女有别,尤其是女孩子,身上有很多地方都是不可以随便乱碰的!我也没有斥责之意,只是希望公子能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和承诺!你是芙儿永远最爱的人!”这句话触动了玄天乐的内心,使他心下颤动,再次为她的宽容感到敬佩。目目相对,产生了一道不可阻碍的亲切,两人缠绵在了一起。 良久,缠绵过后,两人躺在床上,玄天乐望着顶天,说道:“芙儿,我想在我们伏诛慕容不凡以后,帮助香湘寻找她的娘亲!她实在是太可怜了,一个人住在这深山洞穴之中,整日与兽为伴!就算她的母亲不幸罹难,总归也算对这件事有了交代,否则她每日处于思念与悲愁之中,那种滋味是很难受的!”南宫雅芙怨叹一息,片晌答道:“还是等除掉了魔帝,彻底解除了天下苍生的危机再考虑这些事吧!当下,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任务要完成!公子,你可还曾记得我们来这儿的目的吗?” “嗯,记得!当初林兄说要来此探访,如若真是神族后代,便可劝降与魔帝同仇敌忾!” “如今已经确实了她的身份,我们是否也该做出一些行动了呢?” 玄天乐有些不解,看着她的脸庞,问道:“什么行动?” “这里到处布满神兽,我们大可借助它们的力量来对抗慕容不凡!” “可是这么做必将会造成一场极大的损失,香湘把这里的神兽都看作是亲生同胞一样,这样的要求她会答应吗?” “目前魔帝是我们大家所有的敌人,若是不除,六界之内皆将遭遇前所未有的灾劫!生灵涂炭固然不是我们想要的结果,但如果能将损害的数量尽量降低到底线,哪怕是我们全数牺牲,只要能保得天下太平,也是值得的!公子,明日你借机与她谈谈此事,看看她的意见如何。毕竟,咱们也不能强人所难!不过我想她是个明智的人,如果你能将事情的原委和当前的情势与她讲述,她必然会同意的!” 次日,初至清晨,天际明亮,洞内的火烛早已被熄灭。待众人起床,香湘正巧烤好了羊肉。扑鼻的香气诱惑人的胃肠,使人不禁连连咽口水。闻香而起,各人纷纷临至,见又是烤羊肉,不免胃口大减。话说这羊肉实在是难吃至极,如果烤不熟的话撕咬起来就会十分费力,而且不易嚼烂,吞下肚子只感觉硬生生的。 香湘热情的招呼众人,见她如此盛情,大家也不好推脱,便只好接下羊肉,吃了起来。熟知这次的羊肉却与昨日大相径庭,这肉吃起来不仅不硬,嚼在嘴里十分筋道,完全将羊肉的味道烤烧了出来。并且由内到外,透着一股甜甜的滋味,那种独有的膻味也全然消失了。嚼了两口,众人神情大变,不禁开始喜欢起来。这次筱晓没有再耍大小姐脾气,昨晚儿她饿了一宿,这就是耍脾气所应付出的代价。此时她正手秉木签,一副厌恶至极的眼神盯着热气腾腾的烤羊肉,腹中早已咕咕大叫,她却一点食欲都没有。 “喂,想什么呢?还不快吃?还想挨饿怎么着?” 纠结了半天的筱晓最终还是把它推给了林少灵:“我吃不下!你拿去吃吧!” “喂,你又开始耍小性子了!今天这羊肉不同昨日,好吃得很!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况且咱们要走出这个地方,至少也得一两天,这一两天你总不能一直这样不吃不喝吧!来,尝尝看,味道跟昨天的差别甚大!”筱晓信手拿回属于自己的那块,在百般不情愿下咬了小小一口。只这小小的一口,便叫她彻底改变了烤羊肉的看法。看她不顾吃相的大吃起来,林少灵不由的笑了:“怎样,好吃了吧?” 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谈论之中无不夸赞这羊肉烤的香。玄天琪样子优雅的吃着羊肉,也为此做出感叹:“羊肉素来难嚼难咽,做者难以控制火候,吃起来不是生硬,就是柔软,而这块烤羊肉容易撕咬,却又不失弹力,可谓火候恰到好处!羊肉自有臊气,无论煎炸烹饪,都很难祛除膻味,而香湘姑娘烤制的羊肉吃起来不膻不腻,且有一丝甜意,想必一定是用那清泉浸泡后烧烤的吧?” 香湘讶然,满目惊奇:“你怎么会知道?” “嘿嘿,我姐她以前在家经常下厨,对厨艺颇有门路,各种材料只要到她手中皆可变成美味佳肴!”即使听过玄天乐的解释,但还是令香湘很是佩服:“这种方法是娘教给我的,说用这样的方法来烤羊肉,可以白吃不腻!昨日我见你们自己烤的不生不熟,吃起来很艰难的样子,所以就赶早起来替你们制作了!不知你们大家吃起来感觉怎样?” 众人只顾着埋头大吃,哪里听得她的话。玄天乐略有些尴尬的笑道:“你看他们的样子就知道他们有多喜欢吃了!呵呵,说实话,你做的的确不错!我原本以为羊肉就是昨天那个味儿,弄得我对羊肉望而生怯,这般看来,还是手法不纯,功夫不到家呀!”听了他的夸扬,香湘心潮激动,甚至把自己的那份也让给了他:“喏!好吃就多吃点吧!” 第一二零章 神弓射雕 第一二零章 简单的吃过早饭,香湘又带领众人参观神兽山另一半草原。{八一小说网(<<[<<< 在这里可以观赏到更多的珍禽,香湘孜孜不倦的为众人介绍着它们的名字,譬如有金顶牦牛、四角羚羊、碧雪赤足雁等等稀有贵种。在这些灵兽的周身都萦绕着一层朦胧的灵气,使人一眼便可识别它们不凡的气质。虽说只是些常见的禽兽,可众人还是不敢招惹,所到之处都避之甚远,生怕它们使出什么怪法子来。 香湘引路在前,依是那一身好似没穿一样的服饰,较比之前不同的是,她手里多了一把长弓。要说这把弓,十分之长,约有六尺左右,火红的颜色遍及全身,弓弰和弓弣尤其浓重,就好似被火吞噬、烧铸而成。与凡间弓箭不同的是,它有三个弦,分本处于不同的位置,之间的距离不到一指。它打造的极其精致,外形奇特,甚是完美,想必定非凡间俗物! 林少灵看着好奇,便问道:“唉?香湘姑娘,你这把弓好生漂亮呀!是你母亲留给你的吗?” 香湘看了看手中的弓箭,颔笑答:“嗯!这是娘留给我做防身的武器,据娘说,这是一把神界神器,名叫赤炎神弓!” “赤炎神弓?”亦不是众人孤陋寡闻,这神界的兵器凡人怎会了解。不过看它制造奇异,想来也不同凡常。香湘轻声应答,接着又说:“这把赤炎弓娘亲十分珍惜,但究竟是什么来历,我就不知道了。” 前方突然来一阵野兽的狂嘶长啸,举目望去,只见不远处的羚羊群灰土弥漫,烟尘缭绕,仔细一瞧,竟然是羊群之间生了不和,两头羚羊正在用头上的羊角互相顶撞,左边的那只体型略小显然不敌对方,气势明显渐衰。香湘眉头微蹙,抬起赤炎弓,对准方向,拉起距离弓弣最近的第一层弦。众人好奇,她手无箭矢,又何能箭?岂知,这便是神功的精妙之处。她把弦拉满,手指陡然松开,且见一道火光疾冲去,仅在弹指之间,已然射中了那只强壮的四角羚羊。那羚羊扑腾一下摔在了地上,扬起一滩尘土。香湘赶去,众羊群吓得散了开去,那只大羚羊勉强的爬起身,随众散去了。 她走到那只体型较小的羚羊前,放下赤炎弓,伸手摸了摸它的头和脸颊,随后又替它检查伤势。那羚羊虽说体型较小,但在众人面前却已庞然,玄天乐不敢靠前,只站在香湘的背后,问道:“它怎么了?刚刚它们为什么要打架呢?”香湘不曾歇手:“我也不清楚,这边我也只是偶尔来看一下,并不经常。几个月前我就现它们有些不正常,脾气突然变得十分暴戾。这只幼羊才刚一百岁,它的父亲是羊群的头领,但在不久前病死了。可能是别的羚羊不喜欢他吧!”她吐了一大口吐沫,涂抹在那幼羊的伤口上,正如昨晚帮助玄天乐治好指头上的烫伤一样。 “咦?原来动物之间也会打架的哇!我还以为只有我们人类才会互相掐架,生口角呢!呵呵,真有趣!”筱晓见识不深,不懂得世间常道,便也不足为怪。只不过她这一席话却道出了多少世人无法解释清楚的真理。香湘替它用唾液敷好了伤口,拍了拍它的身子,它冲着香湘深情的的“咩”了一声,缓缓离去了。林少灵一直好奇她的赤炎弓,趁她不注意本想拾起来看看,谁知刚一触碰,便感觉无比炙烫,他陡然收手,轻嘶了一声。幸亏林少灵反应够快,这才未被烫伤,不过那赤炎弓的温度绝非小可!香湘见了,略有些歉疚的说:“忘了告诉你们了,这把赤炎弓是由太阳烈火打造而成,本体内存有巨大的热量,一般人是摸不得的!” “那你又怎能摸得?” “是呀,是呀!还有那个火麒麟,你怎么敢肆无忌惮的抚摸它身上的火而不被伤着呢?”筱晓也问。对于这个问题,香湘也没有一个准确的回答,她也只知道自己水火不侵,其余的她母亲也没再与她多讲。这让众人怪诧,莫非她不是凡人,而也是这神兽山中的神兽?大家心里猜疑,或许那收养她的金翅凤凰就是她的亲生母亲!但这个论点尚未得到证实,当前也只不过存放在众人心中罢了。 香湘在众目惊讶之下拾起了赤炎神弓,为众人讲道:“这把赤炎弓分有三种不同类型的伤害程度和攻击,分别在于这三根弓弦上。最里面的,也就是攻击较弱的叫做炙炎,第二层攻击叫做烈焰,第三层攻击叫做赤炎。”只见刚才那第一层炙炎攻击威力就已经十分强大了,倘若使出后两阶攻击,必能惊天摄地! 再往前行又是一片青山秀水,这儿是香湘抚养白雕的所栖之地。白雕见到主人,十分高兴,尽皆在众人头上盘旋不休。白雕低飞的架势确实惊人,一掠而过,带来一卷难阻的强风,各人心生畏怯,都猫着腰,生怕被这股风卷走。香湘笑个不停,好似见到了亲人一般,招呼着它们降落,谁知它们只在头上盘桓,偏不降落,众人皆诧。 “唉?它们怎么少了一只?之前不是五只的么?” 南宫飞燕一句话顿时引起大家的注意,果然,不仔细看还真没现到这一异状。 “这是怎么回事?它们五个不是同来同往的吗?那一只究竟去了哪里?”玄天乐话音甫毕,香湘的眉头顿然紧锁,目视远处,气恼与仇恨油然而。众人抬目瞧去,只见不远处的天空上飞来十余只黑压压的大鸟,有些嘴里还衔着白色的物体。飞近再瞧,众人大骇,没想到来者竟是黑色的大雕,数量足足是白雕的三倍!它们嘴里衔着的正是碧雪赤足雁的残体,这般残烈,必不是什么好鸟! 众人似乎觉了些许不常,玄天乐凑到香湘的身旁,问道:“这是怎么回事?那黑雕也是你豢养的吗?怎么这般凶残?”香湘摇摇头,回答道:“它们不是这儿的灵兽!我从来没有见过它们!”头上的白雕嘶鸣起来,长长啸叫,似乎再向地上的人们出警告。虽然不说,但大家都猜到了,那只白雕定是被这群“黑鸟”杀死了! 香湘大怒,趁那些黑雕还未飞近,翘起赤炎弓,右脚高起,以扣住弓弣,两手拉开第二层弓弦,她单腿独立,随着黑雕飞行的方向款款移动,待到准确位置,蓦然松弦,“嗡”的一声在耳边长长的掠去,只见六道“火箭”冲上云霄,弹无虚,正中六只黑雕。箭矢射中它们的身体,立时燃起一团熊熊烈火,顷刻间从天空上落下几团滚滚乌烟。众人正为她的箭法惊叹骇异时,她再次剑拔弩张,对准逼近的黑雕,赤炎弓被拉成了一个圆形,直到出“吱吱”的声音,她这才放手。转眼间,又是六只。十二只黑雕被她全数射下,其箭法之精湛令人望其项背而不及。十二只黑雕中仿佛有一只头领,修为颇高,未被烧死,却也身受重疾。香湘奔了过去,怒吼了一声:“还不快滚!”声音如霹雳般震耳,那黑雕勉强展开乌黑的翅膀,一鼓作气冲上天际。它的影子在天空中渐渐变成一颗黑点,直到完全飞走。香湘瞪着远方,目中怒气不减。 那四只白雕落下地来,迈着极小的步伐走近香湘。香湘抚摸着它们的羽毛,宽慰道:“我知道你们很伤心,我也很伤心,可是我们不能因为这样就改变自然的法则和规律呀!那十一只黑雕,就算是替它葬行了吧!”白雕默许,不再声了。众人皆为那只曾经救过大家一命的白雕感到惋惜,玄天乐面色沉重,问道:“它们既然不是这里的灵兽,又是怎么进来的?你知道它们是属于谁的吗?” “我不知道,但是我能感觉到它们身上的邪气,那似乎不是我们的同类!” “会不会是魔帝派来刺探我们的?”林少灵突然问。 “不可能!魔帝若是想得知我们的消息和行踪根本不必费此周折!依我猜测,应该是那个灵兽斋!” “灵兽斋?” 南宫雅芙一语惊住众人,尤其是香湘,霎那间眼神里充满了恐惧。自从听过香湘的讲述以后,南宫雅芙就已经开始思索整件事情的原委内幕了,对于她的身世和这里一切的来由,南宫雅芙无法定夺,但可以肯定的是,她们母女俩之所以要隐蔽在此,就是要逃避灵兽斋主人的追踪。香湘的母亲在临走前布下了层层障碍,这正是为了保护香湘的安全,使她不会落入灵兽斋主人的手里。而今的黑雕,那正是灵兽斋派来的奸细,是来寻找香湘的下落的! 听过南宫雅芙的见解后,众人都在为香湘放走那只黑雕而感到可惜,心想若是能将它杀死,必然可以灭口,灵兽斋的人也不可能找到这儿来,如今放虎归山,他日她们必定会重返回来的。 南宫雅芙不以为然,却道:“即便香湘姑娘不放它回去,灵兽斋的人也一样会找来的!”大伙儿不解,只听南宫雅芙又说:“大家难道忘记灵兽斋是什么地方了吗?所谓的妖界,奇异妖兽的世界,灵兽斋的主人即是香湘妈妈的姐姐,自然会拥有上万年的修行,或许还要比香湘妈妈更胜一筹!灵兽也好、妖兽也罢,一旦放出去,必会留下特殊的痕迹,倘若不归,她必定会派遣更多的妖兽寻踪觅迹,那样就更容易查到香湘姑娘的下落了!” “不行!决不能叫那老妖精抓走香儿!” 玄天乐之言使她心中微微一暖,她依稀记得昨晚那一幕,幸福的光彩溢出心头。 “喂,兄弟,你可要想清楚了!那可是万年神兽,至少要有两万多年的行道,就算有一百个,一万个玄天乐,也对付不过呀!” “那倒未必!本小姐就很赞赏玄天乐的胆识和武功!我相信他能战胜那什么妖兽!” 林少灵白了筱晓一眼,斥道:“你就不要再煽风点火了!这事不能轻忽,万一那金凤凰打来,可是不亚于魔帝的!到时候我们诛魔不成,反被魔诛,传出去叫人笑话死了!”筱晓一瞪眼,不乐意道:“你想得周全,那你倒是想个万全之策呀!”正在两人吵嘴架的时候,南宫雅芙开口了。 “林少侠讲的没错,此事不可小觑,如此修为,堪比魔帝,如若真交起手来,我们必不是他们的对手!当下之计……也只有尽快逃离这个地方了!” 第一二一章 漫漫长夜 第一二一章 是夜,大家商量着准备明日一早启程,赶往北冥府。〈 据林少灵言,从神兽山穿过去再走不远就能到达北冥府,期间的路程只须半日即可。香湘得知这个消息后,心情顿时颓落,整个下午都一个人待在山洞内,一语不。玄天乐能体会到她的心情,她是不想让大家这么快离开,因为她实在不想一个人落寞,可她又能做得了什么呢。 深夜,玄天乐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心中总是放不下香湘。一想到明日的别离,他都不堪放下,生怕在自己走后,灵兽斋的人会寻踪找来,抓走香湘,乃至于杀掉她。对于香湘这个人,平时确实有些不修边幅,不懂礼貌,但她至少心灵纯善,何况她的身世极其神秘,若真是神兽之后,必然会给日后对抗魔帝带来极大的帮助。 他一会儿翻过来翻过去的,南宫雅芙刚刚入睡便被他折腾的醒来。火光黯然下,略微可以看见他脸上犹豫的表情。南宫雅芙趴在他的背后,轻声问道:“公子,这么晚还不睡觉?是不是还在担心香湘姑娘呢?”她柔和优雅的声音传入耳中,玄天乐稍有吃惊。 “呀,芙儿?你怎么醒啦?” “公子心事重重,我又怎么能睡得安稳!” “唉,都是我不好,我一个人的事总是会牵扯到你们的身上,叫你们为我操心!” “公子,你怎能这样说呢,你我不分彼此,你的心事就是我的心事!又谈何操心呢!” 玄天乐知道南宫雅芙体恤他,无时不刻的为他着想,从衣食住行,甚至生活中的大小琐事。在这段时间里,若无她的帮助和扶持,他自己绝不可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或许他还在迷茫于漂泊之中吧! 他叹了口气,心事都纠结在此。南宫雅芙见他眉头蹙着,很是别扭,便伸出细嫩的手替他拨开眉头,并道:“公子,其实这也没什么困难的啦!如果公子担心香姑娘的安全,那么就带上她一起赶路吧!”玄天乐眼珠一亮,朝她望去,只见她在微光照耀下朦胧迷人,完全不逊于任何绝色美女。 “你说的是真的?可是香儿她会同意吗?”渐渐的他开始习惯“香儿”这个名字了。 南宫雅芙沉思片晌,说道:“嗯……这儿是香姑娘的家,不论我们怎么劝她,她都一定不会割舍的!不过,对于她来说,更重要的还是她的妈妈。我们这一路东行,第一目的是赶到北冥府,与北冥少爷商榷良策,第二目的便是四处寻找轩辕之灵的踪迹,期间浪迹天涯,不知要游走多少个地方,我想,天地之大,我们终究会能碰见香湘妈妈或是相关的人,只是有端倪,便可顺藤摸瓜找到香湘妈妈的下落!如此一来,及不耽误我们的行程,也帮了香姑娘一个大忙,又有何乐而不为之呢?” “可是,话虽这么说,她真的能舍下神兽山和神兽山上的这些灵兽吗?” “当前之局,已不是我们能掌控得了了,有机会就一定要抓住,不论可行与否。再说,就算香姑娘不帮我们,魔帝打入人间,神兽山也必将会被其一脚踏平!与其寡不敌众,何不集合力量,共同来对抗呢!当然,这些话还是要由你去跟她说,否则她一定不会同意的!” “我?”一想到这件事是在迫害香湘分离家乡,玄天乐就不忍开口。想当时,他也是因此而踏上了这条不归路,直至今日叔父丧命,姐姐又险些遇害。他沉吟再三,权衡利弊之下,他决定带上香湘! 香湘房, 各间山洞建造的几乎一致,正如香湘所言,亦不分固定的房屋。玄天乐摸索着找了好几处,最终才在一间空然的山洞内现了她孤寂的身影。她苗条的身影被火光拉的好长,微有几分恐怖,但表露更多的还是落寞。 他轻轻地踏了进去,一向警惕的她此时竟毫无觉似得。玄天乐缓缓走近,直到面前,她还是一动不动。她侧对着玄天乐,半边脸上露出满满的愁苦。 “香儿?” 闻音,她转头来瞧,即便来者是玄天乐,她也一样难以开心:“是你啊。”玄天乐坐在了她的身边,拘泥于“男女有别”,他没有过于靠近,只在她背后,轻笑着问:“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呢?明天早上我们大家还等着吃你做的烤羊呢!你要是耽误了时间,我们大家可就要饿肚子了!”她不知他是在调侃她,只露出哂笑,声音略低的说:“我会早起的,你们爱吃,明天早上我就多烤一些,” “嗯!”他有话要讲,但每每想要说时,都塞在了喉咙里,竟变成了一件极其困难的事。良久的黯默,香湘说道:“你们明天要走了,是吗?” “嗯!”玄天乐只答了一声,他仍感觉喉咙里似是有硬物塞着一般。 她叹了口气,样子十分怅然,使人心中难愉。“该来的还是来了。” “嗯?”他不理解她所谓的“该来的”究竟指的是什么。只见她面冲着壁上的圣火,惆怅的说:“我早就料到你们会离开的,但我只想你们能多留一会儿,哪怕只是一会儿也好!看到每个山洞中都住满了人,我的心里真的很暖!尤其是你!”她转过身来,幽黄的光亮洒在她雪白的身躯上,那一抹苦笑彷如黄昏的太阳,炫目可人。“谢谢你,这两天我真的好快乐,好高兴!虽然我不能拥有像你这样的男人,但我依然羡慕南宫雅芙!”她的话里泛着酸气,玄天乐听了不觉有些莫名的心痛。 “呵呵,天底下男人就像江河一样,滔滔不绝,不止我一个的!如果你喜欢,我就给你介绍一个怎样?那些南宫护卫个个都是阳刚帅气的小伙子,你看看哪个中意,我可以帮你们撮合撮合!” 香湘淡笑,摇头道:“我知道天底下男人无数,像你这样的,又有几个呢?” “香儿,你别这么说,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其实我并不像你说的那么优秀的,我也只不过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的普通男人而已,没有什么区别的!” 香湘只笑不语。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在她心底,玄天乐的好是无以言喻的,这就好比她的母亲在她心中是独一无二的一样!气氛有些僵,玄天乐心脏微颤,似乎有些坐不住。想自己来一趟本意是劝她归从的,没想到谈了这么半天,竟说了些无关紧要的事,心下他暗骂自己没用。 “乐,你可以在这里多陪我一会儿吗?” 这么亲切的称呼玄天乐还是第一次听过,香湘还是第一个这么叫他的人。一时间,他有些无法接纳,怔了一会儿,这才缓过神来。“呃……这……好吧!”她看着玄天乐的眼睛,道了一声谢,随后她又开始娓娓讲起她的心愿和埋藏在内心的一些想法。就这样,两人聊了整整一夜。这一夜,玄天乐既不敢溜神,又耐不住困倦,脑袋时不时的上下晃动,模样甚是搞笑。 直到两天,看到外面的明亮的天色,玄天乐常常的打了个哈欠,这才精神了点。这时,香湘突然问:“你愿不愿意?”之前玄天乐一直都沉浸于迷迷糊糊的状态当中,哪里有听她讲话,这会儿听她的问题,不禁迷茫,脱口反问:“什么?”香湘见他一脸茫然,顿时恼怒,生气道:“原来你根本就没听我在讲话!” “哎哎哎,你别生气,别生气呀!其实我一直都在听,只不过刚才稍微有些困乏,精神不支,有些走神,这才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是什么问题?”香湘有些愤懑,但却还是心甘情愿的说出了之前的问题:“我是说,如果有来世,我们都是普普通通的人,你愿意和我白头到老吗?”这个问题问的很是离谱,说两人有较深的情谊也就罢了,居然还说来生之事。玄天乐心里的答案自然是想与南宫雅芙白头到老,但是为了慰勉香湘,他便撒了个善意的谎言:“嗯!” 香湘顿喜,欢悦的模样好似两人立刻就要投胎,重新做人,在来世共伴为侣一样。只是欢喜了一阵,又是低情靡颓,她看了看头顶的洞天,失落道:“天亮了,这一夜过的好快呀!老天爷为什么不多给我一些时间呢。” 玄天乐暗暗叹道:这一夜过的真慢,如果时间再长一点,怕是我真的要撑不住了! 香湘站起身,很不情愿的走向洞外:“我去给你们烤肉!”一个闪念在脑海中猛然划过,玄天乐猝然喊道:“等等!”他这才想起来此番来此的目的,都怪自己太拗,想说的话憋在心里,害的她伤心痛苦了一夜。 香湘站在原地,看他闷头自责,暗暗奇怪。“你怎么了?” “啊,没什么,没什么!只是……只是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 看着她的平淡的素容,玄天乐嗫嚅道:“呃……我想,我想带你一起走!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他说的很坚硬,十分牵强。他生怕遭到这样或那样的拒绝的理由和回答,他在心底做好了任何准备。香湘听他这么一说,立时有些惊愕,但在片刻间,喜上眉梢,惊喜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在他预料的所有回答中,只有这一个乎他的想象。她反常的举动反而使他惊了半天,直到香湘再次询问时,他方才苏缓。她快步走来,问声再次来:“你说的是真的吗?你们真的肯带我一起走吗?”玄天乐颔作答,再次肯定了她的问话。香湘不胜欢喜,一步扑来,抱在玄天乐的怀中,连声说道:“我愿意,一百个愿意!” 第一二二章 北冥府 第一二二章 熟悉的早饭,一顿烤羊肉之后,众人整理包裹行囊,准备踏上前往北冥府的路程。[((八〈一小<说{网 香湘第一次离家远行,激动的心情不时的刺激着她的神经,使她兴奋异常。由于是第一次和所谓的朋友结伴出行,路上难免会问东问西,问个不休。她穿着南宫雅芙换行用的衣裳和装束。两人形体吻合,是以南宫雅芙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十分合体,甚至将她优美的身姿展现得完美尽致。因为是第一次穿这么漂亮的衣服,她一时间高兴的不知说什么好,只对南宫雅芙道了声:“芙儿妹妹,谢谢你!”也不知两人的年龄孰高孰低,若是南宫雅芙痴长于她,她这么叫岂不乱辈了。不过见她这么高兴,众人也就不计于心了。 离别神兽山,离别火麒麟,香湘极为不舍。看那火麒麟凄伤的眼神,在她的心底隐隐生出一些杂念,突然之间她又不想随同玄天乐等人一起上路了。最终,她还是战胜自己心中那份懦弱,倘若终生不离此地,又怎能知道外面的世界会是怎样的呢?况且母亲下落不明,如今也是时候去寻找她了! 香湘慢慢抚着火麒麟的头和角,含泪道:“我也舍不得你呀,可是娘亲她一直不明所踪,我真的很想念她,你也一定很想念她,对吗?今后你一定要乖,不要四处乱跑,那些灵兽们都很怕你的。从今往后,你就是这儿的主人,你一定要保护好大家,直到我回来的那天!” 火麒麟嘶声吐了虚弱的火气,样子很是不愿,香湘又道:“你放心,等找到了娘亲,我会带着她一起回来看你的!你一定要等我们,千万不要四处乱跑!听见了吗?”它依然是喘着粗气,没有答应却也没有拒绝。香湘亲了一下他的宽大的脸颊,以此当做离别前的祝愿。“我们走吧!” 众人刚迈走两步,只听身后咚咚震响,眨眼的功夫,那火麒麟挡在众人之前。它对着头前的玄天乐又叫又吼,似是怒,但又有几分像是在警告他。众人惊惶,连连后退,不敢靠前,恐其兽性大。玄天乐退在一边,一脸惘然与恐惧,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它这是怎么了?”香湘挡在众人面前,冲着火麒麟愠怒道:“回去!不要再闹了!”它嘴里喷了两口气,仔细一瞧,却是火烟。 “你放心好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天乐是我的好朋友,也是你的好朋友,你不可以这样对待他的,知道了吗?”他心中的火气逐渐消却,随之缓缓让开了一条路,众人匆匆行过,不敢耽误片刻。 步履不止,神兽山的形状渐渐模糊,最终被云层和雾霭蒙蔽,直到完全看不见时,她这才转正继续行路。路上,众人因她的颓丧而感到失落,尽皆默默无声的向前行路,心中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玄天乐从南宫雅芙手中取得手帕,递给了她:“喏,别哭了,擦擦泪吧!”她不知这是什么东西,亦不知是干什么用的,只愣愣的看着他,不知所云。玄天乐恍然大悟,笑道:“呵呵,我忘记你不懂世俗了!喏,这个叫手帕,是女孩用来擦手、擦脸或是眼泪的东西,随身携带,简洁方便。”他见香湘依是一副懵懂的表情,干脆自己下手帮她揩泪。 “神兽山是你的家,我知道此次离别,你心中一定非常难受。唉,都是我不好,考虑事情不周全,没想出一个完美妥善的计划。但是说实话,我的确不放心你的安全,如果把你单单留在那里,我真的会很担心的!”事已如此,不知他说这番还有何用,可能是对自己的做法怀有愧意吧。 香湘摇了摇头,表情缓和了些:“嗯~离开神兽山是我自己的决定,与你没有干系。我也并不是不想与大家在一起,只是我真的有些舍不得他们,这些年里都是他们在默默的陪伴着我,在我孤单落寞的时候,是他们给了我温暖。唉,算了,反正都已经离开了,还说这些干什么。对了,我们现在这是要去哪里?” “呃,是林兄的家,北冥府!” “北冥府?那里一定很好玩的吧?你可以给我说说外面世界都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吗?” 她童心未泯,又没见过世面,自然不足奇怪。玄天乐看了南宫雅芙一眼,心想这外面的世界五彩斑斓,根本没办法跟她讲清楚。南宫雅芙看破了他的心思,换了个位置,与香湘齐肩并行。 “外面的世界很纷繁的,衣食住行,每一样都有极深的研究。华夏民族的文化传统源远流长,十分悠久,文学和知识更是人生活中必不可缺的东西。譬如说你烤羊需要生火,而生火又分很多种方法。凡人不会你那样的法术,也不懂得什么咒语,只会以自然之道来取火。” “自然之道?那是什么方法?” …… 出了神兽山,距离北冥府便更近一步。说起北冥府,可谓历史悠远,闻名遐迩,天下武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江湖五大神奇门派,轩辕氏所到之处,必有北冥府的传诵。话说北冥府隶属仙派,传闻北冥师祖乃是仙界得道圣人,一对神仙眷侣,堪称当之无愧的笛仙和琴后。就奇龙殇和异凤离来说,看起来外表朴素平淡,甚至粗陋的出奇,但它们却是仙界神器,乃凡人不可得也!不过谁也没见过北冥府的师祖,在众人心中那也只是一个不可逾越的传奇与神话。时至近代,北冥少峰和北冥紫仙,扬北冥府之光辉,使北冥府的名声更为大振,有名的双人退千军即是他二人的杰作。当年北冥巽刚刚去世,大统方才落于北冥少峰的身上,慕容堂老堂主慕容霸天觊觎北冥府在江湖中的地位,尤其是那两件神器,他趁北冥少峰继统之时,蓄意谋害,在朝廷面前参了北冥府北冥少峰一本,并声称会全力配合朝廷攻打围歼北冥府。在千军万马之前,北冥少峰师兄妹二人面无惧色,抱着必死的心态与之拼搏,没想到一曲战乐神音直叫三千兵马魂散神离,就连慕容霸天也难以阻挡音符间的强大力量。因北冥府在江湖中德高望重,朝廷此举势必引起武林中一场极大的动乱,武林各派本就是天子的一块心病,既不可除,又不敢惹,无奈下只好退兵并向北冥府道歉。北冥少峰作为一代正人君子,噙齿戴,光明磊落,他不接纳朝廷的道歉,反而誓在数日之内查出真凶,以澄清自己乃至北冥府的清白。之后,经过北冥少峰缜密的调查,现了个中的端倪,当他得知一切阴谋都由慕容霸天所为时,心中愤恨不已。当时各门派的传人私下都有交情,轩辕华青、北冥少峰、慕容不凡等人私下早已结交,为了此事,轩辕华青一再前来求情,希望他能网开一面,看在慕容不凡的面子上既往不咎。不久后,慕容霸天病逝,慕容不凡继承慕容堂大任,成为新一代堂主,正因他的狼子野心,使得慕容堂的后期在他的领导下变得一塌糊涂,疮痍不堪。 路上,林少灵时不时的给大家讲述北冥府的历史故事,每每讲到关键时刻,都会情不自禁的夸耀北冥先师的伟大,听得众人唏嘘不已,议论不休。大约午时,众人抵达北冥府。北冥府实质上是一个小城镇,里面生活着数百近千名百姓,正因有北冥府在此坐镇,黎民百姓得以过的安稳清平。 步入小镇,人群稀疏,虽是不多,却也颇为繁荣。大街小巷,人流之中,无不散着和谐的气息。走过国都宅院,大家自是看的平淡,倒是香湘,目光所到之处都甚为惊奇,她第一次见到这么繁盛的景象,看着来来往往,各种形态、表情的人们,她心中仿若撒了欢。 南宫雅芙为了不让玄天乐为难,也为了能保持两人之间的距离,路上竭力改变香湘对自己和大家的看法,使之冰消彼此间的隔阂和心灵上的阻碍。女人之间话题较多,久而久之,香湘打心里接受了南宫雅芙。这会儿她正拽着雅芙到处这儿看那儿看,雅芙不好推托,便随她处处观赏,并在一旁为她作解。玄天乐担忧两人的安全,便叫南宫水花和落花二人追随她们一起去了,剩下一干人直奔北冥府府邸。 北冥府,号称江湖五大神奇门派之一,名震武林、天下,也是五大门派唯一尚存的。此时就站在北冥府的府门之前,两旁各一排挺拔整齐的苍松,朱红大门前守着两名严谨无情的侍卫,一张青字牌匾高挂在上,整体表现十分**、肃穆,确有正派之风。 门口那两名侍卫远远的瞧见了林少灵,兴冲冲的跑了过来:“二少爷!”林少灵一笑而过,简单介绍后,众人得知这两人是北冥府安全卫士,别号小五、小六。一一认识后,小五笑道:“二少爷,你可算回来了!你不知道,你离开这么久可把大少爷急坏了,他几次想派人西去,打探你的消息,可一想到路途遥远,期间再生什么未知的变故,故此就打消了这样的念头!” “相公,尊兄这般关切你,咱们就不要再耽误时间了,还是早些进去与他会面吧!”玄天琪所称相公令两人惊奇。林少灵微微应答,转头对两人道:“瞅什么瞅,这是我的老婆!以后要叫少夫人,知道不?”两人先是一愕,接着连忙卑躬屈膝的敬道:“二少奶奶!”这一声称呼顿令玄天琪红透了面颊,她从一个平凡的女子突然变成了少奶奶,如此之快的转变,使之错愕不及。 “都到门口了,还愣着干嘛,大家赶紧进去吧!” 进入北冥府大院,宽敞明亮的庭院,座落有秩的房屋,青草绿树,尽皆摆在眼前。这儿的规模与南宫阁相比无异,无论是整体的大小,还是门人弟子,都与其相差无几。南宫飞燕看都不看,只叹道:“嗨,我以为北冥府是多么多么的壮阔,多么多么的鼎盛,可没想到一见之后也不过如此,跟我们南宫阁没什么差别,甚至还及不上我们南宫阁呢!”林少灵白了她一眼,有些偏激的说:“你们南宫阁再好不也已经被摧毁了么?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他这一语直叫跟在后边的南宫护卫听了心里甚为不爽,不满之色毕露于面。 一条大路直至正堂,正堂名叫礼义阁,是以礼、义为名,作为待客之地。欣赏了一路的碧绿青草,踏进礼义阁中,一股焚香的味道扑鼻而来,是种淡淡的幽香,并不刺鼻。正堂一块“礼义忠孝”的金光匾下立着两尊供像,一尊是一位风度翩然,单腿独立,口吹玉笛的风尘男子;位于他旁边的是一位风华绝代,容貌清秀的绝世佳人,她盘坐在地,木筝平摆,只见她秀指连绵,在琴弦上舞动翩跹,十分美妙。这两尊玉像手工精纯,将两人形象的刻画了出来,表情与身姿表现的惟妙惟肖。 林少灵招呼众人坐下,一边派人沏茶倒水,一边叫人去通知林少宗。筱晓这会儿正盯着这两尊玉像出神,也不知她在看些什么,想些什么。 “你看什么呢?” 听了林少灵诧异的问声,她兀自仔仔细细的观察那尊女雕像,颦娥道:“我现这个女的长得怎么那么像我呢?”筱晓虽然貌美不凡,但这雕像刻琢的如仙女一般,岂是她能比了。林少灵扑哧一笑,揶揄道:“别臭美了你!这是我们北冥府建派师祖之一,凤琴仙子!当年就是她和龙笛居士共创的北冥府,两人亦是夫妻,我们都是他们的后嗣。” “嗤,我可跟你们家没关系!你可不要乱扯关系哦!” “唉?之前你不还口口声声叫我哥哥的吗?你这个丫头怎么说变卦就变卦呀!” “哎哎,我再声明一遍,你不准叫我丫头!我什么时候叫过你那么恶心的称呼?自作多情!” 第一二三章 林少宗 第一二三章 “少灵!” 一声呼叫,林少灵猛然转头,现了站在耳门中的林少宗。八一((中<〈文 林少宗身着一袭长袍,面容俊朗,头上扎个结,一股子书香气息徊荡左右。林少灵兴奋地跑了过去,两人登时抱在了一起,“老哥!”虽然他俩人整日抬头不见低头见,但相别数日,难免会生出一些牵挂和思念。松开臂膀,林少宗对他左瞧右看,恐其受伤遭苦。 “喂,老哥,不至于这样吧!你弟弟我再不济也不会被人打伤呀!你难道忘记咱们一贯常用的招数了?”两人目光一对,不禁哈哈大笑,这爽朗的笑声引来筱晓的诧异:“喂,你们说的到底是什么招数?这么神秘?!” “相公说的一定是三十六计走为上!我说的对不对?” 林少灵一怔,紧接着笑的更甚:“哈哈,还是娘子了解我呀!”站在旁边的林少宗却怎么也笑不出来,面前这姑娘长得俊秀至极,脱俗的面容,金色长,种种是为人间罕有。听他二人以夫妻的名字互称,林少宗颇奇:“这位姑娘是?” “哦,她是我老婆,轩辕天琪!” 轩辕二字传来,仿佛穿破了他的耳膜,使他猛然一震。林少宗喃喃道:“轩、辕?” “哦,忘了给你介绍了!这位是轩辕天乐,他们姐弟俩都是轩辕氏掌门的亲生子女!” 林少宗肃然起敬,恭恭敬敬的说:“久仰轩辕氏大名,今日光临敝府,实令敝府蓬荜生辉!适才有失迎迓,还望海涵!” “林公子,你、你这是干什么,我们跟林兄都是好朋友,你既是林兄的大哥,便也是我们大家的朋友,又为何要这般拘礼!”玄天乐道。 “天乐说的没错,家父与令尊早在多年前即是忘年之交,林公子拘泥于地位和权势,岂不太见外了!”玄天琪道。 不得不说,无论是玄天琪的相貌还是言谈都深深的触动着林少宗的心,想他年纪渐长,不仅没有妻子,连中意的女子都没有,这让他心中不禁酸涩。林少宗的心态极好,他可以将所有的忧虑和悲伤藏在心底,而显露出来的外表却又是那么的平淡无奇。 各人一一介绍之后,彼此双方都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只是南宫雅芙等人未到,这让他不由的幻想起玄天乐的妻子会是什么模样。林少宗安排了众人的住宿,说是舟车劳顿,实是大堂子里放不下这么多的人。此时堂子里只剩下各门派的主干人物,大家聚坐一堂,饮茶闲谈。 沉寂了一阵,林少灵放下茶杯,说道:“各位长途跋涉来到北冥府,想必早已知道慕容不凡重获生机,即返人间的噩耗了吧?”众人一听,心里暗笑,慕容不凡早已成魔,如今已是独霸一方的魔界之,想必林少宗久居府上,外面的消息进出缓慢,乃至于到现在还不曾得知。 “唉,老哥,你这消息也太差了吧!慕容不凡都已经出身成为魔帝了!” “魔帝?”这个消息无疑会带给他片刻震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嗨,都快一个月了!你整天坐在家里,外面的事儿怎么可能知道的那么灵通!幸亏我们回来的及时,否则等人家打上门来你都还不知道呢!” 林少宗赧然一笑:“惭愧,当真惭愧!近日一直闭门苦修,未曾得知这些讯息,若不是诸位来得及时,恐怕真如少灵所言了!” “哎哎,你们先等等,我一直都不明白你们说的究竟是什么,什么魔界、魔帝的,什么轩辕氏,什么神族,什么北冥府的,乱七八糟的,搞的本小姐头都大了!你们谁能给我讲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筱晓身为凡人,更何况从小生活在凡世之间,很多事情她都不得而知。林少宗跟林少灵都知之颇少,不敢妄言,玄天琪代替众人答道:“大小姐一定听过凡间流传的一些神话故事吧?譬如盘古开天,女娲补天,后羿射日,夸父逐日,这类故事想必都有所耳闻吧?” “是啊,可这些都不过是神话传说而已呀!” “不,这些都是真实的!世分六界:神、魔、仙、妖、鬼、人,而我们想象中拥有强法力的神,是完全存在的!自开天辟地以来,正邪相生相克,即有正义无边的神仙,自会有邪恶无比的魔怪。这江湖中流传已久的五大神奇门派,其实都属神、仙之派,都有然的能力和法宝。而其中有一门派名叫慕容堂,其堂主慕容不凡野心勃勃,誓吞并天下,倾覆六界,他修炼魔功,导致走火入魔,成为邪恶的头领,魔帝!十九年前,各大门派联手诸讨,浴血奋战,势必铲除魔头,可他早已修炼成不死之身,仅凭凡人的力量根本不可奈何于他!后来一位神族领袖舍身取义,为了保佑天下苍生的安全,与魔头同归于尽。饶是如此,魔头在十九年后脱离神力的束缚,逃逸世间,重修法术,并声称会再临人间,以报当年之仇!现今,他已成为魔界头领,手下拥有无数魔界兵将,想要吞没人间,已是易如反掌!” “那他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动作?” “这我也不清楚,但我想他一定是缺少什么必备的因素,这些东西对于他十分重要,他必是因为缺少这些东西而不敢造次人间。不过等待不是长久之计,如若没有一个万全之策阻止他的行动的话,恐怕事情会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糟糕!” 听了玄天琪的讲解,众人只感心口突然憋了股气,难受至极。讲罢,玄天琪轻叹一息:“此番在路途上耽误了太多时间,可却也是不得已,如今相聚一堂,不知林大公子有何高见?” “高见称不上,只是略有些小计谋而已,要对付势头强大的魔帝,谈何容易!但如果按照轩辕小姐说的来考虑,我们或许可以从这一线索中着手,慢慢找到源头,以阻止他的全盘计划!” “那他现在所缺的到底是什么呢?”玄天乐问。 众人不知,片刻的沉默,林少宗道:“距离北斗七星阵到临之际还有不到一百天的时间了,我们必须想尽办法在这之前消灭他,否则过了最佳时机,要想再铲除他就更加无望了!”想到北斗七星阵每五年出现一次,如若不能在今次把握住时间,谁又能保证在这五年之中慕容不凡会安分守己呢? 玄天琪道:“我们轩辕氏有一柄神剑,本名轩辕剑,但因为一些变故,这把剑被先辈拆分,如今我弟手中只有轩辕剑的基础,无踪剑。叔父曾言,如若能找到轩辕之灵和铸剑灵石,便可再次合成轩辕剑,如此一来可以大大提升我们作战的攻击力!林公子,你可曾知道轩辕之灵和铸剑灵石的所在?” 林少宗微忖片晌,摇头答道:“对此我也只是听说过,但具体放置在何处我也不知!据说当年华青掌门也曾出外寻找过这两件法宝,有人说他找到了这两件法宝,可为什么不铸成轩辕剑这就没人能解释了。按理来说,如果能得到轩辕剑,在十几年前那场大战中想要战胜慕容不凡,定非难事!我也一直在猜想,个中一定掩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可惜那场大战之后,参与的门派解散的解散,失踪的失踪,事隔这么多年,想要再找到当初那些参与过的人员,已是不可能的了。如果能从他们的口中得到一些有关当年大战时的讯息,那么必然会给我们带来莫大的帮助!” 众人再次陷入沉思,唯独玄天乐一人在嘀嘀咕咕的不知说些什么,坐在他身旁的林少灵十分诧异,不禁问:“喂,兄弟,你一个人在这叨咕什么呢?”众人都以为他这几日颠沛流离,不停的前进,太累了,是以才会精神错乱。谁知玄天乐却道:“有个人告诉我轩辕之灵就藏在轩辕山庄之内!” 众人讶然,林少灵道:“这是谁说的?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们?” “那是在芙儿她们家不远处的一个小庙里,一个和尚不像和尚,道士不像道士的人说的!他长得魁梧高大,而且还会些凡人所不会的法术!”听了他的描述,众人不禁产生无限遐想。 “他怎知这个消息?再者说,这样的消息,或者说他,可靠吗?”林少宗问。 玄天乐摇头,表情很令人难解:“我也说不准,但他的确很神秘!那次我们三人在他居住的庙中过夜,倘若他有意加害我们的话,早就可以下手,可是他并没有这样做,反而临走前告诉我一堆有益于我们的话。” “是什么?” “嗯……他告诉我在无踪剑还未认定主人之间不可过度靠近,否则会伤及己身。还说芙儿她身体偏弱,性体偏阴,容易招小妖小魔附身,所以叫我时常陪在她身边,并交给了我几道符,叫我们随身携带,以防不测!更离谱的是!他做的和说的这些都是在我梦里进行的,当我醒来以后,事实却又果然如此!” 众人一听,玄天琪、林少宗二人异口同声的答道:“梦回**!” “什么梦回**呀?喂喂,你们不要总是这么神秘叨叨的好不好!”筱晓有些愤懑。 “要说这梦回**,是归于轩辕氏神学秘籍之一,哦,还是由轩辕小姐来讲吧!”说到轩辕家的事,没人能比土生土长的轩辕氏后人知道得多,林少宗不敢妄言,便把解释权让给了玄天琪。 “其实我也是听叔父曾经提起过,说轩辕氏有一神学名叫梦回**,主要的功能即是可以穿越于人们的梦境当中,与梦境中的主人对话以及更多的举动,如与现实无异。当然,能使出梦回**的人,除了身份是轩辕氏的人以外,还必须拥有高强的神术修为,否则运功不当便会引火烧身!” 第一二四章 大闹青楼 第一二四章 香湘一行人在街上逗留了一个时辰多,仍旧不肯归返。〈八一?中文 经过一路的游走,四人现不少好吃和好玩的东西。北冥府素有小吃一条街之称,这儿的百姓善于制作各类食品,然后会按照不同的时节来贩卖不同种类的食品。所谓民以食为天,这条小吃街的生意自然而然就会变得十分火热。 此时路过一卖桂花糕的摊点,先不说那桂花糕好不好吃,只这圆圆方方的形状就甚惹人爱。香湘从未见过,伸手便抓来一块塞在了嘴里,嘴里一边嚼着一边称奇:“唔,这是什么东西呀,这么好吃哇!”说着又要伸手去拿,谁知摊子的老板手疾眼快,一把攥住了她的手,怒冲冲的喊:“不给钱就想吃东西?拿钱来!”走过这么多家摊位,从没见过这么凶恶的摊主。香湘不知何物是钱,只觉此人触犯了她,她顿然恼火,趁他不注意,翻手扣住他的手腕,使其动弹不得。香湘生气起来绝不输给筱晓,那副模样好似要生吞了那人一般,甚为可怕。南宫雅芙知她不懂世俗,怕她惹出乱子来,急忙从钱袋里掏出一两银子递给那摊主:“喏,给你!”香湘不情愿的松开了手,临走前将剩下那一块桂花糕狠狠的扔在了地上。 走在街上,她越想越憋火,总想找那人去算账。南宫雅芙笑道:“人的性格本就存在极大的差异,有些人心地善良,有些人却心肠恶毒,算了,这种人不值得我们跟他生气!”香湘暂熄气火,盯着她腰上挂着的钱袋问道:“你那个是什么东西?”南宫雅芙解下钱袋,从里面掏出一个不大也不小的银元宝,“喏,这个叫做银子!” “银子?这是什么东西?你刚才送给那个人的,不就是这个嘛?” “嗯!人间有很多食物、衣物,乃至于我们平常使用的用具,这些东西统称为商品。人间有一种彼此间互相交换的方式,称为交易。而这银子就是作为交易的筹码!它分为不同的价值,相对所能购买到的东西也是不同等价的!” 即便南宫雅芙这么详细的解释了钱的用途和使用价值,香湘依然有些懵懂。像她这种生活在大山里面的人,只知道饿了捕猎、烤肉吃,渴了饮山泉,一切都是靠大自然的资源获取,并不像凡间这么麻烦、繁琐,不过有一点她不得不承认,即是那桂花糕的确很是好吃! 旁边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这会儿正转动着小眼珠,滴溜溜的打量着四个人的身段,尤其是看到南宫雅芙的秀貌时,眼中顿闪精光。这人装模作样的走在旁边,趁雅芙不注意,猛地从她手中夺走了钱袋,之后飞也似的逃去了。众人一愕,还不待南宫雅芙喊出声来,那人的影子已经远去了。 香湘虽不懂世俗,但见那人行踪诡异,且抢走了南宫雅芙的钱袋,便知那不是什么好人。顷刻间她仿佛兽性大一般,扬步追了上去。雅芙刚刚缓过神来,却见香湘追去,陡然吃惊,连声叫唤:“香湘!香湘!”香湘不懂事不说,处事都非常的抵触,而且这里对她来说人生地不熟的,一旦走丢就糟了。情急之下,三人只好赶在其后追了上去。 那小贼一路狂奔,以为众人追他不上,正暗暗窃笑,谁知刚一歇气,香湘便追及上来。小贼大惊,不敢多喘一口气,赶紧拔腿逃跑。香湘深居山中,虽说不会武功,但平日里狩猎奔跑,练得一身好力气,她甚至可以不停歇的连续奔跑十里地,这种能力非常人所能比拟。尽管已经跑了有半里多远,她仍旧面不改色心不跳,倒是那小贼早已浑身烫,满头大汗了。眼看香湘在后边穷追不舍,毫无放弃之意,小贼极为恐慌,好似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最终在一家名为“春花楼”的青楼前,他冲了进去,摇身一闪,混淆在了人群当中。 当香湘追进去的时候,早已不见那小贼的踪影。这地方是男人花钱逍遥的地儿,可见到处花天酒地、风花雪月,个个糜烂不堪。香湘杵在正中央,目光来回巡视,寻找那小贼的痕迹。谁知,贼没寻着,反而寻着一群色狼。话说香湘面貌秀丽,肤色白皙,十分诱人,况且又是在这种地方,怎能不引人心动?一二楼的男人都抛来惊异的目光,几个纨绔子弟竟然朝她摇摇走来,顺手搭在了她的肩上:“咦?这儿怎么还会有这么漂亮的小美人?来,陪大爷喝杯酒!”那公子爷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却如此风流成性。这会儿他正喝的微有些醉,行为举止都有些不拘。香湘诧异,难道真如母亲所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这人举止不良,惹得香湘大怒,她扣住那公子的手腕,反过身来一掌打在他的腕头上,只听咔的一声,那公子顿时疼得哇哇大叫。香湘再狠狠的一拉,他的手腕已然脱离位置,这般之后想要再接合已是不可能的了。跟在他旁边的两名弱冠男子见状不禁怒,香湘眼睛一扫,不等他们过来便将其一脚踢翻。两人砸在桌子上,摔烂了两个桌子和一个横木板凳。 场中之人登时哗然,尽皆后退,众人都知这姑娘势头不小,不好惹怒。 “是谁在我场子里闹事呀!”一声极嗲的嗔怒传来,二楼一个妖艳的女子缓缓走来。这女子约有四十左右的年纪,身上红红花花极为艳丽,脸上亦是同样,浓妆重抹,不知擦了多少胭脂水粉。这人即是这青楼的老鸨,花名刁三娘,这人与她的名字一样,十分刁钻、刁蛮。刁三娘怀里揣着把宫扇,时不时在面前扇一下,样子十分悠然。待她不紧不慢的走到香湘面前,微微打量了一下她,不由得一怔。在她这里,各种各类的女人不在少数,可像她这么漂亮纯净的还是第一次见,老鸨不禁在心里打起了小算盘。 “呦,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个俊俏的大姑娘呦!姑娘,你不晓得这春花楼是什么地方吗?这里可是男人潇洒快活的地方,你一个姑娘家来这里,莫不是也想寻求快乐?”说着引起周遭一片哄堂大笑。 “废话少说!刚才那个男人呢!快点把他交出来!” 香湘强硬的口气不由的讨人喜欢,某些人就是喜欢泼辣的女人,尤其是像她这样既泼辣又美丽的女人。刁三娘不慌不忙,笑着说道:“姑娘你看,我们这儿到处都是男人,你说的那个男人又是谁呢?”她有意戏弄香湘,这话说完,几个不怕死的男人凑了过来,一脸笑嘻嘻的表情问道:“美人,你说的是不是我呀?” 香湘怒极,正想要再度出手时,门外传来一声大喊:“住手!”回头瞧去,只见三个袅娜的身影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正是南宫雅芙三人。迫于急切,她三人也顾不得面前这是什么地方了。直冲进去,找到了香湘。 “那人就跑到这里来了,我能感觉到他的气味!他一定就躲在这里!” 香湘说罢,刁三娘又揶揄道:“呦,姑娘你鼻子真好使呀,不知你闻到了什么气味呀?”南宫雅芙听了不禁脸红,看看这里,哪是女孩子该来的地方。南宫雅芙生怕香湘再惹事,急忙上前赔礼:“这位大嫂,适才是我朋友她不懂事,冲撞了你,还请你不要怪罪!我替她给你赔不是了!” 雅芙出面非但没解决问题,反而使情况变得更糟了。 此等惊世骇俗的美貌,怎是人间所有,众人大骇,霎时间目光凝定,齐刷刷的投放在她的身上。刁三娘亦是一惊,暗道天下怎会有这等秀色可餐的美人。良久,刁三娘嗲声笑道:“哎呦喂,今天这是怎么了,莫非是天女下凡了?呵呵,姑娘,你也太小看我刁三娘了吧!我这春花楼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再说,你们打伤我的客人,打烂我的桌椅,难道就像这样拍屁股走人么?”说罢,又是一声极度讽刺的哼笑。 南宫雅芙心中一凛,暗叫不好,只可惜玄天乐等人不在身旁,否则有他们在,这些人决不敢胡搅蛮缠!钱袋失窃,更是雪上加霜,这般看来想要顺利的离开是不可能的了。南宫雅芙保持镇定,恭敬说道:“方才的确是我朋友太鲁莽了,在此我深表歉意!至于这些所造成的损失,我会加倍赔偿,但恳请你放我们回去!” 刁三娘瞟着四人的身材,暗道:这几个丫头个个水灵诱人,要是能收入我春花楼帐下,我这儿的生意定然能双倍增加!哼,你们几个今儿来到老娘这,就别想再回去了! “哼,仅仅是赔偿就能了事的么?” “是呀!你们给我们兄弟的手打断,这笔账我们还没找你们算呢!” 南宫雅芙目色一沉:“那你们到底想怎样才肯罢休?” 众人相窥一眼,脸上充满了奸笑,方才被打伤的公子说道:“若然你们能归从我的话,这事儿倒还可以商量!”四人听得,心中顿然愤起,香湘与落花两人都有些隐忍不住,欲将出手皆被雅芙拦下。南宫雅芙严肃道:“这位公子,适才我朋友打伤了你,对此我深表歉意,但请你就事论事,不要谈扯其他的话题!我说了,赔偿我会双倍奉还,但请你们不要胡搅蛮缠!我夫君不是好惹的人,如若你们再这样下去,我不敢肯定你们是否还能安然无恙的活着!”众人一听,非但不惧,反而嘲笑起来,那公子笑言:“你丈夫要是真有那个本事,我为什么还活着呢?你看,我现在不还活得好好的么?” 南宫雅芙微微讽笑:“人不可狂妄,否则必遭天谴!这位公子,还请你包敛一些!话不可说的太绝,事不可做的太绝!今日之事,小女子所能做到的就只有这些,事后我自会派人前来赔礼!姐妹们,我们走!”四人转身,正将离去,且听耳后传来笑音:“哼哼,你们真的以为可以安然无恙的离开这里吗?” 突然,从四面八方冲来一伙痞子,手里尽皆抄着家伙,想来定是这儿的打手。香湘再也忍不住了,手底下渐渐光,变出赤炎神弓,低沉的目色中充满了杀气:“欺辱吾等,吾必叫尔等付诸惨痛的代价!” 第一二五章 浮萍往事 第一二五章 话说香湘暴怒,兽性狂,绝非人类,确令南宫雅芙等人大为诧异。八<一(〈小说?网[ 三五下,这些喽啰全数被击倒,整个春花楼弄得疮痍满目。刁三娘心中大火,冲着手下连连喝道:“给我抓住她们!快给我抓住她们!不然老娘宰了你们!”众喽罗知得面前这女子非凡人,个个都不敢凑上前去,只围在外围,来回转圈。适才香湘不过才略施拳脚而已,这会儿她举起赤炎弓,拉起弓弦,准备向众人射去。赤炎神弓乃神界之宝,凡人怎能受得了,这一箭射中不还得魂飞魄散?南宫雅芙急忙勒止,事现况已至无法收拾的余地了,倘若再闹出人命,恐怕会给这儿的百姓带来不好的影响。 南宫雅芙竭力困束她的手,阻碍其不得拉弦,“香湘!你不要再胡闹了!这样下去会死人的!他们打不过你,咱们趁机赶紧逃走才是!不要在这做无谓的战斗了!”香湘气火渐息,觉她说的在理,正将逃走时,身后不知是谁冲着四个人扬来一片白灰,顿令四人陷入暂时失明的状态。众喽罗蛰伏待机,一股脑冲了上去。南宫雅芙三人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击中风池穴,使得当场昏倒。剩余香湘一人在迷茫之中作战,虽然辨不清方位,但众人也不敢靠上前。其中一人手举一根有如胳膊粗的木棍,朝她肩头的风池穴狠狠砸去。熟知,木棍被砸成两截,香湘非但没晕过去,反而更加狂怒了。拉起弓弦朝着四面八方一通乱射,不知有多少人躲闪不及,死在她的箭下。 最终还是由七八个人一同围攻,打落她手中的赤炎弓,将她团团困缚,方才制服了她。刁三娘命人将她们四人用麻绳紧紧捆绑,然后暂时搁置在二楼的雅间。只这赤炎弓,引来众人好奇,可这神物非比寻常,但凡凡人,触摸之后都会被烫伤,无奈之下,只好暂时搁在地上,等想出办法再将它挪走。 北冥府邸, 已至傍晚,南宫雅芙四人还未归来,不由的叫玄天乐心生担忧。想她们就算游玩也不可能花费整整一下午的时间呀,莫不是迷了路?种种猜测萦绕在他的心间,使他如坐针毡,坐立不安。林少灵正巧来找他出去游夜街,却见他这副紧蹙的神态,问道:“怎么了,兄弟?难道南宫小姐还没回来吗?” “唉,都已经一下午了,她们能去哪儿呀!林兄,你说她们会不会是迷路了?” 林少灵扑哧笑道:“你也太小看你的南宫大小姐了吧?她那么聪明多智,怎么可能会迷路?再说了,这北冥府宅在这片地是显赫有名的,不论走到哪,只要询问起来都会有人知道。” “那她们会不会是出什么危险了?” “呵呵,兄弟,你也太小看我们这儿的治安了吧!有我们北冥家在此坐镇,谁敢滋事?除非他是不想活了!不是还有你那两个师妹和香湘陪着么,她们三个都不是等闲之辈,尤其是香湘,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厉害!好了,好了,或许她们正往这边赶呢,再说你这样着急不也是没用么!” 玄天乐定了定神,抛除了最不好的预测:“林兄,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林少灵猛然想起,说道:“哦,对对!我来找你是想带你去逛逛夜街,去春花楼溜溜!” “这么晚了,逛什么夜街呀?春花楼,这名字怎么这么古怪,你是什么地方?” “呃……那个,那是青楼!” “青楼?青楼是什么地方?” “哎呀!别问那么多了,咱俩是兄弟,我能害你不成?跟我去了你就知道了!” —————————————————————————————————————— 走在顺安街上,林少灵给他讲了青楼的定义,玄天乐听是窑子,不禁大愕。 “林兄!你!你怎么能带我去那种地方!我要是去了,怎么对得起芙儿!不行,绝对不行!你也不许去!我姐对你那么好,你怎么可以背着她做这种事!不行,跟我回去!不然我就去告诉我姐,让她跟你断绝关系!”玄天乐嗓门颇大,一声接一声的喊叫引来不少路人的眼光。林少灵担心名誉,一边捂着他的嘴,一边解释道:“嘘!小点声,不要大喊大叫的好不好!我带你去是有原因的,你也知道,我林少灵岂是那种花花公子!我去青楼泡女人,那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么!” “那你去干什么?” “哎呀,走走走,咱们边走边说!” “不行!你必须给我个理由先!” “哎呀,我给你理由还不行!我带你去自然要给你解释了!不然我怎能随随便便带你去那种地方!好了,好了,你还信不过我么!走吧!” 两人迈着步子慢慢驶向春花楼,途中,林少灵讲出了一个故事—— 那是四年前的一天夜晚, 已至深夜,街上静谧无息,万籁俱静,家家户户灯火全息,进入甜美的睡梦之中。 一个影子在街上摇晃,那蹒跚的步履好似每走一步都会有跌倒的危险。四年前的今天,也就是林少灵刚满十五岁时,北冥少峰去世了。这种失去亲人的痛楚深深打击着他幼小脆弱的心灵,不知何时他也学会了喝酒,这一夜他背着林少宗偷偷跑出来酣畅痛饮,直到酩酊大醉,一个人不知所向,惘然的走在街上。亦不知走了多远,一股夜风袭入背后,使他猛然一抖,一个趔趄摔在了一家门前。似是醉极,他竟倒在地上睡着了。 方才那一下震响惊动了这间房屋的主人。良久,房门微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位婀娜的小姑娘。她瞧了眼四周,寂静无声,只见一个醉汉正倒在她家门前,酩醉不起。姑娘担心他的状况,凑来叫了叫他,却是无果,翻过身来看,竟是位俊朗的公子。外边冷风不断,姑娘心底甚善,怕他伤风受寒,便将他抬进家中。姑娘家里还有一位罹病的父亲,父女俩相依为命,过着穷人的朴素生活。此时老父已经入睡,姑娘悄悄的将他搬到床上,此间费了她好大的力气。看这公子慈眉善目,想必不会是歹人。她烧了开水,拧干了手巾,替他一遍遍的擦汗。 在她这番精心的调理下,林少灵第二天一早苏醒过来,陡然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而又简陋的屋子里,不觉惊讶。正在这时,那姑娘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白米粥走进屋来。 “公子,你醒了?” 她的语气十分温婉,听了使人心酥肠断。林少灵稍有惊诧,他只记得昨夜自己喝的烂醉如泥,却不知走到了哪里。面前这位端庄静秀的姑娘,想必就是救他之人。“昨晚是你救了我?” 姑娘微笑,笑容十分好看。“昨夜我见公子睡在门前,担心公子受寒,所以就扶进屋中歇息了!公子,吃点东西吧!”林少灵从她手上接来那碗白米粥,看着这么简朴的食物,他着实有些难以下咽。他是富家公子,平日里尽是鱼肉,这样的东西何曾吃过。姑娘似乎看出些许,赧然道:“真不好意思,家中实在没有什么东西可吃的了,只有剩下的白米,我就为公子煮了些,还请公子不要见怪。”这姑娘说的十分凄苦,林少灵颇为震撼,看在她照顾自己的份上,他怎好意思拒绝。自此,林少灵第一次吃了这么平朴的粥,尝到了平凡百姓每日都在吃的食物,这也让他懂得了富人与穷人之间到底有怎样的差别! 勉强的咽下这碗粥,林少灵说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在下感激不尽。我叫林少灵,家住北冥府邸,不知姑娘姓甚名何?”一听北冥府邸,这姑娘登时敬重,起身敬拜:“原是北冥府少爷,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还望莫怪!” “哎哎,你这是干什么呀!快起来,快起来!我们北冥府的名声真有那么大吗?” “这些年多亏有北冥当家的守护此地,否则我们大家又怎会过的如此安平!” 林少灵嘿嘿一笑,摆手道:“不值一提!为民为百姓,应该的,应该的!唉?对了,姑娘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哦,小女子小茜!” “小倩???” 久闻蒲松龄老先生的《聊斋志异》,里面的鬼神画皮千奇百怪,个中的故事当数“宁采臣与聂小倩”的故事最为动人。这姑娘叫小倩,难道和聊斋里的聂小倩有关系?林少灵暗笑自己太愚昧,这种鬼故事怎么可能信以为真! “公子,你怎么了?” “呃,没事,没事!唉?对了,你家中还有别的人么?”适才林少灵观察了一下四周,现这间房子并不是很大,屋内除了一些简单的摆设、一两件光彩鲜艳的衣裳和一架木筝以外,再没有别的东西。 “除了小女子以外,家中还有一位身患重疾的父亲。” 小茜的神情颇显凄伤,提及到此,好似揭开了她心头的伤疤一样,使其痛苦不堪。林少灵颇为同情,心里慨叹穷人的生活确实不易呀。“小倩姑娘,我看你房中摆着一架木筝,难道你也会弹琴奏曲?” 她微微颔,额前的一排短前后摇曳:“嗯,我在春花楼做歌姬,有时也为客人弹奏一曲,赚取一些额外的钱财。” “春花楼?那、那不是青楼吗?你……”林少灵有些诧异,这女子长得这般清秀,怎可能是青楼女子? “公子不要误会,我只不过在那里做歌姬而已,并不涉及其他的行当!” “哦!原来是这样!那春花楼不是什么好地方呀,你长得这么漂亮,到那怎么可能不被欺负?” “呵,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我已经习惯了。” 林少灵听了愤恼,想那春花楼是男欢女爱的地方,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怎能去哪儿任人糟蹋!“小倩姑娘,在下有个愚见,不知你是否想听?”小茜摇了摇头,面容愁苦,略泛一抹苦笑,她似是猜透了他的心思,只道:“小女子虽然不济,但依然会靠自己的双手和努力来奋斗,生存下去。公子的好意,小茜心领了,不过这是小茜热衷的职业,再说我除了会弹琴奏乐以外,又能干些什么呢?” 第一二六章 春花楼 第一二六章 自从那次邂逅,两人熟识,并成为了好朋友。[ 〉闲暇时间,林少灵便抽空去春花楼,其他的男人去那里都是为了风流快活,唯独他仅仅是为了欣赏她的歌喉和舞蹈。直到有一天,预想不到的事情生了。那天他同往常一样,前去为她捧场,谁知正巧碰见几个流氓在惹事,其对象正是小茜。小茜一人在无力挣扎着,而周遭的人却都把这当成是一场戏来观看,没有一人上前来阻止。林少灵大喝一声,冲将上去,三两下把那几个流氓降伏,事后他隆重的向在场所有的人宣布,小茜是他的妹妹,如果胆敢有人再对她不恭不敬,他乃至于北冥家都不会轻饶此人!也正因这样,来往青楼的客人再也不敢对她行为不良,看她花容月貌,但每每想到北冥府,众人都不寒而栗,皆不敢招惹。两人之间渐渐产生了感情,面上不说,但彼此的内心都非常的赞赏对方! 如今林少灵认定了玄天琪,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终生伴侣,回味从前的种种,甚至在几个月前他们之间还曾有过联系,林少灵去春花楼看她的演出。历经四年时间,她长得更加美丽动人了。或许,那只是当年的一段美好的回忆吧。今时梦醒,留下的除了点点滴滴的悲怆和凄凉以外,还会有什么呢? 听了林少灵一番吐诉,玄天乐这才醒悟,便也赞同他的做法。 “嗨,一别三月之久,也不知小倩她怎么样了。但愿她安然无恙,没有被人欺负吧!否则我决不饶他!”林少灵攥紧了拳头狠狠的一挥。玄天乐轻笑,说道:“我相信好人会有好报的,想必有你和北冥家的照护,别人一定不敢欺负她!” “那你这回还打不打算跟我一起进去了?” 玄天乐惭愧的笑了笑:“刚才我不是不知道嘛!现在知道了,当然要跟你一起去了!我倒是很想见识一下这个曾经叫你迷醉的姑娘到底长得什么样子,唉?有没有芙儿美丽,贤惠呀?” “切,别不正经了!她俩是没有可比性的!当然,这是在我心目中,在你心中也是一样!每个人的人生中都有一段难忘的经历,而最难忘的不是某个过程,而是曾经深深感染着你的那个人。” “行了,行了,别酸溜溜的了!你看,是不是这个春花楼?” 不知不觉中,两人已至春花楼门前。这是座二层大建筑,门面及其堂皇,外头披光挂彩,艳丽之极令人目眩。踏进内部,灯火通明,照的有如白昼一般。奇怪的是今儿个的生意的确不怎么好,一楼稀稀疏疏没几个客人,往昔那些打招牌的艳女也都不知跑到哪儿去了。面前两三个伙计正收拾着地面上的碎屑,另几个人又搬来新的桌椅。两人颇觉奇怪,走近,林少灵问那伙计道:“喂,这儿生什么事儿了?人怎么这么少?” 这伙计长得十分憨壮,只不过嘴角边一片红於,好似被人打了一拳。壮汉瞧了两人一眼,颓丧的说:“唉,下午来了几个女的,很是能打,先是打伤我们这儿的客人,后来又打伤我们店里的伙计,迄今已经有五个弟兄死了!” 两人对视一眼,颇觉好奇。看这里的伙计个个膀大腰粗,魁梧雄壮,即便女子再有力气,怎么可能打得过他们。林少灵不禁笑道:“什么女人?这么厉害?” 壮汉叹了一声,正将回复却被身旁的人叫住,只见那贼眉鼠眼的家伙在他耳旁悄言一句,壮汉顿时拉下了脸:“你们别问了!要是来玩儿的话就上雅间候着,不然就请回吧!”他突然转变了的态度让两人惊诧,定是方才那人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虽然林少灵平时不怎么爱摆阔,但也容不得别人用这种态度对待自己。他脸色一沉,口气有些不满的说:“我是来你们这儿找人的,不是玩乐的!告诉我,小茜她在哪里?” “小茜?什么小茜?我们这儿什么名字的都有,就是没有小茜!要玩就玩,不玩就赶紧走!” 林少灵登时怒:“你敢这样跟我说话?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楼下嚷嚷了起来,吵得楼上不得安宁,刁三娘气哄哄的走了出来:“是谁在下边吵呀!” 林少灵抬头一看,见是刁三娘,气势更加嚣张:“哼,老婆子,你还没死呢?”刁三娘一听这称叫顿然吃惊,向下瞧去,果然是那冤家。话说刁三娘和林少灵之间有着很深的纠葛,当初欺辱小茜那伙人就是她在幕后唆使的,是以林少灵对她的人品极为不满。 “呦~这不是北冥二少爷么!今儿个怎么这么清闲来我们这玩儿呀?”刁三娘是个识时务的主儿,油头滑脑的很,见机行事是她最大的谋略。看着刁三娘毕恭毕敬的从楼上走来,林少灵轻蔑的哼了一声:“我才不是来你们这个烂地方玩儿的!这种地方,你白给我钱我都不来!” “哎呦,北冥少爷,话可不能这么说呀!这人间之中最快乐的事无非就是男女之间干的那点事儿,况且这本来就是天地自然之道,就连北冥少爷你也不能说今后不娶老婆,不干这种事儿吧?”她说出这番话来不禁让人可笑,她居然能用天地自然之道这种词来比喻这种腌臜的勾当。 “哼,得了吧,我没时间跟你扯屁!小倩呢?她人在哪里?” 林少灵指名道姓要见小茜,这让刁三娘心里很是慌张。话说这小茜早在一个月之前被她害死了,尸体扔在荒山之上,估计早就被野兽吃了。现下要见她,难不成给她的冤魂叫出来? 见她久久未答,林少灵有些恼火:“老婆子,我跟你说话呢!你难道没听见?我问你小倩她在哪里?给我叫出来,我要见她!”刁三娘知他与小茜之间有着很深的情感,如果直接告诉他小茜已死的消息,他必定会究根挖底,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若是这样自己等人的斑斑劣迹岂不全被他刨了出来! “啊,呵呵,小茜呀,小茜她回老家去了!” 林少灵一怔,记得小茜从未向他提起过老家的事,再说她怎么可能会不辞而别,至少也要到北冥府通告一声才是呀!刁三娘这番不禁叫他起疑:“老家?我怎么从来都没听她说过?是不是你这老婆子又在编谎骗我了?” “哎呦,大少爷,你可冤枉死我了!她是你妹子,我们这儿的人怎敢动她!”这话说的不假,北冥府的声誉传遍大江南北,只要混江湖的都听说过这一名号。自从轩辕氏及其他三大家族在武林中消失,北冥府在短短时间内声誉倍增,几乎揽下了其他几大门派的荣耀。人都说轩辕氏是一个幻想中的神话,而北冥府则是现实中的传奇!可是她为什么会连声招呼都不打就匆匆离去,这让林少灵很是不解。刁三娘似乎看出他内心的疑惑,张口答道:“听她自己说,是一个远方的表姐要嫁人了,叫她赶回去庆喜,所以才走得这么仓促!唉,对了,临走前她还托我交给你一样东西!”说着她从怀里取出那封早已被拆的松懈了的书信。看这模样便知早已被她看烂了,定是这其中没什么玄机,不然她怎敢放心的交给他。林少灵接了过来,展开一看,密密麻麻的符号,玄天乐诧异:“这是什么文字?怎么这么怪异?” “这是琴谱!”林少灵看着这一个个亲自用笔写出来的音符,心里不禁有些酸。小茜不识字,没办法给他留言,只得在仓促间谱出一琴曲送给他,算是离别的乐章吧。看来她真的走了,都是自己马马虎虎,甚至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今后是否还能再相见,都已是未知的定数。玄天乐不懂乐谱,看着这些上蹦下跳的小符号,他不禁头疼。 “林兄,你没事吧?” 林少灵郁郁的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咱们走吧!” 刁三娘见他没察觉出什么异样来,心里总算舒了口气。“北冥少爷,您慢走呦,我还有事忙,就不送啦!”她这假惺惺的动态实在令人讨厌,玄天乐替林少灵瞪了她一眼。谁知霉运当头,刚一转身就绊在一块破碎的桌脚上了,一个不小心,摔在了地上。只在落地的那一瞬间,他的手摸在了一件巨热的东西上,登时烫得他收回手掌,接着灯光一瞧,掌心已被那东西烫的通红。玄天乐朝那东西瞧去,只见一把长长的东西藏在那破烂的桌子下,灯光普及不到,是以看不清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兄弟,你没事儿吧?怎么这么不小心!”林少灵赶了来,一边扶起他一边嗔怪道。玄天乐兀自呆呆的盯着桌底那东西,似是想起了什么,但又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林少灵见他目光直,奇怪道:“喂,你摔傻了?没事儿吧你?!”玄天乐定了定神:“啊,没事!没事!咱们走吧!” 返回北冥府已是亥时了,除玄天乐几个人以外,其他的人都已入睡。两个人都在为各自心中难解的事而焦躁不安。林少灵手里捏着那张皱巴巴的琴谱,一筹莫展。北冥府虽是乐府,精通各类乐器,但自从北冥紫仙离开以后,古筝这一门艺术便也随之而去,至今北冥府只修笛曲,不懂琴音。尽管刁三娘说得有些道理,可他还是觉得事情蹊跷至极,迥非想象的这么简单。莫不是这琴谱当中隐藏了什么秘密?小茜是个细心的女子,平时虽然矜持腼腆,但她心里非常明镜,难道她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没法当面诉清,是以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 林少灵越想越离谱,不禁自问:这么深奥的程序,她真的能做出来么? 另一个玄天乐更是坐立不安,一会儿站着一会儿坐着,嘴里时不时的冒出一句奇怪的话来,看样子是过于担心南宫雅芙了。话说也是,四个人已经一下午没有音讯了。南宫雅芙处事周全,绝不会令人担心的,若非不是出了意外,她们怎会至今全无消息?玄天乐再也忍不住了,登时起身,说道:“不行!我得去外面找找她们!” 第一二七章 小仙女儿 第一二七章 刚一起身,门口一人迎面进来,光火显耀下,他那一身白色的长袍分外显目。( 八(一中文 晚饭过后林少宗就不见玄天乐和林少灵的影子,虽不担心,但这么晚了也来探望一下,没想到林少灵也在这里。 “轩辕公子,这么晚了,你这是去哪儿呀?” 玄天乐面色微慌,答道:“林公子,不瞒你说,芙儿她到现在还没回来。我怀疑她们十有**是出事儿了,我得去外面找找她们!”说到“芙儿”,林少宗稍有一怔,这才想起那南宫小姐是他未婚妻。 “南宫小姐她还没回来吗?”林少宗微微敛眉。 “一下午了,从我们到北冥府开始,一直到现在,我也怀疑是出事儿了!”林少灵插了一嘴。 “怎么可能,北冥府的治安一向很好,况且有我们北冥家族在这,谁敢放肆?!”林少宗的声音颇大,似乎有些气怒,“这样吧,我派几个人去外面找找看,若是叫我逮着这些为非作歹的家伙,必然严惩不贷!轩辕公子,我们一定会帮你找到南宫小姐的,你放心好了!” 一道精光突然在眼前划过,玄天乐恍然大悟,他这才想起那时在春花楼怎么也想不出来的问题。之前在春花楼他曾被木头绊倒,手掌不知摸到了什么东西,差点被烫伤,现在举起手掌来看,掌心依然有一道火红的印记。记得在神兽山的时候,香湘曾说,赤炎弓乃神界之物,由太阳烈火炙烤炼成,凡人是无法触碰和使用的,如此说来,那物应该就是赤炎弓!再回忆,春花楼那个伙计曾失口说出下午生的事情,如果依照这样的逻辑来推理的话,那么那几个能打的女子岂不就是…… “春花楼!一定在春花楼!” 两人一愣,不知所云。不待他们反应,玄天乐已经跑出门外,眨眼的功夫消失在夜幕之中了。 春花楼, 南宫雅芙四人被捆缚在二楼的一间房中。之前被人打晕以后,生了什么事情她们谁也不知道,这会儿醒来各自都被五花大绑了起来,眼睛被蒙蔽,嘴里也被塞了一团布,确是想看也看不见,想说也说不了,滋味甚是难受。她一直企盼着玄天乐等人的营救,可等到的依然是漫长的等待。雅芙心中暗道:公子,你不是说要随时随地保佑芙儿的吗?芙儿现在有了危险,可你为什么不在我的身边?公子,你有没有听到芙儿的心声?我相信公子你一定会来救我的,我相信! 房门突然开了,她们的耳朵没被堵上,至少开门的声音还是听得见的。一个轻盈的脚步声缓缓朝她们走来,南宫雅芙心里忐忑不安。若是在昏迷之中生了什么事,便也罢了,但若就生在眼前,那岂不是太悲哀了。 走进屋来的正是刁三娘,她刚刚接待完林少灵二人,这会儿消除大虑,心中放心得多。 “呦,你们醒啦?”刁三娘笑吟吟的坐在众人面前的桌旁。听见声音,香湘的情绪显得异常激动,那模样好像要吃人似地,甚是惊人。刁三娘有恃无恐,不妨拔掉塞在他嘴巴里的布团。香湘一得到说话的机会,顿时雷霆大怒,咆哮起来:“你这个妖妇!别让我找到机会,否则我一定要你死的很难看!”虽说现已排除危机,可刁三娘仍旧有些担心,最终还是塞住了她的嘴巴。她见南宫雅芙静静无声,便拔出了她嘴中的布团,笑道:“小仙女儿,你有什么话想要说的?嗯?” 南宫雅芙佯装从容之态,哼道:“我还是奉劝你快点把我们放了,否则我家夫君找来的话,必不会轻饶于你!”刁三娘明显不为之所动,一脸娇滴滴的笑态说道:“我管你家夫君是谁,就算是天皇老子来了,你今儿个也别想逃出这个大门!”刁三娘贴近了她,抚摸着她那光滑的脸蛋:“啧啧,多漂亮的脸蛋呀!有你这个小仙女儿在这儿,我还愁挣不着大钱嘛,哈哈!” “你……我的朋友是北冥府的少爷,你胆敢对我放肆,他决计不会饶你!”提到北冥府少爷,刁三娘颇为一震,心里暗道:莫非这丫头也是那北冥公子的相好?不对!当地人都知道北冥府的名声,她必是仗着名声吓唬我,我岂能中了她的套? “呵呵,姑娘,你以为我真的会信么?实话告诉你吧,那北冥府二少爷刚刚还来过,不过你放心,他已经被我打走了!就算你跟他认识,你被我关在这里,他也不可能现的!” 南宫雅芙暗暗叫苦,两人近在咫尺,却是擦肩而过,实是可惜! 门外突然来轻响,引来刁三娘的注意,她冲着门口紧张的喊了声:“是谁躲在外面?”房门轻开,一个鬼鬼祟祟的家伙溜了进来,只见他右臂缠着绷带,正是白日里被香湘打伤的那位纨绔公子。北冥府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其内除了名声较大的北冥家族以外还有一些富裕的乡绅,这位公子便是其中一位范员外的儿子范统。 刁三娘见到是他,既不推阻也不示欢迎,只颇冷的问:“你来干什么?” 范统笑嘻嘻的说:“我来看看小仙女儿!她们怎么样了?”范统还想凑近,但却被刁三娘拦住:“哎哎!这些人你不能随便碰!这几个都是我刚刚获得的上好货色,价格高的很,你能玩得起么!” 范统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你敢小看本少爷?本少爷家财万贯,还玩不起一个女人?你开个价吧!”刁三娘见时机来了,不禁欢喜,凭着这“小仙女儿”的姿色,定能使她转上一笔大财富。 “一千两!” 一语惊人,连那范统也惊得愣神。 “什么?一千两?你没跟我开玩笑吧!你不会真把她当成仙女儿了吧?” 刁三娘见他似乎有所不满,态度一转,说道:“玩不起就说玩不起,还找什么理由!告诉你,像她这样的货色全天下找不到第二个,况且她还是个室女,这样的好货上哪去找!哎哎,你要是想要的话就快点拿钱,如果要不起的话就赶紧走开,我们这儿有钱的公子可是多得是呢,你可不要耽误我挣大钱!” 南宫雅芙一直都在静听,至此再也忍耐不住了:“你们这群猪狗不如的禽兽!我是南宫阁的小姐,你们胆敢对我做出这种肮脏的交易,我家夫君必然不会饶了你们!”那范统越看越入迷,她那优美的身材,标致的脸蛋,丰满的双胸,看似年纪不大,却已是个蛮有韵味的成熟小女人了。激动之下,范统拍案道:“一千两就一千两!老子豁出去了!”刁三娘豁然兴奋,再来个趁火打劫:“范公子,看在你是我们这儿的熟客,那三个美人就算你一千两,怎样?”范统打量了一下另外三人,其中落花和水花略显逊色以外,香湘的美貌更是迷人眼球。他略微打了个小算盘,觉得比较合算,便一并答应了。他从怀里掏出一小打银票,也不数多少,直接塞给了刁三娘:“喏,都给你了!”刁三娘略微一数,数目早已出两千两银子,没想到这范统真是个彻彻底底的败家子。刁三娘才不管这些事,只要她有买卖挣,其他的都不重要。 “好好!范公子,你玩好,我就不打扰你快活了!”说着她兴奋的退出了房间。 刁三娘一走,那范统便开始随便起来,先是捏着雅芙的下巴左看右看,端详着她的秀貌,接着又伸出色迷迷的手朝她的身上摸去,就是这双手,不知荼毒了多少年轻美丽的姑娘。南宫雅芙心里惴惴不安,此刻她甚至都能感觉到心脏猛跳的声音。“公子,你到底在哪儿!你说过不准任何人伤害芙儿的,可我如今正受摧残,你为什么还不出现!公子!” “嘿嘿,小仙女儿,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属于大爷我的了!” —————————————————————————————————————— 玄天乐一路狂奔,路上几次出莫名的心痛,那种慌促不安的感觉总是在提醒着他:芙儿有危险了。他一边奔驰一边含泪说道:“芙儿!我承诺过不会叫任何人伤害你,是我疏忽大意才造成如今的结果!你一定要等我,我这就来救你了!” 前面就是春花楼了,隐约还能听见里面传出的阵阵嬉笑声,那奇怪的嘤咛声更是叫的层出不穷,令人听了骨头酥。玄天乐一步冲了进去,心中的怒火正在蔓延,似乎快将他整个人燃烧起来了。 “芙儿呢?芙儿!” 刚一进门,他就大声呼唤,被藏在二楼的雅芙在恍惚间听见了这样的叫声,陡然心颤,笑逐颜开之际她朝着门口竭力呼喊:“公子!我在这里!”玄天乐面容微展,不禁欣喜,看来芙儿果然在这! 刁三娘刚从屋中出来,正高兴地数着钱,谁知玄天乐的突然出现使她吃了一惊。适才他与林少灵共伴而来,她自然认得他的面孔。刁三娘心里暗道:看来那丫头没有撒谎,若真如此,岂不惹了大麻烦! 见他冲将上来,刁三娘急忙朝着下方的伙计喊道:“快点拦住他!别让他上来!”趁着下面的伙计围堵拦截的功夫,她退回房间,见那范统正要对雅芙施暴,赶忙勒止。唾手可得之物,范统怎肯放手,谁知就在争执之间房门顿破,玄天乐拎着无踪宝剑,气势汹汹的站在门口。见到眼前这一幕,怒火将他全身覆盖,他长声怒喝,一剑劈来,只见一道闪光在屋内长长飞过,眨眼之际,一颗头颅骨已然骨碌出好远。强大的血流喷涌出来,射在众人的身上,霎时间血液纷飞四溅。那刁三娘亦非善类,见势不妙,一个箭步闪了过去,随即跳下一楼。 香湘爆,一股然怒气使她挣脱麻绳的捆绑,站起身直冲那刁三娘走过的痕迹追去。一楼的客人尚且不知生了何事,个个相觑,香湘陡然从二楼落下,顺手拾起地上的赤炎弓,横着摆在手心,右手拉开第一层“炙炎”的弦,放手的瞬间,三道火光射了出去,在途中化成一支强劲的“箭”,直中那刁三娘的后身穿了过去。忽的一把火烧了起来,那刁三娘还未走出门外就已被大火吞噬,众人大惶,一二楼乱成了一片。只须臾之间,那刁三娘已被烧得魂飞魄散,**成灰,仿佛在这个世间里再也找寻不到她存在过的痕迹了。 第一二八章 有惊无险 第一二八章 玄天乐一剑斩断了捆着三人的绳索。八一中<文网?〔 ? 重见光明的瞬间,出现在雅芙眼前的正是玄天乐。她心中之所以欢喜异常,并不是因为劫后重生,而是因为在关键的时刻他的确出现了,他没有违背两人之间的诺言。就在拥进他怀里的那一刻,泪水好似洪水般倾泻了出来,再也无法止住。 “公子!” “不哭,不哭!宝贝,有我在,有我在一定不会叫任何人伤害你的!之前是我不好,是我轻忽了,不然就一定不会生这种事!芙儿,我答应你,不管下次去哪,我都会陪伴在你的左右的!”两人就这样深深拥着,好似只有这样才能敉平彼此心中的苦楚。落花与水花两人相较之下,水花的经验颇少,遇见这种突事件,自然承受不住惊吓,此刻正躲在落花的怀里,呜呜轻啼。 玄天乐看着身旁那残缺不全的尸体,虽已被瓦解,但他仍不解恨。他举起无踪剑,冲着他的尸身狠狠劈去,血液横溅,房间内的烛火登时扑朔不停,当场的气氛显得十分低沉、压抑。 林少灵与林少宗一班人随后赶到,北冥府的侍卫将春花楼团团围住,不得任何人出入。林少灵见到了火气未消的香湘,看她毫未损,放心不少:“南宫小姐呢?”她指了指楼上,随即伴同他一起冲上二楼。进入那件破烂不堪的房屋中,眼前的场面惨不忍睹,那几乎被砍烂的尸体不堪入目,血流成泊,已然快要流出门外了。玄天乐四人就坐在血泊之中,林少灵一步跳了去,“兄弟,你没事吧?” ———————————————————————————————————— 返回北冥府后,南宫雅芙几人兀自心怀余悸,一层层浪在她们心中跌宕起伏,刚才生的那一幕依稀在目,使其无法平复。南宫雅芙偎在玄天乐的肩膀里,身体还在一下一下不停地啜泣。每每见到她失魂落魄的状态,玄天乐都不禁怒火增,即便范统的尸体早已被砍的不成样子,可他仍不肯罢休,心中那把火势必要将其以更残忍的方式来碎尸,饶是如此,也解不了心头之恨! “这帮混蛋!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若是因为段帮主,我早就将她们赶出北冥府了!岂能容他们在我北冥家族的眼皮底下放荡逍遥!”林少宗的愤慨令众人讶然,玄天乐气红了的眼珠望向他,问道:“段帮主?可是段其然那狗贼?” “怎么?轩辕兄认得段帮主?” “上一次就是他勾结贼人险些害了南宫小姐和玄兄!若不是玄兄神力凡,不然这会儿早已成为他血龙掌下的亡魂了!”林少灵愤愤不平道。 “嗯?这是怎么回事?段帮主在江湖上名誉显赫,他领导的铁血龙帮也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大帮派。虽然我与他接触不深,可他为人正直、仁厚,怎么可能会干出这种事来?”看来林少宗还是不大相信。 玄天琪替弟弟鸣不平:“林公子,每个人都有两面性,甚至多面性。世间没有绝对的善与恶,我们不敢肯定段其然是个卑劣无耻的人,可你也不能完全否定这一观点!至少你没有看清他内心的一面,又怎可随意定论!” 玄天乐淡淡道:“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不提也罢,总之大家要记得那狗贼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了!林公子,方才你说是看在那老贼的面子上才放纵春花楼那伙淫徒自由猖狂,这又是怎么回事?” 林少宗深深地叹了口气,讲道:“唉,我也是迫不得已!大家也都知道,自从十几年前那场神魔对决之后,除了北冥府以外其他几大家族都已悄悄的解散了,这对于我们北冥府来说是莫大的打击。原本因为有轩辕氏的华青掌门撑腰,还有南宫阁的碧柔阁主做后盾,我们三个家族的综合实力是十分坚固的。其实自从紫仙师姑走后,北冥府的实力就已经被削弱了一半,一些旁门左道、喽啰门派趁火打劫,欲对我们北冥府不利。但当时家父尚在,凭借他一己之力仍然可以抵挡半边天,是以那些喽啰知难而退,不敢再来造次。随着时间的蔓延,江湖中渐渐崛起一个势力颇强的帮派,名为铁血龙帮,其帮主就是当今的段其然。那时的段其然还算可恭可敬,私下曾正义的与家父切磋过,他的血龙掌十分厉害,或许是家父老了,竟然会与之打个平手。事后不久,北冥府就遭人偷袭,府上侍卫死伤无数,就连家父也被打伤,而所中之毒正是血龙掌。刚过了不到一天,那段其然就来府中探望,说是探望实是探查虚实,看看家父是否被打伤,因为解药只有他一人有。他摆明了来意,要与家父切磋武艺,家父知道他的目的,若是不应岂不叫他看出了破绽,可若应了家父的伤势势必会更加惨剧,到时就算是灵丹妙药也无可救药了!正在犯难之际,铁血龙帮内出了大事,段其然闻讯急忙赶回,这才免了一场危机。之后家父凭借多年的功果,利用调息吐纳之法,渐渐恢复了常态。但也正是因此,使他落下了咳嗽的病根。随后几月,春花楼在北冥府建起,段其然来信,声称那春花楼是他的一点心血,希望家父能多加照顾。那春花楼外表看只是个窑子,实质上就是段其然派来监视北冥府的。不久之后,家父病逝,为了不引人耳目,我们只好偷偷埋葬,并向外宣称家父患病在身,前去清平之地修养。经过一番伪造,这才骗过春花楼那些家伙们的眼睛。他们得知家父尚在人世,自然不敢前来滋事,但这几年也着实的压低了我们北冥府不少的声誉。如今我掌管北冥府,最多也只是经营旗下的一些店铺钱庄,除了一些必要的会务,平时都是由少灵出面。少灵得了家父真传,虽然不精,但是对付一些江湖二流高手还是足够可以的!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能维持至今,否则那段其然若是知道家父已逝的消息,必然会打来,到时候北冥府就真的悬于一线了!” 众人听得,不禁叹息。想北冥府在武林中乃是响当当的神宗仙派,北冥少峰更是然于众,无人能敌,没想到时光苒荏,不意十九年,一切都变得这么惨淡,早已不是当年想象那般。大家都能理解到林少宗的难处,便也不与其计较此事了。 “我说那刁三娘怎会如此嚣张,原来是仗着那老家伙的气焰!老哥,这事你怎么不早跟我讲?若不是今日之事,你还要瞒我多久?”林少灵不满道。 “少灵,你别冲动!不是哥不告诉你,实在是你的脾气让哥不放心!如果我告诉了你事情的内幕,你断然回去找那伙人算账!父亲生前答应过段其然,看在他的面子上不与春花楼一干人作对,倘若你砸了他们的场子,段其然得知这个消息一定会找来的!我们北冥家已如强弩之末,要是段其然打来,想要倾覆北冥府,便是易如反掌!” “那你也不能就这样瞒着我呀!” 林少宗无奈的叹息一声。玄天琪道:“相公,你就不要在怄气了!尊兄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和北冥府着想,如果换做是你,你也一定会这样做的!毕竟顾全大局才是最主要的,其他的都可以暂且搁置!” “唉!如果我知道她是段其然的手下,说什么也不会让小倩待在她那里,更不应该提什么北冥府的身份!他们对我们怀恨在心,事后必然会对小倩施加毒手!小倩她是个内向的姑娘,如果她知道这中间的内幕,就算被欺负也肯定不会讲的!” “小倩?小倩……是谁?”这个名字的突然出现出了玄天琪的预料,故而使她有些意外。玄天乐担心她误会,便解释道:“哦,姐,那位小茜姑娘是林兄少时的一位好朋友!在林兄失意潦倒的时候,她曾经帮助过他,是以两人的关系比较不错!今天我们俩本来是想去探望一下他的旧友,可是没想到那刁三娘却说她已经回到老家了,并且还留了封书信给他!”玄天琪低声答应,看似表情稍有失落,但并未因此而动摇两人之间的爱情。 南宫雅芙早已倒在玄天乐的怀里打起了瞌睡,单薄的身体时不时的抽动一下,每每此时都会紧紧的抓住玄天乐的手,方才安心。玄天乐不忍看她憔悴,便道:“各位,你们继续聊,芙儿她有些困了,我去带她休息!”说罢,抱起南宫雅芙,轻轻的离开了。林少宗看着他二人甜蜜的背影,心里略有些难受。之前他曾听北冥少峰提起过南宫碧柔,据北冥少峰描述,南宫碧柔是除了北冥紫仙以外世上再无人可比的“仙女”,她不仅容貌不凡,更有聪颖的天资,可谓文武才貌四样皆全。当时林少宗还在猜测着这位出自父亲口中的大美女究竟长什么模样,今日见得南宫雅芙,那番婀娜多姿的形象令他不禁痴醉。当年北冥少峰还曾说过,如果他能再多活几年,一定将南宫碧柔的女儿娶来做儿媳,这样的话不时的激励着林少宗,可事隔这多年,又有谁还会记得这些话呢?如今那楚楚可人的南宫雅芙就躺在轩辕天乐的怀里,成为了他的爱妻,林少宗只叹老天不公,本来属于他的一切都被渐渐划分给了别人,尽管悲叹,又能奈何? “喂!老哥,你怎么了!”林少灵的催促声唤醒了他的精神,林少宗微微一抖:“怎么了?”林少灵看着他的目光有些奇怪,怪嗔道:“看什么呢,这么入神!我是问你懂不懂琴谱音律?”说着他把小茜留给他的那张琴谱交给了他。林少宗端了起来,目光一扫,摇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自从紫仙师姑走后,琴艺这门艺术也随之而去,就连她门下的一些女弟子也都伴随其去!这么多年来,我们北冥府只修笛曲,对于琴谱一无所知!我虽然不懂琴谱,可是我怎么看都觉得这其中有些诡异,并不只是一曲子那么简单!” “呃,老哥,你也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么!我早就说小倩不可能那么仓促的就离开,连声招呼都不打,这根本不符合她的性格呀!老哥,你渊博多才,能不能帮忙好好看看这其中到底隐含着什么样的秘密?” 第一二九章 筱晓的身世 第一二九章 “相公,你慢慢陪尊兄聊吧,我和飞燕妹妹先回去休息了!林公子,失陪了!” 玄天琪的神情有些黯然,虽然屋内火光幽昧,但依然可见她脸上不悦的神色。[? ([八{一小([<[说网 林少宗冲着他使了个眼神,林少灵会晤,赶将过来,问道:“娘子,你没事吧?” “呵呵,我怎么会有事?你看我不是还好好的嘛!”即使她这样说了,可是林少灵的心里还是惴惴不安,总是怀疑她误会了自己。 “娘子,你千万不要误会!我跟小倩只不过是朋友关系,我只是担心她的下落而已,并没有别的想法!” “哎呦呵,没想到堂堂北冥公子也会怕老婆!哈哈,本小姐不跟你们打哈哈了,我可得睡觉去了!你慢慢在这解释吧,哈哈!”筱晓说着离开了小堂子,回房休息去了。其他一些无关人员也都纷纷散去,堂中只剩下玄天琪、林少灵四人。南宫飞燕不耐烦道:“你这个人可真啰嗦!琪姐她要是生气了,早就跟你翻脸了,还能忍到现在?再说了,我们琪姐也不是那么小肚鸡肠的人,哪个男人曾经没有一两个小情人儿呢!”林少灵顿然恼怒,指着他怒道:“你!” “相公,飞燕一直都是这样,你就不要与她一般见识了!相公,你看我是那种随随便便就小脾气的女人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即便是夫妻也可能隐藏一些夫妻之间不知道的小秘密,这没什么的!况且,你的真心我能体会到,这就足够了!”话毕,两人相携而去,林少灵看着两人的背影,心里十分不是滋味,他总能感觉到玄天琪话里带着讽刺。 叹了口气,他颓丧的转过身来,面对着林少宗,他的表情颇显难看。 “少灵呀,你说你这个人,就是不懂得珍惜!轩辕小姐那么好的姑娘,满天下屈指可数,你能得到是你的福气!再说了,人家是华青前辈的长女,你能娶到英雄的女儿难道还不满足?” “我什么时候不满足了?天琪是我最爱的女人,这是我自肺腑之言!” “唉,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不用我说。那小茜姑娘的确对你有恩,可是你也不能总是念兹在兹呀!你们俩注定不是一条路上的人,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好好跟轩辕小姐生活吧!有时我真的搞不清你这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你老哥我到现在还是个赤条条的人,连个中意的女子都没有!我要是有像你那么好的老婆,早就乐死了!” “天哪,老哥,我求求你不要混淆是非好不好!我不过是叫你帮忙看看这琴谱而已,这是小倩临走前唯一留下来的,我是怀疑这其中隐含着什么冤屈和秘密,这才来叫你帮忙破解!那老婆子的话我总是难以相信,我总是感觉是她把小倩藏了起来,或者关押在了什么地方,然后逼着她做出这道伪证!行了,废话不多说了,你能不能帮我揭开这其中的迷?” 林少宗无奈的摇了摇头:“我都说了,咱们这儿没有精通琴曲的人!唉?那南宫小姐不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么?”林少灵恍然大悟:“对哇!怎么把南宫小姐给忘了呢!她可是个无所不通的大才女呢!”话音刚落,他转身就要走,林少宗一把将其拉住:“唉!你干什么去?” “我去找南宫小姐帮忙破译!” “哎呀,人家刚回去休息,你这么叨扰人家,多不礼貌!况且人家南宫小姐刚从惊险当中脱离,魂魄未定,还是不要打扰她的好!你要是有什么问题,明天再问也是不迟!来来来,你先坐下,我有话要跟你说!” 林少灵很不情愿的坐了下来:“又是什么事儿呀,我困了,想要回去睡觉了!” “行了,别扯了,刚才说到小茜姑娘的事儿,你怎么那么来劲呢!这会儿我找你说两句话你就这副德行!” “好吧,好吧!你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林少宗端起茶杯饮了口已凉的茶水,少顷,说道:“不瞒你说,我总是感觉最近将有大事生!” “大事?你又预算出什么来了?”林少宗的卜卦一向很准的,这是林少灵亲眼所见,是以听到他说会生大事,不禁面露惶色。林少宗摇了摇头,一副沉思的模样:“现在我也无法确定,但肯定与轩辕公子和南宫小姐俩人有关!” “喂,你没推算错吧?玄兄跟南宫小姐俩人好得很,整日混在一起,亲不可分,俨然一对幸福甜蜜的小情侣,他俩之间能生什么事。” “平安无事为最好,但也不得不提防一些!我总是感觉慕容不凡在暗中进行着什么,或许这一行动对于我们来说是致命的打击,倘若他一旦成功,后果则不堪设想。可我们又不知他到底在进行着什么样的行动。唉,真是头疼,现下就算我们找到他的所在之处也完全不可能打败他!” “完全不可能?不至于吧?再怎么说我们现在这支队伍已经很强大了,如果双方交锋,不至于完败吧!”林少灵一向孤高自傲,但在信心战术这一点上,他却占着极大的优势。 “早在十九年前,咱们几大家族就曾联起手来对抗那魔头。当时的对战情景是这样的,华青前辈与咱们父亲打头阵,碧柔阁主做后盾,替两人辅助疗伤。慕容不凡完全没有靠山,但纵然是这样也没能将其战败,最终的结果仍是两败俱伤。” “可是他早已被华青掌门收服了呀!就算他脱离无踪剑的困束,功力也必然会被削弱一半,难道我们连这一半的机会也打不赢吗?” 林少宗依然颓唐的摇头:“依我的估计,即便有一百个轩辕公子和你,也未必能战赢他!” 林少灵不信然的笑了:“老哥,你怎么总是长他人的志气灭自己人的威风呢!还一百个,你知道玄兄的功力已经修炼到什么地步了么?一般妖魔根本奈何不了他,况且我们在路上得到了很多的帮助,譬如神界的碧海神珠,现今又有香湘,我们大家联起手来难道还不能打个平手吗?” “事情不如你想得那么简单如意,也不是我削弱大家的信心,实在是我们不能打没有把握的仗啊!慕容不凡野心勃勃,早已露出本意,现在五界之内都已陷入了窘急的状态中,倘若联起手来或许还能阻止他的阴谋,但你是知道的,要五界联手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唯一的希望就都寄托在我们这些人的身上,如若没有充分的准备,不能使其一击毙命,那么我们所得到的反击则是空前巨大的。” “哎呀,算了,算了!反正那老魔头还没动静,我们想那么久远干嘛!能清静安逸的活一天就算一天吧!拯救苍生的救世主,这种责任我可担当不起!”说着林少灵翘起了二郎腿,歪着脖子,如高山流水一般饮茶。 “话不能这么说,正所谓平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虽然我们现在过得很安逸,但慕容不凡在幕后做了些什么,我们却全然不知,敌暗我明,这是我们当前一大致命的要害!可见慕容不凡还是有意放纵我们,否则以他的性格,决不可能留我们到现在!” 听到这,林少灵呵呵笑了:“这你可说错了!正是因为他的性格,所以我们才会有现在这么自在悠闲的生活!”这话说的很朦胧,叫林少宗有些困惑不解,林少灵笑道:“当初在青冥山的时候,那老魔头差点杀了天琪,虽然我奋力抵抗,但还是没能挽回华冥师叔的性命。当时我俩人性命垂危,若不是天琪急中生智把握住他的性格特点,与他打赌,我俩决不可能活着回来!呵,也就是那时候我答应天琪要娶她为妻,她也欣然接受了!”回忆起那甜美的时刻,不禁令他陷入陶醉当中。林少宗的叹息引来他的注目,他道:“当前我们要做的,就是提升作战能力,将每个人的长处挥到极致,到时候真到决战那天,再利用一些自然条件,或许能有一线生机!唉,对了,那个筱晓跟香湘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俩人的名字都那么奇怪呢?” 提起筱晓来,林少灵顿然大悟,之前正想要跟他说这件事,因为这些不断生的琐事,都给耽误了。“哦,我正想要跟你说这件事呢。你有没有听说过咱爹除了咱们两个儿子以外,还有一个女儿?” 林少宗仔细回忆了番:“咱爹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他从来都是有苦往自己肚子里倒,从不跟任何人说的。当初若不是因为他过于思念紫仙师姑,疲劳成疾,北冥府或许到现在还是由他掌任。但是我曾经在爹的书信里现过晓儿这类的字眼,似乎跟筱晓有着紧密的关联。” “喂,不是吧,你还偷看爹的书信呀!” “咳,你老哥我是那种人么!是爹死后,我收拾他的房间时无意间现的。” “行了,快说说到底是什么内容吧!” “书信里,两人以师兄弟的名义相称,其中多数都是些问候的语句,偶尔也能看见一些有关于晓儿的情况。从书面上来看,爹对这个晓儿十分关注,几乎每次通信都忘不了询问她的情况。” 说到这儿,林少灵微微皱起眉头,心里想着这其中的疑惑,嘴里嘟嘟囔囔个不停。 “喂,你说什么呢?能不能大声点?” “我是在想,那张大人与咱爹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张大人?张大人是谁?” “哎呀,就是筱晓的父亲!我们一路返回北冥府,路经天都府,若不是因为姻缘巧合,也不可能结识筱晓。筱晓的父亲张大人是朝廷命官,乃是兵部尚书,不过他人品蛮好的,那几日在天都府多亏了他的款待和照料。刚才听你那么一说,感觉他的身份更加迷离扑朔了。老哥,你还记得凤凰拳法吗?” “当然记得了,那是紫仙师姑唯一留下来的著作。紫仙师姑走后,父亲将它看做宝贝一样珍藏起来,就连我们都不肯借阅。” “这就对了!那凤凰拳法是我们北冥府的藏宝,可筱晓却懂得拳法中的套路和招数!” 第一三零章 琴谱中的秘密 第一三零章 听得此说,林少宗一诧。<? 八一中〈文 林少灵又道:“还记得你我背上的菊花印吗?” “怎么?莫不是她的身上也有?!” 林少灵重重的点了点头。林少宗深深地吸了口冷气,表情有些复杂:“看来这个筱晓果然与我们家有点联系,能同时拥有这两样证据的人全天下可是找不出第二个来了!即便是凑巧也不可能这么巧合的!你说呢?” “嗯,我早就开始怀疑她的身份了,只是一直想找你问问,看看能不能从你这儿得到一些线索。现在看来,我的设想是正确的!如果不错,那张大人就是咱爹的师兄,而筱晓就是咱爹的亲生女儿,咱们的同胞妹妹!”此言一出未免太仓促,林少宗毫无准备,略显吃惊。 “可是你想想看,如果筱晓是咱爹的女儿,那他为何要把她送给张大人呢?骨肉亲情,不可割舍,更何况咱爹不是那种男尊女卑的父亲!这个道理又如何说通呢?” “哎呀,我也弄不清!张大人肯定知道这事儿的前因后果,可他就是死活不说!人家是兵部尚书,我又怎能奈何,一句搪塞我也无话可问了。”林少灵有些抓狂,最近这些事实在叫人不顺心、不如意,而且每件事都那么的错综复杂,使人绞尽脑汁而不得其所。 “这件事还有待查证,不过暂且可以认定她是我们北冥家族的人。那个香湘,又是谁?” “你还记不记得咱爹生前跟咱说过的,北冥府以西有一片密林沼泽,不论如何都不准族人踏进半步?” 林少宗紧起眉头:“你小子改不会是又违背了父亲的命令了吧?” “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咱不进去查个清楚,又怎会知道里面究竟虎穴呢,还是桃花庵呢?你说是不是啊,老哥?” 林少宗只好白了他一眼,微微斥道:“你呀你,爹的话你从来都不听!你这样一意孤行可是会吃大亏的!幸亏咱爹不在世,否则非揍死你这小子不可的!” “喂!去那个地方也并非我一个人的主意!如果没有玄兄、南宫小姐和天琪的赞同,我一个人敢独自前往嘛!” “你还好意思说,轩辕公子是你兄弟,南宫小姐是你弟妹,轩辕小姐是你妻子,你说说,你的话他们敢不听吗?” “行行行,全是我不对!你到底想不想听,不听我可回去睡觉了!有这会儿工夫我补充点睡眠多好,跟你在这扯淡,还捞不着好!”林少灵起身将去,却被林少宗一口叫住。 “好了,别说那么多没用的了,你既已进去,那就说说里面到底是怎么个情形!” 要说神兽山那块被北冥少峰下了禁令的禁地还真引起不少人的好奇和关注。有的人说那个地方藏有丰厚的宝藏,有的人说那里住着隐逸高人,还有的人说那是镇压魔怪的地方,其词莫衷一是,里面究竟是怎样的,没人能答得上来。林少宗也曾对此感到好奇,可是迫于对父亲的遵从,他只好将这份好奇心摒除。 林少灵讲道:“其实那个地方名叫神兽山,里面并不像我们大家想的那么邪乎,不过是什么飞禽啦,野兽啦,天下飞的、地上走的,人间有的没有的那儿都有。只不过在进入神兽山的时候有两道机关,但都被聪明睿智的南宫小姐给破解了!” 林少宗哂笑:“看来这个南宫小姐确不简单呐,不仅才貌双全而且睿智多端,这正与轩辕公子的英勇无畏相匹配,实是郎才女貌。”这话虽是自感叹,但却是充满凄婉和哀伤的。 “后来进入了一座飘渺大山,老哥,你猜我们碰见了什么?” “……你就赶快讲吧,别卖关子了!” 林少灵越讲越起劲,眼看天色渐明,林少宗困意渐起,他却还在喋喋不休的讲述着那惊心动魄的经历。每每讲到紧要关头,他都会用夸浮的说辞来形容某个人然的能力,使这段经历故事更加有味。 ————————————————————————————————————— 翌日,南宫雅芙应林少灵之约,抚琴弹奏,欲查这当中到底隐含着什么秘密。 经过了一夜的调息,早晨又喝了些安神镇定的药汤,此刻已经安然无恙了。她仍旧是那一身粉色的长衣,或许是她这些日子忧虑减少,饮食增加,本来清癯消瘦的身体变得丰满多姿,往昔这身长衣穿着合适,如今却显得有些绷紧。 她盘膝坐在正中央,将古筝摆在腿上,一双纤长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按在弦上,只见她手指轻拨,一声长音顿然出,紧接着就是一曲迷离未知的音谱。众人围在小亭子左右,各人都专心致志的听她弹奏,某些人还时不时的借机欣赏一下她的美容。忽来一袭清风,吹起她的长,翩然之中,琴音酣畅,仿佛正诉出那编曲之人心中的感慨,跌宕起伏的音奏叫人心情悲怅,难以释怀。 一曲奏罢,南宫雅芙轻抬手指,最后一音收尾,她身后飘然的长也渐渐安落。不知怎地,众人听了这曲子都不禁眼眶湿润,那好似是一个人在倾诉自己心中的苦楚一般,使闻者不禁伤心,这是普通人听后的感受,而对于懂得音律的南宫雅芙、林少灵和林少宗三人来说,个中却包含着另外一种诡异的因素,那似乎是另一种代替语言的表达方式!事后,南宫雅芙三人齐力探讨和研究,最终在南宫雅芙精心的推理之下,它被翻译成一封信。这样精妙的手法非常人所能及也,想必小茜的琴艺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造诣。她利用音符将每个字的读音安排在关要之处,即便是懂琴之人如果不仔细观察也根本察觉不出这其中的奥妙。想那刁三娘刁钻多心,却也没能现破绽,这便是小茜的过人之处! 整曲子翻译过来是一封文字不长的书信,虽只是短短几句话,却将她现的所有黑幕全部记叙了下来。原来刁三娘在北冥府开青楼并不是因为利益和钱财,她的目的其实是利用时间慢慢将北冥府拖垮。前去春花楼的客人多数都是北冥府的乡绅员外之类的富贵人家,刁三娘利用**来驱使他们反对北冥家族并打算齐名上书上报给朝廷,欲将在皇帝面前参北冥家族一本。北冥家族正处于势衰的境况,再没有当年的北冥少峰与北冥紫仙,更不可能奈何得了千兵万马。朝廷一向视武林门派为心头大患,一有时机自然会趁虚而入,将其土崩瓦解!林少宗管理的北冥府虽然安平无事,但旗下商铺的老板都已被人收买,他们在暗中制造伪证,如此一来北冥家族便陷入岌岌可危的状态之中。林少灵走后,刁三娘自然没少欺负小茜,逼良为娼这种事早已是司空见惯了,只不过她在暗中觉这个消息,正准备要通知林少灵的时候却被刁三娘察觉。刁三娘自然不会放过她,小茜在临死前苦苦央求,叫她将这曲子交给林少灵。待她死后,刁三娘经过多番调查,也未曾觉曲中的异常,她便觉得这只是一普通的琴谱而已,方才放心的转交给林少灵。可是没想到,小茜技高一筹,利用这等精妙的手法,叙述出暗中的黑幕,使她们的阴谋无所遁形。 林少宗生怕那些商家中了敌人的圈套,联起手来陷害北冥家族,便急忙派人去调查此事。此时林少灵捏着这样由南宫雅芙亲笔翻译而成的书信,异常悲愤,一时间心情无法平复,恨只恨自己没有早点现不常之处,如若他对小茜再多一份关心的话,就一定不会酿成今日这般惨局。 南宫雅芙安慰道:“这件事其实也不能怪责林少侠,小茜姑娘是不想让林少侠为她担心,她知道林少侠的性格脾气,如果这件事一旦透露给你,你决计不会轻饶她们。女人的心思都是很细腻的,尤其是为了自己喜爱的人,她们会不惜一切,设身处地的为他着想,尽量排解他身上的压力和灾难,哪怕是牺牲自我也全然不屑。林少侠,这样的姑娘值得珍惜!虽然我现在说这样的话有些过晚,但我希望你能明白,每一份成功、喜悦、爱情都来之不易!这世间没有永恒,而唯一使之不会在心中留下遗憾的办法,就只有珍惜!”她话里藏着话,林少灵不是粗心大意的人,自然能听懂话中隐藏的意思。只不过这份仇恨在他心中无法抹平,自此以后,他与铁血龙帮、段其然等人之间的仇更深了一层。段其然处心积虑的想要谋害北冥家族,这份恩怨纠葛是早晚要在战场上解决的! 南宫雅芙在回去的路上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她是在担心玄天琪。她跟玄天琪都是女人,女人之间天生就有很深的了解,尤其是像南宫雅芙、玄天琪这类智慧过人的女子,考虑问题往往都会十分透彻。依照玄天琪的性格,她虽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女人,但丈夫总是在老婆面前对他的前女友念兹在兹,不能忘怀,这终究会引一场误会。这件事如果换做是雅芙的话,她肯定是忍受不了,想必如果他们之间还有爱情的话,玄天琪一定会心怀嫉恨,可他俩一直相安无事,难道这就代表着他们的爱情已至末路了吗?南宫雅芙不敢断言,正所谓女人心海底针,岂是说猜透便能猜透的! “芙儿!” 走在半路一个人影突然窜了出来,着实的惊了南宫雅芙一跳。定睛一瞧,居然是玄天乐。此时他正笑嘻嘻的看着自己,表情轻浮的不能再轻浮了。 “公子!你吓死我啦!”雅芙嗔怪道。玄天乐两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笑道:“不怕,不怕,有我在呢!我会全权保护你的安全的!放心!”南宫雅芙气嘟嘟的瞪了他一眼:“公子真调皮!也不知怎地,我现公子最近越来越活跃了,真是叫人难以接受。” “咋啦?我活跃还不好么?难道你愿意看着我整日愁眉苦脸的啊?” “不是啦……其实、其实我只不过是有些不大适应而已。” 玄天乐揽着她的肩膀,一同在长廊里游回:“有什么不适应的,慢慢就好了!对了,我才现北冥府有个特别好玩的地方!走,我带你去看看!”随着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另一个妙曼的影子从长廊末端站了出来。她呆呆的望着远处,神情之中充满了诉不尽的凄切与哀伤。 第一三一章 三个人的爱情 第一三一章 秋风萧瑟,落叶翩翩,时值立秋,风中透着一丝寒气,提醒着人们换季更衣。< ?? {<? 〔 花儿凋零,属于她们的那一生的精彩只绽放在昨夜那场暴风雨之中,第二天一早又有谁会在意她的生存与死亡呢。院落当中还弥漫着些许夜来香的味道,被雨水冲淡的芳香更加令人神情迷醉。 长廊边坐着一位俊俏的姑娘,她倚着背后的石柱,面冲着花园,一缕长至腰间的金上面还沾染着滴滴露水。她那双无神的眼睛虽然看不清外界的情景,但只要轻轻一嗅她似乎就能感受到周遭这美妙的气氛。 玄天琪用双手抚着自己的头,心里回忆着从前那属于自己的种种美好。彼时她以自己的先天性条件为荣耀,每每对着小河边流淌着的汩汩清水,倒映回来的自己竟然是那么的美丽,尤其是这一卷金,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她十分欣慰,心中无时不刻感谢自己的父母,是他们赐给自己容貌、智慧和这缕金。自己已经有好久没有梳头了,记得从前自己总是没完没了给自己编织各式各样的髻,如今想起从前,的确有几分怀恋。 她在黑暗中试着梳理型,可是无论怎么做都是一塌糊涂,只因为缺少了光明,使她几乎失去了一切。她确实是个坚强不屈的女子,在任何死亡的面前她视死如归,在任何危险面前她淡定从容,可唯独面对残酷的现实,她曾努力的挣扎、挣脱,可终究无法摆脱现实的束缚,难道现实真的就这么残酷么? 身后不知何时站出一个高高的影子,他轻轻的为她披上一件衣裳,出温暖的口气:“天气渐冷,尤其是早晨,要多穿一些呀!”这声音既陌生又有几分熟悉,根本不像是林少灵。就在转头的一霎那,她顿然想起,身边这个人应该是林少宗呀。 “林公子?你怎么……”玄天琪有些羞赧,方才自己抓狂的那一幕似乎全被他看到了。 “啊,呵呵,天气凉对于人来说既有坏处也有好处,就像我,在清晨读书是一种享受。”林少宗笑着答她,随即坐在了她的身旁。“唉?南宫飞燕姑娘呢?她不是一直都陪护在你身边的么,记得少灵总是跟她吵得喋喋不休,怎么今天不见她的影子了?” “飞燕妹妹还在睡觉。昨天厄运连连,幸亏都是有惊无险。昨夜我们直到很晚才睡,飞燕妹妹已经连续几个夜晚没睡好了。林公子这么早起来苦读,实非常人所不能也,看来林公子真的很热衷学习呀!” 林少宗尴尬的笑了笑,想昨晚儿他跟林少灵聊了整整一宿,直到天明这才散去。林少宗小憩了一会儿,想起还有要务要批办,只是脑袋里犹如浆糊一般,无奈下只好出来散散步,静静心,就这样碰巧遇见了玄天琪。 “呵呵,轩辕小姐过奖了。林某日里挥毫洒墨,闭目苦读,倒不是因为林某喜欢读书。想当年家父禀赋卓越,除了武功一流以外,文采也是凡出众的。本来家父想考取功名,谋个一官半职,也好为天下苍生出些力气。可谁知道,朝廷厌恶武林门派,便将这份偏见移到了家父的身上。以家父的水平,考取金科状元乃是十拿九稳,但由于这等歧视,使他在第一轮的乡试中就被淘汰了。”讲到这,林少宗长长的叹了口气,好似当年那被淘汰的人是自己一般:“呵,家父对朝廷的态度,也不算恨吧。他总是把事情想得很简单,尽可能的屏除那些不好的、腌臜的想法。他不想把周遭的人们想成那么坏,因为善与恶不过是在一念之间,而这一念,往往就是选择正或邪、生或死的一道门槛。有些时候人们也很难判断哪边是对的,哪边是错的,但这却是一道极其残酷的人生选择题!” 听到这儿,玄天琪微微一笑,说道:“人生本就很复杂的。北冥前辈既然能这样想,这就说明他已经把人生看得很透彻了。人生固然简单,但偏偏有些人非要把它想得极其复杂,这样就等于自己在给自己出难题罢了。” 林少宗笑色微露:“轩辕小姐的想法与家父不谋而合,看来轩辕小姐对人生的看法和见地也是很深的呀!” “哪里,哪里,我这等平庸后辈怎敢与前辈并驾齐驱,只不过听得多了,想的多了,自然而然就懂得多了。这就是知识的力量,它可以改变一切世人所不能改变的,甚至认为不可能的事,对么?林公子?” “当然,当然!”这番话令他对玄天琪大为欣赏,本想那南宫雅芙已经是人中之极,可是没想到玄天琪的性情与心理才是最贴近、配合他的。如此一来,他对玄天琪的好感油然增。他正在寻找一个契机,一个突破两人之间这层所谓亲人的隔阂,他道:“轩辕小姐,我……我今后可以像少灵那样也称呼你为天琪吗?” 玄天琪颇有些惊讶,但考虑到他是林少灵的哥哥,即便这样叫也不违反伦理纲常,便点头应诺。谁知林少宗得寸进尺,又问:“那我叫你琪儿,你不会介意吧?”玄天琪一怔,这样的称呼显得颇有些过分,这让玄天琪有些担心他内心的想法。林少宗见她迟豫,忙解释道:“呃,你千万不要误会,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不过是想我们既然都已是一家人了,又何必拘泥于传统的称谓呢!倘若没有少灵的话,或许我们之间才是最合适的配合呀!”他无意之间失口说出了心里话,这让玄天琪恍悟他的真实目的。对于林少宗、林少灵这俩兄弟,林少宗的性格比较沉稳,办事前都会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方能定夺,实话说这样机智的人确是玄天琪真正的所爱。林少灵日里潇洒不羁,从来不受任何拘束,故此言语轻佻,而且性格暴戾。她自己心里清楚的很,女人是不可以脚踏两只船的,更何况像自己这种身世的人,一旦做出这种事,岂不是毁了家族的名誉!玄天琪是个什么样的人,众所周知,她可以为了家族的声誉死而后已,幸福和贞操在她心里又有几两重呢? 她本想就此离去,可一想到不欢而散必定会引起他的注意,更会使他伤心。两人都是明智的人,当前的局势仿佛就是一道理性的机关,看谁先触碰,谁便会最先倒霉!玄天琪打消了冲动的念头,缓缓靠在石柱上,面无杂质的笑说:“天底下聪明贤惠的姑娘比比皆是,但是说来,女人就只有天生侍候自己男人的命,即便博学多才,敏锐机智又有何用呢?好似我,有一张端庄的容貌又是怎样,最终不还是眼前一片黑茫茫。呵呵,不过人只要认定自己心中的目标就好,其他的没有必要多虑,因为那只会给自己带给更多的烦恼!” 林少宗自然懂得她话里的意思,正当他准备回应的时候,玄天琪站起了身:“林公子,我突然感觉有几分困乏。既然这几日无事,我便回去再休息一下!临走之前,奉告一句,公子不要总是熬夜太晚。夜晚是人体内脏排泄消毒的最佳时刻,如若在这个时候不休息反而进入工作状态,是会有损内脏的。公子学富五车,这样的道理不用我讲也应该懂得吧!”看着玄天琪径直走回房间,摸索着关上了房门,他怔了半晌没吐出半字来。此刻,他有些踌躇了。话说他今年已经二十五了,早该成家了,可是他的职务不允许他放松,每次相亲不是因事耽误就是他不中意。如今他还在人生漫长的旅途中孤单的漂泊着,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方能解脱。现今得见玄天琪,着实使他心中大悦,可她早已许配给了自己的弟弟,一方面是自己心仪的女子,一方面是自己的亲弟弟,到底要怎样做才能解决这样的矛盾! 正当他犯难的时候,不远处跑来一个侍卫:“大少爷!您要审问的人我们已经带到了!” 林少宗忽然想起,他昨晚曾吩咐属下去叫钱庄、药房和酒楼的老板前来问讯。此事非同小可,如若被敌人得逞,朝廷必然会再次兵攻打北冥府,这岂不是正中敌人的下怀!当下也只有先将这些知情者控制起来,待到调解以后,再作安排。 林少宗二人的步伐正从门口掠过,玄天琪就贴在门上,直到他们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她顿时失落的坐在了地上。她捂着自己的嘴,刻意掩饰自己哽咽的哭声,可最终还是吵醒了南宫飞燕。飞燕见状不禁吃惊,一步跳下床来,连连问道:“琪姐!琪姐,你怎么了?”玄天琪只摇头并不回答。一个闪念在她脑海中划过,飞燕顿悟:“是不是林少灵那个混球又欺负你,惹你不高兴了?”不等她回答,飞燕纵身站起,外衣也不晓得穿,怒冲冠的跑了出去。玄天琪大惊,冲着她的背影连喊两声:“飞燕妹妹!不是呀,你千万不要误会相公呀!飞燕妹妹……” 要说每次最倒霉的人还是林少灵,昨晚儿他跟林少宗俩聊天,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回去睡觉。这不刚才入睡就被南宫飞燕雷霆般的敲门声惊醒,起身一看天色大明,他冲着门外朦胧的喊了声:“谁呀!大清早的就来敲门,懂不懂礼貌呀!”门外南宫飞燕的叫骂声滔滔不绝,林少灵一边穿鞋开门一边叨咕着:“吵死啦,吵死啦!” 房门一开,一记坚实有力的拳头迎面击来,亏得林少灵武功颇深,手臂一起,五指顿开,握住了那一拳。若不是他反应及时,那一拳早已落在了他的脸上。林少灵立时精神了起来,紧紧攥着南宫飞燕的拳头不放,朝她质问道:“你这个臭丫头,好没教养!你是失心疯了吗?一大早儿就来我这闹事!你今天要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我决计不饶你!” 南宫飞燕也不示弱,朝他吼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琪姐待你那么好,你居然这样对她,你的良心让狗崽子吃了是不是?”南宫飞燕骂人很有一套,这或许是她的一大特长。 “什么?天琪她怎么了?”林少灵一懵,不知其所云,不过看情况,似乎颇为严重。 “你别在这跟我装蒜了!你伤了琪姐的心,害她一个人躲在屋子里流泪!你还是不是男人呀!” “什么?娘子,娘子她……”林少灵顿时推开了南宫飞燕,夺步冲了出去。 第一三二章 岌岌可危的北冥家族 第一三二章 林少灵飞奔而去,眨眼间穿过了房间的走廊,来到了玄天琪的房间。{〔〈 八((一(小说〔网 破门而入后,却见玄天琪正端端正正的坐在桌子旁,脸上光洁干净,显然早已拭去那一抹泪水。见有人进来,玄天琪明知故问道:“是谁?是谁来了?”见她安然无恙,林少灵踏实了许多。 “娘子,是我!”林少灵走到跟前,与她手掌相合,只是感觉她的手心稍有一丝寒冷。凑近看,确实能现几许不常,即便她及时拂拭泪水可也掩盖不了红色的眼圈。林少灵颇有些担心,问道:“娘子,你没事吧?” 玄天琪微微轻笑,语气十分柔和:“为什么这样问呢?” 林少灵掇来板凳,坐在了她的身旁:“嗨,你不知道,那个臭丫头一大清早就去我那闹事,我要不是反应得快早就被她打成熊猫眼了!你也不是不知道,昨晚儿我跟老哥俩闲谈聊天,直到今天早上才回去休息,这臭丫头闲来滋事不说还说你哭了。唉,娘子,你真的没事吧?看那臭丫头的模样不像是在撒谎,是谁招惹你了?还是……我做错了什么惹你不高兴了?” 说到这,林少灵不觉有些慌张。想起昨夜他为了小茜过度激动的情景,此刻他心中不免有些自责。天琪是个心机颇重的女孩,好事自然乐意与大家分享,但是坏事往往都会搁在肚子里,不跟任何人提起。她因此生气委屈也并不是不可能的。 玄天琪面色平和,笑着摇了摇头:“怎么会。我一向尊重、理解相公的做法!我知道相公还在为昨晚的事情念念不忘,你放心,我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小女人,这件事我早就抛到脑后去了!” “那你为什么要哭呢?”他显然已经看出了破绽,这让玄天琪无法再掩饰下去。不过玄天琪是何等的聪明,她岂会被这种事难住?转瞬间,她已想好了理由:“不瞒相公,可能是最近生的事情太多了吧,昨天晚上我梦见了往昔的种种美好和悲伤,醒后回顾,便不禁泪下潸然了。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是有些思念叔父了。记得在青冥山的时候,他从小抚育、教导我们,使我们得知了许多许多人生哲理。” 她这番说辞的确令林少灵信然,林少灵知她还在为玄华冥的死而自责、内疚,安慰道:“天琪,你也不要太伤心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既已如此,我们更加要振奋起来,好好活着,这样才能对得起那些曾经因我们而死去的人们。”说着他展开臂膀,搭在她的背上,“唉,都怪那个死丫头,要不是她老是捣乱的话,我就可以天天晚上陪在你身边了,你也不至于因为做梦惊醒过来。” 话正说着,南宫飞燕腾腾的跑了回来,跨进门来眼见此幕不禁惊讶。林少灵见到是她,顿时恼火,指着她骂道:“你这个臭丫头,瞎说什么呀!娘子她只不过是因为做了噩梦而已,你连事情都还没搞清楚就来指责我,真是没礼貌!我看全天下像你这样蛮不讲理的女人也只有你南宫飞燕一人了!” 飞燕顿怒,一脸极其无辜的表情:“唉?你这个臭男人,敢骂本姑娘!本姑娘是刁蛮了些,但要说到没礼貌,不讲理这个头衔应该属于你那个妹妹才对!再说了,琪姐她明明是一个人在伤心的落泪,如果单单只是做噩梦她为什么不跟我讲?”南宫飞燕将目光放在玄天琪的身上,希望她能替她说句公道话。林少灵也看着玄天琪,口气颇有几分质问:“娘子,你说,你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才哭的!” 一时间玄天琪陷入了窘境,她总不能把清晨林少宗来找过她的事情和盘托出吧,那对自己也毫无益处呀,无奈之下她只好把谴责的矛头指向南宫飞燕。“飞燕妹妹,这件事不能怪相公的,他昨夜一直跟林公子在一起聊天,怎么可能招惹我呢。我的确是因为做了噩梦才不禁泪下。” “看看看,听见了没有!不是我惹得!臭丫头!”林少灵骂了一句。 南宫飞燕忿忿不平:“琪姐!如果真是这样,你为什么不跟我讲清楚!” “你跑得那么快,根本不容我说话的呀!” 事实确实如此,若不是因为她莽撞的话,可能就不会引今早儿这么尴尬的事了。南宫飞燕惭愧的沉下了头,非常不情愿的说了句:“臭男人,对不起啦,刚才是我太鲁莽了!没把事情搞清楚就……可是你也不能骂我是臭丫头哇!”林少灵不想再跟她挣讨下去了,便摆了摆手道:“算了,算了!我也有不对的地方,行了吧!今后拜托你把事情搞清楚再说,别动不动就把什么事都赖在我头上!” 房间的走廊渐渐传来连续的脚步声,一个人影转身进入,站在南宫飞燕的身边拱手道:“南宫姑娘,二少夫人,二少爷!”是个规规矩矩的北冥府侍卫。三人颔一应,林少灵问道:“你来这儿是找我的吗?” 侍卫点头道:“是的,大少爷叫您过去,说有要事相谈!” —————————————————————————————————————— 少宗房, 房间里聚集着北冥府旗下商铺的所有老板。北冥家族在北冥府共有五处产业,分别是:一座汇通钱庄、两间福寿安康大药房、两间美味人间大酒楼,这些都是北冥少峰在世时利用平生赚来的钱所购买的。他是为了自己的后代着想,北冥府虽是武林大派,但若没有经济来源,又如何能撑得起这么大的门面。北冥少峰走后,这些个店铺就都交由少宗管理。 这些个商铺老板都是已过半百之人,年纪较小的也已有四十余多,在林少宗的面前都是长辈,各人的态度皆很懒散,似乎根本没将林少宗看在眼里一般。林少宗满腔郁气,从清晨到现在一直没吃什么东西,此时他端起昨夜那杯凉茶,微微饮了两口。 几位商铺老板等待的都有些不耐烦,其中一个更为富绰的汇通钱庄的常老板开口说道:“喂,大少爷,有什么事儿就赶快说吧,钱庄那边忙得紧,我还得快些去算账呢!”他一引头,旁边的福寿安康大药房的文老板也道:“是啊,最近客人多极,新来的伙计又都不懂规矩,我要是不在恐怕会惹出什么乱子来呢!” 林少宗眼珠一游,目光在他们五人的身上一一扫过,看他们有恃无恐的模样,似乎还不晓得林少宗已经得知事情的内幕,要不然就是他们已经先下手了。他放下了茶杯,力量稍有些重,使之出嗤嗤的轻颤。“各位老板还真是敬业呀!可是我真的很奇怪,如此火热的买卖为什么每月的账目还都是那么平淡,甚至比以往还要少了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劳烦各位老板,帮忙解释一下好么?” 众人闻言,心下一紧。一提起北冥府的账目,五个人都有所心虚。若不是小茜的那封密函,恐怕林少宗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北冥府的财产正被掏空。林少宗泰然道:“今天早上我特意去查了一下近几个月的账目,呵,账目的确做得天衣无缝,可再缜密的阴谋也难免一疏!上个月是我亲自查点的银两,账目上明明写着三千五百两,可到账的却只有三千!更奇妙的是,这笔账的原数竟然是七千,整整少了一半。五位老板,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五人一凛,林少宗聪明非凡,对经营管理有着极高的天分,五人也早已料想到会有今天这样的下场了,只不过事情来的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突然。前夜听说春花楼的刁三娘被人杀害,且春花楼也被大火焚尽,五人便料知事情不妙,这几日正打算要悄悄的潜逃,谁知偏偏又被林少宗抓住了把柄。常老板摊牌,坦然道:“没错,这事我们的确动过手脚!可这怎么了?我们大家辛辛苦苦的劳动,每个月难道不理所应当多得一些吗?不像某些人,整日吃喝玩乐,只会享受!” 林少宗登时怒,啪的一声将房产契约和营业协商约定拍在了桌案上。“你们经营的那些店铺都是我北冥家族的产业!没错,我父亲他的确不在人世了,可是这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你们休要妄为!再说了,我们北冥家族到底哪里对你们不好了?每月给你们充分的工资和提成金,就算是这样也控制不住你们贪欲的心吗?!”一声震怒吼得十分彻底,吓得五人浑身一颤。“好吧,先不说这些问题,这些问题事后都可以慢慢解决!我且问你们,你们到底有没有参与向朝廷进奏欲将谋害北冥府的这类活动?” 五人顿惊,这事做得如此紧密,万万没想到他会得知。闻声之后,五人立时跪在了地上。 “大少爷呀,我们也是迫不得已的呀!您、您千万不要怪罪我们呀!” “是呀!都是那个刁三娘利用美色来引诱我们,迫使我们做出对北冥家族不利的事,这件事真的不能怪我们呀!” 林少宗心里一震,目光僵住,嘴里喃喃道:“看来你们真的参与了!” 无巧不成书,他刚刚脱口而出,门外的北冥侍卫冲进门来,禀道:“大少爷,西北方似乎有一支军队正向这边赶来!好似是朝廷的军队!”林少宗再次震惊,起身抓起一个老板的衣领气恨交加的问:“你们、你们什么时候向朝廷递交的奏折?” 被抓起来的赵老板面色惶恐,支支吾吾了半天,这才答道:“一个月以前……” 林少宗手掌一松,脸色顿时变得阴沉,看来这次是难逃一劫了。一个月,这一个月的时间足够朝廷安妥兵马了,如果他能早几日得知情况,或许事情还有转机,可现如今说什么都迟了。朝廷一向忌恨武林各派,五大门派接连的消失瓦解,这正是朝廷想要的结果,如今仅剩下北冥家族一大强势,如若能借机铲除,武林自然而然会变成一滩散沙。林少宗单臂支着身体,一手捂着痛的头,嘴里嘀咕不断:“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通禀:“大少爷!二少爷来了!” 第一三三章 捍卫威严 第一三三章 “老哥,生什么事了?”林少灵一行人及时赶来,使他无助的内心顿时得到几许慰抚。网 侧头望去,却见玄天琪和南宫飞燕二人也一同伴来,清晨生的事依稀在目,这时再见她心中难免会有些惭愧。 “轩辕小姐,你,你也来了!”林少宗的口气稍有些生硬,叫人听了很不舒服。玄天琪微微颔,脸上明显表现出几分尴尬的**:“林公子,看你这么着急,是出了什么大事了吗?”林少灵忽然现跪在林少宗面前的五间商铺的老板,这五个人贪婪狡诈,林少灵一向与大哥同仇敌忾,今天得见这几人跪在地上,显是犯了什么大错。林少灵盘绕着五个人,边走边问:“咦?你们五个老家伙怎么也在这里?老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少宗短促的叹了口气,说道:“昨天我们从小茜遗留下来的密函中得知情报,我担心这几个人会参与陷害北冥府的密谋之事,今早儿我将他们召来,果然不出所料,他们一个月前便已向朝廷递交了奏章,现下朝廷的兵马正朝我们北冥府快马赶来!” “啥?!”林少灵眼珠一瞪,登时错愕。转过目光来,射在五位老板的身上:“你们这帮老家伙,真敢做出这种事来?”不容置喙,他一拳飞落,砸在其中一位老板的脸上。林少灵的性格众所周知,平日看来嬉笑无常,但若真动真格的,绝不逊色。这一拳下去,硬生生的打掉那老板的两颗牙来。林少灵指着这伙人,怒气冲天道:“你们这帮老家伙,我们北冥府哪里对不起你们了!你们竟敢做出这种丧良心的事!啊~我明白了,你们定是以为我爹他不在了,你们就可以肆虐猖狂了!别妄想了!就算父亲不在,还有我们兄弟二人在!只要我林少灵一息尚存,谁也别想动我们北冥府一根毫毛!” 诸位老板都晓知他的性情,文老板那副惨状叫人心惊,其他四位老板栗栗可惧,怯声怯气的说:“事已至此,就算你打死我们,也无济于事呀!”林少灵顿怒,伸手还要打,林少宗等人急忙上前阻拦,方才阻止。林少宗道:“他说的没错,现在就算你打死他也不可能了事!朝廷的兵马正往这边赶来,我们还是想想对策吧!” 林少灵甩开众人的束缚,怒哼道:“想什么对策!皇帝老儿若是敢放肆,我打到他老家去!”他手指朝天,气势雄浑,口气十分刚硬。玄天琪上前道:“相公,此事非同小觑,鲁莽行事必会碰壁,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从长计议?人家都打到家门口来了,我们难道还请他们进来喝茶?!” 玄天琪亦是无奈,北冥府与朝廷之间的恩怨她也知之甚少,生此事还须北冥府的主人林少宗来定夺。“林公子,你有没有什么好计策?尽量能避免战斗就避免,千万不要因为此事牵扯到附近无辜的平民呀!”林少宗也已殚精竭思,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一条可以阻止战争生的理由:“唉,朝廷一向将我们北冥府当做是眼中钉、肉中刺,若不是因为有家父坐镇,他们早就打来了,能推迟到今天已是极限。毕竟纸包不住火,家父去世之事早晚会传到皇帝耳朵里。这场战争看来是没法避免了,当下我们只有两条路可选择,一则死缠烂打,等待救援,我已向周遭较近的武林门派起救援信,如果能撑到晌午,必然能获救。”办法倒是条办法,可是想要单枪匹马与朝廷上前兵马对战,即便神功盖世,也必将以寡不敌众而收尾。 “那第二个办法呢?”玄天琪问。 林少宗在众人面前徘徊两步,忧愁深重,良久才肯讲出这第二条办法:“这第二个办法,就是逃走。如果我们没有一定的信心和毅力等到援军到来就只有趁机逃走!” “逃走?!老哥,你脑子进水了吧?这是什么地方?这是我们北冥府呀!是我们北冥家族开创展的土壤!凭什么说让给别人就让给别人!再说了,我们又没做什么有违律法的勾当,皇帝老儿他凭什么理由来攻打我们?!”林少灵怒火中烧,根本无法镇静下来。他一屁股坐在了板凳上,将奇龙殇摆在桌面上,说道:“要走你们走,我林少灵生是北冥府的少爷,死也是北冥府的少爷!北冥府几百年的基业,难道就要在我们这一代葬送!哼,皇帝老儿要是真有本事,就先打败我林少灵再说!否则,休想动我北冥府一草一木!” 玄天琪一向以大局为重,可这次却出了以往所料,她毅然站在了林少灵的身边。“相公,我赞同你的想法!虽然我们还未拜堂成亲,但名义上我已是北冥家的媳妇,身为北冥家族其中一员我有必要捍卫我们家的尊严和财产!” “娘子你……不行!这件事只要我一个人扛着就行了,你还是跟老哥一起逃走吧!”林少灵攥着她的手,似有几分不忍,可却也是无奈之举。林少宗突然开口道:“谁说我要逃走了?你老哥我是那种胆小怕事的人么?我们是亲兄弟,北冥府也是我家,大难临头,我岂能搁下你们不管!” 玄天琪又道:“相公,我们大家有难同当!我玄天琪生是北冥家的媳妇,死了一样还是北冥家的媳妇!不论生什么事,只要我们大家同心协力,一定可以度过难关!”听了两人这番话,不禁叫林少灵心里暖意澎湃。这时南宫飞燕也站了出来,掐着腰说道:“喂,臭男人,也算我一份!”素闻南宫飞燕功夫不凡,意志刚强,与武林高手黑鹰、猎豹二人的对决已然证明了这一切。不过她是南宫阁的人,与北冥府关系甚浅,这事关乎着性命安危,怎能叫她冒险? “哎哎哎,不要说那些本姑娘不想听的废话!我知道你就是个罗里啰嗦的臭男人,不过我不是看在你的面子,我是看在琪姐的份上才出手帮你们的!你们可不要不识好歹呀!再说了,多一个人就是多一份力量,这么重要的战斗要是却少了我的话,你们一定会懊悔终生的!”这番说辞还有什么理由叫林少灵推辞,林少灵爽快一应:“好!今天我们就杀他个片甲不留!让他们见识一下北冥府的威严!我要让皇帝老儿知道,兵攻打北冥府是件多么错误的决定!” 虽说多一个人就是多一份力量,但是林少灵比较固执,自以为义举。此番行动他只与与北冥府有关的人相通,其余的人甚至连玄天乐都不曾得知,这在后期令玄天乐很是不解。林少宗盘点了一下手下的侍卫,共有一百三十二人。据消息来报,朝廷派出的队伍大约有七百到八百的样子,此时距此已不足三公里,想必赶到也只是喝茶的功夫。林少灵忖度着这场看似悬殊却仍有挽回之力的战斗,觉得可行便在通往北冥府的必经之路“青阳关路”蛰伏伺机。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不远处一批军队的影子渐渐驶来,看他们的步履并不紧张匆忙,反而更加谨慎小心。后面的马车还拉着一些大木箱,不知是些什么武器。林少灵等人各自潜伏在官路左右的草丛当中,一双双眼睛正透过稀疏的丛叶探查着驶来的军队。林少宗悄声道:“唉?我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若这些军兵是前来攻打我们的,为何行驶的如此缓慢?还有那些大木箱,里面究竟藏的是什么?” “管它是什么!没看见这帮家伙正往北冥府的方向赶去的吗?哼!才八百多个人,皇帝老儿也太瞧不起我们北冥府了!我还以为势头有多凶猛呢!这回我可要大开杀戒了!”林少灵性子急,沉稳不住,不等众人再作商议他一步跳了出去,挡在了军马之前。众军一愣,走在头前的都统立即勒马,指着他喊问:“你是什么人!” 林少灵侧过脸来,斜目之中闪过一丝诡异:“我是取你们性命的人!”话毕,他疾冲来,不待那都统拔刀,一个巴掌拍在了马脸之上。那头红棕骏马长得虽然壮实,但他这一掌着实不轻,又是打在头部,只听马嘶一声,顿时人仰马翻。都统亦非小可,一个侧翻身,稳稳站起,随手拔出腰刀,大喝一声:“给我上!” 藏在两旁树丛的北冥府侍卫一呼而起,众军士突然愣神,仿佛没想到会有这一劫。北冥府侍卫个个英勇,冲将出来,趁那些士兵愣神之际挥起快刀,霎时间血洒官路。林少灵秉着“擒贼先擒王”的理念,跳过十几个小兵的攻击,直奔那都统而去。当头一“棒”,实质是笛子。都统面色略慌,反应的还算及时,举起宝刀,架在头上。林少灵见打他不着,退身之时送他一脚,踢在了他的面上,给他吃了不少土。再攻击已不如方才那么称意,四五十个官兵早已将他团团围住,自军队中端似乎还在源源不断的向前供给。四周围拢的官兵足有三圈,皆是一副虎视眈眈的样子,似是正寻时机,一拥而上。只在一个瞬间,他从各人眼中察觉到了异常,点步跳起,凌驾于众军之上,十余支矛头一起刺来,聚在一起,只容得一只手指的缝隙。林少灵拔出奇龙殇,设在唇下,吐气的瞬间两指不间断的跳动,笛音一出顿时引起一番波澜。吹奏出来的笛音形成一股无形的波流环绕在他的周身两侧,落地之间,这股气流向四面八方散去,形成强大的罡气,冲散了围在里圈的士兵。林少灵安然落地,毫未损,看得旁人瞠目结舌。 玄天琪与他相距不远,她只凭着一双极其敏锐的耳朵判辨着身边的动向。当初与那江南神丐游走天下时,她曾从老乞丐那学来这套听声辨位的功夫,也是凑巧,那老乞丐正好对这方面颇有深究,是以传授她的功夫都是适用于盲目之士的,都乃上乘。玄天琪功夫虽然不及玄天乐,不过在青冥山的时候叔父玄华冥时常会授她一些女子所使的柔软的招数,以这些功底来对付这些丝毫不懂武术的士兵来说,还算轻松如意。 第一三四章 闯大祸了 第一三四章 众人打得不可开交,唯独林少宗迷惘无措,手里握着的宝剑也不知干什么使唤,左挥右挡,好似喝醉了酒。网 毕竟是个文绉绉的书生,况且没有一点武功基础,又处于这等急迫的情况中,自然而然会手慌足乱起来。慌忙间,手中的剑无意被人打落,他正急着拾剑,背后一人突然来“冷枪”,直冲他背脊刺来。幸亏南宫飞燕就在他身旁不远,侧目一瞧,不禁一惊。她手里分别有两支匕,甩臂一挥,扔出匕,只一眨眼射在了那士兵的喉咙上。那银匕锋锐无比,穿透血肉之躯就如捅破纸窗那么简单。南宫飞燕抵过几个士兵的攻击,翻身一跳,站在了林少宗身边,“喂!你到底行不行呀!”说着顺手拔出插在那士兵颈上的匕,不等林少宗回复,一股血柱顿时喷射了出来,洒了他一身一脸。林少宗哪里见过这般血腥的场面,宝剑刚捡起来又失手掉了下去,看着眼前这一幕更加惊慌迷茫了。南宫飞燕横起匕,粉红色的小舌头在上面游了一道,舔去那上边的血液,顿时她眼中充满了浑足的斗志,左右两手摆起银匕,直冲人堆里扎去。 后边的士兵还在源源不住的向前供给,头前的士兵刚倒下一批就又赶到一批,渐渐叫人有些力不从心。因寡不敌众,北冥侍卫已有少数牺牲,不过看情势,如若再这样僵持下去,怕是难掌胜券。 战场之上混乱如麻,林少宗一介书生,虽心怀抱负,可面对这样的场面,之前自己曾应许的雄心壮志都在霎那间消失的无影无形。他越战越衰,刚开始还懂得抵挡,到最后连抵挡的能力都完全丧失,只像只老鼠一样来回在人群之中窜来窜去。 酣战许久,敌军人数仍为减少过多,仿佛众人估错了敌军的来数。 林少灵这边越吃力,一拨紧跟一拨的攻击使他无法喘息。众军知他笛子吹得厉害,慢慢摸出门路,都加紧起来,使其没有任何时间运气吹笛。林少灵就仰仗着笛中的神音来退敌,倘若失去这一有利的条件,又与常人有何异?这段时间林少灵忙于东西,耽误了日里的训练,他少时本就贪玩,很多要领和知识他都懵懵懂懂。北冥家族号称逍遥仙派,之内藏有大量绝密上乘的宝典,怪只怪他昔日游手好闲,否则以他的天资想要参透个中的奥妙,简直就是轻而易举。北冥府笛曲神音各个咒法共有上千种,譬如迷心咒、乱心咒、破心咒、定神咒等等,都是具有一定奇功异效的,但若能参悟当中的精髓,莫说对付这区区近千人,即便是千军万马,只要一夫当关,休想破阵!当然这是对于造化高深的人来讲,这种以一人之力对抗千军兵马的事,还是亘古无例的。 这上千种音谱的变化,林少灵只懂得当中的百分之一,且唯一精熟一些的定神咒还没练到火候,仅仅能稍微迷乱人的心智,使其在片刻间神魂颠倒,过了这一小段时间敌人还会苏醒过来。此时此刻他这才认识到修习的好处,暗叹自己往昔白白浪费的那些良好时光。 之前那都统几次欲将靠近他身,都被他奏出的无形之力抵挡,这会儿见他节节败退,便抓紧时机,趁着人多迷乱,冲将上去。虎口大刀当头落下,那都统长喝一声。眼看就要劈落,不知从哪突然飞来一颗石子,触击在长刀之侧,使之动乱颤,那都统一个把持不住,失手掉了。正值拼死鏖战,空际传来一声长鸣,众人举头上望。只见日光下,一个身影高高跳落,手中倒拔的宝剑晃晃刺目。 “呀!”一声啸叫,玄天乐从空而落,无踪剑狠狠的**了脚下这片土壤,只在须臾,这片土地剧烈震动起来,周围这一圈无论士兵、军马尽皆弹起,暴土飞扬,当中夹杂着各类惨叫。玄天乐拔出剑,看着身边的士兵重重的摔在地上,脸上显出几分怒色。 “呀!本小姐到此!”又一声喝叫,不过是个铿锵的女音。一个娇蛮霸气的小丫头翻身跳落,她穿的甚是好看、显眼,一身红色紧衣,脚上一双长靴没过膝盖,这身打扮更将她的刁蛮、顽皮的性格表现出来。不知筱晓何时换了这身装束,手里又多了一副牛皮鞭,左右摇摆,好似一条肆无忌惮的灵蛇,来回穿梭于人群当中,“撕咬”着敌人的要害。随她之后,香湘、南宫浩天三兄妹也都来临。南宫雅芙一声号令,南宫阁护卫堵截了敌军的后路。官兵见状顿生怯心,士气大减折半。林少灵等一干北冥侍卫见救援到来,信心倍增,一鼓作气,如猛虎般扑向敌军。本来势力渐弱的众人突然奋起,占据了大大的上风。眼看士兵渐减,都统哪里还有战斗之心,顺着侧头悄悄溜去,趁着众人不顾,骑马溜去。林少灵惊愕,指着都统的背影喊道:“千万不能让他跑了!”香湘横摆神弓,拉起第一层的“炙炎”,直至形成一个圆形,这才松手。只见红光穿射,在众人身边生起一阵风。那都统眼看已远,可就在即将消失在视野的瞬间,大火顿时燃起。 众军畏怯,扔了兵器有意要逃,可在这条小山丘中间,只有前后两条路可走,前后早已被众人堵截,哪里还有去路可逃!虽然众人已经筋疲力乏,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敌军全数歼灭,这一路纵横着层层叠叠的尸体,从小山丘的末端到中端,数数看足有一千二百余人!再详细调查一下,共折损了二十二个北冥侍卫,伤者不计。 林少灵满怀开心的笑道:“嘿,兄弟,多亏你来的及时呀!这次又欠了你个大人情!” 玄天乐收起无踪剑,脸上颇显几分怒气:“喂,我说你也太不讲究了!出了这种事怎么不跟我们大家说呢?要不是水花小师妹听见消息,或许我们这会儿还在睡大觉呢!” 林少灵赧然笑起,“呵呵,我不是不想拖累你么,既然是我们北冥家自己的事就要我们北冥家的人来处理。”他说这话让玄天乐更加生气。南宫飞燕扶着玄天琪走了过来,两人都有几分疲惫的样子,额上和鬓角都积着些许汗珠。 “弟,你就不要怪相公了。既然没通知你们,是不想让你们无辜的被牵扯进来。这是我们北冥家的事,还须我们自家人来解决比较合理!” 玄天乐一懵:“姐?怎么连你也?什么北冥家不北冥家的!不管怎么说,你是我亲姐,林兄是我的义兄,你们出了事都不通知我,这算什么事儿呀!你们还把不把我这个兄弟跟弟弟看在眼里呀!” 南宫雅芙凑来,轻声安抚:“公子,大家都有自己办事的看法和态度。事已至此,就算你生气恼火也是无济于事,况且大家不是都没受伤么,既然这样就不要再耿耿于怀了!” 就此,喋喋不休的“战火”算是暂时熄灭。香湘突然开口说道:“我好像闻到了一股味道。芙小妹,上次你说的那个什么交易的东西,叫什么来着?”她一边说着,一边仔细嗅着周围的气味。南宫雅芙想了想,试探着问:“你说的是银子吗?” “对!银子!就是银子的味道!而且很重!”香湘的直觉和判断向来很准确,她具有凡的特异功能,这让众人更加信然她是神兽之后。南宫雅芙摸了摸自己的腰带,方才出来的急,根本没带钱袋,那么她说的银子味道究竟是从哪儿出的? 正当众人诧异时,香湘突然停在了马车上的檀木箱前,指着这上面的箱子,断定道:“就是这里!”这些箱子一直都在困惑着众人,如果这是支讨伐军的话,只需足够的兵马就可以了,可这一个又一个的木箱,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呢? 林少宗差人掘开木箱,众人一瞧,不禁大吃一惊。正如香湘所言,里面装的都是银元宝。打开其他车上的箱子,里面都是满满的银子,计算一下足有十万两白银!众人惊骇,心里踌躇于那个不敢想象而又最贴切的可能。筱晓看了看银子底下的标志,上面赫然刻着“京都”两个字,错愕之时她脱口说道:“这是官银!是军饷!” “什么?!”众人眼前一黑,只感觉脑袋陡然昏沉,好似被人从后脑勺重击了一下。 林少灵兀自不肯相信,观察着手中的银元宝,问道:“你怎么就能肯定这是官银?” 她翻过银子,将底面刻着的两个字摆在他的眼前:“这个京都就是官银的标志!京都指的就是国库金银!你难道忘记我爹是谁了吗?”身为兵部尚书的女儿,怎会不知官银的模样!筱晓这番话更加肯定了众人心中不敢肯定的那一可能。 重重的银两从他手心掉落,林少灵顿然傻眼,目光僵直的说:“坏了,这下可惨了!” 林少宗目光沉重,说道:“看来朝廷并没有遣兵调将来攻打我们北冥府!是我们太鲁莽冲撞了!” 林少灵突然想到了什么,启齿问道:“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走这条路?这是通往北冥府城的唯一路径!护送饷银不是要走官道的吗?” 筱晓解释道:“这个也不是没有可能!或许是官道堵塞了呢?护送官兵的任务是将官银送达指定地点,为了不延误期限,换条路走也是有可能的!当初我爹也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如果绕路的话必然会耽误期限,所以他只好另觅蹊径而行!” 所有的疑惑几乎都已有了合理的解释,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本来相安无事,这下因为劫了军饷,朝廷必然会兵来攻,这岂不是自讨苦吃么? 层叠的尸体当中微有动静,一个人悄悄的从里面爬了出来,趁着众人说话的功夫迅疾逃去。站在最外边的南宫阁护卫正巧觉,不禁脱口喊道:“那里有个人!”话声引来众人的目光,放到远处,果然一个身影正在狂奔,只说话的功夫已经跑得更远了。香湘拉起赤炎弓,不用瞄准,只固定在那一方向,朝他射去。红光飞去,眼看就要射中那人,那人却突然在小山坡上失踪了。赤炎箭是具有跟踪功能的,但毕竟眼见为实,为了保险起见,南宫雅芙叫南宫浩天三兄妹前去探查,看看结果如何。 站在此地,众人一筹莫展,皆不知该如何应对。林少宗冲着林少灵斥道:“我就说看情况再行事,你偏不听,这下好了吧,因为你的鲁莽,现在我们大家都有危险了!本来朝廷没有派兵来征伐我们,现下这么一弄,反而变成我们主动向朝廷宣战了!” 林少灵也满怀不满,说道:“事情都已经闹到这个地步了,你说怎么办!是,那皇帝老儿现在没有派兵来攻打我们,可是你能保证他以后永不兵吗?既然做了,那么就做到底!劫了就劫了,出什么事儿由我林少灵一人扛着!” 玄天琪道:“相公,你先不要激动!办法总会有的!或许还有比这更妥善的办法呢!”转向林少宗,她问:“林公子,相公是你的亲弟弟,你也不是不了解他的性格,就不要跟他一般见识了。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筱晓插了一嘴:“劫军饷可是要被砍头的!我国律法写得清楚明白,劫饷银者,诛灭九族!受牵者一样要被杀头的!你们这些人的脑袋有多少都不够砍的!呵,这事儿可不好办喽!”她有些幸灾乐祸的说着,好像这件事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似得。 “喂喂,刚刚杀官兵的时候你也在场!你别装作是没事人一样!就算杀头也有你一份,知道不?”不等筱晓开口,林少灵又道:“别以为你老爹是兵部尚书你就会没事!告诉你,我们都一条线上的蚂蚱,我们要是出事,你也别想跑!” 筱晓脸色一沉,嘴角一撅,似有些不满,但又有几分畏惧:“好好好!我帮你们想办法还不行嘛!谁让我这么倒霉,没事找事,跑进贼窝了呢!” 第一三五章 分配行程 第一三五章 将官道上的尸体处理了以后,众人返回了北冥府邸一起商榷策略。〈? 八一<中文? [ 良久,南宫浩天三兄妹返回。据南宫浩天描述,当他们赶到时,那小兵已经逃得不见踪影,不过地上尚有刚刚燃尽的骨灰,那看似只是一只手臂,地上淌着一滩血迹。众人追随着血迹直到草丛之内,线索中断,这才现是中了计,原来那小兵逃跑的路线根本不在三人追的这条路上。 众人听后,心中抑郁。林少宗派遣府中数十名护卫配置了良驹,从北冥府出,通往八方四面,势必要找回这位孑遗的士兵。坐在堂子里的一伙人,心思焦虑,惶恐在心,一时间根本无法想出什么好的办法来,何况这杀人偿命,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就算推脱也须有一个合理的机会才可。十一个人坐成一圈,一起开动脑筋想办法,却迟迟无果。唯独筱晓一人,小嘴吱吱不停的小饮着茶,样子颇显得意。玄天乐瞅她来气,不禁说道:“喂!你别总搞出那怪动静行不行?刚才你不还说有办法的么,怎么这会儿又蔫了?我看你呀,就只会说大话!” 筱晓登时撂下了茶杯,愤懑道:“是,我是没用!可你们就想出办法了吗?你的那个南宫雅芙不是很聪明的么,怎么到现在还一声不吭?” 玄天乐忍了口气,转头问雅芙道:“芙儿,你有没有什么好点的办法来处理?”南宫雅芙也已竭尽想法,终究难以对策,只得失落的摇摇头。她凑近玄天乐的耳边,悄言道:“我没有办法,但筱晓一定有办法!”玄天乐斜睨了筱晓一眼,见她一副气势凌人的样子,纵然她有办法他也不肯向她求讨。当下南宫雅芙心生一计,将做法告诉了玄天乐。 少顷,堂子里兀自安静无声。坐在这里的人个个都是功夫好手,要论武功没得说,但是要论头脑,可就如新生菜鸟一般。玄天乐脑筋稍动,即刻起身,从后身拔出无踪剑,面目凶恶的说道:“大不了就拼了!林兄,我们走!去找那皇帝老子算账!”众人一怔,甚至林少灵都有些奇怪。忽然间他察觉到了玄天乐的眼神,陡然起立,爽朗的应了一声:“好!” 玄天琪刚有意要阻拦,心中突生一念。她深知自己弟弟的性格,即便再冲动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下如此决断,更何况还有南宫雅芙在他身边,岂能容他犯错?莫不是两人之间早已谋划了什么计策?她又坐了下来,静听动向。 玄天乐与林少灵两人携手出外,势头凶猛,看样子不像是作假。筱晓见状不禁吃惊。这俩人都乃豪爽之人,一口而应,若真是赶去京城杀皇帝,岂不是自投罗网!她虽然面上与众人格格不入,实质心里对大家亲如朋友。之前与官兵大战,她做出的义举便可证明她的真心。此刻她见两人渐去,急忙飞奔出去,一把拽住玄天乐的手,拖着不放:“不要去!我告诉你们办法,我告诉你们办法还不行嘛!不要去白白送死!” 玄天乐佯装诧异,盯着她的举动,说道:“你拉着我的手干嘛呀?” 筱晓羞惭的松开了,站在原地讪讪道:“不要去嘛,我给你想办法还不成!京都兵马万千,你们去了只会白白送死,什么也做不了!” 林少灵觑了玄天乐一眼,顿时醒悟,俩人当场起大笑。筱晓愣住,左右一看,这才觉到事情的不对。堂子里的那些人都是他们俩人的手下,如果他二人动身为何他们不随?随着两人的笑声愈加提升,筱晓怒气顿增:“你们!你们竟敢拿本小姐开玩笑!你们这群浑蛋,太不像话了!”说着她就要离开,林少灵急忙抓住了她:“哎哎哎,别那么较真嘛!要不这样的话你也不肯为我们出谋划策,不是嘛!哎呀,看在我们现在潦倒落魄的份上,你就别再跟我们一般见识啦!” 筱晓瞪着一双气鼓鼓的小眼睛,瞅着玄天乐,说道:“我可以原谅你们!但是他必须要给本小姐道歉!” 两人相视一眼,玄天乐妥协道:“好好好,刚才是我不对,我在这给你赔不是了!这回总可以了吧?” 重返小堂子,众人见到这一幕,早已心知肚明,各人脸上都露出一层笑意。返回座位上,玄天乐凑在南宫雅芙耳边,轻声赞了句:“芙儿,你这招真管用!” 筱晓息了心里的怒火,对众讲道:“这件事也并不是没有办法解决!既然我们劫了官饷那么就全盘托出,双手奉还。至于军兵被杀之事,只要将所有的士兵灭口,我们可以编出任何一个谎言!这种事不是史无前例的,早在几多年前,有一批送往军区的军饷半路被土匪劫去,护送官军死伤无数,谁知正巧路过聚义庄,碰见聚义庄那些豪气干云的江湖侠士。他们出手营救,救了余下一些士兵,且路不拾遗的将官饷原数送还。朝廷因此还大大的褒奖了他们,声称聚义庄为天下第一义庄!” 众人思忖,林少宗道:“你是说,我们借用这个历史典故来将罪名洗脱?这样可行吗?” 筱晓道:“有什么不行的?但关键是必须要封住所有目睹这件事的人的嘴!” 南宫落花道:“可是那个士兵下落不明,也不知是生是死……” 南宫雅芙向坐在左侧的香湘问了句:“你的神箭真的可以在瞬间令人燃烧起来吗?依你来看,那个人是不是已经被烧了?”香湘沉思了一阵,回答道:“这个我也不敢过于肯定,但是以往来说一旦中箭,必然会被上面的圣火焚烧。至于圣火是否会在瞬间蔓延全身,这我就不清楚了。”香湘虽然听不懂大家在说什么,但见大家脸色愁苦,想必定是被这件事难住了。香湘道:“芙小妹,天乐,不然我去帮你们找找看好了!我的鼻子比较敏锐,探寻起来会方便许多!” 两人对话之间隔着南宫雅芙,玄天乐看了雅芙一眼,随即说道:“不用了,我知道你也是在为我们大家考虑、担心,但是我们会有办法解决的!对了,如果你累了的话就去回房歇息,到时间了我会叫人去给你送吃的!”这样的生活好似囚牢一般,当初与他出山,香湘心里想的是外面的花花世界,还有能和所谓的好朋友玄天乐在一起,可是现实并不像她想的那么简单。凡间的事情实在是纷繁斑斓,无论好事坏事都有多面性,不同于她在大山里的生活,凡事都是信手拈来,轻而易举。 这两天她一直默默无声的跟在玄天乐和南宫雅芙的身后,可是两人身为夫妻,无时无刻形影不离,哪里能轮到她说话的份儿呢。南宫雅芙也觉得这样很不自在,也曾叫南宫水花和落花两人去陪伴她,不过都被她婉拒了,其实在她心中想要陪伴的人,只是玄天乐啊。 香湘推辞,说道:“我不累,也不饿,我只想陪在你身边!” 只这一句话已经表白了她心底的想法,玄天乐二人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木讷。香湘温顺可爱的笑了笑:“你们尽管做你们的好了,但若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会全力以赴帮助你们的!” 林少宗捂着额头,满怀抑郁:“唉,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呀!对付邪魔的事情还未解决,现在又惹了一身不必要的灾祸!昨夜我刚刚安排好前途的计划,不管怎样伏魔一事不可耽搁!我已算好了北斗七星阵来临之日为十二月十二日,过此不久即是除夕,我们必须在这之前将魔头伏诛,否则定将引起百姓的动乱!前两天听说你们要去轩辕山庄,我已将去往的地图手绘了出来。其实从北冥府一直向东就可以到达轩辕山庄,可是这其间有一条长江大河,前几年突事变,江水从东北一直纵横至西南,水流甚是湍急,根本无法通过!幸亏在江河流域上有一个小岛,就数那儿的地势比较平稳,水流行走的缓慢,南北之间方可通行。”林少宗从怀里掏出昨夜早已画好的地图,交给了玄天乐,接着又道:“你们除了北冥府直奔南行就可以看见那个岛村了,过了那个岛村,一切就都好办了!” 玄天乐二人看了一眼地图,在一条几乎将地图上下分隔开的长河上面,林少宗特意标记了那一地点,但却没有标记那个岛村的名称。所有前往的路线都已被林少宗刻意标出,乃至于南方的一些少数民族,稀稀疏疏,虽然并不明确,但一些大城市都有所标注。南宫雅芙收起地图,心里暗喜,这可要比用脑袋记要省事得多了。 收起地图,玄天乐诧然道:“怎么,你们大家都不与我们一起去吗?” 林少宗微笑:“我身为北冥家族长子,岂能撇下北冥府不管?这是我们北冥家奋斗百年的基业,我可不想让它葬送在我的手上!至于少灵,这件事本就与你们无关,既然有筱晓小姐的主意,那我们就按照她说的将这些金银全数奉还。” “可是那皇帝老子要是不相信你们,不肯放你们回来,那怎么办?!”玄天乐问。 玄天琪突然开口道:“弟,你放心,有我跟相公在,至少可以抵挡一阵子!倘若皇帝不肯放我们回来,我们也就只好偷偷逃走了!至于北冥府的事,那就以后再说吧!” 玄天乐诧愕,“姐!怎么,怎么连你也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玄天琪摇头道:“你已经长大了,没必要处处都要姐陪着你。再说了,你不是还有芙儿嘛!只要有她在你身边,我就放心了!” “可是我不放心你呀!” 林少灵开口道:“哎哎,兄弟,你该不会是信不着我吧?我林少灵好歹也是个公子爷,说过的话一定会遵守的,放心吧,我会代你好生照顾天琪的!你就安心的上路吧!” “不是,林兄!你误会我的意思了!这件事非同小可,怎能叫你们去承担呢!况且还把我姐搭上了,我就更不应该脱逃呀!”玄天乐着急道。 林少宗劝慰道:“轩辕公子,并不是我们拒绝你的帮助,我们也知道多一个人即是多一份力量,可事出窘迫,两头牵扯着我们,任何一边都不可耽误。当前的分配已经是最合理的了!轩辕公子,既然我们相识,便是朋友一场。想必你也知道,筱晓很可能与我们北冥家族有关系,所以希望你在路上替我们哥俩好好照顾她,千万不要让她吃苦!也算是我们哥俩拜托你了!” 第一三六章 突发事件 第一三六章 玄天乐看了筱晓一眼,她兀自摆着自己那副大小姐的高贵气质,好似旁人都是她的奴隶一样。〔<〔 八(一[(小[说网 实话说,她这般霸道的确令玄天乐无法与之共处,但迫于她与林少宗二人之间特殊的关系,他不得不收敛一下冷漠的态度。“好吧,林公子,你放心,路上我一定会尽力替你照顾大小姐的!不过你得让她管住自己,不要到处乱大小姐脾气!不然路上出了什么事故,我可担待不起!”他在众人面前摆明了指责她,这让筱晓感到很没面子,顿时怒气燃烧。 林少宗指点了她一句,道:“筱晓,听见了吗?你在路上一定要乖乖的听轩辕公子的话,千万不要让我们大家替你担心!”他话还未完,筱晓抢言吼道:“我凭什么要听他的!我又凭什么要听你的!本小姐爱做什么就做什么!你们凭什么约束我的活动,你们到底算老几?”一句话激怒了众人,林少灵立时站起,指着她道:“你到底有没有礼貌!是谁教你这么跟哥哥大吼大叫的?枉你还是一个贵族小姐,竟然这么没有教养,成何体统呀!” 泪水突破了忍耐的阻碍,顿时倾泻了出来,洒在面颊上,迅下落:“本小姐没有哥哥!我不要你们管!”说完扭头向外跑去。刚到门口,突然被一个北冥侍卫撞翻,筱晓顿时指着那侍卫的鼻子骂道:“你没长眼睛呀!没看到本小姐吗?” 那侍卫连连道歉致歉,迫于事态紧急,道了声歉后赶忙进堂禀报:“大少爷,二少爷!我们在门口抓住一个官兵模样的人,他说他是尚书府的侍卫,有急事要见尚书府的小姐!”众人一怔,筱晓刚迈出门槛,闻言又急忙退了回来,“你说什么?” 那自称尚书府侍卫的人被带进堂来,筱晓上下身打量了他一下,这身装束她早已铭记于心,此刻再见顿时确认了他的身份。那侍卫一见到筱晓,立即跪在了地上,嚎啕大哭起来,他开口第一句话就令众人震惊住了,只听他哭道:“小姐!不好了,老爷他被抓起来了!” 众人猛然震惊,筱晓再也坐不住了,起身赶来:“你快说!到底生了什么事?” 侍卫哭咧咧的讲道:“就在几日前,朝廷下达对北冥府攻打的命令,不知因何,老爷拼命阻拦劝说,恳请皇上停止兵,几经劝阻不起效果,反而惹得龙颜大怒,皇上一气之下将老爷关在了天牢,其他的官员大臣得知这个消息以后一起拟状,诬告老爷贪污受贿,并将一些无中生有的事栽赃嫁祸!皇上听后异常恼火,正准备在三日后将老爷问斩呐!现在尚书府也已被抄,只是一直寻不着小姐的踪迹,朝廷正下通缉令,准备全国捉拿小姐呢!老爷于卑职有恩,卑职这才偷偷逃出来给小姐通风报信,希望小姐赶快逃跑,越远越好!” 顷刻间,筱晓仿佛失了心一般,呆呆的坐在了地上,脸上的表情已经复杂的无法言喻。玄天乐有些忍耐不住了,口言道:“怎么会这样?张大人他不是兵部尚书吗?他不是掌管着天下兵权的吗?怎么可能会轻易被折服囚禁?” 侍卫哭道:“我家老爷自来廉政清明,爱民如子,这种大逆不道、欺君犯上之罪他怎能做得出来!”仔细想想倒也是,张正德手掌兵符,想要造反倾覆王朝,简直就是易如反掌,但是他没有这么做,显然可以看出他是一个秉直刚正的人。 “果然如此!”林少灵莫名其妙的冒出来一句,“看来我猜得一点都没错!张大人果然与我们北冥家族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 林少宗诧问:“此话怎讲?” 林少灵解释道:“适才这人也已经说了,皇帝老儿派兵来攻打我们北冥府,是张老爷从中劝阻,这才因此而身负重罪。试问,他冒死阻拦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我们吗?我们从来都没向他提及过各自的身份,他又怎么会知道我是北冥家的人?他身为兵部尚书,国家律法自然清楚于心,可他又为什么明知故犯呢?道理只有一个,那便是:他是爹的师兄,是属于我们北冥府的人!”这事儿的真实性已是十有**了,至于最终的确定还需要从张正德口中亲自得到。 筱晓已经半疯了,起身拔腿就跑,也不知她到底想干什么。众人惊愕,林少灵快步撵上,用双臂将她扣住。“你干什么去!现在外面到处都是有关你的通缉令,这次换做是你要白白送死了吗?” “你放开我!我要去救我爹!你不要拦着我,我要去救他!”她激动起来膂力惊人,林少灵根本困缚不住,他急忙喊道:“兄弟!快来帮我呀!这死丫头疯了!我快撑不住了呀!”玄天乐就地取材,从小碗里捡来一颗花生粒,中指弓起,弹向筱晓的背侧,封住了她的驱动穴道,使之动弹不得。见她不再乱动,林少灵这才放开手,吐了口气。“你这个死丫头,不要命了你!你爹千里派人来给你报信让你快点逃走,你偏不听,非要找死去是不是?” 玄天乐没封住她的哑穴,她边哭边喊:“快点给我解穴!我要去救我爹!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不论我的身份是怎样,他毕竟对我有养育之恩,此时此刻我岂能看他被当众砍头!你们放开我,我要去救他!你们放开我……”凄厉的哭声叫人颤悸,众人都是有情有义的汉子,况且在天都府时也曾受过张正德的恩惠,那一千两银子的事儿一直萦绕在玄天乐的心头,这事又怎能不帮? 不等玄天乐说话,林少灵先起火来,只见他巴掌一拍,怒道:“这个狗皇帝,我早就料到他没安好心!以为他是好种,没想到他还是背地里相信那些风言风语!若不是张老爷这出了事,恐怕我们还准备给这些银子送回去呢!殊不知,我们一旦进入他们的范围就别想平安顺利的离开了!” 玄天琪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呀,还是赶紧想想对应的办法吧!期限只有三天,三天之后张大人就要被问斩了,如果我们不能快些做出决断,恐怕就来不及了!” 适才林少宗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后,做出决定:“既然这位张大人与我们北冥府有关,又处处袒护我们,我们自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送死!但是此番行动路途凶险,就算我们能赶到也未必能改变什么!我们当前的局势本就岌岌可危……唯一的办法只有劫法场了!” 众人有些不可思议,异口同声道“劫法场?” 林少宗点头一应,继续说道:“除了劫法场就只有劫牢狱!不过相对来说还是劫法场成功的可能性比较大一些,不过必须手脚利索,稍有迟误即会暴露自己,这样就前功尽弃了!” 玄天乐以为已经算上了自己,说道:“好!我们动作快些就可以了!只要能赶在落刀之前,一切都有转机!” 林少宗颇讶,说道:“轩辕公子,你不是要去轩辕山庄的吗?这件事你就不要掺和了,你也有自己的任务,总不能耽误了吧!况且你那边的事比较紧要,一旦耽误,造成的后果就不仅仅是几条性命而已了!很可能危及到整个人间的存亡!是以你一定要鼓起精神来,完成自己应该的任务!”这个决定又令玄天乐吃惊疑惑,为什么自己总是不能尽一份力帮助朋友一把呢? 南宫雅芙道:“公子,林公子说的没错,我们是该抓紧了!迄今为止,那两件传说中的宝物我们一件也未寻着,如果再这样耽搁下去,只会给我们带来更大的厄运!公子,一定要以大局为重!那边的事情还有林公子兄弟二人支撑,我们只要做好自己这边就可以了!” 又是一个“以大局为重”的人,记得这话常常能从玄天琪的口中听见,玄天乐这才明白,为什么南宫雅芙在自己身边玄天琪会放心。玄天乐鼻孔叹气,无奈的答应了,“好吧!可是姐……你也要跟着一起去吗?”他是在担心玄天琪的眼睛,她行动不便,在忙乱之中连自己的性命都难保,又怎能去救别人? 林少灵握着玄天琪的手,这好似就是彼此间心灵相通的传输与纽带。“你放心吧,我会保护她的!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决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她的!你安心的去做自己的事吧!”说实话,玄天乐非常不放心,尤其是跟在林少灵的身边。他性格那么冲动,之前也不是没生过这类事,他真的担心他会因为冲动而失去了理智,从而抛下了玄天琪,那样的话可就糟了。 南宫飞燕插言道:“喂喂!就算你放心不下他,难道还放心不下我吗?” “妹妹……你……”南宫雅芙惊诧。南宫飞燕本是南宫阁的人,不知怎地,莫名其妙的掺杂进北冥府的队列里去了,这让人很是匪夷所思。或许是因为玄天琪的关系吧,这段时间她俩打得火热,整日形影不离,之间的关系都快要胜过南宫雅芙了。 南宫飞燕道:“小姐,这事我就不用解释了吧?我想你也是能理解我的!你身边有那么厉害武林高手保护你,要我这个所谓的贴身护卫也是多余的!正好琪姐她这边需要帮忙,我就只好帮帮他啦!小姐,你不会介意吧?” 南宫雅芙道:“你可以去帮姐姐,但是你刚才说的不对!无论到何时,你在我心里一直都很重要!你不要总是用那种尖酸的话来挑拨我们之间的感情!公子的确对我很重要,但与你之间的感情是另一码事,决不可相提并论!” 林少灵道:“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我、天琪、飞燕还有筱晓迂回过去,将张大人救出来!然后剩下的你们就去完成各自的任务吧!如果我们有幸的话还可以再见面的!”这话说的人心里酸,玄天乐走来,噙在眼里的泪寄托着他的希望:“兄弟!你一定要稳住,不管生什么事,只要想着我们大家与你同在!姐从小就告诉我,人生中所有的困难都是纸老虎,若想战胜它就需要一颗果敢坚毅的心!只要带着这么一颗心向前行走,那么前方所有的坎坷挫折都不足为惧!我如今把这句话送给你,希望你能成功、顺利的归来!到时候我们再相见,一起共闯天涯!弑魔之事也有你的责任,这份任务是需要大家一同来完成的!所以,你们一定要平安的回来!” 林少灵避过脸悄悄的揩去一把泪,随即拍了拍玄天乐的肩膀:“怎么你说话也这么酸溜溜的呢!你别光说我,自己也是一样!好好照顾好身边的女人,尤其是南宫小姐,她可待你不薄!你可千万不要辜负了她!好了,要说的就这么多了,你们赶快上路吧!如果找到了宝物记得叫人通知我们一声哦!” “你们这群混蛋!本小姐快要累死了!快点给我解穴呀!”筱晓来怨怼的喊声,众人瞧去,这才想起她还被定在原地,动弹不了呢。玄天乐瞥了她一眼,不屑道:“谁让你处事那么冲动,这就算是对你的一个小小的惩罚吧!” “你!玄天乐!王八蛋!”玄天乐才不在乎她骂自己什么呢,临走之际他在林少灵的耳边轻声说道:“不用担心,我的点穴法不精熟,最多只能定住一炷香的时间!一会儿时间到了,穴道自然就解开了!”两人诡黠的一笑,互相拱手,便算分别。见玄天乐一干人离开,筱晓悲愤交加,扯声骂道:“玄天乐,你个王八蛋!本小姐决不饶过你!千万别让本小姐抓到,否则我一定杀了你!!!”吼声震耳,直到众人踏出北冥府的大门槛仍是依稀入耳。 展开林少宗手绘的地图,目光定在了下一个目的地,众人足起程。 第一三七章 道听途说 第一三七章 匆忙的离开了北冥府,众人都有几分放心不下。(八一?〈<小[〈说[(<网〔 尤其是玄天乐,担心姐姐,担心兄弟,总之他怎么都感觉这件事安排的不合理。如果有机会叫他自己选择命运的话,他一定会选择与林少灵等人并肩作战,同进同出的。 走在路上众人也是没精打采的,北冥府是个小城镇,很少有马车过往,之前的车夫也早已赶回了天都府,是以这次走的匆急,只好徒步前进了。晌午渐渐临头,虽已是深秋,但却丝毫看不出任何秋季所留下的痕迹。绿叶茂盛,阳光毒辣,热流扑面,这一切似乎都有些不太寻常。 这帮人也不知图个什么,非顶着炎炎烈日赶路,甚至连遮阳的工具都没携带。还未走出北冥府,各人已是满头大汗。南宫雅芙不禁拿出手绢擦了擦汗,但见身边的玄天乐一脸颓丧,也不知热,只垂着个头好似失去了灵魂一般,像个幽灵一样埋头行走。雅芙替他拭去额上的一把汗,他方才苏醒,又道了一声谢:“芙儿,谢谢你。”看他的样子,很是令雅芙担心:“公子,你怎么了?自从离开北冥府邸就一直闷闷不乐的,你还在为这些事烦恼吗?” 既然提了起来,玄天乐也不想隐瞒,只深深的吐了口气,以表心中的郁闷。南宫雅芙看着他随之轻轻的叹息一声,她拉着他的手臂,边走边说:“公子,这事已经这样安排了,虽然很不如意,可你要知道,在很多时候人们所做下的决定都是迫不得已,为了心中那份向往的美好,或许也只有如此才能得到慰藉,但却没想到这是更深的伤害。林公子兄弟也有他们的苦衷,北冥家族的基业在他们的心里是无可替代的,如果铲除北冥家族,那么就等于杀了他们一样痛不欲生。换句话说,这本来就是无法更改的命运!” “滚他个鸟命运去吧!我从来就不相信这些邪说!命运?命运有什么了不起的!”玄天乐还是第一次因为这样的话题而偏激,这让南宫雅芙有些吃惊。良久的缓和,玄天乐放低了音声:“对不起哦,芙儿,我不是冲着你火,我是觉得人生太不公平了!为什么有的人可以过着安稳幸福的生活,而我们却要顶着大热天加紧赶路!为什么有的人可以不劳而获,成为称霸一方的魔帝,做着危害苍生的举动!”他再也说不下去了,只感觉心口被闷气堵得慌,只叹息一下,又沉默了。 南宫雅芙理解他的心情,柔声道:“公子,还记得上次在迷幻森林中我与公子提起的话题吗?老天爷对待每个人都是公平的,或许有些人一生下来就是富家公子、千金,但他们凭靠的是上一辈用汗水和毅力拼搏来的家业,这于人生是没有太大意义的。而有些生活在乡村里的贫苦孩子,他们是用自己的双手一点点奋斗、努力才做到了理想的今天!就像公子,虽然对于公子来说现在的身份和地位都很平凡,可是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磨练,至少让你懂得了生活的艰辛和物资的来之不易!家财万贯固然是件好事,但人生中有很多东西都非金钱所能买到的,就像公子与林少侠之间的情谊,或是与芙儿之间的爱情,这些都是任何人抢夺不去的!这天下没有不要钱的午餐,你说魔帝独霸一方,但他并不是不劳而获。在成功的背后不知要流多少汗水和泪水,慕容不凡之所以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全凭他自身的努力和长久的拼搏。只不过他不辨曲直,逆道而行,非要走不寻常的道路,这便产生了今日雄心勃勃的魔帝!”说到这,又不禁令人惋惜。想象中的事自然要与现实有些出入,甚至有很大的差距,想慕容不凡若不是独霸一方的魔帝而是人间维护正义的使者,那么现今的状况定然会有天翻地覆的转变。 玄天乐仿佛还有什么话要说,南宫雅芙抢言道:“我知道,公子一定不会理解这些所谓的道理。这是没错,道理讲出来是给人听的,其实它并没有什么真正的含义,之所以有些人听了会想到些什么,那是因为他悟了,觉到了人生的意义,突然明白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了。芙儿给公子讲的这番话,并没有过多的企望,只希望公子以后对待自己的人生要多些信心,不要被眼前的一些困惑阻碍。即便我们一直都在被命运掌握和操控,但这就好比是魔帝与我们之间的困兽之斗。依他的实力铲除我们这些眼中钉是轻而易举,可是我们为什么会活到现在?” 看着她那双偷着慧黠的神色的大眼睛,玄天乐一时间大脑空白,就好似被人掏空了一般,只呆呆的问了句:“为什么?”南宫雅芙微微一笑,笑靥如水:“这正是因为他孤高自傲,对我们这些人不屑一顾!慕容不凡向来傲然不屈,我们正是抓住了他这一要害,才会在他的眼皮底下光明正大的生存而不受任何拘束!” “可是这又与命运有什么关联?”他看着雅芙,眼神中认真异常。 “我们生活在自己的命运当中,好比是一场游戏,我们是游戏里的玩家,而命运是这场游戏的操控者,不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我们只能凭靠意念去猜,唯独能让我们胜利的只有猜想。虽然命运是主宰,可这并不代表我们必定会输,就像我们这些力量薄弱的人前去攻打魔帝,说出去很可笑,但谁也不敢肯定我们一定会落败!我们凭借着这种猜的意志,慢慢与命运分离,乃至于渐渐自己来掌握命运!” 玄天乐很好奇这样的说法,能摆脱命运是他自从懂事以来最大的心愿。他便问:“芙儿,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怎能才能摆脱困缚自己的命运?让自己真正主宰自己的人生和命运?” 雅芙又笑了,那仿佛就是一朵盛开娇艳的花儿般,看得人痴迷陶醉。 “成功是要靠自己的努力才能获取,并不是说说而已!更何况这是需要实际行动才能体验到,凭靠自己的努力获取的成功才算是意外的惊喜,才算是最有价值的收获!” 玄天乐看着她的笑容,刚提升的心情渐渐失落:“难道连你也不能帮我吗?” 雅芙微微摇头,笑道:“我与公子虽然是夫妻关系,但我能做的也只是帮公子你指点前方的道路,至于最终该怎么做,还是需要公子自己来定夺!因为这是属于公子的人生,不是我的!” 玄天乐闷闷地应了一声,随即又垂下了头,整个人好似个瘪了的气囊,比之前更加颓废了。或许南宫雅芙的话在此时此刻没起到什么效果,但这些话他会永远的记在心里,至少他心里清楚,雅芙不会对他偏心。他只知道,在他自己的心里,玄天琪、南宫雅芙俩人的话就是真理! 话说着已经快要到达被冥府之末了,头顶的太阳晒得更加厉害,甚至让人有透不过气的感觉。走在两人前边的香湘实在忍耐不住,大庭广众之下解开了衣衫,把整件衣服脱了下来,又恢复到之前她在神兽山时的装束。那一身雪白纯净的肌肤,凸凹不平的性感曲线,甚至令人不禁喷血。众人有些呆,虽然佯装走路的模样,其实都在用眼角瞟着她的身材。走在后边的玄天乐尤为尴尬,他悄悄的摸了摸鼻孔,只感觉里面湿湿的。咽了口吐沫以后,他转过身来面对着南宫雅芙,一边指着香湘一边对她说道:“芙儿呀,你、你能不能想想办法呀!总不能就让她这样一直光着身子在大街上游走吧?这成什么样子了呀!” 路上的行人依稀可见,见她这般模样都不禁抛来目光,往来之间议论喋喋,心中诧异之极。众人面面相觑,眼中露出赧然之色,南宫雅芙也不禁脸红,加紧几步,跟上前去,说道:“香湘!你、你不要这么暴露好吗?快把衣服穿上,众目睽睽的,叫人看见多不好啊!” 香湘早已司空见惯,昔日穿着这身简陋的衣装,行走在万兽之间,早已摒弃了那种人与人之间本应有的矜持。她瞧了眼四周,果然,那些人们都在不停的盯着她看,指手画脚的议论个不停,有的女子见了干脆掩面逃走,甚至以此为羞。这让香湘大为不解:“他们,他们这是怎么回事呀?我、我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她的胸前虽然遮着,但是耐不住丰满,当中的一道沟毫无掩蔽的显露了出来,只要对面就能看的一清二楚。南宫雅芙脸色更加红润了,再不敢向下滑动目光:“香湘呀,你看看大家都穿什么,你这身打扮和我们大家相配吗?来,快把衣服穿上!”香湘不懂人间世俗,只觉得自己凉快便不顾别人的看法了。 “芙小妹,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在山里一直都是这样穿的。再说这天实在太热了,你看,我都冒汗了!如果不脱下来凉快凉快,岂不要热死啦?”说着,她抓着她的手,在她的胳膊上蹭了蹭,的确已经湿漉漉的了。众人减慢了步履,香湘现了玄天乐脸上难堪的神色,转身问道:“天乐,你怎么了?你是不是也很热呀?”正面相对,她胸前正中那条“沟渠”显得异常显目,直叫玄天乐目瞪口呆,脸红烫。南宫雅芙见状急忙转正她的身子,就在这一瞬间,她脑海中已经想出了办法。此时已经离开了北冥府,如若返回只会耽误时间。她利用无踪剑的锋锐将香湘那件衣服裁成三截,上面一截系在她的胸前,正当遮住了她那两个圆球;接着又利用下面一截系在腰上,做成一个简易的短裙,这样看来便显得不是那么特别异常了。香湘围着自己的身子看了一圈,不禁笑道:“这件真好!” 玄天乐也扬起了大拇指,轻声夸赞道:“芙儿,你真聪明!” 走出北冥府,荒僻的乡间小路上渐渐不见人影。约有一盏茶的时间,远处的天空上突然飞来几只形状特异的东西。它似乎有丈许来长,飞在天上就好似是一面翩然的大旗,呼呼啦啦的向众人刮来。众人边走边看,见那影子渐近,仿佛正是朝众人的方向而来,众人不觉吃惊。水花眼眸清秀,陡然现它们的巨大的翅膀,脱口说道:“那不是神兽山的白雕吗?” 第一三八章 妖亦猖狂 第一三八章 听她这么一说,再向那庞然大物瞧去,果然有几分相似。八一中(文 白雕渐渐飞近,不过只剩下了两只,记得在离开神兽山的时候还有四只。它们盘旋在众人头上,厉厉惨叫,令人心惊。玄天乐一边看着天上的白雕一边看着香湘,不解的问:“这是怎么回事?是生了什么事吗?”香湘没有注意他的讲话,只听着它们的鸣叫,吃惊道:“什么?!”白雕缓缓降落,香湘一跃而起跳上了其中一只的背上,正将起飞玄天乐顿然喊道:“喂!香儿!你干什么去!到底生了什么事?” 香湘侧过头来,脸上的表情很紧迫,“在我离开神兽山的时候有人突然袭击,白雕告诉我家里已经死了不少灵兽了!我必须得回去看看!”这事早在出山之前众人就料到了,只是没想到还真是这么准!玄天乐暗叹,幸亏带走了香湘,否则她定然也要成为那些灵兽的陪葬品了! 眼看香湘欲去,眼前又产生了一道难题,如今是该随她同去,还是扔下她一个人不管。香湘已然迫不及待,稳稳地坐在白雕的背上,双臂环绕在它的短粗的颈上,一副整装待的模样似乎是在等待玄天乐的决断。事已至此,玄天乐怎能坐视不顾。趁着另一只白雕还未飞起,他一步跳了上去。众人愕住,南宫雅芙惊道:“公子!你干什么去?” 玄天乐有些于心不忍,但还是告别道:“香儿是我的朋友,当初是我们带她出山的,现下出了这种事,我不能不管!你先跟着大家往前走吧,我随香儿去去就来!”正当他准备驾驭白雕时,南宫雅芙立时喝止:“公子!你难道忘记我们之间的誓言了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在这种紧要的时刻,你怎能撇下芙儿不管呢!不管去哪,哪怕是白白送死,你也要带上芙儿一起,难道不是吗?”听了这话,他心里顿软,哪里还有不带上她的理由。无奈之下,只好搭了把手:“好!那你上来吧!”南宫雅芙借着玄天乐的手,费了好大一股劲才爬了上去。地面上只剩下南宫浩天一班南宫护卫们大眼瞪小眼,不知所措。南宫浩天喊道:“小姐!你们到底去哪儿?我们怎么办呀?” 事不宜迟,香湘那边已经驱动白雕,眨眼间飞上了云霄。另一只扇起翅膀,已经开始起飞了。眼看就要飞去,南宫雅芙喊道:“你们先去目的地等候吧!我们会随后赶到的!”声音渐弱,两人骑着白雕飞上了半空,渐渐远去。南宫水花举棋不定道:“哥哥,我们该怎么办呀?” 南宫浩天目光紧紧盯着他们飞去的方向,良久定夺道:“走!我们返回神兽山!” 空际上,两只白雕已经躲进了密密的云层之间,下方的村庄河流俨然变成一幅美丽的画卷。为了保险起见,南宫雅芙坐在了前边,又被玄天乐紧紧的抱在怀里,她不用做任何事,只乖乖的俯在他的怀下,体验着翱翔在天空中那种独特奇妙的感觉。 神兽山距离北冥府并不遥远,只经过了几座小山包,再穿过一片森林便可达至。冲进神兽山与外界之间的结界,里面的世界顿时异于方才。只见烟火弥漫,天空早已失去了蔚蓝的色彩,只剩下一片黑压压的乌云,罩在头上叫人好不舒服。朝地面上瞰去,隐隐约约能看见一个又一个的灵兽尸,虽不清晰,但数目与种类繁杂,生灵涂炭,甚是凄惨。 穿过中间那座大山,前方的情况更加令人痛惜。白雕飞落,将众人安全送到地面。玄天乐二人环视着四周,这里是瀑布之滨,之前遇见的那些个英招就是在这里栖息。可现如今连一个英招的影子都看不到,按理来说即便大战之后也该留下残余。香湘摸了摸地上留下的痕迹,泪水早就在眼眶之中团团打转。看这周围的样子,哪里还有曾经那个的美丽富饶的景象,天空灰蒙蒙的,好似随时都会塌下来一样,可怖之极。玄天乐说道:“香儿,你……你也不要太伤心了……唉!”他实在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语来,此时此刻他的心情也很纠结。“这帮可恶的家伙,真是太可恶了!别让我知道他们是谁,否则我绝饶不了他们!” 香湘微微抽泣,款款的转过头来,泪水挤破了极限的束缚,滑落在面颊之上。“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事生?”两人颇惊,看她的眼神充斥着几分怨毒,似乎是在为他们之前的做法感到愤怒,一时间两人也不知该如何回复了。良久,南宫雅芙宽慰道:“公子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如果当初你没有随我们一起走,而是留在了神兽山,那么你可能早就成为那万千尸当中的一个了!你还年轻,还有希望,怎么可以说死就死呢!” 雅芙说的在理,不过这还是无法敉平她心中的伤痛。她与那些珍禽猛兽朝夕相处,早已结下了深厚的感情,此时此刻心中的感觉就犹如失去了亲人般悱恻缠绵。正当三人一同悲叹惋惜时,不远处跳动的光火引起了雅芙的注意,转目瞧去,却见几只浑身散着紫色气层的英招在徘徊走动,其眼中闪烁着的幽光森森恐怖。她召唤了玄天乐一声,微声道:“公子,你看后面!” 话说着,那几只充满邪恶的英招稍有觉,都停止了动静,睁着一双紫色幽幽的眼珠看着三人。彼此双方仿佛都被定住了般,谁也没有了举动,那种感觉和氛围令人感到窒息。僵持片刻,南宫雅芙禁不住眨了眨眼睛,磷光一闪,英招顿有所动,拔步而起,朝众人狂奔过来。香湘大喝一声:“小心!”瞬间变出赤炎弓,拉成满弓,正待射出,却被那英招猛然扑倒。玄天乐拔起宝剑,不管对面的猛兽有多凶猛,皆被一剑诛灭。香湘那边似乎有些吃紧,那英招死命不放,张开一口獠牙,惊悚至极。香湘丝毫不惧,一头用赤炎弓架着,口中念起了法咒,忽地一下赤炎弓烧起一把火来,那英招反应不及,终究惹火烧身。赤炎弓中的圣火乃是日月之造化,其能量可与强烈的日光并驾齐驱。不过这邪恶的灵兽彷似被施了什么恶毒的法咒,心中的怨灵久难驱散,纵然有圣火焚烧,也达不到燃成灰烬的效果。 那英招被圣火炙烤,虽然躯体不化,但也难忍,口中嘶嘶乱叫个不停。香湘趁机反攻,一个猛劲扑了回去,趁势拉起“炙炎”,对准了它的心脏。“快说!到底是谁派你们来的?!”那英招兀自痛吟不止,但在痛吟之外还夹杂着其他的奇异的声音,那正是它们种族之间沟通的语言。玄天乐二人这才想起,她从小在这些猛兽当中生活长大,自幼熟悉它们的语言,与之对话早已无足为奇。少顷,香湘还是放开了弓弦,放任那英招从自己脚下逃去。看着他那紫色光芒的身体渐渐跑远,两人凑近。玄天乐道:“香儿,你放了它干什么?这场战斗不是迟早都要进行的么!你放了它,他日我们就又多了一个敌人。” 香湘的目光凝定在了远方,尽管那只英招已经逃得无影。她还没有为玄天乐解答他心中的疑惑,南宫雅芙似乎深受同感,便只道了句深奥的话:“或许这就是它们的宿命吧!”玄天乐虽然听不懂,但也饱受沧桑似得叹息一声,接着又问:“问到什么线索了吗?到底是谁干的?” 香湘呆滞的盯着远方,许久合上了双眸,吐出三个字来:“灵兽斋!” 两人心中微震,自从之前在神兽山听她讲了个中的故事以后,南宫雅芙就已经断定灵兽斋的人早晚有一天会找上门来的,只是没想到它们的行动竟然如此之快,如若不是那天及时离开,恐怕涉及牵连的人都会有性命危险。 玄天乐看着她的眼神,只感觉里面空洞深邃,仿佛是一口深井。“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到目前为止我们还不清楚灵兽斋的具体位置,就算知道,仅凭我们几人的力量根本不足以与之抗衡!只怕报仇不得,反而送命!” 黯默已久的香湘突然转过视线,幽深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你害怕了?”对视着她的眼神,使人心里有种莫名的恐怖感,但却又说不清她到底恐怖在哪里。支吾了半天,他依然没有做出准确的答复。香湘回过头去,深深地叹了口气,似乎很失望。“算了,反正这件事也与你无关,你就算不去,我也不会怪你的。” “啊……不,不是!”他立时辩驳,可之后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此时他心中萦绕着一个问题,自己与她的关系到底是怎样?难道仅仅是朋友?彼此之间的友谊到底值不值得他这样付出呢?不!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 这个声音在他的心里渐渐散去,玄天乐定了定神,坚定了自己的立场:“好!我陪你去!” 第一三九章 劫法场 第一三九章 北冥府, 距离张正德被问斩的日期不过三日了,也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致使街上到处都是这类传闻,闹得满城风雨、沸沸扬扬。?八<〈一中〈文〔网[?〈[ 为了抓紧时间,林少灵等人也已紧锣密鼓的安排好了一切行程。原定计划林少灵等人带领小班人马便装赶往京都,依林少宗的划算,只要加紧步履定能在指定期限内达至。其余人等包括林少宗都原地留守在北冥府,以备不测,但这已是背水一战,倘若真有人暗中偷袭,那么北冥府的生死存亡只在于弹指之间! 林少宗为众人挑选了府上最好的快马,妥当以后,目送众人远去,心中满怀担心。 再说这被关押在京都的张正德,只见他一个人呆呆的坐在牢房当中,此时心中早已万念俱灰,更无所盼,只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平安的逃避这场灾难。其实在他心底,并不是从没有动过歪曲的念头,倾覆王朝,成为万万人之上的君王,这是每个男人都梦寐以求的。但对于张正德来说,怜爱之心要比贪婪的**越出百倍。在他坐牢这段期间,也曾有不少朝中大臣前来探望,他们也都怂恿他派兵攻打皇城,并委婉的向他讨好,不过一概都被他拒绝了。殊不知,他早就将兵符上交给了朝廷,哪里还有兵力抵抗,可就算手掌兵权,这种事他也坚决不会苟同的。 此时此刻,他坐在昏暗潮湿的牢房里,在这人生将尽之际,脑海里所想到的都是曾经那些美好的片段,或许他除了失望以外只有这些东西值得他怀恋和珍藏了吧。天外一片晴朗,清风薄云,鸟儿在空中迂回,出唧唧喳喳的歌唱,这个世界不是一个人的世界,就算一个人魂魄四散,可明天的太阳依然会如同往昔一般缓缓升起。 转眼间三日已过,牢役送来最后一顿丰盛的午餐,吃完之后他就要被送上断头台了。这几日在牢房当中过得很是辛苦,吃不好睡不安,总算能吃上一顿像样的饭菜,可当下的心情使他再无力气吞咽。他双手微颤,看着摆在面前的食物,泪水簌簌的掉落了下来。 过了巳时,他被带到了城外菜市口,街上的行人纷纷跟来,各人眼中都闪烁着不忍的泪花。张正德虽然不在京都生活,但天都府距离京都并不遥远,他的美誉早已被天下百姓得知、传诵,又有孰人不知? 直到京都菜市口,他穿着一身白色的囚服,双手捆缚,纷乱的丝挡住了他那张饱受沧桑的面容。刑场周围已然围满了群众,从里到外人山人海,排挤的水泄不通。这次的执法官正是张正德死对头,李太师。因为张正德在朝中德高望重,派旁人来执法恐其会疏漏,而李太师在朝中是出了名的阴毒,在朝中与张正德势如两派,虽然外表投合,实则不然。这次叫他来执法,着实合了皇帝的心意。李太师年已花甲,按理来说他早该卸甲归天了,但正因为他是皇帝的舅舅,那当朝皇后又是他的亲妹妹,新皇帝刚刚即位不久,不懂理事,多数都由他这个舅舅和皇后操管。 为了提防意外,李太师特意在法场四周布置了天罗地网,一旦有人来劫,必然难逃此网! 巳时渐去,眼看就要到正午了,如此火辣的艳阳照在人们头顶,可大家都不肯散去,纷纷围在四周。待到时刻,李太师抛下法令,身边的侩子手款款动,张正德最后看了眼太阳,闭上了双眼。场外的噪杂声愈来愈大。似是引起了民愤,有些人竟然情不自控的向里面冲来。但是当场的局面被李太师控制的很好,民众都已被阻隔在三丈之外,并有两层卫兵维护,根本不可能有人冲进来。 直到侩子手举起大刀,项上人头只在须臾之间便会不保,可在他心里重要的不是这些。这几日来,他不断的过滤着往昔生的种种。他的身份的确令人怀疑,他处处袒护北冥府,似乎已经证明了他与北冥府之间的关系,但是随着北冥少峰的离去,随着一个又一个先师离去,这世上又有谁知道他的身份呢?即便是知道,又能怎样?在下一刻,便也是个张不开口的死人了。当下他唯一放心不下的还是筱晓,只怕她的性格无法在外面的世界平衡,失去曾经拥有的一切,这对于她来说是无比巨大的悲痛。可是就算叹息又能怎样,最多也不过是临死前的念絮,千思万念都化成一缕清风,飘入她的心扉,以作慰藉。 白刃高举,在烈日照耀下,夺目刺眼,那好似就是通往人鬼两界的大门——鬼门关。群众脸上表露出惋惜的神情,士兵们表露出严肃的神情,李太师则表露出欣然欢悦的情态。白刃飞劈落,眼看身异处,突然,人群当中不知从哪飞来一支金色暗器,砰的射在他头上那柄将落的刀上。仅这小小一枚暗器却隐伏着巨大的力道,粗壮的侩子手竟也有些吃不住力,不小心扔下了砍刀。见到此幕,场上场下顿时哗然,李太师先是一惊,随即眉目微敛,嘴角露出一丝浅笑。说话间,几个黑衣人跳上台来,这几人功夫非凡,纵然场地四周有人阻拦,却也无济于事。 幸好林少灵等人及时赶到,方才避免了一场不必要的遗憾。筱晓一步奔到张正德身边,解开了他身上的绳索。张正德早已万念俱寂,即便有人会来救他,他也不会轻易而去的。见他无动于衷,筱晓大急,面罩微剥,隐隐露出一张清秀的脸庞:“爹!是我呀!”听这声音,登时令他心中一震:“晓儿!你……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爹不是叫你赶快逃走的嘛!”见到筱晓平安,他心里踏实多了,可是此等险境,想要脱生岂是易事。林少灵跑了过来,用紧张的口气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逃出去再说!”筱晓扶起张正德,几个人匆匆向场外跑去。话说李太师之所以会安枕无忧,那是因为他早已布置好了一切,正待众人离去,不知从何处降下二十来个大内侍卫。附近的房屋上立时出现埋伏已久的弓箭手,众人剑拔弩张,对准了林少灵等人。 见这情势,众人心中稍有畏怯,看来是生是死都要拼命赌一把了! 一声喝令,二十余个大内侍卫齐刷刷的拔出宝剑,朝众人进军。南宫飞燕目光闪闪,心中亢奋,弯腰摸出两支“作战好友”,挥舞着轻动洒脱的身躯,穿梭在众人之间,展开奋慨激昂的战斗。出于是短兵器的使用,较比长兵器来说,自然势弱,不过飞燕身体灵巧,不禁可以迅的左闪右避,逃闪来攻,且还能趁机现敌人的空门,从而一击毙命。只眨眼的功夫,她已经刺伤了两三名大内侍卫了。 玄天琪双目失明,场面混杂,很容易生意外,是以林少灵紧紧攥着她的手不松,一边抵御来敌,一边向她提供周围的情况,使她可以更快、更准的击毙敌人。筱晓与张正德这边略显吃紧,张正德手无寸铁,加上这几日在暗潮的环境里生活,身体变得有些僵硬,拳脚也不再像以前那么灵便了。筱晓不仅要顾及自身,还要左右探察,手中的长皮鞭甩的无影无形,甚如保护层,虽不能击毙敌人,但敌人也不得近身。 坐观形势的李太师见此有些不安,看这伙人来历不明,且身手不庸,实非常辈,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急忙派人去调遣侯在城外的锐军增援。场外的群众开始疯了一般的扑涌,即使抵挡的士兵增至三层,也略显不足。 场中一片混乱,那二十来名大内侍卫转眼间已剩下不到十人,李太师有些按捺不住,冲着房顶上的弓箭手号命令。蹲在房上的弓箭手早已拉满了弓,等候命令,此时见李太师摆手吹哨,众人一齐放手。数十支弓箭唰唰飞来,银亮的箭矢刺到了众人的眼珠,林少灵顿叫:“小心弓箭!” 那几名还在鏖斗的大内侍卫反应不及,都被弓箭穿心射肺,大内侍卫数以万计,李太师当然不在乎这几条贱命。数十支箭来势迅猛,根本无法全身而退,南宫飞燕闪来闪去,以她如影疾风似得身法,自然无恙。筱晓父女二人也想出了硬办法,抬起地上的尸体,挡在身前,算是成功避难。只是林少灵二人,来箭之快根本不容置喙,他本想掏出奇龙殇,以神音抵挡外界攻击,谁知还不等他拔出笛子,箭矢已至。玄天琪耳闻八方,只一双精灵聪锐的耳朵,辨别各方来势。一支冷箭朝着林少灵的身后悄悄来袭,玄天琪辨听,趁其将至,推开林少灵,出手一夺,又以轻灵的身法翻身跃足,借用一股风力反射回去,射中了房顶上的一名弓箭手。房顶上的士兵不禁一凛,但攻击未曾停下,一波未停一波又起。玄天琪与林少灵分散,顿时有些慌乱,她向四周探听着他的声音,喊道:“相公!你在哪里?” 两人相隔丈许,林少灵正准备与她会合,远处一支箭射将过来,一箭刺中了玄天琪的后背。一股猛力使她翻折,转身落地间,左腹又中一箭。随着一声惨叫,她跌倒在万箭当中。众人顿惊,南宫飞燕一个滚翻,扑到了她的身边,连连问道:“琪姐!琪姐!你怎么样了?”林少灵浑身一冷,瞬间怒气爆,架设奇龙殇,疯狂吹奏。笛音在众人周身形成一层防护磁场,致使任何攻击失效。暴怒之间,林少灵无意吹奏出灭魂曲,只见闻者听后都不由的心神离合,恍恍惚惚,好似灵魂脱壳一般。 趁此良好时机,众人跳出场子,一起向远处逃去。林少灵断后,却迟迟不肯离开,欲将在场所有的士兵致死,以报心头大恨。直到筱晓死拉硬扯,他这才罢休。他虽然奏出了灭魂曲,但并不没有达到理想中的效果。真正的灭魂曲是可以使人听了魂飞魄散,躯壳孤遗,可谓杀人于无形。林少灵只简单的悟出了灭魂曲的初级,是以效果不佳。众人刚逃出不远,身后的追兵便已大呼大嚷的紧紧追逐。路上玄天琪连吐了三四口鲜血,穿透她身体的箭矢上依然滴淌着晶莹的血珠。林少灵边逃亡边失声大哭,最终为了泄恨,竟然停了下来。 筱晓又来阻挠,斥道:“你疯了?!现在这么多人追赶,你在这想白白送死吗?” 第一四零章 大营救 第一四零章 俩人正争执着,前头突然涌来一批军团,眼下状况十分紧迫,已形成不可逃脱的局势。八一中(文 林少灵看着前呼后拥、接踵摩肩而来的士兵,面露狠色,操起奇龙殇,大喝:“来吧!一起来吧!我要将尔等杀的片甲不留!”南宫飞燕在他后边骂了一嘴:“喂!你这个疯子,你看看琪姐现在已经什么样儿了,你居然还有心思在这杀人!”转头瞧瞧,玄天琪脸色苍白,双唇已无血色,鲜血顺着箭矢不停的向下滑落,若再耽搁下去,恐怕真的就要性命难保了。林少灵顿然抓狂,吼道:“到底该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相公……相公……”玄天琪微声呼道,林少灵赶忙临近。面对她这副憔容,林少灵良心自愧,想临走之前还口口声声答应了玄天乐要好好照顾她,没想到结果还是出乎意料,看来老天爷是故意要与他作对了。此刻,他抓着她的手,只感觉稍有些凉,“娘子!你不要再说话了!一切都会过去的,你一定要挺住!我会带你平安的离开这里,你一定会没事的!” 玄天琪无力的攥着他的手,脑袋轻轻摇晃,脑后那长长的帘在半空中摇摆,“相公,我知道接下来会生什么,你骗不了我。相公,很感谢你这段时间无微不至的照料我,虽然我没有任何名分,但我心里依然十分开心!”下面的话他似乎已经料到了,他不想再听下去,只搪塞道:“不!不!不会的!你不会死的!我、我怎么这么没用哇!” “相公,你不要自责,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是……是我们缘分已尽……” “我才不相信什么狗屁缘分!我只知道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决不会让你离我而去!”随着悲愤的心情缠绕,潜藏在体内的强大功力得以挥,使他精神大振。“我给你们开道!你们快点离开!不论如何都不要回头看!”谁也不知他要做什么,只待下一刻,他抬起双臂运了股气力,猛然向前冲刺。前方的军兵有如蚂蚁一般,拥挤而至,可林少灵势不可挡。狂奔猛跑好似一支离弦之箭,双方正面相冲,他的疾的身形带起一阵狂风,冲入滔滔人群当中,顿然冲破头前的门阵。林少灵在前方开道,众人顿悟,南宫飞燕挥往昔的蛮力,抱起玄天琪,追随林少灵的步伐猛冲了进去:“快走!” 林少灵势头虽猛,但射出去的箭终归会停止,他步履渐缓,冲击力大不如方才。直到最后驻足在人潮中间,他仍旧意气风,意志不减。他身体瘦弱,行动起来反而更加灵敏,他一个人站在众人之央,上窜下蹲的躲闪着各项攻击,顺便操笛舞音,一时间与千军对峙住了。南宫飞燕一行人跟着他的步子一同扎进了人海当中,只是人数太多,打倒一个转瞬就会再扑来两三个,方才被冲破的“门口”又被堵住,现可谓四面八方都无出路,唯有不停的向前拼杀,杀出一条血路,方能获救。南宫飞燕手脚粗莽,迫于无奈,只好一边扶持着玄天琪一边挥匕作战,可玄天琪早已隐忍不住,血流加,汗水不止,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已头脑晕眩,频临危亡。渐渐的,她耳边声音渐弱,那些拼命的厮杀声再也听不到,她连最后一句话都未能说出口,便闭上了双目,身体松弛,倒在了飞燕的身上。南宫飞燕顿然吃惊,连连叫呼:“琪姐!琪姐!” 一切动作、声音都在那一瞬间变得缓慢起来,林少灵看着倒在飞燕怀里的玄天琪,狂吼怒啸,凄厉的惨叫震天撼地。他的心在不断的痛,脑海里不由而然回忆起两人初次相见时她那古灵精怪的性情和那双神秘莫测的眼眸,以及之后在青冥山与她力敌慕容不凡,与她在父母坟前许下承诺,从今长相厮守,曾经种种历历在目,好似刚才生一般。林少灵狂怒,挥泪作战,几乎每一拳每一掌都使出了全身最大的力气,隔着一层厚厚的甲胄竟也能将敌人打得身骨断裂,口吐鲜血。 正值众人绝望之时,一个人影犹如轻燕转瞬将落,他手指一摇,背后一道光一字射出。那人脚点宝剑,轻轻跃起,立在半空,旋转双臂,画了个圆,随即一掌拍落。那道狭长的光芒随着他的手指轻舞灵动,眨眼间在众人身边绕了一圈,在他做出落掌的手势以后,下方顿时起炸鸣。距离林少灵等人最近一圈的士兵皆被炸得粉骨碎身。这人站在空上,下盘的士兵根本无从反击,而那人正趁此势,挥臂连攻击,只见一道道光柱从他掌心射出,击打在乱军当中,引起连绵轰鸣。他随手抛下宝剑,而后降落,宝剑疾围绕旋转,形成密不透气的隔层,此剑式名叫“无懈可击”,是为剑术之精。一切来得突然,众人刚有所察觉,那人已经降落在身边。定睛一瞧,这人衣衫简陋,头顶一个斗笠,微微的只能看见他下半张脸。这人在众人脑海里印象颇深,一念闪过,筱晓惊道“是你!” 这人即是头几日在天都府比武招亲的擂台上接连打伤筱晓父女二人,并害得玄天乐险些丧命的高级剑师。只是自从那次之后他便又消失了踪迹,众人对他的记忆渐稀,没想到今日他居然会出现在这里。空顶传来奇异的嘶啸,那鸣叫声非人即兽,极其刺耳,令人甚是悚然。两只庞然大物从头顶掠过,这片小天地顿时被遮挡的漆黑无亮,风卷残云之际,玄天乐的声音在头上传来:“林兄!我们来了!” 玄天乐折身降落,两人相会,彼此心中无比欢悦。只是相见玄天琪时,不禁令他惊愕。 “姐!姐,你怎么啦?”玄天乐扯着林少灵的手,慌了神的问:“我姐她怎么了?!” 林少灵脑袋微沉,愧疚道:“都是我不好,没能保护好她!我真该死!我真该死呀!”南宫飞燕于心不忍,上前解释道:“这不能都怪他的!事态窘急,根本不容我们做任何决断,并且暗中还有射手埋伏,出了我们的预料!” 神秘剑师一边支持一边用紧促的语气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离开再说!” “蜀山太清派弟子前来助轩辕少侠一臂之力!”话音方落,八名太清派弟子从八面降落,各人支撑一边,形成八卦阵型,阻挡、免疫外界一切攻击。神秘剑师收起功力,带着众人一步登天,稳落白雕之上。白雕展翅,欲将飞去,玄天乐喊问一声:“那你们怎么办?” 太清弟子朗声应答:“各位先走一步,我等会随后追上的!” 香湘下达号令,两只白雕展起巨翅,一跃入天,转眼间痕迹渐小,唯独留下一阵巨风,吹得人摇摆不定。太清弟子冲开八人八卦阵,利用定身术将就近四周兵士定住,转身踏空而去。 半空中,玄天乐与林少灵分别抓着玄天琪的手,不停的叫呼。自他出山以来,除了那次得知玄华冥被害的消息时,今天是第二次痛苦落泪。“姐!姐你不能死呀!姐!”一阵哭唤,她似乎渐有知觉,最后竟出奇般的微微睁开了双眼。见到了玄天乐,她的心里又是欢喜又是悲痛,脸上的表情不知是笑还是哭,“弟……你怎么不停大家的话,不叫你来你为什么偏要来!万一遭遇不测,叫我怎么对得起父母、叔父……” “姐!我不管!只要你没事一切都好!姐!你不用担心,有我在,你一定会没事的!”这只不过是句安慰的话而已,其实就算有他在又能改变得了什么呢?他如果早点赶到的话,或许能使事态有所转变,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玄天琪勉强露出一抹苦笑,随即从自己的衣服里抽出那书有“正道无极”的画轴,交到了玄天乐的手中:“这是叔父曾经托我保管的,它是我们轩辕家至宝之一,从今往后就由你来保管了,你……一定要妥善保护,千万……千万不要叫它落入歹人手中……” “不!姐,这是叔父托你保管的!你一定要振作起来,鼓起勇气活下去!这件宝贝只属于你,也只有你才能妥善保管!” 玄天琪边哭边笑:“傻孩子,你我是亲姐弟,都是一家人,还分什么彼此……” 玄天乐伏在她的身上,悲怆的哭道:“我天生就是个粗人,我很想像你那样细心的考虑、处理每一件事,可是我做不到,我连我身边的人都保护不周,你又怎么能放心的把家族宝贝交给我呢!”他这句话正好说到了她的心尖上了,使她更加忍耐不住,大流泪。玄天乐抓着她的手,凄婉的呼叫着她,可她已经频临危亡,加之激动过度,再次昏死过去。 坐在另一只白雕上的南宫雅芙看着这生在眼前的一幕,心里不禁感伤,尤其是玄天乐的哭声,她好久都没见他这般伤心过了。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的心似乎已与他密切相牵,此刻他的每一下哭声都牵引着她的心跳,使她情绪不定。她悄悄的将南宫明珠托在手心,它正在放射着一层层暗淡的光,它仿佛完全懂得主人的心思,并十分的支持她的想法和做法。她侧目看了看玄天乐极其悲伤的面庞,手心渐渐攥紧,心下暗暗坚定。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众人已经飞出了京都,想那些士兵再般迅猛也不可能再瞬间赶到,香湘呼喝双雕,渐渐停落在郊外的森林。玄天乐等人率先扶下玄天琪,将她靠在树前,这时她已经没有知觉了,四肢松软,脑袋耷拉着,俨然一副垂死之兆。这次不论他们怎样呼唤,她都没有任何动静。张正德赶来,十分内疚的说:“都是老夫不好,若不是因老夫这条贱命,她也不会落此下场!玄少侠,就算你们想要老夫的命,老夫也毫无怨言!” 他的话登时触及筱晓的神经,她忙道:“爹!这事怎么能怪你呢,你本来就是被冤枉陷害的!”玄天乐本来有话要说,但听她的辩驳,心想这个时候说这些话还有什么用呢。便叹了一声:“算了,是我们自己疏忽大意了,怪不得张大人。” 第一四一章 多方救援 第一四一章 正当众人绝望时,南宫雅芙踉踉跄跄的这才赶来。?〈 ?八一小(说网 她本就身体虚弱,方才在空上一游,左右摇摆使她**翻腾,下到地上差点吐了出来,这不缓了一会儿才稍有恢复。她停在了众人面前,手里拿着南宫明珠,说道:“我有办法救姐姐!” 玄天乐惊诧,刚刚过于沉痛哀伤,竟将南宫雅芙抛却,这会儿想起顿感愧疚。“芙儿,你……你还好吧?”南宫雅芙摇了摇头,头上的丝在凌乱的飘舞:“这些都不重要!公子,我有办法救姐姐,你放心,姐姐不会有事的!”说着她亮出了南宫明珠,欲将施法,玄天乐顿时抓住了她的手腕:“芙儿!你……这怎么可以!”用雅芙的寿命来换取玄天琪的生命,这样的交易对于玄天乐来说是无比残酷的,两头都是最心爱、心疼的人,舍一不忍呐。 雅芙眨着一双楚楚迷人的眼睛,言道:“我知道公子舍不得我挥霍元气,但如果再不出手相救,待到姐姐魂离魄散之后就没有办法了。玄姐姐不只是公子的姐姐,也是芙儿的姐姐,在芙儿心里她与公子一般重要!”她这一番话使玄天乐犹豫了,他渐渐松开了手,一股莫名的哀伤涌出心头。南宫雅芙转身利用明珠施法为其治疗,此番过后又将耗费她不少的精气,这般算来,她的最终寿命到底还剩多少了呢?他不敢回头去看,因为他心里自觉对不起她,尽管两人是夫妻,可是他这个做丈夫的究竟付出了多少呢?他是在用汗水拼搏,而她却是在用自己的寿命做无偿的付出!这般恩情,无论几世他都弥补不了! 他偷偷的瞄着雅芙,此时她略显吃力,头上的汗珠在接连不断的滑落,弯弯的睫毛轻轻抽颤,此时此刻他真的好像抱住她,给予她自己仅能奉献的温暖,可是他不敢,他没有勇气去面对她,更觉得自己没有资格爱她。 沉寂半晌,南宫雅芙终于松开了手,南宫明珠和她的手上都沾染着些许血渍,在血液的覆盖下,南宫明珠挥出的光芒颇显血色,使人不觉恐怖。林少灵一直守在身边,见她作罢法事,赶忙扶住了玄天琪,探了探她的鼻息。结果可想而知,在南宫雅芙极力挽救下,玄天琪奇迹般的复活,鼻下气息进出有秩。南宫雅芙眼前略微模糊,定了定神后,她又继续替玄天琪做起包扎工作。拔出那根穿透前身后背的锐箭,上面沾满了透明的血水,玄天琪微微出一声嘤咛,待她暂时包扎后,众人都松了口气。 还好,这些雅芙没有像上次那样晕倒过去,但这种煎熬的滋味实在有些难受。她坐在了玄天乐的面前,轻声喘息,慰藉他道:“公子,姐姐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失血过多,要想复苏还需很长时间才可,你不要着急!”玄天乐闷闷的啊了一声,声音细微至极,他本想再说声谢谢,可话到了嗓子眼怎么也吐不出来,他只好咽了口吐沫,又收了回去。他看着雅芙那张疲累的脸庞,不禁心疼:难道自己连一句谢谢都没有勇气说出来了吗?玄天乐,你真是个没用的窝囊废! 香湘凑来,两腿重叠,坐在了雅芙的身边:“芙小妹,你刚才使的是什么东西呀?”说着眼珠不转的盯着她腰上携着的南宫明珠。南宫雅芙颇显惨白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这个是我们家的宝贝,名叫南宫明珠。当年我娘就是用它走南闯北,救治无数重病患者!” “南宫明珠需用体内的元气方能运转。每个平常人的元气有限,虽然可以修炼提升,但若得不偿失……呵,小姑娘,救人治病固然是至善之举,但利于民,弊于己,时间长久,对你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那神秘剑师突然话,众人尽皆惊奇,他怎会知道这其中的秘密? 南宫雅芙神情黯然,但仍坚持着脸上的笑容:“这是不可更迭的命运,当年娘亲也是如此,这本就是我们南宫家族的宿命,不是吗?”神秘剑师哼哼一笑,略显轻蔑:“你母亲功力高深,这才能坚持到至今,但若没有这南宫明珠支撑,她也早已归天了!”他的话极其极端,虽然句句充满了荆棘,可却也是大实话。 南宫飞燕满嘴怒火:“你怎么会在这儿?难道又是来找打的么?” 话音刚落,他手臂横出,指尖对准南宫飞燕的脸侧,挂在他背后的宝剑迅疾出鞘,一条闪光在众人面前画了个符号,待他手臂落下,便又全然消失。紧接着,只听一声“啪”,南宫飞燕耳上垂吊着的耳环立时脱落,掉在了她的脚下。众人骇异,只刚才这出其不意的一挥手,行剑如此流畅无碍,此等剑术堪称精妙之极。众人还在愕然时,神秘剑师冷冷地说了句:“本人长孙奇天,有名有姓,若再有人无礼不敬,下场同此!”看着他冰冷的背影,众人倒吸了口冷气。 筱晓明知故犯,兀自摆着一副大小姐的架势,说道:“原来你叫长孙奇天哦!” 长孙奇天蓦然回,引来一股森森凉的阴气:“我几时准你直呼我姓名?” 势不可阻,张正德抢将一步,对视着他,口说道:“我知道你是谁。对于当年生的事,我深感惭愧!可是事情并不是我一手造成的,你这个做父亲的难道就一点责任都没有吗?”他反将矛头指向他,这令他意想不到。两人顿时僵住,林少灵开口道:“哎哎哎,你们先等等!我还没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这位长孙前辈,之前你不是还要杀我们的么?怎么这会儿又出手营救我们?” “哦,事情是这样的……”南宫雅芙轻声将事情的原委讲述了一遍,原来三人是在神兽山内碰见的长孙奇天,彼时众人还将他当成了敌人,经过一番调和与解说,众人这才知道他也是来寻找灵兽斋的主人报仇的,但他与灵兽斋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纠葛,就不得而知了。长孙奇天这个名字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众人从未接触过的长孙殿,林少灵禁不住问:“长孙前辈,不知你与长孙殿有什么联系?”在他问出这个问题的同时,他这才现自己说错了话,因为随后在长孙奇天脸上显露出的表情甚为冷然,他那一圈长长的帽檐遮挡着他的眼神,不过从他下半张脸上表露出来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他很不高兴。 他没有做出任何出乎意料的举动,只是冷冰冰地说了句:“不该问的不要问!时候到了,你们自然会知道一切!”他的功夫震慑着众人的心,自从这句话出后便没人再敢冒昧询问有关他的消息了。 静了片晌,林少灵又突然想起埋藏在心中的疑惑,向张正德问道:“张大人,自从离别之后,有件事一直缠绕在我的心头,敢问,你是否与北冥府有着密切相关的干系?”毕竟纸包不住火,他的行动已经证明了一切,狡辩也不过是徒劳,反而会令人更加怀疑。林少灵试探着问:“如若不是,那您为什么要拼命的阻挠皇帝兵攻打北冥府?还有,筱晓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对么?” 此话一出顿时令他内心一震,他没想到他连这个也猜中了。“你怎么知道?”他的回答使林少灵的脸上增添几许笑意:“我不仅知道筱晓不是您的亲生女儿,我还知道她是我父亲北冥少峰的女儿,而且你是我父亲的师兄,真名叫做北冥正德,我说的对不对?” 筱晓甚不理解:“你说什么呢?我父亲明明姓张,怎么可能会姓北冥?” 林少灵盯着张正德,面露微笑:“是与不是还需听听张大人的回答!张大人,不知晚辈的猜测是否正确呢?” 张正德沉默了一会儿,随后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我的真实姓名是叫北冥正德!你的猜测都很准确,晓儿,的确不是我的亲生女儿,不过我一直待她犹如亲生女儿一般!这是天地可鉴的!” 林少灵笑得更加得意,所有的预料都如他和林少宗俩人揣测的一模一样。“这我知道!张大人对筱晓的疼爱的确令我们所有人都感到羡慕。不过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不通,父亲他向来爱子如命,又怎么会轻易的将自己的亲生女儿送给别人?” 张正德颔轻笑,答道:“如果我说你们的亲生母亲是我的亲妹妹,那就算是我收养晓儿,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他爆料出来的真实信息更加令人震惊,竟没想到这张正德居然是林少灵等人的舅舅。张正德淡笑着讲述:“记得当初我在北冥府那阵,老掌门他尚且在世,那时的北冥府正值火热交替,还未废除男女双修的规矩,我与你们的母亲正秀既为兄妹,也是师兄妹。原本少峰是与紫仙师妹暗定终生,结为伴侣,可半途因为慕容不凡的缘故,才会使他忍痛割爱,将紫仙师妹送进了慕容堂,嫁给了慕容不凡,也正是因此少峰才会与正秀渐生情愫,成为夫妻。不过少峰一心念着紫仙师妹,从一开始就没想跟正秀好好过日子。一年之后,正秀诞下了三个孩子,就是你们兄妹三人,可正在这时慕容不凡的阴谋被完全揭露,他在无奈之下公然与正派反对。在这场正邪之间殊死决斗当中,正秀不幸身亡。”他叹了口气,似乎很不想再回忆起当年的事,但又忍不住想要倾诉:“天下太平了以后,北冥府也已气数渐衰,临走前我带走了晓儿,少峰见我无儿无女,便也同意交给我抚养。之后几年里,他也曾经来看过晓儿,只是那时晓儿年龄还小,根本记不得了。” 第一四二章 太清八子 第一四二章 突然听到这样的消息,令筱晓心里突生一种莫名的悲伤感。八<(一<小说[?网 在这之前,林少灵的揣测已经渐渐引导着她偏向于事实,只是她那时一直都还站在中立的立场,因为张正德对于她来说是无可替代的。从小她失去了母亲,与父亲相依为命,虽然生活富裕不穷,可是父女之间总是少了些什么。 张正德又叹了一声,神态中仿佛有所解脱:“本以为这件事实会永远的隐藏下去,可是没想到,最终还是被人从深海当中掘。也罢,晓儿本就不是我的亲生女儿,她早晚都要认祖归宗的。晓儿,我有些话想要对你讲。” 筱晓眨着一双晶莹的泪眸,此时此刻她完全不再是那个飞扬跋扈的筱晓了,好似脱胎换骨,变成了另一个人。她乖乖的坐在他的身前,任由他摩挲着自己的头和脸蛋,只听他说:“晓儿,整整十八年了,我一直没有将这个消息告诉你,只是希望这样做能替你抹掉那些不必要的愁恼,如今真相大白,你千万不要怪责舅舅。” “不!爹爹的做法永远是对的!哦,不,是舅舅……不!在晓儿心里您永远都是我的亲生父亲!” 这自她内心的声音令张正德甚感欣慰,他笑着摇了摇头,当中隐藏着继续苦涩:“傻闺女,以前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和我们之间的关系,叫我爹也就算了,可是现在你已经得知自己的家世,又岂能随意称呼。” “那都不重要,这十多年来要是没有您的照顾,我怎能有今天的地步。我从未见过亲爹,连他的模样都不清楚,他也从未抚养过我,我为什么……”张正德的神情突然严肃了起来,“话可不能这么讲的!你父亲虽然已不在人世,但他的精神和灵魂还在暗中伴随着我们,如果你这样想、这样说的话是会令他很不高兴的。晓儿,把你交给我抚养,这也是你父亲纠结的决定。就像你哥哥说的,他爱子如命,又怎会忍痛割爱,随便将自己的亲骨肉送给别人呢?他也曾多番探望,只是你都不记得了,之后几年他因为罹患重病,身体渐渐衰弱,最终病入膏肓,无药可治。”他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不过你千万不要因为这样就对你父亲怀恨在心,在他的心里,你比那两位哥哥的地位还要重要!他们生活在他的身边,至少每天都可以见面,但是你却与他相距千里,要知道那种每日思念的滋味有多痛苦吗?”他抬起头,目光定在了天空中的某一处,“也许,只有亲身体验过方能说出个中的感受罢!少峰,你在天国过的还好么?是否也看到了正秀呢?” 筱晓再也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悲伤,一下扑进了他的怀里,哇哇痛哭起来。这样的情景众人从未见过,竟没想到像她这样野蛮的女孩也会有伤心的时候。不过这次没有任何人出调侃,大家都沉默了,心田中溢满了酸酸的滋味。玄天乐与南宫雅芙对视了一眼,他怯怯的伸出手,挽住了她的腰枝,小心翼翼的将她揽进怀里。 远处几个人御剑疾驰飞来,众人颇惊,以为是追兵,尽皆提起精神,准备作战。近观这才现,原是方才出手相助的太清派弟子。八人稳稳地跳在地上,收起宝剑,赶了过来。这几人衣着简朴,浑身上下尽是白色,加之白皙的肤色更加令人新奇诧异。当前一名弟子两手相握,倒执宝剑,问道:“不知几位当中,哪一位是轩辕少侠?” 众人惊诧,面面相觑了片刻,玄天乐缓缓的站了出来:“我就是!不知你们……” 那弟子轻轻一笑,忙道:“哦,来的匆促,未曾介绍,望勿见怪!我等是太清派弟子,太清八子。”太清八子乃是太清派当其要的高级弟子,分别以八卦的八个方位当做名号,从头到尾分别为:天乾子,朱钰;地坤子,喻平山;山艮子,薛良;风巽子,计春晖;水坎子,杜元康;火离子,纪元昌;雷震子,阮巴焦;泽兑子,樊少华。讲话的正是八子之朱钰。 人名及名号太多,玄天乐脑子愚笨,一时间无法记全,只问道:“哦,你们找我有何见教?” 太清八子个个俊朗不凡,为的朱钰更是光彩耀人,只见他赧然一笑,阳光帅气,不逊于玄天乐。“见教不敢,只是我派掌门托我等前来助少侠一臂之力,顺便赠予少侠我派秘典,以供少侠降妖除魔!”话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两本秘籍交予玄天乐手中,翻开来看,书名上各是“潜心咒”和“火眼金睛”,这火眼金睛的名字甚是引人入目,玄天乐不禁问道:“火眼金睛?这是什么武功?” 朱钰道:“哦,这些都是本派上乘功法,我等平庸弟子从未见过。” 秘籍就在自己手上,还那么费劲的问他们干什么,玄天乐暗笑自己太愚蠢,可是第一页还未完全翻开便被一人突然盖住,抬头看,是个面容清秀但严峻不苟的人,他名叫喻平山,是太清八子中的地坤子。他直直的盯着玄天乐的双眼,口气冷峻的说:“这是我派至上宝典,还请轩辕少侠在无人之处自行修炼。”说着,眼神在众人之间稍微飘移。朱钰上前拆开两人,恭谨笑说:“这本秘籍包含了我派武功之髓,须得深透习究方能学会,况且这里也不是练功之地。”南宫雅芙不知何时从玄天乐的身后走出,伸出手来:“公子,我替你保管吧!”缓了一会儿,她的气色渐有回转,比起之前要好得多。玄天乐微微点头,正将交给她手时,那喻平山再次阻挠,两人冷目相对,虽然不曾相识,但却有种说不出的怨怒。南宫雅芙行了个礼,温柔的说道:“各位道长敬请放心,我是公子的妻子,定会替他妥善保管这两件宝物的!” 朱钰扯开了喻平山的手,对着他轻声斥责:“师弟!你难道忘记师傅的话了么?”原来喻平山一直都反对将秘籍交给外人来修炼的作法,因是清幽道长下达的命令,众弟子不得不从,但他心中一直忿忿不平,不过他的初衷的确是为太清派着想,只是他从未设想过反方向的后果。 听了师兄的话,他这才缓缓松开手,不过眼神之中兀自充斥着一股怒火。朱钰笑着道了声歉:“真是对不住,我师弟从来都是一副牛脾气,还望少侠不要计较!”南宫雅芙看出了他面上的不悦,急忙圆场:“我家夫君一向宽宏大度,况且大家都是正道人士,既为朋友,又怎会斤斤计较,你说是不是,公子?”看着雅芙那双有神的大眼睛,玄天乐怒气渐消,说道:“是,芙儿说的对,来者是客么!我怎么会计较呢!不过说来,刚才真的多亏各位道长出手相救,否则我和我兄弟恐怕就要杀身成仁了!” 朱钰笑说:“哪里,哪里!我们也不过是正巧遇见罢了!我等奉师傅之命,驱足寻找少侠的下落,本以为会找很久时间,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少侠,实是巧合之极。”其余弟子扬声大笑,以表心中大快。笑罢,朱钰又问:“不知少侠怎会出现在这里?那些凡间士兵又是怎么回事?” 玄天乐看了看筱晓父女二人,轻叹一息:“唉,这事儿说来话长呐!不提也罢!” “哦,既然这样,那就算了!我等完成了师傅派遣的任务,如今将秘典交给了轩辕少侠,我们也该回去复命了!轩辕少侠,我派会不时关注少侠的动向,如有困难我派必定尽力相助!各位,我们就此别过!”太清八子拱一拱手,转身待去。 “且慢!”一声传出,幽深冷淡,使人彻骨凉。转头望去,是个头戴斗笠,面目遮掩不清的人。他环抱双臂,背上挂着一支宝剑,样子煞是怪异。朱钰问道:“这位少侠,难道还有什么事么?” 长孙奇天稍微抬起了头,淡紫的嘴唇上下启动:“你们的师傅清幽,他还好么?”这样的口气好似是在询问一位老朋友的状况,与之前的态度比起来,大相径庭。众弟子目光相聚,心中揣疑不定。少顷,朱钰笑道:“承蒙关注,师傅他身体无恙,气色甚佳。只是……您与师傅的关系?” 他一向憎恶别人冒昧的询问他不想回答的问题,不过这次他并没有做出过分的举动,反而出沧桑的笑声,看着他徜徉的步伐,众人更加诧异。“要说我与你师傅的关系……”话说当半,他侧过头来,现所有人都向他射来疑惑的目光,顿时变得严谨起来:“你们没有必要知道的太多,不过你们一定要提醒你师傅,叫他千万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说到约定,这让众人更加怀疑起他的身份。朱钰眼珠一转,笑着答应,转身告辞。长孙奇天瞬间进攻,出其不意的握住了朱钰的手臂,一股难以阻挡的力量刺入他的体内,使他浑身颤动起来。众人大愕,不知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太清七子起反攻,却不等拔剑就已被长孙奇天控制住了,他一人制住八人,功力之深无法揣测。 虽然那喻平山与玄天乐性情不合,可是看在太清派赠送他秘籍宝典的份上,他怎能坐视不理。南宫雅芙从长孙奇天的举动中看出了些许,急忙勒止玄天乐,一双清湛的眸子对视着他,仿佛在告诉他不要轻举妄动。 太清八子被完全控制,自我不能,心中甚为惶恐。朱钰运功不上,只感觉体内有一股气流来回的上窜下移,他艰难道:“你……你到底是谁?想要干什么?”长孙奇天不答,随后片刻放开了手,抽身退出。八个人顿时跪倒在地,不停地喘粗气。长孙奇天背对着众人,傲然哼笑:“清幽手下的徒弟也不过如此么!想来这百十年来,他也定然没有什么长进!” “你!”太清八子中的火离子纪元昌突然怒,“不准你侮辱师傅他老人家!” 长孙奇天孤傲无比,哼笑道:“小鬼们,强弱讲究的是实力,不是嘴皮子!回去再好好修行一百年再说话吧!”众人畏怯,心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只好仓皇退去。临走前,长孙奇天又喊道:“别忘了提醒你们的师傅,叫他一定要遵守约定!” 第一四三章 拜师 第一四三章 看着几个人狼狈而去,众人心中甚是不解。?〈 ?八一小(说网 玄天乐忍不住问:“你到底想干什么?他们是我们大家的朋友,你怎么可以公然伤害他们?”自从那次比武招亲,玄天乐与他之间便产生了无法剪断的纠葛,此时碰见此事,他的心情更是不快,讲话的语气自然而然加重了许多。 长孙奇天没有立即回答,还像刚才一般,静默了片晌,然后迅猛出击,来抓玄天乐。玄天乐早已料到他的意图,他虽来势奇快,但玄天乐只微微侧身,便闪躲了过去。正过身来,玄天乐瞪起冰冷的眸子:“你想干什么?”长孙奇天狡黠的轻笑:“小子,功夫蛮不错的么!”说着又向他扑来,玄天乐左闪右躲,十回合内没有主动出一招,这让长孙奇天有点不耐烦:“小子!快出招吧!” “好!那就不要怪我手下无情了!” 两人顿时扑在了一起,就好像两只凶猛的饿狼,互相争对,看谁最先能咬破对方的喉咙。 其他人不禁慌张,林少灵与香湘略有行动,南宫雅芙一臂拦下。林少灵紧张道:“南宫小姐!你这是干什么呀,玄兄可是你丈夫呀!你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受人欺负呢?”南宫雅芙从容不迫,嘴角边展开自信的笑容:“孰胜孰输还是未知,我们怎能随意猜度?”林少灵一怔,出惊疑的声音,只听南宫雅芙质疑的问:“难道林大哥也对公子没有信心吗?” “这……”林少灵顿时犹豫,答声拉长。他只曾记得之前在比武擂台上玄天乐输给了长孙奇天,而且险些丧命于他的剑下,是以忖度他二人的实力,以为玄天乐与他功力悬殊,可众人不知,暗藏在玄天乐体内的碧海神珠每一天都在挥着无比强大的作用。即使他天天睡觉,内功神力也在不停的增长,如今距离比武那日已有十余天,谁能想到在这十余天里,他的功力会增长到什么程度呢。 且看斗场上,两人殊死拼搏,长孙奇天明显留有余力,与玄天乐之间的对抗只使用五到七分,剩下那三四分力都留在后边做最终的拼搏。可是玄天乐却是不然,与他之间的对决几乎招招都挥到了极致,拳拳打出了九分足的力道,在某些招数上边长孙奇天虽然略显逊色,甚至招架不住,但都不至于伤到身体,如此僵持到最后,玄天乐气力渐衰,长孙奇天这才起狂猛的攻击,打得玄天乐落花流水。 看着当前的局势,南宫雅芙黯然的叹了口气,对身边的林少灵和香湘说道:“公子他本有能力打败他的,只是他不懂得运转头脑,中了敌人的套,结果才会被打得这么惨痛!”林少灵心中不平,总想上阵帮玄天乐一把,但见南宫雅芙安然自若,诧异得很:“南宫小姐?莫非你又猜到了什么?” 南宫雅芙优雅轻笑,虽然有些惨淡,但仍不失美丽:“其实也没什么了。我知道林大哥心里在担心公子,不过你大可放心,那位前辈如果想要加害公子,又何必要等到现在呢。”听她一说,颇觉有理,林少灵问道:“那你猜,他与玄兄打斗,究竟为了什么?” 南宫雅芙微微侧颊,乌黑油亮的秀在耳边滑动:“我想,他一定是想教给公子一些东西!” 林少灵困惑不解,正想再问时,却见玄天乐败下阵来,左臂被长孙奇天折伤。玄天乐趴在地上,脸上满是尘土,林少灵等人赶将过来,连忙将他扶起。南宫雅芙掏出手绢替他擦去脸上的污渍,林少灵勃然大怒,朝他吼道:“你到底想怎样!刚才打伤那些太清派弟子,这会儿又对玄兄大打出手,真是莫名其妙!”此话引起共鸣,玄天乐早已愤懑至极,只是此刻消耗了太多的体力,没办法再与之继续决斗,否则定然能将其打败。 话说那长孙奇天也并没好到哪里,只见他稍微弯腰,一进一出的粗气十分清晰。喘息良久,他开口说道:“小子,功夫不错,没想到这短短十多天里,你的功夫又精进了不少呀!不过要想打败敌人,靠的不是全身这股力量,而是机智精明的头脑!” 众人诧愕,或许事情真如南宫雅芙所言,他并没有任何伤害他的意思,反之,他是想教授给玄天乐一些东西而已。长孙奇天出了口长气,挺起腰说道:“小子,我教你剑术怎样?”久仰他剑术出奇,那日在比武擂台大展身手,其实不过是他小试牛刀罢了,并没有使出真正的正宗剑术。别看两人在拳脚上难分伯仲,但若比起剑术来,玄天乐可就气势大减了。当前形势并不严峻,正是众人增强自我本领的绝佳时机,况且是他亲自邀请,这样的机遇可谓少得! 南宫雅芙顿悟,连忙催促玄天乐:“公子,快拜师傅呀!”谁知玄天乐秉性刚直,脾气尤其倔强,方才被他打败,心绪不平,若不赢他哪里还有心情拜他为师?只见玄天乐脸一撇,摆出一副全然不接受的样子:“我有师傅,我们家族更是威慑武林,我凭什么要学你那些不知名的烂功夫!” 长孙奇天情不自禁的大笑起来,笑毕,对着他诧然的面孔说道:“你们轩辕氏名扬天下,威震武林,这的确不假,可轩辕氏连最后一位长老都已逝世,只留下你们俩个孤儿又有什么用呢?武术,没有最高境界,只有更高、更深的境界!小子,看来你的头脑还需有待加强啊!”说完,像一位亲切和蔼的老人一般,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脑瓜。 玄天乐吃惊的问:“你怎么知道我叔父亡故的讯息?你到底是什么人?”依长孙奇天的性格,他是绝对不会透露一切有关自己身份的信息,所以他问了也是无果。长孙奇天捋了捋下巴上那一撮黑白相间的胡子,笑道:“我的身份你早晚会知道,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没有想通要不要拜我为师?” “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拜你为师的!”玄天乐斩钉截铁道。 南宫雅芙怕他错失良机,轻声劝道:“公子,千万不要因小失大!你本就有剑术的基础,并且还拥有一把然神剑,现下所缺的正是配套的上乘剑术!公子,不要因为仇恨而失去了判断能力!前辈他这是在帮你呢!”听了她的话,玄天乐稍有些回心转意,但仍不肯答应:“你有什么实力让我拜你为师?就凭刚才那场比试?哼,老实说,如果我有足够的头脑,打败你是绰绰有余的!” 长孙奇天一阵冷笑,随即说道:“没错,你拳脚上的功夫的确令人惊骇,若是再比一场的话,你或许能打败我,但是,在剑术上我有足够的把握将你击败!”他又出自信满满的笑声,“之前你耍得那套剑法,是叫无道剑法吧?” 玄天乐猝然惊愕,想都没想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他自然不会回答,这已是众人预料之中的了。他轻笑着说:“我会这套剑法,你信么?” 记得从玄天乐第一次接触无道剑法时,玄华冥就曾说过,这套剑法是他呕心沥血所创,虽然算不上轩辕氏的秘典,但也有其珍贵的价值,至少学成以后对付中上,高下的高手不成问题,这套剑法是玄华冥悉心珍藏,从未向外人教授过的,若说他会其他有名的剑法倒不足奇怪,但是说到这无道剑法,玄天乐不由得露出讽刺的笑意。 长孙奇天没再多做解释,挑选了一块比较空旷、宽敞的地方,只身站在中央,开始运气。“小子,你看清楚喽!”话音刚落,他使出内力,抽出宝剑,他与人握剑的方法不同,常人都是握着宝剑,而他确实竖起两指,利用神秘的力量使它吸附在两指旁,远远看去就好似是用手握着一样。宝剑出鞘,光滑无痕的剑身顿时闪耀起刺眼的银色,就如同是一面清晰的镜子。不多时,他的招数渐渐接近无道剑法中第一章法套路,秋宫月。 无道剑法分为七个阶层,每个阶层变幻莫测,可以挥出几十甚至几百种的变法。剑法虽然是固定的,但人的脑筋是活的,可以随机应变。无道剑法第一章名为秋宫月,名字听起来颇有一丝女人味,实际不然。长孙奇天前后左右舞了一阵,招式几乎是将前后身,左右侧身都防御到位,最后猛一转身,剑指苍穹,立时引起方才设下的埋伏,周身一圈被完整的炸出了一道坑。紧接着,他一顿脚,跳起空上,向后疾退,执剑的右手不停挥动,反射在宝剑上面的光加上它出奇的快,使之无影无形。只见簌簌簌,无数剑气倾斜射出,犹如暴雨一般狂猛迅疾,不可抵挡,射在地上更是激起一连串的轰鸣,此招名为絮花飞。当下未了,最后出一剑攻击才叫强猛,一道白气从剑**出,重重的射在剑指之处,顿起轰然,烟雾弥漫过后,此地势必会形成一个三尺深的大坑。这一式叫做柳映明,是承接上一式絮花飞的。之后的剑式还有雀桥楼,剑入九霄,气吞山河和天地归宗。只是看到这里玄天乐就已经双目直,脸色僵,南宫雅芙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些许异常,问道:“公子,你怎么了?难道他舞得真的是叔父所创的无道剑法?”玄天乐没有答她,不过从他僵白的脸色中似乎已经可以得到答案。他招呼长孙奇天暂停,长孙奇天款款走来,“怎么?这回相信我说的话了?” 玄天乐盯着帽檐下他那下半张脸,冷然问道:“这套剑法,你是从哪儿偷学来的?”他的问题令他啼笑皆非,半晌的哭笑不得,长孙奇天笑道:“再怎么说我也算是一派宗师,那种偷鸡摸狗的勾当,岂是我的作为!” “那你是从哪得知这套剑法的剑谱?叔父从来没有向外人传授过此套剑法,你又是从何学来的?”他那双眼睛出冷光,表情十分严肃,那口气完全是在质问他。长孙奇天轻出了一口气,哼哼苦笑:“没想到我还是没能继续隐瞒下去,全为了你这小子!好吧,我把所有的事实都讲给你,不过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拜我为师!” 第一四四章 幕后的长孙殿 第一四四章 玄天乐心下做了个比较,就算自己拜他为师,个人也不损失什么利益,况且又可以从他身上学来不少有价值的东西,不过当前他还是比较想得知他的身份及这幕后的一切秘密。八<一小说网 他收起心思,应了一声:“如果你给我一个合理、满意的解释,我可以考虑拜你为师!” 长孙奇天面子极薄,从来都不央求别人的他这次竟然会向一个小于自己上百岁的年轻人妥协,心中难免会有些不平衡。少顷,他开始漫长的讲述起来:“江湖中五大神奇门派的名声流传泛泛,乃至于乡间百姓都有耳闻。除了耳闻能详的轩辕氏、北冥府和南宫阁以外,就只剩下慕容堂与长孙殿最为神秘。今天我就给你们讲讲有关长孙殿的故事!” “等等!”林少灵陡然一叫,打断了他的讲述,只听他喃喃着道:“长孙殿……长孙奇天……”他顿时醒悟,脱口指正:“你是长孙殿的人!”长孙奇天先是一怔,紧接着微微颔。之前众人刚从大难当中逃脱,惊魂未定,自然而然也就放松了警惕和察觉,实则从他长孙这一姓氏中便可顺藤摸瓜的猜出他的身份。 张正德插了一句:“素闻长孙殿剑法高明,堪称天下剑法之宗师,虽是传闻,但今日得见却如传闻如出一辙!”长孙奇天摇头轻笑,又加摆手,说道:“那都是瞎扯的!告诉你们,其实江湖中根本就没有长孙殿这一门派!” 话音传来,宛若一个惊雷在耳边响过,令众人不禁震惊。这次连沉着稳重的南宫雅芙也忍不住好奇心,声问道:“怎么会呢,长孙殿与其他四大门派并驾齐驱,名声传遍大江南北,既为人传,自有人见过,又怎么会只是传闻?”她刚说完,长孙奇天便放声大笑起来,笑罢,言道:“一个传闻居然能令天下百姓、武林各派敬佩胆颤,真是不可思议!” “你就不要再卖关子了!快点讲好不好?”林少灵等得有些不耐烦。 长孙奇天收起笑容,继续讲道:“传闻终究是传闻,没有任何依据!长孙殿之所以在百姓当中有口皆碑,那是因为有人在暗中打着长孙殿这一虚晃的门号来做善事,从而使人们误以为长孙殿是豪杰聚集的会所。可是这伙人为什么要借着长孙殿的名号来做善事呢,又为什么不坦荡的向大家道出真实姓名呢,这源于一个不能说的秘密,一个不能与凡人告知的秘密!”众人相觑一眼,心中匪夷所思,只见他慢慢回踱在众人眼前,继续讲说:“凡间有很多仙家流派,譬如北冥府,就是所谓的仙乐派,是专供各类神音曲谱的。适才那八个小道童声称自己是太清派的人,我也不过是想测探一下虚实,看看他们体内到底有没有太清派的内功!” 说到太清派,众人这才觉到太清派这个陌生的派名,就连众人当中见地深广的张正德也是茫然不知。长孙奇天讲道:“天地之间有一块灵地,名称盘古之心。盘古之心是天地之间的命脉,其中有一片群山,名为蜀山。蜀山所处之地正是天界与人界相间的隔界,更是自天界向外散灵气的唯一出口。世间早有传闻,蜀山上居住着许些修道仙人,他们自成一派,时间久了,便被人称作仙界高士。” 他的讲解又为众人排解了一大疑惑。话说世分六界,神、魔、仙、人、妖、鬼,神界处于上天,魔界处于邪灵所在之地,鬼界处于丰都地下城,唯独仙界和妖界的具体位置无法确定,如今听他解说,众人方才得知原来仙界就在人间,只是与世隔绝,凡人根本无法到达。 长孙奇天道:“刚刚提到了太清派,太清派就是深居在蜀山之中的凡仙人。太清派主道,修身、修气、修丹,每十年服用一颗延年益寿丹,以保未来十年中可以消疾祛病,完成修炼大业。” 可以想象,这些人每日修炼内功,提升仙根,整日除了打坐修炼就是打坐修炼,可谓烦闷至极。筱晓皱着张脸问道:“那他们每天就只是修养练功,从不烦躁?这样做除了能增加寿命以外,还能得到什么好处?” 长孙奇天道:“仙人其实与凡人无异,都是凡胎**,多出的只是凡人所没有的法力。他们与普通人一样,向往着修成正果,早日位列神界一员,成为至高无上的尊神!可是修身的道路是非常艰苦的,有些修仙者,耗费数百,甚至上千年都未曾得到神界的垂爱,最终也只能默默无闻的继续修炼,直到被神界掘,才算为止!” 想想那种上千年的等待,在数以千万的日夜当中忍受煎熬,那种滋味是何等痛苦! 听他讲了这么半天,似乎才与主题刚刚接近,玄天乐问道:“这与我问你的问题有什么关联?” 长孙奇天笑了下:“好吧,至于太清派的渊源历史你们以后可以慢慢得知,我就不多作讲解了。人间除了太清派以外还有很多仙术门派,不过太清派与他们之间不同的是,太清派弟子会时常出山帮助凡间百姓度过一些小灾难,就像刚才,掌门预算到人间将会有厄运生,便差弟子送来秘籍,一则是帮助大家完成伏魔大业,二则就是扬名立万,献出一份责任心。” “这么说来,太清派掌门已经知道有关慕容不凡成魔的消息了?是谁告诉他的呢?”玄天乐苦思难解,长孙奇天笑答:“当今太清派掌门道号清幽,人称清幽道长,迄今他已有二百余岁的修为,虽然不比天神,但也在仙界也是大有名气,享有称赞的!” 众人顿愕,筱晓瞪着他,惊讶的说:“二百余岁?!那你……” 长孙奇天笑道:“不错,我今年二百三十岁!”话语传开,使众人哗然吃惊。长孙奇天道:“那清幽道长正是我的师弟,我俩同出一师,本都是太清派弟子,只因后来师傅仙逝,留下遗命叫师弟接任掌门,我俩自此生不和,我便退出了太清派,在江湖中四处游走。” “原来是这样!那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会使用无道剑法呢?”玄天乐紧紧追问。 “你父亲名叫轩辕华青,你母亲名叫慕容卉,是慕容堂的三小姐,对不对?” 玄天乐直勾勾的看着他的下半张脸,情绪突然紧张,不知因何,每当提起他的父母,他都会情绪浮躁,无法安定。他依然是那一贯性的反问:“你怎么知道他们的名字?”长孙奇天轻轻出笑声,其细微之至,若不仔细观察,是完全听不到的:“说来,曾经我还苦苦的追求过你母亲呢。”回想当年的历史,都已是陈年旧事了,他不由的苦笑:“我与你父亲算是故交了,我俩在一起无话不谈,无酒不喝,我一有烦心的事就找他诉说,而他总是会静静的聆听。你母亲的突然出现,叫我跟你父亲措手不及,不瞒你们说,我身为修道修仙之人,但却六根不净,心中杂念不穷。当时我与你父亲因为争夺慕容卉,私底下不知交了多少次手,彼此间那深厚的友谊也慢慢破碎。可是我到最后才现,即使你父亲让步,我最终也无法获取她的心,她的心里自始至终只有轩辕华青一个人,甚至从来都没把我放在眼里!我十分懊恼,从此在他们俩人的世间中消失。可是到后来,我越觉得不对劲,慕容堂的诡秘和慕容卉的巧然出现,其实根本就是个阴谋!慕容不凡偷练魔功,导致走火入魔,当时我现了这件事,本想铲除这个乱世魔头,却没想到非但没成功,反而丧失了一双招子!无奈之下我只好退出武林,从此消声匿迹。”众人骇然,与之交手也不是一次了,竟然不知他双目失明,就在众人怀疑他说的话是否真实时,他摘下了头上那顶斗笠,那似乎从众人见到他直到现在都未曾脱离过,谁也没见过他的真正面目,此时此刻众人心中竟不自觉的紧张起来。 摘下斗笠,这才现他满头花白,双眼紧闭,有种凹陷的感觉,仿佛早已没有了眼珠。众人见此更为惊骇,筱晓止不住问道:“呀!你没有双眼,那又是怎么与玄天乐交手的?并且还能将他打败?真是不可思议耶!”其他人怔怔的看着他,惊呆的许久没有出声音。 片刻,南宫雅芙用叹服的口气说道:“这就是所谓的武学中最高的境界吧!”玄天乐瞥了一眼靠在树下尚且昏迷不醒的玄天琪,如果她能看见这一幕,心里又会有怎样的感想呢? 长孙奇天又重新戴上了斗笠,脸上一直浮着那一抹饱含沧桑的微笑:“最高境界算不上!这些年来我一直在不断的磨练自己的意志,失败总会有的,但是如果拆穿掩盖在信心上面那懦弱的面具,那么成功就在眼前!即使人们拥有双眼,看到的也不过是事物的外表,而真正的理解是要用心去体会的!老实说,我是个不甘服输的人。被那魔头伤了双眼,我下定决心闭门修炼,练就一套所向披靡的剑法,然后找他决一高下,以报当年之恨。可是没想到,当我刚刚克服了盲目的问题时,便听闻轩辕华青与那魔头同归于尽的消息,当时我心中极其震撼,回想当年的种种,我的确不该那样对待他,他视我如好朋友一般,我……”说到这,这位百岁大叔居然也会不自然的哽咽起来。缓了一会儿,他舒了口气,又道:“只可惜,直到他死我也没能见到他最后一面。事后,我与你叔父轩辕华冥共同处理了后事,我见魔头已除,大恨已报,便将无道剑法赠送给了轩辕华冥,叫他今后教授你们姐弟俩,也算是我对你父亲的补偿!” “这么说来,那套剑法是你编制的?这怎么可能!”即使这个解释完全合理,但始终令玄天乐无法接受,那种感觉仿佛是自己心爱的玩具突然间被别人夺走了,并宣布是他人所有一样。 长孙奇天提了提胆气,重复之前的冷峻、威武。“小子,说实话,要不是看在我与师弟之间的约定和轩辕华青的面子上,我才懒得管你们的死活,不过看在你们伏魔路上辛苦,曾经那些恩怨也就一笔勾销了!这回你应该肯拜我为师了吧?” 玄天乐执拗了半天,这才缓缓跪下,叩了三个头,很不情愿的说:“徒儿拜见师傅!”看他这副德行,就像谁欠了他几百万两黄金一样,怨恨十足。长孙奇天侧着身,摆了摆手,“算了,算了!你这种语态根本不像是拜师!也罢,反正你小子一时半会儿也不能摆脱这样的现实,我也就不勉强你了!” 自从听他说要收玄天乐为徒开始,南宫雅芙对他的态度油然转变,变得十分亲切友好。此时她笑吟吟道:“长孙前辈,不知你刚才说的约定到底是什么呀?好像这件事与公子之间颇有干系呢!” 长孙奇天回忆了一下当年与师弟俩承诺的约定,不禁笑了:“呵呵,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那是二百年前我与师弟俩下的承诺!那时我俩亲不可分,情同手足,但总是互不服输,私下切磋也是难分伯仲!后来我俩约定,二百年后叫各自的徒弟代替交战,最终分出孰高孰低!呵,说来这小子和我还蛮有缘分的,我本以为他只是个走街窜巷的小混混,没想到他居然是名家之后!说来惭愧,自从我离开门派以后,一直碌碌无为,有时连本身功夫都懒得练,哪里还有精力去找徒弟!如今眼看约定的期限将至,幸亏冥冥之中自由安排,叫我凑巧碰见这个闷头闷脑的小子!我刚刚试探了一下那几个弟子的功力,他们于你来说,根本不值一提!所以就算我不教你,你也可以轻松地完胜他们!” 玄天乐一听,顿时不乐意道:“喂喂,你刚刚还说教我的,怎么出尔反尔?”长孙奇天大笑起来:“你这小子,刚才不还觉得拜入我的门下吃亏了么?怎么现在又想学了?”只见玄天乐稍稍脸红,避着众人的目光,嘀嘀咕咕的说:“我才磕了三个头,你要是不教我,我岂不白磕头了!” 第一四五章 御剑术 第一四五章 齐声大笑之后,众人又开始琢磨着以下对策。〔< 八一?中?文<网〈 〈 既然任务已经按部就班的进行完毕,那么接下来就要快马加鞭的赶回北冥府,毕竟在离开北冥府这段空档中,很难预测会生什么不意之事。如果突状况,恐怕林少宗一人难以应付。各人确定了彼此的身份以后,心中那道警戒线也不由而然的消失。玄天乐既向那长孙奇天磕了三个头,便是他理所应当的徒弟,长孙奇天道:“喂,小子,我教你御剑术好不好?” 玄天乐正准备登上白雕的背上,却被他突然叫住,听这御剑术,心中讶喜。“御剑术?” 众人都已登上了白雕的背上,唯独玄天乐和长孙奇天两人还站在地上,迟迟不动。筱晓两手团成圆形放在嘴边,冲他俩喊道:“玄天乐!你怎么还不上来?”此刻她却倍加关心起玄天乐来了,南宫雅芙与香湘不禁向她投去奇异的眼神。 玄天乐等不耐烦,转身要走却再次被长孙奇天拽住,只听他道:“小子,这御剑术是太清派本门初级技能,倘然可以学懂,随意在天上飞翔不成问题!”听他这么一说,玄天乐两眼顿闪精光:“真的?” “当然!我这么大岁数岂能撒谎蒙骗你这黄毛小儿!”说着,他在他的后脑勺上拍了一下。 白雕展翅欲飞,众人有些焦急,不知他们师徒二人究竟在底下说些什么。筱晓又催促道:“喂!你到底上不上来啦?再不上来,我们可要飞走了!”玄天乐急忙回应:“你们先走罢!我随后就到!” 香湘似乎有些放心不下,仍旧没有驱使白雕飞起。南宫雅芙说道:“香湘,我们先走吧!公子那里还有长孙前辈在,他们定是有什么奇门妙术可以追赶上我们,我们不必顾忌!”香湘微微颔,出一声怪叫,两只白雕相继展开翅膀,翅膀一上一下,便直奔云霄去了。看着众人眨眼间飞得远远,玄天乐不禁有些后悔,他开始牢骚道:“喂!到底什么是御剑术呀!若不再快点,就追不上大家了!”话音刚落,又一个巴掌拍在了他的后脑勺上,只听长孙奇天嗔怪道:“你个臭小子,就这样喂喂的跟师傅讲话吗?” 玄天乐怒火中烧,却也只能忍着,谁让他是自己的师傅呢? “好吧,好吧!师傅,你能不能快点教我,不然我们真的就赶不上她们了!” “臭小子,这功夫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练成的,你着什么急!” 玄天乐心里一荡,他这会儿又突然说这话,该不会是又要反悔了吧!他的心上蹿下跳,难以安定,若真被他耍了,自己也只好认倒霉了。 长孙奇天见他安静了下来,收起了严肃的面孔,微微哂笑:“小子,你看那些驰骋天下的武林高手,虽然个个功夫凡卓越,可是你知道在这之中他们付出了多少努力、洒下多少汗水么?我已不是太清派的弟子,但这身功夫永远无法抛除!废话不多说了,我这就教你御剑术!来,把你的剑拔出来。”为了教玄天乐这个新手,长孙奇天也不得不从头开始。先是将宝剑正正当当的摆在面前,然后两脚稳稳地踩在上边,按照长孙奇天教给他的心法,一边默念一边闭上双眼,随之脚下的宝剑开始款款向上升腾,只是度出奇的慢。他才起步,就有如此造就,长孙奇天甚为高兴,随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小子!不错呀!”谁知,就这一下拍打,使他从宝剑上摔了下来。长孙奇天大气一呼,骂了一句:“蠢蛋!” 如此练习了五六遍,仍然没有什么太大的进步,这不怪玄天乐的禀赋,实在因为他心里浮躁,尽想着南宫雅芙那些人,又急于求成,自然而然适得其反。长孙奇天了解他的性格,知道骂他非但不会激励他,反而会让他更加着急,便耐心讲道:“别着急,一着急就乱了定性!剑是有灵性的,就像是你豢养的宠物一样,时间久了,感情深了,彼此间就会产生默契。你这把剑属于神剑,汲取天地精华不知多少个万年了,神性巨大,它现在既然能乖乖听你的号令这就说明它已经认定你是它的主人了,所以你不要紧张,也不要害怕!只要闭上眼睛,嘴里默念口诀,用心来传达你的旨意,它就会按照你说的去做了!来,试试看!” 经过几次三番从剑上面摔下来,他已经不再那么惧怕摔倒和疼痛了。他按照长孙奇天说的去做,闭上眼睛,用心灵去驱动,传达自己的旨意,慢慢的,只感觉脚下轻飘飘的,好似已经离开了地面,他心中暗暗欣喜,紧接着又用心语向它号施令。他本想快些追上前面那一班人,谁知那无踪剑仿佛真的通灵,接触到了他的想法,顿时犹如一支离弦之箭飞冲上了天空。玄天乐大吃一惊,睁开双眼,只见自己正疾向空中飞去,只眨眼间已有百丈来高了,如此的高度令他惶恐,渐渐的脚下打滑,正待他要跌落时,长孙奇天及时赶到,一把将他推回了原位。 半空中,飞疾驰,吹得人丝狂舞,双眼难开。长孙奇天双目失明,但却仍然可以来去自如,甚至要比双目健全的玄天乐还要轻松顺畅。长孙奇天两脚踏在剑上,双臂后背,喊话道:“不要紧张!心里放松!只要你把心思都放在你脚下这把剑上,它自然会保佑你平安无事的!像我一样,闭上双眼,心里放松,只想着要去的地方就好了!”话毕,长孙奇天向前冲了出去。玄天乐见他飞走,更是难以自衡情绪,可当下飞在天上,不是闹着玩的,稍有松懈即会被摔成肉泥!与其恐惧何必勇敢的面对呢?玄天乐心下一横,逼近双眼,大喝一声,紧随着长孙奇天的尾后跟了上去。 白雕展翅,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越过了十余处山川河流了。林少灵时不时的向后方眺望,期盼着玄天乐能在朵朵白云之中穿透而出,他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南宫雅芙,她的神情也略显紧张,林少灵道:“南宫小姐,玄兄怎么还没追上来呢?你说我们要不要回去看看?” 南宫雅芙一直在暗暗忖度,以长孙奇天那自信满满的神态,应该是有特殊的办法,只是一时间她也不敢肯定。听了林少灵的声音,她摇了摇头,微微飘然的秀在背后摇摆了一下:“还是算了,这样只会耽误行程,或许公子他们就在后边跟着呢。姐姐需要尽快找个安逸舒适的地方调养,否则会耽误她的休息!公子那边,我想他们一定会有办法的!” 看着她优雅而又充斥着淡淡忧伤的面容,林少灵不禁问道:“唉?你最近怎么了?平时你不是跟玄兄形影不离的么,不管走到哪儿俩人都要在一起,怎么现在你却反倒舍得与他分离了呢?”他的问话掺杂着少许质疑,南宫雅芙低了点头,脸梢红,不知是自心底,还是被冷风吹的,“我怎么会舍得跟公子分开呢……我只是想让公子多学到一些有用的知识,毕竟仅凭现在的实力我们还难以把持胜券。如果能早一天解除忧患,我们大家也好安心呀!”她嘴上是这样讲,其实心里是在盼望着早日除掉慕容不凡,好能抛除心中的忧患,与玄天乐安安心心的生活。 说着话的功夫,玄天乐二人追及上来。只见人还未到,声音先到。南宫雅芙顿喜,望着后方说道:“是公子!”众人回头瞧去,只见两个人影在云朵中穿梭,回间已经飞到跟前。玄天乐经受一番心理恐惧的压制,终于得以摆脱,可以顺利的控制使用御剑术,只是他刚刚入门,有一些常识还不懂得,是以飞起来左摇右摆,略有些晃荡。一路飞来,他的头早就在强风之中被吹得四散凌乱,这会儿他正看着南宫雅芙等人傻呵呵的笑道:“芙儿!林兄!我学会御剑术啦!” 话说御剑术众人从未听闻,见玄天乐脚下踩着宝剑可以到处飞来飞去,都觉神奇。筱晓竟然是像个小孩子一样,拍起了巴掌,撒了欢的欢呼:“哇!好棒呀!”看他的功夫有如此高的进步,众人脸上都露出了欣然的笑容,尤其是南宫雅芙,心头甜滋滋的,笑起来就像是一朵初绽的花儿,十分美妙。 一个瞬间,不知生了什么事故,玄天乐突然掉了下去,整个连人带剑都滑了下去,众人见状不由心中一凛,刚才喜悦的南宫雅芙连笑容都来不及收敛,赶忙趴在边缘,大声喊叫:“公子!公子!”可不论她的目光放在哪里,都看不到玄天乐的影子,心中正诧异的时候,只见玄天乐踩着宝剑,双臂环绕,怡然自得的从下方缓缓升起。看他那满面笑色,便知是虚惊一场。众人长出了口气,唯独南宫雅芙坐在白雕背上,垂着头掉起了眼泪。玄天乐不知生了什么情况,不由的紧张起来:“芙儿!你怎么了?” 雅芙抬起头来,眼中充满了莹莹泪水,“公子,你真的好坏呀!”见她落泪,玄天乐顿时自愧,脸色僵,连忙赔礼道歉:“芙儿,你……你别哭呀!刚才都是我不好,我不是成心的,我只不过是想逗你开心,没想到却把你逗哭了……都是我不好!芙儿,你别哭了!” “哎哟!”他刚说完这话,只感觉后脑勺被人拍了一下,转头瞧去,又不见人影,回过头来,长孙奇天早已飞在自己身旁。“臭小子,专心点好不好?大大咧咧的,想跳下去跟大地贴贴脸吗?”玄天乐揉了揉后脑勺,一脸不高兴:“我知道错了,师傅!” “知错就好!下回再这么三心二意的,我就直接给你打下去!”他虽然言语苛刻,时而严厉,但心中还是无限欣慰的。按理来说,普通的太清派学习御剑术,从初学到试练,至少也要两三年的时间,有的甚至还需要更多。可是没想到他居然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学会了基本要素,实在是有过人的天赋,想必是块习武的好料。想着,长孙奇天呵呵笑道:“小子,好好学,等打败了清幽手下那几个没有的弟子,师傅让你当太清派掌门人!” 第一四六章 遭遇偷袭 第一四六章 说话的功夫到了北冥府。?(?八[一中?文<网〈[ 北冥府内居住的都是些平民百姓,为了不引人注目,众人在城外就都卸了行驶工具,香湘暂时遣散了那两只白雕,玄天乐与长孙奇天则将宝剑收回剑鞘。众人一路向前,还没等到城门,便见不少本地百姓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众人大诧,北冥府一向平静祥和,百姓们安居乐业,各操本职,怎么会有逃民呢? 林少灵上前截下一人,询问道:“这位大婶,你们这是去哪里呀?城里生什么事了?” “呀!林二少爷!”那中年妇人稍一端详,认出了林少灵的身份,当即劝道:“林少爷!你快点逃跑吧!这里……这里不能待了!”众人惊疑,玄天乐问道:“到底生了什么事?有北冥世家的守护,这里的百姓不是一直都过的很平安吗?” “是呀,出了什么事可以跟我说,我们北冥家会全力帮助大家解决困难的!” “不是呀……唉!”那妇人短叹一声,看似有什么难言之隐,“林少爷,北冥家遭人偷袭,连林大少爷都……” 林少灵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追问:“我哥他怎么样了?” 妇人嗨声叹气,说道:“具体情况我也说不清楚,不过看样子大少爷也是难逃厄运了!”林少灵心口顿时一紧,只感觉连喘气都变得十分困难。他渐渐捏紧拳头,泪水荡漾在眼眶里,“王八蛋!这群王八蛋,居然趁我不在的时候来偷袭北冥府!真是无耻!卑鄙!”说着他就要冲进城里,妇人呼道:“林公子!你不能回去呀!那伙人还没在府内逗留,你现在回去等于白白送死呀!”林少灵怒冲冠,不意一个甩手,推翻了那妇人,返回身来心头微愧。南宫雅芙上前扶起那妇人,柔声说道:“大婶,你不用担心,有我们大家在,北冥府不会有事的!” 林少灵顾不了那么多,径直向城内走去,玄天乐赶了上去,抓住了他的肩膀,随即引来林少灵怒火燃烧的双眼:“你想阻拦我吗?”玄天乐摇了摇头,说道:“不是!你我是兄弟,现下出了这样的事,我有义务和责任帮助你!消灭偷袭北冥府的敌人,算我一份!” “还有我!” “还有我们!” 众人异口同声的喊道。林少灵转过目光,望向北冥府邸的方向,恶狠狠的说:“你们这帮卑鄙无耻的家伙!你林爷爷到此,纳命来!”说着放开步伐,疾向府内奔去。 大街上到处都散落着各种货物,有些店铺都被抄了,看来这伙“强盗”不仅是为了趁机偷袭北冥府,还想趁机捞取些钱财,街上这般满目疮痍的景象,想必之前定然生过一场激烈而又悲惨的搏斗。 赶到北冥府邸,门前那两名侍卫早不知去向,就连门上的牌匾也被打碎半面,只剩下两个残缺不全的字。林少灵更增怒气,一个劲向里冲去。府内一片凌乱,门口的小池塘被砸得稀巴烂,水漫一地,那些小金鱼不停的蹦跳,垂垂欲亡的情景令人心酸。穿过走廊,来到大院,在礼义堂前面的院落中,往昔绿油油的植被被一个个脚印践踏,一株株绿色的小草都被深深的压在了泥土之中。进入礼义堂,堂子里正有几个不知什么身份的人在到处翻来翻去的,好似在寻找什么宝贝。这些人装束一致,但并不像是朝廷的人,更有几分像是哪个门派的弟子。见林少灵突然闯进来,那四个人猝然一惊。林少灵已然怒气冲天,也不拔奇龙殇,只挺身冲了上去。那四人显然只是些小弟子,不到两回合就全都被林少灵撂倒。他情绪过度激动,出手甚猛,力气也比以往增加了十倍。四人都被他打得手脚麻,无力起身,回力之际,林少灵气势汹汹的走来,攥着其中一人的胳膊,顺着逆时针的方向狠狠的拧了个大弯,将他的手臂自肘以下直接拧了下来,血液顿时涌了出来,洒了一地。其他三人见状,心头怵,哪里还有心情再战。林少灵又走到另一个面前,一边出拳凿打那人的门面,一边狠道:“我让你们搞偷袭!你林爷爷我直接送你们去见阎王爷!”说话间,那人已被他打得面目全非,脸上乱七八糟,已经分不出五官的位置了。 其他两人见此,惶恐至极。适才缓了一阵,现在有所恢复,赶紧起身逃命。林少灵怎容他们逃走,随手抓来两个茶杯使劲向两人的后脑抛去。精致小巧的茶杯砸在了他二人的后脑勺上,接触的瞬间变得粉碎,两人只感脑后一热,眼前一晕,不得不停止脚步。林少灵趁机追上,一脚踩在当中一人的膝盖上,他渐渐力,只听那人的膝盖骨出接连的“喀喀喀”声,随后一声“咔吧”,算是彻底碎裂。他正准备要处理这人时,另一人清醒了过来,迈开两条腿,开始向外奔跑。林少灵察觉,一个轻功跳到了他的跟前,两手捧着他两侧的面颊,运足了力气猛然一转,又是一声清脆的“喀”,待他松下手来,那人脑袋一歪,整个人犹如一副泄了气的皮囊,倒在了地上。剩下这最后一人,并且还是被踩断了膝盖的,林少灵不紧不慢的走了过去,脸上充满了凶狠的表情,他全身似乎都被愤怒的火焰笼罩燃烧,气势十分惊人。那人想要逃命,饶是不停地向前爬,也只是爬不多远,林少灵几步便追了上来,面对着他,一掌落在了他的天灵盖上,这一掌力道十足,甚至额外增添了两分,那人不仅头盖骨被击碎,甚至连背后一条脊椎也全部挤压散碎,七窍之内皆有血液涌出,模样惨极。 正巧玄天乐等人追赶进来,见到此幕,不由错愕。看着这几个人惨死的模样,众人倒吸了口冷气。那最后一人在林少灵的面前缓缓滑落,他的背影被当前的场景衬托的极其阴森,众人心中暗想:这还是那位风度翩翩的北冥府二公子林少灵吗? 众人不敢接近,玄天乐只身走了过去,轻轻的在他的肩头拍了拍:“兄弟!消消火!不要因为这几个杂碎影响了心情,重要的是快点看看林大公子怎么样了!我们刚才在府中简单的寻找了一遍,只现有血迹,却不见尸体,我想他们应该是把尸体放在了同一个地方!走,我们分头找找看!” 在泄了心中的愤怒之后的林少灵,心里隐隐凉,他软弱的跪在了地上,哭着说:“就算找到了又能怎样,还是无法挽救老哥的性命!”忽然,他想到了什么,目光立即转向了南宫雅芙,“弟妹!你不是有南宫明珠吗?求求你,帮我救救老哥好吗?” 南宫雅芙有些茫然,不置可否的看了看玄天乐,似乎在等待他的决定。她那微微苍白的脸色刚恢复几分红润,如果再耗费元气和体力来救人的话,断然会气竭身亡,玄天乐怎能让她冒这个险。他扶着林少灵的肩膀,意图将他从地上拉起:“林兄,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节哀……”未等说完,林少灵一把甩开了他的手臂,气冲冲地说:“你姐姐的命就是命,老哥的命就不是命了吗?”对视着这双充满怨毒的眼神,玄天乐不知所措,他直勾勾的盯着他,问了句出乎众人意料的话:“我们还是兄弟吗?” 张正德生怕两人因为此事再生不和,毕竟两人是情深意重的兄弟,“少灵呀,你先不要冲动,人家玄少侠也自由苦衷,你就不要再逼他了!况且我们现在连你哥哥的下落都未找到,又何以滥下定论呢!还是先找到你哥哥的所在再作打算吧!” 筱晓也上前劝解道:“是呀是呀!咱哥虽然不懂武功,但是头脑还算机灵,应该不会轻易被人杀害的!或许他就躲在这府中某个角落等待我们救援也是说不准的呢!” 大伙儿你一句我一嘴的劝慰使林少灵暂时收起仇恨心,起身随同众人寻找林少宗的下落。在府上来回搜了两遍,只在后院现了少许尸体,但其中并没有林少宗的,而且其他的北冥侍卫也一样下落不明。正当众人觉得蹊跷时,堆积的尸体里突然出一声颤音,众人翻开,现还有一个侍卫尚未咽气。林少灵急切地问:“我哥呢?还有其他的侍卫,他们人在哪里?” 那侍卫举起血色手指,不知所向的指了指,嘴里出微弱的声音:“在……在,后山……”话说了半截,他却突然咽了气。筱晓瞧了一眼四周,地势平荡,哪里有山的影子,“后山?后山在哪里呀?我怎么没看到这里有山呢?” 林少灵沉思着说:“后山是我们北冥府的禁地,穿过后面的花园就全都归属于后山了。当初爹爹患病的时候就一直在那里修养,并且不准任何人进去,就连我们兄弟俩也是不准。” 南宫雅芙突然说道:“张大人从前不是北冥府的弟子吗?张大人,您从前有听说过有关这个所谓后山的传闻吗?”张正德没有立时回答,而是先想了一想,接着讲道:“是有听说过,但也只是以讹传讹的传言,都是没有任何实际依据的!比较可信的说法是,有人猜测那里隐居着北冥府的创派鼻祖,即北冥师祖。不过这些都只是传言罢了,在我们那时后山就已被封为禁地,任何弟子不准踏进半步,否则剜出双眼,逐出师门!” 南宫飞燕思索道:“这么残酷的刑罚,剜双眼……难道这里边真如传闻那样?” “里面是什么样的世界,咱们进去瞧瞧不就全都知道啦?你们呀,真笨!” 筱晓一句话点醒了众人,穿过后花园这道走廊,打开那扇唯一的大石门就可以进入后山了,虚实真假只要进去一探便知。众人整顿了下心情,随即跟着林少灵赶去通往后山的大石门。 第一四七章 北冥师尊 第一四七章 跑过几座较大的院落,来到后花园。 那扇大石门原本就隐藏在最里面那层墙内,平时由树藤盖住,若不仔细观察,根本找不到任何异端。此时那扇大门已经明晃晃的被打开了,远远的能看见密密的树丛。众人一同赶了进去,进入里面,眼前是一片黑压压的树林,葱葱郁郁,十分紧密,根本探寻不到远处的景象。 香湘嗅觉敏锐,当即闻到了血的味道,注意观察,地上果然布着一排血迹。她叫道:“你们快看,这儿有鲜血的痕迹!”南宫雅芙俯身沾了一点,那血液尚未凝固,她抬起头望着血迹的走向,说道:“血迹未干,看来是刚刚留下的!他们应该就在前面不远!” 众人加紧步履,跟着血迹的流向追去。这片森林茂密之极,两棵之间的距离不过一人远,这根本不符合种植的规律,想来定是有人不想让外人涉进,便以这种方式作为阻碍。翻着葱葱枝叶,行进虽然艰难,但仍旧没能阻挠众人心中的企盼与急切。走了一会儿,终于穿出森林,那行血迹也停在了眼前一个洞口前。这洞口有一人半的宽高,里头黑漆漆的,朦朦胧胧似乎能看见一丝微弱的光亮在闪烁,再细观察却又什么都看不清了。林少灵不顾一切的向里面冲去,一只手突然拦住了他。玄天乐站在他的身前,与他目目相对,“让我先来!” 香湘利用法术变出生活,利用就近的木材点燃,做成简易的火把。她会法术这一点令长孙奇天有些奇异,队伍里这些人的身份他几乎都已得知,唯独她的身份众人从未讲起。 玄天乐举着火把,打头阵走在前面,林少灵紧随其后,接下来就是其余的人。这个山洞构造诡异,路径七拧八歪,竟是些拐弯抹角的行径,且走了半途,突然分出了两条岔口。南宫雅芙低身照了照路面,现左右两条路上的异常:“大家看,左边这条路灰尘甚少,而右边的却是满满的一层,这正说明他们刚从左边这条路经过!” 依着雅芙的论点,众人接踵向左边山洞奔进,又追赶了一会儿,洞口渐渐扩展,显然距离内部已经不远了。正当众人奔跑着,身后突然传来轰然巨鸣,众人顿止,心中猜疑不定,幽幽的火焰衬托在他们的脸上,显耀出各人脸上的惊惶。筱晓颤抖着说:“这、这是什么声音?”声音还在继续,而且随着传入耳中,众人脚下也开始震颤起来,南宫雅芙猜度着说:“这……应该是山石滚落的声音!” 众人心下一凛,方才只顾着探寻林少宗等人的下落,竟忘了这一关键问题。这么一个怪异的山洞,若是密封的话,进退路仅是后面那个洞口,但若洞口被人堵死,岂不糟糕! 林少灵心一横,心想算了,反正已经进来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大不了就是死路一条,又能奈何?想罢,继续向深洞内跑去,一眨眼间影子模糊,玄天乐惊愕,冲着里面连喊了两声:“林兄!林兄!”他不敢放纵林少灵一人去冒险,拔步追了上去。其间不知耗费了多少时间,来来回回左拐右绕的也有半个时辰了! “啊!~”一声惨叫突然从不远处的洞内传出,十分刺耳,使人毛骨悚然。玄天乐脸色一白,立时像一只豹子似得,狂冲了进去。绕过一个小弯,进入山洞内的最深处。放眼开去,这个大洞约有百丈来宽,高高的顶端望而难及,四壁全由透明的寒冰砌造,站在里面只感寒气袭身,瑟瑟冷。自透明的冰内散着蓝色的光,其亮度已然越了众人手中的火把。此时林少灵就站在这间大密室的门口,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景象,愣的出神。众人走近,举目瞧去,这一瞧不要紧,直叫众人心中大震。 只见宽绰的密室中央躺着百十来具尸体,其中有北冥侍卫也有之前在府上看到的那些穿统一制服的异派弟子。洞穴嘴里头立着两尊玉像,与北冥府内供奉的那两尊玉像一模一样,只不过这里的比较高大魁梧,加之精湛的雕刻技术,使其栩栩如生。在那两尊玉像面前,一个人背着身站在那里,纹丝不动。他身上斜披一件虎皮,露出左边的肩膀,后背上隐隐约约能看见纹身,形状似是一条龙。这里到处都是尸体,想必刚才那一声惨叫应该是从他的口里出的。众人凑近,林少灵起怒火,拳头欲落,却还未落时,那人已被他触手推倒。林少灵不觉惊诧,俯身一察,原来这人早就断气了。那副死相十分骇人,面无血色,舌头微吐,两只眼珠快要掉出来的样子。南宫雅芙微微侦查,说道:“看来这人是被活活掐死的!”虽然从他的脖颈上找不出任何被掐过的痕迹,不过雅芙也可以完全肯定。话说待众人赶到之时,这里除了他一个人以外再没有其他活着的人了,那么又是谁将他杀死了呢? 林少灵暂时顾不得这些,回身在这群尸体中寻找着林少宗,一具,两具,三具……直到最后一具也未能找到他的尸体,林少灵心中一凛,既悲痛又觉不可思议,府上没有他的踪迹,这里也没有,他一个不会武功的菜鸟,就算逃跑还能跑到哪里去? 筱晓突然无厘头的冒出一句:“这些人该不会是他杀的吧?”一语出,传入心中,使人瑟瑟寒。林少灵当即反驳:“不可能!老哥从小体质极差,练功半柱香的时间就支撑不住了!怎么可能是他!”他虽这样说,却也不敢完全肯定,北冥家族修仙,后人天生承袭了前辈的仙风道骨,自然蕴含卓越不凡的然功力。林少宗是地地道道的北冥后人,他看起来体弱多病,但却不能就此断定他没有习武的天资! 香湘鼻子敏锐,稍微一嗅,谨慎的目光左右一游,最终定在了玉像后面:“是谁躲在那里?”大伙儿被她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玄天乐茫然问道:“怎么了?”香湘指着玉像后面,用百分之九十九的肯定的语气说道:“那后面有人!”林少灵无法稳定,迫不及待地冲了过去,南宫雅芙与张正德两人同时呼道:“小心!”果不出所料,这当中潜伏着诡秘的“机关”,只见玉像顿时一闪,出强大夺目的光芒,就在大伙儿掩目之际,林少灵出一声长叫,随即便被击倒在众人面前。玄天乐一惊,赶紧上前,“林兄!你没事吧?”林少灵捂着肚子,似乎受到了猛击,但不致命。眼前那两尊玉像光芒渐弱,直到微微透明的亮度,洞内不知从何处来话音:“大胆贼徒!竟敢至此造次!好生放肆!看招!”自玉像**出一拨光,不容置喙已至眼前,玄天乐拨出无踪剑,两手一抵,架在当前,却仍是不敌。香湘摇手变出赤炎神弓,转瞬拉满弓子,向那两尊玉像射去。熟知,潜藏在玉像当中的神秘力量居然可以无视赤炎弓内来源于天地间的灵力,这使其所料未及,转手间她拉起第二层的“烈炎”,剑拔驽,正将射去时,却被长孙奇天阻拦。按在赤炎弓上的那双充满沧桑的手仿佛丝毫感觉不到任何灼热感,香湘一怔,长孙奇天冲着她摇了摇头。 那藏在暗处的声音再次来,不过这次是个优美而又不失威严的女声:“好呀!你们倒不简单!继续接招!”衡量双方的实力,玄天乐一干人不禁有些吃紧,这两个神秘之人连天界的力量都可以化消,可见他们的功行远远出众人之上。玉像再次聚集强光,张正德顿然跪在地上,大声道:“弟子北冥正德!触犯师尊,实属无奈,恳请师尊息怒!”他的话果然凑效了,聚在玉像面前的光没有射出来,反而渐渐消退。少顷,那神秘男声问道:“你是北冥府弟子?何以佐证?” 张正德将北冥府的渊源历史,别人知道与不知道的都说了出来,这些都属于北冥府的紧要机密,不得泄露,否则北冥府即会灭门之祸!待他说到一半,那两人叫他停罢,良久后玉像再次出夺目的强光,两个人剔透晶莹,浑身萦绕着不凡之气的人从塑像内走了出来,分别是一男一女,正如雕像刻制的一般,丝毫不差,不同的是两人的头都已银白,想必年龄已百岁。张正德见状,又惊又喜,连忙跪地叩头:“果然是师尊!弟子北冥正德拜见两位师尊!” 话说北冥师尊的年岁,已然过千,可他们仍然容颜不老,相配起来,可谓天合。若除去苍白银,两人看起来却像是二十不到的少男少女。男师祖张口道:“罢了!你虽道出我北冥世家的绝密,但这仍旧不能证明你们的身份!若是外贼,得知这些绝密,我岂能让你们活着离开这里?” 众人心里一惊,看来他俩还是不大相信张正德的话。南宫飞燕喃喃道:“这下惨了,你要是不能能出有力的证明,恐怕我们今天真的要做冤死鬼了!”话说间,那女师尊似乎现了什么,目光定在不远处,她举手张开五指,瞬间将那东西吸在手心,摊开一看,两人不觉惊讶,女师尊道:“是奇龙殇!师兄,看来他们没有说谎,他们确是北冥府弟子!” 刚才林少灵贸然冲动,不小心被两位师尊打伤,摔倒的时候不小心丢掉了奇龙殇,这会儿那女师尊手里拿着的正是北冥府两大神器之一的奇龙殇。两人面色稍缓,不再像方才那般严肃,男师尊接来奇龙殇,问众人道:“这奇龙殇你们从何而得?” 张正德毕恭毕敬的禀道:“此乃我北冥府至宝,本门弟子拥有也是不足为奇!还有,这位公子即是北冥府现代后人,名北冥少灵,是北冥府第十六任掌门北冥少峰的亲子!这奇龙殇就是他所携必备之物!”说话间,他指了指倒在玄天乐怀里的林少灵,他的状况似乎并不乐观,在毫无防备的状态下受了两人重击,虽不致命,但也痛楚难忍。 两位师尊目光一对,似乎有些惊疑,女师尊纤臂一挥,卷起一阵清风,那两尊玉石像被移开,后面正蹲着个人,只见他一身长袍,双臂抱着两腿,哆哆嗦嗦个不停,似是惊恐过度,又像是受冷所致。林少灵登时认出了他,脱口叫道:“老哥?!”看来香湘的探测是对的,玉像后面果然藏着个人,而且这人正是林少宗。 闻见声音,林少宗陡然一颤,转目望去,现了林少灵及诸位朋友,转瞬间喜色展开。他从石台上跳了下来,快步跑来,与林少灵抱在了一起。“老弟!哥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林少灵也是激动慨叹:“老哥!原来你真的没事呀!苍天保佑,苍天保佑!”喜悦暂时消除了他的病痛,他立时跪了下来,不住的向两位师尊磕头:“多谢先辈救命之恩!若不是先辈出手相助,我恐怕再也见不到老哥了!” 师尊二人对视一笑,男师尊冲着身边的女师尊传意,女师尊微微点头。随后,女师尊扬起手臂,出一道气波围绕在林少灵的身边。只见气波渐大,形成一个水球状,将林少灵困在里面,仙气盘旋,丝丝浊气从他体内散失。女师尊瞬时收起手臂,林少灵又恢复了原状。林少宗携着弟弟一同跪在师尊面前,感激涕零道:“感谢师尊出面,帮助后辈度过危难,此恩宏大,后辈没齿难忘!” 两位师尊不禁微笑,各自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男师尊道:“尔等既是北冥氏族,便不必拘礼!况且误伤他的人却是我们,若然你们因此而行礼,我们岂不羞惭!唉?你们身边这些人又都是谁?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第一四八章 北冥师尊(二) 第一四八章 林少宗瞧了一眼身后众人,说道:“这些都是后辈的好朋友!这位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轩辕氏的后人,轩辕天乐,那位昏迷尚且未醒的是他的姐姐,轩辕天琪。网 这位是南宫阁的后人南宫雅芙,这位是……”他为两人一一介绍了一番,其他的人两人并不在乎,只提到轩辕氏,不禁使两人微微蹙眉。男师尊出清脆的口音,却没有半点含糊不清,“轩辕氏自古有名,乃神族领袖,黄帝威名亘古流传,家喻户晓。说来我师兄妹俩在当年也曾见过轩辕氏的族裔长老,只不过你们怎么会聚在一起?” 彼此略微熟悉了以后,两位师尊的口气也变的十分亲近和蔼。玄天乐问道:“难道两位先辈不知近况吗?”两人相觑,脸上充斥着些许惘然,显是不知个中的事况,玄天乐道:“近来出现一位害人精,大魔头!他修炼魔功,走火入魔,现今成为魔界霸主,并且还痴心妄想终有一日倾覆六界!难道先辈不曾得知这些讯息吗?” 女师尊望着身边的师兄,柔美的笑道:“我与师兄在此已度数百年久,又怎知外面世界生何事了呢?”玄天乐低头喃了声:“也是哦!”男师尊诧然道:“魔怪猖狂也属自然,正邪本就相克相生,不可缺一,不过就算如此,也应该由神界来摆平,何以叫尔等出面?” 南宫飞燕嗔怪道:“神界那帮神仙整天吃喝玩乐,在天顶上逍遥自在呢,他们才不会理这件事!要是他们肯管的话,我们才懒得长途跋涉,走东走西的呢!”南宫雅芙紧接着斥了她一句:“妹妹!在先辈面前不得无礼!”接着又对两位师尊讲道:“不瞒两位先辈,那魔头与我们各家颇有关联,我等的父母与他曾经是朋友。可是到后来因为他的失去理性而导致他们之间生了巨大的矛盾。当时他是被轩辕氏的掌门人封在神剑之内,可是没想到神剑的神力非但没能消释他的魔性,反而阴差阳错的帮了他大忙,促使他成为今天独霸魔界、邪恶无比的魔帝!事后他为了复仇,相继迫害各个家族,使其彻底瓦解,现今只遗留下我们这些后辈,不得已才踏上这条与魔头拼斗的不归路!” 两位师尊听罢,男师尊叹了一息,神情略显暗淡:“原是如此,可是有一点我还是不明白,刚刚杀进洞来的这群人究竟是什么人?莫非也是魔帝派来的手下?”说到这儿众人心奇,之前事紧急,忘记问这件事了,这些个人衣装怪异,但却并不像是魔界中人,反倒像是某个帮派的弟子。林少宗道:“不是!这帮人与魔帝是两码事,不过他们的目的与魔帝是一样的,都是想要毁灭北冥府!可能师尊不知道,近几年江湖中兴起一些小帮小派,渐渐展实力强大,其中有个名为铁血龙帮的帮派,这些人就是他们的爪牙!” 玄天乐顿然醒悟,说道:“原来是铁血龙帮的人!怪不得我觉得这些人的装束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林少灵拳头与手掌心一拍,怒气又起:“这帮卑劣无耻的家伙!咱们烧了他们的妓院,他们自然要报复,那个老鬼帮主无时不刻的觊觎着北冥府的声誉!我早就该料到这一点了,本以为朝大路走能碰见这帮家伙,可是没想到他们居然搞偷袭!”林少宗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好了,你也别太生气,这事既然已经生了,就算生气也解决不了!还是省省力气留着对付魔帝吧!” 玄天乐很是憎恨铁血龙帮和段其然,便愤愤道:“这些家伙无恶不为,留着也是祸害!等铲除了慕容不凡以后,咱们就端掉他们的老窝!什么铁血龙帮,名字起的响亮,叫他们这帮杂碎穿在身上真是耻辱!” 话题暂放,想到北冥师尊所处之地,不禁叫筱晓奇,她拖着小下巴环视着周围的环境,只众人谈话的功夫就已感觉冷得不行,不知他们二人是如何在这里居住这么久。“你们真的在这里生活了一千多年吗?这个地方看起来好枯燥、乏味的呢!况且还冷得要命,叫我待一天都受不了!”说着她打了个哆嗦,牙齿颤。 两人面目相对,脉脉含情,女师尊的双眼就好似一轮明月,清澈亮,照人心底。只听她道:“我与师兄相亲相爱,时间再久、环境再恶劣又能怎样呢?只要有师兄陪伴,不论在哪儿,都是最幸福的时刻!” 众人同感心受,皆为两人坚贞不渝的爱情感化。玄天乐下意识的伸出手臂去揽那位几乎占据了自己心里所有空位的“仙女”,没错,在他的心里她就是一位婀娜多姿且贤惠聪明的仙女。筱晓悄悄的靠近在玄天乐的身旁,以为他会不经意的将自己揽入怀中,竟没想到南宫雅芙凭空插足,直接投入到他的怀抱当中,看着俩人面上溢着幸福的波光,筱晓不禁气恼。 女师尊又开口道:“我本与师兄在此长相厮守,辅佐修炼,期待有朝一日可以成为仙侣,只是没想到如此隐蔽的地方还是叫人找着了!这真是……”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只是突然间面颊羞晕,微微笑。 林少宗赔罪道:“都是后辈的错,叨扰了两位先师修炼,实是不该!” 男师尊道:“罢了,若然你今日不逃进洞来,定要被那伙凶猛的歹徒伤害!我们两人在此居住了千年余久,虽然并不讨厌,多少还是有些腻味,正好趁着这个时机出外游行,观览天下美景风光!对了,你叫北冥少灵,是吧?” 林少灵在男师尊的目视下点了点头,只听男师尊又问道:“你能驾驭这支奇龙殇?” 林少灵沉吟片刻,答道:“还不能完全控制!不过我已经渐渐熟悉它的习性,可以挥出它体内少许力量!” 男师尊道:“这支奇龙殇富蕴奇力,当初在华山之时,我曾用一只青龙当做材料,将它铸进之中。倘然你能完全支配它,那么就可以唤出潜藏在当中的青龙!”他展开手掌,看了看手中这支粗糙的木笛,怎么看它都不像是传说中的神兵!他又道:“这支笛子受时间风俗腐化,才会变得如此粗陋,我来帮你将它归回原状!”他将两手置在胸前,手掌一上一下相对,当中夹着奇龙殇,他渐渐力,奇龙殇仿佛感知到原主人的召唤,顿时全体晶亮,这样的光亮是林少灵从未见到过的。运功片晌,他把笛子托放在手心,摆在面前,口中吐出一道暖气,只见笛子的外表层犹如一层灰尘随风而散,再次展现在众人眼前的便是脱变之后崭新的奇龙殇。这支笛子可谓完美至极,从头至尾全都是透明的白玉制造,一条龙形盘绕在上面,好似是真的一般,唯一的缺憾就是笛孔不清,若不仔细观察根本觉不到上面的笛孔。男师尊托手一送,奇龙殇缓缓升起,飞到了林少灵的手心,“所谓神兵必然与众不同!这支奇龙殇与其他神器一样,具有识别主人和护主的基本功能,所以你不用担心它会被别人夺走。至于吹奏的方法,或许你已经懂得,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想要奏出具有然不凡的能量的神音,那么不仅仅是用嘴来吹,更是要用心来支配,只有这样方能挥到极致!”说着,他又在半空中舞蹈手指,利用法力画出一个个奇异的音符,这些音符是北冥弟子用以驱动属于自己的笛子。在北冥府,每个弟子都要修习乐谱,笛子的掌握和吹奏方法更是每日的必修课。在学会了初级音谱后,每个弟子都可以得到一支属于自己的玉笛,这些笛子看似普通,实质却被先人灌注了大量的法力,加之日久天长,更加通性。第一次接触玉笛时就要用到这些怪异的音符,只要利用这段音符才能驱动笛子中沉睡着的灵性,使其具有不凡之力。每个人、每支笛子的驱动音咒都是不同的,闲来都要多加修炼,才能精通。 此时布在半空中的一连串长长的音符正是奇龙殇的驱动音谱,奇龙咒。林少灵暗暗记下每一个符号,将其深深地刻在心上。少顷,男师尊问道:“记住了吗?”林少灵点了点头,答道:“记住了!”男师尊收起支持的法力,恢复往然,说道:“这奇龙咒与其他的驱动音谱不同,它本就富含极大的冲撞能量,堪称是奇龙殇的一大绝技!切记不可告知第二人,亦不可随意吹奏!” 林少灵微微弯腰,拱手道:“弟子知道了!可是,要如何才能驱使笛中的青龙助战呢?” 男师尊道:“这就要看你们之间磨合的怎样了!时间久了,自然磨合得多,彼此的亲密度提升,便会增添一分唤醒青龙的机率,不过就算唤不醒也不要紧,只要时候到了,它自然会乖乖的听你掌控!”林少灵欣赏着手里脱胎换骨的奇龙殇,那完美的玉色令他欣喜若狂,这么一件宝贝拿在手里,多有面子呢! 他正暗自窃喜,女师尊突然问道:“你可知道异凤离现在何处?”林少灵一懵,这类事他从不关心,又怎会知道。林少宗答道:“二十年之前,异凤离在师姑手上,后来突事变,师姑遇害,异凤离从此也就消匿无踪!父亲也曾多次派人去慕容堂寻找,但最终都没有结果!” “慕容堂?你们刚才说的魔帝慕容不凡,可是慕容堂的人?” “正是!他原本是慕容堂的少主,当年师姑就是嫁给了他,也是受其迫害,被他杀死!” “这么说来,异凤离在魔头手中?”女师尊的表情有些严峻,眉宇间掺杂了几分怒气。林少宗忙道:“应该不可能!据说当年慕容不凡曾逼师姑交出异凤神曲,师姑正是因为不从才被其杀害!随着师姑的离去,异凤离也从此消失于世间!但若魔帝掌有异凤离,没有异凤咒也一样无法使用!” 女师尊眉头微紧,说道:“此事不可懈怠,虽是如此,也要尽快寻回!异凤离乃我门神兵之一,与奇龙殇一般重要!倘使落入魔头手中,想要再夺回困难异常!” 身为奇龙殇的掌有者林少灵自然会背负起这个责任,“师尊请放心,我会竭尽全力将其寻回!不过还有一件事,恳请师尊相告!” “什么?你说来听听!” “相传奇龙殇与异凤离各有一副独特的神曲,异凤神曲不知所踪,但是奇龙神曲从未出现过,甚至连家族史上也很少记载!父亲曾说,两副神曲加在一块可以拼成一曲,双双齐奏可以使出两件神器共同的绝技,战乐神音,可是这奇龙神曲要到何处才能找到呢?恳请师尊指教!” 两位师尊各自看了一眼对方,心思飘忽。思酌片刻,女师尊庄重的道:“这是本门绝密!” 看样子两位师尊一定知道这两曲子在什么地方,只是故意不说罢了。林少灵有些着急:“难道连我也不可以知道吗?”沉吟一阵,女师尊仍是摇头拒绝,随即笑道:“想要找到这两曲子的所在,还需你们自己努力寻找!其实有些线索就在你们的身上,只要仔细观察就能寻找的到!战乐神音乃是奇龙殇与异凤离的最高级别的技能,即便你们找到了曲子,但若不能足够的控制自己的心绪,非但不能挥出来,反倒会伤及自我,是以定要慎重!” 林少灵垂头丧气,暗暗道:“现在连曲子都没着落呢,空想那些又有什么用!” 女师尊见他心情不愉,笑吟吟道:“只要神曲还在,终究会被掘,你不要过于急切,欲则不达,你应该懂得这个道理!我们虽不能透露它们的下落,但是我们可以帮你完成一桩不过分的心愿!”听此,林少灵登时来了精神:“真的?” 第一四九章 北冥师尊(三) 第一四九章 林少宗在他耳边微微嗔怪:“两位师尊都乃我门先师,言谈岂会轻佻!” 要说到心愿,林少灵一时间还真有些想不出来。八一中<文网?〔 ? 他生来就是贵门少爷,优异的先天条件使他气质与众不同,要仪表有仪表,有金钱有金钱,家族武学在江湖中也是屈一指的,除了这些以外还有什么可以当做心愿的呢?当然,过分的条件不是不能完成,而是他们没有能力完成,毕竟两位师尊也只是脱胎换骨的仙人,并不像那些神界大神一般。考虑了一会儿,他突然想到了玄天琪。此时玄天琪尚且昏迷,这一路走来憔悴不堪,端详她的面貌时,她那双轻轻闭着的眼睛使他醒悟,良久,他转身向两位师尊说出了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愿:“如果在师尊的能力极限之内,弟子真的是无欲无求。一直有一个难题在困扰着我们,依师尊的能力一定可以帮我们解决!”他招呼南宫飞燕近来,方才她们一直站在队伍后方,不引人注目,只是在之前颇有介绍,这会儿站出身来,两位师尊这才现那两名女子其中一位竟是昏迷不醒。林少灵搭了把手,扶着玄天琪的另一头,她却稍微耷拉着脑袋,“师尊,这是弟子的未婚妻子,因为一场姻缘,我二人携手相伴,定下终生,只因魔帝作乱,险些要了她的性命,虽然保全了生命,可她却失去了光明!弟子这位娘子昔日十分要强,是女中强人,不仅容貌端秀,且冰雪聪明,失去了双目令她痛不欲生,她好强隐忍,但我知道她心中早已痛苦不堪!所以,弟子恳求两位师尊可以治好她的眼睛,使她重获光明!还请师尊答允!” 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对于两人来说还是可以办到的。男女师尊相视一眼,女师尊颔道:“好!那我们就试试看!”她拿起手来,张开五指,运出法力将玄天琪从两人手中抽出,她被缓缓带入半空,定在上头,四肢垂松。男师尊扬起手,端起她的脸面,冲着她的双眼施出仙功。此刻悬在半空中的玄天琪尤其显目,平日她都默默无闻的跟在队伍之中,大家有意无意的瞥她一眼,只道她容貌不凡,金耀眼,其实不然,如果细细观察的话,你会现一些特殊之处。她的脸蛋并不是非常完美,譬如在左侧脸颊上略微能看出一道浅浅的伤疤,在强光照射下,那道疤便显得异常清晰。不过仅凭她那一缕熠熠金,就使人艳羡至极,或许在同辈乃至于所有的女人当中,还算是个美人坯子。 两位师尊在一头运功治疗,大伙儿在一旁直勾勾的看着。南宫雅芙悄悄的在玄天乐耳边问道:“公子,我没有仔细现,原来姐姐的脸上也有伤疤呀!”说到这事,玄天乐不禁惭愧,他也轻声回答:“这不能怪她,是我小时候太调皮,玩闹的时候出手太重,打伤了她那张秀美的脸蛋,才使那上面留下不可磨灭的疤痕。唉,凡事姐都不跟我计较,但尤其这件事,她嘴上虽然不对我怒,可是有时也在小河边对着河面偷偷哭泣。”雅芙能体会到他的心情,把着他的肩膀,安抚道:“公子,都是过去的事了,就不要再放在心上了。公子那时年纪还小,若是知事一定不会这样做的!” 两位师尊这边正使足力气替玄天琪治眼睛,按理来说利用仙法来祛除体内的污气,维护眼睛内部的组织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使其恢复光明,可两人一同用功过了有一炷香的时间,仍然未下结果。男女师尊两人晓知不对,立马放开手,将玄天琪暂时放下。林少灵和南宫飞燕上前搀扶,林少灵渐露欣喜:“治好了么?”看着两位师尊面上严峻的神色,大伙儿仿佛已经猜到些许不常。男师尊当即拒绝了继续治疗:“这病我们治不了!”林少灵心头一颤,刚才明明说得好好的,难道凭两人的功力还无法治好一双眼睛吗?这是他的心里话,在师尊面前他终究不敢放肆,只得暗暗心怒。女师尊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了些许,随即说道:“不是我们不救,是这女子被魔帝施了法咒!解铃还须系铃人,法咒异同,非我们所能解除!” 众人顿然大悟,连玄天乐这种脑袋有些愚笨的人也想明白了:“原来姐的眼睛并没有失明!完全是慕容不凡在作祟,他是摆明了叫我们去找他的呀!”南宫雅芙随后道:“看来魔帝是在设计使我们不得不去找他,向他妥协!我们若散落在外边,或许他一时半会儿还找不到,一旦进入他的掌控范围内,恐怕我们就难以脱身了!” 林少灵蹲在地上,一边看着玄天琪恬静的面容,泪水簌簌的往下流。这事儿他早该想到了,记得当初在青冥山的时候,魔帝声称要押她回去做魔头夫人,想必他在到来之前就已经打好这个主意,引她上钩,然后设计,使她不得不从。谁知玄天琪凛然刚正,不屈不挠,出乎了魔帝的意料,正巧自己那时候及时赶到,这才出手相救,否则会生什么事,谁都很难预料!此时他面对着玄天琪,心中深愧,当初承诺她的话依稀在耳,可现今他却依然无能为力,只能默默的看着这一切按部就班的生下去。 常言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四周彻亮的蓝光照射在他的脸上,使那上面的小精灵闪闪光,异常多彩。众人看着心酸,都不由而然的轻轻叹息。两位师尊站在一端,心里一样不是滋味,女师尊来拨人心弦的声音:“你先不要着急,这类法咒定有高人可解,即使没有,待你们打败了魔头之后,法咒也会自然消除!”她这句话不过是慰藉他罢了,天下之大想要找得道高人简直比大海捞针还难,再说那些高人会住在平凡之地等人上门造访吗? 林少灵不语,只沁着头,满是一副悲愁的心情。良久,女师尊秀珠微转,说道:“这样罢,她身上有伤,而你们现在又无法帮她治愈,我们可以替她恢复!”不由众人说话,他二人已经开始动手,运功治疗,简单又利索的帮她恢复内外伤口。雅芙之前曾用南宫明珠替她治疗过,但功只用了一半她就使不上力了,虽然保住了玄天琪的性命,可是伤口仍然没能愈合。这会儿经过两人动手治疗,使她恢复如初,拆开绷带,伤口已然消失。这点点欣慰还是不够弥补林少灵内心的失望,众人欢喜,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当下情况窘迫,能节省消耗就节省。林少宗在他旁边轻轻催促道:“还愣着干嘛呀,快点谢谢师尊呀!”林少灵耷拉着个脑袋,口气郁闷的说:“谢谢师尊!”仿佛很不情愿似得。那男师尊脾气较怒,看样子有些生气,只是身旁那女师尊体贴温柔,说道:“师兄,少峰不是曾经托你我完成一件夙愿吗?你可曾还记在心上?” 提起少峰,男师尊顿时有了印象,点头应声:“嗯!当然记得!” 女师尊道:“今日他的子嗣就在这里,我们便将他的遗愿与他们诉说,也好了却他这十几年来的夙愿。”男师尊点了点头,摇手变出一只小盒子,对着林少宗兄弟二人说道:“你们的父亲北冥少峰曾经托我们替他完成一桩夙愿,只是我二人心思徜徉,从不拘束,整日修炼,早将此事忘却。若不是你们出现,或许一直都不能替他完成这桩心愿!”说到北冥少峰的心愿,张正德自然是最清楚的了。自从十九年前那场惨寰的决战之后,虽然天下恢复了太平,可他依然整日闷闷不乐,终日念着北冥紫仙,每每憧憬起本来属于两个人的美好未来,他都会不禁洒泪。不久以后,他就因为过于思念而患了心病,最后去了一次尚书府探望了一眼筱晓,便从此深居在北冥府的后山之内。其实他早就知道后山是先师的修养之地,在之前北冥府生紧要危机时,他还曾潜入后山向师尊讨教应对之策。老实说,北冥少峰这个人除了性格比较冲动些以外,其他的都做得很好,他现后山的秘密,两位师尊本想拿他问罪,可是见他天资卓越,为人耿直,又是自己的后嗣,于心不忍,便叫他将这个秘密埋在心底,即不问罪。后期,北冥少峰患了心病说是去后山调养,其实就是想跟师尊们聊聊天,解解心郁,即便两人尽力开导他,希望他能从阴霾中走出,找回迷失的自我。北冥少峰也苦苦下功,要说习武修炼功夫,以他的资质,那是没得说,可惟独感情这道坎,无论怎样他都越不过去。或许是北冥紫仙在他的心底留下了深深的痕迹罢,总之每每想起从前,他都欲罢不能,每日加倍衰老。时不多久,他在梦中总是能梦见北冥紫仙来找他的情景,他知是自己命已不长,便开始筹划后事。他平生最大的愿望就是与北冥紫仙比翼双飞,所以在死后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能找到北冥紫仙的坟墓,将两人葬在一起。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提起他来,仍叫两人心里泛酸。现下男师尊手里捧着的正是北冥少峰的骨灰,他托在手心,眼中稍有晶亮,说道:“这是你们父亲的骨灰!他生前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能与那位情投意合的女弟子葬在一起!我们虽然不知事情内幕,不过现在已经不要紧了,有你们在,想必你们一定会帮他完成这个愿望罢!”说着,手轻轻一扬,将骨灰送了出去。林少宗高举手臂,小心翼翼的接了下来。看着手里捧着的骨灰,那小木盒上依然刻着两人当初定情时那象征性的信物——菊花,林少宗兄弟二人与张正德都情不自禁的流下了眼泪。林少宗哭诉道:“爹,都是孩儿们无用,否则您也不会将遗愿托付给师尊!都是孩儿们没用呐!甚至连爹最后一面都未曾见着!”林少灵抹了把泪,才片刻间,新的泪水又已是模糊了视线:“爹!您放心,我们兄弟俩一定帮您达成夙愿!无论天涯海角,一定会帮您找到师姑的坟墓!”张正德也凑上前来,仨人抱在一起埋头痛哭,这时候见,他仨人倒像是一对父子。筱晓站在近旁,看着三人哭得如此伤心,一股莫名的热流不禁突破了阻碍,顺着面颊滑落下来,她伸手摸了摸,只感觉脸上湿湿的。 交托完了这一切,两位师尊欣慰的笑了,女师尊说道:“今日得见各位,我们很高兴,不过这个地方从今晚后就没人再居住了。我与师兄共同游走天涯,去一个心驰神往之地。在少峰徒儿的这段凄惨的爱情面前,我们大家是否应该珍惜眼前这些美好呢!”她说到了众人的心坎上了,使得各个情侣面目相对,深情脉脉。“事已至此,不论今后天下会是如何,我都希望你们能珍惜眼前的一切!正也好,邪也罢,唯有天道最公!若有人背逆良心,背逆天道,那么必定为天、为众生所诛!”说罢,两人身影模糊,只在眨眼的瞬间在千万个星星点点之中消失。众人耳边依然回旋着那段深刻的话语,好一句珍惜眼前的一切呀,可又有多少人能真正体会到“珍惜”这个词的意义和价值?在**的贪婪面前,有多少人放弃了本应该拥有的“珍惜”的机会。 谁也道不清楚“珍惜”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到底有怎样的含义,不过人生在世,并不需要把每个问题都考虑的清清楚楚,前前后后都安排的周密无缺,这样会活得很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千万不要把生活当成一个问题,那样只会渐渐生出越来越多的烦恼! 可是,人生当中又有几人能真正的看透呢? 第一五零章 处理后事 第一五零章 两位仙人刚刚离去,玄天琪从昏迷中苏醒了过来,呀呀呓语般的叫着:“相公……” 林少灵转过头来,攥着她的手,既有些激动,又有些哀伤,只憨实的答应了一声:“嗯!我在呢!”玄天琪本能的睁开双眼,眼前仍是一片漆黑,但他能感受到林少灵就在自己身边。网 玄天乐凑了过来,亲切的叫了声:“姐!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了?” 玄天琪稍微舒展了一下身子骨,感觉身体略有一丝酸痛,四肢还有些麻木。想她之前为了救援林少灵,身负重伤,怎么现在会丝毫无恙呢?这让她很是惊奇,“相公,天乐,我怎么会好好的?我刚才不是受伤了吗?” 距离那段经历已经过去好一阵子了,玄天乐正想张口回答她,却被雅芙阻止。雅芙盯着他的眸子,微微摇头,玄天乐会晤,改口道:“啊,是这样的,我们方才遇见北冥府的老前辈了,是他们替你疗好了伤!” “哦,是吗?那真的要谢谢他们了,他们现在在哪里?” 身边的人七手八脚的在他面前比划,玄天乐长啊了一声,答道:“他们走了。他们是世外高人嘛,怎么能与我们这些小辈们共处时长呢,他们帮你治好了伤就走了。唉,不过这份功劳可是要算在林兄的头上了,那两位前辈要不是看在他们的份上,也不可能随意出手相救的!你说是不是,芙儿?” 雅芙点头称是,又道:“姐姐虽然身体康复,但还需多加休息,调养精神才行!” 玄天琪摇了摇头:“我没事了。现在这是在哪儿?我们已经离开京都了吗?张大人呢?他还好吧?”张正德见她还念着自己,不由的感召,笑着迎来:“玄姑娘,多谢你们大家挺身相救,才把我从死神手中拉了出来!姑娘如此舍命,实是令老夫感激涕零!”听见张正德声音,玄天琪的心也落下了,“大人不必这样。对了,相公说您与北冥府有关,那您真的是北冥府中的一员吗?”之前大伙儿的交谈她没听到,是以事后又问了一遍。张正德点头称是,林少宗哂笑着说:“张大人不仅是北冥府的老人物,还是我们兄弟妹三人的亲舅舅呢!” “哦!原来是这样!那……天琪以后也要称您一声舅舅了!” 张正德只笑不答,侧目看看林少灵,他还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好像还没从刚才那件事儿中缓过神来。玄天琪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常,问道:“相公,你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呢?是不是又生了什么事,使你不开心了?”玄天琪是个明智的人,用心感觉到了他郁闷的心理,林少灵瞧了瞧她,看她这副茫茫然的样子,心里一阵酸。他总不能说因为你眼睛失明,只有魔帝亲手才能解开法咒,其他人谁也无奈,这岂不是雪上加霜么! 林少灵想了想,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娘子,你多虑了。我是因为爹爹的事而感到伤心难过。”他将事情的原委简单的叙述了一遍,玄天琪脑筋一转,便全都听懂了。此时,她反倒安慰起林少灵来了:“相公,林公子,你们不要太过伤心了,或许前辈的离开是一种解脱呢?自己心爱的人不在世上了,这对于另一个人来说是多么大的痛苦和悲哀呀,与其每日苦苦思念,倒不如早日离开这个世界与她相会。只是有些令人惋惜,前辈功高盖世,扬名武林,如果还在世上的话不知会培养多少位天才子弟。”说着,她轻轻地叹了一息。 筱晓在这儿待的有些不耐烦,她正抱着双肩,时不时的哆嗦颤,其实更冷的是她的内心,南宫雅芙比她身体还虚弱,可她为什么偏偏感觉不到冷呢?这就是差距!筱晓颤抖着说:“咱们出去再说好不?这里这么冷,你们倒也能呆得住?真是佩服!” 说到冷,还真不禁感觉到身体四外丝丝凉气在袭入,林少宗道:“小妹说得对,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先回府上再说吧!”来去轻松,可是山洞内死去的这些尸体如何处置呢?那些可恶之徒死便死了,可是那些北冥侍卫……这次拼搏,敌众我寡,北冥侍卫为了保护林少宗,全数被敌人杀死,当时若不是残忍的一幕激动了隐藏在玉像之中的北冥师尊,恐怕连林少宗也要丧命在此了。面对着一具具尸体,他们的英勇与坚强深深的令人感佩。众人待去,林少宗却还呆呆的杵在原地,看着地上这些尸体愣愣的出神。 张正德仿佛能感受到他的心情,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少宗呀,走吧。这些护卫是我们北冥府的骄傲,他们为了护主不惜牺牲自己,是铁铮铮的汉子!劫后重生,你更应该感激、珍惜自己的性命,更应该拿出坚强的一面来对待眼前这些严峻的问题!少宗呀,你是少峰的长子,虽然不懂武功,但你才华出众,智慧群,所以就不用我再安慰你什么了!”说完,转身迈着苍老的步伐追随其他人去了。此时深洞内只剩下林少宗、玄天乐和香湘三人,玄天乐走上前,看了一眼面前这壮观的场面,竟然幻想起了小时候在青冥山外和谐相处的村民们,那一张张和蔼可亲的笑脸时不时的浮现在脑海当中。因为魔帝的一个不屑,造成了多少人伤亡惨死,这一幕就好似那些村民死去时的情景,不由深深的触动着他的内心。 “林公子,我有一个建议!”林少宗侧过头,看了看他,没有出声。玄天乐走到那些尸体旁边,将铁血龙帮的喽啰扔到一个小角落,又将北冥侍卫的尸体规规矩矩的摆在大洞之中,香湘有样学样的跟着他一起做。摆好了尸体,每个之间上下距离两尺长,这几乎占据了所有的位置。作罢,他又将他们的佩剑各自插在身边,就好似一块墓碑一样,长久树立。做好了这一切,玄天乐对香湘道:“香儿,麻烦你用火把这些尸体烧掉!”香湘并不问为什么,她只知道他是个好人,他所有的做法和决定都是正确的。当然,他是唯一最信任的朋友。 香湘运了股气力,展开手掌,掌心烧出一小团红红的火焰,她微启薄唇,吹出一口长气,使火焰延长,落在那些尸体上面,只轻轻地一过骨肉全无,甚至连骨灰都没有。唯一证明他们曾经存在过的痕迹就只有那一支支屹立不屈的宝剑。做完,她收起圣火,却见另一个小角落里那些个喽啰的尸体堆积在那儿,她有些奇怪,临走前不自禁的问了句:“为什么不连他们也一同烧掉呢?” 玄天乐最后扫了一眼那块尸地,冷冷说道:“卑鄙无耻的人不配上天堂!”说完,带着一股凛然之气踏出了这片土壤。香湘怔怔的望着他的背影,直到渐渐远去,她才反应过来,急忙追了上去。 走出洞外,玄天乐拔出宝剑,打碎微微隆起的山石,将门口封住,并在门上写了两个英气非凡的大字,剑冢。在返回北冥府邸的森林小径上,林少宗郁郁地说:“刚才那伙人的头目叫做太史文龙,是铁血龙帮左护使,在铁血龙帮享有极高的名声,就连段其然也要让其三分。如今他非我们所杀,但因我们而死,这势必会引起铁血龙帮内部的动乱。” 玄天乐背着宝剑,几率丝在梢轻轻飘然,“哼,不瞒林公子,我早就有杀掉段其然那个老贼的心思了!当初就是因为他们在背后密谋作祟,致使灵花派走到今天的地步,虽然当中出现了一些意外,但要不是段其然成心蓄谋,绝不可能把灵花派害的这么惨!还有上次在雀鹤,那个混蛋刘云芳,他俩联起手来对付我,这事我永远忘不了!要不是我体内有巨能护体,或许早就死在那老贼手下了!这笔账早晚都要算!他铁血龙帮有什么了不起,他若敢来,我必杀他个片甲不留!”玄天乐恶狠狠的说。 林少宗瞧他义愤填膺,激昂的情绪,不禁苦笑:“也罢,反正北冥府已经变成如今这副烂摊子,想安安分分都不行了。别的倒没什么,只是没想到我北冥世家光耀千年,本是坚固的根基到了我这一辈却这样轻而易举的被人拆毁。纵然我北冥世家灭亡,只苦了那些躲避在我们臂膀之下,享受护佑的百姓了!” 玄天乐也随之苦笑:“其实也没什么了,重要的还是在于你们这些主要骨干。如果你们不是去信心和意志,那么东山再起也是早晚之事。我相信百姓们都有所托,只要我们这些人振奋起来,用顽强的意志去拼搏、奋斗,天下太平指日可待!这不也是我们大家共同的愿望吗?” 返回北冥府邸,看着眼前这疮痍的府邸院落,尚且平复的心情再次不住的起暗涌。那伙铁血龙帮的喽啰来势虽快,但目的只是为了杀灭北冥府的领袖,所以除了搜人以外,并没有过多的毁坏府内的摆设。后院比较隐蔽,是以没有被人现,待众人进到后院休息,却现这里竟然躲藏着二十来名丫鬟。丫鬟们个个神态异常,惊慌失措,有的神志清醒,有的甚至连话都讲不出来了,看来她们是被外面杀人的那一幕惊吓到了。经过了雅芙的一番安慰,众人方才定下惊魂。北冥府已然落入窘境,暂时想要复兴显然是不可能的了。林少宗清点了一下银库,现那些银两还在,划分出五十分之一来分给各个丫鬟,让她们各自谋生去了。 第一五一章 学艺 第一五一章 夜幕悄然降临,不远的天边涂抹着淡淡红色,那是夕阳离去时留下的背影。八[〈(?一中{〈文网 ]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各个房间,众人暂住在后院的客房之中,对于下一步的形成与计划再做长议。此时玄天乐正与长孙奇天共处一室,南宫雅芙等几个女眷都一同下厨帮忙,由玄天琪掌厨,看来今晚又能享受一顿诱惑食欲的美味了。 闲时,长孙奇天叫玄天乐拿出之前太清八子交给他的两本秘籍,《潜心咒》和《火眼金睛》。打开其中的《潜心咒》,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玄天乐与林少灵一样,粗而不俗,只是对于文学这方面东西十分头疼,若是有样学样的学习,或许还能改善一下学习成果。只看了一眼,他便撂下了书,叹了口气,“哎哊,烦死了!师傅,我可不可以不用这些秘籍来学习?你教我好不好?”这时他已经习惯叫他师傅了,只是听起来稍有些生硬。 长孙奇天正擦拭着自己的宝剑,亮光闪闪的宝剑十分锋锐,好似这柄剑也已有他这般年龄了。他埋头擦剑,说道:“这都是太清派至上宝典,我怎么可能会?恐怕清幽老头也从来没见过吧!” “哎哊,师傅,你不知道,我是个大粗人,从小就没读过多少书,也不认得几个字!这……这叫我怎么学呀!”这话有假有实,他虽然没受过高等教育,但他的叔父玄华冥却是位学识高深之人。玄华冥在玄天乐的身上更加侧重于功夫和本领,不过也未曾轻忽了文学基础。长孙奇天不了解他的情况,只道:“那有什么办法,你看我眼睛无光,就算想教你也不成!唉?你那贤惠的老婆不是贵府小姐么?叫她来帮你不是很好么?” “可是那几个弟子三令五申叫我一个人修习,那个叫什么平山的模样凶得很,你又不是没见到!” 长孙奇天暂停了擦剑,面容微微倾斜,朝着他哼笑:“嘿,我说你这小子脑子不转弯呀!你老婆不是不会武功么?况且她那么虚弱的身子,一点武术根基都没有,学不了这么深奥的东西!”玄天乐点头喃喃:“也是哦!”长孙奇天又开始擦拭起来:“那几个小鬼有什么了不起,你干嘛怕他们怕得要死!等你学成之后,就算是清幽,也不必畏惧了!” 玄天乐看了一眼窗外,天色渐暗,已至夜幕,心中有些思念雅芙,尽管只是别离半晌。他轻轻地叹了一声,拿起手中的秘籍,心道:要是有芙儿帮我修炼,必然可以减轻不少负担!可是芙儿怎么还不来! 长孙奇天将宝剑正反面都擦了个遍,冉冉烛光下,他那把剑显得更加刺眼了。他放下抹布,收起宝剑,说道:“虽然我没学过这两本秘籍,不过早在门派的时候也听说过不少。”玄天乐喜色顿起,好奇地问:“那您给说说,这两本到底是什么高深的武功呀?”长孙奇天略忖片刻,讲道:“据说这潜心咒是修炼内功的功法,可以在短暂的时间内双倍以更的提升修炼者的内功内气,但最大的作用是用来恒定心神,驱除恶念的,在邪灵聚集或叨扰心神之地使用里面的功夫特别有效。至于火眼金睛,有关于它的介绍极少。你不知道,我那师傅是个吝啬鬼,就算是我们这些亲信弟子他也不肯教授,还把各种深奥的秘籍深深的锁在密阁当中。”他话语停止,好似说完又未完,玄天乐两眼盯着他,良久之后问道:“可是,您还没告诉我这本秘籍到底是什么内容呢?” 长孙奇天用嗔怪的口气道:“臭小子!我没学过这两本秘籍又怎知里面到底是怎么个内容?”见他要生气,玄天乐只好松口不问:“好吧,好吧!回头我自己琢磨便是了!可是你到底能教我什么有用的东西呀?”长孙奇天道:“有用的东西到处都是,你学一辈子也学不完!你既然拜我为师,其实也算太清派一员,太清派主修道法,多以剑来挥自己的长处。小子,你叔父和父亲都是我朋友,他们都是功夫凡的人物,只可惜死得早,没来得及将毕生所学传授给你。这样罢,我见你功底不错,可以免去一些基础套路,从明日起我教你正派剑法,等你慢慢学会再授你太清派高级剑术,以你的头脑想要在短时间内学会不成问题。我现在教你一些内功调息的方法,你虽然内功深固,但还不知怎么支配,若你每日打坐修炼,加之秘籍所在,必能使你的内功加倍提升。” 玄天乐体内隐藏着巨大的潜能,无极印中的能量更是深不可测,平日里与人交手施出内力多数支持半个时辰就不行了,如果能学会调配内功的办法,自然可以无限量的挥体内的潜能。玄天乐点头应答:“好哇!” 两人就地盘膝而坐,玄天乐学着长孙奇天的姿势,双臂在胸前对齐,平起平落,掌心上提向上,下降向下,提气时深深呼吸,落臂时长长吐气,只这么来回反复做了二十几次,玄天乐没从中悟出些什么,反而有些不耐烦了。他放下手臂,愁着脸道:“这是什么嘛!不就是吸气吐气么?我们每时每刻不都在吸气吐气嘛!这东西有什么好学的!”长孙奇天顿止,挥手冲着他后脑勺拍了一下:“臭小子,不懂不要瞎说!这是内功调息的入门,一呼一吸调匀体内的内功,渐渐操配它们,这叫吐纳!” 玄天乐揉了揉后脑勺,不知何时,这仿佛是他教训玄天乐的一贯套路。虽然玄天乐心知肚明,可总是猜不透他的心思,拿不定他到底什么时候出手,是以每次都躲闪不及。“吐纳就吐纳呗,你干嘛打我呀!” 长孙奇天依然操着严厉的语气说:“臭小子,不对你狠一点,你怎么能认真?来,再跟着我继续做!”说着摆起架势,一边做一边说:“气要吸得满满的,吐出时也要全部吐出,不可滞留!刚练习的时候你会感觉到丹田之中有一种硬邦邦的感觉,那不要紧,练得时间久了自然会去除。”看着他循环往复的做着两个相同的动作,玄天乐确有些无奈。高深的武功虽然令人艳羡,但又有谁知,习有这一身高武功的人是从怎样一段艰苦乏味的训练中获得成功。 他罢手不动,呆呆的坐在一边。长孙奇天耳朵敏锐至极,听见耳旁无声,顺手又是一巴掌落在他后脑勺上:“臭小子,干嘛不练!想偷懒是不是!”疼痛方才消失,这会儿又接着麻起来,玄天乐捂着后脑,一脸委屈。正好这时筱晓从门外进来,本是前来送饭的她见到眼前这一幕顿时忍不住咯咯大笑起来,“呀,又被师傅打了?” 玄天乐一见是她,看她那戏谑的笑容心中气恼,“你来干什么!”他声音颇重,气色也并不是太好,筱晓见了心里一颤,脸色顿时拉了下来:“你干什么,我好心好意的来给你送饭,你干嘛冲着我大吼大叫的!”说着将饭菜啪嗒一下放在了桌子上,双臂环胸,气嘟嘟的站在那儿。长孙奇天也鸣不平道:“臭小子,你就这么跟女孩子讲话呀?真没礼貌!快给人家道歉!” 玄天乐一副牛脾气,撅着脸,死不道歉。他脾气倔起来,长孙奇天也拿他没辙。筱晓知他一直都对自己心存芥蒂,要不是因为现在的情况或许早就给自己撵回家去了。她心里当然不能平衡,转瞬间泪水涌出,“本小姐才不要你的狗屁道歉呢!”说完哭着跑出了房。看着她飞奔出去的背影,玄天乐心里一荡,想道:难道真的是自己错了?说的也是呀,人家好心好意给我送饭来,我有什么理由对她大声叱吼呢,我这到底是怎么了!她虽然总是摆着一副大小姐脾气,可毕竟是个女人,自己还为曾经那些事斤斤计较,还算是个男人么?风度又何在呢? 长孙奇天轻轻一叹,他在人世间经历了二百余年,什么样的辛酸坎坷没有经历过,他怎么会猜不透两人的心思呢,可他又能做些什么,唯有一声慨叹罢。屋子里沉静了良久,长孙奇天缓缓道:“好了,别想了,好好练功,这才是最主要的!武功是最能彰显男人威严的了,如果你连这个都学不好,那就干脆趁早回家种田去吧!”听了他的话,玄天乐紊乱的心思宁静了下来。长孙奇天又开始催促道:“快点练功,别净想些没用的!要是你今天学不会这些就别想吃饭了!” 筱晓气哄哄的跑了回去,临近厨房,里面传来女子们的欢声笑语,雅芙的笑声尤其悦耳,与南宫飞燕的粗犷的笑声比起来,截然对立。她在门前止步,下意识的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这才走了进去。 雅芙见她回来了,问了一声:“公子他吃了么?”她知道玄天乐在跟师傅学艺,怕打扰了他们,所以就叫筱晓前去送饭,不过她对玄天乐的情况仍如往常那么关心。筱晓拉着张脸,本性所趋,即便她心里想排除这样的表情,可是脸皮僵硬的很,根本容不得她变换。她嗖嗖走了过去,将挑选了另一拨满满的饭菜,边做边说:“没吃!”南宫雅芙有些奇怪,但更多的是担心:“为什么没吃呢?是不合胃口吗?”话音刚落,筱晓顿时转过头来,双眼恶毒的盯着她,直看得雅芙心里毛。烛光照射下,她的眼圈微微显出一片红色,雅芙现了些许异常,轻轻的问:“你怎么了?”筱晓收起目光,转头继续料理,“没事!他师父说如果练不好就不准他吃饭!”说罢也已经安排妥当,她端起另一拨饭菜打算去送给自己的舅舅。南宫雅芙叫了她一声,她的背影顿然停了下来,转过头来她口气冰冷的问:“干嘛?”雅芙怯怯的盯着她,问了句:“你没事吧?”筱晓眼睛眨了眨,依然冷冰冰的回了句:“没事!”话毕,调头走出了厨房。 待她走后,玄天琪诧异道:“怎么了?怎么感觉她今天有些怪怪的呢?” 南宫飞燕哼笑道:“她本来就这副德行,有什么奇怪的?要是她不这样,那才奇怪了!” 玄天琪轻轻一笑:“说的也是哦!唉,芙儿,你看看那边还有没有姜了?我这的姜都用没了。”南宫雅芙好似个木头人一样,呆呆的杵在原地,望着筱晓刚走出去的方向,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南宫飞燕在她眼前摆了摆手,奇道:“喂,小姐,你没事吧?” “啊,啊?”南宫雅芙这才苏醒,“我、我没事!” “小姐,我看你精神有点差嗳!早就叫你回去好好休息了,这儿有我跟琪姐就可以了!你这么娇嫩,不适合干这种粗陋的活儿的!” 第一五二章 贤妻雅芙 第一五二章 吃过了晚饭,与玄天琪和飞燕聊了许久,南宫雅芙略感倦意,看看外面的天色,月高朦胧,估计已至子时了。八<一中(文 辞别两人,她来到了玄天乐房前。因为北冥府宽绰的很,房间纵横,仅是后院就有五六十间,之前也为雅芙收拾了一间,不过她并没有住进去,而是依然返回到他的身旁。本以为已经这么晚了,玄天乐早该休息了,谁知走近一瞧,房门大敞四开,师徒俩正坐在地上打坐练习调息内功。玄天乐肚子饿得慌,一心想要吃饭,可眼看着桌上的美味却不敢起身,长孙奇天有令,若是不能学会这套入门功法,恐怕这一晚都莫想吃饭了。为了能早一刻填饱肚子,他只好强忍练功,肚子里时不时的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像这样的“抗议”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了。 雅芙站在门口看着两人练功,现桌上饭菜未动,着实讶然。再看玄天乐肚子直响,不停的咽口水,心里甚不是个滋味。她本不想惊扰他们练功,可她实在不忍心叫他饿肚子。她踏步走了进去,一有声响,玄天乐登时睁开了眼睛,见是雅芙,既欣喜又感到委屈,正想要与她吐诉肚子里的苦水。长孙奇天话道:“臭小子,怎么又不好好练功?”他修为极高,已然半人半仙了,几日不吃饭都没关系,况且他掌握生养要道,利用内功来维持体力,却不像玄天乐。 长孙奇天严格的苛刻使雅芙心头一紧,她明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在犯错,生怕自己的请求会遭到拒绝。缓了片刻,她悄悄走到跟前,对长孙奇天说道:“长孙前辈,过度的要求只会造成物极必反的结果,现在已经深夜了,明日再练好不?”玄天乐喜色渐露,冲着她一个劲的点头称赞。可是长孙奇天却是久久不答,依然打坐不动,样子十分严肃。这个闭门羹雅芙早就料到了,长孙奇天一向有自己独一无二的原则,岂会因为她这番话就被打动呢? 玄天乐苦着脸,两手一抱,默声恳求着雅芙,示意她帮帮忙。可是雅芙也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来,若是旁人倒还好说,长孙奇天性情古怪,而且又是老前辈,这该说什么样的话才算合适而又能解决呢?无奈之下,她只好央求道:“前辈,公子他忙碌奔波了一整天,这一整天都没吃上什么东西,这会儿都已经到深夜了,您就叫他吃点东西吧!公子他不同前辈,再怎么说也是个普普通通的凡人,怎能煎熬一天一夜不吃不喝呢?” 良久,长孙奇天微微动了动,随之从地上站了起来,玄天乐二人顿然欢喜。不料长孙奇天却鄙夷道:“哼,才一天不吃饭就懦弱成这个模样,真是没用!”原来他刚才一直都在试探着玄天乐,看他有什么反应,是赞同雅芙的说法还是拒绝,事与愿违,没想到他果真选择了前者。长孙奇天微叹了口气,整了整衣衫,“算了,看在你老婆这么关心你的份上,今天就饶过你!不过你自己可要克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变成强者的!要想成为人上的强者,就要比常人高出百倍!还有,这套调息法门你要时时练习,只有把气调匀,才能充分的支配内功!明天早上早些起来,我教你中级剑法。”话毕,背着手走了出去。 他人虽然离去了,可那些话却还萦绕在耳边。是啊,想要成为强者就要加倍的付出和努力,自己现在连一两顿饭都忍耐不住,今后还怎么操持大业,又怎么复兴家族!一时间,他垂下了头,神情愧疚,黯然无声。雅芙试了一下饭菜,早都已经凉透了,“哎呀,这么凉,吃下去会坏肚子的!公子你等一下,我拿去厨房给你热一热!”说着她端着饭菜迈出了门槛。 过了一刻,雅芙返了回来,端着热腾腾的饭菜赶了过来。玄天乐依然呆呆的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好似失了神一样。雅芙满脸笑容的说:“公子,快起来,坐在地上容易着凉!喏,饭菜我已经重新热好了,你快吃吧!”玄天乐抬起头,看了看烛光下的雅芙,在她那甜美的笑容中充斥着几分憔悴,脸颊边上还画着一道黑煤灰。这几日流离颠沛,她一直吃不好睡不安,心里无时不刻的在为今后做打算,整个人清瘦了不少,让人见了不禁怜惜。不管生活多么艰苦,身边仍然有这么一个人在不断的支持、鼓励他,他还有什么理由退缩、放弃? 玄天乐站起身来,走到她跟前,替她拭去那一抹煤灰,接着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嘴唇,这一举动让雅芙怔住了,只听玄天乐欣然道:“芙儿,谢谢你!如果没有你的话,我不可能走到今天,是你给了我继续走下去的勇气和毅力!千言万语也道不尽我心中对你的感激和爱!芙儿,我会用我的行动来报答你!” 雅芙展颜轻笑,花枝微颤,暗光下一双眸子显得意外传神,“公子,你我之间早就不分彼此,你又何必这么客套。你只要有这份心芙儿就已经非常高兴了,公子以后是要做大事的人,可不能总是因为这些儿女情长而破灭了意志。”玄天乐握住了她的手腕,隐隐的能感觉他的手在颤。他对视着她,严正道:“芙儿,你放心,我一定会做到的!”说完转身上了床,准备睡觉了。雅芙有些惊讶,问道:“公子,你不吃饭了吗?”他背对着她,摇了摇手,“师傅说的对,要想成为强者必将经过一番苦练,如果我连这点忍耐力都没有,还能做什么大事!” 南宫雅芙有些愕然,竟没想到他的主意竟然会幡然改变,而且是这样的彻底。雅芙还想说些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她只好悄悄的将饭菜拿回了厨房。回到房间,他仿佛已经睡了,可隐隐的还能听见从他肚子里出的细微的鸣叫声,伴随着叫声,他还时不时的轻轻抽颤。雅芙心里很是难受,往昔虽然生活苦了点,但仍有乐趣,现如今却叫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关上门,熄了灯,褪去了外衣,她躺在了玄天乐的身边。床并不是很大,她紧紧贴着他的后背,手臂环抱着他的身躯,缓缓入睡。 要说玄天乐的脾气,一旦认真起来,没人能阻拦得了。这不第二天清晨,天色刚亮他就起身在院落中练功,他从小闻鸡起舞,甚至比鸡起得更早,时间长了落下了习惯,所以每天天一亮就不觉而然的醒了。昨晚儿睡得晚,雅芙尚未补满精神,只听门外风声直起,一下接一下,接连有序。她以为是房门不严,正准备起身察看,却突然现身边的玄天乐不见了,她顿然提了几分精神。起床披了外衣,她悄悄的打开了房门。果然,玄天乐正在门外练武,那一下下风劲正是从他用力的拳脚下出来的。看看天,才刚朦朦亮,太阳的影子都不见。她揉了揉疲惫的双眼,走了出来,“公子,你起来的这么早呀!天还没亮,你为什么不多睡一会儿呢?” 他暂停了下来,冲着雅芙微微一笑:“师傅说要教我新的路法,我想早点起床热热身!再说你也不是不知道师傅的脾气,要是我起来晚了,他必然不会轻饶我的!芙儿,时间还早,你再回去睡会儿吧!”她打了个哈欠,心想也是,正待转身回去时,身后突然来一声咕噜噜的怪叫,雅芙顿悟,这才想起玄天乐昨天一天一夜没吃饭呢!回过身来,他还在不停地练功,脸上坚毅的表情将所有的苦楚全部掩盖。见他这么认真刻苦,雅芙真的有些于心不忍。她穿好了衣服,去到厨房,悄悄的为玄天乐点柴做饭。 玄天乐一直练功,就这样过去了一个多时辰,直到天色大亮,太阳从东方冉冉升起,可是仍不见长孙奇天过来。他有些按捺不住,停了下来,心中暗想:师傅这是怎么了?他明明叫我早起说要教我剑门套路,怎么他也有不守信约的时候?唉?莫不是他昨晚儿练得太累,到现在还没起床呢吧?嗨!管他呢,反正是他说的让我早起,来与不来都是他的事了! 想罢,又接着练了起来。 又过了一个时辰,天空更加明朗了,万里无云,显然是个晴朗的好天气。林少灵前去茅房,路经此处,见他兴致勃勃的练功,不禁好奇:“唉?我说,你咋起这么早呢?”看着天儿,哪里还算早。玄天乐未曾停止,边练边答:“师傅说要教我武功,叫我早些起来等他!” 林少灵扑哧一笑,“哎呦呵,我还是头一次见你这么勤奋刻苦呢!哈哈,那好了,你自己在这儿慢慢练,我先去趟茅房!”说着,匆匆而去。 又不一会儿,香湘路过,见他在折跟头打把势,心里诡谲,便问:“你这是在干什么呢?” “练习基本功!”玄天乐边练边答,两头不误。香湘还是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又问:“什么是基本功哇?”玄天乐一瞥,看见是她,便有些不耐烦的“轰”她走:“哎呀,湘妹子,你先去忙你的吧!等我有空了再慢慢给你解释,好不?” 香湘刚去不久,长孙奇天终于来了。听着这空洞的风响,可见拳脚上的力气十分浑足,若是打在人身上,可是不得了。不过毕竟饿了一天一宿,体力不足,拳头打起来总是有那么一点欠缺。长孙奇天走到他的面前,满意的笑道:“小子,不错嘛,很守信约!”玄天乐顿时停了下来,脸上满是恼怒:“师傅!您说话也不算数呀!您说好了今天早上要教我剑术的,我一大早儿就起来了,一直等到现在!我原本以为师傅是个苛刻严厉的人,没想到也有不守承诺的时候!” 长孙奇天一听不禁来气,但毕竟是自己“耍”了他,这会儿再怒显得自己有些太不讲理。他笑而不怒:“臭小子,我有点紧急情况,耽误了不行吗?再说了,这样不是很好吗?每天早起练功,这样才能使基本功更扎实,不是么!”玄天乐知道自己说什么都讲不过他口中所谓的“道理”,所以也就忍气吞声罢了。 “那您今天到底要教我什么呀?” 不等长孙奇天开口,南宫雅芙颠颠的跑了过来,样子很是兴奋。 “公子!公子!”她欢喜的过来,现长孙奇天也在这,喜色顿时减半。玄天乐看着她问道:“芙儿,怎么了?”只见她头稍乱,脸上沾着的油污透明锃亮,全然失去了她大小姐的高雅气质。玄天乐摸了摸她的小脸蛋,油乎乎的,奇怪道:“芙儿,你这是干什么去了?怎么弄得满脸油脏?” 她脸上尚且留着一丝欢喜,只是声音略低了些:“哦,没什么!公子,饭菜都已经做好了,都是你最爱吃的呢!”说到吃,玄天乐不禁想起昨晚长孙奇天的那番话,即使肚子咕咕叫,可仍然没有心情吃,“芙儿,我还要和师傅练功呢!你先去和大家一起吃吧!”听了这话,雅芙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殊不知,她一大清早花费睡觉的时间来为他做饭,较比玄天琪的手法,手艺是差了很多,可这是她有史以来第一次做饭,而所为之人正是玄天乐。此时此刻,听到他冷冰冰的回答,她的一片热心在瞬间被寒冷凝冻。她失落的离开了,长孙奇天却突然上前拉住了她,说道:“姑娘莫走!” 玄天乐又向长孙奇天问道:“师傅,我们今天学习什么?” 长孙奇天带着雅芙重新回来,这次他的表情有几分严肃,只听他道:“今天咱们什么也不学,只学学怎么尊重女孩子,怎么珍惜别人的劳动成果!走!”说罢一把攥住玄天乐的手腕,左右两手一边一个,带着两人向厨房去了。 第一五三章 女人心 第一五三章 到了厨房,里面尚有暖气。?〈 ?八一小(说网 一盘盘饭菜都已做好摆在了大桌子上,都是玄天乐喜爱吃的。玄天乐愕然,看着满桌子的饭菜不禁食欲大增,加之饿了一天一宿,肚子更是叽里咕噜的叫个不停。呆了半晌,他用不可思议的口气问道:“芙儿!这些都是你做的吗?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些菜?” 这些菜材料简单,多数是在过程中加料,使之变成脱俗不凡的美味。每一盘菜,每一样材料都要精工挑选,乃至于细心加工方能做到色香味俱全。 雅芙神情低落,似乎还沉浸在方才的心情当中,难以自拔:“昨天我给姐姐帮忙,是她告诉我你爱吃这类菜肴的。”她的品德令长孙奇天十分欣赏,他道:“臭小子,人家一大早儿舍出睡觉的时间来给你做饭,你非但不感激人家反而一脸冷漠,你难道就不感觉愧对人家吗?” 玄天乐登时红了脸,赧然的低下了头,悄悄的拉起她那双沾满油污的嫩手,“芙儿,是我不好,连问都没问就拒绝你的好意。你不要生气,好吗?”看着他诚恳的双眼,雅芙的心里仍然有些不是滋味。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奉献与付出,虽然不求什么太大的回报,但哪怕只是一句赞慰的话也会使她内心温暖。可事与愿违,偏偏需要别人来提点才能现她所做的这一切,这实在太令人心冷伤心。 雅芙稍微别过脸,想要竭力收起眼泪,但它还是在不住的向下流。玄天乐心知肚明,想她曾经是一位高雅的大小姐,如今却自己降低了身段,做这种本不是她应该做的事情,她全都是为了自己呀。他微微叹气,此时此刻不知该说什么样的话才能弥补自己对她的过失。良久,雅芙终于止住了辛酸的眼泪,牵强的露出一抹淡笑:“好了,不说这些了!公子,你快坐下尝尝吧,这是芙儿第一次尝试着做菜!”为了让她开心,他只好暂时收起自责的神态,坐了下来,拿起筷子开始逐一品尝。尝了第一口,玄天乐不禁赞许的点起了头:“嗯~不错!虽然较比姐姐做的还差很多,但吃起来还是蛮好的!” 听了这样的鼓励,她颇冷的内心渐渐变暖,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更加自然了一些。 一一品尝过之后,所有的菜做的都很不错,唯独一盘苦瓜相比略差。可能是因为材料搁置的时间长的问题,吃起来又烂又苦。见他显露出难看的脸色,雅芙忙问:“怎么了?难道不好吃吗?”玄天乐是个耿直的人,一向都直话直说,根本也没考虑到别人的心情。他蹙起一小块眉目,说道:“这个苦瓜有点太苦了!我想你一定是没有用盐水过滤!”玄天乐和玄天琪从小相伴长大,他虽然不懂得厨道,但多少从玄天琪那学来不少额外的东西,这道木犀瓜片是他从小最爱吃的菜肴之一,吃久了自然就吃出一些学问来了。 雅芙十分细心,她早就听说玄天琪厨艺高,无论什么材料到她手里都可以变成香喷喷的美味。想到以后要与玄天乐独自生活,自己若不会做饭岂不丢脸。昨晚儿玄天琪掌厨,她一直跟在旁边,其实就是想要瞧瞧她做菜的手段。虽然某些步骤有些繁琐,她还是都记在了脑子里,唯独这一点疏漏了,这真叫百密一疏。 见她一脸茫然,玄天乐笑着说:“你还不知道吧?这苦瓜本身剧苦,虽有治病之效,可若不经过一番料理,一般人很难下咽,因此有的前辈就开始探索去除苦味的方法,就想到了盐水。不过说到盐水到底有什么功效能使苦瓜上的苦味去掉,这我就不清楚了!”雅芙暗暗记下了,心想可能是自己太着急了,否则不可能出任何差错的。 长孙奇天微微骂道:“你个臭小子,吃东西还挑三拣四的!有吃的就不错了,哪儿那么多挑剔!想当年我们在山上,每天就只吃草,什么酒啊、肉啊、饭啊、菜啊的,统统没有!你要是去太清派做弟子,保准不过一天就得跑回来!” 玄天乐呵呵一笑,冲着雅芙说道:“芙儿,对不起哦,你还不知道我么,说话从不忌惮……” “没有,公子说的很对。做的不好就要指出,不然怎么会有改进?”雅芙道。“长孙前辈,您也不要站着了,坐下来一起吃吧!”长孙奇天应声坐了下来,顺嘴问了句:“姑娘不坐下来一起吃吗?” 雅芙微笑:“不了!我得给大家的饭菜都准备出来,不然等他们起来又该饿肚子了。再说姐姐身体尚虚,能多休息就多休息一会儿,还是不要打搅她的好!公子你一会儿还要跟前辈学武,就先吃吧!”说完,转头又开始准备其他人的饭菜了。 玄天乐看着她忙碌的背影,食欲渐减,此刻他道不出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滋味。他曾经答应过要给她幸福的,可实现如今却叫她因为自己而操劳辛苦,而自己只能呆呆的坐在这里看着,却什么也帮不了她。他手中拿起的筷子不由的缓缓降落,脸上一副怅然自失的表情。长孙奇天好似什么东西都看得清清楚楚,暂时停下了手,面目对着他,头上那顶斗笠兀自掩盖着他的上半脸。他拍了拍玄天乐的肩膀,轻声说道:“快点吃吧,要是凉了她还得折腾!那多麻烦!唉,你吃好了她自然就开心了,你就不要想那么多了!该吃饭的时候认真吃饭,该练功的时候认真练功!这样才能把事情一心一意的做好!”说着又拍了下他的肩膀。 雅芙还在厨房中来回忙碌,无意间的一瞥现了玄天乐呆滞的一幕,问道:“公子,你怎么了?”玄天乐顿醒,面露笑容,“没怎么!芙儿,这菜真的很好吃!”他脑子转得还算快,尽管之前的做法伤了她的心,可这会儿她仿佛又重新获得了力量。她笑容可人的说道:“真的么?好吃那就多吃点吧!如果公子喜欢,以后我就天天给公子做着吃!” 玄天乐深感欣慰,心里萦回着长孙奇天刚讲的话,大口扒食了起来。 待众人起床,雅芙早已做好了每个人的早餐,虽然千篇一律的效仿着玄天琪的做法,但味道吃起来的确不错。吃过早饭以后,众人又开始商讨行程的问题。林少宗托着下巴,愁眉道:“这两天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都出了我们的意料,叫我们措手不及!若不耽误这两天的时间,恐怕轩辕公子等人这会儿早该到达目的地点了。” 林少灵翘着二郎腿,一脸轻佻,说道:“老哥,急什么?距离原定日期不是还有很多天吗?晚这一两天没什么关系的!这些事儿突如其来,也不是我们能掌控的了,反正都已经这样了,那又有什么办法!” 林少宗怒气增加,口气明显变了味:“你总是这副德行!非得人家打上家门来才有窘迫感吗?敌暗我明,我们的行踪完全暴露于敌人的眼前,可敌人的计划我们却全然不知,这正是最要命的!这还不算,这么些天我们一事无成,如果再这样拖拖拉拉的混日子,想不输都难!” 玄天乐开口道:“林公子,这事儿不能怪林兄,他不也是没办法么!唉,这些日子是出了不少乱子,可也并不是我们所愿。那个神女姐姐不是曾经说过么,我们这段旅程其实就是一场历练,虽然我不太懂到底在历练什么,但我想这其中一定是有意义的!” 南宫雅芙附和道:“公子说的对!我们走这一遭经历了大大小小不少个坎坷,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些波折才是我们变得更加顽强,更有毅力!因为有了这些历练才使我们能更加快的成长起来,变得更加结实,不是吗?” 林少宗身为众人之的人物,自必应当尽全力的设想和安排以后的计划,可当前纠结于此,叫他根本想不出任何好的办法来,是以他才会变得这么浮躁不安。“唉!话是这么说,可又有谁能摸透对方的心思呢?万一魔帝突然变卦,反身袭击人间,那么人间的气数可真就是悬于一线了。” 玄天琪反驳道:“他不是那种说变卦就变卦的人!之前我在青冥山的时候与他对峙,曾经刺激过他,依照他的性格一定会遵守这一诺言,更重要的是他从未将我们放在眼里。能坚持到现在已然证明了这一点!倘若他已经获得了更强的力量,自然会来找我们,更不可能纵容我们安然的活到现在!” 张正德道:“是呀,那魔头凶悍无比,却是孤高自傲,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这也是他的一大致命的缺点,就像天琪讲的那样,我们完全可以利用这一点来拖延他侵害人间的时间,从而获取更多的时间来提高自我战斗能力!” “我想,那小魔头所缺少的东西应该是一个各项指标都符合他的**!”一直沉默着的长孙奇天突然声言道,众人尽皆向他投来目光,他那身朴素的衣服和高高的斗笠总是显得他很神秘。他继续道:“当年的决战,他被轩辕华青击碎了肉躯,就算他灵魂不灭,如今也只能做个飘忽的魂魄,到处游荡。可是想要寻找一个完全与自己对称的**可不简单!天下的恶人的确不少,但是像他那么至邪至恶、又狂妄贪婪的人却是屈指可数!即便有,天下之大想要寻得也非易事!” 林少宗道:“好吧,就算是这样,可是我们总不能就这样无动于衷吧!以我们现在的实力想要与他打个平手都是很难!” 玄天琪忖度着道:“这样,我们各寻所需。天乐需要的是轩辕之灵和上古灵石,一旦铸成了轩辕剑,获胜的几率便可大幅提升。而相公当前需要的是能与他的奇龙殇结合的人,也就是异凤离的持有者,这是个难题!不过如果能解决这两个问题,我们的实力就可以提升更多!还有个计划,倘然我们能在魔帝找到合适的肉身之前捣毁他的阴谋,那么事态必然会大有转变!” 林少灵道:“这么说来,我们当前要做的就只有三件事喽。” 玄天琪道:“非也!我们还要纠集各路力量于一体,共同对抗魔头!” 第一五四章 冲动的惩罚 第一五四章 林少灵问:“可是原定的行程怎么办?我们非要分开行动吗?” “我可不要再分开行动了!”筱晓起抗议,接着喃喃道:“上次的教训难道还不够么!” 昨日生的事依然历历在目,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幕,当时若不是玄天乐等人救急及时,玄天琪早已命丧黄泉。〔 八一(小说?网 ?南宫雅芙也道:“筱小姐说的没错,分头行动只会削弱我们的实力!如果大家都聚在一起的话,遇到什么困难互相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一时间,众人为此犯起难来。座位上,人人都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唯独香湘,暗淡的低着头,不知心里在思索着什么。玄天乐坐在她的对面,似乎已经猜到了她的心思。昨天在神兽山的时候,香湘本是要去灵兽斋报仇的,但却被雅芙劝阻,毕竟实力悬殊,贸然冲动只会自投罗网,所以三人商榷不如先去京都助林少灵一臂之力,等救出张正德以后再做长议。现今众人为了眼前的要事纠结缠绵、绞尽脑汁,已然将她的事抛到了脑后。 他走到了对面,坐在了香湘的身边,出轻轻的声音:“香儿,怎么了?” 香湘一震,从沉思中缓过神来,他不知何时凑到了自己身边,她不禁有些吃惊:“没什么。”即使她这样说,却仍然掩藏不住表露在脸上的忧郁,“你们不是在想对付那个叫魔帝的人的办法吗?想出什么好办法了没?” 玄天乐情不自禁的笑了,笑容略有些苦涩,“那人叫慕容不凡,不叫魔帝。香儿,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这件事迟缓到现在,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十分焦急,不如这样罢,我们先陪你去趟灵兽斋,把这当中的事情解决妥当!” 香湘的回答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干脆,毕竟她不是南宫雅芙,考虑问题不能完全的推己及人。“不用了,你们还有要紧的事要去处理,这些事本来就跟你们没关系,还是我一个人去解决吧!”她的话语里充满了悲伤,好似一块冰融入人的心中。 “香儿,你怎么能这样说呢。或许我在你心里并不算什么,可我一直都把你当好朋友来看待,朋友有难我怎能眼睁睁的看着不管。”说罢,他大声讲道:“各位,我有件事要说!早我就答应了香儿要陪她一起去报家仇,可是因为这两天生的事情太多,都给耽误了,现在安平了,我打算陪她一起去灵兽斋!” “你该不会是真要去找那万年老妖吧?”林少灵的精神顿时有些紧张。 玄天乐点了点头,“嗯!我早就答应香儿要帮她报仇,救出她的母亲,这么一直拖下去也不是办法!还是早去早了结,省得心里不踏实!” “灵兽斋?万年老妖?等等,你们讲的这是谁呀?”林少宗不解的问。 不由玄天乐开口解释,筱晓抢先道:“哎呀,就是那个神兽山,这类那类的妖怪猛兽。还有一只万年老妖精,好像是她的什么姨。哎呀,我也说不清楚,总之就是她的姨把她的妈妈抓走了,现在生死未卜,她要去救她妈妈,所以想请玄天乐帮忙!”尽管在她看来这样的解释已经很明了了,可是林少宗还是满头雾水,林少灵嘲讽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本来事情很简单,听你解释以后变得乱糟糟的!” “你!”筱晓一瞪眼,小嘴一撅,怒气勃,样子甚是调皮可爱。 “我来解释吧!”南宫雅芙站出来开始讲述,“筱小姐说的是有些乱,但中心和纲要是对的。据香湘说,在十几年前她曾经被一位修炼长达上万年的神兽救活,并被她养育成人。五年前,有一伙自称为灵兽斋的人前去神兽山捣乱,不禁扰乱了太平的生活,更抓走了香湘的母亲,更确切的说是她甘愿离去的,她说这当中包含太多的恩怨纠葛,说处理完这些恩怨之后就会回来与香湘重逢。可是一晃五年而去,她杳无音讯,甚至下落不明。香湘思念母亲,所以就想去灵兽斋探望情况。就在昨天,神兽山突事故,栖息在那个太平世界里的灵兽们都遭到了袭击,多数都已丧命,还有一些失去了理性,显是被魔化。香湘断定这件事是灵兽斋的主人在幕后操使的,所以一直想去找她们报仇!” 听了她这番讲解,众人对这件事的了解更深入了些。林少灵夸赞道:“还是人家弟妹口齿伶俐,说得清楚!”他在夸奖的同时再次讽刺了筱晓,筱晓心里本就不快,此刻对雅芙的恨更深了许些。她用恶毒的眼神白了她一眼,便自己一个人生闷气去了。林少宗一边听讲一边思度,这时言道:“听话说对方的来头看起来不小。咱们当前有要务在身,此番耽误要紧不说,获胜的几率也很微渺。”显然他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一个陌生女子的身上。玄天乐顿时回应:“香儿也是我们大家的朋友,如今她有困难,大家怎能忍心不顾?” 林少灵挠了挠头,说道:“兄弟,不是我们不帮你,只是这事儿……不太好办呐!你也不是没听她说,那老妖道行上万年。上万年呐,这事可不是开玩笑的!要是个庸手还差不多,若是这般去了,肯定没命回来了!” “说的是啊,公子,这件事还需从长计议呀!”南宫雅芙也阻挠道。 张正德道:“玄少侠,我们当前要务缠身,现状疮痍,没有办法分散精力去做别的事。不然等平定大乱,铲除魔头,我们再想办法帮助这位姑娘寻找她的母亲好吗?” 玄天乐心里窝火不平,同样都是该处理的事情为什么别人的事就显得那么卑微? 香湘拽了下他的手臂,轻声道:“算了,我自己的事情终归要由我自己来解决。他们说的对,你还有更要紧的事要去处理,我这点小事不必挂心。天乐,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帮助和照顾,如果没有你和大家,我或许还窝在那座大山里,甚至连外面的世界究竟是怎样都不知道。好了,我走了!”说着话她起身就要走,玄天乐立时抓住她的手腕,情绪暴涨,“不行!你要一个人去我决不同意!不管怎么样,算上我一个!”众人一愕,雅芙尤其吃惊。他二人相处还不到半个月,彼此间的感情竟如此之深,难道只是因为玄天乐戆直仁义吗? 一直沉默着的长孙奇天突然站了起来,话道:“你们两个小鬼,谁也不准去!” 玄天乐双眉竖起,竟冲着自己的师傅横眉怒目:“师傅!连你也要阻挠我们吗?” 长孙奇天的突然举动令人很诧异,这事儿与他毫无干系,除去对玄天乐的关切以外,莫非他还知道什么内情? 他并没有说出自己的理由,只严肃地道:“我说不准去就是不准去!” 玄天乐怒火中烧,也不知怎地,为了这么一件小事居然会跟所有人翻脸。他扭过身去,留下冷然的背身,说道:“我答应别人的话一定要信守,这是我玄天乐做人的原则,若是连承诺别人的话都不能完成,做其他的事还有什么意义呢!” “你!”长孙奇天顿然恼怒,“你个臭小子,你若是敢去,我……我就杀了你!”说着抽出了宝剑,远远的指着玄天乐,光洁的剑身被他擦拭的耀眼夺目。玄天乐丝毫不惧,侧目冷冷道:“你若真想杀我,那就来吧!” 场面登时僵住,两人相对,杀气漫腾,在场的人看得都有些呆。南宫雅芙与林少灵二人赶赴过来,连忙劝和,“兄弟,你这是干什么!有话好商量,不要因为这些不事儿的事儿伤了和气!”雅芙也道:“公子,前辈是你的师傅,你怎能这么无礼呢!快消消气,有什么话我们可以慢慢商量的!” 岂料,玄天乐冲动至极,直言道:“这事没商量!”说完,调头要带香湘离开。 长孙奇天雷霆大怒,高喝一声:“不许去!”话音未落,长剑已经刺来。林少灵见势不好,冲将上去推开了雅芙,“小心!”长孙奇天从她背后径直冲了过去,晃晃剑尖奔向玄天乐的后心。玄天乐仗着怒气催,一把拔出宝剑,看都不看一剑劈了出去。一道剑气从无踪剑**出,劲道十足,身后的长孙奇天根本抵挡不住,只得侧身一闪,避了过去。那道剑气直线飞走,一直射到了正中央,林少宗身边的木架被齐刷刷的砍成了两截。众人错愕,没想到只这一两天的修为,他的内功竟然又提高了一个层次,此时想要再战胜他绝非易事。 南宫雅芙被林少灵拦在一头,扯声喊道:“公子!你千万不要做傻事呀!” 最终平息他心中怒火的不是雅芙,而是香湘。香湘靠上前,挡着他持剑的那只手,说道:“天乐!你不要这样,我的事我自己可以解决,为了我而伤了你与大家之间的感情,不值得!” 玄天乐看着她清湛的眼睛,急道:“可是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一个人去送死呀!” 静观其变的玄天琪这时开口道:“你去了不过是让牺牲的代价增加了而已,实质上并不能解决什么太大的问题!”玄天琪是最了解玄天乐的人,他什么样的脾气她最熟悉,如果他真的咬准一件事,恐怕很难更改,就像他爱南宫雅芙一样。当前的局势已经说明了他的立场和心态,想再用那些话来拖延时间,定然不管用,再说香湘也是个急性子,要不是看在玄天乐的情面才拖延了两天时间,不然早就打到灵兽斋去了。 玄天乐目光微冷,盯着玄天琪,吐着冷气:“姐,难道你也要阻拦我吗?” 玄天琪摇了摇头,表情平和,言道:“我不是阻拦你,这里没人要阻拦你!” “那他为什么要跟我动手!”他指着站在一边的长孙奇天,方才那一道剑气来的太快,削伤了他的胳膊。玄天琪淡淡道:“长孙师傅是为了你的安全才出手阻拦你的!腿长在你自己的身上,去与不去,这个决定完全掌握在你的手中!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第一五五章 失去理智 第一五五章 玄天乐别过脸,霸气的口气顿时降低了不少,“如果每做一件事都要考虑后果,那岂不很麻烦?我不想像姐那样整天都活得很累!”玄天琪并不生气,仍然平淡地说:“你说的没错,我是活得很累,但如果不是考虑的周全,我们还能坐平静的坐在这里吗?” 玄天乐无言以对,在考虑问题和讲道理这方面他从小就是姐姐的手下败将,对此他也只能装作一副蛮不讲理的样子了。〈八一小说网 “我不管,总之我早已经答应了香儿,不能看着她自己一个人去冒险,如果要去我一定要陪着她!”南宫雅芙心里一酸,眼泪不听使唤的流了出来,若香湘是个男的也就罢了,可他偏偏不分轻重的说出这番话来,叫人听了不知该有多伤心。 香湘也看出了事情的不对,急忙改变了主意:“天乐,我不去找他们了!等你完成了大任,再帮我救回娘亲,我可以等你!你不要再跟大家怄气了!”玄天乐对着她的眸子,声音颇轻的问:“你真的不去了吗?”香湘点了点头:“不去了!” 他缓缓放下了宝剑,稳稳的**了剑鞘当中,这才平息了心中的怒火。不过看到众人一张张好似道貌岸然的脸孔,他心中愤恨不已,冷哼一声调头离开了堂子,返回自己的房中。回到房间,他也不练功,只躺在床上,心里暗生怒气,居然连雅芙也抛之不顾。在安静的环境下,心神顿定,没有喧嚣和吵闹,回顾刚才生的一幕,渐渐觉自己的错过,不禁暗叹自己太冲动,若然当时多一份冷静的话,局面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可是有件事他弄不明白,为什么长孙奇天会那么敏感,一提到去灵兽斋他好似是吃了火药一般。 想要敉平玄天乐的愤怒,或许派南宫雅芙是最佳的办法。雅芙随后不久返回房中,他正躺在床上生着闷气,一张背影充满了冷漠。听见房门声响,他也不曾回过头来,显然还在生大家的气。雅芙缓缓走到床沿,看着床上的玄天乐,突然之间感觉彼此间的距离变得更远了,她甚至都不知该怎样开口了。就这样僵持了半晌,她终于启开唇齿,声道:“公子,你不要在生气了,其实大家都是为了你好,你不要误会了大家的心意。毕竟伏魔的重任最终还需你来完成,你是大家最后的希望,如果出了什么三长两短,我们就彻底失败了!” 按照以往,听了雅芙的抚慰,他的气儿自然而然就消退了,可是今天的情况很特殊。他没有作声,没有回答,依旧背着身子躺在床上。雅芙知道他在生大家的气,但没想到他也把自己拉进了名单之中。她忍着悲伤的情绪,趴在了玄天乐的身后,手臂抱着他的身体,娇滴滴地说:“公子,你就不要再生气……”话还没说完,玄天乐顿时跳了起来,回手一甩将雅芙打翻在床上,她天生体弱,哪里经得起他这般摔打,顷刻之间泪水涌出。玄天乐站了起来,失去理智般的冲她吼道:“为什么你们的命都是命,别人的都命都显得那么微末?同样是人,彼此之间为什么就不能多一些关怀?非要等悲剧生了,你们才算心里高兴是不是?” 要说这事最委屈的还是南宫雅芙。她只说了一句话,而且是站在中立的角度来讲的,跟大家一样完全是为了玄天乐着想,怎料他性质执拗,不分好赖,反倒给将一堆不是放在了众人的头上。此刻听着他的数落,雅芙泪如涌泉,流而不止。在她的心里,他是个体贴又温顺的丈夫,无时不刻、无微不至的关心、疼爱着自己,她时常以此为荣。可是今天他的表现却与平常大相径庭,完全毁坏了他在雅芙心中的美好形象,但这些都不要紧,最重要的是他第一次主动和她吵架,而且吵得还是这么的凶! 看到眼泪,玄天乐心里顿软,但是他并没有像以往那样用平和的语气来安慰她,反之他气冲冲的走出了房间。推开房门,门外站着不少偷听者,玄天乐用憎恶的眼神狠狠的瞪了众人一眼,大踏步走向院外。进到房间,雅芙早已泣不成声,整个人软在床上,泪水浸湿了大片床单。飞燕握紧拳头使劲的砸在了床头的木板上,两眼直冒火:“这个混蛋!才多大点事,就对小姐大吼大叫的,原来以为他是个人,没想到这才是他的本性!狗娘养的,老娘去剥了他的皮!看他还敢不敢嚣张!”说着,起身向外走去。 玄天琪一声喝住,林少灵苦笑着说:“就凭你还想教训他?别做梦了,你跟他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上的对手!” 南宫飞燕眼珠一瞪,圆鼓鼓的盯着林少灵:“那又怎样!大不了跟他同归于尽,也不能让小姐受这样的委屈!” 林少灵依然冷笑:“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知道你服侍的小姐到底是谁,你要是早就跟在弟妹身边,恐怕也就不会生现在这种状况了。” “好了,你们不要再吵了!让芙儿安静一会儿吧!”玄天琪朗声道。她轻拍着雅芙的后背,慰问道:“芙儿,你不要太难过了,天乐本来就是这副牛脾气,虽然他看起来仪表文静,其实是很内向的,你跟他相处这么久想必也应该了解这些。天乐好冲动,一旦较起真来,没人能阻拦的了,除非碰壁了,他才肯醒悟,回头。”雅芙兀自哭声不止,显然是无法弥补心中的伤痛,只好以泪泄了。 林少灵看了看站在身边的筱晓,这会儿她不像往常那样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而是老老实实的站在那儿,脸色有些僵硬。林少灵笑问:“怎样?这回你还喜欢玄兄了不?”筱晓看着他讥讽的笑脸,确真不知如何回答了。 玄天琪微微嗔怪:“相公,你就不要再拿天乐调侃了,好歹你跟他也是好兄弟,怎么就不能劝劝他,帮他说说好话!反倒在背后说他的不是!” 林少灵抱屈道:“哎呀,不是我不劝他!他那个脾气比我还臭,我怎么可能劝得了他!我觉得玄兄说的也没什么不对的,信守承诺才是一个人道德的基本准则嘛,如果连一个简简单单的承诺都不能兑现,今后还怎么做大事。反正我支持玄兄的想法!” 筱晓怪嗔道:“唉你这个人可真是反复无常,刚才还站在我们的立场上阻挠他,这会儿又说支持他的想法!你可真是多色善变呐!” “什么多色善变!你了解我么就瞎说!要是我有那个能力帮他打败那个老妖,我才懒得在这废话,早去砍了她了!何必闹出这一档子事!” “哦~看来还是功夫不足呀!那你以后就不要再说大话了呦!” 林少灵眉目一上一下:“唉?你个臭丫头,一点礼貌都没有,竟敢教训你哥哥?” “喂!我可说过了的,不准你叫我臭丫头!你不想有我这样的妹妹,我还懒得认你这种人做哥哥呢!” “喂喂!你把话说清楚,我这种人怎么了?我这种人可是万里挑一的嗳!” 一会儿的功夫俩人不知吵了多少嘴了,玄天琪声勒止,两人又开始眉目对战,仍不肯罢休。玄天琪道:“我们走吧,让芙儿一个人在房间里静一静。芙儿,你不要多想,天乐对你的爱我们大家都可以鉴证,你们千万不要因为这点小事情而伤了深固的感情!我们出去了,你要好好休息,等天乐回心转意了,自然会回来给你赔礼道歉的!” 众人逐渐退去,空落落的房间里又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她一个人趴在床上,伤心欲绝,如今玄天乐在她的心里已然占据了相当大的位置,倘若连他也疏远了自己,她恐怕再没力气生存下去了。话虽然讲的有些夸张,但这足以证明她对玄天乐的感情已至多么深的境界。 玄天乐无处可去,跟大伙儿闹翻了脸,这会儿他气头未消,想要重归于和略显困难。他只好在香湘的房中待了一上午,此刻他颇有些担心她,生恐她独自一人偷偷行动,毕竟在家在外她孑身一人,连个同伴都没有,怎能叫人放心。 香湘也不劝他回去,这时倒显出女人独有的自私感。实话说,像玄天乐这般英俊帅气,凛然风的少年哪个女子见了不动芳心?尤其是他对自己爱人那种专一的疼惜,叫人艳羡至极。玄天乐在饥饿与亢奋的状态下度过了一晚,闲暇之际,不禁有些疲惫,趴在桌上没一会儿的功夫就睡着了。 直到下午,两人一直没出屋,虽然房门敞开,但旁人也不敢凑近,生怕玄天乐再火。约莫未时,长孙奇天突然造访,从容的踏进门来,模样甚是庄重。他看了看桌上酣睡着的玄天乐,又冲着床沿上的香湘勾了下手指:“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要问你!” 香湘诧异的跟他走了出去,到了门外,长孙奇天顿然变色,比之前更加严厉:“说!你到底是谁?你跟凤嫣是什么关系?又如何得知灵兽斋的情况?嗯?”他突然出这些问题,叫香湘一时半刻无法回答,第一个和第三个问题她倒可以回答,可是第二个问题,她与凤嫣的关系?香湘一脸不知:“凤嫣?凤嫣是谁?” “你还跟我耍糊涂?你不是说曾经被一只神兽救命吗?她就叫凤嫣!你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还有,你手上的赤炎弓从何而来?” 提起赤炎弓香湘吃了一惊,惊惶下向后退了两步,“你、你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赤炎弓?”赤炎弓乃神界神兵,凡人绝不可知,莫非他不是普普通通的凡人,而是…… 长孙奇天脸色十分严峻:“我且问你这赤炎弓从何而来的!” 香湘微微皱眉,道:“这是娘亲交给我,要我妥善保管的!” “嗯?你不是说没有娘亲吗?这会儿怎么又凭空生出个娘亲来?” 他口气严厉,加之脸上的怒色叫人心怕,香湘有些紧张,颤颤的回答:“就是、就是你说的那个人,她救了我,我便认她做娘!” 长孙奇天接着又问:“赤炎弓炎热无比,你是如何能耐受这等高温?” 香湘摇头道:“我不知道!” 并非她有意隐瞒,而是她当真不知,个中包藏了太多的秘密了,只有这件事的幕后主人才能完完全全的讲清楚。 第一五六章 秘密行动 第一五六章 玄天乐正在睡梦当中,只听门外大声囔囔了起来,不禁惊醒,抬头一看,香湘不见了。八<(一<小说[?网 追出门外正好碰见了长孙奇天二人,此时两人正吵得凶,长孙奇天就像个不讲理的泼妇一样,逮着谁不松手,骂个不停。玄天乐冲了上去,推开了两人,站在香湘一边,口气不满的问:“你来干什么?我们不惹你,你反倒来找我们的麻烦?” 见他出来,长孙奇天稍有些吃紧,毕竟这小子的功夫不在他之下,尽管两人是师徒关系,但一旦他冲动起来,那狂猛的脾气实在叫人受不了。长孙奇天舒了口气,语气变得平和了许多,就好似长辈教导孩子一样:“臭小子,你们不准去那个鬼地方,听见了吗?” 玄天乐自然不屑,说道:“我们凭什么要听你的!谁也不去,这事能解决吗?” “就算你们去了也断然解决不了!”长孙奇天登时回驳,“你们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那是妖魔鬼怪的栖息生长之地,到处都是凶险的怪兽,不像普普通通的凡人那么简单,更非你们想象中那么好对付!” “那儿的情况怎样不用你来告诉我们!既然我们决定要去,自然不怕危险!” 他听不进劝言,这让长孙奇天不禁气恼:“臭小子,你可不要太放肆了!” 玄天乐更不甘示弱,热血上冲,昂着脸道:“那又怎样!想要打架,我随时奉陪!” 一句狠话出更让人惊寒栗栗。长孙奇天自知现在惹不过他,跟他硬拼也不是办法,即便拼个你死我活,到最终也不能解决根本问题。无奈下只好离去,临走前依然嘱咐那句话:“臭小子,不准去那个地方,知道吗?” 看着他的背影渐去,玄天乐冷哼道:“我凭什么要听你的!”转头看香湘,她静静的低着头,站在那里,宛若一个犯了错的孩子正等着接受处罚。玄天乐拉起她的手跨进屋去,“香儿,进屋来!” 相对坐着,香湘轻轻道:“天乐,我们是不是真的做错了?或许,我们不该这么冲动!” 玄天乐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虽然细滑,却是冷冰冰的,“香儿,我答应过要帮你找到娘亲,不论别人同不同意我都会站在你这边的!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到底!不然,我们晚上就行动吧!”香湘一怔,双眼惊讶的看着他,“反正他们也不肯帮忙,倒不如我们自己行动,自己来解决!白天耳目众多,等到晚上他们都睡了咱们再行动,这样就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你说怎样?” 香湘的脸上露出欣然笑色:“能早日救出娘亲,平息此事,当然好了!” 玄天乐点头一应:“那好,就这么办了!等到子时,大家都睡了,我们在院子门口集合!” 她深深的点了一下头:“好!”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几个时辰了,又到了那个熟悉的时刻,天色灰暗,全然朦胧。 玄天乐像失了魂似地回到房间,声也不吱直接倒在了床上,几乎无视雅芙的存在。雅芙坐在桌边,眼睁睁的看着他从自己面前一声不吭的走了过去,当下的心情无以表述。她不禁扪心自问: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叫他到现在还闷闷生气? 一下午的时间才缓和的心情这会儿又被他的举动打击的支离破碎,眼泪像个不听话的孩子,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泪光闪耀,她在烛光下显得更加迷人多情。此时是该何去何从?是该自主承认错误?还是继续等待他的道歉? 若是自主承认错误,可是自己何错之有呢?若是继续等待他的道歉,可是他仿佛连一点歉意都没有表现出来,难道真的要一直这样僵持下去吗? 渐入深夜,屋外传来不知是什么鸟的叫声,一声接一声的叫唤,使人心神不宁。玄天乐猝然惊醒,明知道有要紧的事去办还睡得这么死,他一边悄悄起身一边暗暗责怪自己。爬起床,屋内依然通亮,烛光冉冉,不断的扑朔,显然已经快要燃尽了。桌边,南宫雅芙正趴睡在上面,眼角边还遗留着一道闪闪的泪光。玄天乐心里一荡,看样子她已经趴在这睡很长时间了,竟没想到因为这件事无辜的迁怒到她的身上,实不应该,可是事已至此,仅凭一两句简单的道歉真的就能解决两人之间僵持的矛盾吗? 他不知不觉的摇了摇头,随即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转身蹑手蹑脚的离开了房间。合上房门,正准备走,旁边突然传来一声叫唤:“天乐!”声音好生熟悉,好似是玄天琪!玄天乐惊愕,黑暗中一个人影端庄的走来,模样愈加清晰,是玄天琪不错。玄天乐心里一跳,暗诧:这么晚了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莫非她已经知道我们的计划了? 不等玄天乐开口问,玄天琪抢先言道:“你不用说了,我都已经知道了,不过我不是来阻拦你的,你放心!”看样子她不像是在说假,那她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呢?玄天琪的做法一向很神秘,叫人难以猜透。只听玄天琪心平气和的讲道:“今天的事确实不能怨怪大家,是你太偏激了,你不要因为这件事而生大家的气,毕竟大家都是患难与共的朋友。此番路途凶险,你一定要多加保重,遇到什么困难切不可过分冲动,万万不可再像今天这样没头脑的乱下决断!生什么突事故先要冷静下来,好好的想想办法,如果那里真如说的那么可怕,你们也不要太坚持,毕竟还有我们大家为你做后盾!芙儿这边我会替你说些好话,劝劝她的,不过等你回来以后一定要好好的补偿她,否则连我都觉得过意不去了!” 玄天乐更加惊诧,他万万没料到玄天琪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这可真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之中。惊呆了良久,玄天乐傻傻的问:“姐,你为什么不阻止我,反而支持我的做法?你明知道这样做是错误的……” 玄天琪走近拍了拍他雄伟的肩膀,嫣然轻笑:“傻弟弟,你的脾气倔强起来,谁能阻拦得住?姐一向支持你的做法,男人本就该有自己的主见,有自己的原则!其实大家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他们是不想让你做无谓的受伤!唉,人生本来就需要很多碰壁,不论成功还是失败都是弥足宝贵的人生经验!只要能尽量掌握事态的轻重,那么你做什么姐都会支持你的!” “姐……”玄天乐眼泪顿出,没想到到最后能理解自己的人还是自己的姐姐。 玄天琪欣慰的笑了笑:“好了,赶快去吧,不然香湘姑娘该等得急了!一定要记住姐说过的话,斗不过就赶快跑,这不是什么懦弱之举!实在不行的话就暂先缓缓,等大家的功力都有所提高以后再去解决,也是不迟,千万不要因为一时头热而葬送了全盘计划!知道了么?” 玄天乐点了点头,答道:“知道了!姐,那我走了!”两人相别,在漆黑的夜色当中渐渐拉开了距离,谁也看不清谁,直到玄天乐走得远远,玄天琪这才叹了口气,转身按照来时的路径默默的返回去了。 走出空荡荡的大院,四周死寂的气氛使人感到窒息。玄天乐不敢多看一眼,只快步向前,走出了北冥府邸。门口依是寂静无息,他左瞧右望,黑暗里哪里能看见一个人影?他冲着左右轻声叫道:“香儿,你在哪……”还未喊完,香湘腾地一下从身后冒了出来,轻轻地拍了下他的后背,顿时惊了玄天乐一跳,猛然回身只见一个袅娜的身影正站在自己背后,随即来问声:“怎么才来呀,我已经等你好半天了!” 虽说玄天乐为人坦荡,邪灵不侵,可是在这样寂静的环境里,陡然出现一个人或出什么怪声着实会令人毛骨悚然。他不停地拍着胸脯,惊魂未定地说:“香儿,你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呀!真是吓死我了!” 香湘变出一团圣火,顿时照亮了周围的模样。瞅着他的样子,她忍俊不禁道:“呵呵,我有那么害怕吗?瞧把你吓成这个样子!”玄天乐连忙道:“不是,不是。得了,就算我胆小吧!你知道灵兽斋在哪里吗?咱们怎么去?就这样徒步?” 香湘摇摆着头,微浮笑意:“当然不是,你忘了我们还有最亲密的朋友了吗?”香湘仰天长叫一声,不远处的天空上顿时卷起一阵风,猎猎风下,两个庞然巨影飞掠过来,在头顶盘旋环绕。玄天乐笑道:“唉?是它们呀!” “我们先去找一位老朋友,他知道灵兽斋在哪里!”她一边说着一边带起玄天乐,蹬空跳起,白雕低掠,正好跳上其中一只的背上,使劲地一展翅,飞行高度顿然提升百倍。玄天乐身子不稳,稍微倾斜,幸亏被香湘抱住,这才难免掉落。两人相距不过半尺,身体全然贴在了一起。玄天乐一惊,陡然松开怀里这软绵绵的肉躯,她光滑的肌肤从他的指尖迅滑去。他略显尴尬的笑了下:“嘿嘿,不好意思!”香湘双眼放射着惊异的目光,神态中颇有几分留恋。少顷,她转正身体,稳稳的骑在白雕的背上,身子微向前弓。 “抱紧我!” 玄天乐又是一阵诧然,望着她的背身,十分不解:“嗯?”倏忽间,白雕直奔云顶,一股冲气扑面袭来,玄天乐来不及反应就被冲了下去,幸亏白雕的身体够长,就在快要掉下去的那一瞬他抓住了白雕的尾巴。香湘吃了一惊,稳住白雕的同时爬到后侧将他拽了上来。玄天乐终于松口气,叹道:“呼!好险好险!” 香湘坐在前头,娇嗔道:“让你抱紧我你不听,刚刚要不是反应快的话,你早掉下去了!” 白雕稍微稳定了飞行度,虽然再没有俯冲的可能,但每每向下俯瞰,那高深的高度令他心里直打颤。无奈下他只好凑近了香湘的背后,展开双臂,环抱住她纤细的腰肢。她的长扫荡在他的脸上,他不敢乱摸乱动,可是风云莫测,时而偏左,时而向右,晃荡间难免会碰到她柔滑的肤体。每每指尖传来细腻之感时,他都会不觉脸红,可是香湘却不以为然,那些所谓的男女授受不亲或许早就遗忘到了脑后。在他与雅芙之间的距离逐渐被拉开的同时,她们之间的感情油然增,事后会生怎样的事,谁也难以料中!只希望玄天乐能恪守自己与雅芙之间的承诺与誓言,不要因此而葬送了一段美好的姻缘! 第一五七章 老朋友—奇麟 第一五七章 抱着她的腰肢,玄天乐不知不觉已经有些习惯两人之间的这个距离。[ 八?一中文 〈〈 颇为强大的风流在面梢划过,直到白雕缓慢了度,她在空中流动的长终于平静了下来。玄天乐俯在她耳旁,问道:“你说的老朋友到底是谁呀?我认识的吗?”香湘点了点头,声音颇大的说:“你当然认识他,而且我们马上就能见到他了!”玄天乐疑惑难解还想问个清楚,可她已经全神贯注的投入到驾驶上了,白雕陡然下冲,气流再次加剧,玄天乐赶忙抱紧了她,生怕再像刚才那样一不小心脱落。 一眨眼的功夫,白雕平稳落地,香湘矫健的从上面跳了下来,看着有些晕乎乎的玄天乐,问道:“你怎么了?怎么还不下来?”玄天乐虽是个练武之人,但从来没经历过在天上飞的感觉,甚至连马他都很少骑。左摇右摆的飞行姿势令他不禁头疼,感觉**浑然,已经乱七八糟了。缓了一阵,他这才顺着白雕的身形滑了下来,白雕转瞬起飞跃上了天空,卷起的一道劲风使他清醒了不少。香湘走了过来,一副很关心的样子问道:“早知道你犯晕我们就不坐雕儿来了!现在怎么样?好些了吗?” 玄天乐晃了晃脑袋,定了定神,看看前方。前面虽然一片漆黑,但隐隐约约能看见大致的结构,那高耸入云的尖峰,还有脚下踩着的茫茫草原,玄天乐稍有惊讶:“这不是神兽山吗?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当然是见那位我说的老朋友喽!”她来回巡视着周围的动向,一对眼珠闪着微光,转了一圈她把方向定在了某一处,随即昂出一阵奇异的怪叫“呜噜噜噜”,连续了三遍,周围仍无动静。玄天乐看着她这番奇怪的举动,知她是在召唤“伙伴”,良久未果,他不禁问道:“怎么了?难道他还没到?” 香湘摇了摇头,略微能看见她脸上紧张的神色。她双手拢成一个圆,放在嘴边,更加大声的呼唤起来,没过一会儿远处来隆隆声响,地面开始逐渐震颤,玄天乐一惊,下意识的握住宝剑,探听着周围的异状。一道火光突破了黑暗的束缚,远远地向这边飞奔而来,再看香湘的脸色毫无惊怖,反而向那物挥起手来。玄天乐一直在猜测着这个所谓的老朋友是谁,没想到最终见到的时候不由使他小吃一惊。 那只在传说中才有的火麒麟奔腾而来,全身燃烧的火焰代表着他的激情,他身上烧得越烈反而心里更加开心,相距一丈的距离玄天乐就有些抵抗不住来自他体内出的热量。香湘迎上前,毫无忌惮的摸了摸他脑门上的角,显得无比开心。与他简谈几句,突然现玄天乐不见了,回头一瞧,他站得老远不敢靠前,香湘喊道:“快过来呀!”他款款凑前,可是在一定范围之内他不能靠近,皮肤表层出的灼热感使他不得不停下步子:“他“烧”的太厉害了!我过不去呀!” 香湘顿悟,忙对那火麒麟说:“你这样他根本靠近不了你,你还是变成人形吧!” 玄天乐有些骇异,听她这么说,莫非他还能变成人的模样? 火麒麟点了点大脑瓜,随即在瞬间变成了一个身高八尺,俊朗霸气的男子,他浑身火红,衣服之外除了手脚表层尽是鳞片。玄天乐看得有些惊呆,他从未见过猛兽居然还会转变成人,除非是妖精,不然定有极高的修为。这火麒麟有四千多年岁,加之种类不同,自然而然天生具备人兽转变的能力。此时此刻,玄天乐不由的开始幻想着如果香湘也是一只神兽的话,那她的本形究竟会是什么样的呢? 香湘拉着那火麒麟的手走了过来,两人真如一对亲密不分的好朋友。香湘为彼此介绍道:“他是天乐,这是奇麟,你们早都已经打过照面了,就不必我再多做介绍了!麟儿,这次有天乐帮助我们,我们一定可以成功的!”她实在太高估玄天乐的能力和水平了,玄天乐不自禁的咧嘴一笑:“哪儿的话!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夸大其词了!” 香湘舒展开忧郁的面容,绽露一抹欢快的笑脸,这次自神兽山之后第二次见她笑得这么开心了,仿佛只有在这片属于她们的世界里才会使她忘却一切烦恼。 奇麟却不以为然,一双目光颇显惊悚,射在玄天乐的身上直叫他心里颤,俩人就好似是仇人一样。玄天乐虽有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冲劲,但在这只传说中的神兽面前还是不禁有些忌惮。试想,他若想要取自己的性命,只要张嘴吐出一口火来就足以将自己烧的形神俱灭。是以他静默了下来,只听香湘讲话,不再声。 香湘并未现什么端倪,只见玄天乐静静无声,神情中稍有一丝紧张和惶恐,她问:“天乐,你怎么了?难道头晕还没缓过来吗?” 玄天乐啊了一声,随即摇了摇头,微笑道:“没有!没有!我早就好了!” “那你为什么一直都不讲话呢?麟儿是我的朋友,自然也是你的朋友,见到他你难道不开心吗?” 玄天乐瞅了奇麟一眼,他眼中的仇恨与愤怒兀自未失。他不敢多看他一眼,生恐夜晚做梦被这眼神吓到。“哪儿有!我不是一直在听你讲话嘛!对了,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香湘的热情在霎那间冷淡了许多,她平生最不喜爱的就是被人漠视,尤其是被自己看做是最要好的朋友。 为了缓解气氛,玄天乐岔开了话题,问道:“那个,麟兄,你知道灵兽斋在哪儿吗?” 这个“麟兄”的称呼叫的顺嘴了,感觉上就像是在叫林少灵一样,与他之间的距离也因此而拉近。奇麟瞥了他一眼,却对香湘说道:“香,我已经勘测过那里的情况了。在灵兽斋外围约有四万只魔兽,内部较少,那老凤凰的亲卫队只有不到三百。还有,我探查了一下牢房的大概位置,虽然没能进去,不过我猜测母亲她就在里面!” 说到母亲的下落,香湘顿时精神焕,惊喜的问:“母亲她还活着?!太好了!” 他二人一阵欢喜,玄天乐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适才听他讲述,心中不由感叹:看来这次真的要舍命陪君子了!之前在这儿碰到的那些灵兽已经够呛了,这次数目这么多,何以相对呀!一想到要去跟那些妖精们作战,我这心里就不停地抖,谁让自己答应她要帮她来着!算了,反正事已至此,还没交战怎能乱定胜负? 他自言自语的寻思着这件事,暗暗给自己打气,心想:千万不能让他俩看见我怯懦的一面,这奇麟本就看不起我,我一定得拿出勇气来叫他看看我不是平庸之辈! 说话的功夫两人已经做下了决定,只是见玄天乐还在犹豫不决,似有几分退缩之意。奇麟心里暗笑,嘴上问道:“唉,你到底去不去?如果想要回去的话现在还来得及!”他话里带着讽刺,香湘听不出来,玄天乐又岂会听不出来? 玄天乐瞪了他一眼,昂然道:“去!当然去!干嘛不去!我倒还想见识见识那些魔兽,看看他们是不是和麟兄一副模样呢!”他做出反击,心想:反正有香儿在这,谅你也不敢对我无礼!哼,我也趁机羞辱羞辱你! 怎料人家根本不屑一顾,冷冷哼笑,只道:“那我们就走吧!” 香湘正欲召唤白雕,奇麟却突然将她扛在背上,转瞬之间又变回麒麟原状。不由两人说话,奇麟托着香湘驾云飞上了天,玄天乐心下一紧,暗骂:这个混小子,明知道我不敢靠近他还弄出这么一招,你可真够狠毒的! 香湘不禁吃惊,眼看着玄天乐的影子消失,她又骑虎难下,急道:“麟儿!你这是干什么?咱们就这样走了,天乐怎么跟上来?”奇麟一边腾云驾雾的飞在天上,一边答道:“他若连这点神通都没有,那还是趁早回去歇着吧!” 地上的玄天乐不由的苦恼,心里对那奇麟暗骂不停。忽然,一道灵光在脑海中闪过,他想起了前两天刚学会的御剑术!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呀!他欣喜着放下宝剑,两脚站在上边,双手一合,食指与中指并齐,闭上双眼,嘴里念着长孙奇天教给他的口诀。无踪剑在黑暗中愈加明亮,在他的不断的口诀中离开地面,只在瞬间冲上了云霄。玄天乐欣喜异常,两臂展开平衡身体,心中窃笑:哼,幸亏当初学了这么一招,不然连回去都不成了! 骑在麒麟背上的香湘分外担心,神兽山是个险地,尚未排除危险,他一个人在那儿要是碰见什么高强的猛兽,恐怕难以应对。抛除潜在的危机,他又怎么能追的上来呢! 奇麟兴奋得意,原本飞快的度渐渐减慢,本以为就此甩掉了累赘,谁知一个倏忽间,一道银光划过寂静的夜空,宛如一颗晶莹闪亮的流星,疾驰近来。奇麟错愕,竟没想到这个凡人居然可以腾空飞行,看来是低估了他的本领。 玄天乐站在剑上,冲着香湘摆了摆手,面上充满不尽的笑容:“香儿!我来啦!” 香湘大喜,正向他摆手时,奇麟猝然加,浑身燃烧着的火焰不断增加,在天空之上就仿佛是一支火箭。玄天乐眼看着他俩转眼间飞远,心里着急,情急之下居然忘记加快的口诀,他长声一叹,冲着脚下的无踪剑号施令:“快!快!加快!你倒是快点呀!”眼看火光消逝,变成了一个小红点,愈加远去,他颓丧道:“天呐!我连怎么下去的口诀都忘了,这下可糟了!” 正说着话,无踪剑起颤来,出其不意之下,猛然加,其之快不比当先的火麒麟差到哪去。穿梭在云雾与气流之中,连眼睛都难以睁开。不一会儿的功夫,竟然追上了香湘二人。强的风势吹得他嘴脸抖,嘴里不住出“呜噜呜噜”的声音。香湘见他鼻子都快变形了,急忙喊停:“麟儿!快停下来!不要飞得那么快,天乐他会受不了的!” 第一五八章 潜入灵兽斋 第一五八章 不知怎地,香湘的话十分管用,奇麟听了果然减慢了度。八(<一中文 无踪剑随之也缓慢了下来,玄天乐整了整嘴脸,只感觉面部冰凉,鼻子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香湘急切的问:“天乐!你怎么样了?你没事吧?” 玄天乐托着下巴,声音呜呜的答道:“没事!我好着呢!” 奇麟虽然仇恨他,却也打心眼里对他增添几分佩服。说来,天上地下不论是神还是妖魔,都没法达到他这个度,就更别说是普普通通的凡人。奇麟瞥了瞥他可笑的模样,心道:这个凡人的确不简单! 飞了不多时,已然跨越万里。众人来到了一处群山,此地正是太清派的所在之地,蜀山。这里看似平淡无奇,山峦连绵,高耸陡峭,万里无人。天色未明,是以四周依然黑茫茫的,只能模糊的看见一座座高山摆在眼前。奇麟停在了蜀山脚底,在一个背人的地方降落了下来。玄天乐很是不解,这里杳无人迹,干嘛还要这么谨慎?难道那些妖魔鬼怪都藏在这大山之中? 香湘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小鼻子一嗅,轻叫:“快躲起来!有人!” 玄天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香湘拉到一棵大树后面,三人静静聆听。玄天乐却不明所,看他二人严峻的出奇,好奇地问道:“你们在听什么呢?哪里有人?我怎么没看见呢?”话音刚落,奇麟一掌将他按了下来,悄声斥责:“小点声!不懂就不要问!”他身体炙热,凡人根本接近不了,这一按险些烫破了他的头皮。玄天乐嘶了一声,不满道:“就是不懂才要问嘛!” “不好!他过来了!”香湘轻声道,看样子情势比较严峻,可是玄天乐依旧看不到任何异常的景象。只待一个契机,香湘变出赤炎弓,陡然射出一箭,红光一闪,就在眼前消失,旋即一只人模怪样的家伙现了形,倒在地上纹丝不动。玄天乐大为诧异,暗想:这家伙从哪儿冒出来的?我怎么一点动静都没察觉到呢? 两人将那怪物的尸体抬了过来,奇麟拿手一掏从他的胸膛里掏出一个不知紫色的东西,瞧它还在怦怦颤动,就好似人的心脏一般。玄天乐正为此惊骇,奇麟突然将那东西塞进了他的嘴里,他一激动,那东西咕噜一下顺着喉咙滑了进去。那东西堵在胃里,还在一下一下的颤动,想到是从怪物体内掏出来的东西,便令他不禁作呕。奇麟扯着他的肩膀,轻道:“别吐出来!”玄天乐用愤怒的眼神瞪着他,他却不以为然,指着黑茫茫的前方接着言道:“你看前方一片黑色是么?不要相信你的眼睛,这里就是灵兽斋的入口!” 奇麟快言快语,不等他再声问什么,手掌在他眼前微微一摆,眼前的景象在瞬间全然变化。这里已不再是荒寂无人的群山高峰,而是真正的灵兽斋!周遭不断有粉红色的气雾升腾,天地浑然,甚是奇异。玄天乐愕然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香湘解释不明白,只得由奇麟解说:“这是灵兽斋的边缘,有一层结界,是灵兽斋与外界分割的隔层。凡人进来会跟你方才看到的世界一模一样,毫无异常,实质上这里却隐藏着一批妖魔怪兽。” 玄天乐稍微明白,他看了看躺在面前的怪物,想到肚子里的那个东西,不禁一阵恶心。“这个人是怎么回事?你刚才给我吃的是不是的他的心脏?”奇麟顿了顿,表情有一丝可笑:“按理来说,是这样的!”玄天乐大惊,虽然他早已猜得**不离十,可没想到这家伙居然真的这么做了!他抠嗓子眼,想要把那东西吐出来,香湘连忙阻止:“不要!麟儿这么做是为了你好,你吞了他的心脏,这里的人就很难现你是人类了!不然他们会很快找到这儿来的!”听了她的话,他又不得不老老实实的将它咽了下去。听着自己怀里有两个心跳声,玄天乐眉头悄然皱起。 探查了一会儿,两人对着远处一扇“门”指手画脚起来。要说是门却又不是,但旁边有两名人模怪样的家伙在看护,显然是通往内部的一个口。香湘操起赤炎弓,指向那两个怪物,奇麟顿言:“这样不行!你难道没感觉到附近异常的气息吗?你的赤炎弓不弱,可这里的魔兽也非同小觑,碰见高等级的魔兽,就没法对付了!” 香湘有些焦急,这么半天还在门外晃悠,无法深入其中。“那你说怎么办?” 奇麟眼珠一转,把目光定在了玄天乐的身上,笑容渐露,“就是你啦!你出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尽量让他们把精力放在你的身上!”玄天乐一愕,瞧瞧远处那两个人形怪样的东西,看着就可怕,怎敢接近? “喂!你开什么玩笑?让我去?” 奇麟懒得听他废话,一个猛劲将他推了出去,他滚了一圈从地上站了起来,顿时引起那两名怪物的注意,它们惊悚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玄天乐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土,冲着那两个怪兽傻傻的笑了笑,事已至此只有随机应变了。 “嘿、嘿……你、你们大家好哇!” 他不了解人与兽之间的大多不同,更忘却了兽类是不可能说人语的,他刚出去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那两个怪兽顿时暴怒,将铁叉对准玄天乐直冲了过来。玄天乐心里一怵,正无计应对时,香湘与奇麟二人早已从后方潜进,趁它们无意,一下夺下它们手里的铁叉,迅即剜出心脏。香湘招呼玄天乐过来,奇麟打探了一下四周,看来巡逻队还没来到这,他冲着里头摆了摆手,随即带着两人穿进结界入口。 就在进入灵兽斋的那一瞬间,只感一股清凉从身体透彻过去,使人神清气爽,精神勃。 这里面十分宽大,每一条路都有两三丈宽,只不过构造很是怪异,就跟这里的怪兽一样。到处散着红通通的光,却不知是什么东西出的,身旁的似是墙壁但却是一触即入,仿佛是幻造的。很难令人相信这就是灵兽斋,人们口中以讹传讹的妖界,居然会是这副模样。 刚刚进入结界,门口竟然没人看护,奇麟诧异之极,再向里探视,长长的走廊中仍然没有巡逻卫队,只有在中央大门处站着两个怪兽在看护。玄天乐对刚才的做法很是不解,说实话,那两个魔兽并不怎样,只要他宝剑一出,保准叫它们身异处。不过说来,香湘和奇麟二人的功力不在自己之下,可在他们看来却很是异常谨慎,难道这些妖兽有什么异同之处? 玄天乐在香湘旁边悄悄问道:“香儿,你们为什么这般惧怕那些护卫呀?你的赤炎神弓不是很厉害的吗?怎么难道连这些低级的魔兽也杀不死?”虽然奇麟懂得比她多,可是他还是不想去向他讨教。 香湘一边仔细的观察着前方的动向,一边答道:“这些魔兽异同寻常,它们都是具有上百以千的功行,并非轻易杀死,除非掏出它们的心脏,那是它们的灵体根源,一旦毁灭它们的灵魂也会随之消失。”说到这,玄天乐肚子里的那颗心脏跳得更剧烈,他陡然想到:“难道我吞下的不仅仅是一颗心脏?而是……” “香,我总是感觉这里有些不寻常,不过一时还说不清到底是哪里不正常。这样,我去对付那两个魔兽,你在这掩护我!”俩人手掌一合,香湘道了声:“小心!” 奇麟拉下天生的面罩,挡住了面容,脑门顶上露出一块小角。玄天乐很新奇,不晓得他还有这种功能,不觉笑道:“喂,老兄,你的“法宝”不少嘛!”奇麟知他在讥嘲自己,却也不生气,“呵,你没见过的东西多了!以后叫你大开眼界!”说完,一个前滚翻,跳了出去,直奔中央大门去了。香湘在原地观察着前面异常之处,左手持着赤炎弓,右手扣在“烈炎”那个弦上,准备应对突事况。 再看奇麟,奔跑奇,迅疾无影,只在眨眼之际仿若一团火球到达中央门前。玄天乐二人还没来得及看清情势,那两个魔兽已然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玄天乐一惊,心里暗道:好小子,功夫果真不弱呀! 他说这话的同时完全忘记了奇麟的真实身份。 奇麟稍微探察了一下附近的情况,见无危险,冲着香湘二人轻轻挥手,二人会意,冲他的方向跑去。跑到半路,眼看就要会合,突然一道拦截网将双方隔开,香湘措手不及,正好撞在那网上。半路突袭实出意料,连玄天乐都没法应过来,已被香湘弹射回来的身体击中,俩人摔在了一起。奇麟惊讶,正在这时,他身后的中央大门突然收起,一个相当魁梧的人站在门前,身高十尺有余,那一张黑漆漆的脸上一双横条眼睛不断的放射着昏黄的光芒。这是灵兽斋三位级别最高的长官之一,名为太冥,是由原体的妖转修为魔的,是以半妖半魔,性情也是古怪异常,于常人。 第一五九章 事况有变 第一五九章 初入灵兽斋就碰见了三大护卫之一的太冥,这让奇麟有些惊怯,虽然在平常人的眼里他的道行已然不低,可是在同类当中,较比这太冥来说却是差的太多了。网 ( 奇麟脑筋一转,想要先制人,冲将上去,怎料太冥功力高深,只从体内散出的冲气便可将他击退,硬碰硬自然不敌,奇麟摔了一跤。太冥增长气势,体形拉长拉宽,变得三倍高大,众人的形状顿时渺小。他伸出巨臂,将奇麟捏在手掌心,此刻他就好比是一条虫子,随时都有可能丧命。 香湘一凛,见势不妙,举起赤炎弓,甚至拉起第三层“赤炎”,向太冥射去。岂料,还没等松弦,另一只巨手将她攥住,赤炎弓顿时从她手中脱落,掉在了地上,紧接着她被抓到了半空。眼下只剩下玄天乐一人了,虽然那太冥没有三头六臂,可谁知一会儿还会耍出什么怪花招来? 头顶传来香湘和奇麟二人的怒叫,两人手打脚踢,可不论怎么做都无法挣脱,那双手就像是一副铁链将他们紧紧捆缚。太冥话,声音浑厚朦胧:“你们好大胆子,可知这是什么地方吗?”说着,力量增加,掐的两人气喘不上。 玄天乐终于按捺不住,挣脱恐惧,朝着眼前的“巨人”喊道:“住手!快放开他们!” 在他的眼里,玄天乐或许只不过是一颗灰尘,根本不足为惧。玄天乐暗忖:这样下去绝对不行,他俩的命捏在他的手上,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算了,反正左右都是死,既然进来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他念头一定,拔出无踪剑,起步一跳,朝那太冥的手臂砍去。太冥虽然没有三头六臂,但是反应的度却是极快,不待玄天乐落剑,他手臂一挥,仅仅一股风就将他吹了回去。返回途中玄天乐尽量平衡着自己的身体,直到地面,一个轻灵的翻身,手臂一摆,借着回来的这道风劲将无踪剑送了出去。这一招妙极!无踪剑随着主人的心情顿时激昂,光芒浑足,射了出去,太冥万没想到,感知不妙已然晚矣。一道光穿透他的正身,太冥一震,无踪剑突破他庞然的身躯,玄天乐大叫一声:“回!”,收来宝剑,紧握在手,一步跃起,聚足了十二分的力气,出一道强劲的剑气,劈向太冥。 太冥自知抵挡不过,转瞬消失,那道剑气透空而去,打在微微透明的墙壁上,脚下起轻轻震颤。香湘与奇麟从空中掉落,玄天乐抢将上去,最先接住了香湘,反而叫奇麟硬生生的摔在了地面上。香湘躺在他的双臂上,惊魂渐定,集惊恐、愤怒、羞赧等等于一脸,一时间面泛红光。此时她就贴在自己的胸怀,玄天乐心跳逐渐加剧,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香儿,你没事吧?” 香湘起先惊讶,随之安定了下来,手指含在嘴边,像个宝宝似得摇了摇头。 再看另一边的奇麟,话说他是上古神兽,不仅具有天生的法力,体躯更是坚硬结实,这一摔虽然不能怎样,可是却让他极其恼怒。这会儿又见他抱着香湘,含情脉脉的跟她眼神传情,一股火油然而生。他跟凡人不同,凡人生气是在心里燃烧怒火,他不仅心里着火,身上也布满了冉冉火焰,加之他的衣着,这般看来他倒与一团火没什么区分。 玄天乐正跟她在这情意绵绵的传情,不知怎地也把雅芙抛到了脑后。突然左胳膊传感一阵巨热,烫得他的皮肤开始融化,玄天乐顿时放开了手臂,退了几步,撸起袖子看看手臂,显然布着一道烫伤,而且还在冒着热气,倘若再晚一会儿,定被烧焦了!他正生气着,却听奇麟正色道:“刚才可真是要谢谢你啦!要不是你的话,我们早就没命了!是不?香!” 香湘有些茫然,尚不知生了什么事,只一味的点头默许。玄天乐瞧了瞧面前的奇麟,心里莫名其妙,心想这家伙是不是精神有问题。他扬起手臂,那一块烫伤赫然摆在两人面前,“这难道就是你要报答我的?我还从未听说过这样的报答方式呢!” 奇麟佯装不知,惊讶道:“哎呦,不好意思呀,我一激动就……其实我还是很感激你的!” 知道跟他争辩不出什么来,他便也不再理会,可是这会儿伤口的烧灼感加剧,使他更加难耐。奇麟正暗暗骂他咎由自取时,香湘突然抢将过去,拿起他的胳膊伸出粉红的小舌头在伤口上面舔来舔去,尽量将唾液涂的均匀。玄天乐刚开始还有一丝拒绝,但手臂被她紧紧抓着,况且伤口疼痛异常,他可不想就这样一直忍熬下去。奇麟见此,既惊又恼,可是他又不敢阻止香湘,话说他与少时的香湘共同长大,一直对她很是倾慕,凤嫣说她是捡来的凡人,可他一直都不相信,仅凭她可以操纵赤炎弓来说,她就绝非常人,凤嫣早就将奇麟托给香湘来照顾,虽然两人年龄差距甚大,可他一向把她看做是姐姐一样,不管她做什么他都会乖乖的听从,偶尔可能还会娇气的耍些小脾气,这些在香湘的眼里早已司空见惯了,全当他是在和自己开玩笑了。 用唾液治疗的这种方法和习俗在他们兽类来看,是一种亲密的行为,尤其是雌性,只能对自己的丈夫或者孩子才能使用,而且在兽类当中是很看重这种行为的,一旦某个雌性动物对某个雄性动物以这种方式来示爱,这就表示两人注定成为夫妻,今后必须长相厮守。香湘已经不止一次用这样的方式来对待玄天乐了,只是他为人愚钝,怎会猜透她的心思!如果叫他知道个中的情意,他断不会接受!可是情愫的萌芽在彼此的心中暗暗生长,不论怎么认为对方,心里对对方的那份感情已然无法磨灭! 一炷香的功夫,在她悉心的“治疗”下,他已经感觉不到伤口的烧疼了,反而感到阵阵凉风在不停的灌注,清爽清凉。香湘收起了唾液,温柔的问:“好些了吗?”此时他早将在神兽山曾经生过的情景忘得一干二净,他连连点头,笑答:“真是好多了,没想到你的唾液竟然这么管用,甚至比药都好使耶!”香湘欣然一笑,无意瞥见了奇麟,却见他浑身正在冒火,模样很可怖,玄天乐潜意识的退了退,站到了香湘身后。香湘不解道:“麟儿,你怎么了?” 声音传来,细腻而又润滑,使人听了心情舒畅,所有的不快都会在瞬间消散。他身上的火焰顿然消却许些,微微有一层火光被他身上穿着的红衣衬托笼罩。他撇过脸,好似在和香湘赌气,“没事!不过我们这回可有大麻烦了,那家伙功力不弱,显非一般,这会儿他肯定在纠集部下朝我们这边赶来呢!本想掩人耳目,悄悄的潜到内部,没想到还是破了计划!” 听他的语气似是在暗暗责怪玄天乐的鲁莽,香湘道:“可这也并非我们所愿呀,刚才要不是天乐及时出手,我们俩恐怕就都要丧命在他手上了!”奇麟侧过身,轻蔑的笑了,他没有把话说出来,实质心里已经恨极了玄天乐,想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卸到他的身上,只是看在香湘的面子上,才没讲出来。 玄天乐摇了摇手臂,伤口已经不妨碍他正常活动了。“那现在怎么办?我们是先避一避,还是跟他们硬拼?”仗着刚才打败太冥的份上,他神气了不少,说话的口气与气势也有所提升。 奇麟扫了他一眼,又是一阵轻浮的笑:“哼,开什么玩笑,这里是人家的老巢,仅仅那一个大家伙就够我们受的了,要是一同来对付我们,想要收拾我们简直是易如反掌。现在想要逃出去也是不可能的了,如果我所料不错,他们早已封了灵兽斋的入口。” 两人骇然,玄天乐稍有紧张:“怎么会这样?我们刚才进来的时候门口不还没人的吗?” 奇麟冷哼一声,揶揄道:“你以为人家都像你一样考虑的那么简单吗?现在已经不是我们想打就能打得过,想逃就能逃得走了,从我们进来时起我就察觉到了不寻常的迹象,想必从一开始我们就被算计了!”将从灵兽斋外直到灵兽斋内所遇的情景联想起来,确真隐藏着些许漏洞。玄天乐眉头顿起,指责他道:“你既已现了不对,为什么直到现在才说?” 香湘面色颇为镇定,坚定道:“既然已经来了,还怕什么。就算不能为同族报仇也要救出母亲!”她的话引起玄天乐心中的斗志,两人手掌合在了一起,玄天乐目色坚韧,说道:“说得好!至少要完成一件任务,才不枉我们来这一遭!管它前方有多险恶,大不了跟他们拼了!” 话音刚落,一阵阴森的狂笑从空间内散开,三人惊骇,朝着四周环顾,却不见任何异常。笑罢,那声音嘲讽道:“好有斗志的小伙子!你叫轩辕天乐,是轩辕氏的后人对吧?”这声音老道又不失娇嫩,应该是个女妖!玄天乐微微骇异,不禁朝那声音问道:“你是何人?为什么不现身?躲在暗处算什么好汉?” 第一六零章 妖界霸主 第一六零章 话音方落,眼前空荡的场地上出现一个翩然婀娜的女子,她拥有赛比天仙的容貌和气质,叫人难以相信她就是灵兽斋的主人凤竹,原形是一只冥紫凤,与香湘的母亲九天烈火凤同出一母。八一(中文〈网?〈 ? 在她出现的那一瞬,三人各自被气罩困禁,薄薄的气层虽然透彻难见,但却潜藏着来自妖界最强者的力量。凤竹缓缓从空中降落,紫色的气流缠绕在她的周身,从中透露出的是一股卓尔不凡的灵气,是为灵兽斋、所谓的妖界霸主。 她的相貌神似凤嫣,使香湘错认,不禁脱口叫她:“娘!” 凤竹微微一怔,目光定在她的身上,问道:“你就是凤嫣的女儿,香湘?”凤嫣是她的妹妹,在原先两人的感情极其融洽,根本不分彼此,可后来不知因为什么,两人的情感生了决裂,变得格格不入,甚至极少来往。此时她直呼凤嫣的名字,显然已抛除姐妹的关系。 听了这番话令香湘微有些吃惊,她与母亲相似不假,但她的衣着却十分霸气,浑然紫色,飘荡的裙摆,背上打造的装饰甚像獠牙利齿,想母亲素来温文尔雅,慈善和蔼,怎会像她这般放荡不羁!香湘眼神紧迫,问道:“你不是我娘!你是娘的姐姐!你把我娘关在哪里了?为什么要关着她不放?” “你果真是凤嫣的女儿不假!”凤竹淡定道,“我没有压迫她,是她自己想要赎罪罢了!不过,她早已不重要了,你才是我最想报复的人!”三人不知其所云,个中的恩怨实在太深了,不是谁出面说两句好话就能化解的!见她目色狠,显然是要对香湘不利,三人用力的推挤气罩,想要突破出去,可这气罩是具有伸缩和膨胀的,手掌推出去,看似传了出去,其实还在隔层当中。玄天乐脑筋微转,岔开了话题,分散了她的注意力:“你是怎么知道我叫玄天乐的?” 凤竹淡淡的看了看他,说道:“早在神兽山我就得知了你的底细,要不是你们的话,我可能到现在还找不到香湘!”三人一听,异常惊异,玄天乐这才想起,当初众人迈进神兽山领域时,破了迷幻森林,穿越苍茫草原,这一路线显然是为她奠定了之后破坏神兽山的基础。那片迷幻森林看似很寻常,实质不然,那其实是一道谜题,答案出自于心理和心态,如果按照雅芙的办法,放正心态,抱着平淡的心理往里探索,森林自然而然会化为乌有,一旦心态不端,即会被迷幻,从而迷失在森林之中。其实早在五年前,带走凤嫣之时,凤竹就留下了个心眼,派手下严密监视神兽山的一举一动,可是没想到香湘在山里一住就是五年,不仅不了解外面的世界,就连外面世界也无从得知里面的情况。而就在不几日前,玄天乐一班人闯入这片宁静祥和的世界,也从此打乱了平常的秩序。随着他们赶去北冥府之后,灵兽斋的魔兽抵达,在神兽山大搞破坏,使神兽山这片世外天地变得乌烟瘴气。 听此,奇麟顿然气骂:“好啊,原来你们是串通一气一起来对付我们的呀!早知道这样,在神兽山的时候就该把你们统统烧死!”玄天乐有意反驳,可是在这件事上自己本就难逃其咎,还有什么可以当做借口来开脱自己的呢? 香湘看着旁边的玄天乐,尽管事情是他造成的,但也不能将责任完全怪罪在他的身上,毕竟他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闯进神兽山的。“天乐,你不要自责,这件事不能都怪你,你也是无辜的!” “哼,来到这儿的人都不是无辜的,也包括他在内!”凤竹道。 香湘咬了咬牙,说道:“你要杀就杀我好了!把他们都放了!” 凤竹大笑,笑声恣意放荡,毫不拘束:“你以为我像你们一样傻吗?放了他们,岂不是纵虎归山?这小子的来头不小,如果我放他回去,他日他必定会再次打到我灵兽斋来!哼!既然你们有胆量进来,那么就应该有胆量面对一切后果!”转瞬,她抬起手臂,长长的袖口直披脚下,一只手掌细长的手指渐渐攥成了拳头。 尽管三人不畏死亡,可当下不知她到底想要做什么,揣测的同时不由而然的生出几分紧张。随着她的手势渐拢,三人顿感气罩内气息不足,胸怀紧迫,紧接着气罩开始缩小,直到一人宽高的时候,玄天乐眼前朦胧,被当中释放出来的气体迷晕,就连奇麟和香湘也是如此。三人失去了知觉,身体松软的倒在了气罩上,暂时性的昏迷了过去。 ——————————————————————————————————————— 翌晨,北冥府, 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雅芙的脸上,两道泪痕尚有微微痕迹。她眼睛轻颤,长长的睫毛呼扇了两下,最终睁开清秀明目。转眼间已经天亮了,可是她感觉好像还沉浸在昨夜那漫长的等待之中。伸了伸肩膀,浑身酸楚,同时一件衣服从身上滑落了下去,拾起来一看,她轻轻念道:“公子?”举头望去,床上早已没有了人影,被子整整齐齐的摆在上面,这是玄天乐从小养成的习惯,小时候他没少为屋子乱、被子叠不好而被玄华冥斥责,是以用了点心,尽量做到玄华冥的要求。 雅芙以为他一早儿起来练功去了,但见不到他的人,心里兀自有几分忐忑。她放下了衣服,出外去寻,这么早的时间众人多数都沉浸在睡梦当中,如此寂静时分,倘若有人练功自然听得一清二楚,可庭庭院落却都是静谧的出奇。一间一间的找过了之后,她心下一紧,不由得更加担心起来。无措间,她跑去林少灵的房间,去向他询问玄天乐的下落。 “当当当”一阵急促的敲门吵醒了林少灵亢奋的美梦,他本在梦中与人激烈的打斗,不想在最关要的时际被雅芙吵醒,心中大为不快。起身去开门,嘴里嘟嘟囔囔个不停:“是谁呀!怎么这么没礼貌,大早上的来吵个没完!”开开门,雅芙站在门口,一张端秀的容貌布满了紧张的神色,“唉?弟妹?这么早,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南宫雅芙向里面探了探,紧张的问:“林大哥,你有没有看到公子?” 这问题问的有些没头脑,林少灵尚有一丝恍惚,诧然道:“嗯?玄兄?他不是一直跟你在一起的吗?你怎么跑到我这里来寻人?” 听说没有,雅芙心里更加震惊,林少灵觉到一丝不常,定了定神,问道:“弟妹,怎么了?生什么事了吗?”她转瞬间就落下了眼泪,十分凄伤的样子,林少灵可吓坏了,立时精神了起来,“哎?你别哭呀!到底怎么了?生什么事了?难道他欺负你了?不能呀,他把你当成是宝贝一样,怎么可能会欺负你?哎呀,你先不要哭了嘛,跟我说说,到底怎么了?” 一会儿的功夫她就哭得不成样子了,伤心的模样使人心酸。她抽噎着说:“公子他,他真的走了!”林少灵也不由的吃了一惊,“从昨天上午开始他就一直待在香湘的房间里,直到很晚才返回,我原本以为他会向我道歉,可是他却一声不吭的躺下睡觉了。我实在太累了,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可谁知道,醒来之后却现公子不见了!”说着,她哭得更加悲伤了,林少灵镇定了片刻,安抚道:“弟妹,你别太着急,玄兄他不可能丢下你不管的,你看他平时爱你爱得要命,又怎么会舍得呢?其他的房间你都找过了吗?或许他在茅房里蹲着呢?这都是指不定的事呢!这样,你先回去等着,我去茅房找找看!” 当下也只能如此了,雅芙暂时回房等待。话说玄天乐怎么可能一大早儿在茅房蹲着呢,这话不过是诓雅芙,让她别太担心罢了。转个身他朝玄天琪的房间奔去,一到门口一边猛敲房门,一边说道:“娘子!不好了,出大事了!快开门呀!娘子!” 不久,房门被打开,迎见的是南宫飞燕,她一脸睡相,腥松的双眼朦朦胧胧,她打了个哈欠,问道:“干嘛呀,一大清早儿的,有什么事快点说!”林少灵懒得和她废话,一把将她推开,冲进屋去,玄天琪正在穿衣,此时他也顾不上这些了,说道:“娘子!大事不好了,你弟他真的去灵兽斋了!”之所以大家都这么断定自己的猜想是对的,完全是因为玄天乐的性格早已在众人的心中定了型。而且在昨天的对话里,他的态度也十分明确,非去灵兽斋不可,他知道众人不能答应,便连夜带着香湘独自去了。 玄天琪却一点都不紧张,仍然在慢条斯理的一件件穿着衣裳,答话显得更加平淡:“哦?是么?”林少灵紧急道:“娘子,你也不是没听说,灵兽斋那地方藏龙卧虎,他们俩就这么去了,不是找死么!……”话说着他突然现玄天琪与以往不同,往昔她对自己的弟弟呵护有加,十分关切,说到这件事她应该比大伙儿更着急才是呀,可是她为什么还是这么淡定呢?“喂喂,那可是你亲弟弟呀,你难道一点都不关心他吗?” 第一六一章 人、妖之恋 第一六一章 “我虽然是他的姐姐,但他也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我总不能约束他一生吧。[八一中<文 ” 不管怎么说,林少灵总是感觉她今天有点特别,这么天大的事她一点不放在心上,莫非她知道些什么内情? 太阳才刚刚升起,一帮人聚在一起,个个面容憔悴,哈欠声更是接连不绝。南宫雅芙兀自在一边抽噎着,南宫飞燕为她这样伤心流泪感到不值,说道:“小姐,你就不能坚强点吗!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不是到处都有的嘛!既然那家伙禁不住美色,也不值得小姐对他这么留恋!”飞燕自来对玄天乐心存芥蒂,虽说他对雅芙的好天地可鉴,可在她的心里总是无法摒除这样排斥的心理。 林少灵听她这番话,替玄天乐鸣起不平:“喂,这件事是有原因在先的,你不要混淆是非好不好?没错,天乐这次的做法的确有些莽撞,也不跟我们知会一声就自己单独行动,可事出有因,要不是咱们一致的反对他的意见,还对他施加压力,他会这样不吭不响的离开吗?” 话中的语气略微有指责长孙奇天的倾向。林少宗有些不耐烦,说道:“事已至此,追究那些责任又有什么用?当下还是赶紧把他们找回来才是正事!” 筱晓道:“哎,你说的倒是简单。你们忘记那两只日行千里的白雕了?它们可是对那个香湘呼之则来的,俩人乘着白雕这时指不定到哪儿了呢!” “不管怎么样,必须把他们找回来!那个地方邪恶至极,不是普通人随便进出的!”长孙奇天陡然说道,引来众人的诧异的目光。林少灵瞪着一双凌厉的眼睛在他身上扫来扫去:“喂,你怎么知道这些?之前我就觉得你有些不正常,你是不是知道有关灵兽斋的事儿?”林少灵脑筋一转,这人死要面子,要是这么问他他绝对不会说的,是以使了个抛砖引玉的法子,不等他回答先叹道:“唉,算了,早就知道你不会说的!” 长孙奇天心头焦急,便也不在乎那些所谓脸面之类徒有其表的东西,说道:“小子,你怎么知道我不会说?既然事已至此,也无法再隐瞒下去了,况且又不是什么有失道德的事!”他顿了顿,平缓了气息,在众目睽睽之下,回忆起来:“那是二百年前的事了—— 二百年前,蜀山,太清派, 蜀山下种植着许多另类的花草,其中有一种绿叶长青的植物常年生养繁殖,据说吃了这种草以后可以延年益寿,并且可以驱除体内的肮脏之气,使之变得更加清爽,久而久之便被人称作长生草。太清派弟子每日依靠长生草果腹,并利用门派独有神术当做食物补给体内所需的营养,渐渐的蜀山弟子便不需再食人间烟火。 二百年前的长孙奇天还仅仅是太清派的一名小弟子而已,他与师兄清幽同为上冲道人座下弟子,是以在太清派颇有名望。这日他一如往常的下山来采长生草,长生草虽具有延年益寿以及减缓衰老的功效,但不可多食,每日定量服用方能起效,长孙奇天本就不是个本分的弟子,他一心想要更加快的提升自己的功力,也不顾虑师傅的教诲,偷偷增量服用长生草。 说来也怪,按理来说普通的弟子过量服用长生草当即就会感到不适,而他却与之截然相反,他过量的服用长生草,非但没有感到不适,反而觉得神清气爽,气力倍增。话说他正欢喜异常的拔草吃,万千草丛当中的一株草,不慎被他拔掉,那株草下面不是泥土,而是一个指头大小的洞。长孙奇天不禁诧异,俯身一瞧,里面空不见底,心想奇怪,难不成底下隐藏着一座密室? 好奇心驱使他开始动手刨挖起来,当时正值清晨,所有的弟子都在房中打坐调息,也就没人现他。挖了一阵子,黑色的洞口愈加变大,直到一人宽的时候,他跳了下去。洞内的空间虽然不大,但足够他一个人滑下去了。不知过去多久,他终于降落在一片异界,回头望去,那洞口已不复存在,不知被封住了还是怎地。长孙奇天有些惊诧,慌乱之际,一束束强光吸引了他的注意,转身望去,这里一片昏暗,到处都升腾着腐朽的气息,暗色之中总是有一种说不出的邪恶在来回游荡。正中有一个圆圈似得东西,那不停向外散射的光芒正是它出的,长孙奇天好奇地走了过去,举起手掌,小心翼翼的触碰了下去,就在触碰的霎那,仿佛有一股电流从自己身上穿过,举目再看,这里已不如方才。眼前是一座广阔的宫殿,宫殿的架设、柱子、包括周遭的植物都是紫粉色的,有些还是半透明的,那些养殖在宫殿门前的植物都没有根茎,且身上都萦绕着奇妙炫彩的光流,使人羡煞眼球。 他从未见到过这样奇异的植物,心里异常新奇,正准备伸手去摸,只听不远处传来一阵怪声,好像是有人来了。他弯下身,悄悄后退,躲到一个隐蔽的地方。来者没有脚步声,或者说脚步轻灵至极,凡人听觉根本无法察觉到。他躲在那些植物之下,透过细微的缝隙观察着远处的动向,远处三四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家伙走过了去,各自嘴里都出怪诞的叫声,听着叫人心怵。 原本以为他们不会注意到,可没想到不知是什么出了声音,顿时惹来他们的目光,四个怪物停止了向前的脚步,立在原地向长孙奇天这边来骇异的目光。长孙奇天暗叹不好,看看四周,来时的路早已被封,看来想要逃回去是不可能的了。侧眼一瞧,宫殿一侧的墙角下有个狗洞,长孙奇天讶喜,赶紧钻了进去。从狗洞里一直向内爬,爬出洞外,是一间密封的小屋子,里面的构造依然很诡异奇妙。他爬起身,正准备站起来时却突然现房间中还有另外一个人,侧对着她,可以略微察看到她的容貌。可以说这个女子长得清秀之极,气质非凡,绝非凡间女子可以比较的!此时她正站在大祭台上,样子似乎是在练功,但究竟哪门子功法就不得而知了。 长孙奇天年纪还小,平生住在蜀山,不曾下山,根本不知道女人到底长什么模样,没想到第一次遇见的女人竟然是这等美丽,一时间他有些把持不住自己,两眼直,口水直流,与其他普普通通的男人一样的反应。那女子身着一袭紫色的裙衣,裙角铺地,微微透明的裙纱之中,雪白的肌肤尽收眼中。 她正值练功深处,察觉到有外人侵入,立时变得凌厉凶狠,转头冲着长孙奇天躲着的桌台后面厉吼一声:“是谁?”长孙奇天大吃一惊,急忙缩回身子,此刻心脏猛跳个不停,在这样静谧的环境下显得更加清晰了。不知怎地,眼前突然变得模糊起来,紧接着神智不清,最后昏倒在了地上。原来是宫殿外那些植物在作祟,那些植物名叫幽冥花,散出来的气体是用来保护这一世界气态平衡的,对生活在这里的怪兽十分有益,但对另一世界的人却是有害无益。适才他躲在幽冥花下,大量吸允了它出的气体,从而导致意志模糊,昏迷了过去。 不知不觉的度过了三四日,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又一次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住。之前遇到的那个绝艳女子此时正躺在他的身边,她那张倾城秀美的面貌就在自己的眼前,他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惊讶的跳了起来。那女子闻声苏醒了过来,长长的吸口气,并未出气,随之睁开了双眼,露出一双迷人的眼睛看着他,长孙奇天六神无主,神情紧张的问道:“你、你是谁?” 那女子一脸平淡,披上半透明的外袍,绽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我叫凤竹,你叫什么名字?” 长孙奇天盯着她姣好的面容,心里忐忑不安,这女子怎么如此随便,莫不是在自己身上有可图之利?他没回答,依然保持着抵御的姿势,凤竹笑得更灿烂了,说道:“我又不会吃了你,你何必这么紧张?”她梳了梳头,把瀑布般的长卷到了背后,又问:“我好看吗?” 长孙奇天一怔,他从来没见过女人,又怎么辨知美丑,或许她是全天下最美丽的女人,亦或许还有比她更美丽的,这谁又能说得准呢!不过说来,她的确很好看,是那种一颦一笑都会使人动心的女人,长孙奇天顿了片刻,嘴唇一颤,不觉吐出两个字:“好看!”他也不晓得自己怎么回事,嘴唇抖,话就出去了,根本没经过头脑和理智。 凤竹听他痴迷地说,心里美滋滋的,脸上的笑容绽放得更加粲然了。“那你爱我吗?” 长孙奇天被问住了,两眼呆呆的盯着她,喃喃音:“什么是爱?” 凤竹微微一愣,接着又恢复了适才的欢笑,改口问:“那你愿不愿意跟我生活在一起,白头偕老呢?” 长孙奇天毫不犹豫的脱口答道:“愿意!当然愿意……”话说到最后底气渐弱,他突然觉醒自己的行为,平日里师傅的教导突然从心土中掘,清晰的在耳边徘徊不绝。他定下神来,似乎感知到自己的罪愆,可是在这么妖艳的女子面前,他到底是该接纳还是拒绝,他主意不定,一时间陷入了纠结当中。凤竹却不理他的想法,只听他干脆利落的回答,心中大喜,主动的送去怀抱,又缠绵在了一起。 第一六二章 凤嫣 第一六二章 每日陶醉在这样美妙的生活当中,当他想起自己已经离开太清派许久时,这才觉已然过去了一个月的长久。八一小说<网 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他几乎荒废了所有的武功,每日沉迷于美色之中,完全失去了自我。不过他并不后悔,能和所谓天底下最美丽的女人生活在一起,这是所有男人所祈求和希望的。不过凤竹的性格并不像他当初想象的那么好,脾气暴戾,动不动的火,而且火的样子十分惊人,与她温善的一面大相径庭。每日重蹈着同样的生活,时间久了也难免会感到厌倦,渐渐的他又开始打算重新返回太清派,他跟凤竹交谈,可没想到她的反应极其巨大,当即否决,并声称他若是敢离开定然要他跟太清派好看!实话说,对于凤竹的身份,他一直揣测不定,这个地方阴森可怖,到处都是奇形怪状的野兽,模样与性情也与凡间动物大为迥异,偶尔能见到几个像样的男人还都是一副铁青的脸色,更诡秘的是凤竹本身,她每天都会悄悄的来到那间密封的密室之中独自修炼奇功异术。他不敢判定那就是邪门功法,但是每当她练完以后都会显露出惊悚的一面。每每回顾此幕,他心里都会觉得不安,不由自主的将“妖魔”这两个字与她缠绕在一起。就这样,在忐忑怀疑的心态下又度过了一个月。 某日,在这种封闭幽暗的地方居然光临一位客人,也是个婀娜多姿的女子,除了面貌秀丽不俗以外,更令人惊奇的是她与凤竹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完全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唯一不同的就是她的髻和衣着。凤竹梳的是一头大气的髻,而她的长却是优雅自然的披在背后,凤竹的衣服是紫粉色的,而她的是火红。但实际上最大的差异,是两个人的脾气与性格,这个女子性情温和,知书达理,少了凤竹那份不羁的霸气。 那天凤竹正巧出去办事,留下长孙奇天一个人在宫殿之中。他怔怔的坐在宫殿之内的悬浮凳上,两眼盯着某一处,看得出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忽听门外传来轻盈的脚步声,他回过头去,见是“凤竹”,只不过她今天的装扮与以往异同。长孙奇天微有一丝颓丧的迎道:“回来啦!”说着走到跟前,与往昔一样吻了一下她的脸颊。这是凤竹定下的“规矩”,每天见到她必须送给她一个吻。谁知今天的“凤竹”却与平常大为不同,以往她都会十分妖媚,主动的凑到她的身边,可是今天她却无动于衷,反而被此举惊住。良久,她瞪起了愤怒的双眼,斥问道:“你是谁?”说话的口气中附带着一股凶狠,长孙奇天不禁诧异,目光扫在她生气的脸上,说道:“你怎么了?我刚才做得不对吗?” 不由分说,一个耳光响亮的打在了他的脸上,长孙奇天捂着麻的脸颊,眼泪不自主的流了出来:“喂!你干什么打我?”要说凤竹脾气是很暴躁,但她生气时除了摔东西以外,从未出手打过他,今天却显得这样的不平常。 怎料“凤竹”张口就骂他一声:“淫贼!” 长孙奇天心里不禁恼火,反正在这儿待了这么长时间,也有些腻味了,大不了就跟她翻脸,重返太清派,也好在这整天受气。他道:“当初是你逼我跟你生活在一起的!我承认我心态不正,可要不是你不断的诱惑我,我们也不可能持续到现在!如今你总是无缘无故的冲我火,这样的气我实在忍受不了了!不然我们分开算了!” “凤竹”登时惊讶,看着他愤愤的模样,却不知其所云。她沉吟片刻,这才稍有醒悟,质疑的问:“你是姐姐的朋友?” 长孙奇天心里一颤,骇然道:“姐姐?你不是凤竹?” “凤竹”眉头舒展开来,似乎已经弄懂个中的误会了。只见她和美的笑道:“你弄错了,凤竹是我姐姐,我叫凤嫣。” 长孙奇天不禁震撼,天底下居然有这么神似的姐妹,俩人根本分不出你我来!他顿感羞涩,躬身赔礼道:“真对不起,我以为你是凤竹呢,所以才……哎呀,对不起啦!你跟凤竹长得实在是太像了,我根本就没分辨出来!” 凤嫣用目光扫视着他的模样,他正值风华年少之年,正是绽放男人魅力的时段,浑身散出的成熟的气息令人着迷,而且还有一丝含蓄和矜持,甚是讨人喜爱。凤嫣心中的怒气渐渐消却,油然产生的是一种细微的倾慕。她微微哂笑,笑容可掬的说:“算了,不知者无罪嘛,不过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你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长孙奇天浑然不知,摇头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看他的样子确真不知,凤嫣不禁狐疑,心里猜度着姐姐的意图。她久久未答,让长孙奇天更加好奇这里的秘密,他住在这里这么久一直都还不知道这个地方叫什么名字,每每问起凤竹,她都会借口搪塞。他皱起眉头,问道:“你怎么不说?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凤嫣与凤竹虽然是亲姐妹,但实际上两人貌合神离,凤竹心地邪恶,她却与之相反。为了不想让无辜的人受难,她决定讲出实情,说道:“这里名叫灵兽斋,是天下所有妖魔聚集之地,待在这里的多数都是凡间各类生物经过长久的修炼化身成人的,你说的凤竹,是灵兽斋的主人。” 长孙奇天顿然一震,身子不由的倾斜,险些平地摔倒,“什么!?你是说,住在这里的,都不是人?”此言一出,仿佛有一股寒气突然袭来,使他毛骨悚然。回忆起在这里遇到的一景一幕,除了凤竹还算正常以外,这里的人、物品、摆设、构造,都是那么的奇异古怪! 凤嫣明知故问道:“你不知道这些?” 长孙奇天晃过神来,双瞳稍微放大,重重的摇了摇头。凤嫣十分奇怪,淡淡的嘴唇中出诧异的声音:“姐姐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呢。”长孙奇天惶恐至极,在这里一刻都呆不下去,转身就要逃跑,凤嫣见状,连忙抓住了他:“你干什么去?” 长孙奇天已然被吓得脸色铁青,嘴唇白:“我、我要回去!” 凤嫣不肯放手,严肃道:“外面的护卫层叠不穷,把守的十分之严,况且如果打不开出去的结界入口,你是没办法逃出去的!” 长孙奇天仿佛失去了理性,失心疯了一般,疯狂的挣脱她的束缚,无奈之下她只好略施法术定住其身,使他动弹不得。长孙奇天瞪着惊惶的眼睛,颤声道:“你、你想干什么!” 凤嫣平和的讲道:“你这样冒昧的冲出去是无效的,既然姐姐抓你来,必然不会轻易的放你走的!” 她的这番话和态度令长孙奇天有些惊讶,身为凤竹的同胞妹妹,她居然显得这么慈善!当下也没有别的办法可以逃出,如果她想害自己,大可不必费此周折,他想了想,平定了心神,问道:“那怎么办?” 凤嫣思忖片晌,说道:“这样罢,你跟我讲一讲你来到这里以及和姐姐在一起生过的事情,若然能得知姐姐的意谋,自然就好处理了!”就这样,长孙奇天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的跟她讲了,罢了,不禁叹道:“我原本以为这是件美事,可是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的,如果叫师傅和师兄弟们知道这件事,可叫我以后怎么在门派立足!” 凤嫣暗暗忖度,联想着各种可能,许久之后,她终于有所参悟。原来在他没到这儿以前,凤竹就已经开始紧锣密鼓的进行着一项秘密计划。早就听说她想要吞并人间的消息,可惜她功力尚且不足,第一次就碰见了世外高手,无奈之下她只好潜心修炼,以待功力提升,再去完成心愿。世上有一种可以加提高法力的捷径,据说是食用一万颗人心,虽然史无前例,而又这般惨无人道,但她为了能在短时间内加倍的提升自己的功力,是以不惜一切代价的丰富自己的愿望。说来凑巧,长孙奇天是这一万个人当中的第一万个人,也是最后一个,凤竹如果食用了他的心以后,按理来说就可以完成修炼,得到另一个相比万年的修为与造化! 听此,长孙奇天有所震撼,想要落跑的决意更加深刻了。不过整件事有一个疑惑,也正是凤竹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吃掉他的心的主要原因!凤嫣也很是纳闷,在无证可查的情况下,她只好暂时定论自己的一个猜测:“虽说这种升级修炼的方法仅仅是需要一万颗心,但在其中还包含一些特殊的规定,最重要的就是这颗心要完完全全归属修炼者,若说抓一个人过来直接挖掉他的心吃下去,这样看起来很容易,但却是无效的!你是姐姐抓来的第一万个人,你的心是否完全归属她,这关乎着她修炼的成果,这可能就是她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动你的主要原因吧!” 长孙奇天越听心里越恐惧,不管怎么说,和一个妖精住在一起两个来月,何况他又是一个正派弟子,这件事说起来有多么的荒唐!如果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她的身份,尽管她再怎么娇娆妩媚,他都不会接受的!可是话说回来,当时的自己完全被她的美色迷惑,哪里还有理智来辨析呢! 第一六三章 凤嫣(二) 第一六三章 说着话的功夫,走廊外传来怪兽出的奇异声音,凤嫣警觉,说道:“不好!姐姐回来了!” 听说凤竹归来,长孙奇天心里更加忐忑起来,连连道:“你帮我想想办法,我可不想跟一个妖怪厮守终生呀!求求你啦,带我离开这里吧!”看他说的那么诚恳凄切,凤嫣不由心动,临时想了个办法,说道:“这样罢,我略施法术,你要老老实实的待着,不要动声!”不由他回答,凤嫣手指冲他一点,一道法光将他笼罩,他在光团中渐渐缩小,最终变成了一条白色的腰带。[ <{?<< ?〔 就在凤竹踏进屋内的瞬间,她将腰带完好的系在了自己的腰上。 “凤嫣?怎么是你?”见到她在这里,凤竹显得很是惊讶,说着冷笑起来:“你可是我这儿的大稀客呀,这么长时间不回来,又去哪儿疯野去了?”走到房内,摇身一变,换了件家常普通的衣装。 看她青春依然,风华秀貌,想来平时定是没少勤加修炼。凤嫣温善的笑了笑,说道:“难道在姐姐心里我就是一个那样放荡风流的女人么?” 她在与不在,凤竹毫不在意,行为之中没有半分拘谨:“这事儿谁说的准呢,坏人从不跟人说自己做了坏事,你说是不是呢?好了,言归正题,你今天来我这儿到底有什么事?” “姐姐这么说就见外了,妹妹来探望姐姐,难道不是天经地义之事吗?”凤嫣坐在了悬浮凳上,本想倒杯酒水喝,可是一看到那酒杯中鲜红的液体,她只好咽了口吐沫,以此来润润喉咙。 凤竹哼笑一声,道:“哈,你也有关心别人的时候呀!你一直不来,我还以为你把我这个姐姐忘了呢!”跟凤嫣讲话,她一时间忘记了长孙奇天的存在,当她觉醒时,这才现身边仿佛少了什么东西,感觉空落落的,神色顿然紧张了起来,开始四下巡视着长孙奇天的踪迹。 凤嫣从她的眼神中读出了些许,明知故问道:“姐姐在找什么呢?” 凤竹怎敢与她讲出实情,若是叫她知道自己吃了一万颗人心,而目的只是为了报当年之仇,她必然会横面阻拦。凤竹眉头轻皱,脸上恢复些许妖媚的笑,试探着问:“妹妹,你来时可曾见到这房中还有其他的人没有?” 凤嫣佯装不知,环顾了下四周,说道:“没有呀,我来时这里一个人都没有,怎么了?难道是丢了什么东西不成?” 凤竹心中突然一紧,暗忖:莫不是他趁我出行之际偷偷溜走了?怎么会!这里的守卫相当森严,就算他能逃出宫殿找不到结界入口他也是无法离开的!难道,他躲起来了? 她一边笑着答没有,一边用双眼来观察浑浊的气息,当目光扫过凤嫣时,隐隐的有一道暗气从她身上出,显然异常。凤竹将揣测的神色落在了她的身上,正当她准备拆穿凤嫣二人的计划时,凤嫣抢先道:“啊,姐姐,我突然想起来找你的原因了!”一句话堵塞了凤竹的猜测,她轻轻一哼,说道:“早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说吧,到底是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凤嫣脸色渐红,羞赧道:“姐姐,我……你知道有什么好的办法可以让胎儿顺利诞生吗?” 凤竹一愣,两眼惊讶的看着她,久久问道:“你,怀孕了?”她扫了两眼她的小腹,并不见任何异常的迹象。凤嫣红透了脸,悄然点头。惊讶归惊讶,世间男女有哪个没经历过情爱轮回?凤嫣也是个女人,两情相悦,同结连理,也是不是什么值得惊奇的事。凤竹嘲讽着冷笑:“没想到像妹妹这么谨慎小心的人也会爱上别人呀!算了,既然你想知道那就告诉你吧。西方有个名叫女儿国的小国,那里有个小溪,盛产安胎水,女人喝了会怀孕,而且还有调理身体的功效!不过,让我很奇怪的是,妹妹喜欢的这位如意郎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呢?” 凤嫣别过脸去,羞然道:“姐姐,你就不要问了!” 凤竹冷笑:“呵,还害羞了呢。你跟人家成亲的事都没经过我的同意,看来你还是没把我这个姐姐放在眼里呀!”说着环抱着胸,侧对着她,模样颇显几分生气。凤嫣支支吾吾的说:“没有!是、是这两天才生的事,我这不来向姐姐报喜了么!” 凤竹瞥了她一眼,揶揄道:“你可真会先斩后奏呀!不过,改日我还真要登门造访一番,看看妹夫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竟然有如此大的魅力!” “好了,我今天来没有别的事情,只想向姐姐打听一下,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她实在忍受不住了,估计再呆一会儿整张脸都要被烧着了。正当她转身离去时,身后陡然来一声叫停,凤嫣的心在瞬间猛跳。“姐姐还有什么事吗?”回过身来,却见她目光直盯着自己身上的腰带,分寸不离,神色中透出几许诧异:“妹妹什么时候换了条白腰带?”刚刚凤竹就觉得她身上有些不常,这会儿才觉到原来是多了一条白腰带。她一身火红的衣装,配上这条白色的腰带显得十分另类。 凤嫣心里上蹿下跳,本以为可以蒙混逃脱,谁料到眼看就要成功却被她现了端倪。凤嫣头脑一转,笑着答道:“哦,这是官人送给我的,自从跟她在一起我就一直把它戴在身上,以证明他对我的爱。” “啧啧!”凤竹出嘲讽的声音,笑道:“才认识多久啊,就官人官人的称唤,说出来都不害臊!” 看得出,为了长孙奇天这件事她丢了多大个脸面。凤嫣只感觉面颊烫,虽然她从不惧热,可此时此刻她很想立刻从热浪中挣脱。“既然没什么事了,那我就先回去了!回去晚了,官人会担心的!”道别了一声,她匆匆离去,临走前凤竹再次叫住了她,送给了她几句关切的话:“既然怀了胎儿就不要四处乱走了,更不要来回在结界之间穿行!等过一段日子我会亲自去探望你的,这段时间里你就不要再过来了!” 可以说,这是她做姐姐有史以来第一次对妹妹这么关心,虽然这事是编造的,可她的这番话还是令凤嫣很是欣慰。她点了点头,谢了一声,匆忙离去了。离开灵兽斋,重返人间,径直走了数十里地,见四外没有人跟来,她这才恢复了长孙奇天的原形。在她与凤嫣聊天期间,他一直都在默默听着,当得知她已经有家有夫时,心中不禁为她的丈夫感到高兴。 再次重返人间,见到和睦的阳光,身体仿佛在瞬间获得了重生的力量,心情也自然而然的豁然轻松。他伸开了臂膀,拥抱蓝天,兴奋至极。凤嫣告诫他道:“姐姐是个报复心理很强的人,这次你逃走她定然会勃然大怒,你回到家里以后一年之内尽量不要出来,尤其是夜晚时分,正是鬼怪出行的时候,你一定要小心!不然被姐姐抓回去以后,他决不会轻饶你的!” 想到自己所在的太清派,那是千万年永恒的仙风道派,就算妖魔再嚣张、猖狂,也不敢冒犯!长孙奇天倒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危,而是觉得就这样跟她分别实在是有些惋惜,因此隐瞒了事实,假装担惊受怕的样子,问道:“万一他们找上门来怎么办?” 凤嫣心想也是,灵兽斋妖魔广泛,找到他不是件难事,万一找到了他,一个普通的凡人又怎能抵御得了。想着,从密布的长之中抽出一支红橙相间的钗头,交到了他的手中。“这支浴火钗跟随我多年,也已经吸收了不少正气养分,你时刻带在身上,想必任何邪魔见了都会退让三分的!” 交待完了这一切,她还是离去了,虽然长孙奇天十分希望能多留她一会儿,可这一刻始终要到临的。看着她渐渐远去,优美的身形与背影,他不由而然的生出几分爱慕之心。此后回到太清派,他每日茶饭不思,心神不定,无时不刻思念着她清秀的容貌,柔雅的声音,每每思念于此,他都会不禁拿出那支钗头,放在眼前。他经常会从这支钗头中看到她的影子,只是每当他伸手想要挽住她时,幻想就会瞬间破碎,醒来以后眼前依然是空荡无人。 在思念的漫漫长河中度过了五个年头,在这五年里,他除了每天对着钗头呆,修为毫无长进。某日,他随同几位师弟下山降妖除魔,为百姓除害,不幸遇到了一个修为远远高于自己及众人的小魔,一行人抵架不住,除了长孙奇天以外其他的弟子都不幸罹难。就在魔头向他伸出魔爪的时候,一个人陡然出手,替他解决了生死危机。当他正准备感谢那人时,却惊奇的现,这人竟然就是自己思念多年,辗转梦寐的那个女子,凤嫣! 两人回到了凤嫣的住所,那是个简朴的山村野居,是由她用法术幻造出来的。长孙奇天住在这里养伤,久而久之彼此之间都有了一些了解。从她的讲述中得知,她原来是一只烈火神凤,名叫九天烈火凤,是由九天神兽繁衍下来的,在人间算来迄今已有两万多年的“高龄”,可正因为她是神界的神兽,是以寿命增长、容颜不老、体躯不衰。而之所以她会在人间四处漂泊游荡,主要责任还要归于她的亲姐姐凤竹。 第一六四章 香湘的身份 第一六四章 说到凤竹,她其实是一只冥紫凤,虽同为九天神兽的后裔,但无论是性情还是手段都与凤嫣截然不同。[( 八〔(一中文?<[<网 当年就是因为她在神界谋算炎龙真人,与炎龙兽大战,造成神界之中一场空前的恶劣事件。冥紫凤属金系神兽,正被火克,与炎龙兽大战非但没有战胜,反而还被重重击伤,事后触怒了神帝,被贬下界,免去三千年修为。凤嫣与她同出一母,自然而然会为她讲情,不料神帝暴怒,将她也一同贬入凡间。 来到人间凤竹心里怀着报复心理,当即下决心要与神界势不两立,如有机遇定将神界倾覆,不过在当时以她的功力说这番话确有些痴人说梦了。自此之后,凤竹行迹消失,中间不知经历了哪些波折,使她坐上了今天灵兽斋主人的位置。而凤嫣为了将功补过,长久在人间普济凡间百姓,替他们化除灾难,与太清派的理念和作为如出一辙。 讲完这些故事,凤嫣的笑容渐渐失色,她轻轻的问:“我是一只神兽,跟姐姐其实是一样的,你难道不怕我吗?” 长孙奇天很可爱,很天真的瞪着眼睛,说:“我为什么要怕你呢?你心地这么善良,人又长得漂亮,虽然一看见你就能让我想起凤竹……不过,你的性格与她大有差异,你们完全就不是同一类的人,更不能同日而语!” 凤嫣颇为满足,目光和蔼,又问道:“那我与姐姐,到底谁更好一些?” 女人本就喜欢别人夸赞自己美丽,即便是再贤惠端庄的女人也会因为这样的夸赞而动心。长孙奇天的回答十分斩钉截铁,当即答道:“当然是你啦!”听到这样的回答,使她的心房顿时充盈着温暖的气息,对这个凡夫子的赞同更加深刻了。 出于养伤的缘故,长孙奇天只好暂时修养在凤嫣这里,直到伤势好转。其间两人对彼此间的了解更进一步,慢慢的养成了一种无法言说的关系。半月之后,他伤势痊愈,准备离别时,两人同样泪洒朱颜,心中充满了对对方的不舍。长孙奇天是太清派弟子,本就应该严格遵守门派的纪律,可是在儿女情长面前他总是三番五次的犯错,罪愆甚重,这也是他之后会离开太清派的主要原因之一。 尽管掌门人平时教导他们要有对各种引诱和**的抵抗能力,可他最终还是被爱情折服,抛却了所有的烦恼与顾虑,与凤嫣一同坠入爱河之中。当天夜里,两人同床共枕,完成了夫妻之间所谓正式交往,并在心底深深的烙印下了对方的名字,哪怕海枯石烂,天荒地老,都要永远相伴。 事后,他重返太清派,特意请求退出太清派。那时太清派掌门已经仙逝,这段时间因为他荒废了学业,功力自然远远不及自己的师兄,不然依他的聪明天资,想要坐上太清派掌门之位绝非难事。如今师兄掌任门派,再看看自己,一身空无,心里不是个滋味。辞退弟子之位,他彻底离开了太清派,与凤嫣两人共同享受美好的生活。 因他是个凡人,虽说曾在太清派修炼真功,可终究难免容颜衰老。凤嫣想了个办法,她利用自身高深的修为划分出十分之三的能量给予他,并与他共同修炼,以此来延缓衰老。三十年后的一天,凤竹突然找来,这让两人甚为惶恐,若然让她知道事情的内幕,她必然不会轻饶两人。无奈之下,两人只好走上逃亡的路线,一时间生活变得紧张压迫起来。可是纸终究包不住火,凤竹渐渐察觉到两人之间密切的关系,心中悔恨不已,完全不顾姐妹感情,与凤嫣大打出手,致使她丧失了半成功力,就在千钧一之际,长孙奇天出面抵挡,这一幕顿令凤竹惊呆、心寒,顷刻间所有悲伤的心情都流入了心底。她看着面前这个英俊不减的男人,无论如何也无法下手,其实她之所以没动长孙奇天一根毫毛,完全是因为她深深的爱上了他呀,可她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为了自己的妹妹忍心抛弃自己,抛弃两人之间那段不算感情的感情。 正值她心寒之际,凤嫣突然出手,本想从她手中救出长孙奇天,谁知一个不小心打在了她的身上,严重影响了她腹中的胎儿。原来在他离开灵兽斋之前她就已经怀上了他的孩子,只是一直未说,本想等孩子慢慢长大当做惊喜送给他,却没想到他竟然与凤嫣私奔去了。 趁此时机,凤嫣带着长孙奇天跑离了现场,逃到了更远的地方,也就是今日的神兽山附近。事以后,长孙奇天得知这个消息,心中既震撼又愧疚,觉得对不起凤竹,随后几年他一直沉浸在内疚的心理当中,无法自拔,渐渐疏远了身边的凤嫣。不久,凤嫣为他诞下一个健康美丽的宝宝,取名叫念竹,意思就是思念凤竹,恳求得到她的原谅。在这样的情感纠结当中,持续了不多久,两人之间终于生了决裂,凤嫣悄然退出这段美好的爱情长路,当长孙奇天觉时,心中懊悔不已,愧对凤竹不说,至今连最心爱的人也离己而去,这段旷世爱恋难道真的已至末路了么? 或许凤嫣就在他的身边,或许他去了一个很远很远,以致于他根本找不到的地方,可是在两人的心里,曾经那段值得珍惜的美好回忆今生今世都无法抹消,这注定成为彼此之间一场最大的遗憾。 一夜的时间,他鬓花白,整个人衰老了许多,再无法找回当年的英姿飒爽的自己。不过还好,身边至少还有小念竹陪伴着自己,他只好把所有的思念都寄托在她的身上,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报答她、疼爱她。思酌了很久,他最终还是决定离开这个曾经使他欢快、悲怆的地方。 可他万万没料到,就在路途当中,不幸遇见了一场激烈的拼争,小念竹不懂事,被刀光剑影吓愣了神,正巧身旁一个土匪一刀砍落,划伤了她稚嫩的肌肤,在她的颈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血流不止,她弱小的生命当即悬于一线,她看着自己的父亲在战斗圈中浴血拼搏,眼前愈渐模糊,直至合上了双眼。 当时遇到的那伙人正是正在护送饷银的张正德,两人交手,不分伯仲,敌众我寡,在这样的气势之下,他只好选择暂时退避。他原本想要等待这队官兵离开以后再去替女儿收尸,可是当他现身以后,却现小念竹的尸体不见了,仿佛在瞬间蒸了一般。此后他也曾多处寻找小念竹的尸身,可最终都以无果告终,他将所有的仇恨放在了张正德身上,誓不论走到天涯海角都要替女儿报仇。 再之后与轩辕华青结识,成为关系密切的好朋友,他也是除了凤竹、凤嫣以外唯一一个知道他人生历程的人。慢慢延续,直到二十年前,与慕容不凡交手,被他打伤一对招子,从此以后他就开始隐姓埋名,到处游走,抱着一丝能寻找到凤嫣的心,顺便也当做舒心了。 一番讲述不禁叫人泪下潸然,听了他的人生故事,南宫雅芙的心里平衡了许多,也不再一下一下的抽泣了。张正德满怀歉意的说道:“原来事情是这样,长孙兄,我们大家都为令爱的殒命感到恻然,虽说我与这件事脱不了干系,可当时并不是我下的手,倘若是这样,你怎么处置我我都丝毫没有半点怨言!” 长孙奇天冷冷哼笑:“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来,还说它干嘛。就算是杀了你,也不可能弥补念竹的生命,只会为我多添一笔血债!” “喂喂,先等等!要是说,当时念竹没死呢?”林少灵的话引起众多人的注目,众人从未设想过这个可能。 筱晓惊讶道:“你是说她现在还活着?” 北冥正德否定道:“不可能!她不可能还活着!当时我就在她的身边,鲜血布满了她的全身,那道伤口直取她的性命,除非神人相助,否则决不可能!”说着话,他突然想起一个疑惑,说道:“不过,当时我本想在回来的旅途中顺便带走她的尸身,然后厚葬,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尸体被人挖走了!长孙兄,这件事我正想向你打听,那尸体是你挖走的吗?” 众人本以为他会答应,可他却意外的摇了摇头:“我也正准备迂回之后,挖走她的尸体,但我返回时已经晚了,尸体早已不在了。” 众人听得,心中一凛,背后一阵凉,仿佛有一股冷风在不住的吹袭。 正在众人挥想象时,林少灵再次说出了一个众人没想到的可能:“要是说,香湘就是念竹,念竹就是香湘,是不是就会符合推理呢?” 林少宗登时白了他一眼,说道:“这事可不能随便猜测的,香湘姑娘是香湘姑娘,怎么可以与长孙奇天的女儿混为一谈呢!你不知道就不要瞎猜测!” 受到打击林少灵很不服气,质问长孙奇天道:“那你说说看,如果念竹还活在世上,她现在应该几岁了?” 筱晓早就掐着指头算了起来,当他问起时,立即答道:“当时是六七岁,到今天至少也应该有二十五岁了吧!唉?你还别说,那个香湘看起来真的有点像二十几岁的年龄呢!说不定她真的就是那个念竹呢!” 林少宗微微斥道:“小妹,你就不要跟着瞎掺合了!在没有依据的情况下,所有的定论都只是猜测!” 沉默许久的南宫雅芙突然启齿言道:“林大哥说的没错,香湘就是念竹!” 第一六五章 香湘的身份(二) 第一六五章 众人诧异,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她的身上,林少宗问:“南宫小姐,你何以这么肯定?难道你从香湘姑娘的身上现了什么与念竹相关的特征?” 南宫雅芙微微点头,此时她已经完全止住了哭泣,玄天乐的事暂时也被抛到了脑后。八一小说网 她为众人解释道:“长孙前辈讲过,念竹姑娘颈下被砍伤,那条伤疤从左侧下颔直到右侧的锁骨,这些也是张大人亲眼所见,不知大家有没有仔细观察,香湘的脖颈上其实也有这么一条惊悚的疤痕,只不过比较细微,不明显而已!”她虽这么说,但彼时众人都只顾着歇息了,哪有功夫仔细仔仔细细观察她的体貌特征,是以印象并不深刻,或许几乎没有。南宫雅芙接着又讲道:“还有一点可以证明她与念竹有关。据长孙前辈讲述,念竹的母亲是凤嫣,而凤嫣是神界神兽,或许大家不知道一件事,在神兽山的时候香湘曾跟我讲过一个奇异特殊的治疗方法。这种方法是利用唾液将伤口覆盖,使之散到伤口之中,加愈合。我的意思是,也许是凤嫣救走了念竹姑娘,并利用这样的方法替她治好了伤,从此她们母女俩就一直生活在神兽山之中,这样的解释大家明白吗?” 结合实际,将这两个猜想搭在一起,果然可以构造出一个正确的逻辑。林少灵看着对面的长孙奇天,问道:“这个可能可以认同吗?”长孙奇天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沉默了半晌,这才说话:“其实,我早就怀疑香湘的身份了。她会法术是疑惑其一,因为凤嫣也是属火系的,天生与火为伴,其二是赤炎弓,凤嫣曾跟我提起过,赤炎弓是神界至宝,是当初因她为神界立下汗马功劳,这才赏给她的宝物。这赤炎弓非同寻常,本身炙热无比,不论神、仙、妖、魔,都无法掌控,它好似就是专门为凤嫣打造的兵器一样,那日我见香湘手执赤炎弓,可以灵活的运用它,便十分惊诧。而且她对异兽的了解已经出神入化,更是可疑之一!一直以来我都只是猜度这件事,适才听了这丫头的解释,似乎可以确定她的身份了!” 张正德心里豁然,仿佛心灵在瞬间得到了解脱:“只要那位姑娘平安无事,我这心里也就踏实了!毕竟当年的事我还是有很多地方对不起她!” 沉默中的南宫飞燕将信将疑的说:“她是神兽的后代,那么也是神兽了?怪不得她整天与兽为伴,叽里咕噜的净说些听不懂的话语,更神奇的是,那些奇形怪兽都非常听她的号令,她说向东,它们决不敢向西!” 林少宗重声一咳,堂子内立时安静了下来,他严肃道:“各位,你们好像跑题了吧!当下我们正在商榷如何救回轩辕公子,不是挖掘香湘姑娘身份的时候!那个灵兽斋是个穷极凶险之地,那位名叫凤竹的灵兽斋主人不是善类,仅凭他们的力量根本奈何不了她的!我们应该尽快想出解决的办法才是!” 南宫飞燕耸了耸肩膀,无奈道:“唉,有说话的功夫人都走远了。这会儿说不准已经被那老妖精吃了掉了呢!” “飞燕!”南宫雅芙一声叱喝,微微惊了她一跳,只见雅芙眼圈通红,全是被泪水浸染的,还有一拨泪水仍聚在眼眶里不停的打转,“你不要胡说八道,公子他心地善良,自会受上苍的保佑!倘然他真的不幸罹难,那我也会随他同去的!”说着话的功夫,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南宫飞燕见此愁起来,她比较讨厌女孩子哭哭啼啼的,不过雅芙是小姐,又是相伴成长的伙伴,她怎能有嫌弃之心,是以连忙哄劝:“好啦,好啦,玄公子他会安然无恙的,你就放心吧!” 林少宗看了看坐在林少灵旁边的玄天琪,此时她黯默无言,向来她的话都比较有震慑力,都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从口中说出,所以往往她的论断都是十分准确的。这件事关乎到玄天乐的生死问题,可是她却一点都不紧张,宛如什么事都没生过一样。林少宗带着诧然的眼神盯着她,用恭敬的口气问道:“天琪,你怎么不说话?有什么办法说出来好让大家参考一下呀!” 他第一次用“天琪”的称呼来叫她,林少灵有点大老粗,并没有在意,而玄天琪却不然,一听他这么叫,脑海里顿时浮现几日前生的情景,他那番话不由的在耳边飘过,时刻警醒着两人之间的关系和应该保持的距离。 玄天琪心里微微一震,惊讶之色转瞬消失,她道:“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件事是因长孙师傅引起,自必要由长孙师傅前去解决!凤竹关押了香湘姑娘的娘亲,这个人应该就是长孙师傅的爱人,凤嫣。而之所以她会一直寻求机会想要报复香湘,定然是因为当年凤嫣失手打掉了她的孩子,所以她才会怀恨在心,也想亲手杀掉她的亲生骨肉,以泄心中大恨。” “这么说来,天乐跟香湘岂不是随时都面临着被处死的危险!”林少灵吃紧道。 还是玄天琪这番话说到了紧要之处,林少宗在心中暗暗赞许。玄天琪对着长孙奇天,说道:“长孙师傅,不管天乐是不是你的徒弟,也不管香湘姑娘是否是长孙念竹,就凤竹与凤嫣两姐妹之间的恩怨情仇,你难道不觉得应该出面做些什么吗?是该与凤竹道一声歉,还是与凤嫣一起生活下去,这个决定权掌握在你的手中!虽然已经两百多年了,但我想如果凤竹依然爱着你的话,一定会成全你们的吧!” 长孙奇天默不声,两眉皱得紧紧,半晌之后,冲出门外,唤出宝剑,御剑飞走了。 “我也去助玄兄一臂之力!”林少灵激情顿涨,可是转眼却被玄天琪的一番话浇灭了炽热的希望,玄天琪劝阻道:“相公,这是人家一家人的事,咱们没有必要跟着一起掺和!虽说这场赌局也把天乐押上了,但如果他连这点挫折都无法克服,那么他也失去了战胜魔帝的机会!” “可是他是你弟弟呀!你就这么忍心看着自己的亲弟弟受苦磨难吗?” 玄天琪合上了双眼,吁出一口气,淡淡道:“生死有命,即便我们去了,也做不了什么,或许还会白白搭上性命。我相信天乐的能力,更相信爱情的力量!”最后这句话叫雅芙听了心生诧异,心道:爱情的力量?难道她说的是公子和香湘两个人? 玄天琪的话敉平了众人的浮躁不安的情绪,林少灵又重新坐了下来,此时此刻他只有在心中默默为玄天乐两人献上祷告,希望他们能顺利的度过难过,平安的归来。也许当下他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玄天乐三人在中了凤竹的迷幻法术之后,都被暂时关押了起来。也不知过了多久,在香湘的耳边不断的传来细微的呼唤声:“香儿!香儿,你醒醒!香儿!”香湘微微抽颤,转眼间苏醒了过来。玄天乐就坐在眼前,见她醒来脸上顿时表露出喜悦的表情。她环视了一下四周,这里是一间牢房,铁栏被取代成一条条紫光柱,外面弥漫着浑浊的气体,只是萦绕在牢房之外,并未渗透进来。香湘对昏迷之前的记忆有些模糊不清,喃喃问道:“这里是哪儿啊?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玄天乐将之前生的事粗略的说了一遍,讲罢,她这才想起自己等人身陷窘境,无法脱身。她看了一眼旁边,奇麟就躺在不远处,好似还沉浸在昏睡之中。突然间,她现角落里还躺着一个人,她背对着众人,身材袅娜,看她的背影定然是位美貌非凡的女子,香湘奇道:“那个人是谁?我记得来时只有我们三个人的呀!” 听她这么一说,玄天乐放眼一瞧,在角落里果然“藏”着一个人,若不仔细观察还真察觉不到。玄天乐也很纳闷,满怀诧异的走到那女子的跟前,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喂,你没事吧?” 那女子听闻声音缓缓转过身来,紫色幽幽的光芒照射在她的脸上,在那张本是清秀的容颜上显满了憔悴,丝凌乱,乍一看好似一个披头散的女鬼。“呃啊!”玄天乐先是吓了一跳,紧接着从她的容貌中感到几分熟悉,稍微一忖,这人不正是之前迷晕三个人的凤竹吗?玄天乐顿然恼火,不问缘由,拔起宝剑就要向她刺去,这时香湘就在他的身后,光芒照耀下,她认出了那人的面貌,立时阻止了玄天乐冲动的举动。正当玄天乐疑惑时,她突然扑到那人的身上,抱着她虚弱的身体哭叫道:“娘!” 玄天乐一怔,暗道:莫不是她精神恍惚,又认错了人?可如果是那个女人,她又怎么会关在这个地方? 玄天乐诧然问道:“香儿,她是……你该不会又……” 不等他话讲完,香湘一个劲的摇头,只在弹指之间,泪水已经布满了她两侧的脸颊,她哭声道:“不!她不是,她就是我的娘亲!”玄天乐恍然想起,之前她曾讲过,说香湘的母亲与灵兽斋的主人是亲姐妹,两人本就长相神似,如今被关在这个地方的人,定然是她的妈妈!一丝冲动后的反省划过心头,玄天乐顿时肃然起敬,态度恭谨。 第一六六章 逃脱之方 第一六六章 这就是香湘口中传诵有佳的母亲大人,凤嫣,她的确貌似天仙,即便落魄窘境也一样光彩耀人。? ? ]母女相见,凤嫣表现出来的情感并不是激动和欢喜,反而是惊慌与气愤。 “香儿,你、你怎么也会被关进这里?难道是姐姐现了你的踪迹?”凤嫣的口气充满了不解,双眼上下滚动着,不停打量着香湘,而本是欢欣的香湘闻此也不由的失了神,脑袋悄然低沉。 当下的氛围有些紧张,令人有一丝窒息的感觉。玄天乐看了看两人的脸色,冷持了半天,说道:“伯母,要怪您就责怪晚辈吧,都是晚辈们鲁莽,无意踏进神兽山圣土,打破了神兽山内和平的秩序。如果您要惩罚就惩罚我一个人好了,但是!这件事跟香儿没有任何关系,还请伯母您千万不要责怪她!” 凤嫣的眼神从香湘的身上渐渐转向玄天乐,当中充满了许多疑惑,正当她准备仔细询问时,香湘顿然道:“不!不是这样的,都是我一时疏忽才会造成今天的局况,跟天乐没有任何关系!娘,你要怪就怪我好了,千万不要迁怒到天乐的身上!” 玄天乐听后一愕,赶忙劝阻,拽着香湘轻声道:“香儿,你这是干什么!这件事本来就是因为我们造成的,你怎么能平白无故的揽在自己的身上!” 俩人你一嘴我一句的,一时间竟然为了责任的问题争吵了起来,最终在凤嫣一声叫停声后,他们息了“战火”。凤嫣接连看了看两人,声音淡淡的说:“我什么时候说要处罚你们了?” 两人同时愕住,香湘怔怔地说:“那神兽山那些同族受害,您一点都不伤心生气吗?” 凤嫣眉头舒展,苦涩的笑容中韵味十足:“这样的下场早是意料当中。姐姐她心狠手辣,凡是与我有干系的人都不会轻易放过。”转头她将目光放在了香湘的身上,“倒是你,能看到你平安,我便也放心不少。” 玄天乐的脸梢在瞬间红了半片,羞惭的说:“伯母,那您不责怪我们了?” 凤嫣看了眼玄天乐,笑道:“你既然会与香儿一同被抓进这地牢之中,自然是香儿的朋友。况且香儿她那么袒护你……你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她突然改换了口气,秀眸之中尽是诧异。 香湘生怕凤嫣误会了两人之间的关系,连忙解释道:“不是娘想的那样!其实我跟天乐只是好朋友而已,是他把我从神兽山中带出来的,也是他一直不辞辛劳的帮助我。不过,我跟他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生!” 不知不觉间,她的声音提高了许多,她是想尽快解释,可没想到这却让凤嫣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测。她仔细的看了看玄天乐,从头到下的将他打量了一番,心忖:“这年轻人确实有几分英爽,若与香儿相配倒也是完美之合。”凤嫣面露欣赏的笑容,问道:“小伙子,听香儿叫你天乐,你是叫天乐吗?” 玄天乐微露哂笑,轻轻摆头:“不是,我姓玄,全名玄天乐。” 凤嫣赞许着点点头:“嗯,是个不错的年轻人。香儿,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香湘将怎样认识玄天乐等人直到现今以前生过的故事简略的给她讲述了一遍,当凤嫣得知玄天乐是轩辕后人时,心中对他的许可便更增了一层。听了玄天乐等人一系列的豪壮义举,她心中颇为赞赏,说道:“小英雄,谢谢你一直在香儿身边帮助她,要不是你的话恐怕我再也见不到香儿了。” 玄天乐连忙推辞谢意,说道:“伯母您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我跟香儿本就是好朋友,况且我早就答应要帮她救出伯母的,只是没想到那妖妇诡计多端,我们刚一进来就中了她的阴谋!唉?伯母您有没有什么可以逃出去的办法呢?” 凤嫣当即摇头,虽然她一直被关押在大牢之中,但对外界的情况却也颇为熟悉。她道:“灵兽斋早已被姐姐强化,想要逃出去不是件轻松的事。入口被她下了魔咒,就算结界以内的妖兽想要出去也需姐姐的口令,亲自解咒才行。” 玄天乐颓丧着头,说道:“看来想要逃出去必须得经过妖妇这一关了,真是头疼。”忽然,一道灵光在眼前一划而过,他问:“伯母,你比较熟悉那妖妇的本性,那你知不知道她的弱处在哪儿?叔父曾经讲过,不论是多么高强的武林高手,身上都会有一处空门,若能抓住这一弱点,猛势攻击,就算不能致死,也会给敌方带来莫大的伤害!那妖妇虽然法力高强,但也应该有空门吧?” 要说空门,凤嫣当然知道,凤竹虽然阴险毒辣,但智谋并不如自己的妹妹,在很多时候凤嫣都能猜中她的心思,因此才会顺利的从她手中逃脱。想当年也是因为她逃的倦了,不想每日再活在愧疚之中,所以才会自愿跟随凤竹一同返回灵兽斋。 凤嫣略微一想,空门弱穴非同小可,要是随意告诉他人,恐怕会给凤竹带来致命的伤害,两人虽然性情不合,但凤竹之所以留她至今,也是看在她们姐妹之间多年来的情谊。连心如蛇蝎的凤竹都不忍心下手,凤嫣又怎么会对她下死手。静了片刻,凤嫣笑答:“这个,每个人的空门都是不同的,想要得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我与姐姐虽然经常打交道,但对于她自身上的问题我并没有过多的了解。” 玄天乐短促的叹了口气,眉头当即聚在了一起:“唉!这可怎么办!” 香湘看他一脸忧郁颓丧的表情,心里很不是滋味。当初是她执意要来救母亲的,若在当时多一份考虑,或许就不会酿成现在这种情况。香湘搂着他的胳膊,柔声道:“天乐,你放心,不管怎样我都会让你平安离开这里的!”转头她又问凤嫣:“娘,您一定有可以逃脱的办法对吗?当初是我带他来到这里的,我不想让他因为我而受到无妄之灾。娘,求求你想想办法,送他离开这里吧!” 其实在凤嫣心里早已有了定案,只是这个办法是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倘若想要逃出去就必须牺牲一些东西,可是当下香湘恳求的这么凄切,可见两个人的情谊已至水深火热之地。为人父母,有哪个家长不想看到自己的子女快乐幸福的成长、生活?她能感觉的到,香湘跟他在一起心情确实开放了不少,至少不再像从前那样孤寂落寞。 凤嫣眉目微紧,说道:“办法自然会有……好吧!但是你必须要答应我,出去以后一定要对香儿好,千万不要让她在吃苦受罪,享受一个人的孤独!如果你能答应我这个条件,我就可以让你们离开这里!” 两人不知她是何用意,玄天乐只诚恳道:“伯母您放心,我把香儿当成是亲人一样来看待,绝不会再让她孤单寂寞!可是,伯母不是也可以时时刻刻在香儿身边照顾她的吗?” 凤嫣轻笑不答,接着说出了逃出去的方法:“只要我把力量集聚于一处,你们就可以暂时抵架姐姐的攻击,趁此时机冲破结界的入口,你们就可以逃出去了!” “可是伯母您呢?”玄天乐反应颇快,当即醒悟她的用意,“不行!如果是这样,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岂不都是徒劳?况且这样反而搭上了伯母的性命!不行,办法总会有的,总之绝不可以让伯母做我们生还的代价!” 他的这番话令凤嫣着实心暖,她露出沧桑而又饱满的微笑:“小英雄,你的义气确实令人赞佩,可是你有没有这样比较过,三条性命全搭上和用一条性命来换取另外两条性命,这样的代价哪一个更值得一些?” 这的确是个不是办法的办法,香湘虽然没有多言,但他可以看得出,她眼中充满了怨叹和哀伤。玄天乐心头一阵酸楚,他别过头去,仍然执拗:“不行!这不是值不值得的问题,是愿不愿意的问题!总之要用牺牲来换取生存的机会,这样的办法我不同意!大不了跟她拼了!” 他刚说完,眼前突然出现一团幽冥的紫光,凤竹在紫光中渐渐现身,她现在的修为较比同类来说可谓是登峰造极,能拥有瞬间移动这种法术的人,人世间不为多数。凤竹刚至,放荡的笑声顿时传开,透进心房使人浑身惊栗。玄天乐刚刚说完这番话她便出现在眼前,着实使他内心惊颤。 她还是跟以前一样娇艳妩媚,全然不失风骚之韵。她张开淡紫色的薄唇,皓齿一合一分,说道:“是你在向我叫嚣吗?既然你想跟我打一场,以证明自己的实力,那我就成全你!有什么招数就尽管使出来吧!我倒要看看人世间所谓的正义传统轩辕氏之后到底有什么能耐?” 她的话语里藏着一丝讥讽,玄天乐本就性子急躁,听她小觑自己的家族,哪里还能忍气吞声,张扬一声,拔剑奔去。无踪剑与他本体充盈着强大十足的劲力,可是在凤竹面前仍显卑微。玄天乐与凤竹之间的对决就好比是一头羊对一头大象,体型之间的差距已然摆明了这无法更改的结果。 凤竹挥起纤臂,五指之中潜藏着莫大的法力,汇聚成一道强光,与他手中的无踪剑相触,轻松如意的将他击退。玄天乐根本抵挡不住来势,整个人把持不稳,摔了回去,无踪剑也在掉落在地的那一霎那消失了光华。凤竹不屑的望了他一眼,哼道:“不自量力!” 玄天乐倒在地上,心里憋着股气,一心想要打败他,可力不从心,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在自己的视野里孤傲的笑靥。 第一六七章 两败俱伤 第一六七章 “天乐!”香湘惊叫一声,借着悲愤的心情变出赤炎弓,转手拉开第三层的“赤炎”,正瞄准方向向她射去时却被她抢先一步。八〔一?小说?网 凤竹手臂扬起,展开惊悚的五指,出一道强波,困住香湘。赤炎弓顿时从手中滑落,她全身越使不上力,一时间仿佛被人控制住了一般。 “香儿!”玄天乐与凤嫣同时脱口喊出。凤嫣迅的站起身,显现出高而挺拔的身姿,冲着凤竹吼道:“你想要对香儿怎么样?不论我们之间有怎样的恩怨,香儿是无辜的,你放了她!” 凤竹一阵狂冷的笑声在牢房中慢慢散去,她笑色冷然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当初是你亲手杀死了我的孩子,那种滋味你有感受过吗?”凤嫣登时沉默,心中的怒火愈渐消却,凤竹道:“你抢走了属于我的男人,杀死了我的骨肉,你有体会过我当时的心情吗?既然没有,那么我今天也叫你尝受一下这种丧子之痛吧!” 凤嫣已经猜到她下一步将要做什么了,立时叫停:“住手!是我无意害死了你的骨肉,可是并不是我从你身边抢走了他,而是他自己心甘情愿离开你的!” 凤竹依是一声冷笑:“若不是你从中挑唆,他会离开我吗?你我本属一类,你究竟哪里比我优秀?凭什么可以从我身边带走我心爱的男人!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死掉的,我要让你尝尝心如刀割的滋味,叫你知道我这二百年来是怎么度过的!”话毕,她加强力量,不断的疏散香湘体内的神力。香湘顿时出痛叫,传入两人耳中,使其心惊肉跳。玄天乐怎能忍受同伴受苦,虽然体内患有重伤,可是他依然鼓足了气力,心中坚定了信念,哪怕倾尽所有也要救下香湘。在香湘接连不断出的疼痛声中,玄天乐终于暂时摆脱了伤势带给他的压力,起身之际大喝一声:“无踪剑!”无踪剑仿佛在瞬间被灌注了无比强大的力量,颤颤之下飞回他的手心。玄天乐双手持剑,举过头顶,一个奔跳直向暂时虚弱的凤竹劈去。一层防护磁场瞬间出现,挡在了她的身前,正与玄天乐手中的无踪剑相峙不下。看他眼珠通红,仿似火烧,体内的力量已然乎凤竹的想象,不禁令她吃了一惊。 一道强劲的罡风从他体内出,显现出他顽强不折的意志,竟连凤竹这样高强的对手都颇为畏惧。防护磁场明显降低了不少,剑刃距她已不足一指长,隐隐的能略微感到剑体中的冰寒之气。凤竹猝然惊讶,不得不放开掌握在手中的香湘,全力抵抗。 一见得势,玄天乐的斗志立刻减少,心里不停地为香湘担忧,根本无力再战,加之凤竹的疯狂抵抗,形势顿时扭转。凤竹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将玄天乐的功力压制在五成以下,玄天乐从攻击状态转为防御,又从防御状态转为勉强招架,其间的度只在半柱香的时间。 凤嫣打探了一下香湘的情况,虽然已从凤竹的手掌心脱离,可她体内的功力被过度的耗散,现下已显出虚脱之状,再看玄天乐那面,与凤竹相对,正处下风,以他的功力想要战胜凤竹,尚且还是天方夜谭,若不因他体内潜在的神能与碧海神珠在挥至关重要的作用,他决不可能僵持到现在!对于玄天乐的能力凤嫣也着实的吃惊,可是他毕竟修为肤浅,终究打不过她。她看了眼神志稍有模糊的香湘,又看了眼不远处的玄天乐,最终恒定了信念,两步并作一步跑到他身后,将手掌抵在他的背后。玄天乐浑身一震,紧接着,不断有热流从背后传入体内,融开以后化成处理,聚在他手持的无踪剑上。 凤竹惊骇,脸色顿时显露出几分惨白,心中暗忖:这小子的功力已经不浅了,倘然再加之她的力量,我必然难以把握胜算! 玄天乐攻势剧增,顷刻间占了百分之六十五的优势,持续当下,凤竹已无能力再胜过当前的形势,唯有保持,可如此下去终究不是办法。凤竹气骂道:“臭小子,这是我们自家人的恩怨,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平白无故的插上一脚!快滚开,不然我连你也一同铲除!” 玄天乐紧握着宝剑的双手开始微微颤抖,他双目紧紧的盯着凤竹,口气僵硬的说:“如果你有本事,那么就尽管来吧!”他这句话正说到她的心坎上,不禁激怒了她,使她不顾一切的使出体内所有保底的能量,只是这一下后,她必然元气大损,不死也难! 她这一怒,立刻改变了局势,玄天乐及凤嫣二人一同都被她的顷刻增加的体能功力打退,两人摔在地上,玄天乐体内的伤势更重了一层。凤竹虽然得势,但却是得不偿失,使出体内保底的功能是为玉石俱焚之招,非到万不得已之时,不可择取。这么一来,她上万年来的修行全在这一时散失,玄天乐见她空虚,拿起宝剑,挥臂一甩,向他扔去。在她毫无防戒的情况下,无踪剑穿透了她的身体,附带的神力打散了她奄奄一息的元神,也就是在无踪剑落地的一霎那,她的灵体与躯体化成一盘散沙,散落在空中变成无数颗亮亮晶晶的“小星星”。 见此,玄天乐长吁了口气,这场恶战算是高于段落了。可是接踵而至的是更恶劣的情势,凤嫣连续重咳了几声,面色雪白,叫人惊恐。玄天乐勉强支撑着体力,赶赴过去,连声问道:“伯母,你怎么样了?伯母!” 凤嫣指了指不远处的香湘,残喘着说:“快、快去看看香、香儿怎么样了……”她距离香湘不足三尺远,可她却没有力气挪动过去,只好拜托玄天乐。他不敢怠慢,立时赶到香湘身边。她的情况并不理想,气息微弱,双眼微闭,不知内伤如何,他正想进一步了解她的伤情时,旁边的凤嫣无力支撑,突然倒了下去。玄天乐赶忙凑过去,想到此番来此的目的,他诚切的说:“伯母,您千万不要有事呀!您一定要坚持下去!香儿还等着和您一起团聚呢!您不能就这样丢下香儿一个人走了呀!” 凤嫣扑哧一下笑了,虽然笑容惨淡,但却不失迷人的魅力,她勉强说道:“没想到人间还有这么善良的男孩子,你跟他真的很像,是一个值得依靠的男人。小英雄,你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算是我临走前的嘱托!” 虽然玄天乐是个男人,但他已经不止一次落泪了,即使在他看来自己已经长大了,但仍旧无法控制情绪,无法控制泪水。他声音微微哽咽,一直坚定着自己的念想,摇头说:“不!您不要瞎说,您一定会平安无恙的!” 凤嫣依然微笑,勉强用力拭去他脸颊上的泪水,说道:“哭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能屈服于眼泪呀!人终有一死,何况我活了两万余年,是凡人多少次的轮回呀!够了,已经足够了!死便死了,只是在临死前还有几分淡淡的执念。小英雄,待我走后,香儿就交托给你了,她年纪尚小,而且从小生长在深山密林之中,不知外面世界的险恶,日后你一定要照顾好她,不要再让她一个人享受孤独之苦!其二,神兽山必然已经满目疮痍,待我走后你把我的心脏安置在神兽山最高的顶峰,使神兽山恢复原本的状态!其三,代我向天哥传个话儿:其实在我心底,对他的爱从来都没有改变,是他教会了我什么叫**,也是他叫我感受到了爱的幸福,即使我今后我不在这个世上了,但我的思念会陪伴在他的身边,直到永远!” 话终,她也安然的合上了双睫,身子松软的躺在地上,灵魂在瞬间化作一道微微的光芒,射穿灵兽斋的层层阻碍,直入天堂。玄天乐守在她的身旁,仿佛呆傻了一般,一声没有出,只感觉自己祈求的希望在瞬间化成泡影,成为了可望而不可及,甚至距离自己越来越远的遗憾之愿。 良久,旁边一闪一闪的光吸引了他的眼球,侧目望去,是从香湘体内出的。玄天乐微微惊诧,赶了过去,连连呼唤:“香儿!香儿!你醒醒,你醒醒呀!”她没有回答,姿态与表情与凤嫣一模一样,玄天乐心下一荡,摇晃的幅度增大,“香儿!香儿,你千万不要死呀!香儿,你能听见我说话吗?你不能死!” 香湘身体抽搐了一下,转眼睁开了眸子,原本清湛的眼眸变得暗淡无华,叫人看了心疼怜惜。她稍微蠕动了下嘴唇,只吐出两个字来:“公子……”玄天乐诧愕,不知她这么叫是和用意,想来这多是雅芙对他的称呼,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叫呢?玄天乐搞不懂为什么,可不允许他多作思考,香湘瞬时关上了眼帘,整个身体也随之变成了一只半丈来长的凤凰,这让玄天乐万分惊愕。原来香湘被过度耗散体能,被凤竹打伤了元神,变回了原体,而她的原体正是一只浴火凤。她身上出的炙热感使玄天乐在意识下避退,他看着眼前香湘的本体,心里凄酸难受,想要靠近她却不敢向前。纠结之际,心口猛然痛,须臾间伤口巨疼无比,好似要腐化了一般,他实在无法忍受,本想以坚强的意志硬撑下去,直到带着香湘和凤嫣的遗愿离开这里,但还是没能做到,最终在伤痛严重的刺激下,昏死了过去。 第一六八章 大难之后 第一六八章 再睁开双眼时,已是另一片天地了。八{(一中文网 〔 他自己躺在安逸舒服的床上,身边南宫雅芙正拄着头不住的打瞌睡,秀美的容颜上多添了几分清癯。他十分诧异,记得昏倒之前自己是在灵兽斋的啊,怎么此时此刻会出现在北冥府?他用力坐起,体内的伤已经感知不到疼痛了,这还要归功于南宫雅芙和她的南宫明珠,不过当前他最担心的不是雅芙而是香湘。 床上微有躁动,惊醒了半睡半醒的雅芙,她睁开疲惫的双眼,喜道:“呀!公子,你醒了!” 玄天乐面露诧异:“芙儿,这是怎么回事儿?我之前明明是在灵兽斋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香湘她在哪里?怎么样了?” 听他一昧的关心香湘,雅芙心里一凉,脸上的喜色也逐渐消退:“是长孙前辈把你们从灵兽斋救回来的,幸亏他去的及时,如果再晚一会儿,恐怕你就没命了。至于香湘……” “她怎么样了?”玄天乐忙问。 雅芙略微低了低头,轻轻吐出一口气,说道:“她被强大的法术打回了原形,虽然已经保住了性命,但在短期之内无法再恢复人类的模样。” 他恍然想起在灵兽斋时她所变化的模样,她是由烈火凤所生,自然脱离不了本体,她的原形就是一只凤凰,只不过凤嫣给予了她自己体内十分之三的神能,方才使她拥有人类的形状。虽然凤凰是她的本形,可他还是希望能再次看到原来那个可爱无知的香湘。 玄天乐小心的问:“短暂,是多久?” 南宫雅芙略微沉吟,片晌后摇了摇头:“但是想要从兽的本体变化成人形,至少需要上百乃至千年的修行方可,不然是没有希望成功的。” 玄天乐心下一紧,起身穿了鞋子,准备出去。雅芙诧然道:“公子,你这是去哪里?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调养好,不可以乱动的……公子!”不等她喊完,玄天乐已经飞奔出去了。雅芙看着他已逝的背影,心中五味俱全。 跑出房间,凭着直觉他找到了后院的小池塘,果然,香湘就在这里。她还是那副凤凰的形状,浑身散着强大的热量,只有安放在水中才能得到释放,可是小池塘这会儿已经开始渐渐冒泡了,可见她身上的温度有多么强热。即使她变成了凤凰的模样,但仍旧那样的美丽,火红娇艳的羽毛,上面绘刻着细微精致的花纹,尾部羽毛分成三岔,看起来十分柔软光滑。此时她正闭着双眼,神态安详。这就是传说中的凤凰,如果常人见了必然会惊喜惊诧,可是在玄天乐眼里,她却依然显得如从前那般平常。 他靠近池塘边,虽然距她有六七尺远,可仍能感受到从她体内散出来的热量。他眼中氤氲着一层泪水,轻轻地唤道:“香儿。香儿,是我呀,我是天乐。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吗?”任凭他怎么说,她都没有反应,好似耳朵被堵上了一般。玄天乐极其心痛,忍不住想要摸摸她,可是刚刚靠近半尺,自她体内散出来的热感已经使她不得不退后。无奈下,他只好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她,眼中流露出诉不尽的哀伤与愧疚。 身后不知何时走来一人,一袭青衫翩然,双臂环胸,双目紧紧盯着池塘里的香湘,说道:“她是浴火而生,即便整日浸在火中也没关系,但她跟咱们不一样,一旦她变回原形身体就会出惊人的热量,早上我们刚刚灌注了新的清水,可是你看现在。”林少灵深深地叹了口气,悄然的摇了摇头。 玄天乐视线模糊的看着前方,口中呜咽道:“都是我不好,如果当时听信大家的话,改掉一意孤行的毛病,或许就不会酿成今天的惨状!不仅没能救出伯母,反而害了香儿,我、我真是罪该万死!” “唉,这事也不能完全怪你,就算你不去,这丫头也会自己跑去的!” “可是,我是眼睁睁看着她被那妖妇抽走功力的!都是我没用,危急之时竟然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又有什么能力去保护别人!” 看着他颓丧的沉下了头,林少灵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唉,兄弟,你就不要再自责了,那老妖本就功力非凡,岂是我们这些后辈说能打败就能打败的,能做到这些已经很不错了,我们都知道,你已经尽力了!” “可是香儿……” “事已至此,也许这就是上天安排的命运吧!不管她变成什么模样,但只要她还活着,这至少是对我们大家的一种欣慰吧!”林少灵拍了拍他的肩膀头,“兄弟,这件事就这样好了,香湘她不是没有亲人,不需要你过多的投入感情。有空的话,还是多往弑魔的事和弟妹的身上着想一下。三天前长孙老头儿把你救回来的时候,她担心的要命,守在你身边哭了一整宿。这三天来她一直无微不至的在你身边照顾你,从没睡过一次安稳觉。以前的事儿就让它随风而去吧,像她这么贤淑的妻子,全天下绝找不到第二个了,你可一定要懂得珍惜呀!” 他的话正说到玄天乐的内心深处,或许此时此刻他最应该关心的人是南宫雅芙。这么长久的时间,只有她默默无闻的在背后陪伴、辅助着他,这段时间出于事态紧迫,几乎把她忘却到了脑后,实不应该,想起几日前生的那件不愉之事,至今还使他萦怀在心。林少灵说的对,香湘这边有大家来照顾,而自己最应该关照的人是雅芙呀。 他返回房间,真的很像跟她好好聚聚,面对着她,向她道一声歉。屋里静谧无声,跨进门去,雅芙早已不知所踪,不过房间里依稀可以感受到她的气息。他正在屋里慢慢徘徊,身后来一声:“公子?!”转头瞧去,雅芙正站在门口,手里端着热腾腾的饭菜。她踏进屋来,迈着优雅婀娜的步履走了过来,“公子,你已经三天三夜没吃东西了,我刚刚去厨房重新热了一遍,你赶快趁热吃下吧!” 两人靠近,她身上显然散出一股浓重的油烟味,再看她手里的饭菜光泽鲜艳,分明是刚刚才炒好的。她将饭菜一盘一盘的摆在桌上,玄天乐正对着她,心里不知是何感受,只觉得有一种酸酸的气味从心底升腾,渐渐弥漫在心房之中。他不由自主的环抱住她纤细的身体,她在瞬间怔住,有些茫然无措,下一刻就是一阵疯狂的唇吻交接,直到彼此间呼吸短缺,这才罢手。雅芙身体虚弱,接连喘息了好久,她斜睨着玄天乐,现他竟然流下了眼泪。玄天乐半弯着腰,一边喘气一边哭泣:“芙儿,我对不起你!” 没想到他出口第一句就如此惊人,雅芙听了当即一愣,脱口而出:“什么?” 他不敢正视雅芙,好似做了什么不可原恕的错误,哭诉道:“你对我这么好,我却一直都在辜负你的心意,你说我还有什么脸面再面对你!”雅芙心里悬起的重石缓缓放落,不禁踏实了许多,她上前安慰道:“公子,不要这么说,芙儿从来都没有责怪过你呀!” “你是没有责怪我,可是我在良心上过不去呀!”说着,他狠狠的拍了拍胸脯,情绪异常激动。“我也不知道最近一段时间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做事一点原则都没有,遇事缺乏理性和冷静,甚至连我最心爱的人都被抛之不顾!”他弯下了腰,单手捂着脑门,样子好像很痛苦。 时至今日,她的心几乎与玄天乐牵连在了一起,不管走到天涯海角,彼此间深厚的情意都不会改变。雅芙因他的痛苦而不禁潸然泪下,她也再忍不住这段时间积攒在内心当中的苦楚,她深深地抱着他,哭叫着:“公子!……”尽管她心中对他尚存一丝芥蒂,可现下靠在他的怀里,无论再深的恩怨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心中的辛酸在慢慢排放,剩余的就只有温馨与甜蜜。 吃过午饭,玄天乐本想去探望一下玄天琪,因为听南宫雅芙说,自从他离开之后这几天来她的身体一直都不太好,或许是因为他的事着急心切,也可能是染上什么疾病。在去往玄天琪房间的路上,经过了后院的小池塘,他还想再察看一下香湘的情况,却现池塘边站着一个人,那身简朴神秘的装束,浑身散着郁郁哀伤。 吃饭的功夫听了雅芙一番讲解,知道了长孙奇天与凤竹、凤嫣和香湘之间的关系,或许此时此刻最为痛心的还是长孙奇天吧。他悄然走近,来到了他的身旁,斜眼看了看他的面容,枯黄消瘦,早已失去之前他那飒爽的英姿与气概。与他并肩而站,玄天乐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话来安慰他,因为自己的心情与他如出一辙,同病相怜,便也无话可言了。 长孙奇天却开口说道:“臭小子,不好好休养,到处乱跑什么?” 玄天乐心里清楚的很,虽然他仪表严肃,口气不逊,但他还是关心自己的。自从听了雅芙一番讲解,得知他与灵兽斋等人之间的关系以后,对他的那份怨怼也不由而然的解散了。这时他心怀恻隐,但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好。 长孙奇天态度依然很冷,哼声之后说道:“我的事不用你来操心,管好你自己就可以了。只是这几日我不能再教你练功了,日里你要多加练习,自我提升水平,不管事态多么窘迫,生活多么困苦,作为一名男人,都要坚强的克服过去,总之功夫不能丢下!” “可是香湘她……” “她我会来料理的。你放心,她虽然变回了原形,但性命尚在。不过她现在尚处于昏迷状态,等她醒来我会通知你的,如果你有空的话还是多来看看她,毕竟她最想见到的人还是你呀!” 第一六九章 生离死别 第一六九章 辞别长孙奇天以后,玄天乐来到了玄天琪的房间。八〔一?小说?网 房门虚掩,好似玄天琪早已料到他会来,轻轻的推开门,房间里空落落的,目光一扫,她正坐在床沿上,右手捏着绣花针,来回穿梭于左手中那件简陋的衣服。玄天乐知她心里放不下这些针线细活,从小以来她每天与这些针线打交道,时间久了彼此间生出了密切的情感。他依稀记得从小到大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每一件都是她亲手缝制,而且花样新颖,朴素而实在,有时站在村口练功常常会引来村民们的夸赞,而他也经常以自己身上这件衣服为荣,就算走在达官富人的队伍里也从不觉得卑微。可是自打她双目失明以后,昔日至爱的手艺也不由的被抛下了,其实在她心里追求的并不那么的优越,她只希望能看到别人穿着自己亲手缝制的衣服,尤其是玄天乐。时间长久,她总是放不下他,四季无常经常担心他的衣着状况。这几日气候稍冷,已然秋末,她又像每年那样操手为他缝制一件可以过冬的棉衣。 或是她太专心了,竟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动静,还在一心一意摸索着缝补着。一个不小心,尖锐的针刺进了她的手指中,使她陡然惊颤,手指肚顿时涌出一小股鲜血来。玄天乐远远地看着,心里一惊,急忙赶到跟前,抓来她的手指放在嘴中。玄天琪有意退缩却被他有力的手掌紧抓不放,只好任他处置。良久,玄天乐微微嗔怪道:“姐,你就不要在做这些活了,咱们已经从贫困的生活中走了出来,没有必要再经历从前那段苦楚了。况且你眼睛失明,手艺大不如从前了。如果你想要换衣服的话就跟芙儿说,她会带你去买的。” 她收回了手,攥着手里尚未成型的衣服,微微颤,“难道我的手艺真的不如从前了吗?” 转瞬间她的眼眸披上了一层晶亮的光芒,情绪不由而然的激动起来,双手都不听使唤的轻抖了起来。玄天乐暗骂自己说错了话:她这一生最热爱的就是这些个针线活,不让她吃饭可以,说她不漂亮也可以,但决不能说她手艺差,这是她平常最忌讳也是最容易令她伤心的话。 玄天乐半跪在地,看着眼前的玄天琪,握住了她柔软的手,说道:“姐,你别哭,我没说你手艺不好!只是……只是以你现在的情况很难再做出从前那番模样的了。你我情同手足,我是不想看到你再为这些细活整日操劳,像从前那样忙碌的连跟我说话的时间都没有。” 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眼眶明显红,她望着远方,叹道:“这些日子以来,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难道还会被这点小挫折打倒?还是手艺差了罢!” “不是!”玄天乐疾忙反驳,“姐,你不要老是这样想!好吧,既然你想要做,没人可以拦你,但是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不要再像以前那样没日没夜的操劳。你弟弟我长大了,只要有我吃的就一定会带上你一份,只是希望你每天能多几分快乐,不要再为以前的事念兹在兹了。” 玄天琪又是一下长声叹气,说道:“你怎么不好好休息?芙儿为了你可是担心的十分要命,你应该抽出些时间多陪陪她。香湘姑娘的情况我已经知道了,人各有天命,该生的终归要生,谁也阻拦不了。她有一息尚存,已是老天对她的怜悯了,你也不要太难过伤心,毕竟前方还有更多的事情要你去处理。” “嗯,我知道了。但是姐,你也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体,这段时间因为这些事情繁琐,我根本没时间照顾你,唉……” “傻弟弟,我什么时候叫你来照顾我了,你只要处理好自己那些事,别再让大家为你整日忧心,这样我们大家的心里都能放松许多。至于我,虽然眼睛看不见,但至少还能维持下去,况且还有飞燕陪在我身旁,着实方便了不少。”她突然想起什么事来,说道:“对了,有件事要跟你说一下。这两天我们大家商讨了一下,当下应该抓紧时间铲除心头大患,毕竟这才是最要紧的事。你需要找到轩辕之灵的所在和铸造轩辕剑的神石,之前你不是说曾有一位高人指点你去咱们的老家轩辕山庄寻找嘛,这几日你收拾一下行李,好好调整一下精神状态,带着芙儿几个人去往那里探探究竟,不管有还是没有都要探访一下虚实。这次路上有芙儿陪在你身边,我很放心,只是你在闲暇时间要多陪陪她,她把整颗心都交给了你,你可千万不要辜负了人家。” “是的,这个我知道,芙儿对我的恩情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好好疼爱她的。” 玄天琪略露冷笑:“你呀,就嘴上说的好听,论到实际行动就完了。还有你的性子,千万要改一改,不论到何时何地,你都要仔仔细细的听芙儿的意见,不要因为冲动而丧失了理智,那样的后果只会得不偿失!其实,我早已猜到这件事的后果,之所以没有拦你,是想让你彻底的懂得整件事的道理,生活中任何一件事,乃至于选择都是富有一定哲理的,人需要真正的体验才能感受到这个哲理的真正含义。你也不要因此而怪我,以你的脾气就算当时我劝阻你,你也不可能会听进去。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吸取一次教训之后同样的错误不可再犯!” 玄天乐即便是气愤也不可能怪责她,回顾彼时,若不是自己轻敌、冲动,完全不考虑事情的后果,也不可能生今天这悲惨的结局。他连连点头受教,也深深的把她的话记在心里,可在遇到突事件时,他真的会想起这些警醒的话吗? 听了这么半天,她一直不说自己等人的安排,玄天乐不禁诧问:“姐,怎么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玄天琪沉吟片晌,摇了摇头:“当下有两件重要的事需要我们处理,一头是你这边,有你跟芙儿在,我想是可以解决的。另一边是相公这儿,你也知道,相公他是奇龙殇的后人,若想打败魔帝仅仅凭借你自己的力量还是微不足道的,虽然说有了相公等人的搭配与辅助也不敢完全把握胜券,可毕竟多一份力量便多一份成功的希望。据少宗公子说,北冥府中顶级的绝学就是奇龙殇与异凤离的配合所奏出的“战乐神音”,相公手里虽然具有奇龙殇,但还缺少异凤离的辅助。当前找到异凤离及掌有者也是一件紧要之事,倘若他们二人结合,奏出传说中的奇音异咒,就算攻击效果稍差,但至少也是不同寻常的。” 听说又要分开行动,玄天乐陡然不满,之前就是因为分头行动险些葬送了玄天琪的性命,不管怎么说大家伙儿聚在一块好歹有个照应,总不至于除了危难束手无策,坐以待毙吧!玄天乐说道:“怎么老是分头行动?难道上次的事给我们的教训还不够深吗?这事可是关乎到你的生命安危,别人我不管,但是你去我坚决不同意!” 她知道玄天乐的心意,他是不想让她离开自己身边,至少在他身边他可以尽全力保护她。话说玄天乐与林少灵之间的感情是特别深,但他对林少灵的武功还是存在些许质疑的,恐其照顾不周,再次令玄天琪陷入危境之中。玄天琪道:“弟,你就不要为难我了,你也知道我跟相公之间的关系,虽说我尚未嫁入北冥府,但名义上我已是北冥家的人了。弟,事情已不如我们当初想象的那般纯洁简单,更不是我们想怎样就可以怎样的,一切都要以大局为重,万不可因为琐碎的儿女情长而耽误了要紧的事。” 又是所谓的“以大局为重”,或许这就是玄天琪选择进退的基础吧。玄天乐有些不耐烦,直言道:“我倒不是因为别的,你也知道,那魔头的能力出神入化,不可估量,我们大家混在一起他或许还不敢动我们,但如果一旦拆分解散,势必会给我们带来极大的威胁,万一我们分开以后他来突袭……”后面的话他没有继续再说下去,只掩过悲伤的面容,说道:“总之我不同意,如果要姐跟在我身边,那还可以!” 玄天琪沉默了,脸上的神情变得很僵硬,玄天乐看了看她,心里有些纠结。最终他还是被她冷然的神色妥协,说道:“好吧!我同意这件事,但是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管谁出事,你都不可以出事!听见了吗?” 话虽这么说,可真到事之时,她会坐视不顾吗?或许说,她一个失去光明的人在行动上又能做出什么突出的贡献来呢?一切不过是敷衍罢了,彼此双方心里都清楚,但却又不肯承认,只是希望有这么一句话来平衡心理。 玄天乐见她久久未答,哭着又说:“听见了吗?千万要保护好自己,等我们这边的事处理妥当就马上追寻你们的踪迹,只要你们能撑过这段时间,一切就都好办了!姐,你要答应我,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这句话他说了不下三次了,玄天琪眼里蕴着一汪清泪,最终又哭又笑的说:“傻弟弟,说什么胡话呢,又不是生离死别,干嘛哭哭啼啼的,快!把眼泪收起来,叫别人看见了多不好!”说着话她竟然也忍不住落泪,尽管她已经做出最强的抵御,可在伤感面前还是不堪一击。最终两人还是抱在了一起,彼此泪下不止,此时此刻,也只有眼泪这东西能说明各自心里的一切。 第一七零章 告别 第一七零章 此后一小段时间内,玄天乐经常去探望香湘,他虽然答应玄天琪要抽出些时间心疼一下雅芙,可他心里还是放不下香湘。 不过雅芙也不同之前那般斤斤计较了,毕竟香湘已经落得这般下场,如果她还是以嫉妒之心来对待她的话,实是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经过了一天一夜的休息,玄天乐恢复了原本的状态,只是因为香湘的缘故,使他精神总是不能集中,迷迷糊糊仿佛还沉浸在几日前那场悲伤当中。是夜,他最后一次探望香湘,可她还是没能醒过来,依然昏昏沉睡,不知多久才能苏醒。他突然想起凤嫣临终前交托给他的话,可是长孙奇天早已经替他完成了这一切,临行上路的前一夜,长孙奇天颇有些伤情,只教他近来多多保重,不得放弃每日的功课,待他完全从悲怆的心情中摆脱以后,再来继续教他武功。 一夜的时间悄然而逝,再醒来时是因一阵敲门声,他坐了起来,外面已经大亮,太阳的光辉透过窗棂射在屋内,随着空气的流动,俨然形成道道“波浪”。身边的雅芙早已不在,看来她又忙活着为他做早餐了。只因昨夜心绪繁重,直到很晚才恍恍惚惚的进入梦境,是以第二天醒来脑袋沉,感觉浑浑噩噩的。 敲门声再次响起,是有秩序且十分急促,门外之人传来喊声:“臭小子,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床?” 是长孙奇天的口气,玄天乐稍微紧张,匆忙的穿好了衣服,前去开了门。房门打开,长孙奇天沧桑的身影正挡住了射进来的阳光,高高的帽檐将他的面容掩住,只留下下面半张脸,他动了动嘴唇,斥道:“都这个时辰了,你怎么还在睡懒觉?真是不像话!没人督促你就可以偷懒了吗?” 玄天乐悄然脸红,不自禁的挠了挠后脑勺,说道:“不是……我昨晚儿实在睡得太晚了,所以第二天才没能起来,再说不是你说让我好好休息,养足精神好在今日上路的嘛……” “你个臭小子,不管我说什么你都有理由敷衍!真是讨厌!”长孙奇天严厉归严厉,打心底里还是对他怀有几分关心:“该吃饭的时候好好吃饭,该睡觉的时候好好睡觉,做什么事都得一心一意!对了,念竹她醒了,她想要见见你!” 玄天乐尚且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听说念竹,心里奇异,一时间懵,愣住了。而偏偏长孙奇天又是那种面子薄的人,求人的事儿他从不干的,可想到是自己的女儿,又不得不舍下这张老脸,说道:“臭小子,跟我装什么糊涂!就是香湘,她苏醒过来了,你难道不想再见见她?” 他这才听懂,心里登时大喜,“什么?你说什么?香儿她……她醒了?” “公子!”南宫雅芙摇摇跑来,笑盈盈的小脸蛋上沾满了油渍和汗水,她跑到跟前正想说话时却被玄天乐一句话堵塞:“芙儿,香儿她醒了!她没事,这真是太好了!”他也不顾雅芙的心情,一阵激动之后拉着长孙奇天的手迅的向小池塘的方向跑去。看着他欢快的背影,她此时此刻不知是该同他一起高兴,还是独自悲伤。 几步矫健的奔跑,转眼间绕过了这条小径,今日比起往昔都要顺利,仿佛没有经过任何阻碍瞬间来到了她的跟前。这会儿小池塘边已经聚集了一些朋友,他们都站得远远的不敢靠近,生怕她身上的火焰伤到自身。 南宫飞燕看着他的影子迅赶到,丝毫不怪的说:“你瞧,说到这件事上,他跑得像只兔子似得,我真是纳闷,怎么他俩的感情就那么好?唉?尚书大小姐,你说他们俩是不是亲兄妹呀?”不知她从哪弄出一个“尚书大小姐”的称号戴在了筱晓的头上,筱晓瞥了她一眼,哼了一声便不再理会她了。 玄天乐赶到现场,现香湘依然躺在小池塘里一动不动,可是她的双眼却已经睁开,暗淡的目光不停的向四周打量着。一见玄天乐,心里撒了欢的兴奋,脖子顿时抬起,动了动短小的喙,出两下“足足”的声音,似乎是在向他打招呼。 玄天乐看了心里既是欢喜又是悲伤,他想靠近她,但却被长孙奇天拉住:“她身上奇热无比,任何人都不得接近,否则会被她身上的烈火烧成灰烬的!”无奈之下他只好站在原地,就这样楚楚的看着她,眼泪簌簌的落了下来。她仿佛看到了他眼中流露出来的伤感,连续又出两下“足足”的声音,好似是在劝慰他,可这反而令他更加伤心难过了。 他看着香湘的状况,问道:“你不是说她已经康复了吗?为什么还是不能动弹?” 长孙奇天道:“她只是醒过来了,身上的伤还未痊愈,这还得她自己慢慢恢复治疗,外人谁也帮不上忙!是好是坏也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足,足足,足足足足……”她又开始说那些大家都听不懂的兽语了,玄天乐一阵诧异,将目光转向长孙奇天:“她这是在说什么?”因他当年与凤嫣相处过很长时间,对于她们的语言颇懂一些,他思考片刻,解释道:“她是在问你身上的伤好了没有!” 玄天乐听后急忙回答:“好了,全都好了!你看!”说着拍了拍胸脯,抻了抻肩膀,表露出一副很搞笑的模样。他怕香湘听不明白,一边讲话一边打手语:“你不要担心我,我现在的状况很好,你要好好的休养,一定要把伤养好,不要再让我担心了!” 她好似能听懂他的语言,接连颔,嘴里依然出那“足足”的声音,只不过音调与之前的有些不同,就如同人类的语言和说话的口气。玄天乐很欣慰,不管怎么说,至少能见到一个活的香湘,总比再也见不到面的好,如果她能潜心修炼的话,或许可以更快的恢复人形,只是不管怎样都需要五百年的时间,可是五百年会改变多少人生呢。 “足,足足足足……”她又开始讲起话来,长孙奇天不厌其烦的为他解释,原来她是在告慰他不要为自己担心,也不要为之前生的事而愧疚。玄天乐微微低下了头,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良久的沉默,他道:“你要好好修炼,只要你肯用功,过不多久你可以以原来的形态和我见面,到时候我再带你一同游览天下,品尝世间美味……”说到这,一股酸涩侵上心头,鼻子一酸,眼泪情不自禁的滑落了下来。香湘也没再声,只直直的望着他,这一对人的表现叫在场的人不禁凄伤,各人眼眶中都稍有湿润。 不知何时,筱晓凑到了他的身边,竟然用优雅柔和的语气说道:“有什么话就跟她好好说说吧,我这就去南宫芙儿那里陪她。”说完,情深意重的看了他一眼,调头向另一个方向走去了。众人相继散去,只想为他和香湘营造一些时间来作告别。长孙奇天闷声道:“臭小子,不要耽误了大事,有什么话就快点说吧,切记千万不要过度靠近她!” 待长孙奇天离开,这里就只剩下他二人了,他俩双目凝对,在玄天乐的心中她还是原来的模样,似乎从未改变过。虽说香湘的容貌姿色谈不上倾国倾城,但至少在凡间也是数一数二的,她那张稚嫩而又不乏成熟的脸容,从头到下仿若凝脂的皮肤,还有那一张桃红小嘴,从她身上散出来的气质绝非凡人所有。两人对视着,半晌后,玄天乐扑哧出苦笑声,苦笑收尾却是只剩下浓郁的苦味,他终于开口道:“香儿,今天我就要走了,去完成那一项在我看来不可能完成的艰巨任务。我不知道结果会怎样,就像那日的你我,如果我事先知道这件事的后果会是这样,当天绝不会带你去去灵兽斋,而伯母也不会因此而丧命,你更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尽管如此,可是心头郁结的苦闷仍然难以消释,“香儿,等完成这项任务以后,我一定会帮你找到恢复原形的办法,到时候我们又可以每天在一起生活,谈天说地,玩笑嬉闹,你不要着急,我一定说到做到!只是这段时间我不能再陪伴在你的身旁继续照顾你了,你千万要整顿好心情,全心全意的治疗自己的伤,我只希望下次再见面时,能见到一个活蹦乱跳的香湘。其他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一直黯默着的香湘只在最终点了点头,头上的翎羽稍稍摆动,即使她变成了凤凰,却也一样美丽动人。这时他耳边蓦然响起长孙奇天临走前对他讲的话,毕竟还有要务在身,如此恋恋不舍下去只会耽误时间,他最后再看了她一眼,那脉脉含情的眼神永远的铭刻在他的内心深处,他转过身匆匆的离开了。 她浸在水池中,水池的热量明显降低,在凝望他背影的那双眼睛中流淌出一滴鲜红的液体,滑落在凸凹不平的小脸上,瞬间被体内的热量蒸。或许有时,泪水不只是显露在外表,很多时候它是流在心里的。 第一七一章 分头行动 第一七一章 如此简单的与香湘道了别,他强忍着伤痛的心情快步离开了这里。八〔一〔中??〈文 回到房间,筱晓正站在门口,见他远远走来,迎了上去:“都说完了吗?”这时的她显得比以前温柔的多,这从她说话的口气中就可以明显听出来。尽管曾经跟她产生过一段摩擦和纠葛,但那已经是很遥远的事了,玄天乐早已摒弃了之前心中那份厌恨。 他摇了摇头,轻轻地叹了口气,又有谁会了解他心中的苦闷呢。筱晓看着不懂,玄天乐诧然问:“你怎么站在这里?为什么不进去?对了,你不是说要来陪芙儿的吗?” 筱晓不自觉的耸了耸肩,说道:“她心里总是想着你,我去又能顶什么用。完事去通知我一声,我回房里等你们!” 玄天乐瞧了一眼她的背影,突然感觉她最近真的好奇怪,好像变了个人似得,不论言谈还是作为都与之前那个她迥然相反。不过这样看起来她才像个女人。想象之际已经跨入门内,举目一望,雅芙就坐在桌子旁边,侧对着门口,桌上还有一盘盘渐渐凉却的饭菜。他刚进门时,雅芙正用手绢擦着脸颊,很像是在流泪。听到门口有声,她立时收起手绢,起身恭迎道:“公子,你回来了,快坐下吃饭吧!”说着给他让了个位置,饭菜桌椅摆得井然有序。 玄天乐很诧异,一路走近,目光不曾从她脸上移走,他问:“芙儿,你怎么了?”走得越近,她面颊上的湿润就显得更加明显了,红红的眼圈,显是方才哭过。他下手摸了摸她的脸蛋,果然湿湿的,“芙儿,你……你怎么哭了?生什么事了?” 他竟如此愚钝的问出这样的问题,若换做是筱晓早对他大雷霆了。雅芙微微俯,刻意掩饰显露出来的悲伤,长叹了口气,又道:“公子快些吃饭吧,今天我们就要上路了,不能再在这里继续耽搁下去了。”她并没回答他的问话,自顾自的讲完转身收拾着床上琐碎的行囊包裹。 玄天乐的手定在半空,目光随着她袅娜的身影而动,倏忽间仿佛缺少了什么一样。难道两人之间真的产生隔阂了吗?往昔那对亲密的令人艳羡的爱侣,如今真的要产生分裂了吗? 一大早儿就碰见她冷然的态度,玄天乐心里确实不是个滋味,想要火可对着她那默默哀伤的背影,他无论如何也张不开口,可他依然笃信自己没有做错。他冷静了下来,悄无声息的坐在了座位上,拿起筷子,看着桌上热气已散的饭菜,却怎么也下不去手。半晌,只好咽了口吐沫,撂下了筷子。 “呦,吃饭呢?”声音传来,林少灵踏进门内,潇洒地走了过来,围着桌子盯着摆在上面的饭菜左看右看:“哎呦,这么些好吃的呀,肯定是弟妹一整早的功劳吧!嘿嘿,还是你小子有福气呀!” 林少灵一番话听得他面红耳赤,愧疚感顿时涌上了心头。南宫雅芙转头微微欠身,叫了一声:“林大哥。”林少灵笑嘻嘻的扬了扬手:“哎呀,咱们之间还客气什么!唉?不过,弟妹今天看起来气色不太好呀?怎么感觉你们两个好像吵架了呢?”他滴溜溜的眼珠子在眼眶里左右一游,随即笑道:“怎么可能,你俩平日里相亲相爱的,叫我看的心痒痒,又怎么可能会吵架,你说是不是?” 玄天乐尴尬的笑了笑,接着问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哦!是有点事!”他突然想起正事来,说道:“这不,咱们不是要分开了嘛,我就过来道个别。咱俩是兄弟,但却从未以拜把子的方式来证明,今天时间紧迫,也就免了。不过这条腰绳,咱俩得彼此交换!” 玄天乐不明其意,瞪着诧异的眼珠问道:“交换腰绳?这是什么意思?” 林少灵胡乱的思索了下,不耐烦道:“哎呀,我也说不清楚,这是我们这儿的规矩,作为兄弟不仅要交换腰带,还要将彼此的系在腰上,以此来证明兄弟之间的情谊。” “哦!”玄天乐半知半懂的答应了一声,说话的功夫林少灵已经把自己身上的腰带解了下来,一边递来一边说道:“把你的给我!”他一手拿着腰带另一手还需提着裤子,因为当着雅芙的面,多有些难堪。玄天乐信手将自己身上的腰带解了下来,两人交换,各自系好。林少灵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说:“兄弟,祝你一路顺风哦!路上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久以后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哦,对了。天琪她身体不太舒服,所以就不来看你了,收拾好了行李你们就走吧。” 玄天琪的状况令他有些担忧,他追问道:“我姐她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嗨呀,没事儿!她身边还有这么多朋友陪她,能有什么事,安安心心的干你那边的事就好了,不要胡思乱想!” “那你一定要替我照顾好她,千万不要让她再吃苦受累!” “嗨呀,哪那么啰嗦!把心思放在你这边的事上就得了,天琪这边我自会照顾好的!放心!”他又拍了两下他的肩膀,情深意重的点了点头,随后说道:“那就这样吧!咱们后会有期!弟妹,后会有期了!” 看着林少灵离开,玄天乐刚刚暖起来的心房又渐渐开始失落。不知怎地,这时与南宫雅芙相处在一起,不再像以前那样温馨、美满了,全然失去了当初的激情与感觉,反而觉得硬生生的,叫人心里别扭。 对着这一桌丰盛的菜肴,他再无咽下去的胃口,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筱晓突然来到。 “喂,你吃饭的度还真快耶!这么长时间一个饭粒儿都没咽下去?哎呦,真厉害!”她一边用话讥讽他,又摆出大拇指的姿势,更为她的嘲讽添上一笔色彩。玄天乐红着脸用憎恶的眼神瞪着她,她却不以为然,继续严正道:“现在都已经辰时了,拜托你快点吃好不好!要做什么事就干脆利索点,别总是犹犹豫豫的!” 她的话顿时点醒了玄天乐内心的疑惑,其实他一直都在为自己将要做的事感到踌躇,也经常为已做过的事感到懊悔,可是人生哪里有那么多时间来容他仔仔细细的考虑、斟酌?只要感觉这样做是对的,那么就坚持下去,即使在别人看来你是错误的,只要你在心里认可就好了。 他登时眼前一亮,仿佛万缕明光照射在他的眼前,他在心中暗暗默许这一说法,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筱晓有些惊诧,不解道:“喂,你没事吧?神神叨叨的,不会是中邪了吧?”她摆出一副忌讳的表情,转身出了房间:“快点吃,我在外面等你们!” 他恍然大悟,却又感觉忘却了什么。放下筷子,他看了一眼坐在床边的雅芙,她显得十分安静,活像一尊玉女像,只是秀荣之上增添了几分忧愁与沮丧。对着她的哀怨的脸庞,积攒在他内心的怨恨与气恼全部被压制,他顿了顿,放轻了声音,叫道:“芙儿!” 声音换来她的注意,她从幻境中恍然醒来,淡淡道:“怎么了?” 他憋了好半天才说出口:“芙儿,谢谢你一大早起来为我忙活,但是我实在没有胃口……” 雅芙眼睛眨了眨,弯而上翘的睫毛上下飘舞:“哦,既然吃不下就不要勉强了。东西我都已经整理好了,公子准备好了吗?” “好了,都准备好了!”实质上他什么都没做,一切都是由雅芙在打理。 出了北冥府,只感觉换了另一片天地一般。此次出行除了玄天乐和南宫雅芙以外又额外添加了一个筱晓,而原本跟随南宫雅芙的飞燕却伴同在玄天琪那一队伍当中。按理来说筱晓是北冥府的人,应该参与北冥家族的活动,但她却不愿与那两个大哥在一起相处,其中也许还有几分对玄天乐的不舍,所以就跟来了。 看着东方的太阳冉冉升起,将至正中,三人只得加快脚步,赶赴林少宗所绘地图中的长江一带,未知村庄。轩辕山庄原本就在北冥府的东南方,但正因为这条纵横东西分割南北的长江,才使南北之间通往的道路割断,而据说唯一能通过这条长江的必经之地就是地图上这个不知名的村庄。 玄天乐收起地图,看了看太阳的方位,最终把手指定在西南方,“应该就是这个方向!” 这一早上雅芙的精神都不在正位上,恍恍惚惚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筱晓已经迈步开始走了,玄天乐看了她一眼最终还是挽住了她纤细的胳膊,“芙儿,我们走吧!” 雅芙微微**,被他紧紧拉着手,想抽也抽不回,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刚刚结识时一样。 踏上这条路也不知结果会是如何,连玄天乐自己都觉得每天的生活就像是在玩儿一样,哪里有紧张的气氛,就好像魔帝来临会倾覆人间是一场天大的笑话,说出来或许会令人震惊片刻,但过后却又都会恢复往然那般平静。但是事实上却并不同想象那般简单容易,短短数日里魔帝的作为突飞猛进,几次因为禁不住贪婪和**,想要从魔界通往神界的隧道,神魔之井通达神天,但都被神界诸神压制,之后他便不再上天骚扰,但这已然为神界敲响了黑暗来袭之前的警钟! 第一七二章 魔界的动静 第一七二章 依照慕容不凡的性格,就算被诸神暂时压制他也定不甘心,又怎会享受败果,殊不知此番他上达神天是为了打开这条尘封已久的通道,并以此作为引导,汲取神界的神力为魔界而用。?(?八[一中?文<网〈[ 时至今时,他一边汲取人间灵气及天界神气,修为之深无可估量,当下他只缺少一具不论外貌还是性格都与之相配的躯体,这也是他为何会按捺至今的主要原因。 在收押了鬼界诸鬼神以后,鬼界已成为魔界一分支,每日拒收来投胎的亡魂,致使人间孤魂野鬼愈来愈多,南方之地多数已是乌烟瘴气。活见鬼的事实在南方已不占少数,这样有利有弊,虽然会是那些悼念亲人的活人感到欣慰,同时也有恶鬼索命之事生。 血龙山庄之下,魔界, 近日来慕容不凡一直潜在魔界之内深藏修炼,他吸取人间灵气的同时也在加毁灭整个世界,魔界以外近千里的土地已成荒芜,部分还被魔化,就连小小一株草都极具魔性,对于普通人都具有一定的攻击性。 魔界大殿,慕容不凡坐在正中的宝座之上,整个魔界充斥着混混污气,却与圣境迥然相反。此时慕容不凡正调息功力,一团紫莹莹的光一上一下的来回缓动,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修复他已渐渐成形,虽然没有肉躯,但灵魄已有了原本的形态。 殿外突然传来一丝动静,他陡然警觉,紫色的光团定在胸口,他会出长袍,转瞬之间来一道强劲无比的攻击,门口之人大吃一惊,躲闪已来不及,但那攻击只击中在他身旁,目标并未是他。躲在门口的人赶忙站出来,跪在宝座之前,这人带着一个战盔,左脸刻着一串奇异的符号,是魔界五将中的西平。魔界五将五个人脸上都有特殊的记号,当中除了中和是个女子,记号刻在右脸上以外,其他人都是刻在左边的。 慕容不凡缓缓收起运出的功力,身上燃烧着一股紫色幽然的冥火,现今已有原形的他可以清楚的表露出面部表情,他微闭双眼,横眉一字。 “本尊练功的时候不许任何人打扰,你忘记本尊曾经说过的话了吗?”他的口气十分严肃,背后愈燃愈旺的冥火已然说明了他的心情。 西平心里一慌,赶忙低头求恕:“魔帝大人,属下知道,但属下确有要事禀报!” 话说自从上次以后慕容不凡一直都在闭关修炼,整日不出,即便有要紧的事他也不曾得知。他微微一想,收起怒火,口气冰冷的说:“既然有要事禀报,干嘛还偷偷摸摸的!有话快说!” 西平连连点头,正要起身却闻他道:“本尊叫你起来了吗?跪下回话!”他不敢违逆,只得乖乖的跪在地上答话:“是这样的,几日前您不是叫我们收服灵兽斋,获取宝地以吸取蜀山之内的精华吗,但是刚在几天前那个轩辕小子带人破了灵兽斋的防线,现在灵兽斋已经溃不成军,乱成一盘散沙了!” 慕容不凡摸了摸下巴,一脸淡然:“那还不好?”转念一想,他突然道:“这事本尊早在半月之前就叫你们去做了,怎么到现在还没结果?既然灵兽斋已成散沙,那为何还迟迟攻不下来?难道你们这帮废物还想让本尊出手吗?” 他转眼即怒,西平自知惹不起,连忙解释:“不是,不是,灵兽斋已无大患,可是……” “可是什么?你们这帮废物,除了叫本尊出手以外还有什么本事?” “不是,不是那样的!水灵兽,您一定听说过吧?” 魔帝一怔,脸上的怒色渐渐消却,西平又接着讲道:“当年因为水灵兽与凡人恋爱之事,神帝曾经派人前去捉拿她,但被她顽强反抗,跳入长江当中,致使贯纵东西的长江成为一条不寻常的江流。” 魔帝将目光对准了他,淡淡的说:“那又怎样?” 西平有些尴尬,憋了一会儿这才说道:“那蜀山处于长江以北,我们想要抵达灵兽斋必须经过那里,可是……可是那水灵兽十分顽强,我们根本无法强渡过去……” 这次魔帝没有动火,暗忖一下,那水灵兽修为甚高,算是上古时期的神兽了,莫说这些个小魔小怪前去征讨,就算魔界倾巢出动,恐怕也还不是她的对手。场面顿时陷入沉寂之中,西平一直等待着他的回复,不知他下一刻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心里忐忑不安。半晌,慕容不凡说道:“那个轩辕小子身上不是有碧海神珠么?反正他也要来南方,长江是必经之路,到时他自会收服水灵兽。稍后几天再动手也是不迟,那些个人对于本尊来说微不足道!” 西平眉头顿展,笑逐颜开道:“对呀,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碧海神珠本就属水性,想要征服水灵兽简直是轻而易举,到时候我们再趁虚而入,抢得宝地,更是不费吹灰之力!” 慕容不凡白了他一眼,骂了一声:“真是废材!为了这么点事还要来打扰本尊修炼!” 西平赔了一阵不是,又道:“魔帝大人,最近我探查了下那几个小鬼的行踪,现他们突然分开行动了,您说我们是不是该趁此时机先下手为强,铲除那几个小鬼,以绝后患?” 慕容不凡支起胳膊,侧拄着头,好似很疲惫的样子:“暂时别动那几个小鬼,留到以后或许对我们有大用处!本尊当初答应了那个小丫头,要堂堂正正的跟他们来场真实的决斗,虽说他们还有那么一丝胜利的可能,但是本尊依然不屑。”回头忖度一下自己说的话,是呀,这些个人虽然不值一提,但却仍有胜利的希望,当下正处于紧要时机,一旦遭到了他们的破坏,岂不是功亏一篑?! 想毕,为了万无一失,他吩咐道:“这样吧,派两个人跟在他们身边,有什么情况立即通报我!那个北冥少灵,就安排若儿去吧!她与那小子之间本就是一道坎儿,两家之间的恩怨早晚都要解决的!” 提起他口中念着的“若儿”,那是慕容不凡与北冥紫仙的女儿,全名叫慕容寒若。继承了北冥紫仙的美丽而又在孤独的环境中成长,经常一个人到处流浪漂泊,是一位名副其实的冷美人。 西平听他说“若儿”,思索了许久才想起她的身份。慕容不凡见他久久不答,表情有些奇怪,便问:“怎么了?难道是有何不妥?” 西平立时摇头回答:“不是,不是,只是小小姐她……最近行踪不定……” 慕容不凡轻轻叹了下,说道:“这丫头,总是这样,好像个孤儿一样,难道在她眼里就从没把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么!真是不像话!”他虽生气,但话语中寄托了对女儿的担心与无奈。这些年来他一味的苦心独修,全然将她抛到了脑后,不是他不管,而是没有时间。现在想想,着实有些对不起她,可事已至此,既然想要获得成功就必须舍弃一些东西,这是必然。 西平见他有些为难,试着问道:“那么,要不要属下派人去把小小姐找回来?” “不用!”他立时回答,毫不犹豫,“不用了,她喜欢漂泊就任她漂泊吧,这是她的性格,就算把她叫回来她也一样会离开的。对了,本尊叫你们找的人你们找到了么?” 西平一愣,眼神有些直,见此慕容不凡大怒手把一拍,吼道:“果真是废物!” 西平仔细在脑海里寻找相关的信息,陡然想起,立马答道:“不是,不是,自从您下达命令以后属下一直都有派人寻找馨欣小姐的下落,只是人间偌大,五湖四海遍布九州,如果馨欣小姐想要躲起来,任凭我们挖地三尺也是找不到的呀!” “废物!找不到就找理由搪塞,你把本尊当成是什么人了?找不到就继续找,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她给本尊找出来!” 他火的气势着实惊人,脸色铁青,背上的冥火陡然升长,西平生恐他会为此而抹掉自己的性命,连忙应声:“是,是,属下这就布魔界所有的人手前去寻找馨欣小姐的下落!不过馨欣小姐对于您来说,真的……真的就那么重要嘛?” 慕容不凡眼珠一亮,出惊悚骇人的光,西平心下一怯,暗怪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似乎是他厌倦了动辄怒的习惯,竟奇怪的平静了下来。“欣儿和卉儿不仅是我的妹妹,更是我的好帮手,当初如果没有她们的帮助,我不可能获得今天的成果,如今卉儿离我而去了,我不想再重蹈当年之悲,失去这最后一个妹妹。”他有些动情,这完全不是他的性格,但再冰冷的人也会有温暖的一面,就算他是个罪大恶极的魔头,可他也有亲人,也有曾经被感动过的一刻。他叹了一息,敛了敛泪,严厉的语气明显降低不少:“别问那么多了,只要把她找回来就是大功一件!不然,本尊拿你们是问!” 第一七三章 中关村外围 第一七三章 出了北冥府向西南一路行走,路线颇为熟悉,玄天乐不由而然想起,这条路是去往灵兽斋,也就是蜀山的路线呀。<< 八{一〔〈(<{中(文网 不知为什么非要走这条路,每每提起蜀山都会不禁让他想起生在灵兽斋中的一系列惊心动魄的经历。这时他突然想起之前曾与之一起行动的奇麟,事之时对他的行踪与举动颇为轻忽,不知这会儿他人在哪里。记得俩人为了香湘的事儿还在勾心斗角,怎么这会儿竟然担心起他来了,玄天乐暗暗奇怪自己,情不自禁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 走在他旁边的雅芙陡然惊讶,怪谲的问:“公子,你刚刚怎么了?怎么无缘无故的打自己的头?”玄天乐看了一眼她诧异的面容,摇头惘然:“啊?没、没有呀……” 筱晓闻声凑了过来,掺了一句:“这家伙本来就很奇怪,尤其是最近,总是神神叨叨,我猜肯定是在灵兽斋被那个老妖打傻了!” 她话里向来都附带着十足的讽刺,在她身边生活久了,自然见怪不怪了。 不知不觉的三人已经走入一片小山丘,这里山丘连绵不断,当中只有一条鸡肠小路可行,绕了三百六十弯,最终可算快到了尽头,枯燥的行程中难免会使人口干舌燥,不远处一间坐地盖起的小茶铺顿时吸引了众人的眼球。筱晓抹了把汗,喜道:“嘿,天无绝人之路,本小姐刚感到口渴,前面就有茶铺,真是天顺我也!”说着兴冲冲的奔了去。 玄天乐二人尾随而至,只见这间小茶铺生意很是冷清,客人寥若晨星,只有三个位置坐满了人,其余的位置都空着无人。三人就近挑了个靠边的座位,筱晓张口便喊:“伙计,快点上茶!渴死本小姐了!” 打杂的伙计麻溜赶来,一边摆好了杯子,一边提壶沏茶,忙碌中不忘聊天:“嘿,看三位客官的行头,不像是本地人呐,是去南方做生意?还是去探亲?” 不等玄天乐回答,筱晓不耐烦道:“快点干活,哪儿那么多问话!本小姐都快渴死了!” 那伙计一看她就是娇生惯养的料儿,便也不足为怪,唯唯诺诺的连声点头。泡好了茶,各自分给三人,筱晓心急,口渴之极囫囵的咽了一口,竟不小心被开水烫了舌头,扔下茶杯她便开始骂了起来:“你个混蛋,成心想要烫死本小姐呀!” 伙计有些委屈,半天没说出话来,玄天乐杵了她两下,责道:“喂喂,这事儿怨得着别人吗?谁让你喝得那么着急,自讨苦吃!” 明知道俩人在一起必然会吵架,可却偏偏安排她在玄天乐的身边。雅芙心里明了,赶紧拉开两人,笑呵呵的打了个圆场,这才算完。伙计毕恭毕敬的又给她倒了一杯,搁在了眼前,接着又去为另一桌的客人倒茶去了。看着他怯怯离去的背影,玄天乐说道:“瞧你给人家吓的,不管怎么说,人家一个做生意的,在外辛苦多不容易,你干嘛还要大声斥责人家。” 筱晓眼皮一翻,气嘟嘟的道:“行行行,你说的都对行了吧!谁让我倒霉,偏偏跟在你身边,早知道跟着那两个臭哥哥旁边也不来你这儿了。”听她嘀嘀咕咕个没完,他又要火,雅芙立时制止,岔开了话题:“公子,我们距离那个未知村庄不远了吧。”展开地图,她小量饮了口茶,边看上面的坐标地点,突然现在长江以北不远处的一座山,上面标有“蜀山”二字,雅芙说道:“唉,公子你看,那个村庄和蜀山相距很近呢。” 玄天乐着眼一看,还真是如此,不过一看到蜀山就会使他立即联想到灵兽斋,心里着实的有几分惊怯。雅芙优雅的说道:“你既已拜长孙前辈为师,也算是蜀山门下弟子了,既然我们路经此地,不如顺便去拜访一下。你说呢,公子?” 玄天乐的眼神明显摆出厌恶之意,可是不等他回答,筱晓抢先道:“好呀,好呀!那个蜀山,什么清派,据说不是悬浮在天空顶上的吗?听起来很好玩的耶!” 玄天乐瞥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僵硬,说道:“是啊,很好玩呀,可是你怎么上去呀?” 筱晓张口便答:“你不是会那个御剑术的吗?带着我们就上去了,有什么难的!” 他翻了筱晓一眼,说道:“想得美,就算去我也不带你!叽叽喳喳的,烦死了都!” 这句话本是开玩笑才说出口的,可是传入她的耳中,使她心里一颤,不由的上冲几分伤感,一时间她饮茶的手顿在了半空,目光也随之变得呆滞起来。玄天乐并不在意,还在和雅芙谈论着其他话题,雅芙现了不对,悄悄的提醒了他一下。说话的功夫她的眼圈不自禁的红了,玄天乐有些诧异,问道:“喂,你怎么了?没事掉什么眼泪?谁又惹你了?” 他这番话叫筱晓杀了他的心都有了,她悄然别过脸去,冷冷道:“没什么,我没哭!” 他非但不安慰一下,反而火上浇油:“呵,明明哭了嘛,装什么!没想到你堂堂大小姐也有掉眼泪的时候呀,真是百年一见……” 他话音还没落下,筱晓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冲他吼道:“我说没哭就是没哭!”声音洪亮且尖锐,十分震撼人心,就连另一桌的客人都不由自主的抛来奇诧的眼神。玄天乐顿然一震,脸上的表情在一瞬间僵住了,看着眼泪不住的在她的脸蛋上翻滚,之前那份讥讽的心理不知飞到了哪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另一桌的客人还在瞪着眼珠直勾勾的看着他们,玄天乐脸色僵白,赶忙拉她坐下:“哎呀,刚才都是我不对,行了吧?你就别跟我一般见识了,快坐下,叫别人看见多不好!” 筱晓执拗拒绝,瞪着气愤的眼珠,质问他道:“我凭什么要听你的!你叫我坐,我偏不坐!” 一时间他也无可奈何了,只好悄悄的央求雅芙,希望她能施出援助之手,可雅芙却突然站到了她的身边,替她说起话来:“公子,你确实做的太过分了。筱小姐虽然平时调皮了些,可她终归是个女孩子呀,就算她跟你顶嘴,你也不能用这种话来反驳她呀!” “芙儿,你……”她这么一做反而叫玄天乐更加难做了,这俩人明摆着是要他献丑呢!众目睽睽之下,感觉就像是在演戏一样,真真的。玄天乐只好低头赔礼:“好了,就算是我错了,大小姐,我给你赔不是了……” “什么叫就算,本来就是你错了!”筱晓旋即反驳。 “好好好,是我错了,给你赔不是了,你快老老实实的坐下吧!”说罢,丧气的坐了下来,口中嘀嘀咕咕的说:“哎呦,真拿你们这些女孩子没办法,说也说不得,惹也惹不起……唉!” 雅芙拽着她的手,叫她坐了下来,毕竟还是女人之间比较有共同语言。 冷然了一会儿,三人都暂时消了气火,玄天乐又拿来地图,看了看上边的路线。这张地图是林少宗亲自绘制的,他是按照近年来走过的地形和一些地图资料绘成的,虽然有些地点和路线描绘的并不清晰,但顺着这样的路线马马虎虎的也走了过来,可是地图上的行程路线到了这片山丘以后就变得隐晦模糊了,根本不知道该走哪条路才行。 “哥们,过来一下!”他召唤了一声,那伙计爽快的答应了一声,隔了片刻跑了过来:“客官,您有什么吩咐?”玄天乐铺开地图,指了指长江正中边缘处的这个未知村落,问道:“兄弟,你知道这个村庄叫什么名字吗?我们该走哪条路才能到达?” 伙计只看了一眼便回答道:“哦,这个村叫中关村,翻过南边这个小山丘你就能看见了!” “中关村?”玄天乐喃喃道,怎么感觉这个名字很奇怪呢。 伙计介绍道:“这个村是现在通往长江唯一一条路径了,除了这个口,别的地方都过不去!” “哦?这是为什么?” “这个,具体的情况小的也不大清楚,不过原来这条江并没有这么凶恶急湍,甚至还有很多地点可以南北通往,但是就在几年前不知降临了什么妖魔,封住了所有的河道,任何船只都无法渡江,迄今已经有不知多少人被那江水冲走了,恐怕都是被那妖精吃了!” “可是江水为什么不覆没这个中关村呢?”雅芙问道。 “这个小的就不清楚了,小的只是住在这附近,也只是听说,不过传闻中说这是一个关于神仙与凡人之间的爱恋所造成的人间灾难。” 玄天乐与雅芙互一对视,异口同声道:“是水灵兽!” 伙计一懵:“怎么,两位客官知道这当中的故事?” 玄天乐笑着摇头:“没有,我们从未来过这里,怎么会知道这儿的故事!再说了天上地下奇闻怪诞的事儿多了去了,都不过是百姓口里传说的罢了,没什么依据!” 伙计诧异的问:“唉?几位客官是想要从中关村渡江去南方?” 玄天乐点头答应:“是啊,怎么了?” 伙计答道:“没什么,不过小的听说那里的人脾气古怪,好像……还有吃人的习惯!” 这一说让三人不禁新奇,玄天乐就爱听这些稀奇古怪的故事,自然不以为然:“哦?是吗?” 伙计见他并不放在心上,便稍加严肃道:“客官您别不相信,真有传闻那儿的村民把路过的客人吃掉了。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前的故事了,现在应该不会再生这样的事儿了。唉,对了,我听说最近水势高涨,恐怕不久以后连中关村也要被掩没了。客官,你们要是想去的话就得快着点,不然大水涨上来,一时半会儿的没法过去了!” 第一七四章 前往蜀山 第一七四章 离开那茶铺摊子,三人径直奔方才那伙计所指的山丘翻越过去,愈走愈远,玄天乐不知不觉的回头望了一眼那茶铺摊子中的伙计,只见他远远眺望着众人,目光中竟微微充斥着殷切的希望。八[〈(?一中{〈文网 ] 雅芙见他表现的有些古怪,问道:“公子,你又怎么了?”虽然话语里增添了个“又”,但她对待玄天乐的口气依然是那么的轻柔温婉。 玄天乐边走道边嘟囔着:“怎么老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呢,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 雅芙听他嘀嘀咕咕的说话,眉头顿然展开,笑道:“公子是在说那个卖茶的伙计吗?” 玄天乐陡然错愕,目光完全聚焦在她的脸上:“芙儿,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也怀疑他不对劲吗?” 雅芙面露轻笑,摇摆着头却说道:“究竟如何,我们怎会知道,不过我敢肯定,那伙计和茶铺摊子这会儿已经不在了。” 一语惊人,玄天乐与筱晓都被她的话吓到了,筱晓禁不住好奇的驱使,不负疲劳的原路返回,当她站在山丘之上向远处那个摊子眺望时,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惊住。待筱晓再回来时,面色显得极其不可思议,好似真的遇见了难以置信的奇迹一般,她用惊讶的口气叹道:“真是活见鬼啦!刚才明明还在……我们明明还坐在里面喝了茶的!” 玄天乐也十分诧异,直追问雅芙道:“芙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不是人?” 话音传来,仿佛一阵冷风吹入背脊,使人冷汗直。雅芙却一副平淡的神色,说道:“他们是什么人我不清楚,但从他们会法术这一点来看,定非寻常。你们看,这片荒野距离村庄百十来里,四下无水无人,那小哥既然卖茶,可水从何来?从地图上来看,去往中关村的路线上百以千,又有谁会走这条崎岖蜿蜒的小山路?” “那,依照你的意思,那个伙计是故意设计在那等我们的?”玄天乐问。 雅芙微一颔,筱晓接着又瞪大了眼珠说道:“那他们会不会是那个什么魔鬼头领派来暗杀我们的?刚才的茶水!刚才的茶水会不会是有毒的?”她总是想出一些别人想不到的东西,使众人啼笑皆非,玄天乐轻轻的敲了下她的脑袋,说道:“傻瓜,要真是魔帝的手下,想要杀我们简直是轻而易举,又何必费这么大的周折!再说了,要是茶水有毒,我们还能挺到现在吗?” 玄天乐轻佻的举止若是依照往常肯定会使她娇嗔大怒的,可听他口里对她的称唤,她竟不自觉的心花怒放,顷刻间脸梢渐红。 玄天乐又对雅芙说道:“芙儿,那依你之见,我们应不应该继续走这条路?该不该听信那个小伙计的话?” 雅芙微一忖度,心中定案已下:“走是必然要走的,想要去轩辕山庄,中关村是我们的必经之路,更何况我们还有水灵兽要收服,你难道忘记神帝委托我们的任务了么。不过,公子你说的对,魔帝法力精深,想要铲除我们简直是易如反掌,我们这一番行程完全是为了日后与他抗衡,他没有理由帮助自己的敌人。” “算了,不管怎么样,我们先探探再说!”说着话,两人已经开始动身了,唯独筱晓一个人傻傻的站在原地,沁着头红着脸,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等她反应过来,俩人已经走出去很远了,筱晓看着俩人依依相靠的身影,心里不禁恼火,只喊了一句:“喂!你们俩,等我一会儿呀!” 穿过这片一起一伏的小山丘,太阳已然落山,距离目的地还有一段路程,玄天乐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四周,虽然已经脱离了野丘地带,但这里依然荒凉无人,唯独在视野的最远处一座座高峰耸立于云端之间。玄天乐只望了两眼,心里感觉慌慌的,却听耳边传来筱晓惊喜的声音:“唉?那不是蜀山吗?”她以为玄天乐没看见,硬拉着他过来,指着远处那片群山说道:“你看你看,那里是不是蜀山?” 玄天乐很想回答她不是,可是雅芙却突然插了一嘴:“公子,既然我们已经来到蜀山附近,那么就顺便上去拜访一下吧。反正此时天色渐晚,周遭又没有可以借宿的人家,不如我们就在蜀山借宿一宿,公子,你说好吗?” “好哇,好哇!久闻蜀山是座仙山,富饶美丽,生机勃勃,早就想来看看呢!” 看着筱晓那欢悦的表情,玄天乐很想再用之前的话打击她一番,可是看到雅芙在冲着他悄然摇头,他只好放弃了当下的想法。倒也是,这地方穷山恶水的,荒凉至极,眼看着黑压压的天色覆盖了下来,难不成今晚儿还要睡在这冰凉的野地里? “好吧,既然芙儿说了,那我们就上去看看,顺便在那儿住上一宿,等到明早再动身启程!” 三人走近蜀山外围,看着层峦叠嶂的高峰直插入云霄之中,那种仙气弥漫之地甚是令人心驰神往。走得越近筱晓心里就越开心,这会儿她心里那点兴奋的情绪都毫无保留的摆在了脸上,甚至完全失去了之前她那**肃穆的大小姐的气势。 这一路上玄天乐都默然无声,心里一直都在估量着自己的功夫,他刚刚学会的御剑术尚不纯熟,自己一个人驾驭无踪剑都有摔下来的可能,别说带着两个柔弱的女人,这万一从高空上摔了下来,可真要了亲命了!可是看她俩人脸上那喜悦的表情,他又不好道出实情,只好硬着头皮冒风险了。 快要近到蜀山脚下时,三人驻足,雅芙望着高耸入云的顶峰,说道:“素闻蜀山派乃人间仙派,必然与人间有所隔绝,这蜀山看起来平平无奇,但真正的蜀山一定隐藏在顶峰上!公子,不知你的御剑术能否带我们上去呢?” 玄天乐看了看蜀山顶峰的高度,那种入云的高度绝非想象,万一出什么事故…… 他尴尬的挠了挠头,无踪剑被拔出一半,另一半还置于剑鞘之中,此时他也不知是该彻底拔出来,还是应该放回去。“这个……应该……有点……” 夕阳的最后一抹光辉洒在他的脸上,将他心中那份怯懦与尴尬表现更加尽致。筱晓掐着腰,美瞳不住的向他面上光,“唉,看你这支支吾吾的样儿,该不会是到现在还没学会御剑术吧?” 玄天乐陡然一抖,回过神来,立时答道:“没有!我早就学会了!”刚说完这话,他就后悔了,这么说不是明摆着给自己套进去了么!可又什么办法,谁让他这么死爱面子! 筱晓怂恿他说:“那好呀,那你就露一手叫我们瞧瞧!” 玄天乐架不住她揶揄,只好拔出宝剑,对着光亮的剑面,他死死盯着倒映过来的自己,心里默默恳求道:“无踪剑呀,你一定要乖乖的听话,带我们平安的上去,千万别出什么岔子,丢命是小事,丢脸可就了不得了!” “喂,你到底行不行呀,快点的呀,再等一会儿天全黑了!”筱晓不耐烦的催促道。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真麻烦!”玄天乐愤懑的说了一句,接着把无踪剑摆在了地上,随着心法渐而增大,直到四倍有余时,他停止了念咒,三人一同站在了上面。出于对安全的保障,玄天乐站在了最中间,两手环抱在前面雅芙的腰上,这样就算出什么意外,两人也可以同生共死。 筱晓被落在后边,自然心里不爽,但能有这个机会与他同船共度,心里还是蛮满足的。她在后边学着玄天乐的样子悄悄的抱住了他的腰,整个人都贴在了他的背上,这让他有些不适:“喂,死丫头,你抱着我干什么?” “飞那么高,我不抱着你,万一掉下去怎么办?谁知道你这个坏蛋会使什么花招,这样就算掉下去也有保障呀!” 玄天乐气愤不已,可又不能拿她怎样,“呃……那你也、也没必要抱的这么紧吧……” “嗯……不行,不抱得紧点万一我掉下去怎么把你拉下去呀!” 玄天乐几乎快被她气的吐血了,无奈之下只好将就下来,稳定心神,心里默念咒语,驱动无踪剑向前飞行。随着他心中一遍又一遍咒语的驱动,无踪剑渐渐有了知觉,开始慢慢上升。看着愈加升高,离开了地面,筱晓兴奋不已,虽然之前有做过一次香湘的白雕,但那时事态窘迫,并没有来得及欣赏和兴奋。 无踪剑虽然升了起来,但却久久不前,筱晓瞪起了眉目,冲着他喊道:“喂,你怎么搞的?这么半天还没飞走?原地溜什么圈呀?”玄天乐也很是诧异,不管用怎样的心法,脚下的无踪剑只高不前,无奈之下他只得暗暗呵斥:“你倒是快点飞走呀!快呀!” 这下好,他心里刚念叨完,无踪剑仿若一直离弦之箭嗖的一下飞了出去,猝然的前行令三人毫无准备,措手不及,险些被风流打落,幸亏玄天乐底盘扎得稳,这才保住前后两人的安全。 以此度冲上云霄只在须臾之间,强风吹得三人的头尽皆飘扬,尤其是雅芙,长长的头几乎全都洒在了他的脸上。看着高山云霭在自己身边飞而去,心中不禁生出一股极其爽快的感觉,筱晓欢悦忘形,不由自主的大声喊了起来。最前面的雅芙却与她截然不同,她紧闭着双眼,不敢向前看,身子不住的颤,玄天乐明显感觉的到,他悄然抱紧了她的身躯,嘴贴在她耳旁,轻轻说道:“没事的,有我在后面保护你,不要怕!” 第一七五章 有惊无险 第一七五章 虽然玄天乐的话给予了她一丝安慰,可她的身体兀自颤抖个不停。?(?八[一中?文<网〈[ 在穿过云层之间,即将到达蜀山顶峰前,筱晓因为兴奋过头而不小心向后滑倒,加之倾斜的角度使其更加无法控制平衡。玄天乐已经来不及吃惊了,筱晓正抱着他的腰,两手扣的死死的,无踪剑的飞行度奇快无比,事只在眨眼的功夫。他心里一慌,之前长孙奇天交给他的那些心法咒语全在片刻忘得一干二净。筱晓的大半身子已经开始急在空中飘荡了,来不及时间反应,他顿时松开了紧紧抱着雅芙的那双手。他本打算抱着同生共死的想法,但他最终还是没能坚定当初的意志,不是他狠心,而是他不忍心。 此番从高空坠落,落个粉骨碎身的下场是必然的了,只是他竟没想到到头来自己捞着这样愚蠢的死法,实在让人难以理解。随着身体下落,无踪剑还在径直向上飞走,上面孤零零的站着雅芙一个人,就在这一瞬间,所有的感想冲破大脑,从小到大每一件事都过滤在他的脑海中,细致到叔父每次对他的斥责,统统映射在脑海当中。想起之前与雅芙之间的约定,两人携手去那遥远的天边,共同享受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生活,可是这一切美好的憧憬都会在这一刻落幕,转眼之后就只剩下淡淡的留念了。 雅芙似乎也已经感觉到了什么,睁开双眼,眼前高山峻岭,群山环绕,脚下云雾朵朵,之下便是万丈深渊。她陡然一晕,差些从无踪剑上折落,可是身后那双守护自己的臂膀已然不见。回头一瞧,只见浮云之间一个黑影正在急下落,隐隐的还能看见他那熟悉的身形,雅芙登时脱口叫道:“公子!” 声音传出好远,但却没有任何回应,她脚踏着无踪剑还在向前飞驰,而玄天乐二人的影子也一样渐渐消却。 筱晓死命抱着玄天乐不放,她从未体验过这等刺激,只感觉一阵阵彻骨的冷风顺着面颊划过,在她的长中回旋。待玄天乐回过神来,筱晓已经昏迷过去了,只是那双手还在牢牢的扣着他。他轻叹一息,不由的展开双臂抱紧了她,心道:也罢,就像这臭丫头说的,临死还能拉个垫背的,不过刚才可是她把自己拉下河的呀! 看着层层云朵在眼前迅消逝,他安然的合上了双眼,坐等死神降临。 可是说来十分蹊跷,即便高于凌云,但若急下降落地也只在弹指之间,哪里会容他出这么多感想。或许他已经来到了所谓的阴曹地府,亦或许他还在降落中? 想象之时,脚下渐渐稳重,身体不再有飘忽之感,良久一个浓重苍老的声音传入耳中,只听那人叫道:“轩辕少侠?”玄天乐心里一愣,暗道:难道自己已经到达了阴间?可是这声音怎么这样客气的跟我说话? 睁开双眼,眼前的景象使他顿然吃惊,这里早已不是浮云高山,万丈深渊了,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宁静祥和的大殿,这所大殿十分宽敞,四方均架设着一尊檀香炉,此时正有一丝丝清新的气味从里面散出来。再向正中望去,大殿正中悬挂着一个牌子,上书:太清贯通。太清两个字映入眼底使他恍然醒悟,再看周围,除了那个白苍苍的老者不熟识,跟在旁边的两名弟子他还依稀认得。那两人一个善面一个冷面,正是太清八子中的朱钰和喻平山。 朱钰看着几乎惊呆了的玄天乐,笑道:“轩辕少侠,你还好吧?” 玄天乐尚未苏缓,神色中尚有几分呆滞,那白胡子老者笑盈盈的说:“轩辕少侠,不用担心,这里不是阴间,这里是蜀山太清派,老朽是太清派第二百三十二代掌门人清幽。” 老早就从长孙奇天那里听说过他的名号,当时听说他就把这个名字暗暗记在了心里。转瞬间他肃然起敬,放下怀里已经毫无知觉的筱晓,拱起手敬道:“久闻清幽掌门大名,只是一直没能得见,今天本想前往蜀山探访,可竟没想到……”回顾方才生之事,他不禁赧然的挠了挠头。 清幽和蔼的笑了笑,捋了捋下巴上的一小撮白胡子,说道:“这倒没什么,不过有件事令老朽很是迷惑。这御剑术乃是我太清派绝学,轩辕少侠非我蜀山弟子,又是从何学来的?” “呃……这个……”他登时被这个问题问住了,心道:师傅与清幽掌门是同门师兄弟,俩人之间到底是什么交情谁也不知道,不知道我说出师傅的名字会不会惹他老人家不高兴呢。 正犹豫着,清幽盯着他迷惘的双眼,又问:“怎么,轩辕少侠可有什么难言之隐?” 玄天乐不敢正视他那凌厉深邃的双瞳,不由自主的道出了实情:“没、没有。我师傅他叫,他叫长孙奇天。”每每说出了答案,他都感到一丝懊悔,也不知到底是怎么了。 清幽一听,目色顿时变得和睦起来,不过当中也掺杂着些许冷调:“我早就料到会是师兄。除了他以外还有能收到像轩辕少侠这么聪颖的徒弟呢?”说着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长孙奇天?”朱钰两人惘然,问道:“怎么,师傅您认得这个人?” 清幽兀自呵呵笑着:“他就是日前险些伤了你们的那个人!” 两人恍然大悟,脸色颇显难看,喻平山还在为那场不是误会的误会而耿耿于怀,这会儿开始冲玄天乐吹眉瞪眼,一脸凶相:“原来你是那家伙的徒弟!师傅,咱们不能把秘籍交给他!”他一直都不赞同把秘籍交给外人的做法,这会儿得势气焰更加嚣张起来。 清幽拦下了他,平淡的说:“唉,不要闹,大家都是一家人,你们不要对轩辕少侠另眼相看!”这一句话令三个人一同震惊,清幽接着又道:“之前打伤你们的人是我的师兄,名叫长孙奇天,他是太清派中年纪较长的老弟子了,若在当今他应该算是太清派的护派长老,你们不可再对他无礼。”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他说与师傅之间曾有一场未了的约定!”朱钰彷似大悟道。 清幽背着手,又将目光放在了玄天乐的身上:“呵呵,轩辕少侠能得师兄赏识,实不一般。师兄这个人虽然外表上看似轻佻,但内心却十分孤僻,不爱与人交往,为人更是苛刻,世人很少被他看在眼里。” 玄天乐不自觉的搔了搔后脑勺,傻傻地笑了下,忽然间,与雅芙离别的那一瞬间景象闪过脑海,他顿然吃惊,心里惊道:糟了!芙儿还在无踪剑上,虽然她没跌入深渊,可她根本不懂得如何掌握无踪剑,更不会御剑术,又怎能下来呀! 来不及详细解说,他只道了一句:“我得去救芙儿!”说话已经到了门口,谁知雅芙正由一名太清弟子搀扶着向大殿走来,她看起来虽然有几分憔悴,但却是安然无恙,这是最让他欣慰的。两人相见,不禁泪下,好似几十年不见的老朋友一样,拥在了一起,彼此抓着对方的衣襟,牢牢不放。 太清八子樊华悄然退到清幽及众师兄跟前,清幽微一点头,表示了解,接着款款走到玄天乐二人身边。两人也不顾外人在跟前,只顾着紧紧拥抱,不过那种别离的滋味确实痛苦,就像他在跌落深渊的那一霎那,往昔那一幕幕美好与辛酸都在眼前划过,人生在世实在不易,珍惜生命比什么都重要,倘然一个人失去了生命,就算有再多美好的经历和感慨都会一落而空的。 在这道家圣地,男男女女搂搂抱抱确有些不太像话,喻平山第一个表露出厌恶的表情,不过看到南宫雅芙的秀容时,也是不禁被其迷醉。清幽笑呵呵的说道:“老朽早已料到少侠会来蜀山,所以特地派人在蜀山之巅观察。适才现少侠三人的行迹,老朽便派人前去接应了,没想到去的还算及时,没有耽误大事!” 玄天乐眼里噙着泪,转身便拜谢:“多谢清幽掌门的救命之恩!弟子没齿难忘!” 清幽神态自若的笑道:“是该叫师叔了吧?” 玄天乐微微一怔,陡然间醒悟彼此间的关系,连忙又拜:“是,多谢师叔救命之恩!” 清幽展开单臂扶他起身,说道:“唉,你唤我师叔,便是蜀山弟子,我清幽怎会眼睁睁的看着我门弟子白白送命而不顾?快快起来!” 重返大殿,清幽招呼两人坐下,暂时安顿了筱晓,又吩咐了樊华倒茶,然后说道:“少侠此行为何只携带这两名伴侣,不是还有其他的同伴吗?” 玄天乐先为雅芙服了一口茶水,为她压了压惊,这才答话:“哦,他们还有别的任务要完成,所以就分开行动了。” 清幽望着两个年轻人,虽然他显得很苍老,但双眼却依然放射着炯炯神光:“噢,那少侠此行是去哪里呀?” 玄天乐道:“此行是去往轩辕山庄,寻找一种精神气体!” “是轩辕之灵吧?”他好似什么都知道,即便玄天乐不说他也能掐指算到,殊不知他的占卜掐算之技到底有多高深。 第一七六章 大地之灵气 第一七六章 玄天乐默默点头,要说这轩辕之灵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东西,连他这个土生土长的轩辕氏后人也说不清楚,只能用“精神力量”或“精神气体”来描述它的性质。八一[〈中文〈 他盯着眼前一处呆,说道:“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被我们掘,万一徒劳,那可就……” 清幽趁着他说话的机会抿了口茶,接着说道:“呵呵,轩辕少侠,万事都有定数,岂非我们所愿。只要你努力、尽力即可,其他的便听天由命吧!” “天?你说天?”玄天乐扑哧出冷笑声,“呵,迄今为止我还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天!”其实他还想说“我们的命运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为什么要听上天的安排而不能自己掌控?”但是想想这种场合,他最终还是收了回去。在世人眼里一向把上天看作是至高无上,无可比拟的主宰,他主宰着人类、万物的命运,就如清幽所说,一切定数早已在他的安排之中,一切已生和未生的事都早已注定。不过换个角度来思考,这个“上天”是指操控万物的神帝吗?那么,就算是神帝,他也一定有叹息和懊悔的时候吧,如此说来,还有什么是可以信任、寄托的呢? 他之所以没说出而后这番话是以为清幽这种看破红尘俗世的前辈,定然不会苟同他的想法,甚至会做出回驳,与其辩驳只是浪费时间,到头来还会闹个不欢而散,不过在清幽的心里,从这番话中他对玄天乐的认识和看法更深了一步。他并不认为玄天乐是个轻狂不羁的年轻人,而觉得他的言辞之间集聚人生道理。试说,太清派虽为人之上,可整日修仙、修神的日子绝非常人所能忍熬,在此之间他们耽误了多少大好的美好时光。人虽命短,人生短短数十载,看似漫长,其实弹指而过,但是上苍赐给一个人的生命是叫他通过自己的努力去掘人生中那些个细微美妙的新鲜事物,使自己已逝去的时光得到饱满、充实。可人们常常误导人生的主旨,就像蜀山太清派,虽为仙派,但只不过是个徒有其表的称号而已,在世人眼里看起来神通广大,可这当中的弟子有几个人是真正懂得人生的含义?与其延长寿命每日闭关修炼,比起畅游人间享尽人间美好,两者又到底哪一个更加舒心、合算呢? 半晌,清幽目光略有些直,当中散着欣慰与赞许的光芒。看看玄天乐二人,一夫一妻,体贴相爱,幸福美满,熟知自己连一个真正的爱人都没有,连一场浪漫美丽的爱情都未曾经历过,在这一点上自己是不是逊于这两位年轻人了。 清幽的黯淡使朱钰颇有些担心,他问:“师傅,您是不是不舒服?不然就先回去歇息,就由弟子来接待轩辕少侠和两位姑娘吧!” 清幽摆了摆手,和蔼的笑了,那笑容真似夕阳的光辉,虽是最灿烂美丽的,但却已临末端。他长长地出了口气,提了几分精神,说道:“老朽听说,少侠几日前平定了灵兽斋那伙怪兽家族?” 说到这件事,玄天乐又不禁羞然,微微红着脸答道:“哪里,这其实不是我的功劳,是……是师傅他老人家及时出面方才解除危机,不然连我也要死在那里了。” 灵兽斋位于蜀山之下,也是位于太清派之下,两者之间一正一邪,竟然相衡数年,当中到底有什么干系和牵连,谁也不曾得知。按理来说,玄天乐等人铲除了灵兽斋,弑灭凤竹,对于太清派来说是一件好事,可清幽却表现出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口中连连短叹:“唉,少侠此举其实是令蜀山派乃至整个人间陷入危机之中啊。” 众人一愕,玄天乐心头诧异,问道:“为什么?那灵兽斋不是个邪恶之地吗?” 清幽道:“灵兽斋是个邪恶之境,但它却是根固蜀山的基础!自从很久以前灵兽斋就已经盘踞在蜀山之下的里蜀山内,虽说是一邪派,可从未对太清派做出任何威胁。至于蜀山,这其中还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他顿了一顿,接着又道:“蜀山乃是盘古之心,是大地灵气聚集最旺之地,也正因如此,我太清派才会被称作仙派。我派弟子每日生活在蜀山之巅,享受大地赐予的灵气,才能有这般修为。深藏在里蜀山内的灵兽斋,它的主人也是得知了这样的消息,方才会选择此地,进行扎根修炼。凤竹的初衷与我们太清派相同,只不过她的最终目的是为了报仇,而非成神,所以这些年来她占据里蜀山的位置仅仅是为了提升造化。”说到这,清幽轻轻一笑,好像刻意省略了某些重要的信息,接着又换了个话题说:“少侠长途跋涉,历经艰险,想必也是为了铲除独霸一方的魔帝,还人间乃至六界一片安宁的净土,不过少侠可曾知道魔帝的计划?” 玄天乐摇头显出不知,这人的心思千奇百种,谁能猜透? 清幽呵呵笑道:“几日前我曾派弟子前去南方探查,现南方大地已然开始渐渐荒颓,草木干枯,河水污浊,到处充斥着浑浊瘴气,这明显是魔帝所为。魔帝的目的或许不在人间,但他必须从人间吸取灵气以供他更加迅的提升自己的功力,仅靠南方那一片土地根本不够满足魔帝的贪婪心!” “前辈的意思是,魔帝会取代灵兽斋,扎根在蜀山之下,吸取大地之灵气与精华?” 南宫雅芙一语道破他想要说的话,这令众人皆惊,清幽微微一愕,接着出赞许的神色,笑说:“不愧为人杰之子!一切都如南宫姑娘所言,正是如此!” 玄天乐还是不大了解这其中的关联,挠头道:“可是这与我们铲除灵兽斋又有什么关系呢?” 南宫雅芙这会儿已经从惊魂当中渐渐苏缓,几乎恢复了往昔的心态,她敏锐的说道:“公子,灵兽斋凤竹的修为在万年以上,就算魔帝造化迅,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击溃她。这样一来她就可以暂时把住蜀山这道关卡,使之在短期内无法肆意妄为!反之,灵兽斋一除,魔帝便省了大力气,直接驻入里蜀山,吸取大地的灵气!” 清幽连连点头,言道:“以魔帝和魔界那些小魔的气势来看,他们的造化已然不浅,如此加汲取大地的精华与养气只会加大地衰退,到时候整个人间土地就会与南方少数地区的情况一般!这样不但加了大地衰老,更是对人间众生的一种巨大的威胁!” 玄天乐恍然醒悟,原本以为铲除了灵兽斋是为人间做出一件贡献,竟没想到,这样做反而对人间造成了巨大的威胁与损害,一股愧疚与懊悔涌上心头,使他沉下了头,沮丧的说:“都是我不好,没有详细周全的考虑事情的结果,一昧的坚持自己的立场和想法,不但害了凤嫣伯母和香儿,也把人类的安全搭了进去。” 喻平山最看不惯他这种性格的人,这会儿正抱着胸,别着脸,嘟囔着:“虚伪!真是虚伪!做了错事才感到后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他这么说令玄天乐更加难忍愧疚了,当下难于左右,像个小姑娘一样,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雅芙心怀恻隐,替他鸣不平道:“公子做事是鲁莽了些,但这也不能完全怪他,毕竟他当时是被冲动的情绪刺激,才会做出这等后悔之事。可试问,人这一生有谁没做过错事呢?” 她的语调明显提高,一张俏容满布气愤,尤其是那双凌厉的眼眸,使人看了不敢回驳。喻平山本还有话要说,可一见她这副愤怒的容貌,所有的怨怼都在顷刻间散失,他只好无奈的沉默了下来。 清幽介于中立,笑容有些僵硬的说道:“不管这件事是对是错,只有做了才知道它的严重性,以前我也只是设想了一下,没想到今天真的就生了,不过这也算意料当中的了。少侠也不必过于自责,这人世间本就充满了许许多多令人无可奈何的选择,而偏偏有的时候,选择的答案又都是那么的残酷。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就算凤竹老妖不死,灵兽斋尚在,想要以此来阻止魔帝的妄为,也是痴人说梦罢了!毕竟最终还需要一个能主持大局的人,这个人非轩辕少侠莫属呀!” 朱钰也插了一句:“是呀,即便对手再强大,只要我们万众一心、同心合力,任何困难都可以度过的!我们太清派弟子向来维和正义,今后只要少侠一句话,我们定然舍命相助!” 玄天乐轻轻地叹了口气,刚才这件事大大挫折了他的斗志与奋斗的信心,即使清幽和朱钰接连慰抚,可还是没能使他从失落的深渊中救出。当场气氛不佳,尤其是喻平山在这里,也不知他是怎么回事,偏偏对玄天乐意见深重,动不动就摆脸色给他看,怎能叫他心里好受。喻平山的脾气清幽清楚的很,他道:“少侠奔劳各方,想必早已劳累不堪了,朱钰,你带着轩辕少侠和这位南宫姑娘前去后山歇息吧!” 第一七七章 留宿太清派 第一七七章 朱钰指引两人来到后山一间客房中,客房虽然朴素,但着实散着古色古香的韵味,某些摆设已经非常古老,乃至于近代人前所未见。八一中〈文网 [ 朱钰看看两人的表情,试探着问道:“怎么样,这间房可以吗?” 玄天乐本想说不可以,但是想想这里与世隔绝,房间更是千篇一律,即便换房也是如此,是以点头默许,同时扫视房间内部构造的眼神充斥着几分怪诞。雅芙恭敬的说:“已经很好了,多谢道长安排!” “哪里,哪里,两位是我们蜀山派的贵客,轩辕少侠又是师叔的弟子,不必见外!只是,姑娘你不用分开住吗?”说话间他比划了一下。朱钰不下凡间,少见多怪,可是却叫雅芙脸色讪然。玄天乐愣了一下,紧接着将雅芙揽入臂弯中,笑道:“我俩早就住在一起了!嘿嘿!” “哦!”朱钰为人比较谨慎小心,虽然善面待人,但他还是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他冲着两人笑了笑,转身将走:“我这就去安排两位的伙食,两位请稍等!” “道长,请等等!” 朱钰回过身来,看着有话待说的雅芙,问道:“姑娘还有什么吩咐?” 雅芙嫣然微笑,颊边兀自带着一丝红晕,好似还未从刚才的羞赧中摆脱。“道长不必这么客套,其实也没什么。”绕了个弯,她终于说道:“我们可不可以自己做饭菜?” 朱钰以为她有什么要求,到头来竟然是这件事,一抹微笑突破他僵硬的脸容,“当然可以了!” 雅芙侧过头来看着玄天乐,温柔的说:“公子,想不想吃芙儿做的菜?” 曾经听长孙奇天提起过蜀山的境况,据说这里的弟子每天都只吃长生草调养生息,这种生活确实不是一般人能“享受”的了的。虽说南宫雅芙的手艺较玄天琪差很多,可在这种地方能吃到凡间烟火,还有什么挑剔和不满足的。 玄天乐连连点头,欣喜的答了一声:“好哇!” 看他渴求的表情,雅芙打心眼里欢喜,人都如此,有的时候做出一番成就不为别的,只为讨别人一句夸赞,尤其是女人,南宫雅芙就是典型的例子。 “公子在这等我,芙儿这就给你去做!”说完就随着朱钰一同赶去太清派的膳食房。 雅芙刚走,玄天乐便开始暗暗琢磨着,猜她会做什么好吃的东西呢。忽然间,一个闪念在脑海中掠过,出现在眼前的是之前他与筱晓一同跌入深渊的画面,那惊悚的一幕至今令他心存余悸。他猛然想起了筱晓,自从到了太清派自己就忽略了这丫头,迄今他还不知道她的情况如何。可是朱钰已经离开了,这个地儿比较偏僻,几乎没什么人经过,想要打听她的房间却又不知向谁询问。 焦急了一会儿,他心中恍然一亮:对呀,我有手有脚干嘛不能自己去找?这太清派就算再大也不过如此吧,我一个大活人还能迷路不成! 他虽这样想,可当他真正迈入蜀山之中时才现,原来太清派根本不同他想象的那样简单。蜀山之巅凌驾于浮云之上,但并不比底盘的蜀山面积小,甚至边缘处还有更远的延长。太清派分东西南北中五个苑,每个苑又分十二庭,如此算来,就有上百条路可走。玄天乐所在的客房在东苑第三庭,可是在他错乱的行走中竟不知不觉的来到了南苑第一庭,而恰巧这一庭是掌门及高级弟子也就是太清八子和资深弟子所在之处。 这里的构造与摆设显然与其他苑庭不同,树木坚挺,空气新鲜,不知是谁的门前还有一座小池塘,里面清水见底,几条红尾小鱼正在欢快的游动。他以前住在大山里,别说是小鱼,就是活生生的大鲤鱼都难见一条,偶尔能见到村里某户人家吃鱼,也就只能闻着香味吧嗒嘴。好奇之下,他伸手去戏弄那几条小红鱼,谁知正在这时就近的屋内传来两个人的对话声,声音不大,但在静谧的环境下显得格外清楚。 只听一个浑厚苍老的声音惊讶道:“师兄,你真的不阻拦那个小子?他的做法可是会对我们蜀山派带来巨大的威胁呀!现有水灵兽镇压,隔断南北,魔帝还不敢肆意妄为,可一旦水灵兽被收服,魔界那些魔头就会肆无忌惮的向北方蔓延,魔帝来犯,这对我们蜀山派有着灭门之灾!就算撇开我们蜀山派的安危,也要为天下苍生设想一下呀!” 另一个声音响起,听起来很是沧桑无力:“不用师弟提醒我也知道后果会是如何,可这早已被注定,我们太清派及所有门派弟子都无法避免的灾劫。” 之前的声音明显有几分着急:“师兄,连你也相信天命吗?” “呵,我曾经相信非常相信命运,把世间的一切都看做是上天注定,之后我也曾极力的摆脱这种困束,可到最终才现,一切都是徒劳,该生的事还是会生,纵然你改变上天的安排,那早已料到的结果也只不过被推迟了,但它还是来了。” 站在门口的玄天乐听到这番话深有感触,记得几个月前夜经虎山,途中遇见的那只蛇妖,当时自己对她并无杀意,他极力的想要摆脱,只为了不伤害她,可最终她还是死在了他的剑下。自己从一开始来到这个世界,注定就是为了平息十九年后的魔帝再次引的灾难,否则他没有任何存在在这个世上的理由!这难道正是屋内人所说的不可违背的天命? 那沧桑之中带着几分嗟叹的声音再次说道:“收服水灵兽是必然之事,这是神帝下达的命令,水灵兽的所在虽然能暂时确保北方民众的安全,可两件事偏偏赶在了一块,也许神帝已经考虑到这一点了,他也把这当做是无法避免的天命吧!轩辕少侠既然是神帝指派维护正义,铲除邪恶的使者,那我们也之后倾尽所有来帮助他!” “什么?他这么做完全是将我们太清派葬送,我们有什么理由帮他?” “师弟,你不要总是这么愤慨不平,世间本就有很多不公平的事,回顾我们太清派,从建派至今已有上千余年,这上千年一直都是这样祥和宁静,如今生了危机,乃至对我们造成灭派的灾难,却也完全正常!正邪犹如阴阳,相辅相成,这世间没有绝对的正义,也没有绝对的邪恶,天下清平与兵戈马乱总会有的,到头来什么也没改变,只有那一段段被人遗忘的历史。” 这人说的很无奈,话语中看起来很开放舒畅,并不在乎,其实语气中却充斥着十足的哀怨。另一个人似乎也受他的感染,讲话的口气与并不像之前那么强硬,反而增添了几分叹息:“唉,我也只是担心太清派和人间平静的秩序罢了,乱世魔头总会有,可没想到居然叫我们碰上了!师兄,你看那个小子到底怎么样?光凭他真的就能打败那个猖獗的魔头?” 另一人不禁出笑声:“师弟,你的想法未免有些太天真了,轩辕氏自古就是神族,但并不是说每个轩辕氏后裔都具备惩恶扬善的能力与资格。” “怎么?你是说那小子没有这个资格和能力?” 躲在门口窃听的玄天乐微微一惊,心里颇有些忐忑,只听屋内人答话:“呵呵,师弟可真是高抬我了,我最多只是太清派掌门,既非天人又怎么可能看透一个人的前途。不过轩辕少侠的性情着实令我有几分担心。之前他曾冒险前去灵兽斋与凤竹大战,虽然险胜,却也是致命的危险!” “唉?那小子身边不是还有个如花似玉的女娃吗?那女娃的性格比较沉着温顺,想必留在他身边定能帮他成就大业!” “是呀,南宫姑娘的确冰雪聪明,讨人喜爱,可一个人若是失去了理智,即便 有再好的人从旁指点他必然也不会听入耳中。其实想要打败魔头并不只是需要一个有身份,有资格的人,而是一颗不屈不挠,坚毅不屈的心!人类的力量薄弱,但是如果有团结一致的信念,那么也未尝不是件易事!” “唉,咱们说终归无用,还需那个小子亲自体会,理解才行!要不派人叫他过来?” “不可!”那人陡然反对,“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人生,都要自己要走的路,辛酸苦辣也只有亲自体会才能真正懂得。” “可是那小子万一不懂怎么办?那岂不是耽误了大事?” “哎,成败与否也不是我们这些人所能左右的,就算最终的结果是我们不想得到的,可这也是意料之中。但是不管怎么样,这些情怀与含义非亲身体验不可,成功失败,这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聊天至此,玄天乐心里感慨万千,虽说是窃听,却也受益匪浅。要是没有清幽这番话,他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鼓胀信心。只是他尚且不知水灵兽与人类的安危有什么牵连,为什么说收服了水灵兽就会对蜀山及北方百姓造成性命威胁,水灵兽祸乱一方,虽未给人类造成什么灾难,但却严重影响到了人类平常的生活秩序。屋中另一人的话他至今未能领悟其意,纵然水灵兽与凤竹一同守在前方,这样真的就可以阻挡魔帝的贪欲吗? 正值思虑深处,一只手牢牢的搭在了他的肩上,隐隐的能感觉到这双手中的力量在蠢蠢欲动,只听一个既陌生而又有几分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你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第一七八章 念力神术 第一七八章 这人来势突然,直到他手掌把住他的肩膀,他才反应过来,从步履轻微之中即可判定此人修为不浅。?八<〈一中〈文〔网[?〈[ 这一抓不要紧,差点把玄天乐的魂儿吓了出来。回头一瞧,一张阴云密布般的脸孔摆在眼前,好生可怖,也不由解释,他猛地甩开了胳膊,企图从他的手掌心脱离。可是右肩膀脱逃,左肩膀又被抓住,左肩膀脱逃,右肩膀却被抓住,如此反复了三次不下,情急之下玄天乐只好运了股内力,逼出体外,将那人逼退。如今玄天乐的内功造化已大幅提升,一般高手根本奈何不了他。 身后那人被如此强势的内力逼退,趁此时机玄天乐转过身来,双目一定,原来这人是喻平山!南苑多数是门派地位较高的弟子所住之处,喻平山一干弟子都居住在这一带,走路经过也是必然。不过竟没想到却是如此倒霉,碰见谁不说,偏偏碰见这个唱反调的家伙。 “原来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玄天乐另目相看,口气颇显不恭。 喻平山冷哼一声,说道:“我还想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呢?这里是师傅的寝房,你来这里是想刺探什么消息,还是想密谋对太清派不利之事?” 他这番问话不禁令人可笑,玄天乐冷然笑道:“要是我想做对太清派不利的事早在之前就做了,何必等到现在!即便我有什么阴谋诡计,单凭你们这些个没用的家伙岂能阻拦?”他话语当中掺杂着十分的孤傲,听他这么说不由的叫人想起几日前在京都树林外太清八子与长孙奇天之间的对较,太清派最杰出的八名弟子全都败在了长孙奇天的手下,传出去着实令人笑话。 喻平山被完全激怒,失去了理智,抽出宝剑,指着玄天乐说道:“好一个狂妄自大的家伙,胆敢如此轻蔑我们太清派弟子,今日便叫你知道我们太清派的厉害!”说罢,一剑刺出。说到剑术,玄天乐虽不精通,但舞弄了十几年了,整天与之为伴,久而久之也摸出了许多门道。喻平山拿剑来朔,他只左右前后的躲闪,加之这些时日添增的内功,使他身形更加轻灵敏捷,奈何喻平山出剑变招多么快都无法伤到他,最后一剑竟然还被玄天乐用两指夹住了宝剑,紧紧锁住。 看着眼前喻平山那气急败坏的样子,玄天乐不觉笑:“嘿嘿,小子,不行了吧?” 喻平山怎肯认输,松开手右掌一送,尖锐的宝剑迎面而去,直向玄天乐的面门射去。来势只在说话的功夫,他赶忙松开手指,向后弯身,那宝剑顺着鼻尖划去,削去了他一小撮头。喻平山伸臂一夺,轻松地取回了宝剑,退后几步。 玄天乐心中未免有些气恼,这局不分胜负,但在自己讨厌的人跟前他总是想完胜于他。直起身来,他不由自主的喝了一声:“出剑!”心中只想着这么一句话,竟没想到却触动了无踪剑的灵性,使其自觉弹出。玄天乐暗暗惊喜,不晓得这是什么功夫,趁着火热,他又在心里暗指令:“刺他!”定在他头上的无踪剑陡然闪光,转眼向喻平山射去。喻平山才刚刚收剑,脚下还未站稳,无踪剑已当头逼来。 千钧一之势,旁边的屋门突然敞开,从中急飞出一道晃眼的光,打在无踪剑上,改变了它原本的行走路线,旋转落地之间失去了光华,深深的戳在了玄天乐的面前。两人惊讶,喻平山心脏兀自怦怦跳个不停,暗暗忖道:这家伙的武功当真不一般,剑术之高早已乎我们这些个蜀山弟子,难道真是之前那个老头所授?可他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领悟的如此深彻! 惊讶之余玄天乐将目光抛向身边的敞开的房门,从中款款走来两位老者,一位是早已打过照面的清幽掌门,另外一个满头灰白的色,模样稍有些许老道,身着的衣服也与平凡的弟子大为不同,显然是太清派身份较高之人。两位长者的脸色颇显难看,清幽分别瞧了一眼两人,操着严厉的声音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呀?” 不等玄天乐解释,喻平山抢到清幽跟前,恶人先告状的说:“师傅,刚才您都看见了,这个人在您阁房外偷听您与师叔的讲话,被弟子揭,不甘败露,大打出手,若不是师傅您及时出手,恐怕弟子早已命丧其手!”说着,用厌恶的眼神扫了扫玄天乐,气势很是高傲。 听了喻平山的一番解释,清幽的脸色稍有缓和,他对着玄天乐,问道:“轩辕少侠,难道你不想解释一下吗?” 玄天乐哼了一气,微微冷笑:“孰是孰非岂是一面之词就能证明的了,我承认我的确站在门外偷听两位师叔讲话,但是并非有意,至于他,是他先与跟我动手,惹怒了我,我才动手反击的!” “哼,什么并非无意,这里是太清派重要之所,你一个人在这里偷偷摸摸的,难道不是为了打探情报?什么维护正义,拯救苍生的使者,我看你才是灾祸的根源!”玄天乐等三人一愣,也不知他从何处听到了什么,竟然会说出这番众所皆惊的话来。 站在清幽旁边的长者随即问道:“你既然说是巧合,那就说出理由,也好叫我们信服!” 玄天乐当真想要洗脱自己,他想清幽定然不是愚昧之人,即便喻平山混淆是非,他也定能分出孰对孰错,可是每每看到三人脸上流露出来的几乎相同的表情,他就再没有任何心情去解释了。也罢,要是连清幽也是这样不辨是非,那么在这待着也没什么意思了。他一边想着一边不屑的讲道:“我本来是想找筱晓的,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里,无意间听见了屋里人的谈话,便听了一阵,事情就是这样。信与不信都是如此,反正你们都是一伙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如果真为了这件事而赶我们下山,我也无话可说,只能说太清派没有一个明辨是非的人!” 对面那三人当然听得出他言辞中的骂意,清幽旁边的清善长老登时不满,瞪起双眼,刚想火却被清幽拦下。玄天乐依是一副泰然孤傲的表态,清幽心中渐渐有了定数,缓缓向他走近,脸上露出如初微笑,“少侠将来是要做大事的人,岂会因为这点小事而耿耿在心,你说老朽说的对吗?” 清善长老与喻平山皆是一讶,不知怎地,总是感觉他隐隐的站在了玄天乐那边,喻平山愤愤的叫了声:“师傅!” 清幽瞥了他一眼,微笑和睦的说:“不管谁对谁错,你们俩都是我蜀山派弟子。呃,不过令老朽深感诧异的是,少侠是如何学会用念力来操控宝剑的?这也是跟师兄学来的吗?不过蜀山派可从未有过这样的法术呀!” “念力?你说念力?”回想刚才较量的经过,自己只是在心里秉着这样的想法,并没有做任何行为上的指示,而无踪剑却能完全得知主人的意识,随其指示行动。其实这样的怪事在以前也有生,只是极少,以至于只在脑海里留下浅浅痕迹。 就此化解了双方之间的矛盾,清幽带着玄天乐来到了自己的寝房。两人对面而坐,彼此都怀着几分恭敬,玄天乐忍不住好奇,抢先问道:“师叔,方才您说的念力,到底是什么法术?我小的时候好像从叔父那里听说过,只是我这个脑子笨,他当时讲的那些话我再也记不清了。” 清幽讲道:“既然少侠不知,那老朽就费点口舌,给少侠讲述一番。所谓念力,是指由大脑出指令,形成一种无形的力量来支配富有灵性且认定自己为主人的兵器。这其实是一种强无边的神术,非六界所有,老朽也无法详细的解释清。念力所能做到的事情无穷无尽,甚至生活中极细微的一件事都可以用念力做到,而且据说这种神术练就一定地步还可以操配人的意志与行动!老朽久居于蜀山之巅,很少面世,所以有很多凡间之事都无法得知。不过听我的师傅讲,世间确实存在这样一种神奇的法术,而这本秘籍正是在伟大的轩辕氏家族中流传!依情来说,少侠身为轩辕氏族后,应该知道有关秘籍宝典之事的呀,可是……” 清幽看着他的面容,眼神中散着无比怪诧。 本以为他对玄天乐的了解已是极深,可没想到他还是有不知道的地方。玄天乐实话实说道:“不瞒师叔,我从小就是个没爹没娘的孩子,打小就只有我、姐姐还有叔父三个人生活在一起。叔父一向不苟言笑,严厉苛刻,也从来不跟我们讲从前生过的故事,就连我爹娘的死因还是几个月前才得知的。”他短短的叹了口气,泄几分忧伤,又道:“几个月前事突然,临走前叔父只简单的跟我讲了一些家族的故事,但当中并未提到有关念力操控和有关这类秘籍宝典之类的事,可能是事情太急,他没来得及说吧,可是没想到一别之后就再也见不到面了,现在连唯一的叔父也离开了人世,还有谁能为我解答这些疑问。”说着又是一阵沮丧的长叹。 在他讲述的同时,清幽悄悄的拿指掐算,一切如他所说,轩辕氏除了玄天乐和玄天琪以外再无任何后人与知情者,当年那些知情者也早已四分五裂,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就算有逃亡在外的也是不知所踪。 第一七九章 太清秘籍 第一七九章 清幽放下手指,轻轻一叹,说道:“原来是这样,那么少侠的童年必然过的很艰苦吧。八{一小说[〈〔<<网 ” 玄天乐收起悲伤的面孔,绽露一抹微笑,说道:“还好了,幸亏还有姐姐和儿时的伙伴陪伴着我。童年……呵呵,也就是那么回事吧!”此时此刻,他竟不由而然的想起了那个与他从小玩到大伙伴,莫里香。那次魔帝来袭,屠戮了所有青冥村村民,想必莫里香也是难免一劫。他依稀记得临走的那天夜里与她生的事情,她的那番话深深的铭刻在他的心上,使他永远无法忘记这个童年中唯一的玩伴。 清幽思忖了一阵,讲道:“至于轩辕氏的家族故事,老朽实在难以得知,实是爱莫能助,不过我曾听说轩辕氏长老利用念力神术击败魔界,压制了魔帝,这个传说的可信度在当代虽然不高,但据说在当时却是传遍六界,沸沸扬扬。老朽尚且记得那位伟大的先辈名叫轩辕震天。” 玄天乐一脸茫然,表现出一副不知的表情,清幽笑呵呵的道:“这也不怪少侠,全是上天的造化呀!不过你父亲的母亲却是名震天下,威慑人间。”他的眼神变得更加暖和,落在某一处,不再变向,“当年那场大战,老朽及一干蜀山弟子也曾想出面相助,但还是晚了一步,当时倘若能集结天下各般力量,必能压制魔头,更不用牺牲如此之重的代价!唉,说来惭愧呀!”他把目光缓缓转向玄天乐,当中充斥着几分自责,好似对他有众多亏欠。“这次魔头更甚猖狂,已非彼时,对付起来会更加艰难。我蜀山派向来从正,如今碰见这等厄运,没有理由不出手相助,今后若是少侠有所需之处,尽管派人来太清派吩咐,老朽及一干弟子断然不吝相助!” 他的口气与方才那个清善长老截然不同,一个师兄一个师弟,看来这就是掌门与长老之间看法与态度不同的主要原因。玄天乐也拱起双拳,说道:“只要有师叔这番话,弟子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只是希望上天能多给我一些时间,多给人类一些时间,好让我们蓄足力量与魔帝决斗。” “唉,是好是坏,成功与否都自有定数,只要你倾尽全力就好,纵然无法击败魔帝,大家也都能体谅你的心情,毕竟你已经尽到努力和责任了!”这句话流入心里,使他心内一阵温暖,清幽饮了口茶,润润喉咙,又道:“轩辕氏家族中必然有这样一本关于修炼念术的秘籍,但究竟在哪里,这就要靠你自己去掘寻找了。依老朽之见,若然能找到当初与你父亲关系良好的朋友,他们定然知道有关此书的些许秘密。不管怎样,念术从来都是至高无上,神奇无比的,一旦学成当中的奥妙,想必对付魔头胜算更加!” “嗯,弟子会尽力而为的!对了,这个……”他顿下了,从怀里掏出那两本随身携带的秘籍,正是当日朱钰交给他的太清派两本至上秘籍,一是《潜心咒》,二是《火眼金睛》,只不过他不喜读书,也从未翻阅,不知这这两个到底是什么武功。“师叔,这两本秘籍是有关什么武功的?您可不可以指点弟子一下?” “当然可以啊!”清幽欣然笑道:“这其一潜心咒,顾名思义是用来潜行修炼的心法内功的,这本书的精髓之处在于净心净体,内外双合,达成心神合一的境界,加上体内强大的内力配合,可以免疫任何外界力量的侵扰,更可以加提升体内的功能与能量;其二火眼金睛,在提升内功的同时下,赋予强的辨别能力,其精髓是看破六界阴阳,辨别人鬼妖魔,而且还可以从他身上散出来的气体中辨识对方的修为与功力,从而可以为自己更添几分胜算!” 听他这么一说,这两本看似普通平常的书在瞬间变成了无价之宝。玄天乐左手拿着潜心咒,右手摆着火眼金睛,目光在当中左右游回,心里无比惊喜。对于另类和新颖的武功他都比较喜爱,尤其是凡之术,小时候他总是能梦见自己在天上飞来飞去,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走到哪儿都会引来旁人的艳羡,真没想到这并不只是个梦想。 玄天乐还在愣的出神,清幽笑吟吟的道:“这两本书乃为太清之宝,只要我门先辈学过,就连我这个掌门人都只是从师傅师叔的言谈之中得知,并未真正的修炼过。如今情况不同,老朽已没有能力与魔头抗衡较量,也就只好将这份希望寄托在少侠的身上,还望少侠勿要辜负老朽及太清派的一片希望!他日成功抑制魔头,还天下百姓一个平安便算对老朽最大的报答了!” “您放心,弟子一定会竭尽全力,纵然粉身碎骨,也要保卫人间和平!”玄天乐激昂道。 清幽满足的点了点头:“好了,你们奔波了一整天,也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明日还有要事去做,不可耽误。若还有什么需要尽管旁边的师兄弟说一声,他们自会帮你解决!” 玄天乐听出了他话中之意,起身拱手一拜:“那好,师叔也好好休息,弟子告退!”不知何时他竟然学的这么礼貌了,乍一看还真叫人有些不适应。清幽微微颔,目送他离去,看着他退去的背影,心中暗道:这个年轻人确是前途无量,若再有坚定不移的信念,必是一个可造之材!唉,师兄当真命好,收了个听话乖巧的好徒弟,却不像我,弟子虽多,无一可用,二百年之约,师弟惭愧相见呀! 离开清幽的寝房,玄天乐手捧着两本秘籍满心欢喜,路上不管看见谁,认识不认识的都笑呵呵的跟人家打招呼,弄得过往弟子满头雾水。走到半途突然感到腹中一阵空虚,这才想起今天自从午后一直都未进食,前胸几乎跟后背贴在了一起,他又恍然大悟,雅芙说要给自己做饭吃的,这会儿也应该做好了吧!想此,他又加快了返回的度,心里不住的流淌着幸福的蜜糖。 不知怎地,这回他返回自己的房间却走的十分顺畅,也没有迷路怎样。来到门前,房门虚掩,此时天色已黑,屋中闪烁着的火烛顺着缝隙向外射出,隐隐约约能看见一个纤瘦的身影趴在桌子上。轻轻的推开门,他本想给雅芙一个惊喜,可走进屋来才现她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走到跟前,桌上摆满了另式菜肴,虽没尝过,但看润色必然好吃。只是雅芙的样子颇令他心疼,每每都让她孤零零的等待自己,她对自己关怀备至,可自己却无可报答,想到这心头涌出一股酸涩与内疚。 “咕噜噜”,不知是谁的肚子响了,雅芙猛然苏醒,看见了身边的玄天乐,惊道:“呀,公子你回来了!来,快坐下吃饭吧!”说话间勤快的扶他坐下,为他盛了碗饭,正摆在他面前时,玄天乐抓住了她的手腕,引来她惊诧的目光。 他款款抬起头,对视着憔悴的雅芙,眼中泛着层层泪花,此时此刻他不知该说什么,因为没有任何语言可以表达他的心情,更无法表达他心中对她的那份爱,他松开了手,低下了头。雅芙被他这一举动弄得惊讶不已,她放下手里的饭碗,温柔的问道:“公子,你怎么了?是不是去清幽前辈那里听他说起什么不好的事了?不要紧,有什么委屈跟芙儿说,芙儿能理解公子你的心情!” “不!”玄天乐不断的摇头,显露出满满的凄伤,“不,你不了解!” 雅芙一诧,心里一荡,“为什么?难道公子连芙儿也不信任了吗?还是……” “不是!”他登时否定,接着噙着眼泪说道:“或许我说出来你会觉得可笑,可我心里确确实实感觉非常对不起你!你是一个富贵千金,我只是一个贫困潦倒的村野小子,我什么都没有,也什么都不能给你,我不像林兄,他是个富家子弟,妻子想要什么就可以买给她什么,我到现在就连一件像样的东西都没有给你买过,唯一的一次还是林兄付的帐。我……”情到至深之处,完全没有办法抑制悲酸的情绪,他别过脸去,竟像个女人似得呜呜轻啼。这场面看的雅芙心酸之至,她半跪在他的面前,看着他那张忧伤的脸,泪花不住的在眼眶里打转:“公子,你把芙儿想成是什么样的女人了?在你的心里我真的就是那种风花雪月,追慕荣华的女人吗?公子你虽然身世穷困,但你却有一颗仁爱之心,芙儿跟在公子身边并不是为了任何虚荣富贵,只是希望能和公子相亲相爱,白头到老。”她攥住了他宽厚的手掌,说道:“只要你永远爱着芙儿,这就是送给芙儿最好的礼物!这就是芙儿的追求,公子,你能体会到吗?” 他微微转过目光,看着她柔和之中氤氲着几许哀伤的眼神,心里渐渐豁然。他轻轻点头,伸出手掌放在她的脸颊上,细细的抚摸,反而心里更加心酸痛楚,泪水不由自主的向外倾泄,滑落。雅芙把着他的手掌,含情脉脉的看着他,良久后说道:“公子,以后不要再说这些辛酸的话了,你我之间不需要任何感激,你只要时时刻刻把芙儿放在心里,这就足够了!好了,快吃饭吧,幸亏林大哥不在这里,否则他又该揶揄我们了。” 第一八零章 夜畔深思 第一八零章 暂时敉平了彼此的情绪,两人对面而坐,雅芙各为两人盛了一碗饭摆在面前。〔<〔 八(一[(小[说网 悲伤过后,反而使他更感饥饿,玄天乐捧起饭碗埋头大吃了起来,一阵狼吞虎咽也不晓得饭菜到底是什么滋味,待雅芙问起时,他却是一脸茫然。 看他吃的这么香,雅芙打心底里欣慰开心,她一边细嚼慢咽一边说道:“公子,这里其实并不像我们想的那样简陋,太清派弟子也并非只吃仙草维持体能。刚刚我跟朱道长前去太清派的后厨,现那里什么蔬菜材料都有,后来一问才知道,原来只有修为较高的弟子才会免去一日三餐的荤腥,一些初入门派的弟子都只是相伴进食,随着时间慢慢减量,直到完全戒掉。” “哦!”玄天乐吃得正紧,只答应了一声便又埋起头继续大吃。 雅芙笑容满满的看着他,自己却不知不觉没了食欲,只连连说道:“公子,你慢些吃,没人跟你抢的,不要着急!” 一顿饱饱的晚饭过后,玄天乐坐在椅子上摸着微微胀起的肚皮,嘴里不住的打嗝。忽然间,他想到了一幅画面,那是不久前生在青冥村的事,当时村里有个曹大嫂,每天挺着个大肚子到处溜达,每每遇见他都会跟他打招呼,样子十分温柔,就好似眼前的雅芙一样。一个念想划过眼前,那仿佛是转瞬而的冲动,如果雅芙怀孕的话会是什么模样呢,更令他期盼的是他们之间的小宝宝。 想着,他不自禁的靠近了雅芙的身后,悄悄的从后身抱住了她,雅芙微微一讶,不过这种心情在瞬间就被平息。她一边收拾着碗碟,一边笑吟吟的说:“公子,你又怎么了?” 玄天乐不住抚摸她平平的小腹,怪诧的喃喃说:“为什么是平的呢?” 雅芙被他摸得肚皮痒,笑得更甚,“公子……你,你这是干什么嘛,我都没法收拾了!” 玄天乐无知的问她:“芙儿,我见村里的曹大嫂怀孕,肚子鼓的老高,而且愈渐增大,我们同居一室已经很久了,为什么你的肚子还是这么扁平?” 他这一问令雅芙更加羞赧起来,脸梢刷的一下红了半片,手里的活儿也渐渐缓慢。一时间她也不知该如何回复他,这种问题说起来实在是太牵强难解了,或许只有真正尝试过后才能体会到当中的真正含义,不过当前她真的无法用语言来描述。 玄天乐见她支支吾吾了半天,口中并无任何可以使他理解和满意的回答,突觉不对,颇显失落的说:“芙儿,我是不是问了什么不该问的话了,呃,你别太在意,其实,你不给我生宝宝也没关系的,我还是会和从前一样爱你。”说话间带着一股颓丧,转身欲去,雅芙心中微凉,随即拽住了他,想要说什么却碍于羞涩。含蓄了片刻,方才说道:“公子,我能体会你的心情,但……姐姐说过,等我们完成大任不管怎样她都不涉及我们之间的生活,如今与魔帝之间的决斗在即,公子更应该全身心的投入到这件事上。”她用脏污的手与他的手掌合在了一起,双目含情,温柔的说:“公子,芙儿答应你,一等除掉魔帝,天下太平,我们就去世外桃源过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生活,到时候不论做什么,芙儿都应你的意愿。” 他只是好奇而已,没想到竟惹得一场不快,玄天乐目色微缓,拿着雅芙的手,看着往昔柔滑的手心添了几许粗糙,心中更愧,“芙儿,我只是这样说说,你千万不要放在心里,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一向都是很笨拙的。” 雅芙嫣然微笑,当中略有几分调皮:“公子才不笨呢,在芙儿心里,公子永远都是最棒的!” 她纯真的笑容感染了他的内心,使他不禁绽放出一抹淡笑,他用手指刮了下她的小鼻子,轻言一句:“芙儿真调皮!” 由于受到了惊吓,筱晓昏迷了一整夜都未曾苏醒,脑海中一遍遍回顾着昏迷前的景象,在跌落之际,昏迷的那一霎那,隐隐的感觉到他伸出臂膀抱住了她的身体,那种感觉正是她所企盼的。 她明知道眼前生的一切都是梦境,可她仍然在一遍遍的循环着这美好的时光,直到补满了精神,被迫睁开双眼。眼前的空间中微有一丝光亮,四下静谧无息,她坐了起来,感觉浑身酸痛的厉害,似乎是在跌落深渊的同时肌肉绷紧所致,虽然脑中尚有一丝眩晕,但她依稀记得之前生过的事,尤其是昏迷前那一段,已然深深的铭刻在她的心中。 这间屋子摆设的十分古朴,所有的家具样式另类新奇,乃至于她这个富家千金都不曾识得。蜡台上的蜡烛正在不断的扑闪着最后一丝辉煌,那好似是一位迟暮老者在诉说自己曾经那段不堪回的往事。 她走下了地,动手重新点了一根蜡烛,无意的一瞥现了摆在桌上的饭菜。记得长孙奇天曾经说过,太清派属道家弟子,不食人间烟火,可这里怎么会有凡间的饭菜?一念划过,她恍然想起三人当中还有个南宫雅芙,南宫雅芙心灵手巧,早在北冥府的时候就曾亲自下厨为大家供应伙食,如今的平朴的佳肴不是她做的还会有谁? 空瘪的胃腹不知不觉的出一声鸣叫,她这才感知到胃里空空的,看着桌上的饭菜不禁咽了口吐沫。管它谁做的,既然搁在这儿了,必然是为自己做的。想着她操起碗筷大吃起来,一阵破天荒的啃嚼,她露出一抹赞赏的笑容,说道:“还真没想到,那小妖精的手艺竟然这么好,乍一品别有一番风味呢!” 吃得正尽兴,心头突然划过一丝失落,不知因何使她想起了现在的时辰,想起了玄天乐与南宫雅芙,这会儿他俩人肯定还在床上谈情说爱呢吧,只有自己这么孤零零的,连个陪伴的人都没有。她短短的叹息了一声,手中的筷子顿在了半空,看着诱人的饭菜却再无任何胃口。撂下了碗筷,起身她来到了窗前,打开木窗,天际上射来一道微微刺眼的光,举目瞧看,她不禁叹道:“今日的月亮真的好圆哇!”转瞬,她又道:“可是月圆又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周遭静得出奇,就好似来到了一片死亡之村,所有的空气都弥漫着一股死寂。 一阵清爽的夜风扑面而来,划过她凸凹的脸庞吹起她的长,月色衬托下,她那张忧郁的脸竟可与南宫雅芙互相比拟。如此情景使她不觉想起往昔的一幕幕,在还没遇见玄天乐之前,她是个刁蛮任性的大小姐,虽然平日没少刁钻为难身边的人,可也做过不少值得褒扬的善事。从她记事的时候起,就不见母亲的影子,看着街上那些天真无邪的小孩儿都有母亲陪伴,她不时的问自己的父亲,“妈妈到底是什么”,张正德能体会到她的心情,为了不让她伤心难过,极力的抽出时间陪她,可每次都遭到了她的拒绝。每当她看到别人家的孩子在受伤的时候可以扑到母亲的怀抱里痛哭诉苦,她都会情不自禁的流出眼泪,紧紧地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即便张正德极力询问,最终却也是失望而归。 渐渐的,她从不懂事的小丫头长成一位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在同辈的眼中,她是出众的,不仅仅是身份,更是她孤傲高贵的气质,使人见其折服。自打她真正懂事以后,她便再也不向张正德询问有关母亲的事,也不在众人面前提起,甚至有听到别人谈论这类的问题即会回避,有时还会用恶毒怨怼的眼神瞪着他人。 她在痛苦中度过了整整十八年,这十八年来她一直在别人的身上泄自己的仇恨,以致于天都府中的百姓都十分的畏惧她,见到她都会退避三舍,拱手让路。但她也有善良的一面,她时常出手救济那些贫困的百姓,尤其是那些失去父母,同病相怜的孩子。张正德见她这样也无话可说,唯一的“女儿”,不管她要什么都会尽全力达成她的愿望,因为他亏欠她的实在是太多了,或许他唯一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些了。 直到十八年后的今天,她遇见了玄天乐与林少灵,人生便显得不再那么平淡乏味。玄天乐给她的第一印象就是戆直憨厚,正义纯朴,而且还附带着一股傻气,使人不觉笑。在“金客来”大酒楼时,他的“义举”深深的打动了她色厉内荏的心,使她由衷的对他出景仰与爱慕。只可惜他早已名花有主,只叹自己老天不成全,自己没有早点遇见他。可是,就算她比雅芙更早认识了他,在南宫雅芙与她之间,玄天乐最终会选择谁?答案无疑是南宫雅芙,因为问题根本不是出在相遇的时间上,而是所追求的伴侣的性格。但是她为了玄天乐真的可以改变一切,哪怕是让自己完全脱变,从一个娇蛮的小姐变成一个温文尔雅的大姑娘,可是还来得及吗? 她深郁的叹出一口气,忧伤的眸子撒出与月同辉的光芒,她最后望了一眼柔和清澈的月亮,轻轻的合上了窗户。 第一八一章 反省过失 第一八一章 度过了这样一个漫长的夜晚,终于到了第二天一早。〈? 八一<中文? [ 三人一同吃过了早饭,休息了一夜玄天乐二人看起来气色颇佳,唯独筱晓,一副枯容,一早儿就打不起精神。玄天乐并未细细观察,可是这一切却全都被雅芙看在眼里,在等待清幽等人送行之前,雅芙问了一句:“筱小姐,你怎么了?怎么没精打采的,难道昨晚睡得不好,还是我做的饭菜不合你的口味?” 她这样谨慎的问倒也使她挑不出任何恼怒的理由,只是心头那份嫉妒还在蠢蠢欲动。她分别瞥了雅芙与玄天乐一眼,眼神中略显生冷,她扭过头去,依是从前那般跋扈霸气:“本小姐没事!” 雅芙知道她的性格,相处的久了自然见怪不怪,不过她总觉得她最近显得有些不正常,但是话说回来不管她心里怎么想的,雅芙却是从来没对她另眼相看,乃至于花出一份心思来体贴、照料她。 说话之际清幽等一干弟子渐渐近来,玄天乐整理了一下衣衫,拱手一拜,清幽兀自是那张从容淡定的笑脸,仿佛生天大的事他都不会挂记在心,不是他心大,而是他对待事物的态度比较开放。清幽稍一点头,目光横扫,依次看了看三人,说道:“你们昨夜在此睡得可好呀?” 南宫雅芙道:“蜀山果然是修身养性的好地方,我和公子三人昨夜在这里睡得十分安稳!” “是呀,是呀,我一觉就睡到天亮,一点杂念都没有!”玄天乐接着言道。 清幽呵呵笑道:“杂念自从心生,只要你不想,便什么都没有,这与所处之地是没有关系的。”目光扫过,不经意落在了筱晓的身上,瞧她神采黯然,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清幽颇有些不解,轻缓的问:“看这位姑娘面色无神,莫非还没恢复好吗?” 清幽和蔼可亲,使她有火难,正将回答却被玄天乐抢先:“师叔,您不用管她,她从小在富贵的环境里过的习惯了,冷不丁出来不大适应!”他的无视引来了筱晓十分恶毒的眼光,她瞪着他,也不顾身边的外人大声吼道:“玄天乐!你有什么资格替我回答问题,我又跟你有什么关系?”说罢,扭头站到了一边,一个人生闷气去了。 这猛然的一吼犹如惊雷,着实的吓了众人一跳,清幽身旁那几个弟子全都用异样的眼神瞪着她,心里暗叹:女人好可怕! 玄天乐同样被她的吼声惊住,愣了好一阵,清幽的笑色有些尴尬,他道:“看来这位姑娘跟少侠之间的关系并不怎么好呀。” 玄天乐喃喃了一句:“这个疯丫头,又什么疯……”正过头来,对清幽赔礼道:“真不好意,这个丫头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了,往常都还很乖顺,今天却变得这么奇怪……师叔,你别介怀啊!” “哪里的话。”清幽放松的笑容,“少侠,此番路途险恶,你们千万要小心。魔头现在的真正实力我们谁也摸不准,或许比我们想象中的要高,也或许会比我们想象中的要低,但不管怎样都要时刻警惕,不可疏忽大意。” “师叔,您放心,我一定会将此事圆满的办妥,到时候我还会再回蜀山与各位碰面,到那个时候某些人可不要再对我另眼对待了哦!”话语间,目光在清幽身旁的喻平山身上扫了一圈。喻平山哼道:“出家人不打诳语,你已身为蜀山弟子,可不要说大话呦!” 玄天乐自信满满的冲着他笑道:“咱们走着瞧!到时候你别反悔就成!” 清幽说道:“既然如此,那么少侠就不要再耽误时间了,老朽及蜀山派弟子在此为少侠等人送行,他日若有所需便叫人来蜀山通报,老朽也会时刻关注少侠的动向,尽量在第一时间派出支援!” 说罢,清幽准备运功将三人运下山去,玄天乐看了眼还在生闷气的筱晓,喊道:“喂,你到底要不要走?要走还站在那里干嘛?快点过来呀!” 尽管她很不情愿,但最终还是站到了他二人身边。清幽扬起拂尘,在面前横竖一扫,最后搭在臂上,口中默念咒语,只见一层透明的气罩将三人包住,随着清幽口中的咒语逐渐旋转愈快,最终在眨眼之际消失于众人眼前。清幽利用转换术将三人送出太清派,回身在看,面前那片蜀山依然高高的耸立在那里,上方层云叠嶂,他好似看见了许多双祝福与期盼的眼睛。 休息了一夜,他的脑子有些混沌,定了定神,他展开地图,正在摸索寻找着方向时,雅芙用手指了指南边,说道:“往那边走应该就能到达中关村,地图上显示中关村与蜀山十分相近,想必不需多时我们就能抵达。” 玄天乐放下地图,心中恍然一悟:有雅芙在,还需要地图干什么…… 两人已经开始动身,可筱晓却依然背着身,留下一张冷冰冰的背影。玄天乐瞧了她一眼,喊道:“喂,你还走不走?难道你要一直在这站着?”她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好似一尊雕像,雅芙轻声言道:“公子,她从今天早上看起来就不大对劲,好像是出了什么事,你去看看她吧!” 玄天乐十分不愿,拉下了脸皮:“干嘛!凭什么叫我去看她,又不是我惹的她!” 雅芙十分了解他的牛脾气,若不给他讲出点道理来,他决不可能心甘情愿。她微忖片刻,说道:“公子,她是北冥家族的三小姐,也是林大哥的妹妹,你跟林大哥感情至深,他把妹妹交给你是对你信任,如果让他知道你背后对她这么无情冷漠,他必然会火的。我知道公子你不喜欢筱小姐,可她在这里孤身一人,只有我们这些朋友,即便是心里不快也无人诉说呀!” 玄天乐气火渐消,无奈的问:“你和她都是女孩子,为什么你不去哄她呢!” 雅芙道:“我跟她虽然都是女人,可是女人的心思没人可以猜得透的,连我也摸不清她心里究竟想的是什么。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她不接受我,我也没有太好的办法。不过她对公子一往情深,你的话她一定会听的。” 他挠了挠头,叹了口气,说道:“好吧!”转个身,他来到了筱晓的身边,越近越能听见细微的抽泣声,他登时一讶,侧面一探,果然,一行行泪水正在不停的冲刷着伤心的痕迹。一见眼泪他心中顿时慌了神,从小到大他最怕的就是女人的眼泪,只要有女孩子哭泣,他都会手忙脚乱,不知所措。筱晓的性格刚烈至极,在他眼里就是个霸王花,可是竟不知为何,她会在自己的面前三番五次的落泪,难道真的是自己做错了,惹她伤心了? 他在心里暗暗询问自己这样的问题,一时间纠结不开,之前对她的那份偏见也顿时消散。 “喂,你……你不要哭……” “滚开!本小姐不需要你的怜悯!你不是很孤高自大么,你不是很绝情冷淡吗,那你还来管我干什么!认识你是我人生中最大的错误,跟你走也是我人生中最错误的选择!” 安慰的话还未讲完便被她冷言拒绝,玄天乐当即傻了眼,心里确实窝着一股火,他很想回驳她,冲着她泄出来,但最终还是没能如愿。突然间感觉心口被一块硬东西堵住,难受至极,他没能再说出任何话来,只调头黯然而去。 刚迈出第二步,身后一双手臂陡然抱住了他,制止了他向前而去的步伐,远处的雅芙与玄天乐同时一怔,不知怎地,她心里渐渐涌出几分担忧,方才说给玄天乐的那番劝言依稀在耳边回旋,可是她为什么突然有懊悔的冲动。 玄天乐早已木讷,听着背后哭声响起,直至愈来愈烈,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筱晓失声痛哭,泪如涌泉,似乎以此可以将心中所有的怨恨与委屈倾泻出来。她缩紧了力量,想要给他施加压力,以此来报复他,可她的意志早已溃烂不堪,双臂越使不上力气,只得这样靠在他的背上,呜呜大哭。边哭她还不停的骂他:“浑蛋……王八蛋……浑蛋……”每每缠杂不清的骂声响起,她都会情不自禁的使劲的捏他一把。 昨晚她彻夜未眠,体内早已没有过多的精力供她消耗,这样持续了没多久,她便晕了过去,而玄天乐又是理所应当的背负起背着她上路的责任,不过这次他却没有半点怨言。 赶路的途中,筱晓“沉默”,玄天乐沉默,雅芙也一样沉默,彼此心中都在想着同一件事,只是在不同的角度和立场上,谁又能做到真正的理解或是放宽心态。 按捺了许久, “芙儿!” “公子!” 两人同时叫出了口,彼此间目光连成一线,神色中都散着一丝黯然。雅芙道:“公子,你先说吧!” 给他机会说的时候他却难于口,顿了良久,这才言道:“芙儿,你说我……做的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其实在我心里并不是那么讨厌她,只是希望她能少些无理取闹。我知道她从小没有母亲,我也一样,除了姐姐以外,没有任何人给过我一丝关爱,有时我也能体会到她的心情与感受,可是我……我并没有任何恶意,我只是想让我们之间的关系不至于变得那么冷化,难道我又做错了么……” 第一八二章 迷雾重重 第一八二章 听了他的这番倾诉与反省,雅芙不禁暗暗苦笑,原本以为他是为了珍惜两人之间的这份爱情才排斥拒绝筱晓,但其实事情并不像她所想的那样简单,或许从一开始他就并没有抱着一颗排斥的心态来对待筱晓,所做的这一切也并非所愿,两人之间坚贞的爱不过是阻碍他与筱晓之间交往的一堵墙。[ 八〔(?一中文( 想到此,她竟有些不觉的失落,好似丢了什么心爱的东西,怅然自失的走在路上。玄天乐见她神情黯淡,整个人像失了魂似得,便问:“芙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不然我们停下歇息一会儿再走?” 才刚从蜀山出来走了不远,怎会乏累,是他太不懂得女孩子的心思了。 雅芙从恍神中猛醒,摇了摇头,说了句:“我没事,咱们还是快些赶路吧,争取在天黑之前离开中关村,找到下一个驿站。”尽管她竭力抒自己的感情,放下那些所谓烦恼的包袱,终来仍是徒劳。 见她失神的背影渐渐远去,玄天乐心中暗道:是不是我刚才说错什么话惹她不开心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说变脸就变脸呢?真叫人搞不懂! 日头冉冉升起,南方的天气异于北方,四季风调雨顺,不管怎么变季气候都是相差无几。随着太阳升高,周围的温度也开始渐渐提升,筱晓压在他的背上,时间久了也确实叫他有些吃不消。 这一路荒凉无奇,百里无人,直到前方的一片稀疏的小树林中时,方才看见几个人影。玄天乐不禁欢喜,拉着雅芙笑着说:“芙儿你看,前面有人,咱们是不是快要到达中关村了?”一想不对,转瞬又狐疑着说:“那些人会不会又是变化过的?” 雅芙提了几分精神,遮着阳光,眺望了一眼前方,少顷,眉头颇紧。只见远处大约有十几个人的样子,个个表情慌张,步履匆急,近来再看,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惶恐,似乎是在逃命。 雅芙正向问一下打头冲来的人,可是那人惶急飞奔,根本不容说话,转眼就跑过去了,随后几人亦是同此。来人冲撞了她细弱的胳膊,使她疼了好一阵。玄天乐一步挡在前,伸手抓来一个披头散的瘦男子,冲他问道:“你们跑什么?莫不是后头有鬼追你们?”说话间气势渐涨,摄人心神。那男子开始哆嗦起来,只道:“大侠,你就放了小的吧,喏,这些东西都给你了,里面有二十两银子。” 那男子塞来一个包袱,也不知里面装了些什么,颇有几分沉甸甸的。他还没回过神来,那人又要开逃,玄天乐回手一抓,牢牢的扣住了他的手臂,说话便大怒起来:“你把我当强盗了是不?我只问你到底出了什么事,你给我这些东西干嘛!” 雅芙赶来调解了玄天乐的情绪,使他放开了那干瘦的男子,又将他的包袱原本奉还,接着又用温和的语气问道:“这位小哥,我们想去中关村,不知这里距离中关村还有多远?” 对面的男子陡然惊讶,脸上的惶恐又增添了几分:“你、你们,去中关村干嘛?不行,不能去那里,千万不能去那里!” 两人一讶,对视一眼,玄天乐奇道:“为什么?我们是想通过那里去南方办点事……” “不可以,不管你们干什么,都不可以走那条路,中关村,中关村已经不存在了!” 两人略吃一惊,雅芙紧张起来,连忙追问:“这话怎么说?中关村不是南北通往的必经之路吗?怎么会……” “江水……江水泛滥了!长江里的妖精开始疯狂的吃人了……” 两人稍有所悟,玄天乐道:“你说的水灵兽?水灵兽这些年居于江流之中,虽然碍于通行,却从未危及百姓,她又怎么会滥杀无辜,使无辜民众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那男子从噩梦中缓过神来,一把抱紧了自己的包袱,说了一句:“两位保重,小的可得先走了!”说完一溜烟逃走了,当两人觉时,他的影子在视野中已经遥遥渐小了。 雅芙微微一忖,言道:“公子,看来刚才逃走的那些人都是中关村的村民,逃亡的原因也已经很清楚了,水灵兽作祟淹没了通往南方的唯一入口。公子,那时神女不是赠予你一颗碧海神珠么,看来神帝早已料到我们会遭此劫,是以赠送我们神宝,以用来降伏水灵兽。” 两人加快了步伐,往前再走不到二里地,便能恍恍看见一个小村庄。走近再看并不同刚才那男子所说的那样,玄天乐还在心里猜测着那个人是不是故意编谎话来诓他们。耳边突然传来雅芙的声音:“公子,过来看。” 玄天乐闻声凑来,看着雅芙正用手指戳着地面上的泥土,软软的泥地可以轻松的容下她细长的手指,甚至更长更深,玄天乐有些摸不着头脑,问道:“看什么?”雅芙来回做着相同的动作,解释道:“一般情况下土地是不可能这么湿润的,除非下了场大雨,可是这片村庄距离我们并不远,若是下雨我们也应该能感觉到,况且今天的天气一直都非常好,没有半点乌云!” 他看着她如水般的双眼,那上面仿佛被批上了一层神秘的迷雾,使人琢磨不定。“你的意思是……” 雅芙站起身,说道:“大水刚刚淹过这里,在我们还未到达之前。” 玄天乐搔了搔后脑勺,喃喃道:“难道水灵兽知道我要来,害怕了?” “啊……唔……” 一声娇叫引起玄天乐的注意,四周巡回却不见雅芙的影子,他心中顿时一惊,大喊一声:“芙儿,你在哪儿?”目光一游,透过一排疏松的栅栏,在一所小房子门前正站着一个孤僻柔弱的身影。他背好筱晓,快步赶去。 原来她是想察看一下周围的情况,看看事实是否与自己所料的一样。就近打开一间房门,屋内散出陈腐的味道,使人不禁恶心。地上一片水光,显然还未完全干透,门边倒着一个早已死去的壮年,浑身皮肤水白透彻,白的吓人,翻过身来,一副死相可怖之极。那张表情充满了十足的恐惧,睁开的眼睛,一双眼珠早已被水浸泡成了白色,看起来就像一只冤魂厉鬼。她的惊叫也是因此出,正当她想要喊玄天乐的时候,他的怀抱已经到来。虽说南宫阁是神医世家,平日里各式各类的死人也不是没见过,但这种恐怖的死相还是头一次。 玄天乐瞄了一眼地上的死尸,微微嗔怪道:“哎呀,你过来怎么也不叫我一声,幸好是个死人,要是个活人那就糟糕了。好了,好了,不要害怕了,不过是一具尸体罢了,有什么可怕的。再说,不还有我在呢么!好了,好了。”说话间他用草席盖住了那人的脸部,不过就在这一瞬间他现了一件奇怪之事。眼下这个人的死相已经乎了想象,记得小时候他曾听玄天琪讲过,说魔鬼若是在人的体内死去,在灭亡的一瞬间即会表现出十足的恐惧与挣扎的面相。当时他还在幻想着那是一种何等恐怖的表情,如今看来这人的表露出来的恐惧倒是与自己想象的如同一般,这不由得引起他心中的猜想:莫非这些人是在被鬼附身的情况下被淹死?可是有一点疑问说不过去,即便是冤魂厉鬼也已经死过一次了,怎么还会再次死亡? 这样的疑问在他的心中蠢蠢欲动,渐渐的带着他探索着事情的真相,使其更加亢奋。 他跑出门去寻找答案,却将雅芙与筱晓扔在了门口,雅芙看着他匆匆跑走的影子,大叫一声:“公子!” 他挨家挨户的寻找,说是寻找,实则是想看看其他人在临死前表露出的表情究竟是不是一样的,如果真如他猜想的那样,那么或许一切问题都有了基本的答案。一户,十户,当他找遍了第二十户时,真相似乎已经渐渐浮出水面。每户人家都房门紧闭,而且每家人都是死在门口,几乎同一个位置,死前的表情都是如出一辙。他虽然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这其中定然大有文章! 他还站在那一户人家的门前,盯着尸体怔怔呆,雅芙跟他跑来早已气喘吁吁的了,见他呆呆的站在这儿,心中既是不解又有些气恼。她喘了口气,问他道:“公子,你是不是现了什么特别之处?” 玄天乐沉思之中,深琐的眉头中夹杂着甚多困惑,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并未回答。 其实跟他跑了这么多户人家,她多少也现了一些不常之处,她总是感觉这些人的死相有点过度的夸张,就算是洪水来临,也不可能被吓成这样,光凭这种神态来看,绝非寻常。她蹲下身来,趁着他思考之际,仔细的查看了一下眼下的尸体,看看到底有何异常。谁知刚一动那尸体,一对水白的眼珠陡然翻滚,她浑身一栗,看着那人机械般的缓缓起身,抬起一双苍白的手向她抓来。这一幕着实令她惊呆,她甚至连后退的力量都没有,想要喊叫玄天乐,可声音却扼在喉咙里,怎么也不出。 正当她惊惶失措时,身后响起刷地一声清脆之音,一道耀眼的光在眼中闪过,只见眼前那人头颅款款从项上滑落,随之从体内流出一丝诡异的青烟,散入空气之中,再寻不见。随着那无头的尸体摔倒在地,雅芙重重的瘫坐在了地上。玄天乐收起宝剑,俯下身来,轻声问道:“芙儿,你没事吧?” 她短短的出了口气,适才那惶恐的心情也随之放松了下来,她看了看玄天乐,懦弱的摇了下头。 此事刚刚罢了,转瞬之后却听不远处再次传来一声颤抖的叫声,这声音颇为熟悉,玄天乐突感背后轻松,这才醒悟,原来筱晓早就不见了。 第一八三章 鬼尸 第一八三章 声音是从方才经过的那所房子周围出的,断然是筱晓的惊叫。{八一小说网(<<[<<< 玄天乐嘴上说是不在乎筱晓,但在内心当中确实牵引着淡淡关心。两人匆忙赶去,到了那家门前却见筱晓正挥着手中的锁龙鞭狂虐面前的鬼尸,那着了魔的鬼尸被她打得团团转,自主不得,两者相较,反倒显得筱晓更加恐怖了。 两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久久没能说出话来。筱晓的锁龙鞭是她从小到大随身携带的武器,必要的时候出门都会缠在腰上。这条锁龙鞭非比寻常,是张正德从西域弄到上好神品。鞭子的外表看起来平淡无奇,但在使用时可长可短,且随着挥舞的幅度与力量可以变幻出层层叠影,乍一看仿佛一条小龙在狂舞。 眼看着那鬼尸被她的锁龙鞭抽打的血肉横飞,雅芙不自禁的低头掩面。玄天乐跑到跟前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想要使其顿然停止,可是没想到此刻她力大惊人,玄天乐这一扣居然没控制住她。她还在不停地虐尸,嘴里不住的破口大骂,玄天乐放开手,陡然抓住那条如幻影般的“小赤龙”,隐藏在龙鞭之中的小刺扎伤了他的手。他右手使劲一夺,从她手里抢来锁龙鞭,这才使她住手,对视着她,玄天乐怒道:“你疯啦?” 她并没有回答,只是冲着他瞪起了眼睛,清湛的眸子里充满了各种情感,表层覆盖着一层淡淡水雾,使之看起来更加朦胧模糊。玄天乐一怔,那一刻仿佛被震慑了一般,心头的怒火竟不觉消失。对视着她的眼睛,那里面散着特别的光彩,那是南宫雅芙所没有的,而正是这种感觉使他神魂颠倒,心神燥乱。 他伸出了一只手,想要拭去她脸颊上的血渍,可是刚刚至此,余光中雅芙突然出现,他陡然放下了手,背过身去,说道:“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很害怕,但你也不能这样残酷呀,他们都已经死了,潜藏在体内只不过是哀怨的灵魂,你就不要再跟他们斤斤计较了。”说着,转手将锁龙鞭递给了她。 他握住了血淋淋的手掌,装作没事一样说道:“这里的百姓看来都是被邪魔附体了,他们的魂魄被邪灵压制,才会失去自我。”雅芙与筱晓各自心思不定,根本没将他说的话放在心里。雅芙走到跟前,抓来他的左手,掰开了手掌,手心早已血肉模糊,可见锁龙鞭在使用时的厉害。 她又向南宫明珠摸索而去,玄天乐当即阻拦,说道:“别,使用南宫明珠会损耗你的精力,我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包扎一下就好了。”正对着她美丽而又充斥着忧伤的双眼,心头涌出一丝愧疚,使他放低了眼帘,神情颇有一丝迷离。 他这才感受到,原来女人的眼睛是会说话的,而且给人的震慑是十分有力度的。 “为什么总是受伤呢?你难道不会爱惜自己一下吗?”语气中充满了关爱与嗔怪,她从袖中掏出手绢,简单的替他包扎了一下。可是伤势并不像想象的那么轻松,不住流出的鲜血不一会儿就染红了单薄的手绢,玄天乐收回了手掌,只是不想让她过于担心自己。 “芙儿,我没事了,这点小伤死不了的。你……你还是去看一下那个丫头吧!” 雅芙瞥了一眼孤零零站在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的筱晓,对于玄天乐的做法,她颇为理解,只是明明这是她想要的解决方式,反而会使她心里更加腌臜难受。她不知不觉的走到了筱晓身旁,想要好好的安抚她,却总是有一种仇恨的念头在驱使着她向那不应该的方向行驶。顿了一顿,她道:“刚才我和公子只是去探查了一下周围的情况,事情太繁杂,一时把你忽略了,你不要心怀怒火,其实公子和我都是很担心你的。”她没有回答,但从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得出,她并没有理解她讲的话,雅芙又道:“如果公子和我绝情的话,大可不顾及任何人的情面,将你抛弃,但是我们并没有这样做。”她不情愿的握住了她的手掌,为了解除彼此之间的误会,她宁可压制心中那份火气,“我们大家在一起经历了这么多,难道你还是看不出我们对你的感情吗?不要再用冷淡的态度来对待我们大家,那样会很伤人心的!” 这句话不仅仅是说给筱晓听的,其实也是讲给玄天乐听的。筱晓听了她这番话,身体渐渐有了些力气,扭过脖子,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她,良久,眨了眨,她总算收起了冰冷的面孔。 三人方才重归于好,身旁突然传来一声微微动静,只见那被筱晓打得血肉不分的鬼尸再次站了起来,他浑身上下已无完全之处,尽是伤疤血痕,右边的手臂被锁龙鞭飞舞的削掉了一块肉,森白的骨头已清晰可见。此时他正伸出十根扭曲的手指,冲着就近的两人抓来。玄天乐站在另一端,想要救急已来不及,雅芙短促的惊叫一声,再不出任何声音。 换做谁在场都会被这一幕惊呆,筱晓寒毛直竖,只感觉头皮炸,不过她并未像雅芙那般怯弱,眼看逼来,她手疾眼快,举起手掌,掌锋劈落,打断鬼尸的双臂,随即抄起锁龙鞭横纵一,缠住他的脖子,手臂一进一退,那鬼尸也随着她的动势一前一后的折腾来去,最后一下出全力,将其扯成两段。筱晓猛然收回锁龙鞭,迷幻的龙影随即消失,紧接着那鬼尸的头颅滑落下来,咕噜噜滚出好远。 看着那无头的鬼尸渐渐倒在地上,筱晓的头根仍有一种立起的感觉。跟前的雅芙突然间软了下来,瘫在她的怀里。筱晓心里一动,单臂将她掩在怀中。倏忽间,从心而生一种自豪与责任感,面对雅芙,她这才知道其实自己并不是一无是处。她揽着雅芙,放轻了声音说道:“别怕,没事了。”侧目望向玄天乐,又喊道:“喂,还不赶快过来!” 刚才那一幕实在来得太快,令玄天乐都有些**吃惊,听她的喊声穿破耳朵,他急忙赶来。她将雅芙让到了他的怀里,表情中略有一丝不满:“你怎么搞的,连自己最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 突然之间感觉她成熟了不少,玄天乐接过雅芙,愣愣的看着她,不知道她搞什么鬼。不过看她的态度那么认真,难道她不再计较和嫉妒两人之间的感情了?他心里暗道:女人真是搞不懂的嗳,刚才还软弱的不行,这会儿又忽然变得这么强硬。 雅芙在他的怀中渐渐苏缓,只是仍然需要依着他的怀抱,腿脚还在不停的软。玄天乐一下一下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背心,目光放在站在不远处的筱晓,看着她那挺拔的背影,他心中确实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筱晓看起来很坚强,但那也只是在雅芙的面前体现出来的,实质上她的内心早已在暗暗冷。雅芙虽然很柔弱,可在危急关头还有别人关心,而自己,哪怕是一副肩膀都没得依靠,昨夜的情怀又涌上心头,使她浑身散失温暖,不禁心灰意冷。 正如玄天乐猜想的那样,整个中关村早已不同当年,原来他以为这里的村民只是性情特别,可没想到看到的景象居然是这等恐怖惊人。原本宁静祥和的村庄也因为魔帝的贪婪与得意而遭到毁灭,剩下的不再是善良淳朴的百姓,而是面目全非的邪魔! 不知是什么唤醒了魔鬼的意志,使他们不由自主一齐行动起来,各条路上都聚集了一批批鬼尸,他们仿佛受到了某个幕后人的指使,一点点向最中央的玄天乐三人走来。最先现这个情况的是筱晓,她当即大吃一惊,目光转向四面八方,每条路上都聚满了鬼尸。惊慌使她上气不接下气:“喂!你、你们快……快看!” 缠在一起的两人展望目光,已经有一批鬼尸快要走到院子门口了,他们走起路来十分机械性,四肢僵直,但是这般景象足以震慑人心,使人心里惶恐不安。雅芙的身体越抖得厉害,连声音也变得颤抖起来:“公……子……” 筱晓悄然凑到了他的身边,紧紧攥着锁龙鞭的那双手竟不自控的哆嗦了起来。 玄天乐扫了一眼四周,眉头渐渐皱紧,虽然他没经历过这种罕见之事,但三人之中唯独他是个男人,如果连他也退缩怯懦的话,就更没办法逃出这里。他微微一忖:无踪剑本就富有强的神力,加上这段时间的修炼应该储蓄了不少能量,这些个小妖小魔又不是魔帝,我又什么可怕的! 想到这,他意志大振,顷刻间信心十足,正当他准备拔出无踪剑与这些奇怪的妖魔决战时,眼前这批鬼尸的服装使他惊愕,这套衣服不正是之前跟随众人一起出生入死的南宫护卫的装束么!但又怕误认,急忙召唤了一声雅芙,问道:“芙儿你看看,这些人身上穿的到底是不是南宫护卫所着的服装?我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雅芙勉强靠在他的怀里,看着摇摇晃晃走过来的鬼尸,惊恐之下仔细辨认了一下他们的服装。这些人的衣服被水浸泡,尚未全干,不过除了色调暗淡以外,某些人穿着的确实是南宫阁弟子的统一服饰,而且其中打头的一个她还颇有印象,这个人小名啊胜,在南宫阁的时候一直暗暗倾慕她,每次都抢着帮她做事,守在她身边,虽然他身份卑微,自知高攀不上,但哪怕是多看她一眼便也心满意足了。 “啊胜……怎么会这样?”雅芙脸色很是难看,再看之后的鬼尸当中,仍有穿着南宫阁弟子锦服的人,虽然她再没有任何印象,但可以断定,他们就是南宫护卫。可是南宫护卫怎么会在这里?又怎么会和这些百姓一样,丧失了理智,在魔道中肆虐猖狂? 第一八四章 小试牛刀 第一八四章 事态窘急,容不得考虑,筱晓扬起锁龙鞭冲着打头的那南宫护卫打去。八一(中文〈网?〈 ? 锁龙鞭甩在鬼尸的脸上,轻松的掀下一层血淋淋的脸皮,可是那鬼尸仍然不住步伐的往前走来。筱晓渐渐退后,冲着身后的玄天乐喊道:“什么愣呀,快点出手呀,你想让我们大家都死在这吗?” 玄天乐瞧了眼下的雅芙一眼,从她双瞳中表现出十分不忍与悲痛,看着对面的鬼尸愈加逼近,他用手掌捂住了她的眼睛,随即御起无踪剑,利用一股意念出强大的指令,使之在无人操作的情况下自行挥舞。无踪剑疾在鬼尸群中飞舞穿梭,银光四射,照的这片天地熠熠生辉。筱晓拿起锁龙鞭,在一旁帮忙,看着周遭的鬼尸非但不减,反而愈加增多,各人心中不禁生怕。 鬼尸的数量还在不断增加,无奈之下他只好使出绝技,将雅芙暂时安顿在筱晓那里,他只身挡在两人面前,学着之前与长孙奇天比武时,长孙奇天驾驭宝剑的情景,他也不知道任何口诀与心法,只学着他的模样,心里默默念叨,驱使无踪剑的灵性与其思维一致。 他将无踪剑竖在面前,双掌环绕在两侧,不断的向中间施力,说是施力,其实他也不知是什么功夫,只感觉正有一小股热量在从体内集于掌心,融入无踪剑内。陡然,他睁开双眼,起身一跳,定在半空,无踪剑眨眼消失,紧接着,他挥臂接连出掌击,每掌落下都会出一支无踪剑,射击在地面,引起层叠不穷的炸鸣。 地上的两人看着他这般威猛,心中不禁溢出几分欣赏与赞叹,没想到只在这短短半月之内他的功夫进展的如此高妙。 连续出二十余下攻击,他略感疲累,想必是过度用功所致,坚持至此已然不易,他从空中翻了个跟头,稳稳的落在了地上。右臂一摊,无踪剑立时显在面前。他暗暗为自己高兴,原本只是想试一试,看看究竟能不能达到长孙奇天那种水平。按理来说以他的修为不可能越或是同等长孙奇天,但是他真的就做到了,如此看来,他并不比一位修仙二百余年的前辈逊色了。 尽管这样,走进院子里来的鬼尸仍然没有减少,目光扫过栅栏左右,这批队伍并未截止。眼前已经淌满了三十来具尸,形成一块大血泊,真可谓血流成河。看着眼前这一幕,他微微一寒,这么久以来自己一直以正派人士自谓,到头来却做这种屠戮百姓,杀害无辜之事。眼前这些鬼尸外表看起来很恐怖凶狠,其实他们本体的灵魂并非所愿,他们完全是被邪灵所压制、操控,才会做出这等失去理智的事情。作为所谓的正道人士,自己非但没有任何本事拯救他们,反而还要将他们最后一丝希望破灭,难道良心就不会因此而不安吗? 他突然停止了下来,心情仿佛从高山云顶直入深渊。刚刚还在为他鼓劲赞扬的筱晓二人看见此幕,不由的惊了一下,不远处的那些鬼尸还在不停的向前移动着步伐,才刚获成就,倘若就此罢手,那些鬼尸还会涌进来的。 筱晓异常着急,可是又不知道他到底生了什么事,这时雅芙突然说道:“公子他一定想到什么伤心的事了。这里的妖魔原本都是些平凡的村民,因为遭到不知名的邪灵侵袭才变成这个样子。公子是不忍心对这些原本无辜的百姓下手罢了。筱小姐,你去劝劝他,不要因此丧失了意志,就算我们不杀他们,他们一样不会再回到从前的模样了!” 筱晓微微震撼,就算雅芙与玄天乐相识的早,可两人在一起相处的时间也不过才几个月而已,她怎么会如此的熟悉玄天乐的性格,甚至他想要做什么,心里想的是什么都看得如此透彻,这难道真的是夫妻连心吗? 耳边又传来雅芙的催促:“筱小姐,你快去和公子说,叫他千万不要耽误了大事,否则后悔莫及呀!” 筱晓猛醒,将她扶坐在了地上,调身赶到玄天乐身边,扯过他的肩膀,想要说什么却突然模糊。他那双迷茫的眼神,真如当初两人相遇时那般,她对他纠缠不放,而他却不明所以,此时此刻,她竟有一丝说不出的紧张。 良久,耳旁传来鬼尸摔倒的闷响,门口已被一具具尸体挡住,可是这并没有阻挡鬼尸的行动,他们聚在四周,僵硬的双臂不断的冲推栅栏,看着那一排栅栏摇摇欲坠的样子,筱晓的心顿时提了起来。她恍然醒悟,将适才雅芙讲给她的话传达给了他,最终还不忘附加一句:“这些都是芙儿说的。” 不知何时她对雅芙变得如此尊敬,称呼也变得这般亲切,两人之间那层碍眼的阻碍似乎已在渐渐消失。玄天乐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雅芙,她正用深切的眼神望着他,那般如水的眸子给了他振奋的力量。他蓦然握住了悬空的无踪剑,它仿佛也在瞬间得到了力量,浑然闪亮,泛出一层蓝色的微光。 两旁的栅栏终于抵不住众鬼尸的挤压,在一声轻鸣中彻底的倒下了。方才众鬼尸从门而入,数量不多而且有序,这般招架的栅栏一破,众鬼尸好似汪洋一般涌了过来,数量在瞬间增加了三倍有余。 玄天乐做了个深呼吸,定了定神,此时他心中除了雅芙讲给他的话以外,就只剩下各种各样的剑式。说来很是奇怪,不知怎么,这会儿功夫他的脑海中隐隐浮现出各种御剑的法术,想来自己从小到大跟在叔父身边学的也只是些基础罢了,这些高层次的功夫几时曾学?更奇怪的是,每每他坚定意志,心情振奋时,体内都会有不由而然的流动着暖暖热流,即使他已经作战许久却感觉不到任何疲惫。难道这真的是轩辕氏后人天生遗传下来的神奇力量吗? 对着面前步步近来的鬼尸,他抛出飞旋的无踪剑,无踪剑在飞旋舞的情势下扫除了眼前的障碍,头前这一批都被利剑锋芒所斩成两截。旋回归来,就在取得无踪剑的霎那,他起步反跳,手臂转了三百六十度,射出一道凌厉的剑气,轻松的清除了十五步以内的鬼尸。 另一头由筱晓来对付,她也是迫不得已,不然才懒得和这些没有知觉的“生冷动物”交手,可谁让她会武功呢。只看她左手换右手,右手转左手,两下来回交替,既分解了负担省了不少力气,更防范的更加周密,那条由挥舞加出现的“小赤龙”直在空中翻滚奔腾,畅游无阻,时而随着筱晓两手交替变换出两条,甚至三条,总之招式独特,看的人眼花缭乱,难辨虚实。只不过她的功夫照玄天乐相比可谓天上地下,即便有锁龙鞭在手,也只是应付当下,并不像玄天乐那样久战不疲。 应付了一阵便有些吃力了,小赤龙也变得好似精神颓丧的样子,舞起来无神无力。一不留神松懈了警惕,居然被鬼尸中修为颇高的鬼灵抓住了锁龙鞭。鬼尸不同于凡人之处就是身体已死,除了精神灵体以外,外表毫无知觉,所以就算砍掉他们的头颅、手臂等等,都不会感觉到任何痛楚。此时那鬼尸紧紧抓着她的锁龙鞭不放,苍白的手早已被深红的血液洗染。不一会儿的功夫,后面的鬼尸又逼近过来,对着那一张张惊悚无比的脸孔,她竟在顷刻间失去了意志与逃脱的本能,只愣愣的站在那里。 鬼尸们抬起手臂,伸着惨白无色的手向她抓来,正当她才反应过来,惊叫声即将出时,拇指下的虎口突然剧烈一痛,她不禁松开了手,撇下了锁龙鞭,紧接着身后一双手臂绕住了她的蛮腰,用力往后扯去。一切生的十分突然,就在她随着身后那人的力量向后退回时,一道光从天顶落下,刺眼之际只听轰鸣炸响,血肉横飞,半空中响起了“哗哗”的声音,零星碎肉溅的四处皆是。 筱晓二人倒在了地上,幸亏退得及时,方才避离,侧头一看,那人果然是玄天乐。 他用臂弯揽着她的蛮腰,时间定格在那一霎那,这一幕似曾相识,却又非常陌生,两人都不经意的摄住了心神,呆了一会儿。少顷之后,玄天乐赶紧收回手臂,站起身来,颇冷的问了声:“你……你没事吧?” 他侧对着她,样子有些紧张,筱晓心里清楚,他是很在意雅芙的,也正是碍于两人之间的关系,他才会对自己这么冷淡。但这是所谓的魅力和实力,在这一方面,或许她真的没有雅芙好。她爬起了身,不经意的掸了掸身上的泥土,淡淡答应了一声:“没事!” 玄天乐轻轻的哦了一声,转身要走,却听筱晓突然叫停,蓦然回眸,两人相对,她那张曾经充满霸气傲慢的脸上竟浮出几分羞惭,她更出人意料的说了一声谢谢。 杀掉那些鬼尸并不代表真正可以除掉它们,在他们体内积攒着无数怨灵,**不过是一个躯壳而已,在一般情况下凡人是无法消灭怨灵的,这需要仙、乃至于神的凡法力才能去除。反之,怨灵积攒的愈来愈多,造成另一种不可思议的结果,那就是之后将要生的事。 玄天乐性格刚毅,浑身散着凛然正气,怨灵自然不敢近身。筱晓虽是个女子,但脾气非常倔强,有一股男孩子才有的方刚血气,唯独雅芙,体弱多病,心思不定,自然而然成为了怨灵附体的最佳对象。不过却有一种奇妙的法术萦绕在她的周身,使怨灵有心无力。或许连雅芙自己也不记得,刚出南宫阁时,在水天府外的小庙里,众人曾遇见过一个和尚不和尚、道士不道士的人,那人在临走前赠予众人几贴符咒,玄天乐尤其担忧雅芙,所以就将所有的符咒都放在了她的身上,这会儿从她身上环绕的道家仙气正是这些符咒之效。 但是在暗中,却有一双手在向她悄悄伸来…… 第一八五章 伤悲又伤悲 第一八五章 玄天乐与筱晓都在聚精会神的对付两旁的鬼尸,完全忘却了雅芙的存在。[[< ?[ 雅芙一个人坐在茅屋门口,看着俩人在战场上的一举一动,即便不言也全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中,着实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来。她在别人的眼中是睿智精明、冰雪聪明的,可是在面对自身问题上竟是这般的无奈,迷茫,可能这就是所谓的“清官难断家务事”罢。不过更重要的是她的思维被挤在了某个角落当中,当下需要一个明智的人来指点一下,或许就会 解开这个心结。只可惜玄天琪不在身边,周围这些人都已陷入爱情的困窘之中,又有谁能真正看破这当中的是是非非。 忧郁的情绪弥漫在心房之中,使她一张郁郁清秀的脸容更添几分哀愁与怨怼。 身后隐隐动着丝丝细声,好像是什么东西渐渐移动近来,雅芙将心思完全寄托于烦恼与悲愁中,更何况眼下有筱晓与玄天乐在前应对,她自然而然放松了警惕。不意,意想不到之事却生了,一只已无血色的手从她身后缓缓伸来,直到触碰到她的身体上,她方才感知,顷刻间背后仿佛吹来一股冷风,哆嗦了一下,她陡然回头,一张惨白的脸孔摆在了她的眼前。不由她再仔细端详,内心的恐惧早已按捺不住,惊叫声脱口而出。 不远处的玄天乐与筱晓同时惊讶,玄天乐随手掷出宝剑,同时大叫一声:“芙儿趴下!” 无踪剑转眼飞来,雅芙在惊惶间看清了那人的面貌,不禁错愕,眼看剑芒逼来,她仍然未有所动,一切事变生于须臾之间,不等玄天乐反应,鬼尸已经逼到他的身后,在他的脖颈上狠狠的咬了一口。坚硬的牙齿深深的嵌入了他的脖颈上,玄天乐陡感剧痛,失声痛叫。 事态窘急,说话的功夫无踪剑已经朝两人刺去了,幸得筱晓眼疾手快,鞭子一,套住雅芙的胳膊,猛然一拽,就在脱离原位的霎那,无踪剑顺面而去,刺进了眼前那人的身上。筱晓赶了过来,收起锁龙鞭,冷叱道:“你疯了?为什么不躲开?” 雅芙已经惊呆了,美丽的眼睛瞪得圆鼓鼓的,几乎要掉下来似得。筱晓看了看中剑之人,只见他肤色水白,想必也和那些鬼尸一样被洪水掩没、浸泡过了,她甩起锁龙鞭,正准备蓄力使其一击毙命,目光不经意扫在了他的脸上,心中生出几分熟悉。筱晓暂时收起攻击的姿势,一边端详一边诧异道:“这、这不是那个什么南宫浩天吗?” 眼前这人正是南宫浩天,他的身体明显有浮肿的症状,但与那些鬼尸不同的是,面相并不像其那么恐怖,只是脸色白而已。筱晓心里惊诧:这是怎么搞的?对了,那几个姓南宫的不是一直都跟在他俩人身边的么,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啊……”一声凄惨的痛叫几乎刺破了耳膜,筱晓扭头一看,另一边的玄天乐几乎快被鬼尸们包住了。 当下脱身要紧,他也顾不得疼痛了,使劲推开咬着自己脖子的鬼尸,让他硬生生的扯掉一块血淋淋的肉。焦急之际,他猛然想起自己体内的神功,闭上双眼,也想不起什么心法来了,只大喝一声。怒气激了他体内浑厚的内能力量,以自身散出来,暂时抵退周围的鬼尸,接着大呼“剑来”,无踪剑不顾另一头南宫浩天的状况,返回主人身边,随着玄天乐号的命令摆出剑阵。这剑阵他从未学过,但在此刻却十分清晰,更离谱的是无踪剑在他没有打任何手势语指令的状态下,只依着他心里的想法自行摆出剑阵。无踪剑变出七个分支,扩大范围,将身旁所有的鬼尸包拢在内,环绕成一圈,强大的风与迷离的幻影使众鬼尸迷茫无措,不知奈何。渐渐的,包围圈愈加变小,直到贴近众鬼尸的肉躯时,陡然变成三叠,彷似幻影,却又真实。 三叠攻击各自击中鬼尸们的要害之处,玄天乐手臂在面前狠狠挥下,“哈!” 沉闷的炸响顿时在耳边接连徘徊,连绵而去的炸鸣渐渐消去,看着周围十步以内的鬼尸一同倒在了地上,无踪剑绕着主人的周身转了数圈,方才定在他的眼前。玄天乐睁开双眼,心口突然出一阵刺激性的疼痛,使他略感压抑,这远比脖颈上的伤更要致命。他跪在了地上,想喘几口大气却怎么也无法蓄气,筱晓走到身旁,俯身问道:“你怎么样了?”他左侧的脖颈早已鲜血淋淋,里面一片模糊,看样子定然伤的不轻,只不过他一直捂着胸口,这让她很是诧异。 玄天乐使劲闷了口气,企图用内气逼到心口,疏散这股郁气之类的东西,没想到果然成功了。他连续喘息了几口大气,顿感畅快了不少。不过紧接之后,脖颈又传感阵阵剧痛,且伴随着丝丝灼热。摸了一下,展开一瞧,手掌一片鲜红,耳边又来筱晓迫切的担忧:“你到底怎么样了?不要紧吗?我去叫芙儿给你治疗!”声音当中掺杂着些许哽咽,看得出来她内心很是担心。 玄天乐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忙道:“没事!我没事!使用南宫明珠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我不想用自己的平安来换取她本就剩下不多的寿命,我还想跟她在一起多活几年。”松下手,他又道:“我没事,只是被那帮鬼家伙咬掉一块肉,没什么大不了的。芙儿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说话间,他从自己的衣服上扯下一块厚布,缠在自己的伤口上。 听他这番话令筱晓很是震惊,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似乎已经越了平凡的爱侣,那种境界是除此之外任何人都达不到的。此刻,她在心里想到:难道我真的连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吗?或许说,从一开始我就只是自作多情? 玄天乐绕着脖子缠了四五层,甚至把身上那层外套都撕烂了,最后系扣子的时候有些困难,侧头瞧了她一眼,微微笑道:“麻烦你件事,帮我系一下好吗?”筱晓看着他的脸,依然沉浸在失落与哀痛之中,听他的恳求,竟不由的脸色微红。玄天乐尴尬的笑了下,一边牵强的自己动手一边笑说:“对不起哦,我忘记你的身份了哦,呵呵,你应该不会做这些细活儿的呀。” 这话深深震撼着她的内心,是啊,自己连系扣打结都不会,整天疯疯癫癫的,哪里还有女人的样子,这番再跟雅芙比起来,自己更加不济了。可是自己明明知道这样做是徒劳无果的,却为什么还要在这儿感受痛苦与伤心,难道自己还是放不下一厢情愿的念头吗? 玄天乐扎好了伤口,勉强站起了身,这会儿的鬼尸已经消除半余,剩下的一些稀稀疏疏的都跑掉了。这些鬼尸的行动总是让感觉像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一下,不然怎么会这么同步和谐?说不准又是魔帝的阴谋,他不动身,想要耍一些小把戏阻碍自己等人的行动,不过他好像并没有这么无聊。 脖颈还有些疼,只不过那种烧灼感渐渐消失了,他瞥了一眼不远处的雅芙,这才醒悟,适才忙活自己的事儿都把她给忘记了。来到她的身旁,此时她正对着眼下那个奄奄一息的“鬼尸”痛苦落泪。这人面貌颇有几分俊秀,玄天乐一眼认了出来,惊道:“南宫浩天?”转身俯下了身,一探伤势,竟是无踪剑留下的伤口。无踪剑锋刃至极,无坚不摧,更别说一个柔软的肉躯。 玄天乐心内一震,联想方才,不仅使他骇异:莫非刚才躲在芙儿身后的人就是他?!那么…… 南宫雅芙兀自瘫坐在原处呜呜的哭个不停,一边是自己的夫君,况且他也不是有意要杀害南宫浩天,只因一时误认,不小心射杀了他,可身为南宫阁当其要的护卫,于南宫阁、南宫雅芙都有着莫大的恩情与帮助,与之相处十余年久,他一直默默无闻的跟随在南宫雅芙的身后时刻保护她的安全,对于她来说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已不再是外表上那么简单的了。 哭了一阵,南宫雅芙突然想到了南宫明珠,心头悲喜交加,她道:“浩哥哥,你再坚持一会儿,芙儿有南宫明珠!芙儿不会让你死的!”说着话就要取下南宫明珠为他疗伤,玄天乐神经一颤,不由自主的拦住了她:“芙儿,不可……”后边的“以”字还未吐出,却见她哀怨的脸孔摆在眼前,使他无论如何都无法说出那个字来。是啊,这件事本来就是自己失手造成的,站在公正的立场上,他该偿命才是,再说他与雅芙的关系并非其他南宫护卫所能比拟,自己又有什么理由可以阻挠她呢? 他避开了她那双幽怨的眼睛,悄然收回了手,撤到一边。雅芙回过头来,满载希望的看着南宫浩天,可是却南宫浩天的一番话浇灭了希望。南宫浩天现在模样已然半人半鬼了,南宫明珠的力量是很神奇,但是它在挥功能治疗的同时也是在消耗驱动者的精力与元气,毕竟南宫雅芙不是南宫碧柔,南宫碧柔可以不顾及任何体能去救死扶伤是因为她修为高深,浪费的功力可以在之后的时间里补回来,可是南宫雅芙所耗费的是无法弥补的能量。叫她掌管南宫明珠,其实也是南宫碧柔的一个悲哀与不愿,可这就是无法变更的宿命。 第一八六章 面临水灵兽 第一八六章 南宫浩天这时的意志还算清晰,他攥住雅芙的手,使她自由不得,对视着她那双充满忧郁与哀痛的眼眸,他勉力言道:“小姐,我已至此,不要再做无谓的牺牲了。八一中<?[文〔[ (?〔 ]”南宫雅芙当然不肯,挣扎的越厉害,只听南宫浩天又道:“小姐,你听我说,我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我不想在走后留下太多的遗憾。”她终于安静了下来,“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这么多年来感谢阁主对我们家族的厚爱,能服侍小姐也是我南宫浩天莫大的荣幸,只是我今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继续留在这个世上好好的照顾一下那两个孑遗的妹子。” 对呀,当初南宫浩天一班护卫临走时是带着南宫落花和南宫水花的,如今众多南宫护卫葬身在此,可是却不见她们两人的踪影,莫非她们也难免于这场劫难吗?玄天乐猛醒,陡然提起了精神,连忙问道:“她们现在在哪儿?” 南宫浩天竭力的指了指屋内,玄天乐旋即赶了进去,寻找了一通。南宫浩天的气息愈渐微弱,他躺在雅芙的跟前,看着她那张清秀脱俗的容貌,轻轻说道:“小姐,今生今世我无法再照顾妹子们了,希望你一定代我好好的关照她们,不要再让她们受半点委屈。只要能看到她们开开心心、平平安安的活在这个世上,我这个做哥哥的也就心满意足了。对于南宫阁给我的恩惠,浩天来生继续报答!” 他紧紧攥着她的那双手款款放松,雅芙预知到了什么,涌出的泪水登时倍增。 南宫浩天微微绽露出一抹笑容,冲着她轻轻地说道:“小姐,你过来一下,我有一个秘密想要告诉你。” 雅芙瞥了身边的筱晓一眼,他肯定是有什么话不想让筱晓听到。她倾下了头,长长的头顺着梢铺盖在他的脸上,就在他生命即将终结的前一刻,他悄声说出了埋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小姐,你的样子真好看,其实,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把你当成我最心爱的人来看待,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伴随着最后一个字吐出口,他体内所有的肌肉都松弛了下来,整个人软囔囔的躺在了地上,不论叫喊声多么凄惨伤悲,他都不会再从临终的美梦中苏醒,因为他已经带着美好的寄托离开了这个人世。 看着眼下的雅芙哭声惨烈,筱晓背过身,悄悄的拭去一把泪水。 “师妹!小师妹!” 破旧的房屋内来玄天乐的叫喊声,筱晓精神一抖,举步冲了进去。在小屋子厨房的一个角落里,她找到了玄天乐的影子。此时他正俯在两个女子身边不停的叫唤着她们的名字,这两人无疑就是南宫落花与水花。粗略的打量一下,她俩的皮肤也明显有些水肿,但较比南宫浩天情况要乐观一些,只是任凭玄天乐怎样叫唤,她们都没有任何反应。 筱晓一时间也手足无措,她又不懂医术,又不会治病救人,唯独能做的就只有默默的陪在他身边。她跪在他的身旁,看着他心急如焚的样子,轻声问道:“还是没反应吗?”玄天乐无力的坐在了地上,看着她两人安静的神态,心头的焦急都化作泪水在眼眶里来回打转:“这可怎么办,可怎么办呀!她们都是灵月师傅的后代,师傅临终前一再叮嘱我要好好照顾她们,千万不可让她们有任何闪失,先是颖花师妹遇害,现在又是她们俩,这可叫我怎么向师傅的在天之灵交代呀!” 筱晓一直默然,其实心里也在跟着他干着急,恍然想到了雅芙,不知怎地,在最要紧的关头大家总是把雅芙及她的南宫明珠忘却。尽管玄天乐不希望她使用明珠的力量,不过这件事关乎到的不仅仅是玄天乐一个人,这两个丫头也是南宫阁的人,况且情况不同于南宫浩天,哪怕雅芙略施援手,就可以将她们从死海边缘救回。她站了起来,重返院内,雅芙兀自坐在地上,对着已死的南宫浩天啜泣不止。她走了过去,对着她突然间有一种压抑的感觉,适才那股焦急的劲头也渐渐冰冷,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慢慢的吐了出来,“芙儿,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很难过,但是人死不能复生,与其对着已无希望的尸体浪费时间何不做一些有意义的事呢?”雅芙的哭泣渐渐消退,抽噎的频率也大大减低,筱晓借机又道:“屋里还有两个伤者,她们也都是你们南宫阁的人,你不会坐视不管吧。惩恶扬善的事儿我跟小乐倒是可以,可是这治病救人,还是需要你出马才行啊。” 听了她这番话,雅芙深深的出了口气,揩去颊上的泪水,轻缓的站起了身。” “她们不仅是浩哥哥的妹妹,也是我的妹妹,我不会丢下她们不管的,这不只是浩哥哥的夙愿。”说着,她迈着飘柔的步伐向屋内走去。 玄天乐仍旧瘫坐在原地,唉声叹气个不停,他并不是没有想到南宫雅芙,而是他不想再让她耗费体能,用这减短寿命的方法来换取别人的生命延续的机会。两个师妹就昏迷在自己的面前,即使与她们相处时间不长,可就在这么短暂的时间里,那徒有其表的关系隐隐的拉拢彼此牵结在一起,使这样的关系不再是徒有外表。可是他又能怎样,除了坐在这里看着她们气息渐渐微弱,魂魄飘散,还能做什么? “公子!” 身后传来那熟悉的叫声,蓦然回,声音的主人就站在他的身后,一双悲凉的眼眸依稀闪着层层泪光。 “芙儿,你……” “公子,落花妹妹与水花妹妹不只是你的师妹,也是我们南宫阁的人,虽然她们从小没有在南宫阁生长,但之间的关系无法磨灭。公子,我能体会到你现在的心情,其实我跟你的心情是一样的,至于浩哥哥……这件事不能怪你,这一切可能都是上天注定,也许浩哥哥的命运注定就是如此悲惨,但这绝对不能怪罪于你。” 玄天乐心头微颤,登时站起,提起了紧张的精神:“芙儿,我……” “公子,我知道你爱惜芙儿,不想让芙儿受半点委屈,但现实就是这样残酷,我们无法看着两条生命在我们眼前渐渐消逝,更何况是在可以挽回她们生命的情况下。”她的话打消了他心中任何的想法,或许这正如她言语中所表达的那样罢。 她来到了落花姐妹跟前,俯下身子,取出南宫明珠,一手用来运转明珠的功能与力量,一手接触她们的掌心,作为传输能效的入口。玄天乐就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操使着南宫明珠为两人疗伤,心里却犹如打翻了五味罐,滋味杂多。 忽然,屋外远处传来隆隆巨响,紧接着大地开始微微震颤,众人皆惊,南宫雅芙不敢分神,可是生怕外面出什么特别的情况,汗水顷刻间增加不少。玄天乐二人环视着四周,整间茅屋开始蠢蠢晃动起来,随着远处一声轰鸣响起,房屋的木梁终于支撑不住,塌了下来。玄天乐反应极快,抽出无踪剑,当头一劈,将砸向雅芙等人的木头砍成两截。玄天乐对筱晓说道:“你留在这里保护芙儿,我出去看看到底生了什么事!” 说话就要转身而去,筱晓立时拽住了他,神情中略含一丝吃紧:“你别走!我、我害怕!你把我们都丢在这里,万一碰见什么意外,岂不更糟糕了!” 玄天乐微微一忖,说的也是,就算筱晓会些武功可如果真要碰见什么妖魔怪兽,仅凭她一人之力根本无法应对,更何况雅芙正值运功治疗的阶段,不可被人打扰。 “好吧!那我站在门口看看!”说完跑出门外,向远处眺去,一探究竟。 只见远处水天相连,不分彼此,他正诧异着,却突然现,迎面袭来的是一片水瀑,水瀑足有百丈来高,甚至没过于云,方才会使人混淆难辨。再看那高高的水瀑,前进的趋势迅,那隆隆声响正是水流直击地面所出来的,前面几十座房屋都已被水瀑埋没,再看不见影子,整个村中想起惊悚的哀叫,仿佛是那些鬼尸出的。 “生什么……”筱晓赶出门外,话还没等说完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住。“是、是洪水呀!”她一下子慌了神,手忙脚乱起来:“到底该怎么办呀!你倒是想个办法呀!难道我们也要像那些鬼怪一样被洪水淹没浸泡吗?” 玄天乐心里微微一凉,面容庄重平淡:“洪水冲到了家门口,还有什么办法可以逃避?” 说时迟,那时快,本来尚远的水瀑转眼逼到近前,落地的水流好似坚石一样,出轰轰巨响,一阵阵强大的冷风流袭身而来。筱晓突然间变得胆怯至极,悄然躲在了他的身后,看着眼前这惊骇的气势,浑身不禁打颤。 寒冷的气流冲进身体,反倒使他更加冷静了下来,他心中忽然生出一个死马只能当活马医的想法,自身拥有神力,加之无踪神剑的力量,也许会有那么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抵挡住水瀑的袭击。他真的把自己和无踪剑的实力想的极其伟大了,不过这并非不是一个办法,哪怕算是临死前的一个挣扎,或许也会扭转趋势! 对着高入云端的水瀑,玄天乐目光一定,展开双臂,配合手腕、手指的扭动,按照头脑中那莫名奇怪的剑式画出一个太极,随即右掌猛出,大喝一声。原本无形的太极图案也随着他这一下出力显出形状,无踪剑拔鞘而出,刺入太极图之内,直向眼前的庞然水瀑射去。在偌大的水瀑面前,无踪剑就宛若是大海之中的一根针,微渺的不能再微渺了。玄天乐二人盯着无踪剑的轨迹,心里不住的忐忑,各自暗暗祈祷。 第一八七章 面临水灵兽(二) 第一八七章 强的来势完全乎想象,即便无踪剑富有神性,但在这诡异的水瀑面前却也微末。八一((中<〈文 穿进水瀑中的无踪剑被其包容,再看不见任何影迹,站在不远处观望的两人心中渐渐凉,暗道:看来这次真的是末日到临了! 筱晓吓得紧闭双眼,攥着玄天乐手臂那细锐的指甲几乎嵌进他的皮肉之中,可是他仿佛完全感觉不到任何痛楚似得,只瞪着一双凌厉严峻的眼睛,视死如归的看着逼近眼前的水瀑。 顷刻间,之前生的一幕幕显现在眼前,那些美好、伤悲、忧郁、欢快,在这一刻变得异常清楚。随之浮现的是鬼尸的模样,大水过后,自己或许也会变成那般形态,成为行尸走肉中的一员,可是自己的大任还未达成,各人的教化历历在目,自己不可以就这样消逝! 思想际,水瀑临前,激荡的小水流已经扑在他们的身上,伴随而至的是彻骨的寒冷。在生命离逝的那一刻,她悄然抱住了他,这次不同于上次,因为她是在神智十分清晰的状态下做出的决断,哪怕在临死前能看着他和自己一同而去,也算是一种饱满罢。 不过说来奇怪,大水无情,但是就在覆没两人之前,竟然陡然止住了向前的“步伐”,那刺骨的寒气还在袭身而来,可是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并没有死去。过了片刻,连筱晓也觉得蹊跷,松开双臂,不知所措的看着前方。 玄天乐死死的盯着水瀑,之中闪耀着一点星光,且愈加变大,直到冲出水瀑,他才蓦然现,推开筱晓,两人各自左右一闪,一把剑顺着两人之间掠去,深深的杵进了软土中。幸亏玄天乐反应及时,方才避免两人被无踪剑伤着,可是这无踪剑向来正义,更是护主,又怎么可能做出对主人不利之事!莫非是有邪门歪道之人从旁作梗,法力乎诸者,否则别无解释! 不等两人起身,自水瀑当中缓缓破出一人,她凌驾于半空之上,周身被一层波光粼粼的水膜环绕,上面的水珠清澈至极,对着太阳的光芒,反射出万缕晶莹,看起来十分神妙。再看水层当中这人,她的皮肤浑然清湛,从头到脚无不散着剔透莹光,甚是羡煞旁人之眼。 玄天乐二人看着这一幕都不禁惊呆了,这悬浮于半空的女子,样貌甚佳,能驱使这等法术之人,想必造化已至无人之境,玄天乐心中渐渐涌出一个名字来:水灵兽!没错,之前思维混乱,忘却了这件事的原委,据多人描述,中关村正是居于这条长江之上南北两地通往的唯一路线。原本此处并无一条贯纵东西、分割南北的长江,自打月牙村事,水灵兽为了避免神界的追捕,躲进这条长河之内,造成大水蔓延,无法阻止,同时神界又寻找不到至宝碧海神珠,故此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她肆虐猖狂。不过这并不是最糟糕的结果,倘然水灵兽更加猖獗,冒犯南北两地,使神州大地变成一片死海,那样反倒更加不可收拾。 在两人惊讶之际,水灵兽驾驭着法术缓缓近来,直到两人面前,十步以内,她身后的水瀑依然还在哗哗的流淌,但极限只在于她的身后那条界线,这条界线以外水流绝不蔓延丝毫。水灵兽形体上完全与凡间女子无异,至于水灵兽这个称呼完全取决于她的本质。 不等玄天乐开口说话,她先问道:“你们是何人?怎会持有神界至宝?” 筱晓已经被吓得瞠目结舌,玄天乐听她提到神界至宝,顿然想起自己的身份,或许与她讲清自己的身份可以避免误会,毕竟她从前也是神界一员。可能是冷气的洗染,使他精神与意志格外镇定,他站起身来,对着高高在上的水灵兽,她在水光耀射下显得极其夺目,他道:“后辈轩辕天乐,轩辕族之后,敢问阁下可是水灵兽?” 水灵兽完全无视他的问话,只喃喃着说:“轩辕氏,可是黄帝之后?”接着又放大了嗓音问道:“你即是黄帝之后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离开,我要清理此地的污浊!” 玄天乐陡然大悟,淹没中关村之事果然是她挑弄起来的,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伤害无辜的百姓呢? 说着话她就开始动起手来,玄天乐见势不妙,连忙喊道:“等等!” 水灵兽立时住手,一双透彻的眼珠散着刺目的光芒,玄天乐质问道:“这里的村民是不是你害死的?人类向来安分守己,与你相安无事,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更何况身为神界一员,不恪守天条,肆意妄为,岂令人敬?” 他本想用这些话来激她,希望她能反省自身,真正认识到自己所犯的错误,这样也就免去一场不必要的干戈。水灵兽稍有一怔,但并未因他的话而震慑,双瞳中依然放射着骇人的晶光:“大水是我所控,但事实非尔所言,这里住着的已非人类,他们都是被腐化了的魔鬼,倘若我不封锁这里,他们反而会流入人间,祸乱苍生!本神所做一切都是为了人类着想,没想到你竟如此不明是非!” 听她的口气显然有些动怒,玄天乐察知不妙,猛然一闪,果然,他刚躲闪过去,原地便被她施出的法术炸成一道坑。他躲闪需要耗费体力,而水灵兽施法只需轻轻摆动一下手指,如此之间莫大的差距使他在而后便受到了重大的打击。之前因为过度耗费体能,甚至使用了本不该使用的神力,导致他此刻更显疲惫,三躲五闪,最终还是没能逃脱水灵兽的攻击,右膝被跟前炸开的地面击中,加之用力过度,不小心撕裂了颈上的伤口,包扎了六层的布竟也被鲜血浸红。 水灵兽并未因此放弃攻击,弹指之际,一个身影猝然挡在了他的身前,玄天乐一惊,他怎么也没想到除了雅芙以外还会有第二个心甘情愿为他去死的人。他眉头一紧,叫了一声:“筱晓!你……” 不知是什么力量给了她勇气,使她勇敢的面对一切,做出自己不敢选择的决定。她正对水灵兽,秀容严峻,犀利的双眼中倒映着一个栗栗颤的身影。“不要杀他!要杀就杀我好了!” “筱晓!你不要……啊……”他本想起身去拉她,可是微微一动就会引伤口上的剧痛,使其不由的退回原处。 水灵兽并没有武断的做出决定,按理来说,作为神界大神,本就应该秉公执法、冷面无私,可是水灵兽显然不同,她与神界众神不同的地方就在于她曾经在人间轰轰烈烈的爱过,她懂得爱是什么滋味,在失去以后会得到什么样的感受。眼下的筱晓,那瑟瑟抖的眼神中充斥着一种熟悉的光,记得她曾经也体验过,也正是因此,她无法下手。 水灵兽放下秀指,收起些许漠然的神态,对玄天乐说道:“看在你是黄帝之后的情面上,本神便不再计较你的放肆,不过尔等要尽快离开,此地不宜久留!” 话说的轻松,他怎会什么都不做轻易离去,一来他不能看着她就这样荼毒百姓;二来他有要务在身,降伏水灵兽归回神界也是计划中的一项,况且在这村里村外,或许还会有像落花姐妹那样的幸存者,大水再临岂不是扼杀了他们最后一丝希望! 玄天乐的态度也很是强硬,他问:“你还要残害无辜的百姓?这种枉为天道之事,我决计不能容忍!” 水灵兽陡然转,眸光中泛出道道杀气,“本神早就说过,此地已今非昔比,各处都有魔鬼散布的气息,本神要用神水清除邪恶!多余的话说也无用,我是看在你身前这位女子的情面上才放过你们一马,我且问你,你走是不走?” 看来双方难免一战了,她说话的功夫他已经悄悄的摸近旁边的无踪剑了,只待她的回答,听她态度坚硬,一意孤行,玄天乐只道一声:“我还是那句话,泯灭良心之人,天地不饶,我亦不饶!”话音刚落,拔出无踪剑,弹步纵起,向她逼去。虽说这是一场悬殊的决斗,但就像玄天乐一班人与魔帝对抗一般,本应该就分出胜负的,可是却拖到现在仍无结果,越是这样,胜算便越加拿捏不准。 明知道与水灵兽作对是找死,可他偏偏还是去送死,筱晓看着他从身旁飞了上去,心里顿然一荡,此时再做什么举措都已经晚了,她只得惊叫一声:“天哥!” 三个人的目光,六只眼睛似乎在那一霎那聚在了一处,玄天乐盯着她从容的双瞳,不惜一切疼痛,冲了上去,越是临近越能感受到水流中透露出来的寒流。当头一剑,从头顶劈了下来,眼睁睁看着就要落在她的头上,势必将她砍成两截,可是他却忽视了她身外的那层水膜,那不但是她蓄力攻击的掩护盾,更是她的基本防护措施。无踪剑落在水膜之上,加之玄天乐愈用力的双手,水膜竟然出现了明显分裂的趋势。 水灵兽不慌不忙,稍一拂手,便将玄天乐施加来的功力抵退,他翻身后跃,在半空中勉力维持不落,且挥手扬出无踪剑。锐利的无踪剑与那薄薄的水膜再次对峙在了一起,玄天乐两手一环,五指并,一道气柱直抵在无踪剑之后,企图以此来打个平手。可是没想到,他完全低估了水灵兽的功力,她与凤竹、凤嫣截然不同,况且战败凤竹是凭借凤嫣的力量,否则光是他自己决不可能轻而易举的击溃她。如今再次面对强者,玄天乐心中甚感吃紧。 第一八八章 终极对抗 第一八八章 只见水灵兽用手一拂,无踪剑再次从水膜中退回,玄天乐眼明手快,凌空翻转,抓来宝剑,回手送去两道剑气,这招本是用来做防御时快反攻的,但是在水灵兽强大的法力面前,仅仅两道剑气和他一样,都显得那样的微不足道。(八一?小说网 他再也无法持续停在空中,毕竟他在除了学过御剑术以外,从未习过仙术,更不懂得如何在空中行走,保持不落地。落地便叫她抓住了破绽,水灵兽开始猛然反击,他从空中落地这期间不知躲闪了多少次,有几次幸亏被无踪剑挡住,否则真就要一命呜呼了。好不容易站在地上,脚跟尚未站稳,头顶闪光连连,不容思虑,他连忙翻身连跳,只看他走过之处尽是斑斑炸痕,每处都有三尺长高,直到停在茅屋门前,水灵兽颇感疲累,方才暂时休手。 这时雅芙突然从屋内赶了出来,为他提供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信息:“公子!你不是有碧海神珠吗?快拿出来,用神珠的力量来对付她或许能更加凑效!”玄天乐恍然大悟,怎么偏偏把这茬子事儿忘了呢,用碧海神珠来对付水灵兽,这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玄天乐旋即伸手去掏神珠,不料,囊中一探,却是空空如也!翻出来一瞧,除了那两本蜀山派的秘籍和一本《镇魔咒》以外,再无他物!玄天乐大吃一惊,当场愣住了,雅芙凑了过来,定睛一看,惊道:“怎么、怎么不见了?” 玄天乐再次伸手去掏,可是不论他怎么翻找,都找不到神珠的影子,扒开口袋一看,原来口袋底下漏了个拳头般大小的洞,那小洞的大小正好与碧海神珠一般,想必神珠一定是从这个洞掉出去了。看着眼前这一幕,他浑身一冷,眼前昏,险些跌倒。这下倒好,彼时琼花神女一再叮嘱他要保管好碧海神珠,收服水灵兽之后归还给神界,可现如今竟将其丢失,若然叫神帝知道这件事,不光自己吃不了兜着走,所有人恐怕都要被迁怒当中。 原本主见极多的雅芙此时也惘然无措,三个人都傻傻的看着那拳头大小的洞口,仿佛自己的心脏就是从这个洞丢失了一样!对面的水灵兽再次起攻击,眼看那波涛一般的水柱迎面击来,玄天乐却是无心再战。 “嗡嗡嗡” 不知何处突然响起这般怪异的声音,三人正待寻找,一道光划破三人头上的天空,与正面击来的水柱击在了一起,水柱的力量顷刻散失,化成一小股清水洒在了地上,而那道光则变成了一柄宝剑,回旋着飞回了主人的手里。 空际传来一声厉厉鸣叫,听声好似是飞禽鸟兽,就在众人诧异的时候,一个庞然大物突然掠过在众人头顶掠过,遮住了片刻的光明,那物浑身散着无比热量,虽然彼此相距有一段距离,可依然能感受到翻滚而来的热浪。 当短暂的阴暗消失后,三人举目遥望,不由的都为来者感到讶喜,玄天乐脱口念出:“香儿!” 视野里,一只全身蔓延着熊熊烈火的凤凰直奔水灵兽逼去,那股炙热无比的热浪并不比水瀑中的冰寒逊色,反而气势更高。香湘的突然出现使水灵兽错愕不及,直到她逼到跟前,感受到她体外的温度时,方才回过神来,用力抵抗,可是香湘一路猛奔,这股冲劲赋予她不可阻挡的能力,水灵兽竟也无法阻挡,被她顶过来的火舌冲得紧紧后退。 三人看着当下的情势,心中渐涌几分安慰,但仍然为香湘的实力捏了把汗,毕竟两者之间的修为相差悬殊。耳后风声渐近,玄天乐警觉的转头望去,一个影子一划而过,待他定睛仔细瞧的时候,那人已经落在他的面前。 “长孙前辈!”南宫雅芙倍感欣慰,无助的心灵仿佛在瞬间得到了温暖的浇灌。 玄天乐也不禁惊喜,眼神中充满愕然,“师傅?!你怎么会来这里?” 长孙奇天的驾临本就令三人惊喜,熟知,他从口袋里拿出一物,更是令三人欣喜异常。只见那物安然的躺在他的手心,在光芒照耀下,倒映着万缕光彩,甚比水灵兽的水膜更要6离光怪。玄天乐讶喜交加,用愕然的眼神盯着他手中的碧海神珠,问道:“师傅,碧海神珠怎么会在你那里?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长孙奇天傲然一哼,笑道:“你小子丢三落四的,这么宝贵的东西竟然也会弄丢!”说着走到跟前拍了下他的脑袋,接着又道:“还好这东西是丢在了北冥府当中,倘若丢在了外面,你小子有一百条命也不够承担这份责任的!” 玄天乐傻傻的一笑,说道:“幸亏有师傅在,不然我们今天就真的玩完了!” “这些都是次要的,当务之急是要……” 话音未完,只听远处的天空上传来一声巨鸣,那声音震耳至极,乃至于大地都跟着微微颤动。四人转望去,只见视野里那一片蔚蓝的天空被团团乌云掩住,烟雾中隐约能看见两个影子在决斗。那轰鸣炸响接连不停,众人稳住了脚步,各自都怀着担忧之心观看着当前的局势,玄天乐尤其焦急。 长孙奇天道:“小子,这水灵兽的造化远香儿,香儿这么做也只是为你解决燃眉之急,最终的胜负还得你自己去争取!”他把碧海神珠交到了他的手中,又道:“香儿她都是为了你才会舍命相救,现在恐怕很难再支撑下去了,你快上去将她解救下来!” 玄天乐接过神珠,满怀信心的点了点头,转身踏剑而上,直入丛云。 水灵兽与香湘相较,虽然修为悬殊,可香湘不凡的身世加之天生秉承了凤嫣的半余功力,与水灵兽对抗起来却是不分伯仲。这世间水火两性,本就互不相容,尤其是强者相对,结果定是两败俱伤。只是香湘来势迅猛,正趁水灵兽慌促之时来攻击,是以略占上风,不过少顷之后她便被水灵兽的气势压下了去,可她好胜心强,一旦被人惹怒,若不将其打败势难罢休。 水灵兽抵挡了数次攻击,只不过是轻描淡写的回击,显得并不是很吃力,而对头香湘却是一而再再而三不断的起攻击,显然她是将自己所有的体能都搭了进来,势必要与自己拼个你死我活。水灵兽也很是惊诧,这等神兽虽未在神界见过,但确为神界所有,奇怪的是为什么会在平凡的人间出现呢?还有那所谓的黄帝之后,千万年之后的轩辕氏血脉,都出现在这里,岂不是凑巧之极? 思虑之间,已然阻挡了五次来攻,每一次香湘的来的攻击威力都愈渐降低,想必是很难再维持多时了。水灵兽定了定心,一直处于防御状态的她终于起猛烈的反击。她画弧蓄气,五指并开,双掌一齐出水属性攻击,先头击来的寒气抵住了香湘招架的火焰,这一下水灵兽使出了十分之一的力量,香湘过度挥霍体能,此时已很难再抵挡住这般强势,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浑身燃烧着的熊熊烈火也随之消减。 水灵兽趁势追击,接连出五道水柱,当中不知隐含了多少功力,但若与之前的攻击混为一体,香湘势必难防。正值要紧之际,玄天乐及时冲上云霄,身手敏捷的翻了个筋斗,脚下的无踪剑附着一股奇力直奔对面的水柱对击。回过头来,御起碧海神珠,将逼着香湘后退的那道水攻击吸收,这才替她化解了眼下的危机。 做过这一切,他有些维持不住,渐渐向空下落去,香湘展开火羽,轻飒的一掠,用爪子紧紧的攥住了他的肩膀,他顺势跳起,趁机摆出碧海神珠,对着对面的水灵兽,准备运力。水灵兽尚且不知对方会使用碧海神珠来对付她,依然镇定自若的抵开无踪剑,不料,陡然感到浑身的力量在不断的散失,水灵兽一惊,定目一看,瞧见了玄天乐手里的碧海神珠,心下不由得一凛。 不过话说回来,碧海神珠早在数多年前就由水灵兽掌管,用她原本的法宝来对付她,这显得有些荒谬。水灵兽在慌乱中定了定神,接着便来夺去碧海神珠。奈何玄天乐怎样躲避,最终也难免神珠会落入她的手中,毕竟她才是碧海神珠真正的主人。看着神珠被她收入手心,众人皆然惊慌,话说这碧海神珠是玄天乐最后一张王牌,若连这张王牌也失效,后果恐怕就真的不堪设想了。 水灵兽掌管碧海神珠,脸上显出得意之色,心里暗道:这回看你们还有什么法宝! 接着叫嚣道:“还有什么法宝?尽管使出来吧!倘若你们再没有什么可以打败我的办法,那么就休怪本神手下无情了!” 众人失措,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这下子可算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玄天乐本想使个三十六计走为上,可是顾及到雅芙、筱晓,还有尚未痊愈的南宫落花与水花,自己若要逃脱是轻而易举,重要的是不能将她们丢在这里呀! “怎么?你们的招数不是很多吗?怎么穷尽了?”水灵兽的口气中充斥着十足的挑衅,可是这并不是她的目的,实话说,对于什么上古神兽、轩辕氏之后她并不放在眼里,如若有人敢阻拦她的意愿,那便是与之作对。 看着玄天乐一副紧张的表情,她的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既然如此,那么就休怪本神无情……呃!”不知怎地,她磅礴霸气的话音只出一半便突然止住,众人诧愕,只见她身后那汹涌的水瀑渐渐消退,而围绕在她周身原本是作为防御基层的水膜竟然变成了用来封禁她的牢笼。水灵兽突感浑身无力,浑然强的法力也仿佛被禁锢了起来,她被困在半空,骇然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第一⑧⑨章 神女降临 第一⑧⑨章 众人也是惊讶,暗诧怎会出现这种状况,莫非是碧海神珠在捣鬼? 晴朗的天空上猝然划过一道闪电,一声震耳欲聋的霹雳轰然散开,响彻云霄,一束夺目的光从云朵中展开,光束中一个颇显熟悉的身影翩然降落,她长飞舞,衣袂飘飘,好似仙女下凡一般,着实令人惊骇。八一小说〔网 此时此刻,在场所有的人都将目光定在了那人的身上,待她落定,玄天乐方才认出她的身份,脱口叫了声:“神女姐姐!” 琼花神女从天而降,站在玄天乐与水灵兽两者之间,她依如上次巧遇时的样子,容貌端秀,一尘不染,不愧为神女。水灵兽见她从天降临,心中难免吃惊,这么些年来她一直躲在长江之中,为的就是躲避上天的追捕与责罚,神界之中功力于她的人大有人在,但她是水属性天神中最强之一,况且她又投身于长江之中,融入滚滚河流,更使神界诸神难以降伏。其实神帝大费周折,将碧海神珠交给玄天乐,并让他来对付水灵兽,实则是希望借他之力引诱水灵兽上钩。碧海神珠虽为水灵兽掌管的法宝,但在琼花神女看管期间,曾被灌注了新的法术,她料到了今天可能会生的这一幕,是以企图利用法咒禁锢她的体内的神性力量,一旦她收回碧海神珠,便算中了她的计谋。 水灵兽兀自还在做无谓的挣扎,双目紧紧的盯着高于自己的琼花神女,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 琼花神女态度严肃,对她言道:“吾乃神界司水天神,琼花神女!水灵兽,你可知罪?” 水灵兽看似不服,口气强硬道:“本神向来坦荡,况且我走到今天这一步,完全是尔等所逼,我自身何罪之有!” “大言不惭!”琼花神女声音严厉道,“身为神界天神,不恪守天规,与凡人相恋,非但如此,还与神界作对,私自掩藏神界至宝,投身长江,作乱苍生,此些罪条,你可承认?” “哼,当初派我下凡拯救人类的是神帝,如今他又以此为由,加罪于我,真是可笑!” “放肆!”琼花神女厉喝一声,“神帝乃天地之主宰,岂容你轻佻诋毁!” 水灵兽苦笑起来,看的各人心诧神迷,“天地主宰又能怎样?天地主宰就没有犯错的时候嘛?天地主宰就从来都没感受过爱情吗?那他又有何资格统领天地,又自称天地主宰?” 话说上古时代,伏羲氏也曾恋爱过,而且是和自己的亲妹妹女娲结亲,斑斑事迹都历历在目,各人心里清楚便好,水灵兽的讽喻也并不是完全无理的。 此语一出,确令在场之人无法解答,琼花神女无言回驳,只道:“不管怎样,今日你都必须与我回天,听候神帝处置!”接着又缓和了态度,对玄天乐等人说道:“此事多亏轩辕氏帮忙,若不因此,神界不知何时才能收服这顽固的罪犯!努力加油,神帝十分看好你!” 琼花神女这么说就代表他上天封神的机会更大了些,可是他并未因此感到欢欣,涌上心头的反倒是内疚感,他道:“神女姐姐,我有一事相求!” 琼花看着他,表情中渐浮笑容:“你为神界做出这等贡献,有什么条件尽管说,只要不过分,我会代替神帝应允你的要求!” 玄天乐看了看被禁锢的水灵兽,她的气焰仍旧如初嚣张,即将待办,却从容不迫。他顿了半天,用恳求的语气说道:“神女姐姐,你能不能和神帝说说,叫他不要太过处罚水灵兽!”众人惊讶,就连水灵兽也投来诧异的眼神,他又道:“我能体会到水灵兽的心情与感受,那种与心爱的人别离的滋味堪比世间任何痛楚,不管水灵兽是不是天神,她至少是有感情的。冒昧的说,如果这件事换作是神女姐姐你,在公正无私的天规和自己最心爱的人面前选择,你会怎样抉择?” 琼花神女一愣,她从来没有考虑过在天神们看来十分荒唐的问题,一时间竟被这道问题问住了。对于这样的问题,她也不敢绝对肯定的回答,因为她从未经历过,因此她只好敷衍着回答:“天规如山,不可侵犯,我们这些作为天神的更应该严格恪守……” “可是这就像是水灵兽所说的一样,如果这个世界没有爱,又怎么可能繁衍至今?” 他的问题再次难住了她,作为天神,富有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本领,可是在这样一道看似平凡普通的问题上却无从回答。她沉默了良久,言道:“我知道你想为水灵兽求情,但是天规就是如此,无法更改,这件事恕我无能为力!” 失望涌现心头,玄天乐还想祈求,却听水灵兽出口阻止:“算了,本神知道你是真心的,但……算了!今日之事本神不怪你,要怪就怪本神,谁让本神是神界一员,既然这样做了,我便早就做好受罚的准备了,只是我原本以为还能持续更长时间。”她惆怅的微低下了头,原本晶莹的双眸变得黯淡无神,“琼花,既然被你捕获,我便不会再做无谓的挣扎,不过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忙!”说话间一滴眼泪从她的脸颊上落了下来,滴在了手心顷刻变成一颗水晶石,“请你把它送给这个男孩!” 琼花神女接过水晶石,检查过没有任何异样后交给了玄天乐,水灵兽又道:“这是我的一片心意,回天之后会有什么样的结果谁也说不准,这颗水晶石不同寻常,它里面含有我百年的功力,可以有助于你的修炼,佩戴在身上也可以防避任何邪魔,对水属性的攻击会有必要性的阻挡与分释!虽然今天是栽在了你这个无名后辈的手里,但你刚才说的那番话的确是我的真心!当年我也想和你身边这位姑娘一样,舍命掩护他,可他还是离开了。”说到这,她深吸了口气,“没错,六界之内最珍贵的不是修身成神,而是爱情。纵然此番回天会受到严厉的处罚,但我至少经历过一场美妙的爱情,便也无悔了。临走前也奉劝你们一句,看到眼前的美好就一定要及时珍惜,莫要等逝去之后再去懊悔!” 玄天乐看了下面的筱晓,心中感慨众多,看来她是把自己和筱晓当成一对情侣了。不等她再解释什么,琼花神女道别一声,转瞬带着水灵兽离开了。那束从天上落下的光束渐渐聚小,最终完全消失,周围的一切也都恢复了原本的平静。蔓延村庄纵横东西的长江河流也随之退却,从此再也看不见那波涛汹涌的江海湍流,更不见那痴情愁苦的水灵兽。 香湘驮着他缓缓从空中降落了下来,不知何时他居然可以靠近香湘,且完全不被她体外燃烧的火焰影响。最先赶来的不是雅芙,而是那个原本他不喜欢的女人。筱晓攥着他的手,连连问道:“你没事吧?伤口还痛不痛了?” 玄天乐含着一丝苦笑,摇了摇头,不过看他嘴唇白,脸色无光,颈上包扎着的布条早已被完全浸红,可在他的脸上却看不出任何疼痛的感觉。不知怎地,此时她格外的担心:“伤的那么严重,怎么可能会没事!我们还是早点离开这里,去其他的村落看看,至少也要找个大夫好好的包扎一下呀!” 玄天乐依然摇头,拒绝她的好意,筱晓想再说什么,可却从他的眼眸中看见了南宫雅芙的影子,她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登时松开了手,稍退一步,说话的口气也压低许多:“这可是你自己不去的,万一出了什么事,别怪我事先没跟你讲。” 他的脸上兀自浮着淡淡忧郁的微笑,他与对面的雅芙缓缓走在了一起,虽说嘴上不说,各自的心里却早已猜到了对方的想法。走到跟前,雅芙与他手心相贴,将南宫明珠夹在手心之间。两人闭上了眼睛,一边安心治疗,一边用心对话。 南宫雅芙:“公子,你还爱我吗?” 玄天乐:“为什么这样问?” 南宫雅芙:“其实,我觉得公子和筱小姐很般配!” 玄天乐:“芙儿,你怎么了?我从来没有说过不爱你的呀!是你教我,让我懂得什么叫**,让我懂得什么是温暖,这段日子你对我关怀备至,我非常的感激你!” 南宫雅芙:“我们之间,难道只有感激之情吗?” 玄天乐:“不!不是!芙儿,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好吧,我承认,我对筱晓其实并没有那么深的怨怼,你也应该知道,我这个不爱记仇,愤怒也只是暂时的,过后我还会和从前一样心平气和,我这样做完全是为了珍惜我们之间的感情,不想因她的介入而遭到破坏!可是看来,这样做还是没有稳固我们之间的爱。” 南宫雅芙:“原来公子果然对筱小姐保有倾慕之情!” 玄天乐:“芙儿,你不要误会,我只是不想把和她之间的关系拉远,但是我对你的爱从未改变过。芙儿,事到如今,我只想问你,你是否还想曾经那样信任我呢?” 南宫雅芙:“我确实想信任公子,可是公子每次都疏忽我的感受!我真的很怀念以前的那个玄公子,以前的他天真无邪,不论何时何地都会把芙儿放在第一位,不管出现任何情况都会当其要的把芙儿保护好,可是没想到……” 玄天乐:“芙儿!到底你要我怎么做才能摆脱这样的想法!” 两人本是运功疗伤,熟知竟在心语对话间流出了眼泪,筱晓在一旁看的正吃惊,玄天乐陡然睁开了双眼,拥住了面前的雅芙,在众目睽睽之下与她唇吻相接。在场之人皆被他俩突然的举动愕住,筱晓距离最近,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空落落的,好似在瞬间丢失了所有宝贵的东西。 第一九零章 貌合神离 第一九零章 他却好似并不在乎身边的人的感受,他只想表达自己的真心。网 起先雅芙还在挣扎后退,可是慢慢的,也沉浸在了这种使人感伤心酸的场面中。他能感觉到她忧郁悲愁的心情,他也不晓得该怎样做才能叫她回心转意,难道真的要与她们断绝一切关系吗? 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吻了半晌,她这才缓缓的推开了他,悄然低下了头,好像所有的责任与过失都是因她而起。玄天乐把持着她两边的肩膀,声音极其坚固的说:“芙儿,我没有骗你,从始至终我都没有冷漠我们之间的爱,可能是这段时间出现了一些我们从未经历过的坎坷……”讲到这,他顿了顿,似乎是在刻意点明某人,“你我曾经说过的誓言我依然深深地铭记于心,我希望你也记得这些誓言,不论到何时何地,你都是我心中的唯一!永远,永远都不会改变!” 他的语气十分雄健,而且是当着筱晓及长孙奇天父女面前大声讲出来的,如果他心存疑虑又怎会如此无顾忌的表白内心呢。雅芙抬起了头,掩盖于帘之中的双眸,泛着道道波光,她心里暗问自己:难道真的是自己做错了吗?真的是自己太过疑心,把原本不可能的事情凑在了一起?他的眼睛好纯净,似乎可以清楚的看见他内心深处爱我的那片炽热。是啊,夫妻之间本就需要信任,是我没有做到,我又怎么可以去抱怨他呢! 想此,她惭愧的沉下了头,他的声音再次响起:“芙儿,看着我!不管今天谁在这里,就算是叔父在这儿,我的这番话也不会犹豫片刻,自打认识你的一刻起,我就已经深深的爱上了你,我玄天乐虽然不是什么达官富人,也没有什么惊人的本领,但对妻子的忠心和信任还是可以保证的!芙儿,我既然已经认定了你,那么这一生都不会改变,你也知道我玄天乐是个什么样的人,但若变心,天诛地灭!” 雅芙立时扯下了他誓的那双手,一双怯怯的眼睛旋转着丝丝惊慌,“别!我相信你了!” 玄天乐并未因此而罢了,很严肃的看着她说道:“芙儿,你要知道,并不是因为我誓就可以证明我的真心,我相信你不是因为我的毒誓才回心转意!” 虽说她心里仍有几分腌臜难受,可最终还是被他收入怀抱之中,静静的享受着属于她自已一个人的温暖。旁人看着这一幕,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心里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如果彼此都只是普普通通的朋友,那么各人只会觉得羡慕和祝福,可是当下的情况,彼此间貌合神离,到底是怎么回事各自的心里异常的清楚。 长孙奇天没有口打扰他们两人,只轻轻的叹了一声,转头而去了。 夜幕悄然降临,地图上中关村一带并没有详细的介绍附近哪里有住宿之地,无奈之下众人只好暂时住在这片荒寂的村子中。大水淹没了村子两次,村中各家各户可食用的材料都已无法使用,玄天乐看了看当下的情况,只好选择出外寻找食物。 临走前,雅芙担忧他的安全,这里空寂无人,又仿佛有人在暗中盯着似得,总是让人心里惴惴不安。她正打算提出与其一同寻觅食物的想法时,却不料筱晓也正想如此,两人异口同声的说了出来:“我陪你去吧!”陡然间,两双眼睛对在了一起,当中散着无比的惊讶与另类。 玄天乐也有些诧异,他刚和雅芙重归于好,如果再和筱晓生什么无法解释的事,恐怕会使双方的感情恶化。长孙奇天打坐在地,说道:“南宫姑娘,就让这丫头跟他一起去吧。这荒郊野外的,万一碰见什么危险,他俩人也好有个照应,你还是留在这里等着吧!”听他的语气,好似有什么事要和自己讲,雅芙眼珠一转,退回了原位。临去前,她依如往常道了声:“公子,一定要小心呀!” 可是看着他与筱晓结伴而去,她却悄悄的叹了口气。 说是出去寻觅食物,可整整一个村子都被大水淹没,谁家还有完好的食物呢?更何况此地阴森恐怖,就算饥饿至极他俩也不敢踏进半步。就这样闲庭信步一般的寻找,亦不知到何时才能找到可以填饱肚子的东西,只是两人心中各怀心事。 玄天乐格外的警惕着自己,将之前生的事谨记在心,就算跟她在一起也绝不妄想。这明显的举动令筱晓心里很不是滋味,要说这三角恋当中,最为吃亏和受苦的人就数她了,什么都没捞着,白白付出的倒是不少,可谁让她是个痴情女呢,总是无法释怀这份单相思的恋情。 此刻与他并肩齐步,她深深地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其实她也想说出自己的感想来,只是总是寻找不到合适的时机。默然了一阵,筱晓没能耐住性子,她终究没玄天乐沉重。她伸出拳头打了两下他,口气中充满霸气而又不失顽皮:“喂,想什么呢,一句话不说,都快要闷死了!” 他兀自保持着那份谨慎,看她的眼神也显得很小心:“干嘛!” 筱晓对着他那双颇冷的眼神,不满道:“你干嘛?干嘛这样瞪着我?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在想些什么!看你那么拘谨,想必很担心会不小心爱上我吧?” 玄天乐先是一愣,接着冷笑起来:“切,谁会爱上你这个疯丫头,你也太自作多情了!” 他的语气并不像是开玩笑,而且语毕之后他又继续冷冷的向前行走,丝毫没把她的话放在心里似得。她本想试探他一下,可没想到却被他迎面泼来的冷水浇灭了近乎所有的希望,看来他真的对自己失去了感觉。 话题突然僵住了,筱晓厚着脸皮嘻嘻笑道:“切,自恋狂,本小姐跟你开玩笑的呢,你以为本小姐真的喜欢你这样的穷酸小子?就算你喜欢本小姐,本小姐还不喜欢你呢!别自以为是,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似得!” 她这样的说辞反倒让玄天乐很是惊讶,记得刚一开始她疯狂的追慕自己,咬住不松口,甚至会因为他的忽视而大哭大闹个不停,如今的转折与改变竟如此之大,确叫人有些不可思议。不过玄天乐的性子比较直率,考虑问题比较单纯独一,所以她这么一说反倒使他从两难之境中解脱了出来。 心中的自己被解脱,自然而然心情舒畅了不少,他不觉的笑了。 熟知,她紧接着却又问了个令他措手不及的问题:“难道你真的从来都没喜欢过我吗?” 她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他,一时间使他错愕,她本想继续试探他,企图从他口中得到能满足自己的宽慰,可还不等口再问,玄天乐果断的回答道:“没有!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 筱晓的气刚提起来,却被他这一句话压了回去,适才想要问的问题也不由的散却。 “为什么?本小姐容貌不美吗?身材不好吗?你为什么不喜欢本小姐?给我一个不喜欢我的理由!” 她一较起真来吹眉瞪眼的,着实令人怕,玄天乐瞥了她两眼,刚才她还说不喜欢自己,转眼的功夫就变了口气。他冷哼一声,说道:“就凭你这个急躁的脾气,连一点女人的矜持都没有,我还是原先那句话,你要是改掉这些个臭毛病,变得温柔一些,或许追求你的人会更多!” 她心里一荡,仿若得到了救命药方,连忙追问道:“那我改掉这些毛病,你还喜不喜欢我?” 她接二连三的“调查”引来了玄天乐诧异的目光,“你问这些干什么?你不是说不喜欢我的么,还在乎这些问题干什么?我们之间根本不可能!” “为什么?是不是因为有芙儿在,你才不敢爱我,不敢面对我们之间的爱,你是爱我的,对不对?是因为芙儿的关系,才使你不敢爱,是不是这样?”筱晓看着他,心里想着这些话,眼看着就要吐出来了,却理智的被收回了。 “你直勾勾的看着我干什么?别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我已经有爱的人了!” 筱晓揶揄道:“切,自恋狂,本小姐是在想问题,谁装可怜了!本小姐是那种不要脸皮子的人吗?再说了,我什么时候求着你要你喜欢我了!天底下的男人多了,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不也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嘛!” 玄天乐扑哧笑了:“哎呦,大小姐今天变了不少呀!往常不都是死皮赖脸的咬着我不放的吗?怎么今天学会放手了?”说完便是一阵讥笑。 “臭小子,别太放肆了,我是看在哥哥的面子上才来陪你的,不然我才懒得跟你这个冷血动物在一起!” “我冷血?拜托,大小姐,您也用心好好的感受一下,我什么时候冷血过?” “切!你做过什么事自己心里清楚,不需要我来解释!” “嘿呦,真是笑死人了!嘿呦!” 他自有做的不周之处,话过之后,那些个经历都历历在目,彷如近来生一样,他便也无理争执。筱晓环抱着胸,突然间感觉这样的气氛十分亲和,像这样两个人独处的时光竟然是如此美好的,她突然含蓄的说道:“就算……就算你不喜欢我,但是我们、我们可不可以做像你和哥哥那样的好朋友?” 第一九一章 毫无意义的重归和好 第一九一章 “嗯?”玄天乐一下子愣住了,记忆里的筱晓一直是个蛮横跋扈的大小姐,可她的性格仿佛在无形当中慢慢转折,尤其在最近一段时间。(八一?中<<文[ 〔 >她的问题就如同她那双秋波荡漾的眼眸,朦胧中透露着诉不尽的哀伤。他在惊讶中茫然答应了一声:“可、可以!” 筱晓松了口气,脸上又露出顽皮的表情:“你可千万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朋友归朋友,本小姐可是从来都没喜欢过你。”她这么直白的讲出来,反倒让人清楚的听懂她话中之意。 玄天乐好似抓住了她的把柄,散漫的说:“做朋友倒是可以,不过你总得改改你的毛病吧!总是这样让人看了多不好,整天疯疯癫癫的,哪里还像个女人!其实吧,你如果温善一些,追慕你的人一样会络绎不绝的,这天底下的男人谁不喜欢端庄贤惠的妻子。” 他一边慢慢走着,一边满不在乎的说着自己的看法,可是此刻她却怎么也听不进去,只斜目看着他,心里暗暗问道:“如果我改掉这些坏毛病,你会喜欢上我吗?” 路途漫漫无的,说话间也不知不觉走出去好远,玄天乐说了半天方才现自己一直都在自言自语,侧头看了眼身旁的筱晓,她低着头,一副忧郁低沉的神态令人心里别扭。他不知其想,只拍了拍她的后背,笑道:“喂,别总我一个人说嘛,你不是挺能说的么!既然我们成为了朋友,那就没什么不可以讲的了。喂,你别总是低着头不讲话呀!对了,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忙!” 筱晓方从忧郁的心情中解脱些许,淡淡忧思随着一息短叹而逝,“什么忙?” 玄天乐笑着搔了搔后脑勺,样子显得有些羞涩:“嘿嘿,那个,这段时间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复杂了,也可能是我的疏忽,对芙儿的关爱也渐渐淡漠了,她心里是怎么想的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我希望你能和她好好相处。” 听此,她心头不由而然燃起了一股怒火,叫她去关心那个夺走自己喜欢之人的“情敌”,亏他想得出来! 玄天乐边走边说,讲的入神,并未将她的一举一动放在眼里,继续道:“你既然说不喜欢我,那我就可以松口气了,你刚才的那些话要是让芙儿听见了,她必然会为此感到高兴的。其实芙儿一直都以为我们之间有什么秘密,日久生疑心,这都是正常的,不过这件事还需要你帮忙,毕竟你们都是女人嘛,聚在一起没有不能谈论的话题,更何况我和芙儿的关系正处于僵冷的状态,不好再劝慰她什么。怎么样?” 目光转过,当他真正注视她的时候才现她那悲愤的瞳光,他不由的被此惊愣,“喂?你又怎么啦?”筱晓仍旧处于悲恨的心态下,瞪着玄天乐出神,良久,心里的火气悄然消灭,只道:事已至此,即便我极力追求也不可能获得他的真心,更何况依依不舍他的芙儿,同样是女人,我能深深的体会到那种被抛之不顾的滋味。我能留在他身边已经很满足了,只是希望他不要像以前那样冷冷的对待我。 玄天乐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了几分怨毒,只好掐灭这样的想法,喃喃道:“算了,你如果觉得这件事对你来说很困难,那就算了,反正这件事牵涉到你,或许你的心情也会很难受,还是算……” “没有!”她顿然口,声音来得突然,打断了他未了的怨叹。筱晓缓了下心情,稳住情绪,说道:“不就这点小事嘛,有何困难的,本小姐跟她讲清楚就是了,你不必为此再担心!” “真的?哎呦,那太谢谢你啦!” 他乐得撒了欢,憨厚天真的笑容使人忘却所有的忧愁与烦恼,与之共同自由自在的徜徉在辽阔的心田上。筱晓有些迷醉,心里坚定的道:为了这笑容,豁出去了!只要能看到他开心的样子,不管做什么,本小姐都心甘情愿,这……其实就是本小姐的初衷! 无意间的一扫,她呆滞的表情被他现,他诧然道:“你又怎么啦?无缘无故的什么愣?” 筱晓回过神来,情不自禁的傻笑起来:“啊?没、没有啊,哈哈哈……” 她的笑容的确罕见,在玄天乐的印象里,她一向以孤傲自居,有时即便是笑也是掺杂了讥讽的冷笑,从未酣畅淋漓的笑过。今日一见,确令玄天乐惊讶之甚,没错,她是变了,她从原来那个如同噩梦般的阴霾、庸碌枯燥的生活中彻底走了出来,而这份功劳还是要归功于那个傻得天真的汉子。 两人结伴相行,走了约有五六里路,渐渐疏远了村子,来到了一片郁郁葱葱的小林子前。 这片林子十分寂静,偶尔会伴有一丝清风,摇摇树影,远远望去好似一个个高大的巨人在轻轻摇摆着双臂,不知怎地,如此寂静时分却叫人心里毛,乍一看,那一颗颗壮树仿佛正摆着狰狞的姿态,向她款款逼来。无故的寒风平地而生,袭入后身,令她毛骨悚然。 玄天乐却不以为然,宛若什么感觉都没有,走进茂密的树林之中。 “小乐!” 她耐不住恐惧的性子陡喊一声,玄天乐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来用怪异的眼光看着她:“你又怎么啦?还有,怎么总是给我起一些莫名奇怪的外号,我什么时候又叫‘小乐’了?” 熟悉的声音入耳,使她心里放松了许多:“你不是叫玄天乐嘛,我不叫你小乐,难道还要叫你小猫、小狗?” 玄天乐忍不住冷笑,反正她说话总是那么霸道,久而久之便也习惯了。他没再理会,扭头继续向树林深处探寻,仿佛在那之中隐藏着巨大的宝藏。筱晓却毫不感兴趣,虽然肚子里不停的叫唤着,可身临此境,所有的饥饿感都在瞬间消失,“喂!你不要进去!” 玄天乐又止住了步伐,转头问道:“你怎么回事呀?我总是感觉这些像是苹果树,咱们都走这么长时间了,若再找不到什么可吃的东西,我们大家就都要饿肚子了!你要是不敢进来就先在外边等会儿,我进里面看看,一会儿就出来!” 随着他的声音渐渐微小,他的影子也已经完全融入树林之中。 筱晓盯着他的背影,心里怦怦乱跳,嘴上却道:“谁害怕了!本小姐才不害怕呢……不是,你别进去……本小姐,还真的有些害怕……”等她说出实话,玄天乐早就不见了,她向里面张望着,极力的想找到他的身影,可是树枝茂盛交织,加之黑夜的衬托,显得更加茫然。 虽看她平日里飞扬跋扈,霸里霸气,全然一副男人气度,叫人惊骇。实际上她只是色厉内荏,终归是个女人,性情再怎么泼辣也会有各种情怀。在这种漆黑的夜,一个人孤零零的行走在一条无穷无尽的夜路当中,旁边寂静阴森,每每拂过一阵风,都会使人汗毛竖立,这种夸张的幻想她从未感受过,如今却亲临其境,着实叫她尝受到了惊恐的滋味。 天空墨黑,本有一轮清透的明月高悬,可是偏偏在这时被一片突然袭来的云雾遮掩,空下更增墨色,当真应了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夸张描述。心脏在重重的跳动的,每一下几乎都清晰的传入耳中。诡异的寒流从四面八方袭来,尤其是在颈后,让人总是感觉身后站着一个人,可是回头探望,却是平静如初。 她警惕的环视着四周,一双如月清湛的眸子充满了十足的谨慎,可是每当她感觉某个角落有异动时,仔细瞧看,却是风平浪静。当她的注意力完全转移到后方时,突如其来的一双手触动了她惊颤的神经。她狠狠的抖了一下,仿佛一道闪电顺在体内流窜,转过身来却见一个颇高的身影站在跟前,惊讶地说道:“喂,你怎么回事?吓我一跳!” 这声音熟悉之极,她破口叫道:“天哥!”接着一拥而上,靠在了他结实的臂膀上。 惊讶之余,玄天乐成熟的笑了笑,“你这丫头,刚才不是还不知礼貌的叫我小乐吗?怎么现在又改叫我天哥了?真是个反复无常的家伙!” 筱晓掩面在他怀前哭了一会儿,瞬间醒悟,自觉失态,立时退了回去。 朦胧的云雾又渐飘去,明亮的月光再度拨云而出,洒在她的脸上,微微反射着点点晶莹。玄天乐看着她的小脸蛋,趁机揶揄道:“哎呦呵,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小姐也有害怕的时候呀!真是没想到啊,哈哈!” 筱晓牵强的与他辩驳道:“才没有!本小姐坚强得很,刚才只是……只是眼睛进了沙子而已……” 听她的声音愈加气短,玄天乐笑而不语,待她用恶毒的眼神瞪着他,方才收起。 “你去里面现了什么?” “我正想跟你说呢!”漆黑中他不知从哪儿掏出一只苹果,摆在她的眼前,“喏,我猜得一点都没错,这里种的果然是苹果树!” 筱晓一把夺来苹果,放在鼻下闻了闻,新鲜的苹果透露着淡淡清新。她实在按捺不住美味的诱惑,大口大口的啃了起来。玄天乐淡淡笑道:“怎么样?好吃吧?虽然没找到食物,但是能吃到这么新鲜的苹果也是一种享受,要是芙儿和师傅知道了,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她吃得正香,听到这句自内心的感叹,奋力啃嚼的节拍油然停止,她黯然道:“是啊,芙儿要是看到这些好吃的苹果一定会很高兴的。”俯再看,手心里的苹果在月光的照耀下颇显鲜白,那上面清楚可见她的牙印,可她却失去了方才那兴奋的心情。 “我们多摘一些回去给他们吃吧,不管怎么说,今晚儿能暂时填饱肚子了!” 正当玄天乐二人打算步入苹果园内,周遭突然刮起奇异的寒风,清明的月亮再次被乌云遮蔽,而这袭入后身的风使人浮躁不安,甚至连玄天乐也察觉到了些许不常。 第一九二章 邪恶的鸦群 第一九二章 阴风渐渐刮起,异常到两人的梢都不由得四散飘扬。八<一(〈小说?网[ 玄天乐十分清醒,怪诧的风中总是让他觉得隐藏着什么邪气,他拉住筱晓的手,转身隐藏在了层层树林当中,听着头上的树叶响起唰唰的摩擦声,静静观察着四周的动向。 筱晓仍有几分颤抖,四下迷茫,加之暗黑的夜色,即便有异常也无法及时辨察。 “喂,你看到什么了?我怎么什么都看不到呀!” “嘘!别说话!” 看他那副严肃兮兮的样子,筱晓只好闭口不语,可是片刻后她有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又问:“喂!你是不是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快给我说说呀!”推耸间,玄天乐陡然说道:“来了!嘘!” 她不晓得他所谓的“来了”是什么,但看起来并不像想象中那么恐怖,便压低了紧张的情绪,随他一齐向前方眺望。少顷,只见一阵呼呼的风声愈加响烈,听觉辨位,想必是一伙未知的飞行物正在向这边疾行进。紧接着,天空上黑压压的飞过来一批不知是什么鸟,其身上的颜色竟比这夜幕的黑色更甚,在夜幕微光下,一只只影子看起来十分清楚。最令人吃惊的是它们的数量,大概的估摸一下,总数不在千只以下! 筱晓惊得张大了嘴巴,看着天上这奇观,不禁脱口叹道:“哇!好多的鸟儿啊!” 却不料,不出声便好,一出声反倒引起了那些鸟儿的注意,纷繁的鸟群中传出一声悠扬的啸叫,玄天乐一听这声音,惊道:“是乌鸦!”那一声啸叫彷似在为其他的伙伴传达消息,接连此后,无数声叫鸣一同出,千万只乌鸦一同鸣叫,那声音几乎响彻云霄,叫人惊悚无比。 原本向前飞行的乌鸦却在此刻聚成一片,围绕在这片苹果树上方旋回不散,叫鸣声与风声掺杂在一起,更加使人惊慌失措。筱晓一时间失去了胆量,浑身上下不听使唤的打起了哆嗦,“天哥,现在、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呀!” 玄天乐透过枝叶的缝隙,向上观察,那片乌鸦早已盖在了头顶,莫说月光,就连明月都再寻不着,当下他只好紧紧攥着她的手,生怕与她走散。他心里暗道:记得姐曾经说过,乌鸦是凶鸟,预兆着倒霉的事儿要生,头顶这群乌鸦数目着实惊人,难道我们要倒大霉了?不对呀,它们原本是向远处行驶的呀……该死的丫头,你要是不出声的话,咱们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真是的! 他一激动,情不自禁的使劲捏住了她的手,筱晓顿时疼得大叫:“哎呦!你干什么呀,好疼的呀!”这一叫不要紧,头顶这群乌鸦叫的更加凶猛了。玄天乐悄声斥责:“死丫头,别出声!” 筱晓嘟着嘴,不乐意地说:“谁出声了,要不是你弄疼我,我会吱声嘛!” 玄天乐没心情跟她计较,将目光投到远处,本以为这些乌鸦会转眼即散,没想到它们非但不散,反而开始向树林之中的两人进攻!幸亏树木茂盛,枝叶繁密,方才使其未能如愿,不过两人着实震惊,如果照这样下去,受击是迟早之事!看来不能再按捺不动了,必须要想个逃出去的办法!但是当下乌鸦成群,有树林遮掩,它们一时半会儿还不能怎样,但若离开这片树林,恐怕难免受伤! 筱晓虽然没有大哭大叫,可是颤抖的加剧反而说明了她内心的恐惧程度,她颤颤地问:“天哥,这群乌鸦围着我们不散,势必要取我们的性命方才罢休,你快想个逃生的办法呀!我……我可不想死在这群乌鸦的嘴下!” 传闻乌鸦经常吃死人的肉,且当下数量这么多,若然真被攻击,恐怕死后想留下一具全尸都难。 玄天乐暗忖:这群乌鸦来的好生奇怪,一只两只便罢了,这么多数量的确惊世骇俗,难道真的是冲着我们来的?不可能!之前那一表象已经说明了一切,那莫非是有大事要生?芙儿,它们飞来的方向正是我们一路走来的方向,莫非是冲着芙儿他们去的? 他再也按耐不住平静的心情,当即做了个决断,带着筱晓冲出了树林外。乌鸦群的叫鸣愈来愈烈,尤其是两人现身,众多乌鸦一同奔他们冲来,那场面甚是壮观。筱晓大惊,侧眼瞧着身后的情景,那恐慌的瞳孔中倒映着数以千计,密密麻麻的小影子,在它们那凶猛的来势下,一双双小眼睛散着邪恶的光芒。 当时的玄天乐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心里只坚持着一个念头,不顾自己和筱晓的安慰,而这个念头只是为了回去搭救雅芙。数只乌鸦俯冲而来,其之快绝非两人所能躲闪,眼看逼近,玄天乐从后身拔出宝剑,回手便是一剑气。剑气虽强,但根本不能削弱它们的攻势,当他再次剑时,飞来的乌鸦已经啄伤了他的手,说是啄伤实则是在用尖喙硬生生的啄咬对方的血肉之躯。 群鸦低落,将他们两人围成一团,再想逃出去谈何容易。玄天乐一边遮掩着头部,避免受伤,一边用自己的身体掩盖住筱晓,使她不被乌鸦伤到。短短片刻的时间,他执剑的右手就已被啄了大大小小几处伤口,血液溢出,血腥味道更加吸引了乌鸦的兴趣,使其越猛烈。 一直处于低下的玄天乐渐渐被激怒,陡然大喝一声,暂时惊吓住了那群乌鸦,转瞬握紧宝剑,驱逐劈砍头顶围绕着的乌鸦群。他啸叱的效果仅维持一瞬,下一刻又是难以阻挡的强攻。 远处,一团火球飞驰近来,仔细观望却也分辨不出那到底是什么,倒是更像是从空而落的陨石。弹指而至,直冲入鸦群之内,浩浩鸦群惊慌失措,六神无主之际有的被烈火烧成灰烬,有的落荒窜逃,顷刻间,灰烟猛起,飘扬在这片天空之下,久久不散。 那“火球”惊悚的嘶啸,音量远鸦群的鸣叫,气势惊人,吓得鸦群尽皆散去。 玄天乐连连出了几口大气,整个人坐在了地上,也顾不上怀下的筱晓了。抬头望去,那“火球”的度减慢下来,细细一瞧,竟是一只火凤。陡来的救星使筱晓摒除了之前的偏见,激动道:“香湘!” 香湘在空中回旋了一圈,缓缓落地,随着她身上的火焰消减,那股逼人的热浪也随之消却。她赶到玄天乐的身边,促然的叫了两下:“足足,足足足……”她这样“足足足”的叫个不停,搞的两人满头雾水。玄天乐虽与其很亲近,但他终究不懂鸟语,又怎么可能听懂她在讲些什么。 筱晓看着她似乎很担心的神情,问玄天乐道:“喂,她这是在说什么呀?” 玄天乐回望香湘,伸出左手摸了摸她的脸庞,颇显憔悴的笑道:“嘿,别担心,我没事的!我玄天乐是什么人呀,岂会说死就死!别担心!” 也不知长孙奇天用了什么办法,使众人可以接近香湘,却不被她体内炎热的温度伤到,不过须得等她将体外的火焰减灭才行。 香湘并未安心,反而叫的更急促了,顺着她的目光,两人这才现他血淋淋的右臂。话说今日所遭遇的事情当真繁杂,不但繁杂,且每件事都给他造成了不小的伤害。从和筱晓闹别扭伤了手掌,接连被鬼尸咬伤了脖颈,这会儿又被乌鸦啄伤了手臂,此时再看,他浑身上下几乎没有完好之处了。 香湘又在“足足足”的说个不停,可是两人依旧只字不懂,其实她是想说,以前在自己还是人形的时候可以用唾液来帮他治疗伤口,而今她变成这个模样,想帮他却又无能为力。 对着她失落的眼神,玄天乐似乎稍有感受,他道:“香儿,你放心,我真的没事!这点小伤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既然踏上这条路我早已将性命当成了赌注,随时随地准备着死亡降临!不过今天幸亏你及时出现,否则我俩真的就要葬身于这群可恶的乌鸦嘴下了!香儿,谢谢你!” 他说话的功夫,鲜血早已流失不少,整个右臂都已被鲜红色漫布,一滴滴血液顺着手心滑落,流淌在光滑锋刃的无踪剑上,使其更富灵性,更显明耀。 他刻意掩饰自己的伤痛,筱晓也无法察看到具体的伤势情况,但还是很担心的询问:“你真的没事吗?不然回去让芙儿替你……” “没事!”一提到芙儿就会触动他的神经,使他果断的作出回答:“没事!我真的没事,简单的包扎一下就可以了,不必麻烦芙儿了!况且让她知道我又受伤了,她一定会心疼担心的。这件事就不要和芙儿说了!” 不论何事他都设身处地的为雅芙着想,雅芙心里总是在埋怨他对自己渐渐冷漠了,殊不知在这不为人知的背后他付出了多少关怀,记得在这之前他还只是个不知世事、懵懂的少年,整日只知道练武、吃饭、睡觉,能造就今天的他,个中隐藏了多少不言的辛苦与辛酸。 筱晓当然能体会到自己心爱的人受伤痛苦时的心情,因为她自己现在就是这样的感受。她仿若失神似得点了点头,轻轻答应了一声:“嗯!” 第一九三章 善意的谎言 第一九三章 长孙奇天故意留住了雅芙,等待玄天乐二人影迹消失,他便款款言道:“姑娘,你……和那傻小子最近是不是产生了什么矛盾?为什么我看你们之间的感情越来越冷淡?记得当初,那傻小子把你当成命根子一样捧在手心里,生恐你受到侵害,怎么如今……是不是因为那个疯丫头的存在,破坏了你们之间的情感?” 他直截了当的说出了心里的想法,反倒省了不少事儿,只是雅芙并不想谈论这个问题,样子显得很不情愿。[八一中<文 “我……我也说不清。可能是我太自私了吧,总是想把他占为己有,哪怕是别人一句轻浮的玩笑,我也会嫉妒在心。” 长孙奇天微微哂笑,语重心长的说:“自私本来就是人的本性,姑娘你渊博多才,想必不用我讲这些道理你也都能明白。不过这也是当局者迷的概念。你和傻小子是在怎样的条件下相识的,期间又生了怎样的故事,我都不了解,但是自从我们相识以来,他对你的热情与关爱是有目共睹的。我想,不论生什么原因或者问题,都应该冷静的反省,毕竟事情不只是因为一个人才会引起的。说到自私,谁又没有点自私的心理呢?人世间、乃至于天地间,即便是再无私的人,他也必然会有自私的一面。况且,嫉妒本就是女人的天性!” 这些所谓的道理雅芙虽没他看得深透,但在心里却也十分清楚,只不过正如“当局者迷”这句话。雅芙神情微黯,似倦非倦,声音温雅的说:“话虽然这么说,但我的性格就是如此,明知道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却偏偏胡思乱想,总是不能控制自己的心情。”她微微低着头,倾诉道:“其实我能理解公子的情感,但是再美好的事物也会有变质的一天,虽然我不希望结果会是如此……可能,真的是我想得太多了吧!” “呵呵,傻丫头,你们年纪都还小,对爱情的理解也只是那么的片面,要说到真正的爱情,其实爱情有很多种诠释,不仅仅囿于单方面。”他长出一口气,面色平淡,讲道:“我与凤嫣生活了上百余年,在这百年里,体验了各种各样不同的情怀,从一开始爱情的炙热,直到平淡乏味,其实时间才是爱情最大的敌人。日久天长,它会消磨一个人的信心与意志,爱情亦是如此。说爱情可以坚持到天长地久,那都只不过是虚伪的誓言罢了。回想起当年那段光阴,现如今还有几分怀恋,人就是这样,在享受的时候不懂得享受、珍惜,等到逝去之时才会感到可惜、懊悔。人这一辈子不论怎样,重要的是不要留下遗憾,至少这样在临终前可以舒舒服服的闭上眼睛,毫无牵挂的离开这个世间。我的故事你们都已经知道的十有**了,不得不说,在刚一开始接触爱情的时候,我根本不懂得什么是爱,与凤竹在一起,完全是因为她的表象声色。凤竹与凤嫣在外貌上并无差别,可是我却会放弃凤竹,选择了凤嫣,不是我太贪心,而是我真正懂得了爱,而且找到了会令我倾心的女子!”他顿了一顿,添加几分笑色:“其实凤嫣和你差不多的,外表纯美,心灵纯善,而且从你的一举一动中可以现,你是一个合格、称职的妻子。那傻小子能娶到你,既是一种缘分,也是一种幸福!说句实在话,傻小子虽然天生憨厚,处事鲁莽,但他绝无花心,这一点你可以相信我!我也相信他对你的爱是矢志不渝的,只是有句话我不得不奉劝你们,爱情最大的敌人除了时间以外,还有怀疑!既为夫妻就应该把心交给对方,用心来关爱、照顾对方,不论什么事都与其商讨,万不可产生疑心,否则日久天长,这段姻缘必遭破灭!” 长孙奇天这番言论使雅芙颇有感悟,自己当前最大的敌人就是怀疑和嫉妒。是啊,既为夫妻就应该把心完全的交给对方! 她轻轻的叹了口气,那些堵塞在心头的烦恼与忧愁仿佛在瞬间尽皆散去。此时再回想曾经的种种,两人共同度过的每一个快乐的时光,还有那些个壮志凌云的誓言,她似乎渐渐在回忆中找回了当初两人相处时的感觉。他为自己的确付出了很多,而且是默默无闻、毫无怨言,在他的心里他从来都未怀疑过她,只懂得处处维护她、保全她,他所做的这些是否该让她感到惭愧。 两人的对话香湘也听在耳里,只是她一直都默不声,心思却和她一样,繁重压抑。对于长孙奇天这位堪称前辈的前辈,在他的眼里早已看透世间红尘凡俗,更何况香湘是他的亲生女儿,她心里是怎么个想法,他自然一清二楚。只是这场爱情已然混杂,倘若她再掺入进去,势必会彻底的打乱两人之间真挚的情感。但是香湘较比筱晓显得明智得多,她并不像筱晓那样因为不满而呜里哇啦的大吵大闹,将原本隐藏在内心的态度毫无遮掩的表露出来。不过即便如此,她也会在心中默默的祝福两人,因为这才是原本的香湘。 长孙奇天抚摸着她身上的羽毛,似乎所有的慰藉与感叹都泄于此了。 静谧无息下,远远的天空上传来阵阵响声,香湘警觉性极强,即便声音很远却也察觉到了不常,竖起长长的脖颈,向天边张望着情势。声音渐强,直到长孙奇天也有所感应,神情在察听中渐渐变得紧张起来。 陡然,香湘尖叫一声,声音异常,仿佛是在给众人预警。雅芙精神一抖,看着两人神秘兮兮的样子,问道:“长孙前辈,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长孙奇天没有答他,只待声音更近,天边已经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黑压压的气势了,那一个个“黑暗的小魔鬼”展着翅膀急飞驰,雅芙看的一清二楚,不由的捂住了忍不住要惊叫的嘴巴。长孙奇天果断抉择,起身携着雅芙和香湘暂时避在了一片废墟之中,“嘘!不要出声!” 三人躲在废墟之中,一动不动,看着远处那群黑鸟飞驶来,呼啦啦的从头上掠了过去,场面之惊人令雅芙双瞳扩大。它们飞过的天地都会卷起一股强风,地面上的零碎都随之漂浮了起来,长孙奇天利用仙气按捺着雅芙,使之不为所动。 直到这一批黑鸟完全飞走,足足用了一盏茶的时间,看着它们渐渐远去,仿若一片乌云随风飘走,雅芙终于松了口气。 “真是奇怪,这个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多乌鸦?!” “什么?您说,那些鸟儿是乌鸦?” 雅芙双目明秀都未曾看得出那些究竟是什么种类的鸟儿,他双目失明竟然能分辨得出来,却真叫人为之骇俗惊叹。 长孙奇天沉着的点了点头,接着又向身旁的香湘打听:“念儿,你知不知道要生什么事了?” 香湘微忖片刻,长脖颈摇晃了起来,长孙奇天更加纳闷起来:“听这数量,远百只,莫非是魔头降临了?”可是仔细一想,不应该的啊,即便是魔帝,他向来不屑人间,倘若修成魔功,早就打上天去了,哪里有闲工夫在这儿耗费。 “公子!一定是公子!”雅芙惊叫起来,“它们飞去的方向正是公子离开的方向!它们、它们会不会是奔公子去的?” 长孙奇天联想一番,颇觉有理,便差遣香湘赶赴那一方向,不论如何暂且将他们带回来再说。 多时已过,二人苦苦等待,终于在北方上空现了香湘展翅飞来的踪影,雅芙惊喜,不禁脱口而出:“他们回来了!” 转眼间,香湘驮着两人降落下来,双翅一合,一卷风渐渐平息,筱晓与玄天乐从她的背上慢慢跳了下来。雅芙与长孙奇天接踵而至,夜色黯然,看不清他的具体模样,只见他一副病歪歪的样子,右臂掩在身后,不敢拿出来。 “芙儿!你没事吧?” 夜黑相见,别有一番风味,浓黑的夜色为彼此心中的惊恐与担忧更抹一层色彩。 “没事!公子,你还好吧?刚才那群乌鸦,没有伤到你吧?” “呃……”玄天乐一顿,向来爱说实话的他这会儿不得不无奈撒谎:“啊,没有!我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会被那群小家伙伤到,真是说笑了!” “那你的右臂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直掩在身后不拿出来?” 玄天乐一惊,本想掩盖事实,没想到反而被她一眼识破,正当无计敷衍之时,筱晓悄然在他的右手里塞了个苹果,玄天乐登时醒悟。他露出了诡黠的笑容,说道:“嘿嘿,芙儿,你猜猜我给你找到什么好吃的东西啦?” 雅芙一直担心他的伤势,讲话也不由的心不在焉起来:“是什么啊?” 他转瞬从后身拿出一个苹果,摆在她的眼前,“看看这是什么?”黑夜漆黑,根本看不清他手臂上的伤口,只见他挥动自如,想必全无大碍。雅芙放下心头的担心,接来他手中的苹果,仔细的看了看、闻了闻,喜道:“呀,是苹果哦!” “芙儿,原来在南宫阁的时候你不是说你最喜欢吃苹果的嘛!喏,这些苹果都是最新鲜的,你快尝尝看,好不好吃!”说着又将兜着苹果的大口袋拿了过来,这一口袋里面足足装了十几个苹果,个个都有拳头一般的大小,摸着光滑的表面,雅芙笑逐颜开。 玄天乐为各人一一放松了苹果,只是香湘以内气调息,并不需要食物补给。他拿来一个苹果递给了孤零零的站在一边的筱晓,“喏,你不是也喜欢吃吗,反正也没有别的食物,暂时就拿它来充饥吧!还有……刚才,谢谢你了!” 筱晓从他手里接来新鲜的苹果,黑暗中淡雅的一笑,随即摇了摇头。 第一九四章 邪气入侵 第一九四章 各人啃着清脆的苹果,吸吮着其中的水分与营养,玄天乐说道:“芙儿,刚才那群乌鸦不是冲你们来的吗?它们有没有伤到你们?” 雅芙摇头,一副诧异:“没有,我还以为它们是冲着公子去的呢!” “这就奇怪了,无缘无故天空上怎么会飞来这么多的乌鸦?师傅,你晓得这是怎么回事儿吗?” 方才他们讲话之际,长孙奇天也在思考着相同的问题,此刻他凝重的言道:“到底生了什么事情我也猜不准,但乌鸦多余亡灵冤魂伴同在一起,如此说来……” 无巧不成书,他方才言此,忽一袭阴风从背后逼来,顿时遏止他后面的猜测。? ? ]苍茫空际传来幽幽音响,众人听着熟悉却又道不出什么东西出来的。这声音奇异之极,就如同这股寒气一般,袭人身心,使人不禁颤。所谓恐惧源于未知,此时此刻,之前那恐惧的心理再次涌现心头,各人静谧无声,静观着周遭的异动。 不多时,从方才那群乌鸦飞来的方向渐渐飘来无数白色且透明的物体,他们彷似一团军队,浩浩荡荡的迎面而来,筱晓止不住问道:“那、那是什么?” 音声潇潇,乍一听好似风声,可又感觉不是,总之诡异至极。 各人心情紧张,胆怯与恐惧压制着他体外的伤痛,他正准备摸向无踪剑,却在这一瞬间,似如一股寒气袭入体内,使他精神顿然模糊,脑海中隐隐出现一些怪诞的图像,时隐时现,极其模糊,而且还会伴有阵阵可怖的笑声回荡不散。倏忽间,他浑身木然,坐在地上,时不时的轻晃着脑袋,嘴里嘀嘀咕咕的不知念叨些什么。 透明的白影儿渐渐飘近,筱晓看得清楚,惊愕道:“这、这是……这是鬼魂吗?” 仔细端详,可以清楚的看见他们的外表形象,这些个人影子大多数都是有头有脸的,双臂垂在两侧,身体飘忽,下身没有双脚,且个个都闭着双眼,仿佛凡人梦游时的样子。伴随着鬼魂近来,长孙奇天感觉到了一道邪气正在隐隐逼近,他张开手臂,施法利用剑术制成一个防护磁场,以确保众人安全。 一个个鬼魂在众人眼前飘过,那种透明的身体给人一种一触即散的感觉。雅芙和筱晓从未见过这般奇异的景象,都以为魂魄离身便是恶鬼,现下一见,却与想象中的大相径庭。长孙奇天一边支持着法力,一边说道:“大家不要害怕,千万不要乱了心智!魂魄是会附身的,不过只要意志坚定,心无杂念,那么它们就无法侵入体内了!不过它们并无攻击性,所谓人魂善而魄恶,魂灵而魄愚!” 筱晓会晤,说道:“那这么说来,白日里村子里的那些鬼尸都是灵魂离散所导致的了?” 说话间,玄天乐的意志开始变得愈加模糊起来,只见他浑身微颤,嘴唇抖,就如被鬼魂附身一般。众人皆诧,雅芙与筱晓甚为担心,各自问道:“公子,你怎么了?”“小乐,你怎么了?” 她们的声音传入他的脑海中,反而使他的大脑更加混沌不清,众人觉到事情的不妙,连忙攥住了他的手心,雅芙急切担心的问道:“公子,你不要吓我呀!你到底怎么了?”筱晓向长孙奇天问道:“喂,大叔,你快看看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一直颤抖个不停!” 头顶上兀自飘荡着一群群无辜灵魂,他们所去之地各自不同,但都是从此分道扬镳。 长孙奇天用心一忖,言道:“他必是受这些个无处可归的灵魂影响,迷失了神志!” 两人一听,更加焦急起来,可是说到办法,连长孙奇天都不知所以然。灵魂很少会附入人体,多数是在人身体虚弱、意志不坚定的情况下才有可能趁虚而入,造成矛盾冲突。可是玄天乐阳刚之气充足,而且神智还是分得清楚,于情于理都不可能被鬼魂附身! 就在紧迫的气息中间,他仍然不停的晃动着身躯,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竟然一闪一闪的透露出微微邪光。长孙奇天心中凛然,暗道:这小子是怎么回事?怎么感觉有一股邪气从他体内散出来,莫非他中邪了? 雅芙迫切之至,情急之下一把抱住了他的体躯,想要以此来唤醒他的意志,可是没想到转瞬之后他竟失了心似得推开了她,整个人看起来狰狞无比。筱晓将她收入怀里,两人一同看着眼前的他,想帮忙却是爱莫能助。 他攥紧了拳头,在颤抖中挣扎着,眼眸中邪光一闪一失,甚是奇异。待到所有的灵魂尽皆飘走,他猛一使劲,宛如从另一个世界中归回,颤抖随即停止,眸中的光芒也恢复了往然的清纯透彻。 雅芙噙着泪水,小心翼翼的问着:“公子,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他渐渐恢复了平常的神志,轻吁一口气,款款抬起头,看了看黑茫茫的四周,“这……这是哪儿啊?我……我这是、这是怎么了?”他捂着脑门,一副很痛苦的表情。 雅芙拉着他的手,泪珠直在眼圈里打转:“公子,你到底怎么了?你不要再吓芙儿了!” 长孙奇天收起法力,凑近严肃的问道:“小子,你快点说话,到底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我……呃……”他只说了个我,话音便中断了。他一直捂着头,似乎很痛。 雅芙攥着他的右手,隐晦间觉到了湿湿的液体,而且从上到下还在不住的向下流淌。她不由的惊讶,展开手心一瞧,黑暗中却是什么都看不清,但却能嗅到腥腥的的味道,一个念头打破了她的猜想,在心中不由自主的道了出来:“是血!” 雅芙既感到心疼又充满恼火,她气愤的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没事的吗?”转目,她紧紧瞪着筱晓,原本温柔的目光变得十分惊悚:“筱小姐,你为什么要配合公子一起来骗我?” 筱晓心下一紧,看来她已经猜到个中的秘密了,筱晓自然无言以对,眼神飘忽不定,半晌未答。 正值雅芙气恼时,玄天乐出几声**,本是捂着头的双手突然用力的捏了起来。 “公子!公子你怎么样了?都是我不好,我不怪你了,你不要再吓芙儿了,好不好?” “呃……”强忍着坚持了一会儿,他这才缓缓松开了手,连出几口粗气。再看他那双眸子,失神低暗,叫人为之怜惜。他看着眼下的雅芙,轻轻地叫了声:“芙儿!” 雅芙与他十指相扣,泪眸显得凄楚动人,“公子,你好点了吗?刚才到底生了什么事?” “刚才?……”他有些懵,似乎是记不起刚才生的事了,看周围的人一个个都十分紧张的神态,他道:“呃,可能是太疲累了吧!今天一整天都在持续作战,精神紧绷,而且还……”他本想说“而且还受了不少伤”,可是话到了嘴边却被理智的阻拦回去了,“芙儿,我有些累了,想要休息一会儿!真的,真的好累呀。” 说话间,他松软的倒在了雅芙的身上,竟在转眼间进入了梦乡。听着呼呼的轻鼾声,众人显露出一副错愕的表情,仿佛还沉浸在刚才那一幕心惊肉跳的场面。 长孙奇天道:“这小子或许是太累了吧!轩辕氏后人天生秉承先辈的神气,但是须得多加修炼方能操配自如,这小子功力尚浅,虽然懂得运用体内的神力,可是不懂得适可而止。过度挥耗神力会给精神和体力带来极大的损伤,这也不是不可能的!算了,还是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吧!” 长孙奇天换了个较远之地,盘膝打坐,闭目养神。 筱晓看着他们两人交织在一起,心领神会的离开了:“那个,小乐就交给你来照顾了。我……我去那边休息了。有什么情况随时叫我!” 香湘也独在一边静静的休息,此处只剩下她和玄天乐两人了。雅芙轻慢的扶着他躺了下来,看着他手臂上的伤,心里却如刀绞一般。充斥在心头的不仅仅是心疼与担忧,还有一份爱的斥责。她知道他这样做完全是为了不想让她伤心难过,可是这本就是他们两人应该一起分担的事,为什么他总是自己一个人忍受着痛苦的折磨而不与她一起分担,她不想做一个被养尊处优的女人,她只想做一个和心爱的人一起出生入死,共同享受快乐,承担痛苦的女人。 对着岑寂的夜空,她长长的叹了口气,忧郁的心情最终还是化成一份关怀。她在摸黑中用自己的外衣替他扎好了伤口,接着又悄悄的用南宫明珠稍加治疗,以作辅助。 这周围几乎没有可用之物,她在周围找到了一张草席,将他置在上面,让他枕着自己的腿,自己就这样微垂着腰,看着眼下玄天乐的那张清秀的脸,渐渐的合上了双睫。 夜过的如此漫长,但这当中的每一刻都是那么的令人难忘。近来,诡异离奇的事件频频生,如此看来,众人弑魔的路途已然走入艰难的阶段,这代表着距离最终的决战,胜与败的最终结果即将分晓。可是,真的会有永恒的胜或败吗? 在人们看来,正义永远会胜于邪恶,天地间阴阳相辅相成,相克相生,没有绝对的正义与邪恶,更没有绝对的胜与败,这样的道理又有几人能完全悟透呢? 第一九五章 好姐妹 第一九五章 翌晨, 风声萧萧,细雨缠绵,她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之中,只听耳边传来一阵熟悉的对话声音。 筱晓:“唉?这丫头怎么啦?昨晚儿不是还活蹦乱跳的吗?怎么,烧了?” 玄天乐:“哎!都怪我,这丫头为了给我包扎伤口牺牲了自己的外衫,天刚亮的时候下起了小雨,加上一夜风寒,她就变成这样了。芙儿,你能不能听见我说话?我是天乐呀!” 她听得清楚却没有力气回答,眯成缝的眼光隐隐约约能看见身边的几个人影,但却看不清他们各自的面孔。 筱晓:“那怎么办呀!那头还有两名伤者还没恢复呢!” 玄天乐:“今天天气阴沈,怕是要下一整天的雨了,不然我们就暂时躲在这里,等她们恢复一些,咱们再赶路也不迟呀。师傅,你说呢?” 长孙奇天:“我倒是没什么意见!不过看她的样子应该病的不轻,你们得给她弄点吃点补补身体!” 筱晓:“这儿早就变成一片荒地了,外面又下这么大的雨,上哪弄吃的呀!” 玄天乐:“我们不是还有苹果呢嘛!” 筱晓:“你看她病成这个样子,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又怎么可能咽得下苹果?” 玄天乐:“不要紧,我喂她吃就可以了!” 他从布囊中拿来一个苹果,先自己咬碎,嚼烂以后嘴对嘴的用舌头递进她的口腔之内。 雅芙微微能感觉到一丝凉爽在口中含着,在他那红色的小舌头极力的向里推进下,勉强的咽了下去。玄天乐不禁欣喜,笑道:“嘿,成功了!你看我说可以的吧!”筱晓白了他一眼,反倒显得很不满似得:“这叫什么烂方法!” 他循环这样的方法,半个多时辰过去了,勉强的喂了她一个苹果。 碎烂的苹果咽下胃,自然省了不少力气,可是在这唇吻相接之间却隐含了多少无法言表的爱。服下苹果之后,她气色渐转,稍有些力气能使她睁开无神的双眼,看清楚面前的爱人。她心里暗道:公子,之前是我太不懂事了,没有好好用心体会你对我的感情,其实你对我的关爱从来都没有消减,或许是我们相处的时间久了,那些看起来令人感动的画面都变成了生活中的细微与平常,可是它从来都是那么的珍贵。” 不知不觉间,泪水溢出了眼角,筱晓看得仔细,微微惊讶道:“咦?她怎么掉眼泪了?” 玄天乐闻声起目光,他不知她心里在想些什么,以为是病痛难受,连忙安慰:“芙儿,不哭了哦,没关系的,你好好的休息,一定会好起来的!”他替她拭去了一把又一把的泪水,可是那泪流仍旧不住的向外滑落。 筱晓仗着自己是女性,自以为是的讽刺他:“喂!我看她根本就不像你说的那样!我猜她八成是饿了!” “饿了?我刚才还喂她吃了一个苹果呢!怎么又会饿了呢?” 筱晓扑哧冷笑:“喂,我说,那苹果能当饭吃吗?再说她本来身体就弱,你给她吃苹果能顶什么用?” 玄天乐顿时着急起来,六神无主,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样吧,我去外面再找找看!看看有什么可吃的东西拿回来!况且师妹那边的情况也不是很好,毕竟……毕竟都需要补身体!你在这照顾她们,千万不要离开,我去去就回!” 雷厉风行,转身他便冲进了大雨之中,筱晓看着他渐渐消失在雨雾中的身影,错愕的喊了两声:“喂!喂!有没有搞错,叫我照顾她们!你难道不知道我不会照顾别人的嘛!”后面的话音愈加渐小。玄天乐早已消失在雨幕之中,瞥了眼另一边的长孙奇天和香湘,两人正安安静静的闭目休养,当下只剩下她一个健全无病的人了。 无奈下她只好坐了下来,看着眼下的雅芙,说道:“喂,你不要担心,那个傻瓜不知死活就让他不知死活去吧!不过说不定他真能带回来点什么好吃的东西,到时候我们也能换点东西吃了!总吃苹果都腻味了,你呢?是不是也吃腻味了?” 雅芙对视着她,心里暗暗说道:“只要是公子带回来的东西,我都喜欢!况且加上那种爱的滋味……我永远都不会觉得腻味。” 没过一会儿筱晓就开始觉得无聊了,毕竟没人再跟她斗嘴了,心里阵阵抓狂。 她一会儿去看看南宫落花姐妹俩的情况,一会儿再返回来看看雅芙。南宫落花和水花两人自昨天被雅芙从死亡线上救回来以后就一直未醒,不过稍有气色,脸色不再像昨日那般苍白。 就在反复来回转身之际,她突然想起昨晚玄天乐对她说过的一番话。他曾经叫她帮忙,帮他在雅芙面前证实一下两人之间的关系,目的就是为了让她放弃心中的狐疑,也好替两人小心僵持的关系得以解脱。 她是有百般不愿,面对着雅芙,她就在自己的眼前,可是说出这番话来对她来说却是极其困难,此刻她真的体会到那种想说而又没有勇气去说的感受,滋味确真难言。不过昨夜他俩已经把话都挑明了,口口声声说过的从未喜欢过对方,玄天乐性格率真,与朋友讲话向来不爱过于拘谨和保密,所以那番话并不像是在撒谎。既然两人的关系已然至此,何不继续坚定自己的立场,至少这样可以合情合理的跟在他身边,至少不用再受他的冷漠与排斥,这样难道不是更好吗? 她长出了一口气,正准备要与雅芙讲出这番勉强的心里话时,却听雅芙喃喃说道:“筱小姐,你是有什么心事吗?”声音极弱,但在寂静的环境下,除了细雨哗哗声,听得还算清楚。 筱晓心里一荡,暗想:她机敏精明,连我有心事都看得出来,万一被她识破我的谎言,那岂不是很丢人!可如果不说,以后恐怕机会就少了,而且当下是绝佳时机。 “呃,那个,芙儿,有些话我想跟你说说!这个……”一说到要紧之处,她就开始“这个、那个”的不离口,其实是紧张罢了。“呵呵,那个,小乐没和你说过我们之间的关系吧?”看着她那双慧黠而又徘徊着一丝惴惴的眸子,雅芙有些不知所云,筱晓尴尬的傻笑,道:“呵呵,那个,昨天你们闹别扭的时候我都看见了,你不要误会,其实我和他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呃,刚一开始我的确有喜欢他的冲动,但是后来我才现他的性格并非我所喜欢,况且……况且我早已有了倾慕的对象。” 这番话虽然错漏百出,却也惊住了雅芙,陡然间,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当中散着奇诧的光芒。筱晓自知这番说辞必不会令她取信,又笑着说道:“呵呵呵,你不要不相信,其实你们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我原来在尚书府的时候看中了一个儒雅的书生,他的加精很是贫寒,可是他人品极好,从不介意我跟他开的任何玩笑。只是你也知道,我的家世不同寻常,我几次三番的恳求,各种方法使尽,可还是得不到爹爹的赞同。最后我们只好分别,但是他说三年之后一定会考取一份显赫的功名,到时候再名正言顺的娶我为妻。” 听到这里,雅芙的神色中渐渐露出平和之色,仿佛对她的谎言笃信不移。 筱晓笑着又道:“小乐虽然人品好,但其实并非是我喜爱的类型,更何况他早就有了你,我又怎么可能再喜欢上他。当然,你也知道我的性格,与人斤斤计较本来就是我的脾气,而且他总是三番五次的跟我对峙,所以我就曾经誓一定要胜过他,叫他知道像我这样的女人不是好欺负的!” 看着她倔强不屈的脸庞,雅芙终于绽露欣然笑容,她轻声道:“筱小姐,你太天真了,公子他性子直率,有的时候也很倔强的,如果你不跟他讲明意图,他是不可能忍让的。你这样跟他无谓的较真其实是毫无意义的,又是在那样的情况下,他更不可能隐忍。” 筱晓嘟着嘴,哼道:“我才不管,谁让他总是欺负我了!不然,你和他说说,叫他处处让着我,别惹我!” 雅芙笑出了声,轻轻颔,答道:“好!等公子回来我和他好好谈谈,叫他以后不要再跟你计较就是了!” “嘿嘿!”筱晓佯装开心的傻笑,攥住她的手,笑说:“芙儿,以前是我太不懂礼节了,总是跟你过不去,其实我并无恶意的,只是觉得你长得确实比我好看那么一丁点,所以你不要介怀!芙儿,我们以后做姐妹,你说怎么样?” 筱晓的表演成功的解除了雅芙与她之间的隔阂。听了她这番话,她心里暖暖的,果如玄天乐所料,筱晓解释的力度完全要比他解释的力度要强得多,只这一席话,她便笑逐颜开,可见这世间没有交谈不能解决的问题!既然知道筱晓心里所想的,雅芙自然会以心相待,她道:“好呀,只要姐姐愿意,我们从今往后都是好姐妹!” “哎呦,不要叫我姐姐啦,其实我的年纪比你小,我还是做妹妹罢!” “你我同是十八,不分大小,还是以平辈的称呼相交罢!” “好!那今后我就管你叫芙儿啦!” 正巧玄天乐冒着大雨归返,进来一瞧,两人开心的不得了,双双笑容满面,这令他登时惊骇。这俩人平常总是互相倾轧,虽然雅芙嘴上不说、面上不表,但是心里却十分憎恨筱晓的存在,而这份莫名的恩怨在筱晓的身上体现的更加明显,却没有想到,这俩人最终竟然能和平相处,堪称奇迹! 第一九六章 自食其果 第一九六章 大伙儿都翘盼他带回来的食物,瞧看竟是两只已被剃了毛的家鸡,筱晓诧道:“唉?这地方不是都被淹了吗?你这鸡是从哪儿弄来的?” 玄天乐冒着大雨不知冒出去多远,才从住户家中借来两只母鸡,因他身无分文,无奈之下只好暂用他那块轩辕玉佩做抵押,毕竟当下众人的身体要紧。[ 八?一中文 〈〈 不过这一遭回来,他的模样却与这拔了毛的母鸡没什么差别,浑身湿漉漉的,站立起的头还在不停的向下滴水。 “嘿呦,你们可不知道我走了有多远的路呢!我都不晓得走到了哪里,竟然现还有两只母鸡!嘿嘿,真是苍天眷顾,特意为我们安排的呢!”他没讲出实话,是不想把自己用玉佩抵押的事儿说出来。 筱晓将信将疑,却也找不出任何漏洞,此刻雅芙却是颇为担心他的身体,天寒风烈,他这般淋了雨怕是也要受冷一阵,只是不等她出慰问的声音,他便转身而去:“芙儿,你们等着啊,我这就给你们炖鸡汤喝!” 筱晓也来搭手,不一会儿的功夫两人架了个火堆,利用茅屋中剩余的一些干柴燃烧了起来。烈火燃起,周遭方才稍有些许暖气,筱晓围着火堆搓了搓手,扑闪在她脸上的火光倒映着她满足的笑容:“嘿嘿,好暖和呀!你身上的衣服湿了,要不要脱下来烤烤呢?” 玄天乐摇头拒绝,面露微笑:“再脱就没有了!还是算了,一会儿就干了,没事儿!”他嘴上虽然这样说着,实质上冷汗与雨水一同在浸染着身上的伤口,昨夜雅芙替他调理了一下,但那只是加了伤口的愈合,并未起到特殊的效果。雨水浸湿了裹伤的衣布,渗进伤口之内,出丝丝隐痛,时而还会出一丝痛痒,着实难忍。 他一边收拾着母鸡,一边问筱晓道:“我那两个师妹情况怎么样了?” “嗯,还好啦,虽然没醒,但是气色看起来比昨天要好得多!”她蹲在火堆旁,双臂拄着下颔说道。那熊熊盛火摇摆在她的眼珠上,在她那略微木讷的眼神中竟散出几许天真纯稚。陡然,一念闪过,她悄然看了眼躺在木塌上的雅芙,回过头来轻声说:“喂,那件事我替你跟她说了,她不会再怀疑我们了!” 玄天乐颔道:“嗯,看到了,谢谢你了!” “而且,我还和芙儿握手言好,现在我们是好姐妹呢!”她的脸上充盈着纯美的笑容,可心里却在隐隐作痛,和自己的情敌做至亲姐妹,这好比是和自己的杀亲仇人结为夫妻! “哦,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我刚进来的时候看见你俩笑得合不上嘴了都!呵呵,你能摒弃从前的埋怨,与我们大家重归和好,也是一件大喜事呀!” “不过,我可跟芙儿说了,今后你可不许在大家的面前欺负我!这事儿芙儿可是知道的,你要是敢再欺负我,芙儿也不会轻饶你的!” 瞧着她那较真的样子,玄天乐不禁笑了:“哎呦,我的大小姐,你要少给我们大家添点乱,没人会说你的不是!再说了,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你,你们这些女孩子总是这样,我只是看不过眼说一两句而已,难道你连说说都不让吗?” “对!不许说!即使我做错了也不准说!” 玄天乐表现出十足的无奈,可是看在她替自己解围的份上,便道:“好了,好了!我以后不参与反对、戏谑你的话题了!不过意见总是要提的嘛!哎哎,你去外面接点雨水来!等我把这两只鸡搞定,咱们就可以煮鸡汤啦!” 不知何时,茅屋里充斥着亲近和谐的气氛,这似乎正是往昔她所追求的。她乐滋滋的跑去门口接雨水,她那活泼的步伐使玄天乐再次诧异的笑了。清理好那两只鸡,他又忍不住过来探望雅芙,抚着她那张清瘦的脸蛋,他噙着一层泪水说道:“芙儿,你好好休息,别想太多,等喝了鸡汤,身体就会慢慢好起来的!” 她听话的点了点头,渐渐闭上了眼睛,任由他抚摸自己的脸颊,每每那宽厚的手掌在脸庞划过,都会出丝丝冰冷,可在她的内心深处却是无比温暖的。 趁着筱晓接雨水的时候,他又探望了一下落花和水花,看她们呼吸均匀,面色微润,这才松弛几分担心。待筱晓回来,两人架好了锅,新添了些柴,看着火苗猛窜,打心底里出欣慰的笑。 经过了一番亲手努力,两人终于熬好了一锅鸡汤,玄天乐最先盛了一碗给雅芙。他把她虚弱的身体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一勺勺的往她嘴里送汤。这鸡汤虽然没有咸味,但是却有一种特别的鲜灵,这或许正是利用上天所赐的雨水制成的原因罢,总之吃起来颇为香醇,味道正宗。连吃了两口,她这才想起身后的他来,再喂她便不吃,只听她细声道:“公子,你也吃些吧。你为了我们大家奔东跑西的,也该好好的补补身子了,只是芙儿无能为力,不然就不会让公子受这些苦了。” “芙儿,你别这么说,我……哎呀,好吧,我也尝尝是什么味道!”一口汤咕噜噜划入胃中,带来的一股暖气使人精神陡振。这鸡汤味道虽然鲜美,却没有咸淡,可能是他平时吃玄天琪做的菜吃得多了,饭菜里偶然缺少了咸味,的确感觉有些怪异。 筱晓正想盛一碗鸡汤给他送去,可是当她看见两人情意缠绵的画面时,心中那份特别的关怀不禁烟消云散。是啊,与她做姐妹固然是好,彼此间积怨的芥蒂解开了,但在某些时候她却要忍受落寞和孤独的侵扰,这可能就是这样做所得到的唯一结果罢! 玄天乐二人还在嬉戏玩闹,只听不远处的长孙奇天来叫声:“小子!” 玄天乐陡然严肃,回头问道:“师傅,怎么啦?你也要喝鸡汤吗?” 长孙奇天兀自持着那张冷峻的表情,声音亦然如此:“我喝不喝都无所谓!只是有件事想和你探讨一下!我一直都在考虑着昨晚儿生的怪事,那一群乌鸦还有那些亡灵……”话说到这儿,他顿住了,眉头微微缩紧,看样子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想起昨天晚上生的事就让人觉得恐怖,离奇不说,尤其是玄天乐的反应,最为令人吃惊。筱晓咽了一口暖汤,盯着他问:“昨晚儿的事,你还记得不?” 他稍加回忆,渐渐的眉头也不由的紧起,“昨天晚上……我只记得昏倒之前的事儿!” 筱晓撇了撇嘴,道:“废话!昏迷之后的事你想知道也不可能知道呀!真是无聊!我是问你在昏倒以前,是否还记得自己的状态?” “状态?”一道光从天降,照在了他的脑海中,使他蓦然醒悟:“噢!我想起来了!那时远处正向这边飘来无数的鬼魂,我还记得师傅运功替我们挡住外界的吸引,使那些鬼魂无法靠近我们。” “是啊,可是你为什么像疯了似地不停的抖?” “抖?”玄天乐一懵,不知所云,更想不起那一刻所生过的事情。他看了看眼下的雅芙,她那好奇的眼神紧紧的盯在他的脸上,好似他的脸上镶嵌着什么水晶玛瑙。“芙儿,我昨天晚上……真像筱晓说的那样?” 雅芙坚定的点头使他的惊诧更深一层,雅芙道:“筱晓说的没错,昨天晚上在那些灵魂飘来的同时你浑身不停的颤,而且嘴唇泛白,也不知在说些什么。当时我和筱晓都吓坏了,连长孙前辈都惊得不知所措。幸亏而后你从当中摆脱,只是自那之后你便昏睡过去了。” 听着她的讲述,昨夜生的那恐怖的一幕仍然回旋在众人的眼前,好似方才生的。可是在玄天乐的记忆中对此却毫无印象,他竭力的回想着那一刻生的事件,可不论怎样都无法从那段空白的记忆中挖掘到有价值的信息,反而给大脑带来了颇大的压力。 长孙奇天道:“算了,你若记不起来必是因为什么影响了。不过有一件事不得不肯定!” 三人的目光一齐聚在了他的身上,在众人祈求解答的目光下,他清晰的吐出一句话来:“鬼界被袭击了!” “鬼界?”筱晓率先反应过来,“那不是所谓的六界之一么?我一直都不知道鬼界是个什么玩意儿,原来听人说是阴曹地府。那平白无故的怎么会被人袭击呢?” 雅芙揣测着说:“该不会是魔帝做的吧!” 长孙奇天正襟危坐的言道:“究竟是谁干的,谁也说不清楚,但是从那些飘散在人间的鬼魂来看,定是鬼界的轮回道受阻,才会使大批的鬼魂流入人间。而轮回道乃鬼界所要把守的重中之重的要塞,倘若鬼界不被沦陷,鬼界灵王决不可能松懈对轮回道的看守!” 各人自知,六界各有其规,各界子民本应安分守己,否则造成混乱,将会打破六界原本平衡的秩序!在许多年前便曾生过这样的事情,六界原本平静的秩序被打乱,因而造成天地一片混沌,险些使六界毁灭,而滋事者也因此出了极大的代价——因自己所行的恶果而消灭。 玄天乐定目一忖,果断的言道:“一定是他干的!他虽然狂傲自大,但当前其他五界都有着共同的意识,但若五界联手,所造成的伤害无法估量,必会使他功亏一篑!所以他才会趁五界还未联手之前,逐一瓦解各个灵界,好使这唯一可以与他抗衡的力量消耗殆尽!”言此,他猛然想起几日前刚刚解决的一件事,且彼时在蜀山太清派偷听到的清幽与清善之间的对话清晰的回荡在耳边,他的目光陡然僵直,口中喃喃念道:“这么说来,我们消灭了凤竹,铲除了灵兽斋,其实是……” 第一九七章 无法避免的命运 第一九七章 想到这儿心神大震,面色顿然僵。〔 八一(小说?网 ?雅芙虽没偷听到清幽掌门的对话,但此时却已猜到些许,讶然之余说出口外:“难道魔帝的目标对准的是蜀山,太清派?” 两人的话引来长孙奇天的注意:“你们说什么?” 玄天乐将事情的原由从头到尾详细的讲了一遍,末了,随着话音落下,天外竟然打起了沉闷的雷声。众人默然,玄天乐表情沉重的说道:“我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当时还没有听懂他们说的话,以为只是猜测而已,没想到如今看来……师傅,都是我不好,我身为蜀山弟子竟亲手将蜀山葬送!我……我真的是没脸再见清幽师叔了!” 雅芙拉着他激动颤抖的手,“公子……” 长孙奇天久久没有言,严峻的神情中仿佛真的充满了埋怨,筱晓看不过眼,鸣不平道:“喂,这件事也不能全怪他呀!我们也有自己的行程,中关村是必经之路,而前方偏偏又有水灵兽阻碍,倘若我们不将其消除,又如何向前行进!要说到灵兽斋,就更不干他的事了,那个香湘是你的女儿,整件事都是因你们一家人引起的,你又怎么能怪责小乐!” 她的话颇显过火,雅芙冲着她瞪了一下眼睛,叫了一声:“筱晓!” 说到蜀山太清派,尽管他已经有百十来年没回去探望了,可那终归是他的家,不管他走到天涯海角都不可能忘记小时候那段天真的回忆。魔帝为了吸取大地的灵气,扎根于蜀山之下必定会给太清派带来致命的威胁,可能太清派今后能否继续传承下去都将成为重要性的问题。即便蜀山弟子挣扎,也不可能战败魔帝,到头来仍是徒劳。 “老子什么时候怪罪那个臭小子了!臭丫头,我是那么不明是非,动辄火的人吗?” 仔细一想还真如此,筱晓吐了吐舌头,埋头不再吱声了。 长孙奇天轻叹一息,满怀郁气的讲道:“臭小子,这件事不能怪你,这一切都是早已注定好了的,看来太清派是该面临这一空前的灾难了!如果你要怪的话,就把怒火和仇恨都到魔帝的身上吧,终归是这个魔头捣的鬼!小子,你也别太难过了,既然师弟早已料到这命中注定的一劫,必然也已经做好了随时死亡的准备!” “可是师傅你……” 他顿然举起手掌,“我知道你担心我的感受,没关系,你师傅我向来都是铁石心肠,早就习惯了!只是没能完约,确有些遗憾。不过也罢,你的武功显赫卓著,那几个毛小子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这样的竞赛即便不比也已分得出胜败!” “师傅,我……” “别支支吾吾的了,小子,振作起来,魔头已经欺负到我们的头顶上来了,我们必须有所作为,决不能让他得逞!这个不可一世的家伙早晚都会被人民,被正义所消灭!不过我们的行程必须快些了,鬼界既然被制,人鬼两界必然混成一团,是以必须尽快赶到鬼城丰都,将轮回道弥补,使得两界恢复平静的秩序!否则魔帝未到,人界已成他的天下了!” 屋外传来啪嗒一声响,筱晓近离门旁,听得清楚,转瞬起身出门探望。可是外面除了噼噼啪啪的雨点声外,再没有任何异动。她环视着周遭,怪诧道:“真是奇怪,明明听见了奇怪的动静,怎么会突然间消失呢?难道是我幻听?” 不出所料,太清派在水灵兽被降伏的下午就遭到了魔界的入侵。以天元、地魁为的魔界五将带领各方魔兵一齐聚在蜀山之巅。传说蜀山派乃为道家仙界,拥有强的仙术,为了确保成功的可能性,不再像上次在鬼界产生的失误,慕容不凡特意遣来这五名魔界干将。 蜀山之巅,仙气徊荡,弥漫不散,清静的竟然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清幽独自一人打坐在挂有“太清正派”四个字的殿堂中,神态悠静安闲,心中毫无顾忌与杂念,好似不知危险已然逼临。忽一袭阴风迎面吹来,他拿起身边的拂尘,陡然一扬,两气交合,各自分散。转眼间,门外却多了无数不之客。 天元等五将并肩行进,自身向外散着无比邪气,每个人看起来都可怖之极。 五人止步于殿中,中和扫量着殿中古香古色的景色,笑吟吟道:“早就听说蜀山派景色怡人,灵气逼人,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今日一见确真如此啊!” 东灵捏着下巴,一双透着幽光的眼睛直向四周打探:“哼,也不怎么样嘛!照我们魔界差远了!” 天元威风谨慎,态度并不同他人那般轻浮,只听他敬道:“敢问座上可是清幽掌门?” 东灵操着轻蔑的口气说:“唉!大哥,干嘛这么客气!喂,老头,你可是清幽?” 清幽端庄的打坐在上,长出一口气后款款睁开双眼,看着诸人,安然自若:“老道正是清幽!不知各位来访蜀山,有何贵干?” 东灵见他不知情,嘿嘿笑了:“这老头!喂,死到临头了,还这么镇定?” 西平也掺和着说:“是呀!不过你若肯求我们,我们或许会饶你一命,但是你以后就不会叫清幽了,可能就叫鬼幽了!”说着哄堂大笑起来。 清幽并不为之所动,微微闭上双目,言道:“来者是客,倘若各位虔心拜访蜀山,老道自然惠然相迎,但若来此捣乱,还请勿怪老道不送!”他的逐客令对于五将来说毫无震慑,反而使各人笑的更加粲然。 东灵笑道:“死老头,死到临头了还说装清高!唉,你的那些徒弟都哪儿去了?该不会是听闻我们要来,事先逃跑了吧?” 他摆明了讥讽太清派的懦弱,诸人笑声更烈,但在一人手举之霎,寂然无声。天元严谨道:“清幽掌门,我等奉魔帝大人之命来此驻扎!我等并无恶意,只希望清幽掌门可以理解我们的意思,或许主动退位对您来说也是件好事!” 清幽态度依然,只启唇齿,说道:“这位施主说笑了,太清派自来都是正宗正派,虽不敢妄称天道,却也从不与邪门歪道做交易!老道虽然不是什么正派高人,但却不敢忘记师尊的教诲!所以,还请各位回去吧!” “这么说来,道长是不想主动退位了?”地魁声,目露惊骇之光。 东灵亦道:“喂!老头,别不识抬举!我大哥好言好语相劝,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中和举着手里的“魅明珠”,奇异的光彩照耀在她那张妖艳妩媚的脸上,“听说蜀山弟子个个都身手不凡,尤其是掌门,更是卓越群,我现在真的好想见识一下道长的身手呢!” 清幽还是不为之所动,静静的道:“来者是客,我必相迎;来者是敌,我必相送!” 中和早已心里痒,按耐不住的好胜心理驱使她逼向清幽,迎头掌,想要测探一下他的真实水平。岂料,她刚待近,一层光波挡在之前,与她的功力对住,且这层防护远比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东灵与西平眼见不好,道了声:“我来助你一臂之力!”说着跳来将功力抵在她的背后。 尽管如此,三人仍旧破不了这层防护层,地魁也出一声闷声:“我也来帮忙!” 时过半刻,天元看着四个兄弟艰难的对抗着,心中揣测不定。心下打了下算盘:这老头既为太清派掌门人,必有过人之技,如若硬拼的话我等险能胜他。可是我五人在魔界修炼数年,加之灵气补养,奈何他一人修为再高,也不可能抵挡得住! 他正将出手,清幽突然开口,言道:“施主真的要出手吗?可不要为此举而后悔!” 东灵勉力支撑,其实是不甘落败,“死老头,别以为你很了不起,我们魔界五将也不是说着玩的!该后悔的人是你吧!” 五将临走前魔帝嘱咐他们的话依稀在耳边回旋,跟在他身边,多少也熟悉了他的性格,近来众人次次失利,若然这次依然落败而归,定会遭他重罚! 天元终于出手,五将联合造成五连击,自吸取“天、地、中、东、西”五方奇力于一体,产生特殊效果,顷刻间攻势倍增。清幽自然抵挡不住,这五人中随意一人出战他都难于应付,更别说五人联手。但他之所以会用防护层抵挡住各人的攻击,完全是利用了蜀山的命脉,蜀山之根! 蜀山之根是建派师祖当年为了使蜀山之巅悬浮于上空的灵石,这块灵石来自于开天辟地盘古的遗物,历经万年的沧桑富蕴着强大的上古神气。当下清幽正是利用此灵石与魔界诸将抗衡。 不过在五方连击的猛烈攻击下,灵石的作用在加倍降低,且消耗的度异常加快。一旦灵石被毁,蜀山之巅即会彻底从空中掉落,这将证明太清派从此沉亡于世!清幽早已告诫众人,只是他们过于固执,力争求胜,这便造成了玉石俱焚的下场! 蜀山之巅开始晃动起来,起先是各人的脚下,紧接着蔓延至整个山顶,随着五将的力量愈加增强,脚下的土地便抖动的更加剧烈,五将及门外数多魔兵惊慌失措。房瓦碎落,房屋倒塌,众人只感觉身体在不停地向下猛降,却听清幽泰然道:“无知之人所做的一切到最终必将自食其果!正不从邪,邪不从正,吾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第一九八章 当年往事 第一九八章 中关村, 雨不停的下着,眼看着夜色昏沉,可还是没有减小的兆头。?( 八一中[{文〈网 〈 在茅屋中度过了无聊的一天,玄天乐利用一下午的时间看了些清幽所赠的那两本蜀山派秘籍。每每打开这两本尘封已久的秘籍,眼前都会涌现出清幽及蜀山弟子被害的画面,随之耳边就会若隐若无的传来清幽与清善两人的对话,其中的一字一句都显得格外的清晰。 加上他天生不喜读书看字,心头的焦躁更甚,无奈之下他只好合上了秘籍。眼下的雅芙已经悄然睡着,另一边的筱晓已经一动不动的进入了梦乡,该是睡觉的时间他却毫无困顿之意,反而心里总是怀有一股忐忑,右眼皮跳个不停。 少顷,他实在无法定性,起身悄悄的来到门前,看着眼前暗黑中的雨幕,丝丝寒气袭人身心,叫人不禁寒。望着蜀山的方向,远远眺去,那里明明就是蜀山的所在,可是黑夜迷茫,一片漆黑。 身后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头上,引来他猝然地回头。火光下,衬托着一个颇显苍老的身影,只听那人轻声说道:“臭小子,大晚上的不好好睡觉,来回折腾什么?” “啊……师傅,我……” “还那么支支吾吾的,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为,果敢刚毅!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别吞吞吐吐的!”长孙奇天与他一同身处门外,对着眼前这片雨景。“你还在担心太清派,担心你的师叔,是吧?” “啊!我……正是!” 长孙奇天拉着他的手,与他一起站在门外,声音转变的轻缓许多:“小子,我晓得你是个有情有义的男子汉,名义上你是太清派的弟子,实际上蜀山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过你却能想对待亲人一样思念他们,这确实令我感动。可是话说回来,谁又不担心他们呢!” “怎么,难道师父也是因为担心才睡不着觉的吗?” 他并没有立即回答,缓了一会儿,淡淡的说:“我都休养一天了,怎么可能再睡得着!但是,我的确有些担心师弟的安全。魔头的力量无法估量,这尤其可怕,师弟他虽然卓越不凡,可是与那魔头相较起来,还是有一定差距的。只这十九年的光景,没想到那魔头竟然进步了这么多,吾等真是惭愧呀!” “师父,其实师父已经做得很好了!” 长孙奇天瞥了他一眼,说是双目失明,却“装”的像真事似得。“臭小子,你懂什么。” “不是的,我听叔父和姐姐曾经讲过,说慕容不凡偷了我们家族的宝贝,他之所以会获得今天的成就完全取决于那个宝贝所挥的作用!” “宝贝?”长孙奇天脑海中闪过一道亮光,“对了,臭小子,你们家族的至宝现在在哪儿?” “至宝?什么至宝?” 他“装”出一副不知的样子,茫然反问,长孙奇天狠狠的在他的后脑勺拍了一下:“臭小子,都这个时候了还跟我装蒜!别担心,你师父我不是那样的人,要是为了偷你们家族的宝贝我早在十九年前就动手了,何必等到你这一代!” 他这么一说反而叫玄天乐更加摸不着头脑了,“呃,师父,你可能误会了,不是我不说,是我根本就不知道宝贝究竟是什么,就更别提它的所在了!” 长孙奇天消了些怒火,说道:“你这个臭小子,还自称轩辕氏后人,连自己家族的宝贝是什么都不知道!” “师父,这事儿其实不能怨我,我从小身边就只有叔父和姐姐。叔父什么事情都瞒着我,不和我讲,所以到现在有很多姐姐知道的故事我都不知道。” 长孙奇天颇为理解,叹了口气,道:“你叔父不想让你知道也必然有他的理由,只是连他自己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今天这样。算了,既然这样我就和你讲一讲吧。其实轩辕氏最著名的法宝是一本通天彻地的神书,名叫《神念》。” “神、念?”他一字一顿的念了出来,不过在脑海中还是毫无印象。 “嗯!这本书的厉害之处就是可以利用意念力操控一切,从小到细微的小事到天翻地覆的大事,当然这也需要一定的内功基准和坚定意识。说实话,其实你父亲当年已然参透这本书的一半,如果他肯继续坚持下去,必然会成为惊天动地的人物,魔头也不可能嚣张到现在!” “嗯?可是他为什么没有学完全部的内容呢?造成今天的结局岂不是一场遗憾?” 长孙奇天在茅屋前慢慢回踱,苦笑着讲道:“是啊,这就是一场连他自己都没料到的遗憾!而这一切都因为那段本来由不可能转变为可能的姻缘!” “你是说,娘亲?” “嗯!即使你叔父从未给你讲过家族的故事,但是你的父辈故事想必你多少也了解了一些。你的母亲慕容卉是魔头的亲妹妹,魔头再怎么没人性,可还是对自己的妹妹疼爱之至。原本他是想利用慕容卉的美貌引诱轩辕华青上当,目的有二,一是叫慕容卉偷偷的盗来神念中的下半部分。因为上半部分魔头已经得到了,早在当年他曾想轩辕华青借阅,你父亲视他为八拜兄弟才会不顾一切的借给他,没想到他却因此而误入歧途!目的之二,他是想借慕容卉之手除掉轩辕华青!” “可是娘亲最终还是爱上了爹爹呀!” “没错!这也是魔头万万没想到的!慕容卉忠心不二,可在爱情面前还是背叛了对自己亲爱有加的大哥!其实你叔父轩辕华冥早已猜到慕容卉的身份和目的,因为这件事他也不止一次的和你父亲交谈,叫他离慕容卉远一些,可是自从你父亲见到慕容卉的第一眼时起就已经深深的爱上了她。你父亲并没有因为你叔父的劝告而停止与慕容卉的交往,两人之间的情愫愈渐加深。而导致你父亲放弃修炼神念的原因只是慕容卉的一句问话!” 玄天乐听得入神,两眼瞪得紧紧,“什么话?” 长孙奇天摇了摇头:“具体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但是你父亲的确因为她这一句看似平常的话而改变了初衷,放弃了修炼神念!其实话又说回来了,你父亲天资聪颖,乃旷世奇才,比你这个傻蛋聪明百倍!他与魔头早年是结拜兄弟,可是当中因为一些儿女私情,导致兄弟俩情感分裂,魔头甚至对他下了杀心!不知不觉的,事情已经过去十九年了!”讲到这儿,他怅然的叹息了一声,“唉,知道为什么叫你格外珍惜南宫姑娘吗?还有,她对与你、你父亲,乃至于南宫碧柔来说的意义吗?” “对于我的意义?”玄天乐挠头一思,豁然道:“哦!我知道了,是因为她是我的妻子嘛!” “哼,臭小子,你的头脑果然还是那么的愚笨!” 玄天乐张嘴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傻笑道:“嘿嘿,事情不就是这样的嘛!难道还有别的什么隐情?” 长孙奇天背着手,正脸对着苍茫夜空,说道:“当然有了!只有你这个愚钝的家伙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其实,造成你父亲和魔头两人针锋相对的罪魁祸不是别人,而是南宫碧柔!” “什么?是南宫前辈?这……这怎么会……师父,您一定是搞错了吧?” “搞错的人不是我,而是他们这一代人!”长孙奇天又娓娓讲道:“魔头虽然嫉妒心强,但和你父亲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轻易不可能闹矛盾,产生纠葛!直到两人共同认识了南宫碧柔,南宫碧柔作为南宫阁的新任阁主,不仅才艺双全,而且貌美倾城。三人相见,魔头第一眼就看中了她,可是事与愿违,她却偏偏喜欢上了那不苟言笑,冷淡羞涩的轩辕华青!” “难道整件事是因为南宫前辈造成的?” “正是!” “这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人,怎么可能造成今日这般惊天撼地的大事!” 长孙奇天对着他的一脸不信,说道:“试问,如果有人抢走了你最爱的南宫姑娘,而且对她做了非分之事,你会对那个人怎么样?” “杀了他!绝不容忍,绝不容忍他伤害芙儿!”他果断的回答正好使所有不可能的事变为了可能。他恍然醒悟,不觉吃惊:“我……难道,难道真的是这样!” “嗯!其实你父亲从不知道南宫碧柔喜欢她,她只一心念着慕容卉,可是南宫碧柔是个对感情单一、痴情的女子,她对你父亲的爱慕日渐加深。魔头一再遭拒,当他得知这一切后,便对你父亲产生了仇恨的心理,渐渐的演变成日后的杀机!不过到后期,乃至今日,他所要报复的不仅仅是你父亲一个人了!你现在应该知道南宫姑娘对你的意义了吧?” 尽管他说的很详尽,玄天乐搔了搔头,还是没听明白:“到底是什么意义呀?” 谁让他考虑问题比较迟钝了呢,谁让他又收了个这么头脑反应木然的家伙呢,长孙奇天牵强的解释道:“南宫碧柔诞下的孩子其实是寄托了她的哀思,之所以她会毫无顾忌的把自己最心爱的女儿许配给你,完全是出于你的身份!你自己想想看,一个如花似玉的千金小姐,她的母亲怎么忍心把她嫁给一个穷汉子一起过窘迫平凡的生活?如果换做是你,你会同意吗?” 仔细一悟,确有些道理,长孙奇天又道:“其实南宫碧柔是把她对你父亲的眷恋与爱慕寄托在自己女儿的身上,而你父亲也早已不在人世,幸好有你这么一个后嗣,正好代表了你父亲灵魂的寄托,两下相加便是如此。实质上她是想借用自己的后代来完成自己未了的夙愿!所以你应该懂得南宫姑娘对南宫碧柔和你的重要性!她能否安然满意的上步天堂全靠你们之间的造就了!” 第一九九章 《神念》 第一九九章 长孙奇天的手再次落在了他的肩膀头上,“臭小子,爱一个人和被一个人爱都是很艰难的,其中不知隐含了多少辛酸和不易!我猜,南宫碧柔得知你还在人世并且就站在眼前一定会惊喜万分的!其实不仅是我,就连你叔父和身边的朋友都觉得你父亲和南宫碧柔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是你父亲最终还是选择了慕容卉,选择大家都不想看到的结局。[((八〈一小<说{网 ” 玄天乐的心情瞬间低落,仿佛从万丈悬崖上掉落下来一般,空荡荡的。回想当时在南宫阁时生的事情,当南宫碧柔得知他就是轩辕华青的子嗣时,态度立时转变,而后对自己说的一番话,那字字句句都清楚的铭刻在他的心上,也正是从那时起,他与雅芙两人真正的开始交往,也正是有了那时的基础,才会有今天卓越的展!这段缘分、准可,最终还是要归功于南宫前辈的呀! “咳咳,好了,言归正传,说点正经的吧!说到《神念》这本书,虽然我和你父亲交往颇深,但是他守口如瓶,从来没向我透露半点有关这本书的信息。不过这么多年来我也听说不说有关这本神书的秘密。相传这本神书是上古五帝中的黄帝用来对付战神蚩尤时与蚩尤比拼用的念术。这些经验也是黄帝而后所作的结论。至于内容,据说其中的功法是可以练就人的意志与控制思维,加之神功的赋予,可以轻松如意的操纵摆在眼前的一切事物,使其在无形之中变换移动,甚至为我所用!” 听到这,玄天乐起疑问:“既然是神书,那为什么慕容不凡学了以后会变成不可一世的魔头呢?” 长孙奇天浅笑道:“好的武功是不分男女老少的,重要的是在于心和学习的态度!如果你抱着正确的态度和理想去学习,那么所学到的必将是正派武学;反之,如果抱着邪恶的态度、报复的心理去学习,那么再正宗的武学都会被其邪恶的思想玷污!你也知道,一个人想学好有多么困难,而想要变坏却是在须臾之间!正是因为魔头报复心理过强,导致失心失神,甚至完全失去了自我,任由邪恶侵入宰割!” “原来是这样!” 长孙奇天又在他眼前徘徊了一圈,边走边捋着下巴上那一撮不长的灰白胡须。 “魔头能获得今天的造就说是归功于神念,这不假,但当中却不知要耗费多少精力与体力!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你能得到神念的辅助,甚至学成神念中的强意念术,加上体内日益见长的功力,打败魔头便不再是臆想!” 玄天乐情绪高涨,双眼闪烁着微微精光:“师父,那你知道这本神书在哪儿吗?” 长孙奇天瞧了他一眼,哼道:“臭小子,说话也不动动脑子,如果我知道那玩意儿在哪儿还会问你吗?不过可以证实的是,神念的下半部已经被你父亲亲手毁掉了!当年在逃亡的路上,他曾因伤心过度烧掉了下半部秘籍,这一点你父亲和其他的至交也可以肯定!不过说到下半部……” 刚听他说上半部已毁他略显失神,这会儿听他口气中有转机,疾忙询问:“下半部怎么样?” 说到下半部,长孙奇天也知之甚少,自从借给慕容不凡以后就被他典藏起来,不知放在了何处。“这……这下半部嘛,我真的不太清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它绝对完好无损!那魔头是个武功狂,听华青说,他府上武功秘籍数不胜数,各门各派,样样兼具!像神念这么宝贵的秘籍他决不可能轻易毁掉,至于藏在了哪里……”他微微一忖,恍然道:“你可以去问问你的姨母!” “我的姨母?”对于搞不懂家族谱的玄天乐来说,姨母是个什么东西,他从来没有听过,诧异道:“姨母?姨母是谁?” “嘿呦,我才想起来,你这臭小子没文化的呀!算了,算了!其实魔头除了有你母亲一个妹妹以外,还有另一个妹妹,她的名字叫慕容馨欣!慕容馨欣和慕容卉两人是魔头身边最得力的助手,他这两个妹妹才貌出众,智慧过人,当初魔头算计那些小门派时,不知有多少个门派无故葬送在他的手里,那些个掌门、弟子在临死前甚至连是谁杀害了自己都不清楚!这一切就要归功于慕容馨欣!她是个狡诈奸猾的女人,至少在当初是这样的,不过自从魔头被封印于无踪剑中之后,她的声迹便也从此在这个世上消失了,依我看他必然是躲起来了。十九年前,魔头被封印,慕容堂被毁,那半部神念唯一可能存放的地方就只有在慕容馨欣的身上!臭小子,你觉得呢?” 说了半天他还是没有滤清顺序,兀自挠头自语道:“姨母到底和我是什么关系呢?” “啪!”长孙奇天的巴掌狠狠的落在了他的后脑勺上,震得他眉目一颤,陡然出痛叫:“啊!” “臭小子,合着这么半天你都没仔细听我讲话?” “不是的,不是的,师父,我刚刚有在听啊……那个,您继续说,继续说!”他一边揉着后脑勺一边说道。 “算了,跟你这个傻小子说什么你也听不大懂,不过有一点你要记着,如果能找到慕容馨欣这个人,想必掘出那上半部神念问题就不大了!依我之见,魔头的水平也不过是那半本书,如果你也学了其中的神功,加之铸造轩辕剑,配合轩辕剑的力量,消灭他定然不成问题!” “哦,慕、容、馨、欣,我记住了!” “嗯,好了,回去休息吧!” 玄天乐应声扭头,可是见他还站在门外,没有半点要回去的意思,便诧问道:“师父,您叫我去睡,为什么您不去睡?”转目之际,他陡然大悟:“哦!师父也是在担心太清派是不是?”他又转回身来,站在了原来的位置上,“其实弟子也不放心,不然就让弟子前去察探一下,看看太清派的情况到底如何了吧!” “你这臭小子,大黑天的一个人独自行动,想找死啊!”可是念头一转,这里距离蜀山不远,御剑飞行需不多时,叫他去瞧两眼未尝不可,“不过……小子,你要是去的话可千万要小心,现在情况异常,到处都可能隐藏着魔界伏兵!如果遇到强敌千万不要恋战!” 玄天乐不觉的笑了,“呵呵,原来师父也是担心我的呀!看师父您总是一张漠不关心的样子,我还以为师父您从来都不关心我呢!” “臭小子,就会贫嘴!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没关心过你?” 玄天乐满怀欣然的拔出无踪剑,正将落地起飞,目光扫过天际时,突然现空中出现的奇观。此时稀沥沥的小雨已然停止,无月无星的天空上陡然显现数条细细的长线。长线划过夜空,在数目众多的衬托下显得十分耀眼,就好似数万颗流星一同掠过长空一般,景色身为撼人! 他被眼前这一幕惊得呆住了,手里的无踪剑也不由自主的松懈了下来。 长孙奇天听着周围的动静蓦然而止,诧然道:“臭小子,生什么事了?” 玄天乐指着天空上款款划过的“流星”,惊喜道:“流……星!好多流,星呀!”他从来没见过流星,只在玄天琪的介绍中略有体会,是以看着觉得像,便脱口而出。 长孙奇天见多识广,但终归不是亲眼所见,只推测着说:“那该不会是蜀山弟子吧?” “嗯?”玄天乐出骇异的声音,“什么?师父,您刚刚说什么?” 渐渐的,他开始肯定自己的揣测:“我说,那该不会是蜀山弟子吧?你难道忘记蜀山弟子有独特的御剑飞行术?当在人数多的情况下,集体御剑飞行就会产生彷似流星的效果!”两人彻然醒悟,“难道太清派真的出事了?不然怎么可能出动这么多的弟子?” 大批“流星”正从视野里的天空上飞走,由北至南,来的方向正是蜀山的位置。事不宜迟,不管是不是蜀山弟子,都不能错过机会,玄天乐登上宝剑,踏剑而去,冲上天顶。近来他有使用御剑术,无形中对御剑术的操作和使用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和提升,现在已不同彼时那个踏着宝剑在天空上来回摇晃的他了,现在的他驾驭宝剑,形同在惊涛骇浪中行船一般,出入无阻! 上了云霄,眼看就要与那些所谓的“流星”接近,他朗声大喊:“喂!前面的可是蜀山太清派弟子?” 数以百计的蜀山弟子共同飞翔于天际,茫茫人海早已埋没他的喊声,且他使用的也是御剑术,众人相见都以为他是蜀山弟子,便更加不以为然。玄天乐只好加快度,抢在头前,与打头的弟子并齐。打头的是太清八子,紧追朱钰之后的喻平山最为严厉,冲着在一旁飞行的玄天乐呼喝道:“那名弟子是谁?为何如此不懂规矩?快快归回队伍!” 听是他的声音,玄天乐心中暗喜,看来这伙人果真是蜀山弟子!在喻平山的喝令声下,他仍未停止,反而飞得更加迅疾,甚至越前者。太清八子见此骇然,太清派除了掌门以外,其他弟子无可追及,可是这小子居然能越他们的度,这不仅令人骇异,更叫人费解! 喻平山按捺不住脾气最先追了上去,朱钰等弟子生怕来者是敌,赶忙喊道:“二师弟(二师兄),小心中了敌人的诡计呀!”可是话音刚出,他的人影已远。朱钰生恐他会中敌人之计,急忙派遣山艮子,薛良和风巽子,计春晖跟随察探。 第二零零章 蜀山掌门 第二零零章 喻平山看似外表冷然,其实他嫉妒心是非常强烈的,在众师兄弟中,就连朱钰都有逊于他,他虽在太清八子中排名第二,实质却是太清派屈一指的大弟子。{(八{一中文 眼前这人驭着宝剑,驰骋在层叠的云霄之中,根本不将他的戒令放在眼里,着实的惹恼了他。只是在愤恼之余心中暗暗奇:太清派弟子之中怎么可能有越他的人,莫非他是…… 猜疑渐定却见那人减慢了度,与其并齐,那人陡然回头,嘻嘻一笑:“喻师兄,近来可好呀?” 定睛一瞧,惊了喻平山一跳,这人果然与所料不错,大惊之余叫出了声:“玄天乐!” 玄天乐操使着稳重的驾驭技术,一双目不转睛的眼光直勾勾的盯着他,直看得他羞惭不已,“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玄天乐明显降低度,说道:“这件事儿说来话长!你先让大部队停下来,有个人想必很期待与你们见面!还是下到下面的村庄再说吧!”话音刚落,他便直入地面,俯冲了下去。他转眼刚走,薛良与计春晖接踵赶到,看着下方已去的背影,诧问道:“二师兄,那人是谁呀?路子怪癖,好像不是我们蜀山派的弟子呢!对了,大师兄叫你小心一点呢!” 渺渺“星辰”,直向地坠,光彩炫人,仿若一道道波纹荡漾在夜幕这一片黑色的画布上。 蜀山一干弟子共三百六十人分批降落在中关村中,村子里顿时变得拥挤热闹了起来,筱晓也被外面噪杂的声音吵醒,起来瞧看。 “哇!怎么突然间来这么多的人?唉?这些人……这些人怎么看起来那么的眼熟啊!” 玄天乐兴冲冲的回到长孙奇天的身边,说道:“师父,真如您所猜的那样,那些果然是蜀山的师兄们!喏,我把他们带过来了!” 朱钰等一干太清八子随后赶至,眼见面前这几位熟人,不胜欣然,只是目光定在长孙奇天的身上,脸色顿然变得冷肃起来。那日所受耻辱喻平山谨记在心,尽管清幽曾经指明长孙奇天的身份,可他此刻仍旧不屑一顾,“你这个老头,你……” 话不等说完,朱钰登时阻拦,且恭敬拜了一拜:“弟子朱钰拜见掌门师叔!” 其他六子见状十分知趣的一同拜了拜,长孙奇天却不以为然,对着眼下的蜀山弟子,威风高涨,只听他斥声对喻平山道:“小子,怎么,你还觉得不服气吗?如果你真有胜我的本事,从今往后我便拜你为师!” 喻平山听得出他话里的讽刺,冷静之下自知不可能胜得过他,便愤愤不平道:“哼,倚老卖老,如果我和你同年修炼,必然能完胜于你!现在仗着功力高深欺负我们这些后辈,算什么英雄好汉!” 长孙奇天面露哂笑:“呵,臭小子倒是蛮有志气的么!不过修炼不在于时间长久,而是在于认真与否!我这位徒儿,也是从小练习武功、剑术,不然叫他和你比试一下怎样?倘若你输了从今往后便不要再顽皮耍闹!如何?” 喻平山觑了玄天乐一眼,脑海里浮现彼时与其比试时的场景,那一战输的有够惨的,若不是清幽及时手救命,恐怕他早已丧命于他的剑下了!今时再与他作战,恐怕还会落个完败的不堪之果! 长孙奇天当然熟知他的功底,玄天乐的功底和众人的功底他早已摸透,莫说一对一的比试,即便太清八子共同作战恐怕都不是他的对手!听他黯然不语,长孙奇天讥笑道:“小子,算你还识时务!老子虽然不济,但是和你们这些晚生相比,完胜有余!”话说到这儿,他突然想起一个关键性的问题,“喂,臭小子们,我问你们,你们为什么倾巢出动?你们的师父清幽呢?” 说到出行的原由和清幽的下落,众人无不黯然失落,朱钰低沉着声音说道:“师父他料到蜀山即将生大劫,便叫我们全部逃走,他一个人留在蜀山之巅,说要与蜀山共生共灭!” 长孙奇天心里一荡,玄天乐顿然急躁,想到清幽一人留在蜀山的下场,他悲愤万分,冲着众人吼道:“为什么!你们为什么不把师叔一起带走?留他一个人在蜀山后果不堪设想!” 朱钰沉痛的道:“我们当然知道抛弃师父,师父会是怎样的下场,可这是师父下的死命令,身为太清派弟子的我们不得不从!”最后四字说的异常清晰浑重,泄出了他内心的怨叹与无奈。 玄天乐激情更涨,却听长孙奇天说道:“臭小子,别太激动了,师弟这么做也是有他的道理的!太清派的命脉掌握于每代掌门的手里,大难临头他不可能临阵脱逃,即便是死也要与太清派一同毁灭,这是掌门所应尽到的职责!”他收了收伤感,又问:“你们临走前,你们的师父有没有嘱托什么?” 朱钰顿醒,从囊中取出一个小玩意儿,递给了玄天乐:“有!师父叫我们将这个掌门玉戒交给轩辕公子!”朱钰两手相托,虽然只是个小小的玉戒,可是在这三百六十名蜀山弟子的心里却代表着至高无上的权位!玄天乐看着眼下递来的玉戒,惊诧之极,“这……师父……这……我……” 长孙奇天听是掌门玉戒,心下一动,这便是当年自己梦寐以求的宝物呀,只可惜它最终却落在了师弟的手上,由此使他对太清派彻底失望。如今那不正的念头悄然欲动,在这种情势与场面下,他完全有理由夺来掌门之位!可是他并没有那么做! “臭小子,支支吾吾的干什么,方才对你讲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既然师弟嘱托,岂有不遵之理!” “可是师父我……我根本就没有那个能力去管理蜀山派呀!不然,这份重任就交给师父来做吧!我想,师父继承太清派掌门之位也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虽然长孙奇天的心念还在微微荡漾,可是他仍旧遏制着这非分之想:“胡闹!真是胡闹!我都这把岁数了,朗朗门派,怎么可以叫我一个瞎子来当掌门!再说师弟这个人的脾气是很倔强的,倘然他在天堂得知我们没有遵照他的遗言行事,必然会极其不悦的!” “这……”玄天乐盯着递在眼前的玉戒,心中惶然,不敢违抗师父的命令,却又不敢出手去接,一时间纠结于此。 “臭小子!怎么还支支吾吾的!叫你接你就接,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可是弟子对于太清派的武功了解甚少,又怎么可能胜任此职……” 沉默已久的筱晓突然话:“武功不好可以慢慢补回来的嘛,这做掌门的机会可只有一次的哦!”说话间她悄然探向那枚玉色纯正的玉戒,陡然间却被朱钰收回,只见他正色道:“筱晓姑娘,真是对不起,这枚玉戒乃是我派掌门至宝,非掌门不得触碰!” 筱晓瞪着一双大眼睛,愤懑道:“切,那你是掌门吗?为什么你就可以触碰?” 朱钰听得不禁谨慎,转头又向玄天乐请示:“轩辕公子,你……你还是接下吧!” “哎呀,真是啰嗦,你接了又能怎么样,又不会缺胳膊少腿!” 在筱晓的催促下,玄天乐怯然伸出了手掌,款款摸向那枚玉戒,途中不知顿了多少次,最终终于入手,还不等他心神安定,眼下百十来弟子尽皆跪地敬拜:“太清弟子拜见蜀山第二百二十四代掌门人!” 玄天乐完全处于惊愕之中,半晌没回过神来,只听筱晓在耳边轻言:“喂!别让他们再跪着啦,快点叫他们起来呀!” 他恍然大悟,连忙扶起眼前的太清八子,对众言道:“各位师兄……呃,不是,各位太清派弟子,快快请起!”他也不晓得到底掌门的礼仪和言谈到底该是如何,更何况他从来就没见过这么隆重的仪式,心下慌张,不由的语无伦次。 众人不怪,平身后,朱钰言道:“还请掌门佩戴玉戒!” 看他们一个个尖锐的眼神,好似生恐玄天乐下一刻会放弃这个掌门之职。 他拿起了玉戒,在微微星芒下模糊的打量着它的外表,只见它浑然天成,没有半点杂质,看起来纯洁剔透,且在黑暗之中会出淡淡莹光,确真不与凡间俗物同日而语!看似一枚小小的玉戒,可是当他戴在手指上的那一霎那,肩头的负担仿佛又重了许多,其实这只不过是自己在为自己添加新的累赘,就像当初的灵花派,自己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到头来灵花派还是落了个瓦解的惨局!他确实不想再犯第二次同样的错误,可是当他戴上玉戒的那一霎那,便恍然彻悟,再想要摆脱这份累赘已然是不可能的了。 筱晓还在围着他手指上的玉戒左看右瞧,不停的叫着漂亮,但在玄天乐的心里,却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这在众人眼中看似梦寐以求的权位,其实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轻松,在这之后不知隐含了多少前辈们的辛苦与汗水! 夜色深黑,众人皆疲,便在中关村内暂时搭建窝棚,坚持到次日一早再做来去决断! 第二零一章 魔帝的成就 第二零一章 魔界, 魔界一片乌烟瘴气,混沌至极,不分清浊,黑白无分,慕容不凡正值练功深处,在得到蜀山之下强大的灵气的补养下,他兴奋异常,左手一团幽光,右手一团幽光,两手合并便促成了一股不小的灵珠功力。? 八一中<[文(?([[ 近日来他利用强大的魔法力量幻造了一个与原来的自己形体不二的躯壳,虽然看似真实,实质上却是幻造,在某些正常条件下无法现身出动,比如日出之时。 原本的慕容不凡是一张霸气的相貌,一字横眉彰显出他独有非凡的霸道,现今脸上充斥着的杀气显得他更加冷峻。早期的他就是这般俊朗,只是今时失去了往昔那时隐时现的玩世不恭的蔑笑。 他站在高台之上,看着燃烧着的盛大火焰,那是从天地之间共同吸取来的灵气,汇集于一体形成更甚平常的“灵火焰”,耀耀光彩闪耀着他脸上不尽的欢喜。他从灵火台中取出一把灵火焰,放在手心,目光不转的盯着它,直到后身传来阵阵脚步声,他陡然收进体内。 来者是一位魁梧伟岸的护侍,在他正视魔帝的冰冷目光中掩藏着丝丝敬意。天元身披独有的铠甲,仪表严肃,声道:“魔帝大人,您叫属下来,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吗?”看他安然无恙,仿佛在蜀山那场劫难中并未受损。 魔帝冷笑着说:“干得不错,这次本尊真的很满意!” “这都是属下应该做的,只要魔帝大人吩咐,属下们都会尽力而为!” “言归正题,距离我成功之日已然不久了!你们更应该在此时多加小心!” “是!属下们一定会加倍谨慎!只是……魔帝大人所说的“成功”,到底指的是什么?” 背对着他的那张残缺不全的脸在浑然气体中渐渐完全,且嘴角微微上扬,浮现几丝得意,“本尊这般苦苦修炼为的就是有朝一日统领六界,成为真正的六界主宰!这灵火焰乃是需要六界独有的灵气共同结合,方能制成!一旦成功,修为必然胜于神帝!若然再觅到合适的躯体,那么本尊统领六界的日子将指日可待!” 魔帝一阵肆虐的狂笑,甚至震动的整个魔界都在摇摇颤动。 收起笑容,兀自冷然,“最近可有什么消息?” 天元想了一想,答道:“蜀山派除了清幽和清善两位长使殒命,其他所有弟子尽皆逃离了蜀山!” 魔帝稍一转身,所坐之处立时变出一尊奢华的靠背长椅,他坐在上面,哼道:“蜀山那些没用的家伙不值一提,本尊根本不屑!” “但是,他们都聚到了轩辕小子的帐下,并且拜其为新一任掌门!” 魔帝稍微震惊,目光中闪过一丝惊讶,只听天元接着说道:“不仅如此,跟在轩辕小子身边的还有一位年纪颇长的前人,听说他与魔帝大人您曾有过节,他的名字叫……长孙奇天!” 这个名字再次牵动他心中平静的浪水,“这位名叫长孙奇天的前人似乎知之颇多,他甚至提到了利用神念来对付魔帝大人您,依属下之见,这些人已然今非昔比,若继续放纵他们为所欲为,想必日后会给魔帝大人您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不如我们……” “你觉得本尊是那么轻易就会被人挫败的人吗?”他冷傲的问。 “不是的!魔帝大人,您曲解属下的意思了,属下的意思是……” “本尊不必知道你想要表达的意思!本尊有本尊独特转行的霸道,从不也永不需要任何人来指点!” “属下知道了!” 魔帝五指齐开,手心托着一小股灵火焰,看着当中泛滥着的层层冥火,他问:“你可知道本尊为何要留着那几个小鬼,一直不除掉他们么?” 天元思考了一阵,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显出一副不明之象。 “本尊早就说过,那几个小鬼本尊根本不放在眼里!重要的是,他们将来可以成为本尊的最好的敌人!”天元茫然,完全不懂他的意图,“神帝对于本尊来说不过如此,想要打败他并不是难题,反而是不断的拼搏、努力、奋进的人才会不断的提升自己自身的能力!本尊敢断定,那个小鬼终将会成为比神帝还要强大的对手,但是这正是本尊所需要的!本尊所忍耐的已经够久了,是时候爆了!亏欠本尊的,从今天开始就要小心一点了,那些从不亏欠本尊的,也不要过于庆幸,本尊要开创新的世界,而所有的人都将成为本尊的玩偶!” 声音撼然而出,传入心中使人不禁寒。魔帝看着幽幽冥火,嘴角轻动:“长孙奇天,哈,你我之间的这笔账早晚要算的,阻挠本尊,本尊必将其粉身碎骨!”陡然长啸,声音震彻整个魔界。玩弄于他股掌之间的灵火焰被他掐的四分五裂,猛然分散,使这滚滚浊气变得更加浑浊。 魔帝怒火渐消,继续问道:“本尊叫你们去寻找的替身,可曾寻得到?” 天元刚被魔帝的啸声震慑,良久才从愕然中苏缓,疾忙答道:“呃……这个,按照魔帝您的要求属下们在人间仔细排查,可还是没有结果。” “废物!一群废物!”魔帝破口大骂,态度陡变实是惊人。 “魔帝大人,您先别生气,虽然属下没能找到完美的替身,但却搜集到了有关馨欣小姐的下落!” “什么?”他心下陡动,目泛淡色,“你说欣儿?她现在身在何处?” “这个……属下虽然没有查到馨欣小姐的确切位置,但据来报,她曾在慕容山庄一带出没过!” “慕容山庄……多派些人手去那里搜寻,务必要找出她的下落!” “是,魔帝大人!” 话说另一头的林少灵一班人也开始紧锣密鼓的行动起来。众人将劫来的饷银分给了附近乃至于十里以内的村民们,剩余一些埋在了北冥府的院落之中,以备今后急需时使用。作罢这一切,在朝廷军队抵达北冥府之前遣散周遭的百姓,并随之消失于北冥府。 饷银被劫,北冥正德被人从法场中劫走,这一切无不惊天动地,近日来皇宫内几乎都快要炸开了锅。受影响的兵营开始渐燥乱,数多士兵反抗不满,造成某军营泱泱大乱。皇帝连夜下令,派遣三支精锐部队前赴北冥府,势必将丢失的饷银寻回并将参与的犯人捉拿归案,与此同时又下达了对张正德的追捕令,全城、全天下搜捕,势必将其从汪洋人海中掘出! 林少灵一等人与玄天乐等人所行的路线不同,他们是向东行驶,直奔东边的慕容山庄。之所以晚一天再行动是因为碍于长江的阻碍,无法直达东岸,待一日过后再启程,想必玄天乐那边也已经收服了水灵兽,大水必然退尽。 此时,林少灵、玄天琪、林少宗、南宫飞燕、张正德,五人踏上了前往慕容山庄的旅程。 途中枯燥乏味,玄天琪身体欠佳,近日来为了给玄天乐做一件过冬的棉衣,整日加紧操劳,病状也不由的加重,每每看到她那憔悴的容颜,着实叫林少灵等人心疼无比。林少灵想要劝她放弃,可是想到她特别注重自己的作品,不忍看到她伤心失落的表情,最终只好沉默不言。 近日,气温陡降,玄天琪咳嗽的病症愈渐加重,甚至连半夜她都会不时的咳嗽两声。坐在车上,看着她病怏怏的样子,南宫飞燕甚为担忧,趴在她的身上,伤心道:“琪姐,你可千万不要生病呀!一定要好起来,我不想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我想看到你笑时的样子!琪姐!~” 道路不平,马车时不时的颠簸一下,偶尔玄天琪咳得更甚。南宫飞燕冲着帘外的马车夫吼道:“喂!你会不会驾车呀!就不能走得慢点,跑那么快赶着去死呀!”车夫不敢跟她吵嘴,只得唯唯诺诺的降慢了行。 听着前面马车内传出的南宫飞燕的叫骂声,林少灵不自禁的出叹息。张正德轻轻的搭在了他的手背上,宽慰道:“还在担心天琪姑娘呀,你也不要太着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林少宗看着他说道:“其实天琪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因为这段时间天气冷了,她又忙得紧,没时间照顾自己,所以才会染上些许风寒。只是我也没想到她的病会演化至今,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让她和轩辕公子在一起,至少那边有南宫小姐在,可以保证她的健康!” 林少灵突然抓住了他的手,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说道:“老哥,你不是也懂得医术吗?虽然你没有像南宫弟妹那样管用的法宝,可你也有一定的知识水准的呀!不如我们暂时停顿,找个地方先给天琪治治病吧!这样走下去,我真的害怕她的身体会吃不消,再怎么说她也是个薄弱的女子呀!” “呃,少灵,我能体谅你的心情,可是我们已经离开了北冥府,总不能放弃原来的计划原路返回吧?再说前方几乎没有什么村庄的,即便是有也不可能有丰富的药材来治疗她的病症!” 林少灵眼神突变,收回手,瞪着他:“老哥,你怎么能这样!天琪可是你的弟媳,你怎么忍心看着自己的弟媳生病而撒手不顾呢!老哥,这和你原来的作为大大不同啊!” “少灵,你别误会!我何尝不想治好天琪,可是这路上真的没有什么歇脚的地方!当下这个节骨眼你也不是不知道情况!” 张正德见两人为此而产生纠葛,实在不忍心沉默下去,便道:“少宗呀,不如我们就暂时改变一下路程,先到就近的村庄给天琪姑娘治疗一下,毕竟不能让她托着生病的身体和我们在一起做任务呀!” 第二零二章 冷然少女 第二零二章 对于东部的地形林少宗也知之甚少,因长江阻碍,导致两地信息难以及时更新,不过据多年前的地图来看,因长江的灌溉和纵横,这附近的村庄小镇都渐渐变得荒漠,居住在此的百姓也都尽皆逃散,是以很难见到人烟。{[ 八一中?((〈文 <( 原本马车夫是将众人送到长江之滨便了,可是汹涌的江流已奇迹般的退却,只好接着向前行进,只是路上经过多数村庄皆是空荡无人,林少灵原本满满的希望也不由的失尽。前头玄天琪的咳声并未停止,每每入耳都会使他不禁心颤。 马车疾驱,黄昏之际不知到了何地,却听琴声悠扬清越,充斥在夕阳下这片天地中。众人讶喜,知得此地有住户人家,叫停车夫,下车一瞧,众人稍吃一惊。眼前一片疮痍,房屋格局支离破碎,到处都弥漫着腐朽寂静的气息。 适才那一声清淡至极的琴音依稀在耳边萦绕,林少灵追着这渐渐消逝的音声四处环望,口中不觉问道:“是谁,是谁在抚琴?” 林少宗也极其诧异,说道:“是呀!既有琴声,必有其人,可是这里……难道是我们听错了?” 这话说的离谱,方才那曲音历历在耳,各人都有所感,怎可能是幻听? 话音刚毕,那淡淡幽音再次来,这次众人听得清清楚楚,更彻底否定了少宗的言辞。只是这曲音弥漫不定,根本无法辨清源处。众人又陷入了奇异的幻想之中,张正德也骇然道:“这里狼籍不堪,怎像是有人住的地方?可是这琴声……莫非是有高人在此?” 再仔细听这琴声,悠悠流长,清脆之中隐含着诉不尽的诡异,叫人无法表述,由此可见其主人定是位不凡之人,至少在琴筝这类乐器中深有擅长。 这琴声唤起了林少灵内心深处灵魂的萌醒,他竟行尸走肉般的顺着来迹寻去,林少宗正道这琴声诡异,叫众人多加小心,话不待完,却见林少灵已然走远,吃惊之余他大喊一声:“少灵!” 玄天琪在飞燕的搀扶下款款走来,听车外喧嚣吵闹,她不禁问道:“生什么事了?” 林少宗不敢如实回报当前的状况,只道一声:“没事!你们好好的待在这里,哪儿都不要去!”接着又嘱托张正德道:“舅舅,您也待在这里,替我们照顾一下她们!” 张正德看他调头朝林少灵所去的方向赶往,不由得心惊:“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尽管众人呼叫的声音很响亮,可仍旧未能影响抚琴之人的自我抒情和陶醉。杳杳琴声,清晰在耳,却无处可寻,而偏偏林少灵却能感应得到琴声来的确切位置,循着方位,他浑浑噩噩的走了过去。 踏进废墟,越过一片略微起伏的小坡,翻越过去,夕阳的光晕夺目刺眼,他恍惚的心神突有恢复,掩目避光之际陡然现在夕阳之下那位弹琴奏乐之人。朦胧中,可以看见那抚琴之人的大概模样,那是一位纤瘦婀娜的女子,她正对着林少灵的方向,盘膝而坐,两腿之上摆着一架幻影一般的灵琴,一双纤细的十指在那若隐若现的琴盘上翩翩飞舞,而此时那清越的琴音显得更加清晰明了。 他不仅被这琴声摄住了心魂,更被这女子的表象外貌所迷住。此女身着一袭水蓝色调的纱衣,内衣尽是白色调,正与白皙水嫩的皮肤形同一路,看起来如梦般迷幻,使人向往而不及。道道长披肩而落,在夕阳的微风下飘然轻飞,配着这琴调,看着这美女,即便是不堪的废墟,却也好似蓬莱仙境! 林少宗追及而至,眼见林少灵失了神似的站在废墟中一动不动,他嗔怒道:“喂!你到底怎么了?神神叨叨的,你知不知道自己单独行动有多么危险!倘若……” “噔”的一声拨弦,格外清楚的传入耳中,林少宗循声望去,现了夕阳下那抚琴的少女。不可否定的是,他与先前林少灵初次见到她时油然而的心情完全相似。两者相距不远,在夕阳的照耀下,她却显得若隐若现,迷幻飘忽。而更奇怪的是,她好似完全没有感觉到两兄弟的存在,兀自拨弦尽兴的弹奏,仿佛正是为他二人表演。 呆了一阵,林少宗立时将自己从迷幻的境界中强制叫醒,定了定神,再看眼前哪里还有什么少女!这显然是一种迷幻心神的法术!站在身边的林少灵仍旧怔怔的看着前方,一双本是清湛的眼眸中显露出疲惫的神色。他晃了晃他的身体,叫道:“喂!喂!少灵!少灵你醒醒!这是敌人设下的法术,你千万不要上当呀!少灵!” 林少灵已彻底被这清美诡谲的琴曲摄住了心神,宛如瞬间来到了另一个世界当中,而这里只有他和这个少女两人。尽管在外面的世界中林少宗不停的摇晃着他的身体,可在他意识中,并没有任何感知。 林少宗不懂神术,明知道弟弟中了敌人的幻术却是无能为力,当下急得直跺脚。忽听身后传来一声震天雷,轰鸣响彻了这一片天地,震耳欲聋的声音叫人眼前晕。林少宗大吃一惊,想到身后还有几位眷属,难道是遭受了敌人的袭击?可是这敌人到底在何处? 转身而上,迈上废墟之顶,还不等看清眼前的情况,一道强的光芒刺入他的眼睛,使他眼前一片抹黑,不由自主的跌倒,顺着坡路滚落了下去。炸声连绵,烟尘之中,天云变色,轰炸声尚且继续,而大地也随之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由地心出强大的冲击力,只见废墟下涌涌滚动,好似烧开了的水。蓦然间,起巨大的爆炸,废墟中的一切都被弹入天空,纷纷落下之后,一块石碑落在了表层之上。残缺不全的石碑上隐隐可见三个血红的大字:赤血峰。 林少灵稍有所感,虽是幻境,却也好似身临其境,大地微颤,眼前那缕夕阳之辉开始在视野里渐渐抖动,紧接着脚下的土地顿然塌陷,他整个人掉进了黑暗的深渊之中,在强风吹袭下昏迷了过去。 不知身在何处,亦不知过了多久,一袭柔和的清风吹过脸梢,微微扬起颊边的丝,摩擦在脸上传感着丝丝细痒。他不自禁的伸手抓痒,瞬间从昏迷中苏醒。睁开眼,又是一片宁静祥和的世界,四周是简陋的墙壁,而自己此时正躺在一张坚硬的木板上。屋外又响起了那令他着魔的琴音,他想出去一探究竟,可左腿却传来无比剧痛,哪怕是轻轻一动,都会刻骨钻心。他痛叫一声,着眼瞧去,只见自己的左腿上缠着一圈厚厚的绷带,膝盖以下的组织毫无感觉,他顿然大慌,暗猜:难道……难道是我的腿断了? 他的惨叫传出,屋外的琴声也随之停止,少顷,一个人翩然而至,站在了他的面前。林少灵正为自己受伤的原因而惊诧时,举目瞧看时再次被眼前的景象惊住。眼前这人清透白皙,美丽至极,一张清秀不凡的美貌中透露出十足的冷淡。她正是之前在那片废墟中遇见的少女! 少女微转秀珠,看了他一眼,冷然道:“如果你不想今后残废,那么就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说是床,其实那不过就是块木板罢了。少女说完便转身将去,此等冷傲林少灵平生未见。他疾忙喊了一声:“喂,姑娘!稍等!” 少女立停,但却不语,他知是这少女救了他,便谢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在下林少灵,不知姑娘芳名……” “你的问题太多了!” 林少灵一愣,听着她冰冷的口气旋回于耳,他木然的看着她从眼前离去,却再没出任何疑问。确实,这少女的冷傲叫人吃惊,仿佛她从来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素来独来独往,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那份孤傲甚至要比筱晓还要出数倍! 不久,屋外又响起了颤颤琴音,虽然迷神,可她适才的态度叫他实在难以恭维。低头再看,这条腿毫无知觉,就像是被砍掉了一般,而摆在他跟前的只不过是一个徒有其表的摆设。他黯淡伤神,心中惶恐,生怕自己变成残废,那后半生恐怕就只能躺在床上被别人照顾了,天琪盲目,本就需要人照顾,倘然自己真的变成这个样子,两个人在一起可怎么生活! 一念闪过,他恍然忆起,脱口念道:“天琪……娘子!”是呀,自己无缘无故受了这么重的伤,可终究还活着,玄天琪、南宫飞燕、老哥、还有舅舅,他们到底怎么样了! 他平静的心神顿然而燥,他拼命的敲打着身下的木板,大声呼叫。 过了不久,那少女走了进来,冰冷的眸子中充满了愤怒,“本仙看你伤势不重,方才将你救回来养伤,没想到你竟如此吵闹不休!本仙警告你,你若再叫个不停,本仙便将你扔到荒郊野外,喂给野狼野狗作食物!”少女转身欲去,却再次被林少灵喊住:“等等!”不知怎地,总是有种不祥的预感萦绕在心头,他哆嗦着声音问道:“我的家人,我的家人他们在哪里?”他几乎残废,可她却说伤得不重,如此说来,玄天琪他们岂不是…… “他们都死了!”少女干脆利落的回答了他,临走前又多说了一句:“情势紧迫,本仙只救了你一个人,他们都被埋在了废墟当中!不过,如果你想陪他们去的话,本仙绝不介意!” 说完,她袅娜而去。 第二零三章 难以抵抗的打击 第二零三章 这个消息无疑会给他带来巨大的震惊,顷刻之间使他失去了四位亲友,震惊的力度使他半晌未能从愣神中醒来。 喉咙里仿佛噎了口气,无论怎么喘都吐不出来,款款落入心脏,只感觉它的压力好沉重。 他呆呆的坐在所谓的床上,屋外又响起那悠悠的琴声,只不过这次较为伤感,正合他此刻的心情。似乎这少女整日什么都不做,只抚弄琴弦了罢。可是这又关他什么事呢。心碎,他第一次尝受心碎的感觉,那滋味好似整颗心都被伤心的泪水融化了,说不出的滋味,更无法用任何形式来表达,只能自己默默的“享受”。 往昔那一幕幕无法湮没的经历自心底涌现了出来,他不想回忆,可回忆却是他无法控制的,因为事实如此,已然定型,无法改换。那个从小和自己相携成长的哥哥,他平时看起来是很呆傻,小时因体弱多病被北冥少峰列出了培养的名单,不过他自小喜爱读书,从最基本的四书五经,直到生活中的各类杂学,二十余年来他在父亲的辅导和自学中终成正果,成为一位富有学识的文人。只因朝廷的制度苛刻,北冥少峰耻于为朝廷效力,便阻止了他进京赴考。 想从前,两人结伴而行,弟弟总是调戏哥哥,变着法儿的戏弄他,可每次他都毫无怨言,甚至稀里糊涂的吃了墨水也不在意,全当是补养知识了。其时,每每看到哥哥躲在屋子里默然读书,而他却要冒着寒冷的天气与诸多弟子在外面习武练功,他着实羡慕哥哥的生活。可是当他第一次出手教训恶人的时候,却猛然现,原来在暴力面前最有力度的解决方法竟然就是自己每天接触习练的武术!从此他不再羡慕哥哥的生活,知识的力量虽然无穷无尽,可是在蛮不讲理的人面前,它却显得那么的平白无力! 稀里糊涂的又过了几年,他又不追崇高端的武术境界,北冥少峰心思惆怅,每日沉湎于悲伤的情怀之中,无法自拔,渐渐也就无心再照顾膝下这两个孩子了。因为北冥少峰的忽视,使他从原本恳实的学习状态中逐渐扭曲,他也疏忽了每日的习练,天天在大街上游走,观看世态,时不时的惩恶扬善,可是到头来他并没有完全领悟北冥府武学的博大精深,也没有从北冥少峰的身上学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时间荏苒,吊儿郎当的又过了几年,北冥少峰悄然仙逝,临死前躲进了北冥府的禁地之中,兄弟俩连他的最后一面都没看见,后来才得知原来他是和北冥师尊共处交涉。随着时间的流逝,兄弟俩逐渐长大成人,北冥少峰死后,过于伤悲的他连夜饮酒,以酒解愁,无意中与那青楼琴姬相识,正当他渐渐从悲伤中走出与她感情渐深之时,魔帝逃逸,恐怖的预言却又横空而出,他不得不放弃自己中意的女子,踏上这条布满沧桑的人生旅途。 直到遇见了玄天琪,誓与她结为连理,迷茫的生活仿佛又燃起了新的希望。他清楚的记得彼时与玄天琪在她的父母双亲的墓前誓时的画面:那一刻彩蝶翩翩,树叶纷飞,拨云而出的太阳为他们赠送最艳丽的贺礼。可是这一切都在回忆的瞬间凝结,此刻得知那位往昔陪伴在自己左右,为自己解决身边的难题的佳人已经去世,难忍的伤痛刻骨铭心,使他一位铮铮男人不禁泪下潸然。 林少宗的憨厚朴实,不与人计、玄天琪的温文尔雅,冰雪聪明,他们的欢笑、悲伤、流泪,各种喜怒哀乐的表情一瞬间全部放映在眼前,使他头疼欲裂,情不由己的嚎啕大哭起来。 屋外的少女听闻这哭声极其烦躁,起身赶来,一怒之下将他打晕,便也省事了。 饶是如此,在昏睡之中他竟也不自禁的流出泪水,冷少女见此暗暗惊讶,那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闪耀着细小的光芒,映入眼帘,折射心底,引起她人生中那段不堪回的经历。她好似从他的身上找到了共鸣感,看着他的那双眸子自寒冷转为忧郁,又从忧郁转为凄伤,最终情难以堪,悄声离去。 即使他被打晕了过去,可是在睡梦之中仍然无法释怀那些伤感的镜头,当真是刻骨铭心,永生难忘!不知又过了多久,天气微寒,使他从原本悲怆的梦境中苏醒,睁开眼,天外已然一片漆黑,屋内点燃着一支仿佛燃不尽的蜡烛,扑朔迷离的火光朦胧的照耀着屋内四周,暗淡至极。 他想起来,却又忘记腿上的伤痛,猛然剧痛令他短嘶一声,面上表情完全扭曲。那清婉的曲音还在淋漓尽致的飘扬着,听起来好似一位命运多舛的人在诉说自己这一生的坎坷,每每表达到至关紧要之处都显得格外震撼人心。 他吐了口哀怨的气,哭肿了的眼睛看什么物体都有些模糊不清,他不由得感叹:哭又能顶什么用呢?就算你哭瞎了双眼也不可能换回老哥和天琪的生命!到头来只会自残**,让自己的身上更添一处伤!林少灵呀林少灵,你真是个彻底的窝囊废!几次大难,你都没能保护好你身边的人,三番五次的让他们受伤,你自己说说看,你到底还有什么有用之处? 思想际,空瘪瘪的肚子出一声闷叫,小半天没吃东西了,自己的胃开始表示不满了。可是当下的心情怎么可能让他有食欲咽下饭菜,他重重的敲了两下肚子,心里暗骂:吃吃吃!整天你除了吃喝玩乐还能干些什么?论头脑,赶不上自己的亲哥哥,论武功,赶不上自己的兄弟,大难临头还得别人护佑,自己最心爱的人受伤你却什么都不能做,你活着到底还有什么用?干脆死了算了,反正那些最亲密的亲友都已经离你而去,这个世界又有什么可以值得留恋的? 他的腿虽然断了,可双手依然健全,他运了股内力在手心,对准了自己的脑门,看着掌心散出来的热气,狠狠的拍了下去。就在击中脑门的霎那,一声琴音格外透彻响亮,无形之中宛若一道劲力打在了他的手臂上,使他猛然一震。 那冷少女从门口缓步走来,手里还端着个盘子,上面摆着几个白白胖胖的馒头。 “你……你为什么要阻拦我?让我去死,去和他们一起离开这个阴冷的世界!我知道是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你的救命之恩,但是这个世间已经没有什么可以令我眷恋的了!对于你的救命之恩,我只能说一声谢谢,或许有来生,我会报答你的!” 话说着又要自杀,冷少女眉头一紧,左臂轻抬,纤柔的手在空中挥摆了一下,无形中出一道劲风,再次驱散了林少灵掌心的内力。在他满载怒火的眼神中,她冷然作解:“本仙向来憎恨愚蠢的人,但是本仙从不允许任何人亏欠本仙,尤其是人情!你若要死,没人可以拦你,但是你必须将欠本仙的人情还清!” 林少灵稍微一惊,看来她做人的原则还挺另类的,“好!那你说,你到底要我怎么还?” 冷少女不紧不慢的放下了馒头,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他的死活,“你须得答应本仙三个条件,三个条件皆功德圆满,本仙便不再约束你的生死!” “好!那你说,都有什么条件?” 她面带狡黠的说:“这第一个条件,即是你在短期内不准自寻短见!” 林少灵不解此举,双瞳露出诧异之色,冷少女又道:“别以为本仙很在乎你的生死,这第一个条件是为了保证后两个条件的完成性!倘若不约法三章,你若再寻短见,本仙找谁来还人情?” 林少灵慨然道:“这个你放心!我林少灵说一不二,既然欠你一条命,我便誓死报答!” 冷少女冷哼一声,面上仍无笑色,“至于第二、第三个条件,本仙暂时还未想到,待本仙想起,随时都有可能找你来完成!不过在你调养这段时间里,本仙不会差遣你做任何事,所以你不必担心!” 这下倒好,欠了人家一个偌大的人情,看来一时半会儿的想死还都死不了了呢! 冷少女看着他一副错愕惊讶的表情,淡淡说道:“这儿没有吃的,这几个馒头你就对付着吃吧!本仙去外面休息,你不准再大吵大叫!”这般看来,两人之间好似主仆关系,在她的呵斥下,林少灵没有一丝可以反抗的余力,只得唯唯诺诺地应着。 摆在跟前的馒头,虽然看起来柔滑诱人,可他却一点食欲都没有,除了原本的心理压力以外,他还有馒头恐惧症。其实他并非不喜欢吃馒头,正是因为太喜欢吃了,所以才会受到类似的“酷刑”!记得在多年以前,林少灵最爱胖乎乎的大馒头,每天不论何时何地手里都少了馒头,就连练功的时候也是吃一口练一下,北冥少峰溺爱孩子,可是看他恶习成性,无奈之下只好加以管教,惩罚他在一天之内吃掉五十个馒头。这喜好顿时变成了惩罚,自然不好过了,北冥少峰这样做虽然有可能伤害到他,但却也是抑制他恶习成性的最佳办法。 莫说五十个馒头,他只连续吃到第八个馒头时就已经支撑不住开始反胃呕吐了,可是北冥少峰并未因此叫停,反而变本加厉的叫他硬生生的往肚子里咽,到最后吃的他小肚皮胀的老高,一张嘴就能吐出馒头的时候,方才罢休。当时的林少灵年纪尚小,这件事儿对他的打击甚深,也正是从此,他再也不敢把馒头当成零食吃个不停,甚至从此杜绝了馒头。 第二零四章 奇怪的内功 第二零四章 几次三番的想要伸手去拿,可是每当想起童年时那残忍的回忆,那只手又不由自主的收了回来。([[[〈 八一中<文?( ? 短叹一息,他心里暗暗斥骂自己:林少灵呀林少灵,你的老婆和兄弟都罹难去世,你怎么还有心思想这些不关紧要的东西,一顿饭不吃能死吗?你难道忘记自己为什么会变得这么窝囊吗?如果不是你儿时贪玩、贪吃,或许你现在早就成为一代武林名家,也不会落得今天这般下场! 心声在不断的惊醒着他,使他在颓废的情绪中更添苦恼。他仰在木板上,看着头顶的屋梁,心里乱糟糟的,不知所思。 屋外的琴声不知在何时停断,窗外已然一片漆黑,明月晃晃,一袭清光照射在窗棂之上。或许是那少女困倦了罢,停止了抒情,暂时休息,只是他碍于腿伤,无法起身瞧看,也不知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况且那少女冷得出奇,多说一句话似乎对她来说都是一种损失!而她更加厌倦别人啰嗦! 约莫午夜时分,屋内那盏小烛头还在闪耀不灭,窗棂上明月射来的光芒显得格外清白。不知忍耐了多久,他的肚子又开始叽里咕噜的叫个不停,这次是真的饿了。 看着摆在跟前的白面馒头,他着实有几分动心,正所谓饥不择食,这会儿工夫他把曾经受过的惩罚全都抛到了脑后,渐渐的开始咽口水。可是正当他想要拿来馒头充饥之时却突然现,馒头所放置的位置出了他所能取到的范围之外。他腿上有伤,只稍微一动便疼得厉害,尽管他做了最大的努力,最终还是相差咫尺,也正是咫尺的距离令他悲苦欲绝! 他重重的倒在了木板上面,满怀忧郁的想道:我这可怜的人生,难道老天爷真的注定要和我过不去吗? 翌晨,清早, 这是一片森森竹林,方圆十里以内的土地都覆盖着片片竹林。 入秋的天气颇显萧杀,倘若不具备良好的御寒工具是很难在这里生存下去的。可是那冷少女却总是穿着着那件薄薄的纱衣,里面裹着的肌肤犹如清露一般透彻,可能是她习惯了这里的生活罢,这正与她的性格相同。正所谓什么样性格的人的所居住的环境也是有相当大的差异。 她从竹林深处走来,手里提着一小桶露水,妙曼的近来。 踏进屋中,却见他躺在坚硬的木板上一动不动,好似个死人一样。少女走近,放下露水,瞧了他一眼。只见他面露苦楚,紧闭双目,喉咙下的喉结不停的上下滑动。这一幕倒是吸引了冷少女好奇的眼光,平常连看到不看他一眼的她,此刻竟专心致志的盯着他看个不停。 出于好奇,她悄然走近他的跟前,伸出白皙纤长的手指,向他的喉结摸去。 正将触碰,他猝然睁开了双眼,不自禁的说道:“呃……饿死我啦,她怎么还不来……”冷少女大惊失色,闪电般收回了手指。林少灵刚念叨着她,抬眼竟现她就在眼前,不禁诧异:“唉?你……你来啦!” 冷少女无意间现了摆在木架上整齐的馒头,顷刻间她容颜变色,显出一副愠怒的表情:“本仙念你是个有情有义之人,方才救你,给你吃的,没想到你与那些个纨绔子弟毫无两样!好!既然你舍不得身段,就别指望本仙再为你送吃的!” 说完起身拿走了水桶和馒头,走出门外。林少灵大吃一惊,连忙喊道:“喂!喂!你回来呀!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不是我不吃,是我根本就拿不到呀!喂!你、你不要走呀!你误会我啦!” 直到他嘶声力竭,那冷少女还是没有回心转意,似乎根本就没听他讲话。林少灵咣当一下倒在了木板上,失落与绝望顿时涌上心头,当下他只有暗暗叫苦,却无计可施。 冷少女拿走了吃的喝的,回到竹林深处的小居。此小居与林少灵所住的茅屋完全相同,只是在进入的走廊中多了两块牌位,各自刻着“爹”、“娘”,但并无其人的姓名。走到跟前,她将馒头和露水放在了牌位前的木案上,神情庄重的凝视了一会儿。她未只字,但所有的心意都凝聚在这外人罕见的伤情、沉重的目光当中。 走出屋外,她坐在了门口的小青石上,十指在胸前陡然起伏,一架古筝仿若幻影般顷刻显现。她十指按弦,以一声沉闷起始,一曲婉转悠扬而又极富惆怅的调子凭空而出。 她合着双眼,浮起的细睫轻轻飘荡,看似好像是蒲公英一样;笔直而下的长随着淡淡清风漂浮不定,头上、颈下都挂着一个拇指大小的骷髅头饰物,加之那冷然的面色确有几分诡秘悚然。 她一边弹奏一边清唱,启动薄唇,洁白的皓齿间吐露着如泣如诉的歌声。竟没想到她不仅琴弹得好,歌唱得也如此的优美动听,简直就是从天而来的仙女。抒情之际,两行清泪婆娑落下,流淌在她那冰冷而又凄伤的面容上使她显得更加闪耀动人。 就这样,又过去了一天,直到夜幕降临,她方才收手。她这样弹奏了一天似乎毫无疲累,细嫩的手指也毫无损伤。琴筝在她起身的那一瞬间消失,她悄然揩去脸上的泪水,又恢复到从前的状态。此时突然想起了住在另一边的林少灵,一天不见不知他的情况到底如何了。临走前听他厉声喊叫,似乎是有什么话要说,难道自己真的冤枉他了? “冤枉他也活该!谁让他被本仙救回来了,自然要按照本仙的性格来处理!再说了,几顿饭不吃又不会饿死!”她心里暗想,以自己处事的原则否定了一个正常人的生活秩序。她看了看挂在天空上的明月,不知怎地,这几天的月亮都显得格外清朗,难道是因为他的出现吗? 又过了几天,她每日依旧如同往常抚琴奏唱,**诉伤,几乎忘却了林少灵的存在,直到某一天她去另一间屋子取些用品,这才猛然想起了他。 来到屋前,里面静悄悄的,走进去,却见他还躺在床上,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纹丝不动。几日下来,他果然有几分消瘦,原本还算魁梧体躯整整瘦了两圈,可她仍旧不以为然,看着他说道:“本仙来看你,你为何连看都不看本仙一眼!” 出奇的是他没有声,冷少女颇显愠怒,斥道:“岂有此理!你竟如此忽视本仙!好,本仙好心好意的来看你,你却如此冷态相待!那就休怪本仙无情!”说罢,调头而去。 饶是如此,他还是没有回答,甚至连一丝声音都没有出。她走到门前,心中暗诧:这小子几天不吃饭应该可以扛得住吧?是在为那天本仙的话而耿耿于怀,还是他…… 她还是有些放心不下,这完全不像是她的性格。她又原路返回,走到他的面前,当她正脸看到他的面容时,不由的惊了一下。只见他闭着双眼,舌头外伸,像极了在受过折磨和痛苦的摧残下死去的人的表情。她心下一抖,暗道:他该不会是死了吧? 略探鼻息,鼻下气息渐弱,时有时无,她眉目微紧,心中暗道:没想到这小子竟如此不堪,本仙只不过是饿了你几天,居然昏死过去了!真是没用! 她并不紧张,慢条斯理的将他扶起,单臂支持,五指贴在他的背上,缓缓功。 “本仙做了分外之事,自当尽力而为,你若再醒不来,就勿怪本仙了!” 谁知就在掌心与他的后背相接的瞬间,两人的身体同时一颤,那种感觉仿佛是两块磁场紧紧的吸引在一起。冷少女陡然吃惊,面色微惶,她举起左手想要竭力收回右手,可两者相贴甚紧,根本无法拆开。紧接着,突感手心灼热,仿佛有一股暗藏的力量在不停的通过她的右臂,向她体内灌注,不一会儿的功夫右臂便感酸痛。此时不论她做什么抵御的措施都无济于事,好似这股奇力在暗暗压制着她的功力,使她无法自如。 热浪冲袭着大脑,在无法挥内功的情况下,她不禁晕,最终竟体力不支,昏倒了过去。 不知过去了多久,浑浑噩噩之中,林少灵渐渐苏醒,当下只感觉肚子里空空的,饿得要命。后背沉重,不知压了什么东西,使他没办法直起腰来,不过却感觉到松松软软的…… 睁开眼,天色渐昏,他推开压在自己背上的东西,只感觉饿得慌,摸索着下了地,想要出去找些吃的。可是他刚一起身,便听身后“咚”的一声闷响,转头瞧看,不由的惊了一跳,那倒在木板上的“东西”竟是之前救他回来的冷少女。吃惊之余暂时忘记了腹中的饥饿,连忙赶到跟前,推耸着她,叫道:“喂!喂!你怎么啦?喂!你醒醒呀!” 冷少女在昏迷中疲惫的睁开了眼睛,往昔那冰冷的眸子尽显困倦。目光扫过,现了身旁的林少灵,见他慌张的呼唤着自己,她陡然清醒,从木板上弹了起来。之前的事稍有模糊,但是昏迷之前生的事她还是有些印象的。 林少灵见她安然无恙,松了一口气,说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连你也……唉,对了,你怎么也会昏倒在这里?” 话音刚落,只见她疾出手,一双冰冷的手掐在了他的喉咙上,使他喘不上气来,脸色瞬间便的通红。紧接着,她愤恨的声音传入耳中:“这些不还都是拜你所赐!” 第二零五章 支离破碎的心灵 第二零五章 这下可把林少灵冤枉死了,他非但什么都没做,反而受了不少苦头,这还不算,还要不明不白的被人杀害。{{<(八(〔一[中文网[ [ 气喘不上,他瞪大了的眼珠几乎快要挤出来了,他这才恍然感受到,放弃生命的确是一种解脱,但是在放弃生命的瞬间有多少美好的情景在眼前流逝,轻生的人之所以愚蠢,那是因为他只想到了悲伤苦恼的画面,忘却了人生中那些美妙、值得珍惜的事物,所以当他在弥留之际就会越的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选择这么愚蠢的解脱方式! 冷少女似乎下了杀心,那双手紧的厉害,就在他挣扎欲绝时,她猛然清醒,想起之前和他说的那三个条件,如此杀掉了他岂不有违诺言!想此,她旋即收手,用寒冷狠毒的目光瞪着他。 可以说,再差一瞬,他真的就要一命呜呼了。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捂着脖颈,咳了两声,反复了许久这才气色渐缓。这时,冷少女问道:“你到底是谁?来这里有是什么目的?”说话间,她变得十分谨慎,按捺不动的双手蛰伏待机,准备着随时防御和反击。 林少灵咳了一阵,瞧了她一眼,突然觉得她怪怪的,自己完全出于好意,她却像疯了似地。他不屑于她恶毒的眼光,说道:“什么啊,我叫林少灵!我哪里有什么目的,再说是你把我带到这儿来的,我现在连这里是哪儿都不知道!” 冷少女狠狠的敲了一下屁股下的木板,怒道:“本仙是问你为什么要去慕容山庄?” “慕容山庄?”林少灵心下一震,暗道:难道那日所在的废墟就是慕容山庄? 冷少女见他木然,顿然举掌,林少灵赶忙回答:“等等!那里既然是慕容山庄,那你是……”他将目光转移到她的身上,心里暗自琢磨着她的身份。冷少女恐其猜到自己的身份,严厉道:“本仙在问你为什么要去慕容山庄!你休要搪塞本仙!” 林少灵不同于玄天乐,头脑还算机智,对于她的身世已经猜到了几许,只是暂时不敢肯定。仗着两人之间的约定,他开始放松情态,笑道:“你一口一个本仙的叫着自己,莫非你是天上的仙女儿?看来本少爷当真是艳福不浅呐!” “你!”冷少女顿怒,被他调戏的打也不是、骂也不是,一时间无计可施。 “好好好,我说就是了!你别总是火嘛!” “休要油嘴滑舌!快说!” 林少灵收敛了几分笑色,正色道:“这样说罢,我的真名叫北冥少灵,来自北冥府,此番来慕容山庄的目的是……” 不等说完,她那颇长的手指再次顶在了他的喉咙上,只听她略显惊讶的问:“你是北冥府的人?” “呃……是这样的,不过你先听我把话讲完呀!” “没那个必要!北冥府,不是自称为正道人士吗?今日看来,也不过如此!” 林少灵怒气渐生,“喂,我说你这个姑娘怎么能这样讲话呢,我们北冥府再不济可也是有响当当的名声的!在武林人士、百姓的眼里,我们可都是数一数二,豪气干云的正道人士!我父亲北冥少峰,那可是被江湖人赞誉,享有笛仙称号的人!” 冷少女双瞳一紧,“什么?北冥少峰是你父亲?” 林少灵原以为猜到了她的身份而暗自得意,实质上他对她的了解还依如初遇时那般。“是啊!怎么,你认得我父亲?” “哼,岂止认得,若不是因为那个老浑贼,也不可能把本仙一家人害的如此之惨!所谓的正道人士,全部都是本仙的仇人!”目光流转,定在他的身上,“连你也是一样!” 林少灵越的奇怪,这么说来她的身世显得更加神秘莫测了。 “喂喂,先等等!我父亲怎么你了,正道人士怎么你了?你凭什么辱骂我父亲?正道人士不好吗?起码正道人士不会祸乱苍生!不像有些魔头,整日荼毒苍生,害的人间民不聊生!” “那也是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道人士逼的!” 一声怒吼惊得林少灵浑身颤,面前这少女长得漂亮,可是性格却如此冷漠暴躁,着实叫他大开眼界,果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林少灵左思右想就是猜不透,她到底和正道人士有多深的恩怨纠葛,竟使她愤怒到了极点! 林少灵本想和她继续理论,可是看她冰冷的面容上滑落泪珠,于心不忍,更有些惊讶:“你……你哭啦?呃,我,我刚才说的话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唉,好了,算我说错了话,你、你别哭了,好吗?” “滚!”又是一声如霹雳般的怒啸,林少灵一震,“本仙不想再看到你!给本仙滚得远远的!” 毕竟是她救了自己,总不能对自己的救命恩怨怀恨在心吧,况且她又是个女孩子。他悄悄的退到了门外,可是肚子里饿得慌,他又不晓得这是哪里,只好硬着头皮回了去。 “那个,你看,我已经好几天都没吃东西了,你能不能告诉我吃的在哪里?” 他看着她,脸上摆出几分恳求的笑容,可是在他刚讲完这番话后便觉后悔了。随着那一声雷震怒吼,他仓惶的逃跑了出来,惊魂未定之下,喃喃说道:“哎呦,这哪里是女人,简直就是老虎!不对!是母老虎!” “滚!!!” 林少灵吓得一哆嗦,险些摔倒,猛然站起,跑掉了。 茅屋里只留下冷少女一人,她对着空然的周遭情不自禁的抽泣起来,可是在她看来这并不是哭,而是积攒仇恨与悲痛的一种方式,每每落泪她都会把对正道人士的仇恨深化,直到无法忍受的极限时,她便会作出惊人的举动! 奈何这片竹林偌大,他转来转去还是找不到出路,最终还是回到了那所茅屋跟前。他实在跑不出去,可又不敢打扰她,因此只好坐在门口。肚子咕咕的叫着,他从来都没忍受过这么痛苦的“惩罚”,往昔在府邸中享受着鱼肉生活的公子爷今天也终于体验到了饿肚子的滋味了。现在莫说是馒头,凡是能吃的东西他都想啃一口试试。 不过他忽然现自己那条受伤的左腿不再疼痛了,小心翼翼的拆开绷带,皮肉已然完好无损,甚至连伤痕都看不见,他现在开始怀疑之前是否受过伤。 日过三竿,屋里悄然无声,莫非这丫头冷酷到连哭都不出声儿? 他当真好奇,反正闲着无事,何不偷偷的看看她到底在干些什么。揣着好奇心,他悄悄的踏进门内,向里面扫视,却不见她的影子,他忖道:难道她早就出去了? 迈着极轻的步履,直到进入屋内,这才现屋里空荡荡的,哪里有她的影子!他正暗叹自己神经过敏,忽然的一瞥现了摆在台案上的馒头,奔去的步履顿然轻盈。抓来一个馒头,虽已冰凉,可还能吃,塞进嘴里,只嚼了两下便硬生生的吞下了去。情急之下卡在了嗓子眼,就近喝了口小竹筒里甘甜的露水,他大喜道:“好爽!” 正将继续啃食那剩下的馒头时,却赫然现了摆在眼前的牌位,见此他欢悦的表情立时变得僵硬。看那牌位,再看手里剩下的一半馒头,他似乎明白了什么。扔下馒头,赶忙连连叩拜,所谓死者为大,怎能对死者不敬!他一边磕头一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是我太饿了,没看见你们在这里!” 外面刮起了阵阵冷风,愈吹愈大,袭入后颈冷彻浑身,倏忽之间,本来和睦的竹林幽居显得异常阴森可怖。他以为是死者显灵,连连叩头,吓得不敢起身。直到过了一会儿,那诡谲的风才渐渐平息。背后寒气退却,他终于停了下来,连喘了几口大气,坐在地上歇了好一会儿。恍然,他觉到一个适才忽略了的问题,爬起身来看,那牌位上分别写着“爹”、“娘”两个字,除此之外别无其他,他心里忖道:难道这牌位是她为她的父母立的?这么说来她的父母早已过世,想必她现在也是孑然孤单了吧!怪不得她的琴声中充满了悲戚和幽怨,想来她儿时受了极大的打击,莫非她的父母是被爹杀害的?不然她为什么如此仇恨爹爹,而且还骂他是老浑贼!必是爹爹做了什么对不起她们一家人的事情才会惹她如此愤怒的!可是记得我离开的时候并没有这两个牌位的呀,难道是她后来设立的? 他想了一阵,最后还是觉得应该等她回来把事情说明,不管两家之间有多么深的恩怨,终归需要了结。再说他欠她一条命,即使她想要自己性命相抵,他也毫无怨言。 再次返回屋内,他又重新躺在了那张不是床的床,默默的等她回来。 竹林的另一端,冷少女兀自坐在那张木床上,忧伤、悲愤、痛楚、心酸,各类情怀一同聚集在心头,她盘膝而坐,十指摆在胸下,琉璃细致的古筝摆在了身前。这架古筝异常珍奇,从头至尾浑然如水,每每拨弄琴弦都会引起圈圈波荡。 每当孤独、凄伤的情感侵袭,她都会抚弄琴弦,以此来抒自己内心的情感。荒山野竹林,岑寂翛然,声声回荡,尽显酸甜苦楚;竹叶摇曳,花好月圆,谁来与君舞? 第二零六章 她的身世 第二零六章 琴声灵动,悠然飘来,旋回在整个竹林之间。八〔一〔中??〈文 林少灵正自苦苦等待,饿得蒙,突闻琴声不由大骇,登时起身奔出门外。琴声飘扬在竹林中略显空灵,但源之处并不在附近,他心中暗道:这是怎么回事儿?莫非她又跑到别处了? 循着琴声径直走去,不多时便见又一座茅屋,而那琴声正是从那里悠长出。林少灵顿然一愣,回头望望,心道:难道这里有两间茅屋?那么刚刚…… 正在他思忖之际,腰下一阵震颤,别在他腰间的奇龙殇陡然飞出,悬在他的眼前。他伸手去抢,却被它机灵的趋避,见它颤颤飞走,他赶忙追了上去。一路的抢夺都被它躲闪开了,一直来到茅屋跟前,他方才抓牢。此时琴声正酣,奏得淋漓尽致,他恍然一醒,自己并非只可以欣赏她的演奏,北冥府自始以来都是乐府,各类乐器皆有所究,根本不比任何人差。 一想到她趾高气昂的样子林少灵打心里不服气,凭什么她就那么独断专行、蛮横无理?操起奇龙殇,十指飞扬,口气轻吹,笛声陡起。笛声清越,音量竟出了屋内那冷少女所弹之音。冷少女不甘示弱,弹奏起更加神奇的乐谱,两人由一开始的抒情感渐渐转变成对峙、比斗。 凡的琴音笛曲形成一股巨风,天色骤变,风云莫测,竹林内响起簌簌的风声。简陋的茅屋外两股奇力相依相绕,既不相容亦不相离,缠绵而去,迂回再来。两人直斗得天昏地暗,力竭筋疲,方才罢休。随着音声渐逝,狂风渐落,竹林内又恢复了从前那般景象。 林少灵赶回屋内,看见了抚琴的冷少女,适才那凡的曲音力量绝非凡人、凡器可以弹奏出来的,而唯一能与他手中的奇龙殇并驾齐驱的只有一个可能! 两人相对,林少灵试探着问道:“你手里的琴是异凤离?你是北冥师姑的后人?我猜的没错吧?” 冷少女颇显吃惊,但错愕的表情只在瞬间便蒸,她撂下手指,琴筝消失。见此林少灵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并暗忖:既能将那么重的神器化为无形与本体附和,看来她的功力要比我高深得多! 冷少女并不以此为然,淡淡的说:“什么异凤离、北冥师姑,本仙从未听说过!” 她起身将从他身边而去,林少灵抢言道:“不可能!你手里的是我们北冥府的至上神宝异凤离!那是师姑生前所掌用之物,师姑不可能将如此宝贵的神器交给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手上!你又怎会不认得北冥师姑?” “哼,真是笑话,本仙无父无母,你口中所说的北冥师姑,本仙更是从没见过!休要胡搅蛮缠,本仙现在的心情十分不佳!”说完将去。 “等等!”他调头追来,拦住了她的去路,“不管你心情好不好,就算你杀了我,也要等我把这些问题弄清!” 冷少女冷傲的白了他一眼,道:“那是你的事情,和本仙无关!让开!” 冷少女从他身旁夺路而去,情急之下,他只好抓住了她的手腕,而在接触她肤体的那一霎那,传感的不仅是一种细腻与润滑,更多的是彻骨的冰凉。他油然想起林少宗曾和他开玩笑时说过的一句话:‘人若是被人心疼、思念,手心就会不断的热,反之即会冰冷……’ 此举仿佛触怒了她,她抽出左手,露出惊悚的五指向他抓去。林少灵见势不妙,既不肯松手,也不肯后退,只举起奇龙殇惊惶的格挡,竟没料到,奇龙殇转眼出一声龙吟,声音清澈,竟是那冷少女不敌的。她痛叫一声,从他手心滑倒,坐在了地上。 强光一闪而逝,林少灵急忙凑近,“呃,这……我……对不起呀!我、我并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想叫你听我把话说完!谁让你那么倔强了!” 冷少女蓦然转目,尽显凶光,“你!你竟敢侮辱本仙!本仙……本仙要杀了你!”对于她来说,这是奇耻大辱。转眼站起,她挥起五指,向他抓来。林少灵惊慌失措,看她的模样好似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暴跳如雷。他想再举奇龙殇,挥出方才抵御的架势,她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掌穿过他的格挡,快准稳的扣住了他的喉咙,正待使劲,他颈下的一个小挂饰突然蹦了出来,吸引了她愤怒的目光。 仔细端详,这是一个用竹条编织的千千结,虽然做工并不精细,但却另有别味。千千结正中用铁浆一笔融成一个小小的“仙”字。 她顿时愣住了,随即慌忙的从腰环上摘下一个同样的小挂饰,唯一不同的是上面点成的是一个“灵”字。 林少灵以为自己即将命丧黄泉了,马上表现出一副痛苦挣扎的表情,可是她寒气逼人的手只落在他的脖颈上,并未加力。良久,他睁开了双眼,却见她手里拿着一个小玩意儿看得出神,那东西他也熟悉得很。趁机他打落她的胳膊,信手从她的手心夺来那小挂饰,定神一看,不由的吃了一惊。摸索着摘下自己脖子上的千千结,两下对比,如出一辙,唯一异同的就只有上面刻着的字,而她所持有的那个明显刻着的是他的名字! 此时此刻,一段记忆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彼此的脑海中,只听一男一女两个声音欣然齐道:“心有千千结,海角天涯不相忘!今生无悔,来世无怨!” 两人一震,从幻境中猛醒,林少灵捏着这两枚挂饰,问她道:“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有这个千千结?” 冷少女依然漠然冷傲:“本仙还想问你是怎么回事呢!” “这千千结,是我从小就佩戴的,父亲叫我悉心珍藏,说在将来会通过它找到另一个配对相同的千千结,而持有者即是掌管异凤离的后人!我叫林少灵,少灵,灵!你叫什么?什么仙是吗?” 当年北冥少峰的确叫他悉心珍藏这个小玩意儿,但从未和他讲过个中的故事,方才这番话完全是他凭空想出来的,真正的目的是想测探她,逼她承认自己的身世! 冷少女确有些慌神,“什么乱七八糟的,本仙都不晓得你在讲些什么!既然你那么喜欢这东西,本仙便送给你了!”说完调头又要走。 “站住!”林少灵喝声颇大,力度增强,“难道你连你的父母都不认得了吗?” “本仙说过,本仙从来就没有父母!” “那茅屋里的牌位是谁的?”林少灵止不住心头的怒火,这世间竟有忘记父母之人,实在是太过分了。“这竹林茂密森严,除了你以外还有谁住?若不是你,又怎么会凭空生出两块牌位?”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救回来一个这么爱多管闲事而且又十分啰嗦的家伙,她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了,若不是因为种种原因,就算是有一百个林少灵也不够她泄的! 她也是实在被逼的无奈了,只得暗叹自己倒霉,说道:“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本仙的名字,那本仙告诉你也无妨!本仙名叫寒仙!” “寒仙?那姓氏呢?” “没有!” “没有?这怎么可能!按理来说,你应该也姓北冥,可是师姑她……” 寒仙蓦然回眸,目光惊悚,使人望而生怯,林少灵只好打消猜想:“好好好!我不问了!可是,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总得告诉我吧?” 她回过头去,“这里是九幽鬼竹林!” “什么?九幽……鬼……竹林?”原本连贯的名字被他拆开来读,着实有几分恐怖。“难道这里是阴间吗?”他抬头看了眼天空,竹叶纷杂之间可以看见蔚蓝的天空和晃目的太阳,显然这不是阴曹地府。 “你的问题太多了!本仙劝你在本仙还没彻底被激怒之前,闭嘴!”后面两个字喊得尤其响亮,着实吓了他一跳。虽然她没有肯定他的揣测,但也并未否定,从她手上的异凤离和这千千结来看,她应该就是北冥紫仙的后人不错! 林少灵心不在焉轻声喃喃:“闭嘴就闭嘴呗,喊那么大声干嘛。再说了,总是本仙、本仙的自称,就不能说“我”吗?” “你又在那里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 “呃,没有,没有!”他背过头去,吐了吐舌头,“耳朵倒还蛮好使的!” “站住!” “呃,又干什么呀?” “把那个还给本仙!”她指了指他手里那个本属于她的千千结。 林少灵最后又看了一眼上面的字,是“灵”字不错,她却不容他再多看一眼,迅的抢夺了去。看着她缓缓从视野里离去,他喊了一声:“喂!你干什么去?” “你管不着!” 她还是那么的冷言冷语,不过还好,他并不像之前那样排斥自己了,至少总算找到了异凤离及操纵它的主人,只是这场代价实在付出的太过惨烈了。这甚至把林少宗、玄天琪等人的性命都搭了进去,现在连他们的尸体都寻找不到,又谈何立坟缅怀。 心里的兴奋压过了悲痛,想起已死的哥哥和妻子,他又不禁伤情,内心深处来深刻的教诲:林少灵呀林少灵,你怎么就这么不知轻重呢?是找到师姑的后人重要还是天琪他们的性命重要?没错,现在是找到了异凤离的后人,可是再也挽不回天琪,还有老哥的生命了!这件事玄兄还不知道,倘若叫他得知你抛弃了天琪在这里寻欢作乐,他必然会找你算账的!还有,天琪往昔对你那么好,你难道都忘记了吗?你怎么可以说忘记就把她抛到脑后呢?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 第二零七章 本仙…… 第二零七章 所谓的九幽鬼竹林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具体位置或许连寒仙也说不清,一般人是很难寻到的,即便寻到也是无法进入。八一<小说网 林少灵他无处可去,看似偌大的一片竹林,其实也只是在一个局限的范畴内活动,没有充足的阳光、水分和食物,对于正常人来说是很难生存下去的。当然,在他看来寒仙已经越了普通人,至少她可以几天不吃不喝,依旧维持着体力。 他尾随她来到了另一间茅屋,她奇功莫测,显然可以听得到他的声音,只是不曾理睬罢了,或许她真的有些厌倦他的存在了罢。进到屋内,先看到的就是正对门口的牌位,而更显眼的便是那啃了一半的馒头,上面清晰可见一排深深的牙印。寒仙拿在眼下,看了看,眉头顿然紧起,蓦然转身,他的影子转眼消失,只听她大雷霆,怒吼:“你这浑蛋!” 追出门外,林少灵自在本口躲着,看着她异常恼怒的神态,悻悻的说:“你不是说没有父母的吗?那上面摆着的难道不是你的父母?”他眼神飘忽,摆明了有几分轻蔑。寒仙扬起手臂,一支短剑顿显其形,她一把握住宝剑,逼向他,说道:“本仙见过无耻的男人,但从未见到过像你这么无耻的人!你!杀了你,有辱本仙之剑!哼!” 说罢,收回手臂,短剑消失。两人相处不久,可他似乎和她很熟似的,言语间渐渐轻佻,或许是仗着那所谓的承诺罢。看她这变换自如的功夫,显然,她的修为已完全乎了自己,他不自禁的打量着她的身段,说道:“呵,没看出来,你的造化果然不浅呢!和你相比,我是差了很多呀!” 寒仙瞥了他一眼,冷哼道:“和你相比简直有辱本仙的功力!你在本仙眼里,微不足道,就好比这地上的蚂蚁!” 林少灵接着她的话茬,笑道:“你把我说的如此不堪,那你为什么不肯杀我呢?” 寒仙冷然一瞪,少顷说道:“你休要逼本仙动手,若然本仙愤怒之极,什么承诺对于本仙来说都不再重要!你最好不要继续惹本仙!” “好好!我不惹你了,可是你总得给我找点吃的来呀!我不能跟你比,你神功盖世,几天不吃饭都没问题,我可不行!大姐,你就行行好,我都好几天没吃东西了!早就饿得不行了!如果你想让我继续活下去的话,就麻烦你出去给我弄点吃的!要不然你告诉我出去的路,我自己去找!” 寒仙流光一转,暗道:本仙岂能放你出去,倘若你嘴巴不严,将此地暴露出去,本仙何处寻你算账! 她收敛了些冷傲,说道:“谁是你的大姐!不知廉耻!你且在这里老老实实呆着,若是叫本仙知道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本仙的事,本仙决不饶你!”说完,便向竹林深处走去。 林少灵想要悄悄的跟着她,看看出口到底在何处,实话说,他实在不想和这么一位冷美人生活在一起,至少知道她所住之处便好,其他的事以后再说!当下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处理,不能全部都花费在这里! 他刚动念,却听渐渐远去的寒仙说道:“老实呆着!不许跟着本仙!” 林少灵自然不敢,但却在心里想道:我悄悄的跟在你后面,你又怎知? 熟知,他刚追到竹林之中却失去了她的踪迹,四下环望她却已然消失,无奈之下他只好返回原处静静等待。坐在门槛上,看着渐落的夕阳挥着橙红的光辉,他又止不住拿起那一半馒头啃食了起来。 话说回来,现在仔细想想,当时自己一心想死的时候确实有些太冲动了。其实这个世间还有很多事物值得留恋的,说到情侣,这世间又有几人可以做到生做情侣,死做鸳鸯?无不是大难临头各自飞罢了!其实他对玄天琪的情感并不算完全深刻、真实,其中就掺杂了些许冲动,如果当时的自己再理智一些,或许现在与玄天琪之间的关系只不过是朋友而已。 可是玄天琪对他的感情却是真挚的,外表上两人关系漠然,实质上对于玄天琪这种对人生感悟甚多的女子,着实的洞穿了人生,能用心来感受到人世间的温情冷暖,所以她处事的态度会变得十分冷静,保证每一件事都可以做的毫无差错。 只能说两人并不适合罢,也可能是他这个人做事太鲁莽,缺乏理智罢,但是不论怎么样,在时过几日之后,他的的确确淡漠了心中那份哀思与悲愁,这可能与身边这位冷少女有着不可拆分的关系! 夕阳渐落,夜幕降临,日夜更迭,仿佛这才是世间循环不变、永久的规律。 过了很久她才回来,打开篮子,里面竟然是几个尚且冒着热气的包子。他是实在忍耐不住,拿来便吃,狼吞虎咽的吃,那模样真像饿了数天的野狼刚刚觅到中意的食物正准备大吃一通! 她也从篮筐里取出一个包子,细嚼慢咽起来,林少灵看她吃包子,不禁觉得稀奇,笑诧道:“呀,你竟然也会吃东西呀!我还以为你这个仙女儿不沾人间烟火呢!原来和我们这些平常人差不多的嘛!” 寒仙用恶毒的眼神瞪了他一下,说道:“本仙何时说自己不是个凡人了?是你自己那样认为的罢!还有,从现在开始不要再叫本仙“仙女”,本仙讨厌与正道有关的称谓!” 说到这儿,不由而然的提醒了他之前考虑的问题,他咽下了嘴里满满的包子,问道:“咳,我还没来得及问,既然你是师姑的后人,也算是正派后裔,可你为什么如此仇恨正道?”话题渐渐指引他向问题的深处逼去,他猛然一醒,“难道是因为……你的父亲?”他一直疏忽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她既是北冥紫仙的亲女,必然和慕容不凡有着极其密切的关系!甚至,她就是那魔头的,亲生女儿! 想到这儿他不由的背脊凉,手里的包子差点掉了下去,再看她却依然一脸平淡,说道:“怎么?本仙是魔王的女儿,你害怕了?” “呃,没有!”林少灵的神志异常清晰,自己是正派人士,而她是邪派人士,能相安无事的聚在一起已经是奇迹了,亦或许她只是属于名义上的邪派,实质上心肠并不恶毒……可这谁又能说的清呢? 她坐在门槛之上,望着天顶的月亮,边嚼着包子边说道:“这世上没人不忌讳他的名号,你还是第一个不怕死的人呢!不过,在本仙的记忆里,他在十九年前就已经死了!现在的他不过是个被贪婪、**、冷血、邪恶吞噬了心灵的魔王而已,和本仙没有任何关系!” “可他终归是你的亲生父亲!不管你怎么否定,你都继承着他的血统!” 她陡然而止,转目直勾勾的瞪着她,清寒的月色衬托得她的眼神寒气逼人。她哼了一声,说道:“正道人士,果然没一个好东西!”说完起身走到前面,背对着他,孤独赏月。 刚才那番话早已打消了他的食欲,放下包子,他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你不要误会,虽然你是魔头的女儿,可你并不像他一样嗜血残忍,在我看来,你只是一个纯洁美丽的姑娘,只是性格冷淡了点,有时让人吃不消,可你看起来还是很可爱的!” 寒仙内心微倾,回头看了他一眼,说道:“本仙不需要你的同情!收起你假仁假义、虚伪的面孔!” 原本他以为她和筱晓的性格相差不多,可是现在看来她并不同想象中那样简单,至少她不会接受任何人的帮助和宽慰,只懂得自己一个人忍受记忆与孤独的煎熬。环境决定一个人的性格,事实若真如此! “好好好,既然你不领我的情,那我也没什么话好说的了!不过,不管那魔头是不是你的父亲,我都会替正道、替苍生铲除他!如果你不想看到他死,那么就趁我还没有动手之前杀掉我,否则我不敢保证你以后还能见到他!” “哼,要杀便杀,何必啰嗦!你我素不相识,又何必在乎本仙的感受!再说,本仙若想杀你,随时即可,只是本仙目前还不想!” “那就好!还有一件事!”说到这件事,他稍显犹豫,少顷,讲道:“对付魔头或许会需要奇龙殇和异凤离两者共同的力量,这可能需要你的帮助。你……可以帮我一起完成吗?” 话刚出口他便觉得后悔,叫她去杀自己的亲生父亲,这不是自找麻烦么!她嘴上说着憎恨他,可终归是亲生父女,血溶于水的亲情又岂是他这个陌生人三言两语就能拆解的! 寒仙颇为他的话语震惊,神情不定,“本仙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她说是累,其实是在敷衍他,大家都是明白人,不说也知道结果会是怎样。这类问题,就算是拖到明天,也不可能得到结果!她在可见的视野中渐渐离去,隐隐约约的还能听见她的警告:“不许逃走!否则,后果你知道的!” 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似乎轻松了许多,举头看天,那被竹叶遮掩着的明月格外明亮,刺入他的眼中,折射到心底,将他的心房照亮。模模糊糊之间,他似乎从那上面看到了许多张熟悉的脸孔…… 第二零八章 无题 第二零八章 中关村, 荒寂的村子突然来了这么多外客,顿时闹腾了起来。{〔〈 八((一(小说〔网 玄天乐正在为如何带着这么多人上路而苦恼,这三百六十名弟子看似人数不多,却也不少,如此浩浩荡荡的走在街上,恐怕会惊动民心,更显得目标庞大,若分开走,害怕再生之前南宫护卫这些个人的下场,当下确真被此难住了。 这会儿正值深夜,雅芙已然入睡,他陪在她的身边,苦苦冥思。外面悄然巡游的蜀山弟子中走来一人,临近轻道:“掌门,你还没睡呢?” 侧头瞧去,是太清八子中的朱钰,朱钰他身穿白衣,背挂宝剑,头上扎了个圆圆的结,面色看起来不是很精神。玄天乐替身下的雅芙盖了盖衣服,天气颇寒,他只穿了件内衣,时不时的瑟瑟抖,“心事太多,睡不着。唉,对了,你……你们以后可不可以不叫我掌门?听着真的好别扭!”他前思后想,怎么都觉得自己无法胜任这个掌门之职,他连自己都支配不明白,又哪儿有能力去支配这么多的名门弟子。可是既已接任了这个职位,那玉戒却是再摘不下,好似认定了他一般,他也只好无奈应职。 朱钰微微一笑,略显严肃的说道:“之前你虽然是轩辕少侠,可如今你接掌了太清派,即是太清派的领导者,我等弟子都将奉命于你。至于这个称谓,其实只要听得久了,自然而然就习惯了!” 他是绞尽脑汁的想要撇掉这些个繁琐的头衔和职务,可就是不如所愿,不论想什么办法,人家都有理可占。他长长的叹了口气,突然问道:“我那两个师妹怎么样了?现在看起来好些了没?” 朱钰道:“嗯,适才我与师弟配合替她们灌输内气,现下她们的气色更好了些!听筱晓姑娘说,南宫姑娘受了风寒?不如也叫我和师弟帮她治疗一下罢!” 玄天乐知他们一贯使用内功治疗法,是以不屑道:“内功治疗的方法我也会,但是芙儿的体质不同,她身上有南宫明珠护佑,只要南宫明珠不离身就不会有大碍,而且南宫明珠会自动出能量驱散主人的病患。我们这些男人都属阳气,冒然辅助会令她吃不消的!” “哦,原来是这样!”朱钰又道:“我刚才听师叔说了行程与计划,看起来很是不错!如果掌门能获得神念术中的神奇力量,加之轩辕剑的辅助,除掉魔头必然轻松了不少!” 玄天乐神经有些过敏,听他说神念术,赶忙追问:“怎么,你知道神念在哪儿?” 朱钰笑着摇头:“弟子当然不知,不过师父曾经说过,他在一位女子的手上见过这本秘籍!记得听师父提起过那个女子的名字,她是慕容山庄的人,名叫……慕容馨欣!” 玄天乐心里一荡,又是这个人,看来想要找到神念上半本秘籍须得找到这个人才行!可是茫茫人海,寻找一人仿若大海捞针般困难,而且就算找到了她,她终归是慕容山庄的人,与魔头同为一道,又怎么可能会帮我们? 他又叹息了一声,真是事事不如意,道道尽坎坷呀。 朱钰接着说道:“至于行程的分配,我已经和诸位师弟商量好了。我们太清八子每人带领四十五名弟子行动,这样一来可以减轻负担,二来也可以帮掌门你更加快捷的找到神书的所在!” “且慢!”玄天乐神经一紧,对视着他的那双眼眸显露出微微骇色:“这……可不可以不这样安排?” 朱钰被他的神情惊住了,良久,缓笑道:“真正的决定权在你的手上,不论你怎么安排,我们都会听从你的指挥。不过,当下也只有这一个办法,这次蜀山弟子倾巢出动,完全是迫于无奈……” 玄天乐也正在为这道难题而愁,怎么就没有一个好一点的办法呢! “公子,就依朱道长所言去做吧!”眼下来一个温婉的声音,两人惊讶,瞧看竟是雅芙醒了。她仿佛身体有所好转,气色甚佳,眸光闪耀。玄天乐暗叹不好,定是两人谈话吵醒了她的睡眠,他一边扶她起身一边说道:“唉,都是我考虑不周,把你吵醒了!不然,你再躺下继续休息,我们去外面商榷!” 她一把抓住了他,明眸闪亮:“公子,其实我早就醒了,只是不想打扰你们谈话。其实朱道长说的办法的确是唯一的出路,如果大家都聚在一起,必然会引起轰动,不管我们现在的活动魔帝是否得知,但如此一来必会引人耳目,所有的行动都将会暴露!” “可是……”他似有难言之隐,话说到了一半顿住了。 雅芙能体会到他心中所想,便对朱钰说道:“朱道长,可能你不知道公子他为何不愿大家分散行动的原因。因为正是几日前我们和朋友分散行动,约定在前方相会,最终抵达这里却现他们早已变成了水鬼。公子是担心万一,所以麻烦你一定要和各位道长师兄讲清,叫他们千万要小心,不论敌人修为高低,能避则避,这样做对我们整个团队也有好处!”她把玄天乐的心里话全都说了出来,当真是对他的心思和心情了解之至。 玄天乐接言道:“芙儿说的没错!虽然我和诸位师兄弟相处时间不长,但谁让我命中注定要和蜀山派结盟。在我看来,反抗魔头的都是正派人士,而每一个正派人士都好似我的亲人,所以我不想看到我的亲人受伤!” 朱钰表情深暗,点头应道:“好的,这件事我会和大家说的!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起身将去,他忽然想到,转头又道:“呃……玄师兄,师父叫你平日里要多加习练内功,他老人家说,一个人外功的优劣是需要内功调配的,如果你能坚持不懈的每日练习,内外功定然会有大幅度的提升!” 听他叫自己玄师兄,似乎找到了当年在灵花派时的情怀,虽然其中有些凄伤的回忆,但却十分温馨。他绽露微笑,点头一应:“知道了!” “呃,还有,我……我以后就叫你玄师兄,好吗?” 玄天乐脸色突冷,看起来有几分愠怒之前的征兆,正在朱钰忐忑之时,他笑容绽开:“呵呵,那当然好嘞!” 朱钰欣然退出:“那,师兄、师嫂好好休息吧!” 玄天乐回头看了看她,轻道:“芙儿,你再躺下来好好休息一下吧!从明天开始我们就要加紧赶路了!不好好休息,你的小身体可是会吃不消的!” 雅芙眨着炯炯明亮的大眼睛,当中碧波如水,直泛清光,“公子,你什么时候变成蜀山掌门了?怎么也不和我商量一下呀,你知道蜀山掌门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她是担心他一旦做了蜀山掌门,忙于要务疏忽了对她的爱。 玄天乐揽她入怀,嘴角边轻笑:“哎呦,我也不想当这个什么掌门的呀。你也知道这种职务都是有能之士才能胜任的,我不过是赶在这个节骨眼上,阴差阳错的当上了。再说,你看现在的蜀山派一团糟,如果有人能代理他们也不可能来找我!” “可是……” “哎呦,没什么可是的啦,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别担心,等咱们完成大任,我立马辞去这个职务,和你一起远走高飞,去我们心驰神往的地方!” “真的?公子可不要骗我哦!” 他看着她那娇气、令人可怜的神态,一把抱紧了她,对着她的小鼻尖,说道:“我什么时候骗过芙儿你呢?倒是芙儿你,总是没完没了的怀疑我!” 她顿时别过脸去,稍显羞惭,“哪儿有!我只不过是不想让你和娘亲一样罢了。” 两人一同躺在了地方不大的床铺上,她的身体紧紧的贴着自己,两个人心心相贴。 “怎么啦?南宫伯母不是很疼爱你的吗?” “是,娘亲她是很疼爱我,可是她一忙起来就会把忽略我……” “所以你以前就总是缠着她,不让她好好工作,是不是?” “我……我……” 一切都被他猜中,雅芙的心思其实很单纯,只是不想被自己最在意的人落寞。说到这儿,她眸中渐渐充斥出汪汪泪水,玄天乐赶紧搂紧了她,安慰道:“芙儿,别再难过了,你放心,我答应你,不论何时何地我都会把你放在心里,芙儿永远都是我心目中的第一位!” 如此紧密的接触,一股股热气扑面而来,对着他含情脉脉的双眼,还有那炙热的嘴唇,她真的有些控制不住。外面尽是耳目,她是担心被他们看见。而玄天乐却不以为然,借机吻住了她的薄唇,缓缓用力…… 一场激情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悄然完毕,两人平躺在简陋的床上,望着头顶的屋棚,她像只乖乖的小猫似得,躲在他魁梧的肩膀下,静静的聆听着那自内心的声音。 沉静了一会儿,他叹道:“唉,也不知道姐和林兄他们到底怎么样了!没有我在身边,也不知道姐现在过得好不好。林兄整天嘻嘻哈哈,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照顾好姐姐!” 她贴在他的胸膛下,细声道:“别担心了,姐姐会照顾好自己的!更何况还有林大少爷和飞燕妹妹在,他们不会有事的!” 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气,道:“但愿如此罢!只是我这两天右眼皮总是跳个不停,小时候姐姐总和我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莫非真的是有什么不意之事要生?” “那些都不过是传言而已,可能是你最近太疲累了罢!” “或许是吧!我当然希望一切都平安如意!也希望林兄和姐姐那边的任务可以进展的顺利一些!姐,你千万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不要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 第二零九章 奇龙异凤斗昏天 第二零九章 九幽鬼竹林, 夜色幽魅,竹叶轻簌,好一道美丽而又孤寂的夜色风景。?(?八[一中?文<网〈[ 昏睡了几日的林少灵根本没有心情再躺下睡觉了,心事重重,只有事情逼到了头顶,仔细的去思考才会觉这对于当前来说是一件极其困难的问题。在没有找到寒仙之前,他从未想过她的身世和人生经历,或许只是认为她是北冥紫仙的亲女。对于她说的话,让人捉摸不定、模棱两可,可是不管她怎样掩饰自己,都无法掩盖她内心的痛苦。 他是富家出身,从小就享受着富绰的生活,几乎不知道什么是烦恼、忧愁。他从未见过自己的母亲,北冥少峰只在耳房立了块墓牌,想起时就去祭奠一下。少时的他根本不懂得这些事,没有母亲便没有了,也不像筱晓想的那么多,整日吃喝玩乐,逍遥自在的很。这可能因为他从来都没见过自己的母亲,所以没有那份牵挂,可是当他唯一的父亲去世后,他顿然感到自己的生活空虚了许多。没人再打他、骂他,也没人可以再给他那般结实温暖的臂膀依靠,这代表着他从此就要独立,学会自己生活!直到那时,他才悔悟,父亲说过的话历历在目的摆在眼前,往昔的自己调皮不懂事,只把它当成耳旁风,可是从那一刻起再没人对他说这些自肺腑的忠告,也没有人在他身边提点。 也就是在那段时间里,他突然之间变得成熟了许多,成熟的连自己都不认得了。 其实人世间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珍贵,而人们偏偏在失去了之后才会懂得珍惜。逍遥是好,可是逍遥的人有时也是会寂寞的,独自对着良辰美景,回忆着过去的种种,那是何等的痛苦?甚比皮肉之伤! 不管她叫慕容寒仙,还是北冥寒仙,其实她并没有继承父母之中任何一个人的性格。十九年前,慕容不凡被轩辕华青压制于无踪剑之中,北冥紫仙先他一步离开了这个人世,邪道自散瓦解,她一个孤寡儿童又会是何般情景? 站在茅屋门前,望着深邃的竹林,对面即是她的住所,此时她的心情如何,又在干些什么呢?不论有多么深的恩怨,两人终究有着不可泯灭的关系。而他也不清楚,为何会这么快冷化对玄天琪的情感,反而对她寄意情深。 夜深人静,万物无息,他拿出奇龙殇,轻轻吹奏,笛声悠扬,以哀怨传送至遥遥远方,却也似是心语,回荡在这片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竹林中。只听清脆悦耳的歌喉伴随着笛声飘扬而去:“世间几多愁……苦了白花头呦……弹指几多年……坐等愁到头……情仇又情仇……到头空又空呦……” 另一边的寒仙当然睡不着,救了个准备蓄谋要杀自己亲生父亲的人,她又怎能高兴的起来。倒也是,十几年来从没有生过一件令她开心过的事,她那张清美的容颜不知已经有多久没有绽放笑容了。也许,她也根本就不知道究竟什么是高兴,什么是悲伤。 不远处传来清越的笛声,附带着清灵的歌声,在静谧的夜空下显得格外动听,她静静的聆听着,心里的烦琐渐渐消散,只剩下一点淡淡哀思与慨叹。她不由自主的架起异凤离,十指翩动,边奏边唱:“人生时虽短……岁月催人心……往事难回……何处诉伤戚……万里星空月……谁知玉兔心……” 奏罢,唱罢,她收起玉手,泪洒清颜,滴落在手心,湿湿的,她却不知是什么东西。远处的竹林中款款走来一位玉树临风的影子,他手里玉光闪闪,时而照耀在他的脸上,显出一副清秀。 人影渐晰,寒仙知道是他,便转身不理,只道:“你来干什么!” “来看看你!”他这句话说的很直接,好似两人阔别甚久,惠然相见,心中掺杂着甚多感慨。 “无耻之徒!有什么可看的!快滚回去!不然,本仙起脾气来……”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他的问话打住了她一贯的敷衍,“你为什么要破坏你在别人心里的美好形象?又为什么要可以掩饰自己?这不是你的本性,我说的对么?” 寒仙微有一震,良久答道:“别自以为是了,你以为你很了解本仙么?告诉你,本仙是任何人都无法看懂的!” “就是不懂才要问的!”林少灵干脆利落的答道,“你为什么不能把心里的苦楚和周围的人说一说?为什么偏偏要独自忍受凄苦和悲怆?” “哼,你又凭什么来指责本仙?是仗着那个可笑的承诺吗?” “当然不是!” “那是谁给你的胆量敢来对本仙指手画脚?” “我没有任何其他的意思!你或许不知道,你的母亲和我的父亲曾经是一对生死情侣,若不是因为你父亲慕容不凡,他们俩或许早就走到了一起,成为一对令人羡慕的仙侣了!你母亲是正道人士,是个十足的大好人,而你父亲则是个罪不可赦的魔头!是你父亲亲手杀死了你的母亲,也是他,亲手葬送了我父亲的梦想和希望!这些历史,你应该深深地记在心上!” 他义愤填膺的说出了这些本不该说的话,得来的结果可想而知。 “没必要!本仙没有必要将这些东西都记在心里!”她扭过头去,冷然道:“谁生谁死与本仙有何干?本仙只想过属于自己的生活!” “难道你真的就那么没心没肺?你父亲所做的累累恶果,你一点都不放在心上?难道你也想做除了他以外第二个魔头吗?” 她陡然转头,目光中划过一丝寒光,那长长的头猛地一摆。林少灵冷静了下来,回想适才的话,确有些过分了,“刚才是我太激动了!你别介意!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这本属于你的记忆和历史!并没有……” “你走吧!”她正过脸去,背对着他,“本仙不想再看到你!走!瞬间在本仙面前消失!” 猛然一吼惊得他寒毛颤,林少灵这会儿也壮起了胆子,心里载着满满的激动,无法再镇定下来:“好!我走可以,但是你必须把异凤离和异凤神曲还给我!” “凭什么!” “凭那是我们北冥府的宝物!你如此颓废,不认祖宗,我也没有办法,但是属于我们北冥府的东西我必须带走!” 寒仙侧转面容,傲然道:“那就看你到底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事已至此,看来是非打不可了! 林少灵瞪起怒目,握着奇龙殇,吼道:“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不留情面!” 跳步跃起,他操着奇龙殇划出一道灵光,寒仙微微侧身,两手摆下,怀里顿时显出异凤离,她手指轻拨,一声琴音凭空而出,与那灵光对在一起,互相消融。他二人明知对手难敌,却仍然不甘放弃。林少灵跳落下来,将奇龙殇横摆在侧颊,轻吐一口气,手指灵动,一股附带着灵力的笛音直逼她正面而去。势来迅猛,她向后一仰,飞飘扬,正过头来,右手五指一瞬俯冲,掠过一干琴弦,出连奏“嗡”的颤音。 双方相对,奇龙殇与异凤离都显现出常的效果,这片竹林小天地顿时变得光怪6离,五光十色,粉彩飞扬。当他们真动起手来,方才觉到以双方的能力和所操使的武器是根本没有办法杀死对方的!两道不同的声波混淆在一起非但没有造成剧烈的杂音,反而共谱成一曲慷慨激昂的乐曲。 他拼命的吹,她拼命的弹,互不为对方影响,在完全没有共识的状态下最终吐血而止。声音消逝,光彩顿失,竹林内又恢复了往然的平静。两人正对着,嘴角向外沁着一丝血迹,俯伏在地,大喘粗气。 奇龙殇与异凤离原本是合二为一的神器,只有互相配合才能挥出强无比的功效,而不专心,甚至用来对付对方,只会造成两败皆伤的结局。如此看来,不论是奇龙殇还是异凤离,已然深深的与主人附在了一起,不论什么方法都无法拆散!想要她交出异凤离,已是不可能之事,而如果想要对付魔帝,她的力量也是不可缺少的! 两人各自喘息了一会儿,陡然的一个瞬间,猛扑向对方,犹如饿虎,拳拳相对,仍是打得不可开交。直到心神俱疲,无力再战,方才罢手。靠在茅屋左右,他依然重复着之前的问题:“异凤离……和异凤神曲你……你交是不交?” 而她也还在重复着原本的答复:“你……若有本事就……来夺呀……” 怒目相视,再次激起两人心中的激昂的战意,可是心口疼,使他俩只好退回原位,不停地喘大气,歇息恢复体力。 过了一会儿,林少灵终于按捺不住,认输道:“本少爷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冷酷倔强的女人!原本以为你和筱晓差不多,看是现在看来,你比她要倔强百倍!千倍!本少爷我,我是没力气再和你斗下去了!” 寒仙也道:“哼,这话该本仙来说才是!本仙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卑鄙、无耻、下流、野蛮的家伙!本仙对你真的是……没有办法了!算本仙倒霉罢!救了你这么个野蛮到了极致的家伙!” “这么说,你是同意与我合作了?” “哼!和你合作?你也配?”寒仙轻蔑道,“本仙只不过是暂时同意你留在这里罢了!你别忘了,你还欠着本仙两个人情呢!” “哈哈哈……忘不了!绝对忘不了!” 第二一零章 狗头军师 第二一零章 魔界, 魔帝的修为已臻化境,虽未露手,却也是韬光养晦,蛰伏待机。{〔〈 八((一(小说〔网 自从太清派被毁,魔界一行人利用魔界的力量深居于里蜀山,因蜀山之巅陨落,无法吸取通天的神能,但是滋润的大地养气却也足够他们成就一番大阴谋了。 近日来,魔帝将大地的灵气取为己用,对神魔之井上方的神界守护入口施加打击,神界的抵御日益增强,但被破也已是屈指可数。当下只需两样,他便可以彻底成魔,以通天之力打上神界,霸占六界!当中两样,其一是神界的精华;二是一个符合本性的肉躯。打通神魔之井之间的阻碍已是指日可待,现今唯独因这肉躯使他头痛不已。 全天下想要找到一个至阴至邪的体魄,恐怕迥非想象的那般简单。魔界五将三番五次的被严斥,可却也是无可奈何,最终只好滥竽充数,弄些凡间的地痞无赖过来蒙混,时而惹得魔帝勃然大怒。 这日,魔帝正在吸取取自大地之灵的灵火焰中的精气,突闻殿外卫兵来报,说有一位声称无所不能的军师想要来投奔他的麾下。魔帝召应,转身气势磅礴的坐在了华贵的长椅上,恣意的拄着头,看着来者。 来人是个年约四十到五十之间的长者,一张长长的脸上五官尽显狡诈,他微猫着腰,手里一把羽扇在胸前时起时落,一副笑容好不猥琐。魔帝见他颇有几分眼熟,却又道不出姓名,问道:“你是何人?可知这是什么地方么?” 那人撇着八字胡,满面笑容:“久闻魔帝大人神通广大,情义兼佳,豪气干云,又怎会和我这等泛泛之辈计较呢?” 魔帝豁然展眉,他接着又自述道:“小人名华贵,姓氏轩辕,不知魔帝大人是否还记得小人?” 提到轩辕华贵,魔帝顿悟,回想二十年前,他还是慕容堂正主时,安排慕容卉进入轩辕山庄即是靠他的帮助。这轩辕华贵即与轩辕华青等人关系甚密,之前曾是轩辕氏的大管家,一个人操管山庄上上下下所有内务,却是井井有秩,可见此人头脑非同一般。当年就是因为他的推介,慕容卉才会顺利的加入到轩辕氏之内,使慕容不凡的阴谋得以得逞! 轩辕华贵盯着魔帝脸上的一神一色,试探着说:“不知您可曾记得二十年前……” “本尊当然记得,不过那都已是过去之事,无需再提!本尊且问你,你来此究竟是为何目的?” 知他想起二十年前的事,轩辕华贵心里自然平稳了不少,“呵呵,瞧您说的,小人来这里能有什么目的,只不过是想为魔帝大人您效一份力罢了!” “哼,你为本尊效力?能为本尊效力的人可都不简单的啊!说说看,你有什么本领让本尊信服?” 轩辕华贵狡黠的笑了笑,说道:“既然小人站在了这里,必然不会空手前来!小人听说魔帝大人这些日子正在为找不到合适的躯体而感到烦恼,正好,小人心中想到一计!” 魔帝眼前一亮,顿然起身,问道:“什么?难道你找到了合适的人选?” 轩辕华贵轻笑片刻,说道:“其实这合适的人选一直都在魔帝大人您的眼前!” 魔帝一愣,不知所云,他继续笑着说道:“您应该知道轩辕华青临死前交托给轩辕华冥两个孩子罢?” “当然!本尊还曾和其中一个交过手!”说到这,一道灵光在眼前闪过,“你……你说的是轩辕天乐那个小子?” 轩辕华贵蓦然转身,羽扇在落在手心,“正是!” 魔帝又重新坐在了长椅上,神情不如方才,“本尊何曾没有考虑到他,只是他浑身上下都充满着正义,而且还继承了轩辕华青的血统,本尊怎么可能驻入他的身体!再说了,那小子意志坚定,心无邪念,根本不符合本尊的性格!” 轩辕华贵从容不忙的回踱在大殿之中,手里的羽扇摇摆不停,“这些都不过是您的猜想罢了,实际上,这世间所有的人,乃至于上天的神帝也是有邪恶之念的!您说他意志坚定,那么看来是您的消息不准确了!” “此话怎说?” “您可以想象一下,面对您这样浩大无俦的对手,仅凭他们那点微末之力真的可以打败您吗?如此悬殊的差距必然会给他们造成心理压力,这么说,他还算是意志坚定吗?” 魔帝略忖,他说的确有几分道理。 轩辕华贵又道:“据小人打探,那小子近日在中关村受到邪灵的攻击,导致他的精神受损,幻人幻魔,如果您趁虚而入的话,只要可以完全压制他的精神力量,那么就可以如同操纵自己的身体一样来操纵他!” 他的提议甚佳,说的魔帝心花怒放,渐渐欢喜,“你说的真的可行?” “当然可行!这是其一,二来,您不是想报复轩辕华青吗?只要您入驻那小子的身体里,控制他的行为,为所欲为,他轩辕氏家族必会遭到世人辱骂,败损名声岂不是对轩辕华青最佳的报复?” 魔帝心中顿然开朗,面上露出阴森的笑脸:“哼,哈哈哈……这果然是一个好办法!轩辕华青,本尊对你的憎恨永世不可磨灭!既然你死了,那么本尊就要你的后代来偿还!哈哈哈……” 这是他自从坐在这个位置以来,第一次敞开胸怀,豪放的大笑。 轩辕华贵看他只顾着得意,却忘记了提议之人,心中暗暗担心,“魔帝大人……您看……您是否可以留下小人了?” 魔帝笑容渐敛,看着眼下的轩辕华贵,他的眼神中充斥着几分严厉,“呵,你身为轩辕氏之人,竟如此丧尽天良的背叛主人,若然你跟随本尊,日后做出对本尊不利之事……” 话语间,目闪凶光,轩辕华贵连忙跪地求饶:“魔帝大人饶命!饶命啊!小人并不是那种卖主求荣的人,只因小人被魔帝大人的志气与胆识所折服,想要死心塌地的跟随着您干一番大事业!二十年前那件事已然证明了小人的真心,难道您还不信任小人吗?” “不要再提二十年前的事了!”魔帝顿怒,“正因为二十年前的计划,使本尊失去了最亲爱的卉儿!如果不安排她进到轩辕山庄,她也不可能和轩辕华青那个混蛋相恋,更不可能连死都要违抗本尊的命令!”回忆当年,心有所失,彷徨不定。良久,他低下了头,掩着悲痛的表情,口气轻缓:“你先下去罢!有什么事本尊会差人叫你!但愿如你所说,倘若被本尊现什么异常之处……” “您放心,小人一心一意效忠于您,绝不会做出不利于您的事!” 魔帝摆了摆手,颇显得有些不耐烦。轩辕华贵欠身行礼,堪堪退去。 利用玄天乐的身体来完成大业,这对于正道人士来说是始料不及,也是巨大的打击,一旦玄天乐体内无可限量的神能被魔帝压制,所造成的后果断然不堪设想!此时,掩藏在手掌下那冷肃悲伤的面容上渐渐浮出一丝奸笑…… 九幽鬼竹林, 慕容寒仙将这片竹林的构造和建设和林少灵简略的说了一番,结果却让林少灵大吃一惊。原来他们所在的这片竹林是用臆想幻造出来的,其实在现实中并没有这个所谓名叫九幽鬼竹林的地方。之所以她会来去自如,瞬间消失于竹林之中,又瞬间显现,正是因此。至于林少灵为什么也会出现幻想,那是因为他从在梦境里苏醒的那一刻起看到的就是九幽鬼竹林,因此他的处境也被定格在这当中。 说到她是凭什么能力可以幻造虚拟场所,这还要从她偷学来的一段武功说起。儿时的她天资聪颖,记忆力群,她从姑姑掉落的一本书籍中记下了一段口诀,长大以后无意想起,按着口诀上所说的迷茫的去试练,最终竟小有成就。这段口诀说的是:有念,即无念,乃神念;神念,即相合,双双尔;邪念,伴而之,共相生。 后面还有一段话,只是当时被姑姑现了经籍丢失,急忙找了回去,是以后面那段话她并没有看到,不过只这两句口诀便叫她武功提升甚多。她无牵无挂,不被生活牵绊,心中空虚,很快参透了个中的奥妙,只因缺少后面的口诀,无法继续修炼,她只好用此来创造幻境,整日生活在其中。而那日林少灵会看到她所设的幻境完全是一种无法解释的现象,所以他是在昏倒之前就已经进入到了九幽鬼竹林,更没有任何人带他进来。 这似乎更说明了两人之间密不可分的牵连,而且极有可能是奇龙殇和异凤离在暗中“作怪”,指引两人相聚在一起。林少灵刚说出这个观点,立时遭到了寒仙的反对:“你少白痴了!不要什么事儿都往本仙身上推!像你这种人,也配合本仙相提并论?!” “好好好,我是攀比不上你这位大仙女儿,可这件奇怪的事除了这个观点以外,还有什么说法可以解释呢?” “奇不奇怪跟本仙有什么关系!还有,本仙再次警告你,本仙不喜欢“仙女”这个称呼!” “那我叫你什么好?” “九幽鬼姬!” 第二一一章 斗嘴 第二一一章 林少灵眉头稍紧:“我说你这里除了鬼还是鬼呀,能不能换点优雅的名字,老是叫这个名字多让人悚然呀!” 她冷着脸,说道:“你爱叫不叫,没人逼你!如果你想老老实实的在这儿呆着,那就趁早离开!” “凭什么!我凭什么要离开!要我离开也行,你把异凤离和异凤神曲给我!” 两人再次怒目交合,她声音渐寒,“怎么,你还想和本仙打架?” 想到两人争斗的结果,林少灵放松了紧绷着的神经,“懒得理你嘞!” “哼,这可是你自己认输的,可不要怪本仙没给你机会!” “行行行,是我认输了!你这人,较起劲来真叫人受不了!” “受不了就走,这里没人拦着你!” “我走可以,你把异凤离和异凤神曲给我!” …… 如此斗嘴斗了半个时辰,终无果。<< 八{一〔〈(<{中(文网 林少灵口干舌燥的靠在了墙上,看着皎洁的明月,仿佛是期盼、等待着明天的到来,可是即便到了明天又能怎样?日夜在不停的循环往复,当下心里应该有个计划,不能总是这样一直待下去,如此只会耗费时间,事倍功半。 时不时的瞥一眼身旁的寒仙,她神情恍惚,似是疲倦,双眸被月光照耀的清澈至极,向里望去竟是深邃的看不见底。天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他心里揣着许多话要说,无非是想借助她的力量去打败慕容不凡,毕竟这件事最为主要,其他的以后再说也不迟。可是看她楚楚可怜的样子,他又怎么忍心说出自己的意见,甚至是叫她去对付自己的亲生父亲! 斜睨间,只听她冷冷地道:“看什么呢?”对视着她冰寒优美的眸子,林少灵竟是慌张茫然:“呃……没,没看什么!”他深知自己这样借口无法掩饰自己的心思,便岔开话题,说道:“那个,我到现在都还没问你呢。北冥师姑在你出世以后就去时了,而慕容不凡又紧接不久被正道除掉,那这十八年来你是怎么度过的?是谁照顾的你?” 寒仙并未立即回答,眼珠轻动,隐藏伤情,良久,她道:“你的问题太多了!” “呃……那个,你该不会是……一直以来都是自己一个人生活的吧?”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缓缓吐出,神情低落,渐渐失去了之前那份冷酷与霸气,“是……是姑姑照顾的本仙……” “你能不能说话时别总带着本仙这两个字好不好啊?我就是我,总本仙本仙的,听起来多别扭!” 寒仙顿愠,“这是本仙的个性,你凭什么管?” 林少灵极其不想和她争吵,摆了摆手,道:“好好好,要是没有本仙这两个字,还不是你北冥寒仙了呢!” 也罢,他喜欢叫她北冥寒仙,却不想她叫慕容寒仙,至少这样叫感觉亲切一些。可是她却不肯苟同,瞪着一双凌厉的眼睛,摆明了和他作对:“本仙没有姓氏,你记着,本仙的名字就叫寒仙!” “好好好,本少爷记住了!” “还有!以后不准在本仙面前自称“本少爷”!” 林少灵不觉愤懑,“为什么?凭什么你可以有点小个性,我就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别那么多废话!” 和她吵也是没有结果,林少灵知趣的退步,“我知道你恨你的父母,可是你终归是他们生出来的……好好好,咱不说这个了。还是说说你吧,我都忘了你还有个姑姑,可是我怎么从来都没见着她过呀?”他环视着四下的竹林,空幻竹林里除了他二人再无其他人影。 “她不在这里!”她直接的回答,“她只照顾了本仙六年,然后就走了。” 这次,她说话的声音不再如同往常那般霸道,反而增添几分温婉和惆怅。林少灵被之感染,轻轻叹息:“怪不得你会变得这么冷漠,原来在后来这几年里你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生活。可是她为什么要丢弃你不管?” “……她可能是忘不掉心里的那个人罢!” “心里的那个人?”林少灵诧异,还想接着再问,却见她冷暖交替的眼神照了过来:“你呢?本仙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你的身世,你的父亲是北冥少峰,你必是从北冥府来的了?” 现在看来,再无情冷漠的人也会有温情的一面,其实只不过是因为彼此之间多了一层心墙罢了。其实他最想听别人讲故事,说到自己身上,却不知道该如何来表述。他稳稳的开在墙上,看着夜空,苦笑道:“我嘛,其实也没什么好介绍的,该知道的你都知道了,我的人生经历虽然没你那么惨,但至少有一点我和你一样,那就是现在我也是个无父无母无家,三无的浪子了。不过还好,你还有个姑姑在世,我呢,呵呵,连最后一个亲人都离开了。” 寒仙正过脸去,说道:“在本仙的心里,姑姑早就死了!” 林少灵忍不住苦笑:“为什么这么说呢?你憎恨你的父母是因为他们无情,抛下了你一个人在这世上,可是至少你姑姑照顾过你的呀!还有一个问题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你恨我父亲,这我理解,可是你为什么要把这份仇恨迁怒到所有正道人士的身上?正道有什么不好的吗?正道为天道,是为天上地下人、神所尊崇!” “哼,非也罢!”在暗色之中她有浮露出冷傲的笑色,“正道未必就是天道!反之,邪道又有什么不好的?你说你是正道人士,本仙还说本仙这才是正道!何谓正?何谓邪?你懂么?” 林少灵直勾勾的看着她那双勾人的眼睛,不禁摇了摇头:“这个问题我还真没考虑过嗳!不过我从来没做过什么坏事的呀!除暴安良、惩恶扬善,不是说善即是天道吗?” 寒仙兀自冷哼:“你又怎么知道自己从来没做过坏事?你是用什么来衡量好坏的?是用眼睛?还是用心?世间之大,有谁说自己从来没做过一件坏事?那些所谓的好坏都不过是你自己认为的罢了!其实上,毫无意义!” 听她这么一说,好像她对好坏的理念看的很深透,自己生活了将近二十年,却从来都不知道生活、人生到底是什么,两者相较,不由的相形见绌。“这么说来,你对人生这些道理参悟的还挺深,不过在我看来,违逆天道,被百姓所不齿,即是邪道!邪道为非作歹,祸乱苍生,是该消除!” “那么本仙问你,何为天道?” 林少灵出口便答:“顺天意,顺民意,顺万物苍生之意,乃为天道!” “那么这世间又有谁能完全顺天意、顺民意、顺万物苍生之意呢?” “呃……这……” “如果说,邪道并不是在祸乱苍生,反而是在拯救苍生,那么你又会怎样去看待所谓的邪道?” “那不可能!邪道的作为怎么可能是在拯救苍生!你且看天下,正道统一天下之时,百姓安平无忧,一片繁荣景象;而魔道当头,生灵涂炭,百姓叫苦不迭,视民众的生命犹如草芥,明显是在剥夺苍生的生命,又岂有拯救苍生之说!” “哼,可笑!你所谓的正道统一天下之时,难道就没有人死亡?没有战争和动乱生么?” “呃,这个……” 林少灵不擅思考,学习的时候也只是死读课本,并没有那种举一反三的头脑,所以方才所说的那些不过是借鉴前人的言论来否定邪道的性质。 “怎么?无言以对了?”寒仙一哼,挥指定论:“本仙所说永远都是真理!” 林少灵无奈的笑了,说道:“是我说不过你罢!也罢,世间的事儿纠缠不清,又有谁能正确的指正对与错,你说的也并不是没有道理。可是魔就是魔,像你父亲那样嗜血成性,不顾苍生的生死,是该诸讨!我,我希望你不要变成像他那样的魔头。” “你又忘记本仙曾经说过的话了!本仙无父无母!他!不是本仙的父亲!” 林少灵看着她瞪大了眼珠怒气冲冲的模样,心里既有些惊怕,又感无奈。“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帮助我们打败他?你不想!你又因何不想呢?只是因为这个简单而无意义的理由吗?你心里还是有他,还是放不下他!呼,算了,说这些干嘛,你不帮就不帮吧,反正没有你我们也一样要诸讨那魔头的!我还是当初那句话,如果你后悔我留在这里,甚至今后会变成你的杀亲仇人,那么就趁早了结了我的性命……” 寒仙猝然起身,侧身挥臂,手指当下,锋利的宝剑正对着他,闪耀着惊骇的寒光。“想要杀了你,对本仙来说是易如反掌!但是本仙对你的命不感兴趣!如果你想继续待在本仙身边,那么就永远的记住本仙的原则!”转身,她敛手收剑。 林少灵知道她每次拿出宝剑都是吓唬他玩儿,可是她说的每一句话却都是自肺腑,她的个性或许真的会被他牢牢的记在心里。 林少灵站了起来,神情平淡,“该说的话我都说了,到底该怎么做,那就是你自己的决定了!不过今天我对你有了新的了解,你究竟是一个什么品性的人,我不知道,但是你绝对不会成为像你父亲那样的恶魔!”说完,他缓步走向竹林,徒步走回那个记忆开始的住所。 倒映在她细小如针的瞳孔中他的影子在渐渐变小,变得模糊,一段潇洒不羁的笑声隐隐传来:“哈,今天晚上的月亮真的好圆啊,哈哈,哈哈哈……” 第二一二章 寻找轩辕之灵 第二一二章 中关村, 次日一早,众人整装待,准备足分批前往轩辕山庄。八??<[一小说〔网[( 考虑到中关村距离轩辕山庄还有很长一段路程,是以众人都御剑飞行,加赶往。筱晓及南宫落花和水花则由香湘驮着,南宫雅芙则与玄天乐共同驾驭无踪剑。 又一次飞上天空,穿梭在细细薄薄的云层之间,俯瞰着这苍茫大地,心情好不舒畅。玄天乐生恐再生之前那生死一线的情景,更加抱紧了身前的雅芙。诸位蜀山弟子共同相伴而行,远远仰望,晴朗的天空之中好似数十颗闪耀的银星缓缓划去。 筱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俩情意缠绵的卿卿我我,她撇过脸去,看了看脚边的南宫落花与水花,她们的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恐怕距离复苏之时已然不久。她短叹一口气,克制着自己不向右边看,对着身下翩翩飞动的香湘说道:“喂,你也是很羡慕、嫉妒他们的吧?” 香湘只默默的跟着队伍飞翔,却是一声不。 这条自中关村去往轩辕山庄的路线,天空上如流星划过的痕迹一整天都未曾消却。约莫黄昏之际,众人终于抵达了传说中堪称正派第一的轩辕氏所在地,轩辕山庄。 长孙奇天呼喝了一声,说道:“到了!下面就是轩辕山庄了!” 大伙儿闻言向下俯视,却见他口中所谓的轩辕山庄竟是一片满目疮痍的废墟。众弟子一一降落,各自心中揣着几分诧异,暗道:这里是轩辕山庄吗? 玄天乐惊诧的环视着周遭,不敢相信的说:“这儿是轩辕山庄?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雅芙款款凑近,优雅动听的声音旋即传来:“轩辕山庄原本是个风景绝佳的胜地,只因第一次正邪交战,轩辕前辈无意落败,无奈之下只好弃了山庄随众逃跑,待慕容堂的人赶到,大开杀戒不算,最后还一把火烧了整个山庄。也正是因此,轩辕氏彻底在武林中消失。” “该死!又是这魔头!”玄天乐破口大骂,拳头捏的紧紧地。 长孙奇天拍了拍他的肩膀,平缓道:“好了,这些仇恨你把它记在心里头就好了,等到与魔头对战那天加倍奉还给他就是了!这里是你出生的地方,虽然你没什么印象,但这里才是你真正的家!” 说到家这个字,玄天乐心里颤动。其实每个人原本都应该有一个和睦的家庭,只是因为生活中的种种,导致这原本幸福和睦的家庭被拆散的四分五裂。如果说生老病死是人生之常,那么这有算是什么呢? 他望着眼前这一片曾经美丽富饶而如今却是疮痍满目的土地,这就是传说中的家,可是他却丝毫感受不到任何有关于家的温暖,反之,留给他的只有那伤痛、不堪回的回忆。追溯过去,是谁害的他们一家人变得如此之惨!是谁毁掉了这样一个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 “是他!就是他!”内心传来震撼人心的愤怒声,“如果不是他,或许自己现在还住在那个平静悠然的小山村里,每天温习着同样的功课,穿着姐姐亲自缝补的衣服,品尝着姐姐亲手做的佳肴,倾听着叔父每日的教导,和那些淳朴的村民嬉戏聊天,还有那个最爱和他在一起的纯洁善良的小姑娘……亦或许,他不是现在的落魄浪子,而是这偌大一片山庄的少主……” 他似乎在废墟中看到了幻想中的场景,眼泪不禁潸然而落。 筱晓就站在他的另一边,看着他伤心的模样,心里特别不是滋味,想要去安慰他,却被雅芙抢先了。 雅芙取出手绢,一边替他揩去眼泪,一边宽慰道:“公子,世事无常,既已如此,伤心也是无用,何不将这份悔恨化成向前的动力!芙儿能体会到公子此刻的心情,因为芙儿现在也是个无父无母无家可归的人了,连浩哥哥也……现下就只剩下公子一个人可以依靠了,我……” 情到至深之处,难免伤心落泪,其实最孤独和痛苦的还是南宫雅芙。本身一个软弱的小女子,何以能支撑起整个家族产业?看着亲人、朋友一个个在自己的眼前离去,她唯一能做的却只是流泪、伤心。 玄天乐将她揽进臂弯,随即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双目充满了痛恨的神色。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不可一世的魔头造成的,只要众人尚有一息尚存,势必讨伐慕容不凡,永不休止,直到其灭! 分批的蜀山弟子接踵而至,大家聚在轩辕山庄的大门前,说是大门,却已破烂的不成样子,唯独的证明只有那石碑上稍微模糊的标牌,“武林第一正派”六个字写的还算明亮,当真永垂不朽。 从正门进入,山庄内的房屋尽皆倒塌,凡是风景优美之处都遭到了破坏,可见当年那些个慕容堂的下人有多恶毒、可恶。从前至后,根本看不出哪里是正殿,哪里是客房。站在这样一片废墟前面,筱晓说出了众人的无奈与困惑:“这这儿乱成这个样子,别说是找什么轩辕之灵,就是想找一具尸体都难上加难!喂,你知道轩辕之灵在哪儿吗?” 他相继问了下身边的蜀山弟子,可他们都长居于蜀山之巅,很少下山,更没来过轩辕山庄,又怎会得知神气的下落。在众人摇头之间,筱晓扑哧一声苦笑:“那不就得了!谁都不知道,又上哪儿去找?莫不是要把整个山庄翻个底儿朝天吧?” 话音刚落,耳旁传来玄天乐坚毅的声音:“对!就是要把这里倒翻过来,也要找到轩辕之灵!” 筱晓一愣,没想到这家伙果然这么愚蠢。雅芙忙道:“公子,就算是找也应该有方法的去找!这里占地庞大,我们人手虽多,但寻找起来却也并非简单,更何况我们又从未见过轩辕之灵的样子,不知道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物什,倘若真是一种精神气体,纵然我们翻遍了整个山庄也是徒劳无功呀!” 玄天乐转过目光,双瞳微颤,仿佛充斥着几分紧张,“那怎么办?想要铸成轩辕剑,轩辕之灵和轩辕神石都是必需之物,缺一不可!我们万里迢迢的来到这里,经历了这么多的艰辛和磨难,为的就是要找到这两件东西!” “公子,我知道这两件东西对你很重要,嗯……你先不要着急,办法总会有的!”她这会儿显得沉着冷静了些,看起来已经从刚才那阴霾的回忆中脱离了出来。她转过头,问长孙奇天道:“长孙前辈,您见识多、阅历深,您知道轩辕之灵是什么样子的吗?” 长孙奇天虽说年纪大些,老练成熟,在场的无人可及,但说到轩辕之灵这种家族密宝,他却也是从未听说。“老朽只听说过轩辕剑,至于这轩辕之灵,我还真是不清楚!不过说到这个轩辕剑,它早在几百年前就已经消失于世了,你们说的那种方法也不过是传言而已,并没有切实的证据!不过你父亲当年好像提起过,说想要铸成神剑需要些什么东西,只是时间有点久我有些记不起来了!嗨!要是师弟还在人世的话就好了,他会占卜掐算,能算到二十年前的情景!” 众人面面相觑,却是无一主见,最终玄天乐无可奈何,只好动手去挖。茫茫一片废墟,一望无垠,整个山庄之大不可估量,若单凭这一双手去搜寻,那要待到何年何月才能寻到? 一干蜀山弟子也不好意思站着不动,一个个都蹲下身来,各自占据一块地方,动手挖了起来。雅芙还想要劝他,可是却被长孙奇天阻止了,只见他一副愁容,长长的叹了口气,站到一边去了。 这些年来,自打轩辕山庄被毁以后就从未有人修缮过,即使大战平息,可连拜访者都是寥若晨星。风雨十九年,这块曾经辉煌百世的基业就这样在风吹雨打中渐渐被埋没。筱晓和雅芙说的都不错,在这里,就算想找到当年一些有价值的信息都形同大海捞针,更何况是寻找一种谁也没见过的东西? 可是尽管如此,玄天乐依然执着的扒着眼下的废墟,那毅然不屈的精神着实令人感佩。掏了又掏,翻了又翻,寻了又寻,这里除了陈腐的不堪入目的建筑,果真是连一件有价值的信息都没有。筱晓只翻了一下,抓了一手的泥巴,厌恶的扔掉以后,她便不再亲自动手了。 眼看黄昏已去,傍晚来临,天幕不由的暗,只在说话的功夫就已经黑了下来。雅芙凑来,怯声怯气的说:“公子,天已经黑了,要找的话明天再……” “不行!我必须要找到它!我不能让这几个月来花费的辛苦付之东流!” 他的犟脾气众人也不是不知道,看他口气这么强硬,谁还敢再去劝他。可是这些个蜀山弟子跟着他赶了整整一天的路程,虽说是御剑飞行,却也耗费不少精力,当下很需要调养,可是碍于他是太清派现任掌门的份上,大伙儿都不敢出抗议。 雅芙有些为难,期盼着长孙奇天出面,能好好的劝劝他。 长孙奇天走到他后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臭小子,老子可不是来劝你的,只是想提醒你一下,你不休息别人还得休息,你可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你现在的每一个决定不仅仅只是代表着你自己一个人的想法,而是代表着三百多个人的想法!你也要推己及人,为他人考虑一下呀!” 自从那时,直到现在,他挖掘了足有一个时辰之久,满手尽是污泥不说,还弄得脸蛋脏兮兮的。听到长孙奇天的话,他不由而然的止住了手。长孙奇天见状又道:“臭小子,我知道你一心想要打败魔头,为自己的家人报仇雪恨,但是事情是有步骤的,需要一步步的进行!欲则不达,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吧?更何况,你身后还有这么多人支持着你,大家都会帮助你的!” 第二一三章 密室的秘密 第二一三章 “是呀!只要掌门令,我等誓死遵从!” 众人异口同声的回答,外表看起来很是仗义,实则都在心里暗暗祈祷,祈祷着早得休息。八{一小说[〈〔<<网 玄天乐看着各人表里不一,信誓旦旦的样子,只好暂且罢了。 勿看这些人都是蜀山弟子,其实蜀山弟子也并非都是仁义子弟,那种投机取巧、油头滑脑的其实也是大有人在的。这不,当中一名弟子早在之前就打探好周围的地形了,一见玄天乐应同,连忙说道:“掌门!右边好像还有几间房子可以住,我们今晚就暂且在那里歇息吧!” 朱钰厉喝道:“如何安排,掌门师兄自有定夺,无须你来多嘴!退下去!” 玄天乐暗忖片刻,反正这四周也都是荒山野岭,往东去的南宫阁也已然空荡,更何况明天还要继续挖掘轩辕之灵,住在这里也正合心意,便道:“就暂且在这儿歇息吧!” 一听说有地方住,筱晓忙不迭的跑过去占位子,路过不小心撞到了雅芙,使她摔在了路边。她柔弱的身体哪里经得起这般痛摔,她坐在那里,揉了揉胯骨,也正是这忍痛之际,一个奇怪的现象被她无意现。 就在她身体的左侧,一块大平石下面透露出微微闪光,隐隐约约的可以看见里面是空的,似乎暗藏着隧道之类的通路。她正惊讶着,耳边来一声冷音:“你在看什么呢?”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乱了她全神贯注的精神,使她的身体猛然一颤,侧目瞧去,竟是筱晓。此时,筱晓也在向那“密洞”的缝隙瞧看,不过被雅芙的身体遮挡着,看起来就并不是那么的清晰了。 “你……你不是要去占位置的么?”雅芙心里砰砰乱跳,至此未缓。 “哦,那个,刚才不小心撞到你了,不好意思啦,我,我实在有点太心急了!”说着话,她傻乎乎的笑了笑,算是赔礼道歉了。 玄天乐缓缓走近,诧问道:“怎么啦?生什么事儿了?唉?芙儿,你怎么坐在地上了?” “我……”雅芙看了看身边的筱晓,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筱晓赶紧起身,说道:“没、没生什么的呀!你别多想了!那个,芙儿,我先去占位置啦!”话还没等说完,她人影已经跑远了。看她那灰溜溜的背影,反而叫玄天乐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这丫头!总是冒冒失失的,好像丢了魂似得!芙儿,你没事吧?没摔疼哪里吧?”他蹲下身来,左右检查着她的身体,却不知道她究竟哪里疼。说来也怪,他眼神再不好也不可能一直都忽略那道稍有些刺眼的微光,可是看他的样子,就像是什么都没现似得。 他本想拉她一把,可是伸手一瞧,黑乎乎的满是肮脏,便转过身,说道:“芙儿,你趴在我的背上吧,我背你回去!” 雅芙不由自主的趴在了他的背上,纤细的胳膊交叉在他的脖颈上。玄天乐一站而起,将走之时,却被雅芙陡然叫住:“公子!”玄天乐顿停,侧头问道:“啊?怎么啦?” 一道光在脑海中划过,一个奇怪的念想油然而。她顿了顿,支吾的回答:“呃……没、没什么!咱们走罢!我有些累了!”谁也不晓得她为什么要隐瞒这一重要的讯息,甚至,连她自己都不清楚。 来到山庄偏右侧,果然如同那弟子所说,这片地方赫然建立着几所房屋,虽然造设简陋,可却也是坚固耐住。不过怎么说都叫人觉得奇怪,这种新成色的房屋根本不像是二十年以前制造的,明显是在山庄被毁之后建造的,且所建造的位置按照理论来说是不正规的。这片地方本来是一块宽敞的庭院,又怎么可能胡乱加造建筑? 一个个疑问涌上心头,人深思又令人难解。尽管这事儿很蹊跷,可是玄天乐正为轩辕之灵的事情困扰、操劳,头疼得很,他只简单的洗了洗脸和手,连晚饭也不吃,倒头便睡。至于晚饭,朱钰等人已经安排手下弟子前往附近寻找住户了。 得知玄天乐休息,屋外众弟子都放小了音量。一安静下来,雅芙就会不自觉的陷入奇怪、混乱的思维之中。头脑中,从前的、现在的,乃至于未来未知的疑惑都集聚在那片光芒之中,似乎那里面充满了对各种疑问的解答,越的吸引人前去靠近,尤其是像雅芙那种禁不起诱惑的心灵。 按耐到了深夜,众弟子调息入睡,除了朱钰及一些高级弟子住在其余的屋子里,剩下的弟子都打坐在外歇息。她悄然出房,不禁被眼前这些个人的睡姿惊住,没想到这些弟子每日习惯了打坐休养,甚至连睡觉休息也都盘膝打坐,闭目养神,渐渐入梦。 她踮着脚尖,在人群的缝隙间悄悄走过,她身体瘦小,加上格外的小心,走起路来没有半点声音,是以躲过了众弟子的耳目。借着月光,她来到那个充满奇幻色彩的地方,向里探望,却再看不见任何光亮,她不由的心里暗诧:莫非那就是公子要找的轩辕之灵?还是在这其中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想着想着,她开始不由自主的动起手来,一点点搬开碎石。尽管上面有一块颇巨的平滑大石压着,但是在清理完外表的碎石以后,之间的缝隙足够她细小的身躯钻进去了。她从腰间解下南宫明珠,提在面前,南宫明珠随着她的意见驱使,出微弱闪闪的光芒,光芒虽暗,但却足够照亮脚下及面前的路了。 她蹑手蹑脚的向里面走去,如果所猜不错,这里应该是一间地下密室。而密道的入口本来是隐藏于房屋之内某处机关之下,只因山庄被毁,房屋倒塌,加之日晒雨淋,入口便日渐显露在外。 向里走去,是一道长廊,突然迈进,不知触碰到了什么机关,整座密道蓦然明亮。向来小心谨慎的雅芙立时停下了向前的脚步,一双美丽的大眼珠充斥着几分惊惶,四处打探着异常之处。只是说来奇怪,这密道中并没有任何照明工具,甚至蜡烛都没有,墙壁四周平滑至极,饶是如此,却被昏黄的光充满。 她放下了南宫明珠,紧紧的捏在右手,一边小心翼翼的向里迈步,一边轻声喊问:“有人吗?”话一出口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按理来说,这种地方怎么会有人在?即便有人在,时至今日,也已然变成鬼了! 错不再犯,她静下声来,摸着墙壁,缓缓前行。密道末端分别有左右两间密室,她生怕进去以后会出不来,是以经过了多番检测之后,方敢进入。先是左边的密室,这间密室摆设着诸多经籍,有武学类的,也有史籍类的,还有一些所谓的生命册,记载着历代掌门的平生事迹,不过这些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没有一点兴趣。此地幽然静谧,似有鬼魅游荡,使人背脊寒。大略的查找了一下经书的名字和内容,并没有现与《神念》或是轩辕之灵有关的记载。 离开左边的密室,来到右边的密室之中。 相比左边的密室来说,右边的密室比较空荡,里面并没有太多的东西,只在正对着门的那一侧墙壁上挂着一块方形的灰布,除此之外别无其他。在雅芙的细心调查下,最终还是现了蛛丝马迹,在灰布前端有一个圆圈似得机关,因为日久天长,那圆圈的印记已被灰尘覆盖,所以看起来与周围的土地毫无异样。她不晓得这到底是什么类型的机关,不过不论是什么类型的机关,但若触动,以她的能力根本无法逃脱。她理智的选择了退回,可是想到这块灰布和机关的奇怪之处,她总是想要一睹究竟。相互纠结了半天,一个重要的线索吸引了她的目光,在她的身旁,竟然还有另一组脚印!这脚印围绕着房间内部走了一圈,刚到这个圆圈的机关处便又退了回去,再到何处便是不知。 雅芙俯身观察,暗诧:这脚印清晰可见,明显是最近才留下的,难道在我之前已经有人现这个密室了?可是入口的那堆碎石又怎么解释?莫非此人在进入密道之后自行封了入口?这怎么可能!还是……这密道之内不止这一个出口? 瞬时间,一个个不解的问题摆在了眼前,而正当她准备再作进一步思考的时候,密室内忽然出“咔”的一声脆响,紧接着“咔吧”,灰色的屏幕上显露出一组清晰的动象。 动象中是一男一女,各自相对,站在一个富丽堂皇的殿堂之中。 故事悄然追溯到二十年前…… 轩辕山庄, “久闻轩辕氏正气天下,武功盖世,今日一见也不过是如此嘛!”女子环绕着周遭,眼中充满了十足的轻蔑。一扫而过,目光落在了正中那俊秀的男人身上,她问:“你就是轩辕氏正统之后,轩辕华青?” 轩辕华青被眼前这女子的容貌惊住,暗道天底下怎会有如此别致的女人! “呃……在下正是轩辕华青!” 突然心跳的猛,使他脸色微红,“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抱着胸,一副高傲,“我?慕容卉!” 轩辕华青紧紧地看着她,她仿佛是那梦中的仙子一般,如梦如幻。他嘴里轻念:“慕、容、卉!……人如其名,真是个好名字呀!你就是不凡兄的妹妹?” 慕容卉翘起尖尖的下巴,依然高傲:“正是!” 第二一四章 二十年前 第二一四章 慕容山庄, 本是悠悠正派、水清碧秀的慕容堂,如今却弥漫着无法言表的邪气。〔<〔 八(一[(小[说网 慕容不凡、慕容馨欣及慕容卉相聚一堂,慕容馨欣说道:“昨日小妹去往轩辕山庄打探,听她描述,轩辕氏并不像我们预测中的那么强大,而轩辕华青也只不过是庸俗之辈,一眼就被小妹的姿色迷惑住了!看来,我们可以进行下一步的计划了!” “哈哈哈!”慕容不凡坐在正座上得意大笑,“轩辕华青,没想到你也会被女色迷住!我原本以为在你的心里只有仁义、道德,没想到你和其他的正常人没什么不同的嘛!也不怪他,谁让我妹妹生得一张脱俗的面容呐,世间有哪个男人不会为之倾心?” 站在另一头的慕容卉却心思重重,默然不言。 慕容馨欣现了她苍白的脸色,凑近问道:“小妹,你哪里不舒服吗?” 慕容卉猛然惊醒,嗫嚅着回答:“呃……没、没有。” 慕容不凡终于笑罢,言道:“小妹,这件计划之所以会进行的这么迅,还要归功于你!既然那轩辕华青已经被你的美**惑住,那咱们就进行下一步计划!欣儿,你买通些轩辕山庄里的护卫,打探一下具体的内部情况,绘制一张详尽的构造图!小妹,你继续去勾引轩辕华青,让他更加依赖你、信任你,好为我们下一步计划做基础!” 慕容卉有些恍神,“我……呃,是!” 轩辕山庄, 自打结识了慕容卉,轩辕华青整日来精神异常兴奋,每日都翘期盼着她光临,甚至连山庄的基本要务都被撇到了一边,交由轩辕华冥来暂管。 这日,他依然站在山庄内的乘风亭之中,这里是他们初遇时碰面的地方,借着碧波清潭,秀丽风光,与佳人会面,是何等的令人难忘。此时,他看着水流更迭,听着潺潺水音,脑海里尽是她的一颦一笑、一傲一怒。 不知何时,一个身影站在了他的背后,“华青,你在这什么愣?” “啊?”轩辕华青陡然缓神,见是兄长,肃然起敬:“呃,是哥哥呀!” 轩辕华冥站到他的身旁,递给他一杯清泉水,盯着他惊慌未定的眼神,说道:“你还在想那个野蛮的女子吧?” “呃……我……没有……”声音愈来愈低,到最后连他自己都听不清。 “哼!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以为我会不知道吗?”轩辕华冥严肃道,“华青,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呢?平时看你处事冷静泰然,怎么偏偏遇到这么简单的问题就弄不明白了呢?那女子是慕容不凡的妹妹,慕容不凡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自己应该更清楚!时至今日,你难道还把他当成亲兄弟来看待吗?” 听他诋毁慕容不凡,轩辕华青颇显来气,“哥哥,不凡兄怎么了,他一直都很好的啊!我知道你们大家都和他有过节,所以才会说这种话来拆散我们之间的友谊,可是我和不凡兄是生死之交,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他只不过性格比较内向,好胜心强罢了,并不像你说的那么不堪!” “你就犟吧!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怎么还是看不透?我一个人和他有过节就罢了,现在是他和整个武林都不和睦!你知不知道,武林中已经有不少门派准备纠集在一起,对峙慕容堂,他是怎么对待身边这些朋友的,你不相信我的话也可以去问问少峰兄!憎恨、忌讳他的岂止是我一个人?” 话说,兄弟俩还从未因为什么事吵得脸红脖子粗,看来对于这件事,两人都显得有些较真了。 轩辕华冥平息了心头的怨气,缓和着说:“华青,我这么做、这么说都是为了你好,我们是一家人,难道我还会害你不成?你怎么对待慕容不凡的,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可是他是怎么对待你的?你自己也知道,他好胜心强、嫉妒心强,事到如今,不论武功还是成就你都比他做的辉煌,难道他就不会嫉妒你?” 轩辕华青明显有些不耐烦,转过身去,说道:“哥,你就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凡兄虽然平时很爱争强好胜,可他不会毒害我的!哥,我现在已经长大了,我有自己的主见,我和不凡兄之间的事你就不要插管了!” “你就这样一意孤行罢!终有一天你会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沉痛的代价!” 轩辕华冥厉斥一声,转身扬长而去,路遇慕容卉,冲着她狠狠的瞪了一眼,冷哼了一声。 慕容卉直看着他从视野中消失,喃喃怪诧:“奇怪的人!有病吧!” 轩辕华青老远就看见她站在那里,兴冲冲的赶了过来,之前脸上那份愤懑也已经烟消云散。“卉儿,你来啦!” 慕容卉扭过头来,瞪着他,“卉儿?谁准你这么叫我的?” “呃……你既是不凡兄的妹妹,便也是我的妹妹,我这样叫不是显得咱们之间的关系亲切一些嘛!怎么,你不喜欢我这么叫你?” 慕容卉掐着蛮腰,气嘟嘟的道:“哼,喜欢才怪嘞!再说了,我什么时候认你做哥哥啦!你的脸皮真的好厚嗳!” 往昔的轩辕华青庄重严肃,身为轩辕氏的主人,从不允许任何人用任何异样的口气和语言来讥讽、嘲笑他,否则他必会雷霆大怒的。可是今日看来,他并没有像平常那样严峻,反而一脸笑容。“呵呵,是吧,就算我脸皮厚罢!唉,对了,你……有没有吃饭?” 慕容卉改成双臂抱胸,嘟着小嘴,道:“哎呀,太老套啦!能不能换点别的话题?每次来你都问相同的问题,真是有够俗的!” 他仍然不怒,笑呵呵的道:“是,是有些俗哈,是我这个人不懂情调。卉儿,你别介意哈!不过庄上新进一批新鲜好吃的瓜果,正好我也未吃,不如我们就去尝尝看?” 一听说有好吃的东西,慕容卉不禁目露精光,“嗯~看在你请我吃东西的份上,我就允许你今后这么叫我啦!有什么好吃的?咱们快走罢!” 轩辕山庄,中部花园, 这里是轩辕山庄最美丽的风景区,自然形成的山石相依相傍,绿幽幽的花草生生不息,坐在高高的中心亭上面,欣赏着高山流水,鸟语花香,优美的境界,品尝着异地贡献来的面点瓜果,当真是一种特别的享受! 慕容卉品尝着碟子里摆放着的各式各样的面点,这些花花绿绿新奇样式的东西非但外观诱人,就是吃起来也是另有一番风味,和当地制作的迥然不同。轩辕华青见她吃的那么开心,便问:“怎么样?好吃吗?” 慕容卉连连点头,称赞道:“还真不错嗳!我从来都没吃过,这都是哪里来的东西?” 轩辕华青兴致勃勃的为她介绍道:“这个香酥甜脆的面饼叫做酥饼,是金华府贡献的;这个甜甜的、软软的名叫桂花糕,是素有香城之称的新都贡献的;这个……” 她吃的尽兴,根本没有听他的讲述,轩辕华青悄然停止,看着她吃东西的样子,竟不自禁的为之着迷。可能是他的声音断了,慕容卉陡然觉,说道:“说呀,说呀!怎么不继续说啦?” 轩辕华青轻笑着说:“不说啦,既然好吃就吃嘛,记住它们的名字又没什么用处!卉儿,如果你真的喜欢吃,那就拿回去一些,留着想吃的时候吃罢!” 听着他这句话,看着他和善的笑面,慕容卉不由的静止了一切动作。对视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珠,她似乎看到了他内心那个善良的影子,其实他并不像哥哥说的那么坏、那么狡猾、奸诈,反之,他或许只是一个平凡普通的人,可是哥哥为什么要把他形容的如此不堪?又为什么要对他下达暗杀令? 她双目僵直,看得轩辕华青怪不好意思的,“卉儿,你、你怎么啦?干嘛一直盯着我看个不停?” “呃,没什么!没什么!这甜点真的很好吃!很好吃……” 慕容山庄, “哥,小妹有一事不解,你为什么想要杀掉轩辕华青?” 慕容不凡顿然停止了擦拭宝剑,对着她那双渴望答案的眼神,他诧异的问:“你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慕容卉没有立即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反而想了个理由:“既然哥哥下令叫我去杀他,总得告诉我为什么要杀他罢!怎么,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隐衷,连小妹都不能知道?” 慕容不凡又接着擦起剑来,他手里那柄宝剑被他擦得柔光刺眼,“哼,没什么理由,只是看他不顺眼罢了!没错,我和他是结拜兄弟,曾经在一起出生入死,可是他每次都抢尽了我的风头,其实我早就有杀他的意思了!只不过我总是念及与他之间的恩情,更何况还有那些不相干的人插手阻拦!”说到这,一个闪念飞入他的脑海,使他顿然而止,目光渐移,落在慕容卉的身上,“小妹,你该不会是喜欢上他了罢?” 慕容卉心里一惊,连忙正色道:“哥哥真会说笑!小妹再怎么不济,也已经是个老练的杀手!只有别人会爱上我,我决不可能爱上别人!” 虽然慕容不凡很担心这件事的生,不过她曾经的功绩证明了她是个不折不扣的冷血杀手,是以他渐渐放心,“不管怎样,哥都要提醒你一下,千万不要爱上那个家伙!否则对你、对我们来说,毫无益处!” “难道哥哥还是不放心我吗?” 慕容不凡自嘲的笑,起身扬起宝剑,来回挥舞,“呵呵,爱情这个东西谁也说不明白,谁也不敢保准会不会在下一刻爱上一个人。”言归正题,他冷肃道:“其实我最想要的还不是他轩辕华青的性命,他只不过是我计划中必除的一个人,我真正想要的是他们轩辕氏家族神书,《神念》的下半册!” 第二一五章 二十年前(二) 第二一五章 “神、念,哥哥手里不是有一本吗?” “我手里那本只是上半册,下半册还在轩辕华青的手里!要想炼成神功必须凑齐上下两册才行!轩辕华青那家伙诡计多端,只借给了我上半册,而下半册却是只字不提!我向他讨要,他却总是用各种理由搪塞我!哼,如此看来,是他先不顾及我们兄弟情谊,根本没将我这个义兄放在心上!” 慕容卉正想要说句公道话,可是话到了嘴边却理智的吞了回去。<〔<(?八一?中文 她在心底暗暗谴责自己:“喂,慕容卉!你难道忘记自己的身份了吗?你是一个冷血杀手,是一个不懂温情的杀手!是哥哥从小到大把你培养成人的,不论生死你都是慕容堂的人,你怎么可以违背哥哥的命令,与他反对呢?” 内心深处又传来另一个对峙的声音:“可是华青他真的很善良,并不像哥哥所讲的那样恶毒阴险,反而是哥哥……这件事哥哥做的的确有些太过分了,这样的做法显然与偷盗无异,非但如此还要杀掉其主人,如果任由这样的行为猖狂不羁,世间还有何公道可言!” “轩辕华青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值得你这样处处维护他?他是我们共同的仇人?难道你忘记我们的口号了吗?为了达到目的不惜一切代价,这是任务,而完成任务是我们最基本的宿命!” “我知道这是任务,可是这任务完全没有道理和意义的呀!之前杀的那些人都是些为富不仁、欺压良善的人,这次的目标和以前大不相同!怎么可以平白无故的去杀一个无辜的人呢?” “不管你怎么说,如果你不想背叛家族,不想成为族人口里的叛徒,那么你只有一条路可行!杀了他!” “卉儿?卉儿?” 远处来慕容不凡的叫唤,慕容卉顿时从幻境中归魂附体。 慕容不凡惊诧的盯着她,颇有几分担心的问道:“卉儿,你刚才怎么啦?” 慕容卉心惊胆战,第一次在自己最亲的人面前产生这样的心态,心跳的声音似乎都要蹦到了嗓子眼。她看了看正对着自己的慕容不凡,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慕容不凡放下宝剑,缓缓走来,看着她稍有些枯燥的面容,他看起来很是心疼:“卉儿,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不然就叫庄上的大夫过来给你检查一下。” “不用!”慕容卉神经一跳,“呃,不用了,我、我没事的。可能是这两天为这件事操劳奔波,稍微有些伤神,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慕容不凡的眼神中充满了关爱之情,“真的不用了吗?唉,都是哥不好,你前些天刚处理完手头的事儿……可是你也知道,这件事如果交给欣儿来处理,我怕她会搞杂,毕竟你的性格比她沉着稳重。嗨,说这些干嘛!这样,如果你累的话就好好休息,计划晚一些施行没关系的,重要的是你的身体!” “知道了,多谢哥哥关心!” “嗯!那好,没什么事你就回去好好歇息一下吧!有什么需要就找欣儿,她会替你安排的!” 他最后拍了拍她的肩膀,看着她缓缓从视线中缓缓远去,不由自主的长叹一息。 某日,轩辕山庄, “卉儿,你来啦?呃,那天拿去的甜点好不好吃?” 慕容卉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几日不见,明显有些清癯了。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还好!” 自从她到这儿来,就一直趴在栏杆上,看着远处泛着微波的湖面,心里所思不定。轩辕华青随着她一同望向远方,看得见那荡漾的碧波,却猜不透她的心思,“卉儿,你……在想什么呢?可不可以和我说说?” 慕容卉转来目光,看着他好奇的表情,想了又想,最后说道:“你们轩辕氏是不是有一本叫做《神念》的神书?” 自从慕容不凡借走了神念上半部,有关于这本书的字眼都会触动他的神经。他脸上的笑容登时僵住,对视着她那猜不透的眸子,他谨慎的问:“你……问这个干什么?”因为她是慕容不凡的妹妹,提到这个问题,自然会想到是不是他指使慕容卉来讨问这本书的下落,之前轩辕华冥的提醒悄然浮出脑海,萦绕在耳边久久不散。 慕容卉看着他慎重的神态,满不在乎的说:“我对那些东西不感兴趣!只是听说它神通广大,奥妙之极,是以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是否有传说中的那么神奇!” 轩辕华青微微一笑,道:“那些都不过是江湖传言罢了,连我都从未见识过神功的造诣。不过这本书是我们家族最宝贵的神宝,家父有言,不论是谁都不准翻开习阅!” 慕容卉早已猜到他不会借阅,脸上的表情顿时表现的很失落,“既然如此,你不是也翻阅过,修炼过吗?更何况,你还将上半部借给了哥哥,为什么我连看一眼都不肯借?” “卉儿,这不是肯不肯借的问题!家父的确有令,除了掌权者之外决不准任何人翻阅,否则是要取其性命的!至于不凡兄,我俩是结拜之交,我早已视他为亲兄弟一般!” 慕容卉内心一震,看着他那般严肃的样子,并不像是在撒谎。原来他真的把哥哥看成是亲兄弟一般,他对待哥哥毫无戒心,反倒是哥哥,心存芥蒂,图谋不轨,非但想要夺取他的秘籍,还想要借自己之手除掉他! “我借不凡兄秘籍这件事,你是除了我俩之外第三个知道的人,你可千万不要到处传扬哦!否则叫哥哥知道了,我定然免不了一场痛责。”说到这他突然笑了,“也罢,你说的也对,反正我都已经破例借给了不凡兄,借你看看又有何妨!倘若不凡兄能悟透个中的奥妙,也算是一件功德!” 他说这话的意思好似已经猜到了慕容不凡的阴谋,这让慕容卉不禁胆颤。 离开花园,两人来到了轩辕华青的住房,他在书丛之中掏出一本平凡的书,正将递给慕容卉,却再次警惕的轻声道:“卉儿,我借你看的事情千万不要传出去!知道了么?” 慕容卉没有直接去拿秘籍,而是问他:“这本秘籍是你们家族至宝,对你及你的家族来说有着存亡的牵连,你借给我看,难道就不怕我泄露了要密?” 轩辕华青也被她这一语惊住,愣了一阵,他敞开笑容:“如果我真的在乎这些的话在一开始就不会和你交往,更不会带你来到这里!” 慕容卉慧黠的笑了笑,接来秘籍,翻开这似乎尘封已久的所谓的神书,阅读起来。其实这本书并没有什么特异之处,就如同古老的经书一样,纸色已经变得暗黄,显然已经珍藏多年了。 翻开里面,内容却令她大吃一惊。整本书从头到尾只有一页字,其余的都是空白。她盯着那一页字,看了又看,可不论怎么琢磨都无法弄懂个中的意思,反而看得久了会产生头晕目眩。她合上了秘籍,看着书面上“神念”两个楷书字体,心里暗道:现下这本书就在我的手上,况且我也知道它所在的位置,想要偷走它乃是轻而易举,可是我却不能这样做!华青这样待我、信任我,我又怎能做出这种不义之事! 她内心两个声音在不断的做着对抗,是该如何,难以抉择。 她良心未泯,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她把秘籍交换给了它原本的主人,可是那双手却是僵持了许久才肯收回。 轩辕华青将秘籍原原本本的放回书架内部,此刻,慕容卉突然问:“你,为什么要修炼这本《神念》?” 轩辕华青淡淡的回答:“《神念》乃我族神奇异宝。历代掌门都想参透其中的奥妙,从而升仙。如今,传到我手,我没有理由放弃!” 慕容卉看着他坚持的眼神,那当中确真有一股不屈不挠的精神,“难道,它真的就这么重要吗?” 铿锵坚毅的声音再次出:“嗯!” 慕容山庄, 回到山庄以后,慕容卉按照记忆中的《神念》的下半部重新誊写了下来。本打算要交给慕容不凡,以示这几日的功劳。可是当她真正准备要递交给慕容不凡时,心里的念头却再次纠结到了一起。而她这恍恍惚惚、自言自语的一幕正巧被慕容馨欣瞧见,她不但怀疑慕容卉藏有二心,更看重了她手里的神念下半部手抄本! “你该不会是爱上了他了吧?” 当日慕容不凡的问话浮心而起,旋回在心间,激起层出不穷的波浪。 不出所料,几日之内,慕容馨欣便将她手抄的神念下半部偷偷的交给了慕容不凡,并格外声明是慕容卉的功劳,不过她并未将当日慕容卉自言自语所说的叛逆之言告诉慕容不凡。 慕容不凡得到了神书下半部,兴奋异常,当即传唤慕容卉前来。而当慕容卉见到自己手抄的神书秘籍在他的手上,顿然惊诧。她并没有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在心底已经猜到是谁做的了。 慕容不凡将她好一顿夸赞,对她的信任更深了一层。继而又下达了究极命令:“杀掉轩辕华青!” 第二一六章 二十年前(三) 第二一六章 得知这个命令,慕容卉为之震惊不小,可是又不能违抗哥哥的严令,只好找了个借口说:“哥哥,想必你也知道,轩辕华青他为人谨慎小心,这神念下半册也是费尽口舌,好不容易才目睹一眼,再说想要杀他并非是件容易的事!以小妹当下的功力还无法与他抗衡,如若一招难毙,被他反咬一口,恐怕会满盘皆输!” 这话说的不假,轩辕华青的修为连慕容不凡无法与其平分秋色,更别说越。( 八?一中文网 慕容卉远不及他,更不可能将其一击毙命。 慕容不凡盯着她,问道:“那你的意思是……” “现在动手还不是时候!如果……”恍然间,一个大胆的想法从心底涌出。 “如果什么?” “如果让小妹和接触的时间更长一些,甚至和他完婚……” 说到完婚,慕容不凡和慕容馨欣同时一震,异口同声道:“什么?!” 慕容馨欣早有怀疑,此刻再听她这般说,心里更加肯定了她的念头。她走到跟前,仗着自己是姐姐,用严厉的口气指责道:“小妹,你疯了吧?嫁给咱们的敌人,这样的想法亏你还能想的出来!唉?你该不会是真的爱上那个轩辕华青了罢?” 慕容不凡也投来逼问的眼神,“卉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我老实说,你是不是真的爱上华青那个混蛋了?” 慕容卉此时心绪繁杂,也不晓得刚才为什么要那样说。烦躁间,她朗声一叫:“没有!我……我真的没有爱上他!你们为什么不相信我?” “可是这件事你要怎么解释?”慕容馨欣愈加逼近,透亮的眼眸中闪着惊疑的光。 “我都已经说过了,如果我有正面将其杀掉的能力,何必费此周折?况且,他似乎已经看穿了我们的阴谋!他已经开始对我谨慎起来了!我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慕容卉念头一转,换了副说辞,表态立时变得很不在乎:“算了!反正这是哥哥的事儿,既然你们都不相信我的做法,那就算了!这件事我不再干预,如果哥哥或者二姐有办法,那就另行其道罢!” 慕容卉调头便走,慕容不凡登时喝住:“等等!” 毕竟这件事已然进行至此,中途换人必然会引起轩辕华青更大的怀疑。叫她表面上嫁给他,或许会取得他更深的信任,以后再想除掉他便是易如反掌! 慕容不凡思忖一番,觉得这未尝不是一种办法,便道:“好!哥答应你的要求!但是!你一定要保持自己,千万不要做傻事!切记,你和轩辕华青只不过是名义上的夫妻,实际上没有任何关系!不要和他生任何关系!一定要切记!” 在他多番叮咛下,慕容卉点了点头,“哥哥放心罢!该怎么做,我头脑清醒的很!” “嗯!这件事就辛苦你了!你永远都是哥哥的好妹妹!” 慕容卉应声而去,这期间慕容馨欣一直盯着她的背影,心里却是另一番猜设。作为她的亲姐姐,她当真担心她会做出不理智、甚至错误的选择,这可能会影响她这一生的幸福! 领到慕容不凡的批准,慕容卉心里既高兴又有几分担心。高兴她终于名副其实的和他成亲,而又担心在哥哥眼里这么做的主要目的。不过当下,她兴奋的心情完全盖过了担忧,她兴冲冲的跑去轩辕氏,去向他诉说这一令人欢喜的消息。可是到了轩辕山庄,见到了轩辕华青,却现他正在房间里和哥哥讨论着什么,看他沉重的面色,仿佛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 待轩辕华冥退出,她灰溜溜的钻进房来。他虽然非常期盼她来,可是今天见到她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一脸皱得紧紧的。慕容卉问他到底生了什么事,他将一个红色的请帖递给了她。打开一看,里面的内容主要是说江湖中新崛起了一个龙头大帮派,名叫铁血龙帮,其帮主段其然邀请轩辕华青前去赴宴。 慕容卉看罢,心里顿然一荡。外人不知,这段其然其实是慕容堂慕容不凡的手下,说是新建的铁血龙帮,实际上不过是慕容堂的附属!而邀请轩辕华青去赴宴只不过是铲除他的另一个计划!说到这个计划,身为整盘计划的要员,她竟全然不知! 慕容卉心里暗自琢磨,八成是慕容不凡不再信任她,想要利用另一种手段加快除掉轩辕华青!慕容不凡本性多疑,凡事都多留个心眼,这几日她的情态一再出错,显然已经惹到他的怀疑。 轩辕华青见她目光木讷,讶异道:“卉儿,你怎么啦?” 慕容卉猛醒,拉住他的手,紧张的说:“不能去!你绝对不能去!” 轩辕华青一时还未反应过来,茫然问:“什么不能去?” “这个宴会不能去!”她拉着轩辕华青的胳膊,严肃说:“这是鸿门宴,你若去了必然不会再活着回来!你不能去,决不能去!”说着,她将请帖撕得粉碎,抛到半空,散成一片“雪花”。 她今天的状态稍显异常,轩辕华青眼不离她,不解的问:“卉儿,你今天,今天是怎么啦?为什么这么激动?还有,你怎么知道这是鸿门宴?又从何得知我去了就会有危险?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慕容卉心下一紧,对于整件事来说,最为难的人还是她自己,她既要守着自己心底的秘密和他亲密交往,又要背着轩辕华青,小心谨慎,将自己的身份和背后的计划掩藏的结结实实! 慕容卉别过身去,只道一句话:“反正你不要去就对了!你记着,我虽然是慕容家的人,但是我绝对不会加害于你!” 她这番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即便轩辕华青头脑再笨也不可能听不出来。他理智的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并且将这些话只当做是流言蜚语,因为他仍然不相信他心目中那个有情有义、有血有肉的兄弟会对他做出不利之事! 缓了一会儿,消除僵持的气氛,慕容卉渐露几分笑容,调皮的问:“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必须要老老实实的回答我!” “什么问题呀?” 她赧然的低下了头,羞涩的说:“你……你到底爱不爱我?” 她的问题出乎意料,轩辕华青瞬间被惊住。 慕容卉渐渐移动目光,看着他僵硬的脸孔,心情一落千丈,“你……难道你……真的……” “不是!”轩辕华青立时抓住了最后的机会,攥住了她的手,“爱!卉儿,我爱你!” 现实中他的表现与她头海中幻想的情节相左,即使他最终说出了真心话,可她并不是非常高兴。“切,想那么久,难道还要考虑吗?” “不是!卉儿,你误会了!我,我只不过是从没想到你会问我这个问题!但我对你的爱是完全真实的!” 慕容卉稍露满意之色,说道:“还有一件更令你惊讶的事呢!想不想听?” 轩辕华青瞪大了眼珠,里面闪烁着十足的精光,“是什么?” 慕容卉想要卖个关子,可她却也是个急性子,耐不住性子,直接说道:“今天,我和哥哥讲了我们之间的事,他同意我们在一起,并且……并且答应我们俩成亲。” 话一出口,传到脑海里压退了所有的忧愁与烦恼,他再次被这个喜讯震惊,久久没能回过神来。慕容卉看着他样子,很是诧异:“怎么?难道你不高兴?” “高兴!怎么可能不高兴!”他紧紧的握着她的手,激动的心情愈加上升:“我……我……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来表述我内心的喜悦!我……”倏忽间,他拥住了她,与她唇吻相接,正面吻了起来。慕容卉起先错愕,随之也慢慢附和着,与他交织在一起。 两人成亲之事在次日便公布于众,天下豪杰得知喜报尽皆赶来,虽听说新娘是慕容堂的三小姐,慕容堂一直被武林人士所忌讳,不过大家都是看在轩辕华青的面子前来捧场。婚礼当日,热闹非凡,山庄内外一片喜庆,酒宴摆设了三天三夜,甚至惊动了朝廷,皇帝特意派来使庆贺,送来数多贺礼,以表祝福! 成亲当夜,洞房花烛,两人自此住在了一起,也就是从那时起,慕容卉便怀上了轩辕华青的孩子。 按理来说,婚宴最应该请到一对新人的家人前来庆贺,可是请帖名单中偏偏没有慕容不凡。轩辕华青也曾想叫他过来一起聚聚,可是慕容卉心里清楚,聚在这儿的武林人士无一不是慕容不凡的冤家对头,倘若他这个煞星来了,婚宴的气氛必定会闹得很僵,是以取消了对慕容不凡等人的有请。 慕容不凡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而放在心里,但他最恼火的,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她竟然与轩辕华青同房,虽然他千叮咛万嘱咐,可她最终还是没能把持住自己。 事情在她的诸般理由下,推脱到了第二年秋天。这时慕容卉已经为轩辕华青诞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婴。慕容卉和轩辕华青都希望他能快快乐乐的长大,开开心心的度过每一天,是以以天天快乐为意,这个男婴自此便有了“轩辕天乐”这一活泼向上的名字。 可是就在一家人欢聚一堂,刚刚走进幸福的生活之中时,一件惊天大事悄然降临…… 第二一七章 二十年前(四) 第二一七章 慕容不凡再次召见慕容卉,相对的态度比之以前不再温和,才几月不见,他似乎变了个人,整个人披头散,面色铁青狰狞,与传说中的魑魅魍魉无异。<〔<(?八一?中文 神念本是神术,可在上乘的武功也分各种心态去修炼,慕容不凡秉着邪性,逆转神念中的修炼术,致使走火入魔,无可自拔! 他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着实惊住了慕容卉,她用不敢置信的口气说道:“哥哥,你……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你到底怎么啦?” 慕容不凡心里窝着怒火,却是不言,只道:“你和轩辕华青俩人过的还挺好呀?” “呃……我……” 当初慕容不凡下令,叫她去除掉轩辕华青,时至今日已然过去了一年的光景,她非但没除掉轩辕华青,反而和他共度良宵,私下结子。慕容不凡虽然性格阴鸷毒辣,但还是对自己的妹妹十分疼爱,他不想和自己的妹妹撕破脸皮,便收了收怒火,说道:“卉儿,我交给你的事情你办好了吗?” 彼此心照不宣,他明知道她不可能再帮他达成心愿,可还是期盼转机。 每当走进慕容堂,走进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她都会感到异常的亲切,那洗脱不掉的使命和责任便深深的烙印在心上。可是现如今,她已经是个有家庭、有丈夫、有孩子的人了,又怎会再做那种惨绝人寰的事来?更何况目标居然是自己最爱的丈夫! 慕容卉左思右忖,最终毅然选择了和轩辕华青站在了一起:“恕小妹无法完成使命!” 虽然这个结果他已经猜中了,可还是被惊了一下。 “什么?!你竟敢违背使命?难道你忘记自己的身份了吗?” 慕容卉微微倾下头,颇显惭愧:“小妹永远无法忘记自己的身份!但,杀夫之事,小妹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 “放肆!”慕容不凡震怒,声音如雷,“你以为你是谁,竟敢违抗命令!勿要忘了,当初是我安排你到轩辕山庄,你才有机会人使轩辕华青!” “可是哥哥为什么非要与华青过不去?!” “倘若他能叫出《神念》来,或许我可以免他一死!” 看来慕容不凡已经现个中的秘密了。其实,那日轩辕华青给慕容卉看的并非是神念的下半册,这也是后来轩辕华青告诉她的。轩辕华青并非众人想象的那么无知,为了兄弟情义出卖自己的家族,早在轩辕华冥劝告他之前他就已经觉到慕容不凡的异常,他似乎觊觎着自己的家族权势,更悄悄的窥探着家族秘籍。说到秘籍,这本名作神念的书既是非常复杂,又是异常简单!谁也不会想到,所谓的上册和下册本来就只是一模一样的。这个想法是轩辕华青在被慕容不凡借走了“上半册”后所想出来的一种办法,利用这个说法叫慕容不凡以为还有下半部,从而无法修炼整本书的精髓。轩辕华青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他心里清楚的很,这本秘籍借给了他就决不可能再要回来了,而两人到最终终将会因此产生歧义,生巨大的矛盾。他一直按捺不动是因为他还在等待着慕容不凡回心转意,摒弃恶念,可是从他派慕容卉前来做卧底的做法上来看,他其实并没有消除自己内心的恶念,反而任由恶念滋生! 现下慕容卉已经和轩辕华青站在一边儿上了,自然会竭尽全力去维护他。 “哥哥!你是知道的,《神念》是轩辕氏的家族至宝!华青身为轩辕氏之后,怎么可能将家族至宝转手拱让?” 慕容不凡出狠话,眉头怒瞪:“他别无选择!否则,我定要他轩辕华青粉身碎骨!” 慕容卉此时泪流满面,她多么希望眼前自己的哥哥能回心转意,可是他的态度却依然那么的坚决、冷漠。她噙着泪,说道:“如若哥哥坚持要除掉华青,那先杀掉我好了!” “你!……”慕容不凡两眼一瞪,格外凶狠,却又无奈。 轩辕山庄, 慕容卉带着满腹悔恨从慕容堂归来,却见轩辕华青早已在门口接应,他还一如初见时那般,笑盈盈的脸孔,问她:“卉儿,你来啦!为什么你今日较比往常迟了呢?”他这么问只是想重温当时两人相恋时的情景,让那段时光永远不灭。 慕容卉一脸土色,一言未的回到了房间,抱着刚满月的孩子默不说话。 轩辕华青一路追来,怎么看她都觉得有些不对劲,回到房中,又问:“卉儿!告诉我,到底生了什么事?” 慕容卉没有理会他的问题,只低头想了半晌,问:“华青,你……可以为了我放弃升仙的机会吗?” 轩辕华青脸色一变,知她刚从慕容堂回来,不知又和慕容不凡密谋了些什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 慕容卉仍是没有理会他的问题,接着问道:“华青,我在你心中到底是怎样的地位?” “你就是我的第二生命!”他毫不迟疑的回答。 两人相视,慕容卉看着他充满柔情的双眸,问道:“那,比起你升仙的机会,孰轻孰重?” 轩辕华青再次被她的问题难倒,渐渐的,竟然不敢再与她正面对视,尤其是她那双充满凌厉的眼睛,那里面仿佛是万支尖刀,令人悚然。 慕容山庄, 慕容卉刚走不久,慕容不凡便大雷霆的叫来了慕容馨欣,叫她将手下的嗜血刺客召集在一起。说到嗜血刺客,不过都是些魑魅魍魉罢了,自从慕容不凡懂得了念力操控术,加之自己的参悟,使得可以控制一些意志不坚定的人、鬼、妖魔,使之为己效命。这群嗜血刺客都是他培训的鬼怪中最为凶狠的,当真杀人于无形,冷血无情! 慕容馨欣纠集所有的嗜血刺客,约一百七十余个,都是鬼魅中的精英。 “哥,嗜血刺客已准备就绪。” 慕容不凡大喝道:“好!统统赶去轩辕山庄!谁先取下轩辕华青的级,我大有奖赏!” 慕容馨欣略微吃惊,提醒了一嘴:“可是,可是小妹还在轩辕山庄之内。” 话音刚落,他冷然惊骇的眼神射了过来:“我的命令已下,难道你听不懂?” 慕容馨欣心里明镜,显然他为了达成自己自私的目的,已经不再把亲情放在眼里,哪怕是自己曾经最疼爱的人。慕容馨欣应声退下,调遣一百多个嗜血刺客前往轩辕山庄,去刺杀轩辕华青。 轩辕山庄,傍晚, 一整天悄然而去,到了夜晚,月亮渐渐爬上了天空,用她温柔的光照亮了整片神州大地。 慕容卉哄着小天乐已经渐渐睡着,倚在走廊的栏杆上,望着天外那柔和的月亮,直叫人迷醉,她情不自禁的叹道:“今晚的月亮,当真好圆。” “当然。有你同在,自然花好月圆。” 身后传来清朗温柔的声音,她侧头一瞥,是轩辕华青。他悠悠的站在她的旁边,单臂揽着她的肩膀,与她共同享受着花前月下,静谧幽美的环境。她靠在他的肩头上,一边望着月空,一边轻轻的问:“华青,你爱我吗?” “爱!当然爱!自从我见到你第一眼时起,便爱上了你!” 不论她问多少遍,他都会一如初始那般干脆利落的回答她。 慕容卉正自心满意足的陶醉着,忽然间一股不祥之感涌上心头,平静的庄园顿时杀机四伏!这种感觉轩辕华青根本感觉不到,因为培养这群嗜血刺客的人其中也有慕容卉一个,她对嗜血刺客有着独特的感应,虽然周遭看起来风平浪静,实际上他们早已隐藏在了关键之处,蛰伏待机。 她紧盯着四周,一动不动,不禁引起了轩辕华青的惊讶,正当他准备要问生了什么的时候,慕容卉陡然起手,五指顿开,化出一道气,挡在了两人面前,与此同时,数以计百的暗器犹如一颗颗“小星星”一般,迎面射来。轩辕华青毫无准备,事情突,竟也被吓住。 上百支暗器附带着强大的劲风,那势力远不是慕容卉所能抵挡的。劲风将其击退,她倒在了地上,喉咙里涌出沉闷的**,血液顿时在胃里翻腾了一下,顺着喉管上冲出来。 轩辕华青惊慌失措,竭力保持自己冷静下来,他拉着慕容卉的手,叫道:“卉儿!卉儿!你怎么了?”举头,四下无声,幽魅的夜色下根本看不见任何人影,他疯了似地朝着周围大声喊道:“谁!是谁!” 慕容卉心里清楚,这样的结果早在当初计划定型时就已经注定了,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噩耗居然会来的这么快,甚至让她连最后一刻幸福的时光都未度完。 “是、是他们,他们、他们来了!” 慕容卉咽了口血,只感觉嗓子眼直犯痒,说起话来很是吃力。 轩辕华青慌了神,直问:“谁!?到底是谁?!” 慕容卉泣声喊道:“华青,不要管我。你快点走!” 慌乱中他仍然不忘心中的誓言,说道:“不!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卉儿,要走我们一起走!” 嗜血刺客没有完全出动,这代表着还有下一批在加赶来,趁着这个机会逃跑是最合适不过的了。“来不及了……再耽搁片刻,连你也要送命于此!” “不!”轩辕华青毅然坚持自己的态度,拉着她的手,执意带她离开,可越是这样,两个人就更没有逃脱的可能。这群嗜血刺客的能力和数量之多绝非她和轩辕华青两人所能应付的,甚至还会危及到山庄上下所有人的性命! 慕容卉最后与他手掌相扣,掌心相对,留下了那一点余温,“华青,今生有你我很满足。我只希望来世,你我都只是个平凡的人!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白头偕老……”话音渐微,她用尽自己全身的力量,扯开了他的手,而就在同时,另一双手却将他拽向另一个方向。他来不及回头看,只见自己和她愈来愈远,他失声大叫:“不!卉儿!你不要离开我!” 周围风声渐起,突如其来的劲风打破了原本平静的园林,暗黑中,陡然显露出数百双幽光闪闪的眼睛,一声低沉的话音不知从何传来:“轩辕华青!纳命来!” 数百双眼睛一同闪动,仿若一人,身影在月光下渐渐显现。慕容卉暗叫不好,使劲全力,站起身来,以自身内力暂时抵住来袭的刺客,“华青,快走!呃……” 第二一八章 二十年前(五) 第二一八章 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爱妻受伤却无能为力,顷刻间仿佛从心底传来了心碎的声音,很清澈。八一((中<〈文 身后那双手还在不停的拉扯着他,那人正是南宫碧柔。南宫碧柔近日闲来无事,应轩辕华冥之邀,因轩辕氏与南宫阁之间相距甚近,是以她经常来轩辕氏造访。况且她与轩辕华青、华冥等人都是好友,轩辕华冥总是感觉这几日要出大事,所以就把她叫了过来,以防不测,没想到不该生的事还是生了。 今晚南宫碧柔本想来找轩辕华青聊聊天,不料碰见他夫妻二人在门外赏月。本是失望而归,却又想偷偷的再看他几眼。话说,南宫碧柔一直都在暗慕着轩辕华青,不过他们都是些武林中响当当的人物,这些个男欢女爱的事儿本不该生存,可是她真的无法忘却他在自己心中的英俊的形象。各个家族,各个山庄,各个掌权人,彼此之间的爱情织成了一张密不可拆的网络,在这张网上还隐藏着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那都是后话了。 当下逃命要紧,南宫碧柔一手抱着小天乐,一边拽着他,也就是这样将他从死亡的边缘硬生生的救了出来。跑到高墙下,两人翻身一跃,逃出了山庄,与轩辕华冥集合。 轩辕华冥早有预感,这几日心中不安,揣测会有大事生,便自行带着人马在山庄内迂回巡逻,并派人在山庄周围及十里以内探查讯息。而奇怪的是,派出去的人手十个只有一个人是活着回来的,其他的人都消失了踪迹。 当晚,他带人巡逻,正巧碰到了刚刚潜入的嗜血刺客,与之拼斗了一阵,终因实力悬殊,败下阵来。他所带领的巡逻小队也因此损失不少,仅剩的二十余人跟随他一路逃跑,离开了山庄,并在山庄外与轩辕华青两人会合。 轩辕华青依旧像失了魂似得,嘴里不停的念着慕容卉的名字,任凭南宫碧柔怎么叫他,都无济于事。轩辕华冥心里烦躁,只好用掌锋打在了他的风池穴上,瞬间他的身体送软了下来。南宫碧柔稍觉不妥,道:“这么做不合适吧?华青掌门好歹也是……” “当下逃命要紧!来不及在乎那些繁文缛节了!我是他哥哥,即便如此又能怎样!” 南宫碧柔默然无语,数数人头,却恍然现当中少了个人,问道:“华冥师哥,你有没有看见华灵师哥呀?我看他没在人群里?” 她口中所说的华灵师哥,全名叫轩辕华灵,是轩辕华冥、华青二人的弟弟。因他一直都是成绩平平,没什么出众之处,所以也就渐渐被埋没于轩辕山庄之内,甚至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存在。 听她这么一说,轩辕华冥顿然吃惊,叫道:“呀!糟了,华灵还在房中睡觉!” 轩辕华灵比较懒惰,长辈还在的时候勉强说得过去,长辈仙逝,他便整日游手好闲,吃的大腹便便,每日睡到日晒三竿。这会儿虽然夜色才深,可他无声无息,必是又沉浸在梦游之中了。 南宫碧柔与这三个兄弟相处甚好,得知讯息,不禁紧张道:“那怎么办?要不我们再进去把华灵师哥救出来吧!” 山庄内出阵阵惨叫,只说话的功夫大火几乎已经吞噬了整个山庄。轩辕华冥深刻的思考,最终出沉重的声音:“算了!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如果被他们现,恐怕事情就更糟糕了!” “可是华灵师哥他……” “华灵……他可能已经惨遭毒手了罢……算了!是死是活就看他的造化了!” 当他踏上这条通往远处的逃生之路,便代表着彻底的放弃了轩辕华灵。同样是自己的弟弟,这对于轩辕华冥来说是一种沉痛的打击。 就此,轩辕山庄彻底被毁,轩辕山庄仅剩下的包括华冥、华青两个人在内共二十三人,加之南宫碧柔一起踏上了逃亡之路。为了不给其他家族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众人只好暂时漂泊,南宫碧柔不忍看华青失魂落魄,便毅然放下了南宫阁的要务,陪他一起流浪。 一路来,轩辕华青被打击的零落不堪,失去了慕容卉,这份伤痛使他无法再拿起正义的利刃去对抗邪恶的魔头。轩辕华冥渐渐的对他失去了希望,看着他渐天憔悴,却又舍不得放弃他。此时此刻,真心真意陪伴在他身边的却只有南宫碧柔了。 她是这一行二十来个人当中唯一一个女人,撇下要务,每日为他、为这些个轩辕氏的弟子们洗衣煮饭,完全放下了她南宫阁阁主的身段。而她这么做除了真心想要帮他从阴霾中走出以外,还有那么一点私心,希望他能抛弃对慕容卉的爱,可是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虽然慕容卉和他交往的时间远不及南宫碧柔和他,但只在这短短的一年半的时间里,慕容卉的影子已经深深的刻印在他的心上了,注定要缠着他一生一世。尽管南宫碧柔做得再多,也不可能再得到他的真心。可是,她并没有因此而放弃,而是默默、默默的在他身边照顾着他,为他做唯一的后盾,因为在她的心里,他永远都是唯一。 如此逃亡了半个月,轩辕华青渐渐从伤痛的心情中走出,但是那份悲怆依然萦徊在心。某日,他拿出一直珍藏在自己身上的《神念》,当着众人的面扔进了冉冉燃烧的火堆之中。传说中会令人法力无俦,甚至升仙、升神的秘籍就这样被一堆火燃烧殆尽,而扑朔的火光反射在他的脸上,显得极其苍白。 南宫碧柔见状,惊呼道:“华青掌门!你!你怎么可以将家族至宝烧掉?!”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眼神不离燃烧中的秘籍,淡淡的说道:“正是因为它,摧毁了我与卉儿之间的爱情。若不烧掉它,我岂有容面去见卉儿!” 听此,南宫碧柔的声音渐渐低弱:“可,可这是轩辕氏的至上之宝啊!” 说到这,他陡然转目,那充满哀怨与愤怒的眼神直逼向她,“什么至上之宝,从古至今无一人能参透其中的秘密,留有何用?!” 看着他激动愤慨的表情,南宫碧柔竟突然惊慌,不禁默然无语。她原本来是想劝慰他的,可是言不过三,他就变得这么激动,看来想要让他恢复从前的样子是不可能了。 她怅然的走了回去,虽说这件事跟她关系不大,可轩辕氏与南宫阁是唇亡齿寒的关系,目前慕容不凡丧心病狂,不惜一切代价来暗杀轩辕华青,甚至连自己最疼爱的妹妹也不顾生死,谁也不敢肯定下一刻他会不会决定铲除南宫阁、北冥府。而唯一可以扭转趋势的就只有各派联盟,集结力量一同对抗慕容不凡,若不先制人,今后便再无胜算。 轩辕华冥看着她失落的样子,心中已知些许,淡然问:“又失败了?” 她轻轻的坐了下来,摇了摇头。 轩辕华冥灌了口酒,说道:“唉,这小子就是这么倔,你是不知道。从小到大只要是他看中的事,他都会拼命的争取。我们兄弟仨人,基础平等,按理来说水平都应该不分伯仲,可是谁知道这小子不管在平常还是背后都加倍的用功,只短短的几个月就过了我们大家,成为父亲最得意的弟子。”说着话,他又灌了口酒,吐出一口暖气,“嗨,也正是因为他这副倔脾气,才使我们大家走到今天这步田地,如果当初他听信我的话,就……嗨!”他又叹息了一声,自此便不再言语,只闷头喝酒了。 听他这么一讲,南宫碧柔对轩辕华青有了更深入的了解,不过在她心里面对华青也有着独特的认识。数算着,两人相识也已经有十年左右了,正是因为轩辕山庄与南宫阁之间相距甚近的地理位置关系才使他们相识甚早。轩辕山庄向东有一片山,名叫望云山,南宫阁就在望云山之中。这片望云山位置独特,四处险要,想要进入南宫阁就必须通过轩辕山庄之前的路,所以两个家族早在几百年前就是盟友,双方有难必施援手。 当时赶上一年一度的武林新人大会,轩辕氏老庄主轩辕战天掘出类拔萃的门生,由于轩辕华青格外用功,仅十二岁就已经小有收获。按理来说武林新人大会最低的也要十六岁往上,但出于轩辕战天是老盟主的份上,便破格让轩辕华青参加。当时也碰巧遇见了南宫阁派出的南宫碧柔,说来也是场缘分,南宫碧柔年纪比他还小,但两人在比武场上叱咤风云,惹得场内场外一片哗然赞声。两人交手,出于门派的武学套路不同,加之用功的程度,南宫碧柔自然不敌,最终只好取得了第二名。也正是这场新人大会,轩辕华青与南宫碧柔名声大噪,几天之内便传遍了整个武林。 其实一见钟情并不只是传说,轩辕华青留给她的风度翩翩的形象使她彻枕难忘,甚至有好长一段时间都茶饭不思。她面子薄,她的母亲南宫若情与轩辕战天却是老交情了,所以暗中与轩辕战天定了门婚事。南宫碧柔的美貌、才华、武功等等令轩辕战天一眼相中,当即答应了此事,双方皆大欢喜。 可是正如轩辕华冥所说,轩辕华青年少的时候是个武痴,整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习练武功,各门各派,各行各路他都钻研,对于美女啦、娶亲啦,这类事儿根本不放在心上。有一次名义上的约会,本是花前月下,双双迷醉,到最后却演变成一场切磋比试,弄得南宫碧柔气恼十足。 第二一九章 二十年前(六) 第二一九章 后来事情生了转变,轩辕战天因病逝世,轩辕华青无奈接任掌权之位,时间陡然紧张了起来,每日处理要务甚至前去南宫阁的时间都腾不出来。〈? 八一<中文? [ 南宫碧柔朝思暮想的期许着他能驾临,可足足等了一个月,都不曾见到他的影子。最后前去轩辕山庄打探才得知,原来他远赴苗疆与大理国接洽,商讨要事。 而后许久,她也曾多次来访,可即便是在轩辕华青在的情况下,他也没有时间陪她聊天游玩,甚至又一次还当着她的面打起盹来。南宫碧柔看着这些,虽然心里很不舒服,但却不怪他,只默默的守候在他身边,等他忙完所有的工作,与他成亲。 事与愿违,事情竟在展中拖了足足三年之久,眼看她早已过及笄之年,南宫若情一再催促她换个人选,可她依然咬定了轩辕华青不放,并第一次和自己的母亲吵了起来,还说生是轩辕家的人,死是轩辕家的鬼。自此,南宫若情被她气得一病不起,每况愈下,直到临终,也没能看到她过上幸福的生活。 南宫若情去世,南宫碧柔顺理成章成为了南宫阁阁主,掌管着南宫阁内外要事,从那时起她才真正的体会到轩辕华青为什么会一直腾不出时间来陪她,都是这些要务缠身,作为武林大派,不仅每天要处理必要的事务,更要与其他的门派谈好关系,而且哪里有战乱还要派出一定的人手去支援,维护正义与和平。 事情慢慢的展,直到今日,她仍旧还是孑然一身。看她亭亭玉立,娉婷袅娜,仿似仙女,可爱上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这是一件多么痛苦而又悲哀的事呀。直到慕容卉被害,她心里还抱着那一丝渺茫的希望,可是如今看来…… 至于轩辕天琪,这是个疑点。很多人都以为轩辕天琪是慕容卉与轩辕华青的亲生女儿,是轩辕天乐的亲姐姐,可事实并非如此。这当中隐含着一个极少数人知道的秘密。轩辕天琪其实是慕容卉在往返轩辕山庄的途中拾到的弃婴,当时正赶上她刚刚产下轩辕天乐,所以就一同收留,并声称是己出。所以才会让众人误以为轩辕天琪也是轩辕氏血脉,实则不然,这个消息甚至连慕容不凡、南宫碧柔、轩辕华冥都被蒙蔽,轩辕华冥也是在后来才现了端倪。原来每个承袭了轩辕氏血统的后人都具有天生的神力,轩辕华青利用无极印禁锢了轩辕天乐体内的能量,而轩辕天琪自始至终都没有神能,是以才被轩辕华冥觉。 如此又过了几日,轩辕华青仍旧在悲怆当中沉湎,度过。 某日,他将轩辕天乐、轩辕天琪两个幼小的婴孩交给了轩辕华冥,疲惫的样子显得他有精无神。轩辕华冥双臂夹着孩子,不解的问:“华青,你,你这是干什么呀?” 轩辕华青轻叹道:“这两个孩子就交给你了。你带着他们离开这里,日后好好**,长大以后千万不要再教他们武功!不要再叫他们重蹈我的人生!” 轩辕华冥陡急,“他们是你的孩子,如今他们已失母亲,你难道还想让他们再失父亲吗?” 轩辕华青背过身去,背着手,叹道:“我已落拓至此,又有什么脸面重新返回轩辕山庄!又怎能对得起无辜被害的轩辕氏上百条性命!” 轩辕华冥劝抚道:“留有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你有信心,我和碧柔阁主都会支持你的!” “是呀,只要你愿意!我会搁下南宫阁陪你共同完成大业!”南宫碧柔方才一直都在一旁听话,此刻也凑来掺言道。 饶是如此,轩辕华青仍然打不起精神来,伤悲的叹道:“心碎矣,又何来信心?我已万念俱寂,当下只想好好的安静一下。碧柔,谢谢你!” 说完话,他扬长而去,走进了黑色的深渊之中。望着他凄凉的背影,南宫碧柔的心里好似被什么坚硬的东西重凿了一下,自心底来猛烈的颤动。轩辕华冥看了看怀里两个尚未脱离襁褓的婴孩,无奈的吐了口闷气。 再说慕容不凡,慕容不凡的情况愈加恶劣,翻遍了整个轩辕山庄都没有找到轩辕华青的尸体,可想而知他已然逃跑了。大怒之下他把所有的怒火全部迁怒到自己的妻子北冥紫仙的身上。对她痛打不说,还吸走了她最后一点功力。 北冥紫仙也万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今天这般恶劣的状况,跟没想到自己会被他困缚,无法左右。慕容不凡指着她,大声吼道:“北冥紫仙,我再问你一遍!异凤神曲,你交是不交!” 自从她入赘慕容堂,慕容不凡就已经看中了她的异凤离和异凤神曲。可是当时的北冥紫仙造诣极高,与他平分秋色,她的后台更有北冥少峰,他自然不敢轻举妄动。但是事到如今,他已经与武林诸派撕破脸皮,修炼邪功已然小有成就,北冥紫仙等人早已不足为惧。不过他只一昧的追求事物的表面,从未想过深处,那异凤离是有灵性的,每一个掌握者都是宿主,如果想要被使用,宿主与其之间的默契是需要长久时间才能磨练出来的。所以即便慕容不凡得到了异凤离也完全不可能驱动、使用它。 事已至此,北冥紫仙只想竭尽全力逃出他的魔爪,与师兄及各派掌门会合,一同铲除魔头。她尝试着暂时说服他,好为自己营造逃走的时机:“慕容不凡!你这个丧心病狂的混蛋!我是你的妻子,你竟如此待我!你的良心莫不是被狗吃了?” 慕容不凡早已对她的想法和计谋了如指掌,便哼道:“哼!北冥紫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来此的目的是什么。当初你早与北冥少峰密谋,你二人想要里应外合,将我铲除!竟没想到,你被我吸走了全身功力,如今落得如此惨状!亏我技高一筹,否则险些被尔等害了!” 北冥紫仙听后一震,暗道:我与师兄之间的计划只有我二人知道,甚至连轩辕庄主都未曾告知,他又是从何得知?糟了,看来这次是插翅难逃了!也罢,死便死了,但想要我助纣为虐,休想! 北冥紫仙怒目横起,虽无力对抗,却也不失威风:“如若不是你走火入魔,不知悔改,我师兄二人又怎会设计?如今想从我这拿走异凤神曲,妄想!” 慕容不凡揶揄笑道:“你有何功与我相敌?你全身所有的力量都被我吸走了,你现在不过是个废人而已!” 北冥紫仙暗地里悄悄的试了试内力,现居然还有一成,她心里不禁豁然。事已至此,她不想再受慕容不凡的**,便抱着自灭的念头想到:师兄,谢谢这么长时间以来你对我的照顾,紫仙感激不尽!只可惜,紫仙今后不能再陪你一起练功、一起聊天、一起玩耍、一起……但是紫仙的心里永远都只有师兄一个人,紫仙永远不会忘记,我的名字叫林紫仙! 想罢,她正色道:“天地有道,决不会放任你这个半人半魔的家伙多久猖狂!我北冥紫仙,死不足惜,但我决不会交出神曲!”说罢,浑身紧张,利用体内最后一成余力拆散元神灵魄,使自己元神俱灭。 慕容不凡陡惊,伸手去抓,却不料她早已化成万千个小亮点散入空气之中。慕容不凡气得一跺脚,“你!……” 北冥府, 近日来北冥紫仙音讯全无,他二人经常以信件的方式相通,除了汇报一些近期的情况也会说一些想念的话,毕竟北冥府与慕容山庄相距甚远。可正因这样,才暴露了两人的计划,倘若两人通信的次数少些,甚至不通信,可能也不会被慕容不凡现,她也不至于死的这么无辜。 几日无信,北冥少峰心里惴惴不安,联络轩辕山庄却听门人说那里早已变成了一片废墟。大惊之余方才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妙。出奇的是,北冥紫仙的那段心音若恍若无的竟然飘到了他的心里,迷离的梦境中她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而与此同时,慕容不凡向正道出挑衅的消息也已经传遍整个武林,在得知北冥紫仙已不在人世,他登时大震,失了心似得坐在了椅子上,呆了整整一下午。 依照北冥少峰的性格,他早就打到慕容山庄去了,可是经过门下弟子多番劝阻,他这才稳定心情,四处寻找轩辕华青等人的下落。可是没想到,轩辕华青一班人却自己送上门来了。双方迎见,北冥少峰欲哭无泪,悲痛至极。 “华青!你到底还在等什么?出手吧,不要再让魔头嚣张了!”北冥少峰奋慨激昂的说,“华青,我能体会到你的心情,紫仙她死了,被慕容不凡那个魔头害死的!这份仇,我们不能不报!” 南宫碧柔恻然说道:“华青掌门,你是我们整个正派的主力,要对付慕容不凡无论如何都不能缺少你的力量!轩辕氏是武林第一正派,你是正派的领导者,如果连你也这样默然低沉,又有谁能带领正派抵抗邪道?大家都不想看到邪道横行天下,飞扬跋扈,为害苍生,华青掌门,出手吧!” 第二二零章 二十年前(七) 第二二零章 轩辕华青还在为决定而踌躇不决,这时只听门人来报,说慕容馨欣来访,三人顿时震惊。八<一中(文 慕容馨欣的到来令北冥少峰更加无法自控,他咄咄逼人的冲着她吼道:“你来干什么?那个魔头杀了我紫仙,你是他的妹妹,这笔账无论如何你都逃不了干系!” 慕容馨欣泰然自若,有恃无恐的说:“如果你们不想打败我哥哥,那么我随便你们处置!” 众人诧愕,轩辕华青吐出一句自他沉浸于悲痛之中以来唯一一句明智的话:“你又想用什么方法来对付我们?” 轩辕华青的憔悴使她心头微痛,在还未事之时,她也曾与他有过一段邂逅,若不是因为最开始的慕容卉,或许慕容馨欣也会顶替她的位置。慕容馨欣是慕容不凡的亲妹妹,更是他的得力助手,之所以她会做出这样的决断,她也是纠结了很久的。在原因除了慕容不凡的冷漠无情,为私的不屑一切代价的性格之外,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原因,那就是她不想让他死。 南宫碧柔凑上前来,语态愤懑的说:“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华青掌门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们了?他把慕容不凡当做是亲兄弟一样看待,甚至过之而不及,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待他?如今他变得如此落魄,你们难道还不肯放过他么?” 慕容馨欣心知肚明,眼前这南宫阁主也一直在倾慕着轩辕华青,而方才那份凄伤也随之消减,她冷淡的说:“信不信由你们,不过我可事先提醒你们一下,以我哥哥现在的实力,就凭你们几个想要打败他恐怕还不是那么容易!如果有传说中的轩辕神剑的力量相助,或许可以为你们提升一些胜算!该说的和不该说的我都说完了!最后,我再提醒你们一下,若然没有足够的能力和意志去对抗他,那么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否则结果必然是以卵击石!” 话说完,她转身欲去,只听北冥少峰陡然喊停:“站住!你以为你今天真的可以这样轻松的走出这个大门么?” 慕容馨欣微微一震,面色不变,缓缓转身,从容不迫的看着众人。 轩辕华青终于话,他站起身来,拦下北冥少峰,问她道:“你怎么会知道轩辕神剑?” “华青,这个人的话不能信!她可是魔头的妹妹……” 轩辕华青蓦然举掌,示意噤声,接着又问:“轩辕神剑乃我族至上神器,甚至连我都不清楚,你又从何得知?” 慕容馨欣冷蔑一笑,淡然道:“你用不着知道我是从何得知,你只要按照我说的方法去做就对了!” “方法?什么方法?” “轩辕神剑是需要铸炼而成,而基础就是你的无踪剑!利用无踪剑做基础,加之轩辕之灵和轩辕神石的配合,即可铸成轩辕神剑!” “轩辕之灵?轩辕神石?” 这两样连轩辕华青都从未听说过的东西令众人诧异。 “很简单!轩辕之灵,即是轩辕族的正统血脉!” “什么?!” 众人大惊,这不是要他用轩辕天乐幼小的性命来作代价么! 不等众人反击,慕容馨欣又道:“我只提供方法,到底该怎么去做那就是你们的事情了!不过,如果你们不想这么做的话,也可以利用第二种方法!你,轩辕华青也是轩辕族正统血脉,如果可以贡献一半灵力鲜血,或许也会成功!” 其实她说的这种方法很是矛盾、纠结,试说,就算轩辕华青舍掉半身的灵力鲜血勉强维持体力铸成了轩辕神剑,可即便有了轩辕神剑没有足以对抗的武力又如何能打败慕容不凡! 轩辕华青一直都在思忖之中,他并没有作任何回答,只问:“那轩辕神石是什么?” 慕容馨欣指了指佩戴在南宫碧柔身上的南宫明珠,道:“那即是轩辕神石!” “什么?”南宫碧柔错愕,她从来都是只知道南宫明珠是南宫阁的镇阁之宝,并未听说过它与轩辕氏有何关联,更不晓得利用它竟然可以铸成轩辕神剑! 北冥少峰按捺不住,指着她破口大骂:“什么狗屁办法,你这个贱人,存心是想害死华青和碧柔!” 慕容馨欣颇显愠怒,不屑道:“我已经说过了,我只给你们提供方法,信不信、听不听、做不做都是你们的决定,和我无关!但是你们若想打败哥哥,那么非此不可!” 她转身将走,却再次被轩辕华青叫住:“等等!”对视着她那双深邃的眸子,轩辕华青完全看不出她心底深处到底隐藏着什么,“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慕容馨欣嫣然轻笑,道:“我有帮你们吗?我不代表哥哥,哥哥也不代表我,我想怎么做难道还需要谁的约束和理由吗?真是可笑!” 轩辕华青怔怔的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里思绪万千,百感交集。 当下,南宫碧柔沉默了,如果真像馨欣说的那样,打败魔头必需轩辕神剑,那么自己就一定要舍出南宫明珠。在南宫阁有一个悠久的传统和规定,南宫明珠这一圣物只准每代阁主携带,在没有传位以前甚至连子女都不可以触碰。这样做的原因正是南宫明珠具有灵性,懂得寻找条件合适的人来做宿主,而每代阁主传承着同样的血脉,是做宿主的最佳人选。这宿主也有一定的说道,一旦南宫明珠认定了宿主就会倾尽所有能力与之交合,混为一体,在宿主的配合下挥出常的能量,而倘若南宫明珠脱离宿主,宿主本身就会失去所有的灵力和精气,每日以百倍加衰老,直至死亡。南宫明珠固然有延年益寿、青春不老的功效,但这都是利弊相衡的。宿主每次使用南宫明珠,实则就是在加消耗自己的精气,或许在佩戴了南宫明珠的情况下看不出任何状况,但若脱离明珠,之前所损失的精气和能量都会加倍施还于己。 意思非常简单,就是南宫碧柔一旦献纳南宫明珠,她就会在短时间内衰老几年甚至几十年,或许还会有性命之危。再怎么说南宫碧柔和轩辕华青也是老交情了,因为自家的事而牵扯到她的头上,以轩辕华青的为人是决不可能叫她舍命相助的。可是南宫碧柔的态度却令轩辕华青等人有些出乎意料。 她前后忖度了一番,最终还是决定帮他:“华青掌门,我……适才想了想,慕容馨欣的话也并不是全无道理。慕容不凡的在暗中修炼,今时早已今非昔比,如果我们横冲直撞难免会碰壁,况且胜败只有一次机会。倘然真的要走这条路,我也毫无怨言,这不仅是为了除掉魔头,也是为卉妹妹和紫仙妹妹报仇,更是还武林、天下一片安宁!我想了下,南宫明珠对于我们南宫阁固然重要,但是以我的功力,维持以后应该是可以的。” 轩辕华青看了她一眼,她那深情的双眸充满了敬畏和希望,更可以清楚的看见她那颗跳动的真心。 “不行!”他毅然拒绝她的好意,扭过头去,“这件事我自有主张,不需要你的帮助!铸成轩辕剑的方法未必只有一条,更何况就算讨伐他,计策若干,也未必要用此下策!” “可是,现下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以应对的计策呀!” “好了,我已经说过了,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容我安静的想一会儿!你们都先去吧!” 南宫碧柔还想说什么,却被北冥少峰拉出了门外。 深夜,万籁俱寂, 他一个人站在门口,望着天顶的月亮,那原本丰满无缺的月亮如今却变得参差不全,他犹且记得几天前生的事,也正是那花好月圆之夜,他夫妻二人正沉浸在幸福的爱河当中时,意想不到的事情突然生了。谁也不会想到,在那么一个恬静安谧的夜晚里会生这么惊天撼地的事,他仿佛还陷在那一夜的情境之中,甚至连白天都会不觉的被噩梦惊愕,似乎那一幕正上演在眼前,真实而又虚幻。 他闭上了双眼,眼角溢出两行清泪,对应着月色的衬托,显得格外清亮。 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可却感觉非但没有解压,反而沉重的压力更大了。 “决不能再让任何人作无谓的牺牲了!”心底传来自己坚定的声音,是啊,邪道猖狂,愈演愈盛,有谁会知道最初的原因、罪魁祸竟然就是那么一本所谓可以修仙、修神的秘籍!也正是因为这本秘籍捣毁了他们之间的兄弟情感,甚至夫妻情感,将来或许还会影响更甚。 今天听了慕容馨欣所说的办法,他的确犹豫了,她到底有何居心?是否采纳这个方法? 可是他不想再让身边的朋友受伤,所以他毅然拒绝了他人的帮助。油然而生了一个想法:纵然慕容不凡再强大也不过是血肉之躯,虚幻灵体,若倾尽全身之力与其同归于尽,这未尝不是一个办法。而对于自己来说,更是一种解脱。在另一个世界,或许还可以缠绵相依,共享天伦,不理凡事,做一个真真正正的普通“人”。 “嗯!”他不由自主的出赞许,再看明月,似乎那块参差正在慢慢补全,而在明月正中,透彻的光亮衬托着她微笑的脸庞,她笑的是那么的纯洁无暇,好像遇到了平生最开心、快乐的事。对着她嫣然的笑脸,他轻轻说道:“卉儿,你一定要等着我,我会去找你的,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永远的在一起,不受任何人的约束,去那梦幻中的世界中生活!卉儿!” 掩藏在长廊之中的一双眼睛突然显得异常透明,那里面充斥着的晶晶闪闪直刺人眼,暗中,她悄然拭泪。 第二二一章 二十年前(八) 第二二一章 慕容山庄, 经过了三天的搜找,对于慕容卉的下落还是音信杳无,山庄内外已烧成一片废墟,满目疮痍之中根本看不出各人的身份。〈八一?中文 慕容不凡一再催促慕容馨欣前来面见他,可她却迟迟不来。此时他正坐在豪贵的长椅上满心忧愁,堂子外摇摇跑来一个身影,是山庄的仆役,跨进门来,他立时禀报:“庄主!”喘了口气,他道:“我们在轩辕山庄中找到了三小姐的尸!” “什么?!”慕容不凡内心猛震,陡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瞳泛大,嘴里喃喃念着:“卉儿?” 又一个仆役奔入堂中,跪地急禀:“庄主!二小姐失踪了!” 慕容不凡再次惊住,错愕间不知所措。 又一仆役进堂急禀:“庄主!轩辕华青携领一行人来到此地,正在门外叫嚣!” 慕容不凡怒气直喘,拳头紧握,恶狠狠的道:“轩辕华青!你来的正好!” 慕容山庄,赤血峰, 赤血峰是慕容堂独特的风景区,所处之地高耸入云,远眺四下,万里尽收眼底。 慕容堂的门人与各派人士相互对峙,慕容门人抵挡不住轩辕华青等人的气势压力,连连缓退。直到慕容不凡出现,众门人让开一条路,他从中翩然走来,一路携带着隐隐邪风,好不叫人毛骨悚然。看他面色铁青,犹如纸张,想必邪功已臻化境。他站在诸人之前,横目一扫,冷笑道:“轩辕华青,上次没能消灭你,你可真是命大!这次我绝对不会让你在从我手心逃走!” 轩辕华青打量了一下四周,本是风光秀美的慕容山庄如今竟变得如此糜烂不堪,到处散着肮脏、浑浊之气,当真不比从前。不过眼前的慕容不凡变化并不是很大,每每见到他,眼前都会不禁浮现两人曾经在一起的种种美好,若然叫他对自己往昔的兄弟下手,他确有几分不忍。 “慕容不凡!你已走火入魔,我劝你还是罢手投降!否则……” “没有否则!罢手投降的人是你!如果你现在交出《神念》来,我或许可以饶你不死!” 他到现在还深陷于轩辕华青所设的圈套之中,到现在还搞不清《神念》到底是一本书,还是两本书,甚至三本。 轩辕华青心念一转,说道:“《神念》已被我毁!想要我助你成魔,休想!” “什么?!”慕容不凡一惊,一时间无法确定他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轩辕华青缓声道:“我念及卉儿的情面,此事可以协商。你若放弃邪念,我们大可以免去干戈!” “哼!提什么卉儿的情面!卉儿就是你害死的!这笔账我还未向你讨还呢!” 他震怒的声音萦绕在耳边,倏忽间脑海中冲刷着往昔那一幕幕情景,不禁令他头晕目眩,意志难定。 南宫碧柔见状,出面替他鸣不平道:“慕容不凡!休要搬弄是非!慕容卉是被你手下的杀手所害!你怎可污蔑华青!” 方才她一直隐于人群之中,并不显眼,这会儿站出身来,着实叫慕容不凡讶然。 “碧柔!你、你怎么替他讲话!” 南宫碧柔义愤填膺的说:“华青乃是正派掌门!你毁了轩辕山庄不说,还要为害百姓,我等岂能容忍!” 慕容不凡心里咯噔一下,瞬时间,心灰意冷,万念俱寂,甚至连自己最心爱的人都不理解、赞同他,他确真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 “好!连你也如此不理解我!既然如此,我指天立誓,人人弃我,我即成魔!只要我有一息尚在,必要尔等生不如死!以偿我心中痛恨!” 吼啸间,风云变色,乌云陡然密布,将这片天地覆盖的不分日夜黑白,电闪雷鸣之中,他悄然变装。一身银色铠甲与他那张面孔犹如一色,双目凌厉悚人,手中吞天霸日戟明晃耀眼,与日同辉! 众人为之惊骇,小门小派早已乱成一片,悄然撤退,现场只留轩辕华青、北冥少峰、南宫碧柔及三大家族少数兵团。 北冥少峰举起奇龙殇,对着慕容不凡,愤色满面,“废话少说!尔等魔众,我不诛灭,天必不容!” 慕容不凡右手各在两边化出一道浊气,皆形成两批黑压压的恶魔军团,各人漆黑,与气无异,一双双闪亮的眼睛幽冥夺人。“哼哼,那就来吧!” 大战在即,双方相对,势力悬殊,可是轩辕华青等人的意志极其坚定强硬,而轩辕华青本人却也早已做好了昨夜安排好了的方案。 北冥少峰最先起攻击,起步跳起,操笛疾进,当空划下,无孔之笛在空中闪耀奇光,随着风气化成一路低声,势如强劲迎头而来。慕容不凡右臂向右一扬,同时左手的吞天霸日戟微一格挡,轻而易举的将北冥少峰阻退。北冥少峰踏着他的战戟迅后退,不慌不忙的把奇龙殇放在嘴边,镇定自若的旋转吹奏。笛声铿锵震耳,四野军团尽皆耳鸣目眩,数条音波彷如一道道光刺射过来。 南宫碧柔踩着北冥少峰吹奏出来的乐音疾奔来,左手紧扣南宫明珠,心念相合,将南宫明珠取源于天地的力量融于体内,右手展开五指,一道劲风伴着笛音推到眼前。慕容不凡双目一定,稳若磐石,强风顺着脸梢须眉划过,他却毫无损。南宫碧柔五指压顶,却不能落,隐约间有种无形的力量在阻止着她,即便用足了南宫明珠的能量也只能与其来回的进退不停,难分伯仲。 对视着他那双凄柔的眼神,当中充满了哀怨,“碧柔,我是那么的爱你,你难道真的就那么狠心要对我下手吗?” 一段心声莫名的传进心间,使南宫碧柔陡然震颤,顷刻木讷。北冥少峰还在不断的奏音,可是南宫碧柔挡在当前,所有的攻击眼看就要朝她去了,北冥少峰顿止,大呼:“碧柔!闪开呀!”南宫碧柔略微恍神,意念不定。慕容不凡眼见攻击近来,急忙抵退她的力量,想要将她揽进怀里,可也正是在这须臾之间,南宫碧柔心神明朗,在即将进入他怀抱的瞬间,一掌打在了他的胸口,这一下突袭慕容不凡始料未及,大惊之余,脑海里充满了愤怒,将她扔了出去。接连而至的奇龙神音也击入他的体内,使他受伤不小。 南宫碧柔在空中失控,即将掉落之时被轩辕华青接住,总算虚惊一场,他将她放下,问道:“碧柔,你没事吧?” 慕容不凡后退几许,将战戟立在跟前,右手捂着胸口,耐着隐痛,望着远处的南宫碧柔,那细小如针的瞳孔中聚满了哀怨与悲愤,内心中的影子也早已被怒火燃烧。他暂时调息,号施令,差咐两边的恶魔军团进攻。数百如同亡魂似得东西齐肩并进,一双双眼睛各排成一个一字,威严而又使人震慑。 三大家族的兵团与之混成一团,可是宝剑掠过他们的身体,就好似一道烟被劈成两截,眨眼间又恢复了原状。众门人惊怯,批已经有多人丧失了斗志,被恶魔军团冲散了灵魄,将其融为自身一份力量。这些个恶魔军团非但数量不减,反而势力愈加庞大,打头阵的一班人马已然倒在了战乱之中。 眼看恶魔军团堪堪逼近,后一批门人不断的后退,轩辕华青皱一皱眉,暂时搁下南宫碧柔,御起无踪剑,冲上前阵。无踪剑在手,光芒显现,划破万里长空,将暗黑的乌云撕破。轩辕华青凌驾于数百魔灵之上,手指灵动,挥舞自如,周身散去,将一个个魔灵斩灭原形,凛然正气更使诸多邪魔不可近身。 北冥少峰与南宫碧柔不敢轻慢,彼此施力相助。北冥少峰以奇龙神曲为轩辕华青创造一纸防御层,低音环绕使之正气倍增。另一边的南宫碧柔驾驭南宫明珠为他做后盾力量,不断的施予其强大的辅助能量,使之能力加倍、充沛,受伤减免。如此一来,正道气势大振,仅剩下的不到百名门人也全部涌了上去,虽然力量薄弱,但却意志坚强。 轩辕华青横眉怒目,此时此刻将之前受到的所有的仇恨与怨恨集结在一起,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为卉儿报仇,为那些无辜被害的人报仇,杀! 挥洒仇恨,忘却这世间所有的喜怒哀乐,抱着与魔头同归于尽的信念,他奋了。 无踪剑的神奇之处就是在于它制造的材质、内部蕴藏的灵力和使用者赋予的精神力量,是以在这时他奋慨激昂的时候,无踪剑显得格外明亮,体外裹着一层若附若离的光束,每每挥击,剑气都会加长丈许,当真有横扫千军之势。突破层出不穷的障碍,一团邪光冲到眼前,紫电在人群中一闪,轩辕华青陡转手势,宝剑紧随,砰地一声与那吞天霸日戟对在了一起,相互摩擦,激起一片火花,炫彩夺目。各自抵开,再次对击,他那吞天霸日戟竟与无踪剑同日而语,不分伯仲。正邪相对,剑光反射着各人的脸上仇恨的表色,目目相对,恍惚间似乎可以看见正有两个人在各自的眼眸深处拼斗。 北冥少峰、南宫碧柔及两方军团都在此刻停止对战,观望着两人之间殊死决斗,场面异常紧张、激烈。 两人目光相斗,利用意念术斗了二十来个回合,慕容不凡略有小胜,归回原体,两人分解。 轩辕华青疾退之余,掷去无踪剑,无踪剑犹如一支离弦之箭,在空中出嗡嗡颤音,远远的在慕容不凡的瞳孔中形成一点白光,渐渐变大。慕容不凡无法格挡,架起手掌,御起抵住,待无踪剑内外附带的力量耗尽,轻轻用战戟一挑,使之反射了回去。轩辕华青立地起跳,夺下无踪剑,顺势出连环一套剑气,但不论横劈竖砍对于慕容不凡来说都是无效,甚至有一击刺伤了他的身体,他竟然可以使伤口瞬时愈合。由此可见,他邪功的造诣已然莫测! 第二二二章 二十年前(九) 第二二二章 双方对战不下五十回合,轩辕华青气势渐弱,一来体力不支,二来心神迷乱,时而会被幻想蛊惑,不分虚实。? ? ]南宫碧柔与北冥少峰二人在一旁看得清楚,但却不敢冒然插手,只得在心中暗暗为他加油打气,可是轩辕华青仿佛失去了原来的斗志,与慕容不凡相拼,不是躲闪就是被动攻击,有的时候回击两下却是有气无力,打在敌人的身上非但没有造成一定伤害,反而弹退了回去。 慕容不凡再次主动起攻击,已是第四次了,轩辕华青在迷乱中勉强挡架,被慕容不凡一个猛劲震落了手里的无踪剑,众人一愕,就在这千钧一之际,“嚓”的一声,慕容不凡一戟刺来,狠狠的戳进了他的身体,被磨得异常尖锐的枪头刺透了他的身体,从背后露出一点亮尖。 众人大震,南宫碧柔嘶声一叫:“华青掌门!”情绪陡然失控,幸亏北冥少峰拦的及时。 慕容不凡单臂用力,将扣在战戟上的轩辕华青挑起,挂在半空。伤口顿时流出大量的鲜血,滚滚血流淌在战戟之上,显得它更加血红明亮。轩辕华青忍着剧痛,身体已无大力再抵抗,只能双手把着战戟,最后用怒目瞪着他,表示心里对他的怨恨与不满。 慕容不凡毫不在心,看着他此刻忍受着疼痛的煎熬,脸上却绽露出十足的欢笑:“轩辕华青,没想到你也会有今天!”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 他不想死的不明不白,即使他心里知道答案,可他还是想听他亲口说出来。 “没有什么为什么!因为你太优秀了!我们俩站在一起,你抢走了所有属于我的风头!你抢走了我的名声、成就,还抢走了我心爱的女人!轩辕华青,你早该死了!如果不是之前我有妇人之仁,或许你现在已是地下亡魂了!” 轩辕华青紧咬着牙,忍痛道:“我早该看穿你的阴谋了!只是可惜,我不能亲手杀了你!卉儿的仇我也不能替他报了!” 提及到慕容卉,慕容不凡陡然色变,左臂用力,战戟更深的刺入了他的体内,轩辕华青有些忍耐不住,出痛吟。 “不要在我面前提卉儿,要不是你们这群败类,卉儿她决不可能叛变,更不会永远的离开我!这一切都因为你!” 轩辕华青勉强笑道:“魔就是魔,永远也不可能与正道同日而语!卉儿她是明智,看穿了正邪之分,这才会站到我的身边!现下连馨欣也离开了你,你的两个妹妹都背离了你,这只能说你的所作所为、一切阴谋计划,都是失败的!纵然你取得了天下,可是你背离了本性,背离了天道,你将注定永远孤单一人!” 慕容不凡心里颤动不已,这些个铿锵有力的字眼回旋在他的耳边,令他头痛欲裂。他猛然使劲,那战戟的前端已然深深的戳穿了轩辕华青的身体,而轩辕华青已被鲜血覆盖洗染,从上到下都沾染着血污。他吐了两大口血,目色倾时黯淡,连再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慕容不凡喘着怒气,说道:“既然神念已毁,那么你对于我来说已经没用了!”说罢,他陡抽战戟,轩辕华青从半空中摔了下来,五脏受震,更使他倒地难起。 南宫碧柔拼命的想要跑到他的身边,可却一直被北冥少峰拦着,左右不了。这一时刻,轩辕华青在她的心里造成的影响显然浮出心头平静的波浪,他的认真、冷肃、严谨,每一个形象在她的眼前过滤着,直至最后一幕眼前的镜头。她大声嘶啸,嘴里不停的喊着不。 那凄厉厉的哭喊在耳边迂回不散,轩辕华青趴在了地上,看着插在面前的无踪剑,那透亮的血滴流淌在上面,洞穿其中,他似乎看到了另一个熟悉的身影,她正向他伸来玉手,那妩媚动人的笑容令人百转千回,辗转难眠。他在朦胧中叫了一声:“卉儿!” “华青,来,来呀!” 她就在眼前呼唤着他,叫他过去,此刻,他忘却了所有的苦恼于痛楚,竟不由自主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握紧无踪剑,倏地拔出,运足浑身内力,剑指九霄,剑芒微微扩展,渐渐将邪气驱散,他瞪着一双血目,念道:“危害苍生,人神共愤!慕容不凡,我等无能,但绝不能放纵你逍遥法外!轩辕氏祖灵在上,赐予我正义之力,即便肉身粉碎,也定要将其封印在这无踪剑内!使其不得祸乱!” 返走的慕容不凡闻此惊诧,转头一望,无踪剑所散出来的光华几乎照亮了整个这一片天地。 北冥少峰二人已经猜到了他的行动,不由的一同惊叫:“华青!” 轩辕华青心念合一,与无踪剑合为一体,“天理昭彰,正道无极!”转瞬之间刺进了他的胸口,时间顿然定在了那一霎那,慕容不凡愣愣的站在原地,良久,低下头看着插入自己体内的无踪剑,此时它仍在一闪一闪的放光,好似他那正义凛然的双眼。吞天霸日戟从他手中脱落,他晃悠了两下,出巨啸:“啊!……” 他的身体慢慢裂开,宛如一只打碎了的花瓶,裂纹从上到下、从头到脚,只听砰的一声被炸得粉碎,无数个碎片散落在半空,融化消释。乌云密布的天空,渐渐展开一条裂缝,一缕柔和的阳光钻了进来,顷刻将乌云撕裂。无踪剑散着与日同辉的光华,慕容不凡的声音空洞悠远的传出:“轩辕华青!尔等既然如此绝情寡义,我必成魔,以百倍还施于苍生!以泄我心头之恨!” 无踪剑光亮渐弱,落入地下,斜插在了赤血峰之上,在群尸之间显得异常显目。 万缕光芒照射下来,所有的怨灵恶魔顷刻化为乌有,赤血峰,还是赤血峰。 天地间传来轩辕华青最后离去的声音:“卉儿……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去看你。你,一定要等我。” 南宫碧柔彻底失去了力气,趴在了地上,嚎啕痛哭,口中不停的喊着:“为什么,为什么……” 北冥少峰兀自望着前方那片土地,神情震撼,悄然间,他拭去一把泪水,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这场不算战争的战争终于告于段落,横空出世的魔头被扼杀于梦想之末,可谁会知道,他其实并没有死。他的灵魂还在,他的哀怨还在,他的**还在,所以,在将来,他必然会成为天下无双、空前绝后的大魔王,而人世间本就应该面临的这场灾劫即将会在那时正式开幕! 大战之后,或许很少人会知道在这一天中生的事情有多么的悲惨、激烈,江湖中那些个有关轩辕氏、慕容堂消失的消息也不过是江湖怪客们以讹传讹,互相猜度的,没有再记得那一天生的事,即便记得也只把它当成是一场黎明前的噩梦。 北冥府与南宫阁伤亡不多,按理来说还可以在江湖中立足,甚至可以取代轩辕氏的武林第一正派的名号,但是他们并没有这么做。为了缅怀轩辕氏、轩辕华青,北冥少峰和南宫碧柔一直为他守着这一称号。 不日,南宫碧柔整理行装,放下所有的要务,准备迁移,从此过隐居的生活。虽然北冥少峰一再劝慰,希望她能留下来,但是她态度坚决,执意要离开这片曾经令她伤心过的地方,他也不好多言,便纵她随意了。 自此,江湖中显赫有名的轩辕氏、慕容堂、南宫阁相继隐没,在岁月的流逝中渐渐被淡忘。也许在乡村小道上可以听到一些村民们讨论武林盟主轩辕华青的豪情伟大,也许在某个小门小派中可以听到一些新人们在讨论当年那几个威赫江湖的家族领袖,但是传自他们口中的轩辕华青,已然成为一代传奇! 时光恢复到十九年后,轩辕氏地下密室中,南宫雅芙看着荧幕上的画面定格,最终消失,她可以说的上是被彻头彻尾的震撼住了,这一夜她知道了曾经知道的,也清楚了原本自己不知道的,但是这一切无疑会给她的心灵上造成极大的影响。 历史的荧屏熄灭了,可她仍然站在那跟前,呆若木鸡,一动不动。 这一看不要紧,她非但知道了轩辕华青、慕容不凡、慕容卉、南宫碧柔等人之间的恩怨情仇,更得知了众人一再寻找的轩辕之灵和轩辕神石究竟是什么。其实,大家对抗魔帝所需要的力量原本就摆在眼前,只是谁也没有听过这曾经生过的故事。茫茫几个月,得到的结果竟然是生离死别。她托起手掌,南宫明珠正安静的躺在她的手心上,不时的出黯淡的光,正如她的心情一般,时而升入**,时而降入低谷。 慕容馨欣的话萦徊在耳边,没错,想要对付魔帝,除了这条办法,别无他计!要么铸造轩辕剑,修习神念,要么以命相抵,重蹈二十年前轩辕华青的结局。南宫雅芙纠结于这个问题,难于抉择,到底是要告诉他这个方法,献纳南宫明珠,但是这样做自己恐怕就活不成了。南宫明珠已在南宫碧柔在世之时认定了自己,自己已是下一代宿主,只有佩戴明珠才会安然无恙,但若离失,自己定然性命难保!她才刚刚找到自己心爱的人,正想要和他好好的生活,奈何天不成全,非要将这对鸳鸯拆散!她真的不甘心,真的不想放弃这段爱情,因为她是真的爱他! 第二二三章 紧急状况 第二二三章 隐藏在暗中的一双眼睛一直在窥视着她的一举一动,但却不小心出了动静,引来了她的目光。八<(一<小说[?网 在观看荧幕、回顾从前之前,南宫雅芙就感觉这间密室有些不对劲,那排脚印尤其可疑,而且更奇怪的是,那排脚印偏瘦,而且步履轻盈,显然是个年轻女子,且身怀武功。此刻听见声音,她向右后方探察,终于现了那个躲在暗中的人,不过这个人的出现着实的令雅芙有些吃惊。 “筱晓?!你,你怎么在这里?” 筱晓从后门站了出来,既然被现了也没什么好躲得,更何况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她缓缓走来,一路来,那新踏下来的脚印与那排陌生的脚印完全吻合。 之前生的一个细节瞬间涌出脑海,雅芙恍然一悟,道:“原来是你……” “没错!我本想出来看看这儿到底藏着什么东西,不想碰巧遇见你,所以就随同着悄悄跟进来了。”筱晓本性好奇,对什么新鲜事儿都感到稀奇,便也见怪不怪,只是令人诧异的是,那道光明摆在玄天乐的眼前,可为什么他却没有现呢? 没想到这件事儿会有第二人知道,雅芙试探着问:“刚才的……你、你都看到了?” 筱晓打量了她一眼,轻叹一息,点了点头,“嗯!我都看到了,原来二十年前生的事是这样的。我一直都搞不懂,魔头到底做了什么会遭到大家一致的讨伐,没想到最初的原因竟然是为了一本要密和一个女人!” 筱晓在她面前不算是外人,方才那恐惧、孤独、无助之感此时尽皆化成了泪水,流出眶外。 筱晓走到她跟前,抱着她的两个肩膀,轻声安抚:“芙儿,不要害怕,我还在呢。” 南宫雅芙依着她的胸怀,不禁吐诉出了心中的怨慨:“筱晓……我……我不想就这样离开公子。公子是我的唯一,不管他怎么认为我,我都不能失去他!” 筱晓心里微颤,方才荧幕上播放出的画面,其中的一幕陡然浮出脑海:铸成轩辕剑必需轩辕之灵和轩辕神石,而轩辕神石…… “筱晓,你先不要和公子说这件事好吗?我真的不想这么快就离开公子!哪怕,哪怕是再给我一段时间,让我永远的记住这美好的一瞬间,我也心满意足了!” 其实站在筱晓的立场上,完全可以说出这件事,并且公布铸造轩辕剑的必须之方,或许她还可以趁机横刀夺爱。但是她并没有这么做,十九年前南宫碧柔的做法已经说明了一切,这么做只是在徒劳,自己非但得不到真爱,反而破坏了一场旷世姻缘。她是个娇纵的大小姐不错,但是全身而退,拱手相让的肚量她还是有的,并且她心里清楚,玄天乐对南宫雅芙的爱并不是某个人、某件事就可以消除的。南宫雅芙不是个狡诈多计的坏女人,她和自己一样,只不过是想简简单单的追求自己的爱,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她有错吗?没有! 她含着满满的泪水,自内心的恳求她,等待着她的答案。筱晓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最终点头应诺:“我答应你!这件事我不会和他说的!你放心,这是属于你我两个人的秘密!” “筱晓!” 她哭叫一声,扑进了她的怀抱,呜呜轻啼。 “好了,不要哭了,我知道你心里在害怕、担心,虽然说轩辕之灵和轩辕神石是我们一直都在寻找的东西,但办法总归会有的!老实说,本小姐的确很羡慕你们之间的爱情,如果我不认识你,或许真的会将这件事和他全盘托出。”说到这儿她短叹一声,苦笑道:“你看我,说这些干什么呀,算了,喜欢就喜欢吧,全天下又不知是玄天乐他一个男人!再说了,他打心眼里也从来就没正眼看过本小姐,呵呵,一直都把我当成一个无理取闹的疯丫头罢了!” 说着说着,连她也不自禁的眼眶晶莹,雅芙看着她佯装没事的样子,心里很是难受,“筱晓……” 她揩去一把泪水,笑着说:“好了,芙儿,你不要多想,我……呵,我这个人就是这样的,从小到大孤单惯了,习惯了自言自语,刚才的话你别往心里去,不管怎么说我已经接受你了,只要看到你和他两个人过得开心、愉快,那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筱晓……” “好了,咱们不说这些了!唉,对了,你刚才去隔壁那间密室有没有现什么特别的东西?” 她突然转移话题只是不想让她再为这件而心里难堪,不过在她的内心深处,她是多么想成为南宫雅芙,时时刻刻有他的呵护、照顾,可是,不论怎么幻想,她都只是筱晓,北冥筱晓。 雅芙低落的摇了摇头,“没什么现,那里不过都是些武功秘籍之类的东西,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哦!当下还是帮他找寻一下神念的副本吧,如果这段历史剧情不错,那么那部手抄本的神念应该就在那个名叫慕容馨欣的女人手里!只要找到她,一切问题就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可是,天地之大,我们要到哪里才能找到她呢?我们所剩的时间可是不多了呀。” 这的确是件令人头疼的事,筱晓叹了一声,道:“算了,管它呢,车到山前必有路!距离北斗七星阵出现的日期不是还有一段时间呢么,着什么急,慢慢来,一切都会有头绪的!” 尽管她这么说想要以此来慰藉自己,但是彼此的心情还是郁郁难欢。 忽然,头顶上传来一阵细微的声音,仿佛是一阵阵杂乱的脚步声,南宫雅芙略微慌张,问道:“生了什么事情?” 筱晓斜睨着盯着顶棚,轻轻的说:“好像是上面,走!我们出去看看到底生了什么事!” 密室外, 可能是玄天乐累了一整天,躺在木塌上便进入了梦乡,一觉天亮,甚至连雅芙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等到第二天一早醒来,外面却早已乱成了一片。 朱钰昨夜临睡前清点人数,现蜀山弟子除了喻平山和纪元昌两人的队伍没有抵达以外,其他人都已会合。原本朱钰只是认为他们赶路的度慢,可是直到第二天一早仍不见他们的影迹。而正在众人商讨决策之时,纪元昌负伤累累的抵达,一问状况,原来是半路遇见了魔界的人,双方交手,损失惨重,喻平山法力颇高,众小魔敌不过便暂时撤退,而喻平山性格刚烈好强,为了替手下的弟子报仇,只身一人追赶。纪元昌的队伍随之其后,生怕他出什么以外,便紧跟了上去。谁知,到了东南部不知何处,遭到了突袭,纪元昌所携的蜀山弟子全部丧命,纪元昌也是冒着生命危险在众弟子的掩护下逃出围攻。 纪元昌只交代了这些,随后便昏倒了过去。 阵阵急促的敲门声传入耳中,打破了玄天乐浑浑噩噩的梦,醒来之后浑身酸软,手指木然。起身一看,身边竟然空无一人,霎时间困顿全无,精神了不少。起身在惊愕中打开了房门,朱钰等弟子正站在门口,神色异常严肃、紧张:“掌门师兄,不好了,出大事了!” 玄天乐忘却了揉眼,直问:“怎么了?出什么大事了?” “喻师弟,喻师弟他被魔界的人抓走了!” “喻师弟?你说是喻平山?”玄天乐的思维略有些混乱。 “正是!原本喻师弟和纪师弟赶来这边,不想路上碰见了魔界的人,双方交战,喻师弟不甘落败,追讨众魔,不料中了敌人的阴谋,纪师弟也险些丧命,现在喻师弟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掌门师兄,我们一定要救他呀!” 看着众人慌张的神色,玄天乐暂时敉平各人的心情,说道:“大家稍安勿躁!喻平山也是我的师弟,我不可能撒手不管!可是,可是现在芙儿也不见了!” “什么?”朱钰等人一惊,向里探视,果真没有南宫雅芙的影子。 “这样罢,你们留下来帮我找芙儿,一定要帮我把她找回来!我去救喻平山师弟!” 玄天乐整理了一下衣衫,拿起宝剑,正将出去,朱钰急叫:“掌门师兄!你这样做太冒险了,纪师弟说,他们遭遇突袭的地方很可能就是魔界的老巢,你如果就这样孤身一人去了,恐怕会有危险!” 玄天乐的答复很果断:“我不想再看到任何人无辜受伤!你们现在都是我的手下,我要对你们的性命负责!” “掌门师兄!” “就按我说的去做!帮我把芙儿找回来!拜托!” 玄天乐将走,旁边突传一声喝令:“站住!” 众目移去,长孙奇天从人群中走了进来,“臭小子,才当了一天的掌门就开始摆起臭架子了?” “师傅我……” “你什么?不要跟我解释,我不想听!听着,自打你踏上这条弑魔之路开始,你就不再是一个人奋斗了!而时至今天,你所代表的也不知是你一个人!你是蜀山掌门,要对身边这些个师兄、师弟的性命负责,但是你也要为你自己的性命负责!” 玄天乐惭愧的低下了头,“弟子受教了!” 长孙奇天分别指了指朱钰、薛良和樊华,说道:“你们三个,各带领一批弟子随他一同前去!” “师傅!” “住嘴!别看你现在是蜀山掌门,但我仍然还是你的师傅!就按我说的去做!这里有我看着,南宫丫头我会替你找到的!你们快去快回,切记!救人为先,不得恋战!” “是!弟子遵命!” 第二二四章 一箭三雕 第二二四章 血龙山庄,魔界, 之前喻平山擅闯血龙山庄,进入魔界地域被魔界五将捉住,魔帝并不屑这些蜀山小弟子们的性命,欲将其草草处死。[ 〉轩辕华贵诡计多端,只脑筋一转,想出了一个妙计,便道:“且慢!魔帝大人,依小人之见,这个蜀山弟子不该杀,应该留着!” “如此为何?” 轩辕华贵打量了一下他的衣着身段,说道:“看这弟子衣着不凡,武功造诣不低,想必不仅仅是蜀山一名小弟子那么简单。” 魔帝不解其意,“什么意思?” 轩辕华贵手抚羽扇,得意笑说:“据说那轩辕小子最近当上了蜀山掌门,他手下弟子陷于危难,他必然不会坐视不顾!倘若他自己送上门来,魔帝大人您的计划不就更加轻松容易的进行下去了么!” 魔帝眼前一亮,心顿豁然,“好!那派谁去通风放信?” “这个嘛,就不必劳烦咱们的人手了!已经有人替我们报信去了,而且小人敢断定,那轩辕小子已经在来此的途中了!” “好!”魔帝欣然叫好,紧接着下令道:“通知魔界五将,叫他们各领兵马驻守十方,一旦现那小子闯进来,立即封锁所有的出路!” “等等,魔帝大人,小人还有一个良策!” “是什么?说说看!” “据小人多年打听,得知铸造轩辕神剑之方是利用轩辕之灵和轩辕神石,而这一行人此番行动正是为了寻找这两样东西。不过据小人得知,这所谓的轩辕神石即是南宫阁至宝南宫明珠!暂先不说轩辕之灵,倘若先得南宫明珠,他们必然无法铸成轩辕神剑!要知道,现下能阻碍魔帝您计划的只有两件法宝,一是轩辕氏的神术《神念》,其二便是轩辕神剑,一旦这两件东西被毁,他们的计划便会被彻底捣毁!到时候就算是五界联盟,也都不可能再是您的对手!” 魔帝轻蔑的一哼,显然对他这番说辞有些不满,他道:“你以为仅凭他们这些喽啰真的可以打败本尊么?真是笑话!本尊只是不想他们今后滋事,为本尊创造出不必要的小麻烦!不过,你的计策的确妙极!好吧,就按照你说的去做!派人趁那轩辕小子不在,劫走那位南宫佳人!” “且慢!” 魔帝有些不耐烦,“又怎么了?” “魔帝大人,您不是一直都想要除掉长孙奇天这块绊脚石么?当下正是除掉他的大好时机呀!” 这一下,一箭三雕,如若成功,玄天乐等人的计划当真是彻底落败了! 想到二十年前曾与长孙奇天之间生的纠葛,虽说当年他的阻挠并没有对自己造成任何损失,可是他却是第一个与他对抗的人,就冲着这个“第一”,也必然将其铲除!况且他是现在唯一一个出现在众人面前知道二十年前那些往事的人,若是不除,日后必然会带来诸多不必要的麻烦。 “好!就按照你说的去做!不过,长孙奇天,本尊要亲手除掉!” 轩辕山庄, 密室外早已乱成一团,大家伙儿正在为寻找南宫雅芙和筱晓二人而焦急不堪,谁知两人竟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着实的惊了旁边弟子一跳。筱晓扶持着雅芙,看着各人脸上匆急、慌忙的神色,诧问道:“你们这是怎么啦?急急忙忙的?在找什么?” 周围几个弟子来不及答复,扭头就往长孙奇天等人的方向奔去,“师叔!找到师嫂啦!” 声音传开,引来诸多人群,计春晖、杜元康和阮巴焦等人赶到,见到南宫雅芙安然无恙,心里这块重石总算得以轻轻放落,“哎呀,师嫂!你到底去了哪里?可叫我们师兄弟们好找呀!” 南宫雅芙尚不知生了何事,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对了,公子呢?” “他……” 长孙奇天赶到,众弟子让路,“丫头,你跑哪里去了?知不知道我们找你找得多辛苦!” 南宫雅芙欠身施礼,“是芙儿不安分,惹得各位道兄担心、着急了!” “好了,回来就好,要是你真的走丢了或者被什么带走了,那臭小子不还得疯了!” 人群里仍不见玄天乐的影子,而且太清八子其中也是参差不全,她又问:“长孙前辈,公子他怎么不在?” “他去……” “砰!”话不等说完,一声巨鸣在耳边响起,石土纷扬,众人旁边的一块土地被炸开了花。 众人举目瞧看,只见天色骤变,乌云密集,气象凶恶之极,不禁叫人诧愕惊慌。 长孙奇天果断下令:“快!快带着丫头走!离开这里!” 众弟子纷纷而去,乌云转眼即至,阮巴焦猛然想到了长孙奇天,反过头来问:“师叔!您不走吗?” 长孙奇天提了口气,缓缓吐出,脸上尽是泰然,“你们走罢!这魔头是冲着我来的,我与他之间的仇恨必将要有个结果!你们走罢,记住一定要保护好你们的师嫂,那是臭小子奋进的希望!好啦,不要再废话了,赶紧走!这里有我顶着,你们走得越远越好!快走!” 阮巴焦被他硬生生的扔了出去,无奈之下,只好追及众人,紧随而去。 此时轩辕山庄之上,茫茫废墟之中,长孙奇天孤身一人站在正中,背手仰望着滚滚卷来的黑云,脸上淡然自若。 一声雷动,乌烟瘴气之中显现“千军万马”,无以计数的魔兵出现在面前,闪电丛生,魔帝在若干个雷电之中降临。他身披黑袍,衣袂飘然,样貌与当年无异,飞盛扬,面白如纸。 “长孙奇天,二十年不见,你还是当年的老样子么!” 长孙奇天丝毫不惧,冷笑道:“哼,你这魔头不也一样?” “哈哈,你还是和当年一样嘴硬,话如刀剑,字字逼人。” “哼,废话少说,我知道你来的目的,想要取我的性命,那就看你到底有没有那个本事!” “哈哈,不愧是长孙奇天,傲气风,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这才符合你剑仙的称号呀!不过你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本尊不再是二十年前的本尊,而你,却还是二十年前的你!” “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就是,你、不、可、能、打、败、本、尊!” 声音一,人影瞬移,众人反应不及,魔帝已逼至他的跟前,长孙奇天猝然吃惊,双掌并合,疾忙抵住他的攻击。虽算及时,但毕竟功力悬殊,无法抵挡。他整个人被击退数丈,滑退之际,右臂回转,掌心冲着剑鞘一拍,喝道:“出剑!”翻身一跳,跃上半空,夺来宝剑,挥了一番。 剑气逼人,凌厉之极,可是仍旧不敌魔帝的躲闪之快。他本无肉身,形同影子,忽左忽右,来来往往,度瞬移,奈何长孙奇天连击再快也追不到他的踪影。而魔帝只躲闪,不反击,显是不把他放在眼里,完全把这当做是一场困兽之斗。 一连十几下攻击都未中的,长孙奇天略显吃紧,收回宝剑,双掌并握,凌驾于上,聚剑灵与心神,只见宝剑在他周身环绕,若有若无,他连双掌,攻击无限,每出一拨攻击都会有数道剑光射出,击中地面起连绵炸声。众魔将在一旁看的心里急,暗道魔帝为什么不回击。 其实魔帝只是想侧他一下他的功力,看看他这二十年来有何长进。 长孙奇天见攻击无效,只得变路,使出很少使用的那套绝世剑法,无道剑法。 可是要知道,魔帝无体无形,且他使用的是神念中的神念合一神术,来去自如,想要躲闪,甚至取其性命都是轻而易举。一式剑入九霄,终于刺中了他的形神,可他却化成一股烟散尽,转瞬又在另一边集合,还不等他使出最后一式天地归宗,便已受到重击。背后中击,魔帝一爪穿进了他的身体,抓碎了他的心脏,阴狠之极,环身一绕,掐住了他的喉咙。 长孙奇天虽已失心,但却仍有上百年的法力在身,仅用这渐渐散失的法力,他使出了最终绝技。他猝然睁开了双眼,明亮的眼眸放射出令鬼神畏惧的神光,魔帝错愕,不禁松手,向后退去。这便是火眼金睛。在长孙奇天被他弄瞎了双眼之后,他就一直摸索着习练《火眼金睛》中的要密,二十年苦修,终成正果。原本他是想利用火眼金睛中的秘诀恢复眼力,可是没想到最终却用在了这上面。 这一击,魔帝受了不小的伤害,关键是他根本没料到他会走这一步棋。 魔帝大怒,下令降天火,将轩辕山庄这块土地彻底毁灭。看着天空上一个个大火球呼啸飞落,长孙奇天拄着剑,仍旧泰然面对。看着熊熊燃烧的火团愈来愈大,愈来愈近,此时此刻往昔的美好重复眼前,两百年的爱恋,原本他们彼此之间都已习惯,甚至厌倦了在一起,可是在生命离别的霎那,谁却都舍不得那段美好的回忆。 火石纷落,轰然巨鸣响彻整个轩辕山庄里里外外,原本已是狼籍满目的轩辕山庄,如今又添新疮。 魔帝居高临下,看着眼下这片情景,心头怒恨不已,即便长孙奇天已在劫难逃,可他心里仍怀有将其千刀万剐之心。 魔界五将,地魁带人回禀:“魔帝大人,轩辕山庄一带没有现南宫后人的踪迹!” “废物!”魔帝怒吼,怒声传遍整片云空,彷如惊雷,“给本尊去追!不论如何也要把她抓回来!” “是!” 第二二五章 掩护逃亡 第二二五章 再说南宫雅芙和剩余一班蜀山弟子们拼命逃亡,路上便听身后轰鸣连响,朵朵黑云直上云霄,将身后那片天空渲染的无比污黑。八<(一<小说[?网 南宫雅芙看着远方,泪噙满眶,嘴里喃喃叫道:“长孙前辈……” 各人眺望着轩辕山庄的方向,尽是泪眼婆娑。虽说长孙奇天与众人相识不久,而且与太清八子各人有着颇深的怨恨,可终归是同门师叔,这壮举不禁令人感佩,尽管有再多的抱怨与不满,在这一时刻也都化为灰烬,仅存心头的只有那深切的哀思。 南宫雅芙突然想起了玄天乐,魔帝手段阴鸷,此番前去救人恐怕会落入他的手中,她担心的问着身前的计春晖:“春晖师兄,公子他们冒然闯进魔界的领域救人,会不会出事?” “这……”计春晖也无法猜测,“魔界虽险,但是以掌门师兄的能力和智慧,他一定可以顺利的救出二师兄的!” 南宫雅芙倾下了头,喃喃道:“他哪里有什么智慧呀,要是有我在他身边就好了,都是我不好,如果我不偷偷的溜出去,也不可能错过这么多紧要的事……” “啊?师嫂!你刚刚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呀?” “没!没什么。” 计春晖等人也没有主见,朱钰又不在,只好暂时向西飞行,逃脱魔界的眼线和追击再说。可是在众弟子之后,一团黑气却紧追不舍,跟在最后面的弟子大声呼喊:“师兄!他们追上来了!” 计春晖等人心下一惊,看来这样继续逃下去不是办法,必须为其他的人营造逃跑的时机,否则这样下去只会耗费体力。计春晖叫阮巴焦带着南宫雅芙先走,他和其他弟子守在后方,掩护撤退。阮巴焦带着一小队弟子,掩护着南宫雅芙、筱晓和纪元昌暂先撤退。 计春晖和杜元康二人带领剩余二百余名弟子挡住了魔将魔兵的去路,双方落地,火拼起来。 幸好魔界一干追击的人不是魔帝本人,地魁与中和相继赶到,双方对峙,冷然凶目。 地魁喝道:“快快将南宫后人交出来,我们可以饶你们不死!” 计春晖手举宝剑,哼笑:“别做梦了!只要我们一息尚在,就决不会叫你们抢走师嫂!” “跟他们说什么废话!不知死活的小鬼们!叫你们看看老娘碎空指的厉害!” 魔界五将,中和抢前一步,冲上跟前,两臂各左右展开,五指修长,摆动之间加长二尺余长,十指翩然,犹如十支短剑一般。 计春晖携领身后百十来名弟子举剑喝叫,一齐冲了上来,双方纠缠在了一起,霎时间不可分交。 那中和的碎空指厉害之极,集快准狠于一体,蜀山弟子修为尚浅的不在一招就惨死她的指下。地魁摇手变出震天锤,举臂摇摆,狠落下来,触及地面起剧烈颤抖,仿佛地心都被震颤,各弟子脚下不稳,浑身剧颤,难以平衡,加之中和的步步紧逼,蜀山弟子的气势顿然降低。 计春晖、杜元康二人各自脚踩大地,腾空跃起,运了股内气于脚底,各冲中和和地魁二人逼去。 剑斜刺下,从头到尾的一道寒光在余光划过,中和收手,两边两名弟子摔倒在地,颈上一个小洞瞬间涌出血流。侧手一格,杜元康膂力比不过她,暂且退后。中和不饶,五指直,宛如五道星光破空击来。杜元康边退边挡,将那五道内气各自打散,剑方落下,五指近来,不容考虑,他陡然弯腰,本以为她会一击落空,熟知她只是虚晃了一招,中途收招,另刺出五指,戳中了他的右腿。杜元康大腿陡然剧痛,晓知不妙,乱挥一剑,趁机从她指下逃脱,幸亏及时,否则右腿必然废矣。 血液顺着五个小指洞流了出来,杜元康拄着宝剑,捂着伤口不禁出痛叫。 另一边的计春晖相对谨慎,与地魁拆招十余回合,不分上下。地魁所使震天锤庞然巨大,足有百十来斤重,但舞在手心却是任意自如,其锤法也绝不逊于计春晖飘逸灵动的太清剑法。十二回合之后,计春晖陡然使出一招虎落平阳,故意卖了个破绽,引他上当,地魁头脑简单,思维缓慢,见了破绽便趁虚而入,不料计春晖蓦然反击,一脚压制住了他笨重的震天锤,一剑落下,伤了他的手,顺势送去一脚,将他踢退几步。 计春晖这边方才得势,却听另一边惨叫连声,侧头望去,只见杜元康已完全处于下风,形势严峻。计春晖只好暂时搁下地魁,纵身飞往,替师弟架住一击,双方相对,暂且休手。计春晖简单的看了下他的伤势,问道:“师弟,你怎么样了?” 杜元康唇色渐白,气色渐虚,显然失血过多,他兀自强忍坚持,“师兄!我还顶得住!” 中和瞧了一眼另一旁的地魁,喊道:“快去追!这里有我顶着,千万别那丫头跑了!” 地魁拿了震天锤,起步化成一股阴风,朝南宫雅芙逃走的方向追去。 计春晖二人看着地魁转眼飞走,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计春晖只道:“师嫂,我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能不能逃得掉,就看你们自己了!” “哼!两个小鬼,老娘我还没玩够,再来!” 阮巴焦驮着南宫雅芙一路疾行,看似已然逃脱了魔界的魔爪,实则一切事物都在魔帝的掌握之中。 众弟子飞行加,筱晓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只紧紧的抱着身前那弟子的腰,吓得不敢睁开眼睛。 雅芙显得格外紧张,不停的问:“阮师兄,我们、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呀?” 风声在耳边呼啸,天气异常,强风入体,彻骨寒冷。阮巴焦一边驾驭着宝剑,一边大声喊道:“师嫂!你抓紧我,不要放松!当下逃命要紧,师兄叫我好好保护你,我一定会把你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的!” 她本想叫他飞得慢些,她体质弱,在空上左晃右晃,难免犯晕,可是还不等她把话说出来,身后突遭袭击,两名在旁边掩护的弟子被从空击落。阮巴焦回头一瞧,只见地魁驾着震天锤已经追上来了,他驾驭震天锤显然比阮巴焦这些蜀山弟子驾驭的宝剑顺手的多,非但灵动自由,甚至还可以出各种攻击。 “这帮恶魔!”阮巴焦恨得咬牙切齿,两指摆在面前,运气加,“师嫂!抓紧了!” 话说间,猛然提,雅芙的长瞬间飞扬,有如天女散花似得,花样美丽。 地魁不甘示弱,勉力加,虽不及,却也不落后。在背后受敌的情况下,接连有弟子被击中,从身边掉落,惨叫声更是一声接着一声。地魁聚力,左手一出,右手一出,两手联合,没一会儿的功夫便除掉了跟在阮巴焦后边的十几名弟子。再攻击,就是筱晓和纪元昌等人了。 风加紧,筱晓抱着身前的弟子,抖得不行,忽一袭劲风从脚旁掠去,那弟子技术不深,脚下受疾,把持不稳,整个人在强风之中掉了下来。筱晓只感觉身体倾斜,陡然下降,睁眼一看,不由的大惊失色:“啊!……救命呀!芙儿……”最后一声“芙儿”喊出,她的人影也跌入了密布的云层之中,不知所踪。 雅芙一震,摆臂大叫:“筱晓!”不料,不出声还好,一出声整个人的情绪都提了上去,加之度过猛,她轻飘的身体犹如一朵云似得飘了起来,缓缓向下落去。腰间突然一松,阮巴焦心知不妙,回头去瞧,竟不小心被地魁的袭击击中,人从剑上翻落,直坠云下。 地魁在后面看的清楚,南宫雅芙跌下宝剑,他疾忙下降,竭尽全力在她落地之前将其托住,然后扬长离去。 在返回的路上地魁稍感头晕,看来是刚才和计春晖拼斗的时候被他的剑气冲伤。为了不被蜀山弟子现,他暂时降落下来,找了个隐蔽的地方稍作歇息。怀里的南宫雅芙就像只受了伤的小猫似得,蜷成一团,许是刚才受了惊,这会儿已经昏迷了过去,并且身体不时的作抖,叫人看了心疼。 细瞧那容颜,真乃惊艳凡人、鬼神,连地魁这样的魔道中人竟也不自禁的怦然心动。那张如水般的容颜,刚被风吹袭,脸蛋红扑扑的,一条条细睫微微颤抖,淡色的嘴唇极其诱人。她的身体,软绵绵的,哪里像是个人,简直就像是一只小绵羊!地魁陡然回神,强制自己别过目光,心里暗暗斥责:“你这混蛋,想什么呢!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这么漂亮的女人,你配喜欢么!你不要忘了,你是个魔,魔!” 他缓过神来,大口喘气,仿佛刚刚被人按在了水里。他看了看怀里的美人,将她放在了一块阳光饱满之地。因他是魔,忌讳阳光,便躲在树丛之间,为了防止外人现她并把她带走,他将自己的外衫披在了她的身上并施了个幻术,只要她披着这件衣服那么凡人就看不见她的存在。作罢,他躺在了树丛之中,昏昏欲睡,暂作歇息。 第二二六章 魔亦有情 第二二六章 过不多时,雅芙在刺眼的阳光下缓缓醒来,抬起眼皮,眼前一片金光散耀。([八?<<〈<一中文<〈网 遮手间,她爬了起来。 之前在天空中所受的寒气已在暖阳下逼出体外,此时她显得格外轻松、舒畅。缓缓神,望向四周,这才现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之地。四野无人,她冲着周遭大声叫喊,叫喊着筱晓的名字,阮巴焦的名字,可是声音传得好远,甚至连回音都没有。 身上的薄衫掉落,是件乌黑绘有骷髅头标志的外衫,雅芙颇惊,打探了下四周,终于在灌木丛边现了已然昏迷的地魁。这人她记得,逃跑时就是他紧追在后,若不是因为他众人也不可能分散,甚至筱晓等人现在生死未卜。他是魔界的人,是魔帝的走狗,想到这儿,她异常愤恼,可是走到他身边,却现他似有不常,试想他为什么要把自己带到这么一个荒山野岭的地方,为什么不直接把自己交给魔帝? 仔细观察,他粗厚的手上横布着一条血痕,里面兀自在不断的流淌着浓黑的血液。地魁虽魔,却也是肉身修炼,是以迥于魔帝这般无形之类。听着他一声一声的低吟,看样子似乎很痛苦似得。雅芙不是那种狠心的女人,她一向对天下苍生一视同仁。尽管他是魔,可他毕竟是一条生命,所谓杀人容易救人难,也正是因为她怀有仁慈之心才会使之后生更加难以割舍的情感故事。 看到他伤痛难忍的表情,雅芙于心不忍再对他下手,更何况她一个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杀人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难了。她从自己的衣服上撤下一块布条替他暂时将伤口包扎,出于人魔殊途,她不好用南宫明珠为他疗伤,毕竟现在是紧急时刻,就算他受伤,但防备之心绝不可无。 扎好了伤口,她又到四周寻觅,看看四周有什么可食、可用之物。 经过了一番寻找,她现这里地广茂盛,产物不一,多是些野果子,不远处还有小溪。幸好如此,否则连她自己也都难耐饥饿。简单的吃些了野果子,她顺便摘了些回去,又用丰满的叶子做成一个斗,以此来向他口中灌饮清水。如此将至天黑,他还是没有醒过来,不过看气色似乎已然转佳。 深夜,万籁俱寂,这里似乎是个无人居住的小岛,到处弥漫着原野静谧的气息,正是人们心驰神往的幽静之地。 一阵夜风吹来,树叶在耳边簌簌抖,他不由的被吵醒,睁开眼,四下已然一片漆黑,唯有天上那一轮明月格外显目。他从灌木丛边爬起,披在身上的衣服滑落,拿起一瞧,正是自己之前为她披的外衫。地魁眼前一昏,暗道不好,莫不是那姑娘先他醒来,早已逃走了! 起身去追,却猛然现冉冉燃烧的小火堆,就近一瞧,她就蜷在火堆旁,抱着双腿,似乎已经睡着了。 地魁渐渐放心,走到跟前,不经意间又现了包扎在自己手掌上的布裹,那轻柔细腻的布料正似她身上所着的外衣。地魁恍然一悟,心中不禁充斥些许感激。他蹲在了她的跟前,本想叫醒她当面谢她一番,可是正对面之时,却再次被她如水般的容颜吸引,甚至失礼,不由自主的向她的脸蛋摸去。 一阵冰凉刺入脸部皮肤,雅芙陡然醒来,眼前的一幕令两人一同吃惊,地魁蓦然收手,从未有过的愧疚涌上心头。 雅芙气恼,也不管他是人是魔,是善是恶,一个巴掌掴在了他的脸上,随口骂道:“不要脸!我好心好意为你治伤,你竟然如此对我!”说完,摆着气嘟嘟的表情,独自生气去了。话说她是非常矜持的,身体肤从不准任何外人触碰,在她的心里,她早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了玄天乐,也只有他才有资格得到她的所有。 地魁捂着麻的脸颊,他还是第一次被女人打耳光,甚至他从来都不知道耳光是什么滋味。不过这次,他在雅芙这里懂得了。地魁秉性憨厚,不同于凡世那些个油嘴滑舌的男人们,他没有去哄劝她,反而垂头自责道:“对,我是不要脸,我是个混蛋。我承认,我曾经被你的美貌迷醉,从看到你的第一眼时起就已经被你迷住了,我……” “不要脸,你难道不知道我有夫君了么?我的夫君就是正义之神的后代,轩辕天乐!”后面这名字说的异常响亮,极具震慑力,“哼,如果叫他知道你今天所说的这一切,他必然不会轻饶你!” “是,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 “好了!你不是要抓我回去送给魔帝么?那还犹豫什么?” “南宫仙子,你误会我……” “反正我和夫君都是同一路人,不管怎样,我都会站在他的身边!而且我相信,他很快就会来救我的!如果你不想被他为难,就快点把我交给魔帝!否则,我可不敢保定下一刻你的处境还是安全的!” 说话间她一直紧攥着南宫明珠,当下不在于性命,而是南宫明珠。她心知肚明,魔帝神通广大,想必已经知道了她昨晚得知二十年前往事的秘密,所以才会倾巢出动,抓她回去。实则目的不在她,而是南宫明珠。一旦缺失了南宫明珠,铸造轩辕神剑便更无希望了!所以她此刻紧紧捏着明珠,时刻准备着,如果他真的是来夺明珠的,那么她就将明珠掩藏起来。纵然这样做对自己损耗甚大,可是为了弑魔的今后,唯此计不可! 地魁被她一番唇枪舌剑说的无地自容,雅芙看着他自愧的表情,问道:“怎么?你还有什么可犹豫的?把我交给魔帝,便是大功一件,到时候魔帝自会对你大加封赏!你们这些喽啰不都喜欢这些的么?”她本想用激将法,再利用他的心里,叫他左右为难。而事实上,他真的为难了。 地魁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吐出一句众所皆惊的话来:“你走吧!” 雅芙一怔,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追问道:“你说什么?” 地魁转过身去,克制着自己不看她,“你走吧!我不抓你!走吧!” 字字清晰,雅芙听得瞠目结舌,“你、你、你真的不抓我了?” “嗯!不抓你了!你没有听错,你可以走了!” 雅芙讶喜,没想到这激将法成功了,可她还是诧异,“为什么?你这么做回去怎么向魔帝交代?” “魔帝那边我自有交代!你走吧!” 雅芙还是搞不明白,可不容她再问些什么,地魁一下将她推开了,起身将去,回头最后看了她一眼:“我是有点笨拙,可我是真心……你……真的好漂亮!”说罢,他转身乘着一道风消失在了寂静的荒野之中,只留下雅芙独自一人木讷的望着天空。 血龙山庄, 血龙山庄置于魔界之外,是进入魔界的必经之地,这里昏暗一片,天地不分,一年三百六十日天气阴森,邪气逼人。山庄上住这些所谓的庄客,实际上不过是魔灵幻化,盘居此地,防御魔界入口。 玄天乐等人按照纪元昌描绘的路途情景一路向南,来到此处,纷纷降落。 放眼望去,这里被乌云笼罩,万里无晴空,玄天乐、朱钰、薛良、樊华,这些个人修为颇高,可以在瘴气中行走无碍,但是那些个功力薄弱的蜀山弟子就难以支撑了。 樊华瞟了一眼四周,道:“师兄,这里邪气好重!魔界的所在,会不会就在这里?” 众人介于血龙山庄与外界之间,天顶的界线分的十分清晰,外界的天空是湛蓝的,而血龙山庄以内却是污浊不堪,且内部的污气仍在不断的向外界扩散,没半个时辰就会有显著的移动。 薛良瞧了眼被困在外面的其他弟子,说道:“师兄,这里瘴气太重,师弟们根本进不来呀!” 玄天乐正气浑厚,走进瘴气层中非不受染,反而使之避散。 朱钰道:“掌门师兄,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些救出喻师弟,然后离开这里吧!” 玄天乐粗略的打探了一下周遭的地理环境,说道:“朱师弟,你带着其他弟子留在外面,以备不测之需!我和其他两位师弟进去救人!” “掌门师兄!” “这里不是做决断的地方,师傅不在,一切都听我的命令!按照我说的去做!” “是……弟子遵命!” 玄天乐带着薛良、樊华二人一同闯进了血龙山庄,路上,薛良不解问道:“掌门师兄,你为什么要留下大师兄呢?他可是我们这些师兄弟里最厉害的弟子之一了,这么做会不会削弱我们的实力?” 玄天乐边走边说:“正是因为他修为较高,所以才留他守在外面。” 两人一同出诧异的问声:“为什么?” “你们想,如果一旦出现什么状况,他功力最高,起码可以顺利的逃出去。当下我们和魔帝硬拼不得,若然生什么状况最重要的是要去找援兵!魔帝实力虽高,但依我看也未必如何,否则他早就打上神界了。” 两人都觉有理,不禁点头。走着走着,樊华突然指着远处的小山丘叫道:“掌门师兄,你们看!那里有个人!” 只在说话转眼之际,那人影便消失了,樊华喃喃怪诧:“刚才明明看到有人的呀!怎么会突然消失了呢?” 三人同行,谨慎小心,薛良道:“掌门师兄,我总是感觉有些不对劲!这里邪气冲天,却又不见任何异常,你说,魔帝会不会知道我们要来,事先设下了圈套,故意利用二师兄来引诱我们上钩?” 第二二七章 勇闯血龙山庄 第二二七章 烽火台, 喻平山被捆绑在血龙山庄最高的山峰之上,身体斜倾,摇摇欲坠,下面就是百丈悬崖,山底隐于云气之下,深邃而渺远。[? ([八{一小([<[说网 轩辕华贵怀捧羽扇,小人得志的看着山崖下方,西平站在一边,等得有些不耐烦,“喂,我说,这么做到底保不保障?那小子会这么容易上当吗?” 轩辕华贵不答,兀自看着山下,脸上的笑容只增不减。 西平诧异,自从这个“狗头军师”来到魔界就深受魔帝的宠爱,为了他魔界五将经常被训斥,所以这轩辕华贵在众魔将的心里留下了很恶劣的印象。西平等人都想找个机会栽赃陷害,可是这家伙脑筋转得快,随机应变,众人根本拿他没辙。碍于是军师的职位上,众将又不得不遵从他的旨意,是以西平这干人对他的歧义甚大。 这会儿趁魔帝不在,西平当真想好好出口恶气。谁知念头方动,便见手下来报:“军师,将军,轩辕天乐一行人已至山庄前端,不久时便能抵达山脚!” 西平一愕,暗诧他是从何得来这么精准的讯息。 轩辕华贵拂手一扬,示意那兵卒下去,接着又满面诡黠的笑说:“如此看来,西平将军还有什么不解的么?” 西平不禁羞惭,声气压低,“没有!没有了……” “那好,那就请西平将军通知东灵将军带人守住要隘,封锁所有的出路!这次捉拿轩辕小子,乃是势在必得!” 昏沉的天色衬托着他的脸一片森然,他站在山崖之巅,看着奄奄一息的喻平山,嘴角露出十足满意的笑容。 玄天乐等人越走心里越感奇怪,诺大一片血龙山庄竟不见人影,莫非真如薛良所说,魔帝得知了他们的行动,早已在这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他和同伴被引上勾! 这路不能再这样继续走下去了,玄天乐心里越忐忑,干脆停止行进,道:“等等!” 近日来他有参研清幽赠予他的那两本秘籍,其中《火眼金睛》他最为喜欢,是因为当初清幽说一旦学会其中的奥妙非但可以提升内功水准,也会得到独异的神术。这神术便是一眼可以看透来者是人是魔、是神是鬼,辨析其修为几何。玄天乐虽研习不深,但基础入门已然铭记于心。 为了以防万一,玄天乐利用最近刚刚学会的神眼术测探周遭,看看周围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使用神眼术的开端是要调内功,修为高、功力可挥用自如的可省略这一步骤。集三分内力于脑,闭眼调息,辅助双目,吐出胸口郁气,再睁开眼,即是辉煌神眼,眼珠之中折射出微暗黄芒,照射四周,不论神鬼尽皆显形。不看不要紧,一看着实吓了他一跳,四周从近至远,从下到上,到处都埋伏着魔灵邪兵,数目足已过上千。火眼金睛有一秘诀为“金睛摄鬼神”,利用眼光来射攻击,使敌手措手难防,只可惜玄天乐只学会当中的“育神眼”,甚至连下一招“辨鬼神”还未习会,否则目光一扫,魔众尽亡。 玄天乐收起神眼术,浑身一抖,与此同时大叫一声:“快躲!” 三人各自分散,方才所居之地顿然爆炸,薛良躲闪不及被炸伤了右腿,眼看炸声连绵,横纵逼来,玄天乐一步跳来,御起无踪剑,口念咒语,说是咒语,实则只是命令。无踪剑随其意念而动,在众人周身环绕,咒语念罢,他左掌朝天,右手握拳,上下一合,出啪的脆响。霎那间,以众人为中心,圆圈似得的轰炸以内向外一下一下展开,不仅抵挡住了对方的攻击,反而在瞬间占了上风。 大地摇动,山石滚落,魔兵乱成一团,借此良机,玄天乐忙道:“快!快点带他出去!用御剑飞行术!” 薛良伤势不轻,但却仍然不肯离去,“掌门师兄,我……我还顶得住……” “废话少说!出去在外面和朱钰会合,叫他替你暂时疗伤!我去救人,去去就回!” 樊华焦急之至,既不能放下薛良不管,又不想让玄天乐独自行动,“掌门师兄!” 玄天乐将他二人毫无逃走之意,干脆来硬的,将他们推到剑上,送了出去,战乱之中,烟尘缭绕,他二人很快便消失了。无踪剑围绕在玄天乐的身边,短时间内无视任何修为较他低的攻击,他整顿了下心情,嗔怪道:“早就叫你们不要跟来了,来了也帮不了什么忙,真是麻烦!” 烟尘席卷,当中传来喝声:“小子!哪里跑!” 东灵和西平二人赶到,摇手一变,各自手中都多了一样兵器。西平手里拿着一柄半月形的刀,刀背上挂着七八个银环,摇动起来乒乒乓乓的响个不休。东灵所使的是天王鞭,这天王鞭异于寻常,鞭上套着一个个小小的犹如拇指般粗细的小铜圈,这些铜圈除了在使用时会出响声还会当做是箭弩射,可谓一物二用。 西平把刀扛在肩头上,冲着玄天乐哼笑道:“小子!原本我以为你很聪明,没想到也不过是如此愚笨!今日着了我们的道,就别想活着走出去!” 东灵喝道:“你难道忘记魔帝大人说什么了么?魔帝大人要用他的身体做肉躯,所以我们一定要捉活的!” 玄天乐稍微吃惊,这俩人无意间的对话竟说出了魔帝的阴谋,看来引自己来救喻平山果真是个阴计!他之前也在纳闷着,按照魔帝的性格,怎么可能会在乎一个蜀山小弟子的性命,这完全是在利用他引诱他上当,从而完成这不为人知的计划。玄天乐暗叫可恶,却现魔帝并没有现身,而原本的魔界五将只来了其中的两个,是以他套话问道:“哼,今日中了你们的套是我疏忽大意了!不过,魔帝他本人怎么没来?从始至终我还没和他真正较量过呢!” 西平心急口快,直接说道:“魔帝大人他去轩辕山庄了!对了,听说你那小娘子长得不错,恐怕这会儿已经被魔帝大人给……啊哈哈哈!” 西平淫坏的笑声直叫玄天乐内心不安,如果真如他说的那样,那么长孙奇天那边已经…… “别瞎说!魔帝大人他只是为了得到南宫明珠,你可不要胡乱猜想!”东灵道。 “得了吧,魔帝把我们都当傻子,你也把自己当傻子?那南宫碧柔的肉身至今还藏在魔界当中,这说明魔帝对她心怀爱意,不舍放她西去。那小娘子是南宫碧柔的亲生女儿,我想姿色应该不比她的母亲差到哪里,依照魔帝的性格,必然会被掳掠来的!” 玄天乐在中间听着他们的风言风语,心里异常焦急,想要回去探查情况,可又不知虚实,更何况自己被困在这里,想要出去绝非想象中那么容易!不过他实在是隐忍不住他们的侮辱和戏谑,提气大喝,终于展开了激斗! 东灵、西平二人各夹两头,五回合内对持不下。第六回合,两人双面夹击,各使神通。西平纠缠不放,将他困在其中,东灵趁机出鞭上的小暗器,十来个小铜圈依序飞来,玄天乐略吃一惊,避让一步,翻身夺去。脚未着地,西平一刀横空劈来,落在地上卷起一条蓝色的长蛇迅猛逼来。玄天乐疾忙拿来无踪剑,当机插在地上,阻住长蛇的去路,剑身摇曳,两旁顿时炸声连绵。玄天乐慌忙不乱,翻身而落,一式“鹤立鸡群”,单脚踩在无踪剑之上,双臂平伸,宛如一只轻盈的仙鹤。 东灵、西平各自摇一摇兵器,出“叮铃铃”的一连串响音,大喝逼来。玄天乐脚尖一点,顺手拔起无踪剑,环身上升,剑气逼出,正在二人所到脚前炸开。二人止步掩面,灰土渐息,抬眼再看,却见他早已御剑飞行,直冲云层之上的山崖了。 烽火台之顶,轩辕华贵站在上面,悠然的摆动着羽扇,嘴角兀自含着那一丝诡异的笑。玄天乐的影子已然渐近,他却丝毫不惧,一动不动的看着他。只待他冲上峰顶,他猝然出手,羽扇一摇,一道劲风顺势打了下来,玄天乐始料不及,不小心从无踪剑上翻了下来。下落五丈,一条闪光掠入脚下,他稳然踩中,再次冲袭了上来。 不到山顶,他抽出无踪剑,当空一斩,一道剑光瞬时从轩辕华贵的身边划过,旁边的山石被深深的劈出了一个痕迹。 玄天乐落在山顶,右手持剑,左手两指抚着剑面,从下至上一划而过,无踪剑仿佛被赋予了强大的神力,剑身浑然鲜亮,外围包裹着一层厚厚的神气,玄天乐喝叫一声,触击剑柄,它就宛似一支离弦之箭,转眼射去。 东灵和西平正赶此幕,彼此正为轩辕华贵惊心时,却见轩辕华贵摩挲着羽扇的手顿停,举手掷出羽扇,那不是武器的武器竟也笼罩着和无踪剑一样的光芒,两者交合,只微微触碰,烽火台上顷刻出轰然巨鸣,所有人都被这股冲击力击退,玄天乐与轩辕华贵各自受伤。 玄天乐夺回无踪剑,看了眼情势,趁东灵、西平等人还未反应过来,一剑斩断绳索,带着喻平山踏剑而去。 烟雾过后,东灵、西平二人起身再追却现他已经远不可及,轩辕华贵抹去嘴角的血迹,道:“不必追了!” “为什么?”东灵、西平二人异口同声的问。西平道:“他可是魔帝大人特意叮嘱捉拿的要犯!他要是逃走了,大人起脾气来,我们谁也担待不起!” 轩辕华贵陡然转目,目色惊寒,“叫你们别追你们就别追了!那小子的功力不在我等之下,如果你们不想拿自己的性命去做交代的话就老老实实的呆着!” 两人惊愕,方才他那身手能与玄天乐不分高下,两人原以为他不懂修炼术,如今看来,他确实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 轩辕华贵喘了口大气,好像伤的不轻,转身欲去,说道:“出什么事儿我担着!” 第二二八章 幸免劫难 第二二八章 中部,某处, 微风缭绕,梢轻扬,筱晓从昏迷中睁开了双眼,太阳高照,格外刺眼。〈八一小说网 记得之前,众人从万丈高空上跌落,可如今……难道自己没死? 背上被一重物压得喘不过起来,她使出了吃奶得劲儿,总算挣扎了出来。喘了口气,再看那物,竟是阮巴焦。筱晓更觉怪诞,按理说在这种高度下摔落,就算不死也必是浑身筋骨皆断,可是看看那阮巴焦,气息均匀,没有骨折的征象,只是短暂的昏迷。筱晓好想,心里猜度:莫非是有高人相助? 举头一望,柔和的阳光下纷繁的树枝轻轻摇曳,她恍然一悟:莫不是这茂密的树丛救了我们? “呀!芙儿!”她猝然一惊,脑海里划过一个闪念,大伙儿明明是为了保护雅芙才拼命逃跑的,可这会儿却不见她的所在。筱晓稍微慌张,但仍然冷静处事,她先叫醒了阮巴焦,毕竟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即便遇到危险也更有希望逃脱。 阮巴焦在她的一阵骚扰下醒了过来,他身上虽然受了些伤,但都是些皮外之伤,并无大碍。 阮巴焦醒来还一脸惊诧,看着四周,问筱晓道:“我这是,这是到阴界了么?” 筱晓环抱着胸,一脸自在,“快起来吧!不要装模作样的了,要是阴间,你早被牛头马面捉去了,哪儿还能在这悠闲的躺着,还晒着温暖的阳光!” 阮巴焦耸了耸身子,除了左下肋骨有些痛以外,其余安好,看来是折了根肋骨。 筱晓眺望了一眼四周,心里熟悉了下眼前的环境,这儿是一片稀稀疏疏的小树林,伴着绿油油的草色,远处似乎能看见烟火人家。筱晓扭过头来问他:“喂,我问你,在天空上的时候你和芙儿是一起掉落的么?” 阮巴焦思路有些混乱,回顾了一阵,道:“不是吧,她摔下去以后我也跟着掉下来了!” 筱晓想一想,不禁觉得奇怪,“那你怎么会摔到我的身上来?而且我看了下,周围根本就找不到芙儿!” “这,我就不知道了!”阮巴焦似乎想到了什么:“唉?我记得,师嫂在掉下去的时候,那魔头也跟过去了,师嫂该不会是被魔头捉走了吧!”阮巴焦性子颇急,想到这儿心急如焚,按捺不住,沮丧着道:“这可怎么办!分别时师兄一再嘱咐我要保护好师嫂,可是,可是还是让他们给劫走了!” “好了,你先不要着急,咱们还是先往乐观的方向想想!或许芙儿掉在了其他的地方了呢!” 她虽这么说,可脑子里也在不停的想,即便是落在了其他的地方,她也未必能像他们两个这么幸运,从万丈高空摔落,那是个什么概念?当下她真的不敢再继续往下想了。 “好了,好了,别这么悲观了!芙儿她福大命大,怎么可能遭遇毒手!走,我们还是到周围找找看吧!” 再说相距甚远的南宫雅芙。雅芙被地魁抛下,一个人孤零零的待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儿,四下乌漆抹黑的,静的连个昆虫的叫声都没有。冷风不住的侵袭着她单薄的身体,使她不住的打颤,她心里暗想:要是公子也在这里,那该有多好!唉,公子呀公子,你现在到底在哪儿呢?能否听见芙儿的心声?芙儿现在真的很需要你,你快点来救芙儿好不好? 她现在开始有些后悔,早知道就先将此事缓一缓,哪怕是混到第二天早上也好,现在自己一个人在这儿荒山野岭,当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不过看那魔将性情忠厚、戆直,倒是与玄天乐相似几分,这般想想却也不怎么像坏人。 她心里盘算着此刻的时辰,观望夜空,辨别方位,估计自己大约在福水城之下,具体是在什么地方她就弄不清了。不远处有条小溪,若然沿着那条小溪一直走,必定能找到住户人家,只要能找到住户一切就都好办了。 她刚有个打算,准备开始上路时,树丛里突然冒出来两个人,蓦然回望,雅芙不禁错愕。这两个人正是雀鹤城那混世魔王刘云芳雇佣的手下侠谷四怪,只不过站在眼前的只有其中的呼延明和何子聪。这两个人不知什么时候找到这里来的,不过看样子她的精准位置应该是在雀鹤城之郊。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雅芙早已吓破了魂,转身拾起一根火棍,指着两人并不断的后退,“你们,你们不要过来!我……我夫君可是很厉害的,如果叫他知道你们欺负我,他一定不会轻饶你们的!” 火光照耀在她的身上,她就好似那火焰一般,盛开火辣。呼延明打量着她的身段,右手不停的摸着下巴,“这可真是缘分啊,在这儿竟然能遇见你!小美人,你可不知道,自从你走了以后我们找你找得有多辛苦!” “是啊,看来今晚儿我们兄弟俩能立件大功了!”何子聪道。 “唉?你夫君……不是那个穷小子么?怎么?他怎么不在这?他该不会是不要你了吧?呵呵,别担心,他不要你,爷要你!只要你跟爷走,爷保你……” “住口!”雅芙大怒,脸泛愠色,“我与夫君恩爱之至,他决不可能离弃我!你们这帮淫贼,最好不要对我怎样,否则我夫君他绝不会放过你们!” 呼延明二人非但不惧,反而戏谑的出笑声,呼延明佯装惊畏,道:“哎呦呦,小爷好害怕呀!哈哈哈,说了这么半天你夫君也没来呀?有本事叫他当面与我们对峙,上次疏忽大意,被他从手心溜走,害我兄弟四人挨训,这回绝不会放过他!老子要让他尝尝拆骨断筋的滋味!” 雅芙心里虚,双臂已经抖得不行,心里直呼玄天乐,可他还是没有像想象中那样及时赶到,这让她大失所望。 呼延明看了眼四周,静得出奇,哪里有什么人影,两人知她是在撒谎,想要拖延时间。呼延明冲着何子聪使了个眼色,两人趁她一个不注意冲了上去,一个将她手中的火棍打落,另一个将她捆住,雅芙还未反应过来就已被束缚,不由的扯声高呼:“你们干什么!救命呀!救……” 呼延明下手迅,掌锋劈在了她的风池穴上,使她眼前一昏,四肢软,无力的倒在了何子聪宽阔的胸怀中。 何子聪虽不好色,但见到此等绝美的女子也不禁垂涎迷醉。伸手正想做非礼之事时,却被呼延明陡然阻止,“喂!你疯了吗?这是少爷的女人,要是让他知道她被你动了,看他不砍了你的手指!” 何子聪嘟着嘴抱怨道:“我不说,你不说,他又怎么会知道!该不会是你想一个人独吞吧?” 呼延明吹眉瞪眼,兄弟俩闹了一阵,他道:“得得得,我也不跟你争论了!我也不动这女子,咱们把她交给少爷处置吧!” “二哥,真的要交给少爷?这么漂亮的女人,叫他糟蹋了多可惜呀,不如……” 呼延明知他想入非非,俩人共有此念,只不过是被逼无奈罢了。呼延明叹气道:“老子我何尝不想啊!这么俊的美人儿……嗨!可是少爷那边催得紧,两个来月都没有业绩,咱们总不能因为一个女人而露宿街头吧!还是交给少爷吧,女人哪儿没有?等咱领到犒赏,兄弟带你走遍天下所有的青楼!好了,走罢,走罢!” 何子聪稍一用力,将她扛在了肩头上,两人相伴而去,但是在这片土壤上却留下了她曾经来过的最重要的信息。 再说地魁。地魁本想就此罢了,好歹自己也是魔界显赫的人物,就算失职,魔帝也不可能把他怎么样的。当下他最放不下的还是心中的贪爱之念,在他的内心深处早已是春波荡漾,每个涟漪中都倒映着她姣好的面貌,她那一颦一笑都深深的牵动着他的心魂,使之欲罢不能。 谁也说不准南宫雅芙,一个凡人究竟有什么迷人之处?除了叫凡人们穷追不舍、垂涎三尺,更叫魔界中人痴迷憧憬。有的时候甚至连南宫雅芙她自己都说不清楚,到底自身散着怎样的魅力,会使这么多人类、非人类着迷。 地魁忍耐不住,未等飞回魔界便对她产生了思念之情,他真的想再看她一眼,哪怕只是一眼,叫他永远的记住她的样子。他顿住了前往魔界的步履,秉着心念,原路返回。想起她一个人留在荒野之地,他拍了一下脑门,暗地自责:“啊呀,我怎能把她一个人丢在那里!万一遇到歹人将她劫走,自己岂不是白做了一次好人?都怪我这个猪脑,遇事欠考虑呀!但愿她不要出事!”可是转念一想,自己不就是歹人么?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他摸索着回到了最后与她相处的场所,那里火光微燃,已如强弩之末一般。这里依然如同之前那般安谧,周遭静悄悄的,除了火堆中时而出的“咔吧”“咔吧”的声音外,别无异动。地魁巡视了一圈,澎湃的心情渐渐平息,涌上心头的反而是一股失望之感。他心里暗道:“她可能已经走了吧。”他悄然吐出一口闷气,转身将去,只在回身的霎那,一道特别的光射入眼底,顿时吸引了他的注意。那东西一闪一闪的,光色和火焰迥然不同,他走了过去,拾起来,放在手心端详了一番,他不晓得这个玉佩似得是什么东西,但他清楚的记得,这东西一直都佩戴在她的身上。若猜不错,应该就是南宫明珠! “可是南宫明珠为什么会在这里呢?”自心底来诧异的问声。是啊,这南宫明珠对于她来说比命都重要,她又怎么可能抛弃?一个不祥之念悄然掠过,“她该不会真的被坏人劫走了吧?” 第二二九章 阴风凛凛 第二二九章 玄天乐勉力救出了喻平山,到了结界出口,本已被封住的出口却早已被朱钰等人攻破,只待他冲出,众人御剑而去。〈 东灵、西平随即赶到却见最后一道防线也失守,心中怒恨交集,只怕魔帝返来怪罪,当下只盼魔帝那边计划顺利,否则各人又将免不了一场斥责。 玄天乐一干返回轩辕山庄,方才东灵和西平二人一番对话使他心急如焚。他之所以能顺利的逃出魔界的领域完全是因为魔帝不在现场,可如此说来也更加证实了他二人所说并非空穴来风,倘若真是如此,恐怕南宫雅芙等人已经罹难。事虽如此,可他仍然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加紧赶回轩辕山庄。 轩辕山庄, 这里本就是狼籍满目,即便增添新创也不过如此。众人纷纷降落,玄天乐率先冲进山庄之内,张口大呼:“芙儿!师傅!”声音传出好远,空然飘荡,可就是没有任何回音。这块被遗弃了十九多年的地方,甚至连乌鸦都不肯落下,此时当真显得岑寂空荡。 玄天乐心里越的着急,那被压制住的念头终于按捺不住,他接着失声大呼:“芙儿!芙儿!师傅!师傅!” “掌门师兄!”一声呼叫,是朱钰的声音,“掌门师兄!快过来看!” 玄天乐扭头奔去,来到那被围了小小一圈的现场,向里看去,是一支插在石缝中的宝剑。那剑的手柄异常平滑,显是由人在长时间的磨练中锻造出来的,而那剑身犹如一面镜子,反射着彼此一张张惊慌的脸孔。玄天乐将其拔出,横目一扫,只听耳边樊华说道:“唉,这好像是师叔所使的剑!对,没错,就是师叔的剑!” 玄天乐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朱钰看出了几分,转头微斥:“你可看清楚了,可不要瞎说!” 樊华领会了他的眼神用意,急忙改口:“呃……也可能不是吧,师叔用的剑我怎么可能会认得呢!” “这是师父的剑。”他悲伤地道,一对眼圈中充满了泪水。他摩挲着宝剑,从头至尾的看了一番,直到现了那隐藏在另一面上的细微的痕迹时,他开口说道:“当时师父就是用的这把剑和我切磋,他用剑来抵挡,却险些被我的无踪剑击伤,是这把剑替他挡下那致命的一击。” 众弟子面面相觑,朱钰安抚道:“掌门师兄,你不要太悲观了,或许师父他们已经顺着别路逃走了呢。” 他仍旧不被朱钰的宽慰所动容,一张脸异常惨白,“呵,师父说过,他与慕容不凡有着不够戴天之仇,慕容不凡做事阴狠毒辣,且考虑缜密,既然亲自驾临就不可能失手。” 大伙儿心里明白,魔帝定然是趁他不在起偷袭,害死了长孙奇天及其他的弟子并挟持了南宫雅芙。 朱钰握住了他的肩膀,低落的说:“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是……” “掌门师兄!我们不能再这样忍下去了!我们那些师兄弟、师叔,还有师嫂,无论如何我们也要为他们报仇呀!” 薛良奋慨激昂,情绪异常激动。朱钰赶忙劝阻:“我知道大家都很难过,我是大师兄,我比你们更加心痛,可是我们不能因此而丧失了理智,这样只会葬送我们全盘的计划!魔头功不可测,掌门师兄现在又身受重伤,如果硬来的话必然会损失更重的!” “师兄!你怎么了?为什么要替魔头讲话?是他害死我们的同门师弟,这口气你难道真的就能吞得下去吗?” 一场毫无意义的争吵…… 玄天乐背对着喧嚣的吵闹声,摩挲着手里的剑,看着渐渐拉下黑幕的天色,那一轮隐隐若现的朦胧清月,他顿时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迷茫与无措。当南宫雅芙在自己身边时,他不懂得珍惜,直到现在当与她彻底失去联络时,那种怀念之情不住的涌出心外,令人黯然伤神。那柔滑的宝剑就好似是她细软的手,他心里默默念道:“芙儿,你到底在哪儿啊!” “呼~”一阵阴风刮来,风中掺杂着极深的邪气,噪杂声悄然而止。天色渐暗,四周景物模糊,配合着当下的气氛确有几分惊悚。各人在风中打了个寒噤,一只翩翩飞舞的紫蝴蝶摆动一双美丽的翅膀飞了过来。眼前这些个弟子她并不在意,只绕在玄天乐的身边翩然起舞。这蝴蝶十分奇异美妙,较比同类庞大不说,一副翅膀一张一合便能卷起一股不小的风,而且那翅膀十分艳丽,一条条花纹在夜幕下闪耀着紫色的幽光,叫人心生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玄天乐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来,似是那紫蝴蝶飞倦了,竟真的缓缓落在了他的手心上。他仔细的盯着她,那对触角下一对晶亮的小眼睛在闪烁着格外诡异的光,只在瞬间,她化成一道紫光射入他的眼眸中,玄天乐闷叫一声,毫无知觉的昏倒了下去。 耳畔那接连不止的呼叫声也在渐渐微弱:“掌门师兄!掌门师兄……掌门……” 雀鹤城,将军府, 刘云芳看着眼前这些个琳琅满目的贡品,非但不悦,反而大怒,顺手拿起一颗玛瑙珠子摔在了地上,直看得身边的西域使者心惊肉跳。刘云芳调头坐在了虎皮大椅上,冲着西域使者吼道:“我说,你们西域就这么些破烂儿吗?每次都是这些金玉饰、玛瑙项链,就没有别的东西?” 那西域使者穿着一身怪装,头上扎着一顶扁白帽,模样颇为滑稽。这会儿他脸上满呈惶恐,怯声怯气的答道:“刘将军,这些、这些都已是我们天竺国最宝贵的珍品了,我们真的不知道将军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宝贝呀!” “行啦!”刘云芳不耐烦的一摆手,“我想要什么东西你们心里清楚的很!你回去告诉你们国王,半年之内要是不把宝贝给本老爷送来,我就向皇上请奏,带人打到你们天竺国去!如果你们不想把我们两国之间的关系闹僵,那就乖乖的把宝贝送过来!否则,我们就战场上相见!” 西域使者被气得面色青,指着刘云芳哆嗦道:“你们、你们这是在逼抢!” 刘云芳脸色瞬变,一步冲上前去,扯着那使者的衣领,提了过来,“老子就是在抢!你们又能怎么着?你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杀了你!” 原来刘云芳是想要天竺国至宝五彩神花,据说这是一种使人长生不老、增强修为的神奇之果。常年吸取日月精华,每五年浇灌一次,每十年结一次果实,可想而知是多么的不容易。其实刘云芳早就听说天竺国有这么一件宝贝,原本只是想观摩一下,可是自从听说它具有常功能便起觊觎之心,以自身的权位和朝野中的关系压迫天竺国交纳五彩神花。 两人僵持了片刻,直到呼延明兄弟二人出现,呼延明走来扯开两人,劝道:“少爷,别跟这种人一般见识了!刚才的话我都听见了,要是他们再这样搪塞咱们,咱们干脆就带人去抢!”刘云芳稍有缓色,呼延明冲着那使者雷霆大喊:“刚才的话都听见啦?还不快滚?!” 使者面色青,转头落荒逃去,临到门口还险些撞在何子聪肥胖的身上。 刘云芳整了整衣服,没好眼色的看着他,“你们又来干什么?我不说说过了么,抓不到那小美人就不要回来!” 呼延明谄媚的服侍他坐上了虎皮椅子上,笑嘻嘻的说:“我们当然谨记少爷您的话了,不过我们这次来是给您带来一个惊喜的!” “惊喜?”刘云芳眼眸一亮,“什么惊喜?” 呼延明回身冲着何子聪摆了摆手,何子聪很不情愿的走了过来,将肩头上的南宫雅芙放了下来。 “少爷,您看我们把谁带来啦!” 刘云芳放眼一瞧,心中一颤,愁容豁然展开,“这不是,美人儿么!” “对呀,少爷您不是一直都在倾慕这个小美人么,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给您找到了!” 刘云芳放下了身段,走到跟前,轻轻抚摸她的脸蛋,那精致的容颜这世上只有她一个人才配拥有。刘云芳怦然心动,腮边泛起了晕色,“她、她这是怎么了?” “哦,这丫头死命抵抗,我们也没办法,就只好将她打晕了。” 刘云芳一怒,信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了他干瘦的脸上,“该死的,我不是叫你们好好待她么!你们干么下手这么重!” 呼延明眼神顿凶,但却又在瞬间缓和。刘云芳将南宫雅芙接进怀里,搂着它瘦小的身躯,她真的就好似是一件炙手可热的宝贝,捧在手心里叫人死也不肯放开。“小美人儿,我早就说过的,迟早有一天你还是会落入我的手里。哼哼哼。” 呼延明二人见他面露喜色,试探着问道:“少爷,那个,您当初说好了只要我们替您找到了这美人儿您就好好的赏赐我们一番,现下我们帮您把她找回来了,您看您是不是……是不是应该兑现当初的承诺了?” 听此,刘云芳颇觉不满,喜悦的脸色顿时冷了一半,“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待会我会派人给你们送去的!” 两人点头哈腰,呼延明毕恭毕敬的道:“那就劳烦少爷了!”说完冲着何子聪使了个眼色,俩人灰溜溜的离开了。 第二三零章 急中生智 第二三零章 奢华的卧室中,他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一张铺着貂皮的毯子上面,点上香熏,屋子里从内到外飘扬着沁人心脾的芳香。[[{ 八?(一(小<{[?说网 刘云芳倚在床边,抓着她的手,抚摸着她那光滑的手臂,直到那丰满隆起的胸部,他的脸色泛红,嘴角扬起一丝坏笑,在心跳加剧之下他款款的解开了她衣服上的扣子,一对眼珠直勾勾的盯着那即将涌现于眼前她白皙动人的肤体。 眼看歹念即将得逞,她却陡然睁开了眼睛,从他的手下逃脱,锁在床内,惊愕的看着他,眼珠瞪得老大,“刘云芳?!你、你想干什么!” 这刘云芳在雅芙看来就是一个噩梦,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淫贼、采花大盗。只是现在叹什么都晚了,看来那两个走狗已经将她带进了将军府交给了刘云芳,此时就凭她微末之力想要逃出这里已是天方夜谭。 她一面做着无谓的抵抗,一面心里祈求、呼唤,希望玄天乐能听到她的心声,赶来救她。可是这根本就是一个不可能实现的幻想,她自己清楚,玄天乐赶赴魔界救人,是死是活现在还是未知,况且天地之大,他又怎么可能会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但是不论怎样,她都坚守着自己的身体,尽量不被他得逞。 刘云芳见此,脸上露出满满的淫笑,一边向里靠近一边说道:“小美人儿,你就不要躲了,没有人知道你在这里,更不可能有人会来救你!你放心,我会好好疼爱你的,只要你从了我,今后不论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送给你!” 当下左右不能,更无外援,只有自己想办法脱身了。雅芙挥起平日里的强项,急中生智,故意拖延时间,寻找时机。 “你当真什么都可以送给我?” 刘云芳见她态度颇转,心神大悦,笑说:“当然!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雅芙尽可能的使自己保持镇定,说道:“那好,我想要一颗爱我的真心!你有么?” 刘云芳一怔,脸色稍微有些难看,雅芙见难住了他,趁势追击:“哼!我就知道你们这些臭男人都是一个样子的,嘴里说着喜欢人家,却没有什么实际的表示。” 刘云芳无意间就中了她的套,仿佛深陷这个问题之中,愁着脸说:“那你想怎样?” 雅芙不乐意道:“什么我想怎样,既然你爱人家,那就拿出些证明来,以表心意,总不能单凭一句话就让人家取信你吧?”刘云芳还在琢磨着该送她什么东西才能表达自己的真心,雅芙接着又提示道:“那好,既然你真心爱我,那我要天山雪莲、玉龙桂珠、天竺七彩花、大理霓虹彩衣,这四件东西如果你肯送我,我就依了你!”熟知这四种宝贝各来自东南西北四个方位,都是全天下最宝贵的珍品。刘云芳平时就爱到各地搜刮珍宝,雅芙恐其会重复,所以就特意加了玉龙桂珠、大理霓虹彩衣。玉龙桂珠来自玉龙雪山中最高的顶峰之上,是一种罕见及极其珍贵的药材补品;而霓虹彩衣是大理皇家之宝,云南大理一向自成一系,况且近年来与中原的关系并非良好,即便刘云芳有再大的能耐恐怕在短时间内也不可能得到这件宝贝。 果不出雅芙所料,这四件宝贝刘云芳确是一件都没有,其中的天竺七彩花正是他之前想那西域使者索要的宝贝。 刘云芳有些傻眼,没想到眼前这佳人不但貌压群芳,更是聪明伶俐,只这么一个要求便将他难住,他确有些自惭形秽。 “美人呀,你……你要的这些东西都是天南海北稀奇珍宝,都是来之不易的,我……” 雅芙坐在里面,背靠着墙,双臂搭在腿上,“哼,若轻而易举就能弄得又何以称得上是真心?如果你能把这些东西都找来并且送给我,那么我就答应嫁给你!”这句话说的声音微颤,暗地里直向玄天乐恳求原谅:公子,芙儿现在是迫不得已,如果你听见了这句话千万不要放在心上,芙儿真心爱的人只有公子,这一生一世都不会改变! 刘云芳渐渐有些抓狂,挠了挠头,他道:“好!我答应你,两个月内把这些东西送给你!可是现在你可不可以……” 他的眼神有些不正,那股惊恐再次油然而生,雅芙悄然退后,可是身后已是冰冷的石墙了,她心里渐渐虚,在他那双手一步步逼来时,她陡然喊停:“等等!你就这样承诺叫我怎么信服?万一你反悔怎么办?” 刘云芳有些不耐烦,“我说你怎么这么啰嗦?我答应给你弄到就一定会送给你的!” 暂不说他能否搞到这些东西,即便是搞到了依他的性格也决不可能白白的送给她,刘云芳是什么人,她从看他的第一眼就已经清楚的了解了。不过看他的态度强硬,恐怕事态有些难以掌控,趁他还未动手,雅芙又道:“等等!好吧!我相信你的承诺,但是你现在总该送给我一些礼物吧?” “礼物?什么礼物?” 刘云芳只懂得怎么调戏良家妇女,却根本就不懂得什么叫做情调,之所以他会着了雅芙的道,输就输在这儿了。 “当然是饰项链了!你不懂女人也就算了,但是你应该知道女人最喜欢这些东西的罢?” 她眨着一双迷人的眼睛,看得刘云芳神魂颠倒,定了定神,他道:“好!我刘府最不缺的就是金银饰!你在这等着,我去给你拿,你想要多少就要多少!” 雅芙见他中计,心中甚喜,只待他转身离开,她便悄悄溜走,虽然此计危险甚大,可也是最后逃脱的机会。 她正沾沾自喜,刘云芳陡然转头,瞪着一双凶目,说道:“你可要老老实实的待在这儿,哪里都不准去!” 亏他能说出这样的话,但却不知道派两个人在门口守着。待他一走,雅芙将被子卷成一团放在角落里,溜走前降下了蚊帐,造成了一个假象,然后偷偷的溜了出去。 刘府十分阔绰,府邸辽广,几乎占据了整个雀鹤城的三分之一,不过以雅芙的才智想要脱离这里也并非难事。 出了房间,她猫着腰靠着墙边一步步前行,路过一队巡逻的卫兵,她迅的躲进了草丛之中,幸亏天色黑暗,加之她身躯瘦小,才避免被其现。分析地形,根据月亮所在的位置,判别出房子是坐南朝北,而记得将军府是在雀鹤城最南边,紧挨着南城门,若向北摸索行进的话必然能找到正门,但那里把守森严,定然难以蒙混。 纠结了片晌,雅芙陡然想到:这么大的府邸,按理来说应该是有后门的呀,如果能潜到后门,逃出去的希望定然比从前门要大的多! 思忖间又一对巡卫队经过,她低下腰藏在大片树丛后,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她悄悄的探出头来,看了看四周的情况,依照早已在心里定型的地图向南侧潜行。 刘云芳还信以为然的取来一箱子金银玛瑙,走进屋来,烛光昏黄,床上隔着一层帐帘显出她模糊的身躯。刘云芳心中暗喜,当下他真的想脱光衣服冲进去与她共度良宵之夜。他把金银玛瑙放在了桌子上,故意咳了咳,说道:“你要的东西我都给你拿来了,这些东西虽然不比你要的宝贝珍贵,但也是价值连城的了!你若喜欢就都拿去,如果嫌不够,我刘府仓库里有的是,你想要多少就去拿多少!” 她没回音,只一动不动的藏在床上那一角落中,刘云芳有些纳闷,虽说不敢硬来,但他此刻已然按捺不住自己心中那淫秽的姿态。他试探着问:“美人儿?你怎么不说话?你要是不说话我可进去了?你不说话可就代表默认了哦?” 问了半天她还是没答应,刘云芳欣喜异常,脱去上衣外裤,早已迫不及待的打开帐帘准备冲进去。孰料,就在他掀开帐帘的那一霎那,眼前的情景令他大吃一惊。眼下哪里有她的影子,那粉红色宛如她的外衫其实只是一团棉被,那一抹红不过是表层上的刺绣。他放下帐帘,在屋子里左右环视,各个角落都没有她留下的痕迹,愣了片刻他终于昂然大怒,怒冲冠的吼道:“岂有此理!”顺手打翻了桌上的金银玛瑙,那精致的项链摔在地上,无数颗晶莹剔透的小玛瑙滚在地上。 屋外一个惶急的身影冲进门来,跪地禀道:“少爷,不好啦!外面有一个彪形大汉闯了进来,说是要找一位姓南宫的姑娘,那人会妖术,厉害之极,我们、我们根本挡不住呀!”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刘云芳气得脸色通红,“这帮混蛋,把我刘府当成是什么地方了?我岂能容你们在这儿撒野!你!一面给我去调人把那小贱人给我抓回来,另一面派人叫段帮主来!哼,气死我了,我刘府岂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既然进来,我便叫你们有进无回!” 雅芙一路向南探进,路上不知遇到了多少批巡卫队,要说刘府的人手的确够多,可个个都只是无能之辈,俗话说有什么样的狗就有什么样的主人,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会轻而易举的从刘云芳的眼皮底下溜出来,恐怕这会儿刘云芳整个人都要气炸了。她暗暗窃笑他现自己被耍后时的表态,不知不觉的走进了一座花园之中,在前方不远处隐隐约约有一阵清脆的琴声传来,曲音哀怨、忧愁,是那种叫人听了夜不能寐的琴声。 雅芙心头纳闷:是谁这么闲情雅致,夜间奏琴抒情,而且又这般凄凉幽怨。 带着疑问穿出这片树丛,正前方有一个小凉亭,一盏明光之下,一位优雅袅娜的女子正举指抚琴,那凄伤的曲调正是从她手下的琴弦中拨弄出来的。 第二三一章 魔亦有情(二) 第二三一章 她慢慢走近,直到凉亭前,闻着这如泣如诉的琴声,她仿佛瞬间闯进了另一个世界,另一个只有她和这位姑娘共同拥有的世界。八一中〈文网 [ 四周的一切都在时间流逝中淡化,唯有这琴音萦徊不散。那凄怨、那哀伤,令人彷徨心碎,正因为两个人有共识,所以思想境界才会融为一体,当那女子停下拨弄琴弦的手指,举头看她时,那双眸子与她如出一辙,好似是清水倒映一般! 良久,那朗韵少女淡然问道:“你,是谁?” 一切都在无声无息中恢复正常,雅芙缓了缓神,答语支吾:“我……” 雅芙的美丽无疑会使她惊讶,她扫着她的衣着身段,又道:“你应该不是普通人,你是怎么进入刘府的?” 看这少女娉婷娴静,不像是那种歹毒的女人,雅芙道:“我,我叫南宫雅芙!我是被刘云芳抓到这里来的,姑娘,你能否告诉我后门在哪里?” “南、宫、雅、芙!”少女嘴角轻念,彷似对这个名字颇有些印象。 雅芙有些惊恐,试探着问:“难道你认得我?” 这少女名叫刘诗婷,早在当初玄天乐等人逗留在雀鹤城时,雅芙被抓他来府中寻人时帮助过玄天乐。 当初的回忆早已深深的印在她的心里,她感佩玄天乐的情义,为了寻找自己的爱人,那么执着、坚毅。一见钟情的感觉或许只在小书、故事中才会完美的体现出来,但不得不说,刘诗婷的确对他一见钟情了。 她看了看雅芙,打量着她的外形、相貌,不禁相形见绌,嘴里喃喃道:“怪不得他会这么珍惜。真的很漂亮啊。” 雅芙有些诧异,问道:“姑娘,你……你怎么了?你刚才说什么?” 刘诗婷一向淡然处事,不论欢喜或悲伤,那张平淡的面容上似乎从来都没有太大的改变。她微微摇了摇头,略显失落的说:“没什么。你,认得玄天乐吧?”“玄天乐”这三个字说的很生涩,似乎是第一次从嘴里吐出。 雅芙心下惊讶,暗诧她怎么会知道玄天乐的名字,难道她和玄天乐早已结识? 不管她和玄天乐是什么关系,不论何时何地她都不会否定自己和玄天乐之间的关系,哪怕只是这一句微不足道、随口说出的话。“玄天乐是我的夫君,怎么,你认识他?” 她果然是这么说的,刘诗婷肯定了心里的猜度,转身回踱在亭子里,道:“只是一面之交,谈不上认识。记得几月前同样是这样的夜晚,他从后墙翻入,偷偷潜入府中,不顾危险为了救她心爱的人。当时我还在幻想他的爱人到底是什么样子,会令他这么着迷、不惜一切代价挽救,今日一见,呵呵……自那次一别,他就再也没出现过,他现在还好吗?” 转身来,对视她,雅芙的眼神中似乎隐藏着几分嫉妒,“呵,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想关注一下他的情况,并没有其他的意思。他难道没有和你一起来么?” 想到这儿,雅芙心里暗道:公子若在,我还会落入这等窘境么! 刘诗婷自嘲的冷笑了一番,道:“你不说便罢了,没什么的。”看她小小年纪,思想竟成熟的连雅芙都有些难以接受,不由的使雅芙暗暗问:她真的只是个单纯的少女么? 不远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听声可辨,此人必定魁梧高大。两人同时一惊,不等雅芙反应,刘诗婷将她带到凉亭之后那片茂密的树草丛之后,轻道:“不论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出声,听见了么?” 雅芙重重的点了点头,在她即将返去之前,竟不知不觉的说了一句:“你也要小心!” 返回亭中,刘诗婷稳重的坐在琴后,神态自若的抚琴。脚步声愈来愈重,转眼间,一个庞然黑影从转弯的小径中渐渐露出,刘诗婷用余光扫着那黑影,看他横竖足有**尺,心下惊骇。想府上从来没有这么雄伟高大的人,莫非又是哥哥请来的打手?也是,哥哥做事一向严密,甚至连自己都不曾透露,或许是他请来抓南宫雅芙的,也是说不定的。 刘诗婷依旧泰然,琴弦颤颤,在清夜下显得格外清婉、悦耳。 那粗黑的影子渐渐走来,听他气喘吁吁的样子,似乎有些异常,刘诗婷心里再次涌现怀疑:他到底是谁? 待他走近,借着幽黄的火光,他的身形、脸庞全然摆在眼前,着实的令她错愕吃惊。面前这人长得虎背熊腰,外衫有些褴褛,但可以看得出来是被利刃之类的东西划伤,伤口上的血液十分鲜红。再看这人面目狰狞,凌乱的头四处飞扬,寒月衬托下,他那张脸孔显得异常煞白。他东倒西歪的勉强走到了跟前,一不小心扑在了刘诗婷面前的琴上,整个人趴在了地上,直喘粗气。 刘诗婷吓了一跳,潜意识的往后一退。看他伤痕累累的样子,她越否定自己原来的想法。 她站在他的面前,有些不知所措,“你……你没事吧?” 那粗壮的大汉艰难的喘着粗气,气低声微的说:“南、南宫……南宫仙子……你、有没有看见她?” 躲在树丛后的南宫雅芙真切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刚一开始她也在惊诧他为什么会追到这里来,难道是他又中途变卦,又想将她捉回去?可是事情渐渐展,她无意间现了他手里攥着的南宫明珠,她顿然惊悟,信手向腰间一探,明珠果然不见了。试想,南宫明珠这么宝贵的东西对于正道铲除魔帝的计划起着决定性的作用,他如果把这个宝物交给魔帝必是大功一件。可是他却没这么做,难道他是为了给自己送还南宫明珠才伤成这个样子的? 雅芙再也忍耐不住了,冲出树丛,不顾危险跑到了他跟前,不管他是来给自己送还南宫明珠还是来捉拿自己,如此毅力和情怀都令雅芙钦佩。 “你怎么啦?你没事吧?”雅芙担心的问。 地魁见是她,心里豁然开朗,鼓足了一股气,从地上爬了起来,“我!没事!” 他身形状大如牛,体躯浑足有力,倒也并不在乎这些个阻碍,只是他看起来样子不比之前那般精神了。对着雅芙,他笑容渐起,说道:“我终于找到你了!看到你还好,我真的太高兴了!哦,对了,这个,给你!”他拿来雅芙的手,将南宫明珠亲手放在了她的手心上,随之满意的笑了。 雅芙看着手心里的南宫明珠,那泛着黄色光晕的珠子上还沾着他手心里的汗珠。此时此刻,她内心产生了极大的震撼。人们总说魔多么多么恐怖、多么多么惨绝人寰,可是如今看来,魔亦有情,而且和凡人一样,有着七情六欲,懂得知恩图报。 虽然当下没有任何语言可以表达她心中对他的感激之情,但她还是握住了他的手,深切的说了一声:“谢谢!” 她还是第一次和自己正面接触,手下她那光滑细嫩的手好似一块丝绢,手感甚佳。地魁脸梢不觉浮现一圈红晕,雅芙自觉矜持,收回了手。“呃……不要谢我,其实、其实我也没做什么,我……” “不要说话了,我来替你疗伤!” 南宫雅芙御起南宫明珠,正准备替他疗伤,地魁却毅然拒绝,“仙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你和我道不同,这样做会伤害到你,我不想看到你受伤!仙子,你放心,我没事,我是魔道中人,只要元灵不破,**上的伤是可以重新恢复的!” 他二人说的情感激动,旁边的刘诗婷却看的瞠目结舌,“你们,原来认识呀?” 不容他二人解释,不远处另一个院子里传来卫队分配的声音,刘诗婷敏锐听觉,对两人道:“他们来了,你们快走!往那边走就是西墙,角落里有扇小门,从那里可以逃出去!” 雅芙在慌乱中还不忘问她:“那你怎么办?” “你们不要管我,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的!” 来回说话的功夫,那批卫队已经闯进花园之中,堪堪走来,时间已来不及,地魁本应该有能力带着她离开这里,可是方才与刘府卫队鏖斗,损伤了元气,一时间无法再施魔法。眼看卫队逼近,三人心中惶急,地魁突然想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他把南宫雅芙抱在胸怀之中,道了一句:“仙子,得罪了!”说罢,鼓起劲力,跳上凉亭内顶,四肢盘住木梁,将雅芙托在身上。 说话的功夫,卫队已然赶到,那打头的队长是刘云芳的亲信,是总护卫队长,平日里也和刘云芳没少欺压良善。 刘队长一步迈进亭中,环顾着周遭,寻找着异常之处。刘诗婷淡然自若的拾掇着地上被打翻的古琴,边弄边说:“一天到晚的带人来我这里搜查,出了什么状况也不和我说一声,难道我这里是专门窝藏犯人的地方么?你们这些人也太不把我这个小姐放在眼里了。” 雅芙藏在顶上,听她一说,心里暗道:原来她是这刘府的小姐,那应该就是刘云芳的妹妹了!怪不得她长得这么清秀还不被刘云芳所动,原来如此呀。 刘队长听她这么一说,转眼露出恭和的笑容,“呵呵,小姐,这是少爷的命令,您也就多担待一下,别介意哈!少爷也并不是怀疑您窝藏逃犯,只是担心您被那些个歹毒的人蒙骗而已。” 说着话的功夫,刘队长手下的兵卒已经将整个凉亭周围巡查了一番,并没有现任何异常。刘队长闻讯,脸上满是恭敬和抱歉:“呵呵,大半夜的打扰了小姐您的雅兴,对不住了!您多担待!” 第二三二章 急中生智(二) 第二三二章 转头将去,脚下突然一滑,险些致他摔倒,站稳以后,他俯身瞧看,却突然现之前忽略了的重要线索。网 地上这摊血迹是从何而来?这显然已经引起他的注意,刘诗婷三人心里虚,生恐他们会调查出什么异常来,藏在凉亭内顶的地魁已经略微有些坚持不住了,双臂双腿已然开始微微抖。 那刘队长早就觉得不对劲,此般看着地上的血迹,他用手指沾了沾,血液尚未全干。他抬起头来,双目紧逼着刘诗婷,问:“小姐,这里真的没人来过吗?小姐,我劝你最好说实话,要是耽误了大事,少爷的脾气你可是知道的!”他说话的态度和口气立时转变,叫人有些吃不消。 刘诗婷一边按捺着自己随时都有可能失控的心情,一边敷衍道:“当然了,我几时骗过你们?” “那,这地上的血迹又是怎么回事儿?我想,这应该不是小姐的吧?” 恍然计生,刘诗婷背着古琴,纤指悄悄的按在了绷紧的琴弦之上,咬着牙狠狠的划了下去。琴弦细而坚硬,如果顺着直线快滑动的话,琴弦就会如同刀刃一般锋利,她这么做也是无奈之举。细嫩的手指顿时被划破一道口子,一滴滴热血瞬间流淌了下来,在静谧的凉亭中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是啊,我都已经说了,这里除了我以外没有别人!刚刚一阵风打翻了我的琴,琴弦不小心划伤了我的手指,不信你看!”说着她亮出手指,她那双玉手上满是清湛的血液,而且还在不停的滴淌。那刘队长见到此幕微有些吃惊,态度立时转缓,“呵呵,原来是这样啊,是小的多疑了!您别介意,多多体谅!唉?小姐,你受伤了,要不要我去叫大夫来替你包扎一下?” 刘诗婷从来都是非常怕疼的,刚才那一下实非迫不得已,否则她决不可能拿自己的身体来做代价。 她忍着手指间酥麻的疼痛,若无其事的又继续收拾着古琴,说道:“算了,就算我死了,哥哥也不会关心我一下的。就当我没他这个哥哥好了!你们还站在这里干嘛?不是说要搜人么?万一你们要的人从别的地方逃走了,哥哥的脾气你们可是知道的。” 刘队长连连点头,“嗯嗯,那好,那小的就不打扰小姐的闲情雅致了!要是有什么需要您尽管说!……” 刘诗婷显然有些不耐烦,不在乎的摆了摆手。 “那,小的告退了!”刘队长呼喝一声,带着一班巡卫队离开了后花园,赶去别去搜查了。 这帮人刚走,地魁二人便腾地一下从上方跳落下来。刘诗婷也终于煎熬不住,有些犯晕的靠在了石柱旁。雅芙赶过来,看了一下她手上的伤势,略微嗔怪道:“傻妹妹,干嘛这么傻,就算我们被抓了,你也不能伤害自己的身体呀!”说着,御起南宫明珠替她疗伤。 刘诗婷脸色微白,嘴角浮出一丝淡笑,说道:“只要你们没事,我就放心了。玄少侠对你十分心疼,如果他知道你在这里遭受苦难,他定然会很心痛的。我们只有一面之交,但他的精神令我敬佩,虽然我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些,但是我衷心的祝愿你们幸福。” 雅芙知她心里对玄天乐怀有爱慕,人各有长,亦各有短,雅芙的短处就在于她的嫉妒心强,属于自己的东西只能是属于自己,哪怕被别人倾慕、喜爱她都会夜不能寐,心不能安。不过看在她诚心祝福的份上,雅芙便收起了嫉恨。半柱香过后,她收起南宫明珠,而刘诗婷手上的伤也奇迹般的消失了。刘诗婷看着完好无损的手指,诧愕之极,盯着眼前的南宫雅芙,惊骇的问:“你到底是谁?” 南宫雅芙露出慈祥温暖的笑容,但却不答,身边的地魁插言道:“她可不是一般的人哦,她就是天上的仙女呢!” “仙女?”刘诗婷一愣,纯洁的心灵还是被他这番话骗住了。“你真的是仙女姐姐?” 南宫雅芙笑着瞪了地魁一眼,拉着她的手,说道:“不要听他瞎说,我怎么可能会是仙女,不然我们刚才早就乘着一股风飞走了,又怎么会落得这般凄惨。” “可是,仙女也有疲倦的时候呀。”她还是执着的相信雅芙的仙女,因为她和想象中仙女的形象实在是太像了。 南宫雅芙扑哧一声乐了,“不管怎么说,今天多亏了妹妹你的相助,否则我们今天真的是在劫难逃了。对了,刚才听你们的对话,你是刘云芳的妹妹是吗?” 话题欢悦,谁知突然之间提起了这个无恶不作的混世魔头,连刘诗婷自己也觉得惭愧,似是非是的点了点头。 “真没想到,刘云芳那个淫贼竟然还有你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妹妹。怪不得你可以在这诺大的将军府内来去自如。” 刘诗婷不禁出苦笑,转头悲戚的在两人面前回踱,“你们看到的也只不过是外表罢了。我是这府邸的半个主人不错,但是我这一生却都被禁束在这庄园之中,整天对着枯燥乏味的花园,重蹈着昨天的凄凉与悲伤。伦理上来说,哥哥他是不敢动我,可是他……”话说到这,突然凝止,她蓦然回身,眼神中充斥着十足的哀求,“仙女姐姐,求你带我一起走,好吗?” 雅芙二人一惊,心想家财万贯,吃穿不愁,整日无忧无虑,难道不是件好事么?可是她为什么看起来并不开心呢? 雅芙走到她跟前,双手抱着她的肩膀,看着她那双哀怨的眼神,说道:“妹妹,你有什么心事?不管怎么说,这里是你的家呀,这里才是你的最终归属呀。你年纪还小,有很多事情都不明白,刘云芳再怎么混账他也都是你的亲哥哥,这血浓于水的亲情终将无法割舍。” 刘诗婷心里怅然失落,拨开她的手,回转缓行,“家?什么是家?我从小无父无母,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家?家到底是什么意义。没错,我和哥哥是有着血浓于水的亲情,可他几时把我当做妹妹来疼爱?他整日迷恋于财宝美人,这样也就算了,还……” 她的确有难言之隐。雅芙看得出来,在她的回忆深处隐藏着一段不为人知、不堪回的经历,这或许就是致使她思想忧郁、较比同龄女孩成熟的主要原因。 雅芙走了过去,在她伤心、失落、无助之下悄然抱住了她微微抽噎的身体,轻柔的声音从耳边出:“好妹妹,不要难过伤心了,虽然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令你悲伤,但是此时此刻我真的能体会到你的心情。好,姐姐答应你,带你离开这里!只要你不嫌弃,你就永远的跟我在一起。以前没人疼爱你,那都已经过去了,从现在开始就由我来关心、爱护你。只要有我在,就绝不会叫任何人欺负你、伤害你。” 刘诗婷缓缓的依在了她的怀里,眼泪簌簌的滴了下来,落在地上形成一朵朵形状各异的花儿。 站在一旁的地魁心里一阵感动,虽说他是个魔,从来就不懂得什么叫做感动,什么叫做真情。可是这一刻,眼前正在生的一幕却叫他深深的感到震撼,这远比一场激烈爽快的战斗更加值得珍惜、回忆。其实,他是多么的想和她在一起,他心里清楚她压根就没喜欢过自己,但是哪怕是两个人在一起,就这样静静地坐着,彼此看着对方,只是这样他便心满意足了。 他悄然揩去一把泪水,心里越的怀疑自己到底还是不是个魔,还是不是曾经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冷血魔头。 “好了,妹妹,从今天开始你我心心相扣,只要有我在就一定不会让你孤单寂寞。既然你和公子曾经结识,想必他看到你和我在一起定然会很高兴的。”雅芙转目问地魁:“大哥,你可以带我们去找我的夫君轩辕少侠吗?” 地魁有些面红,憨憨的说:“仙子,我叫地魁,以后你就叫我二老魁就行啦。我可以带你们去找轩辕少侠,但是我元气大损,恐怕不能使用飞行术了。不过你们放心,这次我不会再抛弃你们了,我会一路保护你们,亲自把你们护送到轩辕少侠的跟前!” 地魁的一番话着实令雅芙感动,她万万没想到在此等窘境之下会遇到贵人相助,而这所谓的贵人正是自己平日里嘴上咒骂的残忍毒辣的魔界中人。雅芙再次欠身施礼,千言万语在一躬,“地魁大哥,谢谢你这一路来对我的照顾,要不是你我恐怕早就……” “哎哎,仙子,别别,不要这样!”地魁将她扶起,颇有些害臊的说:“我这个人确实是有点笨,不会像你那样文绉绉的说话,但是我心里清楚,真正应该感谢的人是我才对。我原本是个魔,世间所有的事都不看在眼里,但自从遇到你以后我就现其实人类并不像我想象的那么坏,那么愚昧无知,其实人类很伟大,有的时候甚至都是我们这些魔道中人都无法比较的。我这个人说话比较直,仙子你也不要介怀。说实话,我的确很喜欢你,不过你放心,我地魁虽然人品不怎么好,但最起码的道德还是有的!仙子大可相信我!” 雅芙温和的点了点头,轻笑着说:“咱们先走吧,这里不是谈心的地方!地魁大哥,我们出去再说!” 第二三三章 奇遇重重 第二三三章 话说玄天乐被那道光冲晕了神志,昏迷了过去,可是在醒来之后却现自己身处在另一个陌生之地。{〔〈 八((一(小说〔网 朦朦胧胧之间,一个软软的物体趴在了他的身上,不知是什么东西极其光滑,在他的脖子、脸蛋、胸口间摸了摸去,直到一股热气喷在他的脸上,他陡然睁开了眼睛。面前的不是野兽之类的东西,而是一个女人,极其妖艳的女子。他恍然大悟,从她鲜红色的嘴唇下逃开,躲在一边,惊神难定,“你!你是谁?想对我做什么?”突然之间他变得像个小姑娘似得,仿佛毫无反击之力,只等着任人宰割。 那女子散有序,仔细看面容姣好,额头的碎中似乎隐隐印着一只蝴蝶似得形状,却不知她到底是何方何派。 她柔情绵绵的再次向他靠来,那润滑的嘴唇甚是诱惑人心。玄天乐强制自己的目光避开她,一边向后缩:“你别过来!告诉你,我可是有妇之夫了!我的芙儿比你漂亮一千倍,一万倍,我是绝对不会接受你的!”玄天乐自以为是,以为是她看中了自己的形貌,实则不然,她对着他的印堂轻轻的吹了口气,一股清新的气流顺着天灵盖直通身下,甚至连之前那份内伤也随之痊愈。玄天乐活动了下身子,感觉特别舒服,正想问她是怎么回事儿时,她却冷然的站了起来,背对着她,说道:“男人嘛,每一个是好东西!” 玄天乐从床上爬了起来,解释道:“呃,你别误会,我刚刚……刚刚不是有意的,只不过……” “不过什么?”紫衣女子蓦然转,一双眸子闪耀着奇光,“难道你担心我会把你吃了不成?” 玄天乐连连摆手,“呃,不是,不是!我以为你……你要……” 她当然清楚他心里想的什么和嘴里说的什么,只冷哼一声,转过头去,“是你自己想多了罢!” 她转身走出了小茅屋,不知去向何处。玄天乐粗看了一下四周,这里构造简陋,装饰平朴,厨房里甚至连本应该有的锅碗瓢盆都没有。他随着她走出门外,展现在眼前的则是一望无垠的大森林,一棵棵树木异常高大,真可谓参天大树。半空中飘然飞落片片衣着金黄的小仙子,她们在微风中翩翩起舞,将这金黄色的季节演绎的淋漓尽致。 她站在纷飞的落叶之间,柔韧的手指慢慢摆动,犹如一条小金鱼。一只迷人眼的紫蝴蝶绕着她的手舞动翩跹。 玄天乐瞧了一眼四周,四下茫茫野树林,记得原本自己是在轩辕山庄的,怎么会突然之间来到这里?眼前这女子却又甚是诡秘,她虽面容清秀,身姿袅娜,但在她的身上总是有一种让人无法言表的感觉,那似乎是一种说不出的邪恶。 看她耍得那么尽兴,玄天乐扭捏了半天,这才声:“这位姑娘,请问这里是哪里呀?我、我怎么会在这里呢?” 紫衣女子兀自舞着双手,时重叠,时散开,和那蝴蝶如同一般。 玄天乐心里暗暗自责,接着又说:“呃,不好意思,刚才多有失礼,还请姑娘你不要见怪。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我现在这是在哪里?要怎样才能离开这里?还有我的那些师兄弟们现在怎么样了?”她既然有能力帮助自己恢复伤势,必定有着卓越不凡的功力,或者在之前那一瞬间又生了什么意外。玄天乐压抑着自己的心情,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紫衣女子手势渐慢,最后停了下来,余光一瞥,细睫飘舞,“你放心,他们现在都很安全。” 尽管她的话并没有绝对的可信度,但至少她这样说叫他心里得到几分安慰。话音刚落,她接着提气又问:“你叫轩辕天乐?是吗?” 玄天乐心下方安,听得此话,陡然惊颤,双目圆鼓的看着她,“你、你怎么知道?” 紫衣女子看样子很是高傲,玄天乐几次问话她都不屑回答。她从背后不知何处取出一块黄澄澄的玉佩,摆在玄天乐的面前,问:“这玉佩可是你的?” 着眼端详,这玉佩约摸着有手掌宽大,四周刻着精致的花纹,当中刻有“轩辕”两个大字。玄天乐见此心下诧愕,这玉佩是轩辕氏祖传的传人之玉,这倒不错,可是这块玉早在他和南宫雅芙等人在中关村的时候就已经和那附近的住户人家当做互换的代价,又怎么会出现在这女子的手中? 玄天乐从她手里夺回了玉佩,仔细观摩,确是自己的那块家传宝玉不错,举目,他出惊诧的眼神,“这玉佩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话说最近遇到的怪事特别的多,这紫衣女子或许也算其中的一例吧。 她无情的转过身去,冷冷道:“你不用知道我是谁,我且问你,你想不想打败魔帝?” 这问题问的新鲜,玄天乐想都未想,张口便答:“当然想!”可转瞬一想,又颇觉不对,平常之人又怎会知道魔帝的事情。他盯着她神秘的背影,说道:“既然你知道这些,想必你一定不是普通的女子对吧?” 紫衣女子嫣然轻笑,对于他的问题并不作答,“我这里有一本惊世武功,你想不想学?” “是什么武功?” 她回转身来,又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本书来,在他的眼前摆了摆,恍恍惚惚的可以看见书面上的两个字,似乎是“神念”! 之前众人互相讨论时说过的一番话顿时从脑海深处冒了出来,他看着她手里这本神念,惊道:“神念!!!你是慕容……” 话音未落,只听上空来一个粗重震耳的吼声:“大胆魔头!还不快快受降!” 声音震得人浑身直颤,难以站稳,玄天乐只觉眼前一昏,瞬间仿佛跌入了万丈深渊当中一般。猝然惊醒,眼前却又变成了原来的世界。身边,朱钰、薛良、樊华还有一个甚为熟悉的大和尚都在这里,那大和尚面色严谨,一派正气,这会儿正翻着他的眼皮探看究竟。见他醒来,樊华喜道:“醒了醒了!掌门师兄他醒了!” 玄天乐从烧焦了的木板上猛然弹坐了起来,接连喘了几口大气,这才缓过劲来。朱钰等人围坐在他身旁,一个个眼圈微红,表现出一副很是担心的样子。朱钰道:“掌门师兄,你还好吧!刚才多亏这位大师出手相救,否则我们真的就束手无策了!” 那大和尚拿来金禅杖,五指并齐放在胸前,一副肃然,“少侠,你可曾还记得贫道?” 看他这身打扮,光头和尚却穿着一身道袍,那既严肃又有几分温善的面孔叫玄天乐立时想了起来,脱口叫道:“无念大师!” 无念和尚打了个哈哈,连连点头。樊华看着二人,有些诧异,问道:“掌门师兄,你和这位大师原来认识的呀?” 玄天乐颔笑说:“嗯,早在水天府的时候我和芙儿都……”他话音突止,只觉得屁股下垫着一个硬物,信手一摸,拿在手心一看,玄天乐浑身一寒。这黄澄澄的玉佩不正是方才在那幻境中那神秘的女子还给他的么,这么说来,刚才的不是梦!她手里拿着神念,所猜不错应该就是…… “慕容馨欣!没错,就是她!” 陡然而的声音惊住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唯有无念和尚淡然说道:“这魔女好生大胆,闯入少侠的梦境之中,若不是贫道及时出手,怕是就要着了她的道了!” 玄天乐暂时按捺住自己失控的情绪,看着无念和尚,问:“怎么?难道大师认得那女子?” “岂止是认识,贫道甚至……”话说到一半突然顿止,他转口说道:“呵呵,少侠说笑了,那魔女来自魔界,属于魔界中人,贫道又怎会认得。” 玄天乐心里乱如一团麻,便忽略了他神色中的转变。朱钰诧问道:“掌门师兄,到底生了什么事?你在梦中都遇到了些什么?” 玄天乐看了一眼众人,心情渐落,“说出来恐怕你们也不会相信。我在幻境中遇见了慕容馨欣!” “什么?”朱钰等人一愕,“慕容馨欣?就是我们一直以来都在寻找的那个女子?” “她替我祛除内伤,又将这块家族传玉还给了我,而且还问我想不想修炼神念。” “看来神念果然在她的手里!”朱钰道。 “方才若不是无念大师那一声长声吼叫,恐怕我现在已经得到神念的要密了。”说话间他瞥了一眼无念和尚,眼神中充满了抱怨。 无念和尚道:“少侠,这是魔女所施的魔法,目的就是为了引诱你上钩,好完成魔帝的阴谋!你可千万不要听风是雨,胡乱的相信她!” 朱钰点头应同道:“嗯,大师说的也有道理。掌门师兄,凡事还是稳重些比较好。那慕容馨欣即是魔头的妹妹,自属魔道,当下正是紧要时机,切不可因小失大。” 玄天乐长长的吐出一口闷气,问道:“芙儿他们还没有消息吗?” 朱钰等人顿然色冷,朱钰低声道:“弟子已经派人去找了,一旦有消息会立即通知掌门师兄的。” “找不着就算了,现下魔道猖獗,经过今日这场恶斗,咱们损伤甚重。我不想再看到有人受伤!” “少侠所说的可是南宫姑娘?” 无念和尚突然掺了一嘴,引来了玄天乐的目光,“没错。难道大师知道她在哪里?” 无念和尚自然摇头,说道:“贫道虽然不知道南宫姑娘现在身在何处,但贫道可以肯定她现在并未落入魔帝手中!” “何以如此肯定?” 无念和尚道:“南宫明珠富蕴着无穷无尽的天地之力,倘若被魔帝所得,他大可利用神石的力量吸取天地之灵打通神魔之井中间的阻碍打上天庭。然而现下一切安然静谧,这就说明他并未从南宫姑娘的手中取得南宫明珠!” 即便他有合理的解释来证明雅芙无恙,可玄天乐还是非常的担心,心里默默念着:“傻丫头,你现在到底在哪儿呢!芙儿,我真的好想你,你快点回来好不好?芙儿……” 第二三四章 正邪本一道 第二三四章 地魁领着雅芙二人徒步前往轩辕山庄与玄天乐等人会合。?八一[(中?<文〔<网? 说话的功夫已然走到了雀鹤城大门,刘诗婷站在大门前,望着远处将军府的方向,步子久久不移。看着这片繁荣盛华的喧嚣场景,心里百般感慨都无处可。离开了这虚有其表的“家”,此时此刻是该欢呼雀跃,还是该悲伤惆怅。情感纠结,滋味难当。 “你还是放不下那里,对吗?” 雅芙优雅的声音传来,刘诗婷陡然转头,忙道:“不是的,姐姐,我……” “你不用说我也能体会到你现在的心情,毕竟从小在这里生长,对这片土地的眷恋一时间是无法割舍的。好吧,那你就再多看两眼,看够了我们再走。” 刘诗婷还想说什么,但都被她柔美的眼神阻绝。 地魁看着不远处的刘诗婷,不解道:“她怎么了?受伤了吗?” 雅芙稍有一愣,随即轻笑,“可能是吧。” “嗯?仙子方才不是已经替她疗伤了吗?怎么还?” 雅芙看了他一眼,笑说:“地魁大哥还真是幽默啊。” 她这么一说倒令他面红耳赤,更加摸不着头脑了,“呃,仙子,实不相瞒,我这个人脑袋愚笨的很,我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他憨厚的模样却也有那么几分讨人喜爱,雅芙轻言道:“没什么啦。她只是一时难以和家乡离别,想最后再看一眼家乡的景色。毕竟,这一去不知几年几月才能再回来。她年纪尚小,就被家人抛弃,怪不得会变得如此多愁善感。唉,世事难如愿,天意弄人啊。” 听着她的慨叹,再看刘诗婷那孤独落寞的背影,地魁似乎懂得了几分。 过不多久,三人终于足,离开身后这座原本历史悠久而今却充斥着**的古城,前去与玄天乐会合。 从雀鹤到轩辕山庄路程遥远,但是所要行走的路线却清晰的刻在雅芙的脑子里。想必这会儿刘云芳知道她和刘诗婷一同潜逃,断然会大雷霆,雀鹤城半余都是他们刘家的产业,倘若在城内迂回逗留的话,目标较大,极容易被现。是以雅芙决定暂且徒步前行,直到前方的福水城再用马车代劳。 路中,夜色茫茫,清月朦胧,在浮云之中若隐若现。 夜风萧瑟,吹得人直冷,地魁体躯强壮,这点伤害自不会影响到他,倒是雅芙和刘诗婷,抱着肩膀,时不时的打颤。地魁起先还纳闷她们怎么了,后来才恍悟,脱下自己那件并不暖和的外衫,披在了雅芙单薄的背上,“仙子,这天儿有点冷,还是披上点好,小心着凉!” 雅芙看了他一眼,月色下她那小鼻尖被风吹的通红,“地魁大哥,你不冷么?” 地魁拍了拍粗壮的胸口,笑嘻嘻的说:“没关系啦!” 不管怎么说,雅芙走到哪里都还有人心疼、照顾,不像刘诗婷,到哪里都是形单影只的。她用余光瞥着他们,心里愈渐冷,不过她仍然咬牙忍着,一声不吭。可就在这时,一件外衫突然披在了她的背上,一条手臂犹如一条小蛇顺着她的腰肢钻了进去,将她搂住,她微微一惊,只见雅芙笑着说道:“我说过从现在开始要疼爱妹妹的!” 方才那失落之感在无声无息之中消失。天气确实冷得让人难以抵御,她看着雅芙口吐热气,于心不忍,说道:“姐姐,你……不冷吗?其实你不用这样对我的,我从小就没人关爱,现在已经习惯了。” 她这样说雅芙反而把她搂得更紧了,目露斥色,说道:“说什么呢!以前那都已经过去了,现在不是还有我吗?”刘诗婷黯然低头,雅芙将她靠在自己的怀里,边走边说:“其实,我现在也是个孤寡之人了。世道扭转,魔道盛行,一切都是迫不得已,甚至连我唯一的妈妈也死于敌手。当下我也只剩下公子一人可以依靠,真不知道如果没有公子,我该怎么活下去。”话语间,泪水不知不觉的夺眶而出,洒在冰冷的容颜上。 “姐姐!”她这番话仿佛说到刘诗婷的内心深处,俩人拥在一起,抱得更紧了。 地魁的心里又是一阵莫名的涌动,平息了心潮,他信誓旦旦的说道:“仙子,你不要难过,就算全天下没有一个人疼爱你,但至少还有我。你可以把我当成你的亲人,只要你说一声,不论上刀山还是下火海,我地魁都心甘情愿为你付出!” 或是他情绪激动,方才说出这番令人难解的话来,雅芙和刘诗婷都瞪着一双诧异的眼睛看着他,那眼神真像是在看怪兽一般。地魁出沉闷的苦笑,神情不比刚才,“呵呵,是啊,我是个魔,又怎么可以和仙子这类人共同相处呢,我还真是愚蠢。我这个人是有点不聪明,但是我适才是说的话确实是自真心。我知道你已经有意中人了,但是我……嗨,我这是在说什么呢。” 他宛如自言自语一般,吐诉了一番,在两人诧愕的眼神下又继续向前行进了。雅芙当然知道他想要说什么,可是她已经把自己的心交给了玄天乐,又怎能三心二意。地魁的一番话和态度让雅芙心生一计:若然能把他召到正道的行列当中,不仅是给正道增添一番力量,更算是一件功德。 雅芙突叫:“地魁大哥,等一下!” 地魁回过头来看着她,浓眉大眼之中泛着几许失落与悲伤。 “地魁大哥,请问,你……你愿意加入正道的队伍当中吗?” 话语穿透了他的耳膜,使他顿然震住,他的脸色愈加变得僵硬。雅芙心里惴惴不安,他毕竟是魔,魔总是会有魔性的,万一魔性大,无法自控,到时候恐怕又是一劫啊。她眼神紧紧的盯在他的脸上,注视着他的表情,放低了声音又问:“你,愿意吗?” 寒风散去,他犹如如沐春风一般,心情豁然,脸上渐渐泛出喜色,“我……我可以吗?” 雅芙终于放下了心中这块惴惴的大石头,笑道:“当然可以了!” “可我是魔呀!他们会接受我吗?” 雅芙走上前,握住他粗实的胳膊,脸上满是笑容,“你放心好了!回去以后我和公子说,只要他同意一切都没问题!” 地魁笑逐颜开,“那就谢谢仙子啦!唉,我这一生与正道为敌,不知杀了多少正道人士,如今能加入正道的行列当中,我心里真的有几分惭愧。” “地魁大哥,你能诚心悔改投入正道,我想那些曾经被你杀害的人也会很欣慰的!” “真的吗?他们真的不会怪责我吗?” 雅芙摇了摇头,修长的头在背上左右摇摆“不会的!虽然是你杀了他们,但那都并非出自你的意愿。魔道一向不屑人命,滥杀无辜,只要你能帮助正道铲除那些为非作歹、冥顽不化的恶魔,便算是替他们报仇了。你替他们报仇,他们感谢你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怪责你呢!” 地魁听着颇觉有理,颔道:“好,那我就听仙子的话,加入正道!不瞒仙子,自从慕容不凡侵占魔界成为魔帝,我们这些手下苦不堪言。他对我们非打即骂,而且要求十分苛刻,出手阴狠,根本不把我们这些手下看在眼里。老实说,我确实在他手底下干够了,就算仙子不说,我也早想退出魔界,洗手不干了!” 地魁趁着此刻的心情说出了埋藏在心底的真心话,倘若叫慕容不凡听得,必会叫他不得好死。 不过,慕容不凡没来,却驾临一位不之客。 一阵阴风迎面刮过,雅芙二人毫无感知,但地魁乃为魔道中人,自认感受的出这股劲风的不常。不待他反应过来,一个翩然身影转身显现。魔界五将之中唯中和方有这样苗条的身段。话说之前她与太清八子计春晖、杜元康二人鏖战,这时早已脱身,追随地魁的行路一直到此。不过看到他现在这般温顺的样子,着实叫中和颇为诧异。 中和的出现明显叫雅芙二人忌讳,地魁将两人掩在身后,只身一人面对中和。 中和在他三人面前优雅的踱来踱去,目光时而放在地魁的身上,时而转移到他身后的雅芙,“我说地魁,你这……该不会是要奉命把她交给魔帝吧?” 地魁秉性忠直,方才既已答应了雅芙加入正道,自然不再与魔道中人为伍。他横眉怒目,须飞扬,操着浓重的口音说道:“你错了!我要带她们去找轩辕神人,而且,我从今往后都不会再回魔界了!你回去告诉魔帝,我地魁从此再也不为他卖命了!” 中和面露讶色,但并不深,看样子心里已早有准备。“啊?呵呵,你在说什么啊?难道你疯了?还是,被这小贱人迷住了?” 中和是魔界五将之中唯一的女子,嫉妒是女人的天性,更何况见到雅芙这种花容月貌的女子,更是令她顿时相形见绌。 地魁顿怒,指她吼道:“不许你辱骂仙子!仙子她端庄善良,美丽大方,远比你这类魔众好上千倍!” 中和转瞬气恼,“你说什么?我看你是不想活着离开了!” 地魁手下渐渐运气,一团魔气在手底下来回萦绕。眨眼之间,两人对峙,互魔气,一蓝一绿两道气波抵在一起,化为无形。两人各自退后,中和冷颜喝道:“好哇,地魁!魔帝大人所料不错,看来你早就有叛变之心了!” “哼!实不相瞒,我早就给魔帝干够了!中和,我劝你还是明智一些,休要不知死活!与正道相对,迟早是要被歼灭的!” “废话少说!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些话还是等你打败了我以后再说吧!” 第二三五章 慕容馨欣的计划 第二三五章 不由分说,俩人斗在了一起。? <[<八一?中文[〈网〔 < ] 说话间地魁抡起粗厚的手臂,他手中恍恍一物在半空中被他抡得猎猎生风。一记大锤迎头而下,中和身材妙曼,加之专修身法,行动起来灵敏之极,远比地魁灵活的多。这一锤她轻而易举的钻空子躲了过去,地魁手疾眼快,见她变向,手臂随其而去,那震天锤若隐若现的朝她后身砸去。谁知她身形飘忽不定,明明被震天锤击中,但却若无其事,只待细看,却是一路飘影。再反应过来,腿上已被中和的碎空指划伤,各自退后,地魁显落下风。之前元气大损,加上在将军府中与那些杂役、卫队拼斗消耗体力,一时间难以恢复,是以对他的敏捷度和身法造成了极大的影响。 雅芙赶到身旁,极其担心的问道:“地魁大哥,你怎么样了?” 地魁虽头脑简单,但事态窘急,他自知斗不过中和,当下也只有拖延时间叫她们逃走。他一边推阻着她一边喊道:“这里有我顶着,你们快走!” “不!我不会放下你不管的!地魁大哥,你答应过我要和我一起回去的,我不能丢下你不管!” 中和脸上的不屑之色叫地魁心里愈加虚,他重声道:“仙子,事紧急,我或许不能和你一起去面见轩辕神人了!仙子,对不起,我答应过你要把你亲自护送到轩辕神人的身边,可是现下事突然,看来我不能完成任务了!仙子,往后你就要多保重了!” 地魁操声一喊,歇息片刻,气力稍有恢复,他抡起大锤,又跳入战圈之内。一锤落定,将地面砸出一道深约三尺的坑,中和借着一股弹力加上柔韧的身体,跃上半空,秀脚一出,彷如利刃,顺着锤把倾斜滑落,转眼间伤了他的手。地魁猛一收手,却是不及,到底还是被她鞋上的刀边削掉一块肉。中和趁势送去一脚,使他在短时间失去防御及反击的能力。地魁犹且未反应过来,中和已然再次逼来,腾空跳来,展开手指,四道指光宛如银镖,在月色下夺目划过,直刺入他的喉咙之中。 雅芙失声惊叫,泪珠满眶,刘诗婷勉力拉扯着她,她在错愕和悲伤中失去了力量,瘫坐在了地上,只不停的嘶声大叫。 地魁万万没想到平日里的生死之交竟然会对他下死手,虽然这一击并不会对地魁造成致命的威胁,但也会给他造成不小的伤害。更令地魁心寒的是她那冷然的眸色。中和似乎并不屑于他的生命,陡然收手,地魁立时跪在了地上,捂着脖颈的手已然一片血红。他看着眼前孤高得意的中和,嘶声道:“你……你竟然……” “哼,不要以为我很在乎你这个蠢货,你对于我来说一文不值!在我的心里,唯有服从命令!魔帝早已料到你会反叛,叫我在路上看着你点,若然你有背叛的动机,便就地处决!没错,你在魔帝大人的心中不过只是一枚棋子罢了!” 地魁不甘忍气吞声,可又有气无力,根本没办法和她理论。中和变出聚仙口袋,解开绳套,掷上半空,只见那聚仙口袋自动张开,出无限吸引。话说这聚仙口袋为中和所用法宝,本来自神界降妖伏魔所用,却被中和无意获得。这聚仙口袋虽无强大的功能,但却有一点令人咋舌,那便是吸收六界之内所有物种于口袋之中,只要是六界之内的,它都可以将其吸收进去,且使被吸入者无法逃脱。再怎么说地魁也是修炼近千年的小魔,法力也顶的上一仙半神,仅凭中和的修为想要彻底将他毁灭尚且不易,所以她想将其收入囊中,带回去交由魔帝落。 聚仙口袋一打开,便是一阵风卷残云,周围所有的东西都被它吸了进去,雅芙二人虽站在另一边却也难挡强风。地魁两手深深的嵌入土地之中,死命抵抗,可还是不由自主的渐渐向那口袋接近。正在这危急时刻,另一股邪风不知从何处刮来,中和一诧,这邪风路数与之不同,难道还有另一拨神秘客在暗中埋伏? 揣测间,一只蝴蝶翩然飞来,一副硕大的翅膀浑足有力,更奇怪的是它并不受聚仙口袋吸收的影响。安然自在的飞到地魁那边,摇身一变变成另一个女子。此女子身披紫纱,透明的薄纱掩映着她白皙的肌肤,印堂那一记蝴蝶印似乎已经证明了她的身份,她正是之前与玄天乐在梦中相会的紫衣女子。 这女子厉害之极,站在地魁之前,只拂手一扬,便令那聚仙口袋完全失效。中和接下失效的口袋,大吃一惊,此女陌生得很,甚至从未打过照面,来自何方更是诡异,不过看她出手所用的武功却似同魔教的路子。不等中和问,紫衣女子拂手又送去一道清风,中和蓦然向后一仰,劲风冲散了她的头,她失了聚仙口袋,只最后瞥了紫衣女子一眼,灰溜溜的逃走了。 如玄天乐所猜,此女正是众人寻找已久的慕容馨欣。传说慕容馨欣早在十九年前那场大战中随同慕容不凡一同丧命,实则不然,她其实早在大战之前就已经离开了慕容堂,到底去了何处却是无人可知。一晃近二十年,她的名声随着慕容堂的毁灭一同在人间渐渐蒸,在人们的脑海中渐渐被淡忘,不过这并不代表她真的死了。 慕容馨欣捡起了地上的聚仙口袋,瞄了一眼中和逃去的方向,嘴边轻笑,“好敏锐的小魔,只是造化太浅了!” 雅芙也顾不得来者是敌是友,直接奔到地魁的身边,扶着他的肩膀,连连叫着:“地魁大哥!地魁大哥,你还好吧?” 地魁用沾满了血液的手和她的交在了一起,他喉咙里出“呼呼”的轻喘,他看了眼雅芙,佯装无事的样子,道:“仙子,不要担心我,我……我没事的!” 雅芙怎能安心。她见方才这紫衣女子好生厉害,不费吹灰之力便打败了那女魔将,想必自是怀有凡奇学。她也顾不得其他,向她央求:“姐姐,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地魁大哥吧!” 慕容馨欣扭过身来,看着她剔透的眸子,诧道:“呵,你怎么知道我会救他?又怎么知道我能救得了他?” 雅芙哭道:“您既然能轻而易举的打跑魔界将领,自然功力高强!求求您,求求您救救地魁大哥吧!” 慕容馨欣冷笑一声,又转过身去,“呵,他的生死与我何干?我救了他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她这般无情,雅芙无话可说,想到自己尚有南宫明珠,她便不再向她恳求,取下南宫明珠,欲将替他直接疗伤。 “住手!”慕容馨欣突然喊停,侧目盯着雅芙手里的南宫明珠,神色颇显严谨,“好吧,我答应帮你医治他,但是你必须将南宫明珠交给我!” 雅芙心下一紧,登时将明珠紧攥在手,双目谨慎的盯着她,“你这是在逼我吗?” “我这是在帮你们!”慕容馨欣一副很严肃的样子,谁也不晓得她一个邪教人物到底想要干什么,又到底有什么阴谋诡计。 在雅芙依然坚持的目光下,她再次妥协,“好吧,明珠你可以晚一会儿给我,但是你们必须答应我,暂时不可去找轩辕天乐!” “为什么?”雅芙脱口便问,想都未想,她甚至连她的身份、她到底从何知道这些信息等等疑惑都抛却脑后。 慕容馨欣目色转冷,道:“原因你们以后自会明白,当下你们只须答应即可!” 事况紧急,地魁伤势不轻,如果不及时加以治疗的话,一旦肉身受损,无法恢复,就会变成像魔帝那般无体魂魄。虽然雅芙不知道她是什么来历,又想要耍什么阴谋诡计,但是当下救人要紧。她牵强的点了点头,道:“好!我答应你!” 慕容馨欣来到地魁面前,左手竖起一指于唇前,右手对着他的伤口来回摆动,嘴里念念有词,且见大片大片的紫色星光散落下来,犹如尘土,款款飘落,撒在他的伤口上产生奇妙的效果。雅芙在一旁观望,心中暗暗惊诧,直道此人绝非寻常,但一时间又无法猜透她的身份。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慕容馨欣收起真气,暗自调息。而下的地魁除了元气和体力受损以外,别无大碍,颈上那四个指洞也变成了四块浅痕。雅芙蹲在他的身旁,眼中的泪水还未收干,问道:“地魁大哥,你好些了么?现在感觉怎么样?” 地魁吐了一口大气,此时已明显没有那“呼呼”的轻喘声,他点了点头,笑色渐开,“好了,没事了!” 雅芙转头便向慕容馨欣答谢:“多谢姐姐出手相救!此番恩德,小女子感恩不尽!” “等等!先不要着急谢我,你们适才答应我的事可要谨记于心!” “可是姐姐为什么阻拦我与公子会合?不管怎样,您总得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吧!” 慕容馨欣背影傲然,“解释,我自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只是当下你须得和我去另一个地方!” “去哪里?” “到了,你自然就会知道了!” 话音方落,慕容馨欣施展法术,四个人同时在一瞬间消失,留下的只有飘扬的尘风和一片片悠然飘落的黄叶。 第二三六章 现实 第二三六章 慕容馨欣带着众人来到一处幽静的山林之中,其瞬间而至的转换度令众人猝然恍惚。八一小说〔网 不远处潺潺流水清晰可闻,四下寂静幽深,山林茂密,杳无人烟。 雅芙很是惊诧,冲她质问:“你带我们来这里干什么?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慕容馨欣傲慢至极,话虽入耳,却不作答。地魁惊讶着她的修为,狐疑道:“你究竟是何人?拥有此等奇功之人,人间已是屈指可数!你若非从天而来,便也是魔道中人!” 说到此,雅芙心里咯噔一下。方才只一昧的顾着地魁的伤势了,当真忽略了她的来历。她真功高深,却又与中和为敌,想来断然不是魔帝的手下,可是除此之外她又能来自何方呢? 刘诗婷心悸不止,浑身怵,靠在雅芙的怀里方才缓解一些。雅芙看着她冷漠的背身,问道:“你叫我们暂时不去找轩辕公子,我们听你的话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们你到底是谁了吧?” 三双眼睛都直勾勾的盯着她,她却若无其事一般,“呵呵,其实我是谁这并不重要。不过你们执意要知道,我便告诉你们。我便是你们寻觅多时的慕容馨欣!” 众人一震,连地魁竟也情不自禁的瞪大了眼珠,看着她说道:“你就是慕容不凡失散已久的妹妹,慕容馨欣?” 慕容馨欣转过身来,目色阴冷傲然,“你说错了,我和他并非失散!我销声匿迹,不过是不想被他找到罢了!” “果然,你和慕容不凡的确相差甚多!此番前来,我敢断言,你一定是来帮助我们除掉魔头的!” 雅芙的话引来她愕然的目光,慕容馨欣哼笑道:“不愧是南宫碧柔的女儿,集聪明、才智、美貌于一体。你说的没错,我这次之所以出山露面,委实是为了助你们一臂之力,不过这并不占主要。我只是,不想看到天下因为我们慕容家族而变得乌烟瘴气,混乱不堪。” 她这番话说的她好似很怜悯众生的样子,雅芙却不以为然,自从轩辕山庄地下密室一遭,她已然摸透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慕容馨欣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雅芙虽然不敢完全肯定,但也已经琢磨的十有**。 “你是放不下华青前辈才出手帮我们的吧?” 雅芙一语中的,陡然吸来慕容馨欣的目光,她看着雅芙,眼神中闪烁着微微惶恐。 雅芙并不被她的眼神惊慑,淡然道:“你是慕容不凡的妹妹,更是他的得力助手,慕容堂杀人如麻、在江湖中血债累累,想必这其中也有你的一份“功劳”吧?如此视民生如草芥的冷情之人,心中早已冷化,又怎会顾及到苍生的性命安危?” 慕容馨欣目色缓温,心中暗道:“这丫头好生厉害,年纪不大却这等聪明伶俐,确不比南宫碧柔逊色。只是她是从何得知这些历史的来龙去脉?”慕容馨欣舒出一口气,面色由微微紧张恢复以往的傲然,“既然你什么都知道,我也不必再浪费唇舌了。你既已知道我的身份,这回可以将南宫明珠交给我了吧?” 雅芙登时攥紧了明珠,目光中明显多出几分谨慎,“我凭什么要把明珠交给你?就凭你和南宫明珠,难道就可以平息这场灾难吗?” 慕容馨欣叹了口气,“看来,你还是不相信我呀。好吧,我若不说出真的,恐怕你也不会把明珠交给我。你学识渊博,但可曾听说过上古神剑,轩辕剑的传说?” 雅芙心内一震,果然,一切都已在雅芙的预料之中,慕容馨欣的做法的确是在帮助他们,可在这同时她却也在强迫她忍痛割爱,离开自己最爱的人。雅芙心中怦怦乱跳,那从来都未想过的后果浮现脑海,使她忐忑颤栗。 慕容馨欣并未现她的异状,接着道:“轩辕剑乃轩辕氏至宝之一,来源于上古黄帝时代。逐鹿一战,黄帝大败战神蚩尤,所持利器即是轩辕神剑。此剑非比寻常,一旦现世,惊天动地,是为六界所震撼。魔帝的造化虽已臻化境,但这并不代表他举世无敌,况且当下他真身尚未复原,倘然真有轩辕剑相助,败他定不困难!” “轩、辕、剑,我好像听老魔帝提起过,可是这宝贝到底要上哪儿去找啊?” 地魁无知,出于好奇,执意追求结果,可越是这样雅芙的心就越跳个不停,那怦怦怦的声音似乎快到嗓子眼了。刘诗婷容色渐缓,却见她捂着胸口,头冒虚汗,诧异道:“姐姐,你怎么了?” 慕容馨欣仍旧没注意到她变异的神态,继续讲道:“这把神剑其实一直都在我们大家的身边。” 地魁懵懂,“你指的是?” “当年轩辕氏前人为了避免轩辕神剑落入歹人手中,造成空前绝后的灾劫,是以将轩辕剑的原本能力削弱,使之变成一把普通的宝剑,并取名为无踪剑。而今无踪剑就在轩辕天乐的手中,想要铸成轩辕神剑除了他本人有坚定不移的意志以外,还需要两样东西来配合辅助。” “两样东西?是什么东西?” “其一就是……” “不要!”雅芙陡然尖叫,惊住了在场所有的人,刘诗婷差点被她的喊声跌倒。她摇头着头重复着“不要”两个字,接着又说:“难道除此之外就真的没有其他的办法了么?” 慕容馨欣已然看透了她心中所想和嘴中所说,她来到雅芙的面前,“你听我说,这件事……” “不要!我不要听!为什么!为什么现实这样的残酷!我不要!我不要离开公子!” 慕容馨欣一把上前,双手犹如两把铁钳紧紧的锁住了她的手臂,任她怎样挣扎都脱不开。慕容馨欣眉头微紧,说道:“你听我讲,我知道你不想这样,可事实就是如此,这是必经之路,早在你们踏上这条路的时候就已注定!如果你不想因为你一个人而毁灭了整个太平天下,那么非此不可!”末尾那“非此不可”四个字说的异常洪亮。慕容馨欣松开了她的手臂,长吸一口气,叹道:“算了,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我不强迫你,到底该怎么做你自己好好的考虑一下吧!” 话说完,她随着一股风刮向海角天边,不知又去了何方何处。 雅芙顿时失了力气,像被人施了法术一般,软成一团。地魁赶去扶住了她,连连问候:“仙子!仙子,你还好吧?” 她眼角依然噙着泪水,一双柔情似水的眸子悲戚无神。地魁用胳膊托着她的后背,安抚道:“仙子,她说的话我虽然听不太懂,但是我能看出来轩辕神人对你的重要。仙子,你不要太过伤心,这样对身子不好,办法总会有的,我们慢慢想。你看,像我这么邪恶的人不也投入正道了么,我相信只要大家齐心合力,一定可以克服所有的困难的!” 仅凭地魁的劝说并不起太大的作用,他冲着旁边的刘诗婷急道:“刘姑娘,你倒是过来劝劝呀!” 刘诗婷从恍神中醒来,支支吾吾的凑了过来。今夜生的事情实在是太离谱,从雅芙和地魁二人的出现直到慕容馨欣的离开,这让从未见过世面的她惊愕无比。“呃,姐姐,我也不太明白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不过这位哥哥的话实在有理。不论出了什么事情,只要我们大家一同努力,一同面对,都会过去的。妹妹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你好,不过妹妹真的不想看到姐姐你痛苦难过的样子。” “哼,都怪那个慕容馨欣!早不说晚不说偏偏在这个时候说,这不是在南宫仙子的伤口上撒盐么!”地魁忿忿不平的说着,“走,仙子,咱们去找轩辕神人,不要听她的胡言谬论!” 雅芙心里乱糟糟的一团,加之伤感、恐慌、不舍倍增,使她浑身酥软,仿佛被施了麻药。地魁见她动弹不得,只道一声:“仙子,多有得罪了!”便将她抱在双臂之上,足前行。 魔界, “嗖”地一层功力击在了中和的身上,使其瞬时摔出数尺之远。魔帝晃身一动,身形飘渺,转眼逼到中和跟前,手臂猛起,掐着她的脖颈将她提入半空。 “魔帝大人,手下留情!” 天元疾呼,魔帝罢手,一对凶目瞪了他许久,“废物!”话音尚在,他人影一闪,已经坐回了宝座之上。 近来办事屡遭玄天乐一干甚至未知派系的阻挠,出师不利其实也是这些魔将不想看到的,这次竟然更加失利,计划落败不说,还失去了一名战将。身为五将之的天元当真很是无奈、苦恼,他道:“魔帝大人请息怒,不然属下亲自带人去将地魁抓回来交给魔帝大人您处置!” 魔帝稳坐在宝座之上,心中怒火直烧,“派人寻找自是当然,但并不是去找那个叛徒!” 天元稍有不解,“您的意思是?” “派人去搜寻那个紫衣女子的下落!一有消息立刻通知本尊!至于那个叛徒,他早晚都要死的,本尊便容他多活几日!” 中和之前受了慕容馨欣的袭击,伤势虽说不重,但也不轻,方才又受魔帝重击,险些丧命。这会儿她缓缓从地上爬起,突然问了句不该问的话:“魔帝大人,那个紫衣女子是不是我们一直在寻找的慕容馨欣?” 话刚出口,魔帝甩起一股烟似地手臂,一个巴掌顿时打在了她的左脸上,出一声脆响。中和捂着酥麻胀痛的脸颊,嘴角转瞬溢出一丝血液。魔帝隐隐怒,“慕容馨欣这个名字也是你们叫的?真是放肆!她乃我魔界四大魔女之,尔等今后记着,谁若再敢直呼其名,本尊决不饶他!” 第二三七章 浮萍往昔 第二三七章 他说的四大魔女实则在江湖中是不存在的,而且是不符合时间规律的。< { <八一?中文 以东南西北四个方位为标准,慕容馨欣居,为东极魔女;慕容卉其次,为南极魔女;北极魔女,慕容寒仙。至于这排位第三的西极魔女究竟是谁,至今还未公布,有无虚实也是不得而知,不过看样子这西极魔女定是魔帝手中的一张王牌,而且是对于玄天乐来说最为致命的! 轩辕山庄, 想必魔帝一走便对轩辕山庄这片荒凉之土遗忘,即便知道玄天乐等人在此,他也已受微伤,一时半刻的不会主动出攻击。玄天乐一干人在轩辕山庄暂时驻扎,虽说在此滞留毫无意义,反而只会浪费时间,但众弟子心知肚明,他是在期盼、等待南宫雅芙回来,可是当下莫说她人在何处,就连她是生是死都全然不知,又盼到何时才是头? 玄天乐是太清派掌门,现下长孙奇天一走,整个太清派及余下的弟子便都交托在他的身上,这份责任之重大他到现在才真正的感觉到。从前,也就是几个月前,在他还是个懵懂的少年时,“江湖”、“正与邪”这些个字眼在他的心中都是一个个看似简单,很容易被理解的概念。什么是江湖,每天眼见到的一切,这都是江湖;什么是正与邪?被大多数人排斥的就是邪,而反之则是正。虽然这么说听起来很肤浅,但实际上就这么简单,人们都把世间的一切想的天花乱坠、复杂至极,从而烦恼丛生,纠结难缠,可如果换一个环境和角度来体验一下,就会茅塞顿开。 不得不说,那时的玄天乐很纯真,幻想着外面的世界和他每天亲眼见到的青冥村一模一样,村民们和和睦睦,互相扶持,过着不穷不富的生活。但是如今,纵观天下,在经历了多番坎坷和苦难之后他这才感悟到,江湖其实就是一个永远都解不开的谜。你越去深刻的思索,就越得不到答案,反而会招了一头烦恼。 短短的几个月,手指掐算着,从离开青冥山直到至今已有五个月之久了,这五个月看似短暂,但在玄天乐的人生中却如同五个年头一般漫长。 他举头望着夜空中挂着的那一轮明月,在冷风吹拂下,心绪万般沉重。那一件件纠缠难解的事儿堆积在心口,压抑得很,甚至令他喘不上气来。杳杳夜空,万里凄凉,那清月仿佛同他一般,孤零零的挂在天上,没有一片云朵,也没有一颗星辰。他油然想起小时候姐姐给他讲过的嫦娥奔月的故事,那时他还不懂得什么是人间冷暖、不懂得什么叫做孤独和寂寞,可是如今想想,那远在天上月宫中的嫦娥仙子,她这上千年来的寂寞又会与谁诉说? 可是不管怎么说,嫦娥仙子至少还有一只玉兔陪伴,却不想自己,除了自己孤零零一个人以外,再没有其他的人陪伴。想那筱晓,虽然平日里刁蛮跋扈,动不动就指责自己,但是偶然离别,心中却也倍加思念,可能是相处的时间长了,已经习惯她的存在了。 往事犹如这背后的冷风,一阵一阵的吹来,每一次哆嗦打颤都会叫他想起曾经那些个值得怀念的画面。人生充满了苦辣酸甜,回忆当中也自是充满了喜怒哀乐。想到欢乐的时光,嘴上会不经意的露出笑容,想到心痛、哀伤的旧事,表情即会黯然失色。 人生中有许许多多的第一次,而不管是什么,每一个第一次都是弥足珍贵的。记得第一次与雅芙相遇,雅芙为了掩盖他的所在将他藏在自己的被窝里,只那一次他就被南宫雅芙的美貌、身材、胆识、义勇所迷醉,虽然他说不清那是个什么滋味,但他知道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此后,第一次接受南宫碧柔的委托,答应与南宫雅芙成亲,生生世世保护她、爱惜她,虽然雅芙并没有当即同意,可在名义上,他们已经是合理的男女朋友了。雅芙第一次使用南宫明珠替他疗伤,也正是那次,两个人真正的成为一对爱侣,那绵绵长情的一夜永远的铭刻在两个人的心中,谁也不会忘记那一夜所生的种种。 还有很多很多的第一次,都是玄天乐从未经历过的,虽然他无法将它们一一道明,但却都清楚的印在脑海里,这将成为他人生中最值得怀旧的画面、最有价值的回忆。 最后与雅芙分别是在前几天,他犹且记得几天前生的事,恍惚间,她仿佛就在自己的身边,可是仔细一瞧,却是空空然。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他从来没像个今天这样郁气深重,这让他想起了以前的玄华冥,难道自己真的也老了吗?还是突然间长大了,不习惯周围的环境? “举头望明月,明月照我心!”他满怀期望的望着那深远的月亮,心中暗道:“芙儿,不管你人在何处,我都会默默的等着你,我相信,你一定会回来的!” 身后一个轻微的脚步缓缓移来,一串“叮叮当当”的交响传来,一根金杖杵在了他的身旁,无念和尚站在了他的左边。举头望月,却佯装感慨,“今日的月亮很是清朗,不知此等花好月圆之夜,少侠心里在想些什么呢?” 玄天乐面泛苦笑,说道:“月亮是了,可是心,却缺了那么一块。” 无念和尚听得他的话,哈哈一声爽笑,说道:“少侠还真是位多愁善感之人呐。不过世事本就残缺不全,贫道奉劝少侠一句,心怀宽广方能体魄强健。呵呵,或许贫道在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会让少侠觉得贫道是个不懂情义的人,但事实就是如此,少侠你身世迥于常人,自你一下生时起就注定背负起拯救苍生的使命。别人可以开心快乐,但是你不能,你要时刻打起精神,准备面对一切任何困难和阻碍。”无念和尚说的很朴实,他与玄天乐结识不深,但却对他的事了如指掌一般,迄今都还没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更不知道他来自何方。“呵呵,少侠一定很难理解我为什么要这样说罢。其实,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自己的身世和遭遇。今日和未来所要生的事都早已在二十年前注定好了,而少侠来到这个世间的意义也正是为了平息这场灾难,还给天下苍生一片宁土!”他转过健硕的身躯,对着苍茫天际,又道:“如果你母亲当年不与你父亲相交,自不会生下你,也更不会造成十九年前的悲剧,这一切都是因果循环。你父亲他以命相敌,看是义举,实则是不想面对这些纷纷扰扰的尘世。他把所有的责任和义务都推给了你,确实有些太自私了,但是……”话说到这儿,无念和尚陡然醒悟,再说下去怕是会更加影响到他的心情,是以就此罢口。“贫道多言了。” “没有。其实大师说的很有道理,我是有些太脆弱了。只是……”玄天乐忽然间想起了一个问题,想无念和尚既修佛又修道,自然悟性甚高,有些一般人解答不了的问题正好可以从他这里得到答案。趁这机会,他问道:“大师,晚辈,有一个问题想要讨教。” “嗯,你说吧。” “有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晚辈,晚辈想了很久都想不明通。大家把我们称为正道,却把慕容不凡称为邪道,可是正邪之间又有何分?何为正?何为邪?何为善?何为恶?” 无念和尚虽然闯荡江湖数十载,对佛家、道家小有研究,但在他这个问题上的的确确被难住了。他沉默了一会儿,深思熟虑了一番后,说道:“少侠这个问题确实难住贫道了,不过既然少侠问了,贫道便说说这么多年来自己对正邪的理解和分辨。其实事无绝对,没有绝对的恶魔,也没有绝对的英雄,正邪善恶本就是苍天赐给每个人类与生具备的本性,真正的正邪善恶之分只在于你的选择,这就是所谓的善恶只在一念思量。善还是原本的善,恶也还是原本的恶,它们从一开始都为未改变,都是等量的,只是每个人的性格迥异,对其的参悟和理解不同,所以才会产生诸般分歧。少侠,我这样说你能听懂吗?” 玄天乐先是微微摇头,接着又微微点头,而后又摇头,似乎并不是很理解。 “大师说的深奥,晚辈愚钝,一时间难以完全消化。不过,大师所说的‘善恶只在一念思量’这句话我倒是常听叔父说起!不过究竟是什么意思我真的不太懂,恳请大师指点。” “哈哈,少侠不必仪礼谦逊,不懂就慢慢去分析、理解,人生路上的经验不只是需要别人的分享,更需要你自己去走、去琢磨、去参透。其实,如果仔细观察的话,你就会现,其实上苍赐予每个人的东西都是相等的。人们常常抱怨上天对自己不公平,但实际上并非上天不公平,而是人类自己本身不知道努力,不懂得去掘和珍惜,眼看着宝贵的光阴从自己的身边流走,却不以为然,等到日后事情突变,便会懊悔不已。” 无念和尚这番话说的玄天乐甚为惭愧,他赧然道:“听大师这么一讲,我倒觉得自己真的和大师讲的一模一样。实是惭愧!” “呵呵,少侠不必愧疚,人生茫茫,谁又能全然无过呢?古人说得好,“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重要的不在于忏悔,而是受教!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自己下次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无念和尚看了眼天色,月亮端正,已近子时,他道:“好了,今天就说这么多吧。时辰不早了,少侠早些休息吧!记住贫道的话: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 眼看着无念和尚从眼前离去,他心里忖度着这句话,心里暗想:难道我和芙儿之间真的命中注定有这么一劫吗? 第二三八章 林少灵的计谋 第二三八章 一到轩辕山庄,朱钰便调遣手下弟子四处寻找南宫雅芙及其他弟子的下落,中途碰巧遇见了伤痕累累的计春晖和杜元康,随其一同行动的半数弟子都已丧命,其惨重的代价无法估量。八{一小说[〈〔<<网 尽管如此,迄今仍旧没有南宫雅芙、筱晓、阮巴焦和纪元昌的消息。 玄天乐得知计春晖二人幸免,赶去慰问,本想从他们口中得出雅芙的下落,可听说他们在半路就分开了,玄天乐微微欣喜的情绪再次低落悲愁。 想到阔别多时的林少灵和姐姐,也不晓得他们那边的任务进行的怎样了,玄天乐派了两名弟子赶去慕容山庄察看情况。慕容山庄在轩辕山庄以北,两地颇为遥远,但站在望月峰上还是能隐隐约约的看见慕容山庄的景色。现下如果能得到林少灵和玄天琪的帮助,至少比他一个人孤军作战要好得多。毕竟失了雅芙,他就仿佛失去了整个大脑,下面的计划该如何进行,一切尚需从长计议啊。 九幽鬼竹林, 林少灵依然继续生活在这片幻境所设的竹林当中,每天吮吸着清新的空气,与她吹声奏曲,不知不觉之中已不知过去了几天。其实他完全可以离开这里,但是每次临走前心中都会有些不舍,是他留恋这里,还是她有意挽留,彼此的心中心照不宣,不言也明。只是每每想到自己的使命和任务,心头都会不自禁的增添一份忧愁,对义弟和外面当前的战况和局势的挂记使他无法安心。还有玄天琪,自从他与天琪等人罹难之后,几乎每一夜他在梦中都会梦见玄天琪,梦见当初两人在父母坟前许下的承诺,梦见她泪眼汪汪斥骂自己,这一夜来他无不是在回忆和痛苦之中挣扎徘徊。而每每想到这儿,他都觉得羞愧至极,再无颜去见这些个亲人朋友。 他趁着慕容寒仙出外买早餐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坐在门槛上呆,偷偷的掉眼泪。 正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这些天他看起来外表喜悦,容面焕,可心里却一直在为亏欠玄天琪而自责,更为自己的游手好闲感到可耻。虽说经过这两天的相交,他和慕容寒仙两人已经结交成了朋友,可是有些话终归不能与她讲。慕容寒仙争强好胜之心极强,为人孤傲冷漠,不屑世人,独来独往,从她的身上多少能看出几分慕容不凡的本性。只是唯一与其不同的是,她无欲无求,每日只弹练琴曲,不为提升造化,只为抒情解闷。 人们都很向往世外桃源,两个人或者自己一个人悠闲自在的生活,实则非也。将幻想挪到现实当中,那么幻想中那原本美妙的事物就会变成折磨你,使你痛苦的工具。林少灵在这竹林中生活不久,但却早已厌倦了这里的生活。可能是琐事太多,压在心里没办法舒心,但总有一个原因无法消除,那便是寂寞。在这里,是很清静,但却也清静的过头了。没有亲人,没有知心的朋友,整日对着慕容寒仙这张冷然如冰的脸庞,他都快要窒息了。他真的好想离开这里,去和玄天乐等人会合,至少在这世上还有值得他信赖和依靠的兄弟在。只因当下没个计策,慕容寒仙行踪诡秘、飘忽不定,怕就怕出了这九幽鬼竹林就再也无法进来了。而她又那么任性执着,对正道人士恨之入骨,决不可能加入正道,与其联手对抗魔界,对抗魔帝。 不过现下倒是有一计可行。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如果能通过慕容寒仙这条渠道潜入魔界,为玄天乐及正道提供有力的信息和帮助,或许可以为决战提升几分胜算。况且自己近月来平平无功,再这样下去真的要变成一个没用的废人了。只是希望这样做能将功补过,化解玄天乐对他的怨怼。只要他能摒弃前嫌,那林少灵便也心满意足了。 慕容寒仙不知何时归来,近来被他眼角的泪水刺中了眼睛,不觉有些惊讶。放下篮筐,她一边整理着里面的食物一边讥嘲:“喂,你又什么愣?堂堂七尺男儿,整天哭哭啼啼的,真不知道这世界上怎么还会有像你这么脆弱的男人!” 往日里林少灵都会极力对付她的讽刺与揶揄,可是今天却再没有当时的心情,却用忿恨的眼神瞪了她一下。 慕容寒仙的脾气孤傲至极,又怎堪忍受林少灵的轻蔑与不睬。她站起身来,六尺来高,伸腿踢了他一脚,颇怒的说:“本仙和你说话呢,你哑巴了?” 林少灵侧倒在门槛上,坐起来掸掸尘土,他又还原方才的姿势,并低气说:“别闹了!我今天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本仙何时有心情好的时候?”慕容寒仙说的这倒是事实,林少灵这点烦恼和她十几年来的忧愁苦痛相比,简直就是九牛一毛。慕容寒仙并非北冥筱晓,她的孤高冷傲不同于筱晓的刁蛮无理,很多时候她还是会理解别人的心情的。 她收起了牛脾气,坐了下来,拿出一张馅饼,有意递给他:“那你还吃不吃饭?” 林少灵瞅了一眼她手里的馅饼,心里早已厌倦至极。话说这些天他们就以馅饼果腹了,也不晓得是不是她天生就爱吃馅饼,这一连三四天都是馅饼可叫林少灵苦不堪言。他当真想离开这里,找个酒楼好好的大吃一顿,可是他的计划还没开始进行,他还不能离开这里。 见还是馅饼,林少灵直反胃,看一眼便已然饱了,“我不吃了。” 慕容寒仙也没那心情去照顾他,只自己一个人嚼起了牛肉馅的饼子。 一整天的时光在他两眼直,脑筋僵硬之下悄然溜走。傍晚时分,慕容寒仙又拿来早上剩下的馅饼问他吃不吃,他肚子里虽然有些饥饿难耐,可是一看到那牛肉馅的馅饼他就不禁想起几天前生的事。也就是他刚来竹林的第二天,慕容寒仙出外买了十来张馅饼,谁知正赶上他饥饿不堪,馅饼都被他吞入腹中。也正因如此,那天晚上他一晚上都没睡好觉,肚子胀的不行,直到第二天才稍有消化。而后几天里每每打嗝,从胃里反上来的都是牛肉馅饼的味道。 林少灵摆了摆手,别过脸去,“你吃吧,我不吃了。” 慕容寒仙很是诧异,他这一整天不吃东西,呆呆的坐在这里,脑袋里究竟想个啥? 她掰了块饼塞进了嘴里,同时坐在了他的身边,用奇怪的眼神瞧着他,“你不吃饭是想饿死吗?本仙这儿可是个清净之地,你要是想不开,自尽的话就另觅个合适的地方,别污了本仙这片清幽的竹林。” 林少灵斜觑了她一眼,这一整天他的心情的确很糟,虽说他把和她斗嘴当成是一种乐趣,可是此时此刻他真的没有心情去和她争辩。而慕容寒仙再次吃了个闭门羹,心里很是不爽,想到自己和他非亲非故,又有何必要在乎他的生死。她从此便也不再睬他,第二天一早也再没来给他送吃的。 烦恼归烦恼,总不能因为有烦恼就绝食吧。林少灵本就十分苦恼加上胃腹空乏,更是苦恼至极,无奈之下他只好来到对面慕容寒仙的房舍。房门大敞,屋里没人,看来她又出去了。林少灵趁她不在,偷偷摸摸的潜入房中。她本想讨些吃的,可谁知道或是慕容寒仙料到他会来寻吃的,早将那些能吃的东西都藏起来了,他费了好大一番劲却是徒劳无果,悲愤恼怒之际竟无意间现了掩在枕头下的一个小折子。 “唉?这是什么东西?” 打开小折子,上面记录着她的生辰八字以及五行之属,数算一下她今年刚好十八岁,正比自己整整小一岁。以下记录着父母的名字,只是奇怪的是,上面父亲一栏中慕容不凡的名字已被刮得模糊不清,而其下母亲一栏的北冥紫仙四个字却完好无恙。 林少灵颇为一震,暗道:“原来这丫头早就恨透了自己的父亲,而对自己的母亲却是毕恭毕敬。如此说来,她还是比较倾向于北冥师姑,倾向正道。只因她儿时被慕容不凡这等恶魔拐诱,承袭了他邪恶的一面,倘若能找到合理的时机,与她好好的谈一谈,或许可以招揽她加入自己等人的行列之中。看来之前她都是在掩饰自己,实际上她一定很想离开自己的父亲,脱离魔道。” 他心头豁然开朗,所有的疑惑和烦恼也都在这一瞬间解散。他心里渐渐有了一番计划。 屋外传来轻细的脚步声,林少灵稍有察觉,急忙将折子放回原处,并装作一副饥饿不堪的样子到处寻觅着可吃之物。慕容寒仙走进屋来,见他在这,吃惊之余心中窃笑,“你不是说不吃的吗?怎么?现在饿了?” 林少灵回过身来,冲着她傻兮兮的笑了笑,“嘿嘿,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那个,你这里还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吃的?” 慕容寒仙满不在乎的说:“能吃的东西都已被本仙吃光了,剩下的本仙都扔掉了。真可惜,看来你今天又要饿肚子了。”她幸灾乐祸的走了过去,途中林少灵闻到了饭菜的香味,贼溜溜的眼神一瞄,立时定在了她胳膊上挎着的小竹篮上。他心中暗道:“那里面肯定是好吃的东西!臭丫头,明摆着和我过不去!我若是真的饿晕过去了,你还能这么高兴?”林少灵自不敢仗着这些来和她争执,强硬的态度只会换来不必要的痛苦,这林少灵是亲身经历过的。 第二三九章 喜怒哀愁 第二三九章 “嘿嘿,寒仙,仙仙,仙姐!求求你了,我真的饿得快不行了,你就给我点吃的吧!” 慕容寒仙没好眼色的瞥了她一眼,心想:“臭男人,谄媚都不会!仙姐?本仙有那么老么?”慕容寒仙懒得理他,转个身一脚将他踹走,“去死!”她虽是个女子,但却非同寻常,高深的修为使她轻而易举的就能挥出颇为强大的力量。[ 八一(中文?[? [ 林少灵被她踢了个趔趄,加之身体虚弱,险些摔倒。林少灵头脑狡猾,脑筋一转,顺势坐在了地上,手捂下腹,面露苦痛不堪的表情。 慕容寒仙哪里会有那么好骗,她只瞧了一眼便现了破绽,更加不理其事的做自己的活儿。 林少灵见自己装了好半天都没什么效果,爬起身来,却见她将竹篮中的饭菜一样一样的摆在了小方桌上,果然不出他所料,他一说不吃,她立即换了新花样。林少灵暗暗咒骂:“好哇,你个臭丫头,天天给我吃馅饼,一听说我绝食不吃了,立马偷偷的换样式了!”林少灵心里有些按捺不住气火,正想要找她理论,却见她让开了身子,坐在一边道:“你不是饿了么?还不过来快吃?” 林少灵一惊,两眼直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桌上的菜肴,一时间不禁失神。 “还不想吃?本仙能做的可都做了,你要是真想饿死的话,本仙也不拦你!” 说着话她就要把这些饭菜就地倒掉,林少灵缓过神来,疾忙拦住了她,“别别!我吃!谁说我不吃啦!你别生气嘛!”林少灵抓着她娇嫩的手迟迟不松,这让慕容寒仙既羞又恼,干脆手一松,将那盘饭菜扔了下去。林少灵吃了一惊,顺手扣住盘子,以迅敏的度将跌落下来的菜向上猛推,转眼的功夫只听“啪”的一声轻响,菜碟落在了桌上,而上面的菜的样式丝毫未改。 林少灵笑嘻嘻的坐在了她的对面,看着她冰冷而又美丽的容颜,说道:“怎么样?还不错吧?” 慕容馨欣哼了一声,讥讽了一句:“雕虫小技,无聊!” 林少灵自讨了个没趣,叹气道:“好好好,就算我无聊,我空有一身雕虫小技。全天下就你厉害,行了吧!” 慕容馨欣筷子一拍,声音脆响,只见她瞪着眼睛怒道:“还敢顶嘴?!” “行行行,我不跟你吵了,你还能记得我,我应该感谢你才对……” “你给本仙闭嘴!!!” 林少灵嘴里含着一口将要咽下去的粥,听她陡然巨吼,差点吐了出来。“呃,好了,好了,我不说话了。” 与她相处的这几天里,林少灵并没有认真的关注她,其实她吃饭的样子还是蛮优雅的,细嚼慢咽,样子颇有几分富家千金那种朗韵。他本肚子饿,竟不自觉的忘却了咕咕叫的肚子,看着她怔怔的出了神,直到她那双凌厉的眼睛与他的眼神对在了一起,他方才缓过神来。 “其实你吃饭的时候还是很温柔安静的。你并不像我想象中那样冷情傲然,原来你和其他的女孩儿是一样的。” 林少灵自言自语的说了一通,听得慕容寒仙满头雾水,奇诧无比,“本仙又说过自己和别的女孩不同了吗?” “没有,你没说,都是我自己瞎猜想、瞎认为的罢了。不过你安静的时候真的很恬静优美,根本都不像你原来的样子。” “废话少说了,快点吃饭!” 又是一天的光景,在呆之中度过,到了夜畔,林少灵二人对着苍茫夜空奏起了凄伤的乐曲。只是慕容寒仙每天都把这弹琴抒情当做是家常便饭,久而久之已养成了习惯,而林少灵每次都是借机和她配合,跟着她的曲调伴奏,不知不觉的就形成了一段双重奏。自从他到竹林以来,着实的给这片幽静孤寂的竹林带来了欢腾的喜气。慕容寒仙喜欢一个人独来独往,不喜被人打扰,不过有他在的这段日子里,她突然感觉自己的生活中不论苦恼还是喜悦都增添不少。有的时候她也在心里问自己,难道自己真的接受他了?记得从前的自己从来憎恨所谓的名门正派,可是现下却和一个名门之后生活在同一屋檐之下,自己竟没有对他怀有太深的排斥,想她杀人如麻,从不寒战,可如今却会同他一起共弹奏、共进食、共赏月、共抒情,难道真的是因为彼此之间无法割舍的关系? 慕容寒仙心情凌乱,是该与他继续在一起,还是怎样,当下确真是进退两难。不管怎么说,她目前还是魔界的人,身上肩负着永世与正道为敌的诫命,她不敢不从。她何尝不想摒弃所谓的正邪之嫌,脱离这趟浑水,生活在属于自己的世界当中。她试过摆脱,尽管可以挣脱父亲的命令,但自己这永远无法改变的人生却在时时刻刻折磨着她。孑然一身又怎奈何孤独与落寞,就算摆脱了外界施加的束缚,可终究无法摆脱自己的命运,无法摆脱自己的身份。 琴声变奏,愈加高扬,林少灵从她的琴声之中明显的听出了她激动难控的心情,是以一直在以低音来缓和,帮她压制内心的烦躁。饶是如此,可她还是挣脱不了心魔的摧残,十指猛落,琴音并成一线,出“嗡”的一声,直传竹林内外,刺耳欲聋。 听着那一声重音远远飘走,林少灵放下了玉笛,在月光下看着异常的表情,那凌乱飞散的长仿佛随着她的心情缓缓平落。竹林内又是一片寂静,无声无息,过了片刻,林少灵轻轻问道:“你今天怎么了?” 她没有回答,按在琴弦上的手指仍然紧紧绷着,没有放松,那尖锐的指甲似乎都已经刺入木架之中。 林少灵见状,深怕她想不开,自残**,急忙拿走了她的双手。粗看一眼,指甲中尽是木屑,十指边缘向外沁着一丝鲜红。慕容寒仙没说什么,却把林少灵气得够呛,“你怎么这么傻?有什么话不能说出来,非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泄!你知不知道,身体肤受之父母,不得随意残害?” “谁是本仙的父母?谁又能代替他们给本仙这份关爱?” 对着她幽深的眸子,林少灵竟无言以答,“我……可是你也不能这样伤害自己呀!这样做对你自己没有任何好处,到头来问题没有解决,反而害了一身伤,这又是何必呢!” 慕容寒仙从他手中挣脱开来,瞪着他,问道:“你是本仙什么人?本仙的事又干你何?” 她的话的确很伤人心,林少灵积极的态度也油然转变,不过他并未放弃对她的安慰,因为此时此刻他和她的心情如出一辙,甚至心系相牵,他真的不想看到她痛苦挣扎的难过之举。“是,我是没有劝藉你,更没资格过问你的心事,但是与其一个人承受凄苦,何不说出来让大家和你一起分担呢?这样总会让自己好过一些呀!我知道你憎恨你的亲生父亲,你一个人来到这儿也是为了想摆脱他的约束,可是这并不能解决根本上的问题!” 慕容寒仙稍有所动,往昔那高傲的姿态消失得一干二净,眸光中充满了诉不尽的凄伤。 “本仙……” 可是话到了嗓子眼却理智的吞了回去。她是什么人,他又是什么人,即便自己现在不杀他,但并不代表已经接受了他。他还是正道的人,而自己依然也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一念划过,她冷静的收起了悲伤的一面,掩面之际脸上重复冷然之色。她冷声道:“本仙没事,不用你多管闲事!” 林少灵心里刚舒坦了一会儿,顷刻之间又被她突然转变的态度惊住,心头渐渐涌起一股压抑之感。他知道她是在刻意掩饰自己,不想和他诉说真正的心里话。他深吸了一口气,双目盯着他,像监视犯人一般,一刻不离,“你为什么要逃避?你真的以为逃避就可以解决所有的问题了么?你错了,逃避只会使问题越来越复杂!” “你说够了没有?”慕容寒仙顿然愠怒,再看她的眼神,早不如方才那般凄厉柔情,“本仙已经说过没事了,你还在这儿啰嗦什么?” 林少灵悄然噤声,看着她怒气渐盛的样子,心里却知,她不过是在以此来掩饰自己内心的脆弱和伤疤。也不晓得林少灵今天怎么了,非要与她纠缠不休,似乎有一种不叫她吐露心里话誓不罢休的劲头,若是往常,见到此幕他早就乖乖的退回去了。 竹林内静了片刻,“好,既然你不肯与我分担你心中的苦楚,那么我就给你讲一讲我现在的痛苦和忧愁吧。”他转个身坐在了她的脚下,半斜着身子,看着夜空,说道:“不管你想不想听,爱不爱听,你就当作是我倾诉的对象吧。唉,我林少灵无德无才,碌碌无为混了十几年,直到如今还在仰仗着北冥府的名气,仰仗着父亲生前打拼下来的江山过活。我和你一样,从小就没有母亲,在北冥师姑离开人世不久我的娘亲也离开了我们大家,我从小到大、甚至到现在都不知道娘亲究竟长什么样。我们的命运都很悲惨,正因为有这种关系,所以才会有类似相同的遭遇,这一切都在十几年前就注定好了的,我们一生下来就注定了要忍受着与亲人别离的哀痛。北冥家族基业雄厚、稳固,我们一家人都享受着祖宗传承下来的家业。衣食无虞,想吃就吃,想穿就穿,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在普通人间看来这就是最高的境界了。可是,每次回到家中,我都会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总是感觉家里缺了点什么。我从一生下来,父亲就整天绷着脸,我几乎从来就没见他笑过,更不知道他到底因何而苦恼。每次吃饭,他都落单,十几年来茶饭不思,有的时候我就问自己,家财万贯、武功盖世又有什么好?一家人连一点和睦温馨的气氛都没有,哪里还称得上是家?幸亏我还有个老哥,无聊的时候能陪我说说话,虽然一股书呆子气,但至少也是个伴吧。” 第二四零章 同是天涯沦落人 第二四零章 他越讲越入情,心情也随之不断的走上高端,尽管泪噙满眶,可他还是要把隐藏在自己心中多年来的苦痛说出来。网 “哥哥终归是哥哥,不可能取替母亲的位置,更不可能给予我们共同失去的那份母爱。爹爹从来不在我们面前提起母亲的生前往事,并不是他忘恩负义,而是他不想让我们忍受那份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和煎熬。可他越是这样隐瞒,我就越想知道。可是府上当年的弟子尽皆散去,剩下的一些老前辈也都相继去世,知道爹娘生前经历的人除了爹以外再无旁人。直到一个月前,我们找到了阔别多年的舅舅,这才得知一些有关母亲的信息。”他沮丧的叹了口气,接着又道:“十九年啊,弹指而至,这十九年过的实在是太快了,我连我究竟做了些什么,获得了什么都不清楚。而今,家散人亡,全是因为这些所谓的正邪之分,利益相争。现在连天琪也离开了我,我的人生顿时变得迷茫了起来,我甚至都无颜再去面对好兄弟,只怕到时他得知这个消息会找我拼命。” 听他讲了这么半天,慕容寒仙多少有所了解,方才还在心里作祟的伤情不知不觉的消失,反而有一种稍微解脱的快感。难道听人讲述也是一种享受、解脱吗? 话题转到了玄天琪的身上,看着那幽深的竹林,在千万条碧绿的枝叶之间仿佛掩映着她亭亭秀美的身影。“我承认,我的确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天琪对我那么好,我却……没错,她交给我很多东西,也教我知道了什么是人间冷暖,什么是酸甜苦辣。日子,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或许只有她才能解释的淋漓尽致。”他突然一笑,很是诡黠,“其实,早在几年前我也和你一样,冷傲孤高,府里府外除了爹谁都不放在眼里,甚至在几个月以前我还是一个连天塌下来都不放在心上的少年。可能你会觉得我现在很顽皮,很爱贫嘴,可这都是因为一个人。是她带着我从一个人的世界中走了出来。” “她是谁?”慕容寒仙在一侧听得入神,不自禁的问出了口。 “轩辕天琪!”林少灵的口气异常尊敬,或许在他的心目中,玄天琪是除了亲生父亲和老哥以外第三个值得敬佩的人了。她的聪明睿智和沉着秀美都是常人无法比拟的,失了玄天琪,不仅是林少灵的损失,更是玄天乐一干正派人士的损失。他又道:“记得我们俩第一次见面,她还把我当成是歹人,用那双清美的眼睛盘绕着我,我当时就在想,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惊世脱俗的女子,虽然在这之后我认识了南宫姑娘,可天琪在我的心中确实是独一无二的。我们各自揭露了身份,双方达成了共识,而我又被她那知书达礼的修养痴迷。自那日一别,我对她好感颇深。路途婉转,我突然想到了个绝妙之策,再返回山村时却现那里早已面目全非。仅仅一天不到的时间,魔头毁了一个充满太平和幸福的村庄。当时天琪被他掌控于手掌之间,命在垂危,我及时出手,虽无济于事,但至少能和她并肩进退。魔头弄瞎了她的双眼,如果换做我的话,就算魔头不杀我,我也会自尽。那种看不见光明,每天沉浸在黑暗之中的滋味有多难熬或许也只有她自己一个人清楚。她在那种绝望的情况下,还依然沉着冷静,泰然的对待魔头,用计谋诓走了他。事后我才现,她的价值不只在于她的容貌,更重要的是她内心中积攒下来的东西。我一时激动,便许诺要娶她为妻,爱惜她一生一世。”林少灵微微苦笑,那一脸表情仿佛嘴里含了苦瓜似得,“我还记的当时我们许下誓言时的情景,我们在她父母的坟前磕头印证……”说到此,他长长的吐出一口郁气,眸子上披了一层清澈的亮光。后面的故事他再怎么都讲不出来了,轻轻啜泣了一会儿,他又说:“我到现在,当真成了孤家寡人。以前我还尽幻想着自己一个人过逍遥自在的生活,可是到现在我才知道,逍遥快活,没有亲人、没有亲情,这个世界就好似是一潭冷水,而我就是这潭水中的一条鱼,不论游到何处何方,都脱离不去。威望高怎样?武功高又怎样?到最后不还是被掩盖在冰冷的土壤之下!我身边的人,一个又一个的离我而去,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活在这个世上究竟还有什么意思!” 慕容寒仙着实被他激昂慨然的说辞震住,引起了她心底埋藏的悲伤,正可谓同是天涯沦落人。 在他情难以堪的时候,她递来一只手帕,虽然没说什么,这本就是她的性格,但这一举动却说明了她已经被他感动了。林少灵也不顾虑太多,接来拂拭着淌在脸上的眼泪。他也不晓得自己是怎么了,本来一向性格开朗活泼的他,这时竟然会不自禁的泪落满面,人世间就数感情最是折磨人心这句话确实不假。 舒缓了一会儿,他转移了话题,对她说道:“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也不想知道,但是我想问你一句,你这样真的开心吗?”其实他的意思是:连我这么一个活泼的人都耐不住孤独,你真的能自己一个人在这些缠人的痛苦之中生活十多年,甚至一直延伸到往后吗。 慕容寒仙对他的话半知半不知,心下忖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为什么几次三番的想要套本仙心里的感受?难道他真的是抱着安慰本仙的心态来讨问的?呸!本仙向来不屑一切,何须他的安慰?莫非他是想从本仙这里套出有关慕容家族或是有关他的秘密?不行!管他呢,本仙就是不说,你又能奈我何?!”她心中所指的他除了林少灵以外,另一个便是慕容不凡。她很少甚至从来都不称呼慕容不凡为“爹爹”或是“父亲”,只称一个“他”,虽旁人不知她所指何人,但在他的心里,这个冷淡的称号就属于她的亲生父亲。 慕容寒仙仍是不言,林少灵心里有些按耐不住了,心道:“我刚才那么动情的讲述自己的亲生经历,你难道真的就那么冷血?还是你压根就没往心里去?慕容寒仙啊慕容寒仙,你的心里到底隐藏着什么?而你披着这身看似冷傲坚强的外表到底有何用意?又要坚持到何时方能解脱?” 沉寂的竹林无声无息,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少顷,林少灵道:“你难道就真的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慕容寒仙还是不言,当真是雷打不动。她这样毫无表色,林少灵也不敢妄加断定她内心的想法。不过她再怎么冷漠无情,适才自己说的那番话她总归会往心里去的。林少灵将手帕还给了他,说道:“不管怎么样,你我的遭遇已然不谋而合。我还是那句话,你这样真的开心吗?这个世界不只是只有你一个人,不论你的家世、你的境遇、你的身份如何,在苍天看来都是一样的。与其自己一个人忍受回忆的煎熬,何不放开胸怀和大家讲一讲,让身边的朋友来替你分担一些呢!” “本仙没朋友!从前没!现在没!今后更没!”她陡然作答,字字铿锵,说得林少灵哑口无言。 林少灵只叹自己拗不过她,便黯然道:“算了,既然你真的没事,那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不过我的话你可以仔细的考虑一下。” 他正想要这么说,但是话还没出口,竹林内突然刮起了一阵风,这风来的突然,不正!吹在脸上叫人心里直抖,林少灵方才想说的话也都瞬间被忘却。俩人各自望向月亮下那片密密的竹林,仿佛那里隐藏着什么惊骇之景。一股烈风之后,便是一阵一阵的小风呼呼吹袭,这竹林本是幻想所造,迥于外界那变幻的风云,更何况这风起的怪异,难不成在这幻境之中还有第三人? 莫名的恐惧渐渐爬上两人的心头,林少灵悄然拔出玉笛,正准备用笛音创造出一片防御层,以防未知的偷袭。奇龙殇刚放在嘴边,只那一刹一道不知从何而来的外力击伤了他的手臂,奇龙殇半空翻转,转了数圈掉在了地上。这股迅猛之力将他打退三步,慕容寒仙再也沉不住气了,转身站起,将他扶住。“你怎样?” 林少灵捏着手腕,脸上却露出了因她破例讲话而欢喜的笑容,“你终于肯开口说话了!” 慕容寒仙嗔怪的白了他一眼,顺手将他推到了一边,只身一人站在正中。那不断袭来的阴风吹扬着她背上的长,在月光下,她宛若一位玉面仙子,剔透玲珑。 林少灵凑了过来,随她盯着周遭,轻声说道:“你不是说这里是你创造的幻境么?怎么还会有杀气?” 慕容寒仙并未答他,仍旧站在风口处,观察着异动,她那飘柔的头时不时的刮在他的脸上,使他心里好生痒痒,让人有种想要上前抱住她的冲动。“你又不说话啦!” “是她!”慕容寒仙陡然口,惊了林少灵一跳。 “谁?是谁?” 他慌张的打量着四周,却看四周到处都繁乱不安,慕容寒仙只定下眼神只望前方。林少灵尚不知生了何事,亦不知她口里所说的“她”到底是谁,而她在此时又话了。慕容寒仙仿佛能看见那个神秘人的所在,双目冷肃,口气冷然,说道:“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你我又不是敌人,又为何要和本仙躲躲藏藏!” 第二四一章 潜入魔界 第二四一章 慕容寒仙对这个神秘人的身份已经猜的**不离十了,只是很诧异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要躲起来不肯现身,难道是因为自己身边的林少灵? 林少灵在她后身抓着她的纱衣,惶急之下却也忘了男女之别,万一外衫被他撕坏…… 慕容寒仙的声音传出好远,而与此同时,从四面八方吹来的冷风也渐渐消退,最终竹林内又恢复了往然的平静。{ <[八?一小?说网 “她走了么?”林少灵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环视着四周。 慕容寒仙转过头来,看着他攥着她纱衣的那双手,眼中颇显愠色。林少灵见状登时松开了手,傻傻一笑,“嘿嘿,不好意思啊。我,我刚才太紧张了,所以就……” “你不用害怕,她已经走了。” 慕容寒仙道了一句,扭身又坐回方才的位置,只是她看起来精神略显萎靡,不比之前那般精神充足。 林少灵伴她而来,追问道:“你说的那个“她”到底是谁?她怎么会闯进你创造的幻境之中来呢?” 慕容寒仙的脸色颇显难看,微微舒一口气,这才答道:“她就是本仙的姑姑。” 林少灵恍然大悟,脱口便出:“你姑姑?慕容馨欣!她……她不是早就离开你了么?怎么还会……” “她的目的不只是离开本仙,她是想离开魔界,离开魔道。” 林少灵对从前的历史很是模糊,唯一能判断她是好是坏还需从慕容家族的关联上说起。“为什么?既然慕容馨欣是你的姑姑,也应该是慕容不凡的妹妹,按理来说她应该在魔头的身边呀!你说的脱离魔道,难不成她想……” “她怎么想本仙怎会知道!”她立时回驳令林少灵有些惊诧,“她只抚养了本仙五年而已,五年之后都是本仙自己一个人漂泊流浪。不过当今能熟知本仙的魔咒,可以在本仙所创的幻境之中来去自如的也只有她了!” “可她为什么不肯露面啊?你是她的侄女,这么多年的分离,难道她就不想和你见上一面吗?” 慕容寒仙的恼怒再次提升,“本仙又不是她,何从得知她心里的想法?!不过,依本仙来看,她必是因为你的所在才不肯现身!” “我?呵呵!我一个江湖无名小卒,就算我是正道人士……”这类字眼在慕容寒仙的心中很是敏感,在她寒冷的眸光下林少灵不得不就此住口,“呃……不是,我就是那个意思,她修为高深难不成害怕我这么一个平庸之辈吗?” 慕容寒仙收起冷目,淡然道:“自从他摆脱神剑的束缚,霸占魔界以后就无时不刻的派人去寻找她的下落,可是至今也没有任何音讯。她如此逃避他,想必是早已作出了脱离魔道的打算。” “你是说她会背叛魔帝?那可是她自己的亲哥哥啊!”林少灵小心翼翼的说。 慕容寒仙冷笑道:“当初她狠心抛下本仙,又何曾顾及到血肉亲情?本仙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多半是拜她所赐!” 林少灵心下暗道:“不愧是姑侄,常言道:有其父必有其女。这般看来,她当真兼备了魔头和慕容馨欣的诸多特性。只不过人家的纯属是性格所趋,而她却是在借用这样的姿态来掩饰自己脆弱的内心。北冥寒仙啊北冥寒仙,你的内心深处到底隐藏着什么鲜为人知的秘密?你越是这样隐瞒,却叫我的好奇心更重,既然你不肯告诉我,那么我就慢慢的在你心里挖掘!” 竹林内又是片刻的沉寂,慕容寒仙瞥了他一样,见他眼珠子定在一处格外出神,心中诧异,便杵了他一下,“喂!你想什么呢?没听见本仙在跟你讲话?” 林少灵打了个小哆嗦,缓过神来,笑道:“嘿嘿,不好意思,刚才走神了,你刚刚讲到哪儿了?” 慕容寒仙脸色骤变,一脚飞了过去,“去死!” 挨打必然免不了的,待慕容寒仙暂时消了火气,他又悄悄的凑近过来,“刚刚我不是有意的,只是我无意间想到了别的事情,注意力的被牵走了,其实我……” “那是你自己的事,跟本仙有什么关系!” “嗯嗯,对嘛,这就是你的性格么,你要是不这样还不是你北冥寒仙了呢!” 慕容寒仙震怒,“住口!本仙说过,本仙只叫寒仙,没有姓氏!你若胆敢再胡言乱讲,小心本仙割了你的舌头喂狗!” “哎呦呦,我好怕呀,怕的小心脏怦怦乱跳呢!” 慕容寒仙见他佯装畏惧的样子,陡然瞪起凶狠的双目,“你是在戏谑本仙吗?” 林少灵耸了耸肩膀,淡然道:“无所谓啦,反正你总说要杀我,如果真杀我的话,我都不晓得死过多少回了。” “你!” “行啦,行啦,这儿就咱们两个人,你就收收你那臭脾气不行吗?看你这么端庄秀丽,却练得满心的狠毒冷漠,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又是一阵寂静,慕容寒仙别过身子不再搭理他了。林少灵忽然想起了之前将要和她讲的事情,谁知方才皆被无聊的事儿给掩盖了,此刻想起,方感事重。他轻轻的推了下慕容寒仙,说道:“哎哎,冷女,冷女,别生气了,我有正经事儿要和你说。” 慕容寒仙被他的称叫引来目光,“你叫本仙什么?” 她神色循环无常,时而正常,时而颇怒,林少灵道:“怎么啦?我叫的不对吗?看你那么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叫你冷女最合适不过的了!况且其他的称呼你又不肯让我叫,我都不晓得该叫你什么好了。” “你!”今日慕容寒仙几次三番的被林少灵逼到绝境,实在是无言以对,只好粗鲁一些了。 林少灵陡然抓住了她的手腕,一副叹息的说:“哎呀,你不要这么粗蛮嘛,动不动就出手打人。我是真的有要紧的事儿要和你讲。” 慕容寒仙被他制着手腕,右手动弹不得,只得依他:“那你先放开本仙!” 林少灵将放,却又谨慎提防着说:“我放了你,你可别再动粗了!” 慕容寒仙哼了一声,“本仙岂是那种没有肚量,斤斤计较之人!快放开!否则本仙……” “好好好!你瞧瞧你,动不动就火,我又没把你怎么样!” “废话少说,快点说,到底是什么要紧的事!”她一边说一边揉着手腕,似乎方才被他弄疼了。 “呃……我,我想……”事情看似简单,可是话到了嘴边却无论如何也难以启齿。想自己祖辈传承正气,被世人成为正义之仙,虽不及轩辕氏,但也已名扬天下,自己身为家族之后,就算死也不能加入魔道与魔头们共甘堕落啊。可是话又说回来,如果不这样做的话就无法帮助玄兄打败魔头,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算了,为了弥补过失,为了正义,小爷我豁出去了! 慕容寒仙见他久久呆滞,心生不解,颦眉问道:“喂!你说是不说?本仙可是没那么多时间陪你耗!你若不说,本仙可要回去休息了!” “哎!”林少灵一叫,抓着她的手将她拉了回来。只这双手相触的一霎,有种莫名的感觉涌出心头,双双对视,彼此的眼底暗泛涟漪,叫人好生迷醉。不知不觉间,两人各自松开了手,面露尴尬。看着侧身掩面的她,林少灵心绪不定,“我……呃,我想和你商量件事儿。还是,还是坐下来再说吧。” 两人各自坐回了原来的位置,林少灵羞赧了一阵,说道:“我,我有件事儿想请你帮忙。” “何事?”她说话的语音明显温柔了许多,再不同适才那般冷然蛮横。 “我想加入魔道!” 林少灵一语令慕容寒仙大吃一惊,她万没想到像他这种正气传统的人士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做出这样的决定。不过她足智多谋,脑筋猛转,便猜到了他的意图,“你想干什么?想通过本仙进入魔界?然后与正道内外夹击,一举击溃魔界?哼!别妄想了,魔帝他阴鸷毒辣,如果叫他知道了你的意谋,他必会叫你不得好死!本仙劝你还是早点死了这份心吧!”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 “你心里想什么你自己最为清楚,不须本仙道明!” 林少灵当即吃了个冷门羹,非但如此还被她识穿了计谋,心中暗叹自己没用。 “是,我承认,我确实有心想要通过你来进入魔界,潜伏在魔头的身边,待到时机与正派人士内外相联,击倒魔头。我知道魔头的性格,他向来只为私利,不惜一切,可是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现下天琪和老哥都死了,玄兄尚不知此事,倘若他得知此事,必然不会放过我的。”林少灵颓丧的垂下了头,“我林少灵虽是正派代表,可却从未做出一件像样的功绩,不仅如此,反倒为玄兄他们惹了不少麻烦。倘若我真的能进入魔界,就算是被魔头杀死,至少我也算是因公殉职,黄泉路上我也可以安息而去了。” 这林少灵说的如泣如诉,听得人心里酸。慕容寒仙看着他泪光闪闪的样子,好生难受,但却又不知因何难受。她当真想要帮他完成心愿,可是想到自己的身份,她又犹豫了。慕容不凡再怎么惨无人道终究还是她的亲生父亲,此等血浓于水的亲情又怎能割舍! 慕容寒仙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这是你自己的事,你与本仙非亲非故,是死是活又跟本仙有何干系!” 她这一句话深深的伤了林少灵的心。他看着她孤高自傲的影子,心里颤动不已。想数落她,可是自己并没有数落她的资格。再者说,她脾气倔强至极,硬碰硬定然功亏一篑。林少灵收了收怒火,说道:“就算魔头凶狠毒辣,可是还有你啊!我之所以和你吐露这些心里话,就是想让你……” “你让本仙帮你,本仙又凭何帮你?即便本仙帮了你,结果对本仙又有什么好处?” 第二四二章 潜入魔界(二) 第二四二章 她所言甚是,帮他此忙她非但得不到好处,反而会背上一个杀父之名,这样亏本的买卖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接受的。[八?一{〈〈小<<说{网 林少灵顿时呆住了,不知该如何回答、如何劝她站到自己这一边来,想要她帮助自己当真困难,而想要拉拢她加入正道更是难上加难。 慕容寒仙瞥了他一眼,见他无从答复,转身回房了。而林少灵却是眼睁睁的看着她从自己面前离开,无法挽留。事已至此,他心灰意冷,看来自己真是个什么事都办不成的废物了。也罢,想做仁义君子连老天爷都不成全,既然如此还在这儿逗留什么。 他心意已决,打算第二天一早离开这片竹林回到现实中去,从此隐匿于世,不与人往。 而慕容寒仙绝非寡情无义之人,林少灵的话时而在他耳边回旋,这一整夜过得甚是漫长,她一直都纠结于进退之间。 林少灵教导的不错,纵然魔道再等猖狂,也避免不了天道的惩罚。人都活在道之中,生老病死、盛衰都乃常事,无所谓永远的正道,也无所谓永远的邪道,正邪本就是一家,无可拆分。道理如此可总是会有人排斥,用所谓正义的眼光来看待,使之变成了邪恶,故此产生了极大的分歧。不过话说回来,慕容不凡的做法的确令人指,他为了一己之私不惜任何代价,屠戮众生,令六界人士所不齿,当真违背了正义之道。她从小受慕容馨欣的熏陶,为魔道做了十几年的傀儡,这种人非人、魔非魔的生活又有谁能感受得到。她何曾不想脱离魔道,脱离这纷纷扰扰的凡世,过属于自己的安逸生活。可是她不能,她从一生下来就背负着父亲的仇恨,似乎她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目的就是为了与正道为敌,与正道抗衡永远。谁知她的母亲偏偏又是正道人士,她身兼正邪两道,真正到了抉择之际,又该如何选择? 她心里隐隐猜度:“林少灵似乎已经看透了本仙的个性,如果自己再这样留他下去,必定会被他彻底改造!可是他说的话未尝不是一种道理,想自己浑浑噩噩了十几年,每日沉浸在伤悲之中,对于他的命令从来不屑一顾,仔细想一想,自己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摆脱?还是因为自己的性格?慕容馨欣当年在他的身边是何其重要,她对他也是忠心耿耿,可是为什么会演变成今天的地步?难道是她觉悟了?真正的觉到自身的错误了,那么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像她一样呢?可是本仙为什么总是放不下。 从内心深处来正义凛然的声音:“天道难违,及早觉悟,现在尚且不迟。” 这声音徊荡在她的内心使之似朦胧似彻悟,一时间反而叫她更加踌躇难决。倒是常言说的好:天道无亲,常与善人。能与林少灵相识其实也是场缘分,而与他相处的这些天里委实从他的身上学到了不少有价值的东西,或许让他跟在自己身边也会增添几分乐趣。倘若他想杀掉慕容不凡以报天下人之大仇,那么也罢,是成是败、是生是死,一切都有造化而定吧。 一夜风雨过后,第二天醒来,便是另一片水碧天地。竹叶上泛着滴滴雨珠,泥泞的小路中尽是凋零的花瓣,彷似在像人们倾诉昨夜那场电闪雷鸣的滂沱大雨。 打开房门,扑鼻而入的是一股雨后的清新之感,沾着雨露的竹叶在阳光下摇摆,放射出色彩斑斓的光芒。借此佳机,林少灵展开双臂,拥抱蓝天,使劲的伸了个懒腰。想来自己昨夜睡得太死,外面生了什么情况都是一无所知,也不知她昨晚睡得好否,不过像她那么刚烈倔强的女孩子应该不会被电闪雷鸣所吓住,可是这地方源于幻想,又怎会如同现实一般? 搁下疑惑他沿着泥泞的小径边缘向对面慕容寒仙的住舍走去。 她房门紧关,虽已日升天顶,可还是不见她从房中出来。林少灵心下暗诧:“这丫头每日起得比鸡还早,往日我常被她的琴声吵醒,怎么今日她睡得如此之沉?至今不醒?”低头一吟,又猜:“莫不是因为昨晚我说的话稍有过激,叫她深入心底。都怪我,明知道此事行不通却还偏偏伤她心,不就是为正除恶么,就算没有自己想必玄兄也会处理好这件事的,何必再叫我凭空插足,反却帮了倒忙。” 想到这儿,心怀歉意,他挥起指节轻轻的敲了敲门。过不良久,房门开了,站在面前的慕容寒仙却是不比往昔。她面色微黄,神态萎靡,倒像是一夜未眠的样子。 她瞧了眼林少灵,没精打采却又不失凌厉的问道:“这么早,你来干什么?” 林少灵瞧了眼天,竹叶纷繁虽遮住了太阳,但从缝隙中依稀可辨太阳的位置,此时已然巳时,造过不久便是日中了。 “还早呢,这太阳都晒屁股了。”话语过于轻浮,林少灵自知出言轻薄,脸梢微红,“呃,你……你昨晚没睡好吗?” 慕容寒仙目光飘忽,少顷问道:“你来找本仙有何事?” “哦!”林少灵顿悟,想到要事,便道:“我今天来是想和你告别的,我……我打算离开这里了。” 还不等她说出自己想了一夜的想法他便突然告别,慕容寒仙登时愕住,一时间也顾不得姿态,追问道:“为何?你在本仙这里不是待的好好的吗?为何要离开?” 她神色稍有紧张引得林少灵很是诧异,“哦,这几天在这里休养,多亏了你的照料,我看你喜欢一个人独来独往,我也不好意思再在这里叨扰。况且我也总不能在这里待上一辈子,出去以后还要寻找天琪和老哥的尸身,我已经很对不起他们了,虽然他们已不在人世,但至少让我以这微薄之功来弥补自己的罪愆吧。”慕容寒仙想要接话,却被他陡然打断,“我知道你心里还在想着我曾经答应你要帮你做的三件事,你放心,你的救命之恩我会尽力相报的。我想,以你的能力想要找到我定然不是件难事。呵呵,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对我的救命之恩和这几天来对我的照顾,林少灵在此谢过!” 他单腿跪地,抱拳施礼,却叫慕容寒仙心绪万千,不知所措。看着他起身背着包袱即将离去,她急忙开口:“你,真的要走吗?” 林少灵侧过身来,冲着她微微一笑,“这次是真的,我真的走了。”说到这句话上,又情不自禁的苦笑了一番。 “如果本仙答应带你进入魔界,那你还会走吗?” 林少灵前进的步伐立时顿住,转过头去,他一脸惊诧与讶喜,看着她那张略显优柔的脸容,道:“你说什么?” 慕容寒仙吐了口气,心里的忧郁不知是解脱了还是增添了,“也罢,既然事已至此,本仙和你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昨夜的话本仙想了又想,觉得你说的也未尝没有道理。本仙可以带你进入魔界,但是在这之前本仙还是要问你一句,他凶狠毒辣,手段残暴,你真的不害怕吗?” 林少灵心里畅然,如果能争取到这份机遇,就算是死便也值得了。 他仰头大笑,“有何害怕不害怕,反正我在这个世上也已是孤人,死与不死又有何区分?况且能为正道,为玄兄争取一份胜算本就是我的愿望,这条路注定坎坷崎岖,就算是死也是意料之中。”笑容黯淡,“你刚才所讲要带我进入魔界,是真是假?” 林少灵这份为正义死而不屈的精神令慕容寒仙很是感佩,这也更加肯定了她内心的想法。 “没错,本仙刚刚是这么讲的!” “刚刚?”慕容寒仙古灵精怪,头脑敏锐,林少灵可是斗不过她,“你说刚刚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现在要改变主意?” “也不全是。你曾欠本仙三个人情,那么这其一便要你答应本仙,进入魔界之后不准私自行动,不论什么计划都要先同本仙商议,你可答应?” 慕容寒仙出的这条件很是奇怪。既然她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和潜入魔界的动机,又为什么要限制自己的行动?她是魔界的人,是魔帝的亲女,难不成她同意自己入驻魔界还有她自己的一份小算盘?自己孤身一人却是不怕,怕就怕她利用自己来对付玄兄,这样自己岂不是又帮了倒忙? 他久久不答,慕容寒仙看出了他心中的犹豫,又道:“你大可放心,本仙向你誓,你的机密与行动本仙不与任何人透露,如此可否?” 林少灵稍有愚钝,还是不明白她这样做的意思,只问:“你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慕容寒仙眼珠左右游荡,迷离不定,她侧过身子抱胸说道:“这是本仙的事,与你无干。本仙再问你一次,你答不答应?” 林少灵心忖:“管她耍什么花招,先进魔界打探一下情报再说,看看那混账魔头到底什么水平。日后有什么安排再作打算,当下先应了再说!” “好!我答应你!不过你也要遵守承诺,不准将我的行迹和计划透露给任何人!” 慕容寒仙微微冷笑,“你可以不相信本仙,但是在你进入魔界之后本仙将是你唯一可信之人。” 话讲完,她转身返回屋中,林少灵兀自对她的话深怀不解,“那我们何时动身?” 她轻轻的打了个哈欠,边走边答:“等本仙补足精神再说吧!” 第二四三章 玉龙冰花 第二四三章 轩辕山庄, 这几日逗留于轩辕山庄,经无念和尚的指点,玄天乐修炼《潜心咒》与《火眼金睛》更有进一步的提高。八一小说<网 无念和尚似乎对太清派秘籍颇有研究,能道出个中的诸多妙点,并在玄天乐的身边加以辅助、指点。这《潜心咒》的修习功效主要在于静心、护心、修心、养心,四个阶段。心乃人之主脉,操控全身动力,使人富有活力、生机。所以六界众生、不论人、神、魔都不可缺心,而在对战当中,心脏更是致命死穴,一旦受疾必当势力大减,所以这潜心咒的功效就在于此,修炼它可以养心、护心,在受伤之际可以以此来暂时消除内伤,是为战斗之中必不可少的辅助技能。 在静心的前提下护心,慢慢修心,最后过渡到养心,心若长寿,人自长寿。 玄天乐在无念和尚的指点下已入修心阶段,期间内功大有所增,乎原来二倍之多。至于《火眼金睛》,既是太清派至上秘籍,必有其特异的功能。无念和尚对其知之甚少,想必连清幽自己也道不出究竟何用,不过依无念和尚猜测,这本秘籍大多应该是调运内气,集中精力,支配大脑的一种内功辅助功法。另一方面还对双目的洞穿能力有所增强,可以练就一双犹如火烧一般的神眼金睛。此术于玄天琪甚是有利,玄天乐暗自记着,若日后再与她聚合,便将此秘籍的要密传授于她,好使她失明的双眼早日得以恢复。 不知不觉已过去了三日之时,这三日来玄天乐跟着无念和尚共同闭关探究太清秘籍,方才有所成就。期间无念和尚也为他讲述了许多从前自己的亲身经历来勉励他,虽然无念和尚言语小心,可还是遭到了玄天乐的怀疑。他知之甚广,尤其对二十年前那场人魔相对的决斗了解的十分清楚,似乎他当时就是其中的一员,亲眼目睹了眼前生的一切,方才会讲述的如此之真切。 怀疑归怀疑,无念和尚德高望重,令人敬仰,出于辈分之差,玄天乐也不好当面直言,只心里暗暗忖度,若他真有什么其他的身份,相处的时间久了自然就会泄露出马脚,更不必自己亲自验证。 三日闭关,再次面见世界,确有一丝陌生和喜悦之感,沐浴着阳光的普照,心里暖洋洋的,只是这又让他不经意的回忆起了曾经那段往事。刺眼的阳光下,那三个依稀熟悉的身影就走在眼前。他们并肩齐走,南宫雅芙、南宫飞燕各自撑着伞,唯独玄天乐一人盯着烈日的暴晒强作欢笑的跟着两人。 那时是多么的天真无暇,多么的纯洁无邪,看待外面的世界犹如家事一般简单。回忆终归是回忆,只能在记忆深处找到,却永远的无法再现眼前了。 玄天乐闭上了双眼,他多么希望在下一刻睁开双眼,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雅芙呀。可是…… “掌门师兄!掌门师兄!” 玄天乐缓过神来,遮了遮阳光,眼前站着一人,身材中等,面容清秀。朱钰又道:“掌门师兄,你怎么了?” 玄天乐悄然叹息了一声,神色不禁黯淡,摇头道:“没事。” “哦。弟子听闻掌门师兄闭关出来,特意赶来探望,不知掌门师兄这几日来有何所悟呀?” 玄天乐苦笑着摆了摆手,“好了,好了,以后不要再弟子弟子的自称了,你我同辈,况且你比我更早加入的太清派,即便我现在是太清派掌门人,你也不必如此谦逊多礼。至于参悟,呵呵,我心事重重,又怎能静下心来思考别的事务。最近有芙儿的消息吗?” 朱钰精神顿减,略有颓丧的摇了摇头,“目前,目前还没有消息,不过弟子……我已经派下近乎所有的人手去找了,想必很快就会有师嫂的消失了。” 玄天乐明显打不起精神来,现在没什么消息是值得他振奋的了,除非雅芙立即站在他的眼前,否则就算是魔帝不攻自败他也依然如此。“算了,找不到就算了,不要因为我个人的私事而害了大家。现下魔界泛滥,妖魔纵横,咱们势力每况愈下,能躲则尽量躲,没有必要和魔界的人正面冲突。对了,计春晖、杜元康,还有喻平山怎么样了?” 朱钰心下恍然一动,这才想起正要禀报的事,“计师弟和杜师弟的伤势都已恢复的差不多的,只是喻师弟他……” 看他的样子似乎有什么不好的消息,玄天乐目光逼来,“怎么了?他怎么样了?” “喻师弟他久病不愈,且每况愈下,我本想来向掌门师兄来禀报,可是见到师兄闭关,所以就……” 玄天乐心里一急,“你怎么不早说呀!就算是闭关,当下也是人命要紧,你怎能……算了,带我去看看喻平山的状况!” 两人来到不远处蜀山弟子们新搭建的窝棚之中,喻平山正躺在屋中的一块长木板上,身边围着计春晖和杜元康二人。见玄天乐到临,两人各自起身参拜,“掌门师兄。”玄天乐挥手一摆,问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到底是什么情况?” 杜元康略显焦急的说:“自打二师兄被救回来就一直昏迷不醒,而且浑身僵硬,血脉微弱,血液黑。我们师兄弟三人竭尽所能为他疗伤但都不见好,运功久了反而会传染给我们,到现在我们都不敢近身了。” “定是那魔头对二师兄动了手脚,设计陷害我们,不然怎容掌门师兄轻易的将二师兄救出?!”计春晖愤然道。 玄天乐心下琢磨:“当时的情况确实有些蹊跷,按理来说他们完全有把握将我等拦截捕获,可为什么会任由我们如此轻松的逃走?那人我从未见过,但法力却是何等高深,就算他身受伤疾,可还有东灵和西平两名大将在,他们完全有能力截下自己呀!莫非真如计春晖所言,是魔帝故意设计借喻平山的伤势来逼迫自己?” 猜度之际,身边这仨人已经闹得不可开交。计春晖气火当心,愣是要找魔帝报仇,任凭朱钰和杜元康怎么劝阻,他都不肯罢休,最后在玄天乐一声喝叫下,众人静了下来。他凑到木板旁,瞧了眼喻平山的伤势,他虽不懂得医术,但当下喻平山这副模样显然是中毒之兆。不过想想看,魔帝已然通天彻地、无所不能,杀一个人对于他来说简直是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又何以利用这等手段?而且下毒之计并非其所长,难不成是那个人搞的鬼?! 玄天乐断然道:“他先是受伤,后是中毒,现下因为毒素剧烈,使我们不得靠近,如此下去就算他不毒也会因内脏受损而死亡!” 三人惶急,一同慌道:“那可怎么办呀!”三人同跪地,恳求玄天乐:“掌门师兄,您一定要救救二师兄(喻师弟)呀!” 他们这样做反而使玄天乐心里更加慌乱无主,“你们先起来,他是我派弟子,我岂能袖手旁观!只是当下该找谁来解毒才好呢!”正邪两道早已混乱,人间到处散乱着游魂厉鬼,处处不得安生,现下南宫雅芙又失踪无迹,若然她在,必然可以去除此毒!况且这等小事祈求神界援助,实在有些大材小用,何况神界架子高,神帝清高自傲,又怎会轻易答应。当下真的是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了。 正在这时,从屋外走来一位光头大和尚,边走边说:“贫道曾听人说玉龙雪山峰顶植有玉龙冰花,那玉龙冰花凡脱俗,乃神奇异宝,凡人吃得可延年益寿五百年之长,而仙人食得便增加五百年的修行。想来那玉龙冰花定是人间至清至洁之圣物,如能觅得,救治这位小弟子断非难事。” 四人听得,喜色渐生,玄天乐回忆着道:“玉、龙、雪、山!记得南宫伯母曾和我讲过,说父亲生前得蒙一位老前辈嘉赞,特惠于他,叫他前赴玉龙雪山赐教,只因父亲不久人世,留下了诸多遗憾,这便也是其一。”收了收悲伤,他问:“大师,您说的玉龙冰花它真的存在吗?” 无念和尚微思片刻,道:“经书中虽无记载,但却听说有人曾经摘得,是非虚实还须亲自断定方可。不过就算存在,恐怕少侠也极难取得。” “此话怎讲?只要知其所在,必然有方可取!” 无念和尚轻笑,“非也!那玉龙冰花出于玉龙雪山之顶峰,而那玉龙雪山常年大雪漫天,雪厚尺深,天寒地冻,绝非常人所能忍受。再说雪山地势蜿蜒陡峭,冰花又在山顶,想要采得绝非想象中那般简单!” 四人对视,面露为难,计春晖问:“难道用御剑飞行术也不行吗?” 无念和尚又笑,“呵呵,御剑飞行未尝不可,但是你可曾想过,在空中极飞行所带来的寒流是在地上的三倍之多,这样反而更加消耗热量和体力。御剑飞行术固然是好,但并非处处都行得通。” 玄天乐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些许诡异,问道:“听大师之言,莫非大师有什么良策相助?” 无念和尚仍是善笑,但却摇头,“那般恶劣的气候条件,贫道又从未去过,怎知办法。此事事关少侠生死,贫道也只是提供一条消息而已,去与不去还请少侠自行斟酌。”说罢,他扭身扬长而去。 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四人登时沉默了。少顷,计春晖说道:“掌门师兄,还是算了吧。我们大家不能因为二师兄的性命而使掌门师兄你陷入两难之境。刚刚无念大师的话我们都听得清楚,如果你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非但救不了二师兄,反倒搭上了一条性命,我等弟子担待不起。当下正邪相斗正值要紧之际,掌门师兄乃正派之统领,我们岂能因小失大!” “是啊,掌门师兄,算了吧,二师兄命该如此,是死是活就听天由命吧!”杜元康也如此言道。 三人脸上写满了失落与悲伤,确叫玄天乐看了心里更加不舒服。他破口骂道:“什么狗屁天道!老子从来就不相信这些虚幻的东西!”一声怒愤,他冲着三人说道:“你们要永远记着“我命由我不由天”这句话!好了,我已经决定了,去玉龙雪山一趟!” “掌门师兄!” 玄天乐举掌示意禁言,“再怎么说喻平山也是我太清派弟子,我既是太清派掌门就务必担当起掌门之责!连手下的弟子都救不了,又有什么资格当掌门?况且我们费尽周折,将他从虎口之中救出,岂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去,那我们之前所做岂不都是徒劳无功!你们放心,我会带着玉龙冰花平安回来的!” 第二四四章 冲动的决定 第二四四章 且说南宫雅芙三人在地魁的催促下加紧脚步,几番连夜终于抵达距离轩辕山庄不远的一片小树林。[ <{?<< ?〔 赶了一整夜的路,地魁倒是无碍,可这两位女子早已是疲惫不堪,眼神低迷了。地魁遮眼瞧了下东北方向,那一座不高不矮的小山峰正屹立当前,那便是轩辕山庄的会客峰。地魁大喜,振奋人心的说:“仙子,只要咱们翻过这个小山峰就可以见到轩辕神人了。咱们在此暂作休息,等一会儿我就带仙子和这位刘姑娘一起越过山峰!” 刘诗婷只双眼疲乏的看了他一眼,点头应诺,而南宫雅芙却是呆呆的坐在一处,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一张秀美的容颜上写满了凄苦与哀怨。 地魁见她一路来寡言少语,满心忧郁,很是诧异,便问:“仙子,你怎么了?你对轩辕神人一往情深,他也对你爱如生命,如今即将相会,难道你不高兴吗?” 雅芙坐在那片光滑倾斜的大石上,单臂拄着下巴,忧伤的样子着实令人爱怜。她道:“能回到公子身边我当然高兴。可是,即使现在相遇日后也必会分离,匆匆一见之后将是万劫不复。” “仙子呀,你又在杞人忧天了。还在想那个妖女的鬼话呀!”他盘膝坐在了她的脚边。 “她说的不是鬼话。”雅芙站了起来,漫步在两人眼前,那身背影好生忧美,“这是唯一的办法。我看到了,我全都看到了。” “仙子看到了什么?” “二十年前的种种往事。二十年前,我娘深深眷恋着华青前辈,可是华青前辈却和慕容卉两情相许。娘她从未放弃对华青前辈的爱,她甚至因此气死了姥姥。事之后,他们也曾研讨过对抗魔头的办法。慕容馨欣所说的办法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注定了,只是华青前辈不忍再让身边的人受伤,更不想让娘掺入这场无辜的纠纷当中,所以他选择了与魔头同归于尽。如今,同样的事情生在我的身上,更有同样的决择摆在我的眼前。娘她为了心爱的人,为了天下苍生,可以舍弃自己的家族声誉,舍弃自己的性命,而我却还在为能否和公子一同携手到老而踌躇不决。”雅芙说的如泣如诉,声泪俱下,“娘,女儿软弱无能,不及您当年的英风,女儿真的不想和公子一别长久,永无见面之日,女儿做不到。” “仙子!你……” 刘诗婷不知何时凑近,将他拦下,轻道:“姐姐她心里积怨太多,就让她一个人尽情的泄一下吧。” “可是……嗨!这可怎么说,眼看就能见到轩辕少侠了,却出这档子事儿来!唉!”地魁重声叹气,调头躲到一边去了。刘诗婷看了看她柔弱的背影,心里似哀似喜,不过一想到玄天乐可以为了南宫雅芙不畏死亡,想必他二人的情感已至密不可分的境界。她短叹一息,追随着地魁的影子走向远处。 小树林中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了,对着这寂寥静谧的森森树木,雅芙的心中确实有太多的悲怨想要倾诉。哭,除了哭以外她再想不出其他什么可以排泄内心苦楚的办法了。泪落潸然,无穷无尽,好似她内心的苦痛也是如此。秋风萧瑟,落叶翩翩,便是这种景色更加令人心酸惆怅。她望着前方那隐隐约约的会客峰,哭咽道:“公子,芙儿对不起你,你对芙儿恩情尽致,到头来却是芙儿抛弃了你。我二人的誓言依稀在耳,可现如今人是物非,那段美好的曾经芙儿会永远的铭记于心。公子,你待芙儿的好,芙儿无法再当面偿报,唯有来生,当牛做马,芙儿绝无怨言。” 越说越绝,渐渐引向绝路,南宫雅芙一心盼死,好也能心安的交出南宫明珠,免除后忧。她从腰间摸出一支匕,这是早在南宫阁时南宫碧柔送给她作防身武器所用,只因它短小精炼,藏在腰间很难觉,是以雅芙从不示人,连玄天乐也都不曾知道。此时,她对着纷纷落叶拔出银刃,银色逼目,当真是一柄上好的匕。她一手执剑,一手攥着南宫明珠,意欲在死后叫旁人看见,明知其意,转达玄天乐。 银刃架在喉咙之下,隐隐有一股寒气袭进身中,此时此刻,她心脏愈跳愈烈,最后望了一眼会客峰,道了一句:“公子,我们来世再见!”便朝着喉咙一划而过。 树林中一股风渐近,只听“嗖”的一声入耳,不知是什么细小的东西打在了她的手腕上,手心一滑,那银刃只划伤了她颈下的皮肤。一个轻盈的影子跳落下来,站在她的面前。雅芙定晴一看,不觉吃惊,脱口叫道:“筱晓?!” 筱晓看了她一眼,收起手中的锁龙鞭,她原本想用锁龙鞭来勾住她的手腕,这样反而可以更加精准的夺下她手中的锋刃,怎料雅芙她言行极快,说罢便动手自刎,筱晓无奈只好使了招玄天乐平日用过的弹指神功,这才得以保住她的性命。 筱晓面无惊讶,看来早已隐藏在周围多时了,只怕方才的话她都听得清清楚楚,只字不差。 雅芙露出愧色,泪水噙在眶中,欲落不落,“你,你为什么要阻拦我?我真的不想再这样痛苦的活下去了。” “我为什么要阻拦你,你心里应该比我更清楚!怎么连你这么精明的人也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呢?”筱晓得势,开始数落她了,“本小姐也是一介女流,但是从未想过轻生这么窝囊的想法。我从小无父无母,无人关心,你能体会到我那时的心情是如何的吗?如果换做你的话,恐怕你又要轻生了。人要学会满足的好不好,连本小姐这么刁蛮任性的女孩都懂得,怎么像你这么温柔典雅的女孩就糊涂了呢?”为了劝说她,筱晓真的豁出颜面了,“好吧,我承认我从前跟你说过的那些话都是假的,可是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成全你和他呀!你知道他有多爱你吗?为了不让你陷入两难的境界,他自己承担一切责任,不惜一切伤痛和代价。有的时候我都忍不住为他感到可怜,真心的希望他和有情人终成眷属。我不得不承认你是一个好女孩,好妻子,但是在某些事情上你所想的的确太极端了。有那么一个全心全意疼你、爱你的人,这世间还有什么能比得了这份爱情珍贵?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渴望这样的爱恋?” 缓了口气,筱晓颇觉自己言过了,又道:“那天晚上你看到的我也同样都看到了,但是我并没有和他说出这一切内情。你知道他最恨不和他讲实话,欺瞒他的人,我当时完全可以将看到的所有都告诉他,这样或许也会为我自己日后争取一份幸福。但是我没有这么做,你知道为什么吗?就是为了能成全你们两个,看到你们两个能开开心心的在一起生活,我便也心满意足了!可是你呢,非但不去珍惜、维护,反而去破坏!那段日子为了我和他的事,我知道你们之间生了些许决裂,但是我告诉你,从头至尾他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从未变过!” 这些话听得雅芙心里渐生安慰,也渐渐觉得适才之举的确有些冲动,心底暗自懊悔,若非筱晓及时出手,恐怕真的就要酿成一场悲剧了。 筱晓走来,正对着她,语气放轻了许多:“芙儿,既然我肯跟你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就代表我已经放弃了他。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良苦用意。就算是弑魔的办法非此不可,可至少在现在我们还没有被逼到绝路上!芙儿,我不希望在余下的时间里再看到你痛苦难熬的样子,更不想看到他为了寻找你而失意迷茫,珍惜当下的时光吧!” 雅芙信心大增,筱晓的话的确起到了一定性作用。她款款抬起头,对视着筱晓那双期盼的双眼,微微露出一丝笑容。 “仙子!”一声粗叫,两个影子堪堪逼近,地魁看着雅芙身前的筱晓,以为是外敌,大喝一声:“你是何人!快快放开仙子!” 筱晓惊讶,定目一瞧,见是那地魁,之前就是因为他众人才会被打下地面,幸亏苍天保佑,没摔成肉泥,这会儿筱晓见了他气不打一处来,怒叫一声,朝他跳了过去。“好哇,我还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黑面鬼!” 她这么一喝叫地魁看个清楚,见她之前和雅芙等人混在一起,想必都是正道人士。现今地魁应雅芙之邀加入正道,便也是半个正派中人了,是以立即收起了怒态。可还不等他再说话,便听筱晓愠道:“你这个黑面鬼好生胆大,难道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叫轩辕天乐下来,吓破你的狗胆!” 见势不妙,雅芙忙道:“筱晓!快住手,不要……” 筱晓从腰间抽出锁龙鞭,就地一甩,啪的一声清脆,地面形成一条歪歪曲曲的长痕。她斜瞥一眼,冲着雅芙道:“芙儿,你闪到一边去,叫本小姐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怪物!好让他们魔界知道咱们正道不是好欺负的!”说着话,起步一跳,扬着锁龙鞭,猎猎生风的跳了过来。 地魁一时间慌了神,不知该不该和她交手。如果和她交手的话以自己之力她断不是对手,但是这样做便会引起争端,自己本已打算加入正派,如此做法只会叫他人难以信服。而若不出手,她那一副锁龙鞭厉害得紧,受伤定然难免了。正在犹豫之际,筱晓已呼啸近来,眼看那一下镶满锐刺的长鞭当头落下,地魁却仍不知闪躲。 第二四五章 踌躇难决 第二四五章 雅芙闪身而进,夺步挡在了地魁的身前。?〈 ?八一小(说网 来的猝然,筱晓毫无准备,只听远处一声叫喊:“姑娘且慢!”一道银光犹如闪电似地从侧面疾来,挑起了筱晓手上的锁龙鞭,方才免了一场不该生的悲剧。银光转身而落,定在了地上,众人朝着来势瞧去,只见两个身着朴素白衣的男子相搀而近。近来一看竟是阮巴焦与纪元昌二人。 阮巴焦本与筱晓一路同行,一路寻找南宫雅芙的下落不意遇见了大命不死的纪元昌。当时蜀山众弟子逃命之时被地魁纷纷击落,纪元昌所掉落的位置正好挨近南宫雅芙与地魁降落之地,是以他曾亲眼看见地魁二人向东行驶。会合筱晓二人后,三人共同向东方追赶,企盼能找到有关雅芙的踪迹。没想到一直到了轩辕山庄外围,还真的碰见了她。 阮巴焦功力有限,每日只能以内气替纪元昌暂时保住性命,但其内伤却是愈来愈重。 阮巴焦暂放下纪元昌,走到近前取回宝剑,信手拾起了锁龙鞭递给了筱晓,“筱晓姑娘,你的……” 筱晓掐着腰,撇着嘴,拒绝接受,并愤然道:“你为什么要阻拦我?” 阮巴焦看了眼挡在地魁身前的南宫雅芙,轻道一声:“师嫂!”接着又对筱晓说道:“姑娘请先息怒。如果他真的图谋不轨的话,大可以将师嫂带去魔界,又怎敢来到轩辕山庄脚下呢?大家都知道,掌门师兄他就在轩辕山庄,贸然前去,便是讨死!更何况师嫂舍命相抵,依在下看来,定有隐情!” 筱晓白了他一眼,从他手心抢回锁龙鞭,走到雅芙身边,口气略嗔的问道:“你为什么要袒护他呀?” 雅芙看了眼身后的地魁,他憨厚忠实,怕是不会讲话,反而会使双方之间的误会更深,便解释道:“哦,是这样的,地魁大哥打算加入正道的行列当中,与我们大家并肩作战,一齐对抗魔界。我们正打算要……” “啥?”筱晓果断打断了她的话,惊愕不已地说:“你说他要加入正道?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么!他是什么人,众所皆知,他能加入正道简直是天下奇闻!就算他肯加入,也未必是真心,很有可能是魔帝派来我们身边监视我们行动来的呢!”她凑到了雅芙身旁,攥着她的手,说道:“你就是太善良了,什么人、什么谎话都能听信,像他们这种无恶不作、狡诈狠毒的家伙你怎么可以轻易相信!” 地魁却是百口莫辩,无从解释,当下自己的身份说这种话委实很难令人信服。 筱晓抓着雅芙的手想要把她从他身边带走,但却遭到了雅芙的拒绝。筱晓看着她毅然的决断,面露诧色,“芙儿,你……” “筱晓妹子,这次你是真的误会地魁大哥了!” 筱晓瞧着被雅芙掩在身后的地魁,那咄咄逼人的目光叫地魁不敢正视。“你说我误会他了,我倒想听听个中的原由。到底是什么事让你这么信任他。” 雅芙却也坦然相待,将之前生的前因后果讲得清清楚楚,而后又道:“彼时若不是慕容前辈出手相助,恐怕我们所有人的性命都危在旦夕了。这一切都是芙儿亲眼所见,芙儿可以为地魁大哥做个见证,证明他一心一意想要加入正道!” 听了她一番述说,筱晓的眉头反而更紧了,她道:“你说,你们碰见了慕容馨欣?就是那个魔头的妹妹,慕容馨欣?” 雅芙颔一应,筱晓却更加诧异,“那慕容馨欣本属魔道,又怎么会帮助你们脱险反身对付魔界的人?” 雅芙知她又想说慕容馨欣和地魁等人是串通一气想要演一场假戏,从而潜到玄天乐的身边,监视众人的一举一动。雅芙道:“我知道你还在认为这是一场骗局,这我也早就想到了,但是在路上地魁大哥所对我做的一切已经表明他是个与众不同、心地纯善的人。” 筱晓心下一紧,追问道:“他对你做什么了?” 雅芙心惊,忙道:“没有,妹妹你误会了。其实这一路上多亏地魁大哥的关怀和照料,不然仅凭我一人之力是万万不可能回到这里的。” 筱晓舒了口气,傲色渐缓,“芙儿,我希望你说的都是真话,千万不要欺骗我们。不过他反省转入正道的事情还须小乐做决定,我也只是不再追究。不过,要是让我知道你这个黑面鬼有什么诡异的动机的话,本小姐决不放过你!” 地魁面色羞红,连连应答,丝毫不敢轻忽怠慢。雅芙拉着她走到一边,略显含蓄的说道:“他现在还好吗?” 筱晓一愣,“他?你是说小乐?”雅芙未答,便是他了。“我也才刚赶到这里,连他的面还未曾见到怎知他如何。不过芙儿你放心,那臭小子福大命大,要死的话早就死了怎么可能活到现在!放心好了!说不定他这会儿正在山上等着你回去和他相会呢!” 话说于此,雅芙脸色微白,心里却是万分惆怅与悲哀。筱晓稍有察觉,问道:“芙儿,你的脸色不太好啊,是不是生病了?” 雅芙疾忙摇头,“没有!”转移话题道:“你,你们这是要和公子他们会合吗?” 筱晓很是奇怪,怎么她今天说的话都这么没头脑,“芙儿,你真的没事吗?” 雅芙嫣然微笑,虽微苦涩,却是很美,“我怎么会有事呢,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 筱晓还是甚感怪异,但又说不出她到底哪儿不对劲。“那两个家伙磨磨蹭蹭的,不然我们早就能回来了。听那个阮巴焦说,翻跃这座小山峰就到轩辕山庄了。既然咱们在这儿相遇,那就一起上路吧!” 雅芙心中吃紧,仿佛此时每每谈及到会合的事儿都会令她忧心。 筱晓召集众人准备足上路,依照当前的度估计用不上一个时辰就能抵达,正将启程,雅芙却突然道:“你们,你们先走吧!” 阮巴焦惊讶道:“师嫂怎么不和我们一起回去吗?再走一小段路程便可与掌门师兄会面。哦,倘若师嫂累了的话,在下愿意效劳,背着师嫂前行!” “不是!”雅芙陡答,惊了诸人心一跳。筱晓走了过来,样子忧郁的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既然你想在这儿多留一会儿那也没什么,反正翻了这个山峰就是轩辕山庄了。芙儿,我还是那句话,不管今后生什么,那都是今后将要生的。小乐不是总说么,我们没办法预知未来的事儿,那么就只好珍惜当下的时光喽!好了,就说这么多吧,我们在轩辕山庄上等着你回来!” 既然筱晓同意,阮巴焦与纪元昌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辞了一声:“师嫂,再见!”便随着筱晓的步履一同去了。 雅芙看着众人的背影,心里却是彷徨不已。地魁和刘诗婷凑了过来,地魁道:“仙子为何不和这位姑娘一起回去呢?” 他从没经历过人间风雨,不懂得什么是世间情仇,当然也无法体会到雅芙的心境。刘诗婷款款走出,言道:“姐姐还在为那件事而难下决断吗?” 雅芙直勾勾的看着远处那已然影影绰绰的背影,说道:“是该与公子相见,还是就此放手,我真的拿捏不定。诗儿妹妹,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现在到底该怎么做好?” 刘诗婷一边回踱,一边答道:“既不想忘,那便不忘。那位小姐说的很有道理,与其刻意的去阻止,何不顺应天意。” “天意,天意。”雅芙念在嘴边,闭目摇头,泪水从眼角渐渐溢出,“可是我害怕真到了紧要关头,无法放弃。爱的越深,便越难放手,既然如此,何不趁早做个决断。” 地魁却被这从未涉及过的问题给纠缠的头疼不已,这情感当真如麻,剪不断、理还乱。他心直口快,言道:“仙子,不论你做什么决断,我地魁都会永远支持你的。只是有一点,我不希望仙子活得这么痛苦,我……” 刘诗婷冲着他使了个眼色,摆了摆头,示意他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刘诗婷柔声道:“姐姐,地魁哥哥的话便是我们的心意。何去何从,你是该好好的思度一番了,不论你做什么决定,我们都会支持你的。有什么话可以和妹妹说,我希望你不要把自己关进黑暗的囚笼之中,自己一个人忍受煎熬。”言罢,她和地魁一同而去。在经历了方才那一番深刻的反省之后,想必她不会再做荒唐和冲动的决定了。 轩辕山庄旧址, “大师兄!大师兄!” 一阵欢声从半山腰传来,朱钰等人奔出木屋外,张望着远处,只见樊华兴冲冲的赶了过来,上接不接下气,似是有什么喜事。朱钰问道:“八师弟,你因何如此?生了什么事情叫你如此欢欣?” 樊华喜色蔓延,指着身后不远处渐渐走来的三个人说道:“筱晓姑娘和六师兄、七师兄回来了!” 说话的功夫筱晓等人已经走到木屋前,朱钰等人见到他们几人安然无恙,心中大喜。薛良、樊华二人扶着纪元昌先一步回房疗伤,朱钰依然喜色不减,道:“筱晓姑娘,见到你们平安的回来真是太好了!如果掌门师兄知道你们回来了,定会非常高兴的!” 筱晓环顾着四周,久久不见玄天乐出来迎接,心中颇为不满,“那家伙人呢?怎么不见他来?” “筱晓姑娘指的是掌门师兄吧!呃,他临时去了趟玉龙雪山,所以没来迎迓。唉?怎么不见师嫂?她没和筱晓姑娘一同回来吗?” 筱晓本想如实回答,可是想到内情,还是给雅芙留点考虑的空间比较好,便道:“没,我没看见她。不过我想她现在应该没事,不久以后也会回来和我们大家会合的吧!”她留了个引念,叫人既不敢否定,亦不敢肯定。朱钰只是微微哂笑,心底却在琢磨着这句话的含义。筱晓抛开话题,说道:“这儿有没有什么吃的东西呀?本小姐都快要饿死了!” 第二四六章 本仙驾到 第二四六章 南宫雅芙一再斟酌,最终还是割舍不下与玄天乐之间的感情。 正如筱晓所言,未来是虚无缥缈的,唯有当下才是自己可以把握的,不论今后会生什么事,那都是将来的事了。 约莫傍晚之际,雅芙三人来到了轩辕山庄脚下,却见两名蜀山弟子迎面走来。或是因为天色略暗,树丛掩映,这两名弟子竟没现三人的存在。雅芙也没上前搭讪,只听那其中一名弟子与另一名弟子边走边说:“掌门人为救二师兄独身一人前赴玉龙雪山采集玉龙冰花,真乃仁义之至啊!” 另一弟子点头应许:“是啊,虽然玄师兄与我们不熟,可他的义举着实令我们大家钦佩。只是听那无念大师说,玉龙雪山地势险要,又常年寒天雪地,路途凶险,就算到了怕是也难觅玉龙冰花。” 先头说话的弟子道:“你就不要多想了,掌门师兄他宅心仁厚,自有上天护佑,他一定会顺利平安的回来的。” 雅芙闻此,心中暗道:“听他二人所言,看来公子现在不在山上。无念大师?莫非是在水天府巧遇的那位道法高深的大师?他怎么会在这里?玉龙雪山,之前在南宫阁时曾听娘亲提起过有关玉龙雪山隐匿世外高人的事情,难道公子除了前去寻找灵药以外还有别的目的?看来,当下还是不要露面的好。” 地魁望着灯火通亮的山顶,说道:“仙子,我们都已经走到山脚下了,为什么不上去呢?” 雅芙未答,只对默然的刘诗婷说道:“妹妹,现下我不益出面,劳烦你去向那两名道长打听一下公子的消息。” 刘诗婷看了她一眼,脸色有些为难,不过还是硬着头皮走去了。与那两名蜀山弟子碰面,他二人从未见过刘诗婷,心中讶然,彼此行礼后,蜀山弟子问道:“这位姑娘看起来好面生,请问,来此有何贵干?” 刘诗婷矜持的行了个裣衽,朗韵之气着实有几分贵家小姐的气质,“奴家有事想向两位道兄请问。” 两弟子互一对视,其中一人微微笑说:“姑娘不必多礼。有什么问题尽管问,若可回答,我二人自当直言相告。” 刘诗婷问道:“请问道兄,玄天乐玄公子可在山上?” 两人心下颇动,脸上显出诧色,其中一人反问:“玄公子乃是我派掌门,不知姑娘找我们掌门有何要事?” 刘诗婷一笑,嫣然动人,“不是。玄公子于奴家有一面之缘,更有相助之恩,今日得知玄公子就在此地便赶上山来拜访,顺便当面拜谢彼日大恩!” 两人笑容绽开,“哦,原来是这样啊。不过,掌门人他现在不在山上。” “哦?那他去了何处?” 两人顿然谨慎,各自目对,半晌未答,刘诗婷微笑道:“既然两位道兄不便告知,那奴家便也不再追问了。打扰二位,还望包涵,奴家这就退身离开。” “哎!姑娘请留步。”刘诗婷回过身来,只听那弟子答道:“掌门人他去了玉龙雪山,少则三五日,多则需要十天半月方能回来。” 刘诗婷心下暗记,蛾眉微紧,“是这样哦。” 蜀山弟子又道:“姑娘是自己一人来的这里吗?” 刘诗婷眼珠彷徨一转,点了点头。 “哦,姑娘不要误会,这里荒郊野外,又趁黑夜,在下是担心姑娘一个人走夜路会碰见歹人。如果姑娘不赶时间的话可以在山顶一聚,等待掌门人归来。” 刘诗婷笑着摇头,婉拒道:“多谢道兄好意,只因奴家着急赶路,本想路过此地顺便拜谢大恩,没想到却如此不巧。多谢两位道兄提醒关照,奴家告退。” “姑娘慢走!”两人摆手挥别,看着她渐渐消失在夜幕的山下中。 “那女子是谁?”身后一声陡然传来,惊了两名弟子心里一跳,转头一瞧,却是筱晓。 “哦,是一位声称受过掌门恩德的少女,此番前来是想向掌门感恩谢德。” 筱晓目不转睛的看着黑茫茫的山下,微微叹了口气,喃喃自语着说:“唉,她还是那么的想不开啊。” 两名弟子暗自诧异,不禁问道:“筱晓姑娘,你刚才在说什么?“她”是谁?” 既然瞒了朱钰便也要继续隐瞒下去,筱晓摇头叹息,“没什么!”接着转身返回山顶,边走边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啊!” 刘诗婷返回到雅芙身边,将与之之间的对话简略的讲了一遍,最后又问:“姐姐,当下我们该怎么办?” 雅芙思度着这件事,说道:“公子他仁侠厚道,与人肝胆相照,可唯一不足的就是行事鲁莽,考虑欠佳。玉龙雪山绝非常境,他这样毫无准备的去只会将自己送入危险和窘境之中。唉,都是我不好,如果我能早一天赶回来,或许就可以替他解决这件事,省此周折。” 地魁赧然道:“仙子若自责,那我地魁也有抱歉之处了。若我法力精深,必当能加快行,帮到仙子。” 雅芙道:“孰是孰非又能怎样,不说这个了。我想,我们应该去玉龙雪山助公子一臂之力。” “玉龙雪山?”听到雪字,地魁打心底里不由的颤,他这个人天不怕地不怕唯一害怕的就是雪。谁也不晓得他和雪之间有过什么渊源,但只要听得、看见就会不自禁的抖。不过想到这件事儿关乎到南宫雅芙,他便是撇去恐惧,义不容辞,“既然仙子想去,我地魁愿意奉陪,只不过这位刘姑娘……” 刘诗婷当然不想去,那种地方,天寒地冻,冰雪三尺,岂是常人所能忍受。可是想到自己现在除了雅芙以外再无亲近之人,流露到世上,若被刘云芳等人抓到,回去以后自不会好过。 “姐姐,带我一起去吧。我不想离开姐姐,更不想一个人待在这里。” “仙子,你看这……” 同是女人,自然能体会到女人的心情,雅芙微微点头,表示答应,“我不能丢下诗儿妹妹不顾。诗儿妹妹,既然我已经答应要照顾你、疼惜你,那么就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可是仙子,那个地方它……” “咱们先去购置几套厚衣服,然后再去雪山与公子会合。不管此番能否帮到公子,至少我的心意到了。公子,请原谅芙儿的自私,芙儿只想在最后一刻再多为你做一些有意义的事。希望你不要怪我。” ———————————————————————————— 且说林少灵与慕容寒仙二人次日启程前往魔界,毕竟此乃要事,耽误不得。 对于林少灵的行为和动向,慕容寒仙早已摸得一清二楚,虽然她在心里还在为所谓的关系和身份等挣扎着,不过她的行动却说明了她已经开始渐渐向正义的方向靠拢了。而林少灵此番行动也已将性命当做了赌注押在了这上面,正所谓不成功便成仁,就算死至少也可以证明自己不是懦夫,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慕容寒仙的念术颇为高深,她利用幻想空间的时空转移,带着林少灵在短时间内抵达魔界,其神妙之处委实令人瞠目结舌。可想而知,她只学了《神念》中的一两句口诀神功便如此精深,若然学了《神念》中所有的口诀,必当可以天下无双、独领群雄。 所谓的魔界其实和人间并无太大的差异,只不过魔界永无天日,终日沉浸在昏沉黑暗之中,是一块糜烂的死土。里里外外,到处都充斥着肮脏的味道,邪恶、恐惧、黑暗无处不在。魔界的前端是一片高山峻岭,每座峰上都有各类建筑,在上届魔帝统管魔界时这里本是一块废墟,而在慕容不凡侵占魔界之后便将此地改造,打造成一片山庄的模样,取名叫血龙山庄。血龙山庄的不同之处在于这里被邪恶遮蔽,整日陷在昏暗当中,住在这其中的人个个神态冷然,面上看似是人,实则都是由大大小小不同种类的魔幻化而成,这些小魔小怪都是守护在魔界的入口,蒙蔽敌眼所用。如今南方浩土尽充瘴气,大地黯然失色,全是由血龙山庄蔓延污染所造成的。 血龙山庄共有八个进入魔界的入口,每个入口都派有重兵把守,其中有一个入口名曰通天石,乃是魔界通往神界的入口,即是魔神之井。每当乌云完全遮住太阳或月亮之时,便是神魔之井守卫最虚弱的时候。慕容不凡曾几次三番的利用自己吸取来的大地之灵来冲击两边的阻碍,但都未能得逞,终将被神界诸将挡了下来。现下慕容不凡博取轩辕华贵之见,寻找一种疏通、转换能量的媒介,从而将大地之灵的力量引向魔神之井,以地之力量来抗衡神界,其后果则是众人想都不敢想的场面。 血龙山庄, 因魔界已出人界之外,慕容寒仙念术有限,无法直接转入魔界当中,只好停在血龙山庄之中。 他二人方才落定,周围忽地一下冒出来十几二十来个魔界兵役,各人浑身黑色装束,从头到脚裹得严实,独留一双闪着一色光芒的眼睛。他们左手执盾,右手持刀,单腿微弓,光亮的刀面架在盾前,做出一副随时准备作战的姿势。林少灵颇为惊恐,想这世间再恐怖的莫过于厉鬼,可这些家伙黑装打扮,来得突然,却是要比恶鬼凶狠可怖的十倍。他悄然退到了慕容寒仙的身后,像个孩子似地拽着她的裙角,全身微颤。 慕容寒仙冷目一定,两手各向左右一挥,两侧的魔兵便倒下数名,只听她操着怒声说道:“本仙驾到,尔等为何不跪!” 第二四七章 四宫三十二旗 第二四七章 听闻怒声,各个魔兵顿然面显惶色,其中一人既喜又惊,脱口道:“是少宫主!” 众人立时跪了下来,为左胸前挂着一个“烈火宫”三字的刻章的人恭敬道:“属下一干不知是少宫主归来,有失迎迓,罪该万死,还请少宫主处置!” 看众人对她如此恭敬畏惧,想来她这少宫主之职并非浪得虚名,只是林少灵心里好生纳闷,一群乌合之众竟也管理的如此规矩,说来也是,不然魔界又怎有能力敢与天地抗衡。[[〈八一小{说〔[网 林少灵悄悄在她背后说道:“没想到呀,看来你在魔界的地位蛮高的嘛!” 慕容寒仙冷哼一声,使之立时恭谨态冷。她看着拜在脚下的诸人,说道:“看在你们烈火宫宫主的面子上,今日之事本仙便不予追究。但若有下次,绝不可饶!” 众魔兵喏喏点,慕容寒仙看了眼身后的林少灵,“愣着干么,还不快走!” 两人朝着东南角的入口去了,而那烈火宫麾下卫队队长却目不转睛的盯着林少灵看,心中不知在打着什么算盘。 林少灵看着身后那帮人,手舞足蹈的说:“嘿呦,没想到你这么威风呀!平时看你冷得像块冰,没想到也有这么威武的时候。对了,那个烈火宫是怎么回事?还有,他们为什么称你为少宫主?你不是叫北冥寒仙的吗?” 提到北冥寒仙四个字,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良久答道:“这些所谓的称号都是那些无聊的人定的罢了。与本仙无干,既然叫了,本仙便受着。魔界势力极大,上头为了方便管理,分出了四宫和三十二旗,以便统帅。” 林少灵越听越好奇,追着问道:“哪四宫?又是哪三十二旗?” 慕容寒仙颇觉其烦的答道:“四宫分别是水月宫、天蟾宫、烈火宫、风云宫,至于三十二旗就不必本仙一一介绍了。他们每九旗归属一宫管辖,如此共三十二。” “哦,那你是哪一宫宫主?为何他们都对你格外的恭敬呢?” 慕容寒仙淡然道:“本仙为水月宫宫主。理论上来说水月宫当属魔界第一宫。” “那就是说,你的权势只在魔头之下了?” 她陡然止步,双眼看着他,声音略低的说:“本仙不限制你的胡言乱语,但是请你也要看清楚场合再说!” 林少灵恍悟,自己现下在魔界的地盘,说话应当谨慎小心才是。他连连点头,“阁下教训的是!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你们……” “你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慕容寒仙终于按捺不住了,冷斥道:“在这里,本仙劝你还是把嘴闭上为好!不论该不该说的话都不要说!不然,本仙可保证不了你下一刻是否还是个活人了!” 这话说得他背脊直冒凉风,林少灵吐了吐舌头,做了个滑稽的姿势,示意从此把嘴封住不再说话了。可她却丝毫不为之所动,看都不看一眼,转身冷冷的继续向前去了。林少灵讨了个自讨没趣,耸了耸肩,像个跟屁虫似得尾随她一同来到了通往魔界的入口。 入口处只有两名魔兵把守,林少灵心头诧异,一时口快便说了出来:“你不说这里有重兵把……守……你你你,干嘛掐我呀……” 慕容寒仙收回掐在他大腿上的锐指,林少灵赶忙搓揉着伤处,不停地低吟。 守在入口的两名兵卒眼色一变,回头一唤,周围顿时出现数十名魔兵,将慕容寒仙二人团团包围。林少灵吃了一惊,刚刚还道魔界也不怎么样,这会儿看来这些个魔界士兵倒是踪迹诡异,说到便道,决不迟延。 慕容寒仙心下一紧,一眼扫过周围,怒声顿起:“尔等想要干什么?可知本仙是何人?” 这一列队队长隶属四宫之中的风云宫,胸前那标牌写得清清楚楚。他粗看了寒仙一眼,心忖:整个魔界就只有两名女子,一是五方魔使中的中和,其二便是魔帝之女慕容寒仙。慕容寒仙乃四宫之水月宫宫主,魔力群,甚至连五方魔使都为之叹服,可谓魔界少主。可是这队长心知肚明,但见了她却是不跪,只笑说:“原来是少宫主,属下冒昧唐突,还望少宫主海涵!” 这下慕容寒仙可气大了。她这性格从来不允许任何人对她不恭不敬,又何况这般冷嘲热讽。 这风云宫卫队队长瞧了眼躲在她身后的林少灵,看他面目清秀,身蕴清气,想来不是魔界中人。他便问道:“少宫主,此人是谁?” 慕容寒仙忍了片刻,出一声冷笑,“你不觉得你的问题太多了吗?” 卫队队长懒散的笑了笑,显然似乎不把她放在眼里,“少宫主来来去去,属下不敢约束,但是魔帝有令,不得带任何人正派人士前来魔界!如果属下没猜错的话,这个人应该就是北冥家族的二少爷北冥少灵吧!” 林少灵二人心中一震,暗道这一个魔界小小的兵卒是从何得知自己的身世!难不成魔帝早已料到他会来此! 慕容寒仙遇险不惊,淡定的说道:“你一个小小的风云宫,也太不把水月宫和本仙放在眼里了吧!甚至连见到本仙都不下跪,本仙看你们真的是……活腻味了!”话音一出,她举起手掌正面向他抓去。她有所动,周围的魔兵也跟着摆起阵势。那卫队队长自不量力,与慕容寒仙正面拆招,不下两招便被她击碎了灵魄。慕容寒仙长纱猛落,蓦然回眸,看着周围蠢蠢欲起的魔兵怒道:“何人敢动!” 想她是水月宫宫主,权位逼人,纵然杀了这批魔兵也不会怎样,如此牺牲何不任她随便。众魔兵放松警惕,各自后退。可是慕容寒仙心底不爽,并未因此罢了。陡一弯身,双臂各化出一道罡气,席卷在各人身上,只听她握拳握得咔吧一声响,四下所有的魔兵同时灰飞烟灭,化成尘埃。 林少灵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禁一凛,暗道:“好狠毒的招数!不愧为慕容不凡的女儿!”他很是不解,更多的看不过去她的这般做法,直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们并没攻击你啊,你为何下手如此残忍,不留其性命?!” 慕容寒仙来讶然的目光,口气略带揶揄的说道:“他们该死,本仙杀他们与你何干?你不是一向以正道人士自居的吗?怎么今日也会在乎这些邪道中人的死活?” 林少灵正色道:“这和正邪没有干系!不论他们是正是邪,他们都是一条条活生生的性命。生死由天,你又不是天,又凭何说取走他们的性命便取走他们的性命?可能是我管得太多了,但是你这种做法非但不会令人尊敬,反而会令众人不齿!” “你!”慕容寒仙眼中闪过一丝怒气,“林少灵!你不要太放肆了!你有你的观点,但绝不可以阻碍本仙的原则!否则,你的下场会比他们更惨!”她指着地上缓缓散尽那些魔兵所化成的尘埃说道。 林少灵心知肚明,自己于她来说有着颇大的利用价值,她虽然手段阴鸷,但绝不是冲动的人。她这么说也不过是想树立自己的威严,吓唬他一下而已。林少灵悄然冷笑了一阵,便默不声了。 慕容寒仙带着他走进进入魔界的隧道当中。这隧道深不可测,据说是与鬼界的轮回道有甚大相似之处。这是一种颇大的圆柱形空间,直径十丈,容纳三四十人绰绰有余。原来的魔界处于地下的异度空间之中,和神界之间唯一相通的魔神之井一样,只有一个入口,而后慕容不凡占据了魔界,下令建造了血龙山庄的同时又特别打造了七个出入的隧道。隧道两端皆有登入的圆柱空间,通过上下来回滑动来升降,运输两头的物资和兵源。 两人踏进升降舱内,里面余地极足,待那外围的护栏形成,将这圆柱形的空间罩住,它便渐渐开始向下移动了。脚下隐隐颤动,林少灵心里不禁诧喜,他从来没见过这么有趣好玩的东西,想魔界中人每天来来回回,上上下下的倒也不以为奇,可是对于他来说却是第一次尝试,心中着实有一份紧张。 慕容寒仙冲他喊了一句:“不许乱动!回来!” 林少灵看了她一眼,她那大大的眼珠充斥着责怪与愤怒,林少灵不敢惹她生气,只好乖乖的退身回到原处。可是当升降舱开始向下移动时,周围散出奇异的光彩时,林少灵却再次将她的警告抛到了脑后。升降舱与隧道之间只隔着一层微弱的薄膜,似无却有。而隧道之中穿梭所造成的光彩十分斑斓,光怪6离,迷幻人眼。林少灵失了理智一般,竟伸手向外界摸去。谁知,只这轻轻的一触,那薄膜竟陡然破开。隧道中的混沌气体立时扣住了他的手腕,林少灵脚下一滑,心里惶急,想要抽回却是再也不能。还不等一句救命喊出口,他大半个身子已经被卷入隧道之中。 身后一双手疾抓住了他另一边肩膀。慕容寒仙一边拽着他的胳膊一边向升降舱的漏洞灌输魔力,意想将他另一半身子拉回来。如此坚持了一炷香的时间,才算将他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慕容寒仙紧紧攥着他的手将他推到了自己的身后,紧接着用魔力填补漏洞,使之复原。 林少灵站在她的背后,看着眼前衣袂飘然的她,那只手攥的他尤为甚紧。他心里一动,不觉产生难言的滋味,似欢似喜,意乱心迷,不禁痴醉。 少顷,慕容寒仙收回魔力,周围复然,升降舱又开始平稳的继续下降了。转过身来,她略带嗔怪的说:“本仙已经告诉过你,不准乱动,你偏是不听。倘若方才本仙早晚片时,你必将命丧在这穿梭隧道之中!”说罢,翻眼一瞪,确有几分精灵气。 第二四八章 正邪相见 第二四八章 林少灵嘿嘿一笑,心里尽是说不出的甜美。 慕容寒仙诧异的看着他,愠道:“生死攸关,你居然还笑得出来?你……”言语间这才现自己的手还在与他紧密相牵,心中惊慌,猝然收回,神态中略显羞赧。林少灵心里明白的很,像她这么凶狠毒辣的女子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在乎他这么一个平凡的男人?定是自己在她心中有所倾向,不然自己在她身边甚久,已不知死过千次万次了。 他轻轻一笑,说道:“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的救命之恩。”他抱着胸,环走在周边,这次只瞧外头,却再不敢出手触碰,“呼~看来魔界还真是个新奇古怪的地方,这次来可是大开眼界了!天底下居然还有这种传输工具,真是稀奇!” 慕容寒仙出奇般的矜持,低头轻道:“你不知道的事儿还多着呢。” 环绕在升降舱外的光彩逐渐散却,下降的度也随之缓慢了下来。两人接踵而出,谁知刚踏出舱外,好家伙,眼前围满了数以百计的魔界守卫。林少灵有所吃惊,下巴拖得老长,悄然躲在了慕容寒仙的身后,滴溜溜的看着眼前众人。而慕容寒仙则异常严肃,扫着众魔兵,厉声道:“尔等好大胆子!居然如此待见本仙!真乃岂有此理!” 她却不管任何损失,挥手就要打击,只听人圈外传来一声大叫:“你们好大的胆子!” 声音传来,只见众魔立时为其让出一条宽敞路径,那人从远处款款走来,却是一身统将打扮,这人即是五方魔使中的东灵。东灵先是冲着周围的魔兵瞪了一眼,斥道:“你们真是不知死活,可知站在你们面前的是何人吗?居然如此相待,我看你们这群有头无脑的家伙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众魔兵听着心头讶然,或是因为慕容寒仙甚久不归魔界,使得众魔稍有忘却,倒也是正常。 东灵见众魔毫无反应,吼道:“你们这帮混蛋,瞎了你们的狗眼,这位是水月宫慕容少宫主!” 众魔兵不禁愕然,随即连忙俯身叩拜,东灵上前讨好道:“属下五方魔使东灵拜见少宫主。” 慕容寒仙有意无意的瞥了他一眼,当下她只悄悄的记下在场的每一个魔兵的脸孔,待到之后必要报仇泄恨。“本仙可受不起。最近看来这魔界真的是一团糟,人人都不把本仙放在眼里,就连你东灵魔使的手下也个个傲气风,看来本仙在魔界的地位是愈来愈卑微了!” 这话充满了十足的讽刺,东灵当然听得懂,当即连连躬身赔礼:“少宫主有所不知,方才我听地面上的手下来报,说有两个人直奔魔界而来,是以派来一批先遣兵围住这里,以作防戒。” 慕容寒仙顿怒,瞪眼咆哮道:“瞎了你们的狗眼!是敌是友尔等难道还分不清楚吗?” 她动怒的样子着实令人可怕,东灵直把头降到了胸前,以表歉意:“少宫主息怒,属下等人确实办事不力,还请少宫主勿要动气。只不过最近生了很多意想不到的事,甚至连魔帝大人也遭人暗算,计策落败,损失颇多,是以……是以属下们才会行事莽撞,有欠思考。还望少宫主见谅!” 听说魔帝遭人暗算,慕容寒仙与林少灵同时惊诧。话说那魔头向来足智多谋,没有把握的事他是从来不做的,更别提落败,今日听得此讯当真罕闻。林少灵忘却了自己的处境,甚至连之前慕容寒仙的戒告也都抛之脑后,当即脱口问道:“是被谁打败的?” 此话引来东灵的注意,他若不开口东灵似乎还未觉到寒仙的身边还有一个人。他端详着林少灵的模样,看他从头到脚都不像是魔界中人,心里不免起了疑心。 气氛的不和谐令慕容寒仙心下吃紧,她佯装生气的冲着林少灵喊了一声:“要你多嘴!老实呆着去!” 林少灵喏喏退后,缩到了她的背影之中。仗着慕容寒仙的面子的林少灵并没有因此而躲过众人的狐疑,东灵虽未开口,但心里却早已猜得十有**。 慕容寒仙冷然中怀有一分恻隐,问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东灵头脑机智,知得她口中所言的他是指魔帝,便答:“魔帝大人还好,只是受了些轻伤,不碍大事。对了,既然少宫主回来就去魔帝大人那儿看看吧,最近魔帝大人经常念叨着少宫主的名字,他知道少宫主的性格,所以才没叫我们去寻找。” 慕容寒仙轻叹一息,余光睨了一眼林少灵,说道:“也好!” 由东灵引领,穿过两道颇为昏暗,红光时强时弱的长廊,三人来到了魔界的接引正堂,名为魔煞堂。 魔帝早听手下来报,说慕容寒仙归来,所以已侯在堂中。虽说慕容不凡阴狠狡诈,手段残忍,但毕竟有心有肉,这份亲情终归难以割舍。当年北冥紫仙一事,事后慕容不凡也颇觉惭愧。北冥紫仙虽沟通北冥少峰有意设计于他,但在她入赘慕容堂期间委实帮了他不少忙。他能破解轩辕、北冥、南宫三家族的武功也都是由北冥紫仙指点,甚至他会有如此修为当中也无法排除北冥紫仙给予他的厚助。北冥紫仙虽然心系北冥府,但让她嫁给一个她本不爱的人,甚至为他效劳,对于她来说能做到这些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了。事隔多年,慕容不凡回想起来,其实在当时那些个时光当中,两个人曾经的确有过很深的一段情愫和回忆,即使他爱的人是南宫碧柔,但在他的眼中,北冥紫仙已经是一个完美、无可替代的佳人了。 慕容不凡被禁锢,慕容寒仙就此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孤儿,这么多年来她孑然一人,四处漂泊,慕容不凡从她的身上看透了她这些年来所忍受的辛酸与苦楚。他只一心贪慕权势、名位,却一再的将她遗落,站在一个父亲的角度上来说,他真的不称职。 父女相见,并没有传说中那样感动涕零的场面,双双冷漠,各恃冷傲,直叫慕容不凡心里痛。 “记得上次见面,已是三个月前的事了。仙儿,为父不问你去了哪里,只想问问你最近过得好吗?” 再一次面见魔帝,他的样子似乎比数月前完全了许多。林少灵看着慕容不凡,眼珠不时的打量着他,心里暗暗劲:“慕容不凡啊慕容不凡,害得我们所有人无家可归,踏上这条不归之路的人,你可把我们大家害得好惨呐!” 慕容寒仙态度依然冷淡,甚至对待自己的亲生父亲也犹如外人一般,“本仙一个人过得很好!” 慕容不凡点头苦笑,说道:“为父知道你还在憎恨我,不过不管你对我的恨有多深,你终究都是我的女儿。” 慕容寒仙提起寒光,毫无忌惮的对视着他,“哼,你居然还认本仙这个女儿,那本仙问你,这么多年来你几时照顾、关心过本仙?” 慕容不凡不禁惭愧,面色暗淡,“是,为父承认,这么多年来是没给过你关怀和疼爱,但是……” “既然如此,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是本仙的父亲?” 慕容寒仙不来倒好,这一来反倒叫人心里腌臜难受。慕容不凡显然理亏,无法辩解,只任她谴责。 林少灵颇觉过意不去,在她后身悄悄的拉住了她,说道:“说说就好了,不要太过分了哦。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的亲生父亲嘛。” 他的一番无意之话反倒引起了她的敌视,对着她那双凌厉惊悚的眼神,林少灵不禁心怯。“你……你别这样,就当我说错了话还不行嘛。” 他二人在台下针锋相对的一幕令慕容不凡诧异,方才他只顾着和慕容寒仙说话,却忘了问在她身边那小子是谁。不过只是端量,并看不出他的身份,总之非邪即正,只因他与慕容寒仙同肩并站,慕容不凡更加好奇:“仙儿,这位年轻人是谁?他怎么会在你的身边?” 慕容寒仙性格冷傲孤僻,从不与人共处,能和她相处在一起的人想必定然非同寻常。 听得问话,慕容寒仙方才收起对峙的气势,转身淡然道:“他是本仙抓到的俘虏,现在是本仙的手下!” “手下?他的名字是叫北冥少灵吧?” 这一声传来,惊动满堂,众人脸色皆变,慕容寒仙与林少灵心里一颤,转头瞧看,说话的正是方才一直默然的东灵。原来在几月前青冥山一战,东灵曾参加过,所以对林少灵的面孔颇为熟悉。适才他还在纳闷着这个人的面相怎会如此熟悉,陡然间想起了那次事件,方才想起他的身份。 “北冥少灵?你是北冥少峰的儿子?”慕容不凡心中颇惊,暗道他怎么会和慕容寒仙混在一起。 慕容寒仙对着东灵顿然气生,“你!”两手五指紧捏在一起,出“咔吧、咔吧”的脆响。 东灵有恃无恐,冷笑着说:“少宫主莫气,属下说的是真是假,且听这小子如何辩解!” 众人将目光移到了林少灵的身上,慕容寒仙转过眼光,冲着他微微摇头。林少灵一时间有些慌张,可是心里却想:“事已至此,就算我隐瞒也会被人揭,到时候反倒会让仙仙难堪。罢了,既来之则安之,小爷我自从踏进这个大门开始就已经把性命捏在手心了!” “没错!我正是北冥少灵!”林少灵陡然言,再度引来满堂哗然。 一向以冷淡从容的态度来对待世事的慕容寒仙此时也有些开始紧张了。她想要解释什么,却被林少灵阻拦。 慕容不凡坐在辉煌的宝座之上,看着眼下意气风的林少灵,戏谑般的笑问:“你到这里,难道不怕本尊杀了你吗?” 第二四九章 尔虞我诈 第二四九章 林少灵放声一笑,却把在场所有的人惊住了。八一<小说网 他道:“既然我站在了这里,当然不怕你会杀了我。但是,如果我说我来此是为了归降,你们信吗?” 众人错愕,东灵当即拆穿了他的计谋,指责道:“归降?说得好听,我看你是来做卧底的吧!” 这种情况换做任何一个人都能猜得到,不过慕容不凡并未直接下令处置他,而是用诧异的口气说道:“你一个凛然正派子弟,竟然会卑躬屈膝于我魔界,这的确是件罕见之事。本尊倒想听听你究竟有什么理由?” 这是一个难得之机,只怪林少灵之前没有想到这一步,所谓的理由也是一塌糊涂。匆急下,他只好坦然道:“我没有什么过多的理由,我北冥府毁于一旦,我现在家破人亡,身边没有一个亲人……” “但是,这一切都是本尊派人做的呀!你难道就不记恨本尊吗?” 对着他那双狡黠的眼睛,林少灵咬牙重重的说道:“恨!当然恨!”慕容不凡从不容许任何人在他面前说个不字,各个部下也是心知肚明。东灵顿怒,挥手正向他抽去,却听林少灵声如洪钟:“我知道!我知道以这样的说辞没有办法让你信服,但是我是真心喜欢寒仙!” 众人皆惊,慕容寒仙尤为惊愕,“林少灵,你……” 林少灵当着众人的面便也豁出去了,反正慕容寒仙于他有恩,两人之间又有着不可拆分的关系,更重要的是他二人的心境相同,可谓知音。他牵住寒仙的手,在她愕然的目光下轻柔说道:“仙仙,其实自从你救下我以后我便对你产生了好感。我对你一见钟情,只是你一向与人孤傲冷漠,我也没办法和你讲清。不过,我真的很喜欢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向她不住的使眼色,可慕容寒仙非但不理解,反而扔开了他的手,怒吼道:“滚!” 林少灵心里焦急,暗道:“我是跟你打个幌子,来蒙混过关,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 “仙仙,你别这样!我知道是我不好,但是我们相处了那么长时间,你难道真的就对我一丝感情都没有吗?” 慕容寒仙怔住,心里蠢蠢欲动,想要承认却不能承认,因为这是她的性格。她说过,不可能为了某件事、某个人而改变自己。她撇过脸去,不作回答。 坐在宝座上的慕容不凡心里却在忖度着林少灵的意图,不过不论怎么猜,他来此的目的中都会有九分是为了潜伏。正当他踌躇难决时,轩辕华贵突然献出一计,俯在他耳旁说道:“林少灵来,于我们来说是一个莫大的时机呀!” “时机?此话怎讲?” “您想,林少灵身为北冥府之后,必定继承了北冥少峰的衣钵,自有神器奇龙殇在身。不知您可曾听说过这样的传闻,说北冥府两件宝贝奇龙殇与异凤离相互配合,可以奏出罕见的绝世音谱《战乐神音》,其强悍的威力无法言表。您仔细想想,如果能招纳林少灵加入魔界,自是将奇龙殇的力量融进魔界,配合小姐的异凤离,自然可以成为我魔界最强大的力量!到时候莫说是轩辕天乐那些个小鬼,就算是六界之内也无人可敌!” 慕容不凡心下一忖,不禁豁然,这轩辕华贵每次都能想出特别的点子来,实在令人欢欣惊喜。“可是他来这儿的目的明显,倘若他不肯与我魔界合作……” “这个您就不必担心了!”轩辕华贵羽扇轻摇,仿佛胜券在握,胸有成竹的望向两人中的慕容寒仙,道:“小姐她国色天香,冰冷傲然,彷如冬梅,凡间那个男子见了不为之痴心陶醉?” “你是说,用仙儿做诱饵,逼他加入魔界?” “唉,话不能这么说,林公子也是自然喜欢小姐,而小姐态度不明朗,自是对这林公子怀有情愫。只要您对小姐稍加提点,她自知该如何去做。” 轩辕华贵此计两全其美,既为魔界增添了一份力量,更促使了一场情缘,可是慕容不凡看起来并不高兴,反而紧皱眉头,“不行!仙儿是本尊的亲生骨肉,这么多年来本尊已经很对不起她了,现今又怎么可以拿她当做交换的筹码!” 轩辕华贵微微笑说:“您这么说可就不对了。小姐与林公子乃是两情相愿,看到自己的女儿与意中郎在一起,我想作为父母的应该更加替她高兴才对。” 慕容不凡陡然举目,摆出冷光,“你这是在数落本尊吗?” 轩辕华贵屈身道:“小人不敢,小人这么做也都是为了魔界、为了魔帝大人您。其实林公子人品还算不错,如果他真的肯放弃正道,拜入我魔界,定是一份不可多得的力量。况且奇龙殇与异凤离相配合的效果您也不是不知道……” “不要再和本尊提奇龙殇、异凤离了!”慕容不凡显然有些不耐烦了,“本尊绝不会拿仙儿来做交易!奇龙殇,异凤离,于本尊来说可有可无。重要的是,只要仙儿喜欢,那便随她了。” “小人明白了!”轩辕华贵走下台阶,对着还在争吵不休的两个人说道:“两位请息怒!我看这位林公子仪表堂堂,相貌俊朗,想必是个仁义侠道之人,小姐天资卓越,貌越天仙,与这位林公子相配当真是天作之合。” 慕容寒仙定目一看,眼神在他身上来回一扫,看他这副脸孔就不像是什么好人,油嘴滑舌,倒很是能说。“你是何人?本仙的事本仙自会解决,要你多管闲事!” 轩辕华贵脸色一绿,两手并握,举在面前,弯身一弓,敬道:“小人轩辕华贵,见过小姐。方才多有唐突,还请小姐勿怪。” “轩辕华贵?”两人震惊,心里暗道:“他既姓轩辕,必然与轩辕氏脱不了干系,可他为什么会来投靠魔界?难道他也是……”身份和名字难免会令人想入非非,不过轩辕华贵早已习惯,内心的从容淡然使他在某一程度上战无不胜。他见慕容寒仙未言,又接着适才的话茬说道:“小人斗胆问一句,小姐是否真的对林公子心怀情愫?” “没有!”她回答的十分利落,可当她对视林少灵那双充满希望与哀求的眼神时,却又犹豫了:“本仙……” 这一举态已然完全暴露了她内心的想法,轩辕华贵欣然一笑,羽扇搭在手心,对着林少灵说道:“我方才与魔帝大人商讨过了,你若真心喜欢我们小姐那么便容你留在魔界,但是你要想清楚,如果你想和小姐在一起,那么就必须有所牺牲。我指的牺牲,你心里应该很清楚。但是,若然叫我们得知你有什么地方对不起小姐或是有什么异举,那么就休怪我们无情了!” 魔帝转瞬消失,轩辕华贵临走前对慕容寒仙说了句:“魔帝大人叫小人转达小姐四个字:好自为之!” 众人散去,殿堂里只剩下了慕容寒仙和林少灵两个人。还不等林少灵解释,她调头便走,他急忙追了上去:“寒仙!仙仙!你别生气!仙仙!你等等我!” “仙仙,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刚才是我不对,你打我骂我我都不怪你。可是你不能不理我呀,在这儿我谁都不认识,就你一个朋友,如果连你也抛弃我,我真的就绝望了!” 林少灵拽着她的纱裙,像个地痞无赖似得拖着不放手,慕容寒仙拗不过他,无奈道:“你真的好烦哪!” 林少灵傻呵呵的一笑,说道:“你终于肯开口说话啦!刚才的事,真的是对不起,事出突然,我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唯有这么讲才能让他相信。我知道我这样说有损你的名节,但是你既然已经帮我进来到了魔界,就更应该帮我度过危机。常言说得好,送佛送上天嘛!日后你有什么要求,我就是当牛做马也都在所不辞!” 慕容寒仙悄然止步,心若所失,微有一丝怯懦的看着他,问道:“那你刚才说的那番话到底是真是假?” 林少灵暗忖:“这丫头该不会是又在考验我吧。恐怕我如果说是真的,她必然会雷霆大怒。” “呃……当然是假的了。我刚才不过是为了诓他们而已,就算是真的,你那魔头老爸也不可能同意的呀!” 没想到他这么一说反而叫他的处境陷入僵局。慕容寒仙狠狠的白了他一眼,怒斥一声:“滚开!本仙不想再见到你!”说完,扭身而去。林少灵却被搞的满头雾水,喃喃怪嗔:“又怎么了嘛!我又说错什么话了么?没有呀!难道我这么说她也不满意嘛!哎呀,女人还真是难懂!哎哎,仙仙,你等等我,你还没告诉我我应该住哪儿呢!你就这么走了我可怎么办啊!” 两人刚去,路边一扇门中随后走出一个人来,他面相狡诈,一副八字胡左右扬开,凌厉的双眼中蕴藏着道不尽的神秘。只见他羽扇轻拍在手心,嘴角浮出一丝诡黠的笑意。 轩辕山庄, 经过了七天左右的时间,南宫落花和水花终于苏醒,筱晓闻讯赶来,得知她们的身体已然康复,心中欣然。饶是如此,对玄天乐的牵挂和对雅芙的期盼都使她郁郁难欢。当下只希望玄天乐能平安顺利的归来,而至于雅芙,但愿她可以放弃怨念,早些归返。虽然她真的不怎么希望雅芙回到他身边,可她更不想看到他每天为了雅芙茶饭不思,日渐清癯。对于现在的筱晓来说,能看到他绽容微笑便是最大的欣慰了。 第二五零章 寻找玉龙冰花 第二五零章 玉龙雪山, 这就是传说中一年四季白雪皑皑、久而不化的神奇之山。<? 八一中〈文 玉龙雪山自古以险、奇、美、秀著称于世,银雪漫山,气势磅礴,玲珑而秀丽,山顶如云,仿若蓬莱,令人心驰神往。玉龙雪山由十三座峰组成,由北向南纵向排列,挺拔秀丽,绵延而去,宛如十三把利剑依次排开,却更像一条银色玉龙盘旋飞舞,故此又名玉龙山。 玉龙雪山地势险峻,峰云相接,若想在偌大一片山野当中寻找传说中的纯洁圣草玉龙冰花,实是件极难之事。玄天乐用了半天多的时间抵达玉龙雪山,御剑飞行刚刚接入雪山地域便被袭来的寒流冻得瑟瑟抖,无奈之下只得下降,徒步而行。无念和尚的话在心头隐隐萦徊,如此窘境莫说寻觅圣草,就算是徒步行走已是困难之极,可步履至此,又岂有退缩之理! 玄天乐站在前峰脚下,看着连绵相接的山峰,其高耸陡峭使人望而怯步。他双手握成一团,轻轻的在里面吹了口暖气,搓了一番方才稍感暖意,只是这份暖意在片刻之后又将化成冰冷的气流,逼身刺骨。来得仓促,只一心想着要救人,却疏忽了登山的备需物品,此时他心里暗暗慨叹:“倘然芙儿在的话,必然会为我考虑得十分周到。唉,芙儿,你到底在哪儿呀!”叹罢,仍需务实,想想从前那一段段美好的时光,他略增振奋,浑身热血激昂,顺着颇为艰难的小径登向山顶。 勉力翻过两座山峰,再往下,这步子却再也无法迈出去了。这一路来积雪深厚,难行不说,甚至连一株花草都不曾见到。这一遭下来四肢被冻得僵硬难耐,若再这样下去,必然会被活生生的冻死。当下他盘膝而坐,挥内力,运出一道内气来驱除体内的寒气。一番运动,身体渐有温暖,不过这也只是维持当下,想要继续寻找下去,如此往复循环的运功断然不行。只因雪山干冷之甚,叫人难以忍耐,他只大略的走了一遍,并未仔细寻找,便也是走马观花一般,久觅无果。 接下来的路越走越是没有信心,也不知此地环境怎会如此恶劣怪异,前行的路气候愈来愈冷,直至往后又增添了阵阵不断吹来的寒流。玄天乐来得仓促,身上仍是那件朴素的内外衫,自然难抵寒气。纵然运功暖身,却也十分紧张,每走一段路便需停顿一会,如此下来,运功的时间越增长,而行路的时间反倒越来越短。 这一路上虽没现任何圣草的踪影,但他却现了一处诡秘的行迹。在他未走将行的路上早已留下了两排隐隐约约的足迹,这两副脚印十分小巧,绝非男子所留,玄天乐以雅芙机警的优点为戒,心下琢磨:“这两排脚印在这层白雪上清晰明目,显非久时留下,难不成还有其他的人也在寻找玉龙冰花?不行!不管是谁,决不能让其抢先!”他运足气力,一鼓作气追随着这两排脚印一路而去。 且说这两排脚印的秘密,这脚印细条纤瘦,正是南宫雅芙与刘诗婷二人留下的。 按理来说,玄天乐御剑飞行度应当抢在其先,怎能反被二人越?这份功劳自是归功于慕容馨欣,她整日萦绕在玄天乐等人的周边,在暗中探察讯息,得知南宫雅芙等人的行动便加以辅助,利用意念转换术,将其在短时间内转移到了玉龙雪山。所以南宫雅芙二人甚至早玄天乐两个时辰还要多。 之所以地魁没到,一则是他畏惧寒雪,心中怯懦;二则路上不巧遇见了刘云芳和段其然的手下,为了替雅芙二人营造逃走的时间,他只好留下来与诸人恶战。至于雅芙和刘诗婷,在玄天乐刚步入前峰脚下时,她二人已越过了第七峰。一路来,南宫雅芙自有南宫明珠护体,不惧风寒,倒是刘诗婷,穿了四层厚棉衣仍旧被冻透,勉强过了第七峰,已再坚持不住。南宫雅芙想要帮她却又无从下手,只见她瘦弱的身躯外裹着厚厚几层棉衣,可是浑身还在不住打颤,暖气成霜早已在她的细眉上凝结,形成两道银色的白眉。 南宫雅芙手握明珠,不敢放松片寸,搂着她的身体想要给她一丝温暖,可这股冷已然侵入内心。刘诗婷不懂武功,更不会内功,这样一个弱女子进入冰雪之境,简直就是找死。看着刘诗婷忍受着不停袭来的寒气,她那虚弱的身体一次不如一次的抵御着寒流的侵袭,雅芙伤心的流下了两行眼泪。如此恶劣的环境,四野岑寂,冰天雪地,从何寻讨帮助!泪水落地,中途便化成一颗晶莹的冰珠,沉入厚雪当中。 雅芙越感觉自己难以汲取明珠中的力量了,显然,她的内力不足,每次只能有限的支配明珠中的能量。现下不断的消耗下去,必有竭尽之时。她举头瞧了一眼不远处的几座山峰,虽然这一路上她并未现有冰花的所在,但她仍旧坚信,玉龙冰花就在前面这几座山峰之中。为了玄天乐,她可以牺牲一切,她真的只想尽自己最后一点能力来助他一臂之力。 雅芙看了眼已然支撑不住,渐渐倒下去的刘诗婷,她脸色白,嘴唇哆嗦个不停,一根根睫毛上都凝冻着一条条剔透的冰晶。雅芙狠下心来,立时做了个非常不情愿的决择。她蹲下身来,对刘诗婷歉疚道:“妹妹,不是做姐姐的言而无信,实在是事态窘迫。我不能半途而废,放弃最后一点希望。或许我最终能帮到公子,或许在不久以后我会去陪你,但是不论如何,都请你原谅我!” 与她正面相视,刘诗婷的眼中毫无责怪之色,嘴唇颤之中似乎在念叨着什么。雅芙知道时间紧迫,并没有听她说些什么,只情深意重的看了她最后一眼,转身快步离开了。在刘诗婷那即将凝结成冰的眼眸中倒映着雅芙渐远的身影,在那双瞳孔之中隐藏着一道哀怨的神情,可是又有谁能懂得她落寞的心情呢? 玄天乐走走歇歇,如此竟然耗费了三个时辰。尽管这样,可他也只能勉强撑过第五峰,站在第六峰的半山腰上,举目望着远上的山坡,他确实难以支撑下去了。只见他眉毛、眼毛、鬓皆已是稀松白霜,加之天上散散飘落的白雪,看起来活像个雪人。玄天乐内功浑厚,然常人,想要度过十三峰,绝非难事,只因他空有一身神能,却不知如何合理的使用。其实潜心咒中曾有内功护体一法的介绍,只因他当时习读时心念不一,并未记到心里,此时情况紧迫,更使他将往昔所学之术忘得彻底。 拄着无踪剑,他爬过了第六座峰,到了第七峰山脚下,他终于坚持不住,倒在了厚厚的积雪当中。 玉龙雪山异于常境,天空终日灰蒙蒙一片,似阴非阴,到了傍晚时际天上仍然灰色一片,不见增暗。偏在此刻,天空上又开始飘散下淡薄的雪花,落在他的身上、脸上,将他更加彻底的掩盖在雪层当中。玄天乐躺在冰冷的雪地里,两眼看着雪花漫漫的天空,心里万分感慨,却不论如何也道不出口。 雪花渐渐密布,无情的击打在他本无温暖的脸颊上,他在寒冷中若昏若醒,恍恍惚惚之间没有了任何知觉。 南宫雅芙秉着一股子信念,一直登上了第十三峰,最终在峰顶找到了传说中的玉龙冰花。原来玉龙冰花在玉龙雪山的主峰之上,而这主峰偏偏又在最内端。冰花固然珍贵稀有,但若来者没有足够的能力穿越当前的十二座峰,那么结局只有被活活的冻死在这里,最后渐渐被大雪掩盖,从此蒸于人间。 玉龙冰花果然存在,它是生长在雪树上面,经天寒地冻,至阴的寒气养育而成,乃是冰雪中的神奇异宝。南宫雅芙欣喜异常,冻僵了的脸蛋上也终于绽开,露出一抹十足欢悦的笑容。她从中摘下一朵冰花,小心翼翼的将它包在其中。玉龙冰花轻易不会融化,但却会放射出寒性,雅芙这么做一来可以避免它受到损伤,二来也可以为自己减少伤害。做好之后,她沿着来时的脚印疾返回去。她早已猜透了玄天乐的性格,按照他的思维逻辑,必定会依着脚印猛追上来,两人沿着一条路线相对而行,自会碰面。可是谁知,一路过了第七峰,甚至再次找到刘诗婷的尸体,却还是没看到玄天乐的影子。雅芙心中诧异,忖道:“公子内功深厚,更有神功护体,应该早就到了呀,可是为何至今还迟迟不见他的影子,莫非是他半途遇到了麻烦?”她心里容不得半点担心,起身朝着来时的路径追去,此时此刻却也忘却了之前那个相见与不相见的纠结心理。 果然,没走多久,她在一层刚落下不久的雪层下找到了玄天乐。他已被冻得不成样子,浑身僵硬,面色惨白,有如这地上的白雪。雅芙顿然泪下,没想到再次与心爱的人相见竟然是在这样的环境和情况之下,她摇晃着玄天乐的身体,哭叫着:“公子!公子你醒醒呀!我是芙儿!公子!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呀,我真的是芙儿!”一番折腾之后,终究无果,她大哭起来:“都是芙儿不好,如果有我在公子身边,也不可能生今天这样的事!公子,芙儿知道错了,求求你不要丢下芙儿一个人离开!公子……” 一个扑腾,倒在了他的怀里,无意间居然现了一个奇异的显象——他的脉搏还在! 第二五一章 生死恋 第二五一章 这个迹象使她欢欣顿然,看样子他只是一时被封住了气脉,但心脉尚且无损。?( 八一中[{文〈网 〈 想玄天乐神功护体,加之近来多层修炼,使得浑身内劲非凡,一般可以致常人于死地的攻击都不过是小伤小痛。只是当下气候恶劣,她不懂内功,无法为其调治,更何况南宫明珠力道偏阴,灌输的能量只会使现况愈来愈糟。 一计陡,她想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虽然有些荒唐,但却未尝不是个行得通的救命之法。 她轻轻的放下了由手绢包着的玉龙冰花,粗看一眼四野,万里白雪,何有人影。她不再顾虑太多,当即解开外衣上的扣子,露出那与白雪共色的肌肤,对准他心脉的位置,她缓缓的趴了下去。寒气甚是逼人,她虽有南宫明珠运作护体,但仍免不了裸露出来的肌肤受冷。她露着胸膛,双臂将他紧紧抱在自己的胸怀当中,替他融化心脉左右冻僵了的血液气流,使之加融化。 寒雪漫天,愈下愈烈,他二人的身上,头都沾满了白色的雪花。他那张俊朗的脸孔就在自己的眼下,此时已被白雪渐渐尘封,她颤抖着伸出了粉红色的小舌头,一下一下的舔着他脸上的雪花,直到将他面部上的冰雪全部舔干净了。倏忽间,唇唇相近,一丝气流若有若无的从他嘴中呼出,雅芙不禁想起她和玄天乐第一次亲吻时的画面,虽现在来说已是司空见惯,可那第一次,当真是她的初吻。每一个第一次都令人难忘、值得人怀恋,再次接近他时,那种兴奋、激动的念头又开始在心里蠢蠢欲动。 是啊,两个人虽有夫妻之名,但真正夫妻间应该做的事却是屈指可数。玄天乐忙于要务,整日忧心忡忡,哪里有机会与她共度良宵美刻,如今堪比生离死别,她真的好想再和他共享一次男女之乐。只可惜当下的环境如此,天意弄人。 雅芙看着他那张淡无表情的面孔,上下一对淡红的嘴唇贴在了他那冰冷的唇上,她将自己炙热的舌头吐进了他的口中,与他激吻起来。霎时间,忘记了身边所有的一切,仿佛来到了世外仙境,闭上眼去感受,周围竟然是那么的美。她心知这是因为身体虚弱所产生的幻象,她用坚强的意志和频临的死神对抗,最终在恍惚之间重返灵体。 身下的玄天乐已渐有知觉,脉搏明显增强,血液疏散流畅,很快有了热气。饶是如此,她仍不肯脱离开去,口吻不歇,心里却早已泪如雨下:“公子,你能听见芙儿的声音吗?公子,我……我真的舍不得你呀!如果时间可以停顿,我愿意永远停在现在这一刻,哪怕是冻死在这雪山当中,只要是能和公子一同进退,那我也死而无憾了。” 泪水下落,滴在了他的脸上,尚有一分热气,玄天乐微闭的双眼顿时一颤。南宫雅芙万分激动,正想等待他醒来,可是一念划过,他想到了自己一直以来纠结思考的问题。她还是不能和他见面。雅芙是为了以后而放弃现在,如果两人继续相处下去,或许真到了生离死别的那一天,更不可能放手对方,这样只会耽误大事。在残酷的抉择面前,没有儿女情长,要想成功,那么就必然要所有牺牲,而这当做代价来牺牲的却总是不肯割舍的东西。 她脸上的表情由笑转为紧张,在他将醒未醒之际,她急忙收身,匆忙的系好衣扣,带着一丝不舍与留恋款款离去。 玄天乐浑身温暖,虽然在大雪纷飞,天寒地冻之境,可他仍旧能感觉到热气融散在体内,而嘴里更有一种说不出什么味道的液体,它甜甜的,却又苦苦的,乍一咂舌,却又感觉微咸。无意间他恍惚的感觉到是她,她曾经来过。因为这种口味只有她才会有,因为与她接吻,那也是他的初吻。 是她来了吗?那她还在吗? 玄天乐心念颤动,猛然睁开了双眼,从酷寒的雪地里弹坐了起来,四周一片银白,有些刺目。即使他笃信雅芙曾经来过,而且就在周遭的某一处,可是视野里所看到的也只有那么几样东西:一望无垠的大雪和矗矗入云的雪山。他想起身,可四肢仍处于僵硬当中,他用念力操纵内功,使之疏通到各个穴道、筋脉当中。良久,大有缓通,他站起身来第一件事就是找她。万里无影,尽管她早已藏躲了起来,可是那一排排脚印却无法洗脱她曾经来过的痕迹。 玄天乐俯身观察,那脚印小巧玲珑,根本就是一个女子所留,而当下能进入此等境界不受损伤的只有雅芙可以。他想跟着脚印寻找她行走的路径,可雅芙冰雪聪明,早已做出了障眼法。杂乱的脚印里根本分辨不出哪副是真,哪副是假。忙乱的寻找了一阵,最终他沮丧的坐在了雪地之中,任雪花击打在自己的身上,他却一动不动。 “我能感觉的到,是芙儿,是她没错!只有她才会给我温暖,只有她才会有这样的智慧,也只有她才会处处担心、惦记着我。芙儿,你既然已经来了,为什么还要离开?芙儿,你知道我有多么想念你吗?回来吧,芙儿,我不想,也真的不能失去你!” 他心里想着,不由自主的抽噎着哭泣了起来。他冲着苍茫雪天,大声呼叫:“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芙儿,我可以放弃一切,但是决不能放弃你!你为什么这样的狠心!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芙儿……” 暗中的一双眼睛却将此幕看得一清二楚,听见那撕心裂肺的啸叫,她竟也忍不住热泪盈眶。 哭了一阵,兀自如此,雪还在轰轰烈烈的下着,整个雪山之中除了时而呼啸的大风以外,别无其他。他收了收悲伤,可眼泪还在不自禁的向外流。正当他起身收整行李时,无意中现了那个被丝绢包着的神秘之物。小心翼翼的拆开来看,那上面竟赫然摆着一朵冰莹剔透的冰花。玄天乐心里一动,脱口叫道:“玉龙冰花?!” 而包裹着玉龙冰花的那只手绢使他更加确信这一切都是雅芙所做。这只手帕绘着一朵饱满绽放的花儿,只因使用的久了,自然褪了色。不过这上面曾经留下过他的痕迹,这是永远也消除不掉的。她曾经用这只手绢替他擦汗,安抚他,此时托拿在手心,却显得无比沉重,那似乎就是她的心,她的情。 玄天乐放下手中的手绢和玉龙冰花,他并未因此而欢喜异常,反而异度伤心,方才歇止的泪水又溢了出来,他冲着茫茫雪野大声喊叫:“芙儿!芙儿!你在哪里?我知道你曾经来过,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对不对?为什么你要躲避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我们不是曾经说过,不论如何我们都患难与共吗?还是你变了心?不再爱我了。”话说到这,他颓丧的低下了头。这一幕远处的雅芙看得清清楚楚,她两眼噙着泪水,忍不住心内的伤痛,喃喃叫道:“公子……” 雪山内突然出怪异的响声,连躲在暗中的雅芙也同时受惊。玄天乐大叫一声:“芙儿!”信然的朝着远处奔去。而雅芙注视着他从视野中渐渐远去,她是多想告诉他自己就在这里呀,可是……他奔去的地方是下一座山峰,第七峰的另一面搁置着已被冻僵了的刘诗婷,莫非刚才那声音是刘诗婷出的?可她明明冻僵成冰,她不过是平凡的女子,不论怎样设想都不可能生奇迹。 她生怕玄天乐再碰到什么危险,讶异之下悄悄的跟着他的背影追了过去。 雪花优雅的飘零而落,此时已不同之前那般凶猛,玄天乐探寻之心极强,一时间便也忘记了气候的严寒。翻过这座峰,随着脚印而行,果然遇见了刘诗婷的尸体,只是她已被冻得全身僵冷,雪层掩盖之下的那张脸已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在这儿见到刘诗婷,玄天乐异常惊讶,心下骇怪:“她怎么会在这里?如此说来,那脚印是她……不可能呀!她是从何得知我的行迹?又怎知我要寻找玉龙冰花?更何况她没有理由帮助我的呀!” 不管这些是不是她做的,她现下已成“冰雕”,忆昔日两人曾有一面之交,刘诗婷于他有帮助之情,于情于理他都该把她的尸体带走,只是如此下去便不能再继续寻找雅芙了。温化了她面上的冰层,玄天乐将她身外的几层御寒用的棉衣脱下,反正她已是死人,冷暖又能如何?反倒是寒冷一些能保住她的身体缓慢腐烂。他一边做着心里越感奇怪,暗忖:“她既然有寒衣着身,必在当前有过计划,难道这一切真的是刘小姐所做?那么之前嘴唇边那阵温暖也是……”目光撇下,玄天乐立时否定:“不可能。我与刘小姐素不相识,只那一面之交,于情于理她都不可能舍身救我的!还有这手绢,明明是芙儿的。可是,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思考之际,他已将刘诗婷的外衣脱下,只道一声:“刘小姐,得罪之处还望谅解!” 她和雅芙一样,甚至比雅芙更加瘦小,倒在他的怀里就好似是一只可爱的宠物似得。正当玄天乐抱起她的尸体站起时,面前那棉大衣下突然出“咔”的一声脆响,接着整座山峰开始微微摇动起来。刚到第七峰下的雅芙步履未定,便被山地震动的左右晃动,难以平衡。眼见视野里的玄天乐慌乱无措,她确真有股冲动,可她还是按捺住了。 第二五二章 诡秘的石碑 第二五二章 也正是、愣的功夫,一块长条厚重的石碑崛地而起,原来此处是一机关。八一中〈文网 [ 大山的颤动随着这块石碑的浮出而愈来愈烈,直到它完成升出地面,整座山方才停止震动。玄天乐甚为惊骇,暗道:“这地方怎会机关?玉龙雪山之大,一望无际,怎叫自己偏偏碰见了机关的所在。不对!它的机关触动按钮似乎是在刘小姐的身下,难道是刘小姐现了机关,故意用身体掩盖,以此来告示自己?” 任何猜想在没有得到证据证明以前都不过是遐想而已。玄天乐朝着石碑投去诧异的目光,只见这石碑长约五尺,宽约二尺三寸,石碑的厚度有一指之长,完全是由山石雕琢,五面平滑,在正对着玄天乐面前的那一面上刻写着这样一段文字:“有念,即无念,乃神念;神念,即相合,双双尔;邪念,伴而之,共相生;正反,合而生,散而惘;无念,弃始息,离常轨,则自然通;即有念之无念之神念。” 玄天乐见了不禁诧愕,这上面刻写的东西他虽然一句都看不懂是什么意思,可当中提到了“神念”二字,不禁引他想起了那本一直以来被世人誉为神书的《神念》,难不成这几句口诀和《神念》有什么关联? 南宫雅芙远远眺着玄天乐,只见他盯着那块石碑自言自语个不停,却看不清那上面究竟写了些什么。正在纳闷时,右侧天空传来巨声呼啸,转目之际一蓝一红两道光波接踵而至。那蓝色的光出“铃铃铃”的声响,传荡在空无的雪山之内,回音四起,甚至刺耳。两道光逐渐慢了下来,仔细一瞧,看那蓝色的光团其实是一位和尚,他脚踏一根金色的禅杖,方才那刺耳之音正是从那杖头上拴系着的金环触碰出的。隐隐看个侧面,雅芙心里怀疑:“这人好熟悉!呀,他不就是无念大师嘛!” 再看随在其后的那团火光,火光如球,相距数丈远,仍感一股热浪袭身,使人难耐。火球渐缓,在两人头上盘桓了几圈,卷起阵阵热浪后最终落在了玄天乐的身边。雅芙当然认得,这便是众人在神兽山结交的朋友,香湘。雅芙心中哀喜交加,暗想:“他们怎么会找到这里来?不过这样也好,公子就不会有性命之危了。” 玄天乐愕然的眼神尚留几分,他看着二位,显然很是惊喜:“无念大师!你、你怎么来啦!” 无念和尚左手三指并齐,放在胸前,微微欠身,笑道:“贫道听朱师侄说,你孤身一人来到此处寻找救病良药。此法不过是贫道当时顺嘴提供,没想到少侠真的信然而来,讨取圣草。贫道得知,生怕少侠途中遇难,是以伴同香湘姑娘加紧赶来。”看到玄天乐身下早已冻死了的刘诗婷,无念和尚佯装不知的问:“不知少侠,是否受伤?” 玄天乐叹了口气,神情顿然黯淡,“我没事!只是这位刘姑娘……她身体薄弱,久留于此,怕是早已冻僵。” 无念和尚欣然微笑:“只要少侠无碍便好,贫道也可放下担忧之心了。只是,少侠可曾找到那玉龙冰花了?” 玄天乐从地上拿起那被手绢小心翼翼包着的冰花,递向无念和尚,说道:“我也不晓得这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玉龙冰花,真假伪劣还请大师鉴别!” “不敢,不敢。”无念和尚接来冰花,展开一看,见那冰**人,无光却十分闪亮,他当即颔言说:“不错,这正是玉龙雪山特产的玉龙冰花。” 玄天乐看着他满脸确信的表情,心下诧异:“奇怪!他怎么会这么肯定这就是玉龙冰花呢?”他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面前这块石碑,问无念和尚道:“大师,这块石碑……你可知这上面写得到底是什么意思吗?” 无念和尚转过脸来,瞧那石碑,却见那上面空无一字,诧道:“少侠,你让贫道看这上面的字,可是贫道却看这上面只字尽无啊!” 玄天乐一愣,看那无念和尚的脸色,并无玩笑之意,况且他德高望重,受人敬重,怎能言语轻浮。 玄天乐又仔细看了眼石碑,那六排共五十三个字清清楚楚的刻在那上面,可那无念和尚为何偏说没看见。玄天乐讶然道:“有的呀!大师你再仔细看看,这上面确真有字!” 无念和尚揉了揉眼睛,再去一观,那石碑仍是光溜溜的一片,“这上面分明空白一片,少侠不会是在逗贫道开心呢吧?” 玄天乐连忙致歉:“没有,没有!大师误会了,晚辈怎敢取戏大师!可是这上面的确有字啊!”他搔了搔头,转身对香湘问道:“念竹妹子,你可曾看见这上面刻写的文字?”他总是忘不了儿时陪伴他的莫里香,叫她“香儿”反而会勾起对莫里香的思念,所以他改口唤她“念竹妹子”,显得更加贴切一些。 香湘一直守在旁边默不声,听玄天乐问来,当即摆了摆,表示同样也没有看到石碑上面的字符。 这下却叫玄天乐纳闷不已,不论他揉了几遍眼睛,可每当睁开眼睛再看时,那几行字依旧清晰的刻在上面。远处的雅芙注视着他们仨的一举一动,看到此处,便想道:“那石碑定是被人施了什么魔法。公子从不会和亲近的人撒谎,显然,石碑上所刻的东西只有他才能看得见。不过不管是什么,当下应该记住才是,想必日后定有用处!”她心里这么想,却恍然觉自己现在还是个逃避中的人,不能现身、不能为他出谋划策。 无念和尚微微打了个寒噤,脸蛋被风霜吹得通红,他道:“少侠,此地不宜久留。玉龙雪山气候极差,你我都是有功力的人,方能站在这里挺熬,但若时间久了,也自然会手脚麻。既然已取得玉龙冰花,那我们还是快些离开这里,也好早日治好喻小道长的恶疾。” 玄天乐也不好推辞,虽然他还是很留恋这里,更相信雅芙就在周围,可他最终还是不得不离开这里。带着刘诗婷的尸身,爬上香湘宽绰的后背上,几人携着一股风飞离了这片寒冷的雪山之地。看着他们的影子很快在昏沉的天空中消失,雅芙从厚厚的雪堆中站了起来,想着分别之刻,她竟不由自主的迈动脚步向他们追去。她跑了一会儿,直到他们的踪迹完全在视野中消失,泪水模糊了双眼,她冲着那离别的方向,微弱的叫道:“公子……” 返回轩辕山庄的路上,玄天乐趴在香湘的背上,回看着远处被云雾掩映着的玉龙雪山,朦胧中彷似一颗晨星格外闪眼,就好似是她那企盼、哀怨的眼睛一般。他恋恋不舍的回过头来,耳旁传来无念和尚的问声:“少侠,你心里在想什么?是否在玉龙雪山碰见了什么其他的事情?” 出了玉龙雪山,天空依然一片漆黑,万里无云,无星无月,今夜确实很寂静。 他看了眼驾驭着佛杖飞在他旁边的无念和尚,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口,可这些却已被他看透。无念和尚微微哂笑,说道:“想必少侠心里还在惦念着南宫姑娘呢吧!”玄天乐点一点头,仿佛所有的心思都写在了脸上一般,叫人一眼洞穿。无念和尚轻叹一息,道:“这注定是你二人的感情上的劫难,能否度过就要看你们彼此双方心里对对方的爱有多深了。” “那芙儿她还会回到我的身边吗?”玄天乐追问道。 无念和尚盯着他那双渴望答案的眼神,语重心长的说:“如果她真的爱你,那么她断然不会再回来!” 他一副很肯定的样子叫玄天乐顿时受不了了,“为什么!为什么!芙儿她怎么可能会丢弃我不管?!我和她是有生死之约,我俩过誓要生生世世在一起的,难道这些她都忘了嘛!” 他陡然激动,身体晃动,不免使身下的香湘有些难以把控。 无念和尚淡然笑说:“少侠还请稍安勿躁。其实爱情本就很难说清,贫道从未经历过,所以也不敢妄加断言它是如何。不过爱一个人重在放手,南宫姑娘这样做,于你、于大家来说都是件好事,不得不说,南宫姑娘是一位值得令人赞佩的女子!在如此艰难的决定面前,她可以舍己为人,可见其品德之高、修养之深。” 他话里总像是隐藏着什么似得,玄天乐蹙眉问道:“大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内情?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故意隐瞒着我?” 无念和尚稍有一丝紧张,不过瞬间又恢复了平淡,“呵呵,这些事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你们果然有事隐瞒于我!”玄天乐瞪起了敌对的眼神,“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做!你们为什么要拆散我和芙儿之间的爱恋!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少侠,你不要冲动,其实贫道也是……” 身边不远突然传来“轰”的一声巨响,不但打断了无念和尚的话头,更在顷刻间使天地摇晃,震颤不已。三人大惊,向声音来之处望去,只见右边那片被黑暗掩盖的地方喷出一团灰色的云烟,下面的土地隐隐可见火红色的火光。玄天乐还在吃惊之余,无念和尚已经驱身转向事之地察看情况了。玄天乐轻道:“念竹妹子,走,咱们也去看看那里到底生了什么事!” 第二五三章 盘古之心 第二五三章 近到跟前百丈之时,众人顿在乌云前,看着这朵如同蘑菇一般形状的云朵腾腾升起,彼此面面相觑,不知所然。网 乌烟滚滚,无法靠近,众人也只得落在此境以外的土地上。玄天乐将刘诗婷的尸身从香湘的背上扶了下来,陡然现刘诗婷的尸体并不再僵冷,不禁“咦”了一声。无念和尚靠着金杖,步到跟前,问道:“少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夜色暗黑,近乎于伸手不见五指,是以他看不清晰玄天乐的举动与表情。 玄天乐在黑暗中出惊奇的声音:“我们才刚离开雪山,这位刘姑娘身上的寒气却已完全驱除。大师,这……这有些不可能吧!” 玉龙雪山绝非常境,正所谓泪落成冰,常人入域过不得三座峰必死无疑,而刘诗婷竟然坚持到了第七峰山脚,即使她有棉衣御寒,可在寒风面前仍是不堪一击。既然如此,她已浑身封冻,又怎能在短时间恢复常温。这的确是件令人匪夷所思之事。 无念和尚听后也颇觉诧异,走来拿起刘诗婷的手臂,把脉探息,良久竟说出一句叫玄天乐讶喜的话来。只听他道:“依这脉象来看,贫道倒是有可能将这位姑娘救活!”其实他在说话之中便已泄露,刘诗婷若已死亡,又怎还会有脉象? 玄天乐听得一阵欢喜,心下暗道:“刘姑娘决不可能独身一人前到玉龙雪山,若能将她救醒,必然可知与她同行之人是谁!”他心里越的肯定雅芙还活着,而且就在他的身边。想到刘诗婷的迹象,玄天乐又诧道:“唉?如果刘姑娘有救,那她方才没死?大师,这是怎么一回事?” 无念和尚自然不知,不过他博学多识,早已有所见解,“依贫道来看,这位姑娘刚才在雪山只是被冻住了身体、血脉和筋脉而已,但并不代表死亡。自古以来,多以冰冻来保证食物的新鲜,是以贫道猜想,这位姑娘定是被冰冻而已。而她一路又搭乘香湘姑娘而来,想必体内的冰寒都被香湘姑娘体内的热量化散。” 玄天乐瞧了眼身旁的香湘,一直以来她都默默无闻的跟在他的身边,自从她变成了凤凰的样子便更加乖巧听话了。几日前长孙奇天遇害的消息公诸于世,为了不让玄天乐心理上再有压力,她仍是一声不吭,默然相伴。而在香湘那颗幼小的心里,总也不会忘记在神兽山的那夜生的事情,也正是因此才会使她如此死心塌地、心甘情愿的任由其驱。此时玄天乐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那双精明的眼睛透射着照人内心的光芒。“念竹妹子,这次多亏了你呦!等刘姑娘醒来,我会和她讲明,她一定会非常感激你的!” 香湘依然像个矜持的女子般,面泛晕色,微微低着头害羞。 说话的功夫无念和尚运使功力为刘诗婷灌输了少量养气,又用安魂**稳住了她的魂魄,使之在短时间不散。作罢,他说道:“贫道暂时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待回到山上,加以治疗,想必她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 “多谢大师救命之恩!在下在此代刘姑娘谢过大师了!”玄天乐微一鞠躬,聊表谢意。 “唉,少侠这么说就见外了……” 话不等说完,轰声再番响起,众人站在这“火山”的脚下,震感极强,直叫人左右晃动,难以稳定。无念和尚操运内功,两脚扎根于地下,犹如一颗根深蒂固的大树,任那“火山”出多大的震颤,就是不倒。他几人各自相连,坚持了一会儿,震动渐弱,直至全无。 “我的天,这儿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没完没了的震动?”玄天乐望着远处又升起的一朵蘑菇云战战兢兢道。 无念和尚目光一定,在黑夜中异常善良,犹如两点星光。他盯着这座黑压压的山,颇显神秘的说:“如果我所猜不错的话,前面就是蜀山。” 他的话引来玄天乐讶异的目光,“蜀山?”转目看一眼四周,其实众人所在之处是一片已然荒废的村庄,而不远处那片茂密的小林园正是他不久前曾经闯过的。玄天乐咽了口吐沫,眼珠瞪得有些大,“这里,这里是中关村?” 暗夜中,无念和尚似在点头,却恍无动作,只听他道:“太清派自几日前清幽离去而一同毁灭,如今这里早是一片废墟。可是显然,这当中还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无念和尚目色微缓,说道:“少侠,我看我们还是近去瞧瞧吧,看看这里头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玄天乐点头一应,重新扶着刘诗婷爬上了香湘的背上,无念和尚驭着金禅杖一跳登上了半空,众人一同奔那蘑菇云飞去。冲进乌烟当中,确有几分迷眼呛鼻,无念和尚挥动双臂,化出两道清气,设在彼此身外,避免烟气袭身。只因乌烟笼罩,下面到底生了什么事却是难以察清。各人又向下方降了数丈,也不知到了多深,正当再瞧,却感一股巨力在身下蠢蠢欲动,还不等众人反应,便又是一声轰鸣响起。底下激起数层碎石,香湘眼疾手快,使出潜藏在体内的火灵,将击来的碎石全数挡了回去。也正因如此,玄天乐一个不注意,使昏迷的刘诗婷从手心滑落。玄天乐大吃一惊,只喊了声:“刘小姐!”便也随之落入深谷。 无念和尚与香湘顿然惊愕,再出手已然不及,燎燎黑烟,逼人耳鼻,无念和尚高声叫道:“少侠!”香湘却已忍耐不住,转身调头向山谷下面追去。她本属五行之火,自不怕烟火燎烤,是以加猛追,抢在二人落地之前将其救下。 玄天乐疾下降,迥非寻常,他自己倒不放在心上,想那刘诗婷身体柔弱,加之刚才祛除冰寒,此番摔在地上难免会内脏震裂。茫然中他到处乱抓,不意捞着她的脚踝,欣然之际用力一拽将她捆在怀中,这才松了口气。谁知,云雾破散,地面已在眼前,他根本无力运功稳定,摔在地上也是眨眼之间。 幸得他将刘诗婷紧紧捆在怀里,她也只是受了一点震荡,并无大碍。只是他自己,后背硬生生的挨在了地面上,整副骨架猛然一震,瞬间只感五脏六腑混成一团,一股热流喷口而出。 这片所谓的山谷其实是蜀山之巅沉落以后被炸开,剩下的一块深坑。这块坑直径约有三丈来长,除了中间的土地平坦一些以外,周围到处都是不同大小的山石。在坑的正中央竖着一根细细的石架,石架顶端的裂缝当中夹着一颗如同宝石似得东西。这东西甚是粗陋,看似普通,像是一块石头,但它却会一闪一闪的放射出迷人绚烂的光晕。适才玄天乐从天而降,重重的摔在这片地上,所在之处正好在这石架一旁。只在他落地一震的霎那,那块石头像是挤豆子一般跳了起来,砸在了刘诗婷的后脑勺上。说来甚怪,玄天乐前身抱着刘诗婷,那块石头从她髻上滚落下来,不歪不斜正好掉进了他的嘴里。 一切只生在须臾之间,玄天乐刚吐了口血,吸气之际便也连那石头一起咽了下去。瞬间,只感觉一块生硬的坚物顺着食道滑了进去。他意识尚且清醒,知道不妙,想要吐出来,可浑身已不能大动,想要反胃呕吐却总是不自禁的向里咽吐沫,这一来反倒助那块石头更加顺利的进入他的身体之中了。 头上卷来一阵风,一个庞然影子转瞬落地,无念和尚随之赶到,凑到近前,搬开刘诗婷却恍然想道:“他虽命在,但如此高空坠落,想必筋骨已然受损,如此直接难免会要了他的命。还是先检查一下他的伤势如何,然后再做决定。” 还不等无念和尚准备替他检查伤势,玄天乐自己腾地一下坐了起来,趴在一边,不停地作呕。看他的样子十分痛苦,想要吐却又吐不出来,而那东西在胃里又不停的翻滚,搅得胃液一片混乱,有如翻江倒海。 香湘心急如焚,但又帮不上忙,在一旁急得泪水直闪。 无念和尚看他这副样子,极其诧愕,一时间慌乱无措,当真不知该如何帮他,“少侠,你这是怎么了?” 玄天乐侧过身来,脸色很是难看,他指了指口腔,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无念和尚知他是不小心将什么东西吞进肚子里去了,可是又见他胃里有块东西在不停的向外光,时强时弱。无念和尚站到他背后,手劲十足,意欲拍在他后身,使其吐出。一掌落下,那硬物没出来,反倒叫他吐出不少血来,无念和尚愕住了,连忙道:“少侠,实是抱歉,贫道也是出于救人心切……哎呀,这可叫我如何是好呀!” 玄天乐的状况愈来愈糟,渐渐的开始不听使唤的抽搐起来,如此坚持了一盏茶的时间,那块透过皮肉闪着幽黄色的东西在他的胃里散开来去,化成数颗亮晶晶如同星光似得,倏然间,他就像是一直萤火虫,浑身出灿灿光芒,甚是迷人。玄天乐在无念和尚与香湘骇异的目光下又抽动了两下,最后似乎恢复了正常,那些个晶晶闪闪的东西也都暗淡无光。他坐起来,摸了摸小腹,里头已然平静,这不禁令他惊讶——难道那东西真的化散在自己的体内了吗? 无念和尚小心翼翼的问道:“少侠,你、你没事吧?” 第二五四章 盘古之心(二) 第二五四章 静了片刻,无念和尚与香湘的目光直直的盯在他的身上。<? [<网(〈 [< 玄天乐微微活动了一下筋骨,稍感一丝僵硬,但并无任何疼痛的迹象。玄天乐向上望着无念和尚与香湘的眼睛,问道:“大师,刚才,刚才那是什么东西?它好像融进我的身体里去了!” 无念和尚常年行走于江湖之中,毕竟见多识广,他暗忖片刻,说道:“少侠,你且打坐运气试试看!” 玄天乐听言盘膝打坐,双臂在胸下向上提气,接着慢慢平息,如此缓慢的反复了三次之后,见他神色焕然,甚比之前,无念和尚又问:“少侠感觉如何?” 玄天乐放下双手,搁在膝上,一副诧异的表情:“唉?我怎么感觉内力增加了不少呢?!” “那就对了!”无念和尚陡然声,惊了身边玄天乐与香湘一跳,玄天乐急忙追问:“什么对了?” 无念和尚抬起身来,背着身走了两步,笑言:“如果贫道所猜不错,方才少侠所吞之物就是盘古之心!” 玄天乐与香湘二人互一对目,玄天乐诧然道:“盘古之心?” 无念和尚点一点头,讲道:“所谓的盘古之心其实就是一块集合了近乎所有地之能量的灵石。相传在盘古大神开天辟地之时,以自身肉躯开设天地日月、江河树木,而蜀山这块土地灵气尤其丰足,这正是因为它所在的位置是盘古大神的心脏坐落之地。” “你是说,我把盘古大神的心脏吃进肚子里去了?”玄天乐的表情颇显难看。 无念和尚哈哈一笑,说道:“可以这么说。” 玄天乐捂着胸腹,样子很是纠结,“哎呀呀,这可怎么办,我还是吐出来吧!” “哎!”无念和尚急忙阻拦,说道:“少侠,一切皆为天意,你又何必强求?况且当下灵力已经融入你的体内,可不是你想吐出就可以吐出的了!少侠,既来之则安之,事已至此,何不充分的利用这份力量来对付魔帝呢?再说,这份浩大无俦的力量融进少侠的体内总比落入魔帝的手中要好!” “魔帝?这跟他有什么干系?” 无念和尚轻叹一息,道:“少侠有所不知,这魔头一直都想冲破神界的阻碍,打败神帝,统一六界。但是神界属天,能源充沛,岂非他已有的能力可以击破。这几日我听朱小道长说,他们的师傅与魔界的人同归于尽,这才造成太清派被毁,数百名弟子被迫迁徙。既然魔界有动向,便可证明魔帝想要占用蜀山这块灵土。蜀山位于大地中央,距离魔界十万八千里,魔帝毫无理由侵占这里,而唯一的可能性就只有两个:一,他想吸收蜀山盘踞于地下的灵气以供己用;二,他想得到隐藏在蜀山之中传说中的盘古之心。” “他吸取灵气便罢了,可是盘古之心于他来说有什么可利用的价值吗?” “呵呵,这少侠就不知道了吧。魔界与神界本来想通,上下两端各有神魔之井和魔神之井相连,想要上天只要能通过这条隧道即可。但是神界有规,没有神帝特批谕旨,不准其他五界任何生物闯入。” 听到这,玄天乐不禁问起:“那神帝为什么不出手呢?他即为上天之主宰,完全有能力打败魔头,又何必放纵他如此猖狂!” “在你心里,神帝真的是天地的主宰吗?” 无念和尚来问声和奇异的目光,那目光荡漾着微微诡黠,让人不禁害怕。 “怎么?自古以来以天最高、最大,神帝居天上,掌神界,地位和权力自然高于众生,他若不是天地主宰,那又会是谁?” 无念和尚看着他天真的眼神边笑边摇头,“天地的主宰并不是某个人。这个世界没有谁一生下来就是神仙或魔王的,他们之所以能坐到今天这样的地位,当中不知包含了多少辛酸与艰苦。神也好,魔也罢,他们都是从**凡躯进化而成,于本质来说不分善恶。自始以来,善恶相连,世间无绝对的善,亦无绝对的恶。神帝他之所以能坐在统领神界的位置上,受人敬仰,那是因为他的善念胜过于恶,而魔帝正好相反。虽是如此,但不可否定,神帝也有恶念在心,而魔帝也有善念。少侠,我这么说,你能听懂吗?” 玄天乐当然听不懂。他搔了搔后脑勺,一脸懵懂,“呃,大师所言极是深奥,晚辈一时半刻不能理解,实是惭愧!不过大师还没有告诉我,真正的天地主宰是谁呀?” 无念和尚转目移向黑色朦胧的天空,重重的吐出一个字:“道!” “道?”玄天乐脱口一讶,“道……是什么东西?哦不,它是一种什么性质?” 无念和尚瞥了他一眼,呵呵一笑,“少侠不必这般谨慎。其实对于道的理解,贫道也不敢妄加描述。古言:‘道可道,非常道’,道的真正意义是无法用语言或是各种形式表达出来的,它是需要用心去领会个中的精髓和奥妙。” 又不能用语言描述,玄天乐的头绪顷刻间又乱了一层,“没有描述,人们怎么去理解呀?” “古言:‘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意义源此,道是万物、天地之始初,无穷无尽,渊源悠长。世分六界,每一界都有权者管理,而六界却也被包含在道之中。如此再想,少侠还会认为神帝是天地的主宰吗?” 玄天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懂一点了。不过我还是不明白“道”究竟是什么。” 无念和尚没有再作详答,只背身而去,悠悠吟道:“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 轩辕山庄, 返回庄内,一切平常如旧。闻知玄天乐等人回来,筱晓一干人兴冲冲的赶来迎接,当中数筱晓尤为期盼、急切。 奔到跟前,本想给他一个拥抱,可却现他怀里又抱着另外一个陌生的女子,欢喜的心情顿然一落千丈。 “喂!这个小贱人又是谁呀?玄天乐呀玄天乐,没想到你竟然是这么花心的人!” 不等玄天乐回答,她已然气冲冲的跑掉了,众人看着她倔强的背影,不禁愕然。良久,无念和尚憨然笑道:“这筱晓姑娘的急脾气还真叫人受不了呢。” 玄天乐附和着笑道:“这丫头从来都是这样的,不分时间、不分场合的给人添乱。大师勿怪。” 无念和尚做了个禅指的姿势,微微欠身,道了声:“无量寿佛。贫道带着这位姑娘先一步去治疗了。” 玄天乐将刘诗婷交给樊华与计春晖两位弟子,谢了声:“有劳大师了!” 朱钰看着几人渐去,脑海里时隐时现的浮出之前来山庄探问消息的那个女子,“我好像见过这位姑娘。” 刘诗婷久居于阔府之中,且雀鹤城距此万里之远,朱钰又是如何见到她的,“哦?你在哪里见过?” 朱钰回忆着说:“那是几日前的事,也就是师兄前赴玉龙雪山的当晚,这位姑娘前来山庄探问师兄的下落。听她说,她曾受恩于你,此番是来当面拜谢的。只是那日实在不巧,师兄走的仓促,是以落下了遗憾。唉?师兄,你是从哪把她带回来的?中途又生了什么事了?” 玄天乐越听越感觉离谱,心想:“刘姑娘怎会这样说。彼时是他施恩于我,助我一力,可她却说受恩于我,要与我当面拜谢。再者,雀鹤城距此遥遥甚远,就算她知道我的行迹,可路途凶险她一人又怎能到达?难道自那日刘府一别,她一直在跟踪我?说不通的呀,前段路程大家是驱车而行,可是而后多以御剑飞行来代步,她丝毫不动武功,又如何能追得上。不对!她本是来探访我,但却又出现在玉龙雪山之中,显然她的行动比我快了一步,莫非……她是有意来探查虚实?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一连串的问题纠结成麻,搞得他脑晕头大,他心里暗道:“算了,还是等刘姑娘醒了以后再说吧!”虽然他深深的怀疑雅芙本就与刘诗婷在一起,但他还是忍不住问一嘴:“芙儿回来了吗?” 朱钰摇了摇头,“我又派了一倍多的人手出去找,可大江南北地域辽广,想要找一个人当真比大海捞针还难上千倍。” 看他那一脸无奈的样子,玄天乐叹了口气,“算了,告诉手下的弟子不要再找了。” “为什么?”朱钰不明。 “芙儿她是不想见我,以她的聪明和才智,想要逃避我们的搜寻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 “师兄的意思是……师嫂有意在躲我们?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呀!” 玄天乐不禁抿嘴苦笑,“是啊,我也想问问,她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那我们真的不再继续找下去了吗?” 玄天乐摇了摇头,“任我们怎么找,最终都是徒劳无果。如果她真想见我的话,一定会回来的。” 朱钰还想继续再问,可见他的脸色并不是很好,便搁下了话题。 “对了,我那两个师妹现在怎么样了?她们的情况如何?” “哦,落花和水花两位姑娘已然大有恢复,她们很是想念师兄你,听说你前去独自一人前去玉龙雪山取药,她们都很是牵挂担心。既然师兄回来了,那就去探望一下她们吧!” 玄天乐颔一点,“说的也是。好,这就去吧!” 第二五五章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第二五五章 轩辕山庄, 入夜时分,心中愁绪万千,怎能安眠。[ 八(一中文网< 倚在桌边,望着黑漆漆的夜色,更是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方才看过南宫落花与南宫水花,她二人见到玄天乐显得很是开心,只是提及到南宫浩天不幸罹难去世时,二人神情略哀。世事无常,当初大家在一起的时候并没有想到日后会生的这些劫难,而天意更是难揣,一个又一个朋友接踵而去,谁知道下一个离开的人又会是谁呢? 天外无月,就好比他的心情一般,沉重压抑。他卧在桌前,神志模糊,累了一整天,精神早已疲惫不堪,可他却又不想入睡,因为再睁眼或许就是明天了。日复一日,眼看着期限将近,仍无大就,更重要的是当下丧失了大志,更是难以操持大业了。 想着她的冰雪容貌,想着她的聪明机敏,想着她的温柔体贴,他沉浸在往事的美好之中,渐渐入梦。 非梦似梦,若隐若晰,只听门口传来轻悄悄的“踏踏”的脚步声,迫于殷切,举头瞧看,竟现她真的站在门口。玄天乐讶喜吃惊,脸上神色更迭,不知如何。她迈着轻袅的步子走到跟前,那迷人的笑容叫人痴迷陶醉,不禁心动。这一切来得实在突然,他毫无心理准备,听她止步在眼前,微动唇齿,柔和的叫了声:“公子!”玄天乐登时心神大悦,泪如雨下,上前抓着她的手,时哭时笑,说道:“芙儿!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你知道我思念你有多痛苦吗!” 他攥着她的手,异常激动的情绪使他不停的颤抖,“芙儿,你好狠呢,你为什么丢下我一个人离开?我们曾经说过的,生要同生,死要同死,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你……难道你真的不爱我了吗?还是另有别因?” 她的眼神摇摆不定,若有所失,对于玄天乐的问题她只字未答,且脸色看起来渐渐暗淡。 玄天乐很是惊讶,收起泪水,连忙说道:“好好好,就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不管之前生了什么事,那都已经过去了,只要你现在回来了就好!芙儿!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说着他拥了上去,可是扑到的却只是一场空,抬眼再看,她不知何时竟又站在了门旁。 玄天乐内心一震,浑身仿佛被浇了凉水一般,彻骨一凉。这一幕似乎说明了什么,不觉间,鼻中酸,泪水氲在眼眶之中。 “芙儿,你……你怎么了?站在那里干什么?快点过来呀!” 他含着泪向她走去,却听她陡然口:“公子,我……” 玄天乐一怔,脚步顿然而止,看着她不解的问:“你怎么了?” 她略显惭愧的低下了头,额前丝隐隐遮挡着她那哀伤的眼眸,抬起头,她最后看了玄天乐一眼,只这一眼,过此之后,她便在瞬间消失了。 玄天乐惊惶失措,一步扑了过去,可还是没能抓住她最后一丝影子。一条惊悚的闪电跨越天地,紧接着,一声震耳欲聋的霹雳传入耳中。狂风卷起,吹打的窗扇哐啷哐啷的响个不停,他站在方才她最后消失的地点,看着外面倾盆而下的大雨,失了心一般的大叫:“芙儿!” 一个跌落,仿佛落入万丈深渊,耳边忽然传来另一声叫喊:“少侠!轩辕少侠!” 猛地睁开双眼,四周异常的平静,没有电闪雷鸣,没有风吹雨打,只有身旁的一位大和尚,正一下接一下的叫唤着自己。见他醒来,无念和尚方才松了口大气,问道:“你还好吧?刚才是不是做噩梦了?” 玄天乐舒了口气,不知不觉的眼角边早已溢出了泪水。他没有立即回答,只是呆呆的望着门口,梦中她曾经所在的位置。无念和尚没有再继续询问下去,他叫蜀山弟子烧好热水,洗了洗手巾,替他擦拭着脸颊上的泪和额头上的汗。恍然间,他变得那么的温和慈祥,就像是一位和蔼可亲的老人一样,与之前那位雷厉风行、言行果断的出家人截然不同。 玄天乐尚自沉湎在刚才那场不是噩梦的噩梦当中,久难苏醒,无念和尚一边轻柔的照料他,一边问道:“是不是刚才做梦梦见了南宫姑娘了?适才我听你在梦里一直都在喊叫着她的名字。” 玄天乐轻一叹息,微显歉疚的说:“打扰到大师休息了,真是对不起了。” “唉,说这话岂不见外了嘛!我……”话才到此,他突感不对,连忙改口:“呵呵,贫道也是正派人士,于我来说正派本一家,对抗邪教义不容辞。少侠既为正道之,自是受各人敬仰,贫道这番关心也是应该。”放下手巾,他悄悄揩了把汗。这个无念和尚身份来历甚是诡异,虽非魔道,却也未必就是正道,只是他三番五次的施出援手,其目的令人难解。 玄天乐思绪惆怅,心里装满了哀愁、恐惧、担心和绝望,根本没心思再去想他的身份和来历。 无念和尚道:“贫道来此一是想探望一下那两位姑娘的病情,二来是通知少侠一声,那位刘姑娘已被我治好,当下只需静静调养,不出半月便可苏醒。” “什么?”玄天乐两眼顿冒精光,起身就要出门。无念和尚知他想要做什么,便一把拦住了他,:“少侠莫急,那刘姑娘方才被贫道治好,你这样去反而会打扰她休息,还是让她静静的休息一下吧。”玄天乐被他宽厚有力的手掌按着肩膀,重新坐回了原来的座位上。“只是少侠,你真的没事吗?” 玄天乐垂头丧气的样子,郁郁的说了一句:“没事。” “我看不然吧!”无念和尚也坐了下来,从背后掏出一个大酒葫芦,又取来两个酒杯,各摆在两人面前。玄天乐看着纳闷,见他斟酒,不阻拦也不表示接受,只道:“大师,我从来没喝过酒。姐姐叫我不准喝酒,说喝酒会误了大事的。” “那你一直遵守着这条诫命?”无念和尚说着话,仍不住的往他的酒杯里倒酒。 “我从小就只有叔父和姐姐两个亲人,姐姐待我万分之好,我把她看成是娘亲一样。她说的话,我不敢违逆。” 无念和尚呵呵一笑,笑容甚是和睦,隐约间,玄天乐总是能在他的身上看到几分熟悉之感。 “看来你还真是个好孩子呀!世上虽说,酒是穿肠毒药,可试问,从古至今有哪位英雄豪杰没喝过酒?没有为酒沉迷?是男子汉就要懂得喝酒,懂得沉醉,因为只有这样才会消除你心中的痛苦与哀愁。”无念和尚早忍不住,他可是嗜酒如命的。话说完,手臂一抬,脖子一扬,一杯酒轻松的灌进肠肚。 玄天乐被他的话吸引,不禁问道:“酒真的可以让人忘却烦恼和忧愁吗?” “哈哈!”无念和尚爽朗一笑,似乎在嘲笑他的无知与天真,“是什么滋味你尝尝不就知道了嘛!”说着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举杯一饮而尽。 玄天乐稍微被他蛊惑,但自控能力还是极强的,他脸一别,仍坚持道:“不行,姐姐告诉过我不准喝酒,我不能违背她的教诲。大师,还是你自己一个人喝吧。” 他把酒杯推向无念和尚,无念和尚瞥了一眼站起身,拎着酒葫芦大喝起来,且边喝边吟:“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说罢,饮酒大笑,笑声悠扬爽快,传出千里不回。 玄天乐看他意兴高膨,心道:“难道真的和他说的一样,酒可以化解忧愁、去除烦恼?可是姐姐有令,从来都不准我饮酒的,我怎敢违背她的话。”心念一转,又道:“嗨,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日后能否打败魔头都是一个艰难的问题,活日不久,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再说姐姐又不在身边,我喝没喝酒她怎知道。但愿真如大师所言,酒可以解忧愁,那便好了!” 他叹了口气,又将酒杯从桌对面取了回来,不过第一次喝酒还是有几分紧张,看着杯中荡漾着自己模糊的样子,他竟有几分怯然。举杯饮尽,只感一条火焰流入胃中,整条食管犹如火烧一般,加之喝的急促,使他不由的大咳起来。无念和尚回眸见状,却不来帮忙,只呵呵笑个不停。 玄天乐咳得脸色红,过了一阵方才缓和,他问道:“大师,你给我喝的这是什么?酒难道都是这么苦辣的吗?” 话说无念和尚可以一口饮尽满满一葫芦的酒,可是再看玄天乐,只喝了一杯就红晕上脸。或许在武功和内功的造诣上,他对玄天乐有所不及,但是就喝酒这方面来说,玄天乐是远远比不过他的。无念和尚返回身来,又给他斟了一杯,笑说:“这正说明了一个亘古不变的道理。这世间想要有所得就必须有所牺牲,酒虽可以解忧愁,但它却是伤身、伤神之物。” 看着面前那酒杯渐渐被倒满,玄天乐心里突生一种渴望之感。端起酒杯,一仰而尽,抹了抹嘴,却感觉自己已经有所适应了。无念和尚看着他不禁微笑不休,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他斟酒。这酒倒是喝了不少,可是玄天乐却仍然不醉,反而头脑更加清醒了,从前那些个往事就仿佛生在眼前一般,他饮酒的频率愈渐增快,最后不耐烦了,干脆夺来无念和尚的酒葫芦,仰脖畅饮。 无念和尚见他如此,并不加以阻止,只是摇了摇头,轻声叹息。 第二五六章 轩辕华灵 第二五六章 深夜, 如此寂静的深夜除了玄天乐等人难以入眠以外,还有一个人,那就是筱晓。八{一小说[〈〔<<网 自从傍晚她与玄天乐怄气,直到现在都不见他来道歉,想想她心里很是恼火。不过这也倒是他的脾气,对于一切不重要的人他从不搁在心上,与之相处甚久,筱晓也摸清了他的性格。只是她很好奇,为何他会带着那个陌生的女子回来,记得那女子之前不是与南宫雅芙在一起的么,难道他在前往玉龙雪山的过程中又遇到了什么不测之事。 她就是个好奇心极重的人,一有什么事搁在心上就难免会叨扰心神,彻夜难安。不等玄天乐亲自上门致歉,她便忍耐不住,前去他的住房。 轩辕山庄已是一片狼藉,蜀山弟子在距离轩辕山庄三百里的地方找到了一处被遗弃的住房,这才算有所安身。 筱晓的房间距离玄天乐的房间并不遥远,仅几步之遥。屋外稀松会看见几名蜀山弟子在巡游,路过碰见,各自相拜。到了玄天乐的屋前,却见屋内灯火通亮,门房大敞。她正想凑过去瞧瞧,一个庞然大影突然挡住了她的视线,筱晓一惊,“呀”的一叫,往后退了许步,正要握拳,只听那巨影说道:“筱晓姑娘?是贫道呀!” 听着声音颇为耳熟,换个位置再瞧,模模糊糊能看清无念和尚的面貌,“呼~原来是你,你在这里干嘛呀?大半夜的,想要吓死人呦!” 无念和尚憨然一笑,道:“贫道是来找轩辕少侠谈心。哦,姑娘也是来找少侠聊天的吧?” “我?”筱晓眼珠一转,“才不是咧!本小姐是有事要问他!” “哦,既然这样,那贫道就不在此打扰你们二位说话了!”无念和尚微微躬身,礼毕而去。 筱晓冲着他渐渐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瞥了一眼,调头迈进屋内,刚想大喊,一股浓重的酒味提前扑鼻而来。她下意识的捏住了鼻子,怪嗔道:“哇,好大的酒味!喂!玄天乐……”没等叫完,她突然现了倒在桌上早已酩酊大醉的玄天乐。此时他正趴在桌上,一副恣意放荡的醉态,嘴里不停的嘟囔着:“给我酒,我要喝酒!” 筱晓诧异的盯着他,心道:“这家伙从来都是滴酒不沾的,什么时候学会的喝酒?” 她踢了踢他屁股下的椅子,斥道:“喂喂喂!你这家伙,快醒醒吧!” 玄天乐晃了下身子,迷迷糊糊的从桌上爬了起来,两眼朦胧的看着她。筱晓掐着蛮腰,一副不满:“臭小子,什么时候学会喝酒啦!快点给本小姐清醒清醒!” 方才他与无念和尚对酌,喝了将近半葫芦的酒。无念和尚爱酒如命,从来都是喜欢喝好酒、烈酒,玄天乐这么一饮而尽,不醉才怪。这会儿想让他立即清醒过来实非易事。 恍恍惚惚之间,他竟把她当成了玄天琪,说道:“姐姐……你、你怎么来啦?我……是我不好,违背你的教诲,惹你生气,都是天乐不好。” 筱晓更加气恼,干脆一个巴掌拍在他的头上:“给我醒醒!看清楚了,本小姐是本小姐,不是你姐姐!” 她这一巴掌下手略狠,顷刻打得他晕头转向,倒在了地上。毕竟她钟情于他,见他如此落魄,心中着实不忍,“唉,你这是……你快点起来呀!” 玄天乐跪在了地上,声音哽咽的说:“姐姐,你不要再生气了,都是天乐不好,可我也是有苦衷的呀。芙儿她不想见我,我不知道我到底哪里做错了,惹她不开心了,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玄天乐天生就是个粗莽野人,不懂世俗道理,从小就只知道吃饭、睡觉、练功,我不知道到底该怎样去爱一个人。造成今天这样的结果,是我的错。可是芙儿,我哪里做的不好你可以说出来,我可以慢慢的改正,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筱晓彻底沉默了,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玄天乐,听他哭诉着自己的心伤,她也深有感触,大为震撼。记得几日前她还曾在轩辕山庄外与南宫雅芙对话,记得那时南宫雅芙已经很憔悴了,而且有明显的轻生心理,虽然当时她有宽慰她,可如今看来她还是没把自己说的话放在心上。或许对于南宫雅芙来说玄天乐实在是太重要了,亦或许是她不想看到两人分离时的惨状,但在筱晓的心里,她这样做都算是在逃避。怪只怪老天不成全,怪只怪南宫雅芙她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正是因为她过分的细心,才会导致自己陷入痛苦之中。而她这样做不只伤害了自己,更伤害了彼此间的情感。 看来他是真的喝醉了,以往的他是个个性倔强坚强的人,很少将自己心里的感受与大家一同分享,更多的时候他都在自己一个人承担着思念、寂寞和哀伤。可他越是这样反倒越会令筱晓心痛,看来一场情劫所牵连到的不只是一个人。筱晓暗自叹息,作为一个旁人,她所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剩下的就要看他们自己的姻缘造化了。 玄天乐在说醉话的同时渐渐昏睡了过去,筱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他抬上了床,蓦然间像个贤淑的妻子一般替他脱鞋脱袜,宽衣盖被,又用热毛巾来替他敷头,这是她这个大小姐自始以来第一次这样细心体贴的照顾别人。或许连她自己都不会相信,这一切正在生的都是自己所做。 做好这一切,她坐在床边,看着他红扑扑的脸蛋,心里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从前她一直在想,如果能取替南宫雅芙,那该是件多么幸福的事。可是现今看来,南宫雅芙在他心里的位置并不是任何人随随便便就可以取代的。那也许对他来说已经成为了今生今世的唯一。如今,他形单影只,自己有绝大的机会可以趁机而入,但是她早已猜想到了结局会是如何。 屋外,一双眼睛透过窗棂的缝隙窥探着屋内的动向,屋内冉冉不息的蜡烛照射在他的眼中,从中折出几率沧桑。 看到此幕,他收回了眼光,心中若有所思,耳后刮来微微阴风,好似一柄利刃朝他背后袭来。他猛一转身,道袍飘然而起,一股正气油然逼出,驱散了迎面袭来的诡异之风。他正了正金禅杖,目瞪前方,只见一只紫色的大蝴蝶在黑夜下翩然起舞,悠然飞近,直到近前摇身变成了一位亭亭袅娜的女子。她仿佛就是夜下的精灵,无光自闪,光彩夺人,那冷然清透的容貌有如仙子一般。 无念和尚眉头微紧,面上的表情从容严肃:“你这魔女,好大胆子,竟敢闯到这里来!” 那紫衫女子无疑就是慕容馨欣,当下也只有她可以在世界各地来回穿梭了。她冲着无念和尚出冷光,问道:“臭和尚,你到底是谁?我哪里得罪你了,为何你几次三番的找我麻烦?” 无念和尚打了个手势,笑呵呵道:“你我原本都是隐匿之人,彼此之间有着不可拆分的关联,其实你们之间还有一笔账未算呢。” 慕容馨欣修为极高,自从隐世以后从不与任何人交往,更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面前这人看似陌生,却又有几分眼熟,更重要的是他刚刚说的这番话,使她对他的身份起了更深的怀疑。慕容馨欣暂且镇定,说道:“其实我对你的来历也有所打探,你叫无念和尚对吧?” “没错,贫道是叫无念和尚,但那是我的法号!” “那你真实的名字叫什么?” 无念和尚哼哼一笑,甚是诡黠,只听他道:“事已至此,我便也不再隐瞒,听好了,我叫轩辕华灵!” 方听此名慕容馨欣并无异样,只听到“轩辕”二字,脑海里瞬间划过一条信息:想当年慕容不凡派人刺杀轩辕华青等人,火烧轩辕山庄,三百多庄客仅有二十几人脱逃,其中包括了轩辕华青和轩辕华冥。事后正邪两道交战,轩辕华青战死,而轩辕华冥则失踪,此间一直没有轩辕华灵的下落。难道他在中途落跑逃到别的地方去了? 不管怎么说,事隔多年,得知轩辕华灵尚且在世,这消息着实令她有几分震惊。只不过证实了身份总要比被蒙在鼓里要好,那样整日猜度、胆战心惊的日子实在难过。 慕容馨欣惊讶了片会儿,接着神色自然的道:“哼,我道还是谁,原来是轩辕氏里最没用、窝囊的家伙呀!” 轩辕华灵整日游手好闲,年轻之时身骨卓越,只差天资,原本他也可以成为像轩辕华青那样的高手,只因好吃懒惰误了大事,不过好在他并不把权位放在眼里,日日只求果腹。有好酒喝,有好菜吃,便是他人生大乐。只是没想到当年那个大腹便便、不务正业的他居然会变成如今这般俊朗豪迈的壮汉,且从外表上来看他功力不浅,与慕容馨欣对较,恐怕也只是略差丝毫,难分伯仲。看样子,他在已去的十九年里下了不少的功夫,否则定不能获得如此造诣。 轩辕华灵自知嘴拙,说不过她,心里略有些恼羞成怒,便抄起金杖,说道:“你我一正一邪,相见如仇,无需多言!” “且慢!”慕容馨欣立时声,“臭和尚,老娘叫停不是因为怕你,要是真动起手来说不定谁胜谁输呢!” “那还废什么话?动手吧!嘿!” “等等!”慕容馨欣举起五指,示意暂停,“老娘话还没说完呢!你那么着急,真想找死吗?老娘我今天来是有要事找轩辕天乐这小子商量!你最好不要阻拦我,否则误了大事,这份责任你可担待不起!” 第二五七章 轩辕华灵(二) 第二五七章 “你这魔女,满口胡言,你邪我正,你来找我们能有何事?想见天乐,先过了我这关再说!” 无念和尚显然不信,金杖寸不离手,架势一摆,猛然一震,使那挂在金杖顶端的金环铃铃直响。[( 八〔(一中文?<[<网 慕容馨欣也实在无奈,表现出一副哭笑不得的姿态,说道:“我说你这和尚真是无礼!古人言:来者是客。况且我脱离魔道已十余年,今日到此,于情于理你都不该这般待我!好!老娘我本好心相助,竟没料想受此阻绝,是你们自绝前程,日后倘若出了什么事可别怪老娘我事先没和你讲清楚!”讲罢,她调头欲去,嘴里仍不住大骂:“什么正道人士,简直就是狗屁不通!还想和魔界抗衡,趁早死了这份心吧!” 按理来说,无念和尚不是那种好冲动的人,在诸多后辈面前他显得十分冷静淡然,现下会如此不通情理也完全出于被迫。慕容馨欣,就是她当年操纵那些个恶毒的杀手前来轩辕山庄破坏,百十来庄客惨死于庄中,整个山庄内外充盈着凄厉的惨叫,那一刻轩辕华灵永远都忘不了。尽管慕容馨欣并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但在当日她却也是屠戮山庄的带头之人。轩辕华灵在大火弥漫的山庄内看见了那一幕幕惨不忍睹的画面,自打那时起,他彻底的清醒,浑浑噩噩的人生终于有了目标。他要强壮自己,以备日后惩戒那些祸乱苍生的邪灵鬼怪,更定作下了一个决定:从今往后誓与慕容家不共戴天,若见其后,见一杀一,绝不手软! 他这样做也是被慕容家族逼迫如此,慕容不凡所做之事令天下豪杰所不齿,不仅个人臭名远播,更使慕容堂千年以来的威名一夜坠落。 见她要走,无念和尚当然不肯。上次在玄天乐的臆境中喝走了她,这次再遇却是正面相对。无念和尚情绪略微失控,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珠朝她背身喊道:“你这残忍狠毒的魔女!你以为这里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既然来了,就拼个你死我活!既然敢做,又有何不敢承认?” 慕容馨欣也再经不起话语催激,登时怒火中烧,转身冷笑:“呵,臭和尚,老娘不屑理你,你还真当老娘怕你呀!好,打就打,既然你真的那么想尝尝挨打的滋味,那我今天就成全你!” 纤指挥起,金杖摇动,两股劲力在暗中隐隐颤动,恶战在即,两人耳旁倏传一声叫喊:“住手!”各人转目望去,只见一位绣衣紧裹,亭亭玉立的女子从旁边屋内走了出来,此人正是筱晓。方才筱晓被他二人的吵架声扰得心烦意乱,藏门一瞧,原是无念和尚在与一个女子斗嘴,她并未立时出面,而是躲在门旁静听其言。当听到无念和尚自曝身份之时,着实有几分惊讶,谁会想到这个诡秘的大和尚居然就是玄天乐的叔父。 慕容馨欣丝毫未将筱晓放在眼中,依然挑衅道:“小姑娘,这里没你什么事,快点闪开!老娘我今日要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个臭和尚,叫他知道什么是待客之道!” 无念和尚两眼一瞪,怒冲冠,“你!你个死妖婆,胆敢在这里放肆!看我不打得你内力尽失,元神俱灭不可!” 怒目相对,两人又要动手,筱晓及时大叫:“都给我住手!”她分别看了两人一眼,隐隐斥道:“这里是轩辕山庄,不是你们打架的地方!想打架我不阻拦你们,但是你们选个远点的地方再动手!” 两人大诧,慕容馨欣心下暗猜这女子究竟是何来历,口中问道:“小姑娘,你是谁?我与这臭和尚动手干你什么事?你干么要多管闲事?” 筱晓神色严肃,连无念和尚见了都不禁被其震慑。她稍微赧然了一会,接着说道:“我……我是玄天乐的内人。” 两人大惊,无念和尚陡然来惊愕的目光,“筱晓姑娘,你……” 慕容馨欣先是一讶,紧接着哈哈冷笑,“这你可骗不了我!轩辕天乐那小子所爱之人名叫南宫雅芙!他二人曾有婚约,只是尚未拜堂,而且我也见过那姑娘的模样。”她突然开始打量起筱晓的身段,“虽然你没那位姑娘漂亮,但这副姿貌却也少见。你不是一般的人吧?” 听此,心头涌起一片狂澜,脸颊边升起一抹晕红,“你说的没错,天哥是喜欢芙儿,不过现下芙儿不在,我便暂时代替她来照料他。他在时掌事,不在时由我操纵大局,直到芙儿回来为止。”她说得有些凄伤,惹人同情,可慕容馨欣却是不然。她行走江湖数十年,习惯了一个人形单影只,自然练就了一副玩世不恭的心态。别人伤心流泪,她却反而异常欢喜。 慕容馨欣悠然笑道:“南宫雅芙她不会再回来了!” 一语惊四座,无念和尚与筱晓一齐投来诧愕不解的眼光。筱晓立时追问:“你怎么知道她不会回来了?难道是你把她藏起来了?” 无念和尚随即怒气勃然而,指着她吼道:“好你个臭婆娘!原来是你在背后作祟!快快将我侄媳妇交出来!否则我决不饶你!” 慕容馨欣有恃无恐一般,面上毫无惧色,“我当然知道南宫姑娘在哪里,不过有件事你们要弄清楚。她没回来,并非我有意囚禁她,而是她自己有意逃避罢了!至于我为什么说她不会再回来了,原因很简单,如果你们想顺利的打败魔帝,那么非此不可!但是如果你们只念及儿女情长,一时之情,我便也无话可讲了!” 她说的这一切筱晓自然心知肚明,彼时她与南宫雅芙一同在轩辕山庄的地下密室中,雅芙看到的她一样也看见了,只是这个消息一直都在隐瞒着玄天乐,她也不知是否该将这个内情告诉他。若不讲,他终究不会得知个中背后的原委,但若讲了,又怕他丧失斗志,迷恋爱情。不过在两者面前,筱晓仍旧毅然选择了帮助玄天乐二人,完成他们心中的美好夙愿。 筱晓问道:“你说你知道芙儿的所在,那好,你告诉我们她现在在哪里?” 慕容馨欣眉头微紧,“你们难道真的要舍多取少吗?你们可知这样做的后果会是如何?好吧,就算我今天告诉你她现在人在哪里,可就算你们找到了她,她也不会心甘情愿跟你们回去的!” “她跟不跟我们回来是一码事,而你说不说又是一码事!你若是不说,今日就休想完好无损的离开这里!” 无念和尚紧跟着筱晓的狠话亮出金杖,那刺眼的金芒照的人心内不安。慕容馨欣仍不畏惧,哼笑一声,道:“还有一点你们要清楚,是她自己不肯回来,我也只是顺从她的意愿,迫不得已,恕不能相告!” “臭婆娘!满嘴谎言,说不定南宫姑娘早已被你害死!不论如何,你今日都别想活着离开!” “大师且慢!”筱晓立时阻止,接着又问慕容馨欣:“好,我们可以暂时不追查芙儿的下落,不过你今日来此到底有何目的?你找天哥又有何事?” “哎呦呦,一口一个天哥的叫着,轩辕天乐那小子究竟是你什么人?你和他又是什么关系?” “我……”筱晓顿时羞赧,良久缓过神来,知觉不对,肃然道:“你不要扯开话题,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慕容馨欣嫣然轻笑,“我隐藏在俗世之中二十年,彷如人间蒸了一般,任谁寻觅我的下落,都是徒劳。既然今日我肯现身,自是有要事商榷,不过这事儿我只能和轩辕天乐一个人讲!” “臭婆娘,别卖关子,有什么话快点说!说完了我们好办正经事!”无念和尚眼珠子一鼓,瞪得老圆,着实惊煞旁人。 慕容馨欣冷哼道:“除了神界,五界之内没有老娘我去不了的地方!想要进到轩辕天乐的梦境中对我来说是易如反掌!但是我之所以没这么做是出于礼貌之尊。”说了这么多,她方才觉,其实自己一直都在这和他俩白费口舌,便又道:“小姑娘,轩辕天乐那小子真的睡着了?” 筱晓点头又摇头,忽问:“你想干什么?” 慕容馨欣淡然道:“你放心,我要是想害他的话早就动手,何必和你们知会。既然他睡了,那叫醒他便是了!” 筱晓与无念和尚互一对视,筱晓道:“其实,其实天哥他是喝醉了,现在已经不省人事了。”说话间,眼神扫在无念和尚的身上,当中透出些许怪责。 慕容馨欣皱眉道:“大敌当前,竟还有心思喝酒?无知后辈就是无知后辈!” “你说什么?!”筱晓顿怒,指怒喝:“不准你侮辱他!” 慕容馨欣冷瞥了她一眼,道:“老娘我懒得和你废话。既然如此,那我只好改日再来了!”回头瞧了眼无念和尚,又道:“臭和尚,你那么想和我打,那就选个日子,咱们好好的打一场,省得你总是以为我慕容馨欣害怕你们轩辕氏!” “你!” 慕容馨欣转身只走了一步,整个身子如同进入到了另一个空间之中,身影瞬间消失。 筱晓还未反应过来,却听耳旁无念和尚轻声说道:“这贼婆子就是这么邪气,总是来无影去无踪。这些年来我走遍天南海北,目的就是为了寻找他们慕容家的子嗣后人,将其铲除殆尽。可是这贼婆子功力高强,又有魔力在身,莫说抓她,就是先要找到她的藏身所在都是件极难之事。” 筱晓轻叹了一口气,不知此后的心情是更加轻松了,还是更加沉重忧郁了。 无念和尚突然想起刚才之事,不禁问道:“筱晓姑娘,刚才你自称是天乐的内人,这是……这是怎么一回事?” 第二五八章 内奸! 第二五八章 “我……” 筱晓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惭愧的沁下了头,无念和尚微微笑道:“就算姑娘不说我也晓得你喜欢天乐,其实我早就从你对他的言行举态中看出来了。八{一小说[〈〔<<网 的确,天乐这孩子在同龄人的眼里非常优秀,虽然有些地方尚有欠缺,日后我会和他好好谈谈的。听说你原来是一位富家千金,享尽了丰衣足食荣华富贵的生活,又怎会甘愿和天乐在一起品尝风风雨雨呢?” 筱晓道:“是啊,我也现我变了,彻头彻尾的变了。都是他,如果当年不是他来到天都府,闯入我的人生之中,我或许还逍遥自在的生活在府里呢。”说到此,她掐起了腰,嘟着嘴显出一副气态。 无念和尚佯装正色,说道:“哦,原来是这样。那好,明日我和天乐说说,叫他将你送回家中,这样既为天乐减轻了负担,也可以还你一个自由,岂不两全齐美?” “不要!”筱晓陡叫,“他从来都不喜欢我的,整日盼着我早点离开,你若是这么一说,他断然会点头答应的。况且我们一家人早已被朝廷通缉,这般回去,定会被皇上处决的。他现在意志低迷,正需要有个人在他旁边鼓舞他、支持他,我若走了,谁来担这份工作。” 无念和尚听后,忍俊不住,抿嘴轻笑,筱晓见状恍然大悟,气骂道:“好呀,你个大和尚,居然敢戏弄本小姐!” 无念和尚笑声不绝,良久说道:“姑娘莫气,我也只是想清楚一下你心里到底是怎样想的。从你方才讲的那番话来看,你对天乐的感情着实不深呐。也不晓得这小子上辈子修得什么福分,身边有这么多俏媚佳人死心塌地、忠心陪伴。” 筱晓诧问:“除了我和芙儿以外难道还有别的女人喜欢他?” “还有那个……”话语将出,立时机警,他转口道:“至于是否,我现在也不敢完全肯定,毕竟爱情这东西,谁也拿捏不准。但在还未完全确定之前,还是不要乱讲的好,这样于大家来说都有好处!” 筱晓收起怒目,微微点头,“说的也是哦!” “对了,今日之事想必姑娘都已得知,不过就我的身份一事还请姑娘千万不要和任何人讲!” 筱晓诧异:“为什么?天哥他现在无亲无故,正缺个亲人来照顾、关心,你若说了他必定会倍感温暖的!” 无念和尚却摇头否定,说道:“非也。现在正值紧要时期,加之南宫姑娘的失踪,于他来说已是一份无法承受的打击。如果现在对他如实讲出我的身份来,一来难免会遭到他的怀疑,二来他必定会因此大伤心神,如此会更消斗志。依我看,还是以后有机会再和他讲清楚吧!不过这件事还请姑娘绝对保密,不论是谁都不要提起!” 虽然她感觉无念和尚还有别的隐衷存在,但这件事的确对现在的玄天乐有利,是以她答应道:“好!我会保密的!” “嗯,这就好!既然这样,那贫道就回房歇息了!天乐这边就请你多多费心,我便不来打扰了!” 筱晓行了个礼,目送他离开视野,转身将要回房却忽然想道:“名义上我虽可以照料他,但实际上我与他并无任何关系,如此深夜,孤男寡女,传出去定会叫人说闲话。再说芙儿最爱嫉妒、吃醋,倘然叫她知道我与他共处一室,断然会令她更加伤心难过。” 魔界, 近日来,魔帝派遣手下各将领侵占人界领土,探寻更多的灵气来源,以来滋养魔界。他有意将人界与魔界融为一体,这样就可以更加轻松的吸取来源于大地的巨大能量。魔界四将分别带领四支队伍分东西南北四方侵攻占领,人界众人无能,无法与之匹敌,节节败退,不下三日神州浩土便被侵占了十分之四,其余多数都是较血龙山庄甚远的北部、西北部地区,还有玄天乐等人所在的轩辕山庄以北一带。 是日, 林少灵在魔界待了不到两日,便觉无聊之极。他在魔界度过的两日如同两年一般。魔界内外封闭严谨,想要出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而魔界内到处都有巡卫看守,且人人对他有如囚犯一般,相见的眼神好似见到了另类。慕容寒仙说是出门办事,却又不晓得跑到了哪里潇洒快活了,只把他自己一个人丢在这阴暗的魔界之中。不过这两天在魔界中,他的确现和掌握了许多重要的信息,只因无处传达,即便知道也是无用。 无聊之时翻翻慕容寒仙的衣柜行囊,现衣柜里都是千篇一律一模一样的服装。这让林少灵讶然,不禁暗想:“她的性格好生古怪。人人都说女孩子天生爱美,衣装饰多的数不过来,可她怎么就这么单调简朴呢?”再翻其他的木柜,里面都是些备用的弦丝等等有关乐器材料的东西,并没有任何胭脂水粉之类的东西。林少灵又想:“原来这丫头从来不抹胭脂香料的,可是她的皮肤又怎会保养的如此之好?还有那股淡淡的清馨,又从何而来?”放下手中的木盒,他不由的嘟囔了一句:“真是个怪人!” 只听门外不远处传来轻轻地脚步声,林少灵耳朵一动,立时察觉,急忙躲了起来。慕容寒仙虽准许他来自己的房间,那也是要他在自己在房间的情况下才可以。若是叫她知道在她不在房间的时候他闯进来,定然会秀容大怒。嚓嚓嚓,脚步声渐近,但节奏不一,显然十分谨慎,林少灵当即否定了来者的身份。正猜疑间,只见一人探进稍稍探进头来,见屋内无人,这才蹑手蹑脚的走进来。这人身高七尺,相貌有几分猥琐,腰后别着一把丰满的羽扇。林少灵心中暗诧:“轩辕华贵?他来仙仙的房间干什么?” 轩辕华贵贼头贼脑的一边环顾着周遭,一边从怀里取出一个拳头大小的小木盒,与梳妆台上其中一个交换后,这才悄悄的离开了。待他一走,林少灵从床下爬了出来,走到那梳妆台前。这时他才恍然现,梳妆台上摆着大大小小近十个这样的小木盒,至于方才那轩辕华贵到底换了哪一个,当真无从分辨。林少灵好奇之至,暗道:“这都是些什么东西?既然摆在梳妆台上,该不会是涂抹的水粉吧?”若真如此,他对慕容寒仙那份好感便会顷刻尽失。 手去拿,还未碰到,门外又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只不过这次的声音更加轻微了,若非此人功力深厚,便定然是个女子。听来声愈大,再躲床下已然来不及,转个身他只好藏在圆桌下。就在他躲入桌下的同时,一个人影站在了门前,看那如幻的纱衣和水蓝的花鞋,断然是慕容寒仙。林少灵心下大喜,可又碍于当下的情形,无奈之下只好按捺不动。孰知,这慕容寒仙进门来第一件事便对着空然的房间说道:“别躲了,出来吧!” 林少灵大吃一惊,暗道:“难道被她现了?” 良久无声,慕容寒仙怒声加重:“难道还要本仙亲自动手吗?” 林少灵趴在桌上长长的吐了口气,正准备出去,却听“倏”的一声响,紧接着一声轰响,不知是什么被击碎了,碎片乒乒乓乓的散在地上。透过桌面上铺盖的布帘下,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外头的情况,只见一个黑黝黝的影子蜷在地上,捂着腹部左晃右晃,显然伤的不轻。林少灵心下惊诧:“原来她说的不是我?可这个家伙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怎么没现呢?” 这时又听慕容寒仙开口说道:“本仙杀你,易如反掌!不过,就算杀了你于本仙也是无用!本仙且问你,是谁指使你来的?” 那黑影喉咙里出“嘶”的一声,整个人形神皆灭,化成一股黑烟融进魔界的力量之中。魔界的邪恶力量不同寻常,但有人死,就会瞬间融进魔界积蓄的能量当中,供魔界使用。慕容寒仙心头一急,又恼又怒,转头冲着桌下吼道:“林少灵!你给本仙滚出来!” 林少灵猛地一震,吓得浑身一哆嗦,怯怯的从桌下爬了出来。站在她的面前,他就像是个犯了错的丫鬟似得,怕得不敢吱一声。慕容寒仙坐在梳妆台前,两眼斜睨着他,问道:“说,你来本仙房间干什么?” “我……我……”半天他只吐出两个“我”来,无奈下只好说出了实话:“我无聊嘛。这里一点趣味都没有,生闷得要死,再说你又走了,就更没人陪我说话了。” 慕容寒仙心念微转,动了仁慈,说道:“既然如此,那便罢了。不过本仙劝你最好不要做什么异举!否则,本仙第一个要你的命!” 林少灵吐了吐舌头,说道:“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我既然肯来这里,早就已经将性命交给了你。如果想要做什么不利你的事早就做了,何必等到现在!再说了,这里耳目杂多,就算我有心下手,也没有机会呀!” “废话少说!本仙心情不好,你最好给本仙安静点!”她转过身去,在梳妆台上八个盒子当中取出一只。林少灵虽不知她要干什么,但在此刻他猛然得知,之前轩辕华贵所做一切必是想陷害慕容寒仙! 不等她继续做下去,林少灵抢步上前从她手里夺来木盒,严肃道:“你要干什么?” 慕容寒仙被他此举惊住,淡眉蹙起,反问道:“本仙还想问你要干什么呢!快把仙灵露水还给本仙!” 第二五九章 层层伏机 第二五九章 “仙灵露水?”林少灵晃荡了下手里的木盒,只感里面汁液动荡,果然是液体不错,但恐怕此时已不是她所说的仙灵露水了吧。?八一[(中?<文〔<网? 他只想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测,顺手从她头上拔出一根银簪,**木盒中,取出一瞧,却现那银簪银亮闪闪,毫无异样。林少灵大诧,双目僵直,嘴中喃喃直道:“怎么会这样?我明明看见他换了呀!” 慕容寒仙本就在气头上,见他这般无礼,自是怒不可遏,直接一个巴掌掴去。林少灵被打了个趔趄,囫囵摔在地上嘴里还在念叨着:“怎么可能,我刚刚明明看到他换了的呀!”慕容寒仙并没有理会他的自言自语,从台上又取来一个小木盒,刚要打开却又被林少灵猝然夺走。这次她再也无法隐忍,大怒道:“林少灵!你可不要太放肆了!” 林少灵将那梳妆台上的木盒全部打翻在地,这才放下心来。他道:“不管你信不信,我只说一句。有人故意想要陷害你,鱼目混珠,换走了你这台子上的木盒。究竟换了哪一个我不清楚,但是这当中必然有一只里面装着毒药!” 慕容寒仙怒火顿消,讶然问道:“你怎么知道?” 林少灵道:“方才我一直都在你的房间里,而后听到有人进来,便躲了起来。” 慕容寒仙心下一忖,魔界里她曾经得罪过的人着实不少,想要害她的人,也自是大有人在。 林少灵看她半信半疑的神态,又道:“你别这副眼神看着我,我要是想害你的话早在竹林的时候就可以下手了,何必等到现在!再说了,你武功、头脑都比我高,就算是我有什么动机你也会觉。你我现在共载一条船,我若将你害死了,我又能得到什么利益呢?” 他这话说的倒是有理。慕容寒仙撇脸一哼,说道:“少臭美了,谁和你共载一条船,说这话也不害臊!那好,既然这样,那你告诉本仙,究竟是谁在背后下毒?” 林少灵道:“说出来你可能会不相信,我也不大相信,他那么受魔帝的宠爱,又怎么会暗中害你呢。” 慕容寒仙不耐烦道:“本仙问你是谁在背后谋害本仙?你在那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呢!” “哦!那个人就是魔帝身边的大军师,名字叫轩辕……轩辕华……轩辕华什么来着?” “轩辕华贵?” 林少灵猛醒,欣然点头,“对对对!就是他,就是他!刚才我就见他鬼鬼祟祟的溜进你的房中,换了这台子上的药水!” 慕容寒仙暗自忖度:“轩辕华贵?他为什么要害本仙?他的来历的确很诡秘,姓轩辕,自是与轩辕氏脱离不了干系。打从见他第一眼起,本仙便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莫非他真的是潜伏在魔界的卧底?”目光转到林少灵的身上,见他傻笑,她心中又道:“看来这傻小子刚才并没有骗本仙,只不过他为什么要对本仙这么好?” 经过九幽鬼竹林那几日交往,两人的感情深固甚多,虽然慕容寒仙总是对他打骂不休,可每次都会不知不觉的消了气,甚至每次见到他心里都会有种莫名的亲近、温暖之感,而离开他不久就会感到落寞、孤单,难道两人之间的感情真的深到无法分离的地步了吗? 林少灵见她直愣愣的盯着自己,诧问道:“喂,你怎么了?干嘛这样盯着我看?” 慕容寒仙转过脸去,说道:“没有!我哪儿有!” 某个字眼触动了林少灵的神经,他先是一怔,紧接着笑容渐开,“唉?你终于改称自己为“我”啦?” 以往受到如此戏谑她都会让对方落个悲惨的下场,可在他面前,她心中的怒火却无论如何也燃烧不起来。她表现出一副无奈和娇嗔的模样,说道:“别胡闹!本仙,本仙只不过说错了而已,马有失蹄人有失足,谁还没个失误之时!好啦!你打翻了本仙所有的仙灵露水,你说,你怎么赔偿?” 说到正事,林少灵搔了搔头,“嘿嘿,不就是露水嘛,有那么重要嘛,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小的一马呗!” 他装出一副委曲成全的模样,着实可爱,慕容寒仙颊边露出一抹细微的笑容,接着又正色道:“不行!这些露水可不是寻常之物,这是来自云渺峰的仙泉露水,那些凡俗之物岂能相比!” “那你说怎么办!大不了我去趟云渺峰,给你重新装些回来就是了嘛!” “哼,说得轻松!云渺峰距此遥远,再说就算你到了,你也未必能采取的到!” 林少灵耸了耸肩膀,无奈道:“那我就没办法了。我现在只有命一条,想要就随时那去喽!” 慕容寒仙自然不会再为难他,便道:“算了,反正本仙回头也要去趟云渺峰采集,不如你就和本仙去一趟吧!” 说到出门游玩,林少灵两眼放出灿烂的精光,“好呀!好呀!”恍然想到自己目前的处境,林少灵又沮丧道:“可是我们现在是在魔界呀,你不知道,你走了以后,那些守卫都没好眼色的看待我,就好像我是囚犯一样。要不然你就自己一个人去吧,要是叫魔帝知道我离开了,一定会起疑心的。” “不行!”慕容寒仙立时反驳,“本仙带你出去,本仙看谁敢多嘴!” “可是,可是如果魔帝问起来,我怕……” “你怕什么?有本仙在,你难道还怕他杀了你吗?” “那倒不是,只是……” “好了,别那么多废话了!本仙只问你一句,你到底去还是不去?” “去!去!当然去,只有有你陪着,不论去哪儿,我都乐意之至!” 慕容寒仙心下满足,脸上浮笑,“少臭美了!记着,一会儿出去的时候跟在本仙的身后,不论谁问你什么你都不要回答!知道了吗?” 林少灵连连颔,而后随着慕容寒仙的步履离开了魔界内堂。 魔界人多势众,一路上光是巡逻卫队就碰见了六批,他们对待林少灵的眼神果然与众不同,正如他所说的一般,如同看守犯人似得。不过有慕容寒仙在前面开路,那些个巡卫倒也都不敢阻拦。只是到了魔界隧道之时,却碰见了一位不之客。轩辕华贵带着一班卫队守在门口,好似早就料到他们二人会有此意图,故意在此等候。 十步远的时候,林少灵躲在慕容寒仙的背后颤颤说道:“他怎么在这里!这下可糟了!” 慕容寒仙依然镇定,对他轻道:“别害怕,老老实实的待在本仙身后,别说话,本仙自会应付!” 两人接踵来到隧道出口,轩辕华贵一班人挡在路前,显是有意阻拦。见他二人步步临近,他笑着恭迎:“呦,小姐!” 慕容寒仙一目扫过眼前的卫队,口气不恭的说道:“大军师,你不说话本仙还没看见你在这儿呢!你们这围成一排要干什么?想找本仙的麻烦吗?” 慕容寒仙气势逼人,轩辕华贵面梢微红,躬身说道:“小姐言重了,在下怎敢冒犯小姐呢!只不过小姐刚刚不是才从外面回来吗?怎么又……” “本仙去哪里难道还要你这下人来管?” 轩辕华贵接连挨训,心里着实不大舒服,可他仍旧保持着一副恭和的笑态:“小姐教训的极是,在下确实有些多管闲事了。不过这几日人界十分混乱,到处都兵荒马乱,若无大事,小姐还是不要出去为好。”慕容寒仙怒目一瞪,他不敢再多言只字,忙闪开身,挥一挥手:“还不给小姐让路!” 众人分散两旁,慕容寒仙隐隐能感到身后的林少灵在颤,回手攥住了他的手腕,带着他一同前往隧道升降舱。 走了没两步,只听轩辕华贵蓦然叫道:“等等!” 林少灵浑身一抖,油然步止,两腿软,无法前行。慕容寒仙退了回来,与轩辕华贵正面对视:“怎么?军师有何指教?” 一丝笑容划过他严肃的脸容,轩辕华贵笑道:“指教不敢,只是魔帝大人有令,不准这个小子离开魔界半步。” 慕容寒仙瞧了眼身边的林少灵,泰然道:“呵,真是可笑。他是本仙带回来的,自然归本仙所有,本仙想带他去哪儿用得着别人管吗?”轩辕华贵仍有反驳之意,慕容寒仙又道:“告诉他,就说是本仙带他走的,有什么问题叫他事后来找本仙,出什么事由本仙来承担!”说罢,拽着林少灵的胳膊一步踏进升降舱内,匆匆而去了。 离开了魔界,升降舱内,两人同时呼出一口大气,无意间的扫视,各自察觉到了彼此的手还紧紧的握在一起。慕容寒仙猛然收手,动作快的犹如闪电。林少灵看了看她渐渐掩饰的羞晕的脸颊,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那感觉犹如蜜糖一般甜蜜,却又像水一般平淡。他悄然凑近了她,羞答答的说:“仙仙,你……你能不能……” 他讲话如此支吾,必是有什么羞怯之事难以言出,慕容寒仙情不自禁的胡乱瞎想,心脏突然间猛跳个不停。 嗫嚅了半天,他这才吐出后面的话来:“你能不能带我去见见玄兄?” 慕容寒仙浑身一冷,仿佛一桶凉水从头顶浇了下来。“去见他干什么,你难道忘记你自己现在的身份了?” “没,我没忘记。可是我真的有些想念他,毕竟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 慕容寒仙悄然轻叹,“他要是知道是你现在的情况,他还能让你好过吗?” 林少灵低下头来,“就算是玄兄他怪我,我也毫无怨言。是我对不起他,我原本就应该向他赔罪。” 慕容寒仙内心微动,“好了!本仙是绝对不可能带你去见他的!本仙是魔道中人,和他正面相见,断然免不了一场恶战!倘若本仙放你去了,万一你跑了怎么办!所以,你只能待在本仙身边,哪儿都不准去!” 第二六零章 丧亲失友 第二六零章 轩辕山庄, 一蜀山弟子大清早来报,说以北十里有一处废墟,在那似乎有幸存者的迹象。( 八(一中[[〔文[ [ 玄天乐昨晚儿喝了太多的酒,其时没有表现出异常的状态,可这酒却是后反劲。直到第二天晌午时分,他才被众人的敲门声吵得渐渐苏醒过来。筱晓性子急,不顾三七二十一,大喊一声:“闪开!”接着一记飞脚将房门踢开。众人一拥而进,却见玄天乐正坐在床上,半个哈欠还未打完,惊讶的看着破门而入的众多蜀山弟子。 “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 朱钰等蜀山弟子哑口无言,冒然闯进屋来,着实无礼,更何况最先破门而入的是筱晓。筱晓却不怕他,走上前来,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来回直转,“呦,你还活着呢?本小姐以为你没气了呢!” 经过方才众人这么一闹,玄天乐顿时精神大振,说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筱晓蓦然转目,目露悚光,“你知不知道,大家在外面等你多久?大家担心你要命,你却像头懒猪似得呼呼睡大觉!” “我……” “你什么呀!你还有理了?”筱晓伶牙俐齿,只这两句话便压得他气势全无。 玄天乐摸了摸后脑勺,只感觉脑袋沉甸甸的,恍恍惚惚还有一丝不清醒,“我……我这是怎么了?你们都站在这,是找我有什么事吗?” 朱钰等弟子互相对视了一眼,朱钰拱手道:“打扰掌门师兄休息,弟子们实在无礼,还请师兄原谅!” 玄天乐扬了扬手,“罢了,你们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朱钰道:“哦,是这样的。我们最近派遣弟子在四周巡逻,其中一名弟子无意现了一处废墟,现那里有幸存者。” 众人对话之际,筱晓拧干了手巾,拿来递给了玄天乐,“不就是个活人嘛,你们把他救出来不就得了。这种小事还要请示你们的掌门师兄?” “哦,姑娘误会了,此事非同小可。”朱钰看了眼四周集结的众弟子,似乎有几分顾忌。 玄天乐擦了擦脸,说道:“在这儿的都不是外人,你但讲无妨!” “是!”朱钰道:“我们现已脱离轩辕山庄,而以北十几里的地方就是慕容堂旧址。我们手下的弟子就是在那里现的幸存者,而且,这两名幸存者正是南宫飞燕姑娘和北冥正德前辈。” “什么?!”玄天乐陡然大震,手里的手巾不禁脱落,掉在了地上。提到南宫飞燕难免会叫人想起玄天琪一行人,玄天乐急问:“那还有没有其他的人?” 朱钰神情略微黯然,摇了摇头道:“目前没有。我们到场的时候北冥前辈已经离开人世了,只有飞燕姑娘尚有一口气在。” 这次震惊的换成了筱晓,她双目木然,脱口不禁叫了声:“爹!” 虽说北冥正德的真实身份是筱晓的舅舅,但这么多年来他们关系融洽,也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称呼。即便她早已得知他的真实身份,可在她的心里北冥正德永远都是亲生父亲。 玄天乐心里一动,看着筱晓氤氲着泪水的眼眸,悄然握住了她的手,“筱晓,镇定点!” “又不是你爹死了,我怎么可能会镇定下来!”筱晓哭吼,一把甩开了他的手,站到一边呜呜痛啼。 玄天乐内心渐软,因为他的亲生姐姐迄今仍是生死未卜,生这种事他又岂能静心安神? 朱钰见两人情绪失控,忙道:“师兄,你不要着急,我们已经派人在慕容堂搜找了,或许轩辕师姐和飞燕姑娘一样,只是被掩没在了废墟之下了。你放心,我会派人全力搜寻的!” 朱钰几个师兄弟目光一对,转身匆匆欲去,玄天乐陡叫一声:“算了!” 再回,视野里的玄天乐突然显得格外苍老,只听他道:“这种事还是我自己亲自去比较好,你们在门外稍等片刻。” 朱钰等人退出后,玄天乐对筱晓说道:“筱晓,镇定点吧,我知道你很伤心,但是……嗨,我连自己的心情都无法平稳,又有什么资格安慰你呢。” 筱晓看了他一眼,泪光闪闪下他显得那样的愁苦。此时此刻,她却也不顾什么男女之别,关系之分,一下扑进他的怀中,呜哇大哭。玄天乐浑身一动,看着怀下的筱晓,心中茫然。数数看,她已经是第三次在自己流泪了,且每次的程度都会明显加剧,她越来越不像原来那个蛮横跋扈的小姐了,这都是人生、姻缘弄人啊。 他拍了拍她的后背,轻声道:“好了,别哭了,收拾一下东西我们去看看吧。” 整理一番,众人一齐上路,赶赴慕容堂旧址慕容山庄。此地早已疮痍满目,与当下的轩辕山庄毫无异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当年在慕容山庄赤血峰一场恶战,使慕容堂彻底的从江湖中消失,只是一夜之间,就和轩辕氏一样。 到了这里才感觉到一丝绝望,这慕容山庄绝不比轩辕山庄占地小,如此偌大,想要寻找几具尸体谈何容易? 废墟内已有稀稀疏疏一些蜀山弟子在盘找了,只是已经整整一上午了,仍旧无果。朱钰引着玄天乐等人来到废墟中的某一处,这片地炸痕清晰,显然是不久前刚刚爆过的,朱钰指着脚下这片土壤说道:“就是这里,我们就是在这儿找到的飞燕姑娘和北冥前辈。但是轩辕师姐和林公子,我们却怎么也找不到。” 说到此,玄天乐恍然想到:“记得玄天琪一班人赶赴慕容堂,同去的有林少灵、林少宗、北冥正德、南宫飞燕五人,而今只找到了两个人的尸身,如此说来连林少灵也遇难了。”林少灵和林少宗都是筱晓的哥哥,虽然生疏,但亲情却血浓于水,如此一来,她岂不在瞬间变成了个孤儿。这是玄天乐第一次对筱晓产生怜悯之心,他压着内心的悲痛,佯装镇定的说:“林兄他武功高强,就算是遇到劲敌,逃跑的轻功也自会逃脱,我猜他们或许早已躲过劫难,逃到别处去了。”目光转到筱晓的脸上,她的眼圈和鼻子都已然哭得通红,不过现在已经安静了许多。她摇了摇头,嘴角似笑非笑,说道:“我没关系的,你不要安慰我。” “师兄!快来看!” 不远处一声高呼引去众人的目光,只见那里两三名弟子正围着一个血迹斑斑的棉衣指手画脚,见玄天乐等人赶到,三名弟子行了个礼,说道:“掌门,我们在这现了这件棉衣,看样子好像是遗落不久的。”玄天乐拿在手中,瞬间感觉浑身颤,就好似突然间进入到一个冰冷的空间中一样。 仔细端详这件棉衣,它已经做成了一半,只剩下一只袖子还未完成。但是它从内到外都显得十分精美,手工纯良,天衣无缝,里面塞满了上等纯棉,想必穿在身上定然会很暖和吧。棉衣的另一只袖口处绣了朵栩栩如生的牡丹花,绽放起来甚是鲜明、娇艳,也就是这朵绣花勾起了玄天乐永难忘却的回忆—— 十年前,青冥山, “呀!姐姐你看,这是什么花呀,好漂亮啊!” 玄天琪仔细一辨,答道:“如果猜得不错,这应该是牡丹花吧!弟弟,你喜欢?” 玄天乐使劲的点了点头,“嗯!姐姐,你看它多漂亮呀,就和姐姐一样!唉?姐姐不是会刺绣缝补吗?能把这朵花绣出来吗?” “这个……”玄天琪有些为难,“这个难度好大,以我现在的技术恐怕……” “没关系啦!姐姐,等你学会了以后就给我的衣服上绣一朵好不好?” 玄天琪点头微笑,“当然可以呀!” 回到现实,玄天乐尚自沉浸在那温馨的回忆当中,脸颊边透着一抹傻笑。看来玄天琪日夜赶工,闲余之际也在练习绣花,这朵花儿和当年姐弟俩看到的那朵牡丹花一模一样,也正因如此才会使他不禁陷进回忆之中。可是现在,感到的不再是快乐和温馨,而是伤感。那棉衣背面染着大片的鲜血,想必这就是玄天琪生前留下的吧。他把它抱在怀里,就仿佛抱着她一般,泪水不自禁的溢出眼角,洒在面上。 不经意间,他察觉到了内衣袋里装着的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一封信。拆开阅读,只见上面写道:‘天乐,这是姐姐第一次给你写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给你写信了。现实中有些话我无法告诉你,就只好写在这封信上了,只是当你看到这封信时也许我已经不在人世了。其实,我并不是你的亲生姐姐,十九年前我只不过是个一岁多的孤儿,那时多亏爹爹和娘亲收留了我,才会有今日的玄天琪。我不是轩辕氏的血脉,也不配戴这个轩辕的名衔。这么多年来,我奉命照料你,除了真情关爱以外还有一丝感恩。天乐,姐姐说这些话你千万不要生气,因为姐姐也是迫不得已,你我姐弟相依为命十余年,吃尽了辛酸苦头,我真的就把你当成亲弟弟一样来看待,只是现实弄人。这几日我已渐渐感到自己时日不多了,其实我很早就罹患绝症,这些年若非叔父悉心照顾,我恐怕早已告别人世了,今时病重,每况愈下。我没有告诉你这个消息就是不想让你分心,人各有命,能有爹爹、娘亲、叔父这样的好亲人,还有一个真心相伴的好弟弟,人世间这一遭我已心满意足。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磨练,想必你的心志也应该有所锻炼,从今往后你要学会自己照顾、保护、爱惜自己,千万不要逞一时之风而葬送了自己的前程!至于相公,日后他做什么决定你都不要怪他,人各有志,不能因为我而牵制他一生的幸福,希望他能找到一个比我更好的伴侣。末,好弟弟,把我葬在叔父的坟旁,我想陪伴他老人家,时时刻刻侍候他。’ 第二六一章 节哀顺变 第二六一章 恍然间,犹如一个晴天霹雳响彻脑海。(八一?〈<小[〈说[(<网〔 手里的信纸和棉衣都不由自主的掉落了下去,他浑身抖,嘴唇颤颤的说着:“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是这样!”泪水噙在眼眶之中,仿佛为他那清莹的眸子披上了一层水雾。其实玄天琪死了带给他的伤害并不至极,反倒是这则消息,令他轰然震动,那一瞬好似被人当头打了一棒。 集在旁边的众人见他情绪失控都不觉彷徨无措,而他更没想到,此时此刻唯一会来安慰他的人竟然是平日里自己最讨厌的女子。筱晓搀着他半边肩膀,说道:“天哥,你难道忘记之前你对我说过的话了吗?”玄天乐转过目光,对视着她,黑白相环的眼珠中透露出十足的悲伤。 “天哥,要振作呀!”同样是这么一句话,但刻下却从她口中而出。玄天乐心中微震,想自己堂堂七尺男儿,净为这些儿女私情摧残的狼狈不堪,何以担负大任! 他含着泪水颤抖了一阵,默然片刻,他陡然大笑,一声比一声激烈。而本是笑声却掺杂着极多的怨愤,周围的弟子都停下了动作,远远的看着他,心中若有所失。直笑道声嘶力竭,咳喘连连,这才休止。此时看他嘴角轻扬,眼中含泪,却不知他到底是哭还是笑。他咬着牙,再没吭一声,但是筱晓却能感觉到把持着他的那只肩膀在隐隐颤。 这一番搜寻终将无果,就算将慕容山庄翻个底朝天,也不可能再找到玄天琪等人的尸身。 傍晚时分, 自从下午返回,玄天乐一直都坐在桌边的板凳上一动不动,怀里抱着那件玄天琪亲手缝制的棉衣,右手紧紧捏着那封她生前留下的遗书。筱晓一样守在他的身旁,默不吭声。他不动,她也不动;他不说话,她也不说话;他不吃饭,她便也不吃饭。她心中虽伤,但还不致玄天乐这般地步,她只担心玄天乐会因此而想不开,是以守候在他身边,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以防他做出不测之事。 已至戌时,数算着,他坐在这副板凳上已有四个时辰多没起来了。筱晓自不比玄天乐,俗语言: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两顿饭没吃,筱晓确有些挺不过去了,开始不自禁的摸着自己的小腹,意想压制腹中饥饿,可越是这样反倒越饿,毕竟如此治标难治本。胡乱中竟出一声“咕噜”的声音,顷刻间使她那微微粉红的脸蛋涨得绯红。她悄悄的打量着他,却见他仍然一副木然的模样,好似根本就没注意到。 她正暗自松气,玄天乐声道:“你回去休息吧,我没事。” 筱晓委实想回去,好好的吃一顿,然后睡上一觉。莫说她没心没肺,既为俗人难免要吃饭、睡觉,虽说噩耗当头,却也不能因此而茶饭不想,夜不安寐。不过她陪着他在这里如此之久,并非是为了等他一句话,是以她道:“我也没事!反正我不走,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用不着你管。” 她话里虽然这么说,可心里却是另一番感想。玄天乐正值大悲,连他自己都管不过来,本无心理她,可见她一介富家千金从始至今都坚持着自己的信念陪伴在自己身边,如此情深他又怎能不顾?雅芙失踪,玄天琪丧命,而今只有她还心甘情愿的陪伴着自己,这份恩情他又怎能见而无视。 玄天乐悄然叹了口气,转头说道:“你身体不比我,还是去吃些东西,早些休息吧。” 他越这样说筱晓就越不甘休,“谁说我身体不如你!好嘛,你是男孩子,体魄自然比我强些,但好歹我也是习武之人,一两顿饭不吃没什么大碍的。”说到后面一句话时,音声明显减小,甚至微难辨析。 玄天乐瞥了她一眼,看她那副饥饿交迫之态,说道:“好吧,那你去叫他们做些吃的来吧!我也有些饿了。” 筱晓一愣,万没想到他会妥协。愕然之际,玄天乐又道:“呃,大小姐,劳烦你去通知他们弄些吃的来好吗?” “行!行!当然行!”筱晓爽快的应了一声,转身欢然而去,临走前还不忘警告一句:“不准做傻事哦!” 玄天乐看着她飞快奔出去的背影,心里暗道:“我倒是真想做傻事,可是却不能。姐姐离我而去,在这个世上我再无任何亲人,唯一一个至爱的女子竟也踪迹难寻,生死未卜。六界看似平静,其实处处都藏着隐患。魔帝的造就究竟如何,期限将近,却不知是否能以自身之力与之抗衡。也罢,到那时若是失败倒也可以与亲人们地下相见,反倒是无意成功,虽拯救了天下苍生,可却留下了我孤寡一人在这世上。老天爷啊,这难道都是命中注定的么?” 门外陡然一响,玄天乐回过神来,只听门外之人声道:“掌门师兄!” 玄天乐侧眼一瞄,见是朱钰,心下一松,声音沉重的道:“进来吧。” 朱钰进门来,瞧了眼四周,问道:“筱晓姑娘她……她回去休息了吗?” “我叫她去弄吃的了。这么晚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众人都因今日之事搅得心神悲伤,一整天都沉浸在凄伤哀痛之中,虽众人与死者不识,但见玄天乐悲恸欲绝,各人心里难安。朱钰勉强挤出一丝笑,说道:“其实,其实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只不过,师兄,既然事已生就不要太伤心难过了,就算如此也不会挽回轩辕师姐的性命。” 玄天乐知他此番是来安慰他,便立时摆手道:“我现在不想听什么安慰的话。不过,还是谢谢你。” 朱钰道:“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多说什么了。只是大家见到师兄悲痛的样子,心里都很不好受。”话说到这,玄天乐脸色微变,他急忙住口,“早年我们还在蜀山时,我曾经问过师傅,假如有一天天地毁灭,我们该怎么办。师傅很泰然的回答说:‘人世间一切皆有定数,该来逼来,挡也难挡。’如今,我想把这句话送给师兄。我们这些人在天地看来都不过蝼蚁一般,微渺至极,若一切都是上天早已安排好了的,即便如何强求、争取也是徒劳,只有一切随缘。” 玄天乐心里一荡,这一句“只有一切随缘”说的倒是蛮现实的,或许这是一种解脱自己的方法。 朱钰退却,筱晓更迭而至,端着饭菜碗盘一大摞踏进屋来,“哎呦,好多东西呀,你也不说来帮我一下嗳,你……”话音悄然而止,她看见了玄天乐正在冥思之中,便自行摆好了碗筷。“喂,那臭道士又和你说什么啦?刚才看你的表情还很好,怎么现在又变回原来那副模样了?” “他说的没错。” 蓦然出一句话来,叫筱晓有些摸不着头脑,“谁,谁说什么了?那个臭道士?喂,你不要老是神神叨叨的好不好,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出来嘛!” 玄天乐似乎并没有理会到她的话,甚至更没有感觉到她的存在,只自言自语的说了一番,紧接着又惆怅的摇了摇头。 筱晓平生最气别人忽略、无视她,此刻见他嘀嘀咕咕、自言自语,根本没把她放在心上,不由的又恼火了,抄起筷子就要往他脑袋上砸,可是待落未落之际,恍然想起了几日前生的事。他已经够可怜的了,现在为了玄天琪又变得失心疯了似得,再对他施压恐怕会叫他更难过的。 想着,她放下了筷子,轻轻的推了他一下,说道:“你不是饿了么,快点吃饭吧!” 云渺峰, 此地清美秀丽,万里以内白云笼罩,透过水雾折射散出来的光芒变得五光十色,尤其是照耀在水面之上,显现出粼粼波光,甚是美妙。云渺峰出西方某处,因路途遥远,外围尽是一望无际的大沙漠,所以鲜有人烟。天下之大风景秀丽之地更是层出不穷,数不胜数,这云渺峰要山有层峦叠嶂的高耸雄峰,要水则有来自地下的清凉清泉,要树木则更是葱葱郁郁,一望无尽,当真可谓是隐世佳境,若能在这里过隐居的生活,确是件完美之事。 慕容寒仙用意念转换术带着林少灵轻松如意的穿过外围的沙漠,进入山脚下的树林当中。茫茫沙漠,尽头却是翠**流的树木草地,沙漠与草地分布的边缘十分清楚,一条直线绝不偏移半分,既令人奇怪,更令人叫绝。林少灵眼珠被这片风景吸引的都快掉出来了,不绝口的夸赞:“哇,这是什么地方呀,风景真好!” 穿过一丛绿荫,渐渐可听见潺潺流水的声音,更有一股清凉之气迎身而来。林少灵目光仍不住的观赏着周围,说道:“云、渺、峰,天底下居然还有这么秀丽的地方,堪比西域昆仑山。” “你去过昆仑?” 沉默许久的慕容寒仙终于开口说话了。林少灵摇头答道:“昆仑山远在天边,我怎么可能去过。不过听老哥说,我们祖传绝技这笛子的功夫就是从昆仑引进来的。据说昆仑山有位玉笛真人,就是以一笛曲镇压群雄,名扬万里。可见我们北冥家族和昆仑还有些道不尽的渊源。” 慕容寒仙只轻轻笑,却不回答,只是令林少灵惊讶的是,像她这么冷酷残忍的人居然也会笑,而且笑得是那么的清纯无暇。林少灵收了收神,看着不远处汩汩流淌的清泉小溪,远远地就已经闻到它的清新了,他道:“你说的仙灵露水就是从这里采取的吗?” 第二六二章 倾城一笑若天仙 第二六二章 慕容寒仙轻轻一笑,摇头道:“怎会如此简单。八<(一<小说[?网 所谓仙灵露水,露水自是悉心采集方能得到的。这里山泉清澈,但却还不够纯。” 说话间,她引着他进到树丛之中。林少灵只顾着欣赏风光,无意间不知踩到了什么,只觉一硬物碍于脚下,俯身一瞧,现那是一只圆形的木罐,外形与之前在慕容寒仙的房间中看到一模一样。举目散开,茫茫一片没膝的草地中尽皆摆满了一个个同样的木罐,数算无数,少有百只。 林少灵将那木罐拿在手里,心里一忖,顿然大悟,此时慕容寒仙已然返回,他道:“我知道了,原来你是利用这样传统的方法来采集这里的露水。可是,这里的露水到底有什么神功奇效?喝了以后可以延年益寿、长命百岁吗?” 慕容寒仙嫣然微笑,那一抹笑宛若昙花一现,惊人的美丽。她从林少灵的手里取回木罐,重新放好,一边说道:“这里处于无人之境,所有的生灵不沾染任何污俗之气,这里生机盎然,万物纯洁,所采集下来露水更是纯洁之至。可能你不相信本仙这样做的理由,但是……” 她一个女孩子家,心思细密,林少灵怎会猜到,不过看她顿口不言的样子,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林少灵道:“不论我相不相信,你总要说出来让我听听呀。我倒是很好奇这仙灵露水到底有什么功效!” 说到深处,慕容寒仙陡然侧身,不与其正面相对。想她一个阴狠毒辣、杀人无情的魔女竟也有腼腆之时,林少灵心下窃笑,面上说道:“这里也没有什么外人,有什么话不能和我讲?” 话说也是,自从当年慕容不凡被禁锢,她活在这个世上便再无任何知心朋友,如今遇得像林少灵这样既活泼又多愁善感的人,与之相交颇感愉快。慕容寒仙悄然轻叹,说道:“这仙灵露水本是为正道人士修仙、提升修为所用,日久天长便会灵气倍增,凡脱俗。” 林少灵讶然,不禁问道:“你不是魔道中人吗?又怎会……这仙灵露水于你来说多害无益呀!你……” 慕容寒仙自嘲一笑,略含苦涩,林少灵从她的笑容中看出几分,猛然惊呼:“原来你是要……” 慕容寒仙蓦地转身,捂住了他的嘴,另只手单指竖起,搁在唇前,轻道:“嘘!隔墙有耳!” 林少灵咧嘴开笑,说道:“你这样未免太谨慎了吧!” “防着总比不防要好!” “也是,依你现在的身份确实有太多的事不能暴露。” 其实慕容寒仙利用这仙灵露水并非想要修炼什么邪门的功夫,方才她话中也已透露,这仙灵露水乃是修身养性的佳物,时间愈久功力愈深,倒是于修仙大为有益。而之所以她这样做,完全是想利用此来封住自己体内根除不净的邪性。慕容寒仙出身慕容堂,父亲是无恶不作的魔头,浑身沾满了邪恶之气,而母亲则是正派之,意纯心善,与慕容不凡截然不同,他二人所造的产物更是有些不伦不类。如此说来,慕容寒仙体内既阴既阳,既正既邪,可谓矛盾。常言道:善恶只在一念思量,而这一念看似轻如鸿毛,轻则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一生,重则将影响到整个世间。慕容寒仙有知,并未全心修魔,保留了原有的正气传统,只是很少显露。因她身份不同,须来回穿越于人、魔两界,久而久之,自会增强体内的邪气,使正气受制,而这仙灵露水正是为了滋养、保全她体内的正气,使之不散,甚至愈强。在外人面前她或许会拿出自己邪恶的一面来与之相处,因此性格变换,看起来颇有些阴阳难分。 林少灵已经隐隐猜到了她内心的想法,只是尚不敢肯定,但从她对北冥紫仙的眷恋和思念中可以看出,她还是比较倾向于自己的母亲。想她这些年来,一个人独闯江湖,十几年来,江湖人对其名闻而丧胆,避而远之,恐其索命,可她所做的这一切都不过是在掩饰着她自己内心脆弱难堪的一面。 林少灵心中若得若失,但不管如何,她既然肯用自己善良的一面与他相交,林少灵着实欣然。 谈心吐露,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来到了小溪边,她例如往常一般褪去鞋袜,坐在溪边,一对小脚丫浸泡在清水之中,随着从上划过的汩汩清泉,享受着大自然带给人们的净化。林少灵见她那双脚,肤如凝脂,在清澈的小溪中倒映的更加清白,不觉间晕色上脸,颇有几分害羞。话说他从小到大还从没见过女人的身体是如何的,虽说这种话题难免会令人害臊,可却也是事实。他与玄天琪虽是有名夫妻,但从未做过房事,如今她已西去,只得叹息在其有生之年未能与她共享喜乐。刻下看她那双白皙精美的脚丫,不禁春心浮荡。 不管怎样,他也称得上是位出身阔府的少爷,怎能如此失礼,收了收心,他道:“你、你经常来这里游耍吗?” 河风轻然袭来,吹在身上、脸上,将体内所有的肮脏、烦恼都一并带走了,留下的只有脱胎换骨、焕然一新的舒畅之感。她长长的吸了口气,缓缓吐出,沉鱼落雁般的容貌上显出一丝畅然。她虽没有回答,但从她的举止形态上来看,她对这个地方充满了亲近和眷恋,想必早已习惯了这里的环境。莫说慕容寒仙,便是林少灵也对此地心驰神往,来到这里仿佛来到了梦幻中才能看到的世界。 河风徐徐飘过,带来一阵阵寂静,二人坐在一起一同感受着大自然的另类脱俗的清新。 许久,慕容寒仙睁开透明的双眼,安然说道:“你知道本仙最想要的是什么吗?” 林少灵转瞬即答:“难道是亲情?” 她笑而摇头,“亲情早已失去,现在弥补又能如何,至少曾经那份伤无法填补了。其实本仙的愿望很简单,本仙只想永远的生活无忧无虑的生活在这片自然天地之中。在这里,没有厮杀,没有纷争,万象和平,便是本仙所向往的。” “嗯~这条件并不苛刻,倒也并不难达成,不过你难道就不想找个伴儿一起在这里共享美乐,繁衍后代吗?” 慕容寒仙脸颊忽地一红,二人心中透彻,已将对方心里想的猜得十之八、九。她并未像往昔那样顿然怒,行为过激,反而进入到世外佳境之后变了个人似得。她别过脸去,掩着那一抹羞红,说道:“休要胡说八道,本仙、本仙从来都是独来独往,不与人交。再说,天底下的男人尽是赖皮,本仙厌恶的很,才不想找什么伴侣。” 林少灵已从她的脸色和眼神中读出几分,心中的欢喜已在蠢蠢欲动,他悄然将手伸进水中,阴阳怪气的说了声:“我看不是吧?”紧接着向她泼起一泼清凉的溪水。慕容寒仙一抖,呀了一声,转身来即羞既嗔,既嗔既喜,不甘示弱的起反击。林少灵本以为她不会趟进这嬉闹之中,此番“反击”竟是未能料到。林少灵抓准时机,大闹起来,平日里他自是正事不足闲事有余之人,说起玩闹来谁也比不得他。 一番“激战”,慕容寒仙自斗不过他,无奈之下只好摆起双腿,卷起滚滚溪流朝他打去。两人虽是闹着玩,可是慕容寒仙从未如此欢快过,无意间为了逞强,便施出了内力与之相斗。林少灵自愧内功及不上她,这一下溪水扑面扬来,可叫他片刻后便成了落汤鸡了。 玩耍嬉闹中,笑声不绝,整个小山谷内传荡着两个清脆悦耳的笑音,而两人更在这一瞬间返朴归真。 半晌,玩得累了,两人都不觉歇手,躺在柔软的绿草地上,仰视苍穹,这块天空竟如此的蔚蓝新鲜。天还是那块天,只是地域不同,环境不同,心情自然也不同了。两人喘了几口粗气,林少灵笑喘不息,问道:“开心吗?” 慕容寒仙微微点头,嗯了一声,“这是我第一次玩的这么开心,不管怎么说,谢谢你。” 她无意间又改换了自称,颇叫人难以适应,林少灵道:“那既然这样,以后我们天天都来这里玩儿好不好?” 慕容寒仙兴奋顿起,笑逐颜开,猛一点头,“好!” 时过午时,两人腹中略空,林少灵道:“你先在这里等下,我去附近看看有没有什么可吃的东西。” 走不出一里地,便是一片果木园林,林少灵兀自在为方才二人欢快的玩耍而窃窃开心,忽然前方传来几下细微的动静,似是脚步,出于谨慎,他立时提起精神。止步环顾四周,巡察异象,同时心中暗想:“仙仙说这里在沙漠之外,鲜有人迹,可刚刚那动静明明就是……肯定有人!莫非是她怕我暗自逃走,悄悄跟来?可以她的功夫想要控制我,绝非难事,何必多此一举?” “倏”地一声,这次却是十分清晰,只觉一片黑影在身旁掠过,其之快仅在眨眼之间。林少灵转身过去,风未散尽,突感喉咙受制,定睛一看,眼前之人早已掐住了他的喉咙。林少灵恍然大惊,脱口嘶声道:“锁喉擒拿手!”说到这锁喉擒拿手,这是擒拿手中一式,主要在于手法快、抓位准,可谓是使敌人一击毙命的武学招数之一。 林少灵只吐出一句话来便再不出声来,当下生命攸关,全系于这人股掌之中,他若手腕轻动,林少灵自是性命难保。不过看这人身法轻灵,出招迅猛,自是位武功高强之人,只是他为什么会出现这里?又为什么不即刻动手杀了他?一连串的悬念浮出脑海,加之喉咙间的束缚,使之头脑晕,神智愈加模糊。 第二六三章 屡次作祟 第二六三章 恍恍惚惚的视线中,可以略微看到面前这人的几分外貌。八<一小说网 他外着一身古怪的装束,看不出到底是哪门哪派,而他面上遮着一层黑布,更分不出是何来人。不过想他掩面自是不想叫人看见他的相貌,莫非这人与自己熟识? 心想间,喉咙干涩,气息愈渐低微,如此下去定难再撑多时,更何况这里还有慕容寒仙,自己遇害便罢了,恐怕连她也要受难其中。他着实不想让慕容寒仙受到伤害,心下明智,力挣脱。可现下他被敌人擒住要害,岂能如己所愿。对手高强,只要手下、脚下略有所动都会被其察觉,如此恐怕性命难保。恍然间,他突然想到随身携带的奇龙殇,或许危难之时它可以救急。当即运气于喉咙处,以备不测,神秘人渐感手中捏着的他的喉管膨胀,心知不好,正要转身变式,稍一疏忽却听林少灵大呼一声:“奇龙殇!” 奇龙殇顷刻弹出,犹如离弦之箭,出击之绝不比那人的轻功缓慢半分。神秘人侧颊一闪,虽躲过了奇龙殇的冲刺,但也为林少灵创造了极好的逃脱时机。林少灵猛地收回喉管外的内气,从他手下轻松逃脱。向后退去几步,他倚在树下大口喘气,还好奇龙殇具有灵性,有护主之功,方才替他解决了大危。此刻他喘息之际,奇龙殇正与那神秘人周旋,且看奇龙殇各分四面八方攻击,快无影,而那神秘人更是武功高强,不论来攻何处皆能全数抵挡,甚至可将奇龙殇内激出来的内力化散无形,当真惊世骇俗。 林少灵心中无底,暗道:“这人究竟是什么来头,功夫之高绝非吾等所能比拟。如此周旋下去不是办法,仙仙还处于危险之中,不行,我必须回去通告她一声!可是这人武功卓绝,轻功盖世,就算我逃走恐怕也难以越他的度,这可如何是好!” 当下忽生一计,他咬了咬牙,将奇龙殇抛下,扭头踩着树丛快步飞走,赶向不远处的溪水旁。 一路狂奔,不出一炷香的时间,他已气喘吁吁的赶回远处,可猛然间却现慕容寒仙的影子早已不见。林少灵大吃一惊,浑身凛然,心中想道:“那人轻功非凡,定是抢我之先赶到此处。他身法高,功夫了得,想必仙仙也必不是他的对手。或许她已经……”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林少灵胡乱大叫,慌乱无主的向溪岸下游一路跑去。 这股溪流是的原始是一处涌出的清泉,蔓延下去,渠道越来越阔,林少灵沿岸跑了一会儿,仍不见慕容寒仙的踪影,一时间慌了神,不禁开口大叫:“仙仙!仙仙,你在哪里?!”怎料,不叫倒好,这一叫非但没寻到慕容寒仙,反而将那恶人引来。树影晃晃,那人奔极快,林少灵手上已失奇龙殇,仅剩下的内功怎能与之匹敌。心急之下,调头乱窜,不管任何方向,但若有密集的树丛便向里乱闯乱钻,搅得整个小树林不得安宁。 亦不知逃到了何处,也不知到底甩没甩掉那恶人,穿过最后一片树丛,他用力过凶,猛地扑在了地上。附近传来哗啦啦流水的轻声细响,且毫无节奏,由此引来了林少灵的注意。举目探视,只见一位肤如冰雪的少女正在眼前的池塘中洗澡,那流水轻声正是从她手心来回翻倒的水流中出。 林少灵眼前一亮,顿时释然,可耳后阴风紧随,显是那恶人追着他留下的踪迹赶了上来,刻不容缓,林少灵朝着池塘中的慕容寒仙朗声大呼:“仙仙!有敌人,小心……”最后一个心字尚未完全吐出,身后那人已踢来一脚在他屁股上。这一下力道不小,在他毫无准备的情况顺风而去,扑向水塘之中。 好歹林少灵也是出身名门武学之家,从小功夫练得扎实,虽然在实战中有所欠缺,但还是可以用来应急的。惶急间,他使出了祖传基本功,北冥府的武功讲究身影灵动,不动却动,若动非动,招数章法变幻莫测。林少灵就地使了个家传的泥鳅功,身子一弯,从臀到腰,再从腰到上半身,浑身犹如泥鳅翻滚一般,只这么一折竟免了一场无妄之灾。但那人的内功实在高深,只这一脚,当中不知隐藏了多少内劲。林少灵利用泥鳅功翻转过身来,却仍然能以化消这份内力。他随着力量向后推移,脚尖掂在水面上,一划而过,激射出一条长长的浪花。 慕容寒仙本想他出去摘果子,需要些许时间方能归返,而自己全身均已湿透,她不习惯全身湿漉漉的,所以就趁他不在偷偷的找个隐蔽的地方洗个澡。事突然,此时此刻林少灵正斜身后退,眼看近到跟前,慕容寒仙早有打算,挥起纤臂五指并展,一掌抵在了林少灵的背后,顺势脱水而出,穿进了他的怀中。林少灵只觉她光溜溜的身体划过手心,登时怔住,却听慕容寒仙悄然冷斥:“快点跳到对岸去!”林少灵愣的出神,身悬水上,脚下空虚,若再耽搁片刻,俩人就都要掉进水池之中。慕容寒仙再次说道:“千万不能叫他看见我的身体!快跳到对岸去呀!” 林少灵在茫然间惊醒,一个跃身挡在了她的身前,慕容寒仙驱动魔力托着二人跃过池塘,跳到了对岸。 平稳落地,这次双方一河相隔,那恶人没有再手攻击,林少灵反而后劲上涌,势必与他拼个你死我活不可。身子微动,却被怀里的慕容寒仙紧紧抓着,只听她道:“不要乱动,我、我没穿衣服!你这样走了,我的身体岂不都叫他瞧个干净了!” 林少灵会晤,双臂将她的身体搂在怀里,只觉她胸前软软的,好生难受,便红着脸问:“那怎么办!万一他打上来,我恐怕、恐怕不是他的对手呀!” 慕容寒仙两颗明珠般的眼睛死死地瞪着他,嘴里轻声责怪:“原来你也是个贪生怕死之人!算本仙看走了眼!” “不是!我……”林少灵当下无法解释,便狠下心来冲着河堤对岸喊道:“你到底是谁?偷袭我们有何居心?” 彼此双方的功力各人心知肚明,如果生正面冲突,即便是林少灵与慕容寒仙联起手来也未必是这人的对手。只是久不出手,想必是有所顾忌,看来他并非想要取他二人的性命。 少顷,那蒙面人终于开口言道:“我并不想取两位的性命,此番只想告诫二位一句:正道即是天道,二位若还是如此执迷不悟,恐怕后果难堪!”不由林少灵道出心中的疑惑,那人已随着一阵风疾离去了。慕容寒仙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赞扬一句:“好功夫!” 林少灵微微恍神,竟忘却了自己怀中的慕容寒仙全身赤、裸,转头瞧看那恶人的背身,忽然间现了一丝痕迹。那人腰后夹着个羽扇,且那声音虽不十分熟悉,却也并不陌生。一念在脑海中划过,林少灵猛然想起,不禁脱口而出:“是他!”“仙仙,我知道那个人是……”回过身来,却见她全身洁白的站在自己面前,两人同时惊叫了一声,慕容寒仙举手就是一巴掌打了过去:“混蛋!” 林少灵失神落魄,被她这一重击打得趴在了地上,只是当下愧疚心胜于疼痛,他连忙爬起身来,想要道歉却无意间又看见了她雪白的**,如此一来叫林少灵左右难堪。慕容寒仙遮掩不当,又气又恼、又恼又羞,顷刻间无言斥骂,“你……你!” 林少灵俯身跪地,不敢起身,连声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你千万不要生气!我……你……哎呀!” 慕容寒仙气得浑身抖,想要自己取衣又碍于浑身光洁,叫他帮忙又怕他偷看,无奈下只好道:“你去把本仙的衣服拿来给本仙!还有!不准偷看!不然、不然本仙挖了你的眼睛!” 林少灵凛然应道:“好好好!我不偷看,我绝不偷看!”面朝对岸,他驾驭着轻功踏过水面,取回衣服,返身闭眼送来。“喏,给你衣服!” 慕容寒仙接来衣服,胡乱的套在身上,也顾不得是否整齐。这期间,林少灵一直长跪于地,待慕容寒仙着装妥当后,心中的恼羞仍难抵消,可见他又如此可怜,况且他又非有意,便道:“本仙确有剜出你双眼之意,但是看在你刚才舍命通报本仙,功过相抵,不过你须得答应本仙一个条件,否则你今日休想再活着离开这里!” 林少灵见她神色严正,不像玩笑,“我本就欠你三个人情,现下已了其一,还有两件尚未了却,你只要说出条件来,我自会遵循。” 慕容寒仙道:“这件事与你欠本仙的人情毫无干系。你是除本仙父母以外第一个看到过本仙身体的人,本仙虽不杀你,但你从今往后只准在本仙身边,永生不得离开!这条件,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林少灵闻言心动,心道:“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叫我永远陪在她身边,莫非……” 此刻慕容寒仙也在自忖,其实她意思已然十分明显,只怕他心里念着从前那女子,不肯答应。 “你久久不答,便是不答应了?” 慕容寒仙声音虽厉,可小心脏却怦怦的跳个不停,真恐怕他会拒绝。 林少灵呵呵一声,笑容随即展现,“你叫我陪你在这云渺峰共度终老,我可以答应你,但我也有一个条件需请你务必答应!” 她向来不与人谈条件的,但在林少灵面前,自己往昔的那些独特的性格也都不知何去,她道:“说来听听!” 林少灵早在心中想好,她问完即答:“我叫你皈依正道,与我们并肩作战,铲除魔界诸魔!” 第二六四章 只怪当时已惘然 第二六四章 再提起这类敏感的问题,慕容寒仙的心陡然揪起,暗道:“好小子,居然以此来要挟我!” “怎样?我这个要求你应是不应?” 慕容寒仙立时冷然,“哼,你把本仙当成什么人了?本是你犯错在先,岂有理由与本仙讨价还价?” 林少灵笑容渐僵,他早已猜到结果会是如此,只是心里仍怀着那么几许期盼,希望她真的可以回心转意。({八一〔〔小说〔{?网{ 其实他潜伏在魔界,打探消息为小,重要的是想要将她从魔道中拉回来,毕竟二人之间有着难以分解的关系,他委实不想看到日后有一天两人站在正邪交战的战场上针锋相对。 “你欠本仙的人情至今尚未还清,你又有什么理由来约束本仙?” 林少灵微低下头,不禁自惭,“没错,我的确欠你人情,但是既然事已至此,我们便也把话挑明了吧。其实我随你潜入魔界,打探消息为次要,主要的目的就是想跟在你身边,慢慢的教化你,带你脱离魔道。你我父母早在二十年前就是情投意合的爱侣,只因事态不允,才造成了遗憾。如今老天爷叫我在苦海中寻着了你,我又岂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跳入火坑,万劫不复!” 他开头那几句话确有些令她动心,只是说到情感愈来愈远,使她颇有些不满,“你怎知魔道就是火坑?那本仙问你,何为正?何为邪?你说你的道是正道,那么本仙还说本仙的道才是正道呢!” 慕容寒仙倔强起来,林少灵登时无语,“好吧,我承认我才疏学浅,无法给你解析什么是正什么是邪的道理。但是,你我知彼知心,在我面前你又何必故作掩饰?你曾经说过的话和随身携带的信物,都说明了你倾向于北冥师姑。北冥师姑一生坦荡,乃女中丈夫,坚韧不拔,忍辱负重,值得我们大家敬佩,而你是她的亲生女儿,自然而然也就天生继承了她的优点,可你为什么非要把这些优点都隐藏起来呢?” 慕容寒仙心下一颤,心道:“这小子怎么什么都知道,连我的信物他也……” “没错,本仙的确更加倾爱她,可就算如此,那又怎样?难道这样就证明本仙对正道有所向往?” 听了这番话,林少灵顿生心火,心里有种道不出的纠结。连番对话,使他无言以对,他也实在不知该怎么和她继续谈下去,但当下的确是个绝好的时机,失之难得。他坦言道:“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没什么好劝你的了。好吧,既然你不肯和我们一起对付魔道,那我也不强求你。这样,我只要求你脱离魔道,不与魔道为友,亦不与魔道为敌,好不好?” 慕容寒仙微微心动,其实于这个条件来说,她完全可以接受,但她仍有顾忌。既然此地只有她二人,她便也不再多加掩饰,扭过头去,她略含一丝呜咽的说:“不是本仙不答应你,确实是……我……我不能这样做,不能……” 林少灵喟然长叹,走到她身后抱住了她的纤腰,他也不晓得在这个时候这样做是否合适,但他这份宽慰是出自真心的。“仙仙,你不用说了,我完全能理会。他是你的父亲,就算你不去杀他,还有百万、千万,无以计数的人想要取他的性命,以泄心头之恨。不管他从前如何待你,毕竟这份血浓于水的亲情终归无法割舍。” 慕容寒仙转过身来,正对着他那张充斥着忧郁的面容,她仿佛从中找到了共鸣,“少灵,我……” 林少灵用手指轻轻的抵在了她的嘴唇上,随即摇了摇头,“不用说了,你心里想的,我都知道。你虽被江湖中人成为穷凶极恶的魔女,但至少你还有一片念及亲情的善心,这就说明你并非完全邪恶。你父亲虽对你有生育之恩,但这十余年来他从未悉心的照料过你,害得你如此之惨。人各有命,日后他的业报如何,那全都是他该得的报应。仙仙,我答应你,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抛去这北冥家族的头衔与你共同隐世于这片秀水山林当中,终生与你共同相伴。你看如何?” 他这番话说到了她的心坎里去了,这种人非人,鬼非鬼的日子她早已厌倦,她越的感觉到自己活得身心俱疲。 慕容寒仙款款抬起头,那张清秀的容貌上积满了无助和悲伤,那双眸子尤其伤人。她抬目望向头上的林少灵,他正用期许的眼神看着自己,似乎在等待自己的答案。她唇齿微颤,明眸晶莹,嘴里见见声:“我……我……”后面的话正将讲出,却在这一瞬间脑海里融进一股邪恶的意念,使她顿时丧失了理智,起狂来。 林少灵被猛力推到,只见她霎时间变得神态狰狞,两眼邪光四射,昏天暗地之中,她当真如同魔女一般,极其可怖。林少灵看得惊呆了,也就在这一会儿的功夫,慕容寒仙四处乱打,劈断了周围整整一排的树木。双臂横起,飞飘扬,身后的池塘顿如惊雷似得,自水底出轰鸣巨响,直震得脚下微微动颤。 林少灵不晓得她到底怎么了,实在是事突然,根本不容他反应,看她还在那里到处乱抓乱打,恐其会伤着自己,林少灵不顾一切的跑了过去用双臂困住了她,并大声呼叫:“仙仙!仙仙,你怎么了!仙仙,快停手呀,你这样做会伤了自己的!仙仙!……” 慕容寒仙狂性大,哪里能听得进他的话,施出充沛的内力,林少灵自当不敌,大叫一声,扑通一声落入池塘之中。 岂知慕容寒仙这一挣脱用了多少劲力,林少灵毫无防备,更无内力护体,此番受伤,前身共十七处经脉受损,掉进池塘中即刻染红了一片清水。鲜红的血液穿透她的眼睛,射入心底,她在恍然间浑身凛然一抖,凶狂的迹象转瞬即消。回头看去,只见林少灵浮在水面时起时落,眼看就要沉下去了,她脚尖一点,飞了起来,掠过水面将他从水中拉了出来。 跳到河对岸,林少灵已然气息渐微,躺在她的腿上身无大力,嘴唇泛白,脸色青,再看他全身几乎每隔一指都会出现一滩血红,自是伤口破裂造成。慕容寒仙托着他的身体,眼泪登时涨得满满,“少灵,你,你怎么了啊!都是我不好,是我该死!是我该死!”连着说了两声“是我该死”,她已不知打了自己多少个耳光了。 林少灵手臂瞬起,抓住了她的手腕,奄奄说道:“不要!仙仙,你打我骂我我都心甘情愿,就算你杀了我我也无怨无悔,我只求你不要虐待自己。你本就人生多舛,我不想看到你一个人再孤独寂寞,答应我,从今往后要好好对待自己,千万、千万不要再伤害自己了,好吗?” 慕容寒仙晓知事情不妙,却又心乏力短,只好攥着他的手,连点头又摇头,直道:“不!你给本仙挺住!你不能死,听见了没,你不可以就这样离开本仙!林少灵!” 林少灵脸色愈加难看,但不论如何他都保持着一份笑容在脸上,“仙仙,你还是忘不了那倔强的性格。在我面前,你就不用再掩饰了吧。” 慕容寒仙哭声顿起,“少灵!你不能死,我、我不能失去你,少灵!” 林少灵保持着最后一丝气力,慨叹道:“当初与天琪结为连理之时,我原本以为我找到了终生相伴的伴侣,天琪是个好姑娘,是个好妻子,是我不配,不配拥有像她这样的老婆。仙仙,你虽性格刚烈,并不是我所追求的类型,但你我之间的关系和遭遇注定我们必将永远在一起。仙仙,答应我,嫁给我好吗?” 当她听到这衷心的请求时,心内五味杂陈。她微微掩过面去,略显一丝腼腆,“本仙是正道人所不齿的魔女,从来都没有人喜欢、爱过本仙,你真的愿意要本仙吗?” 林少灵呵呵一笑,笑容虽善,但却十分苍白,“我不管别人怎么看你,但至少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的最爱!” “少灵!” 由于过度兴奋,他体内血液流加快,致使伤口的血液流失更迅。慕容寒仙从如梦如幻的美梦中醒来,心知林少灵余命不长,即便他答应要娶她,与她相伴终老,可现下他的病势每况愈下,那些承诺也不过是一场空欢喜罢了。此时此刻,心心相印,各人都有说不出的苦衷。林少灵见见气若游丝,声音极其微弱,“仙仙,对不起,我以后不能再在你身边陪伴你了,你……你千万、千万要照顾好自己。” “不!林少灵!本仙不准你死,本仙要你一生一世伴在本仙左右,本仙还没有折磨够你,你怎么可以就这里走了!林少灵,你听见了没有,你不准死……少灵!你别走,别丢下我一个人……” “仙仙……我……来世……再做……” 遗言未尽,他那双手蓦地掉了下去,整个人依靠在她的怀里,显然已无气息。慕容寒仙猛然一震,倏然间犹如五雷轰顶,她嘶声大叫:“少灵!林少灵!你给我起来!你还有两个人情没还我呢,你不能就这样离我而去!少灵,你给我起来……你答应过我要和我共同厮守在这世外佳境之中,你说过要改变我的性格的,现在你却又撇下我一个人不管,你……” 一个闪念在脑海中急而过,她恍然想起自己与他都非常人,即使他身受重伤,可魂魄却仍未散尽,或许趁此时机可以将其救回。他属正派,而她是邪道,所使的功夫和内功截然不同,是以她只能暂时稳住他的灵魂,至于治伤还需找位高明的正派医师方能解决。又一念想涌出:早就听天下传闻,说南宫阁医术当数天上地下独一无二,就算是死人也可医活,而现今的南宫掌权人是正派领玄天乐之妻,玄天乐与林少灵交情甚深,想必那位南宫后人自会竭力相救。怕只怕他们会误认自己的身份,颠倒自己的意图,那样恐怕就麻烦了。算了,事已至此,大不了一死,也比眼睁睁看着他死要强! 第二六五章 慕容馨欣的援助 第二六五章 轩辕山庄, 慕容馨欣不日来访,正值玄天乐怀念过往之时,顿感一股邪风渐渐逼来,他立时收起惆怅的哀思,抬臂猛地在桌上一震,砰的一声响,暗中两股劲道相交,不分伯仲,各自抵消。<〔<(?八一?中文 玄天乐正诧来人功力高强,一袭光铺洒进来,幻化成人形,最终定型。这人的行装面貌很是眼熟,回想这几天里生过的大小琐事,他猛然想起,脱口道:“是你?!” 门外铿的一声震鸣,一人紧接而至,冲将门来,手里的武器格外庞然,金光熠熠,很是耀眼。 无念和尚冲着眼前的慕容馨欣怒喝道:“贼婆娘,你还敢来这儿?难道你真不怕我毁了你的元灵?” 慕容馨欣兀自冷然哼笑,只是笑容中略含几分苍白,“哼,臭和尚,老娘不屑与你争斗,你却一二再再而三的找老娘的麻烦!你非要逼我出手不可吗?” 两人说着又要开战,玄天乐骤然止停:“住手!”他先是对无念和尚说:“大师,这位慕容前辈曾经教化过我,既然她肯现身在此,想必定有要事相讨,不如我们等她说完再说。” 慕容馨欣妖媚一笑,说道:“什么前辈,算辈分,我还是你的姨娘呢。” 慕容馨欣虽为魔道,可偏偏又是慕容卉的亲姐姐,就如同慕容不凡一般,他与玄天乐虽然一正一邪,难以共存,但实际上两人是伯伯与侄子的关系,只因玄天乐向来嫉恶如仇,是以在正义面前从不顾及任何亲情。 听她这么一说,玄天乐不觉脸红,一时间不知该不该叫她一声姨娘,这时无念和尚破口骂道:“你个贼婆娘,多少年的恩怨没找你报仇,你居然还敢来套关系?快点说,你今日来此到底有什么意图?”无念和尚横眉瞪眼,着实吓人,但慕容馨欣有恃无恐,自是不怕。 玄天乐沉默了片刻,敉平众怒,说道:“大师暂且息怒。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我娘的姐姐,于情于理我都该尊称她一声姨娘。”转头对着慕容馨欣,他道:“姨娘,虽然我们颇有血缘,但你早已入魔,自古以来正邪相对,你既是魔道中人有为何来我正派人士的居所?”玄天乐看得出,慕容馨欣法力强大,但她终究孑身一人,己方人多势众,如此阵势她势必难挡。 慕容馨欣颦起秀眉,语态颇愠的说:“谁告诉你我是魔道中人了?没错,我从前一直都在修炼魔功魔术,但一个人的好坏不能仅凭外表来决断,这些道理难道你叔父从没教过你么?” 她斥责显然,玄天乐平生最忌讳别人谴责他的叔父和姐姐,此时听她言语不恭,他怒气顿时膨胀。只道她是自己的姨娘,如此关系他也不好反驳,否则难免会落个不孝之名,惹天下人齿冷。 “那么姨娘此番来这里,到底有何贵干?” 说到要紧事,慕容馨欣的神色立时冷了下来,神态中充盈着忧虑,“近日来魔界猖獗,不论大小魔头都在人间作祟。侵占领土,搅扰百姓正常的生活秩序,非但如此,还以残害生灵为乐,实为六界大害。”情绪偏激,她立即收敛了些,“其实这些于我来说并不相干,不过你身为正派之,统领天下正派,如此大事你应该不会袖手旁观吧!” “当然不会!”玄天乐激昂愤慨,倏然间略有失态,转瞬冷下心情,问道:“不知姨娘此番话有何用意?” 慕容馨欣流光一转,嫣然轻笑,“其实我来找你只有一件事,你可曾还记得不久前在梦境中我与你说过的话么?” 玄天乐登时点头应道:“当然记得!你曾经说过要教我《神念》中的要诀!” 慕容馨欣转手变出一本薄薄的书来,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那上面写着的两个字“神念”。玄天乐兴奋之至,伸手便要去拿,却被慕容馨欣疾手收回,“唉,秘籍我可以给你,但是你须得答应我一件事!” “何事?姨娘但讲无妨!” 慕容馨欣转过身去,悄然轻叹,“若有一日你能习得这本绝世武功能将魔帝打败,我希望你能饶他一命,不要杀他……” “不行!”不等她完全讲完,玄天乐立即回绝,态度十分强硬,“那魔头作恶多端,若不是因为他,也不可能生这么多悲惨之事!他是这一切罪恶的源头,若不铲除他,怎叫天下百姓,六界众生安心?又怎能叫死在他手下的豪杰英雄瞑目!” “可他是你的伯伯呀!就算你不顾及这份血缘关系,至少也要在意一下你娘的情面吧!小妹在世时也是他的手下,可以说他疼爱小妹比我要多,从小到大依然如故,我的确曾经嫉妒、恨过她,但她终归也是我的妹妹。二十年前,你娘她死在慕容堂的杀手手中,你以为我们不伤心,不心痛么?就是因为这样才会使哥哥痛恨华青,可我知道,这一切都非华青的责任,他是这场恩怨中最无辜的人。”慕容馨欣长长的叹了口气,此时此刻再看她,不论如何也不再像是一个人人皆惧的魔女。她又道:“其实我们也不想杀人。就好比你,我们杀了你的母亲,日后等你长大必定会来复仇,如此往复,冤冤相报何时了。我承认,我慕容馨欣的确很霸道,很冷血,但是在这十几年里,我苦心反省,突然觉到,原来我自始至终都是个虚伪的人。我刻意把自己伪装的很霸气,很冷酷,其实只是想借此来树立家族威严的形象。”她忽然冷笑起来,“谁不想做个整日无忧无虑,衣食无虞的千金小姐?我也是个女人啊,可是现实不允许我们放松警惕。我何尝不想整日与自己心爱之人游山玩水,享受人生乐趣。慕容堂早在百十年前曾经是威赫武林的第一大门派,可是兴衰更迭,一向不与人争的轩辕氏突然崛起,享尽了所有的美名佳誉。虽然我并不在乎什么武林第一大门派的名声,我只想一家人快快乐乐的过日子,可是父亲从来都十分严厉,不准我们任何人与轩辕氏的人交往,还说谁若违犯规矩,便被逐出家族。说到大哥,其实他当初所做这些也实非所愿。他与华青原本相交极好,在江湖人看来邪里邪气的慕容堂,每个人都充满了邪气,不论是谁见了都避而远之,唯独华青不嫌弃我们慕容家族,而且还时常与他游览世界各地。” 说到这,玄天乐不禁愠怒,“既然这样,他为什么还要陷害我爹?逼他走投无路,只得自尽?” 慕容馨欣反驳道:“事情不像你想象的那样,江湖中人口中传诵都是道听途说,根本没有任何根据。其实当初我们都被父亲捉弄了,他故意叫大哥与华青结交为友,并不加以阻止,其实在一开始就是个阴谋。”两人诧愕,只听慕容馨欣的另一番说辞,反而十分好奇,“原来父亲利用大哥与华青结为兄弟,使华青对他毫无戒心,从而一举打败轩辕氏,从其手中夺回多年以来的威名。” “既然是这样,他明知道这是个局,为什么还要继续加害爹爹?难道他从一开始就欺骗了爹爹?” 慕容馨欣既不摇头也不点头,只道:“刚一开始他对华青的确是一心一意,只是后来他现自己越来越比不过华青,相形见绌。你可能不知道,大哥是一个好胜心、嫉妒心极强的人,他从来不准身边任何人越他。虽然江湖上人才倍出,高于他的人大有人在,但可以说他对这些人早已恨之入骨。话又说回来,不得不说,华青确实是位天生可造之材。不论是相貌、资质、才学都要高人一等,在武林当中也是享有极高的清誉。大哥他渐渐现自己越加不如他,心生嫉恨,从一开始嫉妒他的武功,直到后期嫉妒他的才华。当初,他为了胜过华青,曾经半月不吃不喝,钻心研习武功,可到最终还是败在了华青的手下。但是归根结底,致使他对华青下毒手的最终原因不是其他,而是因为一个女人。” “你说的是南宫伯母?” 慕容馨欣此时微微颔,“南宫碧柔在当时是显赫有名的武林美女,虽称不上第一,但却也是天下无双,貌美绝伦。更何况南宫阁主修医道,她才在日后有了医仙子的美名。要说当时,追慕她的男人无以计数,但在她的心里从始至终却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华青。” “父亲?” 玄天乐登时讶然,他万没想到南宫碧柔喜欢的人是自己的父亲,看她郁郁寡欢、心思怅然的样子,原来是在思念故人,悔恨当年。难怪她会对轩辕氏敬佩之至,甚至会将自己最疼爱的宝贝女儿交给自己,原来她是把这份期盼和遗愿都交托给了南宫雅芙。 慕容馨欣又道:“正是因为这样一场三角恋,才会引之后一连串的惨剧。南宫碧柔心里仰慕华青,渐渐的对他爱意增深,直到无可自拔的地步。与此同时,大哥也在暗恋着她,与华青相见的时间少了,反而把所有的空闲时间都花在了陪伴南宫碧柔上面。只可惜,到最终她只是把大哥当成好朋友来看待,当大哥知道她心爱之人一直都是华青时,他这才狠下心来,听从了父亲的遗命,正式与轩辕氏作对。” “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南宫伯母,如果她当初嫁给了慕容不凡,或许也就不会有今天这般难以收拾的场面了。” 第二六六章 谁算计了谁? 第二六六章 “事情才没有她说的那样简单!”无念和尚站了出来,终于言,“当年就算那魔头娶了南宫阁主也未必会放弃权欲。[ 八?一中文 〈〈 他是什么样的性格众所皆知,就当下来说,如果南宫阁主还在世的话,他肯为了她放弃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乃至生命吗?”慕容馨欣默不作答,仿佛被他一语道中了要害。她和慕容不凡是至亲兄妹,慕容不凡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当然比谁都清楚,他背负着与轩辕氏不共戴天的责任,况且这二十几年来的恩恩怨怨,在如今岂是一个南宫碧柔就能平息的了。 无念和尚见她不作答,便也不再多加斥责,只道:“既然你以天乐的长辈来此,那我便也不为难你,你走吧!” 玄天乐在一旁只看着两人的脸色,心中暗道:“这无念大师好生奇怪,他怎么好像什么事情都知道似得,竟然能让慕容姨娘无言以对,他怎会对往事如此了解?难不成他与我或是其他的几大家族有什么关联?”玄天乐忍不住问道:“大师,你为何要处处为难慕容姨娘呢?她还未说来此的目的,你却又要赶她走。这到底是为何?” 在他紧逼的眼神下,无念和尚略显慌张,正不知该如何答复他时,慕容馨欣忽然说道:“是啊,他左一次又一次的为难我到底为了什么?”无念和尚见她脸上渐渐泛起得意之色,慌张更加剧烈,她接着又道:“那正是因为他的身份!傻小子,你该不会到现在还以为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吧?他就是当年在轩辕山庄中唯一幸免于难,也就是你父亲的弟弟,你的叔父,轩辕华灵。” 玄天乐蓦地一震,霎那间彷似魂魄离体一般,错愕间将目光抛向无念和尚,脸上显出十足的惊讶。“什么?你……你是我爹的弟弟,也就是我的叔父?” 既然身份已然暴露,无念和尚也没必要再继续伪装下去了,“孩子,我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不希望你为了这件事而被扰乱心志,我原本打算等到弑魔成功以后再告诉你,可是……”轩辕华灵瞬间将目光转向慕容馨欣,当中充斥出几分怨怼。慕容馨欣不以为然,说道:“怎么,我帮助你们叔侄相认,有什么错么?傻小子,这回你应该知道他为什么总是处处阻拦我,不准我靠近你了吧?” 玄天乐耳朵里已经再听不见别的东西了,只泪汪汪的对着轩辕华灵,问道:“你真的是我的叔父?” 轩辕华灵放下金杖,那双粗糙的手紧紧的与他握在了一起,“当年我虽然和大哥、二哥的关系不和睦,但他们确实是我的亲哥哥。”放下手,他转身回踱在两人眼前,边走边叹:“想当年,我游手好闲,好吃懒做,整日只知道喝酒吃肉,家中大事小事从不过问,也是我这两位兄长太溺爱我了,知道我的性格,什么事都不忍心叫我来做,把所有的负担都背在自己的身上。彼时,我若能为家族尽一份力,或许如今的结果也会大有不同。酿成今日这般惨局,当中也有我的责任呐!” 自从无念和尚的出现,玄天乐总是能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一丝亲切和温馨,总是感觉他在身边心里会有一种安全感,没想到两人之间竟是如此亲密的关系。轩辕华冥虽已离世颇久,但在玄天乐的心里对他的思念非但没有减少,反而与日倍增。他怀念小时候在青冥山,每日练功习武,耳边常萦徊着的责骂,在那时他把这些当做是怨恨和无奈,可现今却是最值得怀恋的记忆。轩辕华灵的出现无疑会使他对玄华冥的思念更深,不过不管怎么说,他也是自己的叔父,虽然从小未曾与之接触,之间的感情也并不深厚,但这血浓于水的亲情却是无论如何都抹消不掉的。 玄天乐收了收激动、悲伤的心情,长吐一口气,说道:“话不能这么说。姐姐在世时常和我讲,人生来就是迷茫的,更多的时间需要来自我反省,自我参悟,这样总有一天会醒悟自己的行为。我不知道您从前是什么样子,可如今您加入正道行列,为正道贡献一份力,这便是改过自新了。” 轩辕华灵点头道:“我这十几年来一直都在想这个问题,自打我从劫难中幸免,那时起我就恍然现,自己其实是那么的平庸无能。在外人侵攻我们自己的家人时,我却连自身都难以保障,甚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惨死在我的眼前。那一幕……我永远都忘不了。”轩辕华灵长吸一口气,眉头怒转,瞪向慕容馨欣,“慕容家与我们轩辕家的仇恨永远都不可能抵消!我轩辕氏代代繁衍,誓必谨记此仇,与慕容家世代为敌!只要我轩辕氏还有后人,必会叫慕容家族不得好过!” 慕容馨欣不禁反感,怒目瞪起,两道杀气交接,隐约间触碰出异常骇人的光芒。玄天乐渐感气氛不佳,忙道:“姨娘还未说明来找我有何要事?既然姨娘肯来这里找我,该不会是为了助我们一臂之力的吧?” 两人之间的敌对与怒火暂时搁下,慕容馨欣坦言道:“不管怎么说,你是小妹的孩子,当年我和她的关系的确不佳,但如今她已不在人世,往事的恩恩怨怨也都烟消云散了。其实事到如此,我也不知到底该怎么做了,一边是我的亲侄子,一边是我的亲哥哥,两头都是血肉至亲。我慕容馨欣纵横江湖也有几十载了,杀人对于我来说轻而易举,可是有些人、有些情况却令我左右为难。就像现在,我如果将你杀了,或许正道就再无希望,但是我却不能下手。更何况,就算害死了你,于我来说又有什么益处,纵然邪道掌控六界,我慕容馨欣一样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无意间跑了话题,慕容馨欣恍然觉醒,紧随着将手里的《神念》要诀递给了玄天乐,“这本是你母亲生前对照着原本誊写的,原来那本已被你父亲烧毁。这本《神念》本就是你们轩辕氏的至宝,如今物归原主,我也放心了。” 玄天乐接到手来,信手翻了翻,问道:“我曾听叔父说过,《神念》这本书分上下两部,不知这一本是上部还是下部?” 慕容馨欣淡然一笑,道:“什么上部下部,那都是你父亲当年耍得一个“诡计”罢了。”看来她已经猜透了轩辕华青的心思,不得不说,慕容馨欣洞察人心的能力着实高深。“华青虽与大哥是好兄弟,但华青并不愚笨。大哥几次三番的暗中为难他,他早已看出一二。当初大哥向他借阅《神念》这本秘籍时,华青就已经对他产生了戒心,故意声称秘籍有两册,又偏偏只借给了他上册,而那本下册却迟迟不借。” “那这么说来,上下两部秘籍是一样的?”玄天乐诧然道,转向轩辕华灵,问道:“大师……呃,叔父。您知道有关这本秘籍的故事吗?” 轩辕华灵摇了摇头,答道:“这秘籍从来只可供庄主,掌权之人方可阅读,即便我们是亲兄弟,可我也没有资格阅读。” 慕容馨欣冷嘲道:“那又怎样,时至今日,这本秘籍不也被大家翻了个遍么!不过里面的内容却不简单!话说华青当年谎称秘籍有两本,实则不过是一本而已,而他借给大哥的正是原书。其实华青这样做不过是想从此洞察一下他心里的动向,确定他是否存心谋害自己。但他万没想到大哥居然会派小妹前去做卧底,老实说,若不是因为小妹,大哥的阴谋决不可能得逞,当今世上能对大哥造成恐惧和威胁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华青。华青是为了小妹才放弃一切的,他为了小妹泄露了自己的计划,也正是这样才使我觉到,神念这本秘籍其实本就只有一本,而这一本早已在大哥的手中。”两人都想继续听她讲下去,可她却突然停止了,“所谓的秘籍也不过是四十八字的口诀,在你手中这本书的最后一页中夹着一页纸,全都记录在那上面。” 玄天乐翻到最后一页,果然有一页纸夹在最里层,打开来看,那上面只记录这一段话,为:“有念,即无,乃神念;神念,即相,双双尔;邪念,而之,共相生;正反,而生,散而惘;无念,始息,离常轨,则自然通;即无念之有念之神念。” 玄天乐一读,脑海里恍然闪过一幅画面。几日前在玉龙雪山时,他曾在第七峰下不小心触动了山中机关,使得一块石碑显露出来,而那上面记录的文字正是与这纸上写的十分相似,只是他总是感觉这纸上写着的并不完全,好像在某处遗落了什么。“不对呀,这最后一句的顺序不对!” 慕容馨欣急忙凑来,只见玄天乐指着要诀的最后一句,道:“这一句不对!应该是“即有念之无念之神念”才对!” 慕容馨欣讶然,面上显出异色,“你怎地知道不对?你这一句口诀从何得知?” 玄天乐将那日在玉龙雪山的遭遇略讲一番,然后又道:“这上面并不完全,定然缺字!怪只怪我愚钝,早知是神念的要诀,我若记录下来便好了。当下……唉?不如我再去趟玉龙雪山,雪山万里无人,想必那石碑一定还在。” 轩辕华灵颇显担心,“那里天寒地冷,就怕你坚持不到那里就被冻僵了!不如我去看看吧!” 玄天乐道:“您忘了,那石碑只有我才能看得到。唉,对呀,为什么只有我才能看见那块石碑呢?” 第二六七章 有惊无险 第二六七章 再说林少灵二人,慕容寒仙带着他一路径直向东而去,路上她连连为他灌输内力和养气,方才使他一直保留着最后一丝呼吸。〈〔? 八{{一中文网(〈[〈 但虽如此,也只能暂时维持他的生命,他内伤外伤均已渐渐受潮腐烂,若再耽搁久时,纵然是神仙也难再医治。慕容寒仙越焦急,途中为了替他保住真气,已然耗费了自己半余的内力,加之马不停蹄的赶路,她现已与常人毫无差异。 出了云渺峰,眼前黄沙漫漫,一望无际。慕容寒仙望了眼远处,似乎走到那极端也还是一片茫茫沙漠。幸好时间凑巧,日头西落,此时已经降到树林以下了,只是如果想要穿过这片沙漠,没有水是万万不可的。一时间她纠结于此,只听林少灵来奄奄一息的轻声:“仙仙,你……你不要管……我,我……我……”后面的话实在无力再说下去了,慕容寒仙也不想再继续听下去,只喝斥一声:“你又想叫本仙一个人走吗?本仙凭什么听你的!还有,你给本仙好好的活着,本仙不准你死!听见了没有!” 林少灵勉强一笑,但脸上仍充斥着些许忧郁,“可你带着我这么一个伤残病士如何能走出这沙漠呢?” “这用不着你管,本仙,本仙自有办法!”抬起头张望了下四周,她突然想到:云渺峰外围虽是一片沙漠,但只限于东西、北三个方向,南方却是一片森林。虽然不知这条路通往何处,但必能迂回反转,饶过沙漠。 想此,她犹如醍醐灌顶般,扶起林少灵往回走去。林少灵不知她有何主意,但她的方法和主意总归比自己要多,便省些力气不再过问了。 朝着云渺峰南下方向进行,入到森林天已全黑,不过幸好是走在森林之中,树木生息,土壤湿润,总比在沙漠中要好得多。走到半途,林少灵突然喊渴,无奈之下又只得返回原来的小溪边,取水来给他喝。可是到达小溪泉边时,林少灵再次支撑不住,浑身毫无力气,像块皮囊似得靠在她的身上。慕容寒仙见他口干舌燥的样子,不禁恻然,只好自己吸一口水再嘴对嘴的灌进他的口中。反正在这深山树林中也无旁人,她既已表明对他的爱意,便也不必在乎这些礼节。 在她灌水给他喝的时候他已经没气了,这已经是他第三次陷入性命危难之中了。慕容寒仙摇了他两下,大呼两声:“少灵!林少灵!”他毫无反应,慕容寒仙生怕他灵魂走散,急忙运起内力,单掌贴在他背后,缓缓向他体内灌输能量。这一路来,非但没能走出这座山峰,内力倒是耗费了不少,如此下去断然不是办法,恐怕还不等走出这片树林两人就都要命丧黄泉了。 月光下,两人浑身微颤,慕容寒仙越的感到吃力了,额头颊边都流淌着如同琥珀一般的汗珠,浑身衣物早已被浸透,但她仍不放手,心里暗骂:“林少灵,本仙如此待你,你今后若有负于我,本仙定不轻饶于你。” 凝神运功修炼之时最忌讳外界的干扰,树林中传出的异动令慕容寒仙登时谨慎。侧目用余光扫去,果然,在树林深处有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正在一闪一闪的光,慕容寒仙心里咯噔一下,暗道:“糟了,这附近有人躲在这里,怕就怕来者不善!”心念一转,她不禁暗笑:“自己本非善类,难道还怕来者不善么!” 此时林少灵已有所好转,她渐渐收力,同时摆出一副无恙之状,冲着四周说道:“是何人躲在暗处?快快现身!” 一声厉喝引起一阵逼人的阴风,森林内顿时树叶翩飞,响起簌簌的声音。暗中那人也见慕容寒仙功力不低,知她身份不凡,便站了出来。其实慕容寒仙早已现了他的所在,只是暂时无法确定此人的造化深浅,此时见他自行走出来,心下松了口气,暗道这人或许不在自己之上。 待那人走近,慕容寒仙方才猛然现,其实他并非是人,而是只魔。他全身散着浑浊的黑气,想必他也是修炼不久,还未完全掌握如何控制自己体内的邪气,也难怪慕容寒仙会感觉到周围有一种同类的气息。 这小魔怯怯的看着慕容寒仙和她身前的林少灵,不敢吱声,慕容寒仙冷面问道:“你是魔界的人?” 那小魔怯然颔,慕容寒仙却冷笑起来,“本仙却不信,那你倒说说看,你是魔界哪一宫哪一旗的部下?” 这倒难住了那小魔,他想了一阵,答道:“我……我是圣水宫的……” 慕容寒仙哼哼冷笑,“魔界根本就没有圣水宫!说!你到底从何而来!” 她陡然震怒,吓得那小魔凛然抖,登时跪在了地上,“仙女饶命,仙女饶命呀!” 凡间女子得仙女之称都会无比荣幸,慕容寒仙却是反之,她勃然大怒:“本仙才不是什么仙女!本仙乃是魔界魔女!” 其实说实话,她与林少灵相恋,已然算是归于正道之中,奈何她性格如此,已是多年习惯,一时半会儿还难以改正。 那小魔听是魔界魔女,立即连连叩头,但心中暗暗庆幸,幸亏她也是魔道中人,否则她自己定然在劫难逃。近来魔界猖盛,天南海北到处都散落着大大小小的魔头,可见魔界侵占人间指日可待。这小魔虽人亦非人,鬼亦非鬼,但慕容寒仙却辨识出她是个女性,从她的身上不禁勾起了自己当年的初入魔道,修炼艰苦时的情景,心头油然生出一丝恻然。 “你起来说话!” “是!” 慕容寒仙看了眼树影重重的森林,问道:“距离此地最近的住户人家有多远?” 小魔眼珠滴溜溜的转到林少灵的身上,隐隐能感觉到他并非同类。她久不回答,惹来慕容寒仙的怒叱:“本仙问你话,你为何不答?” 小魔连忙收回打量的眼光,答道:“大概,大概有万里左右。” 慕容寒仙心下一紧,暗暗忖度着当下的形势,片刻又问:“你修炼多久了?功力如何?” 在慕容寒仙的面前,她那点修为简直就是九牛一毛,她羞惭道:“不到百年。” 慕容寒仙心里暗算,说道:“够了。” “什么够了?” 慕容寒仙平下心来,声音淡了许多:“本仙从不向欠任何人人情,但今日实非无奈。”他看了眼依靠在自己肩膀上的林少灵,他虽有一息尚存,却随时会有亡命之危。“本仙有一件事想要请你帮忙,你若肯帮,日后便算本仙欠你一个人情,不论你想要什么,本仙都会应你所求!” 那小魔不禁心动,但她的身份不得不使她畏惧,“既然您开口,我又何能不应?” 慕容寒仙道:“本仙只求你带着我二人离开此地,去到距此最近的人家。”小魔面显为难,慕容寒仙接着又道:“你放心,你的修为虽然不深,这不要紧,本仙可以提供能量给你。”小魔仍然犹豫不决,似乎并不是因为路程艰难的原因。慕容寒仙看穿了她心中所想,随手取出自己身上那只从小到大都戴在身上的千千结,此时在皎月下,那一个“仙”字显得异常显眼,她扔了过去,说道:“这是本仙唯一的一件信物,日后你若有所需只须拿着它到魔界来找我即可!” 小魔看了眼手中的千千结,既已如此,她怎有不应之理,便道:“好吧!” 夜半时分,慕容寒仙带着林少灵乘着小魔幻化的乌云施向森林之外。由于她行颇快,体外的乌风阴气都聚在了一起,使之远远看起来就想是块乌云。慕容寒仙时不时的为她灌输能量,方才使她久驱不疲,另一边照顾着林少灵,心中祈求:“少灵,我们这就要离开此处了,你一定要挺住。不是!是必须给我挺住!” 两人好似一阵风般,转眼已驶出三四里地远。 时至清晨,太阳露出山头,阳光洒在各人的身上,不知不觉间已行出万里之远。那小魔修为尚浅,忌讳阳光烈日,无奈之下只好改变路线,绕着日头行走。又行了一会儿,太阳愈升愈高,那小魔明显已撑不住,全身开始颤,慕容寒仙连连叫她稳住,她却怎么也把持不好。烈日炎炎,慕容寒仙的额角上布着一层汗珠,时间一久她也难以支撑,只觉眼前一晕,视野模糊,身下忽地空虚,整个人轻飘飘的折落下来,之后便没有了知觉。 待她醒来已不知过了多少个时辰,睁眼来看,四周昏暗,只有一点烛光微微闪烁,照耀在房间四周。这里十分静谧,屋外墙角边时而会来蛐蛐的鸣叫,此地给人一种安心清静之感。身边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女正坐在床边上打盹,她身着斑斓彩色的衣裳,扁扁的头巾搭在头上,从她的装束上来看非属汉族。正巧她胳膊一抖,支着的小脑袋瓜忽地滑落,顿时醒了过来。两双眼睛相对,却是一善一恶,一喜一怒,不等那少女开口,慕容寒仙倏地坐了起来,凌厉的手爪抓了过去,掐住了她的喉咙。瞪着一双森然可怖的眼神,慕容寒仙轻声斥问:“说!你到底是谁?这儿是什么地方?” 那少女脸上顿时憋得红红的,喉咙里只嘶嘶的出轻吟,却是不论如何也吐不出一个字来。 慕容寒仙体内阴阳共济,善恶并生,因此就会变得时善时恶,时好时坏,此时她邪恶的一面作,使她难以自控。只因她之前内力耗费太多,当时已是性命垂危,歇息多日能苏醒已然是奇迹了。只不过她未曾调息休养,耗费的功力未能得到填补,是以才会力竭心乏。 第二六八章 大难不死 第二六八章 她只觉浑身酸痛无力,掐着那少女的胳膊也异常酸软,她也并无伤害之意,便收手回来。网 慕容寒仙这手武功令那少女惊恐错愕,心知她定非常人,可见她痛楚难忍的样子,却又不忍不顾。她凑了过去,懦声问道:“你、你怎么样了啊?”慕容寒仙向来与外人不甘共处,当下除了林少灵以外似乎任何人都是她的仇人。她霎那转头,目露凶光,只看得那少女不敢近前。少女年纪尚小,资历浅薄,看她容貌端秀便把她当做姐姐来看,孰知她竟如此的不通人味。 慕容寒仙十分要强,尤其是在绝境当中,更能体现出她那股子倔强不屈。她白了那少女一眼,使足了力气从床上爬了起来,正要站起,促动浑身骨络经脉之时,顿感痛楚无力,整个人重重的又坐了下去。如此反复了多次,仍是站不起来,她心中一冷,有种不妙的预感渐渐涌上心头。 沉默许久的少女再次怯怯声道:“姐姐,你受了伤,还未完全恢复,不要乱动啦。” 慕容寒仙诧色顿显,举目瞧她,说道:“你管本仙叫姐姐?本仙几时多出你这么个妹妹?” 少女哑口无对,谁知慕容寒仙言语间处处都唇枪舌剑一般,她一个软弱的小姑娘哪里是她的对手。 连续起伏四五次都未成功,此时慕容寒仙连刚刚恢复的一点气力都挥霍没了,只好坐在床上冷哼道:“哼,人间没一个好人!本仙闯荡江湖十余载,自来不与正派人士共相为谋,今日既然落到尔等手中,要杀要剐便随你们了!”说罢,脖子一扭,气势强硬至极。 那少女先是一愣,她年轻心幼根本不懂她在讲什么,思忖一会儿,这才笑道:“姐姐,我想你一定是误会啦,我们不是坏人。” “不是坏人?那你们为何困束本仙?使本仙行动不得自如?” “姐姐误会啦。三天以前,我在白堤河岸现了姐姐和另外一位大哥哥,我现你们都还有呼吸就叫婆婆来给你们治病。婆婆说你们受了重伤,尤其是那位大哥哥,受伤的程度远比姐姐的要深。后来婆婆利用祖传的草药给你们治疗,方才保住了你们的性命。只是婆婆她说,她已尽力而为了,你们能否活过来就要看自己的造化了。真没想到,姐姐竟然真的醒过来啦!”她说着说着高兴的笑了起来,小手掌扣在一起,美滋滋的一副样子。 慕容寒仙虽然无法确实她说的是真是假,但从她那双纯善的眼珠子里透露出来的丝毫没有半点欺骗。她试探着问:“难道,真的,真的是你们救了本仙?” 那少女点了点头,头上耷拉着的头巾一扇一扇的跳跃了两下,“嗯!本来婆婆说你们没有希望了,我哭着求婆婆替你们治疗,她这才答应。想当时要是真的放弃了的话,那可就太可惜了。” 这少女表里如一,心里的想法与表情相配,表现的十分淋漓,说到此处,她的脸上又显出一丝忧愁。 慕容寒仙虽是魔女,却非铁石心肠,究竟是善是恶,她自会辨知。只是她多疑的本性终归难改,心里暗道:“难道我真的错怪她了?可能他们还不知道我是魔界魔女,否则定然不会如此待我了。”听她这一番话,慕容寒仙心里总归算是平静了许多,至少知道她并无害己之意。她微微露出一抹笑容,附带一丝阴森的问:“本仙可是魔界穷极凶恶的魔女,你难道不怕吗?” “魔、女?”那少女喃喃念叨着,随即精灵可爱的说道:“是大树伯伯吗?” “大树伯伯?” “嗯!村子里有一棵高高的大树,比我们的房子还要高呢。婆婆说它是长生树,可有一次我却现它居然会说话嗳。他说他是盘栖在这里的树精,已经有好几百岁了。”说到这,她不由自主的将目光移到了慕容寒仙的身上,打量着她的衣着身段,惊讶问道:“呀!姐姐该不会是仙女吧?” 慕容寒仙的确厌恶别人称她仙女,但在这个纯真可爱的少女面前,她无论如何都不出任何脾气。“哼,呵呵,本仙怎么会是仙女呢。算了,反正你也不知道我的身份,不知道反而更好,省得染上不必要的麻烦。” “咦?姐姐,你在说什么呢?” 慕容寒仙淡然摇头,“没什么。唉,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阿塔依。”少女清脆的回答一声。 “阿、塔、依……”慕容寒仙念在嘴里,“你不是汉族人?” “汉族?”阿塔依想了想,答道:“汉族是什么族?我们这儿的人都叫纳亚族。” “纳亚族?”慕容寒仙久闯江湖,几乎走遍大江南北,但还从未听说过这一名头。忽地又想:“当初我与少灵出自云渺峰,云渺峰属西极地带。当日那小魔承载我二人离开云渺峰,行驶也不万里。看来这纳亚族应该是西南的一个小部落。也是,天地之大,人间有多少个少数民族,又各分部于何方,我哪里会知道。” 阿塔依见她愣的出神,诧问道:“姐姐,你怎么啦?” 慕容寒仙回神答道:“没什么。唉,对了,你口中所叫的大哥哥,他现在怎么样了?人在哪里?” “那位大哥哥哦……” 她话音突止,不禁牵动了慕容寒仙的心,她急忙追问:“他怎么样了?你不是说你们也救了他吗?” 阿塔依笑吟吟的说:“那位大哥哥他当然没事啦!只是听婆婆说,他伤势颇重,需要多休息、调理一段日子才能康复。” 慕容寒仙仍旧难以放心,说道:“那你带本仙去看看他好吗?” 阿塔依心思单纯,自然不知她心里在着急什么,只爽朗的应了一声:“好哇!”扶身待起,这时从门外走来两个人,从身影来看,一高一矮,一胖一瘦,那个子颇高的人扶持着个子略矮的人,两人相搀近来。远远的便听那其中一人说话道:“姑娘这是要去哪里呀?”听这声音,苍老嘶哑,似是位年老之辈。 屋内的烛光暗哑,直到她二人走到近前方才恍恍惚惚能看见她们的形态容貌。这一高一瘦分别是一老一少,旁边那少女长得略显成熟,脸上已脱稚俗之气,显然年纪要比阿塔依大出些许。而她搀着的老妇已然白苍苍,弓背驼腰,右手里握着一支打磨的极其光滑的木拐杖,只是她脸色皮肤甚佳,看起来倒不像是个过百之人。 慕容寒仙心猜:“想必这老妇就是这小妹妹口中所道的婆婆吧!”此人神态从容,一双苍目之中透着十足的精神,慕容寒仙暗猜:“这老妇明眸闪闪,就这一双眼睛便是时浊时清,叫人琢磨不定。怪不得她能救活少灵与我,看来她当真不是一般常人!” 老妇在身边那少女的搀扶下缓缓走到床前,阿塔依将自己的板凳搬了过去,“婆婆坐。塔依本以为这位姐姐醒不过来了呢,没想到她真的醒了呢。这多亏了婆婆的医术高明呢!” 那老妇听此心情大悦,笑着拍了拍她的小肩膀,说道:“这当中也有阿塔依的功劳呀。要不是你三天三夜守在这里,悉心照料这位姐姐,她也不会这么快苏醒的。” 慕容寒仙心下一震,暗道:“这小丫头居然三天三夜守在自己身边,照顾自己,真是难为她了。”转瞬间,恶念丛生:“人心险恶你难道忘记了么?今天她们救了你,这便算你欠了她们一个大大的人情。人世间哪儿有免费的午餐?”善念又道:“我一味的追究从前,追究自己的身世,可那终归都已变成了过往烟云,已经二十年了,难道还要耿耿于怀吗?不论人间还是六界,都分善恶,关键在于心念,心善则已。我虽与这些人素不相识,可她们的的确确救了我一命,有仇必报,有恩必还,这本就是我慕容寒仙的性格嘛。” 想法纠结,慕容寒仙一下子陷入两难的思想境界当中,完全忽略了外界的动象。 阿塔依凑到跟前,由于她最开始表现出来的异常使她心生后怕,是以她只轻轻的摇晃了她下,叫道:“姐姐,姐姐你怎么啦?” 慕容寒仙陡然醒来,脸上仍然残留着一丝遗迹,而这一丝遗迹正被那老妇人看得一清二楚。 “没,没什么!” 阿塔依怎知她复杂的心理,“哦,刚才婆婆问你,你现在感觉身体怎么样了?” 慕容寒仙瞥了眼正对着的老妇,她那双凌厉的眼神竟使她不敢与之对视,她只连连应答:“还好,还好。” 老妇收起针对性的目光,慈眉善目的笑说:“想必姑娘一定很诧异自己现在为什么不能动吧?”慕容寒仙油然谨慎,冲着她出逼问似得眼光,可那老妇却是丝毫不惧,仍笑道:“姑娘千万不要误会,那日,阿塔依现你们的时候,老妇赶去察看,现你与另一位少年躺在白堤河岸,老妇猜你们一定是从高空坠落,而那少年浑身满是鲜血,老妇本以为他伤势比你更重,可没想到你们从高空坠下,你为了保护他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冲击,所受伤势反倒更重。幸好老妇这里有祖传秘方,专门接肢续骨。方才姑娘感到四肢僵硬酸麻实属正常,因这药膏须涂上后三七二十一天方能完全显效,所以姑娘还需多歇息几日才行。” 慕容寒仙确也记不得当时的情形了,只记得当时晕乎乎的,脚下悬空,整个人从空中飘了下去。可能是在潜意识下,揽住了林少灵,方才保住了他的性命。否则高空坠落加之他身上的伤,纵然神医在世,怕是也再难复命。慕容寒仙问道:“那那位公子现在怎么样了?” 第二六九章 旧事恩怨 第二六九章 “姐姐不要担心啦,婆婆她医术精神,早就把那位大哥哥的伤治好了,只是现在尚需一段时日调养。[〈 八(一中文 <〈 婆婆,阿塔依说的对嘛?” 那老妇笑色满面的冲着她点了点头,又对慕容寒仙道:“姑娘尽可放心,那位公子的身体已无大碍,只是之前伤势不轻,是以需要些时日休养方能完全康复。” 慕容寒仙总算得以松了口气,激动的心情使她忘却自我,谢道:“多谢婆婆救命之恩,我……” “唉,姑娘不必言谢,天南海北一家人,不管你是什么种族,但若有难我们又怎能视而不理?只不过,看姑娘这身着装并不像我族人民,敢问姑娘从何而来?又怎会来到我碧水村庄?” “这……”道其原委慕容寒仙着实有一番隐衷,她总不能将自己等人在云渺峰逃出来的事儿说出来吧。 老妇见她面露难堪,便知会旁边的少女退却,屋内只剩下她二人,这时那老妇又道:“哦,姑娘不必恐怯,老身名叫木花黎,大家都叫我梨花婆婆。我看姑娘并非是一般人吧?”这一句话勾起慕容寒仙内心的一丝不安,梨花婆婆笑说:“看姑娘清秀脱俗,袅娜多姿,更与常人不同的是体内蕴藏的深不可测的力量,可见姑娘并非凡人吧?” 慕容寒仙微微一震,惶色一闪即过,取而代之的是一副从容:“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本仙便也不必再隐瞒下去。本仙即是魔界四极魔女之一西极魔女。你既对本仙的状况如此了解,敢问你是何方神圣?” 听闻魔界魔女之词,那梨花婆婆略显惊恐,片刻却又笑道:“原来是魔界中人,方才失敬,还望见谅。” 慕容寒仙心下忖度着她的实力,面上充斥着一丝嘲讽的冷笑:“你们救了本仙的命,本仙岂有怪罪之理。不过本仙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是什么人?” 梨花婆婆态度缓和,说道:“老身的身份就不必言说了。在魔女使者面前,老身这点修为便显得微不足道了。” 慕容寒仙虽不是很聪睿,但头脑转的还是相当的快,恍然想起方才阿塔依那小妮子说过的话,她立时彻悟:“你是那棵老树精!?” 梨花婆婆先是一讶,接着变换笑色,“魔女使者果然机敏过人,可您是怎么知道的呢?” 知得她的身份慕容寒仙便也不再惴惴不安,“是那小妹妹跟本仙讲的,你即是树精又怎会成为此族德高望重之人?” 梨花婆婆起身回踱在屋中,昏暗的烛光照耀在她的身上,显现出她满是沧桑的背影,“唉,这就说来话长了。其实我本是南诏国隆舜帝之女舜华黎,一百三十年前白族段思平率军攻打我南诏,吾兄舜化贞无能,未能抵住大敌,使得我南诏国在一夜之间被人践踏。当时我与南诏国剩余宗亲逃离大都,途中不幸遭遇段军包围,幸得国师出手相助,利用法术将我们变成大树,方才化险为夷。”梨花婆婆说的十分入情,情深之处不禁双手颤抖,激动不已。“我等有幸掏出段军魔爪,来到此处繁衍生息,过着无人知晓的生活。在那之后,段思平建国,国号大理。” 听到这,慕容寒仙似乎已经明白些许,当即问道:“你是想让本仙助你打败大理国?” 这无疑是一个天大的笑话,虽说慕容寒仙具有颇强的内功和魔力法术,但想要打败一个国家,胜过千万兵马,那无非是天方夜谭,痴人说梦。 梨花婆婆悄然拭了把泪,说道:“老身不敢强求魔使什么,要魔使打败大理国那也断不可能。只是当年我等皇族宗亲虽然逃出段军魔爪,但段思平现我等苟活于世,便不停歇的日夜搜捕。至今虽已过去了百余年,可大理蛮贼仍旧没有对我们放松警惕,今时大理国王段素真仍在派兵四处捉拿我们。几日前,我的侄孙在山外碰见一个狼狈不堪的军官,也是我们南诏子孙心地善良,对外人毫无戒心,当时看他奄奄一息的样子,就将他救了回来,可没成想……”梨花婆婆长声一嗨,双掌一拍,心中满是怨气。 “难道那人是大理国的?” 梨花婆婆老泪纵横的点了点头,“老身已年过百岁,虽然当年有过报国之意,可我南诏国已是强弩之末,剩余这百十来人都是莽夫,又怎能复兴大业!老身的身体每况愈下,垂垂老矣,不知何时即将命终,当下只想让我这些子孙后嗣能平平安安的生活。怎料这些大理走狗咄咄逼人,非要逼死我们不可!”慕容寒仙正听得入情,那梨花婆婆竟扑通一下跪在了她面前,着实令她诧愕。 慕容寒仙身无大力,难以动弹自如,只心里干着急,说道:“哎!你、你这是干什么呀?有什么事起来再说,何必、何必如此呀!” 梨花婆婆软硬皆施,看来确有难处需要她帮忙,“魔使真的肯帮老身和这一干子嗣?” 慕容寒仙陡然理智,说道:“你要本仙去打千军万马,本仙怎有那等能耐!” 梨花婆婆轻叹一息,道:“老身当年确有一身抱负,但此时已至终年……老身不求魔使打败大理,只求魔使能保我子嗣平安无事!” 慕容寒仙暗自冷笑,问道:“你怎知本仙就能帮的了你?再说,本仙凭什么帮你?” “这……”梨花婆婆面显为难,片刻后央求的脸色中浮出一丝强硬:“老身救了魔使和那位公子一命,难道魔使连这点情面也不念及吗?” “你……”慕容寒仙并非寡情无义之人,念在她救过自己的情面上,她又怎能不应。“好吧。但是本仙能力有限,能否抵得住来敌,还要看情况。”再想,当下林少灵还未痊愈,自己功力尚未完全恢复,自己二人的命运全然与这伙纳亚族人紧密相连,若不能击退来敌,恐怕也必然自身难保。“好吧,本仙、本仙尽力而为就是了!” 梨花婆婆扶身站起,欠身行礼,“那老身就先行谢过了!” 深夜,屋内屋外静悄悄的,她躺在竹席上,现今虽已入深秋,但此地偏于南方,属暖气候地带,一年四季空气湿润,所以对于季节变换、空气冷暖表现的并不是很显著。不知是不是因为之前睡得太多,这会儿她却怎么也睡不着,睁眼闭眼都是林少灵,她想忘都忘不掉。当下自己体力微弱,连亲眼看他都不能,更不晓得他现在的情况如何,若是那梨花婆婆故意编谎骗她,到时候自己岂不吃了大亏。 耳边突然又响起刚刚不久那梨花婆婆说过的话,现下这才是最头疼的问题,对待大理军兵,又非十几二十人,哪怕是百十来人她也应付的过来,但说千军万马,说出来都令人不禁寒战,又谈何应战。 正在为此头疼之时,门口出“嚓嚓”的动静,慕容寒仙陡然喊道:“是谁?” 那细微的脚步声顿然消失,紧接着一个小身影从门外悄悄的踏了进来,烛火闪闪欲灭,她的影子显得很小很瘦。 “姐姐,是我。” 听这声音颇感几分熟悉,慕容寒仙松了口气,问道:“你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阿塔依懦懦的凑了过来,站在她跟前不敢坐下,慕容寒仙很是诧异:“你怎么啦?来,快坐下呀。”慕容寒仙拽着她的小手让她坐在了自己腿边,“你这么怕本仙,是不是因为本仙之前的举动吓着你了?”阿塔依不答,自是如此,慕容寒仙声音轻了许多:“之前本仙确实表现的有些凶狠,那也是正常。想本仙闯荡在外,结下无数恩怨纠葛,人人见了本仙都想诛之后快。其实本仙变成今天这副样子也是迫不得已啊!” 阿塔依天真的说:“我们大家都是好人,不会害姐姐的,姐姐变回原来的样子好么?” 慕容寒仙冷声轻笑:“本仙何尝不想,可事实怎是说得这般容易。对了,你还没跟本仙说,你为何满脸忧郁,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阿塔依道:“婆婆和各位长辈们都在商讨着如何对付外敌,听婆婆说姐姐愿意与我们并肩作战,这是真的吗?” 慕容寒仙先是犹豫了一下,接着嗫嚅的答道:“呃,嗯。” 阿塔依双掌合在一起放在胸前,一副满心欢喜的样子,“太好了,姐姐若肯帮忙,就一定可以打败那些坏蛋了。” 慕容寒仙微含一丝苦笑:“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呢?” “婆婆说姐姐不是凡人,有强大的法术,大家们都在议论姐姐的身份呢。我见姐姐这么美丽,早就猜中姐姐是仙女啦!只有天上的仙女才有法术,才会帮助我们,不是吗?” 慕容寒仙看着她熠熠泛光的眼眸,那当中充斥着愈来愈多的希望,她不想扫了她的兴致,虽不敢肯定自己是否能击退来敌,但至少她会尽力而为之,因为这场战役不仅仅在于这近百条无辜的性命,更牵连着她与林少灵二人的生死安危。慕容寒仙点了点头,“嗯。” 第二七零章 雾影迷踪 第二七零章 玄天乐在轩辕华灵的协助下再次去到玉龙雪山,调查那石碑上的秘密,可再去却连石碑都寻不到了。网 茫茫雪山,天寒地冷,若那石碑是因机关所设,纵是寻找机关的所在也绝非易事。两人在山中盘旋了两个时辰,轩辕华灵生怕会受寒气所迫,封住血脉内力,便连连催促他归返。 回到轩辕山庄,不免沮丧,慕容馨欣问起,玄天乐道出原委,着实令众人听而诧异。大家都猜,莫非是这山中有人作怪,在他们离开之后关闭了机关。但又道不出任何动机。慕容馨欣得知事情原委,心中早已了然:“想那《神念》定非完整,既然有所证实,看来自己一行人自一开始就捧着一本残缺不全的经书修炼。也怪不得自己看了这么多年毫无进展,十余年尚未参透个中的奇妙。而《神念》本是修仙成神的神术,凡修炼者即便不成神,也必会有一番造化,可是慕容不凡修炼数年反而走火入魔,显然是受要诀的影响,如此说来这轩辕华青早在当年就已看透了这场纠葛,故意施出此计用以对付诸人,可是他万没想到结果竟与他所料迥然相反。不过玄天乐若能得真经要密的修炼,或许以正抗邪胜算颇大。” 慕容馨欣陷入两难境地,左右不得。她心里虽一清二楚,但却无法施出援手,因为她知道,帮了任何一方都有愧于心,当下也只能由玄天乐自己来解决这件事了,成败与否或许只在于他的决断。 如此耗了一整天,与轩辕华灵喝了小半天的酒,轩辕华灵已然酩酊大醉,可他却仍旧神清意醒。听着轩辕华灵的鼾声,他心里反而更加浮躁,便出门清净一会儿。吹着清凉的夜风,虽已夜深,可这清风明月照在心间,使他对往事的怀念更加清醒。 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一个苗条的身影,在他吐出一口闷气之后,她轻轻的伸出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玄天乐猛然转头,月色下筱晓的那副容貌也显得很是忧郁憔悴,“筱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你不是一样也还没睡呢嘛。” 玄天乐轻笑一下,她一时间变得温柔和蔼反倒让他有些不适应,“我是烦心的事儿太多了,没心情睡觉了。唉,对了,刘姑娘她醒了吗?” 筱晓站在了他的身边,举目遥望着挂在半空山的明月,轻叹:“还没,不过大师……哦不,叔父,叔父说她已无大碍,我看她好转的也挺快。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能醒过来。”她鼓足了勇气扯住了他的手,“你就不要整天满腹忧愁了嘛。你这样让人看了会很心疼的。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芙儿在你身边的话见你这么忧苦必定会郁闷的。” 提到雅芙,反倒揭开了玄天乐心口上的又一伤疤。 “都是我不好,不该提起这些事来。不过你放心,芙儿她一定会回来的!” 玄天乐提起诧异的目光:“你为什么会如此的肯定?难道……” 筱晓赶在他之前摇了摇头,“我自然不知道她现在人在哪里,不过芙儿她吉人天相,老天爷自会保佑她平平安安回来的。倒是你,总是唉声叹气的整日像个小老头似得,等她回来看见你这副样子肯定会厌恶你的。” “怎么会,我与芙儿情深似海,她怎么会厌恶我。” “哎呀,你这个人真是死脑筋!哎呀,算了,不跟你讲了,总之,总之你不要老是一张苦瓜脸。偶尔,偶尔也要笑一下嘛!”筱晓摒弃与他之间的性别之分和从前的恩恩怨怨,与他开起玩笑来,肆无忌惮的拨弄着他脸上的表情,刻意让他作出一副勉强的笑容。 “师兄!” 他二人正闹得开心,玄天乐的心情刚有缓解,又听身后传来一声急叫。 南宫水花站在他二人身后,见此状不由的低头掩目。两人各自收起笑容,玄天乐问道:“看你如此慌张,出了什么事了?” “师兄……不,公子……少侠……” 一时间她纠结于称呼的选择之间,玄天乐道:“没关系,你还是叫我师兄吧。你我原本就是同门师兄妹。对了,你和落花师妹不是在陪护飞燕姑娘的么?怎么,难道她醒了?” 南宫水花微一点头:“不过她现在哭着喊着要见师兄,好像有什么事要和师兄讲,师兄还是去看看吧!” 来到一间耳房,大老远的就听见女子的哭声,甚是凄惨,走进屋去,南宫落花正在替床上的南宫飞燕一边擦泪一边安慰着:“好啦,好啦,小师妹已经去叫师兄了,他马上就会来了。”此番南宫飞燕受伤不轻,幸好没有被炸伤,只是被飞来的重石砸上,不然此刻她就算不死恐怕也已是半个废人了。 玄天乐赶进门来,稳住了情绪失控的南宫飞燕,“飞燕姑娘,你冷静一下,有什么话慢慢和我讲,不要急!” 南宫飞燕哭成一团,趴在玄天乐的身上,失声哭道:“玄公子,都是我不好……都是我没能保护好琪姐……” 玄天乐一听她心里愧疚的是此事,心头又增添了一份抑郁,“好了,好了,人既已死,不论我们怎么做都无法挽回了。况且当时的情况也并非你能阻止的了,只是姐姐她一生从善,好事做尽,却没想到会香消玉殒,得此下场。真乃老天不公啊!”他含着一口怨气,咬着牙愤愤说道。 筱晓在一旁看得情深意切,连她这个平日里刁蛮跋扈的野蛮小姐也都不禁动情,只是当下伤心无用,大家虽无法确认玄天琪等人是否还活着,但又无任何证据证明她已不在人世。那日几乎翻遍了整个慕容山庄都未曾现她和林少灵的踪迹,光凭那一件棉衣还无法证明她已经死亡。南宫雅芙不在玄天乐身边以后,筱晓反而变得更加聪明机智的多了,她捡起重点,问道:“南宫飞燕,你一直只道无能挽救,可当时究竟生了什么状况你却只字未提。” 玄天乐也恍然大悟:“是啊,到底是谁攻击了你们?姐姐和林兄武功再不济,也是江湖中少有的高手,除非敌人并非凡夫俗子,难不成这又是魔界搞的鬼?” 南宫飞燕含泪道:“是不是魔界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当时在废墟之中飘扬着琴声。林二少爷像失了魂一样跑开了,林大少爷追他而去,只留下我、琪姐和北冥前辈。我三人也不知情况,只在不久之后感觉山摇地动,天地颤抖,紧接着就是一声灌耳的炸响,再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听罢,众人面面相觑,玄天乐与筱晓不约而同、异口同声的说道:“琴声?” 筱晓边想边说道:“那地方早已荒废多年,据说自大十九年前那场大战之后就再没人住过,事隔这么多年,又怎会有人住在那里?可若是没人,那琴声又是从何而来?” 众人一凛,好似瞬间有股冷风吹入背脊,各自都不自禁的抖了一下。玄天乐问:“会不会是你听错了?筱晓说的没错,慕容山庄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变成了一片荒地,又怎会有人居住?更别说弹琴!” 南宫飞燕却仍然坚持:“没错,我的的确确听到了琴声。当时我们大家都听到了,我问琪姐,她也说听到了,难道我们在同一时间都出现了幻听了吗?” “这倒不可能。”玄天乐沉头一忖,忽然说道:“对了,我以前听林兄提起过,当年北冥少峰北冥前辈曾有一位中意女郎,也就是他的师妹。后来因为慕容不凡之事,两位前辈暗自协商,那位北冥女前辈便答应嫁入慕容堂。可是后来慕容不凡丧心病狂,为了得到琴谱逼死了她。而她就是当年享名一时的琴后,那琴声会不会是她冤魂不散在那里诉冤?” 众人听后再次凛然恐惧,筱晓壮了壮胆子,斥责道:“亏你还是个正统轩辕氏之后,没事净瞎猜想!就算那是北冥师姑的冤魂,可她生前也是正义人士,有什么可怕的?再者说,我听说她当初魂魄皆灭,又怎会生出冤魂?”筱晓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玄天乐懦声连道:“也是哦。不过此说又何以解释?” 筱晓道:“解释嘛,必然会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只不过我现在还没查到而已。不过我敢肯定另有他人在背后搞鬼!至于玄天琪和林少灵嘛……” “他们怎样?”玄天乐急问。 “或许他们还活着呢!” “怎么可能,我们找遍了整个慕容山庄都未曾找到姐姐和林兄的尸身,他们若非已死,又怎会……” 不等他话说完,筱晓冲着他的脑袋抽了一下,“说你笨你还真不聪明!既然尸体没找到,你又为何那么肯定他们已经死了?”众人恍然豁然,筱晓道:“你不是常说,凡事都要讲究个证据么,光凭那一件棉大衣和一封信不足以证明他们已经死了,或许他们被人带到别的地方这也是说不准的。” 玄天乐来狐疑的目光:“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你是不是……” “哎哎哎,我可是什么都不知道。刚才那些也不过是猜想罢了,你也不要太认真了。”她凑到玄天乐的身边,倚在她半边肩膀上,微微笑道:“不过你也不要太失望了,在事情没有证实之前所有的说法都只是猜想,不足以定论。这些话可都是你以前经常说的哦。” 玄天乐轻叹一息,“说的也是。不过就算他们不死,又会被谁带走了呢?” 第二七一章 她还是来了 第二七一章 连日来轩辕山庄内生了许多不可思议的事,道其由原,谁也说不清。?<八<{?一中文?< ( 众人经常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听到屋外的脚步声,有些出门查看却什么都没现。蜀山弟子分批昼夜巡逻,虽在第二日清晨会现一排奇怪的脚印,但在头一天夜里任何人都没有感察到异状。 那脚印哪儿都不去,偏偏只往玄天乐的房间。这几日来,玄天乐也甚感奇怪,每天刚刚入梦的时候都会听见门开的声音,接着就感觉有人在房中走动。究竟是人与否,他也说不清,因为这人行动十分轻巧,走起路来几乎没有任何动静。玄天乐也不知这是梦是真,有的时候还会感觉到这个人影在眼前晃来晃去,样子颇像他期盼已久的恋人。 每次在他梦醒以后都会觉到屋子变得更加整洁了,各种生活用具摆的有模有样,有几次甚至连洗脸水都打好了,一切都按部就班的准备在他的面前,等他使用。刚一开始玄天乐以为这些都是筱晓或是南宫落花姐妹做的,可在查实以后,她们的回答令他陷入恐惧之中。筱晓等人与他的关系虽然很密切,但还不至于登堂入室,在他睡觉的时候闯进来,更何况在他睡觉的时候众人多数也都已困乏不堪,堪堪入睡,又有谁会来做这一切? 又过了一夜,依然是那个熟悉的影子在蚊帐外走来走去,一会儿打扫一下哪儿,一会儿整理一下这儿,最后还不忘来看他一眼。屋内若有光实无光,所以他也只能隐隐约约看见她的影子,至于她的面容却是一片模糊。但他总是能感觉到,这个人与他来说十分亲切。之前他一个人住在这房间中都会感觉空落落的,而如今每当她来以后都会觉得很充实,这种感觉只有雅芙在的时候才会有的。 翌日,玄天乐起床喝水,水杯刚举过胸口,压在茶杯下的一张字条吸引了他的注意。放下水杯,此时急切阅读这字条上的字才是当下最重要的,他一边拆开字条一边心道:“难道这又是那人捣的鬼?”展开字条,只见上面工工整整的纵横着五十二个字,正是当日在玉龙雪山那块神秘的机关石上见到的《神念》要诀。五十二字一字不差,玄天乐一见熟悉,当时他只记得最后一句的顺序,但要诀当中缺的字却记不得了,如今见此不禁欣然。可转瞬过后,惊诧涌生:“这是何人献纳?当时在玉龙雪山之中除了自己、刘诗婷以外再不见任何人,轩辕华灵与香湘虽也在场,但他们都说看不到石碑上的字,若非他们说谎,必然除他四人之外另有他人隐藏在暗中!”玄天乐又渐渐将希望引向雅芙,那排脚印,那只手帕,玉龙冰花,这一切的一切若非她做,又有谁会如此舍身相助? 玄天乐急忙召来众人,将近日来生的怪事和心中的感想一并讲出,听过之后,各人脸上都表现出既诧又喜的神色。 慕容馨欣却对此事毫不上心,只拿着那张字条,淡然问道:“你怎么知道这张字条上写的要诀就是正确的?” 玄天乐道:“正确与否我不敢妄定,但这五十二字的的确确是当时我在玉龙雪山中那块石碑上看到的。” 慕容馨欣心里默念一遍,秀眉微蹙:“这般念起来,似乎通顺了许多。” 筱晓不怀好意的瞥了她一眼,当下她和玄天乐一样期盼着能寻找到雅芙的线索与踪迹,只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样做于她来说到底有什么好处。筱晓言道:“咱们这儿看守的如此严密,怎会有人偷偷溜进来?莫不是咱们当中的人在搞鬼吧?”她又把怀疑的目光悄然对向慕容馨欣,加之她这句话使众人对慕容馨欣疑心更深。 慕容馨欣无奈一笑,“真有意思,我有何动机?再说这神念的要诀我也不知,若是知道又何必拿来一本残缺不全的经书?” 的确,这几日她虽然住在众人之中,但确无任何动机,再说她若想做这些又何必大费周章,留下诸多线索。 沉寂了一会儿,筱晓突然朗声一叫:“有啦!” “什么有啦?” 筱晓渐露喜色,说道:“你们脑袋真是笨!我们来个瓮中捉鳖,岂不就能一清二楚了!” “什么嘛!”玄天乐颇显不满,“芙儿怎会是……” “哦哦哦,算我口误,算我口误,那就是瓮中捉芙儿!哈哈!” 稀里糊涂的又到了晚上,为了察清这幕后神秘人到底是谁,众人都提起了精神,伏在玄天乐房外。遵循筱晓之计,巡逻的人员不变,蜀山弟子全部设防在山庄以外,以备不时之需,其余人员都围在玄天乐房外,等待异常生在第一时间冲将门去。 之前几夜玄天乐都是在半睡半醒之中感觉到她来的,这次他故意装睡,誓必要将此人抓个现形。 夜静悄悄的,连一点风声都没有。玄天乐躺在床上,佯装酣睡,时不时的出一两下鼾声。不知过了多久,静谧中忽然出“吱”的一声,玄天乐立时警觉,眼睛眯成一条缝,余光向侧面探察,果然那个影子又像幽灵一般走了进来。玄天乐心里暗道:“看来这根本就不是梦!既然你敢来,又何必不敢现身呢?”正要起身去抓她,心念陡转:“还是看看再说吧,她若不是芙儿,另有其人,恐怕此番会惊了她,还是见机行事吧!” 那人不知自己早已身陷危机之中,仍以为众人都睡了,可她还是有些不放心,走到床边看了看玄天乐,见他两眼微闭,胸脯一起一伏,显是睡着的征象。玄天乐把眼睛眯成一条缝,偷偷的打量她,虽看不清她的容貌,但她头上戴着的一枚饰他却认得。记得那是在天都城的时候,大家伙一起逛街,他送给雅芙的第一件礼物,他还清楚的记得,当时他身无分文,身处尴尬之时幸亏林少灵举手相助,正因如此他还被玄天琪责怪了一番。 往事历历在目,玄天乐恍然心动,在她转身而去之际,他腾地从床上翻起,冲着她的背影叫道:“芙儿!” 眼前那人身子一动,立时怔住了。玄天乐知她就是雅芙不错,心里犹如万浪翻腾一般,激动澎湃,冲上去一把抱住了她的后身,哭声顿起:“芙儿!是你!真的是你!” 她没有回答,但玄天乐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在颤抖,而且愈来愈烈。 他紧紧的抱着她,一刻都不敢放松,生怕他这一松手她又会随风飘走。“芙儿,你知道我有多想念你嘛!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狠心抛下我不管!你知不知道,没有你的日子我多么痛苦,多么难熬!到底因为什么,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你不满意可以和我说出来,我……我真的不能失去你!芙儿……” 她仍旧没有回复,但心里早已如同渐渐融化的冰,暗暗中,落下几滴泪水,她想要说什么,可却是不能说。因为她自己心里清楚,一旦她做出回答,那么恐怕就再没有力气离开了。而身后的玄天乐双臂紧紧的困束着她,脑袋贴在她的脊背上,往昔一向果敢刚毅的他竟也在片刻间哭得七零八落。 这一切本都在安静中进行着,屋外倏地一下布满了火光,房门顿开,一伙人冲将进来。雅芙吃了一惊,她万没料到大家早已蛰伏待机等候多时了。可奇怪的迹象突然生了,屋子内除了慕容馨欣以外任何人都没现雅芙的影子,只听玄天乐好似抱着什么东西一直在痛哭涕零,但却不见他抱着的究竟是什么。 筱晓赶了过去,满头雾水的问:“你怎么啦?芙儿呢?” 玄天乐不答,只紧紧抱着她,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早已浸湿了她的衣衫。 慕容馨欣暗叫不好,一步冲将上去,拉开筱晓,用力分开玄天乐二人。强大的力量迫使二人分开,即便日后被怀疑,慕容馨欣也务必要阻止。她冲着雅芙出一掌,将她打出门外,用心声喝道:“还不快走!”原来雅芙由地魁护佑,形成一个隐形的护盾,这也正是为什么大家能听见她的脚步声现她的脚印儿看不见她的人影。而之所以玄天乐和慕容馨欣能看见她的存在,主要在于地魁所施的魔法只限于除玄天乐之外的人群,而慕容馨欣乃是魔界高手,魔法在地魁之上,自当会辨识察觉。 各人都把目光放在慕容馨欣的身上,谁也没顾上那飘忽隐形的雅芙。玄天乐眼睁睁的看着她从视野中逃走,却是无力再去追赶,一时间哭成了个泪人。筱晓冲着慕容馨欣怒道:“你脑子坏了吗?干嘛要打他!”围观在一旁的蜀山弟子也深有不解,不知慕容馨欣此举究竟为何。 慕容馨欣见雅芙已然跑远,这才放下心来,泰然说道:“我若不打醒他,恐怕他到现在还在梦境之中!” 第二七二章 独挡千军 第二七二章 筱晓等人来诧异的声音,正因玄天乐适才的举动很怪异,所以才会使众人不得不相信慕容馨欣的话。{(八{一中文 慕容馨欣见众人脸上仍存愠色,便道:“我且问你们,方才你们有看到南宫雅芙的影子了么?” 众人黯然摇头,筱晓辩解道:“可天哥明明看到了呀!不然他刚才怎么会抱着她不放手?是不是你从旁作祟?”筱晓再次将矛头指向慕容馨欣,慕容馨欣兀自镇定:“话可不能这么说,在没进门之前我一直都在你们身边,你哪只眼睛瞧见我离开了?” “你法术高强,想要做什么怪我们怎么知道!”筱晓自知理亏,说不过她只好搬出自己以前那份无理取闹的性子来对付她。她虽然不知道慕容馨欣到底在搞什么鬼,但她心里清楚,慕容馨欣若在此一天,玄天乐就休想与雅芙重逢。 大家伙合力将玄天乐抬上了床,慕容馨欣生怕他再胡言乱语些什么,便将他暂时击晕,“他现在身体尚虚,若不将他打晕过去,哭得久了不害病才怪!”临走前她又留下了一句话:“反正我话已讲明,他方才走火入魔,我出手也不过是想阻断他的幻想。就算你们认为是我在暗中搞破坏,那也无妨,总之我是他的姨娘,害他对我来说毫无益处。你们自己好自为之吧!” 慕容馨欣挥袖而去,轩辕华灵更迭而至,方才他不在场,生的事也并不清楚,只见玄天乐昏迷过去,甚是担心。听了筱晓等人的一番说辞,轩辕华灵大骂道:“这个贼婆娘,不用猜了,断然是她在暗中捣鬼,迫害天乐和南宫小姐分离!”众人也道如此,可谁都琢磨不透慕容馨欣这样做的目的。 慕容馨欣周转追上了南宫雅芙二人的步履,岑寂的夜空下,慕容馨欣的斥责声格外响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坏了好事?!” 旁人不知事情的因果,慕容馨欣却了然于心。南宫雅芙自是心知肚明,可她终究忘不了玄天乐,割舍不下这份情感。多少个日日夜夜,朝思暮想,辗转反侧,她与玄天乐之间的感情根深蒂固,想要立即拔出,除非将两人脑海里从前那段姻缘记忆消除,否则分离只会给彼此带来愈来愈深的伤痛。 南宫雅芙途中就已隐忍不住,泪流满面了,此时在这空旷无人的树林中,黑夜的笼罩下更是无法再压制内心的伤心。她哭道:“是我不好,我不该去见他,可是我……我真的好想念他。我想回到他的身边,哪怕每天只是看着他,也心满意足。你成全我好吗?” “不行!”慕容馨欣冷然回绝,说什么都不可能答应。 地魁扶着伤心欲绝的雅芙,冲着慕容馨欣愤懑道:“你难道真的就这么铁石心肠?连我这么个粗鲁之人都会因此动情,你难道心里一点感觉都没有嘛?我不相信你真的就是一个冷心无情的人!” 慕容馨欣确想和他理论一番,可仔细一想,就算和他理论也一样徒劳,便道:“你这又是何必呢。我早就叫你交出南宫明珠,这本就是迟早之事,如果你早一天交出来,或许就可以早日脱离苦海。他说的没错,我慕容馨欣虽杀人越货,但并非冷血之人,我也有亲人,曾经也恋爱过,我当然能体会到亲爱之人分离是什么滋味。但是我若不这样做,将来殃及到的就不只是眼前这些人。你不是愚钝之人,你所做的选择将影响着下一步的计划,这不用我来解释。”说此,慕容馨欣长长的叹息一声,“苍天无眼,一切都是命。不过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不要再做任何荒唐的决定。下不为例!” 慕容馨欣随风而去,地魁冲着她那已不见了的踪影骂道:“什么狗屁道理!” “仙子你没事吧?” 南宫雅芙摇了摇头,请月下她脸上那道道泪痕显得十分清晰,“你还好吧?刚才那一掌,她没打伤你吧?” 地魁微微一笑,“没事,我地魁皮糙肉厚,经得起打。再说她也没下重手。倒是仙子,这几夜来连番操劳,我们还是找个地方暂行歇息吧。” 碧水村庄, 再说慕容寒仙二人在南诏遗民的舍下养伤,时间荏苒,又是三天。慕容寒仙身体已然恢复的差不多了,她体内有潜能在挥功效,使得内伤加恢复,每日调养生息,功力也已恢复大半。这日她在屋中盘坐修炼,只听屋外远远的传来唧唧哇哇的叫喊,隐隐约约听着好像是“蛮贼打来了”这几个字。又过不多久,屋外脚步杂乱,紧随着乒乒乓乓的声音连成一通。慕容馨欣早已无心潜修,起身出门瞧看,只见这些个南诏遗民都聚在了一起,各自手里都抄着不同样式的武器,有的甚至连镐头、镰刀都拿在手中。正当她不知所以然时,阿塔依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一把抓住她的裙角,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姐姐,姐姐!不好啦,那帮坏蛋打来啦!你……你一定要帮我们呀!” 看她那小眼珠外充斥着粼粼波光,慕容寒仙稍有动心,她随着阿塔依来到了人群中,那梨花婆婆一脸惶色的扯着她的手说道:“大理军队已经攻上山头了,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会打过来,我派人去打探,打头的马兵至少有两千来多,后面跟着的步兵还未统算,看来我们这次真的在劫难逃了。” 慕容寒仙心下暗道:“马兵两千,步兵定然此二三倍之多,如此说来便是近万余人的兵马!”她不由的一震,从未有过的恐惧生出心头。梨花婆婆攥着她的手,语态诚恳的说:“魔使曾经答应过老身要保我们子嗣平安的,如今大敌当前,我们这近百条儿孙性命就都系于魔使手中了!您一定要帮我们击退来敌呀!” 慕容寒仙当真有推辞之意,她曾经问过梨花婆婆,这片村庄处于大山内的死角,当年正是因为不被觉才选择了这里,如今大敌当前,来势浩荡,将唯一的出路封锁,如此一来便只有死路一条。若不拼命,就只有坐以待毙。慕容寒仙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远远地已然能感觉到脚下千马奔腾的震荡了,她道:“让本仙再看少灵一眼吧!” 林少灵尚处于昏迷的状态,不过经过阿塔依等族人的悉心照料,他已无大碍,假以时日自会痊愈。慕容寒仙站在他的身边,看着他那张清秀的面孔,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她心里暗暗对他道:“少灵,没想到本仙也会落魄到今天这般模样。你我二人相识一场,虽没有太多的经历,但你是本仙唯一一个倾心相交的人。怪只怪你我人魔殊途,如今本仙就要走了,你一定要记住当初你答应本仙的诺言,若本仙命不该绝,今生今世还会再找你的!” “婆婆!不好啦,蛮贼就要打过来啦!”一族人慌张来报。 慕容寒仙收起儿女情长,对梨花婆婆道:“一会儿本仙去抵住大军,你们抽空溜走。记住,一定要把这位公子安全的送到轩辕山庄一位名叫玄天乐的公子手中!本仙……本仙这就去了!”慕容寒仙挥泪告别,长翩跹,衣袂凛然,阿塔依冲着她的背身哭叫着:“姐姐!” 梨花婆婆等一干南诏遗民共同跪地叩,梨花婆婆感佩说道:“恩人大恩,吾等铭记于心!” 千万马蹄在山涧内踩踏,出隆隆震鸣,万马奔腾嘶啸,在那一刻仿佛大地都为之颤抖。自北至南,数列长队浩浩荡荡的飞奔而来,慕容寒仙从容不迫的坐在正前,两手在膝上一挥,将异凤离架设在腿上。风吹潇潇,她却仿佛心若止水一般,秀指轻轻抬起,在琴弦上轻一舞动,随即一挑中弦,琴音就此开始。 面对如此阵势,慕容寒仙心里怎能不怕,可身后还有数十老少妇孺,更有自己心爱之人,那是她最后的希望。在众人眼里,就算是亲人都会认为她是个寡情无义之人,从来自私自利,不顾旁人生死。可现如今她却为了一个本不相干的人牺牲自我,她越的感觉到自己慢慢变了,应了林少灵之意,她渐渐从一个魔女走向仙女。她的人生是充满着凄凉和悲苦的,唯有有林少灵陪伴的那段岁日里过的十分潇洒开心,此时她回忆着那段时光,或许在下一刻这些都将会变成一缕青烟,飘散在这浩大的世间。 千军万马临近眼前,众军勒马停蹄,皆不知此处为何坐着一位花容月貌一般的女子。看她如此悠哉,对这金戈铁马并无惧意,都尉很是纳闷。他冲着慕容寒仙大喝一声:“你是何人?为何要在此阻挡我们的进路?”慕容寒仙不答,兀自优雅的拨弄琴弦。都尉瞄了她一眼,哼道:“你若不说我连你也一同抓回去!”说着冲着手下轻一挥手,示意将她带走。 第二七三章 独挡千军(二) 第二七三章 从卫兵队伍里跑来两名士兵,各自扯着麻绳要把她绑起来,梨花婆婆等一干人躲在屋子里远远眺着情形,各自心里都如火烧一般。[((八〈一小<说{网 村民渐渐绝望,其中一个捶胸顿足以泄心中不平,梨花婆婆心里也甚为着急,只道这慕容寒仙内功莫测,难道她就只坐着弹琴来对付千军万马吗? 那两名士兵上前捆她,却不料琴声化成一股防护磁场将她周身围住,那两人自当不知她搞什么鬼,刚伸出手,手臂便被缠绕在这波力量之中。众军和那都尉同时瞠目结舌,都尉冲着他二人大呼:“喂!你们两个废物,本将军叫你们两个把她捆起来,你们两个磨磨蹭蹭的在干什么呢!”都尉又派去一小队士兵前去察看情况,可还不等到跟前,那两名被困的士兵顿时被炸得血肉横飞,碎肉鲜血打在赶来的这一队士兵的身上,形成不小的压力。 这下都尉与众军都愕住了,想她一个弱女子竟有如此法术,不由的令人惶恐。军兵虽众,但只道她是妖女,生恐她的妖术会伤到自己,心中都有几分怯然。都尉也甚是惊恐,但身为千军之,又怎能带头服输。他冲着慕容寒仙喝道:“妖女!本将军奉命来讨伐叛贼余党,你凭什么在此多管闲事!你若离开,本将军也不拦你,本将军要的是这些贼党的性命,与你无干!” 躲在屋中的梨花婆婆等一干人心里不禁捏了把汗,一族人问道:“婆婆,你说她会不会出卖我们呀!” 阿塔依最先不满,驳道:“姐姐才不是你说的那种人,她一定会帮我们到底的!” 梨花婆婆不敢断言,但心想自己手里牵着林少灵的命,她应该不会袖手旁观,便黯默不答,静观其变。 慕容寒仙不负众望,并未因此而退身而出,也正是因为这样,使她善良的一面体现的更加韵味十足。都尉也不知她是何身份,但从她会巫术来看定非泛泛之辈,但他身为众军之总不能因为碰到些许波折就全然而退,他壮了壮胆子冲她喝道:“妖女,本将军本有饶你之意,但你偏要这般固执,那就休怪本将军无情!来啊,给我上!” 以这刀刀枪枪来对付一个弱女子着实令外人看不过眼。慕容寒仙弹得这曲子名叫摄魂曲,起端平淡无奇,但随着节奏的加快,隐伏在当中的力量也随之增强。方才那股奇力护住了慕容寒仙本身,此刻已形成愈来愈强大的能量聚集在她身前,形成堪比这千军万马一般的阵势。 摄魂曲有三个阶段,若能将这三个阶段的节奏掌控好了,一曲子流畅下来,必定能震慑住这数千兵马。只是这些士兵多番阻挠,颇令她心浮意燥。正面一队士兵来攻,她扬起清袖,手指一划而过,一连串的音调结成一股波力,将来攻的敌兵尽数打倒。都尉见此又怕又恨,岂知他一名身经百战的将军竟然会败在一个小女子手下,不论她是人是妖,今日非战胜她不可!都尉挥手高呼:“给我上!” 头前一排兵马一呼涌来,呼啦啦好比一群马蜂,先不说阵势,光是这浩然声势足以令人震慑。慕容寒仙一手按部就班的进行着琴谱的章节,另一手在辅助左手的同时挥出余力来阻挡。眼前形成一层结界,聚在结界中的力量愈积愈多,待到时机慕容寒仙长袖一起,一并挥出,一道流光打在众军身上,再次将这一排逾五十来人打退。都尉见状,知她当行不浅,几十人于她来说都是九牛一毛,他命各部一同冲将上去,偏不信她一个女子真能抵得住千军万马。 慕容寒仙心下吃紧,两手舞动如飞凤一般,叫人看不出个数。就在众军冲到跟前的前一刻,她提前将之前的章节奏完,直到后期的高涨时段,虽在其中忽略了些许不必要的音调,可能会给对方造成的伤害减小,但足够震住这群军兵了。慕容寒仙双臂一展,似如拥抱蓝天,霎那间从怀中放出万缕光芒,众军被光芒刺得睁不开眼,尽皆止步,与此同时,慕容寒仙对着弦丝连拨了三次,三道青光伴随着盘桓在她身边的音乐一同袭去。乐声如水,无孔不入,穿梭在人群之中,钻进各人的耳朵中,就像是毒虫似得在脑海里颠倒反复。众军被这琴声搅扰的心神不宁,只觉天翻地覆一般,满目眩晕,扔了手里的兵器,东倒西歪的溃不成军。 躲在屋中的梨花婆婆等一干人见状又惊又喜,梨花婆婆知得慕容寒仙功力不凡,可竟没想到她真有此等功力对付千军万马。之前她还叫大家趁机溜走,此般看来,这些官兵已被她收拾的服服帖帖,又何必逃走! 慕容寒仙并未下死手,摄魂曲一旦真的将人的魂魄摄走,那么必将无法还魂。这近万条性命若全都压在她的身上,恐怕她此生罪孽几代都还不清了。摄魂曲分三个阶段,第二阶段是摄心,她只想将震慑三军,令她们畏惧,从而撤军,这便是她想要的结果。可是潜藏在她身体里的邪恶意念又开始作祟捣鬼,非逼着她进行最终章节。幸得她平日里保留着这一半善念,否则今日此地必将是横尸遍野。 慕容寒仙心知不好,一边强忍着用善念来压制这股不好的邪念,一边平衡着曲调。豆大的汗珠顺颊而落,她心里暗暗坚持,若再能熬过一盏茶的时间,必会使众敌心魄受损,到时就算他们有心攻打也自然无力支撑。可眼下的情况使她撑过下一刻都成了问题。 正邪相对,两股不平衡的力道相冲,无疑会使她身受重伤,她猛地一颤,身子不由的向前一扑,一口鲜血喷在了异凤离之上,与此同时,附带着诡异力量的琴声也陡然停止,众军喘了口气,方才的攻击只对他们产生了不到一半的伤害,此时他们歇息片刻,抄起武器再次向他冲来。慕容寒仙嘴角沁着一丝鲜血,双目苍白的看着眼前浩浩荡荡的气势,只轻轻的叹息了一声,随即缓缓闭上了眼,心里默道:“少灵,本仙所能做的,也只有如此了。望你不要怪本仙!” 梨花婆婆等人脸上的欢喜色还未全失,这下突然被慕容寒仙的颓势错愕。 身后一声高喝响起,一人冲破屋顶,踏空向慕容寒仙飞奔而去。阿塔依等人向后一瞧,屋中一人不缺,只少了原本躺在床上的林少灵。林少灵飞跃而去,抛去奇龙殇,朗声呼唤:“仙仙!”慕容寒仙浑然一震,回头望去,只见林少灵飘忽一般的飞来,顿然欢欣,不自禁的叫了一声:“少灵!” 奇龙殇霎那间化成一条玉色青龙卷着一股风冲向众军,如此这般的冲击力,使来者不寒而栗,哪里还敢再冲上去。林少灵跳落下来,抱着她的肩膀,担心的问道:“仙仙,你没事吧?” 慕容寒仙冲着他微微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只奉献给他一人的笑容:“只要你来就好了。” 林少灵坚毅的颔道:“嗯,我来了。我还有两个人情没有还你,怎么会轻易的离你而去!好了,你暂且在此休息,这些走狗就由我来解决!”搁下慕容寒仙,他冲将跳进水泄不通的人圈之中,举手接下奇龙殇,摆在唇下,八指灵动,只见青龙环绕,龙吟震耳。日里这些士兵对龙的传说都是道听途说,虽身为华夏龙的后代,但都不过是叶公好龙,今时见得活脱脱的真龙皆然惊惧。 现场杂乱,士兵们早已乱成了一团,那都尉不知被谁撞下了马,也顾不得自己的头盔,仓惶乱窜。 林少灵迥于慕容寒仙,本属正系,纵然青龙现身,也不会伤人太深,最多也不过是将其撞伤,不足致命。黄土纷纷,风沙漫天,龙吟撕破本来平静的长天,这股子阵势足以抵得上千军万马。守在屋中的梨花婆婆一干人看得惊呆了,阿塔依讶喜叹道:“哇,没想到这位大哥哥也会法术哦!他与姐姐真的是好搭配的一对哦!” 慕容寒仙借着这股兴致,暂时敛起伤痛的一面,操起异凤离在他身后助他一臂之力。 彼时在九幽鬼竹林,他二人各使神器相互对抗,可最终斗得难分上下,两败皆伤。而今他二人联起手来,由着林少灵带领,慕容寒仙的异凤离显得十分欢喜膨胀。往时慕容寒仙怎样都挥不出异凤离的最佳功效,以为是自己功力欠佳,未到火候,其实不然。奇龙殇、异凤离本为一体,若想挥极致,需两人共同努力方可,这是北冥府早在创建门派之时就已定下的规矩。刻下,慕容寒仙蒙林少灵的奇龙殇引导,驱动了异凤离中的火凤,且见火光冲天,窜入人流,与那条玉龙环环相缠。迷乱的人群中,一红一青穿梭在当中,龙啸九天,凤咤云霄,见见形成一股龙卷风,所到之处,不论人马都被强风卷走,顷刻间原本浩然整齐的军队被冲击的七零八落,处处纷飞。多数人不是被龙卷风卷走就是在乱中被刀枪利刃误伤,还有的一些被马蹄踩死,千万大军转眼间气势大减。 第二七四章 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二七四章 慕容寒仙有意取了这上千条性命,林少灵适度而止,一边收回奇龙殇一边通过奇龙殇与异凤离的融合来通告慕容寒仙,使她休手。{ <[八?一小?说网 两人共同罢手,青龙火凤也在转眼分别化为玉笛与灵琴归回原主。慕容寒仙在林少灵的搀扶下慢慢起身,对着乱七八糟,溃不成样的众军狠狠说道:“今日我二人放过你们这些条狗命,但是你们千万要记得回去向你们的主子禀报。这儿的遗民虽然稀少,但并非志穷!你们可千万不要欺人太甚!” 林少灵恐怕众人听不清,又朗声说道:“我娘子说的话,你们都听清楚了没?他日你们若还敢再犯,我二人便不会手下留情了!” 都尉带头叩头拜谢,林少灵怒喝一声:“还不快滚!” 众人纷纷逃去,也顾不得马匹兵器,反正当下能捡回性命已是万幸。 林少灵扶持着慕容寒仙,柔和问道:“仙仙,你还好吧?” 慕容寒仙显出一抹娇嗔,说道:“谁承认是你娘子了?你的脸皮当真好厚!” 林少灵欣然欢笑,“我若脸皮不厚,能得到像你这样的美女嘛!” 慕容寒仙略有一丝害羞,对于这份感情想要接受却又有几分胆怯。而林少灵在这一刻突然想起了从前,就在几个月以前他与玄天琪私定终生,与她共同磕头拜祭父母,那一幕清晰的印在脑海里,此时此刻在与慕容寒仙打情骂俏之时,竟不由而然的想起,使他欢愉的心情陡然冷了下来。 梨花婆婆等一干人赶了过来,看着遥遥逃窜的军兵,梨花婆婆不解的问:“以两位恩公之力已然可以约束他们,可为什么要放他们回去呢?” 慕容寒仙突然显得温文尔雅,说道:“他们虽然杀气甚重,但这么做也并非其愿。杀了他们我们反倒更添一份罪孽,这样惩罚一下他们也好,叫他们知道适可而止。”转头对向林少灵,她问:“本仙……我,说的对吗?” 林少灵微笑着满满的点了一下头,“仙仙说的很有道理,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究竟有着多么深固的恩怨,但此番之后想必他们一定不敢轻易再犯,你们大家也可以在这里继续过着平静的生活了。” 他话刚讲完,梨花婆婆率领一干子孙一同跪了下来,林少灵二人惊诧,一时无措,“老婆婆,你这是……这是干什么!” 梨花婆婆含泪道:“多谢两位恩人相助,今日若非恩人见义勇为,我南诏宗亲恐怕就要彻底灭绝了!此等大恩大德,老身不敢言谢!老身与众多子孙都会永远铭记恩人的恩德!” 林少灵急忙将她扶起,说道:“您这是干什么,是你救了我们二人,应该是我们二人向你道谢才对!” “这等小事不足挂齿。哦,我看这位姑娘伤的不轻,还是暂先回去歇息调养一下吧!” 林少灵与慕容寒仙此番算是积德行了大善事了,这些个南诏遗民无不对他二人感激涕零,年小心幼的阿塔依竟还把他二人当做神仙一般来尊敬。到了夜晚,这里的人们都聚集在外面燃起篙火,喝酒跳舞,以此来表达内心的喜悦心情。林少灵素来爱凑热闹,如今两人成为大家聚焦的人物,他更显得活跃起来。独舞一阵,觉得无聊,他又引着慕容寒仙加入圈子。慕容寒仙虽懂得音律,能弹得一手好乐曲,但她对舞蹈却是一窍不通,从未接触。不过当下尽兴,又有林少灵的陪伴,她也仗着胆量微微献丑。火堆旁,慕容寒仙舞动翩跹,裙袂飘飘,一身白衣在夜色的衬托下如梦如幻,那身段,那笑容,那舞姿,当真应了一句话:此女只应天上有。 不只是林少灵,在场所有的人都为之痴迷陶醉,不论男女老少,都被她忘我的抒情而感动内心。大家纷纷而起,连梨花婆婆也一齐加入其中,与众人携手舞蹈,尽情的抒内心的喜悦情怀。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实在是有些疲倦了,慕容寒仙返回小屋内休息,林少灵安抚她好了以后,临别前却被她悄然抓住了。她眼神凄切的说:“少灵,答应我,不要走好吗?”林少灵温柔的笑道:“仙仙,你又多想啦。我不是答应要和你陪着你相伴到老的嘛,再说了,我还欠你两个人情,你脾气那么烈,我不还完,你肯罢休嘛!” “我……我说的不是这个啦……” 林少灵看她似有隐衷,却又说不出口的样子,他心思多变,念头稍微一转就猜透了她的心思。“仙仙啊,不是我不留在这儿,只是我们二人现在还没有正式定下婚事,所以在此之前不能草率。不过你放心,我就睡在隔壁,如果你有什么事喊我一声,我随叫随到!” 慕容寒仙虽然不满意这个回答,但也不想太为难他,便只好应道:“那好吧!” 解脱了一场压力,身上便显得轻松了许多,或是太累的缘故,林少灵刚走不久,她就进入到了梦乡之中。恍惚间只觉屋外有人在勾她的魂,唤她出来,出去一瞧,来者竟是轩辕华贵,只是慕容寒仙很是诧异,这种勾魂**邪门功夫在六界中很是少见,他是如何学得? 轩辕华贵当先讲道:“鄙人几乎找遍了小姐去过的任何去处都没能寻着小姐的踪迹,没想到小姐竟会住在这群凡人的堆儿里。”他说话的口气略有几分不恭不敬,听得慕容寒仙心里很是恼火,可能是她习惯了天天被人敬拜的生活了罢。再有就是轩辕华贵的身份,自从彼时林少灵道他图谋不轨,她就开始对轩辕华贵心生狐疑,只是他来得十分蹊跷,动机虽然不纯,可却也无法查出他的底细。 慕容寒仙近日来与林少灵相处,性格大有改变,讲起话来也渐渐失去了那份萧杀,“这里的人曾经救过本仙,念及于此,本仙才没有伤害他们的性命。” 轩辕华贵似是嘲讽的笑了一声,说道:“原来小姐也有动真情的时候呀。” 慕容寒仙实在受不了他的冷嘲热讽,便直截了当的问道:“你来找本仙到底所为何事?” 轩辕华贵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你也知道,主人他本性多疑,既然林少灵已归从魔界便也算是魔界的一份子。这几日不见他和小姐的声迹,主人担心他会对你做出什么不利之事,所以特意派我来看看情况。至于其他的情况,四方魔使已经带领各部人马收复人间领土,这件事就不必小姐操心了。” 慕容寒仙背过身去,颇显愠怒:“本仙就知道,本仙做什么事他从来都不放心!你回去告诉他,本仙和林少灵在一起很安全,再者本仙是魔界的人,难道他还怕本仙投了正道不成?” 轩辕华贵冷声一笑,道:“小姐这么说便好,只怕小姐日后会改变主意。” 慕容寒仙冷目转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轩辕华贵道:“小姐不要误会。嗯,其实鄙人来此还有一件事要告诉小姐和林公子。” “什么事?” “既然林公子已投入我魔界,自当为我魔界所使。你也应该清楚主人的性格,他若不作出一些业绩来很难令主人对他摒除成见。”轩辕华贵刚说到重点便立时停止,微微笑道:“当然,这些事不需要在下插言,不过我希望小姐能尽快的协助林公子完成这项任务,否则……呵呵,在下多嘴了。我魔界现下已收复了人间大半领土,剩下一些未占领的土地就由小姐和林公子来完成吧!” “剩下?难道连他们也……”慕容寒仙把目光放在围在篙火边睡着了的南诏遗民,这些人都曾经于她有恩,她怎能对他们下次毒手。 轩辕华贵毫无恻然之色,只道:“应该怎么做不需在下多言,小姐自己看着办吧。总之最好不要让主人为此火,否则我们所有人都会吃不了兜着走!”轩辕华贵告辞一声,摇身化成一缕风飞走了。慕容寒仙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心里仍旧萦绕着方才他讲的话,他是点名要拿这批无辜的村民开刀,慕容寒仙再般冷酷也不可能丝毫无情。看着场地中酣然大睡的村民,那一张张稚嫩的脸上充满了童真,尤其是阿塔依。在她重伤之际,是她伴在自己左右没日没夜的照料她,这个心地善良的小姑娘又有何错?魔界为了占据领土,不惜一切代价,老少妇孺皆不放过,那些个恶魔几时曾顾及到什么童真、可爱,在他们的眼里只有自私利欲。不知不觉间,慕容寒仙越的憎恨魔界,憎恨自己的身世,憎恨当前的处境。而唯一可以令她开心的就只有林少灵,所以她只盼望林少灵可以平安无事,其他的都随缘而去了。 慕容寒仙回到灵体,悄悄来到林少灵的房中,叫醒了他,两人趁着夜黑就此别过这碧水村庄。虽然临走前还有一丝留恋,可她更不想看到这些人因她而死。哪怕这末日就在明天,但至少这一切都在他们的心里都还是未知,慕容寒仙暗暗在心底祝福,希望那一天能晚些到来。 第二七五章 宿命 第二七五章 告别碧水村庄这些纯良朴实的村民以后,两人一时间有些迷茫,不知该归返何处。{[ 八一中?((〈文 <( 林少灵边走边问:“仙仙,你说我们现在该去哪里?” 慕容寒仙垂头丧气,一副沮丧:“你问本仙,本仙哪里知道。” “那我们还回魔界?”林少灵缩了缩脖子,颇显惊畏,“那个地方我可不想再回去了,阴森森的,整日不见阳光,真不是人住的地方!” “本仙也不想回去啊,可是……那终归是本仙的家。” “家?”林少灵冷笑,“那个贼窝是你的家?我看你还身上没有受够这份折磨!” “你说什么嘛。”慕容寒仙表露出伤心委屈的一面,“本仙以为你通情达理,没想到连你也……也这么的不理解我的心情!” 林少灵搂住了她的肩膀,笑吟吟道:“我怎么不理解,我当然理解你啦,不然我怎么会心甘情愿的陪着你呢!你能有今天的改变,我着实欣慰,假以时日你一定可以摆脱恶魔的困扰,走向正道。” 一提到正道,慕容寒仙不禁愤起,撇开他的胳膊,说道:“正道,邪道,到如今你还对此有着如此之深的分歧!” 林少灵本想反驳,可想到她的身份,便改口说道:“好嘛,好嘛,除了你以外。我也实在不想有什么正邪之分,只不过慕容不凡害死了我全家,这份大仇我何能不报!”慕容寒仙看他愤然的表情,心里似有几分担心,林少灵平缓又道:“不过你放心,既然我已经答应和你脱离凡尘,过隐世的生活,这些恩怨情仇便都不了了之了吧。冤冤相报何时了,今时就算我杀了慕容不凡也不可能还回我一家人的幸福!仙仙,我们离开这里,去云渺峰,过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生活好吗?” 两人言此止步,互相对视,眸光泛泛,透着彼此心**同的愿望,“少灵,我……” “即便我答应了,我父亲他也不会成全的。他们不说,但我心里了然,他们就是想利用我来引诱你,让你我成为他们手中的武器,并以此来对付天下正道。”她徘徊在茫茫黑夜下,吐诉道:“我何尝不想与你离开凡尘,去过属于我们两人的生活,可是现下情况窘迫,我父亲他魔法无边,即便我们逃到了天涯海角终归还是会被他捉到的。少灵,我真的不想连累你,更不想让你因为我而……” “仙仙。”林少灵抢言道:“我知道你为了我好,但这件事你我共同的事。既然我已经答应陪着你,又怎能将你抛下。仙仙,你我心里都清楚,谁离开谁都会伤到对方,与其分别为何不同生共死!好,我林少灵答应你,不论如何只要能陪伴在你身边,就算是叫我与正道为敌,我林少灵也绝无怨言!” “少灵!” 慕容寒仙那冰封已久的心灵仿佛在这一瞬间融化,她依在了他的胸怀之中,紧紧地贴着他,如此亲近的举止完全是她的第一次。林少灵怀里抱着她,心里顿时舒服了许多,顷刻之间感觉拥有了天下都不比拥有她。他轻抚着她背上的一卷长,轻言道:“仙仙,我们去云渺峰,去那里安度余生,每天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慢慢到老。” “可是,如果有一天他们找到了我们怎么办?” “那我们就狠狠的对付他们,把他们打回去!” 林少灵这虽然是一句玩笑话,但当中却充满了极大的哀怨与无奈。两个人相爱有何之错,只奈何身份不同,处境不同,要怪就只怪命运。 慕容寒仙应会着,恍然间又如着了魔一般,魔性大,挣开林少灵,四处乱打乱抓,样子十分可怖。 林少灵知她邪恶的一面又开始动荡,连忙扣住了她的双臂,当下别无他法,只有暂时稳住她失常的情绪,一切方等她心情平复了以后再说。而正在此时,在路的一边走来几个人影,林少灵二人出了碧水村庄为了不被那些遗民现便加快了脚步,说话的功夫已走出千里之外。 路边这几个人见慕容寒仙魔性作,心中甚诧,凑来无意一瞧,本想施出援手,可扫见慕容寒仙的面貌,众人心下一寒。原来这几人是鳄鱼帮的手下,这鳄鱼帮原属段其然的铁血龙帮麾下,只因鳄鱼帮帮主不服段其然,便另立门户。铁血龙帮在武林人士心中自是邪门歪道,但其帮派势力强大,即便偶尔飞扬跋扈,众英雄也只得忍气吞声。 说这几个鳄鱼帮帮众与慕容寒仙不属一道,更提不上谁得罪谁,他们又为何会对其望而生畏呢。 在当日鳄鱼帮建帮之日,慕容寒仙不巧路过,其帮主见她长相花容月貌,淫心大动,可没想到触怒了慕容寒仙必是死路一条。当日慕容寒仙以一人之力打伤了鳄鱼帮二百余帮众,死伤无数,从此和鳄鱼帮结下了说不清的梁子。今日在此路过的这几位帮众当日正在现场,是以对慕容寒仙的长相颇为了解。 林少灵正忙着捆缚慕容寒仙,生怕她魔性作伤了自己。而路过旁人在此围观,他更是心急如焚,暗道:“这群不知死活的家伙,仙仙若起疯来连命都可以不要。她自己倒没什么,恐怕伤及到无辜的人群,那可就糟了!”他心里越着急,却听那几个大喝道:“臭婆娘,昔日你打伤了我鳄鱼帮上百个弟兄,今日叫我等遇见,非报当日之仇不可!” 林少灵惊讶,暗道:“这下糟了,这可真是冤家路窄!不过倒也是,仙仙她平日里性格暴烈,难免会积下些纠葛,这些人来找她报仇也不足为奇。可是,可是该怎么应付他们才好呢!” 那几人可容不得他去想两全其美的办法,宝剑一拔,寒光悚动,直奔慕容寒仙刺来。寒光刺进了慕容寒仙的眼中,仿佛瞬间触动了她的神经,她猛一力,挣开了林少灵,秀臂挥起,五指横扫,便卷起一阵风来,使那几人手中的剑颤抖剧烈,难以稳定。 林少灵心道不好,连声呼叫:“仙仙!住手!不可再杀生!” 慕容寒仙此刻犹如走火入魔一般,哪里听得进去他的话。这一干人不自量力,以为凭自己的一点三脚猫功夫就能雪辱,慕容寒仙只手掌轻轻一拨,扫开众人的手中的利刃,两道青光闪出,倏地掐在了其中两人的喉咙上,不等林少灵声,已是“咔”的脆响抢前,两人脖子一扭,各自倒在了地上。 其余众人举剑再刺,慕容寒仙大袖一撩,三尺青锋皆被她连根斩出,余下这三人大惊失色,来不及应对就被她扣住了喉咙。林少灵抢上前去,捏住了慕容寒仙的手腕,锁住了她的腕力,使之无法力。他严厉道:“仙仙!住手!”慕容寒仙两眼透着道不清的邪恶,心灵早已被魔性蒙蔽。自体内逼出一股真气,抵退了林少灵,再度下手,林少灵又抢上前来。刻下危急,他高举手臂,掌锋狠狠的劈在了她的纤臂上,她手臂陡然受震,片刻的酥麻使她不得不收手回来。林少灵还想再去劝她,谁知她竟丧失了心智,朝他挥去重手。 林少灵在她快招乱舞之中躲了十余回合,最终还是不敌,被她一爪撕破了背心,三指划过,硬生生的扯出三道血痕。林少灵仰天痛叫一声,突有一股彻骨的疼痛钻心入骨,他无力招架,半跪在了地上。也就是在这一念间,慕容寒仙的脑海里闪过一个撕心裂肺的叫声:“仙仙……”她突然间变得半昏半醒,但心中仍旧对那几个鳄鱼帮帮众耿耿于怀,执意要取其性命。 剩下那三个帮众早被她的功夫折服,吓得浑身酸软,凛然抖,根本再无招架之力。 慕容寒仙再次朝他三人挥下魔爪,此时此刻,笛声顿起,清越悦耳,让人听了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飘到人的心中使之气火顿消,邪念尽散。她回眸看去,正是林少灵在吹笛奏乐,这一曲名叫净心咒,是专门消除人心中的浮躁和杀气的。当初在他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心里总是摆脱不了贪玩的性子,北冥少峰为了让他安心练功经常吹奏这曲子来敉平他内心的躁念,久而久之他也渐渐学来。这招虽无大用,但此时用在慕容寒仙的身上就显得十分得当了。 慕容寒仙眼中的杀气时有时无,俨然是这净心咒起了效应,林少灵再吹了一个章节,她便已经清醒了过来,只是方才过度消耗体能,一时间有些精神恍惚。林少灵立时扶住了她,连问:“仙仙!仙仙,你还好吧?”眼前这三个人见状心里仍怀着一丝惴惴,不过当他们扫到林少灵手里的青龙玉笛时,心下大诧。这青龙玉笛非同寻常,当年北冥少峰行走天下,与众多武林豪杰交手,手里只这一件玉器,便令在场所有的豪杰侠士惊叹佩服。如今北冥少峰虽已过世,可北冥府的声誉且在众人耳中,而这曾经镇压群雄的绝世宝贝更是令人渴望欲求。这几人江湖阅历不深,但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北冥府至宝还是有所耳闻的,由此联想到了此人的身份,各人更加诧异。 第二七六章 决裂 第二七六章 林少灵冲着目露狐疑的鳄鱼帮帮众喝道:“还不快走!” 三人应声连连点头,抬着那两具尸体逃之夭夭了。( ?[{[{ 〉林少灵收起玉笛,扶着怀里的慕容寒仙坐了下来,一边替她揉着太阳穴一边说道:“刚才事非得已,我才会对你出手,仙仙,你千万不要怪我哦。” 慕容寒仙依在他的臂弯里,幸福甜蜜,轻笑着说:“怎么会是你的错,都是我不好,才会害得你受伤。你的伤,没事吧?” 伤痛虽剧,可仍旧不抵她这句慰问,自内心的幸福已是最好的疗伤剂,纵有再大的痛楚,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一些皮外伤而已。林少灵欣然道:“只要有你这句话就好了。我说过的了,我林少灵今生今世都会陪伴在你的身边,呵护你、保守你,哪怕你把我当成玩具,我也心甘情愿。” “那好,既然你心甘情愿当我的玩具,那我不论做什么决定你都要听我的。” “那还用说嘛。” “那好,你把身子转过来叫我看看你的伤口。” “这……”林少灵犹豫了,她方才耗神太多,恐其见此会影响心绪。 慕容寒仙又催促道:“转过去呀!你刚说过的话难道忘记啦?” 林少灵不敢有违,转身背对着她。慕容寒仙冲着月光看去,只见他背上的衣服被划破了三道,比量着她那尖锐的手指,正是食指、中指、无名指三指的功力,伤口着实不浅。她轻轻触碰引来他嘶的轻吟。林少灵怕她自责,急忙回过身来,一脸笑容的说:“好了啦,我没事,这点小伤死不了人的。” “少灵,我……”慕容寒仙眼含泪水,目光不敢正视着他。 “你又怎么啦?身体又不舒服了?” 月光皎洁,照在两人的身上、脸上显得格外清晰,尤其是那冷色的泪水,叫林少灵颇为无措。 慕容寒仙轻声哭道:“我从小到大,从来没人对我这么好。我走到哪里都遭人唾弃,大家都说我是魔头的女儿,天生就是妖魔胚子。我处处逃避着,只有在夜深人静,人们都睡着了以后才敢出来。我害怕,我害怕那一张张凶狠的面孔,害怕他们会抓到我,把我活活烧死。我在这个世界上无依无靠,所有的人都想将我先诛之而后快,没有那样一个人肯关心我,没有。”她深深的吸了口气,仿佛心情更加压抑了,“十八年,不是我非要与人类作对,非要与正道为敌,在我很小的时候,又有谁把我当作人看了?又有谁可怜过我?天地之下,到底何为正?何为邪?” 林少灵悄然叹息,他虽然懂得道理不多,但她这番话说的着实在理。 慕容寒仙又抓住了他的手,莹莹噙泪,说道:“少灵,你是这世上唯一一个对我好的人。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样泄我内心的悲伤,更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林少灵顺理成章的将她搂入怀中,慰抚道:“好啦,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过去的事就让它们过去吧。我曾经还因此而责怪过你,这般看来你也是有隐衷的。好吧,算我之前错了。仙仙,其实你并不需要感谢我,在你的身上我也得到了需要从未得到的东西。我还是同样的话,过去的事就让它随风而散吧,重要的把握现在。你说的没错,世间之大,何为正,又何为邪?世人只懂得斩妖除魔,殊不知妖魔亦是有情,反倒是人类才是最无情的。仙仙,我答应你,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我更会用余下的时间慢慢来疼你、爱你。” 两人真情对目,好似都在对方的眼底找到了最想要的东西。再一次拥抱之后,两人又恢复往然。 两人倚在大树下,看着寂静的夜空,心里都在想着那甜蜜的憧憬。慕容寒仙笨手笨脚,不懂得如何包扎伤口,林少灵倒也不以为然,伤口再痛也比不过他现在的幸福的心情。 良久,慕容寒仙道:“少灵,我觉得我们还是回去和父亲说一声比较好,就这样不吭声的走掉我怕他会生气。” “可是……”林少灵情绪顿然激动了起来,接着引向低谷,“唉,可是我们此番回去,恐怕很难再出来了。你父亲的心思,你我都了然于心。你父亲就是想借你我之手来对付各路正派,说句难听点的话,他根本就没在乎我们的死活,我们于他来说只不过是一把武器而已。你今日虽说的一切,我也都深有感触,凡尘纷扰,正亦邪,邪亦正,到最后连我们也搞不清究竟何为正,何为邪。这场名义上的正邪之斗实质上只是在维护一个名义,谁又敢说正道没有私心?” “嗯。我何尝不想就这样与你一走了之,可他终归是我的父亲。” “嗯,好,我答应你,等和你父亲道了别以后我们俩就去云渺峰,去过只有我们两人的生活。” 慕容寒仙应了一声,转瞬又显出一份忧郁,“可是万一他不同意……” “唉,结果如何谁又能猜到?但是不论如何我都会与你并肩进退。” 魔界, 回到魔界,远在大堂之外就听见了魔帝的怒叱,似乎又是手下办事不力,惹恼了他。 绕弯走进大堂,里面兀自一片阴暗。魔界长处于异界,毫无阳光,阴气森然,正适合这些小魔小妖的修炼。 堂子中,慕容不凡依旧坐在独一无二的座椅上,隐隐的可以看见他怒火中烧的面容,跪在下头的正是四方魔使中的东灵和西平。自从地魁脱离魔界,这原本的五方魔使自然而然改名变成了四方魔使。之前魔帝下令收复人间,正是因为人间隐藏的高手众多,他才特意派遣四方魔使前去,可没想到途中遇到了一伙不知名的门派,遭到了其强大的突袭,短短三天之内东灵、西平所统领的军队就丧失了上千余人,连他们自己也深受打击。要说到这伙突袭者来头不小,各个都有等级不同的仙法,和蜀山的太清派同属一道。 此时碰巧他二人回来,轩辕华贵欢然道:“哎呀,小姐和林公子终于回来了。”接着又对身后的魔帝启禀:“大人,既然小姐回来了,依在下之见,这件事就交给小姐全权处理。想必以小姐的能力定能平定那些反贼!” 慕容不凡神色略改,方才集聚在脸上的怒气也随之渐消,“嗯,若仙儿处理此事,定比这些下人强的多。那好,本尊就将此重任交给你和他共同来处理,希望你们别再让本尊失望!”转了口气,又对东灵西平略斥道:“你们二人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今日看在仙儿接手的情面上暂且饶过你们,若下次再丢本尊的颜面,本尊决不饶你们!” 东灵、西平怯怯退下。看到轩辕华贵不禁叫林少灵想起几日前在云渺峰碰见的神秘高手,那人像极了轩辕华贵,可联合这几日生的事,林少灵心中暗道:“当日在云渺峰袭击我二人的若真是他,那他而后为何还要来叫我和仙仙杀掉那些无辜的百姓?他若真是潜伏在魔界的卧底,又怎会不惜无辜百姓的性命?难道当日出现在云渺峰的不是他?又或许他是在耍什么阴谋诡计!”林少灵又细细的端详了一下他手中的羽扇,暗诧:“是那柄扇子不错!当日之人十有**就是他,可若真是他,整件事岂不矛盾!” 各人纷纷退下,慕容寒仙与林少灵却依然站在堂中,慕容不凡颇奇,问道:“你二人还站在这里干吗?” 慕容寒仙看了一眼身旁的林少灵,对视慕容不凡,眼中现出从未有过的怯惧,“爹,我……” 慕容不凡微微一震,恍然间魔性失了一半,“你、你方才叫本尊什么?” “爹!”慕容寒仙紧接着又叫了一声,直叫得慕容不凡的心里酥酥软软的。 “你……你终于肯认本尊了?!”隐隐的可以看见他脸上绽露出来的喜色。“乖女儿!你终于肯认爹啦!” 慕容寒仙道:“爹,女儿有一件事相求您,还望您能应允!” 慕容不凡豁然心欢,说道:“只有我女儿开心,你想要什么爹都答应你!说吧,你想要什么?” 慕容寒仙嗫嚅道:“我……我……” 她从未如此含蓄难言,可见所求甚大,慕容不凡心中不禁猜疑。 支吾了一阵子,她终于说道:“我想和少灵永远在一起,厮守终生。” 慕容不凡先是一愣,接着颜开色喜,“好呀,你与这位林公子郎才女貌,本就是天作之合。为父不是早就答应你与林公子的婚事了么?只要他肯留在魔界,为我魔界所用,为父便将你嫁给他。这都是顺理成章之事。” “不是……其实我……”慕容寒仙再次顿住,林少灵知她为难,便直言道:“既然仙仙不好直说,那我就替她来说。我二人早已私定终身,就算你不成全,我们也已是有名夫妇!今日我与仙仙来此就是想告诉你,我二人不愿再卷入这场江湖恩怨当中,已决定离开这纷纷扰扰的凡世。且,仙仙从今开始和你再无任何关系!” 慕容不凡脸色骤变,声音冷,“那若本尊不答应呢?” 林少灵心里虽恐,但此事关乎到两人日后的幸福,他便也壮起胆子,挺身言道:“我二人回来并不是听你答不答应的。看在你是仙仙亲生父亲的情面上,我便也尊称你一声岳父大人,希望你不要倚老卖老,仗势欺人!”说罢扯着慕容寒仙的手,转身欲去,“我们走!” 第二七七章 第二个人情 第二七七章 “站住!”一声陡叫,喝住了林少灵二人莽撞的步伐。八{(一中文网 〔 轩辕华贵怒色顿起:“你们也太随便了吧。魔界岂是你们想来即来,想走即走的么?” 林少灵回转身来,目露冷色:“那你想怎样?”说话间激起心中的斗志,杀气直逼轩辕华贵,两者不分轩轾。 “军师!”慕容不凡喝令罢手,接着又对林少灵说道:“你真的以为你们可以平平安安的离开魔界,远走高飞吗?” 林少灵挥起玉笛,摆起架势,哼道:“我早知结局如此!若非仙仙顾及亲情颜面,我二人也不会困在这里!反正该说的话我们都已澄明,自此仙仙与你再无任何瓜葛。” 慕容不凡冷声一笑,泰然自若的道:“仙儿是本尊的女儿,你以为她会听你妖言惑众吗?”转脸,他又对慕容寒仙逼问道:“仙儿,为父要你亲口说,你是想要跟这个臭小子一起离开魔界,与为父正面为敌,还是离开这个臭小子,留在魔界继续与为父并肩作战,共退大敌?” 他表面上说的毫无差池,整件事显得好似林少灵在挑拨他们父女之间的情感一样。慕容寒仙遇到了从始至今从未碰到的迷茫,一个是自己的爱人,一个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两者于己来说都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原本她只是想和林少灵回来向他辞别一声,可没想到竟遇如此窘境。 她久久不答反而叫慕容不凡信心倍增。林少灵心下一紧,暗叫不好,冲着她说道:“仙仙!你到底怎么啦?为何要如此的犹豫不决?我们不是说好了辞别一声以后一起去云渺峰共度余生的吗?” 慕容不凡开始施压,另执一词,说道:“仙儿,为父从前的确对你有所生疏,可那也是非我所愿。若不是那些道貌岸然的正道人士苦苦相逼,我何能变成今日这般狼狈!”慕容不凡愈加激动,挥袖指着林少灵责怪道:“当年若不是因为他的父亲出谋划策,设计陷害我,我也不会沦落为众人口中不齿的魔头!他们师兄妹俩当年害我难道还不够惨么?如今他的儿子又来哄骗我的女儿,本尊决计不会让你的阴谋得逞!” 最先按捺不住的还是慕容不凡,他起身冲着林少灵一手挥去,只见一道符印似得东西瞬间打进了他的体内,绿色的光融进他的身体,化为了无形。在慕容不凡面前,林少灵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即便他有北冥少峰当年的功力也未必是他的对手,更别说功力平平的他。这一下袭击林少灵措手难防,顷刻之间只觉浑身上下烧灼无比,就好似体内着了火一般。他丢了青龙玉笛,跪在了地上,显出极其难熬的模样。 慕容寒仙看得惊呆了,愣了一小会儿,急忙赶来,“少灵!少灵,你怎么样了?” 这种魔法只应用于一人身上,中招者可能会生不如死,百般难熬,可在旁人却什么状况都看不出来。只一会儿的功夫林少灵已感内脏都在着火似得,那种滋味绝非常人可能忍受。慕容寒仙调头跪在了慕容不凡的面前,哀声求道:“爹!女儿什么都应你,只求你能放过少灵!爹!求求你,饶了少灵吧!” 林少灵听此憋着一口气勉力爬了起来,拦住了慕容寒仙,“仙仙!你……不要去……求……他!” “少灵!都是我不好,害的你忍受痛苦与煎熬!你现在怎么样了?” 慕容不凡此时道:“他是中了我的火毒!不出半个时辰,他的五脏六腑就会被活活的烧化,随之身体也会慢慢的变成一滩灰!哼,北冥少峰,你生前便与本尊作对,如今死了还叫你的儿子来对付我!那好,既然他这么不知死活,那本尊就成全他,叫你们父子俩在阴间会面!” “不要!”慕容寒仙泣不成声,高声喊停,“爹!女儿从未求过你什么事,今日你就看在女儿的面子上放过少灵吧!从前的恩恩怨怨都已是陈年往事,你又何必迁怒到少灵的身上!少灵,他是无辜的,他只想带女儿远走高飞,爹不也是想让女儿幸福吗?” 慕容不凡一怔,这话说的倒是不假,但并没有动摇慕容不凡收回法力的心。 另一旁的林少灵则依旧拉着慕容寒仙不放,用命令的口吻对她道:“仙仙!我……我不准你求他!听见了没有!” 慕容寒仙摇头痛哭,这样的嚎啕大哭她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可是,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就这样被烧死呀!” 林少灵满脸红肿,火毒时而攻心,时而上下乱窜,导致他每隔半刻火毒所造成的热量增加一分。他忍着灼痛,一字一顿的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林少灵虽不是什么大君子,但也不能因为一点伤痛而屈服于邪魔之下!我不能因为我一人而毁了我北冥府上千年的声誉!正不与邪共伍!魔头,即使你杀了我,可你终究无法让我屈服!这就是你为什么会一再失败的原因!” 他的煽动令慕容不凡心虚,这使他不得不对林少灵下手,慕容寒仙又突然为他求情:“爹!少灵他出自正派,自然难免受正派风俗的影响,说出这番话也绝非真心,您千万不要当真!女儿求您了,求您饶过少灵一命,难道女儿这样求您您都不肯答应吗?” 慕容不凡微微动心,轩辕华贵也有些看不过眼,求情道:“大人,小姐所言不错,这林公子虽是北冥少峰的后嗣,但当年之事都是北冥少峰一手策划,与他毫无关联。况且今日看在小姐苦苦哀求的份上,就请大人您开恩,饶过林公子一命吧!” “哼!叫本尊饶了他,那也可以,但是他须得亲口说:“我父亲北冥少峰是个大混蛋,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生!”你要你肯说,本尊便立即放了你!” 林少灵一听,这辱骂先辈的事他怎能依从,若是其他倒还可以考虑,但是此事他绝不应允。 慕容不凡见他一副铮铮铁骨,倒也只得敬佩,可他身为一介魔帝,绝不会屈服于任何情感之下,“你若不说,本尊便叫你每过一刻疼痛加剧,本尊不让你死,叫你尝受这痛苦难熬的滋味!” 林少灵攥着慕容寒仙的手,嗓子眼里似乎都开始冒烟了,“仙、仙……你,你杀,杀了我吧!我……我是绝对不会向他屈服的!仙仙,我、我求你杀了我吧!”勉强挤出的眼泪还不等流出就已化干。慕容寒仙怎忍看他受苦受难,慕容不凡为了一己之私已然不把她的恳求放在眼里,此时只能叫他服从,才能保命。 “我知道名誉对你来说万分重要,但是你难道也不顾及一下我们之间的感情吗?少灵,我不能失去你,你若死了,我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义了?”慕容寒仙恍然间想起之前在九幽鬼竹林她曾叫他许诺救命之恩以三个人情来报,此时她道:“少灵,你还记得你曾经答应我,欠我的那三个人情吗?你把信誉看的比性命还重,我这第二个人情就是让你活下来!” “仙仙……你……你这是在逼我……” “难道这些名节在你的眼里真的就那么重要?难道连我也比不过吗?” “仙仙……我……可是我不能背离祖宗啊!”林少灵忍下了一口气,应道:“好!我答应你!我父亲北冥少峰是个……大混蛋!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生!” 慕容不凡顿时笑逐颜开,哈哈大笑起来,慕容寒仙急道:“你答应过他,如果他说了这句话就放过他,他现已一字不差的说了,你为何还不放他?” 慕容不凡又谈起了条件:“叫本尊放了他自然不是件难事,但是光是这一句话还不可!本尊要你答应,永远留在魔界,为我魔界所用!本尊还叫你去对付那些自不量力的正派人士,当然还有你那位义兄,轩辕天乐!” “叫我去对付玄兄,我决不答应……” 慕容不凡变色极快,怒色瞬起,只见他手掌一捏,林少灵体内的热感更添一分。 “呃……” “少灵!”慕容寒仙深感不平,对慕容不凡当面指责道:“逼人太甚,难道我们都死了你才甘心吗?” 慕容不凡哼道:“怎么会,本尊还要借你们二人之力来对付人间那些不知死活的家伙,怎么会轻易的叫你们死!想我魔界有何不好?你若肯服从于本尊,日后等本尊统一了六界,便封你为人间统领。到时候你一样可以做你的北冥府二少爷,这不正如你所愿吗?” “呸!狂妄之徒也敢与天共争!我看不知死活的人是你才对!” 慕容不凡暗暗使力,林少灵每吐一个字都会给自己的内脏带来不小的伤害。慕容寒仙生怕他再这样坚持下去会过度损伤内部器官,毕竟慕容不凡并不是很在乎他的死活。慕容寒仙道:“少灵,你就不要逞一时之能了!答应他又有何妨,至少解除当前之危,日后再做定夺!少灵!” 林少灵长吸一口气,合上了双目,朗声应道:“好!我答应你!” 慕容不凡忘形大笑了三声,说道:“这可是你亲口所言,你们北冥府在人间也是享有盛名的,你既然肯为家族声誉不惜一切,想必应当会遵守这个承诺!”他抬起长袖,冲着林少灵拂去一丝清风,清风吹散了他体内的火毒,可他的痛苦似乎仍旧尚在,慕容不凡道:“他中了我的火毒,就算是即刻消除,五脏六腑也受到了不晓得损伤。仙儿,暂且带他回去养伤吧!” 第二七八章 善意的隐瞒 第二七八章 林少灵与被世人称作魔女的慕容寒仙在一起的消息立时在江湖中传开,始初自然是那几个被放走的鳄鱼帮帮众。( 八(一中文 鳄鱼帮虽然不济,但借着铁血龙帮的名头在江湖中却也小有名气,如此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愈来愈多,直闹得这番传说沸沸扬扬,人人无不为北冥少峰叹息,个个指责林少灵的做法。 倒也是江湖中人孤陋寡闻,不知慕容不凡曾与北冥紫仙曾有一段姻缘,而这慕容寒仙虽是慕容氏人,但也有北冥家族的一半血统。只怪慕容寒仙少时便与诸多武林同盟结下仇怨,即便今日将其身份昭告天下,恐怕也难逃重责。 轩辕山庄, 悉心守护、料理多天的刘诗婷终于苏醒,虽然四肢略有僵硬,但元气已恢复半多。 玄天乐在沮丧中慢慢度过余下的每一天,这日听得南宫两姐妹喜庆来报,忙不迭的跑去探望。刚一开始刘诗婷还对周围的环境和人存留谨慎惧怕,但见到玄天乐,便松了口气。照比当时,玄天乐并没有十分欢喜,因为他心里清楚,南宫雅芙必是因为某种原因才会逃避她,如若个中的事不查清,就算找到她的藏身所在她也不会心甘情愿的和自己回来的。 玄天乐微微一笑,忧郁仍是一分不减,“刘小姐,当日在将军府一别,距今已有数月,想想确实有些怀念。” 他向来讲话直来直去,可如今却变得斯文有礼,让人感觉大异。 刘诗婷勉强的在僵硬的脸上露出一抹笑,说道:“公子的仗义和胆识令小女子钦佩之至,只是公子云游四方,漂泊不定,就算怀念也不过是回顾当时罢了。没想到今日有幸还能见到公子一面,也算了了我一桩心愿了。” 筱晓听不惯他们文绉绉的对话,有个香湘在,她就已经很不乐意了,再来一个刘诗婷,可要把她气死了。 筱晓上前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你们认识,可是现在要事要紧!我问你,你怎么会在玉龙雪山?还有,芙儿现在在哪里?你可不要说不知道哦,我们冒险把你从阎王殿救回来,你要是敢欺瞒我们,可是对不起我们大家的救命之恩!” 刘诗婷当即被问住了,只支支吾吾的道:“我……我……” “筱晓!”玄天乐将她拉了过来,轻斥道:“不许对刘小姐没礼貌!” “我怎么没礼貌啦?我问的这些不也正是你想要问的嘛,我替你问了你又责怪我!” 筱晓一哼,调身抱着胸,独生闷气去了。 玄天乐此时心思杂乱,根本无心哄她,转头又对刘诗婷说道:“刘小姐,当日在将军府你有助于我,今日此恩情便作抵消。但是在下的确想知道芙儿的行踪。”他怕刘诗婷佯装不知,那时他也没辙。他拿出那只在玉龙雪山南宫雅芙曾用来包裹玉龙冰花的手帕,说道:“这手帕千真万确是芙儿的不错,我知道当时她就在玉龙雪山,奈何茫茫之中,我怎能寻到。刘小姐身居雀鹤城的将军府内,雀鹤距玉龙雪山万里之遥,想必刘小姐不会平白无故的来到玉龙雪山吧。还有当日,我手下门人曾道在山下见过小姐一面,想必小姐一定是代芙儿来探问有关我的下落吧?” “这……”刘诗婷本想隐瞒,毕竟她曾经答应过雅芙要替她保守行踪,可现下看来玄天乐似乎都已知晓,再隐瞒下去也不过只是敷衍而已。“事到如今,我也不好再隐瞒下去了。公子说的没错,之前我是和雅芙姐姐在一起,是她将我救出刘府。我答应要一直陪着她,可是奈何事突然,她把我弃在雪山也是无奈之举。” “你说你被芙儿救出将军府,这是怎么回事?”他本想那刘云芳虽贪图美色,可也不会伤及亲人,刘诗婷却道:“实不相瞒,我在府中一直都处于被囚禁的状态。自从家父仙逝,哥哥继承大统,而我则管理府中大小内务。说实话,我这个内务官家不过是虚有其表而已,哥哥他从来都没有信任过我,也是他戒心太重。” “这么说来,他原来一直都在欺负你啊?” “也不全是,我与他终归是亲生兄妹,他待我还是十分之好。只是他淫心太重,荼毒良家妇女,甚至魔性作之时还会……还会对我动手动脚。”话音愈渐微小,当着众人之面这种话题却是不该随便讲出。 玄天乐向来嫉恶如仇,此时听闻顿时颜容大怒,“哼!这个混蛋,早就看出他不是个东西!连自己的亲生妹妹也……太没人性了,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公子,我知道你很恨我哥哥,我也知道,整个雀鹤城的百姓心里都在骂他。” “那你为什么还那么尊敬他?叫他哥哥?” “他虽如此,可也是我的兄长。少时我二人相伴成长,他对我倍加呵护,这些我都铭记于心。之所以他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也是有缘由的。” 她还想继续讲下去,筱晓却已是不耐烦了,说道:“好啦,好啦!这些故事有时间你再和他慢慢讲,你还没有告诉我们芙儿现在在哪里?你可不要混淆视听,蒙混过关哦!” 刘诗婷莞尔微笑,“我既已承认,又怎会推拖。其实我对雅芙姐姐的行踪并不清楚,我只知道她现在在和一个魔界将领在一起。” “魔界将领?是谁?”筱晓追问。 “这个我不太清楚,他们口中所言的神啊魔啊的事情我都懵懂,不过听说那个人在魔界城府颇深,名字叫……地魁!” “地魁?!”玄天乐倒吸了口冷气,整个人浑身一震。 筱晓不知魔界的概况,问道:“地魁?地魁是谁呀?” 太清八子朱钰站出来讲解道:“哦,是这样的,魔界分四宫三十六旗、四极魔女和五方魔使,这位刘姑娘刚才所言的地魁即是五方魔使之一。” “五方魔使?”筱晓登时蹙起眉头,“芙儿怎么会和魔界的大魔头在一起?” 刘诗婷道:“具体的原因我也并不了然,但在当时,雅芙姐姐身陷将军府时,是那位地魁救了她。若然不是他,恐怕雅芙姐姐就要落入我哥哥的手中了。” “乱啦,乱啦!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芙儿怎么会又跑到你们府中去?”筱晓捏着太阳穴,满脸的不耐烦。 玄天乐气得猛一跺脚,附带的神力击在地面上出微微震颤,“就是这个魔头!一定是他拐走了芙儿!我决计不会饶了他!” 刘诗婷忙道:“公子息怒,且听我详细讲来。我虽不知他们如何结识,但看他们之间关系颇好,那位地魁大哥对雅芙姐姐关心备至。雅芙姐姐曾劝他改邪归正,他也答应了。其实我们原本打算回到此处与公子会合,但是途中遇到了魔界中另一将领,她出手打伤了那位地魁大哥,若然不是一位名叫慕容馨欣的大姐姐帮忙,我们三人恐怕真的要被她抓回魔界了。” “慕容馨欣?”众人异口同声道。 “应该是,我听雅芙姐姐就是这样叫她的。她当时救了我们,而后又和雅芙姐姐谈了一番,也正因如此她才会处处逃避公子,不敢与公子见面。” “那她与芙儿都说些什么?”筱晓问。 刘诗婷懵懂不知,思索着回答:“具体是什么我也记不太清了,她们讲话十句里八句不离神魔鬼怪,我也听不明白。只听她们说南宫明珠……” 筱晓恍然大悟,心知慕容馨欣定在中间作梗,才会使雅芙拒绝与玄天乐见面,只是她想不通慕容馨欣怎会知道这一方法。陡然彻悟,她顿时想起当时在轩辕山庄密室里看到的有关过去历史的一段画面,那当中曾经讲述,出此主意之人正是慕容馨欣。这一下从头到尾,慕容馨欣所做的一切都有了顺序,众人原本以为她是来捣乱,可实际上她却是在暗中帮忙,只是她并不懂得方法。 “南宫明珠?这与南宫明珠有什么关系?”玄天乐问。 “这……我听她们说,什么合体,什么轩辕之灵,还有轩辕剑……” 筱晓生怕她将事情的原委讲出来,立时加以阻挠:“啊!对啦!” 她陡然一叫惊了众人一跳,玄天乐立即将注意力转到了她的身上,“你喊什么?什么对啦?” “呃……”筱晓绞尽脑汁的想理由,“呃,对啦,我才想起来你还没吃午饭呢!” 众人膨胀起来的心情再次失落,玄天乐翻了她一眼,不理其事,继续问刘诗婷:“还有什么?” 刘诗婷正要说,筱晓又大叫一声:“啊!我……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喻平山凑出来戏谑的说:“这次你想要说的该不会是,师兄他还没洗脸呢吧?”喻平山早在多日前在玉龙冰花的辅助治疗下苏醒,当他得知玄天乐所做的这一切后顿时对他敬仰十分,从此摒除成见,并与他情谊增深。 筱晓听他一说,显出讶然之色,“咦?你怎么知道本小姐要说什么?” 谁晓得她在耍什么鬼主意,但谁都不会猜到她这样阻拦的用意。 玄天乐挥挥手道:“好了!刘小姐刚才苏醒,我们来打扰已然无礼,你们还在此喧哗。”众人闻言,登时静默。玄天乐又问刘诗婷道:“刘小姐,请你再继续讲吧。” 刘诗婷冰雪聪明,怎会不知筱晓的用意,她这般无理取闹定非寻常,想必是有什么事要她隐瞒。她脑子一转,说道:“呃……就是这些了,再详细的我也记不太清了。” 玄天乐长叹一口气,“那好吧。小姐身体尚未痊愈,还需多多休养,我们就不在此打搅了。” 第二七九章 激将法 第二七九章 玄天乐回房以后自然不悦,虽然外表沉默,其实内心早已热火沸腾。? ? ]他知道筱晓肯定有什么事瞒着他,他生气倒不是因为她的隐瞒,而是她的知情不告。毕竟两人相处颇久,情感也随之日益增深,就算不为其他,看在这份情面上也要直言不讳。 筱晓接踵而至,双方却是各有所难。之前她与雅芙在地下密室中看到的那一切烟云往事,当时她便答应了雅芙要替她保守这个秘密。只是她既希望雅芙回到他的身边,又不想在此时将内情透露,一时间陷入危难与纠结当中。 进屋来,她为他斟了杯茶水放到了他的跟前,明知故问道:“生气啦?亏你还是个被人敬仰的大侠,没想到肚量这么小。”她坐了下来,渐渐过渡到满不在乎的表情,“好了啦,我不就是打扰了你们谈话么,至于一直为此耿耿于怀嘛!”她装出一副娇憨的模样,学得像个小姑娘一样拉扯着他的手臂,却不料被他猛地甩开。 玄天乐再忍不住,怒嗔道:“好了!不要再骗我了,你们到底还要骗我到何时?” 筱晓一震,脸上的娇态顿然僵住了。 玄天乐道:“你们这样做到底为了什么?你们为什么要欺骗我?竟然口口声声还敢说是我的朋友,我为有你们这样的朋友感到悲哀!” 此言触动了筱晓的内心,她陡然站起,辩道:“你怎么可以这样说?!” 玄天乐一摆手,“算了,我心里了然,你也好,刘小姐也好,慕容姨娘也好,你们个个都欺瞒着我。什么斩妖除魔,什么扶正大业,我到现在还想头猪一样被蒙在鼓里,连自己最心爱的人为何离我而去都不知道又有什么资格和心情来谈论这些?”他心情愈加高涨,“好吧,算我无能,算我对不起祖宗,这份责任我担不起,更无心去担!喏,无踪剑!这些沉重的责任与负担都交给你们去处理吧!” 他卸下无踪剑狠狠的拍在了桌上,转身气冲冲的要走,却听筱晓怒斥:“轩辕天乐!你给我站住!” 玄天乐陡然止步,长叹一口气,“我今后与你们再无瓜葛,无论你我,是生是死,一切随缘吧!” 筱晓再次怒吼,声音几乎震动了整个屋舍,众人不知情,纷纷来看。筱晓却也不怕,当着众人之前,斥责他道:“你这样做对得起你的家族吗?对得起轩辕这个姓氏吗?你的父母,你的叔父还有你的姐姐是怎么死的,被谁害死的,这些难道你都忘了吗?你曾经说过要替他们报仇,复兴家族,这些誓言你都吞到肚子里去了?” 朱钰等人赶到,顾及玄天乐的颜面,朱钰上前劝道:“筱晓姑娘言重了。师兄好歹是我们太清派掌门人,你怎能当着我派诸多弟子面前这般训斥他呢。” “掌门人?他方才弃剑而去,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难道还在乎你们太清派?” 朱钰等人小吃一惊,回头问玄天乐道:“师兄,你真的要走?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玄天乐无颜面对诸多弟子,别面怨叹:“我已万念俱灰,当下只想一个人静一静。掌门之事,早在当初我就不曾同意,只不过彼时师傅犹且在世,碍于他的面子我才勉强接受。如今,这掌门玉戒物归原主,还给你们吧!”他除下拇指上的玉戒塞到了朱钰的手中。“降妖除魔,维护正义,到最后我失去了一切,哈哈哈……”他大声苦笑,声传千里。 筱晓拍桌指着他朗声道:“你若走出这个门,才算是失去了一切!” 玄天乐怔住半晌,心里回旋着这句话,筱晓借此时机,继续说道:“我知道因为芙儿的事情对你打击甚深,我也知道,现在除了芙儿以外没有任何人能给予你安慰,但是你背后还有这么多人在支持着你,你忍心将这些人抛之不顾吗?还有,追根究底,你有没有想到到底是谁造成的这一切?是你吗?是我们吗?你我大家都是无辜之人,都是受害者,如此境况我们更应该团结一致,努力的战胜邪恶,这样才能让我们的心里好受一些,让那些平白死去的人得以安息!芙儿为什么会离你而去,这还不都是因为魔头所致?如果你能战胜魔头,世间太平,她必然会回到你的身边来!可是你现在推卸责任,难道也想放弃这一丁点的希望吗?” 这番话讲的他心里的怨恨顷刻烟消云散,背对着筱晓的那个背影显现出些许愧疚。 筱晓坦然道:“今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北冥筱晓也不顾及什么颜面问题了。没错,我是喜欢你,而且爱你至深至切,我是什么样的人,众所皆知,我不会因为一个平白无故的人而无私的奉献,除非我对他怀有真爱。我知道你从头到尾都没喜欢过我,这不要紧,只要我看到你幸福、快乐,便也知足了,所以我才会积极号召大家务必找到芙儿,因为只有她在,你才会开心、快乐。我何尝不想芙儿回来,但是有些事不是你想或者我想就可以做到的,这些都需要努力、需要付出才能得来的,因为只有这样你才会懂得什么才是最珍贵的,什么才是最值得珍惜的。”她长出一口气,道:“今天我可以挑明了和你说,芙儿之所以逃避你,不敢见你这其实都是在帮你!如果你不想让天下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不想从今以后再也见不到芙儿,那么就重新拿起你的宝剑,与邪魔对抗到底!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为你的幸福换回一线生机!” 众弟子呼吁道:“是呀,掌门师兄,不要气馁啊,我们大家都会支持你的!你千万不能放弃啊!” 玄天乐虽然心有所动但并未因此而改变初衷,这份责任何其沉重,他年少无知,怎能肩负的起。累,实在是太累了,可步步紧逼的境况令他不容喘气,慢慢的,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筱晓见他无动于衷,心里一凉,将无踪剑扔在了桌上,背身道:“要怪就怪你自己没本事,这么久都没能打败魔头,不然也不会生这么多无法挽回的事。这一切的根源都是那魔头所致,如果你真想泄恨,真想为他们报仇,真想让芙儿回来,那就去把魔头杀了!不然,你在我的眼里永远都只是个懦夫!” 这一语触激到了玄天乐的内心,亢奋之下,浑身颤抖,他回身拿起无踪剑,气冲冲的走出了房门。 朱钰等人怕他真的中了筱晓的激将法,前去与魔帝拼命,毕竟双方实力尚有悬殊,现在硬碰硬对玄天乐来说毫无益处。众弟子叫喊一声,可是他步子沉重,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走到了远处。朱钰派遣喻平山和计春晖二人尾随,又对筱晓道:“筱晓姑娘,你……你这哪里还是在劝师兄,分明是在怂恿他与送命嘛!魔帝现下正愁无计对付我们呢,我们团结一致,或许可以与其平分秋色,但如果叫师兄独步单方的去与之对抗,这简直与白白送命无异!” 筱晓却满不在乎,泰然的坐了下来,说道:“我这样说有错么?整日再这般颓丧下去,他的斗志迟早会消耗殆尽!叫他去找魔帝也好,彼此间的实力或许会让他彻底醒悟。” “可是……” “你放心,以他的能力虽然不是魔帝的对手,但是自保还是绰绰有余!除非他真的不想再与芙儿相见,若真如此,那也罢了。他若一心求死,咱们拦也是拦不住。” 朱钰看她悠悠哉的饮茶,心里却是犹如火烧,可是细想她说的话也未尝没有道理。 不出朱钰所料,玄天乐离开了轩辕山庄果然赶向魔界与向魔帝挑战,御剑飞行的途中被喻平山二人追上。计春晖边追边劝:“师兄,一切都还好商量,你何必要自寻死路!不是……魔界兵多城固,你一个人去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这样反而会害了自己!师兄,你先停下来,好好的考虑考虑再做决断也不迟啊!” 喻平山性格刚毅,向来豪爽,见玄天乐如此冲动,便嘲讽道:“我原本以为你是一个才德兼备,足智多谋的人,没想到也不过是莽夫一个!” 计春晖道:“二师兄!你不劝劝掌门师兄也就罢了,怎么还火上浇油呀!你难道想让掌门师兄白白送命不成?” 喻平山哼道:“他若真想去送命,就凭你我能拦得住吗?” 计春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劝阻,只道:“哎呀,掌门师兄,你不要听二师兄瞎说,先跟我们回去,安排一个妥当的计划再做行动,只要信心犹在,打败魔帝指日可待啊!” 玄天乐心里犹如一团乱麻,哪里听得进去他二人的劝言,只是这两人紧追不退,令他着实苦恼。 长空嘶啸,一声刺耳之音穿破云霄,三人一惊,回头望去只见一团火光疾而来,喻平山二人看得惊愕,正准备出手防御时,却见那物飞至眼前,竟是一只被火笼罩着的凤凰。计春晖讶喜,叫道:“香湘姑娘?” 香湘仰天长啸,鸣声传出千里之外,玄天乐看着旁边的香湘,问道:“你也是来劝我回去的吗?” 她叫了两声,却是不知是答应还是否定,但见她飞到玄天乐之前引他向魔界而去,便知其意。玄天乐心中豁朗,收了无踪剑,一跳落在了香湘的背上。两人乘风疾去,一卷狂风之后,两人的影子早已隐约不清。 第二八零章 独闯魔界 第二八零章 魔界, 血龙山庄外的巡卫来报,称距山庄四里以外正有一不明物体向此飞赶来。[八一中<文 得知消息,慕容不凡大为诧异,心里暗道:“六界之内无不知我魔界所在,谁又敢冒然冲突?莫非是神界中人?这怎可能?神界向来与魔界互不相干,各自为政,神帝自命身高,高居于天,从不干涉神界以外事物,就算他想要与我对决,又何必等到今时才来?除了神界以外,又有谁会来?”一个影子从他脑海中划过,这时只见巡卫再次来报,声称玄天乐已冲进血龙山庄,正向魔界的入口逼近。慕容不凡听此脱口惊道:“果然是他!” 魔帝下令道:“派遣四方魔使前去迎战!另外,军师你带一旗人马封住他的后路,今日务必要将其活捉!” 轩辕华贵眼珠滴溜溜的一转,心里不知又在打量着什么,只答了一声“是”,转身匆匆去了。 血龙山庄外已然乱成一团,得知来者是玄天乐,众魔不敢轻忽,派遣能兵力将火赶去御敌。玄天乐骑在香湘的背上,手舞无踪剑,无踪剑的犀利加之香湘体外散出的使众魔无法靠近的炎火令魔兵魔将士气大降。剑光银闪,火气冲天,一时间彻底打乱了血龙山庄以往的平静,众魔之中有的被无踪剑无意劈碎灵魄,有的染上了香湘的烈火,活活被烧成灰烬。 纵横血龙山庄竟无一人能与之匹敌,玄天乐心里尚自萦绕着方才筱晓说过的话,心里更是斗气大振。 四方魔使赶来见此状况心下吃紧,东灵与西平喜好打斗,如此战局正是他们想要的,跳步起身,“让我们兄弟二人来领略一下你这小贼的高招!”东灵西平各自跃上半空,追着玄天乐与之对敌,只不过二对一,理论上玄天乐颇显吃亏,但是形势上却是不然。东灵与西平虽然是修炼近千年的魔头,但香湘来自于神界,自生就拥有凡不俗的神界力量,加之她的火属性,莫说是妖魔,即便是神界中人也会颇惧三分。 十回合不到,两人各被玄天乐的无踪剑所伤,站在地上观察情势的天元心里为他二人捏了把汗。旁边的中和却面露狡黠的喜色,说道:“我去会会他!”天元抢将拦住,说道:“此人非同小可,恐怕你我四人联手也未必能斗得过他。” 中和眉头顿蹙,“我说大哥,你怎么也变得这般畏畏缩缩的样子?说他厉害,这不是长别人的志气,灭咱们的威风嘛?咱们魔界上下数万兵马,难道还怕他孤身一人不成?” 天元一边观望局势,一边讲道:“莫说与他交战,就是靠近他现在都是问题!他胯下的火凤更是非同寻常,那股火来自上古神兽,我等就算沾到也会有所损伤。当下若不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恐怕熬久了会对我们魔界不利啊!” 天元正自慨叹,中和却已按捺不住,撇开他的手,只道一句“你不去便罢了,可不要拦着我!”纵身飘起,加入了混战之中。 再说玄天乐,斗志激昂,愈战愈勇,体内的那股闷火化为能量和斗气,在体外形成一股冉冉烧起的蓝光,此时的他尤其厉害,一人对战魔界三员大将,愣是连占上风。中和参战不到五回合便体会到了天元心中所担心的。三人对眸一视,心中定下计策,顿时分散,各持一个方位,欲想分散他的注意力,使之露出破绽。 三方来袭,玄天乐心中淡定,侧眼一瞄,捧起无踪剑,直举当天,两手并握在一起,掂着脚下的香湘,起身跳起,心中默默驱使体内潜藏的巨能,在其到近只是陡然高呼:“哈!”且见无踪剑瞬间融进他逼出的能量之中,化成一道光圈,从其中心一展划开。三人眼珠一瞪,防御已然不及,直接被这强力击退,落地间各人身负重伤,残喘不起。 天元见状,大为吃惊,心道:“方才多久不见,他的功力竟增长的如此之高!魔帝正在恢复元神之中,他若再这般继续下去,恐怕真的会给魔界带来威胁!当下只有稍安勿躁,做个缓兵之计,叫魔界再派些人手来支援。毕竟他孤身一人,就算功高盖世,也是难以支撑太久!” 战火刚一停息,下面的虾兵蟹将们一拥而上,冲着玄天乐奔来。玄天乐俯瞰一瞧,黑压压的一片,数目少说也有上千。正在愁怎么对付时,香湘忽地展起翅膀,卷起一阵狂风,随着她挥动翅膀的频率愈来愈快,那股风也随之越来越烈,一时间形成一团龙卷风,将来袭的魔兵全部卷入当中。她升入百尺,冲着下面的龙卷风吐了口火气,只听哀声连连,龙卷风散开之时这上千来个魔兵也都已灰飞烟灭。 天元再忍不住,冲上半天,与之正面对峙,“神侠且慢动手!” 玄天乐正抹剑与之对敌,当下他真的处于来者无惧的状态,只听他这么喊了一声,奋劲陡降。“魔头,我与你正邪相异,见面无需多言,动手便是!” “且慢!容在下多言几句!神侠武功盖世,肝胆心肠,这早已是世人皆知。其实在下也早已仰慕神侠已久,只是无幸得见,今日有幸相见实是荣幸!” “少来!我与你正邪相异,不相为谋,你仰慕我?简直是笑话!” “此言差矣,我等虽是魔界中人,但对神侠的为人也颇有了解。神侠居为正道,与我们针锋相对,自是常理,但是在下久闻神侠不仅功夫出类拔萃,而且人也足智多谋,为何今日会如此愚钝,跑来魔界自讨苦吃?”天元试着猜度玄天乐的心思,见他脸上稍有变色,又道:“我等都是乌合之众,在魔界微末至极,与魔帝大人来说根本就是九牛一毛。魔界虽不敢与天齐名,但至少势力不弱,否则神界又怎会按捺不动,不肯兵?这个道理我想神侠应该理解!” 玄天乐并非无心之人,他这番话再次使他之前那份无所畏惧的心动摇。恍然间,突觉自己做事鲁莽唐突,本与筱晓等人说得好好的,又怎会如此丧失理智的跑到魔界大闹!失了斗志,转瞬他又恢复了平常,体外笼罩的那道蓝光也随之消失。看着眼下这些个魔兵魔将,气势之大令人心慌。玄天乐对香湘道了一声:“我们走!” 正待离去,却听千军之中传来一声铿锵的女音:“想走?没那么容易!先过了本仙这关再说!” 不等玄天乐反应过来,三支寒冰银针已经飞到跟前,他急忙抄起无踪剑,手腕一转,猛地一甩,将那三支银针还了回去。那女子脚尖一掂,身形灵动,水蓝的飘衣携带些许阻力,拦住了那三支银针,她顺手一揽,又取回手中。 天元见来者是慕容寒仙,心中豁然,拜了一声:“少宫主!” 虽然慕容寒仙与玄天乐之间的实力也有所悬殊,但至少暂时可以压制住他,如此连番对战,来个车轮战术,未尝不是个办法。 玄天乐好生气恼,心道:“你们既然纵我归去,又为何强加阻挠?”须臾间,那股怒火又升了起来,心里又道:“反正左右都是个死,早死晚死不还是一样?不过,临死我也得抓几个一起陪葬!” 慕容寒仙举目望着高高在上的玄天乐,冷哼道:“你就是玄天乐?胆识够好,独闯魔界,有个性!” 玄天乐自不知她的身份,若知她是北冥紫仙的亲女,或许会肃然起敬。他道:“废话少说!要打便打,我玄天乐奉陪到底!”说罢,踏着香湘的背后一步跳起,从空中跳了下来。那道蓝光忽然再起,使之所出的每次攻击伤害增加。凌空疾落,他双手舞弄,聚合分散,操控无踪剑,使其变得如同箭弩一般,直射向慕容寒仙。 一点寒光刺进了她的瞳孔,她迅趋避,在那无踪剑落地之际她连忙跃起。且见无踪剑杵进地中,整个血龙山庄出强烈的震动,摇摇晃晃,甚至波及到了魔界。慕容寒仙顿时色变,暗道这家伙非同一般。玄天乐跳下地来,手臂一屈,呼叫:“出!”无踪剑从地面拔出,他再向慕容寒仙刺去两根手指,无踪剑便直奔她去了。 慕容寒仙知他的无踪剑不好对付,瞬时扬手变出异凤离,四指一拨,划过一排琴弦,出一连串的琴音,无形中的音波与无踪剑对峙住了。双双施加压力,片刻间竟是不分高下。慕容寒仙身子一转,盘膝而坐,将异凤离架在腿上,两手并用一边用来抵挡防御,一边用来扰乱他的心神。琴音一动,玄天乐神志恍惚,全是因为他心意不定,这才受到了外界的干扰。 玄天乐有些懵,心道:“这女子好生厉害!不行,我必须破了她的琴,否则就要误了大事!”他一边向无踪剑施加压力,一边凑到她的跟前前去夺去她的异凤离,趁机扰乱她弹奏的顺序。可是越近一步所受到的影响便更深一层,玄天乐迷迷糊糊的与她拼斗,哪里还斗得过她。慕容寒仙见机会来临,唇边微动,露出一丝阴笑,手心聚力正待向他胸口击去,人群中突传叫声:“住手!莫要伤害玄兄!” 第二八一章 独闯魔界(二) 第二八一章 音声未落,一人从空而降,扯住了慕容寒仙的手,拦住了她。{〔〈 八((一(小说〔网 “仙仙!住手!” 慕容寒仙陡惊,闻其声而心动,心念中的邪恶瞬间蒸,她急忙收手,玄天乐也因此而退了回去。此时的慕容寒仙分正邪两面,因之前被林少灵的表现感动,激活了内心善良的一面。每每她变回善面之时性格都会大为改变。她起身收起异凤离,颇显担心的问:“少灵,你怎么来啦?你身体尚未痊愈,怎么不好好休息?” 对面的玄天乐依靠在香湘的身上方才得以站稳,头脑中仍回旋着断断续续的琴音,扰得他神志不清。不过在恍惚间他还是看见了站在慕容寒仙身边的人,这一看了不得,顿时令他精神了起来。“林兄?!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玄兄!你听我解释……”林少灵本想解释,可是心里突然涌出一条警戒:“当下处于两难之境,在魔帝的眼皮底下难道还要和玄天乐讲出自己内心实感吗?其实这一切也并非其所愿,只因魔帝自私自利,操控着两人的命运,一旦两人有背叛之嫌,都将会受到残酷的刑罚。他二人相互爱惜,有如生命,迫于此也不能讲出实情。” 玄天乐听是声音是他,面貌也是他,自是他的真身不假,心头登时又惊又恼。与这女子缠绵其一,参与魔界,沆瀣一气为其二,他当真想听他如何解释当前的局面,“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难不成你和他们是一伙的?我问你,我姐姐去了哪里?” 林少灵惭愧的低下了头,斗气陡降,“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话可讲的了。天琪她已经死了,是我没能保护好她,我愧对于她。至于你看到的眼前这一切,我只能告诉你此非我所愿,希望你看在我们兄弟一场的情面上回去吧。但如果你非要误会的话,那我也无话可说。” 这下玄天乐火大了,举剑指着他二人,“好你个林少灵!亏我把你当成亲兄弟来看待,你竟如此待我?暂且不说我们兄弟之情,你难道连你自己是何出身都忘记了么?正道向来不与邪道为政,何况是个千古魔头!你不要忘了,是他害得我们大家家破人亡!你难道还要认贼作父,做这种愚蠢之事吗?”想林少灵曾经与他情谊甚深,玄天乐还是保有一丝情面,只希望他能悬崖勒马,回头是岸。可是林少灵已无回头之路,魔界大殿之上他大骂自己的父亲,如此不孝之事他都做得出来,又怎会顾及这份所谓的兄弟情谊。 慕容寒仙见林少灵举棋不定,生怕他改了主意,这样魔帝定不会放过他二人。慕容寒仙道:“反正早晚都要开战,又何必犹豫不决?你若下不了手,那就由我跟他比试一番!” 林少灵抓住了她的手,忙道:“不可!玄兄好歹是我的结义兄弟,况且于客观来说,我的确犯了大错,就算死于他的剑下我也毫无怨言。我们曾经情同手足,如今我又怎么忍心对他出手!” “不行!”慕容寒仙急道:“你答应过我要好好活着的,现在怎能出尔反尔?当众受辱你都肯忍,为何现下不肯忍一忍?难道在你的心里,我永远都是最后的吗?”慕容寒仙泪眼婆娑的说着,心里却好似撕裂一般疼痛。林少灵看着她,于心不忍,暗道:“我已不仁,难道还怕不义吗?既已无回头之路,那便一错到底吧!” 玄天乐却忍耐不住,问道:“林少灵!若你肯回头,之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我们还是好兄弟!” “不用了!”林少灵颓丧道,“你我兄弟情谊已尽,我知道你不可能体会我现在的处境和心情,那就算了。若要打,那就出手吧!” 玄天乐心里一荡,看来是没有挽回的余地了,他有时虽然优柔,尤其是在处理情感之事,更是不知该如何下手。但此时情绪每况增涨,失控之下他端起无踪剑,怒喝:“好!既然你这般固执,那就休怪我不顾及兄弟情面!”说罢,持剑疾来。 林少灵悄悄握住奇龙殇,看着步步逼近的玄天乐,对慕容寒仙轻道:“切不可下手太重,适可而止!我不想伤他!” 两人彼此会晤,动起手来,林少灵与玄天乐正面相对,而慕容寒仙则时而插手并在后辅助,两者相配当真无敌。林少灵的奇龙殇整整短了无踪剑三截,打起来十分不易,尤其是他不使用奇龙殇中的龙吟,对付玄天乐便更难了几分。 玄天乐持剑直向他脚下挑去,时而掀他执笛的右手,显然意在击败他,并无杀心。林少灵使出北冥府独门身法,轻洒飘逸,身形灵动不定,玄天乐每每刺下一剑都只抓到了他的影子,节拍着实满了一拍。玄天乐一边对应心中想道:“这样下去不行,当真诸多魔众之面,我若再继续手下领情,恐怕会叫人落下口柄,而我日后又何能以正道人士自居!林兄,非我无情,是你无义!自古正邪不和,别怪做兄弟的冷面无情!” 念想一休,剑锋顿时向上挑去,五回合之中招招意在他的前胸,且剑法洒脱迅疾,林少灵陡吃一惊,不敢再怠慢下去连忙尽力抵挡。慕容寒仙怕他在场上受伤,只坐在后面抚琴弄音,这一曲名叫摄心咒,琴技若至无人之境时甚至可以将对方的心智控制,为己所用。摄心咒共分四个章节:前后、左右、上下、外内,每一章各有十二个小节,可谓每一节都有一定的强度。只是玄天乐心意已决,异常坚定,纵是摄心咒也难以控制,所以对他来说几乎无效。 场上玄天乐与林少灵越战越酣,第十二回合,双方各退,玄天乐御起无踪剑,舞了个“锁春江”的剑式,将无踪剑射了出去。这一剑式出自轩辕氏独有的剑术秘籍《青锋剑法》之中,除了可给敌人造成伤害以外,更可以起到挫伤内功的功效,若敌人功力在使用者之下,正面相对下定会内功大损,元气大伤。 林少灵深知无踪剑的厉害,这一来本想趋避,可奈何玄天乐招既狠又快,心念刚生,无踪剑已至眼前。其实按理来说如果林少灵召唤奇龙殇中的玉龙出来,或许还是可以与玄天乐打个平手,至少林少灵悟奇龙殇已至第七层,相当北冥府那两位上千年修行前辈所持有的半余多的功力。可在生死攸关之际他仍然想着兄弟之情,左右思忖,他还是放弃了强力抵抗。他左手紧握奇龙殇,右手单臂举起,从体内提取内功能量,以此抵御。 无踪剑终归是神剑,玄天乐此招用了五成的力道,光凭林少灵所有的内功怎能抵得住。无踪剑在他手心聚集的能量中顿了一顿,接着完全穿透,刺进了他的手掌之中。红色的鲜血立时涌了出来,在刺眼光芒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鲜亮。观战的众人皆有所吃惊,慕容寒仙反应尤其剧烈,她掀了腿上的异凤离,一脚将它踢了过去。异凤离转瞬变成一只半紫半红透明的凤凰直向玄天乐正面逼去,玄天乐失了无踪剑,赤手空拳,与其周旋起来确有些为难。 慕容寒仙赶到林少灵跟前,一手力制住无踪剑,另一手不顾伤痛的去拔剑。她那柔嫩如水的纤手握在无踪剑的锋芒之上,顿时划破,林少灵虽痛但神智十分清晰,他道:“仙仙!不要!这样会伤了你的!你快松手!” 慕容寒仙性格倔强,手掌有如火烧一般,可她仍旧不肯放松,眼看着手心的血液滴滴答答的流了下来,她愣是忍着断手之痛将无踪剑拔了出来。另一头的玄天乐愈战愈勇,他本基本功扎实,使得一身内家功夫,轻灵强劲,况且又有无限潜能在体内供他挥,异凤离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只因林少灵二人的奇龙殇和异凤离尚未得到破解,之前林少灵也曾问北冥师祖有关《奇龙咒》和《异凤神曲》的所在,只因他二人不肯泄露,不然这两件神器一旦得以解封,所持的能量必然举世无双。 三招五式,玄天乐抓准时机,一脚横空飞起,正中那凤凰的头侧,一股风力将其阻退,它在瞬间仿佛失了气力又变回原来古筝的模样。慕容寒仙刚将无踪剑从他手心拔出,还不等还手,异凤离便砸在了他二人的身上。慕容寒仙靠在最前面,所受的伤害翻了一倍,当即喷了口血。 正对面一道黑气陡现,凝成人形,只见他用手一提,将那无踪剑凭空拿起,顺手一挥,送向玄天乐。光看这浓重的浊气便知来者来头不小,玄天乐眼看着一点星光在瞳孔中愈渐放大,直到近前,他摆起胳膊,用外力卷起无踪剑,翻身回手,又将无踪剑抛了出去。这一招是轩辕氏《青云剑法》中的一式,名叫流星一剑。无踪剑重新卷着一股神力倾斜向上,冲那团浊气射去。而来者仍是不惧,拂袖一扬,便将无踪剑的力量打消。玄天乐见此不由得吃惊,收回无踪剑,且见那浊气融为一体,形成人状,便是慕容不凡。 玄天乐指着他哼道:“魔头!你终于肯现身了!” 第二八二章 独闯魔界(三) 第二八二章 慕容不凡现身,周遭大大小小魔众一同跪拜,高呼魔帝大人。?{网 玄天乐一见他火气更甚,怒火中烧地冲着他吼道:“慕容不凡!你害死了我爹娘,害死了我的亲人,这笔账今日我必要与你算清!” 听他此言,慕容不凡立时大怒,横眉怒目,说道:“本尊再说一遍,卉儿不是本尊害死的!要怪就怪你父亲,当初若不是因为他,本尊也不可能失去这么多,造成今天这人非人、鬼非鬼之境!这一切都是你父亲害得!” 玄天乐怎知个中的恩恩怨怨,细述当年,就算是三天三夜也未必能将故事讲完。不过他并不在乎这些,总之他对他的仇恨已至无法化解的地步,想要解除这场纠葛恩怨,除非双方之中一人大败。玄天乐喝道:“我不管十几年前的事是怎样的,我父亲早已归西数年,你为何还要咒他不得安宁!难道你做的这一切害得我们大家还不够惨么?你觉得自己受冤受屈,可是你知不知道自己这样做会迫害到多少无辜的人?” “无辜?哼!天下之中,没有无辜的人!”慕容不凡此语一出,犹如一股寒流袭人身心,叫人不寒而栗,“本尊修魔有何不对?为何天下人要唾弃于本尊?为何天下人要与本尊为敌?与本尊为敌,本尊必要其不得好死!即便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而轩辕华青,是本尊诅咒的第一个人!” “慕容不凡!你休要太嚣张了!与正道,与人民斗迟早会令你倾尽所有!你修不修魔这没人能管得着,但是你破坏人间秩序,便是令众人不齿!” 慕容不凡知道与他斗嘴也分不出是非清白,便道:“不错,那些蠢货都是本尊害死的,你不是想让天下太平吗?那就来啊,看看你究竟有没有这个本事,能否打败本尊!你若赢了,那天下自然就太平如初了!”依慕容不凡狂妄自大的性格自不会将玄天乐放在眼里,“既然你想跟本尊一分高下,那本尊便成全你!今日本尊与你平手对决,本尊倒要看看你到底继承了轩辕华青多少本事!” 说话间,他完全凝成人形,右手一摇,变出一把银戟,算上手杆共约八尺长,舞起来猎猎生风,令人胆颤。这正是他当年用来对付轩辕华青等人所使用的武器,吞天霸日戟。就长短来说,玄天乐的无踪剑整整短了他一半有余,不过玄天乐所使的剑法灵妙,加之身法飘忽,看起来反而略占了上风。 迎面相对,便是个不分轩轾的硬碰硬,双双举起武器,剑尖与枪头在一条笔直的直线上接洽,正对一起,片时的平静引起周遭接连一圈的轰鸣炸响。只这一对,彼此心里都已有了定数,慕容不凡一字眉卷起,眼中透着几分不可思议的神色,暗道:“好充足的内功,才短短数月不见,这小子竟有如此修为,看来神界帮他不少啊!”他几日前在轩辕山庄受长孙奇天的火眼金睛之害,元气方才调好,这会儿又与劲敌对决,难免心里有些吃紧,毕竟他还无法确定玄天乐的功力到底有多深厚,若他这一击只用了半成功力,恐怕这场对战必输无疑! 战地周围的魔众急忙退却,避之数丈之外观战,林少灵虽身负伤痛,但心里仍旧念着玄天乐,生怕他会被慕容不凡伤及。场上的二人仍然不分轩轾的对峙着,慕容不凡心念陡转,暗道:“与他再对下去恐怕也分不出结果,这十余年来我一心修魔道,却不曾培养外功,这小子天下聪颖,又有轩辕华冥从旁指点,恐怕在外功攻击上我会吃亏!”他既已当着众人之前答应玄天乐只用外功决斗,这会儿想反悔又怎可能?岂不是令众魔唏嘘? 慕容不凡向后一退,右手一抽,收起银戟。玄天乐早已做好了准备,方才以为他会不守承诺,使用魔法,这会儿见他收手知他功力不足,有所欠缺,顿时心里充盈了几分信心。手臂一摆,带了一阵风,聚了股内力投入剑中,双掌齐,将那银光熠熠的宝剑直了出去。无踪剑瞬间犹如一支白色的火箭一般,疾飞去,远远地已然感觉到附带的强风,慕容不凡甩起银戟,与他一般,扔了出去,再一对峙,非同小可,这会儿不只是轰鸣而已,顿了片刻,只觉脚下微颤,紧接着整个血龙山庄山崩地裂,自两人以外“咚、咚、咚”脚下形成一波接着一波的轻颤,众魔惊惶,须臾间只见脚下走过的波浪向下一陷,紧接着陡然鼓起,激起数层灰土巨浪,直窜丈许来高。林少灵右手不便,但见形势紧急,急忙用左臂夹起慕容寒仙,起身跳起,在巨浪袭击之前先一步闪避。天元等魔将也已先制人,迅避开,只是那些个魔众不明情况,都被淹没在了灰土之中,灰尘平息以后再不见其踪影所在。 玄天乐自心而生的怒气转为斗气,燃烧在体外,蓝色的光渐渐将他整个人笼罩,此乃斗气的一种,名为碧蓝斗气,象征着能量加倍,抵御能力加倍,攻击能力加倍。但若碧蓝斗气转为赤色斗气,那么所有的攻击将会造成十倍之多的强度。慕容不凡大为吃惊,他万没想到玄天乐竟然会利用怒气转为斗气的方法,他本已修为不低,若再有斗气辅助,恐怕这场战役不战已输! 慕容不凡这次心里着实有些害怕了,再不敢以外功攻击与其对决,生怕逼他生出赤色斗气,当下也顾不得诺言,运出一股魔力,大叫“嘿!”,了出去。玄天乐收回无踪剑,那吞天霸日戟紧跟而来,他翻身一跳,一脚踢在了那银戟的侧面,随手挥去两剑,两道剑气交叉形成一个十字,这便是轩辕氏《青云剑法》中的十字剪。终归魔帝不守规则,用了魔法,玄天乐使得都是外功功法,就算力量不凡充其量也不过是剑气而已。这一十字剪碰在光波之上立时化为无形,眼看紫电一般的光波近到跟前,玄天乐一时情急竟不知怎地魂魄离体似得,一时间身体僵硬木然,而魂魄似乎化成一个透明的影子冲出体外。这影子似他非他,但是形影极其灵巧,身手敏捷使人难观其形。只见其形一分二,二分五,无分十,一时间叫人分辨不出到底多少。十来个影子在那团光波前左晃右动,竟将它逆路送回。 慕容不凡在下面不禁连连吃惊,口中惊道:“神念分身术!” 神念分身术来自神念秘籍之中,神念原本是一本然于六界的神奇功法,只是时间久远,代代相传,不知怎么就越来越少,最后至今只剩下了其中的要诀。慕容不凡见多识广,曾经古籍中查阅过有关神念的传说,至于神念的原型是本丰富的秘籍,这个秘密他还是从轩辕华青的口中得来。当今天下,知道神念分身术并会使用的人全天下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轩辕华青!但他早在十九年前就已命丧黄泉,难道他灵魂不散,卷土重归? 想此,慕容不凡浑身一冷,他虽平日里狂傲不羁,可是说到轩辕华青,他还是有所畏惧。慕容不凡再邪恶也是有人转化,但凡是人都有善有恶,六界之内,神也好,魔也好,都绝非至善至恶。早在当年慕容不凡与轩辕华青义结金兰,那份情谊于两人来说深深刻在了心上,即便当年两人反目成仇,如今他心里还是怀有一丝愧疚。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是非对错其实就摆在大家的面前,可是世人总是看不穿世俗,所以才会深陷其中,难以理智。 挡在玄天乐面前那十来个影子转来转去,最终化为一体,冲着那光波出一掌,将它原路送回。避在远处观战的众人不但为玄天乐的造化感到吃惊,更为慕容不凡捏了把汗,虽说他是魔界之主,但终将会有克星,说不好这玄天乐就是他的克星,若真如此,他霸占六界,统一天下的谋划恐怕就要功败垂成了。 患难见真情,慕容寒仙大声呼道:“爹!当心啊!” 慕容不凡从思想中陡醒,挥起手臂,带起一阵风来,径直送了出去,与那股魔力相对,双双化散。慕容不凡心底暗道:“好小子,你既然也会神念,那我们就来比试比试,看看到底谁厉害!”在那白色透明的影子还未归入玄天乐体内之时,他身体一顶,目光对视着那白色的影子,大喝一声:“站住!”转瞬间冲出一片黑气,追着那白色的影子一把抓住了他的腿。回眸对视,慕容不凡不禁被这人的相貌惊住,竟不自禁的脱口道出:“轩辕华青!” 这一叫失了斗志,慕容不凡整个人险些从空中跌落,那似是非是的轩辕华青抽出右脚朝他踢去。慕容不凡猛地避开,退了回去。平日里见他对轩辕华青恶言骂尽,可是到了关键之时还是会为之忌惮。况且他已死十九年,再次复生,非鬼又何?慕容不凡收了元神,整个身子还陷在惊惧当中,不觉连连向后退却。那白色的影子归回玄天乐体内,使他瞬间仿佛有了魂魄,趁着慕容不凡斗志低迷之际,他狠狠的出一拨内力,追他而去。 第二八三章 独闯魔界(四) 第二八三章 慕容不凡尚处于惊愕之中,哪里顾得上前头的攻击,躲在一边的魔众见此不禁一凛。? <[<八一?中文[〈网〔 < ]恐怕在这一刻连慕容不凡自己也会心想:“我堂堂一代枭雄,从来笑傲天地,竟没想到如今也有被人打败的时候!” 堪堪逼来的光波澄着透明的水蓝色,倒映着慕容不凡的眼珠当中,折射出他内心的恐惧与绝望。 慕容寒仙倚在林少灵的怀里,看着眼前危急之势,朗声大呼:“爹!当心啊!”这一叫使她内伤更重,仰身扑到了地上,吐了口血。林少灵看着吃惊,前去扶她,却听慕容寒仙微声道:“救……救……我爹……快……”林少灵转头看了眼当前的形势,眼看那波攻击袭近,林少灵登时做了个决定,起身一跳,大呼一声,挡在了慕容不凡的身前。这一幕不仅令在场所有的魔众吃惊,更让慕容不凡和玄天乐大为惊愕。 玄天乐不知林少灵到底为何要这样,更不知他到底受了什么蛊惑,竟会不惜性命来保护慕容不凡。不过在此时此刻,他的心里却是冰凉,身外的斗气转瞬消失,整个人斗志丧失。慕容不凡看准了时机,反击回去,一时间竟反占了上风。玄天乐满心忧郁,本以为就此罢了,谁知他竟使出如此卑劣的手段。幸好玄天乐体内有神力护体,受伤不轻,但也无心再恋战下去,转身登上火凤,向北逃去了。天元看了眼形势,喝令众魔:“追!” 这次该换做慕容寒仙来抚慰林少灵了,玄天乐这一击不可小觑,这一攻击足足用了四成的力量。也正是四成的力量,否则林少灵真的就抗不住了。看着慕容寒仙呜呜痛苦的表情,林少灵却是颇感欣慰,慕容寒仙道:“你为什么这么傻?怎么可以以身相护,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办?” 林少灵长呼一口气,轻道:“哭什么嘛,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你从小就已经很苦了,我不想你再失去任何亲人,只要能看到你高兴,满意,我也就放心了。” 慕容不凡走到跟前,听着林少灵这番吐诉,他心里由衷的同情,便道:“你身为正道义士,不与玄天乐为敌本尊可以理解,可是你视本尊为不共戴天的仇人,为何还要舍身救本尊?难道你真的不怕死吗?” 林少灵呵呵苦笑,“死有何惧,人活在世只求问心无愧,只求风流潇洒。我是正派义士,可我屈于此地却是为了仙仙。谁让我俩都这么苦命,出生之前就已结下了世仇。”他长叹一息,道:“冤冤相报何时了,我早已看透了世间凡俗。当下只求与仙仙去到一个无人之地,过着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生活。至于家族之仇,我想父亲他会理解我的做法的。” 慕容不凡没有再说什么,或许他被林少灵这番话感动了,亦或许他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但是今天的事,他定会铭记于心。至少他可以放心的把女儿交给他,因为他是个有情有义的男子汉。 玄天乐俯在香湘的背上,腹中隐隐作痛,只觉五脏六腑都在翻滚,滋味着实难受。刻下正需一个良好的环境来静养调息,可是身后追兵不绝,虽然度略慢了些,可他们却是穷追不舍。他二人周旋在血龙山庄之内,正愁无路可去,突然眼前的这座高峰上站着一个孤零零的身影,他只摇起手中的羽扇,猛地一甩,一阵风顿时阻住了两人的去路。香湘不得而落,玄天乐从香湘的背上走下,抽出无踪剑,准备随时格挡防御。 “是你?你也想阻止我的去路么?”说话间他持剑的那双手开始不停的颤抖,并非畏惧,而是体内伤痛作祟,使他难以平衡。对面的轩辕华贵看了他一眼,收起羽扇,凑了过来,表情很担心的问:“你受伤了?来,让我看看,伤势如何?”他刚一凑近,玄天乐顿时端正宝剑,直指向他,“别过来!” “我知道你还在为之前那件事耿耿于怀,但是我并非你想象的那种人。其实我在魔界是为了……” 后面的话还未等说出,只听不远处吵声连连,一群追兵正呜里哇啦的向着边叫边赶。轩辕华贵一步上前,身手敏捷的夺下了他手中的无踪剑。玄天乐的手被他制住,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香湘眼见情势不妙,正欲反击,轩辕华贵仍先她一步,羽扇一起一落,道:“定!”接着横空一拂。作罢这些,那些喽啰便也赶至,玄天乐与香湘就在众魔身边,可他们却似乎看不到一般,问轩辕华贵道:“原来是军师,不知军师可曾见到玄天乐从此路过?” 轩辕华贵摆起羽扇,在胸前一扇一扇,悠哉得很,“你们这么说可是在讽刺我么?” 轩辕华贵虽来时不久,但是魔帝面前的红人,深受魔帝宠爱,这才会被魔帝认可为军师,身份与地位不在慕容寒仙之下,众魔见他自然要恭敬三分。魔众笑道:“军师这说的哪里话,属下怎么敢对军师无礼。只是我们奉命来追查玄天乐,一路追到此地,却突然不见他们的踪影。所以才想问问军师是否看到他们的行迹?” 轩辕华贵满怀阴笑的说:“我也是魔界一员,大人叫我在此看守,以防玄天乐逃脱,我若见了他又怎会纵之离去?” 一语点明,众魔惭愧,笑道:“军师说的对,是属下愚钝。既然如此,那属下便去他处寻找了!”说罢,一群妖魔一呼而去,眨眼的功夫已然不知跑到了何处。轩辕华贵见其离开,急忙解了两人的定身术,又将无踪剑交还给了他,又笑盈盈的说:“轩辕公子,你还好吧?” 他虽救他一命,可是玄天乐仍旧对此怀有疑惑,生怕这又是魔帝使得什么阴谋诡计。玄天乐收回宝剑,两眼直勾勾的盯着他,“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救我们?” 轩辕华贵哈哈一笑,道:“我是谁这并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我会暗中帮你便是了。” 上次与之交手,他与轩辕华贵不分伯仲,两败俱伤,可想而知他的功力不在玄天乐之下,而在当时旁边还有东灵、西平两位魔使,若然捉他,定然不成问题,可是结果他却顺利的逃脱了,甚至中途连任何阻碍都没有。玄天乐一直诧异此事,今日看来,想必也是他在背后暗暗相助,这反倒让玄天乐更加怀疑他的身份了。“你到底是谁?” 轩辕华贵只笑着摇头,“时候尚未纯熟。”他笑着打量了一下玄天乐,赞道:“不错,胆识过人,武功卓越,颇有你父亲当年的英姿雄风,只不过有一样东西你没有。” “什么?” “智慧!”轩辕华贵回踱在他面前,悠悠说道:“你父亲不仅武功盖世,更是聪明过人。今日之事,若叫他得知定会谴责你无知、鲁莽。” “怎么,你也知道我父亲?” 轩辕华贵并不答他,只继续道:“魔界兵强马壮,就算你怀有神功但也终将寡不敌众,想要铲除魔界可以,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只要魔帝一日不除,你所做的这一切终将都是徒劳!不过你能以一人之力击败魔界千军万马,这也是前所未有。不管怎么说还是值得夸赞!只不过想你日后要多动脑,武功强并不代表天下第一,真正能统领天下的人不仅要有人的武功,更要有人的智慧!” 玄天乐撇过身子,说道:“我才不想要什么天下,我只希望能过太平的日子。” “那你更要努力啊!你能拥有今日的成就已然是个奇迹,你更应该坚持自己的信念,顺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 玄天乐总是感觉他的话隐藏着某种深意,便问:“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事?还有,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对我的事情掌握的如此清楚?你是魔界的走狗!?” 轩辕华贵又是一笑,道:“说你脑袋笨还真不怎么聪明,我若真是魔界的走狗,你和你的那些朋友又怎会如此安平的生活?至于我到底是谁,我从一开始就已经说了。时机不到,待到时机成熟,你自会知道我的身份。好了,当下要说的也只有这些了,你回去以后一定要好好调整一下心态,今后切不可再意气用事,这次是个偶然,若有下次,恐怕就不会这么简单的逃脱了!” 玄天乐还想问他什么,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又噎了回去,他将信将疑的问:“你真的肯放我走?” 轩辕华贵道:“不然你以为呢?看来你还是不太相信我呀!如果我真想害你的话,大可在他们来的时候把你交出去,何必等到现在?” 玄天乐听着有几分道理,说道:“不管怎样,今日之事还是要多谢你出手相救!但你我正邪殊途,日后若再相见,我定不会手下留情!告辞!”说罢,骑上火凤,卷着一股火浪向血龙山庄外飞去了。轩辕华贵看着他遥遥离去的背影,长叹一息,摇头道:“做事如此冲动,可真是令人堪忧啊!” 第二八四章 神秘怪人 第二八四章 出了血龙山庄,前途顿时迷茫,玄天乐心道:“冲动之下最易坏事,方才若不是这人助我一把,或许我就要被那帮喽啰抓去了。[? ([八{一小([<[说网 ”想此,他油然懊悔,又想:“只因此事与大家闹得不欢不和,现下我更是无处可去。若然现在回去必定会遭到大家的嘲讽,筱晓更是不会知我之苦。”左思右想,仍是不知该不该回,香湘带着他飞来飞去,已不知迂回环绕了多少圈了,眼看轩辕山庄近在咫尺,遥遥可及,却是不知如何是好。 思忖许久,玄天乐指引着香湘向西北方向飞去,他又回到了自己原本的家,青冥山。 夜半时分,山中内外凄凄凉凉,寂静无声,偶尔会听见乌鸦在山林之中丧气的乱叫,听着着实叫人心烦意燥。放眼看去,往昔这一片和睦的农家庄园已是破烂不堪,处处散着腐朽的气息。他才刚走了短短数月,已是物是人非了。站在村口那棵老树下,恍恍惚惚还能看到那个强壮的小影子。凸凹的树干上一个拳头印已是模模糊糊,他借着月光用手抚摸了一下,嘴角边露出一丝说不出的笑。 站在这里,总是能感觉到一种亲近感,似乎那些平朴忠厚的村民还在来来往往,那和谐的嬉笑声还在耳边回旋荡漾,甚至还能看见他们那一张张欢快的笑容。可是这一切又在恍惚之间消失,眼前的却还是那一片寂寥的黑暗,给人不止是恐惧,而更多的是心酸。香湘走在他身旁,轻轻叫了声,似是在叫他,也似是在轻叹息。玄天乐看了看她,那双微微火红的眼珠正滴溜溜的看着他,其中隐藏着些许同情和哀伤。 至少在这种窘境当中还有她相伴,玄天乐甚感欣慰,言道:“香儿,你想不想看看我家什么样子?” 香湘轻轻点头,额上那一撮凤冠忽地摇摆,虽然凤凰是鸟兽,但在玄天乐的眼中她仍旧是那位婀娜多姿的妙龄少女。玄天乐撇嘴一笑,说道:“好,反正我也很久都没回来了,顺便怀旧一下。”两人相携共进,边走玄天乐边给她讲述他小时候生的故事,回顾从前,那些个千姿百态的经历,有的哀伤,有的欢快,时不时的连他自己也忍不住放声大笑。 走回家中,月入头顶,明月洒地,清白的光芒衬托出暗黑下的老宅。 屋内一片漆黑,静悄悄的,整个村子都是如此。尤其是篱笆旁竖立的那三尊坟墓,玄天乐见此原本欢乐的心情陡然消散。走近墓前,右侧的墓牌上刻着轩辕华冥之墓六个字,那红色的漆犹如血一般,在清月照耀下异常夺目。玄天乐轻轻一抖,怀里不知什么东西微微一动。他跪了下来,拜了三拜,三拜之后泪水涌出,对着这六个字他哭道:“叔父,孩儿不孝,孩儿回来看您了。”话语间声音呜咽,泪下不止,长泣一声,又道:“叔父你于我恩情深重,只悔现在方知,记得从前孩儿还对你的话念兹在兹,常常心里愤愤不平,直到现在孩儿才真正的明白,原来叔父所教导的都是为了孩儿以后的前途。叔父明智,或许早就猜到今日,才会违背父亲的叮咛,教我武功,是孩儿辜负了您的一片关心。”长叹一息,只觉心灰意冷,但是每每回想起曾经那段看似朴实的记忆都会给予他莫大的鼓舞。 想着想着,他又扑哧一下乐了,“呵呵,从前叔父经常教育我,男儿有泪不轻弹,想必叔父再见到我哭哭啼啼的样子肯定会不高兴的吧。”说着,他用手背抹了又抹,脸上充满了不是笑容的笑。忽然间又想到了玄天琪,鼻子一酸,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叔父,都是孩儿无能,没能保护好姐姐。我连我身边唯一的一个亲人都保护不了,我……” 香湘在旁边看着很是难受,可她自己又行动不便,只好靠在他的身边,轻轻的蹭来蹭去,嘴里“足足,足足足”的轻轻叫着,似乎是在说些什么。 也罢,在这岑寂无人的荒村之中,正是他泄哀伤的最佳之地,如果在轩辕山庄,可能也不会如此尽情的泄。 嚎啕大哭之后,他已泪眼朦胧,趁着自己尚有力气他挖了个坑,将玄天琪平日里缝缝补补的工具和衣服整整齐齐的摆在了里面,然后填好了土。最后立了个墓牌,上书:亲姐轩辕天琪之墓。在慕容山庄中寻找到的玄天琪留下的那件棉衣,当中有玄天琪的一封遗笔,那上面写着玄天琪最好想要说的话。她澄清了自己的身份,称自己从小是孤儿,与轩辕氏毫无瓜葛,这则消息无从查证。不过不论事实如何,在玄天乐的心目中她永远都是自己最亲、最爱的姐姐。 做好这一切,他又跪在了玄天琪的墓前,叹息道:“姐姐从小就和我讲,男儿膝下有黄金,可是在姐的眼里我用永远都是个长不大的小孩子。从小你就照顾我,关心我,叔父责骂我,也只有你在我身边默默的陪着我,安慰我,恍然间十九年过去了,我们都已长大成人,可没想到如今却是陌路相隔。姐……天乐想你了,你回来好不好?姐……天乐想吃你做的芝麻糖了,你回来给我做好不好?姐……” 低头长泣,泪水已经淹没了他的声音,直让这片山林幽居显得更加凄惨哀怨。 又是半晌,爬起身,带着满脸的泥土,他道:“那个负心汉已经投靠了魔界,这也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我原本以为他和姐一样不幸牺牲,可是没想到他居然……居然与魔界联手,还喜新厌旧,与那魔女欢好。我真为姐姐可悲,姐生前生活就不怎么好,原本以为嫁给他可以过上好日子,可是没想到……姐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报仇的!林少灵,他敢负你,我就叫他付出惨痛的代价!”转念一想,玄天琪想来以和为贵,心地善良,不与人计较,更何况她在心里是爱林少灵的,这从他们之间的言语和行动上就可以看的出来。可能玄天琪不知道林少灵的变化会这么快,亦可能以她的才智早已猜到了,但不论结局如何,林少灵幸免于难,可总不能让他一辈子为了玄天琪而终身不娶吧。林少灵另择新欢,于情于理都说的过去,且在血龙山庄时林少灵居然为了保护慕容不凡而舍身抵御,林少灵好歹也是正派人士,除非丧失了理智,否则绝不会甘愿沦落到与恶魔为伍,定然是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想此玄天乐怒气陡降,他越想事情越蹊跷,为什么林少灵会甘心加入魔界,又为什么会挺身而出,帮助魔帝,如若不是他被魔帝控制了心智,又怎会做出这等糊涂之事来? 他当真想去找林少灵问个明白,可是林少灵深处魔界之中,又怎能任他寻到。 正在此时,房门居然吱呀一声开了,毫无警惕的玄天乐被此惊愕,浑身一抖。这里早已荒无人烟,就算有人也已变成了孤魂野鬼,难不成是玄华冥或是玄天琪思恋家乡,阴魂不散?侧头瞧去,只见一个黑糊糊的人影站在门口,正慵懒的打着哈欠。看他的身形不高不矮,身体不胖不瘦,倒与玄华冥或是玄天琪毫不相像,还不等玄天乐问,那人抢先说道:“是谁在这里哭天嚎地的,吵得本小侠睡觉都不得安宁?!” 本小侠?他自诩的称呼如此怪异,反倒惹起了玄天乐的谨慎,心道:“他该不会是魔头安排在这里等我的吧?魔头阴鸷狡诈,还是防着些比较好。” 又不等玄天乐开口,那人抢先说道:“哎哎哎,我可不是什么魔界的人,本小侠只不过是个浪迹天涯的游子罢了。你可不要胡乱猜疑哦。” 玄天乐听此一惊,暗道:“他怎么会知道我心里所想?” 那人道:“别问我为什么会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这是个很深奥很深奥的问题。” 玄天乐再次惊住,身子不由的向后一退,脸色苍白的指着他问:“你你你,你到底是谁?” 那人懒散散的走了过来,抻了抻肩膀,对玄天乐毫无戒备,如果玄天乐突袭的话,他绝不可能防御,甚至反击。“听好了,本小侠姓莫,至于名字嘛……你就叫我莫小侠好了!” “莫?小侠?” 莫小侠瞧了眼玄天乐旁边的香湘,脸上露出一副笑色,“姑娘,你叫长孙念竹吧?” 玄天乐一惊,“你怎么知道香儿的名字?”要说香湘的真实名字除了玄天乐一行人知道以外再无任何人知晓,这人语出连连惊人,甚至叫香湘也吃惊不已。 玄天乐看他眼神不善,急忙遮住了香湘,警示道:“她可不是好惹的,一旦你把她惹怒了,她要是……” “哎呀,她不就是只火凤凰嘛!再说了,我只不过看看而已,你担心个什么劲!” 莫小侠推开了玄天乐,继续笑呵呵的看着香湘,那眼神直叫她心里不安。 第二八五章 神秘怪人(二) 第二八五章 如此了不多时,玄天乐又一步上前,挡住了他的视线,撇开话题问道:“这儿是我家,你怎么会在这里?”他一边问一边在脑海里想,想青冥村的村众们个个的模样,当中好似没有向他这般的人,况且他在青冥山生活了十多年,莫说各人的相貌,就是谁人有什么**他都知道一二。八一中<文网?〔 ? 莫小侠似是无奈的叹了一声,走在静谧的小院之中,说道:“哪里写着是你的家了?我来到这里的时候这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莫说这里,就是整个村庄都了无一人。我看这儿的人都死光了吧。”他顺眼打量了下玄天乐,“你不是去打魔帝了么?怎么又跑回来了?” 玄天乐内心的震惊尚未安平却再次被他这句话引起狂澜。莫小侠见他顿然色变,不禁哈哈一笑,“得得,我不说了,我怕再说下去你会受不了。” 玄天乐实在忍不住内心的疑惑,这人好似无事不知,如是善类便也罢了,就怕是与魔界有染。他立时抽出宝剑,对着他,厉声逼问:“你若再不说身份,休怪我不客气!” 莫小侠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哼笑:“你杀不了我的。” 玄天乐顿然生火,举剑刺来,谁知那莫小侠只回手轻轻一翻,无踪剑竟不由控制的逆转方向,**了地面,任玄天乐怎样去拔,甚至想要松手都不可能,他那双手就好似被捆在无踪剑上一般。玄天乐暗暗吃惊,心想这人法术竟如此之高,境界恐怕早已过自己。一旁的香湘怔了一会儿,反应过来时莫小侠一步窜到玄天乐跟前,出手轻轻的带起他的手臂,无踪剑竟顺势拔了出来,而一切却又都在瞬间恢复了正常。 玄天乐惊愕未定,莫小侠已然扣住了他的脉门,虽然力道不大,但玄天乐心里清楚,他若再加用力就会气血逆流。 莫小侠狡黠的笑道:“兄台何必那么冲动呢,咱们有话说话,干嘛动不动就拔剑?你不知道,我最怕银光闪闪的东西了,尤其这宝剑,一个不小心可是会出人命的。”言毕,他推着玄天乐的手将无踪剑插回剑鞘之中,而更奇怪的是,剑鞘本在玄天乐的背后,他居然瞬间就可以夺在手中,更确切的说是突然变出,这令玄天乐诧愕至极。 莫小侠转身背手走在月光下,笑吟吟说道:“我知道所有你知道和不知道的事。” 玄天乐转惊讶为安然,他法力高强,若想加害他,大可不必费此周折,既然他无意加害,便看他到底想要怎样。 莫小侠觑了他一眼,笑道:“我知道你叫轩辕天乐,知道你父亲轩辕华青,知道轩辕天琪并不是你的亲生姐姐。我知道你最喜欢的姑娘叫南宫雅芙,我知道你在这里生活了十八年,我知道你手下的蜀山弟子还有一百二十七人,我更知道二十年前你父亲轩辕华青在二十年前为了慕容卉而殉情自杀。”说到这,玄天乐已是瞠目结舌,两眼呆了,莫小侠得意笑道:“还想继续听下去么?” 玄天乐定了定神,再次郑重的问:“你到底是谁?” 莫小侠哈哈大笑,笑了一阵,这才说道:“你就叫我作者好了。” “作者?什么作者?” “就是这本书的作者啊!” “书?”玄天乐更加不解,“什么书?怎么你讲的话我越来越听不懂了。” “好吧,这样说,你和这里所有的人都是我创造出来的。这回你懂了么?” 玄天乐脸色先是一变,接着不禁笑逐颜开,笑了起来。 莫小侠见他一脸鄙夷,心有不服,说道:“你不相信?” 玄天乐摇了摇头,道:“你法力高强,这我知道,我是打不过你,不过你说这一切都是你创造的,我却万分不信。” 莫小侠心里不服,想要做什么却又忍住了,“呵呵,随便你信与不信,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在我创造的这个世界中我想要谁怎样谁就会怎样!” 玄天乐看他自信满满的样子,不想玩笑,但又不肯相信,只苦笑道:“既然这样,你就打败魔帝来证明你真的是无所不能,天下第一啊!” 莫小侠刚想应他,突然理智的顿住,转瞬说道:“你是想用激将法让我帮你铲除魔帝?哼,别作梦了,这些都是你的事,跟本小侠有什么关系。” 玄天乐笑色僵冷,说道:“既然你知道我知道与不知道的事,那你告诉我未来会怎样?” 莫小侠不恭的看了他一眼,道:“未来?未来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中。你想天下太平,想过安稳的日子,方法并不是没有。” “难道真的要我与魔帝大战一场吗?我打不过他!”他转头颓丧道。“我找不到轩辕之灵,找不到轩辕神石,如今限期将至,我却仍旧庸碌无为。方法,难道这方法就是让我与亲人阴阳两相隔吗?难道这方法就是让我陷入这整日忐忑的生活当中么?” 莫小侠轻叹一息,情绪稍有些低落,“说到底你还是对自己没信心啊。” “那你告诉我,就算我努力了,能否打败魔帝?” “这……”莫小侠犹豫了,“努力自然会有收获,至于能否打败魔帝,还是要看你努力的程度如何了。” “你骗人!刚刚你还说是什么作者,既然你有如此大的本领为何还要让天地陷入危机之中?我不相信你就如此的冷血无情,眼睁睁的看着天下百姓受折磨而无动于衷!” 莫小侠皱起眉头,有意逃避,“万物自有定数,好吧,我承认我刚才太冲动了,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你也不要放在心上,后会有期!”他转眼已经走出数步,却闻玄天乐凄惨大叫:“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你既然说你创造了这一切,那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为什么要让我跟芙儿分离?为什么让我的身世如此凄惨?这些也就罢了,你为什么还让我唯一的亲人也离我而去?你为什么这样残酷?” “你姐姐她……”他似有什么话要说,但正说到要处陡然住口。 玄天乐心里一动,急忙追问:“我姐姐她怎么了?你是不是知道我姐的下落?” 莫小侠皱了皱眉,避开了脸色,“我……我不知道。她不是已经死了么。” “可是我在慕容山庄中并没有找到她的尸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姐她是不是没死?” 莫小侠显得很无奈,“我都已经说了,刚才都是我性子急,过于冲动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我只不过是漂泊不定的游子,怎么可能是什么作者,又怎么会创造这一切,简直是天方夜谭。你若真相信,那只能说你太愚蠢了。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事,这我不能告诉你,我能奉劝的仍旧是大家共同的希望。所有的一切本是浮尘,你心若有那便是有,若无则无,凡事不要看得太重,看得太深,否则留下的只有伤痛。最后再多说一句,魔帝虽然强大,但他终归是六界之中的形体。人在做,天在看,就算你失败了,他也终将逃不过上苍的处罚,但对于你来说最重要的是是否已经尽力而为。该说的也就只有这些了,至于我的身份,还是那句话,信则是,不信则不是。” 玄天乐追着他的影子出去,他却在瞬间消失了,庭院内外一片静谧,好似什么都没生过一样。玄天乐又追出数十步远,可仍旧不见他的影子,那莫小侠就好似在瞬间蒸了一般。玄天乐环顾着周遭,空荡荡的,就如同他此时的心境,空落落的,若有所失,却又不知失了何物。虽是如此,可莫小侠临走前的那番话依然回荡在心间。对着四座坟墓各自一拜,玄天乐最后看了一眼屋中的摆设,恋恋不舍的同香湘离开了。 魔界, 砰地一声巨响,只见魔界大堂中的石像被炸得粉碎,慕容不凡坐在豪椅上,手里紧紧捏着手柄处那雕刻逼真的恶魔头,浑身散着逼人的杀气。“你们这群饭桶!一到关键时刻一个个都变成了废物,你们说说,本尊养你们到底有何用!那玄天乐身受重伤,深陷我魔界手掌心之中,如此绝佳的时机你们竟然也把握不住,真是一群饭桶!” 四方魔使,四宫宫主,三十二旗旗长一同俯身跪地,异口同声道:“属下该死!” 慕容寒仙与林少灵因受重伤便免了俗礼,赐座在一边观看。 轩辕华贵此时站了出来,躬身道:“大人息怒,适才大人言说绝佳时机,属下不敢苟同。” 轩辕华贵想来诡计多端,这会儿他出身想必是又想出什么计策来了,慕容不凡道:“军师又有何见地?说来听听!” 轩辕华贵道:“倒也没什么,只不过属下认为,铲除玄天乐并不是最重要的,当其要的是修成正果。一旦大人您修成正果,莫说一个玄天乐,就是神界也奈何不了您。到时候再铲除玄天乐,便是易如反掌!再者说,提升修为本就是大人您一直所追求的,所以依属下之见,大人应当尽快恢复体能和法力,其他的事暂时搁置一下。” “可是这口气本尊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本尊驰骋江湖这么多年,胜过本尊的人都去地府见阎王了!”慕容不凡暂时冷静了下来,细心一想,说道:“军师所言也并不无道理,本尊确实有些鲁莽冲动了。好吧,就按军师说的去办,不过这个仇本尊势必要报!” 林少灵坐在一边观看情势,心道:“这个轩辕华贵到底是什么来头?既然姓轩辕,恐怕与轩辕氏难逃关系,可是又怎会受魔帝重用?之前他鱼目混珠,有意陷害仙仙,可在云渺峰那个神秘人明明就是他,如果他真心帮助魔帝成就大业又怎会说出那番话来?”林少灵越的感觉到轩辕华贵的目的不纯,而且十分诡异,他的做法令人不解,更找不到任何理由可以解释。是该如何,还需静观其变才是。 第二八六章 一举伤人心 第二八六章 等候在轩辕山庄的诸人早已如热锅上的蚂蚁,乱成了一团,连筱晓心里也开始由衷的虚。?八<一中文〔 <( 此时轩辕华灵赶赴远方探访旧友,顺便一起商榷对付魔帝的法子。整个轩辕山庄除了玄天乐和轩辕华灵的声望颇大,其他的人都不敢随意做主,现下他二人都不在此,筱晓理所应当操持大局。 “我们还是去看看吧,哪怕是探探情况也好,这样等下去,何时是头啊。”这已经是朱钰第三次话了,情绪远比前两次要焦躁得多。 “你急什么急?玄天乐不在,这儿的事由我做主!我说不许去,谁也不准去!”筱晓往椅背一靠,颇有几分霸气。 其他的弟子不敢言语什么,朱钰却壮着胆子讲道:“筱晓姑娘,此事非同小可,人命关天,但若师兄他出了什么意外,还有谁能来主持大局,维护正义?!筱晓姑娘,平日里看你对师兄情浓意深,处处为他着想,怎么今日却忍心看着他冒险送死,而无动于衷呢!” 筱晓默然不答,只蹙着一对秀眉,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朱钰见她仍旧无动于衷,便道:“你不在乎师兄的性命也就罢了,我们这些弟子可是不能看着他眼睁睁的跳入火坑。我们太清派弟子想来以以掌门之意为,就算再大的危险也不会撇下掌门人。筱晓姑娘,你在我们当中虽然颇有名望,但现下情况危急,恕我等弟子难以从命!”说罢就要带着一干蜀山弟子出去。 筱晓见此大喝一声,快步夺在众人身前,拦住了各人的去路,“唉!” 朱钰等人面露怒色,朱钰道:“我等尊掌门为,掌门有难,我等不能坐视不理。还请姑娘让路,否则休怪在下不客气!” 各人的目光如虎,盯得筱晓心里慌,凭她一己之力,怎么可能与这些蜀山弟子相斗,脑筋陡转,便道:“你们不是想救你们的师兄么,可是你这样做完全是再为他增添麻烦。” 看她自信满满的样子似乎知道什么内情,朱钰等人相互一视,问道:“筱晓姑娘,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筱晓古灵精怪,性格狡猾,上次在刘诗婷房中作怪,众人都已是有目皆见,这次谁知她又会耍什么诡计来。朱钰道:“魔界的势力我们大家心里都清楚,莫说掌门孤身前往,就是我们这里所有的人联合起来或许都不足为道。依你所言,难不成掌门不但可以自保,还可以大退敌兵?” 朱钰这番话言毕,众弟子脸上都显露出嘲讽的笑意。 筱晓脸色骤变,娇嗔道:“喂!你们不相信我的话也就罢了,难道还不相信你们师兄的实力么?” 各人立时严肃了下来,计春晖插言道:“不是我们不相信师兄的能力,你也知道魔帝不可小觑,就算师兄功力高强,恐怕也难以应付。再说还有那些大大小小的魔众,他一个人怎么应付得来。” 筱晓顿然色变,厉声道:“我在和你们的大师兄讲话,你插什么嘴?” 计春晖遭了训斥,笑色僵冷的退到了一边。朱钰道:“筱晓姑娘,你该不会又是在耍什么诡计吧?此事人命关天,耽误不得,你若说不出有力的证据来,我们只好冒死前去支援师兄。” “哎!什么叫耍诡计?你说话怎么这么不中听?”筱晓那股子野蛮气又被他招惹了出来,朱钰自知不妙,忙道:“哦,实在抱歉,在下也是实在担心掌门师兄。冒犯了姑娘,还请姑娘谅解。既然姑娘道不出原因,那在下只好遵循大家之意。” 筱晓见拦不住他们,只好说道:“等等!玄天乐他会平安回来的,你们这样去反倒是给他添了麻烦。” 杜元康扑哧一声笑了,正将开口却被朱钰阻止,朱钰道:“这话你已经说了第二遍了,可是你又如何这么肯定师兄一定会平安无恙?” 筱晓神情转眼颓丧,转身走回座椅前,无力的坐了下来,“先不说他能否应对得了,就算你们去了也无济于事,甚至还会殃及自身。魔界如何,你们自己清楚,我如果叫你们去了,你们可能再也没机会活着回来了。我想,就算是玄天乐在这,他也不会同意你们白白送死吧。” “可是师兄他……” “他自有神功护体,更何况他是天上地下众所期望的除魔卫士,就算他性命难保,也自会有贵人出手相助。” 众人一想,倒也是这个道理。朱钰道:“可师兄到现在依然毫无音讯,怕就怕他……” “怕什么?你又在怀疑你师兄的能力?告诉你们,他身体里本来就有股强大的力量,是他刚出生时他父亲灌输给他的,有这股真气护体,他一定可以自保。况且他临去前被我激起了斗志,就算魔帝再强大,也必会受到他的致命一击而大损元气。或许,他现在正在赶回来的路上呢。” 朱钰再次陷入茫然之中,本来坚持着要出去救人,这会儿被筱晓这么一说,心中动摇,踌躇于前后。 正在这时,只听屋外传来一阵叫声,一弟子喜色满面的报道:“掌门师兄回来了。”众人出门去看,只见玄天乐驾驭着一只火凤从远处飞来,走过之处,都被那团火光照耀的十分明亮。众弟子一拥而上,高呼:“师兄!掌门师兄!” 玄天乐顺着香湘的后背滑落下来,跳在地上,看着各人担心的神色,他心里着实有种愧疚之感。 朱钰赶到近旁,眼眶里氤氲着朦胧的泪水,“师兄,你没事吧?” 玄天乐摇了摇头,脸上显出温和的笑容,见到人群中的筱晓,她那张娇气的脸庞写满了欣慰,玄天乐走过去歉疚的说道:“筱晓,之前是我不对,我不该和怄气,不该那么冲动,我……对不起……” 筱晓摇头道:“不用跟我道歉,你回来便好了。你知不知道,你走了以后大家有担心你。如果你再晚回来一会儿,他们就要去魔界找你了。这次你应该知道大家有多担心你了吧。下次不要再为了一件事而放弃我们大家,放弃一切。我们还有机会,只要我们团结一致,魔帝有能算得了什么呢?” 玄天乐苦笑了一番,道:“我和魔帝交过手了,其实我本有机会杀掉他的,只是……”说到要处,他苦涩一笑,绕过众人,走进了屋里。倒了杯茶,缓缓入喉。筱晓有些迫不及待,追问道:“那结果怎样?只是什么?” 玄天乐看了她一眼,“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放下茶杯,他的心绪油然浮躁,“你哥哥他,他投靠魔界了。” “啊?!”筱晓惊了一下,“你说什么?我哥哥……林少灵吗?” 玄天乐似是非是的点了点头,坐了下来,讲道:“他非但投靠了魔界,还与魔女厮混在一起。场上若非他出手阻挠,可能魔头已不复存在。” “哥……他怎么会这么傻……”筱晓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他没怎么样吧?” 玄天乐又斟了杯茶,说道:“他受了我一掌和一剑,是生是死我也不清楚。不过有魔头罩着他,他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吧。” 朱钰轻叹道:“这下可麻烦了,林少公子竟然也掺和到这场纠葛之中,这可如何是好。” 当日在慕容山庄,得知北冥正德与林少宗等人不幸罹难,筱晓当时大为震动,尤其是得知北冥正德身亡的消息,彷如晴天霹雳一般。现今北冥正德身亡,林少宗失踪,林少灵又投了魔界,筱晓在顷刻间变得孤零零一人。碍于筱晓与林少灵之间的关系,玄天乐才没有继续说下去,虽然玄天乐与林少灵是结义兄弟,可这件事所造成的打击最重的还是筱晓。 良久,筱晓忍住了泪水,淡然说道:“打吧。” 玄天乐向她投去目光,“什么?” “我说打吧。是他糊涂,误入邪道,怪不得任何人。”她轻轻的抽泣了一下,在旁的人都看得出来她其实在强忍着内心的苦痛。 玄天乐道:“我想林兄他可能是受了什么蛊惑,不然也不会这般糊涂,加入邪道。至于他失踪之后到底生了哪些事,我们不得而知,更不能妄自论定。总之,一切还是等真相大白了再做决定吧。”他见筱晓还在忍着伤悲的情绪,便指使南宫落花、水花两姐妹道:“你们陪同筱晓先回房去吧。” 三人刚走,众弟子这才松了口气,朱钰道:“看来筱晓姑娘对师兄真的是真心真意,付诸所有了。方才我们乱了阵脚,多亏了筱晓姑娘主持大局,不然真的应了她的话,我们恐怕真的就再也回不来了。是我误解了筱晓姑娘的好意,哎。师兄,你去了魔界,可知魔界如何?魔帝又如何?” 玄天乐神色木然,道:“魔头的实力到底如何,我还拿捏不准。当时我只感觉有股气在我体内来回窜,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过了一阵,当我再醒过来的时候魔帝已经陷入慌乱之中。” “难道,有神人相助?” “应该不会吧,魔界处地甚危,应该不会神仙涉足。”恍然间,他想到了一个人,随即脱口道出:“难道是他?!” 第二八七章 往事如烟 第二八七章 夜雨潇潇,玄天乐独自一人站在窗前,望着窗外那绵绵不绝的银丝,吸入口鼻的是一种脱俗清新的味道。< { <八一?中文 每每在这一时刻,寂寞与孤独都会叨扰上身,屋里屋外一片静谧,只有细雨飞落留下的“唰唰”轻响。曾经有那么一个人,在他寒冷的时候会为他披衣,在他饥饿的时候会为他烧饭,在他无聊的时候会为他讲故事,而今,物是人非,只留下了当初那份回忆和情怀。 不知不觉的又想起了雅芙,想起了玄天琪,想起了玄华冥,一个又一个的影子在他脑海里循环飘过,而每个人留下的只有那独特的一面,引人怀恋。懵懂时心驰向往,清醒时反倒是茫然空空。唯独那一声叹息,聊表内心那份道不出,更道不尽的哀楚。 迎面袭来一阵冷风,吹在身上,好不寒冷。他下意识的抖了一下,恍恍惚惚的感觉有个人就在他身边徘徊,而且为他披上了一件暖衣,可举头望去,屋内却只有孤影相伴。合上窗子,他坐到桌边,举起茶盅,却又想到了一样东西。那是一种可以令人脱离痛苦,忘却痛苦的神药,只是古人又言,借酒浇愁愁更愁。一场酩酊,苏醒之后仍是如此,却能怎样。 心绪杂乱,一会儿浮现出某个人的影子,一会儿耳边又会想起某句记忆深刻的话。 莫小侠的出现着实给他带来一定的打击和希望,不论他是不是所谓的作者,可以肯定的是他确实非同凡人。临走前他那番话又重温耳边,所有的一切本是浮尘,这句话说的好有深意,深到让人微微一想就会陷入不可自拔的泥潭之中。他不敢苟同这句话,如果这一切都是浮尘,那人们活在世上又到底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整天吃饭、赚钱吗? “当当当” 三声轻轻的敲响,不知是谁会在这时候来访。 玄天乐回头一望,心里却已猜到**成,轻应一声:“是筱晓吧?” 房门轻轻被推开,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身影走了进来,火烛暗哑,看不清的面貌,只觉得她的影子好憔悴。 玄天乐略显关心的问道:“都已经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啊?” 筱晓走到近前,已然可以清晰的看到她微微红肿的双眼,玄天乐道:“是不是还在想那件事?” 筱晓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想要说什么却突然顿住了,仿佛声音卡在嗓子眼,怎么也不出。玄天乐见此已是心知**,说道:“我不是都说了嘛,事情还不至于想你我想象的那么糟糕。林兄……他可能还有挽救的余地,我想他只是暂时丧失了心智,或许我们战胜了魔帝他就可以恢复。” 内情如何谁也不知,筱晓心中了然,他这么说完全是在安慰她。 玄天乐拉她坐下,殷勤的给她倒了杯茶。平日里也没少受筱晓的照顾,如今也算以礼相还。“你不知道,今天我去魔界结果并没有像你们想的那样糟糕。魔头好像受了伤,元气受损,刚一开始我以为他很强大,心里也是没底,但是到后来感觉旁边有人在帮助我,不知不觉间魔头已处劣势,当时若不是林兄陡然冲了出来,或许魔头已不复存在了。”无意提及林少灵,更让筱晓旧伤再犯,玄天乐忙道:“在我斗气激昂,失去理智的时候总是感觉有个人在我身边晃来晃去。你也知道,像慕容不凡这样的魔头平日里咱们谈论都会不寒而栗,更别说与之当面对敌,可是自从白日里我大怒之后就感觉自己好像变了个人似得,思想、身体都不由我自己控制。我知道我一向都很冲动,但是也不至于冲动到去自找麻烦吧。” 筱晓颇显不在意,说道:“那是因为你心里念着芙儿。芙儿现在对你来说比任何事情都重要,你自然会失去理性。”她同雅芙一样深深爱着他,虽然她期盼雅芙回到他的身边,可心里总是有种腌臜的感觉。 玄天乐瞧她颜色不悦,急忙改口又说:“哎对了,今天我除了在魔界闯荡了一番,还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 话题抖转,筱晓的心情也随之转变,抹去一把泪,并不在心的问道:“是谁?” 玄天乐边回忆边讲道:“嗯,从魔界出来我本想回来的,可是想到咱们之前吵过,如果我现在回来彼此双方都不会好过。所以我就辗转回到了青冥山。” “青冥山?”筱晓显出一副不知之态。她虽在玄天乐身边呆了很久,但却从来不知他是从何而来,故乡在哪儿。 玄天乐道:“就是我的家乡。我虽生于轩辕山庄,但当年因为事变,叔父带着我和姐姐隐居到了青冥山之中,从此隐姓埋名。” “哦。对了,我记得你说过,魔帝不是害死了你的叔父吗?” 玄天乐点了点头,“嗯。他不仅害死了叔父,还害死了所有青冥村的百姓。”说到这,他的情绪又不禁高涨,“当时魔头刚从宝剑的捆缚中逃脱,侵占了魔帝的位子之后便来找我们复仇。说是复仇,实际上是泄恨。他怕我日后会给他造成威胁,所以就派人去青冥山找我们。幸好我走得早,方才躲过一劫,可当时姐姐和叔父都在场。叔父为了保护姐姐不幸战亡,魔头还不肯放过姐姐,当时 若不是林兄及时出场,解决了当前之危,恐怕姐姐早就伴同叔父一同西去了。也正是因此,姐姐才会答应以身相许,嫁给林兄。” “原来事情的原委是这样的。”筱晓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玄天琪……哦不,天琪姐姐其实长得很漂亮的,我哥他整日游手好闲,怎么可能配得上她。我还纳闷天琪姐姐怎么会看上他,原来他们之间还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啊。” 玄天乐点了点头,“这也是后来姐姐告诉我的,她说她对林兄情深意重,从今往后要做一个贤惠的妻子来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可是没想到如今她却……我真的不知道老天为何如此不公,姐姐她生平善事做尽,到头来却落了个这么凄惨的下场。她双目失明已经够可怜的了。”玄天乐长叹了口气,余下的话想必不说也了然于心。 筱晓道:“老天爷把她带走未尝不是件好事。可能是上苍怜悯她,把她带去天上人间生活了呢。总之我还是相信好人有好报这句话的。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天底下哪里还有公平可言。”本是玄天乐安慰她,这会儿却转成她安慰玄天乐了,筱晓有些无奈,问道:“对了,你刚才不是说遇见了一个怪人么?他到底是谁?” 玄天乐道:“我也猜不透他的来历,像是鬼使神差,来无影去无踪,总之他不是凡人就对了。” “那他都跟你讲了些什么?” “刚一开始,他告诉我他是什么作者,说我们大家和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创造出来的。” “什么?”筱晓先是露出惊诧之色,紧接着满不相信的笑道:“说大话吧!这个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这一切都是他创造出来的,难道他把自己当成盘古大神了吗?” 玄天乐道:“刚一开始我也很纳闷,可是后来他竟然说中了从小到大我所有的事。他居然还知道我们手底下有一百二十七名蜀山弟子,还知道我在青冥山生活了十八年。我今年十九岁,而我生在轩辕山庄,一周岁之后事,方才迁徙到青冥山。他竟然能把我的年龄算得如此清楚,想必定然知道二十年前生的事。” “既然他知道二十年前的事必然是一位老前辈呗。至于我们手底下的人数,只要略数一下就会得知。这都没什么奇怪的啊。” 玄天乐摇头道:“你不知道,他的外貌看起来并不老,年龄也只是和我相仿而已。” 筱晓一诧,“那该不会是你从小的玩伴吧?” 说到玩伴,玄天乐先想到的是莫里香,“不瞒你说,我从小到大每天都在叔父的呵斥下成长,童年的时光都用在了练功上了。村里的小朋友都不愿意跟我玩,我更没时间和他们玩耍。唯一一个默默陪伴在我身边的是一位姑娘。” “姑娘?”筱晓从他的眼中现几分异常,瞪着眼睛问道:“姑娘?什么姑娘?” “她的名字叫莫里香,我一直都叫她香儿妹妹。” 筱晓抱着胸,面露娇嗔,“叫的还蛮亲切的呢。” 玄天乐陷入回忆之中,并没有把筱晓的愤懑放在心上,继续讲道:“香儿妹妹从小陪我,虽然我小时候很羞怯,其他的小朋友都不愿与我玩耍,只有她不嫌弃我,还偷偷的把自己的玩具和我一起分享。说实话,我从小受叔父的苛刻管教,摸过的最多的东西就是剑了,那时候我就把剑看做是我的朋友,无聊的时候拿出来看看,比划比划。但这终归是不现实的。就这样,我俩相伴成长,在一起玩耍了十多年。” “这么说来,你们俩倒是青梅竹马了?”筱晓盯着他的眼神说道。 “算是吧。不过在我心里我一直都把她当做妹妹一样看待,虽然……” “虽然什么?” “虽然平时有些逾越之举,可那完全是无意之举。” “没想到哦,你原来还有这么多风流史呀!” 第二八八章 梦魇上身 第二八八章 玄天乐苦涩一笑,“什么风流史,都是些不堪回的往事罢了。[[{ 八?(一(小<{[?说网 ”说到不堪回,与众乡亲们分离的前一夜,也正是去虎爪村救莫里香时,她对他说过的话犹如一缕青烟飘到了他的眼前。内心忽然响起她谴责的声音:“哥哥,你为什么要弃我而去?为什么临走前都不肯与我打一声招呼?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是那么的不堪恭维吗?亏我爱你爱的死心塌地,可没想到你竟如此负我!” 玄天乐被内心这凄怨的喊声惊得一抖,心有余悸的想道:“彼时魔头踏平青冥山,全村百姓全部罹难,香儿妹妹自是受害之一。可我总是感觉她还在世上,刚才那声音,难道我真的出现了幻听?还是香儿妹妹阴魂不散,特意纠缠着我。”方才苏醒之际,眼前一对大眼珠正直溜溜的盯着,一轮清澈当中折射出他惊恐的影子。“呀!”玄天乐吓得退了一步,“你你你,你可把我吓死了!” 筱晓看着他,眉头渐渐皱起,“你到底怎么回事?中邪了?我问你,你刚才想什么东西那么出神?” “我……没想什么啊。” 玄天乐是个有事都写在脸上的人,想要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看他的脸色便知。筱晓心知肚明,在他面前走来走去,“常言道,白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你该不会是做了什么负于大家的事吧?”说是有负于大家,其实她话里的意思是在问他有没有做对不起雅芙或者她的事。 玄天乐喘了口气,心里平静了些许,坐下来,斟了杯茶,说道:“我哪敢负你们,我小半辈子只求问心无愧,其他的就没什么奢求了。” “是么?那我冤死,你为什么不救我?这样你还会问心无愧吗?” 这声音并非筱晓所,传入耳中好似一块寒气钻进了他的后身,叫他不禁脊背凉。他这一杯茶正要端起,还未碰唇,听得此声顿时被吓得手足无措,茶杯也失手掉了下去。他也顾不得去拾,只急忙回头去看,却见一个披头散的女子正看着他,掩藏在散的长之中的一双眼睛透着几分血色,玄天乐浑身一凉,险些从椅子上跌了下去。 只见那女子缓缓逼近,伸出一双干枯无血色的手,他立时双瞳放大,高呼:“不要过来!救命啊!” 直到那温和却又充斥着几分责怪的口气传入耳中,方才渐渐驱散他心中的恐惧。 “喂!你怎么啦?喂!” 玄天乐醒了过来,只见筱晓正使劲的摇晃着自己的身子,恐怕他是把筱晓当成刚才那个女鬼了,不过那女鬼的声音怎么听都像是莫里香。 “喂!玄天乐!你给我醒醒!!!” 猛地一震,玄天乐醒了过来,看着眼前气哄哄的筱晓,只听她道:“如果你不想见到我的话我就走,何必这样!” 玄天乐出了口大气,心里还在想着刚才的事,不觉间一滴冷汗从额头上滑了下来,滴在他的鼻尖之上。 筱晓见状,很是不解,盯着他满头的汗水问道:“你怎么啦?怎么好端端的出汗了?”这时她才认识到事情的不妙。 玄天乐摇了摇头,断断续续的说:“刚才,我看到,看到一个人,不!她不是人!” 筱晓蹙起眉头,“不是人?那是……难不成是鬼?”扑哧一声冷笑,又道:“大晚上的碰见鬼?是你整天瞎想走火入魔了吧!” 玄天乐仍旧摇头,“不是,这个声音我很熟悉。” “声音?什么声音?那人说什么啦?” 玄天乐不敢再继续回想,可是闭上双眼那女鬼伸手向他抓来的画面就会再现。 筱晓严肃了起来,环视了一眼四周,四周十分平静,乃至屋外也只有唰唰的雨声,她道:“哪有人啊,你是不是有意耍我啊?”她以为玄天乐此举是为了缓和气氛,解除彼此间的压力,可是见他脸色白,两眼瞪得老大,并不像故意装出来的,又问:“到底怎么了啊?你倒是和我说说呀!” 老一辈人常言,说一个人在非自然的情况下死亡,他的魂魄就不会进入地府,也不会甘心投胎转世。他的魂魄会继续留在人间,将生前未了的夙愿了却,方肯罢休。正所谓有仇报仇,有冤报冤,魂魄生前留下的怨恨难以消却,在死后他的冤魂就会去找这个人,用某种方式来报复。 想到这,玄天乐心里更加害怕了。怕只怕刚才那是莫里香怨恨的影子,死后不肯投胎转世,偏要来找他纠缠。虽说他是一介堂堂男子汉,可说到神鬼之说总是难免让人心惊胆战。玄天乐收了收心,但脸上的惶恐仍然未失,他冷冰冰的对筱晓说道:“你回去吧,我,我要睡觉了。” 他今夜的反常之举令筱晓一再惊愕,“唉?你还没告诉我究竟生了什么事?还有那个人刚刚跟你说了什么?我怎么看不到她的影子?” “不要再说了!”玄天乐大吼一声,音声如雷,贯入筱晓的耳中,“不要再说了。我……我真的很困,我想睡觉了。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既然他已下了逐客令,筱晓怎好意思再继续留下去,只是她心里的疑惑尚未得到解答,确有些不甘心。“那好吧,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叫我哦。” 待她离开,玄天乐谨慎的关好了房门,铺床躺了下来。本想熄灯可心里总有种不好的感觉,好似那阴影还徘徊在屋中。他侧着脸,眼珠旋转,打量着屋内一切动静,虽然目测不到任何异常,可心里总有种怪怪的感觉。就这样,不知不觉的酣然入睡。 夜半时分,却听耳边附近出“嘶嘶”的声音,如同烧东西似得,睁眼去瞧,只见一个纤瘦的影子坐在桌边,身子背对着她,房间内唯一一台火烛被她的身躯遮住,却是看不见她的容貌,更不知她到底在做些什么。玄天乐暗暗诧异,心道:“难道是筱晓?除了她以外没人敢擅自闯进我的房间来,难懂是她担心我又回来陪我了?可是她坐在桌边干什么呢?”刚一开始,他并不是很害怕,只是很奇怪她的举动,更奇怪那“嘶嘶”的声音是从何出。 穿好鞋子,他悄悄走向那女子,他能感觉得到,每一走步脚下都会出重重的声音,而每走一步心里都会剧烈的颤抖。直到跟前,渐渐看见火光,玄天乐方才觉,原来那嘶嘶的声音是她在烧自己的衣服。火烛染身,甚至烧到了她的手,那嘶嘶的声音正是皮肉被烧的声音。玄天乐大吃一惊,急忙将她的胳膊从蜡烛下扯了过来,这一扯不要紧,那女子陡然转过头来,这一看可叫玄天乐的心都要吓出来了。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莫里香。只不过她再不同从前那般清秀可爱,脸上到处是伤痕,嘴唇、脸色都泛着苍白,整个人看起来也瘦了许多。玄天乐猛地一惊,抽回手来,向后趔趄的退了两步,口齿不清的叫道:“香、香儿妹妹?!” 他不招惹倒还好,这回莫里香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他的身上,此时缓缓起身,说道:“是我呀,天乐哥哥,你还记得我呀?” 玄天乐陡然醒悟,心道:“老人们常说梦里遇见已故之人是对这个人过于思念造成的。一旦她的魂魄进入你的梦境之中,你就可以与她相见。但这时你的魂魄处于与本体分离的状态,你只能和这个人相见,但却不能对话。她若叫你,你千万不能回答,否则你的魂魄就会被其招去,再也无法归回原体。香儿妹妹早已去世,此时出现我定然是在梦境当中。”玄天乐遏止回复她的念想,只看着他,心里却有万般凄楚。 莫里香在突然间显得很痛苦,很悲伤的样子,垂着头哀声诉道:“天乐哥哥,你好绝情。人家苦苦等了你十多年,就是想有朝一日能嫁给你,做你的妻子。可是你却如此绝情,非但次次拒绝,还忍心抛下我而去。天乐哥哥,我真的好喜欢你,那里好冷,所有的人都冷,我都不认识,我心里只想着哥哥,想我们从前在一起的时光。我想永远的陪伴在哥哥的身边,永远不分不离。天乐哥哥,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玄天乐心里暗道:“那里?那里不就是阴曹地府么!香儿妹妹,我确实想陪你,可是你我人鬼殊途,不能在一起。没错,我的确为我之前的所为感到歉疚,如果你现在还活在世的话我一定会带着你一起闯荡天涯。可是遗憾已然铸成,即便我想弥补却也不能让你就地复活。香儿妹妹,是我有负于你。” 他一再不回答,彻底惹怒了莫里香。只见她在瞬间变了脸,整个人变得十分狂暴,右手一翻,轻轻的就将木桌掀翻。之前她还是个温柔的少女,可就在转眼之间她仿佛变成了魔鬼,冲着玄天乐横眉怒目,大怒道:“天乐哥哥,我如此待你你竟这样回报我!我真的好伤心!既然你不肯跟我走,那么我们就同归于尽!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说着话,她拿起蜡烛洒在了自己的身上,玄天乐猛然吃惊,不知道她到底要干什么,紧接着她更做出了一个令玄天乐想都未想到的举动。 第二⑧⑨章 噩梦来袭 第二⑧⑨章 微末的火烛洒在她的身上瞬间将她的身体点燃,转眼之间她仿佛变成一个火人,而可怖的是她径直冲着玄天乐奔来,抵达面前也只在眨眼之时。玄天乐反应不及,四肢在这一刻好似被绑住了似得,动弹不得。眼看她伸着一双皮肉融化,干枯的手骨向他抓来,忽然间脚下一空,整个人如同掉进了万丈深渊当中。再睁开眼,四周已是另一幅画面。 周遭围着几个人,一个个两眼冒着精光的盯着他,像极了方才在梦境之中遇到的莫里香的那双眼神。玄天乐陡然而起,向后一退,惊恐的看着众人,高呼:“别过来啊,你们别过来!” 距他最近的轩辕华灵反倒被他突然之举吓倒,说道:“天乐,是我们大家啊!你别害怕,现在没事了!” 此时的玄天乐就好似是个受了伤的小动物,怯怯的缩在深处,不想让任何人靠近,只想一个人默默的承受孤独。筱晓见状,心里一酸,霎时间眼圈红了。她向里靠去,说道:“天哥,是我,我是筱晓啊。你不要这样,有我们大家在你身边,没事了。” 可是玄天乐还在向后畏缩,有意避开她的手臂,直到她深深的抱住了他,仍然能感觉到他浑身在颤抖。筱晓一边轻拍着他的后背,一边用哄小孩子似得声音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有我陪在你身边,一切都会没事的。” 朱钰等人方才入睡就被玄天乐的叫喊声吵醒,原本睡意朦胧,这会儿完全被搅和清醒了。见玄天乐如此状况,他也很是担心,问轩辕华灵道:“轩辕大师,掌门师兄这是怎么了?他向来神鬼不惧,怎么今天会被噩梦惊醒?” 轩辕华灵深重的摇了摇头,凝目看着玄天乐,说道:“这不是一般的噩梦。这叫预兆!” “预兆?”朱钰诧道。 筱晓凑到跟前,眼里含着泪水,哀求道:“叔叔,你一定要帮帮天哥,帮他脱离现在这个状态。我真的不忍心看他现在这个痛苦的样子。” 轩辕华灵赶忙将她扶起,说道:“筱晓姑娘,你这是干什么呀……哎呀,天乐是我的侄子,我怎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受苦。我知道你对天乐情深意浓,不忍看他这般痛苦,不过这件事还须他自己做个了结才行,我们这些人都帮不上忙。” “为什么?”筱晓登时驳言,“叔叔你法力高强,一定可以帮他摆脱困境的。” 轩辕华灵颓丧的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不帮他,因为这件事牵涉到他个人的问题……唉!我实话跟你说了吧,他梦境中出现的这个人是个冤魂。死人如果在生前留下了什么遗憾,他的灵魂就不会甘心情愿的投胎转世,他会回荡在人间,并且来找生前喜欢的人,来勾引他,陪她一起投胎。但是地府是有规定的,但若哪个冤魂厉鬼勾走他人的魂魄就会被打入地狱之中,遭受炼狱一般的惩罚。” 听得此说,筱晓恍然想起了玄天乐刚刚说过不久的故事,那个他口口声声亲昵的叫着的“香儿妹妹”引起了筱晓的注意。“这么说来,一定是她在搞鬼!” “她?筱晓姑娘是不是知道什么事情?” 筱晓似摇头非摇头,说道:“对于此事,我也不太清楚。只是昨夜他也曾有过异常的举态。”筱晓将昨夜生的事和与玄天乐之间的对话和众人讲了一番,最后又道:“我不知道他梦中遇到的那个人是不是莫里香。天琪姐姐不在,他从前的故事我们这里的人谁也不了解。” “要是师嫂在这里就好了,她肯定对师兄从前的事知道一些,就不会想现在这么无措了。” 听着朱钰的话,筱晓不禁低下了头,心里不是个滋味。自己口口声声说喜欢玄天乐,可是却对他的身世和从前的经历一无所知,这样来说还算什么喜欢? 这会儿玄天乐已然从惶恐之中慢慢醒来,看着面前这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他惊讶道:“唉?叔父,筱晓,你们,你们怎么在这里呀?” 筱晓见他恢复原状,顿然欣喜,凑到跟前,喜道:“呀!你醒了呀!现在有没有好些呀?对了,那个纠缠你的人是谁啊?” 她如此直接的询问难免会让玄天乐惊魂不定,轩辕华灵将她拦回,用委婉的语气问道:“天乐啊,刚才你是不是做恶梦了?” 玄天乐低头冥思,忽然间,那恐怖的一瞬间闪现在脑海当中,他登时吓得一凛。 轩辕华灵心知肚明,此番问话不过是想慢慢的从他口中套话。见他面现惶色,轩辕华灵又道:“别怕,我们大家都在你身边。你在梦境中是不是遇到一位故人?” 玄天乐微微沁着头,听到闻声,不觉颔。 轩辕华灵慈祥一笑,说道:“呵呵,你不必紧张,也不用回答,只管对我的问题点头答应和摇头否定便可。”他又问道:“那你在梦境中遇到的这个人是不是和你关系很密切?或者说有什么私情?” 玄天乐点头答应,脸色反而愈加凝重了。 “那你有没有做过对不起,或者说亏欠她的事?” 玄天乐先是摇了摇头,忽然顿住,接着又点了点头,这让众人看得满头雾水,不知所以。 轩辕华灵似乎已经抓到了什么端倪,追问道:“那这个人是不是个女孩子?又是不是喜欢你?且因你而死?” 玄天乐点了点头,却开口道:“她不是因我而死,但我却有负于他。叔父,我知道你不想让我心里受到伤害,故意测探我。没关系,我还承受得住。没错,一切都如叔父所料,刚才我确实做了个噩梦,在梦里遇见了一位故人,她的名字叫莫里香。” “莫里香?!”筱晓讶然。 “嗯,就是夜前我跟你讲的那位青梅。” “昨晚儿你好端端的突然就像遇见鬼了一样,莫非也是她在作祟?” 玄天乐点头一应,“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这种情况也是今天才出现的。其实,香儿妹妹已故数月,说来这一切都是魔帝造的孽,种下的恶果。香儿妹妹她从小就暗恋着我,她对我的好足以证明这一切,我了然于心,可是我却不能不能接受她的爱。” 筱晓心里很是嫉妒,能把自己的影子深深的留在他的心里,对于筱晓来说是件渴望之事。嫉妒自是女人的强项,她反倒想与莫里香比一比,便问:“那你为什么不接受啊?她对你那么好,要是换做我的话一定会娶她为妻的。” 玄天乐苦涩一笑,说道:“香儿妹妹是位好姑娘,她人不仅长得端秀,更是手脚勤快,当时是我们村子里所有少年暗恋的对象。她的家境虽然并不富裕,但还说得过去,不过最重要的还是香儿妹妹的人品。” “喂,你到现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我问你为什么不娶她为妻呢?理由是什么?” 玄天乐道:“没有理由,我配不上她。穷不是原因,只是我身无绝技,更不知道该怎样挣钱养家,乃至如今还是姐姐整日缝缝补补来贴补家当。” “可这也不是主要的原因啊,凡事都要慢慢来的嘛,这不也是你常和我们大家说的嘛!” “可是我心里不平衡,总是感觉自己配不上她。我玄天乐何德何能,能娶到想她那样貌美又贤惠的姑娘。” 筱晓双臂抱胸,说道:“那芙儿呢,芙儿不比你说的那个莫里香要好得多?难道你跟她就很配吗?” 她这么说玄天乐并不生气,反而笑道:“那是之前的想法,现在不同了。我与芙儿一见钟意,彼此认定了对方,也就不存在什么配不配的了。” 筱晓冷哼一声,扭头道:“切,你可真会找理由。依我看,是你根本就对那个莫里香不感兴趣吧。” 玄天乐笑而不答,轩辕华灵道:“那然后如何?” 玄天乐道:“香儿妹妹是怀着怨念离开的,老人们常说的话我至今还记在耳旁,昨夜之事想必定是她阴魂不散,来找我索命。刚刚,她就在桌子旁边,幸亏是个噩梦,如若不然恐怕我真的就要跟他共赴黄泉了。”此时再看桌边,平静如初,毫无异状,这让他心里安定了许些。 轩辕华灵皱眉一想,说道:“好端端的出现幻觉,除了自身疲累以外,还有可能是这个阴魂就在你的身边。我总是感觉事情不妙,如果这只是一个梦的话那便罢了,怕就怕……” “怕什么?”众人都提起了心,一起问道。 “怕就怕这是预兆,怕就怕她会对咱们不利!” “不会的,香儿妹妹和我感情深厚,她怎么会害我呢!” 轩辕华灵道:“话不能这么说,你俩感情深厚那是从前。如今她已变成厉鬼,只知道与你索命,找你陪伴。不过话说回来了,身正不怕影子斜,只要心意坚定,纵是妖魔鬼怪也不敢近身半步。我想,还是你意欲踌躇,方才会招惹梦魇上身。所有的事自有定数,是好是坏你也不必过于放在心上,过去的事让它过去好了,只要你心里留有善念便好了。我相信,那位姑娘在黄泉路上一定会原谅你的。” 玄天乐轻叹一息,表情十分凝重,“但愿如此吧!” 第二九零章 往事伤人心 第二九零章 新的一年,新的一天,万象更新, 今天的新年的第一天,人间百姓都把这一天叫做元旦。(? 八〈〔[一小说(〔网 欢欣辞旧岁,家家户户都洋溢着幸福的气氛,欢声笑语等待着除夕的到来。玄天乐站在高高的云峰之上,俯瞰着眼下的荒凉,四野内静悄悄的,万里无灯火。轩辕山庄这一带本就是一片内脊山,距离最近的就是南宫阁的旧址。当年南宫阁仰仗轩辕山庄,与其结为盟好,两者是唇亡齿寒的关系。轩辕先辈答应南宫阁主坚守外围,保护南宫阁的安全,而南宫阁主也答应做轩辕氏的后盾,为他们提供辅助及治疗。江湖中人每每提到南宫阁或是轩辕氏都会提到另一方,久而久之,便也不分什么南宫阁和轩辕氏了。 玄天乐等人现在所处的位置即是轩辕山庄内侧,南宫阁旧址。因当年慕容堂痛下杀手,围歼轩辕氏,大火烧了轩辕山庄三天三夜,但在当时慕容不凡对南宫碧柔留有私心,所以才没对南宫阁下手,也正是因此南宫阁旧址才会完好的保留下来。十几年前,南宫碧柔担心外势力帮派前来欺压,自己应付不来,是以悄悄的带着一些忠心的属下迁移到了青冥山以北的水天府。事后,也曾有过一些帮派喽啰来此地探查,顺便偷鸡摸狗的带走些东西,来来回回,南宫阁也已被扫荡而空。 自从那刺激心动的噩梦,玄天乐便再也睡不着了,起身看看山下,不禁想起了日期,暗道不知不觉已过了七个月,在这七个月里生了大大小小无数件琐事,往事如烟,却似昨日方才生的一般,那么的熟悉。 身后稍有动静,经过之前的噩梦,玄天乐变得更加机警,陡然握紧宝剑,剑格一拔,只听唰的一声。身后之人有所惊动,连忙说道:“是我!”听是筱晓的声音,玄天乐放回宝剑,转头看了她一眼,轻声说道:“刚才我……都是因为那个梦。你别介意啊。” 筱晓凑到近边,有意靠近他,柔和地说:“没事。还忘不了那个梦吗?” 玄天乐沮丧的摇了摇头,“刻骨铭心,怎能忘得了。恐怕今生今世都不会忘了。” 筱晓微微叹息,正过身子,说道:“如果芙儿在你身旁,你就不会在意这些了吧。” 玄天乐心中一动,知她心里所想,言道:“纵是芙儿在,也难解这份恩怨,这是我与香儿妹妹的事。” 沉寂片刻,他独自一人站在上峰,看着这一片天地相连的黑夜,叹道:“不知不觉又是一年啊。” 筱晓不明他的心境,只问:“那又怎样?年复一年,周而复始,这本就是天地循环的常理。” 玄天乐神秘的摇摇头,“话是这么说不错,但是在这一年里我却失去了很多很多的东西。”他举头望着黑夜,万里之外或有些点点星光,可却也是极其细微的,“这天和我的心情一模一样,也幸亏如此,否则……”接着他便一直苦笑,却不继续讲下去。 筱晓道:“快到除夕之日了,新的一年,万象更新,你难道不高兴吗?” “又有何事能让我高兴的起来。除夕是好,历年都有叔父和姐姐陪伴着我,我们三个人其乐融融的在一起。原来我还悔恨,为什么我没有父母陪伴,为什么我得不到父母的爱,为什么在每年除夕的时候别人家的孩子都有父母陪伴,而我却要孤零零的。”他含着泪扑哧笑了,“人真的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记得以前每到过年时都有姐姐相伴,叔父也会在那一天格外慈祥,就算是我说错了话,做错了事他也不会放在心上。可是如今……新年将至,又有谁能陪我度过这喜庆佳节?” 玄天乐这番话说的如泣如诉,听得筱晓泪下不止,她看着他隐隐有几分苍老的背影,不自禁的抱住了他,哭声顿然出,“天哥,没有人陪你,我陪你。如今,我也是一个无家可归,无亲无故的人了,你我同病相怜,没人照顾你,我来照顾你。只希望你能每天都开心一些。” 玄天乐心里一荡,有意拒绝,可最终还是勉强接受了,“只希望姐姐、叔父在天之灵听到孩儿内心的倾诉,可以保佑我们,保佑全天下的苍生。”他长出了一口气,解开筱晓的手臂,又道:“芙儿,我曾经答应你要与你共度佳节,也曾答应陪你一起看雪。如今,新的一年,你却不在我的身边,不论是什么原因,难道你忘记我们之间的承诺了吗?难道你心里真的可以当这些诺言不存在吗?还是你当初根本就没把这些放在心里?”他抹了把泪,说道:“芙儿,我等你,不管你什么时候回来我都等你。我相信你一定会回心转意,回到我身边来,到时候我们一起开开心心的过年,一起放爆竹,一起迎新春,一起看漫天飘落的雪花,一起……” 后面的话筱晓没有再听下去,只听到此她就已经耐受不住了,带着一丝哀伤悄然而去。 天下,某处, 南宫雅芙坐在小河旁,看着水中隐隐倒映着自己的影子,脑海里回忆着曾经与玄天乐在一起生的每一件事。不觉间,泪下潸然,在这苍茫林间,万里无人烟,她的哭声却也显得十分凄切。她吟吟哭道:“公子,你现在过得还好吗?芙儿不在你的身边,你千万要照顾好自己,天气转冷,你要多添衣服,不要因为练功入神而忘了早饭。芙儿虽然不在你的身边,但我的心却永远追随着你,时时刻刻伴在你的左右。新年将至,芙儿清楚的记着你曾经答应过我的话,陪我一起度过将来的每一天,陪我一起放烟花,陪我一起看雪,这些芙儿都铭记于心,可是……公子,是芙儿有负于你,你对我如此之好,我却……公子,我……若有来生,我一定还做你的妻子,来报答这一世你对我的牵挂和爱护。” 树林深处,一个粗壮的影子正躲在一棵树后,悄悄的看着小河边雅芙柔弱的背影。那双明亮的眸子显露出十分同情,他有意出面可心念陡止,又停了下来。只远远的望着她凄楚的背影,喟然叹息。 翌日, 轩辕华灵一清早就来到玄天乐的房中,与之商讨,说道:“天乐啊,今儿个元旦,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弄点好吃的东西,喜庆喜庆?”轩辕华灵向来把维和正义,降妖除魔放在第一位,如今却可以将这些事放在次要而商讨过节之事,可见他安慰之意十分明显。 玄天乐皱着一张脸,昨夜很晚才睡,清早被叫醒难免有些萎靡,“除魔大任尚未完成,哪里还有心情过节。算了吧。” 轩辕华灵急忙驳言:“唉,话可不能这么说,除魔是除魔,过节是过节,这是互不干预的事。再说了,咱们紧张忙碌了这么久,也该放松放松了。” 玄天乐明显有些不耐烦,“好吧,那这一切都交给叔父全权处理吧。” 轩辕华灵道:“你才是大家的领导,不管什么活动你都应该先参与啊。今儿个叔父给你当跑堂的,你看需要什么东西叔父去外面弄,怎么样?嗯……需要酒,呃……不行,你倒没什么关系,可那些蜀山弟子都是出家子弟,这个酒就算了。呃……鱼肉也是不行啊,哎呀!真是伤脑筋!唉?对了,我听筱晓那丫头说你喜欢吃芝麻糖,我也不晓得这芝麻糖是什么东西,你知道哪里有卖的吗?” 说到此,玄天乐心里一震,瞬间像是失去了什么东西似得,眼泪一下子就积得满满,直到眼眶里再容不下,便流了下来。轩辕华灵见状有些不知所措,手慌脚乱的,也不知该怎么安抚,“天乐啊,你……你这是怎么了?是叔父说错什么话了吗?男儿有泪不轻弹,你别哭啊!”他佯装一副严肃的样子,轻声责怪道:“外面的可都是你的师弟,你可以一派掌门,让他们看见你现在这个样子那还了得!尤其是那个喻平山,处处都和你作对,他要知道你像个小姑娘似得掉眼泪肯定乐翻了,到时候你还有什么面子呀!” 玄天乐也本想收起泪水,可是心中的悲伤正源源不绝的向外流淌,这泪水又怎能止得住。 轩辕华灵见这招不好使,又道:“天乐啊,你到底怎么了?我刚才也没说错什么话啊。” 玄天乐摇了摇头,“不关叔父的事,是我想起了从前的一些往事。” “哦。你是不是又想起你的姐姐和你华冥叔父了?” 玄天乐点了点头,却不再言语。轩辕华灵道:“唉,事情都过去了。你华冥叔父是我大哥,我这人浑浑噩噩了二十来年,总算清醒了,想要和亲人们团聚却是比登天还难了。世事无常啊,生死不过一念之间,又怎是我们能主宰的了。人生本是苦海,离开的人都是幸福的人,总比我们这些趟在苦海中的人要好的多。说不定他们都在天上看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呢,你总是这样为了他们伤心难过,他们在天也不会安心的。至于从前的事,往事伤人心,造化弄人,这我也帮不了你。我只希望你能振作起来,开心、苦恼,时间都在流逝,既然如此,何不以开心的态度去度过每一天呢?” 第二九一章 爆竹声声辞旧岁 第二九一章 元旦佳节,哪家哪户不宰猪烹羊,欢欢喜喜的庆祝新年的到来。网 即便玄天乐心里一直都消除不了那份酸楚,可是在大家的鼓舞下,也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脸。轩辕华灵为了让他开心,不辞辛劳的穿梭各地,买最好的酒,最好的肉。筱晓和几位女孩子更是忙得不可开交,在厨房中进进出出,尤其是筱晓,忙得不亦乐乎,身上、脸上沾满了油渍她也满不在乎。甚至连大伤方愈的刘诗婷也走下床来帮忙,整个团队的氛围愈来愈热烈。 玄天乐站在门前看着一个个匆忙,但脸上却带着欢喜的影子左右来去,心中更是有种说不出的欢快。虽然除夕未到,今日只是个元旦,但那新年的味道已经飘到了他的心内,耳边隐隐约约的能听见爆竹声响。 他正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些往来的人,刘诗婷端着一盘瓜果送了过来,“玄公子,吃点水果吧。” 玄天乐心里忽地一下,急忙侧眼去瞧,这声音、这口气、这副举态,当真与雅芙如出一辙,让他不误会都不行。 刘诗婷见他神情恍惚,问道:“玄公子,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听筱晓姐说你昨晚儿做了噩梦,是不是没有休息好?不然就先回房休息吧,这里有我们大家来操作,等一切就绪,我再来叫你。” 玄天乐摇了摇头,微微一笑,顺手从她手里接过果盘,“没事,我一个大男人能有什么事,只不过突然之间想到了些什么。”刘诗婷当然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只是彼此心照不宣,不说便知。玄天乐转了话题,说道:“唉,你贵为小姐,这种下人做的事怎能让你来做?况且你身体还没痊愈,应该好好歇息才是。”说罢,又喃喃嗔怪道:“这个筱晓,也真是的,这里人手这么多还叫你来。” 刘诗婷脸色微红,说道:“玄公子,你就不要挖苦我了。我现在哪里还是什么小姐,以前的事就让它们随风而去吧。况且我跟在公子身边,衣食无虞,总不能做一个闲人吧。” 玄天乐呵呵一笑,道:“那也是,不过你也不要太勉强。毕竟身体才刚刚恢复,如果累的话就去歇一歇。筱晓要是赶咄咄逼人的话,你就来找我,我去同她理论。” 刘诗婷笑道:“没有啦。其实筱晓姐对我很好,不但悉心的照料我,还把所有的活都揽在自己的身上。现在厨房的事儿都归她管呢。她本来也叫我去好好休息,可是我看她们几个姐妹忙不过来,所以就打个下手,帮点小忙,做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妹子!不好啦!”远处一声呼叫引起两人的注意,只见南宫落花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拽过刘诗婷便道:“妹子,筱晓姐刚才切菜的时候不小心划伤了手指,你快去帮忙看看怎么办。”说完这话,她才觉玄天乐也在旁边,陡然一惊,“呀,师兄!你……你也在呀!” 玄天乐的表情立时严肃了起来,一边嗔怪着:“这个笨丫头!”一边急匆匆的赶去厨房。 到了厨房,筱晓正紧紧捏着手指,涌而不止的血流掩盖了她的伤口,叫人看不出伤势程度。南宫水花六神无主,一会儿拿这个,一会儿拿那个,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玄天乐冲进门来,情急之下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条,又将筱晓受伤的手指抢了过来,虽然筱晓有拒绝之意,可还是没能从他的手掌心逃脱。玄天乐一边替她包扎一边责怪道:“死丫头,不会弄逞什么强,就只会帮倒忙。” 他话里虽是责怪,可自内心的却是担心,筱晓听着心里反倒美滋滋的。 包扎好了,玄天乐道:“你这伤口暂时是不能做别的事了。” 筱晓不愿道:“啊?那这些活谁来干呀?我可不想做个大闲人啊!” 玄天乐看了看身边的几位姑娘,南宫落花,南宫水花,刘诗婷,这些个女孩子家都和筱晓一样,拈轻怕重,下厨房这些事从未做过,就连筱晓也是才刚学会不久的。玄天乐轻嗨了一声,说道:“好吧,反正我也没事干,这些活我来做吧。你们就给我打个下手吧!” “你?”筱晓瞪着一双不可思议的眼睛,满不相信的笑道:“你也会烧饭炒菜?” 玄天乐一听这话顿时不满,“哎哎,我怎么了我?告诉你,这么多年我在姐姐的身边也学了不少东西的。你可别小看我,虽然我做的东西没姐姐做的纯熟、美味,但也差不到哪里去。你若不信,咱们就走着瞧。” 玄天琪的手艺各人都有所品尝,当真是美味中的美味,极品中的极品,正如天琪自己所说的,不管是什么材料,只要能吃的她都可以做成香喷喷的菜肴。玄天乐打小就跟在玄天琪的身后,虽然他对烧饭炒菜这些事并不感兴趣,但久而久之便也学会不少,只是自从出山以后他便韬光养晦,不与外扬,身边这些亲朋也就不知他原来还有这么一手。 筱晓仍不相信,只道:“那好,你就做做看,我倒要看看你能做出什么美味佳肴来!不过有一点咱们事先说好了,如果你做的不好吃,你就把自己做的这些都吃了!” 玄天乐满怀自信的昂然道:“你就看着吧!” 其实他多半是为了减轻筱晓的负担,他点名只要南宫落花和南宫水花来帮忙,刻意让筱晓和刘诗婷避开休息。不过筱晓执意要看他的手法,毕竟好胜心强,心里不甘。可是从选材料,搭配材料,切菜,到最后的炒菜,每一步骤玄天乐都做的井然有条。光说切胡萝卜,每一片都如刀片那么薄,而且不仅可以保证质量,度更是奇快无比,就好似平日里他练得那一手好剑法。 菜炒好了,虽然未尝,可这一系列的步骤已然让筱晓看得瞠目结舌,不知说什么好了。 不到两个时辰,玄天乐就已经炒好了八种不同种类的菜,此时香喷喷的摆在筱晓的面前,他得意洋洋的道:“大小姐,你不是说我的手艺差么!那就尝尝看,看看如何!”他又特意叫南宫两姐妹一起品尝,三人一尝,更是深深地被折服。筱晓登时追着玄天乐,讨取秘方,“天哥哥,你是怎么做的哦?教教我好不好?” 她突然之间变得嗲声嗲气的,听得玄天乐好不舒服。玄天乐道:“好好好,以后肯定教你。” “干嘛要等到以后?” “你现在受了伤,还怎么下厨?等你的伤好了,我把会的一切都教给你。” 听此,她两眼顿闪精光,“你说的哦,当着这么多姐妹的面,你可千万不要反悔!” 玄天乐很无奈的笑了笑,“我是那种许诺不应的人么?好啦,叫大家准备一下,一会儿开饭啦!” 话说当年南宫碧柔带着部下迁徙之后,南宫阁便是荡然一空。其实轩辕华灵和筱晓等人早有筹划,暗地里搬弄生活用具,无形之间已是应有尽有。玄天乐这些天心神不定,倒也没仔细观察。 众弟子一起动手,摆好了一桌桌宴席。人数总共一百三十四,足足摆了二十来桌,整整后山花园已然被围堵的水泄不通。轩辕华灵从远处赶回,带了一批又一批的好吃、好玩的东西,只为博取玄天乐等人欢悦。经过众人齐心动手,已然颓废的南宫阁再次复兴,里里外外到处都张灯结彩,红色素裹。轩辕华灵带着头燃起了爆竹,乒乒乓乓,喜气洋洋早已传出南宫阁数里之外,甚至那人的心中。 筱晓和几位女孩子更是欢喜得不得了,撒了欢似得蹦蹦跳跳,虽然各人都是已是成熟的女人,可那份童真却依然保留在内心深处。玄天乐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不知是高兴还是酸痛,只觉五味杂陈,哭笑不得。轩辕华灵也放下了以往肃穆的神态,像个孩子似地跑来拉住玄天乐的手,说道:“来,天乐!咱们一起放爆竹!快点呀,大家都等着你嘞!” 最后一挂鞭,众人翘等待,玄天乐手里捏着一寸香火,缓缓点燃了引火索,筱晓等人立时捂着耳朵跑开了。听着这震耳的爆炸声,玄天乐心里总算舒了一口气。蓦然间,在爆竹纷飞之中,一个熟悉的身影悄然飘过,玄天乐陡然一惊,再向那处眺望,正是她的身影堪堪而去。 玄天乐大叫一声:“芙儿!”丢了手中的香火,拔腿向花园门口追去。众人不知所措,那股欢喜的劲头仍然萦绕在心头,但见他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各人心里除了惊讶之外更有一丝失落。筱晓有意去追,可是半路却被轩辕华灵拦住,只见他深远的望着远方,摇了摇头,“随他去吧。他若不去,心里更会难受!” 玄天乐追着那个影子跑出好远,直到脱离了南宫阁,来到了轩辕山庄的地域,方才捉住那个身影。双双相对,虽然相距还有一段距离,可却仿佛是近在眼前。他冲着她的背影大声叫道:“芙儿!我知道是你!既然来了,为何还要走?既然你对我有留恋,为什么还要离去?芙儿,回来吧,回到大家的身边,回到我的身边,好吗?” 第二九二章 莫里香 第二九二章 那人就站在不远处,玄天乐知道她就是雅芙,可他怎么也没力气靠近她,只哭着说道:“芙儿,你我好歹也是夫妻一场,就算尚未拜堂成亲,可已有夫妻之名,你怎样如此绝情,说丢下我便丢下我,难道我在你心里真的就无足重要吗?” 她仍然背着身,隐隐约约能看见她微微啜泣的背影,玄天乐心知肚明,便道:“芙儿,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很不好受。〈? 八一<中文? [ 我相信你对我的爱不是虚情假意,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原因对吗?你告诉我,到底是因为什么?筱晓可以骗我,慕容姨娘可以骗我,刘小姐可以骗我,这些我都可以不予计较,可是你不能骗我呀!你我之间何等感情,就算出了天大的事我们也要共同担当,不是吗?我玄天乐虽然没什么大本领,但至少是个男子汉,我不会因为任何恐惧而退随,更不会因为什么天大的危险而抛弃最心爱的人,既然我可以这样做,你为什么不可以呢?” 南宫雅芙再忍不住了,转身摇摇晃晃的投进了他的怀里,哭声顿起:“公子!公子……我对不起你……” 自她投入怀中的那一霎那,玄天乐心里仿若开了花似得,欢喜异常。 “好好好,只要你回来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了。芙儿,答应我,从今往后不要再丢下我一个人,有什么困难我们共同面对。别人可以弃我不顾,但是你不能,因为你是我的妻子!” 两人目目相对,玄天乐替他拭去两边的泪水,“芙儿,筱晓她们都隐瞒着我,至死不说,我也很诧异,到底是什么事会令你离我而去?若真是我做错了什么,你尽管说,我尽力改正便是,只希望你下次不要再这般冲动了。” 南宫雅芙心道:“公子你宅心仁厚,侠义柔肠,纵然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我也不会怪责。只因此事关系到日后的成败,我焉能玩忽懈怠!” 玄天乐见她久久不答,连忙说道:“好好好,以前的事都过去了,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只要你回来就好。芙儿,今天是元旦,你还记得我曾经答应你的诺言么,我们一起过节,一起看雪,一起放爆竹。”他话还未完,雅芙突然从他的怀里挣脱去了,不知是何原因,向后退了几步。玄天乐很是惊诧,问道:“芙儿,怎么啦?”仔细回味刚才讲过的话,前前后后也就这些,哪里有触犯之意。南宫雅芙心思细密,况且当下两人重归于好,难免会因为某些话而敏感。 玄天乐道:“好啦,不说啦。那咱们回去吧,筱晓和叔父他们都等着我们呢。”他想要拉着她的手,往回走,可却被她轻而易举的挣脱开了。正在他不解其意时,雅芙泪盈盈的道:“公子,我不能跟你回去,我……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芙儿,你怎么了?” 南宫雅芙只摇了摇头,带着两行清泪和恋恋不愿调头而去。 玄天乐正想上前追她,谁知一卷乌黑的风突然刮来,附带着的尘土迷了他的眼睛,待那大风散去,睁开眼时雅芙也已不见了。玄天乐吃了一惊,四处张望,只听求救声若有若无的传来:“公子……救我……” 举头望去,只见那股黑风正锁着雅芙远远而去,玄天乐又惊又怒,大叫一声:“芙儿!”起身跳上无踪剑,紧追了上去。 某处,一女子背着雅芙缓缓走进了茅屋内,狠狠的把她扔在了床上,随手一起,变出一把紫光盈盈的宝剑,那张本是清秀脱俗的脸庞上充满了杀气。心念陡转,她似乎想到了什么,随着脸上的怒气渐渐消减,她手中的宝剑也瞬间幻灭。 只听雅芙在昏迷中咳嗽了两声,这女子抬眼一瞧,见她脸上有团污气,拿起手来一摸脉搏,心里恍然若知。暗道:“此人定是中了什么催命的魔法,这魔法显然在我之上。若想救她,必须几样脱俗之物才行。” 正在想时,屋外远远的传来慌乱的叫喊声:“芙儿!芙儿,你在哪里!” 女子暂时搁下了她的脉搏,起身整理了一番,开门而出。 玄天乐怎么也没想到,再与她想见竟是 这般情形。天意弄人。 他焦急地向前走着,寻找着雅芙的踪迹,只闻刚才她的喊声至此再无,想必她定然在这左右。忽然间,他那挺拔的身躯瞬间僵住,一女子渐渐向他走来。 此妙龄女子浑身雅艳,遍体娇香,两弯眉画远山青,一对眼明秋水润,脸如莲萼,分明卓氏文君,唇似樱桃,何减自家攀素。 玄天乐一惊,这女子好生面熟,却一时间又不知何许人也。头脑中正搜索信息,意识中没有丝毫逻辑,但现实往往是不需要逻辑的。他脱口而出,根本没经过大脑,道:“香儿妹妹?!”经过昨夜的噩梦,再见到莫里香的样子都会令他不寒而栗。说话之时他不自禁的向后退了些许。 莫里香嫣然一笑,笑靥狡黠。尤其那双眼睛,柔情似水,似乎要将人吞没,声音更是甜美:“是啊。天乐哥哥,好久不见啊!” 这声音、这副笑容正如昨夜见到的一分不差,玄天乐生恐她在下一刻会突然变脸,不由的胆战心惊。“你……难道芙儿在你这里?” 莫里香却也毫不隐瞒,一张温柔醉人的娇笑中充满了诡异:“是啊,没错,她就在我的手上。” 玄天乐尽量使自己保持冷静,道:“香儿妹妹,你到底想怎样?” 莫里香愤恨地说:“很简单,当初你断然拒绝我,今,我要你离开她与我在一起!” 玄天乐心里又急又怒,但更多的是亏欠,他想怒却是怒不起来,“香儿妹妹,你我虽有缘,但无份,更何况人鬼殊途。是我的不对,如果当初我带你一起出来,或许你也就会免于灾难。我知你心里苦楚,不过芙儿她是无辜的,如果你想要我的命来弥补,我毫无怨言,但请你放过芙儿。” 听他这番朴实的话,莫里香又怎还忍心下得了手,当下真的好想紧紧的抱着他,一刻也不松开,可是每每听见他叫南宫雅芙那么亲切,她都会不禁心生妒恨,“她现在身受重患,被人施了法咒,需要一些东西才能复原。” 玄天乐暂作冷静,瞳孔微微缩紧:“你到底想怎样?” 莫里香丝毫不在乎玄天乐异常的态度,很轻松的一笑,说道:“我只想让你帮我几个忙。”接着又补充道:“我已用法术暂时替她封住浊气,但这只能维持三天,三天一过,她必死无疑。” 玄天乐更加诧异,“法术?香儿妹妹,你……你怎么会有法术?还有,芙儿她到底在不在你这里?我怎么能相信你说的话就是真的?” 莫里香一个华丽的转身,微笑道:“你只有一个选择。” “好!” “听着!”那无情的声音道:“我先要蓬莱的无忧仙草,第二要苗疆的灵羽仙兽血,其三我要水龙潭底的千年寒冰。” “从蓬莱到苗疆御剑飞行至少需要两日,再转昆仑水龙潭,更要三日之多,着三天又如何能够?!” 一声轻蔑:“那就是你的事了!”说罢,身影便消失在小路之上。 玄天乐定了定神,打起了精神,心道:“以我一人之力定然无法完成。叔父见多识广,一定知道这灵羽仙兽血从何弄到,我若恳求念竹妹子,定能在一日之内到达蓬莱,取得无忧仙草,至于千年寒冰。我不懂水性,或许可以请神女姐姐帮上一忙。如此一来,三日之内定能取得所有。” 想罢,即刻动身,赶回南宫阁。 莫里香饶过九曲长廊,来到一茅屋中,只见她把桌上的药给床上那容貌绝伦的女子服了,坐在床边,看着她动人的姿色,说道:“还是你命好,不过那些药材三日之内还不送到的话,我便也救不了你了。” 返回南宫阁旧址,众人都各自坐在席位上,桌上的饭菜仍然按照原来的样子摆着,只不过此时早已没了热气。玄天乐的归来打破了岑寂的饭局,一百来人轰然而起,筱晓最先赶来,脸上带着几分着急与担心,直拉着他的手,问道:“怎么了?真的是芙儿吗?” 玄天乐点了点头,轩辕华灵呷了口酒,叹道:“看来她心里还是放不下你啊。这样的女子人间又有几个?” 玄天乐瞬间跪了下来,央求道:“叔父!孩儿恳求你一件事,请你务必帮忙!” 轩辕华灵与众人皆然吃惊,放下酒葫芦,急忙将他扶起,“快,快起来!有什么话起来说,你我叔侄一场,又何必如此多礼!只要叔父能做到的,一定竭尽全力帮你完成!你先起来!” 玄天乐起身,脸上带着极重的愁苦,“芙儿她受歹人伤害,现下生命难保,需要三件奇物方能解救。” 轩辕华灵只问:“你且说是哪三件?” 玄天乐道:“是蓬莱的无忧仙草,苗疆的灵羽仙兽血和水龙潭底的千年寒冰。” 轩辕华灵一听,眉头顿然皱起,“这……” 玄天乐道:“我已想好了,我赶去蓬莱仙岛求仙草,至于千年寒冰我会尝试着请求神女姐姐帮忙,只是这灵羽仙兽血……就劳烦叔父去一趟苗疆,寻找一下此物。” 轩辕华灵微微颔,“好吧!我会尽力去找的!放心,雅芙姑娘定会有救!” 第二九三章 反目为敌 第二九三章 玄天乐前脚刚走,林少灵接踵而到。八一小说〔网 只听屋外有脚步声,莫里香顿时警惕了起来,先是用幻术掩住南宫雅芙,接着悄悄的躲到门旁,等待来者踏进房门之时将他困住。林少灵来此是给莫里香传递口讯的,纵然他有百般不愿,但看在慕容寒仙的情面上也只好硬着头皮。在这小院内转了一圈,看着这四周荒芜的景物,他喃喃怪嗔道:“这什么怪地方!难道她真的在这里?”声音微小,但都被收入莫里香的耳中,她不知来者是敌是友,机警之心更重了几分。 林少灵把目光从诸多茅屋之中定在跟前最近的这一间,不知怎地,还未探进,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走到门前,正将推门,却见门是虚掩着的。林少灵陡起戒心,冷静的拔出玉笛塞进门缝,正打算试探,谁知房门竟自己微微一动。林少灵顿然彻悟,向后退去,也幸亏这一退,方才免了一场不必要的灾难。 只听得木门轰的一下被炸得粉碎,木头碎末洒在林少灵一身,门外一尺之内皆有明显的炸痕。 林少灵吃了一惊,玉笛在手心一转,当面一松,隐隐的一只龙头从他掌心的奇龙殇中飞出。莫里香猛一闪身,攻击打在了茅屋的木架上,整间茅屋顿时一动,莫里香见状不妙,如果再继续恶斗下去恐怕会伤到雅芙,便立时站了出来,朗声喊道:“住手!”现身来,面对林少灵,心中不免有几分熟悉,“你……是你?” 林少灵也是错愕,早在数月前,他前赴青冥山拜访轩辕前辈时巧在虎爪村碰见玄天乐二人。记得当时,他还曾出手相救,方才救了玄天乐二人一命。他虽认得玄天乐,可对莫里香的印象已然模糊,这时再见,脑海里只有点点记忆。不过他被莫里香一眼认出,林少灵眉头微紧,“你是……彼时在虎爪村,玄兄所救的那位姑娘,应该就是你吧?” 莫里香微微黑的眸子稍微显露出一丝纯善,紧接着却又在瞬间被乌黑覆盖,“是又怎样?说!你到底受何人指使?来此有何企图?” 林少灵虽身处魔界,但并非对魔界的每个成员了如指掌。尤其是莫里香,被魔帝唤作南极魔女,连慕容寒仙都不知道她的身份。听慕容寒仙说,自从魔帝登上魔界至尊的宝座之后,便分出了权位仅次于他的四极魔女。分别是,东极魔女慕容馨欣,西极魔女慕容寒仙,北极魔女慕容卉,唯独南极魔女未听他提起过。而莫里香来自青冥山青冥村,与玄天乐是同村村民,又怎会是南极魔女?除非她从一开始就是魔帝安排在青冥村的,可这不符合逻辑。 他正猜着她的身份和整个事情的原委,只听莫里香怒斥道:“快说!你来此到底有何意图?不然休怪我无情!” 林少灵看着她这副模样不禁想起了初遇慕容寒仙时,她的样子,心道:“原本以为这是她的性格,没想到所谓的魔女原本都是一个样。”若再不回答,莫里香必要刀剑相见了,林少灵答道:“我是奉魔帝之命前来通报消息的。魔帝叫你在十天之内完成任务,之后回去复命。” 莫里香听得,显得很不耐烦的回答:“他催得是不是有点太勤了?告诉他,我知道了!” 林少灵很想知道他们之间到底隐藏着什么计划,虽说他已经表明不再参与正邪之间的对抗,但正义的心理难以平复,总是想着借机帮助玄天乐一把,弥补之前的罪愆。“魔帝交托给你的是什么任务?” 莫里香本无戒心,可细心一想,他与玄天乐关系融洽,两人无话不说,恐怕此番告诉他会影响大局,便冷冰冰的道:“魔帝交托给我什么任务,你没有必要知道吧?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这些事轮不着你来操心!” 林少灵被泼了冷水,暗暗吐舌,想必再问什么她都不会如实回答了,便道:“那好,我走了。”临走时,他还在诧异着,她为何要守在这里?他越走心里更加好奇他们的计划,能在魔帝的眼皮底下出来一次不容易,况且他刚刚恢复身体,正应该锻炼一下筋骨。他守在茅屋之外,偷偷的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待她一走,便悄悄潜进屋内。屋内陈设简单,并不见任何异常之处,正当他转身欲去之时,床上突然传来一声咳嗽,陡然吓住了林少灵。因他刚才环视一圈,不见任何物体,此时闻声难免会惊慌失措。向床上望去,仍是空无一物,可刚才那咳声明明从此出,林少灵恍然想到:“该不会是那莫里香使了什么魔法,将一个活人掩盖了?”只是他不懂得魔法,更不如去解咒,恍然间只想到慕容寒仙曾说过的话:幻术多数都怕酒或者醋的,一旦遇到酒醋,法咒不解自破。他在屋里寻找了一番,中途又听见低微的咳嗽声,这让他更加确信床上有人!屋舍简陋,多出布满了灰尘,俨然很久没人居住了,可是奇怪的是屋中却有足够的粮食,更有油盐酱醋。林少灵取来一瓶醋,摸索着大概的位置,勉强灌入口中,噗的一喷。原本空荡荡的床铺上却滴醋不沾,瞬间,魔法失效,一个活生生的人显现了出来。林少灵惊得往后一退,差点跌倒,不过退了一步他才看清,原来这人竟是南宫雅芙。 “弟妹!怎么是你?” 南宫雅芙此时已经毒,脸色微微泛红,感觉整张脸都膨胀了起来,眼神也显得有些迷醉,仿佛喝了**药似得。不等林少灵上前询问,她无力的倒在了林少灵的手上。咳声顿起,“林大哥……救……救……我……”接着又是两声咳嗽,“我……我真的……好难受……” 林少灵忙道:“弟妹,你怎么了?是谁把你还成这样的?” “是……我……呃……”不等话讲完,她一下子晕倒在了林少灵的臂弯上,林少灵忙叫:“弟妹!弟妹!”林少灵心下一慌,暗道:“定是那莫里香搞的鬼!她归于魔帝手下,又是魔女,自然会与玄兄为敌。只是没想到,当时玄兄如呵护她,如今她却忘之脑后。当真是蛇蝎心肠!当下也顾不得这些事了,还是先救弟妹要紧!可是这茫茫天下,上哪去找神医?”一点微弱的亮光在眼下一闪,吸引了他的目光,林少灵脱口叫道:“南宫明珠!”顿时欣喜若狂,心道:“是啊,弟妹有南宫明珠护体,纵有再大的伤害也不会危及性命。”正想此时,房门顿开,林少灵猛地一抖,回头望去,莫里香正用一双杀气逼人的眼睛盯着他。 “你在干什么?”说话之间,她右手下已变出一柄紫光盈盈的宝剑,林少灵正好火大,无处泄,这会儿正巧她回来,顿时怒冲冠。谁知还不等他二人交手,屋外突然传来一声娇笑,笑声渐近,只听其拍掌笑道:“好哇,好哇,真是好哇!同为魔帝的手下,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而翻脸,甚至大打出手,真是好哇!” 听着这嘲讽的笑声,两人回头望去,四个影子挡住屋外的阳光,四张阴险狡诈、冷酷阴狠的面孔摆在眼前,来人正是四方魔使,方才那笑声正是从中和口中出。此时中和从众人之中走了出来,哼笑中带着几许冷斥:“林大公子,魔帝叫你来传达口令,你却在这里儿女情长?倘若叫魔帝知道,他的脾气你可是知道的,到时候就算是少宫主替你求情,恐怕你也难逃其咎!” 林少灵心里一紧,本以为可以借此机会偷偷探察一下,没想到竟然被这几位不之客抓了个现形,他也只得暗叹倒霉。 中和方才斥过林少灵,这会儿又开始数落莫里香的不是,便道:“西极魔女好像也是最近才被封的头衔吧?或许还有很多魔界的规矩你还不知道。虽说这四极魔女的地位不在我们四方魔使之下,甚至高出甚多,但是在魔界,只要犯了错,便与平民无异!西极魔女,魔帝遣你来勾引玄天乐,你却在这里包庇南宫雅芙!你可知罪!”她怒色一转,又道:“不过看在你刚入魔界,初出茅庐,便不与你计较。只要你交出南宫雅芙来,此事我可以当做不知!” 林少灵却不答应了,立时站起,说道:“不行!你们不能把芙儿带走!” 中和蹙起淡眉,“这事好像和你林大公子没关系吧?这是魔界的事,南宫雅芙正是魔帝要找的人,你难道想违抗魔帝的旨意吗?” 林少灵只身挡在南宫雅芙身前,凛然正义的说:“今日有我在,就休想带走芙儿!” “这恐怕就由不得你了吧!” 中和正要动手,谁知另一边的莫里香陡然出手,击中了中和的手腕,破碎了她的攻击。众人大吃一惊,谁也没料到莫里香会反逆。只听她转头对林少灵催促道:“快带着她走!去找玄天乐!他有办法救她!” 方才他还对莫里香恨之入骨,饮其血,寝其皮,可刻下却为之担心,“那你怎么办?” 莫里香转身掩在了林少灵之前,一手遮住了天元、东灵、西平的攻击,一边冲着林少灵急道:“我可以自保!你快点带着她走!快!” 第二九四章 末章 第二九四章 林少灵还想说什么,可已来不及,莫里香勉力支撑四人的攻击,纵然她有再高的法力也难以对敌。八[〈(?一中{〈文网 ]林少灵只道一句:“你自己小心吧!”又对奄奄一息的南宫雅芙道了一句:“弟妹,多有得罪,事后再做赔礼!”说完,一把将她柔弱的身躯抱在怀里,顺着莫里香的身旁,冲出门外。 西平的位置最靠门旁,收了法术,高呼:“哪里走!” 莫里香以一人之力抵挡他四人的攻击已是不易,现下西平逃脱,她已无力量去阻止,只心里默默道:“我已尽力,能否逃脱便看你们的造化了。” 只听中和怒叱道:“你休要太放肆!现在束手就擒,一切都还好商量!你若再执迷不悟,休怪我们翻脸!” 莫里香嘴角浮出一丝轻蔑的笑,冷冷道:“就凭你们,恐怕没那么大的本事吧!” “好!这是你自讨苦吃,休怪我们无情!” 林少灵带着南宫雅芙一路逃跑,心乱如火烧,一边担心着雅芙的状况,一边担心着莫里香那边。更何况这些日子他不在玄天乐身边,不知其中生的缘故,更不晓得玄天乐现在身在何处,便问雅芙道:“弟妹,你可知道玄兄他现在在哪里?” 南宫雅芙奄奄道:“不……不要去找……他……” “什么?弟妹你说什么?再大点声好吗,我没听清楚!” 他不敢放慢脚步,恐怕那四个魔头追上来,情急之下反倒增添了许些力量。 南宫雅芙又道:“不要……去……找……公子……”再往后她便说不下去了。 林少灵见状又是着急又是惊慌,一时间六神无主,只听得身后风声猎猎,知是那魔头穷追不舍,若他一个人与之对抗或许还可以应付,只怕追来之人不仅一人,现下他还需要照料南宫雅芙,稍有差池她恐怕就要丧命,是以不敢逗留,拔腿便走。正在说时,正前方转身出现一个人,不等林少灵反应过来,那人飒沓的抢夺在他的身后,说道:“快走!这里交给我!玄天乐现在在南宫阁旧址!” 林少灵看这人清丽脱俗,正是慕容寒仙。来不及问前因后果,她法力高强,对付那些个魔使绰绰有余。只是林少灵一时慌了神,思维乱了,却问:“南宫阁在哪儿?” 后面追兵已至,慕容寒仙来不及回答,前赴迎战,边打边道:“快走!” 恍然间想起众人在一起讨论的话题,无意间提起过,南宫阁与轩辕山庄紧密相挨。想此,犹如醍醐灌顶,再看一眼慕容寒仙,风势不低,那西平根本不是对手,这才放下心来,前赴南宫阁。 魔界, 自从上次施计捕捉玄天乐失败以后,慕容不凡便废弃了轩辕华贵的意见,打算以魂修体,成就一个来无影去无踪,无形之体,纵是任何武器也无法伤害。经过这段时日闭关修炼,已小有成就,预计在五天之内就可以修成真身。这日,他来到魔界的密室之中,对着被困束的南宫碧柔的身体,心中感慨大:“碧柔,一隔又是好久,我只顾着修炼,却不曾来看你,你千万不要怪我!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待我大功告成,到时必然打上神界,用神界至宝来唤回你的魂魄,医治你的身体,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再次团聚了!” 话说南宫碧柔魂魄离体,在地府中来回了一圈,正准备再投胎时,不巧赶上了魔界喽啰侵占地府。现在地府已是魔界的地盘,而南宫碧柔的魂魄也被慕容不凡束缚。只因她当初魂散之际,躯体爆裂,若非慕容不凡及时用法力罩住,她早已不复存在。现下身体得不到完全,灵魂无法归回灵体。慕容不凡听轩辕华贵说神界碧游神女有一种神药,可以补全破碎的形体,只要灵魂与形体吻合,就可以再次附体。慕容不凡借着为南宫碧柔讨神药的理由带着魔众打伤神界,倒是一举两得之策。 慕容不凡正在大慨叹,一小魔匆匆来报,陡然闯入令慕容不凡怒火顿生。那小魔禀道:“西极魔女,林少灵,慕容少宫主反叛!” 慕容不凡眼睛一瞪,林少灵与慕容寒仙会背叛已然在他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连莫里香也背道而驰。说来当时在青冥村时,慕容不凡大动干戈,屠戮了全村的百姓,造成上百条冤魂无处可去,在人间到处漂泊。莫里香本也算其中一个,但是她却因为顽强的意志而幸存了下来,这般精神被慕容不凡深深看重。是以她被带到了魔界,被慕容不凡加以改造,不但拥有与慕容寒仙等人并驾齐驱的本领和法术,还被封为西极魔女。莫里香的心中还深深的留有玄天乐的影子,这是无论如何也洗不掉的,慕容不凡本以为她会报答自己的救命之恩,心甘情愿的为其所用,竟没想到刚一离开便做出大逆之举。 慕容不凡陡然大怒,怒火冲天,挥手打碎了跟前这小魔的元神,怒道:“好啊,你们竟敢背叛本尊!那就休怪本尊不顾及往昔的情义!” 另一边的林少灵火赶往南宫阁,可他终归是**凡胎,赶路过剧,导致体乏无力,只走了一半的路程就坚持不住了。而路上偏偏遇到了慕容馨欣。他从未与慕容馨欣谋面,只道她来的奇怪,身世诡秘。慕容馨欣道:“这位小哥可是去找轩辕公子?” 林少灵惊愕,“你怎知道?你是什么人?从何处来?为什么我刚才不见你来时的踪迹?” 慕容馨欣装出一副寡弱的样子,楚楚说道:“公子有所不知,奴家与南宫姐姐同为姐妹。那日在外,奴家与她在此走散,多日寻找不见,确叫奴家焦急。不知公子可曾有我那位姐姐的下落?”林少灵怀里明明包着的就是南宫雅芙,如此明显,她却偏要林少灵亲口讲出。 林少灵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见她年纪也仅在十七八左右,模样纯善,倒真像是个朴素的少女。只是个中的原因他有所不知,又怎知她就是慕容馨欣。慕容馨欣见他良久不言,抢先问道:“请问公子怀里所抱之人就是我那位姐姐?”说话间,怯怯的向南宫雅芙的面上张望,好似在打探。 毕竟林少灵心地善良,更何况她加以掩饰,更叫他越的相信,“是的,她就是南宫雅芙。” “那她怎么了?为什么一动不动?”话刚到此,泪水顿时充满,噙在眶中,莹莹打转。 林少灵忙道:“你不要担心,她现在没什么大事。不过刻下不得耽误,我须将她送到她相公手中才行!也只有他才能救她一命!” 慕容馨欣的眼珠一亮,稍微有些异常,转瞬又问道:“你说的是轩辕公子吗?” “嗯啊,玄天乐是我的好兄弟。不过我们之间有些误会尚未解释清楚……”林少灵低头一想,突想一计,“不如劳烦姑娘将她送回我那兄弟身边,不知姑娘意下可否?” 慕容馨欣心下窃笑,此番正中下怀。“此地距离轩辕山庄尚有百里之遥,我体弱力乏,恐怕……”微微显出为难之色,片刻又道:“那好吧!”她主动来接应南宫雅芙,顺便说道:“我会向轩辕公子言明。” “言明什么?” “是公子辛苦将姐姐迢迢送来,轩辕公子若得知实情,必会明白你的真心。” 林少灵微微一笑,“这倒不用。哦,对了,我还有急事处理,不能在此多做耽搁。芙儿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帮我把她带回我那位兄弟的身边,在下先行谢过!” 各自施礼,便分道扬镳。慕容馨欣看着林少灵匆匆而去的背影,嘴角边浮出一丝邪笑。 林少灵往回赶,途中回想与这位少女的谈话,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先,她怎么会知道自己要去找玄天乐,其次,据慕容寒仙的情报,玄天乐现处南宫阁,而这少女却是玄天乐现在轩辕山庄。慕容寒仙与他心心相合,又怎会骗他?更令人可疑的是,她明明自称自己体弱力乏,可是却能独自一人撑得住雅芙,凭她一己之力送回南宫阁又需何年何日? 每走一步,林少灵的心里都会增添一份不理解,最终无奈只好原路返回。可是追了数十里都不见她俩的踪迹,按理来说以她的脚力,应该走不多远。林少灵顿时懵了,只感觉脑袋嗡的一下,如同天旋地转一般。他快马加鞭赶去南宫阁,只求证实事实,可没想到,到了南宫阁却又闹出了另一番风波。 林少灵投靠魔界的消息已是众所周知,现下所有的武林人士都将他与慕容寒仙比作同等邪恶的恶魔。守卫的蜀山弟子见是林少灵,当即将他拦在门外。筱晓闻讯,气冲冲的赶来,当众拔剑相对,怒道:“你来干什么?” 林少灵知道自己理亏,所做何事,心知肚明,只得歉疚的说:“妹妹,是哥哥对不起你,还有玄兄。如果你们真想杀了我以泄心恨的话,我也无话可说。只不过在这之前我想澄清一件事,这件事不仅关系到我,更关系到玄兄!” 当下筱晓对玄天乐最为关心,听他此说,立时减了杀气。“那是何事?” 第二九五章 末章(二) 第二九五章 林少灵转瞬一忖,顿了片刻,目观跟前这些人的面色,试探性的问道:“芙儿没有回来是吗?” 众人一诧,筱晓轻笑,当中略带几分嘲讽:“芙儿若肯回来,天乐也不会那么苦心寻觅。(八一?〈<小[〈说[(<网〔 ”却见林少灵一脸严肃,念头一转,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事?莫非,你知道芙儿现在身在哪里?” 林少灵自不会将实情讲给众人,便放松几分,道:“弟妹暂时无事,只是当初我俩结伴而归,途中我因有事暂且与她分离,她执着要见玄兄,独身一人跑了回来,我原以为她会我一步……这样吧,我原路返回,途中必能与之相遇,到时我便带她一起回来见大家。” 林少灵虽面装轻松,实则心里暗暗焦急,当下该是脱身立时去追寻那神秘女子的下落,若再耽搁片时怕是对南宫雅芙安危不保。可筱晓也非庸辈,言语间怎能察觉不到异常。容不得再解释,林少灵转身要走,筱晓立时喝住:“站住!” 周遭诸多蜀山弟子形成围困之势,想必没有筱晓应准,定不会放林少灵归去。筱晓目露疑色,此时此刻却显得十分冷静,“天乐方才刚走,之前他与旧识相遇,说芙儿在她手里,并被要挟以三件宝物交换。天乐之去正是寻找这三件宝物。而你刚刚却言与芙儿结伴归来,又当如何?天乐与芙儿恩爱至亲,难道会撒谎欺骗我们?” 林少灵心下一惊,不过却也得知实情,暗道怪不得雅芙会在莫里香手里。筱晓再是一喝,震得林少灵微微一抖,“林少灵,好歹你也是名门正亲,如此投奔魔教,岂不有辱我北冥府圣名!既然汝不义,休怪我无情!”话刚说罢,随手抽出身边蜀山弟子手里的宝剑,一个箭步刺向林少灵的后心。 当下之势,万分之猛,林少灵虽有几分胆寒,却也只能喟然自叹。 青锋所向披靡,如此之势必将其穿身而过,可偏偏贴近背心时陡然而止。林少灵紧闭双目,背后已感到剑锋的寒气。片刻间,筱晓已泪如涌泉,举剑便道:“如此弑兄之举女儿难以下手!爹,恕女儿无能!”话一过,剑锋陡转,反向她自己去了。 众人皆惊,阻拦已然不及,林少灵就在其前,回身一把夺去宝剑,但仍然伤了筱晓。扔下宝剑,林少灵单臂支着她,悲伤交集,“妹妹,你怎可如此!即便是杀了为兄,为兄也别无多言,可是你怎能伤害自己!” 奄奄之际,筱晓仍对林少灵有所排斥,下意识的想要挣脱他,不奈力不从心。她道:“是我没用,没办法狠下心来除掉你这个家族耻辱。但是你终究是我的亲哥哥,我希望你清楚自己从哪里来,清楚自己的家族。或许就如琪姐说的那样,邪不完邪,可若不是慕容不凡,我们几大家族也不至于今天这么狼狈。”筱晓越说声音越小,林少灵心道不好,急忙封住她的血脉,一咬牙,道出了实话:“好吧,既然这样,那我就告诉你,其实我在魔界这些天都是为了一个计划!” “计划?”提及到此,筱晓登时来了精神,似乎这点伤已全然不在乎,“什么计划?” 慕容馨欣变回原形,看着远不见影的林少灵,轻轻一笑,又看了看靠在怀里的南宫雅芙,眉头顿时又皱在了一起。心头微微斥责,却忽然现在那团萦绕在她身上的污气之中还滚动着另一种魔法。这魔法看似不强,可是却不被外面这层吞食。要知道这团大魔法是慕容馨欣为了阻止南宫雅芙所下的咒,而拖的时间久了,反而有损她的灵气,使她寿命倍减。可是融在这其中的另一种魔法,看似也是来自魔界,可会是谁在暗中帮助南宫雅芙,助正反邪? 正思考着,远处自数丈之外刮起猛风,慕容馨欣侧过面来,瞧着那团风呼啸而来,纤臂轻轻横起,五指一摆,幻出一条紫色的光线,顿时将那阵风消散。眨眼间,四个人现形,将慕容馨欣二人包围其中,这四人便是魔界四将。慕容馨欣微紧的眉目转瞬展开,轻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们几个喽啰。” 虽然魔帝有描述过慕容馨欣的样貌,但是时过十余年,更何况众人第一次相遇,难免陌生,他四人也不知慕容馨欣的来头,只听这口气,恐其不善。魔界四将虽然挣脱莫里香的短暂困缚,可在与其纠缠的时候互相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现下若再遇强手,恐怕不敌。天元冷眉道:“汝是何方身上,我等不想知道,不过还请汝把怀中的女子交给我们,此事便了。” 慕容馨欣闻言顿大笑:“凭你一句话就要这姑娘?你可知道,她可是至高无上的宝贝!” 东灵耐不住性子,武器一拔,喝道:“罗嗦什么,上啊!” 又是转眼,四个人同时起落,一起起攻击。慕容馨欣虽说不懂那神念上的文字,但曾与轩辕华青和慕容卉有所交涉,对神念当中的要诀参悟一二。此时,她微动心念,双手如蝴蝶般在胸前轻轻一划,却见一道罡气自身内出,竟将四个人打落。只一招便使魔界四将瞠目结舌,可见这人之强大,绝非想象。慕容馨欣本性大露,正想结果这几人性命的时候,心里油然生出一个主意,便在转瞬间跪倒在地,吐出一口血来,脸色也立时变得惨白起来。 四人见此,又是一呆,过了半晌,东灵爬起身来哈哈大笑:“贼婆子,原来你有伤在身啊!”他顺手抄起被打落在身边的武器,气势冲冲的朝她的头砸了过去,人还未到,慕容馨欣趴倒在地,似乎昏了过去,而从怀里掉出一块牌子,上面赫然刻着两个金子:“慕容”。要知道,全天下除了慕容家族有这种象征着身份的令牌以外,其他门派都不可能掌有的,而且这牌子除了慕容不凡和慕容寒仙拥有以外,他们也不曾见有第三人佩戴。这么说来,这人便是…… 四人大吃一惊,各自暗道:怪不得她魔法高深莫测,原来是魔帝的妹妹,众人联手也只被她一技击败,却也合理。可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深受重伤? 容不得再想,天元瞧了眼不远处的轩辕山庄,警惕道:“咱们还是快些把她们带回魔界吧,迟些怕是轩辕山庄会有动静。”四人点了点头,带着慕容馨欣和南宫雅芙卷着一股黑风向南去了。 轩辕山庄, 听了林少灵这般讲述,众人将信将疑,而筱晓瞪大了惊诧的眼睛,似乎早已忘却了身上的伤。 林少灵叹了口气,无奈道:“这都是妹妹你逼的,不然我是绝对不会诉出实情的。我在魔界这些天,每天都在告诉自己,自己的身世和家族,我知道这么做会给大家带来不便,甚至更深的误会,可是说实话,我这个北冥后人在你们当中一点业绩都没有,我除了会添麻烦,什么都不会。玄兄待我如亲兄弟一般,甚至要比老哥还好,我怎么可能背叛他。那天若不是他出重手伤了仙仙,我也决计不会露面的。我知道我这么做的后果会怎样,但至少可以为你们创造一线生机。天琪死了,我何尝不痛,那些日子我整天难吃难眠,我……” 筱晓用手指轻轻按住了他的嘴唇,眼眸中噙着汪汪泪水,“好了,我相信你讲的这些了。过去的都过去了,只是现在形势紧急,天哥每天为了芙儿魂不守舍的,这样下去根本……嗳?对了,你刚刚说和芙儿一起来的,那她怎么没来?” 林少灵长叹一声,把刚才的经过讲述了一番,筱晓听了猛地脱开他的怀,恶狠狠的骂道:“肯定又是慕容馨欣那家伙!刚刚她就说要出去一趟,想必她肯定比我们更加清楚魔界的动向!不行,我得赶紧通知天哥,不能让他再相信那家伙了!” 林少灵一愣,看着她若无其事似得,急忙拦住了她,“妹妹,你的伤还没好,还是先回去休息,我去找玄兄吧!” 说到伤,这伤口还真有点痛,“没事!你现在为魔界做事,如果叫他们看见和我们混在一起你就麻烦了。你还是先回去吧!” 一听这话,林少灵心里敞亮了许多,“那好,妹妹你们要小心,我回去了!” 喻平山凑了过来,道:“就这么放他回去了?万一……” 筱晓举掌示意他噤声,“他是我的哥哥,我相信他不会背叛我们!”言毕,又轻道:“但愿你不要欺骗我!” 第二九六章 末章(三) 第二九六章 悄悄回到魔界,魔界魔兵还是很尊敬的向林少灵行礼,这让他心里松了口气。八<(一<小说[?网 看来自己的行迹还没有暴露。可是一路上却只听巡往的卫兵都在讨论着,各个喜形于色,走了一路林少灵也有所听闻,听说是魔帝的亲妹妹被找到了。起初林少灵并没有在意,只是一想到个中的关系,这慕容不凡的妹妹当世也只有慕容馨欣了,方才在轩辕山庄,筱晓那痛恨的表情,也直指造成玄天乐与南宫雅芙至今无法团聚的背后主使就是她。假设说在轩辕山庄下那个幻化的女子就是慕容馨欣,她若被魔界寻得,那么南宫雅芙…… “少灵?” 正想着,身后一音传来,打消了他的沉思。转头瞧去,慕容寒仙正诧异的看着他:“你怎么在这儿?本仙找你好久了,你去哪里了?” “哦……我……”林少灵转念道:“哦,你父亲叫我去通知莫里香,叫她早些完成任务……” 话没讲完,慕容寒仙的表情变得更加诧异,“莫里香?难道你还不知道?” “知道什么?” 慕容寒仙微微蹙眉,“莫里香背叛魔界,已被魔界四将联手消灭了。”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用质疑的眼神盯着林少灵,“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林少灵实在不想隐瞒,可现下身在魔界,四处都是魔界的鹰犬,“这件事我以后再慢慢解释给你!仙仙,我这一路听侍卫们说慕容二小姐被寻得?” 一提慕容馨欣,慕容寒仙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语气也随之冰寒,“是啊,怎么了?” “那你有没有看见和她一起回来的女子?” “你是说南宫雅芙?” 林少灵猛地点了点头,慕容寒仙没有继续回答他,而是警惕的问道:“你问她干嘛?” 林少灵心知肚明,自然不能告诉她南宫雅芙手里有打败魔帝的致命要物,想了一瞬,便轻道:“你也知道南宫小姐是玄兄的未婚妻子,我虽然不想管闲事,但他好歹是我的兄弟,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南宫小姐……” “小姐!林右使!” 自从林少灵假意归依魔帝座下,魔帝欣喜,赏赐了他一个右使的头衔,权利仅次于左使轩辕华贵。但魔帝诡计多端,这么做也只不过是给他一个名分罢了,实际上林少灵这个右使只是虚有其表,如果想要调令魔兵还需请命于魔帝。 讲话的是一位传讯兵,林少灵顿时住嘴,那传讯兵又道:“小姐,林右使,魔帝大人叫你们过去。” 森罗大殿, 今天的魔帝显得格外高兴,自心而的喜悦全摆在了脸上。见林少灵二人到来,魔帝特意赐座,满面笑容的说道:“你们来了!仙儿,告诉你一件大好事,今天……” “找到了慕容馨欣是么?”慕容寒仙冷冷道。 “放肆!不准如此无礼,那是我的妹妹,也是你的姑姑,如果没有她,我也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 “沆瀣一气!”慕容寒仙嘀咕道。 “你说什么?” 眼看魔帝脸上的喜色倍减,林少灵忙道:“那这是件好事呀,有了慕容姑姑的协助,想要打败那些正派喽啰就更加容易的多了。” 魔帝听此,讶喜道:“林公子,没想到短短数日,你竟能把心思为我魔界所用,这真令我高兴!” 林少灵脸色微红,心道:如此说法也是万般无奈,若成大事,必须忍耐。 魔帝笑声顿止,“对了,还有一件事,今日在现馨欣的时候同时也找到了南宫阁的小姐,南宫雅芙!” 这四个字在林少灵心里猛地一震,看着慕容不凡脸上那不轨的笑意,他心里一直在不停的颤。 “素闻南宫阁有传世之宝南宫明珠,此物乃天地灵气之结晶,得此胜比千百年的修行。只是……我命人搜过她的身,并没有现南宫明珠的所在。”说到这儿,魔帝皱起了眉头,“林公子,记得你与轩辕天乐交情颇好,之前未来我魔界时,应该与南宫小姐有过交涉,我想如果你出面劝说,或许会得知南宫明珠的下落。” 林少灵心急如焚,生怕这魔头会威胁到雅芙脆弱的生命,更何况她现在身怀重疾。此时魔帝一番话他并未在心,直到魔帝怒喝,他这才答道:“魔帝大人,这南宫小姐抓不得!您想,那南宫小姐是玄天乐的爱妻,若他得知爱妻被抓,他自会奋不顾身前来魔界大闹。对于玄天乐来说,没有任何人比南宫小姐更重要了,我怕到时候他来魔界大闹,会毁了魔帝大人您的心境。” 魔帝哼笑道:“你且放心,经过这几日的调整本尊已经恢复了之前的状态。本尊一直以为只有等到一个合适的肉身才能真正的铸就本尊的伟业,其实不然,以本尊现在的实力想要倾覆天下,简直就是弹指之力。轩辕天乐,什么轩辕氏,就算神帝本尊也全然不惧。今日本尊已向神界送达挑战书,是日便带兵打上神界。其他那五界一直以来都是各司本职,如果他们联手的话,或许本尊还有些吃紧,但当下的情势,本尊无从惧怕!”慕容不凡越讲越傲,最后又道:“也罢,区区南宫明珠,本尊不要也罢。当年本尊与碧海神珠擦肩而过,可如今本尊仍然还是坐在了魔帝的位置上,那些俗物于本尊来说并不重要。不过你方才讲到轩辕天乐会为了南宫小姐不惜一切,那么便用南宫雅芙作诱饵,引他上钩,我倒想见识见识这么几天来他的功力增长了多少。” 林少灵刚为魔帝不动南宫雅芙之事而松了口气,却再次被之后这句话惊住,原来他是想利用南宫雅芙来将玄天乐等一行人一网打尽。林少灵本想再解释些什么,可是慕容不凡却说就依此行事,叫他们退下。 轩辕山庄, 玄天乐等人费了一天多的时间从莫里香指定的地点取得了救南宫雅芙的必需物品,谁知回来听了筱晓的叙述登时傻了眼。他连歇都未歇,出门便去找莫里香证实。到了那片破旧之所,那里变得更加凌乱了,在废墟中他找到了奄奄一息的莫里香。魔帝赐予她强大的魔法才使她从一副骨架还回原形,但她与魔界四将对敌耗费大量魔法,甚至连保命的都使尽了。现下她身体虚弱至极,时而是原状,时而能隐约的看见体内的枯骨,玄天乐惊愕不小,想到筱晓复述的经过,看来他真的错怪了莫里香。 他想去扶起她,可又怕弄伤了她,“香儿,我……我真不是人,之前是我错怪了你,如果我早些能看穿你的心思,也就不会生今天这样的事了。” 莫里香勉强眨着眼睛,时而透明的肤肉已看不清她的脸色,“天乐哥哥……你能这么说,我心里真的好高兴。是魔帝使我恢复了人形,但我一直还都是从前你眼里那个可爱乖巧的香儿。你弃我而去,我确实恨你,但是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府里,我无时不刻的思念着你,我恨你,可我更爱你。天乐哥哥,我心里清楚,我比不上那位南宫姐姐,我不怨你,只怪我本身太差,配不上你。” “香儿,你不要这么说!芙儿是好,但在我的心里,我一直都把你当成是亲妹妹来看待。” 莫里香苦笑了下,微微摇了摇头,“天乐哥哥,难道我们之间只有纯粹的兄妹之情么?你还是不懂我的心思……” “我……我这个人你是知道的,有的时候心里想说什么,可是到了嘴边却不知道该怎么讲好。从小到大,我没有一个伙伴,就你愿意陪我,聆听我的倾诉,说实话,当时我离开青冥山的时候真的好寂寞。我真的好想找你说说心里话,哪怕我们只是躺在小山坡上的草地上静静的看着夕阳西落,至少我心里不会无助,不会胆怯。当我真正决定离开的时候,才觉到其实我拥有很多东西,而且都是我无法放下的。而当我得知青冥村被毁的消息后,我一直都很愧对你,甚至每天在梦中都无法释怀,我真的好想对你说一声对不起,可是……” 听了这些,原本虚弱的莫里香似乎有了几分精神,“那,天乐哥哥,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玄天乐被问住了。要说爱,在没出青冥山之前确实有些好感,但他也不清楚这到底算不算是爱。此刻她面临再次死亡,他又怎能看着她带着失望而去。玄天乐微微点头,那动作十分细微,甚至连他自己都感知不到,而莫里香却为此惊喜了好久,接着她又问:“那,天乐哥哥,你愿意陪我一起长存地下么?” 玄天乐一震,身子不由的向后退了下,这个问题让他想到了前些天做的那个恐怖的噩梦,在那之中莫里香就问了一个类似的问题。 只他这一个举动,莫里香便看透了他的心思,她勉强笑了笑,说道:“天乐哥哥,你不要害怕,香儿爱你,绝不会害你。我知道你对南宫姐姐情深似海,可能在你的心里早已没有香儿的位置,但那都不重要了。只是,如果有下辈子,我还想做莫里香,你还叫玄天乐,而我唯一的希望就是,我们都只是普通的人。那样我们就可以相亲相爱,白头偕老。” “香儿……”每每到此刻,似乎都预兆着不好的结果,玄天乐不由的鼻子酸楚,眼圈红润了许多。 “天乐哥哥,可能从此以后我们真的就要两岸相隔了,就像村里的叔叔们讲的那样,你早晚会成为一个大英雄的,只可惜陪你一起走的人并不是我,但是我仍然希望你和南宫姐姐幸福。”说到最后,她越来越气虚,肤体也在渐渐消却,“也许娘说的对,痴情的女人注定要忍受着一辈子的痛苦与寂寞……”随着这句还未讲完的话,她的肉身完全消失,甚至连白骨也散成烟沙,散落在废墟之中。 第二九七章 末章(四) 第二九七章 玄天乐擦了把泪,恍然想到来此的目的,直到莫里香离去都不曾问知南宫雅芙的下落。八<一小说网 玄天乐叹了口气,心道:既然筱晓说是林兄报信,那与莫里香交手的自是魔界中人,如果是这样,想必芙儿定被魔界那帮杂碎抓走了。倘若筱晓所言属实,林兄真的心怀大谋,为了打败魔头而潜伏魔界,那么他定不会眼睁睁看着芙儿受害的。 如此一想,心底安慰了许些,爬上香湘宽大的后背,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香儿,我们去魔界吧。”这决定也是玄天乐在内心纠结了很久才定下的。从轩辕山庄临行之前,轩辕华灵已然看透了他的心思,知他去意已决。平日来,众人只道玄天乐功力不纯熟,还不是魔帝的对手,可魔帝自从逃出束缚之时就敢于天地为敌,所仰仗的也只不过是尘封在封印之中的修为。轩辕华灵想告诉他的其实只是两个字:勇气。魔帝并不是最可怕的敌人,最可怕的敌人终归还是自己,若不能过了自己这一关,那么就算再修炼千年、万年,也仍不是魔帝的对手。结果,世人做事都追求结果,可何曾仔细的考虑过,结果是由过程演变而成,胜败于今来说已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否搏力一战。可能也就像轩辕华灵说的那样,他太过注重感情,导致每每在最关键的时候因情而惨败。只有心怀天下,心怀众生,方能全力以赴。 玄天乐心中默默回想着临走之前轩辕华灵所讲的这番话。此时已入高空,四下浮云,他对着香湘讲道:“可能我从一生下来就注定要平息这场世间灾劫,倘若不是慕容不凡魔心大,也许也不会有今天的我,更不会有今天这一系列棘手的事。我与芙儿也只是人生这场路上擦肩而过,虽然深深相爱,但得不到永恒,可我不后悔。真的不后悔。” 魔界, 出了森罗大殿,林少灵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嘴里还在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慕容寒仙耐不住烦,骂道:“你嘟囔些什么呢?之前的事,你到底讲是不讲?” 林少灵眼眸一转,顿生一计,顺手把慕容寒仙拽到僻静之处,轻道:“仙儿,我想请你帮我个忙,行么?” 慕容寒仙颇显傲气,“什么忙?你且说说看。” 林少灵扫了一眼四周,“你……能不能帮我,放了南宫小姐……” “什么?” 林少灵急忙捂住她出讶声的嘴,“小声点!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干的,但是我真的不想玄兄来白白送死啊!” 慕容寒仙表情微淡,“难道你那兄弟在你眼里就这么重要么?” 林少灵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便是女人那嫉妒心又在挑拨,“这件事与我爱你无关。仙儿,难道你忘了我在此的目的了么?好吧,我曾经是答应你不参与这场战役,那么我们现在整日收拘于此,你真的感到很自由,很开心么?” 慕容寒仙知他又想来劝她,便捂着耳朵转身向别处走去,“本仙不听,你也不要讲了!” “仙仙!”林少灵大叫一声,震住了她向前的脚步,“你醒醒好嘛!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况了你还不清楚么?倘若你父亲真的一统六界,你觉得世间还会有好日子么?你觉得我们会幸福么?” 慕容寒仙转过身来,扣住他的嘴,眉头一立,“这么大声你想死呀!”看着他那张既有哀求又十分悲愤的表情,她无奈道:“好吧,好吧,这次算是本仙帮你。但是你要记住,这个人情欠在你的身上。本仙自小以来习惯了阴暗的生活环境,他一统六界与我也没什么太大的相干。不过,要放了南宫雅芙,光凭我们还不行。我们还需要一个人的帮助!” 林少灵从她的眼神中读出了些什么,脱口道:“你是说慕容馨欣?!” 慕容寒仙树指嘘了一声,“我可以帮你找姑姑求情,但是成功与否也只能看造化了。” 魔界耳房, 慕容不凡特意为慕容馨欣幻造了一间十分简洁漂亮的房间,进入房间以后感觉就和进入外面那些普通人家的房屋一样,家居摆设样样不缺,而慕容馨欣正躺在有帐帘遮掩着的香床上。推门轻入,林少灵盯着帘内那女子,模模糊糊也看不清她的姿态,也不知她睡否,“慕容前辈?慕容前辈,您睡着了么?”床上那人没有回答,林少灵心下一紧,“哎呀,看来她还没醒,要不我们先回去吧!” 慕容寒仙兀自不退,嘴边冷笑,冷冷道:“十几年不见,你还是那老样子啊,行事谨慎,不留破绽,但你还是躲不过我的眼睛!”林少灵奇怪她在讲什么,却见她径直冲那香床走去,掀开帐帘,用手一抓,林少灵远远的只瞧见她抓起一件衣服,正惊奇时,房门突然紧关,在两人身后一个人渐渐现形。林少灵吓了一跳,回身退到慕容寒仙身旁,余悸着叫了一声:“慕容前辈!” 慕容馨欣露出一抹妩媚的笑,说道:“仙仙,十几年不见,你也和原来一样啊。只是,林公子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真是令人奇怪呀!” 慕容寒仙悄悄挡在林少灵身前,与她对峙道:“旁人不知怎么回事,我却清楚的很,若然你想回来早在得讯以后就该回来,又怎会忍到现在?你来魔界,是为了什么阴谋吧?”她突然从“回来”两个字转变成“来”,明显道出她是有谋而来。 慕容馨欣仍是一副镇静,“那你与这林公子安然住在魔界,难道也不是为了一个阴谋?” 林少灵在她背后悄悄的捏了一下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再和慕容馨欣卖关子了。慕容寒仙道:“我不和你多说废话。本仙知道你心意已变,归从魔界更是天方夜谭,本仙不知道你来的目的,但敢肯定你与带来的南宫小姐关系不凡。你可想过,把她带到这里来会给她带来多大的不便,甚至会给那轩辕天乐带来多大的麻烦!” “呦,十几年不见,慕容寒仙,你果然有些变化!不错,我是有意图的潜入魔界,但是谅那些魔兵魔将胆子再大也不敢违抗哥哥的命令!而哥哥如果不能从她的身上寻得南宫明珠,他也绝不会伤她毫!” 慕容寒仙二人顿悟,齐声道:“南宫明珠在你手上!” 慕容馨欣嫣然笑道:“明珠是在我手上不假,但是林公子你不要担心,我清楚你的为人,也清楚你和玄天乐的关系。哥哥没能看透你的表演,那只能说明他心高气傲,并没有把心思放在细小的事上,倘若是我在此,你绝不可能活着在这里进进出出!话说回来,你我实际上目的一致,我来这里,可能在别人看来是给玄天乐添麻烦,但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假设你自己的拐杖突然有一天变成敌人的武器……” 林少灵恍然大悟,正将脱口讲出,慕容馨欣一个转瞬移到他身前,堵住了他的嘴,“有些事,知道便了,千万不可泄露!” 林少灵连连点头,随之讲话的声音也轻了不少,“可就算融入我们的力量,也不一定是慕容不凡的对手呀!” 慕容馨欣笑道:“林公子,你实在把别人想的太强大而忽略自身拥有的潜能。实际上,玄天乐所拥有的本领和能量是魔帝数倍之上。”对着两人不解的眼神,她娓娓讲道:“你们只道玄天乐是轩辕氏后人,也知道他天生继承了祖先留下来的神族能量,可你们有没有估算过这股能量的大小。当年神帝召轩辕华青上天加入神族,可知道神帝赐予他何等职位?守护神界的将!统领神界无以计数的神兵!” 两人一震,林少灵诧异道:“那如果是这样,为何当年轩辕前辈没能战胜慕容不凡呢?” 慕容馨欣道:“华青他天生心肠悲悯,他深知哥哥的秉性,但他不但没有对哥哥怀有半分敌意,甚至处处忍让。记得当时他曾与小妹说过,就算他慕容山庄胜过轩辕山庄,他也无怨。在他看来他更在乎这份兄弟间的情谊,只是爹爹和哥哥逼人太甚,非要将华青逼得无路可走。没错,我对华青是有些感情的,但这还不至于我叛逆家族,真正让我叛逆的原因是哥哥的冷血无情。”她收了收不意间泄出来的情绪,又转回话题说道:“当年在赤血峰,华青乃至临死也没想杀死哥哥,而是舍身取义,用这样一个办法来保住他们之间的友谊,世人只道轩辕华青败死,可又有谁知道个中的故事。讲这些,只想告诉你们,潜在轩辕氏族人体内的能量是浩大无限的,世间人们都看着天地受着摧残,便称天地无能,实际上,六界自古以来就有规定,不可犯界,神帝有有何责任管理制止这些狂魔猖獗呢。” 林少灵思忖着说道:“那照你这么讲,玄兄可以轻而易举的打败魔帝了?可他为什么还会连连败退?” 慕容馨欣转过身去,背影深沉,“因为他缺少勇气,缺乏自信,这也正是我为什么会把南宫雅芙带到这里来的原因!” 第二九八章 末章(五) 第二九八章 翱翔在云朵之上,享受着风的沐浴,香湘鸣叫了两声,看来已经濒临魔界边境了。?(?八[一中?文<网〈[ 玄天乐拔出无踪剑,正中摆在自己面前,透过那清亮的剑面,那里面是一个颇显沧桑的帅气男子。想想至今离家已半年之久,自己却从一个孩子长大成一个男人。耳边的风在剧烈的呼啸,仿佛在瞬间脑海里回放着这半年以来所经过的一点一滴,也许自己真的不该怕什么,胜败如何,生死亦如何,这个世界是不乏英雄的,一颗明星陨落,身后还有数颗明星畅游,又何以担忧正派衰败! 在疾下降的风云中,他高举宝剑,从剑刃上滑过的风出滋滋的响声,眼看着接近地面,远远在天空上卷起的飓风袭击地面,守护在入口的魔兵尽皆仓皇而逃。玄天乐站起身来,紧瞪脚下这片黑暗笼罩着的土地,念道:“魔头,正义又来向你宣战了!”不觉间,浑身力量十足,不知是勇气赋予还是下落时强大的风流所带来的,他挥起无踪剑,此刻无踪剑光芒笼罩,变得三倍巨大,他冲着地面的神魔之井斜挥一剑,光下一闪,轰鸣声中,香湘卷起一阵火焰般的风,直冲向地下的魔界。 此时魔帝正在密室与早已失魂无魄的南宫碧柔倾诉理想,整个魔界都突然震荡起来,持续片刻,方才稳定,侍从来报,道是玄天乐袭来,魔帝吞了口气,镇定的对属下吩咐道:“叫魔界四将暂且应付,你们去把牢里的南宫小姐带到这里来!” 冲入入口的玄天乐从香湘的背上跳了下来,面对千百魔兵,他心里一念那神念之中的口诀,立时幻化出十个分身,而十分百,转眼间一百个玄天乐手舞无踪剑在四面八方迎敌,片刻间便打的前来应战的千余数魔兵。那魔界四将与玄天乐若干个分身周旋自不是对手,十回合不下就受伤不小,中和眼睛明锐,瞧见玄天乐的原形正打坐在不远处,暂时避开分身的攻击,汹汹的冲着原体奔去。话说玄天乐虽然会利用神念中一些简单的章节,但仍是火候欠佳,每个分身并不是都拥有原体那般强大的力量,而是由原体分配出不同程度的能量来补给,而在原体用神之际,便是最空虚之时,所受到的伤害更是致命的。 中和飞身冲刺,五指瞬间长出一排细长的铁指甲,眼看着就要刺穿他的心脏,忽然地被一层防护罩抵退,原来是粘在玄天乐身上的一支凤凰羽毛生了作用。当中和再次起攻击时,香湘高挺的身姿已经挡住了玄天乐,一股烈焰射出,直叫那中和魂飞魄散。剩余那魔界三将,天元、西平二人都因功力悬殊,被玄天乐一剑劈灭了元神,只剩下那东灵灰溜溜的逃了。 走在魔界这片迷宫中,一路向魔界的“心脏”逼去,路上见者必杀,这般势头更是无所抵挡。 耳房,外界传来的巨大震动也使这件幻造的房间产生不小的影响,两人正诧异着,慕容馨欣冷目微睁,幽幽地说道“他来了!” 魔兵刚刚把南宫雅芙带到,玄天乐便闯了进来,魔帝眺见他浑身有股火气围绕,手中的宝剑更是远比从前,看来这小子的潜能又得到不少开。 进门来,玄天乐一眼就看见了倒在地上的南宫雅芙,大叫一声“芙儿”,身上的怒火登时消失。抬起头,怒目相视,“你对她做什么了?” 魔帝幽幽地笑着,“本尊没做什么呀,本尊只不过拿了一件本尊该拿的东西。”说着不知从哪儿变出一块玉佩似得东西,这东西玄天乐认得,方方正正的玉佩当中有一颗小圆珠,那正是南宫明珠。再看南宫雅芙苍白的脸,好像早已没了血色,似乎也已经没了气息。 玄天乐上下牙齿咬的嗤嗤直响,大怒道:“好不要脸!南宫明珠乃南宫阁世代传世之宝,怎么成了你该得之物!” 魔帝靠在舒服的座椅上,得意的道:“你看那水晶球里的人是谁,二十年前,若不是轩辕华青作梗,如今本尊与南宫碧柔正是一对人人艳羡的仙侣。如今南宫碧柔在本尊这里,那你说这南宫明珠是不是该为本尊所有?” 他不讲玄天乐还没现南宫碧柔,惊讶一瞬,他呢喃叫了声:“南宫伯母……”转脸,横眉怒目,“废话少说!今天我代表正义向你宣战!魔头,你的末日到了!” “好啊,本尊倒要看看正义有多强大!”话音还未落,魔帝一个瞬影飞出座位,在玄天乐眨眼间分别从四个方向起攻击,而当他眨眼一过,魔帝又归回原位。玄天乐只觉身体酸痛,手里已开始拿不紧无踪剑。想那魔头又有南宫明珠,心中不禁悔叹,若当时听了慕容馨欣的话,合并南宫明珠的力量,或许现在南宫雅芙还不会死。想着想着,怯感倍增,甚至又生出退缩之心。 “玄天乐!你难道忘记自己临走前讲的那些话了么?”一声愤怒似得叫喊触动了他的心,这声音是……筱晓?! 回头望去,奇怪的是筱晓、轩辕华灵及蜀山一干弟子都在门口,玄天乐以为是出现了幻觉,却见筱晓走了过来,严肃道:“玄天乐,你到底怎么了?你难道忘记自己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了么?难道忘记是谁把我们害的今天这么惨的了么?难道忘记世间因为什么会生灵涂炭了么?就是这个魔头,是他毁了我们的一切,毁了我们的幸福!天哥!你还在犹豫什么?你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你身后也不只是我们这些人,魔帝纵然再强大,也不可能将世间所有的人杀光的!纵然杀光了,但我们的精神是生生不息的!” 又在这时,一个粗厚浓重的中年男声念道:“有念,既无念,乃神念;神念,既相合,双双尔;邪念,伴而之,共相生……” “华灵叔父?” 轩辕华灵来到他身前,此时的他看起来更像个皈依了佛门的大师,他打着道教的手势,说道:“孩子,这么多年以来叔父似乎没给过你什么,也难怪,我从来都是个不正不经的人,就算当了个和尚也是表里不一。今天到了这个时候,我们大家不能给予你什么帮助,但至少会陪伴着你潮起潮落。孩子,不管你胜还是败,你此刻站在这里便是长大了,叔父真的很欣慰!但是战胜魔头还需要更多的勇气,这股勇气就由我们大家来帮你提升吧!”话毕,他将雄厚有劲的手掌拍在了玄天乐的背上,接着出全力,将体内的所有功力传输给他。玄天乐方才知晓,耳后筱晓喊了一声:“我也来!”紧接着一干蜀山弟子一一起传输功力给玄天乐。颇为强大的气功流从后背穿透,使他想阻止也力不从心。 坐在宝座上的慕容不凡也不阻挠,只笑看着眼前这一幕,那笑容似乎是天大的鄙夷,鄙夷众人这“愚蠢”的做法。 半晌过后,众人都因体能消耗过多而不支,个个倒在地上,疲累的样子好像几天几夜没睡似得。 “天乐,我们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你……你要加油啊!”轩辕华灵的声音明显不比刚才那般雄浑。 很快,这股能量被玄天乐体内更深厚的能量源吸收,他抖了抖肩,仿佛消却了刚才的伤。魔帝看着他步步向自己逼来,直到他挥起剑来,仍是不动。 “天哥!小心后面……”筱晓叫道,这才让玄天乐醒悟,举起的宝剑反而向后一搭,魔帝的攻击正好被无踪剑的光抵挡,转身去,却又不见魔帝的影子。,可见他的功夫已臻化境,并非虚言。连番几局下来,玄天乐尽是躲躲闪闪,一直找不到反击的机会,但在实力的正面比拼时,玄天乐明显逊色了许多。经过长久以来的挨打,多少有助他的抗打能力,只是这样只挨打而无法反攻实在让人无奈。直到魔帝打得许些疲累时,两个人忽地出现在玄天乐左右两旁,当魔帝再接近玄天乐时,周围由曲音形成的防护罩已将他隔绝。魔帝诧愕,看着眼前这一对靓男美女,竟是林少灵和慕容寒仙。 慕容不凡退了几步,似乎内心一时间无法接受,“林右使……仙儿……怎么连你也!你难道忘记自己姓什么了么?” 慕容寒仙受他这番话的影响,心里明显开始浮躁,弹奏的音调隐约错乱,而站在另一边的林少灵此时用高昂的笛声牵动着她的异凤离,使她的心境渐渐平静了下来。魔帝见此勃然大怒,陡然将仇视的目标转向林少灵,玄天乐见他有危险,拾起无踪剑再次迎头对敌。这次因为魔帝改变了目标,所以多半只抵挡玄天乐的招数,倒是给他营造了许多机会。 彼此筋疲力尽时,一个人影闪现,定睛一瞧,慕容不凡讶喜道:“欣儿!” 慕容馨欣凑到他的跟前,面无表情,似乎对当前的局势也并不惊讶,慕容不凡喜道:“欣儿,你来得正好,这伙叛党执迷不悟,阻碍本尊的大谋,你来帮我……” 第二九九章 末章(六) 第二九九章 话不等讲完,只听唰的一声,众人眼看着一件金光闪闪的东西刺进了他的左腹。网 ( 慕容不凡的话音戛然而止,向下看去,那金色的物体是一支刻着神界符咒的匕,乃当年轩辕华青留给慕容卉贴身所用,专克邪魔。慕容不凡的表情异常,开始渐渐扭曲,“为什么?欣儿,这,这是为什么?你们,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我真的没有想到,最后让我猝不及防的,竟然是你们!” 慕容馨欣眼圈渐渐红了,“哥哥,妹妹对不起你,但是妹妹不能再看着你继续荼毒天下生灵了!错一次可以原谅,可是继续错下去,便不可原谅!” 慕容不凡的面容扭曲到无法形容的地步,甚至已不再是原本人类的形状了,他吼叫一声,出一圈的罡气,玄天乐以及林少灵等人都收到了影响,慕容不凡拔出匕,此时丧心病狂,抓起身旁的慕容馨欣,狠狠的掐着她的脖颈,不断地用力,玄天乐轻叫一声“姑姑”,再次起攻击,魔帝收亲情叛离的影响似乎有些神志不清,对于玄天乐的攻势并没有注意,绝佳的时机没想到却被南宫雅芙的一个微微举动破坏掉了。 南宫雅芙轻轻的咳嗽了一声,玄天乐心里豁然一亮,原来南宫雅芙还没有死! 惊喜时,魔帝撇开了慕容馨欣,转手抓住了玄天乐,他还来不及反应,手里的剑随风失落,魔帝将他按在前面,一路重击,打穿了十三层魔界的砥柱,一击勾拳,玄天乐直接被打出了魔界,飞上了黑雾蒙蒙的天空。众人紧跟出来,魔帝循着玄天乐的踪迹追了上去,黑雾中雷声四起,震得人头脑眩晕,良久,一道火光从天上掉了下来。再看那玄天乐,已是负伤累累,体无完肤。众人哀叫,慕容寒仙二人停止奏音,看着此幕竟也呆住了。林少灵捡起无踪剑,走到他跟前,半膝而跪,轻轻摇动着他,“兄弟!兄弟,你不能倒下,你若倒下,那么你身后这些人就完了!这是你的剑,也是你的职责!” 玄天乐吐出一口闷气,勉强着爬了起来,可是怎么也没力气站起来,反反复复几次的摔倒使他渐渐失去了信心。突然,从他胸口的布囊里一个圆珠似得东西滚了出来,一路下滑,顺着无踪剑正好落在剑柄处那个凹进去的圈里。说来也怪,那圆珠和那圈的大小一般,按上去正好合适,再接着,无踪剑开始颤动起来,外围笼罩的光也开始闪烁不定。众人被这一幕惊住了,当玄天乐伸手一拿,瞬间,原本无奇的无踪剑在刺目的光芒中变成了一把金光熠熠刻着轩辕两个字的神剑,剑身两面都刻有奇怪的符号,并且在随着玄天乐的心跳一闪一闪的。 “轩辕神剑?!”林少灵脱口惊道。 话说只要拥有南宫明珠和轩辕之灵就可以将无踪剑铸造成轩辕神剑,那么刚才那颗圆珠便是……“南宫明珠!” 玄天乐彻悟,虽然他没有仔细观察过南宫明珠,但是佩戴在南宫雅芙的身上,多少他也见识过,那明珠正中正是一颗珍珠般的圆珠,难不成那才是南宫明珠?! 其实几日前南宫雅芙在地魁的协助下夜夜在玄天乐的房中徘徊,实际上就是在犹豫是否将南宫明珠交给玄天乐。南宫雅芙心怀宽大,经过多日的思酌,权衡之下还是打算放弃这份缘分而拯救苍生。是以在她被玄天乐抓住的那一天,便是她来悄悄送南宫明珠的。而南宫明珠其实一直都在玄天乐的身上,只是这么多天他都没现。 可是那轩辕之灵又是什么?据说是轩辕帝的灵气,可是就在刚刚玄天乐拿起无踪剑的煞那间它变成了轩辕剑,那么究竟什么才是轩辕之灵? 不由再想,空际传来一声彻骨森寒的阴笑,电闪雷鸣之中,魔帝从云端缓缓飘落,他仿佛比之前的他更巨大了许多。只见他两手一并,下一拨攻击,林少灵二人奏起乐音,二人所能出的最大极限的防护场竟也招架不住,各人受到影响,都吐了一口血。玄天乐手握轩辕剑,只觉体内的巨能在蠢蠢欲动,他借着香湘的帮助登上云霄,可是在对付慕容不凡的时候才现,他竟是无敌的,就算自己出再强大的攻击也会消却。 众人在下面看得惶急,筱晓急道:“这可怎么办呀,这魔头怎么打不死了?” 轩辕华灵一拍巴掌,“坏了,魔头用的是神念中的法咒,天乐这样根本伤不到他!” 正在众人焦急时,玄天乐再次被打了下来,摔在地上,这次伤的似乎比上次更重了些,但是每次重伤,在下一次攻击时,他所能挥的极限都会得到扩充! 轩辕华灵赶来说道:“天乐,这魔头是在用咱们的神念对付你,你必须也要用神念,利用元神出窍来和他对敌!神念的口诀你应该都背下来了,至于原体,我们在下面帮你守护!”说着众人围成一圈,将玄天乐掩在其中。玄天乐咬了咬牙,打坐着,微微合上双目,心里默念着:“无念,弃始息,离常轨,则自然通, 即有念之无念之神念。” 元神忽地冲出原体,直上云霄。云霄上魔帝正在大肆破坏神界入口,天上地下无不充斥着他那骇人的狂笑。玄天乐浑身伤痕,举剑喝道:“魔头,勿再猖狂了!看剑!”慕容不凡侧头一瞧,颇显讶异。玄天乐极少接触神念,并不像慕容不凡,已参研了二十年之久,即便他是因错误的修炼而走火入魔,但不管怎么说在挥上都已十分纯熟。而玄天乐不论是攻或防以及变法上都不是他的对手,最后一下注定失败,即便是元神出窍,玄天乐也被打的重伤难起,趴在云霄之上。 数算着,自从一开始受伤,至今已挨打了上百次,这次他是真的站不起来了。平时运用那无踪剑灵活自如,可在现在却连动一下都没有力气。眼前的魔帝在猖狂的笑着,他的影子也在模模糊糊,最后他闭上了眼睛。 “喂!喂!”耳边有人在叫他,微微睁开眼,四周云气氤氲,那人的面目颇有几分熟悉,似乎是在青冥山见到的那个少年,叫莫小侠。玄天乐看了眼周围,魔帝已不知踪迹。莫小侠又叫道:“喂,叫你没听着么?你怎么趴在这里啊?大家都等着你凯旋而归呢!” 说到凯旋,玄天乐竟然哭了,“我没用,我打不过魔帝,我败了……” 莫小侠出一声鄙夷,“谁说你败了?胜败在于你自己,就算败了那也是你自己想要败!” 玄天乐摇了摇头,“是真的,魔帝真的成魔了,不管我怎么努力,我都打不过他,我……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莫小侠哼了一声,“努力?谁有叫你努力了?如果你把打败魔帝当做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那么这件事还会像现在这个样子么?” 玄天乐一听似乎有些道理,正当继续追问时,那莫小侠又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背后又一个人的叫声:“天乐!”这声音再熟悉不过了,他听了十九年了,他急忙回头去看,果然是轩辕华冥。玄天乐立时爬了起来,一时间忘却了身上的伤痛,“叔父!叔父,真的是你,孩儿好想你!”他现在虽然已经成年,可在此时此刻却还像是个孩子似得,扯着轩辕华冥那双苍老的手,不肯放松。 轩辕华冥和蔼的笑着,“天乐,脱离亲人的照顾,这段时间你过得还好么?其实你不说叔父也知道,但是天乐,人终归要独立,不可能永远依仗着家里。叔父仍然坚信当初教你武功是对的,至今魔头肆虐,说到底不仅是你父亲的错,也是我们轩辕氏家族的错,而这份债由你来背负,实在是苦了你了。天乐,叔父还是想告诉你经常和你讲的那句话,男人是从来不流眼泪的!对于你来说,这份责任重大,你肩负不起,可这正是你的职责所在,你身为神族后裔,那么就必须要有这份承担一切的能力。魔头并不是最后的敌人,魔是无尽的,世间所缺的是一个可以维护正义的人,叔父相信你,相信你能做好这些。” “叔父,我……” 眼前的轩辕华冥又在瞬间消失,又一个清脆悦耳的年轻男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轩辕天乐。” 这四个字说的十分生硬,好像第一次叫似得。玄天乐回过头去,眼前站着一个不认识的俊朗男子,一脸方正,眉清目秀,面相中还和他有几分相似。 “你……是……” “轩辕天乐,我是你的父亲,轩辕华青!” 玄天乐眼睛一闪,“父……亲?” 轩辕华青微微颔,“天乐,十九年的分离,是为父之错。今日所生的一切,都是为父之错。我欠世人,欠这个家庭,欠你们姐弟俩太多了。我每日在幽冥鬼府面壁忏悔,可是即便这样,世间仍然免不了空前的灾难,而我只能眼看着这一切的生,无法制止。” 第一次见到父亲,玄天乐并没有十分激动,听了这番话,他面色沉静,僵硬的叫了一声:“爹!”“事已生,再去追求原因也无济于事,更何况罪魁祸是慕容不凡。只是孩儿恐怕在不久以后也要与爹爹一起面壁忏悔了。” “这是因何?” 第三零零章 末章(七) 第三百章 玄天乐沮丧道:“如今魔帝功高盖世,无所匹敌,我也已尽所有能力,可还是奈何不了他,可能是正派气数已尽了吧……” 讲到这,轩辕华青笑了,摆间,言道:“自古有言,正邪相辅,但万千年来正派从未有气数尽的时候。八一(中文〈网?〈 ? 不凡兄心高气傲,藐视天下,假如当年我及时制止,也就不会酿成今日之祸。天乐,我问你一个问题。你怕野猪么?” 玄天乐从小在青冥山长大,山里也会有些野生动物繁衍生息,野猪他自小就忌讳,哪怕现在长大了,但仍然怀有畏惧。 他点了点头,轩辕华青又问:“那你为什么害怕野猪?” 玄天乐想了想,答道:“它们有尖尖的牙,还有庞大身躯……” 轩辕华青摇了摇头,“真正的原因是他们团结。野猪很少单独外出,几乎每次都是集体出动,遇到危险他们可以共同对敌。这也正是我要讲给你的道理。一件大事不是靠一个人的力量做成的,只有目标一贯,团结一致,才能获得胜利。天乐,在你背后不知有多少人在默默的为你付出,帮助你与你一起度过坎坷难关,他们有因为一个摔绊而久久不起么?” “这些道理我都懂,可是我的功夫毕竟不纯熟,慕容不凡的神念术也已炉火纯青,我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做才能打败他!” “神念术也只不过是我们族人前辈编写的,重要的不是怎么把它练好,而是要真正的参悟个中的精髓。短短的五十几个字,所代表着的不是一套盖世神功,而是代表着一种精神,一种信仰。不凡兄虽然功盖天下,外表上无人能敌,可他太过注重外在的武功,而忽略了想要打败敌人最重要的是打败他的心。天乐,可能你听不懂我讲的这些,但是为父告诉你,神念在世人看来是绝世神功,可实际上它只不过是一本书罢了!不要把敌人想得太强大,有的时候,所谓的敌人只不过犹如一层轻轻一捅就破了的窗纸。虽然这十九年来为父从没给过你一次你该拥有的父爱,但我相信我的孩子绝不会比我差!” 玄天乐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忙道:“可是爹,孩儿才刚刚见过你一面,孩儿不想这么快就离开你!” 轩辕华青温暖的一笑,“只要你心中有我,我便永远活在你的心中!” 嚯的一下,他仿佛从梦境中苏醒,睁开眼,那咆哮声还在震荡着整个天际,慕容不凡兀自还在嘲笑天地,嘲笑六界。玄天乐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握紧无踪剑,猛地站起,一步冲去,此时此刻,方才那些话无限循环在脑海中,他举着轩辕剑,目不转睛的瞪着慕容不凡,就在慕容不凡手抵御时,从玄天乐体内冲出数道影子,几个影子分别是轩辕华青、南宫碧柔、北冥少灵、北冥紫仙、轩辕华冥,甚至还有长孙奇天。几个人围绕在他身边,慕容不凡登时乱了分寸。六个人各自舞动手里的法宝,一起凝聚在那只疾刺去的轩辕剑当中,一瞬,轩辕剑刺破了慕容不凡的身体,还不等他说些什么,金灿灿的光遍及全身,出闷声的爆炸,也随着这一生爆炸,一切阴暗都渐渐消退,乌云散去,这种种疮痍也随着慕容不凡的消失一同无影无踪。 当他再醒来时,人已经在神界了。眼前的金玉大殿上,各路神仙,神女站在周旁,神帝带头鼓掌,大叫三个好字。 玄天乐兀自有些迷茫,看着周围的陌生环境,有些无措。琼花神女走来,笑盈盈的说道:“轩辕后人,不必害怕,这里是神界。” “神界?”玄天乐喃喃道,又向四周环视着。“我怎么会在这里?” 琼花神女道:“你可曾还记得之前在月牙村时我曾替神帝应诺,赐你上天成神之事?” 玄天乐点了点头,“难道我现在成神了?” 琼花神女颔道:“恭喜你,已成为神界一员,职责便是你父亲当年所授之职,神界天将,掌管神界五百万神兵。” 众神皆为他击掌贺喜,可他仿佛并不为此开心,因为他心中依然牵挂着南宫雅芙。 “神帝!在下有个要求,还请神帝您能应允!” 神帝道:“说说看。” “我……我不想当这个天将,还请神帝另请高才!” 众神讶异,神帝脸色一变,“为何?难道这天将之职你还不满意?天将乃神界统领各军总将,莫不是你有其他因由?” 玄天乐郁郁道:“神界和神帝的情,在下领受,但是在下还是想过平凡人的生活。还请神帝应允!” 神帝想了片刻,叹了口气,“也罢,没人强迫你。但是如果有一天你想回神界来,神界天将之职仍然为你保留!” “多谢神帝!”玄天乐看了一眼旁边的琼花神女,“神女姐姐,有劳你再把我送下界去吧。” 琼花神女道:“你已拥有上天入地的本领,自己便可下界去了。” 玄天乐又道了一声多谢,转身离开了神界大殿。众神看着他一去不返的背影,无不议论。琼花神女问道:“神帝,那这神界天将之职……” “为他留着,此职非他莫属!”神帝望着玄天乐远远的背影说道。 回到下界,筱晓所在的尚书府派人重新修建的各处府邸,轩辕山庄已经连夜动工了。玄天乐本想下界寻找南宫雅芙的下落,可是听筱晓他们讲,说大战胜利之后再去寻找雅芙的时候早就不见她的踪影了。而慕容馨欣也随之一起消失了,也许是慕容馨欣把她带走了吧,也可能是她真的被掩埋在了废墟之下。玄天乐已然身心俱疲,他现在所想要的不仅仅是睡觉,而是一个正常人的生活。 因众人与玄天乐弑魔有功,各自都受到了神界的封赏,最有趣的便是筱晓,被封为天界小神女,还有轩辕华灵,被封为不败和尚,太清派那八个弟子仍受“太清八子”的称号,而新建后的太清派也会由朱钰掌管。至于香湘,被封为灵兽斋新主人,不过灵兽斋不再叫灵兽斋,而是改名为神兽斋,香湘也因神界的恩赐而变回原形。据说玄天琪也并没有死,而是被那个丐帮老头带走了,那丐帮老头乃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之中的青龙使,玄天琪因协助有功不仅恢复生命,并且封神为青龙女。 晚宴上,各人喝的酩酊大醉,无比喜出望外,只有玄天乐心思沉沉。晚宴结束后,众人各自归房,只有他悄悄离开府邸。他也不知道自己以后该去哪里,可是他真的好想一个人静静的度过余生,也许寂寞也是一种享受,一种别人无法感受到的独有享受。一路上,越走越远,而前方的路更是茫茫无垠。身后略有声动,玄天乐把手悄然搭在了背上的剑柄上,寒目射去,却现一个优雅的体形。香湘缓缓走近,微低着头,好似一副愧疚。 “香儿,你怎么跟来了?” “我,我想跟着你。” 怪不得走着一路来他总感觉缺了点什么,原来是香湘。 “香儿,你知道的,我想一个人漂泊,不想有人跟着我。更何况你现在也肩负重责,还是留下来吧。” “不,我不想让你一个人孤单。”说着她又变成那只最熟悉不过的烈火凤。玄天乐轻轻抚了抚她的羽毛,叹道:“你跟着我也会成为累赘的。那好吧,你留一根羽毛给我当做纪念,如果哪天想你了,便叫你来,好不好?”香湘似是点头,用嘴拽下一根羽毛送给了他。玄天乐揣起火红的羽毛,拱了拱手,“后会有期了。香儿,再见!” 十二年后, 十二年的光景转瞬即逝,玄天乐已不再是当年那个纯真的小男孩了,经过这十二年来的漂泊,他看透了人生,也看透了爱情,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没有任何事可以令他动心。南宫雅芙,已经成为他心底一个无法磨灭的梦,偶尔他也会胡乱想象着,想象着十二年前与南宫雅芙说过的那些誓言成真了以后,两个人住在深山之中,整日享受着儿女绕膝之乐。可每每睁开眼睛,却又是空空如也。 又是一年的初夏,昨夜他又梦见了当年在南宫阁遇到南宫雅芙时的一幕,心中隐隐作痛,便鬼使神差似的摸索着来到了天都府的南宫阁。也不知因为什么,天都府已成为一片荒凉之地,乃至方圆十里都是如此,除了偶尔会有过往的商队经过,平常也看不见有人出没。玄天乐来到南宫阁那所宅子,时隔十余年,这里的房屋仍然构架坚固,只是院子里已经长满了高高的野草。他一边叹着气,一边看着周围的每一寸土地,当年的情形便格外的清晰。 忽然,不远处一个小女孩正在用一根木棍来回扇打野草,嘴里还喃喃骂道:“玄天乐,大坏蛋!玄天乐,大坏蛋!玄天乐……” 玄天乐十分诧异,看那小姑娘也就十二三岁的样子,虽然穿得很朴素,但是长得却十分清美。玄天乐走了过去,问道:“小姑娘,这玄天乐怎么你了,你为何如此憎恨他呢?” 那小姑娘抬眼瞧了玄天乐一眼,却也不慌张,手里仍不停的甩打着野草,并答道:“他是个大坏蛋,害的我娘整日睡不好觉!”接着又边打边骂起来:“玄天乐,大坏蛋!……” 玄天乐心里更加诧异了,正在这时,从屋子里轻轻走来一个影子,招呼那女娃:“念心,回来吃饭了!”这声音更是如此之熟,抬眸望去,却见那人也正盯着自己。目目相觑,两个人呆住了。只见那女子一缕银白的长披肩,一尘不染的容貌上摆满了错愕与惊慌。良久,她轻轻叫了一声:“公子?!”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