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养成记》 流宣熏草给看文的亲们说句话 一直以来就想写出个与众不同的女孩,不需要那么完美,不需要那么公式化,不需要那么虚伪的捧上云端天使一样善良,不知道为什么,我本人对圣母型的女孩不是很感冒,我总觉得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该有好有坏有挣扎有矛盾有犯错有迷茫,我也不太喜欢萝莉型成天迷迷瞪瞪闯祸白痴那种,哈哈哈,各位看出来了哈,本人偏爱敢爱敢恨,有少许智慧具有叛逆的女主,所以本文女主初步成型:一个充满矛盾有点小腹黑爱恨分明又感情充沛不会滥好人的鲜活女孩,希望大家喜欢。 第一章 泥姑娘的身世 刚抱起书本,家琦就从后面冲上来拍我的肩:“丹翼,走,司机已经等在校门口了!” 我二话不说就领先大步走,校草同学转头默默蔑视了一下,想当初我对校草表示好感的时候,他就直截了当发好人卡给我:“林丹翼同学,你是个好女孩,但是举止行动太粗鲁了些,不是我的菜。” 当时围观群众笑倒一大片,NN的,完全伤害了我的自尊心,差点让我成为工商管理大学又一个传奇。 为了拼这口气,大一整整一年,我一边打工一边报了礼仪课程学习,磨烂了N双鞋子,我就不信我养不出千金大小姐的气质来!家琦打击我:“你就算成为名模,罗校草也不可能看你一眼的。” 我狠狠说:“我偏偏要他看我一眼!”那时我订下的人生目标就是:运用一切战术,敌进我退,敌退我进,不到最后关头,绝不扫荡。大学四年,务必拿下罗灿辉这个据点! 罗灿辉就是鼎鼎大名的校草同学,人如其名,灿烂,辉煌,又因为他长得像我喜欢的一个动漫人物,反正我是一看到就心动了。 经过一年的艰辛努力,大二的时候,我总算是娉娉婷婷了,我总有意无意经过校草身边,甚至在他跟前晃悠,可气的是,校草仍然不看我。 校草身边漂亮女友走马灯一样来了去,去了来,基本上校草喜欢的是那种公主大小姐型娇美柔弱的花朵,我默默观望了一下自己一七零的身高,如果长胖点,就是绝对是彪悍型了。 家琦又安慰我:“不要泄气,十年后,或许轮得到你。” 我又高兴起来:“好,起码是个理想,人没有理想活着全无意义,从小到大,书本都是这样教育我们的。” 家琦认真打量我半晌:“丹翼,你改个名字叫单翼吧,你思想很单边,奇葩啊。”家琦研究过我的成长史,经常夸我是奇葩。 关于我,确实有不得不说的故事。 比灰姑娘还低一个档次的,我觉得可以叫泥姑娘,我就是一个泥姑娘。我生活得不好,非常之不好。 我老爸倒回去二十年就是一街头小混混。现在他背上还有华丽丽一背什么金鹰展翅的纹身。可惜老爸混的差,别说金鹰,连破铜烂铁鹰也没能沾边。 老爸唯一的自豪就是勾引到了老妈,据说当年老妈弃家抛亲,死活也要跟着他。 老妈为了追随老爸,舍弃了她们那个时代人人看重的东西:家,工作,贞操。 老妈把所有少女坎坷路悲情戏上演了一遍,别人都说有失必有得,老妈失去了贞操,嗯,得到了一个女儿,那就是我。 老爸混迹于江湖,老妈唯一的念头就是用孩子绑住他,于是不顾小姐妹的劝告,果断生下我来。 不要怪老妈,她只是犯了女人都会犯的错。 混混的日子朝不保夕,充满艰辛困苦,时不时还有妖艳女人环绕老爸。至此,老妈的少女情怀终于完全蜕变,爱情梦想全盘破碎。 据说我老妈是个聪慧美丽的女子,痛定思痛,立马知道自己错在了何处。 我懂事后一直在想,老妈选的那条路,是否可以作为我日后的借鉴? 爱情就是人生全部这种理论,只适合吸风饮露绳子上睡觉的小龙女姐姐和住着豪宅开着香车的千金大小姐们,在我3岁时我就明白了,世界上最可贵的东西是吃饱了活下去。 老妈当年找准人生真正的目标后,果断纠正错误,飞踹了混混老爸。据说后来老妈嫁入什么豪门去了。 老妈用实际行动给我上了生动的一课:人不怕犯错,最要紧是错了要懂得改正。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混混老爸也是有热血的,被踹了之后带着两岁的我搬离了老家,远走天涯了。自此,失去老妈一切联系。 老爸绝口不提老妈,我小时候常常疑惑,好似我就是个没妈的孩子,我和孙猴子一样是打哪儿蹦跶出来的。 混混老爸爱喝酒,喝醉酒曾经遗忘我在某处累计多达二百余次,就是说,有时候把我忘在街上,有时忘在公园,有时忘在吃饭的小馆子。大抵不得志的下层小人物都有喝酒这一嗜好。 我有时候挺为自己骄傲的,在如此穷困不堪的处境下,一个两三岁的小女孩,也可以如此奇迹般在饥饿疾病贫穷中自己长大。、 还居然可以长得水灵灵的,这又是个不可思议之处,除了上学,我业余的时间就是穿梭在城市各处打工,一段时间内我很担心自己会面有菜色,还好,谁也不能从这张粉嘟嘟的脸上窥探出我的老底。 我的好同学好朋友家琦是这样解释的:“很正常,你看猪都是吃的泔水剩饭,但是哪家的猪都能长得白白净净的。” 家琦家很有钱,她老爸为了接工程全国各地跑,据说好几个大城市都有小家。家琦妈倒很乐观,眼不见心不烦,天天搓麻将血拼美容保健喝茶散心。 今天我和家琦要去的地方,和家琦妈有很大关系。 家琦妈天天和一帮子太太们吃喝玩乐,天长日久,就自成了一个太太圈。 太太们整天无所事事,是八卦精神最能体现之所在,所谓上流社会的事,就没有她们不知道的,事无巨细,都是太太们拿出来乐哈谈论的资本。 据说本城一周姓富商,只有一个爱逾珍宝的独子,偏偏幼时就有自闭症,多年来周家上穷碧落,下穷黄泉,足迹遍及各大洋每大洲,四处寻医问药,独子的病却始终没有起色。 周富商和太太十分恩爱,虽然太太自从生了儿子就再无所出,倒也没有去寻花问柳,弄出十个八个私生子来。 这位周太太体质奇特,试管婴儿也试了好几次,次次失败。 周家夫妇绝不肯借别人的肚子,来生自己的孩子,于是,这自闭症的儿子,就成了千万家产的唯一继承人。 周家的儿子周菩提长到如今,也已经二十二岁了,别家的孩子早恋爱过几回了,可因为他那又称孤独症的病,他无法去接受任何一个人,所以,按家琦妈的话来说:“可还是个标准的处男呢!” 第二章 “面试” 周富商夫妇自然很着急,可没人愿意在门当户对的条件下嫁出女儿。于是他们退而求其次,在平常的普通人家挑选准儿媳。 很多人家一听说自闭症就退缩了,虽然钱很可爱,但要把女儿送去守活寡,还是太残酷了些,又据说,那位周少爷奇丑无比,有跃跃欲试想嫁有钱人的女孩于是也退缩了。 当然也有愿意的人家,那些女孩却没有一个顺眼的,周太太在挑选外貌方面非常坚持:“就算提提永远不看不关心,我也不能委屈了他,万一有天他的病好了,看到丑的媳妇会不开心的。” 家琦妈在太太圈中打滚已久,和周太太也有小小交情,周太太拜托了大家,家琦妈回来就把这事和女儿说了。 家琦一听,立马说:“我手头有个合适人选。” 她自然是第一时间想到了我,因为最近我正为钱的事发愁,险些愁啊愁愁白了头。 起因还在于混混老爸,一把年纪了风头不减当年,喝醉酒把人打成重伤,对方开出一个天文数字,要么赔偿,要么告他故意伤害,老爸目前已被羁押。 当时我看到赔偿数字,倒抽一口凉气:把我卖了,也卖不了这么多吧? 没想到我真的要把自己卖了。 家琦家的车就在校门口,家琦妈听了女儿的话,要带了我去“面试”。家琦妈不许家琦跟去,怕别人误会她也是候选人,家琦只得对我做个剪刀手,以示胜利,哎,剪刀手,真老土。 路上,家琦妈问我:“紧张吗?”我点点头,在家琦妈面前我一直装得斯斯文文整个一大小姐模样,其实骨子里我是怕她看不起我,从而不许家琦和我玩了。 家琦妈安慰我:“别担心,周太太是个很和善的人,很好相处。” 我:“嗯。”有钱人的德行我见得多了,都是很“和善”的人,说话也很文雅不带半个脏字,却可以句句刻薄噎死你。 大二大三我都在有钱人家做家教,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所谓有钱人的礼仪,风度,矜持,有时候高高在上的客气礼貌,本身就是轻视与不屑。好吧,我有点仇富,嘻嘻。 车子驶出市区,一直上了幽静山路,现在住在山上,成了时尚品味富豪标志,自从某位伟人“画了一个圈”,打开经济开放大门,几十年后,贫与富,已拉开鲜明的距离。 车子终于在一栋独立别墅大门外停下,四周有精心培植的花草树木,修剪得整洁干净,看得出刻意打扮出来的优雅和幸福。 一个穿着光鲜的大婶开了大门,对家琦妈点点头:“蒋太太,太太在客厅等您们。”我拿出修炼一年的高雅姿态,眼观鼻,鼻观心跟在家琦妈身后往里走去。 周家很富丽堂皇,也难免有点点让我这个泥姑娘自卑,不过我倒是满喜欢那种宫廷式装潢,家具一色的白色镶淡淡金边纹,最漂亮的是壁炉,让我偷偷惊艳了一把。 客厅中站起一个中年贵妇,向家琦妈微笑:“蒋太太,有劳了。” 家琦妈赶紧说:“不要这样见外,来,丹翼,叫人啊。”我趋近几步,秀秀气气说:“阿姨好。” 周太太不显老,大约是美白羊胎素针很有效果,看上去也就三十五六,她微笑而不露痕迹的打量我,亲热地招呼我们坐下,又喊:“刘婶,倒茶。” 家琦妈和周太太悄悄交换一个眼色,互相通了讯息,家琦妈于是拍拍我手背,笑说:“不要拘束,以后都是一家人了。” 一家人?我可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我根本就是人家买来的高级摆设,比猫猫狗狗的地位高上那么一点半点,懂事的话人家还能给个显眼位置摆摆,不懂事指不定直接就给撂杂物间了。 我只管抿嘴微笑,绝不露一点牙齿,牙齿等同于利爪,这时露出爪子,是笨蛋才会做的事。 周太太看得很满意,说:“这孩子好,不轻狂又大方。” 家琦妈觉得这是对自己能力的鼓舞和肯定,难免有点得意:“提提的事,我这个做阿姨的哪里会怠慢?就连我们家琦也很上心,我先前电话里都介绍过了,丹翼和家琦是同学。” 周太太说:“你是有心人,这情我承了,我会感谢你的。”她站起身:“来,我们看看提提去。” 要去和传说中的丑八怪见面了,我打起精神,做好惊悚的准备,当然,也务必藏起全副心思,不能让人发现。我跟着他们上到三楼。 还在楼梯上,我就听到流水行云般悦耳的钢琴声,钢琴一直是我所喜爱的,但钢琴从来对我而言遥不可及,那昂贵的琴,昂贵的学费,曾痛彻我的儿童和少女时代。我一直觉得,只有天生的千金大小姐才会优雅的弹琴。而我,只能仰望。 我们在一扇白色手工雕花木门前停下,钢琴声就从里面悠扬的透门而出。 周太太提高声音:“提提,妈妈来看你了。”回头对我们做个安静的手势,这才轻轻推门而入。 好漂亮好大的一间屋子,也是全白色的基调,窗帘,地毯洁白得一尘不染,摆放着很多白色玫瑰花,中间有一台雪色的钢琴,一个男孩穿着白色衬衣,优雅的在弹琴。 这和我想象中猥琐的自闭症相去太远,我原来以为会有人慌张的躲在角落中,不敢见阳光,不敢见生人。 弹琴的男孩比设想中更年轻,满窗阳光洒在他身上,他十指秀丽灵巧活动在琴键上,一些碎发覆盖了额头,好美丽的男孩。 我怀疑传说中的丑八怪去韩国整了容,但两个阿姨目光炯炯就在旁边,肯定不是验看的好时机。 家琦妈显然也是第一次看到“丑八怪”,瞪大了眼,比打麻将摸到第五张红中还要吃惊。 周太太的表情复杂,带着骄傲,也带着遗憾,这样的漂亮的儿子不是人人都生得出来,可惜却是自闭症。 她说:“提提,这是蒋阿姨和林丹翼。” 男孩恍若没听见,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钢琴声丝毫不见紊乱,家琦妈大声说:“提提,你好!”男孩也不理会,他根本“看”不到旁边的人。 周太太一直在悄悄观察我的表情,当然,她铁定看不到轻蔑嫌弃不以为然等等负面情绪,因为此刻的我正在惊艳。 我敢打赌,周菩提到任何学校,都会勇夺校草头衔。 被卖给这样帅的男孩,悲惨度直线下降,添上几分迷离和绮丽。 第二天和家琦在学校见面,她说:“我听我妈说了,周家的儿子是个大帅哥,早知道我也候选去!” 第三章 绿色无公害女儿 我把书本搁在头顶走直线步:“能看不能用,还有比这更惨绝人寰的事没?”家琦说:“看着养眼啊,那些个大明星帅哥,又有哪一个是你可以用的?” 家琦从来打击我不遗余力,我回头瞪她,却不料碰地撞上一个人,被撞的刚巧是名人校草罗灿辉同学,他很不满:“林丹翼,故意撞人这招也太老套了吧?” 我瞟他一眼,淡定的回答:“是太老套了,现在流行开宝马车来撞。” 校草被我气得直翻白眼,家琦在帅哥面前一向不能免疫,期期艾艾说:“罗同学,我代她道歉,下课请你喝咖啡。” 校草同学身经百战,对这些小伎俩嗤之以鼻:“你们先打一架,谁赢了我就应谁的约。” 我一看家琦摩拳擦掌,大有扑过来之势,忙提醒她:“家琦,我们可是好朋友······”家琦龇牙:“丹翼,你就从了贫尼吧,你可以故意打输的。” 校草早走得快没影了。 我推她一把:“我说,你暗恋谁不好,非要和我抢,你太没义气了。”家琦说:“有人抢才显得有意思,谁叫我们口味那么一致呢?” 跟着家琦义正词严说:“我不得不提醒你,你已经是内定的周家少奶奶了,得安分守己,不许再朝三暮四。” 她一说倒勾起我无限惆怅:“在我踏进婚姻坟墓之前,可以让我YY下不?要不直接去开个房什么的······” 家琦直接给了我一记粉红勾拳。周家给我的条件还是很优厚的,我那混混老爸不仅可以靠赔偿免于刑事诉讼,还可以用剩下的钱去开个小店,生活也有了着落。 周家也说了,以后结婚了,我就不能随便回娘家了。大约有这样的亲家也实在掉价,周家怕丢人。 现在老有人说养猪好,很多集团都去开养猪场,说是养绿色无公害猪,其实养女儿更好,一个女儿顶好多好多猪,养绿色无公害女儿绝对可以发家致富。 我后来又见了周家夫妇一次,双方煞有介事谈妥一些细节,周富商还向我致歉,说以周菩提目前的状态,确实不适宜盛大的婚礼,总不能让我独个去做新娘,所以婚礼从简,就不举办了。 我倒并不介意,这明明就是一桩买卖,指不定几年十几年后,我还是有机会真正嫁人的,那时再有婚礼也不迟。 当然,这种想法万万不能表露出来,否则还没进周家,就先被飞踹了。 家琦见当不了伴娘,有点不乐意:“凭什么啊,好歹也是周家明媒正娶的媳妇,怎么搞得和小三似的,连个婚礼也没有!” 我只好说:“你来和我走台步?你来和我念誓词?要不你来女扮男装?” 家琦没话了,忽然叹息:“面对花样美男,只能远观而不可近玩,满清十大酷刑啊。” 婚期定在下月十八日,那时放暑假了,正好度“蜜月”,说是婚期,也就指的领结婚证而已。 周家答应我可以念到大学毕业,没想到我也成为隐婚一族。 不过,终于可以过正常的大学生活了,不必在下课后,满城奔走的去打工赚钱,吃个肉片也要算算账,谁说金钱万恶?如果金钱万恶,我就要做个大恶人。我觉得我可以改变一下我的理想了,以前我是想泡校草,现在我想变身成为一个千金大小姐。 吃饱了就和家琦在校园溜达,把过往男生从头品评到脚,就差没扒开看内裤颜色。 这一不留神,又碰到了校草,最近我们和校草特别有缘,哪儿都能遇见。 要换了平时,我早精神矍铄的上前搭话了,可毕竟已经许了人家,心里发虚底气明显不足,就只好杵在原地,看家琦小蜜蜂一样扑上去了。 我很怀疑家琦叫她妈做这媒,其目的是为了彻底铲除我这个“情敌”。 校草身边有个漂亮女孩,家琦大约很嫉妒,一会就和人家杠上了,通常这种情况下,我只有被迫出面解围。 我懒懒上前:“家琦,你妈喊你回家吃饭。”家琦狠狠瞪我,我一吓,只好又改口:“罗灿辉,你妈也喊你回家吃饭。” 这回三个人全部瞪我了,我也急了:“罗灿辉,上次打架我赢了,走,喝咖啡去!”我展露彪悍本性,豁出来拉了男主角要走。 罗灿辉身高力大,他要甩开我易如反掌,我也视死如归做好了被他摔的准备,上次校际空手道比赛,他可是冠军人选。 但奇怪的是,他被我顺利拉走,剩下两个女孩傻了,也吵不起来了。 我拉着校草走,忽然觉得很伤感,想流泪,还想起一句什么歌词:走过春天,就这样走过夏天,走不回曾经的永远。 我们也没有曾经,他只是我暗恋三年的人,如今我连暗恋的资格都失去。 两个人就这样闷着头走了很久,校草大概是被我的剽悍吓坏了,一句说也不说。我那点伤怀蓦地丢到九霄云外,转头不怀好意的说:“小样,怕了吧?放心,姐姐不会强了你。” 校草平时接触的都是各种娇娇柔柔的软妹子,忽然被我调戏,居然脸红得很彻底,憋了半天,才说出一句:“林丹翼,你还是这样粗鲁!” 我想到自己当年为他去学了一整年的优雅,悲从中来,不管我高贵或粗鲁,他都不会看我一眼的。 我转头:“我还是个处女,要不今天晚上······”话还没说完,校草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了。 我本来不想以处女的身份去做一个完美的摆设,我本来希望他能成全我,可看来我又吓到他了。 家琦时后足足审问了我两个钟头,就差没抓我去医院“验处”,还语重心长的说:“如今你已是有夫之妇,可不能乱来啊,害人害己的事切莫去做,再说,我们是好姐妹,害人的事,应当我去做。” 我含泪:“家琦,你真好,果然不愧是我的好姐妹。” 周家派司机开车来接我,很多人看到了这一幕,估计明天就会有我被有钱人包养的传闻,但这也比我嫁人了,并且嫁了个非正常人的真相要好很多。 周家人安排了家宴,红本本已经替我们领回来,周家夫妇还拿出红包打赏我,后来我看了看,红包里是一张金卡。 周菩提不与我们一起吃饭,他自有专人伺候用餐。 吃完饭,刘婶带我到三楼的房间,我的房间和周菩提的房间相邻,中间还有扇可以打开的门,这自然是为了某种方便,我唯有苦笑。 周菩提帅哥不会碰我,我就算想碰他估计也很难,这扇门也许永远不会打开。 在以前穷苦的日子,我曾经无数次的幻想过自己能像公主一样生活,有带花园的大房子,有松软美丽的床,有许许多多的珠宝和衣服。 今天我如愿以偿住到带花园的大房子,也睡在了粉色格调带蕾丝的公主床上,可姑奶奶我居然失眠了。 第四章 安琪儿的世界 对于一个过往挨着枕头就可以入睡的泥姑娘来说,失眠太痛苦了。 这个夜晚,我懂得了煎饼的痛,翻来翻去被烙烤,我发誓以后再不吃煎饼了。天朦朦亮的时候,“煎饼”终于烤熟,我终于睡着了。 感觉并没睡多久,我就又被钢琴声弄醒了,虽然我很喜欢钢琴,但在这种情况下被惊醒,仍然有三分狂怒。 我光着脚跳下床,顺手就拉开中间那扇门冲了进去。 白衬衫的男孩一尘不染,满窗阳光中宛如钢琴旁的天使。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几不可见的微笑,秀丽的手指下乐声流水一样荡漾,荡漾······ 我的心也荡漾不停,刚才的愤怒不翼而飞,我悄步走近他。 反正他的世界里没有我,正好旁边也没人,我放心大胆打量,一边看一边狠狠嫉妒,觉得老天爷真是个怪胎,创造出宛如天使一样的安琪儿,却偏偏来个恶作剧,让他不完美。 自闭症虽然不是精神病,但基本不和人交流,也不愿意别人打扰他们的世界。 基于我要嫁给自闭症老公,我早系统全面的进行了了解,当然,了解之后,我透心凉了。也不再有什么指望和心存幻想。 经过长达十五分钟的鉴定,我得出结论:周菩提没有整过容。我找不到一丝一毫可疑的地方。 暴殄天物啊,我咽一下口水,小心翼翼摸摸他的脸,比我的还嫩滑,见他毫无反应,我一乐又去捏他耳朵。 周太太,哦,不,如今是我婆婆了,恰好在这时推门进来,我这一调戏动作就被现场曝光。 我有点尴尬,毕竟轻薄别人的儿子被抓个现行,很不好意思。婆婆却很高兴,说:“提提居然不抗拒你,真是难得。” 我讪笑,婆婆接下来许以重利:“你要再接再厉,如果能怀上孩子,无论男女,这个数。”她伸出手来比划。 我脸皮再厚,也闹了个大红脸,敢情婆婆这是在暗示我早早强了自己的相公,还有奖金可拿。不过看在重奖之上,我精神顿时抖擞。 公公婆婆对我这个儿媳还是非常宽容的,我爱睡到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爱几时吃饭就几时吃,他们从来不过多管束。 只一点,出门必须报告,他们又经常不在家,要出去聚会应酬谈生意,整个家除了刘婶,还有什么园丁司机做饭的文妈,专事负责照顾周菩提的燕姐。 周菩提的专职医生三天来一次,雷打不动。 这个张医生每次来就和燕姐嘀嘀咕咕,也不太搭理我,所有人对我礼貌而客气,当然,也极度疏远。 我知道他们没把我放在眼里,他们是钱雇来的,我是钱买来的,大家地位其实差不多。 我闷得要死了,家琦一放假就被她妈抓到马尔代夫陪游去了,我忽然怀念以前为生活奔波的日子,虽然累,但是忙碌充实。 周菩提每天仍旧优雅的弹钢琴,我靠在边上打盹,幸好我喜欢钢琴,他怎么弹我也不烦,就当是背景音乐了。 后来燕姐把我不客气地推醒,我一惊,才发现钢琴声停歇了,燕姐着急的问:“少爷呢?” 我东张西望,周菩提果然不见踪影,我也急起来了,如果周菩提出了什么事,公公婆婆第一个掐死的,就是我。 还好公公婆婆没在家,我们全体四处寻找,急得火星乱迸,周菩提还是没有找到。 燕姐吓住了,眼泪在脸上乱流,她是专职照顾周菩提的,人不见了,她属于严重失职,搁在古代,绝对是乱棍打死的案例。 周菩提不会开车,他能生出鸟人翅膀飞出去? 我定一定神,转身大步流星上楼,果断推开我房间的门,果然啊,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个害得我们全体几乎崩溃的坏孩子,正抱着我的枕头在我床上睡得正香。 燕姐又呆住了,据说自闭症的人非常刻板,行为生活是重复固定的格式,周菩提第一次偏离了他的刻板生活轨道,偏离了他固定的床,睡到了我床上。 我是否可以趁机绑住他手脚,扒光他衣服,然后一个猛扑,等到怀上他的孩子,生下来大功告成拿钱走人? 我正在自我纠结,燕姐说:“或许,这是个好兆头。”她转向我:“少爷是个好孩子,他不该受这样的苦,或许林小姐真是他的救星。” 我满脑子活春宫顿时烟消云散,我是救星?可笑,我自己还等人搭救呢。 燕姐在我眼中找不到一点真诚和同情,只好叹息着走了。 我看着熟睡的美丽男孩,挽了挽袖子,可是,哪里找得到绳子呢?要不长丝袜?我凑近一点,天使那样纯洁的脸庞,我忽然觉得自己好猥琐。 一阵困意袭来,我打个哈欠,爬上夜夜失眠的大床,把周菩提往边上踢了踢,居然很快入睡。 梦中和校草在青草地散步,我心花怒放,说:“罗灿辉,这次看你往哪儿跑?”校草甜蜜一笑:“我从来就没跑过,是你看不到而已。” 我仰天狂笑,一不小心笑醒了,呆怔了三秒,看清楚了公主的粉红大床,原来,蓝天白云青草地,喜爱的少年,都只是梦。 再一转头,一个人静静的看着我,脸靠的太近吓了我一大跳,我往后退了退,警觉:“你要干什么?” 说完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傻气,我应该说:拜托了,干点什么吧! 周菩提面无表情,看我就像看他的钢琴,没有情绪,当然,也百分百没有欲望。我只好自嘲的笑:“周菩提,我知道你生活在一个童话世界,那里天空纯净,没有烦恼和悲伤,或许,还有个美丽的公主。” 我一摊手:“你看,我不是什么公主,也不纯净,所以我不是你世界的人,啊,对了,你会说话不?我好像从来没听你说过话······” 我憋了很久的话倾泻而出,唠唠叨叨说个没完,有这样一个听众真的不错,你说什么他都很安静的听。 我怀疑自己可能是唐僧转世,啰里啰嗦一直念叨到吃饭。 我坚持要和周菩提一起吃饭,但看到菜就傻眼了,就是一小盘的青菜,怪不得他没什么血色又那么瘦。我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正在踌躇,燕姐似乎读懂了我的心思,说:“少爷只吃这个,林小姐你的饭菜一会刘婶会送来。” 我松了口气,我还真没学唐僧吃斋茹素的勇气。周菩提安静的吃青菜,偶尔吃一口饭,我忍不住问:“他为什么只吃这个?” 燕姐回答:“我来周家三年了,少爷一直就这样。” 刘婶端来我的饭菜,我对着那些鸡鸭鱼肉忽然难以下咽。晚上我在钢琴声中翻来覆去,失眠成为我最深沉的痛苦。 琴声似乎响了一整夜,快天亮时我倦极入睡。 接近下午我醒了,周菩提小猫一样蜷缩在我床上,睡得很香。这是一幅安琪儿的图画,画中天使露出甜蜜的微笑,我看呆了。 第五章 初见 我悄悄捏捏他的脸,吞了下口水,要不,实行A计划?我把自己睡裙带子往下拉了拉,头发拢了拢。 嘴唇刚凑近他,还没亲下去,周菩提就醒了,我做贼心虚,红着脸说:“嗯,周菩提,你既然上了的床,那就不要浪费了。” 眼光对上他清澈的眼神,我忽然勇气全消,觉得自己猥琐无比,只好干笑一声,跳下床来。 或者,我该再制定个B计划? 整整一个暑假,我AB计划一个也没能实施,浪费了大好时光。婆婆反过来安慰一番,连连夸奖我,说提提经常会睡你的床,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慢慢来不要气馁。 我想要的是奇迹,赶紧为他们周家生个传人,拿钱走人一直是我的终极目标,我才不要一辈子耗在这里,我将来还想披上婚纱来一场真正的婚礼呢。 开学典礼时,家琦已经迫不及待有一肚子话要说了,果然典礼一结束,她就急冲过来。 一个暑期搞不定自己的相公,我悲壮的做好了被她狂轰滥炸的准备。谁知这小妞满眼泛光,根本不像往常一样尽情抒发她狗仔队的潜质,一句不问我的事,反而言之凿凿地宣布:“林丹翼,我艳遇了!” 她的声音分贝过高,我警觉到四周安静下来,估计大家已经不约而同支愣起了耳朵,我连忙嘘的一声,这家伙激情澎湃,根本见不到我的暗示,又眼冒桃花的说:“我终于艳遇了,那个男人!我蒋家琦发誓,一定要成为他的老婆,如果当不成老婆,也要做小三!” 啪的一声,旁边校草手中书本落地,我无奈的叹气,家琦心虚了,毕竟她和我抢校草也有些时日了,于是拉着我迅速逃离。 接下来家琦用了两小时又二十八分钟来描述了这段马尔代夫艳遇。 我听得几次想打瞌睡,终于强忍住了。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家琦邂逅了超级无敌的大帅哥,并且奋不顾身的爱上了人家,似乎帅哥对她也颇有意思,双方互留了电话号码。 我懒懒问:“上床了?”家琦瞪我一眼:“人家可不是随便的人!” “没上床也叫艳遇?”我又刺激她一句。“你这是嫉妒。”家琦咬牙切齿:“等你见到他,你就知道了。” 我还真没心去见她的艳遇,可两天后,还是被家琦抓去陪她赴约了。 “你就一披着狼皮的羊!”我下总结,她居然不敢自己赴约,难道怕被帅哥吃了?可话说回来,她没整天幻想被某帅哥卡擦了才怪。 家琦这样给我解释:“当一个人遇到真爱后,她就会改变,变得胆小,自卑,不自信,根本就不是平时的自己,判若两人,所以说每个人都有命定的克星,这话半点不假。” 我嗤之以鼻:“不要为你的懦弱找借口,我看你对着罗灿辉,哪次不是眼冒绿光,十足一条大灰狼。” “因为我真的爱上鄢夜来了。”家琦自我总结:“你这家伙不会明白的。” 鄢夜来,好奇怪的名字。 “真是个稀少的姓,不是什么知名人士,看来只能算个铜龟婿,并非金龟。” 家琦愤怒了:“今天非要你心服口服不可!”说话间,她家车子在本城最豪华的酒店外停下。 一个穿白西服的帅哥为我们拉开车门,彬彬有礼:“蒋小姐您好。” 我现在虽然贵为周少奶奶,但自由受限制,这样豪华的酒店还是第一次来,虽然尽力保持礼仪风度,眼睛却不免偷偷瞄来瞄去。 家琦在我面前长了脸,很得意。 我们跟着白西服帅哥上了电梯,这帅哥显然受过专业训练,又微笑说:“蒋小姐,鄢先生在顶楼餐厅等您。”我被自动忽略。 家琦今天穿得很耀眼,橘色吊带蛋糕裙,同色小高跟凉鞋,和她一比,我就像她家的女佣,白裙平底鞋,头发随便的挽了个髻,但我人高,家琦穿了高跟鞋也比我矮一点。 我今天可不能抢了家琦的风头是不?她才是来约会的那个,我只是个陪衬。 这位鄢先生看来对家琦算上心的,包了整个餐厅,悦耳的钢琴声,大朵大朵的玫瑰花,就像童话中的梦境。、 一个男人从梦境中走来,我终于知道家琦为什么要说这是艳遇了。 这男人长得实在太艳丽了,他其实穿得很简约,白恤衫米色裤,但是漂亮得不像话,最难得是举手投足并不娘炮,一派自然大方。 搁古代这就是典型的妖孽了。 家琦本身就是个大美人,可往这男人身边一站,就被比下去了,我本来想矜持一点,可天性不受控制,目不转睛欣赏了三十秒。 就听家琦介绍说:“这是我同学林丹翼。”又转头对我说:“这位是鄢夜来先生。”我赶快伸出手去,绝世美男的手不是人人有机会握得到。 可惜美男不肯给人可趁之机,只做个“请”的姿势,口里说:“幸会。”、 真要命,声音也这样好听。家琦这次果然捡到宝了,我羡慕嫉妒恨,家琦读懂了我的眼神,心花怒放。 长长的餐桌本来刚适合男女主角对坐,方便深情对视,多了我这个不速之客,只好在家琦右手下方加了一个位置,多少有些不伦不类。 侍者手法娴熟的倒上红酒,我对这些一窍不通,看着家琦闭眼闻了一下,又浅尝一口,说:“这是一九九零年份勃艮第红酒。” 鄢夜来懒懒的微笑着,说:“蒋小姐说的一点不错,平时喜欢喝酒?” 家琦立马装出羞答答的样子:“偶尔喝一点啦,妈妈说好女孩不能嗜酒。”我一口酒差点没喷出来,这家伙忘了无数个夜里,我们把瓶痛饮,醉得东倒西歪。、 但此刻她就算说月亮是三角形的,我也只能保持沉默。 我没敢多看鄢夜来,这男人太过漂亮,我怕自己看多了会借着酒劲调戏他,家琦非剥了我的皮不可。 于是我眼观鼻鼻观心,专心对付头盆,主菜,甜品,不一会我就撑着了,于是我又开始喝酒。 他们你来我往暧昧不清的说了些什么,我都不知道,估计我红酒也喝多了,开始眼花耳眩。 我去了三趟卫生间,鄢夜来终于忍不住问:“林小姐,你还好吧?” 我咕哝:“还好,你说,用什么办法才可以生个孩子呢?”家琦骇得酒杯都掉了。我极度苦恼,又问他:“他像天使一样纯洁,我真要用强的才行吗?可是我下不了手······” 第六章 我醉了 家琦一把捂住我的嘴,惊叫:“丹翼,你醉了!” 我拼命摇头,可惜嘴被捂住,只能呜呜连声。鄢帅哥充分发挥男人本色,把我一下从座位中扯起来,两下就把我甩到他背上,家琦又骇呆了。 鄢帅哥果断说:“先送回去。”迈步就走,白西服帅哥不知道从哪里蹦了出来,鄢帅哥沉着冷静:“去开车。” 白西服帅哥麻利地转眼不见,家琦这才回过神,赶紧抓起包包跟上。 我的意识到此开始朦胧错乱,仿佛他们轮流对我大声说话,也不知道到底说了些什么。 我还被家琦拍醒过两次,她问着什么,我翻翻眼睛又睡过去。 我终于在宿醉的剧烈头痛中醒来,蓦地一个激灵:这是什么地方?完全陌生的环境,浅灰色系列的风格,高贵中带点冷漠,不,这些都不可怕,可怕的是我居然穿着一件纯白色的男式衬衫,自己的衣服早不知去向。 发生了什么? 我猛地打开门冲出去,鄢帅哥正沉沉睡在客厅那张宽大的米色沙发上,看样子累得不轻。 我失去理智扑上去掐他脖子:“混蛋!你怎么对得起家琦?混蛋!混蛋!说!几次?”鄢帅哥被我掐醒了,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另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 我一回头,看到家琦正从隔壁房间开门出来,也穿着男式浴袍,嘴型成了O型,家琦的尖叫声太过销魂,不过她明显被我吓到了。 她不停用手指我们,却说不出话来,我低头一看,我正骑在鄢帅哥肚子上,还剽悍的露出了雪白的大腿。 我终于也发出凄惨的尖叫,一阵风似的冲进房里。 我发誓以后只要有帅哥在场,我就坚决不喝酒了,据家琦说,鄢帅哥昨天晚上被我折腾得不轻。 他们本来要送我回家的,但家琦觉得周富商两口子不会喜欢一个酩酊大醉的媳妇,打消这个念头后,家琦又想把我弄到她家去。 车都到了门口,我却抱住鄢帅哥死活不肯撒手,还又哭又闹,家琦怕惊动老妈,只好又果断撤离。 鄢帅哥一身名贵衣服被我揉得皱兮兮,还被蹭了不少眼泪鼻涕,实在忍受不下去了,直接把我们带到这处暂住之处。 当然了,是家琦帮我洗澡换衣服的,没鄢帅哥什么事。 鄢帅哥昨晚把我背来背去,吃了不少苦头,毁了全身上下的衣服不说,还被我又搂又抱,吃够了豆腐。 可罪魁祸首不但不感恩,还于次日早上狠掐他脖子。 想到这里我很惭愧,偷偷瞥鄢帅哥的脸色,但是看不出喜怒,我只好用比蚊子大的声音说:“鄢先生,对不起。” 家琦见鄢帅哥不说话,只得出面为我打圆场:“你这丫头啊,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我就先揭了你的皮!” 我大声答应,迅速换好自己的衣服。家琦再三向鄢帅哥致歉,含情脉脉放电不停。 美人计在何时都能奏效,鄢帅哥脸色终于有所好转,吩咐人送我们回去,我哪里还敢要他拿人送,陪着笑连说不用。 鄢帅哥用很奇怪的眼神看我,忽然问:“罗灿辉是谁?” 我傻了,下巴险些掉了下来,家琦在旁忍笑忍得很辛苦。等到下了楼出了大厦,我一把抓住家琦:“为什么他会知道罗灿辉?为什么?” 我用怀疑叛徒的目光狠狠瞪她。 家琦慢悠悠说:“不关我的事,是你昨天晚上抱着他时自己喊出来的,喊了一晚上。”我石化。 家琦又说:“要不是你喊的是罗灿辉的名字,就凭你这样吃他豆腐,我早和你急了,最不济也要砍掉你一双手,嘿嘿,放心,以后我不会和你抢罗灿辉了,早知道你喜欢到这样的程度,姐姐我早就让给你了。” 我欲哭无泪,家琦又嘱咐:“记住,我昨晚打电话给你婆婆说你在我这里,可别说溜了嘴。” 我回答:“知道,我换了衣服就去学校,上午还好没课。” 由于心里有鬼,当在学校见到校草,我就相当不自然。家琦作捧腹狂笑状,我恨恨说:“笑吧,笑吧,我诅咒你,有一天鄢帅哥也抱着你喊别人的名字!” 家琦也不生气,笑眯眯说:“绝不会,从此以后,他心里只能有我。” 我问;“你确定不和我抢罗灿辉了?”家琦嘿嘿的笑:“偶尔,说不定。”我一本书向她飞去。 晚上回家后,刚吃完饭,婆婆就来到我的房间,婆婆是个有水平的人,绝对不会直奔主题,先关心了我的学习,又问了我那混混老爸的好,这才说:“我们也不是那种封建的人家,但是仍然希望你以后不要在外面留宿。” 我唯唯诺诺,大气也不敢喘。 婆婆毕竟要树立温柔慈祥的好榜样,口气一转,又说:“当然了,年轻人难免耐不住寂寞,以后一些酒会我和你公公也准备带你去见见世面。” 这就叫打个耳光再给个糖果吧?我在心里腹诽,面上却露出笑容:“谢谢妈妈。” 我去听周菩提弹琴,他难得的抬起头来扫过我,我向他挥手,他又把目光转回去了。 我说:“周菩提,我说了你可别生气,昨天,我没回来是因为我喝醉了。”他仍专心的弹琴,弹的是舒伯特的小夜曲,我一直觉得小夜曲有点淡淡的忧伤,静静听了一会。 “提提,你知道吗?我长这么大,其实挺不容易的,小时候好几次我差那么一点点就死了,我最长记录饿了三天,知道饿三天是什么滋味吗?你当然想象不到,你饿一顿估计你妈都会哭半天。” 我坐到他琴凳上,拉拉他衣角,他一如既往没什么反应,我苦笑:“你妈不许我在外面留宿,我知道,大概是怕我给你戴绿帽子吧。” 钢琴声停止了,周菩提依然面无表情,但双手静止不动了。 我吓了一跳,探究地打量他,一会之后,他垂下眼睑,又开始弹琴,我对古典钢琴有一定认识,听出这是莫扎特第十一钢琴奏鸣曲第三乐章土耳其进行曲,比较欢快跳跃。 莫非周菩提对我说的话开始有了反应?我十分疑惑不解。 第七章 差点一舞倾城 婆婆没有食言,第二天就让我打扮得漂漂亮亮和他们去一个晚宴。 直觉告诉我,要想安定团结和谐和平,就得高高兴兴和他们去,还得装出感激的样子。婆婆给我套了件湖水蓝的长裙,还把她的项链送了一副给我,长发懒懒卷卷的垂着,婆婆的品味说实在的很不错。 估计那是一个名流晚宴,婆婆这是把我摆出去显呢。晚宴地点设在一个私人宅区,典型的巴洛克风格,梅花瓣型的屋顶,大门两侧是依柱和扁壁柱,里面上部两侧做了两对大涡卷,雕刻着华丽的饰纹,富贵奢靡,绝非一般人家。 进去后,果不其然,我差点被那些太太们好奇的眼光淹死。婆婆是把我用周家儿媳的身份介绍出去的。 我完全能够懂得婆婆的用心。婆婆估计是想用事实来说明:我儿子没事,还娶了个这么漂亮的老婆。婆婆应该还有更深刻的含意:叫你们背后议论我儿子,气死你们! 大约这是一个什么慈善晚宴,必须捐够一定数目的款项才能得到邀请函,那数目必定不菲,所以出席的人非富则贵,都是有来头的。 捐款人都用化名,用化名本来是低调和不显摆的作风,晚会举办人却给每个捐款人发了精致的胸牌挂上,把化名清清楚楚铭刻在上面。 婆婆的胸牌上刻着:妖娆迷迭香。我的天,我的婆婆居然叫妖娆迷迭香!我有种晕乎乎的感觉。 主办方是一对夫妇,大家都称唐先生和唐太太,唐先生四十几岁,说话很风趣,不时惹来轻快的笑声。 唐太太看上去高雅端庄,脖子上那串粉红珍珠,颗颗浑圆饱满,让我身边三个贵夫人足足悄声议论了半小时。原来这处所在就是唐家的物业。 唐先生在介绍一些重要客人,全场不时爆发热烈的掌声。 唐太太最后感谢一位慷慨的善人:薰衣草农夫。他捐出为数最多的一笔款项。客人们禁不住交头接耳,纷纷猜测这个出尽风头的农夫是谁。 我趁公公婆婆没注意,赶紧退到一个角落,取了一杯香槟坐到椅子上,还悄悄把脚从紧窄的高跟鞋里解放出来,并用长裙遮盖住。 刚缓过一口气,一个男人在我身边坐下:“林小姐。” 我吓了一跳,刚想穿回鞋子,蓦地反应过来:“鄢先生?”简直不敢相信。 鄢帅哥穿着宝蓝色的西服,有型有款,不怀好意的打量我:“差点没认出来,我足足看了几分钟才敢过来打招呼。” 我笑得有点僵硬:“鄢先生陪女伴去吧,不用应酬我。” 鄢帅哥很愉快的说:“我正好没女伴,就是你了!”我看看他胸牌,有点啼笑皆非:“薰衣草农夫?原来你就是农夫。” 鄢帅哥伸手:“农夫恳请高贵的公主共舞。” 我刚想拒绝,他就一把拉我起来。我一边穿鞋子一边说:“这个······鄢先生。我恐怕······” 鄢帅哥已经把我带入舞池。 很好,鄢帅哥成功吸引全场人的目光,包括我的公公和婆婆,你说,一个男人没事长那么漂亮干嘛?还要不要我们女人活了?女人本来就挺不容易的。 我完全不敢把眼光和公公婆婆对接,鄢帅哥见我畏畏缩缩,不由奇怪;“剽悍的女人,你在怕什么?” 我虚荣心作祟,不肯告诉他实情,只好支支吾吾,一曲舞我踩了他三次脚,鄢帅哥本来一舞倾城,却被我搞了破坏,帅哥可不是好惹的:“你故意的,重跳一曲。” 我苦着一张脸,还好一曲终了,围上来几个美女,鄢帅哥立马就被重重包围,我赶快逃走,直奔婆婆。 婆婆递纸巾给我,叫我擦擦汗,我一摸脑门才知道全是冷汗,婆婆漫不经心问:“和你跳舞的是谁?” 我的脑门又冒出冷汗,说:“就跳跳舞,不认识。”婆婆满脸不相信,又盯着我身后,我赶紧回头,“不认识”的鄢帅哥正快步走来。 我险些晕倒,鄢帅哥还是挺主次分明的,先向婆婆微微鞠躬:“您好,我叫鄢夜来。” 婆婆出于礼貌也只能微笑点头答礼:“周李碧琳,鄢先生您好。”鄢帅哥笑得迷人高雅:“原来是周夫人,仰您芳名已久,幸会。” 婆婆的脸笑成了牡丹花,戒备心全都不见,美丽是女人的武器,更是男人的杀手锏。 我听着他们寒暄,一句话也插不上,公公也及时的凑了过来,一会儿就发出小声的惊叹:“原来您就是顶东集团的鄢先生?神交已久啊,只是鄢先生一向低调,缘锵一面······” 我悄悄退开几步,这些上流人士一客套起来,繁琐得要命。我打主意是不是闪人先?鄢帅哥目光如炬,我刚一行动他就看了过来。 公公顺着他眼光看到我,笑说:“这是我儿媳,怎么,您们认识?” 我有点喘不过气,真想就此晕倒算了,偏偏晕不过去,人清醒得很。我在心里发誓,姓鄢的敢说认识我,回头我冒着被家琦剥皮的危险也要掐死他! 鄢帅哥微笑不改:“贵公子今天没来吗?”婆婆赶紧说:“他身体不好,所以没来。” 鄢帅哥说:“我本来想今晚一起认识贵子贵媳,看来真是不巧了。”真会耍太极,对于公公的问题轻轻就化解了。 公公忙说;“鄢先生若不嫌弃,改天请到舍下一叙如何?”鄢帅哥笑得很愉快:“荣幸之至。”我身体一个打晃,婆婆看向我,我说:“太闷,不舒服” 回去的路上,公公和婆婆高兴的谈论,我竖起耳朵偷听,也大概知道了一些鄢帅哥的事。 顶东集团是鄢夜来老爸一手创立的,在世界上很有名气。 当年老鄢先生,错了,其实鄢帅哥的老爸不姓鄢,姓李,李志忠先生的传说,我小时候就偶有耳闻,那是神一样的存在。 后来还有人把他老爸李志忠先生白手起家,种种化腐朽为神奇的故事写了一本书,用来励志,激励世人。 老爸大名鼎鼎,鄢帅哥却默默无闻,大家知道的,只有李家另一个儿子李英才和女儿李潇媛,也都是响当当的大人物。 李志忠先生一生已成传奇,在临逝前,又出了石破天惊的一招,把大位传给了一直不为外界所知的小儿子鄢夜来。 本来人人看好的大儿子李英才竟被出局。 据说鄢帅哥是随母姓,从小在国外长大。由于李志忠先生的全力保护,他的信息极少外泄,也因此成为最神秘的人。 李志忠先生用这出乎所有人意料和戏剧化的最后一式,为自己的人生落下完美帷幕。 据说鄢帅哥接掌顶东集团后,犹似神龙见首不见尾,谁也拍不到他的照片,吊足了广大人民群众的胃口。 他上任一年,锋芒已渐露,他作的决策,基本上从不失误,本来心存观望的一帮老臣子,这才开始真心接纳新一代掌门人。 第八章 阴谋 商场如战场,没有硝烟却更惨烈,利益至上,谁都想靠拢顶东这颗大树,公公婆婆自然也不能免俗。 谁也拍不到照片的鄢夜来,居然活生生出现面前,还态度和善友好,也难怪就算见惯大风大浪的公婆,也要忍不住欢欣鼓舞了。 我有点犯愁,躲回房间赶紧给家琦打电话,对鄢帅哥进行血泪控诉。 家琦很伤感,鄢帅哥没有邀请她做女伴,伤了她的心,我十足小间谍模样,把鄢帅哥家世一一详细汇报。 家琦在那边沉默了很久,忽然问我:“丹翼,你说要怎么样才可以把他弄上床?” 我脚下一滑,摔倒在床上:“家琦,这个有用?”家琦笃定的说:“别人我不知道,鄢夜来我很了解,只要上了床,他就会负责到底。”家琦阴阴的笑。 “丹翼,咱们明天见面合计合计,你的目标是你老公周菩提,我的目标,哼哼,就是鄢帅哥了!” 第二天,我和家琦鬼鬼祟祟在校园图书大楼外某处偏僻角落接头,我先用眼睛溜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可疑迹象,这才问:“家琦,你想到了什么好方法?” 家琦胸有成竹,一派大姐大风范,说;“经过本小姐一夜深思熟虑,已经有了主意。” 我忙催促:“快说!快说!”家琦很狰狞的一字一字说:“下---春---药!”我紧张的问:“给谁下?他们还是我们?” 家琦镇定地回答:“你太慌张了,丹翼,当然是给他们!”我有点喘不过气,抓着她再问:“可行?有无危险?” 家琦蔑视了我一下:“当然,春药如果会吃死人,别人自杀干嘛还吃安眠药,都吃春药了。”我打断:“以前我好像看过一则新闻,海南有个少女被下了什么春药,差一点点就死了------” 家琦一听有点动摇了:“这个------要不只下一点点?万一吃死了他们,那个------不太好吧。” 我也有点动摇:“或者,试试也可以------” 我们两个就要做坏事的恐怖分子开始商量,经小圆桌会议一直表决,决定先拿鄢帅哥开刀,一是因为家琦很急,怕他飞了,二是因为我们有理由约他,上次我喝醉酒的事,还没谢谢他,正好当了完美的借口。 家琦的意思是约出来动手,事先安排好一切,我表示赞同。 我们决定兵分两路,家琦负责约出鄢帅哥,我则负责去弄“装备”,这个装备当然就是必不可少的“春药”。 我觉得我的任务太艰巨了,自己完全不可能独立完成,根本就是史诗级别的任务,强烈想要求和家琦组队,家琦不干,说自己现在是NPC,只管发布任务,不包完成。 还好我心目中有了一个人应该可以帮我。 我的理想人选不是别人,正是我曾笑傲江湖的混混老爸,算起来,我有一段时间没见着他了。 混混老爸拿了周家的钱后,开了个杂货小店,算是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了。我没敢详细告诉老爸那些钱的来历,只是骗他说交了个有钱的男朋友,钱都是男朋友给的,我还告诉他,千万别来男朋友家找我。 混混老爸久历江湖,很是上道,完全能够理解我的苦衷,“我晓得,那些有钱人看不起我们这种穷人,何况我还有案底,女儿别担心,老爸会照顾自己,你尽量多搞点钱存着,那些公子哥儿,没一个靠得住!” 混混老爸很讲信用,一次没去找过我,所以当我到杂货店,他很意外也很高兴。 想当年老爸也曾帅绝一条街,可如今我的面前就是个半老的老头,当然,隐隐约约还是可以见到一些江湖人士特有的“杀气”。 我干脆开门见山对混混老爸说:“老爸,帮我弄点春药,越快越好。”换其他家长估计要么骇得昏倒,要么立刻上演“渣滓洞行刑记”,我老爸却面不改色心不跳,一点不吃惊,多年江湖生涯果然不是白混的。 老爸很简短的问:“你要?”我来个模拟两可:“我得快点怀上个孩子。”别说其他家长了,就家琦妈听了这句也估计得对家琦动大刑了,我老爸还是一点不激动,也不追问怀上孩子后的婚期负责之类。 老爸充分展示了江湖人士的果断,义气,胆魄,挥挥手说:“明天来拿!女儿,记住,你做什么老爸都支持你!”我感动得差点没流下热泪,我决定忘记他以前曾遗忘我在某某处多达两百余次的罪过。 回到周家,周菩提天使亘古不变的在弹琴,我踢掉鞋子,扔掉包包,一屁股坐到他身边的地毯上。芭兰诺芙丝卡的“少女的祈祷”清新自然,就像童话世界纯净无暇。 琴声让我烦躁的心稍稍宁静,我开始一如既往对他唠叨:“周菩提,如果我对你做了什么,你会不会生我的气?” “其实我真的很羡慕你,无欲无求活在自己的童话世界里,只有钢琴,只有玫瑰,多么好!”我拉拉他衣角:“我要对你做的事,我先道歉,虽然我很自私,但我对你没有恶意,我多希望你能明白。” 安琪儿一样周菩提停下了弹琴,伸出他秀丽的手,轻轻擦拭我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下的泪水,我竟然不知道自己流泪了,我本不该如此多愁善感,泥姑娘的泪太多,会把自己化掉的。 但是,周菩提一直没看我,他只是在弹琴,他怎么会知道我哭了? 我傻傻的呆住了,周菩提帮我擦完泪水,又安静地开始弹琴。 第二天下课后,我赶去老爸那里,他给了我一小瓶东西,叮嘱:“分两次用。”两次?正好需要用两次,我又找了个小瓶子,把它小心的分成了两份。然后打电话通知家琦。 家琦一听东西到手了,心花怒放立马挂电话去约鄢帅哥。一会儿家琦又给我传来消息:“搞定!我一说你要谢谢他,他就答应了。” 家琦手舞足蹈:“就约在今晚,我先做头发去了,一会儿联系啊。” 我也飞快赶回家,洗澡洗头,再把一个小瓶小心翼翼藏好。鉴于家琦今天还是主角,我就只穿了白色印有同色暗花蝴蝶的及膝裙,头发仍然挽起,脸上脂粉不施。 公公婆婆没在家,我对刘婶撒谎,说同学过生日不回来吃饭了,又去看了看周菩提,他没弹琴,蜷缩在我床上睡了,我轻轻摸摸他头发,忽然想到另一个小瓶,心情瞬间复杂起来。 当我赶到预定的餐厅时,鄢帅哥和家琦都在了。不过因为是我做东,我也没能力包下整个餐厅,所以还有五六成的客人。 家琦把自己整得艳光四射,可惜她对面坐的是鄢帅哥,鄢帅哥实在比她还漂亮,吸引了全餐厅的人。 我在心里叹息,妖孽啊,只简单的穿着浅灰的衬衣,白色休闲裤就已经秒杀全场,天理何存?家琦向我招手,我快步走近,双手下意识拽紧藏有小瓶子的包包。 鄢帅哥懒懒打招呼:“来了?”微一举手,两名女招待抢着小跑过来,莺声呖呖:“先生要点什么?” 第九章 中招的人 鄢帅哥惜语如金,下巴向我抬起一努,女招待笑容满面转向我:“这位小姐要点什么?”目光还是停在鄢帅哥脸上。 我一边翻餐牌,一边悄悄对家琦打眼色,家琦根本没看我,还在和帅哥撒娇:“我们不要喝太贵的酒,会把丹翼喝穷的。” 鄢帅哥不吃这一套,斩钉截铁的说:“周家的儿媳喝不穷,先来瓶82年的红酒。”我差点摔倒在椅子下,忙说:“我------我戒酒了。” 鄢帅哥不乐意了:“今天可是你要好好的感谢我,没点诚意怎么行?要不我先走了,等林小姐有了诚意再说。” 家琦在桌子下狠狠踢了我一脚,我欲哭无泪,家琦说:“好,82年的红酒,丹翼今天也绝不会戒酒的,是不是啊,宝贝?”家琦的眼光朝我飞来小李飞刀,刀刀夺命,我浑身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终于屈服了,由着他们点酒点菜,无视自己一下强过一下的心如刀绞,钱啊,杀人不见血的刀。 一杯昂贵的红酒下肚,我稍微缓过气来,在我不停的眼色威逼下,家琦站了起来,端着酒杯对鄢帅哥说:“上次真谢谢了------” 一句话还没说完,她就脚下一滑,一个趔趄,红酒直接洒鄢帅哥身上了。我睁圆了眼:这都可以?这都可以??这都可以??? 怪不得别人总说,越古老的方法就越有效,家琦还在那里连声道歉,鄢帅哥明显也不好责怪她什么,家琦说:“我陪你去洗手间整理下。”临走还不忘向我飞个眼风,打个暗号。 我明白关键时刻到了,等他们一离开,立马从包包里掏出小瓶子,一边在心里谴责自己,一边手忙脚乱往鄢帅哥杯子里乱倒。 我终于了解到:坏蛋不好做!我就做了这么一个动作,脸就红了,手就抖了,心里慌得不行了,真想赶快服包定惊散。 我把空瓶子藏回包包,暗自念叨:家琦啊家琦,我犯淫戒了------南无观世音,阿弥托佛,般若波罗蜜------ 一会后,鄢帅哥和家琦归座,家琦悄悄用眼神对我询问,鄢帅哥却奇怪的说:“林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我一摸自己的脸烫得吓人,腿肚子还有点轻微抽筋,十足就是做了坏事不敢见人的样子。 家琦估计也真想灌我服定惊散了,正狼狈时,一个人走过来:“林丹翼?蒋家琦?”我和家琦同时抬头看去,不约而同叫出声:“罗灿辉?”简直不敢相信。 校草显然也很意外:“你们和朋友吃饭?”眼睛在鄢帅哥面上停了两秒,这句也显然是废话了,在这里不是吃饭还能是游泳不成? 家琦只好大方介绍:“鄢夜来,罗灿辉。”校草伸手和鄢帅哥握了一下,鄢帅哥的表情有点奇怪,似笑非笑,还拿眼瞥我。 我忽然想起上次喝醉酒抱着他叫罗灿辉的事,一慌非同小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藏起来。 校草说了几句话就告辞而去,远远的座位上,有个公主般娇柔的女孩等着他。 我收回尾随他背影的目光,校草身边永远是那么多的漂亮女孩,我无限惆怅,端起酒杯一口气喝干。 家琦安慰地拍拍我手背:“理想总是很丰满,现实总是很骨感,我们是活在现实里,宝贝,不伤心。” 我一杯一杯猛灌酒,家琦很义气的陪着我喝,最后,我们双双趴下,本该在计划中趴下的鄢帅哥生龙活虎,没事人一样。 家琦睡过去之前,对我咕哝了一句:“你那药,肯定是假的------” 我热得要命,迷迷糊糊听到鄢帅哥在叫备车送我们回去,我伸手去抓他,本来是想说我不要回去,可不知为什么抓到男人的身体觉得很过瘾,我把自己整个贴了上去,鄢帅哥吓了一跳:“这么烫!” 我叽叽咕咕说:“不要回去------不要回去------” 后来估计是上了车,我抱着鄢帅哥不要命的乱亲,实在太热了,我边脱衣服边喊开冷气,鄢帅哥吓坏了,脱下他自己的衣服包住我。 再后来我就记不太清楚了,好像是罗灿辉来了,我猛扑上去,边哭边说:“罗灿辉,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看我一眼?------”好似我又抱着他乱亲乱摸,太热了,太热了。 这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我的头痛得要裂开,这是什么地方?四处打量后吓了一跳,浅灰色格调的卧室,鄢帅哥的风格。 不对,昨晚明明罗灿辉------ 我低下头,惊骇得叫都叫不出来了,我居然全身赤裸,发生了什么?我颤抖的穿上我皱巴巴的裙子,赤脚拉开房门走出去,整个屋子静静悄悄,我四处找了一遍,一个人也没有。 我赶紧给家琦打电话,家琦在那边跳脚说:“我正在到处找你!周家说你没回去,鄢夜来手机关了,你手机也关了,怎么了?怎么了?” 我呆呆的说:“我------有点痛,我很迷茫------”某处真的很痛,我大概清楚自己发生了什么。家琦说:“你在哪里?不许走也不许动,等我来!” 十几分钟后,家琦风风火火赶来了,她先冲进屋子转了一圈,然后掀开我头发看看我的脖子,脸都气白了:“你说,你怎么和我解释?鄢夜来呢?” 我还是呆呆的说:“我不知道。” 家琦暴跳如雷:“你你你!你把我男人卡擦了,你这没义气的家伙!我白疼你了,我看你怎么给我解释!” 我委屈:“我明明看到的是罗灿辉啊,现在也不能证明就是鄢先生------” 家琦继续暴跳:“那他为什么关机?明显就是心虚了!还有,你这家伙酒后一直不乱性的,昨天为什么?为什么?” 我被她一顿狂轰滥炸,终于失控发飙:“我要知道为什么我还能这样啊?你以为我想啊?你把姓鄢的八抬大轿抬来,姑奶奶也不稀罕!” 第十章 绑架了? 我悲愤地一抹眼泪,抓起包包踢开门,走了。 我直接去学校找校草,溜了一圈之后,终于看到他坐在足球场的草地上发呆,身边难得没有漂亮女朋友在。 我走过去,校草转头看见我惊悚的形象差点跳了起来,我披头散发,裙子皱得像刚从泡菜坛子里抓出来似的。 一向爱整洁的校草又默默蔑视了我一下。 我没空理会自己的形象,问:“昨天吃完饭你去哪里了?”校草老老实实回答:“看电影去了。”我不死心,又问:“和你女朋友?”校草点头。 我再问:“看完电影,你还见过我没有?”校草又摇头,莫名其妙看住我,我彻底崩溃,一下软倒在草地上。 校草吓得不轻:“林丹翼,你怎么了?我送你去校医院。”我镇静的说:“这个医不好。”校草作为同学还是很有良知的,说:“那我送你回家,你看起来很不好。” 我全身没有一点力气,由得他架起我,走到校门口去截的士。路过的同学都窃窃私语,我已经不在乎了,谁他NND愿意说什么就说什么去! 校草一路上把我打量了又打量,平时他都不正眼看我,换了以前我早雀跃三尺了,可心情实在坏,半点高兴不起来。 公公婆婆万幸没在家,我避开刘婶讶异的目光,快步上楼。 洗澡的时候我才看到自己脖子朵朵盛开的草莓,红肿带紫,当时居然没痛死吗?我狠狠用毛巾一阵乱擦。 公公婆婆回来后,我装病绝对不下楼和他们打照面。 我躲在楼上和周菩提吃饭,我边吃边想哭,说:“提提,你和我离婚吧,我就是个坏女人,估计要招天打雷劈的,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骂我两句,好不好?” 说着说着,眼泪就真的下来了,周菩提停止吃饭,用手为我擦眼泪,我顺势倒入他怀中,嚎啕大哭,心里说:怀抱借我十分钟,只要十分钟就好。 我的哭声惊动了周家夫妇,但他们一看到这个场面就立马悄无声息带上门,消失得无影无踪。 周菩提不停的为我擦泪水,我忽然觉得周菩提其实是个很温柔的男孩,他要不是个自闭症我早爱上他了吧? 我坚信,周菩提不会不理我,更不会伤害我。 痛痛快快哭完之后,我找出那个小瓶子,直接扔了。 第二天去学校,我和家琦堵着气,互相不说话。我决定翘课,回去听周菩提天使弹琴,刚走出校门口,一个穿白西服的帅哥蹦出来:“林小姐,鄢先生请您去。” 我呸!我一看清楚是上次酒店见过的那个鄢夜来的助理,也算熟人了,立马怒火一波一波漫上来,把姐吃干抹尽了,还关机不给个交代,现在还来“请”,请你个大头鬼! 我很干脆的回答:“不去!” 白西服帅哥是鄢夜来的特别助理,叫阿希,估计阿希助理从头到尾就没见过有对鄢帅哥说不的女人,竟然呆了一呆。 我从他身边昂首挺胸走过去,阿希助理只得说:“林小姐,鄢先生吩咐了,您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我还没反应过来,两个牛高马大的保镖冲了上来,一边一个拎起我就塞进了汽车。 汽车发动的那一刹那,我看到家琦踢了鞋子大叫大嚷地追过来,我立马原谅她了,好家琦,你还是护着我的,为了还这个情,我愿意把周菩提也给你卡擦一回。 车子一直开出市区,我又紧张了,姓鄢的家伙不会想把我那什么毁尸灭迹了吧?我只好问阿希助理:“上哪儿去?” 阿希助理也不想太过得罪我,含含糊糊回答:“薰衣草别墅,鄢先生在那里等您。” 车子开了快两个小时,我直接打瞌睡了,管他们把我弄到哪里去。后来阿希助理小心翼翼叫醒我:“林小姐,林小姐,到了,请下车。” 我懵里懵懂睁开眼,下车时阿希助理怕我摔着,还扶了我一把。 一栋紫色犹如童话世界里才有的大房子就在面前,放眼望去,除了开车进来的私家路,周围全是大片大片的薰衣草。 无边无际,全是薰衣草,这是薰衣草之海。 我微张嘴唇,喜欢了,震撼了。面对这样的气势磅礴的花海,心情顿时大好。阿希助理微笑着一伸手:“林小姐,请。” 进入童话般美丽的大房子,是一个足够两百人开派对的大厅,基调为深深浅浅的紫,一点不俗气,反而华贵中带着清新高雅。落地玻璃窗前放着一溜的龙舌兰,窗外,是没有边际的薰衣草田。 阿希助理倒来一杯茶后就消失了,我站在窗前看美景,忽然有一个好听的声音问我:“知道薰衣草的花语吗?” 我没注意就很自然的回答:“那是等待爱情。”小时候我卖过花,提个篮子满街兜卖,批发市场的那个大婶可怜我,总给我最便宜的价格。 她还教我认识花语,她总说:“花儿也是可以说话的,有自己的语言,如果有一天,你不好意思说出来的话,可以拜托花儿帮你说哟。” 过了两年大婶就死了,我也就没再卖花。 我转头看着问我花语的人,鄢帅哥看上去精神不太好,不过,倒并不损及他的美貌。一看到他,我新仇旧恨立马涌上心头,想也不想就奔了过去。 可怜的小鄢完全会错了意,张开双臂想迎接我到他怀中,但是我站定,再一甩手,狠狠赏了他个巴掌,声音很清脆并有少许动听:啪。 鄢帅哥表错了情,双臂僵在半空,大抵鄢帅哥从小到大都是姐姐疼阿姨爱,还没被哪个女人打过,所以一时傻住了。 话说回来,我打了大人物还是有点心虚的,经验告诉我,越是心虚越要装得理直气壮,于是我悲愤地质问:“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怎么可以这样对家琦?”为了加大力度,我撩开头发给他看:“看看你都做了什么?你伤害了我的心灵,我的身体,我------” 第十一章 我怎么去负责 我正要滔滔不绝,鄢帅哥也不说话,只是慢慢解开衣服扣子,拉开领子示意我看,我见到他脖子比我的还吓人,N个吻痕加无数牙齿印,不用比对牙印也知道是我做的好事,我一下子就焉了。 鄢帅哥沉痛的说:“事情是你做的,你要负责。” 我刚要跳起来,鄢帅哥就说:“其实那天我的确不知道你在酒里放了什么,我只是好奇,所以------”他看着我呆怔的样子,慢慢说:“所以,趁罗灿辉过来打招呼,我就把自己的酒杯和你的对调了。” 我的眼前顿时星星乱迸,阳光射灯一样乱射,耳朵里小鸟开了演唱会,他再说了什么也听不清楚了。 果然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怪不得那天我只觉得热,还一个劲去贴他身体,原来混混老爸给的不是假药。 我把头深深埋下,咕哝:“你可以拒绝,你可以打晕我,要不绑起来也成啊------”鄢帅哥仰天长叹:“我倒也想拒绝,我推开你八次,你扑上来咬了我八口,你一晚上折磨我,我还准备向你讨个公道,我也想问问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我彻底羞惭了,头几乎埋到膝盖上,鄢帅哥继续控诉:“你也看到了,我都被你折腾得来养病了,你还狠得下心打我,让我雪上加霜,你要是不负责,我明天就发律师信,告你肆意毁坏他人的身体及心灵。” 我支支吾吾:“这个------怎么负责?我我是有夫之妇,你反正也不会怀孕,就------就一笔勾销好不好?”菩提啊,姐姐有难,只好拿你出来抵挡一阵了。 鄢帅哥瞪眼:“我虽然不会怀孕,但是会怀恨!”我急了:“事情发生了你不也跑得没影了?我都没怀恨,你怀恨个什么劲?” 鄢帅哥:“我不是跑,是太震惊太意外所以要好好想一想,我长这么大,没碰到过这种事,没被女人强------”他赶紧收住话头,一脸严肃:“你到底负责不?” 我小声问:“怎么负责?”只要不是苛刻的条件,我决定全盘接受,毕竟,错先在我。 我可怜巴巴望着他,希望他能重轻发落,但鄢帅哥不为所动,斩钉截铁说:“你离婚,娶我!” 我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不可能!”他逼近我:“为什么?”我总算恢复一点底气:“因为你是家琦的男朋友,我林丹翼绝对不会抢好朋友的男人,绝不会!” 鄢帅哥用很鄙视的声音说:“你都把我贞操夺去了,还说这个。”我一听又焉了。 我敢肯定鄢帅哥是在故意为难我,我觉得他不会当真的,像他这样的家世,地位,相貌。门当户对的选择多了去,发个话愿意嫁给他的女人可以填满太平洋,就算不是家琦,也不会是我。 他只是不忿而已,毕竟能让他栽跟头的女人少之又少。 我决定先岔开话题,于是说:“这个事以后我们再慢慢商量,现在,我饿了。”鄢帅哥的注意力被我成功转移:“我来给你露一手!本少爷是天才,学什么就精通什么。”他有点洋洋自得。 鄢帅哥人虽美貌无双,做的菜却实在不敢恭维,一点也不好吃,我难以下咽,终于忍无可忍挑剔:“这也是给人吃的吗?我看啊,喂猪人家猪都要抗议!” 可怜的鄢少爷冒着烟熏火燎,换来的居然是这样的结局,情何以堪,他的脸阵红阵白:“可是尝过的人都夸美味。” 我嗤之以鼻:“摘掉你鄢少爷的头衔,你不被连人带盘子踹出去才怪!”他怒了:“有本事你来做!” 我一挽袖子:“看姐不让你羞愧到死!” 在厨房忙活的时候,我看到原本的法国大厨悠闲的在旁边喝着红酒,鄢帅哥愉快地在门口溜达,隐隐觉得自己上当了。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做饭难不倒我,我一个没娘的小女孩混到二十一岁没饿死,肯定也有两刷子,只不过,我做不来精美的大菜,只好做了几样家常小菜。 鄢帅哥点评:“真难吃,喂猪的话,猪不光是要抗议,是要揭竿起义了。”我慢悠悠说:“那你为什么还没起义?太奇怪了。” 鄢帅哥猛然醒悟被我骂猪了,险些恼羞成怒。不过,他倒是很捧场吃了不少,有钱人就是毛病多,中西大厨放着不用,宁愿吃普通得再普通不过的这些家常小菜。 吃完饭我赶紧告辞,这坐车回去也快两小时,回家会很晚了。 鄢帅哥说:“明天星期六后天星期天你们没课,周家那边我已经叫人用你手机打回去说了不回家。” 我的包包早被那两个保镖拿走,手机在包包里当然不能幸免,闻言怒向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你凭什么决定我的事?”刚才吃饭的一点小温馨一下子没了。 鄢帅哥不理会我的怒气,说:“迟早要让他们知道,我想过了,我可以接受你,以后你不能离开我身边。”我气极反笑:“你没问过我呢,鄢先生,你没问我接不接受你。” 他很奇怪的说:“这个还用问吗?” 很有自信,很有想法的孩子。大概在他的一生中,就没有女人违拗过他,没有女人抗拒得了他。 我笑了:“要问的,我还可以把答案也告诉你,我不接受你,对不起,鄢先生。” 他瞪着我,完全不相信似的,我笑问他:“知道龙舌兰的花语吗?”不等他回答,我就说了:“龙舌兰的花语是,为爱付出一切。可是,鄢先生,我不爱你,没法为你付出一切。” 我走过去踢翻了几盆龙舌兰,鄢夜来脸色很不好,有点苍白又有点嫣红,他慢悠悠的说:“看来你还不了解我,林丹翼。” 我微笑:“我不需要了解你,没有兴趣,很抱歉。” 他轻轻说:“我是个很死心眼的人,所以我历来把自己保护得很好,是你硬撞进来,你剥去了我的包装,你开完这个玩笑就想走,你觉得我会怎么样?” 我心里一阵一阵发冷,但依然倔强的说:“你不可能非法禁锢我,也不可能强迫我做不愿意做的事。” 鄢帅哥看着那些被我踢翻的龙舌兰,脸色变得很苍白:“我再问你一句,如果换了是罗灿辉,你还会不会这样?” 我如遭雷击,这家伙够狠,直接戳我死穴了,我张了张口想要回答,鄢帅哥猛地说:“停!你不用回答了。”他太聪明,已经知道我要说什么,而且也知道我的话只会更伤害他。 第十二章 算得上幸福 我瞪着他,鄢帅哥很灿烂的笑了,笑得妖娆倾城:“林小姐,留下来,我只要你留两天,别逼我做出可怕的事。” 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不能再逼迫这个人了,我的直觉一向很准。好女不吃眼前亏,于是我说:“好,但是你不能强迫我做任何事,也不能碰我。” 他走过去把花盆一盆一盆细心搬起放好:“放心,我和你不一样。”他转头对我笑:“我不是和你一样的禽兽。” 我忍了又忍,才没当场问候他老妈。 鄢帅哥看我实在很累,就安排我洗澡休息。居然还有女佣侍候,我长这么大了就没享过这福,女佣搓背非常到位,肯定受过专业训练。 有钱人的生活真糜烂,我暗自嘀咕,和女佣闲聊,问她名字,人家倒是落落大方的回答了,原来叫张慧晨,今年二十五岁。 我好奇起来,又问:“鄢先生平时洗澡也是你擦背?”慧晨一下红了脸,小声说:“鄢先生很少来的,来了也不------也不叫人擦背。” 我更奇:“那你平时工作做什么?” 慧晨一笑露出酒窝:“房子后面有个大的玻璃花房,我照顾那些花。”原来人家是正宗农业大学毕业的高材生。 我汗颜,又问:“那些薰衣草花田也有专人打理吗?”慧晨点头,我终于又忍不住问了;“鄢先生经常带女孩子来?” 慧晨很想笑,觉得不礼貌就憋住了:“没呢,您是鄢先生带回来的第一个女孩。”我小小虚荣心得到满足。洗好澡爬上那张紫色大床,巧手的慧晨为我捏拿,我惬意无比,晕乎乎闭上眼睛享受。 云里雾里中,我迷迷糊糊说:“慧晨,我背上痒,帮我挠挠。”一只手恰到好处挠我的背,我满意的咕哝:“真幸福啊------” 那双手我总感觉和刚才有点不一样,带着电,酥麻酥麻的。我猛然回头,鄢帅哥正专心保健工作,慧晨已不知去向。 鄢帅哥不理会我的眼光,继续专注一致进行大师级按摩。 我哪儿敢要他服务啊,立马拉过薄被盖住:“停,停。”鄢帅哥作无辜状:“我难道不专业吗?”光看他此时的样子,大家会以为他是小绵羊,可我是谁?我是林丹翼,思想单边的奇葩,我深深的了解他羊皮下其实就一大恶狼。 我假装打哈欠:“我要睡了,好困。”鄢帅哥躺下来和我对视,桃花眼水光漾动,十万伏高压强电啊,我战战兢兢,深怕自己受不住诱惑,这样下去,我可真要变禽兽了。 我赶快翻身,给他个脊背,鄢帅哥果然不碰我,我猜他就是装,也得装出君子的样子,不然铁定被我埋汰。 我在心里念叨:一只羊啊两只羊,三只羊啊四只狼------可能太累了,在羊啊狼啊中我居然睡着了。 早晨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不知在什么时候滚进了鄢帅哥怀里,不仅一只手搭在他肚皮上,一条腿也老实不客气搁他腿上压着。 我这一吓,冷汗瞬间就冒出来了,还好鄢帅哥睡得很香,似乎没有察觉,我赶紧收回我的狼爪子,刚要小心翼翼搬开自己的腿,鄢帅哥侧过身来,和我来了个脸贴脸。 真要命!我动又不敢动,心里像架了个小铁锅在旺火上烧汤,汤开了咕噜咕噜直冒泡。反正和他早有过肌肤之亲了,我吞一下口水,要不把他吃了再说? 可是周菩提天使的脸一闪而过,我叹了口气,安琪儿戴上绿帽子可真的不好看。这时候我想到的居然是周菩提而不是校草,太不可思议了。 我悄悄悄悄挪动,想从鄢帅哥怀中脱身,不幸的是他醒了,迷迷糊糊咕哝:“林丹翼,坏丫头------”我一个激灵:不会吧,这样他都能知道我差点意图不轨? 鄢帅哥手一紧,就给了我个窒息之吻,哎哟,NND,我心里的小铁锅汤都烧干了!我用尽全身力气,这开推开他滚到旁边,喘息:“说好不许------” 鄢帅哥不怀好意一笑:“昨天晚上,某猪睡觉打小呼,和我小时候认识的那只叫克克的狗好像。” 我好不容易才克制住自己,没上去和他动手,鄢帅哥心情很好,懒洋洋说:“林丹翼,去做早餐。” 我怒目瞪向他:“你那些大厨是摆设吗?” 鄢帅哥作沉思状:“你那种具有林氏风格的难吃味道,他们是做不出来的,林丹翼惊天地泣鬼神的厨艺,没有大厨赶得上。” 我头顶就要冒烟了:“难吃你还吃?” 他伸个懒腰,慢条斯理回答:“如果我说,其实我只是想看你围着围裙猥琐的样子,真像个厨娘,不知道你是否会满意?”在我踹他之前,他灵活的跳下床跑了。 吃过早饭鄢帅哥拉我去薰衣草花田漫步,我很奇怪:“别的企业家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偏偏你这么清闲,太诡异了。” 鄢大帅哥双手插在裤兜里,站在花田边就是一幅绝世好画,朝霞映着无垠的浪漫花海,宛如魔幻色彩的世界。 “我生病了,所有电话转到助理那里去了,你看不出来我需要静养?”他煞有介事说:“对病人你得温柔一点。” 我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装病?想偷懒就直说好了。” 鄢帅哥眨眨眼:“我丢掉一切工作,只为了陪你,信不信?”骗鬼!我翻个白眼:“最讨厌你这种甜言蜜语的花花公子,这些话你对家琦说去。” 鄢帅哥有点不高兴了:“蒋家琦不是我女朋友,和我没有关系,以后别扯来说。”我阴阳怪气刺激他:“嗯,对啊,包下一整层餐厅,放满玫瑰花,这样都不算女朋友。” 第十三章 寂寞薰衣草 鄢帅哥眼见就要怒了:“你还说!要不是你蹦出来捣乱,说不定蒋家琦就是我女朋友了,我没找你算账很仁慈了!” 我存心要和他吵架,立马双手叉腰嚷:“我怎么捣乱了?我怎么捣乱了?今天非说清楚不可!你以为我想啊?” 鄢帅哥平时见的都是“淑女”与“伪淑女”,估计还真没见过我这样泼辣剽悍的,气得快语无伦次:“你你你------” 我跳脚一口气指责到底:“明明就是你不好!你为什么不和家琦对调酒杯?你陷我于不义知道不?家琦是我最好的朋友,这下我撬她墙角了,我还结了婚,连着对不起周菩提,以前我挺善良一个人,自从认识你,我就从天使变成了恶魔,求你了,离我远点!我又不爱你,这样下去没意思!” 我正说得起劲,鄢帅哥早气白了脸,扭头就走。 我继续冲他背影大喊:“要玩玩找别人去!别寻姑奶奶的晦气!” 鄢帅哥走得影都没了。 我明白自己是故意的,我害怕,害怕他一直对我这样好,最后我就会忘掉家琦忘掉周菩提忘掉罗灿辉,然后爱上他。 我大约会猜到爱上他的结局,那肯定不是一个好的结局,他是高高在上的王子,我是尘土中的泥姑娘,爱上了就结束了,对他那样的人而言就没了继续下去的意义,而我被飞踹就合情合理了。 不,坚决不要,不要去面对日后破碎掉的自己,像被抛弃的破布娃娃,满身伤痕累累再也拼凑不回原来的样子。 四周很安静,满天满地的薰衣草,薰衣草的花语是等待爱情,我等待了三年,罗灿辉也没看过我一眼,很寂寞的三年,种下这铺天盖地薰衣草的人,同样在等待吗?也同样寂寞吗? 薰衣草,其实是多么多么寂寞的花朵啊,永远在静静等待,等待渺茫的爱情。 我揉揉眼,把那一丝丝伤感揉得无影无踪,我注定永远是一株薰衣草。一转身,就看见阿希助理,阿希助理神情一如既往职业化,看不出喜怒,只礼貌的说:“林小姐,鄢先生让我送您回去。” 一直到回了家,那大片薰衣草还在脑海挥之不去。 家里很安静,看不到半个人影,连周菩提也不知去向,我正在奇怪,总算刘婶出现了:“林小姐,你可回来了。” 我隐隐觉得不妙:“出什么事了?”刘婶说:“少爷进医院了。” 据说周菩提少爷昨天晚上悄悄在花园大门站了一夜,受了风寒,今天早上就发高烧送去医院了,周家夫妇都在医院。 我一听也急了,问清楚医院地址就截的士赶过去,我这才想起包包还在鄢帅哥那里,手机也没了,到了医院只好去值班室查名字。 好不容易查到周菩提的病房,我在赶过去时和一个人撞个满怀,走廊那么宽还撞上,我气急败坏差点跌倒,好在那人眼明手快扶住我。 我敷衍的说声:“对不起。”刚要举步,那人却用欢快的语气恍然说:“原来是你啊!” 我定睛看,面前是个比我还小的男孩子,也就十八九岁,但比我足足高出大半个头,正了然的打量我。 我确定自己不认识他,就一边走一边又说:“抱歉抱歉。”男孩子笑着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我见过你!嗨,可以问你的名字吗?” 我赶紧说:“我不和人搭讪的,再见。”可他居然拉住我:“要不留个电话号码?” 我正要发飙,旁边病房的门开了,婆婆阴沉着脸走出来,我忙甩脱男孩的手,婆婆正要训斥我几句,男孩子先愉快的叫起来:“琳阿姨!” 婆婆一愣,但马上堆满笑容:“是丹伦啊,怎么会在这里?唐先生唐太太呢?”唐丹伦的笑容很阳光:“我来看一个同学,琳阿姨还是这么漂亮。” 我暗中翻个白眼,原来是那晚慈善晚宴唐家夫妇的儿子,富二代,瞧这么会拍马屁,也不是什么好货。 婆婆笑得合不拢嘴,夸一个女人漂亮,任她是十六岁还是六十岁,万难抵挡。虚荣又虚伪的动物!我也顺便鄙视了一下自己。 唐丹伦问:“琳阿姨也来看人吗?”婆婆的笑容消失了,不露声色看我一眼,我忙识趣地乖乖走进病房,我不是听风者,自然不知道他们接下来说些什么了。 周菩提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公公守在旁边,看来脸色也不太好。 我小声说:“爸您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公公斟酌一下,开口了:“提提说在花园是为了等你,你一晚上没回来,他就等了一晚上。” 我心虚,歉疚,忐忑。 公公又说:“嫁到我们家,多少是有点委屈你的,不过情况在好转,提提心里有你,你现在是周家的儿媳,总得有个儿媳的样子,夜不归宿还惹得提提生病,你自己说------” 我低下头:“爸,对不起。”公公平时从不说我什么,这次估计心疼儿子才生了气。 周菩提这时醒了,我忙过去握住他一只手,又摸他额头,还好烧已经退了,我暗暗松了口气,温柔地问他:“饿不饿?要吃东西不?” 公公见我神色真诚,这才没再说下去,“爸,您回去休息吧,顺便让刘婶给提提送点鸡汤来。”公公说:“提提不喝鸡汤。”我回答:“我有办法让他喝,提提不能老吃青菜了,营养不够。” 公公脸色和缓许多,答应着走了。 第十四章 婆婆是唐僧 过了一会,婆婆带着唐丹伦进来了,他笑眯眯向我打招呼:“嗨!”我假装没听见,婆婆也觉得气氛有点尴尬,咳嗽一声,说:“那天去的晚宴还记得吗?丹伦是唐先生唐太太的独子。”婆婆的言下之意我听得懂,是在提醒我不要太过于怠慢,对于一切有可能获得利益的人,公公婆婆向来是不会轻易得罪的。 我头也不抬说:“妈,我拿热水给提提擦擦身子,你们回避下。”我现在心里又烦又乱,还憋着一股无名火,实在没心思应酬什么富二代。 搬出周菩提这尊大佛来,婆婆立马就妥协了,招呼着那位唐少爷又去走廊说话了。 周菩提很乖,由着我用热毛巾给他擦脸擦耳朵,我嘀嘀咕咕说:“提提,生我的气了吧?如果连你也生气,我真不知道怎么办了,不过,我相信你最好了,不会生我气,也不会不理我。”说完,我在他粉嫩的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周菩提抬眼看着我,都说自闭症不会和人眼光接触,可最近他倒是看我的时间越发多了,我难免不自作多情的认为他其实是在静静的凝望我。 我心生希望,对他说:“好起来吧,如果你能好起来,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真的,提提,我不骗你,只要你好起来,我什么都愿意!”我听到身后有动静,回头一瞧,婆婆红着眼眶站在门口,如我所料,婆婆一句不提我夜不归宿的事,只轻轻说:“丹翼,提提记得你,对你有感情,医生说是奇迹。”这回我真的鼻子一酸,抱住周菩提,过了一会,他迟缓的伸出手来,回抱住了我,我的心怦然乱跳:周菩提难道真的?真的会好起来?婆婆当然不知道我心里的惊天骇浪,擦着眼睛很欣慰的微笑。 我望向那纯洁漂亮的男孩,也好,这样也好,从今后,我要真心真意对待提提,我要忘记过往的一切,忘掉罗灿辉,最最重要的,我要忘掉那个人,忘掉那一大片没有尽头的薰衣草花田。 周菩提像是上辈子欠了我,我喂他什么他就吃什么,安静乖巧得像一个男孩版的芭比娃娃,他喝了鸡汤,还吃了两片肉,在公公婆婆心花怒放的眼神中,我的错再没被提起,第二天早上,周菩提就出院回家了。 我守护了一个晚上很疲累,回去后洗了澡就扑到我庸俗美丽的公主大床上睡了。不知过了多久,刘婶来叫醒我:“林小姐,有客人找您。”周家没人叫我少奶奶,我每次听到少奶奶这个词就要觉得这是民国大片,仿佛时间回流了,我埋没在一堆暗香蔼蔼之中,金玉流光可供近代史参考。 我勉强换了睡衣,睡眼惺忪去到客厅,婆婆的脸色不太正常,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一点温馨又不见了,她冷冷看我一眼没说话,沙发上一个人站起来,礼貌的和我打招呼:“林小姐,您好。”我这一下睡意全消,那人唇红齿白,不是阿西助理又能是谁?我正在快速琢磨,阿西助理递过来一样东西,彬彬有礼的说:“林小姐,鄢先生嘱我送来您落下的包包,请清点。”我尽力挤出难免有点僵硬的笑容:“谢谢费心了。”阿西助理没有半句多余的废话,立刻礼貌的告辞,我假装送他出门,咬牙切齿低声对他说:“回去给鄢先生传个话,以后别再来找我,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好了。”阿西助理像没听见一样,脸上笑容不减半分:“再见,林小姐。”果然物似主人型,都那么讨厌和奸猾。 我摸出包包里的手机,家琦的未接来电有二十几通,我想了想,一边在院子里遛弯一边给她回拨过去,家琦听到我的声音似乎是跳了起来:“你还好吧?还活着吧?”家琦始终还是关心我的,就算我那么对不起她,她还是没有真正的恨我,我鼻子有些发酸发涩:“对不起,家琦。”家琦说:“没死就好。”她只说了这句就挂断了电话。我默默在院子里又溜达了一圈,这才慢吞吞进门。婆婆仿佛等待已久,一看到我,就说:“我们谈谈。”哎,躲不过了啊。我视死如归跟着婆婆去了公公的书房,公公没在家,书房静静悄悄。婆婆关上门,一副将要密室大审的样子,上上下下打量我。 我心慌忐忑,事到如今,估计也是瞒不住了,只得憋出一句:“妈,我以后再不会见他了,您放心。”婆婆狐狸一样精明的点点头:“我就一直在奇怪,鄢先生怎么会独独看中我们家,还居然和我们结交,太不合逻辑了,原来,都是因为你,这就说得通了。”我觉得还是分辩一下的好,就急急说:“那时我们真不是很熟,只是因为陪家琦去约会···”婆婆很了然于胸的打断我:“我不想知道你们认识的经过,我只想要知道你的打算。”婆婆不愧是商界中人,干净利落,毫不拖沓。 我默然一会,下了保证:“不会和他再见面了。”婆婆脸色稍稍和缓,语重心长:“年轻人一时糊涂,我可以原谅,但不可再犯,须得谨记身份,你是有老公的人了,那鄢先生有头有脸,身份地位尊贵,怎么可能和你来真格的?不过是玩玩就算,好好守着提提,我们周家以后也不会亏待你---”原来每一个女人心中,果然都有一个唐僧在打坐,婆婆的无敌紧箍咒大法我算是见识了,被婆婆碎碎念叨了足足两个小时后,她才算开恩放了我。 我虔诚感谢了上苍,然后躲回房里。 也许是上次被我彻底激怒,也许是阿西助理带的话起了作用,也许是婆婆说对了,总而言之,鄢帅哥没来烦我了,好似已自世界消失。家琦也一直不大理我,校草身边仍然漂亮的女生环绕,好像有什么东西也消失了,回不到过去了。 我心情不太好,幸而两星期后,寒假就来了。例行公事的散学典礼后,我想找家琦好好说一说,却没看见她影子。 礼堂外的梧桐树下,我终于看到家琦正和一个人说话,有不少女生远远围着,在悄悄惊叹,在啧啧连声,我只瞥了一眼就知道是谁了,来找家琦的?和家琦和好了?我脑中转过很多猜想,本来是想牢记对婆婆的承诺,悄悄走开,可到底忍不住,偷偷看了过去。 鄢帅哥懒懒的站着,梧桐树衬底,真是人比树娇啊。家琦一边说话一边笑着,我忽然讨厌家琦了,没事笑那么开心干嘛。旁边听到交头接耳的议论声,羡慕声,猜测声,我深深的嫉妒了。 可是,我什么也不能做,其实,家琦本来才应该是他的,这种嫉妒只会更映射出我的不纯洁和不善良。我在心里鄙视了一下自己,决定改正错误,我眼观鼻鼻观心扳正我的脑袋和步伐,准备从另一边溜走。 第十五章 请离异 我听到鄢帅哥懒洋洋的叫我:“林丹翼。”想来我还在天人交战时这家伙就已经发现了我,想要看看我闹哪样,是乖乖近前听候吩咐还是远远遁走,估计他是很乐意看到我乖乖贴上来的,现在大约是有些失望了。 我迅速决定:跑。刚刚才跑出几步,鄢帅哥腿长,毫不费力就追上了我,伸手拎住我,似笑非笑:“跑什么?跑得掉?”周围好奇的目光纷纷落到我身上,我在这个校园其实名声还是不错的,没和除校草以外的男生当众勾勾搭搭过,一是怕暗恋的心上人误会,二是爱惜羽毛。 于是我装作茫然问:“我认识你吗?”装傻是一门高深的学问,女孩子们都该好好学习。鄢帅哥还是似笑非笑,我心里猜测不定,不知道他是怒是喜,可是,他把我的手臂捏得好痛,这丫绝对是故意的。 鄢帅哥笑吟吟用只有我才听得到的声音说:“装不认识?放心,很快大家都会认识你了。”我觉得情况不对,刚要奋力挣扎逃命,嘴唇上覆盖上了一个温温软软的东西。 我在两秒又零点零八秒后才猛然反应过来,我,被他当众亲吻非礼了。周围观众无法承受了,惊噫的,小声尖叫的,大声吸气的,真是人生百态。 我该如何下台?尴尬惊异心虚之中,我只好用最恶俗的手段了,我抬手给了他个耳光,啪,清脆动听。场面安静极了,鄢帅哥冷冷瞅着我不做声,我也有些后悔,这可怎么收场? 在这紧要关头,家琦挤进人群,甜腻腻笑嘻嘻挽住鄢帅哥手臂,不动声色把我从他魔爪下解救出来“好啦,好啦,这个打赌你赢啦,丹翼你别生气,是我和他打了个赌来亲你的,开玩笑而已。” 收到家琦给我的眼色,我福至心灵:“打赌也不和我说一声,明天记得请客。”我果断决定闪人,一边说一边往外挤,鄢帅哥正要说话,家琦说:“哎哟哎哟,亲爱的,你也别生气,明天···” 有人一把拉住昏头昏脑的我小跑起来,救星啊,我赶紧顺势狂奔。 跑出很远我才停下来喘气,一边气急败坏拉起袖子查看伤痕,一边道谢:“哎,同学,谢谢了。”鄢帅哥包藏祸心,把我手臂捏得红肿了,还有几个指印,更可气的是我良好的名声,我咬牙切齿,发誓要报仇。 纠结了一会,一抬头,校草正默默的看着我,额上还有奔跑出的汗珠,啊?救我的人居然是他?我立马小女人姿态,羞答答低头:“是你?没想到。”难道我最近桃花旺得枝繁叶茂?连我暗恋三年的花也开了? 校草打量我一下,看看我手臂的伤,显然比较同情我,问:“那个人是你男朋友?”他一句话勾起了我新仇旧恨,满腹辛酸,我拉住校草狂倒苦水:“我倒也想他是我男朋友,可是我敢吗?我能吗?我可以吗?你说我招谁惹谁了?莫名其妙挖了家琦的墙角,认识了那么一个任性妄为的神经病,连家琦也和我翻脸了,还有周菩提···” 我差点说溜了口,赶紧刹车,面前这个可是我暗恋已久的男孩,千万别把他吓跑了,我眨眨有点点湿漉漉的眼睛,没挤出眼泪实在是太失败了,据说男孩潜意识里都有怜悯之心,还会有人从怜悯到喜爱。 从小到大,没有人关心我,和我做朋友,只有家琦,但现在家琦也不理我了。”我幽幽的仿似叹息,校草犹豫了一下,还是安慰我:“别难过了,我可以做你的朋友。”我一直知道校草是个善良的同学,不由心花怒放,刚才受的委屈也不翼而飞了。 校草同情心一泛滥,就说:“要不,明天你想去哪里?我陪你。”我险些雀跃,生怕他反悔,赶紧说:“那明天下午两点,游乐园大门见。”校草说:“那好,明天见。” 这个约会,我盼了三年啊。我高兴得差点在草地翻跟头,哎呀呀,我和校草有个约会,我是不是应该找串鞭炮来放一下以示庆祝? 我完全忘了鄢帅哥,忘了家琦,忘了周菩提,乐滋滋的回家了。 我欢欣鼓舞回到家,上楼听周菩提弹了会琴,才去洗澡,正泡在水里构思明天的绮丽约会,刘婶进来了。 我看她神色古怪,顿时有不好的预感,就问:“什么事?”刘婶紧张的回答:“来客人了,太太叫你下去。”我心里隐约的咯噔了一下,觉得不太妙:“你就说我睡了。” 刘婶为难的看着我,我叹了口气,从浴缸里湿淋淋的爬起来,东拖拉西磨叽了一阵,刘婶又来催促,我只好对周菩提说:“姐姐有难了,提提,记得一会下来救我。”说完我悲壮的下楼。 婆婆正热情的陪着客人寒暄,一见到我,就不动声色地说:“这位鄢先生,你还记得吧?上次慈善晚宴见过的。” 这位我哪儿能不认识啊?化成灰我都记得。我也只好乖巧的上前:“鄢先生好。”别是来报那一掌之仇吧?我心里嘀咕。 鄢帅哥懒洋洋的坐在沙发中,只随便的穿着粉红色毛衣,黑色外套脱了下来,好像这就是他的家一样。公公难得的在家,不知道正说到什么,这时脸泛红光:“鄢先生这么关照周家,感激不尽。” 婆婆在旁附和:“一回生二回熟,以后大家都是自己人了。”鄢帅哥眼神飘忽,扫了我一眼,估计是想起了那一耳光,有点要凶光毕露的样子。 我问完好,立刻紧挨着婆婆坐下,无视他目光针一样一下一下刺在我身,真有点让人如坐针毡啊。公公正在不失时机的邀请,要去书房商谈这次合作的具体事宜,怪不得公公婆婆那么高兴,原来是有大大的好处,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在心中哀叹,商人,原本就只为利益。 鄢帅哥不动,说:“我只有一个条件。”公公连连说:“请讲,请讲。”我顿感大事不妙,果然鄢帅哥抬手一指:“我只要她,请贵公子与她离异。” 第十六章 两只小狗 鄢帅哥的手指附带了魔法,被点中的人就要化为石像,我僵硬了,石化在那儿,公公呆住,婆婆傻住,一片安静。 在这万籁俱寂的当口,周菩提出现了,啊,我的安琪儿救我来了,我简直热泪盈眶,飞奔上去:“提提!” 周菩提对我微笑,我激动万分,我的提提果然够义气啊。我伸手挽住提提:“提提,走,我们散步去。”鄢帅哥不为所动,嗤之以鼻:“别作秀了,也别把周公子拖下水,你逃不掉的。”公公干咳了一声,打破一室的尴尬:“这个,鄢先生,她是我儿媳。”鄢帅哥毫不动容,淡淡说:“我知道你们这个儿媳其实是买来的,我出一百倍的价格买走也没什么不对,顶东和你们建立长期合作关系,这不是你们梦寐以求?” 婆婆终于开口了:“鄢先生请别为难我们,换个条件可好?提提和丹翼毕竟两情相笃···”鄢帅哥的目光停在周菩提脸上,打断婆婆的话:“这件事对你们而言,有巨大的商业利益,媳妇可以再买,这个机会却是稍纵即逝,孰轻孰重,两位自有考量,再说了,这种摆设,只要你们愿意,可以有十个八个。” 公公和婆婆交换着眼神,我惊怒交迸,就没见过这样无耻的人,跑到别人家中来叫别人离婚,这个就是他狠毒干脆的作风吧?我脑子是抽筋了才会招惹了他。他是要报复我,估计不把我挫骨扬灰是决不罢休。 就算偶尔不小心被女人抛弃了一回,也用不着这样煞费苦心吧?我也绝不会自作多情以为他是真的爱上了我,他只是咽不下去这口气而已。 事到如今,我也只好冷冷说:“鄢先生,我不是物品,不是价高者得,我是个人,我也爱我的先生提提,我绝对不会离婚。”其实我就是个物品,周家当初把我买来,也没费什么大力气。我这样说,只是维持一点自尊罢了。 鄢夜来,真是个大胆妄为令人发指的怪物。 真奇怪,不久以前,我还心心念念盘算怎样离开周家,挣脱束缚,现在却又维护起这虚假的婚姻来。因为我觉得,我要是落入鄢帅哥手里,会死的很惨吧? 鄢帅哥一直打量周菩提,这时面无表情的说:“周公子长得不错,你确定要一意孤行?就算害了周公子也在所不惜?” 这明明就是威胁!公公和婆婆变了脸色,他们比我懂,比我看得清楚,既然倾家荡产也斗不过别人,久历江湖,就得遵守这个世界的法则。 公公立马说:“鄢先生,三天后,我们给您回话,可好?”鄢帅哥懒洋洋站起来,温文尔雅的道别:“周先生,周太太,今天实在太冒昧了,万望海涵。” 不知内情的人肯定要折服于这人优雅的礼仪,美丽的外表,如果是未经事的少女,自然也会瞬间跌入爱慕的漩涡里去,可我已经看得很清楚了,唯有冷笑。 事已至此,我也只能虚张声势,冲他背影咬牙切齿喊:“我不会离婚!下辈子也不会离婚!”鄢帅哥回过头来,也不气恼,只抿嘴一笑,扬长而去。 婆婆叹了口气:“孩子,我们又得谈谈了。”我第一次忤逆婆婆:“不谈!我们没什么可谈的。”能谈什么?无非是把我转手卖了。婆婆居然也不生气,只说:“丹翼,冷静点。” 指望周家两口子是不太现实了,我转向周菩提:“提提,救我。”周菩提仿似听懂了,拉着我走出门去,婆婆在后面追,公公叹息说:“让他们去吧。”公公早已料到,我们是翻不出五指山的。 周菩提拉着我的手,我们在街上乱走,寒风吹得我直打哆嗦,他的手很凉很凉,没有一点我需要的温度,我终于问:“提提,你带我去哪里?”周菩提停住脚步,茫然望住我,我忽然很悲哀。 周菩提救不了我,我也不能把他从自闭症中救出来,我们谁也救不了谁。我心灰意冷打电话给家琦。 二十分钟后,家琦赶到这个喷泉广场,看到我和周菩提傻傻坐在那里看喷泉,宛如两只无家可归的小狗。 家琦第一次看见周菩提,忍不住伸手去捏他的脸:“真没想到,你老公这么可爱。”周菩提把脸转开,家琦捏了个空,恨恨说:“把你老公借给我一晚上,我们的事就一笔勾销。” 我的脸色不怎么好,家琦斜我一眼:“舍不得了?”我把话题岔开:“我叫你来,是想办法对付鄢夜来的,刚刚电话里我都给你说清楚了。” 家琦叹口气,暂时收回魔爪:“他来真的啊?那家伙想什么,我完全不能理解。”我求家琦:“你想想办法,他逼我离婚,我公公婆婆好像已经答应了。”家琦说:“你不是一直想离婚?” 我摇头:“他不是真心喜欢我,他是,他是玩玩而已。”家琦痛心疾首:“这事阴差阳错,也不全怪你,只是这平时眼高于顶的家伙,没半点眼光,挑来挑去挑了个不入流的,放着我这么个大美女看不到。” 我毕竟有些心虚,打断她的唠叨,颇有些悲愤:“都是你的馊主意,要不是那药···”家琦一听,顿时比我还悲愤:“你还说,费那么多心机,便宜让你捡去,我不管,你赔我。” 我只好叹口气:“家琦,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家琦瞟我一眼:“你真不要离婚?要放弃我们女人梦寐以求的男人?”我苦笑:“是你梦寐以求的男人吧?这样告诉你吧,我现在喜欢的是提提,我的想法变了。” 家琦又看看周菩提:“你老公这小样的确很招人爱,但是你是嫁老公,不是找弟弟。”那又如何?我已经嗅到危险的信号,我要是跟了鄢夜来,肯定万劫不复,那样的人,那样的感情,太可怕太疯狂,恐怕会粉身碎骨吧。 第十七章 让一切回到原位 我的默默无语终于让家琦有点怜悯了:“你确定要我帮你?”我点点头,家琦说:“你想好,要不我以身相换,我去跟了他,但你不许后悔又来跟我抢。” 这个是最好的结局吧?虽然心里有些奇怪的感觉,我还是答应了,家琦又恢复了一贯的从容自信,笃定的安排:“你去约他出来,灌他喝酒,只要把他灌醉,剩下的事我来做。”我瞪着她,家琦阴深深一笑:“我直接上了他,不光是煮成熟饭还要熬出锅巴,哈哈哈!”十足片里的大奸角。 我有点不愿意,主要是我真心不想再看到鄢帅哥,心里藏了事,总有点发虚不自在。家琦很兴奋,拍拍我的肩:“咱们的事就算了了,只要你帮忙让一切回到原位,咱们还是好姐妹。” 是啊,原本就是我不对,让一切回到原位也好。内心里我是对不起家琦的,或许,现在就是个良好的机会?我终于狠心答应下来,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家琦把鄢帅哥的电话给了我,叫我立马打过去。 我只得破釜沉舟拨通电话,鄢帅哥没想到我会打电话给他,显然很意外,我约他出来吃饭顺便谈谈,他也毫不迟疑就同意了。 鄢帅哥一向是大手笔,包下整间餐厅请我吃饭,还别有用心附庸风雅的放上满厅的龙舌兰,要是我不清醒,没准就掉进这甜蜜陷阱里了。 我心情复杂的坐在他对面,鄢帅哥穿着浅灰色调的西服,看来很愉快,肯定以为我是只小小鸟,拍着翅膀怎么也飞不高,这就要妥协服软了。 介于我酒量不咋地,家琦事先给我准备了醒酒药丸,来之前就逼着我吞了,我相信,鄢帅哥要是知道我的真实意图,没准就会扑过来活活掐死我。 他一直把目光落到我身上,桃花眼水光流动,肯定在打什么坏主意。我清清嗓子,笑得很虚伪:“我们来谈谈细节。离婚后,你会娶我?” 不出我所料,鄢帅哥懒洋洋回答:“不一定,说不准,也许你一离婚,我就没兴趣了。”真是诚实啊。我继续假笑:“那这件事还可以商量下,你看,我出身不高贵,不是千金大小姐,也不是超级大美人,何必非要强人所难呢?我们做朋友好不好?” 鄢帅哥嗤的一笑:“你本来就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你上我时怎么没想到我们要做朋友?现在晚了。”我忍气吞声:“事情过了也就算了,何况你是男人又不吃亏,就当没这回事好了。” 鄢帅哥回答得斩钉截铁:“不可能!你想也别想,这样给你说吧,就算我不愿意和你结婚,你也得做小三。” 我拼命忍耐,才没有把酒泼到他脸上,我苦苦压抑怒火,想到了我今天来的目的,就虚伪的笑了,同时举杯:“好,人为财死,只要给钱,我不介意做小三,就是做小四小五也可以考虑。” 鄢帅哥有点笑不出来了,死盯着我:“就为了钱?”我嫣然而笑,装作风情万种:“您看,我的出身您也了解了,我从小就是一个穷人,喜欢钱也在情理之中,为了钱,我可以把自己卖给周家,但既然鄢先生您是更大更出的起价的买家,我当然选择您了,为了我们生意成交,干杯!” 说了一大堆废话,最后干杯这两个字才是我的精髓。鄢帅哥的脸有点发青,一口喝干杯中酒,我不动声色又给他满上,看来刺激的作用很大,他又一口气饮干,我高兴极了。 看来这个方法有效,本着把正确方针执行到底的路线,我又说:“鄢先生,还有一点我得事先说明,买卖归买卖,我不为您生孩子。” 鄢帅哥咬牙切齿问:“为什么?”我一脸歉意:“我不为我不爱的人生孩子,这点务请见谅。”鄢帅哥大约被戳到痛处了,冷笑:“一个混混的女儿,一个下层女人,你觉得你配为我生吗?” 我在心里默默问候了一下他家老妈连带他奶奶和外婆,这才虚假的笑:“我们意见一致真太好了,干杯!” 不管怎么样唇枪舌战,我都不会忘记我的终极使命,我不灌翻他我就不姓林,我跟他姓,我叫鄢丹翼!妹的。 鄢帅哥开始沉着脸灌他自己喝酒,既然他这么知趣,我也就不再说话刺激他,他也不再看我,目光中荡漾的水波不见了,只余一片冰冷和阴暗。 也不知道开了几瓶酒,鄢帅哥终于趴下,我万分感谢家琦的醒酒药丸,不然我估计早被他撂翻了吧?谢谢CCTV,谢谢MTV,谢谢制药商。 鄢帅哥趴在桌子上,我小心推他一下:“鄢先生?”没有任何反应,我赶紧打电话给家琦,十分钟后,家琦盛装上场,她早等在楼下了,还带来了她家的司机,家琦不动声色吩咐:“把他弄上车去,送到酒店我开的房间。” 司机领命,上来搬动鄢帅哥,我忽然觉得自己不厚道,鄢帅哥发现这是个圈套会不会把我捻死在地?就像捻死只最小的贼蚁。我心慌不已:“家琦···”家琦安慰我:“不要紧,明天他就不会再记得你了,我有信心。” 真的吗?我可没有半点信心。心里还有点淡淡的舍不得,但事到如今,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家琦做个V型手势,一阵风似地跟着去了。 我很失落,甚至想去制止这件事的发生,但是我搞破坏的话,家琦会真的生我的气,然后再也不会理我了。 心有点微微的不宁和抽痛,我笑起来,我是个自私的人,自私到可以伤害任何人,心痛什么呢?一切回到原位就好了,这点小小心痛不算什么,总之避免了以后更大的心痛,以小换大,值得。 我不知道怎么浑浑噩噩回到家,周菩提站在门外花园里,我问:“你在等我?”周菩提清澈的眼神让我自卑,我忽然就哭了,伸手抱住他:“提提,我又做了坏事,打我两下吧,要不骂我两句。” 周菩提依然沉默,只是为我擦去眼泪。 第十八章 抓奸? 这个夜晚特别难熬,我不敢打电话给家琦,我没有了勇气,我觉得要听到他们真好了我肯定会非常之受煎熬的,兴许还会抓狂。我终于明白,我是在乎那个人的,就算我拼了命的要忘记,那一大片薰衣草花田,已经烙进我的骨髓和灵魂,因为怕受伤,我自己提前结束了一切,我其实是个胆小鬼。 我和周菩提依偎着,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着,在梦里,我又回到了那里,月光下,一大片一大片的紫色蓝色花浪,在风中凌乱,他站在夜中,似笑非笑,仿似在嘲弄:你逃不掉的。 我是被周菩提推醒的,背心都是冷汗,手机铃声持续的响着,周菩提睁大眼睛看着我,我一看来电显示是鄢帅哥,第一反应就是他找我问罪来了,心慌之下我几乎把手机扔了。 铃声一阵紧似一阵的响,我惊慌失措,赶紧按下关机键。如果家琦能改变这一切,我愿意承受,他本来就应该是她的。 天已经放亮,我和周菩提大眼瞪小眼,再也无法入睡。我吩咐端来早餐,照顾周菩提吃了,又因为实在心虚,生怕鄢夜来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冲上门来兴师问罪,我拎了包包立即出门。 我躲到美容院,下午还有我盼望了三年的约会,万万不能错过,我打起精神做脸洗头,心里纠结复杂凌乱:要不要打个电话给家琦呢? 如果家琦告诉我,果然生米已成熟饭还外带锅巴,我是该高兴还是该失落?我很怕知道这个结果,忘掉算了,我没做错,趁着还没沉沦,总比某一天被他无情抛弃践踏来得好,他自己都说了,不知道会对我有多久的兴趣。 混混老爸曾经教导过我,做人要狠,对别人要狠,对自己也同样要狠。看老爸多狠,让我从小就没了母爱,老妈更狠,抛夫弃女,走得果断决绝。 我没错,我只是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下午两点,我准时去赴约会。总算暂时抛开烦恼,长发卷成大卷卷披泻下来,紫色短大衣,黑色及膝裙套着黑色高筒靴。校草,我来了。 校草同学比我早到,已经成功在游乐园大门吸引了一票女孩子的眼球,校草整个就一动漫型美少年,我眼睛一亮,彷如看到了自己三年来的理想就要在此实现,我兴奋挥手,校草却没有很高兴的表情,只是淡淡瞥我一下,打个招呼:“你来了。” 我也不去在乎他的态度,他肯来我已经很开心了,要是在从前,校草同学是连多看我一眼也不肯的。 校草买了门票,我笑眯眯跟在他后面,他要是知道我此刻打的小算盘,估计会气得立马就把门票撕了。我正在盘算要怎么才可以实现我多年的夙愿,把校草同学,嗯,弄上床。 我还是高估了自己,一圈云霄飞车下来,我的脸就开始发白,校草同学又把我弄去坐海盗船,我咬咬牙上了,本来想趁机靠靠他的肩膀,还给他不客气的推开。 我下来后天旋地转几欲呕吐,这罪白受了,可能我的脸色实在太不好了,校草同学终于无法再忽视,很关心同学的样子问了一句:“不舒服吗?”我精神不济,耷拉着脑袋回答:“我想睡觉。” 校草很警觉,立刻吓得退了一大步,我又闷恹恹问:“要不,开个房去?” 校草脸红的不行:“林丹翼,你你,你再这样,我就走了。”这样走了可不行,我甩甩我的卷卷长发,“你误会了,我没邀请你也去睡觉的意思,我只是累了,放心吧,目前我没那体力,也没那想法。”才怪。 校草终于放心了,同意送我去不远的酒店,校草始终是那么和蔼可亲,团结同学。到了酒店开好房,我脱下大衣就直接扑床上了,校草本来是要转身离开的,看到我的样子又有点不放心:“你脸色太差,你还好吗?” 我哪儿肯就这么放他走,这可是三年难逢的良机。我闭着眼睛哼哼:“我想喝水。” 校草只得转身拿杯子倒水:“有点烫,我帮你吹凉再喝。”校草真是个不错的男孩,可惜他不爱我。为什么他就是不爱我?我心里很伤感,这是个死结,这个死结解不开已经有三年了。 校草正把凉了的水递给我喝,一声巨响,酒店房间的门被狠狠撞开,没有错,就像那些惊险的谍战片里一样,三个黑衣服的牛高马大的男人直接冲了进来。 校草和我都大吃一惊,杯子掉到地上,还好有厚厚的地毯,不然我得赔人家酒店杯子,可是接下来那三个堪比中南海保镖的黑衣服不由分说,连句台词都没有,照准校草就是一阵狂K。 校草本身是个运动健将,校园空手道比赛也拿过冠军,可在这几个黑衣服面前,他那几下子完全成了花拳绣腿,不一会就被打倒在地。这几个黑衣服我看着面熟,不就是上次押送我去薰衣草别墅的那几位?! 我顿时从惊愕害怕中回过神,这几个八成是鄢帅哥派来找我晦气的。我跳起来要去劝阻,一个最帅的黑衣服伸臂拦住我,表情万分严肃:“林小姐,请勿轻举妄动,以免误伤。”我什么都明白了,可怜的校草这下背了个大黑锅,还冒着滋溜的黑烟,黑到家了。 我跳脚喊:“放开!你们滚,叫鄢夜来那个混蛋自己来,停手!停手!”这黑衣服力气巨大,我挣扎了半天犹如蚂蚁撼树。 黑衣服帅哥宠辱不惊,说:“林小姐,你真为他好,以后就不要再和他见面。”我怒不可遏:“我会报案!你们这是故意伤害!”鄢混蛋太令人发指了,这样的事都干得出来。 黑衣服一点也不害怕我的威胁,只淡淡说:“既然如此,我们就听林小姐的故意伤害一下这位小帅哥,兄弟们,拆掉他一条胳膊。”我一看他们真要动手,急得忙叫:“停!停!我不报案了,你们停手不要再打,我以后不见他了。” 第十九章 小三难做 黑衣服保镖使个眼色,那两人这才停了手,他毕恭毕敬对我说:“林小姐,如果您食言,我保证这位小帅哥会缺胳膊少腿,当然,您也可以试试看,不过我建议林小姐不要轻易尝试。” 三个男人不再看校草一眼,整齐划一的对我鞠躬行礼,礼貌的离去。 我急忙去看校草,他额头嘴角都肿了,鼻血淌个不停,我差点哭出来,一边扶他一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校草同学平白挨了一顿冤枉打,拿出手机要打一一零,我按住他的手:“罗灿辉,忘记今天的事,不要报警,就算为了我的,可以吗?” 校草犹豫了一会,看看我脸色问:“你男朋友干的?”这事还真解释不清楚,我只好点头:“肯定误会你了,以为我们在这偷情呢,今天算我欠了你,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弥补。” 我把校草送到医院包扎了一下,再送他到他家楼下,这才回家。 我身心疲惫,累的不堪,公公婆婆果然在客厅等着我,见我脸色不好,于是欲言又止,我冷笑:“三天还没到呢,你们急什么急。”反正也是把我卖了,虚伪的面子我也就撕了。难道家琦那边没劝住鄢帅哥? 公公婆婆隐隐有点内疚,我丢开他们径直上楼。 我狠狠洗个热水澡,躺倒床上,周菩提在弹琴,琴声让我更加心烦意乱,我狂怒大叫:“不要弹了!”隔壁琴声戛然而止,我蓦地崩溃,掩面痛哭。周菩提没生我的气,仍然小猫一样蜷伏到我脚边。 我摸摸他的脸,对他说:“对不起。”我看着他天使那样美丽的容颜,轻轻又说:“带我去你的世界,好不好?”我知道他的世界,没有难过,没有悲伤,是那般纯净美好晶莹剔透。 我抱着他倦极入睡。 早上醒来,周菩提已经不在了,周家夫妇一大早送走了他,据说是送到美国去了,也好,不能让他看到我离开,我的来与去,希望不要在他干净的心里留下任何痕迹和阴影,他忘记最好。 我洗漱好下楼,婆婆把一份文件放到茶几上,也不看我的眼睛,只说:“丹翼,签字吧。”家琦,看来你没能扭转我的命运。我明知故问:“离婚协议书?”婆婆默认了。 我一点也没拖拉,拿起笔签下自己的大名,婆婆仿似放心了,也仿似有点难过:“一会鄢先生会派人来接你,鄢先生让我转告你,他让阿希先生在陪你老爸喝茶,希望可以早点和你见面。” 我气得发抖,他这是怕我跑路,拿我老爸来做要挟。我打电话给家琦,却是关机信号。刘婶默默帮我收拾了东西,也就两皮箱,至此,我的大半年的婚姻生活宣告结束。 黑衣服帅哥和一个中年女人来到周家接我,那女人自我介绍说她福如。以后我的生活起居由她来照顾。 鄢夜来把我安置在离市区不远的一个别墅区里,我对黑衣服帅哥说:“告诉他我到了,可以放我老爸回去了。”说完也不等他回答,踢掉鞋子上楼,选了一间浅紫色欧式风格的卧室,就拍上了房门。 两天里,鄢帅哥一直没出现,家琦的电话也打不通,我完全过的富贵猪生活,吃了睡,睡了吃,连去花园散个步,都有福如跟随,我觉得她特定就是个克格勃。 这个时候我绝对不能沉不住气,我忍住不去打听鄢帅哥的消息,熬了三天,果然还是鄢帅哥先熬不住了,吩咐福如晚上带我去某某餐厅。 那是我和鄢帅哥家琦我们第一次见面吃饭的地方,景物依旧,人事全非。侍应生把我领进去,钢琴声叮咚悦耳,弹的门德尔松的春之歌,满厅的黑色曼陀罗和紫色郁金香,我的好朋友兼好同学家琦正依偎着鄢帅哥举杯痛饮。 家琦今天很漂亮,穿着华丽丽的黑色礼裙,一只手还勾着鄢帅哥的脖子,鄢帅哥懒洋洋的微笑着,环着家琦的腰。 我直直的看着他们,家琦已经喝多了,双颊娇艳明媚,她端着酒杯摇摇晃晃向我走来,笑意盈盈:“啊,丹翼来了,快来,快来,先罚你三杯。”她差点摔倒在地,鄢帅哥倒是清醒状态,一把扶住:“少喝点,一会又该喊头疼了。” 福如悄悄碰碰一直有点呆怔的我:“要不,林小姐我们先回去?”连福如都感觉宴无好宴了。估计她心里正同情我,现在这个世道,小三也难做啊。 不能生气不能生气,他们是我千辛万苦才撮合在一起的,这不就是我料想的结果吗?不,不能哭,千万不能哭。啊,黑色曼陀罗和紫色郁金香,合在一起的花语就是:绝望,永恒的爱。务必忍住,不能哭,哭就输了。 我走过去,微笑,端起杯子毫不动容连饮三杯,鄢帅哥和家琦都傻住了,我嫣然而笑:“罚过了,你们尽兴。”我转身时已经面无表情,走了。 福如一直扶着我,我的腿很软,几乎是被她架回去的,鄢帅哥你和我很像,谁伤了你,你就会狠狠戳回去,一点不会手软。其实我也是这样的人。 我觉得那三杯酒太厉害了,我全身没有力气,不想动也不想说话,福如进来几次看我和我说话,我也没理。 后来我隐约听到这个克格勃在门外打电话,说我不肯吃东西也不哭,很奇怪的样子。其实没什么好奇怪的,那三杯酒我喝得太急了。 我没什么伤心啊痛不欲生啊的那些感觉,只是脑子被冻住了一样,不能去思考,有点类似于麻木,麻木的人不会痛。后来我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我醒过来时,夜已经深了,床前坐了一个人,静静的看着我,床头灯柔和的洒在他那妖孽的脸上,似幻似真,他看我的眼色很奇怪,我无法读懂。 仿似捉迷藏,躲得再仔细,还是不可避免被找到了,终于还是要面对面。 第二十章 单飞 我们就这么面面相对,都是善于隐藏的人,看不出什么表情,鄢帅哥毕竟是个男人,觉得这时候对付女人最好的法子就是亲吻,于是俯下身来亲我的脸。我却回想起了家琦的笑颜,心脏在这时后知后觉的疼痛起来,二话不说就是个飞踹。 鄢帅哥没有防备我这么剽悍,被我直接踢到地上。鄢大帅哥从来都是被人众星捧月,萦绕在花团锦簇中,却接二连三被我虐,也急了眼,顾不得形象跳起来就抓我的手,我们闷着声对打,从床上打到床下。 我终于没了力气,被他压着身体扭住双手,再动不了分毫,鄢帅哥恶狠狠威胁:“说!说不动手就放了你!”我拼命挣扎,实在动不了,只好喘着气回答:“好,不动手。”他放开我,还没等直起腰来,我就重重一口咬在他胳膊上。 我把腮帮子都咬疼了才松口,鄢帅哥一直没叫也没动。我嘴里都是他的血,腥甜腥甜的。他点点头,冷笑:“恨不得喝我的血了?就因为我叫人打了你的罗灿辉?” 我是半句也不肯吃亏:“不错,我恨死你了,最好你现在就把我一脚踢走,不然你会后悔的。”他瞪着我,过了一会笑了,脸色雪白但是笑得妖娆倾城:“林丹翼你给我听好了,咱们走着瞧,我让你永辈子见不到你的初恋情人罗灿辉!” 漂亮的他说这句话时,分外的可怕。他又慢慢说:“我还要看看,以后还有那个男人敢喜欢你,就是死,我也不会放开你,就算我不爱你,也不会让你幸福。”我本来正在心里想着给他服个软免得又连累校草,但听了这些话我也怒了:“你有本事就弄死我,我就是喜欢罗灿辉怎么了?就算他死了我也只喜欢他,我活着一天只会想他,你什么都不是!” 鄢夜来狂怒了,操起床头灯狠狠砸在墙上,我打定主意做渣滓洞的江姐,宁死不屈,绝不求饶。鄢帅哥砸完台灯,脸色铁青的走了。 福如这才探头探脑的进来,一边收拾一边小心翼翼说:“鄢先生是回来看你的,林小姐,你何苦惹他生气。”我疲累不堪,轻轻说:“不爱我,为什么不放了我?我不愿意玩这游戏。” 这个寒假,我心凉如冰雪。鄢帅哥被我彻底激怒后,第二天就带了个娇滴滴的女伴回家。我本来是想要视若无睹,那女人酸溜溜拿话来刺激我,我心情本已奇劣,鄢帅哥还像看好戏一样围观,存心看我出丑。 我怒向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抓起沙发上的坐垫朝那女人挥舞过去,鄢帅哥下巴险些掉了下来,连福如都惊呆了,我把那女人打将出去后,才算出了口浊气,哈哈哈连笑三声。 鄢帅哥决不气馁,每天带了不同的女伴回来,故意在我面前调情取乐,我明知他是故意气我,但此情此景,由不得我恨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惹急了我就动手,那些娇滴滴的女伴被我扔了无数拖鞋,枕头,我还是有理智,不敢扔伤害性大的东西,怕搞出人命。 鄢帅哥见我发飙,也不生气,看戏一样非常高兴,后来我觉察出了他的意图,渐渐兴趣缺缺,他带再漂亮的女人回来我都纹风不动了,鄢帅哥终于觉得没了意思,后来就不玩这招了。 我跑到老爸店里诉苦,经常和老爸对喝,喝得东倒西歪酩酊大醉,老爸一点没觉得这样丢光了淑女形象,反而很高兴我能陪他喝酒。老爸成为酒友后,一个中年愤青跟一个小愤青基本就没什么秘密了,我趁着酒兴把一些不能说的秘密也说了出来。埋在我心底深处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儿,老爸听了也呆滞了许久,但还是拍着我的肩说:“你这个计划好,老爸支持你。”我要是知道最后这个酒友也会因为酒坏了事,我就不该告诉他。 终于熬到开学,辛酸又喜感的寒假结束,我险些流下英雄泪。 重大打击迎面而来,校草出国留学了,鄢帅哥说到做到,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弄走了我的初恋情人。我最后还是没能得偿夙愿。 鄢帅哥这个混蛋还和家琦混在一起,据说现在她是鄢帅哥众多女友之一,一个星期总要约会两次。我是被鄢帅哥金屋藏娇的金丝雀,自然成了家琦的头号情敌,家琦和我变得疏远,开学那天,家琦只对我说了几句话:“对于女人来说,爱情就是天与地,以后你就是我蒋家琦的情敌,爱情没有对与错,只有爱与恨。” 家琦成熟得太快,短时间的变化让人感概万分,爱情真是太可怕的东西。鄢帅哥又赢了,弄走了我的初恋情人,离间了我的好友,我彻底单飞了。 唯一让我高兴的事,是唐丹伦进了这个学校,成了我的学弟。 那天他兴高采烈地招呼我,因为鄢帅哥的关照,一般没有男生敢靠近我,所以我当时很激动了一下,唐丹伦是个开朗健谈的阳光男孩,长得很不错。唐丹伦是在以前那个慈善晚宴见过我,当时我被迫和鄢帅哥一舞倾城,没想到就这样出了风头,让他牢牢记住了。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断然不会去凑那个热闹,就是那个邂逅鄢夜来的夜晚,彻底改变了我的人生走向。我诅咒那个夜晚,愿那天晚上跳舞的人都腿抽筋,当然,除开我自己。 唐丹伦的性格我倒是很喜欢,没什么阴险的动机,也没什么城府,再说了,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我故意和他走得近起来,唐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有名望有地位,我就不信鄢帅哥也可以那么轻松应对,这个世界,我就不信他真能一手遮天,为所欲为。 唐丹伦因为他老妈唐太太是太太集团的头,经常带一些小道消息来给我,听说周菩提在美国病好了不少,他弹钢琴天赋过人,好像现在拜了一个什么钢琴大师为师,前途乐观。 我自然是为周菩提高兴,但想想这一年中,我身边的人走的走,散的散,惟有仰天长叹:这都是鄢夜来那个魔鬼造成的,为什么要让我遇到他呢? 那天和唐丹伦满街乱逛到十一点才回去,鄢帅哥早已驾临,似笑非笑:“口味倒是越发奇怪了,小几岁的也要尝尝鲜是不?” 看来我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监视。我早已经习惯了,反正估计唐丹伦的资料早摆在了他的办公桌上,我毫不奇怪。 第二十一章 唐夫人 在和鄢帅哥长期的抗战中,我早已掌握了和他对峙的秘诀,可以说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脸不改色心不跳的回答:“流行大趋势,姐弟恋,顺应潮流而已。” 鄢帅哥现在每次是气我不成,到后来总被我成功反气,这回也不例外:“祖国的花骨朵你也下得了手?你这不是害他吗?我说你也太毒了,专挑可爱的孩子来荼毒。” 我立即若有所思:“你提醒得对,下次我挑个老点的,唉,你老爸还在就好了,可惜,可惜。”鄢帅哥气得脸发绿,我嫣然一笑,他暴跳如雷:“你是不是觉得这是唐家的孩子我没办法?要不要等着瞧?” 我装模作样一礼:“公子请勿动怒,小女子告退。”我跑进卧室拉被子蒙上脸,笑得稀里哗啦。鄢帅哥从来不在睡觉时骚扰我,我放心的睡了。 过了几天,唐家的司机在校门口截住我,直接拉去唐家做客了。我心里嘀咕,难道这又是鄢帅哥出招? 唐夫人雍容华贵,在她的私人起居间接待我,态度很良好,没有半点盛气凌人,也没有架子,她只是给我温和的斟茶,随口的问:“你叫林丹翼?”我老老实实接过茶杯,回答:“是。”不会来一出什么夫人怒斥灰姑娘的戏码吧? 唐夫人手一抖,险些摔了茶壶,我一紧:果真要来这一出?还好她只是默不作声打量我一番,微笑说:“我请林小姐来,是想说说丹伦那孩子的事。”估计是要警告我不要乱想攀高枝?我早在意料之中,清清嗓子,就想要小小的解释一下。 唐夫人对我笑:“不要紧张,我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这位夫人蛮上道,我悄悄松口气。唐夫人却又和我寒暄起来:“林小姐府上还有些什么人?有兄弟姐妹吗?” 我有点糊涂了,她根本就没说唐丹伦的事,全是在打听我的事了,问得很仔细,仿佛恨不得把我祖宗三代都挖一遍,这个唐夫人不会真看中我做她儿媳吧?太奇怪了。 不过我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了所有问题,唐夫人终于不动声色把话题绕了回来:“林小姐,丹伦要和你做同学做朋友,我都绝不干涉,但有一点,你们不能谈恋爱。” 这些话就正常了,这普天下当妈的都是一个调调,我笑笑说:“我不喜欢比我小的男孩做我的男朋友。” 唐夫人小心翼翼问:“听说你离开周家了?是离婚了吗?那天晚上我看你跳舞就在想,这女孩嫁进周家,太委屈了”果然啊,那天晚上就不该跳舞。 我不愿意再谈论这个话题,也不喜欢听人说周菩提什么,就果断站起来告辞,唐夫人一点不生气,只拉着我的手,嘱咐我经常来玩,她是无论如何也欢迎的。 我对唐夫人印象还是不错的。 第二天,唐丹伦问我:“我妈昨天和你说了什么?”我说:“女人的话题,你不会想知道。”唐丹伦一边摆弄他的山地车,一边说:“我猜都猜得到,每次都这样。”” 我咳嗽一声:“每次?到底是多少次?”唐丹伦笑着露出一口白牙:“你不会以为我没人要吧?话说追我的女孩,排起队的话有好长好长了。”他用手比划,这个我倒是相信,这些富二代,别说长得还可以,就算长成四边形也有女孩追的吧? 不过唐丹伦没有什么纨绔习气,人还挺阳光的,但鄢帅哥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神级人物,我决定还是要警告下唐丹伦,让他小心些。 我问:“还记得那天晚上和我跳舞的那个人不?”唐丹伦还在弄他的山地车,头也不抬:“那个人很难让人忘记,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唐丹伦说他自己一向爱说大实话。 我只好咕哝:“那个人有那么好吗?其实他···”唐丹伦说:“如果我要来回刻骨铭心的断臂之恋,对象一定要是他那样的才行。”我无语的瞪着他,这孩子才十九岁啊。我终于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得惊天动地。 唐丹伦很奇怪:“看来你是一个听不进真话的人,做你的男朋友会很辛苦,只能骗你。”我有点恼羞成怒,抢过他的山地车骑了就跑。 唐丹伦在后面大叫大嚷的追赶,我的警告也就丢到了九霄云外。和这大孩子在一起简单快乐,我喜欢。 家琦的生日到了,但我每次走近她要说话,她都会掉头走开,完全如临大敌,视我为心腹大患,半点机会也不给我,保不准就是鄢帅哥在学校的眼线。不怪家琦讨厌我吧,肯定是鄢帅哥给她洗了脑。 我无精打采去到混混老爸的小店,鄢帅哥还是挺讲信用,我住进别墅后,就再没找过老爸的麻烦。混混老爸正在举他的哑铃,我打趣他:“还在健身呢?要那么好的身材用来找第二春?” 混混老爸很得意的说:“你老爸也是有人追的。”他观察我脸色,问:“鄢先生呢?”我苦闷:“我就在等他玩够了这游戏,快点把我一脚踹了就好。” 混混老爸有点不以为然:“我还在等着你们结婚,好抱外孙。”老爸的想象力真够厉害的,我啼笑皆非,年纪大了的人是不是都有这嗜好?还结婚?还外孙?人家鄢帅哥一早就发话了,我是没这资格的。 鄢帅哥女朋友众多,个个漂亮,不乏名门淑女,豪富千金,要地位有地位,要门第有门第,我是什么?鄢帅哥还真说对了,我就是一混混的女儿,住进别墅后,鄢帅哥碰都不肯碰一下,连做小三都还是个副职没转正。 这些事太复杂,我也懒得一一和老爸解释,说了估计他也不能全懂。陪老爸吃了饭,就看到福如幽灵一样在门口晃,旨在提醒我:天晚了,该回家任职了。毕竟名义上,我还挂着小三的头衔那。 回家的路上,我嘱咐司机大张去花店订了一大束百合花送到家琦那里。 第二十二章 唐丹伦表白 百合花的花语:顺利,心想事成,祝福和高贵。也算是我对家琦生日的祝福吧。 鄢帅哥回来得有点晚,快凌晨两点了才一身酒气出现,估计是给第N号绯闻女友家琦庆生去了。我动也不动的装睡,其实从他一进门,我就醒了,听着他蹑手蹑脚走进来,又呆呆的坐在床边看我,我就更不好睁眼了。 他轻轻抚摸我的头发,好像很温柔的样子,要不是我完全了解他的不安好心,他做过的那些坏事,说不定我就要被这种伪装的温柔打动了。他像个贼一样很轻很轻吻我的眉毛眼睛鼻子,我险些忍无可忍。 还好他今天真的是喝多了,依在我身边,连人带被子抱住我,不一会就睡着了。这可苦了我了,有心挣脱又怕弄醒这魔头,到时凶性大发就不妙了,只好狂数羊:一只羊啊两只羊,三只羊啊四只狼。 这坏蛋睡着的样子实在太好看了,不知道做了什么美梦还在甜甜的笑着,我恨得几乎想飞脚踹他下床。 我还是睡着了,甚至睡过了头,早上醒来我早已经滚进鄢帅哥怀里,他搂着我,我抱着他。我呸!我慌慌张张跳起来,跑来跑去洗漱换衣服,还一迭声叫大张备车,鄢帅哥不动声色窝在被子里,像欣赏舞台剧一样看我忙碌。 其实我已经没什么课了,我每天去学校只是为了躲避。 我躲在阶梯教室听教授讲着历史,脑子里却总是回想起早上抱着他的那一幕,我从小太缺爱了,有点温暖就舍不得放手,这是很危险的。 唐丹伦在外面晃了几下,悄悄从后门进来对我使眼色。我用眼神疑问,他一偏头:“一号地点。”一号地点是我们经常去的校园湖泊旁,那边比较安静,适合聊点那些见不得人的话,当然,也适合干点见不得人的事,所以那边一到晚上,谈恋爱搞对象的同学特别多。 在一号地点胜利会师后,唐丹伦难得很严肃对我说:“有重要的事问你。”我催他:“赶紧问,肚子饿了。” 唐丹伦盯着我双眼,想要施展迷魂大法,他的眼睛像唐夫人双眼皮带点点杏核型,非常漂亮:“你离过婚?”果然,我就知道这事瞒不久。也不是什么秘密,他老妈唐夫人老早就知道了。于是我大力点头:“嗯。” 接下来的问题就有点尖锐:“你现在被人包养?”我想了一下,我的确被鄢帅哥养着,也不是秘密,有心人都能查出来,于是我又点头:“嗯。” 唐丹伦又说:“包养你的人,是那天晚上和你跳舞的人,我查过了,他就是一直很神秘的顶东集团的主席鄢夜来。” 我稍稍惊奇了一下:长江后浪推前浪啊,以后不能小看现在的孩子了。我问:“你怎么知道的?” 他说:“只要付钱,不难查出来。”我微笑:“我明白了,你在查我。”唐丹伦倒是一点也不否认:“不把你查清楚,我家就不可能接受你。”我嗤的一笑:“傻孩子,你把我一旦查清楚,你家就更不可能接受我了。再说,我们只是朋友,没必要那么夸张。” 我的身世够复杂的,带坏小朋友也不好。唐丹伦很认真的说:“我希望你做我的女朋友。”我呆了一会,一手指住他,笑得弯下了腰:“我?我比你大了快三岁,离过婚,目前被人包养,还有一个混混老爸,至今不知道亲生老妈在哪里,这样的女人,你也敢要?” 估计这种富二代就是脑后长了反骨,专喜欢和家里对着干,从反叛中吸取无上的乐趣。唐丹伦见我狂笑,有点挂不住脸了:“林丹翼,我是说真的。” 我依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拍他肩头:“把你今天说的话忘了吧,别去招惹鄢夜来。”唐丹伦狠狠说:“我不怕他。”我无限感慨,有人钟情自己终归是好事,但我当这个男孩是弟弟,是朋友,我不愿意因为我给他带来任何伤害或麻烦。 我止住笑,说:“我现在也认真的说,唐丹伦,我不可能做你女朋友,我们只能是朋友,永远是朋友。” 我丢下他转身走,身后阳光男孩在大声说:“林丹翼,不管你信不信,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女孩,从那天晚上,从那支舞···”我果断提速,跑掉。 我和鄢帅哥的事情已经够乱了,万万不能再搅合进来一个唐丹伦。我在校园踱步了很久,我不认为这件事能瞒得住鄢帅哥,我不能让他伤害到唐丹伦。 大张在等着接我,我对他说:“送我去鄢先生的办公楼。”大张有点为难,没有鄢帅哥同意他是不敢私自带我去的,我叫他先打个电话请示。 大张下车去打电话,小心的不让我听见,一会他上车对我说:“林小姐,我送您去。”看来是鄢帅哥首肯了。以前我偶尔也会路过顶东集团那浅灰色贵气大方的大厦,大约有五十几层吧,我从来也没在意过。我忽然想起来,我对鄢帅哥其实知道得很少,也没真正的关心过他。 鄢帅哥防范心真重,早早派了阿希助理在楼下大厅等候我,难道是怕我乱说乱动?阿希助理永远那么彬彬有礼,波澜不惊,但我心底早将他归于为虎作伥那类型,和鄢夜来一样的超级腹黑帅哥,长得帅完全是浪费社会资源。 我对阿希助理没好脸色,他也没受到丝毫影响,仍然微笑不改,一直很有礼貌的把我带到顶层鄢帅哥的专属办公室门前。 门前大厅秘书台那个小妞虽然假装低着头打电话忙公事,但我完全感觉到她在偷偷打量我,偷看了一眼又一眼,大约鄢帅哥虽然平素风流,却公私分明,鲜少有女人到工作地方打搅参合。 万事开头难,以后我得经常来打搅打搅参合参合。我正自暗暗思量得高兴,阿希助理轻轻在门上扣了两下,我听到鄢帅哥说:“进来。” 第二十三章 一只猪 阿希助理尽忠尽职帮我打开办公室的门,我斜他一眼,毫不犹豫走了进去。鄢帅哥站在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前,穿着米色的西服,窗外的云霞,窗内的年轻背影,仿似一幅精彩至极的油画,只是不知为什么,这幅画看来却那么孤独伤感。 我为自己此时这个感觉大大吃惊了一下,但很快我就想到,他不让别人伤感就很不错了,这么一个意气风发的杰出青年,又怎么会孤独呢?我又立马想起了他那一竿子扫过去都扫不完的女朋友和红颜知己们,差点气不打一处来。 鄢帅哥慢慢转身,稍稍依靠着长窗,带着淡淡的慵懒,双手插在裤兜里,头微微偏着,有那么一霎,我看见他眼中的亮光,带着点温柔和执拗,直直的凝视我,再一眨眼,他又恢复了那种漫不经心,冷冷丢出两个字:“有事?” 我暗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我会觉得他眼中蕴有温柔可真是活见鬼了,我找了把椅子坐下来:“没事就不能来啊?”好烂的台词,我又自己打个寒战。 鄢帅哥眼底似乎有亮光了一下,依旧懒洋洋:“来看我?”我嗤之以鼻:“太文艺了吧?你有什么好看的?” 鄢帅哥沉默,他很少这样沉默,我有点不习惯,正要找点话来搭讪,好缓和一下气氛,他抬起头,眼神又已经充满不屑和懒散:“那你来这里做什么?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以后不许来了,也不想想你自己的身份。” 我那颗正准备搭讪的玻璃心立马碎了一地,我七窍生烟:“你以为我想来啊?我只是担心你对唐丹伦···”鄢帅哥坐到他那张巨大的办公桌后,桌面亮可鉴人,倒映出他毫无表情的容颜。 他打断我:“你来就是为了唐丹伦,是吧?”我万分讨厌这时的他,冰冷没感情,我双手环胸,冷笑:“你以为我来是为了你?” 鄢帅哥笑了,眼睛里却没一点笑意:“要为你小情人说点什么话?你可以开始了。”我看着他冷漠的笑脸,心情坏到极处,先前构思好的说辞瞬间丢到忘川去了。 鄢帅哥笑完后,有些悲凉的说:“没话说就滚吧。”我本来还有点自我检讨我是不是太过分了,这样上门来惹得他如此不开心,可听到那个滚字我再也憋不住了,我冲上去就和他动手,我们立刻打在一处。 鄢帅哥那些名贵的摆设被我稀里哗啦,乒乒乓乓打得碎了一地,外面的阿希助理和秘书小姐听到这样大的动静,着急得不得了,大约鄢帅哥平时御下极严,他们不敢闯进来,只能在门外小声询问:“鄢先生?鄢先生?” 鄢帅哥估计真心的心疼他那些名贵古董了,怒喝:“全部滚!不许吵!”鄢帅哥平日里一派斯文好孩子模样,这一爆粗口,顿时万籁俱寂,再没有一点点声音。 门外的人估计全部吓傻了。 我也被他死死压在了地上,我累得不行了,只好投降:“放手,不打了。”他狠狠一口咬在我嘴唇上,我痛叫一声,忽然我觉得不对劲,鄢帅哥粗重的呼吸喷在我脖子上,他的膝盖分开了我的两腿。 我有些紧张,但很奇怪居然没有反感,我哑声问:“你要干嘛?”话音未落嘴唇上轻轻软软香香的堵上了一个东西,他慢慢允吸我的唇片,一只手扯开了我的衣服,手掌抚摸过的地方仿似带了电流,他的吻越来越重,顺着我的胸一直往下,种下艳丽的草莓,我开始还挣扎两下,渐渐头脑发热,色令智昏,我和鄢帅哥不是第一次,但那次我糊里糊涂就被他卡擦了,没这么清醒的意识。 我暂时忘了我们的恩怨,双手也不知不觉搂住了他脖子,脑子里就像被人泼了一桶浓墨,染得什么都没了,只剩晕眩和黑暗。破碎凌乱的办公室变得绮丽迷离,四周很安静,门外也不知有人偷听没,我顾不得那么多了,双手掐着他的背,他进入我时我把腿盘上他的腰间,在他身下轻吟,过了很久,我的腰都要断了,不得不低声求饶,他把我翻过去又是一轮冲刺,我连动弹的力气都没了。最后他把我抱起来,恨恨的瞪着我,仿似射出无形波动刀,要将我击为齑粉。我慢慢从迷离状态中回过神来,天哪,我倒是不矫情,就这么和他合体了。我挣了两挣,鄢帅哥没有要放开我的意思,我脸皮再厚,也有点难为情了。 我小小声说:“好,算我错了,放开我好嘛?” 鄢帅哥还是瞪着我,他那一口咬得不轻,我嘴唇都出血了,血色染到他唇上,更添妖娆,我只好深入开展安抚工作:“不能全怪我,谁让你先叫我滚的,我最讨厌别人骂我了,这些东西,我我慢慢赔你就是。” 他总算有表情了,冷笑:“你赔得起?”一句话又让我弱小的心灵倍受打击,是啊,我赔不起,连我这个人都是他的,我拿什么来赔?忽然我脑中灵光闪现,说::“我来帮你打工吧,正好我们开始实习了,我用打工费来赔偿好了。” 鄢帅哥嗤之以鼻:“你打一辈子工也赔不起。”我终于恼羞成怒:“我还不完,我儿子来还,儿子还不完还有孙子呢!” 鄢帅哥慢条斯理说:“我可不想我儿子孙子遭这份罪。”说完之后,总算放开了我。我三秒后才反应过来,这家伙又拐着弯吃我豆腐呢。 但此刻不是计较的时候,我一边打开包包摸出梳子梳理我鸡窝一样的头发,一边说:“我今天来其实是要给你说,唐丹伦···” 鄢帅哥又拉下脸来:“你小情人的事我没兴趣听。”我深吸一口气,忍下问候他老妈的冲动,尽量诚恳的说:“唐丹伦不是我的小情人。” 鄢帅哥淡淡回答:“我知道。”我一愣,半天才憋出一句:“你明明知道,还冤枉我们?”鄢帅哥回答得更妙了:“我高兴。” 我忍了又忍,胸口要炸开一样难受,我终于爆发,扔掉梳子怒吼:“鄢夜来,你就是一只猪!鄢夜猪!”门外很安静,估计我的咆哮会传出很远,今天之后,我也出名了。后来我再来这里,到处可见窥视的眼神,河东狮吼,说的估计就是我。 鄢帅哥心情奇好,笑眯眯捡起我的梳子梳头,我冲上去抢掉梳子狠狠扔到墙角,我觉得鄢夜来就是一个怪物,总是惹我生气,太不了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了!他的所思所想,我完全不能理解。 第二十四章 还我初恋 我觉得自己就是鄢帅哥的宠物,高兴了就摆弄疼爱两下,不高兴就抛到脑后打入冷宫。在我气冲冲跑出他办公室以前,他又慢悠悠开口了:“唐丹伦要真是你的小情人,你以为他还能这样好好的?” 我冲出去差点撞到阿希助理身上,旁边是同样弯腰在偷听的秘书小姐,见了我赶紧讨好的说:“林小姐请当心。”我猛然想起自己刚才和鄢帅哥颠鸾倒凤,春色无边估计都叫他们偷听去了。 我狠狠瞪一眼这两个偷听狂,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伫立在顶东这辉煌的大厦前,感觉自己很渺小,初恋情人远去了,周菩提远去了,家琦远去了,剩下我自己,孤单茫然。提提,纯洁的天使,你在异乡好吗? 我无视司机大张停在面前的车,缓步往前走,大张只好开着车尾随我慢慢而行。我一直走到混混老爸的杂货店,店门口停了一辆华贵的车我也没以为意。 走进店里才看见一个美丽的贵妇正和老爸说着什么,太意外了,竟然是唐丹伦的老妈唐夫人。他们看到我就不约而同住了口,难道唐夫人为了阻止我和她宝贝儿子的恋情,跑来找老爸理论了? 我哭笑不得:“唐夫人,我没和唐丹伦恋爱,以后别来打搅我们好吗?”要不是对她印象还不错,我就要下驱客令了。唐夫人优雅的微笑:“今天丹伦和我谈过了,丹伦说,一定要你做他女朋友,从他出生到现在,他是第一次这么和我们吵嘴顶撞。” 看来今天发生的事果然太多了,我欲哭无泪:“那是您的教育问题,真的和我没关系,我要有和他好的那心思,罚我明天就死吧。” 老爸开始护犊了:“怎么说话呢?别人没教育好儿子,你往自个儿身上揽什么?合着招人喜欢也是罪了?”唐夫人的脸色有点不好了,老爸根本无视,接着说:“我们是下等人家,也没想过要攀高枝,再说了,爬高了容易摔死,这浅显的道理我们穷人还是懂的。” 我目瞪口呆看着我那混混老爸,一瞬间觉得他的形象顿时高大起来,我怎么就不知道我老爸这么能说呢? 唐夫人估计早已怒发冲冠,但碍于贵妇形象,不便当场如泼妇一样发作,只能白着脸,冲我们父女微微一颔首,出店走了。 我抱着老爸,大拍马屁:“啊,我现在才晓得,我的老爸是多么英明神武,高大伟岸!”混混老爸洋洋自得,免不了一顿自吹自擂。 我在老爸那蹭了晚饭,这才出店,大张早等得脖子都僵硬了,我拍拍他肩:“大张,你真尽职,我一定叫鄢先生多多发你奖金。”大张哪里敢接话,诚惶诚恐拉开车门让我上车。 回到家,鄢帅哥五好青年一样蜷在沙发上摆弄他的笔记本电脑,“你怎么在这里?”鄢帅哥比我还警惕,本能地护着胸口:“这里是我家,你要做什么?” 我把自己扔在沙发中,踢开他的笔记本:“话说你今天怎么没去约会你那些莺莺燕燕?求你了,去吧,别在这里碍我的眼。” 鄢帅哥偏着头看我,有点不高兴了:“你就这么讨厌看到我?”他少少靠近一点,说:“我以为今天我们肌肤相亲后,你会多少想着我一些。” 我存心气他:“可是怎么办呢?我一看到你就会想起我失去的一起,特别是我的初恋,我怎么可能不讨厌你?”鄢帅哥怒了:“说来说去,你就是恨我把你的初恋情人弄走了,是不是?” 我干脆的说:“就是!你终于明白过来了。”鄢帅哥的脸几乎贴到我鼻子:“你一直和我闹别扭,所有的事,全是因为罗灿辉?”我说:“是,要不你把他还给我?” 鄢帅哥一脚踢翻茶几,冷冷说:“你想也别想!”我心里痛快极了,气不死你,我就不姓林!正在暗暗得意,他死盯着我:“你为什么笑?” 我立即警觉,赶紧收敛了脸色,我真的笑了吗?我居然得意到笑了?这也太没城府了吧?我作惆怅沉痛状:“鄢夜猪,你不还我的初恋,我就永远不原谅你。”趁他愣在当地没回过神,我急步溜之大吉。 万幸他没跟过来烦扰我。这晚我睡得不好,断断续续做着梦,我在冰天雪地中找着谁,我哭着喊着,跌跌撞撞,但是我找不到他,我不知道他是谁,我找不到他,急得一个劲哭。又仿佛雪地中忽然开了诡异妖娆的薰衣草,铺天盖地,香气袭人,我本能的靠近,靠近。 我睡在漫天薰衣草中,不再慌乱哭泣,那香气给我安全感,我不愿放手,不愿离开。早上醒过来,我和鄢帅哥紧紧抱着,他身上是薰衣草干净清香的味道。这家伙什么时候溜上床的?我怔怔了好一会,才悄悄起身。 去了学校也没课上,我在湖边漫步了一小会,远远的看见唐丹伦骑着他的山地车来了,他很高兴的在挥手喊:“丹翼!”我一个激灵,拔腿就跑。 刚跑出两步,就被他骑车赶上,一把拎住:“丹翼,早上好!”我只得装出原来是你啊的表情:“早上好,真是巧啊。”他说:“我是一路找你过来的。” 我瞬间开始头疼,但是这个事总是要解决的,于是我认真对他说:“我们好好谈谈。”他说:“正有此意,走,一号地点!”又一拉我:“来,我载你去。”我刚要开口拒绝,一个人斜里冲上来,将一大束盈白的玫瑰递到我手中。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低头看看玫瑰,再抬头看看那人,鄢帅哥笑得云淡风轻,亲和无比:“你不是要你的初恋吗?我想了一晚上,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初恋,一辈子的初恋。”这也太文艺了吧?和琼瑶奶奶有得一比了。我傻了,唐丹伦傻了,鄢帅哥很得意,挥挥手:“我会来接你下课的,再见。”走出很远,他还回头对我笑。 第二十五章 旁观者清? 直到鄢帅哥背影消失很久,我和唐丹伦才算回过神来,唐丹伦满眼惊艳,咬牙说:“劲敌啊。”我看看手中花束,白玫瑰的花语:我足以与你匹配。我腿一软,忙伸手撑住山地车,小唐同学忧心不已,问:“学姐,你是否会爱上他?” 我灵机一动,这可不是现成的好机会让这位少爷死心?于是我深深呼吸花香,很沉醉的样子,严肃认真的给小唐同学上了一堂课:当女人爱上男人。我把自己说得惊天地泣鬼神般的痴情,还讲了些一个女人和男人不得不说的故事。最后总结:“对不起,你也看到了,这样的男人,我无法自拔啊。” 唐丹伦默然,我趁机开导:“丹伦,我会永远当你是学弟,是朋友,一切仍未不同。”他还是不说话,我拍拍他肩膀:“你虽然失去一棵树,但是赢回来一大片森林,你虽然失去一个追求对象,但是赢回来一个姐姐,一个朋友,说不定还有点暧昧的什么感情,多么好,绝对超值划算。” 唐丹伦忽然抬起头,问我:“你从小到大,有没有执拗的时候?倔强到底,死不回头?”这孩子是在指望我和他一起叛变,给予他火烈的支持,可惜,我仔细回忆了一下,我从小到大都在为生活奔波,似乎没有什么时间去任性倔强。于是老老实实摇头。 唐丹伦露出洁白的牙齿一笑,我莫名其妙一阵胆战心惊,他说:“我也没有那种时候,我总是按父母的要求去做,从来不忍心让他们失望。”我言不由衷赞叹:“多和谐!多好的一家人!”唐丹伦又是一笑,他真的和唐夫人太像了,笑起来很好看,不过他说的却是:“但是我要开始任性一次了,可以做另外一个,真的好过瘾!”我没说错吧,这家伙整个一魏延转世,脑后有反骨。 我石化,他反过来拍拍我肩膀:“学姐,谢谢你能让我任性,我也想试试看,我能倔强到什么程度。”他冷不防在我脸上亲了一下,大声笑着:“要不我去追求鄢先生,上演一段惊世骇俗的玻璃危情,哈哈哈!” 我跳脚大叫:“站住!竟敢非礼!”小唐同学早跑的影都没了,我把手中玫瑰花往地上一放,正要卷起牛仔裤去追杀他,旁边看热闹的人群里,一个声音说:“林丹翼,真是精彩啊!”我是校园话题女王,唐丹伦是新任校草,我这才看到周围聚集了不少“粉丝”,当话剧表演在看那。但刚刚这女音?这女音?我立马听出是家琦的声音,差点泪流满面:“家琦!”家琦瘦了许多,穿着咖啡色薄衣,显得有点空荡荡的,我看了有点心如刀割:“瘦了这么多?什么牌子减肥药那样灵验?介绍我吃吃啊。” 我一边碎碎念一边顺便给了她一记粉拳。家琦不客气回踢一脚:“去,去!谁理你了!”我仰天叹息:“初恋走了,朋友变心了,这个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家琦再也撑不住,噗嗤笑了。 我们相约去喝酒聊天,太久没人说悄悄话,我要对家琦说的话太多了。走出校门,鄢大帅哥含情脉脉迎上来:“等你很久了,我可以约会你吗?”这老鄢是中了什么文艺愤青毒?我真没这样教坏他!这完全是在念台词,我半边脸开始抽筋。家琦一看到他就失魂落魄,迈不开步子,眼睛定在他身上。 我恨他跑来坏我的事,家琦可是好不容易才又肯理我了,万万不能被这家伙破坏。我把鄢帅哥往旁边拉,气起来又顺便狠狠拧了他几下,鄢帅哥哎哟一声。我小声警告:“你当着你女朋友来约会我?你是不是一定要做一只猪这才开心?”我可没忘了这两人有一腿。” 鄢帅哥很委屈:“蒋家琦不是我女朋友。”我回想起上次他们在餐厅喝酒调情的事,顿时恨不得立马把他剁剁剁,剁成豆瓣:“你还敢赖?上次···” 家琦这时走了上来,轻轻打招呼:“鄢先生,你好。”鄢帅哥一边揉着被我拧过的地方,一边偷看我脸色,口里含含糊糊:“蒋小姐,你好。”两人还装得这么见外?我静。 家琦笑了起来,落落大方对我说:“上次其实是我帮着鄢先生演戏给你看,还有那天晚上,鄢先生并没有喝醉,我和鄢先生什么事也没有,我们一直只是朋友。” 这下轮到我傻眼了,脑子一时有点转不过来,显得有点呆呆的,家琦说:“鄢先生从头到尾,只喜欢你一个。”家琦是吃错药了?这转折也太快了,小妹吃不消啊。 鄢大帅哥居然有点腼腆了,还有点脸红,家琦笑笑:“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果然越老的话越有道理,好了,这个误会算是解开了,你们要怎么感谢我?”家琦这是问鄢帅哥要红包么? 她的眼睛还是死死看着鄢帅哥,鄢帅哥承了这样一个情,有点抵受不住,于是说:“我承诺会答应蒋小姐一个请求,无论多么难,我也会为你办到。”这就红包到手?家琦总算开心起来,又转向我:“你现在住的地方,我一次也没去过,怎么,不打算邀请我去吗?我赶紧狗腿的说:“欢迎欢迎,热泪欢迎!”我真心希望家琦和我和好。 我有点走神,家琦说的如果是真的,我误会了那么久,真有点对不起他。 家琦来到我们的家,楼上楼下参观了一遍,样子有点惆怅,我怕她想多了伤心,忙说:“想吃什么?我来下厨。”鄢帅哥一听,立马飞快开出一张菜单,我踢他一脚:“想得美!” 鄢帅哥说:“给你机会下毒,这样千载难逢毒杀亲夫的机会也不知把握。”家琦终于承受不了了:“求你们了,别打情骂俏了!”我们有吗?我小小的奇怪了一下。 为了家琦为了友谊,我亲自下厨做了几样小菜,鄢帅哥尝过之后差点落泪感叹:“不容易啊!居然还是那么难吃!天下再也找不出第二家分号!” 估计因为有家琦在,鄢帅哥不好意思不赏脸,捧场的吃了很多,我白他一眼:“别硬塞了,反正怎么样也毒不死你这罂粟花。”鄢帅哥说:“其实我愿意死在你手中。”我险些把饭菜当场呕了出来。我正要讥讽他几句,转头看到家琦闻言伤感,就忍了下去。 家琦玩到很晚才由大张送回家。 我把鄢帅哥拖到卧房进行审问:“那天晚上,你是不是喝醉了?”鄢帅哥对我嗤之以鼻:“就凭你?想灌醉我门都没有,我只是想看看你又玩什么花样。” 我有点心虚,又问:“那你们,你们,你们那个?”鄢帅哥忆起往事,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我也一直想问问你,你想把我卖出去几次?为什么你就是一个始乱终弃没有良心的人呢?” 第二十六章 好,我爱你了 面对鄢帅哥声声血泪的控诉,我惭愧起来。“林丹翼,你的所作所为,已经伤害了我的心。”鄢帅哥无比沉痛:“我恨你。”敢情大帅哥就是这样惦记上我的?我问:“那么,你是准备恨我一辈子了?也不打算原谅我对吗?”鄢帅哥咬牙切齿:“那天晚上我就发过誓了,我要把这些痛苦统统还给你,十倍百倍的全部还给你。”果然仇恨是最可怕的力量啊。 我点点头:“我算是明白了,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女朋友花花朵朵都是用来气我的,你连家琦也利用了。”一提到家琦,我就愤怒了:“谁都可以,家琦不行!你要是再敢惹她伤心,我立马剁了你!” 鄢帅哥见我目露凶光,也顾不得清算旧账了,赶紧说:“好,我答应你,从今后我只招惹你。”回想起来,鄢帅哥其实对我还是不错的,于是我对他嫣然一笑:“今天晚上······” 他有点紧张:“怎么?是要我?”我羞答答低下头去,鄢帅哥兴奋无比:“你的意思是今天晚上我···”我说:“今天晚上你睡沙发。”说完一溜烟跑了。 鄢帅哥立马怒了,满屋子来捉我,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乱躲。这天晚上,目睹这场面的福如和大张要失眠了,因为平时那么冷酷冷淡威风的鄢先生,也可以疯玩得像个孩子。 第二天,鄢帅哥翘班了,我们相约去西郊爬山。 到了山下,鄢帅哥就把福如大张阿希助理他们全部赶走了,我们一人背个双肩包,兴致勃勃爬山。虽然天气不是很理想,还稍微有点阴沉,我还是很高兴,笑声回荡在山谷中。 中途休息时,鄢帅哥拿水给我喝,还不吝赞扬了我,大意是认识我以来,今天的我是最可爱最温柔不和他抬杠的。他那点心思我当然明白,根本不为糖衣炮弹所动,我不屑说:“你还是和我吵架比较好,不习惯!”” 鄢帅哥从善如流,立马说:“好,我慎重收回你可爱这句话,我也正后悔呢,你哪里和可爱沾边。”我果断起身,挽袖,扑过去。 鄢帅哥边笑边逃,我一边追一边想:其实今天的鄢帅哥也笑得最多,最可爱。 终于爬到山顶,我累得一屁股坐倒,鄢帅哥从包包里拿出一个布袋,我奇怪:“那是什么?”鄢帅哥眨眨眼:“树的种子。”他摸出一柄小巧的铲子开始挖坑。这个人挖个坑都那么养眼,无怪当下整容风盛行,人人争做美人,原来美丽的人,果然有无尽的魅力啊。我摸摸自己的脸,要不我也打点美容羊胎素针去? 鄢帅哥在认真的种他的树,我却在后悔当初没有报考医科,整容这门技术可是点金手。纠结了一会,我问他:“这是什么树的种子?”他头也不抬:“合欢树。” 我四顾茫茫,有点无奈:“种在这里长得大?”他倒是坚定不移的点头:“我是用心种的,我祷告过了,如果我对林丹翼的爱是真的,它就一定发芽长大。” 我没想到玩商业的人也这么文艺,下巴险些掉了下来,鄢帅哥温柔的瞥我一眼:“只要你不来使坏,若干年后,这里就多了一棵挺拔漂亮的合欢树。”我本来很有点跃跃欲试要使坏的意思,他这么一说,倒不好下手了。 鄢帅哥为了牢记位置,拍了不少地理照片,又叫我抓把土盖在种子上面,我问:“这又是为什么?”他回答:“这样就算你一份,这棵树是我们一起种下的了”种树也可以入股?。 我还未答话,他又说:“这才是你的初恋,给我记牢了,合欢树之恋。”鄢帅哥幽默起来真不是盖的,我笑得滚到在地。估计某导演听了要哭笑不得了。 我们摆开架势,在未来的合欢树前野餐,鄢帅哥一直提醒我:“慢点,斯文点,别一不小心把我的种子刨出来吃掉了。”说得我恼羞成怒把他的鸡腿抢了。 后来,他又开始搭帐篷,我大惊:“我们今晚不回去吗?”鄢帅哥神秘的说:“野营,让你领教下天地茫茫的感觉。” 用矿泉水洗漱完毕,天开始黑下来,鄢帅哥早拾好一堆枯枝升起火堆,我感叹:“好像什么都难不倒你。”他说:“在国外长大,参加过不少培训,我曾在原始森林一个人生活了五天。”真的假的?我对他的了解太少,我一直以为,他就是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二代阔少爷,除了脸蛋漂亮有工作能力外,简直一无是处。也许根本就是我错了,鄢帅哥身上有不少值得挖掘的闪光点,只是我以前忽略了而已。我一边想一边托着腮拿手指无意识的在地上画圈圈,这是我的个人习惯,每当我思考,嗯,上帝会发笑,我会做这个小动作。 山风劲烈,我望他怀里钻了一钻,默默想了一阵,忽然问:“为什么喜欢我?”戳到他痛处了,鄢帅哥悲愤的回答:“我也想知道答案,如果你能告知,感激不尽。” 我偏着头把自己的优点想了半天,终于还是放弃了,鄢帅哥说:“你看,你自己都不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还不珍惜,赶着把我卖给别人,你······” 大帅哥唠叨起来也是很可怕的,我赶紧钻进帐篷,大叫:“睡觉了!”鄢帅哥怒了:“休想。”冲来把我按倒,一声声问:“林丹翼,你爱我吗?”我反手勾住他脖子,鄢帅哥就没了声音。 山顶的夜异常宁静安谧,就算有风声有虫鸣,也减不去半分寂静,只有这样的天与地,才让人心生渺小之感。我窝在鄢帅哥怀中,从所未有的温暖和安详。我这算是栽了吧? 我们彼此相拥,都不说话。很久很久之后,我感叹:“果然是天地茫茫的感觉,我们人类渺小如尘埃。”鄢帅哥懒懒嗯了一声,嘴唇触在我脸上,我又痒又酥,正要伸手推开,他抓住我,轻轻说:“林丹翼。” 大帅哥嘴唇在我脸颊擦来擦去,我有点缺氧,差点没天旋地转晕过去,这时他仿似叹息:“林丹翼,爱我吧,永远永远。”天籁之音啊,他的声音一直很像《无法逃离的背叛》里路卡的配音樱井孝宏,那是我最喜欢的声音。我的心忽然温柔绵软,在他面前第一次没了防备,我迷迷糊糊回答:“好,我爱你了。”好,说定了。我终于还是爱你了。其实,早在很久以前,我就爱你了,但我太害怕,我把自己藏得很深,我不敢爱你。现在我投降了。 第二十七章 男朋友 单恋是一件很苦的事,我单恋了校草三年,从来没得到过回报,现在我终于明白,那不是恋爱,两情相悦是那么幸福甜蜜,我真正的恋爱,开始于鄢夜来。 那一夜我们聊了很多,敞开心门原来也不难,我们互相说着些小私密和幼时的趣事,互相打趣调侃,鄢帅哥说过段时间要带我回家见家人,我本来想挣扎一下家世门第问题,他嗤的笑了:“我从来不认为那些会成为你我之间的障碍,如果别人告诉我,你也会在意这个,我绝对不会相信。”我正深感知我者小鄢也,他又很严肃的说:“你那么剽悍,我不觉得这世界上有什么事会难倒你。”我深深觉得我要弄清楚这话到底是褒义还是贬义,他早笑得滚做一堆了。 第二天我们双双下山,有时互相看看,仿似有点不好意思,有点腼腆,却又有点甜蜜。就算目光相接,也各自赶紧避开,这,难道就是恋爱的滋味吗?阳光下的鄢帅哥琥珀的眸子发着柔光,秀丽挺直的鼻子,饱满樱色的嘴唇因为微微的笑意上扬,整个人稍稍带着贵族的气质。后来他的这个微笑容颜在我记忆中保存了很久很久。 在他公司大厦门口分别时,鄢帅哥忽然把嘴贴近我耳朵,小声说:“这是我的初恋,你信吗?”好恶寒!不等我回答,他就笑着走开了。我站在原地,看着他被阿希助理等一大堆人簇拥着进了大厅玻璃门。 中午我约了家琦唐丹伦吃饭,家琦一直不怀好意打量我,很有点要上来严刑逼供的意思。还好这时唐丹伦到了,我为他们作了介绍,家琦说:“原来这位就是新任校草大人。”” 还有这等新闻八卦?我登时来了精神,果然女人的八卦本能是与生俱来的啊。唐丹伦倒是大方得很:“丹翼,你要愿意和我私奔,别说校草,换个总统草我也不干。” 家琦一向维护鄢帅哥,立马警告我:“丹翼,你要敢给鄢先生戴绿帽子,我就······”我咕哝:“我哪儿敢啊。”唐丹伦认真问我:“你确定不接受我?”我正琢磨着怎么回答他才不会伤害他,他就接着说:“我伤透心了,我决定去追鄢夜来,来场刻骨铭心的断臂之恋。” 我和家琦傻了。后来我问家琦有罗灿辉的消息没,家琦完全不能理解:“你有了鄢大美人还记着罗灿辉干什么?”家琦不会懂,纵然我已经爱上鄢帅哥,但罗灿辉是我曾经暗恋三年的人,那份感情始终与众不同,不能轻易忘怀。 唐丹伦毕竟还小,他对我的感情不一定就是爱,我从来没真正担心过。说不定这位新任校草转头就会有一大堆女孩追,保不准下星期就会把我忘了。这世界上哪儿找那么大一堆的痴情种子去? 鄢帅哥跑到学校来接我,实习期开始了,以后我来校园的机会不多了,我和鄢帅哥说好了,我就在顶东集团实习,家琦也要跟我来,鄢帅哥同意了。 今天的鄢帅哥穿得很平民,居然穿了衬衫牛仔裤,比我还像大学生,他兴致勃勃说:“我今天要跟你混迹江湖去。”他把助理司机全部赶走了,我问:“你确定?”他得意的说:“今天我把自己交给你了,带我过过你以前的生活,我想要知道。” 我大乐:“不后悔?”他重重点头:“不后悔。”我一拉他:“好,第一件事,挤公车。”自然我的身手在以前长期挤上挤下的实践中分外敏捷,随便露了两下英姿,鄢帅哥就叹为观止。 据说,他从小跟母亲在国外生活,一年只能见到父亲两次,他上学身后就跟了一堆佣人管家,因为在他两岁时曾被绑架,几乎丢了小命。他的母亲太爱他,从来不让他一个人出门。 他母亲不是传奇人物李志忠先生的正式太太,说穿了,其实是小三的身份。在苦苦的希翼了十年后,含恨去世了。老李先生把儿子接回来,还算是疼爱的,但却三灾八难没断过,好几次死里逃生,十三岁时,他说服了老李先生,又出国读书了。 鄢帅哥本来就是个聪明的孩子,他自己也知道那些灾难并非天意,皆是人为,多半下手的人就是老李先生的正牌夫人,但一个小孩子又能把她怎么样呢?惟有远走高飞,避开危险。 那位李夫人也不是个有福气的,走在了老李先生前面,以至于李志忠先生临终这招天降奇兵使出来无人能敌,鄢帅哥就此坐上顶东头把交椅。 我又带着鄢帅哥去吃牛肉面,卖牛肉面的大叔见是熟客,就笑眯眯和我打招呼:“好久不见。”又笑眯眯对鄢帅哥点一下头:“男朋友?”我还没回答,鄢帅哥就大点其头:“大叔好眼力。”颇有点沾沾自喜。他是不知道,我但凡和男孩一起来吃面,这位大叔都会如此调侃一句。 鄢帅哥人脉非常旺,他一坐下来吃面,不一会大叔的摊子就人满为患。广大吃面群众以女性为主,人人注目大帅哥,眼睛里冒出无数桃花,星星。 牛肉面大叔心情万分舒畅,忍不住悄悄问我:“你男朋友是明星?”我想笑又忍住,口里含含糊糊说:“大叔目光如炬啊。”我又调皮的说:“要不,您也顺应下流行趋势,把面摊改个名字,叫花美男面馆如何?” 大叔居然也有时尚细胞,果断说:“好,我请你男朋友来做形象代言人!”鄢帅哥终于抵受不住,一口面汤差点喷了出来。 结账时大叔坚决不收钱,对我说:“多带你男朋友来吃面,拜托拜托了!”鄢帅哥和大叔推太极一样推让了半天,最后只得扔下钱拉了我落荒而逃。 我们去到老爸的小杂货店。老爸看见我们也不惊奇,首长一样指挥若定:“女儿,你去泡茶,你,坐这里。”他指指鄢帅哥,又指指那张小破椅。 鄢帅哥的淡雅风姿全不见了,立刻乖乖就范,坐上小椅子时,小椅子还不客气的吱嘎一声响,鄢帅哥有点反常的拘谨和害羞,手脚都没地方摆放的样子。 我忍笑端上茶来,鄢帅哥居然前所未有的客气;“谢谢,不用。” 第二十八章 李家二小姐 “叫你喝你就喝,嫌茶是下等的不好喝?”老爸瞪了一眼,不愧是当年道上混的,这么一眼就隐隐有些杀气。鄢帅哥立刻小绵羊一样接过茶来,也不顾烫不烫就是一大口。 老爸眯眼把大帅哥左瞅右瞅,鄢帅哥很紧张,不停偷眼看我有何暗示。我一本正经很淑女的端坐,把他的眼波消弭于无形。 老爸虽说上次被鄢帅哥派阿希助理请去过,但两人并没打过照面,算是初见。老爸观察了一刻钟,摇摇头说:“太漂亮了,恐怕靠不住。” 鄢帅哥一听就急了,赶紧辩白:“外表与内心无关,林丹翼也很漂亮。”我听了有点洋洋自得,老爸瞄我一眼说:“所以我要告诉你,小丹也靠不住。” 鄢帅哥差点流下相见恨晚的知己之泪,握住老爸的手:“伯父,原来您能了解我的痛苦,您不知道,林丹翼让我受了多少苦······”老爸拍拍他肩:“当初,小丹她妈也这么漂亮,也这么靠不住,所以年轻人你要想好了,小丹和她妈一样是个不让人省事的。”有这么排挤诽谤自己女儿的吗?我静默,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去反驳,难道这就是道上所谓的豪爽?我几乎想踹这一老一少两脚,但到底还是不敢,只得把茶端起来:“老爸,茶都要凉了。” 鄢帅哥一直以为我老妈去世了,这时嗅到不同的信息,怎么可能放过这好机会:“伯父,小丹的妈妈?”老爸完全无视我眼中的熊熊怒火,长叹:“小丹她妈抛弃我们父女,已经二十年了。”合着老家伙根本就没把鄢帅哥当外人了,连家仇国恨都告诉他了。 我接收到鄢帅哥看似担忧温柔怜悯的眼神,却丝毫也不感动,我太了解他了,果然,他接下来就附和着老爸说:“也是,生下这样的女儿,难怪会走,换谁谁也受不了。”我狠狠瞪他一眼,终于飞起一脚踹了过去。 于是我就被老爸训话了,老爸装模作样讲了一堆类似于温柔娴淑的废话,我自然是半个字也没听进去。老爸看样子很喜欢鄢帅哥,一老一少聊得开心,无视我的存在。后来还是我提醒小鄢:“公车要收班了,鄢总。” 鄢帅哥这才恋恋不舍和老爸道别,我就知道他是装出来的,因为老爸拍拍他肩膀的时候说:““好女婿,常来啊。”他就笑得像只漂亮的小狐狸。 鄢帅哥对我老妈的事很关心,我生怕他要自作主张去给我闹个寻母之类,就严重的警告了他,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没见过我生母,想起来就是被抛弃的恨,我根本不愿意去寻找我的老妈来给自己添堵。 潜意识里我是害怕吧?她抛弃了一次,保不准还会有第二次。 我和家琦如愿去了顶东集团实习,我们被分到三十二楼的房地产开发部。估计鄢帅哥暗中已经打好招呼了,我觉得我和家琦就像公主,没人叫我们做什么,上面只派了一个叫谢本望的年轻人带着我们各处走动熟悉。 还专门分配了一个小房间给我和家琦,办公用件一应俱全。谢本望看着和我们差不多大,说话做事很稳重妥帖,挑不出什么错处来,但我本能的觉得他有那么一点点排斥我们。 估计在他们心目中,我和家琦就是来走走过场的两个无学不术的娇娇女,他们其实是有点瞧不起的。也不怪别人这么想,我当初就不该要鄢帅哥这样安排。但事已至此,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唐丹伦说是祝贺我们两踏入了社会,从此社会上又要多两只白骨精了,所以请我们吃饭。这位少年估计还恶补了一下追女生手册,还拿出一大捧红玫瑰来送给我,可谁都明白玫瑰象征爱情,我是真心不想接受。 场面一时有点尴尬,在这历史性的一刻,家琦从旁轻轻松松接过花,还放到鼻子下嗅嗅:“真香!我记得丹翼不喜欢玫瑰,送我吧,我喜欢。”小唐同学总不能去抢过来放我手上,只好表示了同意。 还是家琦对我好!无论何时何地她都会帮我解围。我差点热泪盈眶。 我和家琦在三十二楼无惊无险的混了三天,然而平静总是暂时的,该来的始终会来。这天我们照例由谢本望带领着,在三十二楼的走廊上,被一个穿黑西服的女人拦住了。 我对黑西服有点敏感,这女人怎么看都是一个字:帅!英姿飒爽的短发,挺拔的身材,让多少男人也自愧弗如。谢本望和她点头打招呼:“殷特助。”这位殷特助自动忽略了旁边的家琦,对我一鞠躬:“林小姐,请。” 既然是特助,她背后就肯定是位大人物,我才来三天,就惊动了大人物?家琦还在惊疑不定,谢本望倒是没半点意外的表情,我对家琦笑笑,示意她安心,然后简短的说:“带路。”转身时我隐隐看到谢本望眼里有一点同情和惋惜。嗯,看来小谢同学知道的内幕肯定很多。 帅气的女人是道风景啊,我边走边打量殷特助那起码一七五秀丽挺拔的身材,心里羡慕得不得了。黑色西服穿在她身上,那种中性美发挥得淋漓尽致。 我被带到十八层一间漂亮的办公室里,怎么说呢,我感觉是欧洲贵族的起居间被搬到了这里,全套白色缕金花的家具,墙上精裱的大幅油画,满满摆放的各色玫瑰花,幽香袭人差点让人忘记这是个办公间。 白色沙发上静静坐了个人。我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个真正的美人!可以说,这就是女版的鄢帅哥。她和鄢帅哥起码有六七分相像,男人身上叫风华绝代,女人就叫倾国倾城了。那种不用任何修饰也能往外喷薄而出的美丽,就算此刻不笑不说话,也仍然让人震撼。 美人终于开口了:“我姓李,李潇媛。”当然应该是李潇媛,除了鄢帅哥的二姐,哪里还能找到和他如此相像又如此美丽的人。 殷特助为我端来茶水,然后垂手站到李美人身后,这主仆二人关系必定非常亲厚,李潇媛有事也不瞒着她。 第二十九章 苦苦相逼 李潇媛是老李先生的二女儿,是鄢帅哥同父异母的姐姐,只比鄢帅哥大两岁。鄢帅哥这人口风很紧,我对他家的人知道得不多。但看这位李美人的表情,显然对我不是很友好。 我也只得微笑,有礼貌的叫声:“李小姐。”李美人不笑,连脖子也纹丝不动,但眼光却冰冰凉凉扫遍我全身,那就是我以前最讨厌的所谓上层人士的优越感。先不说她在顶东集团的职位高,就凭她是鄢帅哥的姐姐,我也得毕恭毕敬站好了静等训话。 李美人那和鄢帅哥一样纤细秀丽的手指从茶几上的金色盒子里拿出一支香烟,殷特助立刻默不作声随机变出一个打火机,手法娴熟的为她点燃。 美人抽烟也是幅美景,果然是鄢帅哥的姐姐啊,这姐弟俩都是迷死人不赔命兼腹黑妖孽。我站在那里腿肚子都有点紧张得要抽筋了,合着喊我来是欣赏美人抽烟的? 我正在心里画圈圈诅咒,李美人开口了:“你到顶东来,有什么目的?”我瞬间又化身商业间谍了?我看上去就那么大的危害性?我微笑不改:“李小姐,我还是个学生,我只是来实习的。” 李美人明显不耐烦了:“你来实习是假吧?鄢夜来和你什么关系?”这个,我真觉得不好回答,我和鄢帅哥是什么关系呢?情人?男朋友?相好的?甚至姘头? 李美人见我不回答,有点生气了:“你能做到这一步,已足可见你的聪明,我知道林小姐你是个有心机的人,我查过你的资料,就凭你那身份地位,你觉得你配对鄢夜来想入非非?”这个姐姐叫自己弟弟是连名带姓的,对白也好熟悉,这种台词在电影电视里不都是由对方母亲来说的吗? 想来李夫人过世得早,姐姐就身兼母职,来关心弟弟的终身大事了。她好歹是鄢帅哥的姐姐,我不能怠慢。 我还是微微笑着:“是鄢先生对我想入非非,李小姐,那样的男人,我没法拒绝。”李美人优雅的吐出一个烟圈:“鄢夜来已经计划要和你结婚,林小姐,这本是灰姑娘最好的结局。” 我说:“谢谢您的祝福。”李美人的眼神又向我飘来,从头顶飘到脚跟,半分也不放过:““可惜啊,林小姐打错算盘了,我们李家不同意,你来历不正,不是名门千金,还有过婚史,你配不上鄢夜来,你没资格进李家。”不是千金?不是千金??我被深深的嫌弃了! 门开了,鄢帅哥站在门边,犹如伫立在雾气中:“她有没有资格,不是你说了算,依我说她绝对有资格做我鄢夜来的夫人。”李美人气得浑身发抖:“为什么?这个女人没半点配得起你,你为什么如此死心眼?” 鄢帅哥走上来对我一笑,又顺便帮我把几丝头发拨到耳后,“李潇媛,这个问题我们争论过很多次了,没有继续下去的意义,又不是叫你娶她,你这么着急干什么?”咦,鄢帅哥也直接叫她名字的,看来我这个人早在李家掀起了轩然大波,鄢帅哥倒好,一直没提起半个字。 鄢帅哥不再理会他姐姐,拉着我向外走:“你只是来实习的,不是顶东正式员工,以后谁叫你都不要去,你由我直接管辖,别人你都可以不买账。我记得你挺能欺负人的啊,今天这么老实?”他这是在趁机洗刷我么?我哑口无言。 李美人气得把手中的烟都扔了,殷特助默默拾起来。李美人说:“林小姐,等着吧,我一定会找出你的真面目。” 家琦通知的鄢帅哥,家琦是怕我吃亏。我把大致情景说了一遍,鄢帅哥沉吟:“我本来想就这几天带你回家,大哥那边倒没说什么,李潇媛和我闹了几场,根本就是无理取闹,不用理她。” 家琦说:“但李小姐始终是你姐姐,她如果处处针对丹翼,丹翼也很为难。”鄢帅哥又来捏我的脸:“以后不用让着她,不用看我面子,该收拾就收拾,我可舍不得你受委屈。”我翻了个白眼,对李美人实在有点头疼。 后来李美人再召见我,我谨记鄢帅哥的吩咐,不再奉召。可能他们家孩子都有股可怕的倔劲,鄢帅哥我就见识过的,李美人也充分发挥了这种疯狂基因特性,我不去见她,她就自己找上门来见我。 家琦和谢本望没在,小办公间就我自己,李美人进门后,殷特助就默默的关上了门,还保镖范十足的守候在外面,不让一只蚊子飞进来的架势。 对这位李小姐我真是哭笑不得,你兄弟要娶我你跟你兄弟闹去啊,干嘛总找我麻烦。“你做的事,我都查清楚了。”这是开言词,李小姐就该去国安局,搞商业真是浪费了,我腹诽着。 她拿出一个小瓶子,“这个东西我们费了很大的劲,在你老爸那里搞到的,林小姐瞧着眼熟吧,哈哈。”我心里咯噔一下,李美人还是挺有办法的,我小看了她。李美人摸出一支录音笔,“要听听你老爸都说了些什么吗?我的人和你老爸一连喝了七天的酒,成为酒友真不容易啊,不过要套出一个笨蛋酒鬼的话,那就太容易了。”她按下开关,老爸大着舌头的话语就飘了出来,虽然有点杂音,但我听出来那确实是老爸。混混老爸估计真是喝高了,在对方别有用意的问话中,一句一句直接把我卖了,我的心机目的就那么曝光了。李美人为了除掉我,费了好大的心啊,她连这个也弄得到? 不过也正常,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金钱买不到的?“我就说林小姐是个有心机的吧,这种下三滥的手法也用上了,我很佩服林小姐,但是你不配鄢夜来的一片真情,我弟弟我知道,本就容易为情所困,我绝不容许你这样算计他,害他!”一副高举照妖镜要收妖的架势。 我本来打定主意不和她生气,但一句一句的话渐渐割伤了我,“林小姐,你这样浅薄的女人我见多了,无非就是想要嫁入豪门,在你这种人眼里,哪里会有什么爱情?满眼都是金钱利益,污浊不堪,这样可怕的女人,鄢夜来是瞎了才会想和你结婚。” 我不喜欢这样恶意的评论,就算她是鄢帅哥的姐姐也不行,我逼近她,虽在微笑但笑意未达眼中,我眼底一片冰冷:“知道我是这样可怕的女人,就不要破坏掉我们之间良好的关系,你就不担心我嫁入你们家后,清算今天的老账?” 李美人万万没想到我这么彪悍,不禁后退了一步:“你你,你居然承认了?”我放声大笑,银铃般悦耳,“我的确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但我吃定鄢夜来了,如果你没办法让我死,我会缠住你弟弟一辈子。”我很残酷的一句一句吐出:“去吧,去告诉鄢夜来,我的心计,我的目的,我不爱他,我只是为了钱,去告诉你弟弟,看看是他死还是我死。” 第三十章 残忍的真面目 我笑颜若花,不管差点气晕的李美人,大笑转身拉开了办公间的门,我看到家琦呆呆的站在门口,手里的文件已经散落到地上,旁边殷特助万年不兴风雨的脸上也满是惊愕,我收住了笑声,弯下腰把文件一张一张捡起来。 李美人脸色铁青,走时只挤出一句话:“我要把你的真面目好好给鄢夜来看看。”她带了殷特助飞快的走了。 家琦冲上来抓住我:“是真的?你只是为了钱才跟他在一起?”这也太狗血了吧?我望向窗外,有些阴沉,秋天的风,原来这么早就有了寒意。家琦拼命摇晃我的身体:“你快回答我,你回答我!” 我抬起头冲她一笑:“当然是假的,我说来气她的而已。”家琦死盯着我,手却慢慢松开,“林丹翼,我都听到了,你老爸的录音,我知道,那都是真的,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死人脸,你骗不过我。”我忘了,家琦和我一起长大,我很难骗过她。 我还没开口,家琦一个耳光甩在我脸上,半边脸立刻红肿,家琦你就不能虚掴一掌么?“那个男人,我蒋家琦爱若珍宝,愿意用生命来换取,你却把他踩在脚下践踏,我不会原谅你!”家琦说话也可以这么文艺?我想笑,摸摸火辣辣的脸,我终于忍不住哈哈的笑:“就因为是你的珍宝,我才要践踏。” 我轻轻说:“我是在泥泞中长大的人,从小,我要什么只能自己去拿,我不像你,大小姐,你要什么就会有人乖乖奉上,你要什么都不费吹灰之力。”我用极轻的话语凌迟着家琦:“珍宝对你而言,又算什么呢?你可以有很多很多的珍宝,我却一无所有,我若要,只能从你手上抢。”我的泥姑娘本性发作了? 是的,我只能从你手上抢,家琦。老爸说得对,靠不住的人,是我。老爸至始至终都明白,我接近鄢帅哥,只是为了改变生活。 第一个被我出卖的,就是我的好朋友家琦,我就是存心抢走鄢帅哥的。我有个大秘密,谁也不知道,其实在很久很久以前,我见过鄢帅哥,我知道他是谁。 是的,从我初次和家琦见到鄢帅哥,我就知道他是谁,我清楚他的来历。我那次喝酒后抱着他喊罗灿辉的名字,也是计划中的一部分,男人往往会对心中装着其他男人的女孩放松警惕。 鄢帅哥这样的男人,女人再美,也难入他的法眼。他会心动的,只有与众不同的女人,这个女人还必须不为他折服,必须无视他的美,一旦沦为他的俘虏,就魅力不再。 童年的生活,少年的艰辛,早让我的心纯真不在。第二个被我出卖的,罗灿辉校草,我暗恋三年的少年。 那天鄢帅哥的酒中我下的不是催情水,如果他和家琦换酒杯也没什么,家琦喝了会一点事也没有,如果他和我换酒杯,我就自己悄悄喝下那催情水,怎么算,喝下春药的只能是我,鄢帅哥那样精明的人物,给他下催情水完全是不入流的把戏,他不会上当。 这出戏一定要逼真,罗灿辉会去那间餐厅,也是我早就打听好的,初恋情人的出现,让我有了理由灌酒,当然,最主要是为了灌醉家琦,家琦果然喝醉了,这个傻瓜总是那么讲义气。 后面再发生什么就顺理成章了,我喝了催情水,对一个男人动手动脚也就正常了,鄢帅哥会以为是他换了酒杯,才害我这样了,我对他非礼,他就不会怀疑我别有居心。我也能感觉到,他一直对我有潜意识的好感,也许连他自己都没发现,所以他就被我卡擦了。 可是,鄢帅哥毕竟是那么聪明的人,要想实现目的,还得一步一步走下去。我已经赌上全部,半步也不能走错。 鄢帅哥出生豪门,想必此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我必须要做一个他轻易要不到的女人。辗转反侧,求之不得,这才是抓住一个人心的最高境界。 我第三个出卖的人,我的提提,我的天使。自闭症的提提,不能带给我什么帮助,也改变不了多大现状,我只能牺牲他。结束那个假婚姻是必须的。 我只需要再利用一下罗灿辉,让鄢帅哥妒火中烧,我对罗灿辉说过:就算我欠了你,有机会我会弥补。我实现了一切计划,我原本以为不会出半点差错。 我原本以为就这样了,我一步一步走进豪门,拿到我要的东西。可是,我忘了,我也是个人,我会喜欢,会厌恶,会爱上,会抛弃。我发现自己爱上鄢帅哥时,是很害怕的,我表面胆大包天,其实我胆小如鼠,我怕爱上任何人。 我想过终止一切,我把鄢帅哥推向家琦,原本他们才是一对,我想过把他还给家琦,我成全家琦,我灌醉他让家琦带走,我才发现我心痛如刀割。但我是真的,想要让一切回到原位,只是我不知道,一切早已经回不去了。 我不该爱上他,我本就不是个有爱的人,我接近他不是为了爱,怀着这样叵测的居心,没有资格说爱,我忘了我确实不配去爱。 只要我不承认,只要我坚持,我知道,他不会相信任何人,他只会相信我,只要我说,他就会信。 可是我已经累了,活在时时刻刻的内疚中,活在太多秘密中,演员再也演不下去,戏剧注定要落幕。今天的一切,其实是我自己潜意识要让它发生,我背负得太多,演不下去了。 我呆呆看着家琦,家琦也呆呆看着我,我从来没对家琦说过这种话,她的心也一定早就裂开了吧。我恍惚的一笑:“还给你,家琦,我全部还给你,我不再抢了。”说完我推开她,跑走了。 我去了西郊,去爬那曾经让我以为可以幸福的山,世事变得太快,报应来得太快,我无力挣扎,心甘情愿接受惩罚。 我终于爬上那片山顶,几乎耗尽了全部的力气,我想看看,那棵合欢树苗,长出来了吗?暮色苍霭,山顶望去,天际浮现紫色霞光,我怎样也找不到他埋下种子的地方。我慌乱的四处寻找,泪水流了满脸。 我是用心种的,如果我对林丹翼的爱是真的,它就一定发芽长大。一个声音不停回响四周,可是,我连它在哪里都记不住。 第三十一章 我穿帮了 夜色渐渐笼罩,仿似一个巨大的牢笼,我被反扣在里面,不能动弹,不能呼吸。我呆坐着,在风中不停战栗,我找不到了,找不到鄢夜来对我的爱,记忆中的薰衣草花田一片一片枯萎。他对我的爱,难道也是假的?或许,我只需要把戏演下去?我否认掉李潇媛的指控,我可以若无其事,鄢帅哥会相信我的,我只需要骗他一辈子就行。费尽心血走到现在,难道功亏一篑?老爸的录音状态处于醉酒中,我可以抵赖过去。 只要我过了自己这关,硬起心肠,一条道走到黑,谁也拿我没办法。可是千疮百孔的心,那么痛,那么痛,我再也不要骗他了,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再骗他了。 或许我告诉他真相,求得他的原谅?初初的算计,演变为今天的真心,他会相信吗?怎么办?怎么办才是最好的出路?我不停的想,不停的流泪,夜幕下,秋虫唧唧,绝望比这黑夜更让人窒息。 恍惚中我听到风中有人隐隐喊我的名字,但我不敢相信。呼喊声慢慢近了,明亮的手电筒光束射到我身上,我被一大堆人包围了,我听到有人在叫:“找到了!找到了!” 电筒光中,我看到鄢帅哥跌跌撞撞跑过来,把我抱紧:“林丹翼,林丹翼,林丹翼。”我还看到李潇媛,家琦,阿希助理,大家看我的神情都很奇怪,都默不作声。 我哭了起来,说不出的伤心,鄢帅哥轻拍我的后背:“不要哭,我在这里。”李美人上前一步刚要说话,鄢帅哥脑后像长了眼睛一样,冷冷说:“李潇媛,你再说一句林丹翼的坏话,我恨你一辈子。” 李美人僵住了,脸慢慢涨得通红,鄢帅哥低声对我说:“只要我还活着,没有人能欺负你。”我哭得更伤心。 我听到家琦的声音清清亮亮响起:“林丹翼,你要我看得起你,就爽快点,做了什么承认什么,不要敢做不敢当,枉我当你是九年的朋友!” 鄢帅哥不干了,转头慢慢说:“蒋家琦,你给我滚!”家琦还是道行不够,被心上人这么一吼,心碎千万片,当场就红了眼眶。 我呆呆看着家琦,那是我多少年来唯一的好朋友,初高中,大学,她总是在我身边。那些为生活奔波挣扎的日子,没有家琦,无疑于地狱。 心直口快的家琦,总是义无反顾的站在我旁边,帮助我,调侃我,心疼我,取笑我,多少次她为我和别人争吵打架,多少次她拿出零花钱为我买书买吃的,我还曾经想过,如果家琦是个男孩,我一定会喜欢上她嫁给她。 可我对她做了什么?我算计她,抢了她喜欢的男孩子,我让她那么伤心难过。 我擦擦脸上的泪水,推开鄢帅哥:“你为什么叫家琦滚?难道你还不明白,真正该滚的人,是我。”鄢帅哥预感到我要说什么,扑上来猛地捂住我的嘴:“不许说!你不许说出来!” 我后退几步,甩开他的手,微笑:“他们没有冤枉我,我就是那样的人。”鄢帅哥的眼神那么让人恐怖,可我不能让家琦失望,我还是得说下去,他又来捂我的嘴唇,聪明的鄢帅哥,他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越聪明的人其实越笨? 我再奋力推开他,努力的笑着,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只能维持这最后一点点自尊,我只能笑着告诉他:“没用了,我已经穿帮了,我是个大骗子,我接近你就是为了钱,鄢夜来,你恨我吧!” 我呜咽着往后跑:“我找不到那棵树了,鄢夜来,我怎样也找不到它了,我知道那是我的报应······”猛然间我一脚踩空,鄢帅哥扑上来抱住我,我们一起滚下山崖,天旋地转撞击翻滚中,他把我的头紧紧护在胸前,那些人的惊叫声逐渐远去。 我只想:我要死了吗?我和他翻滚颠覆,仿似跌进时空漏洞里,分不清天地万物。终于一切静止,我全身火辣辣的剧痛,意识却很清醒,鄢帅哥摔在地上动也不动,我挣扎着爬起来,他半边脸都被鲜血染红了,拉住我的那只手,怎么也挣脱不掉。 我害怕恐惧得三魂俱无,七魄也丢了六魄,他死了吗?他死了吗?我终于还是成功的害死他了吗?心痛得几乎就要停止跳动,在胸腔里挣扎犹如要破胸而出。我狂叫:“鄢夜来!”就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仿若又回到了幼年时,看到那个单薄瘦弱的小女孩,那不是我吗?提着大篮子沿街卖花。鲜花批发市场的那个大婶可怜我,给我最便宜的价格,还教我认识花语。 那天大婶骑着她的脚踏板车,板车上堆着满满的花,我坐在花丛中,笑得比花儿还灿烂,大婶说把花运回去,她会给我买那本我一直想要看的书,我开心极了。 那是我最后一次坐大婶的板车。一辆车猛然拐弯,冲进路口,撞飞了板车,撞飞了大婶,撞飞了满世界的花朵,也撞碎了一个孩子最后那点温馨的渴望。 我摔在路沟中,肇事车一溜烟跑了,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才九岁,只能在臭水沟里哇哇大哭,后来一辆黑色的房车开到这里,发出尖利的刹车声,跳下来一个美丽的十一二岁的男孩。 永远无法忘记,他叫下司机,抱起路沟中的我,把血泊中的大婶送去医院。永远不能忘记,医院的人对他毕恭毕敬,有护士小声议论,说他就是鼎鼎大名的李志忠先生的小儿子。永远不能忘记,他拉着九岁的我,在洗漱间为我擦着肮脏的小脸。 大婶没能抢救过来,美丽的男孩如惊鸿一现后,也远远的离开了我的世界。十三年后,没有想到还会再见,更没想到,他会以家琦意中人的身份出现。 这或许就是我们有着强烈的缘分,不管过去多久,我们终会重新相遇。十三年,男孩成长为男人,只是那样的美丽,永不可能改变。我一眼就能认出他,宿命般的相遇,我怎能不紧紧抓住,再不放手? 可是,可是,我抓不住了,我辜负了你。 第三十二章 远遁 我终于睁开眼睛,一个人影动也不动站着,我一阵狂喜:“鄢夜来!”人影动了,冷笑:“你没脸叫他的名字。”是家琦!我身处病床上,原来这是医院。 我用三秒时间确认了时间空间,黯然:“我没死?”家琦双眼红肿:“我也在奇怪,你怎么没死?”家琦一看就是哭过,眼睛肿得双眼皮都快看不见了,难道他?我瞪着家琦,想问不敢问。 家琦说:“你为什么不问?你果然并不关心他的死活,枉费他用生命来保护你。”她的目光似要将我身上烧个小洞出来,我听了有点呆呆的:“他死了?”家琦撑不住哭了,没空回答我。 心底有个水晶透明的东西嗒的一声碎了,我的眸子失去了焦点,我看向窗外,这是几楼?正寻思着怎么了结自己,家琦哭着开口了:“去看看他吧,说不定,看到你他能醒过来。” 我忽然想踹家琦两脚,她再说慢点,我估计就从这窗口跳下去了。 看到鄢帅哥后,我又忽然想踹自己两脚。他头上缠着绷带,脸上也贴着纱布,眼睛紧闭,仿似沉在一个永恒的睡梦中。 医生说按理他早该醒了,是他自己不愿意醒,也许三五天,也许永远就会这样了。李美人哭得头发散乱,面目浮肿,她的女保镖正在低低安慰她。 李美人看到我这个罪魁祸首,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指着床上的人对我说:“他为了你成这样,只要你唤醒他,我什么都不追究。”以前的事居然是错觉,他们姐弟的感情原来这样好。 病房中还有一个三十余岁的英俊男人,不用说,他肯定是鄢夜来的大哥,老李先生的长子李英才。李英才成名很早,看上去很稳重不苟言笑,也没有妹妹和弟弟那么妖孽。他沉默的打量我。 我走过去凝视鄢帅哥,他仿若在沉睡中还对我微笑。我在他耳边说:“我知道你怎么想的。”说完我顺便咬了他耳朵一口,旁边的医生紧张的说:“有轻微的反应了。”他的心思我都明白吧?我太了解他了。 我继续对他说:“你故意不醒来,是想要留住我,你怕你一醒,我就走了,是不是?”我伸手摸摸他没受伤的那半边脸:“你比我还傻,如果你不醒来,我会立刻去国外找罗灿辉,你信不信呢?”家琦惊叫:“他他的手指,动了!” 我仰起头来,笑了:“你带我看薰衣草,带我看龙舌兰,你是要告诉我,你为了等待而来的爱情,将会不顾一切。你看,其实我多么了解你,但我一直没来得及告诉你,你的薰衣草,早已开在我心中。”我泪如雨下。原来有时候文艺的话,也可以感动人。 医生说:“反应很大,我们要采取相应措施,麻烦家属们先退出去一下。”李英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林小姐,我们谈谈。” 医院大楼后,有僻静的花园,枫叶正红,比花更艳。林荫道不时亦有红叶飘落,李英才在前,我在后,沉默着走了一长段路。 他终于站定了,转身慢慢对我说:“离开他,我会给你最好的条件。”我呆呆望住他。他身上有生杀予夺者那种大气和严肃,还有王者的霸气。 “林小姐,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们父女消失得无影无踪,但我不想那么做,那样恐怕会伤小夜的心。”李英才的语气很平静,说的像是今天天气真好这样的语句。“你要的只不过是钱,我会尽最大可能满足你,你必须离开他。” 我静默不语。“小夜当上顶东主席前,我一直不服气,我怀疑父亲的选择,我以为我才是最合适的那个人选。”李英才不急不余的说:“可是,这两年来,我已经看明白了,父亲选得没有错,小夜才是最有才能的李家人,我会支持他到最后。” “我们一家都至为疼爱小夜,父亲离世时曾要我立下重誓,善待小夜,我绝不容许任何人伤害他,林小姐,你就是那把伤害小夜的利刃,我必须要你消失。” 我静若雕塑。李英才看看我,淡淡说:“我会给你们父女一大笔钱,安排你们去加拿大,永远不要回来,如果林小姐执意不肯走,我不介意做些残忍的事,为了守护我的家人,我可以伤害你的家人,我绝对有这个能力。”我轻轻说:“真像。”他微微一愣,我说:“你们真像,做事的方法也那么像,真不愧是兄弟,给我钱是想他看清楚,我就是拿了钱就走的女人,是吧?” 李英才不说话,我轻轻叹息,平静的说:“我走,不是为了你的钱,也不是听你的安排,因为我希望他忘记我,忘记了我,他才会幸福,我才会安心。”李英才又怔了一怔,“林小姐,你放心,钱的数目······” 我转身对他大吼:“我不要钱你听到了吗?我什么都可以拿来卖钱,唯独我的爱情我不会卖!我不要你的臭钱!”吼完我低头就跑,泪水不停的流。 我跑回病房外,李美人家琦阿希助理他们一大堆人围着病床,李美人正在说:“鄢夜来你醒了真是太好了,呜呜呜···” 谢谢老天,他醒过来了,我捂住嘴,生怕自己哭出来,殷特助看到我正要说话,我向她摇摇手,努力微笑,然后转身离开。 对不起,我无颜面对你,我害怕你会后悔,你用生命保护的,原来是这样不堪的女人。对不起,只要你好好的,我愿意用一切来换取,家琦才是最配得上你的女人,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三年后。美国,西雅图。 今年西雅图的冬天特别冷,身后的天空飘着雪花,我把围巾厚厚的裹了几层,往手上狠狠哈了几口热气,卖力的擦拭心理诊所的玻璃大门。 玛丽隔着玻璃门在里面和我打招呼,我对她笑笑,她索性推开门出来了:“密斯林,今天来了个好特别的客人。”玛丽一边八卦一边跺脚,果然八卦这东西中外咸宜啊。我照例哦哦啊啊的表示感兴趣。 玛丽是个好人,我在这间全西雅图最大的心理诊所找到清洁工的活儿,也是她帮的忙。玛丽什么都好,就是喜欢八卦,我就经常充当了听众。 第三十三章 钢琴安琪儿 玛丽又神秘的说:“我看那个特别的客人,肯定是和你来自同一个地方。”我说:“玛丽,全世界有很多华人。”玛丽很不满我的态度:“要不我们打个赌。”她朝我背后一努嘴:“你看。” 我转过身,只看到一个男人的背影,虽然穿着厚厚的大衣,仍然略显单薄。我问:“什么名字?”玛丽说:“资料上的名字叫里昂。”我随意应了一声,过了一会我就忘记了这件事。 到了下个星期三,玛丽对我说:“里昂先生今天有预约哦。”我漫不经心表示知道了。我真没把这事放在心中,西雅图也有华人圈,我从来都不去凑热闹,我的心冰天雪地一样寂寥死沉。 等我擦完马桶,里昂先生已经离去了,玛丽嘀咕了一阵,我假装没听到。后来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下雪了,我忘了,拿伞。”我本能的扭头去看外面,果然,雪正纷扬,无声无息。 我喃喃自语:“好大的雪。”目光移到说话的人脸上,我呆住了,面前的年轻男人瘦削苍白,秀丽高贵的气质,这是?此刻他也正傻傻看着我,我愕然叫了出来:“提提?周菩提?” 我又惊又喜,伸手去拧他的面颊,周菩提别开脸去,面上泛起红晕,我乐不可支,又去捏他耳朵,疑心这是在做梦,周菩提左闪右躲,苍白的脸红如桃花。玛丽看傻了,我告诉她;“这是我前夫。” 丢下呆呆的玛丽,我拉了周菩提跑出大门,他仍和从前一样乖巧听话,跟着我跑也不挣扎,我们一直跑到街边,雪花正落下来,呵气成霜,我高兴极了,大声问:“提提。你还认识我不?” 周菩提点头,我喜不自胜:“提提,你这坏家伙,你在西雅图也不来找我!”周菩提轻轻说:“不知道,你在。”我吓了一跳,小心翼翼问:“提提,你会说话了?”周菩提又点点头,脸又红了。 我惊喜不已:“提提你好了?你真的好了?这太好了,三年来,我第一次那么开心。”周菩提低下头去:“我只是,好了一点。”他说话还是不太流畅,但我已经高兴得不得了了。我捏捏他脸颊,摸摸他耳朵,周菩提只是腼腆的微笑。 慢慢的,从谈话中我知道,周菩提到西雅图,是来进行钢琴表演的,以前我就听说过他拜了一个钢琴大师做老师,看来提提这些年很努力。 他的自闭症几乎全好了,但每周还是会有一次心理辅导。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他现在的名字叫里昂。难道老天还是眷顾他的安琪儿的? 回到我租住的小阁楼,我们像从前一样挤在一张床上,我们说着话说累了就不知不觉睡着了。提提,一直是我心中纯洁的天使。 早上醒来的时候,只剩我一个人,周菩提走了,我忽然很寂寞和失落。我没精打采洗了脸,冷得直跳,门吱的一声开了,周菩提拎着保温食盒回来了。 我又惊又喜:“提提,你没走?”周菩提眸光像水波流动般看着我,轻声回答:“再也,不会,离开你。”我捧着还有热度的食盒,没来由想到了什么,心蓦然间示警一样尖锐锋利的刺痛:早已经说好,要忘记的。 西雅图的冬天,没有薰衣草花田。 我将要流泪,周菩提慢慢走过来,把我的头揽去靠在他自己胸前,我的提提,已经长大了。我把眼泪滴到他衣上,多么好,不用滴到心尖,不用再痛。 周菩提把一张精美的门票放到我手中:“晚上,来听,演奏会。”我把泪在他衣服上全部蹭干净,露出笑容:“好,我一定来。” 雪下得小了些,演奏厅外竖着周菩提的巨幅海报,提提的笑颜干净秀气。我把蓝色围巾拿开一些,仔细端详,心底很自豪:这位,是我的前夫。 周帅哥还是很有人气的,演奏会一票难求。有工作人员在门口发演奏会曲目名录,我接了一张,正在细细阅览,有人盯着我左看右看,然后高兴得和我打招呼:“嗨,林小姐!”说的是字正腔圆的中国话。 我上下打量,面前的中国女人二十七八岁,依稀有点面熟,但就是想不起来,我只好说:““对不起,请问你是?”她拿下帽子,“我是张慧晨啊,林小姐,您忘了吗?几年前您去过的薰衣草花田别墅,鄢先生······” 我眼前几乎发黑,镇定的说:“您认错人了,对不起。”我丢开她就走,她疑惑不已,还想叫住我,我越走越快,不一会就消失在人流中。 我差点忘记她了,她是农业大学毕业的高材生,那一年,她在鄢夜来的薰衣草别墅见过我。我要到哪里,才能忘记逃开那片记忆中的花海?我蹒跚而行,任雪花落满肩头。那些以为已经深埋的记忆,又鲜活的跳了出来,历历在目。 夜已经很深了,我拖着快要冻僵的身体回到小阁楼,门前是同样几乎冻僵掉的周菩提。我开门推他进去:“把你冻成雕塑,你的粉丝非杀了我不可。”周菩提问:“为什么?没来听?”他说话真是简短。 我一边开暖气一边假装没听到,周菩提仍然固执的问:“为什么?为什么?从前,丢下我,现在,也丢下我。”我听着他一声一声质问,忽然觉得自己罪孽深重,我低头不语。 周菩提紧紧抓住我的手:“不会,再放开你。”我哭了。窗外是冰天雪地,内心更是坚冰冻凝,顽固不化,连周菩提这样的深情,也不能令那颗心感到温暖。 周菩提连着不挪窝的陪了我三天,怎样劝他也不离开,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话:“那天,爸爸送我走,你就,不见了,我不走,走了你又,不见了。” 看来当年我的消失,让这孩子受了重大的创伤,无法愈合。 我无计可施,只好悄悄查他手机,背着他打电话给周夫人。周富商两口子一天半后就风尘仆仆出现在我们面前。他们速度倒也快。毕竟是独子,珍爱之极。 第三十四章 发疯的人 虽然时隔多年,周家两夫妇看到我仍然像见了鬼一样,神色诡异。他们没想到会是我。两夫妇对周菩提这个独子向来爱逾性命,左哄右劝,周菩提就是不肯走,还是翻来覆去说那几句话。 周夫人只好朝我使个眼色,表示有话要说谈,可这鸟笼大的地方,没处可去,除了卫生间。于是我们在卫生间接头。 周夫人眼神直直的先把我打量一番,接着询问事情经过,我把碰到提提的事大概说了,周夫人观察我脸色,欲言又止,我奇怪:“您有什么话就说。”我这位前婆婆不是这么磨叽的性格吧? 周夫人斟酌一下,终于小心翼翼开口:“看来鄢先生还没找到你,你也算有本事,这么多年,藏得那么好。”我这前婆婆是在损我还是夸我?还是根本就昏头了?不解决自己儿子当前问题,和前儿媳扯她从前的情人。 这也八卦得太离谱了。我板起脸说:“我不认识什么鄢先生。”我这位前婆婆倒是一点没受打击,还在感叹:“那年你失踪后,鄢先生发了好长时间的疯,幸好我们那时全家都在美国,提提才没被祸及。” 我的心脏又开始示警,尖锐的似要立刻裂开,周夫人还在说:“整整一片薰衣草田,全部烧掉了,连别墅也烧了,那场大火······” 我耳朵里一阵紧似一阵的鸣响,终于失声问:“为什么?为什么会烧掉?”周夫人叹息:“鄢先生亲自烧掉的,听别人说,鄢先生自从摔下山崖后就有点不正常了,他把自己关在薰衣草别墅里三天,不吃不喝,后来就发了狂,一把火烧了花田,烧了别墅。” 我几乎站立不定,伸手撑住墙壁,前婆婆一点不同情,还说:“我曾经恨过鄢先生,恨他从提提手中抢走你,后来我却对他感激不尽了,丹翼,你就是个祸害。”她给我下了总结。 我双手撑住卫生间的墙壁,双腿软得没有一点力气,我原以为,我离开后,他会平静而幸福的生活,因为家琦在他身边。 我原以为,他可以很快就忘记我。忘记我的算计,伤害,谎言,欺骗。我万万没有想到,我把他推进了更深的地狱。原来我和他,都在地狱。 我过分可怕的脸色终于换回周夫人一点同情,她拍拍我:“你可还好?”我想要用惯常的微笑来掩饰,但脸上的肌肉却僵住了,这要笑不笑,要哭不哭的表情吓住了周夫人,她忙安慰:“你也别多想了,那件事情毕竟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我吸一口气,尽力平静下来:“他现在好吗?”周夫人叹气:“不是说了吗?鄢先生发了好长时间的疯,还跑到一个小杂货店住了整整三个月,直到李二小姐把那店拆了。”前婆婆一开始八卦就停不下来,滔滔不绝:“他还每天去学校,说是要等你下课,那个什么,对了蒋夫人的女儿,叫什么蒋家琦的,也陪着他发傻,陪着他等。” “听说李家本来坚决反对你们的事,可后来闹成这样,他们也后悔了,全家出动寻找你,李家老大还悬了重赏,有人说你去了加拿大,有人说你在韩国,李家都派人去找了,那阵子,真够乱的。” 我轻轻说:“为什么会这样?”泪水滚烫的落下来,周夫人猛然醒觉:“哎哟,你看,我扯远了,提提这边······” 我说:“您是故意说给我听的,我都明白,明天我就会偷偷离开,干这事我最在行了,您也清楚,我不会和提提在一起,你们放心。”她其实就是怕我缠上她宝贝儿子,我在他们心目中现在可是个大祸害。 周夫人被我揭穿有点尴尬,但也放了心,想要掩饰几句,又怕我一生气不走了,只好干笑,最后周夫人小心的说:“要不回去吧?我瞧鄢先生是真心喜欢你的,不像那些······”” 我沉默不语,周夫人只好不再说了。他们两口子走之前留下了一张支票,我也没客气收了,又要开始漂泊,我需要钱。 我哄周菩提睡觉,他紧紧抱着我怎么也不肯撒手,我只好任由他抱着,想一阵,哭一阵,我是真心的心疼鄢帅哥了,最后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半夜的时候,门砰的被踢开,冷风直贯而入,我从睡梦中惊醒,一时没回过神,几个穿黑大衣的保镖冲进来,一个扛起我,一个举手一劈打晕周菩提,不由分说就弄到路边一辆面包车内。 我只叫嚷了一句,就被一团布塞住嘴巴,东西倒准备得挺齐全的,情况很不对,我立刻识相的不再挣扎发声。面包车在黑夜中行驶,我预感到了什么,心狂跳,只有一个人,他会做这样疯狂的事。 一路上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他们全部训练有素。后来面包车停在了机场,不远处是一架私人飞机。我被弄下车,我只穿着单薄的睡衣,在凌冽的寒风中瑟瑟发抖。 我又被他们拎上了飞机,机内光线暗淡,模糊中有人坐着。一个保镖取掉我口中塞的布,把我扔在最后一个座位上,绑上了安全带。 飞机很快滑行,轰隆隆冲上夜空。飞机内暖气很足,我停止了发抖,又不敢喊叫或说话,生怕被集火,想了想,也实在太累了,就耷拉着头沉沉睡去。 我也许是在做着梦,但记不清楚情节了,因为我被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惊醒,那就是所谓的第六感,我感到那种有人死死瞪着所产生的气场。 毛骨悚然啊,我猛地睁开眼睛。那个几年来梦到过千百次的人,就坐在我对面。 灯光已经调亮,我看得清清楚楚,他就在那里,清瘦了很多,左脸颊上有个清晰的疤痕,无损其美丽,反而更添性感,以前的艳丽转为冷魅。 他面无表情看着我,仿似已经坐在那里有一个世纪那么久远,久远到几乎化成了石像冰雕。我倒抽一口凉气,心脏收缩尖叫,我终于又见到他了!我喘不过气,要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能和他平静对视。原来我的预感没有错,是他来了,从我碰到慧晨被认出,我就该想到的,三年了,他竟然还是没有放弃。 第三十五章 剁了提提? 鄢帅哥变得有点陌生了。三年,长到可以衍生一千零一夜的神话故事了。三年可以改变很多人很多事了。他变了吗? 在冷冷的对视揣测中,鄢帅哥终于打破平静:“打扰了你的蜜月,深感抱歉。”他的声音仍如天籁,只是变得哑了一些,冰冰冷冷没有任何感情。 不怪他误会,他逮到我时,我的确和周菩提睡在一间床上。这样的会面确实太喜感了。我了解他,这时辩解只会惹得他更生气,还是默不作声比较安全。 我稳定心神,让自己不再惊涛骇浪般翻滚。天知道我看到他我有多么激动紧张惭愧欣喜,这感情太复杂太满涨,几要冲破胸腔呼啸而出。鄢帅哥用手指一下一下无意识地敲着自己的嘴唇:“或者,我先剁了周小帅?”我看到他纤秀的手指,饱满的淡色嘴唇,忽然咕嘟吞了一口口水。 鄢帅哥皱眉看着我,我只好解释:“我饿了。”鄢帅哥完全会错了意:“看来周公子没喂饱你?”多说多错,我无言可答,只好沉默。 “看得出来,你见到我并不高兴,你不想我来破坏你的小日子对不对?”鄢帅哥开始审理我,我还是默默不语。 不,我真的很高兴看到你。鄢夜来,见到你我高兴得要死了。这些话我不敢说出来,我没有资格说这种话,他不会相信,他只会嘲笑我。 他又皱眉看着我。鄢帅哥皱眉的样子也这么迷人,我很想扑上去推倒他,在他诱人的嘴唇上狠狠咬上一口,我又吞一下口水。 鄢帅哥终于受不了了:“林丹翼,你现在看起来就像饿狼,你有那么饿吗?”我真那么色眯眯?三秒钟后,鄢帅哥冷冰冰拿过手机接通后直接说:“把姓周的小子剁了,尸体分成十八块。” 我一下从绮梦中惊醒,急叫:“不要!”鄢帅哥冷冷的看着我,我悲壮的说:“好,我认栽了,要我做什么都行,不关周菩提的事。”提提的命真苦,背个大黑锅,还落在他手里。 鄢帅哥反问:“做什么都行?”我咬牙:“是!随你处置!”反正我欠了他,早还早轻松。鄢帅哥对电话说:“停,先别动手,放了那小子,日夜监控。”他抛下电话,冰凉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我,然后说:“你,二十四小时跟在我身边,随传随到,不许忤逆,不许反抗,不许偷跑,否则。”他一个字一个字说:“我把你那小奸夫剁成十几二十块。”可怜的提提,还是处男吧?这就成了奸夫了。我沉痛回答:“您的威胁我都收到了,主人。”鄢帅哥有点得意洋洋:“玩死了周菩提,还有罗灿辉,我们慢慢玩,都死完了,还有唐丹伦,林丹翼,你的后备队员还真多!” 我一听他又开始咬牙切齿,赶紧转移话题目标说:“其实我真正倾慕的人,是阿希助理。”鄢帅哥气得维持了半天的冷酷不翼而飞,怒目而视:“你,敢!”可能他觉得尊严又被挑衅了,只一会,就又变得面无表情:“林丹翼,我不会在意了,我只是想折磨你,等着吧,好戏在后头,我恨你。”恨我吧。不能忘了我,那就恨我吧。 后来他就没怎么和我说话了,只是那寒碜碜的眼光,老在我身上打转,估计是想着怎么报复我,折磨我吧。 我没想到家琦会来接机,当然,我也有自知之明,她来接的不是我。我看到她迎上来,把手中的大衣披到鄢帅哥身上,三年没见,家琦变得更美了,笑容温柔甜蜜。想来这些年她过得很好很幸福,我稍稍欣慰了。 家琦的这个笑容在看见我后就凝固了,我畏畏缩缩打招呼:“家琦。”家琦瞬间就明白过来,她不理我,只转向鄢帅哥:“这么急的去,就是为了接她?”鄢帅哥还是面无表情:“这是我的事。”家琦惨笑:“我要恭喜你,你终于,找到她了!”她眼中包含泪水,轻轻再问:“那我算什么?玩偶?替代品?”我听到她这样说话心里很难过,我的出现,无疑又伤害到了家琦。 鄢帅哥木然的说:“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和你结婚,但这个婚姻有一条附加条件,你必须同意。”他的话语很僵硬,像在背诵课文,没有一丝感情。 家琦说:“那是什么?”鄢帅哥回答得更冷酷:“永远不要过问我和这个女人的事。”这是公然包小三了,?家琦的眼眶红了,她怎么会是这妖孽的对手?我气急败坏,看着家琦受欺负,一时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和地位,多年前的习惯发作,本能的冲了出去,扬手就给了鄢帅哥一巴掌。 鄢帅哥本来可以避开的,但估计是傻了没反应过来,在现场的人全部石化,我打完才醒悟过来,这下完蛋了!连跑路都来不及,鄢帅哥眼冒怒火,叉住我的脖子,我一边挣扎一边叫:“放开我!” 鄢帅哥下手重,我喉咙剧痛,一脚飞踹过去,我们以前经常打架,招数彼此熟悉,鄢帅哥早闪身躲过,叉着我脖子的手也就放松了,我们扭成一团,保镖们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尴尬万分。 过了一会鄢帅哥醒悟过来,觉得太失身份,哼了一声放开了我。我差点闷笑出来,他还是他啊,一点也没变。 家琦急忙过来查看鄢帅哥受伤没,又拿大衣把他包住,我穿着单薄的睡衣站在那里,被彻底无视了。家琦从头到尾,眼角都不扫我一下。坐上车,我越想越生气,迟来的醋坛子也一并打翻,我决定为自己的命运再抗争一下,我吼:“合约无效,我要回西雅图!” 鄢帅哥冷冷说:“休想!你还想跑?除非我死了!”我:“我要绝食!” 鄢帅哥:“好!我先杀周菩提,再杀罗灿辉,唐丹伦,接下来是玛丽!”我:“鄢夜来,你妈的就不是个人!”鄢帅哥:“我就是一只猪,怎么样?”这是破罐子破摔了。车内异常安静,保镖们都假装看窗外的风景,风景美如画啊。家琦流泪了。 我最看不得家琦哭,她不好哭,以前我就很少看到她哭,我慌了手脚:“家琦,家琦,你别哭啊,我没骂你。”她不回答,泪流得更多。 家琦,我该怎么办呢?你还是那么笨啊,三年了,你也没搞定鄢帅哥,你怎么那样不争气呢?难道我这次回来,又会抢走你心爱的人? 第三十六章 折磨真销魂 三年来,不管我在哪里漂泊,不管我经历了什么,在想鄢帅哥想得发疯的时候,我也总会想到家琦,我想起我和家琦初见时,她纯真友好的对我笑,那时是在念初中,我还苦苦挣扎着生活,我很少笑,也不太说话。 全班女生都孤立我,因为她们觉得我是个穷人不说,还孤傲坏脾气,课余时间我经常是孤单单坐在座位上,男生们不敢靠近我,女生们离我远远的。 家琦从别校转学过来,她坐到了我旁边那个万年没人坐的位置上。她对我笑,我不理她。她还是每天都对我笑,约我一起去上体育课,约我放学后一起回家,所有的女生都劝她,叫她不要再理我了。 家琦还是做什么都叫上我,家琦家里有钱,很快那帮女生就比较奉承她,要是有人欺负我,家琦也会跳出来,于是我终于被她融化,有了此生第一个好朋友。 后来呢?后来高中大学,我们都没分开过,我们无话不说,很多爱好惊人的一致,所以,我们会爱上同一个男人!这也是必然的吧?两个女孩要是交好,连生理期都会一致,爱上同一个人合情合理。我觉得女孩们最大的情敌,不是外面那些假想敌,而是自己的闺蜜。 这个故事告诉我,防火防盗防闺蜜。家琦没有防备我,家琦太笨了,所以才被我轻易撬了墙角,其实,一直以来,我觉得自己对不起两个人,一个是鄢帅哥,一个就是家琦,两个都是我最喜欢的人,两个人都被我伤得七零八落。 眼前的处境好艰难,这不是我想要的,我该怎么办? 十二米的悍马开了一小时,把我们带回从前我和鄢帅哥住过的地方,我倒是有点惊异,薰衣草花田和别墅他都烧了,却留下了这里。 鄢帅哥吩咐司机送家琦回去,家琦低着头默不作声,在车子开动的那一霎,家琦抬起头看住鄢帅哥,那眼神忧伤得让人心碎,以前的家琦,是那么活泼开朗可爱张扬,难道爱上一个人个人,就可以卑微到连快乐都失去? 那个和我坐在校园点评路过帅哥穿什么内裤的家琦,永远的消失了。 福如居然还是在这里做事,当她看到我,惊讶高兴得好像我是她失散多年的女儿,还失态的拉住我的手,摇了又摇:“我就说鄢先生怎么忽然又肯回这里住了,原来是林小姐回来了,太好了,三年来,鄢先生每年都按原样重新装修这里,我就知道林小姐一定会回来的!” 鄢帅哥板着脸对福如确定我的身份:“以后她不是什么林小姐了,她也是我的员工,为我服务的属下,你可以叫她小林。”我的右脸颊有点点轻微抽筋,小林?为什么不干脆叫小林子?好熟,难道是林平之还魂了? 鄢帅哥接着说:“福如你去休息,剩下的工作她来做。”福如小心的看了我们一眼,赶紧知趣消失。 我堆起假笑:“那么,鄢先生有什么吩咐?”鄢帅哥拉开领带,斜眼看着我:“先放洗澡水再暖床。”暖床?我立刻抗议:“协议没有暖床这一条!” 鄢帅哥冷笑背诵:“二十四小时跟在我身边,随传随到,不许忤逆,不许反抗,不许偷跑。第四条就是不许反抗,我最后说一次,放洗澡水暖床。” 很久没问候鄢帅哥的奶奶外婆了,我在心里默默问候了一下,转身乖乖去浴室放洗澡水了。忍吧,忍吧,我要做的事还有很多,小不忍则乱大谋啊,古人都懂的道理。 鄢帅哥舒舒服服泡在热气腾腾的浴缸里,我还得手捧毛巾侍立在旁,还得拼命克制自己眼珠子不往他身体上瞟。这个也算是刑罚吧,鄢帅哥皮肤还是那么好,那胸那大腿···我干咽口水。 大帅哥终于懒洋洋起身,我还得上去给他擦干身体,呃,我手指碰到他肌肤,他有反应了。鄢帅哥一把抢过我手里的毛巾,狠狠瞪我一眼:“笨手笨脚。”可这能怪我吗?真委屈。 最最气人的是,他他他叫我睡他床下的地板,居然叫我打地铺睡地板!而且这个暖床也是真正意义上的暖床,他让我在床上睡了一小会,被窝热了就叫我滚蛋了,我看着他钻进我辛苦捂热的被窝,欲哭无泪,他偏不用电热毯,就是存心折腾我的。 我也只好打地铺了。虽然被褥厚厚的,地板因为铺了长毛的羊毛地毯也不磕人,但我哪里睡的着? 鄢帅哥估计也是难以入眠,我听他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大半宿,后来想必是累了,终于再没有动静,慢慢睡着了。我想入非非了一阵,决定数羊睡觉,刚数到第五只,床上的鄢帅哥呜咽了一声。 我赶紧爬起来去看他,才发现他并没醒,我正要重新躺下,鄢帅哥又呜咽了一声,伸出手在空中乱抓。难道被梦魇着了?我看他额头都是冷汗,就伸出手握住他乱挥的手,鄢帅哥反手紧紧抓住我手不动了。 然后我就很艰辛了,他不放开我的手,我硬拽又怕弄醒他,可怜我只好哆哆嗦嗦坐在他床头充当抓手道具,我是作了什么孽?我险些涕泪交加,如果他要的是奶嘴,我是不是?··· 早上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很不客气的挤在鄢帅哥身边,脸还搁在他肩膀上,被子也给他抢了半截过来,我正想回忆一下,自己是怎么大挪移到床上的,鄢帅哥也醒了,他只做了两件事,1,立刻放开我的手。2,果断踢我下床。 #@¥%&*以上省略三十个字。二十分钟后,鄢帅哥穿戴整齐的站在我面前,面无表情:“上班时间到。”我看看自己的鸡窝头,再看看皱巴巴的睡衣,再看看他。 又过了十分钟,我被塞进他的悍马车里,身上套了件三年前的旧衣,薄薄的料子出门被风一吹,啊,销魂。 我顶着熊猫眼,晃着鸡窝头,觉得自己的遭遇比马来西亚雏妓还要凄惨。我只好试图和鄢帅哥沟通:“这个···我冷。”司机赶紧开大暖气,鄢帅哥根本就不理我。 我又可怜兮兮说:“我没吃早饭···”鄢帅哥干脆闭目养神了。我终于默默念叨出怪胎两个字,鄢帅哥冷冷瞅着我,还是不说话。 到了顶东集团那银灰色气势宏伟的大厦,一上到顶层,我就被直接丢给秘书小姐了。鄢帅哥吩咐了,什么都可以叫我去做,我就是个秘书助理。 秘书小姐换了人,不是我以前来见过的那个了,小模样长得蛮齐整。 第三十七章 打杂工 秘书小姐眉目含情恭恭敬敬把顶头大BOSS送进办公间。先把我撂在一边,又去给鄢帅哥送茶送咖啡,有条不紊报了今天行程,这才得空理会我。 她向我比划手:“你,过来。”我累了整晚,觉也没睡够,早餐被飞了,说穿了就是吃不饱穿不暖整个一被剥削被压迫的阶级,我心情很不好,但我现在既然是秘书助理,我就要归秘书小姐管。 我只能打起精神过去听候指示。秘书小姐摆出上司的派头:“鄢先生的一切茶水行程都是我跟进,你不能插手。”我切,倒茶倒水的事都要抢?这位秘书小姐估计暗恋上司吧?这毫无意义,爱上鄢帅哥这位小姐就惨了,谁爱上他谁倒霉。 秘书小姐还在对我进行管理教育:“以后我的茶水由你打理,手脚麻利点,还有,你这发型我不苟同,明天上班我不希望再看见你这副样子,给我打起精神来!” 我只好问:“贵姓?”她挑眉:“你要礼貌点,叫我丁秘书。”我转身就走,她唤:“去哪里?”我回答:“去准备丁秘书您的咖啡。” NND,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现在连个小秘书都敢欺负我,我快要泪奔了。这见鬼的地方我不太熟悉,寻思着茶水间在哪里,转了一圈,暗暗埋怨面积太大,正在东张西望,一个身影挡住我。 这场景太熟悉了,仿似倒带回放,我挤出笑来:“殷特助。”面前的女人短发黑西服,比男人秀丽比女人帅气,果然就是殷特助。 我被拎到十八楼,事件回放啊,我又站在了李美人那堪比法国皇宫的办公间里。李美人抽着烟,上上下下打量我:“啧啧,啧,林小姐,多年不见啊。” 我再也懒得毕恭毕敬站着听她训话,直接把自己扔进软软香香的沙发中,好累,真想睡一觉再说。李美人居然也不生气,还夸我:“我都有点佩服你了,你真是···”我竖起耳朵。 她要说我什么?真是变漂亮了?真是有女人味了?李美人慢慢说:“你真是打不死的小强啊。”我静。李美人问:“你是缠死鄢夜来打定主意不放手了?” 我觉得有必要让她看清楚事实:“李小姐你弄错了吧,现在是你弟弟缠死我不放,我也是受害者,要不你帮帮忙,只要你让他不再来烦我,什么都好商量。” 李美人脸色青一阵红一阵,“不管怎么说,都是因你而起,你知道不,你差点就害死他了。”我轻轻回答:“李小姐知道不,我也差点就死了。” 李美人把烟头扔了:“你不是我弟弟。”我微笑:“对你们来说,别人的生命根本就不算生命,当初是你们逼我走的,出了事又怪到我头上。”我瞪着李美人,“你说得对,人只会顾着自己的亲人,顾不了别人,我亦如此。” 李美人正要说什么,办公间的门被踢开了,两个牛高马大的保镖走了进来,其中还有一个是多年前我认识的黑西服帅哥,我静默。 殷特助利落的挡在李美人面前,黑西服帅哥面无表情说:“鄢先生说,以后不要再找林小姐麻烦,否则他立刻和林小姐注册结婚。”果然物似主人型。 李美人脸色煞白,半句话也说不出来。我被成功解救。一到顶楼,黑西服帅哥就对我微微鞠躬:“林小姐自便。”丢下我走了。我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我只是要找茶水间,谁能告诉我茶水间在哪里? 我又默默绕了半圈,忽然眼睛一亮:白西服帅哥!那是阿希助理,鄢帅哥的特别助理,啊,我终于看到熟人了。 我扑上去:“阿希先生!”差点喜极而泣,我正要和他握握手,毕竟三年没见了,阿希助理却很警觉,侧身避开,淡淡打着招呼:“林小姐。” 我又去拍他的肩膀:“看到你真太好了,我只是···”阿希助理又一次巧妙的躲开我的魔爪,眼睛往上翻了翻,淡定的说:“鄢先生正在看监视器。” 我转头瞟瞟四处可见的摄像头,有点哭笑不得,“可是,阿希先生,我只是想问问茶水间在哪里?”阿希助理听不懂似的瞪着我,我又解释:“丁秘书吩咐我冲咖啡。” 阿希助理听了脸上表情有点像便秘,随手指了一个方向,就躲瘟神一样迅速消失了。我叹口气,要别人理解自己真太难了。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过去,终于找到了茶水间,我老老实实冲好咖啡,端去给顶头上司丁秘书。秘书小姐板着脸说:“弄个咖啡要一个小时,你是怎么进到顶东的?太不可思议了。”我又老老实实回答:“我是鄢先生特招的。”不错,我就是个走后门的。 秘书小姐很不高兴的盯着我看了半天,仿似我抢去了她万千风头,才说:“鄢先生叫你。”估计她觉得我不像搞性交易走后门的,起码外表不像,所以很疑惑。可能我额头没贴个妖字。 我在鄢帅哥办公室门上敲了两下,推开门进去。鄢帅哥坐在他那张宽大又光亮的桌子后面,两条长腿搁在桌面上,他的办公室重新装修过了,对面悬了一幅巨大的油画,是满天满地的盛开的薰衣草。 他烧了它们,却把它们挂在这里,只要一抬头,就可以看见。我毕恭毕敬说:“鄢先生有什么吩咐?”鄢帅哥扮演大理石雕像,不理睬我。 我公事公办的又说:“没有吩咐的话,我先出去了。”鄢帅哥眼睛斜了我好一会,才说:“你刚才和阿希说了什么?”我恭谨有礼的回答:“报告鄢先生,我只是请问了一下阿希助理下班后有空没。” 鄢帅哥瞪着我:“要做什么?”我还是很有礼貌的回答:“我觉得阿希先生是个好人,以后结了婚,应该是会很体贴老婆的那种人,不会让老婆睡床下地板,也不会让老婆大冬天早上爬起来上班,更不会虐待老婆,不许她吃早饭。” 鄢帅哥忘了装酷,大怒:“林丹翼,你找死是不?”我说:“阿希先生也不会冲我发火,更不会骂我找死。”鄢帅哥把桌上的笔记本电脑直接就砸地上了。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家琦拎个大袋子走了进来。 第三十八章 没职业道德? 我赶紧打招呼:“家琦,你怎么来了?”家琦今天真漂亮,脸上还化了淡妆,更显得眉目细致美丽。她进门后就脱了大衣,里面是米色的毛衣,那腰就一个字:细。家琦从来就是个大美女。 可惜我热脸贴到冷屁股上,家琦偏头看看我:“鄢夜来现在是我男朋友,我是你老板娘,我不能来嘛?”差点忘了,家琦现在才是正牌女朋友,我只能干笑。鄢帅哥继续扮演大理石雕像。 家琦把大纸袋往鄢帅哥办公桌上一放:“你要的,我买来了。”鄢帅哥正在气头上,冷冷说:“拿出去扔了!” 家琦有意无意瞥我一眼:“电话不停的催,要我按某人喜好买来这件昂贵的大衣,还不许耽误,怎么转眼就要扔了?”家琦就是老实,连挑拨的话都说不来,我眼睛一亮,笑眯眯上去抓起纸袋:“这牌子不错,不过这扔东西的事,应当下属来做,就不麻烦老板娘了。” 家琦比较喜欢听我叫她老板娘,脸色和缓了许多,“那就扔远点。”我回答:“遵命。”我出了鄢帅哥的办公室,心里沉甸甸的,他叫家琦去为我选大衣?他这是怕我冻着了?我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 还有,鄢帅哥是不是脑子有点抽筋?叫正牌女友去给小三买衣服?还有,正牌女友脑子是不是抽筋?听男朋友的话买东西送情敌?是我落伍了?还是这个世界早已经疯狂了?我站在办公室外,纠缠不清。 正在凌乱,我看到秘书丁小姐悄悄在打量我,纳闷我到底是什么身份。她要问我,我还真不好回答,难道告诉她我其实是获得许可证的小三? 我跑到卫生间试衣,家琦还记得我最喜欢的牌子,也记得我喜欢的款式颜色,但是我比以前瘦了,大衣稍微大了一个码,墨绿色的,非常好看。 因为我不穿毛皮制品,家琦就没给配毛领,我溜到楼下去逛街,给自己选了一条五彩的围巾。仅仅半小时后,我就被鄢帅哥那几个忠心耿耿又相当敬业的保镖给“请”了回来。 鄢帅哥办公桌上不仅笔记本在开始就砸了,现在所有东西都扫到了地上,一个名贵的花瓶也碎了,家琦正轻轻摸着他的左肩,低声安慰,鄢帅哥整个人趴在桌上,一动不动。 我一进门,鄢帅哥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复活了,跳起来气势汹汹冲我吼:“林丹翼!你有没有职业道德?”保镖们火速闪人了,连家琦都悄悄走出去还关上了门。 所有人都聪明的躲开了,由此可见现在的他是多么暴躁易怒。我还记得以前的他,除开我们俩发生矛盾打架斗嘴外,基本上鄢帅哥还是好孩子一枚,特别在人前可以说得上温文尔雅,大方得体。 周夫人说他做了很多疯狂的事,我也没自我陶醉到以为他都是为了我,我也没分不清东南西北以为他还爱着我,我知道他只是愤怒,那时他肯定听了李英才的话,觉得我是拿了李家的钱跑掉了,所以他恨我。 他烧了薰衣草花田和别墅,他在我老爸关闭的杂货店住了几个月,他去学校等我下课,并不一定是因为他爱我,更多的是被欺骗被背叛的愤怒和不甘。我就是这么认为的。 可是,他真的变了很多,是我让他变成这样的吗?这时鄢帅哥目露凶光了,我赶紧回答:“不,我很有职业道德,我答应的我都做到了。” 我做好了准备,看他那架势,已经嗜血成狂,估计又要扑过来掐我脖子什么的了。鄢帅哥死死瞪着我,眼睛血红,愤怒慢慢退下去,取而代之的无尽的绝望。 我心痛了,真的心痛了,看到那样的目光,就像有人拿了筷子把我的心脏当鸡蛋在搅合,不停的搅啊搅,碎了糊了。 我拉拉脖子上的围巾,强笑着解释:“其实,我只是去买围巾去了,我很快就会自己回来的。”鄢帅哥坐回椅子上,仿似忽然失去了全身的力量。 他还是看着我不转眼,脸上露出一种朦胧的忧伤。 几分钟过去了,我还在迷惘,他的面色已经恢复了平静,拉开抽屉,扔给我一个手机:“二十四小时不许关机。你出去吧。” 我与家琦擦身而过,她进去,我出来。犹如爱情。秘书丁小姐彻底低着头不敢看我了,难道是我这小三太强悍? 下班后,鄢帅哥和家琦要去甜蜜晚餐,于是我成了站在他身后的那个,抢了黑西服帅哥的位置,我一直很奇怪,被我眼巴巴的看着,他们怎么能吃得下去?我是不是该考虑换身黑西服?我这样子也太不像保镖了。 鄢帅哥看不出什么表情,喝了不少酒,家琦心情显然也不是很好,估计把我踢走她才能高兴,可鄢帅哥不踢我,她也没办法,这场景太暧昧太搞笑太尴尬了,也只有鄢大帅哥才有这样的品位。 累了一天又站了半天,自然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还要去看电影,我默默低头看自己可怜的脚,虽然我只穿着半高跟,可是,那也算高跟好不好?我的脚好疼。 我很想抗议一下下,刚说了个我字,鄢帅哥就打断:“不许。”帅哥,我连要什么都没说出来那!万恶的资本家总算没要我守候在电影厅外,也就是说我也有一张票,啊,我有椅子坐了。阿门。 可是,这个情况,更加难堪了,鄢帅哥坐中间,我和家琦一左一右,我倒没什么意见,给我位置坐我就满足了,可是家琦?可怜的家琦怎么居然能忍受下去啊?我叹息,然后在两分钟内果断睡着。 电影演了多久我就睡了多久,电影完结鄢帅哥才不客气推我的头:“起来了。”原来我这一不小心,靠着他肩头睡了全场。家琦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鄢帅哥叫司机先送家琦回家,然后慢慢的在街道上走,后面拖了个小尾巴,嗯,那就是我。我迈着小碎步,脚后跟破皮了,一走就钻心的疼。 鄢帅哥终于停下来,也不说话只是看着我,我一跛一跛走近,他往我脚上扫了一眼,伸手招了的士。 回去后我又忙活了一阵,忽然想起来,老娘没吃晚饭!太凄惨了。好在这时鄢帅哥已经在我放好水的浴缸泡澡了,我赶紧来到厨房泡碗面,都是用泡的,他泡澡我泡面,同人不同命,我快要泪奔了。才吃了几口,又听他拖长着声音在叫我:“林,丹翼。” 第三十九章 大人大量 我迅速丢下我的泡面,用花样滑冰的动作连冲带滑奔到浴室前:“在,在在。”鄢帅哥懒洋洋说:“给我毛巾。”可是,毛巾不就在浴缸旁边吗? 我挪着小碎步进去,半天没能靠得过去,腾腾的热雾中,鄢帅哥身体犹如白玉凝珠,一条长腿还活生生的搭了出来,搁在浴缸边上。头发湿了一半,伸出一只手向着我的方向:“毛巾。” 我竭力装出正人君子的模样,抓起毛巾手忙脚乱放到他手中,然后转身落荒而逃。这个,此时我脑海开始回放以前我们那些绮丽精彩少儿不宜惊天动地的···画面。 背心几乎汗湿,我默默走向我的泡面,又吃了两口,“林丹翼!”我认命的直接把泡面扔垃圾桶里了。 嗯,故事的结局很温馨,也很感人:我站着念了一本童话书,端了一次牛奶,说了两个故事,唱了一段走调的英文歌,然后鄢帅哥才算睡着了。我很有去做幼儿教师的潜质啊,自己以前怎么没发现呢?还有个问题,鄢帅哥和我认识的时候是二十四岁,三年过去是二十七,为什么还要听童话呢?为什么呢? 我在凌乱中照常打地铺睡他旁边的地板,半夜鄢帅哥照旧噩梦不断,难道因为我在他旁边,他才这么频繁的做噩梦?我就那么吓人么?我是长了两只角还是三只眼? 早上也照旧很早就被拎起来,鄢帅哥精神抖擞,容颜焕发,美人就是美人,看着就赏心悦目,再看看自己,耷拉着头明显睡眠不足,脸色苍白眼圈乌黑,头发还胡乱的披散,不用化妆我都可以去演点什么午夜凶铃什么咒怨什么僵尸版小倩,对比之下我各种羡慕嫉妒恨。 福如做了早餐,我顶着鄢帅哥炯炯的目光,狼吞虎咽吃了自己面前两个煎蛋,他太斯文,只喝了咖啡,我指指他盘子里的鸡蛋,眼光亮得吓人,鄢帅哥皱着眉头,很嫌弃的看看我,勉强把盘子推过来,我毫不客气吃了下去。我饿得太久了。 鄢帅哥手里的报纸直接掉到了地上。 到了顶东大厦,鄢帅哥很忙,立刻就和一大堆股东开会去了。我因为终于吃饱喝足,心情也开始好转,先为顶头上司秘书丁小姐冲上一杯咖啡,再埋头整理文件,完全是一副尽心尽力投入工作的好孩子模样。 秘书小姐一直摸不准我的来头,难免有些忧郁,也不太敢熙指气使,总悄悄在打量我观察我,我也不和她多话,该干嘛就干嘛,该打杂就打杂。其实我就是一个打杂的。 一上午跑了三趟影印室,最后一次时,快到午饭时间,阿希助理出现在门口,我很高兴的迎上去和他打招呼,阿希助理左右瞄瞄,压低声音说:“林小姐,中午我请你吃饭,前面不远有家茶餐厅还不错···”阿希助理真小气,请人吃饭去茶餐厅,不过我还是很高兴的答应了。 回来后我没有一个朋友,家琦对我是如临大敌,爱理不理,没想到以前老是为虎作伥的阿希助理这么够意思,我决定改变对他的看法。 坐在茶餐厅里,我在餐牌上指指点点,每指一下,阿希助理的脸色就苦瓜一点,点了一堆乱七八糟的食物后,阿希助理开口了:“这么多···怎么吃的下?”我精神抖擞的安慰他:“我会打包的,放心。”打包是很有必要的,如果晚上鄢帅哥和家琦约会,我至少可以躲在一边吃点垫个底。 我去拍阿希助理的肩,想表示一下友好:“下次我···”那个请字还没说出来,阿希助理就吓得连连后退,避开我的禄山之爪,我很奇怪:“阿希先生,你怕什么?咱们好歹也是老熟人了,我又不会吃了你!” 阿希助理苦着脸:“如果我和我哥有对不起林小姐的地方,请林小姐大人有大量,不要再计较可好?”我没转过弯来:“你和你哥?”他有个哥哥?我认识? 阿希助理小心翼翼回答:“谢本望,还记得吗?他就是我哥,我全名叫谢本希。”想起来了,以前老板着脸带我和家琦实习的那个年轻人。可是,他也没有什么得罪我啊? 我大奇:“阿希先生,此话怎讲?”我这么记仇的人,没道理别人得罪了我我居然忘了啊。阿希助理稍稍把头埋下去一点:“那时李先生叫他出来作证,你拿了一千万走掉了,说是他经手的。”李先生?李英才? 我明白过来,当年是李英才逼我走的,我自己也因为愧疚答应了,为了让鄢帅哥死心,李家估计就设计了一出精彩戏码,比如我就是为了钱,所以拿到一千万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实际上我没拿一分钱,如果我拿了钱就好了,我老爸也不会死。我那时堵着一口气,不愿意出卖我的爱情,任性的后果,就是间接害死了老爸。但是不关别人的事,我已经把这笔账牢牢算到一个人头上,迟早我要这个人全部还清。 我笑了:“阿希先生你放心,我从来就没想过要报复你们。”阿希助理忧郁的说:“可是如果林小姐再说那些仰慕我夸我的话,我怕我的饭碗就要保不住了,我被鄢先生罚去洗车,都两天了。” 我哈哈大笑,笑得弯下了腰。阿希助理苦笑:“所以林小姐饶了我们吧,再别说我什么,连我的名字也不要再提起,感激不尽。” 我差点笑出了眼泪,忙安慰阿希助理:“好啦好啦,我不会再害你了,放心!”身后一个声音说:“你很开心。”完全是总结性的语气。 我和阿希回头,家琦静静站在门边的吧台旁,黑衣红裙,有那么一刹那陌生得我几乎认不出来。阿希助理见势不妙,立刻摆出严谨的态度微一颔首:“蒋小姐。”家琦走过来坐下,阿希助理识趣的买单消失,没用到三分钟。阿希助理不愧是鄢帅哥的特助,做什么事都效率奇高。 我和家琦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气氛有一点凝重,难道就要上演正牌夫人斗小三?我难得的忐忑了。 我决定没话找话,反正中国话博大精深,比如:好巧啊。比如:你怎么会在这里?比如:一起吃一起吃。我正要开口,家琦已经先说话了:“小夜叫我跟着你的,我十点钟就来了,看你忙着影印文件,就没叫你。” 第四十章 爱恨 小夜?小夜??小夜???这昵称我只听李英才叫过,果然家琦已经是李家的人了,叫得这样亲热。可是,为什么鄢帅哥叫她跟着我,她就跟着我呢?家琦你有没有脑子?有没有尊严? 我都想举手投降了,家琦忽然抓住我正在夹叉烧的手,我一吓,叉烧掉桌子上了,“丹翼,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你一直比我聪明,你有办法的对不对?”我苦笑,慢慢从她手里抽回自己的手,她那漂亮的指甲在我手背抓出一条红痕。 “家琦,我曾经给了你三年时间。”她听了有点激动:“三年?是啊,三年,那三年是什么日子你知道不?他去住在你爸的小杂货店,他不吃不喝,他去天天等你下课,他烧了薰衣草,也烧了别墅,那么大一片的薰衣草,烧了几天几夜你知道不?我每天陪着他,可他看不到我,我哭,我跌倒,我抱他,他什么都看不到!” 我呆呆的坐着,呆呆的听着,“我们都告诉他你走了,你拿了钱走了,再不会回来了,可他还是不听,他每天折腾着自己,我看了我都想死!”家琦再也控制不住,端起橙子水劈面泼在我脸上。 “好不容易他正常了,为什么你又出现?不弄死他你绝不甘心?林丹翼我算服了你了,别人都说红颜祸水,你还没特别红颜就祸水到这个地步,你给我说清楚,是不是他不死你就不放过?” 我觉得我真心有点冤,鄢帅哥发疯烧花田和别墅等等,为什么都算到我头上?我是被逼走的,也没拿过一分钱!那我这三年来的艰辛痛苦我老爸的死又找谁去报账? 我慢慢的拿出纸巾擦脸,慢慢的说:“家琦,你以后再把这些气出在我身上,再对我这么不友好的动手动脚,我也不会再忍受。你心里明白这不全是我的错,我忍你只是因为我们多年的感情,但忍耐始终会有限度。” 家琦微张着嘴,无法思议的看着我,那么久以来,我都对她逆来顺受,甚至有点纵容,以前我还想过家琦要是是个男人我就嫁给她。她打我我从来没还过手,我还一直觉得对不起她,可是,我真的累了。 我被压抑得太久,我也想爆发,我的心也快要负荷不起,越清楚的知道鄢帅哥对我的感情越沉重,好似自己真成了千古罪人,罪孽深重。 家琦终于涩涩的开口:“你变了。”我笑:“如果我没变化,我就已经是镶在相框里再挂在墙上永垂不朽了,只有死去的人,才会永远不变。” 我又镇定的拿起筷子吃我的叉烧肉。家琦直愣愣的站在我面前,看着我不转眼,手机铃声悠扬的响了,鄢帅哥给我的这个电话,只有一个联系人,就是他自己的私人手机号,屏幕上跳动着“要债的”三个字,那是我改的,他本来输入的名字是:薰衣草农夫。那一年的慈善晚宴,他曾经用过的名字。 我拿起按下接听,放到耳边,只听到四个字:“立刻回来。”我叹口气,指指桌上吼:“麻烦来人打包!” 一到顶层大厅,秘书丁小姐就急急迎上来,差点没对我鞠躬:“你可回来了!快,快,鄢先生发怒了。”说完打个冷战。再一抬头看到后面跟着的家琦,不觉有点尴尬:“蒋,蒋小姐。” 我懒得去理会她此时激烈混乱的心理活动,先去妥善放置了我的打包盒,阿希助理从旁边走出来,对我使个眼色,很好,现在阿希帅哥勉强算是我的人了。我凑到他旁边,阿希助理蚊子似的声音说:“我们吃饭的事老板知道了,我说的是你叫的我,说的是······”阿希助理叽叽咕咕说了几句。 这,这就是传说中的串供吗?我犯了什么事了?这搞得我也开始心慌起来了。我听到鄢帅哥在办公室里嘶声吼:“林丹翼呢?还没回来?”家琦瞟我一眼,推开门,偏头对我说:“还不进来?” 老板娘发话了,我只能毕恭毕敬走进去,家琦跟进来反手关上了门,这两口子是要关门放狗把我咬成八段么?由不得人不忐忑啊。 鄢帅哥双手撑在他那很大很大的桌子上,身体前倾,只穿着衬衫,领带拉开了斜在一边,房间暖气很足,但我还是有想学丁秘书打冷战的冲动。鄢帅哥本来就是一个美人,这时头发凌乱外加眼神迷离,娇艳如花朵啊,如果没那么恶狠狠的话。 我又开始公事公办:“请问鄢先生有什么吩咐?”鄢帅哥狠狠狠狠瞪着我,我保持谦恭的礼仪,鄢帅哥对家琦说:“你出去!”支开人是要对我···我又想起了我们那一次,难道又要上演OFFICE大战? 我还在七想八想,家琦却走近,说:“我们谈谈。”我知趣的果断转身正要走,鄢帅哥喊住:“你不许走。”家琦的声音有点发抖:“这算什么?我是你女朋友,为什么这样对我?”这个,其实这问题我早就想问了。 鄢帅哥说:“你是我未婚妻,我说了,只要你有这个需要,我立即和你结婚。”说着话却转到我的面前,偏头打量。我保持万年不变的庄严肃穆姿态,目不斜视。 家琦说:“前提是,你和她的事,我不要管?”鄢帅哥笑笑说:“正确。”家琦似乎要哭出来了:“你的意思是,作为你老婆,就要看着你搞女人?”我的脸有点黑下来了,家琦恢复了读书时的彪悍,可喜可贺。 鄢帅哥更残酷,淡淡说:“我一直都告诉你,我再不会爱人了,你也一直都说没有关系,有我这个人就好,我和你结婚,因为你陪了我很久,我想回报你,其他的事,不用你管。”问题是他和家琦说话,却干嘛来捏我的脸,哎哟,痛。 家琦慢慢说:“其实你还爱着林丹翼吧?说是恨,就是爱死了吧?就算她伤害你背叛你把你打入十八层地狱,你也还是没办法是吧?”随着家琦的说话,鄢帅哥的手越来越重,我估计我脸都被捏青了。 我再也无法镇定的装汉白玉雕像,啪地拍掉他的手,捂脸揉着,鄢帅哥转身对着家琦咆哮:“谁说我爱她?我恨她,恨不能折磨她毁掉她恨到一万年也不会消失···”家琦定定的看着他,只说了一句:“恨有多深,爱有多深。”鄢帅哥一下子沉默了。 第四十一章 重逢初恋 鄢帅哥有点挂不住老脸,拉开门出去了,办公室剩下我和家琦面面相对,家琦柔如春风的笑了:“可是,怎么办呢?他再爱你,和他结婚的人是我,很想哭吧?没关系,我不会笑话你。”我有时不太敢相信我还活在现实,我觉得我的故事和经历总是这么喜感和无奈。 我也笑了:“家琦,你还记得不,以前在学校,我喜欢罗灿辉,你也和我抢,我们总是太容易就喜欢上同一个人,我都习惯了。”我走几步又停下:“你们结婚我来做伴娘好不好?洞房花烛夜可以三个人睡不?”我哈哈大笑而出,家琦脸色铁青。 家琦,如果我说想成全你,估计也不可能了,我和你一样,我也爱他,很爱很爱。 接下来一星期,我都过着非人的生活,鄢帅哥到哪里我都是毕恭毕敬站后面的那个人,公司里是我和阿希助理,家里是我和福如。外出约会吃饭看戏逛街是我和黑西服帅哥,我总算知道了黑西服帅哥的名字:阿冰。为什么保镖会有个这么女气的名字? 工作上这几位都对我悄悄照顾有加,福如绝对不会要我真做什么事,我就是鄢帅哥私人幼儿教师,讲讲故事唱唱歌读读童话,估计他就是故意这样折腾我,看我的笑话,我从来没让他抓住小辫子过,滴水不露,严肃认真。 阿希助理更是和我同心同德,他现在总算没洗车了,一点不敢得罪我,怕我又去向鄢帅哥倾诉对他的仰慕。估计也暗示了一下丁秘书,丁秘书现在每天抢着给我冲咖啡,弄得我很无语。 阿冰保镖虽然平时看上去不苟言笑,冷冷冰冰的,但其实他是一个细心体贴的好人,对鄢帅哥百分之百的忠诚,每次我躲着吃东西他都暗地里帮我放风,有什么风吹草动就故意咳嗽,还准备了OK绷给我贴脚后跟。嗯,估计还有点怕我找他算旧账,我可一直没忘记他们K我的初恋情人那回事。 我还是没有自由,鄢帅哥像对禁脔一样,把我看得很紧,我想做点什么都暂时没有办法。其实,我真的是想做点什么的,我要做的事还有很多很多,混混老爸虽然从小对我不咋地,但后来他没半点对不起我,一大把年纪还跟我去国外飘泊,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罪,最后还客死异乡。 这个我是没办法释怀的。但现在我能做的只有等待。 周末,鄢帅哥和未来鄢太太家琦去打高尔夫,我一直不能理解,为什么有钱人非要都打高尔夫?好像如果不打打高尔夫就没钱没地位了,一打高尔夫,个个都贵气有品位行情看涨了。呃,我这么说,那是因为,我不会打高尔夫。 当泥姑娘时没钱学打这个高尔夫,卖进周家他们没那个闲情,我也没那个逸致,提提自闭,自然也没机会。后来做了鄢帅哥的金丝鸟,整天就是在算计纠结折腾,后来好不容易和他好上了,应了好景不长那句话,没多久就给飞踹到国外了。我始终没能从泥姑娘混成个千金大小姐。 所以鄢帅哥和家琦姿势优美正规的在打高尔夫球时,我还是只能捧着毛巾傻立后方。让他去剁了周菩提算了?为毛我要受这份罪?我本来很想让他们良心发现一下,别再奴役我了,但看来估计没戏,这两位打得其乐融融,夫唱妇随。 我被彻底无视了。最最可恨的是,他们中途休息时,鄢帅哥还回头来问我:“林助理要来一杆不?”不知道为什么我脑子抽筋,竟然联想到那部《我叫MT》的动漫,里面有个神棍德,老是拿着一件衣服问别人:银鳞胸甲,蓝色品质,五金一件,来一件不? 来一杆不?来一杆不?来一杆不?我僵硬的笑着:“不了,您们打。”家琦微微一笑:“这些千金小姐们会的玩意,我家丹翼从来就不会。”嗯,很不错,家琦你有进步了,你终于慢慢的学会了对情敌刻薄。 可惜你不要忘了,这些话从来伤不到林丹翼,如果你哭着哀求,那才是林丹翼最无法招架的蒋氏必杀技。因为你们有很多年的情谊。还好还好,家琦是个笨蛋。 我终于借口去洗手间开溜,这处高尔夫球场隶属一家高级私人会所,建筑漂亮得不像话,入会费高昂得不像话,场地大得不像话。我开着电瓶车上洗手间。 磨蹭了半天我才慢慢从洗手间出来,不远处隔壁男士洗手间出来个身材修长的年轻男人,那背影叫一个赏心悦目,比鄢帅哥也只差了一点点。我怎么觉得有少许的眼熟······那年轻男人不经意回头,目光从我身上轻轻滑过去,忽然又扫过来,定在我脸上。 我眨眨眼,差点蹦出一句:人生何处不相逢。这可不是当年的罗校草同学?我下意识的挺起原本松散的腰杆,站得笔直,完全是条件反射。当年就是罗校草拒绝了我的示爱,说我太粗鲁了还发好人卡给我,我才憋着一口气要做千金淑女,跑去学了整整一年的仪态课。 后来校草同学据说是出国留学了,多半是鄢帅哥的手笔。罗灿辉比几年前更帅,少年的果酸没有了,多了些许男人的甜味。这么形容有点怪,但我觉得青涩时带果酸,成熟了带甜味,正解啊。哈哈,原来男人是水果。 我还在脑海里跑跑卡丁车一样搞思维飞车,罗灿辉却很微微的一笑:“林丹翼。”咦,他还认得我?我高兴得打招呼:“校草你好。”罗灿辉不露痕迹的上下扫射了我一遍,轻轻说:“你在这里做事?” 我,我静,难道因为我站得笔直手臂上还搭着鄢帅哥的毛巾我就像这里的侍应生?罗灿辉上前几步,忽然抓起我的走,MGD,这是要告白么?这会不会太迟了?我还没想好用什么态度来面对,手里被塞了一张卡片:“记得找我。” 有女人的声音在仿似叫着他,他对我一笑,做个打电话的姿势,就转身走开了。我悄悄追过去,看到一个穿全套香奈儿的女人迎向他,耳边的钻石发着晶光,他揽住女人的腰,一起走向大厅。 罗灿辉从来不缺女人,从读书时就这样,我早已经习惯。我低头看看他塞给我的名片,顺手装进我的裤兜里。 第四十二章 苦逼的雕像 又开了电瓶车慢慢过去,鄢帅哥早有点不耐烦了,我接着站立当大卫雕像,目不斜视,腰杆挺直。鄢帅哥雷达一样把我扫过去,再扫过来,又盯了我一阵,才问:“遇到谁了?”我惊得胎毛险些竖起,这人变态到安装了摄像机在我身上?不可能啊。 遇到罗灿辉本来就是巧合,我要是说出来估计他也不会信,搞不好又连累校草一次。我眼观鼻鼻观心的说:“鄢先生觉得我这个档次的人,会有来这里的朋友吗?” 家琦毫不掩饰的对我笑,我知道,我懂,她在赞扬我的诚实。我的根底还有谁比她更了解?我能不诚实吗? 鄢帅哥只冷笑两声,对我的回答不置可否,家琦正在挥杆,他回过头来,对我进行警告:“林丹翼,你要玩什么花样,我保管你会后悔。”我来个装傻充愣:“花样?什么花样?花样男子?”鄢帅哥走近前,我本能后退一步。 他再走近,我再后退,终于鄢帅哥火冒三丈:“你退什么?心虚了?”我只得站住定直不许动,鄢帅哥靠得太近,他身上那淡淡的古龙水香味,我抽抽鼻子,好久没和他这么靠近了,有点紧张。 “你到底在想什么?”这个酷吏还是不肯放过我,那种愈发妖魅的脸近在咫尺。似要看穿我的内心,我老老实实说:“我想要个笔记本电脑。”他:“嗯?”“无聊的时候我可以打打游戏上上网。”这时家琦喊:“小夜,该你了。”为什么我每次听到家琦喊他小夜我就有想把一条毛毛虫扔在地上,再踩死碾碎的冲动? 今天我有碾死N条毛毛虫的冲动,镜头如下:鄢帅哥手一伸:“林丹翼,水。”我:“是。”双手奉上;过了一会,“林丹翼,擦汗。”我飙汗,最可气他不接毛巾,把脸凑上来,我擦我擦擦擦,我的脸都扭曲了;“林丹翼,手酸了,这里捏下。”“林丹翼,把球杆给我拿着不许动。”“林丹翼······” 姓鄢的,你老婆蒋家琦就在旁边好不好?你要喝水要擦汗要捏手要拿球杆你不会找你老婆去啊?我的脸越黑,鄢帅哥心情仿佛就越好,把我使唤够了,这才携了他老婆家琦的手,慢悠悠收工了。 然后伺候鄢大少爷蒋大小姐优雅十足的吃完红酒牛排,我就像个受霜打的茄子,无精打采,阿冰不得不用胳膊稍稍碰碰我,示意我站姿不规范,我抬头挺胸昂首,两分钟后又萎缩下去。 还好还好,高贵的总裁大人和仪态万千的淑女小姐没再折腾下去,鄢帅哥送完家琦就直接吩咐回去了。阿冰坐在副驾位置,我焉头焉脑的坐在鄢帅哥右手边,毫不客气打起瞌睡来。脑袋点了几次鸡啄米,就差没栽倒自己膝盖上。 后来到家时,我一惊醒发觉自己倒在鄢帅哥怀中,可能还滴了几滴口水,因为他名贵衣服上那个湿湿的可疑的印子······我偷偷坐正身体,鄢帅哥好像也睡着了,头向后靠在垫子上,眼睛闭着,我暗暗松了一大口气。 轻手轻脚打开车门,然后用平静没半点异常的声音说:“老板,到家了,请下车。”阿冰过来毕恭毕敬抬手护住车门顶,鄢帅哥像是睡得很熟,这样都没动静,我只好弯弯腰,大声的说:“恭请老板下车。” 为什么资本家都要摆谱了?不摆谱是不是就不是资本家了?不摆谱是不是身价就跌了?不摆谱是不是就浑身不舒服不自在了?这时鄢帅哥才懒洋洋半睁开他那漂亮的琥珀色眼珠:“累了,扶我一把。” 我很自觉的后退一大步,准备把这光荣的使命让给阿冰,结果就被点名了:“林丹翼你来。”我苦着脸上前,悲催的成为了人形扶手。 可是,为什么要搂我的肩膀?鄢帅哥似乎听到了我的心里话,转头看我一眼,那目光明明就在说:“你是拐杖,我不搂拐杖搂使什么? 我真心觉得鄢帅哥有时候就是故意折腾我,当他舒舒服服泡在散发热气的浴缸里,又把我招去侍立。他不说话我也就只好不说话,气氛诡异。别人都说女大心眼多,我觉得男人大了,心眼也会多,以前的鄢帅哥,不像现在这么难以捉摸。 他偏着头软软搭在浴缸边沿看我,我除了拿手好戏装雕像,不知道该怎么办,看了一会,他朝我钩钩手指头,我只得俯下身去,要命!他他他仰躺着的姿势,这是要引我犯罪么?我假装很热掩饰我不多见的脸红色。 可恶啊,他又不说话了,我就这样俯着身,鼻血倒流脑门发晕,我很怀疑下一刻我就要一头栽倒在浴缸里了,鄢帅哥说:“这些年来,你有没有······”他想问什么?他却忽然笑了一笑:“没什么了,我觉得你这个样子特好玩,哈哈哈。” 我终于气愤的直起身,装,雕,像。 第二天,鄢帅哥叫阿希助理去给我弄了个APPLE笔记本,趁他开会,我躲到洗手间摆弄,上网注册了个MSN,拿出罗灿辉的名片加了好友。 这三年我过得很颓废,什么都有没有,我又登了自己以前的QQ,居然还在,邮箱早被塞爆了,我点开来看,发件人:花美男。在点出来,发件人:花美男。整个邮箱除了一些订阅和家琦两封邮件,唐丹伦的十几封,全部是花美男的。 花美男是我以前和鄢帅哥吃过牛肉后,给他取的绰号,后来他就拿来当了他的网名。第一封是这样的:小丹,你去了哪里?为什么手机不开?为什么不告诉我去了哪里?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得知你没受伤我很高兴,我的伤很快就会好的,你快回来。分分钟都想你的小夜。 第二封:小丹,你在哪里?为什么他们告诉我你走了?我没有相信李潇媛的话,你不能生我的气,谁的话我也不会相信,我也没有怪你,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小丹回来吧,我知道你会回来的,不要再惩罚我。想你的小夜。 第三封:小丹,就算你拿了钱走了,求你回来吧,我不怪你,真的。我不相信你不爱我,我不相信你只是为了钱,我比钱更加珍贵万倍,我不信这么浅的道理你不懂。只要你回来,我只要你回来,我们重新开始。爱你的小夜。 第四十三章 花美男的邮件 第四封:小丹,好多天了?你终于走了吗?你连回头看一眼也不肯。要我怎么求你,你才肯回来?我开始恨你了,你的手机永远打不通,你的头像永远灰色,我找了好多地方,每一个你可能会去的地方我都找了,我不知道怎么会晕倒的,你不要担心,我会好好的。可是,你在哪里?小夜。······ 下一封:小丹,还是找不到你,你真的走了。我恨你。······ 再一封:小丹,为什么?你连老爸都带走,为什么你忘了带我走?你们走了把我扔下,为什么?我现在住在老爸的小店里,只有这样才离你近点点,我可以好好睡一觉了,我好累。 “小丹,又是一个无望的日子,我开始相信,你真的走了,你不要我了。我烧了那些薰衣草,我恨你,我不要再等你。”“我还是天天想到你,李潇媛说我已经疯了,我明明要恨你的,为什么?蒋家琦告诉我,你只是生我的气,我决定去接你下课给你道歉,直到你原谅我。” “小丹,今天我去接你下课,蒋家琦说你在补课,可我等了好久,你也没出来,你功课最近是不是很忙?你瘦了没有,我很担心,你的电话打不通,看到回我的电话。” “今天大哥给了我一耳光,要我醒过来,还砸了我的手机,说你永远不会给我回电话,这是为什么?怪不得我日日夜夜拿着那个电话,你也没有打回来,可是······我不愿意相信,我捡起手机,紧紧抱在怀里。”······ “李潇媛把老爸的店砸了,我特愤怒,那是老爸的店!我想打她,她自己先就哭死过去了,为什么蒋家琦要跪下来求我?他们都求我清醒,我很清醒啊,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不过是在等你而已。” “小丹,我好累,我怕我快要等不到你回来了,我现在很瘦很瘦,蒋家琦喂我吃饭,她说我要是饿瘦了,你肯定就不认识我了,她说得对,我今天很乖,我把饭都吃了,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小丹,大哥说有人在韩国看到你了,他已经派人过去找你了,我激动得睡不着觉,我决定,只要你回来,我什么都原谅你,我要和你在一起。”······ “你没在韩国,一年了,我已经找不到你了,我恨得绝望了,我不想再这样痛苦下去,我决定忘了你,一定要忘了你。我答应让蒋家琦做我的女朋友,我真的就快忘记你了。” “林丹翼,我忘了你了,我不再痛苦了。如果可以,我要你也尝尝这样可怕的滋味,你最好别再让我见到你。” “林丹翼,我恨你。” “林丹翼,恨死你。”······ 最后一封是在半年前:我决定和蒋家琦结婚。我喝了很多酒,头很晕,小丹你在哪里?我好害怕自己真的忘了你。你走得太久了,该回来了,永远爱你的小夜。 我眼前仿佛看到鄢帅哥在黑暗中的影子,从苦苦的卑微的哀求哭泣慢慢变为绝望,绝望的疼痛几乎害死了他,到最后只敢恨,恨得滴血。然而最后那封E-mail才是他真正的想法吧?到最后,仍然是爱。那是半年前,半年后,已经忘了吧?不再爱了。 我一直在哭,咬着自己的手背怕惊动别人,是我错了,不该那么倔强任性的就走了,以为那就是有自尊以为那就是为他好,我错的离谱,才会害他变成这样又害死老爸。 我哭得很压抑很伤心,把手背咬破了,腥甜的血味在口腔流窜,混合着咸的眼泪,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好像除了这一句,我再没什么可对你说的,我错了,错得很厉害。 我躲着哭了很久,直到手机震动加铃声响了起来,我拿出纸巾,擦干眼泪,我本来想任性的哭死过去,看来老天不会让我如愿。我已经没有任性的资格。 我的手机只有一个叫薰衣草农夫的“要债的”人,我的手机永远只会是他的名字在屏幕闪动,我按下接听键,鄢帅哥劈头盖脸就问:“你在哪里?”我左右看看,苦笑:“卫生间。”他说:“限你三分钟之内出现在我面前。”就挂了电话。 我走出来洗了把脸,才这么一会功夫,眼睛就哭肿了,我照照镜子,眼皮像吹了气的猪皮,这个样子这么去见人?我差点急得团团转。 我想了想,把电话拨回去,鄢帅哥接了就吼:“1,2,3人呢?”我小心翼翼说:“我想上街买点东西。”鄢帅哥不耐烦:“你要买什么,我叫阿希去。” 我只好说:“女人用品,你确定要阿希去帮我买?”鄢帅哥似乎愣住了,我又说:“让阿冰开车送我去,我顺便逛逛。”鄢帅哥稍停一下,说:“叫阿冰陪你逛,逛完直接回家。” 阿冰第N次从悬挂的倒车镜看我那双眯成一条缝的眼睛,想问又不敢问,我叹口气:“阿冰,你平时很酷的,不会这样好奇。”阿冰说:“我只是觉得不可思议。”我问:“为什么?” 阿冰回答:“我从来没想过,你会哭,还会哭肿眼睛,我以为彗星撞地球的几率都比你哭泣的几率大。”合着我在他们眼中,居然是神一般的存在,我静。 阿冰最近和我接触得多,也有点哥们的意味了,也没那么酷了:“林小姐,其实我们一直都希望你和鄢先生和好。”也许是同情我这哭肿的眼睛,阿冰居然这样说完还叹了口气,“那年你走了,鄢先生几乎就毁了,阿希特助给我悄悄说过内情,我们都奉命出去找过你,后来鄢先生算是慢慢好了,但是不爱说话也不爱笑了,这次你回来,我们都挺高兴的,帮鄢先生高兴。” 我苦笑:“阿冰,你哪里知道,我连小三都不如。”阿冰酷酷的点头:“林小姐目前这样是蛮尴尬的,但我知道,我们以后的老板娘肯定是你。”他倒是挺有信心,看来家琦收买人心的本事不行,保镖居然站的是我这一队。 我叫阿冰把手机借给我,然后按照名片上的电话给罗灿辉打过去,我怀疑鄢帅哥在给我的手机上动了手脚,不敢拿去联系校草。我约罗灿辉出来见面,他很爽快的答应了。 我一抬头见阿冰目光炯炯,不由得想笑:“想起来了没?三年多以前,被你们K的那个美少年,不过你放心,我是有要事见他,不是偷情,也不是给鄢先生戴绿帽子。”这个可得先说清楚了,阿冰帅哥对鄢帅哥忠心耿耿,不给他说好,一会搞不好校草同学又要挨顿冤枉打。 我又嘱咐:“我约罗先生的事,不要告诉鄢先生,不然这事就闹大了,明白不?”阿冰很迷惘的摇头表示不明白,我只好尽量解释给他听,我和校草只是朋友间的约见,但如果鄢帅哥知道了,搞不好要出人命的。 阿冰大约也想到了这一点,有点紧张,我又威胁他:“说不定鄢先生会以为是你牵线搭桥,我们三个都死定了。” 第四十四章 二姐夫! 终于搞定虽然酷但是其实有点老实的阿冰,阿冰就一纸老虎,除了身手好忠心外,那点聪明简直不够看,奸猾如我对付他完全不费力气,呸,呸,我怎么会奸猾呢?上面那行字大家可以略过。 于是当我坐在某咖啡馆里时,我和鄢帅哥的身份开始接近:我悠闲的喝着加勒比海特级蓝山咖啡,嗯,当然付账的必须是鄢帅哥的代表阿冰先生,而我惯常站的位置,此刻站着严肃认真的黑西服帅哥阿冰,我代替了鄢帅哥平时的位置,这莫非就是风水轮流转? 我终于有扬眉吐气的快感,以至于罗校草赶来后,盯着我看了足有五分钟,又把板着脸站得笔直的阿冰看了两分钟,我还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喝咖啡。 罗灿辉终于按捺不住:“这位是?”太好了,当年狠K过他的人他居然忘了。我:“这位阿冰先生是我朋友。”罗灿辉:“你朋友为什么不坐下来?”我:“他最近腿抽筋,坐下来就会抽。”罗灿辉:“······” 我似笑非笑打量昔日校草:“罗同学,什么时候回国的?”罗灿辉大约几年来也练就了一套脸皮功夫,淡淡微笑回答:“回来几个月了。”我又东拉西扯了一阵,在阿冰炯炯的目光注视下,罗灿辉也只是很礼貌的寒暄了几句。 我一偏头:“阿冰,你去门外吹吹风好不?”阿冰很警惕:“为什么?”估计他骨子里还是觉得罗校草就是个奸夫。我叹口气:“我和大学时代的同学有几句私房话要说,你在旁边不方便。”一点不上道,别的人估计早找个借口不在这碍眼了,他连我赶他都要问个为什么,死心眼的阿冰。 阿冰这才慢腾腾移向门外,还不忘丢一个冰冷带警告的眼神给罗校草。罗灿辉苦笑:“你男朋友?”男朋友?就这样他也能联想到这个?“不是,你哪只眼睛看他像我男朋友?” 罗灿辉注视着我,慢慢说:“我快要结婚了,就在下个月。”想当年校草是多么有气场,身边漂亮女友来来去去就没重复过,现在他居然要结婚了?满森林的树抱多了,总会一不留神呯嘭撞到某棵树上,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我赶紧说:“恭喜恭喜。”毕竟是初恋喜欢过的人,这话倒有几分真心的祝福。校草却笑得有些阴晴不定:“恭喜么?······谢谢了。”似乎有点嘲讽,我无意在他的事上过多纠缠,毕竟人的每条路都是自己选的是不? 我放低声音,做贼一样先瞟瞟外面,很好,没看到阿冰的影子,“罗同学,我有事求你帮忙。”这才是我的目的啊,千辛万苦的跑出来,还买了一堆卫生巾,我当然不是只为叙旧那么简单。 罗灿辉有点惊讶,但很快就恢复平静:“只要不违背我的原则,我倒是愿意帮你的忙。”他如是说,我就知道校草不会令我失望。 我高兴的说:“不违背不违背,我就是想请你帮忙查一个人。”罗灿辉微笑:“查谁?不会是查你男朋友吧?”我赶紧否认:“我是那么阴险的女人嘛?不是不是。”在校草面前我一向装得还不错。 罗灿辉:“那你说。”我起身俯向他,我本意是要悄悄的说,但校草被我从前调戏惯了,阴影太重,竟吓得直往后倾,一直贴到了椅背上,我不耐烦的一把扯过他,在他耳边叽里咕叽说了起来。 校草手往前指,欲说还休,我拍下他手,又凑在他耳边强调了一遍,校草神情很呆滞,又无力的伸出手指,指了一指。 他指的我的后方,我醒悟过来赶紧回头,鄢帅哥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漠然的看着我们,我这一吓,这,这人天上掉下来的?再一看门口肃然待命的阿冰,果然太忠心的人就是条狗狗啊。 我腿一软,差点当场给跪了,我和校草的确是没什么的,但刚才那一幕:耳边私语。很容易让人误会,而这个人是鄢帅哥,我和罗校草在他心中是有前科的,估计算屡犯,这下跳到长江也洗不清了,黄河是黄的更不用说,越洗越黄。 罗灿辉还是校草时,和鄢帅哥有过惊鸿一瞥的见面,但鄢帅哥却是第一次和闻名中的情敌相见。不过,我相信,早在三年多前,罗校草的资料照片就早已清清楚楚出现在鄢帅哥办公桌上。 校草大学时被鄢帅哥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弄到了外国,他对这事清楚不我也没底,但我看着罗灿辉慢慢站起来那一霎的眼神我就明白了,当年的事,罗灿辉是有几分知晓的。 鄢帅哥还是面无表情,冷漠的看着我们不说话,罗灿辉微笑打招呼:“鄢先生,您好。”看来他也清楚面前这个人是谁了。鄢帅哥说:“你下个月就会是我二姐夫?”我惊得猛然扭头看着罗校草,扭得太急差点脖子抽筋。 我想起那天高尔夫球场和罗灿辉亲昵的那个美女,显然她不是李美人,鄢帅哥的二姐只能是李美人啊?鄢帅哥还另外有李老先生私生的女儿?我有时挺佩服自己的,就几秒钟可以转出这么多念头,还可以狗血到如此地步。 罗灿辉还是微笑:“下个月十八号。”轮到我表情有点呆滞。合着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ONO,我不算,我是什么?小三。小三靠边站,合着罗校草和家琦会成为一家人? 鄢帅哥忽然挥拳,这是个什么情况?罗灿辉被打得撞到桌子上,咖啡杯跳起来摔碎了,褐色水痕溅满一身,人家校草的那身阿曼尼就这样报废了?我很紧张,罗灿辉认识我算他真倒霉了,每次为我挨冤枉打。 鄢帅哥慢慢说:“我只说一遍,看在李潇媛面上,我不为难你,以后离我女人远点。”罗灿辉站稳身体,只是笑了一笑,什么话也不说。 鄢帅哥大步往外走,走到门口略停一下,向我看来,我只得乖乖小碎步跑上去,他冷冰冰的目光扫了我一眼,我感觉到西雅图的冬天又来了,好冷。 我愤愤的看看阿冰,这个叛徒!阿冰目不斜视,完全无视我眼中的唐门移魂钩子,跑去开车了。 第四十五章 心碎 一路上鄢帅哥再没说过一句话,我畏畏缩缩坐在副驾的位置,他越是不爆发我越是担心,我偷偷看向后面,他僵直的坐在那里,双眼死气沉沉没有焦点的对着窗外,我不敢再看。 到了家他仍然不理我,当我是透明,我宁愿他对我大喊大叫对我发脾气,可是,他不理我。福如看出不对,话都没敢多说,端了茶上来就立马消失不见。我乖乖的去浴室给他放洗澡水,从所未有的自觉自愿。 直到满浴室的热气腾腾水雾缭绕,我才磨磨蹭蹭的出去,鄢帅哥站在窗前,沉默的看着窗外,他一直看窗外,难道窗外有美铝?我只得咳嗽一声:“鄢先生,水放好了。” 他回身冷漠的看着我,开始脱外套,然后脱毛衣,再脱裤子,最后拉下领带,只穿了一条内裤站在我面前,我尽力装大理石雕像,惯用伎俩。 他一把拉住我往浴室带,我还没回过神就被他拉进去一推,我哪里能抵挡男人的那股力气?当然就是一个狗啃泥,直接扑水里了,上半身衣服都湿了,脸上发上都是水。 鄢帅哥以前也对我发过脾气,用过一点小武力,我这时才发现那其实是玩笑,就算以前和我闷着声对打,这时也可以理解为游戏,他没和我认真生气过。 我在水花四溅淋了一头一脸时猛然明白:那个温柔的鄢夜来没有了,今天的鄢帅哥是真的动怒了。我得小心。 他把我拎起来,开始大力的扯我的衣服,他还是面无表情,我心慌不已,只能强装镇定:“我自己来。”我推开他,他冷冷的看着我,我脱下湿衣,脱得全身就剩内衣内裤,我自我安慰穿的比基尼。 鄢帅哥摸到我的脖子后方,在那里停顿了一下,接着一使劲把我拖了过去,我扑跌在他身上,他的手转到前面,停在我咽喉上,完了,难道又要掐死我?我一恐惧就下意识紧紧闭上眼睛。 然而他却又狠狠把我推进水中,我一声惊呼没出口,他就压了上来,反手扯下我的小内内,连一个吻都没给,就直接贯穿了我。疼,疼啊。 我疼得脸色发白,他忽然抓起我的左手,手背上有我今天自己深深的咬痕,鄢帅哥显然又理解错了,以为是罗校草留给我的,这一下就像发了狂,我死死咬自己嘴唇,疼得五指在大浴缸边缘狠抠。 我拼命给自己洗脑,闭着眼睛回忆那些E-mail,他说: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小丹回来吧,我知道你会回来的,不要再惩罚我。想你的小夜。他说:我不相信你只是为了钱,我比钱更加珍贵万倍,我不信这么浅的道理你不懂。只要你回来,我只要你回来,我们重新开始。爱你的小夜。他说:小丹你在哪里?我好害怕自己真的忘了你。你走得太久了,该回来了,永远爱你的小夜。 最爱我的人,此刻却强暴我,毫不在意的伤害我。我终于明白,那些曾经的爱,早已烟消云散。他只剩下恨。 直到他仰起头,半闭着眼睛猛然释放出来,他都没有看我一眼,没有看到我疼白的脸和纵横的泪水。他的样子像滴水的美丽王子雕像,高贵迷人却冰冷无情。 他起身毫不犹豫离开,浴室的门砰地关上,我卷缩在浴缸里,哆哆嗦嗦拼凑我四分五裂的心房。也不知过了多久,水已经变凉,我身体比水更凉,我慢慢爬起来,走到福如房间里。 福如吓得掩住口,赶紧拿大毛巾给我擦干,又把她自己的毛衣找来给我穿上,我一直在发抖,福如又用一件大外套把我包住,“林小姐,为什么会这样?”我无法回答。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福如叹息着,转身去给我倒热开水,我穿上她的拖鞋,直接出了门,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我只想逃开。 2月的夜里,风一吹我冻得几乎僵硬,湿发还在滴滴答答往下滴着水,我走了一段,忽然听到后面有动静,就本能的往别墅区那些花花草草里一钻,隐藏起来。 我看到鄢帅哥一阵风似地跑过去了,那么冷的夜,只穿着一件衬衫,一会福如也跟着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小声叫:“林小姐,你在哪里?”我没有回答。 我脑子很乱,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鄢帅哥找到我,估计又会给我一顿好的,我不去犯那个险,福如是他的人,也不能相信。 我在花花草草里蹲了一阵,才轻手轻脚站起来,往他们反方向走。我走了很久,头发慢慢被风吹得润干,但我的头却剧痛,越来越沉,我快要走不动了。 我没有地方可以去,我发现我居然没有地方可以去,这个城市那么大,我却没有地方可以去,我想了很久,终于模模糊糊想起罗灿辉名片上的住址,我伸手截了部的士,司机看到我这鬼模样就想拒载。 我不给他机会,拉开车门歪上去靠着,对他说:“开车。”的士司机小心问:“小姐,你没事吗?”我死气沉沉说:“没见过失恋么?”把罗灿辉地址说了,司机这才犹犹豫豫开车了。 我可能是盹着了,直到司机拼命推我:“小姐,到了。”我恍恍惚惚看一眼车窗外那栋种着白玉兰树的独立屋,想说什么却栽了下去,意识全无。最后的声音是司机绝望的嚎叫:“这位小姐······” 我好似回到了两年前马德里那个飘着大雪的夜晚,为什么?为什么我又回来了?我仿佛可以隔空看到高烧得奄奄一息的自己,躺在医院冰凉的床上,双眼紧闭,脸颊绯红。为什么我能看到我自己? 我还看到苍老的老爸拘偻着背,在越洋电话中低声下气的求着。那夜的雪真的很大很大,街上没有一个人,只有风雪施虐。电话那端被挂断了,老爸又急急打过去,他的女儿躺在病床上,没有钱治病,他很急。 电话再也打不通,雪夜里,老人无声的啜泣,双肩抖动着,绝望的靠着电话亭的玻璃坐倒。我想叫他:爸爸。却怎样也发不出声音。 大雪下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早上,人们见到电话亭里冻僵的老人身体。我一直叫:爸爸,爸爸。但我发不出声音,我哭得流不出来泪,流出来的都是猩红的血。 医院得出的死亡报告是心肌梗塞。老人凄惨的死去了,病床上的女儿却熬了下来,既然老天不要她死,她就得为老爸讨回一个公道。 我知道,那个夜里,老爸找不到鄢帅哥,因为那时鄢帅哥正在崩溃的边缘,有人接了电话又挂了,我知道那不是鄢帅哥本人。老爸坐在我床头哭,喃喃的说了一遍又一遍,后来他又出去打电话。 他打的我生母的电话,不到这生死关头,老爸绝不会打电话给她,可她是那么冷酷,不肯救我,她害死了老爸。 第四十六章 不一样的校草 那夜过后,马德里的雪,一直滴落在我心头,那幅画面刻入我骨髓:深夜,大雪,电话亭,老人冻僵的身体。 我缓缓张开眼,这是一间清冷的卧房,墙壁雪白,地毯蓝色,落地窗帘蓝色,没有多余的装饰,很陌生。没有马德里的大雪,没有电话亭,没有······老爸。 一个年轻男人端着一碗什么走进来了,身材颀长,眼眸漆黑,又仿佛总带着淡微到几不可见的忧郁,时光仿佛倒回去了三年多,我面前的还是当年那个校草同学,一成不变,什么都像没发生过。罗灿辉微笑:“醒了?来,吃点东西。” 我看看他,罗灿辉马上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你坐的士来我这里的,到门口就晕了,还好那司机机灵,跑来按我的门铃,还好我在家。” 我又把目光转到那个碗上,他递到我面前来:“尝尝看,我煮的肉粥哟,没女人有这福气吃到过。”我撑起身来,除了头有点晕,没什么不适,校草又懂了:“医生来过,给你挂了点滴,我也喂你吃过药了,现在没事了。” 我接过碗来,对他说:“谢谢。”罗灿辉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儿:“老同学了,何必见外,你这样我不习惯。”在我记忆中,罗校草同学一直酷酷的,没想到笑起来这么萌,我粗鲁的样子他见多了,估计真淑女起来他也受不了。 咦,罗校草不是一贯喜欢温温柔柔的千金大小姐公主型么?我慢慢一勺一勺机械的吃粥,罗灿辉手艺不错,只是我没什么胃口。 我勉强吃了几口,就摇摇头表示不吃了,罗灿辉接过碗去,又仔细的拿个大枕头给我靠着,我问:“我睡了多久?”他回答:“两天而已。”我苦笑起来:“你居然还敢收留我。” 罗灿辉笑了:“那位鄢先生也犯病了,在医院呢,这两天顾不到你。”我沉默了一下,才问:“什么病?”罗灿辉耸耸肩:“谁知道呢,潇媛说是几年前的老毛病了,发作起来就头痛得要撞墙,这两天都是医生打了镇静剂在睡。” 我默默把头扭向窗外,白玉兰树开花了,莹白的粉嫩的玉兰花缀满枝头,我说:“罗同学你原来喜欢玉兰花啊。”罗灿辉把碗拿去厨房,一边说:“没有,买这屋子时就有这几棵玉兰树了。” 我问:“那你知道白玉兰的花语吗?”罗灿辉远远回答:“那是你们女孩子才喜欢的玩意!”我大声说:“你可以把白玉兰送给你未婚妻李小姐,白玉兰的花语是纯洁的爱,真挚。”他没理我。 我又好奇起来:“罗灿辉,你和李小姐怎么认识的?”他走过来靠着房门:“我们先是在网络上认识,后来才见的面,潇媛很漂亮,我喜欢她。”我嗤之以鼻:“你会因为一个女人漂亮而喜欢她,打死我,我也不会信。” 罗校草问:“为什么?”这还用问?我慢慢回答:“你读书时就被一堆漂亮女孩包围,我敢说,你早就免疫了,这个理由根本不可信。”他抬头看我:“那你要我怎么回答你?” “也许,你就和当初的我一样吧,我没资格说你什么。”他在我床前坐下:“这么说,当初你和鄢先生在一起,就是为了钱?”我默不作声。校草还是和当年一样的团结同学,和蔼可亲,立刻说:“好了,我不问你了。” 他起身走向门口,忽然又停住,头也不回淡淡说:“医生说,你被······是他做的?”我拉起被子盖住自己的脸,他又倒了回来,叹了口气,把我连被子抱进怀中:“你受了很多苦。” 我在被子里发抖,他又说:“潇媛说鄢先生会和蒋家琦结婚,是真的?”我抖得更加厉害,罗灿辉扯开我的被子,捧起我的脸,轻轻吻在泪痕上。 我呆了,罗校草吻我?罗校草吻我?我初恋情人居然吻我?? 他的嘴唇和鄢帅哥的一样,软软的,温暖的,最后停在我唇边,我呆滞的不能动,为什么?罗校草从来就不鸟我的啊,这是为什么? 还好他嘴唇在挨着我唇边那一霎那离开了,他放开手,无波无澜的说:“对不起,一时没能克制住。”还好是校草,换成鄢帅哥,绝对啃得我喘不过气,我错了,我不该又想起他。 我深深的检讨了下,校草同学镇定的迈着疑似猫步走了。我倒回床上,老毛病,发作起来痛得要撞墙?前几年落下的?咦,我干嘛又想起他?关我毛事。 可是不行,我拼力把四散的心房默默捡回来,粘粘好,下了床,我只穿了一件看来是罗灿辉的男式睡衣,我到处找了找,没有我来时的衣服,去哪里了? 罗校草估计经常玩神鬼传奇,不知什么时候又飘来了门口:“别找了,都被我扔了。”我淡定的单手叉腰望着他,罗同学只得说:“我去立刻给你买,可以了吧?” 下午时分,我被逼着又含恨喝了一碗肉粥,这才穿着罗同学大出血买的从头到尾的一身ChristianDior,脚上踩着SteveMaggen出了门,校草同学以前没这么奢靡啊,果然人都是会变的。 罗灿辉是个体贴的男人,我以前就知道。可惜那时他不爱我,当然,他现在也不会爱我。他开车送我去鄢帅哥家的医院。我不用多说什么,他全都懂了。 这家医院我来过,那是很多年前,花市那个好心善良的卖花大婶,她就死在这里,肇事车跑了,送她来的是那个妖娆如罂粟般美丽的男孩,这是他家开的医院,那男孩长大后,注定与我命里纠缠,不死不休。 我对校草说:“你别上去,碰到李小姐就不好了。”校草笑笑:“我们是同学,没有关系。”可李潇媛那德行······我静默一下,“还是我上去看看好了,我不进门,只在外面看看。” 校草温柔的说:“我不放心。”我又不知道说什么了,于是和他进了电梯,直奔8搂。罗灿辉早就打探好鄢帅哥的病房,我的运气这不是盖的,刚刚出电梯就迎面碰到家琦。 家琦看来很憔悴,看到我就说:“你满意了?”我不理她,难道要我和她去吵架?家琦指着我:“你就明说吧,要怎么才肯放过他?” 第四十七章 哎呀打起来了 罗灿辉上前一步,轻柔的把家琦手指按下来:“老同学,许久不见。”家琦这才看到罗校草,不由得惊住了,想当初,她和我抢罗灿辉可不是一天两天,校草也没少被她调戏。 意外重逢,家琦暂时忘了找我算账,收起晚娘面孔,高兴的和校草叙起旧来,罗灿辉笑得眉目弯弯,和她寒暄,原来他对谁都这么笑呢。我没去插话,然后就看见前面左边私人病房走出来的李潇媛。 李美人在这里我并不奇怪,她对鄢帅哥的感情我是一清二楚,她不守在这里才怪,只是没看到她那位帅气的殷特助,所以这一幕老同学相见的场景就入了李美人的眼,难道罗灿辉知道未婚妻的在此,这不就成功转移了视线?李美人看家琦的眼光有点轻蔑了。 不过,事实证明,我在哪里都是被集火的枪靶子,李美人扫了家琦几眼后,就定在我身上不动了,我转头去看走廊上一幅临摹乔尔乔内的入睡的维纳斯油画,心里在奇怪,虽然这是艺术,但男病人们看了会不会加速血液循环? 李美人把我看了半天,硬邦邦的说:“你跟我来。”我摇摇头:“不用了,我不是来看鄢先生的。”李潇媛又生气了:“你不是来看他你来干嘛?都是你害的!”果然是姐弟啊,都那么容易就生气了,美丽的人生气,看着也养眼。 我正要给自己辩解几句,我才是受害者好不?李美人却不由分说抓住我的手臂,这个,她连动作也和鄢帅哥那么像,我于是被她拖进病房。 整间病房是淡紫色的,摆放着玫瑰花,不用问我也知道那些玫瑰花是李美人的手笔,李美人代表的就是香氛,玫瑰,名车,公主。事实上她才是货真价实的大千金。 我其实挺纠结的,就算鄢帅哥对我做了那么过分的事,但我一想到他为我受的那些苦,我就没办法对他视而不见,弄到今天这个尴尬的局面,不是我愿意的。 鄢帅哥静静躺着,枕头被单也是淡紫色的,他的脸色有点苍白,闭着眼睛睫毛根根清晰可见像骄傲的孔雀羽毛一样上翘,我默默站立床边看了一会,李美人拉过被子把他挂着点滴的手背盖住:“鄢夜来,看看谁来了?” 鄢帅哥理都不理她,李美人并不生气,哄小孩一样说:“乖,睁开眼看看,你不会失望。”我从来没想到冰山美人会有如此母性温柔小女人的一面,嘴巴不由慢慢张开,成了个半O型。 这个,貌似罗灿辉原来有这么灵敏的鼻子,可以嗅出这个女人其实不像外表那样强悍冷淡,将来会是个好老婆,我服了。 鄢帅哥到底还是慢慢张开眼,我看着那眼底有点像玉龙雪山,估计冰都结了好厚,他微微看了我一眼,我正在挣扎我是微笑打招呼呢还是不笑打招呼还是不打招呼,鄢帅哥已经把目光转向天花板。 我不由自主也向天花板看看,除了一个蛋糕型的顶灯,什么也没有啊,我忍不住又抬头看了看,鄢帅哥疲倦冷淡的声音在说:“李潇媛。”李美人赶紧弯腰:“嗯?”鄢帅哥说:“叫她出去。” 我没听错吧?我都没和他生气,他反倒找我麻烦?我果然还是不该来的,明明说抱歉的应该是他,合着我这是来自取其辱了?被强的那个是我又不是他! 一瞬间我心头一百万匹草泥马呼啸而过。 李美人也愣住了,小心回答:“她是林丹翼······”鄢帅哥发脾气了:“出去!”一个翻身背向我们,拉得吊瓶哐哐直响,李美人只得小声说:“林小姐我们出去好了。” 出了门,她就嘀咕:“睡着了都叫林丹翼,特让人揪心,人来了又赶,完全不懂······”罗灿辉和家琦已经成功交流完毕,都看着我们表示疑惑。 我也不理会他们,心情恶劣到极点,和他们擦身而过走向电梯,罗校草追了上来,转头礼貌的对未婚妻微笑:“我送林同学回去。”李美人也没反对,只摆了摆手,又进病房去了,倒是家琦一直站在原地,直到电梯门合拢看不到她为止。 罗校草问我:“怎么了?”估计我这脸黑得可以不用上妆直接去唱:包龙图打坐在开封府了,他这一问,我眼眶一道热流笔直冲了出来,忙用手去擦,罗灿辉也不再问,大约也猜到了。 我们沉默的上了车,罗校草发动车子,忽然说:“你让我做的事,下个星期一会有结果。”我揉着眼睛点头表示知道了,眼睛很不争气,越揉泪水就越多,我不想在初恋情人面前哭,觉得太丢脸,可是,怎么也不行。 罗灿辉把伸过来,揽住我肩头,安慰的拍了拍,我把头耷拉下去,积蓄太久的伤心委屈就像夏日雷雨,扑啦啦直洒下来,罗灿辉一边低声安慰我,一边拿纸巾给我擦眼泪,我靠在他肩上,哭得几乎噎气。 伤心中我仿佛听到有人尖声的怒喊:“你们干什么?”我满脸泪水抬起头来,车窗外站着李美人家琦,他们扶着的人,不就是鄢帅哥?难道他是追着我下来的?我本能的想要下车,想去到他身边,罗校草拍拍我手,示意我不要乱动。 罗灿辉拉开车门下去,李美人皱着眉头:“解释下。”鄢帅哥穿着一身淡米色家居服,他是最讨厌病号服的,但这时衣服穿在身上有点空荡荡的,修长的胳膊无力的搭在家琦肩上。 家琦有些担心的观察他脸色,忧心忡忡又看看我,李美人还在对罗校草说:“我在等你的解释。”这场景有够乱的,罗灿辉淡淡说:“就是你们看到的那样,我没什么解释的。”慢着,校草你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套一句曹操的说话:你这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啊! 我一慌顾不得许多,连忙也打开车门爬出来,一时没看清那边的情形,只听到家琦又尖叫了一声,转头一看,鄢帅哥和罗校草已经打了起来。 鄢帅哥也够神勇的,病得那么重还要打架斗殴?李美人赶紧去劝阻,不知被谁一推,退了几步摔坐在地,家琦又忙去扶她,这已经乱的没边了。帅哥美女本来就吸引人注意,大门前一会就围拢了一堆人指指点点。 我连滚带爬冲过去往打架的两个人中间挤:“住手!住手!”自然,挨了几下冷拳,我痛得弯下腰去,我怀疑他们两个是故意黑打我的!好痛。 第四十八章 留下你的坟 这一场骚乱直到医院保安诚惶诚恐的拉开两人这才停止,鄢帅哥的脸色更苍白,脸颊上那道疤痕更红得妖艳,头发掉下来挡住了眼睛,嘴角还有一块淤青,我又心疼了。 再转头看罗校草也好不到哪里去,嗯,接近他名字了,红灿灿的出血了。我们这时被惊动赶来的医院院长大人客客气气“请”到了一处幽静的会议室,平时院长大人连见集团主席一面也没资格,本来是欣喜若狂,可一见这架势,老狐狸都是识趣的,立马废话也不多说一句,自动消失。 李美人倒没那种抓到未婚夫偷嘴吃的狂躁和暴怒,明显她更担心的是她弟弟,不时拿手帕擦鄢帅哥的脸,家琦表情怪异,看看我,又看看罗校草,再看看鄢帅哥,鄢帅哥打了架一直很沉默,也没看任何人。 事到如今,我只得硬起头皮,做那被枪打的出头小鸟:“你们,误会了,我和罗灿辉很清白,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我们······”罗校草默默的看我三秒钟,转头对李美人说:“林同学据说被人赶出病房,我这人一向怜香惜玉,借个肩膀她靠着哭一下,如此而已。” 李美人嗤的一笑,悄悄看她弟弟一眼:“你早说清楚不就好了?知道他是那个脾气,好了,说清楚就没关系了。”家琦却冷笑:“林丹翼,不是我说你,你以前那点事我们都知道,你自己不自爱没事,不要拖罗校草下水,这水可深得很,你别害了别人。” 蒋家琦,你不把我那点最后对你的感情耗完,你是不会罢休的对不?以前那个家琦去哪里了?果然嫉妒中的女人灰常丑陋。 我淡淡回答:“我已经解释过了,信不信随便你们,要怎么样也随你们,大不了我明天就回西雅图,消失在你们面前,也免得碍眼。”家琦说:“好,我现在就去给你订机票。” 鄢帅哥终于开口了:“休想。”所有人目光停在他脸上,鄢帅哥那笑容又冷又冻,一瞬间冻住全场:“林丹翼,你休想走,就是死,你也得和我死在一块,就算留不住你的人,我也要留下你的坟墓。” 什么地方吹来清寒的风,那风打着转小小的呼啸着在会议室横冲直闯,刮在脸上犹如冰刀切割,碰到背上又直凉进心窝,连心跳也同时冻住。 我仿似看到老爸那冻僵的身体,渐渐被马德里夜晚的大雪覆盖。我走过去,捧起鄢帅哥的脸,轻轻把双唇覆上,家琦猛地推开我,鄢帅哥有点呆呆的,我笑一笑:“我不想和你再有任何瓜葛,如果你要我死,我可以把命还给你,条件是给我半年时间,我就当你是答应了。” 我转身大步走出会议室,一边走一边丢了宝贝似的的哭,我知道我把他又丢了,我背负的如此沉重,我不想再连累他。 我在罗灿辉家门口那些挺立的玉兰树下坐了很久,这一带独立屋都是哥特式建筑,很有味道,我边欣赏边等待,快到傍晚,罗校草才急急开着车回来了。 他一见我就对我笑,眼睛弯成红月亮:“抱歉,等久了吧,我必须先送潇媛回家,顺便再解释了下今天的事。”校草以前真的不爱笑,现在都对我笑了两次了。 “没影响你们下个月结婚吧?”我还是问了一句,跟在他身后进屋,罗灿辉开了灯:“不会,结婚如果这么容易受影响,还不如不要结呢。” 我把自己扔在他家客厅蓝色的沙发中:“你爱李小姐吗?”校草正在脱外套的手僵了一下:“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我又想到那天高尔夫球场,啊,我都忘了校草同学**美铝如云,不知道这类型男人会不会真的爱上一个女人?我承认我好奇了。“随便问问了,你可以不回答。”我随手打开电视,正在播新闻,拍摄场面貌似机场的样子,一些粉丝举着牌子,尖叫狂吼,状似疯狂。 估计又是哪个大明星回国什么的,我正要转频道,播音员的声音说:今天下午,钢琴神童里昂回国,参加一个月后本市举行的全国钢琴大赛······ 画面中,那状若少年的纤细男子戴着墨镜,在保镖的保护下,正钻进车里。镁光灯不停的闪,少年秀丽的轮廓清晰可见。 周菩提!那是周菩提!我又呆了。 自从上次我和他在西雅图被“抓奸”在床,紧跟着我被鄢帅哥逮回国,我们就再也没见过面,也没有任何联系,没想到他回来参加钢琴大赛了。 由于在医院闹腾得太厉害,不一会我就趴在沙发上睡着了。迷蒙梦中晃来晃去都是鄢帅哥的脸,怎么也摆脱不了。后来罗灿辉拍我,喊我起来吃饭。 我不得不承认校草真是个完美的男人,做的菜超级好吃,我又想到自己那老被鄢帅哥鄙视的厨艺,先就自惭了,可惜我爱上鄢帅哥了,可惜校草下个月就要结婚了,不然······这么好的男人怎么也得挽挽袖子扑上去啊。 世界上的事情啊,就是那么的奇妙,当初我心心念念要扑倒校草,校草从来不鸟我,现在瞅着有些小小的机会了,却早已物是人非。 我在罗灿辉那里休养了几天,我要校草帮忙查的事也有了结果,校草把一叠资料拿给我:“要我帮你不?”我摇头:“你别牵涉进来,对你没好处。”罗灿辉微笑:“我不怕有坏处。” 我问:“为什么想帮我?”校草还是笑:“不要你以身相报。”我想了想,说:“你先暂时不要插手,如果我确实需要你帮忙了,我会给你说。”校草顺手把我几缕头发拨到耳后:“嗯,如果有需要,我随时候命。” 我开始慢慢的翻看那些资料,我那时见罗灿辉其实就是为了这个,结果鄢帅哥误会了,结果把我······果然男人骨子里都是兽性啊。 分别多年,你说你温柔点好不?其实我并不是不会接受,我也挺想你的,可被你霸王硬上弓伤害我,叫我怎么释怀?我最怕的,是你的伤害。慢着,好好的看资料,我怎么分析起某次户内活动来?打住,打住,看资料······不知道鄢帅哥出院了没? 第四十九章 混进去 我和老爸玩失踪出国后,唐丹伦给我发过十几封邮件,也到处找过我,当然那疯狂劲没法和鄢帅哥比,我现在真没把握他还记得我不?虽然我的任务是必须要他记得我,但有钱人家的富二代少爷,我不敢奢望都那么纯情和长久。 资料上写得很清楚:唐丹伦,英文名Lordaeron,男,出生年月XXXX,双鱼座,身高一米八二,爱好脚踏车,游泳,登山。恋爱史:一直没有固定女友,大一时曾爱上自己的学姐,没有被接受,后绯闻不断却始终没有承认过。目前大学毕业在其家族事业唐氏国际进出口贸易公司分公司做事,易名林单,靠自己实力面试成功,没有人知道他是唐氏的太子爷,从最底层开始做起。性格:开朗阳光,没有不良嗜好。······ 罗校草做事很让我满意,同样精细的资料还有一份,我长长的手指拂过那些资料,指甲上的樱色发着光亮,我狠狠落下,掐了一个深深的指甲印,这份资料上的名字是:唐何珍熙。 唐何珍熙,是一个勇敢的绝情的,为了豪门生活飞踹了自己老公女儿的美丽女人,或者,换个说法,她没有成为唐何珍熙前,叫赵玉熙,在法律上,她还有个身份,在我的出世纸上清楚的写着:姓名,林丹翼,生母,赵玉熙。 我两岁时,就抛弃了我离去的生母就是她,唐夫人。在我重病时,我老爸打电话苦苦哀求的人,是她,她挂断了电话,挂断了老爸的生命,我恨她。 我从来没想过要找回我的生母,自幼泥泞里摸爬滚打的下层生活,磨出了骨子里的傲气和自我保护硬壳,怕受伤,怕被抛弃。我没问过老爸我生母的事,小时候是因为问了老爸就必喝醉。 老爸喝醉酒是不管我的,他经常忘记我,我还记得四岁那年老爸喝得人都不见了,我从窗子翻出来,还好我们那时住的地方就是一小破平房,我饿了两天了,边哭边去找老爸。 我高一脚低一脚的走,泪水把脏黑的脸冲出几道白印,我饿得没力气了,哭得没力气了,那时我就明白,哭死了也不会有人站到我面前,对我伸出温暖的手,我擦干了眼泪,毅然转身去翻垃圾箱。 我记得我运气比较好,掏出一个烂了半边的苹果,我高兴坏了,使劲在衣服上蹭了蹭,就大口咬起来,后来我就不爱哭了。 我长大后,每次撕心裂肺的哭,都是为了鄢帅哥。 其实女人都挺傻的,总是会爱上那个让她哭得最厉害的男人,忽略那个总让她笑的男人,还发好人卡给他,伤了多少痴情男人的心,我就怀疑现在弯男那么多,就是给瞎了眼的女人气弯的。 后来我慢慢长大,我在心里恨那个做妈的,我也更不会向老爸打听了,她要是记得我,这么多年怎样也会来找找我吧?我的名字又没换,我经常偷偷看那些报纸的寻人启事,我从来没看到有人寻找我。 我是我老妈脚上生的鸡眼,注定要被切下来扔掉。就算我厚着脸皮找到她,她也只会再一次把我扔掉。 也许我们可以就这样过一辈子了,她彻底的忘记我,我把妈妈这个词用魔法封印在脑子最深最深的地方,绝对绝对不去解封碰触。这样也很好。 可是,老爸死了,混混老爸虽然曾经对不起我,但我知道他后来对我很好,他为我吃了很多苦,害死老爸的,就是封印的那个魔鬼老妈!不,她不是我妈妈,马德里的雪夜,种下了更深的仇恨。 这是实实在在的新仇旧恨,从小我灾难深重的日子,被生母抛弃的自卑辛酸,老爸的命,纠结成一条条黑亮带毒的皮鞭,时时抽打我,我,要,报仇。 这夜我被噩梦惊醒,又回到了马德里的冬夜,又看到了老爸冻僵的身体,我跌跌撞撞扭开门把冲出去,一直冲进罗灿辉的卧室。 罗校草被我吓得猛然坐起,我冲过去抓住他的手臂:“帮我,我要进那家唐丹伦所在的子公司,帮帮我。”黑暗中我的眼亮如鬼眼,发出幽幽的绿光,我浑身战栗不停,校草没有说话,只是温柔的把我抱住,轻轻拍打我的后背。后来他说:“我帮你。” 我按照罗灿辉的指示,邮寄过去一份求职履历,当然,有校草假造的成分在里面,剩下的事就交给他了。 不知道罗灿辉用的什么办法,一星期后,唐氏分公司来函嘱咐我去面试。校草叫我不要害怕,只管去就是,他已经安排好了。 面试官只有两个,一男一女,男的板着个僵尸脸,女的倒是蛮漂亮,估计有三十岁了,很媚气。他们问了我一些问题,我都按校草教的说了,十分钟我就看出来了,做主的是这女人,我又敏感的想到:校草对付女人,那是战无不克攻无不胜。 我笃定了,果然,后来女人含笑对我说:“林小姐明天就可以来报到上班了。”给我安排的职位是进出口部跟单员。跟单员?看这名字就知道是个跑腿的,不过也不错了,至少我混进去了。 我快出门时听到媚气的女人正在接电话:“······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既然你是表妹······”我竖起的耳朵不由得抖动一下,表妹?我敢肯定她电话的对方就是罗校草。 回到罗灿辉家,他笑吟吟的摆了一桌子菜说是要恭喜我,看得出来校草心情很好,我忍笑问:“你和那女人有一腿吧?我是你表妹?”罗灿辉愣了一下,然后又笑了:“说话含蓄点好不?当然,如果她给我表妹升职,我会考虑她。” 我望着他说:“只要是个女人,你没有拿不下的,读书时你就这样啊。”罗校草奇怪了:“我很检点啊,读书时给你们这样的印象么?”我摇头叹气:“校草同学啊,做人不带这么虚伪的,你自己说,那时候你身边那些娇滴滴的女朋友,我十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了。” 校草更奇怪了:“我又没和十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的女人结婚,交女朋友的话,再多也不奇怪吧?”我指着他:“你你你,好,当我说错了。”校草说:“我觉得和一百个女人交朋友都没有关系,只要我认准结婚那一个就好了。” 第五十章 不能相认的弟弟 我立马想到了李美人,这就开涮:“原来是这样啊,罗同学千帆过尽,终于遇到真命天女,下个月就要贴上标签,打包送出自己咯。”罗灿辉听了,扯动嘴角笑一下,我多心的觉得他笑得有点讥讽。 不过现在肯定不方便去刨根问底,我往桌前一坐,大喊:“爱卿为朕布菜!”我已经可以确定,罗灿辉校草,是个有故事的人。 我咬着鸡腿边啃边问:“你结婚要我送什么礼呢?”罗灿辉停下正往我碗里堆砌的手:“我要什么你都送?”我很敏感,立刻说:“红包不能超出四位数,礼品不能超出四位数,我很穷,你知道的。” 校草被我逗笑了:“好吧,到时候我告诉你就是,不会贵的,你付得起。”我这才放心,校草指指边上几个大袋子:“那些你上班时间穿的衣服,普通了些,不过适合你的身份。”这是自然,难道我穿着他买的那些迪奥啊伊夫圣洛朗啊跑去做一个跟单员,这也太离谱了吧? 罗灿辉告诉我,那天医院大门的打架斗殴事件被某报的记者拍了照,估计还想加点噱头弄个头条什么的,结果还在排版就被鄢帅哥得到了风声,鄢帅哥雷厉风行,立马出面摆平这件事,据说他前后只用了两个小时,那条新闻就被无声无息撤换下来。 那个有眼不识泰山的记者莫名其妙被暴打一顿,家里也被乱翻一气,伪造出进贼的现场,自然底片胶卷都不翼而飞了。 我犹豫很久,还是问了:“他出院了?身体好了?”罗灿辉微微一笑:“我就想看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才问。”说到这个我就心烦,饭也吃不下去了,罗灿辉说:“放心,你那位情人出院了,身体虽然没完全恢复,但有蒋家琦照顾,应该没有大碍。” 我说:“我不吃了。”罗灿辉看着我,我丢下筷子,校草淡淡说:“那么难受就找他去,何苦这样逼自己。”我要是有魔法灵力,非祭起个大火球烧死他不可。我瞪他一眼,推开碗走了。 第二天,我早早去唐氏分公司报到,面试时那两个考官,男的姓刘,是进出口部的经理,女的叫蒙娜,人事部经理,咦,为什么不干脆叫蒙娜丽莎? 看来蒙娜经理对罗校草是有想法的,对我这个冒牌表妹很客气,蒙娜经理长得不错,媚里媚气化妆得宜,看来只有三十岁,后来我才知道蒙经理实际已经三十六岁了,有人说,现代化妆术其实就是古时的易容术演变而来,化妆前的女人和化妆后的女人,可以是两个人。 我记得大学时还听到过一个笑话,男生们说,一定要把女朋友的脸洗干净了才会决定结不结婚,还有人说,判定美女的标准,就是她洗了脸还敢出来走。我那时还说,洗了脸敢出来走的还有女鬼,鬼洗脸。 刘经理说:“我安排个人先带带你。”估计蒙经理和他打过招呼了,态度也算和气,就是那脸,始终万年僵尸啊,就算在笑都是僵硬的。“我安排个目前业绩最好的业务员,你跟他熟悉熟悉。”刘经理说完拿起电话喊人。 过了一会,有人在开着的门上扣了两下:“刘经理,找我?”我回过头去,一个帅气青年,头发比以前长了,染成淡茶色,不像个业务员倒像个明星,以前的青涩基本蜕完,实实在在成了一个阳光型男,我抿着嘴笑看着他不说话。 他眼光落在我身上,定了一会,哈哈的笑起来,走进来拥抱我:“林丹翼。”轮到刘经理诧异了,唐丹伦高兴的说:“她是我大学的学姐呢,好久没见了。” 刘经理说:“那正好,她今天刚来的跟单员,你带带她。”唐丹伦说:“没问题。”拉了我跑出来,他一直侧头对我笑。 唐丹伦带我粗步参观了一下分公司大楼,一路上就开始问:“林丹翼,那年你去哪里了?”我回答:“不好意思,让你们都担心了,都是我自己没处理好,以为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唐丹伦说:“还是因为鄢先生吧?你忽然消失,蒋家琦死活都不说是怎么回事,我请人查了也查不到个究竟,你和你爸一下子就不见了,害我郁闷了很久。” 我跟他说:“对不起。”唐丹伦又问:“回来就不再走了吗?”我点点头,他很开心,“林丹翼,这么说来,我们很有缘分啊,在这里都能碰到。” 你要不在这里我来干嘛?我看着他,那双略略带点杏仁形状的眼睛,和我的这么像,以前为什么就没想过他居然是我同母异父的弟弟呢?我们都吸收了唐夫人的优点:杏核眼睛,瓜子脸,尖下巴,高挑的身材。 唐丹伦被我看得不好意思,推推我:“这么奇怪的看我干嘛?想和我旧情复燃?”还是这么臭屁啊。他问我:“你现在住哪里?你爸呢?”“我老爸已经去世两年了,我现在暂时借住在一个朋友家里。” 唐丹伦拍拍我说:“勿伤心,有什么困难全盘告诉我好了,鄢先生知道你回来了吗?”我笑:“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唐丹伦挑起眉毛:“这倒是个好消息。” 我们来到一间楼层,整层楼是通的,中间摆放着一格一格隔开来的办公桌,唐丹伦说:“来,你坐我旁边。”我看看那个小得可怜的格子间,问他:“你家不是·····”唐丹伦飞快的捂住我的嘴。 我翻翻白眼,扯掉他的手,他凑在我耳边悄悄说:“你可不要暴露我的身份!在这里我就是业务员林单,记好了。”我无力的回答:“为什么要叫林单呢?感觉好怪异。”唐丹伦想说什么又停住了,最后说:“这名字其实我掐你的名字前半截,不错吧?那时我一急就随口说的一个名字,你别以为我对你还有什么心思,哈哈。” 我似笑非笑看住他:“那你对我没什么心思了吧?”唐丹伦脸一红,抓抓头发说:“不说这个了,下班我请你吃饭,给你接风洗尘去。” 我:“看在咱们都姓林的份上,让你请了,否则真不想给你这个面子。”唐丹伦椅子一转,丢给我一堆文件资料:“先看看,不懂的就问我。” 第五十一章 治愈系 我仔细的看了一下那些文件资料,大致上明白了,跟单员果然就一打杂的,负责跟催工厂生产直至出货收款全过程,我可以想象到以后苦逼的自己跑前忙后的欢乐景象,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我来的目的,是为了唐丹伦,至少第一步我已经成功了,我再度接近了他。我只有接近他,才有可能接近唐夫人,只有接近唐夫人,才有机会报仇。 我一直都知道,恨是唯一比爱还强大的存在。我恨不得把复仇之雪,洒满整个天空,看尘世苍生在手下挣扎呐喊,却无处可逃,最后白雪埋没世间一切。 如果我的爱情死去,我惟愿全世界都如此死去! 快下班的时候,有个女孩踩着高跟鞋走过来,俯身和唐丹伦说着什么,唐丹伦瑶瑶头,向我指了一下,果然唐丹伦走到哪里都受女孩欢迎,嗯,虽然气场比起罗校草差了点,长相比起鄢帅哥也逊色一些,但好歹也是工商大学接替罗灿辉的继任校草人选啊。 那女孩直接站我面前了:“你好,新来的吧?”难道我要是玩网游注定就是个拉仇恨的坦克?我太容易拉仇恨了,还特稳,绝不会OT。我笑笑:“你好,我叫林丹翼。”这个女孩长得一般,但是身材好,玲珑有致。 “我叫苏维,是业务员。”她稍稍打量我一下,“林单说,今天晚上他要和你吃饭?”我:“哦,我们以前是一个学校的,我是他学姐,我今天刚来,他要请客呢。”女孩到底还年轻,一听就松了口气:“原来是学姐。” 我摆出学姐的姿态:“是啊,晚上要一起来嘛?”苏维看得出来非常高兴,“如果不打搅的话,我也想和学姐认识下。”她转头对唐丹伦笑嘻嘻说:“学姐叫我也去呢。”学姐学姐的叫的那么顺口,我是她的学姐么?我腹诽。 唐丹伦转过他的椅子,看了我一眼,“我和学姐几年没见,好多话要说,有外人不方便。”这小子直接就说,一点也不委婉,还是当年那说话就噎死人的风格。苏维一下子有点难堪,他站起来拉我:“学姐,走了。” 我被唐丹伦拉走了,估计苏维的仇恨值已经上百,我深深的叹了口气。 唐丹伦问我想吃什么,我说随便,他去车库开了辆小破车出来,这孩子装上瘾了,道具都这么逼真,再看他穿得也很普通平凡,就一大学才毕业的学生样子,一件宽松的黑色外套,洗得发白加破损的牛仔裤,脚上是一双绑带的黄色圆头鞋。 事实再一次证明,这位唐公子就是喜欢特立独行,标新立异,搞反叛,凡事背道而驰,而且自得其乐,毫不认为有何不妥。 车子开过都市广场,我看到竖立着的巨大广告牌,那是全国钢琴比赛的海报,提提已经回来好多天了,我还没机会去看看他,估计周家两口子也压根就不想要我见到他。 唐丹伦又问我吃什么,我默默看看我们俩草根的打扮,于是告诉他我要吃牛肉面,唐丹伦奇道:“你是怕我没钱付账?”我扑哧笑了:“我只是忽然怀念起那家牛肉面来,要不你明天再请我吃好的。” 唐丹伦爽快的答应了,我指点着他开车去当年那家牛肉面馆。车子七拐八拐,停在巷子里,牛肉面摊子吃面的人不多,只有稀稀拉拉几个顾客,我正要找位置坐下,却忽然呆了。 在靠最里面的那个角落,以前我和鄢帅哥来时坐过的位置上,坐了一个人,男人转头看着我,脸色仍是有些苍白,一些碎发垂下遮住半只眼睛,琥珀色的眸子美如玛瑙,他只看了我一眼,就又回过头,他面前端端正正放了两碗牛肉面,却一口也没动过。 唐丹伦跟过来,笑说:“找位置啊,傻站着干嘛。”那种仿似噩梦里窒息的感觉又来了,我快要喘不过气,牛肉面大叔笑嘻嘻迎上来:“好久没见你了啊?”又指指鄢帅哥的背影:“你男朋友倒是经常来。” 唐丹伦立刻住了口,看看我,再看看一直不再回头的鄢帅哥,想了一想,他还是走上去:“鄢先生,好巧啊。” 鄢帅哥慢慢站起身来,把钱扔在桌子上,不看我们,径直走了,不远处阿冰迎上来,估计他的车停得不远。牛肉面大叔嘀嘀咕咕:“你男朋友真是个怪人啊,每次来叫两碗面却不吃,只是看······” 牛肉面大叔忽然想到了什么:“那啥,你们不会已经分手了吧?”我转向唐丹伦:“对不起,我们可以晚点在吃饭吗?我现在不饿。” 我埋着头走向他的小破车,唐丹伦怔了一下,追了上来:“要不我们去江边先吹吹风?”我坐在副驾的位置上,把头转过去靠着玻璃,不能哭,老为同一个人哭,太丢脸了。他说,林丹翼,你休想走,就是死,你也得和我死在一块,就算留不住你的人,我也要留下你的坟墓。 热流笔直的冲出眼眶,唐丹伦说:“喂,喂,别哭了啊,分手就分手了呗,你又不是没人要,你以前可是怎么说我的?嗯,你虽然失去一棵树,但是赢回来一大片森林,恭喜你学姐,你现在有一大片森林了。” 我拼命压抑着哽咽,唐丹伦踩了个急刹车:“真别哭了啊,我最怕女人哭了,你想想,现在的森林土地得多贵啊,你一下子发财了你还哭什么?”我呜咽:“你别管我,专心开车就好了。” 唐丹伦只得重新驶动,忽然想到什么高兴的说:“学姐,我唱歌给你听好不?他们都说我是治愈系歌手,你要不要听听?” 唐丹伦确实是治愈系,嗯,那天晚上我听了他唱歌,就再也伤心不下去,你们想,弄得一个伤心的人都伤心不下去,那个治愈系该是多么的强大。 后来我让唐丹伦把我送到罗灿辉家小区的前面,就和他挥手道别了。罗校草坐在沙发上,灯全部打开了,电视也开着,校草穿着白色蓝纹的睡袍,一手托着脑袋,一手拿着点燃的烟,这场景那么熟悉,难道和某人要结婚了,就连抽烟也开始仿效了?我记得以前校草不抽烟啊。 第五十二章 偷拍狂 我在门口换拖鞋,罗校草把烟掐熄:“不好意思,不知道你回来这么早。”我看看客厅的挂钟,八点二十,不早了啊。 罗灿辉也下意识抬头看一眼:“出去了?”我:“嗯。”他:“和唐丹伦?”我:“嗯。”罗校草起身站在我面前:“林丹翼,你到底要做什么?告诉我,让我来帮你。”校草平时都清清冷冷的眼神变得很混乱,我抽抽鼻子:不错,他喝酒了。 校草一向是个自律的好孩子,今天这个好孩子却又抽烟又喝酒,肯定是遇到什么事了,难道李美人和他吵架了?不对,罗灿辉基本不会和人吵架。但他此刻大山一样挡在我面前,我先得想办法愚公移山。 “罗灿辉,我的事你不要管,需要帮忙我会说的,好不?”我决定给他讲道理:“你下个月就要结婚了,不要再惹任何麻烦,现在,乖乖的去睡,嗯?” 罗校草:“那你答应我,不要和唐丹伦出去。”感情喝了酒的男人都会这么稚气?这和撒娇有什么区别?这还是平时那个沉着内敛的罗灿辉?我稍稍飙了满头汗,但我知道酒醉的人心明白,我要是答应了他又做不到,那会更糟。 我拉他:“来,我们进去慢慢说。”我把外套脱下来扔在沙发上,连推带哄把他弄进卧室,罗灿辉喝醉酒果然与众不同,舌头都不大,完全看不出来端倪,和正常人没什么不同,但一和他说话就知道了。 那是完全没有理智的小孩子才会说的话。我把被子掀开:“来来,乖乖的躺着,我去给你弄张热毛巾擦擦脸。”他拉住我不许走,我忙说:“一分钟,就去一分钟。” 罗校草的皮肤没鄢帅哥那么宛如美瓷,但是肌理匀称,白皙有亮泽,长得有点像那部动漫“无法挣脱的背叛”里的男主路卡,这也是我当初一看到就喜欢他的原因。他的耳轮上也打了两个耳洞,镶着一个小小的骷髅头。 我还记得当时我是万分喜欢这部动漫里路卡的片头独白,那配音的声优让我深深的理解了什么叫天籁之音,我迷恋鄢帅哥的声音,也是因为他声音像,而且片头那独白之深情:只有我明白,你的痛楚,你的不安,还有你的孤独,但愿此时此刻,只属于你我,还有,如果你想听的话,无论多少次我都会重复,我绝不会背叛你。 那时我们一个系的女生,没有不喜欢路卡的,我之所以暗恋上校草,他长得像路卡是最大的原因,与其说是我喜欢他,倒不如说是少女喜欢自己的偶像,这是我后来慢慢才明白的。 鄢帅哥不同,从我小时候第一次看到他,我就喜欢他,他长大了,我还是一看到就喜欢他,而鄢帅哥也莫名其妙的,放着一堆名门淑女千金不要,偏偏喜欢我这个“泥姑娘”,有人说得对,按宿命的说法,这就是每个人钦定的命运,无法改变。 我果然走神了,罗校草按着脸喊痛,瀑布汗,我怎么能能像抹桌子一样使劲去擦校草的脸呢?我忙说:“对不起了。”校草慢慢闭上眼睡了,我把被子给他盖盖好,把大灯都关了,只留床前灯,又调到很暗,这才轻手轻脚去洗澡。 弄了一阵,我洗好澡出来才看到已经10点多了,有人按门铃,我扭头看闭路电视,差点没当场五雷轰顶炸焦而亡,那那那,那明明是鄢帅哥。是鄢帅哥!怎么办怎么办? 我冲进卧室去推推罗灿辉,他哼哼两声醒也不醒,门铃持续的响,我团团乱转,又奔跑到客厅发呆,他在外面发呆,我就在里面发呆。 后来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弯下腰去,又直了起来,慢慢转身走了,我扑到闭路电视前,他的影子已经消失了,我赶紧打开门,门口,一个白色的手机摆放在那里。 那是我的手机,那天晚上我从家里跑出来就没带,可是,可是,为什么鄢帅哥会知道我在这里?他是来找我的,他找我······就是为了还手机?这是要来一出还君手机泪双垂的剧本么? 我记得这两句诗原文是:还君明珠泪双垂,恨不相逢未嫁时。等等等,我都在想些什么啊?我真是比琼瑶奶奶还文艺了,现在这个社会,文艺者死啊。 我哆哆嗦嗦按亮屏幕,还是一片空白,只有一个联系人号码:薰衣草农夫。要债的三个字不见了,相册里上传了几张照片,一张是我死样活气的站着,背景是某餐厅,旁边是精神抖擞笔直的阿冰,我嘟着嘴估计正在咕哝什么,这肯定是偷拍的! 一张是我躲在某角落正在猛吃蛋挞,我想起来了,那是某天商务会议完毕后,我饿得不行了,阿冰偷偷塞给我的,正好是我喜欢的口味,我躲着一口气吃了四个,阿冰帮我把风,被我唬得一愣一愣的,说我太能吃了,这张绝对是死阿冰偷拍的。 还有一张戏院里,我睡得完全把头耷拉到鄢帅哥肩头,他自己偷拍的,正好拍到我微微笑意估计正做美梦流口水的样子,鄢帅哥自己只拍到半个侧脸,他正歪头看我,嘴角往上仰起,露出一丁点雪白的牙齿。 接下来是一张我的背影,穿着家琦买来的那件名贵墨绿色大衣,头稍稍往左偏,不知道在看什么,背景是顶东集团的大门口。 还有一张我和丁秘书正在说话被偷拍下来,身后还有阿希助理。 有偷窥狂啊!我几乎呐喊了,看看,看看,我猥琐的样子都被别人存档了,这叫我以后怎么见人?我握拳再握拳,手机忽然响了,我一个条件反射险些又把手机扔了,屏幕上跳动着那个名字,最让人无语的是,来电铃声居然个萌到极点的小屁孩声音:“你老公来电话了,还不接?再不接打PP了!” 当场又被雷得里外全焦,接不接?接不接?接不接?万一接了他电话我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怎么办?我怕我一听到他声音我就会崩溃了,现在我已经接近了唐丹伦,报仇的事开始一步一步走下去,我不能放弃。 小屁孩的铃声还在叫:你老公来电话了,还不接?再不接打PP了。 我咬咬牙,按下拒绝接听键。铃声终止了,四周一片安静,我幽灵一样晃荡回屋里,直挺挺倒在床上。 第五十三章 小白脸 第二天我挂着两个大大的国宝级眼圈去上班,唐丹伦看了还夸我:“今天这烟熏妆不错,很有女王范儿。”这就叫杀人于无形么?我对他笑:“我会画僵尸妆,要不要试试?” 唐丹伦大奇:“怎么画的?”我举起拳头挥舞:“给你两个眼睛一边一拳,那就OK了,绝对青乎乎的像僵尸,来,试试?”唐丹伦急忙跳起来跑路:“我想起来了,要去趟刘经理处。”然后吱溜就没影了。 我刚坐下来,苏维踩着高跟鞋咔咔走到我面前,“早上好。”我忙回应:“苏小姐早上好。”苏维走过来:“昨天你们去吃什么了?”我笑:“随便吃了点,主要聊了聊大学里的事。” 实际昨天我被唐丹伦治愈后,我们去搓了一顿麻辣排骨餐,我能吃辣,若无其事得意洋洋,可怜的唐公子被辣得满头大汗,说话嘶哑险些引发“失身(声)”,笑得我肚子疼。 但这些当然没必要告诉别人,我还嫌我这个坦克仇恨拉得不够稳么?苏维开始没话找话:“以前在学校时,林单有女朋友吗?”我笑:“以前在学校,林单可是校草哟,他有没有交女朋友我不知道,我很早就离校了,我在的时候,他是没有的。” 忽然歪着的苏维起身立正:“蒙经理早上好!”声音响亮中气十足。我这才看到蒙娜经理款款而来,一身深蓝色西装套裙,婀娜多姿哇。 我点头微笑:“蒙经理好。”她很自然的就停在了我面前:“林小姐你好。”苏维微微有点错愕,大约觉得蒙经理对我这样一个跟单员也太客气了,蒙娜扫了她一眼,苏维赶紧溜回位置坐好。 蒙经理一靠近,我就闻到了菲拉格慕香水的味道,她平易近人的对我笑:“习惯吗?有什么问题尽管来找我。”我有点“受宠若惊”,当然,这是假装的,我可不能让她看出来我的气场也不低,我点头哈腰的说:“谢谢蒙经理。” 我觉得我貌似是一本《美男百科全书》?都来问我美男们的问题,因为蒙经理也稍稍趋近前来,低声说:“你表哥还好吧?昨天晚上我打电话他没有接。”我立马想到昨天晚上喝酒后卖萌的罗校草,这个当然也不能据实告诉她。 我装作回忆的样子:“好像昨天晚上我表哥和朋友有应酬出去了。”蒙经理:“是男是女?我知道你借住在你表哥家,不可以骗我哟,要说实话。”这罗灿辉,干嘛连这个也说?我的脑袋瞬间无比大,忽然灵机一动:“有男有女吧,我也没注意。” 蒙经理伸手捏捏我脸蛋,汗,她捏我脸蛋?“小模样真招人爱,不愧是小罗的表妹啊,家族有这个基因啊?以后没人的时候,叫我蒙姐姐好了。”蒙,姐,姐。我听了有点呆滞,您都可以做我阿姨了。 蒙经理又悄悄说:“以后把你表哥的动向第一时间告诉我,姐姐不会亏待你,给你介绍个超级金龟婿怎么样?”我忙双手乱摇:“不,不用了,谢谢蒙经理。”看来这女人是真喜欢上校草了,那也是,罗校草还没有遇到他攻不下的堡垒呢。 蒙经理走后,苏维看我的眼神有点不一样了,估计觉得我可能就是走后门进来的,属于上头有人,急忙又凑过来:“蒙经理你们认识?”我含含糊糊说:“算是吧。”苏维奇怪:“那为什么只做个跟单员?” 我微笑:“我什么都不懂,要学的东西太多了。”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走来敲敲我桌子:“你们是上班还是上百姓悄悄话栏目?赶紧的,工作!”苏维瘪瘪嘴,拖长声音:“是,廖主管。”我迅速埋头作狂热工作状,管我的人还真不少,唉。 中午吃饭的时候唐丹伦把我拖到食堂,这孩子平民生活完全上瘾了,乐滋滋给我介绍员工餐,凭卡吃饭,几菜几汤,几荤几素,如数家珍。 唐公子也不是万能的,正在和我说话,旁边一个年轻男人端着盘子走过,哼了一声,不屑的说:“小白脸。”合着他也有敌人哇。 年轻人的声音比较大,附近的人都听见了,都望了过来,唐丹伦的反应让我目瞪口呆,他双眼往天上一翻,说:“老白脸!”我瞬间石化。 那年轻人其实一点不老,长得也目清眉秀,闻言脸都气红了:“你说谁是老白脸?”唐丹伦慢悠悠说:“说我是小白脸的人。”年轻人扫了我一眼,又哼的一声,端着盘子噔噔噔的走了,我本来以为这是要打架的节奏,还好还好。 唐丹伦悄悄说:“这人叫陆云舒,外号叫陆零公子,和我有仇,以后看到他离远点。”我:“为什么?”“嫌我总抢他业务第一的名头,每次到最后,都是我们俩PK,他每次都输,而且只输一点点,所以他不服气。” “那他外号为什么叫陆零公子?好诡异的。”唐丹伦稍微犹豫了一下,声音压得更低:“因为据说他是个零号。”我恍然大悟,才来公司就有这等八卦,我立刻精神抖擞,边拉着唐丹伦问东问西边端盘子去了。 下午下班的时候,唐丹伦又把椅子转过来:“说了今天要请你吃好的,怎么样?想好了没?”我看看我们俩破烂的装束,估计会被豪华西餐厅打将出来,只好实话实说:“穿成这样,怎么去?要不随便吃点。” 唐丹伦醒悟过来:“对了,我都忘了这茬,我们先去买衣服,再去吃大餐。”我说:“还有件事,半个月后有个全国钢琴大赛,弄两张票我们去看。”他打个响指:“没有问题,包在我身上。” 唐丹伦和我先去扫荡衣服,那家店的店员开始对我们冷冷淡淡,后来唐公子怒了,甩出一堆金卡白金卡钻石卡,气氛才为之一变,我们立马成了座上客,店员围着我们绕,满面笑容和蔼可亲。 我们心满意足走出店门时,全身上下焕然一新,几乎成了被奢侈品牌包围的男女模特,太庸俗了。不知道唐夫人有查她儿子账单的习惯没?我转转眼珠,把手伸出去:“你不觉得手腕太光了?送我条链子吧。”唐丹伦说:“走,去买。”我怎么觉得······那么怪异呢。后来又想:这不算捞金女傍大款吧?他好歹是我同母异父的弟弟,买点东西给姐姐也正常嘛 第五十四章 利用 唐丹伦送了我一条Pomellato的鲜红石榴石手链,我很喜欢。然后高高兴兴去法国餐厅吃大餐了。唐丹伦衣服一上身,立刻恢复他的公子本质,刻意的风度翩翩温文尔雅起来。 我真是流年不利,出来吃个饭不是碰到鄢帅哥就是碰到李二姐,这不,在这餐厅又和李美人相遇了,和她一起的是罗校草,人家那是未婚夫妻也正常,不过,全市顶级的法国餐厅就这么两三家,遇到也就不稀奇了。 李美人:“林丹翼?”我:“······”李美人:“过得不错啊,这位又是谁?”唐丹伦很少去混那些上层阶级的宴宴会会,做人又低调,平时又装业务员,所以认识他的人不多。 我相信罗灿辉是认识他的,那资料罗校草比我还先一步看,唐丹伦的脸估计他早熟识了。但这时罗校草装得那表情比李美人还要真,我含含糊糊说:“这位,唐先生是我同事。” 唐丹伦正要握手寒暄搞点礼节出来,李美人扭身就走:“我就看你半年后拿什么命来赔给······”罗校草面无表情看着我,又看看唐丹伦,一句话没说也走了。 唐丹伦问我:“这美女是谁?我觉得她好面熟,她说那话又是什么意思?半年后?半年后又赔什么?”我以前就领教过他的这方面的执著,只觉生不如死,摸着额头赶快走,他还在后面追着问。老弟,不会送了条链子你就以为你是我的谁谁谁了吧? 我埋首对着那盘芝士焗蜗牛奋斗,唐丹伦早忘了他刚才追问的话题,滔滔不绝的讲起他的业务员大全心经来,和小唐同学在一起永远不会冷场,因为······他的话总是那么的多,还有不少冷笑话。 他一边讲还一边喝红酒,时不时晃两下杯子,眉飞色舞。“从前有个1,被人射了两箭,你猜它变成什么了?”我面无表情问:“什么?”他得意的说:“1被射了两箭,就变成了F,哈哈哈。”说完还笑得捶桌子。 我头顶乌鸦妈妈带着乌鸦爸爸和N个小乌鸦拍着翅膀呱呱飞过,只好咳嗽一声:“阁下,这是在西餐厅,请注意公众形象。“唐丹伦赶紧不再捶桌子,四处一瞄坐直身体。 忽然之间,一个天真萌爆的小孩声音脆生生的响起:你老公来电话了,还不接?再不接打PP了。我呆了,唐丹伦呆了,四周听到的人都把脸转了过来。 十秒钟后我立刻手忙脚乱摸出我的手机,正要按拒绝接听,唐丹伦说:“哎呀呀,这个声音好萌,我喜欢。”一把就抢了我的手机,我还没来得及哀嚎,他就直接放耳朵边接听了:“HI!喂?哈罗?摩西摩西?鸭脖瑟哟?” 我脸都青了,他奇怪的晃两下手机:“挂了,难道是打错了?”这个人真的是和我有血缘关系的弟弟么?我那老妈聪明绝顶心狠手辣笑傲江湖,我自己也勉强算得上冰雪灵透心眼蛮多,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天真愚钝半傻古怪奇特的弟弟? 唐丹伦把他自己的手机号码输了进去,又自恋的拍张照设为桌面,正在捣鼓把他自己设什么铃声,一抬头看到我双目无神呆滞的看着他,不由伸手晃几下:“喂,你不好好吃发什么呆啊?是还想吃什么吗?要吃什么给我说,我帮你点啊······” 我怎么就联想到了大话西游里那位可爱的唐三藏呢?都姓唐,莫非几百年前本是一家?正胡思乱想,一个身体投下阴影站在我们桌前,抬起头,罗校草举着酒杯说:“来敬二位一杯。” 我只好端起杯子站起,唐丹伦眨眨眼:“这位······”我说:“他是你的学长姓罗。”唐丹伦高兴的说:“罗学长好。”举起酒杯一口气把剩下的红酒喝了。校草微微一笑,优雅的也喝了,然后说:“潇媛刚给她弟弟打了电话。我先失陪了。” 罗校草不会无缘无故来敬酒,也不会无缘无故说这句话,我看着他那疑似猫步的漂亮背影,立刻在心里努力过滤信息:李美人打电话给鄢帅哥了,假设2点,1,告诉他我在这里。2,通知他立即来。 刚才鄢帅哥的那个电话也很蹊跷,我几乎可以肯定:李美人通风报信,鄢帅哥一会很可能就会杀到。那电话只不过是鄢帅哥打来试探的。 李美人以前一直讨厌我,当然,她现在也讨厌我,但是以前她是很反对,现在却变得很奇怪,似乎有意撮合我和鄢帅哥了,难道鄢帅哥已经进行了策反工作,把她拉到自己阵营了? 我回想起上次鄢帅哥和罗校草打架的事,机灵灵打个寒战,要是他今天又发疯,我也不敢保证自己还狠得下心不,那天在牛肉面摊子看到他,我已经差点崩溃,合着这家伙就是我上辈子的克星那? 最好不要见面,我果断的对唐丹伦说:“我忽然想吃武陵山珍了,我们去吃那个好不好?”唐丹伦诧异:“你确定你还吃得下?”我肯定的点点头,“我需要吃点清淡的。”唐丹伦站起身:“太不好养了,会被你吃穷的,走吧。” 我们几乎是逃一样飞奔,出了大门跑了一小段路,唐丹伦拉住我:“停,停,停!”我:“怎么?”唐丹伦:“请问,我们是吃了霸王餐还是偷了餐厅东西?我们跑什么啊跑?”我想一想:“对哦,我们又没偷东西,不用跑。” 我们沿着街道慢慢走,唐丹伦靠过来牵住我的手,笑眯眯的说:“我们居然还有牵手散步的这一天,圆满了,死而无憾。”我本来正要狠狠把他的手甩脱,听了这句话不知为什么有点伤感,我想起了我和鄢帅哥去爬山的那一天······ “唐丹伦,我们去爬山吧。”“那可是我的强项!走,走。”“等,等。”“又怎么了?”“穿成这样去爬山?”“走,买衣服!” 全天唐丹伦对我说得最多的一个字就是:走。走,买衣服去。走,送你链子去。走,吃大餐去。走,爬山去。估计我要叫他钻狗洞,他也会顺口说:走,狗洞去。 要是有一天,他知道我不过是在利用他,会怎么样?还会笑得这样胸无城府开心阳光吗? 第五十五章 陪嫁给你? 我还是放弃了傍晚去爬山的想法,我曾经在夜里滚下山崖,伴随着记忆刻骨铭心的,还有鄢帅哥,他的脸上,现在都有一道淡淡疤痕。 唐丹伦约我星期六休息时再去,我答应了。于是一对金童玉女在某个洗手间滚了一圈出来后,我们又变成了灰姑娘和灰太狼,其实我个人还有点喜欢动画灰太狼那形象,每次看到灰太狼那打着补丁的的帽子,我就想发笑。 你说这个世道,为什么狼混得比羊还要凄惨还要落魄还要穷呢?不由得人不发笑啊。 回到罗家,校草同学还没回来,嗯,是该多陪陪未婚妻了,毕竟他们就快要结婚了。其实罗灿辉和李潇媛挺配的,那结婚照放出去绝对闪瞎人的狗眼,让许多拍过婚纱照的明星们都要羞愧致死。 天慢慢黑暗下来,我趴着窗看了一会玉兰树,又去打开各处的大灯,果然一个人要是没有灯火,就会从心里觉得寂寞,怪不得罗校草只要我比他晚回来,看到的就是闪亮亮的大灯小灯相互辉映,原来一个要结婚的男人,心里也还是会寂寞的吗? 这一片都是哥特式的独立屋,小巧精致,越往上越窄小,屋顶完全是尖尖的,尖肋拱顶,飞扶壁,修长的束柱,很有轻盈修长的飞天感。有的拱顶还垂下花萝藤蔓。 有车灯冲破黑夜,我认出来是罗灿辉那辆宾利欧陆GTC,就往窗后躲了躲,奇怪的是他停在门口很久,熄了车灯半天也没动静,我又把头悄悄探出去。 隔着车窗也看不太清楚,隐约可见他趴在方向盘上,起码过了5分钟,我憋不住了:难道校草同学生病了?我忙打开大门跑出去在门廊下站着,罗校草终于又亮起车灯,把车开进车库。 我迎上前,罗灿辉的外套脱了下来,搭在肩上,眸子在门廊的灯光下像黑瓷一样无波无澜,也深不可测。我问他:“没事吧?”他看我一会,擦身进屋:“没事。” 我觉得罗校草今天心情不好,还是少惹为妙,于是也不再多说什么。我闷着头看电视,他在一边翻报纸,过了一会,他淡淡的说:“进展很不错啊。”我正要问他什么进展不错,脑子电光火石的想起今天西餐厅的偶遇。 他说的是我和唐丹伦吧?不过我觉得这个问题也少谈的好,于是含混的说:“还行吧。”然后转移话题:“你今天和李小姐吃饭啊?”这话无聊得就像看到别人端起杯子时来一句:你喝水哇?纯属无话找话。 罗校草斜靠在沙发上,淡淡说:“今天去选了拍好的婚纱照,需要一些加以放大。”我眼睛盯着电视屏幕,他问:“要不要看看?”我礼貌的点头:“好啊。” 罗灿辉跑去书房拿来笔记本电脑,从外套包包掏出U盘:“来。”我凑过去,不得不说这套婚纱照拍得确实很漂亮,取景有室内有室外,还有一组在海边,我问:“这个海?”他仰起头:“李家的私人飞机,去海边拍了就回来了。” 我只能干笑:“拍得很美。”罗校草伸手玩着我的头发,咦?咦?罗校草玩我披散的头发?我有点错愕有点不自在,把身子往后偏,他没放手我就把自己扯得哎哟一声。 罗灿辉笑了,眉眼弯弯的:“林丹翼,以前还觉得你挺聪明,现在发现你真笨。”这人······貌似心情好转了。我故意的在照片上指指点点:“这张好!还有那张,啊,你们对望的时候好深情,告诉我拍照要怎么样才可以拍出这么深情的样子?” 他说:“这个以后一定告诉你,我问问你啊,我结婚你觉得怎么样?”我稍微当机一秒,校草这话没逻辑性啊,他结婚我会觉得怎么样?这关我什么事啊?我又不是他们罗家的代表,再说了,就算我觉得怎么样了,他就不结婚吗? 我一会就被自己一连串的思维弄得凌乱了,那么,他问这个到底是为什么?我莫名其妙终于问:“罗同学你这话,我怎么没听懂呢?你干脆的说你想要什么答案?” 罗灿辉手指在键盘上戳啊戳,“嗯,是这样的,我主要想问一下你对我结婚有什么意见没?” 我更奇怪了:“我能有什么意见?······哦,我知道了,你是怕你结婚后,就和鄢夜来是亲戚了对吧?你怕我有什么不便的,是吧?” 这个问题干嘛非得绕那么大一圈来说,一句话直接问了不就好了?我果然还是喜欢鄢帅哥说话的方式,不用我想来想去,等,停,我扯到鄢帅哥身上是要闹哪样? 这次回国重逢校草,我就觉得他有点不一样了,好歹以前我们同学三年,还是有一定了解的,罗灿辉以前多酷啊,哪里会和我聊这些有的没的,他和我亲近许多我估计是不习惯,其实也不一定是他变了,只是我们无形中接近亲厚了,距离缩短是会感觉有点不一样的。 据说距离远近能产生不同的审美,所以粉丝们才会狂热崇拜喜爱高高在上的偶像,如果让她们和偶像天天一块吃喝拉撒睡觉,偶像就不会是偶像了。我从他手指里抢回我可怜的头发,说:“当然没什么了,你和李小姐结婚,又不是和他结婚,我不会有困扰的,你尽管结婚好了,我会给你祝福哟。” 罗校草看了我一阵,忽然说:“我去洗澡了。”我拿着电视遥控器乱按,随口说:“你们婚礼还有几天?注意休息,结婚可是个费体力的活儿。” 他嗯了一声去浴室了。我转头又呆滞了,他没回答我啊,到底还有几天啊?校草干嘛变得这样怪怪的? 接下来几天罗灿辉忙得脚不沾地,每次回来都僵尸一样往沙发上一躺,报告一些琐事给我听,什么今天天又去了什么地方啊,又拍摄了什么婚礼上要播短片啊,什么婚礼的彩排啊······ 婚礼是在这个星期六,他还发了张烫金的精致请帖给我,我看着请帖上的两个漂亮家伙,不免幻想:这要是我和鄢帅哥,会不会更好看? 罗校草问:“你要来做伴娘不?”我不屑:“伴娘早就订好了,礼裙也都早订好了,你这邀请一点不诚恳!”他说:“其实我挺想你做伴娘。”我瞪眼:“为什么?”他说:“在古代伴娘就是陪嫁啊。” 我很严肃的说:“要把我陪嫁给你,估计我非得被殷特助拆成三十七截不可。” 第五十六章 不能相亲就相杀 李美人和罗灿辉的婚礼选在郊外的利玛窦大教堂,据说这座教堂最早建于清嘉庆年间,以明代耶稣会教士利玛窦命名,历经200多年的不断翻新修葺,占地广阔,白色的主建筑中厅宽15米,拱顶高达43米,雕饰精美,富丽堂皇。 教堂外的大型草坪上,早有工作人员在四周搭起敞篷,一顺溜的放着长长的餐桌,各种各样的鲜花铺得满满的,餐桌上也摆放了玫瑰花球,芳香袭人。 中间的大桌子铺着蕾丝花边的雪白桌布,砌垒起巨大的酒杯金字塔,在阳光的照耀下,玻璃器皿闪闪烁烁,时不时来个七彩的幻光。 我正看得出神,唐丹伦碰碰我:“傻了?”我由衷说:“这里真漂亮。”唐丹伦说:“喜欢的话,咱们结婚也来这里。”晴空万里忽然又飞过了乌鸦爸爸乌鸦妈妈。 我早上正要出门,接到唐丹伦的电话我才想起,我约过他星期六爬山,我给完全忘了,可是,今天是罗校草大喜的日子,我怎么能不去呢?我委婉的表示了我的难处,唐丹伦居然就不客气的和我来了,还同意礼金一人出一半。 我指示唐丹伦给端橘子水去,姐口渴了,他乖乖听命,我正在感概假以时日,这家伙肯定可以被我训练成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绝世帅哥好男人,就看到轰隆一声闪电加霹雳,全场白光,花车到了。 李英才鄢帅哥从后面同样挂着花环的车上下来,打开第一辆花车的门,李美人闪亮登场。果然是天空一声巨响,然后某某闪亮登场啊,一瞬间礼炮礼花齐鸣齐放,漫天彩条飘飘悠悠,八个花童蹦出来撒新鲜的花瓣,完全就像天堂的加冕礼。 各大电视台娱乐周刊杂志的记者们,扛摄像机的,举着相机的,白光闪个不停。 鄢帅哥今天艳压群芳啊,为了不和新郎撞色,穿着一身粉红的西装,襟上配着血红曼陀罗花——传说中的彼岸花。修长的身材鹤立鸡群,他很少在公众场合露面,这一出现,记者们疯狂的围了上去,却被保镖们隔开。 现场万人空巷,如此喧嚣吵闹,鄢帅哥却静静站立,仿似遗世独立,脸上那个笑容,淡得几不可见,我和他犹如隔着人海,各在两端。 李美人挽着李英才的手,走向教堂,纷纷扬扬的花瓣间隙,鄢帅哥好像感应到了什么,忽然扭头,朝我望来。 那些花瓣气球都成了慢镜头,我只看得到他的眼,琥珀的流光,又如天山顶上的积雪,一寸一寸在太阳下慢慢融化,我们对望。 唐丹伦端了橘子水过来,一边递到我手上一边嚷:“好多人,挤死了······丹翼,你的橘子水!” 他眼中的流光渐渐消失,沉默的转身,跟着李美人他们去了。我呆呆的看着,我只能这样看着,什么也做不了。我的心好痛,我只要看到他我就像给人当胸打了一记狠狠的撞心锤,唐丹伦说:“这不是那天在餐厅的······鄢先生的姐姐?怪不得那么像,走,我们看热闹去。” 我给他拉着挤进教堂,座位上都坐满了嘉宾,我站在角落,还是忍不住看向那个秀丽的身影,李英才带着李美人走着红毯,红毯那端站着一身雪白的新郎,伴郎伴娘都很漂亮,八个花童尤其打眼。彩绘的玻璃窗上:圣母玛丽亚抱着婴儿的耶稣,施洗约翰,耶稣传道,最后的晚餐······我心中的耶稣是谁?谁能给我救赎? 婚礼进行曲响着,我觉得窒息,为了报仇我丢了他,到底值得不值得?可是······我眼前始终飘着马德里的大雪。我贪婪的看着他,一眨不眨,如果,上天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可以对他说一句话,我会说什么? 我会说:我爱你。咦,我干嘛篡改周星星的台词? 他又回过了头,莫非我的眼光带着静电?每次他都能很迅捷的就感应到了。他看我一眼,把眸光在我唇上扫了一下,就又转回去了。 唐丹伦伸手来捏我的脸:“我们去吃东西?”我再也坚持不下去,对他说:“带我走。” 太痛苦了,见到他就是在自虐,我再也不要见到他。唐丹伦拉着我走出教堂,我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视线里没了那个人,一下就空了。 如果这是他的婚礼·····这个想法击得我一个踉跄,如果这是他的婚礼,我可能已经没法站立了吧?我忽然想到:家琦呢?奇怪了,教堂居然没看到家琦?身为李家未来儿媳,怎么会连李潇媛的婚礼都不参加? 还是出什么事了?生病?和鄢帅哥吵架?撞车?这说不过去啊。我呆呆站着,又凌乱了。唐丹伦问:“你又怎么了?你今天很不对劲,丢了魂儿?” 我正要回答,一个人影挡在我面前,果然曹操不能说啊,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家琦穿着一身深红色礼裙,黑色的外套胡乱披着,脸上画了浓妆,眼睛更大,嘴唇紫红。 唐丹伦高兴的打招呼:“学姐,许久不见!”家琦笑得很凌厉:“我就说,你怎么可能消停,又找到了新下家?你自己说你贱不贱,小夜你死缠着,罗校草你也要插一只脚,现在连当年的学弟你也不放过······”教堂外没有什么人,人流都挤进去看那盛大的婚礼了,外面只有稀稀拉拉的工作人员。 她还没说完,我就举起手里的橘子水,慢慢淋在她头顶上,黄色的水汁流了她满脸,家琦挥手就扇我耳光,唐丹伦把她的手抓住了,家琦骂:“呸!唐丹伦你就帮这个小贱人吧!到时你死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不要怪我没提醒你,林丹翼看上去干净得像天使,其实就是个十八层地狱爬上来的索命的恶魔!肮脏的卖肉的!” 我完全没生气,只是深深的悲凉,我以前的那个朋友家琦,已经不在了。我对唐丹伦说:“我们走。”刚走下台阶,家琦又尖声说:“你玩了一个又一个,你会有报应的!林丹翼,小夜说你会回到他身边,我不信,打死我我也不信,你为什么不干脆卖给唐丹伦?不要再去纠缠小夜了!” 我回头对她一笑:“我偏要卖给鄢夜来,我高兴,怎么样?”家琦气得要冲上来和我拼命,唐丹伦急忙拦住:“丹翼你就别激她了,去车那边等我。”我轻轻说:“蒋家琦,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一直这样逼我,要的就是这样的结局?” 还是说其实我也想要这样的结局,不能相亲,那就相杀。 第五十七章 感冒了 我和唐丹伦去闹市区逛了半天,喝喝茶吃吃点心,我都很平静,唐丹伦无论问什么,我都来个四两拨千斤,我没事人一样,还给他讲冷笑话:“从前有个1,被射了两箭,请问他会怎么样?” 唐丹伦很无奈:“这是我给你说过的好不好,1变成了F。”我说:“错!1被射了两箭变成了K,因为这两箭都是对着它心窝射的。”唐丹伦傻笑着指指天上:“有乌鸦在飞耶。” 晚饭我和他拼酒,难道我酒量取得了长足的进步?以前我怎么也撂不翻鄢帅哥,可现在三下五除二我就把小唐同学放倒了,于是我最后只好找了酒后代驾,把唐丹伦送回家去。 我回了罗灿辉家,新郎今天有超豪华的超五星酒店蜜月套房要睡,铁定不会回来的。我眼前闪过鄢帅哥今天佩戴的襟花,想了一想,搬出校草的笔记本来上网,红色曼陀罗的花语:优美纯洁。 这个也太不符合了吧?我很无奈,鄢帅哥要传达给我的就是他的优美纯洁?我觉得我快要变身招乌鸦的巫师了,成天都有乌鸦拍着翅膀从我头顶飞过。忽然我心中一动,再次登陆浏览器,果然啊,红色曼陀罗在日本的花语是:悲伤回忆。在朝鲜的花语是:相互思念。 我呆了很久,我觉得我自作多情的毛病又开始发作了,泥姑娘是没有资格自恋的,就算表面包装光鲜了,内里还是个泥的,稍微站高点,被人一脚踹下来,包管啪叽一声,摔得四分五裂,捡都捡不起来。 我决定停止不切实际的想法,去关客厅的窗,准备睡觉了,玉兰树下站着一个人,头微微低垂着,静默的没有任何声音,修长的身形连黑夜也掩盖不住,头发搭下来遮住了他一只眼睛,他似乎在沉思,又似乎在等待。 我赶紧把自己藏了起来,又偷偷伸出头去看,没有错,是鄢帅哥,他还穿着今天婚礼上那套西装,我只看了一眼就鼻子发酸,不行,不行,这个人是我死穴,我不要再看。 我梦游一样飘进浴室,愤怒的对着花洒冲了十分钟,要窒息了,我把自己裹在浴袍里,轻手轻脚又贼一样的跑去偷看,他还在,身体倚着玉兰树,双手插在裤袋里,他好似不经意往我这边看了一眼。 我吓得又缩回去,怨念顿起,鄢总,您这是存心不让我睡觉是不?我笔直的走近卧室,连头带身蒙住被子,二十分钟后我再次蹦起来,气愤的跑到窗边。 玉兰树下空空如也,他走了。我松了口气,却莫名的更生气了,我果断的把罗校草最喜欢的一个咖啡杯扔了出去:“走就走!谁稀罕啊。” 为什么没有杯子落地的声音?就算是草坪也不会这么安静吧?我又扑到窗前看,鄢帅哥静静的站在窗下,手里拿着我扔的咖啡杯,我顿时热血上涌,天灵盖兹兹的冒烟,眼睛也快要发出可怕的红光,而且还说了一句特抽筋的话:“晚,晚上好。” 说完我就赶紧关窗,心跳得像才爬了二十层楼梯,他这是不恨我了么?他不恨我了?我的眼眶慢慢酸涩起来,无力的坐倒在墙角。 这一夜,他在外,我在内,都默不作声静静各想各的心事,我不知道他站了有多久,最后我迷迷糊糊靠着墙壁睡着了。 早上七点钟的时候,我被自己卧室遥遥传来的闹铃惊醒,我惺忪的揉揉眼睛,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扑到窗前,已经没有人了,玉兰树下只有零落的白色花瓣,那个杯子端端正正放在树下。 可悲的是我,靠着墙睡了一夜,我感冒了,鼻涕开始不停的流,还好今天星期日,不用去上班,我喂自己吃了两片感冒药,然后爬到床上挺尸去了。 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人事不省,估计天塌下来把我埋了我也不会知道,因为我睁开眼时,莫名其妙发现屋里多了一个人,我到动漫世界了?这个美男······我眨巴眨巴我睡肿了的眼睛:“咦?罗灿辉?怎么会是你?” 校草稳稳的坐在床边一把椅子上,膝头还摊着一本书,这个人不是应该在蜜月套房,然后明天飞雅典度蜜月么?据说是因为要在什么神庙见证这段婚姻的永恒。我这是看错了吧? 我呆滞的看他的时候,那可恶的鼻涕就又笔直的流了下来,我用力一吸,滋溜。罗灿辉也呆滞了。我们互相呆滞的看了一会,他皱眉,赶快拿了纸巾盒递给我,校草这人一直就有点洁癖,看不惯邋遢。 我忙扯了几张纸巾擤鼻子,罗校草说:“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会变得斯文。”我忽然想起了当年在大学时,罗灿辉拒绝我时说的话,他说林丹翼你是个好女孩,可惜太粗鲁了些,不是我的菜。 为这个我被笑了好久,去学仪态课程也是为了拼这口气。这些往事一想起来,就有种恍惚回到少年时的感觉,我看他的眼光自然就柔和还带点水汪汪了,罗灿辉有点失神,慢慢靠近我,我还在回忆中,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的嘴唇轻轻落下来,刚要触到我唇上,我的鼻涕就优美的流了下来。 我赶紧一偏头,一边拿纸巾擦鼻子一边说:“离远点,离远点!要不传染你!”这是怎么了?刚才校草那是要吻我的架势?这不科学,这不可能!他要肯亲近我,我老早就是他的人了,不会等到今天,这个一定是错觉。 罗灿辉保持那个姿势好一会,才又慢慢坐回去,我问:“校草,你怎么会在这里?太奇怪了。”他回答:“我回来拿点东西。”我:“你要拿什么?是不是行李?明天一早要飞去度蜜月?” 罗灿辉低头开始玩自己的手指,我承认他手指很好看,和鄢帅哥有得一比,可是这是玩手指的时间吗?我:“喂!喂喂!”他于是抬头:“不去了,反正也去过,没什么意思。” 这是什么状况?我从床上爬啊爬,爬到他身边:“你是说蜜月旅行取消了?”罗校草讥讽的一笑:“是啊,取消了,我不想去。”我瞪大眼:“李小姐,额,不,罗太太没意见么?”这蜜月旅行毕竟是大事啊,一句不想去就可以? 第五十八章 未解之谜 罗灿辉看看我:“她当然不会有意见,倒是你,昨天那么早就跑了,难道不想看到我结婚?”我赶紧讨好的说:“哪能呢,你结婚我不知道多么高兴,我我这不感冒了么,见谅见谅。” 他听了就不说话了,我又吸溜一下鼻子,跑去厨房想找点吃的,刚打开冰箱准备扫荡,罗灿辉就跟过来了,说:“饿了?”我大力点头,经过那种童年生活后,我这人最怕的事就是饿肚子,要是战争年代我被敌人抓了,只要饿我三天,我绝对会说:长官,我招,我招,我什么都招,可以先给个鸡腿不? 我特别不能理解为了漂亮去减肥饿肚子的瘦女人,明明就很瘦了,还要让自己的肚子受罪,饿得手跟鸡爪似的,幸好现在隆胸术发达,不然个个包管都是太平公主加长平公主。 罗灿辉说:“你在生病,去躺着,我做好了叫你。”好像我生病都有他照顾我,一瞬间我很感动,我少女时代的眼光杠杠的,绝对没错过,可惜那时他不爱我。咦,他现在为什么会对我那么好? 我想多了吧,人家校草现在是已婚男人,娶的还是出名的李氏千金大小姐,更何况李潇媛绝对是个大美人,想想看吧,她和鄢帅哥有六七分像呢。再说校草也知道我和鄢帅哥那档子事,上次就已经打过一架了······我在想些什么啊? 我乖乖回房,想了想还是跑去洗了把脸簌了口,校草比较喜欢清洁,我蓬头垢面估计他饭都吃不下,这样也不好。 靠着松软的大枕头我又开始迷迷糊糊,后来一睁眼,校草半弯着腰就在面前那,黑瓷一样的眼眸深不见底,还有点隐隐的瓷光反射,这是在欣赏我流梦口水的睡姿么?我一个激灵:“干嘛?” 罗灿辉不紧不慢说:“喊你吃饭。”喊我吃饭干嘛用看的?罗校草真新颖,喊人是用眼睛喊的,我爬起来,他抓过外套给我套上:“当心,本来感冒就没好,真不会照顾自己。” 罗校草吃饭很秀气,和鄢帅哥完全不是一个风格,鄢帅哥吃饭优雅挑食,但吃得绝不会比我少,罗校草不知道是不是在节食,每次都只吃一点点,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下手了。 不过他做的东西很好吃,超水准,不像鄢帅哥那货······估计猫吃了都会被活活毒死。不要想,不要想那个人。我打起精神,开始进行鬼子进村大扫荡。 正吃呢,一抬头罗灿辉支着脑袋津津有味的看我,好似我吃饭是最值得欣赏的好莱坞动作大片,绝不肯错过任何细节,我差点噎到:“校草,拜托别这样看人吃饭啊,你这样叫我怎么吃得下去?” 罗灿辉很奇怪:“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你不看我就对了啊。”我默默的低下头,又吃了两口就丢下碗:“不吃了,吃好了。”被人在旁边虎视眈眈的盯着,吃得下去才怪。而且,他那眼神又那么奇怪,好像我就是一盘红烧肉。 罗灿辉拿纸巾给我擦嘴:“才吃饱不要睡,乖了,站起来稍微走一走。”我又呆了两秒,我怎么觉得我就一幼稚园小盆友啊?小时候要有个男人对我这么好,我就非得像长腿叔叔故事里一样,长大后直接嫁给他。 校草端着盘子走了,顺便还不忘揉揉我的头发,不对劲啊,一千个不对劲,一万个不对劲。校草这是怎么了?和李美人吵架了?有可能,哪里有人新婚就丢下新娘自己跑回来的? 我晃啊晃,晃到厨房去,罗灿辉正在洗碗,转头对我笑,就像路卡在温柔的对我笑,我险些扑街。赶紧背过身体,哆哆嗦嗦问:“校草,你和李,不,和罗夫人吵架了?” 罗灿辉说:“没啊,我们很好。”我说:“那你就要回酒店套房去了?”罗校草说:“不回去,你生病了,我不放心。”我转身瞪着他:“这不对,有什么比新娘更重要呢?” 他微微笑了:“新娘需要的不是我。”我怎么觉得这话那么怪异呢?新娘在新婚第二夜,就不需要丈夫了?我一直知道李美人是个奇葩,但竟然严重到如此地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我皱着眉头看着他,百思不得其解。 校草洗好手,把我拉出厨房:“来,去刷牙,吃过东西要刷牙的。”我只好说:“我我我早从幼稚园大班毕业了。”他弯起眼睛笑:“我还是只记得你以前读书时那个调皮的样子。” 我头顶一麻,像串上了千伏电流,兹兹的作响,我决定揭露真相:“你记得我才有鬼!你那时从来都不看我的!不行了,我要和你说清楚,罗灿辉,你现在抱着个什么心态?你要是和你老婆闹矛盾,别拉我来做替死鬼,要是你觉得泡上我好打击鄢夜来,你也错了,鄢夜来现在的女朋友是家琦!” 罗灿辉看着我,眸子是围棋里的黑子,死气沉沉钝钝的,有那么一下子,我觉得他又是那个酷酷的校草了,和我疏离冷漠遥远。 我还是有点后悔,毕竟才吃了人家的饭,过河就拆桥,很有不厚道的嫌疑,但几年前他是我暗恋的人,我生怕他的形象在我面前变质坍塌,那段美好的回忆就会一去不返了,还是问清楚的好,他这次回国确实变得太奇怪了。 终于,罗校草开口了:“知道我最后悔的一件事是什么吗?”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他慢慢说:“我后悔了无数次,就是没和你真的去开房,那个时候,你是不是喜欢我?” 那些曾经的,青涩的,美好的大学记忆一一飘过我脑海,那些天真的,哭着的,笑着的,却又无比真实的岁月,我轻轻回答:“是,我那时很喜欢你。” 但是后来我遇到了命定的人,我早已笃信这个人,才是我一生所爱。一个女人一辈子可能会喜欢上几个男人,但是最爱的,会永远烙在灵魂里,藏在记忆深处,永远不会忘,只会有一个,唯一的一个,无法忘记的一个。 罗灿辉说:“那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么?”我有点受惊吓,校草,您可是昨天才结婚那,对方还是顶东集团的李二小姐,这其中莫非包含了世界未解之谜? 第五十九章 钢琴赛 我赶紧提醒他:“罗灿辉,你现在是有妇之夫,要守夫道,在家从父,出嫁从妇,你的明白?”校草说:“你果然什么都不知道。”我大奇:“难道你们还有不能说的秘密?说吧我听着。” 罗灿辉说:“你先把你的事告诉我,你找上唐丹伦,没那么简单吧?要不我们交换一下秘密,会很有趣的。” 我:“算了,你们两口子的秘密我可不想听,我睡了,明天要上班。”罗灿辉静静的看着我,黑眸无光无澜,我钻进卧室,把门关上。 第二天一到公司就被唐丹伦一顿狂轰滥炸:“为什么关机?昨天我打你一天的电话。”我可怜兮兮说:“生病了,吃了感冒药你懂的,比安眠药还管用。”他说:“罚你陪我吃中饭,晚饭,夜宵。” 我哀叹,他又说:“你不是说暂时借住朋友家吗?要不你搬出来。”我:“不干,搬出来找房子要花钱。”他:“不要你的钱,是我的私人物业,离这也近,很方便的。”我:“我才不和你同居。”他:“你想多了吧,我只是借给你一个人住而已。” 罗灿辉最近都奇奇怪怪的,也许搬出来是个好想法。我:“那我考虑考虑。”他:“别想太久啊,反正你迟早也要搬出来。”我:“我想个三五十年再说。”他:“你想等到来扫我墓才答复我?”我:“哈哈哈,我带着孙子来给你扫墓,气死你。”“林丹翼,我已经死了,怎么还会被气死?语句不通。”“你死了又死!” 唐丹伦还在那里碎碎念,苏维迈着模特步优雅的走过来了:“早上好,两位。”我们这才结束了那极没有营养的对话。 如果我能预料到以后发生的事,我绝不会这样说话,我不会和唐丹伦这样肆无忌惮的讨论他的生死,如果能够的话,我不会开这种玩笑。可是,这时的我对将来一无所知。 有的时候,我们在有意无意中,就会伤害到原本不愿意伤害的人,杀伤别人的时候,以为后果自己能够轻松承受,实际上真到了那一步,才发现自己根本承受不了,但是哭得再伤心,心里再懊悔,痛得再悲切,那个被伤害的人,都不会知道了,这才是最让人无法忍受的。 我们明白过来的时候,往往已经太晚。 中午我照例被唐丹伦拖去吃“美味的工作餐”,小唐同学得意的告诉我,他已经弄到了全国钢琴大赛的门票,到时和我一起去看,于是我高兴起来,好歹提提是我“前夫”,我肯定要去捧场,话说明星的老妈叫星妈,老爸叫星爸,明星的老婆叫什么?星婆?前妻难道叫“星前婆”? 我打个哆嗦,立刻坚决否认了自己这一想法。 那位陆零公子又端着盘子走了过来,经过唐丹伦身边还刻意哼的一声,唐丹伦此刻心情好,也就没计较,可我怎么觉得这么恶寒呢?一个想法蓦然形成,我悄悄对唐丹伦说::“有个事情我得提醒你。” 唐丹伦说:“放。”我用调羹敲他一下:“你受过教育没?文雅点好不?”唐丹伦只得恭恭敬敬说:“请学姐提醒指教。” 我声音更小了:“你没觉得么?这位陆零公子可能喜欢你······”我话还没说完,唐丹伦就像被开水淋了再活活拔毛的土鸡一样跳了起来:“不!”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餐厅一下变得很安静,他吼了一声不,难道我又华丽丽的背黑锅了?还滋溜冒烟? 合着别人还以为我是在求爱呢?我狠狠踩了他一脚,唐丹伦这才意识到自己成了众之焦点,赶紧一屁股坐下,我咬牙切齿:“不行,你这样一吼我太没面子了,我要扳回来。” 唐丹伦茫然:“你要怎么扳回来?”我阴阴一笑,忽然也站了起来,冲他吼:“你死心吧!我不会嫁给你的!”顺手又用调羹敲一下他的头。全场哗然。 那位陆零公子手中的盘子终于掉在了地上,估计伊人已心碎,我正在暗笑,唐丹伦拉住我的手,深情的说:“我还是会一直等下去,直到你嫁给我的那一天。” 不用去做DNA检验,我也笃信,唐丹伦绝对是和我有血缘关系的弟弟,这演戏的天分,找回场子的速度,只能用基因来说明。 餐厅一出戏上演后,苏维再不和我打招呼了,看到我就把头高高昂起,一副威武不屈的样子,陆零公子从此后看我的眼神,那是各种羡慕嫉妒恨,看唐丹伦那是幽怨交加爱恨交缠,搞得我和唐丹伦一看到他,就有多远躲多远。 唐丹伦叫我收拾收拾,再过几天就搬家,我还琢磨着怎么和罗校草开口呢。 罗灿辉一直没回新房,他们的新房在李家,他居然一次也没回去过,也没见李美人来闹,太奇怪了。他照常的早早回来给我做饭,把我照顾得无微不至,我经常想,要是没有鄢帅哥,我还真保不准又会重新喜欢上他。 不知不觉到了全国钢琴大赛的日子,我和唐丹伦又跑到专卖店从头买到脚,这次他又送了我一条项链,我不客气照单全收,到底唐夫人要几时才会看儿子的账单? 钢琴大赛在市体育馆举行,本市的体育馆极其宏伟有气势,完全就是狮身人面像的造型,在全国独一无二,雕刻精细,材质精致,以至于巨大的狮身人面像在阳光下远远看去,犹如蛰睡的洪荒猛兽,还散发出五彩的晶光。 体育馆门前的巨幅海报围满了人,执行现场的警察站了一大排,穿着同款颜色服装的工作人员到处穿梭,观众人山人海,几乎水泄不通。 比赛一共要进行四轮,第一轮是初赛,将要举行5天,第二轮复赛4天,第三轮半决赛2天,第四轮是决赛只有1天。 难道要我坐着连听5天的初赛?我愁了,感觉屁股开始发痛。还好唐丹伦拿来了分组名单,我找了半天,才找到周菩提的名字——里昂。他是B组的,而今天登台参赛的,却是A组的。 我嘟嘴:“这个假白请了,而且明天还要再请一次假,怎么办?”唐丹伦:“你不会忘了吧,这公司只是我家的分公司而已,我要给你弄个假出来还不容易?”我翻白眼:“可是,你现在是业务员林单。”唐丹伦:“我会连这点办法都没有?我就那么弱智?” 我拼命点头:“嗯,你弱智。” 第六十章 合欢树 我们进行了一次小型圆桌会议,终于决定,反正有假,索性去完成上次未能完成的任务——爬山。 西郊这座山并不算高,但因为本市整个地理环境较为平整,西郊山就像站在小学生中的高中生,想不引人注目都难,西郊山山形秀丽,植物遮被,历来是大家郊游爬山的首选,近年来政府的保护工作也做得很好,没有被现代化的路西法之手给毁掉。 我想来爬山完全是出于自己小小的私心,缅怀一下自己的爱情,重温一下当日的旧梦,当然这个绝对不能说出来,要是唐丹伦知道我是为了鄢帅哥才来的,估计立马半路歇菜,坚决不走了。 我空着两手,唐丹伦气喘吁吁的背着个大登山袋,我还不时对他进行鞭策:“快点,慢死了!我说你一个大男人,走路怎么像蜗牛?”唐少爷苦着脸,漂亮的杏核眼都皱成了扁型:“要不我把蜗牛壳给你?”他晃晃身后的大双肩包。 我哈哈哈仰天狂笑,笑完对他说:“你想得美!”顺便给他额头来了记:弹碰碰。食指拇指相扣一弹,“哎哟。”唐丹伦很委屈的看着我:“林丹翼,你以前没这么坏的,你现在老是欺负我。” 以前?以前我又不知道你是我自家小弟,对外人当然要假意客客气气。但谁家姐姐不欺负弟弟的?当妹妹吃香,因为哥哥基本不会欺负妹妹,当弟弟就很郁闷了,每个弟弟都有被姐姐虐的凄惨遭遇。 我对他进行洗脑:“以前不欺负你是没把你放在眼里,重视你了才会这样对你,别人求我欺负,姐我还不愿意呢,你命好被我挑上了,你要懂得感恩知道不?” 他眉花眼笑:“原来是我被你挑上了,好,很好,学姐你就请随便欺负我吧!我绝不反抗绝不逃跑任你推倒践踏折磨糟蹋!”我又敲他脑袋:“不许这么没骨气!你得铁骨铮铮不惧生死傲然挺立死不投降才好玩!” 唐丹伦说:“我对别人都傲然挺立,只有对学姐你才变节投降,我一看到学姐就喜欢了,总觉得面熟可能是上辈子的恋人,学姐,学姐你不要吐······” 我能不吐吗?唐少爷啊,你看到我觉得面熟那不是因为我是你上辈子的情人,而是因为我长得有点像你老妈,我是你同母异父的姐姐,果然不愧是双鱼座的孩子啊,那么富于幻想。 经过一路上的调侃,取笑,吐槽,我们终于爬到了山顶,山顶是一片一片的绿叶荫盖的树木,间中还有一些尚未长大的矮树苗,山风轻轻吹拂它们伞形的树冠,枝叶簌簌的似乎在说:林丹翼,你终于来了。 放眼所及,全是合欢树,现在还没到开花时节,可以想象那时候漫天遍野的半百粉红绒花,香气弥漫整个山顶,会是多么迷人的景象。 有人为我烧了薰衣草,却为我种下了合欢树。他说过:如果我对林丹翼的爱是真的,它就一定发芽长大。他作弊了,一粒微小的种子,不可能在几年间长出这么大的一片林,这些树,都是他后来移栽过来的吧? 我呆呆的看着,唐丹伦很疑惑:“你怎么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我说:“你看,这么多的合欢树。”他更奇怪了:“合欢树和你要哭了这两者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我说:“我看到树多了,觉得环保有希望了,所以想哭了。” 我果然还是很想他,很想很想很想他。我靠着一颗最大的合欢树打了个盹,梦中恍恍惚惚看到他红着眼站着,手里拿着燃烧的火把,大约是晚上吧,四周都朦胧不清,我看到他慢慢举起火把,对准面前的大片合欢树林。 他的琥珀色的眸子冷冷冰冰,黑色碎发遮住半边眼睛,脸上那道妖艳的疤痕发着红光,我急得不得了,我想阻止他烧掉树林,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了,仿似被恶魔魇住了,他举起手来,树林瞬间燃烧,眼前全是血色的火海。 我看到他红色的眼里流下水滴状的血来,我再也忍受不了,用尽力气大吼:“鄢夜来!” 我猛地惊醒,我还是靠着树干坐着,天还是那么晴朗,合欢树还是那么枝叶婆娑,没有火,没有血,没有鄢帅哥。我额头背心全是冷汗,唐丹伦抱着膝盖坐在我旁边,问:“发恶梦?” 我惊魂稍定,他又问:“一定很可怕吧?学姐你满头的汗啊。”我说:“梦到失火了,怪吓人的。”他笑笑:“那我们下山吧?学姐想吃点什么?”我顿时来了精神:“我们去吃芥末三文鱼。” 唐丹伦摇头:“果然对学姐最好的诠释就是吃货二字啊。”我狞笑:“小唐你敢洗刷我,姐回头把你扒了做成芥末唐僧肉。”唐丹伦说:“我听说女人要爱死了一个人,才会想吃他的肉哦,学姐你难道爱死了我?” 我一个回旋踢,他敏捷的躲开,我:“站住!让我踢!”“是学姐你说要铁骨铮铮不惧生死傲然挺立死不投降的······”“站住!”“不要!”“再不站住我开枪了!”“学姐,你有枪吗?”······ 我们下山后果然跑去吃了芥末三文鱼,可怜的唐公子又辣得双脚直跳,其实芥末只辣鼻子,不像辣椒从喉咙一直辣到胃里。 我们吃完饭又去看电影,难得休大假啊,确实不能委屈自己,我选了一部根据印度洋海啸真实改编的电影“海啸奇迹”来看,是西班牙拍摄的,我对灾难片一直比较有兴趣,最主要的是,我难道拖着我弟弟去看爱情片? 虽然我接近唐丹伦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但和自己弟弟谈情说爱,还是有点尴尬。他当然是听我的,我们买了票就掐着时间进7号演映厅了,我把位置选在最后一排,主要我这人还有个小小的特点,我经常会在看电影时睡着。 演映厅人不多,数来数去也只有二十来个人,我觉得我一会一定可以做个好梦,灯光熄灭了,屏幕上开始打电影广告,随着灯光的熄灭我配合的打了个呵欠,电影开始拍得还是比较紧张,海水席卷而来,玻璃碎裂,吞噬人们······ 第六十一章 蕾丝边的绿帽子 我居然还没睡着,这也是奇迹啊。忽然唐丹伦悄悄在我耳边说:“看到没有,前面那两个人。”他到底是个年轻男子,这样贴近我,吐出的气息还喷在耳边,我的老脸也不由红了,我正要推开他,他用手指指。 我们前排偏左一点,坐着两个人,我瞪了半天,才看出来其中一个是李美人,咦?咦咦?旁边那个却不是她新婚的老公罗校草啊。 那个背影秀丽眼熟啊,我把头换来换去找角度,电影都顾不得看,这时李美人把头缓缓倒向那人肩膀,那人伸手搂住她,侧头轻轻吻一下李美人的额头。 就在他侧头的一瞬间,我终于看清楚了,刹那,顿时,蓦然,印度洋海啸爆发在我心里,我就是海啸的中心,任周围天崩地裂万物粉碎,我呆呆的巍然不动。 那个人是殷特助。留着短发英姿飒爽比男人还帅气的殷特助。我第一个念头是:罗校草,你戴绿帽子了。第二个念头是:这帽子居然还是蕾丝边的。 一些疑点也就慢慢解开了,罗灿辉新婚第二天就回来照看我,他新婚老婆也不理会,他们原本的新婚蜜月也临时取消。慢着,这么说校草很有可能知道了些什么? 那么骄傲的校草,被女孩子一直围绕爱慕的校草,最后娶了个蕾丝边的老婆,我没结过婚,不知道被自己老公或老婆背叛是什么滋味,但我明白那绝对绝对是心上永不可能愈合的一道伤疤。 我以前就觉得李美人和殷特助关系不同寻常的亲厚,殷特助简直是李美人守护的化身,却原来,只有爱情,才会有这样执着无悔的守护。 唐丹伦又在我耳边悄悄说:“我的天啊,李二小姐居然······不喜欢男人,喜欢女人,我太震撼了,那鄢先生会不会也只喜欢男人?” 这下戳到我痛处了,拧住他的脸就是一扭,唐丹伦不敢叫出来,捂住脸乱揉,我心乱如麻,知道这个秘密对我一点好处也没有,啊,想起来了,罗校草想要交换的秘密,难道是这个? 这个意外的发现,让我再看不下去电影,也打不了瞌睡。好不容易熬到电影散场,我鬼鬼祟祟和唐丹伦走在最后,小心不被她们发现,合着这世界颠倒了?偷情的理直气壮正大光明,证人反而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生怕被看到。 我警告唐丹伦:“管好你的嘴巴,不许跟任何人说,否则我把你剁成唐僧酱。”他嘀咕:“学长也太倒霉了,原本我还羡慕他娶了个仙女一样的老婆,结果······” 我想起来了,我一直都还没有机会给罗灿辉说我要搬出去的事,今天还是早点回家吧,我吩咐唐丹伦用他的小破车把我送到小区不远处,就把他打发回去了。 我在附近不远的超市里买了点菜,想了想又买了瓶酒,我觉得罗校草估计挺苦闷的,这种事想找个人说都不行,怪不得那天他喝酒。 回到家,我就忙活开了,煮饭洗菜,我决定弄点小菜倒点小酒,安慰一下校草那破碎的小心肝,再找个机会和他说我要搬走的事。 校草也很早就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东西,看见我呆怔了一下,我热情的招呼:“回来啦?洗洗手准备开饭了。”他把袋子递过来:“我买了你爱吃的东西。”我接过来:“太好了,我正惦记呢。” 其实我心里那是一个瀑布汗啊,怎么感觉像夫妻间的对话和场景?我警告自己:切莫入戏太深。 我把杯子和酒瓶拿出去,罗灿辉说:“嗯?要喝酒吗?”我拍拍他肩:“老同学嘛,把酒言欢很正常。”我们坐下后,大眼对小眼的看了一阵,他端起酒杯一口气就喝了,我目瞪口呆,他放下杯子说:“我有话想跟你说。” 我说:“我也有话要说。”罗灿辉给自己又倒了一杯,干净利落帅气的又一口干了,校草难道历来喝酒都是如此干脆?我迷糊了,还是他根本就是在借酒消愁?我的同情心泛滥了,不管怎么说,以前我就欠校草一个情,如果他开口,只要我能帮的,我都会去做。 罗灿辉哑声说:“你先说。”我抓着酒杯抿了一小口,迟疑的说:“其实,有些事不必太在意,更不要拿别人的错来惩罚自己,也有可能那也不叫错,或许只是阴差阳错吧,难受的话,就离婚好了,以后的路还很长,不用勉强自己一直就那么走下去。” 我觉得我还是很有天赋的,多么贴心温暖的话,包管校草会感动得稀里哗啦。罗灿辉漆黑的眸子盯着我:“你劝我离婚?”我叹气:“当然,劝别人离婚很不好,可是既然那么痛苦······”他从椅子上探身,倾下来含住了我的嘴唇。 我立马当场死机。他的舌头香香软软的,我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推开他,他抓住我的手腕,放到唇边又吻了一下,说:“其实只要你一句话,我就不会去结这个婚。”为什么我觉得他的神情是那么忧伤,难道又是我做错了什么? 我觉得很有必要说清楚一下:“这个,这个事情,我不是很懂,校草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还有你结婚和我有半毛钱的关系吗?还有今天这个状况,乱了,全乱了,我到底在说什么啊?”我无助了。 罗灿辉静静的凝视我,他看我的样子很温柔,可我渐渐冷汗长流:“你,不会喜欢上我了吧?”他不说话,只是那么看着我,我哀嚎。 这要是换了几年前,我准保乐得一蹦三尺高,指不定早一头扎在他怀里,各种求亲亲求爱爱了,可是,一切都已经变了,我早已爱上鄢帅哥,我不再是那个单纯迷恋偶像的大学生,我们中间还隔了这三年。 我赶紧说:“我劝你离婚,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既然痛苦,不如选择放弃,你明白我的意思不?”罗灿辉慢慢回答:“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不会离婚。” 我说:“那样你也可以忍受?”他一眨不眨的看着我,很冷酷的说:“我在结婚前就知道了,你觉得我是为了什么在忍受?和李潇媛结婚,会有顶东5%的股份,为了进入顶东,这是最好最快的办法。” 第六十二章 大小恶魔 我忽然有点不认识面前的罗灿辉了,虽然一样是柔顺的黑发,耳骨上一样熠熠闪光的骷髅头耳钉,一样带着深井般幽澈清寒的眼眸,可感觉陌生遥远,不再是我记忆中那个动漫美少年了。 果然啊,难道最美的东西注定永远留不住?我对他说:“还有件事我要告诉你,过几天我要搬出去了,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他仍然直直的看着我。 我简直不敢和他对视,“三年多以前,”他木然的开口了:“我为你挨了一顿冤枉打,你对我说,算你欠我的,有机会你会弥补我,我结婚时,你也还欠我一份礼物。” 我心惊肉跳,他这个时候提起来是为什么?但我没法否认:“是,我这样说过。”“那么,”他淡淡说:“把你欠我的,统统还给我,就是现在。” 他走到我身前,把手放到我左胸上:“我要这个,可以给吗?”他要我的心?他竟然想要我的心!我顶住他排山倒海而来的强大气场,拼命维持我可怜的双腿不要打颤,开口说:“这个已经给人了,抱歉,除了这个,其他的你都可以拿去。” 他黑眸无波无澜的看我,手慢慢上移然后从衣领滑了进去:“那么,这个呢?”我惊得全身战栗,他俯头贴上我的双唇,手轻柔的在衣服里游动,他的手心炽热,烫得我忍不住哆嗦,我被他逼得靠到了墙上。 我拼命紧闭嘴唇,他啃咬着,轻噬着,辗转着,那个我初恋的秀美的少年从我记忆中渐行渐远,连同那些稚嫩的青春,转瞬消失不见。 我哭了,除了鄢帅哥,我没为谁哭过,我一直觉得哭泣是最傻最笨最懦弱的表现,因为就算哭死了,也没有人会来救你,我很小的时候,就明白这个道理。 但我怎样也止不住那强烈的辛酸和失落,眼泪大滴大滴的砸下,像是温的岩浆,所到之处一片荒凉死寂寸草不生。 罗灿辉顿住了,慢慢放开我,我垂着头,任凭自己违背原则的掉泪,眼泪落到地板上,反射出水光。 我看不到他的眼色,如果我能看到,我就会发现他眼里的伤,比我更深,他眼里的荒漠,早已开不出任何花朵,没有生机死气沉沉。 如果我是地狱里爬出来的小型复仇恶魔,拿着把破矛跃跃欲试,他就是有着蔽日骨翼的超级恶魔大BOSS,从遍地血红彼岸花的地狱一飞而出,舞动的黑色骨翼翅膀遮盖住天空,胸口原本心的位置裂开一个大洞,然后血淋淋的长出妖娆的黑色曼陀罗来。 我觉得我需要重新认识罗灿辉。 一会之后,他伸手揉揉我的乱发:“好了,乖,不要哭了。”我不理他,他说:“我走了,我知道,我走了你就不会哭了。”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然后是开门关门的声音,终于一切回归寂静。 我机械的走到桌子前,挟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然后又是一筷子,直到再也塞不下,我满嘴鼓得像两个包子嚼着,嗯,这就是我的成名绝技嚼星大法,无论多么难过悲惨的事,我嚼一嚼就会好很多。 这个和郝思嘉很像,有什么明天再说,毕竟明天又是另外一天了。 我吃饱了就去蒙着头睡了,不要去多想,你自己的事已经顾不过来焦头烂额,你管不到别人的,你的初恋情人在三年前就没了,切记,切记。 罗灿辉处心积虑的回来,和李潇媛结婚,他要顶东集团的股份,难道他在策划更大更毒的阴谋?他到底存了什么心?他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林丹翼,你要怎么办?提醒鄢帅哥?万一鄢帅哥立刻就把心腹大患校草给宰了呢?视而不见?万一罗校草做了什么伤害鄢帅哥的事呢?我就一苦逼的耗子钻了风箱,两头都是气,要不耗子洗洗睡了吧?但万一他们两个中有一个······耗子不又得悬梁谢罪? 我猛地坐起,哀嚎:“为毛我要做那只耗子?——” 于是第二天我又顶着烟熏妆和唐丹伦见面了,他啧啧两声,用手指在我眼圈下一抹:“你这自然熏的果然与众不同,比艾薇儿的还飘渺迷人,比王菲的还打眼漂亮,可以上时尚杂志封面了,要不我给你拍一张?” 我狞笑:“小样你这是活得不耐烦了是不?知道重庆那边有道春节家家户户必准备的年货是什么不?”他很奇怪我居然和他讨论起年货来,但还是老老实实摇头。 我笑得更狰狞:“他们把猪头砍下来,里面掏空了,先用盐腌再用柏树枝烘烤,吃起来可香了,还有个好听的名字,叫蝴蝶脑壳。”唐丹伦说:“听起来好好吃的样子,可是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摸摸他的脑袋,笑眯眯说:“你哪天把我惹烦了,我就砍下你脑袋去做成蝴蝶脑壳。”唐丹伦石化,片刻后果断的说:“比赛要开始了,我买汽水去。”然后跑得影都没了。 今天是B组的初赛,这个肯定不用我为提提担心,他是我心目中的冠军人选,我只是想来看看他,距离我被鄢帅哥抓回国,已经过去两个月了,不知道提提现在好不好? 舞台上摆放着Ferdinand漆黑色钢琴,周围地上点缀着鲜花,灯光正打在钢琴的角度,选手们依次上场了,第一轮是从两组练习曲中自选一首进行演奏,我也没太留心上场的人在弹些什么,只竖起耳朵听周菩提的名字。 唐丹伦到底是名门大少爷出身,不像我是个千金冒牌货,不时对演奏者进行中肯的点评,听他说他小时候钢琴小提琴都学过,豪门子弟学艺术多半都不是为了成才,只是用来熏陶自己的气质,提升高贵而已。 我自幼就有弹钢琴的梦想,却偏偏因为贫穷只能眼巴巴望着,想起来就心如刀绞,到第十一位的时候,周菩提上场了。 我赶快坐直了睁大眼睛看,唐丹伦说:“你不是在听琴,你是在看帅哥。”我高兴的说:“看来你的智商也没那么捉急,连这个都看出来了。” 周菩提一身白色礼服,高贵典雅,他生来就像个和钢琴玫瑰相伴的王子,他选的是A小调练习曲,周菩提那灵活的双手顿时如滚珠落玉盘般拨动琴键,引来满场掌声。 这首练习曲就在于一个快字,需要非常灵活勄巧的一双手,以我对提提的了解,完全对他没什么挑战性。提提演奏完,站起来对观众和评委鞠躬,他拿下目前最高分。 我叫唐丹伦把早已经准备好的白百合花送到后台去,他有点不愿意,我只好拿出威胁小孩子那一套:“你去不去?你不去我明天不和你一起吃饭了。”于是唐少爷又只好乖乖妥协了。 第六十三章 和好 唐丹伦借我住的地方是在一个大厦单位,我不太喜欢它的楼层,22搂,总觉得楼层高了没安全感,出个什么事还得跑楼梯,不过我觉得我想多了,太平盛世,朗朗乾坤,难不成还会冒出第二个亚洲贼王? 主要这里离唐氏那个分公司很近,过去用不了十分钟,这个我比较满意。罗灿辉那天走了后一直没回来过,我搬家的时候他也不在,我只好把钥匙放客厅茶几显眼的位置,再给他留了张便签,留下了联系的电话号码。 我也没什么行李,一个大皮箱就搞定,唐丹伦直接就充当了搬运工,物流司机,又里里外外的忙活,这孩子太反潮流了,他一切都似乎和上流社会贵公子的标准对着干。 我说了句窗帘不好看,他又直接拉我上街去买,还兴奋的说:“感觉像自己布置新房,好激动。”我默默的汗颜,你们明白的,呃,双鱼座。 这两天的复赛和半决赛我都没去看,准备最后那天直接去看决赛,把搬家的事总算安置好,窗帘也换了,浅紫底色配着深紫淡淡花纹,我潜意识里总会选和薰衣草一样的色系,就像我总会莫名其妙就想起那个人一样。 决赛的那天,我万万没有想到会在大门口就碰见鄢帅哥,他像是早就知道我会去,特意在门口堵我一样,那天下着雨,阿冰给他撑着雨伞,阿希助理上来礼貌的对我说:“林小姐,鄢先生找你。”边说边对我使眼色。 我有点踌躇,阿希助理低低说:“去吧,没事的。”唐丹伦把伞递给我,我摇摇头,举手遮着头顶小跑过去,鄢帅哥示意我站到他伞下,我一看可怜的阿冰都已经淋湿了,正要拒绝,鄢帅哥说:“过来。” 好久没听到这天籁之音,我头脑一热就跑去和他站在一起,鼻子几乎贴着他的脖颈,闻到那股淡淡的熟悉的无比怀念的香气,差点热泪盈眶,“我们一起看吧。”他淡淡的说:“看你前夫能夺冠不。” 我那点小温馨一下又没了,刚要说不,鄢帅哥嗤笑说:“你现在怕我就怕得这么厉害?一起看个比赛都不敢?”要讲唇枪舌剑我可就不会比他逊色了:“是你怕我吧?再说了,我可没耐烦心和有妇之夫应酬。” 鄢帅哥一对上我,每次都容易上当:“我不是有妇之夫,你别冤枉我。”我叹气:“上次是谁当着我的面给家琦说要结婚的?” 他看着我,笑了,笑容一起就像十里花开,他说:“原来你一直生气的是这个?”我忙发表声明:“第一,我没有生气。第二,我为什么生气?你又不是我老公。第三······” 他伸手牵住我,微笑着往里走,他的手很柔软,像个女人的手,手型很秀丽漂亮,我连甩开都没有勇气,心跳如擂鼓大战,完全停不下来,就跟着他晕乎乎的走,走进去我才想起唐丹伦,坏了,我把这孩子直接丢了。 可是,我竟然卑微到连和他坐在一起看个比赛都那么的高兴,满胸怀都是快要蹦将出来的快乐,他一直握着我的手不放。决赛是自选曲目,第一个选手上场了。 我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他的侧脸那么漂亮,挺直秀气的鼻子,眼睫毛的阴影像扑腾的小蝴蝶,我正呆呆的看着,他转头对我一笑:“我想和你说件事。”我的心顿时狂跳数下。 他把脸靠近我,低低说:“我不恨你了,你也不许恨我,我们重新开始,你只需要点一下头,我就当你是答应了。” 我的脑海里又浮现了马德里的冬夜,电话亭里老爸僵硬的尸体。我的手在他手里发抖,怎么也止不住,我的手凉如冰雪。 他凝视我,眼里是期盼的温柔,我全身都开始抖起来,我想说:好。但那个字千斤重。他的脸靠近,轻轻触碰我的双唇,我的唇也凉如冰雪。 这个时候周菩提上场了,鄢帅哥说:“我会一直等你的答复。”我问:“你还是愿意给我半年时间?”鄢帅哥说:“如果你真的需要,我没有问题。”台上的周菩提换了一身黑色礼服,但仍然美如天使,他的选曲是李斯特爱之梦里的第三首:爱吧。 主持人介绍说这首作品刻画了一颗沉寖在幻梦之中的纯洁的情感,无限的爱恋难以用言语来表达,它将所爱的对象化成一个理想中圣洁而美好的形象,通过音乐表白出柔情蜜意纯洁高尚的爱情。 如泣如诉的琴声时而温柔,时而些许激荡,时而忧伤,时而又如期盼,飘荡在整个空间,现场很安静,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提提的琴声很悲伤,有观众默默流下泪来,我的眼眶红了,提提,我知道你是弹给我听的,我收到了,抱歉我不能回应你。 你给我的爱,我永远也回报不了。 周菩提没有悬念的拿下第一名,鄢帅哥慷慨的叫阿冰他们搬了两个超级大花篮到后台去,提提自此会红遍大江南北,我们却可能再也不会见面了。 在起身退出赛场时,我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那,家琦?”鄢帅哥说:“我会处理好。”我想说的话太多,反而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一直到走出大门,我们都沉默着,他的手一直拉着我。 雨已经停了,阿冰开来车子,他说:“和我吃个饭好吗?我们很久没见面了。”我想了想,点头答应了,我舍不得就这样让他走。 我们坐在后座,他看着我笑,琥珀色的桃花眼眯成了一条缝,我仔细看他脸上那道疤,问:“为什么不去弄掉?现代技术要弄掉这个很容易。”他说:“这是你留给我的,为了记住你,就这样了,我不在意。” 我忍不住的轻轻抚摸那个伤疤:“那三年,对不起,你过得很苦吧?”鄢帅哥不笑了,抓住我的手咬了一口,我说:“对不·····”他偏过头来,堵住了我的唇。 直到车子停下,他才离开我的唇,我一时有点喘不过气,紧紧抓着他不放,阿希助理恭恭敬敬的说:“鄢先生,林小姐,餐厅到了。”阿希助理就是个偷窥狂!我白了他一眼,阿希助理深怕我又整蛊他,额上冷汗都流了下来。 我下车时忽然想到:哎呀,我彻底把唐丹伦忘光了!这孩子不会还在体育馆找我吧?我对鄢帅哥说:“我用下你的助理。”他做个请的姿势,我把阿希助理拉到一边,嘱咐他赶快去找唐丹伦,让他自己先回家不用傻等我了。 第六十四章 你如此暴躁 我和鄢帅哥好久都没这么温馨的吃过饭了,难得的没拌嘴吵架,鄢帅哥看得出来心情爆好,连阿冰都不用在他背后站着,让他自己去邻桌点餐了。 我完全忘了乐极生悲这句话,也忘了保持阶级斗争的警惕性,只管目不转睛YY着我的心上人,直到家琦冲过来,拿我面前那么贵的红酒泼在我脸上,鄢帅哥毫不犹豫站起来,挥了家琦一个巴掌,啪的一声,家琦愣了,我愣了。 鄢帅哥不理会家琦,拿纸巾给我亲自擦脸,我这样子够狼狈的,也成功成为全餐厅的焦点新闻人物,家琦抄起桌上的盘子狠狠砸在地上,合着跟了鄢帅哥,她也学得那么暴躁?我想起以前调侃人的一句话:世界如此美妙,你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侍应生战战兢兢想上来,阿冰拦住了,从怀里摸出一大叠钱放到他手里,我觉得我和家琦居然沦落到当众抢男人这可悲的处境,有点哭笑不得,我说:“我今天不跟你计较,我心情好,你走吧。” 家琦冷笑:“你跟我计较?你凭什么?凭犯贱?”鄢帅哥皱眉:“蒋家琦,上次我就和你说清楚了,我们解除一切关系,纠缠不清对你没什么好处。” 家琦一边哭一边说:“我跟了你三年,林丹翼一回来你就不要我了,开始还说和我结婚,现在别说结婚,你连见我一面都不肯,是你逼我的!”家琦扮演怨妇居然很到位,群众看我和鄢帅哥的目光中有了谴责,鄢帅哥淡淡的说:“我从来没碰过你,就算耽误了你三年时间,我开的那张支票,可以买去一个女人的三十年了。”他的话很残酷,但群众的眼光又多了些了然。 我看看他,再看看家琦,对她的怨恨慢慢化成一丝同情,原来,她从来就没得到过他,所以她才会这样不甘心和痛恨我。 完了完了,这下我更爱他了!简直无法控制了,我抬起了我的红酒脸,甜甜的对鄢帅哥一笑:“老公,我们走。”要对付家琦,只需要用点语言,简单得很。 鄢帅哥呆滞了一会,才眉花眼笑的牵起我的手:“好,我们换个地方。”有时我觉得我们真是绝配,狗男女一对啊。群众纷纷点头。 家琦狂叫一声,又摔了一个酒杯,阿冰想劝又不敢,只好跟上我们走了,走到门口听见乒乒乓乓的瓷器撞地声,家琦把一桌子的杯子盘子全砸了。群众纷纷摇头。 坐到车子里,鄢帅哥问;“你刚才叫我什么?”我摇摇头:“记性不好,忘了。”鄢帅哥继续用纸巾给我擦脸,边说:“你迟早会叫我一辈子。”我说:“叫一辈子会烦的。”鄢帅哥说:“不会烦。”过一会又说:“我很喜欢你这样叫。” 哎哟喂,我本来很厚的老脸也不由得一下红了,鄢帅哥把我揽过去靠在他胸前,轻轻说:“这样真好。”是啊,真好,如果可以一直这样就更好了。 我把脸埋进他怀中,鄢帅哥迟疑一下说:“我一直想问你的,伯父,他还好吗?”我身体陡然僵硬了,淡淡的说:“以后不用再问他,已经过世了。” 鄢帅哥抱紧一些,轻声说:“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我一惊:“你知道什么了?”他说:“是我大哥逼你走的,我都知道了,是我不好,恨你这么久,丹翼,你吃了很多苦吧?” 我的泪终于无声无息坠落,一会就染湿了他胸前的衣服,他抚摸我的后背,我把他的腰紧紧抱住,哑声说:“我不苦,你才苦,我对不起·····”他低低说:“丹翼。”灼热的嘴唇贴在了我双唇上。 我多么想时间就此静止,可以永远的停在这一刻,可是,这卑微的人类的愿望,自有人类起就只能祷告没有实现,永不可能实现。 这只是一句空的祷告词。我把手机拿出来,和他依偎着,拍了一张照,他也拿出来拍,开始还互相摆POSS,后来就乱拍乱按,连阿冰都被整来拍了几张疑似卡通的,笑得我肚子疼。鄢帅哥忽然想起来:“明天我把你的笔记本给你送过来。” 我说:“嗯。”他似笑非笑:“我来你公司?”咦?我抬头:“你还有什么是不知道的?”鄢帅哥很无辜的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只知道你在那里上班。” 我扑过去:“跟踪狂!”他若有所思:“你和你的初恋情人同在一个屋檐下,有没有擦出什么火花呢?”我斜眼看他说:“你和蒋家琦擦了三年,擦出火花没?”他说:“你这话怪怪的,什么叫擦了三年?我总觉得听着不对劲。” 我警告他:“以后别再说什么我的初恋情人,罗校草现在可是你姐夫。”他说:“你叫我老公我就不再说你的初恋情人。”我掐一下他的脸,NND,皮肤真好,滑不溜手的啊,“半年后,我天天追着你叫,每次你泡美铝我就钻出来叫,坏你的好事,哈哈哈。” 他特无辜的说:“你又编排我,明明知道我不会泡美女,我最多是个表象,不像你······”我一听这话题又要沉重了,很有枪炮齐轰的嫌疑,于是果断转移话题:“我都饿了,为什么我们一直在转来转去?” 鄢帅哥得意洋洋的说:“我叫阿冰先兜兜风的,我要和老婆多聊一会。”我头顶的胎毛都被他这句话电得立了起来,他又说:“在我最绝望的那些天,我听到别人说,你这辈子对我越绝情,就是上辈子越爱我,我当时想,那么老婆你上辈子是把我爱惨了,所以才会这样对我,我心里就没那么难过了。” 我头顶的毛又软哒哒趴了下去,“那么换你下辈子来对我无情吧。”他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我:“老婆你在暗示我这辈子爱死你是不?”小样反应还挺快的。 荡漾了一天,回到家里已经很晚了,我洗好澡爬到床上,迷迷糊糊想到唐丹伦,阿希助理说没看见他,这孩子应该早回家了吧?太累了,我一会就坠入梦乡。 早上我被我的加强版闹铃弄醒,挣扎着爬起来去洗漱,又打开门取报纸······一个人卷缩着倚在我门外的墙角,像一只迷路的小狗狗,吉娃娃一样,我口里的牙刷一下掉在地上:“唐,唐丹伦?” 可怜的小唐同学浑身脏兮兮的,衣服半干半湿,看样子在门口坐了一晚,这时眼睛紧闭脸色苍白,再一摸他额头,不得了,烫死人,唐少爷病了,还病得不轻。 第六十五章 粉红小内内 我赶紧半拖半抱半推使出吃奶的力气才算把唐丹伦弄进屋,再弄上床,可他这身衣服是必须要脱的啊,外套上衣什么的还好说,外裤我也认命的脱了,可是······我有点傻眼,难道内裤也要我脱? 他烧得很厉害,我先拿冷水帮他把全身擦了一遍,眼睛又瞄向半湿半干的内裤,这孩子,估计昨天浑身里外都被淋得湿透了,不管了,反正他是我的弟弟,我绝对没有要猥亵美少年的意思,就当成是他小时候光腚好了。 我用被子盖住他,红着脸伸手进去脱,嗯,脱他内裤,问题又来了,我给他穿什么呢?我的内裤?我翻找了半天,选了一条看起来最大的粉红小内内,挣扎了一阵,最后一咬牙:粉红就粉红,总比他光着PP好! 于是在幽静的屋子里,一个长头发的女人,又一次把魔爪伸向床上美少年·····的被子里,我的脸皮,在当年工商大学算是薄有名气的了,家琦曾经表扬我:钢铁战士一样的脸,变形金刚一样的神经,超人一样的胸怀,蟑螂一样的意志。但此刻我还是不可避免的抖了一抖,钢铁脸慢慢变成大红花。 唐丹伦这情形估计是要送医院,要是把他烧傻了就麻烦了,我一个人显然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身高体重都摆在那里,我就算想无视都不行。 我摸出手机,手机只有两个联系人,一个此刻穿着我的粉红小内内躺在我面前,还有一个······可我真心觉得目前这个情况,叫鄢帅哥来并不是个好主意。 估计他一看到没穿衣服的男人躺在我床上就要发飙,到时唐丹伦就算还有一口气,也得立刻被他报销掉,我猛然想到罗灿辉给我的名片,忙去翻找出来。 我给校草打电话过去,第一遍没有接,我很着急,又打了一遍,这次他很快就接了,像是专门守着在等,我问:“校草你可以过来一下不?” 没听到回答,我急急的又说:“我需要你的帮忙,你在听没?罗灿辉?”过了一会他说:“我在听。”声音很低沉黯哑。我松了口气:“能立刻来嘛?帮我送个人去医院,顺便带套男装过来,你的就可以,地址是······”我一口气说了地址。 猛然电话那边有个娇滴滴的声音说:“亲爱的是谁啊?这么早······”电话就挂断了,我只能肯定,那不是李美人的声音,唉,校草女人缘总是那么好,话说我清早把他从温柔乡中拉来做苦力,会不会不妥? 不管了,唐丹伦烧坏了那就真的坏了。我先把自己洗脸漱口梳头换衣服收拾停当,大约二十分钟,门铃响了,我扑过去开门,校草手上搭着他的灰色西服,手里提个袋子,一边走进来一边问:“在哪里?”他的头发乱着,还有点气喘,想必是放下电话就赶过来了。 我推他进卧室,罗灿辉一进去就愣了,我又推他:“你,你先帮他穿好衣服,我在外面等。”校草转头说:“这难道是马上风?”我赶快把门砰地关上。 马上风?校草也是个损人不带打草稿的,我欲哭无泪。 几分钟后,罗灿辉拉开门,面无表情:“得送医院,烧得太厉害了,林丹翼,没看出来啊。”我一愕:“没看出来?”校草说话为什么忽然变得如此深奥? 罗灿辉已经把唐丹伦穿戴整齐,这时毫不犹豫背了他起来:“开门。”我赶紧的充当开门先锋,校草忽又停步,转头对我说:“没看出来你居然这么厉害,我再来晚点,这位学弟估计小命都玩完在你床上。”说完背着他学弟走了。 我悲愤了,追着喊:“不是那么回事!我什么都没做!” 唐丹伦看了急症,被安置在急症室临时病房打点滴,这时我充分认识到有个跑上跑下批价拿药无怨无悔的劳力是多么好哇,我拿出手机,默默的把校草的号码也存了联系人。 罗灿辉忙完琐事,把一应发票单子什么的都仔细的交付给我,最后摸出把钥匙放我手里,我有点意外,校草说:“那也是你的家,玩够了就回去。”不能不说有点感动,我也不再矫情,接过来收起,说:“好。” 憋了一会,我说:“那么早把你从美人被窝中抓来,不好意思了啊。”罗校草也没否认,只说:“没有关系。”又过了一会,他淡淡说;“你也认识的。”我:“啊?”他轻轻瞟我一眼:“蒙娜啊,我不给她点甜头吃,她怎么会对你好。” 我张口结舌,为什么校草说这种事就像吃水果一样自然和简单?我知道校草从学生时代就没缺过女人,不过他自己这么直白的说出来,还是头一次,也许我的表情太“动人”,校草又淡淡的说:“我一直就这样,难道你还不知道?” 说到这个问题我就回忆起了前事,他那时身边美女如云来了又去,偏偏对我从来不屑一顾,要是他那时肯······我又想到那天他说的那句话:我后悔了无数次,就是没和你真的去开房。 我赶紧生生掐断自己的回忆,很认真的跟他说:“谢谢你,真的谢谢你。”罗灿辉黑眸微微闪亮的看着我,不知道你们见过寖在水里的那种发光的黑宝石不?目前我就见到了,真的很好看,不愧是我当初暗恋了三年的人。 可能我此时的神情特温柔怀旧,校草把嘴凑近我耳朵:“谁我都可以上,我不在乎,除了我真心喜欢的女人。”我正在发呆,他微微一咳:“我去买点水和吃的,你乖乖等在这里。” 这真不是我自作多情?那天他默认喜欢我,我就一直有点晕晕乎乎的不太敢相信,这样说来,他当初不肯和我OOXX,其实是因为喜欢我?这童话故事的转折也来得太猛了些吧。 原来这世界还有一种男生,他可以和全世界的女人上床,却惟独不敢去碰自己心中最喜欢的那个人,因为太喜欢,太在乎,近乎神明一样的供着,远远的留恋着,却没有勇气靠近,也许是怕一拥抱,自己最喜欢的东西,就会碎了。 第六十六章 文艺必死 丹伦还在昏睡着,我不时摸摸他额头,好像有一点点退烧了,罗灿辉买来矿泉水和汉堡,我哪里吃得下,这也是很少见的,我一般不会和吃的过不去,但我真的心情低沉吃不下。 我喂唐丹伦喝水,校草过来搭手把他身体支起来一点,唐丹伦闭着眼睛喝了几口,我稍微放下心来,我对罗灿辉说:“要不你回去休息下,顺便帮我打个电话给蒙经理,请我和唐丹伦两个人的假。” 校草说:“唐少爷的身份,用得着你关心?自有人帮他处理。”我愤愤的提醒他:“我可是你表妹!”罗灿辉嗤之以鼻:“山寨版。”我有点怒了:“那你打不打?” 校草慢悠悠说:“打,怎么不打?我为了你和她上床都肯,这个是小事。”我把他赶到病房外去打电话,忽然又想到一个问题:我要不要通知唐丹伦的家里人呢?时机还未成熟,我现在还没必要和唐夫人正面交锋。 我跑到外面找到罗灿辉:“再帮我个忙。”校草瞪着我就像瞪着一个永远不知道满足的饕餮之徒,我忙赔笑:“你是唐丹伦的学长,由你打电话给他家里再合适不过了,我得避嫌,不方便出面。” 罗校草终于理解了:“也是,他们要知道自家儿子差点死在你床上,估计要找你拼命的,算了,我就再帮你一次。”我觉得我这淫荡的形象真需要洗清一下了,校草就是校草,三句话不离本行,什么都扯到那档子事儿上。也没错啊,据说男人都是用下半截来思考人生,用上半截来总结人生,唉。 我在唐家来人之前先就撤离,罗灿辉留在医院应付唐家夫妇,我走前对校草进行了细细的叮咛,不许他乱说话。 刚回到家,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手机短信提示响了,我摸出来看:你在哪里?是鄢帅哥发来的,我赶紧回过去:家里。等了一会他没回过来,我就跑去洗脸去了。 洗完脸我又去看,还是没回信,我冲了杯咖啡,刚喝了两口,手机响了,我忙接听,那边鄢帅哥只说了两个字:“下楼。”我这个单位看不到楼下大门方向,只好又匆匆忙忙拿了钥匙下楼。 刚出电梯,就看到鄢帅哥站在楼下大厅的植物盆景旁,阿希助理和阿冰都远远的站着,我小跑过去,鄢帅哥问:“为什么没去上班?”合着这位是我家长了?我在心中选择了一下,决定还是要说实话。 我说:“唐丹伦生病了,我才从医院回来。”他说:“我去过你们公司,你和唐大少爷玩游戏呢?业务员?跟单员?”我一慌:“你你没揭穿我们吧?”鄢帅哥傲气的说:“本公子才没那闲工夫,我只是给你拿笔记本过去。”他一根手指伸出来一比划,阿希助理立刻捧着我的笔记本送上。 我接过来礼貌的道谢,鄢帅哥盯着我:“你跑到唐氏分公司去,到底要做什么?”我哪儿敢说我是为了接近唐丹伦才去的啊,于是慷慨激昂的说:“当然是要靠自己的本事,一步一个脚印,去实现自己的理想和抱负。”我直接把小学作文背出来了。 鄢帅哥嗤之以鼻:“拿你这作文骗骗你唐小情人还行,在我面前就不要班门弄斧了,告诉我,你为什么?还有我也一直想问你,你要半年的时间,到底想做什么?” 鄢帅哥不愧是鄢帅哥,精明着呢,我只好使出女人的杀手锏,根本不和他讲什么道理,硬邦邦的说:“你不相信我,我们现在就可以两清,也不用等什么半年了,你要相信我就不要再过问,让我高兴干嘛就干嘛,你选。”反正强词夺理是我的强项。 鄢帅哥看着我不动,我倔强的回瞪他,他忽然伸手捏我的脸:“我选第二个,但你不要忘了,你还是我的秘书助理,以后要回来复职的,如果你做得到,我什么都不干涉你。” 可恶的资本家,万恶的剥削阶级,现在还想着压榨劳动人民的血汗,但只要他不出来妨碍我,我就谢天谢地了,我果断说:“好,我答应。” 就这样我和鄢帅哥的恶魔契约就算拟定成交了,鄢帅哥懒洋洋的提醒我:“不请我上去坐坐?”我立刻警惕:“你想干嘛?” 鄢帅哥开始使用美人计,贴近我耳朵,柔柔的说:“想,吃你。”我忍不住打个哆嗦,这妖孽果然道行够深,这么一句天籁之音我骨头都酥了,但本小姐决定拒腐蚀永不沾,正要开口损他两句,他轻轻咬住我耳垂,还舔了一遍。 最后我浑身发软的小声说:“把阿冰他们叫走吧,这么看着太别扭了······”鄢帅哥笑眯眯半抱着我,进了电梯,秀美的手对阿冰阿希摆了一摆,那两位这才没跟进来。 一进屋子,鄢帅哥就把西装脱下来扔在地上,把我搂着专朝我敏感的地方亲,他熟悉我的身体,一会我就狂性大发,把他反过来推倒在沙发上,我嘿嘿的狞笑,鄢帅哥眨着水汪汪的桃花眼,特无辜的来了一句:“温柔些,我怕。” 我一边扯他的裤子一边劝:“公子,你就从了贫尼吧,贫尼会对你很温柔很温柔,你一点也不会疼,来,乖。”他还想抗拒两下,我早一个虎扑,坐到他大腿上,身子一沉,鄢帅哥只叫出了半声,嘴巴就被我狠狠的堵住了。 我意气风发,在他上面为所欲为,鄢帅哥眼睛半闭,秀发遮住半边眼,嘴唇嫣红肤白若雪色美瓷,那道疤痕却艳丽如粉红桃花,我抱着他摇啊摇,鄢帅哥猛然把我放倒顺势压了上来,不一会我就语不成声了。 天昏地暗中,他充满磁性的声音在我耳边问:“你爱我吗?······你爱我吗?”我无法回答。鄢帅哥微昂着头,晶莹的汗珠顺着美丽的脸庞滑落,似要将他整个人都嵌进我身体里,最后的时刻一股汹涌的热流在我深处喷发,他低吟:“我···永远···爱你。” 不知道为什么,最后这至美辉煌的刹那,我感动了,热泪滚滚而流,文艺得我想哀嚎一句:文艺必死啊----- 第六十七章 飞舞的断袖 鄢帅哥赖着不肯走,于是我们在床上虚度了美好的光阴,连晚饭都是阿希助理打包毕恭毕敬送上来的,我还是有点惭愧,觉得我们也太那啥,太不注重养生之道了。 我本来想叫鄢帅哥悠着点,后来一想,三年的相思,估计是悠不住的,我是个从善如流的虚心的人,也就不再矫情,大大方方和他一直断断续续若有若无的纠缠到了第二天早上。 我还是不想做那种“从此君王不早朝”的误国误人的妖妃一流,于是很诚恳的劝鄢帅哥回公司上班“早朝”,鄢帅哥很有点不愿意的意思,我只好拿出我早已经被肯定的幼儿教师天赋,连哄带劝,又啵啵两下甜蜜的糖衣炮弹,鄢帅哥这才乖乖的就范了。 鄢帅哥走后,我才赶紧冲了个澡,洗去身体上他留下的馥郁香气,然后直奔唐氏的那个分公司上班,我倒是有点佩服自己,经过如此的恶战不休,居然还能精神奕奕,难道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唐丹伦的位置空着,我想起来昨天晚上我就关了手机,主要是怕有电话惊人好梦,你想啊,两个情侣如饥似渴你侬我侬,忽然平地响起手机铃声,那不是一般的倒胃口,敏感点的人估计立马就要被迫鸣金收兵。 我赶紧摸出手机来开机,果然有几通未接电话,罗灿辉3通,唐丹伦2通,我没开通语音信箱,不知道这2+3代表的是什么,正要一个一个拨打回去,苏维扭着腰咔咔的走过来:“我都听说了。” 我一时没能体会出她话中的精髓,只能眨巴眨巴我的大眼睛无辜的看着她,苏维压低声音:“原来林单是唐家的大少爷,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呃,唐丹伦身份终于暴露了吗?我也压低声音:“你怎么知道的?”她耸耸肩:“陆零公子说出来的,昨天公司就已经悄悄传开了,不是什么秘密了,只不过不敢公然谈论而已。” 我一门心思刨根问底誓要打破砂锅:“陆零公子又是怎么知道的?”苏维用看火星人的眼光看着我:“陆零公子是华远集团的二公子,到这边来是自愿无薪俸学习历练的,你连这个也不知道?看来林单没告诉你啊。” 我不去理会她暗伏的嘲讽,又问:“所以呢?”苏维觉得自身掌握了太多豪门秘史,贵公子情史,本公司艳史,有点得意洋洋自封“史神”的意思,要在我这样一个小白面前好好炫耀:“据说陆零公子和林单从小就认识,他肯降尊纡贵来我们这个分公司学习,一多半的原因是为了林单。” 我脑子里顿时浮想联翩,漫天的断袖飘来飘去。苏维说:“估计陆零公子一片痴心,一直帮这林单瞒着我们大家,昨天传来消息,林单,不,应该叫他唐少爷了,唐少爷不知道怎么进医院了,背他去的是一个绝世帅哥,有谣传是两人玩上火了,玩得几乎命都没了,唐少爷和我们女的接近,陆零公子还总能忍忍,觉得自己毕竟是男人,唐少爷不接受也在情理之中。” 苏维不仅传八卦是一流好手,分析这断袖心理竟也丝丝入扣:“可是现在陆零公子发现唐少爷竟和男人玩出了火,原来唐少爷不是不喜欢男人,而是不喜欢他,这个打击和心碎当时就让陆零公子差点跪了,借酒消愁,不小心就喝醉了,喝醉了就把唐少爷的身份说出来了。” 我瀑布汗滚滚而下,万分感激罗校草成为光荣的炮灰,要是这个八卦之中和唐丹伦玩出火的对象是我,还不定会怎样的香艳刺激呢。 估计我也就闻名寰宇,威震海外了吧?这边厢还没从惊雷中苏醒过来,蒙经理娉娉婷婷的过来了,苏维赶紧溜走,我强笑着打招呼:“蒙经理早。” 蒙经理把手上拿的东西给我:“小林啊,这个是给你的,这个是托你带给你表哥的。”为毛我一听到小林两个字我就会想到小林子林平之?我那么像将要练葵花宝典的人? 蒙经理对我好不亲热,完全是自己人的架势:“小林啊,你在你表哥面前为我说了这么多,这情我蒙娜记下了,下个月有机会,我会想办法升你的职。” 我脑袋里目前处于一小团浆糊状态,蒙经理红了红脸又小声说:“如果你表哥肯和我再约会一次,我一定会对你更好。”我瞟她一眼,忍不住好奇:“我表哥······那么让蒙经理留恋?” 蒙经理的眼波瞬间就朦胧了:“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男人······男人中的男人,他告诉我他结婚了,那也不要紧,就算只能做情人,我也愿意。” 我低头默默看了手上两大盒昂贵的补品盒子,有点微微的悟了,校草,果然是有过人的天赋吗?蒙娜憧憬的拍拍我的肩:“一辈子遇上这么个男人,值了。”她好像踩在棉花堆里似的走了。 今天我这个小小的办公桌前特别热闹,蒙经理刚走,那位陆零公子就出现了,果然是一脸的憔悴,本来挺清秀一个人,弄得潦倒不堪,一副受了情伤的样子。 我有点警惕:“陆业务员,有何贵干?”我不认为我和他有交情,他倒是不客气一屁股坐了我唯一的椅子,“原来我们都给唐丹伦耍了。”这是要来找同盟了? 我仍然警惕的问:“此话何意?”陆云舒陆零公子幽幽的说:“昨天的事,你都知道了?”我只好点头,他几乎是含泪的说:“他把我们都骗了。” 我感觉他把我当闺蜜了,忙说:“唐少爷没骗我什么。”他看着我,水汪汪的要哭不哭:“上次在餐厅,他对你说他会一直等下去,直到你嫁给他,你们的事我本来就知道一点,三年前你失踪后,我也找过他,他说要等等你,希望没完全破灭之前,不考虑别人。” 唐丹伦居然曾经告诉陆零公子这些事?他们的关系······不过,我感觉唐丹伦也拿我当了炮灰,明告诉别人不喜欢断袖不就成了?非要这么麻烦。 陆零公子还在说:“我一直以为他只喜欢女人,毕竟这种事不能强求,我觉得只要在他身边,不,在他附近就好了,也没过多的奢望,可是,昨天出现的那个人······他也是个男人啊,原来他不是不能接受男人,他只是不喜欢我。” 如果有勋章,我决定颁一个给苏维,她真是全猜对了,由不得我不佩服。 第六十八章 闺蜜 我含含糊糊说:“其实唐丹伦有没有男人,真不关我什么事,感情这个事也确实不好说,我觉得每个人都有自由选择的权利。”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说出来,让他无法反驳我。 陆零公子泪汪汪的看着我:“林小姐,你陪我去医院好不?我没勇气去。”难道零号都这么的小女人?我正要推辞,他一下子抓住我的手:“求你了。”呼啦一声,整个视线所及处,大家的眼光全部集中过来,我顿时犹如独站镁光灯圈里,想不引人注目都不行。 平时女职员们八卦闲聊时,都说过这个问题,如果陆零公子不是公认的零号同志,估计追他的女人也绝不会少,但就在此刻,他们只会想到另一个劲爆堪比唐丹伦是唐大少爷的新闻,那就是:陆零公子被活活掰直了。而且掰直事件中,我肯定就是女主角。 我嘴角不受控制抽了一抽,不动声色拿回我自己的手,劝道:“小陆啊,你去了又如何?只会更心烦,还不如以后都不要见面了,你这么出众,一定会找到更好的人。”听人说,劝解别人时一定要慈祥要语重心长,我觉得自己这句小陆很是精辟,也很慈祥。 陆零公子又来抓我的手,莫非我的手特别有吸引力?我无奈了,他说:“求求你了,我会记下这个情的。”我清楚的看到苏维手里的杯子掉到地上了她自己都没发现,廖主管假装在看手里的文件,实际文件是反着拿的,还有张业务员的嘴型很像男高音正在唱歌时的O型,李业务员一边摸手机一边跑出门不知通报谁去了。 我确实已无力和他纠缠下去,只得妥协:“我陪你去,放开我的手好吗?”我们顶着众人炯炯的目光走了。 一路上我都琢磨着碰到唐夫人的可能性,如果遇到了,我应该怎么应对,我得先把头绪理一理,陆零公子看来的确把我当他的闺蜜了,问我:“丹伦喜欢你这么久,告诉我你是哪类型的?我会努力朝你这类型靠拢。” 我看看他:“听说你们从小一起长大?”陆零公子点头,脸上浮起隐约向往的神情:“我们两家算得上世交吧,小学中学,我们都是同学,后来我被送去国外念的高中,我们就分开了。” 我觉得我还是比较了解唐丹伦的性取向,很想劝劝他,又怕话说得不圆滑伤了别人自尊,一时有些为难,陆零公子说:“我高中毕业就执意回国念大学,和家里人僵持了很久才能回来,我见到丹伦时,他正备受煎熬。” 唐丹伦一向是个阳光少年,居然也有备受煎熬的时候?陆零公子扶着方向盘,稍微对我偏头说:“那就是因为你了,我知道你,也就是从那时开始。”我提醒他:“你小心开车。” 他笑一笑:“丹伦从小就有女孩追,那时我们一起上学,总有女孩子来告白,不过我却知道,他一个也没看上,我难免就想,他不接受女孩,是不是和我一样?我承认我从小就喜欢他。” 我挣扎着说:“小陆,你不必给我说这些。”我我自己感情都是一笔烂帐,我不要当他的闺蜜,帮他出谋划则追我弟弟啊,我窘迫啊。 陆零公子说:“给你说说也没关系,我不知道当年你怎么会失踪的,我记得我回国正好遇到这档子事儿,我被他拉着大街小巷的找了你好久,我第一次明白,他喜欢女孩,当时我很烦恼,时时和他一起喝得大醉,然后有一次······” 我八卦的神经猛然一颤,竖起了耳朵,“有一次我们都喝醉了,他抱着喊我学姐,我一直喜欢他也就没推开,我们上了床。”啊啊啊,果然有猛料! 我完全坐直了身体,双眼闪闪发亮,八卦潜质充分暴露:“后来呢?”陆零公子苦笑:“后来我们酒醒了,丹伦就不肯理我了,他给我说会等等你,暂时不接受别人,他天天躲着我,我用尽了办法,这个情况一直没有好转。” “这些年他也交过一些女朋友,但我知道他都是心不在焉,完全是为了推脱我,那些女孩他碰都不肯碰,几年过去了,我开始觉得自己是有希望的,因为他根本没办法爱上女孩。” “后来的事你也看到了,他隐姓埋名躲到分公司来,我于是也跟着追过来,但丹伦一直不肯理我,我看到你,我知道你回来了,我也知道我恐怕是再没有机会了,如果我连存在他附近的愿望都不可能实现,我宁愿死了。” 这些有钱人家的孩子怎么了?我觉得应该把陆公子弄到荒无人烟的丛林里,饿他三个月,让他天天剥树皮挖草根蹲兔子洞,等他饿到青脸青嘴面黄肌瘦双眼冒绿光,他就不会为什么不能存在于某某人附近而寻死觅活的了。 我正在苦恼怎么和他说明他那些个自以为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其实渺小得根本不能和生命等同,他转头看我:“林小姐,你会和他结婚吧?”我顿时险些咬断自己舌头,不知道者不为罪,他不知道唐丹伦其实是我同母异父的弟弟。 我镇静的说:“好好开车,注意红灯!”书里偶像剧里电影里看得太多了,这种时候搞得不好,是会发生车祸的,我才不要为他的爱情殉葬。 我语重心长的告诉完全已经沉入情海的陆公子:“就算我不和唐丹伦结婚,估计你们结婚的可能性也不大······”呼的一声,我们的车子和另一辆擦身而过,好险!我立刻转口:“当然,很多事也要看缘分,也许你们有那个可能,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准。” 车子终于安全的在医院大门外停下,我哆哆嗦嗦爬出车子,决定一会宁可去坐地铁,也绝不再坐陆零公子的车,以后也永远不坐他的车。 我们停在唐丹伦病房前,本来唐丹伦是在急症观察室,唐家的人一来就直接把他弄高级病房去了,我碰碰呆若木鸡的陆公子:“进去啊。”他很紧张,和我你推我让的:“你先进。” 我坚决不同意:“我就在病房外等你,你去啊。”我还在和他君子动口不动手,这个小人就一掌把我推进了病房。 我跌跌撞撞冲开了病房门,又冲了好几步才算站稳,怒向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正要转身找这个小人算账,一个声音惊喜的叫:“学姐。” 第六十九章 千年妖狐 唐丹伦斜倚在病床上,一只手还挂着吊瓶,看到我很开心的笑了,我只得端正了态度,庄重的走上去慰问:“你好点了吗?”他用另外一只手抓住我,笑得眉眼弯弯的:“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我常年刀枪不入的老脸居然有点红了,我完全辜负了这孩子的盼望,今天要不是陆零公子逼着,我根本不会出现,惭愧之下我只得充满柔情的摸摸他额头:“退烧了,真好。” 病房没其他人在,我暗暗松口气,唐丹伦那杏核般的眼水亮水亮的,忽然一把抓起我的手,还凑到嘴唇边亲了一亲,他轻轻唤我:“丹翼。” 我猛地一个哆嗦,脱口喊:“小陆你怎么不进来?”唐丹伦奇怪的说:“还有人吗?”我正准备亲手去把那个小人抓进来,门开了,一个雍容华贵美丽无比的女人走了进来,陆公子垂着头跟在她后面。 这时我赶紧抽回了我的手,唐夫人静静的看着我,我怀疑她就是千年妖狐所化,道行够深的,看到我也慌张也不变色,平静自若得很,和她一比,我就像才会幻化人形的花精,那点小法术根本不够看。 这时第一次在我知晓了她身份后的会面,我本该猜到的,以前她去老爸的小店,我就该有所怀疑的,我那么像她,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我们站在一起活脱脱就是中年雍容版和青年清新版。 我们互相看着,她的气息都没乱一点,我的眼眶却渐渐红了,就是这个女人!害死了我的老爸!可能一时气氛太紧张太诡异,连唐丹伦都觉到了不妥:“妈,你不认识了吗?林丹翼啊,我昨天刚和你说过。”陆公子竖起耳朵。 唐夫人微笑了:“林小姐啊,我怎么会忘记呢,以前她来我们家做客,我很喜欢她呢。”唐丹伦高兴得差点跳起来:“这么说,妈您不反对了?” 唐夫人把儿子按回床上,温温柔柔的说:“除了结婚,妈什么都答应你。”唐丹伦的笑容瞬间消失:“那你们还是不答应?三年前这样,现在也这样,林丹翼哪里不好了?” 唐夫人不动声色看了我一眼,微笑着:“丹伦,我们不要再为这个问题闹得不愉快了,你知道,妈妈什么都会答应你,除了和林丹翼结婚这件事。” 其实我真没想过和唐丹伦结婚,我虽然接近他,那是为了接近唐家,接近唐夫人,我的目的是报仇,可忽然之间我脑中灵光闪过:唐夫人怕这个!她就怕唐丹伦爱上我,要和我结婚,她是知道我是她女儿的。 她最怕的事,是自己的女儿和儿子相爱结婚。我找到她的死穴了,她以前有过婚史和生下一个女儿,这件事她是瞒着唐先生和唐丹伦的,估计她不敢让这件不光彩的事曝光。 我的嘴角慢慢展开一个妖艳诡异的笑容,那点小情绪只是一时不小心的触动,这一刻我觉得自己像极了拿着大镰刀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复仇死神,满路血红的彼岸花开,我已经举起了镰刀。 我对唐丹伦说:“放弃吧,丹伦,我······走了。”我这眼波一点不比刚才陆公子那水汪汪的眼波差,连陆公子都愣了,唐丹伦着急了,跳下床抓住我,打着吊针的那只手立刻被扯出回血。 陆公子这下顾不得装矜持了,忙冲上来按住针头的地方,:“你不要动!”唐丹伦直接狠狠把针拔了,唐夫人静静的说:“你闹也没有用,我和你爸爸已经给你订下了陆家的二小姐,过段时间就订婚。” 陆零公子呆滞了:“我妹妹?云卷?”要不是我在这个事里也算半个主角,我都要捧腹大笑了,哥哥爱上的人,妹妹将要嫁给他,这是个什么荒谬的剧情? 唐丹伦倔强的说:“我不会和云卷订婚,我还是那句话,三年前就清楚的给你们说过了,我只要林丹翼。”唐夫人慢慢回答:“我也还是那句话,除了林丹翼,谁都可以。” 唐丹伦冷冷的说:“我就是不明白,你告诉我,为什么?你给我个理由,只要你能说服我,我就一切听你们安排。” 真是个傻孩子,你妈要是能说出来,还会等到今天啊?她难道告诉你们父子,你们心目中完美的女性典范,其实早年有过一段婚姻,还抛夫弃女,那些爱面子胜过爱生命的女人,爱虚荣胜过亲情的女人,她永远不会说出实情。 我很卑鄙的利用了唐丹伦,我误导着他一步一步走到现在,我不愧是千年妖狐的女儿,唐夫人眼光淡淡扫过我:“林小姐,要不我们谈谈?” 我完全是一副灰姑娘姿态:“唐太太,不要妄图用钱收买我,有些东西是钱买不到的。”义正词严,慷慨激昂,唐丹伦一直拉住我不放,听了这话眼睛更闪亮了。 唐夫人也不动怒,道行高就是不一样,养气功夫先就高人一等,“我们不会同意,也不会接受你,丹伦,你让妈妈很失望,过几天我们再谈。”她优雅的转身走了,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她是我的劲敌。 我把唐丹伦带回病床上,拉了叫人铃,护士急冲冲的来给他重新注入针头接着挂点滴,唐丹伦一直笑笑的,握着我的手不放,我这手今天一天受了不少罪,下次可以考虑带个手套什么的。 唐丹伦问我:“丹翼,这么说,你是答应了?”我一直对他若即若离,从来没表过态,所以他很紧张,我充分发挥了我误导人的天赋,只是看着他微笑,也不说话,他急忙的说:“我知道我不对,我不该淋雨生病又跑去烦你,可是你跟鄢先生就那么走了,把我扔那里不管,我生气······” 我伸手轻捂他的嘴:“好了,不要说了,你休息下。”由始至终,他都不看陆零公子一眼,就当他没存在,他又吻一下我的手:“我好高兴啊,学姐,我从来没这么快乐过。” 陆公子终于对我说:“你出来一下。” 陆公子看来更颓废更憔悴更失落,完全可以贴个标签当废品卖了,我们一出病房,他就把头埋在我肩膀上,哭了。 我一动没动,我知道他只是把我当成了姐们。 第七十章 不会恨你 陆公子小声抽泣了好一会,才对我说:“我把他托付给你了,你要对他好。”我很想提醒他,他根本所托非人,我不可能对唐丹伦好,我的影子在狞笑,举起的死神之镰必将落下。 这时的我已经入了死胡同,执意的孤身向前,为了胸中噼啪燃烧的复仇火焰,不惜毁天灭地,神魔尽诛,蒙上眼睛,堵上耳朵,势要仇人拿血来偿。 唐丹伦为什么会真的爱上我,其实我是有点迷茫的,我充分运作我那十万伏马达的大脑,凭着我小文艺的细胞,得出这样一个故事的雏形:唐丹伦从小和陆零公子一起长大,两人至为要好,陆公子喜欢他,作为情窦初开的少年,不可能没丝毫感觉。 但很显然唐丹伦同学是个直男,就算有点喜欢陆零公子估计也下不去手,直到遇上我,丹伦弟弟犹如久旱逢甘露,坚决要证明自己不是弯的,于是开始追我。 故事的精髓就在我失踪后,小唐同学和陆同学都喝了酒,然后上了床,要是唐丹伦对陆公子一点感觉都没有,我觉得不可能会天王盖地虎的就直接卡擦了,从唐丹伦后来一直躲陆公子就知道,他心虚啊。 忽然之间我又出现了,唐丹伦再一次站了起来,就像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一样,要是和我结婚,就可以向全世界证明:他唐大少爷不是弯的! 我这段妙想在陆零公子把头埋在我肩膀哭泣的时候,就如醍醐灌顶一般猛然醒悟过来,接着我又很不清白的追加了一个问题:他们两个在一起,唐丹伦是攻吧? 打住打住,做人不能这样猥琐,但也有可能我的猜测是错误的,唐丹伦始终无愧于天地,那一切都是我,一个腐女的臆想。 陆云舒终于哭好了,我也结束了我的奇思妙想,他跟我道别,连病房都不进了,忧伤的走了。 我进去看唐丹伦,他眨巴眨巴杏核眼特无辜的说:“我要去卫生间。”我这有名的老脸又差点红了,镇定的说:“我帮不了你。”他说:“你可以帮我拿瓶子。” 我冷静的说:“我怕看到不该看到的。”我觉得自己的回答很不错,正在自我赞叹,唐丹伦说:“你都脱过我全身衣服看了,连内裤你都帮我换过。”我严肃的说:“谁说的?”他说:“学长说的。” 我差点怒了:“罗灿辉?”这个叛徒!唐丹伦说:“学姐你不要怪他,我是发现自己穿了一条奇怪的内裤,我才问的学长,学长为了表明他没碰过我,就把一切都告诉我了。” 我就知道,这个腹黑的校草,看不得我过清净日子,平时一派稳重深沉,实际上满肚子都是坏心眼,鄢帅哥和他比起来好太多了,唐丹伦和他一比更是立马成了圣女贞德。 我只得高高举起输液瓶,陪着唐丹伦磕磕碰碰的去卫生间,幸而他这病房是配套的,隐秘性高,反正没旁人看到,我也就拿出我钢铁战士的脸皮,若无其事哼起了小曲。 可是为毛连洗手这种事也得我来帮忙?而且这只手刚才才抓过······我的脸又黑成了包龙图大人,但考虑到唐丹伦目前对我有极高的利用价值,我还是很细心的把他那只爪子抹上香液洗了洗,再冲冲干净,最后熨帖的用毛巾擦干。 估计我服侍鄢帅哥久了,做这些杂事那是熟练无比,一口气绝不拖泥带水,唐丹伦很高兴:“丹翼原来你这么温柔,以前真没看出来。” 人贵有自知之明,我受了表扬小心肝颤了一颤,我那混混老爸曾经说过,这辈子要想看到我温柔,估计是不可能的。 那时老爸坐在他惯常坐的那张小破椅上,和我探讨人生,手里还悠闲的端着茶,很有怎么就没把你培养成个千金呢那种遗憾,我振振有词的回敬他,说这根本就是遗传。 几年的时间过去了,老爸和老爸的小破椅都不在了,回想往事我就开始恨,恨那个人夺去我唯一剩下的一点亲情,混混老爸常常教导我,江湖上,讲的就是恩怨分明,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我的眸子变得黑暗冰冷,过了一会,我想起唐少爷穿帮这件事,便斟酌着告诉了他,他倒是爽朗的笑着说:“这事儿本来就瞒不久,我也累积了一些经验,我爸本来就叫我回总公司述职,催了我几次了。” 他走了我怎么办?一番心血岂不白费?我默默在心里转着我的心眼,他又握住了我的手,我觉得我的手今天已经被连抓带握的弄红肿了,正在无声的哀嚎,唐丹伦说:“丹翼,做我的秘书好不好?虽然职位低了有点对不起你,但是这样我就可以天天看到你了。” 我卑鄙的念头竟然被他自动提出,说句阳光的词就是:心有灵犀啊。说句阴暗的词就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说句励志的词是:这真是一个良好的开端。说句颓废的词就是:这是一个不幸的结局。 到底还是比较纯情的小男生,没认真谈过恋爱,此时他紧张的看着我,充满希翼,如果,他能得知我真实用意,我相信他会直接把我从医院十二层扔下去,没准儿还要狠狠踩上两脚。 我难得的良心挣扎了一下,艰难的说:“我觉得,我如果跟你去了,会给你们家带来很大的困扰,你妈不会答应的,还是再考虑一下吧。” 唐少爷又充分发扬了他的反骨精神,说:“丹翼,只要你愿意相信我,我一定会守护你,不让任何人伤害你,只要你一句话。” 这对白非常之深情和能让人感动,我怀疑唐少爷又去恶补过恋爱大全了,我觉得还是再劝劝他,“唐丹伦,事情可能会比你想的更复杂,我怕以后你会恨我。” 他把我的手举到他唇边,铿锵有力的说:“无论会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恨你,因为这是我自己选择的。”恋爱中的男人智商为零,鉴定完毕。 我幽幽的说:“那好。”如果这时应景的吹来一阵风就好了,我长发飘拂,表情幽冷,活脱脱是一副阴森的复仇女鬼诱人图。 第七十一章 炮灰和情敌 我从医院出来时,手机上又多了N个未接电话,除了鄢帅哥,罗灿辉又打过来2次,我想了想,先给校草回过去,铃声刚响两下他就接了,“终于肯回电话了?以后还指望我给你料理后事,就不要这样过河拆桥。” 我觉得有点冤枉:“要拆桥我也得有那力气啊,再说了,你是钢筋水泥的大桥,还怕别人拆啊?”他回答得很妙:“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大桥拆不倒。”飙汗中,这话怎么那样耳熟? 我有气无力说:“那行,以后你的电话我第一个接。”他说:“我估摸着你在那边公司也呆不下去了,如果唐少爷回总公司带上你,到时候我会安排个人必要时接应你。” 我忽然觉得自己化身为英国军情六处的超级间谍,和詹姆士邦德成了师兄妹,险些热血上涌,紧跟着就是一个哆嗦,罗校草是个很可怕的人,很有点那料事如神的味道,这样恐怖的人千万不能是我的敌人。 我小心翼翼问:“你在唐氏也有熟人?”其实我是想问:你在唐氏也有女人?但觉得还是不要得罪他的好,罗灿辉温柔的回答:“为了你,我不惜出卖我的身体和灵魂。”我不禁抖了一抖,他却说:“和你开玩笑呢,不要自作多情。” 我冷汗淋漓,赶紧说:“我知道,我知道,我很有自知之明,不过,我想问一下,你说的接应我的人,不会又是个女人吧?”罗校草说:“你猜对了。”我有点石化。 刚和校草通完电话,鄢帅哥的夺命追魂CALL来了:“林丹翼!”一听这声音这称呼,我就知道大帅哥正处于暴走状态,忙陪着笑:“小夜,我正要打给你。” 对付鄢帅哥我很有两下散手,这一声“小夜”估计他火气立降一半,果然他声音立刻降低一个层次:“一直不接电话,我叫阿冰去你公司找过你不在,我担心你,都快急死了。” 心中仿佛十里锦绣百花开,春意撩人,我说:“我要见你。”他只用了一秒钟就回答:“好。”鄢帅哥用了十五分钟就飞车来了,连阿冰阿希都没带,自己亲自开的车,我正要绕到那边去上车,他已经拉开车门下来,一把抱我过去。 我紧紧贴在他胸膛上,鄢帅哥天籁般让我着迷的声音在说:“以后不要不接电话,你在做事你就用10秒告诉我,我不会烦你。”咦,他怎么说和罗校草差不多的话? 我终于意识到可能不接电话是个大缺点,我下定决心改掉这个坏毛病,于是我说:“再不会了。”鄢帅哥俯头就含住我嘴唇,可是,这里似乎是医院的大门,进出的人很多······ 唐丹伦第二天才出院,这一天一夜,我又不可避免的成了妖颜惑主的比如妲己妹喜褒姒之类,鄢帅哥腻在我那里,我觉得他就一辣手摧花的坏蛋,这两天我小腿都在打颤了,他还意犹未足。 第三天,因为唐丹伦要来接我去唐氏总公司报到,我早早就把鄢帅哥打发走了,梳洗一番,我不知道唐丹伦怎么争取到让我进他们公司的,但可以料想肯定惨烈非常,估计比起要和我结婚,唐夫人宁可妥协一步让我进公司任职。 这天唐大少爷穿得很郑重,一身铁锈红色的Gucci西装,看上去比平时略成熟了些,连车都换成了黑色世爵C8,由专职司机开来,从我认识他以来,他一直都是不修边幅阳光灿烂的邻家大男孩形象,这么猛然一转型,我还真有点不习惯。 但当我上了车,看到他苦着脸去松开领带,我就发现,再多的奢侈品包装,唐丹伦还是唐丹伦,他打量一下我的装扮,表示了赞扬:“很好,有职业女性的样子。” 我穿了普通的藕荷色职业套装,头发一丝不苟在后面盘了个髻,很有美丽老姑婆的样子,唐丹伦又开始温习恋爱大全,说:“林丹翼,你怎么都好看。” 所以才说,恋爱不仅让人智商捉急,连审美也会变得绝望,我估计我现在就算披着麻袋,哆哆嗦嗦拿个破碗,再念叨两句:大爷小姐行行好。他都会觉得具有无上的颓废美感。 唐氏国际进出口贸易公司是家族集团企业,也有一些外面的小股东,但大股东都是唐家的人,唐丹伦老爸唐淮易在国内是榜上前几名的富豪,只有一个独子就是唐丹伦,唐氏老太爷虽然膝下三子五孙,但最疼爱的,也是长子嫡孙唐丹伦。 唐丹伦被老太爷亲任总经理一职,给予了很大的希望,我猜唐夫人这次没有硬拦住不许我进来,也有唐老太爷的功劳在里面,毕竟,除了唐夫人自己和我心知肚明,在别人眼中,大约我就是一个灰姑娘,大少爷略有点看上我罢了,不值得大惊小怪。 在唐氏,总经理职位配了两个秘书,这是为了便于工作,有个生病请假什么的也有人顶上,另一个秘书霍小姐,和我看着差不多大,约莫二十三四岁,生得清秀动人慧敏大方,当我知道她是唐夫人一手安排的我就明白了。 唐夫人照着和我差不多的模子,安插这样一个近水楼台,其意昭然若揭,她觉得唐丹伦喜欢弄点姐弟恋之类,这位霍秘书完全符合唐丹伦的审美,最好他们擦出点什么火花,我就没戏了。 果然是千年妖狐,老谋深算,可是我和唐丹伦其实是有血缘的姐弟,血浓于水,他虽然不知道,但那种天生的奇怪的血缘羁绊,他总会莫名其妙就关注我为我动心,他一直就感觉上辈子见过我,所以死心塌地。 我承认我利用了善良爱幻想的双鱼座有点卑鄙,但是我目前的形象不是六翼天使,踩着祥云唱着赞歌,而是双瞳血红手舞镰刀的地狱复仇魔鬼,我没信仰神,我信仰的路西法。 基于以上原因,我看霍秘书就像看炮灰,可那天真的姑娘看我,却像看情敌,大约唐夫人背地里挑唆教导了一番,她很有底气,也没把我放在眼里,在她小心灵中,我就是一个妄想飞上高枝的那种麻得不能再麻的麻雀。 她觉得,这种低级麻雀,要一枪打下来简直太容易了。 第七十二章 你算什么 年轻女孩很容易就喜欢上身家好,长相好的闪闪发光的富家子弟,如果这位金龟还顺带有权有势外加那么一点小痴情,那基本是所有女孩首选,倒并不一定这些女孩就多么的独具慧眼,而是在这个时代,判定佳偶的条件早已经悄悄形成了。 我记得我小时候,我那混混老爸时常吹嘘的英雄本色,估计那个年代,还有一些对武力或所谓勇敢的表示欣赏的无知少女,我老妈就是一个绝好的例子,然而那样的时代已一去不返。 所以霍秘书一看到唐丹伦就双眼桃心跳动,眨啊眨的还冒出星星,我完全可以理解,家世+外貌+身价,很可以造成现代的一见钟情。 唐丹伦一会就被一群唐氏元老簇拥着去开会了,连话都没来得及和我说,我和霍秘书一人一台笔记本在那交接工作,互对时间表,霍秘书一直在暗暗打量我,很有现在就拿我来练枪法的意思。 我继续扮演着小麻雀,霍秘书开口了:“听说你以前是唐总的学姐?”我:“嗯。”她:“那唐总是因为这个才让你进公司的吧?唐氏门槛高的很,你的学历完全不行。”那是,我大学没完全毕业就被逼去国外了,这点我同意。 她:“既然是因为走后门进来的,就要多学多做,不要觉得自己身份特殊,唐氏是家族企业,身份真正特殊的太多了,你不算什么。” 我微微一笑,对她说:“你是秘书?”她虽然奇怪,还是点了点头,我又笑:“你也是秘书,我也是秘书,你凭什么来教训我呢?难道说你才是真正最特殊的?不过,我提醒霍小姐,到了那个时候,等你真正有了资格,再来教训我也不迟。” 霍秘书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我还是和和气气给她解释:“你也说得对,我不算什么,但霍小姐千万不要忘了,你也不算什么。”我同情的说:“如果你觉得不服气,请问,你算什么?” 霍秘书不太了解我,我就是一泥姑娘,自幼摸爬滚打出来的,要说到牙尖嘴利,我恐怕比她强太多,她很气愤,我知道,但我估量再怎么生气她也没那个胆子和我动手,只要大家都君子的动口不动手,事情就不会闹大。 霍秘书只颓废了一小会,估计想起了她坚强的后盾,咬牙的说:“咱们走着瞧,你迟早要收拾包袱走路的。”我若有所思:“你提醒了我,谢谢,我收拾收拾包袱去和唐总同居好了,哈哈哈。” 我觉得自己还是有点作孽,把一个好好的女孩气得一上午都走路不稳,差点淑女仪态全无,但我如果不把千年妖狐派来的这个爪牙砍翻,我还拿什么去和妖狐斗法? 忙了一上午,快1点了,唐丹伦才开完会,从一堆股东理事中脱身,拉了我去附近的餐厅吃饭,霍秘书含恨的看着我们离开。 唐丹伦虽然有点累,但是精神奕奕,很有要大干一番的架势,好似谁说过,每个男人心中都有一个王者之梦,就算是唐丹伦这样亲切如邻家大男孩的人也不能避免。 唐丹伦兴致勃勃对我说:“晚上来我家要开一个Party,你一定要来。”我轻飘飘的回答:“我来恐怕不合适,你妈会不高兴的。” 唐丹伦说:“这个问题迟早也得解决,但你不要太过担心,我妈是个很温柔的人,又很疼我,我一定可以说服她。”我似笑非笑:“如果你始终说服不了呢?如果你家里坚决反对呢?” 唐丹伦笑着说:“我以前就告诉过你,我要来试试,我可以执拗到什么程度,再说爷爷会帮我的。”我叹息:“不管你怎么执拗,你妈也不可能会接受我。”唐夫人是属于有口难言,我是明知故犯,我们都不单纯。 唐丹伦坚决的说:“实在不行,我去求爷爷,叫他给我们主婚。”我一口茶差点当场喷了出来,我估计真有那个时候,唐夫人的狐狸皮也披不住了,非暴怒得现出原形不可,不知道她是会选择说出真相呢,还是选择让儿子和女儿结婚? 我觉得我真够邪恶的,看着唐丹伦也隐隐有些内疚,他要是知道了真相,肯定会恨我一辈子,但是没有关系,恨就恨吧,我只想为老爸报仇。 我巴不得唐家鸡飞狗跳猫钻洞,越乱越好,于是点头:“好,我晚上来你家。”唐丹伦很开心,“下午我放你半天假,你去给自己选套漂亮的礼服,晚上我带你见见爷爷。”这傻孩子是一门心思把我当结婚的对象了。 我微笑:“好的,我们先回公司,我把一些工作交代给霍秘书。” 霍小姐得知唐总准我半天假,那脸色难看得像中了什么剧毒,腾腾发着绿光,我轻声告诉她:“唐总请我今晚去他家,你也一定要来啊,额,唐太太也一定会叫你来的,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去逛逛街,唐总特许的哟。” 好吧,我承认我是故意的,一个人在气急中才容易做错事,我要铲除这个碍事的眼线加卧底,只好使出幼稚的手段,可是啊,幼稚的手段往往有用。 这会霍小姐已经把手里的文书都捏变形了,我走到门口还回头对她飞个眼风:“劳烦您了,晚上见。”我觉得我现在在她心里肯定也就一幻化为人形的九尾妖狐,她特想拿个收妖葫芦把我直接收进去化成摊脓血。 她还真没猜错,我就是一千年老妖狐的女儿。 鄢帅哥电话来的时候我正挑挑捡捡的在某个品牌店里血拼,反正有唐丹伦的卡,最好唐夫人查看儿子的款项,发现这些精彩的数目。 鄢帅哥本来叫我晚上一起吃饭,我想到那个唐家的鸿门宴就推脱了,对鄢帅哥进行了安抚,这次他倒很爽快,没多说什么就挂了。 我想了想,还是记挂着罗校草说过的内应,就给他打个电话过去,校草大致的关心了下我的新种工作,闭口不提无间道一事,我提醒他:“你说的那个接应我的人呢?要不要我们先弄个接头暗号什么的,比如她说:小姐,您要一朵红玫瑰么?我回:不,我要一朵黑玫瑰。” 第七十三章 奇诡之夜 罗灿辉静静的告诉我:“林丹翼,你想太多了。”顿时把我的间谍情节击得灰飞烟灭,他接着说:“晚上唐家会有个Party,你们会见面的。” 我对校草的仰望猛然又上升了一个层次,“为什么你连这个都知道?”罗灿辉冷静的回答:“我只是不再那么天真无知。”这个和我问的问题有点牛头不对马嘴吧?我觉得校草最近越发的深沉难懂装大神了。 晚上七点,因为唐丹伦脱不开身,我自己打的士到了唐家那巴洛克风格气势宏伟辉煌的住宅前,不由得回想起三年多以前这里发生的故事,据说和鄢帅哥的那一舞,已然倾城。 唐丹伦跑到大门口来接我,我穿着纯白色收腰斜边长裙,长发在后面也斜斜的挽了个髻,还披散一半下来,唐丹伦送的全套Cartier首饰也被拿来充了场面,我深深的知道今天有一场硬仗要打,不敢掉以半点轻心。 唐丹伦眼睛发亮,可惜唐大少爷赞美女人的词汇少得可怜,无非就是那几句,什么你真美,你今天好漂亮,你就像个天使之类下九流情话专家编出来的滥句子。 唐氏的首脑齐聚一堂,唐氏三兄弟个个风度翩翩,和嘉宾们互相寒暄,不时说几句笑话,让宾客喜笑颜开。几位夫人众星捧月的围着唐老太爷,谈笑风声,老太爷虽然早已交出手中大权,不问俗事已久,但手中依然握了唐氏最多的股份,虚担着董事长一职,谁也不敢怠慢。 整个庭园灯火通明,泳池的射灯为园子上空聚起紫色的屏障,光线洒下,旁边伫立的复制希腊哈尔基顿的雕刻家波厄多斯的雕像“抱鹅的少年”,再过去是玫瑰花围绕的长长的餐台,摆满各国精致的美食,有厨师们在另一边提供现做的食物。 唐丹伦带着我先走去一堆年轻人中间,我居然看到了陆零公子,他旁边还站了个穿粉红公主短裙的女孩,不过想来也正常,他们两家本是世交。 但是,陆零公子带着女孩?这个就有点颇费我的脑子了,幸好这时唐丹伦逐次给我介绍起来:有两男一女是唐丹伦的堂弟堂妹,陆零公子旁边那个美女是他妹妹陆云卷,我立刻想起来,那是唐家早已相中的唐丹伦媳妇人选。 陆云卷还在读大学,长得和陆零公子也有几分相似,看到我就挑高了眉毛,很有点不屑的样子,当然,作为唐丹伦最有可能的夫人人选,我现在的身份是她情敌,她竖起全身的毛情有可原。 唐家几位少爷小姐都表现得很有礼貌,客气的和我寒暄几句,很有修养的控制住了她们对我的好奇,连陆零公子都强压见到我的酸楚,和我打了招呼,还顺手拿杯鸡尾酒SideCar给我,我微笑说谢谢。 如果不是陆云卷虎视眈眈的不时瞪着我,这气氛还是可以称为非常美丽和谐融洽,我假装看不到陆云卷,应答着他们。 唐丹伦这时挥手:“学长,林丹翼也来了,过来招呼下。”我有点呆滞,罗灿辉被一个女孩挽着手臂,礼貌得体的走了过来,紫光清辉中,校草黑发黑瞳,更加像路卡,可······路卡是恶魔啊。 我堆起虚假的笑:“校草你好。”唐丹伦指着校草身边那个高雅的气定神闲的女孩对我说:“这是我二叔的女儿,比我大一岁,我的堂姐唐以深。” 我的眼睛飞快扫过她紧挽着校草的手,唐以深?唐家大小姐?我有些了然了,校草,你果然强悍,还是那句话,这世上就没您校草大人攻不下的雌性堡垒啊。 我致以点头之礼:“唐小姐您好。”唐以深淡淡的说:“林小姐好,久仰大名,林小姐没让我失望,这么漂亮大方。” 通常一个女人公开夸奖另一个女人,基本是想得回相同的赞美,我立刻心领神会:“哪里,和唐小姐一比,我就没戏了啊,您和校草真是今天最美丽的一对男女。” 果然唐以深微笑的转头看了一眼罗灿辉,再转头看我时,多了几分自己人的味道:“林小姐,以后公司里,我们也会经常见面的。”我敢肯定了,校草的接头人就是她,这个无间道线人也太高级了些,居然是唐家大小姐,我再一次被校草的强大折服。 忽然唐丹伦另一个堂妹用手捂着嘴,惊叫:“天哪,你们看!”我们不约而同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唐先生唐夫人正亲自迎接一位贵客,那位贵客一身雪白西装,犹如鹤立鸡群,嘴边挂着淡淡的笑,就像月夜下的罂粟花,妖娆迷魅,男人长成这样也太恐怖了,一众女宾全部吸气。 我脚下一软,险些当场给跪了,我完全忘了鄢帅哥和唐家夫妇是有交情的,上次唐家的慈善晚宴,他不也来了吗? 难道今夜注定波起云谲,注定巨浪滔天,注定要把我的人生重新洗牌? 混乱中我赶紧低头,悄悄往陆零公子身后藏了一点,唐家夫妇笑着把鄢帅哥迎进大厅去了,我又微微松了口气,罗灿辉把头偏向我,低声说:“恭喜啊,今天真是好热闹,幸好我来了,不然错过了要后悔一辈子啊。” 我瞪了一眼这根落井下石的草,很有上去把他揉碎的冲动,唐丹伦默默的看看我,小声说:“我不知道他今天要来。”我无力的点点头让他不要担心。 我们这点私下的小交流自然落入一直监视的陆云卷大小姐眼中,大小姐就是大小姐,上来就拉住唐丹伦:“丹伦哥,带我去见爷爷。” 唐丹伦对我说:“我早就给爷爷说了要带你去见他,一起吧,丹翼。”我哪儿敢这时进大厅去找死啊,忙说:“今天人太多,见爷爷改天吧,你和卢小姐去就是了。” 唐丹伦还在疑惑我怎么变了卦,陆云卷就把他拉走了,我礼貌的给几位少爷小姐包括校草道了声歉,然后愤愤的在餐台上取了食物,绕到雕像的另一边,找把饰着玫瑰花的吊椅坐了,开始填起肚子来。 我觉得鄢帅哥肯定是嗅着什么味追来的,要是让他知道唐丹伦有和我结婚的意图,而我处于默认状态,他非抓狂不可,依他的性格,那半年之约也就算玩完了,估计还不知道怎么下死手修理我这个背叛者。 第七十四章 坦白 我心乱如麻:如果鄢帅哥参和进来,这事估计得黄!正朝着一块法式鱼卷发泄我的愤怒,一个人不声不响坐到我身边,我没精打采的说:“不用看我笑话,我承认我不敢和他打照面。” 罗灿辉特深邃的看着我,黑眸随着紫光变换,直到我连鱼卷都吞不下去了,校草摆出这种莫测的表情,勾起了我无限挫败的伤感,丢了盘子起身要走。 罗校草一拉我就站不稳了,又坐回吊椅,我提醒他:“唐大小姐看见我们这么亲密可不好,校草大人。”罗灿辉微微一笑:“如果你不介意,那么我也不会介意。” 他俯近我:“你还欠我一份结婚礼物,要不现在给了我?”这,这话听着怎么那样别扭?我忙推他:“我知道你强大,不用证明给我看,我对你的那个,那个某方面的天赋深信不疑。” 校草弯着眼睛笑:“你果然还是这么粗鲁啊,林丹翼,要是你肯给我机会,”他对着我耳朵轻轻呵一口气:“你绝对不会失望,你会爱上我。”我身子抖了一抖,又把他推开:“谢谢,不过我真不需要。” 罗校草靠在椅背上,收起了笑容:“好了,说正事吧。”我作洗耳恭听状,他说:“我帮你想过了,这样下去肯定不是办法,那位鄢先生会坏你的事。” 我瞟他一眼:“校草,多智近妖啊。”他微笑说:“谢谢。”我用十二万分诚恳的声音说:“那你有什么好办法?”罗灿辉修长的手指轻轻叩击椅背,沉吟一会才说:“我倒觉得你可以全部告诉他。” 我一愣,装傻:“什么全部告诉他?告诉他我和唐丹伦姐弟恋?”罗校草嗤之以鼻:“别装了,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为什么接近唐少爷,但我可以肯定你的目标是唐家,你倒不如把全盘计划给你那位说说,兴许他还会助你一臂之力。” 我觉得其实罗校草说得有点道理,以前我是不愿意把鄢帅哥扯进来,但目前这样看来,鄢帅哥自己也会凑进这个局,我的事很难再瞒住他。 罗灿辉又提醒我:“我觉得依唐太太的性格,很快就会暗示你那位你在这里,如果你不准备好,今夜就我们会有精彩的好戏看。” 我立马安排罗校草进去悄悄给鄢帅哥递个信,我在这里等候他,罗灿辉偏头一笑:“亲一下我就去。”我正要小怒,他笑着走了。 玫瑰馥郁的想起袅袅飘散,我有点紧张,又跑去端了一杯香槟酒来喝,我这个位置很好,恰恰给“抱鹅的少年”雕像挡住,我张望了几次,看到鄢帅哥急步走来了。 他似乎一点也不意外,似笑非笑的捏一下我脸:“藏这儿啊,让我好找。”我鼓足勇气,说:“我有事要告诉你。” 鄢帅哥略微一怔,紫光流动,他的脸亦光彩流动,我跑到雕像探头出去,确定没人偷听后,才小声的对他说:“唐夫人就是当年抛弃我的人,我记得我老爸曾给你说过我老妈的事,你还记得不?” 鄢帅哥的表情出乎我的意料,居然很平静,一点不惊讶,就像我说的不过是:这玫瑰花真香。轮到我有点发呆,鄢帅哥再捏捏我的脸,温柔得要命的说:“我早知道了。” 我继续呆滞,鄢帅哥用手背轻轻抚我的脸:“你的事我怎么可能不上心,我接你回国的时候就开始在着手查,你和老爸走的国家太多,我派去的人费了不少力气,才算有个初步结果,我也知道得不久,不然上次也不会那样对你了,对不起。” 我还是有点呆呆的,问:“你都知道些什么了?”鄢帅哥拉我在吊椅上坐下:“我知道唐太太就是你生母,我还知道你在马德里病得差点死了,老爸的死和唐太太有关,所以你恨她,你接近唐丹伦,是为了报仇吧?” 鄢帅哥才是最可怕的那个人吧?要是他想伤害我,我早死了一百次也不够,他什么都知道了还可以不动声色,这个超级腹黑的家伙! 我瞪着他,鄢帅哥丝毫不惧,说:“你自尊心那么强,我不敢揭穿你啊,我就等着看,看你什么时候才会真的相信我,我等你来自己告诉我。” 我小声说:“我是怕拖累你,才没告诉你,让你等我半年······”鄢帅哥堵住我的嘴唇,含含糊糊说:“这些事本来就该告诉老公,让老公来给你做主······”我有点石化。 鄢帅哥终于亲够了,喜笑颜开,表扬说:“真乖。”我抬起头,默默的看天,感觉乌鸦爸爸乌鸦妈妈小乌鸦缓缓飞过。 鄢帅哥轻轻说:“你那法子是杀敌一千,自伤八百,你难道真要和你同母异父的弟弟结婚?你觉得我会同意?真要到了那一步,我只能牺牲唐丹伦。”他说这话表情很平静,我赶紧说:“都是我考虑不周全,唐丹伦是我弟弟,你不要动他。” 鄢帅哥说:“现在当然不会了,来,叫声老公。”我掐他一把:“老太公!”鄢帅哥伸头过来又含住我唇,一只手按着我的后脑,一只手托着我的下巴,我迷迷糊糊想:这样真好,有了他,再也不用焦虑害怕惊惶不安了。 一个声音颤抖着在问:“你们在干什么?”我一惊忙挣脱开了,唐丹伦,陆零公子,陆云卷三个呆若木鸡的看着我和鄢帅哥,陆云卷嘴里足足可以塞进个鸡蛋。 鄢帅哥一点也不慌乱,懒洋洋往椅背上一靠:“我和我未婚妻亲热下,几位万望海涵。”陆家兄妹保持呆愣形态,唐丹伦愤怒了:“林丹翼不是你未婚妻!” 鄢帅哥清了清嗓子:“唐少爷,这个误会一直没机会同你好好解释下,林丹翼确实是我鄢某人的未婚妻,我们的婚约在三年多前就有了,后来经过了一些波折,还好最终误会解开,预计在今年下半年,我会和林丹翼结婚。” 唐丹伦脸通红,转头问我:“林丹翼,他说的都是真的?”我此刻能说什么?我只能像最恶俗的桥段那样,低下了头,惭愧的对他说:“是真的,对不起。” 最开心的莫过于陆云卷了,立刻反应过来,娇滴滴的对鄢帅哥说:“恭喜鄢先生啊。”情敌瞬间烟消,估计她觉得自己这从天而降的运气,可以砸晕半个地球的人了。 第七十五章 砍光了森林 唐丹伦脸色很苍白,忽然冲过来抓住我肩膀:“丹翼,他逼你的对不对?他逼你的对不对?”我觉得自己还是挺愧对唐丹伦的,毕竟我那混账妖狐老妈做的事,牵扯不到他身上来,越无辜的人越容易被炮灰啊。 炮灰的情绪已近失控,还不停的摇晃我,我危急中居然不忘对陆云卷说:“陆小姐,你先带鄢先生离开。”陆云卷大小姐明明不待见我,为什么我会这样做呢,1,我知道鄢帅哥立马就要发飙了,2,陆云卷绝不会放弃这亲近偶像级大帅哥的机会。 果然陆云卷立刻上前拉住鄢帅哥胳臂:“鄢先生,我们回避下,让他们说清楚吧。”陆小姐也巴不得我和唐丹伦当即就挥剑斩情丝,拔去我这颗眼中钉是好事,所以很配合,鄢帅哥稍微忍了忍气,考虑到唐丹伦毕竟是我弟弟,也不好太过撕破脸,就用警告的眼神扫我一眼,和陆云卷离开了。 我安抚炮灰:“安静下来,我们好好谈谈。”陆零公子冷着脸抱胸站在一边,很有为春闺梦里人打抱不平的意思,我瞪他:“你也走开。” 他才悻悻然退开几步,仍是不肯走,我暂且不管他了,转头对炮灰温柔的说:“现在这个情况都是我的错,我们的事你以前也知道的,你看,我也不能把自己砍成两截,给你们一人一截对不?所以,算我对不起你了。” 炮灰眼眶都红了,愤怒悲伤失望恐惧痛恨,我完全能够理解他的这些种种负面情绪,我只好又搬出以前的话来劝他:“丹伦,你还有很大很大一片森林,少掉一棵树真的没关系······” 炮灰对我大吼:“我为了你,我把森林已经全部砍了,我砍光了,我本来就快要忘掉你的,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回来?你回来就是为了再玩弄我一次对不?你把我当傻瓜我知道!” 炮灰从来没对我这样凶过,就算以前拒绝他,他也没如此失态过,我愣住了,陆零公子快步上前,估计他也吓着了,忙充当和事佬:“有话好好说啊,林小姐要被你凶哭了。” 陆公子太小看我这钢铁铸就的面皮了,但别人既然都那样说了,我少不得眨巴眨巴眼睛,拼命想挤出点水花来,可除了鄢帅哥,我真的为别人流不出半滴眼泪,我只好揉揉再揉揉,稍微揉的眼眶红红的,好看起来比较像要哭的样子。 炮灰又生出一点希望,忽然抱住我:“我知道是他逼你的,我不会再像上次一样放手了,我已经后悔了三年,我不要再后悔三年,林丹翼,我会证明给你看,我长大了,我不会输给他。” 我们刚才的动静有点大,有人绕过雕像走近,啊的轻叫一声,估计看到这场面被震撼了,陆零公子自觉的上前护驾:“闲人请离去。”我看得清楚,果然冤家路窄,这位窈窕淑女正是霍秘书。 我被唐丹伦抱住的香艳场景入了她的眼,我也觉得我们这几出戏很精彩,简直可以撰写一本:月下紫光花园雕像记。霍小姐嘴唇哆嗦,一手指住我们:“你们······你们果然有一腿?······” 我劣根性发作,朝她飞个眼风:“你不觉得这样打搅别人的约会很失礼吗?”霍秘书挣扎着说:“对,对不起。”跌跌撞撞的走了。 唐丹伦完全不知道有人来了又去,喃喃自语:“我没有办法爱上别人了,林丹翼,男人女人我都没有办法······我不会再输给他,不会再······” 我拍拍他的背:“丹伦,其实这是有原因的,我拒绝你,不是因为你不够好,我有苦衷的。”他是我弟弟,我不太忍心看他这样难过,只得找了这个最好的理由。 唐丹伦眼睛亮了:“告诉我,告诉我,到底是什么苦衷?我会找到解决的办法。”我苦笑:“这是不可能会解决的问题。” 他很固执:“你说出来。”我对他说:“你给我一段时间,让我好好想清楚了,我自然会告诉你。”他说:“这段时间,你要答应我一直留在公司,留在我身边。” 我稍微想了下,说:“好,我答应你。”我其实是个疼爱的弟弟的好姐姐,狠不下心在这个时候拒绝他,主要我还有点内疚和感到抱歉。 陆零公子眼巴巴看着唐丹伦一直抱着我,我倒是觉得弟弟拥抱姐姐一下并无大碍,可怜的陆公子心潮翻滚,小心肝在嫉妒的火苗上翻炒,都快要熟了,想要再劝几句,刚说了一个字,唐丹伦就吼:“陆云舒你滚蛋。” 心碎一地的陆公子默默蹲边边画圈圈去了。 我好不容易安抚唐炮灰同学平静下来,又不得不做出绝对不辞工作的承诺,好说歹说,才让他放了心,着陆云舒公子送我回家了。 一路上陆零公子都很忧伤的不说话,搞得我很不好意思,毕竟他正沉浸在:我爱的人不爱我,我爱的人爱上了别人,我爱的人爱上的人不爱他等等这纠结扑朔迷离的情怀中,我也就很懂事的不说什么。 我下车时,陆零公子才算开了口,也只说了一句:“我感觉丹伦会死在你手中。”如果配合个闪电霹雳之类的,准保把我当场轰翻,我还在想他这是在夸我是祸水呢还是骂我是祸水呢?这评语太有杀气了,我只能选择无视。 到家后我就给鄢帅哥和罗校草分别发了条短信,我觉得我真挺不容易的,天天要应付这几位帅哥,个个都不是省油的青铜灯,就连一向阳光的唐丹伦,都学会了虐心,如果是小时候有这么个弟弟,一准吊起来打他PP。 鄢帅哥二十分钟后就赶来了,进门扔下外衣就想来拷打盘问我,我哀嚎:“我和唐丹伦说清楚了啊,让我喘口气行不?” 鄢帅哥估计也怕把我真惹毛了,毕竟他的目的也达到了,而且明白穷寇莫追的道理,当即脸色一正:“我洗澡去,你歇歇。” 我决定利用还在唐氏上班的时间,一边当商业间谍收集情报,一边开解我那脑后长反骨的弟弟,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徐徐善诱,语重心长,帮他渡过初恋失败这个难关。 第七十六章 引诱未遂 第二天我用非常端正的工作态度赶去上班,霍秘书对我爱理不理的,估计昨天晚上受到的刺激过深,到现在还没能平静下来。 我正好落个耳边清净,例行公事和她交接了工作上的事,就坐我位置上悄悄看新闻去了,我们的办公桌相隔三米,各自无语。后来她一看到唐丹伦,就小蜜蜂采花蜜一样的扑腾翅膀飞上去了:“唐总您早。”唐丹伦心事重重的,连回应都忘了,只微微点头,就走进办公间关上了门。 一会儿霍小姐又捧着咖啡杯欢快的跟进去了,我冷眼旁观,这位霍小姐很蠢,不会看脸色,明明“唐总”已经是个只差引线的炸药包了,她还要上去自己引燃,我很不善良的静等好戏开场。 估计也是昨晚目睹了我们“有一腿”的场景,霍小姐心急了,决定铤而走险,用不输于我的美貌去征服她心目中的金龟王子。 果然,我听到了咖啡杯摔在桌上的清脆声响,唐丹伦好像吼了句什么,这总经理室隔音效果太好,我听不清楚啊,我慢慢踱到门前,想要满足一下自己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一个穿着米色优雅套装的丽人走了进来。 那是正牌的唐家大小姐,唐丹伦的堂姐唐以深,我马上恢复礼貌的微笑:“唐小姐早上好。”这位大小姐居然不客气的走过来,和我一起偷听,还把耳朵几乎贴在了门上。 唐以深给我的感觉一直比较淡雅,应该属于淑女内敛的大家闺秀千金的典范,可是······我有点为难的看看她,不着痕迹往旁边挪动一下,我再怎么厚的脸皮,也不好意思和别人的姐姐共同听墙角那。 门猛地打开了,霍秘书呜咽着跑出来,我和唐以深都不约而同把目光在她身上细细的扫了一遍,嗯,外衣没在了,白色衬衫解开了123颗扣子,酥胸半露啊,短裙穿得好好的,看来引诱没成功。 我稍微有点尴尬,霍秘书脸通红,泪水还在顺着往下流,看到我们更加羞惭慌乱,捂着脸往洗手间方向飞奔了,唐大小姐一点被当事人撞破的难堪都没有,优雅自若的敲敲开着的门:“唐总在吗?” 我觉得她很妙,简直就是个妙人,唐丹伦更妙了,说:“我不在。”唐以深不以为意,自顾走了进去,唐丹伦提高声音:“林丹翼,好戏看够了吧?进来。” 我立刻用很严肃认真的表情进去,中间地上还丢着霍秘书的外衣,咖啡杯跌在桌子上,咖啡汁流了满桌,唐丹伦脸上有个醒目的口红印子。 可以想象,刚才这一出是多么的香艳热烈,唐丹伦先狐疑的打量我,怀疑我是不是今天这闹剧的共犯,但我面上诚挚严肃的神情让他看不出丝毫端倪,最后他只得挥挥手:“收拾了,这几天你得辛苦点,我刚才把霍秘书开除了。” 唐以深插话了:“据我所知,那位霍秘书是大伯母亲自钦点来给你的,说开除就开除不好吧。”虽然她脸上一点也没有不好的意思。 唐丹伦:“那让她调戏我就很好了?”唐以深:“······”我:“······” 倒霉的霍秘书被开除了,全公司都在悄悄传八卦,霍秘书怎么脱光衣服引诱总经理,总经理怎么推拒不受,霍秘书怎么来个霸王硬上弓,绘声绘色,如若亲见,听者有不明白的:霍秘书很漂亮啊,为什么总经理送上门的都不吃? 说者眉飞色舞:霍秘书太急色了,或许是需求太大,最关键是被唐大小姐撞破了,你让总经理脸往哪儿搁?在总经理室被女秘书强了,传出去不就毁了一世英名? 这几天唐丹伦的脸色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估计闲言碎语总有那么一星半点飞入他耳中了,我连一点同情的目光都不敢送给他,这孩子要强,如果觉得连我都在同情他,准保活不下去了。 鄢帅哥有点不满意我还杵在唐氏公司不辞职,我只好拿出十二万分的耐心,告诉他在敌方有个能干的卧底的重要性,鄢帅哥回答说这些事他来管就行,叫我不必操心,他没觉得我这个卧底有多能干。 说穿了他还是担心我不理智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我又只好拿出幼儿教师的天赋,给他分析了一次关于近亲不能结婚的生理原因和道德问题,估计这个特有说服力,鄢帅哥终于同意了我这个观点,表示不再过多干涉。 这段时间唐大少爷忙于处理他的疑似绯闻,暂时没有空来纠缠我,我也就稍稍松了口气,事实证明我真不能松一点点的气,这天早上来上班,在公司楼下直接被唐夫人截住,上了她亲自开的银色Ferrari。 从我回国,我们就没私下单独见过面,唐夫人还是一贯的雍容华贵,周身妆扮无懈可击,对我还是笑得又亲切又自然。 “丹翼,这么多年来,你恨过我吗?” 我本来已经全神戒备,做好了唇枪舌剑殊死搏斗的准备,没想到她忽然来了这么一句,老妖狐终于要扯下面纱以真面目示人了么? 我微微偏头,很天真的对她说:“恨?不相干的人,惹不起我的恨意,唐太太,就算您不同意我和丹伦在一起,我也不会恨您。”她看我一会,微笑的说:“和我年轻时一模一样,总像个小刺猬竖起周身的毛,谁一触碰就狠狠蛰过去。” 我笑着回答:“您现在没有竖起周身的毛了,您光滑柔软,但谁碰到您,您会咬他一口,谁被您咬到谁就会死,知道您是什么了吗?漂亮的金环蛇啊。”她也没生气,只是保持她的微笑。 唐夫人把车开出一段,停到路边,转头说:“和我下去走走吧,这里我以前经常来,前面有个很安静的湖,我年轻时,特别喜欢这里的安宁。” 我淡淡说:“喜欢和追求安宁的人,往往就是坏事做得太多,自己心里不安宁,才会有这种执念。”她静静的看着我:“你在害怕。”我轻轻一笑:“该害怕的人,应该是你。” 唐夫人打开车门下去,“我可能会把你推进湖里,你可以不用跟来。”我立刻毫不犹豫下车,走得比她还快。 第七十七章 过招 前面果然是个安静恬淡的小湖泊,四周种着杨柳,一道堤防通到湖心,中间是个原木的亭子,很有江南小桥流水的味道,这是个好地方,杀人放火都不容易被看到。 我们默默踱到湖心的小亭子里,唐夫人悠悠的说:“人上了年纪啊,就总是会想起很多往事,爱过的,恨过的,当时再怎么的刻骨铭心,到了后来,也只能是存于回忆,任凭什么,也只是一段记忆而已。” 是的,我和老爸,对于她来说,只是一段记忆,还是她刻意要遗忘和丢弃的记忆,她从来也没在乎过。 我冷笑,问:“您也有恨过的人吗?”她似乎陷入回忆,心不在焉回答:“自然有的。”我说:“其实我一直没来得及告诉您,你恨过的那个人,已经死了。” 唐夫人猛然一惊,有些失态转头看着我,我用很轻松的口吻说:“听了这个好消息很开心吧?不过还有一个坏消息要不要也听听?”她脸上那万年优雅雍容的微笑终于开始破裂:“你说什么?” 我最讨厌这样问话的人:你说什么?你干什么?明明都清楚了对方要说什么要干什么,还故意虚伪的反问,非要别人再来重复一次,我觉得这是要给自己争取反应时间的狡猾的问话,她肯定在斟酌接下来该怎么反应才最正确。 我决定配合她的演技:“唐太太,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虽然老土了点,但是很惊喜的,好消息我已经说了,坏消息我也一并告诉你,你的女儿要和你儿子结婚了。” 果然仇恨扭曲人性,我虽然已经打消这个可怕的念头,还是忍不住想说出来气死她,我巴不得把她当场气晕气疯。 唐夫人一把掐住我的手臂,力气很大,我忍着绝不叫疼,“你爸他······死了?什么时候的事?”她长长的指甲隔着薄薄的衣服,几乎掐进我的肉里,完全忽视了我后面那一句量身为她打造的女儿和儿子结婚的惊悚消息。 我忍着疼痛,露出残忍的微笑:“两年多以前,他在马德里给你打电话,你挂断了,就是那一夜,他心肌梗塞死了,如你所愿。”我狠狠推开她。 唐夫人后背撞上小亭的柱子,她也没喊痛,仿似已经失去痛觉,只是顺势软软的坐倒,我冷笑:“就这点胆量,当年居然狠得下心抛夫弃女,也太逊了吧?” 千年妖狐果然是千年妖狐,不一会就调整好了情绪,扶着柱子慢慢站起来,虽然脸色还是发白,但基本恢复了战斗力,事实上我们都不是因为内疚就会一直哭鼻子自责的言情文女主性格,她立刻简单扼要的作了解释。 老爸打越洋电话来时,她正和现任老公唐先生在一起,她不能在那种情况下和前夫通话,因为唐家所有人包括她的先生,都不知道她有过这么精彩的过往,她没有办法,老爸的死是个意外,她并不想这个意外发生。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妖狐诚恳的表示了抱歉,希望我不要再记恨她。其实我完全能够明白,我和老爸早被她划出了她的生活圈子,连记忆都封印存档,估计没有个五十年绝不解密档案,对妖狐来说,我们父女是她功力道行还不够时犯下的错误,是她修道路上的耻辱。 我们是她根本遗忘的前尘旧梦。 妖狐最后希望我不要再招惹她的宝贝独子,也不要为了报复搞什么姐弟婚恋来反道德反传统反社会,如果我需要什么补偿,她会尽力实现。 她果然从来就没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女儿,哪怕是到了现在,她也没有半点要认女儿的意思,当然,我也没这样指望过,我只是感到绝望的痛苦和寒冷,我原本以为我就算知道她真实的态度,我也不会受什么伤。 我把妈妈一词已经抛弃得太久,可是,当这个和你有至亲血缘关系的人,她就站在你的面前却看不到你,哪怕早已认知这个事实,还是会从心里刺痛出来,每一根刺都像刺猬的针内翻,全部刺了自己。 我生怕自己的软弱被敌人知悉,只能转身离开,一边走一边故意笑得很大声:“要我原谅你?太太,那很难,我第一个要毁掉的,就是您的儿子,走着瞧吧。”她失声说:“别碰丹伦,你冲我来吧!” 她也有软肋,她的儿子就是她的软肋,她不是不会疼子女,她只是不疼爱我。 我站定,回身:“您,不配。”妖狐失魂落魄,我终于能见到她高贵精致的面具破裂,心里很一阵愉悦,妖狐低低的说:“为什么一定要逼我?为什么不肯听我劝,我可以给你很多财产,让你半世无忧······” 我嗤的一笑:“我要是嫁给唐丹伦,以后您的财产,就全部是我的。”我丢下面如死人的妖狐,扬长而去。 当然,我明白我自己说的都是气话,我要是敢去嫁给唐丹伦,鄢帅哥第一个会毫不犹豫掐死我,我只是恨我自己会那么在意妖狐的态度,所以我要狠狠刺伤她,巴不得弄得她鲜血淋漓,痛苦辗转。 这天我上班就不可避免的迟到了,我只好诚恳的给唐总经理道了歉,这几天唐氏的高层都在密集的开会,据说有人暗箱操作唐氏的股票,在大量收购,意向不明,唐丹伦上任不久就遇到这档子事,天天焦头烂额。 唐总同学爽快的接受了我的道歉,就又一头栽入无边的会议之中,我处理了一些公事,就接到罗校草的电话,校草好久没和我联系了,估计是正和唐以深打得火热,我:“啊,校草你终于舍得打电话来了啊?” 罗灿辉:“我没找你,你不会找我啊?”我:“我为什么要找你啊?再说了,我知道你最近忙,没敢打搅你。”罗灿辉:“我再忙也会想起你啊,你呢,有没有一点想我?”我觉得偏题了,于是说:“说正事,最近唐氏遇到的麻烦,你知道不?” 罗校草说:“我为了你陪睡几次了,唐大小姐说起过。”我默默望天。罗校草说:“我觉得可能会和你那位鄢先生有关,回去问问他吧。” 第七十八章 摔成千金 和罗灿辉结束了没营养的电话对答,我寻思着回去后怎么拷问鄢帅哥,陆云卷来找我了,我觉得我女生缘一向好,如果我是个男生就更好了。 陆大小姐自从知道我其实是鄢帅哥的未婚妻,对我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特别上次又知道霍秘书被开除的事,觉得我在助她铲除情敌上,很有功劳,前前后后来过两次要请我吃饭了,我觉得无功不受禄,都委婉的谢绝了。 我试图给她解释:霍秘书真不是我干掉的,那是她轻薄唐总罪有应得。但陆大小姐总觉得剧情不可能那么简单,统共两个秘书,忽然之间一个被不动声色干掉,另一个稳坐太师椅,要说没插上一竿子去搅合简直就是天理不容。 后来我也懒得多说了,陆大小姐如此煞费苦心的接近我,我也大约猜得到原因。唐家夫妇虽然属意陆云卷,但是唐少爷一直僵持着没同意,唐老太爷一向疼爱这个嫡孙,比较纵容他,唐老太爷在唐家很有发言权,他手中握的唐氏股份也很有发言权,所以一时半会,陆唐两家的亲事定不下来。 陆大小姐知道我在唐少爷心中,也是很有发言权的,所以愿意和我搞好关系,让我时不时的发个言,最终目的就是想和唐丹伦订婚结婚。 我真不知道陆零公子心情如何,要换成我绝对难过得想去跳楼,最爱的人如果和自己妹妹结了婚,还得被迫成为一家子,天天看两人在眼前晃悠,那就两个字:闹心。 陆大小姐热情的邀请我一起吃中饭,她知道中饭我一般和唐丹伦吃,邀请我就是邀请了唐丹伦,要想拿下一个男人,就要不断制造见面的机会,如果连面都见不到,何来机会呢?这一点陆云卷小姐倒是了解得比较通透。 我这次很爽快的成全了她,唐丹伦是我唯一的弟弟,我其实也希望他能有个好归宿,他的老妈虽然凉薄无情,但这个弟弟一直都善良热情。 唐丹伦身上有很多优点,也有不少缺点,我以前就没被他少打击过,他看到陆云卷和我们坐一张餐桌,第一句话就是:“咦,你怎么会在这里?”陆大小姐赶紧羞答答的表示是我邀请她来的。 唐丹伦更奇怪了:“你看上她了?你要百合?”明显这话是对着我说的,我哆嗦了一下,挣扎着说:“吃顿饭而已,唐总你想太多了。”唐丹伦说:“我只和我看上的人吃饭,我没看上她,你也没看上她,这饭怎么吃?”还是那样啊,也不管别人女孩受得了受不了。 陆大小姐当场就红了眼眶,高傲的发飙:“唐丹伦你有什么了不起?订婚是我爸妈的意思,我本人对你一点意思也没有!你少臭美了!”大小姐既然已经表示了这么坚决的意思,唐丹伦就欢快的说:“那正好,我们双方都没有这个意思,以后就不要再提这件事了。” 陆云卷和上次的家琦一样,摔了两个杯子,拎着包包气冲冲的走了,难道做千金大小姐第一要务就是要先学会摔杯子?我迷茫了,我一直想把自己打造成真正的千金淑女,那是不是就意味着我必须要摔杯子? 后来我委婉的对鄢帅哥表达了我的想法,鄢帅哥笑得差点当场就摔了他手中的茶杯,被我狠狠一瞪之后,马上觉悟了:“你要练一下我无可厚非,真的,小丹,我会给你准备很多很多杯子摔,让你摔成货真价实的千金大小姐。” 他的意思是摔价值一千金的杯子,我懂了。我挽袖扑上去,咬了他一十三口,后来鄢帅哥拖着满身伤痕,建议搬家:“搬回去好歹我受了伤福如还可以照看我,在你这里太凄惨了,伤兵完全没人理啊。” 我想起来拷问鄢帅哥唐氏股票的事时,已经初夏了,唐氏那边研究了各种对策,但收购方好像根本不以营利为目的,且手段高超,唐氏紧锣密鼓的查了月余,依然毫无结果。 鄢帅哥很有高风亮节,什么也不肯招,只劝我不要多管唐氏的事,做好冬天和他结婚的准备就行了,还说到时候要给我很多的惊喜。 唐丹伦气走陆云卷,导致这门亲事彻底破裂,据我的线人唐以深告诉我,唐夫人和儿子又谈了一次,但无论当妈的说什么,儿子一概不听,最后,母子俩竟然大吵一架,唐夫人一向娴雅端庄的形象差点颠覆。 唐以深再三说明,这绝对是唐氏最高机密,唐丹伦老爸下了命令,谁要是把这事传出去,就和谁断绝亲戚关系,还好那天唐家没有外人在,机密得以保存。 我现在能做的,也就是让唐丹伦和他老妈吵吵架,闹得家中不清静,出一口心中的浊气,其他的也暂时无能为力。所以我听了唐以深的转述,很有点幸灾乐祸的高兴,这事唐丹伦自己没和我讲,估计是怕我添堵。 转眼又是一个月过去,蒋家琦居然来过两次唐氏,每次来都是找唐丹伦,关上房门一嘀咕就是老半天,家琦居然也不找我麻烦,让我很疑惑,她每回扫视我那眼神,总让我生出警觉,自从上次餐厅和我们闹翻后,她就一直没出现过。 我试探的问过唐丹伦,他说家琦只是来看看他,和他聊天谈心,没别的事。我真心觉得现在的蒋家琦,并不是一个适合聊天谈心的对象,但唐丹伦毕竟以前就和她熟,她也是唐丹伦的学姐,一码事归一码事,我不能拦着不许唐丹伦和她来往。 有时唐丹伦也会说漏嘴,比如:昨天家琦怎么怎么······我也没揭穿他,我只是想了想唐丹伦和家琦的可能性,得出结论:其实也很有可能性,唐丹伦喜欢比他大的女孩,家琦是个美女,各方面应该都和他配得上。 如果这是个故事,岂不就完美了?家琦和唐丹伦好上,大家就都可以幸福了。我回去和鄢帅哥唠叨了几句,鄢帅哥说:“没这么简单吧?你当心他们合起来对付你这只猪。” 我怒了:“你才是猪!你全家都是猪,你全生产队都是猪!”鄢帅哥说:“你也是我家的,何苦自己骂自己?” 第七十九章 被算计 既然唐炮灰已经成功上位,赢得了蒋美人的亲睐,我就高高兴兴打了一封辞职信,拿去交给唐丹伦,谁知道他接过一看,立刻就变了脸色:“为什么要辞职?我不许。” 我总不能说您破碎的心已经有人能够缝补好,姐姐要功成身退了吧?我得找个好借口才行,于是我拿出目前最冠冕堂皇的理由:“我要结婚了,所以必须辞职,请唐总批准。”其实他不批准我也照辞不误。 唐丹伦看着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觉得要拿出当姐姐的样子,以后估计和他见面的时间就会很少了,还是有点小小的伤感,我微笑的说:“反正天下没不散的筵席,早点和晚点,区别并不大,丹伦,学姐会记得你的。” 我觉得我的厚颜神功还是有待提高,本来是想自称姐姐的,临时换成了学姐,唐丹伦这反应也太诡异了,他低下头去,沙哑的声音说:“林丹翼,不要走。” 我只能选择忽略,故作轻快的说:“那就这样了,结婚请柬我会送来给你的,如果······你结婚,也一定要通知我哟。”我向他挥挥手,转身出去,我没看到他已经痛苦的跌下了椅子,两手都握成了拳头。 我也没听到他低哑得仿若哭泣的声音:“林丹翼······不要走······” 我没把辞职的事预先告诉鄢帅哥,我得意洋洋的决定晚上给他个惊喜,还有,既然我已经决定和唐丹伦再无牵葛,这个地方我就不用再住下去,是时候回去了,鄢帅哥老是幽怨的说福如经常问起我。 报仇的事,就像鄢帅哥说的,交给他去做就好,我也相信他能做好。当然这不是短时间就能做到的事,我的心早没那么急迫,我觉得我已经修成了正果,老爸在天上看着我,他会很高兴的,他虽然不在了,还有其他人会一直守护我,一直。 我心情十分的好,看看时间还早,就跑去超市买了菜,决定晚上发挥我那剧毒的功力来做菜,看能不能成功毒死鄢帅哥。 回到住处,我先进行一番彻底的大扫除,希望还房子时能够窗明几净,让唐丹伦看了不那么感伤,我不是个好姐姐,以后还有机会,我会好好的对他。 忙活到傍晚,屋子收拾得焕然一新,我去洗了个澡,就开始准备晚饭,一心一意要让鄢帅哥感动,要让他明白他找到个多么善解人意温柔娴淑的女孩,完全是福气天降,如果不感动就立马用天雷轰他。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我去接听,电话那边唐丹伦喃喃的说:“学姐,我觉得活着真没有意思······”我吓得腿一软,唐丹伦一直给我阳光明朗的正面,我完全不知道他也有这样消沉阴影的背面。 我忙安慰他:“丹伦,别乱想,你在哪里?”唐丹伦问:“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难过?丹翼,你会不会就此忘了我?”虽然我觉得他不可能失个恋就死了,这多半有撒娇的成分,但他是我弟弟,撒个娇也正常。 我说:“你先告诉我,你在哪里?”他沉默一阵,低低说:“我在富皇酒店1808。”我叮嘱:“就在那等我,什么也不许做,我这就赶来。”我匆匆换衣服出门,出门时我还在想:真是个孩子,非要闹闹脾气才罢休。 我打的士直奔富皇酒店,刚到酒店门口就接到鄢帅哥的电话,我觉得这个时候再把鄢帅哥叫过来只会更刺激唐丹伦,弄得事情不可收拾,就对鄢帅哥撒个谎,说在外面买东西一会就回去。 我故作神秘的说:“回来有惊喜给你哟。”鄢帅哥嘱咐我早点回去,我答应了。 我坐电梯上18楼,找到1808,按下门铃,唐丹伦开了门,扑面我就闻到一股浓冽的酒味,他穿着白恤衫,步伐已经有点不稳,我进去先把他拉过来全身检查一遍,看有没有伤口或中毒迹象。 还好手腕没伤,脖子没伤,嘴唇也没发紫变黑什么的,我稍微松口气,语重心长劝导:“丹伦,你这样是非常之不对的,失恋只是小事,拿生命来开玩笑,是大错特错,以后你会和蒋家琦结婚,那时你会后悔今天这一出。” 唐丹伦睁大眼睛,好像清醒了一些:“蒋家琦?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和蒋家琦结婚?”我继续循循善诱:“就算你不是和蒋家琦,是和张家琦,李家琦结婚也好,你都会为今天的幼稚后悔。” 唐丹伦神情迷蒙,忽然把茶几上的一杯酒直端到我面前:“你喝······”我挡开他的手:“我不喝酒,你先听姐······先听我说,虽然我们没有结婚的缘分,但是我们还有其他不可替代的缘分,上次你不是问我有什么苦衷,现在我可以告诉你······” 唐丹伦嘴唇颤抖:“你陪我喝酒,不然我不听你说。”我只得接过酒杯一口气喝下:“丹伦你别喝了,喝这个并不能解决问题,谁教你喝酒的?” 他低低说:“是你教的。”我瞪他:“不要冤枉人啊,我什么时候教过你喝酒?”他说:“你以前玩失踪,我就学会了喝酒。”我泄气的说:“这个问题回头再讨论。” 我觉得头有点晕,就坐在床沿,继续苦口婆心的对他进行教育:“你听过美人是红粉骷髅这句话没?你别看我现在模样还行,过个几十年,也就一骷髅,不值得你要死要活。” 唐丹伦说:“林丹翼就算是红粉骷髅,也是最漂亮我最喜欢的骷髅。”我想起刚才他一打岔,我关于苦衷的话还没说完,就赶紧继续话题:“我刚才说的苦衷,其实······” 不知为什么我全身没了力气,像被抽了骨头似的,往后就倒,唐丹伦抢上来把我抱住,我忽然醒悟:“那酒?你给我喝了什么?”他紧紧抱住我:“对不起,蒋家琦说,只有这样,你才会属于我。” 蒋家琦!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她接近唐丹伦,会有什么好事?蒋家琦也不知道我和唐丹伦的真实关系,她以为只要帮了唐丹伦算计我,鄢帅哥就会对她回心转意,女人总是这样傻,这样可悲。 第八十章 无法预料的结局 唐丹伦低哑的说:“丹翼,对不起,为了留住你,我什么都可以做。”他的唇滚烫的落在我额头,脸颊,嘴唇,脖子上,我完全动不了,连神志都开始有点模糊,我拼命在自己唇上一咬,疼痛中保持清醒。 他已经把我放倒在床上,颤抖的手脱下我的衣服,我把嘴唇都咬出了血:“停······停,我是你姐姐······”我觉得诸神是不是睡着了?为什么不赶紧轰个天雷下来?这惨绝人寰啊,唐丹伦没能理解,他的唇在我胸前辗转:“我不要你做姐姐,我要和你结婚。” 我越急越说不出话,他轻轻说:“别挣扎了,蒋家琦说你绝对动不了的,药效起码一小时,丹翼,你恨我也好,我只要留住你。”他俯身压上我,我的眼皮越来越沉,心里急得要爆裂了,可是,我连一根手指头也动不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唐丹伦热切的亲吻我,温柔的进入我身体,我只想:为什么我还不死?为什么我还不死??为什么我还不死??? 我这样算计过鄢帅哥,这是不是就是我的报应来了?我也利用过唐丹伦,是不是所以得到报应中的报应?据说,人在无法承受的时候,会有自我保护机制,那就是晕过去,我开启了自我保护模式,我晕过去了。 我晕过去的时间估计也不长,因为醒来时唐丹伦还在旁边,一只手还搂着我,我猛然发现自己可以动了,就狠狠扇了一巴掌过去,可惜还是没什么力气,扇在他脸上就像一个玩笑。 唐丹伦一点也不生气,很温柔的凝视我,我再也忍不住,热泪笔直的奔涌而出,他低语:“不要哭,我会和你结婚,我一辈子都爱你。” 我终于可以开口说话了:“唐丹伦,我是你亲姐姐。”我绝望至极,“我要告诉你的苦衷就是这个,你的妈是生我的人,你是我弟弟,你明白了?”我知道说出来已经对事情没任何帮助,但总比接下来他又要闹着和我结婚好。房间里一片死寂。 唐丹伦蓦地瞪大了眼,不敢相信的一直瞪着我,我惨笑:“不信你就打个电话问你妈吧。”他迟缓的摸出手机,按下免接听键,一会那边传来唐夫人温婉和气的声音:“丹伦啊?你什么时候回家?妈妈亲自炖了雪蛤木瓜汤等你回来喝。” 唐丹伦木然的说:“我只问你一个问题,林丹翼是我姐姐?”那边唐夫人估计一下呆住了,很久没有声音,唐丹伦失控的吼:“你说话啊!”唐夫人小心翼翼回答:“是,不过······” 唐丹伦狂叫一声,狠狠砸碎了手机,我镇定的拾起衣服,一样一样穿好,我对他说:“忘掉今天的事,谁也不要说,永远也不要说出来。” 他血红的眼睛呆滞的看着我,我走过去摸摸他淡茶色的头发:“这不是你的错,我没有怪你,谢谢你这么爱过我,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很成功的女人。”我走向门口,他喃喃的唤我:“丹翼。” 我转头微笑:“这没什么,记住我的话。”他踉跄的冲过来,从后面抱住我,过了一会,我狠心的把他的手臂一一扳开,果断的打开房门走出去,再关上门。 我觉得这个时候应该让他一个人好好冷静下,我在这里只会让他更难堪和尴尬,这个结果不是他想要的,我在心里咬牙切齿:蒋家琦,你给我等着。 进了电梯我才感觉双腿依然发软,我靠在电梯墙壁上,告诉自己:这只是个噩梦,醒来就好了。我的人生就像盥洗室的台子,放着大小不一的杯具(悲剧)。 走出酒店大厅,天色已经黑了,我回头望望高耸入云的富皇酒店,在覆盖全楼的一串一串密密麻麻满天星灯泡的辉映下,整座酒店富丽辉煌,升起微妙的沧桑之感,我还是不敢相信我都经历了什么,我觉得我一定是做梦。 身边有车辆擦身而过,我往旁边躲了躲,再转头去看18楼某一个窗口,隐约的黑影一闪而过,有什么东西从上面直直掉落,砰的一声摔在了远远的街边,有人大声惊呼,有人跑动,嘈杂声中隐约有人叫:“有人跳楼了!有人跳楼了!”我吓傻了。 预感是个很奇妙的东西,我已经预感到了什么。两条腿不仅发软还打起了颤,我一步也动不了,我发着抖的手摸出了手机,胡乱按下一个号码:“救······救命······”后面一辆车鸣着喇叭呼啸而来,我被撞飞,手机摔落到地面,蓝色屏幕上依稀是三个字:罗校草。 我躺在冰凉的地上,仿似看到铺天盖地的蓝紫色薰衣草,一个男人站着对我笑,我知道人死前都会有幻觉,其实是执念,我的执念,近在眼前,我却看不到他的脸,我渐渐陷入昏迷。 ————————————————————————————————————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一直搞不清楚我到底是谁?也认不出谁是我老公,为了这个我先生很郁闷,当我第十二次的拉住金医生喊老公时,他爆发了,后来他就给了我一个漂亮的红色手机,屏幕上放着他的照片。 这样我认不出老公的时候,就翻手机出来看,弄错的几率就直线下降了,手机除了存照片,没别的用途,因为我一个人也想不起,谁也不认识,连打个电话都没办法。 据说,我是出了严重的车祸,身上,脸上都损毁得差不多了,连医生都一度以为我活不下去,我先生说,我之所以顽固的没死还坚挺的活到现在,完全是因为我对他的爱。 但基本上金医生一句话就揭发了这件事,我这么坚挺其实是因为我怀孕了,潜意识的母性很伟大,不愿意孩子就这么随着自己一起殁了,金医生还说,那场车祸毁了我全身却没毁掉我的胎儿,不是神迹就是奇迹。 当我辛苦的怀着孕还在住院时,病友们就纷纷劝我去申请什么什么奇迹大全,说一定可以入选,但是我觉得我根本不能提供有关我自己的任何身份证明,于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最常见的表情动作就是模仿罗丹的思想者,一手托着腮,一手放在膝盖上,苦苦的思考:我到底是谁? 第八十一章 我住院的地方是在韩国的首尔,因为我的脸让人不忍目睹,我先生就只好让我一边养伤一边养脸,养脸的意思其实就是整容,主要是怕孩子一生下来就吓得不认妈妈不吃奶。 我不会韩语,老公请了个韩语女翻译陪在我身边,专事负责和医生交流接洽,我也觉得很有这必要,不然他们把我整成了凤姐可怎么办?接下来我又奇怪了:凤姐又是谁呢?为什么我会想到这个词? 长久的医院生涯让我明白一个道理,想不通就不要去想,不然想了也白想。我常常挺着大肚子趁于翻译不在溜出我的私人病房,“阿里阿瑟哟”的去每个病房串门子,也常常被追来的老公温柔的拎回去。 老公是中国人,我能用流利的中国话和他沟通,由此得出结论,我也是中国人,他很忙,但无论多忙,他都会每个月抽出一半的时间在医院陪我,守着我过完十五天,他才急急忙忙赶回中国去。 他很疼我,我生孩子时他寸步不离的陪着,孩子是剥腹出来的,老公说反正在全身整容就干脆把肚子上的刀痕一并整了,我觉得这个主意很好。 我生的是个漂亮的女儿,老公给她取个名字叫双翼,我苦思了很久,觉得这名字太深奥我完全不懂,老公委婉的表达了女儿名字的含义:双翼,生了一双翅膀,那是天使的意思。 我还是忍不住提出了我的意见:有翅膀的也可能是鸟人。 老公的脸黑了三天,我也觉得这样很不好,我是在怀疑我老公的高雅和水平,不利于夫妻感情的增进,于是决定就用双翼给女儿命名。 双翼一个月大的时候我出院了,老公在首尔特别市的江南区一个叫清潭洞的地方买了房子,据说这是韩国有名的富人区,老公说我要想碰到个明星,要要签名什么的也方便,而且这一带都是豪华百货店,我住得近才不容易迷路。 老公除了于翻译外,还请了专职照顾女儿的保姆,一个做饭清洁的“阿祖玛”(大妈),就又急冲冲的赶回中国去了。 我身上,脸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金医生果然是首屈一指的整容高手大夫,我虽然不知道自己以前长什么样,但可以肯定没有现在漂亮,目前这张脸无懈可击,我自己看着都喜欢,搞得有点自恋。 女儿几个月大的时候喜欢小手乱抓乱挥,我时常护着自己的脸惊叫:“双翼,不要碰妈妈的脸!”还有一件事让我郁闷,我经常做一些杂乱又莫名其妙的梦,梦中总是有个男人,背景时而是一大片的薰衣草,时而是一大片的合欢树。 那个男人时常入梦来,却固执的不肯露脸给我看,我只能朦胧见到他有很美的风姿,但是,美丽的人却总是让我在梦里流泪,醒来往往湿了枕头。 我很气愤,每天临睡都要祷告别再梦他了,但没什么成效,他照常来梦里把我虐上一顿,在梦境里,他从来没说过话,只是我一看到他的影子,就会莫名忧伤。 双翼两岁时,活脱脱就是个粉团,带她出去人见人爱,我很自豪,老公还是中韩两边飞,小粉团越来越可爱,老公看女儿的表情越来越温柔,我都要嫉妒了。 粉团三岁时,我们照例去机场送她爹回中国,粉团爹登机后,我带着粉团在机场休息了一下,近年来韩旅游的中国同胞很多,经常可以听到熟悉亲切的国语。 一个中国旅游团欢快的过去了,我经常在想,冥冥中自由天意,不然怎么会不偏不倚掉一份中文报纸在我面前,我还兴奋雀跃的去捡起来,捡起来不算,还细细的读。 车祸后我并没有失去智商,只是失去了从前的记忆,医生说这个很正常,脑部受伤的人很容易有这种现象,那是因为脑内出血,淤血压迫记忆神经,如果淤血渐渐散去,记忆也会慢慢恢复。 我看着中文报纸上一大幅照片发愣,我看见老公和一个女人的合影,标题大约是某某夫妇参加了什么什么盛会,夫妇?他们是夫妇,那我是什么? 我瞬间头疼起来,粉团用娇嫩的手指戳戳我,我冷静的对女儿说:“看来我们需要回去一趟了。”粉团还小不太明白,我把报纸给她看,她指着照片笑嘻嘻说:“爸爸······阿爸。” 我沉着的回到家,把于翻译保姆阿祖玛全部放了大假,还发了假日工资,大家都高高兴兴的度假去了。 我订了最快的机票,是在第二天早上,简单的收拾了我和粉团的行李,我又开始思考我根本不可能想通的问题,最后我得出惊人的结论:如果他们是报社媒体都公认的夫妻,那只有一个可能,我是小三。 我是小三的话,我可爱的粉团不就是私生子?我以前为什么走上小三这条不归路?其中有什么跌宕起伏荡气回肠的原因?这一切都是谜,所以我得回去解开它。 老公长得很好看,难道以前的我迷恋美色,竟到了无法自拔的程度?我咬牙,握拳,粉团啊,妈妈真对不起你,如果妈妈真是小三,就带你走,绝不让你沦为私生子。 飞机上我就狂睡了2小时,所以到了这个城市并没感觉到劳累,老公每个月都要订回这里的机票,我觉得我的故事应该从这里可以找出来。 我先找个酒店把行李安顿好,通过酒店里的电脑上网找到一家私人侦探社,我现在对国内一无所知,自己去找肯定没有效率,更何况我还拖着粉团。 我和私家侦探约在酒店咖啡厅碰头,我觉得自己干这事挺内行的,由此可见智商并不偏低,我把粉团爹的照片交给郭侦探,预付了定金,郭侦探拍着胸口叫我放心,被他抓获的奸夫有23名,被他发现的情妇多达32名。 我带着粉团四处逛了逛,经过一处巨大的喷泉广场,音乐喷泉起起落落,水点没有止境的纷洒,整个广场隐约笼罩着雾气,华丽一如七重天的仙境。中间伫立着一尊少女雕像,少女像微微的笑着,温柔的俯瞰众生,我觉得很美,把粉团放在下面照了张相。 PS:明天上架,恳请亲们大力的支持,谢谢。 第八十一章 千里抓奸 我住院的地方是在韩国的首尔,因为我的脸让人不忍目睹,我先生就只好让我一边养伤一边养脸,养脸的意思其实就是整容,主要是怕孩子一生下来就吓得不认妈妈不吃奶。 我不会韩语,老公请了个韩语女翻译陪在我身边,专事负责和医生交流接洽,我也觉得很有这必要,不然他们把我整成了凤姐可怎么办?接下来我又奇怪了:凤姐又是谁呢?为什么我会想到这个词? 长久的医院生涯让我明白一个道理,想不通就不要去想,不然想了也白想。我常常挺着大肚子趁于翻译不在溜出我的私人病房,“阿里阿瑟哟”的去每个病房串门子,也常常被追来的老公温柔的拎回去。 老公是中国人,我能用流利的中国话和他沟通,由此得出结论,我也是中国人,他很忙,但无论多忙,他都会每个月抽出一半的时间在医院陪我,守着我过完十五天,他才急急忙忙赶回中国去。 他很疼我,我生孩子时他寸步不离的陪着,孩子是剥腹出来的,老公说反正在全身整容就干脆把肚子上的刀痕一并整了,我觉得这个主意很好。 我生的是个漂亮的女儿,老公给她取个名字叫双翼,我苦思了很久,觉得这名字太深奥我完全不懂,老公委婉的表达了女儿名字的含义:双翼,生了一双翅膀,那是天使的意思。 我还是忍不住提出了我的意见:有翅膀的也可能是鸟人。 老公的脸黑了三天,我也觉得这样很不好,我是在怀疑我老公的高雅和水平,不利于夫妻感情的增进,于是决定就用双翼给女儿命名。 双翼一个月大的时候我出院了,老公在首尔特别市的江南区一个叫清潭洞的地方买了房子,据说这是韩国有名的富人区,老公说我要想碰到个明星,要要签名什么的也方便,而且这一带都是豪华百货店,我住得近才不容易迷路。 老公除了于翻译外,还请了专职照顾女儿的保姆,一个做饭清洁的“阿祖玛”(大妈),就又急冲冲的赶回中国去了。 我身上,脸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金医生果然是首屈一指的整容高手大夫,我虽然不知道自己以前长什么样,但可以肯定没有现在漂亮,目前这张脸无懈可击,我自己看着都喜欢,搞得有点自恋。 女儿几个月大的时候喜欢小手乱抓乱挥,我时常护着自己的脸惊叫:“双翼,不要碰妈妈的脸!”还有一件事让我郁闷,我经常做一些杂乱又莫名其妙的梦,梦中总是有个男人,背景时而是一大片的薰衣草,时而是一大片的合欢树。 那个男人时常入梦来,却固执的不肯露脸给我看,我只能朦胧见到他有很美的风姿,但是,美丽的人却总是让我在梦里流泪,醒来往往湿了枕头。 我很气愤,每天临睡都要祷告别再梦他了,但没什么成效,他照常来梦里把我虐上一顿,在梦境里,他从来没说过话,只是我一看到他的影子,就会莫名忧伤。 双翼两岁时,活脱脱就是个粉团,带她出去人见人爱,我很自豪,老公还是中韩两边飞,小粉团越来越可爱,老公看女儿的表情越来越温柔,我都要嫉妒了。 粉团三岁时,我们照例去机场送她爹回中国,粉团爹登机后,我带着粉团在机场休息了一下,近年来韩旅游的中国同胞很多,经常可以听到熟悉亲切的国语。 一个中国旅游团欢快的过去了,我经常在想,冥冥中自由天意,不然怎么会不偏不倚掉一份中文报纸在我面前,我还兴奋雀跃的去捡起来,捡起来不算,还细细的读。 车祸后我并没有失去智商,只是失去了从前的记忆,医生说这个很正常,脑部受伤的人很容易有这种现象,那是因为脑内出血,淤血压迫记忆神经,如果淤血渐渐散去,记忆也会慢慢恢复。 我看着中文报纸上一大幅照片发愣,我看见老公和一个女人的合影,标题大约是某某夫妇参加了什么什么盛会,夫妇?他们是夫妇,那我是什么? 我瞬间头疼起来,粉团用娇嫩的手指戳戳我,我冷静的对女儿说:“看来我们需要回去一趟了。”粉团还小不太明白,我把报纸给她看,她指着照片笑嘻嘻说:“爸爸······阿爸。” 我沉着的回到家,把于翻译保姆阿祖玛全部放了大假,还发了假日工资,大家都高高兴兴的度假去了。 我订了最快的机票,是在第二天早上,简单的收拾了我和粉团的行李,我又开始思考我根本不可能想通的问题,最后我得出惊人的结论:如果他们是报社媒体都公认的夫妻,那只有一个可能,我是小三。 我是小三的话,我可爱的粉团不就是私生子?我以前为什么走上小三这条不归路?其中有什么跌宕起伏荡气回肠的原因?这一切都是谜,所以我得回去解开它。 老公长得很好看,难道以前的我迷恋美色,竟到了无法自拔的程度?我咬牙,握拳,粉团啊,妈妈真对不起你,如果妈妈真是小三,就带你走,绝不让你沦为私生子。 飞机上我就狂睡了2小时,所以到了这个城市并没感觉到劳累,老公每个月都要订回这里的机票,我觉得我的故事应该从这里可以找出来。 我先找个酒店把行李安顿好,通过酒店里的电脑上网找到一家私人侦探社,我现在对国内一无所知,自己去找肯定没有效率,更何况我还拖着粉团。 我和私家侦探约在酒店咖啡厅碰头,我觉得自己干这事挺内行的,由此可见智商并不偏低,我把粉团爹的照片交给郭侦探,预付了定金,郭侦探拍着胸口叫我放心,被他抓获的奸夫有23名,被他发现的情妇多达32名。 我带着粉团四处逛了逛,经过一处巨大的喷泉广场,音乐喷泉起起落落,水点没有止境的纷洒,整个广场隐约笼罩着雾气,华丽一如七重天的仙境。中间伫立着一尊少女雕像,少女像微微的笑着,温柔的俯瞰众生,我觉得很美,把粉团放在下面照了张相。 PS:明天上架,恳请亲们大力的支持,谢谢。 第八十二章 凶悍的母老虎 ps: 终于上架了,谢谢好多亲们一直以来的支持,才让我走到了今天,内牛满面啊。您们的支持,是我力量和灵感的源泉,再次谢谢。 喷泉广场的两边入口处,都有黑色大理石镶嵌金色的广场名字:丹翼广场。我叫小粉团看,和她的名字只相差一个字,粉团不会写中文,表示了极大的不满。 旁边花坛的长椅上三三两两坐着休憩的人们,我抱着粉团混进了其中一堆,粉团的样子太招人喜欢,大婶大妈大爷都来抢着抱,问:“小朋友叫什么名字啊?” 粉团虽然不会写,但是会说中文,奶声奶气回答:“双翼。”看着大婶大妈大爷一脸迷茫,我心一软摸出手机,用手写模式写给他们看,其中一位看来比较资深的大妈说:“啊,和她倒是天生的名字。” 我歪来歪去找大妈手指的方向,她指的是那座少女雕像,我说:“咦?”大妈很深刻的说:“这是个美丽忧伤的传说。”旁边的大婶:“刘大妈,我听了不下十次了。” 我赶紧说:“我没听过,说说吧。”刘大妈得到了如此急迫的肯定,有些得意,清清嗓子:“这座雕像,名字就叫丹翼,听说是一位很有名的大人物,为了纪念他死去的爱妻,花重金买下这块地,建了这个丹翼广场,每年的七月二十二,据说是他爱妻的忌日,整个广场都会放满鲜花。” 另一位大爷叹气说:“我亲自见过,七月二十二,那个人都要来这里,作孽哟,从早到晚的呆坐着发愣,人长得比画里的还好看。”大妈补充:“是啊,四年来。都是这样。” 我说:“他的妻子想必很幸福,能得到他这样的爱。”大妈摇头说:“不好,瞧着怪辛酸的,好好的一对,剩下一个孤零零的。” 又聊了一阵,大妈说:“今天七月十五号了,再过几天,又是忌日,你没事的话可以过来看看。”我答应着,叫粉团和他们挥手告别。 我也没太在意。传说虽然动人,我来这里的使命更加恼人,想想就累人。 郭侦探果然是神速。第三天就兴冲冲拿着调查报告找我收尾款来了,我谢了他,付清余款,仔细研究他的报告,郭侦探的报告图文并茂。看得出来偷拍技术一流。 报告中的男人叫罗灿辉,我老公的名字是罗谨,很显然是同一个人,老公对我使用了假名,他果然四年多以前就结婚了,太太是大名鼎鼎的顶东集团大小姐李潇媛。没有子息。 郭侦探偷拍的照片中,那位李潇媛小姐美艳无匹,但夫妻二人同时露面的照片不多。李潇媛身边总有女保镖相随,罗灿辉大多时候面无表情或神色冷肃,一点不像在韩国和我们有说有笑的样子。 我无力的丢下报告书,看着床上熟睡的粉团发呆,几年来。我没怀疑过罗谨,他说什么我就信什么。现在一切都被推翻,我到底是谁? 曾经深信的婚姻竟然是一场欺骗,我愤怒得想掐住罗谨的脖子问个清楚明白,我决定要闹他个天翻地覆,为我和粉团讨一个公道。 报告书说罗灿辉每天早上9点左右会去顶东集团大厦上班,我决定去守株待罗,不给我个说法绝不罢休。 我本来不想带粉团去,怕她幼小的心灵留下童年阴影,但是我又不放心把她一个人放在酒店,于是只好拖油瓶一样的把她拖去了。 为了方便利落,我穿着平底鞋,白色暗纹及膝裙,头发在脑后胡乱挽了个髻,以避免万一不小心出现状况,不会被人直接就抓住长发,我觉得自己很有怨妇的雏形了。 我专心的在顶东集团大门口蹲点,旁边的粉团太打眼,进出的人都要盯我们一阵,终于看到报告书照片出现的罗灿辉的lamborghini座驾,我冲出去站在中间,两手平伸,很有凶悍的母老虎架势。 粉团咬着手指站在一旁,有点好奇,车停了,罗谨,不,罗灿辉从车上下来,明显惊大于喜:“罗罗?”我忘了说,他一直就坚持我的名字叫罗罗。 我瞅着他冷笑,他惊过了还是很高兴,来拉我手:“你怎么会在这里?来,我们先离开。”粉团正要飞奔过来,后面一辆车及时的停住了。 我对罗灿辉说:“你今天不说清楚,我不会离开。”粉团终于得以扑进她爹的怀中,脆生生叫:“阿爸!”后面车中下来一个男人,慢慢走近。 晨光正洒在他身上,我眼光扫过,一时有点恍惚,这个男人太漂亮了,有点不真实,他弯下腰和气的问粉团:“你叫他什么?”粉团看到这么美的叔叔,立刻眉花眼笑的伸手要抱抱,那男人便把她抱在手中。 粉团指指罗灿辉:“阿爸。”男人眸光带着琥珀的微光,深处却隐隐的阴翳,转向罗灿辉说:“原来是你的女儿。”罗灿辉抿紧了唇,说:“鄢先生,瞒了你们这么久,对不起。” 那位鄢先生向我看来,似乎微微一怔,片刻后才说:“李潇媛一会就来,我们先进去。”他抱了粉团步行往里走,罗灿辉轻轻说:“罗罗,先跟我来。”我狠狠瞪他一眼,追上鄢先生去了。 粉团趴在大帅哥身上得意洋洋,一不小心流了一滩口水,我万分抱歉,忙说:“鄢先生,不好意思啊,我来抱吧。”鄢先生说:“没有关系。”完全没有要把粉团递给我的意思,我跟着他们进专属电梯,一直到了顶层。 一出电梯,见到的人都弯腰:“早上好,鄢先生。”粉团乐得格格直笑,这位鄢帅哥直接把粉团抱到私人办公间,吩咐秘书送牛奶,秘书是个年轻男子,哪里敢怠慢,不一会端了热牛奶进来。 鄢帅哥喂粉团喝牛奶,生怕烫还一勺一勺的吹吹,他本来就生得好看,再这么笼罩一层圣洁光辉,我觉得心里叮的一声,像是拨断了一根弦。他喂粉团的样子很认真,我这个当亲娘的干笑着站在旁边,没话找话的说:“鄢先生这么年轻,难道有小孩了么?” 他微微抬起眼:“嗯?”我继续干笑:“我看鄢先生这么熟门熟路,像个当爹的。”他淡淡的说:“我的孩子和我老婆发生意外过世了。”我赶紧收起笑容,尴尬的说:“抱歉,我不知道……” 他说:“没有关系,好几年了,不会再痛了。” 第八十三章 二女共夫? 我正想再次委婉的表达我的歉意,罗灿辉在门上轻叩两下进来了,粉团小嘴一圈白泡泡,喊:“阿爸。”罗灿辉过去抱起女儿,我上去抢过来:“不要碰我女儿。” 罗灿辉说:“罗罗,别这样。”我淡淡说:“把你太太叫来吧,我们做个了断。”粉团见势不对,吓得要哭,鄢帅哥忙把她接了过去,拉开办公桌的抽屉,让她抓里面的东西玩。 粉团终于破泣为笑,我转头瞧着她和鄢先生玩得高兴,莫名其妙感到一阵心酸,十分钟后,罗灿辉现任太太李潇媛叼着香烟来了,身后跟着个帅气的女保镖。 女保镖等主人一进门,就默默的退出去关上了门,李潇媛走到粉团面前,左看看,右看看,粉团见到漂亮阿姨,一个劲讨好:“抱,抱。” 李潇媛半晌点头说:“很可爱,我喜欢。”我总觉得哪里不对,这根本不是想象中的场景,至少正牌夫人看到小三拖儿带女的找上门来,应该表示下起码的愤怒吧?太不敬业了。 李潇媛转头又看看我,眯起眼睛一笑:“很美,我也中意。”我呈呆滞状态,罗灿辉不动声色说:“你都喜欢就好,少去麻烦。” 李潇媛说:“啧啧,你所有的女人中,这个我最满意,估计你自己也最喜欢,不然不会生下孩子,好好接到家里去,不要欺负别人。”罗灿辉赶紧说:“别乱说,我的女人就她一个。” 我终于挣扎着说:“可是,这是个什么情况?难道你们不是夫妻吗?”李潇媛说:“妹妹你声音真好听,好像我以前的一位故友,不要有什么顾虑,罗灿辉要是欺负你,你告诉姐姐。” 这。这就是传说中的二女共侍一夫,姐妹相称?我腿一软,撑住办公桌,“我,我不要……我要带双翼离开这里。” 鄢帅哥又抬起头来:“你说这小家伙叫什么?”我:“双翼,一双的双,比翼的翼。”鄢帅哥手中正拿着逗粉团的钢笔掉了下去,落在地上。 李潇媛摇头:“冤孽啊冤孽。”罗灿辉转向我:“罗罗,我先带你们回家。”回家?敢情正房这就承认了我? 我觉得要明确表达一下我的意思,于是用了八分零三十六秒来说明这个问题。我绝对不会跟一个有夫之妇在一起,我也绝对不会让女儿成为私生女,所以。我要抛弃罗灿辉。 一屋子的人都愣了,李潇媛扔掉手里的烟:“很有骨气嘛,你不会是要逼罗灿辉和我离婚吧?”我也愣了一下:“不,没,我不做缺德事。以前我是不知道,我不是有意的。” 李潇媛瞟着罗灿辉,拖长声音说:“这么说,他一直瞒了你好几年?”我点点头。李潇媛嗤之以鼻:“真是个笨女人,不过呢,你也不要在意。我和他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你和他才算现实夫妻吧?你们该干嘛就干嘛,不用考虑我。” 我脑袋很乱。决定矫情一回:“我不想和一个欺骗我四年的人在一起。”罗灿辉脸色很不好:“我只是无法和你开口说而已,你是我唯一的女人,双翼是我唯一的女儿。” 李潇媛忍不住落井下石:“啊,真不容易啊,罗灿辉。要听到你说出这样的话,我都怀疑是幻听了。”罗灿辉淡淡的回答:“因为我肯定不会对你说。除了罗罗,我不会对任何女人说。” 李潇媛说:“你很爱这个女人啊,如果她知道你有一个集装箱那么多的情人,不知道……”罗灿辉冷冷打断她:“大小姐这么喜欢搬弄是非?我也有些话可以去和殷特助私下聊聊。” 李潇媛嗤的一笑:“我们罗大少爷终于着急了,好吧,罗罗小姐,跟我们回家吧,不然罗少爷指不定恨死我,往我菜里放点砒霜什么的。”我从来没见过这样奇特的一对夫妇,真有点惊奇。 罗灿辉对我说:“回去我慢慢给你解释,好不好?”我倔强的把头扭过一边,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鄢帅哥开口了,我觉得这个人完全是非人类,长得倾城也就算了,声音也说不出的好听。 他说:“罗罗小姐,要不你先去我们家住几天,双翼也需要稳定的照顾,至于你和罗先生之间的事,可以慢慢商量。” 我的眸子有点呆:“你们家?”他说:“我现在搬回去了,我们都住在一起的,地方太大,有小孩子才不会冷清。”我不太明白他特地给我解释他搬回去了是什么意思?就是说他以前并没住在家里? 粉团笑嘻嘻的靠在他胸前,那口水……我说:“那好,我就打扰几天。” 我不肯要罗灿辉送我和粉团,于是鄢先生亲自出面,先送我去酒店拿行李,一个叫阿冰的保镖兼司机陪我上楼收拾,鄢帅哥带了粉团在车上玩。 后来我一路上都在琢磨,粉团和他也太自来熟了,也许这位鄢先生特别喜欢小孩?我决定晚上等罗灿辉回来,就和他好好谈一下,我没出车祸前到底是什么人?真像他说的从小父母双亡?既然连婚姻这么大的事他都可以撒谎骗我,那我是不是可以理直气壮怀疑一切? 车子一直上了半山,转入一条私家公路,两旁种满了合欢树,开了约莫十分钟,路的尽头是镂花的黑色大铁门,阿冰按一下喇叭,不一会大铁门缓缓而沉重的开了,进去后是一处很大的庭院,中间摆着太阳神阿波罗的雕像,周围簇簇开放的紫薇花。 鄢先生看我打量庭院,就给我解释说:“这里是我们李家的老宅子,家父生前很喜欢这里。”我评论:“这里很幽静。” 阿冰毕恭毕敬拉开车门,一排台阶上,伫立着白色的建筑物,门前是高大的四根罗马柱,顶端柱脚雕刻着精美细致的花纹,迎风吹来九里香的馥郁香气。 鄢先生抱着睡着的粉团,对我点一下头先上了台阶,迎面而来一队人,领头的是个戴着细边眼镜的头发半百的老家伙,他旁边站着个中年女人,看着和和气气,其他人就不敢靠过来了,都远远的弯下腰去。 很有英国老式贵族范儿啊,我喜欢。 ps: 求月票,推荐票啊啊啊 第八十四章 看来这家的规矩大啊。我不由得悄悄感叹一句,鄢帅哥抱着粉团脚下不停一边走一边低声吩咐:“给罗小姐在二楼安排个房间,福如你去帮着打点下,李管家去厨房安排下,从今天开始要准备小孩子的饮食……” 那个叫福如的女人有点又惊又喜,一边跟着走一边问:“鄢先生,难道……这是您的女儿?好漂亮的小孩。”鄢先生忽然停步,转头看我一眼:“这是罗小姐的女儿。”福如立马看向我:“罗小姐?” 我很为难,不知道要怎么自我介绍,主要我身份也太奇怪了,难道我说:我是你们家姑爷的老婆?听说这些豪门世家本来关系就挺乱的,我完全就是来乱上添乱的。 鄢先生淡淡给我解围:“罗小姐要住上一段时间,这期间你费下心。”福如不停的悄眼打量我,看得出来她地位比较高,鄢先生也基本只和她多说话,估计是心腹之类,旁边的人,大帅哥连眼角也不扫一下。 我被福如带到2楼一个面向庭院的大房间,福如一边帮我收拾行李,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罗小姐,以后有什么需要就尽管吩咐我,不要客气,还有啊,您左边那间房千万不要去,这是李家的规矩。” 我答应了,问:“双翼呢?”她顿了一下才说:“那位小小姐?”我点头,她说:“鄢先生抱到他房里去了,就在走廊那边的第一间,鄢先生真喜欢小小姐呢,我从来没看到鄢先生喜欢过小孩。” 原来他不喜欢小孩,他只喜欢粉团,我有点小小的得意,我家粉团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啊。 虽然暂时来李家住下了,我心里一点没谱,再怎么说,我这个情景也太尴尬,过去几年来,罗灿辉对我挺好的,温柔体贴,可是,他给我说的根本就是一个幻境。现在幻境坍塌了,我不敢再相信他。 鄢先生安顿好我们,这才又匆匆返回顶东大厦。 趁粉团在睡觉。我乐得悠闲的下楼去逛了逛,李家宅邸果然很大,除开主楼,后面还有副楼,住的保安园丁佣人之类。所到之处,人人对我行以注目礼,看得出来我已经成为八卦的集中点。 一个单身且陌生的年轻女子,忽然带着一个三岁的女儿入住,接引人还居然是顶东的主席,一直低调绯闻很少的鄢夜来。很难让人不联想到私生女之类香艳刺激离奇的话题。 我对鄢先生感到抱歉,转了一圈后,就上楼去看粉团了。福如正在给刚醒的粉团穿衣服,一边又很诚恳的夸奖了粉团的漂亮。 通过和福如长达一小时又二十五分钟的交流打探,我大致弄清楚了李家的现有人口,李家两位权威长辈都已经驾鹤西归,剩下3个儿女。老大李英才这两年常年驻留国外,负责国外集团下属公司企业的管理。夫人和儿子都随行。 大小姐李潇媛和姑爷罗灿辉,这一对我最熟悉,目前居住在此,但是李大小姐很少回来睡,罗姑爷也很忙,两口子除了在一些必要的公共场合秀秀恩爱装场面,基本互不干涉。 李家老幺随母姓,所以他姓鄢,鄢先生以前一直独自住在外面,半年前才搬回来老宅,他的未婚妻蒋家琦偶尔会来,平时除了上班,他深居简出。 我大奇:“原来鄢先生有未婚妻。”福如的表情却显然不咋地,随口说:“要不是林小姐命薄,哪里轮得到……”可能福如也觉得我毕竟是客人,而且才来就给我灌输八卦不太好,就打住了话头。 晚上的时候,除了远在国外的李英才两口子,李家的重要人物都出现了,连福如都觉得稀奇,说比过年还热闹。 李潇媛和她那个帅气的女保镖有一搭没一搭在角落说着自己的话,鄢帅哥抱了粉团在逗弄一只雪白的波斯猫,粉团格格的笑得很开心,罗灿辉歪在沙发上,黑沉沉的眸子一直看着我,也不说话。 我那几年从来没觉得他阴沉过,但现在确实感受到了,他的心太深,我触不到底,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在操纵什么,我只是本能的感到害怕,过往的恩爱就像一场梦,我很奇怪回想起来全是模模糊糊的。 这个人与我相伴四年,我却对他一无所知,就在李管家恭敬的报告说可以开饭了时,福如匆匆进来:“蒋小姐来了。”一个穿着玫瑰红连身窄裙的美女仪态万千的走了进来。 她的头发卷曲着披散,唇也是玫瑰般红艳,进来就很有礼貌的挨个和李潇媛,罗灿辉打招呼:“二姐好,校草好。”她叫罗灿辉“校草”?最后她亲昵的想去吻一下鄢先生,鄢先生皱着眉头转开了脸。 蒋家琦的视线落到粉团身上:“啊,好可爱的小女孩!”基于刚才她要亲粉团的漂亮叔叔,粉团立即对她产生了反感,八爪鱼似的缠住鄢夜来:“叔叔,抱抱。” 鄢夜来对未婚妻的到来一点反应也无,把粉团放在膝头,伸手刮一下她鼻子,粉团格格的笑开了,蒋家琦笑嘻嘻凑近:“小妹妹,告诉姐姐你是谁?”粉团坚强的又扭过了头不理,蒋家琦说:“你和这位叔叔长得这么像,是不是他的女儿啊?” 所有人不约而同把眼光看过去,李潇媛失笑:“咦,真是有点像啊,你们看,特别是那眼睛。”粉团吧唧在鄢帅哥脸上就亲了一口,两个人大眼瞪小眼,都是琥珀色的眸子,带点凤目的形状。 蒋家琦脸色有点不好看了:“这孩子……不会真是你女儿吧?哪里钻出来的?”罗灿辉这时静静的开口了:“这是我的女儿。” 蒋家琦嘴巴慢慢张开,这时才看到屋里还有一个陌生人,那当然就是粉团她妈我了,罗灿辉过来揽住我肩头:“她叫罗罗,那是我和她生的女儿。” 蒋家琦做梦一样,半天才算说出话来:“校草果然是校草啊,藏了这么大一个女儿!作为老同学,我还是要恭喜你的。” ps: 求月票推荐票,推荐好友力作《重生之民国野蛮西施》《秦歌仙音》《古墓奇兵》 第八十五章 滚 我承认我有时候看人有点偏见,就像现在,人家这位蒋小姐又没惹我,我就开始潜意识的讨厌她了,这样非常之不好,不看僧面看佛面,她未婚夫人不错,我不应该过于敏感。 李管家是个可爱的老家伙,感觉屋子里气氛有点怪异,就又礼貌的说:“鄢先生,大小姐,开饭了。”鄢帅哥抱着粉团往餐厅走:“双翼,我们去吃好吃的。”蒋家琦尖声问:“她叫什么?那小孩子叫什么?” 李潇媛完全是一副看热闹的架势:“叫双翼,怎么了?我觉得这名字很不错,好听。”她还好心的比划着:“一双的双,比翼的翼。” 蒋家琦转头看着罗灿辉冷笑:“校草,你女儿的名字真有纪念性。”罗校草不紧不慢的说:“双翼就是天使的意思,蒋家琦你读书时我就知道,你语文成绩不太好。” 说话间,大家在长长的餐桌旁依次坐下,鄢帅哥把粉团安置在自己身边的位置上,李潇媛说:“鄢夜来,你这么喜欢这孩子,认个干女儿吧,要不自己赶紧生一个。” 蒋家琦一听就明显紧张了,仔细观察他此时的表情,鄢帅哥无动于衷,眸光死气沉沉的,最后淡淡的说了一句:“再说吧。”粉团抓着他的胳臂,说:“叔叔不要生小孩。”鄢帅哥看粉团的时候,眼神柔和了许多,问:“为什么啊?” 粉团奶声奶气说:“叔叔有了小孩,就不疼我了。”满桌都笑了,只有蒋家琦没笑,鄢帅哥摸摸粉团的头,忽然说:“好。”粉团趁机扑到他怀里撒娇,我觉得他刚才那句好,就算是答应了粉团不生小孩。可这样大的事,估计也只是逗逗孩子开心而已。 李潇媛和殷特助交换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罗灿辉主要目光还是集中在我身上,不动声色,蒋家琦的脸色更难看了,忽然说:“小夜,我们结婚后,也可以生个可爱的女儿。” 我觉得这种时候我只能假装认真吃饭了,蒋家琦的矛头明显对着我的粉团而去,我产生了好奇。要看鄢帅哥怎么应对。 鄢帅哥讥诮般的笑了一笑:“结婚?”他的表情很奇怪,有一种看尽千山暮雪万里船帆的沧桑和深深的疲惫:“要我说多少次你才肯死心?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再结婚了。” 蒋家琦站了起来。声音颤抖尖锐:“还是忘不掉她是吧?我就不该救你,让你去给她陪葬好了,那么个下贱的女人,和自己弟弟都能睡觉,你……” 屋内金碧辉煌的累累垂饰的吊灯下。鄢帅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了起来,比蒋家琦足足高出一个头,啪的一声脆响,他狠狠给了蒋家琦一个耳光,我们全部呆若木鸡。 粉团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战斗场面,哇的哭了起来。鄢帅哥赶紧俯身把她抱起来哄着,蒋家琦抚着左脸,呆呆的不停流泪。 鄢帅哥轻拍着粉团。动作轻柔,口里却说:“滚,马上滚出去。”声音也很轻,却冰寒刺骨,蒋家琦捂着脸痛哭着跑出去。我看一眼李潇媛,小心说:“这个……” 罗灿辉漫不经心说:“不要担心。蒋家琦明天就没事了,还会回来的。”李潇媛终于看完一场好戏,心满意足的喝一口红酒:“我赌明天早上。” 罗灿辉说:“我赌2小时后。”鄢帅哥脸色很难看,对李管家说:“这事本来就该了了结了,从现在开始,不许放人进来。” 李潇媛哎哟一声扶额:“你不放她进来,又会去公司哭上一整天,说你无情无义,好歹她救过你的命。”鄢帅哥说:“要不我把命还给她?” 李潇媛:“咳咳,李管家,今天这牛肉为什么那么咸?” 粉团伸出小手去摸鄢帅哥的脸:“叔叔,叔叔,双翼长大了和你结婚好不好?你不要理刚才那个好凶的阿姨了。”我们石化,我很冤枉,我从来没这样教过粉团啊!罗灿辉看我的眼色分明就在说:看你教出来的小色女! 整个吃饭过程鄢帅哥和粉团其乐融融,我这个当妈的完全插不进去手,那个当爹的脸色已经黑中带青了。 吃完饭,稍微消化了下,我对罗灿辉说:“我们谈谈。”我转头对鄢先生客气的说:“双翼就麻烦你了。”鄢夜来淡淡回答:“没有关系。” 我和罗灿辉上二楼关了房门,看我气势汹汹,罗校草有点无奈:“罗罗,别这样。”我:“老实的告诉我,我没出车祸前,到底是谁?我以前什么样子?你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骗我那么久目的是什么?” 在医院的时候,罗灿辉给我的是这样的版本:我自幼父母双亡,没有兄弟姐妹,小时候性子就孤僻,也没有什么朋友,忘了说一句,他和我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所以对我的情况特别了解。 罗氏版本还这样说:我从看了第一本小说金瓶梅开始,就情窦初开,疯狂的爱上了他,为了抢对他的告白权,我和当时学校的十七个女生都打过架,撕过他收到的情书100多封,对他告白多达200余次。 罗氏版本中,我是一个战胜无数对手,终于成功抱得美男归的女中悍将,后来我们结了婚,当然,这婚也是我求的,据说我在某商业街,当着无数男女观众,手拿啤酒瓶,大喊:“罗灿辉嫁给我好不好?” 这一幕感动了很多人,差点上了报纸头条,当然,我拿着啤酒瓶求婚也是有原因的,因为我之前就求了几次,他没答应我,我惟有借酒消愁,他这一心软,才算勉强答应了我的求婚。 结婚没多久,我就出了车祸。我什么都再也想不起来,当时罗灿辉安慰我:全世界每天很多很多人出车祸,很多很多人因为车祸失去生命,我只是失去记忆,算很幸运的。 我全身上下都撞得破破烂烂,修复得这样好,完全是上天的恩赐,我还有这么好的老公,这么漂亮的女儿,其实我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罗灿辉给我灌输的,总是这样精辟的真理。 ps: 貌似月票好难啊,推荐好友力作《重生之民国野蛮西施》《重生日日与君好》《秦歌仙音》《古墓神兵》《女汉无敌》 第八十六章 坍塌的水晶花园 就像他用无数心血无数智慧织出一个幻境般美丽的水晶花园,忽然有一天,其中一块水晶松动了,被我无意的抽取出来,于是整个水晶花园摇摇欲坠,濒临倒塌消散的前奏。 罗灿辉走过来,像我们以前无数次那样,从后面抱住我:“罗罗,你出车祸前,是我最爱的人,你出车祸后,还是我最爱的人,你就是你,始终没变,我骗你只是不想让你伤心,你也看到了,我这婚姻是假的。” 记得我还在医院时,因为浑身是伤,他从来不敢抱我,有时很想很想的时候,就只能从背后轻轻轻轻的拥着我,生怕一个不小心,把我折断了,他对我一向温柔。 他的床上功夫非常的好,能让女人崩溃哭泣,每回完事我都累得立即沉沉睡去,偶尔睁开眼睛翻身时,看到他沉默的半躺着凝视我,表情没了平时的伪装,小心翼翼痴痴愣愣心事重重。 我每次都想着起床后再问问他,但每次我一入梦就纠结自己梦中人去了,醒来后忘得干干净净,我一次都没问过他。 他一直对我和粉团很好,所以在过去的那些年,我根本就没怀疑过,他说什么,我就信什么,所以现在我才会那么生气。 我问:“你怎么打算的?”他说:“目前我和李潇媛还不能离婚,等到时机成熟,我会给你一个真正的婚姻,我保证。” 我慢慢扳开他的手臂,挣出他的怀抱:“我和双翼只是暂时借住这里,等我找到了工作,我会带着双翼搬出去,我会自己把她带大。” 他沉沉的说:“你果然在怪我。”我微微一笑:“不然呢?心安理得做你的地下情人?让双翼心安理得做个私生女?” 他说:“双翼是我的女儿,我会给她名分。”我还是微笑:“不用了,我会给她重新找个好爸爸。我绝对不会让我女儿见不得光。” 我们人其实都是很自私贪婪的,有时候只想要一些爱,有了爱以后,又想要占有,占有了之后又想要唯一。永远一步一步的索求无法满足。 罗灿辉低声说:“丹翼,你至为无情。”我转头讶异:“你在叫谁?”他走到我面前,“我陪在你身边这四年,你竟然还是不能爱上我。” 我诧异:“罗灿辉,你如果不骗我,怎么会走到今天?”他说:“我和李潇媛结婚的事。你车祸前是知道的。”我更诧异了:“我居然不介意?”他说:“因为你爱我。” 我反驳:“你刚刚才指责了我,说陪在我身边四年,我竟然还是不能爱上你。”他苦笑:“和从前一样牙尖嘴利。我们都先冷静几天,再来商量接下来的事吧。” 我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从前有个1,被射了两箭,请问它变成了什么?”他说:“1+2=3啊。变成了3吧?” 我说:“不,它变成了k。”这个冷笑话不知道是怎么浮上我脑海的,我随口就说出来了,接着又加以发扬光大:“我的意思就是,被伤害过的人,不可能恢复到从前。我虽然答应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但暂时不想和你有瓜葛。” 罗灿辉看着我,黑色的眼眸奇诡难测。“我明白了,我不会来烦你。”他这样回答。 在李家老宅子住了几天后,就到了二十二号,我想起那天丹翼广场刘大妈说的话,反正最近也无聊。就把粉团拾掇拾掇,整个一微版白雪公主。带着一颗热切的八卦之心,奔丹翼广场去了。 果然广场像开了花会,到处摆放着鲜花,只要是应季开放的花,应有尽有,整个广场成了花的小海洋,在喷泉水汽的蔼蔼之中,放满玫瑰花的少女雕像仍然温柔含笑,俯瞰苍生。 粉团兴奋的跑来跑去,我昂头专心的看少女像,总觉得这么温柔的表情,为什么看起来会有隐约的悲伤,身后一个天籁之音说:“她很漂亮,对不对?” 我一惊回头,鄢帅哥穿着白衣站在那里,手中抱着粉团,粉团趁机啪叽亲了他一口,他刮刮她的小鼻子,不远处站着鄢帅哥一大队跟班,个个表情肃穆。 我礼貌的微笑对他点头表示招呼,然后回答;“是的,很漂亮,鄢先生以前认识?”他抬头静静看着雕像的脸,没有说话,我都以为他不会再回答我的问题了,但是一会后他却说:“这是我的老婆。” 我脑子里奔涌而过一段话:这座雕像,名字就叫丹翼,听说是一位很有名的大人物,为了纪念他死去的爱妻,花重金买下这块地,建了这个丹翼广场,每年的七月二十二,据说是他爱妻的忌日,整个广场都会放满鲜花。 我呆呆的看着他,原来人们口中那个深情不幸的男主角,竟然会是他?果然强极则辱,情深不寿,这位鄢先生貌美无双,事业有成,老天怎么可能让他事事圆满,就拿走他的另一半,让他孤独一生。 以上念头我飞快的闪过,口里还是赶紧道歉:“对不起,我……”粉团把小脸贴上去:“叔叔亲亲。”鄢帅哥亲了亲粉团,说:“不用在意,几年了,我已认清这个事实。” 我这人好像一直就不善于安慰人,生怕自己一开口就起反作用,只好假意教育粉团:“别老缠着叔叔抱,下来,一点礼貌也没有。”粉团委委屈屈的瞅着“叔叔”,眨巴着大眼睛说:“是叔叔要抱双翼的,不是双翼缠着叔叔。” 我看小家伙硬挤着眼泪,挤了半天也没见水花,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鄢帅哥说:“没有关系,我的孩子要是活在这个世上,也和双翼差不多大了。” 我暗暗替那薄命的鄢夫人和夭折的孩子可惜,头脑一发热,就说:“你认双翼当女儿吧。”鄢帅哥一怔,我忙嘿嘿干笑:“我我没其他意思,只是看着你们俩挺投缘的。”玉皇大帝在上,西天如来佛在上,耶和华耶稣在上,我可没有半点攀龙附凤的意思。 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鄢夜来这个样子心里很不舒服,隐隐的有点心疼,不过我觉得我多半是本着一个当妈的心,想到了他夭折的孩子,才会提了这一句。 ps: 月票啊泪奔。推荐好友力作《重生之民国野蛮西施》《秦歌仙音》《女汉无敌》《古墓神兵》《封神后记》 第八十七章 蜕皮日 鄢帅哥看着粉团,本来死寂寥落的眼眸渐渐发出柔和的琥珀微光,嘴唇边也露出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笑容,他说:“好。”我有点愣了,问:“好什么?”他不动声色扫了我一眼,说:“我认双翼当女儿。” 粉团完全听懂了,小手抱住他脖子,啪叽又是一大口,我觉得事情发展得太顺了,这些豪门世家不都是城府森严,步步为营难以接近的吗?我和粉团根本就是来路不明,他就这样干脆的认下粉团,就不怕堕入陷阱阴谋之类? 虽然我自认磊落的很,但这个男人也太没戒心了吧?我干笑着,鄢帅哥转向粉团:“双翼,以后叫我干爹。”我又打岔:“干爹不好听,叫阿爹吧。” 粉团利落得很,不用我使眼色就脆生生叫:“阿爹。”趁机又把口水糊了鄢帅哥一脸,粉团特别的喜欢大帅哥啊,我嘴角无言的抽了一抽,3岁大的小屁头,也有这么严重的审美倾向? 临近中午,鄢帅哥叫阿冰带我们母女去吃饭,我很奇怪:“鄢先生您不一起吗?”他有点淡漠的说:“今天是我老婆孩子的忌日,我什么都吃不下,你和双翼跟阿冰去吧。”看得出来他现在连话都不想多说。 难道过去几年中,每到七月二十二,他就默默陪着他老婆的雕像,饿上一整天?他身后那堆人都被他吩咐去吃饭了,我回头看时,只看到他站在百花铺陈的雕像下,身后身旁都是如雾如幻的水帘,他的脸像在水中一样模糊。 我突然想起了我的梦境,那个静默的时常站在薰衣草和合欢树里的男人,那个我永远看不到脸的男人,梦境和现实微微重合。我胸口抽痛了一会,险些脚下一个踉跄。 我觉得我可能受了粉团的影响,我也不愧是粉团她妈,连审美观都如此惊人的一致,我真心很喜欢那种长相的男人,当然,喜欢长相是一回事,喜欢一个人是另外一回事,我同时也深深的觉得:我不可能和这个男人有什么交集。 阿冰带我和粉团去吃西餐,主要这家西餐厅离丹翼广场最近。我刚把菜点好,阿冰就直接付清账单,礼貌的对我说:“罗小姐慢用。鄢先生现在身边没人,我必须要赶过去,抱歉。” 我顺口说:“鄢先生一个大活人,你还怕……”阿冰的眉毛已经紧紧的拧了起来,见势不对我立马转口:“嗯。安全问题很重要,阿冰先生你去保护鄢先生吧。”因为我也想到了,蒋家琦说曾救过鄢帅哥的命,那么鄢帅哥就肯定是遇到过生命危险。 当个大人物也不容易啊,担惊受怕的,当个大人物难。当个漂亮的大人物很难,当个漂亮又单身的大人物难上加难。 阿冰微微鞠个躬,走了。粉团可怜兮兮的看着我:“哦妈。我要阿爹。”我哄她:“乖,吃完饭我们再去找阿爹。”我奇怪这孩子怎么不吵着要她爸?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色令智昏?我担忧的看我的小屁孩:“等你再大点,哦妈要和你好好谈谈。” 我和粉团美美的饱餐一顿,我想起粉团的干爹还饿着肚子,就指着一块奶酪对侍应生说:“麻烦下。这个打包。”虽然打包这种事最近已经很为流行,但鉴于这个餐厅超高的档次。侍应生还是不可避免的流露出一丝惊讶。 我于是指着又一个盘子的德国黑椒小香肠,镇定的说:“这个也打包。”我决定了,他要敢再惊讶,我就桌上把所有看得见的东西通通打包。 侍应生素质毕竟和餐厅档次是挂钩的,立刻恢复了彬彬有礼:“好的,女士。” 最后我一手牵着粉团,一手提着打包盒走出餐厅,丹翼广场就在前面不远处,我给粉团进行革命教育:“你阿爹还饿着肚子哟,双翼乖,一会把这些都给你阿爹吃。” 粉团很高兴的应:“给阿爹吃。”我们刚走进广场,阿冰迎面而来:“罗小姐,鄢先生吩咐我送你和小小姐回去。”大约别人要缅怀亡妻,没空老是应酬我这种闲人,我把手中的打包盒递给阿冰:“这是双翼给她阿爹吃的,你记得交给鄢先生。” 阿冰眼都直了:“这是……”我有点羞惭:“这是……吃的,没有,没有毒。”阿冰还是拿过去给了鄢先生,至于那位先生吃没吃,我就不得而知了,估计多半直接丢了垃圾箱。 阿冰先生后来对我的态度就明显要好得多了,送我们回去的路上还勉强和我们说了几句话,我知道鄢夜来会在广场呆到深夜12点,阿冰说鄢先生年年如此。 我心中澎湃着无限的好奇,但我知道这些问题阿冰先生是不能为我解惑的,最佳解惑人选,当然是鄢先生的心腹福如。 回到李家老宅,我先给粉团洗脸擦手,哄着她睡了,就悄悄下楼去找福如,兜了一圈,终于在后园的玻璃花房里找到她。 这是个巨型的玻璃花房,满满当当的都是花,福如正指挥着几个工人搬动花盆,我走过去和她打招呼,福如问我去哪里玩了,我就把今天去丹翼广场的事说了。 福如本来挺高兴的脸立刻转为苦大仇深的被剥削阶级面孔,还叹了口气,很深沉的来了句:“我都忘了,每年的七月二十二,是鄢先生的蜕皮日。”我很惊讶于福如用了个奇葩的形容词:“蜕皮日?什么意思?” 福如加以说明:“就像某种动物,每年这个时候要蜕一层皮,蜕成功了,又可以借着新皮挨过一年,如果蜕不成功,唉。”我赶紧追问:“那会怎么样?” 福如严肃的说:“那还用问?自然就只有死路一条。”我无限崇拜的看着福如,觉得她的形象顿时高大起来:“福如,没想到你这么有才,这种形容你都想得出来,我对你刮目相看啊。” 福如说:“哦,这个蜕皮日的形容不是我说的,是大小姐以前这么说的。”嗒,偶像倒塌,福如缩回原形,不再高大。 我八卦的又追问一句:“鄢先生蜕皮失败过吗?” PS: 你们的支持,是我最大的动力。推荐好友力作《重生之民国野蛮西施》《秦歌仙音》《古墓神兵》《女汉无敌》《重生日日与君好》 第八十八章 该不该脱? 福如又深沉的叹了口气:“失败的次数也不多,我算算,1234,就失败过4次而已。”我呆呆的说:“那不就是四年?也就是说年年都失败?那……”福如左右看看,确定没人在旁,这才严肃的说:“所以,今天晚上12点钟以后,无论听到什么,罗小姐你都不要出房间来。” 我打了个哆嗦,但是估计我从小就是个求知欲很强的孩子,遇到不明白的问题,不弄清楚就决不罢休,我小心翼翼说:“可你刚才说失败就会死,鄢先生都失败四次了,为什么……” 福如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我,“第一次蒋小姐救了他,第二次大小姐救了他,第三次第四次我们有了防备,做好了措施,明白?” 和福如对话我老觉得自己智商不够用,到底是福如姐太高端还是我太低端?我只好又傻傻的问:“措施?什么措施?”福如踌躇了一下:“这个……罗小姐你就别问了,今天晚上,我会把小小姐接到我们后院去睡,你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那就行了。” 我总觉得玻璃房里滚滚吹过阴风惨惨,都说老宅子容易闹鬼,莫非今天晚上会……我又打个寒战,肯定的说:“放心,我绝对绝对不会出房间。”虽然我很好奇,但我不想做那只被好奇心害死的猫。 晚上福如果然接了粉团去后院,我牢牢记着她的话,早早洗好澡躲上床了,可能心里装了事,怎么也无法入睡,我的眼睛不时的瞟向时钟,10点,11点。12点了。 12点了!我迅速拉起被子蒙住头,可能我把空调开得太大,觉得全身凉飕飕的,我听到汽车回来进车库的声音,鄢帅哥回来了么? 不一会,有沉重杂乱的脚步声上了二楼,隐隐听得到阿冰的声音,还好不久后一起都安静下来,我松了口气。 既然没有传说中的蜕皮日上演,慢慢的我就快要进入梦乡。忽然一声呼叫打破寂静,在深夜传出很远,那叫声凄凉漫长。仿似无穷无尽的绝望和悲伤,我猛地惊醒,差点从床上滚了下来。 来了,来了,蜕皮开始了?我轻手轻脚走近门。贴着偷听外面的动静,那声音凄厉的号叫着,呕心沥血一般,要不是事先得知,我完全要怀疑这样的叫声,会和那天籁之音的鄢夜来是同一个人。 我手心出汗。背心出汗,在门口走来走去,福如说了。叫我千万不要出去,可为什么我的心又慌又乱,坐卧难安?我悄悄把门拉开一线,探头去看,走廊上静静悄悄。没有人影。这,这老宅子不会是第二个呼啸山庄吧? 又是一声恸哭般的长叫。我一个不小心,头碰在门边,当场就疼得蹲了下去,一个劲的揉我有可能冒出青包的额角。 吸了半天气,额角总算没那么疼了,我试探的走向鄢夜来的房间,走廊尽头那扇白色手工雕花门,我知道。我鬼鬼祟祟把耳朵贴上去,听到什么东西连连撞击的声音,还有几声黯哑的哽咽。 我蹑手蹑脚走开,想躲回自己房间去,鄢帅哥又凄厉的叫了一声,我头脑又发热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再也忍耐不住,扭开门把就直愣愣的走了进去。 鄢帅哥被绑在床上?鄢帅哥居然被绑在床上??我张大了眼,觉得无比荒谬,这些人胆子也够大的,就不怕大帅哥明天一早剥他们的皮?抽他们的筋?喝他们的血? 鄢帅哥身上散发出凌冽的酒味,手脚身体都被和床绑在一起,裹得像个超级大粽子,他惟有不时把头撞向床头,可惜床头是厚厚的绒垫,他完全是徒劳无功,头发全乱了,尽管空调开得很足,他脸上都是水滴。 汗水?泪水?我纠结了一下,小心的问:“鄢先生,你还好吗?”他微微抬起眼睛看着我,口齿清楚的说:“放开我。”我哪儿敢啊,他要是蜕皮不成功死了,我准保就是第一个死祭他的祭品。 我干笑着反而退开两步,说:“鄢先生,我知道你很难过,喝这么多酒就睡吧,不要闹了,你看,只要熬过今天晚上就没事了嘛,你要喝水不?我可以给你倒点水喝。” 鄢帅哥喘气了一阵,说:“你放开我,我不会自残。”自残?原来他们绑住他,是因为他要自残?我又悄悄退后一步,苦口婆心的劝:“鄢先生,其实事情没有那么悲观绝望,您太太和孩子虽然过世了,她们也希望您过得好好的啊。” 这一开始我就刹不住车了:“您说,人世间悲惨的事儿那么多,大家都以自残自杀来结束,这世界不就早毁灭了?我的父母都早去了,我是不是早自杀两回了?我自己出车祸九死一生,全身上下都是修补好的,我怎么没闹着要死要活呢?” 我语重心长:“您在别人眼中已经是十全十美了,您这样的人都觉得对社会不满要自杀的话,还叫不叫别人活了?大家都挺不容易的,您就别折腾了,就算你自杀成功下去见到你老婆,我担保她先给你一个大耳瓜子你信不?她肯定是希望你活得开开心心的,你这样子,完全是陷害她死不瞑目……” 鄢夜来垂下眼睛,默默的观望了一会地板,才打断我:“请倒杯水来。”这个要求我倒是很乐意为他办到,我暂时停住我激情四射的演讲,转身乖乖倒水去了。 这个喝水的情况就比较复杂了,由于他整个人包括手脚都被绑住了,我只能靠近他把水杯送到他唇边,可能我实在太紧张了,手一抖,就把他衣服淋湿了,他只穿着白色的衬衣,湿衣贴着肌肤……那个,我眼睛不住瞄向他胸前隐约的两点。 我咕嘟吞了一口口水,他身上的酒气很香,一点不臭,除了酒味,还有一股说不出的淡淡薰衣草香气,鄢帅哥就着我的手喝了几口水,情绪平定了许多,我看着他的湿衣很为难,穿着湿衣肯定很不舒服把?会不会生病呢?生病了是不是就怪我呢?我该不该脱了他衣服呢? 挣扎了几番,我还是去拿了毛巾,给他擦擦脸上的水滴,又擦擦胸膛打湿的地方,想了想,又把枕头给他垫得高一点,鄢帅哥半闭着眼睛,只说了一句:“谢谢。”我觉得他的神智大约是恢复了,应该不会再发狂了。 PS: 推荐好友力作《重生之民国野蛮西施》《秦歌仙音》《古墓神兵》《女汉无敌》《重生日日与君好》《封神后记》《异界随身带》 第八十九章 共度一夜 我把房间的灯光调到最暗,轻手轻脚正要离开,床上的鄢帅哥忽然说:“别走。”我一愣,他仍然半闭着眼,轻声说:“别走,留下来,陪陪我。”这一瞬间,我觉得他就像一个迷路的孩子,我卓绝的化身成为指路明灯。 我自己都深深被自己的母性光辉所打动,对他产生无尽的怜悯和同情,于是我拖把椅子坐到他床头:“我不走,那你要乖乖的睡觉。”鄢帅哥估计也折腾得累了,一会儿就半梦半醒了,很久之后梦呓一样发出一句:“小丹,求你了……别走……” 我假模假样的应付:“嗯,嗯,不走,乖乖的睡。”莫非我没失忆前是一名光荣的幼儿教师?明天一定记得找罗灿辉问个清楚明白才行。 我一直转着这个念头,后来眼睛眨巴的频率越来越低,终于慢慢歪倒在床上,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睡了,好累。 我醒过来时起码呆滞了五秒,天已经大亮,我光明正大堂而皇之的睡在……鄢先生的大床上?鄢先生呢?他已经没在了,还好还好,难道我昨天睡着了毫不客气的把他挤下床了? 我胆战心惊赶紧溜回自己卧室,祈祷这事千万不能让人知道,我这是公然在给我老公罗灿辉戴绿帽子啊,好吧,就算不是我正式老公,我这样诡异的出现在一个单身男人床上,肯定会招人非议的。 就算粉团知道了也不好啊,我还要树立一个温柔正直慈祥的好妈妈形象呢,我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我去管哪门子闲事啊?而且管完闲事,也应该神不知鬼不觉回自己房间啊,难道就因为他求了我一句,我就昏了头。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我哀嚎着,快手快脚洗漱好,躲躲闪闪下楼想去接粉团,刚下完楼梯,福如过来了,意味深长的说:“罗小姐,他们都在餐厅等你吃早饭。”我正想假装胃口不好不要去吃早饭,她又说:“双翼小小姐也在餐厅。” 我只好悲壮的走向餐厅,罗灿辉扫我一眼淡淡招呼一句:“早啊。”我敷衍的点头:“早。”李潇媛似笑非笑:“辛苦了,坐下吃早饭吧。”我很紧张。赶紧说:“不辛苦不辛苦。”为什么今天人那么齐? 他们准备好了这是要三堂会审么?鄢帅哥正喂粉团喝牛奶,粉团欢快的喊:“哦妈,喝奶奶!”鄢帅哥的目光则根本不看我。像是已经完全忘记了昨天夜里的事,我暗暗松了口气。 罗灿辉注视我一会,问:“昨天没睡好?”我:“啊?”他:“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黑眼圈……”我脑海中什么光线一闪而过,脱口说:“黑眼圈就像化了烟熏妆是吧?” 鄢帅哥这时才不动声色又不易察觉的扫了我一眼。殷特助站在李潇媛身后,也向我看来,我干笑着说:“兴许以前有人这么说过我,忘了是谁说过的了,昨天晚上……” 鄢帅哥站了起来,淡淡的说:“时间差不多了。我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简直没法把这个冷漠平静从容淡定的人和昨天夜里那个野兽一样嚎叫凄厉无助柔软的人联想在一起。 粉团向我张开手走来:“哦妈,抱。抱。”我抱起女儿,由衷希望他是真的忘了,最好别再借此找我什么麻烦,罗灿辉对粉团说:“给阿爸再见啊,阿爸上班了。” 粉团把小脸一扭:“阿爸坏坏。哦妈说我们不要阿爸了,我们要阿爹。”罗灿辉的脸有点轻微破裂。问:“阿爹?”粉团得意的说:“阿爹是叔叔,阿爹说会疼双翼。” 罗灿辉看着我,淡淡说:“你动作真快,果然给她找了个爹。”粉团说出这样的话来,我也很惊奇,我真没教过粉团,但我不乐意听到罗灿辉这样的语气,就不客气的给他噎回去:“一个不知道够不够,我还琢磨着多找几个。” 李潇媛噗嗤笑了:“妹妹真是好样的,罗灿辉纵横情场,一向无敌寂寞,原来也有吃瘪的时候。”罗灿辉说:“李总说话注意点,什么叫纵横情场无敌寂寞?” 李潇媛闲闲的说:“传说,只要和你上过床的女人,都无法忘记你,可惜我不喜欢男人,不然……”殷特助神色肃穆:“大小姐,上班时间到了。” 李潇媛这才打住话头,和殷特助一起走了,走之前还意味深长的拍拍我肩膀,“昨天晚上,辛苦你了。”我毕竟心里有鬼,立刻心虚的想到:难道李潇媛已经知道我昨天夜里睡在鄢帅哥房间的事? 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哪里敢表达出我的疑惑不安,只好微微鞠躬道别:“路上当心,晚上见。”罗灿辉拧一下粉团的脸蛋:“要想阿爸哟,不许想那个阿爹。”粉团皱眉:“痛,痛。” 我打掉罗灿辉的手:“轻点行不?把女儿都弄疼了。”他看看我,说:“你也知道弄疼了女儿难受?那被你弄疼的人又如何?”罗灿辉说话高深莫测啊,我决定回一句他没法抗辩的话,“那也是你先弄疼我的。” 果然,他再说不出一句话,走了。 我开始胃痛,这个毛病已经跟随了我很久,医生说是神经性胃痉挛,记得罗灿辉给我调理了好长一段时间,但不知道为什么始终没有得到根治,每当我神经高度紧张或情绪过于激动,就会发作。 我把粉团托付给福如,自己上楼去乖乖躺着了,尽管我是如此渴望能够安睡,但胃痛是很要命的一种痛法,不激烈,又时时刻刻提醒着你,不会让你死去,却也不肯放过你,有点像无望的相思,固执绵长,无穷无尽。 我在床上滚了快一小时,还是没办法睡着,正在备受煎熬,门被人轻轻叩了两下,我把头深深埋在枕头里,有气无力说:“进来。”轻微得快听不见的脚步声走了进来,一直走到我床边。 我以为是福如,半死半活的呻吟:“有止痛片没?福如。”一个好听的声音说:“止痛片不要吃太多,来,把这个药吃了。” PS: 推荐好友力作《重生之民国野蛮西施》《秦歌仙音》《古墓神兵》《女汉无敌》《重生日日与君好》《封神后记》《异界随身带》 第九十章 翻脸 我受到了重大的刺激,猛地抬头,鄢帅哥站在面前,一只手拿着水杯,一只手摊开,手心上有两粒药片,我有点呆滞的问:“鄢先生?您怎么会在这里?” 他淡淡的解释:“我有重要文件落下了,回来拿,福如说你胃痛,正好我也经常胃痛,有很多胃药,你吃不吃?我赶着回公司。” 我本来浮想联翩,连“报恩”这样的桥段都想出来了,正在幻想他下一步会不会以身相许,毕竟十个报恩的,有九个都会运用自己的身体来行动,我还挺纠结了一会,如果他要以身相报,我是拒绝呢还是接受呢? 事实证明我想多了,别人压根就没那个意思,我默默接过药片放进嘴里,再接过水杯默默喝下,鄢帅哥走到门口,忽然又回头说:“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照顾双翼呢?晚上还要吃一次药,我再给你拿过来。” 双翼粉团长得龙精虎猛粉妆玉琢白雪可爱,难道不是我的功劳?我正要为自己辩解几句,鄢帅哥关门走了,我明白我是沾了双翼宝宝的光,要不是怕没人照顾粉团,估计他也不会好心拿药过来。 再怎么说,我也是对他有恩的人那!果然豪门家族的人没一个靠得住,都是寡情绝义自以为是骄傲自大没心没肺的坏蛋! 腹诽了一阵,胃痛渐止,我也就慢慢睡着了。 梦中又是那个熟悉的场景,千百次的出现过的望不到边际的蓝紫色薰衣草花田,那个多年来不肯离去的身影,衬着漫天满地的薰衣草,动也不动的站着,我依然看不清他的脸,他也一如既往的沉默不语。 但我在梦中心疼得流下泪来。忧伤犹如薰衣草一样疯长,我哭泣着伸出手:不要再来了,放过我,不要再缠着我,我心好痛。 我醒了,梦中只是刹那,我却睡了四个小时,胃已经不痛了,心口却还沉浸在梦境,隐隐的痛。我觉得自己入戏太深,好笑的擦了擦眼角残留的泪,跑下楼找粉团去了。 花园里。福如抱着粉团,蒋家琦一身红裙,正在说着什么,粉团转头看见我,眼里一包泪:“哦妈。”我快步走过去。把粉团接在手里:“宝贝怎么了?” 粉团瘪着小嘴要哭不哭:“阿姨欺负我。”蒋家琦说:“这小屁孩,说谎都不打草稿,阿姨什么时候欺负你了?”粉团正要说话,鄢帅哥和阿冰走了过来,鄢帅哥对蒋家琦说:“你来干嘛?” 说时迟那时快,粉团哇哇的大哭起来:“阿爹!阿爹!”眼泪水像不值钱的珠子。一个劲往下掉,鄢帅哥忙把她抱过去,哄着:“双翼乖。是妈妈骂你了吗?”我头顶缓缓飞过乌鸦家族:为毛就一定是我呢?我在大帅哥心里,难不成就一后妈形象? 粉团嚎哭着,却口齿清楚的说:“阿姨,阿姨欺负我……”蒋家琦有点慌神:“小孩子可不要撒谎,阿姨没有……”粉团哭得更悲切。把眼泪鼻涕都糊在鄢帅哥身上:“阿姨骂我,阿姨骂我是没人要的烦人精……呜呜呜。骂我是没有爸爸的野丫头……呜呜呜” 我一听就怒了,正要挽起袖子帮女儿找回场子,鄢帅哥脸一沉:“蒋家琦你有完没完?双翼从今后就是我鄢夜来的女儿,你如还想保住你现在的位置,就不要再惹我的女儿,记住了。” 蒋家琦气得发抖:“我的位置?我还有什么位置?你未婚妻?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你都不婚,怎么来的未婚妻?我说的话你不信,你去相信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这鬼丫头和她妈一样诡计多端……” 咦,和她妈一样?这是在表扬我么?我正想谦逊一下,鄢帅哥淡淡的说:“那很好,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明天我叫阿希给你送支票过去。” 蒋家琦哭了,嘶声大喊:“又要拿钱来解决问题?你欠我的是一条命,一条命!要是我是林丹翼,你还会这样对我不?你只有在喝醉了才会抱着我,喊的还是她的名字,你杀了我吧!你干脆杀了我!”她疯狂的扑过来。 阿冰忙拦住,鄢帅哥把粉团往我手里一放:“带双翼先回屋子里去。”粉团早忘了哭,看得很开心,这样的场景确实不适合给小孩看到,我答应着要离开。 蒋家琦挣脱阿冰,向我冲来:“贱女人!你给我站住!罗灿辉愿意戴绿帽子,老娘可不愿意!你休想勾引鄢夜来,你和林丹翼一样的犯贱无耻,我看这个野种是你和他生的吧?你今天给老娘说清楚!” 蒋家琦颠覆了我一向对所谓上层女士的认知,她这泼妇的狠辣样儿,比菜市场大妈还要凶悍啊,我觉得我是躺着也中枪,由于手中抱着粉团,她这一推,我娘儿俩就一块跌倒了。 福如赶紧过来扶我,她刚才也吓傻了,起码有10秒钟没回过神,我把粉团搂住,查看她受伤没有,我知道不用我出头,会有人收拾这一场面的。 果然,鄢帅哥的脸几乎可用铁青来形容,他只说了一句:“阿冰把蒋小姐送回去,以后谁再敢放她进来,立刻开除,今天放她进来的人,开除。” 蒋家琦怒骂:“鄢夜来你没良心!我前前后后跟了你那么多年,你从来就不在意我!你没良心,活该林丹翼死了,活该丢下你一个人……” 鄢帅哥回身看着她,静静的看了一会,才说:“你再说一句,我就立刻杀了你。”蒋家琦倒抽一口凉气,脸上的妆全哭花了,阿冰把她带走了。 鄢帅哥走到我面前,我检查完粉团没受伤正松了口气,由于我们娘儿俩外加福如,我们都是或坐或蹲的在草地上,所以鄢帅哥稍微俯身,向我伸出手:“没吓到你吧?” 我在看着那只手,骨骼修长五指秀丽,连一丝的褶皱都没有,福如轻轻拿手肘碰碰我,我才如梦初醒,把手放到他手中,他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又蹲下身子,查看粉团:“双翼乖,有没有哪里疼啊?告诉阿爹。” ps: 推荐好友力作《重生之民国野蛮西施》《秦歌仙音》《古墓神兵》《女汉无敌》《重生日日与君好》《封神后记》《异界随身带》 第九十一章 变心了 粉团乖巧的扑到他怀里,“阿爹阿爹,双翼不要再看到坏阿姨。”鄢帅哥抱着她走向屋子:“乖女儿放心,坏阿姨以后不会再来了。”我觉得我眼睛是不是发花了?因为这时粉团得意的眯起双眸,冲我一笑。 我有些呆怔,福如咳嗽一声,悄声说:“双翼小小姐真的只有三岁吗?刚才蒋小姐态度确实不好,但也没说过那些话啊,当然当然,这些事和我完全没关系,我不会多嘴。” 我看着福如,特诚恳的说:“福如,我没有教过她,我发誓……”福如连连摇手:“罗小姐不用发誓的,我也喜欢双翼小小姐,我什么都不会说。”我委屈了:“可是我真的……” 福如意味深长的笑:“要不是我知道小小姐是姑爷的女儿,我真要怀疑她其实是鄢先生的骨肉啊……罗小姐啊,你想一下,有没可能你以前认识鄢先生?”我深深的佩服福如了,原来,她的八卦精神比我还强大。 我正要详细的给她分解一下我和鄢先生之间清白无比的关系,福如又小声说:“昨天晚上谢谢你了,鄢先生发病时是不许我们靠近的,多亏有罗小姐在。”我赶紧说:“这个啊?其实我……” 福如笑眯眯说:“今天早上,鄢先生吩咐我不许吵醒你,除了蒋小姐,这么多年来,你是第一个可以靠近鄢先生的人,现在鄢先生把蒋小姐也赶走了,我看……” 我觉得再让她说下去,罗灿辉头上那顶帽子该绿得冒泡了,忙打断她:“福如啊,我虽然睡在鄢先生床上,但我们真的没什么,是我考虑不周。没想那么多,以后我会注意的。” 福如奇怪的说:“为什么要注意?我巴不得你多多接近鄢先生,最好,最好你们能进一步的那个发展。”我呆滞的看着福如,嘴唇张成半个O型,福如安慰我:“不要紧张,只要鄢先生喜欢上你,你和双翼小小姐下半辈子可就幸福了,我绝不骗你,鄢先生是个长情专一的好男人。” 我吃力的说:“福如。罗,罗先生他……他是双翼的爸爸……”福如如梦初醒:“那个啊?抛弃了吧,你听我福如姐的绝对不会错。鄢先生比姑爷可靠一百倍,我以前就听说啊,姑爷的女人多得很,据说没有搞不定的女人,姑爷要真对你好。怎么会骗你那么久?” 我默默无语,福如又说:“你看小小姐和鄢先生那么投缘,以后也不用担心父女关系不好,这简直是天赐良缘啊,我看好你,罗小姐。”瀑布汗啊。她凭哪点觉得我和鄢先生是这种缘分啊? 福如大神到底是大愚若智呢还是大智若愚?我挣扎着表示了我对此事的看法,鄢先生喜欢双翼,并不代表就喜欢我。何况我那么尴尬的一个身份,我觉得福如的思考方式我完全不能理解。 福如大神倒是气定神闲:“我跟在鄢先生身后工作了九年,我比任何人都要了解鄢先生,你很有可能成为继林小姐之后,第二个撞进鄢先生心里的人。那位蒋小姐边都排不上,我有个强烈的预感。鄢先生一定会喜欢上你。” 福如大神啊,你这么强烈的自信,到底来源于什么啊?我无力摆摆手,表示不再和她继续谈下去。福如却不肯放过我,估计整个李家老宅子,她也只有和我才能聊得如此八卦和开心,毕竟主人家的事,她也不好拿出去和下人们商榷推敲。 福如索性拉着我的手,无视我一阵紧似一阵的抽搐,诚恳的表达了她对我的看法,她说虽然我们只是初次见面,但总感觉有说不出的亲切,我偶尔的小动作,和鄢先生过世的老婆很雷同,我迟疑的问了下:到底什么小动作? 福如踌躇一下还是回答了这个深奥的问题,原来鄢先生的老婆林丹翼小姐,考虑问题时,习惯性的拿右手托着腮,左手手指喜欢在桌子或最近的东西上划来划去,我不巧也有这个习惯,可是我觉得有这个习惯的人很多很多。 福如又严肃的指出我的声音,很像那位红颜薄命的林小姐,可其实这个世界上,说话发音有些近似,也是很常见的,福如果然属于大愚若智,就凭这两点完全构不成理由的理由,就自作主张订下了我和鄢帅哥的鸳鸯谱。 虽然我本人并不讨厌鄢夜来,但和喜欢上他这回事还是不搭界的,不过,现在福如一腔热血,我要和她解释清楚估计很难,以后反正总会说清的。 鄢帅哥拿着一本童话书在给粉团讲故事,粉团有了大帅哥对我也不热情了,只敷衍的喊了一句哦妈,就又缠着大帅哥去了,我觉得她和鄢帅哥也确实是有着奇怪的缘分,不由重新萌动了要是粉团有这样一个爸爸倒也不错的想法。 我是傻了吧?粉团亲生的老爸还在呢,以前我对罗灿辉不好也不坏,我一直觉得两口子估计也就那样,可能是我失忆的缘故,我忘了对罗灿辉的感觉,我自己也没深刻的去考虑过这个问题,那我到底爱不爱罗灿辉呢? 一直到吃晚饭,我都在深思这个严肃的问题,我觉得早早考虑好了对大家都好,这样拖着也不是个办法,估计因为我习惯性的动作在我考虑问题时又冒了出来,吃饭时鄢帅哥的眼光老是朝我飘过来。 罗灿辉一直面无表情,沉默的吃饭,粉团讨好的喊了几声阿爸,他也没听见,李潇媛没回来,估计和殷特助搞二人世界去了,餐桌上气氛沉闷。 熬到一顿饭结束,罗灿辉对我淡淡的说:“我们去花园走走。”我想了想,还是跟他去了,我们在花园里溜达了一阵,罗灿辉站定,问:“罗罗,你还要生多久的气?” 就在这瞬间,我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我已经不生他的气了。比这个问题更加严重的是:我虽然不生他气了,但是没半点想和他和好的心思。 难道我回国这段时间,我就已经变心了?还是其实从我苏醒开始,我就没用心对待过他? PS: 推荐好友力作《重生之民国野蛮西施》《秦歌仙音》《古墓神兵》《女汉无敌》《重生日日与君好》《封神后记》《异界随身带》 第九十二章 偷听的大帅哥 我觉得这种事还是不要骗他的好,毕竟他对我好了那么久,虽然他骗了我,但其实也不是那么无可原谅,我一直执着的生气,是因为我不爱他,捏到了他的错处,就趁机拿出来对付他。 我一直沾沾自喜的觉得自己是个好女人,在过去的四年里对此深信不疑,可忽然之间我看懂了自己,以往的信仰立马就坍塌了。我对他说:“你告诉我真实的事,我可以考虑原谅你。”我猜他也不会轻易上当。 果然,罗灿辉毫不犹豫的说:“我告诉你的,都是真实的,你到底在怀疑什么?”他偏过头,耳骨上的骷髅头发出银光。我早就知道他不是那种天真憨厚诚实的男人。 我说:“我不知道我们怎么了,但就目前这种状况,我无法接受你。”罗灿辉受了刺激,一向波澜不兴的黑眸燃起黑色火焰:“你又爱上他了,对吧?”我觉得他的话有语病,我诚恳的给他指出来:“罗灿辉你说错了,什么叫又爱上他?爱上谁?难道我爱上过一次?” 罗灿辉说:“你以前背着我有个情人,你是不是这次又和他见面了?我觉得我有必要提醒你,你上次可是被他甩了的,你要死要活的时候,是我不计前嫌安慰了你。” 啊,我还有这么辉煌的过去?我兴奋了,拉着他问:“他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你说他现在还会认识我么?”罗灿辉嘴角有点抽搐:“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是我对你那么好,你要念恩。” 我一门心思想着我居然以前还有个情人,找到了他,就可以知道我真正的过去了,罗校草编造的故事,我觉得很不靠谱。我又不是和福如大神一个档次的智商,以前只是不愿意去深想,现在回忆起来,疑点重重啊。 最大的疑点是,罗灿辉根本不让我知道我以前的样子,既然我们是夫妻,怎么可能连一张过去的合照都没有?还有我难道生活在原始森林,不可能我连一个熟人也没有,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故意的。隐瞒我过去的一切。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答案估计只有我自己去追寻了。 我说:“快告诉我老情人的名字,不然我就自己去找。”这是威胁,我又说:“你只要告诉我他的名字。我就原谅你,也不生你气了怎么样?”这是利诱,我还说:“告诉我啊,晚上我们可以增进一下久违的感情,你来我房间。”这是色诱。 可气的是这家伙软硬不吃。我的计策全盘失败,他微微笑:“你对我好点,说不定一个欢心讨得好,我就告诉你了,这完全取决于你的态度。” 我悲愤了:“好,我就不信我自己查不出来。我不会再求你。”罗灿辉说:“查吧,茫茫人海,你连自己是谁都没搞清楚。要找到你的老情人,下辈子了。” 我恼羞成怒,对他进行打击报复:“从今天开始,我正式宣布和你断绝一切关系。”罗灿辉稍微有点变色:“你别忘了,双翼是我的女儿。” 我说:“法律这样规定的。你有探视权,我不会干涉。”罗灿辉维持了很久那个站立的姿势。终于开口:“过去那四年,你有没有真的爱过我?你说实话,既然我们现在好说好散了,你可以不用说好听的来骗我。” 我选择了沉默,罗灿辉的脸在渐沉的夜色中异常苍白,最后却很淡的说:“我明白了,其实我有很多女人,我并不是非要你不可。”说完转身走了。 我觉得我已经破罐子破摔了,听到这样的话竟然毫不生气,还隐隐的有解脱感,我随手去采一朵紫薇花,暗处仿佛有人影浮现,我吓了一跳,这个位置,绝对可以偷听到我和罗灿辉的对话。 我:“谁在哪里?”花丛后慢慢踱出一个修长的身影,几缕秀发垂下来遮住他半边眼睛,我觉得这人的脸皮估计也高人一等,被这样抓住也毫无愧疚之色,而且淡定得就像散了个步,完全没半点心虚。 我知道有时候太直白并不是好事,然而我却冲口而出:“鄢先生?怎么会是你?”鄢夜来泰然自若,淡淡对我点一下头:“嗯,我散散步。” 我呆滞的看着他藏身的暗处花丛,那里是散步的地方么?大帅哥撒谎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啊,但我深深的明白,以后我要求他帮忙的地方还多得很,反正我和罗灿辉那档子事人尽可知,我没有印假钞,贩毒品,没有绑架儿童,也没有帮助朝鲜造核武器,我问心无愧。 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我没失忆以前呢?是否也问心无愧?暂时这个问题还是不要去想的好,我干笑:“都听到了吧?让您见笑了。” 鄢帅哥说:“你都想好了?确定要和罗灿辉断绝关系?”我咳嗽一声:“鄢先生您听到多少?”他说:“第一句开始。”敢情他老人家是追着我们出来的。 我一直觉得鄢夜来除了对他过世的老婆有着强烈的情感外,他对人对事都很冷谈,完全不上心的样子,性格绝对的清冷,却原来大帅哥还有这样的潜质?大约李潇媛是他二姐,罗灿辉是他二姐夫,他要寻一个答案也在情理之中。 我觉得对这样的人,什么都坦白要好一点,就老老实实点头:“是,我决定了。”鄢帅哥说:“也好,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我以为他总要装装样子劝几句,我以前在韩国的时候看书,书中说中国人讲究劝和不劝分。 说是中国人觉得拆散一对鸳鸯是要折福的,还说什么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夫妻遇到感情问题,大家都会来劝一劝,这才是传统中的良好品格表现。 可这位大帅哥半点也没表示出他良好的传统品格,我奇怪了:“你不劝我几句?”鄢帅哥说:“明知道是个坑,我还劝你跳么?那太虚伪。” 我更奇怪了:“为什么鄢先生觉得是个坑呢?”罗灿辉是个坑的话,那他二姐跳坑时他怎么不阻止呢?鄢夜来淡淡说:“如果不是坑,罗小姐会急着爬上来?”我欲哭无泪:“可我没说那是个坑,是你说的!” PS: 推荐好友力作《重生之民国野蛮西施》《秦歌仙音》《古墓神兵》《女汉无敌》《重生日日与君好》《封神后记》《异界随身带》 第九十三章 爱的不是我 鄢帅哥微微转向我,反问:“我说了吗?我不记得了。”我只好表示了我的无语,我以前怎么会觉得他性子清淡的?真是识人不明。 我们默默走出一段距离,鄢帅哥忽然说:“这里你们母女爱住多久就住多久,当成是自己家也可以,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就提出来。” 我还记得一本书里说,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也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谁好,凡事要讲个因果,大帅哥为什么要对我们这样好?我警惕的说:“谢谢,找到房子我会搬出去。” 鄢帅哥说:“我很喜欢双翼,我希望你们能留下。”他很聪明,大概知道了我的想法,这是变相的在解释了,我小心翼翼说:“我只是不想天天对着罗灿辉尴尬。” 他说:“罗灿辉最近估计也不会回来了。”我看着他,他只好说:“你没来的时候,他也基本不回家的,你应该想得到,至少有一点他没骗你,他不缺女人。” 我觉得自尊心有一点点受损,就愤怒的说:“我以后也不会缺男人,鄢先生有好的朋友给我介绍几个……”鄢帅哥一怔,我咬牙切齿:“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得找几个男人证明一下自己的魅力!” 鄢帅哥沉默一会,说:“那就我吧。”我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忙嘿嘿的笑:“开玩笑,开玩笑,我开玩笑的,我哪儿敢……” 鄢帅哥淡淡的说:“我没有开玩笑。”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忙点头哈腰的说:“鄢先生不用可怜我,我只是随便说说,也不用看在双翼的面子上委屈自己,我……” 鄢夜来还是不笑,说:“我说真的。”我再也笑不出来,腿肚子有点要抽筋的迹象。在轻微打颤,为什么啊为什么?我听到这些话一点不排斥,反而心里隐隐的高兴,我这是怎么了? 过了一阵,我才勉强问了一句:“可是为什么?”他说:“不知道,和你在一起心情很放松,也不会去多想什么烦心事,我喜欢双翼,如果这样能留住你们,我可以。” 原来我沾了女儿的光啊。我有点失落,说:“我不知道……我可不可以,我没和除罗灿辉以外的男人……”刚挣扎着说到这里。鄢帅哥俯下头来,柔软冰凉的唇轻轻印在我双唇上。 我呆了,心里猛然升起一股酸涩,跟着胃开始抽痛起来,鄢帅哥离开我的嘴唇。我弯下了腰,按住胃部,他皱眉:“又胃疼了?”我点头,趁着胃疼,刚才莫名其妙的酸涩化成眼泪,扑簌簌直落下来。 鄢帅哥把我抱了起来。大步走向屋子,我很不好意思,连哭都没能继续下去。我扭动身子,小声说:“鄢先生,胃痛而已,没那么严重,放我下来。” 他淡淡说:“别动。我好久没抱过女人了,可能会失手把你摔下去。”这个荣耀太高了。估计他老婆过世后,他就没抱女人的心情了吧?于是我顶着一路上众人的眼光,忍受着灼热的视线,被他直接抱上二楼。 我深深的感到了忧虑,面对这样的追求,我是不是该欣然接受呢?我最忧虑的是,我明知道他不爱我,他只爱林丹翼,他现在不过是因为我那和林丹翼相似的小动作,和林丹翼相似的声音,而迷惑了。 可我不是林丹翼,他苦苦的要寻求一个影子我能理解,可我不想做炮灰,有时候我觉得成全一段旷世绝恋,成就一段痴缠相思也不是不可以,我装作一无所知占有这个男人,彼此不要拆穿,他沉在他的幻梦中,我骗自己一辈子。 不幸的是,我心中千万匹草泥马呼啸而过,我不愿意进入这个盗梦空间,我还是活现实点好了,所以当他把我抱进他房间,并且放在他的床上,我就开口了:“鄢先生,你看看清楚,我不是林丹翼。” 这样很残酷,但他先前冰冷的嘴唇早残酷的告诉了我这一点,他爱的不是我。 鄢夜来看着我,看得很专心,我只好奋力微笑着,进一步点醒他:“你看,我真的不是林丹翼,我和她是两个人,与其你睡完了来后悔,不如现在就放我离开。” 我的话很有说服力,鄢帅哥转过身去,沙哑的说:“你走。”我赶紧动作敏捷迅速的一溜烟跑了,粉团早被福如带去睡了,我关上自己的房门,长长松了口气。诡异的胃疼也好了。 我懒洋洋洗澡,罗灿辉以为我对自己的事毫无办法,其实我心里已经有了个小九九,我是出了车祸后才去的韩国,那么我很有可能就是在这个城市出的车祸,如果我能找到4年前的车祸档案甚至找到医院的抢救记录,这个事就没什么难度了。 考虑了一夜后,第二天我打电话约郭侦探出来见面,郭侦探表示了这个事件的棘手,因为涉及到几年前的旧事,查起来有一定难度,但当我把钱提高了一倍后,郭侦探又表示他将会全力以赴,但需要时间。 我不记得我车祸发生的具体日子,但相差也不会特别大,应该划在3个月以内,再按年龄来比照,还是有一点希望。 忙完私事我闲逛一阵才回去,鄢帅哥又在家了,正逗着双翼玩,最近他在家的时间越来越长,有时只上午去公司,中午就赶回来吃饭了,那个阿希助理常常抱了一堆文件来找他签字。 他对双翼的耐心好得出奇,就是忙公事也把粉团放在边上,仗着老大的宠爱,粉团现在是作威作福,无人敢惹,就连我这亲妈,有时候把话说重了,她也会撅起小嘴说:“哦妈坏,我告诉阿爹去。” 而罗灿辉如鄢帅哥所料,那天和我吵翻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粉团问了几次阿爸呢,鄢帅哥把她宠得无法无天,慢慢的她就忘了自己老爸,不再问了。 鄢帅哥和我商量,要请个幼教到家里来,粉团可以接受启蒙教育了,其实也不是商量,他老人家直接拍板了,叫我去说只是礼貌上的尊重而已。 PS: 推荐好友力作《重生之民国野蛮西施》《秦歌仙音》《古墓神兵》《女汉无敌》《重生日日与君好》《封神后记》《异界随身带》 第九十四章 试吻 我觉得我这亲妈挺不称职的,咿咿啊啊的应付着,他讲了几句,不由皱眉:“罗小姐,你到底在想什么?”我随口说:“送去幼稚园好了,何必那么麻烦。” 鄢帅哥说:“双翼还小,我舍不得,等她大点再说吧。”我啼笑皆非:“鄢先生,你会把她宠坏的。”他说:“要不你还是给我个机会,让我宠你们一辈子?”我叹气:“鄢先生,这又不是买一送一,还要捎带着。” 他想了想,稍微靠近我:“我觉得如果是你的话,我可以的。”我只好告诉他:“鄢先生,我不行的,我太贪心,我要的是全部的爱,没有一点二心和杂质,我明知道你爱的是你老婆,怎么可能接受你来给自己添堵?” 他默然,过了一会说:“看来我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鄢夜来这句话说了没几天,事情就发生了,蒋家琦再次华丽丽登场,虽然李家老宅子的人牢记主人吩咐把她拒之门外,但蒋家琦说出来的话却石破天惊。 蒋家琦怀孕了,孕期2个月,孩子是鄢帅哥的。虽然一直知道他们不正当的男女关系,我还是震惊了,鄢帅哥估计也呆滞了,后来他们就这个问题吵了一架,我有幸旁听。 鄢帅哥不记得自己做过这样的事,我觉得他虽然深爱他老婆,但男人也是有生理需要的,不小心走走火什么的也属可以理解的范畴。 蒋家琦一口咬定,是鄢帅哥喝醉酒上了她,说得有理有据,我都要怀疑她会丢出一叠艳照门来证明此事,还好没有,蒋家琦连哭带闹,口口声声要鄢帅哥给个交代。不然就要一尸两命。 我严重怀疑其实此事内幕是:鄢帅哥喝醉酒,蒋家琦上了他。但显然这事儿我没什么发言权,毕竟他们上床时我又没在旁边观瞻。 鄢帅哥是流年不利,听福如说,以前那位蒋小姐没这么难缠,估计也是打击受得太多才改变了性情,她以前是鄢帅哥的女朋友,那时就跟了鄢帅哥三年,后来林丹翼过世后,她又救过鄢帅哥的命。 所以鄢帅哥平时也就由得她充当名义上的未婚妻。她再怎么闹,鄢帅哥也不好下死手对付她,想想也是。蒋家琦估计就是凭了这点才肆无忌惮。 后来阿希助理好说歹说,暂时先把蒋家琦劝走了,鄢帅哥脸色很难看,没吃晚饭就上楼关了房门,出了这种事。估计烦心得厉害。 我让福如把粉团抱走,不要去烦鄢帅哥,想了想,还是有点不放心,端了一杯牛奶去看他,鄢帅哥静静倚在窗前。琥珀般的眸子死气沉沉,我劝他:“喝点牛奶吧,又不是要死人的大事。看开点。” 他淡淡的扫我一眼:“蒋家琦一定会逼我结婚的。”我失笑:“蒋小姐是个大美人,你和她结婚也不亏啊。”我暗骂自己虚伪,于是又转口说:“何况孩子始终是你的。”他的眉毛轻轻挑起:“你不相信我?” 我觉得这个问题好难回答,只好又说:“不管怎么样,你得先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对不?是不是你的到时候验个DNA不就知道了。”鄢帅哥似笑非笑:“罗小姐对这种事经验倒丰富得很。” 我汗颜。手一伸:“喝牛奶吧。”他接过杯子,笑笑:“我想到一个办法。不过要你帮忙。”我板着脸:“牛奶。”鄢帅哥:“你同意帮忙,我就喝。”我立刻警觉:“什么事?” 鄢帅哥说:“你先假意和我结婚,蒋家琦就不能逼婚了。”我瞪大眼:“还能更荒谬一点吗?”鄢帅哥说:“事情紧急,我一时想不到好办法,再说我是双翼的阿爹,你是她娘,本来就可以是一对。” 我觉得这个人逻辑思维很混乱,正要详细的和他讲解一下,鄢帅哥又犹豫了:“不对,我还要再想想。” 我的自尊心又受伤了,嗒的一声小心肝裂成几截,我有点小怒了:“你还要想?你还要想什么?”他说:“这么说,你是同意了?”我:“……” 鄢帅哥把牛奶一口气喝完,“闭上眼睛,我找找感觉。”我说:“不,为……”他咬住我的嘴唇,我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堵回去了,他的唇还是很凉,带着牛奶的味道,舌头轻轻滑进我口中。 我差点站立不稳,他一把揽住我的腰,另一只手定住我的后脑,吻得很深很深,我天旋地转,只得伸手抓住他衣襟。 那种轻柔满溢的感觉太奇怪了,仿似前世我们就接过吻,无比的缠绵和默契,我们忘我的吻了很久,他轻喘着放开我:“我决定了,和你结婚。”这时的我竟然再没有抗拒的意思,只是胸口起伏着,手还牢牢的抓着他。 我觉得罗灿辉说得对,我以前有个情人,这个情人很可能就是鄢夜来,但当他在我耳边轻声说:“我们要不要再试点别的?”时,我还是狠狠用高跟鞋踩了他。 我,鄢帅哥,蒋家琦我们坐在李家老宅那空敞的客厅里谈判,为确保此事的机密性,门口站了保镖,粉团交托给了李管家,佣人们也都被派走了,只有福如侍候我们茶水。 为了配合演戏,我化了淡妆,依偎着鄢帅哥坐着,他一直牵着我的手,我们十足一对恩爱夫妻模样,蒋家琦脸色青白,问:“你们什么意思?” 我写了一页的台词,早背熟了,这时装模作样的说:“就像蒋小姐看到的那样,我们相爱了,我们结婚的时候,蒋小姐一定要来啊。”鄢帅哥转头对我一笑,我很少看到他笑,一时有点呆怔。 鄢帅哥拧了拧我的脸:“小傻瓜。”我瞬间冒出无数鸡皮疙瘩,面上还要风情万种的撒娇:“你再笑我,我就不理你了。”我我我的节操啊。 蒋家琦冷笑;“鄢夜来还可能会爱上活人吗?他只爱那个死人。”我生怕鄢帅哥听了沉不住气,忙说:“蒋小姐没发现吗?我声音和林小姐很像,鄢先生说了,晚上不开灯的时候,嗯……他很有兴趣。” 我顺手又摸摸我胳臂上的鸡皮疙瘩。 PS: 推荐好友力作《重生之民国野蛮西施》《秦歌仙音》《古墓神兵》《女汉无敌》《重生日日与君好》《封神后记》《异界随身带》 第九十五章 死去活来的滋味 蒋家琦狠狠瞪着我,我觉得她眼神虽凌厉,我还是可以扛得住,于是扳下鄢帅哥的脸来,在他唇上亲了一下,我本来想演戏嘛,这样就可以了,鄢帅哥琥珀色的眼眸发着光,把我抓过去就是一阵深吻。 我双手乱抓,差点背气,大帅哥是不是入戏太深?直接就把我当他老婆林丹翼了?蒋家琦跳起来一个茶杯向我们飞来,鄢帅哥像是早料到这招,伸手接住,淡淡说;“孩子生下来,如果是我的,我养,不是我的,我丢到国外孤儿院去。” 蒋家琦嘶声说:“你好狠!不过你就穿罗灿辉的破鞋吧,我不在乎!”鄢帅哥慢慢说:“我宁可要她,也不愿碰你,要知道原因不?”蒋家琦死命咬着嘴唇,嘴唇裂开出血也全然不顾。 鄢帅哥淡淡说:“你很脏,由里脏到外,我觉得恶心。”我终于发现了,这个男人毒舌起来,可以要人的命,但他是在维护我,我就把这些归类于正义的一方,不予评价。 蒋家琦哈哈的笑了,阴深深的说:“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以前我是怕你伤心,但还好现在我没什么顾忌了,林丹翼死的那一天,他弟弟也跳楼了,你不知道真正的原因吧?” 鄢帅哥沉默着,我觉得不妙,急忙说:“谁稀罕听这些陈谷子烂芝麻?我们不要听。”蒋家琦说:“任何有关林丹翼的事,这位先生都不会放过的,你以为你真能替代她?省省吧,你最后也不过落得和我一样的下场。” 我说:“放……”差点就当场爆了粗口,鄢帅哥忽然说:“你说下去。”蒋家琦笑笑,说:“你心目中纯洁美好的那个女人,和自己弟弟上了床。唐丹伦睡了自己姐姐,一个想不开才会跳楼,你以为呢?” 鄢帅哥静静的说:“蒋家琦,滚出去,不要再让我看见你。”蒋家琦疯狂的大笑:“不然为什么会那么巧?弟弟在酒店跳楼,姐姐在门口出车祸,那天酒店当值的服务员,唐丹伦的验尸官,你只要愿意去查,真相就会大白。哈哈哈。”她边笑边扬长出门。 鄢帅哥脸白得就像一张纸,没有半点颜色,定定的坐在那里。我忙安慰他:“蒋家琦说了刺激你的,不要信啊。”他不理我。 我还想找点话来宽解他,他已经站起身来:“我出去一下,不用担心。”我:“慢着,你去哪里?我也要去。”他走得很快。一会就不见了人影。 我追到门口,听说阿冰跟着去了,这才稍稍放心,一直到晚上,鄢帅哥都没回来,我安顿闹着要阿爹的粉团跟福如去睡了。又等了一阵,还是不见鄢帅哥。 我索性到他房间里去等,又在窗口张望了几次。依然无果,我干脆拖把椅子坐在窗边等,最后不知不觉打起了瞌睡。 鄢帅哥回来时又是一身酒气,我赶紧给他倒茶,心里不免忐忑。这个应该不是蜕皮日吧?要是他发起疯来我该怎么办?他喝了茶,有点呆呆的。我问:“鄢先生你没事吧?”他恍恍惚惚的,我又担心起来。 我把他拉到床边,帮他洗脸擦手,我这才发现他左手腕上有很深的一道伤疤,眼皮不由得一跳:怪不得他夏天都穿长袖,原来是自残过,我知道他自残自杀好几次,但听说和亲眼目睹,完全是两回事。 鄢帅哥不像表面那样风光无限,他的内心很苦很孤独很忧伤。 我把他放倒在床上,给他脱了衣服裤子,把空调开小,再给他搭上一条薄被,鄢帅哥完全听我摆布,害我不由滋生一个念头:此时我就算强了他,估计他也不知道。 这个念头不仅卑鄙,还很无耻,我轻轻咳嗽一声,把大灯都关了,只留一盏小灯,要是我忍不住犯了罪,那样可不好,还是离开吧。 我正要蹑手蹑脚走出去,他喊我:“小丹。”我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一时有点为难,他说:“来,过来,我看看你。”我磨磨蹭蹭走过去。 这时候的他出奇的温柔,眼眸半闭,撒娇似的朝我抬起头:“我头好昏,我要你抱着我,不许走。”我两只手伸开卷曲,卷曲伸开,挣扎了一阵,还是坐下,把他的头抱在怀里。 他把脸向我蹭了蹭,眼睛全闭上了,轻轻说:“小丹,真好,原来一切只是个梦,你还在。”我母性的光辉再度发作,用自己都觉得温柔得发麻的声音说:“我一直在啊,你以后别这样难过了,我看了心里也不好受。” 他嗯了一声,问:“那你还走不走?”我说:“你往里躺一躺,我累了。”我真累了,担心了那么久,夜又深了,我随手关了小灯,打个哈欠,他乖乖的往里一滚,让出一个地方。 我躺上去,他把手臂伸出来给我枕着,我贴近他怀里,倦意上涌,不一会就睡着了,迷蒙中他又在喊我的名字,不对,不是我的名字,我不叫小丹,但我还是勉强答应了两声,后来他怎么会睡到我身上去,就是个值得推敲的问题了。 依我多年的经验来看,鄢帅哥的床上功夫不比罗灿辉差,估计因为常年禁欲没怎么碰女人,一旦打开阀门就勇猛异常,除了第一次比较快,可以理解,他是真的很久没碰女人,随后那几次差点让我抵挡不了。 不过由于有罗灿辉几年的调教,我才勉强承受下来,听人说女人生过孩子之后,会变得难以餍足,我不知道我以前是个什么情况,不过我确实有点那个,不好形容,反正鄢帅哥欲罢不能,和我纠缠到快天亮。 原来所谓爱得死去活来,是指做爱做得死去活来,我有点明白了,因为最后我完全是死了过去,他把我紧紧抱在怀中,我们,嗯,一起死了过去。 又活过来时,天已经大亮,鄢帅哥还是沉睡不醒,我忙轻手轻脚裹了衣服,赤着脚溜回自己的房间,回房后洗了个澡,毕竟有点心虚,就又爬到自己床上去蜷着,迷迷糊糊就又睡着了。 那天我迷离着双眼,撑着睡太多睡肿了的脸,晃晃悠悠去餐厅找吃的,才发现鄢帅哥,粉团,李潇媛,殷特助居然都在,我吓了一跳:“早,早上好。”粉团担心的看啊看我:“哦妈,现在是吃晚饭的时间。” PS: 给粉红票不?不给我直接磨刀去鸟……推荐好友力作《重生之民国野蛮西施》《秦歌仙音》《古墓神兵》《女汉无敌》《重生日日与君好》《封神后记》《异界随身带》《白衣隐》《光头萌夫》《名门相妻》《家室》 第九十六章 种的是草莓 福如体贴的为我端来一碗补汤,还意味深长的说:“罗小姐辛苦了,赶紧补补。”我怎么觉得福如这话……她莫非知道了什么?李潇媛和殷特助交换了个不明的眼神,说:“罗小姐,你怎么尽得我们家的人眼缘呢?只要是我们家的,好像都喜欢你啊。” 我一个激灵,这话听着更不对了,顿时连汤都喝不下去,战战兢兢小心说:“李小姐的话,我不太明白。”我昨天晚上和鄢帅哥睡了,他们今天就全部知道了?这个家,还有没有隐私啊?我默默的在心里哀嚎。 李潇媛上上下下把我扫视一遍,似笑非笑:“我以前就觉得,林丹翼小姐长得很引人犯罪,没想到罗小姐更加厉害,我老公栽在你手里就不说了,他女人多,我没想到你连我弟弟也搞得定,这不是一般的操作水平啊,有空我们交流交流?” 殷特助咳嗽一声,李潇媛忙补充:“当然,我没有恶意的,我只是好奇极了,我还以为鄢夜来这一辈子再不会……”鄢帅哥终于放下正在喂双翼吃饭的碗,淡淡的说:“李潇媛,你今天比我还开心啊?我的事你就那么关注?” 李潇媛说:“这就出来维护了?好吧,我什么也没说,我再重申一次,我对罗小姐没有恶意,开开玩笑而已。”殷特助说:“大小姐要来碗汤不?”李潇媛噗嗤一笑:“我也来一碗,今天晚上好……” 我的脑袋几乎垂到了桌子下,粉团脆生生的喊:“哦妈,喝汤汤,喝汤汤。”粉团真是天使,我赶紧抬头冲她笑,粉团说:“哦妈。你脖子上那个红红的是什么?大蚊子咬你吗?哦妈。” 粉团,你就是个小恶魔!果然众人目光再次齐刷刷集中过来,李潇媛鉴定说:“货真价实,这个绝对不是蚊子咬的,是草莓。”殷特助难得的表示了赞同:“嗯。”鄢帅哥抱起粉团:“双翼,和阿爹散步去。” 由始至终,鄢帅哥没看我一眼,昨夜的事,仿佛只存于他梦中,梦醒了无痕。我有些困惑,或许,是我自己把梦境跟现实搞混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失望。蒋家琦说得对,我们谁也无法替代林丹翼的位置,在鄢夜来心中,我们什么都不是。痴心本来是对一个人品格道德的高度赞赏,可是在有时候。却是残酷和伤害。 幸好我没有爱上他,爱上他注定是个万劫不复的境地,幸好。我跑到后院的大玻璃花房去浇花,福如碎碎念:“罗小姐啊,我好久没这么高兴了,看到鄢先生我就觉得心疼啊。还好你和双翼小小姐来了,这就像救了鄢先生的命啊。” 我心里有太多的疑问,“福如。那位唐丹伦,他和林小姐的事……?”八卦之神福如登时来了精神,通过福如详尽和断断续续的述说,我总算弄清了大致轮廓,唐丹伦是当时豪富唐淮易的独子。是林丹翼一个学校的学弟,读书时就爱上了这位美丽的学姐。 唐丹伦约了林丹翼在酒店见面。发生了什么事谁也说不清楚,后来唐丹伦就跳楼了,而林丹翼在酒店外几乎是同一时间出了车祸,据说,他们俩本是姐弟,姐弟双双同时殒命,成为那月居高不下的头条新闻。 唐家也因此交了厄运,先是股票暴跌,然后贸易货单严重出错,接着货物仓库发生火灾,整个唐氏四分五裂,几近破产边缘,后来顶东集团出马,收购了唐氏,现在更名为顶东国际贸易,唐氏已经不存在了。 福如还说,跳楼车祸事件后,很多杂志周刊想进一步挖掘林丹翼身世之谜,但最后都莫名其妙偃旗息鼓,很多人只能猜测臆想。 倾听了林丹翼的生平事迹,我发现这位小姐不愧是鄢夜来看上的人,完全具有传奇的典范色彩,短短一生跌宕起伏,曲折离奇,福如曾经陪在她和鄢夜来身边生活了一些日子,娓娓道来,如数家珍。 我真是问对人了,虽然素未谋面,却对那位林小姐产生了兴趣和同情,我问福如林小姐的墓地在哪里,决定改天去和这位传奇女子见上一面,看能不能得到什么启示,福如详细的给我说了地点路线,嘱咐我:“林小姐生前喜欢花,你多带点花去,她肯定高兴。” 忽然听到粉团欢快的喊我:“哦妈!”我回身一看,粉团正屁颠屁颠的朝我跑来,花房门口站着鄢夜来,我把粉团抱起来亲了一口,粉团扑腾着手喊:“哦妈也亲阿爹!哦妈也亲阿爹。”我尴尬的一笑,童言无忌啊。 鄢帅哥大步走过来,看不出什么表情,反正挺淡定的,缓缓侧过脸,我:“啊?”他淡淡说:“亲这里就好。”我:“哦。”只好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啄了一下,福如笑得见牙不见眼,接过粉团:“我带小小姐先走,鄢先生你和罗小姐再散散步。” 我正要推辞,鄢帅哥说:“嗯。”他这算是回答了福如的提议?我于是又只好把话噎回肚子里,假装忙着观赏花花草草,鄢帅哥指着一个花盆问我:“知道这是什么吗?”我闻声望过去,那是一盆绿色肥实叶瓣构成的植物,整个外形像一大朵不绚烂的花,但不是花。 我在脑子里搜寻了一下,没有半点信息,只好说:“这个有点点像芦荟,但我知道肯定不是,这是什么,你告诉我吧。”鄢帅哥扫了我一眼,慢慢说:“这是维多利亚女王龙舌兰,生长出名的缓慢,一年只肯长一两片叶子,是龙舌兰中最美的。” 我伸手戳了戳,它三角形的叶面上有不规则的微凸内线纹,先端尖硬锐利,鄢帅哥说:“小心。”我哀怨的看看受伤的手指:“你为什么不早说……” 鄢帅哥:“……”我把手指放进最里允吸,“那么这个是不是很贵重?”鄢帅哥的眼光在我嘴唇上稍稍停留了一会,说:“非常名贵,我喜欢的是它的花语。” PS: 推荐好友力作《重生之民国野蛮西施》《秦歌仙音》《古墓神兵》《女汉无敌》《重生日日与君好》《封神后记》《异界随身带》《白衣隐》《光头萌夫》《名门相妻》《家室》粉团嘟着嘴说:你们都不给哦妈粉红粉红的票票! 第九十七章 她的前夫 我表示来了兴趣,罗灿辉对这些小女人的东西向来嗤之以鼻,从来不和我探讨,我俯身仔细观察,这些叶在短茎上形成紧密的莲花丛,比较偏向深绿色,“它的花语是什么?” 鄢帅哥一瞬间有些惘然,脸上露出淡淡的忧伤;“为爱付出一切。”我小小的震撼,他说:“龙舌兰几十年才开一次花,它代表的是牺牲自己,延续真爱,薰衣草和龙舌兰,都是我喜欢的。” 我打消了问他薰衣草花语的念头,他肯定觉得我就是一个花的白痴,完全有因此不再和我谈论这些花语的可能,我决定为自己找个台阶下:“鄢先生,你以后经常教教我啊,其实我挺喜欢这些的,就是以前没机会。” 他说:“罗小姐以前做什么的?”我被问到了要害,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我哪儿晓得我以前做什么的啊?按罗灿辉的说法,我以前就是他的跟班,为爱痴狂的女人,我敢打赌罗灿辉的那些话完全靠不住。 鄢帅哥静静的说:“如果不方便说,罗小姐就不用勉强自己了,没有关系的。”我一咬牙,决定自爆:“不是不方便说,鄢先生,其实我四年前出了场大车祸,九死一生,失去了记忆。” 他不动声色,没有我想象中的惊讶和诧异,只是很淡然的说:“怎么回事?”我觉得我的事太难讲述了,因为自己都已经记不得了,于是就从我在医院恢复意识讲起,想到那个时候的悲惨情景,差点声泪俱下。 我说顺了口,又见他听得很专心,多年来他是唯一听我述说我那破破破烂烂的人生传奇的人,所以我觉得没必要隐瞒什么。把我脸都破了全身整容的事也一并说了。 鄢帅哥打量我一下,说:“整得很漂亮,不用介意。”我默默望天,乌鸦群欢快的嘎嘎飞过,留下一大片黑羽毛乱飘,“这么说,以前的事你全部没印象了?”他问:“包括你是谁,从哪里来,那天我听到你和罗灿辉谈话,那个老情人又是怎么回事?” 我特无辜的说:“您也听到了。罗灿辉什么都不肯告诉我,我连自己以前什么样子都不知道。”鄢帅哥端详我一会,说:“你以前肯定也很漂亮。”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看我的眼神柔和了许多。 最后他说:“那场车祸毁了你全身,却留住了双翼,真是个奇迹。”我说:“是啊,我那时虔诚感谢上帝啊,所以我从来没绝望过。”我整个晚上最高兴的是。他说我以前肯定很漂亮。 所以我躺到床上后,为这句话华丽丽的失眠了两个小时,鄢帅哥的人生正如他钟爱的龙舌兰花语:为爱付出一切。他果然为爱付出了一切,换来的却是伤心失落。我忍不住帮他打抱不平:上帝真是不公平那。 第二天我决定立马就去林丹翼墓地,能被那样的男人爱到如此地步,我觉得可以当作我的表率。我没告诉任何人,免得有炒作的嫌疑,自己在市区打了个的士。粉团有福如带着我很放心。墓地比较远我没考虑带着粉团。 的士出了市区,直奔北郊外的莲花公墓,我带了一束白百合,一束50朵的红色玫瑰花,我特意咨询了花店老板。50朵玫瑰代表的是无悔的爱,当然。我这是代鄢帅哥送的,其实我挺为他们的爱情遗憾和惋惜。 莲花公墓是本市最昂贵最优美的公墓,实现全园电脑监控,大门做成白色的莲花形状,一排整洁的阶梯通向亡者的安憩地,两旁是郁郁苍苍的松树和柏树,鄢帅哥把最爱的人的雕像放置在市区最热闹的广场,供万人仰望,却把她的身体安置在如此静谧美丽的地方。 我抱着花束缓缓走向E区的11区,这是刚才查询到的,那是林丹翼最后安息的眠床,林丹翼的墓很特别,周围绕了一圈花坛,种满玫瑰,那是鄢帅哥到死也要对她说的话吧?除了爱情,再无其他。 一个穿白衬衫的男人默默坐在林丹翼墓的花坛边缘,看样子已经来了很久,脚下放置着快喝空的矿泉水瓶,墓碑旁摆着一大束黄菊。 我站定了,一时有些踌躇,那男人回过头来,脸上架了副宽大的黑色墨镜,挡住了大半边的脸孔,那露出的肤色苍白细腻。 他看到我抱着的花束,就问:“你是她的朋友?”他说话吐字不是很清楚,我赶紧上前点头招呼:“您好,我……嗯,我来看看林小姐。”摸不准这位和林丹翼是什么关系,也就不敢乱说话。 他轻轻说:“真快,一转眼,四年了。”我把手中的花束一一摆上去,墓碑上林丹翼的照片笑容灵动顽皮,有一双杏核形状的大眼睛,因为是黑白色的,透出隐隐的岁月沧桑,我这是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看到她的照片,脱口说:“这么年轻。” 白衬衫男人微微似乎在苦笑:“是啊,她走的时候,才25岁。”我终于忍不住问;“您是?”他取下脸上的墨镜,说:“我是她……前夫。” 福如输入的信息立刻提醒我,这位就是林丹翼的前夫没有错,我以前在韩国的时候,见过有关他的广告,也听过他弹奏的钢琴曲,里昂,中文名周菩提,他和林丹翼有过半年的短暂婚姻。 周菩提在国际很有名气,我忙在我的包包里摸出一个本子:“里昂,签个名好吗?”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的奇遇,他微笑:“好,互留姓名电话吧,以后……经常帮我来,看看她,她一直胆子小,怕黑。” 我赶紧说:“一定,一定。”他给我签了名,留了电话,我忙翻到空白页,写下我的名字和电话,我撕下来双手呈上:“里昂,谢谢。” 周菩提接过去,看了一眼:“罗罗?罗小姐……”忽然他不能置信的看看我,又低头专注的看我给他的纸张,我惭愧了:“字写得不好,不要见笑。”他把纸递过来:“不好意思,能帮我在上面写:林丹翼墓前见面这些字吗?” 我怀疑这位帅哥记性不好,连见面地点都要写下来,不会是健忘到如此地步吧?但我对帅哥一向态度良好亲切,立马毫不犹豫帮了这个忙。 周菩提仔仔细细看着,像在鉴别古玩珍宝,还换了几个角度,上下左右斜,我忐忑了:“这个,里昂,有什么问题吗?” PS: 流宣龇牙捋袖:交票不杀!推荐好友力作《重生之民国野蛮西施》《秦歌仙音》《古墓神兵》《女汉无敌》《重生日日与君好》《封神后记》《异界随身带》《白衣隐》《光头萌夫》《名门相妻》《家室》 第九十八章 公事和私事 周菩提抬起头定定的看着我,我傻傻和他对望,正在努力弄清目前这诡异的场面,他伸出手来,摸我的脸:“丹翼,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我第一反应是尖叫非礼,第二反应是想给他顺势来个穿心掌。 但是他看着我,眼眸慢慢浸在水里,没有一点色狼应有的眼神,清澈透亮忧伤:“丹翼,你回来了?”眼眸里的水滴轻轻滑落,于是我第三反应就是:咦,他哭了?第四反应:这位帅哥,你认错人了。 我觉得我要好好解释一下,这位周帅哥难道受刺激过深?我和林丹翼根本就长得不像啊?我:“里昂,我不是林丹翼,你认错人了。”他一步站到我面前,和我相隔零点零2公尺:“叫我,提提。” 我:“好,提提,我真不是……”他的手掌盖住我的脸,声音都在颤抖:“再叫一声。”我:“……”周菩提本来长相就很秀丽,给人干净纯洁那种王子啊天使啊般的感觉,这么一个王子对着我流泪,我那玻璃小心肝又险些碎了。 我决定实现他的愿望,连着叫了三声:“提提,提提,提提。”然后非礼升级,我被王子紧紧抱住了,周菩提一边哭一边笑:“原来,你没死,你还在,太好了。”他说长句子不太顺畅,只能说短句子。 短句子我也明白了,他还是固执的把我错认了,我探头看看墓碑上林丹翼的照片,再摸摸自己的脸,苦笑:“我真没看出来我和林小姐哪里像?”他把我刚才写的字举起来:“我认识,你的字,你的声音。” 我拼命地回想,好像我康复后,没有特别练过字。难道我的笔迹和林丹翼也很像?我的声音就不说了,我早知道,会不会太巧合了? 但我摸着我胸口的第二颗扣子起誓:林丹翼真没借尸还魂到我身上来。我觉得这样骗人家周帅哥的眼泪不太好,于是再一次申明:“里昂,我真的不是林小姐。”我摸出我的身份证给他看,证件上清楚的中文字:罗罗。 周菩提呆呆的,我只好又进行了一下科普,什么人和人声音相似的正常比例,什么也许我和林小姐小时候临的同一本钢笔书法帖等等等等。 周菩提很沮丧,大约也想到了这事的荒诞性。真正的林丹翼正静静的躺在我们眼皮底下,我又明显不像诈尸的女鬼,最后他跟我道歉:“对不起。”我又安慰了他几句。 周菩提明天一早的飞机要去美国。我们约好以后互通电话,他把我送回李家大宅大门前,我们握手告别,我进门后,绕过中间的阿波罗像喷泉。才看到鄢帅哥安静的站在台阶上。 我赶紧笑着打招呼:“鄢先生好。”他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转身进去了,我跟上去东张西望:“双翼呢?”他说:“还在午睡。”我才醒悟自己出去了大半天,忙说:“我今天有事出去了。” 他站住微微回头:“我看到了,开车送你回来的人。”我说:“啊,鄢先生也看到了啊。今天真的好巧……”他把整个人转了过来,看着我说:“上次我说的事,你还记得不?”我:“请问什么事啊?”他沉默了一会。才说:“你果然已经忘了。” 我连忙狗腿的挽住他的手臂:“鄢先生,你提醒我不就好了?你知道我出过车祸,这个记性……”我知道搬出车祸这条真理他铁定不会再和我计较,他老婆是因为车祸身亡的,还连带着肚子里的孩子。对同样遭遇的车祸人士,多少会有些香火情。 果然他又沉默了一会。说:“我们会结婚。”我惊异了:“那不是假的吗?”他瞟我一眼:“假的蒋家琦会相信吗?只有我们结了婚,她才会死心。”我不由自主拿手指在他胸口画圈圈:“但是,我觉得……” 他忽然说:“或许你觉得我在床上的表现不能令你满意?我和罗灿辉比的话,你……”我惊得一下掩住他的口,四下鬼鬼祟祟望了一阵,小声指责:“鄢先生,你疯了。” 他面上表情从容淡定:“或者我们再多试几次?”我惨叫一声,夺路而逃。 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男人,在谈论这种事的时候,还可以像谈合同一样理智客观,如果他的双眼能多些迷离,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把持得住不,可他就像谈公事,当然,我也知道他不爱我,在他看来,估计这就和他办公事一样没什么区别。 唯一不同是,公事用脑子办,私事用身体办。 我回到房间洗了个澡,有点莫名其妙闷恹恹的,他不爱我,我还期待些什么呢?一丝疼痛渐渐从心脏的位置破裂般向四肢周身蔓延,他,确实不爱我。 晚餐的时候,福如来敲门叫我下去,还暗暗给我个提示:“罗姑爷回来了,你谨慎点。”自从上次和我谈崩,罗灿辉就没回来过,我一时倒有些好奇,他回来做什么? 今天晚餐是盛会啊,人都到齐了,多日未见,罗灿辉仿佛瘦了一点,黑眸暗沉沉的,看到我目光凝注了几秒,嘴角挂了个讥讽般刺眼的笑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还是礼貌的和他点头算是招呼。 粉团照例坐在鄢帅哥身边,这时嘟起嘴说:“阿爸坏,阿爸好久不来看双翼。”罗灿辉懒洋洋的说:“你不是有阿爹了吗?”粉团纠结了一会,说:“我要阿爸,也要阿爹。” 我专心的对付牛尾浓汤,假装什么都没听见,李潇媛嗤笑:“罗校草这几天很忙啊,昨天公司门口等你那个美女不错啊,看来果然女人从来就不是你的问题。”罗灿辉看了我一眼,说:“我们不离婚那位美女就不会考虑嫁给我,要不我们商量下,离婚得了?” 李潇媛板着脸说:“我们结婚时说好不离婚的,这有损公司和我私人形象,你自己的美女自己搞定,别来烦我。”罗灿辉说:“罗罗,你都听见了,不要再生气了,好不?” 瞬间我觉得自己变成了逼婚的大恶女,罗灿辉这又是在演哪一出?不是早就说好了?他故意的吧? PS: 推荐好友力作《重生之民国野蛮西施》《秦歌仙音》《古墓神兵》《女汉无敌》《重生日日与君好》《封神后记》《异界随身带》《白衣隐》《光头萌夫》《名门相妻》《家室》龇牙磨刀:粉红粉红的呢? 第九十九章 惊天隐情 我放下我的牛尾浓汤,无力的说:“罗灿辉,我没有生气,我们早已经……”罗灿辉似笑非笑的盯着我:“我不想你离开我,毕竟我们在一起那么久,我相信你对我还有感觉。”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他轻轻说:“你明知道我那么迷恋你。”李潇媛立刻忍不住的咳嗽起来,鄢夜来把粉团递给福如,淡淡使了个眼色,福如赶紧抱着粉团离去,他想得很周到,这些话给小孩听多了不好。 我正要打破一下目前这尴尬的局面,鄢帅哥的天籁之音响起:“罗先生,或者我叫你姐夫吧,我和罗罗小姐已经决定了要结婚。”叮的一声,李潇媛的银勺直接掉在了地上,殷特助赶紧帮忙捡起来。 罗灿辉把目光转向鄢帅哥,微笑的说:“你甚至都不在意她曾是我的女人?”鄢帅哥从容自如的说:“没有关系,从今以后她是我的女人就行了。” 我从来也没想过,有一天我的面前会活生生上演女人争夺战的商业大片,在我心中,这二位断不可能如此幼稚,我一直觉得,男人含蓄比较美,毕竟他们要维持的东西远比女人多得多,光是“自恃身份”这个词,就算他们心里想,也不可能会明确表示出来。 罗灿辉说:“我以为,你再不可能接受除林丹翼以外的女人,看来我错了?鄢先生远非一个痴情的人,只是表面功夫做得好而已?” 鄢帅哥一点也不生气,微笑说:“在我心中,罗小姐和小丹一样完美,并无二致,你没有识人之明,我却独具慧眼。” 我错了,男人们有时幼稚起来。比女人还可怕,我的这种信仰坍塌了,罗灿辉转向我:“罗罗,你都决定好了?”战火直接烧到了我头上,我面临两难:要么得罪鄢夜来,要么得罪罗灿辉。 我喜欢鄢夜来我自己也意识到了,但罗灿辉和我在一起那么久,我们还有个女儿,要这样当着众人的面给他难堪,我觉得还是有很高的难度。毕竟这又不是选择题,对了得个红钩钩,错了得个叉叉就了事。 我动用了全部脑细胞。斟字酌句的说:“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这些事我还需要时间来考虑,要不我们每个星期开一次圆桌会议,还可以采用不记名的投票方式……”我觉得我说的很正确很公正很民主啊,为什么他们的脸全在抽搐? 这顿饭太郁闷了。我都没办法吃下去,鄢帅哥大约看出了我的不安,温和的对我说:“你不用想太多,都交给我吧,十月我们就结婚。”我:“哦。”罗灿辉猛地推开椅子,面无表情的站起来。走了。 李潇媛挣扎了一会,才问:“鄢夜来你来真的?”鄢帅哥:“嗯。”李潇媛神色怪异的看着他,一会再看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夜李大小姐反常的没有和殷特助一起离开,打发殷特助走后,自己回了她的闺房,我和福如闲聊了一会,哄着粉团睡了。这才上楼。 我在床上翻滚了一会,又坐起来看书。看了一阵完全不知所云,怎么都静不下心,我终于决定顺从自己的心,去找鄢帅哥,我觉得我没有一点要和他多试试什么什么的意思,我只是想就我们两个多月后的婚礼提出些意见和看法。 我轻手轻脚熟门熟路的摸到鄢帅哥房间前,正在考虑是直接闯进去呢还是敲敲门呢还是咳嗽一声表示我来了,就听见房间里隐隐的说话声,我本能的把耳朵贴到门上,想听个清楚明白。 嗯,我就是女人好奇心作祟,没别的意思,我听到一个女音正在说:“我真的不愿意你结婚……”有八卦!我的耳朵完全竖了起来,捕捉每一个音节生怕错过什么好戏。 鄢帅哥还是一贯的平和:“我以为那么多年了,你已经忘记这件事,你的要求,我不会答应。”那个女人说:“如果是林丹翼我不会阻止,因为我知道你没她活不了,但是这个女人明显来路不明,搞不好其中会有阴谋,你……” 鄢帅哥淡淡的说:“她是你老公带来的,有阴谋也就是你老公在搞阴谋。”那女人愤怒了:“他不是我老公!”我越听越心惊,因为我听出了那个女人的声音:李潇媛! 这两姐弟难道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小心呼吸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响,我隐隐觉得就要知悉什么惊天大秘密之类,鄢帅哥稍微沉默了一会,才说:“李潇媛,你何必非要这样折腾自己?你明知道,就算这样,我们也不可能。” 李潇媛:“我知道不可能,我从小就知道,那又怎么样?我这辈子就这样了,没什么期望,就算永远不可能和你在一起,我也不要看到你结婚!” 我听到了什么?我就像给滚滚天雷从头劈到脚,僵直了,炸毛了,电傻了,“我劝你,”鄢帅哥的声音说:“不要再这样和自己赌气,好男人还很多,正儿八经找个嫁了吧,不要玩游戏了。” 李潇媛带着哭音的声音:“我偏要你一辈子为我牵挂,我偏要你欠我的永远给不了还不起,我偏要不幸福折磨你一辈子!我……”好炸毛的表白!我的头终于不受控制碰到门上,咚的一声响,门猛地被拉开,我还保持着那个贴耳倾听的姿势。 李大小姐原来也有琼瑶奶奶女主的潜质啊,我还没感叹完,鄢帅哥冷冷的瞅着我,问:“罗小姐,你在这里干什么?”对啊,我是个听墙角被当场抓住的可疑人士那。 我还是刚刚被他们怀疑的阴谋论女主角,他们肯定会立刻把这两件事联想到一块儿,我瞬间觉得自己身上拥有了间谍小偷双重光环。 我决定找个最不被怀疑的理由,于是镇定的回答:“我本来是准备过来找你的。”鄢帅哥还是瞅着我:“找我有事?”这声音冷淡得我要怀疑晚餐时找我结婚的根本不是眼前这个人。 或许我自作多情弄错了什么,我还是镇定的说:“我本来是找你,再试试的。 PS: 推荐好友力作《重生之民国野蛮西施》《秦歌仙音》《古墓神兵》《女汉无敌》《重生日日与君好》《封神后记》《异界随身带》《白衣隐》《光头萌夫》《名门相妻》《家室》 第一百章 不伦恋的牺牲品 鄢帅哥看着我不说话,我相信他已经懂了我的意思,就微微一点头:“打扰两位了,不好意思。”刚要开溜,李潇媛一把抓住我的胳臂:“你都听到了什么?” 我很为难,豪门原来果然都有秘辛野史,这种涉及到姐弟情仇不清不楚感情的事,我并不打算参和进去,毕竟我自己的事就够多了,我很喜欢八卦,但对可能要了自己小命的八卦,从来不会真去八卦。 我诚恳的说:“我才刚过来,正准备敲门,什么也没听到。”我觉得我这表情如果是对着镜子的话,连自己都要被感动,太诚挚了。我拔腿准备再次开溜。 李潇媛却不肯放开手:“你说的话,我不信。”为毛这些让我万般为难的场景要接二连三的出现?我真有点累了,说:“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李潇媛冷森森的把我由头到脚扫视一遍:“你和罗灿辉结婚吧,我把他让给你,我会和他离婚,成全你们。” 我打个寒颤,好混乱的家庭关系!李潇媛问:“怎么样?你们正好带着你们的女儿,去过逍遥自在的生活,这不就是你一直想要的?” 鄢帅哥从头到尾没说话,我心凉了半截,我觉得我和罗灿辉都挺可悲的,他的婚姻是给别人做了幌子,我两个月后的婚姻,也可能是豪门姐弟不伦恋的掩护甚至牺牲品。 我从来没像现在这样绝望过,就算那时我知道罗灿辉另有婚姻家室,我都没如此伤心失落,用句夸大点的成语,真有点万念俱灰的意思,我还以为,鄢夜来会有那么一点对我是真的。他虽然爱林丹翼,但总归有一点喜欢我。 我恍恍惚惚的记起来,好像有人曾经评价过我,说我具有很强的自我保护意识,别人要是伤害了我,我会毫不犹豫的伤害回去,或者我预感到将要被伤害,也会竖起全身的刺,让碰到我的人流血。 这是谁说过的呢?完全想不起来了。我对着李潇媛笑笑,说:“好。就这样吧,谢谢你。”我扳开她抓着我的手指,像踩着棉花一样的走了。 我觉得我爱上了鄢夜来这是件很可怕的事情。我才认识他不久,我对和我有个女儿的罗灿辉都没这样的感觉,我明明不是个盲目的人,为什么遇到他我就直接栽阴沟呢? 我的运气就那么背?第一个是个有家室的,我是小三。第二个和自己姐姐有道不清说不明的暧昧,我是个炮灰。 我悲愤了,得快刀斩乱麻,结束这一切,我还有粉团,幸好。 我收拾了一晚上的行李。主要是睡不着,给自己找点事情做,早上我顶着我的“烟熏眼”。算算时间,他们都差不多去上班了,这才做贼一样下楼。 客厅没有一个人,餐厅那边也静静悄悄,我赶紧上去拖下我的行李放在客厅。走出去找福如和粉团,粉团正在花园和福如捉迷藏。头发梳了个公主髻,穿着粉红纱的公主裙,我犹豫了一下,如果照我的想法,粉团以后就可能不再是公主。 我有时觉得我们大人都挺自私的,为了自己,牺牲孩子,还要找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去欺骗他们的天真,我喊女儿:“双翼,来妈妈这里。” 粉团看见我了,伸出双臂格格笑着扑向我,福如招呼着:“罗小姐,早安。”我把粉团抱起来,小声说:“宝宝,跟妈妈走吧。”福如笑问:“罗小姐要带双翼小小姐出去玩嘛?” 我含糊的点头,但等我拖了个大皮箱出来后,福如就呆了,“罗小姐,您这是……”这些日子来,福如对我很不错,我还是有点难过的,但也只能硬起心肠说:“对不起,福如,我要走了。” 福如很吃惊:“可是为什么?罗小姐,住在这里不是很好吗?”我怎么回答才不伤自己自尊心也不昧着良心呢?福如给我出了个难题,我只好挣扎着说:“这个……我住下去不合适,我和罗灿辉已经没有关系了,我……” 福如显然不能理解:“您不是就快和鄢先生结婚了吗?这里以后就是您的家啊。”完全戳到我痛处,我难道告诉她在姐弟不伦之恋的阴影下,我这婚是结不成了? 有个不能说的秘密确实挺折磨人的,我对她抱歉的笑笑:“我先走了,多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我逃一样一手拉箱子,一手拉粉团就朝大门开溜。 粉团不干了,哭兮兮的挣扎:“我不要,我要阿爹!我要阿爹!”我拿出晚娘面孔,怒喝:“不许哭,再哭妈妈不要你了。”粉团哭得更大声。 福如赶紧说:“要不,等鄢先生回来再说吧,他也舍不得那孩子啊,罗小姐先别急着走啊……”我只能充耳不闻。 福如又不敢上来拉,下人围了一大堆,一个个都不敢做声,刚走到大门口,李管家闻讯赶到,老人家上了点年纪,“罗罗罗……”了半天还在喘息,粉团哇哇的哭:“我不要走,我要阿爹!妈妈坏坏!”回国之后,粉团改了不少韩国习惯,不叫哦妈叫妈妈了。 福如心疼极了,上来想抱粉团,我厉声说:“不许抱她,惯得不成样子了。”我把粉团一扔,自己拖了行李就走:“你留下来跟着你阿爹吧,妈妈不要你了。” 我闷着头走出大门,粉团吓傻了,哭着追上来:“妈妈!妈妈!不要丢下双翼……”一股热流笔直的涌上眼来,我完全不敢开口说话,这一开口绝对会自己先哭得稀里哗啦,我记得我最讨厌看到人哭了。 哭是最没有用的手段,我深深唾弃。 粉团终于摔倒在地,“妈妈!妈妈!双翼会乖了,双翼不要阿爹了……”我站定,还是不回头,静静说:“自己爬起来。”双翼呜呜咽咽从地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拉住我衣角,我硬着心不去查看她受伤没,福如李管家等一干人都看得都呆了。 我拖着行李箱,粉团扯着我的衣角,娘儿俩个都失魂落魄一样,慢慢走下山,我真是傻了,也不知道事先叫部的士来。 后来看到有下山的私家车,我就厚着脸皮去截,大约别人看到我带着个小孩,截的第一部车就停了,那是部rolls-,开车的是个面貌温和的中年男人。 ps: 推荐好友力作《重生之民国野蛮西施》《秦歌仙音》《古墓神兵》《女汉无敌》《重生日日与君好》《封神后记》《异界随身带》《白衣隐》《光头萌夫》《名门相妻》《家室》 第一百零一章 粉团 我道了谢,把粉团抱上去坐好,这一带住的人非富即贵,那位好心人看上去就气质儒雅大方,粉团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一圈,也忘了再哭,狗腿的脆生生喊:“叔叔好。” “叔叔”哈哈的笑了:“要叫伯伯了,小朋友好可爱,百里挑一啊。”粉团立马又奶声奶气叫:“伯伯好。”我汗颜,这小孩,只要长得漂亮,她倒是老少不拒。 “伯伯”显然很开心,据说到了那个年龄都喜欢小孩,特别粉团这种萌系萝莉,大叔一般抵抗不住,“小朋友,叫什么名字啊?”寒暄正式开始了。 粉团:“伯伯,我叫双翼,一双的双,羽翼的翼。”小家伙生怕伯伯听不懂,还特意加以说明,伯伯:“双翼是要和姐姐去哪里啊,可以告诉伯伯么?” 我无力了,我看着有那么萌吗?这大叔不是个800度近视眼加600度闪光,就是个阿谀奉承的老狐狸,不,他没那么老,中狐狸。 粉团得意的嘟嘴:“她是我妈妈。”我赶紧虚伪的笑:“小孩子没家教,让您见笑了。”“伯伯”倒是很高兴,说:“我喜欢聪明的小孩。”粉团屁颠屁颠的进一步笼络:“我也喜欢漂漂的伯伯。” “伯伯”哈哈大笑,“今天的偶遇真是缘分啊,我老婆也非常喜欢小孩,欢迎两位以后来我家做客。”说完把一张名片给我,我谢了收下,在这片本应是生我养我的土地上,我一无所有,搞不清自己的来龙去脉,多个熟人多条路。 “伯伯”把我们送到市区,我谢了又谢。他不在意的挥挥手和粉团再见了才开车走了,我和粉团大眼瞪小眼了一会,想起这里离丹翼广场不远,就拖拉着过去。 丹翼广场的喷泉水雾霞蒸云蔚,少女雕像亘古不变的凝望脚下众生,那丝淡淡的忧伤让雕像宛如有了生命,不知道为什么,我越看越觉得她面熟,仿似什么梦中见过,我的梦总是很多。杂乱无章。 除了我经常梦见的模糊的男子,我还会梦一些奇怪的破碎片段,医生很久以前就告诉过我。这是正常现象,不用担心,但是我从没梦到现在的生活,在梦里我似乎知道,那都是久远的记忆了。 我打电话给郭侦探。半小时后,郭侦探戴了顶棒球帽鬼鬼祟祟的出现了,大约侦探做久了养成了职业习惯,他并不招呼我,而是坐在我旁边,先观察一阵。才小声说:“罗小姐,我来了。” 我:“我看到你很久了。”郭侦探:“我乔装了您还能看出来?”我:“你这叫乔装么?”郭侦探:“我在屋里化了很久的妆啊。”我:“……” 我问:“事情有什么进展?”郭侦探立刻拿出精神:“有大发现!”我:“快说!”他:“我辛苦了好久,饭也没好好吃。觉也没好好睡,动用了所有关系,查阅了所有资料……”我:“说重点。”他:“我要求加钱。” 我:“说出你的大发现,我可以考虑。”他:“经过本人再三查实,您出车祸那一年。本城相似车祸共有1784起。”我:“说下去。” 郭侦探:“经过本人一个一个排查,太老的。太小的,性别不同的等等等等,剩下来534件,这534件我又经过重重查证,比如走门串家的拜访,挨门挨户的打听等等等等。” 我:“结论呢?”他:“时间太短,目前还有一半没去查实。”我板着脸:“郭大侦探,我要的是效率。”郭侦探胸脯拍得山响:“没问题,交给我老郭!最多一个月,就可以查出您的身世。” 我:“出了结果我们再谈钱的问题。”郭侦探扫了我的行李一眼:“这是……”我忧伤的说:“大侦探你要的价太贵,为了节约钱,我们娘儿俩决定露宿街头。” 郭侦探到底是个良好市民,不觉冷汗冒出:“这个……其实钱还可以商量,现在社会不是那么太平,我看……”粉团配合的抬起头,含了一包泪:“郭叔叔,我都饿了,妈妈不给我饭吃。” 郭侦探:“……”但小朋友那纯洁清澈期盼的眼神……郭侦探:“罗小姐不要苦孩子啊,上次说的价格翻一倍我看就算了,按原价给吧。” 粉团泪汪汪充满希翼崇拜:“妈妈没有钱了,叔叔借点钱给妈妈好不?”郭侦探愣了一下,忙不迭掏出一些钱放到我手里:“给给,先给孩子买点吃的吧,这钱不用还了。”我呆滞的看着手里的钱。 郭侦探跳起来跑得影都没了,粉团伸头看了一看,说:“郭叔叔真小气,才给200块,上次我给阿爹说妈妈没有钱了,阿爹给了我一大叠。” 我如梦初醒:“你阿爹给你钱了?”小家伙点头,“钱呢?”“妈妈放心,我藏在你这个箱子的里面了。”我又呆傻了:“你为什么藏这里?”“妈妈走哪里都会拖着这个箱子,这里安全。” 我连忙打开箱子,粉团在里面掏啊掏,掏出很大一叠钱,这,这不科学啊,我的粉团怎么居然有当小诈骗犯的潜质?我严厉的对她进行教育:“以后不要这样了,妈妈还有钱,那是故意骗郭叔叔的。” 粉团奇怪的说:“阿爹给的,双翼也不能要吗?”我无力的说:“你这叫骗子,懂不?我这么正直一个人,我没教过你这些啊,太诡异了,你这孩子怎么就……” 粉团很无辜的说:“阿爸有老婆了,阿爹以后是我的爸爸,我可以找我的爸爸要钱啊。”我呻吟:“谁说的?”粉团:“福如说的,她没教我要钱,但是我觉得有了钱,妈妈才会开心。” 合着在我女儿眼中,我就一见钱眼开的守财奴啊,我觉得,粉团肯定是走入了误区,接下来我一定要把这事给她纠正过来,她老妈我不知道多么光风霁月清廉正直高风亮节视钱财如粪土。 PS: 粉团:交出和我一样粉的票票,不然我就哭!推荐好友力作《重生之民国野蛮西施》《秦歌仙音》《古墓神兵》《女汉无敌》《重生日日与君好》《封神后记》《异界随身带》《白衣隐》《光头萌夫》《名门相妻》《家室》 第一百零二章 你这个恋姐癖 我清清嗓子,摆出端庄严肃的表情,开始对粉团进行义正词严的教育,粉团先是配合的假意听了一小会,后来就撅着小嘴说:“妈妈我饿了。”我犹豫了一下,暂时停止拍案说法,“要不,妈妈给你去买几个包子?” 粉团嗤之以鼻:“妈妈太小气了,阿爹给的钱,够我们吃好多年包子了。”我有点惭愧,只好说:“我们先找住处,然后妈妈带你去吃好的。”粉团可怜兮兮的问:“可以先吃吗?双翼饿了。” 我左手行李箱,右手粉团,拖着出了广场,忽然脑子中灵光一闪,脱口说:“妈妈知道有家牛肉面,可好吃了,离这里……好像不远,双翼你会很喜欢吃,妈妈绝对不骗你。” 我艰难的左箱右女,走了2条街,转进一个巷子,粉团的小嘴都可以挂酱油瓶了:“这么远,走不动了。”我用手指:“看到没,那边,好香的牛肉面呢。” 估计粉团真饿了,埋着头滋溜滋溜吃面,一时也顾不得找我理论,我吃了几口,猛然想到:咦,我怎么会记得这里有家牛肉面摊子?难道来过?我打量一下,老板是个50岁左右的大伯,笑呵呵的很和蔼,他会认识以前的我吗? 我站起来挪过去,笑嘻嘻和老板点头,老板也笑着看我一眼,手里没闲着在煮面,我问:“大叔这牛肉面卖了多久了?”老板比较容易和顾客打成堆,闻言就说:“我这是老招牌了,花美男牛肉面,卖了快10年咯。” 我有点紧张:“大叔您看看我,您认识我不?”老板奇怪的把我端详一下,摇头:“小姐这么漂亮,要是来过我肯定记得起,但是我不认识你。”我差点忘了自己整过容啊,还是属于大修大整,别人当然不可能认识。 我失望的转回去吃面,付账时又问老板:“这附近有便宜一点的旅馆吗?”老板人挺好的,给我详细的指明了路径。 我和粉团又走了一条街,粉团自幼哪儿受过这罪啊,要哭不哭的,后来我终于看到前面那家福祥宾馆,登记开了个标准间,据说是2星的,真是欲哭无泪,以前我跟着罗灿辉,好歹都住的5星的啊。 不过这条路自己选的,也就没什么好抱怨了,我把粉团洗洗干净,才看见她小脚底板都起了一个水泡,我心疼的默默谴责了自己一分钟,把粉团放上床,哄着睡了。 洗了澡,坐在宾馆6搂的窗户旁发呆,窗外是都市天空,钢筋水泥森林,衬着渐渐暮霭的黄昏,我真的能在这个城市找到失落的过去?鄢夜来应该早就知道了我带着粉团离开,他也不会在意的吧? 我正在扮小女人凄惶将来,缅怀过去,走廊上隐隐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不止一个人,跟着钥匙声响,楼下前台那个服务员理直气壮的开了门,对我说:“罗小姐,你老公来了。” 我呈石化状态,鄢帅哥大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阿希阿冰阿猫阿狗什么的一堆人,鄢帅哥温和的对服务员小姐笑:“谢谢你了,我老婆和我闹脾气呢。”服务员小姐被大帅哥一放电,顿时脸飞红云,一副理解了的样子退了出去。 鄢帅哥对那帮手下吩咐:“都去门外。”一会儿,房间就只剩下熟睡的粉团,雕塑般的我,鄢帅哥走上前来,先看看粉团,稍微松了口气,转向我,我继续扮雕像,鄢帅哥问;“为什么走?” 我顿时怒向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问得好啊!我努力的维持自己的淑女千金风范:“李小姐和罗灿辉离婚后,我也不方便再住下去。”他偏头盯着我:“关他们什么事?你是要和我结婚。” 我终于怒了:“你要和我结婚?那为什么李小姐昨天说的时候,你屁都不放一个?李小姐安排我和罗灿辉结婚你也没反对是不?何况你们这些豪门公子小姐的暧昧烂透了,我可不想参和!” 鄢帅哥打量我一番,“原来是为昨天的事生气吃醋了?那我可有说过一个字?我有说不和你结婚吗?我有叫你和罗灿辉好么?你根本没问问我的态度。”我索性哼了一声,表示我的强烈愤怒:“恋姐癖。” 鄢帅哥冷冷说:“我不想和你吵架,我只告诉你几点,1,我和李潇媛之间没什么,2,就算李潇媛对我有什么想法,我始终有健康的心灵,没你说的那些癖好,3,你必须和我结婚,没得选。” 我悲怆的质问:“如果我是林丹翼,你会这么对我?”鄢帅哥目光清冷若雪,“可惜,你不是。”粉团累得太狠,我们这么吵她都没醒来, 我心中疲惫,失望,还有莫名的疼痛,“若我不和你结婚,你会把我打入十八层还是十九层地狱?要不要下个油锅再捞起来什么的?”鄢帅哥微微冷笑:“一说让你和罗灿辉结婚,你就赶着同意了,让你和我,你就死样活气的。” 我连生气的力气都快没了:“我不会和你结婚,让你娶蒋家琦去,活该活该。”鄢帅哥目露凶光了,我后退一步:“你你要干嘛?”他沉着的打个响指:“进来。”一堆人就冲了进来,我被几个保镖直接架出房间,架下楼,架上了车。 鄢帅哥亲自抱着粉团,愤怒中我脱口骂:“猪,你就是一只猪!鄢夜猪!”鄢帅哥微微一愣,盯着我看了许久,琥珀色泽的眸子泛着桃花水波,轻轻说:“再骂一次。” 我把头重重扭向一边,表示我的坚决和不屈服,他似笑非笑,似愁非愁:“小丹,你再骂啊,这骂人可是你的绝活。”不妙,这家伙又犯病了?管我叫小丹,我打个哆嗦,毅然闭起眼睛,果断装睡了。 如来啊,观音菩萨啊,耶和华啊,湿婆神啊,宙斯啊,路西法啊,谁来救救我?谁救我就信仰谁啊。这是三天来我苦苦的祈祷和哀求。 混蛋鄢帅哥,那天把我架回李家老宅,直接就把我软禁了,可怜我呼天抢地,求救无门,不知道这个坏家伙用了什么法子,骗得粉团也不找我,房间里所有可能被我砸碎的物件都被搬走了。RS 最快更新,请。 第一百零三章 千金范儿 为什么鄢帅哥会知道我喜欢砸东西的癖好?连个发泄工具也不留下,太残忍了,我欲哭无泪,福如每天来看几回,给我送饭,还笑眯眯的叫我不要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起初我恨恨的摔了盘子,想表现一下宁死不屈的高尚情操,可饿了一天后,我就更气愤了:我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我要来挨饿?要自己给自己过不去?还要自己给自己气受? 所以第二天福如又端来食物想进行苦口婆心的劝解时,我毫不犹豫接过盘子,大口大口就吃起来,福如显然接受不了这么快的转变,呆了好一阵。 我吃饱喝足,心情略微好转,福如松了口气,像个和稀泥的婆婆,絮絮叨叨的说着,鄢帅哥那天得到通知,知道我们母女走了,生气得不得了,担心得不得了,立刻出动人马四处寻找。 他亲自找了很久,后来找去了广场,得到一点关于我们的线索,主要我和双翼粉团太打眼了,让人过目不忘,顺着线索找去牛肉面摊子,那老板居然是鄢帅哥的老熟人,据说以前林丹翼和鄢帅哥经常去吃面。 牛肉面老板听说帅哥在找疑似我们母女的人,立刻就出卖了我们,我觉得那大叔在战争年代肯定就一超级叛徒,鄢帅哥顺藤摸瓜,一路追到宾馆,上演了精彩一幕。 福如最后总结,除了林小姐,鄢帅哥没对谁这么紧张过,有戏。我酸溜溜的表示人家大帅哥根本不喜欢我,福如严肃的指出:大帅哥爱上我,只是时间问题。 我受伤的玻璃小心肝终于得到一点点安慰,接下来几天除了祷告,就显得比较安静,鄢帅哥可能整天在享受他的天伦之乐。我常常在窗子边看到爷儿俩散步追逐的身影,我这亲妈被彻底打入冷宫,丢到脑后。 我又开始忧伤:他们都忘了我。我如果有那才气,都想写一篇长门赋来抒发情怀了,忧伤不到两天,福如悄悄来报信:蒋家琦估计听到什么风声,来了李家老宅。 我幸灾乐祸,巴不得蒋家琦闹他个天翻地覆,乱世才出英雌,我就有机会破门而出了。蒋家琦智商明显提高。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什么高人指点,不吵不闹,只微笑的淡淡说了几句话就自觉走了。 接下来的几天。她每天都来一趟,给粉团买来很多芭比娃娃,变形金刚,小熊公仔,巧克力等等。粉团不给她好脸色,她也居然受得下来,每次也不多待,一会就乖乖的告辞,搞得鄢帅哥也不好赶她,也不好不放她进来。 福如啧啧惊叹:这蒋小姐转了性不成?我托腮用手指画圈圈:我倒觉得这其中定有什么阴谋。因为我被软禁。就找福如去鄢帅哥书房搬来许多书籍,正在看的就是福尔摩斯探案集,福如觉得我看书入迷。有了阴谋强迫症,对我表示了同情。 一星期后,我已经被关得火性全无,福如受命试探的放了几个插着玫瑰花的花瓶进来,我也没去打砸抢搞破坏。于是晚饭后,鄢帅哥终于来看我了。 我仪态万千的看我的福尔摩斯。自己都暗暗佩服:这娴雅的风姿,这安静的眼神,这高贵的坐姿……啊,我就一千金大小姐的范儿啊。 鄢帅哥眸光沉沉,扫了我一眼,“一直这么乖我就放你出去。”我用沉默表达不满,鄢帅哥又淡淡的说:“要再偷跑,我打断你一双腿,我愿意养你一辈子。”我伪装的淑女形象瞬间破裂。 我努力让自己看来正义庄重:“我可以告你非法禁锢,以及意图故意伤害。”他嗤之以鼻:“法律蛮熟的嘛,你确定要拿你的性格来赌我的脾气?”我想了想,觉得还是采用和平一点的方法好。 我苦口婆心循循善诱语重心长:“鄢先生,我们可以不必要闹得这么僵的,我今年29岁了,即将人老珠黄,鄢先生这么好的条件,是个女人都巴不得嫁给您,您看,我可以让双翼认您做干爹,名门淑女那么多,您随便娶一个得了。” 鄢帅哥问:“你是不是女人?”我赶紧点头:“我当然是女人了。”他说:“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嫁给我?”我哑口无言,他又说:“如果你对罗灿辉还有幻想你就错了,他没有我专一,他的女人很多,我现在只有你一个。” 我终于指出来事实:“那有什么用?你不爱我。”这才是我介意的,他不爱我,我光想想就要发疯了,鄢帅哥有点走神,过了一会回答:“那不一定。”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有点呆,鄢帅哥走过来揉揉我头发:“我还要确定一些事,给我时间,我觉得我会爱上你。”我丢开我的福尔摩斯,扑上去抱住他想要嚎啕几句,发泄下我多日来的忧愁和悲伤。 鄢帅哥立刻警告我:“弄脏衣服你亲自去洗。”我才嚎出一声,就只得顿住,悻悻然放开了他,鄢帅哥笑了,这一笑完全是没有防备的发自内心的笑,就像微风吹拂过水面,先是轻轻一个涟漪,然后慢慢扩大蔓延,最后是皱了一池春水。 我的心情完全阴转晴,还是晴空万里,艳阳高照,这个是很奇怪的事,以前无论罗灿辉对我多好,我都不能开心到如此程度。 我偶尔会怀疑自己那场车祸后的智商,但是这样显然太不明智太贬低自己了,可是为什么我见到鄢帅哥就会一头栽进去呢?自从认识了他,连带那个折磨我多年的梦也渐渐的少了。 那个梦中,总是铺天盖地的薰衣草,总是漫山遍野的合欢树,总是那个修长完美的身影,而我总是哭醒过来。太悲伤太痛苦,哪怕只是一个梦,我也不愿意长久被纠缠沉沦。 恢复自由身后,第一件事就去找粉团算账,这么多天小家伙居然也不想亲妈,太不合理了,混成这样我这亲娘也够失败的。 粉团看到我,颠颠的张着双手扑过来:“妈妈!哦妈!”中韩两国语言都用上了,我各种扮傲娇高贵不搭理,粉团含着两包泪,扯我衣角:“妈妈为什么不理我?” 我阴恻恻的进行提醒,希望小家伙能自己发现错误,“这段时间,你和你阿爹玩得蛮开心的嘛,没有妈妈你也能过得很好。”赶快忏悔吧,你和你阿爹沆瀣一气,完全伤了亲妈的心。 粉团泪花花不停的转来转去,就是掉不下来,然后小家伙就很坚决的出卖了她的阿爹:“阿爹说,妈妈以后要生弟弟和妹妹,要先养养身体,阿爹要我和他先打好关系,以后就算有了弟弟妹妹,阿爹也第一个罩着我……” 我腿一软,跌坐在草坪上,粉团幽怨的看着我:“妈妈,我不赶快和阿爹打好关系,以后就没人给我撑腰了……”我挣扎着说:“宝宝,你怎么能相信你阿爹的话呢?” 粉团撑着粉嘟嘟的小脸,学着大人的样子叹了口气:“妈妈,我也想过了,只有生了弟弟妹妹,你才不会像那天一样闹着要离家出走。福如阿姨叫我不要学你,离家出走是坏孩子才做的事。” 我呕得快要吐血,合着鄢帅哥联合了一堆人来抹黑我光辉伟大的慈母形象那。 晚餐的时候,我见到了李潇媛和殷特助,李大小姐一看见我就目光如刀,先在我身上割了几十个小口子,再眼神如刷子一样,蘸着盐水在那些口子上刷来刷去。 如果意念可以成真,没准我连皮都被她剥了一层下来,我觉得自己够悲催的,这种豪门苦情伦理剧都会有我的戏份。 我并不讨厌李美人,爱上自己的同父异母兄弟本来就很痛苦了,还摊上一个有名无实的婚姻,这样的婚姻本来就令人窒息,她还要拉上一段蕾丝之恋,不把自己折腾死决不罢休的模样,李大小姐是个强人。 她本来可以有个幸福圆满的人生,一切悲剧的起源在于爱错了人。身份,财富,美貌,没一样能够帮得了她。 我顶着李潇媛炯炯的眸光,镇定自若该喝啥就喝啥,该吃啥就吃啥,反正她又不会真的变出小李飞刀来,刀刀要我命。殷特助比平时更加沉默,饭也吃得极少,但是李潇媛只顾用眼神“凌迟”我,根本没去注意她。 诡异的气氛持续了很久,李潇媛终于沉不住气了,嘴唇一动刚要开口说话,鄢帅哥沉着冷静的先发制人;“什么都不用再说了,因为你都猜对了,我不许你说她半个字,就像当年对小丹一样。” 李大小姐气得脸色铁青,手指哆嗦着抽出一支烟,殷特助默默在旁边递上打火机,福如见势不对,立刻抱着粉团火速闪人。 李潇媛的手一个劲的抖,半天点不燃烟,忽然劈手一掌把打火机挥落在地:“鄢夜来,我绝不会看着你又一次陷进去,连命都赔上!”她转过头扫视我,眸子里冒出地狱般灼热的烈火:“绝不会!” 鄢帅哥还是一贯的冷清淡漠,耸耸肩回了一句:“怎么办呢?我愿意。”李潇媛手中的烟已经被捏碎,鲜红的蔻丹血一样刺入她自己的掌心,然而她再没说一句话,转身走了。 殷特助静默的跟在她身后,宛如亘古以来就依附于她而存在的影子。 ps: 推荐好友力作《重生之民国野蛮西施》《秦歌仙音》《古墓神兵》《女汉无敌》《重生日日与君好》《封神后记》《异界随身带》《白衣隐》《光头萌夫》《名门相妻》《家室》 第一百零四章 公主的故事 李潇媛大小姐就是一个奇葩啊,以前她对我这个小三倒还不错,默许我和她老公不清不楚的关系,后来,对我这个小三摇身一变,又去勾搭上了她弟弟,也没表示特别的反感。 最后知道鄢帅哥开始对我认真了,这才一心一意要棒打鸳鸯。她什么都可以容忍,老公有外室,弟弟和其他女人上床等等。独独不能忍受,她心中深爱的那个人,爱上别的女人。 估计鄢帅哥去嫖去鬼混去乱爬床她都会举双手赞成,只要他不爱。他一旦开始爱了,她就万箭穿心,多年蕴集的爱恋犹如沼气布满心房,一旦引爆就是毁天灭地。 我知道她已经把我列入黑名单榜首,但就是没想到她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孤注一掷,为爱情疯狂的女人,比巨兽哥斯拉更可怕。这是我被绑架后的哀叹。 是的,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我已经很小心的尽量不出门招惹我那些个个强悍的情敌,比如蒋家琦之类。我以为至少李家老宅是个安全的所在,李美人虽然恨我,在鄢帅哥眼皮子底下,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 事实证明我错了,错得离谱,李美人早已经坚定了铲除我的决心。鄢帅哥不可能整天守着我不挪窝,他总要去公司处理公务和开会什么的,李潇媛毕竟是李家的大小姐,要支开保镖佣人太容易了。 于是我就被活生生的绑架了。 李大小姐把我塞进汽车,学着电影中的绑票情节,蒙上了我的双眼,其实我很无语:别的歹徒蒙眼是为了怕被认出,您大小姐直接来我房间把我架走了,还用的着蒙眼么? 当然,基于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我还是很配合的蒙了眼,也不乱叫乱嚷,因为叫也没用,大小姐的保镖一边一个,夹得我紧紧的坐着,我又不可能叫开车门,让他们摔一个把下去。 其实大小姐这行为有点偏离了绑架,倒像是劫持,依福如的精明,鄢帅哥会第一时间知晓。他会来救我的。虽然这种时候盲目信任一个人很傻,但我还是把这信任给了鄢帅哥。 绑了我总比绑了粉团好。这是我第二个想法,李大小姐要是聪明一点。绑了粉团来要挟我……对不住了鄢帅哥,估计我当时就要叛变。 车子七拐八弯,我细细的感受着路径,但我是个道路小白,地理小痴。只微微觉得可能我们并没下山,而是顺路向上,绕起了圈子。 不知道李大小姐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这个比较费思量了。不过统计一下,无非几点,1:绑了我让鄢帅哥着急,精神虐待一下。这是最好的。2:把我扔在某个人迹罕至的地方自生自灭,我不杀伯仁,伯仁可能因我而死。 3:燃烧的火焰无法停息。干脆毁容剁尸。要真这样,我也就太冤了,我没享受到林丹翼的待遇,却要接受被李潇媛判为林丹翼第二的死法。太不合算了,太不公平了。我和绝世美男也就只睡过那么一次两次,都还没过足瘾。凭什么就要我命啊? 我悲愤极了,决定冒着生命危险质问一下,反正我这生命早就危险得很了。 我:“李小姐,我不服气。”李潇媛倒愣了一下,估计我这台词不靠谱,一般人在这个时候都会哭啼啼的声声问:为什么抓我?或是:你要干什么? 主要我觉得那都是tm的废话,人家都要剁我了,我还能睁着无邪的眼睛来一句;“不要过来!你要做什么?”就算我智商负200,也不可能说出那种超级白痴的话来。 左边那个保镖为了显示对主人的忠心,拍了一下我脑袋:“不许说话!”我:“那这样好了,我们来玩个游戏,木偶人不许说话不许动,谁先说话或是先动谁就输了。” 保镖又要拍我的头,李美人来了兴趣:“输了的人会怎样?”保镖立刻停手,改为热烈拥护:“快说!”我:“赢了的人可以问输家一个问题,输家必须据实以答,回答之前发下毒誓不许说谎。” 李美人:“好,我们来。”于是我被解下蒙眼的黑布,和李美人双双坐在后车厢,比幼稚园的小盆友还要乖巧天真可爱,“123,木偶人,不许说话不许动!” 我们张大眼睛,一眨也不敢眨,泥塑木雕一样不动了,保镖们也紧张起来,大气不敢喘。车子一个转弯,把我直接抛到左边那个保镖身上去了,我还是不动,就那样僵直的靠着他。 保镖童鞋凭空捡了个艳福,有便宜也不敢占,想把我推开又怕主人怪责,一时很为难,不一会额头就冒出汗珠。 时间稍微久点,李大小姐终于忍不住眨了眨眼,我严肃指出:“您输了。”这才坐正身体,李潇媛表示了好奇和疑问:“你为什么不眨眼也不动?”我:“我出车祸在医院躺了快一年,习惯了。” 李大小姐有点想赖账了:“这回不算……”我冷冰冰挤出2个字:“毒誓。”李潇媛恶狠狠的看着我,我抬眼看车顶,当着一帮手下她也不好太赖皮,毕竟那有损美人高贵美丽的形象。 于是李大小姐咬牙切齿般发了个毒誓,大意就是如不老实回答问题就刀山火海的不得好死云云,我赶紧抓住这机会,问:“你准备把我怎么样?”李美人微一迟疑。 我立马铿锵有声:“毒誓!”她瞪我一眼:“没想好。”我正悄悄松口气,李美人又说:“要么先奸后杀,要么先杀后奸,我正在考虑。”我眼前一黑,忙苦兮兮的说:“没必要啊,不用杀了吧?杀了我对您也没什么意义啊,是不?” 李潇媛说:“怎么没有意义,太有意义了,你死了就不能和鄢夜来结婚,大不了他再给你立个雕像,建个罗罗广场。”我悲怆了:“我可比窦娥她老人家还冤!” 李潇媛:“一死换个广场,多值得,林丹翼也就那待遇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我难得的灵光一闪聪明机智了:“林丹翼……死得有问题?您干的?” 李大小姐赶紧说:“呸,呸,我倒是有那心,但没那胆儿,不是我干的,你自己当了窦娥不服气?还拖我下水?”李美人和鄢帅哥长得有六七分像,这么一副微嗔薄怒的样子,倾城倾国,叫人怎么也无法和凶手一词联想在一起。 我更好奇了:“这么说,您知道是谁下的手?”李美人紧张起来,条件反射的左右看看,保镖们都装木头,严肃的注视前方,好像我们两个根本不存在。 “我说罗罗小姐,你目前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都要扑街了,还去管别人的事?我警告你啊,这事千万不要对鄢夜来提半个字,否则我活剐了你!” 我从她话语中嗅到一丝生机,忙表示了立场;“放心,李小姐,我会保密的。”如果她有心干掉我,怎么还会嘱咐:不要对某某帅哥提半个字?我刹时把高高举了半天的心,轻轻放回原位。 我决定进一步搞好我们之间的关系,“李小姐,其实……您没必要恨我,真的,鄢先生说了,他只是也许会爱上我,您看,您们确实那个……身世不对,不然您们才是最般配的金童玉女,我想您应该也是希望鄢先生幸福的,所以……所以……” 李潇媛怔了半天,我以为她不会搭理我了,她却讲了一个故事给我听。 向来一个故事的开头,都是:从前,有个小女孩,她家里人很爱她,从小就生活得像个公主,所有的人都疼她,让着她,她就是一个小公主。 但凡有公主的故事里,也会无一幸免的出现一个王子,果然,小公主十一岁时,命定的王子出现了,王子比小公主还要小两岁,那一年才九岁多。 小公主看到王子的第一眼,就无法自拔的喜欢上了他,王子始终对人礼貌而冷谈,公主偷听到她老妈的谈话,知道了王子的身世,王子其实是她父亲外室所生,是个私生子。 王子的亲妈已经去世了,公主的老爸把王子认祖归宗,公主很不开心,因为从此王子就是她的弟弟了,她大约也懂得了,姐弟之间是不可以结婚的。 但是公主还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爱着王子,她老妈多次使阴招要暗害王子,都是她通风报信,让王子免于危险,她那时就下定决心,就算不能在一起,她也要守护他一辈子。 王子很聪明,十三岁时,就说服了父亲,出国留学去了,从而避开了她老妈的算计。王子从来对她就是那样疏离淡漠,公主仍然想要永远守护这段感情。 后来,公主的双亲都去世了,老爸把权利和财富大都留给了王子,王子于是又回来了。王子爱上了一个凡间女孩,那女孩甚至连千金都算不上,可王子死心塌地爱上了她。 大抵因为相同的基因相同的血液,王子的爱和公主一样的执拗顽强疯狂,伤到鲜血淋漓也绝不悔悟。 ps: 荐好友力作《重生之民国野蛮西施》《秦歌仙音》《古墓神兵》《女汉无敌》《重生日日与君好》《封神后记》《异界随身带》《白衣隐》《光头萌夫》《名门相妻》《家室》《我的夫君是美男》 第一百零五章 美人计 故事的结局悲伤残酷,公主为了守护自己的王子,亲手导演了一场虚假的婚姻,有了一个名义上的老公。王子的爱人意外死去,王子险些万劫不复,公主心疼得丝丝滴血。 本来已经结尾的故事,忽然有了后续,王子,将要重蹈覆辙,因为他又爱上了一个凡间女孩,而这女孩,带来的伤害,会彻底毁掉王子。公主深深的明白,再循环一次,王子肯定必死无疑,所以她要抢先毁了那女孩。 听到这里,我也懂了,对于李美人给予的高度评价,有点受宠若惊,但可惜我自己很清楚,王子并没有真的爱上我,我还是窦娥一枚,炮灰一个。 不管怎么说,听完故事我对公主有了好感,决定深入沟通,毕竟命悬一线,就算李大小姐把我干掉了,难道鄢帅哥还真反干掉他姐姐替我报仇不成?就算他肯替我报仇,我也亏大了,亏成不折不扣的死人头了。 我先调整一下表情,作同情伤感状:“要是鄢先生能了解您的内心,包管会感动得一塌糊涂啊,李小姐,其实您这么漂亮,家世又这么好,要找到一个好丈夫真太容易了,说实话罗灿辉这人挺不错的,如果……” 我,我这是在替我相好的拉他夫人的皮条么?好混乱,我赶紧住口,转移话题:“李小姐,您放了我吧,我不会伤害鄢先生的,我帮您守护他,绝对不让他掉一根毛,哦,毫毛。” 李潇媛又用刷子眼神刷我全身上下,搞得我凉飕飕的一阵紧张,李美人冷笑一下:“好,我可以不杀你。”我松了大大的一口气。正要求个保障,她接着说:“只奸,不杀。”我一下子又萎缩了。 忽然之间我想到一个问题,李美人那个拉拉不知道是真是假?她和殷特助是假戏真做呢?还是真戏假做?这个问题有待推敲,她口口声声奸杀奸杀,不会那啥……她要亲自来把我卡擦了吧? 苍天啊大地啊,我欲哭无泪,要是我被他们两姐弟轮流上了,这乱得……罄竹难书啊。差点忘了,她老公还上过我。乱了,全乱了。 我脸色发白嘴唇发青眼珠发红,李美人看到我这个样子非常得意。狰狞的对着我笑,我挣扎着提醒她:“李小姐,您……您不能对不起殷特助啊……”李美人脸一沉:“不许提她。” 我哆嗦着进一步做工作:“殷特助一直以来也守护着您啊,您自己有多苦,就知道她有多苦了。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咦,有点跑题了,万一李美人是t,我这话就白说了,不对,要说t。殷特助才是标准的t,让好多男人都自愧弗如。 李潇媛猛地回过神了,狠狠瞪着我:“你以为……?我?你想得美!”她悟了。脸上飞起两朵红云:“我说罗小姐,鄢夜来怎么就会看上你?太无耻了。”我宁可无耻,也不要被她…… 可是如果不是她亲自上,那么我也危险啊。我悄悄打量两位保镖,左边那个一看就是眉清目秀的狗腿子。这种体型瘦削的男人比较生猛啊……还有一个牛高马大,光是那身板就会把我压断气吧? 我忧愁的看向李美人:“我们再商量下好不?”李美人哼了一声表示没什么可商量的余地。我还是鼓起勇气说出我的看法:“您看,要是我被谁谁那啥了,您弟弟就戴绿帽子了,他戴了绿帽子,您也不光彩啊,而且罗灿辉也戴绿帽子了,一门双带,我觉得……” 李美人气得发抖吆喝:“把她的嘴巴堵上!” 于是我不光嘴被堵,眼睛也又被蒙了,但是知道了起码不会死,心里还算镇定,大不了就舍身饲狼,我佛不也舍身饲虎?我这是要成佛了么? 正在胡思乱想宽慰自己,车终于停了,我被两个保镖拎了下去,好像是架进一间屋子,光源消失变暗。李美人指挥保镖把我捆粽子一样捆了,这才解放了我的眼睛和嘴巴。 这是一间荒废的小屋子,真难为李美人怎么找到这样一处地方,门窗紧闭,外面情况不明,李美人得意的说:“这是我们家老早以前钓鱼的小房子,我妈过世后就荒废了,放心吧,谁也找不到,鄢夜来也不知道这个地方。” 果然屋子里还有一条小船的残骸,鱼竿什么的都积满了灰尘,旁边有扇小门,里面是盥洗间,保镖之一进去打了水出来,擦干净一张凳子给李大小姐坐。如果李美人说的是实话,这屋子附近必定就有湖水溪水之类,不然他们以前上哪儿钓鱼去? 我决定尽最后的努力和大小姐沟通:“李小姐,鄢先生知道是您做的,你们以后如何相处?真要弄僵关系么?”李潇媛:“我打死不认帐,可以不?”我差点吐血。 “李小姐,您觉得依鄢先生的智慧,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是您做的?为了我这样一个外人,没必要破裂你们的关系啊,三思三思。”我苦口婆心诚挚万分恨不得能舌灿莲花。李美人冷冷说:“你不是外人,你就快成他内人了。” 我终于栽倒在地,李美人想了想,吩咐两个保镖:“看好她,先不要动,等我指令。”估计她这是要回去探探风声,我暂时算安全了。 李美人出去后发动车子离开了,我和两个保镖默默对视了一会,我:“我要喝水。”清秀保镖犹豫一下还是拿了一瓶矿泉水给我,壮实保镖说:“当心她使诈。” 我无辜的眨着眼睛:“渴死了我,对你们也没好处。”清秀保镖拧开瓶盖把水凑到我唇边:“不许废话,喝水就喝水。”我赶紧狠狠喝了几大口,清秀保镖觉得我还算老实,就把矿泉水放我脚边了。 我不动声色悄悄四处张望下,屋子有两处窗户,不知道是关上的还是钉死的,看那破烂程度要硬破窗也没什么难的,难的是面前这两个男人。 我忽然又开口了:“我要上洗手间!”壮实保镖恶狠狠的:“不许!”我泪汪汪的:“人有三急啊,我也没办法。”他:“你这女人事情真多,不许就是不许!” 我转向清秀保镖:“我好歹是李小姐未来弟媳,我们现在只是闹闹家庭矛盾,总会冰释前嫌的,我们以后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对不?你们现在对我好点,我会记住的。” 清秀保镖有点动摇了:“洗手间没窗户,让她去上一下吧。”壮实保镖虽然很不满,还是勉强同意了,我把手脚都伸出来:“麻烦解开吧,这样子也上不了厕所啊。” 壮实保镖立刻警惕的瞪着我,我苦笑:“难道你们还怕我一个弱女子?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过,没什么可担心的。” 清秀保镖解开我手上的绳子:“你跳着去吧。”我只好青蛙跳,跳一步歇一歇,还摔了几下,我哀嚎:“不行啊!要不你们和我一起进去,我跳到明天早上也跳不进洗手间啊。” 两个保镖面面相觑,我指指清秀保镖:“你和我一起吧。”他有点尴尬,看看另外一个,另外一个贼兮兮的同意了,还挤眉弄眼的,就不怕长针眼?我郁闷。 清秀保镖咳嗽一声:“我把你脚上绳子也解开,不要玩花样,否则不要怪我们不近人情。”我赶紧很诚恳的答应了。 我走进旁边小小的洗手间,回头一看清秀保镖果然跟来了,我斜眼看着他,小声说:“帅哥,小样儿蛮不错啊。”他完全没想到人质会反过来进行调戏,一时有点发怔。 我凑近他:“你觉得我漂不漂亮啊?”清秀保镖扭捏了一下,还是小声回答:“非常……漂亮。”我使劲的眨我的大眼睛,恨不得当场电晕他,伸手扭一把他的脸:“小帅哥,我对你可中意了,一会你把那大个子支走,我想和你……” 我悄悄抖落我满身的鸡皮疙瘩,色眯眯的对着他吹了一口气,清秀保镖紧张极了,结结巴巴问:“什,什么?”我挖掘出了自己的表演天赋,颇有些惊喜,我完全是个当影后的料啊。 据说美人计从古到今都是大热门,很少失效,好歹我也算个美人不是?不用白不用。我和他贴得更近了,鼻子都几乎要触在一起:“听说最近流行姐弟恋,我想和你试试,我们……” 壮实保镖在外面吆喝:“小秦,没事吧?”小秦保镖一个激灵,稍稍推开我:“没事。”我一边往外走一边又偷偷拧了他脸一把,嗯,还是比较嫩滑的,年轻就是好。 我回到原位,拿起绳子就绑自己的脚,保镖们没想到我觉悟这么高,有点讪讪的。绑好脚,我大大方方把手伸出来:“绑吧。”壮实保镖正要过来,小秦拿起绳子就开绑,被拧过脸的孩子就是不一样,绑得很松,我偷笑。 我靠着小船残骸打了一会瞌睡,就听小秦对另外个保镖说:“肚子饿了,你去弄点吃的回来。”壮实保镖表示了反对,主要因为没车,车子被大小姐开走了,这里山高水远的,要下山太费工夫了。 ps: 荐好友力作《重生之民国野蛮西施》《秦歌仙音》《古墓神兵》《女汉无敌》《重生日日与君好》《封神后记》《异界随身带》《白衣隐》《光头萌夫》《名门相妻》《家室》《我的夫君是美男》 第一百零六章 哈士奇寻欢 小秦保镖沉着的分析了目前的情况,大小姐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三个人的饮水食物必须要解决,建议去一个搭便车下山,采购必需品,顺便开辆车上来备用。 这话不无道理,壮实保镖想了一想,决定采纳,临走前又嘱咐了一番,无非提防我使诈逃跑啊搞阴谋小动作啊等等。小秦一一答应了。 中了美人计的人,期间智商基本负数,壮实保镖一走,小秦就眼巴巴的看着我,那意思很明显:你不是要玩姐弟恋吗?来吧!我幽怨的瞅瞅自个儿的手脚,再用眼色回过去:绑着我怎么玩那?难道sm? 小秦犹豫了一下,我水汪汪的眼睛又冲他放电:“我看上你了,不会跑的,来嘛,爽快点。”色令智昏半点也不错,小秦保镖毅然把我手脚的绳子统统解开,估计他觉得凭他的身手,我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女人,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 我还是郁闷了,被他压在地上一顿狂吻,差点喘不过气来,果然是个生猛的孩子啊!假意推拒两下,他他就把我裙子褪到手臂上松松的挂着,胸脯直接被烙红印,一只手还扯下了我的小内内。 阵地险些失守,我急忙一把推开他,飞个媚眼,自己差点先呕了:“稍等一下,我要去洗手间。”他不忘双手狂吃我豆腐:“又上洗手间?”我拉下他那只老在揉我胸的魔爪:“水喝多了啊。” 我勉强掩着春光外露的胸,小跑着进了洗手间,我早就瞄准里面乱七糟八杂物里的一根铁水管,绝对实用的凶器啊。看你硬还是我硬,哼!我稍微平复一下自己砰砰乱跳的心,闪身站在门边,娇声娇气喊:“小秦。来一下。” 于是,姐弟恋的结局是:姐姐拿铁水管狠狠敲晕了弟弟,还把他绑成了粽子,顺便摸了他的手机。更悲催的事也同时发生,姐姐不记得任何人的号码,基于这是一起家庭矛盾,碍于鄢帅哥的面子,她也不觉得报警是个好方法。 所以啊,姐弟恋通常不靠谱,望广大妹子谨记。 我剩下的路只有一条了:逃。冲出屋子。这山旮旯到底是在哪里啊?前方不远处果然是宁静的湖泊,它宁静我可不宁静,我完全找不到东南西北。 把小秦的手机丢进湖水里。我开始沿着路跑,这一条土路是来时那条,一直这样跑也不是正确的,因为很可能碰到不久后返来的壮实保镖。 但是我希望在这之前能遇到一辆路过的车,就可以逃出生天。我边跑边大概的整理了一下自己,把裙子拉拉好,小内内就顾不上了,光着腚别人反正也看不见。 这鬼地方实在偏僻,我跑跑走走,都过了半小时了。不光车影,连人影都没一个,我惊慌恐怖害怕。要是遇上壮实保镖,我一番辛苦不都付了东流? 一小时后,我果断离开大路,转入小路,神啊。您搭把手也好啊,让我见到个房子什么的……我跌跌撞撞。到后来是连滚带爬,我那美丽的紫色裙子已经看不出颜色,活像薄质的麻布口袋勉强挂在我身上。胃痉挛也来凑热闹,疼得我用手捂住。 我摔倒了起码十几次,最后两次躺着不想动了,死就死吧。可是,粉团糯糯的声音穿破时间空间而来:妈妈!还有鄢帅哥修长的身影,梦境里的忧伤人儿…… 我终于还是忍疼挣扎着爬起来,继续我的苦难历程。天色渐渐灰暗,我快要绝望了,一脚踩进个坑里,nnd,坑就是坑,我崴了右脚脖子,惨叫了半声就扑倒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当你觉得上帝关上了你的门时,其实他老人家悄悄的已经打开了窗。 我用狗啃泥的姿势望上去,远处仿似星辰在闪烁,不对不对,星辰应该在更高更远的地方,那是……那是灯光!有灯光就有人家,就算我是个失忆的伤残人士,这粗浅的道理还是懂的,我立刻用最后的力气爬起身,拖着一只脚艰难挪动。 暮色中灯光越来越近,我已经只剩半条命了。好不容易拖着挨近,那是栋英式大房子,红砖白窗,灰色斜顶,郁郁苍苍的草坪花木,周围间隔着柱灯,光芒洒下,温暖的诱惑着我。 我几乎热泪盈眶,正要呼呼救什么的,一条黑影猛地窜起,扑在我身上,力量巨大使得倒霉的我直接倒地,我惨叫,隐约听到有人在叱喝着什么,坚韧的神经一旦崩断,我就再也抵受不住,很干脆的晕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后来恍恍惚惚又来到了薰衣草花海中,美丽的身影依旧徘徊,我用尽了力气呼喊,希望他能回头,梦中的我也明白,他从来不回头。 仍是那股挥之不去的忧伤萦绕,我哭着,喊着,听不到自己在喊什么,只感受到心碎无痕,割裂般痛。我绝望的醒悟:他还是不会回头,我永远不会知道他是谁。 或许是我的悲伤太过浓烈,或许我哭得太厉害,那人影动了一下,极慢极慢的转头,一些辉光射过来,我看到了他隐约的耳轮,看到了完美精致的下巴……就像大奖即将揭晓,我几乎停止了呼吸。 快了快了,我终于就快要看到他了……一条热乎乎的东西忽然在我手背一舔,我猛然惊醒,那东西湿漉漉的温热热的又在我手背上滑过,我尖叫着跳了起来。 一条黑白相间的哈士奇狗也跳了起来,伸着舌头喘气,眼神警觉的看着我,我的右脚仍然疼,左脚单立,一人一狗默默对望,各怀鬼胎。 要不是怕它咬我,我早就扑上去掐它狗脖子了:眼见我就要看到梦里纠缠我多年的男人样子了……这坏狗!咦,我的胃不疼了,身上衣服也换了干净的……还是没穿小内内,谁救了我? 黑白哈士奇的耳朵抖了抖,做个要猛扑过来的姿势,我吓得尖叫一声,有人喊:“寻欢!”哈士奇立刻摇头摆尾的表示欢迎。一个穿着淡雅月白色裙子的女人含笑走了进来。 可是,“寻欢”是神马?难道这条又黑又白的哈士奇,竟然叫“寻欢”?它它居然冒用古大侠笔下的小李探花的名字?不知道这位狗寻欢会不会小李飞刀? 我稍微纠结了一小会,转向女人客客气气的道谢,她看上去约莫四十来岁,眉目很漂亮,余韵犹存,年轻时肯定是个美人,尤其一双大眼睛带点杏核样子,几十岁了还顾盼生辉。 她向我微笑:“我老公救你回来的。发生了什么事?需要我们帮忙吗?”我条件反射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屁股,这,她老公不会都看光光了吧?这要搁在旧社会。老娘不就是个做妾的命了? 不过现在显然不能这么不识好歹,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我赶紧泪汪汪的请求帮助,她是个温柔的女人,轻言细语的安慰我。然后拍拍寻欢大侠的狗头:“去,叫我老公来。” 哈士奇屁颠屁颠的跑出去了,我趁机打量一下房间,明快的地中海式风格,蔚蓝色的窗帘,蔚蓝色的床单。白色的地毯,看了就觉得舒服。 我万万没有想到,她老公我居然是认识的。话说那天我带着粉团离家出走,这位中狐狸大叔还开车捎带了我们娘儿俩一程。我记得他还给过我名片,不知被我随手放哪里去了。 我衷心的鞠躬:“谢谢,谢谢您救了我。”我决定不计较光着pp到底被他看光没这件事了。我又搓着手干笑:“我们真有缘啊。” 中狐狸大叔笑得很开心,拉过他太太来给我介绍:“我姓江。这是我夫人。”我想起他上次说过他老婆也喜欢小孩,忙进一步拉拢关系:“江夫人好。下次我带双翼来府上拜谢。” 江夫人估计是个典型的优雅温柔的女士,和和气气说:“我听闻复说起过你们母女,欢迎常来玩。”中狐狸,呃,江闻复大叔终于再也受不了寒暄,直接问:“你是出什么事了吗?” 我大力点头,点完又点,他收起笑容:“要报警不?”江夫人眼光轻飘飘朝我全身不动声色瞟了过来,她肯定理解错了,以为我被人强了,也是,我当时那模样,裙子不像裙子,连内内都飞了光着腚,十足像被人那个了,而且是轮了的样子。 我想解释一下却发现根本不知从何说起,再说我也确实差点就被小秦卡擦了。思来想去,我直接请求中狐狸帮我通知鄢帅哥,再三叮嘱除了鄢帅哥本人,对谁也不能说,也不能暴露我的行踪。 我的神秘兮兮搞得空气都紧张起来,中狐狸皱着眉:“你说的鄢夜来,不会是那位顶东的主席兼董事长吧?”我只好说:“就是他了,我姓罗,你给他说他就会知道,拜托拜托了。” 江夫人不无担忧的提醒:“罗小姐,你这个样子,确定要让鄢先生知道吗?”她心很善,生怕我会因为被强了遭到嫌弃,哎,这位夫人好是好,思想有点过于陈旧,就算我真的被人那啥了,难道还是我的错了? 这都什么年代了?不过,她是好意,我只能安慰她:“没事,瞒也瞒不住,说清楚了反而好。”江夫人眼圈红了:“孩子,你真勇敢,如果我年轻时有你这样的勇敢……”中狐狸忙咳嗽一声打断了他夫人的感叹。 ps: 推荐好友力作《重生之民国野蛮西施》《秦歌仙音》《古墓神兵》《女汉无敌》《重生日日与君好》《封神后记》《异界随身带》《白衣隐》《光头萌夫》《名门相妻》《家室》《我的夫君是美男》《少帅别惹我》还有粉红粉红的没?交票不杀,哈哈哈 第一百零七章 江夫人的过往 果然每个人都会有不堪回首的少年辛酸史啊!中狐狸很讲义气,立刻就要开车去帮我通风报信。还是他夫人拦住了:“现在是凌晨三点,等到早上再去吧。”我推开窗子,外面是柱灯洒下的微弱光芒。天漆黑一片。 寻欢大侠贼头贼脑的走了进来,如果我要拿点它家什么东西跳窗的话,它肯定会毫不迟疑把我拿下,不,把我咬下。 江夫人拿出药酒给我揉脚踝,又吩咐中狐狸去睡一阵,早上她会叫他。她总给我温暖的感觉,做事永远从容不迫,说话细声细气,待人温柔大方。 在我消失的记忆里,是否也曾有这样一位妈妈般的人?罗灿辉什么都不肯告诉我,他只说我父母双亡,我从来就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怎样的人。 如果我有妈妈,会不会是和这位夫人一样的温柔慈爱?我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江夫人有点不好意思了,问:“疼吗?”我摇摇头,很想哭。 她静静的看我一眼,忽然伸出手把我一缕散在面上的头发轻轻拨到耳后,“现在忍一忍,明天就会好了。”从我被绑架,被捆缚,被险些凌辱,加上逃跑这一路,我都没有哭过,似乎我本来就是个不爱哭的人。 可这时候我再也忍不住,不值钱的泪珠子往下掉,江夫人吓了一跳,忙停下手来:“很疼?”我还是摇头,她迟疑了一下,把我搂进怀里:“孩子,要哭就哭吧。” 她身上有很好闻的香气,我觉得那就是我从来不曾体会的妈妈的味道,我索性哭个痛快,在我有记忆以来,没这样肆无忌惮的哭过。哭完心里舒服多了。 惭愧啊,我自己都是当妈的人了,还这么幼稚。后来我看着她被我哭花的裙子,很不好意思的表达了歉意,江夫人微笑的说:“我的女儿也差不多像你这么大了,没关系,你就把我当你妈妈好了。” 原来她有个和我一样大的女儿,我问:“您女儿没和您们一起住么?”江夫人的微笑黯淡下去,轻轻说:“我生下她还没一个月,我的姐姐就把她抱走了。”探人隐私不是一个好的品格。但我还是好奇了:“为什么呢?” 我知道这位夫人对我好,有点喜欢我,也就不太有顾忌。江夫人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那时我还小,我……被人侮辱怀孕,被迫生下我女儿,我没有办法也没有勇气带着她。” 我明了,怪不得她会那样担心我。原来她自己有过这么悲惨的过去。江夫人的故事轮廓大致是这样的:那时她才十七岁,被一个黑道老大看中,黑老大先是假惺惺追求了几次,江夫人正值花样年华,哪儿敢搭理黑社会啊。 黑老大正规渠道走不通,就走黑道。直接把人绑来,霸王硬上弓搞定,这弓一直上了一星期。直到黑老大的黑集团出了什么事,必须带人去摆平。 黑老大见少女都被自己蹂躏了七天了,生米熬成了粥,一般女人都会认命了,所以也没严加防范。等黑老大带了手下走后。少年江夫人就趁机逃了出来。 她怕黑老大找到她,就东躲西藏。然后悲催的发现自己怀孕了。当时处于两难的境地,打掉孩子她于心不忍,生下来她却无力抚养,她才十七岁,自己都还未成年。 最后她只能偷偷告诉了自己的姐姐,她姐姐正和一个混混帅哥爱的死去活来,觉得可以收养这个孩子,冒充自己的,用来拴住自己男人的心。 于是两姐妹达成协议,孩子生下来姐姐当自己子女抚养,妹妹不许泄露秘密,必须远走他乡,永远不见孩子。江夫人万般无奈答应了。 后来她生下一个可爱的女儿,仅仅二十天,还没满月的女儿就被姐姐抱走了,这一走,她再也没见过自己孩子。因为她履行诺言去了外地,开始一两年,姐姐还会偶尔发张孩子的照片给她,后来忽然就失去了音信。 最后她终究忍不住了,回来寻找姐姐和女儿,物是人非,不仅女儿音讯全无,连姐姐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听别人说,她姐姐为了跟个混混结婚,和家里断了联系,后来她姐姐不知道为什么远走高飞了,混混带着女儿从此湮没在茫茫人海中。 江夫人虽然有个女儿,却连女儿长什么样子,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我觉得这么一对比,我的悲惨好像稍微褪色了一点,于是反过来安慰她。 我们聊着聊着,我不知不觉睡着了。 梦境里,又在薰衣草合欢树里上演了一番欲见不见,伤心得活不下去了,同时我的耐心彻底磨光了,怒吼:你老是不让我看到你是谁?你这是要躲猫猫还是要玩你猜我猜?那男人的身影依然朦胧。 我条件反射的大叫:“鄢夜来你干嘛总不说话?”这一吼把自己吼醒了,有人闲闲的说:“我说了话啊,你自己没听见而已。”一个人倚在窗边,回头对着我微笑。 桃花桃花朵朵开,春风春风阵阵来。我满腹的怨恨伤心刹时不翼而飞,不顾形象的跳下床,扑过去把他牢牢抱住,鄢帅哥被我扑得整个人撞在窗上。 我一边拿他昂贵的衣服擦擦眼睛一边嘀咕:“你怎么来了?”鄢帅哥淡定的说:“江先生请我来的。”我望望窗外,果然,天已经亮了,中狐狸是个讲信用的人,有机会要好好谢谢他。 鄢帅哥把我从头到脚打量一番:“告诉我详情。”我立马来了精神,绘声绘色讲诉了我的悲惨遭遇,狠狠批判了李美人的所作所为,再把自己受伤的地方一一展示给他看,顺便告了小秦和壮实保镖的状。 鄢帅哥告诉我,他接到福如的报告,说我不见了而粉团还在,就知道事情麻烦了。开始他怀疑罗灿辉,可怜的校草被莫名其妙揍了一拳,清查未果,鄢帅哥又开始怀疑蒋家琦。 蒋家琦指天誓日,说自己绝对没有动罗小姐,她现在一心要和粉团搞好关系,让她接受自己,怎么可能这个时候拿粉团妈来开刀。 最后鄢帅哥的注意力转到了李美人身上,鄢帅哥发了狠,把李美人关在房间里,说是不见粉团妈绝不放人,李美人和他大吵一架,两姐弟斗智斗勇,终于鄢帅哥还是占了上风。 但当鄢帅哥带人赶到囚禁我的地方,只见到两个保镖苦着脸,其中一个额头后脑都是肿包……好吧,我承认我下手有点狠,把“弟弟”敲得有点过头…… 两个保镖早就搜寻了我很久,自然没有结果。鄢帅哥预备第二天一早调集大量人手,作地毯式搜索,还好一大早的,中狐狸就找了去。 鄢帅哥难得的温柔般摸摸我的头发,正要说话忽然眉头一皱:“你该洗头了。”我干笑两声,话说我被折腾这么久,确实这头发的味道……我提醒他:“说正题,头发我一会就去洗。” 鄢帅哥下定决心对我说:“我会还你一个公道。”我寻思了一下,李美人是他姐姐,难不成他把自己姐姐也先强后杀了来为我报仇?那不现实,再说和他姐姐结下深仇大恨对我一点好处也没有。 对于李美人的痴心我还有一点说不出的感触,于是我决定当一回圣母白莲花,虽然我蛮讨厌圣母白莲花。我对鄢帅哥晓之以理:“我看这事儿算了,毕竟属于未遂,什么都未遂,法律上也构不成什么大罪。” 再动之以情:“经过考虑,我觉得和你结结婚什么的也是可行的,我们结婚后搬出去住,只要李小姐以后不来找我的麻烦,我肯定就忘了这事。” 鄢帅哥斜我一眼:“你就那么急的要和我结婚了?”我扳着指头一桩桩算给他听:“你有钱,有房,有车,所谓的高富帅,我娘儿俩下半辈子吃穿不愁,你喜欢双翼,我不用担心后爸虐待她,你看,好处那么多,我舍不得你了。” 鄢帅哥“哦”了一声,严肃指出:你就是想找一个免费供应下半辈子饭票的人,这样的结婚态度是不严谨的,非常之不好。 我赶紧改口,深情的说出我对大帅哥滔滔不断的仰慕之情,其实我们娘儿俩,都很喜欢大帅哥。我进一步说明:我们才不是为了钱,我们是为了这份感情,特别是这个“感情”那么有钱,让人更加有感情了。 我和鄢帅哥千恩万谢告别了好心的中狐狸夫妇,坐上车鄢帅哥就下了决定:从今后,给我和双翼配四个保镖,两班倒二十四小时贴身跟随保护。 李美人被鄢帅哥关了整整十天,我有点同情她,我也被关过,知道那滋味不好受。小秦和壮实保镖悄无声息的消失了,我一直都不敢问他们的下落,万一……我会觉得是自己的罪过,为了让良心能安,干脆就闭口不提。 鄢帅哥指的保镖都是他的心腹,估计被李美人这么一折腾,也吓到了,以前我以为有钱人带着保镖很威风,现在我慢慢明白我错了。 四个保镖分两组,一组:某个叫阿冰的鄢氏心腹,还有个叫什么泰弟的上届空手道冠军,只是他名字老让我想到泰迪熊,一想到泰迪熊我就想到黑白色的哈士奇寻欢大侠,我恨它,没让我看到梦中情人的脸! ps: 推荐好友力作《重生之民国野蛮西施》《秦歌仙音》《古墓神兵》《女汉无敌》《重生日日与君好》《封神后记》《异界随身带》《白衣隐》《光头萌夫》《名门相妻》《家室》《我的夫君是美男》《少帅别惹我》 第一百零八章 我是谁 还有一组:领头的谢本望,据说是顶东的精英(精英为毛也被抽来做了保镖?果然是我命不由我),另外个看上去弱不禁风,年纪也不大,我一度怀疑鄢帅哥这次走眼了,派了个娘炮小受给我。 事实证明我错了,错得很厉害。有次谢本望组陪我去某商场买东西,有个人不知道是认错了人还是怎么,冲到我面前来,这位可怜人士连打招呼的话都还没说出口,就被小受一个干净利落的回旋踢直接踢飞,啪叽摔出老远。 我愣了好久才发现,被踢飞者,不是别人,正是经常在我面前自夸厉害的郭侦探。算算有一段日子没和郭侦探碰面了,莫非他是有了什么发现才如此激动? 要不是我赶紧叫停,认下了老郭,他那把老骨头早被小受拆了,所以我记住了小受的名字:小凉。据说他是中日混血儿,从小习武,在日本长大。怪不得小受不爱说话,估计国语不标准,怕贻笑大方。 我带着愤怒的郭侦探找了家清净的咖啡馆坐下,先假模假样的慰问了他的伤情,安抚了他的情绪,这才满怀希望的问他的调查结果。 说到本门工作郭侦探就有了底气,暂时忘了屈辱,拿出他的报告来低声进行说明,经过他郭老人家排除千辛万难,不畏困难重重,终于查出,出车祸的性别,时段,年纪和我相符的,有五个人。 再经过郭侦探细致入微的一个一个走访,其中两个没见到人之外,剩下三个他已经拜访过了,如此繁复的排除之后,只有那两个人值得怀疑。 郭侦探还是很有两把刷子的,把四年前那两个车祸的女孩档案也拿来了,一个叫季雪。照片上看来属于小清秀,不算什么特别美的大美人,档案上说她出车祸后进了医院,后来神秘失踪。 由于这女孩是在孤儿院长大的,也就无人追查她的下落。郭侦探自然也追查不出来,还有个女孩叫林丹翼,照片上的她和雕像很相像,一头长发披肩,眉毛秀气,大大的杏仁眼眸。睫毛投下羽翼般的阴影,漂亮,非常漂亮。怪不得鄢帅哥念念不忘。 我差点跳了起来,这兜兜转转的也太奇怪了吧?为什么会和鄢帅哥死去的老婆扯上关系呢?根本没有一个叫罗罗的人,罗灿辉确实骗了我。 据我所知林丹翼已经光荣升天,有可能去做了六翼天使,那么难道失踪的那个季雪就是我?我把季雪的照片仔仔细细看了半天。还是觉得陌生,这真的就是我? 我下指令让郭侦探继续不惜一切代价追访季雪的下落,鉴于我带着两个臭屁保镖的排场,郭侦探又含蓄的提起了待遇问题,我为了鼓励他,不得不决定还是翻倍付给他费用。 我顺便提醒了郭侦探。如果我就是季雪,那么罗灿辉以前必然和我有过联系,顺着这条线查的话。事半功倍,郭侦探眉花眼笑的答应了。 两位保镖忠心耿耿的守卫着,一点没有不耐烦的意思,我说请他们喝咖啡,谢本望委婉的拒绝了。小受还是那副死样子。头发遮住眼眸,半垂着头要死不活的。皮肤细腻白滑,身材偏瘦,我觉得他肯定就是一绝世小受。 李美人被关了十天重获自由,有点闷恹恹的,殷特助不离不弃照顾她,大小姐终于有点觉悟,带了殷特助去欧洲度假养身体去了。 这边两姐弟闹得天翻地覆,国外的李英才却按兵不动,充耳不闻。 蒋家琦大约觉得自己的冤屈得到了澄清,前来讨好粉团的次数加多,她的肚子看上去没什么变化,估计时间还短。我想到如果蒋家琦生下来的孩子作了亲子鉴定,万一是鄢帅哥的怎么办? 我又觉得鄢帅哥不可能拿这事来骗我,但他自己发狂了在什么时候神志不清搞了什么,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破? 想再多也没什么用,下个月我就要和鄢帅哥结婚,我觉得鄢帅哥会处理好这件事,就算真是他的孩子,我大不了当后妈就是,这么一想人就轻松了。 我开始忙碌,带着我的左右哼哈二将保镖忙着弄那些每个人结婚前都要弄的琐事,安排婚宴宾客名单,发放结婚请柬,订婚纱,拍婚纱照,一周下来,人就瘦了一圈。 鄢帅哥为了要和我飞去印度洋西南部远离大陆的塞舌尔群岛度蜜月,也开始卯足了劲办理公事,提前妥善安排顶东集团一应事务,常常加班到很晚。 粉团很不满意,觉得阿爹和妈妈都冷落了她,我抽出时间带她去中狐狸家玩,自然她受到了公主般的接待,小家伙这下上瘾了,要和漂亮的“伯伯”“阿姨”一起玩,有时几天不回来,我和鄢帅哥忙得团团转,也就由她了。 好在中狐狸是完全可以信赖的,他夫人我更是有莫名的好感和亲切感,双翼扔在她们那里我也放心。 婚礼越发临近了,鄢帅哥请国际最著名的婚纱大师韦约翰设计的名贵婚纱也已经空运到了,我有时想想,感觉就如在梦中,隐隐的怕这个梦会就此破灭幻尽,可能因为太美好,所以患得患失。 婚礼还有三天,我忽然接到罗灿辉的电话,我们好久没联络过了,我抛下了他要去和别人结婚,心里还是有点愧疚。但人应该顺从自己的心,愧疚不是违心的婚姻的奠基石,我圣母的希望他也能幸福。 他说:“恭喜你。”语气一如从前,听不出喜怒哀乐,我礼貌的回应:“谢谢。”我该说些什么呢?祝你也幸福?我们还是朋友?nnd,太矫情了。 罗灿辉慢慢说:“罗罗,你很成功,恭喜你终于得到他的信任,费了那么多心血,你没让我失望,你为我牺牲这么多,我很感激。” 咦,他在说什么?念对白台词?我怎么听不太懂呢?我奇怪了:“罗灿辉,你喝酒了?”他停了一停,才说:“你说得对,我们该举杯痛饮的,你为了我和他结婚,我永远不会辜负你,等事情办完,我会对你负责。” 这完全是鸡同鸭讲,一个格格格,一个嘎嘎嘎,语言不通啊。我为了他和鄢帅哥结婚?这从何说起?我正要问个清楚,他又说:“看来我没白训练你,林丹翼说话的方式和小动作,都是他的致命弱点,你做的很好。” 他训练我?越说越奇怪了,“罗灿辉……”但他再不肯给我机会说话,只说了一句:“结婚前我们不要再联系,他会怀疑。”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这天晚上,我本来想等鄢帅哥回来给他说说这莫名其妙的电话,但鄢帅哥一夜未归。第二天一早我就接到郭侦探的来电,约我见面。 我带了谢本望组出发去见郭侦探,这次老郭看上去气色很不错,甚至有点得意洋洋,见面就神神秘秘的冲我笑。自然,郭侦探又化了妆,他这个妆我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我催他赶紧说,郭老人家表示这个消息太重大,他费了一大笔钱和九头牛的力气才到手,他怎么辗转反侧,怎么寝食难安,怎么为了完成任务含辛茹苦,怎么……我打断他:“说重点。” 郭侦探:“请求加钱。”我再也忍耐不住,一改平日里的优雅从容风范,狠狠敲一记他头:“老郭,要不,我把我人给你?” 郭侦探吓了一跳,忙说:“可以不加钱,人我不敢要。”我龇牙:“本小姐就那么可怕?”郭侦探战战兢兢小声说:“因为……因为您可能就是那位大人物的老婆。” 我:“啊?听不清楚。”郭侦探:“你可能就是林丹翼。”我呆住了。这是个国际玩笑吧?我作势把袖子一捋:“讲清楚!不然活剐了你。” 郭侦探凑近前来,悄声报告了最新进展。原来他一直死追季雪的下落,也查了罗灿辉和季雪的关系,然而他们之间并无联系。 最后他花了一大笔钱,从医院的敛尸工人那里买到一个消息,季雪当年出车祸确实是死了的,是这个工人收敛她到医院的敛房,不久后,急救车送来另外一个车祸患者,就是林丹翼。 季雪和林丹翼都是同一间医院抢救的,那敛尸工人说,林丹翼送来不久后,季雪的尸体就失踪了。第二天传来消息,那位大人物的老婆林丹翼过世了,大人物的手下保镖封锁了医院,他还是远远的看到了。 所谓林丹翼的尸体,根本就是失踪的季雪,确切来说,是失踪的季雪尸体,两个女孩都是遭遇惨烈车祸,面目全非。但因为季雪尸体是他一手收敛,所以他不会认错。 后来他们每人莫名其妙得了一笔钱,被警告不许谈及此事,林丹翼其实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但谁敢多嘴去说什么?时隔多年,那工人没了警惕,这才在利诱之下说了出来。 我一直有点呆滞,如果季雪冒充了林丹翼的尸体,那么林丹翼确实有可能还活着,从一场严重的车祸中苟延残喘,捡回一条小命,那会是我么? 我出车祸的时间和林丹翼车祸大致相符,我们年龄基本相符,老天这不会是在玩我吧? ps: 推荐好友力作《重生之民国野蛮西施》《秦歌仙音》《古墓神兵》《女汉无敌》《重生日日与君好》《封神后记》《异界随身带》《白衣隐》《光头萌夫》《名门相妻》《家室》《我的夫君是美男》《少帅别惹我》 第一百零九章 绝情 是巧合?是人为?罗灿辉,难道这一切都是你导演的?偷天换日,惊世之作!那么你又是为了什么?这背后还有什么更可怕的真相?还有什么更残忍的事实? 我默默从包包里拿出一大叠钱交给郭侦探:“你做得很好。现在你去查林丹翼的一切,她和鄢夜来和罗灿辉的关系,所有的资料,越详细越好。“ 郭侦探拿了钱,受到极大鼓舞,拍着他不甚宽厚的胸膛下了保证,一定会连林丹翼的三围都给我查出来,这才高高兴兴的走了。 我脑子很乱,很想能记起什么,然而徒劳无功,我到底是谁?我真的有可能是鄢帅哥红颜薄命的老婆?这兜了一大圈我还是要嫁给他,命中注定? 我决定好好给鄢帅哥沟通下,把这事儿原原本本说出来,他比我聪明,能帮忙分析一下,找出最后的答案。如果我真的是林丹翼,他的蜕皮日苦难可以结束了。 这么一想,我微微的笑了,如果我真的是……我要爱他一辈子,为他所受的那些苦……可是,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可能脸色太诡异,一路上,谢本望开车,小受坐我旁边,眼光有意无意扫视我。我问:“鄢先生在哪里?我要立刻见他。”谢本望戴上蓝牙耳机,打了电话,一会对我说:“鄢先生在公司。” 我说:“送我去。”谢本望有点为难,我:“好,停车,我自己去。”我一发大小姐脾气,他也没办法了,又打电话过去请示,最后对我说:“鄢先生同意您去。” 我总觉得这一幕依稀熟悉。似乎冥冥中发生过类似的事情,但是我就是想不起来。 两大保镖把我一直护送到顶东大厦顶层,鄢帅哥稳坐在他那光可鉴人的黑色宽大桌子后面,目光沉沉的看着我,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总觉得寒意凛凛。 我正应了那句话: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啊。真怕把他吓到了,其实我自己也有点吓到了,鄢帅哥沉默的凝注我不语。 僵了大约一分钟,我组织了一下自己的思想,结结巴巴说:“我。我有件事想和你说,希望你不要……被惊吓。” 鄢帅哥还是动也不动的把那琥珀色莹泽的眸子对着我,没有什么表情。我深深吸一口气。然后慢慢的说出来:“我不是告诉你我车祸失忆吗?现在查到了一点线索,我可能……” 我飞快瞟一眼他,还好,他依旧面无表情,我于是说:“我可能是林丹翼。”说完我瞪着他看反应。会跳起来吗?会惊喜吗?会难过吗? 鄢帅哥没有反应,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他没有任何反应。 我呆呆的看着他,他冷冷的看着我,房间里太安静,显得诡异。为什么?为什么他一点不惊喜?为什么他充满敌意和鄙夷? 我傻傻的问:“你不高兴?我我还在查。还没最后确定……”鄢帅哥猛然站起,“我差点就被你骗了,你演技很好。罗小姐。” 这什么意思?我忙伸手想去拿包包里的郭氏报告书,鄢帅哥冷笑:“我一直在奇怪,你什么都像她,未免太巧合了,你模仿了多久?学了多久?真是费心啊。” 我僵住了。这不是六月飞雪么?还有比我更冤的没?心里阵阵剁心裂肺的痛,没等我给自己解释几句。他就撂出了狠话:“这婚没必要结了,你的戏落幕了,罗小姐,你走吧。” 我:“我能问问发生什么事了?我没模仿谁,你为什么……”他直接打断我:“您那位亲爱的罗先生给您打的电话,我都听到了。” 可能看我还是有点明白不过来,他淡淡的进一步说明:“罗灿辉的电话我装了监听器,就是这样。” 我豁然开朗了,悟了,罗灿辉昨天莫名其妙打给我的电话,一直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原来,他只是想栽赃,他是想害我。 奇怪的是鄢帅哥为什么会在自己姐夫电话里装监听器?不过这不是我关心的问题,我欲笑不笑,心已经被剁成酱,跟着胃开始痉挛,我不由得捂住,鄢帅哥冷笑:“您那招已经行不通了,罗小姐。” 我脸已成惨白,不过这在他看来只是阴谋被揭穿的心虚而已,他不相信我,他也觉得我就是阴谋女主,他宁可相信罗灿辉,也不相信我。 我强忍住疼痛:“不愿意听我半句解释?你的决定是否不再更改?”鄢帅哥缓缓坐回他的椅子中,“看在你女儿份上,我不和你计较,给你一个小时,离开李家。” 悲伤到了极点,我只能一遍一遍问自己:如果我是林丹翼,他还会这样对我不?如果我是林丹翼……我笑了:“如您所愿。” 他狠狠瞪着我,我用指甲拼命掐自己的掌心,还是微笑,我不知道失忆前的自己是谁,原来我这么倔强,不会求他,不会低头。 我转身走出他的办公室,秘书先生头来好奇的目光,我隐隐听到他摔东西的声响,秘书先生吓了一大跳,赶紧匆匆的去了。 我进了电梯,这才开始狂流眼泪,像是要把二十九年来的眼泪一次给清空了。 在出电梯前我用力的把泪擦干,从来没有试过这样的滋味,就连罗灿辉有老婆的事实都不能伤到我半分,但是,我这是怎么了?短短时间,我竟然陷得如此之深。 胃疼得想吐,我勉力支撑着,走出大门,一个男人静静的伫立在那里,黑眸黑发,耳轮上熠熠发光的骷髅。 我走上去,忽然给了他一个耳光,罗灿辉没有躲,只是静静的看着我,我话都不想说了,正要走开,他拉住我:“罗罗,你看清楚了?你在他心里没有位置。” 我说:“谢谢你,我也终于看清楚了你,不再内疚了。”我拍拍他的脸颊。扬长而去。 这个剧情是灰姑娘到了十二点,魔法消失,南瓜车没有了。我的保镖车子也没有了,估计鄢帅哥直接撤销了,不要紧,我可以打的士回去。 李美人知道这个消息恐怕要乐了,还是她老公厉害,一个电话就断送了这场婚礼,罗灿辉肯定早了解了关于监听器的故事,那一通电话就是做戏栽赃陷害我。 罗灿辉也是个可怕深沉的人。 鄢帅哥平时不蜕皮不发狂的时候。还是很睿智的,就这么容易被骗,当局者迷。自古以来颠扑不破的真理。 我去李家老宅子收拾了简单的行李,福如他们一干人已经接到通知,福如眼睛红红的,估计她就算表示了反对也没用,鄢帅哥的决定一向有效。 福如要找司机开车送我。不过我自然明白我这时的身份属于没资格了,何必要她来为难?我挂个电话给中狐狸,果然不一会中狐狸就赶到了。 粉团反正还在他家,中狐狸二话不说亲自扛起我的行李放进后备箱,福如泪汪汪的依依不舍,在李家的日子。我和福如大神早建立了深厚的八卦友谊,我安慰她,友谊常在。八卦不息。 中狐狸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家伙,路上一句话不问我的伤心事,我翻出胃药来吃了,忽然想起不久前,还有人喂我吃药呢……还有公主抱…… 我宁可再失忆一次。忘掉关于他的一切最好。 粉团看到我就扑上来大肆撒娇,寻欢大侠也难得的甩着它的尾巴。粉团把江夫人教她画的画拿来我简评。我哪儿有那个心情啊,草草敷衍几句,粉团很不满:“妈妈,你不关心我。” 面对女儿的指控我欲哭无泪,于是问:“宝宝,你以后要跟着妈妈吃苦了,要不让伯伯送你回阿爹那里,阿爹会对你好的。” 鄢帅哥讨厌的是我,不会迁怒到粉团,他毕竟喜欢粉团。 粉团很奇怪:“妈妈不和我一起?”我苦笑:“你阿爹不要妈妈了,只要你。”粉团纠结了一会,还是没叛变:“妈妈,双翼和你一起。” 我告诉她:“双翼,跟着妈妈你会吃苦的,就当不成小公主了,没有漂亮衣服穿,没有好东西吃。”粉团再度纠结,最后说:“我要跟着妈妈。” 不愧是我的女儿,站错队也在所不惜,我感动的啪叽亲她一口:“乖宝宝。” 江夫人端来一盘饺子让我吃,说是亲自下厨为我包的,寻欢大侠虎视眈眈的瞅着,我道了谢接过,记忆中没有人这样特地为我煮过东西,我想着就是自己的亲妈在世,估计也就这样了。 我一边吃一边掉眼泪,江夫人拿纸巾给我,劝慰:“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人生就是如此,不如意的事占了大半,你还有未来很长的路要走,我相信你是个勇敢有自信的孩子,一切会好起来的。” 我吞下最后一个饺子,微笑:“谢谢,我会好好的。”我已经过了因为失恋就要死要活的岁月,爱情没了很痛苦,但是可以忍受,毕竟我还有粉团。 中狐狸和江夫人热情挽留我和粉团住在他们家,但这终归不是长远之计,我谢过他们,开始着手租房子的事。 我的打算是租简单点的房子,最好靠近市区,这样可以就近找个工作,我得把粉团慢慢养大,现在我们娘儿俩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只能一切靠自己。 我委婉的表达了我的想法,中狐狸两口子很不乐意,但是拿我没有办法,我提出还是要先借住几天,他们这才稍微高兴了点。 ps: 推荐好友力作《重生之民国野蛮西施》《秦歌仙音》《古墓神兵》《女汉无敌》《重生日日与君好》《封神后记》《异界随身带》《白衣隐》《光头萌夫》《名门相妻》《家室》《我的夫君是美男》《少帅别惹我》 第一百一十章 床上床下,里外精通 我在市区找到一处普通的小区租屋,离丹翼广场也不远,主要比起其他同区租房价格,这里是最便宜合算的,环境也过得去。 中狐狸江夫人把我和双翼送到新住处,我看着江夫人从车里搬出给我专门准备的新窗帘新整套床上用品,受宠若惊。 两口子里外忙活,居然端了几盆花花草草放在阳台,中狐狸还去勘测地形,看有无潜在危险,江夫人把我冰箱塞得满满的,不许我动手,她亲自给我铺好床打点好一切。 最后两口子嘱咐我,想回来他们随时欢迎,千万不要硬撑。 搞得我又矫情的想哭了,和粉团恋恋不舍送走那一步三回头的两口子,我对粉团嘀咕:“这是我亲妈亲爸该有多好。” 不过那只能是幻想,我打起精神做了个大扫除,安逸生活过久了,果然不利于身心健康,后来我累得直接趴地上了,和粉团打商量:“双翼宝宝,我们俩晚上一人啃个蛋糕怎么样?” 粉团公主嘟起嘴:“我要吃牛肉。”蛋糕有没夹牛肉的呢?我想了好一阵,只得放弃蛋糕夹牛肉的想法,爬起来晃到厨房。 在韩国时,罗灿辉半点没亏待我们母女,有厨师伺候着,回国后,在李家老宅子蹭吃蹭喝,更是养得身娇肉贵,我忽然发现,嗯,好像我不太会煮饭。 不过为了不让粉团困扰,我还是坚挺的上了。 十分钟后,我黑着脸走出厨房:“宝宝,我们去外面吃。”粉团惊异:“妈妈你为什么全身都烤焦了?”我很镇定:“我想试试牛肉和人肉哪个更好吃,不过人肉烤熟了确实没牛肉有味道。” 粉团:“妈妈……你的头发……也焦了……”“这是新式的发型,宝宝你不觉得很时尚吗?”粉团:“可是妈妈,你不洗洗再出去。会被抓进疯人院的……” 这破小孩!有这么埋汰自己亲妈的么? 半小时后,我和粉团痴痴的坐在麦当劳里,我面前放着鸡翅膀,她面前放着汉堡包。“妈妈,我不要吃汉堡,我要吃牛肉。” “乖双翼,那个就是牛肉汉堡。”粉团嫌弃的一推:“阿爹说了,这是垃圾食品,我不要吃。”“阿爹也觉得妈妈是垃圾食品,那你是不是也不要妈妈了?” 粉团眉毛眼睛皱成一团:“妈妈不是垃圾食品。”我赶紧总结:“所以。汉堡也不是垃圾食品,宝宝乖,吃了我们回家早点睡。妈妈眼睛都要张不开了。” 粉团只得视死如归的咬了一小口,我支着腮,眼皮异常沉重,照粉团这个吃法,要吃到明天早上了。我抓过她:“我们打包拿回去吃。” 我带着粉团走在街道上,打着哈欠睡意朦胧,迎面几人追逐而来,和我当胸一撞,我的胸……疼死了,我愤怒了。一把扯住罪魁祸首:“站住。” 那人身手好敏捷,把我手臂一抓一扭,就拧到了背后。我惨叫,这时追赶的人也冲到,那人仍拧着我不放,抬腿如风,瞬间踢到两个。 另外一个趁机敲了他头一下。鲜血渗出,这人猛然一个漂亮的回旋踢。那一个也扑街了……慢着,这动作好熟悉!回旋踢? 我扭头望过去,怒吼:“小受!你要拗断老娘的手是不?”地上的几个男人正在爬起身,小受一手拉我,一手提起粉团,拉开步子就跑。 粉团觉得好玩,格格的笑,我可就苦了,跟不上他的步伐,几次都差点摔倒。 我上气不接下气,拼命朝一个方向指,后来总算成功的跑进我住的小区,我踉踉跄跄反手抓住小受:“累……累死……我了……” 我本来觉得他虽然长得像小受,应该也算个坚强的男人,还没等我诉苦完,他就一声不吭的倒了。他倒了!他倒了?他居然这种时候倒了?? 万一那些人追来,我和粉团岂不是要跟着遭殃? 我悲催的连拖带拉,粉团也在一边帮忙,当然,我是觉得毕竟小受和我有过保护与被保护的关系,这样扔了别人实在说不过去。 不过,更直白的是,他要是被那几个人弄死了,我属于见死不救,良心不安。更深层次的意思:小受长得细皮嫩肉,肯定是个叛徒苗子,完全有可能供出我们母女,不能给他这个机会。 后来把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弄回家后我才想起:叛徒就叛徒,管我什么事啊?我又和他不是一个组织的。 不过显然这时再把他丢出去,肯定是给粉团树立坏榜样,带坏小孩就不好了。我把小受放在沙发上,粉团屁颠屁颠的拿来毛巾,这孩子,看到漂亮的,不论男女老少,都热心得很。 小受头上挨那一下很是不轻,我擦去血迹,给他简单包扎一下,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没办法,脑袋的事谁也说不清。 我自己就是个资深的受害者,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是谁,也许我真是林丹翼?连鄢帅哥都不相信,我能相信么? 我让粉团又啃了两口汉堡,给她洗洗,哄着她睡了。小受还晕着,我给他搭上一条薄被,小受的小模样长得不错,闭着眼睛的样儿很惹人爱怜。 堂堂鄢先生的保镖,怎么会给人当街追杀?不过我不准备研究这个问题,我自己要操心的事太多了,管不到别人。 正在出神,小受醒了,一个鲤鱼打挺(考,会功夫的人就是不一样)就蹦了起来,警惕的问:“这是哪里?” 我似笑非笑:“鸭子店,你被我卖了。”小受:“你确定?”我:“确定肯定以及一定。” 小受:“那脱衣服吧。”我:“干嘛?”小受:“鸭子店的话,不是要为客人服务么?我很敬业。” 我怎么以前会觉得他国语说不好呢?他虽然在日本长大,到底身上有一半中国血统啊。我恼羞成怒:“我只是你的妈妈桑,我要你一天接客20个,看你怎么死!” 小受抬起被头发遮住的眼眸,幽幽深深,他的脸型和鼻子都非常秀气,说的话却一点也不秀气:“妈妈桑?那么你先检验一下我的职业水准如何?” 嗷,怪不得他以前不说话,他一说话绝对句句噎死人,他这是在藏拙呢。 我恨恨的埋怨:“你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当心现世报。”小受:“我以身相报难道错了?我就是不想欠你的情。” 我气得差点语无伦次:“以以身相报还人情?你这是要占我便宜吧?不学好的臭小孩!”小受那小模样看上去最多也就十九岁,二十岁都不到。 小受冷静的提醒我:“你要想好,过了这村就没了这店,要不是还你人情,你怎么可能有这个机会?想都不要想。” 我气极反笑,指着他:“小疯子!臆想狂!没救了。”随即板着脸宣布:“你可以睡在这里直到明天早上,八点钟以前必须离开,滚得越远越好。” 想了想我又威胁:“不许告诉人任何人我在这里,否则……否则……”正在斟酌怎么威吓他好点,小受说:“鄢先生放弃你了,婚礼取消的消息已经传遍全国,不要再自作多情。” 我终于暴怒,冲过去殴打他,却忘了这个人是一流的高手,于是我被他直接一个过肩摔,直挺挺摔在地上。 我趴在地面,全身都疼,骨头像要断了一样,小受:“不好意思,条件反射。”我趴了好一会,才挣扎着爬起,“野蛮人,和你无法沟通。”我愤愤进屋关门。 身上那点疼没多久就消失了,而心上的痛……只会慢慢加深,最终碎成粉末。 辗转反侧,快天亮了我才入睡。后来粉团推我:“妈妈,饿了。”我勉强撑开眼皮,哀叹一声,养孩子真是个操心的体力活儿啊。 我跌跌撞撞挣扎着去洗漱,外面沙发上已经空了,小受懂事的自动消失了,真好。 我从冰箱里翻出牛奶放到微波炉,正在翻蛋糕,门开了,小受轻巧的走进来,手里拎着东西,粉团眉花眼笑:“哥哥。” 小受难得的对粉团笑了一下,把手里的食物递给她,粉团高高兴兴拿来给我看,小受买的豆浆油条鸡蛋,我暂时忘了和他计较,果断拿碗拿筷子开动。 我们娘儿俩笑眯眯的吃热早点,小受就靠着沙发养神,额头的伤处还是包扎着,肚子吃饱了,心情也就稍微好点了。 我满足的伸个懒腰,建议:“宝宝,我们睡回笼觉去。”粉团不干:“妈妈,我要看电视。”我顺手开了电视,又瞟一眼小受;“你可以走了。” 小受巍然不动,我指指门:“请啊,小受先生。”他说:“我不是小受。”这个家伙完全是个中国通啊,居然也知道小受的意思。 我不说话了,朝着门指指点点,小受:“我不仅会当保镖,还会做保姆。”我一呆,他又进行自我介绍:“擒拿格斗,家务厨艺,清洁保健,代管小孩,床上床下,里外精通。” ps: 推荐好友力作《重生之民国野蛮西施》《秦歌仙音》《古墓神兵》《女汉无敌》《重生日日与君好》《封神后记》《异界随身带》《白衣隐》《光头萌夫》《名门相妻》《家室》《我的夫君是美男》《少帅别惹我》 第一百一十一章 我虐死你 我有点呆滞了,小受进一步加强自我概述:“起得比鸡早,吃得比狗少,做得比牛多,用后都说好。” 我摇摇欲坠,忙伸手扶住桌子,心里有点小动摇……小受又说:“我不要工钱,只要有住的地方有饭吃就行。”我迟疑:“鄢先生那边……?” 小受:“那只是个工作而已,我已经辞了。”我一拍桌子:“好,现在开始就上班。”小受立刻消失在厨房,洗碗去了。 有小受照顾粉团的话,我就可以放心大胆找工作去了,这真是天上掉下个林妹妹,地上冒出个小受受,太好了,太美妙了,看来我的新生活也不是那么糟糕。 然后我发现找工作是件尤为残酷的事,我除了一张不靠谱的大学毕业证(我怀疑那是罗灿辉造假出来的)什么都没有,工作经验,办事效率,社会阅历…… 基本上,一听到我没有工作经验,那份工作就算泡汤了。 我悲愤地把目标转向较低层次的工作,职业介绍所的那位小姐听完我的要求,很为难的点开电脑资料,匆匆浏览一遍:“罗小姐,您的年龄有点偏大,按您的要求的话……要不您看看适合您的这些工作?” 我探头一看,立刻成了满头黑线的漫画人物,什么电话接听员,仓库保管员,客服,柜员,店员…… 虽然我还有一些存款,但是粉团还那么小,养大她的生活费,教育费,医药费,服装费,零食费,郊游费……想想就要发高烧。 我果断对职业介绍小姐说:“适合我的这些。工资最高的是哪个?”不求最好,只求最高!nnd,舍了。 那位小姐在键盘上飞快打了一阵,眼前一亮:“目前有个工作,雇主出的价格非常高,但是……有难度。” 我捋捋袖子:“说。”职业介绍小姐:“这位雇主有个患自闭症的儿子,需要找一位有爱心有耐心的生活助理,前后已经在我们这里换了十几任了,最长的也只做满半年。” 生活助理?我双眼无神了:明说是保姆不就好了……职业介绍小姐说:“但是雇主出的薪水是同类别的三倍。”三倍?我立刻来了精神。 三倍不是小数目,为了我可爱的粉团。冲啊!再说对自闭症我还是很了解的……咦,等等,我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对自闭症了解? 正在纠结。职业介绍小姐拿张卡片给我:“这上面是电话跟地址,我们会通知雇主明天您去见工。”我谢了她。 这是个什么事儿?我明天要去当别人的保姆,我自个家里有一个保姆! 我特意跑到超市买了牛肉,我这亲妈太不称职了,女儿就一点要吃牛肉的小要求。我得尽量满足她。 粉团正在听小受念童话故事书,小受这孩子外表冷,内心倒蛮有爱心的,我拎着牛肉悲壮的进了厨房。 二十分钟后,我被小受解救出来,厨房浓烟滚滚。完全是灾难现场,小受赶紧开窗子开抽油烟机,我面目黝黑。无限苍凉的对粉团说:“妈妈没用,连块牛排都剪不好……” 我这种水平去做人家的生活助理?估计会助理出人命来,我就不是那块料。 小受辛辛苦苦的做厨房清洁,累得满头大汗,别人就混吃混睡而已。挺不容易的。我难得的良心发现了:“小受,我们一会外面吃好的去。我请客。” 小受表示不满:“我不叫小受。” 后来我们坐在花美男面摊好久了,小受都还是没回过神来:“这就是你说的,请我吃好的?”他有点呆滞。 我干笑:“绝对的美味啊,你看我们家双翼吃得多香。”粉团撇撇嘴:“妈妈最小气了,我要吃龙虾……” 我:“都是你阿爹惯坏你了,你怎么不吃飞机?”粉团:“飞机又不能吃。”我:“刷点麻油撒点芝麻咬一口,嘎嘣脆鸡肉味。” 小受:“……”粉团:“……” 门口传来老板乐滋滋招呼客人的声音:“鄢先生啊,里面坐里面坐,还是要两碗牛肉面对不?”有个天籁之音:“嗯。” 我还在想怎么这样巧,我要不要回避下?粉团已经甩开筷子,小蝴蝶扑花朵一样的扑了上去:“阿爹!阿爹!” 鄢帅哥抱起粉团,粉团趁机就啪叽猛亲一口,口水和牛肉面都沾到鄢帅哥脸上,小受惯性所趋,立刻起身:“鄢先生好。” 只有我还大刺刺的端坐,心里咒骂:没良心杀千刀的,居然抛弃我……很有种涛生云灭,物是人非的苍凉感觉。 鄢帅哥穿着休闲装,身后跟着阿希助理,眼光只在走进来的时候稍微扫了我一眼,以后就再没看我,只关注粉团了。 他轻声细语的和粉团说话,微微的笑着,有问必答,比如粉团问:“阿爹你去哪里啦?”他就回答:“阿爹忙工作啊。”粉团:“阿爹不要妈妈了,阿爹为什么不要妈妈了?” 他愣了一下,我对自己这个女儿已经比较了解,粉团聪明得很,常常语出惊人,我受惊不是一回两回了。 鄢帅哥反应挺快的,愣一下之后就说:“阿爹永远都会要双翼的。”是啊,是啊,你要你干女儿,你不要我!nnd,我怀着一口冤气没地儿撒啊。 我黑着脸走过去,把粉团一把抢过来:“回家了。”粉团含着一包泪:“我要阿爹。”我顺势把粉团又往鄢帅哥怀里一塞:“那你跟你阿爹回去好了。” 粉团毕竟只有四岁还不到,当即哇的一声嚎哭起来,鄢帅哥微一皱眉,心疼的忙低声哄劝,我问粉团:“妈妈要走了,到底你走不走?” 鄢帅哥看向我,眼眸有丝细微的厌恶:“双翼有什么错,不要把你阴谋的失败归咎到孩子身上。”我当时就有想捋袖打人的冲动。 他还是认定我就是一阴谋分子,和罗灿辉合伙算计他。总而言之我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早已乌漆麻黑,以前本来还有点小暧昧,估计也全废了。 我没有哪一刻像此时这样急切的希望自己就是林丹翼,我要真是林丹翼,我不虐死他个小样儿我就不是人! 我冷笑:“是啊,阴谋失败了,多可惜,我这就带女儿和他亲爹大团圆去,咋地?”鄢帅哥听了气得顿时呼吸急促,狠狠的瞪视我。 我坚决不肯示弱。回瞪,还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以示轻蔑。阿希助理轻轻咳嗽:“鄢先生,我们是来吃面的……”我听得懂。阿希助理这是提醒鄢大人:吃面才是正事,犯不着和我这样一个女人计较。 我们之间的紧张气氛把粉团吓着了,也忘了哭闹,看看我,又看看鄢帅哥。终于还是找准了组织,朝我怯生生伸出手:“妈妈。” 小受走上来接过粉团,礼貌的躬身:“鄢先生,告辞。”他拉了我往外走,别拉啊,我还想修理修理那个自以为是的大笨蛋呢。 出了店风一吹。人清醒一些了,小受说:“惹怒了他,倒霉的是你。”我正在气头上。不假思索就说:“他大不了拿提提威胁我,他还能做什么?我才不怕……” 小受:“提提是谁?”我打个哆嗦,对啊,提提是谁?想了半天才想起,那天在林丹翼坟前邂逅周菩提。他让我叫他“提提”。 周菩提说我声音像,周菩提说我写的字也像。可想来想去,这个提提都不关我半毛钱的事,我怎么会冲口说出这样的话? 我肯定是被气糊涂了。我悲愤了:“没吃饱,重新去吃好的,那边还有家不错的麻辣排骨,走!”小受把粉团往背上一背,粉团吆喝:“吃排骨咯!” 结局是,粉团和小受默默无言,相对辣千行,什么千行?当然是眼泪。 小受:“这种餐厅也亏你找得到。”我无限得意:“我以前肯定来过,虽然都忘了,还是受潜意识影响,你知道吗,潜意识是个很深奥很神秘很难理解的东西。” 小受:“潜意识是什么?可以吃么?”我白他一眼:“悲哀的日本人。”小受:“你才是日本人,你全家都是日本人,你全乡都是日本人。”我怎么能忘了这孩子其实有多么毒舌! 我:“我说你都在哪里学的这些语言?太不健康了。”小受:“玩网游学会的。” 我语重心长:“作为一个90后,你得多培养自己优雅的气质,不要去学那些不健康的痞子气……”小受:“你刚才和鄢先生说话的语气,比我还痞子气。” 我:“好吧,我们换个话题。”我打定主意下次去吃重庆火锅,就不信辣不死他丫的,当然,粉团不能让她吃。 第二天早上,经过纠结挣扎,我决定还是去见工,这可是高薪!我不就是不会做饭而已嘛,拼着把厨房烧穿10几20个洞,我也要学会它。 我把我想学煮饭的决心告诉了小受,小受上上下下打量我一阵:“还是让我去生孩子吧,那样还现实点。” 我顿时恼羞成怒:“打死你个小日本!”冲上去想给他两下子,我又错了,醒悟到这是个绝对的错误时,我已经身在半空,我哀嚎,结果啪叽摔在沙发上,小受还算手下留情,没把我撂地板。 ps: 推荐好友力作《重生之民国野蛮西施》《秦歌仙音》《古墓神兵》《女汉无敌》《重生日日与君好》《封神后记》《异界随身带》《白衣隐》《光头萌夫》《名门相妻》《家室》《我的夫君是美男》《少帅别惹我》粉团:交粉红票咯,不交的吃一百盘麻辣排骨! 第一百一十二章 应征保姆 要去见工的那家在富人集中的东区,我住的地方在西区,鉴于我是个严重失忆症外加呆萌大路痴,我选择了打的士过去。 到了东区那一带,景物有点朦胧的依稀相熟,都是哥特式的独立屋,束柱修长,屋顶尖尖,垂着美丽的藤萝。 我或许以前来过这?怎么瞅着眼熟呢。后来的士停在一栋哥特式屋前,司机提醒我:“小姐,你卡片上的地址就是这里,到了。” 我付了车资,懵里懵懂的下车,这栋屋子前有个小花园,种着鲜花,空气里有隐约的香气,好地方啊。我感叹一句。 我按了门铃,大门嗒的一声开了,对讲机有个男人的声音说:“请进。”穿过小花园,来到屋子前,门开着,玄关端端正正摆放着一双崭新的女式拖鞋。 我换了鞋走入纤尘不染的客厅,太干净了,这家人莫非有洁癖不成?客厅摆设倒也清雅大方,最显眼的是那个玻璃透明大鱼缸,里面五光十色的鱼儿游来游去。 我的目光定格在一个男人身上,他三十岁左右,也许还不到,气度高贵,很有点欧洲十八九世纪的那种贵族风采,彬彬有礼,温和大方。 他的眼珠带点湛蓝之色,像高原上随处可见的那种天空,让人一眼望去,赏心悦目。他似乎一下子就读懂了我的内心,微笑说:“我是个混血儿,我母亲是中国人,父亲是英国人。” 我感觉自己太失礼了,忙自我介绍:“您好,我叫罗罗。”他说:“我姓贝,罗小姐可以叫我贝尔玛。” 我决定开门见山:“呃,贝先生,我很想得到这份工作。如果您……”他说:“先别急着决定,跟我来看看。”然后……他摇着自己的轮椅…… 他居然坐在轮椅上?这样一个高贵出色的男人,居然坐在轮椅上?? 我一直没发现这个问题,目光被他所吸引,他的出众气质完全掩盖了他的弱点。贝尔玛仿似又读懂了我的想法,微笑:“我,以前出过车祸,从此就不能站起来了。” 同病相怜啊!我脱口而出:“太好了。”他静静的看着我,我一呆之后醒悟,忙说:“我的意思是:太好了。我也出过车祸,非常严重的车祸。” 瞧我这嘴笨得,差点就得罪了未来的老板。衣食父母啊。 贝先生说:“全世界每天都在发生车祸,中国的车祸是伤害死亡原因的第一位,还有人说,每五分钟就有一个人死于车祸,每一分钟有一个人因车祸伤残。我们都是那每一分钟的不幸者。但又是那每五分钟的幸运者。” 睿智啊,我崇拜的表示了我的赞同,正想再顺便抒发一下我的感受,贝先生已经掉头,往旁边的房间去了。 我赶紧跟上,他推开那扇房门。里面床上坐了个5岁左右的小男孩,埋头摆弄着一个六面魔方,我们进去了他也不抬眼看。 贝先生微微带点苦笑:“他妈妈过世后。他就这样了,自闭症,专家说康复的机会占一半,但他从来就不配合治疗,很倔。” 魔方在小男孩手中飞快的旋转。一面一面的颜色逐渐成形,我在医院时。罗灿辉也拿这个给我锻炼脑力过,当然,我最好的成绩只能捣鼓出两面,罗灿辉没少嘲笑我是低能儿。 可这个小男孩巧手若飞,一会魔方就出来了4面,然后是五面,最后六面全出,我鼓掌惊叹:“好!厉害!”这必定是个聪明绝顶的孩子。 男孩理也不理我,顺手乱转,一会就把魔方全盘打乱,他仍然低头开始一面一面成形,我对贝先生说:“我要这份工作,可以吗?”三倍高薪,不要才怪。 贝先生:“罗小姐如果愿意,我当然求之不得。”我微微踌躇:“可是,贝先生,我得提前告诉您,我我不会煮饭……但是我会做清洁,会洗衣服……” 贝先生笑了:“罗小姐,您的工作只是陪着小昭,煮饭洗衣这样的事,有专职的钟点工来做。”我顿时眉花眼笑:“真的?那好,我什么时候上班?来,我们先把雇佣合同签了吧。” 我是生怕他反悔,一份好工作会到嘴的鸭子飞了,恨不得立刻就把自己签名卖了。贝先生迟疑一下,还是说:“罗小姐,这份工并不好做,我家曾经来了十几个人做这个工作,最长的一个也只坚持了半年。” 我摩拳擦掌:“我什么困难都不怕!小宇宙在熊熊燃烧,贝先生,你要相信我。”贝先生还想说什么,我推着他的轮椅走向客厅:“不瞒贝先生说,我是孩子的妈了,有个女儿,对付小孩什么的挺在行。” 于是在我拼命的自吹自擂之下,贝尔玛签约聘用了我,他还说,只要我能做满3个月,他就立马给我涨薪水。我的工作时间是早上九点到晚上六点。 贝家父子都有点奇怪,偌大一个家,只有他们父子,钟点工都是依时上班,依时下班,不会留宿,当然我喜欢这规矩,毕竟我家里还有个粉团那。 贝先生嘱咐我第二天上班,我道了谢,乐滋滋的打道回府。 小受在家里弄了一锅土豆烧牛肉,我很怀疑的看着他:“你真是日本人吗?”我觉得他应该弄点寿司什么的才正常啊。 小受的语言一向精简:“生鱼片太贵。”我才想起我根本就没给小受菜钱,不出钱还要挑三捡四的,太说不过去了,粉团出来仗义了:“哥哥的牛肉好好吃。” 我黑着脸:“哥哥的肉更好吃。”粉团还在奇怪为什么哥哥的肉会更好吃,小受在旁边诋毁我:“开黑店的孙二娘。” 我大奇:“哎哟,小日本还看水浒啊?”小受傲娇的昂起头,进厨房去了。 我和粉团吃了一大碗的土豆烧牛肉,有点不消化了,只好跑到楼下小区去散步。小受做惯了保镖,有点改不过来,紧紧跟在我们身后,像条凌厉四射的看家狗,谁靠近了包管就是一口。 我手里拿了个魔方,那是粉团玩剩下的,不管我怎么挣扎,我只能转出两面,我哀叹:我这智商竟然比不上一个五岁的小男孩,让我羞愧死了吧! 为了教育粉团,我把这事原原本本说了,并且让她好好干,争取转个六面出来,让妈妈欣慰下什么的。 粉团心虚的看我,支支吾吾表示其实她也转不出六面,我安慰自家小孩:你还小,四岁都不到,等你长到五岁就可以了。 粉团对我的话表示不信任,主要她觉得我不小了,我这个当妈的都二十九了,为什么也只能转两面出来?可见年纪和智商并不成正比。当然,粉团不可能说出这样精辟的话,都是跟在后面的小受总结出来的。 我对小受嗤之以鼻,请他这个高智商转个六面来瞧瞧,小受很不服气的接过去,从楼下奋战到楼上,从楼上奋战进客厅,上了一次厕所,洗了一次澡,总算捣鼓出五面。 我趁机把小受狠狠奚落了一番,报了一箭之仇,这才哄着粉团睡了。 小受遭此了奇耻大辱,一晚没睡的捣鼓,早上睁着俩兔子眼,骄傲的把六面拿给我看,我叹气,再次对他进行打击:你用了一晚上,那小孩只用了几分钟,你二十岁了,人家小孩才五岁。 粉团深深的被五岁的异性所吸引,我出门时死活要跟路,我只好拍着胸脯保证:明天一定带她去,今天她老妈我是去熟悉敌情,不宜轻举妄动。 敷衍好粉团公主,我才奔去上班,小受昨天已经帮我打听好了去贝家的路线,给了我一张详细的公交车图,从我住的西区乘108路到雅士居站,下车转乘225路,到终点下车。 在往前走二十米,进入那一片富人区,找到56号就可以了。我提前了一小时找路,转来换去,头都晕了,56号?我数啊数,终于找到56号。 奇怪这个56号好像和昨天有点不同,白色的门廊,旁边还有玉兰树,我百思不得其解的看了又看,是56号没错啊。 门开了,一个仿若动漫人物那么漂亮的男人走了出来,我们面面相望,他:“罗罗?”这不是见了鬼么?他居然是罗灿辉。 我反问:“你怎么会在这里?”他更奇怪了:“这里是我家,你以前也住过的。”咦,我以前住过这里吗?怪不得总觉面熟啊。 他身后的门里走出来一个仪态万千的女人,看上去就很高雅,“阿辉,和谁说话呢?”果然是个从来不缺女人的家伙。 我忽然想到他设计破坏了我和鄢帅哥的姻缘,顿时怒向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搞砸我的婚礼,自己倒有闲心泡妞。 心中奔腾不息的草泥马呼啸而来,我两步抢上台阶,整个人往他身上一挂:“亲爱的,说好的堕胎费呢?营养费什么的我们也该算算了,是不?” 那女人不由愣住了,罗灿辉看着我哭笑不得:“堕胎费?营养费?” 我嗲声嗲气说:“你说了甩掉这个女人就和我好的,不然我怎么肯去堕胎,亲爱的,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现在就把这女人甩了吧!” ps: 推荐好友力作《重生之民国野蛮西施》《秦歌仙音》《古墓神兵》《女汉无敌》《重生日日与君好》《封神后记》《异界随身带》《白衣隐》《光头萌夫》《名门相妻》《家室》《我的夫君是美男》《少帅别惹我》 第一百十三章 你全家都是小三 那女人的脸一个劲的抽搐,罗灿辉拿我没辙,只好对她说:“以深,别听她的,她在编故事。”我:“我还编花篮呢。今天不给我堕胎费,我和你没完。” 罗灿辉,知道被人设计的滋味了吧?哼哼,以深?没听说过。今天不搅黄你的好事,我就不姓罗。然后我悲催的发现:我确实不姓罗啊,这肯定是罗灿辉捏造的,逼着我从了他的姓。 罗灿辉到底是只厉害的公狐狸,不怀好意的看着我笑:“罗罗,你现在承认是我女人了,嗯?你老公我就认了你吧,以后可要乖乖的。” 那个“以深”听了倒是噗的一声笑了:“这就是你韩国那个小三?中国话说得蛮好嘛,啧啧,勇气可嘉啊,都追到中国来了。” 我气急败坏,立刻学着小受的话进行反驳:“你才是小三,你全家都是小三,你全乡都是小三!”想了想不解气,又加上一句:“你全镇都是小三!” 那“以深”也不生气,只是有点面部抽筋:“校草你上哪儿找来这么一个活宝,这牙尖嘴利的样子,说话的语气,和那位林小姐有得一比啊。” 罗灿辉不动声色说:“只差一点,鄢夜来就喜欢上她了,可惜。”“以深”:“鄢夜来不容易搞定,中毒太深,倒是李大小姐……” 我早已跳脚了:“活宝?活宝!你们这对奸夫淫妇狗男女!果然是一伙儿的,好,堕胎费我也不要了,今天算个总账……” 正在不可开交,一辆车无声无息的停在台阶下,车门打开,一个高贵华丽雍容大方的男人对我微笑:“罗小姐。您今天晚了。” 贝先生?我腿一软,差点没当场滚下台阶,罗灿辉:“请问您是……?”贝尔玛不紧不慢:“我姓贝,是罗小姐的朋友。” 我暂时顾不得找这对狗男女清算老账,陪着笑脸一溜烟钻进车里:“对不起对不起,我迟到了,出了点事,您也看到了。” 贝先生对司机说:“开车。”转头向那对呆愣的男女微笑点头,我忙朝他挤了一挤,关好车门。司机缓缓开动,留下狐疑万分的罗灿辉和皱着眉头的“以深”。 我觉得很有必要解释一下:“贝先生,我找到56号。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那里,就遇到了我……孩子她爹,一时耽搁了,请您见谅。” 贝先生说;“这边是a56号,我那边是b56号。” 我惭愧得几乎把头埋进了双膝里。果然啊,我就是个天然呆自然萌万年痴啊。 贝先生迟疑一下还是问:“堕胎费的事,是怎么回事?他不是你孩子的爹么?怎么会?”我更惭愧了,我难道告诉这位高贵的绅士,那话是我诬陷别人的,我要暴露了我这险恶的落井下石的用心。他还敢雇佣我陪他儿子吗? 我决定把罗灿辉抹黑到底,牺牲他一个,幸福我三个。我要养粉团和小受,再说了,罗灿辉害我嫁不成鄢帅哥,破坏了我下半辈子幸福,那是天理不容。 我作伤心欲绝状:“贝先生。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正因为孩子她爹是那样一个人。我才被逼带着女儿出来,我找工作也是为了养大女儿,我命真苦。” 正想要不要挤两滴泪,这可是三倍的高薪工作啊,不能搞砸。贝先生温和的问:“分开了吗?”我点点头。 他说:“怪不得我总觉你不像出来做事的,倒像个千金大小姐。”我惭愧极了:“哪里,哪里,千金老小姐……” 贝先生是个好人,安慰我:“经历的苦难越多,会越坚强,人生都是半苦半甜,苦了上半生,就会幸福下半生。” 关键是我开始没听明白,听成:苦了上半身,就会幸福下半身。于是我纠结了:为毛苦了上面,下面就幸福呢?这是为毛啊为毛? 从a56到b56不算远,不过方向迥异,车到门前,司机在后备箱拿出轮椅,把贝先生从车里弄到了轮椅上。 b56没有台阶,地面都很平整,估计也是为了方便坐轮椅的人——贝尔玛先生。我把他推进光洁一尘不染的客厅,毕竟牢牢记着自己的工作,就匆匆告声抱歉,直奔小昭男孩那儿去了。 小昭还是坐在他床上低头转他的魔方,我恭恭敬敬叫了声:“小昭少爷好。”他不理我,我:“我会转两面哟,也很不错的。” 小昭稍微抬了下眼睛,那一霎我看到他眼里满是不屑和瞧不起,好,只要肯理我,那就一切好办,我笑眯眯:“要不让我试试?” 小昭往旁边挪了挪,很有要我坐下的意思,我大喜,赶紧一屁股坐下去:“小昭少爷……”不对啊,屁股凉冰冰的,什么玩意? 我掏啊掏,掏出一条软哒哒的油绿色的蛇来,我平生最怕的就是蛇,当即就吓得惊叫伴随狂跳,我一边跳一边叫,就是忘了把蛇扔出去。 小昭堵住耳朵,贝先生及时赶到,我像看到亲人一样扑过去,扑在他身上,呜呜咽咽:“蛇……蛇……”贝先生很无奈:“还不快扔了。” 我再次跳起来尖叫,把蛇甩出几米开外,不错,很有臂力,可以去投掷铅球了。扔完我继续抱着贝先生叫,小昭闷声不响的跳下床,把我狠狠推开。 貌似我一直在吃人家贝先生的豆腐,还有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很好闻。我尴尬的扯扯自己的头发:“抱歉,我我被吓到了。”说完我瞪一眼那个五岁的小坏蛋。 他又埋着头转他的魔方去了。 贝先生微笑:“没关系,小昭……就是这样,希望罗小姐您不要介意。”介意,我当然介意,我太介意,双腿现在还发软,这小屁头要不是我衣食父母的直系,老娘立马剁了他。 可是……三倍高薪……我深深吸一口气,露出笑容:“这点程度我还还抵受得住,贝先生不用担心。”我说完这句话,敏感到那自闭症小孩仿佛在阴笑。 再仔细一看,明明他还是面无表情捣鼓他的魔方,我是看花眼了吧? 中午我要伺候小昭少爷吃饭,钟点工推个餐车进房间,摆放好各种菜点,满满的一个小圆桌子,要等少爷吃完,我才能去厨房吃我那份。 这小屁孩吃得极少,怪不得脸色苍白又瘦,而且还挑食,这要换了粉团,早被我虐了一千次。他把一碗汤往我面前一推。 我才不会相信这小鬼头会好心给我汤喝,就坚决的摇摇头,表示我拒腐蚀永不沾。 他就自己端起大义凌然的喝了一口,再递到我面前,少来这招。我暗暗嗤之以鼻,就算没问题,你也喝出问题了,我没那么笨。 我高昂起我骄傲的头,不肯妥协,他大少爷的自尊心严重受挫了,直接把汤倒我衣服上了,还好不烫,我镇定自若的出去,找贝先生要了一套男式的睡衣换上。 这也算间接的告了状,可惜贝家没女人衣服,贝先生死去老婆的衣服一件都没留,据说全烧了,我决定明天多带几套换洗衣服来,这个是论持久战,不能疏忽大意轻敌。 下班回家后,我两腿打颤,衣衫不整,端个碗吃饭都在发抖,小受表示了疑问:以为我是蹲了战壕打了仗。 我悲怆的诉述我的命运,发誓总有一天要把那小鬼倒吊起来狠狠打pp。粉团听了半天,提醒我:“妈妈你答应了明天带我去的……” 我哪儿敢啊,自己都没站稳脚,把女儿拖去是给那小魔王堵炮眼的,不干。 我对粉团进行长篇大道理的教育劝说,那小屁头不是正常人,是自闭症,自闭症的人孤僻,古怪,绝对不是她想象中的五岁小超人。 可惜粉团完全听不进去,一个劲的闹着,非要明天和我一起去见六面魔方神童。 我问:“你怕不怕蛇?”粉团的粉脸立马就白了一圈,我:“那位小昭少爷可坏了,肯定会拿蛇来吓你,你要不怕老妈明天就带你去。” 粉团颇有点畏惧,这小家伙十足的随了我,怕蛇怕得要命。我目的达到,埋头开始大吃,小受做的东西还蛮可口的,不过貌似我还是忘了给他菜钱。 我收拾了两套衣服准备带到贝家进行长期的抗战,粉团磨磨蹭蹭挨过来:“妈妈……”咦,小家伙还没被吓够? 我:“干嘛?明说。”粉团:“人家……还是想跟你去。”五岁的偶像就有那么大的吸引力?我正要再说点耗子小强泥巴虫出来加大恐吓力度,粉团瘪嘴:“大人不可以骗小孩,妈妈答应过的。” 我一横心:“你确定?到时哭鼻子就活该啊。”粉团又吓得一抖,但却说:“要去。”好吧,孩子你不经历些坎坷你也学不会长大。 我这个亲妈坏心眼的想着,巴不得她去多吃点亏,以后才知道这个世界也有阴暗面,粉团一直以来都是人见人爱,被宠惯了,得让她看看不一样的人生了。 我:“好,妈妈带你去。”稍微考虑一下后,把粉团的小衣服也带了一套,有备无患嘛。那位小昭少爷心眼多着呢,我怎么也觉得他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自闭,他根本是小乌龟有肉,在肚皮里。 这小屁孩的水,深着呢。 ps: 推荐好友力作《重生之民国野蛮西施》《秦歌仙音》《古墓神兵》《女汉无敌》《重生日日与君好》《封神后记》《异界随身带》《白衣隐》《光头萌夫》《名门相妻》《家室》《我的夫君是美男》《少帅别惹我》 第一百一十四章 美丽的初见-打架 隔天,我带了粉团出门,因为拖了个小油瓶,我只好又选择了打的士。粉团一路上都很兴奋,问东问西的,我这个亲妈不厚道的想:乐吧,乐不了多久了,那小魔头得让你哭个没完。 到达贝家,贝先生看见粉团很意外,我冠冕堂皇的解释,我觉得小昭少爷平时太孤单了,有个小盆友做个伴对他病情应该会有帮助。 粉团从来都是双眼雪亮,认准目标,立刻上前脆生生叫:“叔叔好。”贝先生微笑:“乖,真乖。”摸出一个小巧的东西来给粉团当见面礼。 那东西金光闪闪,有点像纽扣,粉团高高兴兴抓在手里,凑上去啪叽就亲了一口,这孩子,看到帅哥从来不放过! 我的嘴角轻微的抽了一抽,贝先生却很受用,笑眯眯说:“欢迎你经常来玩。”别人的客气话,粉团照单全收;“谢谢叔叔,我以后跟妈妈一起来。” 我忙牵起她的手走向小昭少爷的房间;“贝先生,失陪下,我们先去看小昭少爷了。” 推开房门,小男孩盘腿坐在床上,照旧摆弄着魔方,听到声音头都不抬一下,粉团终于看到梦寐以求的超级神童小帅哥,喜滋滋小蜜蜂采花粉一样扑了上去:“哥哥好。” 这招百试百灵的招数对小昭少爷完全失灵,他眼睛眨都不眨,全部心思似乎都放在了手里的魔方上,粉团第一次吃瘪,不甘心的又叫:“哥哥!” 我这个当妈的阴险的遁在旁边,仔细观察。 小昭还是不理不睬,粉团自幼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没受过这样的无视和冷落,公主病发作。上去抢小昭的魔方:“哥哥为什么不理双翼?” 小昭身手灵活不是胖嘟嘟的粉团可以比拟的,粉团抢了几次都没抢到,眼里包着两汪泪:“哥哥欺负我……” 小昭使劲一推,粉团倒退两步,坐倒在地,我心想完了,小包子肯定要大闹天宫了。当下第一个反应就是堵住耳朵。 还好粉团没有如我想象一般大哭大闹,只是泪如泉涌一个劲的抽气,这小孩我太小看她了,没想到也有彪悍的一面。她坐在地上奶声奶气一边哭,一边说:“活该你没有朋友……呜呜呜,活该你没有妈妈。呜呜呜。” 我只是聊天一样给小受说起过贝家的事,这鬼精灵的娃儿在旁就都听去了。 这粉团,果然有我的基因,越挫越勇。小昭少爷听了这些话脸色全变了,也是。他虽然母亲过世了,但一直娇生惯养在家里,看贝先生也知道是大有来头的人,估计不会让他受半点委屈。 这些话从来没有人敢当面说起,他瞪着粉团,完全变了个人似的。忽然吼:“我杀了你!”我见势不妙,正要冲上去救人。 粉团连害怕也忘记了,大声说:“你杀了我。你还是个没人要的小孩!”嗷,我太小看自家孩子了,小昭愣住了。 这种情况应该见好就收,可粉团临敌经验太过浅薄,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倔脾气一上来,那是不死不休。 可爱的粉团小公主爬起来跳脚大喊:“你长得那么丑。活像个吸血鬼,我妈妈说了,吸血鬼就是没人要没人爱的小孩……” 我赶紧出场:“双翼,太没礼貌了,给小昭少爷道歉。”说话的当儿,五岁的男孩终于狂怒了,直接就扑了上去,两个孩子滚成一堆。 这是个什么场面?我生怕自家粉团吃亏,也怕小昭少爷有个闪失不好交代,只好拼命把两个孩子拉开。 最后这出大闹天宫的戏码连贝先生都惊动了,总算分开两个气喘吁吁的孩子,粉团美丽的公主马尾全散了,脸上红了一块。 小昭少爷也很狼狈,鼻子上被粉团抓了几道印子,就算拉开了,他们还是互相瞪着,谁也不肯服输。 贝先生没生气,却惊奇了很久,自从小昭患上自闭症,他根本就不和外界接触,也不和小盆友打交道,这回居然和一个初见的小女孩打架,太不可思议了。 贝先生当机立断就打电话喊来了小昭的主治医生,那位张医生是这类心理疾病方面的权威专家,他赶到之后,给小昭少爷做了个检查。 听我讲述完事情的大致经过,张医生很高兴,说这是奇迹,很可能小昭少爷会愈合。我们说话的时候是在客厅,我看看旁边没有什么人,就小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觉得小昭少爷是因为什么事,或许是他母亲的死亡产生了心理阴影,变得不爱说话也不和人接触,可能他得的并不是什么自闭症。 我语出惊人,张医生非常不满意,对我进行严厉的批评,说他才是这方面的专家,而我只是一个什么也不懂的门外汉,没有发言权。 还是贝先生出来打了圆场,说大家都是为了小昭,都是从关心小昭的角度出发,他很感激云云。 最后张医生又运用他的专业术语,对我进行病症分析,我哪儿听得懂啊,再听他说下去,我非晕即死,我赶紧深刻的作了检讨。 张医生终于满意了我谦虚的态度和良好的认罪表现,提着他的小箱子告辞了。 粉团经历了生死搏斗和情绪剧烈起伏,早闷恹恹的趴在沙发上睡着了,我找条毯子给她搭上,又去看小昭。 小昭少爷直愣愣的坐在他惯常坐的位置上,不离手的魔方早被打架弄得不知去向,我拿毛巾给他擦脸,小屁头伸手一挡:“走开。” 我诚恳的道歉:“小昭少爷,对不起。”事到如今,我也弄不清楚他们两个孩子孰胜孰负。 小昭冷冷扫了我一眼,我一个激灵,这是个五岁孩子的眼神么?太深了。我顿时联想到两个字:怪胎。 粉团骂他是吸血鬼,天地良心,这不是我教的,细细瞧来,这孩子肤色苍白细腻,眼睛又大又深,鼻子嘴唇都长得很好看,真有几分吸血鬼的影子…… 我小心翼翼说:“双翼不是有意骂你的,她开始不是叫你哥哥吗,你不理她,是你不对。”小昭硬邦邦的说:“你是她妈妈,当然帮着她了。” 咦,小屁孩和我说话了?这进展也太快了,昨天他都一直不理我,也不和我说话,除了整蛊我时。 不管怎么说,这是个好现象。我抓紧时机树立我自己正直无私的好榜样:“谁说的?我是帮理不帮亲,她要是不对,我肯定修理她。” 小昭冷冷说:“你们大人,都是两面三刀,口不对心。”我呆呆的:“咦,小昭少爷,你中文学得这样好。” 他鄙视了我这个乡巴佬一下,扭开了头。 粉团小小的人生彻底被颠覆了!以前她只需要卖萌,就可以得到一切想要的,这回在贝家吃了个亏,还上升成打架斗殴。 粉团公主情何以堪,那是万分不服气,万分的郁卒,偏偏一时半会报不了这个仇。在家一连闷了三天。 小受觉得奇怪,问清了原因,表示愿意教小公主几招,去收拾那个小坏蛋。我要制止已经来不及了,粉团上窜下跳,连日来的忧郁一扫而空。 我挣扎着问小受,他是嫌我家粉团不强大的还是咋地?万一调教出一个绝世小魔女来,这责任谁付? 小受严肃的思考了一会,回答:“女不教,母之过。”我犯了常识性错误,冲上去动粗,结果又被他摔了,我悲愤的喊:“老娘也要学!丫的,这日子没法过了!” 小受嗤之以鼻:“你那身子骨都僵硬了,练不了。”我活动活动我的老胳膊老腿,龇牙:“学招式可以吧?一句话,你教不教?” 小受:“你是我boss,你说怎么就怎么。”我总感觉小受在阴险的微笑,他为毛笑得那么奸诈?我就学点来防身怎么了?好歹下次他摔我没那么轻松也好啊。 后来我才知道小受在高兴什么,他高兴可以名正言顺的摔我了! 学这个鬼东西首先就要学会被摔被打,太变态了呜呜呜,不是人干的事儿。他这下摔了我,我还不能表示不满,按着规矩还要给他鞠躬。 那鞠躬的大概意思就是:谢谢您摔了我。nnd。 自从粉团大闹天宫之后,小昭少爷加快了虐待我的步伐,估计把气都撒到我身上了,谁叫我是粉团妈呢。 我踩到那条油绿色假蛇五次,饭里找出小强两次,坐的地方被放虫子两次,面粉桶扣头一次,衣服被淋水一次。一星期下来,我就瘦了一圈。 死小孩!有本事你找粉团报仇去啊,折磨她妈算什么啊? 估摸着粉团学了一星期应该有了一点点小身手,我问:“双翼宝宝,明天敢不敢和妈妈去见贝家那个小吸血鬼?” 粉团正有点跃跃欲试的意思,立马答应了:“敢,妈妈明天我和你去,我要收拾那个破小孩。”我眼圈都红了:“乖宝,你要替妈妈报仇啊……” 粉团得意洋洋:“小受哥哥说我天堂饱满,骨骼精奇,是块练武的好材料,妈妈,明天看我的。” 有乌鸦拍着黑翅膀缓缓飞过:天堂饱满?骨骼精奇?这些话咋就那么耳熟呢? ps: 推荐好友力作《重生之民国野蛮西施》《秦歌仙音》《古墓神兵》《女汉无敌》《重生日日与君好》《封神后记》《异界随身带》《白衣隐》《光头萌夫》《名门相妻》《家室》《我的夫君是美男》《少帅别惹我》 第一百一十五章 小屁头 第二天,粉团闪亮登场,和我去了贝家。粉团摩拳擦掌,很有气势的样子。 小昭少爷一看到粉团,就炫耀似的飞快转魔方,不一会转好六面,往粉团面前一放:“你会不?”粉团一听就傻眼了,先前的嚣张气焰不翼而飞。 小昭冷笑一声:“就那智商,还敢逞强。”粉团:“智商是什么?”小昭:“果然是个没智商的,iq知道不?iq!” 我总觉得这根本不是一个自闭症孩子应有的反应,是张医生错了,还是我错了?目前这形势我家粉团明显已经落了下风,我对粉团说:“没什么稀奇的,小受也可以转六面。” 粉团稍微好过了点,仰起脖子说:“我家小受哥哥也会,有什么了不起,哼!”小昭一针见血:“但是你不会。笨蛋。” 粉团一听就怒了,毛手毛脚冲上去抓住小昭的衣领,小昭一愣,粉团按照步骤应该借力一带,把他摔出去,可惜……粉嘟嘟的粉团力气实在太小了。 人没摔出去,把小昭衣领扯开了,由于小昭少爷很瘦,一下就露出了肩头,皮肤……确实好白……小昭反应过来,使劲一推,粉团一连又退了几步,一屁股落地。 小昭少爷脸色白里透绯红,厌恶的吐出两个字:“流氓。”粉团第一次收到如此奇葩的绰号,呆了,在旁观望的不怀好意的某亲妈,也呆了。 粉团这次连眼包泪的心情也没了,直接自己爬起来,拍拍自己的小屁股,那边小昭少爷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粉团;“为什么要骂我是流氓?” 小昭:“你明明就是。”粉团;“妈妈说这个不是好话,我哪里流了?”小昭:“……” 粉团不依不饶:“说啊。说啊,说不出来吧。” 小昭:“你……脱我衣服。” 粉团:“脱衣服会有小孩的,我才不要和你有小孩……”貌似对话难度上升,我赶紧出场:“打住,其实,嗯,这是个误会,小昭少爷请不要生气。” 我拖了粉团准备出门,小家伙恶狠狠的说:“等过几天,我非摔你出去不可。你等着。”小昭嗤之以鼻:“好啊,我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俩孩子这下的仇怨算是结大了。 我把今天小昭少爷的表现给贝先生说了,他和一个正常的孩子所有的表现没什么不同。我还是坚持我的看法,小昭少爷不是自闭症。 贝先生很激动,推着轮椅进去和小昭说话,可惜那孩子又旧态复萌,盘腿坐在床上转魔方。贝先生和他说话,他也不理。 看得出来贝先生很失望,我只能安慰几句,我可以肯定了,这小孩在装,但是为什么呢?他母亲虽然过世。他老爸却那么爱他,有钱人家的孩子,真是古怪。 粉团一回家就拉着小受唧唧喳喳的诉苦。很有“你那招都不灵,我都没把他摔出去”的怀疑。 小受觉得专业水平遭到质疑,于是当场拿我做示范,一抓一带一摔,我飞了出去。摔在沙发上。 我跳起来大骂,小受一溜烟的躲进了厨房。 粉团对摔人这件事寄予了高度的热情。天天缠着小受教,被摔了也绝不哭鼻子,倒让我刮目相看了一回。 上次贝先生送给粉团的见面礼是个纽扣模样的黄金制东西,小受看了说是家族徽章,还搬出笔记本上网查了查,这是英格兰贵族卡尔迪许家族的徽章。 卡尔迪许家族有世袭的公爵封号,难道贝先生竟是如此高贵的出身?我赶紧小心把那个黄金徽章收好,贝先生大手笔啊,给个小孩的见面礼就这么贵重。 见面礼为什么不给孩子妈呢? 隔天上班见到小昭少爷时,他破天荒抬头,往我身后看,这古怪的小孩不会是在看粉团来没吧? 果然,没看到粉团小少爷有点轻微的失望,又一声不吭低头摆弄他的魔方去了,我拉开窗帘,打开窗子透透空气,小屁头跳下床又把窗帘拉上了。 我用十二万分的耐心解释:“小昭少爷,房间要经常见阳光才好,您也要经常见见阳光,不然会流失钙……” 小昭打断我:“虚伪的大人。”我保持恭敬的态度:“我是为您好,小昭少爷。” 他抬眼看我,明明是个小孩,眼珠子清澈得像微蓝的琉璃,但却带着锋芒和讥讽:“为了我?你为了我爹地的钱吧?这回他出的三倍还是四倍?” 我哑口无言,暗自心惊,他还是那么小的一个小屁孩,却已经能洞悉人心。我最开始确实是为了高薪而来,这个嘛,难免有点羞愧。 明知道他是个小孩我不该计较,我还是说了:“虽然我是拿了你爹地的钱,但我也付出了工作,诚然我只需要陪在你身边,没必要管你那么多。” “但我对您很好奇,小昭少爷,我希望我能帮上一点小忙,而这完全不会计入到报酬里。”我最后说:“你就当我是一个自讨苦吃的笨蛋吧。” 小屁头沉稳的转着魔方,良久我以为我是对牛弹琴了,他却开了口:“那么,你会些什么?”是啊,我会些什么呢? 我嘿嘿的干笑:“小昭少爷,我会帮你读童话故事书,我们家粉团可喜欢听我读童话了。”小屁孩继续玩魔方:“童话都是你们大人编来骗小孩子的,只有你们家的小笨蛋才会相信。” 我开始为粉团打抱不平了:“我家粉团很聪明的……” 小昭少爷又打断我:“叫她转个六面都不会,不是笨蛋是什么?”我:“聪明和笨蛋,不是靠转魔方来评定的……” 小屁头再次打断我:“不管是什么,我都比她强。”当妈的最讨厌就是听到别人说她女儿不好,我黑着脸:“你没粉团健康。” 小屁头:“健康和聪明与否没有关系。”我瞪着他:“小昭少爷,你真的只有五岁?”会不会是什么灵魂附身? 小屁头:“很多人说我早慧。”我阴险的说:“据说天才儿童一般……”我琢磨这要不要说出早夭这样的词,好像也太恶毒了一点。 小屁头:“放心,古语有祸害活千年。我一定长命百岁。”我哆嗦着,半天才咬牙切齿挤出一句:“多智近妖啊……” 我逃一样飞奔出去。 我找到贝先生,委婉的表示了对小昭少爷的关心和爱护,希望能知道更多关于少爷的事。贝先生很欣慰我竟然有这样的热情,彼时他正在他书房处理事务,当即就停下手中工作,指着把椅子请我坐下。 贝先生说,在小昭的母亲没过世以前,他是个很聪明的孩子,两岁就会认字。三岁开始看书,人人都说是个罕见的天才儿童。 可惜他母亲的过世改变了一切,他变得自闭。不说话也不笑,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唯一的行动就是转魔方,听到医生宣布他患上自闭症的刹那,贝先生险些被刺激得晕了。 我打破砂锅的问贝夫人的死期。这确实很不礼貌,但我很想知道小屁孩的一切,好吧,正如大叔不能抗拒萝莉,大婶对于小正太,也是没什么免疫力的。 我真心的想帮小屁孩。 贝先生显然深爱他的太太。我提起这个问题,他的脸色就变了,沉默了很久。 我有些不安。赶紧又表达了自己的拳拳热诚之心,我喜欢小屁孩,急于为他做点什么,我要帮助他恢复健康,重新成为一个天才儿童。 贝先生微微受了感动。毕竟像我这么厚脸皮的人在他身边太少,他很少见到别人剥白内心。于是他看我的眸光更加温和。 贝先生终于打破沉默告诉我,小昭的母亲是在那一场车祸中去世的,那时小昭刚三岁多一点,和现在的粉团差不多大。 想想也是,一夕之间,母亡父残,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太过残忍。而这个小孩子又是那么的绝顶聪明。 这就是小屁头变成目前这样子的原因?我总觉得还是有点什么地方不对劲,据我观察,小屁头是在装自闭症,或者是用自闭的方式来保护自己? 这小孩太深邃了,完全是个谜,我下定决心要弄清楚。 这段时间搬家,新工作,因为太忙,我很少悲花伤月的,虽然偶尔想到鄢帅哥把我甩了,会辛酸难过气愤,但我觉得毕竟我们认识不久,他也未曾真的爱上我,很大一部分是我单恋,单恋被甩属于合情合理,也就好了很多。 小受是个合格的保姆兼家政助理,最难得的是这个保姆兼助理不要薪水,我和粉团已经习惯了有他的生活。 中狐狸和江夫人带了寻欢大侠来看过我们一次,当时他们的表情很惊讶,主要看到小受了,或许他们觉得我这是在搞姐弟恋,又或许小受那小样给人不可靠的印象。 中狐狸和江夫人含蓄的提醒了我,不要因为感情挫折就拿爱情当游戏。我差点笑喷了,告诉他们小受是我的保姆。 寻欢大侠把小受仔仔细细嗅了一通,又来嗅我,完全是一副检查气味的样子,估计是想看我们两个可疑分子有没有气味混杂…… 我果断叫粉团把寻欢大侠弄走了,寻欢大侠虽然威武,但是粉团一向是它克星。 ps: 推荐好友力作《重生之民国野蛮西施》《秦歌仙音》《古墓神兵》《女汉无敌》《重生日日与君好》《封神后记》《异界随身带》《白衣隐》《光头萌夫》《名门相妻》《家室》《我的夫君是美男》《少帅别惹我》 第一百一十六章 贵族少爷 粉团对付寻欢大侠的法子简单有效,一般是冲上去一个熊抱,然后在寻欢狗脸上一顿狂亲,留下许多口水…… 如果寻欢大侠不耐烦的想要躲开,那粉团就会揪耳朵扯脖子,弄过来又是一阵口水……于是雄赳赳气昂昂的寻欢狗大侠,在粉团公主面前只有扮柔弱小猫状,心里那个憋屈啊。 我花费了十五分钟又四十四秒来给中狐狸两口子解释,小受真不是我那啥,我们真是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绝无杂质。 但是明显中狐狸两口子对我的话不是很相信,实在小受横看竖看都不像一个保姆,肌肤细腻眉清目秀怎么着都是个小情人的扮相。 我有心让事实来说话,指示小受弄了一桌子菜,请中狐狸两口子品尝。 小受从来没让我失望过,看江家两位那表情我就知道了,于是我拨得云开见日出的说:“怎么样?我这个保姆做的菜还可以入口吧?” 中狐狸默默咀嚼,咽下去后评价:“很不错,你以后有口福了。”狐狸夫人还是有点忧心:“这样的人过日子倒也不错,就是年级上毕竟有差距,不太……妥当。” 合着我一番心血白费了?小受从一开始就装日本人了,一副国语不灵光的样子,中狐狸两口子说话也就没避忌什么。 中狐狸两口子带着被粉团蹂躏得黑毛白毛根根竖起的寻欢大侠告辞走了。 我鄙夷的看一眼小受:“真会装,就那么想将错就错当我小情人?”小受反过来扫我几眼:“少做梦了。” 我气结,他优哉游哉的进厨房洗碗去了。 每天我上班进小昭少爷的房间,他都要抬眼不动声色的看看我身后,我完全懂他的意思,于是很卑鄙的和他做交易:“只要今天你爹地来看你时,你和他说话。我明天就把双翼宝宝带来和你玩。” 小屁头傲娇的一仰头:“谁想和那个小笨蛋玩了?我才不要。”我故意惋惜的叹一口气:“我家粉团挺想小昭少爷的,还说要讲童话故事给你听呢。” 小屁头:“不成熟的小孩才听童话故事。”我:“哎,我只好回去告诉粉团了,人家小昭少爷都不要睬她,她自做多情啊。”其实这些都是我瞎编的。 小屁头瞟我一眼:“她非要讲,我也不会把她嘴巴堵上。”我忍笑出去了。 后来贝先生果然来看小昭,我笑眯眯的:“小昭少爷,贝先生看你来了。”他埋着头,转魔方的手却顿了一下,贝先生温和的问:“小昭。你今天好吗?” 小昭还是不理不睬,贝先生失望的轻叹一声,对我说:“我有急事要赶回英国。下午的飞机,这几天小昭要拜托你了。” 我很意外:“贝先生要出国?”贝先生点点头:“小昭全权委托你照顾,费心了。”我忙说:“这是我分内的事,贝先生您放心吧。” 贝先生又转向小昭:“小昭,爹地不在这几天。你要好好和罗小姐相处。”小屁头还是低头不语,我实在忍不住了:“小昭少爷,你爹地下午就要走了,你就没个表示?” 他把魔方转得飞快,贝先生摇手制止我,两手推着轮子出去了。 我冲上去把小屁头的魔方一把抢了:“去。去跟你爹地说话!不然我立马剁了你!”小屁头很倔,闷声不响,我气起来也忘了他是我小boss。翻过他的小屁股狠狠打了两下。 小屁头的眼圈慢慢红了,但就是一言不发。 我对他说:“你个是残忍的小坏蛋,你每天都在折磨你爹地,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我丢下他。转身出去。 我本来想帮着贝先生收拾衣物,谁知他说英国什么都有。只带了一个装证件手机钱夹之类的小包包。 贝先生给了我一把门钥匙外带密码,他家是钥匙密码双重保险,还顺带的给了我一张卡,叫我不要客气随便刷,小昭要什么,也请我帮忙买一下。 贝先生是个好爸爸,可恨那小屁头油盐不进。 我在门口送完贝先生回客厅,看到小屁头孤零零的站在客厅的落地长窗前,正对着我刚才送贝先生上车的位置。 我说:“我要是你,我就冲出去送了,生在福中不知福,我连我老爸是谁我都记不起来了,你多幸福,摊着这么好的爸爸还要矫情……” 正念叨得起劲,小屁头扔个坐垫过来,气哼哼的走了。 我抓着坐垫,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贝先生把小屁头托付给了我,难道我晚上就得留下来住在这里?钟点工做完晚上的饭就要下班,那岂不是只剩我和小屁头两个人? 这么大这么空荡的屋子,我想想都觉得压抑,得了,把小屁头拐走算了,反正我答应贝先生照顾他,又没说一定会留在这里,去我家也可以照顾的嘛。 正好,家里现成的全能保姆,有他照看着,我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下了。 心动不如行动,我噔噔噔跑到小屁头房间,拉开衣柜,翻出一个旅行袋就开始打包收拾。小屁头冷冷的瞅着我这个不速之客:“干嘛?” 我:“去我家,等你老爸回国我们再回来。”小屁头:“不去。” 我先威胁:“晚上我走了就只有你一个人,又黑又有鬼,看你怕不怕!”后利诱:“我家小受保姆做的菜可好吃了,包管你吃嘛嘛香。”再引诱:“我家粉团可以和你一起玩,还可以给你讲故事,晚上还可以一起睡哟。” 汗颜,貌似一起睡这句话还引诱不了一个五岁多的小男孩。 小屁头沉默了一阵,我以为他要找话来反驳回击我,静等了会,他:“你还在愣着干嘛?不会快点收拾啊?” 这孩子转折也太快了吧。 我存心要这位小少爷感受一下我每天来上班的辛苦,就带了他坐公车,果然小家伙全程皱着眉头,一会嫌弃公车太脏,一会嫌弃开得太慢。 别人不小心碰到他,他也会不高兴,板着个小脸。我趁机表现自己平时的辛劳:“我每天都这样,是不是很辛苦啊?以后你要乖点才对得起我。” 小屁头:“谁叫你是下等人。”我鼻子都差点气歪了:“我是下等人?”小屁头表情严肃:“是,我才是真正的贵族。” 我皮笑肉不笑:“如果我这时把你这个贵族扔下,你就会沦落为乞丐。” 小屁头:“你不敢的。”我:“我为什么不敢?”他:“你没法对我爹地交代,弄丢了我,卡文迪许家族会要你的命。” 我联想到那个家族徽章,稍微有点心虚,但口头上绝对不认输:“那我干掉你算了,用我这个下等人的命,换你这个贵族的小命。” 小屁头:“如果你晚出生几十年还有可能,可惜你太老了。” 我呆了几秒钟才回过神,可恶的小屁孩!居然敢变着花样调戏老娘!我像个恶毒的老巫婆,伸手在他粉妆玉琢的小脸蛋上一扭:“小屁孩,不学好。” 小屁头夸张的哎哟大叫,全车厢的人转头凝视我们,那眼神各种犀利,不屑,鄙视,嗷,我就一虐待小孩,还是个这么漂亮的小孩的不良巫婆。 我赶紧变扭为摸,默默抚摸几下小屁头的脸:“好孩子,真乖,这儿脏了……”差点忘了这小家伙是个iq超高的天才,下次想个好法子再收拾他…… 我把小屁头带回家,小受和粉团就呆滞的看着,这位大少爷先是进房拍拍床的弹性,接着在家具上摸了摸,再进厨房看了看,这才很勉强的说:“清洁程度还要提高,床太硬,枕头太高。” 小受反应快,一会之后问:“贝家的少爷?” 我欣慰的拍拍小受的肩:“好眼力!以后这小孩就交给你了。”小受:“……” 粉团跃跃欲试:“妈妈,我可以摔他一下试试看吗?”我:“他本人在这里,自己和他打商量去,以后这种事都不必来烦我。” 粉团屁颠屁颠的上前:“这位哥哥,请问我可以摔你吗?”骄傲的小屁头瞧瞧比自己矮小的女孩,不屑的说:“只要你摔得动,如你所愿。” 粉团大喜,捋了捋袖子就冲了上去,连日来的苦练和汗水终于有了收获,粉团成功把小昭少爷摔了出去,不是小受接得快,估计砸地板上会受轻伤。 粉团欢欣鼓舞,跳脚大叫:“妈妈,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小屁头从小受怀里挣扎下来,白着小脸,说:“我学一个星期就可以超过你,信不信?”粉团往我身后躲了躲,做个鬼脸。 我赶紧做安抚工作:“都学,都学,强身健体嘛。”小受也白着脸:“不是吧?”我:“哎哟,教一个也是教,教两个也是教,你就辛苦一点……” 小受把床让出来给小昭少爷睡,自己只能去睡沙发,我帮他拿了枕头抱了被子,假惺惺的:“小受,委屈你几天。” 小受:“我不叫小受。”我关心的拍拍他肩:“知道了知道了,当心不要着凉。”他要是着凉生病什么的,我就糟糕了,光是两个孩子就够我头疼的。 累了一天,我滚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ps: 推荐好友力作《重生之民国野蛮西施》《秦歌仙音》《古墓神兵》《女汉无敌》《重生日日与君好》《封神后记》《异界随身带》《白衣隐》《光头萌夫》《名门相妻》《家室》《我的夫君是美男》《少帅别惹我》 第一百一十七章 杀手 朦胧间我被什么声音惊醒,我摸摸旁边,粉团睡得好好的,再侧耳倾听,好像外面有轻微的响动。 我正要询问小受,噗的一声闷响,就算我没吃过猪肉,二十九岁高龄我也见过猪跑,那绝对是装了消声器的手枪发出来的。 我骇得几乎狂叫,到底忍住了,这屋里有两个小孩! 我把粉团轻轻抱起来,塞到床下,粉团醒了,正要开口叫我,我捂住她小嘴,在她耳边嘘了一声悄悄说:“什么情况都不要出声,也不要出来。” 粉团向来乖巧,立刻一言不发的点点头。我轻手轻脚走到外面这房间的门口,细细凝听,外间的灯忽然亮了,打斗声清晰传来,我猛地拉开门。 小受正和一个黑衣服交手,我脚下是一把被踢飞的装了消音器的枪。 虽然我一直觉得自个儿受的坎坷曲折蛮多的,但怎么也不会想到,竟坎坷到了有人要杀我的地步,太过分了! 我抓起枪对准那黑衣服:“住手,不然老娘开枪了!”太憋屈了,什么都放弃了,失去了,还有人不放过我,当时我就一个念头:老娘和你们这些兔崽子拼了! 黑衣服一怔,小受趁机飞起一脚,把他踢倒,无巧不成书,我们尊贵的小昭少爷这当儿开门出来了:“好吵……” 还没抒发完被吵的郁闷,那黑衣服就一把抓过小屁头,手上的尖刀搁在他雪白粉嫩的脖子边,常见的电影惊险雷人镜头终于出现:“不许动,否则我杀了他!” 不要这么烂俗好不?我哀嚎,小屁头到底年纪小,吓得面无人色,居然还来了句:“我给你钱。杀了我就没钱了。” 这当儿他还记得收买别人,囧…… 黑衣服目露凶光:“你,还有你……站那边去,扔下枪!”我和小受面面相觑,挪动着给他让出一条路,不过扔枪的事,就有待商榷了。 黑衣服:“扔下枪!不然我杀了他!” 我坚定的:“你杀了他,我就开枪!”要是扔了枪,他杀了小屁头我们也只能看着,手上有把枪好歹还可以为小屁头报仇雪恨。 黑衣服没见过我这样的人。只好拖着小屁头后退,可是……我终于开口:“大哥,你走的方向错了……” 黑衣服:“少废话!”可是他真的走错了。他退进了我的卧室,床底下还有粉团那。 我万分诚恳的说:“大哥,你真的走错方向了,大门在那边。”黑衣服恶狠狠的:“闭嘴!”狗咬吕洞宾啊。我悲愤了。 小受这时开口了,说的是……鸟语。那是日本话,我根本听不懂。 黑衣服目光一闪,也叽哩哇啦说起来,我恨恨道:“不许说小语种。”他们才不理我,好吧,在看动漫的支持下。我听得懂几个词,什么我啊,不要啊之类。 小受的语气开始严厉起来。黑衣服也顺手挥舞了两下,我看着刀子在小屁头脖子跟前晃来晃去,那个紧张担忧啊。 谁也想不到小昭这个时候发飙了,一口狠狠咬在黑衣服手腕上,黑衣服手一甩。小屁头就摔了出去,黑衣服凶光毕露。提起刀子就朝小屁头扎下去。 当时的情况,小受已经飞身跃起去阻止,我尖叫着扣动了扳机,由于本人从来没接受过射击训练,所以……子弹不知道射哪里去了。 小受的踢出的腿离黑衣服还有一段距离,我的枪打偏,眼见黑衣服的刀子就要扎中小屁头,我的心都凉了,一个小黑影猛地扑过去,抱着小昭打了个滚,无奈太小了,动作灵敏度不够,刀子还是插在那个黑影肩上。 粉团!我的粉团!我惨叫一声,小受已经踢中黑衣服,两人又打在一起。传说动物都非常护犊,不管是狼是豹还是什么,谁动了它的小崽子,它都是要拼命的。 我红了双眼,操起旁边的凳子狠狠砸在黑衣服背上,碎片四散,我扑上去连撕带打,小受后来不得不劝住我:“停,暂停!你要打死他了。” 我这才发现自己手上还握了一只凳子脚,可怜的黑衣服被小受踢得有点重,再被我一顿暴打,估计已经昏了。 小屁头这时叫我:“她……双翼流了好多血……”这孩子也吓得够呛,苍白的小脸溅上了些许血迹,抱着粉团不撒手。 我赶紧去看粉团,刀子就深深的插在她肩上,血流了一地,我呜呜咽咽去拿手机,要叫救护车,要报警…… 小受按住我的手:“不能报警,叫救护车也会惊动警方……”我悲愤了:“你想我家粉团死?”小受:“这件事是我不对,没想到会连累你们,惊动警方会更危险,你相信我。” 我:“难道叫私人医生……”私人医生……想起来了,鄢帅哥麾下不是有所医院?福如说的?不是不是,鄢帅哥自己给我说的?忘了…… 不管怎么样,我肯定他旗下有家医院,私人产业完全可以保密不惊动警方。 我抓起手机才想起,尼玛,我没他电话号码,闹僵后,我把什么都删了,对了,中狐狸,中狐狸知道鄢帅哥号码! 我赶紧打给中狐狸,半夜三更的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中狐狸接到电话很惊讶:“出什么事了吗?罗小姐?” 我怕他们两口子着急,尽量平和语气:“我有急事找鄢先生,您可以给我他的号码吗?”中狐狸二话没说,立刻表态:“好。” 我记下鄢帅哥的号码,说晚点再联系中狐狸,就挂断电话给鄢帅哥拨过去。 本想担忧着这正是熟睡的钟点,不知道他会接电话不,结果响了两声那边就接了,声音倒是蛮清醒的:“喂?” 我听到他声音就憋不住哭了:“鄢先生,双翼受伤了……呜呜呜,您能来一趟吗?她需要去医院……” 鄢帅哥很镇定的说:“不要哭,不要慌。罗罗听我说,把地址清楚的报给我……”我给了他地址。 小受招手叫我过去:“我拔刀子,你注意拿纱布按住止血。”我双手一个劲打颤,抖得不像话:“我……我……” 小受抓住刀柄,数着123,然后使劲拔了出来,那血刹时喷出,我心痛心急,双眼一黑就晕了。 我迷迷糊糊醒过来,已经置身车上。一个人抱着我,安慰:“没事,不要怕。就快到医院了。”鼻中闻到清淡的薰衣草的香味,我知道是谁来了。 粉团终于被送进手术室,我一个劲的发抖,小屁头过来牵牵我衣角,咦。小屁头也跟来了,鄢帅哥和院长在密谈。 我把小屁头安置在长椅上睡了,小家伙脸色不太好,估计惊着了。 院长也很悲催,被直接从被窝里抓来。小受叫我不要担心,住的地方已经有人善后。本来打斗的声音已经惊动邻居,邻居报了警,鄢先生安排了处理的人。 鄢夜来的作风我略略知道。只要他出面,相信件件事都会妥善摆平,我不用再那么担心。 我低声问小受:“你到底为什么会惹上这种事?”小受立刻鞠躬低头:“十分对不起。”我:“你倒是说啊,能解决不?” 小受沉默一会,才说:“我明天就会离开。不再给你们添麻烦。”我恨得拿指甲去掐他的万年小受脸:“不是你走了就可以的!你走了别人也会找我们要人,快说!” 小受还是沉默。我正要动粗,一个天籁之音响起:“小凉先生的身世,不如让我来猜上一猜。” 我抬起头,鄢帅哥站在面前,琥珀色的眼瞳闪着微光,细密卷翘的睫毛轻轻扑动,宛如黑蝶之舞。我像看到亲人一样,暂时忘了我们之间的恩怨情仇。 我:“双翼没什么事吧?” 他微笑:“不会有生命危险,放宽心好了。”我稍微松了口气,小受已经站起来:“鄢先生。” 鄢帅哥似笑非笑:“如果我没猜错,小凉先生是鼎鼎大名的浅野家的成员吧?”我还在茫然浅野家是个什么家,为什么鼎鼎大名? 小受就苍白着脸说了:“鄢先生,对不起,我……” 鄢夜来坐到我旁边的长椅上,举手打断小受的话:“不用解释,我没追究你的意思,你来自哪里,为了什么,这些都统统和我无关。” 真讨厌这样的鄢帅哥。世上本就没有什么事能激起他的关心,除了林丹翼…… 小受毕恭毕敬的说:“明天一早我就离开,前段时间承您照顾。”鄢帅哥微微叹气:“没有用的,你走了他们还会找上罗小姐,浅野组的手段,我多有所闻。” 小受的脸色更苍白:“我应该杀了那个杀手。”鄢帅哥:“他既然能找来,你的行踪就早已泄露,杀不杀他,后果都一样。” 小受低下头去。 鄢帅哥:“浅野家的情况,你应该最清楚,你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我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杀你,却猜得到你惹上了极大的麻烦事。” 小受拽紧了拳头,咬着牙不语,鄢帅哥慢条斯理转向我:“亲爱的罗小姐,你死后最希望我送什么花到你坟上?” 我瞟一眼小受,配合的回答;“送我香槟玫瑰吧,我喜欢。”鄢帅哥笑了:“你倒是不死心啊,还在幻想自己是谁谁谁呢?” 香槟玫瑰的花语是:我只钟情你一个。 某次和鄢帅哥讨论过花语,发现自己一无所知,就匆匆的恶补了下,也算排上用场。 ps: 推荐好友力作《重生之民国野蛮西施》《秦歌仙音》《古墓神兵》《女汉无敌》《重生日日与君好》《封神后记》《异界随身带》《白衣隐》《光头萌夫》《名门相妻》《家室》《我的夫君是美男》《少帅别惹我》 第一百一十八章 浅野家 小受听着我们一搭一唱的说话,脸色变得更难看,我嘀咕:“不知道浅野家会不会连孩子也不放过?”小受喃喃说:“寸草不生,鸡犬不留。” 我眨巴眨巴眼睛:“不会吧,连坐这种事,绝迹n多年了。”他的眸子亮得可怕:“浅野律的手段,没见识过你永远想象不出来。” 可是浅野律又是谁?我正要犯无知,鄢帅哥霍然把视线定在小受面上:“你说的浅野律?浅野家的大公子?浅野组目前呼声最高的接班人?” 小受看住鄢帅哥,极缓极缓的点头。 鄢帅哥:“你到底是谁?浅野小凉。”小受又低下了头,我正要跳起来敲他的头,他却迅速的抬起眼睛:“我是浅野见。” 鄢帅哥稍微的顿了一顿,于是我猜想浅野见大约也是个著名人物。果然鄢帅哥很快为我解惑:“浅野见,浅野家的三公子。” 我终于鼓足勇气不耻下问了:“请问,浅野家到底是什么?”两道目光齐刷刷射向我,我干笑,鄢帅哥的目光是鄙夷:这都不知道。 小受的目光是吃惊:原来你不知道? 鄢帅哥开口了:“果然男人无知无畏,女人无知不累啊。”我只有伸手挠墙壁,小受说:“浅野家其实就是浅野组,是日本的黑帮组织。” 黑帮……我忧心的望望手术室大门,粉团出来后我娘儿俩是不是立马打包闪人?再看一眼长椅上的小屁头,哎哟,我这是闯了多大的祸啊? 小受接着说:“日本是全世界唯一承认黑帮合法性的国家,浅野组是近十年来最大的黑帮组织,目前组长是我父亲浅野仓明。” 难道追杀他的是他家里人派出来的?我忧虑的表示了我的看法,小受回答:“是的,是我大哥浅野律派来的。” 黑帮内斗。我怎么会搅合进去?我身家清白历史干净(到底历史咋样也不确知),这稀里糊涂的就栽进去了。 小受在鄢帅哥的示意下,慢慢说出了事件内幕。 浅野组作为当时最大的日本黑帮,发展迅猛,浅野组的组长浅野仓明有三个儿子,大公子浅野律,二公子浅野陌,老三就是小受浅野见。 两年前浅野仓明开始发现身体不适,经检查罹患绝症,就慢慢把事务分给大儿子和二儿子管理。三儿子浅野见因为还在求学,年龄也还小,浅野仓明就没让他插手组里的事。 这两年来。浅野律和浅野陌各自培养自己的势力,明争暗斗,互不相让,谁都想在老头子归天后,霸占龙头老大的位置。 特别近一年来。浅野仓明病情恶化,大公子和二公子正位之战已到了白热化阶段,浅野仓明一生娶了四个太太,浅野律和女儿浅野衣是原配所生。 不过据说原配因为不安分失宠,关了几年就闷声不响的死了。第二任没生育,第三任生了浅野陌。第四任生了浅野见。 第四任是个中国女人,所以浅野见是中日混血儿。因为这血统,小受小时候没少被哥哥姐姐嘲笑。还有那些堂兄弟堂姐妹。 只有二哥浅野陌对他最好,两人年龄也相近,感情最为深厚。 浅野律要想除掉浅野陌,第一个想干掉的人,就是浅野见。小受不想兄弟手足相残,就隐姓埋名回到了母亲的故国。 浅野律是出名的凶残无情。他奉行的宗旨就是:寸草不生,鸡犬不留。他还有个很出名的绰号:鬼眼郎君。 小受自然没想到,就算他要避开争斗,他的哥哥也不肯放过他,依着他哥哥的性子,那是非要他的性命了。 为毛我要被牵涉进这种黑帮夺位仇杀里来?我郁郁不安。 鄢帅哥问小受:“你有什么打算?”小受比我还郁郁:“大哥这样逼我,我就算是躲了,罗小姐也要受牵连,看来我只能回去面对。” 鄢帅哥表示了赞同:“你可以和二公子商量下对策,事已至此,你也只能帮你二哥争到底了。” 小受:“我准备明天就回日本。” 鄢帅哥再次提醒:“我认为你应该通知二公子,让他派可靠的人来接你回去,否则你极有可能在半路失踪。” 一语惊醒梦中人,小受赶紧拿了我的手机到角落打电话去了,反正我也暴露了,由得他用我手机好了。 鄢帅哥终于有时间打量小屁头:“又生了一个?”我“呸”了一声,小屁头睡得迷迷糊糊的缩成一团,我忙脱身上的外套。 鄢帅哥抢先一步,脱下外衣给小屁头盖上:“挺能生的嘛,他爹是谁?” 我存心要气他,慢悠悠说:“他爹啊,是一个英国贵族,又高贵又大方,又善良又体贴,绝对的稀有品种。” 鄢帅哥:“瞧着比双翼还大,罗灿辉戴了绿帽子?”边说边扭了一扭小屁头的脸,小昭少爷就被活生生扭醒了。 小屁孩瞪着鄢帅哥:“你是谁?”鄢帅哥乐了:“小鬼蛮威严的嘛。”又去扭他耳朵。 小昭少爷拍开他的爪子:“你一个大男人,老是动手动脚的,一点也不礼貌。”鄢帅哥快要笑出来了:“小家伙很有趣。” 小屁头:“我不叫小家伙。”鄢帅哥;“那请问高姓大名?” 小屁头挺了挺胸,可惜那胸实在太小:“贝昭。” 鄢帅哥:“贝先生,幸会了,不过你老爹是谁?”小屁头很警觉:“你问这么多干嘛?现在坏人很多,我不会告诉你的。” 鄢帅哥终于笑出来了:“罗小姐,你上哪里找来这么一个活宝?实在太有趣了。”我还没开口,小屁头就严肃的对我提意见:“你的朋友太没礼貌,以后不要让我见到他。” 我毕恭毕敬回答:“好的,小昭少爷。” 鄢帅哥:“我说你们合伙拆桥的速度也太快了,我的双翼宝贝还在手术室呢,罗小姐,你确定再不需要我的帮忙?” 我立刻把对他抛弃我的怨恨丢到九霄云外,陪着笑说:“鄢先生神通广大,我们很需要您的帮忙。” 小屁头威严的接口:“不必求他,我爹地也能帮忙。”要不是小家伙脸上又是泥又是血迹,还是蛮有架势的。 鄢帅哥:“告诉我你老爹到底是谁?” 小屁头再次傲娇地扭头:“我不会告诉你的。” 粉团肩上那一刀很深,不过幸好只是外伤,没有生命危险。就算如此,娇嫩的粉团公主还是十条命去了九条命。 鄢帅哥亲自守了粉团三天,直到渡过手术危险期。 小受两天后被他二哥浅野陌派来的人接走了,临走时嘱咐我一定小心,等他的消息。 我又恢复了女王待遇,鄢帅哥派了保镖三班倒的守在病房门口保护我们,只是委屈了小昭少爷,天天跟我呆在医院。 我很清楚我的待遇都是沾了粉团的光,鄢帅哥是真心喜欢她。 第二天在保镖陪同下,我回去收拾了一些衣物和必需品。我在粉团的豪华病房帮小屁头洗澡,结果被他一句:“你要占我便宜?”给生生逼了出去。 你一个五岁的娃,我能占什么便宜啊?鄢帅哥当即表示愿意陪小屁头洗澡,小家伙冷笑:“我不断臂,我还小。” 于是鄢大帅哥也被噎得快说不出话来了。 粉团醒过来时,小屁头很激动,把我和鄢帅哥不客气的挤开,自己凑了上去,可惜粉团公主不领情,微弱的哇哇哭着要妈妈。 我赶紧安慰:“双翼不哭,妈妈在这里。”小屁头平生第一次关心人却受了打击,低垂着脑袋小模样说不出的委屈。 粉团再一看到她阿爹,更是哭得一塌糊涂,好像被我这亲妈虐待了几万年似的,一个劲喊阿爹,鄢帅哥心疼得很,哄劝着,那声音温柔得我直打颤。 为毛粉团妈就木有这待遇呢? 粉团哭了一阵,小屁头不耐烦了,又一次推开鄢帅哥,对粉团说:“不许再哭,我会对你负责的。” 我和鄢帅哥呈石化状态。 粉团也基本哭累了,挂着泪珠儿半睡不睡,小屁头坚定的说:“长大了我娶你。” 我和鄢帅哥面面相觑,再看粉团小公主,已经睡着了。悲催的小昭少爷首段人生告白再次失败,伤心得蹲墙角画圈圈去了。 我:“现在的孩子啊……” 鄢帅哥:“我觉得他更像你儿子了,如此的……无耻……”要不是我还有求于他,我很想直接运用从小受那里学来的过肩摔,摔他丫的去楼下! 中狐狸两口子和鄢帅哥碰面已经是五天后,我本来不想告诉他们累他们担心,但是中狐狸不是省油的灯,很快就知道我家出事了。 他们赶到医院还埋怨了我一通,算起来中狐狸和鄢帅哥不是初见,但江夫人是第一次和鄢帅哥打照面。 当时鄢帅哥这么沉稳泰山崩也不会眨眼的人却愣了,一个劲盯着江夫人看,最后我们三人都沉不住气了。 我:“你老看江夫人干嘛?” 中狐狸:“鄢先生莫非认识我太太?” 江夫人:“鄢先生有话要说?” ps: ps:本文浅野组是杜撰的,实际日本最大的黑社会组织是山口组,日本确实是世界上唯一承认黑帮合法性的国家,大约有3380个大大小小的黑帮组织。 第一百一十九章 DNA鉴定 鄢帅哥斟酌一下,还是开口了:“江夫人贵姓?是否姓赵?”咦,鄢帅哥真的认识江夫人?我记得中狐狸好像说过江夫人确实是姓赵。 这下连江夫人自己惊讶了:“鄢先生难道和我认识?不错,我姓赵。” 鄢帅哥微笑:“或许,我该叫您另一个称呼,唐夫人。”全场静默三秒,中狐狸开口了:“唐夫人?什么意思?” 鄢帅哥背书一样说:“姓名赵玉熙,改名后叫何珍熙,嫁入唐家后,就是唐夫人唐何珍熙。” 江夫人莫名其妙的回答:“鄢先生,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鄢帅哥的神情很奇怪,慢慢说:“或许我提醒您一下,唐丹伦和林丹翼,您不会都忘记了吧?” 江夫人还是一头雾水,我也迷惑了,鄢帅哥提到那一对倒霉的姐弟是为什么?当然,我也有点心惊,我觉得自己是林丹翼的几率占百分之五十。 如果我是林丹翼,我和江夫人是什么关系? 江夫人茫然:“对不起,鄢先生,我实在不知道您说的什么,我不是赵玉熙。”中狐狸接口:“我太太叫赵玉霖。” 鄢帅哥稍微停顿了下,霍地抬眼:“难道说,江夫人您还有姐妹?”江夫人奇怪了:“鄢先生怎么会知道……” 忽然之间,她也是脸色大变,竟一把抓住鄢帅哥:“赵玉熙……赵玉熙改名何珍熙?她现在哪里?她在哪里?” 鄢帅哥轻轻挣脱,问:“您确实有姐妹?”江夫人连连点头:”有的,我有一个孪生姐姐,不过已经失散很多年。” 我听过江夫人的故事,慢慢把两件事联想了一下,江夫人未婚生下的女儿,给了姐姐抚养。自己只身离开。 江夫人的姐姐连同她女儿一起失踪,鄢帅哥认识江夫人的姐姐,很有可能借这个线索找到江夫人的女儿。 这时鄢帅哥开口了:“那位唐何珍熙女士,在四年多以前,在她儿子过世后就消失了……”江夫人失声说:“怎么会是儿子?不是个女儿吗?” 鄢帅哥:“原来您知道她有个女儿。” 江夫人嘴唇抖了半天,决然回答;“其实那是我的女儿。”我和中狐狸属于知情者,沉默不语,鄢帅哥震惊了。 江夫人急急忙忙把自己的故事阐述了一遍,然后追问:“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我的女儿呢?” 鄢帅哥的表情更奇怪。木然说:“四年多以前,唐夫人的儿子唐丹伦跳楼,女儿林丹翼因车祸过世……” 我正想怯生生表明自己疑似林丹翼。手头也有些小证据,江夫人一声不吭当场就晕倒了,中狐狸赶紧把太太抱到沙发上躺下。 一直在偷听的小屁头按了叫人铃,我那句:其实我……就被乱成一团的现场气氛吞没。粉团惊醒了,我上去安抚她。后来医生赶来急救江夫人。 江夫人醒了就一直哭,中狐狸低声劝慰,鄢帅哥作了更惊人的举动,双膝一曲,直接给跪了。 江夫人吓了一跳,边抹泪边拉他起来。鄢帅哥动也不动:“小丹是我太太,您是她妈妈,就是我的妈妈。” 事情的演变越来越离奇。江夫人连哭也忘了,看着鄢帅哥发呆。 鄢帅哥一直是个腹黑家伙,面部神情长期作秀,要不就是面无表情,我从来没看到这样的鄢夜来。 他双眸通红。脸色却极苍白,快赶上吸血鬼小王子小昭少爷了。江夫人毕竟经历太多。见惯风雨,拉起鄢帅哥:“好好讲给我听,我女儿和你的事。” 我预感到会有惊天第一手资料,绝对比郭侦探正在调查的靠谱,忙不动声色找个角落坐下来,抓过小屁头有一下没一下拍打着,耳朵紧张的竖起。 小屁头不满的甩开我的手,动了动身子,找了个最佳位置窝在我旁边,小耳朵也果断的竖起来了。 粉团公主也很好奇,无奈伤病员一个……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通过鄢帅哥的叙述,我看到一个完整的爱情悲剧,如果我真是林丹翼,铁定跳起来指着老天大骂:老娘待你如初恋,你虐老娘千万遍! 这也太悲催了,敢情林丹翼就没过几天好日子,嫁给自闭症(见过周菩提,还好是个大帅哥,此悲剧可以忽略),摔下山崖远走他乡三年,过了三年艰辛的生活。 好不容易回国了,又要替父报仇。 都决定和鄢帅哥结婚下半辈子过好日子了,又被自己弟弟算计……不过,其实唐丹伦不是林丹翼的亲弟弟,应该算表弟。(这又不是古代,近亲怎么可以??) 最最苦逼的就是和弟弟一起双双殒命。 这个故事花去半天时间,江夫人又哭晕了两次,我觉得鄢帅哥很残忍,为什么要告诉一个思念女儿几十年的女人那么悲惨的事? 我看到江夫人痛苦的样子,终于决定挺身而出:“其实我……我可能是……”鄢帅哥双眸喷火瞪住我:“你还敢冒充?” 我瑟缩了一下,中狐狸疑惑:“罗小姐要说什么?”鄢帅哥冷冷的说:“罗小姐曾经试图冒充小丹,不用理她,那都是有人教唆的,她自己也快臆想成狂了。” 我气得脸红,手抖,腿肚子抽筋:“鄢夜来,我有证据。” 江夫人扑了过来:“什么证据?快给我看看。”我使劲想了一想,郭侦探给我的报告书……貌似在家里。 我:“我要求回家去取。”中狐狸二话不说站起身:“我陪你去。” 江夫人:“我也要去。”鄢帅哥拿出他的手机:“妈妈,您看看小丹的照片。” 他手机里都是林丹翼的照片,还有几张明显偷拍的,无论怎么看,我都和林丹翼不像。我赶紧解释:“我出过车祸,全身都整容了。” 鄢帅哥冷笑:“罗灿辉教你这么说的吧?” 江夫人很急,对我说:“你带我们去拿证据,只要有证据,我就相信你。” 中狐狸亲自开车,我们赶回家中,无奈我翻遍所有地方,郭侦探给我的报告书不翼而飞。我急得汗珠一滴一滴往下掉。 怎么会?难道搬家时被我弄丢了?我又拨打郭侦探的电话,始终没人接听。江夫人和中狐狸两口子沉默的看着我。 他们也在怀疑我是山寨版伪劣产品了吧? 回到医院我没精打采,中狐狸两口子黯然神伤,鄢帅哥一下就明白了,冷嘲热讽:“证据呢?我倒是期望你拿出证据来,那将是我人生最大的惊喜,可惜了,现在是有惊无喜。” 小屁头冷眼旁观,见我被欺负得哑口无言,终于不紧不慢来了句:“做个dna检测鉴定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大人都笨得像猪。” 啊,对啊,为毛我就没想到呢?就算我不是林丹翼,做个dna检测我也不用再困扰了,小屁头果然是天才儿童! 我冲过去搂住小屁头,正准备狠狠亲他,小屁头不耐烦的推开我:“别想趁机揩油,搞不好你以后是我岳母,自重点。” 江夫人和中狐狸对望了一分钟那么长,中狐狸缓缓点头,江夫人咬牙说:“我一见到罗小姐就喜欢,这是很奇妙的事,我愿意和罗小姐做dna鉴定。” 鄢帅哥慢条斯理说:“那好,如果证实你是臆想,罚你在李家做佣人三年,粉团换我做法定监护人。” 我阴深深的回答:“如果证明我是对的,你会先喜后惊,至于惊到什么程度,容我以后慢慢告诉你。” 如果郭侦探的报告都是真的,我肯定自己就是林丹翼。 我和江夫人很快就去做了dna亲子鉴定,但报告书要等一星期。鄢帅哥表面上还是对我不抱希望,但我看得出来,他很紧张。 第三天的时候,贝先生打来电话,通知我他明天回来,顺便询问小昭少爷的近况。我哪儿敢如实相告啊。 他要知道儿子在我家被杀手胁迫做了人质,险些被枪击刀伤,肯定非得第一时间解雇我不可。 我哆哆嗦嗦把电话递给小屁头,祈求又讨好的陪着笑,小屁头一扭身子表示坚决不接电话。 我只好说一半藏一半:“小昭少爷现在和我在一起……是,在我家,少爷身体一切都好,请勿担心……” 还好还好,鄢帅哥中狐狸他们统统都不在,粉团眨着眼睛看我,小屁头不屑的扫视我。 敷衍好boss,我忧心忡忡对小屁头说:“贝先生明天就要回来,这可怎么办?”小屁头:“什么怎么办?” 我作忧虑状:“贝先生要是知道这事,我的工作就没了,我要失业了,粉团也要跟着没吃没喝,我们娘儿俩要沦落街头了……” 小屁头:“别装了,我答应你不告诉我爹地。” 我干笑:“小昭少爷真是睿智啊……还有个问题,双翼在住院,我没法去你家上班啊。”小屁头往沙发上一躺:“到隔壁给我开个病房,我觉得身体不舒服,要留院观察。” 这里可是顶级病房,我犹豫,小屁头一瞪眼:“我爹地又不会要你出钱,不是给了你一张卡吗?拿出来刷啊,真笨。” ps: 推荐好友力作《重生之民国野蛮西施》《秦歌仙音》《古墓神兵》《女汉无敌》《重生日日与君好》《封神后记》《异界随身带》《白衣隐》《光头萌夫》《名门相妻》《家室》《我的夫君是美男》《少帅别惹我》 第一百二十章 落入黑帮之手 于是小屁头因为身体不适临时住院了。第二天贝先生回来后,听到消息很忧急,匆匆赶到医院探望。 小屁头躺在床上,我完全是勤奋忠实称职好保姆一枚,尽忠职守的随侍在旁,且双目布满红丝一看就是劳累过度没睡觉。 贝先生受了感动,当即决定给我加薪,我眼含热泪,贝先生这样的好人,为什么就生了个小恶魔般的儿子呢? 小屁头照旧不理睬他爹地,装自闭症上瘾了,不言不语不动。 贝先生伤感了一会,嘱我回去休息,他来看护小昭少爷。这可使不得,我忙深情的表达了我对贝先生的关心,他坐那么久的飞机回来,应该去休息,这里有我就可以了。 好劝歹劝,才算把贝先生劝回去了。小屁头一个小鲤鱼打挺跳了起来,就往隔壁跑。 保镖们仍然守在门口。小屁头自从被粉团舍身相救后,态度转变,对粉团表示了关心和友爱,可惜我家粉团实在太小,又受惊过度,并不怎么搭理他。 小受走了几天一直没有消息,鄢帅哥说,小受不愿意联系我们,是担心拖我们下水。我表示不屑,我这水都齐腰深了,老早就被他拉水里了。 由于小屁头的精诚合作,贝先生一直没发现内里的奥秘。 每次贝先生来医院,小屁头就一言不发的躺隔壁病床装病号,贝先生很着急,询问大夫儿子的病情,这医院就是鄢帅哥麾下产业,医生受命,只是敷衍贝先生。 我有点过意不去,对我的boss进行安慰:小昭少爷长期呆在家里哪儿也不肯去,换个环境也好。这话实在牵强。不过贝先生并没表示异议。 到了第六天,明天就是拿dna报告书的日子,我多少还是很紧张,中狐狸两口子又来了一次,约好次日上午十点整碰面,一起拿报告书。 因为严防浅野律对我们进行打击报复什么的,一直以来,我们都是叫外卖。这天晚上我打电话叫了披萨,其实我不喜欢吃披萨,但是粉团小屁头都喜欢。我也只得从了。 鄢帅哥聘请的保镖很敬业,从来不许送外卖的直接进病房和我们接触,而是由他们中转。所以当我看到送披萨的拎着盒子进来了,感到一些奇怪。 小屁头眼睛贼得很,忽然朝我使眼色,从手悄悄指外卖小弟的屁股方向,我凝神去看。那个形状很可疑,有点像枪。 我起身问:“多少钱?”假装去拿皮包,却几步冲到门口,拉开门大叫:“救命!”鄢帅哥请的保镖不见了,估计早被扔某个角落去了,两个陌生的男人对着我笑。 外卖小弟索性拔出了枪:“关上门。过来,乖乖的,不然我打死他。”他把枪口对准小屁头。我赶紧妥协:“别开枪,我听你的。” 一听那人口音我就知道糟了,明显的蹩脚中国话,他不是中国人,我立马想到一个可能:浅野家的人! 那人生硬的说:“要么自己跟我们走。要么我杀了这两个小孩,打晕你带走。”粉团醒了:“妈妈!” 我镇定的回答:“我跟你们走。不要伤害小孩。”粉团看到枪慌了,正要哭喊,小屁头上去捂住她的嘴。 我对小屁头说:“我把双翼交给你了,照顾好她。”小屁头像个小大人一样严肃的点头。我放心了,对那人说:“走吧。” 这几个人把我左右后的围着,把我像跨国大罪犯一样弄下楼,进了一辆面包车。 他们有备而来,上了车我想尽力解释下,那个装外卖小弟的根本不和我说话,一掌砍在我后颈上,我连一句:“小鬼子”都没骂出来,就失去了知觉。 最气愤的是他们给我注射不知什么鸟麻醉剂,我一直就处于昏睡状态,偶尔半梦半醒,隐约的明白我被空运了。 最后我终于迷迷糊糊醒过来,已经身处一间古色古香的房间,墙壁上挂着看上去年代久远的中国画,有山水有仕女,我那点可怜的古画知识完全排不上用场。 房间虽然宽敞,东西却很少,几上摆放着兰花草,靠窗的木架上放着古董花瓶。要不是我慢慢想起了医院的遭遇,我肯定会以为自己是穿越了。 此时的我穿了一身樱色的和服,躺在榻榻米上,难道我被弄到了日本?还有比我更悲催的人么? 我赶紧爬起来,头还有点晕,这些坏蛋给我注射过麻醉剂,要是影响我的记忆力,我非要……忽然我又想起来,我本就是个失忆的人。 我先悄悄去推门,本来以为会是锁着的,结果那扇纸糊的门一推就开,门外廊下是望不到边际的院子,雕梁飞檐,美轮美奂。 地面全是精心镶嵌的碎石子,还有石桌石凳,旁边堆放着花草,空气中花香袭人,檐下鸟语呢喃,一处池塘边,一个黑色和服的青年,转身对我微笑:“您醒了?” 要不是我清楚自己的处境,肯定会以为误进了哪处华美庭院,遇到了好客热情的主人。淡淡的阳光里,古韵庭院,鲜花,池塘,美男。 我应该表现得优雅大方,不畏不惧才是正理,可惜我存见太深,先鬼鬼祟祟四处张望一下,再挪动着小碎步靠近一点:“这是哪里?” 和服青年鞠躬:“欢迎来到日本。”果然啊……我哀嚎一声,目光锁定他,面目还算柔和,一双眼睛很亮,美男我见得多了,这一位绝对排名前三。 不像坏人,还好。难道是看守我的浅野家的手下?我苦着脸拉拉他袖子:“先生,我太冤了,您救救我吧。” 主要他会讲中国话,应该比较好沟通。 和服美男微微挑起眉毛:“冤?什么意思?”我拽着他袖子不放:“我和小受不熟啊,真的,我只是雇佣他当我保姆而已,我太冤了,我从来就不混黑社会啊……” 他:“小受?”我赶紧解释:“小受就是浅野见,据说是浅野家三公子,但其实我不认识他,真的,他只是我的保姆。” 美男:“浅野见是你的保姆?”我也觉得这话可信度不大,浅野家的三公子怎么可能是我的保姆?我差点就涕泪交流:“是的,是的,他确实是我的保姆。” 和服美男说:“你这话说出去,谁也不会相信。” 我使劲抖他的袖子:“麻烦您给上级说说,放我走吧,真不关我什么事儿。”我一想到和粉团分别,被弄到这个遥远的岛国,就悲从中来。 最悲的是生死未卜,据小受他们那天给我恶补的黑社会知识,浅野家的大公子就是一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我多半是落入他手里了。 我怕死啊,我要死了粉团可怎么办呢?还有鄢帅哥我也舍不得啊,艳福都没享过几回,太冤了,还有中狐狸两口子,到底鉴定结果出来没啊?江夫人是我亲妈不?我是不是林丹翼啊? 我越想越悲,放声大哭,顺手抓起美男的和服大袖子来揩眼泪鼻涕。 美男皱眉:“你哭什么?”我:“呜呜呜,我不想死,呜呜呜这位大侠,要不您正义一回,放了我吧?” 美男终于受不了了,把他的袖子从我魔掌中扯了出来:“你还没死,死的时候再哭也不迟。” 我愈加悲切,又一把拉过他的袖子擦眼泪:“等死的时候,连哭也来不及了,先哭哭比较不吃亏。” 美男看来是个比较善良的人,也许是黑社会出淤泥而不染的一朵白莲花,我决心“策反”。 我拽着美男的大袖子,深切的注视他:“这位大哥,我觉得您良知未泯,人这一生,总有走错路的时候,但也总会有做好人的时候,您做一回好人,放了我吧?” 美男回望我,他眼睛太亮太美,我败下阵来,赶紧眨巴眨巴,移开视线,他默默思索了一阵,说:“这件事不是小事,容我考虑一下。” 我忙东张西望找出路:“不用考虑了,您假装没看到我就可以了……”往东跑了几步,美男淡淡说:“那边前面有起码二十个保镖在。” 我吓了一跳,道声谢谢又往西跑,他又说:“那边过去有起码二十条超级大狼狗,全是专门训练的,只咬人喉咙。” 我一惊又往北跑,美男说:“那边过去是浅野律的住处……”话音未落我就一个紧急刹车转而向南。 美男说:“那边确实没人……”我惊喜,正要加速跑,他接着说:“也没有门,只有十米的高墙和十万伏的电网。” 我终于恼羞成怒:“这儿是人住的地方么?比监狱还可怕!那您说说,我该往哪儿跑?” 美男想了想,说:“没处可跑。” 我咬牙:“我得试试看。”美男:“别说我没提醒过你……”我:“提醒之恩容后相报!对着他深深鞠了一躬,不管怎么说,他对我还算不错。 我选了南边跑,好歹没保镖也没狼狗,十米高墙十万伏高压电网我暂时不去想,先探探。 也不能仅凭别人几句话,我就放弃这大好机会是不? ps: 推荐好友力作《重生之民国野蛮西施》《秦歌仙音》《古墓神兵》《女汉无敌》《重生日日与君好》《封神后记》《异界随身带》《白衣隐》《光头萌夫》《名门相妻》《家室》《我的夫君是美男》《少帅别惹我》 第一百二十一章 黑帮白莲花 一个小时后,我被押回,头发披散,脸像花猫,和服撕了几个口子,那是为了躲狗爬树造成的…… 和服帅哥没骗我,他给的信息完全正确。 我被说着听不懂的鸟语的日本人抓住,挨了两巴掌,那些人还要再打,有个年轻人跑来说了几句什么,我才免了皮肉之苦。 咦,他不就是装外卖小弟的?他们把我押回先前那个地方,把我丢进房间里,我也明白为什么这房间不用锁了,因为我根本不可能逃得掉。 装外卖小弟的日本人会说生硬的中国话,对我说:“我是田中次郎,有什么需要可以找我,但是警告您不要再偷跑。” 我折腾了这许久,早饥肠辘辘,就不客气的要求:“我饿了,我要吃饭。” 不得不说,伙食条件还可以,给我上的中国饭菜,他们要弄死我易如反掌,我也不必担心饭菜有毒,埋着头大吃。 和服美男也进来了,和田中次郎叽里呱啦说着什么,大概要撇清嫌疑,表示不是他放我走的。 我暂停筷子的起落,嘴里包着菜,抬头含含糊糊说:“我趁他不注意偷跑的,不是他放的。” 美男人不错,最好不要连累他。 大约我的证词起了作用,田中就离开了,剩下美男一人,果然他才是专职看守我的人。他看我吃东西的样子觉得很有趣。 美男:“你们中国话说的饿死鬼,是否就指的你现在这个样子?”很虚心好学的孩子。 我尽力要维持一下自己的形象:“我被你们弄过来,也不知道几天了,一顿饭都没吃那,我又不是钢铁侠……” 美男表现了更大的好奇:“可是,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不都是吃不下吗?活不活得下去都还是个未知数。” 我咽下嘴里的食物。才说:“我们中国还有句话,很出名,那就是要死也要做个饱死鬼,明白不?” 美男礼貌的说:“受教了,那么您请多吃点。”什么意思?多吃点好送我上路? 我闷着头又猛吃一会,然后把筷子一丢:“吃好了,拿笔来吧。”美男:“您要笔做什么?”我悲愤的:“写遗嘱啊。” 美男:“您居然要写遗嘱?” 我无比凄凉悲怆愤恨:“我是给你们冤死的,不留个遗嘱肯定死不瞑目,临终遗言太多了,不吐不快。” 美男想笑又觉得不妥当。清清嗓子说:“遗嘱您可以晚点再写,现在上面还没有要杀您的意思。” 我眼前一亮,又扑过去拽住了他的大袖子:“真的?那要有什么风吹草动不对劲。您可第一时间偷偷告诉我啊,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美男严肃的点头:“一定。” 既然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我也折腾得够呛的,就小心翼翼提出要求:“我想洗个澡睡觉,可以吗?” 美男说:“当然可以。” 后来我泡在那种日式大木桶里。太舒服了,就开始打瞌睡。迷迷糊糊美男抱我到榻榻米睡觉,还顺便给我擦了擦身子,不过我太困了,眼睛都张不开,也就没发表反对意见。 这一觉直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连早饭都帮他们节约了。 美男给我拿来新的和服,昨天那一套也确实太有碍观瞻。 我小声问:“可以穿别的衣服吗?”美男说:“不穿和服,就没有来日本的感觉。”我忙说:“我很有感觉。真的,日本,好地方啊……” 于是美男又拿来一套快要露出全胸的衣服,我黑着脸:“和服最美,我还是穿和服好了。”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屋子里很温暖,我就懒得出去探头探脑了。虽然无时不刻不在打着逃跑的主意,然而情势比人强,我苦无对策。 我也曾问过美男,为什么浅野律抓了我,就扔这儿不闻不问了?美男表示组织高层的事,他也不太清楚。 我猜美男混得不咋地,估计就一小喽啰,不然怎么会摊上看守我的差事?问了几次后也就不问了。 一天深夜我被惊醒,向来安谧的院子远远传来人声鼎沸,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片刻后美男等一帮人杀气腾腾的赶到,四处又搜索了一通,我见他们神情严肃,就悄悄问美男怎么了。 美男说有外面的人深夜闯了进来,不止一个,受伤后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我的小心肝打着小锣鼓:难道是我方人员营救我来了?不过同时又担心,受伤的话就麻烦了。 这次事件后,他们不敢掉以轻心,我屋子前加派了两个人看守,我真那么重要吗?欲哭无泪啊,我明明就是个局外人,怎么就这样倒霉呢? 平静了几天后,风波又起,某夜人喊声,狗叫声,枪声乱成一片,我趴在门缝里看,院子的灯全都亮了,打斗声越来越近。 混战的双方终于来到我能清楚看见的地方,十几个黑衣蒙面有点像忍者的人,和浅野律的人大打出手,双方都有枪,我眼睁睁看到黑衣服中枪倒了几个,心里紧张得快要喘不过气。 灯光中,远远的我看见美男,被一堆保镖保护着,表情阴沉可怕,然后他手一挥,一群人端着重型机枪缓缓靠近,看样子是要全歼黑衣蒙面人。 我的心沉了下去,猛然推开纸门,冲出去大叫:“停!停!”立刻被两个看守牢牢抓住了。 我远远对着美男喊:“放了他们!我不会跑的,放了他们!” 黑衣蒙面人看到我,显然有点惊喜,冒了一大堆日本话出来,可惜我一句也听不懂。我对他们拼命打手势:“走!走!不要管我!” 远处美男的脸上浮现出冰寒刺骨的笑容,慢慢比了个“杀”的手势。我狂叫:“不要!不要开枪!” 重机关枪响了,与此同时黑衣蒙面人也扔出烟雾弹,现场顿时浓烟滚滚。 我被两个看守丢进屋子去,外面的情形再也看不到了,我扑到门前,可恶的看守把门缝也给我挡了。 战斗结束了,黑衣蒙面人好像跑掉两人,田中大声斥骂着命人去追,剩下的黑衣人受伤的立马咬毒自尽,加上死去的,共有一十八具尸体。 我沉默的对着“黑社会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我当然也明白了,他不是什么喽啰。 美男慢慢盘腿坐下,姿势美丽标准:“老二连他的影忍团都出动了,你还敢说你冤枉?”我麻木的看看他,问:“你到底是谁?” 美男说:“一直没自我介绍,很是失礼,我叫浅野律,请多指教。” 浅野律!鬼眼郎君!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伴随他的还有一句箴言:寸草不生,鸡犬不留。我受惊不小,本能的一连退了好几步,直到贴在墙壁上。 我惊慌的:“我不知道什么影忍团。” 浅野律淡淡的说;“浅野家二公子浅野陌最得力的手下,为了找出您,不惜拿影忍团的性命来开路。” 我:“我不认识浅野陌。” 浅野律说:“您认识浅野见,老三和老二是一伙的,所以我杀了您,也不算冤枉。”我抖着唇皮:“如果我还是说浅野见是我雇的保姆,我和他不熟,您会不会信?” 浅野律:“为了您,他们等于和我公开撕破脸了,您必定是一个很重要的人,所以,您说的话,我不信。” 我几乎抓狂:“为什么您不信?为什么你不信?好,你杀了我,看看浅野见在乎不在乎!” 浅野律也不生气,淡淡的说:“留着您还有用,我可以拿你来威胁老二老三。”我咆哮:“他们不会在乎的!我和他们没关系!” 浅野律亮如星辰的眼看向我:“那么,如果您没任何价值,我会杀了您。” 我瞪着他,反正也说到这个地步了,什么也不怕了:“我一度以为你是个好人。”他回答得很快:“我要是个好人,日本早就没黑社会了。” 我:“我还曾经以为你是日本黑社会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 浅野律:“你很幽默。” 这次谈话结束后,我坚决不再理会浅野律,从一开始,他就把我当小耗子玩,姑奶奶也是有几分牛脾气的。 三天后,我被两个看守带到一处幽静的院子,居然种满竹子,颇有点古风韵致。 浅野律和另外一个人等在那里,皮肤细白眉眼清秀,这不是小受么?我憋屈已久,看到小受就像看到亲人,正要扑上去嚎几句。 浅野律伸手一挡:“好好坐下,您保姆非要见见您。” 小受仔细打量我一阵,大约见我没伤没痛还满面红光,松口气说:“罗小姐,我们正和大哥谈判,放宽心,我们会救你出去的。” 我赶紧问:“我家宝宝还好吗?鄢先生好吗?小昭少爷好吗?对了,那个鉴定结果出来没……” 浅野律:“我不是叫您来叙旧的,带下去。” 我忙又抓住他的和服大袖子:“我再说两句,就两句,不然我绝食三天不吃饭。”小受看了很惊悚,急急给我使眼色叫我不要忤逆惹怒他大哥。 浅野律恶名在外,小受也很了解他,生怕他一个不高兴,就把我直接剁了。 ps: 推荐好友力作《重生之民国野蛮西施》《秦歌仙音》《古墓神兵》《女汉无敌》《重生日日与君好》《封神后记》《异界随身带》《白衣隐》《光头萌夫》《名门相妻》《家室》《我的夫君是美男》《少帅别惹我》 第一百二十三章 裕子 浅野律瞪了我两眼,却也没有甩开我,只说:“两句,速度了。”我转向小受,小受的神情很诡异,看看我,再看看浅野律。 我抓紧时机对他说:“大家不要为我担心,你只告诉我,dna鉴定结果是什么?还有双翼在哪里?” 小受顿了一顿,说:“鄢先生来了日本,鉴定结果你不是江夫人的女儿,双翼小姐目前由江先生江夫人照料……” 我呆呆的:“不是?我不是林丹翼?……”浅野律敲敲几面:“带下去。”田中次郎忙“哈伊!”答应着,把我往外架。 我伸出手去凄厉的喊:“小受,如果我死了,叫鄢夜来照顾双翼一辈子……”小受握紧了拳头,浅野律不屑的说:“女人就是麻烦,人你已经见过了,我提的要求你带去给浅野陌。” 我又被架回那间静室,鄢帅哥来了日本,是来设法救我的么?既然dna鉴定报告已经出来,证明我不是林丹翼,他肯定不会那么好心来救我。 谁都知道惹上浅野律问题就大了,鄢帅哥再神通广大,毕竟只是商界中人,和黑社会打交道不占什么优势。 他来日本只是确定下我的去向吧。 浅野律不知道会拿我要挟向浅野陌提什么要求,估计都是他们的黑帮利益之类,浅野陌和我素不相识,我的处境太危险了。 就算小受有心要帮我,他也只能去求他二哥浅野陌,如果浅野律要得太多,浅野陌不可能会答应gd,我这头顶就像悬了一把五尺长的大钢刀,随时落下来断送了小命啊。 我欲哭无泪,忐忑不安。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由于太过烦躁,我破天荒一口饭没吃,大胃王忽然没了胃口,惊动了老大,晚上的时候,浅野律就来了。 我没精打采歪在榻榻米上,浅野律:“咦,不做饱死鬼了?” 我:“浅野先生,您会放了我么?” 浅野律:“今天我一共接待了三拨人。都和您有关,我更好奇了,您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要听真话还是场面话?” 浅野律:“没人会拒绝真话。” 我:“好。我告诉您,其实我什么人都不是,四年多以前,我出了一场严重的车祸,失去所有记忆。丢了自己的前半生。” 浅野律又按标准跪坐姿势优雅的坐到我对面,微抬下巴示意我继续。 我:“我醒过来时,有了一个女儿,和一个自称是我老公的男人。当然,最后我得知他另有婚姻,于是除了女儿。我一无所有。” 浅野律发表看法:“您可以试着去找回您的从前。” 我:“我一直在努力的找,这期间我差点嫁人,结果他不要我了。然后我认识小受……认识浅野见先生,我不知道他的身份,雇他当了我的保姆。” 浅野律摸摸他弧度美丽的下巴:“我不知道老三会喜欢年纪比他大的……品位不错,他为了您做到这个地步,不像我们浅野家的人。男人不应如此多情。” 我快要噎得说不出话了:“浅野见先生不是我的……我们真没有任何关系,只是保姆。保姆。” 浅野律慢悠悠的说:“那么有位鄢先生,和您什么关系?” 我一时没回过神,他又摸摸下巴说:“还有位高贵的英国爵士贝先生,您们又是什么关系?” 我呆呆的回答:“鄢先生就是那个差点和我结婚,最后不要我的人。” 浅野律:“哦?”我又说:“贝先生是我的雇主,我在他家做保姆。”浅野律:“哦?” 我奇怪极了:“为什么您会知道他们?” 浅野律:“因为他们都派代表找过我了。”换了我有点呆滞,贝先生?怎么会?难道这事闹得连贝先生都惊动了? 浅野律说:“所以说,我家老三给您做保姆,您给英国爵士做保姆,您们都只是保姆关系?” 我由衷赞叹:“浅野律先生,您说的很对,事实就是这样。” 浅野律沉下了脸:“小姐,您当我浅野律是那么好骗的?骗我浅野律的人,现在都躺在冰冷的地下,一个也没留。或者您也想步他们后尘?” 我大叫冤枉,浅野律冷冷的:“鄢先生的代表和英国佬的代表,都愿意出极高的赎金换您出去,我正在考虑中。” 我哆嗦了一下,毅然道:“浅野先生英明睿智,猜得不错,我和他们关系都蛮复杂的,都有过一腿,所以他们才会……” 浅野律似笑非笑:“有很多情人是您身为女人的自豪,为什么不敢承认?” 我勉强作不好意思状:“我们中国人讲究含蓄,含蓄为美,我……这不是害羞么?觉得不好意思说出来啊。” 什么破世道!什么破男人!说真话没人相信,编个故事就信了! 果然这世界需要桃色支撑,保姆的故事不吃香啊。 浅野律很有兴趣的听着,发问:“您这些情人里,您最喜欢谁?”变态啊!这是隐私好不?为毛美男长得人模人样,却不干人事儿呢? 我只好假装思索:“小受小模样不赖,进得厨房下得厅堂,鄢先生就一妖孽,貌美如花,抵抗不住。贝先生高贵大方,是所有女人梦想中的情人……” 浅野律淡淡问:“那么我呢?” 我:“您是我认识的美男中,绝对名列前三的……嗷?”差点就滔滔不绝的讲下去了,忙正襟危坐:“失礼了,浅野先生。” 浅野律清清嗓子:“近年来,我已经不相信女人,对女人也没什么兴趣……” 我一惊,敢情他不喜欢女人?那么详细的打听我男人们的事,别是要打他们的主意吧?难道要把鄢先生贝先生统统一网打尽?小受是他弟弟,应该可以幸免。 不对啊,日本人对不伦这方面是有蛮深造诣的,莫非……我正紧张的飞快转着龌龊的种种念头,他说:“不过罗小姐您引起了我深深的兴趣,如果您不反对,我可以做您的情人。” 我深深的庆幸他不能知晓我刚才脑袋中那些龌龊的想法,否则他肯定深深的暴怒,再深深的把我掐死。 但是他最后这句话还是深深的刺激了我,他说要做我的情人? 我没听错吧?我绝对不想惹怒他,所以斟酌了一会,才开了口:“浅野先生,能得到您的赏识是我最大的荣幸,可是,您也知道我……那个生活有点乱,确实不适合您。” 浅野律坐的姿势一向优美,衬着身后墙上的古画,旁边的兰花,相得益彰,天衣无缝般养眼协调,他实在是一个很有古韵风致的男人。 我担心着我的脑袋,没有心情去欣赏,战战兢兢又说:“我二十九岁了,生过一个孩子,用中国话来说就是即将凋谢的花朵,怎么配得上正值青春年少的浅野先生您?” 浅野律懒懒的看着我:“真是巧啊,我今年也二十九岁,虽然结过一次婚,不过妻子已经死了。” 这是在搞非诚勿扰么?? 我:“浅野先生,我真的不适合您,那个叫暴殄天物,您这样出色的男子,应该配妙龄少女,个个如花似玉……” 浅野律:“我明白了,您不愿意我做您情人。” 我小心肝一抖,正要委婉的粉饰几句,他:“放心,我不会杀了您,不过可能会多关您一阵子,直到您愿意为止。” 我哀嚎:“别啊,浅野先生,其实我很仰慕您的……” 他站起身,准备走了:“那您是答应了?”我要哭出来了:“我不要情人啊,我……”他淡淡说:“请好好休息,再会。” 我扑过去又抓住他和服的大袖子;“别,别这样啊,难道我们除了当情人,就没有更好的选择了么?” 浅野律微笑:“我喜欢做高难度的事,你的身体不错,我很喜欢。” 我惊得张大了眼:“我的身体?您您在说什么?”他轻轻扳开我的手指:“我早见过了,不过我不会强迫您,一切要您自愿。” 我该怎么看他呢?色魔?脑子抽筋?这转折也太让人无语了 我呆呆的看他风度翩翩的出了门,这是要闹哪样啊?难道男人们不都喜欢小妹妹么?哪个环节出错了啊?还是我真的花见花开,人家人爱? 金医生把我整容得太完美?早知就叫他整丑点了,果然红颜要薄命啊,我宁可当个丑八怪,要福禄双全的好命。 这可怎么办?大魔头看上了我,要占为己有了。 鄢帅哥贝先生小受都在设法救我,让人意外和感动啊,我还猜测人家鄢帅哥没那么好心,我错了。 贝先生只是我的雇主,他来救我八成受了小屁头的委托,小屁头鬼灵精怪,多的是办法算计他爹地。 可惜他们都不能给我出谋划策,浅野律,鬼眼郎君,对这种心狠手辣的大魔头,到底要怎么办? 或者他只是想上了我?如果只是这样就好办了,闭着眼睛往榻榻米上一躺,权当做了个春梦,春梦了无痕,只要还我自由,让我回到粉团身边。 可这样行么?万一浅野律真是想要做我的情人,那就惨了,我不可能就呆这,直到他老人家玩腻了肯放我走,估计那时我也人老珠黄,粉团都长大成人了。 ps: 万请见谅,章节题目有误差,会在星期一改正 第一百二十二章 做您的情人 一连三天,浅野律没再来见我,估计是给我充足的时间想清楚,我也发狠的想过暗杀他得了,一拍两散,可我拿什么去动人家? 看小受的身手就知道,浅野家的孩子没一个好相与的,可能没等我柔弱的小手碰到他,早被他卡擦拗断了脖子。 死等小受他们来救?那天晚上影忍团的情况我也看到了,现在想起都要发恶梦,十几条鲜活的生命啊…… 虽然鄢帅哥贝先生都愿意出重赎我,可浅野律既然存了这个心思,就肯定不会答应,多半会故意拖时间。 这见鬼的地方,我更是没可能逃得出去,太森严了。为毛我要摊上这么个奇葩的美男呢? 我愁啊,却无计可施,什么叫坐困愁城,这就是了。 浅野律不愧是阴谋家,第五天,派了个侍女过来照顾我,实际就是变相的说客,那日本女孩看上去斯斯文文,最多二十一二岁,穿着素净的和服,低眉敛眼的。 我:“你听得懂中国话?”她深深鞠躬:“我叫松下裕子,请多关照。”不错啊,中国语很标准。 松下裕子说:“我中学大学都在中国读书,才回国不久,罗小姐有什么吩咐,尽管对我说好了。” 我稍微了兴趣;“那你也算半个中国通了,在哪里读的书?”松下裕子回答:“我随父亲一直在上海。” 我惋惜:“可惜,可惜。”她不解的望着我。 我叹息:“好好一个女孩子,为什么加入黑社会呢?不知道一句标语么?珍爱生命,远离黑社会。” 松下裕子微微有点尴尬,一会后说:“父亲生前欠了浅野先生很多钱,我是来还债的。” 我:“还债也不能加入黑社会啊,会后悔的。” 本来应该是裕子小姐当说客对我进行劝导教育的。结果全反过来了,我语重心长的列数了黑帮的危害,指出了作为一个女孩,进了黑帮前途的黯淡,顺便提出婚姻不幸论。 松下裕子眼圈红了,可能被我说中心事,她本来就不是资深黑帮,估计是因为说一口流利的中国话,才会被派来接近我。 我和她相处了两天,觉得她也确实不适合做一个黑帮分子。 这女孩心软。一点不彪悍,话说稍微重点就要脸红,她这种类型。就是混黑帮也没前途啊。 后来熟悉一点之后,我问:“浅野先生派你来到底做什么?” 裕子小声说:“浅野先生没说别的,就是要我陪着您,希望您能……能做浅野先生的情人。” 我更小声了:“裕子,有没有什么方法。能让浅野先生不再要我做他的情人?” 裕子表示了不理解,据她所知,想做浅野律先生的情人的女人,可多了,好多女人还自动送上门来,以前听说浅野先生还是挺风流的。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浅野先生开始讨厌女人了,曾经有一度传闻说他是癖好男色之人,不过传这谣言的人。很快就死了。 大家私下里不敢提浅野律的事,不过这次浅野先生藏了个新欢消息,倒是传得很快,消息是二公子的人放出来的。 我问她知道浅野律以前结过婚的事不?裕子毕竟是新人,表示不知道。 最后的结果就是。裕子没能成功把我说服,我也没能从她口中挖出什么。不过有个人陪着。还会讲自己的语言,日子好过多了。 几天后,浅野律出现了。 他依旧穿着精致的和服,外面披着厚厚的大衣,日本下雪了,雪景中翩跹走来的美男,很刺激了一下我的眼球。 裕子忙不迭的行礼,腰弯成了九十度,我正和裕子在廊下看下雪,也只能礼貌的低头:“浅野先生您好。” 浅野律静静的看了我一会,忽然说:“陪我下棋。” 我傻傻的瞧着那些人飞快的搬出几案,摆好垫子,围棋?这家伙居然会下围棋?我绽开笑颜:“我只会下五子棋。” 浅野律:“没关系,我教你,易学难精。” 我磨磨蹭蹭挨过去,跪坐好,他说:“黑子先,贴六目半。”跟着大致说了下方法,我下五子棋就是个超级菜鸟,以前罗灿辉经常被我的棋艺弄得生不如死。 我问:“你确定要和我下?” 浅野律颔首,我跪了一会就抵不住了,举手说:“报告,请求可以正常坐。”旁边的裕子眼都直了。 还好浅野律知道我不是日本人,不会跪坐属于可以原谅,就准了我用中国的方法坐。 开始下棋了,我落子如飞,浅野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裕子十分敬佩的仰望我,能把浅野先生打击成这样,棋艺必定高超。 庭院中白雪皑皑,几枝梅花横斜,淡淡暗香萦绕,两名气度不凡的青年男女对坐而弈棋,这场景很美丽,很温馨,叫人平白生出浮生半日闲的意境。 浅野律终于受不了了,抛下旗子:“您这叫下棋?您在玩积木吧?” 我无辜的眨眼睛:“我是尽了全力来围您啊,我才学会一小时,很不错了。” 浅野律脸部肌肉抽动几下,手一指:“你来。”他指的松下裕子。裕子战战兢兢靠近,我把位置让出来,给她加油打气:“裕子加油!” 他们下围棋,我也不闲着,跑去堆雪人,田中次郎委婉的感叹:“您倒是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害怕啊。” 我大奇:“为什么要害怕?”田中次郎:“去年有人和浅野先生下棋,最后被挖了双眼。” 我:“咦,下棋就下棋,挖别人眼睛干嘛?” 田中次郎:“浅野先生说他下棋不看棋路,拿眼睛来也没用,但比起前年那一个,算是幸运的了。” 我更奇:“前年那个又怎么了?” 田中回答:“前年那个,浅野先生说他太笨,就是个没脑子的,所以砍了他的脑袋。”暴君啊!我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脖子,忧虑了。 田中次郎把我当成了聊天对象,又说:“听说浅野先生要您做他情人?”我点点头:“估计这也不是秘密了。” 他说:“如果您还想好好活下去,就赶紧答应了吧。” 走狗!这是在变相威胁我呢?我鄙视的看着他:“浅野先生这样的男人,应该有大把女人追,为什么要强人所难呢?” 田中:“浅野先生喜欢挑战高难度。” 我:“还有说浅野先生好男色的,田中你的小模样其实长得很不错,要不我给浅野先生说说?” 田中:“……,打搅了,罗小姐。”他总算走开了。 我继续堆我的雪人,忽然那边裕子俯下身以头点地:“浅野先生,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原来一局终了,裕子居然赢了两子。 浅野律的脸色很不好,我想到田中刚才说过的话,忙拉着小碎步跑过去,“胜固欣然败亦喜,这是我们中国有位伟大的文人说过的话,输了也应该欢喜。” 浅野律:“我很欢喜。” 我:“那就是败亦喜了,很高超的品格,佩服佩服。”裕子吓得头也不敢抬,这家伙平时得有多残暴啊?看把人家小姑娘吓成那样了。 我去拉裕子起身:“以后空闲了你得多教我下棋,我学会了好对付浅野先生。” 裕子哪儿敢应,也不敢起身,浅野律说:“就您那两刷子?好吧,让裕子教您下棋。”我又拉裕子,她这才敢起来,嘴唇都吓得发白了。 我假装饿了要吃点心,把裕子打发下去了,转头对浅野律语重心长:“太暴力的男人虽然会很威仪,但其实一点不可爱。” 浅野律眼睛都直了:“可爱?” 我:“可爱的人容易讨得别人的喜欢,老是杀人,别人只会害怕,不会真正佩服,要以德服人。” 浅野律:“罗小姐您在中国是教书的吧?” 我:“……” 这次事件后,我深刻的认识到,浅野律就一独裁者,很有咱们以前清朝老佛爷的范儿。据说老佛爷慈禧太后,也曾经在下棋时,因为太监吃了她的马,立马发飙叫人拖下去杖毙了。 我开始跟裕子学下围棋,主要也实在太无聊了,下下棋可以打发时间。 裕子觉得受了我的恩情,对我加意的体贴温柔服侍,我吃准她不会出卖我后,就提出要她去三少爷那里给我带个信。 裕子当时就吓到了,哆哆嗦嗦表示她不敢,我表明只是要她去报个平安,绝对不是策划逃跑之类,也不传什么违禁物品进来,不会有大问题的。 我抹着心酸的眼泪,告诉她我其实有个女儿,我是多么多么想念她,只要有一点儿她的消息就满足了,这院子如此戒备森严,我也不可能跑得出去。 我又表达了对鄢帅哥的相思之情,只要知道他们都好,兴许我会考虑做浅野先生的情人,毕竟浅野先生是个大美男,做他情人我也不吃亏。 表演了一小时后,裕子心软了,答应去帮我报个平安,但是绝对不会出卖浅野先生,也不会泄露其他消息。 我拉着裕子的手,含泪:“谢谢您,裕子小姐,只有女人才会懂得女人的苦,只有您才会真心的帮助我,我会记住的。” ps: 推荐好友力作《重生民国之野蛮西施》作者姚十三蝶,架构严谨,文笔生花,喜欢重生类的书友可以去看下,你会隐隐的看到好多著名人物的原型 第一百二十四章 衣冠禽兽和狐狸精 裕子只会在“上班”时间才会来浅野律这里,“下班”后是要回家的。据说现在很多大型黑帮都采用正规公司的管理手法,有专门的公司大楼。 黑帮分子们上班穿着西服,带着公司铭牌,和一般公司没什么区别。 哎,社会进步太快啊。 裕子冒险去找了小受,据说小受得知她是我派去的,还亲手给她倒了茶,为这个裕子激动得唠叨了好几天。 浅野家三位公子我已见其二,确实都是滚滚男色中的领军人物,想来二公子浅野陌也差不到哪里去。 其实女人对着美男流口水的本质和男人对着美女流口水的本质没什么不同,所以我能理解裕子的兴奋。 裕子这一回去见小受,没想到顺带也见到了另两位,据裕子的形容,一个是从所未见的好看,称绝世二字当之无愧,小受管他叫鄢先生。 还有一位风度气质完全是贵族范儿,要不是坐着轮椅……裕子很是惋惜了一通。 裕子经过这一次经历,长了见识,对我为什么老推脱浅野律有了新的认识,她觉得我身边都是惊天美男,自然对美男免疫,这是正常的。 裕子还特别提到一个小少爷,让她印象深刻,那位小少爷明明才五六岁,架子比谁都大,虽然没开口说话,却从头到尾竖起耳朵倾听他们的谈话。 原来小屁头也跟来了!这小鬼灵精做出什么事我都不会惊讶,他骗骗他那高贵的爵士老爹还可以,我却是早就识穿了他的本质。 他要不是因为在老爹面前装自闭症,估计早就跳出来指手画脚,滔滔不绝了。 裕子本来只是给我带个一切平安的口讯过去,被几大帅哥围着殷勤的问来问去,不知不觉就把我的近况都说了。 鄢帅哥要她带信给我。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他们正在想办法营救我。 又据说浅野二公子加快和浅野律谈判的节奏,要谈妥条件换我自由。我不动声色听着裕子略带高兴诉说,心里有点隐隐的内疚。 我把单纯的裕子发展成了“地下党员”,这也算是一种利用,我决定在恢复自由之后,把裕子带走,她应该有更加美好的生活。 黑帮不适合她。 跟着裕子学下棋一星期后,浅野大人又再莅临,小雪初晴。浅野律心情比较好,吩咐摆棋。 我善意的提醒:“还是算了吧,我这方面没有天赋。恐怕……”他眸光一转,落到裕子身上:“那么你来。” 裕子战战兢兢爬过去,田中在旁用一个小炉子烫酒,我很好奇,在中国和韩国。我喝热酒的机会都不多。 我凑过去:“这个好喝么?” 田中次郎表情严肃:“嗯。”他今天难得的寡言少语,我:“田中你赌博输了钱么?”他愕然:“没有啊。” 我:“那你这么严肃干嘛?平时话都挺多的。” 田中瞟我一眼:“因为有人就要倒霉了……”我抬头挺胸,丝毫不气馁:“我倒霉很久了,所以不怕。” 田中小声说:“倒霉的不是你。” 我奇怪的把在场的人都扫视一圈,视线停在裕子身上,忽然悟到了什么。 要倒霉的人难道是裕子?我赶紧拖着小碎步跑过去。真烦这和服,搞得像个小媳妇,步子也拉不大。 我笑得又亲切又诚恳:“浅野先生。我很想和你下棋,我们来一盘如何?” 浅野律抬起眼睛:“可以。”我大喜,忙去推裕子,示意她快闪。浅野律又开口了:“我让你执黑子先走,再让你五目。” 我:“谢谢浅野先生。”裕子犹犹豫豫想溜走。浅野律说:“但是,你每输一子。我剁掉裕子一根手指。” 我听错了么?这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他知道了什么? 我坚决的抗议起来:“那不成,我才学下棋,您是高手,我怎么可能下得过您?这不公平。” 裕子已经吓得软倒在地,浅野律笑了:“您要公平?那好,裕子和我下完这盘,输了我就处死你。” 我叫了起来:“这更不公平!您和裕子下棋,干嘛要处死我?” 浅野律深深吸了一口气,大约在平息心情,然后说:“你这女人会不会听别人的话里含义?我是说,裕子输了就得死。” 我:“那您应该说:输了我就处死她,您刚才明明有语病。” 浅野律快说不出话了,又深深呼吸一会,才说:“要么她和我下,输了处死,要么您和我下,输了多少剁她手指,自己选。” 我又叫了起来:“您这是霸王条款,我们不会接受,我们都不会和你下。” 话音刚落,浅野律顺手摸出田中屁股后的手枪,对准了裕子:“那也可以,我本来想给你们一个机会,看来是不必了。” 我看向裕子,她抖成一团,我扑上去扯住浅野律的大袖子:“别,别,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惩罚裕子?” 浅野律淡淡的:“因为她背叛了我。” 这次我和裕子同时叫了起来:“没有!”田中摸摸鼻子,叹气:“抵赖也没用,裕子帮你带信去浅野见先生那里,浅野先生已经知道了。” 我还是太大意了!身为一个黑帮阴谋家,他怎么可能不监视我的一举一动,包括我身边人的一举一动? 我使劲拽他的大袖子:“只是一个口信,报平安的,真的,裕子没有背叛您。” 裕子发着抖,话都说不出来了,我一咬牙:“我叫她去的,要罚就罚我好了!”浅野律冷笑:“你们女人往往恃宠生骄,最后说一次,你下还是她下?” 我扫一眼棋盘,可惜我这半吊子看不出来局势,不知道裕子赢面大不大,裕子向我缓缓摇头,我的心沉了下去。 估计裕子这盘棋赢面不大,我飞快的算了下账,我黑子先行,他让我五目…… 我抬起眼睛,对着浅野律:“您让我八目,我和您下。”浅野律气极反笑:“有够无耻的,要我让你八目?” 我:“如果浅野先生觉得八目确实少了,其实我也这样觉得,那让我十目好了。”这下连田中都憋不住噗的笑了。 浅野律狠狠瞪了田中一眼,他吓得赶紧坐直,深深弯腰:对不起,浅野先生。” 浅野律:“八目就八目,裕子全身上下就二十根手指头脚趾头,您可要算好了,多出来的我只好砍她别的了。” 我默默坐到棋盘前,轻轻说:“我们中国有句话,叫衣冠禽兽,送给您蛮合适的。” 浅野律:“我也知道一个词:狐狸精,也挺配您的。” 我面无表情:“狐狸精是夸人的,一般指长得漂亮,谢谢夸奖。”浅野律:“罗小姐的厚颜神功,令我佩服无比。” 我:“浅野先生的无耻大法,也令人叹为观止。” 裕子和田中从来没见过浅野律和女人吵架,都有点呆滞,我瞪田中:“收棋子,发什么呆啊?” 我手中持着黑棋,思索着按裕子平时教的布了下去,浅野律评论:“庸才,墨守成规。”我一边凝神思考,一边又下了一子。 浅野的棋艺和裕子大约相当,可能稍许高上一筹,我自然不是对手,于是下了一会,我就聊起天来:“浅野先生,您以前的太太,是个什么样的人?” 浅野正凝神思考,顺口答:“和您完全不一样。” 我又问:“长得漂亮么?”他微微一滞,白子落下去偏了少许,正要用手指拨过去,我叫:“不许动,落子无悔!” 裕子和田中紧张得快喘不过气了,浅野律哼了一声:“想打乱我心神?”我振振有词:“兵不厌诈。” 又过数招,我说:“您刚才没回答我,您太太漂亮么?” 浅野律:“一点不输给您,我十七岁时,就认识她了。”我:“那她为什么过世了?您一定很伤心吧?” 浅野律抬眼对我一笑:“我一点也不伤心,您这块没了。”我气急败坏:“这一着不算,我要重来。” 他:“不许悔棋。” 我:“我是初学者!” 他:“您要是悔棋,我也要悔棋。”我只好说:“不悔就不悔。”过了一阵,他目光炯炯的看着我:“把您偷掉的白棋拿出来。” 我装无辜:“我哪有偷什么白棋?不懂。”浅野律走过来抓起我,脸朝下一顿大力乱抖,几颗白棋从我怀里滚了出来,落在地上。 裕子和田中眼睛都直了。 我绞着手指头,咬着嘴唇:“咦,怎么会多出几颗白棋?这局不算,重新下!”正要伸手拂乱棋局,浅野律抓起枪,慢慢对准裕子。 我:“动刀动枪什么的最野蛮了,一点不像文明人。该我下了。”浅野律:“该我下。”我坚决的:“明明是该我下!” 浅野律又把枪举了起来,我:“你下就你下,一点吃不得亏,没大男人的风度,怪不得要三十岁了都讨不到老婆。” 田中深深的把头埋了下去。 我接着冷嘲热讽:“什么时候您不用枪也能说服我,那才是真正的男子汉。”浅野律撑起身体,双唇直接盖在我唇上。 我考! PS: 推荐好友力作《少帅别惹我》,作者清蒸鳜鱼,女强文,喜欢民国剧情的亲们有福了,各路司令少帅纷纷登场。 第一百二十五章 黑帮老头子 禽兽!我恶狠狠推开他,黑着脸:“该我下了。” 棋局终于结束,田中在数棋子,裕子含泪的眼睛不安的看着我,浅野律摸摸自己嘴唇,似乎意犹未尽。 我只能祈祷,田中开口了,黑棋输掉九子,除去浅野律让我的八目,我输了一子。 我惭愧的低头:“裕子,对不起。”裕子却显然意外之喜,安慰我:“谢谢您,我知道您尽力了。” 我确实尽力了,我暗暗摸了摸袖子里的几颗白棋,浅野律吻我时,我就顺手牵羊偷了他几颗白棋。 如果不是偷了这几颗白棋,估计裕子五个手指头全没了。 一个浅野组手下拿出专截断指头的金属小圈,我禁不住打个寒战,裕子终于露出些许黑社会的英雄之气,伸出左手小手指。 我赶紧背过身,听到裕子痛叫了一声,转头一看,一截小手指掉在雪地中,那嫣红的血刺得我一阵一阵发晕。 我对浅野律说:“带她去医院,拜托了。” 他懒洋洋的说:“你还叫她给你带信不?”我忍着快要滴落的眼泪:“不会了,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请善待裕子,我没想过要逃跑。” 浅野律对田中使个眼色:“带去医院。”裕子硬撑着没昏倒,对我说:“罗小姐,您请保重。” 我:“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裕子:“我不怪您。” 我跌跌撞撞进了房间,瘫在榻榻米上,浅野律跟进来,似笑非笑:“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而已,也值得您伤心?” 我:“老娘晕血,可以不?” 浅野律表示击节赞叹:“您不加入浅野家,真是浪费了,江湖气比我还重啊。”我倒在榻榻米上,滚过来滚过去。 “您这是?” “浅野先生,您崇尚古韵我不反对,这破地方好歹有台电视好不?我无聊得要生霉了。” 第二天我的待遇有了改变,有了一台液晶超薄的大电视,我又卯足劲闹了一阵,于是又有了一些中国小说,居然还有金庸全集,他们也看武侠的么? 又过了两天,浅野律把裕子送回来给我,“以后她就是你的人了,想怎么处置都可以。” 我看着裕子缠着厚厚纱布的手,自责内疚后悔:“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叫你去做那么危险的事。” 裕子安慰我:“没关系的,罗小姐,也不全是您的错,我自己也有责任。” 我:“裕子我会对你负责的,以后我带你去中国,离开浅野家,金盆洗手,退出黑社会。”裕子笑了,她笑起来显得特别稚气。 “从父亲过世以后,您是对我最好的人。”她深深对我九十度鞠躬:“以后就都麻烦您了。”我刀枪不入的面皮竟然开始发红,有愧啊。 浅野律知道经过上一次的事,估计裕子再也不敢帮我“报平安”,乐得做个顺水人情,他送回裕子,我确实挺高兴的。 于是他再来时,我的态度就好了很多,我本着能暂时保全贞C又不得罪他的方针,虚以委蛇。 不知道浅野陌和他的条件谈得怎么样了,我明里暗里探问,浅野律总是不肯回答。 又过了几天,我忽然被几个不认识的组员礼貌的请走了,裕子想制止,被打了**掌,我忙示意她稍安勿躁。 我的情况反正已经够坏了,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浅野律和田中都没在,那些人好像有点权力,剩下的人员不敢违抗。 我被塞进汽车,开了大约两个小时,进入一片私人林区,这是一片温泉所在地,腾腾的热气蔼蔼袅袅,仿似这个冬天已经不再寒冷。 那些人把我带到一处温泉天然池子边,两个穿着和服的女人正伺候着泡在池子里的一个男人。 那男人大概五十余岁,面色苍白瘦弱憔悴,闭着眼睛浸在水中,很像一具只剩一口气的死尸,我打个寒战。 一个女人低低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什么,他睁开眼来,虽然仍是病歪歪的样子,目中却闪过凌冽的光芒。 我微微鞠躬:“浅野先生,您好。” 他说:“你猜到我是谁了?”能把我从浅野律那里弄出来的人屈指可数,他这个岁数,他这个病体…… 我要还猜不到他是谁,那真是笨到家了。 这男人当然就是浅野家目前的当家大龙头浅野仓明。传说他病得快死了,瞧这样子,果然并非空穴来风啊。 我赶紧恭恭敬敬的说:“浅野先生的大名早就如雷贯耳,只是一直无缘得见。”说客套话,那是俺们国人的强项。 浅野仓明微微一笑,但由于病得太久笑容很像临终之笑,我又悄悄打个寒战。 两个日本女人一个轻轻给他按摩头部,一个下到水中捞起他的脚细细的捏。日本女人就是好啊,又听话又温柔。 我羡慕的看着,水里的女人和服湿了,曲线毕露,香艳刺激。 只是浅野仓明都病成这个样子了,莫非……难道……啧啧,天赋异禀啊。 我正在乱想,浅野仓明开口了:“本来这件事我不想管,我剩下的日子不多了……”我脸不改色心不跳:“您一定会遇难成祥,逢凶化吉。” 浅野仓明咳嗽起来,女人们又轻轻给他揉胸口,NND,他立刻死了也不冤那!樱花树下死,做鬼更风流。 他咳了一阵,才说:“谢谢罗小姐的安慰,律有失礼之处,还请罗小姐不要见怪。”浅野律就是限制了我的自由,其实并没怎么为难我。 我正要客气几句,他说:“那位鄢先生已经和我见过面了,他出的赎金很高,我觉得可以考虑。” 好样的鄢帅哥。聪明啊,知道去走浅野律他爹的路子,浅野律再牛X,还能牛过他老爹去? 我生怕破坏此时良好的气氛和心情,含笑一言不发的倾听。 浅野仓明:“我的人已经查到,鄢先生已经雇佣了美国那边的雇佣军团,如果律坚持不放人,就要用武力了。” 咦?何时起我这么重要了?鄢夜来,算你有点良心啊,你抛弃我的事,我就暂时不和你计较了嘛。 我拼命忍住才没裂开嘴傻笑起来。 浅野仓明说:“放着一笔巨款不要,而去和雇佣军火拼,脑袋冻住了的傻子才会去做,所以这件事只能我来出面了结。” 我由衷的:“浅野先生睿智。” 浅野仓明又咳嗽起来,我担忧的说:“请您一定保重。”这是真话,要是交易没成功他就嗝屁了,我可怎么办? 他摆摆手,喘息一阵说:“放心,一时还死不了。” 看来他完全知道我在想什么,我有点小小的尴尬,忙赔笑:“浅野先生吉人自有天佑,是我多虑了。” 老头子给我一直奉承着,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终于露出笑容:“你是一个机灵的姑娘。”他的意思是我是一个机灵的花姑娘吧? 正在这时匆匆奔来一个组员,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浅野仓明病歪歪的面貌又似乎带了些阴鸷:“来,罗小姐,到水里来。” 出什么事了?我只用了一秒钟就决定接受他的安排,立刻毫不犹豫跨进水里,哎哟,好暖和的水。 浅野仓明枯瘦的手抓着把我带到他身边,一个日本女人顺便的脱了我的外套。这脱衣服的动作也太快太熟练了。 靠近浅野仓明我才发现他老人家是全果的,嗯,果的很彻底。没等我想明白,一行人就大步走来。 为首的黑大衣美男不正是浅野律?这么快就接到消息来跟他老子要人了? 他们在温泉池子边停下,我难堪的假意倚在浅野仓明身旁,水温较高,蒸的我脸飞红霞儿。 浅野律死死的瞪了半天,才弯腰:“父亲。” 浅野仓明:“从现在开始,罗小姐的事由我接手,你不必再过问。” 浅野律:“恕难从命,父亲大人,这件事已经不是单纯的组织事件。” 浅野仓明:“我现在还是浅野组的组长,我还没死……命令已下,你遵命就行了。” 浅野律:“可是父亲,罗小姐是我将要结婚的对象,这是我的私事,即使您身为组长,也不能强行干涉。” 浅野仓明咳嗽起来,好一会才平息:“在你来之前,罗小姐已是我的女人,我首先是你父亲,然后才是浅野组组长。” 他们说的是日语,幸好当时我也听不懂,只觉得气氛越来越凝重。 浅野律停了一停,才面无表情的说:“菊次的事情又重新上演了吗?父亲。” 浅野仓明:“我很遗憾,孩子。” 很安静,太安静了,静得温泉水流的声音都清晰可闻,温泉池子这一圈温暖和煦,外围白雪华凝,寒气逼人。 浅野律冷冷的瞪着他的父亲,缓缓摸出了手枪,我惊呆了。 浅野仓明一点也不慌张,微笑说:“你早就该这样做了,从我抢走菊次那天起,你就很恨我。” 他们在说什么?情势不妙啊,强烈要求说中文啊说中文。 浅野律把枪口对准他父亲的脑袋,我急了,抢上去挡在浅野仓明身前,不是我有多么伟大慈悲,主要老头子要是死了,我自由的希望就泡汤了。 老头子万万死不得。RS 最快更新,请。 第一百二十六章 虎口脱险 我:“浅野律你疯了,他是你父亲!”浅野律的目光微微扫了我一遍,我只穿着里衣,而且都湿透了。 这都什么当儿了,他还当色狼?不过此时情况危急,我也顾不得那么多,斩钉截铁的说:“先把枪放下。” 浅野仓明不愧是日本第一黑帮老大,大场面见得多了,一点也不慌乱,他咳嗽几声,说:“罗小姐,不用保护我,谢谢您的好心。” 老头子中国话一直说的不错,我忽然想起来,小受他妈是个中国人,也就是说老家伙第四房太太是中国人,他会说流利的中文就不稀奇了。 浅野律的眼睛血红,亮得吓人,鬼眼郎君,名不虚传啊,我看了都害怕。 可老头子还在刺激他:“开枪吧,杀了我,你就是新一代的浅野组组长,我的遗嘱早已留下,等你来杀我很久了。” 变态吧?由于他还是说的中文,我听懂了,这不是南极仙翁上吊活得不耐烦了吗?哪有人要自己儿子杀掉自己的? 果然他们浩瀚的内心世界是我无法读取的啊…… 浅野律打开了保险,他那神情,完全就是要杀人的表现,我再次提醒:“浅野律先生,他是您欧多桑,想清楚啊,扳机一扣,您就回不了头了。” 他的枪口慢慢抵到老头子太阳穴边,浅野仓明微微一笑,闭上了眼睛,求您老人家别笑了,怎么看都像遗照。 浅野律终于愤怒的嚎叫,举起枪砰砰砰朝着天空连放三枪,我还在欣慰,就被他从水里抓了起来,扔给站在后面的随从:“带回去。” 我无力的挣扎,向老头子伸出一只手臂:“救命啊……” 我被直接架回去。某个懂事的田中先生脱下他的大衣,把湿淋淋的我裹了起来,就算这样,我还是冷得发抖。 裕子见了我很惊喜,赶紧上来拿毛巾给我擦拭,我打了几个大喷嚏,抖成一团,裕子调高暖气,摸到我全身冰凉,忙又去准备大木桶。 我裹着被子瑟瑟发抖。浅野律问:“老家伙没拿你怎么样吧?”我用尽力气吐槽:“您觉得他还能拿我怎么样?” 他:“那是你运气好,我来得及时。” 我:“我倒希望您不要来。” 他:“老家伙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我:“他是您父亲!” 他沉默一阵,说:“菊次被他糟蹋过。后来又杀了她。”我:“请问菊次是谁?” 他又沉默,我都以为他不会回答了,他却说了;“菊次是我结婚过的女人。”嗷,原来菊次就是他前妻。 慢着,他父亲睡了他老婆?扒灰? 这比我还乱啊。我的眼睛瞪得溜圆。这时裕子叫人搬来了热气腾腾的浴桶,我扔开被子:“您可以出去了。” 浅野律:“您尽管洗,不必在意我。” 我:“您有看人洗澡的怪癖?” 他:“您身体我早看过了,不稀奇,快泡着去。” 我只好退而求其次:“那麻烦您转身一下可以吗?”他转身,我把自己撂进大木桶里。好暖和,好舒服。 我请裕子给我熬点姜汤来,她匆匆的去了。 我八卦之心熊熊燃烧。决定继续未完的话题:“浅野先生,您确定没弄错?浅野老先生他做了那种事?” 和老家伙接触虽然没多久,感觉他不像一个如此没头脑又冲动暴虐的人啊,女人那么多,为什么偏偏要睡了自己的儿媳妇? 不过据我所知。中国历史上睡了自己媳妇的就有好几个,最出名的就是唐玄宗李隆基他老人家。他儿媳妇就是大名鼎鼎的杨贵妃,翁媳恋,这二位绝对是领军人物。 不过貌似也没好下场,杨妃宛转蛾眉马前死,老李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我正忧思,浅野律弯下腰来:“我始终会杀掉他,我忘不了菊次临死的眼神,她在怪我,怪我没有保护好她。” 难道浅野律现在这样残暴凶狠,就是因为当年的事引起?这种家庭纠纷不是我的擅长,不过对他倒是有了丁点同情。 咦,不对,他对着我弯腰,我泡在浴桶里……又看光光了!我把他的头推开,“我总觉得浅野老先生不像那种人,或许是有什么原因的。” 他冷笑:“你才见了他一面,就差点成了他的女人,你清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其实老头子蛮冤的,他只是想解开此次事件。 我严肃的:“浅野老先生是个讲道理,明是非的人。” 浅野律笑了起来,他笑的时候不多,像这么狂笑很吓人,我拍拍胸口,表示我受惊了。 他边笑边说:“知道他娶过四个太太吧?四个太太里他杀了三个,最后一个自杀了,你觉得他是个讲道理明是非的人?” 我又呆了,浅野律:“无知的女人!” 我纠结了一会,小心翼翼和他沟通:“浅野先生,事已至此,您接受赎金放了我吧,大概您也知道了,他们找来了雇佣军……” 浅野律冷冷的:“我不会害怕。” 我放弃了说服教育,郁闷的:“我起来了,请您转身。” 那一夜我难以入睡,没想到我升级了,成为即将引发小规模战争的红颜祸水,也算风光了一回。 不过就我本意来说,我希望能和平解决,流血事件不是我所盼望的。 我没想到老头子行动如此之快,浅野律第二天外出,估计调集人手去了,老头子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大驾光临。 由于他是目前浅野组组长,浅野律手下也不敢真的动手,老头子病怏怏的把我塞进他车子开走了,在我的要求下,顺便也带走了裕子。 在路上,我听着他的咳嗽声,思绪联翩,终于鼓起勇气问:“菊次小姐的事,是您做的?” 老头子磊落的很,直接承认:“是的,是我做的。” 仰望啊。我挣扎着再说:“可是,她不是您的儿媳妇么?”得罪老头子也顾不得了,我太好奇了。 浅野仓明淡淡的扫了我一眼:“律告诉你的?”我点头。 老头子:“菊次是敌对帮会安排到律身边的,为了让律清醒,我先和她上了床,最后把她杀掉。” 我简直不敢相信:“您是为了浅野律先生?” 老头子慢慢说:“人在年轻的时候,总会爱上不该爱的人,伤过一两次就好了,这是必经之路。” 我:“您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事情的真相?” 老头子:“我希望我的儿子不要再沉溺于任何感情,只有无情,才能胜任一个合格的黑帮领导人。” 我仿佛有些明白了,老头子其实对浅野律寄予了很多期望,可能浅野陌和浅野律争权,也是老头子一手促成的。 他要让儿子经历阴谋杀戮暗算,一路走上至高位置,他要让他明白,怎么去当一个最大黑帮的领导人。 看来浅野陌是老头子拿来给浅野律垫脚的炮灰,可怜的小受,革命的队伍站错了。 怪不得老头子巴不得浅野律杀了他,一个能踩着自己父亲尸体上位的人,这世间已没有任何事能让他退却。 我居然懂得了老头子的心情,自己也惊奇了一会。 老头子说:“我将会送你去见鄢先生,赎金我们也已经谈妥,我对您只有最后一个要求。” 我忙说:“请讲。” 老头子一字一字的说:“希望您永远不要出现在律的面前,我最先的考虑,是要杀掉您的。” 我:“为什么要杀我?”好险,差点就被老家伙干掉了。 他:“律永远不许软弱,也永远不许爱上任何人,谁要是妨碍了这个,我就杀掉谁。” 我赶紧低眉顺眼:“浅野先生,请您放心,我会跟鄢先生立刻回到中国,再也不和浅野律先生见面。” 我也大概的明白了,鄢帅哥又救了我一命,不是忌惮雇佣军的话,老头子是一定会干掉我的,这老不死的杀了他三任太太,心狠着呢。 老头子直接把我带到飞机场,鄢帅哥的私人飞机停在那里,当我看到阔别两个月的鄢帅哥和小受,当即就泪奔了。 我扑上去搂住他们两个脖子又哭又笑,鄢帅哥警告我:“要是弄脏我衣服,必须赔。”小受则说:“怎么越长越丑了?” 我正要扭他脸,小受恭恭敬敬对老头子一个九十度鞠躬:“父亲,谢谢您。” 老头子:“立刻带她走,管好她,只要在日本看到她,格杀勿论。”我考,有必要这么毒?难道我一被辈子连旅游也来不了了? 鄢帅哥笑眯眯的:“谢谢浅野先生,我会看好她的,请保重,再见。” 我扭捏了一下,还是礼貌的说:“再见,浅野先生。” 飞机起飞了,我问起贝先生和小屁头,鄢帅哥说他们已经先走了,因为怕浅野律发疯,我们也必须现在就闪人。 我又担心起来,就算回了中国,浅野律也会找到我,这可怎么办? 鄢帅哥笃定的叫我不要担心,一切他都安排好了。 我凑上去,讨好的挨挨擦擦:“鄢先生,太谢谢您了,您不知道我心中有多么激动,我愿以身相报……” 第一百二十七章 大庄园 鄢帅哥不客气的推开我:“想得美啊,你欠我的债太多了,咱们一项一项来。” 我苦着脸:“等这件事平息之后,我会履行诺言的。”鄢帅哥斜我一眼:“看来你心里有数的嘛,以后再冒充林丹翼,我剁了你。” 我小声嘀咕:“找到郭侦探你就知道,我没说谎……” 鄢帅哥:“你说的那位郭侦探,失踪很久了。” 郭侦探为什么会失踪呢?我总觉得哪里不对,会不会是有人存心搞我的破坏?不让我的身份曝光? 还有DNA鉴定,那结果可信吗? 我举手:“我请求再来一次DNA鉴定,到国外秘密的进行……”鄢帅哥敲一下我的头:“你就那么想当林丹翼?你这是在打我的主意吧?告诉你没门。” 我委屈的摸摸头,小受打圆场:“鄢先生,我也觉得这事很可疑,能找到那个郭侦探就好了。” 我又去扭小受的脸:“还是你好,小受受。” 鄢帅哥黑着脸:“花痴。”小受哀叹:“我的脸要被你扭肿了。” 我放下小桌板:“好吧,先来点吃的,饿了。”在两位帅哥呆滞的眼神中,我只好委婉的表示我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 我一边啃牛排一边听鄢帅哥的计划,我将要去的地方是英国。 贝先生在英格兰西北部的山峰地区有处庄园,适合我去暂住,他本人和小昭少爷已经先一步去安排了。 至于粉团,也已由中狐狸两口子带去庄园和我会合。 我差点热泪盈眶,他们安排得真仔细,这情以身相报都还不完了。我抓住鄢帅哥的胳臂:“来生愿做牛做马……” 话还没说完,鄢帅哥笑眯眯的说:“上次我们打赌怎么说的来着?你输了要当我三年女佣,双翼的监护权移交给我。” 我当然记得,只是假装忘了而已,巴不得他也忘记,但看来好像他记性不错。 我干笑着,鄢帅哥又说:“所以来生做牛做马什么的就不必了,三年女佣和双翼的监护权,一件都不能少。” 我嘀咕着小气的男人,转向小受,希望他能记起,他是我的保姆,如果我要去做佣人,势必要带着保姆一起。 小受委婉的表示,没听说谁去做佣人还要带着保姆的。 我有点伤感,掐了小受两下,放下椅背睡了,一旁的裕子比我还先睡着。 飞机足足飞了十几个小时,中途曾经降落两次加油,有两大帅哥陪在左右,也没觉得难熬。 我吃吃睡睡,和裕子聊天说话,要不就调戏鄢帅哥和小受,鄢帅哥一副“早知道不救你出来了”的表情,对我的调戏行为表示了极大的愤慨。 小受被我荼毒已久,反抗精神已经退化,只是委屈的揉他的脸蛋(因为我一直喜欢扭他的脸),他不像以前一样摔我出去,是觉得我受了苦,不好意思再摔我。 小受总觉得是他连累我x本惊魂,所以对我很容让。 我们飞抵的地方是处私人飞机场,地处英格兰西北部,而要去的地方,是查兹沃斯庄园,据鄢帅哥介绍,这处庄园占地1,4万公顷。 我当时就目瞪口呆了,很有点像乡下土包子,裕子倒是来了一句:“住这里不会迷路吗?”小受却说:“重点不是这个。” 重点是,查兹沃斯庄园正是德文郡公爵的产业,目前德文郡十三世公爵是贝尔玛.卡文迪许。 公爵是仅次于王室的最高贵族,在整个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总共也只有二十八位。 经过鄢帅哥的扫盲,我才知道,原来我给最高贵族当了那么久的保姆,与有荣焉。 贝先生原来来头这样大,我一直知道他是英国贵族,但没想到会是这样出名的头衔。我禁不住欣喜若狂:“大发了!” 鄢帅哥鄙视:“浅薄。” 我们坐上等在私人机场外的面包车,开车的是个英国汉子,大约四十来岁,正宗英式英语和我们平时听的英语发音颇有不同,我得打起精神才行。 沿途是迷人的田园风光,车子翻越山坡,蜿蜒在一幅幅黄绿相隔的牧场间,偶尔看见河流一闪而过,开车的汤姆告诉我们,那是流经查兹沃斯的德温特河。 远远的就能看到查兹沃斯庄园的大门,建筑物和大门都是黄褐色,古朴沧桑大气。 车道宽阔笔直通到庄园里,汤姆说,庄园包括了郊外公园,农场牧场,树林,花园,庄园别墅。 裕子连声赞叹:“太美了!”我心旷神怡正要也感叹几句,鄢帅哥偏头说:“如果你喜欢这种庄园,以后我也去修建一处,不用这么大,更加精致就好。” 我赶紧抓住他话头:“那你不许反悔,以后得让我去住。” 鄢帅哥奇道:“你是女佣啊,当然要去打扫清洁什么的。”我被揪到小辫子,只能干笑掩饰过去。 庄园主楼下,站着一排欢迎的人,最打眼的就是两个小家伙,粉团一身粉红,头上好大一个蝴蝶结,小屁头穿着正式的小黑西装,戴着领结,很有架势。 贝先生坐在轮椅上,一位非常漂亮的英国少女推着轮椅,旁边是中狐狸两口子,看上去气色不错,江夫人还应景的穿着旧式的贵族蓬蓬裙,笑容满面。 才两个多月而已,我却恍若隔世,打开车门跳下去,粉团瘪着小嘴喊:“妈妈!”扑了上来,我抱起她打转:“宝贝,妈妈好想你。” 我放下粉团,上去和中狐狸两口子拥抱,然后对贝先生深深一礼:“谢谢您,贝先生。”小屁头见老轮不到他,走上来伸手指戳戳我。 看来小少爷很不满意,我忙赔笑:“小昭少爷,也谢谢您。” 贝先生微笑:“一路累了吧,先进去休息下。”我一回头,吓了一跳,后面整整齐齐站了一排英国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领头的一个英国女人,年纪和汤姆差不多大,看上去就精明能干,她比个手势,那一大排的人都弯下腰去,齐声说:“欢迎您们。” 后来我才知道,这一点都不夸张,相当于半个伦敦市区那么大的查兹沃斯庄园,有管家率领的清洁团队,每天他们要清洁三百间客房,十七个楼梯,一千零四十四米的走廊,还有数不清的陈列室,展览室。 庄园里还有公爵私人助理,电工,水管工,保安员,话语员……简直快媲美小型政府机构了。 进到庄园内部,到处是精美的浮雕,壁画,大厅地板是黑白色的方格子,红色的华丽沙发,两边各有一道楼梯通向二楼。 我在鄢帅哥的李家老宅子也享过几天福,不过老宅子有点中西合璧,今天才算开了眼界,什么叫真正的贵族范儿,这就是。 看吧,随便挂在那边的就是幅拉斐尔的《椅中圣母》,旁边那幅毫不起眼的素描,居然是达芬奇的《丽达与天鹅》。 我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拉斐尔和达芬奇都是文艺复兴时期艺坛三杰中人,艺术珍品啊。随便弄一幅走我就发了,哈哈哈。 我正在浮想联翩,管家太太弗朗西斯夫人已经吩咐佣人端来了茶点,那些茶具小盘子勺子,都非常精巧,看上去历史久远。 吃了一块点心,说不出好不好吃,弗朗西斯夫人又礼貌的来请我们去小睡一会,大约这是贝先生的意思,知道我们一路风尘,必定很累了。 我住的卧室天花板是白色的,四周镶嵌着金边细花,墙壁是绿中带青色的叶片纹,红色的大床,雪白的被褥,头顶悬挂着金色绣花的床帐,披泻下来搭在大床两端。 我舒舒服服泡在大浴缸里,粉团贴在一边和我说话,粉团:“妈妈,贝昭说长大了要和我结婚。” 我:“哦?那你是怎么想的呢?” 粉团:“贝昭太随便了,干奶奶说,女孩子要矜持,不能太早订终生。” 我有点呆滞:“干奶奶是谁?” 粉团:“伯伯的老婆啊,认我当干孙女了,妈妈你被坏人捉走后,干奶奶哭了好久。”原来她说的江夫人。 想到江夫人我就想到DNA鉴定结果,郭侦探莫名其妙失踪,我总感觉其中有很大的阴谋,这件事还得找机会说说。 在粉团嘟嘟囔囔的唠叨声中,我睡着了。 这一觉直睡到晚上,我精神抖擞的起床,弗朗西斯夫人给我送来英国旧式长裙,我觉得新鲜就穿上了,顺便披了条暗红色的大围巾。 他们全部在等我开饭,我道了个歉入座。 长餐桌,香槟,玫瑰,头顶的水晶吊灯,真是宛如在一个梦境里,男士们都穿着正式的西服,风度翩翩,女士衣香鬓影,笑颜若花。 可是……进餐时我的美好绮思都飘远了,英国料理,果然不愧是世界知名的黑色料理啊!好……难吃。 男士们在小声的交谈,很和谐的样子,我含着泪咀嚼,保持着礼仪,其实我真心吃不下。 粉团坐我旁边,悄悄说:“妈妈,很难吃是不是?”我忙使眼色阻止她说下去,粉团撅着嘴说:“所以我不能嫁给贝昭,会饿死的。”RS 最快更新,请。 第一百二十八章 再次鉴定 小屁头饭后悄悄戳戳我,我看大家都在喝茶聊天,就跟着他走出客厅,夜色笼罩下的庄园更加神秘恢弘。 小屁头严肃的说:“您能一直住下来么?”敢情小家伙是巴不得留住我呢,也是,我留下来,粉团就留下来了。 现在的小孩啊!我感叹了一下:“小昭少爷,您也知道我的情况,我只是暂避一时,恐怕不能长久的留下来。” 小屁头沉默的低下头去,我正要安慰他几句,他却开口了:“自从我母亲去世,家里就没这么热闹过了,这里像一个大坟墓。” 我感慨:“就算是坟墓,也是最华丽的啊……” 小屁头:“所以爹地带我去中国,据说那边很热闹,爹地希望我能开口说话。” 我大奇:“小昭少爷,您母亲过世后,您就一直没开口说话?”小屁头冷冷的瞅着我:“我没什么可说的。” 这也够有魄力的,才那么大一点的小家伙,装自闭症一装就是两年,我诚恳的对他说:“您为什么装自闭症?告诉我好不好?” 小屁头又沉默了,我们对着站在英国的夜晚,有风吹过,我打个寒战,一大一小两个影子被灯光拖得长长的。 站了一阵,我投降了:“小昭少爷,我们进去吧,外面风大,好冷。”要知道我附庸风雅的穿着古典长裙,“美丽又冻人”啊。 小屁头:“我记得你还是我的生活助理,我都没喊冷,你太娇气了。” 我忙扶住身边的柱子,干笑:“小昭少爷,您风华……快要茂,我老了,禁不得冻啊。”小P孩,不就揭发了一下他装自闭症的事,至于么? 小屁头沉着脸,我忧虑:“我自己怎么样都不打紧,我担心的是双翼啊。” 小屁头再怎么老练聪明,毕竟也只是个孩子,闻言立马竖起耳朵:“担心双翼什么?”我轻叹:“一个没爹的小孩,当娘的再一病倒,那该是多么凄惨。” 小屁头:“你好端端的怎么会病倒?” 我更加忧愁的回答:“你再让我在这风里站一会,我非病倒不可。” 于是我得以赦免,赶紧跑回温暖的房间里,找了张更大的围巾把自己裹起来,鄢帅哥跟进来看到一个“粽子”,吓了一跳。 鄢帅哥对我传达了他们的决定:三天后,他和中狐狸两人回国,处理一些事情,江夫人留下来陪我。 我转着我的脑袋瓜儿,太好了,等他们一走,我决定再悄悄拉江夫人去做个DNA鉴定,我是万分不服气,那个时候,郭侦探没理由要编这个故事来骗我。 鄢帅哥开始对我进行训话,什么注意安全啊,什么行事要妥帖啊,什么不要忘了自己有个女儿要养啊,什么不要再生是非啊…… 我挺委屈的,发生这么多事,又不是我引起的,我其实也就一受害者,我满肚子冤都还没找地儿吐那。 我打断大帅哥的啰嗦:“我说,我都是您抛弃的人了,你管我那么多干嘛?解个惑吧,这次为什么管我?” 果然鄢帅哥回答:“我是瞧在我干女儿份上,不然我才懒得多管闲事,你说你要出个什么事,双翼怎么办?还那么小……” 我捂住耳朵,哀嚎:“知道了!你这是要生生唠叨死我啊?” 鄢帅哥瞪我一眼:“好好呆在这里,安全了我会来接你回去。”我咕哝:“你确定这里安全?” 鄢帅哥:“主要是浅野律查不到你的去向,这里与世隔绝,当然,除非你自己跑出去乱晃,庄园到谢菲尔德只有半小时车程。” 我:“你当我很喜欢去做黑帮情妇?” 鄢帅哥面无表情:“那就最好了。”我想了想,还是道了谢:“谢谢你啊,为我和双翼做了那么多。” 他什么都肯为我做,就算嘴里不承认,我却知道,但是,他唯独不肯爱上我。 鄢帅哥和我对视,我依依不舍惆怅伤感,他的双眸暗沉中带有琥珀色的微光,为什么我会忽然感到心如刀割? 他不肯爱我!我流下泪来,鄢帅哥有一时的迷惑,走上来把我拥入怀中,低声说:“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 我哽咽的说:“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爱我?为什么……”他冰凉的唇轻轻印在我双唇上,那么凉,仿佛绝望,又仿佛悲伤。 我抓住他肩,勉力支撑自己,后来他还是推开了我:“对不起……” 我凄然的笑了:“很久以来,我一直做一个梦,梦到大片的薰衣草,有时是合欢树,总会有一个男人出现,我看不到他的样子,医生说我脑里的淤血散完后,我有可能恢复记忆,我害怕看到那个人……” 他怔怔的凝视我:“你有时让我很迷惑,搞得我分不清楚你到底是谁,我只是很害怕,如果我接受了你就是她,有一天真相大白,我会受不了的,如果你不是她,我可能会杀了你。” 他的声音更低了:“就算你要接近我,也不要用这种方式,我会控制不住自己……不要再说你是她。” 我浑身战栗,只能呆呆的看着他,鄢帅哥伸手覆盖住我的眼睛:“这样的眼神,再不要有了,不要逼我永远不见你。” 他踉跄着走开。 我倒在床上,怎么也止不住倾泻的热泪,我最讨厌哭泣,可我为什么会那么心伤?心脏被埋进雪地,冰凉彻骨,又像被冰刃洞穿,剧痛难忍。 几天后,鄢帅哥和中狐狸离去了,裕子陪着我和江夫人在庄园里散步,小受带了粉团和小屁头捣鼓他们的功夫去了。 庄园的花园非常大,有瀑布,温泉,雕塑,喷泉,迷宫,湖泊和石山,蔚为壮观。 我小心的对江夫人表达了我的意愿,我想再次和她做个亲子鉴定。 江夫人慈和的询问我的理由,我犹豫一下,还是把郭侦探当时的调查报告说了出来,最关键的就是收敛季雪尸体的工人的证词。 我自己身上很多小小的,甚至不为人注意的一些小巧合,和林丹翼相同的小习惯,相同的笔迹,相似的声音。 太多小巧合,让人怀疑这些其实不是偶然,还有我对鄢帅哥莫名其妙的感情,如果不去弄个清楚明白,我怎么也不甘心。 江夫人再次表示了对我的支持,主要她觉得郭侦探失踪得太诡异,最重要的是,她从心里相信我。 裕子听着我们谈话,也大约的知晓了我的故事,陪着流了一回眼泪。 晚餐的时候,我委婉的表示想和贝先生单独谈一谈。我觉得没有贝先生的支持,我什么事也干不了,估计连这个庄园也出不了。 贝先生是个明事理的人,和他说清楚反而好。 贝先生最近也很沉默,从我脱险后,我们都没有好好谈一次,所以他答应了我的请求。 那天晚上,贝先生终于完整的了解到我失忆后的经历,我什么都没瞒他,他远赴日本搭救我,这份朋友之谊,难以忘怀。 讲完我失忆后的经历,我又开始讲诉林丹翼的故事,贝先生一直专注的倾听。 最后,我提出了亲子鉴定的要求,贝先生一口答应:“没问题,我来安排。” 贝先生实在是一个说干就干毫不含糊的人。第二天我就被化了个妆,头上戴了金灿灿的假发,脸上架幅超大眼镜。 镜子里出现一个庸俗的不土不洋的女人,我服了。 贝先生为了保证我的安全真是煞费苦心,连裕子也化了妆,戴了顶土气的帽子,围巾遮盖住半个脸。 我们俩活脱脱就是英国乡下来的土鳖。 我嘱咐小受看好粉团和小屁头,有他在两个小家伙还是蛮放心的,可怜的浅野家三公子,愣是沦落为打酱油的小保姆了。 贝先生安排得很贴心,我们去了伦敦最大的私立医院惠灵顿医院,据说这也是全欧洲最大的私立医院。 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估计贝先生动用了他的某些关系,鉴定结果这次只需要三天就可以拿到。 鉴于上次失败的经验和教训,我坚决要拿到报告书才肯回去,于是贝先生只好把我们安顿在附近的酒店暂住。 虽然日本和伦敦天南地北那么远,我还是很小心谨慎,整日和裕子躲在酒店房间聊天看电视,绝对不出门一步。 浅野家的势力我是目睹过的,浅野律杀人不眨眼的狠劲我也见识过,要是让他找到我,我毫不怀疑倒霉的一定会是裕子。 他肯定会迁怒别人,不过我的小命保不保得住也很成问题,贝先生来头太大,估计他不会傻到去动贝先生,但是有可能会牵连无辜的江夫人。 浅野律给我的阴影比较大,可能和我看到那次十八具冰冷的尸体有关,就像大家都知道魔鬼很可怕,到底怎么个可怕法,很多人却说不出来。 除非看到魔鬼亲手杀人,很不幸,我就是看到魔鬼杀人的人,所以我知道魔鬼有多可怕。 在房间乖乖的躲了三天,贝先生拿回了DNA鉴定报告书,为了表示对我们的尊重,他没拆开来看。 我和江夫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报告书,一时都没有勇气去拿起来拆开。RS 最快更新,请。 第一百二十九章 卧底 见我们如此诡异,裕子只得自告奋勇上去拆开报告书,她初中大学都在上海就读,中文程度也算过得去。 裕子拿着看了半天,我和江夫人紧张不已,面面相觑,都不敢贸然开口询问,生怕她一个“不是”,断绝最后的念头。 最后裕子朝我深深弯下腰来:“恭喜您,您和夫人DNA亲权概率为99.9991%,您们是母女。” 这个时候我却呆住了,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脑中嗡嗡的乱响,江夫人先反应过来,抖着嘴唇抢过裕子手中的报告书。 她匆匆看了一眼,就转而抱住我,泪如雨下:“孩子,我的孩子!你真是我的女儿!” 纵然我是个失忆患者,想不起母亲的样子,但是母女天性,血液牵绊,那是自然而然从内心流淌出来的东西。 我一边哭一边回抱她:“妈妈……” 原来我有妈妈,我不是孤儿,罗灿辉果然编了一个故事,骗了我四年。不过按老妈过去给我讲诉的事实,我生下来就被姨妈抱走,罗灿辉也许认为姨妈就是我亲生妈妈? 难道我姨妈已经过世了? 世界上的事阴差阳错,失忆的我无论如何也猜不到内里的奥妙。 我和老妈抱着哭了一会,贝先生柔和的劝慰:“您们母女重逢是大喜事,不要再难过了,这事是不是赶紧通知一下江先生和鄢先生?” 一语惊醒两个正抱头痛哭的人,裕子已经乖觉的递上手机,我凝视老妈,咳,长得那么漂亮,没出车祸整容以前的我,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江夫人手抖着给中狐狸打过去。自然中狐狸在那边欢喜得差点跳了起来,说处理好一些事物就赶过来和我相认。 对啊,我老爹现在是中狐狸,那我不就是小狐狸?虽然不是亲生,法律上他却是我正经的爹啊。 早知道不给他取那外号了,我郁闷。 江夫人又十万火急的给鄢帅哥打过去,主要是我矫情,坚决不给鄢帅哥打电话,我觉得他把我虐了这么久,该吃点苦头了。 我虽然是失忆。潜意识里还爱着他,不然哪会那么容易就动心?还被他打击抛弃,搞得伤心难过惆怅。 这仇得全部报回来。 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这似乎才是我一贯的风格。 可是,我想不起以前的事,我作为一代传奇女子林丹翼,居然全盘忘记自己可歌可泣的人生。要从别人口里知晓自己的故事。 这确实是一大遗憾啊。 老妈和鄢帅哥通话,说了几句后,把手机递给我,我本来想不接,可转念又改变了主意,悠悠然把手机举到耳边。 鄢帅哥轻轻柔柔的语调传来:“小丹。小丹,我知道你很生气,等着我。我就过来,要打要罚都随你……求你说句话。” 这厮从来没对我如此温柔过,我本来想好的一大堆的刻薄语言,刹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想到他受的苦,他的“蜕皮日”。他的一腔深情如此完美无瑕,他爱了我那么久。为我苦了那么久…… 我终于忍不住哭了:“我忘了你,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怎么可以就那样忘了他?我是个极度残忍的人。 鄢帅哥太温柔,那温柔差点溺毙我,原来……原来他是这么温柔的人,从前的我,又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天籁般的声音传来:“小丹不要哭,谢谢你,谢谢你还活着……”他似乎有点哽咽,说不下去了。 老妈见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赶紧把电话拿过去,又说了几句才按断。 贝先生到底是公爵在身的大人物,淡定的指挥,我们要先赶回庄园去,伦敦有潜在的危险,他吩咐汤姆把车开到酒店门口。 我们草草收拾了下,我和裕子又伪装好,我推着贝先生,一起出房走向电梯口。 我是生怕半路跳出几个亚裔黑衣人,浅野律给我的阴影太大,完全让我如履薄冰,战战兢兢。 还好没那么倒霉,我们平平安安出了酒店,坐进贝先生那辆黑色的Rolls-直奔机场。 出了市区,老妈一路上都在拉着我的手,说着天下母女都会说的话,我忽然觉得自己很幸运。 虽然我失忆,又经历那么多风风雨雨,可最后我找回自己的母亲和爱人,不幸中的万幸啊。 我已经被证明是林丹翼,注定坎坷的人生如影附随。所以当我们的车子被两辆不怀好意的汽车一前一后截停时,我就没什么意外了。 我沉着的对他们说:“无论我怎么样,你们都不要反抗,双翼拜托您,贝先生,把她交托到鄢先生手上。” 老妈死命拽着我的手,我朝她笑:“相信我,我会没事的。” 车窗玻璃被敲了敲,我抬头一看,老熟人了,田中次郎。他似笑非笑,一只手放在衣服里,一只手向我招招:“好久不见。” 我打开车门,贝先生低声说:“我们会来救你的。”这次来伦敦,贝先生为了保密起见,没有带保镖。 我正要下车,老妈还是死死拽住我的手,眼里含上了泪:“丹翼……”这对老妈来说实在残酷。 她和亲生女儿分离快三十年,才刚相认,又要被活活拆散。 田中从衣服里拿出枪,对准老妈,我冷冷说:“你要是伤害他们中的任何一人,我就去做你老大的情妇,第一件事就是要你的命。” 田中悻悻然说:“罗小姐这话真伤我心啊。” 我轻轻挣脱老妈的手,对她说声保重,从容下车,我瞪着田中:“叫你的人让开路,我跟你走就是。” 田中弯腰对车内说:“裕子小姐,您不下来吗?” 我生怕他伤害裕子,赶紧说:“放过她,不关她的事。” 田中笑得诡异,慢慢说:“裕子小姐,您确定不下车?浅野先生等着您那。”浅野律等着她?难道鬼眼郎君把所有的恨转嫁到了裕子身上? 浅野律指名要裕子?会不会是想杀她?我脑子里转过N多念头,对田中说:“放了她,我会去给浅野律交待。” 田中笑着:“罗小姐您想哪里去了?我们浅野先生等着裕子小姐举行婚礼呢。” 我当时懵了,呆呆的看着裕子优雅的下车,又对着我粲然一笑,田中比个手势,两个浅野组的组员过来把我架上了他们的车。 汽车一前一后开动了,把我的朋友,我的老妈丢在原地,我木然的从车窗看着,没有什么表情。 松下裕子,我一直以为她是个心软善良的女孩,加入黑帮是迫于无奈,她是替父还债,她还因为我失去一截小手指。 原来一直以来,我都看错了她。 我淡淡的开口了:“裕子小姐,就要结婚了?恭喜恭喜啊。”裕子微笑着:“谢谢,罗,不,应该叫您林小姐,我的婚事是您一手促成的,在此万分感谢。” 我:“一直以来都委屈裕子小姐了,我不知道您身份高贵,多有怠慢得罪,或者我该称呼您为浅野太太了?” 她笑得又温柔又动人,一如从前:“跟着林小姐,我学到很多东西,一点也不委屈。” 我也笑了:“但是浅野太太如此贤惠的帮着浅野先生找情人,就不担心以后位置会被动摇?我知道日本女人一向贤惠大方,但没想到可以达到如此地步,开眼了。” 裕子的笑容凝固了一下,跟着又融化开了:“林小姐,您曾经对我好过,所以我让您拿到鉴定书才让他们下手,从今后,我们互不相欠。” 这么一说,好歹她让我了解了自己的身世,很多刻薄的话我就说不出口了,我把满肚子的话憋回去。 田中倒是一副看好戏的姿态,双手抱胸:“连我都不得不佩服裕子小姐啊,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那么漂亮的手指头……” 裕子转向田中:“田中先生,我很快就会成为浅野太太,以后我不再是松下裕子,我是浅野裕子,你不能失礼。” 田中猛然意识到了这一点,正襟危坐:“哈伊!” 汽车开往伦敦东部郊区,一小时后,转入一条僻静的小路,又开了约莫三十分钟,在一间英国乡下常见的那种木头别墅前停下。 一个美男穿着黑色大衣,围着红格子的围巾,很有英伦风的出现在我眼前,汗,连浅野律都亲自来了? 裕子是卧底的话,我的一举一动原本就在浅野律监视之下,估计我们乘鄢帅哥的私人飞机到达查兹沃斯庄园后,裕子才有机会悄悄报信给浅野律。 浅野律接到消息,肯定会先妥善处置好组里的事,才会远赴英国,算起来他到英国应该还不久。 我挤出一丝笑来:“浅野先生,您好。”古语云,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和浅野律也处了些日子,对他的性格大抵也有些了解。 这个家伙比较讨厌别人战战兢兢害怕求饶的样子,对他要嬉皮笑脸加厚颜无耻才正确,在长久的斗争中,我早悟出这条真理。 浅野律沉着脸,哼了一声。 还好,没有一见面就叫嚣着要我命什么的,我稍稍松口气,赞叹:“浅野先生这么一打扮,英俊迫人,我见犹怜啊。” PS: 含泪求粉红票票 第一百三十章 无解的难题 田中悄悄擦着冷汗,我继续厚颜无耻:“听说浅野先生快要结婚,我来做伴娘好不好?”裕子垂下头去。 浅野律终于开口了:“小别初见,罗小姐请入内叙旧。”汉语学得不错,我按捺住狂跳的小心肝,只好装得从容的随他走进去。 客厅的布置也是很老式的那种英国乡下味道,估计这房子是浅野组临时买或租来的落脚点。 浅野律吩咐手下各就各位,守住了大门,后门等几个位置。裕子深深对他鞠躬:“浅野先生。” 浅野律微笑:“你做得很好,裕子。”裕子低着脸,但我清晰的看到她上扬的唇角,她很开心很开心,我忽然明白了。 裕子爱着浅野律,爱得太卑微无望,所以才会不惜一切去抓住。 我把自己不客气的扔进沙发中:“说吧,要怎么处置我?” 浅野律转向我:“对一个偷跑者,一个忤逆我的女人,您觉得我会怎么做?” 我:“我不是偷跑!您的父亲接了一笔巨额赎金,放我离开的,我是正大光明的走,怎么会是偷跑?” 这个务必要分辨清楚,这些罪名我担不起,何况我说的实话,浅野仓明允许我离开的。我很乐意看到他们父子掐架。 虽然有点不厚道,但目前我仇恨太满,需要别人拉仇恨解救我。 浅野律显得高深莫测,只是似笑非笑的打量我。 以前我曾听闻,每一个妖孽的形成,都不会是偶然性的,今天坐在我面前的大名在外的鬼眼郎君,其实在很久以前,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孩。 不幸的是他生于浅野家。慢慢长大之后,他耳闻目染的都是黑道阴谋仇杀,最后爱上的女人,也是敌对帮派派来的手下。 我不知道菊次当时对浅野律到底怀着什么样的感情,但她的下场却很不好,被自己公公凌辱,还被杀死。 我相信曾经的浅野律,是个很多情的少年,残忍如刀的事实,硬是把他一步一步逼上绝路。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老婆和自己的老爸勾搭成奸了吧?以至于后来很长时间不相信女人。变得暴虐残酷。 可为什么他对我如此执着呢? 我从来没自作多情的觉得那是因为我漂亮,全世界漂亮的女人比大海的水滴还要多,但我不认为浅野律会是被外表迷惑的男人。 如果我能找出他迷恋我的原因就好了。至少可以对症下药,这孩子应该还没到无药可救的地步。 我决定再恳切的和他谈一谈。 我万分诚恳的说:“浅野先生,我们可以单独谈谈吗?”他似笑非笑回答:“现在不是献身的好时机,罗小姐。” 献身?想象力比我还丰富啊,瀑布汗中。 我站起来:“我们去楼上。就一会好不好?”裕子盯着我,仿似我就是个勾引人的狐狸精转世。 估计我面上的表情太诚恳,终于打动了浅野律,于是他说:“那好。” 上了二楼,有好几间房,我挑了一间摆放书本杂物的进去。有床的我不敢进,万一他误会我真是要“献身”,这玩笑就开大了。 我把自己丢在一把吱嘎响的老木椅里。来了个开门见山:“浅野先生,实说了吧,您到底喜欢我哪一点?” 浅野律是个实实在在的美男,鼻子和下巴轮廓都跟刀削似的,穿和服一股子古韵风味。穿目前这身英伦风也颇有气质。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看着我。哎哟那目光……仿佛很深情,这不科学,我和美男先生认识还不久,当不起如此深邃含情的眼神。 我打个哆嗦:“说话就好好说,可以不要放电么?” 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忽然反问:“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做我的女人?” 我耐心解释:“浅野先生,我以前就告诉您了,我有个女儿,有女儿肯定就有女儿她爸,我们遇见晚了,这是我们中国说的有缘无分。” 为了不刺激他,我就差没念点什么还君明珠泪双垂,恨不相逢未嫁时,来博他怜惜了。 浅野律说:“我不在乎你有过什么,如果你喜欢孩子,我同意你给我生。” 我也算是明白了,闹了半天我纯属对牛弹琴,难道就因为性别不同,种族不同,国籍不同,我们的对话必须如此纠结? 沟通下有那么难吗? 逼于无奈,我只好说了:“但是我不喜欢您。”非要逼着我说出这么刺人的话来,我不知道他听了这种话会如何,估计得当场发飙。 浅野律慢慢说:“你不喜欢我。”语气很淡,像在重复一句无关紧要的话,连个反问的语气都没有。 他这样淡泊我反而不好意思了,于是试着安抚下:“其实啊,浅野先生,您是一位非常有魅力的男子,如果我早遇见你个几年,铁定跟您私奔……” 浅野律还是有点怔怔的重复我的话:“你不喜欢我。”我觉得有点不妙,那什么感觉呢?暴风雨来临前的不妙之感。 我赶紧站起来往房间外走:“谈话结束,我们……”我这句话没能说完,就整个人被他甩到地上,他的双手掐住我的脖子。 浅野律本来有一双很深邃好看的眼睛,这时却变得说不出的可怕,眼里的红丝凸了出来,发着狂乱的光芒。他力气很大,掐得我说不出话,我拼命挣扎。 危急中想起小受教过我的几招,我揪住他胸口,膝盖一个用力,想把他顶出去。 浅野律反应很快,反过来一个覆压,得,我整个人被他压住,连一动都动不了,不过他掐我脖子的手却松了。 他是小受的大哥,估计连小受都不是他对手,我这个三流小受徒弟,更加不再话下。 浅野律叽哩哇啦冒了一堆日语出来,我哪儿听得懂啊?只能干瞪眼。 过了一会,可能他才醒悟我听不懂日语,改用中国话说:“为什么你不喜欢我?为什么?为什么?” 这个……我又隐隐看到了乌鸦家族欢快拍动翅膀结伙飞过,浅野先生您都快三十的大男人了,问这么幼稚的问题。 我该怎么回答?回答不好我估计就会玩完。 这明明就是一个世界无解的题目,世上多少喜欢和不喜欢,都没有任何理由和原因。 要是我说,因为您是黑社会,完全有可能他立马把我申请通过,也成为浅野组成员,黑社会对黑社会,我还怎么嫌弃他? 要是我说,因为我有喜欢的人了,那么我毫不怀疑他问清楚是谁后,立马就去搞暗杀明杀,除掉鄢帅哥,我可不能把鄢帅哥置于险地。 要是我说,因为您要和裕子结婚了,那么裕子也就岌岌可危了,虽然她是个卧底,出卖了我,但相处那么久,我也不忍心看着她死。 要是我按老头子的布局,直接说因为我和老头子有一腿呢?我觉得这个结果可能更不妙,死的会是我。 苍天啊,大地啊,给我点提示吧!您都虐我那么久了,好歹给条活路是不? 别人都说有人死心塌地的爱慕是幸福,为毛我觉得痛苦呢? 这个时候,我真是应了那句话,什么脑中转过无数念头,什么走马灯似的飞快运作,可惜,脑部活动的确活跃,我还是无法可施。 我又急,又恼(被个男人死死压着,要多暧昧有多暧昧),又怕(不怕是假的,鬼眼郎君啊,外号不是白叫的),又惊(估计要被卡擦了)。 急切中我叫了出来:“您到底喜欢我什么?您倒是说啊!!!” 我凄厉的女高音蛮有震撼力,浅野律一呆,手完全离开了我的脖子,不过大约压在软软的身体上很舒服,一点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我瞪着他(绝对是余勇),终于他从衣服内里摸了张照片出来,举在我眼前。 我用英文,韩文,中文在心里把给我整容的金医生全家问候了一次,整个美女出来有那么难啊?为毛非要让我和照片上那穿和服的女人那么像? 我哑着声音问:“这是谁?”主要刚才那一嗓子太猛了,喉咙疼了。 浅野律不说话,只是把照片放回去,一个让他珍而重之藏在怀里的女人……我眼前一亮:“是菊次?那是你前妻菊次对不对?” 浅野律缓缓点头,我哀嚎,金医生,尼玛,难道你整我脸时,借鉴的菊次小姐的小模样?韩国美女成群,您随便借鉴一个好不?您借鉴日本人是要种下我今日的祸么? 我决定了,只要我能活着挺过这一劫,我就去韩国找金医生算老账去思密达! 我包着一汪泪,说:“我是整容成这样的,我出过车祸,全身都是整过的,真的,我不骗您。” 浅野律的眸光变得格外温柔,亮如星辰:“是她带你来我身边,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所以我绝对不会放了你。” 偏执狂!妄想狂! 黑帮老大不都身边美女如云,左拥右抱享尽艳福么?您说您一个黑社会份子,还是大哥大,那么痴情根本就是不符合身份啊。 对了,他不知道菊次的真实身份!我该不该提个醒,干脆破灭他的痴情? 第一百三十一章 猛醒 我正色说:“菊次小姐不是您想象中的那样……”不是我不想说下去,实在是我的嘴给他堵了。 我只有拼命闭着嘴唇,再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以前他虽然囚禁我,但一直对我挺有礼貌的,狼的大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我拼了老命的挣扎,可没有用,我翻不出他的五指山。 他在我唇上用力一咬,我痛叫了半声,他的舌头趁机攻入,手也从我衣服下面滑了进去,他说:“我不想这样做,是你逼我……” 我逼你来强我?我一边把身子扭来扭去的挣扎,一边恨恨说:“您要是不住手,我永远恨您,如果您只是要这身体而已,没有问题,我随您上。” 反正也没用,我干脆的不挣扎了,闭上眼睛说:“如果上了我您才甘心,那么请,上完之后放我走。” 他的呼吸急促热烈,我的裙子已经被扯下,外衣老早就甩一边去了,最后厚厚的羊绒袜也被脱下。 我麻木的任他抚遍我全身,一股热流笔直的冲破眼眶,他迷乱的吻我的泪水:“不要哭,菊次……你说过,要生一个属于我们的漂亮宝宝……” 可惜,他说的日语,我听不懂。 我绝望的等着他最后的攻占,我希望这一切如梦境早早结束。 关键时刻,一个女人闯了进来:“请住手!”裕子?是裕子。我张开泪水迷蒙的双眼,像看到亲人一样呜咽。 浅野律身体一僵,冷冷说:“出去。”裕子跪坐下来,双手撑地深深低下头去:“求您了,浅野君,至少在我们结婚之前,请您不要碰这个女人。” 浅野律突兀的笑了。那双可怕灼亮的眸子转向裕子:“可笑的女人,你还真以为我会和你结婚?你不会那样幼稚吧?” 他的手伸向旁边脱掉的大衣,我灵光一闪,醒悟过来,他摸出了枪。 我完全是下意识的双手抓住他握枪的手,尖声喊:“裕子!快跑!”裕子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呆住了,一动不动。 浅野律赤条条的站了起来,把我轻而易举的甩到一边,我又喊:“裕子。你快跑啊!” 不知是我眼花还是什么,裕子抬起眼,对着我凄然一笑。那眼神奇怪无比,仿似感谢,仿似悲伤,仿似厌恶。 枪响了,裕子慢慢软倒。田中等闻声赶上楼,浅野律没有什么感情的声音说:“拖下去,好好的把她埋了。” 我呆呆的看着他们拖走她,刺目的血痕蜿蜒在地上,裕子,为了这个男人。连命都搭上了,值得么? 浓重的血腥味使得我干呕,我有点晕血。裕子,其实我没有讨厌你,真的,我知道你爱他,我一点也不怪你…… 大滴大滴的泪砸到地板上。我不能控制的战栗着。 浅野律脸色阴沉,被裕子这么一打岔也没了心思。默不作声一件一件穿好衣服,最后拿起他的大衣包住我。 我避开他的手,我现在不想看到他,也不想和他说话。 浅野律淡淡的说:“女人就是真婆妈,你怪我杀了她?”我气极反笑:“你才杀了一个要和你结婚的女人,竟然没半点内疚和难过?” 我连敬语也忘了用,翻来覆去只想到几个词:冷血,残酷,不是人。 浅野律皱眉:“她今天可以为了我出卖你,明天就可以为了别人再出卖我,留着是祸害。” 祸害?祸害是你吧?要不是你引诱她,给她许下结婚那样的美丽前景,她会出卖我么?一连串的话堵住我胸口,却说不出来。 我知道和他讲这些根本没用,但还是忍不住冲口而出:“你看不出来她爱你?你到底是不是人?” 浅野律冷冷回答:“女人所谓的爱,全是假的,只要有足够的筹码,她就会背叛。” 我豁出去了,也冷冷说:“既然如此,你还留着我做什么?”他轻轻说:“你不同,你是菊次的化身。” 我:“那么我告诉你菊次是什么人,她是敌对帮派派在你身边的卧底,为什么浅野老先生要那么对她?因为他老早就知道了。” 浅野律死死瞪着我,眸中的红丝根根分明,神色渐渐变得暴虐。 我把大衣裹紧一点,进一步点醒:“浅野老先生其实是很爱护你的,你有一个好老爸,他一直瞒着你这件事,就是怕你受伤。” 他还是瞪着我,眼珠子都不转一下:“老头子告诉你的?” 我老老实实的点头,他忽然狰狞的笑了一下:“在你走的那天晚上,老头子就过世了,我压住了这个消息,老二老三应该都还不知道。” 我回想起浅野仓明宛如遗照的笑容,打了个寒战,我看着浅野律,一下子明白过来:“你杀了你老爸?” 他却说:“我只是向他逼问你的下落,他自己一口气上不来。” 我简直无法置信:“他是你亲生父亲,浅野律,你竟然没有一点悲伤?”他淡漠的说:“从他折磨死我母亲那一刻,我心里已不当他是我老爸。” 浅野仓明有过四个老婆,据说有三个老婆是死在他手中,黑帮老大就是彪悍,看来浅野家水太深,不是我一个外人能了解的。 我决定还是少参合黑道家族的家务事,就乖巧的闭嘴了。 浅野律知道贝先生他们肯定在各处机场码头车站都布置了人手,现在贸然出境反而容易暴露,准备在这藏身处躲上几天。 毕竟这里不是日本本土,多少有些顾虑。 浅野律知晓了菊次的真正身份后,一直就有点不对劲,整个人阴沉沉的,我小心翼翼绝对不去招惹他。 他已经凶性大发杀了裕子,我一点不怀疑下一个死的可能会是我。 我无时不刻不在寻找逃走的机会,浅野组来了七个组员,加上浅野律本人一共八人。要从这八个江湖人士中逃跑,确实难上加难。 熬到第三天深夜,连日来的惊恐,疲惫折磨下,我睡着了,然而很快被枪声惊醒。 没有错,枪声!从二楼的窗望出去,外面停了无数警车,汽车,车灯齐刷刷的照得四周亮如白昼。 浅野律飞奔上楼。脸色苍白双眼亮得可怕,手里的枪口对着我:“外面冲不出去了。”他说:“杀了你,我再自杀。你对这结局是否满意?” 这一刻生死攸关,我反而平静下来,镇定的开口:“为什么我们非死不可?” 他黑黝黝的眼睛反射着恶魔般的光:“我本应和你死在一起,菊次。”枪声密集,混合着楼下英文喊话。我却神马都听不见。 我慢慢的说:“我不是菊次,浅野先生。” 他瞪着我,我得再拖拖时间,警察应该很快就会冲进来,再拖拖…… 我指指窗外:“虽然外面都是警察,但是您可以挟持我。有人质他们不敢开枪的,您可以逃回日本去,一切仍有希望。” 楼下大门被撞开。田中他们和警察互射,枪战很激烈,宛如大片中的镜头。 他看着我,枪口伸过来,抵住我太阳穴:“我愿意和你一起死。”可是姑奶奶不愿意啊!脚步声杂乱的冲上二楼。 浅野律是个无可救药的疯子。日本人骨子里不畏死,竟然是真的。 可是。可是,我真的很怕死……他的手指在缓缓扣动扳机,房间的门被猛地踢开,浅野律微微一愣神,本能的转头去看。 我逮到这千载难逢的良机,说时迟那时快,从二楼窗口直接跳了下去。 这一摔七荤八素,我听到惊叫,但是不知道摔到哪里,完全动不了,扭头往上一看,浅野律微笑着从窗口举枪瞄准我。 枪声响了,格外震撼凄厉,有人扑到我身上,昏沉沉中似乎他在喊我:“小丹!”我额头流着血,他覆压在我身上的躯体渐渐渗出温热的液体。 我听见又一声枪响,头越来越沉,意志越来越模糊,只有一个声音,在轻轻的柔柔的回响:“小丹,小丹,小丹……” 黑暗中,一些片段画面却慢慢的亮了。 就像那夜中的街灯,依次点亮。年幼的我,饥肠辘辘在垃圾箱里翻找,忽然找到半个苹果,高兴得几乎跳了起来…… 花市批发市场的大婶骑着她的板车,我坐在满满的鲜花中,喜笑颜开,一辆车飞驰而来,撞飞了满世界的花…… 我看到了那个美丽得炫目的男孩,他救了我,送大婶去了医院,但是大婶死了,男孩为我擦拭脸上的肮脏…… 画面转换,一个干净如天使的男孩弹着《秋日的私语》,他对我视若不见…… 铺天盖地的薰衣草,风中满是花香,那个纠缠我很多年的男人沉默着转过了身,带着琥珀色微光的眸子深情凝睇…… 一幕一幕的往事宛如浮光掠影,飞快的在眼前闪过,周菩提,蒋家琦,唐丹伦,唐夫人,还有老爸,那个马德里的冬夜…… 唐丹伦在富皇酒店那绝望的眼神,我走出酒店的玻璃大门,回头看去,十八楼跳下的身影,他跳楼了,为什么…… 迎面疾驰而来的车,它是故意要撞我的,完全没有半点要踩刹车停下来的意思…… PS: 推荐好友力作《少帅别惹我》,作者清蒸鳜鱼,司令!听说你枪法好!给姑奶奶打两枪试试看!少帅!都说你长得帅!来来来!姐带你出去遛一圈!穿越来的女强一心想要嬉笑民国人生,调戏各路司令,最好还能找到个智慧与勇敢并重的英俊少帅。可是!司令个个都太坏!少帅花心大萝卜!她怀疑自己HOLD不HOLD得住......她要怎样才能把少帅们调教成可爱忠犬? 第一百三十二章 贝先生的故事 身体被撞飞的痛感似乎还停留不去,我飞出去后,才听到尖利的那一声“嘎”刹车声。 那个恐怖的声音一遍一遍在耳边回响,我惊叫着从床上弹了起来,我已经在医院的病床上。 一个中年美人忧虑的守在我旁边,我抱着快要爆炸的脑袋沉默了很久,才说:“老妈……”她是我的老妈,我还记得。 老妈欣喜的一把抱住我,有亲妈疼就是好,我顾不得多说,只问:“我跳下来后,浅野律开枪了是不是?” 我低头摸摸自己全身,虽然额头,身体,小腿都在疼,但我确定自己没有枪伤。 老妈喃喃说:“可怜的孩子,女儿……”搂着我不停流泪,我小心翼翼的再问:“我记得有人扑到我身上,是他替我挡了枪?” 老妈默默点头,我闭了闭眼,终于鼓起勇气开口:“是他?是鄢先生?”不,他不是什么鄢先生,他是我的小夜。 老妈又点头,眼神悲伤飘忽,我死死抓住老妈的手臂:“他死了?”老妈见势不对,赶紧摇头。 我急了:“他在哪里?为什么你都一直不说话?” 老妈这才开口:“因为我声音哭哑了,不方便讲话。”果然老妈的声线黯哑,估计嗓子已经暂时废了。 我快要哭出来了:“那他在哪里?他在哪里?” 病房的门开了,中狐狸和贝先生进来,都一脸疲惫,贝先生眼里还有红丝。 他叫我不要担心,鄢夜来目前没有生命危险。 浅野律开枪自杀,由于浅野仓明也已过世,浅野家的二公子浅野陌现接任浅野组组长,不会再对我有所威胁。 小受赶回日本参加他老爸的葬礼去了。临走时等了我很久,可我迟迟不醒。 我从二楼跳下来时碰到了头,摔断了小腿,虽然受了伤,但记忆力奇迹般的恢复了,我沉浸在回忆中,一睡就是三天,是的,我什么都记起来了。 真相其实很残酷。我记得唐丹伦…… 算起来他是我的表弟,他中了一个局。最后跳楼身亡,我在酒店外被汽车撞,这一切都不是巧合。 我最担心的。是我最爱的那个人,他又一次救了我,为我挡枪。他们告诉我,他中了两枪。 一枪从他背心击中肺叶,还有一枪穿过他的脑部。伤势太过严重,已经专机送往美国治疗。 我要立即就赶去美国,老妈劝我休养几天再去,先不要说我断了小腿,目前的状况并不好,自己都垮了。怎么照顾别人? 我不肯答应,我要见他,不见到他我就要疯了。 最后我又晕过去了。 我想起来全部的往事。原来记忆并不是那么美好,往事有太多苦涩,辛酸,无奈甚至遗憾,我一直恨的那个女人。她不是我亲生的母亲。 我心心念念要看清楚的梦里人,原来就是一直在我身边的鄢夜来。我曾经以为是我老爸的混混老爸,其实是路人甲。 生命是一场悲喜交加的剧,看得到开头,猜不出结尾。 我一心要报的仇,其实不复存在,唐夫人不是我的亲妈,混混老爸不是我的亲爹,现在想来,是那么可笑。 可是那起车祸,李美人曾经对我说起过,那时我们都还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当年的车祸,应该是人为。 扑朔迷离的事还很多,既然老天又还回了我的记忆,我就要把它一一解开。 鄢帅哥这一去一直没传音信过来,我因为小腿骨折,只能眼巴巴的躺着,老妈安慰我,鄢帅哥的大哥李英才二姐李潇媛都在美国陪着,叫我不要太过担心。 他醒了么?如果醒了,他一定会给我消息,怎么可能凭空断去联系? 很可能是没脱离危险。我忧心如焚,贝先生带着粉团和小屁头来看我,粉团看到我这般情形,先假模假样挤了几滴泪。 然后问:“妈妈,你以后会和贝伯伯一样坐轮椅吗?”老妈忙说:“真没礼貌。” 贝先生倒是不介怀,微笑说:“小公主放心,你妈妈不会像贝伯伯一样倒霉。”小屁头憋了一肚子话,但是他老爹在,他为了自闭症不穿帮,忍得很辛苦。 粉团听说我不会坐轮椅,这下就放了心,抱着我吧唧就是一口,又问:“我阿爹哪里去了?” 我忽然想起这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出车祸时我已经怀孕,算算生产日期,粉团的亲爹特定就是鄢帅哥。 怪不得鄢帅哥那时看到粉团就喜欢,父女天性,半点也假不了。 罗校草不知道安的什么心,我记得出事时随手按了他的号码,他应该是第一个赶到的,所以才能从容布置,安排下这一切。 我只是不明白,罗校草为什么这样做?以前同学几年,他从来就不喜欢我。 如果那天我按的是鄢帅哥的电话号码,所有的事都不会发生了,世事阴差阳错,早一步和迟一步,竟然是迥异的人生。 我对粉团说:“阿爹是你的亲爹,知道不?阿爹去美国了,过段时间,等妈妈腿好了,我们去找阿爹。” 粉团笑逐颜开,我请老妈老爸带她和小屁头出去喝点牛奶吃点蛋糕,老妈见我独独留下贝先生,知道我有话要说,就答应了。 等老妈老爸一手抱一个出去,我支撑着坐起来,贝先生急忙拿个枕头给我在背后垫着。 我问他:“贝先生,告诉我,小夜……鄢先生的情况是不是很危险?”贝先生犹豫了一下。 我恳求:“告诉我吧,什么样的消息我都能接受,您提前说了我也好有个准备。” 贝先生微微叹息,终于说:“那么你做好准备吧。”我的心迅疾的直沉下去,像是堕天一般,充满恐惧不安害怕。 贝先生说:“鄢先生确实情况很不好,特别是头部那一枪,手术前后他都没有醒,医生说,大脑受伤会出现什么状态,谁也说不清。” “捡回半条命就很不错了,因为英国这边最好的医生都束手无策,才转去美国的。” “李家的人大约有点迁怒你,林小姐,您要有个数,所以他们不给你任何关于鄢先生的消息,转走的那天,来的是李大小姐,她连面都不愿意见您,她说如果鄢先生有个好歹,她一定不会放过您。” 我静静的听着,心底涌起钱塘江的大潮,一波又一波,李潇媛一定恨透了我,她早就恨透了我。我苦笑。 她恨过两个夺走她弟弟的女人,一个是林丹翼,一个是罗罗,最后两个人都是我,所以那是双倍的恨。 我的脑海翻来覆去是当年他给我的E-MALL:小丹,我只要你回来,我们重新开始,爱你的小夜。 小丹,你在哪里?我好害怕自己真的忘了你,你走得太久了,该回来了,永远爱你的小夜。 现在换我了,我只要你回来,鄢夜来,我只要你,我永远爱你。 你受过的那些苦,难道要一一报应在我身上?为了你,我愿意,我只要你回来!我把头埋在手掌中,哭了。 贝先生递纸巾给我,轻轻叹息,我哭得几乎噎气,他像个大哥哥一样,揽住我的头,让我靠在他胸前。 最后他那名贵的衣服被我蹭了不少眼泪鼻涕,我呜呜咽咽:“我要去找他……我不能再丢下他,我害他不幸福了那么久……都是我不好……” 贝先生低沉的声音响起:“丹翼不要哭,您不是一直好奇我的故事吗?如果您愿意听,我就告诉您。” 我一边擦泪一边说:“愿意。”他对于我,不只是恩情,还有友情,亲情,我一直想解开他们父子的结,也算报答一二。 贝先生的故事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身为爵位继承人的贝先生,和贝太太伊丽莎白是大学同学,年轻时的爱情,总会许下天长地久的承诺,那时他们爱的很深。 其实贝先生不姓贝,他姓卡文迪许,这个大家也都已知道,贝太太和他结婚后,一直也很恩爱,看不出什么不好的苗头。 小贝昭出生后,贝先生一度以为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男人,漂亮的太太,聪明的儿子,这是作为一个男人的自豪和骄傲。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贝太太变得不再和他说心事,相反的她有了很重的心事。那段时间她总是不开心。 每当贝先生关心的询问,她又什么都不肯说了,夫妻间的感情,慢慢淡化为平常琐事,例行公事的对话,漫不经心的亲吻。 最初的激情已经褪化,其实这是世间夫妻大都要经过的路,爱情终有一天转化为亲情,平淡绵长。 有人会觉得踏实的幸福,有人会觉得失落惆怅,有人想东山再起,有人就此重寻目标……大家都这样说:爱情没有对和错,只有爱与不爱。 贝太太不再爱他,她的心慢慢的改变了,终于有一天,她和公爵的侍卫队长私奔了。 其实这一切早在老公爵的掌握之中,他不动声色按计划安排好后路,那辆用来私奔的车,已经被做好手脚。 贝太太和侍卫队长出走的那天晚上,老公爵把儿子叫到了跟前。 第一百三十三章 离奇的命运 卡文迪许公爵沉着的在桌子上摊出一系列证据,有照片,有录音,有证人口供。 老公爵威严的说出结果,卡文迪许家族,许有鳏夫,许有寡妇,却不许有背叛,也不许有离异。 他蓦然就明白了,头也不回冲出书房。 他开着车拼命的追赶,她什么都没拿走,连一部手机也没带,他没懂,为什么她什么都可以不要? 她的丈夫,她的儿子,她的家,她所有的一切,竟然抵不过一个认识不太久的情夫?他想破了脑袋也不懂。 他那人人称颂的聪明儿子,此时却悄悄趴在车后座,小家伙听说母亲不见了,家里人个个神情古怪,什么都不肯告诉他,所以他藏在汽车后座,想跟去寻找母亲。 贝尔玛.卡文迪许的车一路狂飙,追出很久之后,只看到前方车辆爆炸引发的大火,那辆车,就是他妻子和情夫私奔的车。 他一霎时失了神,眼前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到了,汽车冲向路边,撞在护栏上,他失去妻子的同时,失去了一条腿。 心灰意冷,伤心愤怒,对命运的无力感,让他再不愿站起来,尽管医生说他可以装一个义肢,他可以行走,但是,他再也没站起来过。 所有的力量似乎都失去了,眼前晃动的,是那燃烧到天际的大火,黑夜中宛如妖魔的艳舞,烧尽一生。 儿子在后座奇迹般没有受伤,但是从此自闭,再也不肯说一句话,第二年,老公爵也去世了。 有时候创造一个世界需要我们huā上一生的时间,毁灭一个世界只需要几分钟,甚至更短。 这些年他极度不愿意呆在庄园,宁肯带了儿子天南地北的走。 不愿意再和任何人接近,心的周围挖了沟渠,父子两个在喧闹的尘世中,仿佛与世隔绝,静静看去春夏秋冬。 很悲伤的故事,也很无奈,我从来没有想到,贝先生竟然有这样的经历。 我暂时忘了自己的事,安慰他:“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不要再难过,总会有一个女人,她会了解你,会珍惜你,会永远陪着你。” 只有一个,只会有一个,所以我们都要珍惜。 因为你完全不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离开你…… 贝先生握住我的手:“这句话我想说很久了,林丹翼,你是否愿意忘掉以前,接受一个残废人,还有一个小孩子?” 太意外了,贝先生这是在对我示爱么?回想起来,他确实一直对我不错,但是我没想到,他竟然想要我做小昭少爷的妈? 估计也没几个女人受得了那小屁孩,他的那些huā样百出,青蛇小强蜘蛛轮番上阵,能做他后**,确实得有真本事。 还有那强项:自闭症。贝先生对我表白,一大半原因还是因为小屁头接受我吧?如果他宝贝儿子不待见我,估计我也入不了老贝的法眼。 如果我身份没有明确,如果我记忆没有恢复,不排除我为了娘儿俩个的好日子嫁给他的可能性。 但是现在都晚了,我什么都记起来了,我是林丹翼,我爱的人,是鄢帅哥。 我还是为着有人欣赏而嫣然一笑:“贝先生,谢谢您肯定我作为女人的魅力,我很高兴,只是,我绝不会背叛他,您该知道我说的是谁。” 贝先生到底是个风度极佳的高贵男士,虽然失望,还是微笑:“很遗憾您不接受我的提议,我羡慕鄢先生,恐怕我会为此难过一段时间了。” 我由衷说:“您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只是,您不知道我们的故事。” 此后几天里,我陆陆续续讲诉了我和鄢帅哥那些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传说,活活把贝先生感动了。 鄢帅哥那边还是没有消息,估计李英才李潇媛把我恨透了。 我心急啊,可是骨折不是个小问题,我连地都下不了,更别说去找他了,难道他还没醒?那么久了,情况很不好啊。 又或者他醒了,但是不愿意再见我?这更不可能,他爱我,我知道,半点也不会怀疑,那到底是为毛啊? 老爹和贝先生费劲力气去给我打听,但是李家防范得很紧,一直没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三个月过去了,我勉强能拄着个拐杖下地,成天嚷嚷着要去找我老公,把他们几个折腾得够呛。 终于还是中狐狸老爹的情报网犀利,传来一个好消息,鄢帅哥已经脱离生命危险,由美国转道回国静养了。 醒了?没生命危险了?可是为什么不给我消息?为什么不找我? 我坐在病床上,嚎着:“你们再不让我回国,我就绝食!”老妈和老爹对望一眼,无可奈何,居然是贝先生站出来开口了:“好,我亲自送你回国。” 贝先生中了我的毒,一直被我和鄢帅哥的爱情感动,立意要做个重逢见证人。 于是几天后,我像被护送稀有国宝一样送回了国,自然我被直接弄回老妈老爹的住处,寻欢大侠倒是没忘记我,上来狂啸了一阵以示欢迎。 鄢帅哥手机打不通,中狐狸老爹第二天就杀奔李家老宅子去给我报信,后来老爹闷恹恹的回来了,说是门口的保镖什么的都换了。 老爹直接吃了个闭门羹,人家根本就不给他报进去,搞得和古时候那些高门大宅一样,别说见鄢帅哥,李家的人一个也见不到。 这情形很诡异,李家的人把鄢帅哥密密实实的保护起来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我闹了半天,中狐狸老爹才算勉强同意让我拄着拐杖去看个究竟。果然,李家老宅子那黑色带缕空huā的大门紧闭着。 我下了车,老妈扶着我,有点像太后出行,很隆重的样子,按了一会门铃,大门上的一扇小格子窗打开了:“什么人?” 我仔细端详一下,是个陌生的男人,于是说:“我找福如,我是她侄女,有点急事。”由于情形奇特,我决定来个迂回战术。 男人有点不耐烦:“没这个人。”我急了:“不可能啊,福如明明就是在这里工作的……” 他啪的关上小窗:“以前工作的人都走了,以后不要再来找。”这什么情况?我傻眼了,老妈安慰我:“不要急。” 我转向老妈:“我怀疑他们把我老公软禁了。” 上车后,我指示老爸把车开向顶东大厦,不解开这个谜,我绝对不甘心,到底出什么事了? 果然还是老样子,李家的人我一个也见不到,我苦苦守候了半天,终于看到罗灿辉的车开出来。 罗校草被我跛着脚来个当街拦车,吓得赶紧急刹车,我微笑:“校草同学,好久不见,十分想念。” 罗校草被我弄到不远的*啡馆,疑惑的把我看来看去,老妈老爸很自觉的坐到另一张台子,给我们留了空间。 我还是笑笑的:“不用看了,是我。”他迟疑的:“罗罗……” 我打断他:“叫我名字吧,以前你就喜欢连名带姓的叫我,这样亲切些。”他骇然:“你?”” 又试探性的开口:“我该叫你什么呢?”我欣赏着他精彩的脸色,慢悠悠说:“叫我林丹翼啊,校草大人。” 罗校草定定的看着我,耳骨上的骷髅钉熠熠闪光。 我说:“知道为什么以前读书的时候我会喜欢你吗?”他还是不说话看我,眼神很复杂。 我:“你长得很像我最喜欢的动漫人物,所以那时一看到你,就喜欢了,可惜啊,你不喜欢我。” 罗校草眼眸光彩流动,轻轻回答:“其实,我一直喜欢你,林丹翼。”他承认了,他终于承认了,我是林丹翼。 他说他一直喜欢我,可惜已经太迟,我不再是读书时那个青涩爱做梦,为了争一口气跑去学礼仪的女孩了。 岁月很无情,把人一刀一刀刻成不同的样子,回过头去,连我们自己也快要不认识自己。 我问:“所以你带我去韩国,改变了我的人生?校草,我小看你了,你布了这么大一个局,你要的是什么?” 罗校草的目光还是停留在我脸上:“你还不明白吗?林丹翼,我喜欢你,我爱你,我想要你开始新生活,忘掉过去的一切,事实上你也忘记了。” 我默然,他又说:“我没有阴谋,我喜欢双翼,我的确想要照顾你们母女一辈子,我的事做成后,我会离婚,真正的娶你。” 我们对视着“林丹翼,你为什么要回〖中〗国来?你在韩国时那么快乐,你为什么要回来?” “我只是想弄清楚,我嫁了个什么样的人,你编的故事完美无缺,但是你忘了,百密一疏,假的始终是假的。”我苦笑。 如果我不追回来,那么也许一辈子就这样过下去了,我永远的忘了鄢帅哥。 罗校草黑色的眼眸闪亮发光:“林丹翼,如果你愿意,我和李潇媛立刻离婚,我们结婚,我苦心经营的一切,我都可以放弃。” 我低低说:“太迟了……我爱他,为了他什么都会去做,再也不会改变。” 罗灿辉浮起一个高深莫测的笑来:“就算他不再爱你,你也甘之如饴?”(未完待续 最快更新,请。 第一百三十四章 化装舞会 我瞪着他:“你都知道些什么?”罗校草好整以暇:“对你来说,是坏消息,对我来说却是好消息。” 他果然是知道内情的,我没白来一趟。 我默然一会,说:“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了?”罗校草噗嗤一笑,我忍无可忍:“不要这么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说:“你们注定是无缘的,林丹翼,死心吧。” 我捋了捋袖子:“你再不说清楚,我可要动手了。”他嗤之以鼻:“就凭你这伤残人士?看吧,和我在一起时多好,这一出去不到一年,就弄得如此狼狈。” 我叹了口气,站起来:“我还是去找李美人问清楚好了。” 罗校草:“她会扒了你的皮,信不?”我终于暴跳如雷:“罗灿辉,信不信老娘先扒了你的皮?” 罗灿辉忙安抚我:“坐下,坐下,我又没说不告诉你,那么急的脾气,还没改过来。”老爹和老妈频频看过来,表示了担心。 于是我又坐下,罗校草这次不再啰嗦,直接说:“你要问的那个人,忘记你了,很讽刺是不是?你们两个倒是磁场接近,失个忆都要凑一块。” 天际有隐隐的闷雷响过,是要下雨了吗? 我呆呆的坐着,原来是这样!原来……竟是这样。那一枪,伤到了他的头部,所以他也忘了吗? 我这段日子猜了很多原因,想了很多理由,唯独没有想到,他会走上我的道路……他彻底的忘了我,就像当初我忘了他。 闷雷滚滚而来,*啡馆外豆大的雨点狂洒而下,我还是呆着。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变化,其实我的心已经达到窒息边缘。 罗校草担忧起来:“喂,林丹翼,你没事吧?看这里,我也是个优良男人,和我结婚吧,我不比他差……” 鄢夜来,你是要把过去受过的苦通通报复回来么?你要把这种苦全部加诸在我身上,十倍,百倍。你是要我偿还么? 如果我没醒就好了,没有恢复记忆,我也不会痛。可是,我什么都想起来了…… 罗灿辉拍我的手背:“林丹翼,不要这样,他下个月会和蒋家琦结婚,蒋家琦这个月就会生下他的孩子。满月后他们就结婚。” 我僵冷的身体忽然回复了一点活力,挣扎着说;“那孩子不是他的。”他对我说过,不是他的,他没有碰过蒋家琦。 罗校草用“你这个傻女人”那种眼神看我:“醒醒吧,有李英才李潇媛作证,鄢先生现在相信蒋家琦就是他的爱人。他不记得你了。” 我不肯接受现实,捂着耳朵叫起来:“我不听我不听……” 老妈过来温柔的开口:“丹翼,他不会永远忘了你的。”这安慰比什么都有效。我抬起泪水迷蒙的眼睛:“真的?” 老妈肯定的点头:“鄢先生那么爱你,遗忘只是暂时的,你要有信心,你看,你失忆那么久。不是一样的想起来了?” 我破泣微笑:“对,对。老妈谢谢你提醒我,我要去他身边,直到他想起我。” 罗灿辉又兜头一盆冷水泼过来:“以前有他护着你,李英才李潇媛不敢把你怎么样,现在你要是出现在他们面前,你会死的很难看。” 也是,上次李美人就差点叫人把我先奸后杀,这次鄢帅哥又是为了我差点送命,她估计恨不得把我大卸八块。 我凝视罗校草,忧桑的:“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校草摇头:“怎么可能,我和他是情敌,我巴不得你们就此一拍两散,我费了那么多心血,本来已经岌岌可危,老天又给了我个好机会。” 他倒是很老实外加坦白,我敲敲桌面:“是你把郭侦探藏起来了吧?那份DNA报告书,也是你捣的鬼?” 校草:“不要担心,郭侦探只是去了另外的城市,拿着一大笔钱,估计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至于那报告书,都是小意思,huā钱就可以搞定。” 果然啊,那时我就觉得其中有蹊跷,原来都是他在搞鬼。 我想了想,换了种方法:“其实你恨他吧?我一直很好奇,你跟他有什么仇怨?”校草笑了笑:“林丹翼,你可真健忘啊,当年的事,你确定都记起来了?” 我冥思苦想:“那时他以为你是我相好的,打了你一顿,后来……后来你去了国外,是他干的?” 校草冷笑:“除了他还有谁?所以我发誓,我一定要出人头地,报这个仇。” 我愕然:“有人保送你出国还不好啊?何况那个时候你不喜欢我,要是有人那时送我出国读书,我感激都来不及。” 一贯冷静的罗灿辉猛地站起身,对我说:“那不是我自愿的,他逼我出国,逼我离开你,我却毫无反抗的气力,所以我要回来,娶谁都好,我要改变一切。” 他的脸色狰狞可怕,我指指椅子:“请坐,不要激动。” 他千方百计阻扰我们,不全是因为他说的喜欢我吧?实际上,他恨鄢帅哥,同样身为男人,他的自尊被踩在脚下践踏。 看来找他帮忙是不可能的了,不过也不算白来,我探听到了我想要的,事情很紧急了,蒋家琦的孩子出生满月后,他就要和她结婚。 我转着眼珠子:“校草,蒋家琦怀着的孩子,是不是你的?”蒋家琦心高气傲,一般的男人她绝对看不上眼。 如果她和罗灿辉沆瀣一气,各有所图,那就一切皆有可能。 校草微微的笑了:“那个孩子,是他的。”我表示不相信,男人做没做,难道自己还会不知道?那明明就是蒋家琦的计谋。 罗灿辉倾过身体:“丹翼,如果我把所有事情告诉你,连当年是谁害你的也告诉你,你同意和我结婚么?其实你们各自男婚女嫁,是最好的结局。” 看来他什么都知道。虽然我很想知道那场车祸的策划人,但我不能和他结婚,我摇头。 校草轻轻柔柔的说:“看来你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到黄河心不死,我答应安排你见他一面,到时你就知道了,他已经忘了你。” 我一把抓起他的手,激动不已:“真的?那你尽快安排。”我把一张卡片给他,上面有我现在的手机号。 校草慢条斯理抽出自己的手:“别说我没警告你,到时伤心难过哭鼻子不要怨我。” 我和老妈中狐狸老爸回到家。就这件事讨论了很久,不管怎么说耳听为虚,他们都同意我亲眼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等了两天。终于接到罗校草的电话,蒋家琦晚上要举办一个慈善宴会,为即将出生的婴儿添福积德。 这也是鄢夜来出事后的第一次公开亮相。 我不得不委屈自己,暂时做了罗校草的女伴,罗灿辉叮嘱我注意不要和李美人李英才碰面。一会他肯定得陪着名义上的太太李美人,叫我自己一切小心。 他还是比较相信我的智商,觉得我应该不会添乱,把我带进李家老宅子后,过了一会,他就消失了。 确切来说这是个慈善化装舞会。当然是罗校草给蒋家琦提议的,说这样新鲜好玩等等,所以校草“体贴”给我弄了全套装备。 银白色的假发一直披到腰间。雪色的长裙,脸上戴着个密密实实的银色面具,我觉得这活脱脱是新一代“白发魔女”。 校草开玩笑说这是“堕天使”。白发总是最直观的妖魔化,我咬牙切齿问校草,难道非要把我弄得这么招摇? 自然罗灿辉绝不承认这是招摇。相反夸了一通,说我完全是COS了游戏里那些非人非仙的顶级女妖。一个眼波就可以杀人于无形。 我这形象可以去做代言人了等等。后来我看到了久别的蒋家琦,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穿着一身天蓝色的孕妇装。 她的脸庞较之以前圆润了,那笑容发自内心,映得她别样美丽,我恍惚的记起来,从前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她一直就是个大美人。 她的旁边,静静伫立这一个挺拔的身影,带着淡淡的微笑,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我一个趔趄,忙伸手扶住柱子,他瘦了,脸色有些苍白,虽然是微笑着,眼底却带着些空茫,我仿佛看见几年前的自己。 什么都忘了,什么都丢了,就剩一具空空的躯壳。 我呆呆的只会凝望他,中间隔了人,恍如成海。蒋家琦和他说着什么,他微微低头,耐心礼貌的倾听,唇角始终保持上扬。 我的泪快要流下来了,中间是人海,我们在两端。 捐款仪式完成后,灯光转暗,化装舞会开始了,我看着他戴上了眼罩,罗灿辉李美人夫妇领头跳了第一支舞。 我把自己缩在角落,校草跳完一支舞,假装经过我身边,悄声说:“一会我把她们支走,你有十分钟时间。” 十分钟?十分钟怎么够? 近乡情怯,我害怕起来,眼巴巴的望着,对校草说:“我该说些什么呢?我没有头绪。”校草不忘讥讽:“说你爱他啊,问他还记得你不,不过我很乐意看到你一会出丑。 PS:推荐好友力作《家室》,作者瓜扯扯:为了让好命的妹妹顺利嫁进秀才家中,于家的剩女劳动力于二姐被迫闪婚…… 大红盖头一掀,只见旧床一张,破被一席,油乎乎的断腿儿桌子,拖着鼻涕的便宜儿子,还有那个正贼眉鼠眼地数着礼金的二手丈夫…… 这里没有宫斗的轰轰烈烈,没有宅斗的步步惊心,唯有粗茶淡饭细水流年。 最快更新,请。 第一百三十五章 早产 我不怕出丑,我只怕他忘了我。 我狠狠瞪了校草一眼,他乐呵呵的走开了。果然两支舞曲后,罗校草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和李美人陪着蒋家琦离开了。 鄢帅哥孤单一人站着,我深深吸一口气,大步挤了过去。我对他说:“HI。”他转头看我,眼罩后的目光静如秋水长空。 我的手心几乎要捏出汗,和他对视了两秒,才低声问:“鄢先生,你认识我吗?”我拿掉脸上的银色面具。 他静静的看着我,我动也不动的凝视他,过了一会,他礼貌的说:“对不起,您认识我?”我的心彻底干脆的沉落深渊。 他又看我一阵,才说:“我生了一场大病,忘记了很多人很多事,如果您过去认识我,请不要介意。” 热流笔直的冲上眼眶,我哽咽了:“小夜,是我,是小丹,你忘了我……”他愕然的呆住了,我抓住他:“你看看我,看看我,再好好的想一想,求求你……” 他轻轻挣脱,礼貌的道歉:“对不起,请您不要激动,我想不起您,能否说说我们认识的经过……” 时间不多,我没有时间了,头脑一发热,踮起脚尖抱住他脖子狠狠把嘴贴上他的双唇,还是那么温软,带着些许薰衣草的清香。 鄢帅哥被当众非礼,呆了几秒钟,竟然忘记推开我这个“色狼”,跳舞的人都停了下来,大家都看着我们。 我拉起他的手:“想要知道我是谁吗?跟我来。”奇怪的是他没有反抗,顺从的被我拉着一直跑出大厅。 我拉着他行云流水一样跑到花园,一直跑进玻璃花房,满满当当的花一如从前。 我指着龙舌兰,一边喘气,一边说:“知道龙舌兰的花语么?”他慢慢的摇头,“你以前教过我,龙舌兰的花语是:为爱付出一切。” 他琥珀色放着微光的眸子看着我,仿佛要把我溺毙,我摇他的手:“想起什么了没?还记得丹翼广场不?你以为我死了,为我修建的,明天我带你去看……” 他伸手按住额头,露出痛苦的表情,我清晰的说:“我叫林丹翼,是你最爱的人,你变成这样,是因为替我挡枪,慢慢想吧,你会记起来的。” 他呓语般重复:“林丹翼……林丹翼……” 我热泪盈眶:“我不信我在你心中没有痕迹,我真的不信,你一定会想起我的,我爱你,我……”再也说不下去了,泪水狂乱奔流。 他为我擦泪:“不要哭,我不认识你,但是你不要哭,看到你哭我心里难受……” 我再也忍不住双手环抱住他的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求求你,不要忘记我……双翼是我们的女儿,求求你不要忘记我们……” 鄢帅哥迟疑了一会,伸出手来,轻轻回抱住我。 忽然一个女音冷冷的说:“你们在做什么?”我回过头,蒋家琦捧着肚子站在后面,目光深冷讶异。 她看清楚我的样子,冷笑起来:“罗小姐,上次勾引我老公不成,这次又玩什么花招?” 我擦擦眼睛,再次深深吸一口气:“蒋家琦,你心里比谁都清楚,他是林丹翼的老公,不是你的老公。” 蒋家琦讥讽:“可惜林丹翼死了五年了,现在我是鄢太太,我们下个月就要举行婚礼,你别想玩什么把戏。” 果然啊,校草什么都有没告诉她,被一骗四年的,当时不止我一个。 我微笑:“家琦,你真的认不出我了?好失望,原本以为我们同学那么多年,你会是第一个认出我的人。” 蒋家琦蓦然变了脸色,不由自主退了一步:“你,你说什么?”我上前一步,咄咄逼人的说:“家琦,你布的好局啊,你害得唐丹伦跳楼,那场车祸也是你策划的吧?我死了你就可以做鄢太太了?” 她脸如死灰,喃喃回答:“不是我不是我……你到底是谁?” 我温柔的对她笑:“家琦,那年你转学来,你是我第一个朋友,你对我的好,我现在还记得,可为什么我们最终会落得个相杀的结果?最后你为了得到他,不惜要我死,真是让人伤感呢。” 蒋家琦本能的喊了出来:“不是我!我只是教唐丹伦给你下药,好生米煮成熟饭,我不知道他是你弟弟,那场车祸也不关我的事……” 我转向鄢帅哥:“差一点我就死了,幸好……”鄢帅哥一直显得很冷静,只是安静的倾听,眸子深不可测。 蒋家琦回过神,指着我气得发抖:“就算你是林丹翼又怎么样?我怀的是小夜的孩子,你破坏不了,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死了又活过来的幽灵而已!” 玻璃花房门口李美人拍掌:“蒋家琦,说得好啊。”她风姿卓越的走进来:“我找了半天,原来热闹在这里,林丹翼?我简直不敢相信,罗罗就是林丹翼?” 我低声说:“不好意思,没有如你们的愿去死,是我的失礼。” 李美人啧啧连声:“还是这么牙尖嘴利,我早该看出来的,除了你这祸水,谁还能把鄢夜来迷得神魂颠倒。” 我瞟一眼蒋家琦的大肚子,淡淡说:“这个孩子绝对不是鄢夜来的种,生下来神魂颠倒的就是你们了。” 蒋家琦勃然大怒,快当妈**人脾气还那么爆烈,她冲上来就顺手揪住我的长发,另一只手来用指甲刮我的脸。 我反手扭住她手腕,考虑到她毕竟是个孕妇,也不敢使太大的力气,李美人吓了一跳,忙来拉架,蒋家琦泼妇般边骂边和我叫着劲。 我再次领教了蒋小姐犀利的骂功,什么贱人X老妈啊,什么去年买了个表啊,一个平时雍容美丽的女人,完全变成了菜市场的犀利大妈。 她拉脱了我的假发不说,还一手揪着我本来的头发不放,李美人眼看也劝不动了,一旁观战的鄢帅哥于是也加入劝架的行列。 这当儿万分混乱,蒋家琦的骂声,李美人的劝架声(她倒不是维护我,估计是因为这事出在李家老宅子,传扬开了不好看),乱成一片。 就在蒋家琦污言秽语问候我祖宗十八代的时候,她忽然尖叫一声,整个人飞了出去,重重摔在一地的花盆中,还连带着砸烂了两个花盆。 由于她一手揪着我的头发,这一下虽然是脱离了我的头发,但那一扯一拉,我可怜的秀发生生的被她扯掉一缕。 我怒向心头起,正要不顾形象去为我的头发报仇,扯她一缕半缕的回来,蒋家琦大声呻吟起来,李美人急了:“不好了,怕是动了胎气,要早产了……” 她转头怒斥:“林丹翼,你好狠的心,蒋家琦再怎么说也是个孕妇,你下手太狠了!” 我呆站在原地,也怒吼:“不是我!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推她了?”蒋家琦身体下渗出血来,李美人:“不是你难道是我?难道是鄢夜来?” 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我又冲李美人大喊:“你有时间和我吵架,为什么不赶快送你未来弟媳去医院?再晚真要出人命了。” 呆了很久的鄢帅哥才像刚刚回过神一样,俯身抱起蒋家琦往外走,李美人急了:“从后门悄悄去,你想登明天的头条?” 我觉得鄢帅哥的态度一直很怪异,两个女人为他大打出手,他从头到尾话都不说一句,连态度也不表示一下,实在是诡谲。 李美人决定去前厅安抚住客人,务必要隐瞒住今天发生的事,走出两步又想起我,“林丹翼,你一来就搅成这样,开心了?就算蒋家琦有不对的地方,你也不该拿她孩子下手。” 我被冤枉成这样急得也要跳起来了:“我说了,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是我干的我就敢承认,她欠我两条命,咎由自取。” 李美人瞪着我:“冥顽不灵,你的车祸不是蒋家琦做的,信不信由你。”她举步就走,忽然又停下:“鄢夜来不记得你了,你终于祸害不了他,哈哈哈,我好开心。” 切!我慢条斯理回答:“没有用的,你开心不了多久,只要一个月,他就会重新爱上我。” 李美人愤怒了:“你这可笑的自信哪里来的?我承认鄢夜来曾经深爱着林丹翼,可惜,现在的他已经忘记了你,找个地方哭死吧。” 我顺顺被扯乱的头发:“你明知道他爱我,为什么不成全他呢?你口口声声从小就爱他,可你夺去他的幸福,难道他一生不幸福是你的夙愿?” 李美人被我问住了,半天才醒悟过来,连连扔我两个“小李眼刀”,忙着去前面了。 罗校草从僻静处闪身出来,笑得肚子疼:“果然不愧是林丹翼啊,我就知道,你走到哪里,哪里就会是硝烟战场。” 我扫他一眼:“校草你惯会浑水摸鱼,你今天带我来,没安什么好心吧?” 校草委屈:“难得做次好人,让你们见面,居然还是落得这样的下场,看起来虽然他忘了你,你还是没死心啊。”RS 最快更新,请。 第一百三十六章愿望成真 大结局 我的脸皮已经千锤百炼得刀枪不入,说:“他没有完全忘记我,我能感觉到,他潜意识里还是爱着我,一点不排斥我。” 校草嗤之以鼻:“林丹翼,自恋也要有个限度,天下间美女太多了,赶明儿他兴许就会爱上个萝莉,你醒醒吧。” 我好整以暇,不慌不忙回答:“如果那么容易就可以爱上别人,校草,你为什么还跟在我后面?” 校草脸都绿了:“我跟在你后面?我用得着跟在你后面?” 我:“是啊,你的女人一向一抓一大把,还绝不重样,可你为什么还要对我说喜欢我?”校草被我戳中死穴,转身就恨恨的走了。 蒋家琦被送到医院,胎儿早产了,听说她生了一个男孩,虽然危殆,最后也总算母子平安。 校草存心气我,拍了婴儿的照片发给我,那孩子瘦瘦干干的,比正常婴儿小许多,养在氧气舱里,皱巴巴的不好看。 又过了几天,罗内奸打电话给我,告诉我婴儿已经和鄢帅哥做了亲子鉴定,很可惜,孩子是鄢帅哥的。 我呆滞了,校草幸灾乐祸,我气急败坏:“不可能,肯定有隐情,搞不好又是你动了手脚,假报告!” 校草表示他是清白的,这次他真没动什么手脚,我坚定不移的相信鄢帅哥,觉得所有的疑点都来自于蒋家琦。 但是,据说蒋家琦的孩子满月时,就是他们结婚日,难道经历了那么多悲欢离合,到最后我还是要失去他? 我无精打采的,贝先生来看过我几次,我都没什么话说,只是发呆。小屁头给我使眼色,表达他有话要说。 我敲他的头:“别再装了,如果你未来岳父娶了别人,我心情不好,你也别指望以后娶我的宝贝女儿。” 粉团在旁边嗔怪:“妈妈,我不要嫁给贝昭。” 小屁头终于急了:“我哪里不好?我不会欺负你,不会骂你,也不会打你,我是个负责任的好男人。”他努力的挺了挺小胸。 贝先生于是震惊了,一向颇有贵族范儿的他失手把咖啡杯都摔了,他“自闭症”的儿子说话居然这么顺溜,太吓人了。 贝先生还在愣神,我拍一下小屁头:“赶快开动你天才儿童的脑子,说说蒋家琦那孩子怎么来的。” 小屁头哼了一声,不屑的说:“又不是只有上床了才会有小孩。” 咦?咦咦??对啊,还有其他方法可以有小孩!我双眼放光,抱起小屁头啪叽亲了一大口。 小屁头瞟瞟粉团,坚决的别开头去:“不要亲我,只有双翼可以吃我豆腐。” 啪的一响,贝先生才捡起来的咖啡杯再次摔在地上。我暂时顾不得理会悲喜交集的贝先生,找来老妈和狐狸老爸开始了理事大会。 这边我们一家商量对策,那边罗校草继续屁颠屁颠的给我通报“敌情”,既然孩子是鄢帅哥亲生,那么婚礼将要照常举行。 放下电话我忧虑了:“要不老爸你拿把锤子敲敲鄢夜来去?估摸一敲就醒,或者老妈你去把他推下二楼,他要和蒋家琦结婚了,我也不想活了。” 狐狸老爸沉吟:“我倒有个办法。”我和老妈异口同声:“快说。” 狐狸老爸做个狰狞的表情,杀气腾腾说:“抢婚!” 于是我们这一家子害群之马,开始为抢婚积极的做准备,老爸为此编写了剧本,我们几人苦苦排练。 因为有罗校草这个超级内奸在,我们不费什么力气就搞到了鄢帅哥的结婚路线图。 万万没有想到,没等我们去抢婚,鄢帅哥自己找上门来,粉团看到他,欢叫着阿爹,扑了上去。 鄢帅哥迷蒙的抱起粉团,粉团趁机亲了帅哥一脸口水,娇声娇气抱怨:“阿爹好久不来看双翼,阿爹坏。” 鄢帅哥看向呆怔的我:“这就是我们……的女儿?”有希望啊,我差点热泪盈眶,小蜜蜂采花粉一样也扑了上去。 “那天蒋家琦不是我推她的,你要相信我。”我语无伦次澄清自己:“还有你告诉过我,你没有碰过蒋家琦,你是对的,我给你看样东西。” 我把我们费尽心机才拿到的蒋家琦人工授精报告书递给他,小屁头提醒了我,我们查出来的结果就是:蒋家琦的确是人工受孕。 当然,这来源肯定是鄢帅哥的,哎,可怜的娃,多半喝醉了就被蒋家琦用手……所以他和那婴儿DNA相同。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不要轻易喝醉酒那,因为说不定就被人用手夺了贞C,还弄个孩子出来…… 我大度的不再追究这件事。 鄢帅哥看完这些很沉默,一阵子后,才对我说:“我想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天我知道不是你推的她。” 包青天啊。我狗腿的拽着他胳臂:“谢谢你信任我……” 话没说完,鄢帅哥打断我:“因为是我推她的。”我呆了:“为什么?”他回答:“看到她伤害你,我没多想就那么做了,所以我结婚前一定要搞清楚你的事。” 我把他带到院子里,吩咐他等一下,就喊了老妈和中狐狸老爸开戏。 我穿了和那天相同的衣服,从二楼的窗户悲伤的看着他,老妈在院子的地上垫了厚厚的防护垫,鄢帅哥莫名其妙看我们表演。 是的,我要重现那天的情形,我要帮助他记起,既然是他用了生命来保护的东西,一定深深铭刻在他心底某处,不会消失。 老爸拿着把道具枪,逼近窗口,我一咬牙,从二楼窗户跳了下去,正好摔在防护垫上,老爸从窗口举枪,对准我…… 人影一闪,鄢帅哥毫不迟疑的扑了上来,压在我身上,老爸扣动道具枪,几可乱真的枪声响起:砰。 他的身体随着枪声猛然一顿,抱着我的手下意识一紧,我已经泪流满面,他始终看不得我有危险,他扑上来的瞬间完全是潜意识的反应,根本没有经过思考。 我正在唏嘘,他忽然开口了,喃喃的:“小丹?小丹?是小丹么?”他翻过我的身子,恍恍惚惚的看着我。 我生怕他又是下意识反应,忙抓住他的肩:“你认得我了?认得我了?我是谁?我是谁?” 他呆呆的看住我不说话,我的心又沉入谷底,刚才萌生的希望全盘崩溃。 我看着他流泪,寻思着是不是真要找个锤子来敲他一下,这时他清清楚楚说:“你是小丹,是小丹……” 喜悦来的太快太突然,我搂住他脖子,又哭又笑,鄢帅哥低头,清软的唇片贴在我唇上,老妈和老爸相互使个眼色,悄悄退场。 我分不清梦里梦外,失而复得,比什么都欢喜快乐,我觉得我苦了很久,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很久之后,我们还是并排躺在院子里的大护垫上,我依偎在他怀中,有说不完的话。这些年,他许过很多次的愿,做过很多的梦。 他一直求,一直求,只求我能死而复生,回到他身边,没想到这个愿望会有成真的一天。 以前受的苦都不觉得苦了,什么都值得,原来老天这样残忍的对我们,是为了考验,通过了考验,老天爷会还给我们幸福的生活。 鄢帅哥说会给蒋家琦一大笔钱,让她带着自己的孩子好好生活。 至于我,他只能把他自己给我,毫无保留的全盘付出,希望我不要嫌弃。我明知他是开玩笑,还是抱紧他表示:我不会嫌弃他的。 鄢帅哥却噗的笑了,问我记不记得我们以前经常斗嘴吵架,还要打架动手什么的,我怎么会不记得呢? 于是大帅哥表示了忧虑,他中过两枪,身体大不如前,我要是再欺负他,他肯定没有还手之力。 我温温柔柔的放电:“我不会欺负你的,放心吧。” 鄢帅哥要赶回去解决这些烦心事,嘱咐我好好呆在家里,不要出门。 天色擦黑的时候,李英才派人来请我,说是家里有急事请我去一趟,我生怕他是有什么诡计,坚决不答应。 后来李美人从车窗探头出来,皱着眉头很不满:“要绑你早就绑你了,又不是没绑过,蒋家琦发疯了,这事得你出面。” 我人都坐到车里了,她还在唠叨:“你当我们想来啊,鄢夜来不许我们惊动你,但眼瞅着要出事……我说我们家是造了什么孽,尽出些不省心的。” 我终于忍不住还口:“大小姐你也是个不省心的,所以我们很有家人缘,晃来晃去,最后还是要做一家人。” 李美人哼了一声表示不屑:“谁和你是一家人了?等你进门了再说吧。” 我小心问:“殷特助……”李美人暴怒:“不许提她!居然和我耍小性子,一个人悄悄跑了……” 我惋惜的:“殷特助挺好一个人,又专一,又痴情,人长得又帅气,比好多男人都强……” 李美人转头,我嘀咕:“我要是你啊,去把人挖地三尺也得找出来,偏不许你跑,想过清净日子,没那么容易。” 李美人又一下回过头来,双眼发亮:“你说得对,挖地三尺!我都没同意,居然敢跑……”忽然醒悟对我态度太过亲切,哼一声又扭开头。 车到了李家老宅子,进门后大门又紧紧关上,车子绕过喷泉停下,暮色中,蒋家琦抱着婴儿坐在高高的屋顶边缘。 庭院的灯都打到她身上,四下里亮晃晃的。 鄢帅哥看到我,就狠狠瞪了李美人一眼,李美人咕哝:“是大哥的主意,不关我事。”李英才脸有凝重之色,对鄢帅哥说:“总要解决的,难道任由她抱着婴儿跳楼?” 我安慰鄢帅哥:“不要紧,让我来。” 我走上前,仰头看去,蒋家琦披头散发,抱着婴儿不停的哭泣,我大声喊:“蒋家琦,下来说话!” 她看到了我,露出厌恶愤恨狰狞的神色:“林丹翼!你又要抢走我的男人!你不是人,为什么孩子都有了,他还是不要我?为什么?” 我说:“家琦,醒醒吧,这个梦你做了那么久,为什么就是看不透呢?你非要把自己逼近死胡同,何苦呢?” 她狂乱的喊:“我要抱着孩子一起去死!我要他内疚一辈子!我要你每天夜里做噩梦,是你!都是因为你!” 我冷笑:“那你跳啊,跳吧!你这种人死了才好,只可惜了无辜的孩子,啊,还是个男孩,再过一年,他可以喊你妈妈了,不过你执意要杀死他,请啊!” 蒋家琦摇摇晃晃站起来,下面围着的人都惊叫着,我厉声喊:“让她跳!反正她死了,这婴儿活着也是受苦一辈子,可怜没爹没娘的,还不如都死了干净。” 她下意识把孩子抱紧:“谁说他没爹没娘?他是我的儿子,是我蒋家琦的儿子……” 我冷笑:“你就要杀死他了,你配么?你配当一个妈妈么?” 蒋家琦低头看看婴儿,泪如泉涌:“孩子,妈妈也不想的……妈妈活不下去了……” 我大声说:“你为点情情爱爱就活不下去了,这个孩子什么都还没感受过,不知道爱,不知道恨,你就要他死,你说说你是个什么样狠毒的女人?” 她呆呆的,只是看着婴儿,居然没有和我对骂。 我又接着说:“蒋家琦,我要是你,绝对不会就这么认输,我会养大孩子,要他长大了给我报仇!” 李美人小声咕哝:“林丹翼你倒是生怕自己没敌人,无非就是想救她们母子的命,圣母白莲花啊?切!” 李美人不能懂我的心,就如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家琦在我面前死,还拖着一个无辜的婴儿,这个婴儿身上还有我爱的人的骨血。 我宁可她们母子都活下去,就算将来真找我报仇,那也没什么。 蒋家琦在发怔,我对鄢帅哥使个眼色,他打个手势,他那堆保镖就悄悄靠近屋顶。 蒋家琦到底没死成,她最后抱了婴儿拿了钱离开了这个城市,她是个聪明人,没有拒绝金钱。 初夏的时候,我和鄢帅哥举行了婚礼。 粉团和小屁头率领其他十四个小孩子,做了花童。婚礼的地方就是当年我看中的利玛窦大教堂。 婚礼前夜,鄢帅哥和进行了一次长谈,于是我知道了当年车祸的真相。 我没有想到,策划这起车祸的人,是我那时视为母亲的唐夫人,她清楚我和唐丹伦的血缘关系,百般阻扰不成后,动了杀心。 当然,她也没有想到,她算计别人,别人也算计她的儿子,蒋家琦阴差阳错教唆唐丹伦犯下大错,于是唐丹伦以为强了自己的亲姐姐,跳楼身亡。 其实我和他只是姨表姐弟。 鄢帅哥吞并了唐氏,为我混混老爸报了仇。唐夫人在儿子死后,就一直有点神志不清,唐氏被并后,她就失了踪。 校草还是虎视眈眈的扎根在顶东集团,侍机要找鄢帅哥的麻烦,暗里地搞点小动作,鄢帅哥也不在意。当然,校草身边还是不缺女人,个个妖娆性感。 李美人终于找回了殷特助,以后我又能经常看到那英姿飒爽的身影了。 我目前的理想只有一个:把粉团培养成独一无二的千金大小姐! 粉团一直为贝昭的事而困扰,忧桑的表示她不要嫁到查兹沃斯庄园,理由是那里太大了,料理很难吃。 小屁头不再装自闭症后,贝先生开始头疼了,这个儿子太聪明,衬托得他老爸没那么英明神武了,于是贝先生也很忧桑。 婚礼那天,小受从日本赶来了,现在浅野陌接管浅野组,小受成了大忙人,是他二哥的左右手。 我唯一高兴的是,我可以去日本旅游和玩了。 关于林丹翼的故事,基本上告一段落,新一轮千金养成记,即将拉开序幕,我们可爱的粉团,会是下一位千金大小姐么?RS 最快更新,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