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之诱拐》 第 1 章 高大的树木,带毛刺的树叶,饱满的果实,阿宁看着眼前的一切,目光呆滞,只怀疑自己是不是到了巨人国,为什么这么大,所有物体都比正常物体大上1~2倍,天啦,即使他真在最后一位亲人去世哭着喊,干脆让他也死了算了,但那只是酒后乱吼啊,他真得没有任何放弃他好不容易存到十万块存折的想法,阿宁眼前一黑,倒地昏了。 沉甸甸的果实把不堪重负地树枝压弯,阿宁跳了几下,摘下一颗有成人拳头大的果实,随手擦了擦,张嘴就咬,这些果实他吃三个就饱了,但不一会又会饿。 唉,这里要怎么出去啊,阿宁已经在这块区域绕了好几圈,他不敢乱走,时不时传来的野兽的吼叫吓坏了他,没有一点野外知识的阿宁对于森林这样的环境无所适从。在这里的几天,阿宁每一晚都被吓醒,然后缩在石缝中间抱紧自己不敢动弹,他努力在心里鼓励自己加油走出去找到人烟,不管他是异世界还是什么,只要努力他总能过上安稳的日子。但要胆子不大的阿宁,在小时候就被笔盒里几只毛毛虫吓哭的他,孤身一人走出满是野兽的森林,还不如把他塞进娘胎再生一次来得快,因此每一次鼓励都会在他哽咽声中结束。 吃完果子,给自己做了又一回心理准备的阿宁对着未知的森林,深吸一口气。 他小心的用棍子分开草丛,荆棘,抬头向太阳的方向走去,阿宁不敢看地上,昨天他在草丛里看到动物的腐尸,差点没把他吓死,怕鬼和软体动物的阿宁做了一个晚上的噩梦。 ‘啊!’阿宁被一个硬物绊倒了。 他摔在地上,手撑着地,低下头,阿宁吃惊地看着绊倒他的物体,然后惊喜地欢呼一声,一个受伤的人类,阿宁伸出手推推受伤男人,他不敢太用力,男人的胸口少了一块肉皮,仔细一看能看到骨头了,男人j□j围着一块兽皮,阿宁怀疑自己掉到了远古时代,要不就是野人,但野人毛不是很多吗? 男人没反应,如果不是紧接着他又吐出一声j□j,阿宁绝对会以为他死了,毕竟他的伤口太可怕,阿宁并没有注意到那块伤口没有流血,他伸手摸摸男人的额头,发烫,他发烧了,阿宁不知所措,在森林里他非常没用,他不知道退烧的药草长什么样,也不知道如何找到水源,即使他在电脑上有看过穿越到森林的小说,但谁会去记那个,阿宁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也不会因为喜欢某一本书就把里面的内容背下来。 他是一个普通人。 阿宁看着男人微微张开,干裂的嘴唇,至少要给他喝点水,阿宁想想,把抓在手上的果子咬破,然后用力的挤压,把果汁滴进男人的嘴里,一挤完,阿宁便飞快跑到他刚才摘果子的大树,把所有他能采到的都摘了下来,用外衣包着跑到那个受伤的男人身边,一连挤了十来个果子,双手发酸的阿宁惊喜地看到,男人眉头动了动,不一会他睁开眼睛。 受伤的男人长得非常野性,下巴一圈黑黑的胡子,眼睛像猫一样,金色的里面一条尖利的竖条,把阿宁吓了一跳,而且他听不懂男人说什么。 男人咕咕嘀嘀说了一大堆,阿宁一句也没听懂。 ‘我听不懂。’阿宁说,摇着脑袋,同时也松了一口气,不会被吃掉,真好。 男人又咕咕几句,眉头皱得很紧,他似乎想爬起来,但他受伤的胸口和高烧让他摇晃着扑地。 ‘啊,你别动。’阿宁担心地想扶住他,男人戒备得一闪,阿宁愣了一下,他头疼地抓抓有些发痒的头皮,手指不停地指着男人受伤的胸口。 听不懂阿宁说什么的男人看到周围四散的干瘪的果实,嘴里甜甜的味道让他戒备心稍退了一点,他犹豫了一下,指着不远草丛里几棵草,又指指自己渗血的胸口。 ‘哦,我知道了。’阿宁也许对森林没辄,但对察颜观色还是挺行的,他快步跑到草丛那边,因为不知道男人指得是那个部位,阿宁用树枝把那几棵草药连根挖出来,连衣服都没洗过的手被锋利的叶子伤了好几个口子。 阿宁小心地捧着几棵草药递给一直盯着他的男人。 ‘给你。’ 男人接过药草,整根吃进嘴里,咬烂,又在阿宁惊讶的表情下吐出来,敷在伤口上。原来这种草药是治伤的,阿宁默默地记下,把所有的伤口都涂上草泥,男人挣扎着又想从地上爬起来,然后他的胸口喷血,又倒地了。阿宁吓了一大跳,他赶忙把男人扶住,这次男人没有挣开,他没力气挣开。 ‘那个,你的胸口。’阿宁不安地指着男人的胸口,他真怕男人死掉,那他要怎么办啊。 咕咕嘀嘀,男人疲惫地说,他打起精神上下扫视了阿宁一番,指着阿宁走过来的方向,并向那个方向移动。 ‘不是吧,要回头。’阿宁苦恼地撑着男人,好重,最多只提过两桶水的阿宁,仰头看着男人,好高大,至少有二米。 175的阿宁吃力地撑起对他而言实在是重的男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男人扶进一个山洞,阿宁看着这个熟悉地山洞,他在这里住过几天。 男人无力的坐在地上,他靠着石壁,把一路采来的药草塞进嘴巴,阿宁惊叹地看着男人连咀嚼都没咀嚼一下就硬吞下去。 真厉害,阿宁在心里赞道,也许因为阿宁相较男人而言瘦弱不知多少的体型,再加上他救过他,男人很快就靠着山壁昏睡过去,不过阿宁更相信,这个男人是因为伤口和高烧实在撑不住了,才昏睡过去。 迟疑了半天,害怕男人就这样死掉的阿宁,小心地靠近斜靠在山壁上男人,伸出手指放到男人额头上,男人眉头立刻紧皱,似乎想挣扎地醒来。 呃,阿宁立刻把手指拿开,这戒备心还真强,许是身体太过虚弱,男人挣扎半天,也没醒来。 终于碰到人,现在一点也不想一个人的阿宁,盯着男人好一会,确定他不会醒过来后,才从口袋里拿出一包只剩一张纸巾的清风。 唉,他以后上厕所怎么办啊,用叶子擦?阿宁痛苦地闭上眼睛。 这个山洞很高,但不深,在山洞的角落还有从洞顶滴落下来的水珠子,在地上形成一个小小的水坑,把最后一张纸巾浸进冰凉凉的小山坑里,阿宁带着一丝伤心,小心地把三层装但被他用得只剩二层的纸巾捏干,然后走到男人身边覆在他的额头上。冰凉凉的纸巾似乎让男人舒服了一点,他的眉头放松了一点。 阿宁重复着,浸,捏,走,覆,走,浸这几个步奏,直做到他累极睡着了才停止。 阿宁迷糊地半眯着眼,后脑勺很痛,他伸手摸摸脑袋下面的石块,凹凸不平的触感,让他清醒起来。 睁开眼睛,坐起来,还没完全清醒地阿宁就被吓了一跳,昨天遇到的男人正盯着他,那双像极野兽的眼睛非常吓人的盯着他,阿宁胆小地向后一缩。 就在这时,“……%¥……#”男人突然说话。 阿宁这才恍过神,他摇摇头,小声地说,‘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他看看男人的伤口,没有流血,但显然不会好得很快,那就是说他们不能走了。 已经把男人当成一国人的阿宁苦恼地想,‘你还烧吗?’他问,把手放在额头上,‘发烧?’ “¥…”男人似乎认清了他们语言不通及这里只有阿宁一个同类,他摇摇头。 “不。”阿宁重复一遍男人的话,他英语学得不错,这个应该不会比英语难。 男人抬头看向阿宁。 “不。”阿宁又重复一遍,似乎明白阿宁想学语言的男人点头,表示阿宁没有读错。 阿宁苦笑,对男人说,‘我出去找食物。’他向洞穴外面走去,一路阿宁只要看到能吃并且他采得到的东西就都采下来,还挖了一大把伤药,直到衣服不够放了才回山洞。 阿宁在男人二步远的位置坐下,他把衣服放下,把伤药递给男人,把他吃过的食物放到一边,然后他指着那些他不认识的果实问,‘那些“不”能吃?’他做了一个吃饭的动作。 男人显然不笨,阿宁只问了一遍,他就从果实里挑出二种扔到洞外,“不能吃。”他说。 阿宁重复了一遍,又指着地上的果实说,‘这些“能吃”。’ 男人点头,“嗯。”了一声。 “嗯。”阿宁重复。 捡了几颗果实,当作早中晚三餐,剩下的,阿宁都推给男人。 “吃。”他说。 男人皱眉,沉默了好一会,才吐出一声,“谢谢。” “谢谢。”阿宁重复,他心情好了不少,学会语言,能沟通,说不定能找到回家的路,阿宁慢慢咬着果实。 似乎做为感谢,给自己换完药的男人开始教阿宁学语言,他指着一样东西,然后说话,阿宁重复,才教没一会,男人又疲惫地昏睡过去。 阿宁吓了一跳,他伸手覆在男人额头上,确定只是微热后,松了一口气。 看着男人沉睡的脸,阿宁也打了一个哈欠,他揉揉眼睛,走出山洞,要找一个能装水的器具,他想。 找了半天,阿宁在折了好几根树干,又捡了不少垃圾后,终于找到中空的很像竹子的植物,阿宁高兴地多捡了几根,他折不断那些竹子,便向河流的方向跑去。 小心地看了好半天河水,确定里面没有生物后,阿宁才敢把竹筒放进水里清洗,一边清洗一边还小心地水里有没有其它生物。上次来河边的时候,他亲眼看着水里一只不知名的生物把一只在水边喝水的大型动物一口吞下,吓得阿宁险些尿裤子。 阿宁又看一遍周围,再次确定没有其他动物后,才快速度地冲一把脸,漱下口,就拿着装满水的竹筒,飞快地跑了。 一路小跑回山洞,阿宁直到踏进山洞,才放松下来,男人已经醒了,见阿宁喘着气,便立刻戒备地想站起来。 但一声闷哼,男人再次扑地。 阿宁慌张地想扶起男人,但手上抱着好几个竹筒让他不能伸出手,‘你没事吧,伤口裂开了,很痛吧?’阿宁立刻找了一个平坦的地方把竹筒放在上面,然后赶忙扶起挣扎了好几下,但只能勉强撑起半身的男人。 伤口又裂开了,阿宁叹了一口气,拿起剩余的草药递给男人,男人看看平静地洞外,才接过草药。 阿宁看着男人上完药才松了一口气,他拿过二个竹筒给男人,‘“水”给你。’ “谢谢。”男人说,果实的水分和清水显然级别差了不少,男人眉头放松了不少,又教会阿宁几个新词,倒又昏睡过去,草药多少有点促眠作用,而男人的身体也太虚弱了。 阿宁年看所剩不多的伤药,出洞采了不少回来,又捡了一些干枯的树叶枝条,阿宁想钻木取火,伤患最好吃点有热量的食物,阿宁不太懂怎么钻木取火,但干枯的树叶枝条燃点低,他还是知道的。 抱一大堆树叶树枝,阿宁找了一个不大的凹陷的小洞,把树叶和折断的树枝放进去,就拿着一根干枯的粗树枝开始的用力旋转起来。 不知是阿宁运气好,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转了差不多二个小时后,火燃了起来,阿宁还来不及笑,就赶紧补充几根枯树枝,让火大起来,再放了二根粗树枝,让火烧着。 直到粗树枝也燃烧起来,阿宁才松了一口气,然后他发现一件很严重的事,他没有锅。 因为害怕火灭了,阿宁拿一根燃烧的粗木棍和空了得竹筒出洞了。 他想找一口锅,或者能充当锅的东西,在外面绕了好半天,着实找不到代替锅的东西的阿宁采了几种蘑菇和果实便回到洞穴。 走进山洞就看到男人醒着,坐在火堆边上看火,阿宁眨眨眼睛,呃,他怎么爬到火堆边上的? 阿宁把手上快灭的木棍扔进火堆里,便也坐在火堆边上,把蘑菇和不认识的果实给男人看。 男人捡了几种蘑菇和果实,阿宁默默的记下,侧身把洗过的蘑菇放进盛满水的长宽竹筒里,接着捡几块石头做了一个简单的支架,把竹筒放上去。 男人皱眉,“会烧起来。“阿宁重复,拒绝男人想拿下来的动作。 ‘等一下,换一个。’阿宁指着他捡得几个宽扁的竹筒,他找了很久,才找到这样的竹筒,长窄的竹筒很好找,但长宽并且底厚的竹筒真得很难找。 蘑菇采了很多,阿宁捡了几根不易烧起来新鲜树枝,做了一个简单的架子,烤蘑菇,并弄了两根笔直的木棍,用水冲一回就当筷子翻烧起来。 男人沉默坐在火堆边上,满眼怀疑地盯着被翻烧的蘑菇,偶尔扔几根树枝让火保持住。 ‘要换了。’阿宁说,看看蘑菇汤,再看看竹筒焦黑的筒边,伸手想拿起来,但刚一碰到,阿宁就‘嘶’地一声,被烫到了,他捏着耳朵,苦着脸看着蘑菇汤。 呃,阿宁吃惊地看着男人拿起竹筒把蘑菇汤倒进另一个竹筒里,然后把新竹筒放在石架上。 阿宁崇拜在看都会男人红都没红的手,不拍烫的手,好厉害啊。 “焦了。”男人指阿宁忘翻的蘑菇和下面的架子,低头一看,阿宁赶紧把蘑菇放进竹筒里,沮丧着一张脸看着起火的木架,用筷子夹起一个蘑菇,怎么看都像半生不熟,阿宁叹了一口气,拿起一根筷子,把蘑菇叉成串继续烤了起来。 “蘑菇。”男人突然指着蘑菇说。 阿宁眨下眼睛,愣了,“蘑菇。”男人又重复一遍,阿宁才回过神,跟着重复一遍,“蘑菇。”男人点头,又指蘑菇汤说,“蘑菇汤。”呃?“蘑菇汤。”“烤蘑菇。”……“烤蘑菇。” 阿宁嘴角弯起一个微小的弧度。 换了三回竹筒,蘑菇汤总算起了小泡,阿宁松了一口气,只剩一个竹筒了,如果再不行,只有把蘑菇倒出来,喝热水了。 咬了一口自己的烤得蘑菇,熟了,味道……真难说,阿宁把自己咬了一口的蘑菇吃下去,把其它的烤蘑菇都给了男人,‘给你。’ 阿宁的食量很正常,但这里的果实块头都太大了,蘑菇也不用说了,也是大块头的,吃了两颗蘑菇和两个果子的阿宁,已经是饱了。 男人接过烤蘑菇,“谢谢。”他说。 ‘不客气。’ 蘑菇汤大滚了,阿宁高兴地看着男人把竹筒拿下,并把一半的汤倒进没用上的竹筒里,唔,热腾腾的,这么多天终于吃上一顿热的,让阿宁感动的不行。 显然煮得蘑菇更好吃,吃了一个颗小块头的蘑茹,又喝了几口汤的阿宁吃不下了,虽然很好喝,但是,他真得饱得不行了,两颗果实差不多等于五个半的苹果,而且苹果个头还不小。 阿宁看着三下五除二早喝完的男人,‘给你。’他把还剩差不多一半的汤递给男人。 看着不多的冒着热气的蘑菇汤,男人认真地看了看阿宁才接过,阿宁没在意的继续烤蘑菇。 第 2 章 就这样过了几天,阿宁总算找到一个石锅来代替锅,不过那个石锅底太厚了,火要烤很久才能熟,而男人终于可以不用阿宁扶得走出山洞溜一圈子,然后一身汗回来。他们的沟通也进入佳境,阿宁学会了怎么说这三个字,他开始向男人学习常用字,而不在是果实的名字之类的。 “我回来了。”阿宁兴冲冲的跑进山洞,他找到几个萝卜,唔,很像萝卜的萝卜。 “这能吃?”他问,把那几个萝卜现宝似得给男人看,男人一点头,他立刻兴奋地欢呼起来,“怎么吃?” “煮和烤都能吃。”男人一边回答,一边磨石头。 阿宁看着男人磨得很尖锐的石头,问,“这是‘刀’?”他指那块石头。 “刀。”男人回答。 “‘磨’几天?”阿宁学男人的动作。 “磨,五天。”男人说,把磨利的石头放进小水坑里。 “刀,磨,磨刀。”阿宁重复几遍,“还要多‘久’?”久要怎么比划,阿宁皱眉。他换了一个说法,“还要多少‘时间’?”呃,时间又怎么比划。阿宁脸皱起来。 “什么‘时候’磨好?”时候,唉,“几天磨好。”终于找了一个他都会说的,阿宁叹了一口气,他看都会男人。 男人从阿宁不停换句子的时候就停了下来,他思考了好一会,才慢慢地说,“还要多久,还要多少时间,什么时候磨好,很快就好。” 阿宁重复了几遍,“嗯,那就不用用搜。”他高兴的说。 “手。”男人纠正,“手。”阿宁认真地读了几回。 男人点头,又低头磨石。 阿宁把锅盖打开,“你要喝水?”阿宁用竹筒舀了一筒问,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总算没忘了问男人的名字,几天前他就想问了,但老问了。 “名字,伊鲁。”男人说,再次把刀放进水坑里浸泡一会,然后把萝卜切开,“你的名字?” “伊鲁,林宁,你叫我阿宁吧。”阿宁拿了一个竹筒装男人切好的萝卜。 “阿niba?”男人皱眉,奇怪的名字。 “阿宁。” “阿nin。” “阿宁。” “阿宁。” “对,阿宁。” “阿宁。”男人点下头,“伊鲁。” “伊鲁。”阿宁叫了一声。 男人笑了,摸摸阿宁不算干净的头发。 阿宁脸一红,抓着男人的手就住水坑放,“‘头发’不干净。”他咕哝。 “头发,嗯。”男人同意,油腻腻的感觉的确不好。 阿宁脸更红了,他不敢下水洗,只能趁男人睡着的时候,用衣服擦擦身子,而头发,他只在确定五十米内没有生物的时候冲一下。 打从一次洗脸时,看到水底一个黑影向他急速游来时,他就更害怕到河边了。 “你也不干净。”阿宁红着脸小声嘀咕一句。 “嗯。”男人点头。 阿宁吓了一跳,他嘀咕的声音很低啊,“你‘耳朵真’好用,这么挟声’,你也‘听得见’。”阿宁指指耳朵和嘴。 “耳朵。”男人问,“耳朵好用?” “还有一个字,耳朵‘真’好用,耳朵很好用。”阿宁想想拿起一根萝卜,又捡了一块长状石头,“‘真’萝卜,‘假’萝卜,‘假’萝卜就是不是萝卜。”阿宁说得那个绕舌。 “真,耳朵真好用,假萝卜。”男人明白了,“我这么挟声’?” “挟声’。”阿宁放低声音。 “大‘声’。”他深吸一口气,吼道。 “声。”男人的耳朵动了动。 “你也‘听得见’。”阿宁指着耳朵,皱脸,不知道要怎么形容。 “听得见。”男人低头切萝卜。 “听得见,听见,听到,听声‘音’。” “音,声音。” 在这样的学习语言中,又过了几天,男人的伤终于好了大半,能走路了,也能打猎了。 阿宁抱着果子回来的时候,就看到男人拎着一个长得即像鹿又像猪的生物进山洞。 “你的伤好了?”阿宁高兴地问。 “没有。”男人摇摇头,从洞里拿出一石刀,向河流的方向走去,走了两步,他回头对呆呆地阿宁说,“去河边。” “哦,我也去。”阿宁可把果子抱在手上,跟着史上去了。 男人步伐很大,阿宁要小跑才能跟上,河流离山洞不算太远,从阿宁的脚程来算要20多分钟,如果小跑,只要10分钟左右。 “我们要去河边吃饭吗?”阿宁有些气喘地问。 “嗯。”男人看了一眼离他二步远的阿宁。 阿宁看到男人步伐小了一点,总算追上了,他缓了一口气。 走到河边,太阳还在天上大放光明。 四,五点钟?阿宁想,这里的太阳落得很迟,而且很热。 阿宁看着男人宰杀那只奇怪的动物,有点吓人,他转过脸,余光刚巧看到水里一个黑影,阿宁慌张惧怕地拉拉男人的手臂,男人转过头,就看到阿宁惊恐的表情,他眯起眼睛,站起身,护着阿宁退后一步。那个黑影向他们方向游来,阿宁害怕地紧缩在男人背后。 “……这个。”男人扫视了四周,确定没有任何危险,他顺着阿宁的视线,看到那个吓到阿宁的动物,男人的脸色有些古怪。 “嗯!”阿宁用力地点头,没注意男人的表情,他只注意到那个黑影越游越近,于是更害怕地抱住男人护住他的手臂。 男人若有所思地看了那个黑影几眼,突然皱眉问,“它吓过你?” 阿宁用力地点头,男人平静的声音让他觉得有些奇怪,他抬起头看着男人平静的表情,心定了几分。 在阿宁抬头后,男人眉头皱更紧,“别怕。”男人有些笨拙地拍拍阿宁的背,有些明白为什么那些雄性喜欢带雌性到森林里约会了。 “它不敢过来。”男人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放柔和一点,但反而显得非常奇怪,像威吓。 阿宁惊奇地瞪大眼睛,没注意男人的声音,“它为什么不敢过来?” “它害怕。” “害怕?”阿宁不懂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但想想,他问,“它害怕你?” “嗯。” “你很‘厉’害?” “厉,嗯。”男人毫不谦虚地点头,他的确很厉害。 阿宁笑了,他看看清澈的河水和至少还有三个小时才下山的太阳,问,“我能下河吗?” “在我视线之内。”男人说,又蹲下,宰那头可怜的动物。 “视线之内?”阿宁眨下眼睛,“什么意思?” 男人皱眉,他最头疼解释这个,“视线,”他指眼睛,又扫下四周,“之内。”他用手指在地上划了一个圈,指圈内。 阿宁思考了好一会,“不能离开你视线吗?” “对。” “我知道了。”阿宁说,把果子放在男人身边,开始脱衣服。 河水很深,也很温暖,阿宁把身体都泡在水里后,没有先洗澡,而是开始洗衣服,他要把衣服都洗干净,然后让太阳晒干。 没肥皂,衣服很难洗干净,阿宁用力搓了搓,他不会洗衣服,搓了一会,发现脏的地方弄不干净后,他也不管了,反正在森林里也没人看见。 手一抓把刘海抓到后面,阿宁看看河上的石头,没虫子,他在原来世界有去河里游过泳,才开始游还没两秒就看到河里的石头上满是小虫子,让他立刻浑身发痒。 不过为什么,这里的石块没有虫子,阿宁眨眨眼睛,仔细地确认了确实没虫后,才把衣服裤子放在石块上晒太阳。 内裤也放上面吗,阿宁瞄瞄河边的男人,确定他还在宰杀那只动物后,才把内裤放好。 潜进水里,阿宁泡了一会脑袋,用力搓揉了半天,发现还是油腻腻的,阿守抓抓头皮,发痒呃。 用力冲了一把脸,阿宁向男人游去,“伊鲁,头发洗不干净。”他咕嘟着嘴,看见沿着水流向下流去的血液,赶忙停步,他才洗干净一点,不想被血弄到。 “伊鲁?”阿宁仰着脸,看着呆呆盯着他的男人,“怎么了?”阿宁担心地向前游了几步,小心的避过血液,伸手碰碰男人握着石刀的手臂,“伊鲁?” 男人回过神,眉头微皱地看了一会阿宁。 “怎么了?” “头发洗不干净。”阿宁眨眨眼睛,没发现他在撒娇,“伊鲁,怎么办?” “咳。”男人轻咳一声,想摸摸阿宁的湿渌渌的头发。 “不要。”阿宁躲开男人的手。 男人眼神一黯,收回手。 阿宁没有发现,他正小心着别让血液碰到身上,“伊鲁的手比我的头发还脏。” 听到阿宁像解释一样的话,男人嘴角微弯,把宰杀差不多的动物用石刀钉在河边,然后向河里一跳。 “哇!”被飞溅的水花弄得满脸,阿宁吓得大叫一声,他揉着眼睛,大声对跳下水的男人说,“伊鲁,你身上的伤还没好,不能下水!” “可以了。”男人把头发向后一撸,伸直长手捡起飘到水面上的兽裙。 阿宁看着随着水流飘动的兽裙,脸上一红,向河流上游游去。 找了一个深水区,阿宁潜在水里泡了几秒钟,他舒展开身体,脚好像踩到什么软绵绵的东西,阿宁在水里睁开眼睛,向下一看。 黑影,那个不知名的水下生物正睁着它细小的眼睛,直瞪着他。 伊,伊鲁! 阿宁瞳孔一缩,心脏跳得几乎要从胸口蹦出来,他立刻从水里探出头,还来不及看男人在那里,就大声尖叫,“伊鲁,伊鲁,伊鲁!”飞快向岸边游去。 “阿宁?”男人离他并不远,几乎在他叫第一声的时候就赶到他身边。 阿宁立刻扑进男人怀里,双手双脚都缠在男人身上。 男人僵硬,直到感觉怀里人正害怕得直打颤,才放松身体,伸手安抚着他光裸的背部,柔滑的触感,摸起来非常的舒服。 “伊鲁,呜呜……”把脸深深的埋进男人的肩膀,吓坏的阿宁除了叫男人的名字外,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男人很快就找到水底那个黑影,金色的眼睛坚了起来。 可怜只是在水底睡觉的黑影,被阿宁踩醒后,还来不及报复,就被一股凛冽的杀气吓跑了。 “不怕,它跑了。”男人说,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温和一点。 “真的?” “真的。” 阿宁战战兢兢地从男人怀里探出头,向他看到黑影的地方望去。 “不见了。”阿宁小声地说,神精一松,整个人软绵绵的靠在男人身上,没力气了。 “嗯。”男人轻拍着阿宁的后背。 “……伊鲁。”沉默了一会,阿宁红着脸抬起头,看着安慰他的男人,见男人疑惑地看着自己,他脸更红了,他想,也许是他感觉错误,放开缠在男人脖子上的双手,又慢慢放松有些抽筋的双脚,“没什么。”阿宁说,瞄了一眼碧绿色的水底,便想向放衣服的石头游去。 男人抓住阿宁的手,细腻的感觉,让他不由用指腹蹭了蹭。 阿宁脸更红了,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男人,想把手抽回来。 “洗头发,洗身体。”男人把几株饱满的植物给阿宁。 “谢谢。”阿宁又觉得自己想太多了。 踌躇了一下,阿宁留在男人一边,他小声地说,“伊鲁,伤口泡水,说不定会发‘炎’,你别泡了。” “炎。”男人点点头,向岸边走了几步。 阿宁看着男人把伤口露在水面上,才放松地转过头,这次他不敢离男人太远,他对那道黑影真是怕极了。 把植物的汁液挤出来往头发上一涂,一手搓着头发的阿宁看着另一只手上的植物,想想向男人游去,“没地方放。”把植物放在男人手上,露出一点肩膀的阿宁有些嫉妒地看着男人的个头,啊,为什么会差这么多。 他用力搓着头发。 把所有打叉的头发都分开,阿宁潜进水里,泡了几来回,他摸摸干净了不少的头发,又游到在清洗兽裙的男人面前要洗头发的植物。 男人长手一抓,就从岸边植物里拿出一株。 “伊鲁,你的手好长啊。”阿宁有些惊叹地说。 男人嘴角微弯,伸手摸摸阿宁的脑袋。 又洗了二回,终于觉得干净的阿宁,向男人要了洗身体的植物,继续用力搓白白。 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的阿宁,快乐在水里游了两圈,然后向在头上揉泡泡的男人游去。 “伊鲁,我来帮你。”阿宁看男人似乎动一下就会拉扯到伤口的动作,自告奋勇拉下男人的手,帮他洗头发。 男人的头发很硬,颜色黑得发红,阿宁用手轻柔梳了一遍,遇到有打结的头发便一根一根解开,他刚才给自己解结的时候,险些没把头皮扯下来,现在吸取教训,对男人的头发轻柔了许多。并且服务非常周到的,把在洗发店里曾享受过很多次的头部按摩用在男人的头上。 心情很好的阿宁除了冲洗的时候遇到一点小麻烦,非常顺利的帮男人洗完头。 “好了。” “谢谢。”男人低声说,“很舒服。” “不客气。”得到表扬的阿宁开心地笑道,拿过男人手上的植物,“我帮你擦‘背’。”他把植物皮拨开,直接覆在男人背上用力擦起来。 “背。” “背,伊鲁,那个怎么说?”阿宁指天上的太阳。 “太阳。” 一边学语言,一边帮受伤不方便的男人擦完背,额头冒汗的阿宁便沉进水,泡了十几秒,向放衣服的石头游去,不知道衣服干了没。 摸摸还有些湿的衣服,可以穿了,就是会有些难受,阿宁换了一块没虫的石头继续晒。 阿宁看看太阳,确定它在一个小时不会下山后,便向男人的方向游去,他记得那里有一块石块,坐着刚好遮羞。 侧身坐好,阿宁一边晒着太阳,一边看着男人清洗身体。 “伊鲁,你的‘胡子’怎么办,用石刀‘刮’吗?”阿宁在自己脸上做了一个刮胡子的动作,他的胡子三个月刮一次。 “胡子,刮,嗯。”男人说,摸摸自己的胡子,长了快半个月了。 “我没见过伊鲁没胡子的样子。”阿宁眨巴着眼睛,好奇地看着男人,想像他没胡子的样子。 男人看了一眼阿宁,向岸边走去,阳光照射在他身上,像给他j□j的身体渡了一层金边,夺目耀眼。 阿宁惊叹的看着男人,流畅的身体线条,完美得令人怦然心动,修长的脖颈,枕着非常舒服的宽肩,结实的腰,呃,阿宁红着脸转过头。 感觉后背晒得有些发热,阿宁转过身,正面对着太阳。 胸口很快就干了,阿宁站起身,啊,他的衣服还在石块上,要游过去拿,呜,白晒了。 阿宁跳下水,向石头游去,把已经干差不多的衣服裤子收起来,放在岸边的石头上,人又跑回那块坐得很舒服的石头上,继续晒太阳。 阿宁呆呆地看着水面橙红色的圆球,甚至没感觉到有人摸摸他的脑袋,坐在他边上,和他一块晒太阳。 打了一个颤栗,阿宁从发呆中清醒过来。 他转过头仰头看着男人,“伊鲁,你的胡子刮完了。” “嗯。”男人应了一声,像刚才阿宁一样看着水面上那颗橙红色的圆球。 阿宁眯起眼睛,阳光反射在男人脸上,给他笼上一层光圈,他看得不是很清,但是,如阿宁想像一样,男人长得非常野性。 男人转过头,金色的眼睛,中间一条细细的线。 阿宁不知为什么的微笑起来,也许是为了第一次不害怕男人像极兽类的眼睛,也许是为了第一次敢直视男人让他颤抖的眼睛,更也许是为了他突然发现他竟然喜欢上了那双让他害怕了快半个月的眼睛。 第 3 章 阿宁鼓着腮帮子看着男人烤他们的晚餐。 他很不高兴的发现,男人用两块石头就把火点起来,而他把手钻了两个泡才把火点起来。 看着手上两个泡痕,阿宁悲伤地想,他果然不适合丛林。 晚餐在开始冒油,男人把几种调料均匀的散在晚餐上。 好香,终于有肉吃了,阿宁两眼发出绿光,即使被烟呛得了几回也不能让他离开火堆半步。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看着男人烤晚餐的阿宁有些不耐的抬头,正好看到月亮从云层里出来,缺了一个角的月亮,好亮啊。 “伊鲁,你说‘月亮’是从哪边‘升’起来的?”阿宁指着天上那个缺角的月亮,做了向上升的动作。 男人看看月亮又看看阿宁,“月亮,升,不知道。”说着,男人拿起放在竹筒里的石刀,在晚餐上划了几道,确定熟了,便把晚餐肉最多的大腿肉割下来,放在竹筒里递给阿宁。 “‘书’上说,嘶,烫,是‘东’升‘西落’,为什么,哈,抬头就看到它在空中?”阿宁一边吐着舌头,一边思考着要怎么形容书这个字,记录各种知识的东西,知识不会说,记录也不会。 “‘书’是‘写’满字的东西。” “石板,刻。” 石板?阿宁眨眨眼睛,“伊鲁,月亮这两个字怎么刻啊?” 吃像豪迈的男人,速度非常快的把他那份晚餐吃完,然后拿起树枝,在地上画了弯弯的月亮。 “月亮。”男人指着画好的月亮。 啊。 “刻呢?” “不知道。” “哦,‘东西南北’四个‘方’向。”阿宁在地上划了个十字,依次指着东西南北,“向‘东’走,”他在东边地上画一个小人,又画了一个箭头,“向‘西’走,”他指西边,也画了一个小人。 “东西南北。”没等阿宁画箭头,男人便指着四个方向,又指左右,“左边,右边。” 阿宁重复一遍,道,“月亮是在东边升起来在西‘落’下。”他做了一个下落的动作。 “落,月亮在西边落下。”男人点头。 “‘方’。”阿宁画个一个正方型,想想,不对,又涂掉,“‘方’向。”他画箭号,但想想,还是不对,他指着东西南北,不停说‘方’向。 过了好一会,男人才明白。 “方向。”他说,把洗干净的果实给递给阿宁。 “四方,方法?” “嗯。” “伊鲁,我们今天睡哪里?”阿宁揉揉眼睛。 “山洞。”男人站直,并伸手把阿宁拉起来,“回去。” 阿宁一直觉得有月亮的夜晚非常的美丽,月光流过的地方像被渡上了一层梦幻的银色,美丽动人。 但至从他来到这个世界,阿宁再没有一次觉得月亮美丽过,树木异常繁密的森林,月亮照亮了树冠,也使它无法照亮的地方,越发灰暗,在阿宁的视野里那些黑灰色的树枝四处伸展,阴森狰狞让他心跳越来越快,四周不时传来野兽的吼叫,更让他心惊胆颤。 害怕的阿宁小跑着跟上男人的步伐。 但是只不过一个转弯,明明耳边还能听到男人走在草地上的‘沙沙’的声音,视野内却怎么也看不到男人的身影。 人类对视觉的依赖远胜对听觉的依赖,慌乱地阿宁向前跑去。 ‘嗷呜~’ “啊……伊鲁,伊鲁!”本想忍着害怕快点找到男人,但这一野兽的叫声吓得阿宁尖叫了一声,一出声,阿宁再忍不住喊男人的名字。 他飞快的向男人消失的方向跑去。 男人的身影一出现,阿宁就立刻扑上去。 “阿宁?”男人并没有发现任何危险。 “我,我害怕,伊鲁,你走好快,我看不见你!”阿宁颤抖缩在男人的怀里,湿润的眼睛可怜地看着男人。 男人沉默了一会,叹了一口气,伸手轻拍着阿宁的背,“别怕,这里没危险。”这么胆小的雌性,他的族人怎么会让他一个人跑出来,“要到了,走吧。” 男人放慢脚步,带着阿宁向山洞走去。 单手擦着脸上泪水的阿宁看着自己被男人紧抓着的手,觉得自己难看极了。 明明也是男性,却和男人相差这么大。 男人把阿宁带进山洞,便放开他,走到已灭的火堆边上。 阿宁一见熟悉地山洞,心便放松下来,他坐在平时的位置,呆呆地看着男人的背影。 他怎么这么没用,阿宁这么一想,眼泪又落了下来,明明在原来世界,他还能挣钱养活自己,一个人也活得好好的,不会这么爱哭,呜,为什么这么没用。 如果能回去就好了,他不会显得这么没用,他…… 好想回去,想到男人的沉默与那声叹息,阿宁抱紧膝盖,把头埋在中间,好想回家。 听到身后哽咽声慢慢变小,呼吸也慢慢平静下来,男人才敢转过身,靠近抱着膝盖睡着的阿宁。 哭红的脸颊和眼睛,看上去非常的可怜,男人偷偷摸了一下阿宁的眼角,热呼呼湿渌渌软绵绵,男人下意识磨蹭了一下,阿宁委屈地动动脸,粗糙的手指让他不舒服,男人吓了一跳,赶紧把手缩回来。 ‘我,’阿宁发出细小的梦吟声。 男人耳朵动了动。 ‘想回家。’ 男人拨拨火堆,什么意思? 他听不懂。 “早上好,伊鲁。”被脚步声吵醒的男人眯着眼睛,看着阿宁微肿的眼睛笑得弯弯的。 “……早上好,阿宁。”男人有些迟疑地回应。 “伊鲁,清洗‘牙齿’可以用什么啊?”阿宁指着自己微黄的牙齿问。 “牙齿。”男人回答,从地上爬起来,向山洞外走去。 阿宁跟着男人后面,看着昨晚让他害怕的尖叫的森林,自由生长的棕黑色树枝,奋力向阳光方向生长,随风轻轻晃动的树叶,发出柔和的沙沙声,丰满圆滑反射着微光的果子,诱惑地令人想狠狠咬上一口。 阿宁眼神微黯,深深吸了一口气,让浓郁的树木清香充盈整个胸腔。 勾起嘴角,阿宁问走在他前面的男人,“伊鲁,天空是什么‘颜色’,像云朵一样白的吗?” “颜色,蓝色。” “树叶是什么颜色?” “绿色。” “地面是什么颜色?” “……这是棕色,红色,黑色,紫色,黄色。”男人指着周围的事物,摘下一颗果实,用手擦了擦,递给阿宁,“深紫色。” “深紫色?”阿宁眨着眼睛问。 “……浅紫色。”男人又摘了一颗果实。 “深,浅?”阿宁看着眼前两种深浅不一的颜色,指着一株深绿色的植物,“深绿色,”又指一颗粉红色的果实,“浅红色?” “对。”男人松了一口气,把没熟的果实扔到一边。 阿宁一手握着果实,一手指着四周各色的事物,开始复习,“黄色,深绿色,红色,浅蓝色,棕色。” “黑色。”男人纠正。 “哦,黑色,棕色,白色,浅黄色。” “金色。” “金色,蓝色……” 一路学习颜色词语,走到河边阿宁也掌握得差不多了,他抬头对身边的男人感激的笑了笑。 男人摸摸阿宁的脑袋,把一根柔软的枝条递给阿宁。 “洗牙齿的?”阿宁好奇的看着手上柔软的枝条,怎么刷? “刷牙。”男人说,示范着把枝条塞进嘴里,来回上下的刷牙。 “唔,刷牙。”阿宁学着男人的动作,唔,破了,呃,凉的,薄荷味? 阿宁瞪大眼睛,感觉口腔里刺激的薄荷味,然后就看到男人低下身,漱口。 “不能刷太久。”男人说。 阿宁立刻把枝条从嘴里拨出来,蹲下身,漱口。 漱了好几回,但嘴里的薄荷味依然没减淡,反而因为冰冷的河水更凉了。 “太凉了!”阿宁大声说,大口大口的呵气。 男人笑了,“牙齿很干净。”他张开嘴巴,露出牙齿给阿宁看。 阿宁惊讶地眨眨眼睛,一半为了真的变白的牙齿,另一半为了男人有些孩子气的动作。 “今天吃鱼。”心情似乎很好的男人摸摸阿宁的脑袋。 “鱼?”什么东西? “对,鱼。”左手把兽裙一扯,扔在岸边的男人跳下河水。 一手握着想刷完牙再吃果实,一手抓着那根柔软的枝条的阿宁呆呆的站在河边,看着男人潜在河水里的身影。 再低头看那条男人随手扔到岸边的兽裙,阿宁脸一红,赶紧抬起头。 鱼?水里的鱼吗? 阿宁想,眼角瞄着那条兽裙,这样放在岸边,很脏呃。 想了又想,阿宁红着脸,把紧抓在手上的枝条扔掉,然后伸出食指与手指,拎起男人的盖裙,放在一边的石块上。 其实也就是一条内裤,呃,羞赧的阿宁蹲下身,把那两根手指泡进水里。 用力甩了甩,把水珠甩掉,阿宁看着不远处男人向河水深处游去,他的伤口不要紧吗? 对啊,他的伤口还没好,不能泡水! “伊鲁,伊鲁,你的伤口还没好,不能泡水。”阿宁叫道。 “愈合了。”冒出一个头的男人指着伤口说。 “伤口那个黑黑的‘疤’还没有掉下来,不能泡水!”阿宁鼓着腮帮子,吼道。 “疤,”男人握着石刀,上面叉着一条活蹦乱跳的鱼,慢慢爬上岸,“阿宁,你好像青蛙。”男人指着刚从河里跳上岸的青蛙。 看着那只很像青蛙的青蛙,阿宁腮帮子立刻瘪了,他红着脸瞪着男人。 “很可爱。”把鱼钉在地上的男人转过身摸摸阿宁的脑袋。 阿宁想问什么意思,但眼角余光瞥到的东西,让他脸烧了起来,“伊鲁,你没穿‘衣服’!”阿宁指着石头上的兽裙,小声地说。 “兽裙。”男人说,很坦然地舒展着身体,“身体没干。” 阿宁瞪大眼睛,那个晃动的东西,立刻背过身,“伊鲁!”他一定会长眼针! 男人看看阿宁红通通的耳朵,嘴角向上翘了翘,捡起石头上的兽裙围在腰上。 “穿好了。” 阿宁转过身,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男人的腰部,才红着脸,认真的说,“伤疤没有掉下来,伊鲁,你不可以下水。” “哦,好。”男人点点头,拿着石刀刮鱼鳞。 阿宁蹲在男人身边,看他刮鱼鳞,嘴巴无意识的咬着手上的果实。 过了一会,看男人对那只鱼开膛破肚,呃,阿宁撇开视线,大口的咬了几口果子,看着男人的伤口问,“伊鲁这是什么鱼?” 男人手上动作顿了一下,似乎思索了一下,才说,“能吃的鱼。” “它没有名字?” “能吃的。” “哦。”奇怪的名字。 阿宁无意识地咬着果子,视线跟着男人晃动的头发移动,如果能这样一直生活也不错吧,他想,他回不去了,男人受伤了,也许他愿意留在这里,‘沙哗啦’风一下大了起来,阿宁眨下双眼,张大嘴咬了果子一大口。 伤口会愈合,他还想回去,男人有亲人,他有渴望的生活,即使回不去,他也不会想再过这样的生活,即使有温暖的片段,但是,阿宁站起身,抬高起手,用力把果核扔向远处,那些深夜孤独惊恐的情绪,他绝不想再感受一次! “伊鲁,你伤好了,就回‘家’吗?”阿宁小声的问,在地上画了一个三角型屋顶的房子。 男人迅速转过头,盯着昨晚他想了许久的‘家’。 “……房子。”原来是房子。 “房子。”阿宁重复,又问了一遍,“伤好了,你要回房子吗?” “不是房子,是部落。”觉得词语不顺的男人换了一个词。 “有什么区别吗?”阿宁疑惑地问。 男人想想,用石刀在房子另一边又画了几幢房子,他指着阿宁画的房子,说,“房子,”又在他画的房子画了圈,“我的部落,族人。” “哦,”一间房子=房子,很多房子=部落,阿宁拿树枝戳戳他的房子,“族人是什么意思?” 男人瞪着地面那个‘部落’,眉头越皱越紧。 阿宁觉得有些不忍心,他张嘴想说,算了,就见男人开口道,“明天我带你回部落,指给你看。” “去你部落?”阿宁声音不受控制了抬高了几分贝。 “嗯,”男人眼神微微闪烁,“你愿意跟我回部落吗?” “愿意?”阿宁想问什么意思。 “嗯,我们明天出发,要走三天。”男人说,把鱼肚扔进河里。 啊,他还没同意,阿宁张嘴又合上,算了,反正他也想跟着男人去部落,但,他总觉得那里有些不对劲。 愿意=同意。 阿宁望望天空,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这里不是他的世界。 第 4 章 ‘沨沨’树叶发出声响,不时有些深青,微绿的叶子,从树干上脱落,掉在深乌近黑的地面。 阿宁走得很慢,地面那层深厚的腐朽的表面,一用力就会让脚掌深陷,他尽可能让自己的脚步轻点,阿宁瞄瞄离他不远的男人,他很好奇他怎么不让脚陷进地面,他明明比他要重,不过对物理不是很感兴趣的阿宁,只思索了一会,发现怎么也想不通后,就立刻把这事放到脑后。 “要下雨了。”从肩膀拍下一片叶子,阿宁小声的嘀咕着,小跑着赶上男人。 男人转过头看了看脸颊泛红,喘着气的阿宁。 “前面有一个山洞,可以休息。”他说。 阿宁对男人微微一笑,“嗯。” 果然不过一会,男人转了一弯,便领着阿宁走进一个只能容下十一、二人的山洞。 让阿宁坐在地上休息,男人说,“在这里等我。” “嗯。”阿宁听话的点头。 男人嘴角微弯,伸手摸摸阿宁的脑袋,他似乎很喜欢阿宁柔软的头发,不时就会摸一下。 目送男人走出山洞,一眨眼便消失在树林中。 阿宁背靠着山壁,抱着外套直盯着男人消失的地方。 沉沉的乌云在天空聚集,阿宁瞄一眼遥远的天边极微弱的光线,现在还是下午,天却已经暗得像傍晚时刻,阿宁只能隐约看见山洞外的景物,再远一些便只是一团黑压压的影子。 这让他有些紧张,阿宁不敢再看其他摇曳的景物,白日看上去极富自然美的东西,一旦加上那层黑沉的布景,便只剩狰狞。 阿宁很胆小,他也从不否认这点,他害怕黑夜,在都市的时候,夜里他从来都会留小灯,否则他睡不好,总会从梦里惊醒,然后便再也睡不着。 树木动了动,阿宁睁大眼睛,他飞快站起身,扶着山壁,“你回来啦。”他笑得很开心。 “……嗯。”男人顿了一下脚步,才温和的应了声,金色的眼睛在昏暗的天色下发出微弱的光芒,已经习惯男人的眼睛在黑夜会发光的阿宁迅速的凑近男人。 “是什么?” “鸦。” “?” “鸟的一种。” “长得好奇怪。”阿宁托着下巴,好奇地看着这只奇怪的鸟儿,很大只,羽毛黑鸦鸦的,阿宁伸手摸了摸,很柔软,有点像鸭绒,“很软。”阿宁摸了又摸,做枕头一定很舒服。 “活着时候,非常锋利。”男人说,走到山洞外,宰杀猎物。 “锋利?” “锋利。” “是什么?” 男人想想,指着刀刃,“锋利。” 阿宁明白了,“像刀刃一样锋利。” “对。”男人点点头,移动了几步,让身体躲进山洞里,“下雨了,进来。” “嗯。”阿宁听话的站起身,走进山洞里,找了一块平坦的位置坐下。 男人继续宰杀猎物。 阿宁抱着双膝,侧头看着山洞外的景物很快便从隐约可见到模糊不清,雨水下得越来越大,阿宁转过头看向男人,他在用雨水冲洗着鸦,看过去是非常认真的模样。 阿宁盯了男人的动作看了好一会,直到天色完会暗下来,看不清了,才闭上有些酸的眼睛。 感觉到一丝微热的光感,阿宁睁开眼睛,便看到男人把他们的晚餐放在火上。 “没听到你进来。”阿宁说,向火堆挪动了几步,在潮湿的天气里,烤烤火很舒服。 “你睡了。”男人说,慢慢翻转着晚餐,并不时得撒些调料上去。 “没有,只是闭‘mu’呃,一会眼睛。”阿宁不觉得自己能解释清楚闭目养神这个词。 “哦。”男人应了声,也没问阿宁没说出口的词语是什么,他从地上那堆草里捡出二颗果放进阿宁手里,“吃。” “嗯,谢谢。”阿宁有些高兴的说,在众多果实里,他最喜欢这两种果实,一种有些像水蜜桃的味道,另一种像呃,李甘?yu甘呃……算了,反正就是开始苦苦涩涩的,吃到最后的又带一点甜味,阿宁思索了好一会,最后还是放弃到底yu字怎么写。 他咬了一大口果子,先不说能不能回去,就是回去,他也用不着这个字。 ‘轰隆’ !阿宁寒毛一耸,手上的果实险些一个不稳从手掌掉落。 男人转头看了似乎变小一圈的阿宁一眼。 “雨要下很久。” “啊?”阿宁有些反应不能的抬头,看到男人在火光中略显柔和的面容,才明白过来,轻嗯了一声,“明天会出太阳吗?” “会。” “哦。” 阿宁慢腾腾地咬着果实,因为有警惕,雷声再次响起的时候,他只是颤抖一下,又继续安静地吃他的晚餐。 等他啃完,晚餐也烤好了,放了调料的烤肉味道相当不错,而且鸦的肉质鲜嫩,又带着一丝甜味,非常合阿宁的口味,把一个鸟腿肉啃完,并又多吃一块胸脯肉的阿宁,有些不舍的看了看散发着诱人香气的晚餐,他摸摸自己鼓起来的肚子,再吃就撑了。 还算有自制力的阿宁打了一个哈欠,站起身走到山洞边上,伸出双手让雨水冲洗自己油腻的手指,认真冲洗了几分钟,自觉不那么油了,阿宁甩甩手,坐回在火堆边上伸出湿嗒嗒的双手烤火,眼角瞄着坐在他右边的男人清扫剩下的食物,胃口真好,阿宁感叹,眯眯被火焰弄得有些发酸的眼睛,阿宁下巴枕着膝盖,伸着双手,就这样不知不觉睡着了。 一夜无梦,阿宁睡了一个好觉,并且自然醒。 他半张着有些模糊的眼睛,洞外一片光明,空气嗅过去好极了,阳光看上去一点也不热,暖洋洋的,唔,‘好天气。’阿宁发出绵软的声音,刚一说完,他便清醒过来。 微微舒展着身体,阿宁惊讶的感觉到身体竟然不酸不痛,脑门也没有凹凸不平的感觉,蹭一蹭……呃,软的? 阿宁想到某个可能,他犹豫的侧转过头。 男人金色的眼睛微眯着,脸庞在明亮的光线下,反射着微光,下巴冒出一片青色,看上去,很刺人的模……阿宁像被热水烫到一般,跳了起来。 ‘对,对,对不起,我不是……’他慌张的解释,手足无措的比划着。 “听不懂。”男人说,阿宁一离开胸口,他便坐起身。 闻声,阿宁才注意到男人脸色并没任何变化,依然像往常一样平静,一注意到男人如常的表情,阿宁便尴尬地再说不出话,因惯性吐出的字眼也越来越轻,动作随着声音跟停了下来,原来只是微红的脸色一下燃烧起来。 他究竟慌张什么啊! 阿宁甩甩头,用手臂把脸上的水滴拭掉,因下了一夜的雨,天色显得十分漂亮,森林看过去很是干净,但是,走在森林中间就不这么觉得了,不时有水珠从树上落下来,而且落满枯枝光落叶的地面,一走上去,就是一脚的水和腐物,非常的难受。 唯一值得阿宁高兴的是:现在是夏天,不是秋天。 男人走得不快,离他不远,早上发生的事让阿宁很尴尬,因此不像昨天一样追着男人,而男人也似乎发现阿宁的速度跟不上他,今天走得格外慢。 “三天到不了村子。” “啊?”阿宁扶着树干,抬起头,带着些许茫然看着开口说话的男人。 “三天到不了村子。”男人重复了一遍。 阿宁发愣地着看着男人紧皱眉头,似乎从早上开始他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 “……”阿宁张嘴想说些什么,像对不起之类的,但喉咙像什么哽住一样,什么也吐出不来。 又要被丢下吗?阿宁想,这次被丢下,他肯定死定了。 “…你走吧。”男人说。 “嗯。”阿宁应了声,也没听清男人说什么,他垂着头,呆呆立在树边。 他已经习惯了被丢下了,小时候,父母要带一个小孩去城市打拼,哥哥哭着闹着要去,而他因为太安静或者说太木讷,被放在奶奶家里没带去,之后,奶奶去世了,被接到城里的家里,又因为没有接触而相处冷漠,好在血缘总是相通,倒也相处得起来,后来,有闲钱的父母带着哥哥去外地旅游,出了事,留下他便一起走了。 也还好那时他已经上高中,便住校,只是在假期到姑姑家住一阵,再过后姑姑病去了,姑丈另娶人又搬了家,便断开联系,到外公中风去了,也没联系上。 还不如当时闹着一起去呢,阿宁想到父母带哥哥出游的前一夜,自己一夜没睡,想要一起去,一家子一起上路也不寂寞,也省得现在忧心自己被野兽吃了。 心里忧郁着,阿宁便没注意到男人两步走近他,伸手,像抱小孩一样,托着屁股与大腿交接处,稳稳的抱好。 阿宁被弄得一惊,扶紧男人的肩膀,再见自己的这模样,又是脸红又是疑惑。 “走了,捉紧。”男人说,很是轻松的向村子方向大步走去。 总算不笨的阿宁,明白了,但他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要用这个姿势带他走。 不过看男人的速度比刚才快得不是一分,两分,刚回忆完自己往事的阿宁闭紧嘴,不想男人以为他不愿意去他村子。 这一晃一晃着,加上没人说话,阿宁不一会就有些迷糊点着头,跟性子一样绵软的头发也一下一下碰到男人的脖子耳朵什么的,痒痒的,让男人视线向边上瞄了又瞄,手上使了力,让人不由得向他身上歪了歪,靠上脖颈厚实的肌肉,更是发困。 于是男人心满意足,由着心思让脚步慢了几分。 这样就在阿宁睡睡醒醒下,过了几天,总算是看到部落的影子。 “沿着水流,再过半天就到了。”男人对睁大眼睛看着村落的阿宁说, “真大。”吃惊这个村子大小的阿宁赞道,他以为最多也就几百人口,沿着河流建设的村落,呈椭圆形状,中间房屋较密集,两边松散些,这里的树木非常茂盛,即使在最密集的村中央,也有十来颗大树。 “我们是平原最大的部落之一。” “还有其它的部落?” “在东边和西边都有一个。” “哦,你…”阿宁眨眨眼睛,有些不安地问,“住哪里?” 男人手指靠近森林的这边,离河有三百米左右,“那里,红叶子树那幢,就是我家。” 阿宁抬起头,远远望去,只看那棵红叶子树,和半片木头墙。 说起来奇怪,阿宁发现自己来这里后,原来近视了六百度的眼睛越来越好了,最开始看东西还有些模糊,现在隔着老远的也能看到那棵红叶子树的形状,而不是一片模糊的红色。 “看不清。”看了半天,阿宁有些丧气的说。 “待会慢慢看。”男人安慰,金色的眼睛眯起来,不知想着什么。 阿宁点点头,扶着男人的肩膀,看着那边的部落,时不时的问些问题,男人答得字少了,他就抬着黑漆漆的眸子瞅着男人,让男人不得不答细些,他便显得开心起来,这几天被男人抱着走,让阿宁不自觉的和男人亲近了许多,又发现男人脾气其实很好,再加男人看上去大他好几岁,他便有些把男人当作哥哥般看待,更是亲热了不少。 走了大约四个小时,总算是快到部落,男人半抱着有些昏昏欲睡的阿宁,小声把他叫醒,又离得老远就大声对村口警戒的哨岗喊道,“我回来了。”喊着便使力把阿宁捂进杯里,不让风刮到他——这路上他是明白了雌性身体有多脆弱——身体就像闪电般奔到了部落入口。 村口警戒的哨岗显然是认识男人,阿宁刚揉着被风乱到的眼睛从男人身上下来,那边部落就出现了好多人。 “伊鲁,&^$#^你&……%回#%#%来。”说着一个拳头过来。 “*&#伤$@”又是一个拳头。 “#%担心¥6”再是一个拳头。 这些人说话极快,被一起围在中间的阿宁只能勉强听懂几个字眼,不过大概也明白是说什么。 只是这过分的热情声音加动作及不时扫过来的眼神,让阿宁不自在的靠近男人 那边围成一个圈的男人们见到久不见的男人先是松了一口气,问候几个拳头后,发现男人的身体伤口没多大问题,精神看上去也不错,似乎还更好了,就立刻把视线扫向前先警戒的哨岗说得男人带回来漂亮的雌性。 多少有些好奇的阿宁瞄着周围的男人们,个个都是人高马大,野味十足,还好满脸的笑意让他们看上去不那么凶恨,只是这些人的眼神都古里古怪的,让阿宁不安靠近男人,等半个身体都躲到男人后面了,男人开口飞快得说了两句,“…@¥吓¥%,我带#%#长。”男人们才散散落落的走开。 等人走远了些,被男人牵着手向村中央走去的阿宁,才小声的问道,“伊鲁,去哪里?”阿宁是南方人,小时候在乡里长大,即使奶奶从小就教他普通话,说话间也是自然带了一些乡音调,再学男人的语言又不自觉得带了点普通话腔调,显得低沉又有些柔和,加上性格使然,就更让人觉得绵软,带着南方水气味的感觉, 听力极好的雄性们,对视一声,怀疑男人是不是带回一个未成年的雌性,再加上南方人显小,更是让他们有这种感觉。 “见族长。”男人说,语速慢得不是一点两点,声音更是比刚才温柔了不少。 “哦。” 一路又遇上两搭热情的男人们,阿宁被打量半天,想是不是这里的男人都是这样的高大的后,就从窗子里,院子边,门框后看到与自己身材差不多的男性和他们身边几只古怪的动物。 看了一会,阿宁又有问题了。 “伊鲁,生孩子的人呢?”难道这里的女人跟古代一样都在家里吗? “雌性。” “雌性。”=女人。 “他们都在……” 第 5 章 捧着一杯清水,阿宁用眼角偷看着坐在桌边的两个男人,他们语速不快,耸着耳朵的阿宁勉强能听懂几个字眼,刚才似乎是男人在说,他受伤的事,现在好像是在说他吧? “是他吗?” “嗯。” “#%怎么办?” “我会@#他。” 几个关键词听不懂,让不安自己未来的阿宁,失神的摩挲着手中的杯子。 直到男人抽走他手中的杯子,他才恍过神来。 “伊鲁?” “走吧。”男人牵起阿宁的手,带他走出族长的房子。 “啊?哦。”阿宁急忙向对他微笑的族长点头再见,有些慌忙的跟上男人脚步。 刚出房子,阿宁就觉得这路上比刚才多了好些人,不知是不是他错觉,阿宁总觉得他们的视线老往他身上扫来扫去。 被看得的别扭紧得阿宁收紧手指,捏住男人的手指。 男人低下头。 “去哪里?”阿宁小声的问,为什么他觉得周围的人耳朵都耸起来了,好像都听得到。 “回家。”男人回答。 “红叶子树?” “嗯。” 也许是因为这里的男人们大多都十分高壮,这里的屋子也建得十分高大,并且都一个宽阔的院子,房屋与房屋之间的距离也很远,即使是村中央的房屋最密集的地方,两个院子间也至少离二十米以上。 高大的男人们走路都很快,风风火火的,常常阿宁刚看他们出现在路尽头,眨两回眼,他们就到他身后了。 让阿宁庆幸的是,那些身材跟他差不多的那些男人速度跟他差不多。 但是他总觉得那里怪怪的,到底是什么,阿宁想了半天,怎么也抓不住那丝闪过脑海的灵光,便把疑问放到脑后,反正总会找到答案。 走出村中央最密集的那段,又行了几百米,阿宁看看周围,到这里房屋的间距已经达到五十米以上了。 他扯扯男人的手。 “伊鲁,你的部落人很多吗?” “……快一千人。” “要都看过吗?”阿宁抬起头,阳光反射进他眼睛,像极深的黑夜里显现的星光,明媚极了。 “……不要。”男人呼吸先是一窒,后凶狠的瞪了周围越来越多的人群一眼,立刻弯腰抱起阿宁,不顾他的反射性的挣扎,抱紧就向自家跑去。 等阿宁反应过来,平静下来,男人已经到自家门口,要把他放下。 男人的房子与其他房子差不多,或者说比其他房子更糟糕些,半圈勉强算是篱笆的破旧木栏杆,一棵红叶子树,长满杂草的院子,不太懂这个世界的价值观的阿宁同情的看了一眼男人,还好房子看起来很坚固。 男人似乎有点害羞,他推开没锁的门,拉着阿宁走进他家。 阿宁没注意到男人的表情,他被这个房子里无比简单的构造给打击到了,房子是正正方方的大正方形,南边墙,窗户边上,一张很大的木床,床头堆着几块兽皮,床脚放有几个大罐子;西边墙,一个木柜,上面架子放着几只碗筷,下面是一个封闭的大柜子,应该是放衣服的;东边墙,一个用木块隔开的厨房,一个土坑,架着一个大锅,上面有一些像调料的罐子,与门同一方向的窗户上面挂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墙角与土坑之间堆着好几捆木柴。 他真得很穷对吧,对吧,对吧! 看着房子中间积了一层厚灰的桌子,阿宁眼角抽搐,他打了一个喷嚏,被灰尘呛到了。 “好脏,有衣服么?”阿宁揉揉摆鼻子,问似乎有些不安的男人。 “有!”男人非常迅速冲到木柜边上,打开柜子,拿出一件纱织的衣服,剩下看过去好像都是兽皮衣。 呃,抬头看着把衣服捧到他面前的男人,阿宁发现他似乎用错词了,“不是衣服,是‘布’,把房子、桌子擦干净的‘布’。” “布。”男人也发现了。 “布,有吗?”阿宁重复了一遍,问。 “有,衣服给你。”男人点头,似乎想把衣服放到阿宁手上。 “我有衣服了。”阿宁扯扯自己身上的衣服,这一路都是男人抱着他走,衣服还算干净。 “给你。”男人固执的说。 阿宁有些苦恼的皱眉,但想想,他没换洗的衣服,也接受了。 “先放在那里吧,晚上洗澡换。” 男人眼睛一亮,像是怕阿宁反悔一样,比之前还迅速的把衣服放回柜子。 “好吧,先把房子弄干净。”阿宁捥起袖子,“那里可以打水?” “外面。”男人握着阿宁的手腕子,带他走到房子后面。 后面是一大片杂草,有男人膝盖高,中间是一条小路,看样子是男人走出来的,路尽头是一个水井。 “‘水井’!?”阿宁惊叹。 “水井。” “你挖得吗?” “赢来的。”男人有些骄傲的回答。 “赢?” “……有很多人想要这个井,我把所有人都打败……不动了……这是胜利人的奖品……东西……”男人纠结了。 “噗,”阿宁被男人纠结的表情逗笑了,笑了一会,他想了想,道,“你把所有想要这个水井的人都打败了,这是赢来的奖品?” “嗯。”男人点点头。 打完水,男人提着大木桶进房子里,阿宁则提着从房子后面捡来一把扫把。 一个多月没打扫的房子,灰尘很大,扫地的阿宁被灰尘不时呛一下,终于被男人赶出屋子。 站在门边上,阿宁瞪大眼睛看着屋子飞扬的灰尘,不过几分钟,男人一身灰的出来了。 “好了。” “呵咳,”阿宁有些控制不住笑意,他伸出手,用手指擦擦男人脸上的黑痕,“从洗洗脸吧,像大……都是灰。”发现自己又说了不懂的词的阿宁,惊讶看到男人脸上自己的手指,而男人——阿宁脸上泛红——似乎有些惊讶但他的脸在蹭他的手指。 飞快的收回手,阿宁把手背到身后,“去洗脸吧。”转身,当作没看到男人失望的表情。 听到男人离开的脚步声,阿宁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轻轻蹭了蹭,他的皮肤挺光滑。 不一会儿,男人就回到房子里,阿宁正站在床上拉开兽皮想抖抖。 床是一整棵大树打磨成的,长宽三米左右,非常的厚重,因此铺在床上的兽皮也相当有重量,阿宁费力拉开,再抖了几秒钟,就觉得重了,一看男人进来便两眼发光。 “伊鲁,抖兽裙。”阿宁抱起兽皮,跳下床。 “是被子。”男人说,轻松把兽皮被子提起。 “抖被子,让它晒太阳。” 阿宁拧紧抹布,跟着男人走到院子,把晾衣架反复擦了几遍。 男人大力抖动兽皮被子,从被面弹起的细小尘埃,在阳光中闪闪发亮,让阿宁很有打喷嚏的冲动。 “等干了再晾上去哦。” 阿宁交待一句,回到屋子,继续埋头大扫除,全然没有发现自己的态度比前些日子有了微妙的变化。 在阿宁埋头苦干,顺便不时分配需要劳力的工作给男人的奋力打扫下,终于把有大半个月没主人的屋子打扫干净。 打开窗户透风换气的屋子,明亮整洁,看着就让人觉得舒服。 啊,阿宁愉快的叹息,擦去额头的汗水,他按按肚子,双眼看向在把洗干净的抹皮挂上晾衣架的男人。 好饿。 男人显然接受性能良好,他一看阿宁,便非常主动的走进灶台拾柴升火。 “伊鲁,这是什么?”阿宁凑过去,指着灶台那几个罐子问。 “盐,蜜,醋,辣椒……” 阿宁眨眨眼睛,确定没有一个音节与他知道的调料名称一致后,他很干脆的用手指捻了一点舔了舔,才一个一个对上。 然后他发现蜜非常好吃。 “伊鲁,蜜好吃。”阿宁舔着手指头,垂头看向男人。 在火光的映衬下,双眼闪着火焰的阿宁,在男人眼里就成了他嘴馋求食的模样,男人嘴角微弯,伸手摸摸阿宁的头发,把装蜜的罐子递给他。 “吃吧。”微哑的声音,让阿宁脸红起来,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抱着罐子,抓抓男人摸过的头发。 “不要啦,要吃饭了。”他把罐子放回原处,拿着空罐子,快走着离开灶台,火燃起来在这大热天里,让他心燥得慌。 阿宁单手拍拍自己有些发热的脸颊,都是天气太热的关系,再一拍,发现自己脸上有些粘粘的,估计是刚才汗出的,阿宁又嗅嗅自己的衣服,呃,他想洗澡了。 等会吃完饭,问伊鲁去哪里洗澡好了。 阿宁决定好饭后要做的事后,便学着刚才男人的动作,放绳放水桶想把水打上来。 他使足吃奶的力气,又出了一身汗,才把小半桶水打上来,阿宁看着那装满大半罐子的水,心里异常的悲摧,他自觉也能提两桶水,为什么在这边他怎么连半桶都打不起来啊! 叹了一口气,阿宁伸手拎起水桶,手臂一沉,险些丢脸连桶都拎不起来。 老天啊,为什么一个木桶也这么重啊,他是知道了为什么他半桶也打不起来,这木桶就够他那一桶水了。 正常的实木的东西有这么重么! 阿宁思索是不是这里的地心引力比地球大,但是身体上他并没有任何的沉重感,阿宁思索片刻,迅速决定把这个问题扔到脑后去,他又不是什么物理学家之类的,这些问题对于他实在太费脑力了。 院子里的杂草很多,阿宁抱着水罐子,缓慢绕过屋子向大门行去,这里的房子没有后门,让他有些不明白,这样进后院打水不是很麻烦。 阿宁把水罐子放在灶台上,便看着男人从窗台上取一大块灰黑色的肉?应该是肉。 “伊鲁,喝水,”阿宁把罐子推到男人手边,好奇地戳戳那块肉,“伊鲁,要怎么吃它啊?”他转过头看着大口喝水的男人。 “煮。” 白水煮肉? “没有‘蔬菜’吗?”阿宁问,“除了肉,没有其它吃的吗?”这样吃绝对会便秘! “有。”男人想想,把刚放进火里的柴火抽出来,让火熄了,便一手拎起一个大罐子,一手拉起阿宁的手腕,向房子外走去。 阿宁快走着跟上男人,他们没有进院子,而是向山的方向走去。 走了一会,阿宁便被似乎嫌他走路速度慢的男人抱起,有了几次这样的经历,阿宁没有挣扎地扶着男人的肩膀,并顺手把男人手上的罐子拿过来抱在怀里。 显然,男人的做法是正确的,不过几分钟,他们便到了山脚下。 阿宁看看红叶子树离山脚的距离,有些自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同样都是男的,有必要这么欺负人吗,如果是他走过来,怎么样都要大半小时。 “青菜。”男人拉过有些愣神的阿宁认蔬菜。 “青菜,能吃的?”把那丝自卑扔到西天的阿宁,又开心能认识几种新的食物。 “嗯。”男人蹲在地上,指甲划过根部,把菜割下来,阿宁见怪不怪地看着男人连割了好几棵青菜,然后又认了几种能吃的植物,并采了几颗水果。 这里星球人很少吃野菜,他们更习惯把肉类当主食,而野菜只是配菜,因此阿宁走两步就看到三五棵野菜。 男人采好菜和水果,便再次抱起阿宁,向家里跑去。 已经习惯的阿宁一边吸着水果里的汗水,一边睁大眼睛看着一闪而过的树木,对男人的速度表示十万分的佩服。 “伊鲁,你跑好快。”站在地上的阿宁赞道。 “不是最快的速度。”男人笑着,摸摸阿宁的头发。 以后一定要自己做饭,这是阿宁吃到男人的白水煮肉,加拌青菜时的感想。 明明烤肉弄得很好吃。 勉强自己把肉吞下肚子,还好拌青菜的技术含量不高,阿宁啃了半盘有些咸的青菜后,表示自己吃不下了。 他拿着一颗水果,吸着果汁,看着男人把桌子上的食物一扫而尽,不过吃青菜的迅速明显比吃肉慢了几秒钟。 要记得蔬菜少煮点,阿宁默默地把吸干果汁的果实掰开,跟着男人走进院子。 “不用。”男人阻止阿宁的帮忙,自己打水洗盘罐。 阿宁蹲在男人旁边,看着男人去井边上采了一个像木瓜样的食物,清洗盘罐。 “你种的吗?”阿宁指那个木瓜样的植物。 “不是。”男人摇摇头,告诉阿宁这个植物的名字。 阿宁拧拧那棵植物,他不懂这个植物的名字有什么含义,便把它当木瓜看了。 “伊鲁,我想洗澡,身上好脏。” 男人手上动作顿了一下,他瞄了一眼正拧着木瓜的阿宁,又低头干活,“好,一起去。” “嗯。”压根没注意到男人偷瞄他的阿宁,正研究着这木瓜要用多大劲能拧开,当然更没注意到听到他的应声后,男人的干活速度加快不止一半。 第 6 章 阿宁带着男人给他的衣服去洗澡,这件衣服有点像汉服,最重要的是它有一条裤子,这让担心没有内裤的阿宁放松了不少,毕竟他不像男人一样习惯下半身冷飕飕的。 男人带他去洗澡的地方,是一个雾气迷漫的山谷,阿宁一进去就看不清周围的景物,不过,他听男人说,谷底很大,有几十个湖泊,每个湖泊温度都不一样,大部份都像他们刚才泡得温度不高的温泉,但也有些是能把蛋煮熟的沸水及结了霜的冰水。 “你们村里的人都来这里洗澡吗?”阿宁舒服地窝在男人的臂弯里,专注与男人说话的他,没发现自己现在的姿势多么像传说中公主抱。 “差不多。”男人心情似乎很好,金色眼睛微眯着,看起来很温和。 “可是刚才一个人也没有看到。”打了一个呵欠,阿宁半睁着眼睛,抱着男人给他采的果实和他们的脏衣服,爱困的缩了缩身体,洗完热水澡然后睡觉是他在原来世界的习惯,并且他还一个很好的习惯,睡午觉。 “山谷很大。”男人回答,他决定放慢速度,走回家。 “哦。”显然之前打胆颤心惊的二十多天没有让阿宁毁掉这个好习惯。 他睡着了。 男人慢下脚步,他给了一个很好的借口,天热要慢走。 阿宁睡觉时,看过去很乖,事实上也的确很乖,生活作息良好,不抽烟不喝酒不赌博,自然没有什么呼噜声,磨牙声,呼吸浅浅的,长长翘翘的睫毛在眼底落下一道阴影,眼皮很薄,青紫的血管透出来,像画了眼影般极好看,这是阿宁脸上最吸引人的部分,证据便是男人盯着阿宁眼睛看的时间比盯着他粉红色水嫩嫩的嘴唇长了一半。 不过最后男人还是把视线放到前方,毕竟他舍不得让怀里人撞到树上,头撞树挺疼的。 男人慢腾腾的向山下走去,阿宁在摇晃晃睡得更沉了,快到山脚的时候,男人看了一会睡得香甜的阿宁,脚尖一转,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走了半小时,他向圣地入口的守卫打了一个招呼,表示他要进去一会。 “伊鲁?”圣地的守卫修斯戒备地盯着来人,看清后,才放松地打了一个招呼,“你怎么来了?” 男人笑了笑,表情很放松。 “坐这。”修斯大咧咧的盘腿坐在地上,拍拍正对面的位置让男人坐下。 一样盘膝坐下,但男人动作轻柔小心了许多,他把阿宁搂放在大腿,轻拍着他的背,让有些异动的阿宁又陷入沉睡。 修斯瞪大眼睛,他抓抓头发,不爽地问:“我弟弟哪里不好了?” “路斯是很好,”男人回答,“的弟弟。” “唉……好吧,我还指望听到你叫我哥哥,”修斯有些泄气又有些妒意的说,“为什么你比我先找到伴侣!” “等你打赢我,”男人愉快地回答,“他很可爱吧。” “再过二个月,你给我等着,”磨着牙的修斯打量着熟睡的阿宁,“很漂亮的雌性,你什么时候把他吃掉?”粉嫩嫩样子看起来是挺可爱的,是他喜欢的类型,真让人不爽啊! 男人思索片刻,“他不想家的时候。” “你抢来的?” “拐来的。” “……运气真好。” “谢谢。” “……” “……” “帮我看着路斯,有臭男人靠近他,给我记住,回头我要去痛揍他们一顿。”修斯不敌男人的厚脸皮败下阵来,“你也少靠近路斯,不喜欢就不要给我去招惹他!” “嗯。”男人点头。 “不行,我家的路斯有些死脑筋,该死的,怎么还有二个月才换人!”修斯有些头疼自家弟弟的死心眼。 “我会快点把阿宁吃掉的。”男人很认真的说。 “阿宁?这只雌性?” “嗯。” “哦,快点行动,”修斯叹了一口气,如果伊鲁没喜欢的雌性,他一定会让他叫他哥哥,“我这个月的肉你要记得帮我换两件衣服给路斯,他喜欢蓝色和绿色。” “好。”男人点点头,“阿宁要醒了,我走了。” “滚吧,有雌性没雄性的混蛋。” 男人不在意的离开,总要让恋弟的哥哥抱怨几句。 第 7 章 阿宁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晃动的景物,让他有些糊涂,不过有了多次在男人怀里睡着经验的阿宁很快就清醒过来。 “伊鲁,我睡了很久?”阿宁揉揉眼睛,看见红叶子树摇晃着叶子。 “没有。”男人把阿宁放下。 “哦,”阿宁没有在意,他看着手上的衣服,把果实给男人,“伊鲁,我要洗衣服,你帮我打水,好吗?”他只有这两套换洗的衣服,要洗干净啊,原来的外套,已经在多次利用中壮烈牺牲了,脏得没办法复原了,阿宁干脆物尽其用当火引了。 “好。” “麻烦你了。”阿宁脸微红,他想想还是不解释是因为桶太重了,反正解释和不解释都一样。 阿宁跟着男人走进后院里,他真得很好奇为什么没有后门,这样走路真得很不方便啊。 阿宁把脏衣服放在井沿上,看着男人走到屋子边上,把一个竖起的木盆与木块拿过来,阿宁伸手想接过,男人拒绝的把木盆放在井边,“你拿不动。”男人解释,摸摸阿宁的头发。 他开始打水,先木盆清洗一遍,又打水,把衣服泡进木盆里,然后又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张小木凳给阿宁。 阿宁坐下,觉得那里有些奇怪,他还没想明白,就见男人把采来的果实洗干净递给他,于是阿宁捧着果实开啃了,一边啃,一边看着男人从杂草里捡了几棵植物当洗衣粉,开始洗衣服。这下他才反应过来。 “伊鲁,”阿宁急了,一手握着大块头的水果,一手按着男人的手臂,“我自己可以洗!” “没关系。”男人说,拍拍阿宁的手,从木桶里撩水把他手上的泡泡冲干净,“你东西还没吃完。” “可是……”他才咬一口!这要吃到什么时候啊! “你不会洗。”男人很温柔的一击。 唔,阿宁一窒,“我可以学。”他小声地说。 “以后在学。”男人说,提起他的兽裙。 阿宁脸红了,他别扭的撇过脸,小口啃着水果,发觉这水果好甜,好吃。 大口啃了几口果肉,阿宁扫了一眼院子里的杂草,“伊鲁,为什么不把这些草拔了?” “拔过。” “难道这些是你不在家这半个月长出来的?” “嗯。”男人看着手中小小块的布料,对于它遮掩的位置无声的吞咽了一口口水。 阿宁打量着院子,没注意到自己的内裤在男人手上,这生命力也太可怕了吧,他思考着会不会有一天这杂草会把房子掩埋掉,但想想山里的杂草,最高也就一米多点,大概是什么基因啥啥的吧,阿宁啃了一口果肉,又回头看男人洗衣服,水盆上满是白白的泡泡,男人的手在水盆里揉搓着衣服。 怎么一会没见,泡沫多了这么多,男人搅了一下水,一颗七彩的泡泡浮到空气中,阿宁的视线瞬间被吸引了过去,他的疑惑就这么被遗忘了。 “待会拔掉。” “伊鲁,为什么你家没有后门,就是通往院子的门。” “因为院子都在前面。” “那你为啥不把房子建到水井后面?” “后面的地不平,”男人指着篱笆外的坡和院子中央的红叶子树,“我喜欢这棵树,颜色很漂亮。” 阿宁心情很好的跟在男人背后,他也很喜欢那棵红叶子树,男人没有把它砍倒建房子,让他很高兴。 晾衣架子在前院,两根双杈的树干笔直的插在地上,在树杈还有几根细细的碧绿色的枝条,似乎还会发芽的样子,二根粗竹子一左上一右下的横放在上面,竹子架得很高,阿宁要踮起脚伸直手才能把两根都够到,男人却能很轻松把衣服晾上去,这让阿宁有些郁闷,他绕着树干走了两圈,看男人把衣服拧干,又展开,晾在最高的竹子架上。 “伊鲁,为什么没有支架?”阿宁好奇地摇摇树干,只是微微晃了晃,又直了,“不会倒吗?” “我很用力。”男人回答,看着手中三角小肉,有些不知道要怎么晾。 很用力?阿宁转过头,“啊!”他惊叫一声,扑到男人身上,想抢过来,但男人高举得手,让他拿不到,“这个这个……”他竟然忘记还有内裤这东西! “怎么晾?”男人很平静地问,一手举着内裤,另一只手很自然的环住阿宁的小腰。 阿宁烧红着脸,“呜!”他觉得好丢脸,为什么男人这么平静,他都不奇怪这个是穿在那里的吗? “阿宁?”男人单手抱起阿宁,让他们面对面,略显疑惑的表情看起来很纯良。 “……把竹子拿起来,穿过去就好了。”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红着脸的阿宁努力平静的回答。 “哦。”男人有些失望地把阿宁放开,他想再多抱一会,软软小小的抱起来很舒服。 下午的热风吹过红叶子树小屋,洗得干干净净的衣服随着风轻轻摆动着,盯着某块轻摇的布料阿宁只觉得这天热得厉害,这个地方要怎么挣钱,阿宁磨牙,他要买衣服,他一定要把这条内裤烧了! 第 8 章 下午四点钟的太阳,高高挂在天空中央,看起来它还不想到另一半球,阿宁坐在窗沿,瞄了一眼大放光明的太阳,又低头看着只围着一条兽裙的男人在院子里拔草,男人下半身被茂密的草丛遮盖住,只看到j□j的背部布满是汗水,他的动作很快,不到一个小时,便拔净了五分之一。 阿宁盯着男人额头滚落的汗珠,顺着滚动痕迹,他愣愣的出神,阿宁其实不太明白男人为什么对他这么好,他不需要做任何事——拔草,男人说他拔不动,事实上他真得拔不动——除了不会宰杀他,男人像养猪一样养着他,猪啊,其实是挺幸福的动物。 男人落下的汗水反射着阳光透出七彩的光芒,看得着迷的阿宁闭下发酸的眼睛,该死的,他又不是笨蛋,阿宁倒希望自己是小白,至少能不想太多,男人这样对他是为了什么,他多少知道一点,可是他想回去,他想回去,想回去! 可是即使他不回去,世界也依然照旧,阿宁茫茫然地看着男人,除了他朋友会偶尔怀念他外,已经没有人会记挂着他,但是他就是想要回去。 阿宁把晒得发烫的脚背缩到阴影下。 这里和外国其实差不了多少,除了永远回不到故土,一样都是陌生的环境,陌生的语言,陌生的人们…… 也许就因为陌生,阿宁想,就是因为陌生,他太胆小了,他受不了没有一个熟悉的人在他身边,没有熟悉的语言在耳边,他的心无法安定下来。 ‘我想回去。’阿宁很轻的说,他知道男人听得到,他当然知道,在社会爬滚了六年的阿宁,平时常在网上游荡的阿宁,怎么会在得到这么多信息后,还分析不出他所在的世界是怎么样的。 阿宁默默地看着男人停下动作,又慢慢直起身,他听得懂这句话,阿宁很确定,他怀着最大的恶意猜测男人会做什么,无论会做什么,阿宁都希望他不要对他这样温柔,他受不了,他的心会软化掉,那会多可怕,无论他能不能回去,阿宁都无法接受自己依附着别人生活,原来世界告诉他当一个人依附着另一个人活着,而结果是悲剧的时候会多可怕。 阿宁不想爱上男人,至少不想现在爱上,现在的他太软弱了,而男人出现的时间太好了,像最后一根稻草一样的出现在他的世界里,在他抓紧后,又狡猾地入侵他的领地。 “阿宁,看。”男人摊开手心,是一个小小的草编的圆球,翠绿色的非常可爱。 “……很可爱。” “给你。”男人捉住阿宁闪躲的手,潮湿的手温柔的握着阿宁柔软的手,没有很大力,但怎么也挣不到,阿宁害怕地看着直盯着他的男人,金色的眼睛闪着微小的光芒,嘴角弯起的弧度,这些都让他感到害怕,男人把小圆球放进阿宁手心,确认他握紧了,又回过身拔草。 阿宁呆愣愣地看着手心的小圆球,觉得很悲哀。 ‘不要。’他很小声说,可是即使是阿宁也不明白自己不要什么。 蹲在地上的男人很高兴,即使头顶太过炎热的阳光也无法让他心情变得糟糕,他甚至想大声的哼歌,虽然这很不符合他平时的形象,但谁在乎那么多,男人一想他的愿望即将要实现,就满心愉悦。 现在要放松些,绷太紧,会吓跑猎物,男人想,不能太兴奋,还差一点,就差一点,他要保持警惕,这是他一生最重要的捕猎,男人眼睛微眯起,嘴角弯起微小的弧度,他绝对不能失败! 第 9 章 这天是阿宁来这个世界以后最安静的一个夜晚,没有夜间动物的吼叫,没有昆虫的低鸣,坐在床上被四个墙壁包围的阿宁觉得很安心,一安心,他便就感到无聊,无事可做。 阿宁抱着晒过太阳的兽皮被子,没有想像中野兽的味道,只有阳光的味道,他靠着窗户盘坐着,抬头对着天空发呆,但很快脖子就酸了,拧拧脖子,阿宁把兽皮被子枕在脑后,很自然的躺在床上,继续对着天空发呆,脑袋空空的好处,阿宁不一会就意识模糊。 他似乎忘了,这个屋里只有一张床。 阿宁睡觉的时候很安静,他抱着小半的兽皮,脑袋压着兽皮,这个部落给他十二分的安全感,因此睡得很香甜。 兽皮被子阿宁没有盖着,也许是因为太热。 男人回到家里时,窗户透着明亮的银色光芒,整个屋子亮堂堂的,看起来不需要男人特地去换的蜡烛,他把一小包蜡烛放进柜子里,心里旁算着过几天在去换几根蜡烛,再过二个月要进入雨季,气温下降,晚上也会看不清,还是多换点比较好。 男人走进院子,打水给自己冲了一个凉水澡,对于天生体热的雄性而言这是非常舒服的享受,最重要的是,有水井的雄性们不会再被他们的雌性踢下床,所以当年的水井争夺战十分热烈,热烈到最后得胜者不得不躺在床上二天,才喘过气来。 这使水井的现主人非常衷于天一热便每天傍晚在院子里冲凉水澡。 事实证明,当年的水井争夺战战况惨烈是非常有依据,男人一躺床,觉得热的阿宁,便十分热情的向男人靠近,冲得冰冷的身体一接近就让他非常舒服,因此睡得迷糊的阿宁很快乐的投怀送抱了。 男人立刻觉得当年他去参加水井战是非常正确的决定,此时他全然忘了,当年他只是路过被半路卷进去的。 阿宁蹭蹭冰凉凉的身体,很没警觉心的又睡沉了。 小心的摸摸怀里人柔软的头发,男人很高兴舔了一口阿宁粉嫩嫩的嘴巴,又舔了舔刚才阿宁蹭过来时露出的肩膀,便满足的抱紧阿宁准备睡觉。 要找时间去族长家问怎么才能让雌性属于雄性,自小便没家人的男人睡沉时想到。 凌晨,阿宁被热醒了,这样醒来的感觉实在不好,阿宁心情自然变差了,再一看火炉男人酣睡的表情,想到自己被热醒的,这些天被男人没条件的宠爱的阿宁,很生气的用力想把男人踢开,却发现他力气不够,男人完全没感觉,而自己脚却踢疼了,没有清醒的阿宁更生气,他发狠的用力拧住男人腰上的肉——被男人抱得太紧,他只能碰到那里——360度旋转,直把他手都转痛,才让男人半睁开眼睛。 “……阿宁?”迷茫的表情显得男人分外无辜,但这只会让压根没清醒,只靠本能活动的阿宁更火大。 “滚开!” 怀里人生气的大吼,总算让男人清醒过来,从没见过阿宁生过气的男人很是慌张的抚摸着阿宁的背,但这对热得难受的阿宁而言,只会更热,于是男人的手十分干脆被他给拍开。 “怎么了?”男人小心翼翼的问,更小心地捧着阿宁拍痛的手揉揉。 总算阿宁本性还是比较温顺的,再加上男人小心翼翼的模样,让没受过多少宠爱的他很开心。 “你好热,”阿宁很委屈控诉,热得难受的他泪眼汪汪的样子很是可怜,“脚疼,踢你不醒,”可怜的阿宁从没撒过娇,这让有些清醒的他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的现在便是在撒娇,而且对象还是他睡前决定要远离的男人,“手指拧得好疼。” 男人算是明白为什么,偶尔他会看到一些已婚的雄性凌晨起床冲凉了。 因为他便是凌晨从窗户翻进院子冲了凉的雄性之一。 十分迅速把冲了两把凉水,男人便看到靠在窗边打着瞌睡阿宁头快要撞到窗栏上,这让男人瞬间决定明天就在窗栏上钉上兽皮。 小心的捂着阿宁的额头,对自己的速度表示满意的男人又从窗户翻到床,这回身上冰凉凉的雄性,阿宁很舒服的又窝到男人怀里。 没睡沉的阿宁用含着水汽的眼睛瞄了瞄男人,直瞄着男人身体软了又酥,才渴望地把还发疼的手和脚伸给男人。 刚才他可说了要帮他揉,还从没人说要帮他揉过伤口呢,阿宁开心的蹭蹭男人的冰凉的身体。 被雌性这么一瞄又一蹭,别说阿宁只是叫他揉手脚,便是叫他去抓古兽——大陆最稀少最难被捕捉最受雌性欢迎的骑兽,男人也会像打了鸡血的狂奔而去。 而揉阿宁的软软的手指头,和滑嫩嫩的脚丫子,对于男人而言简直是奖赏。 被男人小心温柔的疗伤弄得又将陷入沉睡的阿宁,在临睡前很认真地说,“不许再把我热醒了!” 男人用力的点头。 生活作息十分良好的阿宁这才满足的再次睡沉了。 愉快的揉了好一会阿宁的手指头和脚丫子,对于阿宁的依赖与撒娇十分兴奋的男人,一边思索着一次冲凉可以保持多久时间,一边将干燥的手掌伸进阿宁汗湿的背部把汗擦净。 然后把阿宁放在床的另一边,他翻出窗户又冲了一回澡,直确定身体的温度够低后,才翻回床上,把阿宁抱进怀里。 难怪冬天的时候雌性会比较好讨好,想到阿宁到冬天一定会怕冷的整个人缩到他怀里,男人便十分兴奋的舔舔阿宁的嘴巴和眼睛,把手掌从衣领伸到阿宁的背部,纯洁的摸了摸确认没汗了,才恋恋不舍地收回来。 第 10 章 脑袋开始清醒的阿宁觉得自己醒来的时间很早,在原来世界,他家离公司比较远,因此阿宁一直保持早睡早起的好习惯,只在森林的那段时间被破坏了几次,现在又回复了。 阿宁还模糊记得昨晚自己的行为,他有些脸红的回忆片刻,除去要求男人帮他揉伤口,让他觉得有些过外,阿宁没发现其他问题,于是他睁开眼睛,但床上只剩他一个人。 阿宁有些疑问的叫了一声,“伊鲁?”他已经习惯早晨看到男人在他旁边。 没回音,阿宁失落地从床上爬下来,把脚套进运动鞋里,没穿袜子的感觉不太好。 草鞋怎么编来着,好像需要用什么草,呃,完全没印象,布鞋?似乎有在小说里看过做法,胶水从那里找?米饭?这里有吗? 唉,不该把外套当火引烧。 人字拖似乎也不错,但是指头一穿就破,就平常的拖鞋? 不会做…… 阿宁盯着自己的运动鞋,十分后悔当初出门去超市,为图省事没穿袜子。 还是要想法子回家。 他是在下楼梯的时候,莫名其妙到这个世界。 难道他要做个楼梯? 七楼啊! 不太可能吧? 说起来那楼梯好像是传说闹鬼,唔,待会问伊鲁,这里哪里有奇怪的事发生。 也许不经意又穿回去了。 阿宁越想越觉得希望渺渺。 但希望渺渺,总比没希望好。 “阿宁。” “呵!”男人走路没有声音,这一声叫唤吓了阿宁一大跳,“你……走路没声音的吗!”他吼道,捂着狂跳的心脏。 男人无辜的笑了笑,把一颗桃色的果实递给阿宁。 指头摸着果实表面残留的露水,阿宁有些说不出话,他看着进厨房忙活男人的背影,用力的在脸上一揉,心情算是平复了下来。 “漱口洗脸。”男人端出一个水盆和杯子。 阿宁觉得杯子很像他在族长家用过的那个。 昨天还没有这些吧? 这么一想,拧丝巾的阿宁便觉得屋子里似乎多了好些东西。 桌子上那个用兽皮包起来的块状东西昨天还没有,椅子,一、二、三、四多了两张,柜子里似乎也多了些东西,还有床边的罐子多了两个,厨房窗边上多挂了两串肉块,还有调料罐子似乎也多了一个,还有…… 阿宁纠结的看着蹲在木柜前的男人,他到底几点起床啊? 把水盆里的水泼进前院的草丛里,再把丝巾放上晾衣架,阿宁端着水盆,抬头纠结的看着随风飘动的内裤,干了吧,可以收了吧? 拿不动那根竹子的阿宁,十分痛苦的又看了一会那条小内,才端着水盆回屋里。 一进屋,男人便从锅里端出做好的早饭,早饭是肉沫和一种微黄的细条煮在一起,看起来很好消化。 阿宁吃了两口,发现那微黄的细条十分好吃,三下五除二,阿宁一下子便把碗里的吃得干净,并打了一个小小的饱嗝。 “这是什么?” “草根。”男人似乎很高兴阿宁喜欢草根,“明天再煮。” “嗯。”把男人采回来的果实咬一个小口,这次果实汁水十分丰富,喜欢把果汁当水喝的阿宁笑得很开心。 吃过早饭,男人拒绝阿宁的帮忙,一个人把桌子碗勺清理干净,并把阿宁叠不动的兽皮被子叠好。 “阿宁,鞋子。”男人很神奇的不知从那里拿出一双白布鞋,握在他手里,显得那双鞋子很小双,阿宁有些怀疑他能穿不。 “我……”阿宁脸微红的看着那双鞋子,有些想说他不要,可是,他一点也不觉得男人能穿那双鞋,“谢谢。”最后没穿袜子的感觉击败了他,在森林里的时候,阿宁从没觉得没穿袜子很难受,果然人一安全就会希望生活到更舒适,特别和他生活在一起的人可以实现他的愿望的时候,就更难拒绝了。 男人嘴角微弯,他伸手抱起阿宁放在桌子坐上,自己单膝跪地,伸手将阿宁的运动鞋脱下。 男人的动作显得非常理所当然,这让阿宁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直到男人开始脱他另一只鞋,他才把双脚缩在一起,慌忙的拒绝。 “我自己脱,自己穿。”阿宁单脚跳下桌子,想从男人面前逃走。 但是,男人似乎很不情愿,他不说话,只握住阿宁的光脚,强硬的把布鞋给阿宁穿上,不管阿宁的挣扎。 “伊鲁!”阿宁有些生气了。 男人昂头看看阿宁绷紧的脸,叹了一口气,把另一只布鞋塞到阿宁的手里。 阿宁拿着那只温热的布鞋,既生气又心软的看着男人沮丧的背影。 他就这么想帮他穿鞋? 阿宁坐在椅子上,把鞋穿好,带着丝犹豫扯扯男人的兽衣,看到男人转过头,他笑了笑,说,“你不是说要带我去市场吗?” 第 11 章 阿宁觉得自己不该脾气那么好,这男人太会得寸进尺了,怎么也挣不开男人的手的阿宁泄气的放弃挣扎。 周围人突然多起来也是阿宁放弃挣扎的原因之一。 他沮丧的发现即使在瘦小的雌性中,他也只算是小个子,这对于一个男人,特别在原来世界能被人称上个高字的男人而言,是难以想象的打击。 一米七五的个头,在南方算不上矮,再加上腿脚修长,看上去很是高挑,因此阿宁从没有觉得自己矮过。 路过的亲密的雄性与雌性,让阿宁确认这个世界真如他推测的那样,宇宙果然很大,阿宁安慰自己。 他努力的观察周围,让自己遗忘他现在在别人眼里的身份,一个雌性。 这里是商业区,阿宁看着渐渐多起来的摊位,绝大部分都是雌性在经营,到现在他只看到一个雄性在卖肉。 男人牵着阿宁的手走到一个盐摊上。 阿宁看到那个盐摊的主人在低头编草鞋,速度极快,才一会就看到他编好一半。 “利安。” “啊,伊鲁,”利安停下手上的活记,抬头看向男人,他打量了一会阿宁,笑道,“就是他吧?” “嗯。”男人点点头,对疑惑的阿宁安抚的笑了笑。 “明天是采盐的日子,你带他来吧。”利安开心的说,“很可爱的孩子,祝你好运。” “谢谢。”男人回答。 阿宁更疑惑了,他很确定男人和摊主说到他了。 “伊鲁,明天要做什么?”一离开摊位,阿宁就好奇的问道。 “采盐。” “我去吗?” “嗯,利安会教你。” “刚才那个人?” “他叫利安。” “哦。” 男人握紧阿宁的手,细腻的触感,让他很想亲一亲。 疑惑得到解答,阿宁又开始东张西望,他好奇的看罐子摊,上面的罐子长得千奇百怪,问男人后,他才知道,长得奇怪不是花瓶就是尿壶,碗筷都很正常。 男人走到一个布摊,这个摊子很大,似乎是很多个雌性一起开的摊子,他们在后面的桌子上裁剪着衣服,只有一个人招呼着客人。 “伊鲁,今天也要换吗?” “啊,伊鲁,好久不见。” “……” “……” 阿宁猛得发现男人似乎很受欢迎,刚才还认真裁剪衣服的雌性们都凑到摊位后面,和男人说话,而且看他们兴奋的表情,呃,难道男人是大众情人,觉得胸口闷闷的阿宁想不透了。 “修斯要蓝色绿色丝布。”似乎续完旧了,男人把一个布包递给一个雌性。 “修斯对路斯真好。”一个雌性羡慕的说。 “嘻嘻,你哥哥对你也很好。”另一个雌性笑嘻嘻的说 “才不好,”第一个雌性气呼呼的说,“他又把阿瑞打了一顿,阿瑞不敢反手,头都破了。” “哦,原来是心疼未婚夫啊~”又一个雌性拉长尾音。 “才没有!”第一个雌性脸红通通的吼道。 阿宁眨下眼睛,决定当作没听懂。 “伊鲁还要什么吗?”一个年龄看起来大几岁的雌性,笑问。 “嗯,”他小心地从包裹里拿出一个小罐子,递给那个雌性,“蓝色和白色。” “哇!”那个雌性惊叹的叫了一声,小心的把罐子打开。 阿宁好奇地踮起脚,扯着男人的手,想看。 “是蛛纱,夏天穿最舒服了。”那个雌性对阿宁眨眨眼睛,把罐子里几只蓝白色小虫,给阿宁看,“四只蛛纱,可以织五套衣服哦。”他笑眯眯的总结,“伊鲁对你真好,蛛纱可是很难找的哦。” 阿宁眼神一黯,没说话的缩到男人身后。 “什么时候能做好?” “过二天来拿。” “先换二套。”男人拿出一个布包,想想又加了一个布包,“工钱。” “多换一套去,你每次都给多。”雌性道,打量一下阿宁的身材,很快给他包好三套衣服。 男人没有拒绝,把布包递给走神的阿宁。 “如果要学裁衣,可以来找我哦。”雌性对回过神的阿宁眨眨眼,笑眯眯的又回到裁剪台边干活了。 阿宁单手抱着布包,另一手被男人牢牢的握着。 他犹豫地开口,“伊鲁,衣服是不是换太多了。” “不会,夏季还有二个月。” “可……”阿宁嚅嚅的不知要说什么,最后他什么都没说,只跟着男人走到下一个摊位。 走到市场的尽头,男人背上多了一个腾筐,里面是一个酒罐子,手上只剩一个布包。 而阿宁手上也抱着一个小腾筐,里面放着装衣服的布包。 他们回过头,到布摊拿了两匹丝布,男人又带着阿宁去罐子摊,拿最后一个布包换了碗、盘子、装水的罐子及两个杯子,摊主很细心用草绳把碗盘杯子罐子分个绑好,还热情的送了一个可以养花的花瓶。 “伊鲁还要去哪里?”阿宁抬头问男人,男人的心情似乎很好,一路嘴角都是上弯。 “先回家,然后要把丝布给路斯。” “哦,路斯是谁?” “我朋友的弟弟。”男人很简明的回答,递给阿宁一个和早晨一样桃色的果实,顺手把阿宁抱着的小筐拎走。 吃惊的看着那颗果实,阿宁真不知道男人从那里摸出来的。 “包在布里。”男人解答阿宁的疑问。 阿宁单手摸摸果实微热的表皮,看着男人背着一个筐,一手幸苦地既抱着布匹又提着小筐,另一只手却怎么也不肯松开他的手。 把果皮咬破,吸着果汁的阿宁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的心又软了一分。 第 12 章 去完商业区回到家,太阳的热度已经升得颇高。 怕冷怕热的阿宁缩在屋子里,看着院子里被太阳晒出的热烟,夏天靠空调的阿宁苦下脸,这温度到底有多高啊。 男人把东西整理完,回头就见阿宁对着阳光皱起眉头,快到中午了,男人捡起放在柜子边上的竹筐,他决定傍晚出门给路斯送东西。 “阿宁,去山里采菜吧。”背着竹筐的男人说。 进山?阿宁眼睛一亮,“好!” 一出门,抱着小竹筐的阿宁就顺从地让男人抱起,他一点也不想晒着走到山脚。 采菜的山脚,植物一片绿油油的,非常茂盛,在阳光照射显得格外精神,被男人放在树下的阿宁实在不明白这么热的天气,它们怎么还能这么精神。 山脚的温度其实与屋里差不了多少,但广阔的视线和吹过的风让阿宁心情舒缓了许多,他打从感觉到自己对男人越来越没抵抗力后,心情便有些烦燥,再加天热,就更烦了。 心情一好,阿宁就想给自己找些事做,他看男人在草丛里来来回回,不时的挖些植物,便也低头找男人教他认得的植物。 这一找,便出了树阴,阿宁虽然感觉热,但不时发现新奇的植物,让他很快忽略了气温。 阿宁没有男人那样尖利的指甲,他试了半天,发现怎么也没法把植物拔起后,就找了一个小树枝,把泥土挖开,连根带土把植物挖起来的,阿宁看着那带土的根,突然想到他完全可以把植物多挖几颗放在院子里种,反正院子里的草也拔了差不多,男人今天下午在弄一下就干净了,把植物放进小竹筐里,阿宁兴奋的开始找其他他认得的植物。 这边阿宁兴奋地埋头苦挖,那边男人看周围没有危险,便进山摘了几颗阿宁喜欢的水蜜桃味的果实。 估计是太热了,挖了十来颗植物的阿宁觉得口渴又头晕,他咽口口水,想最后使把力把手下这颗植物挖起来,就回树下乘凉。费了一点力,把植物放进竹筐,阿宁扶着石头站起来,也许是站起的太快,他觉得头有些痛,摇摇头,阿宁发现自己跑得还真有些远,他认识的植物太少,就找这几种,自然在走得远了。 看一百来米的路程,阿宁腿脚有些发软,果然是让人带习惯,他自嘲,只觉得头更痛了,太阳晒得他热得难受。 慢吞吞地走到树下,唇干舌燥的阿宁满脸通红,汗流直下,往地上一坐,他便站不起来了,晕沉沉的似睡过去一样。 怕弱小的雌性受到危险的男人回来得很快,一到山脚,他便看到似睡着的阿宁,阳光落在阿宁的大腿上,男人飞快地跑到树下,他知道雌性怕热的紧。 一走近,男人便发现不对劲,躺在地上的阿宁面色潮红,额头脖子都是汗,触手的皮肤像发烧般的灼热。 “阿宁!”听到男人焦急的叫声,昏沉沉的阿宁半睁开眼,声音沙哑的低声叫,“伊鲁,”黑漆漆的眼睛雾蒙蒙的,“难受。” 慌张的男人看着阿宁难过的模样,用力闭下眼睛,冷静了几分,思索片刻,他抱起阿宁向族长家跑去,男人记起族长的伴侣是医生。 他怕阿宁是碰到奇怪的毒物,种毒,就把小竹筐扔进背上的大筐里。 男人用尽全力奔跑的速度,非常快,不过几分钟,便到族长家门口。 “凯里!”男人一脚踹开门,大声喊道。 门内两个粘在一起的人,立刻分开,其中一个似乎被另一个踹得很惨,他捂住下身,直蹦,怒视着站在门外的男人。 男人全然无视,“凯里,阿宁!”他慌张把怀里人递给凯里。 “中暑!”面色微红的凯里一看阿宁的样子,就断言,他向药房走去,并示意男人抱着人跟他进来。 把跟来的族长赶到门外,凯里让男人把阿宁放在床上。 认真检查后,凯里十分确定阿宁是中暑了。 “雌性的身体没有雄性那么好,”凯里一边抓着药材,一边教导男人,“像这样的天气,一般雌性站在太阳底下超过二个小时就会中暑。” “我离开不超过半小时。”男人皱起眉头。 “不会啊,就是身体再差的雌性也能坚持一个小时。”凯里惊讶的说道。 “去山脚前我们刚逛完市场。” “嗯,有点可能。”凯里把药包好,对站在药房门外罚站的族长命令道,“阿森,你去煎药!”没有任何异议,族长听话地拿着药包去煎药了。 对于雌性对雄性的绝对威信习以为常的男人,听着凯里的吩咐小心地给阿宁喂水。 给阿宁详细检查一遍,凯里眉头微皱,又认真对阿宁检查一回。 原本就担忧的男人,见凯里严肃的表情,一下恐慌起来。 “阿宁怎么了?”男人紧繃着脸,金色的眼睛坚成一条线。 “他没事,只是,”凯里犹豫了一会,就看男人刚放松的表情又紧起来,凯里叹了一口气,“他身体很弱,恐怕,”声音低了几分,“很难生育。”凯里倒不担心男人会抛弃雌性,即使会伤心,他怕更担心这只雌性会知道。 “……哦,”男人明显愣了一下,眼睛黯淡几分,但一开口就如凯里想得那样,低着声音说,“别告诉阿宁。” “好。” 第 13 章 研究了一会凯里说得药材,男人决定明天还是参加捕猎,他需要猎物来换调养阿宁身体的药材,而且有些药材需要到深山里采集。 昏沉沉的阿宁,样子很乖巧,面色微带着潮红,睫毛湿漉漉的,让男人有些心疼的亲亲他的眼睛。 阿宁醒得很快,病得时候发现及时,又早做症冶,醒来时只是有些头晕痛。 “伊鲁?”阿宁咽下嘴里的口水,有气无力的叫了一声,发软的手无力的抬起,立刻被男人握住。 立刻把杯子放到一边,男人握紧阿宁的手,小心把他扶抱在怀里,“还难受吗?”温柔的轻拍阿宁的背,已经学会温柔说话的男人温柔地问道。 “头疼。”几乎把身体都缩进男人怀里,阿宁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多么惹人怜爱,他已经习惯了从男人那里得到宠爱,有人疼爱自然受不了半点的难过委屈,自然想要让人更宠更爱,有了一分就想要五分,有了五分就想要十二分便是这个道理,于是自然无师自通学会撒娇,学会诱惑。 闻言,男人立刻按凯里教过的那样,给阿宁按额头,一边按还一边柔声安慰,“再过会就不疼了。” “嗯。”阿宁看看男人,眼睛都是雾气,这样子让男人心疼得厉害。 初学的男人按得不得章法,被按痛得阿宁拉下他的手,不让他继续,“我饿了。”阿宁说,他头也就刚起来那会疼,现在除了腿脚发软外,他只感觉饿。 阿宁的身体并没有凯里说得那样差,他在原来世界绝对是健康宝宝,连感冒也没得过几个,而穿越这个世界后,受这个世界规则约束,阿宁的身体也在慢慢的接受改造,自然现在在凯里的检查下他的身体没几样是合格的,但如果再过几个月,凯里再检查,阿宁绝对是健康无比的正宗雌性一只。 阿宁捂着肚子,现在已经下午一点了,从来准点吃饭的阿宁可受不了饿。 男人摸下阿宁的额头,确定不发烫了,才放开手,让阿宁背靠着团起的兽皮被子坐在床上。 “很快就好。” 看着男人后背,阿宁奇怪的发现男人对他的态度是不是有些太……温柔了? 倒不是说之前不温柔,只是也没到这种程度,他又不是什么易碎的玻璃,摸不着头脑的阿宁碰碰自已微热的脸颊。 是因为他中暑了吧,阿宁想,也是这么大的太阳,不中暑太怪,他瞄了一眼屋外大放光明的太阳,脸又红了几分,更想回家了,他好想念空调,要不电风扇也行。 兽皮被子靠一会就热起来,阿宁换了一个位置,凉凉的,但不过一会又热起来,挪挪换换,他最后选择靠在窗户上,钉上兽皮的窗台,脑袋靠在上面,也不会磕得难受。 院子里草木的味道让阿宁好受了好多,待会吃完饭,就该有力气动了吧,有气无力的把手臂搭在窗台上,阿宁心情舒畅的看着院子里红叶子树。 自是不知道在他身后,表情温柔的男人看了多久他活力的挪动。 “阿宁。” “饭好了?”恢复不少力气的阿宁想从床上跳下来,却被放心不下的男人一把抱起。 “嗯。” 还没挣扎就被放在椅子上,阿宁眨巴着眼睛,最后选择吃午餐,他真得很饿啊! 午餐很丰富,鱼汤,烤肉,还有青菜加上阿宁认不出来像地瓜样的深棕色东西。 “鱼汤,伊鲁,家里有鱼吗?”阿宁好奇的问,接过男人递给他的一碗鱼汤,清清淡淡的,让阿宁胃口大开。 “凯里送的。” “好喝。”没受过任何一点污染的鱼肉很是细嫩,只放一点盐的鱼汤,更是鲜美得不得了,即使男人的手艺不怎么样,但饥饿的阿宁完全忽视了这点。 直把一碗鱼汤喝完,阿宁才有口问,“凯里是谁?” “部落里的医生,族长的伴侣。”给阿宁再舀了一碗鱼汤的男人回答。 拿筷子戳戳地瓜样的东西,阿宁其实挺奇怪为什么这里会有筷子这东西,毕竟用筷子吃肉挺麻烦的,但,他一想想他现在所在地就觉得,在这世界发现什么东西与原来世界相同,那都是正常的,看,他不就是一例子,另一世界的人。 男人把地瓜样的东西掰成二半,是深红色的肉质。 “勺子舀。” 阿宁依言舀了一口,眼睛一亮,“甜的!”阿宁家奶奶最喜欢吃得就是甜软香酥的食物,从小和奶奶一起生活的他也被带着爱吃起来。 “这是什么?” “鸟的肝。” “呃,什么?”听不懂的阿宁问。 “它的名字。”男人回答。 “哦。”很少吃或者说从不吃动物内脏的阿宁,把鸟的肝吃得干干净净,他倒不是什么动物保护主义者,只是不爱吃这类东西,一吃就觉得别扭,如果阿宁知道这东西是鸟的内脏,估计这一顿饭他会一边别扭着一边经不了诱惑啃着,然后受不了这纠结,干脆再也不让它上餐桌。 满足的吃完午餐,刚昏睡了一回的阿宁,暂时还没有睡意,就跟着男人一起去后院洗碗。 一进后院,阿宁就被男人拉到树阴下的凳子坐着看着脏碗,而他就拿着一个罐子打水,然后蹲到阿宁边上拿着木瓜涮碗。 阿宁觉得这场景好像在那里见过,似乎有好几次,他都这样坐着看着男人在那边干活,对,还啃着水果,刚想到这里,男人就从罐子里摸出一个水果来。 果然,很眼熟。 吸着果汁的阿宁,看着男人把罐子里的水倒进盆子,昨天他还没见过这盆子吧。 “伊鲁,采盐的地方在哪里啊?” 男人眉头一皱,原来还算温和的脸色立刻消失无影,说实在的男人那张脸真不适合刚才那样柔和的表情。 “你身体还没好……” “我只是中暑,又不是得什么重病。”阿宁立刻从小凳子上站起来,在原地跳了几下,表示他的身体很健康,没有任何毛病。 “可是……” “我想去,伊鲁,让我去吧!”实在受不了这样无所事事的阿宁蹲在地上,渴望地看着男人。 “不……”无论男人想说什么。 “伊鲁!”阿宁抓住男人的手臂,轻轻摇了摇,粉嫩嫩的脸蛋凑到男人面前,带着甜意的吐息喷散到男人脸上,“让我去吧。” 第 14 章 不惜出卖色相,总算让阿宁成功得到男人的同意,同时也让阿宁明白,原来色相可以这么用,诚实得说他真不知道,原来他这张有些娃娃气的脸,对男人有那样的效果。 而且那效果让人十分愉快,虚荣心暴增。 阿宁有点得意的笑了笑——这模样真有点傻——脸上潮红不减反增,他瞄一眼在院子拔草的男人,抱着兽皮被子翻滚到床上,不过,还是安分点好,阿宁想起原来世界看得那些小说,小说源于生活,他还是比较相信这句话的。 对于用色相勾搭别人,最后反把自己陪进去这样的小说情节,他还是看过不少,阿宁可不想最后自食其果,他确定那感觉绝对不太好。 他十二分确定在身体这方面,他绝对会输给男人,最后——阿宁打了一个冷颤,摸摸自己的屁股,再次确定自己想回家的念头是非常正确的。 不过,阿宁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木头的纹痕清晰可见,他真没想过他原来是个同性恋,他一直觉得女生很可爱,自然不认为自己会是同性恋,只以为自己是时候未到,没有遇到喜欢的女人。 但是,想到自己对男人的那点好感,好吧,也许不止一点,阿宁苦笑一下。 这么自然接受雄性与雌性的关系,还在发现时有那么点……窃喜,阿宁叹了口气,闭上酸涩的眼睛,先找找看吧,有没有回家的路,如果有,他也就像原来那样过下去,如果没有…… 男人从窗户探进头,他拔完草了,床上的阿宁抱着兽皮被子,睡得香甜,脸上着晕红,嘴角微弯,像做着好梦。 这让心情愉快的男人更高兴了,他摸摸阿宁的头发,又回到后院打水,给自己从头到尾冲了好几遍。 温泉是很挺舒服的,但对于雄性,夏天泡温泉其实不太好受,太热了。 男人抓下自己湿渌渌的头发,头发有些长了,他抬头看了一眼大红色的太阳,就待在院子里让阳光暴晒着,顺便把用得上的植物种植到一起,雌性喜欢整齐的环境,醒来看到一定会很开心。 男人移植好植物,他的头发也干了,再打水冲干净又出汗的身体,男人从窗户翻进房里,这时阿宁早睡沉了,兽皮被子因为太热被他踢到一边,上衣也被扯开,露出半个胸膛,裤脚被磨蹭到大腿上,白花花的一片腿肉和那粉嫩嫩的乳|头大咧咧的暴露在发愣的男人面前。 只是单纯想和阿宁睡午觉的男人,呼吸沉重几分,他伸出手,摸摸那片白花花的嫩肉,细腻的感觉让他摸了一回又一回,直把阿宁弄得缩起腿脚,才难舍的松开手,这回男人的好奇心到了那颗粉红色的乳|头。 又小又嫩的颜色,让男人小心的放松力道,轻轻碰了下,软绵绵的触感让男人感觉很有趣,而且一想到这是属于阿宁的身体,又让男人心里多了一丝他不太明白的骚|动,拿指头捏了捏,柔软的肉粒慢慢坚硬起来,这男人多了几分好奇,用手指玩了好几回,这回即使阿宁皱着眉头扭动身体想逃开,好奇的男人也没停下,只把阿宁弄得唇红呜咽出声,他才不舍的放开手。 看着阿宁通红的脸蛋,男人觉得很满足,族长说,进入圣地,就会知道怎么让雌性变成他的,不过要进入圣地,必须要让阿宁答应成为他的伴侣。 “别想家了,阿宁。”心紧难耐的男人蹭蹭阿宁的脸颊,喃喃低语道。 雄性与雌性的力量差异太大,使雄性在没有伴侣前,不被允许拥有j□j,只有在雄性确定伴侣,才能进圣地,拿回自己的j□j,所以现在的男人,可以被称为……太监。 这其实是为了防止年幼的雄性进入发情期,第一次发情期会让意志不够坚定的幼小雄性将任意一只力量弱小的雌性压倒,在兽族历史上因为这个发生过不少悲剧,不少的雌性因此犯上雄性恐惧症然后自杀,而雄性大多被雌性家人打死,即使有成为伴侣,那也极其稀少。 为此,圣地出现了,所谓圣地,其实就圈种着一种植物,在雄性孩子出生时,给孩子喂下那植物的花蜜就会让他j□j暂消,然后在拥有伴侣时,进圣地把那种植物的根系吃下去,j□j就回来了。 这让阿宁知道这回事后,极度后悔,早知道他也不想家,直接把男人上了多好,即使男人进入圣地,至少他也尝过做攻的滋味,说不定男人食髓知味,偶尔还会让他反攻几回。 第 15 章 阿宁觉得越睡越热,胸口好痒,好想挠挠,可是双手似乎被什么东西缠住,怎么也解不开。 热! 仿佛有一双灼热的大手抚过他的身体,阿宁颤抖着睁开眼睛,像似在深夜,周围一片漆黑,只能看见一团黑影放肆的抚摸着他的身体,像要被灼伤一样,阿宁呜咽着,想要逃开,扭动的身体弯曲成一个漂亮的弧度,阿宁□着一声,眼里的雾气终于散去。 是谁? 金色的眼睛在黑夜反散着微光,像夜空最璀璨的星光,带着微笑的男人温柔的叫着他的名字。 阿宁…… 呵! 阿宁身体一颤,从床上弹跳起来。 天啦! 他怎么会做这种梦,而且对象还是伊鲁! 身体一软,阿宁无力的捶打着兽皮被子,在大白天,等等,他猛得抬起头慌乱的看着四周,确定男人不在屋里后,才放下心来。 在这样的天气,阿宁看着屋外光芒四散的太阳,在刚完中暑下,他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精力啊! 而且他还立起来了,虽然现在被吓软了。 像漏了气的气球,阿宁瘪了,无力的躺倒床上。 难道他真得要留在这里,被人养着? 每天无所事事……阿宁打了一个寒战。 不行! 这样的他,太可怕了! 立刻,马上,现在就去问哪里有灵异事件! 老天似乎总算开眼了一回,就在阿宁激动的时刻,男人提着一个药包推开门,走进房间。 “伊鲁!”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个道理阿宁还是懂得,他不想给自己反悔的机会,趁着还有勇气时,大声问道,“你们这里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吗?” 男人一愣,他把药包放在桌子上,才回答,“奇怪的事?” “就是有人突然失踪,怎么也找不到或者出现奇怪的人。” “……”男人有些担心的走到床边,伸手想摸摸阿宁的额头,他脸色着实不好看。 ‘啪’ 看见男人的手向自己探来,阿宁脸上立刻飘起红晕,但随即他就青白下脸,慌张的伸手用力一拍。 “别碰我!” 瞬间,屋里安静下来。 阿宁睁大眼睛,黑着张脸瞪着男人,看过去倒挺凶悍的,心里却害怕地胡思乱想着,如果男人把他赶出去,他……不行,不能害怕,看,他已经知道不少植物的样子,这片平原上长着足够多的食物,他饿不死,最有可能的就是他被野兽咬死或者冬天到了被冻死。 他不想变成寄生虫,那么就只能接受这害怕,想想吧,即使在国内外出,也要担心被人打劫受到伤害,这只是机率问题,只不过,这里机率大点也没有重来的机会罢了。 男人并没阿宁想象的那样生气,雌性对自己喜欢的雄性脾气都不太好,这是他在部落学到的知识或者说常识,男人只是担心阿宁是知道他刚才做了什么,生气了想离开。 部落里有许多雄性对他的阿宁虎视眈眈,男人一点也不想给别人机会。 “部落里没看过,”男人慢腾腾的说,似乎想得很辛苦,“其他部落似乎有过。” “真的?”阿宁眼睛一亮,心里一安,不会被赶出去,真好。 “嗯。”男人点头,向阿宁走近一步,慢慢地坐在床边,保证自己伸手就能够到雌性后,男人才放心下来。 “太好了,”阿宁低声说道,这样也许就有回家的路,让男人带他去,让男人带……够了!阿宁脸色一白,他怎么能这么依赖他!他什么时候开始这么依赖他!真的够了,阿宁牙齿一咬,“怎么走?” “什么?”男人眼睛一竖。 “那个部落怎么走?” “……一直向东走,越过三座高山,走过一片沼泽,绕过一个湖,就是东部落,”男人顿了一下,压低声音问,“你想离开这里?” “谢谢你,伊鲁。”阿宁避开问题,轻声向男人道了一声谢,心里默黙背了几遍。 “你不喜欢这里,要离开吗?”男人却执着着要他回答。 阿宁紧抿着嘴唇,不说话。 “你不喜欢这个房子?”男人还记得阿宁走进屋子里惊讶的表情。 阿宁咬住下唇。 “你……讨厌我了?”男人看着阿宁。 阿宁的心脏一跳,像是被人一拳又一拳重重捶打一样,痛得他想捂住胸口蜷着一团,他无法形容男人的表情,无法形容,像英雄一样出现在他生命的人,怎么可以有那样的表情,他厌恶那个表情,更憎恶让男人露出那个表情的自己,他是多少的可憎可恶,就因为害怕,而想逃跑。 空间压抑着,阿宁嘴角微微抽动下,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他什么也没说。 等待许久的男人失望地低下头转过身,这是阿宁第一次看到男人这么颓废的样子,这让他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但一直到男人走出屋门,脚步声再也听不到了,他也死死着咬住下唇,不说一句话。 紧紧捂着抽搐的心口,阿宁用力把自己缩一个小球,泪水如泉涌般一下弄湿他整张脸,第一次,阿宁知道他原来有这么多眼泪,也许,它们也知道,他把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会那样全心全意爱他的人给丢了。 可是,男人的自尊其实很变态,明明知道未来会后悔,明明现在已经后悔了,还是决定这么做,就为自己那薄薄的一戳就碎的自尊心。 咧开嘴阿宁给自己一个微笑,鼻涕和着眼泪,他想,这么一张脸,一定是丑陋恶心肮脏到了极点,只怕人见了就想让他永远消失。 看了眼关上的房门,阿宁张张口,细微的声音很快消失在空气,谁也没听到。 “伊鲁,好疼。” 第 16 章 男人站在院子出口,这个位置,阿宁听不到他的脚步声,但只要有一点声音,他都能听得清,可是,屋里雌性一直没说话,什么声音也没有。 沮丧向部落中央走去,那模样让路过的雄性很是同情看着他,特别是成婚的雄性更是理解的拍拍男人的肩膀,没反应地男人继续垂着脑袋向目的地走去。 “族长。” 族长腿脚一软,他真得受够了这样的声音,为什么雄性一受到雌性的打击,就来这求安慰。 但身为族长的职责还是阻止他大声抱怨,这就雄性的性格而言真的是很大的压抑,“又怎么了?”声音里难掩愤慨的族长转过头,惊讶的看到来人竟然是伊鲁,即使他是小时候,他父亲为了给他母亲报仇,离开部落也不见他来这里寻安慰……果然,族长根据自身经验,只有雌性才能给雄性这么大的打击,同情心大涨地族长温情地看着显得非常泄气的男人。 “阿宁想去东部落。”男人说,“他不想待在这里。” “什么!”族长一声吼,“我们部落有什么不好的,东部落那落玩意有什么好东西#¥%*&……”对自己的雌性险些被东部落的人拐走耿耿于怀的族长吼得那个叫惊天动地。 男人拍拍吼得险些喘不过气的族长,“阿宁问那个部落是不是有失踪人口,或者出现奇怪的人,然后就想去了。” 族长摸摸下巴,若有所思的问道,“我记得你说过你是在森林遇到他的?” “嗯。”男人点头,表情很是憨厚。 “他喜欢你不?” “嗯,喜欢。” “你确定?”直觉那里很奇怪地族长狐疑地看着男人,他还是挺信任他的直觉的。 “阿宁愿意和我分享食物。” “很好,估计他是想要找家人,”盯了一会男人害羞的表情,族长说服自己是想太多了,“明年收获节在我们部落开,你去东部落通知一声,顺便帮我给那个混蛋带个口信,就说¥%……&”族长阴笑一下,“正好可以带你的雌性去东部落一趟,找下他的家人,但记住!”族长用力按着男人的肩膀,严肃地说道,“一定别让东部落的人把我们部落的雌性拐走了!” “嗯!”男人用力点头,目光异常坚定。 族长表示他很欣慰,让男人回家收拾行李,从他们部落到东部落要走二个月,如果带上雌性怎么也要三个月。 下定决心的男人握紧拳头,这次一定要断了阿宁回家的念头。 回到家时,已经是傍晚,阿宁睡得时间不短,男人之后并没和他一起睡,而是进山猎了几个猎物,还清他欠的肉,毕竟他大半个月不在家,家里早没有存货了。 修斯交待的布料忘了拿给路斯了,男人看看天色,决定吃完饭,再送过去,阿宁应该饿了,男人站在院子里,不敢进家门,他害怕阿宁真得讨厌他了,早知道就不乱碰,男人想,如果忍耐住,阿宁说不定就不会想回家。 捏捏下午那根做乱的手指,男人沮丧的发现,他对阿宁的自制力似乎没有自己想像中那么好,只是被诱惑一下,就忍耐不住了,明明没有变成兽身,怎么耐心反而变差了? 男人叹了一口气,突然嗅到一股烟味,他看向厨房的方向,阿宁在烧柴!男人慌张地推开家门,他担心雌性烧到自己。 “你回来啦。”阿宁笑着说,手里拿着水罐子正在倒水,微微红肿的眼睛弯成两个月牙。 “……嗯。”看见阿宁笑容,男人傻愣一下,然后放心地也跟着勾勾嘴角,即使他不明白之前明明雌性还在生气,为什么现在心情又好了? 果然,雌性的心思最难懂了。 “我来。”男人想抢过阿宁手上的罐子。 “不要。” “我来。” “不要,”阿宁抬头对男人又是一笑,口气很温和的道,“你煮得不好吃。” 男人手上一顿,默默的退后一步,蹲下身,看柴。 原来还想忍着心里的伤心,帮男人煮一顿饭的阿宁,看男人沉默的样子,心里又想笑又发酸,他犹豫了一下,摸摸男人的头发,“烤肉,你做得很好吃,”想想,他又加了一句,“真的!” “……”男人沉默地点下头。 阿宁发现他似乎不应该加最后一句。 该有的调味料都有了,阿宁平常很少吃味精,所以也不在意没有味精这调料。 从大学起就常在家自己做饭吃的阿宁手艺还行,普通水准,他对吃得并不是太在意,但至少比男人的手艺好,非常多的好。 丰富的晚餐无非就是多点鱼啊肉,阿宁知道男人不太喜欢吃野菜,因此上桌的菜只有一盘是绿色,剩下的都是肉类。 一顿饭,阿宁做了快二个小时,他不习惯这里太过沉重的锅具,最先煮好得菜早就凉了,油凝成一团团白色固体,让人看得很不舒服,阿宁又热了一下,让油脂分解开,也还好是这样天气,吃起来并不难受。 糖醋排骨,红烧肉,清蒸鱼,水煮肉片,回锅肉,野菜炒肉片。 对于平常偏爱青菜的阿宁而言,想出这6盘菜兼它们的作法,真真是费了他不少脑筋,前三道菜他是做过的,后三道,阿宁是只知道大概做法再加上没有豆瓣酱这类调料,等他费力地把菜做好后才突然想到,这些菜的味道也许都一样也说不定,希望男人会喜欢吧,阿宁颇是无奈地把盘子端上饭桌。 事实证明,男人非常喜欢。 习惯吃饭时捧着米饭,因此阿宁就煮了草根加肉沫当作米饭,吃完青菜,啃了两块排骨,他捧着空碗看着男人把所有的食物横扫一空。 养他绝对不会浪费粮食,阿宁笑得很愉快。 总算还有事,他能做得不错。 没有和男人抢着洗碗,阿宁知道男人不会让他碰碗筷,从晚餐起就一直笑着的阿宁坐在小凳子上,默默地就着夕阳橙红的余光看着男人把碗筷冲干净,反扣着放进盆子里等它们滴干。 “阿宁。”男人舔舔嘴唇,刚才那顿吃得他非常满足,并且让男人下得决心更坚定了。 “嗯?”阿宁轻应了一声,男人最喜欢他温顺的模样,最后一个晚上,他想让男人过开心一点。 “布料没送。” “我和你一起去。”阿宁看下天色,还有半小时,足够他们送布料。 男人眼睛一亮,大着胆子牵着阿宁的手站起来,阿宁只是微微一笑,顺着男人的力气由着他拉起来。 一起进屋拿了布匹,等出了院门,阿宁的半个身体都靠在男人身上。 “路斯的家有点远,我带你过去。”男人说。 “好。”阿宁点点头,没有任何抵抗的拿过男人手上的布料,甚至在男人把他抱起时,还把身体偎进男人怀里。 阿宁的纵容让男人有些忘形的亲了一下他的额头,但立刻男人就绷起身体,深怕阿宁又生气,但他只是一愣,然后平静地把头放在男人肩上,闭上眼睛。 “阿宁……”男人不安的低声唤道。 “走吧。”阿宁温柔的说。 直到很久以后,男人才恍然大悟,那天晚上只怕无论他做什么,阿宁都会答应,那怕要他成为他的,雌性也会沉默的顺从,不过很可惜他当时硬件不足,无法动手。 第 17 章 只剩一半的太阳,沉在远山边,天空一片鲜红的霞光,重重的云朵,被红霞染上一层又一层,像梯田一样,层次分明,越是远处越是深,而眼前却是极淡的粉红。 阿宁抬头便看见天上透明的月亮,像透明的琥珀,很漂亮,男人走得不快,似乎知道他不喜欢被人看到,走得路越来越偏僻,不见半个人影,这样的路如果阿宁一个人走,也许会胆战心惊的快步走过,但是和男人一起却想再长些,再长些吧。 略远些是横穿整个部落的河流,波光粼粼的水面荡漾着一圈圈的圆晕。 如果回到原来世界,不知道这眼睛会不会又变近视,这样清晰的世界再也看不见了,阿宁恍惚地看着远处跳跃闪烁地水面,轻叹了一口气。 修斯家并不远,可以说非常近,要不是一起长大,沉默的男人也不会和修斯成为好朋友。 绕了长长一段路,男人相当不甘心地把阿宁放下, 阿宁眼角撇见不远处的红叶子树,不由轻笑一声,表情很柔和。 脸上微赧,也看到红叶子树的男人握紧阿宁的手,拉开半开的院门,前院很大,阿宁看着发芽的晾衣支架,对这世界植物的生命力表示佩服。 男人敲敲门。 这房子比男人家的大,有五间房,似乎分得很细,从雌性打开的门看,最外的这间,像大堂一样接待客人,还有一张大圆桌,用来吃饭。 怎么看都比男人家好,难怪他会问是不是不喜欢他家。 阿宁对开门的雌性微微一笑,很漂亮的雌性,男人会喜欢吗? “修斯用这个月的肉量换的丝布。”男人说,阿宁把布给雌性。 “要不要进来坐一坐。”骄傲的雌性脸一白,但还是挺直着肩膀。 “不用,这是阿宁。”男人摇摇头,说道阿宁的名字明显温柔了几分。 阿宁低垂下眼睛。 “……你好,我是路斯。”路斯平静的打了一个招呼,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喜欢的雄性牵着别得雌性的手。 “你好,路斯。”阿宁笑道。 “我们先走了。”男人温和拍拍路斯的头,“进去吧。” “路上小心,伊鲁…哥哥。”男人和雌性慢慢走出院子,路斯看着他们拐过角落,终于忍不住蹲在地上,小声的啜泣。 扶着男人的肩膀,这里的雌性放弃的速度真快,为什么不再追求试试,说不定还有机会,伸出手抱住男人的脖子,阿宁有些不明白,他望着深蓝的天空,对心中突然消退的烦闷轻叹了一口气。 既然他选择不要,便不要挡着别人的路。 阿宁知道他并没有多少可能回到原来世界,对于那个不知多远的东部落,他也不认为他能走到,可是即使一辈子也到不了,他也无法忍受自己无用的存在在这里。 一个人一生总有一两个坚持,从小就被一直嘲笑胆小鬼真没用的阿宁,自小就决心成为一个有用的人,这决心下了二十多年,早成为阿宁的执念,不是才认识一个月的男人那么容易打破的,对于一个现代人,也没有这么容易轻易的爱上一个人,阿宁知道他喜欢男人,但是要说爱,他知道还没有那么快,还需要时间,而现在他想拔掉这刚萌芽的感情。 被爱很幸福,但爱人是否也是,阿宁不确定。 “去河边走走吧。”阿宁轻声说,也许几天后他就会葬身于兽口,他想享受最后一个晚上。 今天的月亮缺了一个小半圆,不完美的挂在天空上,但光芒依然明亮,带着银带着蓝洒在宽广的河面上,水面似起了一层浅浅银蓝的雾气,美丽的让人惊叹。 从草丛里树上传来的虫呤声时高时低,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让人险些记不清身在何处。 阿宁看了许久也听了许久,像要永远记忆一般,他突然抬头对男人一笑,趁着男人愣神,轻轻在一直看着他的男人的脸颊落下一个轻吻。 “伊鲁,真的谢谢你。” “我们回去吧。” 小心的从男人怀里退出来,阿宁悄悄地下了床,他睡得很早,醒得也很早,窗外天色还是一片昏黑,估计是凌晨二三点,人们睡最香沉的时候。 本来他还认为自己醒不过来,果然心里存事,就睡不沉,阿宁推开房门,对着抱紧兽皮被子熟睡的男人微微一笑。 伊鲁,再见。 走出篱笆门,阿宁侧着身体对着晾衣架上他昨天穿着衣服发了好一会呆,然后笑着摇摇头,径直向东走去,再没有回头。 男人从床上弹跳起来,任谁被一桶冰水往头上倒也会醒过来,而且他还感觉到一股即熟悉又陌生的味道。 “醒了?” “宝宝?”男人疑惑地叫一声。 “请叫我小宝!”来人吼道。 “小宝。”男人应了声,他想起小宝会来的原因,一扫屋内,阿宁果然走了。 “你的雌性刚出部落,就他的脚程,估计还在部落范围之内,在些之内没有大型野兽,你放心。”来人恢复冷静。 “多谢,”利落地换好兽衣,男人提起昨晚就收拾好的行李,推开门,刚要狂奔而去,又反过身把晾衣架的衣服一叠一卷也包进行李里,“记得和利安说一声,还有佩思那边的蛛纱。” “记得,你不要忘了我的事!” “我会向修斯说情。”男人点点头,以最快的速度向东跑去,转眼就没影了。 小宝看着男人消失方向,嘀咕一声,“还是部落里的雌性好。” “比如,路斯?” “吓啊,族长!”被吓半死的小宝立刻转身。 “宝宝,你不巡逻在这里干什么?”族长咧嘴一笑。 “请叫我小宝!”小宝吼道,“你不是还在睡觉的时候起床洗澡,为什么我不能在巡逻时候过来撒泡尿。”活泼的雄性对头冒青筋的族长做了一个鬼脸,便逃之夭夭了。 “臭小鬼!”族长磨牙,考虑明天要不要去修斯那边说两句坏话,最后他看了一眼男人消失的方向,“这群王八蛋没一个是好鸟,还是凯好。”摇摇头,深觉自己的同情心给错人的族长决定回家找自己雌性要安慰。 心情莫名转好的阿宁看着缺一个角的月亮,明亮的银蓝光芒把平原的一切照耀的清清楚楚,辽阔的平原一望无际,茂盛的杂草随着微风向一边倒去,像极玄幻世界里的美景,美得他呼吸都忍不住放浅,说起来他现在所在的世界也算是玄幻世界吧,阿宁轻笑一声。 他轻轻哼着幽婉的旋律,在这样的月色下,他不想让自己的恐惧表露出来,这里没有让他放纵恐惧的空间。 “……” 阿宁转过头,他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但随即他就摇摇头,男人睡得很熟,不会那么快醒,等他醒来,他早已走出部落的范围,向东走,这么大的平原,即使知道他要去地方,又哪是那么容易找到他的,而且阿宁并没有自信他能走到目的地。 这样就走出来,难道他的胆子突然变大了,阿宁笑着回过头,随即他笑不出来了。 谁能告诉他在他眼前,骑着白色野兽的兽人是谁? 男人从白色野兽一跃而下,他缓缓地走到阿宁身前,单膝脆地,温暖地手心小心的握紧阿宁颤抖的手。 温柔的在雌性手背落下一个轻吻,男人低沉的声音响彻这片空间。 “我和你一起去东部落找你的家,如果找不到,你愿意和我回家吗?” 就这么一句话,阿宁心里的恐惧就消散无影,泪水随着弯起的眼睛滴落下来,他微微一笑,像怕惊醒他的梦般,极轻的应了声,“好。” 第 18 章 一直向东走,越过三座高山,走过一片沼泽,绕过一个湖。 天空一片黝蓝,白色骑兽前进的方向,太阳还未升起。 男人趁着这天气早早地出发,不打算再休息。 向东部落的这条路上,有几个小部落,男人低头看看阿宁熟睡的模样,思索片刻,决定还是绕点路去换点物资,原来打算回程的时候再去通知,明年收获节在他们部落的进行。 男人裹紧包着阿宁的兽皮,他特地带出来给雌性当被子用的,待在高速奔跑地骑兽上,风很烈也很响,男人担心会弄醒阿宁,昨天晚上阿宁并没有睡好。 也许是哭过一场,阿宁直睡到太阳升到头顶时才醒来,在这片通往三座高山的平原,没有多少遮掩物,多是低矮的植物,阳光直射在平原上,生命力极坚强的植物倒是长得绿油油的,但被放在骑兽的阴影下的阿宁却是热醒的,他有些茫然地看着挡在他面前的白色野兽,忘了自己怎么在这里的。 睡得头都疼的阿宁指头用力地按着太阳穴,不明白这天气怎么会这么热。 按了一会,总算想起今天早晨事件经过的阿宁,扫视四周一圈,便眯着眼看远处移动的黑点,迅速变大的黑点让他窘迫的转过头,看到男人就想起自已昨天晚上答应的事,脸皮不太厚的阿宁怎么都觉得别扭。 这边还在扭捏着,那边男人已经提着一个布袋子,跑到临时的休息地。 “阿宁。”心情显然很好的男人唤道,把水袋和纱巾递给脸颊微红的阿宁。 洗脸漱口,阿宁是越弄脸越红。 一等阿宁洗完,男人十分殷勤地从他手里拿走纱巾,把那布袋子塞进他的手里。 正想要把纱巾放那里晒着的阿宁,眼前一花,就看到纱巾和布袋子换了一个位子,这让阿宁更是脸色晕红,不过早晨便没吃饭的他肚子正饿得紧,并没拒绝这中餐。 “下午太热,在这里休息一会。”男人温柔地说,把水袋小心的绑紧,骑兽的速度太快,没绑紧极易丢失。 “唔。”阿宁闷闷地点点头,蹭蹭从皮袋子里拿出来的果实,还微带着凉意,阿宁抬眼偷瞄见男人额头流趟的汗水,握着果子的手微微颤了一下。 “……它,你从哪里找来的?”阿宁嘴巴微动,半天问了一句。 男人眼睛一亮,转过头看着阿宁低垂着后脑袋和拿着果实的手。 “我向凯里借得。” “很漂亮。”阿宁轻声回答,小口啃着手上的果实。 “你喜欢吗?” “嗯。” “我抓一只给你。” “不用……” 一时,两人离着二步远的距离,慢慢地说起话来,阿宁问得小心,男人也答得小心。 一个想说话,一个想和他搭话,渐渐躲在阴影下的两人忘了天气也忘了时间,就这么你轻声来我小声,慢慢地说了下去。 热风自西而来,给东行的两人带来一丝凉意,被男人牵着慢慢走去地白色野兽低吼出声,吼声悠长,一点也不刺耳,阿宁向后看了一眼,又专心听男人说话。 “族长让我去东部落通知,明年收获节在我们部落进行。” “收获节?” “是向森林表示感谢的节日,三年一次,每次都要选择一个部落作庆祝收获节的中心,一旦选择好那部落作为中心,这个部落就必须派四队人,向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部落送出通知,如果没有通知,即使其他部落人知道,也不会来。” “四队人?” “这块陆地上有很多危险,有同伴同行更安全。” “那你怎么办?我……什么都不会。”阿宁黯淡的说。 “我很厉害。”男人认真地说。 “嗯,”阿宁对自信地雄性微微一笑,“我相信你。” “……收获节很好玩,长达……时间是一个月,各个部落都会带他们的特产,来交换其他部落的特产,会能看许多东西,每天都有一种的比赛,比酿酒,比力气,比猎物,比衣服……最后一天会统计哪一个部落得到的第一最多,这个部落就能从其他部落带来的物品里任挑十件,还能要求其他部落表演一个节目。上一次是我们部落赢了,族长要求每个部落派出一个雄性穿着纱衣来跳飞鸟舞。”见阿宁疑惑地眼神,男人解释,“收获节是要快乐的节日,飞鸟舞很……是很飘逸的舞蹈,雌性跳起来很好看。”阿宁一想,雄性穿着飘逸的纱衣跳飘逸的舞……哧得一声笑了起来,男人也一笑,继续说,“再上一次,我还小没能去,听说,族长那次也是被推出去表演的雄性,要求表演一种可爱的动物。”阿宁乐不可支了,他一直知道自己笑点不高,但也没想到这么低,不过一想到那些高高壮壮的雄性们,跳舞,表演,阿宁肚子又疼了。 男人半搂住笑得东倒西歪的阿宁,嘴角微弯着,直到阿宁终于止住笑意,才说,“到最后一天,会举行最大型的篝火晚会,大家要一起喝酒,一起吃肉,一起跳舞,一直到天亮都不停。” “一定很有趣。” “嗯,你一定会喜欢。” 平原的风没有方向吹来,长及膝地草左右摇晃着,阿宁看着这些草突然下了决心,他抬头看看安静地男人,被挡在男人阴影下的他心里暖暖的很开心,自觉不会有多少机会回家的阿宁,决定放下自己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的自尊心,开始习惯自己的新身份,受人照顾的角色。 生活就是这么一回事,阿宁想,当初他不习惯城市,却在城市生活了十几年,也不习惯一个人的生活,却一个人生活了近十年,现在他不习惯雌性的身份,但总有那么一天他会习惯,时间会让他习惯。 第 19 章 男人部落名称叫平原部落,因为这片平原上只有它这一个部落,没有其他部落和它抢名字,所以就叫平原部落。 从平原部落到东部落的路很长,也很辛苦,男人会对阿宁说东部落,也是因为这条路足够漫长、足够危险,男人思想很单纯,雌性选择雄性最重要二个原因一个就是雄性能够在各种危险下保护雌性,另一个原因就是雄性能找到丰富地食物。 男人想这么长的一段路,如果他能把阿宁照顾得好好的,阿宁一定会想通。 坐在两米多高的骑兽上,阿宁看了一眼飞速流过的地面,脑袋就是一阵晕眩,如果掉下去感觉一定不好,他缩下脖子,把头躲进披风里。 他们已经在平原上行走了好几天,一路的绿色,让阿宁有些视觉疲惫,不过这一路倒让他认识了不少的植物,保证他不小心和男人分开,也不会饿死。 摸摸肚子,阿宁觉得有点饿了,他摸索着把手探进抱在怀里的袋子,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果实,朱红色的果实和其他果实相比显得很小个,躲在披风里把果实吃进嘴里,嘴巴被塞得满满的阿宁有些辛苦的把果实咬烂,先吞下一点,才感觉嘴巴里有了空间,可以慢慢咬着。 全速奔跑的骑兽速度很快,被牢牢地抱在男人怀里的阿宁在男人允许的范围动来动去,在没有东西消磨时间的情况下,他只能让嘴巴动个不停,最开始的时候他还有兴趣看看周围的风景,但迎面而来的烈风,除了最开始让阿宁觉得很舒服外,后来就只觉得冷了,特别在太阳下山后,阿宁就完全躲进男人怀里,动都不想动一下。 又从袋子里摸出一个果实,握在手里,阿宁顺着男人身体,一路向上,熟门熟路的把果实塞进男人嘴里。 男人抓着阿宁的手,把果实吃下,又用嘴轻轻蹭蹭了他的手心,才让阿宁把手抽回去。 擦擦发烫的手心,阿宁感觉胸口升起一种很微妙的感觉,把嘴里的果实咽进肚子,他把披风拉开一个缝,让烈风吹进来,直确认脸上的温度下降,才缩回去。 从他开始学着接纳男人起,男人就越来越大胆,阿宁已经不想再算就这几天时间里他被吃了多少豆腐。 今天是难得的多云的天气,过二天也许会下雨,阿宁把发麻的左脚放下去,又把右脚盘起来,骑兽的背部很宽,他可以很轻松的把两只脚盘起来,然后坐在上面,不用担心大腿磨破。阿宁可不会骑马,他在原来世界,除了一次在路上看到卖艺的人骑着马外,也只在照片上见过马,更不会说这里的骑兽。 从早晨一直坐到现在屁股开始发麻的阿宁,总算感觉到骑兽慢慢停了下来,他坐直一掀披风,就感觉后背一空,侧头一看,果然男人已经从兽背上跳下。 “阿宁。”男人伸手抱住阿宁的腰。 阿宁放下右脚,双手按在男人肩膀上,感觉身体一轻,便被男人轻巧的抱在手上,直被抱到一棵树下,男人才松手把他放在低矮的树干上坐着。 一被放下,已经习惯了被男人抱上抱下的阿宁,立刻扶着树从树干跳下来。 “坐太久,难受。”阿宁解释。 男人嘴角微弯,他的好心情已经持续很多天了。 在离阿宁略远处升起一堆火,男人把一小锅架起,开始煮汤。 不想坐下的阿宁站在树干边上看着男人的动作,也凑了过去。 “伊鲁,还有多久才出这片平原啊?”阿宁歪着脑袋问。 “再过二天。”男人回答。 “哦。” 吃过午餐,阿宁绕着树干走了几圈,打了一个哈欠,生理钟提醒他到点,该睡午觉了。 把披风从兽背上拿下来,阿宁抱住披风在男人身边里蜷成一团,不一会就睡着了。 坐在他旁边的男人摸摸他的头发,让骑兽走到树下,帮阿宁挡光线。 他则拿起空荡荡的水袋,去找水源。 正午,捕猎者一般都不会出来,这时平原的危险并不大,一只骑兽足以保护住阿宁,因此男人才放心的去装水。 而且离这里最近的水源地并不远,骑兽的叫声他能听得很清楚。 阿宁觉得自己只睡了几分钟,就被骑兽的吼声叫醒,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有些孩子气的揉揉睁不开的眼皮,“伊…鲁?”坐起身的阿宁哑着声音叫了一声。 这才睁开眼睛扫视着周围,“啊!”这一看清,阿宁立刻尖叫出声,任谁被淌着口水地野兽包围住也会尖叫。 白色骑兽挡在阿宁面前,前蹄不停的挖动地面,声音越叫越响,显得很是焦躁不安。 害怕地抱紧披风,阿宁知道男人一定是去找水了,否则他绝对不会让这些东西靠近他身边,可是,伊鲁不在,怎么办? 阿宁恐惧地看着围成半圈的兽类,它们的模样很像狗,但大小却比藏獒还大,青色的兽眼里看过去异常凶残,张开的兽嘴流着唾液,发出威胁的低吼,阿宁恐慌向后爬退了一步,双手紧紧地抱住披风,似乎它能保护他一样。 怎么办,他手上没有任何武器,身上的衣服根本挡不住这些野兽的一击,阿宁越想越害怕。 白色的骑兽吼声越发的大声,阿宁打了一个哆嗦,他茫然地看着挡在他面前的骑兽,如果爬上去,跑走,不行,他爬不上去,阿宁看着二米多高的骑兽,眼里闪过一丝绝望。 他不想死! 也许是怕到极限,阿宁反而多了一丝冷静。 他扫了一眼不知为什么没立刻扑上来的野兽,又向后退一步,直摸到树干,心里才微松,但是颤抖的身体,根本爬不起来,阿宁有些不知所措,一直用眼角盯着的野兽试探着向前走了一步,阿宁心脏一跳,手指甲扣进树干里,紧紧咬住下唇,他就借着这点支撑,站起身。 阿宁的目标是刚才那根他坐过的树干,只要站上去,他就能爬到骑兽身上,但是光只是他站起来,那些野兽就不停的发出吼叫,似乎想立刻就冲过来。 靠着手上一点支撑站起来的阿宁,浑身一颤,眼前一片晕黑,只见一个黑影直线向他扑来。 伊鲁! 第 20 章 阿宁的身体僵直的跌坐在树下,双眼紧紧地闭着,颜色漂亮的嘴唇被牙齿死死得咬着,染上了血色,抱住披风的双手,关节苍白着,用了全力。 把脚边的死兽扔到一边的男人,心疼的跑到阿宁身边,把他团团的围住,舌头轻轻舔舔阿宁的嘴唇,想把那抹血色舔掉。 熟悉的味道,阿宁身体开始颤抖,慢慢睁开的眼睛溢出泪水,嘴唇微微张开,任男人轻柔的舔着,双手僵硬缓慢地放开披风。 “啊!”金色的眼睛看着他,阿宁发出短小的尖叫,掩在水雾后黑眸闪过一丝疑惑与害怕,但是很快他就明白了什么,身体向前一扑,就哇哇大哭起来。 “伊,伊鲁,”颤抖地声音诉说着他的害怕,“好可怕,呜……” 黑色的雄兽用舌头舔舔阿宁的眼角,喉咙里发出低叫,像在安慰哭泣的雌性。 阿宁狠狠地哭了一场,直把所有的害怕恐惧都哭尽了,才缓过劲,抬眼看着面前巨大的生物。 他看不出是什么东西,阿宁很少看动物世界,要他分辨这是什么动物,他真得搞不清楚,不过阿宁觉得应该是猫科动物,样子有点像。 伸手摸摸雄兽的毛,阿宁轻轻挠挠他下巴,雄兽眯起眼睛,嘴里发出咕哝声,似乎很舒服的样子,阿宁眨巴着眼睛,把害怕都扔到脑后去了,好好玩,从没养过小动物的阿宁兴奋地在雄兽身上乱摸,如果是动物保护协会的看到,一定会告他性骚扰,可惜这里没有动物保护协会。 想躲又不敢躲的雄兽巨大的身体蜷伏着,雌性摸够了他背上的毛,开始对他的肚子感觉兴趣,推着他身体的力道,似乎非常想把他翻过来,对于要不要牺牲自己的兽身,让雌性更快乐,雄兽感到十分矛盾,雌性柔软的手摸得他很舒服,不过肚子的毛,好吧。 阿宁欢呼一声,扑到雄兽肚子上,放肆的乱摸,柔软的触感让人特有感觉,听说雄性野兽身上没有乳|头,阿宁好奇心狂起,翻着柔软的皮毛,找寻起来,很快他就在皮毛下找二个小小的乳|头。 拿手指戳戳小小的颗粒,粉色的和男人身上的颜色不一样。 明明是褐色的,怎么变成兽身后,却是粉红色的? 阿宁奇怪地盯着这两小东西,对于男人变成得兽型没有半分疑惑,早在阿宁和男人去逛市场时候,他就看到不少雌性抱着奇怪的动物出来逛街,阿宁还没有近视到看不清他们脸上充满母性的表情,最开始他还不明白,直到挖野菜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然后生生在太阳下发十分钟的呆,又傻傻地继续挖野菜,最后愣是脑袋发晕,没发觉自己是中暑了。 回想那一天,还真是悲惨的一天。 玩得很快乐的阿宁没有发现,雄兽的眼睛开始发红,吼声也变得奇怪,他翻过身体,把阿宁压在身下。 “很重耶,伊鲁。”阿宁推推雄兽的身体,小声的抱怨。 雄兽曲起前腿,低头舔舔阿宁的脸,“哈哈,好痒呵,别舔了。”阿宁嘻笑着,用手捂住兽嘴,但手心显然比脸更怕舔,阿宁敢忙把手缩回来,没有阻拦物,雄兽舔得非常欢快。 笑个不停地阿宁没力气再阻止,脑袋只记得待会一定要洗脸,他可受不了满脸的口水味。 “伊鲁,痛。”感觉似乎眼睑被舔破的阿宁叫道。 雄兽立刻收回舌头,盯着阿宁眼睑的一点小破皮,自责地用柔软的鼻子碰碰那点破皮。 这下阿宁总算从兽嘴逃脱了,他半坐起来,背靠着树干,用手摸摸眼睑的破皮,想想看看是不是流血,但是,手指闪烁着水泽光,让阿宁没好气的瞪了雄兽一眼。 “我要洗脸,”阿宁嗅下身上的味道,“还要洗澡。” 雄兽立刻地低吼一声,站起身,立到骑兽边上,金色的眼睛直盯着阿宁。 眨下眼睛,阿宁看看一米来高的雄兽,再看二米来高的骑兽,他明白了。 运动神经称着实不咋样的阿宁费了一点力才站在雄兽身上,然后踮着脚总算爬上骑兽的身上。 直到确定阿宁坐好,并抓紧缰绳后,雄兽才对骑兽低吼一声,慢慢地向水源方向小跑去。 也许是因为这几天一直坐在骑兽上,阿宁没多少害怕,倒有些新奇自己第一次自驾骑兽。 直跑了快一个小时,骑得有些烦的阿宁,总算看到了水源。 “啊,快点!”阿宁兴奋的喊道,如果还在骑兽身上,估计他早自己跑着去。 骑兽似乎听懂他的话,速度快了几分。 几分钟后,骑兽停在水边。 “伊鲁。”阿宁叫,有几天没洗澡的他看着这片干净的水源,眼睛都有些发绿。 小心的踩在雄兽背上,阿宁蹲下身,迅速地从雄兽背上跳下来。 “伊鲁,没踩疼你吧。”阿宁摸摸刚才他踩得的地方,问。 雄兽低吼一声,似乎又想舔舔阿宁,但最后他只是轻轻用鼻子碰碰阿宁的手。 阿宁轻笑一声,摸摸兽头,转身从行李里找到衣服和擦身的纱布,把东西放到水边的石头上,有些耐不住的阿宁立刻把上衣脱下来,扔到浸水的石块上,然后伸手解开裤头,刚把结解开,他的手突然停住,回过头,阿宁对雄兽那双发红的眼睛一笑,“伊鲁,转过身去。” 很想当作没听到的雄兽呜咽一声,金红的眼睛随即变得灰金色,他看着裸着上身的阿宁那笑眯眯地表情,慢腾腾的转过身去,那动作真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味道。 第 21 章 洗干净地阿宁舒服地泡在水里,没打算出去,他瞄一眼蹲在岸边的雄兽,金色眼睛眨也不眨,他一看过去,那尾巴就摇个不停,噗,又不是小狗,阿宁把笑意闷进肚子里。 碰下刺疼的眼睑,阿宁嘴巴一弯,“伊鲁。”他叫道,招招手,要雄兽过来。 雄兽应声向前一步,哗哗啦,他低头看看弄湿的前脚,再抬头看看微笑的阿宁,快速的潜进水里游到阿宁旁边,用鼻子碰碰阿宁的肩膀。 冰凉凉的感觉让阿宁笑得向后游了一步,“伊鲁,让我看看你的舌头吧?”好奇的阿宁伸手碰碰雄兽的嘴唇,黑漆漆的眼睛闪着微光,很是漂亮。 雄兽很没尊严的张开嘴巴,吐舌头。 舌头很薄,中间一片是白色的倒刺,阿宁轻轻的碰一碰,不疼,不过用力似乎会刺破手指头,他好奇的把舌头卷成筒,再松开,再折了几下,“好软耶。”阿宁惊叹道,这回雄兽的唾液弄得他满手都是,他倒不在意了。 呜,原来还温顺的任由阿宁玩的雄兽,把舌头收回来,向后游了几步。 “伊鲁?”没想到雄兽会离开的阿宁愣了一下,他太用力了,可是明明很小心啊,阿宁蹙起眉头,担心男人会生他的气,他似乎有点过份了,阿宁认真想想,果然是太过份了。 阿宁小心地看着潜进水里的雄兽,犹豫地凑过去,伸手想摸摸雄兽的皮毛。 嗯,没拒绝,从心底松了一口气的阿宁温柔的摸摸那皮毛,似乎触感不对吧,阿宁还没松开的眉头,皱更深了,是在水里感觉不一样? 还是……变人了! 阿宁傻愣愣地瞪着冒出水面的男人。 “阿宁。”显得很开心的男人抱住发呆的阿宁。 阿宁脸一下烧红,他赶紧收回摸着男人头发的手,背到身后,嘴巴张张合合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兴奋的男人伸出舌头舔舔阿宁的眼睑,又舔舔他的嘴唇。 这下阿宁明白了,男人绝没有生气。 犹豫了片刻,确定男人舌头上没有倒刺,只是有些粗糙的阿宁伸手抱住男人,然后张开嘴唇含住男人的舌尖。 男人浑身一僵,阿宁睫毛闪动着,脸上的红晕又深了几分,他张开嘴,想吐出那条僵硬的舌头,但,反应迅速地男人立刻趁机探进他的嘴里,以十二分热情的横扫一尽。 粗糙的舌头舔过上腭,男人明显感觉到阿宁身体一颤,可爱的反应让他更热情的蜷住阿宁柔软的舌头,直深入喉咙重重舔着。 阿宁双脚发软,整个人都压在男人身上,深入喉咙的舌吻,让他即难受又舒服,被堵住进口的唾液流满两人的下巴,努力学习用鼻子呼吸的阿宁,听着耳边越发沉重的呼吸,胸口灼热了几分,他搂紧男人的脖子,本能地回应男人的亲吻。 “吼。”白色骑兽叫了一声,总算有几分理智的男人抱紧阿宁,他看一眼骑兽方向,没发现危险,再抬头看看天色,平常都是这个时间出发了。 “伊鲁?”阿宁喘着粗气,双眼迷蒙地看着突然停下的男人,怎么了? 男人不舍的舔舔阿宁红肿的嘴唇。 “要出发了。” “……嗯。”再吻下去,他一定会有反应,满脸通红的阿宁对男人的自制力感到十分佩服,但心底也有几分不爽,贴在他腿上的东西可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阿宁收紧抱着男人脖子的双手,脑袋枕在男人肩膀,慢慢让呼吸平稳下来。 难道他的身体对男人没有任何吸引力,不知何时把自己定位为下方的阿宁咬咬下唇。 “伊鲁,没力气。”阿宁软绵绵地窝在男人,低柔的声音沙哑绵软。 男人低头看看阿宁,然后脚步一顿,忍不住又吻上阿宁艳色的嘴唇。 瞄了一眼正帮他擦身体的男人,呼吸凌乱的阿宁半靠在男人身上,不明白了,难道他自制力真得有那么好。 自制力好也不错,至少未来他叫停的时候,男人停得住。 阿宁盘算一会,心头一乐又按下男人的头,给了他一个热吻。 三天前的那次意外,让男人即使是去补充水源也会带阿宁去,而喜欢干净的阿宁也非常乐意一天二次的泡水。 这也使原来二天就能出平原的路程,又多了一天。 到达山边的时候,阿宁还缩在男人怀里打瞌睡,压根没发觉他们已经进了山林里。 等他醒来时,就发现自己在一个山洞里,白色骑兽堵在洞口,只余一缕阳光从洞左上侧射在墙壁上。 太阳似乎很大,堵在洞口的白色骑兽身上被渡上一层金光,闪闪发亮的煞是好看。 发现男人不在,阿宁有些泄气的躺回兽皮披风上,越是在这里生活久了,他越觉得自己也太没用了。 什么都不会,除了消耗食物,阿宁真想不出自己能干什么,他不是一个很有创造力的人,脑袋不灵活,即使有过几年工作经历,但是那也是在原来世界时的经验,在这个世界很多都用不上,别和他说什么一通百通,他脑袋瓜子到处都是堵着。 呜,明明书上很多这种情况,阿宁捶地,作为一个雌性在男人身边,能做什么 他认真想想一个雌性能做什么,裁缝衣服,他不会,采盐,还没学,制罐,谁会啊……直把上次逛街时看到的东西都想了一遍,阿宁发现自己真得什么都不会,对,还有一个,生小孩! 阿宁连地都不捶了,他捂住脸,狠狠地磨了两回牙,去死吧,怎么可能生小孩子,他的身体又不是这个世界的原产! 生孩子,阿宁若有所思的摸摸肚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他不能生小孩,男人会接受吗? 要是早点想起这点就好,想到也许就不会那样就答应了男人,血缘的断绝,阿宁看着洞顶,眼神黯淡,失落的神情让人见了很是心疼。良久,他闭上眼睛,回部落,不,到东部落的时候,他就和男人说这事吧,这样即使分开,他也有一个地方落脚。 终究,他还是为自已多一些。 至于这一路,阿宁抿下微肿的嘴唇,都随他吧。 第 22 章 皱眉看着身后的沼泽地,阿宁算是明白了,除了路的问题,这到东部落的路,其实还挺轻松,当然这有一大半是因为他身后的男人。 “伊鲁,为什么那些野兽不追我们。”阿宁非常好奇,只要男人一站他身上,那些野兽立刻就没了踪影,要知道最开始它们还一幅很想吃了他的样子。 “我身上有龙血的味道。”男人回答,并亲昵地蹭蹭阿宁的头发。 “龙血?” “这片大陆最强大的兽,我和他打了一架。” “哦,你打赢了?” “没有。” “诶?”阿宁抬头看向男人,睁得老大眼睛里闪着疑惑和惊讶,在他心里他一直觉得男人很厉害或者说最厉害。 “也没有输。”似乎看懂雌性眼里的意思,男人开心地亲亲阿宁的脸颊。 “那它也受伤了?” “嗯。” 过了沼泽再走二天便到了湖泊。 湖水极清澈,能看见水下好几米的银色小鱼成群得游来游去,岸边是一大片像芦苇样的草丛,开着红色的小花,颜色极艳,十分夺目,笔直地根部淹没水中,风一吹过,花朵竟是极弱,一吹就向天空飞去,留下翠绿的根叶向湖水压去,很是壮观。 男人告诉阿宁,那花朵是种子,他们是靠风来繁殖,一朵小花能长近百的种子,一株植物也能长出几十朵的小花,这么一片至少也有上亿颗种子,但这其中能有一亿万之一的种子能存活已经是了不起了,这种植物对水源的要求太高,只能在干净鲜活的水源岸边才能长上一些。 湖泊极大,阿宁站在湖的一端看另一端,却怎么踮脚也看不见尽头,只能望见那边的水色极绿,似翡翠的颜色,湖里的生物十分丰富,他们绕着湖走去时,一路都在湖里打鱼加餐,一天三回,回回鱼类都不同,这让喜欢水生食物的阿宁吃得非常尽性。 连跑了五天,俩人总算是过了这片湖泊,雨季即将来临,这几天已经下过好几场小雨,再过二天,水位一涨,他们要绕得路就更远了,雨季一降临,通过沼泽地的道路会被水淹没,根本无法分辨哪些土地能走哪些不能,因此长达一个月的雨季他们要在东部落渡过。 阿宁听男人说到这时,脸上都不禁带上笑容,他心里舍不得男人,这一路上他越是和男人相处就越舍不得男人,他都想着不要让男人知道,他们就这样过下去,快快乐乐的,他会努力学着作为一个好雌性,对男人很好很好。 也许是快到东部落了,骑兽速度慢了下来, 可是,怎么会不知道,一旦他们做了那事,总会被发现,阿宁看着已经越见清晰的房屋群,难受地闭上眼睛。 在这个世界越待得久,阿宁越能感觉到自己回不去,因些对于这个也许他要生活一辈子的东部落,他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阿宁,怎么了?”翻下骑兽的男人握着阿宁的手,担忧的问道,雌性已经不对劲很长一段时间,即使问他,他也闭紧嘴什么也不说,问急了,他就把披风往头一捂,不理会他。 “……没事。” “阿宁。”决定无论如何都要让雌性说出来的男人,握紧阿宁的手,不让他驱动骑兽。 “真得没事。”阿宁轻声道,回握男人的手,嘴角微微弯起。 见到阿宁有些勉强的笑容,男人眯起眼睛,他伸长手温柔地抱下阿宁,把他放在手臂上,轻轻地把额头抵在阿宁的额头上,男人低声问,“我很担心你,为什么不能和我说?” 金色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乌色的眼睛,似要瞧清对方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一样。 “不,不是……我,”低垂下眼睛躲开那那刺人的视线,阿宁吞吞吐吐着,不知要说些什么,“真得没什么。”他侧下头,枕在男人肩膀上。 男人眉头紧锁,他不明白雌性为什么不告诉他,他不是已经愿意和他在一起,成为他的伴侣了吗? 难道阿宁后悔了,他不想成为他的伴侣,男人眼里闪过一丝寒光,他收紧双手,像要把阿宁按进身体里一样,力道极大。 感觉腰上微痛,阿宁先是一愣,然后嘴角微弯,竟有一丝幸福的味道,他伸手默默回抱男人,也不呼痛任男人越来越大气抱紧他。 “唔。”阿宁轻哼一声,他呼吸喘不过来,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微弱的声音让男人回过神,他立刻松开双手,小心让大口喘气的阿宁靠在他身上,“阿宁,对不起!”竟然让兽性控制住自己,男人真想给自己一拳头,心里却没有多少后悔的感觉,男人看着眼神黯淡却唇上带笑的阿宁,他应了,就没有逃跑的机会。 “……没关系。”微哑的声音是有多少放松又有多少是失望,只有阿宁自己知道。 才明白,原来已这么喜欢…… 第 23 章 东部落所处的地方是一片高地,因此俩人一进入这地界,东部落警戒的哨岗立刻通知了他们的族长。 两方的会晤相当顺利,这里没有太多交际间的虚礼,男人把族长交待的事做完,一头白发的东部落族长简单介绍了一下市场在哪里,每天的捕猎时间,哪里打水就给他们找了一个房子暂住,并备上几天的食物,说了一句明天再见,离开得十分迅速。 房子很简单,但显然比男人的家要好,多了一间厨房和最让阿宁高兴的厕所,要知道他在男人家里时上厕所是他最痛苦的事,完全露天的设计,每次去都让阿宁别扭得不行。 到了新地方,总算让沉默不语的两人有了一点精神。 差不多傍晚了,阿宁进厨房开始他们的晚餐,灶台上与他原来世界一般大小的厨具,显然这房子有雌性住过,漫不经心地把厨具翻了个遍,一手灰尘的阿宁看看空荡荡地水缸。 “伊鲁,没水了。” 听见男人走出房门,阿宁转身离开厨房,走进卧房里,摸摸柜面,没多少灰,有简单的擦过,一手擦过柜架确定没灰后,阿宁才把行李打开,一件件放进去,多数是他的衣服,一些是从部落里带来的,一些则是天气转凉的时候从其他部落里的换来的,把衣服叠放好,阿宁关上柜门,将要洗得披风丢在桌上。 进了厨房把小锅、盐和蜂蜜放在没灰的灶台上,阿宁把要清洗的厨具放进一个大锅,就拿着这口锅,坐在厨房门口边上的一张竹椅,托着腮帮子,望着院子口,等男人回来。 要不要告诉他,目光茫然的阿宁无措地瞪着院门口,干脆今晚就说算了,可是,他摸摸肚子,还是等这个月过完吧,阿宁叹了一口气,顺便去看看那些失踪的人消失的地方。 这个月要好好跟男人过,阿宁握紧拳头,生气,伤心什么的以后再说吧! “你回来啦。” 双手提着水缸的男人傻傻地看着笑容满面的阿宁,不明白出门前还沉默不语的他怎么突然就高兴起来了。 果然雌性心猜不得,把水缸放好的男人默默地想,没生气就好,打一罐水倒进大锅里,男人抢过阿宁手上的木瓜,开始洗锅。 阿宁也不阻止,只坐在椅子看着男人把锅洗干净,并听着男人开口告诉他明天的日程。 俩人一说一听,倒也安谧。 这一晚上就这么平静的过去,做错事的男人中规中矩亲下阿宁就抱紧雌性睡过去了,开始降温的天气,有一个热烘烘的暖炉抱着住,非常舒适,有些睡不着的阿宁蹭在男人怀里,眼睛闭着,思索着明天要做得事。 应该会有雌性来吧? 入睡的最后一刻,阿宁模糊地想,他对与人沟通不太行。 昨晚落了一场雨,空气中带着一种冰凉草木的味道,阿宁推开窗,就看见一片白茫茫的大雾,视线之内只见几米内的东西。 兴奋地阿宁从床跳起来,这里是习惯天黑就睡,他习惯晚上就睡八个小时,因此起得相当早,不过侧靠在床头的男人醒得比他更早,从桌子上的猎物来看,他似乎已经去完山里回来补眠了。 周围的大雾让人有种身处云中的感觉,阿宁心情极好的回过身,这时天色还不是十分亮,他便没把窗户关上,反正兽皮里还挺暖和的。 缩进兽皮里,阿宁抬头看看男人,伸手碰碰男人的眼角,竟然没有黑眼圏,真气人,他只要一个晚上没睡好,眼睛周围就会冒出一圈黑眼圈。 刚嫉妒地戳下男人的脸,阿宁作乱的手就被逮到了。 男人亲亲被他抓到的手指,把脑袋往兽皮被子里缩的阿宁露出一双的眼睛,格外无辜地看着男人,看得男人笑了起来,拿下巴的胡须扎扎阿宁细嫩的手,似乎被扎得有些痒,被子里传出一阵闷笑,睁得老大的眼睛也弯了起来,原本包得紧紧的被子也露出了缝隙,男人趁机一掀,把被子里的人抱得一个满怀,两手扶上阿宁的腰,挠起他的痒来。 “哈哈哈哈……” 阿宁险些喘不过气来,他辛苦的呼吸着空气,被泪水滋润的眼睛凶狠地瞪着一脸笑意的男人,没有半点威慑力,倒让男人觉得十分可爱,心头一跳,扑了上去,可怜的阿宁一口气还没喘进肿里,便被男人吸走了。 还没漱过口的感觉让阿宁不想让男人吻到,他不停的向后仰着想逃开,但被紧紧按着的后脑,怎么也躲不开。 被阿宁激起了好胜心,原只想亲一下就离开的男人收紧手,伸出舌头想探进阿宁的嘴里。 这让阿宁恼了,他闭紧嘴,憋足力气,不客气抬脚就往男人身上一脚。 男人手上一松,阿宁脑袋向后一仰,‘bu’的一声两人分开了,阿宁羞红着脸,没好气地瞪了咧嘴发出嘶嘶声的男人一眼,从床上爬起来,不理会表情太假的男人。 似乎明白无论他怎么表现也激不起雌性一丝同情心的男人,很快的揉下发麻的小腿,跟着阿宁后面,狗腿地给他拿衣服,屋里瞬间起了无数的粉红泡泡,热恋的两人不约而同的选择忽视昨天出现的问题,心里各有各的思量。 第 24 章 东部落的生活与部落那两天并有多大差别,男人依然不乐意让阿宁做任何事,而且雨季到了,从他们到达的第三天起,雨就没停过,从早到晚,一直下个不停,融雪——东部落族长的雌性——告诉阿宁雨季结束,天气就开始转冷,要注意防寒。 去过失踪人消失的地方后,阿宁消沉了好几天,他原打算慢慢地把无处发泄的痛苦压进心底,但男人不断的靠近,倒让他爆发了一回又哭了一回,算是把那些痛苦消了些,反倒有了精神,开始跟融雪学制衣。 也许是因为想着要学一技之长,以后好生活,阿宁倒学得非常快,第二天他就做了一条睡裤给男人。 先不说男人的惊喜,阿宁表示他受够了男人的兽裙,那东西会上翻,他实在不想长针眼。 简单的衣服制作,阿宁学得很快,第十三天,当融雪告诉他可以出师时,阿宁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至少不会担心生活会太窘迫,他最近才知道,原来每月部落都会给雌性发放食物,而且部落周围的山林一般都不会有什么危险,部落会定期去驱赶大型野兽。 每隔几天,部落的雌性都会聚集,一起进山采集果实,他们并不把果实当主食,因此采上一篮,雌性们就会三三两两组成小组,谈天说地,算是雌性间固定的社交活动,即使是雨季,他们也不会减少这活动,山林里有几个雌性们自己搭的雨篷,雨季他们就在那进行交流。 阿宁并不打算接受部落给予的食物,享受权利就要履行义务,他打听清楚了接受食物的雌性一旦到二十七岁还没离家,就要参加季末的相亲大会,一年四次强制参加,十二次相亲后还没成婚,那么所有追求他的雄性将进行一场决斗,胜者将拥有他。 如果该雌性没有雄性追求,那就是部落拉郞配,不过目前还没有遇到此情况。 这片大陆部落雄性与雌性的比例从没有1:1过,都是雄性多过雌性。 对于已年近二十八岁的阿宁而言,他绝对不乐意参加相亲大会,所以部落给予的食物他是绝对不会接受。 阿宁并不知道不接受部落食物的雌性一般都比较早成婚,因为大多雄性都喜欢这类雌性,强者为尊的习惯并不只是在雄性中胜行,自力更生的雌性大部分都受不了雄性热烈的追求而早早成婚。 大半月就在阿宁的埋头苦学中过去了,直到他总算能熟练地把一套衣服都做出来后,他才注意到男人的金色眼睛已经全绿了。 “伊鲁,我们去约会吧。”抬头看着一幅欲求不满模样的雄性,阿宁脸红心跳轻声说道,男人黑着脸的样子还真猛,阿宁第一次知道原来他喜欢重品味,当然这有一大半原因是因为新鲜感,雄性可从没对他粗过一次口,黑过一次脸。 果然,男人都爱喜新厌旧。 “去哪里?”男人脸上乌云瞬间一扫而空,他双眼发亮地盯着阿宁。 “去湖边,阿雪告诉我湖里有种铁丝鱼的骨头,像铁一样坚固,又像丝一样细小,很适合用来缝衣服。”一说到他新的生活支柱,阿宁便笑得十分开心,即使与男人互相喜欢也没让他这么开心过,“现在湖水上涨,铁丝鱼会冒到湖面呼吸空气,伊鲁,你能帮我抓一头吗?” “好。”干脆利落地答应阿宁的请求,男人握住他的手,问了一个问题,“今天你是属于我的对吗?” 阿宁脸一红,半晌才在男人期待的目光下,点点头,“嗯,”微哑声音,极轻地说了一句,“一直到明天太阳升起来,都随你。”话音未落,阿宁眼前就一花,然后天旋地转,他就压在男人身上。 脑袋还晕着阿宁还没反应过来,两眼发光的男人就压下身上人的脑袋,不客气的吻上他因惊讶而微张的嘴唇,粗糙的舌头急不耐的探进阿宁嘴里,纠缠住呆呆的舌头,男人的力道很大,舌头总会探进他口腔深处,弄得阿宁还没回应过来就感觉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他费力吞咽着泛溢的唾液,口腔不知哪里被男人弄破皮,嘴里一股铁锈味,阿宁眼角泛红,伸出双手抓住男人的头发。 天色微暗,雨季的天色一直都是这样,只有在正午的时候才会亮些,大雨从早晨一直下到现在也只变小了一些,部落通往湖边的小路已经是一片泥潭,行走起来十分不便。 微小的雨丝,被风一吹就弄得人满脸都是,阿宁背对着风,撑着叶子编成的伞俯在男人肩膀,把双脚往男人肚子上踩,脸颊上一团红晕,他舔舔嘴角,本来就吃太热,刚被男人那么一吻,嘴角破皮,嘶,阿宁咧嘴,这下倒有点疼了。 “雨下这么大,山上不会有土流下来吗?” “不会。”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阿宁给男人说他在学制衣时遇到的麻烦和笑料,男人也和阿宁说他在山里捕猎的过程和有趣的野兽。 在这大雨里,只能隐约听到微小的笑声伴着低沉的声音从伞下传出。 压下心里忧虑的阿宁只想享受这一刻的温馨,再过几天他们就在分开,他想在这之前至少要留下点回忆,抱着这样的想法,阿宁已经做好今晚和男人上床的准备。 第 25 章 铁丝鱼不好抓,阿宁看着男人在湖水里浮浮沉沉,紧张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他无限后悔为什么要男人帮他抓鱼,平常也就难抓了点,在这样的天气抓鱼,阿宁只想给自己一巴掌。 “伊鲁,我不要了!”阿宁单手在嘴边圈成一个半圆,对向他挥手的男人大喊,“你快点上来啊!”许是雨声太大又隔得远,快到湖中央男人没听到,阿宁一见男人又沉里水里,急得在原地跳脚,这一跳可不好,湖边的地原本就很湿滑的,他心又慌,这一跳便狠狠地往水里摔,险些浮不起来,还好他手上还抓着雨伞,靠着这点浮力,只会狗爬式游泳的阿宁又爬上岸,咳了几声,他用手抹了一把脸,又焦急地看着湖面,男人一直没浮上来, 早知道,早知道,屁个早知道,阿宁爆粗口,没注意自己已立在雨中,伞被丢在一边,伞面已有小半陷在泥中。 阿宁恐慌的扫视着湖面,才过几秒钟,他便觉得已是好几小时,他咬咬下唇,脱下防水的兽皮靴子,左脚才脱一半,阿宁就在看到临近岸边一个黑色的脑袋。 “伊鲁!”阿宁惊喜的喊了一声,也不管才脱到一半的靴子,向冒出脑袋的男人扑去。 男人赶忙向前几步,抱住快要淹进水里的阿宁。 “阿宁?”疑惑的男人托高阿宁,不让他泡在水里,他一直记得凯里说得阿宁身体不好这事,“为什么不撑伞?” 感觉脸上温柔的力道,盖住眼睛的头发被男人撩到脑后,即使刚才被自己吓自己吓得不行也没哭的阿宁,突然眼睛一酸,眼泪哗啦的就流了下来。 被吓了一大跳的男人迅速的把阿宁抱上岸,把手上用水草绑着的鱼扔到一边,捡起雨伞,挡住越下越大的雨,“阿宁,别哭……”不懂安慰人的男人抱着哭得快喘不过气的阿宁,小心翼翼地拍着他的背,那动作真像雌性哄婴儿。 阿宁用手背努力地想把脸上怎么也擦不尽的泪水擦干,直把脸颊擦着通红,也不见泪水少上一点,“我,嗝……”他打了一个嗝,也许除了后怕,他的心里再也无法承受男人会离开他的恐惧,阿宁抬头看着男人担忧的表情,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勇气,他想冒一次险,“我不能…嗝…”他宁可男人就这样离开他,不要再受自我的煎熬,“生小孩!” 阿宁能感觉原本在他背上轻拍的大手停了下来,他垂下眼睛,原来似乎还流不尽的眼泪也停了下来,带着一丝破罐子破摔的味道,阿宁微带抽泣的声音大声了些,“伊鲁,我不能生……” “我知道。” 阿宁似乎有些听不明白,他傻傻地抬起头,没有雨水与泪水的遮挡,他看得很清楚,表情显得非常温柔地男人轻轻点点头,“我知道。”微哑的声音低沉而温和,阿宁眨下眼睛,落下一滴泪水,然后二滴三滴,终于连成串了。 “阿宁,别哭了。”男人有些叹息的说,他担心地看着雌性微肿的眼睛,哭坏了怎么办。 “听,嗝,停不,嗝,下嗝,”心上一松,阿宁又开始打嗝,而且比刚才更严重了,连吐字都有些不准了,阿宁吸吸鼻涕,委屈地抬头看着男人,哭得更伤心了,“呐嗝,呐受嗝!” 心里满是怜意的男人抱起抽泣的阿宁,把阿宁不停擦眼泪的双手压在他胸口,不让他j□j,见他疑惑的眼神,“别用手擦。”他把阿宁按在他肩上。 “课诗嗝,嗝脏。”阿宁一想到自己的鼻涕水眼泪水都会流到男人肩上,就觉得难受。 “不脏。”男人把雨伞插在两人中间,让阿宁握着,又单手提着还活蹦乱跳的鱼向东部落走去。 “脏嗝!”阿宁争辩。 “我不怕脏。” “…嗝…” “……” 阿宁把手按在男人的胸口,抽抽鼻涕,眼皮开始下垂,他哭得太过火,精神受不了,现在犯困了,快睡着的时候,阿宁又一次哑着声音说。 “我真的不能生小孩。” “我知道。” 完全安下心的阿宁沉入黑甜的梦乡。 向东部落大步走的男人,用头顶顶敲到他的雨伞,但不过一会,没支撑的雨伞又歪了下来,顶着雨伞,男人站在原地想了想,抱住阿宁的手伸出一根指头勾住绑着鱼的水草,原来抓鱼的手撑起伞,再伸手指勾住水草,生命太有活力不是好事,男人一见阿宁露出半节的小脚,上面一道被鱼鳞刮伤的红痕,金色的眼睛直竖,把那二条鱼往一块大石头用力一砸,竟还没死,一脸杀气的男人向前就是一脚。 看着死鱼,总算觉得给阿宁抱了仇的男人步子又大了些,要早点回家,给阿宁换衣服,雌性身体不好,如果着凉就糟了。 一回到家,男人就把阿宁拔个干净,灰色兽皮衬着白嫩的皮肤,看直眼的男人咽了一口水,偷偷摸了摸,然后立刻用兽皮披风包紧雌性,再放进被子里,屋里只有一床被子,不能弄湿。 把卧室门关紧,男人进厨房拿大锅烧热水,他想让阿宁泡个热水澡,身上太冰睡不好,从厨房顶上拿下倒扣的木桶,这东西倒扣在屋梁两个木柱上,因为一直用不上,阿宁倒没注意,只以为屋子设计时就是这样。 他们洗澡都是打一桶水,在厨房里冲洗一遍,阿宁在原来世界习惯了沐浴,因此一点也没想到可以弄个大木桶泡澡,倒是刷木桶的男人想到了,他决定回部落就造一个木桶,冬天天气冷,温泉路远不方便,在家泡热水澡最舒服。 再多盖几间屋子,男人计划来年要做的事,窗户要做大,窗台要做宽,屋子要亮堂堂的,男人犹豫要不要去北边部落弄点油灯,听说那个点起来比蜡烛亮,放点油就行了,只是还是有烟。 阿宁这几天晚上眼睛总是红红的,虽然很可爱,但是男人看着心疼,海边部落那里有会发亮的珠子,又没烟,只是有点贵,收获节他们应该会带。 一想收获节,男人便放下心,他暗下决定,回部落的路上多打点猎物,绕点路把沿途每个部落都走一回,换点特产,再回部落多捉点蛛纱,雌性们最喜欢这种纱,这样收获节上就好换想要的东西。 把木桶里水兑好,再备上一锅热水,男人抱着木桶进卧室。 床上的阿宁睡得很香,这些天他有些忧思过度,睡眠质量自然不好,现在心一宽,睡得极安稳,男人把他抱起来也没醒来,身边熟悉的气息让他很安心,只把依然冰凉的身体往男人身上蹭去。 热水似乎有些烫,阿宁双脚刚被放水里,就往上一缩,人也迷迷糊糊的半睁着眼睛,撅起嘴巴,但很快又抿了回去,阿宁小时候一生气就撅嘴巴,他奶奶最讨厌他这种行为,说像一个姑娘家。因此一看到就轻拍一下他嘴巴,但小孩忘性大,阿宁奶奶发现阿宁被打了几次后还会撅嘴,心里一气就下狠手打了好几次,这让小阿宁有了心理阴影,一撅嘴就觉得嘴巴痛,便立刻就抿起来,一晃这么多年,倒习惯成自然了。 “烫!”阿宁喃喃道,缩着脚往男人那边倒去。 男人吓了一跳,立刻把他抱回怀里,他有用手试了下温度,这水热度应该只算一般,他还怕不够热特地又多烧了一下热水。睡意更重的阿宁回到温暖的怀抱里,眼睛又闭了起来,他打了一个哈欠,紧闭的眼角不由流出点泪水,男人轻拍着阿宁j□j的背,眼睛盯着阿宁踩在他腿上的脚,只能看到有些泛红,不知道有没有烫伤,男人又把阿宁包起来,放进被子,但习惯温暖的阿宁可不喜欢冰冷的被窝,他委屈的抱紧男人,不肯醒来,也不肯回到冰冷的被窝里。 男人头疼了,他想看阿宁的脚,也要去兑水,总不能把j□j裸的雌性抱去吧,又是一翻折腾,最后还是男人投降,给阿宁包上一床被子,去厨房提冷水。 这下有些清醒的阿宁总算乐意进水桶泡澡了,他枕着手臂趴在木桶边上,打着哈欠,显得昏昏欲睡。 男人则有些后悔去烧水,阿宁没睡好,身为枕边人的男人当然知道,刚才就该帮阿宁擦干头发,让他好好睡了。 从阿宁说他不能生孩子开始起,心里一直沮丧的男人更泄气了,他果然不够成熟,如果够成熟的话,应该早早的就告诉雌性他知道,他不育的事,一想到阿宁伤心了这么多天,男人心里更是难受得要命。 无声的叹了一口气,男人开始思考族长说过得话,只有进入圣地后,雄性才能明白什么叫成熟。 要不,他潜进东部落的圣地看看? 第 26 章 男人一边犹豫着,一边盯着木桶里的阿宁,还处于迷糊状态的阿宁,脑袋枕在左手臂上打着瞌睡,右手拿着纱巾有一下没一下往身上擦,最后手一软,不想洗了。 “伊鲁,想睡觉。”这朦胧的声音几乎听不清,如果不是男人一直注意着阿宁,还真没看见阿宁的嘴巴动了动,也不会耸起耳朵听他说什么。 男人叹了一口气,从水里捞出纱布,拉着阿宁的手,清洗指尖上的泥水,这边细细的擦洗,那边睁开眼睛又闭上的阿宁,又喃喃一句,“伊鲁也进来洗。”想睡觉的阿宁倒是好心,他记得男人在湖里泡了好一会,想让他泡泡热水去去寒。其它的,比如和男人一起洗澡是不是有点那啥的,对于一大半思绪都在罢工中的阿宁而言,他真得一点也没想到。 接到邀请的男人也没想,他只看看木桶大小,再看看阿宁要滑进水的模样,立刻脱衣服,爬进木桶里。 一坐进木桶,男人就抱过阿宁靠在自己身上,认真的开始给雌性洗澡,身体每个部分都不漏过,只把阿宁洗得干干净净。 男人嗅嗅阿宁的头发,确定那股雨水味没了,便拿干净的纱巾把他头发擦干,又出木桶他擦干身体,穿上里衣,然后把半睁着眼睛的阿宁放进被子里,才回头给自己清理一番。 洗完澡,男人抬着木桶把水倒进院子里,把桶倒扣放在厨房一角,准备等它滴干再放到屋梁上。 男人放好,转过身就踢到两条滑溜溜的东西,低头一看,被他迁怒踩死的死鱼二条,捡起死鱼,男人看了看,拿刀迅速把两条鱼分尸,骨肉分开,洗干净,把剔干净没有夹一丝肉沫的骨头放进碗里,再把细嫩透明的鱼肉切成片,鱼头切半,都扔进锅里,倒进半锅冷水,点着小火慢慢煨汤,等雌性醒来就能喝了。 把手上的鱼腥味洗干净,男人擦干手,小心地推开卧室门,这门有些老久,开门不注意就会发出吱哑声。 躺在阿宁眯着眼睛看着像做贼的男人,心里直想笑,早在澡洗一半的时候他就清醒过来,只不过不想让男人知道就装睡,他可是很清楚的记得是自己叫男人一起洗的,再想当时男人给他清洗的地方,浑身冒热气的阿宁只想捂着脸撞墙,丢人啊,豆腐都被人擦干净了,现在估计只剩豆渣了。 不过他就那么坐在男人身上,他竟然没发应,好吧,也就是喘了两口粗气,下面可是一点反应也没有,阿宁想不明白了,要说他对男人一点吸引力也没有,他还真不信,可要说吸引力很大,阿宁也没这自信了,他身体有什么不对?不会啊,阿宁苦思半天,想不透了。他身上可是一点伤疤也没有,小时候摔得那些,早在上高中时就消得一点痕迹都看不见;上学时他是安安静静的,体育课就只是跑跑步,偶尔打打篮球,最多几个乌青,现在怎么可能还会在;工作时,就更不要说了,除了家就是公司;难道是来东部落的路上,也不对啊,他一天差不多都和男人在一块,除了用锅煮二回饭,偶尔还不用煮,几乎是什么都没做,就是进部落换东西也因为雨季要到,压根没多逛。 到底哪里有问题,他生活作息挺好的,脸上不长痘不长斑的,而且长得也挺好,呃,阿宁下意识地翻个身,把烧红的脸捂进被子里,丢脸啊,脑袋里一半思维还翻滚着喊,他长得是不难看,要不男人怎么会在他洗干净的时候想摸他,另一半思维则拼命的踩打着这种自恋的想法,丢不丢人啊! 阿宁无意识地伸手在身体上方用力挥了挥,像要把脑袋里飘着自恋的想法赶走一般。 “阿宁,怎么了?”男人握着阿宁乱舞着手,担心地问道。 “……没事。”阿宁翻过半身,露出半张脸,小声的应道,他用力拔拔手,不敢看男人。 男人担忧的看着阿宁通红的脸蛋,放开他的手,把手放在阿宁额头试了试,微凉,算不上热。 “真的没事,伊鲁,要躺躺吗?”阿宁拉下男人的手,问。 本来就打算陪雌性睡一会的男人很痛快的爬上床,阿宁把一半被子分给男人,刚暖热部分的被子这么一分,阿宁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兽皮被子虽然保暖,但最开始可是很冰,而且阿宁的身体还比这里世界的雌性略弱些,他身体才开始转化就跑来东部落,即使什么也没做,但赶路总是很辛苦,这一来一去,阿宁还是要一二个月才能回复原来那样健康的身体,再加上之前那番折腾,惊吓,淋雨,大哭及泡澡这些事,阿宁现在还能这么精神胡思乱想,只能算是他运气好。 男人急忙把阿宁抱进怀里,微凉的身体让他皱起眉头,心里下了决心,明天就是阿宁生气,也要让他把药都吃了,男人从部落出来时,特地带了不少的补药,专门给雌性喝,不过第一天,阿宁只喝了几口,就吐得男人全身,第二天更别说,再后来,雌性求了男人几回,对阿宁最是心软的男人,是怎么也狠不下心,硬要阿宁喝下去。 他不该带阿宁出来,这时男人早忘了是雌性自己要跑去东部落,如果在家里,还可以想其实法子,比如生长在平原部落周围的药鸟,阿宁中暑时吃得那鸟肝,就是那药鸟的,男人用了好几块肉才从别人手上换来,给雌性补身体。 从部落带出来的补药,大多味道不好,好得早在半路被男人偷偷放进祸里煮了给阿宁吃了。 男人刚下决心,就想起阿宁吐得难受的样子,他迟疑着看看,缩在他怀里脸上微红的雌性,再想想阿宁吐完后苍白的脸色。还是先去东部落药师那问问吧,最终还是心疼占了上风的男人,决定明天要做的事,便收紧双手,轻拍着阿宁的背,想哄他先睡一会,等会饿了醒来,吃些鱼汤。 “待会要吃饭了,我不睡,伊鲁,和我说说话吧。”阿宁推推男人。 “说什么?”男人轻声问,没停下手上的动作。 “什么都行。” 不善于谈话的男人头疼了,想了半天,他才开口,讲了一个他小时候听过的故事,关于一只雄性去打抓走雌性怪兽,最后和雌性在一起的故事,这熟悉的剧情,干巴巴的语言,听得阿宁直冒黑线,立马喊停,“伊鲁,第一次捕到猎物是什么时候?” “八岁。” “这也太……厉害!”阿宁崇拜地看着男人,好奇地问,“抓到是什么?” “小型兽……” 最后还是变成了一问一答,这模式算两人都很熟悉的。 天色慢慢昏暗下来,听男人说话的阿宁打了一个哈欠,被男人暖热的他更困了,肚子也饿了。 “吃饭吗?” “嗯。” 男人下床,把掀开的被子捂实,才去厨房做他们的晚餐。 阿宁蜷在被窝里,男人一走,他就想他快点回来,被窝似乎也不热了,身体无论怎么动都觉得一阵一阵凉意,伸手握住脚,捂这么不久还是凉凉的,阿宁知道他这是淋太久雨,受凉了。 在过七、八天雨季就结束了,男人说雨季过后就回部落,这次一定要和男人好好的,别再因为恐惧而离开了,阿宁鼓励自己,他在原来世界是看够了男人出轨的故事,诚实得说,阿宁其实挺害怕一旦和男人在一起久,会发生什么事,比如他不能生小孩,男人再找一个雌性,再比如没有激情了,男人外遇了。每次阿宁一想这个,就想给自己一拳,他告诉自己别像个女人一样想这些,这些事是不可能发生的,这世界与原来世界不同,雄性与那些男人也不一样,问题是这和像不像女人一点关系也没有,只要是有爱人,谁都会担心这些,而且世界这么大,谁知道有没有这些事,总之阿宁是被自己纤细多虑的思绪给折磨的够惨了。 阿宁也知道,这些想法的根源讲白了,就是因为他还不够信任男人。 可是谁能告诉他,怎么样才能让他信任男人,再也不受这些乱七八糟的思想影响啊! 可怜的阿宁纠结着,他是真心想要信任男人,可是他所成长的环境是教不会他怎样去信任一个人,这不得不算是一种悲哀。 慢慢来吧,阿宁叹了一口气,一点一点,总有那么一天,他会把心放下,阿宁想着男人对他的温柔,不由地勾起一抹微笑,如果男人一直这么温柔对他,他一定会放下心吧,不再害怕受伤,不在宅在家里,相信即使受到伤害,也有人会安慰自己,相信即使离开得再远,也有人会等着自己。 公告 今天忙,无更新 15日无更新 16日未定,如无更新,以后补上 17日V文,勿转载 不想看V文,可点叉 第 28 章 第28章 吃过晚餐,阿宁很快就睡着,这天总算是过去了。。 一觉无梦到天亮,男人已经不在屋里,出门干活了,阿宁掀开被子立刻打了一个喷嚏,揉揉鼻子,阿宁暗道,果然感冒了,还好不重。 从床上爬下来,心情舒畅的阿宁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什么都不担心,脑袋空空的感觉真好,扭扭脖子,穿好衣服,阿宁推开房门刷牙洗脸。 今天融雪要来做客,说早上到正午会天晴,拉他一起去逛市场。 用手狠搓几把脸,阿宁拿纱布捂住脸,怎么有那么种家庭味道,阿宁打了一个寒噤,就是他某些思想有些,呃,怪,他也不乐意让自己成为那样。 如果是雄性那样,阿宁用力挥出一拳,这软绵绵的力道,让阿宁脸瞬间垮了下来,他苦恼地揉揉额头,就这样,他还不如当家庭! “阿宁,早上好。” “早,融雪。”阿宁把纱布挂在屋檐下的竹杆上,“你来得真早。” “找你一起去吃早餐,阿丁家的早餐最好吃,现在去人少。”融雪笑嘻嘻的说,特有那阳光少年的味道,自认成家的阿宁暗赞,长大后不知道要祸及多少女——阿宁脸上微笑一僵——雄性?去死,他怎么知道这里雄性的眼光是什么样的。 有些自暴自弃的阿宁把门一关,手里提着男人昨天给他包进布袋里的肉块和融雪一起出门了。 “阿宁,雨季过完就走吗?” “嗯,差不多再过六七天。” “我舍不得你走,走了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融雪踢踢地上的石块,恋恋不舍的看着阿宁。 “没那么夸张,收获节你不是会和你父亲一起去平原部落,而且你不是打算走遍这大陆,平原部落在最中心,你总会路过一两次。”阿宁安慰地摸摸融雪的脑袋,转移话题,“对了,融雪,你们一直用肉块换东西,不会麻烦吗?”带着一丝苦恼,阿宁其实挺搞不懂为什么要用这不保鲜的东西做货币载体。 “大家都是用这个啊,”融雪仰着脑袋疑惑地看着阿宁,“不过也有人用其他东西换啦,当然这要摊主喜欢才会和他交换,嗯,有时摊主也会在摊位上写清要换的东西,有的人就会跟他对换。” “肉放不久,坏了怎么办?” “一般大家都会用盐腌过,可以放很久,再不行,就会和部落换些,不过很少,”融雪跟路过的朋友打过一个招呼,又继续给很缺乏常识的阿宁讲课,“大家天天都要吃它,而且部落对捕猎是有要求,对于易捕捉的动物是不能捕太多,难捉的野兽则只允许两个人同行,部落不管生死。”融雪突然崇拜地看着阿宁,“你家的伊鲁很厉害,一个人就能猎到那么多难捉的野兽。” “呃,是吗?”阿宁脸微红,心里有些得意。 “嗯嗯,你不知道,部落里很多人都很崇拜伊鲁,如果他不是已经和你在一块了,大家都说要追求他。” 阿宁微愣,他一直不明白这点,他和男人并没有通告东部落他们在一块,为什么雌性们放弃的这么快,“融雪,”阿宁有些迟疑的问道,“为什么伊鲁和我一块,大家就不追求了?” 融雪眼神古怪的看了阿宁一眼,“因为他选择你了啦。”再看阿宁还是一幅不明白的表情,融雪有些苦恼的抓抓头发,他也不懂怎么说,可是,“反正伊鲁选择你了,大家就不会去追求他,如果去追求多累啊,先不说他会不会喜欢自己,光是不会得到部落和父母的祝福,就让人受不了。” 阿宁显得有些迷茫,“那如果在一起了,可以再分开吗?” “为什么要分开?”融雪瞪大眼睛看着阿宁,只怀疑他的新朋友是不是脑袋有问题,怎么竟是奇怪的问题。 这狐疑的眼神看得阿宁额头冒汗,“咳,我是雄性对雌性不好,呃,”见融雪眼睛瞪更大,眼睛里明显透出雄性为什么对雌性不好这信息,“是养不活雌性。”这回他总算说对了一回。 “哦,”融雪显然还有些奇怪,不过之前阿宁给他的感觉很好,他也没多想,“才没有雌性会和不能养活他们的雄性在一块,而且部落里没有这样的雄性,有也早就被野兽吃掉了。” “呃,我知道了。”阿宁摆正头,坚决不接触融雪的视线。 两人沉默一会,阿宁正觉尴尬,后悔不该乱问,融雪突然拍拍阿宁的肩膀,同情的说道,“阿宁,你应该多出来走走。”也不会这么没常识。 没常识的阿宁一阵闷咳。 部落的市场似乎都是一个样的,只是因为雨季,东部落这一条街都拉上雨棚,从街头到街尾,连接在一起,可以不用撑伞的逛过去。 阿宁来过一次,因此并不惊讶看到这幅景象,今天他的任务是购买特产。 东部落这边临近湖边,鱼类众多,湖底各式各样的东西,比如一种和海马挺像的生物,阿宁第一次见到还以为是从海里网捞来,问了才知道是湖里抓来的,摊主还说,肉类味道不怎么样,倒是用来补身体还很不错的,男人一听就想换来,不过立刻被阿宁制止,他绝对不会碰这东西。 在东部落换这海马便宜,男人让阿宁多换些,收获节上这些东西从来都是供不应求,还有东部落的伞及能把布染成湖青的湖青虫等七七八八的东西。 对购物没多在兴趣的阿宁一到街头就准备直奔目标,但才跨出一步,就被融雪拖去看其他摊位,直看了半条街的东西,腿脚发软的阿宁表示他不行了,立刻把遇到朋友的融雪丢给他朋友,自己就这么跑了。 要命啊,阿宁抱着一堆东西,苦着张脸,侧着身体用肩膀推开门,和男人走马观花的逛去时,还不觉得很多,这一家一家逛过去,阿宁把东西往桌子上一放,他下次绝不和雌性一起逛街! 把一样样东西分清整理好,包起来放进柜子里,阿宁瞄了一眼窗外的天色,还没那么快下雨,把弄脏的手帕洗干净,挂在竹杆上,阿宁拿一块新手帕,提起篮子,带上雨伞出门挖野菜。 阿宁俩人的暂住地在部落偏东的位置,从这里到男人告诉阿宁挖野菜的地方,至少要走二十多分钟,阿宁倒不急,他带了雨伞,因此不担心半路下雨会淋湿。 等他慢腾腾地走到地点,就看着一个熟悉的背影蹲在地上挖野菜。 阿宁眼睛一亮,高兴地向前跑去。 听到脚步声的男人回过头,就见阿宁扑过来,男人一个不稳,险些倒在地上,他急忙用手撑住地,才没在雌性面前丢脸。 “阿宁,怎么来了?”好脾气的男人扔下手上的工具,直起身,抱住阿宁蹭了蹭。 “挖菜,”阿宁回答,他很高兴会在这里看到男人,“篮子给你。”男人可不喜欢吃青菜,“今天的猎物是什么?” “在那里。”男人任阿宁趴在自己背上,雨下太久了,地面、石头、树桩都不好坐下,还不如让雌性趴在他身上。 阿宁顺着男人指的方向看过去,一小堆的灰带红色状东西,只瞄一眼,阿宁便回过头,虽然崇拜男人的力量,但他可对死掉的生物不兴趣,他挺怕看那东西,晚上会做恶梦。 把石头上的野菜放进篮子里,装满大半篮,刚好够阿宁吃二顿。 男人把篮子递给阿宁,让他呆在原地,自己则跑进山里,阿宁踮着脚好奇地看着男人身影一会消失一会出现,那速度让他羡慕极了,这速度在他原来那世界,也就超人才拥有。 过了一小会,男人拿着几片大树叶下山,示意阿宁再等他一会,便向他的猎物走去。 阿宁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走过去看那堆猎物,他要在这里生活,总要看习惯,一天见一次,三十天后,总会习惯成自然,阿宁一边安慰自己,一边大步向男人走去,早死早超生! 恶,一看清那堆东西,阿宁就捂住嘴,自觉胃部运动激烈,他不行了,好想吐。 男人担忧的看了一眼阿宁,加快手上包扎速度,一包好就跑到湖边冲去手上的血渍,这才小心的靠近蹲在地上难受的雌性。 “下次别看了。”男人低声说。 “没事,总要习惯。”阿宁白着张脸,勉强对男人一笑,反倒安慰男人道,“多看看就好了。” 男人皱起眉头,有些犹豫地伸出手想抱住阿宁,但又担心阿宁受不了,他手上还有残留着血腥味不让他抱。 见男人伸手想抱着自己,难受的阿宁很干脆就往男人身上一倒,不想动了,倒没注意到男人的迟疑。 男人嘴角微弯,收紧双手,“我抱你回去。” “好。”已习惯用这方法代步的阿宁,很主动的伸手搂住男人脖子。 低头看着阿宁扇动的睫毛,薄薄的眼皮透出青紫的颜色,男人眼神微黯,弯下腰在眼睛那落下一个轻吻,才抱起愣住的阿宁。 第 29 章 第29章 心理接受能力太差,果然不是一件好事,阿宁看着男人大口大口吃肉,心里无限悲凉,他也想吃肉,可是为毛吃了胃会翻滚。。 见雌性可怜巴巴的眼神,男人挟一块白水煮肉——男人自己煮的——到他嘴边,“吃吗?” 阿宁嗅嗅肉味,胃里又是一阵翻滚,他摇摇头,啃着自己的青菜,想吃又不能吃的感觉真悲哀,阿宁抬起头,“伊鲁,我要吃‘螃蟹’!” 男人一愣,抬头就看见阿宁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神,雄性身体动了动,显得有些不安,他迟疑一下,才问,“什么是‘螃蟹’?” 唔,阿宁目光一怔,语言学太流利也不好,竟然这么顺口就说出来了。 “没,没什么,”明白男人是不能给他抓螃蟹的阿宁,有些沮丧的拿筷子戳着青菜,“就水里的一种动物,横着走路,壳硬,有……”阿宁心里计算着,手上也不停,拿筷子连戳青菜6下,停了下,又戳2下,“6条腿加上2条钳子。”又想想,他加了一句,“很好吃。” “…不知道。”不能满足阿宁难得一次请求,男人显得很丧气,脑袋耸拉着,看得阿宁很想摸一摸,真像大型犬,再想到男人的兽型,阿宁的手就痒痒,好想摸摸。 “伊鲁,你为什么不变成兽型。”说起来,他和男人在一起这么久了也就见过一次男人的兽型,难不成还有什么禁忌。 “变成兽型,要很久才能变回人型,而且变成兽型后一段时间内,很容易受到兽性的影响。”男人解释,他停顿一下,问道,“阿宁,想看我的兽型吗?” 阿宁看着男人无表情的脸,总感觉男人似乎很期待他说是,阿宁闷笑一声,他现在是越看男人越喜欢,“不用了,我更喜欢人型的伊鲁。”能看得出情绪,他可没本事在兽脸那堆毛下看出男人的情绪。 “哦。”男人似乎有些高兴,嘴角似笑非笑的,但似乎又有点不高兴,脸上很快又回到面无表情。 这纠结的样子看得阿宁直想笑。 “咳,为什么不能自由变化?” “不知道,族长只说等进入圣地后,才能自由变化。” “哦,”阿宁好奇的抬头看着收拾碗筷的男人,“圣地里有什么啊?” 男人苦思一会,摇摇头,“没进去过,听年长的人说是圈种着一种植物。” 植物? 圈种? 难道是危险很大?或者很珍贵,很奇特…… 阿宁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放弃,还是去帮,呃,看男人洗碗,反正以后等男人进去问他就是了,嗯,他以后会进去? 正午一过,雨又开始下了,天色立刻暗了下来,阿宁关上床边的窗,拍拍身边的位置,“伊鲁,一起睡。”黑漆漆的眼睛期待地看着男人,要知道雨一下,这气温降得厉害,今天他又感冒了,没有伊鲁牌暖炉,他绝对睡不好。 男人点点头,顺从的侧躺在阿宁要求的位置。 阿宁高兴的欢呼一声,一扯被子就往男人怀里钻,嘴里咕哝着睡觉睡觉。 跟男人聊了两句,阿宁很快就睡着了,男人停下轻拍他背的手,看着阿宁熟睡的样子,也跟着闭上眼睛。 男人午睡时间并不长,不过二十来分钟就醒来,他摸摸雌性的手脚,确定热呼呼的,男人才从床上爬下。 这时雨又下大了,虽没到倾盆大雨的程度,却也相差不远,穿好衣服的男人看见天气,眉头微皱,他低头望着阿宁带着红晕的睡脸,那样子比往常清秀的模样又了几分稚气,看在男人眼里就是可爱非常,他忍不住伸手摸摸阿宁的脸颊,柔软丝滑的触感,阿宁无意识的蹭蹭脸上的手指,嘴里咕哝一声,抱紧兽皮被子,睡得香甜,这反应让男人嘴角不由带笑,按压被角,他小心地从靠门的窗户翻出去,又小心的拿木板挡住冷风,不让风顺着大开的窗户吹进屋子里,阿宁怕黑,要是突然醒来看到屋子里没一丝光,一定会害怕。 确认没其他问题后,男人瞧一眼还在睡梦里的阿宁,转身消失在越发下得大的雨里。 阿宁翻了一身往被子里缩,过了一会,他探出半张脸,怎么有些冷,“伊鲁?” 临近秋冬,越来越爱睡懒觉的阿宁打着哈欠,慢吞吞的裹着被子里坐起来,他看看周围,摸着床边的衣服套在身上,穿好靴子,阿宁走出卧室,站在屋檐下抬头看看天色,天边的乌云十分厚重,这雨估计不到明天是不会停,他转过身就向厨房走去,半路还奇怪地盯着窗边多出的木板好一会。 “伊鲁?”推开厨房门,阿宁就见男人坐在方凳上,一脸苦恼地不知道想着什么,“怎么了?”伸手搭在男人肩膀,透过兽皮也能感觉到的冰冷的温度让他惊讶的挑起眉头。 “没事。”男人拉过阿宁的手,亲亲手心,指着他面前的水桶里阿宁没注意到的水生生物,问,“阿宁,哪个是螃蟹?” 阿宁看着那几十只水生动物,这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他侧头思索片刻,突然想到刚才摸到男人冰冷的温度,和平常男人温暖的皮肤,他脸瞬间黑红相间,既感动又恼怒。 “你这人。”阿宁磨牙,再看一脸莫名的男人,他气瞬间一泄,恼起自己来,都是嘴贼的错。 “阿宁?”伸手抱住表情不对的阿宁,男人担心地拍拍他的背。 见男人担忧的表情,阿宁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该怪谁了,怪自己?男人担心,怪男人?笑话,他心里还感动着呢,想到这里阿宁心中微动,他看看面色担忧的男人,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欢乐,直扑上去,抱着男人就啃下去。 男人微愣,立刻反应过来,热烈地反客为主。 等他们分开,喘着粗气的阿宁已坐在男人腿上,他按住男人摸着他腰的手,却任男人在他脸上又亲又舔,阿宁突然想起来昨天他所下的某个决定,干脆,今晚就做了? 阿宁脸更红了,许久没泄的身体随着心中的意动,很快就起了骚动,他松开手,搂住男人的脖子,又与他吻起来,这回两人温柔了许多,男人的技术也明显比之前好了不少。 “阿宁。”双唇微分,男人轻声唤道,金色眼睛满溢着情感。 “伊鲁。”阿宁回应,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甜蜜、几分傻气。 两个人不停的亲吻着唤着对方的名字,气氛极是温情脉脉,这时如果有人站在厨房门口,估计会听得一头黑线,鸡皮疙瘩起满全身。 恋爱中的人甜言蜜语,永远都占恶心路人排行榜的第一位。 最讨厌看琼瑶类言情的阿宁终天自己上场表演了一回,虽然没有观众,但事后一回想,阿宁脸色永远是红黑转换中,既觉甜蜜又觉别扭。 不过当下,舍不得放开对方的两人粘在一起坐在椅子上,男人拿着一根木条,把水桶里的水生动物翻来覆去,找了半天,阿宁也没看见螃蟹这一种动物。 “伊鲁,算啦,我们把这桶东西都蒸了,看看那种味道更好。” “好。” 在阿宁的一句话下,晚餐就这么决定好了。 接着男人提着水桶去隔壁确认,这些他一个也不认识的动物能不能吃。 阿宁则在屋里纠结要不要和男人做那码事。 阿宁80后出生,在奶奶身边长大,性格其实相当保守,他对于婚前性行为并不赞同,但不否认,成年的阿宁对这种行为非常好奇,因此才会在不能确认男人会不会离开时,想要和男人发生关系,留下记忆。 而现在他已经确定要和男人在一起,决定接受这种改变,那么要不要那啥,阿宁表示他头很痛。如果阿宁知道他们还有一个成婚形式要举行,他一定就不会头疼了,他一定会到那时才和男人发生关系。问题是生活在二十一世纪,没有多少关于男男结婚的常识的阿宁,并不知道这种事。在他一贯的思绪里,结婚是男女的事,阿宁虽然已经决定让自己身为一个雌性生活在这个世界,但潜意识里他还是把自已当作一个男人。 很显然,身为男人的他怎么可能和同样身为男人的伊鲁结婚。 他都快奔三了,到现在还是处,太丢脸了,阿宁苦着脸,他虽然之前是做好了被男人压的准备,但那是特殊情况,而现在,阿宁想着男人那健美的身体,咽了一口口水,他其实比较想扑倒男人,至于最后会不会是男人扑倒他,阿宁捏捏自己没二两肉的手臂,怎么想都觉得后者可能性还更大点。 拼一把,或者干脆让男人压倒他,多少有了点被压倒准备的阿宁,心里是既渴望又想逃避,他想了又想,咳,还是顺于自然。 第 30 章 第30章 随着雨季即将结束,白日是越来越短了,吃过晚餐,天也黑了,阿宁点了一个蜡烛放在床边的窗台上。。 雨一直没停,亮着微光的蜡烛被从窗缝钻进来的冷风吹得摇摇晃晃的,拿出针线的阿宁还没弄了一会,眼睛就开始发酸,他揉揉眼睛,把针线往篮子里一扔,不想做了,打了一个懒散的哈欠,阿宁瞄瞄搓绳子的男子。 “伊鲁,我来帮忙?”说着,人就往床边挪动。 男人摇摇头,拉开阿宁的手,“不行,你不会。” “我可以学。”阿宁期盼地看着男人,晚上本来就没多少事做,搓草绳至少不用那么费眼力。 “……”男人沉默一下,答非所问的说了一句,“阿宁的手很好看。” 阿宁歪着脑袋看着说完这句话就抿嘴的男人,手,他伸出手掌,会吗?大家都说像鸡爪,会好看?瞧了半天,他只看到自己的手冷肿得通红,关于好看什么的还真没看出来,“哪里好看?”阿宁把手往男人眼里一晃,“又红又肿的?” “好看。”把搓好一根草绳缠成团,男人拍去手上的草屑,拉过阿宁的手慢慢搓揉,“会冷吗?” “…不会。” 屋里安静下来,阿宁把头枕在男人肩膀上,心中温暖地看着男人细细的磨蹭着自己的手。 随着男人温柔的动作,阿宁心里涌动的热潮越发滚烫,他突然转过头,轻声说,“伊鲁,我们上床!”说着,脸上就起了一层又一层的红云。 “好。”男人迟疑了一下,然后点点头,把竹筐推到床脚,拉开被子。 阿宁羞赧闭上眼睛,浑身僵硬的由着男人把自己抱在怀里,然后,然后,没了! 阿宁睁大眼睛,看着按实被角的男人,等等,他不会以为他叫他睡觉,现在才七点多耶,他怎么可能是这么早叫他睡,有些恼羞成怒的阿宁,拉住男人的衣领,人一翻,坐在男人的肚子上。 就这一点烛光,阿宁看着男人一脸呆样,他磨磨牙,想自己放下矜持,邀请男人,他竟然没听懂,拉倒,他自己上,阿宁气恼的低下头,用力咬住男人下巴。 “阿宁?”男人不敢乱动的伸手搂住阿宁的细腰,不知道自己又哪里做错了,上床,难道不是睡觉的意思? 阿宁放松牙关。 “不睡觉吗?” 脸上一红,阿宁用力一咬。 “唔!” 满意的听到男人的痛哼声,觉得解气地阿宁才伸出舌头,轻柔的舔舔着那牙印,然后按着男人的胸膛,撑起身。 随着雨季即将结束,白日是越来越短了,吃过晚餐,天也黑了,阿宁点了一个蜡烛放在床边的窗台上。 雨一直没停,亮着微光的蜡烛被从窗缝钻进来的冷风吹得摇摇晃晃的,拿出针线的阿宁还没弄了一会,眼睛就开始发酸,他揉揉眼睛,把针线往篮子里一扔,不想做了,打了一个懒散的哈欠,阿宁瞄瞄搓绳子的男子。 “伊鲁,我来帮忙?”说着,人就往床边挪动。 男人摇摇头,拉开阿宁的手,“不行,你不会。” “我可以学。”阿宁期盼地看着男人,晚上本来就没多少事做,搓草绳至少不用那么费眼力。 “……”男人沉默一下,答非所问的说了一句,“阿宁的手很好看。” 阿宁歪着脑袋看着说完这句话就抿嘴的男人,手,他伸出手掌,会吗?大家都说像鸡爪,会好看?瞧了半天,他只看到自己的手冷肿得通红,关于好看什么的还真没看出来,“哪里好看?”阿宁把手往男人眼里一晃,“又红又肿的?” “好看。”把搓好一根草绳缠成团,男人拍去手上的草屑,拉过阿宁的手慢慢搓揉,“会冷吗?” “…不会。” 屋里安静下来,阿宁把头枕在男人肩膀上,心中温暖地看着男人细细的磨蹭着自己的手。 随着男人温柔的动作,阿宁心里涌动的热潮越发滚烫,他突然转过头,轻声说,“伊鲁,我们上床!”说着,脸上就起了一层又一层的红云。 “好。”男人迟疑了一下,然后点点头,把竹筐推到床脚,拉开被子。 阿宁羞赧闭上眼睛,浑身僵硬的由着男人把自己抱在怀里,然后,然后,没了! 阿宁睁大眼睛,看着按实被角的男人,等等,他不会以为他叫他睡觉,现在才七点多耶,他怎么可能是这么早叫他睡,有些恼羞成怒的阿宁,拉住男人的衣领,人一翻,坐在男人的肚子上。 就这一点烛光,阿宁看着男人一脸呆样,他磨磨牙,想自己放下矜持,邀请男人,他竟然没听懂,拉倒,他自己上,阿宁气恼的低下头,用力咬住男人下巴。 “阿宁?”男人不敢乱动的伸手搂住阿宁的细腰,不知道自己又哪里做错了,上床,难道不是睡觉的意思? 阿宁放松牙关。 “不睡觉吗?” 脸上一红,阿宁用力一咬。 “唔!” 满意的听到男人的痛哼声,觉得解气地阿宁才伸出舌头,轻柔的舔舔着那牙印,然后按着男人的胸膛,撑起身。 随着雨季即将结束,白日是越来越短了,吃过晚餐,天也黑了,阿宁点了一个蜡烛放在床边的窗台上。 雨一直没停,亮着微光的蜡烛被从窗缝钻进来的冷风吹得摇摇晃晃的,拿出针线的阿宁还没弄了一会,眼睛就开始发酸,他揉揉眼睛,把针线往篮子里一扔,不想做了,打了一个懒散的哈欠,阿宁瞄瞄搓绳子的男子。 “伊鲁,我来帮忙?”说着,人就往床边挪动。 男人摇摇头,拉开阿宁的手,“不行,你不会。” “我可以学。”阿宁期盼地看着男人,晚上本来就没多少事做,搓草绳至少不用那么费眼力。 “……”男人沉默一下,答非所问的说了一句,“阿宁的手很好看。” 阿宁歪着脑袋看着说完这句话就抿嘴的男人,手,他伸出手掌,会吗?大家都说像鸡爪,会好看?瞧了半天,他只看到自己的手冷肿得通红,关于好看什么的还真没看出来,“哪里好看?”阿宁把手往男人眼里一晃,“又红又肿的?” “好看。”把搓好一根草绳缠成团,男人拍去手上的草屑,拉过阿宁的手慢慢搓揉,“会冷吗?” “…不会。” 屋里安静下来,阿宁把头枕在男人肩膀上,心中温暖地看着男人细细的磨蹭着自己的手。 随着男人温柔的动作,阿宁心里涌动的热潮越发滚烫,他突然转过头,轻声说,“伊鲁,我们上床!”说着,脸上就起了一层又一层的红云。 “好。”男人迟疑了一下,然后点点头,把竹筐推到床脚,拉开被子。 阿宁羞赧闭上眼睛,浑身僵硬的由着男人把自己抱在怀里,然后,然后,没了! 阿宁睁大眼睛,看着按实被角的男人,等等,他不会以为他叫他睡觉,现在才七点多耶,他怎么可能是这么早叫他睡,有些恼羞成怒的阿宁,拉住男人的衣领,人一翻,坐在男人的肚子上。 就这一点烛光,阿宁看着男人一脸呆样,他磨磨牙,想自己放下矜持,邀请男人,他竟然没听懂,拉倒,他自己上,阿宁气恼的低下头,用力咬住男人下巴。 “阿宁?”男人不敢乱动的伸手搂住阿宁的细腰,不知道自己又哪里做错了,上床,难道不是睡觉的意思? 阿宁放松牙关。 “不睡觉吗?” 脸上一红,阿宁用力一咬。 “唔!” 满意的听到男人的痛哼声,觉得解气地阿宁才伸出舌头,轻柔的舔舔着那牙印,然后按着男人的胸膛,撑起身。 第 31 章 第31章 作者有话要说:二天一更 不忙时,加更 这周至下周,忙,勿扰 阿宁急促的喘息,脱气的躺在床上,他迷离的双眼隐约看见男人一阵闷咳,嘴角留下白色的浊液,阿宁脑袋一个激战,还未消去的红晕更加艳丽,他撑起身体,就见男人面无表情的看着手背上的液体。。 “我,那个……”不知道要说什么的阿宁,拿衣袖想擦去男人手上的浊液。 “别弄脏衣服。”男人说道,手一躲,随意地往自己衣服上一抹。 阿宁歪着脑袋看着男人,睫毛轻眨,一滴水珠子落下来,他弯下腰,伸出软舌,轻舔男人的手指。 男人呼吸一窒,眼珠动也不动的看着阿宁的舌头顺着手指一直舔上他的手背,像要给他舔得干干净净一样,舌头滑动得极细致。 阿宁抬着眼睛看着男人,睫毛扇动着,眼角带上一丝媚意,手向下伸去,却立刻被拦住。 “睡觉。”男人这么一说,抱着阿宁就往床上躺去。 瞠目结舌,只有这四字可以形容阿宁现在的表情。 “伊鲁?”阿宁瞪大眼睛看着面无表情的男人,他不相信或者说不甘心男人竟然说睡觉! 难不成刚才只有他享受到了,做|爱不是两个人的事吗? 总不可能他没发应,当然对于这点阿宁是一万个不相信,男人刚才的反应明显表示他也喜欢做这事。 男人金色的眼睛闪过难解的光芒,他轻拍着阿宁的背,“没进圣地之前,不能做这事。” 把男人的话在脑袋里回放了好几回的阿宁,总算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认真想了片刻,阿宁问了一个事后自己极尴尬后悔的问题,“那帮我就可以吗?” “嗯。”男人认真地点点头,“可以。” 沉默。 阿宁把头埋进男人怀里,他真想找个洞把自己活埋,丢脸啊! “睡觉。” “…嗯。” 刚才那过程,消耗了阿宁不少体力,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并不算好,因此在胡思乱想中意识也慢慢模糊了起来。 “原来如此。” “什么?”阿宁抬起头,有些迷糊的问。 “没什么,睡。”男人轻声说。 “嗯……”阿宁安心地闭上眼睛。 男人听着阿宁的呼吸渐渐平缓深长,慢慢睁开眼睛,盯着雌性安静的睡脸。 别在恋爱时,带雌性长期外出,否则会后悔莫及。 男人握紧拳头,这么好的机会,就因为这个,他扫了一眼自己的□,未来的几个月里,他肯定会很辛苦,男人沉重的叹了一口气,在雌性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 不听年长者的话,果然会吃亏。 男人其实挺想潜进东部落的圣地,他也不是没潜过,但是! 东部落的族长据说在他来的当天,就加派人手看守圣地,圣地进出入口一共就三米多宽,五个雄性站在那里,早堵得连个缝都没有,这方法相当无赖,却十分有效,男人还没走近半米就险些被发现。这让男人十分后悔,那天他就不该一见面就把族长的话转诉给东部落的族长,走得时候再讲多好。 郁闷得无法言语的雄性闭上眼睛,痛苦地和周公打了一个招呼,沮丧地苦思了一整夜,最后决定天一晴就回部落。 与东部落的朋友道了别,阿宁抱着一包食物向部落外走去,从几天前那场大雨后,天气开始渐渐转好,今天更是难得的大晴天,阿宁脱了一件外套还觉得热,他抬起头,天上的云朵都散开了,天空是一望无垠的湛蓝,明媚的颜色让人心情愉悦,阿宁深吸了一口气,秋高气爽,总算是感觉秋天到了。 不远处男人正把大件的行李放在骑兽背上,他们要在今天出发回部落。 “伊鲁。”阿宁叫雄性的名字,男人回过头,阿宁忍不住笑了,他努力地让咧着嘴抿着,人大步向前走去,没几步又耐不住飞快奔跑起来,直往男人怀里扑去。 “怎么了?”把阿宁抱在手臂上,男人问道,低沉的声音温柔轻缓,像怕惊醒什么似的。 “嘻嘻。”阿宁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傻笑着摇摇头,亲亲男人的嘴唇,“我就想亲亲你。” 男人跟着笑了起来,他也亲亲阿宁的嘴唇。 事实证明谈恋爱会让人犯傻犯得无知无觉。 随着天气的转好,湖水的水位也随之下降了不少,他们来时的路已经能看见,坐在骑兽上看地面,能看到不少湖里的水生动物幼崽一蹦一蹦的向湖里跳进,阿宁赞叹,这生命力真真是强悍。 “这些幼崽差不多都能回到湖里?” “不知道,”男人指着靠近岸边有些发黑的湖水,道,“大鱼们都等在那里。” 阿宁瞪大眼睛,他一直以为那是泥水流到湖水里,所以临近岸边湖水才会发黑,这边说来,这湖下面的大鱼到底有多少啊! “那这些幼崽能活多少?”阿宁咽了一口口水问道,也许是他眼睛花了,他怎么觉得那发黑的湖水更黑了。 “不知道。”男人摇摇头,踢踢骑兽的肚子,“也许一只也活不成。”男人这么说时有一种高等动物对低等动物特有高傲的漠视。 “那……”阿宁的话消散于风里,他把脑袋缩进毯子里,披风太薄,挡不住秋天的冷风,男人让阿宁缝成几个行李袋,准备去其他部落购物的时候使用。 阿宁很快忘了刚才对那些幼崽的同情,在骑兽上生活那二个多月,让他养成一个很好的习惯,骑兽一跑去起来,他就昏昏**睡,这让阿宁很快适应这漫长的旅途,不过每天总有一段时间他都不会选择睡觉,而是醒着和男人说话,或者他拉着缰绳让男人闭目养神一会。 阿宁睡了一会,又清醒过来,他动动身体,男人松开手臂的力量,让阿宁能钻出来,风很大,露出脖子的阿宁打了一个哆嗦,又把毯子包到脑袋上,只露出一双眼睛。 不远处,波光粼粼的湖水在阳光下闪动着宝石般的亮泽,与山交接的地方一片雪白的氤氲,像似仙人所在的洞天福地,神秘梦幻。 还要好几天才能离开这片湖泊,阿宁叹了一口气,这路还长着。 漫长的旅途对于身为宅男的阿宁而言是一件很无聊的事,即使能看到美丽的风景,接触各种有趣的事物,但就为了这长长的路程,阿宁也不乐意再来一次。 如果不是当初他想回家,又想逃避与男人之间恼人的情感,他也不会选择跑到东部落,虽然他在东部落寻找了几天,也没发现任何回家的线索,现在也接受与男人的情感,假如再让他选择一次,他一定……好,绝对会再一次选择跑到东部落。 阿宁明白自己,在他回家的念头没有断之前,他是不会允许自己接受男人,即使家里的亲人都已经不在,朋友也离他甚远,但是那片土地依然占据他内心最重要的位置,她是他灵魂归处,是他思想的原点,是他骨灰所想深埋的地方,无论如何,他都不想离开她。因此当时,他才会在发现他对男人动**念后,想要逃离,动**念,便离动心动情不远,阿宁不想让自己在两难中挣扎,因此在还未深爱之前,想逃到东部落,即使死在半路,他也算给了自己一个交待。 只是没想到男人竟追着他来了,当时感动的向男人许下诺言,现在想来,倒有一半是他感觉到自己也许回不了故土所留下的退路,直觉是一种很奇妙的感知,他渐渐能感觉到,这个世界对他的改变,也许到他完全变成这个世界的人的时候,便是他永远也回不到故乡的时候。 “‘终究……舍不得……’”阿宁低语,他摸自己的肚子,若有所思。 “阿宁?”听到声音的男人轻蹭雌性的脑袋。 阿宁仰头对男人一笑。 他们的血脉吗? 第 32 章 第32章 秋日日头短,吃晚餐也早,一下骑兽,阿宁便自发去捡柴火,这里是沼泽地中的一块略干净的土地,不大,几棵枝叶枯黄的大树和些浅绿色的野草,男人一眼就能望尽,要在沼泽地里再见这样干净的土地,至少要等到四天后,因此男人也放心让阿宁四处走走,放松下心情,当然捡点柴火回来也好。。 阿宁抬头看看树上似乎已经枯死的树叶,他用手折了好几根,中心全是新鲜的,拔了半天也拔不下来,它这树不会就是长这样的,阿宁疑惑地上下研究了好一会,摇摇头,低头继续寻找真正枯萎干燥的枝干。 嗯,怎么有血?坚持看了十多天男人打猎血腥场面的阿宁,现在已经能面不改色的处理那堆猎物,因此看到血迹,他只是好奇盯着眼前这一丛还算是茂密的草丛堆,小心地拿木柴拨开草丛,呃,死的还是活的? “伊鲁。” 阿宁一边叫着男人,一边用树枝小心地戳戳半身沉在沼泽里的兽人,没反应。 一双手臂,绕过阿宁的肚子,把他抱起。 “他活着还是死了?”阿宁歪着脑袋看着面无表情的男人。 “不知道。”男人把阿宁放在骑兽身上,“不要乱动。”拿过他手上的柴火扔到地上,男人向沼泽边不知死活的兽人走去。 文伦觉得自己今天一天都很倒霉,先是喜欢的雌性拒绝他,选择另一个输给他的雄性,然后刚要猎到手的猎物被天上的鹰鸟偷走,追了那只鸟半天,却不小心掉进坑里,大腿被坑里的尖石戳了一个大洞,好不容易爬出坑洞,却发现自己迷路了,随便挑了一个方向,最后走到沼泽地,算是找到了回部落的方向,还没走两步,又该死的遇到一群猛鹗,等把它们都打跑,没力气的他就倒在沼泽里,费了最后力气把上半身拉出沼泽,就陷入昏迷中的文伦最后在心里哀道,今天总算是结束了。 好香,一天都没吃饭的文伦在一阵香味中挣扎着要起来。 他睁开迷糊的双眼,印入眼帘的一切事物似乎都是摇摇晃晃,重重叠叠,用力眨了几下眼睛,文伦看见一只雌性正关心地看着自己,似乎看他醒了,清秀的脸上立刻带上甜美的笑容,文伦觉得自己受伤的心灵瞬间得到治愈,他颤抖地伸出手,握住雌性的小手,“请……请你一定要嫁给我!” “啊?”阿宁疑惑地看着眼前刚醒过来的雄性,他口音太重,声音又有些含糊,他只听清你一要我这几个字,什么意思?阿宁苦思,突然眼前一道黑影一闪而过,前额的头发随着轻风飘起,阿宁眨眨眼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听一声。 ‘砰’ 文伦只觉得胸口巨痛,还没反应过来,人又倒了。 “伊鲁你打他做什么?”阿宁惊讶的问道。 这一路多无聊啊,好不容易现在才有一个乐子,却又昏迷过去,阿宁觉得好可惜。 男人一张脸黑如锅底,他拉过阿宁的手,想把那只碍眼的手拔掉,但是那只手握得十分紧,男人拔了半天,没让他松手,反而让阿宁皱起眉头叫疼。 “伊鲁,别弄啦,等他醒……” “嗷!” 阿宁瞪大眼睛,看着昏迷的雄性一声惨叫,从地上跳起来,抱着受伤的脚直蹦。 男人平静地拿过一条纱布擦去手上的血迹,把纱布扔进火堆里,然后温柔的拉过阿宁的手,柔声问道,“还疼么?” “嗯,哦,不会了,可能刚才他抓太紧呃。”阿宁觉得自己似乎说错话了,脸色好不容易才好一点的男人脸又黑了。 “喂,就算是你救了我,你也不能打人啊!”文伦青着张脸吼道,他的脚啊,痛痛痛死人啊! 男人全然无视,他揉着阿宁手腕上那圈碍眼的红色印迹。 阿宁瞄瞄那个抱着脚的雄性,又看看脸色极差的男人,选择保持沉默。 文伦又吼了几声,却没得到任何回应,被无视的彻底的文伦单脚跳到两人面前,还想再吼两声,就见雌性手腕子上那圈红印。 “呃,那啥的,这应该不是我抓得?”还记得他昏迷之前抓着雌性的手腕的文伦抓抓头发,干笑道。 男人继续无视,阿宁偷偷瞄了一眼干笑的雄性,挪挪身体,像要躲到男人背后一样。 文伦被雌性闪躲的动作打击到了,他缩到一边,嘴里嘀咕着,“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耸着耳朵偷听的阿宁,觉得这只雄性真有趣,他笑着亲亲脸色慢慢和缓下来的男人,“挺好玩的。” “哼。”男人看看手腕上已经退了颜色的痕迹,才放开阿宁的手。 锅里汤已经开始沸腾,男人取下锅,把汤倒进碗里,递给阿宁,再把火堆移到一边,拿木块,把土地挖开,拿出一个用泥干包着的东西。 文伦一边好奇地看着男人的动作,一边捂住肚子,好饿啊,他要去捕猎。 男人把泥团往一块石头上一砸,一团浓烈的香味从裂开的泥缝飘出来。 真香,阿宁瞧着那用叫花鸡做法弄出来的食物,不知道能吃不? 他只在小说上看过大概的做法,只知道鸡肚子里要放调料,要用树叶包住,然后裹上泥,至于细节,阿宁是一个也不知道,而且他们这现在弄得这叫花鸡原料还不是用鸡,而是这里的肉质鲜美的一种小型动物。 “怎么样?”阿宁看着男人不怕烫地撕下一块肉,塞进嘴里。 男人点点头,撕下一小片肉,吹凉,递到阿宁嘴边。 阿宁脸一红,用眼角瞥了一眼文伦站得地方,没看到人,才张开嘴,把那片肉咬进肚子,嗯,味道还行。 “他去哪了?” “捕猎。”男人漫不经心的回答,把食物用刀切成肉片放进一个盘子里,还有他特地放在食物腹腔的两颗小鸟蛋。 “为什么?”阿宁还以为那只雄性会留下来分食物。 “他是雄性,所以……”把盘子放到阿宁面前,男人有些苦恼要怎么回答他的问题。 阿宁点点头,表示他明白了,他已经习惯有些问题的答案这么简单,估计是这个世界的风俗习惯,“他还会回来吗?” “……会,”男人显然不希望那只雄性回来,“我们救了他,他要表示感谢,必须给我们捕猎三天。” “哦。”埋头吃晚餐的阿宁点点头,然后他突然抬起头,看着男人,“那当时我捡到你,你也要给我捕猎三天了?” 男人干咳一声,“不一样,如果雌性,我要去你回家。” “可是你是把我带回你家了。”阿宁睁大眼睛,带着一丝控诉的说道。 “咳。”男人再次干咳,不善于话说的男人显然有些无措,他抓住阿宁的手,金色的眼睛直视着漆黑的双眸,“如果你想回家,我会跟你一起回去,然后你愿意和我回家吗?” 与男人满是爱意的眼睛对视一会,心上微甜的阿宁脸上不由飘起红晕,他轻啍一声,“反正我家都找不到了,最后还不是要和你回家。”阿宁突然觉得自己亏大了,“大骗子。”他气哼哼地说道。 听出雌性言不由衷的男人嘴角微弯,凑近雌性,温柔的吻上他的嘴唇,阿宁**迎还拒的推推男人肩膀,但很快便沉迷在男人的亲吻中,伸手搂着他的肩膀,微张开嘴唇,伸出灵巧的舌头舔舔男人下唇,很主动的探进他口腔,但不一会就被男人的舌头逮到,纠缠在一起。 好一会,两人才分开。 “不生气?”男人额头轻抵着阿宁的额头,柔声问。 “生气。”阿宁脸上微红,嘴角微嘟,回答。 男人听了,也不急,只又吻了一下阿宁,“生气” “气!”阿宁面上通红,哼道。 男人又是一吻,直弄得阿宁气都喘不过来。 “还气?” “哼!” “不气了?” “你,唔,不准再吻我!” 傻瓜情侣嬉闹了好一会,直到一阵连绵起伏的咳嗽声响起。 第 33 章 第33章 文伦沮丧的把猎物放在火堆里烤着,为什么他喜欢的雌性都有主了,他用眼角瞄了一眼紧紧依偎在一起的两人,再想他悲惨的求爱史,从他成年起已经被十七个雌性拒绝了,理由从他是好人到他真得是好人,从没变过,已经被发了十七张好人卡的文伦拉耸着脑袋,拿着半生不熟的猎物就往嘴里送,心里愤恨的吼道,还有谁比他更惨的,他宁愿他们发给他一张恶人卡,说不定还有机会,如果再过几个月还没有雌性嫁给他,难道他真得要去变性! 阿宁有些恶心地看着对面那位要报恩雄性的行为,还带着血啊,同志,就算他是兽人,等等,阿宁拉住男人给他削肉片的手,小声的说,“伊鲁,你不准吃那样的东西。。”阿宁没注意到对面的文伦耳朵动了动,只见男人乖乖点头,他满意地亲亲下男人嘴角,威胁道,“否则不准亲我。”以前为图省事,甚至生吃的男人面上一僵,无措的看着阿宁。 “以前的就算了,”阿宁眨下睫毛,反正他也没看到,“以后不准了!” 男人用力点头,雌性不喜欢半生不熟的食物,他在心里默默记下。 满意的回过头,阿宁瞧瞧对面似乎僵硬的雄性,问道,“喂,你的部落在哪里啊?” “……”正在心里拼命杀野兽泄愤的文伦没反应。 “喂?” “……”原来雌性不喜欢半生不熟的食物,难怪当初他送给雌性的时候,老被扔出来,可是这样弄得食物明明很好吃啊,文伦盯着手上的食物,为难着到底要不要改变自己的习惯。 “……”算了,本来还想问问他部落有什么有趣的事,却发现雄性走神的阿宁转过头,有些无趣戳戳他的晚餐,“伊鲁我好饱,不吃好不好?”阿宁半撒娇的蹭蹭男人肩膀。 “再吃两口。”男人柔声哄道。 “不要。”阿宁撇嘴,转过头,不想理男人。 “就两口。” “不想吃。” “吃两口就不吃。” “真的?” “真的。” “…好。”男人哄着阿宁再吃两口,就把他抱进怀里揉肚子,阿宁打了一个饱嗝,这一幅戏码在每天吃饭时都会出现,阿宁不乐意让自己吃得十分饱,他比较喜欢八分饱。 但男人想让阿宁吃得饱饱的,在他思想里,把雌性喂饱是雄性的责任,而对于现在的男人,把阿宁喂饱是他的乐趣。 他想,阿宁如果再胖几斤就好了,男人非常喜欢软绵绵的雌性,为此他很有耐心,每天总能哄着阿宁多吃几口。到后来阿宁也就是简单的拒绝两句,然后多吃几口,他心里想,反正拒绝不了,还不如干脆点省事,而且都说女,呃,人为悦己者容,男人喜欢他胖乎乎的样子,他也……阿宁想像自己肥胖的样子,打了一寒噤,人都喜欢漂亮,原来世界以苗条为美,这要变成肥猪,阿宁自己就先受不了。 因此十来天过去,阿宁也就肚子上的肉肉柔软了一点,其它地方并没多大变化,不过习惯帮阿宁揉肚子的男人是越摸越舒服,偶尔坐在骑兽上也会把手放到阿宁肚子上,这里揉揉那里搓搓。 这样摸着摸着就容易起火,俗话说饱暖生□,阿宁是再正常不过的二十多岁青年,被恋人这么摸着揉着,肚子一舒服,人就开始发软,再打几个哈欠,双眼就带着水汽,雾蒙蒙地看着男人,如果男人足够镇定,那么身体目前并不算太好的阿宁会在十分钟之内陷入昏昏**睡中,反之,阿宁会抱着男人发情。 一般情况下前者发现频率较大,雄性的自制力在雌性面前从来都是不堪一击,因此可怜的男人每回都要在心里拼命念着‘阿宁身体不好阿宁身体不好’来坚持过那难耐的十分钟,然后看着阿宁昏昏**睡,痛苦着自己为什么不在离开部落时偷进一回圣地。 看到阿宁闭着眼睛缩在自己怀里,男人松了一口气,他揉着阿宁的肚子,轻拍着他的背,温柔地看着雌性睡得更沉。 “你可以走了。”直确定阿宁不会被他的声音惊醒后,男人才抬头看向一直保持沉默的文伦。 “唔不行,还没三天。”正啃着晚饭的文伦立刻把食物吞进肚子,拒绝道。 “我们不需要你。”男人冷漠的盯着文伦,金色的眼睛竖成一条直线,他厌恶有人存在他和阿宁中间,打扰他们的两人世界,阿宁好不容易才接受他,男人现在是巴不得有一天有七十二小时,让他可以和阿宁腻在一起,特别是男人看到阿宁对这只兽人似乎很感兴趣,再想到阿宁对他都从来没有表现过这样的兴趣,男人看文伦的眼神就更加凶狠了。 “喂,这是惯历,我不想回去被族长骂。”虽然奇怪男人对他态度,但输人不输阵的文伦也跟着咧开满是尖牙的嘴,反瞪男人。 男人无视文伦的表情,他皱着眉头,想了一会,“你不说,我们也当作没救过你。”本来就没打算救,他自己醒过来。 “不行,我从没说过谎,你们是救了我。”诚实地文伦拍拍自己漂亮的胸肌,拒绝男人提议。 男人目露凶光,他还想说什么,但怀里的雌性动动身体,让他面上凶光瞬消,温柔地低头看着半睁着眼睛的阿宁,他喃喃道,“有声音……” “没声音了,睡。”目光柔情似水的男人轻声说道。 文伦下巴险些脱了下来,他扶着自己嘴巴,不敢相信的看着刚才还一幅要杀人表情的男人怎么转变得这么快,都说雌性善变,原来雄性也不差。 男人轻拍着阿宁的背,瞪了文伦好几眼,如果不是雌性被他们的声音吵醒,估计男人现在已经动手把人扔出去了,不过就算不扔,男人对惹起阿宁兴趣的文伦也没半点好脸色。 “收拾,出发。”男人把吐出的几个字,就抱着阿宁跳上骑兽出发了。 “喂!”见骑兽快没了影子,才反应过来文伦直跳脚,为什么要他走路跟着,那种骑兽明明可以载五个人啊! 受到男人迁怒的文伦,把锅盘碗收拾好,熄了火,背着行李,寻着骑兽的蹄印向前跳去,一边跳他还一边咒骂,混蛋,给他等着瞧,他一定会呆满三天给他看! 第 34 章 第34章 从平原部落至东部落必经的沼泽地处于山林之中,沼泽地呈两边宽中间窄的葫芦形,从外围绕到山林去东部落,至少要走上近半个月才能通过这片沼泽,但从沼泽穿过只需要七天,沼泽地水草十分茂密,一眼望过去就像一片有些枯黄的草地,但如果人走在上面,一不留神就会一脚深陷,性命难保,阿宁曾好奇地拔起几根的水草,他的中奖率显然非常高,一拔就看到黝黑的淤泥和深深的白骨,吓得阿宁直接傻在原地,还是骑兽不知是感觉到了什么,用嘴衔住他衣领,把他提到一边,他才恍过劲。。 打从那以后阿宁再也不敢乱拔水草,进入沼泽地深处,偶尔能看一些非常艳丽的花朵,阿宁跟着男人去洗碗时就曾看到,非常吸引人,他一见,就像失了魂魄一样向水里淌去,还好男人拉住他,这些艳丽的花朵边上生存着一种食肉的生物,它们的粪便是这些花朵的养料,花朵散发出的香味吸引没防备地野兽与昆虫,生物躲在水下,等大型兽类一接近就咬断它们大动脉,血液也是滋养这些花朵的肥料。阿宁听到男人解说,看那花朵的表情瞬间就变了,但不得不否认那些花朵非常美丽,几乎让人移不开眼睛,至少对于阿宁是这样的。 早晚沼泽地都会起雾,略带黄色的雾气,能麻痹人的神经,男人每天都会给阿宁吃一种朱色的植物,用来防止中毒,这种朱色的植物,在沼泽地里不时就能看到,让人不得不赞声,大自然的奇妙。 除此之外,沼泽地里还生存着各种兽类,这些兽类大多带毒,男人喝过龙兽的血倒不担心这个,但阿宁就不行了,雌性在沼泽地里的危险系数极高,他们的体味能吸引兽类,对于它们来讲这味道就是在告诉他们这里有美味的食物,因此在进入沼泽地之前,男人就先准备了三天的食物——食物在沼泽地里只能保存三天,第四天就会开始腐烂——以减少自己每天的捕猎时间,防止自己留阿宁身上的味道随着时间消散,引来兽群。 从布袋里摸出几个甜果,阿宁摸摸骑兽的皮毛,把水果放在手上凑到骑兽嘴边。 喜欢甜食的骑兽立刻伸出舌头把水果啳进嘴里,慢慢咀嚼。 阿宁抬头看看天色,太阳正中挂,从他们出发起,天气一直不错。 “伊鲁,”他转头看着一直陪在他身边的男人,“你今天不捕猎?” “有人捕。”男人回答。 “那个要报恩的兽人?”阿宁带着一丝好奇问道。 “嗯。”男人点点头。 阿宁眨眨眼睛,还想问些什么,就感觉手心一阵发痒,低头一看,骑兽伸着舌头正舔着他的手心。 “都吃完了。”阿宁把手收回来,骑兽吃掉的那些甜果是最后的几个,要等出了沼泽地才能摘新的甜果。 骑兽嘶鸣一声,拿着大脑袋磨蹭着阿宁,直逗着阿宁嘻笑出声。 男人看着阿宁与骑兽玩在一块,突然发现让文伦留下是一件正确的事,这样他可以不用担心阿宁在沼泽地里的安全,第三天让文伦多捕些猎物,度过之后的二天,就出了沼泽地,男人这么一想便觉得这次救人救得倒也不错。 待会吃饭,当他不存在,心情一好,男人对阿宁更是柔情蜜意。 “山里有,我带你去摘?”他们在沼泽中段离山林最近,以男人的速度只要5分钟就能一个来回。 “山里?”阿宁看看男人,又看看撒娇的骑兽,点点头,“那个兽人怎么办?” 男人虽然认为在沼泽地救人不错,但是不代表他会欢迎文伦这个向他的雌性求过婚的雄性,出现在他的视线之内,他早上没把文伦打走,纯粹是因为阿宁还在睡觉,男人不想文伦的叫声吵醒阿宁,把文伦拎到一边暴打,他又担心他离开雌性,会出危险,特别上一次穿过沼泽地时就遇到这种事,如果不是他回来得快,阿宁可能已经出事。 因此男人只有早早起床,帮迷糊地阿宁清理一下,就上路了,谁知道,那个雄性竟然在他们离开时正好醒来,沼泽地只有一条直通往平原部落的道路,这要追相当简单,可想男人看到喘着粗气的文伦出现,心里有多窝火,如果这里不是沼泽地,估计文伦早被男人扁成猪头。 “没事。”男人似乎漫不经心地说,伸出手抱起阿宁,嘴巴轻蹭着阿宁的肩颈。 阿宁怕痒地缩缩脖子,立刻把文伦扔到脑后。 文伦哼着小调,拖着猎物向休息地走去,猎物似乎还没死透,偶尔动弹一下,在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回到休息地,摇着尾巴地白色骑兽低头啃着野草,骑兽是杂食动物,什么都能吃,文伦扫了一圈四周,咕哝着人又去哪了? 算了,反正骑兽还在,行李也在,文伦抓抓头发,男人似乎很不乐意他靠近他的雌性,早晨一醒来,他就见男人把雌性包得紧紧的抱上骑兽就跑了,又把他扔下,虽然这回没有行李落下,但速度显然比晚上快了不少,追得文伦快喘不过气来,不过追到时,男人那张黑脸,看得他心情十分舒畅,即使下一秒,那家伙就叫他去捕猎。 文伦不太喜欢到沼泽地捕猎,他一般都在森林里寻找食物,而且秋天,大多的动物都出来觅食过冬,文伦可以很轻松的捕获到猎物。 过了沼泽地的中心,大概没现在这么容易了,文伦倒不是担心在沼泽地抓不到猎物,他自认自己的武力值还算不错,只是在沼泽地里有一个他非常不想见到的雄性,反正还有一天,才出沼泽中心,到时再说,乐观或者说少一根筋的文伦迅速地给猎物硝皮,开膛破肚。 “喂?” 文伦转过头,就见那天晚上看到的雌性对他微笑,他也跟着咧开嘴,带着一丝羞赧,结结巴巴地道,“你,你好。” “我叫林宁,你可以叫我阿宁,你叫什么?”阿宁好奇地看着据说要和他们呆三天的雄性,即使要在一起三天,怎么也要互相介绍下。 “文伦,我叫文伦。”第一次有雌性主动找他说话啊,文伦有些热泪盈眶,多么值得纪念的一刻啊,他完全没注意到雌性身后黑着张脸的男人正瞪着他。 “哦,”阿宁对文伦笑了笑,“你家在这附近吗?沼泽地边上不是没有部落吗?” 文伦又想抓抓头发,这是他缓解紧张时的小动作,不过都是血的手,让他立刻放弃了这小动作,于是他更紧张了,“没,没有,我的部落在山后面,靠近三座高山的一片谷地里……” “啊,是山脚部落,”阿宁左手握拳轻击右手掌心,他眼睛发亮的看着文伦,“你们那里的瓷器很受欢迎,对?听说颜色非常多,花纹十分漂亮。” “嗯嗯,我们部落的瓷器一直非常受大家的喜欢,”文伦用力的点头,一说到他们部落的特产,他就十分自豪,“不是我夸口,我们的……”这边两人相谈甚欢,阿宁发现文伦非常合他脾气,开朗乐观,和他原来世界的一个朋友性格非常相似,文伦也发现阿宁脾气很好,温柔体贴,声音又好听,呜,为什么他要有雄性了,没有多好;那边男人黑着张脸,处理文伦早忘到天边的猎物,即使男人再不乐意,他也不想阿宁饿肚子,而且,男人看着阿宁亮晶晶的眼睛,至从离开东部落,阿宁已经很久都没有这么开心过。 第 35 章 第35章 作者有话要说: 123456 “呜……” 文伦全身一个激灵,碧色的眼睛在黑夜里发出幽绿的光芒,像深夜看见野狼般,有种说不出的胆战心惊的味道,文伦意识还有些模糊,他在梦里一直听一个声音,轻浅连绵,不停在他耳边转来转去,转得他心脏加快,怎么也沉不过深睡里,终于是惊醒过来。。 现在他还能听得到,好像有人把嘴捂住,但怎么也挡不住那不知是痛苦还是什么的声音,微带着哽咽的喘息声,在这深夜里,文伦浑身毛孔都耸起来,脑袋里飘过无数未知的事物,被自己的思想吓得半死的他打了一个寒噤,用力咬咬舌头,痛觉激起他的好奇心,文伦从树下爬起来,悄然无声地顺着声音的方向潜去。 “呜……” 文伦全身一个激灵,碧色的眼睛在黑夜里发出幽绿的光芒,像深夜看见野狼般,有种说不出的胆战心惊的味道,文伦意识还有些模糊,他在梦里一直听一个声音,轻浅连绵,不停在他耳边转来转去,转得他心脏加快,怎么也沉不过深睡里,终于是惊醒过来。 现在他还能听得到,好像有人把嘴捂住,但怎么也挡不住那不知是痛苦还是什么的声音,微带着哽咽的喘息声,在这深夜里,文伦浑身毛孔都耸起来,脑袋里飘过无数未知的事物,被自己的思想吓得半死的他打了一个寒噤,用力咬咬舌头,痛觉激起他的好奇心,文伦从树下爬起来,悄然无声地顺着声音的方向潜去。 “呜……” 文伦全身一个激灵,碧色的眼睛在黑夜里发出幽绿的光芒,像深夜看见野狼般,有种说不出的胆战心惊的味道,文伦意识还有些模糊,他在梦里一直听一个声音,轻浅连绵,不停在他耳边转来转去,转得他心脏加快,怎么也沉不过深睡里,终于是惊醒过来。 现在他还能听得到,好像有人把嘴捂住,但怎么也挡不住那不知是痛苦还是什么的声音,微带着哽咽的喘息声,在这深夜里,文伦浑身毛孔都耸起来,脑袋里飘过无数未知的事物,被自己的思想吓得半死的他打了一个寒噤,用力咬咬舌头,痛觉激起他的好奇心,文伦从树下爬起来,悄然无声地顺着声音的方向潜去。 “呜……” 文伦全身一个激灵,碧色的眼睛在黑夜里发出幽绿的光芒,像深夜看见野狼般,有种说不出的胆战心惊的味道,文伦意识还有些模糊,他在梦里一直听一个声音,轻浅连绵,不停在他耳边转来转去,转得他心脏加快,怎么也沉不过深睡里,终于是惊醒过来。 现在他还能听得到,好像有人把嘴捂住,但怎么也挡不住那不知是痛苦还是什么的声音,微带着哽咽的喘息声,在这深夜里,文伦浑身毛孔都耸起来,脑袋里飘过无数未知的事物,被自己的思想吓得半死的他打了一个寒噤,用力咬咬舌头,痛觉激起他的好奇心,文伦从树下爬起来,悄然无声地顺着声音的方向潜去。 “呜……” 文伦全身一个激灵,碧色的眼睛在黑夜里发出幽绿的光芒,像深夜看见野狼般,有种说不出的胆战心惊的味道,文伦意识还有些模糊,他在梦里一直听一个声音,轻浅连绵,不停在他耳边转来转去,转得他心脏加快,怎么也沉不过深睡里,终于是惊醒过来。 现在他还能听得到,好像有人把嘴捂住,但怎么也挡不住那不知是痛苦还是什么的声音,微带着哽咽的喘息声,在这深夜里,文伦浑身毛孔都耸起来,脑袋里飘过无数未知的事物,被自己的思想吓得半死的他打了一个寒噤,用力咬咬舌头,痛觉激起他的好奇心,文伦从树下爬起来,悄然无声地顺着声音的方向潜去。 “呜……” 文伦全身一个激灵,碧色的眼睛在黑夜里发出幽绿的光芒,像深夜看见野狼般,有种说不出的胆战心惊的味道,文伦意识还有些模糊,他在梦里一直听一个声音,轻浅连绵,不停在他耳边转来转去,转得他心脏加快,怎么也沉不过深睡里,终于是惊醒过来。 现在他还能听得到,好像有人把嘴捂住,但怎么也挡不住那不知是痛苦还是什么的声音,微带着哽咽的喘息声,在这深夜里,文伦浑身毛孔都耸起来,脑袋里飘过无数未知的事物,被自己的思想吓得半死的他打了一个寒噤,用力咬咬舌头,痛觉激起他的好奇心,文伦从树下爬起来,悄然无声地顺着声音的方向潜去。 “呜……” 文伦全身一个激灵,碧色的眼睛在黑夜里发出幽绿的光芒,像深夜看见野狼般,有种说不出的胆战心惊的味道,文伦意识还有些模糊,他在梦里一直听一个声音,轻浅连绵,不停在他耳边转来转去,转得他心脏加快,怎么也沉不过深睡里,终于是惊醒过来。 现在他还能听得到,好像有人把嘴捂住,但怎么也挡不住那不知是痛苦还是什么的声音,微带着哽咽的喘息声,在这深夜里,文伦浑身毛孔都耸起来,脑袋里飘过无数未知的事物,被自己的思想吓得半死的他打了一个寒噤,用力咬咬舌头,痛觉激起他的好奇心,文伦从树下爬起来,悄然无声地顺着声音的方向潜去。 “呜……” 文伦全身一个激灵,碧色的眼睛在黑夜里发出幽绿的光芒,像深夜看见野狼般,有种说不出的胆战心惊的味道,文伦意识还有些模糊,他在梦里一直听一个声音,轻浅连绵,不停在他耳边转来转去,转得他心脏加快,怎么也沉不过深睡里,终于是惊醒过来。 现在他还能听得到,好像有人把嘴捂住,但怎么也挡不住那不知是痛苦还是什么的声音,微带着哽咽的喘息声,在这深夜里,文伦浑身毛孔都耸起来,脑袋里飘过无数未知的事物,被自己的思想吓得半死的他打了一个寒噤,用力咬咬舌头,痛觉激起他的好奇心,文伦从树下爬起来,悄然无声地顺着声音的方向潜去。 “呜……” 文伦全身一个激灵,碧色的眼睛在黑夜里发出幽绿的光芒,像深夜看见野狼般,有种说不出的胆战心惊的味道,文伦意识还有些模糊,他在梦里一直听一个声音,轻浅连绵,不停在他耳边转来转去,转得他心脏加快,怎么也沉不过深睡里,终于是惊醒过来。 现在他还能听得到,好像有人把嘴捂住,但怎么也挡不住那不知是痛苦还是什么的声音,微带着哽咽的喘息声,在这深夜里,文伦浑身毛孔都耸起来,脑袋里飘过无数未知的事物,被自己的思想吓得半死的他打了一个寒噤,用力咬咬舌头,痛觉激起他的好奇心,文伦从树下爬起来,悄然无声地顺着声音的方向潜去。 “呜……” 文伦全身一个激灵,碧色的眼睛在黑夜里发出幽绿的光芒,像深夜看见野狼般,有种说不出的胆战心惊的味道,文伦意识还有些模糊,他在梦里一直听一个声音,轻浅连绵,不停在他耳边转来转去,转得他心脏加快,怎么也沉不过深睡里,终于是惊醒过来。 现在他还能听得到,好像有人把嘴捂住,但怎么也挡不住那不知是痛苦还是什么的声音,微带着哽咽的喘息声,在这深夜里,文伦浑身毛孔都耸起来,脑袋里飘过无数未知的事物,被自己的思想吓得半死的他打了一个寒噤,用力咬咬舌头,痛觉激起他的好奇心,文伦从树下爬起来,悄然无声地顺着声音的方向潜去。 第 36 章 第36章 作者有话要说:3月31日21:37:12更新改为4月1日00:01:01 做为更新迟的补偿,字数增加 脸颊上带着白浊的男人慌张地抱住倏然软倒的阿宁,他跪坐在草丛上,横抱起阿宁,让他倚靠在自己怀里,雌性微乱的呼吸让男人悄悄平静了些,他温柔的摸摸阿宁微红的脸颊,又亲亲阿宁的嘴唇,就见阿宁睫毛轻颤,雾蒙蒙的黑眸带着些茫然地直瞪着他。。 真可爱,雄性开心地想,趁着阿宁迷糊,又亲亲阿宁艳红微肿的嘴唇。 意识还有些不清醒地阿宁盯了一会雄性脸上白色的印迹,哦,天啊,反应过来的阿宁在心里哀号一声,脸顿时烧了起来。 男人没有发现,他认为阿宁只是害羞之前的事,他伸出双手抱起阿宁,把被压得有点痛的脚收回来,改成盘坐,然后把阿宁放在正中间,牢牢地抱紧。 没力气的阿宁双手按在男人肩膀上慢慢蠕动着,他裤子没穿好,脚有些不好使力。 男人有些疑惑阿宁的动作,他伸出手,把阿宁面对面地抱起。 “怎么了?” “没……”阿宁伸手摸摸男人的脸,把那些浊液擦掉。 看到阿宁手上的液体,男人才明白过来,他看着阿宁通红的脸蛋,闪躲的眼神,心头微动,伸手抓过阿宁还粘着液体的手,轻柔的舔食起来。 “你…伊鲁!”阿宁觉得自己现在简直要燃烧起来了。 “阿宁的味道。”男人低声道,嘴里还含着阿宁颤抖的手指,不肯放。 闻言,阿宁瞪大眼睛,这这这,他是被调戏了对,对,对个骨头,阿宁磨牙,豆腐都已经被吃干净了,现在不就是被调戏两句,有什么……去死! 恼差成怒的阿宁,突然用力把男人推倒,他不是没进圣地前不能做那事吗,正好他可以做! 刚发泄完的阿宁的力气不大,男人的反射神经显然不错,被推到的同时把手臂一曲。 他们身下是沼泽地难得没被水浸透的草丛堆,这茂密的杂草坐着还算舒服,但不代表这里没有小颗的石块,曲关节正中一块小石头的男人不由一声闷哼,迅速地单手抱住压着他的阿宁,又挺直背坐了起来,他咧着嘴,发出嘶嘶声,这种麻疼可比直接的疼痛恼人得多。 阿宁一怔,就见男人皱紧眉头,他心上一慌,急忙问道,“撞哪了,很疼吗?”手足无措的阿宁小心地捧着男人的手臂,想看哪里撞到,又怕不小心碰到伤口。 “没事,”男人摇摇头,安慰道,“就是有些麻,不疼。” “胡说,撞到‘关节’最难受了,”见男人宽慰自己,阿宁反而更加责备自己,不就是调戏两句话,反正坦诚相对都不知多少几次,有什么好恼的,“都怪我。”阿宁突然发现,打从自己遇到男人起,就一直在给男人添麻烦,这一发现,让他十分沮丧的伸手揉着男人的曲关节。 “不关阿宁的事。”男人低声道,轻拍着阿宁的背,“是我没找好地方。” 阿宁抬头看着男人,心里刚一阵感动,就听男人又道,“下次我一定会找一个好地方,阿宁可以放心把我推倒。” ……啥? 阿宁突然有种哑口无言的感觉,他默默地低下头,原本帮男人揉关节的手,突然动作一变,十分迅速的把男人的手臂弯曲伸直、伸直弯曲,全然无视男人闷哼声,连做十几下,他才慢慢停下。 “还麻么?” 原来还眉头微皱的男人他动动手臂,面无表情的摇摇头。 “那就好。”木着脸地阿宁点点头,身体一软,软绵绵的趴在男人身上。 “阿宁?”男人赶紧抱住阿宁,担心他是不是身上难受。 “没事。”阿宁应声,闷闷地挥挥手,他都这么说了,这要他怎么下手啊,一直以来阿宁都觉得薄脸皮是他纯良的表现,现在,他极是后悔为什么他的脸皮这么薄。 只要再厚一点,呜,一点就好了。 “都是你的错。” “嗯。” 应那么快干嘛啊!暗恨自己竟因男人的回答心里感动地阿宁,无限哀悼自己也许再没反攻的机会,就算有,呜,说不定,又会当没看到,然后事后自怨自艾。 这还不如没看到,思绪混乱的阿宁有些抓狂,他又不是先天就是受,又不是没想过压倒男人,如果不压倒男人一次保不定他会后悔终生,所以这感动什么的都闪边! 在一番乱七八糟的思索下,最后决定怎么也要反攻一次的阿宁,抬起头,正好对上正默默看着他的男人,发光的眼睛,脉脉含情的表情,让阿宁心跳猛得加快,他攀着雄性宽厚的肩膀,咬上男人的嘴唇,轻轻用牙齿磨蹭。 男人的嘴巴上一软,睁大的眼睛就见雌性眼角的微红,于是他非常热情的抱紧阿宁,反扑! 躲在树后面的文伦,捂着烧红的脸,满脑都是雌性□时性感消魂的呻吟声。 偷看了有一会的文伦眼睛睁得老大,盯着又缠在一起的两人,好想看过程,他来时阿宁已经快失去意识了,背对着阿宁的文伦只能看到男人单膝跪在地上,文伦瞄瞄已经扔了好几个眼刀给他的男人,心里矛盾不已。 犹豫了好一会,见男人的眼神已经不只是威胁的文伦,叹了一口气,还是走。 恋恋不舍的文伦一步三回头,满脑杂念的他完全没注意到脚下的一根枯枝。 “咔嚓” 完,感觉身后近乎实体化的灼热视线,文伦浑身僵硬地低下头,盯着踩成两断的树枝,完蛋了,他脚下一蹬,瞬间消失在原地。 “伊鲁?”被亲得脑袋昏呼呼的阿宁听到这响亮的一声,他眨着迷蒙的眼睛,推推正在胸口留下到此一游标志的男人,“有什么东,有人!”脑袋灵光一闪,突然明白过来的阿宁猛得推开男人,他燥红着脸,左手揪着男人的衣领,低声叫道,“是不是文伦?” “嗯。”男人点点头,一幅老实样,“走了。”他伸长手,又抱住阿宁,还想亲他。 “他什么时候来的?”听到文伦走了,阿宁心里总算放松了些,但转念一想,阿宁左手又揪起男人的衣领,问道。 “阿宁发泄的样子只有我才能看。”男人蹭蹭阿宁的头发,认真地回答。 “……闭嘴!”心上微松的阿宁红着脸,嘴里呵斥着,身体却依旧缩在男人怀里,这别扭的模样十分有趣。 男人一手搂着阿宁的细腰,几根手指轻轻的摸着他柔软的肚子,一手握住似乎和他衣领对上的阿宁左手,用嘴唇轻轻摩蹭下,啄了啄,听话地不说话。 虽然对于被人看到这事感到羞愧,但对刚才那番情事食髓知味,**罢不能的阿宁竟有些违背自己平常的性格,在心里劝自己道,在情侣之间这种事很正常,没什么好羞愧,情到深处自然情不自禁,这是再自然不过的情感与生理的需求,而且他们又不故意在文伦面前做这事,只是他叫太大——霎时阿宁满脸通红,他低叫一声,把脸埋进男人的胸口,自觉没脸见人了。 男人安抚地拍着阿宁的背,金色的曈仁飞快地闪过一缕微光,他看着文伦消失的地方,嘴角慢慢翘起,充满野性的脸上渐渐浮现只有在捕猎时才会出现的冷酷。 第 37 章 第37章 完蛋了,肯定要被扁,文伦飞快地在沼泽地里奔跑,直跑到沼泽边缘才停下,他抱着树干,这回,阿宁肯定不会理会他了,好不容易才有一个愿意和他说话的雌性,呜,就这么没了,悲愤的文伦用力地把头往树上撞,发出‘砰砰’的撞击声。。 他撞得正起劲,突然一只手抓着他肩膀就往后一拉,力气之大,让文伦一时也没办法挣开,他刚想吼几声,就听耳边,沙哑的声音低语。 “还想你为什么这么笨,原来是自己撞的!” 文伦脸一红,吼出声,“胡说,我才不笨!” 一头灰褐色头发的雄性嘴里轻嗤,双臂环住文伦,带着一丝讥笑,“不笨,你会被人设计。” 什么?文伦瞪大眼睛,急忙转过头,低吼,“你给我说清楚。” 雄性勾唇一笑,“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文伦沉下脸,毫不客气的一拳过去,“你去死!” “那个,不是已经过了三天了吗?”阿宁疑惑地指着他们面前那一小堆已经处理好的猎物。 “他在道歉。”男人面无表情回答。 “啊,为什么?”阿宁更疑惑了,但立刻他就挥手阻止男人回答,“我知道了。”他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又回复平静,如果不是一天三次的看到这样的猎物堆,再一天三次回想那晚的事,阿宁还没这么快习惯成自然。 “出了沼泽,应该就完了。” 阿宁应了声,抬头瞄了一眼男人,打从这堆猎物出现后,男人就一直面无表情,似乎有些遗憾。 这态度还真有些奇怪,他不是不喜欢文伦吗? “喂,你说这样做真得可以让那家伙不来找我麻烦?”文伦小声地问,和他一起躲在树后的雄性。 “当然,雌性在沼泽地里的危险度有多高,他又不是不知道,否则早在你一追上他们时就把你扁走了。”雄性没好气的回答,他是一点也不乐意躲在这树后。 “……我才不走。”文伦咕嘟一句。 “都说你笨,你真得笨到底了,他们就是把你从水里拉出来而已,连伤都没给你治,最多就值一次捕猎,至于呆满三天吗?”顺着文伦的味道,找到他的雄性刚好看到阿宁发现文伦那一幕,当然也亲眼看到文伦向雌性求爱那一幕,因此想砍人的雄性直接忽略文伦被男人欺负的那一幕,干脆利落地当作他没看到文伦,走人了,后来不放心又回来,就见文伦和雌性相谈甚欢,又被气走,最后和文伦一样听到雌性声音,不过雄性是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见文伦想去偷看,也不阻止就跟在他后面,正好阻止文伦笨蛋般的行为,撞树。 “……”文伦不知想到什么,脸慢慢红了起来。 “你,真的那么喜欢那只雌性?”雄性慌了,别开玩笑!他声音不受控制的大声起来。 “你小声点!”文伦红着脸,小声地吼道。 “小屁!”雄性在原地打转,但声音却小了不少,“你给我说清楚,你脸红个什么!” “又没什么,只是阿宁是第一个主动和我说话的雌性,你看,他性格又温柔又体贴,说话声音软软糯糯的,我和他说话,他总会听得很认真,一定也不会敷衍我,不像其他雌性。” “……”说到底,这小鬼的恋母情结又发作了! “模样又那么可爱漂亮,那双黑黑的眼睛看着我的时候,我都想——”文伦猛得噤声,他小心地瞄着虎着张脸的雄性,有些害怕的闭上嘴。 “想什么?” “没,没,没想什么,真的,什么都没想,我发誓!” “很好,我总算知道为什么那只雄性想宰了你!”是他也想宰人!雄性磨牙,齿间发出刺耳的‘咕吱’声,表明他用劲有多大,想他从遇到这只愚得要命的雄性起,就受过多少气,亲眼看他追过多少只雌性,而且还跑问他怎么追求,心眼小得不行的雄性心里暗道,给他等瞧,等到手后,看他怎么OO个够! “……”文伦委屈地扁扁嘴,可怜兮兮的瞅着雄性。 “其实你要想和他一起玩,也不是不可以。”被瞅得心软的雄性,突然双眼一亮,他笑眯眯地说道。 “真的,你有办法!”被雄性骗过不知道多少次,导致他的求爱记录永远都是失败的文伦再次傻呼呼地上当受骗。 “当,然!”又被文伦开心的模样给气到的雄性,心里恨不得立刻把文伦就地正法。 “什么办法?”文伦兴奋地蹦跳,一点也没发现,在他面前笑眯眯的雄性,已经快被气内伤了。 “你乖乖的当我的伴侣,我保证,那只雄性不会找你麻烦。” “真的?”文伦显然没听前提条件。 “真的!”雄性点头。 “唔,让我想想,不对,当你伴侣,我不就要变性,我我我……” “当我伴侣,你就可以和那只,对,和阿宁一起玩啊。” “你耍我啊,阿宁住在平原部落,我住在山脚部落,中间隔了三座山,一片平原,我去哪找他玩!”文伦气哼哼地低吼,就知道雄性又要骗他。 “我们可以去平原部落定居啊,反正,你在山脚部落也就一个人,没家人,没朋友,我们一起去平原部落定居,我们就是家人,你又可以和阿宁交朋友。”从少年时期就和文伦玩在一块的雄性清楚的知道文伦的弱点在哪里。 “我想想,伊莱,让我想想。”好坏也在山脚部落住了十几年,即使很孤单,但文伦多少也对山脚部落有了几分感情,但不否认,雄性真戳中文伦的弱点,家人早亡的文伦一直搞不懂为什么,他老交不到朋友,即使他小时候身体弱,部落说让他变性,免得以后早亡,但现在他怎么说也算是一个合格的雄性了,到底是为什么? 这个世界的兽人,其实都算是雄雌同体,正常一生下来就是雌性的兽人数量其实相当少,差不多五个兽人宝宝里才有一个是雌兽宝宝,大多的雌性都是从幼时就能看出身体瘦小的雄性自然转变过来的,这样转换性别的雌性,除了比一出生就是雌性的兽人身体更强壮些,受育机率略低些外,并没有多大区别。 不过即使这样有这么一部分雄兽转变,幼生时期,这个年龄段的雌雄比例也不过1:3,因此在雄兽成长过程中,身体瘦弱,无法独自捕猎成功的雄兽,部落都会劝其进行转换,在部落大肆宣传雄兽转换成雌兽的好处及对部落的贡献,再加上自身力量的限制,大多数的雄兽都会在家人、友人——咳,就先不说这些友人到底有多少是真为部落与雄兽着想——的劝说下选择进行转换。 在雄兽十六岁成年前,这样的转换其实与幼时就转变的雄兽差不了多少,只是身体更强壮些,性别意识更难转换致使脾气火爆。 而在雄兽成年后,除了极少数,因病痛、或伤残、或其它原因捕猎无法成功的雄兽外,部落就不再赞同雄兽进行雄雌转换,因为在这时候转换的雄兽,即使身体强壮生产较易,但受育机率会大幅度下降,极难受育。 此时会转换的雄兽,百分之九十五是两只雄性看对眼了,然后打上几场架,选择一个力量更弱小的进行转换,这样转换的雌兽,身体力量只比转换前略弱一些,如果是足够强悍的雄兽进行转换,他甚至可以和雄兽一样进行捕猎活动。 文伦就属于幼时多病,少时瘦弱,长期的居家与性别不确定导致雄雌都不敢轻易接近,而在有雄兽想要亲近文伦时,他身边就突然出现了一只流浪雄兽,流浪兽人的占有**强,排外性也强,他看上文伦,也把想接近文伦的兽人一个不留的赶得干净。 对感情十分懵懂,压根没发现雄性的情感的文伦十分珍惜他唯一的朋友,并在发现自己到了应该成婚的年龄,向雄性询问如何能拥有伴侣,这让明示暗示都做过的雄兽极其恼怒,脾气十分火爆的雄兽干脆骗识人不清的文伦开始他漫长的求爱史,外加交友史,直到文伦承诺在这今年之内如果再找不到雌性嫁给他,他就和他在一块后,雄兽才勉强放松心情,有一点闲心开始担心以后的居住问题,山脚部落里的兽人差不多的都被让他得罪光,知道文伦这蠢蛋是真得喜欢他的伊莱,从二个星期前就开始哄骗文伦跟他离开山脚部落,去其他部落定居或者跟他继续流浪。 却没想到这呆瓜似乎真得准备在今年之内找到雌性,亲眼看到文伦向雌性求爱的雄兽气得半死,躲在沼泽地里不想看到文伦。 雄兽相信文伦喜欢他,在他们亲热时候,文伦的反应明显告诉伊莱,他喜欢他这样对他,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文伦死也不承认,要不是他逼急了,他连那个承诺都不会给他。 “……想什么,你又不是不喜欢我!”有些担心文伦那破脑袋乱想乱想着,反而会想岔的雄性,故意打断文伦的思路。 “胡胡说,谁说我喜欢你了!”文伦脸瞬间燃烧起来,他大声吼道。 “我说的!”平常永远一幅平淡样的雄性,在文伦面前永远都是连燃线也没有一点就炸,胡说什么啊,前几天还愿意和他亲嘴脱衣服的人,敢说不喜欢他,憋了好几天火气的伊莱像和文伦比谁声音大一样,也吼起来。 “反,反正——”文伦结结巴巴还想说什么,就被伊莱一扑,按倒在地,堵上嘴巴不让他说话。 这混蛋绝对不会说一句好话,伊莱恼火的想,也不管他们的身影从树后滚出来,只把文伦的嘴堵上,使劲的压制文伦的反抗。 请看本章作者有话要说 完蛋了,肯定要被扁,文伦飞快地在沼泽地里奔跑,直跑到沼泽边缘才停下,他抱着树干,这回,阿宁肯定不会理会他了,好不容易才有一个愿意和他说话的雌性,呜,就这么没了,悲愤的文伦用力地把头往树上撞,发出‘砰砰’的撞击声。 他撞得正起劲,突然一只手抓着他肩膀就往后一拉,力气之大,让文伦一时也没办法挣开,他刚想吼几声,就听耳边,沙哑的声音低语。 “还想你为什么这么笨,原来是自己撞的!” 文伦脸一红,吼出声,“胡说,我才不笨!” 一头灰褐色头发的雄性嘴里轻嗤,双臂环住文伦,带着一丝讥笑,“不笨,你会被人设计。” 什么?文伦瞪大眼睛,急忙转过头,低吼,“你给我说清楚。” 雄性勾唇一笑,“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文伦沉下脸,毫不客气的一拳过去,“你去死!” “那个,不是已经过了三天了吗?”阿宁疑惑地指着他们面前那一小堆已经处理好的猎物。 “他在道歉。”男人面无表情回答。 “啊,为什么?”阿宁更疑惑了,但立刻他就挥手阻止男人回答,“我知道了。”他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又回复平静,如果不是一天三次的看到这样的猎物堆,再一天三次回想那晚的事,阿宁还没这么快习惯成自然。 “出了沼泽,应该就完了。” 阿宁应了声,抬头瞄了一眼男人,打从这堆猎物出现后,男人就一直面无表情,似乎有些遗憾。 这态度还真有些奇怪,他不是不喜欢文伦吗? “喂,你说这样做真得可以让那家伙不来找我麻烦?”文伦小声地问,和他一起躲在树后的雄性。 “当然,雌性在沼泽地里的危险度有多高,他又不是不知道,否则早在你一追上他们时就把你扁走了。”雄性没好气的回答,他是一点也不乐意躲在这树后。 “……我才不走。”文伦咕嘟一句。 “都说你笨,你真得笨到底了,他们就是把你从水里拉出来而已,连伤都没给你治,最多就值一次捕猎,至于呆满三天吗?”顺着文伦的味道,找到他的雄性刚好看到阿宁发现文伦那一幕,当然也亲眼看到文伦向雌性求爱那一幕,因此想砍人的雄性直接忽略文伦被男人欺负的那一幕,干脆利落地当作他没看到文伦,走人了,后来不放心又回来,就见文伦和雌性相谈甚欢,又被气走,最后和文伦一样听到雌性声音,不过雄性是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见文伦想去偷看,也不阻止就跟在他后面,正好阻止文伦笨蛋般的行为,撞树。 “……”文伦不知想到什么,脸慢慢红了起来。 “你,真的那么喜欢那只雌性?”雄性慌了,别开玩笑!他声音不受控制的大声起来。 “你小声点!”文伦红着脸,小声地吼道。 “小屁!”雄性在原地打转,但声音却小了不少,“你给我说清楚,你脸红个什么!” “又没什么,只是阿宁是第一个主动和我说话的雌性,你看,他性格又温柔又体贴,说话声音软软糯糯的,我和他说话,他总会听得很认真,一定也不会敷衍我,不像其他雌性。” “……”说到底,这小鬼的恋母情结又发作了! “模样又那么可爱漂亮,那双黑黑的眼睛看着我的时候,我都想——”文伦猛得噤声,他小心地瞄着虎着张脸的雄性,有些害怕的闭上嘴。 “想什么?” “没,没,没想什么,真的,什么都没想,我发誓!” “很好,我总算知道为什么那只雄性想宰了你!”是他也想宰人!雄性磨牙,齿间发出刺耳的‘咕吱’声,表明他用劲有多大,想他从遇到这只愚得要命的雄性起,就受过多少气,亲眼看他追过多少只雌性,而且还跑问他怎么追求,心眼小得不行的雄性心里暗道,给他等瞧,等到手后,看他怎么OO个够! “……”文伦委屈地扁扁嘴,可怜兮兮的瞅着雄性。 “其实你要想和他一起玩,也不是不可以。”被瞅得心软的雄性,突然双眼一亮,他笑眯眯地说道。 “真的,你有办法!”被雄性骗过不知道多少次,导致他的求爱记录永远都是失败的文伦再次傻呼呼地上当受骗。 “当,然!”又被文伦开心的模样给气到的雄性,心里恨不得立刻把文伦就地正法。 “什么办法?”文伦兴奋地蹦跳,一点也没发现,在他面前笑眯眯的雄性,已经快被气内伤了。 “你乖乖的当我的伴侣,我保证,那只雄性不会找你麻烦。” “真的?”文伦显然没听前提条件。 “真的!”雄性点头。 “唔,让我想想,不对,当你伴侣,我不就要变性,我我我……” “当我伴侣,你就可以和那只,对,和阿宁一起玩啊。” “你耍我啊,阿宁住在平原部落,我住在山脚部落,中间隔了三座山,一片平原,我去哪找他玩!”文伦气哼哼地低吼,就知道雄性又要骗他。 “我们可以去平原部落定居啊,反正,你在山脚部落也就一个人,没家人,没朋友,我们一起去平原部落定居,我们就是家人,你又可以和阿宁交朋友。”从少年时期就和文伦玩在一块的雄性清楚的知道文伦的弱点在哪里。 “我想想,伊莱,让我想想。”好坏也在山脚部落住了十几年,即使很孤单,但文伦多少也对山脚部落有了几分感情,但不否认,雄性真戳中文伦的弱点,家人早亡的文伦一直搞不懂为什么,他老交不到朋友,即使他小时候身体弱,部落说让他变性,免得以后早亡,但现在他怎么说也算是一个合格的雄性了,到底是为什么? 这个世界的兽人,其实都算是雄雌同体,正常一生下来就是雌性的兽人数量其实相当少,差不多五个兽人宝宝里才有一个是雌兽宝宝,大多的雌性都是从幼时就能看出身体瘦小的雄性自然转变过来的,这样转换性别的雌性,除了比一出生就是雌性的兽人身体更强壮些,受育机率略低些外,并没有多大区别。 不过即使这样有这么一部分雄兽转变,幼生时期,这个年龄段的雌雄比例也不过1:3,因此在雄兽成长过程中,身体瘦弱,无法独自捕猎成功的雄兽,部落都会劝其进行转换,在部落大肆宣传雄兽转换成雌兽的好处及对部落的贡献,再加上自身力量的限制,大多数的雄兽都会在家人、友人——咳,就先不说这些友人到底有多少是真为部落与雄兽着想——的劝说下选择进行转换。 在雄兽十六岁成年前,这样的转换其实与幼时就转变的雄兽差不了多少,只是身体更强壮些,性别意识更难转换致 第 38 章 第38章 作者有话要说:要去扫墓,4月4日可能断更 阿宁被肉噎住了,他一手用力地拍着胸口,一手捂着嘴巴咳得半死。。 男人慌张着想帮忙拍阿宁的胸口,但又怕力道太大,反而弄伤雌性,最后只能扶着阿宁干着急。 “咳,没事,给我喝点水就好了。”咳了半天,阿宁总算把肉硬咽下去,他擦去眼角咳出的泪花,心里感叹,真要命。 绷着张脸的男人倒了一碗水,却不让阿宁接手,自己小心的给他喂下去。 阿宁眼里带笑,随着男人动作,喝了几口水,轻声安慰男人,“没事,是我不小心,不关他们的事。”他眼角瞄着,不远处不知从哪里打架滚出来的两人,阿宁就是被这两位突然冒出来得两句吼声给噎到的,他瞧瞧被压在地下的文伦,顿时觉得也许上面那位雄性吼得也没错,文伦估计真喜欢他,否则也不会让他亲成这样,手都抱上了。 阿宁忍不住笑出声,也不在意自己刚才咳得半死,倒觉得咳一回换这么一个八卦也挺好玩的。 男人扫了那边亲得没形的两人一眼,他思索片刻,再看看似乎觉得那俩个人很有趣的阿宁,男人放下手上的石刀,平静的收拾好行李,抱起看得十分欢快的阿宁,爬上骑兽,让阿宁躺在上面——沼泽地里没多少地方能躺着休息,一般能有地方烧火已经不错,因此大部分时间阿宁都躺在骑兽背上,枕着男人睡他的午觉——慢慢看戏。 一下一下拍着阿宁的背,男人若有所思地看着那边,越演越烈的两人,看起来,似乎要超格了,上面那个应该是流浪兽人,男人嗅嗅空气里飘来的味道,似乎要发情了。 阿宁看见灰褐色头发的雄性一把撕开文伦的衣服,露出一片浅棕色的皮肤,脸上不禁泛红。 “伊鲁,”转过头,阿宁用脸颊轻蹭男人肚子,“我们走。”在这里他绝对睡不着! “嗯。”男人应声,脚轻蹬一下骑兽肚子,让它转头向平原部落方向慢慢走去。 阿宁从骑兽背上直起身,向前挪了挪,他还没胆大到能躺在走动的骑兽身上睡觉。 男人跟着阿宁的动作移动身体,结实胸膛与阿宁背部紧紧粘在一块,不肯分开一下,最后干脆抱起雌性,坐到他们习惯的位置。 走过一棵大树,男人回头瞥了一眼那两个叠在一起的身影,像似想到什么,他低下头,轻声问靠在他身上有些昏沉的雌性,“阿宁,喜欢那只雄性吗?” “嗯?”阿宁听不明白,哪只雄性? 脑袋不是太清醒的阿宁侧着脑袋歪在男人怀里,男人也不催他,只踢踢骑兽,让它行快些,别让身后越来越大声的呻吟声污染他家雌性的耳朵。 “哦,文伦吗?” “嗯。” “还行,”虽然就相处了一个白天,但感觉还算不错,如果没有那天晚上的乌龙,阿宁觉得他会和文伦交上朋友,“挺好玩的。” “是吗?”那就算了,不知想些什么的男人有些可惜地放弃心中的想法,“要去山脚部落看瓷器吗?” “唔。”阿宁打了一个哈欠,盘起脚,伸手把鞋子脱掉放进一个布袋里,“随便啦。”他绷直脚,伸了一个懒腰,又侧过身,踩着男人的大腿,靠着他的肩膀,准备睡觉。 男人环抱住侧坐在骑兽身上的阿宁,他摸摸阿宁的脚,冰凉冰凉的,这感觉让男人皱起眉头,他揉揉阿宁的脚,伸手把毯子理好,把阿宁的脚包起来,放在他的大腿内侧温着。 成长在平原上的球兽皮毛听说十分保暖,男人想,就听身后一阵越叫越大声的哀求。 意识正迷糊的阿宁身体一颤,他掰开毯子抬起头看着男人,“伊鲁?” 与阿宁只隐约听到不同,耳朵十分灵敏的男人听得是一清二楚,他轻拍着阿宁,把毯子又给他包上,“风声。”男人面无表情的回答。 “唔。”包在毯子里的阿宁含糊地点下头,也没说相信或不相信,又好困的歪过脑袋,迷糊着。 男人第三次踢踢骑兽肚子,这种用劲大了些,骑兽小跑起来。 过了十几分钟,听到身后一声尖叫的男人,只第四次踢踢骑兽肚子。 “原来如此,难怪屋子建得离得那么远。”睡着的阿宁动动身体,似梦吟的说了一声。 表情平静男人瞬间破功,他黑着脸决定不去山脚部落,直接进入山林。 从东部落回平原部落必需翻过的三座高山,属于一片蜿蜒的山脉——中心山脉,山脉面积极广,近十万公顷,从中心山脉上空向下鸟瞰会发现中心山脉呈弯月型,平原部落就处在弯月的怀抱中间,因此想要以最短时间从平原部落到达东、西部落,就必须翻过中心山脉。中心山脉植被物种类别繁多,从山脚爬到山顶,就这几天时间就可以看见三五种不同颜色的土壤,像阿宁一走进树木种类最多的山体中段起,几乎就没见过第二棵同样的树,当然这和他压根不认识任何一种树木类型,极有关系的。 三座高山上种类繁多的树木,每棵树都长得枝茂叶密,遮天蔽日,走在这样不见一丝阳光的林间,那是从脚底窜上心头的凉,胆小鬼阿宁一进山林就没离开过男人身边半步,这次回平原部落,不知是否是阿宁错觉,他总觉得,走山林的时间似乎比原来漫长了许多。 山脉水源十分丰富,只一座山就能遇见几条瀑布与河流,阿宁曾爬上平原部落去东东部落要爬得第一座山的顶锋,从顶峰往远处看,能望见山脉中间有一片极明亮湛蓝的湖水,云朵倒影在湖面上,竟如另一片天空一般,让阿宁呆看了许久,直到天色近晚,才恋恋不舍地被男人拉走。 山间不仅有树林,水流,还有草地,其中有一片极广阔的草地,在第二座高山与第三座高山之间,略带一点坡度,夏天路过时,草地里长满嫩黄嫩红的花朵,一片铺过去,阿宁从山林里出来的时,就一眼便被这片草地摄去心魂,直拉着男人留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发现男人什么事也没有,自己落在披风外面的手臂却被咬了十来个红肿的小包,其他地方因为男人抱得紧,只在后脖子上有一个小红包,这些小红点直痒了阿宁好几天,差点被他抓溃烂,最后还是男人在给阿宁上药时,多添了一种止痒的草药下才慢慢好起来,因此这次路过这片草原,阿宁是坚定地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只远瞧了一会,便拉着男人走了。 第 39 章 第39章 走了差不多一个月,总算穿过三座高山,到达一望无际的平原。。 此时,初冬已至,天气骤然就降温得厉害,对冷热都十分头疼的阿宁已经套三件厚衣服,要知道在原来世界,他也就在最冷的深冬才会穿三件,而且这个世界的厚衣服都是皮毛制成的,挡风保暖,阿宁已经不能想像自己到深冬时要怎么办了,穿成球? 阿宁活动着自己有些笨拙的四肢,满怀悲恸地思念着空调与暖气。 “到部落了,我们去泡温泉?”男人递给阿宁一个果实,顺手拍掉沾在阿宁衣服细毛上的落叶。 阿宁点点头,指头摸摸果皮,他从深秋起就不太喜吃这东西,吃进肚子是冰凉凉的冷,着实让人受不了。一阵轻风吹过,阿宁把下巴埋进衣领毛茸的皮毛里,眼睛眯成一条细缝,使原本就带娃娃气的脸,显得更幼嫩了。 男人牵住阿宁的左手,带着他向部落方向慢慢走去,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离部落还有三天左右的路程,许是快到了,两人倒也不急了,只慢慢地晃悠着回部落,男人计算过,即使再慢,他们也能在第三天傍晚到达部落。 阿宁咬了一小口果肉,有些惊讶地发现这果子吃起来竟然不会太冰凉,甜中带点酸,完全贴合阿宁的胃口。 感觉握着自己左手的温暖,猛然明白什么的阿宁眨眨眼睛,他转头看看男人,突然抬头亲亲男人的嘴角,又迅速撤离。 脸上微带红晕的阿宁低头慢慢地咬着那颗果实,无视被偷袭的男人惊喜的眼神。 随着气温的下降,死宅的阿宁与寡言的男人之间无聊地情侣对话是越来越少,大多都是一人突然冒出一句,另一个人点头或摇头,气氛看似冷淡,他们之间的默契却是越来越好了,两人偶尔还会做些相当浪漫的事,男人曾在月亮圆亮的晚上,抱着阿宁跳到一棵大树最高的树钗上,赏风看景,一晚上两人过得倒是十分开心,但第二天早晨,阿宁就发现自己脸上被小虫叮了一个红包;阿宁则是在月初时,送给男人他亲手做得一套衣服,针脚细密,衣摆处是用墨绿的丝线绣成得竹叶的图案,收到衣服地男人简直兴奋地没话说,直接抱着阿宁亲热了好久。 在东部落,阿宁曾从融雪那听说,这世界雄性想要追求一只雌性,最好的方式就是送雌性食物与衣服,食物代表雄性能够了给雌性丰富的食物,衣服代表雄性能在各种危险的情况下保护雌性,雌性一旦接受这些,就代表他愿意接受雄性的追求;如果在雄性的追求下,雌性愿意成雄性的伴侣,那么他会回送雄性一套衣服或与雄性分享同一份食物,表示雌性愿意接受雄性的照顾与保护。 阿宁听到得时候,猛然想起他曾分给男人很多次食物,在他刚好这世界,那时候他什么都不懂,也找不到足够的能吃的食物,好像很多次都把自己的食物分给男人,呃,这应该不算,感觉不对劲的阿宁,忐忑地问融雪,如果一只雌性把食物分给雄性,那算什么? 阿宁记得,融雪先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才回答,表示雌性对雄性有好感,希望雄性追求他呗。 竟是他先主动的……直到现在阿宁还记得自己当时纠结的心思。 估计那刻他的表情真不好,融雪带着一丝同情的表情,拍拍他的肩膀,道,食物其实还好,有反悔的机会,但记得千万别乱送衣服,那是代表,你愿意当他的伴侣。 刚送男人一条睡裤的阿宁,惊到了,他赶忙就问,送一条睡裤算不? 回想起那天,融雪先是一愣,然后脸红,接着偷笑,最后回他,他也不知道。阿宁就想捂脸,真是面子里子都丢得干净了,还免费送人家一堆八卦,想到第二天东部落人看他的表情,阿宁真得是……无言了。 弄得他怎么也不敢把自己做到一半的衣服拿出来,后来偷偷做好,也因为不能确定是否男人会接受他,不敢把衣服送给男人。 再后来虽然和男人说开了,但那段时间正努力地自学刺诱的阿宁,想在给男人的衣服诱上些东西,不过只在高中前在被子上看过最简单的刺诱的阿宁,从在东部落到回平原部落的一路都在努力中,练了近三个月,才把那件衣服上那一小角的竹叶绣好,因此直拖到冬天来了,才把这件初秋穿得衣服给了男人。 总之,这一路回平原部落,得偿所愿的男人和期许未来的阿宁之间的感情,是随着天温骤然下降持续升温中,即使情话是越来越少,但两个只要双目一对上,那眼神那气氛,只差没有粉红泡泡飘满天。 骑兽慢跑上山丘,总算出了云朵的太阳悬在山头,发出红艳艳的光芒,山丘下的大树不时落下的叶子上闪烁着晶莹的光芒,阿宁有些惊讶,他以为都这么晚了,霜早该化了,没想到现在还有霜水。 不远的天边飘起炊烟,阿宁盯着那几缕渺渺的雾气,感觉男人踢踢骑兽,骑兽快跑过大树,阿宁视线突然被二片飘落绯红的叶子占据,就这片刻通红的世界,让他不经有些恍惚,对了,要回……家了。 家,阿宁眼神一凝,嘴角高高翘起,他突然放松身体,靠倒在男人怀里,心情莫名高扬起来,家啊,他的家,他和伊鲁的家呵。 男人担心地抱紧突然软倒的雌性,低下头就见阿宁眼底的喜悦,与略带兴奋的声音,“伊鲁,我们走快点,快点回家!” “……嗯。”感觉不出自己心里到底什么滋味的男人轻应,用力踢了一脚骑兽的肚子,骑兽吃痛地嘶叫一声,狂奔起来。 寒冷的烈风,迎面吹来,心中激扬地阿宁忍不住大笑起来。 男人惯性的拿毯子包紧雌性,不让阿宁吃进风,但阿宁似止不住笑一般,在毯子里越发笑得开心,听着毯子里传出的闷笑,抱着阿宁颤抖地身体的男人,心里突然冒出一股蜜般甜的欢喜,忍不住眉头轻扬。 终于得到他了! 男人低沉地笑了两声,很快平静了下来,他收紧双手,看着越来越近的部落,再快些,再快些,把他锁进家里,再也不放他离开! 等阿宁平息下那有些颠狂的笑意,他们也快到了平原部落,感觉刚才自己有失形象的阿宁,在毯子里把咧开的嘴巴用力合上,不准丢脸,绝对不能,阿宁一边想着,一边把手按在嘴上,但两轮如弯月般的眼睛,说明了他现在过于欢快的心情。 骑兽速度渐渐慢了下来,正努力让嘴巴闭上的阿宁眨了一下眼睛,到了? 他刚想把毯子扯开,就感觉身体悬空,嘴巴总算闭上的阿宁惊呼一声,声音还未断双脚就碰到地面,刚站定,毯子就从他头顶滑落,双手抱着毯子,阿宁站在院子门口,打量着长满杂草的院子,不似夏天那样的绿,茎上已微黄,围了半圈的破旧篱笆经过一月的雨季,被淋得更烂了,几乎称不上篱笆,晾衣架上夏天还有那点微绿早掉干净,只留几根枯黄的枝干,这一圈打量过去,只留满眼的微黄,唯有后院那棵红叶子,还有些红颜色,怎么看都是一幅破烂的模样。 阿宁转过头,看着似乎很紧张的男人,歪头一笑,“我们家果然是最破的,对?”话句倒有一丝说不出古怪的自豪感。 “嗯。”男人听到前三个字弯到一半的嘴角瞬间一僵,最后只能在阿宁微笑的表情下地应了一声,他在心里决定,春天一到就重建房子! 第 40 章 第40章 半年无人居住的房子,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阿宁一推到房门就被飘起的灰尘,呛到了呼吸,跟在后面的男人立即把阿宁拉出房子,自己提着扫把进入屋里,阿宁咳了几声,才感觉好受些,他擦去眼角的泪水,就见屋里灰尘四起,借着橙红的阳光,阿宁从大开的房门看到男人,用力的挥去的扫把,从屋梁开始,可是。。 “伊鲁,被子!”阿宁喊道,跑到床边,摸一下被子,然后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男人也发现问题,但是他的动作实在太快,早把那一块给清理干净,兽皮被子自然又粘上一层灰尘,看来今天晚上,他们要盖毯子睡了。 “明,哈啾,天拿去洗,哈啾,今晚先把它挂在晾衣架上哈啾!”阿宁指挥着男人把晾衣架擦干净,然后再把被子挂上去。 总算停下喷嚏的阿宁,想把锅碗从小融间拿出来,但还没动作,就被男人推出房子。 阿宁用手绢捂住鼻子,他瞧了一眼正在吃草的骑兽,无奈地蹲□,又打了一个喷嚏。 两个人一起做会更快点。 阿宁看看自己这大半年来养得越发白皙,细嫩的双手,摸摸右手中指与大拇指,内侧的薄茧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不见了。 他真得会被养成猪的,阿宁摸摸自己柔软的小腹,捏捏,一圈赘肉。 “哈啾!” 啊,他没打? 阿宁奇怪地看着喷嚏的方向,反应不及的脑袋突然明白了什么,他从地上跳起来。 “伊鲁,在地上撒点水!”他朝屋里喊道。 “嗯。”里面应了一声,然后撒水声。 好奇男人从哪里找水的阿宁趴在厨房边上的窗台,就见男人把水罐放到桌子上,拿着扫把,把柜子上的灰尘扫下来。 是以前剩下的水,阿宁垂下脑袋,眼睛瞄见那堆发黑的柴火,唔,应该还能用,就是雨淋到现在也干了,阿宁发呆似得看着那堆柴火,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 难不成,还有小动物钻进这柴火里,不过白白的,一堆一堆,倒像是……阿宁脸色发白,那不是虫卵吗! 一只透明的白虫破开虫卵,一蠕一蠕地爬动,脸色转青的阿宁迅速向后撤去,他捂住狂跳的心跳,突然非常不想进房间,这屋子里到底有多少虫子呃,恶! “怎么了?”提着扫把出来找簸箕的男人,一出门,就见雌性脸色苍白的蹲在地上似乎在发呆。 受那些虫子影响,胃难受的阿宁抬着发红的眼睛看着男人,“家里有虫子!”他委屈地抱怨。 男人沉默一下,摸摸阿宁的头发,他想起雨季时如果没有薰驱虫草,家里潮湿阴影处会生虫。 现在估计长得不少了,在旅途中清楚地看到雌性有多讨厌那些软体昆虫的男人,开始考虑,要不要现在就把房子推倒重建。 但是时间不够,建房子至少要三个月时间,当然如果是男人现在住得这种,只要十天左右就能搞定,冬天到了,部落里的人更喜欢待在家里,帮忙的人会变少,算起来还是春天比较好,不需要有人保暖地雌性们会非常乐意驱赶雄性们来帮忙,以发泄他们过盛的精力。 考虑了一会,男人决定还是拿驱虫草薰几天,冬季如果住在别人的家里肯定不方便,雌性也未必愿意。 “吃完饭薰虫子。”男人安慰地说,又摸摸雌性的头发,就提着簸箕进屋里。 很快阿宁就见厨房里冒起热烟,男人把柴火烧了,然后是柜子移动的声音,接着是床,乒乒乓乓得响了好一会,让阿宁忘了刚才恶心的一幕,好奇的走进房间。 灶台还在烧,锅倒翻着放在一边,阿宁只看一眼就撇过头,因此没看见,那灶台下一堆黑黄白还在蠕动的虫子及虫卵。 男人正蹲在屋梁上不知在清理什么,能听到有啪啪的碎裂声“上面有什么吗?” “有灰尘,去外面。”男人回答,想赶着阿宁去前院。 “不会啦,”阿宁摇摇头,瞄了一眼男人手里拿得簸箕,“我拿布,把床擦一遍,晚上好睡。”说着他就拿起桌子上的水罐准备去打水。 见阿宁出去,男人动作立刻快了不少,他把虫尸扫进簸箕里,然后跳下屋梁,把簸箕里的虫子倒进火堆里,灶台里面也生了不少的小虫,火一大,男人嗅到烧肉的味道,他看看放锅的地方,拿着一根还算少虫的木柴,在灶台边上刮了刮,把挤成一团的小虫都刮进火里。 “嘶。”这水还真冰,阿宁咧牙,把罐子冲洗干净,灌满水,放在窗台上,招呼在灶边不知做什么的男人把罐子拿进,自己又打一桶水,把纱织抺布简单地搓洗一下,又打一盆水,然后抱着水盆,慢慢地走回房间里。 真重,一进屋子,阿宁就把盆子放在桌上,不过他的力气似乎变大了,能把水盆搬到房间,阿宁揉揉冰凉发红的手,有些开心地把抺布浸进水里,准备擦床。 阿宁的手还没碰到水,男人黑着脸,把阿宁的手握在手里,小心地揉搓,摩擦。 黑着脸的男人,给人感觉十分彪悍,阿宁惊讶得征了一会,等他恍过神,反而不怕在他眼前从来都是纸老虎的男人,阿宁看着男人揉着他的手,然后噗哧一声笑出声,“伊鲁,你手很脏哦。” 男人低头一看,包在他手里的双手,染上了灰色的污渍,在白嫩的肤色下,这污渍显得非常刺目,男人的脸黑不下去了,他紧抿着嘴角,显得有些无措。 阿宁笑呵呵地看着男人的反应,对于手上的污渍一点也不在意。 男人眼角瞄了一眼桌上的清水,就转过眼珠,不愿意阿宁碰那冰冷的水,他说,“我去烧水。” “不用,”阿宁漂亮的眼睛微微上挑,他看着男人,温声道,“伊鲁的手很热,一起洗就不冷了。”阿宁没注意到自己说得话有多么的暧昧。 男人也没注意到,他犹豫了一会,直到阿宁使力想从他手心挣出来了,他才捂着阿宁的手,一起泡进水里,细细地给阿宁洗手。 阿宁看着男人细致温柔的动作,脊椎一阵酥软,双脚似乎支撑不住有些摇晃的身体,微微退后一步,他现在好想找一个地方安静地呆着,慢慢地品味这滋味。 “坐在这里,”男人没有阿宁那么多细腻的心思,他用干净的纱布给阿宁的双手擦净,就搬一张椅子,弹去灰尘,又擦一遍,然后让阿宁坐下,“不要别动。” 被男人的爱护弄得心脏似乎要化成棉花糖般,又甜又软的阿宁,温顺地点点头,听话地坐在椅子上不动。 男人满意地转身继续干活。 过了一会,男人看了一眼天色,走出门从行李堆里拿了一个布袋回来。 “肉干?”阿宁有些惊讶地看到那个布袋,这不是他做给男人当零嘴的食物,给他干嘛,他又不爱吃。 “先吃点垫肚子,晚饭后我会摘点果实回来。”男人道。 “一起去。” “嗯。”男人应声,开始收拾垃圾。 阿宁拿起一片肉干又放下,不是很想吃,男人的口味偏重,他吃起来感觉挺咸的。 犹豫地咬一口,好硬,阿宁捂住嘴,牙齿要崩了。 舔舔牙龈,他不可思议的盯着背对着他的男人,这东西,他怎么吃下去,阿宁想平常男人吃肉干,非常轻松平常,阿宁记起来了,男人似乎有说过很有嚼头……这都跟石头一样硬了还嚼头,阿宁满脸黑线,他和男人果然不是一个种族。话说回来,他记得这肉干刚从锅里拿出来的时候,没这么硬啊,他有尝味道,还算软,难不成就因为风干一晚上,就硬得硌牙。 阿宁犹疑地看着这块肉片,最后伸舌头舔了舔,再用舌头磨了磨,终于咽下一小块。就这速度,这味道,还有硬度,阿宁盯着那块肉片,他胃绝对会抱怨。 把垃圾清干净的男人走进门,就看见阿宁举着一块咬了一小口肉片,似乎希望能用眼神融化它,直盯着。 男人有些疑惑,直到看见那一小块浅浅地咬痕才恍然大悟,阿宁咬不动,男人想想,走上前。 拿过阿宁手上的肉片,吃进嘴里,咀嚼,然后拉过仰头看着他的雌性,低头,把食物喂进雌性嘴里。 第 41 章 第41章 这,这,这,是什么情况,阿宁瞪大眼睛,喉结微动,微咸的碎肉滑下食道。。 男人舔去阿宁溢出嘴角的唾液,挺直腰背,拿起装肉干的布袋,似乎还想喂雌性。 “等…等!”阿宁捂着嘴,闷声吼道,没被手掩盖住的双颊浮上两团红晕,他的视线对上男人询问的眼神,脸上红晕深了几分,阿宁躲过男人视线,把目光投到男人身后的墙壁,“不用了,我不饿,而且……”诚实地说,被这么喂食,他感觉不太好,有点太那啥,亲密无间了。 男人注视着阿宁飘忽的眼睛,过了一会儿,他把布袋放回桌上,进小隔间,把厨具收拾一番,给阿宁倒了一怀水。 一口气把水喝尽,冰冷的井水让阿宁脑袋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喉间微动,微感的感觉已经消失,但阿宁总觉得男人探进他口腔的那种触感还残留在他舌尖。 阿宁站起身,瞄了一眼正在水井边上洗锅碗的男人,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阿宁下唇抵住杯沿,伸出舌尖,舔过水面,冰冷的井水渐渐驱散了舌尖微妙的触感。 阿宁一口气把水灌进肚子,面色总算恢复平静,他又瞄了一眼水井边上的男人,迟疑了一下,脱鞋,摸索着爬上床,靠在窗户边上,看着男人。 此时太阳已完全落下,月亮还在云后,天空漆黑一片,不见一丝光线,阿宁没注意到时间离晚餐时段已经有些远了,灌进太多水的肚子,感觉不到饿,已经习惯这样黑暗的他借着灶台里的微光,模糊地看着男人的动作。 男人把锅碗反扣在盆子里,接着走进杂草堆里摘了些什么东西,又走出来,把东西放在地上,蹲在地上拔了几根草,双手轻擦一下,一道火光亮起。 屋里与屋外的火光连成一片,阿宁觉得视野一下亮了起来,眼睛一晃,就见男人翻进窗户,看看侧靠在窗框上的他,似乎要下床的动作顿住,然后侧过头,亲了他一下,才跳下床,走到前院,从骑兽身上拿了几样东西后,又走回屋子,爬上床,翻过窗户,隔着窗户又亲了阿宁一下。 被亲了两回的阿宁对天翻了一个白眼,敢情他以为这是买路费来着。 晚餐是烤肉。 男人的烤肉技艺高超,肉香溢起时,阿宁的口水已经泛溢成灾了,他蹲在火堆边上,呆呆地看着男人娴熟的动作,油顺着食物的表皮滴进火堆,发出噼啪声,回过神的阿宁很自然地抬手擦下嘴角,然后捂住肚子,盯着那层金灿灿的表皮,好饿啊! 男人嘴角微带笑意,他给猎物的翅膀散上一点调料,又翻转一圈,就把翅膀切下来,放进盘子里递给阿宁。 在男人散调料时就等着这对翅膀的阿宁欢呼一声,抱着盘子开啃。 阿宁啃骨头,最喜欢把骨头咬得粉碎,在原来世界,一到周末阿宁最喜欢做得事就是去DKS买上二对鸡翅,窝在沙发里一边啃,一边抱着手提看小说。 见阿宁吃得开心,男人平板的表情柔和了许多,他翻转着猎物,慢慢地散上调料,翻转几圈让调料入味,然后用磨得锋利的石刀把猎物连皮带肉一片片割下,接着继续给少了一层皮肉的猎物散调料,翻转一圈,再割,几次重复,最后,给已经能看到骨头的食物,散上最后一次调料,把骨头切断,放进大碗里。 男人割得肉片极薄,几乎入口就化,一点也不粘牙,味道十足,阿宁喜欢吃甜的,男人特地在盘子上刷上一层蜂蜜,再把薄肉放在上面,贴一会后,再放到另一盘子里,这样薄肉就带上一丝似有非有的甜意,非常好吃,诱得阿宁吃了一片又一片,最后吃撑。 阿宁喝了一大口蜂蜜温水,端起盘子,用手抓了一片烧肉,喂给架上另一只猎物的男人。 男人张开嘴,连着阿宁的手指一起吃进肚子,火热的舌头把他手指上残留的调料舔干净,才把手指吐出来。 夺回手指的阿宁,不知是被火光烤红了,还是因为男人的举动羞红了,脸上红艳艳的一片,煞是好看,他瞪了男人一眼,低下头,用手指挑挑肉片,捡了一片吃进嘴里,似不经意般,舌头轻舐过被男人舔过的指头。 虽然眼睛盯着烧肉,但眼角余光从未曾离开阿宁身上的男人自然看见这一幕,而且阿宁似乎舔出什么味道般,把指头轻按在嘴唇上,吮了吮,才把手指抽出来,瞬间,男人眼睛红了。 发现自己的动作有那么点不对的阿宁,脸上又染上一层红晕,这回可以确定他真害羞了,红着脸的阿宁侧头对男人羞怯的一笑,直笑得男人火气上涌。 男人握紧穿住猎物的树杈,手背暴起青筋,还算粗的树杈咔得一声断了,猎物掉进火堆,黑了一片。 不知道都是自己造得孽的阿宁,有些慌乱地叫道,“伊鲁,掉了!” 男人把暧昧的绚思压进心底,把猎物从火堆里挑出来,心里决定待会就去找族长,明天,不,今晚他就要进圣地。 等他们吃完晚餐,也快八点钟了,阿宁倚在门边,目送男人牵着骑兽向族长家走去,看着男人走到路尽头,不见身影后,他才返回屋里,一进屋,阿宁就打了一个饱嗝,他动动鼻子,把被风吹合上两扇窗户都打开,用支木撑住,屋里不知什么时候飘荡着一股肉焦味。 他瞄了一眼灶台那边烧得旺火,男人捡来得柴火,黑烟冒得很小,烧了这么久,屋里也不见半点烟味,只是难道烧久了会发出这种肉焦味,阿宁有些奇怪,但想到木柴上那些虫子,他不想靠近了,说起虫子,这肉焦味不会是木柴上的虫子烧……呃,算了,管它的。 阿宁逃避的背对着灶台,从柜子里拿出一根蜡烛。 把蜡烛放在桌上,阿宁开始整理桌上的行李堆,大多都是他们的衣服,阿宁把衣服整出来,要洗的放到一边,干净的放进柜子里,还有些行李是男人给他买得小玩意,他的针线盒子。 准备在收获节上交换的特产都堆在地上,阿宁有些烦恼这些东西要放那里,家里太小了,没地方放这些东西。 挠挠头,阿宁从柜子里拿出两套衣服,先把换洗衣服拿出来再。 把衣服和纱布放进布袋里,阿宁又拿布把床沿边上男人踩出半个脚印擦掉。 然后……他没事做了。 阿宁抓头发,又盯回那堆特产,他扫视一圈屋内,最后定睛在柜子……上面,都扔上去? 不错,好主意,阿宁把椅子搬到柜子前面,拿湿布把柜顶擦得一尘不染后,又拿干布把水渍擦去。 几个来回,堆在地上的行李少了一半,阿宁看看堆满了东西的柜顶,想了半天,又把东西拿下来,仔细研究了特产的种类,大小,一个一个累堆在柜子上面,这回,行李少了一大半,阿宁又看看堆满东西的柜顶。 这已经是最不会掉东西下来的堆法了,阿宁抬头看着屋顶,他目光定在屋梁上,阿宁眼里闪过一丝亮光,想到办法的阿宁,再次把柜顶上的特产搬下来,把药材及小件物品放进一个大布袋里,再放进男人的大竹筐里,又拿布把竹筐口封上。 阿宁推推木柜,确定它足够支撑自己的重量后,把竹筐抱在手上,摇摇晃晃地爬上凳子,然后使足吃奶的力气,才把竹筐推上柜顶。 阿宁喘着粗气,有些犹豫地看看离柜顶差不多半米的屋梁,光是推上柜顶他就这样了,到屋梁上? 应该没事,阿宁暗暗给自己鼓劲,踩着柜架继续向上爬,阿宁的动作神经着实不怎么样,这从原来世界,他从来都在及格边缘徘徊的体育成绩,及现在他爬了半天,还只是半只大腿架上柜顶可以看出。 心里发虚的阿宁小心地不脚趾碰到碗筷,努力地把腿撑在柜顶上,手上使足力,总算把半个身体撑上去。 但是很快,还想加油站起来的他发现自已悬空了。 转过头,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我,我只是想把东西放好。”不知怎么,十分心虚,阿宁吞吐着小声说道,眼角偷瞄着男人。 男人点下头,把阿宁放在床上。 然后几个眨眼后,阿宁发现那个竹筐已经在屋梁上了,再眨两下,地上那堆特产已经整齐的堆在柜子上面,保证不会掉下来。 阿宁心里空荡荡的,他果然是一个废材,阿宁沮丧地垂下脑袋。 “泡温泉。”男人说,依然面无表情。 阿宁不沮丧了,他带着一丝小心翼翼观察给他穿鞋的男人。 单手抱起阿宁,男人脑袋里还想着刚才族长和他说得话。 “必须先举行仪式,然后才能进入圣地。” 第 42 章 第42章 扑棱扑棱棱…… 闻声,阿宁抬头望天,最后一只朝南鸟飞过天空,低处的云朵似被尖锐的鸟喙划开,留下一道向南的轨迹,似乎有那一句:天空没有留下痕迹,但鸟儿已经飞过?阿宁侧头浅笑,在这个世界,应该要反过来,天空没有留下痕迹,鸟儿还没飞过,天空留下痕迹,鸟儿刚刚飞过? 还真拗口,阿宁甩甩发酸的手,拿着竹片轻刮咸树树干上银白的结晶,他在采盐。。 这活倒不难,只要求干活的人动作细致,要不一小心就会把咸树脆弱树皮一起刮进盐罐里,要再把细碎的树皮从盐罐里弄出来挺累人的,还有就是要有点耐心点,要刮满这一罐盐,对于阿宁这个初学者而言,至少要三个小时,从树底一直走到树顶,对,走到树顶,咸树树枝从主干最贴近地面的位置长起,差不多离前一根树枝纵向距离三十厘米左右,横向距离向左二十厘米左右,就会再长一根的枝干,这样不停的生长,形成一条极其规律自然的旋转阶梯。 咸树主干笔直粗壮,平行的上下枝干之间保持在一米至一米五的间距,让雌性可以走上去,就是脑袋要钻对位置,否则会撞树枝,阿宁就被撞过几次,痛得很,绕着咸树走个二圈多一点就到了树顶,咸树的树高在众多树种中算是较为矮小的一类,它一般保持在三至五米,绝对不超过六米。 “阿宁,一起走吗?”利安在树下喊道。 “不了,伊鲁说要来接我。”阿宁停下手上的动作,对他的新朋友喊道。 “那我先走了,盐摊没货了。”利安向阿宁挥挥手,背着筐里的三个盐罐子向部落里走去。 “嗯,路上小心。” 阿宁很喜欢他的新朋友,利安年龄与他相当,性格开朗大方,细致体贴,在雌性面前显得非常温和,在教阿宁采盐时,差不多算手把手的教导,但阿宁注意到利安对待追求他的雄性从来都不假颜色,总是板着张脸,他对众多追求他的雄性似乎一个也看不上,一直没有交往的雄性,让他的父母愁坏了脑筋,偏偏利安从小就十分独立,没要过族里一丝补助肉,因此二十八的利安一点也不担心他会遭到族里的强制相亲,一个人生活的相当快活。当阿宁知道利安的情况后咬牙切齿紧,早知道他就不去东部落,多好的一个榜样,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他竟然没抓到,阿宁悔得肠子都青了。 阿宁擦了一把汗,别说,这活认真做起来,真累,光是要蹲在树枝上,小心刮下树枝边上的盐,就让他的腰够受的,阿宁揉按着自己的腰,从衣袋里拿出一块纱布包紧装满的盐罐,他真得非常佩服利安采盐的技术,就一个上午,他就见利安采了三大罐盐,而他,半天就这一小罐子。 找了一根树枝坐下,阿宁看着通往部落那条小路,等待男人到来,说起来很奇怪,打从去过族长那里报备他们要结为伴侣后,阿宁就总见男人脸上乌青不断,问他,男人是什么也不说,问其他人,大家都笑嘻嘻要他去问男人。 阿宁苦恼地皱起眉头,要不去随便找一个雄性问,雌性们好像没有一个人愿意告诉他,连对雌性总是有求必应的利安也是摇头微笑不语。 到底是为什么啊,难不成打架倒是一件好事,要不雌性们见他问就笑,阿宁揉着额头,想不明白了。 “阿宁,你头疼了?” 一个脑袋从树枝中间钻出来,深灰色的头发倒竖着,一双圆溜溜地碧色眼睛盯着阿宁。 不经吓的阿宁白了一张脸,他捂着自己狂跳的心脏,无语地瞪着突然冒出来的雄兽。 “文,文伦?” 扑棱扑棱棱…… 闻声,阿宁抬头望天,最后一只朝南鸟飞过天空,低处的云朵似被尖锐的鸟喙划开,留下一道向南的轨迹,似乎有那一句:天空没有留下痕迹,但鸟儿已经飞过?阿宁侧头浅笑,在这个世界,应该要反过来,天空没有留下痕迹,鸟儿还没飞过,天空留下痕迹,鸟儿刚刚飞过? 还真拗口,阿宁甩甩发酸的手,拿着竹片轻刮咸树树干上银白的结晶,他在采盐。 这活倒不难,只要求干活的人动作细致,要不一小心就会把咸树脆弱树皮一起刮进盐罐里,要再把细碎的树皮从盐罐里弄出来挺累人的,还有就是要有点耐心点,要刮满这一罐盐,对于阿宁这个初学者而言,至少要三个小时,从树底一直走到树顶,对,走到树顶,咸树树枝从主干最贴近地面的位置长起,差不多离前一根树枝纵向距离三十厘米左右,横向距离向左二十厘米左右,就会再长一根的枝干,这样不停的生长,形成一条极其规律自然的旋转阶梯。 咸树主干笔直粗壮,平行的上下枝干之间保持在一米至一米五的间距,让雌性可以走上去,就是脑袋要钻对位置,否则会撞树枝,阿宁就被撞过几次,痛得很,绕着咸树走个二圈多一点就到了树顶,咸树的树高在众多树种中算是较为矮小的一类,它一般保持在三至五米,绝对不超过六米。 “阿宁,一起走吗?”利安在树下喊道。 “不了,伊鲁说要来接我。”阿宁停下手上的动作,对他的新朋友喊道。 “那我先走了,盐摊没货了。”利安向阿宁挥挥手,背着筐里的三个盐罐子向部落里走去。 “嗯,路上小心。” 阿宁很喜欢他的新朋友,利安年龄与他相当,性格开朗大方,细致体贴,在雌性面前显得非常温和,在教阿宁采盐时,差不多算手把手的教导,但阿宁注意到利安对待追求他的雄性从来都不假颜色,总是板着张脸,他对众多追求他的雄性似乎一个也看不上,一直没有交往的雄性,让他的父母愁坏了脑筋,偏偏利安从小就十分独立,没要过族里一丝补助肉,因此二十八的利安一点也不担心他会遭到族里的强制相亲,一个人生活的相当快活。当阿宁知道利安的情况后咬牙切齿紧,早知道他就不去东部落,多好的一个榜样,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他竟然没抓到,阿宁悔得肠子都青了。 阿宁擦了一把汗,别说,这活认真做起来,真累,光是要蹲在树枝上,小心刮下树枝边上的盐,就让他的腰够受的,阿宁揉按着自己的腰,从衣袋里拿出一块纱布包紧装满的盐罐,他真得非常佩服利安采盐的技术,就一个上午,他就见利安采了三大罐盐,而他,半天就这一小罐子。 找了一根树枝坐下,阿宁看着通往部落那条小路,等待男人到来,说起来很奇怪,打从去过族长那里报备他们要结为伴侣后,阿宁就总见男人脸上乌青不断,问他,男人是什么也不说,问其他人,大家都笑嘻嘻要他去问男人。 阿宁苦恼地皱起眉头,要不去随便找一个雄性问,雌性们好像没有一个人愿意告诉他,连对雌性总是有求必应的利安也是摇头微笑不语。 到底是为什么啊,难不成打架倒是一件好事,要不雌性们见他问就笑,阿宁揉着额头,想不明白了。 “阿宁,你头疼了?” 一个脑袋从树枝中间钻出来,深灰色的头发倒竖着,一双圆溜溜地碧色眼睛盯着阿宁。 不经吓的阿宁白了一张脸,他捂着自己狂跳的心脏,无语地瞪着突然冒出来的雄兽。 “文,文伦?” 扑棱扑棱棱…… 闻声,阿宁抬头望天,最后一只朝南鸟飞过天空,低处的云朵似被尖锐的鸟喙划开,留下一道向南的轨迹,似乎有那一句:天空没有留下痕迹,但鸟儿已经飞过?阿宁侧头浅笑,在这个世界,应该要反过来,天空没有留下痕迹,鸟儿还没飞过,天空留下痕迹,鸟儿刚刚飞过? 还真拗口,阿宁甩甩发酸的手,拿着竹片轻刮咸树树干上银白的结晶,他在采盐。 这活倒不难,只要求干活的人动作细致,要不一小心就会把咸树脆弱树皮一起刮进盐罐里,要再把细碎的树皮从盐罐里弄出来挺累人的,还有就是要有点耐心点,要刮满这一罐盐,对于阿宁这个初学者而言,至少要三个小时,从树底一直走到树顶,对,走到树顶,咸树树枝从主干最贴近地面的位置长起,差不多离前一根树枝纵向距离三十厘米左右,横向距离向左二十厘米左右,就会再长一根的枝干,这样不停的生长,形成一条极 第 43 章 第43章 文伦开心地坐在树枝上,摇晃着双脚,阿宁没有把他忘掉,让他非常非常高兴,因此对于阿宁的问题,他回答得十分认真详细。。 “……原来如此。”阿宁总算明白了,为什么男人这半个月来总是一幅被群殴过的模样。 “你和兽人去族长那报备啦?”文伦问,表情带着一丝莫名的幽怨。 “嗯。”阿宁诚实的点点头,有些奇怪文伦的表情。 “哦。”文伦闷闷地垂着脑袋,不说话。 空气似乎微窒了一下,阿宁有些尴尬远眺远处那一片房群,他不知道要说什么来缓解他与文伦之间的沉默,毕竟他们之间也就有过一次交谈,即使那时相谈甚欢,但这都过了大半个月了,他怎么可能还记当时他们说了什么,而且后来还发生了那种事。 阿宁脸上微赧,他想起当时他与男人那场情事,身体居然起了意动。 天杀的,他身体最近究竟怎么了,阿宁咬住下唇,从他回到部落起,只要想到男人就会这样,而且,阿宁在心里盘算一下,他们回来了二十三天,差不多有二十个晚上,他都在和男人滚床单,即使,只有他一个人那啥。 文伦鼻子抽了抽,空气里的味道似乎好像……文伦转过头看着两颊发红的阿宁,咽了一口口水。 “你进入发情期啦?”文伦道,他凑到阿宁身边,嗅着雌性不经意散发出来的体味,露出沉迷的表情。 “啊?”如果有镜子,阿宁会看见自己现在的模样,红彤彤的脸颊与微微挑起的眼角有多妩媚,特别是薄薄眼睑处那紫红的淡抹,引得文伦赶紧向后挪了一步,深怕自己会扑过去,即使他什么也做不成。 阿宁侧过头,文伦古怪的动作,让他有些好奇,“发情期是……” “阿宁。” 阿宁立刻忘了问话,他低头见男人正抬头看着他,本能立刻兴奋起来,把理智踩在脚底,“伊鲁。”阿宁眉眼弯弯,直接从树上跳进张开双手的男人怀里。 拿脸颊轻蹭着男人的脸颊,此刻,阿宁还没发现,自己在无意的勾搭男人,男人最喜欢他温顺可怜信赖他的模样,因此打从回到部落后,他都在男人面前的表现极温柔和顺,并喜欢与男人亲密接触,好像得了皮肤饥渴症似的,总会凑到男人身边,要求抚摸。 只要一离开男人,阿宁理智就会回来,显得再正常不过,一点也不见他发情期时另类的表现。 “回家了。”男人温声道,目光柔和地看着似乎小得十多岁的阿宁。 “嗯。”在男人阿宁应了声,垂着通红的脸颊,身体软绵绵的蜷在男人怀里,模样特别惹人怜爱。 男人抬头看了一眼咸树,抱紧雌性就跨步走去。 躲在树上的文伦圆溜溜的眼睛瞪得老大,他捂着嘴巴和鼻子,他紧紧盯着撒娇的雌性,呜,好可爱,果然雌性比雄性那样的大块头可爱不知多少倍,比那啥的更是可爱几千几万倍,不知想到谁的文伦赤红着张脸,喘不过气来,目光还羡慕地看着抱着雌性的男人,好好哦,他也想,好想…… “你在想什么?” 意识有些迷糊的文伦仿佛听到天边的问话,他嚅嚅地回答道,“好,好想,养一只哦。” “……” “……”没反应过来地文伦依然傻傻地盯着男人抱着雌性走远朦胧的背影。 “你个蠢货!”火大地伊莱吼道,他粉红色的眼睛里燃烧着烈焰,他用力拍下文伦捂住口鼻的手,“竟然会自己把自己搞窒息掉!”而且还敢奢想着养别人家的雌性! “啊?”缺氧的文伦呆呆的看着雄性,那幅傻样,让伊莱气急了,毫不客气地就出手揍人。 被打痛的文伦从树上跳起来,咸树可以支撑住两个或站或坐的雄兽,但可支撑不住两个打闹的雄兽。 ‘咔嚓’ “啊啊啊!”可怜的文伦直线掉到地下,后背直接吻上大地,咸树的树叶少,枝干多,一年四季不会掉两片叶子,根系长年释放多余的盐份,四周的泥土水份稀少,咸度极高,压根长不了几棵草,地面大多是□着泥土,而且现在冬天,就是那几棵青草也早就枯干了,这一摔,没有任何缓冲物,就是雄性那样壮实的身体,也够受得了。 跳到咸树另一根枝干的伊莱撇撇嘴,握紧伸出不及的手,他跳下树,蹲在文伦耳边,双手撑在下巴上,垂着眼皮看着躺在地上发出嘶嘶痛叫的文伦,心里有些庆幸没有逼文伦去变性,如果转换为雌性,这么摔下来,问题可就大了。 “伊莱,好痛。”文伦看着头顶表情显得有些冷漠的雄性,心里不经有些委屈,后背更痛得他双眼泛泪光。 “白痴……”伊莱轻声道,眼睛闪过一丝心疼,这边嘴上还是骂着人,那边雄性就言不由衷地伸出手,小心地把文伦抱起来,让他趴在自己胸口,伊莱食指擦过文伦眼角的擦伤,没伤到眼睛就好,雄性在心里暗道,却没想过说出口,让文伦高兴他的关心,再看文伦被树枝划破的衣服,身上渗着血丝细长的伤口,伊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怎么会这么笨啊! 身上到处都一抽一抽地疼地文伦难受的抽抽鼻涕,可怜兮兮地趴在雄性身上,求安慰。 伊莱伸出舌头,舔舔文伦脸上细小的划伤,“真是麻烦。”他咕噜,扯下文伦的衣领,仔细地舔着他脖子肩头的伤口。 文伦昂着脖子,视线模糊不清地看着咸树生长有序的枝干,嘴里发出细细的抽气声。 “好了,把手伸高,脱衣服。”呸,都是树枝味,伊莱一边吐口水,一边拉文伦衣服下摆。 文伦听话地伸长手,方便伊莱把他衣服脱下来。 “平常你有这么听话就好了。”伊莱哼道,双手撑在文伦的臀部,把他托起,埋头舔着文伦胸口处的擦伤。 平常听话,早被啃干净了!文伦腹诽,不习为然地撇撇嘴,文伦没有察觉,他现在的表情与伊莱刚才的表情几乎一模一样。 “给我听着,明天就和我去平原部落族长那里报备我们要结为伴侣!”伊莱又吐了一口口水道,嘴里干涩的感觉让他不舒服,咂咂嘴,转过头,伊莱就见文伦有些不情愿的表情,他眯起眼睛,一个不爽,按下文伦的脑袋,微涩的舌头毫不客气地窜进温润柔软的口腔里,狠狠搅弄戏耍了一番,才收回来,伊莱抱紧喘着粗气的文伦,厉声道,“今天我已经和族长约好了,明天,你就是瘫在床上,也要给我爬着去,听到没有!” “……哦。”文伦闷闷地应声,眼神闪烁不定。 伊莱怀疑地看了文伦好几眼,当下决定今晚和他一起住,明天怎么也要把文伦捆到平原部落族长那里。 “伊莱,伤口疼。”文伦突然喊痛,表情无辜可怜得紧。 “哼!”淡去几分怀疑的伊莱,冷哼一声,又低下头给文伦舔伤口。 第 44 章 第44章 咸树群生长地靠近中心山脉,就雄性的脚程大概要四十分钟到家。。 “伊鲁。”阿宁轻声唤到,面上微微发红,他无意识地轻蹭着男人胸膛,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越来越浓重。 “……嗯。”男人声音微沉。 阿宁眨眨眼睛,抬头看着男人残余几根青色胡须的下巴,脸上更红,早晨他没弄干净,阿宁伸手摸摸男人的下巴,在男人低头看他时,面上红晕又深几分,尽显绚丽之色。 “胡须没刮干净。”阿宁低语,心里不知为何盈溢着一股渴望,此时他的本能完全压抑住理智,顺从情感要求的阿宁一手抱住盐罐子,一手攀着男人的肩膀,撑起身体,亲了一下男人下巴那几根胡须,然后探出舌头,轻舔过男人的嘴角,朦胧漆黑地双瞳对上似乎有些惊讶的金色眼睛,阿宁立即羞赧地收回软舌,缩回男人的怀里,垂着脑袋不看雄性。 男人脚步不停,他瞧着阿宁通红的耳尖,嘴角一弯,抱高阿宁,张嘴含住那小巧地耳尖,深深地吮吸了两口,留一道红淤,才放开浑身都燃烧起来的雌性。 阿宁身体一阵痉挛,他抓紧男人前襟,把红通通地脑袋埋进他胸口里,再不敢抬头看男人。 男人轻笑一声,下巴蹭蹭着可爱的雌性。 冬日凛冽的寒风刮过平原部落上空,发出冽冽的声响,临近正午,部落的雄性们都回来了,一时人声鼎沸,非常热闹,但再过几刻钟,关上房门的兽群又会安静下来——不得不赞一声,部落的隔音设施做得真好,只要关上门做啥声音都听不到——即使是商业街,摊主们也会拿布匹掩住货品回家吃饭,休息到下午继续开工,这时部落又会重新热闹起来。 平原部落的冬天就是这样,开门喧哗,关门无声,大家都喜欢窝在家里猫冬,然后到春天,雌性们就一翁人一起涌到药师那检查自己是否怀孕了,冬天对于雄性而言,真是一个非常美好的季节啊! 后院的红叶子树沙沙作响,随着寒风落下已有些黯淡的红叶,给只存留一两株植物的院子铺上一层红叶地毯,男人担心院子里茂密的草丛里会生出咬人的长虫,因此回到家后,没几天就把草拔得一干二净,这红叶子踩上去会碎啦碎啦得响,声音非常有趣。 趴在窗台上看红叶子树掉叶子的阿宁,听着小隔间传来的声音,突然把头往窗台上撞,发出细微的砰砰声,撞了两下,觉得自己这撞窗的行为真蠢的阿宁额头抵着窗台,老天啊,最近他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会,会,会……满脸通红的阿宁总算发现自己之前的不对劲,他挠着钉在窗台上的兽皮,可怜的理智努力分析之前的行为,因此没注意到男人半个脑袋探出立在床脚的木板,瞧了他一会,又瞄了一眼他手指下的兽皮,把窗台上旧兽皮重新换一块更软的,果然是正确的选择,男人满意地点点头,脑袋又了缩回去。 阿宁瞪着正随风摆动的红叶子树,到底是为什么,院子**几片红叶子随着气流旋转,忽上忽下,阿宁看了一会,燥热的情绪渐渐平息了些,突然他灵光一闪,想起在树上时,文伦曾问过他,他是不是进入发情期? 发情期?发情……阿宁脸上一白,身上鸡皮疙瘩瞬间立起,千、千万不要是他以为的那样。 千万不要啊,苍天啊大地啊电脑啊马桶啊,思绪混乱的阿宁,抓狂地扯住自己的头发。 “阿宁!” 大手抓住小手。 大手的手指修长,关节微突,显得有些削瘦,肤色微深,手掌上满是粗茧,看上去很粗糙,但指甲却流盈着微光,透着健康的肉色,指缝十分干净,看不见一点肮脏。 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的阿宁,直直的盯着那只大手,转睛又盯着自己的手,不见关节,摸上去有点肉,手指还算修长,白皙的皮肤看过去是很干净,与男人的手相比就有些娘气,指甲一样透着浅浅的粉红色,但指缝里却夹着几根细细的绒毛。 雌性侧过头,半身都虚压在他身上的男人,正板着脸看着他,这样的近距离,让雌性呼吸里都是男人的体味,他脸上微微泛起红晕,眼里闪过一丝迷惑,但很快那一丝迷惑就被——似乎把他的迷惑当作对他吼他的疑惑地男人——抚开了。 “不疼吗?”男人显得有无奈,他吐了一口气,心疼的摸摸被阿宁大力的拉扯下,断开几根头发,雄性非常喜欢阿宁这头柔软乌黑的头发。 雌性脸更红了,他突然伸出手,握紧男人的大手,把它贴上他的脸颊,轻轻蹭了蹭,一派无辜可怜又温顺的模样。 男人手指微僵,他紧紧盯着雌性的动作,眼睛眨也不眨。 雌性闪动着不知何时已起了一层薄雾的双眼,爱恋地注视着男人,嫩红的舌头伸出嘴唇,舔舐男人的大拇指。 “伊鲁……”似有一半声音还含在嘴里,雌性这一声呢喃,是又糯又甜。 男人看着一脸纯洁的雌性,张开红唇,含住他的大拇指,仿佛还是婴儿一样轻轻的吮吸,灼热的舌头还不时的划过指腹,但一触又似害羞一般迅速的缩回去,男人淡金色的眼睛微微发红,喉结微动,咕噜一声咽下一口口水。 雌性眼睛闪过一丝迷茫,窗外寒风吹过,红叶子树沙沙作响。 风好大,阿宁歪着脑袋想,他还没反应过来他做了什么,他看着凑到他眼前的男人,嘴唇微动,柔软舌头又碰到那指头,咸咸的,阿宁傻傻地想,猛得想起他嘴里到底是什么东西。 阿宁脸上一下燃烧起来,他立刻拉出男人的指头,但嘴巴似还没反应过一样,还轻吸男人的手指,这一拔,‘啵’这一声响亮的声音,再加上,还连着唾液的手指。 阿宁的脸已经不能再红了。 “我,我,呜!”阿宁低垂着眼睛不敢看男人,他嘴里小声的想辩解什么,但还没等他说什么,男人的手指就又插进他的嘴里,抵上他的舌头,阿宁有些慌张,他努力地移动的舌头,想躲开男人的手指,但是他的口腔就那么大,怎么躲都会被男人逮到,然后使劲的揉搓磨蹭。 阿宁眼里泛起泪光,他向后仰起头,想躲开男人的手指,但却被紧紧地按压在窗框边,男人灼热的呼吸喷撒在他的脸上,浓郁的雄性体味扑鼻而来,阿宁呼吸急促起来,眼里的清明又迷离起来。 “伊……呜……”阿宁想喊停,他竭力地想保持清醒,但在男人热情的啄吻下,他的理智又开始泛散。 果然还是害羞的阿宁最可爱,男人愉快地想,不过发情的阿宁也很可爱,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男人从阿宁嘴里抽出手指,用嘴堵上阿宁想说什么的嘴。 “呜……”本能又开始占上锋的阿宁,勉力保持着最后的清明。 男人狂热地扫尽阿宁口腔的每处地方,纠缠住已没力气挣扎的软舌,又是一番尽情地蹂躏,等男人满足地从阿宁嘴里退出来,阿宁已浑身无力的趴在男人身上。 阿宁的手指紧紧抓着男人袖子,即使男人的手已经钻进他的衣服内,也没反应,而是全力地感受自己身体的反应,阿宁身体一个哆嗦,他真的不敢相信,他的身体已经敏感到一个吻,就一个,就,就…… 可怜的阿宁被自己沸腾的思想吓到,某处瞬间蔫了。 完全没感觉到自己的屁股被男人捏在手里的阿宁,扯着男人的衣襟竭斯底里地吼道,“发情期到底是什么意思!” 第 45 章 第45章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星期至五月十号要做兼职,更文时间减少 依旧二日一更,但字数会减少 今天的风似乎特别多,从早晨一直吹到晚上,把自己裹成一个球的阿宁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一把小铁铲,掘着泥土,他傍晚突然想把院子里的土给松一下,他明年春天要种东西,至于,现在松土对春天播种是否有用倒不用在意,关只要看阿宁脚下那块已经松了快一小时的土地,就知道了,就是真有用,估计阿宁松上一个冬天,也没多大用处。。 阿宁打了一个寒战,他拉紧衣领,忧伤地想着,为什么家里只有一个房间,冬天待在户外,好冷啊。阿宁刚刚吃饱暖和的身体,从脚底开始发冷,他挪动双脚,让僵硬的身体活动一下,随手把铲子竖在地上,心思不在松土上面的阿宁赶紧把冰冷的手指缩进衣袖里,他把双肘托在大腿上,脑袋压着手臂,呆呆对着几根被他铲出来的草根出神,双脚好像有些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前后摇晃着。 发|情啊,阿宁闭上酸涩的眼睛,明天还是拉男人去圣地,他想了一个下午,决定还是干脆一点好,他都决心要和男人过一生,也不差这点时间,就算最后要做……阿宁脸上一僵,连脸红都忘了,他身体摇晃得更厉害,人生啊,他只是想像啊,为什么身体……阿宁坚定了决定,他明天一定要拉男人去圣地,不管男人怎么拒绝,谁理他啊! 阿宁握紧拳头,他此刻已经忘了,发情期内他只要出现在男人面前,就毫无抵抗力。 下午的时候,他就离男人太近,反而让他的问话,变成一场香艳无比的情戏。 最后还是阿宁光脚丫跳窗,隔窗怒吼了,才让男人再在看过阿宁洗脚并上床睡觉后,安分地离开家里,出门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至于这场午觉质量如何,从阿宁在松土时打得一个又一个哈欠就能看得出,实在不怎么样。 灶台下的火光慢慢熄灭,木柴发出一噼啪声,闪着一些零星的火花,掀开锅盖,锅内热水翻滚,一股乳白色的水蒸汽喷射而出,男人退后一步,等大股的水蒸汽散去后,提着满满一锅的水倒进木桶里。 再掺一桶冷水,男人用手确认一下水温,冬天雌性喜欢烫点的洗澡水。 男人把木桶搬到木板边上,再从衣柜里拿出一套睡衣放在床上,就去后院逮人。 一出房门,男人的头发就被一阵寒风吹乱,他眉头一皱,快步走向后院,半只脚才刚踏进后院范围,他见雌性的身体向后倒去,似乎蹲不稳,霎时,男人好像分成了两个人,一个还停留在原地,另一个已经冲到雌性身边,抱紧雌性,片刻,那留在原地的残影才消散不见。 雌性一怔,意识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软绵绵的倚靠进雄性怀里,被风吹得有些发红的脸颊,轻蹭着男人紧拥着他的铁臂。 “洗澡了。”男人温声道,一手放在雌性脚弯处,一手扶在肩胛骨下,双手一勾把阿宁轻松抱起。 “嗯。”雌性轻应一声,双手搂着男人后颈,把头枕在男人肩上,此时他已经忘记他刚下的决定,只感觉男人温暖的体温,让他非常舒适。 等雌性清醒过来,他们已经进了房间,他坐在床边,男人正单膝跪地给他脱鞋,阿宁盯着男人的发旋,手指扯着铺在床上的兽皮,留下一道道凌乱的痕迹,他心中暗恼自己的意识不够坚强,不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男人把雌性的布鞋放到一边,力道轻柔地想给阿宁脱袜子,阿宁学会做衣服的第二天就给自己缝了好几双袜子,还给雄性也缝了一双,不过男人似乎并不喜欢穿袜子,阿宁又拿回来,改小,自己穿着了。 阿宁把脚缩起来,脚底紧紧地贴在床边,不想让男人碰到。 男人抬头看着阿宁,金色的眼睛,在晕暗的光线发着微亮,阿宁与男人双目一对,脸上就泛起微红,他别扭地侧过脸,似有些害羞地低语道。 “会痒。” 男人嘴角微勾,没费多少力气就把阿宁的脚握在手心,雌性根本没有做多大的抵抗,雄性一握他的脚,他就浑身一颤,怎么也反抗不了,再说阿宁心里也没想过反抗。 许是一直包在袜子里,脚丫子的皮肤非常白皙,脚背能清楚地看到一条条青色的血管,脚趾纤长圆润,似有些羞涩紧紧的并在一起。 男人小心地握住阿宁的脚丫子,对于他而言,这长度只有他手掌一般长的小东西,太过脆弱并且柔软,仿佛他一个大力,就会不小心捏坏。 因此要温柔再温柔。 阿宁窘红着一张脸,他很想把脚收回来,但又舍不得烫着他脚心男人手掌的温度。 “伊鲁。”阿宁小声唤道,他喜欢男人爱不释手地握着他的脚丫子细细抚摸,如果他愿意喜欢他的臭脚丫,那么,他身体还有什么地方,男人会不喜欢呢? 也不知是不是进入发情期,阿宁近来思想非常感性,他露出甜蜜的微笑,拿柔软的脚底轻蹭男人手心,“要洗澡。” 男人抬头看了一眼阿宁,不舍地放开手,给阿宁找来布拖鞋。 阿宁穿上鞋子,瞧着似乎并不打算出门的男人,脸慢慢又红了起来。 有些遗憾的男人亲亲阿宁的脸颊,走进小隔间,把大锅放到一边,开始升火,他身后慢慢传来轻微的声音,男人数着声音,一件,两件,三件,四件,五件,进水声,沷水声……男人捂着鼻子,深深吸了一口气,把木柴塞进灶台里,点火。 火光一下子让晕暗的室内亮了起来,也让室内的温度慢慢上升。 男人转过身,阿宁光洁的后背□在他面前,男人突然犹豫不决,也许春天他还是应该只建一间屋子。 第 47 章 第47章 阿宁背着属于他的小竹筐,沿着部落特意开辟出来,通往山上果林区的道路,慢慢向雌兽聚集地走去。。 与路过的雌兽打了一个招呼,阿宁并不认识这只雌兽,但是他还是非常乐意与有善的人们打招呼,也不知道为什么,阿宁打这次回到平原部落起,他是住越久越觉得平原部落哪里都好,就是路边的一朵小红花,也会让他开心一个下午。 晴朗的天气,让阿宁心情十分舒畅,他哼着谁也听不懂的小曲,走进雨篷里,此时,雌性大多都进林子里采果实,剩下的人,不是不爱吃这些东西,就是在等人,因此阿宁一扫眼,就看见光线最好的一处,利安和艾尼——布摊老板,与利安一样自力更生的主——正交换着手里的物品,还有一个他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这里的兽人。 “文伦?”阿宁瞪大眼睛,他记得文伦他是雄性,为什么他会在这里面? “早上好,阿宁!”文伦兴奋地大声打招呼,殷勤帮阿宁把竹框从他背上拿下来。 “早上好,利安,艾尼,早上好。”阿宁眨眨眼睛,疑惑地瞧了一眼利安与艾尼。 明白阿宁奇怪什么的两只雌性轻笑出声,单纯的文伦早被他们两个套干净底了。 “是他的雄性抓他来的,还特地交待我们,一定要教会他怎么做一只合格的雌性!”艾尼话香未落,就拍着雨篷的柱子,哈哈大笑起来,豪迈的笑声与他艳丽的外表极不相称。 温柔的利安已经把文伦当作一只雌性看待了,因此对雌性无比体贴的利安轻咳两声,扯扯艾尼的衣服,示意他适可而止,没看见文伦已经快缩成一个黑点了吗? 阿宁倒没觉得那里好笑,也许是因为他没看到伊莱那张乌黑的脸,他思索了半天,左拳轻击右手掌心,恍然大悟,“是那只雄性啊!”那只把文伦压倒的雄性! “他叫伊莱。”文伦扁扁嘴。 “哦,”阿宁点头,打从他知道雄性可以变成雌性,但雌性不能有转变成雄性后,他对这类事表现的都很平淡,阿宁从竹筐里拿出一个用大碗倒扣住的盘子,“来,尝尝我做得小点心。”阿宁愉快地把他早上的成果放在桌上。 “用绿草和鸟的肝做得。”阿宁其实并不会做什么小点心,只是早上把早餐从大锅里拿出来时,不小心把盘子打翻了,食物掉进水里,他索性把食物都泡进水里,煮了,结果就煮成一大团碧绿透明的小点心。 阿宁吃过发现味道不错,微甜带酸,就把点心切成小块,带来给朋友们品尝。 “好吃!”文伦大声赞道,一口一个,吃得飞快。 不是很喜欢吃甜食的利安非常给阿宁面子,捡了一块最小块。 “嗯,不错。”喜欢吃酸的利安又捡了一块,这次他特地选有深绿色小点的点心,利安吃进嘴里,果然,真酸,真好吃。 “唔!”早在文伦说话时,就挑了一个最大往嘴里塞的艾尼眼睛发亮,他对阿宁竖了一个大拇指,迅速的捡了几块包进纱巾里,带回家给他亲爱的小弟尝尝,把小包放进竹筐里,艾尼反身就和文伦争夺剩余不多的点心。 朋友们的表现让阿宁有些得意,又有些不好意思,他想到这点心制作方法,再看利安一直挑有深绿小点的点心,就感到无比汗颜,他是搅都没搅啊。 不过即使这样,也能做出合大伙味口的小点心,他的人品果然很好,阿宁在心里小小的骄傲一下。 “对了,我早上看到你家伊鲁,又被人围殴,你们还没决定进圣地?”艾尼嘴里含着小点心,八卦的问道。 文伦立刻抬头看着阿宁,眼里闪着希望的光芒。 坐在文伦对面的利安,一抬眼就看到文伦的表情,他嘴角微弯,慢慢咬着小点心,心里为那只叫伊莱的雄性哀悼一声,有这么一个爱人还真可怜。 阿宁没有发现文伦的视线,他满脑子都想着他家的雄兽,满心都在担心男人会被打伤,“伊鲁说,要我再等他两天。”阿宁嘟嘴,又立刻抿回去,“两天后,他要是再说其他的,我一定,一定……”他显得有些苦恼,一定什么,没有多少威胁手段的阿宁,最后道,“一定要把他绑去!” 文伦眼里的希望瞬间消逝无影,虽然没抱多大希望,但文伦还是被打击到了,难不成他真得要变成雌性嫁给伊莱,不想嫁的雄性在心里涰泣道,要变也要伊莱变! 艾尼耸耸肩,对于阿宁没多大成功率的威胁,表示不在意,他想想,决定还是不告诉阿宁,被人围欧的雄性最后把围欧的人都撂倒了。 把最后一块小点心吃进嘴里的利安,温柔的摸摸已经陷入一片黑暗的雄兽,道,“去摘果实。” 小点心的成功,激起阿宁的点心制作**,他一回到家就直奔小隔间,充满激|情的开始他点心制作之旅,一个小时后,惨痛的过程兼怪味的产物清楚明白的告诉阿宁,他的人品早在早晨的时候用完了,现在正处于负增长中。 本来就对厨艺没多大热枕,只有三分钟热度的阿宁,在瞄了一眼锅里的东西后,很快就放弃了自己没意义的举动。 “糟糕,”把刚才一个小时唯一的产物——垃圾——倒进垃圾桶里的阿宁发现一个问题,“饭还没煮!”然后,他痛苦地发现自己似乎、好像、大概把家里所有的食物都煮掉了。 现在去摘菜?阿宁看着窗外升到正中的太阳,男人都要回来了,哪有时间啊! 没多少紧智的阿宁在原地转圈圈,还没等他想出办法,男人已经推开门。 “阿宁?”男人提着猎物回到家,就见雌性心虚地看着他,紧接着眼睛一瞪圆,直扑过来,“伊鲁,你的脸怎么了!”阿宁叫道,他心疼的捧着男人青肿的脸,“是不是因为挑战的关系,我都说了我们一起去圣地不就好了!”小心碰碰男人肿起来的脸颊,看着青中带黑红细点的肿块,阿宁都心痛死了,他慌里慌张的跑到柜子边上,翻箱倒柜,想找到他上次放在柜子里的药水,也不知道是不是太急了,阿宁怎么找也找不到。 “不会痛。”男人柔声道,为安抚着焦急的雌性,他用手拍拍伤口,以示他真得不会痛。 阿宁转过头,狐疑地看着男人,他犹豫一下,伸出一根指头轻戳男人红肿的眼角,过了一会,无比感性的雌性,泪眼汪汪了,“你骗人,都紫了!”他喊道,声音里带着哭腔,似乎下一秒就会大哭起来,雌性抚摸着男人脸颊,很快他发现,雄性身上不止这点伤,比如,他脖子上的擦伤,比如,他衣袖下面的青淤,再比如……于是,本来就因为太接近男人,理智所剩无几的阿宁,最后残留那点的理智也随即被汹涌的情感所淹没,他眼睛一眨,泪水哗啦啦流得痛快。 “哇呜哇哇……”他扑到男人怀里,像个孩子一样哇哇大哭起来,一边哭还一边指责道,“都……说了……今天去呜……圣…地的……都是……你的错哇哇……” 从没想过雌性会哭——床上不算——的男人傻在原地,直听到雌性的指责,他才反应过来,用力的点头,嘴里不停哄道,“对,都是我的错,别哭了,阿宁……” 他小心翼翼的把雌性抱放在床上,左手轻抚着雌性颤抖的背部,单膝脆在地上,右手摸着阿宁潮湿的脸,不停滴落在手上的水珠子让他心一抽一抽得疼,“别哭了,阿宁……”男人道,金色的眼睛,黯淡无光,他心想,早知道,昨天应该答应阿宁,今天阿宁也不会哭成这样,“你哭得我心好痛……” 听到这句话,阿宁身体一个哆嗦,理智竟硬生生被这句肉麻得可怕的话给拔回来,他震惊地看着懊恼不已的男人,心里咕哝道,这人真是伊鲁,真的是,是,是假的,不可能,伊鲁怎么会说这种话啊啊啊! 错乱的阿宁,眼泪倒慢慢停了下来,男人心上一松,温柔的擦去阿宁脸上的泪水,声音放得又轻又柔,“别哭了,我什么都答应你,只要你别再哭了……” 听到这话,阿宁眼睛一亮,思绪也不错乱了,他期盼的看着男人,“真嗝!”阿宁哭太猛,打嗝了,他抓着男人的衣袖,大声问,“嗝,不准嗝,骗嗝,人嗝!”这是越说越急,越急越打嗝。 “慢慢说,不骗你,”见阿宁真得不哭了,男人才真正放下心来,他轻拍着阿宁的背,温柔的哄道,“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这下,男人是完全把雄性尊严这东西扔到一边去了,即然他可以为阿宁选择放弃孩子,那么尊严这东西,男人看着阿宁闪着光亮的眼眸,胸口涨着满满的,还有什么东西能比得上他的阿宁。 对于男人而言,一个能陪伴他一辈子的人,远比血缘传承,雄性尊严这类东西重要得多。 不过即使雄性这样想,男人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遗憾,他叹息一声,坐到阿宁身边,把他抱放在膝上,温柔的拥抱着,内心已然是心满意足的,那些遗憾也被扫地出门。 “那待嗝,会,”阿宁眨巴着眼睛,伸手揽住男人的后颈,他看着面色温柔平静的男人,有些羞涩的说道,“我们嗝,一,起去嗝,摘嗝,菜嗝!” “…嗯。”男人显得有些惊讶,他点点头,轻轻蹭蹭阿宁柔软的头发,等待雌性的下文。 “明天,你嗝,一定要进嗝,圣地,”阿宁揽紧男人脖子,带着一丝不情愿,道,“否则后天嗝,后天……伊嗝……”阿宁眼睛睁得老大,看着近在眼前的金色瞳孔,他有说什么吗,男人这么激动? 第 48 章 第48章 第二天,依然是一片阳光明媚的好天气,男人早早的起床,做好早饭,亲过阿宁后,出门干活,他决定今天早晨一定要进入圣地,因此他迅速的把活干活,只有这时候,部落人才是最少的,雌性大多在沉睡,雄兽大多在山上捕猎,但这时候就能捕完猎,下山的雄性都是些非常强悍兼好战的兽人们,除了挑战数量的减少,质量却是依然不变,部落是不会给要进入圣地的雄兽一点空隙可钻,不过已经做好准备的男人要得就是这群好战的雄兽挑战他。。 一干完活就把东西放回家的男人,在再次亲完阿宁后出门,他没有立刻向圣地进军,而是走到部落一个角落,面无表情的看着今天的巡逻人员——宝宝。 通往圣地的路只有一条,想要进圣地的兽人只有以正常的速度走过这条道路,才被允许进入圣地,并且为了防止向族长提出申请的兽人走上这条路却没人注意到,还专门有人巡逻在这路的周围,只要一有人上去就会通知部落。 小宝撇过脸,当眼前的人不存在,心中暗恼,这家伙到底是怎么找到他的。 五分钟后,小宝抽搐着嘴角,男人面无表情。 半个小时后,小宝磨牙,男人面无表情。 一个小时后,小宝乌黑着张脸,男人面无表情。 一个半小时后 小宝嚎道,“我绝对不会帮你作弊!” “路斯。” “你!卑鄙,无耻,路斯肯定不会……”一听心上人的名字,小宝直跳脚,这王八蛋只会用这招来吓人! “修斯。” “……” “……” “…最多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后我一定会通知部落。”偏偏这招最有效,小宝泪流满面,他痛苦捂着脸,族长,对不起,他做得一切都是为了路斯的幸福未来! “多谢。”男人利落的道了谢,转身走人,向圣地前进。 搞定了巡逻人员小宝后,才安稳得走了几分钟的男人就被一直守在路上的兽人发现。 在兽族历史上,最初进入圣地前的挑战仪式,是雌性家长为了确保雄兽的能力而提出的考验——至于雌性家长是不是单纯的想报复,想扁一顿要娶走他们心爱雌性的混蛋雄性,那就是未知的历史了——最开始的挑战人员只是雌性的家长们,后来多了雌性的亲朋好友,再后来雌性的爱慕者,再再后来,有一任族长要嫁雌性,他干脆下了条目,把部落里所有的雄性都拉上,于是要进入圣地的就必须接受全部落雄性的挑战正式成为兽族的规定。 一般经历挑战仪式的雄兽,战斗能力都会往上拔一层,算是达成了最初的目的——更好的保护雌性,因此雄性的能力如果够强悍的话,这挑战仪式就会过得很轻松,只要这只雄性没有在之前的其它雄性挑战仪式上恶搞,已经成婚的雄性们都会很温和的放他过去,至于其他的未成婚的雄性们,除去爱慕雌性的,坏心眼的,好战的,剩余的打过一、二场架后,也能和平的过去。 而在三天前已经把大部分挑战都搞定的男人,现在剩下的麻烦就是两种人,坏心眼的朋友和好战的族人,让男人高兴的是,阿宁没有爱慕者,这倒不是说阿宁没有魅力,事实上对阿宁有好感的雄性有不少,要知道温柔的雌性在雄性中可是非常受欢迎的——这估计与大部分雌性的脾气都非常火爆有很大的关系——但问题是阿宁只在平原部落呆了两天,就去了东部落,从东部落回来后,一出门就是去族长家报备与男人结为伴侣,再有好感的雄性也没那个那机会接近阿宁。 这让男人兵不血刃地搞定了最麻烦的爱慕者,要把一只雄性打到瘫痪在床,却又不能有任何无法根治的伤口,无数的前辈们用行动告诉男人,那简直是麻烦到了悲剧。 “哈哈哈……”随着一段阴险的笑声响起,修斯从一棵树上跳出来。 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最好的朋友——损的。 “第五次。”他道。 “今天是第六次!”修斯很豪气的道,眼睛发光,似乎因为男人有些示弱的话语。 “……你以后不想进圣地?”男人道,金色的眼睛平静无波。 修斯默,他拖着下巴,盯着男人,很少运用的脑袋,开始极速运转,渐渐地与男人一色却更灿烂的眼珠子,开始慢慢黯淡,似缓缓坠落的夕阳。 似乎想到什么的修斯眉头紧皱,他苦着脸,看着面无表情的男人,“你欺负我家路斯的仇怎么算?” “你已经打了五场了。”男人道,“以后你要进圣地的时候,我还三场。” “不行,一场!” “二场。” “一场!” “三场。” “一场!” “四场。” “……” “……” “你再还价,我们再打第六场!” “五场。” “……” “……” “……二场。” “成交。” 男人越过垂头丧气的修斯,继续向圣地进发,圣地位于部落的东侧,通往它的道路较为偏僻,平常并没有人来往,因此半小时内男人也就遇到修斯,原来打算走完一半路程的男人,因为修斯的拦路,只走到五分之二。 即使男人有想过这种状况,他还是不得不叹一声,有一只一起长大的雄兽,偶尔还真是有些麻烦,特别是雄兽还一只他只当弟弟的雌性的时候,那就是麻烦+麻烦=无限麻烦。 唯一庆幸的是,他只有这么一个损友。 “来,打一场!”好战族人之一。 男人默默的向前一步。 撂倒,男人弹弹身上的灰尘,道,“刚才阿里从前面走过去。” 还想再来一场的好战族人,翻身一跃,“阿里,你等等我!” 果然对于雄性,雌性最有吸引力。 男人安静的前进六分之一。 “呵啊!”好战族人之二。 撂倒,男人喘了一口气,道,“阿瑞刚才进你家了。” 还想再来一场的好战族长,翻身一跃,“王八蛋,竟敢碰我弟弟!” 对于雄性,果然是雌性最有吸引力。 男人再前进十分之一。 好战族长之三。 前进十分之一。 之四。 十五分之二。 之五。 十五分之一。 终于看到圣地大门的男人抺了一把嘴角的血沬,不是所有的雄兽都有心上人或者雌性兄弟,至少第五个挑战的族人没有,男人和他打了三来回,两个人都趴倒在地,挑战者晕了,男人爬起来了。 “不错,不错,竟然被你混到最后一关,”平原部落族长阿森站在圣地门口,对男人咧开白森森的牙齿,笑道,“我倒看你怎么骗过我过关?”显然这位是亲眼看着男人一路怎么过来的。 “……我没骗人。”男人淡淡地道,有一个差不多算看着自己长大的长辈,不得不说也是一个麻烦,特别是这位长辈还有着幸灾乐祸,火上浇油,把人往危险地方丢的毛病的时候就更糟糕,男人现在能如此厉害,倒有一大半是被这位‘教导’出来的,至于如何‘教导’,即使是沉稳如男人也不得不叹一声,往事不堪回首。 “当然了,你是没说假话,”族长道,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就是短了半节话。” 男人面无表情的看着族长。 族长笑眯眯的回看着男人。 男人慢慢腾腾向前一步。 族长斯条慢理的解开上衣。 “你病了吗?”男人突然开口。 “啥,我健康的很!”族长拍拍胸口,暗自戒备,这小鬼想干什么。 “月亮半弯的晚上,你在院子里吃药。”男人平静的说道。 “咳,”为什么偏偏是被这只小鬼看到啊!心中哀号的族长干咳一声,试图狡辩,“那不是药,只是草根。” “听说药师很想要孩子。”男人表现的十分淡定。 “呃。” “听说药师一直很奇怪,为什么他和您身体那么健康……” “停!”族长吼停,他紧张地张望四周,就见远处他家药师正向这里走来。 男人很听话的闭上嘴,他金色的眼睛平静的盯着额头冒汗的族长。 片刻,见他家雌性越走越近的族长,终于叹了一口气,“混小子,你行,走。” 族长领着男人向他家药师走去。 “嗯?”凯里歪过头,“你终于肯放伊鲁过了?” 男人默默的站在一边。 “我不是为了让他力量更强点,好保护阿宁嘛~”阿森嘻皮笑脸的凑近雌性,双手抱紧凯里的纤腰,大脑袋只蹭着雌性颈窝。 “哼,少来了,”凯里毫不客气的一脚把人踹开,“滚一边去,离我远点!”心情不知道为什么非常不爽的雌性吼道,只见族长立刻笔直地站到一边,眼神哀怨地看着雌性。 凯里不理会雄性,转过头,对鼻青脸肿的男人笑得那叫和蔼可亲。 “伊鲁啊,你别理会那家伙,他纯属脑抽!”雌性磨牙。 “习惯了。”男人点头,平淡的道。 一看男人点头,族长就知道坏了,这王八蛋!他狠狠地剐了男人一眼,立刻用可怜兮兮地眼神望着雌性。 果然凯里一听完男人的话,脸色瞬间一黯,瞄也不瞄族长一眼,只慈爱地看着男人,道,“好啦,别管他,这个给你。”凯里面色微红,清秀的脸上不自觉地带上一丝妩媚,让直盯着雌性的族长哈喇子直流,“进圣地后,认真,咳,看完,还给阿森就行了。”凯里实在说不出口,他瞪向不知何时又是一幅可怜模样的族长,“还不带伊鲁进去!” “谢谢。”很有礼貌地向凯里道谢的男人抱着一筒竹卷,跟在不情不愿带路的族长身后,走进圣地。 第 49 章 第49章 一进圣地,入目就是一整片粉红色的海洋,颜色鲜丽的花瓣层层叠叠,翠绿叶子的细长柔软,连接花叶的枝条细柔,好像一折就断,只要风一吹过,娇艳的花枝叶上下摇,连绵起伏的粉色波浪,一派的娇媚风流。。 这植物的花气极香,整个圣地内都笼罩着甜腻的气息,男人一进圣地,立刻捂住鼻口。 “嗤,”族长轻嗤一声,中指响响石壁,没好气的说,“捂什么捂,去找一棵挖起来,把根吃了,”随手指指那片花林,他转身就向圣地外围走去,“弄好叫我。”族长挥挥手,走得飞快,显然他也不喜欢这个味道,即使他非常喜欢这植物的根。 男人眉头紧蹙,对于嗅觉灵敏的猫科动物而言,即使再好闻的香味,只要一浓郁起来,那就是恶臭,因此族长话音刚落,他就把手放开。 憋着呼吸的男人,迅速的照族长交待的话,就地挖开一株植物,扯断一段根系,也不管上面还有泥土就往嘴里塞去,硬生生把根吞下肚子。 一咽下去,男人就从心底的放松身体,他站起身鼻子一抽,立刻他发现自己做了错事,脑袋一阵晕眩的男人撞上石壁,他沉重的呼吸,手指紧抓着竹筒,踉跄着快步向后退去。 转过一个弯,总算出了花气范围的男人,立即大口大口的呼吸,过了好一会,才勉强缓过劲来,不过片刻,面色才好转些许的男人,脸色再次苍白起来,这回他连快步走都没办法了,只能捂着似被无数虫啃咬的肚子,蹒跚的向圣地外围走去。 “痛,”族长咂咂舌,真可惜,竟然走出来了,如果没有,哼哼,“忍着,不过一个小时而已。”十分小人的族长笑得那个得意,小子,想跟他抖,还嫩着呢。 一个小时,男人眉头打结,他开始担心雌性的早餐会凉了。 “一个小时后,你就可以走了,把竹筒放在桌上,我明天过来拿。”看男人眉头紧皱,痛苦的模样,自觉报完仇,心情十分舒畅的族长向圣地外奔去,他家雌性说不定还没走啊! 被扔下的男人额头直冒冷汗,心里却松了一口气,走了就好,此时,巨痛已经转移到下腹,男人的腰已经有些直不起,他索性擦着石壁坐在地上,把后脑勺抵在石头上,十分能忍痛的男人,即使捂着下腹的左手青筋直冒,但还是微微放松紧握着竹筒的右手,如果把竹筒握坏,族长一定会找他麻烦。 汗湿的右手一时没握紧竹筒,手指一脱,喀啦一声,缓慢的散开落在男人大腿上,连续的几幅图画,出现在他眼前,低下头的男人一怔,竟是连痛楚都有些忘记了,右手迅速擦去睫毛上的汗珠,扯住竹筒一边。 竹筒是教导图,从最简单的润滑开始,一直到最后…… 不知道想到什么的男人咽了一口口水,他嘴里念叨着他家雌性的名字,眼睛开始发绿,雄性全神贯注地研究那竹筒,已然把下腹那点痛楚丢到脑后去了,对于雄性,雌性的吸引力果然比一切都强大。 就在男人与第五都挑战者对打的时候,阿宁的脑袋从被子里钻出来,今天他不要去采果实,也没有其他活动,不需要早起。这么冷得天气,仅瞧了一眼太阳,阿宁又钻进被窝,他磨蹭着柔软的被子,开始在被子里左翻右滚,不想起床,被窝好舒服啊,好一会,顶着一头乱发的阿宁再次钻出被窝,这回他注意到放在床边的并排的两张木椅,定睛看清椅子上的东西,雌性睫毛微闪,嘴角傻呵呵的提得老高,他家男人果然是世界上最好的雄性,心里甜滋滋的阿宁抱着被子蹭到床边,翻起用厚木板盖住的脸盆,一股热气迎面扑来,把重量十足的木板放到床边,雌性抓抓发痒的脖子,有些奇怪这水竟然还冒热气,他刚才看到只是高兴男人心意,并没觉得这水到现在还会热,唔,也许男人才走没一会? 阿宁把手放进竟还有些烫的水,舒服,他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把放在脸盆里他的早餐拿出来放到一边,早饭放在脸盆里,他家男人果然是最聪明的,颇有几分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味道的阿宁嘴巴几乎要咧到耳边,感觉自己的样子一定很傻的雌性,深呼吸了几回,才让嘴巴恢复正常。 拿起放在椅子上的漱口杯,阿宁从脸盆里装了一杯水,咕噜咕噜的漱了口,再把水吐进床边的痰盂里。 把杯子放开一边,阿宁又拿起放在厚木板上的洗脸巾,愉快洗了脸,更愉快的拿起他刚才还奇怪怎么多了一条洗脸巾的纱巾,把湿答答的饭碗擦干净。 最后阿宁捧着他的饭碗,心安理得的缩在被窝里,在床上吃得他的早饭,反正他家男人都要他在床上吃了,作为一只合格的雌性,那当然要听雄性的话了! 阿宁慢吞吞地吃完早饭,再慢吞吞地把头发用手耙整齐,然后身体一缩,被子一裹,他又舒舒服服的钻进被窝,不想出来了。 不过这会,他倒没有睡意,只是伸出手指玩着照到他床上阳光里的灰尘,孩子气的玩了一会,他打一个哈欠,脑袋一缩,闭上眼睛,呼吸平缓而安稳,似乎一闭眼就睡着了。 过了一会,安静温暖的屋内,响起阿宁细小的喃语。 “什么时候才回来呐,好想他…… 第 50 章 (大文学www.dawenxue.net) 第50章 冬天的太阳晒在身上让人浑身都舒坦起来,阿宁搬了张凳子放门边,人坐在椅子上边晒太阳边对着路口发呆,男人今天回来得有够迟的,阿宁担心是不是又有人围欧他。大文学www.dawenxue.net 发了半天呆,无聊的阿宁看看灿烂的阳光,心里盘算,碗筷洗了,被子叠了,桌子擦了,房间扫了,家里还有什么事……唔,晒被子吧,总算给自己找到事情做的阿宁,从凳子上一跃而起,他先找抹布把晾衣架擦了一遍,然后把凳子搬到晾衣架旁边,最后才跑进屋里扛出,对他来说非常重的被子,脱鞋踩上凳面,阿宁使足了力气才把被子扛上晾衣架。 “要命,怎么盖得时候不觉得重啊!”阿宁感叹道,身体半压在架子上,喘了两口气才缓过劲来,直起身,阿宁缓慢地把被子平铺开,那磨蹭的动作任何一个急性子的人看到,都会立刻皱眉想自己上。 从十几天起,阿宁无论做什么事都是这个速度,让人完全想象不出他以前做事干脆利落的风范,阿宁这速度也是被人硬生生养出来的,男人不喜欢阿宁做事,即使是缝补衣服,男人也是自己动手,阿宁也是最近才发现男人实际上非常厌恶他动手制作衣服,似乎知道他是为什么而学得一样。 黑着张脸的男人强制规定不许阿宁对着针线,只要对上男人那张黑脸和那个块头,阿宁心里总会冒出莫名心虚感,虽然男人从来没有真正的对他生过气,虎过脸,但是对上危险,本能总是难以控制,力争二个小时的针线时间后,不敢再说话的阿宁最后还是把自己送上门了,才让男人脸色恢复正常。 二个小时一过就没事做的阿宁闲得发慌,趁男人不在家摸下针线盒缝东西玩,还没弄两次就被逮到,为此,每次出门男人都会把针线收起来,放上最靠近墙边的屋梁上,阿宁从此望梁兴叹,做事是越来越磨蹭。 抬头看看天色,阳光有些刺眼,无聊的阿宁把下巴枕在铺平的被子上不想动弹,眼睛半阖着盯着路口看,就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转角。 阿宁眨下眼睛,高兴地向男人挥手,“伊鲁,你回来啦。大文学www.dawenxue.net”他看着男人冷漠的脸色,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那里有些不一样,而且,雌性两颊浮上两朵红云,光是看着,他就觉得他家雄性好性|感。 男人前进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到了篱笆门,他推到门,还没走进,就听到阿宁吼道。 “不准进来!”阿宁捂住鼻子,满脸通红,他急忙对停在原地的男人道,“不要靠近我。”阿宁慌忙地把脚踩进布鞋里,向屋里跑去,一进屋子,他又慌张地把门给关上。 男人僵硬在原地,他木着脸瞪视‘砰’得一声关上的房门。 阿宁背抵着门,嘴里喘着粗气,眼睛直盯着屋梁,不敢往身下看,老天啊,他总算知道为什么部落里一些雌性发现他发情后,总会一脸暧昧的看着他,再听说男人还没进圣地后,表情就更古怪,又是脸红又是同情地老偷看他。 阿宁现在真得叫欲哭无泪,只是气味啊,如果他知道男人进入圣地,身上的气味就会让他的身体产生这样的反应他死也不要男人去圣地。 “阿宁?”犹豫了一会,被吼得有些伤心的男人轻敲房门。 阿宁双脚开始打抖,“不……准,不准说话!”救命啊,可怜的雌性现在可管不了雄性的伤心难过,听屋外没声音了,阿宁低头盯着自己□,前面也就算了,但是……他咬住下唇,说不定是他感觉错误了,男人从来没有碰过他那里,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感觉。 在意识里挣扎了半天,阿宁满脸通红,伸出发抖地手,慢慢顺着后腰摸进裤子里,隔着薄薄一层秋裤,手指稍稍使了点气,指腹就感觉到一股湿热,阿宁急促地喘了一口气,眼眶都红了起来,怎么,怎么会这…… “咕噜。” 阿宁猛得转过头,男人单膝压在窗台上,一手抓着窗户上面,一手扶着窗框,金色眼睛紧紧地盯着他,刚才那声咽口水的声音就是他发出来的。大文学www.dawenxue.net 阿宁觉得整个世界都变红色了,他急忙把手从股间抽出来,指腹上微湿的感觉让他非常不自在,他握紧手指,结巴地低叫:“你,你,不准进来!” 阿宁努力瞪着男人,但是他那漆黑眼睛里潋滟的水光让这瞪视毫无杀伤力,只让雄性更想爬进屋里。 发现男人并没顺从他的话,而且是身体探进窗子里,阿宁慌了,慌乱的搬起离他不远的椅子,就往窗边砸去。 男人瞳孔一竖,身体立刻向后退了一步,腾出双手,迅速握住凳腿,小心地支撑起木椅不让它倒向阿宁。 喘着粗气的阿宁,只有那么一瞬的爆发力,如果没有男人的支撑,估计这张颇有重量的椅子已经砸到他了。 “不准进来,”即使对男人救他半条命的行为很感动,但已经被自己身体吓得够呛的阿宁,仍然不让男人进屋,“你再进来,我,我……”幼稚就幼稚吧,有用就行,阿宁咬牙,低声道,“再也不和你说话!” 先不说阿宁说这话的心情,就这威胁显然对男人非常有杀伤力,只见阿宁话刚落音,他脸就瞬间黑了一片,却还是抿嘴向后退了一步,单手握着凳脚。 见男人握紧凳脚,阿宁便想松开手,今天的风向绝对是向南吹,他总会嗅到男人身上成熟的雄性气味,这对本来就很敏感的雌性,真是一种折磨,但阿宁也发现,即使雄性的气味不停飘过来,他的意识还保持着清醒,只是身体非常难受。 发觉自己身体异常的阿宁放开抓着椅子的手,椅子立马上下摇晃,似乎一个不稳就会倒下去,他一惊,又连忙用手扶住,椅子才安稳平放在窗台上,阿宁松了一口气,他抬头看向男人,那张乌黑的脸出现在他眼前,似乎有些堵气,男人撇过脸,不看他这边,阿宁心里更慌了,他急切地开口,“我不是,不是……”阿宁有些说不出口。 男人转过头,金色眼睛默默地看着雌性。 明白男人是在等待他下文的阿宁脸更红了,这回轮到他转过头,嘴唇微动,“我不是不愿意让你……”后面的话,阿宁几乎是含在嘴里,怎么也吐不出来,他用眼角偷瞄男人的表情,依然是那幅模样,阿宁握着木椅的手用力收紧,原来就潮湿的眼眶,已是轻轻一眨就能落下泪水。 好了,这下男人急了,视力极好的他是一眼就瞧见阿宁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原来就是想逼阿宁说出后面的话的男人,现在是什么也不敢做了,连黑脸也迅速拉下来,换上他平常对雌性的表情。 “椅子给我。” “唔,哦,好。”虽然有些奇怪男人突然间的说话,但一想到男人不再生他的气了,阿宁还是很快就放下那点奇怪,放开手,让男人把椅子搬放在院子里。 “肉。”男人指他早上放回家里的那堆肉。 阿宁听话地把肉给男人搬去,在交接时,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男人的手指似乎蹭过他的手背,阿宁红着脸,用另一只手擦擦手背,然后立刻想起来,某只手指上已经干的湿润感,阿宁瞪着那根手指,他要洗手!他拿起小隔间里的水罐子,走到窗户边上。 正准备把肉搬到井边洗的男人,立即停下脚步,他扔下用树叶包住的猎物,一手抓住阿宁的手,一手拿开水罐子。 “用热水洗手。”男人包紧阿宁的手。 “没,没热水。”阿宁脸又红了,他想抢回他的手,但就他那点力气,可以说没指望,用力拔了半天,阿宁终于放弃这无用功,他抬头瞅着男人,“伊鲁,放手,我想洗手。” 男人眼神微闪,他突然拿起阿宁的手凑到鼻间,轻轻嗅了嗅。 疑惑男人动作的阿宁,猛然想起男人的兽身,顿时阿宁的全身血液都涌上脸部,再看男人鼻侧微动,阿宁这回真想哭了,他手用力的挣扎,嘴里却有些虚弱地叫道,“伊鲁,别闻!” 男人不在意雌性相对于他微弱的挣扎,他张开嘴,含住散发着雌性发|情味道的手指,眼睛金发微闪,直直地看着不知何时已离他很近的阿宁。 阿宁倒抽一口气,根本无法反抗,他浑身颤抖着感觉男人的舌头卷上他的手指,还勉强保持清明的脑袋,开始慢慢地变得混沌,长长的睫毛上下扇动着,眼里一直没有散去潋滟的水光,又添了几分盈光,粉嫩的嘴唇微微张合着,似想阻止,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 阿宁腰一软,膝盖重重得叩到墙壁上,巨痛让他一下子回过神来,哑着声音痛叫一声。 这声音让男人一惊,立刻放开阿宁的手,想要抱住他,看撞到哪里,但窗户挡住了他,总算拿回手的阿宁快步向后退了二步,扶着灶台,不敢再靠近窗口一步。 “没事,”发现男人似乎想从窗户跳进来的阿宁,立刻阻止道,“就刚才一下会痛,现在不会了。” 男人脸色再次黑了下来,他不相信阿宁的话,一手撑在窗台上。 “伊鲁,”阿宁低叫一声,哀求地看着男人,他知道如果男人进来,他是一定无法拒绝男人,就像旅途中的那次一样,他完全无法抵抗,最后甚至沉迷于其中,可是白日宣|淫,保守的阿宁苦恼的偷瞄着男人,平静无波的表情与黯淡的眼神让他心里发虚,先不说是他要求男人今天一定要进入圣地,现在却不让男人碰他,关是自己身上的体味会挑动男人的性|欲这点,就令阿宁心里更虚了。 手指紧揪着衣袖,阿宁犹豫了好一会,才小声地道,“等到晚上……好不好?” “好!” 几乎连着他的话音的回应,让阿宁一愣。 抬头,窗外不见男人的身影,阿宁转过身,果然,男人已经蹲在井边硝肉。 他……是不是说太快了?大文学www.dawenxue.net 第 51 章 第51章 他真得说太快了。。 侧坐在床边的阿宁手里拿着一串烤肉串,战战兢兢地咬了一小口,眼睛瞄都不敢瞄向窗外,某人老瞟向屋里的视线,让他胃部抽筋了,吃饭吃得痛苦。 “要吃掉。”男人把一盘烤肉放在窗台上,又看一眼面红耳赤的阿宁,从后院消失。 听到声响的阿宁转过头,他看着空无一人的后院,打从心底地松了一口气,假如男人还呆在这,他肯定就不仅是胃抽筋了。 好想倒掉,因为心理因素不想吃饭的阿宁,巴巴地看着那盘堆得老高的烤肉。 辛苦得又啃了一串,食不下咽的阿宁脑袋顶着柔软的垫被,吃饱会被吃掉啊! 不想吃东西的阿宁,在床上打滚,滚了半天,他才消停,咬着手指想晚上的事,男人会怎么样,呃,捂住红通通的脸蛋,想起小说某些情节的阿宁非常后悔他曾经的好奇心,如果不知道说不定他就不会这么害怕。 心里乱糟糟的阿宁又开始打滚,没滚多久,该是到了午觉时间,他便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少顷,一道矫健的身影无声地窜进屋内,蹲在床边盯着阿宁,男人根本没走远,一直待在屋顶上等雌性睡着。 无戒心的阿宁睡得很熟,眼眸紧闭,睫毛低垂在眼下留下一道阴影,呼吸微沉的雄性,轻柔的摸摸阿宁的眼睑,然后顺着鼻梁,慢慢下滑,按在粉嫩的嘴唇上。 雌性的双颊随着男人的动作渐渐带上红晕,平稳的呼吸也跟着紊乱起来,微曲起的双腿相互摩蹭着,即使在睡梦中,他的身体也受到雄性气息的影响。 与阿宁一样,男人同样受到屋内雌性浓郁体味的影响,一向冷漠的表情,竟显如吸食了大|麻的毒|瘾|者一样,露出飘飘**仙的表情,阿宁该庆幸男人意志力坚强,信守承诺,一发现自己的异常,男人飞快地向后退去,退进小隔间里,从窗户一跃而出。 片刻又出现在后院的窗户边上,把被子给阿宁盖上,然后真得无影踪了。 阿宁这一睡就是一个下午,然后因为没脱衣服就睡被热醒过来,他抬脚想踢开被子,却半点也踢不开,折腾了好一会,直到阿宁真正清醒过来,才用手把被子掀开了。 怎么会这么热,一身汗的阿宁,揉揉困倦的眼睛,踩着布鞋,站起身,屋内是橙黄的光芒,灶台里正点着柴,阿宁拖着鞋走进小隔间,一大桶水正放在隔板后面,氤氲着一片白色的水蒸汽,靠近水桶的灶台上放着一篮水灵灵的水果。 阿宁怔了怔,心里一阵甜又一阵酸,至于甜啥酸啥,他自己也不清楚。 伸手打开锅盖,一大碗的草根肉沬用支架架在水上,看到自己最爱吃的东西,阿宁欢呼一声,把碗从锅里拿出来,捧在手上,中午没吃多少的阿宁,肚子正叫饿,于是也不管时间,就站着开始扒饭吃。 一边吃,一边阿宁还瞅着窗外。 此时,太阳已经落山,靠近落日的山边的天空染上一片云霞,瞅完屋里两扇窗户,阿宁咬咬筷子,继续扒饭,心里却思索着男人去哪了? 等他吃完饭,男人还是不见踪影,阿宁抿着嘴,撩着木桶里发烫的热水。 出了一身汗的阿宁想洗澡,但吃完饭不能立刻洗,他忍了二十分钟,一等时间差不多,就立刻把前后窗都关上,飞快的脱衣服,跳进木桶里。 带着某个说不出口的原因,这次洗澡,阿宁洗得非常认真,除了某个难以启齿的部位,他实在动不了手外,身体每一处,他都细致清洗过。 被自己搓得全身通红的阿宁,擦干身体,穿上睡衣,坐在床边,擦头发。 等阿宁把头发擦得八分干,梳好后,他才犹豫地把窗户打开,空无一人,本以为男人已经回来的阿宁,说不出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失落,他闷闷地把窗户又关上,有些笨拙的把发冷的脚伸进被子里。 背靠着床头,阿宁若有所思地揪揪衣摆,突然从床跳进来,汲着鞋子跑到衣柜前,把柜子打开。开了柜门,对着一堆衣服的阿宁显得有些踌躇,好一会,他才红着脸,把秋天薄薄的睡衣从柜子里拿出来,迅速地换好睡衣,再飞快地把换下的睡衣叠好放进衣柜里,阿宁立马整个人都躲进被子里。 他被冷到了。 做好一切准备的阿宁,给自己打打气,从被窝里露出一双带着羞意的眼眸,等待男人的回来。 男人回来得很迟,也很狼狈,他一撞开门,就立刻把门给锁上。 ‘砰’得一声,吓了等得发呆的阿宁一跳,他慌张地抱着被子坐起身,偷眼看着男人坐在椅子喘着粗气,迟疑了一下,他小声地问道,“伊鲁,出什么事了?” “族长,”缓过气的男人,低沉的声音里难掩愤怒,“找人堵我。”该死的,怕吓到阿宁,男人在心里咒骂道,不能早回来;让阿宁担心;还抢了他捕了一下午的猎物! 他记住了,生气的雄性决定以后一定要报仇,说以后,是因为现在最重要得不是这个,男人瞄瞄抱着被子的阿宁,脸上有些担忧的表情让他只想立刻扑过去,但是,男人嗅嗅身上的汗臭味,第一次不能脏兮兮。 难怪刚才听到雄性们的叫声,阿宁恍然大悟,他还奇怪平常这时候部落应该是没有声音的。 “打架了?”阿宁想下床,但他还记得自己身上的衣服,只能开口问,“有没有受伤?” “没有。”男人看了一眼还冒一缕微烟的木桶,利落地脱下被弄脏的兽衣,走进浴桶里。 听着耳边哗啦啦地水声,再看男人倒影在墙上的身影,浮想联翩的阿宁已忘了他还想问地问题,只能捂着通红的脸蛋,缩回被子里,转过身眼睛对着墙壁,不敢回过身去。 随着水声渐渐停歇,阿宁的心跳越跳越快,他攥紧拳头,努力地安抚自己,但是被子被掀开,脊背拂过得一阵微冷,接着又一暖,让阿宁浑身一颤,僵硬了。 身后人并没立刻动作,似乎知道阿宁的害怕,只是伸手抱住他的细腰,温柔地轻唤雌性的名字,安抚着紧绷的雌性。 他真得说太快了。 侧坐在床边的阿宁手里拿着一串烤肉串,战战兢兢地咬了一小口,眼睛瞄都不敢瞄向窗外,某人老瞟向屋里的视线,让他胃部抽筋了,吃饭吃得痛苦。 “要吃掉。”男人把一盘烤肉放在窗台上,又看一眼面红耳赤的阿宁,从后院消失。 听到声响的阿宁转过头,他看着空无一人的后院,打从心底地松了一口气,假如男人还呆在这,他肯定就不仅是胃抽筋了。 好想倒掉,因为心理因素不想吃饭的阿宁,巴巴地看着那盘堆得老高的烤肉。 辛苦得又啃了一串,食不下咽的阿宁脑袋顶着柔软的垫被,吃饱会被吃掉啊! 不想吃东西的阿宁,在床上打滚,滚了半天,他才消停,咬着手指想晚上的事,男人会怎么样,呃,捂住红通通的脸蛋,想起小说某些情节的阿宁非常后悔他曾经的好奇心,如果不知道说不定他就不会这么害怕。 心里乱糟糟的阿宁又开始打滚,没滚多久,该是到了午觉时间,他便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少顷,一道矫健的身影无声地窜进屋内,蹲在床边盯着阿宁,男人根本没走远,一直待在屋顶上等雌性睡着。 无戒心的阿宁睡得很熟,眼眸紧闭,睫毛低垂在眼下留下一道阴影,呼吸微沉的雄性,轻柔的摸摸阿宁的眼睑,然后顺着鼻梁,慢慢下滑,按在粉嫩的嘴唇上。 雌性的双颊随着男人的动作渐渐带上红晕,平稳的呼吸也跟着紊乱起来,微曲起的双腿相互摩蹭着,即使在睡梦中,他的身体也受到雄性气息的影响。 与阿宁一样,男人同样受到屋内雌性浓郁体味的影响,一向冷漠的表情,竟显如吸食了大|麻的毒|瘾|者一样,露出飘飘**仙的表情,阿宁该庆幸男人意志力坚强,信守承诺,一 <hr> 第 54 章 第54章 阿宁扶着桌子,小心翼翼坐在垫着厚厚兽皮的椅子上,屁股刚一碰到兽皮,他就像得了严重痔疮一样,浑身一个激灵,弹跳了起来。。 “嘶!”阿宁倒抽一口冷气,捂着饱受重创的屁股,弯着腰趴在桌上,痛痛痛痛! “阿宁!”在后院洗床单的男人,从窗户飞跃进来,抱起难受的雌性,柔声安慰,“我们再上一次药,好不好?” “不好!”阿宁气恼地用指甲狠挠一把男人的铁臂,上完药,然后再让他做一次,想得倒美! “小心指甲又断了。”隔着兽皮的抓挠压根不疼不痒,男人声音却带上几分严肃。 阿宁表情一缓,有一阵没剪的指甲长得有点长,刚才他挠人的时候,指甲就弄断,还好没断到肉里。 “待会剪。”阿宁说,手指扶在男人手臂。 “现在剪。”男人温柔地轻拍一下阿宁的背,想把人抱到床上。 “不要,我才走到这里,”阿宁赶紧扯住男人,脸皱成一团,这要再走一回,会出人命! “阿宁想要什么?” 阿宁脸先是一红,然后迅速板起脸,给男人一个恶狠狠地白眼,同时恶声恶气地道,“不关你的事,放开我!” 男人只当没听到阿宁的吼声,牢牢地抱紧雌性。 无法从男人怀里挣脱的阿宁泄愤地拧着男人手背,要不是因为他,他至于上一个厕所,还要这么痛苦么! “要去厕所吗?” “……”阿宁这回是怎么也止不住脸上的烧红,“不关你的事,我自己去!”他的五根手指头随着他的话音,一刻不停地抓着男人抱着他腰的手,在手背上留下一道道有序的红痕,却是半点皮也没破。 男人一点也不在意阿宁的动作,他伸出手顺着雌性的脊背温柔地抚摸,直到阿宁酥软了身体,趴进他怀里也没停下来,“我抱你去。” 毛被顺直的阿宁从男人怀里抬起头,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了男人。 阿宁要去的厕所,是这附近的几户人家一起建造的公厕,四四方方的一个小正方形,屋顶与墙之间有一条三十公分的缝隙,阿宁冬天一进来,还没脱裤子就先打一个哆嗦,冬风太冻人啊,并且厕所内总若有若无的飘荡着一股异味,让阿宁想憋气又憋不住,难受得很,这厕所唯一让阿宁庆幸得是很干净,没有昆虫与异物。 “我自己进去,你放我下来。”阿宁道,用脚踢踢男人的大腿。 “一起。”男人不乐意放下软绵绵香喷喷的雌性。 “我自己进去!”阿宁低吼道,怒视男人,还想看他上厕所,还要不要脸啊! “……”男人看着生气的阿宁,最后在阿宁的怒视下,默默地人放下。 “哼!”阿宁冷哼一声,飞快地走进厕所,用力的把门甩上。 一关上门,阿宁就咬牙咧嘴,倒抽了两口气,走太快,屁股好痛,呜,待会他蹲厕,绝对会痛死。 事实证明,阿宁十分有预见性,等他从厕所出来时,看着男人眼神狰狞得叫人不忍注目。 男人沉默二秒,伸出手,阿宁‘嗷’得扑上去就咬,男人趁机抱起阿宁。 阿宁扭两下,发现还是被抱着舒服,便安分地抓着男人的手磨牙。 “你都不嫌臭?”阿宁抱着男人的手,没好气地瞟了一眼正在他头顶蹭来蹭去的男人。 “嗯,臭,”男人点点头,似乎没注意到阿宁眯起的眼睛,这家伙显然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最佳典范,男人又蹭蹭阿宁的头发,“可是阿宁很香。” “……哼,”阿宁脸上飘过一抹红云,“又臭又香,什么东西。”他咕哝着,身体往男人怀里缩去,唔,有点冷。 一回家,阿宁就被男人抱上床,塞进被窝里。 “再睡一会?”男人问,眼神温柔灼热地看着打了一个哈欠的阿宁,连续几天的性|事,让阿宁的体力降到历史最低值,他已经在床上躺了一天,估计还要躺第二天。 “不要,都睡一天了,晚上会睡不着。”阿宁揉揉眼睛,他推推男人,道,“去洗被单。” 男人不想走。 阿宁抬头给他一个白眼,指着房门,“快点去,还有给我针线盒。”他摊手。 “……”男人像没听到一般,阿宁手才摊到一半,他已经拉开门。 见男人没影了,阿宁得意地一笑,人立马趴在铺了三层的兽皮床单上,半睁着眼睛看着发出火光的小隔间。 总算发|情期是过去了,阿宁对于自己终于在男人面前保持住理智,表示十二分的高兴,不过艾尼一定会笑他,想到艾尼豪放地狂笑,还没高兴几秒的阿宁叹了一口气,这么多天没出门,不会整个部落的人都知道他们在干什么,苦恼地阿宁用手指戳着床单,应该不会,不对,随着阿宁越发明晰地思路,泛红的手指戳床单戳得更用力了,男人进入圣地是整个部落的人都知道了,那他这么多天没出门,阿宁脸色一变,“痛!”可怜的手指终于无法忍受阿宁无意识的虐待,指甲断了。 只感觉到一丝刺痛的阿宁盯着那根可怜的指头,表情十分无辜,怎么断的? 一只黝黑的手小心的抓住阿宁的手,阿宁转过头,就见男人出现在窗口。 此时,手指痛觉已经传至脑神经,阿宁嘴巴一扁,眼泪水在眼睛里打转,“伊鲁,好疼!” 黑脸的男人瞬间把想让雌性得一个教训的想法扔到一边,他踢下鞋子,从窗户翻进来,半搂起阿宁,把他手指含进嘴里,细细地舔了舔。 “我去找药。”男人小心地把阿宁的手吐出来,他踩着他特地放在床边的鞋子,二步就走到柜子前,摸出阿宁上次怎么也找不到的伤药。 这药是男人特地向药师询问后,跑进中心山脉花了十天时间找来药材,然后请药师帮忙加工出来的,整个部落和着男人手上这瓶也不过五瓶。 男人自然不会让这瓶珍贵的伤药‘浪费’在自己身上。 轻柔地把药散在指甲的裂口,男人心疼地看到上药那一刻阿宁颤抖地手指,霎时男人开始怀疑这药到底好不好,如果不是他看到伤口的血立刻止住,估计这药的命运就是扔进后院里,被土埋了。 “一下就不疼了。”男人低声道,温柔地抚摸着阿宁的脊背。 阿宁可怜兮兮地抬头看了男人一眼,又垂下脑袋,微长的头发盖住了他的脸颊,阿宁鼻子抽了一下,缩进男人怀里,不说话。 这让男人更心疼了,他拥紧似乎疼得厉害的雌性,一起躺在床上,嘴里温声道,“睡一觉,就好了。” “床单。”阿宁声音微哑,没受伤的手轻推着男人的胸口,手指却勾着男人的衣领,这微弱的动作让雄性坚硬的心脏立刻软成一团绵花。 “等你睡着,我就去洗。”男人立刻应道,他轻拍着阿宁的背,声音放得极轻,“睡。” 舒服地躺在男人怀里的阿宁,眨眨没有一丝水痕的眼睛,脸颊在男人胸口蹭了蹭,感觉男人把他抱得更紧后,阿宁愉快地闭上眼睛。 第 55 章 第55章 作者有话要说:回家吃酒,来回二天,5月8日更新可能会推到5月9日 “阿宁。。”低沉的声音在屋里轻荡,床上的人一动不动,他感觉到安全,于是睡得更香。 男人犹豫地看着雌性睡得红扑扑的脸蛋,很可爱,有些看着迷的男人强迫自己移开眼睛,他走至灶台边上,伸出冰冷的手慢慢地烤火。 等手热得差不多了,男人从吊在屋梁上的篮子里摸出一个磨甲石,他眉头微皱,盯着这块粗糙地石头,雌性薄薄的指甲怎么会受得了用这个,男人又把石头放回篮子里。 换一把小剪刀要750斤的肉量,男人想想家里剩下一百来斤的肉——男人二天的饭量——并不够换剪刀。 无声无息的走到床边,男人伸手摸摸阿宁的脸,把他不知何时钻到被子外的手指放回被窝,750斤的肉量差不多要三头猎物,他在心里盘算一下,决定直接去中心山脉抓三头。 临近傍晚气温骤然下降,天空布满了阴沉沉的乌云,大风呼呼的刮起,窗户被吹得向墙壁扇去,发出啪啪地声响,本来自然醒的阿宁浑身一个激灵,脚往下一蹬,醒来了也抽筋了。 “嘶!”脚抽筋这滋味不太好受了,特别是脚蹬完后,他的屁股也开始疼了,可怜的阿宁抱着脚不敢动,生怕一个不小心,让他屁股更痛。 呜,伊鲁,快点回来啊! 一看自己都叫出声了,男人还没出现,阿宁就知道男人一定不在家,他动动抽筋的脚,在厚重的被子下,一收一伸,没注意到门被无声地打开。 一只手轻按在被子上。 身体突然一重的感觉,让阿宁头皮立刻发麻,鸡皮疙瘩瞬间起了一身,脑海霎时浮现天朝某个非常出名的产物——鬼,他战战兢兢地转过头,正好对上男人金色的眼睛。 被吓了一大跳的阿宁,一发现是男人立马恼怒地向他扑去。 “你吓人!” 无辜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的男人,抱住张牙舞爪的阿宁,一边小心地不让剪刀碰到阿宁,一边还要让阿宁的拳头落在他打得不痛的地方,真是煞费苦心。 “哼!”打从被男人压在床上近半个月——即使是因为他的发情期——后,阿宁就对找男人麻烦非常热衷,几乎到了无时无刻的程度。 显然男人也十分清楚,只见他讨好地蹭蹭阿宁的脸颊,说话声音柔情似水,完全不见他对外冷漠的模样,“今天夜里会下雪,明天我抱你去找利安玩,好不好?” “下雪?”阿宁双眼发亮,身为南方人的他,只见过两场小雪,还是落地就化的那种,“真的,是那种’emao’……”听到阿宁又不经意地说起他家乡话的男人眼神一闪。 “就是很大很大的雪,落在地上不会化的那种大雪。”阿宁也注意到自然说错了,他立刻改口道,双手比划着。 “嗯,很大很大的雪,落在地上不会化的。”男人温柔地重复一遍。 阿宁眼睛亮晶晶的,他兴奋了,“我要去,你一定要带我去找利安、艾尼,对,还有文伦!” 文伦这两字一从阿宁嘴里跳出来,男人脸色突然一变。 阿宁眨巴眨巴眼睛,抱住男人的脖子,“伊鲁,你会带我去,对,对?”犹带稚气的脸用力的回蹭男人的脸颊。 男人干咳一声,觉得某处发热,他家阿宁一撒起娇来,真得可爱得无与伦比,毫无抵抗力的男人立刻缴械投降,他宠溺地亲亲阿宁,“好,要顺便请伊莱吗?” “嗯,要!”阿宁笑得一脸单纯,似乎没听出男人‘顺便’请伊莱是为什么。 吃过晚饭阿宁就抱着被子,缩在窗户边上等雪下来,凛冽的寒风吹得阿宁缩起了脖子,他不死心地盯着窗外,但是半天只感觉到几滴细细的雨线落在脸上,在窗户边上冻了半天,阿宁终于冷得打了一个喷嚏,立刻被男人强制地关上窗户,人也被紧拥进怀里。 不客气地在男人手背上挠了几道红痕,中午抓得那些早没影了,阿宁最后还是男人温柔的哄慰中,把手伸出来,让他把指甲剪掉。 只要蜷在男人怀里,阿宁就容易泛困,这估计与他来这世界的经历有关,无论是刚遇到男人时,还是与男人一起的那段旅途,他都习惯于在男人怀里沉睡。 唔,有安全感,阿宁坚起中指,打了一个小哈欠,他眼睛眷恋地看着窗户,好想看有没有下下来。 坚起无名指,阿宁开始打瞌睡,最近他是怎么睡都睡不够,都是男人的错,阿宁在心里念叨着。 男人小心的握着阿宁的手,特别是轮到小拇指时,阿宁不经意地挪挪身体,让他动作猛然一僵,深怕一不小心,阿宁那根细小的拇指就被他剪到。 终于剪完阿宁的手指,男人心头一松,已经快睡觉的阿宁嘴里呢喃一句,“脚也要剪。” 男人身体一僵,阿宁的身体比例相对于高大的男人,真得是叫小巧玲珑,特别是那双脚丫子,只够男人的一手掌大,即使在原来世界,阿宁也只是穿38码的鞋子,相较于他的身高来说,算得上小脚的男人。 把阿宁塞进被子里,男人犹豫了一会,才掀起被角,似乎被冷到,脚丫子一缩蜷成一团,男人咽了一口口水,也不知道为什么,阿宁这双脚极易惹起他的情|**。 “伊鲁,冷。”阿宁迷糊地道,糯糯地声音,让男人心头一热,忍不住握住阿宁的脚踝,张嘴就含住脚指头。 本来就要睡着地阿宁眼睛瞬间瞪大,他,他,他在做什么,有些害羞,但更多的是恼怒地阿宁,使足全力往男人脸一蹬。 “呜!”鼻子受到重创地男人手一松。 “哼!”阿宁赶忙把自己的脚缩里被子里,他迅速地翻一个身,把自己裹成一个茧,再把脑袋往被子里一躲,才终天感觉安全了,至于男人怎么躺进被子里,决定睡觉的阿宁表示他什么都不知道。 揉揉鼻子,答应阿宁这段时间不会碰的男人有些理亏地隔着被子抱紧雌性,他轻声哄着阿宁把脑袋伸出来,并且保证他什么都不会做。 过了好一会,阿宁带着一丝小小地不情愿把发红的脑袋钻出来,他瞪了男人一眼,勉勉强强地动动身体,把压在身下的被子拉起,让男人躺进来。 男人一躺被子里,阿宁身体就本能地想偎进男人怀里,但立刻就被他强制地摆正身体,笔直地正躺着,阿宁眼睛半眯似乎还想做点什么,但很快他就在男人注视下进入梦乡——此时已经过了他睡觉的时间很久了。 男人伸手抱住睡着的阿宁——一睡着阿宁就习惯地侧躺,于是便宜了男人——含着温柔情绪地金色眼睛缓慢细致地描绘着阿宁的五官,男人心中由然升起一股灼热的情感,唇角无意识地微微勾起,他用力地拥紧阿宁,温柔在阿宁嘴边落下一个誓约地亲吻,这是—— 他的未来。 第 56 章 第56章 大雪下了整整一夜,整个世界仿佛都成了白色,无论看向那个方向都是一片皑皑的景色,灿烂的阳光照射在雪上,反射出七彩的光芒,非常的美丽。。 雄性们三三两两地从山里回来,捕猎时间差不多结束了,只剩几只倒霉雄兽还在山里找寻猎物。 寒冬的来临,让大部分的雌性们都不愿意早早的起床,他们更喜欢懒在床上,等人叫了才磨磨蹭蹭地起床。 不过今天对于伊鲁家的雌性来说有点不一样。 男人一进门,就被阿宁扑退了一步,挺拔的后背抵在门框上,男人举起抓着鲜花的左手,抱住已经穿戴整齐的阿宁。 “伊鲁,我们出门!”阿宁道,黑眸闪着星光,双颊透出一抹团红,刚才他在床上蹦达了好一会。 “…饭吃了吗?”男人瞄了一眼被雌性跳得乱七八糟的床铺,还有没变过位置的锅具。 “啊,当然,”阿宁眼神微闪,他张嘴想说谎,却在男人的盯视下,不情愿的吐出实话,“没有。”闷闷地把话说出来,阿宁手指用力的戳着男人的胸膛,不就是一顿饭没吃,被宠坏的阿宁有些不高兴了。 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虽然他非常喜欢阿宁活泼地模样,但是某些事还是不能纵容的,男人亲亲阿宁的额角,手臂放至他臀部,道,“坐上来。” “不要。”阿宁推了男人一把,想从男人怀里挣开,却没有推动。 “上来,”男人眉头紧锁,低沉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严厉,“你又没穿鞋子!” 阿宁嘴一扁,眼眶一红。 “阿宁!”男人狼狈地低叫一声。 阿宁浑身一抖,泪水在眼睛里打转。 “……”男人立刻把肉扔到地上,单手抱起阿宁,脸对脸地哄着阿宁,“乖,别哭,我错了,乖阿宁,求你别哭……” “你凶我。”阿宁抽抽鼻子,委曲地指责男人,阿宁并没有发现自己此时的表现,非常像他从前最讨厌的小说角色,无理又任性的某些啥啥。 “阿宁,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凶你,”男人柔声哄着他家宝贝,对于阿宁突如其来的任性有些头痛,如果是其它方面任性也罢了,但是不吃饭不穿鞋,“可是……” “呜……”听到男人哄慰还有些高兴的阿宁一听还有转折,眼睛一眨,直接涰泣起来,小声的抽泣声,让男人心头一疼,硬是把心里那股因为阿宁不爱惜自己而升起的怒气给压了下去。 “阿宁,乖,别哭,别哭了……”不会哄人的男人翻来覆去就是这几句,旁人听了估计觉得乏味,但阿宁却吃这套,他慢慢停下抽泣,缩在男人怀里,双手揽着男人的脖子。 其实阿宁也觉得奇怪,这两天他是越来越会无理取闹,即使他知道明明是自己不对,但男人只要声音一放粗,他立即就觉得委曲,心里难受得要命,眼泪水就哗啦流下来了,无论怎么止也止不住。 “不哭?”男人温柔地道,表情有些无奈,他轻拍着阿宁的脊背,敏锐的耳朵清晰地听到阿宁抽鼻子的声音,枕在他的肩膀上的脑袋几乎感觉不到的摇了摇,心里那股怒气,莫名地就消失无踪。 “下次记得要吃饭,鞋子也要穿,”火气虽然消了,但男人还是忍不住唠叨几句,没等阿宁反应,担心阿宁又要哭的男人,快速地把手上快被他抓烂的花束,递给阿宁,“给你。” “给,我呜……”事实证明男人的担心非常正确,一听男人提起吃饭和鞋子的事,阿宁又想哭了,即便他知道这是男人在关心,但是心里就是泛酸,理智勉强把这莫名的委曲压下,却立马被男人送他的那束花给压倒。 阿宁可怜兮兮地哭泣,他努力地让自己的呜咽声小声一些再小声一些,但是似有若无的呜咽声更让男人慌张。 “阿宁,怎么了,是不是哪里难受,”男人伸手想把阿宁的脸抬起来,但触手那湿润的感觉,让他脸色一变,不敢使劲的男人摸着阿宁的下巴,焦急地在原地打起转来,“让我看看,阿宁,乖,抬起头,是不是哪里疼了,”感觉到阿宁抵在肩膀的脑袋无力地摇了摇,男人松了一口气,有回应就好,他抱紧阿宁轻轻晃着,“你不想穿着鞋,就不穿,好不好,”男人没原则地哄道,心里想着明天就去弄点柔软的兽皮铺在地上,“不…喜欢吃饭,我们就少吃点,”浸透他兽衣的泪水让男人咬牙道,少吃多餐,男人把所有他能想到得能惹阿宁哭泣的问题都说了一遍,却只得到阿宁更加汹涌的眼泪,他哭得更伤心了,“还是不喜欢这花,明天就换一种。”病急乱投医的男人伸手想从阿宁的怀里抽走那束花。 “不,呜,是,我,喜……”脑袋依然埋在男人肩膀的阿宁抱紧那束花,嘴里发出细碎得几乎听不清的声音。 男人眼睛一亮,似乎没听到阿宁的声音,手指一紧,就把花从阿宁手上拔走。 “不是,别丢……”阿宁慌乱地抬起头,满是水汽的眼睛根本看不清男人的表情,也看不清男人究竟把花藏哪了,他急忙用手背用力的擦去眼角的泪水,却怎么也擦不尽,只把眼眶周围擦得红通通。 阿宁可怜兮兮地模样,看得男人心疼极了,他握住阿宁的手,把花束放进阿宁两手中间,“在这里。”男人柔声道,深怕阿宁哭得更厉害。 阿宁小心翼翼的捧着那束花,虽然花根被男人给抓烂了,但花朵还是很漂亮,阿宁嘴角噙笑,满足地看着那束花,泪水顺着脸颊不停地滴落在花朵上面。 作者有话要说:七点才回来,更新不多,抱歉 第 57 章 “别哭了……”男人深深叹了一口气,他后悔了,后悔自己的唠叨让阿宁哭得这么伤心,他伸出手指轻柔地揩去阿宁眼角的泪水,片刻男人干燥的手背就被泪水弄湿。 听到男人的叹息,阿宁身体忍不住畏缩一下,“我,不是……”阿宁伸手想要握住男人的手,但手上一放开花束立刻散了满地。 两人同时一愣,男人先回过神来,他再次叹了一口气,阿宁一定会伤心,他安慰地轻拍阿宁的背部,温声道,“待会——” “哇啊,伊鲁,不要,不要讨厌我……”男人又一次叹息,直接把阿宁单薄的心里防线给吹破,他哇得一声大哭起来,“我我不是,不是,故意的,呜嗯……”阿宁咬住下唇,想忍住声音,双手努力地擦去眼泪,男人不想看到他哭,他哭成这样,男人一定不会喜欢,这么一想,阿宁更伤心了,泪水就更止不住。 “我怎么会讨厌你!”被阿宁的话句吓了一大跳的男人,急声道,他抓住阿宁的手,这到底怎么一回事,“阿宁,别哭了,我喜欢你,我怎么可能会讨厌你!”不善语言的男人差点没向天发誓,他小心翼翼地拥紧阿宁,轻柔地亲吻着那张满是泪痕的脸庞,“告诉我,是不是有人欺负你,还是有谁说了什么?”男人金色的眼睛微微发黯,只等涰泣声终于小一些的阿宁说出名字,就去找人麻烦。 阿宁摇头,含着哭腔的嗓音断断续续地说,“没有,是,是,我自己,呜,刚才,不好。”可怜的阿宁搞不懂自己多变的情绪,“我,我呜,下次,不会了,我不是,故意,呜,会吃饭……” 男人微怔,有些不清楚阿宁到底什么意思,过了好一会,直到阿宁有些语无伦次了,他才反应过来,竟然是因为他刚才责备了阿宁。 “阿宁,”看着阿宁红肿的眼睛,男人心痛地收紧双手,把他心爱的宝贝紧紧地抱在怀里,“别哭,都是我的错!”如果他声音能再柔和一点,表情能再温柔一点,不那么冷漠木板,迁怒地男人此刻深恨自己这张死鱼脸。 “不是,不是,伊鲁的错,是我,我不乖。”阿宁急忙从男人怀里抬起头来,大声地为自己的爱人辩护。 “嗯,阿宁最乖了,”已经给自己定罪的男人不与阿宁争这个,他温柔地亲吻着阿宁的还要说什么的柔唇,现在最重要得是把人哄开心,“我们出去玩雪,好吗?” “可是,唔……”又被堵上的嘴唇蠕动片刻,最后温顺地张开嘴,乖乖让火热的唇舌夺走他的呼吸。 商业街 “喂,你说那边两个是什么意思,出来玩还要抱在一起?”艾尼推推编头绳的利安。 利安挑眉,他对已经看了二十多年的雪是半点兴趣也没有,要不是,半路正好遇到阿宁,阿宁又是一幅被人欺负过的模样,他现在一定躲在家里避寒。 这该死的冬天,对寒冷十分没辄的利安在心里咒骂一声,“别管那么多,拿去。”利安把编好的头绳递给艾尼。 “多谢啦,我还想怎么办,”艾尼双眼一亮,赶紧拿过头绳把长长的头发绑上,他带着一丝抱怨道,“你不知道这头发到冬天多讨厌,每次洗头发,都让我巴不得立刻剪掉它!” “那就剪了。”抱着暖壶的利安懒洋洋地回答,眼角瞄了一眼,似乎快睡着的阿宁,眼睛都肿成那样了,伊鲁怎么还把人带出来。 “不要,我舍不得,”艾尼迷恋地摸着自己细滑,浓密的头发,他全身上下最爱的就是自己这一头火焰般的头发,这么漂亮的头发,他哪里舍得剪掉,有恋发癖的艾尼会那么快就喜欢阿宁,还是因为他那头如他性格一般细柔的黑发,啊,被风吹得轻轻飘扬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好了。 “艾尼,口水。”利安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艾尼到底是什么时候养成这毛病,与艾尼一起长大的利安想了半天,却一点印象也没有,似乎某一天起艾尼就成了这样,让他第一时间就把自己那头长发给一刀咔嚓掉,利安可受不了有人一天到晚围着他头发流口水,特别还把口水滴在他头发! “哦,”艾尼习以为常的拿过利安的手帕擦口水,“你说伊鲁到底干了什么?”竟然让小阿宁都哭成那样,“不是今天才放他下床,啧啧,伊鲁可真猛,都二哇,你打我干嘛!”艾尼抱住自己头顶,痛痛痛,混蛋利安! “有点雌性样,艾尼!”利安黑脸,手里挥着暖壶,似乎还想来一下。 “利安用那个打人会死人的!”怕利安再打他的艾尼立即蹦远两步,他泪眼汪汪地看着似乎很生气的利安,抽抽鼻子,艳丽的美脸皱成一个可爱的包子,呜,痛死人了。 利安没好气地瞪了艾尼一眼,把暖壶放回怀里,他狠狠地扫视周围不知何时围上的雄性们,“看什么看,滚远点!”利安怒吼,丝毫不见平常他对雌性那温柔体贴的模样。 艾尼有些同情地看了一眼被骂走的雄性们,看他们畏缩的模样,艾尼突然觉得利安对他真好,就是有那么一丁点的粗暴。 “利安,揉揉,痛。”这一对比,艾尼又屁颠屁颠地跑到利安身边,要抚摸,要安慰。 利安翻了一个白眼,他随手摸摸艾尼的脑袋,没肿没包,又把手缩回袖子里,冷死了。 一边沉默不语只抱着他家阿宁轻晃的男人突然开口,“我带阿宁回家了。”男人爱怜地看着脑袋一点一点的阿宁,使了一点劲让他靠在自已肩上。 “没事吧?”利安担心地看看阿宁红肿的眼睛,通红的脸颊,被寒风吹得似乎有些开裂,利安眉头一皱,转头问艾尼,“你的涂脸药膏呢?” “没事。”男人轻拍着阿宁的脊背,低声道。 “在这里。”头也没回的艾尼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个小木盒,丢给利安,人则钻进布料里,不知再找什么。 “拿去,给阿宁擦脸用。”利安反手把木盒塞给男人,他伸出指头轻刮一下阿宁的小脸,似乎被手指冰到了,阿宁颤抖了一下,有些委曲地用脸把手指顶开,利安轻笑一声,这可爱又可怜的模样还真是让人又爱又怜,“别让他再哭了,这样子太可怜了。” “嗯。”男人亲亲阿宁的头发,认真地点头。 “记得跟阿宁说,我明天在这里等他来玩哦。” “嗯。” “人呢?”终于从布料里找到他要得那匹布的艾尼,瞪着眼睛看着只剩他一个人的布摊,“利安,你怎么可以把我一个丢下来,呜,这么早,那群懒小鬼没一个起床啊!”以为利安会陪他,所以才把摊子摆起来的艾尼哀嚎道。 走过拐角的利安打了一个哈欠,嗯,天气这么冷,还是回家睡觉得好,困死了,大冬天地谁会傻到这么早摆摊。 冬天的商业街直到中午才有人气。 第 58 章 哭了一场,睡了一回,阿宁醒来就扒着男人不肯从他身上下去,吃饭就坐在男人大腿上,洗衣服就趴在男人肩膀上,洗澡要人洗,睡觉要人抱,反正只要身体一离开男人一步,阿宁就觉得不安,似乎总有怪物要攻击他一样,没有安全感。 除了男人上厕所,他在门口等外,阿宁一整天都与男人粘在一起,十分腻歪,除去早晨,男人对今天感到十二分的满意,如果他家阿宁每天都这么可爱就好了,雄性贪婪地想,愉快地帮阿宁脱衣服,炭火烧得旺盛的屋内非常暖和,男人不用担心阿宁会冷到。 男人抱起赤|裸的阿宁,把他放进浴桶里,不知男人做浴桶时基于什么考虑,浴桶做得非常大,能轻松的容下阿宁与男人,一放下阿宁,男人就迅速地脱下兽皮,踏进浴桶里。 顺着男人的力道,坐在男人大腿上,眼里闪过几分胧色的阿宁,乖顺地任由男人清洗着自己的身体。 似乎忘了拿了纱布,男人的手掌轻柔地揉擦着阿宁细滑的皮肤,即使在热水里泡着,阿宁的皮肤也比男人的手冷上许多。 感觉摩擦皮肤的掌心那灼热的温度,阿宁显得有些恍惚,手心不经意的擦过柔软的乳|头,一刹那触电般的感觉让阿宁不禁战粟一下,而胸口处手掌似乎被柔软的触感所吸引,又反过手,用指头轻挑着那粒小东西,阿宁打着哆嗦,好痒呜。 “伊鲁,别弄。”闻言,手指捏了一把已然挺起的小东西,才继续它的清洗工作。 没有防备的阿宁呜咽一声,他身体一缩,躲进手指主人的怀里。 男人蹭蹭阿宁绑起来头发,嘴唇在阿宁的脖子上流连不舍。 被自己的呻吟声吓了一跳的阿宁,气恼地给了吃他豆腐地男人一个肘击,屁股向后挪了挪,然后脸红心跳想逃跑了。 “我不洗了。”发现某个半硬的东西似乎因为他的运作完全坚硬起来的阿宁,慌张地想站起来,肩膀才出水面,阿宁就被男人抱回腿上,满脸通红的阿宁重重地喘了一口气,他用力的拍打着男人的铁臂,“你说过不会碰我!” “嗯,我不会,”男人受到阿宁的刺激,呼吸明显沉重了几分,他搂紧阿宁,柔声哄道,“我不进去,阿宁让我摸摸你……”说着,火热的嘴唇就舔上阿宁的耳朵,双手在细嫩的皮肤上四处打转。 被摸得很舒服的阿宁有些犹豫,但屁股下那根越发坚硬的东西,让阿宁想到自己痛苦的那几天,他用力的摇头,“不要,伊鲁你说过的!” “阿宁,我受不了,阿宁,就让我摸摸你,我什么也不会做,阿宁……”男人渴求地在阿宁耳朵喃语,手指下探,握住已微立起的柱体,飞快的上下撸动,阿宁尖叫出声,对欲、望没有多少抵抗力的他瞬间就被欲、望所捕获,疯狂地扭动着身体,屁股用力地磨蹭着男人的□,阿宁淫|乱的动作让男人立刻红了眼,他喘着粗气,把阿宁压在桶沿上,用脚顶开阿宁的双腿。 “啊,混蛋,不要,呜,我不要……”双眼迷离地阿宁嘴里惯性地拒绝,无法拒绝情、欲的身体却随着男人的动作,自觉的张开双腿。 “阿宁,乖……” 拉灯…… 然后天亮了 “王八蛋,混蛋……”阿宁手指用力的戳着男人结实的胸膛,他怒气冲冲地瞪着男人,但湿润的眼角,让这怒视毫无杀伤力。 蹲在床边的男人垂着脑袋,乖乖地让阿宁骂,心里却想,果然还是活泼的阿宁最可爱。 等阿宁骂够了,男人立刻讨好地递给阿宁一怀水。 “哼!”正口干的阿宁接过怀子,给男人一个白眼,别以为一怀水就能讨好他! “我要下床!”阿宁抬着脖子,高傲的道。 男人嘴角一抽,眼里闪过一丝黯色,一张娃娃脸的阿宁这一高傲抬脖子,像极小孩子扮大人,这稚嫩的小模样,着实让人忍俊不禁。 男人并没做得很过火,他只与阿宁弄了两回,而且只在第二回进入阿宁身体,这也是为什么阿宁现在还能活蹦乱跳地骂人,并且要求出门。 “我要去找利安玩,伊鲁待在家里不许去。”阿宁依然抬着脖子瞪着眼睛命令道。 男人嘴角抽了又抽,眼里的笑意几乎要掩不住,他干咳一下,“我送你过去,就回来好不好?” “唔,唔,”阿宁脑袋下垂了,眉头打结,想了好一会,阿宁抬起脖子,带着一丝犹豫拒绝道,“不好,我自己去!” “可是……” 两个人纠缠了半天,最后还是意志不坚的阿宁松口让男人送他了,才结束这对话。 阿宁到时,利安正抱着暖壶躲在布摊后面避风,艾尼不知所踪,除了艾尼的布摊商业街摆出来的摊位后面坐着都是不怕冷的雄性,在街道上往来的也都是雄性,几乎看不见雌性的身影。 “伊鲁,你先回家。”阿宁亲亲男人的脸颊,让男人放下他。 “中午来接你,好好玩。”男人回亲一下阿宁,便放下阿宁,看他跑到利安旁边,利安向他挥手示意后,才放心的转身回家,如果男人知道利安在他转身后,对他家的阿宁做了什么,绝对会悔得肠子都青了。 利安笑眯眯地与男人挥挥手,一见男人转身走人,就立刻抱住即使包得圆鼓鼓,也比他小个阿宁,他把冰脸贴在阿宁热呼呼的脸蛋上用力地磨蹭,“冷死了,阿宁,等艾尼回来,我带你去我家玩。”利安个头差不多一米八八,因此十分轻易就能抱住阿宁。 被突然抱住让阿宁有些惊讶,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脸上泛起红晕,阿宁回蹭一下利安的冰脸,小声地应道,“嗯。” 阿宁可爱的反应让利安双眼一眯,双手一紧,把小个子的阿宁抱上大腿,又蹭了起来,他在心里狼嚎,好想就抱回家养起来,不还给伊鲁啊,为什么他不是雄性啊! “喂,做什么呢?”送完货回来的艾尼,嘴角抽搐地看着利安不要脸的吃别人家雌性的豆腐,他抓住阿宁的后衣领往后一扯,把人拉到身边,“利安,你别一到冬天就性格突变!”他摸下阿宁被蹭红的脸蛋,“都红了!”艾尼心疼的摸了两下。 阿宁脸上的红色又深了几分,他扯扯艾尼的袖子,声音糯柔地说,“没关系,艾尼,不会疼。” 这片大陆上的物种普遍偏大,很少有雌性能抱着玩的小东西,即使动物幼年时候很小只,但短暂的幼年期一过,小动物们永远都会大个的让雌性心碎,因此当身材娇小的阿宁,不会再长高的阿宁,声音糯嫩的阿宁一出现,可想雌性们有多么的欢呼雀跃。 其中就包括身为雌性的艾尼,只见他双眼一亮,伸手就抱住阿宁,“阿宁,你怎么会这么这么的可爱!”59 第 59 章 把布摊扔给路过的某只雄性照看,艾尼声称要看住利安,跟在阿宁身后,一起走到利安家门口,然后不让人进去。 “不行,谁知道利安会对你做什么,阿宁啊,你就是太单纯了,我告诉你,冬天的利安是无法用常理来理解的,”艾尼握住阿宁的小手,婆口苦心地劝阿宁不要进利安的家门,“春夏秋,甚至初冬冬末也都没关系,但一到深冬,这雪一下,利安的性格就会变态起来,他以欺负雌性为快乐,以怒吼雄性为乐趣,变态得哇,好痛,利安,你干嘛打人!”艾尼还没说完,就被脸色铁青的利安用暖壶狂敲脑袋,“阿宁,救命啊!”四处闪躲的艾尼向站在一边的阿宁求救。 阿宁扭过脸,似乎被墙角那株杂草吸引住了,没听到艾尼的求救声,墨点般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那株小草,在当事人面前说人家的坏话,被砸叫活该啊,艾尼。 被打得满头包的艾尼眼睛含泪地缩在一边,利安则微笑地拉着阿宁的手,柔声道,“即然艾尼这么欢迎我们,阿宁我们去他家玩吧。” “嗯,好。”阿宁特乖地点头,第六感告诉他别去招惹现在的利安。 艾尼的家不是很大,进门就是吃饭的地方,一个正正方方的饭桌倚着墙壁靠在那里,左面墙与饭桌边上各有一扇门,一边通往厨房,一边通往卧室。 卧室很宽敞,右边一整面墙都是柜子,床靠着门边的墙壁,左侧对着窗户,窗户边上摆着一张宽长的桌子,上面堆叠着布料与一大蓝子的针线。 左边是厕所与存放布匹的仓库,仓库上面还有一层,是一片长约四m,宽约三m的空间,屋顶微微倾斜,地面铺着柔软的兽皮,阿宁第一眼看到就觉得喜欢,利安也觉得不错,他每次来都是在上面趴着,除了开窗时要小心点撞头外,其他的都很合他的心意。 “今天不会下雪,风也小,我把挡风板收起来了。”艾尼十分得意,这片小空间可是他自己设计的。 “明年重建房子的时候,我也要弄一个。”阿宁转了一圈,坐回正脱衣服的利安旁边,高兴地宣称。 “你家啊。”利安摇摇头,一脸惨不忍睹的表情,手上动作迅速地脱下三件衣服,又扒了二条裤子,然后扯过放在旁边的兽皮被子一裹,满足了。 “是该重建了,我们部落最破的房子就是你们家。”艾尼道,他在墙角弄了一个小灶台,灶台上窄下宽,窄处只有十厘米大,上面放着一大锅水,火一着,这个小空间温度立马就会上升,非常温暖舒适,艾尼往墙角点着的小灶台里塞了几块木炭,让火更旺些,他身后那俩只雌性都怕冷得很。 “哈哈,其实还好啦,住得挺暖和的。”阿宁干笑二声,低头从兜里摸出几个袋子,放在小矮桌上。 “你家的伊鲁,对于这方面一点也不在意,当初就有人跟他说过。”利安道,“帮我换几块新的。”利安把暖壶扔给艾尼。 “真麻烦。”艾尼咕哝,伸手接住暖壶。 “他说没关系,现在麻烦了,又要推倒,重新建过。”利安没理会艾尼的咕哝声,只包着被子摸着桌上的零嘴,“味道不错。”利安咬着辛辣味的肉干,大赞。 “我也觉得不错。”阿宁咧嘴,有些得意的转换话题,“对了,文伦去哪了?”这几天都没看到他。 “你不知道?”利安与艾尼异口同声,他俩对视几秒钟,艾尼回头继续换炭,利安开口说道,“在你家伊鲁进圣地的第三天,”阿宁脸红了,利安八卦地盯着阿宁一会,接道,“伊莱就把人给拖进圣地里。” “呆了整整一天,文伦才被伊莱给抱出来。”艾尼打了一个冷颤,他就是怕这个,所以到现在也不肯承认他喜欢那啥啥的。 “嗯,听说哭得很惨,衣服都被撕烂了。”利安裹紧被子,脸上不由得显出几分同情与惧怕,与艾尼差不多,利安听多了周围人说做那事的痛苦,因此非常戒备雄性接近他。 “沙子说身体像被劈成二半,”艾尼小声地说,眼角瞄见阿宁感同身受地打了一个哆嗦,艾尼顿时觉得这天气冷得厉害,他把灶台放入木炭的出口关上,把气孔打开,然后抱着暖壶爬到利安旁边,脱下外套,钻进被窝里,与利安抱成一团。 “而且即使雌性不想再做,雄性也会……”利安抱紧艾尼,两个人同时颤抖一下。 “……”所以问题都是因为雄性的技术太烂,自制力太差的缘故,阿宁明白了,他安慰的拍拍两只被周围人的言语给吓坏的雌性,犹豫了一下,他小声地说,“其实就第一次会……会痛,后,后面挺……舒服的。” 闻言,利安与艾尼同时瞪大眼睛,扭头盯着阿宁。 被两双圆溜溜的眼睛这么一盯,阿宁脸上瞬间红霞密满,下巴用力地抵着脖子,窘得说不出话来。 利安与艾尼对视一眼,利安把被子一掀,艾尼拉过阿宁,两人飞快地把阿宁厚重的衣服拨下来,把人塞进被窝里。 “阿宁。” “说吧。” 两只雌性满怀希望地看着他们中唯一有经验的阿宁,特别是他的经验似乎还不会痛。 “……”阿宁满脸通红地看着这利安与艾尼,害羞的同时也有一分好奇,“你们有喜欢的人?”要不然怎么这么在意。 艾尼觉得脸上发烫,他用手扇扇脸,含糊地嗯了一声。 利安干咳一声,望着天花板装傻。 “真的,都有?”阿宁惊讶的看着两人,他竟然没有发现,“是谁,是谁?”阿宁八卦地问道。 “咳,你先说。”利安开口。 “不干,你们先说。”阿宁这回不脸红,他兴致勃勃地看着他的朋友们,好奇心狂起,“说吧,反正我都会知道,就是提前告诉我而已。” 利安与艾尼两人也有几分好奇对方喜欢的人是谁,他们迟疑地看着对方,利安嘴角一勾,“我先说,奥鲁斯,你们昨天看到的那堆雄兽中站最左边的那只。” “被你吼走的那个?”艾尼眼睛一瞪,无语了,“你确定你喜欢他?” “只是有好感,谁知道会不会成。”一说出口,利安就没啥害羞的感觉了,他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地盯着艾尼。 “没看到。”那时候他睡着了,啊,待会问男人,长什么样,“那艾尼呢?” “啧,你一开口,奥鲁斯绝对会立刻扑过去,他都追你多久了,”艾尼鄙视地看了一眼利安,许是有人先开口,艾尼那点羞涩感直接被扔到九宵云外去了,“你们刚见过的那个。” “温达?” “果然是他。” “利安知道。”阿宁问,显得更好奇了,温达与他家男人一样沉默寡言,不过不是因为性格与男人一样冷漠,而是因为他只要一和雌性说话就会脸红,雌性觉得很有趣经常逗他玩,雄性见他这么受欢迎,也对他表示他们的欢迎——阿宁每次进山都会路过武斗场,最经常就是看到温达与人打一团,因此即使阿宁没回部落多久,也知道温达的名字——致使他见雌性就躲,见雄性就打架,人是越发沉默,越发厉害。 “我猜的,他们两个一起长大,温达只有和他说话才不会脸红。”利安道,“直接变成话唠。” “没错,”艾尼粗暴地抓抓头发,一点也没注意到自己抓得是他最心爱的头发,有些恼火地说道,“每次看到他对别人脸红,我就火大,再听到他说话,苍天啊,我好想宰了他,狗屎,为什么会是我是雌性,而不是他!” 阿宁眨下眼睛,瞄了一眼笑得欢快的利安,艾尼不知道那里又得罪他了。 “好了,我们都说了,阿宁到你了。”轻轻地拍拍阿宁的脑袋,利安单手托着腮帮子,微笑地问道。 “对啊,到你了。” “唔,其实就是……”大概是因为身边的两人表示的太平常了,阿宁没多大的羞涩感,他慢慢地把他的想法说出来,自然地顺口说了一点小技巧,然后发现刚才还表示很平常的两只雌性,脸已经全红了,于是他也莫名其妙的红起脸,声音也越来越小声,话说得吞吞吐吐,这模样一出,那边听得认真的二只,脸就更红了。 “……大概,大概就这样。” 话音一落,屋内就显得无比尴尬。 过了半晌,利安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阿宁的衣服向下扯去,直到扯不动了才停下,没有衣服掩盖的皮肤上到处都是斑斑点点的吻痕。 艾尼愣在一边,傻傻地盯着阿宁身上那旖旎的景色。 “利安!”阿宁大叫一声,慌张地把自己的衣服合上。 “可惜,”利安有些遗憾地看着阿宁握得死紧的衣领,“真漂亮,便宜伊鲁了。” 阿宁脸一红,又迅速转青,“利安,你绝对有多重性格!” 利安耸耸肩,压根不在意阿宁的指控,反正他也听不懂什么意思,利安伸手一拉,抱阿宁抱进怀里,软软小小的一只,抱得极舒服,他对愣住的阿宁微微一笑,温柔地低语道,“好啦,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阿宁,陪我睡觉吧。” “可是……” “好嘛,阿宁,陪我睡吧,我好困。”利安软声软语的撒娇。 心软的阿宁犹豫一下,放开抓住衣领的头,脑袋轻点一下。 艾尼扭过脸,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怎么会这么好骗啊。 利安愉快地往被子里缩去,他抱住阿宁的细腰,眼睛一闭,不过几秒,就高效率地睡着了。 阿宁低下头,看着利安完全埋进被子里的脑袋,这样睡不会窒息吗? “放心,他都这么睡觉,从来没出过事。”艾尼小声地说道。 “哦。”阿宁点点头,打了一个哈欠。 艾尼摸摸阿宁柔软的头发,又伸进被子里摸摸利安的头发,恋发癖发作的艾尼手一转,一手穿插进利安的头发里,一手摸着阿宁的细发,呜,好满足啊。 三个人抱成一团,竟就这么睡着了。 第 60 章 从阿宁家再往中心山脉靠近一点的地方,有一幢正在建设中的树屋,树屋主体以三棵树为支撑点,建起五十多平方米的房子,这间屋子位于三棵树木最笔直的位置,是这幢树房的最重要组成部分——卧室兼客厅。 卧室屋顶再上去是一个几平方米的平台,这个算是杂物间,这块小平台在往上,有一块只差最后一片木板就完成的平台,面积大约二十平方米,建在离中心山脉最远的树上,这棵树叫南北树,它向南方奋力生长,与地面形成一个近七十度的夹角,在卧室屋顶大约三米左右的地方,南北树的主干似长到了尽头,开始向东南西三个方向疯狂地分钗,只有对着北方的那片树干光滑滑的不长一物,树干非常奇妙的以几乎与地面平行的角度伸展,树枝之间紧密的挨着,从树下向上看就像一把展开的扇子,从另外两棵树俯视,这树干就像被人扯去一半花瓣的花朵,平台就建在这残留的花瓣上面,伊莱原本想把卧室建在这平台上面,但计算后,却发现这棵树的承重不够,伊莱不觉得文伦会如雌性般安静,为了不每天修理房子,伊莱在犹豫了一秒钟后干脆的放弃,但不利用他又觉得可惜,于是这平台就出现了,伊莱打算把这片平台弄成厨房与餐厅。 厨房在往上,还有一个只弄了一半的平台框架,这块平台位于最靠近中心山脉那棵树的右侧,靠这棵树的主干与另一棵树的树干支撑。 最靠近中心山脉的这棵树,它的树干向三棵树木的中间生长,树干一大半都与另一棵树树干纠缠在一起,剩下的小半盖住卧室的北部,挡住了来自北面的寒风。 伊莱打算在这块纠缠的树干上,做几个小平台,用树干相接,至于有什么用,他还没想到,伊莱只是单纯的觉得这块条件这么好不弄几个平台太可惜了,支撑力完全足够,在他的计算中,除去两个建在主干上的两个小平台,剩下的每场平台下都有五到七根的树干支撑,除去位置有点高外——最低一个平台离地也有十八米——如果少个八米,伊莱会选择这里做卧室,只要把长得太高的树干砍断,这片平台会非常适合两只雄性的生活。 “嗯……”微弱地声音从卧室那扇宽大的窗户内传出来。 正在拿铁树树干削成长钉的伊莱耳朵一动,东西一扔,从屋顶跳下去。 才建成不久的卧室里还很空荡,里面只放着一张低矮的木板床与一个组装了一半的柜子,还算干净地地板上胡乱的丢着些行李。 全身还没有一丝遮掩物的文伦,有些冷的扯着被他压在身下的被子,从窗户跳起来的伊莱瞄了一眼睡得迷糊的文伦,反手关上窗户,快速地走到只余火星的火盆边上,扔进几块建树屋剩下的木头,把火重新燃起。 几乎火一点起来,文伦就不拔被子了,雄兽的体制让他们即使在最寒冷的冬天也只需穿一件兽皮单衣,他翻身,背对着伊莱,似乎又睡着了。 没醒,伊莱挑眉,他走至床边,曲膝半跪在床上,伸手摸上文伦蜜色的皮肤,上面干涸的浊液,让伊莱有些兴奋,手指微使力,在光滑的背部留下一道红痕,雄性低下头,轻嗅着文伦身上属于他的味道,鼻尖轻轻擦过□的皮肤,一路向下,停留在味道最浓烈的位置,修长的手指顺着脊椎划动,轻易地打开柔软的身体,离雄性离开这具蜜色的身体才不过几个小时,伊莱十分感谢雄性强悍的自愈能力,它让他非常的满足。 被打开的身体颤抖起来,留在内部的液体随着不停收缩一点点的吐出来,伊莱粉红的眼睛瞬间燃起烈焰,唔,有点饿了。 手指压上臀部的青紫淤痕,文伦嘶叫一声,恐慌地向前爬去。 “不睡了?”伊莱把人牢牢地按在身下,红艳的嘴唇在文伦肩头缓慢地摩擦,他声音温柔甜蜜地问道,之前二十来天惬怀的情事,让他非常满意,因为也不在意文伦此时想逃跑的动作。 文伦不说话,他使劲地向前划动着双手,被榨干的身体并没有多少的体力让他浪费,但文伦还是拼命地想从伊莱身上逃走。 身下人不安分的行为让伊莱有些恼怒,他沉下声音,道,“还想被惩罚?”语音一落,伊莱就张嘴狠狠地咬住文伦的凸起肩胛骨。 “啊!”被恐吓的文伦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显然雄性的惩罚让他很害怕,不敢乱动的文伦转过脸楚楚可怜地瞅着伊莱。 “乖乖的听话不就好了。”伊莱轻嗤一声,伸出舌头轻舔着文伦肩上的伤口,手指却在粘稠地柔软里用力的揽动。 “不要,伊莱,我不要再做了,好痛啊……”雄性使坏动作让文伦哭叫出声,他双眼迷乱地看着伊莱,却不敢乱动身体,文伦有足够的经历让他明白现在乱动身体,他会死得很惨,“我不要了,伊莱,求你了,我受不了,呜,痛……” “……切!”伊莱沉默一会,最后恼火的从文伦身上爬起来,天杀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每次进入文伦身体,文伦都会痛得受不了,伊莱暴躁在地上来回的走动,也不是没有舒服的时候,但是那时候他早就兴奋得不行,根本注意不到,即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却怎么也找不到敏感带。最重要的是文伦每次能动都想逃跑,他火气一上来,只想把文伦往死里弄,把他体力都榨干,安分地待在床上,那管得上文伦到底什么感受。 “待会再试!”越想越气的伊莱转头吼道。 正扯着被子往身上盖的文伦,脸色一白,他用力的摇头,“伊莱,不要,我不要,好痛啊,伊莱,”嘶哑地声音不自觉地带上哭腔,文伦半趴在床上,伸手拉住伊莱的衣角,“伊莱,饶了我,我不敢了,我会乖乖的,我们不要做啊!” 可怜的文伦已经完全把情事当作惩罚,雄性的身体本来就无法接受雄性的侵、犯,如果转变成雌性,说不定还能好些,但不想这么早要孩子的伊莱是一点也不想让文伦转变为雌性。 伊莱黑下脸,深红的眼睛瞪着仰着脸乞求地看着他的文伦,明显苍白的脸色与颤抖的嘴唇让他心里不由一软,伊莱叹了一口气,伸手温柔地摸摸文伦的脸颊,也不知道是不是他错觉,文伦似乎消瘦了不少。 文伦哽咽一声,脸颊蹭蹭伊莱的手指。 “好啦,”文伦依赖的动作取悦了霸道的雄性,他放柔声音,“我不会碰你,乖乖地待在家里,不要乱跑,我去捕猎,嗯?”文伦眼睛一亮,伊莱眯起眼睛,声音又柔了几分,“如果让我发现你又乱跑,你知道我会做什么的,对吗,文伦?”这边还未尝够糖果的甜,鞭子就已经凶狠地抽下来,文伦打了一个哆嗦,脑袋迅速地上下摇摆。 “要乖乖的,我会带你最爱吃的石肉回来。”还算满意文伦表现的伊莱勾起文伦下巴,在他脸颊落下一个轻吻。 “…嗯。”伊莱难得温柔地行为,让文伦耳根发红,他慌乱地垂着脑袋,小声地应道。 伊莱轻笑一声,愉快地离开树屋。 一见雄性离开,文伦立刻放松□体,他趴回床上,疲惫地缩进被子里,浓烈的雄性味道让他感觉到安全,在床上才躺了一下,文伦就有些迷糊地闭上眼睛,好累啊,睡一觉等伊莱回来…… 没离开的伊莱满意地看到文伦睡着,他轻哼了一声,转身跑向中心山脉,还是要快点回来,等文伦醒来一定会乱跑。 充足地事实证明伊莱的想法非常正确,只迷糊了一小会,文伦就被伊莱回来后会发生的事给吓得睡意全无,在伊莱转身的瞬间,文伦瞪大眼睛对着天花板,怎么办! 还是逃吧,能躲多久是多久,半天只想到这个方法的文伦从床上爬起来,害怕伊莱突然回头——这种事已经发生了很多次——的他连衣服也不穿,直接罩着被子从树屋上跳下来,然后摔在雪地上,文伦短暂地呻吟一声,兽人的耳朵与嗅觉都很灵敏,文伦不敢多休息,只费力地从雪地上挣扎起来,向部落跑去,他要去阿宁那里避难。 第 61 章 “……喂,有没有搞错,为什么又是我!”巡逻中的小宝烦恼地低声嘀咕道,他看着某个眼熟的背影从某个人的家里跑出来,接着发现有人又躲了起来,他不会觉得那点小草丛能挡住他吧,被子都露出一大半了。 “算了,当积福吧。”小宝叹了一口气,目不斜视地走过草丛,“要去和伊鲁说,阿宁去利安家玩了。” 草丛一动不动。 小宝慢腾腾地走过拐角,然后飞快地窜到边上的树上,回头看,果然被子正迅速向利安家方向前进。 “真惨,”小宝瞧着眼熟的背影以就雄性而言十分缓慢地速度向单身雌性区跑去,一瘸一拐的背影看得小宝有些于心不忍,“就当日行一善。”小宝挠挠脸皮,低头在地面扫视了两圈,拿了片叶子小心弄了几只土黄的虫子,然后用力的扔到被子行走的地方。 受到刺激的虫子,喷射出黄色的雾气,小宝退后两步,捂住鼻子看着被子消失的方向,能做都做,祝,“哈啾!”好运,这味道还真呛,小宝揉揉鼻子,转身继续巡逻。 被子喘着粗气从利安家出来,他在原地转了两圈,有气味,但不是在这里,是在——他猛得抬起头,看向隔壁倾斜的屋顶上面那扇敞开的窗户。 “唔……”好重,阿宁皱紧眉头,不愿意从舒服睡梦里醒来,但身上越来越重的物体,让他意识渐渐清醒,阿宁挣扎地睁开眼睛,迷糊地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孔,是利安啊,慢慢清晰的意识想起他现在所在地,那压在他身上的是艾尼了,他的睡——扭过头的阿宁浑身僵直,双眼睁大,喉间咽住了一声惊叫——“文伦!”阿宁短暂而急促地低叫。 文伦没有反应,他蜷缩在被子里,脑袋压着阿宁的胸口,似睡得很熟。 阿宁手肘压在背后,慢慢撑起身体,他惊讶地看着文伦顺着他的胸口滑到他腹部,文伦怎么会在这里,还有他旁边睡得不是艾尼吗? 阿宁撑高身体,就见艾尼上半身埋在他们脱下的衣服堆里,下半身盖在被子里。 阿宁哑然,这睡姿也太猛了吧,好吧,二个都在,阿宁屁股下后挪了挪,给利安掩实被子,然后低头盯着压在他大腿上的文伦,这只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被子好脏,阿宁眉头纠结了,睫毛粘在一起,眼角是红的,不会……是偷逃出的吧? 阿宁盯了文伦好一会,随即叹了一口气,伸手轻柔地把文伦从他腿上挪下去,阿宁钻出被子,他有点冷了,走到衣服堆翻出自己的外衣,阿宁随手用衣服把艾尼的上半身盖住。 阿宁披好外衣,顺着梯子爬到一层,他瞄了一眼放在床头的沙漏,才过一道刻痕,只睡了半个小时啊,阿宁抓抓散乱的头发,把头发重新绑紧,接着抱起床上的被子,踩上梯子。 爬了两格,眼睛正好能看到二层的阿宁就被吓了一跳,他无语地看着艾尼红脑袋对着楼梯口,他才下去多久啊,阿宁摇摇头,抱着被子,爬完剩下的楼梯。 把被子扔到一边,呼吸微重的阿宁看着文伦,他迟疑了一下,抬脚走到文伦旁边,伸手抓住文伦的被子,是不是要扯开,阿宁又有些犹豫了,但看着粘着叶子与污泥的被子,阿宁定下心,拉开文伦被子。 “呵!”他倒抽一口气,天啦,这也才过火了吧,从被子里暴露出的半身上面都是斑斑点点青紫淤迹,还有不少才愈合不久的咬痕,孚厶头肿得老大,孚厶晕上还有一个颜色微暗的齿印,显然咬得太深,才现在还没好,另一边孚厶头被满是青痕的手臂挡住,但从能看到这粒来看,另一粒显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阿宁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扯开文伦的被子,胯骨屁股上紫红的指痕与大腿根部残留的白浊,让他脸色白了几分,竟然连清洗也没有吗? 阿宁看了一眼文伦软趴趴的□——老实说他在网络上看了不少这东西,只要不是看他家男人这处,他对其他男人这地方没多大感觉——低头拿被子迅速地擦去文伦身上的污液,阿宁把脏污的被子包紧扔到一边,又从衣服堆里抽出他的里衣,绑在文伦□,就把人推进被子里,阿宁显然忘了文伦是只雄性,或者说他压根不觉得雄性与雌性睡在一起会有什么问题,反正都是男人。 利安似被撞到,他扯下被子,手一伸把文伦抱住。 阿宁嘴角一抽,看看被利安拔走一大半的被子,再转头看看身体又转了一圈的艾尼。 这两个人,阿宁叹了一口气,走到艾尼身边,小心地把人往被子里拖,艾尼嘴巴叭叽叭叽两下,阿宁身体一僵,担心自己好心办坏事,把人弄醒了,低头一看,雌性脑袋低垂,似乎睡更沉了。 阿宁嘴角又是一抽,他把人小心地放下,然后拉开搬上来的被子,把艾尼与文伦盖住。 挨着艾尼坐下,阿宁看着那团脏兮兮地被子有些头疼,要拿去洗吗? 阿宁扯着头发,踌躇好一会,也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帮忙洗,他从来没遇到这种事,而且这样放在艾尼家也不好吧。 挣扎了好一会,阿宁单手提起那团沉重的被子,摇摇晃晃地走到楼梯边,他不想抱住啊,阿宁苦着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提好被子,就用单手飞快的爬下楼梯,有压力就有进步,阿宁憋足力气一连下了好几层楼梯,但被子的重量超过他单手的极限,阿宁手臂一抖,脚不小心在楼梯上一溜,身体猛得下滑,阿宁慌张地抓住梯子,但碰到地的脚还是一闪,扭到了。 突来的刺痛,让阿宁闷哼一声,他低头看看脚,慢慢地站直身,也还好阿宁之前快爬到第一层,手又抓紧梯子,他把被子往地上一扔,自己一拐一拐地走到床边坐下,弯腰揉揉扭到的脚。 因为没感到多痛,阿宁揉了两下就站起身,一拐一拐地走到梯楼边,把那团被子包好,脏得地方包在里面,干净露在外面,再把被角用力绑在一起,保证它不会散开。 阿宁抬头看了一会二楼,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拖着被子,走到客厅,把被子拖到角落,放好被子,阿宁看看天色,快到中午了,男人说要来接他,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知道他在艾尼这里? 阿宁想了一会,决定相信男人,他一拐一拐地走进艾尼家的厨房,想倒一碗水喝。 给自己倒了一碗水,阿宁一边喝水一边看着厨房里的餐具,他眼睛微亮,动一下应该没关系吧。 手里拿着碗的阿宁伸出左手这里摸摸那里动动,好怀念这样的厨具,至从出了东部落,他都没碰过这样的厨具,阿宁感叹地抬头,正好看到挂在窗边的腌肉,还有一小篮的野菜,阿宁心痒了。 等他们醒来,还不知道多久,阿宁眼珠子转了两圈,欢快地准备做顿午饭,他相信以艾尼大方的性格是不会怪罪他的。 第 62 章 手里拎着猎物,伊莱迅敏地跳上树屋,阶梯还没做好,伊莱是从客厅窗户翻进屋里,他推开隔开卧室与客厅的小门,抬头看向床,脸上愉快地笑意立刻僵化。 伊莱保持着开门的动作,他垂下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手上的猎物发出一声轻微的呻吟,伊莱手微动,从昏迷醒来的猎物疯狂的挣扎,他轻哼一声,手上使力,一声清脆的骨裂声轻响,伊莱慢步走到窗边,把死去的猎物挂在窗户。 “早就该打断他的腿。”伊莱看着部落地方向柔声低语,他单手捂住沸腾着烈焰的眼睛,似乎想冷静下来,但从手掌缝隙下能看到他的眼角微微开裂,他在兽化。 伊莱胸口急促的上下起伏,过了片刻,他似乎冷静了下来,放下手,从窗户跳下,顺着文伦留下的气味向部落慢慢走去。 他要冷静下来,伊莱竭力地克制自已愤怒情绪,他不能兽化,绝对不能! ——伊莱的回忆—— 伊莱还记得在他三岁的时候,他们一族还有部落,但人数已不足百人,于是族长把所有的雌性都送到其他部落,又把雄性驱逐成为流浪兽人。 父母双亡的伊莱跟着他舅舅一起流浪,一直流浪到西部落,舅舅喜欢上那里一只雌性,他们停留了下来,但伊莱从没见他舅舅接近那只雌性,只是远远地看着他。 伊莱已经记不起舅舅眉目是什么样,但还记得舅舅看着那只雌性的眼神,爱恋而痛苦,还有让伊莱战栗的疯狂,那是本能在告诉他危险! 伊莱从没有问过他舅舅为什么不接近那只雌性,他很清楚地知道为什么,在他的记忆深处,有一份记忆告诉他,他们一族不能爱人。 “伊莱,你要记住,无论如何都不要变成兽型,哪怕你身处险境,九死一生。”亲手割断自己脖子的舅舅在死前对伊莱微笑道,“如果你想要爱人,就不要让你的兽性控制自己,不要变成兽型,一次也不行,只要有一次,伊莱对你的灵魂承诺,离开他。” “嗯,”六岁的伊莱,浅浅粉色的眼睛平静地看着他死去舅舅的尸体,他许诺,“只要有一次,我就离开他。” ——回忆结束—— 过去记忆让伊莱很快冷静了下来,他停在小坡上,火红色的眼睛盯着渐渐热闹起来的部落,伊莱牙齿一咬,“文伦,你给我等着!”黑色的身影顺着气味狂奔而去。 艾尼的家里 熟睡中的文伦身体颤抖一下,他很累,没有醒来。 意识有些清醒的利安以为旁边人冷到,很顺手地把人往自己怀里抱。 抢了一大半被子的艾尼四肢大开,右手右脚毫不客气地压在文伦身上。 阿宁哼着小调,把菜装盘。 中午到了,商业街到处都是来来往往的人群,男人快速地穿过人群,向利安的摊拉走去。 没人,利安今天没有摆摊。 男人继续向前走去,布摊离盐摊不远,因此男人一眼就看见温达被一群雌性围住,而他家的阿宁不知道去哪了,男人眉头一皱,利安与艾尼也不在。 温达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说什么,他在心里第一千次抱怨艾尼为什么要开布摊,而他为什么要帮忙看摊位,布摊是雌性们最爱去的摊拉,被雌性们围绕住的温达脸越来越红,身上冷汗也越冒越多,也是聚集雄性目光最多的摊位。 可怜的温达要爆炸了。 “温达,我有事找你。”男人冷漠地声音在人群外响起。 雌性们声音被打断,动作也随之一顿,温达眼睛瞬间发亮,他飞速地从布摊后一绕,逃了。 男人早没了影踪,会围在温达身边都是已经成婚的雌性,他没兴趣招惹这么一大群因为有靠山而十分任性的雌性们。 还是他家的阿宁乖,男人想。 温达躲在角落,看着男人正大光明的走过来,“多谢。”他有气无力的对男人表示感激。 男人摇摇头,问,“有看到阿宁吗?” 温达回答,“去利安家玩了。” “哦。” “我和你一起去,艾尼也在那边。” 艾尼扒扒脸,半眯眼睛,茫然地看着天花板,现在几点了,肚子好饿啊,不想从温暖被窝出来,但肚子饿的艾尼翻一个身,看着对面的被包,他蠕动身体,向利安爬去。 唔,阿宁一定会冷到,利安最会抢人被子,艾尼揉揉眼睛,打了一个哈欠,他完全没注意到他身上的被子是他床上的。 睡得暖和得很的利安不高兴地睁开眼眼,他抱紧‘阿宁’瞪着艾尼。 “哎呀,别生气,都中午了,伊鲁肯定要来接人,你别指望能抱阿宁睡午觉。”艾尼坐起身,道,肯定是‘阿宁’体热,利安不舍得放手了,“你不饿吗,我闻到隔壁的菜味,肚子快饿死了。”艾尼把被子往利安那边一披,从衣服堆里找出衣服,边穿边说,“我去做饭,你再抱会,记得把人叫醒,伊鲁肯定在路上了。” 利安闷闷不乐的抱紧‘阿宁’,闭上眼睛,他摸着‘阿宁’热乎乎的皮肤,道,“为什么不是我的!” “算了吧你,”艾尼握住楼梯慢慢下爬,眼角瞧见空荡荡的床铺,突然想到刚才那床被子好像是他床上的,“利安,你把我的被子抱上去啦。”他推开门,转头对二层大声问道。 “没有。”利安双手愉快地在‘阿宁’身上摸来摸去,‘阿宁’的皮肤真,等等,他记得阿宁是穿着衣服,为什么他能摸到‘阿宁’的皮肤! “是我抱上去的。” 这糥糥的声音真像阿宁,艾尼想,他回过头,就见阿宁腼腆地站在桌边对他笑,手里还拿着一盘看起来香喷喷的菜。 “阿宁,你怎么把饭做了,我还想让你多睡一会,我——”艾尼结舌,他终于发现问题了,“你在这里,那上面那个是谁!”艾尼尖叫。 “是——” “文伦!” 利安的一声惊慌的大叫,勾引了在他家周围转圈的某人,他猛得抬头看向艾尼家,抓着房壁飞快地爬上窗户,“利安,你——”奥鲁斯才冒头,就看见利安慌张地把被子给一个什么东西掩上,然后立即站起来,刚从床上起来的利安衣服半敞着,艳色的小东西在衣襟后隐隐绰绰,看直眼的奥鲁斯瞬时哈喇子直流,黑脸的利安走到窗边,用力的关上窗户,他怒吼道,“你这个偷窥狂!” 撞到枪口的奥鲁斯,手指被窗户这么一夹,闷哼一声,从窗户掉到地上,曲膝减轻冲撞力的奥鲁斯,抬头委曲地喊道,“我没有!” “谁管你有没有,快点给我滚!”利安打开窗户,指着远处,对他吼道,吼完,啪得一声又把窗户关上。 奥鲁斯盯了一会紧闭的窗户,就指望那扇窗户动一下,但利安显然没空理会他,窗户是动也没动一下,奥鲁斯垂头丧气地转身准备走回家,他心想,昨天利安还对他笑一下,今天就和别人睡在一起,而且还没穿着衣服,奥鲁斯猛然回过神,他这才发现刚才那个东西是人,还没穿衣服,霎时奥鲁斯嫉妒得眼睛都红了起来,他不管不顾——这时候再顾,指不定他伴侣就要被人拐走了——转身怒吼,“利安,那个没穿衣服和你睡在一起的人是谁!” “什么!”三重奏。 于是,鸡飞狗跳了。 作者有话要说:手里拎着猎物,伊莱迅敏地跳上树屋,阶梯还没做好,伊莱是从客厅窗户翻进屋里,他推开隔开卧室与客厅的小门,抬头看向床,脸上愉快地笑意立刻僵化。 伊莱保持着开门的动作,他垂下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手上的猎物发出一声轻微的呻吟,伊莱手微动,从昏迷醒来的猎物疯狂的挣扎,他轻哼一声,手上使力,一声清脆的骨裂声轻响,伊莱慢步走到窗边,把死去的猎物挂在窗户。 “早就该打断他的腿。”伊莱看着部落地方向柔声低语,他单手捂住沸腾着烈焰的眼睛,似乎想冷静下来,但从手掌缝隙下能看到他的眼角微微开裂,他在兽化。 伊莱胸口急促的上下起伏,过了片刻,他似乎冷静了下来,放下手,从窗户跳下,顺着文伦留下的气味向部落慢慢走去。 他要冷静下来,伊莱竭力地克制自已愤怒情绪,他不能兽化,绝对不能! ——伊莱的回忆—— 伊莱还记得在他三岁的时候,他们一族还有部落,但人数已不足百人,于是族长把所有的雌性都送到其他部落,又把雄性驱逐成为流浪兽人。 父母双亡的伊莱跟着他舅舅一起流浪,一直流浪到西部落,舅舅喜欢上那里一只雌性,他们停留了下来,但伊莱从没见他舅舅接近那只雌性,只是远远地看着他。 伊莱已经记不起舅舅眉目是什么样,但还记得舅舅看着那只雌性的眼神,爱恋而痛苦,还有让伊莱战栗的疯狂,那是本能在告诉他危险! 伊莱从没有问过他舅舅为什么不接近那只雌性,他很清楚地知道为什么,在他的记忆深处,有一份记忆告诉他,他们一族不能爱人。 “伊莱,你要记住,无论如何都不要变成兽型,哪怕你身处险境,九死一生。”亲手割断自己脖子的舅舅在死前对伊莱微笑道,“如果你想要爱人,就不要让你的兽性控制自己,不要变成兽型,一次也不行,只要有一次,伊莱对你的灵魂承诺,离开他。” “嗯,”六岁的伊莱,浅浅粉色的眼睛平静地看着他死去舅舅的尸体,他许诺,“只要有一次,我就离开他。” ——回忆结束—— 过去记忆让伊莱很快冷静了下来,他停在小坡上,火红色的眼睛盯着渐渐热闹起来的部落,伊莱牙齿一咬,“文伦,你给我等着!”黑色的身影顺着气味狂奔而去。 艾尼的家里 熟睡中的文伦身体颤抖一下,他很累,没有醒来。 意识有些清醒的利安以为旁边人冷到,很顺手地把人往自己怀里抱。 抢了一大半被子的艾尼四肢大开,右手右脚毫不客气地压在文伦身上。 阿宁哼着小调,把菜装盘。 中午到了,商业街到处都是来来往往的人群,男人快速地穿过人群,向利安的摊拉走去。 没人,利安今天没有摆摊。 男人继续向前走去,布摊离盐摊不远,因此男人一眼就看见温达被一群雌性围住,而他家的阿宁不知道去哪了,男人眉头一皱,利安与艾尼也不在。 温达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说什么,他在心里第一千次抱怨艾尼为什么要开布摊,而他为什么要帮忙看摊位,布摊是雌性们最爱去的摊拉,被雌性们围绕住的温达脸越来越红,身上冷汗也越冒越多,也是聚集雄性目光最多的摊位。 可怜的温达要爆炸了。 “温达,我有事找你。”男人冷漠地声音在人群外响起。 雌性们声音被打断,动作也随之一顿,温达眼睛瞬间发亮,他飞速地从布摊后一绕,逃了。 男人早没了影踪,会围在温达身边都是已经成婚的雌性,他没兴趣招惹这么一大群因为有靠山而十分任性的雌性们。 还是他家的阿宁乖,男人想。 温达躲在角落,看着男人正大光明的走过来,“多谢。”他有气无力的对男人表示感激。 男人摇摇头,问,“有看到阿宁吗?” 温达回答,“去利安家玩了。” “哦。” “我和你一起去,艾尼也在那边。” 艾尼扒扒脸,半眯眼睛,茫然地看着天花板,现在几点了,肚子好饿啊,不想从温暖被窝出来,但肚子饿的艾尼翻一个身,看着对面的被包,他蠕动身体,向利安爬去。 唔,阿宁一定会冷到,利安最会抢人被子,艾尼揉揉眼睛,打了一个哈欠,他完全没注意到他身上的被子是他床上的。 睡得暖和得很的利安不高兴地睁开眼眼,他抱紧‘阿宁’瞪着艾尼。 “哎呀,别生气,都中午了,伊鲁肯定要来接人,你别指望能抱阿宁睡午觉。”艾尼坐起身,道,肯定是‘阿宁’体热,利安不舍得放手了,“你不饿吗,我闻到隔壁的菜味,肚子快饿死了。”艾尼把被子往利安那边一披,从衣服堆里找出衣服,边穿边说,“我去做饭,你再抱会,记得把人叫醒,伊鲁肯定在路上了。” 利安闷闷不乐的抱紧‘阿宁’,闭上眼睛,他摸着‘阿宁’热乎乎的皮肤,道,“为什么不是我的!” “算了吧你,”艾尼握住楼梯慢慢下爬,眼角瞧见空荡荡的床铺,突然想到刚才那床被子好像是他床上的,“利安,你把我的被子抱上去啦。”他推开门,转头对二层大声问道。 “没有。”利安双手愉快地在‘阿宁’身上摸来摸去,‘阿宁’的皮肤真,等等,他记得阿宁是穿着衣服,为什么他能摸到‘阿宁’的皮肤! “是我抱上去的。” 这糥糥的声音真像阿宁,艾尼想,他回过头,就见阿宁腼腆地站在桌边对他笑,手里还拿着一盘看起来香喷喷的菜。 “阿宁,你怎么把饭做了,我还想让你多睡一会,我——”艾尼结舌,他终于发现问题了,“你在这里,那上面那个是谁!”艾尼尖叫。 “是——” “文伦!” 利安的一声惊慌的大叫,勾引了在他家周围转圈的某人,他猛得抬头看向艾尼家,抓着房壁飞快地爬上窗户,“利安,你——”奥鲁斯才冒头,就看见利安慌张地把被子给一个什么东西掩上,然后立即站起来,刚从床上起来的利安衣服半敞着,艳色的小东西在衣襟后隐隐绰绰,看直眼的奥鲁斯瞬时哈喇子直流,黑脸的利安走到窗边,用力的关上窗户,他怒吼道,“你这个偷窥狂!” 撞到枪口的奥鲁斯,手指被窗户这么一夹,闷哼一声,从窗户掉到地上,曲膝减轻冲撞力的奥鲁斯,抬头委曲地喊道,“我没有!” “谁管你有没有,快点给我滚!”利安打开窗户,指着远处,对他吼道,吼完,啪得一声又把窗户关上。 奥鲁斯盯了一会紧闭的窗户,就指望那扇窗户动一下,但利安显然没空理会他,窗户是动也没动一下,奥鲁斯垂头丧气地转身准备走回家,他心想,昨天利安还对他笑一下,今天就和别人睡在一起,而且还没穿着衣服,奥鲁斯猛然回过神,他这才发现刚才那个东西是人,还没穿衣服,霎时奥鲁斯嫉妒得眼睛都红了起来,他不管不顾——这时候再顾,指不定他伴侣就要被人拐走了——转身怒吼,“利安,那个没穿衣服和你睡在一起的人是谁!” “什么!”三重奏。 于是,鸡飞狗跳了。 第 63 章 “伊鲁!”阿宁高兴奔向男人的怀抱。 男人把人抱住,打从心底的松了一口气。 边上几只雄性嫉妒的看着男人,他们家的雌性可从来没有这么可爱过,没给他们气受就不错了。 伊莱从半开的门闯进去,没穿衣服那个是谁,他可明白得很,伊莱磨牙,别以为雌性之间没有伴侣,强大到能进山捕猎的雌性也还是有的。 “喂!”艾尼吼,“不准进去!”他堵在通往卧室的门。 “你——” 艾尼昂头挺胸,怎么样还想打人不成。 伊莱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他要真打下去,估计明天他就要被赶出平原部落,而文伦绝对不会跟他一起离开。 “文伦在里面,我要带他走!” 艾尼眼睛一瞪,嘴巴半张。 阿宁抢先道,“不行!”他从男人怀里挣出来,绷着张脸,怒气冲冲地站在艾尼前面,“不行!” 身材小个的阿宁这么一站,伊莱更不敢动了,这么小只的雌性要是不小心碰一下——雄性黑了脸,“他是我的伴侣,我来接他回家,为什么不行!”伊莱凶狠地低吼,企图把雌性吓走。 他做到了。 被吓到的阿宁身体打了一个哆嗦,他眼珠一转,嘴巴扁了扁,脑袋低垂,肩膀颤抖,人依旧坚定地站在门前,不让伊莱进去。 一直观注着阿宁的男人立刻抱紧阿宁,他冰冷地瞪了一眼伊莱,人站在门前,跟着堵上了。 倒霉的伊莱犯众怒了。 “你吼什么吼,”艾尼看看阿宁的黑头发,转头双手抱胸,怒视着伊莱,“这里是我家,你要横也出去横去!” 与伊莱一样也想进去捉女干的奥鲁斯,瞧了一眼吃瘪的伊莱,无声的转过身,向屋外溜去。 看到艾尼是穿着衣服的温达松了一口气,他默默地站在一边,看着艾尼吼人,奥鲁斯偷溜。 他犹豫一下,觉得还是沉默为好,纯良的温达还是挺同情被雌性们往外赶的雄性。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艾尼眼角微挑,显出几分媚色,他瞪了温达一眼,开了门缝,对着二层喊,“利安,奥鲁斯想爬窗!” 话音刚落,卧室内一阵乒乒乓乓。 同样倒霉的奥鲁斯被利安干脆的一拳头打了下去。 “文伦!”怎么也进不去的伊莱吼道。 在奥鲁斯掉到地上不久就醒过来的文伦打了一个哆嗦,他战战兢兢地看了一眼通往客厅的门,害怕地往被子里躲。 “文伦,别怕,他不敢硬闯进来。”视线良好的利安一见文伦身上的痕迹,脸色是与阿宁一样红了又白。 觉得自己如果也找一个雄性,最后指不定也会这么悲惨的利安,对奥鲁斯好感瞬间降零。 也许找一个雌性过日子也不错,他想。 害怕到恐惧的文伦可怜巴巴地看着利安,父母早逝的文伦在原来部落没一个朋友,在这里也就与阿宁利安艾尼玩得起来,因此逃跑时,自然地就想到他最喜欢的阿宁,诚实的说来,这挺像受欺负女儿私自跑回娘家,然后相公追来……囧。 利安仿佛身同感受一般温柔地摸摸文伦的头发,脸上露出同情之色。 “文伦!”伊莱急躁的叫道。 阿宁瑟缩一下,男人面上又冷了几分,他抱紧阿宁,心里有些想把伊莱扔出去,同时也想把文伦丢给伊莱,反正不是他家的事,但是,与伊莱打架太麻烦了,而且阿宁肯定不愿意。 伊莱脸色铁青,过了片刻,他突然黯淡了声音,道,“文伦,跟我回家吧,我什么也不会做。” 众人撇嘴,硬得不行就来软的,他当文伦那么容易就上当。 很遗憾,文伦就是这么容易就上当了,他犹豫地看着房门,有些想出去安慰伊莱,对于文伦而言,这世界上他最亲密的人是伊莱,即使他再害怕伊莱对他做那种事,他也从未想过要离开伊莱,因为他知道这世界上只有伊莱是只属于他的,无论伊莱多爱欺负他,最宠溺他的人也还是伊莱。 而最重要的一点,伊莱是文伦想一辈子在一起的人。 “文伦,有点志气!”利安低道,把一件宽大的衣服扔给他,“他在装可怜!” 文伦看了看房门,又看看恨铁不成钢的利安,低头给自己套衣服。 “文伦,我错了,跟我回家啊。”伊莱低柔地接道, 文伦动作一顿,他眼角偷瞄着房门,心中挣扎不已。 “文伦,跟我回家吧。” 文伦抬手,利安轻轻按住他的肩膀,道,“你想清楚了吗,文伦?” 文伦手僵在半空,半天颓然落下,他呆立在原地愣愣地出神,侧耳听着伊莱低沉的声音。 “让他们说话吧。”堵在门口的男人突然开口,这毕竟不关他们的事,而且里面的当事人,似乎也不是很想离开雄性。 “可是!”阿宁抬头,他不高兴地想说什么。 “这是文伦家的家事,我们没权管!”男人温柔地摸着阿宁的头发,但语气却十分坚硬打断阿宁的话,男人不喜欢他家雌性管别人家的事。 “我要管!”阿宁睁大眼睛,他抿着嘴,瞪着男人,显然要与男人对上。 男人可一点也不想阿宁对他生气,因此阿宁眼睛一瞪圆,他就立刻软下声音,道,“好,你管。” 简直就是打在一团锦花上,没处撒气的阿宁瞪了男人一眼,无理取闹地道,“怎么管!” 男人道,“你可以问文伦想怎么样?” “哼,好!”阿宁眨下眼睛,拍开男人的手,牵着不知道想什么的艾尼一起跑进房间里,进去时还对男人扮了一个鬼脸。 伊莱没有阻止,也没强行跟进去,“我们谈谈吧,文伦。”他说,怒气渐消的伊莱突然想到,即使他这次把文伦抓回去,但下一次还有机会,被他抓回家的文伦肯定还是会逃跑,这样下去,这一有机会就逃跑定会成为文伦的习惯,伊莱想起他提着猎物回家时看到那张空荡的床铺,眼睛里立刻闪过一丝红光,如果这样,总有一天他会被文伦气疯,变成兽型…… 想到变为兽型的后果,伊莱霎时决定要与文伦谈一谈,他绝对不要离开文伦。 “让我们谈谈吧,文伦。”伊莱又道,声音多了几分哀求与诚恳。 第 64 章 谁也不知道伊莱与文伦到底说了什么,但从他们紧紧交握的双手,伊莱眼角的微红,文伦合不上的嘴巴来看,怎么也是一个好结果。 阿宁有些高兴又有些不爽,但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庄亲,正在调味的阿宁也只是撇撇嘴,然后招手让人过来帮忙做饭。 艾尼正在热菜,大冬天的这菜冷得快,看到文伦出来他也没说话,艾尼没看到文伦的身体,只以为这对吵架了。 利安被阿宁指挥切肉,他的刀技非常捧,刀下的肉块要长就长,要方就方,大小几乎一致。 几只雄性被赶到院子里烤肉,阿宁做得量,显然不够这么多人分。 “那个,我只会烤——”雄性文伦结巴地说,站在厨房门口不知道阿宁招他过来干嘛,文伦求救地看向伊莱,还残留着水汽的眼眸翠流,伊莱脚步一顿,匆匆地说一句,“我去烤肉。”便飞快地步出房门,再待下去,他绝对会把人按倒,这对答应文伦每天只做一回的伊莱来说太痛苦了,本来想把文伦带回家的伊莱,突然觉得在这里吃完饭再走也不错。 “来摆碗筷。”阿宁指着柜子上的碗筷,转身把艾尼推到一边,开始铲菜。 外面的几只雄性默默无语地各自烤各自的肉,其中男人与温达表现淡定,伊莱手脚轻快,心情不错,缩在篱笆边上的奥鲁斯最可怜,受到利安的迁怒差点没被赶回家。 不过,追求中的雄性大多脸皮都厚如铜墙铁壁,只要雌性没开口,他们都会当作没看到雌性赶人的眼神,不得不说,大多数雌性火暴的性格都是被这些雄性给逼出来的,只要他们一软,这群雄性就会得寸进尺,心软的雌性总会在某一天发现让他心软的某只雄性,莫名的已经登堂入室,成为他合法的伴侣。 “伊鲁,午后你有空吗?”伊莱问。 “……”想陪自家雌性睡午觉的男人沉默中。 “我想你也不想再出现这样的状况。”伊莱示意屋内乐融融的一群人。 男人脸色微不可见的一黯,“我去找你。” “行。” “喂,你们好了没?”艾尼问,扫了一眼分散在院子里的四只雄性,“好了就过来帮忙搬凳子。” 温达立刻站起来,想进去帮忙。 “去,”抬着椅子的艾尼给温达一脚,“你先把肉烤熟再进来,阿宁和利安都喜欢吃熟肉,你那个半生不熟的肉,也就文伦会吃两口!”熟知温达习性的艾尼立刻把人赶出去,“算了,文伦过来帮忙。”他抬着椅子,对站在厨房边帮忙递东西的文伦喊到。 八人围着桌子坐下,应该很热闹的场景,却被沉默不语,块头又大的雄性们弄得安静得怪异。 阿宁奇怪得看了一眼五只雄性,男人与温达沉默倒正常,奥鲁斯是因为利安的冷脸,可是文伦和伊莱为什么不说话。 艾尼嘴角一撇,他讨厌这样的气氛,于是埋头苦吃。 利安则显得特别自在,一边吃还一边和阿宁说话,“阿宁,要和我们一起过节吗?” 男人猛得转头盯着利安,利安似乎没看到,笑眯眯地拿着筷子夹了几根野菜。 “嗯,”阿宁疑惑地看着利安,问,“什么节?” “是迎春节。”艾尼道,双眼发亮,“第一场雪已经下了,雪季有一个月,”艾尼扳手指算,“雪季一过,春天就要来了。” “迎春节是为了迎接春天才举办的节日。”利安温声道,似乎没看到周围几只雄性坐立不安的模样,“在冬季最后一天举办,阿宁如果能熬夜,可以和部落的人一起等到第二天,一起看明年第一场日初。” 真没注意到的阿宁脑袋微侧,他奇怪地问道,“那玩什么,就一直等着吗?” “嘻嘻,”艾尼贱笑,“当然不是,迎春节其实是雌性收礼的节日,只要天一黑,部落里所有的雌性——” “包括孩子?” “嗯,八岁以下的雄雌孩子都可以参加,雌性们聚集在部落东边圣地的那条路上,等人差不多聚齐,就由凯里领头绕着部落走上一圈,要经过部落内所有的房子,这时雄性们都要待在家里等雌性们的路过,然后向他有过好感的雌性送上他的礼物。” “哇,有过好感的,那不是可以送很多个。”阿宁问。 “对,”艾尼点头,兴致勃勃的给阿宁传输节日常识,“这天晚上,雄性们是不能随意离开房子,只有等雌性大队路过后才能离开房子。” “然后他们就可以一起参加活动了。”阿宁道。 “不行,”艾尼摇头,“要等雌性大队走完部落后,他们才可以参与进来,送完礼物后,他们只能跟在后面,并且不能让雌性们发现,发现就会被族长惩罚。” “那被逮到的雄性是不是就是后续的节日?” “没错,阿宁你真聪明,就是这样,而且被发现的雄性还要任发现他的那只雌性使唤一个晚上。”艾尼兴奋地挑起筷子,指向微笑不语的利安,“你知道吗,上次的时候,利安一共发现了五只雄性,五只耶!” “呃,有什么问题吗?”阿宁问。 “当然有问题,那五只里就包括奥鲁斯,你说有什么问题?”艾尼只当没看到奥鲁斯尴尬的表情。 被举例的奥鲁斯脑袋对着桌面一叩,不敢看利安的表情,吼,利安肯定生气了。 “嗯,唔,”阿宁眉头微皱,他思索一会,然后在艾尼期待的眼神,左手握拳轻击右手掌心,恍然大悟,道,“是不是都是利安的爱,呃——”阿宁看到坐在艾尼边上的利安表情有些不对,赶忙换了一个词,“追求者?” “没错!迎春节也叫情人节,一般过了这个晚上,部落里都会多上好多对的情侣,但是!这些都不太重要,”艾尼显然兴奋到了一定程度,一点也没注意周围人的表情,“重要的是,阿宁,那天收到礼物最多的雌性,是可以命令部落里任意一只雄性做一件事,当然不能是太过分的要求,但是!有一些命令还是可以的,阿宁我告诉你,”艾尼的眼睛简直亮得发光,坐在艾尼对面的温达仿佛被他眼里的闪光给刺伤了眼睛般,用力的捂住眼睛无声地呻吟一声,对艾尼要说出口话的事,表示绝望了。 “在前几年的迎春节上,有只雌性竟命令他的伴侣,让他——” “咳,阿宁要和我们一起走不?”利安迅速捂住艾尼的嘴,艾尼再说下去,他可不保证周围这几只雄性还能保持镇定。 “呃,啊,好。”阿宁好奇心被艾尼未尽的话提得老高,不过他看利安的表情,还有几只雄性漆黑无比的脸,立刻爽快地答应利安的提议,反正还有一个多月时间来问。 “文伦也一起来吧。”利安道。 伊莱还算平静的脸色霎时一变,他怒视着利安,他可记得这个话题就是利安提起的。 “我是雄的。”听得懵懵懂懂的文伦说道。 伊莱表情微松。 “你打得过伊莱么?”利安笑道。 伊莱嘴角蠕动一下。 “……不能。”文伦泄气。 伊莱也泄气地垮下肩膀。 “那约好了,等迎春节到,我们一起去。”利安笑得格外温柔,他柔声道,“阿宁,文伦,雌性也可以送雌性礼物,你们要准备好哦。” “嗯。”文伦点头,眼角偷瞄瞄阿宁,又瞄瞄双手抱胸沉着一张脸的伊莱。 “好。”阿宁痛快地点头,“我会多准备几份,饼干怎么样,饿了还可以拆开吃。” 于是几只雌性加一只雄性欢快地开始讨论他们要准备的礼物。 沉默的男人终于发觉到当初他把利安介绍给阿宁是一件非常非常非常错误的事! 第 65 章 <!--start--> 之后的三十多天,除去最初的几天,常因不知明的原因生气外,阿宁的脾气很快就恢复正常,他经常趁男人不在家时跑出门,先去树屋找文伦,一起去商业街,帮利安看摊位,利安会趁机睡一个午觉,阿宁则专心做艾尼让他干得活,他们谈好价格,阿宁做好两件衣服,就换一匹普通的布料,文伦在一旁戒备,只要有动静,立刻示警,阿宁就会把东西藏起来,然后不是他被男人逮回家,就是文伦被伊莱叫回家,被叫醒的利安会把东西带回家,第二天再带到摊上。 四个人亲密无间的合作了一个月,挣了不少的阿宁很高兴地要请文伦、利安和艾尼吃大餐,商量了一下,他们决定去利安家聚餐,抛弃各自的伴侣及追求者。阿宁用布匹换来丰富的食材,文伦打来他最爱的石兽,利安准备充足的果蔬,艾尼则带了一瓶难得的高度果酒。 “嘿嘿嘿,”艾尼笑得狡诈,“我刚从温达家里摸来的。” 三只雌性加一只雄性迅速分食这瓶的果酒。 “好喝,我还要……” 最先阵亡的利安拿筷子敲着碗盘,十分自得的敲起只有他自己懂得的曲调,阿宁给他倒了一杯汤,让他自得其乐去。 紧接着艾尼‘啪’的一声,倒在桌子上,幸好没摔进碗里,阿宁抓头发,他瞧了一眼还在慢慢细酌的文伦,心里才松一口气,就发现文伦的不对劲。 “文伦,你醉了没?” “没有,有,我没,没醉——”文伦大着舌头说,他抬起手,阿宁嘴角一抽,怀子里的酒早就喝干了。 “对,你没醉。”阿宁道,从厨房里拿出一罐加了几勺醋的水,给文伦的杯子满上,“喝吧。”他说。 文伦开心的继续喝‘酒’。 这酒度数很高吗? 唯一清醒的阿宁盯着这玫红色的液体,有些不明白,他大学一个舍友习惯每天饭后来一罐啤酒,脾气好的阿宁经常被他拖去陪喝,一喝就是四年,弄得原来只有半瓶红酒量的阿宁酒量是越发的好,不过出了学校,不是很爱喝酒的阿宁,除了应酬,也就过节时会喝点酒应气氛——虽然经常越喝越郁闷——现在的酒量到底咋样,他也不清楚,只是这点果酒。 一口喝干的阿宁咂咂嘴,又甜又酸的,味道不错,他倒想问问艾尼,去哪里可以再弄点。 阿宁看看对面笑呵呵的文伦,有些头疼的挠头,他要怎么样才能把这群醉猫搞定呃,阿宁苦恼地咬着杯沿。 很快,他就不需要烦恼了,来接人的三只雄性替他搞定了麻烦。 伊莱刚一推开门,叫了一声文伦,就被一个黑影扑倒,他家爱逃家的雄性很热情的把他扑倒在地上。 “伊莱,伊莱……” “文伦?”脑袋叩到地上的伊莱有些惊讶,也有些惊喜,他心酸的想,这可是文伦第一次对他表示热情,心里又酸又甜就像文伦刚喝的那瓶果酒味一样的伊莱坐起身,他伸手拥住不停叫着他名字并在他肩颈卖力磨蹭地文伦,柔声问,“怎么了?”才温柔不到两秒,伊莱就嗅到文伦嘴里的酒味,“你竟然喝酒了!” 阿宁目送文伦被面色铁青的伊莱拎回家。至于回家之后,他们怎么算帐就是另外一回事,高兴于搞定一个麻烦的阿宁愉快地无视这个问题。 伊莱走后不久,男人就上门来接人了,紧接着就是发现自家的果酒不见的温达。 浓郁的果酒味,在男人还未进门时就嗅到了,他表情不太好的一把推开屋门,然后就见他家的雌性拿着抹布擦桌子,发现他来后,还欢快的向他招手,“伊鲁来帮忙。” 男人呆立片刻,便面无表情接手阿宁的工作。 阿宁没注意到男人的反应,男人一接手他的工作,他就进厨房倒一碗解酒汤,给有些迷糊的利安灌下,然后把他哄进卧室,又把人哄睡才出来。 出来时就看见温达脸色不好看的抱起在睡梦里嘿嘿笑的艾尼。 阿宁愉快的微笑,他给温达一杯解酒汤,让他给艾尼喝下,就进厨房帮忙。 等他们整理好出来,温达已经抱人回家了,只留桌上一个空碗。 阿宁开开心心地和男人一起回家,路上还与男人讨论一番,关于是不是要酿酒这个问题。 第二天 阿宁跑到树屋下——楼梯还没弄好,阿宁其实挺想跑上去玩的,这树屋做得太捧了,特别是高处那几个小房子——叫文伦。 过了好一会,阿宁才见文伦跃下树屋,脚落地时还似不小心踉跄一下,伦脸一红,阿宁眨下眼睛,当作没看到。 “文伦,你头难不难受,要不今天在家里休息好了。”阿宁道。 “不,不用,我们走吧。”文伦显然没领会阿宁的意思,他是跨大步向前走去。 阿宁歪过头,看看文伦似乎很正常的走姿,开口,“文伦,你走慢点,我跟不上。” “哦。” 两人一起慢腾腾的蹭到商业街,阿宁看看天色,决定今天什么也不做。 “你们来啦。”利安萎顿地趴在摊位,向两人挥挥手。 “利安,你没事吧?”阿宁惊讶地看到利安的模样,难道解酒汤没效,也是,阿宁想,就是放醋的水,没效也——“阿宁,文伦,你们来啦。”快步走来的艾尼精神抖擞的向两个人打招呼。 红光满面的模样让阿宁嘴角一抽,哦,原来是体质问题。 “利安,你要不要喝点水。”文伦问。 “不要。”利安把头埋进手心里。 “难受就回家休息啦,我会帮你看摊子。”艾尼说。 “不用了,反正也快来了。”利安道,如果不是昨天有人预约要来,他才不来摆摊。 “送到他家去,不行?” “不想动,太远了,让我趴一会就行了。” 阿宁扯下头发,想了想,他摸模口袋,没带肉,阿宁张望下四周,果然发现目标,他向目标招招手。 目标迟疑一下,便迅速地走到摊前。 “奥鲁斯,你能弄点蜜蜂水吗,酒后头痛喝这个听说最有效。”阿宁道。 奥鲁斯看了一眼恹恹的利安,头一点,人就消失不见了。 “有用吗?”艾尼小声地问。 “不知道,试试吧。”阿宁也压低声音,就他唯一一次醉酒经历,阿宁倒觉得直接睡第三天,更有用。 “对了,过几天就是迎春节,利安要我问你们准备好了没?”艾尼道。 “嗯,袋子都弄好了,等到那天把饼干烤好就行了。”阿宁从口袋里摸出一个袋子,“可爱吧?”阿宁炫耀似得拿袋子给朋友们看。 “唔,”艾尼摸摸下巴,“和你很配,对吧,文伦。”他严肃地转看着文伦。 “嗯,是和阿宁很配。”文伦诚实的点头。 利安‘哧’得一声,笑得痛苦,他头痛啊。 阿宁的包子脸鼓不住了,“利安,还是喝点水吧。”他劝道。 “不要。”利安撇过脸,眼前就出现一个罐子。 “喝吧。”奥鲁斯轻声道。 “哼!”利安把脸转到另一边。 “利安。”奥鲁斯把罐子移到另一边。 利安脸又一转。 罐子又移回原处。 …… “我说,利安能坚持多久,他头痛吧。”阿宁坐在布摊后面瞧着那边对上的两人。 “不知道,不过一定是利安认输。”艾尼道,“比耐心,奥鲁斯都坚持追利安十三年了,利安跟他没得比。” “十三年!”文伦惊讶地瞪大眼睛,“那不是,不是——”文伦扳着手指点数。 “嗯,利安十五岁的时候,奥鲁斯就开始追求他。”艾尼摸出一块手帕,吸了一把鼻涕,他昨晚踢被子,今天有点感冒,“你家的伊莱不是也坚持了十几年,还有温达也追了我这么多年,有什么好惊讶的。” 艾尼脸一红,喏喏地道,“也是哦。” “是啊,你们都是那么久的,”阿宁突然有些沮丧,他托着腮帮子,闷闷不乐地道,“原来就我这么容易被伊鲁拐了。”<!--end--> 第 66 章 几天时间很快就过去,转眼就是迎春节。 阿宁装好一大袋的礼物,等着男人放他出门。 现在对部落的雄雌性没有一只信任的男人很不乐意自家宝贝一个人出门,要是有人想拐走他怎么办。 “雪地很滑,慢慢走,不要滑倒……”男人一边喋喋不休地唠叨,一边给阿宁□在外的皮肤都涂上防干裂的药膏,“伸手,不能吃冰的东西,不要乱跑……” 阿宁听话的伸出手,双眼发亮地听着男人繁细的叮嘱。 难得话多的男人给阿宁围上围巾,戴上手套,又给阿宁毛靴子外面围上一圈毛料,只把阿宁包成一个圆球后,才放阿宁出门。 即使放出门,他话还没停,“有人欺负你,就回来告诉我,不准用手去碰雪,要玩只准带着手套……” “伊鲁,你真像‘老妈子’,真唠叨!”阿宁打断男人的话,对他吐下舌头,转身就跑,穿得圆滚滚的阿宁要跑也跑不快,反而因为穿得太肿了,在雪地上摔了一跌,然而也因为穿得太肿了,半点事也没有,男人心才提起来,他已经从地上滚起来,转身向男人甩甩手,让他进去。 男人目送阿宁走远,直到看不见身影了才神色复杂的回到房子,从圣地到他家,时间还长着,而且雌性集也要时间,男人在屋子里来回走着,突然人一矮,像被警察逮住的罪犯一样蹲在地上抱头。 男人是即觉得他家阿宁是部落最可爱的雌性,最受欢迎那叫应该,但另一半心思又觉得阿宁才到部落不久,应该不会收到太多礼物,矛盾的心理让男人刚毅的脸庞一时纠结成一张苦瓜脸,得到礼物最多雌性提出的要求,雄性不能拒绝,如果阿宁也学前几任第一名的雌性那样,提出‘反压’这个要求,那要怎么办? 男人垂下头,金色的眼睛直盯着飘浮着灰尘的地面,半晌,他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拿扫把扫地,顺其自然吧。 阿宁与朋友们聚集在一块,等着夕阳完全下山,周围的雌性们显得特别兴奋,场面十分热闹,当最后一丝光线从天边消失,皎洁的月亮大放光明,同时部落每家每户的雄性都在家中的院子上点起蜡烛,与天空黯淡的星光相对,明亮耀眼。 圣地海拔较高,有些呼吸困难的阿宁,靠在圣地的石壁上,灯光亮的那一瞬间,阿宁深吸了一口气,他从没见过夜幕中的部落,也没想到,竟会是如此美丽灿烂迷醉人心。 凯里招呼一声,走在最前面带路,部落的路不是很宽,只能五只雌性并肩过,因此雌性大队拉得很长,前进也很缓慢。 在兴奋感的影响下,阿宁几乎没感觉到时间的流逝,因此当男人把礼物递给他时,他显得很惊讶,当然也很开心,阿宁红着脸接过礼物,周围人起哄的声音让他有些难为情。 男人温柔地摸摸阿宁的头发,又回到家里。 过了自家,捧着男人送给他的礼物的阿宁便有些走神,自然面对送他礼物的雄性就显得有些敷衍,阿宁四处观察,希望能找到男人。 躲在角落的男人在挣扎,他挣扎是让阿宁高兴发现他,还是不让阿宁发现不用受到族长恶整,男人对族长的坏心眼,可谓是印象深刻到了刻骨铭心。 找了半天也没看到男人的阿宁失望的低下头。 男人所有的挣扎都败阿宁失望的眼神下,阿宁又一次抬头张望,他露出了破绽,阿宁飞快的扑过去,抓住男人的衣服,双眼亮晶晶的仰望男人,道,“找到你了,伊鲁。” 男人眼里含笑,“嗯。” 周围都是说话的声音,因为声音太多,反而都粘糊在一起,只听得到嗡嗡的响声,让人觉得四面都是声音,声音围成墙,明明是吵闹环境,但身处其中的阿宁与男人却感到一种另类的安静,他们十指相扣,紧紧的依偎在一起,脸蛋红扑扑的阿宁侧头微笑着倾听男人的声音,在这样热闹到吵闹的环境下,他似乎只听到男人的声音,低沉悦耳的声音似幻化成一双大手,温柔而紧密地拥抱住他,阿宁完全沉迷于其中,忘了一切。 阿宁从梦中醒来,他打着哈欠把手上的布料放到一边,最近不知道为什么他是越来越爱睡觉,特别是做衣服时,常常会做着做着就睡过去,而且越睡越累。 难道是生病了,阿宁想,他从床上爬起来,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 阿宁打开卧室边上的门,走进厕所里,脱裤子愉快的撒了一泡尿,阿宁现在是诚心的希望,他家新建的房子会与这借住的房子一样有一个这样方便的厕所。 阿宁家要推倒重建,差不多迎春节一过,阿宁与男人就搬到这里。 “都过了半个月了,时间过得真快。”阿宁暗道,脸上飘起薄红,他想起迎春节,事实上,阿宁对迎春节之后的节目是一个也不知道,他想起的是他和男人半路就溜回家,在床上疯狂了一个晚上,到第二天他完全直不起腰,在床上躺了一天的事。 “别想了。”拍拍脸,满脑都是绚丽场景的阿宁其实有些遗憾,他在迎春节上收到的礼物十分可观,如果半路没和男人溜走,他说不定能拿到第一。 好想反攻一次啊,想到男人美好的身材,阿宁霎时流口水状,没注意到门反弹回来,拍到他身上。 “嘶!”被拍到胸口的阿宁反射性的捂住胸口,痛,咧牙发出嘶嘶声,阿宁一手揉胸一手推门,胸口本来就痛了,现在撞一下,真叫痛死人。 回到卧室的阿宁眉头紧皱,他不会真得病了吧,阿宁担心地想,手掌下意识的揉着胸口,这两天胸口难受得要命,又痒又痛又涨的,想抓又不能抓,用手揉又觉得涨得难受,但是不揉更难受。 阿宁坐在窗前,一手揉胸,一边摸着桌上的食物往嘴里塞,唔,有点饿。 几乎在阿宁觉得得饿的同时男人推门进来。 开门声让阿宁惊喜的回过头,“伊鲁,你回来啦。”他开心地起身,跑到男人旁边贤惠地想接过男人手上的东西。 “不用了,”男人亲下阿宁的额头,“你拿不动。”他把器物放到桌边,晚上还要继续做。 “绳子不够了吗,”阿宁道,“晚上我也来帮忙吧。” “好,”男人爽快的答应,“我教你。”他宠溺的摸摸阿宁的头发,“我去做饭,你在卧室里等会,不要去厨房。” “嗯。”阿宁听话的点头,本来搬家后一直是他做饭的,但莫名地从一周前开始阿宁是一闻到油烟味就觉得犯恶心,因为不想让在工地上忙碌的男人更辛苦,阿宁硬是忍了好几天不让男人发现,但最终还是被男人看到他吐得唇色都发白的模样,立即阿宁被严禁进厨房,男人则每天中午回来给阿宁做饭——原来男人的午饭是在工地上与部落雄性一起烤肉吃,晚上又提前回来做饭,为此男人负责的不少活技都要带回家来做,阿宁有些内疚,因此,他就没告诉男人他身体的不适,但又有些高兴,男人能早点回家让阿宁感觉很安心,连最近一直不舒服的身体都舒服了许多。 作者有话要说:不少亲说情节太慢,因此我加快了 第 67 章 男人伸出左手抱住脑袋一点点的阿宁,左手轻轻的把绳子从阿宁手里拿出来。 搓绳子是一件非常枯燥无味的事,不停重复着同样的动作,让阿宁很轻易的感觉到困倦。 “唔?”阿宁勉强睁开疲惫的双眼茫然地看着男人。 “睡吧。”男人道,亲亲阿宁的额头。 “嗯……”阿宁迷糊伸出指头勾着男人的衣角,嘴里模糊的说道,“想和你睡……” 男人眼神一柔,让人半靠在怀里。 阿宁蹭了蹭,安心的熟睡过去。 安静的屋内,亮了许久的蜡烛微微闪烁,男人斜倚在床头边上,目光专注地看着手间不断延伸的绳子,偶尔低头看一眼枕在他腰腹上睡得分外香甜的阿宁。 等到男人把绳子都搓好,已经月上中天,他有些疲惫垂下头揉揉额头,暗金色的眼睛看着阿宁睡得粉红的脸蛋,那点疲惫莫名地就消失不见,男人想摸摸阿宁,他瞧一眼肮脏的手掌,把阿宁小心的挪到床上,用被子盖实。 绳子盘好,又洗过脸洗过手的男人,迅速地钻进被窝里把阿宁抱住,同时嘴巴粘在阿宁的脸颊狠舔了好几下。 阿宁惯性的皱下脸,然后往男人怀里缩去。 男人满足地抱住自家雌性,宽大粗糙的手掌轻轻的抚摸着阿宁的小肚腩,总算有肉了,前一阵子阿宁简直瘦得一阵就能吹走——这是男人的夸张想法,事实阿宁只是轻了几斤——男人心惊胆战了几天,采了几大篮阿宁最喜欢吃的野菜,想把人喂胖一点,但阿宁是一见到青菜就犯恶,却对肉食大感兴趣,而且口味大变,喜欢吃重味的大块肉,发现这点,男人简直是心喜若狂,他一直认为阿宁会这么小只,全是因为他爱吃野菜不爱吃肉的原因,虽然男人很喜欢阿宁小小软软的模样,但是显然大块头的雌性身体更好,对自家雌性身体健康状况忧心忡忡的男人看到自家雌性开始喜欢吃肉,是高兴的没边了,因此也忽视了阿宁这一阵的不对劲,只勤快的不停往家里搬食物,比如说阿宁曾经咬不动的肉干,现在他非常喜欢用来磨牙。 在两个家长都没发现到情况下,阿宁肚子里的小东西无声而茁壮的成长中,唯一会让阿宁感觉到异动的时候也就是男人压在他身上的时候,不过至迎春节那晚狂欢后,他们现在亻故爱大多都是温情无限,阿宁只要受不住的时候出个声,男人又会立刻温柔起来,而且,他们忄生爱频率并不高,男人也就隔几天求一次欢,这样的模式以才新婚几月的两人来说,其实相当奇怪,但阿宁与男人从没感觉到奇怪,他们的本能在告诉他们,这样做才是正确的。 作者有话要说:请病假 这几天身体不适,无法更文 第 68 章 阿宁的临时驻地临近河边,出门就能看到河水。 屋子外面的院子里长着一茌茌的野菜,强大的生命力让它们长得非常茂盛,即使种植它们的人对待它们是越来越漫不经心。 “呃,又拔错了。”阿宁挠头,弄了自己一头泥土,他瞟一眼手上的两根野菜,随手就把菜叶子扔到杂草堆里,“腰好酸。”他咕嘟,伸手捶捶自己的后腰,欣慰地看着总算拔干净杂草的田地,外加不少被他不小心糟蹋的青菜。 这是阿宁种着玩的一块地,没有半点农业常识的他,突发奇想去山里挖了不多,但也不少的野菜,外加几棵竹笋,目前他就发现这一种与原来世界差不多的植物,还有不少的调味物种。 “饿了。”脸上圆了不少的阿宁,摸摸有些圆滚的肚子,然后忧郁地叹了一口气,‘这也胖太多了。’阿宁喃喃道,愁眉苦脸的戳戳肚子,‘不能吃,再吃就真胖死了。’完全对肥胖的自己想象无能的阿宁捧着下巴对着那一片绿油油的菜地,哀声叹气,‘可是好饿啊!’ “阿宁。” “回来啦。” 有气无力的声音让男人眉头一挑,他走到阿宁身边把人抱起来,宠爱地柔声问,“怎么了?” 阿宁瞧了一眼男人,凑到他脸颊上亲了一口,没说话。 “是饿了?”男人道,抱着阿宁,决定提前做饭,今天收工比较早,他给几户一样要重建房子的族人送完绳子就回来了。 “不要,还没到中午。”决定减肥的阿宁拒绝道。 “快了,我们今天提早吃饭。”男人道,把人抱放在宽大的窗台上,阿宁这几天对油烟的反应小多了,因此他也放心把人放在餐厅里。 “可是。” “阿宁要胖一点才会更可爱。” “谢谢,”阿宁一头黑线,“我不需要更!可爱!” “乖。”男人无表情的哄了一声,转身走过厨房。 阿宁翻了一个大白眼,左手随意的伸到挂在窗边的布袋里拿了一个水果,刚啃一口,阿宁倏然一僵,他瞪着手上的水果,无语凝咽,人参啊,他怎么又吃了起来,没有浪费粮食这个坏习惯的阿宁最后还是把水果啃了。 贱手,贱手,真是贱手,啃完水果后更觉得饿的阿宁狠拍自己的手,拍完,他捂着自己的肚子巴巴地看着厨房里传来的肉香味,虽然这几天他又会吃菜了,但阿宁还是觉得肉更吸引他的注意。 说起来他小时候还挺喜欢吃肉,不过家里没钱,不常吃,而且他又比较安静,不会像他哥哥一样抢食,就养得他比较喜欢吃青菜,唔,这么一想,阿宁觉得自己现在突然爱吃肉真是无比正常。 就在阿宁嗷嗷待哺的啾着厨房门时,男人似乎有所感应到就拿出一盘青菜炒肉块,阿宁口水立马淌出来,男人力气大,炒出来得菜特别香。 见阿宁饥饿的模样,男人嘴角一弯,把整盘菜都递给阿宁,还细心的准备了叉子和一大罐子的果汁——阿宁自己压榨的,入春后男人每天都带水果回来,弄得家里水果太多吃不完,他就把水果压成汁,让男人每天带一罐子去工地上。 埋头于食物中的阿宁已经忘了自己想要减肥的念头,等他想起来,已经来不及了,饭早吃完了。 “又吃太多。”阿宁抱着肚子,脸皱着一团,他想即然不能放弃食物,那就运动,阿宁朝男人挥挥手,“伊鲁,我要去跑步。” “刚吃完饭不能跑。”男人反对,他摇头道,“先睡觉,晚上我们去散步。” “有用?”阿宁瞪圆眼睛,他伸出指头戳肚子,“我胖了好多!”嗯,而且肉还硬了不少。 “很可爱。”男人摸摸阿宁的肚子,“乖,晚上一起散步。” 阿宁嘴角一抽,他发现最近男人哄他的方式越来越像哄小鬼,偏偏他还真乖了,阿宁正坐在椅子上,觉得自己真是悲摧。 男人走出厨房,满意地看到阿宁坐在椅子看着他,他下意识的放低声音,伸手缓慢地抚过阿宁脸颊,脖颈,他柔声道,“等你睡了,我再走。” 阿宁点点头,揽住男人脖子,亲亲男人的嘴角,男人不在家,他没一次睡得安稳,这也是他为什么会这么听话的原因。 “陪我睡。” “嗯。” 满足地缩在男人怀里,还没有睡意的阿宁伸手指玩着男人的乳、头,非常有兴致把软趴趴的乳、头弄成各种形状。 “嗯,别玩了。”有几天没碰过阿宁的男人低喘一声,无奈的抓住阿宁的手,温柔的吻了一下阿宁的指头,“胸口还痛吗?” 阿宁眨下眼睛,恋恋不舍的瞟着男人胸口,他勾勾手指,在男人手心划圈,“今天还好,伊鲁,让我弄嘛,晚上我赔你。”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玩男人乳、头的阿宁脸上荡起红晕,他伸出舌头轻舔一下男人的嘴角,把男人的手放在他胸口,“你让我玩,晚上我让你做。”反正以他们的频率来讲,也差不多就这两天。 男人眼睛微黯,呼吸瞬间沉了几分,他挣扎了一会,艰难的开口道,“晚上我会早点回来。” 阿宁嘴一撇,“你不要拉倒,晚上才不让你做!”他气哼哼地缩回男人怀里,不理人。 “……”可怜的雄性被雌性挑起**、望又立刻被打压下去,他咬牙,干巴地开口,“好。” “哦,伊鲁你最好了!”早竖起耳朵的阿宁欢呼一声,趴在男人身上,伸出邪恶的手指。 “……唔!” 作者有话要说:<fontface=宋体size=6color=#1e90ff>病还没好,会尽量更文,但不保证字数</fontface=宋体size=6color=#1e90ff> 第 69 章 <!--start--> 阿宁捂着肚子,脸皱成一团,他肚子痛,从早晨起来开始,他的肚子就不停的抽疼,但又不是很厉害,阿宁原来以为是拉肚子,但蹲了半天厕所,也没东西出来。 一抽一抽的微疼,让阿宁有些不耐,还不如一次性痛够,他叹了一口气,摸摸好像又大了一点的肚子。 最近肚子总这样一阵一阵的痛,不过时间都不长,像被针扎到又立刻拔掉一样,非常短暂,却总能提醒他肚子不舒服。 “难道是因为昨天晚上的关系。”阿宁嘀咕,有些难受的窝在椅子上揉肚子,早知道肚子会痛,他就不挑逗男人了。 虽然精神上很满足,但身体却难受得要命。 揉了好一会,阿宁的肚子里闹腾的小东西才慢慢安分下来,总算觉得肚子不难受的阿宁放松身体,他躺在床上,抬头看着自己的肚子,这么看还真圆呃,难道他今天肚子痛是因为——他吃太胖了! 阿宁皱眉,想了半天,最后得出这么一结论,以后还是少吃的好,他想,翻身爬下床,穿上外套,拿上做好得衣服出门。 至从得出因为太胖所以肚子痛这个结论后,阿宁就开始慢慢的减少进食量,想逐渐的恢复自己从前的饭量,发现这点的男人显然十分不满,他没有说什么,只是每天做得饭菜越发丰富,香气四溢,勾得阿宁欲罢不能,坐在饭桌上的时间是越来越长。 因此,到男人告诉他房子已经建差不多,再多几天他们就可以搬家的时候,阿宁很绝望的发现自己又胖了,特别是肚子圆了非常多,弄得他现在出门送衣服时,还会多加一件衣服,来掩盖自己圆滚的肚子,可是即使这样,文伦他们惊讶的表情还是刺伤了阿宁现在玻璃般脆弱的心脏。 难看死了,送完衣服回来的阿宁沮丧的仰头靠在椅背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肚子,心里默数打从他胖起来后出现的各种麻烦,比如,阿宁撇撇嘴,慢慢地从椅子上爬起来,走进厕所,尿频;比如,走出厕所的阿宁,突然身体一顿,然后慢慢地拖着脚,坐回刚才的位子,困难的弯腰揉抽筋的小腿;比如,揉好小腿的阿宁五指张开,又红又肿。 这么难看,对于自己现在的模样不敢想像的阿宁,眼里闪着泪光,这么难看,男人肯定不会喜欢他,悲观的阿宁抽抽噎噎的站起身,走进卧室不敢见人。 回到家的男人听到卧室里传来的抽泣声,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放下食物,迅速的走进卧室,抱起裹在被子里的阿宁。 “阿宁,不哭了,”男人哄道,温柔的拍着被子,“眼睛哭肿了就不可爱了……”他知道这么说,阿宁一定会把头露出来。 “骗人,我现在这么丑,才不可爱!”果然不出男人所料,他话一落音,阿宁立刻就把头露出来,转过脸,阿宁指着自己圆脸,哭叫道。 阿宁对于自己现在的模样真得是一点好感也没有,特别是从水里看到自己现在圆嘟嘟的脸后,他是越来越讨厌自己现在的模样。 “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在我眼里都是最可爱的,”男人声音放得更柔了,他抱紧阿宁,“我最喜欢阿宁……” “骗人,骗人……”阿宁泪水流得更欢畅了,他嘴里不停得说着男人骗人,双手却紧紧的抓住男人手臂,生怕男人真应了他的话。 “没骗人,”男人亲下阿宁的脸颊,细腻柔滑的肤质让他忍不住蹭蹭阿宁的脸,“我不说谎…” 阿宁抽抽鼻子,怀疑地看着男人,男人表情显得更温柔,又亲亲阿宁红肿的眼睛,“真的,我喜欢阿宁!”事实上男人非常满意阿宁现在的样子,胖嘟嘟软绵绵得多好,抱起来又舒服,又能挡住部落里人们的窥视。 男人真诚的表情,让阿宁紧绷的身体稍稍放松些。 “可是,我现在好丑,文伦今天都问我,怎么胖了这么多,哇啊……”想到朋友们吃惊的表情,阿宁又大哭起来,但还没哭几秒,他脸色猛然一变,捂住抽痛的肚子,呻吟起来,“好痛,伊鲁,肚子痛……”<!--end--> 第 70 章 “没事,放心,”凯里道。 绷着张脸的男人顿时放松下来,他伸手摸摸阿宁潮湿的脸颊,肚子还会痛的阿宁在男人手心蹭了蹭,抽抽鼻子,有外人在,他不想哭。 凯里慈爱地看着年轻的伴侣亲密的互动,“伊鲁,你要让着阿宁一点,情绪波动太多对阿宁不好。”凯里叮嘱道。 男人想,阿宁的身体本来就不好了,再伤心难受,不就是伤上加伤,于是认真点头。 阿宁则茫然地看着凯里,不懂情绪波动跟他肚子痛有什么关系,不是因为他最近暴饮暴食的缘故吗? 凯里摸摸阿宁的肚子,脸上的表情显得分外温柔,“你们要小心一点啊。” 阿宁更茫然了,摸他肚子干什么,检查吗,难道他肚子长什么东西了,肯定是,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圆! 男人显然也这么想,他紧张地看着凯里摸了半天,却一直不说话,忍不住开口问道,“怎么了?” “嗯,”母爱泛滥中的凯里回过神,就见两人一脸紧张地看着他,于是,表情更温柔了,他道,“孩子没有问题,很健康。” 啥?阿宁瞪大眼睛。 “你……”他慌乱地转头看了一眼男人,完全僵硬住的男人还不如他,什么反应也没有,“你说什么,孩孩……”阿宁结巴地说不出那两个字眼。 “孩子啊。”凯里有些惊讶地回道,“我说孩子没事,很健——”他疑惑地看着震惊的两人,突然明白过来,声音猛得一拔,“你们不知道!” 阿宁身体一抖,男人反射性的抱紧阿宁。 “知,知道什么?” “你怀孕啊!” “不可能!” “不可能!” 这回阿宁与男人总算反应过来了,但异口同声的回应让凯里霎时起跳,他指着男人的鼻子,吼道,“怎么不可能,你们难道不想要这个孩子!” “没有!”阿宁用力的摇头,他觉得如果他敢点头,凯里一定会亲手捏死他。 男人默默的摇头。 “哼!”凯里冷哼一声,表情总算好看了一点,“已经5个月了,你们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四个月的时候应该就有胎动了,阿宁你一点也没感觉到?” “我,我以为是肚子痛。”阿宁小声的说话,他盯着自己的肚子,脸上的表情让人看不清楚。 凯里嘴角一抽,“好,”对于阿宁的没常识,他从雌性那里听到了不少,再加上阿宁现在孕妇的身份,“伊鲁,出来。”他示意男人跟他出去。 小心翼翼地把阿宁抱放在床上,男人默默的站起身,跟着凯里出门,没注意到身后的阿宁不安的表情。 他们没有关门,因此,阿宁非常清晰地听到凯里骂人的声音。 “我教你那些,你都给我忘到脑后去了是吗,都5个月了,如果说3个月前你没发现,我还没话说,都5个月了!雌性怀孕期最多也不过二百多天,如果今天阿宁没有肚子痛,你难道还要等他生了,你才发现!” “阿凯,冷静点,伊鲁也不是——” “你给我闭嘴……” 阿宁侧耳听了好久,也没听到男人的声音,他叹了一口气,视线忍不住又回到自己的肚子。 真的,真的有了吗? 阿宁迟疑地伸出手,越接近肚子手就颤抖的越厉害,发抖的手悬在肚子上方,半天也没动一下,许是被阿宁迟疑地表现弄生气了,肚子里的小东西用力的踢了阿宁一脚。 阿宁尖叫一声,声音还没停,男人从屋门窜进来,他紧张地抱住阿宁的肩膀,“怎么了?”男人焦急地问道。 阿宁恐慌地把头埋在男人的怀里,不敢看自己的肚子,仿佛他肚子里生长了一只怪物,阿宁嘶声叫道,“动了,动了,他动了!” 站在男人身后的凯里松了一口气,“是胎动,没事,别害怕。”他温柔地摸摸阿宁的肚子。 “可是,可是,伊鲁!”阿宁抱紧男人,快哭了,“他在踢我!” 男人盯着阿宁的肚子,手掌轻拍着阿宁的后背,眼神闪烁不定。 “啊,好活泼的小家伙!”凯里笑眯眯地说,根本不在意孩子他妈慌乱的表现。 “阿宁身体有出现问题吗?”男人突然问道。 “嗯,”凯里手指轻点床沿,“我看看。”他还记得上次给阿宁看病时,他的身体并不好,重要得一点,他的身体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孕育孩子。 简直的检查后,凯里面露喜色,“没有任何问题,非常健康。” 男人松了一口气,他轻抚着阿宁,低声安慰着精神紧绷的阿宁。 阿宁紧紧的抱住男人,完全不敢看他肚子一下,对于现在他肚子里不停活动的东西,阿宁是害怕恐惧到了极致,如果不是男人在他身边,他估计已经滨临崩溃,但即使有男人的安慰,阿宁现在的情绪波动也非常的大,并且糟糕到影响到肚子里的孩子。 引导治疗过不少雄性刚转换为雌性时,扭曲的心理状态的族长刚进门,就发现阿宁的情绪不稳,他先瞧一眼自家雌性兴奋高兴的表情,再看自家徒弟暗藏在面无表情下的担忧慌乱,不禁叹了一口气,没一个好忙活的,他哀悼,唯一让他高兴的是,至少雌性的战斗力不会把他的房子打塌了,把药放在床边的柜子上,族长拉起凯里。 “我们先出去,让他们说说话。” 凯里着迷地看着阿宁的肚子,不想走,他抬起头,就见族长对他使眼色,凯里一愣,有些不明白,他转头看族长使眼神的方向,眉头霎时紧皱,难不成阿宁也是雄性转换为雌性的。 “伊鲁,让阿宁把药喝了,我去抓几包药,你先和阿宁说说话。”凯里当机立断,阿宁现在的情绪只有男人能搞定,因此,凯里反拉着族长出了房门,并小心地把门关上。 “会打起来不?”凯里担心阿宁肚子里的孩子。 “应该不会。”族长耸耸肩,抱紧自家雌性。 “唉,真奇怪,阿宁应该高兴才对啊,怎么会完全相反。”凯里不明白的摇摇头。 “也许他是雄性转换过来的,却在转换过程中出现问题,导致他身体陷入低谷,现在恢复过来,又没做任何避孕措施,就有了。”族长淡定的说道,雄雌转换又不是没有这种情况出现过,紧接着他脸色一变,抱紧雌性,“他不该这时候怀孕。” “是啊,只是谁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伊鲁跟我说过阿宁的身体不能怀孕。”凯里也想到了,他担忧的说道,“现在这种情况还是伊鲁去吗?” 族长眉头紧皱,摇摇头,没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晋江抽了,作者回复变成这样了 密码在哪里?没看到 [作者加精][删除评论][清零][投诉][回复] [1楼]作者回复发表时间:2011-06-0513:06:34 囧……乃想多了啊啊啊啊啊~~~逸清只是以为他学这个是为了自己,所以主动配合……结果小叶凡一点反应都没有……才会纠结啊……囧 [2楼]作者回复发表时间:2011-06-0513:07:42 郭惟儿神马的……只是一种泄愤的手段……不明白也素么有关系的…… [3楼]网友:00000打分:0发表时间:2011-06-0609:16:18 呃,大大,您拐到哪里去了? 作者回复发表时间:2011-06-0620:01:58 汗,上面不是我的回复 第 71 章 第71章 作者有话要说:公告 由于工作及生病(还要吊水)的原因,最近的更新可能会比较不定,希望大家能谅解,等工作安定下来,身体康复,我会尽量快的完结此文 男人把人抱在怀里,轻抚着他的背,静静地等待阿宁平复心情,同时也平息自己内心的波动。 阿宁可怜的哭了一阵,断断续续的抽泣声让男人的胸口发闷,也不知过了多久,阿宁擦去脸颊边的泪水,双手抓住男人衣襟,把潮湿的脸埋在男人结实的胸膛里,心里那些不安全感渐渐得到安抚,总算是平静了下来。 “阿宁,”男人松了一口气,他用嘴唇碰下阿宁的脸颊,道,“乖。” “伊鲁,我害怕。”阿宁抬头,探手揽住男人的脖子。 不善言语的男人蹭下阿宁的脸颊,伸出手放在阿宁的肚子上,“别怕,是我们的孩子。”他温柔地说道,“我们的孩子,不用害怕。” 掌心炽热的温度透过单衣传至阿宁的肚子,阿宁双眼瞪大,他能感觉到肚子里的东西似乎得到熨贴渐渐消停了下去,随着身体上的不适减轻,阿宁的情绪也得到缓解。 “我在这里,”男人低声道,小心翼翼的给阿宁换了一个位置,让他能看见自己的肚子,“别怕,我在这里。” “我不要看!”才有所缓和的阿宁尖叫,他大力挣扎着想躲回男人安全的怀抱。 “不行!”男人声音低沉,他捧住阿宁的脸蛋,金眸坚定的看着阿宁惶恐的双眼,男人决定只有阿宁正视他肚子里孩子,他才会放手,但很快,阿宁的眼睛又弥漫起泪水,心中微疼的男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放开手任阿宁躲进他怀里,“为什么要害怕?”男人觉得很奇怪,即使是雄性转换过来的雌性也不会害怕,只会心存愤怒——对于为什么是他怀孕,而不是他的伴侣——一般情况打一架或者说让雌性暴打一顿雄性后,这个问题就能得到很好的解决。 男人觉得如果阿宁愿意打他一顿,他还会比较安心,但是阿宁显然在害怕他们的孩子,他在恐惧,男人眼神微黯,神情有些低落,“别害怕,阿宁,他是我们的孩子,阿宁,别怕,别怕我们的孩子……” 情绪再次陷入混乱的阿宁无声的哭泣,这回即使缩在男人的怀里,他也感觉到恐惧,男人低沉的声音在他耳朵不停的响起,他没有,阿宁无助的摇头,他虽然害怕着肚子里的胎儿,但就像男人说得,这是他们的孩子,他怎么也不可能恐惧自己的孩子,如果刚才才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阿宁还有可能恐惧肚子里的胎儿,但情绪有所缓和的阿宁此时恐惧的却是他身体的变化,他不愿意看他的肚子,不是因为胎儿,而是因为那圆滚的肚子提醒了他身体的变化。 如果是一怀孕就发现了,阿宁也许还能慢慢的调解自己的情绪,但现在肚子都大成这样,明显的胎动都出现了,阿宁脆弱的心脏可支撑不住他的惶恐不安,也许就他一个人,他还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慢慢思考,但现在男人在他身边,有了支柱的阿宁,心里恐慌反而完全暴发出来,就变成了这样的局面。 阿宁觉得委屈,在他心里,男人应该,不,是一定,男人一定站在他这边,他怎么可以强迫他,他怎么可以不相信他!阿宁墨眸深处霎时燃起无声而灼热的火焰。 因此听出男人嘶哑的声音里甚至还有一丝难掩的哀求时,阿宁不仅不为男人的难过,反而更加委屈和愤怒——对男人的不信任。 阿宁的情绪已经开始走极端,在理智几乎全线崩溃的情况下,阿宁根本无法完全控制自己的情绪,而且发觉男人不站在他这边,不信任他,也让他对自己自卑及对这个世界的不安感一并爆发而出,复杂的情绪让阿宁浑身发抖,但还残存的那丝理智却让他拼命的压抑喉间的呜咽,然而像决堤的洪水泛滥成灾的泪水却说明阿宁已经滨临界点,即将崩溃。 “阿宁!”阿宁的反应让男人惊惶失措,他慌张地抱起雌性,又摇又拍又哄。 男人的表现多少安抚了一些阿宁的情绪,但立刻男人脱口而出的话,让阿宁那丝纤细的理智‘嗡’得一声崩了。 “我们不要孩子!”男人显然认为阿宁会这么痛苦是因为孩子的事,他压抑着自己的难过,苦涩而艰难地道,“阿宁,我……” 阿宁泪水停了,他双眼瞪得老大,大得似乎连眼眶都要崩裂开,“出……出去,你滚出去!”阿宁发狂的吼叫,他挣扎着从男人怀里退出来,挥舞的手‘啪’得一声给了男人一个耳光,另一只手握紧拳头,一拳打在男人的侧下巴,这还不止,阿宁的脚掌还用力的踢踩着男人的脚,完全傻住的男人,被阿宁爆发性的推打,硬是推出门外,然后‘砰’得一声,厚实的门险些把男人笔挺的鼻梁撞歪,男人茫然地捂着自己的鼻子,刺痛的鼻尖很能说明阿宁的愤怒,不过显然,男人的表情更能说明他的不解。 背靠着门,喘着粗气的阿宁顺着门滑坐在地上,抱住自己的肚子,咬着牙,嘴里恶狠狠地念叨,“……混蛋,王八蛋,我们走着瞧!”骂了一阵,阿宁的眼眶不可抵制的红了起来,但干涩的眼里却不见一丝泪水,“混蛋,为什么不信我,为什么……”阿宁喃喃低语,“我怎么可能不要我们的孩子,混蛋,混蛋,混蛋……”阿宁的声音几不可闻,视线随着声音的渐渐微弱落至他的肚子,一直安静的孩子,似乎感觉到阿宁的视线,他轻轻动了一下,阿宁眼里闪过一丝微芒,“我,们的孩子,我的孩子,我的……”阿宁抱紧肚子,泪水再也忍不住了,“伊鲁……” 恭喜男人,他很成功的用自己让阿宁不在害怕肚子里孩子。 第 72 章 <!--start--> 第72章 阿宁又哭了一会,却不见男人回来找他,这让阿宁难过又茫然,他擦去泪水,既然没有人心疼,他哭什么,阿宁知道他现在会爱哭全是因为男人会心疼的原因,要不然在原来世界除了童年时期,他怎么从来没哭过,只要他一哭,男人就会更宠爱他,阿宁扶着墙壁慢慢站起来,缓步行至床边,然后小心地爬上床,现在他都有些记不清不知道自己怀孕时,自己是怎么轻松的上床睡觉。 阿宁缓了一口气,把被子拉上肚子,身体靠坐在床头,目光落在窗外的树丛上。 是啊,因为哭泣能得到男人更多的宠爱,因为任性可以看到男人无奈又愉悦的表情,因为撒娇能让男人喜欢,那么,阿宁收紧拳头,为什么要忍耐自己的渴望……他的渴望,不就是希望能和男人在一起,平静地过完一辈子。 阿宁松开拳头,表情渐渐平静了下来,他想要男人和他过一辈子,想要男人爱他一辈子,那么做一只哭泣任性撒娇的雌性有什么难的。 阿宁的胆子不大,他害怕得东西有很多,他害怕软体动物,害怕黑夜,害怕死亡,害怕一切让他恐惧的东西,在都市里,避开这一切并不难,也许很难想象,但事实在都市里,阿宁是一个成功的都市人,他过得舒适自在,有着亲密的朋友,生活温馨,如果不是来到这个世界,按照阿宁原来的生活轨迹,他其实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并不会成为同性恋,也许他不会爱上他妻子,但是他会是好丈夫,好父亲,在都市他的脾气与这个世界并不完全一样,在都市里他温和,懂进退,善解人意,不爱哭,不会任性,不会撒娇,是一个非常正常的按世俗规定成长的男性,这样的男性,有谁会说他弱小,有娘气? 但来到这个世界后,一切都不一样。 阿宁首先面对就是所有他害怕的东西,黑夜,死亡,软体动物,未知的恐惧,这些足够压垮心理层面并不是非常坚强的阿宁,为了减轻恐惧的心理,他开始哭泣,因为这样能减轻他的心理负担,也能暂时的逃避那些让他害怕的东西,阿宁习惯于逃避,这是他的坏习惯,也许在都市里他能逃避一辈子,但是在未知的世界里他能逃避多久? 然后男人出现了,伊鲁是一个强大的雄兽,他有一双坚毅眼睛,他生存于这个世界,他熟悉这世界的一切,最重要得是他能并且会保护阿宁,在阿宁惊慌的跑回山洞时,男人即使受了重伤,也会支撑起身体,去看看是否有猛兽追击阿宁。 就是这一点,阿宁像找到最后一块浮木般死死的抓住男人。 在这样的世界他需要男人的保护,只有生活在男人的保护下,他才能活下来,阿宁是这么想的。 这样想法并没有错,从当时那样的环境来讲,确实是这样。 人的性格其实很坚韧,当他确定他可以,他必须改变的时候,性格的突变其实并不奇怪。 在男人眼里阿宁是一只雌性,体弱无知的雌性,于是学了半月语言能与男人的沟通的阿宁渐渐的越来越弱小,他需要男人照顾,仿佛如果没人照顾他,他就会在不经意间无声的死去一般。 阿宁依赖着男人,当他的生命掌控在男人的手心时,他必须依赖着男人。 他也害怕着男人,这不难想象,都市里的讯息太过发达,有太多丑陋的事实暴露在人们眼前,在这样都市里成长的阿宁怎么可能单蠢到那么容易就信任男人? 但是时间告诉阿宁,男人可以信任,他是真得在保护他,爱护他,即使他拖累了他的行程,他也会伸出手,带他走。 这对阿宁是一种恩赐,他被丢下太多次,以至于他习惯于被丢弃,而男人愿意伸出手带他走,愿意和他一起去东部落,愿意一直陪伴在他身边,没有人知道阿宁是多么的喜悦与欢喜。 家人的离去,独自一人的孤独,如果说害怕软体动物是小时候被那几只毛毛虫吓出来的,那么害怕黑夜与死亡就是阿宁独自生活十多年的产物。 没有人知道一个十几岁孩子单独生活在三百多平方米的小楼里,半夜被雷声惊醒,看到闪电打到大树上,听到狂风吹过窗缝低沉的呜呜声,还有怎么也点不亮的灯,一个人缩在被子里,捂着耳朵,颤抖得过了一夜,然后第二天接到他家人出事死亡消息的感受。 谁知道呢? 接到电话的时候,阿宁还笑着对他哥哥女朋友说,嫂子你在开玩笑吧,我哥哥怎么可能出事,怎么可能…… 对于当时的阿宁而言死亡对于他太过遥远,甚至于他亲眼看到他家人的尸体,他也没有哭,只是愣愣地看着窗外石山,然后捧着骨灰盒,回家乡下葬,再然后回到家,他发了一会呆,就拿出书读书。 阿宁的表现就好像他的父母,他的哥哥只是出门旅游,还没有回家一样,太过平静的表现让他家的亲戚都觉得寒心,疏远了他。 后来,阿宁突然之间就开始怕鬼了。 男人很强大,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当这样的一个人向他表达爱慕,阿宁不否认他心动了,可是这个世界对于阿宁而言太过可怕,他害怕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摆放在他面前,他再也无法逃避,无法单独地生存下去,他的经历告诉他,他需要,他必须要一个人生存下去,因为没有人能陪伴他一辈子。 这是阿宁的自卑,永远的孤独。 这也让阿宁无法抵抗男人的诱惑,他无法抵抗被人呵护在手心,小心翼翼宠着爱着的感受,那种美妙的感受,只要尝过一次,就再也无法忘怀,然而男人却频繁地捧到他面前,让他一次一次的嗅到那美妙的滋味,于是,阿宁告诉自己,走吧,与其得到后又失去不如永远没有得到过。 可是男人追了上来,他单膝跪地,他问他愿意和他一起回家吗? 就像一场美梦一样,是的,那时的阿宁觉得是美梦,他想,即然是美梦就一定要有一个好的结局,阿宁想把自己给男人,这样,美梦的结尾就是相爱的恋人幸福结合在一起,然后,醒来的他一定要用‘最后,迷路的男人与他的骑士永远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这句话来为他的美梦画上一个美丽的句号。 阿宁想用他无法生育这点来戳醒这个美梦,因为他发现自己已经沉迷其中,不想醒来, 梦之所以美,只是因为它是个梦,阿宁告诫自己。 然而男人的反应却让这个美梦延续了下去。 阿宁想也许是因为他表现,多么可怜的一只雌性,无法生育,哭得那么悲惨,而且还是让男人心动过的雌性,阿宁都觉得如果有这么一个女人,他心动过的人,哭得这么可怜,说着这么悲惨的话,他也会像男人一样,做这么一个选择,阿宁觉得这个选择不仅关于情爱,还关于良心与责任。 他的梦继续做了下去,美妙的梦境真得太过美丽与甜蜜,阿宁再也控制自己的心,他完全沉迷在这里,他想,他要做一只雌性,他要做一只会让男人深爱的雌性,这没什么难的,只要男人会一直这样疼他宠他,陪伴在他身边,这有什么难的。 于是,阿宁要把所有关于男性尊严之类的东西都抛开,这有些艰难,但是他要他的美梦做下去,便不再是什么难题。 阿宁爱哭,爱笑,爱撒娇,乖巧,温顺,听话,还有一些小任性,身体娇小纤细,软软弱弱的,需要人保护,还有一张可爱的娃娃脸,眼睛忽闪忽闪的时候,可爱得让人想扑倒,一只被男人呵护在手心的雌性,一只需要男人保护,离开男人就无法生存的雌性。<!--end--> 第 73 章 第73章 作者有话要说:停更一星期,去广州 “蠢货!”族长指着男人的鼻子总结,对于阿宁爆发性的行为,没半点意见,“你都说了些什么蠢话!” “伊鲁,没有一只雌性会危害自己的孩子,这是我们的本能。”凯里微笑地道,“孕育期的雌性脾气都不太好,阿宁这样子已经是很温柔了,你多体谅一点。” 男人拉耸着脑袋,沮丧地站在门口。 “我要去找阿宁!” “等等,先让阿宁冷静下,现在进去,你只会火上浇油。”族长经验丰富叫住想翻窗的男人,“待会进去,什么也别说,先道歉,记住什么都是你的错!”族长伸手按住男人的肩膀,目光如炬,异常肃穆的直视男人的双眼,“就算不是你的问题,也要说是你的问题,孕育期的雌性脾气都有点怪,千万不要让他心情不好,就昨天,凯里还接收一个被他家怀孕的雌性打得头破血流的雄性,就因为雄性不让喝凉水,捞起木板就往雄性头上砸。”族长摇摇头,一脸惨不忍睹,好像他没省略部分事实一样,比如,那家的雌性也不知道那木板上有木钉,再比如,那只雄性是和雌性手牵手来看病。 “这次我赞同阿森的话,”凯里拉住男人的手,圣母笑,“阿宁又乖又听你的话,我听艾尼说,你不喜欢阿宁和他们待一块,阿宁就听话的都待在家里了,就偶尔出去换东西的时候见见他们,这次,你怎么样也让着他啊。” “对,阿宁要打人,你就让他,要骂,就让他骂,要出门……”族长挥舞着手,似乎没看到男人越来越冷,越来越臭的一张脸,继续挡在想进屋的男人面前,废话个没完。 阿宁哭了一会,却不见男人回来找他,这让阿宁难过又茫然,他擦去泪水,既然没有人心疼,他哭什么,阿宁知道他现在会爱哭全是因为男人会心疼的原因,要不然在原来世界除了童年时期,他怎么从来没哭过,只要他一哭,男人就会更宠爱他,阿宁扶着墙壁慢慢站起来,缓步行至床边,然后小心地爬上床,现在他都有些记不清不知道自己怀孕时,自己是怎么轻松的上床睡觉。 阿宁缓了一口气,把被子拉上肚子,身体靠坐在床头,目光落在窗外的树丛上。 是啊,因为哭泣能得到男人更多的宠爱,因为任性可以看到男人无奈又愉悦的表情,因为撒娇能让男人喜欢,那么,阿宁收紧拳头,为什么要忍耐自己的渴望……他的渴望,不就是希望能和男人在一起,平静地过完一辈子。 阿宁松开拳头,表情渐渐平静了下来,他想要男人和他过一辈子,想要男人爱他一辈子,那么做一只哭泣任性撒娇的雌性有什么难的。 阿宁看着自己的肚子,这里有一个孩子,他曾经唯一不能给男人的。 现在他能给了,就再也没有任何理由会让男人离开他,至于身体上异变,阿宁嘴唇颤抖一下,‘没什么好在意。’他低语,伸手用力的揉下脸,力道之大似乎想把心里不停涌出的惶恐不安都抹去。 那些关于男人尊严之类的东西不是早就决定抛开,没有必要的东西,就不要让它影响他的情绪,还好他现在怀孕了,所有的情绪都可以推在这上面。 放下手,阿宁表情显得很冷漠,一点也不见他刚才那竭斯底里的模样,只要男人不在他身边,他的情绪都很冷静,男人太宠他了,阿宁嘴角向上翘了翘,再这么宠下去,他的脾气一定会越来越大,太任性的雌性会让人讨厌的啊。 阿宁把手贴在他的肚子,‘你要是一只雄性,像你父亲那样,我……’阿宁眉目微微舒展开,露出一抹微笑。 男人从窗户溜进来,就看见阿宁这模样,似乎充满母性的微笑。男人心头一动,蹲在床边,伸手想拉阿宁贴在肚子上的手。 阿宁似乎没看到,只是手一晃,继续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的大肚子。 “阿宁,别生气,都是我的错。”被族长和凯里合着训了一顿的男人讨好的说。 阿宁手指颤抖一下,男人抓住时机,把阿宁手包住,凑到嘴边亲吻,重复着同样的话,“别生气,是我说错话。” 柔软的触感,让阿宁眼里的黑雾渐渐散去,他身体微微放松,疲惫感立刻向他袭来。 男人探出手,抚上阿宁的脸颊,潮湿冰冷。 男人动作一顿,厚实温暖的手掌轻柔的抚过阿宁大半张脸。 阿宁眨下有些困倦的眼睛,男人那张大脸就出现在他胸口,略带忧色的眼睛,看见阿宁还算平静的表情,微微放松些,“阿宁,别生气,是我错了。”着实不善言语的男人第三次重复着同样的话,他摸着阿宁的脸,指头揩去阿宁眼角还残留的眼泪,小心又急切的问道,“我们回家,好吗?” 阿宁沉默的看着男人一会,闭上眼睛,点头。 男人松了一口气,赶紧把人横抱起来,然后习惯性的用下巴蹭蹭阿宁的头发,道,“乖,我们回家。”说完,想起阿宁似乎没说他不生气的男人,身体一僵,担心阿宁会不高兴。 “……”阿宁眼睛睁开一个缝,朦胧地瞄了一眼男人,又闭上,他动动身体,脑袋埋进男人肩膀,阿宁累了,他现在没有心情去想其他的,而且总归一点没错,他只想待在男人身边。 “蠢货!”族长指着男人的鼻子总结,对于阿宁爆发性的行为,没半点意见,“你都说了些什么蠢话啊!” “伊鲁,没有一只雌性会危害自己的孩子,这是我们的本能。”凯里微笑地道,“孕育期的雌性脾气都不太好,阿宁这样子已经是很温柔了,你多体谅一点。” 男人拉耸着脑袋,沮丧地站在门口。 “我要去找阿宁!” “等等,先让阿宁冷静下,现在进去,你只会火上浇油。”族长经验丰富叫住想翻窗的男人,“待会进去,什么也别说,先道歉,记住什么都是你的错!”族长伸手按住男人的肩膀,目光如炬,异常肃穆的直视男人的双眼,“就算不是你的问题,也要说是你的问题,孕育期的雌性脾气都有点怪,千万不要让他心情不好,就昨天,凯里还接收一个被他家怀孕的雌性打得头破血流的雄性,就因为雄性不让喝凉水,捞起木板就往雄性头上砸。”族长摇摇头,一脸惨不忍睹,好像他没省略部分事实一样,比如,那家的雌性也不知道那木板上有木钉,再比如,那只雄性是和雌性手牵手来看病。 “这次我赞同阿森的话,阿宁又乖又听你的话,”凯里拉住男人的手,圣母笑,“我听艾尼说,你不喜欢阿宁和他们待一块,阿宁就听话的都待在家里了,就偶尔出去换东西的时候见见他们,这次,你怎么样也让着他啊。” “对,阿宁要打人,你就让他,要骂,就让他骂,要出门……”族长挥舞着手,似乎没看到男人越来越冷,越来越臭的一张脸,继续挡在想进屋的男人面前,废话个没完。 …… 阿宁看着自己的肚子,这里有一个孩子,他曾经唯一不能给男人的。 现在他能给了,就再也没有任何理由会让男人离开他,至于身体上异变,阿宁嘴唇颤抖一下,‘没什么好在意。’他低语,伸手用力的揉下脸,力道之大似乎想把脸上的惶恐不安都抹去。 那些关于男人尊严之类的东西不是早就决定抛开,没有必要的东西,就不要让它影响他的情绪,还好他现在怀孕了,所有的情绪都可以推在这上面。 阿宁表情显得很冷漠,一点也不见他刚才那竭斯底里的模样,只要男人不在他身边,他的情绪都很冷静,男人太宠他了,阿宁嘴角向上翘了翘,再这么宠下去,他的脾气一定会越来越大,太任性的雌性会让人讨厌的啊。 阿宁把手贴在他的肚子,‘你要是一只雄性,像你父亲那样,我……’阿宁眉目微微舒展开,露出一抹微笑。 男人从窗户溜进来,就看见阿宁这模样,似乎充满母性的微笑。男人心头一动,蹲在床边,伸手想拉阿宁的手。 阿宁似乎没看到,只是手一晃,继续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的大肚子。 “阿宁,别生气,都是我的错。”被族长和凯里合着训了一顿的男人讨好的说。 阿宁手指颤抖一下,男人抓住时机,把阿宁手包住,凑到嘴边亲吻,重复着同样的话,“别生气,是我说错话。” 柔软的触感,让阿宁眼里的黑雾渐渐散去,他身体微微放松,疲惫感立刻向他袭来。 男人探出手,抚上阿宁的脸颊,潮湿冰冷。 男人动作一顿,厚实温暖的手掌轻柔的抚过阿宁大半张脸。 阿宁眨下有些困倦的眼睛,男人那张大脸就出现在他胸口,略带忧色的眼睛,看见阿宁还算平静的表情,微微放松些,“阿宁,别生气,是我错了。”着实不善言语的男人再次重复着同样的话,他摸着阿宁的脸,指头揩去阿宁眼角还残留的眼泪,小心又急切的问道,“我们回家,好吗?” 阿宁沉默的看着男人一会,闭上眼睛,点头。 男人松了一口气,赶紧把人横抱起来,然后习惯性的用下巴蹭蹭阿宁的头发,道,“乖,我们回家。”说完,想起阿宁似乎没说他不生气的男人,身体一僵,担心阿宁会不高兴。 “……”阿宁眼睛睁开一个缝,朦胧地瞄了一眼男人,又闭上,他动动身体,脑袋埋进男人肩膀,阿宁累了,他现在没有心情去想其他的,而且总归一点没错,他只想待在男人身边。 第 74 章 <!--start--> 第74章 发现阿宁怀孕后,男人对雌性的看顾是越发的细微仔细,生怕一不小心阿宁就磕到伤到。 每天的话题都围绕在阿宁身体上,只要阿宁一皱眉,男人立刻就会跳起来。 男人的关心与爱护,让阿宁安慰又郁闷,除了晚上的半个小时的散步时间,他几乎是被关在家里,没得出门。 因为房子已经建得差不多了,男人有很多的时间围在阿宁身边打转,他把剩余的工作搬回家。 一般都是阿宁在屋檐下,躺在摇椅里,吱呀吱呀的摇晃,男人蹲在一边,削平木板,组装新家里的柜子桌子什么的,从知道自己肚子有一个孩子后,阿宁就有些沉默,幼稚的行为少了许多,他常常手贴着肚子,陷入莫名的深思中,偶尔会勾起唇角,似乎想到什么好事,偶尔也会沉下脸,眉眼间都是忧郁,想着想着,又会因为身体的疲惫而睡过去。 几天时间一过,阿宁就跟着男人搬回新家,这新建的房子有些超出阿宁的想象。 红叶子树与水井被围绕在屋幢中间,原先的房子没有被推倒,而是拆了半面墙,开了一个窗户改成客厅,与新建的房子连接在一起,东边的墙被拆下,扩展了几米,作了一个新的厨房,厨房开门出去,就是一条十多米由木头制成的走廊直通往卧室——这是阿宁的意见,他嫌脱鞋累人,就让男人弄了这么一个走廊,把所有的屋子连在一起,而且夏天到了,坐在走廊里乘凉也不错,走廊东侧是一个厕所一个杂物间和一间客房,客房也是阿宁的要求,就男人的意思,家里只要一间卧室就好了——卧室很大,门与窗户开在南面墙上,对着院子,门侧有一个楼梯,能走到二楼平台——这是男人听说阿宁爬楼梯闪到脚后的产物——平台很宽敞,用一块木板隔开,分成两个部分,把木板推到一边,会发现外侧的平台比内侧平台矮了几公分,这样雨季到了雨水不会渗进内平台,外平台三面没有用墙围住,全是只有七十公分的木栏,对于这点男人觉得非常不安全,但他又拒绝不了阿宁的要求,只能不放心的在平台下面种满了叶子枝条都十分柔软的植物,并且在内平台那边弄了一个能坐的窗户,坐在窗户上能看到部落的商业街,男人想这绝对能把阿宁的视线吸引到这边,事实证明,的确能,平台建好时,阿宁来了一趟,看了这个窗户,给了男人一个甜蜜的香吻,然后指着外平台说,他想要一个能走下到山坡的楼梯,被阿宁的亲吻弄得鸡血上升的男人,非常痛快的答应了阿宁的要求,楼梯做好,男人又看离房子有十多米的山坡,坡上的草木茂密,这要走上去,以他家雌性那个嫩脚丫子,男人顿时觉得还是弄条路好,等小路弄到了坡顶,男人又觉得,坡上什么也没有,他家雌性玩什么,于是啊于是,等男人终于满意了,这原本二个月的工期,莫名就多了一个月。 超出预期的房子,让阿宁高兴了几天,但渐渐地身体上的异动越来越多,他常常会在夜里惊醒过来,不是尿急,就是脚抽筋,然后看着天花板整夜整夜的睡不着,黑夜总会让人想太多,因为怀孕的影响,情绪多是悲观躁动的阿宁,常会在不经意之间就陷入忧郁中,他忧心自己会生出一个什么,人或动物或半兽人,也许会生下一只动物幼崽或半兽人的可能让阿宁感到害怕,他不能不害怕,如果说已经怀孕的事实让他接受自己身体的变化,但肚子里未知的孩子…… 忧郁的心情让阿宁渐渐消瘦,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少,只要坐下,除非男人叫他,他能静静地坐在那缝制一整天的衣服,缝制的衣服大多是婴儿的衣服,他祈求自己肚子的孩子是一个人型婴儿,或者,或者是像男人那样的兽型幼崽——至少他看到不少雌性手上抱着得是这样的幼崽。 未知的可能让阿宁非常悲观,他不敢告诉男人,他要怎么告诉男人,比如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比如他们的孩子也许是一个怪物,从前的经历告诉他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以已度人的阿宁害怕男人异样的眼神,这害怕远远超过他对肚子里的孩子可能会是半兽人的害怕,他恐惧男人不在他身旁。 当他习惯被人捧在手心里习惯被人满心满眼的呵宠着后,离开男人,阿宁发现自己并没想象中那么坚强。 阿宁的异样,作为枕边人的男人自然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因此他对阿宁越来越小心翼翼,对阿宁的肚子的孩子也有些不喜。 就在阿宁的悲观情绪要把他们的新家给包围的时候,阿宁流奶了。 这天,男人照例帮阿宁洗澡,阿宁肚子又大了不少,腰弯不下来,脚不好洗,洗澡老感觉洗不干净,就拖着男人帮着洗。 一切都像往常一般,只是阿宁的手胀酸得厉害抬不起来,因此连胸口也是男人帮着洗,洗着洗着,也许是男人用劲太大,阿宁闷哼一声,胸口一阵麻疼,乳、头渗出透明的液体,开始俩人都没注意到,直到冲完水,男人给阿宁擦身体的时,手劲又大了些,敏感的胸口又流出几滴淡黄色分泌物,擦在雪白的纱布上十分明显,这回两个人都看到了,阿宁愣了一下,还以为没洗干净,用手一摸胸口,人就打了一个哆嗦,几滴黄色液体在男人的注视下滴了下来。 对怀孕这事没多少常识的两人,都傻愣着盯着滴滴答答流着初乳的胸口,有些好奇的男人伸出手轻捏了一下乳、尖,陌生复杂的感觉让阿宁身体一抖,他飞快地抱着胸口就往后缩,“你捏哪里!”他吼道,深眸水光一晃,染上微红。 男人眼睛一亮,高兴了,阿宁已经好几天没有大声说话,也许是高兴过了头男人神经突然一抽,又或者太多天没碰过阿宁忍不住,男人拉开阿宁的手,就往他肿胀的胸口吸去…… 然后,拉灯。 在这里不得不感叹一句,性、爱对男性的作用是多么的巨大。 天亮后,阿宁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谈不上什么突然想通之类的东西,阿宁只是发现他早该明白的事实,不仅他离不开男人,男人也离不开他,这一发现让阿宁豁然开朗,即使肚子里不知相貌的孩子也不再让他难受,怎么样,也是流着他和男人的血。 男人这辈子会一直待在他身边这个既定的事实让阿宁心情一畅,于是事事通顺,他猛然发现生活是多么的美好,他的新家是多么的漂亮,他的男人是多么的帅,看什么都顺眼的阿宁,整日嘴角挂笑,心情越来越好。 男人也很开心,他家雌性终于不玩抑郁了,他也终于能放心的抱住阿宁玩亲亲爱爱之类的运动。 这样好日子没过几天,男人被族长叫去,阿宁也没想什么,他哼着小曲,高高兴兴的给男人做衣服,收获节快到了,要出门给人看,自然要做几件帅气的新衣服。 临近中午,男人回来了,听到走路声,阿宁抬头一看就瞅见男人拧紧的眉头,这很少见,部落生活很安逸,除了肚子里这个娃,他们家从来没发生什么大事。 男人凝重的表情让阿宁有些不安,他放下手上的活计,担心地看着男人,问,“怎么了?” “做太久了。”男人没回答阿宁的话,而是拿起他手上的布料针线捡到一边。 “哎,”阿宁拉住男人的手,“我才弄到一半,一个人在家很无聊啊。” 闻言,男人手一顿。 手上传来的感觉,阿宁还以为自己感觉错误,但抬头看着男人面无表情的脸,阿宁心里的不安更重了,他握紧男人的手,小声地问道,“怎么了,伊鲁?” 男人望着他家雌性,犹豫着不敢也不想开口。 “……”阿宁看着男人黯淡的金眸,心里有些疼,他伸出手轻轻的摸着男人的脸颊,“你要出门吗?” “……嗯。”男人把手上的东西扔在地上,他分开手指与阿宁十指相扣,压抑的声音低沉的应道。 “有危险?” “……有。” “去很久吗?” “……是。” “很多人都要去吗?” “……嗯。” “你……不去不行吗?” “……不行,这是我的责任。” 额头轻抵在男人额头上的阿宁垂下视线盯着地板。 男人单膝跪地,弯着腰,温柔地亲吻着阿宁的嘴唇,他哑声道,“我会早点回来。” 阿宁抬眼,他看着男人的坚定的眼神,嘴角一弯,轻轻点点头,无声地应了好。 男人走后,阿宁习惯依然没变,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交代过,艾尼利安文伦三人常常到阿宁家陪着阿宁。 “呜,收获节要改到明年了。”艾尼哀道,下巴压在扫把上,满脸沮丧。 “为什么?”正在打水的阿宁有些吃惊。 “兽汛期到了。” “兽汛期?” “对哦,阿宁不知道,兽汛期其实就是野兽下山啦。”艾尼道,“大部分会跑到部落里四处破坏,兽汛期偶尔会长达半年,大家要集中精力把它们赶出去,收获节根本没法办。”艾尼捧着皱着一团的脸,呜,他准备了那么多好东西,还有他想要那些好东西就这样没了。 “哦。”不是很了解的阿宁耸肩,把水罐递给艾尼洒水。 “说起来,这次兽汛期提前了,本来应该是明年才对,搞不懂,”艾尼摸摸头发,把扫把放到一边,迅速的把水洒在地上。 “很危险吗?” “还好,虽然有死过人,但大部分都能平平安安渡过,我们部落的雄性都很强的。”艾尼自豪的直起腰,把罐子丢给阿宁,还有些水的罐子洒出一道漂亮的彩虹。 “嘿!”阿宁赶忙伸出手,笨拙的身体让他的动作不是很雅观,不过还是接住了罐子,艾尼吐吐舌头,对着阿宁笑得一脸无辜,漂亮的人总会占点便宜,对上艾尼那张漂亮脸蛋的阿宁最后只是瞪了艾尼一眼,然后苦恼地问道,“收获节不办了,我家那一箱东西怎么办?” “没关系啦,还是会有不少的流浪兽人来我们部落,他们会带不少的好东西,绝对换得掉。”艾尼勤快的扫地。 “流浪兽人很多吗,像伊莱那种?”阿宁显得有些好奇,听说这次兽汛期,伊莱也有去,本来文伦也有去,但伊莱强烈抗议,再加上文伦不甘愿的点头,文伦就被转到巡逻部落外围这组。 “伊莱那种的,我是不知道,但流浪兽人应该满多的吧,嗯,说起来有不少流浪兽人其实是出来旅行,游历,以后还会回到他们的部落,这么算来,真正的流浪兽人并不多。”艾尼继续勤快的扫地。 “…艾尼,你刚才扫过那里。” “啊,不好意思,”艾尼赶紧把灰尘扫到另一边,嘴里继续八卦,“我听大家说,这次兽汛期会提前是因为龙兽的关系,听说是龙兽跑进山里,把那些野兽吓下来,才形成这次兽汛。” “龙兽很厉害吗?” “非常厉害,没有人可以打得过!” “哦。”阿宁脑袋灵光一闪,似乎想到什么,但怎么也抓不住,他摇摇头,对艾尼道,“我去擦窗户。” “好。”艾尼挥手,他现在感觉房子做太大也不好,这家务怎么做个没完啊,嗯,他家绝对不能弄这么大,差不多每次来找阿宁都是在搞卫生。 响亮的吼声,从山头那边传来,男人站在巨树上,面无表情的看着部落的方向。 阿宁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总感觉自己似乎忘了什么,到底是忘了什么? 怎么也想不起来的阿宁叹了一口气,转念想起男人。 什么时候才回来,应该能在他……之前吧? 阿宁抱着被子,盯着床头柜上的蜡烛,说起来,这去的时间还真是……兽汛期,龙兽的,真是,等等,阿宁猛得坐起身,动作太猛了,肚子一阵抽疼,阿宁倒抽一口气,揉着肚子,靠在床头上,瞪着自己的肚子,也不知道瞪了多久,眼眶一阵酸涩。 应该,不不不,是他想错了,阿宁抱着肚子蜷成一团,重新趴回床上,他把头重重地埋进被子里,他想太多了,不可能,即使是,也不应该是一个人,阿宁嘴里念着,眼睛紧闭。 肚子一绷一绷的跳动,阿宁没感觉到,他陷入昏睡,做着错乱的梦。 ‘阿宁,伊鲁。’男人低头看着他。 ‘你…好可爱。’灼热的嘴舌舔上他的嘴唇。 ‘跟我回家。’黝黑的大手小心的握住白皙的小手。 ‘我很厉害。’金色的眼眸闪着耀眼的光芒。 ‘我会保护你。’手臂紧紧的环抱住他。 ‘阿宁,等我回来。’ 阿宁从床上弹跳而起,沉重的呼吸在死寂的屋里回响,空茫的双眼落在空气里,窗外初生的阳光温暖地落在他身上,微风徐过,窗下,雄性为雌性种得美丽的花朵轻轻摇曳。 浮肿的手指紧抓被面,手关节发白,泛着油光的头发,轻轻扬起,风很舒服很温柔。 生活永远不会为人的心情而变化。 “伊鲁……” 之后的几天,阿宁安慰自己男人一点不会有事,他强迫自己忘了艾尼说得话,当男人只是去其他部落通知收获节改期,但艾尼的八卦再次打破他的安慰。 “兽潮退了,说不定收获节不用改到明年,阿宁,你可以不用担心你家的货换不出去了。” “退了,”阿宁睁大眼睛,他有些焦急的问道,“龙兽走了吗?” “嗯,听说是被人打退的,”艾尼挥舞着抹布,笑得格外灿烂,温达要回来,明天去他家‘打劫’,“过几天出去的雄兽们就会回来了,听说这次是大丰收哦!” “那伊鲁也会回来了。”阿宁绽开笑颜,心上那块石头放了一半,剩下的那一半只有男人回到他身边,他才能放下。 过了几天,雄兽们果然一批一批的回来,他们分成几路出发,去的地方不同,回来时间也不同。 阿宁把摇椅搬到屋外,坐在椅子上搓草绳,这活比较不用脑,昨天他拿针活出来,没做多久就因为贪看路过的雄兽,手指被扎了一个洞。 没过几天,搓了十几尺长草绳的阿宁连这活也干不下去了。 开始几天,他每看到一批雄兽们回来心里就高兴几分,但随着雄兽们回来的越来越少,阿宁的心绞了起来,又过了几天,心慌的阿宁突然一夜一夜失眠,即使睡着也是做着古怪压抑的噩梦,惊醒来就是一身的冷汗。 “喂,文伦。”艾尼向正给他家造树屋的雄兽找工具的文伦挥手,“我们要去看阿宁,去不?” “去,”一听去阿宁家,文伦立刻应声,“伊莱我去阿宁家!”他转头去树顶吼了一声,没等雄兽回答,就向艾尼与利安奔去。 蹲在树屋顶的伊莱扭头瞄了一眼阿宁家后坡上的小亭子,轻哼一声,显得有些微恼,但回过头,见到入眼的中心山脉,伊莱的眉头微皱,那点恼意就也不见了。 利安三人一路说说笑笑走到阿宁家,刚推开门,就见阿宁捧着碗筷站在椅子上看着他们,漆黑的眼睛显得有些黯淡又似乎闪着亮光。 “阿宁!”艾尼双眼一瞪,惊叫道,“这才几天啊,你怎么搞成这样!” 阿宁虚弱的笑了笑,原来男人费尽心思好不容易才养出得那点肉已经不见一丝踪影,阿宁可以不用担心他的身材问题,除了圆滚的肚子,他已经憔悴地快要变人干了。 “是你们来啊。” “坐下!”利安果断的把阿宁按下,指挥速度最快的文伦去叫人,“文伦带凯里来!” “嗯!”文伦担心地再看一眼阿宁,身影就消失在门后。 “怎么搞成这样,你吃得不是……”艾尼看着桌上少了一大半的食物,还没感觉奇怪,鼻子一抽,一股刺鼻的味道就钻进他鼻腔,他低头一看,阿宁椅子边上立着一个木桶,里面都是秽物,而且量还不少,“你都吐了!”有过照顾自己怀孕母亲经验的艾尼惊讶地看着阿宁,怀孕都后期了,一般都不会再吐了啊,这时候应该是吃最多的时候,怎么会又吐了起来。 “艾尼,行了,把东西拿去倒了。”利安阻止艾尼的发问,他伸手轻顺着阿宁的背部,瘦得咯骨的感觉让利安眉头紧皱,但立刻他解开眉结,柔声问,“要喝点水么?” “刚喝过了,艾尼,没事,待会我自己倒,挺脏的。”阿宁回了利安,又拉住艾尼的手。 “没关系。”艾尼轻易的挣开阿宁的手,提着木桶往外走去。 阿宁看着艾尼的背影,无奈的笑了笑,微白的唇色,让这抹微笑苍白而无力。 “阿宁,凯里来了!”文伦叫道。 “臭小子,痛死了,”凯里揉揉手腕,没好气的瞪了文伦一眼,才转头看向阿宁,这一看,他脸色立刻一变,快步向前,把站起来的阿宁按回椅子上,“坐下,我看看。” 迅速的检查完阿宁的身体,凯里松了一口气,还好之前伊鲁养得好,要不然,肯定难产! “等伊鲁回来,肯定会生气!”凯里咕嘟。 “他会回来!”安静任凯里摆弄的阿宁眼睛一亮,鸡爪样的手紧紧的抓住凯里的手臂,“他什么时候回来?” “还要过一阵,他和修斯去得地方比较远。”凯里咧齿状,阿宁抓得他手疼。 “真的,”阿宁惊喜的瞪大眼睛,但一看凯里的表情,他一愣,赶紧松手,“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呃,还好吗?” “没关系。”凯里温和的微笑,“我去抓点药,熬好了给你端来。”说着,就出门走了,拐个弯,他就紧张的拉住等待的雄兽,悄声问,“怎么样,可以吗?” 族长有些无奈的摸摸凯里的头,含糊的说,“大概行吧。” 屋内,利安与面色古怪的艾尼对视一眼,利安回头就对发呆的阿宁一笑,牵着人一起去厨房洗碗,艾尼眨下眼睛领着一脸懵懂的文伦打水擦地板,这活他熟。 三个人在阿宁这里消磨了一下午,又看着阿宁喝下一碗药后,才磨磨蹭蹭的走了。 文伦一回家,就拖住他家雄兽,把阿宁家的事一五一十得倒个干净,“我总感觉那里奇怪,但就是想不明白。”文伦绿眼睛明亮地看着伊莱的粉红色眼眸。 “不就是凯里演了一场拙戏,想骗过阿宁。”伊莱轻哼。 “为什么,”文伦瞪大眼睛,“难道伊鲁真得回不来了?” “不知道。”伊莱耸肩,估计没多少指望,要在龙兽面前假死,这难度,啧,怎么想都会假戏成真。 “那阿宁怎么办!”文伦拽住伊莱的衣服,吼道。 “关我什么事!”伊莱也吼道,TNND那只雌性到底有什么好的! “我不管,阿宁是我第一个朋友,要是,要是哇!” “喂,你不用这么卑鄙吧!” “呜……” “……我看见你瞅我了……” “哇啊啊啊……” “……狗屎!” 人一走干净,阿宁还算精神的面貌‘唰’得一下就垮了,他苦笑着揉揉脸,“让大家担心了。” 阿宁叹了一口气,想着凯里的话,有些希望也有些失望,他想着凯里有些憔悴的模样,心里那些希望又少了些,大概,大家都希望他能坚持到这个孩子生下来吧。 走到柜子边,阿宁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颜色黯淡的小球,他失神的看着手上的小球,这是男人送给他的第一份礼物,绿草已经枯黄了颜色,原来,他已经来这个世界这么久了吗。 阿宁的心思太过细腻且纤细,凯里的反应足够让他想得太多,混乱的思绪很轻易地影响到他现在虚弱的身体。 肚子抽痛了几天的阿宁,终于在正中午的时候,破了羊水,刚开始他还没注意到,因为在洗衣服,阿宁还以为是水溅到身上,至于肚子的痛,□的异常,这些天神经恍惚的阿宁已经习惯了。 直到血水流出来,阿宁才反应过来,感觉到肚子一阵一阵的痛,他的表情却显得呆滞,回想了几天以前的生活,阿宁总觉得现在这状况有些超现实,连肚子的痛楚他都感觉有些虚幻,表情茫然的阿宁缓慢地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回卧室,淡红色的血水一直没停,流了一路,生孩子应该在床上,阿宁这么想,他没发现自己口里已经耐不住痛哼出声,额头上满是汗水,头发粘在一起,一荏一荏油腻腻的像涂满油烤熟的韭菜叶。 走到卧室,阿宁还记得要脱裤子,至于怎么脱下来的,事后阿宁是一点也记不起。 脱了裤子,阿宁爬上床,还没躺下,他突然想到他应该叫人,于是阿宁又从床上下来,手里攥着裤衩,扶墙又一路把自己拖了出来,走到一半阿宁突然跪倒在地上,曲开双脚,弯着腰,在痛苦的尖叫声中一团炽热的肉块顺着他大腿滑到他右小腿上,然后又掉到地上。 阿宁手指紧紧抠住地板上,他喘着粗气,无力地任额头也抵在地板上,透过汗湿的头发,阿宁惊惧地看到,他的双脚中间,卷着一只没毛的大老鼠,发烫潮湿的皮肤贴在他小腿上,身体还不时的颤抖一下,阿宁呜咽一声,慌乱地向前挪了两步,胎盘合着血水轻松从屁间滑落下来,失血过多让阿宁眼前一阵阵发黑,身后突然响起的细小兽叫,让阿宁一僵,身体却莫名的侧过身看着那只幼崽,微微颤抖的小小身躯,阿宁沉重地喘了一口气,鬼使神差把掉地上的裤衩盖在幼崽身上,还小心的避开幼崽的头部,然后头一重,晕倒在幼崽一侧,他弯着身体挡住了风口,最后消失的意识轻念道,是伊鲁的兽形啊。<!--end--> 第 75 章 <!--start--> 第75章 修斯已经守了伊鲁三天,他担忧的看了一眼昏迷中的男人,心里咒骂道,为什么所有的药师都是雌性,雌性压根没半法像雄性一样潜伏在森林里待上半个月,修斯重重的搓了一把疲惫的脸,提了一点精神,接着把小块布巾浸进山洞里的水坑中,从洞顶滴落下来的滲水非常冰冷,对于伊鲁的发烧多少有那么点降温作用。 如果阿宁在这里一定会很惊讶的发现,这里就是他和男人曾住过一段时间的山洞,洞里还一些他们用过的东西。 什么假死,还不如每年和龙兽打一架,说不定就有一次运气好了,把龙兽干掉,“就算是假死,也就只有十多年安稳的生活。”修斯自言自语,语气里满是无奈与怒火——龙兽鼻子十分灵敏,三公里以内的气体它都能嗅得到,特别是有龙兽气味的伊鲁,龙兽能在五公里外就能嗅到,龙兽是一只极谨慎的兽类,这次与伊鲁的死斗差不多也将近濒死的它一定会离开这块对它有危险的土地,至少十年内不用担心它会回到这附近,但十年后如果它回来就肯定会嗅到伊鲁身上龙兽的气味,十分骄傲的龙兽一定会再来找伊鲁的麻烦——十几年一过,不是又要来一次,以伊鲁现在体能都处于顶峰的状态都没能完好,到那时,雄兽的体制都开始走下坡了,那不是完蛋定了。 “哼,如果不假死,你们部落是一天安稳日子也没有了。”微哑的声音从洞外传来。 “是你,凯里呢?”修斯失望的看着来人,还不忘提醒一句,“你现在也是你们部落的!” 伊莱似乎有些不屑的冷哼一声,他大力地把一个布包扔进修斯的怀里,力道之大让修斯都倒退了一步。 修斯一点也没有生气,反而双眼发亮,这是发现对手的表情。 伊莱没理会修斯算得上热情的表情,他大步向前走到被绑着木乃伊样的男人前面,看了半天,什么也看不出,除了苍白的脸,他真得什么也看不到,都被布包住了,伊莱轻吐一气,眼睛一凝,提起男人的胸口的一道绑带,伸手毫不客气甩了男人几巴掌,嘴里亮声地叫着他的名字,“伊鲁,伊鲁,醒醒……伊鲁!” “喂!”修斯脸色大变,他赶紧抓住伊莱的手,“你想弄死他啊!” “滚开,”伊莱盯着男人微微颤动的眼皮,“你家雌性难产了,凯里没来是因为阿宁难产了,快死了!” “什么!”修斯这回不只是脸色发青了,“别开玩笑,怎么可能会难产,我们部落多么年都没有过——” “就是这样才叫糟糕,凯里没有任何经验,我来的时候,阿宁已经在产房待了二天,现在——” “什么?”微不可闻的声音在伊莱手下响起。 伊莱嘴角挂起诡谲的笑意,他温柔的低语道,“也许死了哦。” 男人双眼开始发红,嘴齿相蹭,发出咯咯的响声。 “当然,也许还活着,就是不知道能活多久,”伊莱冷漠的耸下肩,“你如果还想见阿宁最后一面就快点活过来,把包里的瓶子拿来!”伊莱对修斯吼道。 修斯慌乱的把包里唯一一个瓶子拿给伊莱。 “这是重蛇的毒液,是死是活,就看你自己的了。”说完,伊莱就立刻给男人灌下去,完全不给男人一丝拒绝的机会,不过男人也没想过拒绝,他费力张开嘴配合着喝下去。 “祝你还能见到阿宁最后一面。”伊莱低语,放开手,任男人撞到地上。 等男人再次昏迷过去,山洞就陷入一片死寂。 “阿宁真得难产了?”修斯表情怪异的问道。 “凯里不是没来。” “那不是……” 重蛇的毒液显然非常的强烈,男人才安静的昏迷半个小时,就发出微弱的响声。 伊莱神色复杂的看着男人额间爆起狰狞的青筋,还有绑带迅速染上的血红,伊莱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肯定伊鲁已经接近死亡边缘,他绝对不会给他用重蛇的毒液。 整整一天挣扎,浑身血红的男人身体渐渐无力挣扎,只有在剧痛的时候才会动弹一下,从喉间发出痛叫声也是几不可闻。 修斯迸住呼吸,满是红丝的双眼死死的盯着男人。 一样通红的双眼,伊莱攥着拳头,几乎不敢从男人身上移开一下视线。 但随着男人渐渐无声的呼吸,修斯与伊莱也越来越绝望。 数刻钟过去。 “停了。”修斯茫然的盯着男人的身体,不对,是尸体了,尸他M的王八蛋,修斯扑上去一拳又一拳用力打在男人的胸口上,双目又红又肿,“混蛋,你死了,你要我怎么跟族长交代,路斯会杀了我,小宝那小子会哭给我看,还有,阿宁该怎么办,你想要他给你殉情啊!” “……”伊莱原来还有些悲恸的表情,随着修斯一拳又一拳的击打,表情越来越奇怪,最后他嘴角一抽,向前按住修斯的肩膀,低语,“你再打,他真死定了。” “……啊?” 阿宁醒来的时候,天色正好,穿过绿树的阳光,透出那点剔透的莹光,暖阳阳的,看得人非常舒服。 没有回想起之前的事的阿宁,觉得身体难以想象的畅快与轻松,他看着窗外,露出淡淡的微笑,这是男人从没见过的表情。 阿宁从床上坐起来,□微微的抽痛,让他皱起眉,显然有些不知所措,他不记得他什么时候受过伤,阿宁眨眨眼睛,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般轻轻的扇动,显得温柔而平静,他转过头,有些惊讶地看到他身边躺着的男人,觉得奇怪的阿宁于是微微一笑,轻声问道,“你是谁?” 正激动于他家雌性终于醒过来的男人脸色立变,他紧紧的抓住阿宁的手,心里立刻浮起对阿宁陌生冷漠的眼神的恐惧。 阿宁眉头微皱,有些奇怪的看了男人一眼,却没挣开男人的手。 “阿……宁。”像被沙磨过的嗓音让阿宁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男人有些慌张,他赶紧放松手上的力道,努力放柔声音,但喝过重蛇毒液的后遗症不是只要他努力就能改变的,“我是伊鲁,你怎……” “伊鲁……”阿宁表情恍惚,他没听到男人后面的话,他原来蒙胧的意识渐渐清醒过来,“伊鲁……”表情还有些恍惚的阿宁低下头,认真的注视着有些虚弱的男人,他嘴角微弯,“你回来啦。” “……我回来了。”伊鲁低声应道,因为阿宁认出他而放下心的男人这才想到,凯里曾和他说过,阿宁也许会因为睡太久,出现短暂的记忆混乱。 “我好想你。” “我也是。” 正文结束<!--end--> 第 76 章 第76章 “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艾尼挥舞着烤大腿,“一推开门,就是一大摊血水,阿宁像死得一样躺在那里,我都惊呆了,如果不是小雷突然哭起来,哼哼,伊鲁,你就别想见到你家阿宁了!”艾尼拿着烤大腿指着男人鼻子。 “谢谢。”男人第七次道谢,艾尼已经说了七次他救了阿宁的经过,并七次以这个理由跑来蹭饭。 “嘿嘿,你真想谢我,就多烤点肉,我要带回家给温达看看,那家伙的烧肉水平颇差劲!”艾尼得意兼郁闷的啃大腿。 “少说废话,快点吃完,快点走,伊鲁的伤,还没好全!”阿宁恼怒地瞪了艾尼一眼,“你救得是我,你怎么不找我要报酬!” “这不是要了。”艾尼指着桌子上几大盘菜,“阿宁做得菜是全部落最捧的。” “谢谢你的赞美,你的脸皮到底能多厚!”阿宁咬牙,再多感激都被这混蛋骗吃骗喝的模样给搞没了。 “别这么说嘛,就一点点厚啦。”艾尼拇指与食物分开一咪咪,表示真得只有一点点厚。 “我真希望冬天快点来。”阿宁面无表情的说,把最后一盘菜拍在艾尼面前。 “不要啊,那时候的利安太可怕了,呜,好吃!”艾尼看着他最爱的红烧肉放在他面前,立刻扑上去,“阿宁,你的厨艺真得太捧了,如果我是雄性,我一定从伊鲁手上把你抢走!”艾尼对阿宁举起一个油腻腻的大拇指。 瞬间,男人的感激之情也没了。 阿宁嘴角一抽,立即转身当作没听见,从厨房里拿出一个奶瓶,阿宁走到摇篮边上,准备给小雷喂奶。 看着有些几分小猫模样的幼崽,阿宁打从心里松了一口气,不得不说,生产的时候,他瞧见得那老鼠样的幼崽真得让他做了好几天的噩梦,生下一只老鼠,恶,这对心脏刺激真得太大了。 “阿宁,你怎么不自己喂啊,这样挤出来再喂,不是很麻烦。” “你闭嘴。”阿宁红着脸,转头就吼道,“你再说话,我就站门口叫温达的名字!”部落就这么点大,温达怎么还没来逮人。 艾尼立刻闭上嘴,埋头苦吃,开玩笑,他还想再玩几年,怎么也不要让温达抓到去族长那里报备,嗯,躲到太阳落山,族长也不干活了,今天就算过了。 阿宁从鼻腔里喷出一口气,眼睛一眨,就见他家男人双眼发亮的看着他,“看什么看,快点吃,待会你还要换药!”被男人的注视弄得有些窘迫的阿宁,羞恼的低吼道。 男人听话的点点头,又看了阿宁一眼,低头吃饭。 阿宁轻哼一声,脸上带着薄红,继续给幼崽喂奶,他注视着自己生下的幼崽,有些无奈的发现他的心里完全没有养小孩的感觉,更像是在养宠物,唉,也许不该睡,呃,昏迷那几天,说不定还能养出点养孩子的感觉。 第 77 章 <!--start--> 第77章 完美完成任务的伊莱,很满足得到他的奖赏。 文伦软绵的趴在伊莱怀里,可怜的抽泣,他后悔为什么要答应伊莱任他玩一晚上,他应该要说多做一次啊呜,文伦在内心捶胸顿足状。 “对不起,我做得太过火了,”伊莱满怀歉意的吻下文伦的脸颊,声音慵懒而温柔,“还难受吗?” 文伦眨着单纯的碧眼,哑着声音,安慰伊莱,“没关系,我没事,而且,”文伦红着脸,“本来就是我答应的。” “是吗?”伊莱弯起粉色的眸子,笑得纯洁梦幻。 不知为何觉得身体一寒的文伦,急忙转移话题,“为什么伊鲁喝了重蛇毒液,就活过来了?” “嗯,为什么?”伊莱漫不经心地摸着文伦光滑的手臂。 “对啊,重蛇的毒液不是一喝就死的东西,怎么会能救人。”原来就好奇这点的文伦立刻忘了自己是转移话题,他用力一压,把伊莱压在自己身下,“快说。” “重蛇毒液能刺激濒死人身体的救生本能,说不上能救人,而且因为毒性太强,十个人里面只能救活三个,说起来,”伊莱摸摸下巴,奇道,“有些奇怪,伊鲁应该已经死了,但在修斯一拳一拳的击打下却活了起来,难道说挨打也能刺激救生本能。”伊莱是百思不得其解。 “啊,这个我知道,”文伦举手,“是阿宁跟我说的,当时伊鲁应该是陷入假死况态,修斯一拳一拳击打他的胸口,刚好算打在伊鲁的心脏位置,激活心脏跳动,就活过来了。” “哦,原来如此,有点道理,”伊莱想想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又想了一会,他突然不爽起来,“啧,如果不是伊鲁强烈要求立刻回来,至于现在还要上药吗,浪费我的毒液。” “为什么?” “他活过来了,重蛇毒液就转化成了救命药,至于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别问我,”伊莱立刻制止文伦的为什么,他没兴趣思考太多为什么,“不过这救命药也就是那三天的功效,他一路狂奔回来,伤口裂了又愈合,哼,能活着回来,真是他命大!”伊莱非常不高兴,他都说他说阿宁难产是骗人,竟敢认为他是在骗人,他难得一次说真话,竟然没人相信,哼哼,等着瞧吧! “哦,原来如此,我就说他怎么一看到阿宁安好就趴下。”文伦恍然大悟状,接着他又苦着一张脸,“伊莱,你说怎么办,十多年后雄性的体能都走下坡了,伊鲁还怎么跟龙兽打啊。” “有什么好担心的,”一听文伦问题,似乎想到什么好康的事的伊莱,笑眯眯地拉起文伦的头发打起辨子来,“那只龙兽怎么也要休养个大半年,伊鲁这边有我的毒液,龙兽那边哼,这伤足够它二十多年甚至一辈子不踏足这片土地,没什么好担心的。”哼哼,就担心去吧,他不高兴,没人能高兴。 “可是,可——” “你话怎么这么多!”伊莱把他打的辨子一丢,反身一压,把文伦压在身下,继续开啃,这一夜还没过,本来还想让文伦再休息一下,但看样子,完全没必要。 “呜,不行,”文伦双眼泛红,可怜兮兮地看着伊莱,“那里好疼,伊莱,明天,好不好,明天我们再做。” “不要!”向来没有多少怜香惜玉精神的伊莱,毫不客气的开吃。 可怜的文伦哭了一夜,最后昏天暗地的睡到隔天傍晚才醒来。 饱餐一顿的伊莱,很不满足地想要下一顿。 于是他诱惑文伦,“想不想知道伊鲁怎么样才能躲开龙兽。” 再于是文伦想着阿宁忧郁的表情——天知道,阿宁那段时间只是在担心自己能不能接受他的幼崽,毕竟生下一只像老鼠的幼崽实在太那啥了,至于十几年后的事,阿宁觉得那时自己都四十多快五十岁,也差不多可以嗝屁了——很爽快的点头了。 再再于是伊莱先把报酬给吃了。 “龙兽是怎么形成的知道吗?”伊莱显摆的问道。 “不知道。”文伦诚实的回答,这是第二天了,他穿着衣服,离窗户很近,显然伊莱这两天勤劳运动让他怕到了。 “重蛇一族知道吧?” “嗯。”文伦有些奇怪,这跟重蛇一族有什么关系。 “龙兽的前身就是重蛇一族。”伊莱扔下一枚炸弹。 “啊?” “重蛇一族从来不变成他们兽形,只要变身一次,他们就会受到兽性的控制,吃掉他们的伴侣,然后发疯,最后异变成龙兽。”伊莱用最简短的语句说明重蛇怎么变成龙兽。 “……那不是很可怜。”文伦同情的道。 “嗯,我也觉得很可怜,变成龙兽的重蛇在他们心里唯一目标或者说意识就是死亡,这也是为什么龙兽会满大陆乱跑的原因,他们在寻找强者,他们想在战斗中结束自己的生命。”自杀什么的,也就没吃掉伴侣的重蛇会这么干。 “这,这也悲哀了吧。”文伦瞪大眼睛,非常惊讶龙兽会满大陆乱跑是这个原因。 “是啊。”伊莱感同身受的点头。 “可是这跟伊鲁有什么关系?” “他喝过重蛇毒液,体内也就含有重蛇毒液,重蛇毒液对于重蛇一族只能算良药,或者说兴奋剂强壮剂,龙兽也算是重蛇这族,所以——”伊莱笑眯眯的看着文伦越睁越大的眼睛。 “想要战死的龙兽,绝对不会再找杀不死他们的伊鲁!”文伦大声的下结论。 “没错。”伊莱点头,半身压在桌上,吻下文伦的嘴唇。 “呃,那真得太好了,”文伦脸一红。有些结巴的道,“我,我去跟阿宁说。”说着,不等伊莱反应,人就向窗外一翻跑了。 都约法三章了,跑那么快干嘛,他什么也没想做啊。 伊莱缓缓地走到窗边,笑着望着文伦跌跌撞撞的背影。 舅舅,也许他能和文伦平静的过完这一生。 重蛇,唔,真得越听越耳熟,他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个名字,文伦挠头,大概是以前听人提到过吧,嗯,不想了,先去找阿宁说这个好消息。 “喂,我叫重蛇,你叫什么?”□围着一条斑点纹兽裙的男孩,打量着在树下抽涰的男孩,粉红色的眼睛亮着奇幻的光泽。 “你在叫我吗?”男孩胆怯的抬起头,被泪水打湿的双眼,像绿宝石般美丽晶莹透亮,他咧开断了门牙的嘴巴,“我,我叫文伦。”<!--end--> 第 78 章 <!--start--> 第78章 雨季即将来临,气温下降得飞快,平原部落的兽人们按照往年习惯开始采集驱虫草,贮存食物与衣物,雨季前半个月的雨一般都不会停,因此除非必要,大家都不爱出门,就像商业街,只要雨一大,他们就关门回家蹲着或者去朋友家串门。 只有到雨季的后半月,街上才会稍微热闹一点。 刚渡过酷暑的阿宁非常喜欢这微凉的温度,特别是这次,夏天他又怀孕了,这简直是热上加热,痛苦得要人命。 把家里的窗户都打开通风,阿宁拿出温在锅的奶瓶,含了一口,温度适宜,拎起叫得起劲的小家伙,阿宁趁着他嘴巴张开的时候,迅速的塞进他嘴里,小家伙没声了,前臂抱着奶瓶用力的吸。 阿宁松了一口气,他真得受够,这叫声真是吵得让人睡不安稳,阿宁摸摸眼底下的阴影,没好气的用手指戳着蜷在他大腿上吃奶吃得欢畅的小家伙。 小家伙最近正狂长毛,黑漆漆的一团,如果不是他正张着嘴吸奶,阿宁会很悲哀地说,他真看不出这小东西的屁股和头在哪边,真得太黑了。 特别现在还是深夜,阿宁的眼睛可没有夜视功能,打了一个哈欠,阿宁把幼崽扔到客厅里的摇篮里,倒不是阿宁粗鲁,这东西如果不这么做,他会缠着在阿宁身上,死都不肯下来。 “阿宁,要不要我……” “闭嘴。”阿宁懒洋洋的道,进厨房把窗关上,晚上下雨就完蛋了。 “你都没睡好。”男人小心地凑到阿宁身边,他心疼阿宁这么晚还要爬起来,而且阿宁没在他身边,他也睡不安稳,做了几天阿宁大出血嗝屁掉的梦的男人现在完全变成阿宁的跟屁虫。 “等你养好伤再说。”阿宁拎起小家伙,一晃一晃的走进卧室。 “也好差不……呜!”被阿宁拍了一下后背的男人扶住墙。 阿宁轻哼一声,晃着他儿子,走了卧室,然后用力的拔出小家伙嘴里的奶瓶,小家伙大声吼叫,抗议的摇晃着四肢,却因为在空中找不到支撑点,摇晃了半天,也没给不停打哈欠的阿宁造成任何麻烦。 “睡觉,不睡明天就把你送到你伊莱叔叔家。”困得不行的阿宁,咬牙切齿道。 小家伙听到熟悉的名字,浑身毛发立刻倒耸起来,阿宁眉头微皱,耸起来的毛皮太刺人了。 “睡了就不送去。” 小家伙呜呜两声,毛发一软,四肢一耸,脑袋一歪,睡觉了。 阿宁满意地打了一个哈欠,也不管这家伙是真睡还是假睡,直接把小家伙往卧室摇篮一扔。 会不会摔伤? 得了吧,从十几米的树屋上跳下来,都没事的麻烦小鬼,就这还没有二十厘米的距离都会摔伤?嗯,明天伊莱来送肉时,他一定会跟他说,让他再培训一下。 阿宁拉过被子一卷,困死了。 “阿宁,小雷想玩,我……” “闭嘴!”阿宁觉得自已怎么悲摧,一般不都是‘妈妈’更溺爱孩子吗,为什么他们家是相反的,“你在说一句,今晚就去客房睡。”阿宁眼睛一闭,如果不是家里这个太溺爱,他至于找外援吗? 阿宁悲愤地把眼一闭,自个儿睡了。 一夜无梦,睡了极满足一觉的阿宁掀开身上的薄毯,快活的从床上一跃而起。 这是他亲手开始照顾他的儿子起最满足的一觉。 没有任何干扰,无梦安稳的一觉,神清气爽的阿宁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然后推开房门。 “伊……鲁!” 大清早,就看到一只巨兽蹲在自己院子里,阿宁内心宽面条泪,这也太刺激人了吧。 “呜呜。”变身为兽的伊鲁,低呜两声,似乎发现自己吓到雌性,有些不敢靠近,而且小家伙在他脑袋上趴着,他也不敢动。 “就在那吧,我去洗把脸。”阿宁有些郁悴的转过身。 一大一小的黑团子,在院子里玩得非常高兴,阿宁在走廊上看那俩父子扑来扑去或者说小黑团子不停得向大黑团子扑去,然后被挡回来,又坚持不懈的继续扑。 真有精神。 他摇摇头,绕过那两家伙,到院子里采了几把青菜。 微冷的空气让阿宁极为舒适,他满足的叹了一口气,扭扭脖子,提着小竹篮回到厨房。 把竹篮放在一边,阿宁瞄了一眼放在一边空荡荡的奶瓶,心里别扭一点,他偷偷从窗户瞄了一眼院子里打闹的父子俩,便背对着窗户,小心的把衣服打开。 深红色的乳、头微微肿起,阿宁轻轻按下乳、头边微微凸起的胸部,肿胀难受的感觉让他极度的郁闷,任何一个男人发现自己有奶水后,心情都不会太好,阿宁又转头看了一眼窗户,他尽量轻的拿出一个大碗。 然后一手轻轻捻动着乳、尖,一手按压着胸口,有点疼,阿宁眉尖微拧,过了好一会,乳、头慢慢流出乳汁,阿宁松了一口气,他还担心会流不出来。 乳汁慢慢地流进碗里,阿宁的动作不是很熟悉,因为平常这个活都不是他做的。 院子里黑兽突然停下动作,他把小兽按在地上,金色的眼睛盯着厨房敞开的窗户,黑兽仰起脖子,他微微耸动着鼻子,然后把小兽往走廊上一丢,黑影立刻窜进窗户里。 小兽灵巧地落在地上,他有些委屈地盯着厨房的方向,但过了几秒厨房内传来的低低的呵斥声然后紧接着近乎无声的呜咽声让小兽不高兴的跺跺脚,他肚子饿了,小兽歪着小脑袋想了一会,踩着无声的脚步,溜出家门。 黑漆漆的小东西,快乐在商业街上乱窜,常常能到一个小黑影从兽人脚边、□见缝穿针的跑过去,这对视线灵敏,与小黑影相比之□型巨大的兽人们,简直是一场灾难,可怜的兽人们为了躲避脚下乱跑的小黑影,不是狼狈地摔到在地,就是不小心压倒身边的兽人身上,如果是压在雄兽身上也就算了,如果是雌兽…… 在尖叫声怒吼声的背影音中,小东西快乐地跳上位于商业街中心的布摊上,然后乖巧地立在布匹上,仰着小脑袋,嘴里发出小幼猫般柔软的声音。 正在买卖布料的雌性们双眼发亮的盯着立在布匹上的小家伙,似乎注意到周围人的视线,小家伙眼珠子一转,低下小脑袋,提起一只小爪子,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周围立刻一片尖叫声。 “小雷!”听到尖叫声的艾尼转过头,然后赶紧把乌黑的小东西抱起来,要是不抱走,周围这群疯狂的雌性肯定会把小家伙给捌走,“你怎么跑出来了,阿宁和伊兽呢?” 小东西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嘴里发出可怜的呜呜呼声,还有用小脑袋轻轻顶顶艾尼的胸口。 柔软的触觉,让艾尼双眼发光,他举起小东西,用力的亲了两口,嘴里说道,“可怜的小雷,又被饿了吧?” 小东西似乎没听懂,他眨眨金色的大眼睛,也学着艾尼的动作,探着小脑袋,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舔舔艾尼的脸颊和嘴角。 “哇哇!”于是艾尼也颠狂了。 这边用买萌得到丰盛食物的小东西满足地打了一个饱嗝,那边,阿宁用力的推开吸食乳汁的野兽。 “你够了吧!”阿宁火大的吼道,举着拳头用力的敲雄兽的头,“小雷的食物你也抢!” 被打得满头包的雄兽用前肢抱着脑袋蹲在一边,可怜巴巴的瞅着正在清理身上痕迹的阿宁,瞅得阿宁又想举起拳头,他被他这幅模样骗过多少次,这次再上当……阿宁恶狠狠地瞪了雄 兽一眼。 过了好一会,阿宁猛得转过头,“小雷呢?” 雄兽眼珠一转,无辜的歪着脑袋,一脸懵懂样。 “伊鲁!”<!--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