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从相遇开始》 琉璃失窃案 楔子 深蓝色的大海让夕阳染的变了颜色,在海平线渐渐消失的太阳恋恋不舍的收敛起绚丽的光芒,沙沙的海浪声,飞翔在空中的海鸥谱写了大自然优美的乐章。 这是一座沿海城市,我们姑且不去研究它究竟位于何处,总之,这是一个美丽富饶的地方就是了。 从海边朝南走就可以看见巴士站了,坐上巴士一边观赏大海的美色一边享受着夏日傍晚的微风,在三十几分钟后就可以进入市区了。 城市中穿行过往着的人们,各自怀着不同的心情生活在这里,普通的,精彩的,悲伤的,苦痛的,就像是一个巨大的书库,每本书里都记载着不同的故事。 在位于城市中心繁华的街市中,耸立着欲触云霄的摩天大楼,大多数的建筑彰显出时代,科技与人文的气息,其中最为显著的就是有十三层高的博物馆。 深夜,博物馆的工作人员,一位可爱的女孩子打着哈欠朝茶水间走去.白天没有整理好的材料需要她加班才能完成,等到结束的时候竟然是深夜了,她打算喝杯提神的咖啡再做善后的工作. 打开了茶水间的灯,熟门熟路的找到了速溶咖啡,闻到从杯子里飘出的香味肚子才开始觉得空空荡荡.刚刚想要找点什么吃的,猛然间从脖子后面吹起了一阵冷风,她下意识的转回头,一个满脸是血的怪物就站在她面前.鲜红的血不停的流下来,看不清怪物的五官,只能看见一双恐怖的眼睛. 女孩子连惊恐的叫声都没有,张大了嘴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面前的怪物张开了血盆大口扑了上去,眼前一片鲜红,女孩子失去了知觉。 睁开眼睛后自己躺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 当太阳升在了空中,灿烂的光芒照耀着位于市中心的博物馆. 馆长高毅航,副馆长王守成以及保险公司办公室主任孙保平和警卫人员打开了十一楼的保险库.厚重的门刚刚打开,这七个人的眼睛骤然瞪的浑圆! “这不可能!”副馆长惊叫了一声冲了进去. “老王等等”馆长伸手想要拉住他,却一手抓空。 紧跟着其他人也跟着副馆长冲进去了,刹那间警报声响遍了整个大楼。 琉璃失窃案 1 “闹鬼了?谁能告诉我这报告要怎么写?”警察局重案组的组长葛东明抓着他已经很杂乱的头发自言自语着,身边的人没有一个回应他。 他也没有在意这些,咂了舌继续嘀咕着:“难道要我告诉上头,一块玻璃在国际一流的保险库里凭空消失了,顺带着博物馆的工作人员被鬼摸了屁股吗?” “组长,是琉璃,是艺术大师创作出的琉璃‘静止的火焰’,不是玻璃啊。” 这小子真有勇气! 葛东明瞄了一眼说话的小子,道:“你了解行情啊,那报告就你写了。”可算抓到倒霉的了! “咦?怎么……” “明天早上给我。”不管小组员极力挽救自己的行为,组长大人连时间都给了他期限。 “组长,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都是我写的,为什么这一次还是我?”不公平啊!! “不想写也可以,去洗一个月的厕所吧。” 在唐朔的哀哭声中,葛东明大摇大摆的走开了。一个还有些同情心,人性未泯的师兄悄悄的走到唐朔的身边靠近他的耳朵。 “给你个建议去找我们局里的偶像吧。” “偶像?谭哥啊,我才分到局里不足三个月,我知道是谁啊?” 师兄几乎于“你是外星人”的目光盯了好半天才说:“他名叫林遥,也是我们重案组的,不过,一年前开始就整天窝在资料室了。关键的是他的笔,只要是他写的报告上头没有不满意的!” “为什么?” “文才好啊笨蛋!上次老温丢了枪就是他帮着写的报告,结果上头把处分都撤了,还叮嘱老温趁停职好好休息,连薪水都没扣!神吧?重点是……”师兄看了看四周,把声音压的很低。“重点是老温是根据他的报告才找回了自己的枪。” “啊?” “听着。他写的报告里面有大量的推理成分,老温就是根据他的推理才找回了枪,你要是不想死,就去找他吧。” “我,我去!” “不过话说在前头,这个人性格古怪,脾气也不好,而且……” 看着师兄阴森森的表情,唐朔实在不敢想“而且”后面究竟是什么话! 穿过灯光明亮的长廊,绕走过茶水间左手边就是资料库了。现在的科技发达,过去的案宗都已保存在电脑里,只有那些非常非常久远的案宗以纸张档案的形式被收在资料室里。通常,这里是不会有人来的,至少唐朔就是第一次来,甚至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地方。 推开门之后,一股特有的霉味刺激他打了好几个喷嚏。放眼看去,一个一个排列的架子上是让人觉得眼花的档案袋。 “啊,请问,有人在吗……我是重案组的,请问林遥前辈在吗……请问……”是不是前辈骗我啊,这里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请问有人在吗?林遥前辈?…………到底有没有人啊?” “有。” “啊!” 突然在身后出现的人着实吓了唐朔一跳,事实上他也真的跳起来了!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面前的人……反映在脑海中的第一句话:“这个人真的是警察?” 看年纪应该和自己不相上下,他的脸俊朗又透着纤细的美感,隐隐的有着一股子隐藏不住的冷淡神情。在看见他的这一瞬间,唐朔不得不这样认为,此人的容貌是自己至今为止见过的最俊美的人。 “林遥……前辈?” 林遥只是点了头随后就朝资料室最里面的一张桌子走了过去,好半天才恢复正常的唐朔疾步跑到他面前,一个标准的立正,认真而诚恳的说:“林前辈,我是来请求你的帮助的!” 林遥只是稍稍抬起眼睛看了看就专心与手中满是灰尘的卷宗。 唐朔像咸鱼干一样的晾着,有点尴尬。 “那个……林前辈……我,我是新分到组里的人,我叫唐朔。昨天……” “你手里的是什么?”基本上没有听唐朔自我介绍的林遥指着他手里的资料问道。 “啊,这个是……林遥前辈,我就是为了这个来的!请听我说。” 唐朔将经过说了一次,当然最主要的是组长又把他推出去当牺牲品。 林遥一直低着头,等到唐朔不在开口说话,用一种流浪狗狗的眼神望着他才缓缓的说:“把资料给我。” “是!”唐朔双手奉上。 林遥打开了资料袋,开始了解情况。 原来,一位艺术大师的收山之作琉璃“静止的火焰”在市博物馆公开展览一周。保险公司也追派了两名专业保全人员和一个主任参加活动,再加上博物馆从国外进口的一流保险库,可以说是万无一失! 可就在昨天,也就是展览会的最后一天夜里,静止的火焰竟然不见了!警报没有响过,电脑显示没有任何痕迹表示保险系统被侵略过,监视器上也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唯一可称为线索的,就是当夜一个加班的女孩子在茶水间里见鬼的经历! 资料上写道: 闭馆时间是17:00 将琉璃送到保险库是17:30分,是由博物馆馆长、副馆长、四名保全人员以及保险公司的一位主任一同送进位于十一楼的保险库。 保险库需要馆长的指纹,副馆长的瞳孔,还需要他们各自持有的两把钥匙才能打开。而且每一次打开库门之后密码都会被更改,知道的人只有馆长和副主馆长两个人。 就算打开了门进去的也只能有一个人,保险库的地面有重量感应装置,如果重量超过了馆长事先输入电脑的74.5公斤的话,警报器就会响,库门也会立即关闭。关闭后的保险库室温会在35度,一旦超过了这个,警报器同样会响,从上下东南西北喷出催眠瓦斯。并且进保险库是有时间限制的,十分钟!超过十分钟库门还是一样会关闭,警报器会响便整个大楼。 让林遥感到意外的是,整个保险库对琉璃设有物质感应系统,一旦保险库在特定的时间里感应不到琉璃,博物馆的警报器发出声音。 这样的保险库可说是“固若金汤”了。 林遥放下了手中的资料又重新拿起了满是灰尘的卷宗。 “那个……林前辈?” “为什么保险库所在的十一楼只有一部监视器?” 突然而来的问题让唐朔有点措手不及,脑里还没有组织好语言,等着他突然想起组长询问博物馆人员的时候,地一个问题也是这样,距离林遥发问不过才几秒钟。但是,对方似乎不耐烦他这几秒钟的考虑时间。 “既然你跟着组里的人去了现场,应该会知道这个问题。至少组长和谭宁都应该问问,为什么保险库的楼层只有一部监视器?” “是因为,因为博物馆的钱不够了。” 林遥微微叹息,就算是唐朔这菜鸟也能看得出来,他对这个答复不满意。 “不是,我说的太含糊了。当时组长的确是问过这个事。博物馆的副馆长说,博物馆上个月才购买了这个保险库,因此财政方面非常吃紧。而琉璃‘径直的火焰’在博物馆的展览时间只有一周,据说当初决定下来的时候也非常匆忙,因此,在时间和财政方面,博物馆都放弃了增加防盗器械的购入。” 林遥没再说什么,随手翻了翻唐朔给他的资料看,随后说:“为什么不自己写?” “我,我不大会写报告,上两次写的很糟糕。我刚到组里就遇到了这样的盗窃案,我想,想跟在组长他们身边多雪习一些实践的经验。啊,我不是说报告不写了,我的意思是我写的慢……” “好吧,报告我会帮你写,明天早上来找我。” 天使啊!唐朔激动的差点落泪了!语无伦次的说了好多感谢的话,在林遥基本无视他的状态下离开了资料室。 唐朔走了以后,林遥微微的锁起了他好看的眉,美丽的眼睛半垂着,须臾,他重新拿起了唐朔留下的资料。 师兄太危言耸听了,林遥前辈虽然不大喜欢说话,表情少了点可脾气根本没有古怪嘛,是个非常好心的人啊!而且,而且长的那么美,实在是太让人喜欢了! 唐朔坐在办公桌前脑子里想着刚刚和林遥的对话,不知不觉笑的像个傻瓜一样,一旁那个推荐他去找林遥的师兄见了无奈的叹气,小声的嘀咕了一句:“组长没看错人啊,小林竟然能答应他。” 林遥接到顶头上司的电话的时候已经准备回家了,无奈,只好坐着电梯去了上司的办公室。 这位头发已经花白的老人看起来身体十分的健康,其实也不过才五十多岁而已。他亲切的招呼林遥坐下之后开门见山的说:“小林,琉璃失窃的案子你知道吧?” “下午才知道的。” “局里已经成立了专案组,我考虑再三决定让你参加这次工作。” 林遥仍旧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只是很坚定的说:“不要!” 上司就知道会是这样,哭不哭笑不笑的表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小林啊……这是工作,是,算了,和你说这些根本没用。这样吧,如果你肯参加这次工作,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比如说……你一直在申请资金重建图书资料馆的问题。” 老狐狸!在这等着呢!林遥不恼不怒的看着上司,在心里早就把他损个够!可不管怎么样,老狐狸的条件太诱人了! “成交!” “好!今天晚上七点在三楼会议室开会,你要准时到。” 林遥点了头起身便离开。 办公室的门刚刚关上,从屏风后面就走出一个人,正是重案组的组长葛东明。 “老爷子,这样好吗?那个侦探就那么棘手,您就断定他会早我们一步破案?还非要让小林去监视?” “我和那家伙打过交道……”老警官用了相当不符合他身份的词语,可表情上看起来还是一副正经的样子。 “然后呢?”组长大人非常八卦的问。 “他不是普通人,从不被什么常识束缚,他拥有魔鬼一样的洞察力和野兽一样的敏锐力,还像狐狸一样的狡猾。如果是他的话,我不介意利用一次。” 那到底谁才是狐狸?组长大人在心里小小的腹诽了一下! “那随便派一个人去不就好了,为什么要指定小林?” “天机不可泄露。” 葛东明看着老上司神秘的笑脸,替林遥和那个什么侦探开始担心了。不过,要是被林遥知道…… “我在想啊,如果小林知道我们别有用心……“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这个老狐狸!葛东明在心里骂着。 晚七点整,当林遥走进会议室的时候,葛东明明显感觉到几股杀气直奔自己而来。 会议进行了近两个小时,最后葛东明在分组的时候说:“基本上要两个人一起行动,现在我念一下名单。Xxx,xx一组,xxx,xxx一组……谭宁,林遥一组,王……” “我不干!我不要和林遥一组。拜托了组长,跟小林搭档我会回到那种暗无天日的岁月啊!组长你行行好吧!” 在组员那发自内心的哀求声中,葛东明有种想打人的冲动! “你喊什么!有谁愿意和谭子换换吗?” “我……”坐在最后的唐朔刚打算举手,就感觉到从四面八方冲过来的杀气!顿时把头缩了回去,然后,会议室里安静的诡异! “我退出。”林遥打从进来还是第一次说话,脸色冷到极点,起了身就走。 葛东明欲哭无泪…… “你先等等!这样吧……林遥你负责监视一个私家侦探好了。” “私家侦探?” “是啊。这个人是田海光(琉璃精制的火焰的创作人)老师请来的。为了不让他做多余的事干扰我们工作,需要一个人监视他。这一点他本人和田老师也都同意了。” “我无所谓。”反正他也没想做什么,耗到案子结束拿到老狐狸承诺的资金才是他的目的。 “会议结束,去干自己的活。明天早上八点在博物馆门口集合,散会!” 翌日清晨. 林遥慢悠悠的走向博物馆的方向,手里拿着一杯香浓的咖啡,那样子很像去郊外散步.他身边不停的有着惊艳的目光,对于这样的情况他早就司空见惯了,从不去在意. 虽然他并不是为了努力工作才答应上司的,但是职业习惯还是促使他的脑子里分析着案情。 当晚将展览结束的琉璃送入保险库是17:30分,保卫人员会每一小时巡逻一次。一个小时的时间就算把保险库搬空了都绰绰有余。没有可疑的人,报警系统工作正常,那么犯人是怎么进入保险库的?什么时候进入的?那个女职员看见“鬼“的时间是凌晨03:00左右,事后她安然无恙,也就是说犯人是在得手之后才遇到她。打开保险库的门之后只有十分钟的时间……林遥还在沉思着,忽然,一辆黑色的跑车闯进了他的视线,引起他注意的是这车的速度,如果在不刹车那就惨了. 谁知道林遥是抱着什么心态在看着那辆车,反正车体忽然360度急速旋转之后稳稳的停下了,同时,林遥眨了眨他眼睛竟然没有离开.一反他凡事漠不关心的常态。 黑色的车门打开了,一个高大的男人下了车,林遥顿时感到一种凌厉的气势迎面而来,让人有些招架不住. 这个男人绝对不是等闲之辈! 林遥深吸了一口气,缓慢的转过身打算离开.对方是谁他没有兴趣,即便觉得那个人非同寻常也是一样. 男人从车上下来第一眼就看见了不远处的人. “啊,请等一下.” 身后传来那个人的叫喊声,林遥装做没听见一样继续赶他的路.不清楚为什么,林遥不愿意和身后的人对话. “请等等……喂,请等等!” 从后面传来了奔跑的脚步声,林遥大呼麻烦! 那个人没用几步就追上了林遥,停在他面前不是很礼貌的瞪着说:”你跑什么?” 林遥看着面前的人有些恼火. “请问,你有事吗?” “没事我叫一个陌生人喝茶聊天?”男人的态度依旧恶劣. “有事就问.”林遥实在懒得跟他废话. “我不过是想找你问路而已,用的着这么凶吗?看在你这么漂亮的份上,我不会计较。”男人看着林遥露出邪肆的笑. 这个……这个人怎么和刚刚的气势完全不搭边!完全是个轻浮到家的浪荡子! “抱歉抱歉,跟你开玩笑的,请不要介意。我想问博物馆的东门怎么走?”男人还是嬉皮笑脸的,真的很浪费他英俊的容貌。 “从前面的门左拐。”说完林遥抬腿就走,却意外的被男人拉住了手臂。 “你干什么?” “你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吧?给我带路。” 林遥冷着脸直接亮出自己的警官证,那意思分明就是“小子,看清楚在说话”。 警察?男人不由得愣住了,看着林遥甩开了自己的手冷漠的转身离开以后笑的格外邪肆。 到了十一楼的保险库门前,几个组员都已经展开了工作。林遥从口袋里拿出手套戴好悄悄的加入了他们的行列。 大家都知道林遥已经有一年没有出过现场了,原因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一个字“懒”! 林遥在保险库只看了不到十分钟就出来了,他站在门口只是闲闲的发呆而已,光是这样就引来很多为他注视的目光。当然,他的那些同事们一直在埋头工作,因为他们都知道,工作的时候如果盯着林遥看,就会有很大很大的麻烦! 电梯的门打开了,葛东明及同博物馆馆长、副馆长走了出来。 “林遥,过来一下。” 林遥转身朝他们走了过去,葛东明简单的做了介绍之后说:“那个侦探大约一小时以后到,我还没有见过这个人。高馆长和王副馆长见过几次。你和两位馆长先聊聊,我还有事。”说完葛东明就离开了。 林遥很少开口说话,倒是俩位馆长一直问东问西,大有招女婿的架势。林遥并没有显出不耐烦的心情,因为他根本就毫不在意。 俩位馆长正说的起劲,迎面就走来了一个人,林遥见了就怒气冲冲! “啊,刚才的漂亮警官!”来人的声音可不小,引来了所有人的注意。 第二章 “漂亮”?林遥的同事们顿时出了一身的冷汗!这位英雄是谁啊?竟然敢说林遥“漂亮”!要知道在警局里“美人、可爱、漂亮”等词汇都是禁语!林遥本人倒是不会做什么,就是局里那些大姑娘小媳妇的,肯定能把你当成头号猎杀目标。多然,在场的几位女性警官纷纷给了那男人斩立决的眼神! “又见面了,刚才没来得及问,你叫什么名字?”男人总是嬉皮笑脸的。 “你就是司徒千夜?”林遥冷冷的开口问道。 “咦,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这里是案发现场,除了警察以外能在这里的人只有两位馆长。既然你一介平民也能畅通无阻的进来,那就是只剩下一个可能性,就是私家侦探司徒千夜。” 司徒扬起一边的嘴角笑出了痞子味,那双眼睛打量着眼前的冷酷警官,竟是一副玩味的放肆。 实在很厌恶他那种表情,林遥干脆来个视而不见,转身继续和两位馆长说话,把司徒像条咸鱼干一样的凉在身后。旁边有林遥的同事看不过去了,就走过来偷偷的对林遥说:“小林,这里有我们呢,你跟他去谈谈吧。” 林遥还是那副冷淡的态度横了一眼多嘴的同事,说:“你在教我做事?” “不是,我……”同事闹了个大红脸,后悔自己这么好管闲事。 “那个,请问,警官?…….警官?”司徒似乎叫了他好几声,都不见他有个什么反映,索性就大了点嗓门。 “请你稍等一会,我还有事。”林遥没有表现出在心内对司徒的不耐烦,很随意的要打发他出去。 “这恐怕不行。高馆长,借你的办公室用用。警官,你也跟我们过去。”司徒不生气直接和高馆长对话。 “那就跟我来吧。”高馆长说道。 林遥微微皱起了眉头,似不满有人对他指手画脚 几个人移动到了办公室,而王副馆长就随便找个借口,开溜。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重案组派来协助你的警官,林遥。小林警官,他就是我们说的私家侦探,司徒千夜。” “林警官,以后请多多关照。”司徒伸出了手,表示有好。 林遥也伸出了手,不过呢,他的手直接越过司徒拿起了桌子上的茶杯,说道:“工作开始以前有什么话要说,第一次合作,最好先把丑话放在桌面上。” 好尴尬,高馆长看着司徒那只被没收回来懒得手,只能故意咳咳了两声打破尴尬局面。 “其实啊,有你们帮忙找东西我这边就安心了。林警官,司徒是个很有能力的人,希望能在工作上和你合作的越快,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跟我说,如果是在能力范围之内,我一定不遗余力。” 对于高馆长林遥算是尊重了,听了他的一席话也微笑着点头,完全不想对待司徒那种冷傲又无视的态度。 “林警官,既然你要先说丑话,我也就不客气了。先说说你打算从什么地方开始破案?”司徒饶有兴趣的看着林遥。 “我只负责和你一起行动,要怎么破案是你自己的事。” “你不是专案组的人吗?这样说有点推卸责任啊。” “组里有大批的人才,用不着我干什么。” 司徒耸耸肩似乎并不在乎的样子,随后,告别了高馆长离开了办公室。 琉璃失窃案 2 路上,司徒偷偷的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人,毫无内容的表情也难以掩盖他出色的容貌,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开车就好好开车,别东张西望的。”早就察觉到了司徒的目光,被看的有点怒耐烦了,这才开口说话,只不过还是不看司徒就是了。 司徒把车停在了一家小巷子口,俩个人下了车以后林遥走在他身边进了巷子。 快走到最深处的时候,靠左边有一扇深红色的门,上面还挂着酒吧的招牌。林遥懒得去想为什么到这里来,反正就是耗时间等组里的人破案了,自己回到资料室当他的书虫。那之前,就暂时先跟着这个事司徒晃悠几天吧。 酒吧里的人让林遥有点头疼,大白天的就泡吧,这些人真是吃饱了没事干。看着七八个人三三两两的散坐在周围用奇怪的目光打量着他们,林遥若无其事的和司徒走到吧台前坐下。 酒保是个非常年轻的姑娘,捡到他们以后立刻露出了笑脸。 “难得啊,你这么早就来了,老板不在哦。” 看来这个小姑娘认识司徒,林遥用余光瞄了一眼,司徒笑的有些神秘的说:“我来找老大哥。” “啊,那你要等一会了,他回村子了。” “什么时候回来?” “最快也要一个多小时吧。有急事?” “不急。给我一杯黑咖啡,对了,你要什么?”司徒转过头问着林遥。 “白水。” “这位先生第一次来吧,算我请客,尝尝我新调配的鸡尾酒。“ “谢谢,我在白天不喝酒。” “咦,跟千夜一样啊。”女孩子别有用意的打量着他们,好像很有兴趣的样子。 “别开我朋友的玩笑了,我们还有事,上白水吧。”司徒开玩笑似的拍打了一下小姑娘的额头,对方笑嘻嘻的去准备咖啡和白水。 司徒从口袋里拿出香烟,点燃以后就说:“你也不问问我来干什么?” “你总会有点自己的理由。” “喂,你真的是警察吗?” “你不是看过警官证了吗。” “可你好像与案子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想到老狐狸承若的资金,自己还算是和案子有些关系的。 “你怎么总是板着脸和我说话,很讨厌我吗?喂,我在和你进行友好的沟通。” 林遥平淡无奇的说:“第一印象很重要。” “就是说,我给你的第一印象很糟了?” “差不多吧。” “那不过是开哥玩笑而已,你怎么还动真气了?” 司徒的话音一落,终于让林遥转过头看着他了。 “司徒千夜,我讨厌自来熟的家伙。”说完,林遥起身就去了卫生间。 这算什么人?看着林遥急匆匆的背影,司徒有种感觉,他在可以的逃避自己。 妈的,真是不能在早上空腹喝咖啡,闹肚子了!林遥冲进卫生间解决腹痛问题。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会让司徒误以为自己在逃避他。 足足在卫生间耗了二十几分钟才出来,洗了手擦了汗,肚子终于不疼立刻。等着他走回酒吧的时候,看见司徒和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在说话。 林遥没有马上过去,而是坐在他们身后的座位上仔细的听着。 只听司徒说道:“当时警报系统没有启动,我之前跟你说了,那个保险库里有琉璃的物质感应系统,我以为现场一定会留下琉璃的替代品,很可惜,半点都没有。我算计着,能有本事大开那个保险库的人不多,但是,那个琉璃可不值得他们出手。” “所以你怀疑有人动过保险库的警报系统?” “是我第一个假设。电脑我不在行,你帮我查查吧。” “好。晚上之前你把案件所有的资料给我。” “没问题,我离开的时候警察在勘察现场,等他们那边的结果出来,我一起给你。” 听到这里林遥坐不住了,他的工作是监视他不能干扰警方的活动,但是他这明显是越权了。就算林遥再怎么不情愿,也无法当是没听见没看见。有点厌烦的起了身想要过去的时候,坐在司徒身边的男人突然转过了头。 林遥一惊!这男人的容貌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但是他那双眼睛却仿佛能在瞬间看穿你的灵魂,让人不寒而栗。 司徒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回头也看见了林遥,就说道:“介绍下,这是警察局专案组的林遥。这是我老大哥,黄正。” “你好。”林遥还是冷着脸打了生招呼,然后看见对方毫无反应的盯着自己。林遥见怪不怪,继续说道:“抱歉打扰你们,司徒千夜,你跟我过来!” 司徒朝着黄正无奈的笑了,然后跟着林遥走到稍远一点的地方。 角落里,林遥靠着墙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看着司徒,整个人有点懒洋洋的冷淡,真是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妖精。 “司徒千夜,那个黄正是什么人?” “我朋友。” “职业?” “农民。” 林遥瘪着嘴扫了一眼黄正,继续问道:“你最好说实话。 “我不能说,他究竟是做什么的我不能告诉你……这是我们之间的游戏规则。但我可以告诉你,他对案情绝对有帮助!” 司徒还是笑嘻嘻的样子,林遥懒得跟他废话,在转过头去看黄正的时候,那人已经不在了。 俩个人离开了酒吧,司徒说着警察这时候差不多已经离开了博物馆,于是就返了回去。想来,他是不愿意和警察一起勘查现场吧。 进入了保险库以后,林遥站在门口看着司徒在里面做闲晃状,无聊之余也开始打量起这个据说是国际一流的保险库。 司徒先看看后看看,左看看右看看,最后站在房间中央那个摆放琉璃的个玻璃柜前,认真的查看着。 林遥的目光也落在了那个小玻璃柜上,因为保险库本身就是固若金汤了,因此那玻璃柜没有任何防盗措施,看上去也没有被动过手脚的样子。但是,犯人是如何进入保险库,然后又带着琉璃离开的呢? 保险库最让林遥感到意外的是竟然会有琉璃感应装置,这里面若是没有了琉璃这种物质,一定会引响警报,就像司徒说的那样,若是用替代品的话,那么为什么这里连替代品的影子都没有?难不成是蒸发了?3 蒸发?林遥的脑子里突然想了一种可能性,不知不觉陷入沉思的时候,忘记了司徒的存在,自言自语的说:“难道是冰?” “别异想天开了,并可以融化不假,但是,冰的成分和琉璃的成分完全不同,不管怎么做,冰都无法代替琉璃的。”司徒有点散漫的说着话,期间,没有回头看着林遥,声音和语气听起来也冷淡的多了。 林遥有点气烦的接着他的说继续说道:“当我是蠢货吗?冰和琉璃我都分不清?我是说用冰把控制报警系统的主控电脑冷冻,这样一来,至少可以争取25秒的作案时间。在这个保险库里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漏洞。我也是上午刚和两位馆长谈过以后才知道。如果主控电脑发生故障就会立刻切断电源,电源和备用电源都失效的时候,再次启动备用电源就需要25秒的时间。如果犯人利用液氮冷冻装置使主控电脑系统处于半瘫痪状态,保险库就会被切断电源,重新启动就会需要25秒的时间。25秒,换作是我很轻松的就能拿走琉璃。” 司徒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你的假设是否有根据性,又或者说,你曾经遇到过类似的案件?“ “没有。我只是在想,这样一个固若金汤的保险库能遭窃,犯人使用的一定是非常手法,那么,我就需要一些非常的猜测来想。首先,要进行的是大胆的假设,然后去寻找证据,是推翻还是确认,这些都需要一个前提。” “什么前提?” “你要有一个推论点。这就像是你有了笔才能写出字是一个道理。别管自己想出多么荒谬的推论,重要的是能够找出推翻或者是确认的证据。如果你连最起码的推论点都没有,还干个屁!” 不知不觉的司徒被林遥那一翻理论说的兴奋起来,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冷静,问道:“好,那就来找找可以让你这种推论点站稳脚跟的证据吧。首先,你有没有想过,25秒过去以后呢?重新有了电力的保险库没有感应到琉璃还是一样会发出警报。再者说,那个被冷冻的主控电脑怎么办?” “主控电脑可以用使用吹风机来解决,我虽然不知道确切需要多长时间,但至少能算出不需要十分钟,主控电脑就可以恢复正常。至于你说的感应系统,就需要把作案时间重新定位。” “我明白你的意思。就是说,我们所有人都以为那女孩子见鬼的时候就是犯人潜入的时间,但如果你那些冷冻推测成立的话,作案时间就是在案发当天早上,高馆长他们进来之前的事。这是不是太神奇了?总共才有25秒的时间,又要大开保险库,又要拿东西,又要离开避开高馆长一行人,怎么算这时间都不够用。” 林遥冷冷的白了司徒一眼说:“你只能想到这些吗?有人告诉你说犯人就是避开了高馆长一行人?想想吧,这保险也算是在国际上数一数二,没有十足的把握谁敢来硬碰硬?这摆明了是内部人作案。那些在早上打开保险库的人里就有犯人。” 司徒眯着眼睛仔仔细细的看着面前还是冷漠脸色的人,不知道心内在想些什么。 林遥像是只懒惰的猫儿般靠在墙上,说道:“我这说也是胡乱猜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我那些同事就加油破案吧。”说完,他老人家转身走了。 “等等啊,小遥!” 小,小遥?林遥差点被这个称呼绊倒,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可不等他禁止司徒这样称呼自己的时候,对方已经追了上来拉着他的手一边疾奔一边说:“先去找高馆长问问,你的推测很有道理。” “去就去,你把手放开!”林遥气恼的甩开了他的手,竟然忘了告诉他,只能叫自己林警官的事。 在高馆长的办公室里,高馆长一句话就把他们的假设否定了。 “不可能!如果主控电脑和监控电脑是相互连接的,如果主控电脑出了问题,监控电脑马上就会发出警报,直接传给警方。” 司徒不甘心,追问道:“不是会切断电源吗,监控电脑要怎么工作?” “监控电脑和主控电脑不是一个电路,保险库和主控电脑用的都是独立的电源电路,被切断的只是保险库的电源。所以,你们说的情况是不可能的。” 司徒看了林遥一眼,对方好像一点都不泄气,完全不在乎的样子。 从博物馆出来的时候已经快下午17:00了,林遥对着司徒说:“我下班了。” “什么?你当自己朝九晚五吗?”司徒有点不理解。 “差不多吧。你慢慢查,我要会局里一趟,明天早上我会跟你联络,24小时开机。” 司徒看着林遥那潇洒的身影渐渐远去,那英俊的脸上都是狩猎前的兴奋。 林遥回到警察以后,发现办公室里只有唐朔在,唐朔见了他很兴奋的跑过来打招呼。林遥这才知道,所有人都在外面跑案子,只有唐朔被留下整理资料线索。没多说什么的林遥,茶水间冲了杯咖啡就去了自己的资料室,他还有一个卷宗没看完呢,心里老师惦记着。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左右,突然传来了唐朔在门口的喊声:“林前辈,我把东西拿过来了。” 林遥很讨厌在看卷宗的时候被打扰,不耐烦的抬起头看着唐朔抱着一个纸口袋兴冲冲的跑过来。 “都在这里了,我刚整理的。” “谁让你送来的?” “咦?不是你说要看吗?” “我什么时候……” “请问,林前辈在吗?你要的数据资料我送过来了。林前辈,你在不在啊?” “啊,有人找你啊,我去看看。”唐朔一溜小跑的奔着门口去了。 这个声音,还有唐朔送来的线索资料……那个混蛋再搞什么?? 这个混蛋!看见司徒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了一套交通组的制服,把他原本略长飘逸的头发抹的油光光软趴趴的变成三七开,脸上还戴着黑框眼睛,镜片足有两个瓶底厚,还笑的“我是新人请多多关照”的样子。 这家伙跟唐朔说了什么,为什么那小子脸红红的?林遥火冒三丈了,为了避免在唐朔面前发生惨案,他死死的盯着司徒。 “林前辈,这是你要的记录,我帮忙送过来了。你看看还缺,啊——!“司徒绝对是故意将手里小山一样的纸张弄散的! 看着漫天飞舞的纸张,唐朔赶紧帮忙整理。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司徒飞快的用手里的假冒记录换了唐朔放在桌子上的资料袋!他这一手让林遥目瞪口呆。 “我拿袋子装上就好了,林前辈你等等,我这就去拿。”说着还朝林遥眨了眨眼睛。 正在整理地面记录的唐朔一边说:“口袋我办公室就有,我帮你去拿好了。” “那真是麻烦你了,啊,能不能顺便帮我去后勤部拿两个密封袋过来?” “可以啊。”说完,唐朔就离开了。 林遥拍案而起!抓住了司徒的衣服就问道:“你干什么?” “等会再说。“说着,司徒拿出数码相机,再取出资料袋里的纸张,一张一张的拍下来。 “司徒千夜!你这是在害那个孩子。” “如果你没有揭发我,就不算了。”拍完最后一张,司徒手脚麻利的把资料放回去封好,而这时唐朔也返了回来。 “唐朔,让组长……”林遥说到一半的话卡住了。他看了看唐朔那清朗透彻的目光,怎么都不忍心连累这个人。再看看朝他微笑的司徒,好像是再说,我知道你不会的。 “让组长干什么?”唐朔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没什么了。资料我看完了,你拿回去收好吧。” “这么快就看完了,那我先回去了,有事再找我啊。” 唐朔转了身,林遥咬牙切齿的瞪着司徒,而司徒却微微的笑着说:“谢谢。” “你跟我出去!” 司徒乖乖的跟着林遥走出资料室。 从警察局出来,车里,林遥就对正在擦头发的司机痛骂! “你想害死我和那孩子是不是?” “笔录不是还给你的小师弟了嘛,又没有被他发现什么。“司徒一手开车,一手将头发上的某种不知名的液体擦去。 “你想知道笔录内容我告诉你就可以了,为什么一定要复印?” “因为你不可能记住每一个字。” 林遥一愣,这火气又涨起几分。 “你这是窃取他人成果不劳而获!这次我是不想把事情闹大,你给我记住,再有一次,我会亲手送你去豪华套间!” 司徒扔了手里的纸巾,看着林遥问他:“你们警方从别人手里拿走线索资料就是光明正大的勤奋办案,我这样找点线索就是不劳而获,这分明是不公平啊,小遥。” “是林警官!” “称呼而已,不用这么较真。你也想早点破案吧,早一天了解这事你就早解放一天,总是跟我这么耗着,万一爱上我怎么办?啊!你怎么随便打人?” “我打的很认真了。” 林遥别过脸,冷漠的表情又寒了一层霜。 司徒窃取了警方的资料,林遥就不能走了,只好跟着他去事务所看资料。 路上,林遥寒着一张俊美的脸全身都散发着让人打颤的冷气。 “我说,你还生气呢,这样很影响美貌的。” “找茬吗混蛋?” “哈哈,玩笑而已,不要这么认真嘛。到了,下车吧。” 这是什么破地方!?看着破旧的房子他实在不想进去,抬头看见了“了无间”的牌子,心里却莫明的喜欢,想不到司徒还有点修养。 “名字起的不错。了无之间莫于清也。” “没你说的那么深奥,不过这名字的确是有由来的。” “是吗?”林遥有了兴趣。 “‘了’是‘聊’的谐音啊,聊胜于无嘛。” 林遥满头的黑云! 房间里阴冷的厉害,林遥找遍了整个房间都没有看见暖气机。等他打算去询问司徒的时候,看见房间的主人正躺在宽大的沙发上,嘴里叼着烟聚精会神的看笔录资料。更可气的是他把外衣和鞋子都脱了,完全悠然自得的享受着。 “喂,暖气机呢?” “我没有。怎么了?” “冷啊!为什么这么冷的地方会没有取暖设备?” “因为那东西很贵啊。” 林遥差一点被他的回答气笑了! “你开着上百万的跑车,却舍不得买一部暖气机吗?”妈的,那牌子可是007的坐骑啊。 “冷气机也不买。” 天呐!这个人,这个人……不行,不能再和他说下去了,会疯的。 林遥忍耐着各种暴力的冲动,决定无视眼前这个非人类。可司徒却来了兴致,将身体朝沙发里面挪了挪,拍着空出来的地方。 “过来,这里很暖。” 看着他实在欠扁的脸,林遥俊美的脸阴霾的对着故作怕怕状的混蛋家伙,说:“告诉你司徒千夜,虽然我时间很多,可耐心却不多。” 司徒非常暧昧的笑了,这一笑,却不见了刚才那无赖的模样,让人看不懂他的心思。 “你好像对案子不是很在意,好歹这也是你的工作吧?” “我无所谓。没有我这案子一样能破,你当警察都是白吃饱吗,我们组里有的是高手,不劳我费心。” “可是,你毕竟是来监视我的人,对我的所作所为不加与干涉,是不是有点失职了?” “我的任务就是监视你,而不是领导你。对你做了什么,我没有兴趣,是谁破了这案子,我也没有兴趣,听明白了就不要给我找麻烦!” “你真是个矛盾的结合体。这两下来,你不是也跟着我一起推测案情吗,有时候还要问‘为什么’怎么还说不关心案子?” “我有自己的底线,只要你没有妨碍到警方的行动,做什么我都当没看见,就是这样。” “没看见?那刚刚是谁帮我偷出了资料,这么快就忘了?” 林遥立时瞪起了眼睛,站在司徒的面前怒目而视!换做是其他人,怕是早就被林遥吓着了,可司徒反而很开心似的站了起来。 “我没说错吧,你很矛盾。一边非常想知道我所做的一切,一边又说自己没兴趣,口不对心的人,我不大欣赏,在我这,只能给你打个40分,不及格哦。” 熊熊的怒火在瞬间可以焚烧一切了!林遥冲过去一脚踩到某人的肚子上之后,在对方的哀号声中摔门离开了了无间。 看着林遥走了之后,司徒变了脸色,一股凌厉的锐气散发出来。他猛的起了身。快步走到窗前,观察着林遥完全消失了,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铁罐子将里面透明的粉末撒在了空中,随后拿起笔录资料和外衣从窗子跳了出去。 ... 琉璃失窃案 3 了无间的后面有一个用破帆布蒙着大块头,司徒扯下帆布一辆银灰色的路虎等来了他的主人。 银灰色的车子停在了某个住宅小区里,司徒看着时间15:45分。 不远处的房子是两层高的小型别墅,不过是个保险公司的办公室主任,竟然在本市天价一样的地段上买别墅,说他清白黑白无常都不信。 18:15分,别墅的女主人带着大约五六岁的小女孩回家。 19:20分男主人也回了家。 20:00的时候,夫妇俩个带着小女儿主来散步,司徒见他们走远了便下了车。 四周警惕的看了看,确定没有人了才撬开了一扇窗子跳了进去。 回到家的林遥昏天黑地的睡到凌晨四点多的时候就醒了,辗转反侧再也无法入眠,索性起身起洗了澡。 外面有些蒙蒙发亮,林遥煮了咖啡坐在客厅里回想着所发生的一切。 司徒说他不及格,还说自己很矛盾!那混蛋有什么资格对自己品头论足? 好吧,林遥承认了,有些时候他的确是有些矛盾,从渐渐的远离同事和新鲜的案发现场以来,他就整天窝在资料室里看卷宗。 说他是不再对这份工作有兴趣吧,他却整天沉迷在各个案件的卷宗里,说他是兴致勃勃吧,有了新的案子,他第一个跑没影,完全提不起什么精神来。关于这一点,连他自己都觉得很矛盾。 这一次,要不是为了重建资料图书馆的事,一定和往常一样,窝在资料室里不出来。 他对司徒真的是没什么兴趣,抛开那混蛋差劲的人品不说,他究竟会怎么处理这个案子,林遥就不想过问。可不知不觉的,却被他的行为所吸引!在保险库里的时候,不知不觉的就被带着进入了案情中,被他拉去找高馆长的路上,内心竟然也有那么一点点的期待。就拿他偷盗案件资料的事来说,林遥他自己都不明白,当时不但想着不能连累唐朔,同时也想知道司徒看了资料以后,会如何行动! 想到这里,林遥对自己无奈的摇摇头,难怪司徒说他矛盾。 虽然司徒总是一幅轻浮又任性的样子,但他所做的事情却让林遥没有置疑过。司徒的头部脑不简单,说的一些问题都是重点,好不浪费时间和精力,办起事来也不会拖泥带水。光是他跑进警察局偷资料来说,这个人的胆量足够让自己刮目想看。 但是,这个人的身上正邪混杂……第一眼看见他的感觉果然没错,司徒千夜这个人绝对不简单! 想到这里林遥痛骂了一句“混蛋”!司徒气的他完全忘记看笔录资料。 天已经大亮了,林遥换了衣服就出门。 站在了无间门前,林遥紧了紧身上特意多穿的外衣几乎是破坏性的敲门。 敲了许久,也没有应声。司徒那个混蛋这么早跑哪去了?还是说整个晚上他都不在?电话也不开。 林遥转身打算离开,一大早就生了满肚子的气,换了谁心情能好?等走到快要看不见了无间的时候,林遥却停了下来。 不对,司徒的车还停在门口,他那种人绝对不可能叫计程车或是坐公车……该不会是……转身就飞快的朝了无间跑回去,趴在窗子上努力的看着里面,可里面黑凄凄的什么都看不到。急了,就抬手要打破玻璃。 “这样会很痛的。” 忽然在后面抓住了他手臂的人,语气中还有那么一点玩闹的成分。林遥回头看着笑眯眯的司徒莫名其妙的安了心,随后就是暴风雨般的怒火。 “你一大早上跑去那里了?” “去买早餐啊。倒是你,为什么要打玻璃?” “我看玻璃碍眼!”打死他也不会说出为什么! “说谎的孩子会被狼吃的!” “那你早就尸骨无存了!” “是因为怕我出事对不对?我就知道小遥很在乎我。” “司徒千夜,我在乎一条毛毛虫也不会在乎你!” “你的喜好很特别啊。不过,毛毛虫可不会请你吃早餐。进来吧,这么早你也没吃吧。” 司徒开了门,后面的林遥气呼呼的进了里面。 忙着把买来的早餐放到盘碗里,一边还问林遥牛奶里要不要放糖。 “你昨晚做什么去了?”站在房间中央的林遥一脸严肃的问道。 “昨晚?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 这个混蛋居然装傻! “司徒千夜,昨天下午我走的时候烟灰缸里就有五个烟蒂,现在还是五个。你这种大烟鬼半个小时不吸烟就会受不了,昨天我走了之后你也出去了对不对?” 司徒愣了,可很快就坦然的笑了笑。 “你观察的还很细致嘛。昨天我是出去了,刚刚才回来。” “去哪里了?做了什么?” “难得啊,你也会对我的行踪有兴趣。”司徒拿着杯子渐渐的朝林遥走去。 “我早说过,我不会干涉你的事,但是你做了什么我要知道。” 林遥盯着司徒一步一步的靠近自己,冷静的观察他的眼睛,不放过一点点的变化。 “为什么要把话说的那么清楚呢?暧昧一点有什么不好?” “因为这是我的工作。至少我要知道你都做了什么?” “可你明明就不在乎这份工作,为什么现在变的认真了?” “不要擅自决定我的态度,也不要想绕开话题,回答我昨天晚上你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去约会。” “什么人?” “情人。”司徒停在了林遥的面前,彼此离的很近,近的几乎可以感觉到对方的呼吸 温柔的望着面无表情的人,声音也跟着变的温柔起来。 “牛奶到底要不要放糖?…………你呀,开个玩笑而已,用不着拔枪吧,我真是有一种被老婆追问有没有外遇的感觉?” “我会让你尝尝被子弹穿过身体的感觉!” “那个就免了。在我交代罪行之前先问你一个问题,你对案子的现状是怎么看的?” “我说过了,这是内部人作案。” “就是说,在一点上我们达成了共识。” 林遥点了点头。 “你怀疑谁?” 林遥习惯性的摸了摸下巴,一双美丽的眼睛笔直的看着司徒说:“高馆长。” “理由?” “只有他手里握着进入保险库的两种程序,指纹,体重。如果说指纹还可以被他人弄到手,那体重是不太可能的。要知道,其他人都比高馆长重。还有那个王副馆长的嫌疑也不小,他的瞳孔可不是其他东西可以取代的。如果是他们联手作案……” “这不就是有些掩耳盗铃的意思了吗?正常人不会这么愚蠢吧?” “可只要我们找不到证据,就拿犯人没办法,他们一样可以逍遥法外。” 看见司徒笑的欠抽,林遥纳闷的问:“你笑什么?” “你刚才说了‘我们’。” 莫名其妙的红了脸,气呼呼的瞪了司徒!对方笑嘻嘻的说:“不管怎么样,先去找那几个内部人聊聊。” “等等,你还没说昨天晚上去那里了?” “行动比语言更有说服力。” 司徒回身笑的充满自信,那迷人又有些神秘的脸庞让林遥在一瞬间看的呆了。 在了无间的门前,司徒以“我的车没油了,去加油会浪费时间。”为理由厚脸皮的坐上了林遥的车,这让林遥开自己的车就是为了避免和司徒同乘的出发点毫无意义。 很快就到了博物馆的停车场,林遥刚下车就看见了警队的车停在不远处,顿时有些头疼。 俩个人乘坐电梯到了十楼以后,司徒直奔馆长室走过去。 从里面传出来“请进‘的声音,司徒推开了房门。 王副馆长见了是他们立刻笑容满面的起身欢迎,王副馆长的身高只有170公分,人长的又胖,笑起来像个弥勒佛一样。林遥想,这个人是不是对谁都是这样,笑的这么夸张。 “王副馆长,我们来是想请问你几个问题。”司徒坐下开门见山的说。 “好啊,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帮忙。” “在案发的当天晚上,你有没有觉得什么地方比较奇怪?” 林遥听了司徒的问题在心里打了一个问号,这家伙问的根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奇怪的地方啊……没有,都很正常啊。” “您下了班就回家了吗?” “没有。下了班我和老婆在外面吃了晚饭,大约晚上八点左右才回家。” “这其中就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没有啊……” “那回家以后呢?家里一切正常吗?” “好像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在客厅看了一会电视,十一点就睡觉了。” “那您妻子呢?没发现什么吗?” “没有。她睡的早,回家以后不到九点就睡了。你问这些干什么?” “我是怀疑有人偷了您的钥匙。” “不可能吧。” “只是怀疑而已,不打扰您了。” 从副馆长的办公室出来,俩个人在电梯里的时候又开始斗嘴。 “我开始觉得你不是侦探而是骗子了。” “这种声东击西的手法你们警察也常用吧。我这样也不过分,让他认为我是个不入流的小侦探不是很好吗?” “老奸巨滑。” “请说我深谋远虑。” “等一会你也打算用这一套来问副馆长吗?” “不是高馆长,而是那个见了鬼的小姑娘。” “为什么?你放着在六楼的人不去问,反倒要跑几十分钟的车程去问另一个人?” “你叫我一声‘千夜’我就告诉你。”司徒又无赖一样的笑了。 林遥冷眼以对才懒得搭理他,不成想,司徒竟然靠了过来,真是,太近了。 “叫一声听听嘛” “滚!” “要不让哥哥亲口也行啊。” 这家伙从不知道廉耻吗?看来这一次不让他长点记性是不行了!林遥挥手就朝他胸口打去。 司徒轻巧的闪身躲过,却不料林遥的腿早就在一旁等着他,结果被结结实实的踢在腰上!本能的弯下腰,对方趁机照着他的头就是一拳!这一次司徒学乖了,不躲不闪也不挡,双腿一用力整个人都撞进了林遥的怀里。 连后五路招数都想到了的林遥怎么也没有料到他会撞过来!顿时愣了。司徒抓住这个好机会反客为主电光火石般的将他的双臂和身体一同禁锢在怀里,猛的推在了电梯光滑的墙壁上。 林遥俊美的脸红的可以用来烤肉了! 司徒看着气愤到连话都说不出来的人,极为享受的样子。怀里的这一只毛毛虫实在可爱,明明长的这么美丽又惹人怜爱,脾气却火暴的要命,简直像是被扯了羽毛的骄傲孔雀一样。也怪不得他总是想逗弄他,他的反应真是有趣极了。 “放手混蛋!”林遥把每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低吼着。 “叫声‘千夜’就放手。”司徒尽情的耍着无赖。 “混蛋,我让你放手!” “你叫我一声不就放了。” “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如果你肯陪我一起睡,我不介意做一辈子的梦。” “混蛋,你现在就被车压死我连眼睛都不会眨!” “我死了谁陪你睡觉啊?” “用不着你陪我睡觉!” 就在林遥怒吼着睡觉的问题,电梯的门开了……三个专案组的警察石化了一样的看着里面紧紧抱在一起的俩个人,脑海中一直重复的回响着“你陪我睡觉,你陪我睡觉,你陪我睡觉……” 林遥的心基本上没有嘴拦着就会跳出来。被人看见这种场面……俩个大男人抱在一起大声喊着什么睡觉的话…… 司徒见好就收的放了手,而他的肚子也再一次的被林遥的拳头关照。等他们一个急奔一个追的离开了大楼的时候,电梯门口的那三个警察还在石化中。 博物馆旁边的一个小巷,林遥一拳招呼在司徒的胃上。 “行了,还打啊?我就剩半条命了。“司徒蹲在地上装的很委屈。 “你应该感谢我的仁慈,没一枪崩了你!” “不过是抱了一下,啊!我错了,错了!” “再敢靠近我直接送你入轮回道!妈的,起来,别装死,还有工作要做!”说完,林遥就大踏步的朝马路走去。 后面的司徒意味深长的笑了,看着林遥的背影兴趣十足的一副狩猎状态。 当司徒按响某户人家的门铃后很久,一个女孩子开了门,林遥愣了一下。 这个女孩子身高足有175公分,她面容憔悴,脖子上挂着符咒、佛像、大蒜、十字架,左手一把木头剑,右手一个大铃铛,脑门勒着一面镜子,上面刻有三个小字“照妖镜”! 林遥敢保证妖魔鬼怪见了她肯定会笑场。 “你,你们找谁?” 司徒还没有开口说话,林遥先一步说:“警察,不要害怕,我们是来请教你几个问题的。可以进去吗?” “不,不可以!你们不是警察!狐,狐狸精,你们一定是狐狸精!” “小姐,我们是人类啊!”司徒还是第一次被当成是狐狸精。 “不可能!那有警察长这么好看的!一定是狐狸精,男狐狸精!” 林遥紧锁着眉头拿出了警官证好说歹说算是让对方相信他们是人类了。 坐在播放佛经、圣经、听不懂的经的客厅里,司徒第一个问题就让林遥吃惊了。 “你说在看见鬼之前先感觉到了凉风,那风是从什么角度吹过来的?” 女孩子愣了一下,脸上浮现出相当奇怪的表情,司徒觉得,她的脸拿去挂在床头绝对可以驱邪镇鬼! “我说不好……嗯……脖子上凉凉的,其他的……” “我是问风是从什么角度吹的。不如说自上而下,自左而右。” “嗯……我说不清楚,要再吹一次还差不多能明白。” “请站到我前面来……请转过去。”司徒站在女孩子的身后歪着头轻轻的朝她后颈吹了口气。 “不对,不是这样的感觉……不对……这样也不对……你在往左边一点……啊,就是这样,那天晚上的感觉就是这样!” 司徒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感谢了女孩子的帮助之后逃难似的离开了她的家。 返回车里,司徒这没记性的还笑嘻嘻的往林遥身边凑乎,并说着:“你猜猜我下一个地方要去哪里?” 翻出一记白眼,林遥不耐烦的推开他说:“博物馆的茶水间。”傻子都能知道。 “小遥真是又聪明又可爱。啊,说了不能随便打人。” “我打的……” “认真打也不行!” 茶水间是一个十平米的小房间。四面墙贴着灰白色暗纹壁纸,门的对面是流理台,上面摆放了一些茶叶,咖啡壶,一次性纸杯等东西。下面是两扇门开合的暗红色柜子,左手边是冰热水机,右手边没有摆放什么只是一面墙壁而已。 司徒抬起头看了看天花板,通风口几乎靠近了门框,大小也只能容的下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司徒想了想蹲在了地上,用手轻轻的摸了摸地面。 “你打算干什么?”林遥问道。 “那天晚上见鬼的小姐说她什么都没看清,唯一印象深刻的就是鲜红的血。” “你该不会真的认为有鬼吧?” “为什么没有?说来说去,鬼也是人变的。是人是鬼现在就下定论还为时过早。” 林遥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想要撞鬼那有那么容易!就算这世界上真的有鬼,那也要看你和它有没有缘分。而且,怎么就这么巧,在琉璃被窃的当晚鬼就出来了!” 听着林遥的话司徒只是一个劲的笑。随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来。林遥好奇的凑上去看了看,不禁觉得奇怪。 “你拿双氟水干什么?” “变个小魔术哄你开心。” 林遥已经对他这种恶劣的玩笑有些免疫力了。 司徒用手帕和一次性的纸杯做成了简易的喷壶,将双氟水倒进杯子以后慢慢的洒在地面上。 最开始什么都没有发生,当双氟水快被洒完了的时候,靠近柜子的边缘竟然开始冒起了气泡,林遥惊讶的瞪起了眼睛。 司徒回头笑的非常满意的说:“鬼会流血吗?” “色鬼就会。” 当他们从茶水间出来的时候,刚好遇到了几个博物馆的女员工。司徒立刻展现出他最迷人的笑容迎上前去。 “色鬼!”林遥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就在林遥鄙视司徒见了美色就走不动路的恶劣品质的工夫,那边,司徒已经和几个女孩子聊的热火朝天。 “原来你是侦探啊,好酷哦!”女孩子A两眼冒了小心心说着千篇一律的俗话。 “不过是做点简单的调查,那像你们为历史而工作,高尚的职业。” “哎呀,您过奖了。我还以为侦探都是很凶的人呢,没想到竟然这么有文化涵养。”女孩子B脸红扑扑的说。 “你们的工作才是有文化涵养。想来你们馆长都是夜以继日的工作吧?” “可不是嘛。特别是王副馆长前一阵子身体得了病还坚持工作呢。”女孩子C使劲朝司徒身边挤着说。 “得了病?什么病啊,要不要紧?”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整天拉肚子,饭也吃不下,几天下来人就瘦了一圈。”女孩子D生怕和司徒说不上话,跟抢答似的说。 “有多久了,肠胃的问题最多不能拖过一周的。” “大概就是十几天前的事吧,最近他的情况好多了。女孩子B也开始抢答了。 “那就好。不耽误你们工作了,很高兴与和你们聊天。” 目送了几位女孩子离开以后,林遥嘲讽的说:“你还真是多情的人呢。” 司徒哭笑不得的走到他身边靠的相当亲密。 “吃醋了?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请把枪收起来。” 琉璃失窃案 4 司徒刚刚打开车门,口袋里的电话就响了。坐进了驾驶位才拿出电话看号码,林遥发现他的神色在那一瞬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陌生。 “有结果了?好……这么说没有人动过保险库的主控电脑,一点痕迹都没有?……我当然相信你,但是……我知道了。有事再联络。” 收好了电话的司徒看着前方发呆,林遥等了一会也不见他发动汽车,实在不耐烦了,就问:“说说吧,你的那位朋友查到什么了?” “你不是都听见了吗,什么都没有。保险库的警报主控电脑没有被侵入过痕迹,就是说,犯人是使用了正确的方法进去了保险库。其实,我们都认定是内部人作案,我找人气调查主控电脑也是以防万一。要不是你不肯帮忙再从警察局里套线索出来,这事我也不必麻烦老大哥。” “司徒,你照的那人究竟是谁?可靠吗?” 司徒长叹了一口气,说:“你真的没听过黄正这名字?” “没有。” “那鬼头呢,鬼头你总听过吧?” “……鬼头……啊,你是说警界的那个传说吗?” 司徒点了头。林遥瞪眼睛了! 鬼头,警界的一个传说。这个人不知道从那里来的,在当了警察的第二年就卧底在黑帮,摧毁了一个巨大的制毒贩毒组织,回到警队后,拒绝了升迁依旧做他的小警察。 从此后,他的所作所为越发让人不敢置信!他修改了警方内部电脑保安系统,电脑专家称为天才。他只身潜伏在原始丛林里一个月,抓住了变态杀手,特种部队的人称为不是人类的人。他用一把没有子弹的手枪抓住了三个全副武装的亡命之徒,心理学家称为攻击心理极限的大师。他用干冰和蒸汽制造了海市蜃楼破解了凶手完美犯罪的手法,物理学家称为将妄想变为现实的人,他冲进警局大楼,将把内部情报出卖给犯罪组织的某个大人物打到面目全非,同行们称为鬼头!然后,他继续做他的小警察,在某一天忽然消失了。 所有的人都以为他死了,他渐渐的成为了传说。 林遥不明白,为什么司徒竟然认识鬼头? “你们怎么认识的?” “叫声千夜就告诉你。” “当我没问。” 司徒也知道什么是适可而止,不在闹林遥了以后就提议去自己的事务所整理一下至今为止的线索。而林遥的态度就是,打死也不再去那个冻死人的地方了。 无奈之下,林遥只好带着司徒回了自己的家里。 司徒进了林遥的家就脱下了外衣,吵嚷着说:“还是家里温暖啊。小遥啊,来杯咖啡啊,有没有什么吃的,我饿了。” 一杯白水,还是凉的,附带威胁眼神让司徒乖乖的闭了嘴。趁着林遥去卫生间的时候,司徒还是学不乖,打开了冰箱,从里面拿出了一块面包和一根火腿,在林遥“火辣辣”的注视下大吃特吃。 司徒嘴里吃着可是也没闲着,对极力忍耐他的人说:“从时间上来看,案发第二天早上打开保险库的那些人都有不在场证明,但是,你不觉得这有点太凑巧了吗?就像……” “就像事先串通好的。你的第一个怀疑对象是谁?” “你不是说怀疑高馆长吗?” “那是我的说的,我在问你,你怀疑对象是谁?” “我有点想不通,你除了指纹、密码和钥匙以外,还有什么作为证据来怀疑高馆长的?” 林遥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冷眼看着。 “我认为啊,比起高馆长的指纹,王副馆长的瞳孔更难,所以,王副馆长是我的第一嫌疑人。要知道,他手里也有钥匙。” “但是,你在体重上要重过高馆长。要是瘦一点的话还可以用东西来增加体重,但是他比高馆长胖,难不成要削掉几块肉下来吗?” “要是这样,那就难办了,那几个人里都比高馆长胖。” “所以,我才怀疑高馆长。另外,想要随便进入博物馆也不是容易的事,犯人一定了解内部结构,怎么走会近,怎么走不会遇到警卫。另外,案发当晚高馆长的孩子生病住院,据说到了凌晨在离开。这期间,他有大把机会偷着跑出去。” 司徒沉思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不是说高馆长没有嫌疑,但是……”话不过是刚开了头,司徒的电话就响了。他看了看号码,有点兴奋的接听了。 “你怎么才来电话?……今晚……我,好吧,没问题。”挂断了电话,司徒像是得了什么奖品的似的高兴,对林遥说:“晚上跟我去吃饭,几个朋友约好的。” “不去。” “工作也要有适当的休息嘛,偶尔放松一下有什么关系。” “我一直很放松。” “算是去认识几个朋友,我一个人去也没意思,都是男的,我保证没有一个比我更帅!怎么样,要不要去玩玩?” 这怒火腾的一下子就烧起来了,听着他话里的意思,林遥就算是再傻也明白了! 咣当!门关上的时候很大声,被踹出去的司徒站在门外,手里还拿着和自己一起被赶出来的外衣。前一秒还戏耍的表情在瞬间落寞了很多,穿上外衣就进了电梯。 一边朝自己的车走过去一边打着电话:“我这边实在脱不开身,刚甩开那警察,换个地方见面吧,最好去你的事务所,我怀疑……算了,见面再谈。” 看着那混蛋的车扬长而去,林遥气的脸色煞白直接把司徒用过的杯子扔进了垃圾桶!然后坐在沙发上继续生闷气。他有种再跟司徒耗下去,就会变成杀人犯的可能性。 那混蛋虽然头脑灵活,但人品简直是下三滥!这才忙活了几天的案子,就出去寻欢作乐了,当初怎么还觉得他办起案来废寝忘食的,谁这么想的?自己吗,真该去洗洗脑子了。 越想那混蛋越有气,可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总是会被他牵着鼻子走,不是倍加勤奋的分析案情,就是东南西北的找证据,这样一样,自己哪是在监视他,彻底成了他的小跟班! 妈的,靠谁都不如靠自己,赶紧了解了这案子,跟那混蛋说Farewell。 嘴行千里屁股在家可不是林遥的风格,打定了主意以后,拿了自己的车钥匙就跑出去了。 开着自己这辆快进维修厂的车,林遥还真有点怀念司徒那价值不菲的跑车。 路上,他的电话打给了葛东明,这让对方相当的惊讶。 “小林?你真是小林?”对于打来电话询问案情进展的人,葛东明需要再三确认一下。 “我们组里有几个姓林的?组长你是不是被谁洗脑了?” “这口气应该是你没错了,你,你刚才问什么来着?” “我问,那个高馆长儿子是在哪家医院做的手术?” “啊,这事啊,红心医院。你那边怎么样了,那个司徒……怎么还挂了。” 整个重案组,有胆量挂葛东明电话的人怕是只有林遥了!这会,他掉转了方向,直奔红心医院。 在医院里,林遥找到了当天晚上的医生和几个护士。 医生说,在手术前后都看见了高馆长,而手术中,他在手术室里,不可能知道外面的情况。鉴于这样的证词,林遥只好去找几个负责护理的护士。 这英俊的人出外办事,效率就是高,几个小护士见了林遥,一个个小脸红扑扑的,有问必答! “那天晚上,他们是几点来的,你们还记得吗?” “具体时间不记得了,那孩子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刚好是22:00整。我记得很很清楚。” “手术期间,你们看见过病人的父亲吗?” “我好像是在接近午夜00:00的时候看见他了,那以后我一直在护士站里,就再也没看见病人的父亲。” “你们两个人呢?都是几点看见病人父亲的?” “手术完了以后,我推着病人出来,当时他父亲就在。应该是00:00左右吧。之后,我就没见过了。” “我也是把病人从手术室推出来以后看见他的,后来我还要在病房里给病人换点滴和调整监控仪器,嗯……最后一次进病房好像是……凌晨01:30分左右,那时候只有病人的母亲在。那以后,我就跟着医生去抢救另外一名患者,直到早晨才离开抢救室” 林遥成沉思了一会。也就是说,案发当晚,在凌晨01:30分以后,就没人再看见高馆长,那么,他的妻子说他一直都守在病房的证词,就是含了水分! 虽然不能这样就确定高馆长有嫌疑,但是,他已经成为了林遥的目标! 如果要知道真相,那么,高馆长的妻子就是最好的人选。 算了算时间,林遥还是决定在第二天去工作的地方找高馆长的妻子,在外面随便吃的点东西,就回了家的林遥,洗了澡躺在床上,怎样都无法入睡。 这起盗窃案早就确定了是内部人做的,可问题有几个。 一,犯人是几点进入了博物馆? 二,犯人到了十一楼,要如何进入保险库? 三,就算是犯人将琉璃拿在了手里,要如何带出保险库?保险库设有对琉璃的物质感应,难道犯人用了同物质来代替吗?那么,代替品必然会留在保险库里,为什么保险库在失窃后什么都没有? 自己那有些荒谬的冷冻推测虽然站不住脚,但是,至少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犯人作案的时间,女孩子看见血人的时候,琉璃是否已经被偷走,又或者说还没有被偷走? 林遥又回到最初的推测点上。首先他怀疑高馆长,案发当晚,他的儿子突发阑尾炎,他和妻子从晚21:00到凌晨03:00一直在医院。那个女孩子在茶水间看到“鬼“的时候,是凌晨03:00左右,时间上有着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王副馆长,据说在晚上22:00从书房出来以后,就一直在客厅看电视。接着,午夜00:00回到卧室睡觉,如果他有什么举动,作为他的妻子不会没有发现,这个人也同样没有时间作案。就算他们运用了某种诡计,在医院和家里跑出去……啊,又回到原点了,他们是如何将琉璃带出保险库的? 不止司徒觉得这些人的不在场证明过于巧合,就连他这个懒得动脑想案情的人都有了这样的感觉。那么,是合谋,还是另有其他人作案? 几个嫌疑人被敲定以后,葛东明已经安排了人暗中监视,这期间他们好像都非常的安分守己,看不出有任何的异常。而司徒在接触几个嫌疑人的时候,自己也都在场,除非……是的,那天晚上,也就是司徒始终没有说去了哪里的晚上,自己根本不知道他做了什么。而葛东明那边也没有传来几个嫌疑人有什么动静的消息。 司徒千夜,你究竟做了什么? 夜已经很深了,林遥脑子里的问题扯着他渐渐的进入了梦中。 翌日清晨。 林遥穿戴整齐打算出门去找高馆长的妻子,刚刚下了楼,就看见了司徒和他那辆跑车在对面。 还是那个笑嘻嘻的态度,司徒走到了林遥的面前问:“这么早,要去哪里?” “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一大早的跑我家楼下来了?我当你昨晚纵欲过度,爬不起来。” “你误会了,昨天就是和几个朋友喝酒聊天,回了家我就睡了。怎么,想我了?” “想死是吧,找个没人地方,我有的是招成全你。” “行了,不开玩笑了。你们的化验结果出来没有?” “什么化验结果?” “四楼茶水间血迹的化验结果啊。” 林遥这个气啊! “你有点常识没有?那么一丁点的东西,还被你掺了双氧水,能有结果吗!”林遥并不是在说谎,那血迹他是送去做了化验,可的确是无法检验出结果来。 司徒那表情好像很郁闷,不过,恢复过来的速度也是相当的惊人! “没有就没有吧,看来又要跑很多地方了。” “什么意思?” 司徒笑笑。 “怎么,开始关心了,是关心我啊,还是关心案子?” “闭上你的鸟嘴!有事说事,没事就滚!” “别生气,我不闹就是了。我托人去几家黑市转了转,看看有没有琉璃的消息。” “司徒,你是新手还是白痴,哪有偷了东西就出手的?” 司徒不说话,就是一个劲的笑,笑的林遥真想把他塞进马桶里冲走算了! 强压下火气林遥问道:“结果呢,有结果了吗?” “也不算是没有,我查到最近几年艺术品在黑市特别受欢迎,有几家黑店专门收这样的东西。我合计着,你一会要是没事,就跟我走几家店去看看。” “行,去看看也没坏处,反正我也没事。” 林遥这种反应,让司徒有些惊讶。 “你今天是不是心情特别好,或是特别坏?怎么这么轻易就答应我了?好歹你也矜持一会,让我有点难度啊。” “现在是去查案,我矜持个屁啊!如果你变着法的要跟我约会,难度系数就高了,基本上不用惦记着自己死的时候能有个全尸。” 林遥说这话的时候还是那张冷酷的脸,一旁的司徒被他逗的哈哈大笑着打开了自己的车门,说道:“做我的车吧,你那辆比脚踏车也快不了多少。” 林遥压根没搭理他,不过还是坐上了司徒的车。 一上午,他们不过就跑了三家店而已,这三家表面上合法经营的店家,背地里的猫腻就不用一一列举了,反正他们的目的又不是来抄店的,林遥索性装做什么都不知道。 到了中午,俩个人坐在饭店里都没什么食欲。 “当时女孩子看见那个浑身是血的人的时候,距离流水台还有一到两米的距离,若是女孩子昏过去以后,犯人走到流水台前……奇怪,犯人为什么要走到流水台?”司徒搅拌着面前的一碗汤,似在自言自语。 “会不会是想要藏什么东西?” “什么?” “我说不好,可能是作案工具,也可能是其它什么东西。但是,你在流水台下面的柜子里并没有发现血迹,这就很奇怪了。” 司徒前思后想,虽然只是心里一点点的猜测,他还是对林遥说了:“有没有这种可能性。犯人在作案之前,就事先把什么东西藏在了流水台下面的柜子里,吓昏了那个女孩子以后,才去厘米那拿出来。” “这只能说是一种推测,要知道,想弄明白这一点,首先必须要知道犯人真正作案的时间。还有就是女孩子说的冷风,那个茶水间就算开着门,也不会有风吹进去,平时整个博物馆都有中央空调,怎么会感觉到冷风?” “看来,我们需要再跑一趟博物馆了。” “行,我先给高馆长打电话联系一下。喂,卧室林遥,您好,我和司徒一个小时候会过去看看茶水间…….不了,我们正在吃……这里也不差,是海滨路的湘菜馆,谢谢您的好意……好,下午见。”说着,林遥联系了高馆长,说是很快就要过去。 等着林遥挂断了电话,就听司徒说:“快吃,吃完就去。啊,你怎么光知道吃青菜,这样不行。多吃点肉,来来,再喝点汤。啊,凉了,服务员,麻烦你热热这汤。”司徒一边忙活着给林遥夹菜,一边还念叨着:等这案子结束了,我真想好好睡上一觉。你也是啊,看看,都快成熊猫了。多吃点,没力气怎么查案,身体是本钱,为了你自己也要多吃点。累垮了谁管你啊。” 听着司徒絮絮叨叨的说话,看着司徒一筷子一筷子的给自己夹菜,林遥突然之间有些恍惚了。 塞了一肚子的食物,他们离开了饭店走向马路对面去取车。他们走到马路中央的时候,林遥无意间在对面大楼的玻璃上看到了一个影子,那影子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指着他,不等他反映过来身边的司徒抱住他扑倒在地。 一瞬间摔在地上的林遥身体都没有调整的机会,就被司徒拉起来按着脖子朝着对面跑过去,这时地面上乍然出现的小坑让林遥冒了一身的冷汗!有人在朝他们开枪! 十几秒钟的时间,司徒拉着林遥躲在大楼拐角里,林遥拔出手枪却被司徒按住了。 “这里是市区。” 林遥惊讶的看着司徒额角流下的鲜血,心一下子提到了喉咙。 司徒锐利的眼睛很快锁定了目标。 “等着我!”他的话音未落就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 不对!现在不是傻看着的时候,他和自己谁才是警察啊? 林遥气恼的咬紧了牙跑到车前,动作利落的上车发动引擎。 琉璃失窃案 5 “司徒!” 司徒站在马路上东张西望的时候,就听见了马路对面林遥坐在车里叫他。缓解了一下呼吸跑了过去。 “怎么样?” “那小子骑着摩托,我根本追不上。你没事吧?”司徒用纸巾抹了一把仍在流血的额头。 “有事的人是你吧,去医院。”林遥气恼的皱着眉头。 俩个人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司徒摸了摸额头上的绷带,他似乎很不适应脸上有这么一个玩意儿。事实上他的头从来没有受过伤,那个杀手开了他的先河! 林遥一直绷着脸,心情坏到不能再坏。 其实他也搞不懂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在生气。是因为有人要杀他?是因为被司徒救了?是因为竟然忘了自己是一个警察没有第一个冲出去?是因为司徒没有追上杀手?是因为刚刚在在医院里差点被护士们的目光烧死?反正一大堆的为什么让他的心情指数降到了有史以来的最低点! 俩个人刚刚上了车,司徒就说:“我想去找那个保险公司的主任聊聊,这时候估计他们也该上班了。。” “等等!你打算现在去吗?” “有什么问题吗?” “你自己就是问题!忘了刚才医生说的话了吗?他让你静养几天的!” “哈哈,不过是擦破点皮而已,养什么养,又不是七老八十了。不过,你这么担心我,我倒是很高兴。” “刚才你怎么没死!” “我是千年的祸害嘛,死不了!”说笑间司徒走到旁边的自动贩卖机,买了两罐热乎乎的咖啡回来,还不忘招惹林遥的说:“给,象你一样香喷喷的咖啡。“ “我真纳闷,刚才老天怎么没收了你?” “到时候你会抱着我哭吗?” “闭嘴!妈的,迟早被你气死。” “红颜薄命啊。” “我还没死呢!要死也是你!” “老天舍不得看你孤独一生。” 可以杀了他吗?林遥这样问老天。 和司徒有一句没一句的斗嘴,林遥的心里却想着别的事。刚才那个狙击他们的人是谁?什么目的?从早上到现在,也没发现有人跟踪他们,那个人怎么会出现在饭店附近? 难道说…… 当高馆长看见司徒头上的伤时,惊讶的连问了好几句:“怎么样了?” “没事,就是擦破点皮。” “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怎么搞的?” 不等司徒说话,林遥就回答道:“车开的太快了。高馆长,先去茶水间看看吧。” 在高馆长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茶水间。刚好遇到了跑来找高馆长的王副馆长。他看见司徒的伤也是有点惊讶,不过什么也没有多问,这样的反映,让林遥突然察觉到刚才高馆长对司徒的态度,似乎过于关切了。 趁着高馆长和司徒站在外面说话的时候,林遥悄悄的问王副馆长说:“请问,你以前见过司徒吗?” “第一次见他也是在一周前,当时高馆长介绍来了。” “司徒和高馆长是熟人?” “这我倒是没听说过。林警官,案子进展的怎么样了,有怀疑的人了吗?” “我们还在调查。” 正说到这里,外面的司徒接到一个电话就被勾搭跑了,林遥并没有问他什么,因为还有其他人在场。 司徒离开以后,林遥装模作样的在茶水间看看这里,看看那里,直到高馆长和王副馆长被人找走了,他才警惕的关上了茶水间的门。 在屋子中间,回想着最后一次和司徒来这里发现血迹的情况,那时候,自己还不是很在意这个案子,看着司徒那有点可爱的小把戏,倒是觉得很有意思。 而此时,他的观点变了,在意的事也变了,因此,他的目光也开始犀利起来。 流水台下面柜子的边缘,首先来想想,为什么血迹会出现在这种地方?林遥假设性的站在流水台前,低着头看着找到血迹的地方。 流水台……柜子……血迹……女孩子见鬼的方向…… 那女孩子说,她当时看见那血淋淋的怪物时,是转了身体的,也就是说,那怪物应该是在靠近门的方向……可为什么血迹会出现在流水台下面,还这么接近柜子?难道说,当时那女孩子被吓得昏过去以后,还被藏在了柜子里?所以,那怪物身上的血才会落在地上?可这不大可能,那怪物浑身都是血,怎么可能只留下这一点点?是偷了东西以后进行了清洗吗?如果是这样,必要浪费很多时间,这活费时费力,一个人不大可能完成这些,那么,犯人就有可能是两个或两个以上。 等等…… 突然,一个模糊的念头在他的脑海中冒出来,他自己试了好几次,都抓不住问题的关键,可又像明白了些什么。 林遥索性靠在了流水台山,完全沉浸在思考之中。 女孩子看见怪物的时间是凌晨03:00左右,如果那之后犯人把她塞进柜子里,然后进行清洗地面,这至少需要三十分钟的时间,这一切都做完以后,再把她移动到走廊里……这样需要十分钟的时间……而琉璃被发现丢失的时候,已经早上了,这期间足有四五个小时……并且,当时的犯人浑身是血,如果真的接触过女孩子的身体,那么那个女孩子的身上也该沾有血迹,然而,她的身上非常的干净。 靠在流水台的林遥猛的站直了身体,他突然想到,自己怕是犯了先入为主的错误!都以为女孩子遇到犯人03:00的这个时间,是琉璃已经被偷走,如果说,那时候犯人只是刚刚进入茶水间,还没有作案的话……高馆长的不在场证明就等于是不存在的。 把一切都推翻的林遥,开始重新推论! 犯人绝对不止一个,在凌晨03:00左右的时候,女孩子遇到了血淋淋的罪犯,那时候罪犯刚刚进入博物馆,随后,他们把女孩子塞进了流水台下面的柜子里,利用垃圾管道进入了十楼的楼梯间,再由那里避开监视器进入十一楼的保险库! 如果这样推论的话,那么高馆长的不在场证明就无法成立!回到家的妻子说当时她非常疲惫,就算高馆长离开了,怕是也不会察觉。而当时,还不到凌晨03:00,从高馆长的家到博物馆,最多只需要二十分钟!当时女孩子也无法确切的记住时间,那么,很有可能就是在03:10到03:30之间遇到了罪犯!而琉璃被盗的真正时间,是在03:30分以后。 中午遇到的枪手明显是冲着自己来的,为什么有人要杀自己?而枪手又是怎么知道自己在那家饭店的? 司徒不肯让他去追捕枪手,匆忙之间,也没有想的太多。但是,为什么司徒一来到这里就离开了?为什么高馆长发现司徒受伤以后,那么紧张?那种态度就像是……父子! 根据葛东明所说,司徒只是高馆长通过朋友才认识了司徒,但,真的是这样吗?如果他们之间有关系,那么,警方不可能同意司徒介入此案。 林遥一边想一边走出了茶水间,他靠在墙上,面对着茶水间的门,继续思索着。 但是,很多来不及整理和还断线的线索,让他举步维艰。林亚气恼的抬起头仰望着天花板叹息,等着他再次看着茶水间门的时候,突然发现一个问题。 茶水间是走廊最里面的一个小房间,紧挨着窗户。林遥走到窗前打开朝外面看,光滑的楼壁每一层都有空调的外机,就像是——梯子! 林遥心中大喜,飞跑着离开了博物馆内部。 站在楼下看着一个个的空调外机,林遥也不管这是在白天,脱下外衣自己就爬了上去。 很快,他就发现了新的问题。空调外机承受他一个人的重量已经是岌岌可危,犯人若是有两个或两个以上,几乎是不可能利用这些东西爬上去的。因此,这些空调外机,只能用来当作是踏脚点。想要借用它们爬到楼上,必须使用工具。 但是,只有那些职业惯偷才会有特殊的工具,这个案子明显是内部人作案,他们哪来的这种工具? 先放下工具从何而来的问题,如果犯人使用了特殊的工具,为什么没有直接爬到保险库所在的楼层,而是选择了茶水间呢?茶水间里究竟隐藏了什么秘密? 他站在二楼外的空调外机上,手扒着窗户的边缘,抬头看着上面的时候,无意间在玻璃上看见了身后大门口正在看着他的高馆长。 这人真是很奇怪,一般像这样的情况不是都应该跑过来询问一下,而他好像一直处于远处观望的态度,他在看什么?又或者说,他在等着看什么? 林遥聚精会神的想着,似乎忘了自己还悬在一楼和二楼的中间,等到有人在下面喊他。 “林警官,你干什么呢?” 低头一看,是王副馆长,林遥一纵身跳了下来。 “没什么,就是看看。” “哎呀,你这手都刮破了。我办公室里有急救箱,我帮你处理一下吧。” 看了看自己被刮破的手,林遥一点都不在乎,但是…… 来到了王副馆长的办公室,林遥坐在椅子上使用急救箱里的东西给手指消毒。一边,还和王副馆长闲聊着。 “你们警察可真不容易,有了工作就不得休息,还要爬上爬下的。” “习惯了。”切,才不习惯,它已经有一年多没出过现场办案了。平时只在训练房里活动活动筋骨,这一身的功夫怕是连当初的一半都没有了。看来真的是勤于功,才能精于技啊。 “案子有点眉目了吧,抱歉,我这里没有茶叶,只有这个。”王副馆长把泡着乱七八糟东西的一杯水放在了林遥的面前。 这玩意是人喝的吗?这是什么啊?好像哟桂圆,花生……那白花花的是什么?林遥决定,坚决不喝! “林警官啊,田老师那边也很着急啊,你也知道那是最后一件作品了,要是找不回来……这段日子老高整天坐立不安啊,他明年就退了,偏偏这时候出事。” “高馆长这个人怎么样?” “唉,他那个人啊,干起工作来黑白不分,落下一身的毛病。早些年在胃里发现一个肿瘤,是良性的,动了手术以后身体就更不行了。就那样,他还是坚持着工作,这几年下来没有一天请假的时候。兢兢业业的干了一辈子了。他为人也好,只要不是工作上除了毛病,他待人很和气的。” “他明年就退了吗?“ “是啊,到任了。这几年博物馆的状况不好,要不是老高拉过来几家大企业做赞助,早就难以支撑了。上面放下来那点资金根本不够维持的,老高还说过,要在他退下去之前买一个最好的保险库,还要把二楼的展厅重新改装。保险库是买了,可是,唉……” 难道说,这就是动机? “不用担心,琉璃会找回来的,这就是我们的工作。” 王副馆长微微一愣,随即对林遥说:“这不仅关系着田老师的问题,也关系着我们博物馆的声誉。我在这里工作了十几年,不想看见艺术家的心血就这样消失了。请你们尽快破案。”说着,竟然对林遥低头行礼。 “放心吧,东西一定能找回来。” 离开了博物馆以后,林遥去找了高馆长的妻子。 某家公司里正要准备开会的孟某某,也就是高馆长的妻子,对于已经不是第一次被警察找上门的人来说,看见林遥的时候,不但没有惊讶,反而还多了些好感。相比之前那个气势汹汹的警察,林遥这眉目清秀的人,让她感觉上更放松一些。 “很抱歉在工作时候打扰你,我只是例行公事的问几个问题,不会耽误你很久。”林遥礼貌的说道。 “没关系,你有什么想问的,就尽管问。” “令郎的身体好些了没有?”还没有切入主题,林遥非常巧妙的先赢得了对方的好感。 “谢谢关心,已经好很多了。” “那天晚上,你的丈夫一直都在病房里吗?” “是的,我们一直都陪着孩子。” “我是说,他一直在你的视线里吗?中途没有出去过吗?” “我不可能时时刻刻都看着他,当时我的心思都在孩子的身上,中途他离开过几次,我也没注意。” “他离开的最长时间,你还记得吗?” “嗯……也就是半个小时左右吧,出去买了点吃的东西就回来了。” “那你们是几点离开的医院?” “大约是凌晨02:00左右吧,我记得不清楚了,当时很疲劳。” “你们是一起离开的吗?离开医院以后,直接回家了吗?” “对,一起离开医院以后就回家了。” “还记得,回到家时几点吗?” “记得,当时我还说了句‘快三点了,早点睡吧。’。” “也就是说,你们到家以后,还不到凌晨03:00点?” “不到,还差十几分钟呢。” 再问下去,就会引起怀疑了,林遥见好就收的起身告辞。 站在马路上等着叫计程车,林遥给葛东明打了电话。开口脾气就冲。 “谁给高馆长老婆做的笔录?” “怎么了?”葛东明一头的雾水。 “他们两口子到家的时候还差十几分钟才到凌晨03:00,笔录上怎么写的?写的就是凌晨03:00!这就有了十分钟的误差,十几分钟能发生多少事,组长,你比我还清楚。” “我去问问,要是这样……咦,小林,你什么时候去找的高夫人?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不说了,等有了线索再联络吧。” 葛东明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很想找个人来问问,他和林遥到底谁是上司? 回到家里以后,林遥反复推论着高馆长的时间。 根据自己在茶水间对作案时间的推论来看,高馆长的确是有了作案的时间。最开始,还以为他的妻子是提供了假的证词,但是今天问过以后才发觉,这个女人说的都是真话。 就在他琢磨案情的时候,接到了司徒的电话。 “怎么了?”林遥问道。 “你猜猜我找到了什么?” “猜不着。” “你呀,就不能幽默一点?算了,我告诉你吧,我找到了博物馆改建前的图纸。” “改建前?你是说博物馆被改建过?” “对,在七年前。我都不知道,我拜托朋友调查其他的事,没想到竟然查到了改建前的图纸。你在什么地方?” “家里。” “我车被朋友借走了,这时候叫计程车很麻烦。我估计要一个小时候才能到,你别出去啊。” “总之你快点过来吧。” 无疑,司徒带来的消息是新的发现,但是林遥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很别扭,说又说不上来,只好静观其变。 但是,作为重案组的人,他还是先知会了一声葛东明。 “什么,改建前的图纸找到了?”葛东明似乎非常的惊讶。 “你知道博物馆改建过?”林遥问道。 “知道。但是组里的人在博物馆也好在城建所也好,都找不到以前的图纸。我特意让谭子去找当年的几个设计人员,结果都没有消息。你在哪里找到的?” “不是我,是司徒。组长,你为什么要找那图纸?” 电话里的葛东明叹息了一声道:“我很奇怪那茶水间的构造,你子希回忆一下博物馆每个房间的大笑设施,完全和那个小的茶水间不成一体。另外,犯人不可能大大方方的从正门进入博物馆,其他几个门也都有守卫,他们只能利用窗户或者是沿着大楼的外墙壁攀爬上去,这样一来就古怪了。因为……” “因为,既然他们能沿着外墙壁爬上茶水间的楼层,为什么不直接爬到保险库那一层!我想,我们的看法是一样的,那个茶水间里有问题。”林遥接着葛东明的话说了下去。 “对!茶水间的问题相当重要,我们若是不解开这个谜团,后面的工作就很难有什么进展。小林,你把那张图纸复印给我。” “好。今晚我就送过去,你要是不在,就安排谭宁在组里等我。” “辛苦了。” “不算什么,晚上在说吧。” 挂断了葛东明的电话,林遥心里疑惑更多。 为什么警察都找不到的东西,竟然被司徒找到了?难道说,又是那个鬼头帮的忙?还是说……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当司徒敲门的时候林遥赶忙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起身去开了门。 进来的司徒带着一股子风霜的味儿,林遥也感到了一阵寒意。司徒眼睛亮晶晶的,像个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小孩子一般,他拉着林遥的手兴冲冲的坐在沙发上,林遥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扭到了,竟然说:“我去给你弄点热的咖啡。” “等会再说,先来看看图纸。” 林遥有些诧异,再次察觉到司徒在工作的时候这么能打拼。司徒把三大张图纸平放在地板上。 林遥看着他被冻红的耳朵,猜想他一定是从地铁站跑过来的。紧跟着就听见了他肚子咕咕的响,虽然他本人似乎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你先看。” “你干什么去啊。快点啊。”司徒没有抬头看着林遥究竟要做什么,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图纸上。这让在厨房冲咖啡的林遥又明白了一点,自己和葛东明意识到的茶水间的问题,司徒也注意到了。 拿着热咖啡和从超市买回来的三明治给了司徒,司徒没有像以往那样嬉皮笑脸的招惹他,头不抬的接过食物大口大口吃着,眼睛还盯着图纸。一时间,林遥觉得这个人格外陌生。 “你看看这里,这里就是改建前的十楼,仔细看,这里是什么?”司徒拿起一张图纸,指着上面说。 “好像是……垃圾管道!” “对,直通一楼的楼底。再看看这里,这里是四楼闹鬼的茶水间。” “这里吗?这里什么都没……” “对,什么都没有。在改建前根本就没有茶水间。而垃圾管道就是紧贴着墙壁,改建后又以墙壁为主扩建了一个小房间。” “你是说犯人通过老的垃圾管道进入了十楼?” 司徒莞尔一笑,道:“小遥,你这是在试探我吗?你明明就注意到了犯人是通过垃圾管道进入了茶水间的,怎么还问我是十楼的垃圾管道入口呢?” 惊讶之余有些愧疚,林遥并不是在试探司徒,而是在第一反映下,直接想到了十楼的入口而已。 “开玩笑的,我刚开始也以为犯人是直接进入了十楼的垃圾管道入口。那样一来,四楼俄茶水间不是毫无意义了吗,所以,我可以断定,他们进入的不是十楼的那个入口,而是四楼紧靠着茶水间的窗户。” 看着司徒那亮晶晶的眼睛,林遥发觉他的想法与自己不谋而合。于是,便说:“我也这么想过,但是……今天你离开以后,我曾经试着利用楼外那些空调外机爬到四楼的那扇窗户,可惜,那东西承受不了太多的重量。” “如果使用虎抓钩或者是吸盘器那种工具呢?”司徒很快就想到了。 “我也这么想过,但是这样的话,问题又出来了。你想想,虎爪钩是必须要勾住某一个支撑点才能使用,吸盘器那种东西只有特警队里才有。虎爪钩需要技术和体力,这案子是内部人作案,想想那些嫌疑人,哪一个像是惯偷?至于吸盘器就更不可能了。” 司徒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而是继续琢磨着图纸。 琉璃失窃案 6 司徒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而是继续琢磨着图纸。 “司徒,至少我们已经知道犯人是如何进入博物馆的。” “不,我们还不知道。你来看看,这是改建后博物馆的监视器位置图。从一楼到三楼,五楼到九楼,四个方向都有监视器。四楼没什么重要的部门和东西,因此,只在电梯前有一个监视器,如果凡尔纳从窗户爬进去,那个监视器根本不会拍到。犯人要是在茶水间里找到了进入十楼的那个垃圾管道入口呢? 你看看,十楼只有东西两方哟监视器,在通往十一楼的逃生楼梯里一个监视器也没有。而十一楼只在保险库门上有一个。我最开始很纳闷,这么好的保险库,怎么只有一步监视器。后来我找过保安部门的人询问,听说这个保险库买来不长时间,琉璃之前根本没有被使用过。就是说……” “里面时空的。”: “对!琉璃在博物馆开始展览,时间只有一周。博物馆方面好像不愿意只因为一周的时间而投入资金安装监视器。其实,买了保险库以后,博物馆的财政就出现了很大的窘境,能够支付日常开销已经很吃力了,完全没有多余的资金购买其他防盗器材。再者说,琉璃来的匆忙,展览时间只有一周,所以,博物馆方面也就没添置监视器。这一点刚好让犯人钻了空子。小遥,你看没看过监视录像?这监视器的位置很马虎,足有一到两米的地方监视器是拍不到的。所以,犯人很容易就能避开。” “如果根据你说的,犯人从十楼走逃生楼梯进入十一楼,然后避开唯一的一个监视器……不对,这里面还有问题,茶水间我们已经检查过了,根本没有什么通道!就算是有,那么十楼的那个垃圾管道入口又在哪里?”” 林遥又回到最初的推测点上。首先他已经推翻了高馆长的不在场证明,而王副馆长据说在晚上22:00点从书房出来以后,就一直在客厅看电视。接着,午夜00:00点回到卧室睡觉,如果他有什么举动,作为他的妻子不会没有发现,这个人也同样没有时间作案。就算他们运用了某种诡计,在医院和家里跑出去……啊,又回到原点了,他们是如何将琉璃带出保险库的? 如果按照司徒的推理去想…… “这等于是闭门塞聪,不是办法啊……。“不知道想了什么,司徒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 “你可以再去找高馆长了解一些情况。”林遥试探性的说。 “为什么是高馆长?” “你们关系好,而且他又是当事人,问他的话,应该还会有些收获吧。” “你太主观了。对于我来说,他只是案件中的一个环节而已,他那点东西,早就被我榨干了。” 司徒似乎并没否认和高馆长之间有关系。 “你说我主观不大合适吧?” “那说你‘武断’好了。” “不明白。” 司徒放下手里的东西,转了身眼睛直直的看着林遥说道:“其实你非常明白!我们刚分开你就去找了高馆长的妻子,我知道你在怀疑高馆长,说不定还找到了什么比较值得关注的线索,小遥,你该相信我……” “相信你?大哥,你是谁家的谁啊?我们认识不过才几天的时间,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司徒千夜,我们俩个究竟谁武断?” 一瞬间,司徒的脸上闪过了失望的神情。 “不管怎么说,还是让这个案子早点结束吧。走,去看看案发现场。”突然变了口气的司徒,已经起了身拿了外衣。 “我要给组里复制一份图纸,而且这个时候去现场也不是时候。” “那我陪你去警察局。” 没有表示赞同或是反对的林遥,一副懒散模样的也起了身。 站在楼梯间里等着电梯的功夫,司徒突然他叹了口气说道:“这案子要是结束了,跟我约会吧,你喜欢什么节目?” 直接省略了乌云密布和雷声滚滚的程序,林遥一记雷鸣霹雳掌直接劈死他! 捂着抽痛的肚子,司徒好想找个温暖的怀抱缓解一下自己被暴力拒绝后的悲惨。 被林遥坚定的回绝以后,司徒知趣的闭了嘴,在外面乖乖的等着林遥打开他那辆小破车,开车门上去。 林遥一副极不耐烦的样子j□j了车钥匙扭动了一下发动引擎,一瞬间司徒猛的变了脸色!抓住林遥的手力气大的惊人,不管林遥怎么用力的挣脱,他竟然暴力的把人拖下车,飞快的朝远处跑过去! 不等他们跑出多远,林遥就听见“嘭”的一声,随之被强大的热气推出去好远,摔在了地上。 林遥惊讶的看着自己的车在熊熊燃烧着,他很快就恢复了冷静,转头看着目光冷锐的司徒说:“你怎么知道?” “引擎的声音不一样。” “声音不一样?”这家伙难不成经历了很多次这种事吗?光是听声音就能知道有异状。 “司徒,你……”林遥的话还没有说下去,就看见一个人从不远处跑过来。 那人跑的很快,还叫喊着:“千夜,千夜你怎么样了?” 林遥惊讶的看着这一切,再抬起头看着司徒那一脸的凝重,起了身就问:“司徒,你和高馆长到底什么关系?” 司徒转过头的时候,林遥看见他脸上冷漠又疏远的表情,他那低沉的声音充满了戒备的说:“为什么要知道?” “为什么?如果或你和高馆长之间有问题,警方不可能让你介入到案子里来。我问你,在有人对我射击的那一天……” “你烦不烦!” 被痛斥了这么一句话,林遥的火气更大!而跑过来的高馆长拉着司徒和他远离了爆炸的车辆。 “:对不起,是我最开始没说清楚,千夜是我的侄子。啊,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我和他父亲是好友,所以……” “行了行了,你跟他说这些没用!我退出总可以了吧,你们警察干什么都前怕狼后怕虎,我早知道跟你们办案就没没有好事!不过我好人做到底,走,我送你去警察局。” 林遥真想一拳打过去,但是,他更在意的是另一个问题。 “高馆长,你怎么会来这里?” 高馆长看了一眼司徒,似有口难言。 ‘“我再问一次,你为什么会里这里?” “你没完了!”司徒站在高馆长的面前,横眉冷对。 “你闪一边去!”林遥愤怒的喊了一声。 “我告诉你,他没有作案,你那些怀疑的动机都没用。如果你还不肯放弃调查他,我劝你还是想想怎么躲过要杀你的人。我自己跑案子几天下来什么事都没有,只要跟你在一起不是枪击就是炸弹。我告诉你,要不是带着你这个拖油瓶我早就破案了。平时我们开开玩笑,你发火走人这都无所谓,可现在是关键时候你不帮上忙也就算了,不要给我找多余的麻烦!” 林遥的脸色白的让人吃惊。 “司徒千夜,你说我是拖油瓶?” “说错了吗?你说说你整天吊儿郎当的混日子不说,竟然还能想出冷冻电脑那种异想天开的事,我算是见识了你们警察的脑袋了。想要查谁随便你,我是博物馆雇佣的,用不着你们跟我瞎捣乱。不过我好人做到底,这图纸给你。走,我保护你去警察局。” 焚天般的怒火像是把体内的血都烧开了,林遥一把推开了走过来的司徒,愤愤的说:“滚,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司徒冷了脸,问他:“脑子没毛病吧?我救了你两次,现在我要是走了,你就有可能……” “用不着你冲好人,我他妈的就是去卧轨也不会死在你眼前!滚!” 司徒丢下一个“随便你”的眼神,推着高馆长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开。 林遥站在原地,看着在燃烧的车牙齿咬的咯咯直响。 消防车和警车几乎同时停在了林遥的面前。林遥那表情让消防队员琢磨着是不是也该给这位兄弟浇点水。 以葛东明为首的几个重案组成员匆匆的来到林遥的身边,看的出林遥的脾气不是一般的大,除了组长外没一个敢和他说话的。 林遥大概说了事情的经过,葛东明又皱起了眉头,这让他双眉之间的皱纹看起来像鸿沟一样。 “小林,你现在马上去找司徒,他一定还掌握了一些我们不知道的……” “你趁早换人!如果还让我继续监视那个该死的混蛋,我现在就说你要和我约会!” 葛东明被林遥弄了个大红脸!他立刻想象了一下,自己被警局里那些小林的粉丝们活吞的场面! “你让我多活几年吧,我换人还不行吗?唐朔,过来!”组长大人很快就找到替死鬼了。 回到警局之后,葛东明一直都没敢问林遥和司徒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过,大概也能想到一点,毕竟林遥的脾气可是出了名的坏。而更让他在意的是,司徒所掌握的情况。 葛东明一直在考虑……没有想到博物馆在改建之前竟然还有一个垃圾管道,也没有想到四楼茶水间竟然有血液反映,更没有想到,不,应该是没有想明白,司徒为什么要问那个遇鬼的女孩子风是从那个角度吹的。而他们的调查从一开始就锁定了博物馆那几个内部的人,只是案发当晚他们全部都有不在场证明。 当然也有“雇人作案”的可能性,司徒的发现无疑为给案件带来了新的线索,所以,必须掌握司徒的行动。 这案子很麻烦,就算有了嫌疑人没有证据他们就动不了,证据,证据,紧迫需要的就是可以定罪的证据! 另一方面,究竟是谁要杀林遥?从林遥加入工作组到和现在,都是以司徒为主,如果说对犯人有威胁那也该是司徒……还有,不能排除是以前的仇家的可能性。虽说林遥破获不少案件,因为他那种懒惰的性格始终隐藏在幕后。更何况他的情敌要比他抓过的罪犯多上好几倍,而且都是莫名其妙的那种!莫名其妙的被人喜欢了,莫名其妙的有人说他是他(她)们的情敌。哎呀,一个男人长的那么美干什么?光是笑笑就让觉得……天呐,在想什么啊!? “组长,你脸色不好啊。”某组员有点担心。 “没什么,神经错乱而已!好了,都把晚饭放一边,去博物馆走一趟!”好危险,好危险。葛东明擦了把冷汗,相当虔诚的思念了一下自己的未婚妻。 林遥一直坐在角落里不说话,司徒的火气来的太快,甚至是莫名其妙!说他是双重人格都不为过。前一秒还嬉皮笑脸的要和自己约会,下一秒就瞪着眼睛说自己是拖油瓶……为了什么呢?究竟是什么会让他暴跳如雷?真的只是因为被自己连累了?真的是为了高馆长? 不管怎么说,案子要破,司徒也要彻底打垮! 进水楼台先得月,找那个高馆长问问,还可以了解一下他们之间的关系。 打定了主意的林遥,转了身就要走,别葛东明一把抓住。 “你干什么去?” “博物馆。” “凌晨三点你去干什么,老实去会议室睡一觉,明天一起去。谭宁,看着他!” 林遥在不情愿的状态下,被塞进了会议室补眠。脑子里乱哄哄的睡不着,又开始琢磨起司徒和高馆长之间的问题。 高馆长是第一嫌疑人,他安排了司徒来参与调查,也就是说,在自己监视司徒的时候,也同时被司徒所监视?不对! 他发现自己似乎忽略了某些细节。首先,如果高馆长真的是犯人,在自己车里安装炸弹的也是他,那么,为什么还要担心司徒冲出来? 难道说,高馆长的所作所为司徒并不知道。那天被枪击的之前,自己曾经和高馆长通过电话,无意间说了位置,紧跟着就被枪击,这不得不让自己想到是高馆长所为。 第一次暗杀没有成功,在茶水间他知道司徒和自己分开行动,才开始了第二次暗杀,也就是在车里安装炸弹。但是,在远处观察自己是否被炸死的时候,没想到司徒竟然会和自己一起上了车,所以在情急之下才跑了出来? 可是这里面也有问题,如果犯人真的是高馆长,那他又何必把司徒找来调查案件?看他紧张司徒的那种态度,完全让司徒置身事外不是更好。琉璃案到现在,不是只有他们在查案,为什么凶手只最针对自己,其他的人都没遇到?难道说,自己在无意间发现了什么为常重要的线索威胁到犯人了? 想不明白,这里面似乎缺少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 林遥睡不着,索性起身坐了起来。不一会,会议室的门就被推开,葛东明和谭宁走了进来。 “我就知道你不能睡。看看这个吧,从案发第二天到今天的电话监控录音。当天打开保险库门的人都被监听了。” 林遥接过厚厚的一打纸,越看越疑惑。 “看出什么来了?”谭宁坐在椅子上,问道。 “保险公司的孙主任和王副馆长,还有田海光,这三个人从案发到今天为止,没哦与相互联系过一次,但是,高馆长几乎每天都给他们打过电话……” “我们只监听了他们的手机和办公室的电话,家里的电话因为法律规定不能监听。所以……其实嫌疑人已经敲定了,但是这几个都是文化界的名人,真要是都抓进来一个一个突审,媒体肯定会指责警方。所以说,必须要拿到真凭实据才能抓人。” “组长,我有个想法。”林遥看着葛东明说话的时候充满的坚定。 “就知道你会有想法才让你看的。谭宁,去弄点提神的来。” 谭宁笑笑,知道重案组最强的战斗力回来了! 第二天刚过了八点多,专案组的一行人就去了博物馆。 等到了博物馆四楼的茶水间以后,身为组长大人下达了“必须要找出垃圾管道,否则都去洗厕所。”的命令! 这还是警察吗,根本就是打家劫舍!小件的东西都被清出去了,柜子也被拆开了,就连只能容下七八岁孩子的通风口都被打开了!就差掀房顶刨地面,结果,一无所获。 葛东明拿着改建前的图纸,这老兄恨不能把眼珠子都镶进去! “这不是被墙壁堵死了吗?犯人进了四楼然后又出现在十楼,乾坤大挪移啊?” 咔嚓!门外一把椅子硬生生的被林遥踢散了花,他回头看着葛东明,对方真想把刚才那句话拿回来吞下去。 “头儿,我看你最好和小林保持两米以外的距离。”谭宁很鸡婆的建议着。 “开玩笑,两米怎么够!小唐不在连个炮灰都没有。”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炮灰,不,唐朔的电话刚好打了进来。 “喂……你慢点说。”葛东明不耐烦的吼了一嗓子。 “组长啊,他是什么人物啊?我把局长大人的命令都抬出来了,他根本不买帐啊。说什么不需要警察这种累赘。”电话里唐朔都快哭出来了。 “那你告诉他,不买也得买,要不然我抓他进警局!” “你等等,我试试。” 三十秒之后。 “组长啊,他说你没有罪名和理由抓他。” “那你就说我告他对林警官性骚扰!” 刷!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葛东明的脸上。 “说说而已,说说而已。小林,你,你冷静一点。大局为重,大局为重啊。小唐你听见没有?” “听见了,我再试试吧。” 三十秒之后。 “组长啊,他答应了。他是不是真的对林前辈性骚扰了?” “扰你个大头鬼!从现在开始你要寸步不离他,不管什么情况立刻报告!”挂了电话以后,葛东明还以为自己被林遥那双美丽的眼睛大卸八块了呢。 “我怎么就带了一群问题儿童啊。”擦冷汗吧。 “组长,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小林你去看看那边。”继续擦冷汗。 这一次的行动毫无收获,葛东明有些烦躁的抓着自己的鸟窝一样的头发,喊了声“收队”! 看着被他们弄得乌烟瘴气的茶水间,林遥走到门口的脚步停了下来。 “怎么了?”察觉到林遥有些不对劲的葛东明问道。 “组长,你们先回去,我留下再看看。” 葛东明的眼定定的看了林遥,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点了头。 琉璃失窃案 7 留下来的林遥专注的回想着当时司徒站在女孩子身后吹气的位置和角度。 ……应该在左一点……然后在高一点……那女孩子有175公分左右的身高,所以,应该是这里……几次调整了身体的角度之后,林遥不在动了。他那美丽的眼睛眨了又眨忽然回过了头,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墙壁。伸出手仔细的去摸索,冰冷的墙壁还是不能告诉他什么,只有老旧的墙壁纸被岁月弄的凹凸不平。 不能总是在这里费脑筋,林遥决定先去拜访一次高馆长,弄清楚他和司徒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 敲响了馆长办公室的门,很久都没有人应声。林遥试着扭了扭门把手,没锁! 虽然冒失的进去不大好,林遥想了想,还是打开了高馆长办公室的房门。 办公室里有些凌乱,一件外套很随便的被扔在沙发上,沙发前的茶几上还有两个杯子,林遥摸了摸杯子的温度,还是温的,证明高馆长和某个人刚刚离开不久。 放眼看去,办公桌上摆放着一些文件,林遥走过去看了几眼,都是些国外的资料。 而在办公室的左墙壁上,稍稍靠窗户的位置就是内嵌式的保险柜。看样式是需要钥匙和密码才能打得开的相当不错的保险柜。 正在林遥四处观察的时候,就听见了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急忙坐在了沙发上故作等待状的林遥,很快就被推开房门的高馆长看见,并流露出比较惊讶的神色。 “小林警官?” “很抱歉,我来的时候您出去了,我想在门口等怕是不大好,就先进来,请不要介意。” 高馆长随即笑了出来说:“不介意,我也是刚送走一个老朋友。这里有点乱,你随便坐啊。” 高馆长本想给林遥弄被茶水的,可已经用过的杯子在拿给林遥,这就不好了。因此,高馆长在柜子里拿出了一个玻璃杯子,倒了茶放在了林遥的面前。 “葛队长怎么没来?” “他们有事先回去了,我过来是想问您几个问题。” “是想问千夜的事吧。那孩子跟我说了,你一定会来找我的。”高馆长坐在林遥的面前,毫无一馆张的架子。 听到司徒的名字,林遥心里别扭了一下,很快就恢复过来以后,问道:“司徒很您之间,只是叔侄吗?” “对,我一直看着他到六岁,七岁那年和家里人回老家以后到了十五岁我才看见他。那时候,他还是个小毛孩子,整天就知道在外面疯跑。他爸爸和我是老朋友了,所以他经常去我家里玩。” “我有点奇怪。您说和他父亲是老朋友,怎么您的孩子才上初中,司徒都二十多了呢?” “他爸爸结婚早,二十那年就有千夜了。” “高馆长,昨天晚上,你怎么会在我家附近?” “我借了千夜的车出去办事,他告诉我你家的地址,让我把车送过去。我才刚到就看见爆炸了。” “能不能说说,你是去哪里办事了?” 高馆长看了林遥一眼,平静的说:“对不起,我不能说,这会伤着千夜那孩子。” 林遥不想以警察的身份来强迫别人,也就打住了谈论司徒的话题。 “请问,在琉璃丢失的第二天,您是几点来上班的?” “和往常一样,早上07:30分。” “这么早啊,我知道那天晚上令郎出院了,您也没在医院多陪一阵子?” “有孩子他妈在,她比我细心多了。我下午从警察局出来以后,就直接去了医院。” 一些投石问路的问题过去以后,林遥渐渐的开始接近核心。 “高馆长,保险库需要您手里钥匙,平常的时候那把钥匙您都是放在什么地方的?” “就是这个保险箱。”高馆长指着墙壁上的保险箱说。 林遥起了身,看了看说道:“能不能让我看看?” “当然可以。”高馆长从要带上接下看上去非常牢固的钥匙环,找出其中一把,朝着保险箱走过去。 这时候,林遥站在后面特别注意看他的一举一动,从他一个步骤一个步骤的打开保险箱的门到去出了钥匙,林遥的眼睛一直都没有放过。 从后面的这个角度来看,不会发现什么,林遥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注意这些,就是觉得,自己应该认真的看看。 高馆长把钥匙交给了林遥,还说道:“事后,你们警方的人也做了个方面的鉴定,证明这把钥匙完全没有问题。” “您当天来上班的时候是07:30分,那什么时候在保险箱里拿出了钥匙?” “08:00整的时候。” “当时您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没有。” “前一天的晚上,这把钥匙是什么时候锁起来的?” “下班的时候,18:00左右吧。” “那您发现保险库被盗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我知道您已经回答过这些问题,请务必再仔细的回忆一下。” 一时间,高馆长陷入了深思中。 “没有,没有任何异常的地方。我一向很谨慎,当时的情况没有让我感到异常的地方。” 林遥微微的叹息,说道:“请放回去吧。” 高馆长接过钥匙,转身去了保险箱的前面。 林遥看似无事的开始左右打量了一番,转了身的时候,看见保险箱的对面是几乎一面墙的资料书柜,里面的书很多,林遥一向喜欢书,用他自己的来说就是“爱书之人,应博览群书。” 慢慢的走到书柜前,看着里面成套的《四书五经》《中外古董鉴赏博览》等等,林遥很快就想拿在手里看看,不过,有一点让他感觉到了奇怪。 在第二层书架上的中间,摆放了一个手掌大小的镜子。 整个书柜整齐有序,除了镜子外没有任何书籍以外的东西,因此,这面镜子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在镜子里能够看见正在大开保险箱的高馆长的一举一动,林遥心起疑惑,趁着高馆长不注意,顺了那面镜子放进口袋里。察觉到身后的人转了过来,便若无其事的问。 “高馆长,你这里的书很多啊。” “大多是些杂书,还有不少专业书籍,小林警官喜欢看书吗?” “喜欢。” “我家里有不少藏书,有兴趣的话,让千夜带你去家里看看。” “这一次的委托也是您找的他吗?” “是我,这孩子有这个能力,别人的话,我还真信不着呢。” “包括警方吗?”林遥话里透着那么一股子气恼。 高馆长微微一愣,很快就恢复了笑容可掬的样子回答林遥。 “这一次的被盗,对我们博物馆来说影响重大,多一个人也是多一份力量,我想警方和千夜一定会尽快破案。” 绕来绕去的话题就谈到了司徒,突然有些心烦意乱的林遥,决定告辞。 回到警察局,林遥直接去了鉴证组。 他把小镜子放下,要同事化验一下上面的指纹。不多时,结果就出来了。 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林遥的脑子里都是乱七八糟无法串联起来的问题。 为什么高馆长办公室的书柜里会有那样一面小镜子? 那镜子上怎么会只有王副馆长的指纹? 鉴证组的同事说,那镜子是新的,明显是没有用过几次,为什么会出现在高馆长的办公室里? 那面镜子究竟是不是王副馆长放在那里的? 如果是王副馆长放的镜子,那么把这样一面小镜子放在那里,究竟是什么意思? 林遥把镜子从口袋里拿出来,翻来覆去的看着,脑子里始终回想着在办公室里观察时的情景…… 离开警察局以后,林遥一边开车一边想。 高馆长是随和的人,但是林遥一直在怀疑他,但是,林遥也不能否认,司徒那些毫无根据的话已经对自己产生了影响。 不过,他是个警察,他需要的是摆在事实面前的证据,而非模糊的概念。因此,他再次拜访了高馆长的妻子。 路上,林遥再问问自己,怀疑高馆长的确是从一开始,但是,到了现在自己地胡过于执着了。是因为发现了他和司徒的关系,还是因为司徒一直庇护着他?种种迹象表明,高馆长有作案的动机,时间上,在几个嫌疑人之中,也只由他才有机会,那么,深入细节的来推论一次。 关键的重点就出在时间上,案发当晚高馆长和妻子带着儿子去医院,根据护士和医生说当时忙的很,自然不可能有谁特别留意患者的父亲,而唯一能注意高馆长的甚至有他的妻子……常理的情况之下是这样的。 但是,根据高馆长妻子所提供的线索来看,这个女人似乎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夫妻回到家里的时间是查实几分钟凌晨03:00,而女孩子在茶水间出事的时间也是凌晨03:00左右。 深夜里,从高馆长的家开车到博物馆比平时花的时间要少,平时需要二十分钟,那么,在晚上只需要十五分钟。 高馆长的妻子回家就睡觉了,假设高馆长在妻子睡着以后离开,也需要十分钟的时间。如果就多些假设,高馆长在离开家的时候就是凌晨02:55,到了博物馆的时间就是03:10,利用某种工具从大楼外进入了四楼的茶水间,这至少需要十分钟,也就是凌晨03:20……当时女孩子见到的血人,在那种情况下不可能是刚刚进入,也就是说,犯人遇到女孩子的时候琉璃已经到手了! 如果高馆长到达四楼茶水间的时候是凌晨03:20,那么进入垃圾管道爬上十楼,再潜入十一楼打开保险库,这些至少需要三十到四十分钟,也就是凌晨04:00左右,等到他返回四楼茶水间的时候,至少应该是凌晨04:10…… 林遥猛的一脚踩住了刹车。他发现自己出了很大的一个问题。 这样算起来,不管高馆长怎么神速都不可能是盗窃琉璃的犯人!除非,女孩子看见血人的时候,犯人才刚刚进入博物馆的四楼茶水间,还没来得及动手。但是,那些血是怎么回事?还没有动手盗窃,就先弄了自己一身的血,天底下有这样愚蠢的盗贼吗? 难道说,司徒早就想到了这些,所以才坚持说自己那些怀疑的理由毫无用处吗?妈的,要是这样就等于被他耍! “不对,那混蛋的个性绝对会说出来讥讽,他至今只是隐晦的说过一次,就表明,他跟我一样无法确定案发的真正时间。”自言自语的林遥非常敏捷的想到了关键的地方,并且回到了自己的轨道上。 不管怎么说,案发时间一定要弄清楚! 想到这里,林遥再次发动汽车,改变了方向朝着那个女孩子的家奔去。 再次看见林遥的时候,女孩子不会认为他是狐狸精了,很大方的请他进了房间。倒是林遥还没有适应她那一身和满屋子的西洋镇鬼大法。 女孩子给了他一杯饮料,林遥没心情喝,直接问道:“你当时怎么确认的时间,就是在茶水间的时候?” “在茶水间我没有看过时间,是去茶水间之前听见了办公室的种打响了三点的声音。” “你的办公室走到茶水间需要多久?” “五六分钟吧。” 不管怎么想,时间上都对不准。 “那我问你,你在进入茶水间之前有没有听见什么,或者说又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说实话,当时我又累又困,就算有什么不对的东西我也不可能发现。啊!你这么一问,我倒是想起件事来,不过……” “不过什么?” “记忆很模糊,我都不敢确认是不是那时候的事了,我当时吓坏了。” “没关系,说来听听。” “我好想闻到有一种味,是什么我也说不上来。” “你在案发以后去过茶水间吗?” “没有。” “跟我走,我带你去。” 女孩子惊讶的看着林遥朝自己伸出手,竟然稀里糊涂的就答应了,还有一种被王子拐卖也心甘情愿的微妙心境。 时间已经是晚上了,几个保安人员看着林遥亮出的证件,一点没废话就放行。等到女孩子站在茶水间的门口,恐怖的记忆打得她开始发抖。 “没事,有我在。”林遥握住了女孩子的手,给她勇气。 有了林遥的陪伴,女孩子走进了茶水间。 “怎么样,还有味道吗?” 女孩子闻了闻,摇头说:“我不知道,那种味道不是说特别的大,嗯……我以前没闻过,也说不上来。啊,不对,好像有点印象,你别催我,让我好好想想。”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女孩子的脸上出了汗。 “别着急,我们找个地方坐一会,你慢慢想。” “嗯。去我办公室吧,我有钥匙。” 林遥陪着女孩子去了五楼的办公室,远远的就看见了办公室里还有灯光,等他们推开门以后,看见两个同事正在工作。 “啊,笑笑,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同事A问道。 “来帮警官破案啊,你们还加班?” “是啊,下周有个宣传活动,好多资料需要中心整理一下呢。这位是警官吧,快请做。”同事B很热情的拿了把椅子给林遥。 林遥打量了一下这个办公室,很普通,在工作的两个人也没有表现出什么疲劳或是不耐烦。 叫笑笑的女孩子和同事们聊了一会,精神上也放松了很多,林遥一直坐在一旁看着听着,被问到了案子的进展,他也只是回到说调查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挂在墙上的中发出了滴滴的声音,一共有九次,代表着晚上九点。 “这破钟,赶紧换了吧。”同时B随口这么一说。 “怎么了?”很少开口的林遥问道。 “你没发现吗,这快表是坏的。看看,这都十点多了,它才报九点的时间。前天我就是被它害的,提前下了班,差点被扣薪水。” 坏了?林遥的大脑嗡的一声,站起来就走到了钟表下面。还问道:“知道什么时候坏的吗?” “有半个多月了吧,大家都有手表,只有这些个爱美的两个小丫头才不戴手表看这个钟。” “我们的手腕只用来带艺术品的嘛。”同事B顽皮的抓着笑笑的手,林遥这才看见她们的手腕上戴着同一款的白金手链,那的确是很美的艺术品。 “笑笑,你在案发当晚也没戴手表吗?” “没有。一个月前,我和小雯一起订购了这款手链,就算换了手戴手表也跟手链完全不搭配,所以,我们就干脆不戴了。” “这钟坏了有半个月了,你们都不知道?” “这一阵子忙的不得了,大家都在这里工作,下班上班都会有人招呼一声,谁都没注意这钟坏了。林警官,你没听出来吗,这钟的声音很小,平时我们大家在的时候几乎都听不见。再说了,除了我和小雯他们都有手表,没人去看这墙上的摆设啊。” 林遥的心在雀跃,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今天就先这样吧,我送你回家,等到你什么时候想起来了再打我的电话。”林遥还有急事要去调查,今天只能暂时把味道的事放下了。 第二天一早,林遥急着去博物馆打了哥电话给葛东明,说明昨晚的情况。 “小林,你肯定那女孩子办公室的钟慢了一小时?” “肯定!这样一来,高馆长就有了作案的时间,不过,我还没有找到证据,一切都处于推测的状态。我要去保险库再看看,说不定还能发现些什么。你最好找人去调查一下在案发当晚高馆长家通往博物馆路上的交通监视录像。” “臭小子,教我做事呢?” “不敢。对了,让那些暗中保护我的兄弟们撤了吧,不需要。” “你个小兔崽子,咱俩谁是组长?” “你是,你是。” 挂了葛东明的电话,林遥已经在博物馆门口停了车。这一次,你避开了高层管理员,直接进入了保险库。 还是那个样子,但是,为什么在没有代替品的情况下,琉璃就不见了吗?林遥反复思量还是没有答案。 在保险库逗留了大约半个小时,他才离开。 林遥不想遇到高馆长,匆匆的走进了电梯,刚好遇到了那天和司徒闲聊的几个女孩子中的两个人。 这两个女孩子开口就问司徒的情况,林遥没给什么好脸,对方似乎除了他那美的难以形容的五官外,丝毫不在意他的态度,只一门心思的想要多说几句话。 “林警官和司徒不一样啊,一点都不喜欢说话。司徒上次还说,你是嘴冷心热呢。” “上次?” “对,就是大前天的事。司徒跑来看四楼的茶水间,还是我陪着他呢。” 林遥心里一愣,随即问道:“他在茶水间干什么了?” 看见突然劲头十足的林遥,女孩子反而愣住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而林遥突然觉得自己太过在意司徒,趁着电梯门打开,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 刚走出博物馆,就接到了葛东明的电话急招他回去开会。 回到了警察局,推开会议门的时候,看见了一些上上层的大神们都来了。 “什么情况?”一个眼神飞给坐在身边的谭宁询问。 谭宁靠近林遥的耳边,小声的说:“有人去唱窦娥冤了,说是我们办案不分青红皂白,对文化界的老黄牛不够尊重。这不,上边下来人了。” 正如谭宁说的,这几位上上层的大神们强调了办案重点,含沙射影的指责了葛东明不够谨慎的态度。坐在一旁的老狐狸不吭声,林遥心想,估计散了会这老狐狸最会对葛东明睁一眼闭一眼,俗话说得好,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嘛。 这会议开的并不长,等着快要结束的时候,某位上上层的大神着重的做了几项指示。 “限你们在一周内破案,没有确凿的证据前不要再轻举妄动了。还有遇到伏击的林遥警官,最好能暂时停止本案的调查,等到……” “你干什么,坐下!”不知道什么时候葛东明走到了林遥的身后,在林遥起身反大神的时候,他按住了他。 “是不是让你停止调查我说了算,你给我老实点。” 谭宁也拉着林遥的衣服,生怕这个脾气暴躁的人当场就能吵起来。 林遥压下心里的火气,听见了散会以后,第一个气冲冲的离开了会议室。 琉璃失窃案 8 重案组的办公区里,葛东明见林遥也冷静了下来,用不着自己动情劝说了。就直接问他说:“昨天你遇到什么事没有?” “你安排人跟着我,我有什么事你不早就知道了。” “你跟我闹什么脾气。上边也就是走走样子,你还当真了?” “我就是生气!” “行了行了,要争回这口气就早点破案。司徒有什么消息没有?” 林遥那双大眼睛使劲瞪着葛东明,问:“为什么我会有那混蛋的消息?” “就是问问。那什么,去调查监控录像有回音了,并没有发现高馆长的车。” “那也不代表他没作案,今晚我去查查。”说完,林遥起身就走。 说实话,他心里也纳闷,怎么要杀他的人就没在出现过呢?这两天下来自己一个人跑动跑西的调查案件,正是对方下手的好机会,难道说真的是发现了暗中保护自己的兄弟们? 林遥怎么想都不对劲,于是把电话打给了代替自己的唐朔。 “是我,林遥。” “啊,林前辈啊。” “这来两天那混蛋有什么动静?” “混蛋?你说司徒先生啊,林前辈啊,终于有人关心我了,我都快死了啊!他那个人简直不是人!到现在为止,已经两天一夜没休息过了,满城市的跑,还专挑人少的小胡同走。要不是我够机灵点,运气好点,早就跟丢了。” “他都去过什么地方?” “博物馆、建筑工地、医院、拍卖行还有嫌疑人孙宝平和王副馆长的家。” “那个保险公司的孙宝平?当时你跟着没有?” “跟是跟了,不过,他没让我进去。” 林遥火了。 “他不让你进你就不进了?你是警察,不是他的跟班!” “我也知道,可没办法啊。他把我锁在车里了,我根本下不去啊。” 林遥实在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词来形容唐朔和司徒了,办了好几天的案子都没现在这么累过。干脆就挂了电话! 林遥怎么想都觉得奇怪,嫌疑人里司徒排除了高馆长,在他眼里孙宝平和王副馆长都有嫌疑,所以他才会去。但是……这里面怎么看都觉得还缺少点什么点什么东西。 等等,司徒去拍卖行干什么?难不成还以为琉璃会出现在拍卖行?不对吧,那时候他也和自己去了几家黑点,这其中似乎有着什么关联。 去走访黑店是要了解一下琉璃的在黑市的市价和这类艺术品的来源渠道,拍卖行是不可能有什么所谓的黑价,能够打听到的只有琉璃在正常渠道下的价值。 若是说到对艺术品的估价和行情,最熟悉不过的就是琉璃的作者田海光了。为什么司徒不去直接问他,反而是去问拍卖行的人?还是说,司徒还没有来得及去拜访田海光? 想到这里,林遥发动自己的车去了田海光的家。 给林遥开门的人是家政妇,看见他的警官证以后让出了进去的路。 这时候,田海光笑哈哈的从书房走出来,客客气气的请林遥坐下。 “我来只是想要核实一些问题。田老师,您的作品投保了多少钱?” “两百万。” “这么多?” “这是我最后的心血了,多一点也不过分吧。”田海光很胖,笑起来的时候感觉所有的肉都在颤抖。 “说也是。那您的作品正确估价是多少?” “这一点就不方便透露了,不好意思。” “没什么。田老师,最近您见过私家侦探司徒千夜吗?” “没有。就是在老高向我引荐的当天,在博物馆见过一次。” 接下来,林遥一边和田海光随意的聊着,一边想着在案发当晚这个人的时间。 晚上八点去参加了聚会,喝多了酒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多了,他在工作室一直睡到早上六点才起床。证人嘛,当然是家里人了。 林遥的态度像是很亲切,在田海光去接听电话的时候,他的女儿回来了。女孩子是个很活泼的人,和林遥说了几句话就像是老朋友了一样。 从她口中知道,田海光是个非常热情的艺术家。他有自己独立的工作室,在创作的时候往往几天甚至几个星期都不会出来,更不喜欢家人去打扰他。 在田海光亲自送他出门的时候,林遥回头看了一眼那栋房子,位处于一楼的顶级住宅,很适合田海光的身份。 找了地方吃了点东西,林遥打算在人少的特别容易遭到暗杀的地方去转转,这就接到了唐朔的电话。 “怎么了?“林遥有点不耐烦的问。 “林前辈,你别生气啊,我就是想问点事。你在什么地方呢?” “马路!”没好气的说。 “那个,你是不是刚送田老师或者是博物馆出来?” 林遥一愣,问道:“你为什么这么问?” “其实吧,是司徒先生。那个……下午我不小心跟丢了,等我找着他的时候发了点小牢骚,末了说了句‘要是你有能力破案,跟着你的就是林前辈了’!其实,我就是说说气话。可他却说,‘你的林前辈一直跟着我呦,他从来没离开过我。’林前辈,这话听着古怪吧,我当然要追问下去啊。你猜他说什么?” “少买关系,快说!”林遥没耐心陪唐朔了。 “他说我可以打电话跟你确认,这个时候你不是在田海光的家里,就是在博物馆的茶水间。我就,就给你打电话了。” 不说唐朔这种八卦好奇的心理,单说司徒怎么会这么准确的掌握了自己的行动?林遥突然有种被跟踪的错觉。 但是,这不可能的。司徒身边有唐朔跟着,不可能分出神来跟踪自己,他是怎么知道的? 等等!为什么司徒说自己回去博物馆的茶水间? 挂了唐朔的电话,林遥不管还差半个小时左右就到了下班的时间,急急忙忙的去了博物馆。 赶到的时候,已经有人陆陆续续的下班了,他疾奔着走进了一楼大厅的时候,看见了那个在电梯里遇到的女孩子,没怎么多想就跑过去拦住了人家。 “抱歉,耽误你一点时间。” 女孩子有点脸红的点头。 “那天你说司徒到四楼的茶水间去了,你当时在他身边吗?” “在,我一直陪着他。” “他都干了什么?” “没什么啊,卧室看不出来他到底干了什么,就是一直在面壁。” “面壁?” “对!面对着墙壁,足足有十几分钟。后来他就摸着墙也有十几分钟,等到他看完了也摸完了,就走了。” “他没说过什么吗?” “说了,非常愉快非常愉快的说了谢谢我。” 林遥说谢谢的时候,可不是非常愉快非常愉快的。 站在四楼的茶水间里,林遥像司徒那样面对着墙壁站着,看着。他不明白,为什么司徒要面对着这里一看就是十几分钟?然后就摸……? 林遥伸出了手,手里拿着系在钥匙链上的一把小刀。 夜,深了。 林遥坐在车里反复思量着。线索越来越多,但是证据却半点没有,这简直太尴尬了。时间上算来那几个嫌疑人基本上都有作案的可能性,但是,不管是司徒还是警方,至今为止都抓不到证据,要是在耗下去,说不定就要前功尽弃! 在那发当晚监视录像上并没有发现高馆长的车,但是他也有可能开了其他车辆,组长那边应该也会安排人去调查,只要等消息就好。可问题是,还有一些线索至今理不出头绪来。 那个在高馆长办公室发现的镜子上只有王副馆长的指纹,这件事始终没有时间去调查,那个镜子摆放的位置是否像自己所想,还是未知。但是,王副馆长肯定是脱不了干系!不过很奇怪,如果那面镜子是王副馆长放进去的,为什么他没有拿走?还是说,自己想的太多了? 司徒曾经去过保险公司主任孙宝平的家里,那混蛋肯定是在怀疑孙宝平。想到这里,林遥拿出了几个人的证词记录一一翻看。 他发现,在案发当晚除了高馆长的孩子出了意外,其他人都是很平常。但是有一点引起了林遥的注意,就是,这些人的家人,不管是妻子还是孩子,休息的时间都比他们要早。 案发以后,高馆长和其他人都有联系,可剩下的这几个之间半点联系没有,还是说警方的调查不全面,没有掌握他们之间的动向? 到现在能确定的是案发时间,由于笑笑办公室的钟表坏了,因此混淆了真正的案发时间。而琉璃被偷,笑笑看见血人的时候是凌晨04:00左右。还不明白的是,那个血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算偷了东西,也没必要把自己弄成血葫芦一样啊,难不成是遇到黑吃黑了?不会,那样的话打斗的声音会被警卫听见,博物馆的东西也会被损坏,因此这样的假设不成立。 有谁家的盗贼偷了东西还要给自己放血这种怪癖? 刚刚想到这关口,林遥就突然觉得自己浑身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眼睛顿时变的雪亮。 他拿出电话打算要联系唐朔,他需要确认一下。 “喂,林前辈啊。” “你说司徒去过医院,是哪家?” “太多了,本市的医院他差不多都跑遍了。对了,林前辈,你,你在什么地方啊?” 林遥不免有了些警惕,为什么唐朔还在问这个事?于是,就顺着他说:“我刚从博物馆出来,在会组里的路上。“ “天呐,司徒先生太厉害了!前一次咱俩通电话的时候,我少说了几句。司徒先生告诉我,如果你当时在博物馆,那你下一个要去的地方肯定是田海光家,换过来也一样,你要是在田海光的家,接下去要去的地方就是博物馆。我还说不可能,没想到你真的去了。” 司徒千夜,你这混蛋居然敢耍我!司徒是算准了唐朔会给自己打电话说明情况,所以,就给自己下了暗示,自己还真就中了圈套傻乎乎的跑去了博物馆的茶水间!这把林遥气的。 “那王八蛋在哪里?” “他住院了。” “什么?”住院?那混蛋怎么还住院了? 林遥无论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自己像是遥控玩具一样被司徒耍了,那混蛋到现在为止,手里的线索多过了警方,可他没有老老实实的说出来,反而逗着自己跟在他后面一步一步的走。 此时,林遥可以肯定,司徒介入这案子的时间和警方是一样的,但是,他办案的手法和程序一点多余的没有。不想专案组的人,有时候人多办起事来反而拖沓。所以说,司徒手里一定还有警方没有掌握的线索。 渐渐的,林遥降低了车速。 司徒是被高馆长聘用的,他等于是孤军作战。唐朔说他几天几夜不睡,对于自己有几十个弟兄在帮忙破案的情况来看,他倒像是…… 不管他怎么能干,那个性简直是混蛋中的混蛋!而自己还要去见他,问出他嘴里的线索,这简直让人气闷。 到了医院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晚上23:00左右,刚刚下了车,迎面就跑过来了唐朔。 “林前辈啊,我要死了啊。” “又怎么了?”林遥有些不耐烦的问。 “这个司徒根本就无视我,去什么地方也不说,干什么也不说,我问他几句就装没听见,我问的急了,他就玩消失!林前辈,我在以整个城市为范围的跟他玩捉迷藏,整个城市啊!我问他,怎么你跟他一起行动的时候,他都不会消失,换了我就神出鬼没的。你猜他说什么?” “说什么?” “他说‘因为你的林前辈好对付’,林前辈啊,你都是怎么做的啊,我是说,怎么做他才不会再跑了啊?” 混蛋!竟然说他好对付!林遥这一股火熊熊燃烧了起来! 强压着火气,问道“他因为什么住院?” “我也说不好,反正他就说自己不舒服……林前辈,你要去看看吗?” 这个混蛋,又搞什么鬼? “他住几号病房?” “314” “你看住他的车,我过去看看。” 唐朔非常听话的点点头。 走进了医院里,林遥很机警的避开了值夜班的护士,绕到了紧急逃生的楼梯门口,推开门走了进去。 等着出了三楼的楼梯间以后,很快就看见了左边不远处的314号病房。 四下看了看,护士站似乎没有人,他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借着走廊里的灯光,看里面。 林遥可不认为司徒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装病住院,他东一脚西一拳的折腾了这么几天,完全摸不清他的路数,这怎么又跑医院来了?见了面一定要…… 见面?不是被他说了拖油瓶、累赘、好对付……那时候把人赶走了,现在竟然还要去主动见他,这脸面要往哪放? 那混蛋,绝对会冷嘲热讽的说一番不中听的话,而自己这一次是来打探消息的,有求于人,必要低头啊……跟那个混蛋低头?打死也不愿意! 冷静一点,自己究竟为什么要来找他?不就是为了能早一点破案吗,那自己又是为了什么急着破案,不就是再也不想看见他的脸了吗,现在进去询问他有关案子的线索,岂不是本末倒置!糊涂,不该来的。 准备要去开门的手就这么犹豫不决的停了下来,林遥实在不想看见里面的那个人嚣张的脸!在房门上那个小小的玻璃窗户看进去,只能看见一张空的床位和另一张床上,用被单盖住的一双脚,应该就是那混蛋没错了。 都到了门口才打消了念头的林遥,返回身去了护士站。 敲响了护士站休息的房间,很快就有一个小护士睡眼朦胧的来开了门,看见林遥就问道:“你是谁家的陪护啊,有事按呼叫铃就好了。” 对于这种事来说,林遥并不想出示自己的证件,可他一向不会像司徒那样善于和陌生人进行沟通,如果表明自己的身份,应该更容易些吧。因此,林遥还没有问什么,就直接亮出了警官证。 年轻的小护士在看清证件和林遥以后,不免有些惊讶,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和社会脱节了,竟然都不知道,现在的警察这么英俊! “我想问问关于314病房那个病人的情况,你们知道什么?” 小护士愣了一下,随后就相当踊跃的把司徒所有的情况全部抖出来。 原来,司徒是到这里来做全身健康检查的,因为要涉及到观察和明早的检查,因此,司徒表示要住一晚。而医院方面,可以多收取一晚的住院费用,自然收下了这个健壮的像头牛一样的病人。 全身健康检查?这个时候?哼,怕是又再打什么鬼主意吧! 嘱咐了小护士不要把他们谈话的事说出去以后,林遥决定离开,他要去调查一下这家医院和案子是否有关联。 懒散步伐朝电梯走过去的时候,把电话打给了唐朔,自己要回去了,要他看好司徒。这边刚刚挂断了,还没等走进打开门的电梯,就看见了医生办公室里有微弱的灯光在摇晃,那明显是手电的光束,林遥认为,这里的医生应该不会放着室灯不用,拿着手电在深夜工作! 改变了方向的林遥,急三火四的奔着走廊尽头的医生办公室! 里面隐约听的见翻找东西的声音,林遥虽然心里纳闷,可也没有闯进去阻止里面的人,靠在了墙上就等着他自投罗网!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里面摇晃着的光束突然不见了,紧接着几秒钟以后,房门被轻轻的轻轻的推开。 司徒穿着深色的外衣,,蹑手蹑脚的走出来。 “你在找什么?”林遥压低了声音,突然说道。 很明显,司徒被吓着了!看着林遥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好半天都缓不过来。 “我再问一次,你在找什么?” 终于从惊讶中恢复了冷静的人,说不清是什么心情,他的脸上有着让人捉摸不透的表情,带着这样的表情,司徒一把抓住林遥的手腕,把人扯进了医生办公室。 “你怎么来了?”司徒似乎并不担心被人听见,说话的时候没有像林遥那样,刻意压低声音。 林遥甩开他的手,严肃的问道:“这该是我问的,你在找什么?” 司徒扯了扯一边的嘴角,笑起来的样子有些意味深长。 “不是已经和我分手了吗,这么快就想我了?” 果然是混蛋才会说出的话! “司徒千夜,你是打算现在告诉我,还是跟我回警察局再说?” 这一次,司徒歪了歪头,用不同的视野去观察着面前少有的美色,要知道,在夜晚如此朦胧的光线下,林遥的美可是非常致命的! 夜色中的林遥,冷俊的表情彰显出男性的刚毅之美,而过于俊秀的容颜却让他的冷漠中流露出几分冲击着理性的诱惑,这种刚毅和灵性的美,完美的结合在他的脸庞上,使对面的人竟然看的失了神。 他j□j裸的目光,林遥再傻也明白是什么意思,这脸红的同时,也将心里的怒火燃烧起来。 “司徒千夜,你他妈的聋了!我再问你话,你在找什么?” “找到些意外的收获。”司徒笑着说。 “少废话,我在跟你谈案子。” “我知道你很漂亮,可还是没想到,你让我都发呆了。怎么样,跟我约会吧,我会让你很快乐的。” 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让林遥在心里狠狠的骂了句,这混蛋真是找死! 林遥紧锁眉头,一双眼睛冷冷的瞪着司徒说道:“我最后一次问你,你在找什么,聪明一点就不要试探我的耐性!” 高大的男人突然上前一步,吐出蛊惑的话:“试探了又怎么样?我倒是很想看看,你没了耐性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妈的! 这句话彻底惹火了林遥,提腿照着他的肚子就踢过去,劲道十足! 朦胧的夜色中,司徒闪过一个玩味的笑,很轻松的躲过了他的一脚攻击,趁着林遥迅雷不及掩耳的一拳打过来的时候,就势抓住他的手腕,脚下不知道使了什么招数,把林遥整个人扭转过去,用力的推挤在了墙面上。 “别动,安静的听我说。” 本来怒火焚天的林遥,突然被司徒低沉的声音震住了。 “你少跟我废话,我知道打不过你,你要真的把我惹火了,也绝对没有好下场。要说话就放手!” 后面的人不但没有放手,反而靠的更紧,紧的几乎……几乎贴在了一起。 “小遥,没想到这么那快就又见面了,你专程来找我的吧,是不是那姓唐的傻小子撑不下去了,跟你诉苦了?” “你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不让小唐靠近?为什么要引我去博物馆?” “因为你实在太懒了,都去了茶水间两三次,还没发现里面的秘密。至于我为什么不让小唐靠近,当然是因为他不是你啊。怎么样,回来好不好,我们一起查案,我来保护你,你不会再有危险。” 打见了面,就这句最让人生气! 琉璃失窃案 9 打见了面,就这句最让人生气! “滚!” 一声低吼,后面的人发出了类似用鼻子发出的笑声,与此同时,林遥惊讶的察觉到,一只手穿过外衣,在衬衫上暧昧的游走着。 “混蛋,你干什么,拿出去!” 司徒看见林遥的耳朵都渐渐的开始红了,在他衣服里面的手,格外的温暖,忍不住把他纤细的腰身全部揽在怀里。 “小遥,我们来做个交易怎么样,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告诉你所有我掌握的情况。” “先把你的狗爪子给我拿出去!” “你的心跳好快,是紧张还是兴奋?你从来没有想过,会和我这么靠近吗?” 司徒的声音带着魔法一样在耳边蛊惑着越发紧绷的神经线,林遥来不及考虑自己的处境,后面的又靠过来,死死的将他压在墙壁上。 “你这样只会让我想靠的更近,不考虑我的建议吗?” 那手已经开始转移方向,朝着下面去了,林遥慌张起来。 “警告你,如果不停下来,我现在就,混蛋,你干什么?” “干什么?我的意图明显,你怎么明知故问?” 恶劣的态度,恶劣的话,攻击这林遥的心理防线。 司徒虽然非常放肆,可也知道底线在那里。 “小遥,怎么不说话?你跑到这里来,就只是为了那个姓唐的傻小子说情的吗?现在,我不断的试探你的耐性,怎么不见你有所表示呢?” “你有胆子就放开我,我会让你见识一下我的‘表示’。” “我早就说过,你这个人非常矛盾,啊,对不起,差点就伸到裤子里了。好吧,说说你这个人非常矛盾的问题,你明明讨厌我,还一气之下赶我走,怎么又跑回来了?你想要尽快破案,却因为半路出家,而不得要领,转回头想从我这里找些你们警方没有掌握的情况,却又不想对我和颜悦色,你分明是想不劳而获啊,这怎么行。” 所有的一切都被他看得一清二楚,林遥说不清是恼羞成怒,还是被他乱摸的手弄得羞愧难忍,此时的林遥只觉得脸上热的发烫,有生以来,第一次想要活生生的掐死一个人! “我干什么不用你鸡婆。” “小遥啊,你是有能力摆脱我的,也有能力在我之前破案。就是因为你那个过于高傲的性格和懒散的观念,到了现在还被我牵着鼻子走。小遥,为什么一再让我得逞?你的潜意识里是不是有一点喜欢?” 什么叫得了便宜卖乖?司徒这样就是了! 一个人被激怒的时候,往往会做出连自己都意想不到的事,比如说林遥。听完了司徒的话以后,直接用自己的头猛力的撞在他的头上! 因为他们的脸颊几乎都贴着的,被林遥撞到的时候,司徒已经来不及躲闪,眼睛和颧骨一阵剧痛,司徒下意识的松开了手上的力气。 抓住机会,林遥像是冲出闸门的小兽,返回身一记勾拳,直接把司徒打翻在地!等着他抬起的脚转被踩到那英俊的脸上的时候,司徒还算是反应灵敏的躲了过去。 “你想毁我容啊,不就是摸了几下嘛。啊,你又掏枪,欺负人啊!” 眼看着林遥把枪都掏出来了,司徒总算知道自己惹下大祸,一只脚勾住旁边的转椅,使了一股子巧劲,就朝着林遥踢了过去。 这椅子可不是能凭着无视它就会消失的,林遥光顾着躲闪了,一个不溜神,司徒早就打开了窗户,逃之夭夭。 三楼跳下去,绝对不会摔死,像司徒那种一身功夫的人,估计连伤都没有。 看着他跑的比野兽还快的身影,林遥暗自发誓,抓着这王八蛋,一样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被那个混蛋气的五脏六腑都移位了,林遥站在窗户前面足足有十分钟,才突然想起来,必须要查清那混蛋究竟来找什么! 虽然司徒很可能已经得手,但是根据蛛丝马迹,还是能找到些线索。 林遥这边刚刚拉开一个抽屉,办公室的门就被打开了,一个保安和医生严肃的瞪着里面他这个好看的贼! 彻底没有心思说客套话的林遥,把警官证朝他们一举,简单明了的说:“警察办案,你检查一下,看看少了什么东西没有。” 医生是被震住了,手忙脚乱的开始翻找起来。 过了很久的时间,医生拿着一个厚厚的文件夹一边翻看着一边说:“怪了……” “怎么了?”林遥问道。 “上个月XX号的门诊记录不见了。” “门诊记录?” “啊,上个月我是坐门诊的,这几天要整理一下工作记录,就把门诊的病例都带到病房来了。” “你确定那天的记录不见了吗?” “确定,你看看,这一页被撕掉了。” 林遥走过来细看,果然是这样。 “你还记得那天记录上的你具体内容吗?” “这不可能记得住啊。” “还有备份吗?” “没有了。” 林遥有些失望的离开了医院。 折腾了这么长时间,天已经朦朦发亮了,林遥这一口闷气出不去差点把他憋死! 还不等林遥准备回家看看,葛东明几个无敌追命连环扣,直把本来已经很心烦的林遥召回了重案组,参加紧急会议。 会议室里,众人都看得出来林遥的心情非常糟糕,自然就没人敢靠近了。只有葛东明还能跟他说上几句话。 一些新的情况让林遥的推论越发的接近了核心,他始终在猜想着,司徒偷走了XX号医生的门诊记录,究竟是为什么? XX号……等等,不就是琉璃失窃的几天后吗……这之间,一定有关联!对,一定有什么事自己还没有注意到的。 是什么呢……自己所掌握的情况不多,很多问题还有得到答案。 至今为止的线索,看似零散不堪,似乎都有着相联性。从最开始在茶水间发现的血迹……高馆长办公室里的镜子……医院的门诊记录……司徒是不是早就注意到了什么,才会…… 刚刚想到司徒,林遥的火气又差点把头发燎了! 那混蛋!竟然对他动手动脚,在身上乱摸了一气不说,还对他冷嘲热讽的,当真以为他好对付是不是? 其实,林遥这火气打从一开始司徒说他是拖油瓶就在胸口压着,上也上不来,下也下不去!那混蛋不但任性,轻浮,自以为是,还目中无人的以为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了!就在几个小时前,连手都上来了,是不是以为自己是什么省油的灯?还是以为自己有菩萨一样的心肠?还没有谁能在自己的身上又摸又抓的呢,那色鬼既然开了这先例,就要付出代价! 眼里只有钱的私家侦探,司徒千夜,我会让他深刻了解一下,什么是“悔不当初”!真是要被那混蛋气疯了!怎么昨天晚上自己躲在门后的时候没吓死他? 躲在门后? 林遥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浑身上下一副“舍得一身剐,敢把将军拉下马”!的气势,林遥拿出口袋里的几张纸,飞快的写了起来。 十几分钟过去了,那几张纸正面反面都被他写的满满的,就在他聚精会神的时候,已经叫了他几声的葛东明,大声的提醒他,顶头上司正在跟他说话。 “小林,你听见没有,小林!” “别吵了!” 看着突然比组长大人脾气还火爆的林遥,所有的人都愣了。 “小林,你怎么了?”葛东明都诧异了。 “再给我几张纸,快点!” 想当初,就是葛东明挑选林遥进了重案组,葛东明忘不了,看见他在雪白的纸上展开的推论方式!因此,发现林遥的桌面上已经写满了好几张的纸以后,忽略了他的态度,随手将桌子上的纸亲自送到了林遥的手上。 林遥接过了纸,完全像变了一个人。没有了刚刚的暴躁和风起云涌般的气势。 镇定,从容,专注,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在手中的笔上。他写的飞快,周围的人也站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看着,可都看不懂他写的是什么。但他们心里明白,林遥这种独有的推理方式,绝对可以产生很大的作用。 一口气连写了十几张纸,把最后的一张塞进葛东明的手里。 “小林,你确定吗?没有证据我们就要捅了马蜂窝,这个人可不是随便就能动的。”葛东明担忧的问。 “为什么我们之前都没有怀疑过这个人?就是因为我们一直只看着证据,想要的是证据,想迫切抓住的是证据,却忽略了最大的可能性。如果我没有估计错误,能够定罪的证据就隐藏在我们眼前。”说完之后他抬脚就跑出了会议室。 葛东明看着手里的纸一眼便大声的说:“阿成,给外面的兄弟打电话让他们回来,不用监视那两个馆长了,老霍你和齐涛去查一查田海光五年,不,十年以内所有作品的去向。艳萍,你立刻去调查那个孙主任所有的情况,特别是他都学过那些专业,在什么地方工作过,要查的一清二楚!谭宁,你去弄张逮捕令先抓了这个孙主任!” “组长,要抓人也得有理由啊?我们充其量也就是以协助调查的名义……” “那你就问候他长辈,让他打你一拳,顺便告他袭警。” “组长,你也太乱来吧?” “让你去就去,扯这么多废话。不管找什么理由,都给我抓回来。还愣着干什么,都干活去!剩下的,就看小林的运气了。其他的人跟我走,把眼睛都给我瞪大点,出了什么差错你们连洗厕所的机会都没有!” 时间是中午的午休,林遥穿了一身休闲装混进了办公区。 说实话,这还是他第一次当贼,不过他很有天分整个过程都没有紧张,用事先就准备好的小瓶子装了些杯子里黑不黑红不红的水,确认走廊没有过往的人了才谨慎的离开。 回到重案组把小瓶子里的水让兄弟们拿去做化验,转身就要的时候遇到了返回来的葛东明一行人。 “到手了?”葛东明问道。 “已经送去化验了。组长,我再说一次,不要安排人跟着我。杀手已经不敢露面了,这样我怎么抓人?赶紧让那几个兄弟们撤了。” “万一你要是出点什么事,我会倒霉。” “如果杀手不出来,你一样会倒霉。”林遥似玩笑的调侃自己的组长,扭头就走。 谭宁凑乎到葛东明身边,很担心的说了句:“组长,你自求多福吧。” “臭小子,咒我呢?你们几个傻坐着等什么,跟着小林。” “组长,小林不是说用不着保护他吗?” “你脑子生锈了?小林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我比伯邑考死的还惨!” “那姓伯的是那个组的?” “你小子……回去看封神榜去!” 葛东明的话音还没落地,刚刚出去那几个兄弟就红着脸,傻笑着回来了。不用问也知道,林遥很轻易的把这几个迷的晕头转向。 “组长……”几个人一个模式的傻笑着。 “没见过你们这么苯的蛋!”组长大人这个恨铁不成钢啊。 虽然担心林遥,葛东明还是要掌控着调查的步骤。此刻,他看着田海光十年之内所有作品的情况资料,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田海光被称为大艺术家,在过去的十年里他面市的作品共有六件,其中两件被盗窃过,至今下落不明,这一点让他格外在意.他又想到唐朔曾说过,司徒去过拍卖行。林遥还跟着司徒去过一些专收艺术品的黑店……这其中有什么关联吗? 被盗窃的艺术品……拍卖行……黑店……葛东明猛的站起身来拿了外衣就跑. 在葛东明行动的时候,林遥已经在某家拍卖行里找到了一位资深拍卖师。 “请问,我这图片上的东西。如果由您来主持拍卖的话,会买多少钱?” “在五十万到八十万之间。” “可这个东西被专家鉴定是两百万左右。” “这是两码事。这种艺术品不比古董和字画,属于有价无市,如果刚好遇到喜欢的买家,你要个一千万都不为过。但是呢,肯投入大量资金的人,几乎都是古董和字画的收藏者,说白了,不但因为喜欢,还可以升值嘛。” “那如果……这个东西不见了,比如说……” “暗箱操作!让东西消失一段时间,过个几年之后在拿出来买,一般会升值两到三倍,像是一种炒做。不过……这样的物品都是由地下拍卖的。” 谢过了拍卖师,林遥并没有直接赶回警局。他看似漫无目的的在城市里闲逛,到傍晚的时候连郊区那种人烟稀少的地方都被他走遍了,最后他决定回家。 这种看似无聊又需要耐心的事情,表里并非如一,林遥四处招摇的时候,脑子里总是会不经意的想起司徒. 他有些恼火,竟然追着司徒的轨迹去查案,都说”黑猫,白猫,抓得到老鼠就是好猫.”可林遥对于自己曾经和一只赖皮猫合作,现在仍是根据他的推理在进行办案的现实,相当不满! 司徒在争吵时说的话总是在耳边重复着,有人想要了他的命这并不奇怪,他也没有觉得怎么生气。就是司徒突然变了的态度彻底的惹火了他!什么叫给他找麻烦?什么叫自己是个拖油瓶?自己被别人说成了累赘一样的存在,他能不生气吗? 更加让林遥难以置信的是,司徒竟然真的走了。虽然讨厌他,可冥冥之中感觉他不是那种胆小怕事且自私的人,也许……他的那句才是真心话吧? “我是博物馆聘请的,不用你们警察跟着瞎掺和” 司徒好像很讨厌警察。 到了第二天,林遥一大早就接到了葛东明的电话。 “孙宝平抓了。” “好,我去博物馆。” 一步一步进行的都很顺利,接下来就是等着杀手出来,然后…… 博物馆的会议室里,林遥开门见山的就说:“我们已经逮捕了孙保平。” “什么?怎么把老孙抓起来了?”高馆长惊讶问道。 “已经查明他与本案有关,现在正在审讯,具体的情况我不能多说。我今天来是要问俩位……”话刚说了一半,林遥口袋里的电话就响了,上面显示了唐朔的名字。 林遥想不出这个时候唐朔为什么要打电话过来,犹豫再三,他还是接听了。 “是我林遥。” “林前辈。” “怎么了,有事吗?” “我找到司徒了!这个人是不是铁打的啊?他一直都没有休息过,我都要吐血了。” 林遥的心情骤然变的不是个滋味。 “他就那样。你还……该跟着他吗?” “算是跟着呢。” “什么叫算是?” “我不是说过嘛,他完全不让我靠近!去了什么地方他就让我在外面等着,和什么人说话也不让我听。” 林遥压低了声音问“他都做了什么?” “他刚才去田老师家里了,非法监视!” “什么意思?” “他把车停在田老师家的附近,三个小时后才走,这不是非法监视是什么?” “你看清楚了?他只是坐在车里吗?” “我连眼睛都看酸了,绝对不会看错!他根本没有下过车。” “那现在呢?” “我刚跟着他从饭店出来,现在……咦,人呢?……咦,刚刚还在啊,怎么连车都没了!” 司徒甩开了唐朔!林遥立刻意识到司徒已经开始收尾了! “小唐,你先别着急。你知道他事务所的地址吗?” “知道,可他说过,绝对绝对不准靠近他的事务所。” “去那里等他,他一定会回去的。” “谢谢林前辈。” 挂了唐朔的电话,林遥对着俩位馆长笑了笑。 “好了,我们开始吧。” 从博物馆出来已经是中午了。林遥没有一点食欲,走到车前的时候,他仔细看了看留下的记号,很快,他就觉得有些失望了,放弃了开车的他徒步朝远处走去。 走着走着他忍不住再想。他和司徒分开以后那个混蛋还真是安全到家了,到处乱晃也没人找他麻烦,可以安心赚他的酬劳了。那么灵活又聪明的脑子给了司徒混蛋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说什么也要赶在他之前把案子破了,这口气争定了! 电话响了起来,看了一眼之后发现是高馆长打来的,赶忙接听。 “喂,高馆长有事吗?“ “林警官,刚才我没有告诉你,昨天晚上司徒就已经来过了。” “咦?”那混蛋从医院跑跑了以后,就去了博物馆吗? “小林警管,你在听吗?” “在听,他是不是去了四楼的茶水间?。” “没有啊。他去了十楼的女士卫生间,虽说是晚上,也不是很合适啊。他在里面折腾好半天,弄的警卫很不满意,电话都打到我和老王家里了。 “那时候是几点?” “都快三点了。” 十楼的女士卫生间……改建前的图纸上,那里好像是……司徒千夜,又被你赶在前面了吗? 林遥转回身奔着车就跑回去了. 琉璃失窃案 10 在外面闲逛到了晚上,可要杀的他人一直都没有出现,林遥有些失望的回了家。他本打算收拾一下东西,就去博物馆的十楼女士卫生间看看,白天人太多不方便,只能晚上去。如果时间来得及,还要再去田海光的家看看,司徒不会毫无目的就监视田海光的,这一次不能再让他赶在前面了。 刚刚打开家里的门,林遥停下了脚步,留在房门上的记号不见了,一定是有人进来过。老鼠出洞了,血液开始沸腾起来! 轻轻的拿出了手枪,将保险打开谨慎的走进了自己的家。 黑暗中,客厅安静的几乎能够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林遥仔细的四下观察,确定了安全之后,慢慢的走到了卧室门前,靠在墙的一边侧过身体,先听了听里面……手将门一点点的推开,卧室里同样的安静让林遥意识到,那只老鼠已经离开了。 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检查了所有的房间,等结束以后他开始感到奇怪。 老鼠究竟来做什么?杀他?不对,自己进来已经有二十分钟了,里里外外都检查过,什么都没有发现。是来找什么东西吗?也不对,房间整洁的没有任何变化,那么,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林遥起身在柜子里找出一个类似口红的东西走到房门前,打开了盖子后朝着门把手喷了一些粉末上去。随后用嘴轻轻的吹了吹。 “没有指纹……连我自己的都不见了,真干净啊。”林遥自言自语的说。 重新坐下的林遥不停的在思考,忽然间他想到,既然对方不是来杀他,也不是来找东西,那么……就是来放东西的! 想到这里他伸手就将桌子上的电话拿了起来,手脚利落的将电话拆开。里面并没有多出什么让他感兴趣的东西。之后,他又开始在房间的各个角落找起来……两个小时后,已经一身是汗的他气恼的坐在地上,心里骂那只老鼠既然来了就留点什么啊! 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林遥好歹对付了吃的就拿起了外衣,决定去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这时口袋里的电话就响了。 “喂……” “小林,是我葛东明。” “怎么了?” “小唐出事了。” 赶到医院的时候,病房门前站了好几个专案组的弟兄,见到林遥过来都纷纷让了路。 病房里葛东明抓着他鸟窝一样的头发一个劲的皱眉头,旁边的一个兄弟帮着把医生送出去。病床上唐朔的手打了石膏,腿上也包了绷带,看他的脸色还算不错,想来没有什么危险。 “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去等司徒吗,怎么受伤了?” “我就是去等他啊。林前辈你先坐下我慢慢告诉你。” 林遥拉了把椅子坐在一边听着唐朔说,当时和林遥通过了电话以后,他就去了司徒的事务所,司徒果然已经回去了。当时,唐朔还开玩笑似的说:“林前辈料事如神啊!”,结果被司徒一脚踢出了出去。 唐朔相当奋不顾身的站在外面,把脸贴在玻璃上观察司徒。司徒先是蹲在地上足足有十几分钟,也不知道他是在干什么?随后站在屋子中间吸了好几只烟,等司徒离开了无间的时候唐朔紧跟在后面。 司徒只是开着车东南西北的乱跑,唐朔也只能这么跟着他。大约到了晚上九点多,唐朔一个不留神,就又把人看丢了。当时,唐朔想司徒一定还会回事务所去,于是他先一步返回。 最开始唐朔只是在车里等着,等到三个多小时司徒还不见回来。他听见事务所里的电话响了几声之后竟然被接听了,他断定司徒一定早就回来。于是,下了车就去敲门。 敲了好半天也没有人应声,唐朔心说“不好,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他打碎了玻璃从窗子跳了进去,结果才知道,不过是电话答录机而已。正在他准备要离开的时候,听见了“滴答‘的声音,毕竟是接受过正统训练的人,他很快意识到这是什么声音,转身就朝着窗子飞跃过去。 结果,幸亏他反映的快,在爆炸的时候只伤了手臂和大腿而已。 听完了唐朔的讲述,林遥陷入了疑惑之中。 “看来犯人也盯上了司徒。”葛东明说道。 “林前辈,我跟了司徒这么长时间总觉得这个人很奇怪。” “那里奇怪了?” “怎么说呢……他的行为不像正常人。突然在马路上像疯子似的跑,好像追着什么。可我跟在他后面半个可疑的人也没看见。还有,他从建筑工地出来的时候,全身上下跟从战场上下来一样,他每次回到车上之前,都要用仪器把车体检查一次。最让我接受不了的是,这个司徒,专挑人少的小胡同里走,把我绕的晕头转向,我看组长的判断是对的,犯人也开始对他下手了。” 林遥并没有回应唐朔的话,他想了很久才开口。 “你说司徒不让你靠近事务所,那是什么时候说的?” “就是昨天下午,组长说要告他对你性骚扰的时候。” 一个闪电猛的在林遥脑中掠过。 “你闯进事务所的时候,司徒在干什么?” “就是蹲在房间发呆啊,啊!说起来,他房间的灯光很奇怪,是暗紫色的。” 暗紫色?林遥很快意识到了什么,弯下要就拿起了唐朔的鞋,随后将灯关掉走到了窗前。 借着月光跟在他身后的葛东名清楚的看见了那只鞋子底部的荧光粉。 “那个混蛋!”林遥自言自语的骂了一句,把鞋塞给葛东明带着一阵风跑了。 葛东明也来不及拦住他问什么,叫上门口的几个兄弟风风火火的开追! 没有,这里也没有!那个混蛋死到哪去了? 林遥打转方向盘,在黑夜里不停的奔走在城市中。此时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找到司徒,然后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狠揍他一拳! 阿嚏!某个地方的司徒莫名其妙的感觉到身上一阵寒冷,揉了揉鼻子根本也没有闲心想自己是不是伤风了什么的,身后的危机还没有解除,话说回来,那家伙要追到什么时候啊?他收回了根本没有信号的电话回头看了一眼。 夜色中,后面是树影婆娑的林荫小路,而在更黑更暗的地方就有个人拿着配有消音器的枪对他紧追不舍。从接受案子到现在,每一步都算的很精确,就是没有料想到这个人还是个个中高手。 司徒觉得奇怪,身后的人不论是身形和手法,都不像是在马路上对他开枪的那个,怎么追杀还带中场换人的? 司徒紧紧绑在胳膊上的手帕,伤口还在流血,这时候他还在想,弄不好,这次真的是有命赚钱没命花了。 躲在一棵树的后面,司徒平息了一下急促的喘息。想偷偷的探出头看看,还没等他有所行动,噗!一颗子弹擦脸而过,就算是司徒也会冒冷汗! 刚才他就看见了对方是戴了夜视仪,可他是藏在大树后面,难不成那家伙还有透视眼?对了!红外线热源感应器!看来对方是下了血本了,这样以来明显他比较吃亏嘛!暗暗在心里问候了N句对方的长辈,司徒转身跑进了更加黑暗的树林里。 林遥上了车,一拳用力的打在方向盘上。这是最后一个地点了,他信心十足的以为司徒绝对会在这里,结果还是扑了空,现在连等待都觉得是煎熬。难道……不会的,那种千年的祸害怎么可能会死!阎王爷都觉得收了他地狱会被污染! 看了看乌云密布的夜空,今天晚上还真是杀人越货的好天气啊。 林遥准备在跑一趟博物馆,说不定会有点运气,刚好就接到了一通电话。 “喂?” “小林,我是葛……” “我知道,什么事?” 小林的脾气成几何形式上升,说话最好简短一点。“我知道你在找司徒,他的车在田老师家附近,你过去看看吧。” “组长……” “行了,我现在对你的政策是放羊吃草,接下来的事我和兄弟们会做好。” “谢谢。你现在马上让几个人去博物馆的十楼女士卫生间看看,那里有问题。” 挂了电话的林遥两眼放光,让车灯在夜色中闪出暗红的光线。 在田老师家大约五百米左右的一个小型停车场里,林遥正围着司徒那辆上百万的跑车来回转圈,他摸了摸车身是冷的,说明车已经停在这里很久了。他又拿出了微型手电,在电光的照射下,他似乎看见了什么东西。林遥皱起了眉头,更加贴近了车窗。 一个黑色的小盒子,看起来像收音机,还有一副耳机……车坐上有一个已经倒下的纸杯,里面的饮品已经全部洒在了座位上。林遥马上想到,司徒一定是遇到什么突发的情况才打翻了杯子,而且还是不得不迅速离开。 林遥抬头看着一眼左面,是灯火通明的马路,右面,是树林和人工湖。他不假思索就朝着右面跑去,一边拿出了手枪一边打开了保险。 林遥已经进入了树林,他还没傻到大声叫那个混蛋的名字。可此时的情况也不是该玩小心翼翼的那套把戏。 树林里更加的黑暗,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林遥的耳朵仔细的听着周围的声音,风声,树枝摇摆声,脚踩着地面上的落叶的沙沙声……林遥似乎没有了耐心的拿出手电。 继续前行了十几分钟,林遥就看见地面上有点点的血迹,精神顿时开始振奋!看着前方漆黑的路很快就融入了未知的境地。 跑了好一会,仍然没有发现什么,血迹也断了。他用手电朝远处照着,这月黑风高的树林像是会吞没他一样。 忽然,听见前方“喀嚓”的声音,林遥瞬间关了手电尽量保持无声的走过去。 声音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林遥谨慎的放慢了脚步……眼看着就要看见一棵大树后面究竟是什么情况了,从一旁突然冒出一个影子。在感觉到一阵冷风吹来时,林遥的手枪就已经被踢飞。身体惯性的闪过了一拳,他感觉到,对方起了杀心! 谁也看不见谁,林遥和对方仅仅几个回合就已经气喘吁吁。当对方绕到他后面勒住脖子的时候,林遥起腿就直奔他的脸!几乎是同时,他的主力腿一阵酸痛无力的跪在地上,而太阳穴上也多一个冰冷的枪口。 这个感觉?这个招数? “司徒?”黑暗中林遥的声音听起来紧绷的厉害。 “咦,真的是你?” 两个人终于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了,还没等他闷站稳,就听“噗噗”两声。 司徒抓住林遥的手一弯腰就躲在了大树的后面。 靠着粗大的树干,林遥分不清自己是生气还是紧张,司徒死死把他的压在树上,手还捂着他的嘴。 现在应该不是使吃奶的劲揍他的时候,林遥看见司徒手臂上还流着血…… “他现在应该是在换弹夹了,跑!”说着,司徒又拉着林遥飞快的跑。 “为什么?把枪给我!”被司徒拉着跑的时候,林遥不甘心的说。 “夜视仪,消音器,红外线热源感应器外带打不完的子弹,你怎么跟人家PK?”说着司徒跑的更快了。 脑子里有点乱,林遥难得很老实的跟着司徒跑。看着前面拉着自己的人宽大的肩,林遥恍惚了起来。他总觉得在司徒说了那句“咦,真的是你”的时候开始,心里就觉得塌实平静,就连身后还有人在追杀他们的事实都觉得毫不在乎。明明就是个让他恨不能先杀而后快的混蛋,怎么就觉得现在他比什么都可靠? 飞快的奔跑,耳边还是听见了子弹的声音。司徒一用力将林遥扯到了他的身前,林遥气愤了。这家伙什么意思?我看起来很无能吗?需要他在后面挡子弹是不是? “司徒……” “这里没有信号,前面就是高速公路,快去报警。” “我就是警察!” “一个有屁用!过来。” 司徒拉着林遥躲在大树后面,夜晚的树林里安静的让人透不过气来,林遥看着他还在流血的手臂,心说:“活该“! “你在骂我对不对?” “你有特异功能?” “想也知道这时候你肯定在心里骂我。那天晚上是我不好,没料到你会来找我,情绪有点波动啊。” “闭嘴!”想到那天晚上被他摸来摸去的事这心里就有气。 “妈的,这么快就来了。跑!” 司徒刚想要跑,林遥一下子拉住了他。“让你看看比报警还有效果的做法!” 司徒诧异的看着林遥秀美的脸……真是令人陶醉…… 司徒还在不适合的场合陶醉着,林遥冲着树林深处一口气开了三枪! 这一次换是林遥拉着司徒开始跑起来,俩个人冲出了树林,林遥回身又开了一枪,司徒估计了一下,高速公路上至少有四五辆车是停下来看热闹的,很快又听见了警笛声,林遥明白,一定是葛东明追上来了。 他们躲在护拦的后面等了一会,树林里没有任何动静,看来对方是已经放弃了。 司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说:“我说,不是还有一发子弹吗?” “光荣弹。”林遥应付一句了事。 “那也该留两发啊。” “这一发是准备让你光荣的。你这个混蛋!你早就知道犯人是谁,居然让我跑了几天的冤枉路!你早知道犯人是怎么进入保险库的,在我面前还装傻!你早知道,早知道对方要杀的人不是我,你还设计把我赶走!我告诉你司徒千夜,这笔帐我跟你没完!” 司徒还是那个无赖似的笑脸,动了动坐在地上的身体站了起来。 “我就知道你会生气,等案结了以后,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要打要骂也都依你,现在……” 司徒的话突然停了……林遥诧异的看着他惊愕又不甘的表情。 “司徒?你……”倏然间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司徒高大的身体慢慢的朝他倒下,最后靠在了他的身上。林遥几乎无法承受司徒的重量,一种惊慌的情绪漫天盖地的袭来……林遥下意识的伸出手抱住了司徒的身体,手心里感觉到了热热的粘稠的血液。 “司徒……?” 天已经大亮了。林遥放下早已凉透的咖啡从椅子上坐直了僵硬的身体,已经不记得是看了手术室多少次了,那红的刺眼的灯就是不肯熄灭。 手上的血迹已经干了,但林遥还是不想去洗掉它,似乎这是那个人会活下去的证据。 医生说子弹距离心脏很近,要他赶快通知伤者的家属。他不知道他有没有家,也不知道该通知谁,最后,还是葛东明闷呼呼的说:“他父亲很早就去世了,他母亲在他高中时改嫁到国外生活,他一直是一个人……” “组长,你怎么知道?”林遥不解的问。 “从他介入案子的第一天起,我就在调查这个人,这些都是基本情况。我以为,你知道” 他根本不知道! 刺眼的灯终于熄灭了,在沉思中的林遥第一个迎着医生冲了过去。 “手术虽然成功了,但是还没有脱离危险。”医生光是看了一眼就知道该对谁说明情况,眼前这个好看的男人,无意间所流露出的那种急切又慌乱的神色,让他看了感动。 林遥并没有跟着病床上的司徒进入特护房,他还一直站在手术室的门前。 “组长,小林好像不对劲啊。”谭宁小声的在葛东明耳边嘀咕着。 葛东明什么也没有说,他看了林遥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见过很多对林遥好的人,男人,女人,加在一起数不清,但林遥始终以愤怒和冷漠回应。到现在他终于为了一个人有了愤怒和冷漠以外的表情,司徒千夜也许可以打开林遥封闭已久的心。 葛东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见林遥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自信的光芒就知道,事情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 “组长,把孙保平带到博物馆去,通知所有有关人员,我们可以结案了!”林遥说话的时候用沾满鲜血的手握紧了口袋,那里面装着司徒留下的东西。 高馆长从医院赶回博物馆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到了,他们似乎都在等着这一刻的到来。 会议室里没有人说话,等了近半个小时,专案组的人押着孙保平进来。 林遥朝葛东明看了看,对方慎重的点点头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各位,废话我就不说了。我要说的第一点就是作案的动机。大家都知道,静止的火焰被专家估价在一百万到一百五十完之间,田老师上了两百万的保险。而我找了些拍卖界的专业人士询问过,将静止的火焰出售的话,最多只能卖到七十万到八十五万之间,而且还是有价无市。这些专业人士还告诉我说,如果物品丢失了,在几年之后出现,地下拍卖行就会买出比现在多出两三倍的价格。想想,静止的火焰丢失了,保险公司会赔偿两百万,几年之后地下拍卖行会买到一百四十万到一百六十万,这加在一起就是接近四百万,是个很诱人的数字吧?所以,动机是金钱!” “你有什么证据?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我回去了,让你们局长来见我!”田海光用他手中的扇子敲打着桌面,脸色红的像猪肝。 “田海光!我现在心情不好,你最好不要惹我!” “你,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这是欲加之罪!” “我就加了你的罪又怎么样!现在我是兵,你是贼,不想我请你回局里喝茶就把嘴闭上给我坐好!”林遥的气势压住了一切声音,连他的兄弟们都觉得有点心虚了。 “各位也是一样,请好好的配合我们。如果我真的冤枉了谁,事后任凭处置!” “葛队长,你怎么不说话?这就是你们警察对我的态度吗?”田海光把矛头指向了葛东明。 “田老师,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做个好榜样给年轻人看。” “你,你们太过分了!我要去市长那里告你们,不,去省长……” “你就是去联合国,也先过了小林这关!谭宁,他再不老实就以防碍公务的名义给我拷上!” 谭宁那边早就虎视眈眈的拿出手铐,这回田海光老实了。 林遥看都没有再看田海光,他从桌子上拿起一份材料说:“我这里有一些很有趣的东西,大家一起听听吧。” 琉璃失窃案 11 林遥看都没有再看田海光,他从桌子上拿起一份材料说:“我这里有一些很有趣的东西,大家一起听听吧。” 将微型录音带放进播放器里,一阵沙沙声过后。田海光的声音开始说:“你急什么,今天晚上就会结束了,只要那个人消失,我们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你确定没有问题吗?”另一个人问道。 “不会有差错的,对方是有经验的,从来没有失手,剩下的那个警察不足为惧。” “我还是不放心,那个警察已经来找过我了,现在老孙又被抓……” “抓了能怎么样?他们找不到证据一样拿我们没有办法!” “可如果老孙都说了呢?” “不可能,老孙比我还顽固,不可能说什么。好了,不要多说了,以后尽量少打电话。” 林遥关了播放器,冷漠的看着脸色苍白的田海光。 “田老师,这是昨天晚上司徒千夜在你家附近截录的电话录音。我很想知道,当时你和副馆长王守成在商量要除掉司徒的时候,知不知道他就在你的附近?” 田海光冷汗都下来了,凸出的眼珠滴溜的转个不停,但很快就恢复了冷静。 “林警官,要做出和我一模一样的声音,现在的科技是很容易的事,你拿这种我根本不知道的东西出来是逗我老人家开心吗?再说,那个什么司徒就是个私家侦探而已,他说的话有几分可信?你用伪造的录音就要定我的罪,又有几分可信?” 田海光摇晃着手里的扇子,相当的游刃有余。 林遥想了想,他就是死不承认你也拿他没办法,要是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就太没有意义了。 “这个不过是开胃菜而已,接下来的才是主菜。为了节省时间,大家跟我去十一楼的保险库吧。” 一行人很快就站在了保险库门前。林遥转回身看了看大家说:“打开保险库的方法你们都知道,指纹、瞳孔、钥匙、密码,就算进去了,里面还有重量、温度、物质感应系统,想要从这里偷走东西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东西真的被偷了!外部作案的可能性几乎是零.所以,我们在最开始就将犯人锁定了。 首先是打开保险库的方法,相对于高馆长的指纹来说,王副馆长的瞳孔才是最难搞到的。犯人总不能把他的眼睛挖出来吧?因此我推测,王副馆长是犯人的其中一个。 首先,要弄到高馆长的指纹,这就简单多了,大家随便到那个化装用品商店买一瓶无色的指甲油,把它涂在……比如说玻璃杯上,然后随便找个借口让高馆长握一下杯子,那右手五根手指的指纹就全部都有了。至于高馆长手里的钥匙,是王副馆长在白天进入了办公室,打开保险柜印了泥印之后复制的。” “老王不知道我办公室保险柜的密码啊。”高馆长说道。 “这很简单,我在你的办公室书柜里找到一面镜子,拿上面只有王副馆长的指纹。他就是利用那镜子窃取了保险柜的密码。 就是说,那面镜子被放在保险柜的对面,在你开保险柜的时候他就可以通过那面镜子,看见你按下的密码。不过王副馆长似乎很粗心,竟然没有收回这面镜子,而我就找到了这条线索。” 那边的王守成早就时不时的用眼睛瞟瞟猪肝脸的田海光,而林遥的话让他开始不安了起来。 林遥也懒的看那三个长相亏损的老家伙,继续说道:“这样一来,打开保险库的条件就都有了。接下来嘛比较有趣,首先是保险库里的重量感应系统。高馆长,你是唯一可以进去的人,您的体重是多少?” “74.5公斤。” “田老师,你的体重呢?” “80” “那么,王副馆长呢?” “75.5” “和高馆长只相差两斤啊……那么大家就会想到,进入保险库的人一定是你了。” “你以为我是什么?我多出的1公斤跑哪去了?”王守成开始沉不住气了。 “我听说,你在一周前身体很不好,不但经常拉肚子还吃不下饭,难道你不是在快速减肥吗?如果可以的话,现在就请称一次体重。” 这时,一个专案组的人变魔术似的拿出一个人体电子称,放在王守成的脚下用“再磨蹭就把你剁碎了零称!“的眼神瞪着他,王守成好歹也算个文人,被小警察瞪的连吞了好几口的口水。 “等等,这里也没有女性,请把衣服全部脱掉。” “你!?” “不愿意的话我可以帮忙!”小警察这样说道。 看着王守成乖乖的脱掉了所有的衣服,上了电子称,很快就显示出75的重量。王守成和田海光偷偷的在笑。 “75公斤,还是多出高馆长0.5公斤,也就是一斤。” “哼,别说一斤,就0.1斤也别想进的去!”王守成很自负的藐视着林遥。 “现在是问题一,谁知道人体有什么东西拿掉以后可以再复原的?” 这不是明摆着吗?头发和指甲啊!可怎么看王守成的头发不像是假的,指甲也长的挺好的,还有营养圈呢。再说,头发和指甲能有一斤吗?就算把全身的毛都剃光了也不够吧。 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林遥索性打断了他们的声音。 “除了头发和指甲以外还有一样……血液!” 周围突然变的安静了。 “一千毫升的血液是一公斤,那么五百毫升呢?刚好是0.5公斤。而且一个人在失去五百毫升血液的情况下也不会昏迷。王副馆长,你在x号那天去过xxx医院输血对不对?我这里还有从医院拿来的证明。经过就是这样,当时你脱掉了所有的衣服又抽出了五百毫升的血液,进入了保险库里。我曾经在你的办公室里看见你喝的那种用桂圆等东西泡的茶,事后,我偷偷的拿了一点去做化验,结果,那里面都是补血的东西。王守成,你……” “胡说八道!就算你说的天方夜潭有可能发生,不要忘了,保险库里还有物质感应,我要怎么把琉璃带出去?” “不要着急,我会告诉你的。保险库对琉璃有感应装置,那么我首先想到的就是你们用了同物质来代替,但是那样的情况保险库就会留下你们的代替品,而事实上我们并没有发现这样的东西。 说实话,我为了这个问题耗费了很多脑细胞,直到我在无意之下做了差不多的事才明白,不论是我,还是其他人都犯了先入为主的错误……琉璃静止的火焰在当天晚上并没有被带出保险库!”. 坐在一旁的葛东明十分骄傲的看着林遥点了头,其他人却是惊讶的目光。 “没有被偷走?”高馆长的声音有些发颤了。 “对,没有。当天晚上,他们不过是把琉璃放在保险库门的旁边,也就是打开门之后的视觉死角。然后在第二天早上,他们趁着你慌乱的时候将琉璃藏在身上,我想应该是田老师才对,他的身材比较肥胖,一个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东西很容易藏起来。” “你说这些有什么证据?我要去法庭告你!”王守成脸色刚好和田海光相反,苍白的到吓人的地步。 “证据当然是最后才拿出来。现在大家跟我去四楼茶水间吧,去看看所谓的鬼究竟是什么。” 大家很快就移动到了四楼的茶水间,因为里面的空间小了些,几个专案组的成员就等在外面。 林遥站在流理台前回过身无视了三个嫌疑人恨不能把掐死他的目光说:“案发当晚那位见了鬼的小姐就是站在这个位置,那时侯她说是因为先感觉到后面有凉风吹过来才回头的,现在是问题二,这封闭严密的小房间里为什么会有凉风呢?” “就是不可能,才说是见鬼了嘛。”田海光冷笑着说。 “那个女孩子的确是看见了,但她看见的不是鬼而是人!请站前面一点……对,就是这里,当时女孩子感觉到冷风的部位是脖子的左侧,那么风就是从从各位的右面吹过来的,她有175公分的身高,请大家朝右面170公分左右的位置看。” “不就是墙嘛。”高馆长有些失望的说。 “但不是普通的墙,谁进来帮我个忙?”林遥朝着外面喊了一声,随后进来了两个兄弟。“先等等。”说完,林遥慢慢的走到墙壁前伸出了手。 众人屏住了呼吸不眨眼睛的看着林遥。他纤细的手摸到了墙壁纸,突然用力将撕下了好大一片……众人的脸上露出不同的表情。 高馆长像是看见青蛙吃了一只刺猬样的表情,王守成像是真的见了鬼,田海光一半脸在不停的抽搐着,孙保平的鼻孔可以塞进一个榴莲似的。 在灰白色墙壁纸的下面,竟然是看起来几乎完全一样的墙壁纸!林遥随手又撕下了里面的那一层,一种不谐和的色彩在众人眼中乍现!那是一块用新鲜水泥重新砌好的墙面,大小刚好可以容的下成年人的进出,因为颜色与旁边的完全不同,所以很容易就看的出来。 林遥微笑着转身。 “我在几次进入这里以后发现,只有这个茶水间的壁纸出现了凹凸不平的现象,而其他房间的却没有。这里在改建前曾经是垃圾管道的入口,改建了以后,就把入口封死在了墙里。想要打开的话就必须破坏墙壁纸,这样一来,你们就要重新黏上一层壁纸用来掩盖。当年买的壁纸还有库存,案发的一周前博物馆的仓库被盗,因为没有丢失什么也就没人在意。司徒千夜能从保管员手里拿到这张单据,并不是巧合。但是,谁都没想到被盗的竟然是老旧的墙壁纸,所以,一点从最开始没有人发现。但你们在匆忙之下糊上的壁纸并不平整,似乎就像年头长了,这壁纸也受潮起了反应一样,这一点还是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而这种水泥是新产品,三个小时就会完全风干。”说完,冲着进来帮忙的俩个兄弟使了眼色,俩个人拿着早就准备好的工具三下两下就把墙打穿了。 从黑漆漆的墙洞里吹来了凉凉的风。 “如果进去里面向上爬,会在十楼的女士卫生间其中的一个水槽下找到出口。让我说说事情的经过吧。 在当天晚上,田海光,孙保平和王守成三个人利用绳索爬到进了四楼,从他们事先就打开的窗户进去。在这个茶水间里打开了墙壁,顺着这个老旧的垃圾管道爬上了十楼的女士卫生间,从里面打破了水槽下面的墙壁,接下来三个人利用监视器的死角从逃生楼梯上了十一楼。打开了保险库以后,王守成用他们带来的体重器称了体重,好确认要抽出多少血,抽完血后他进入保险库,琉璃放在了门的旁边,三个人又按原路返回。先是在墙洞里修补了水槽下面的墙壁,顺着管道爬回四楼的茶水间。 可是,这个时候出了一个小插曲。加班的女孩子突然跑来泡咖啡……当时的情况比较可笑,三个人正忙着修补墙壁,由于女孩子的脚步声三个人就打算藏在流理台下面的柜子里。而这个小小的柜子并容不下三个大男人,因此,有一个人慌不择路的钻进了还没有修好的墙壁洞,这个人就是副馆长王守成。”林遥说到这里看了一眼一边上开始发抖的人,眼神中除了蔑视还有难以抑制的愤怒。 见林遥的表情有些变化,葛东明故意发出了点声音,林遥很快又恢复了状态。 “情况不是很糟吗?只要女孩子转转头你们所做的一切都完了,我想那个时候你们是想杀了她,所以王副馆长为了不让女孩子看见脸,将拿在手里的自己的血全部浇在头上,又钻出了墙洞,这也就是女孩子感觉到有凉风吹过来的原因!女孩子被吓的连惊叫都没有就晕过去了,也因此保住了一条命。而王副馆长也因为弄没了自己的血液,才会到医院输血。 等女孩子晕过去以后,王副馆长又亲手打开了柜子的门让里面的俩个人出来,所以,司徒在柜子下面也发现的血迹。 重新开始修补墙壁的三个人很快就完成了,这段时间里如果女孩子醒过来,也就看不见第二天的太阳,她很幸运的一直昏迷着,直到你们完成工作又将茶水间的地面收拾干净把她抬到了走廊里,她才算是脱离了危险。 剩下的,就是三个人从窗子爬出去利用绳索离开博物馆。在第二天早上打开保险库以后,王副馆长故做惊慌状的跑进保险库触动了重量感应系统的警报,这样以来,就算琉璃被带走了也不会有人发现,所有的人都会以为是晚上被偷走的。再那之后,三个人都说了自己当晚是留在家里,并没有出去的伪证。这一切的事情只需要一个半小时到两个小时,我想除了田海光以外,王副馆长和孙主任都给自己的家人用了安眠药,就算是你们的家人也很难发现你们在中途出去过。” 在冷场了几秒钟之后,什么“证据呢?拿出证据来!”“血口喷人!没有王法了!”“以类的话把小小的茶水间震的几乎要开始摇晃。这个时候,林遥可没什么好心情听这些人乱喊乱叫。 “我必须承认自己最开始犯的几个错误。第一,我一直以为,犯人只有两个。在我的推论中是高馆长和王副馆长,因为只有他们俩能打开保险库的门。而因为女孩子办公室的钟表慢了一个消失,导致真正的案发时间很久之后才被查清。当时,我依然还是最怀疑高馆长。 可是,当我明白血液的真相以后,就发觉了自己的推论是错的!如果高馆长从家里赶到博物馆再作案,那么王守成就完全没有必要抽血出来,再加上带有王守成指纹的镜子,这样一来,高馆长就不再有任何嫌疑,剩下的就只有王副馆长。 第二,这个案子,明显不是一个人做的。因此,王副馆长需要一个同伙人。我一直把目光只锁定在田老师的身上……这是我第二个错误……我没有想到,一个没有接受专业训练的人,是不可能熟练的抽取人的血液。我明白王副馆长在作案的时候,必须需要一个有过从医经验的人,那时候,我就开始想,这个案子的嫌疑人不多,田海光自然不可能学过医术,高馆长我调查过,他也没有任何从医的经验,那么,就只剩下一个人我们没有注意到了,就是你,孙主任! 你的情况已经完全在我的掌握中,你在家乡卫校的时候,曾经接触过两年的医务,抽点血对你来说,轻而易举。你们几个用不着对我瞪眼睛,不就是要证据吗!”说着林遥在地上碎水泥块里开始翻找,等他重新站起来面对所有人的时候举起了手中一块。 “王守成,你看清楚了!这上面就有你当时把血液浇在头上时留下的痕迹!”水泥块上两个乌黑色的痕迹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组长,取这个人的血迹做鉴定!还有,弄张搜查令,这回可以明目张胆的搜查藏在田海光家里的琉璃!” 三个犯人都没有说话的能力了,他们甚至开始颤抖起来。林遥走到田海光的面前目光冰冷刺骨。 “田海光,不要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你最好老老实实的说出追杀司徒的人是谁,也要说出隐藏在你们身后的人是谁?” 林遥的话不但让已经绝望的田海光震惊,连葛东明也诧异的盯着林遥看。 “你,你什么意思?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田海光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这个通往十楼的垃圾管道完全是光滑垂直的,没有特殊的工具不可能爬的上去,这个墙洞的破碎面也很完整,用普通的工具敲打的话,早就引来警卫了,难不成你们是用小刀割的吗?还有,追杀司徒的杀手身上有消音器,夜视仪,红外线热源感应器,这些东西可不是在哪里都买得到的!最重要的一点是,就凭你们三个猪头,根本想不出这种作案的手法!” 噗!不知道是谁忍不住笑了一声。 “你……”田海光被林遥说的目瞪口呆。 林遥才不管别人在想什么,他紧逼着田海光说:“告诉你,这个作案计划应该是只为一个主谋设计的!另外两个人只负责接应。而你们这种弱智的蠢货为了一根绳上的蚂蚱,跑不了他,也脱不了你的想法,才会三个人一起行动。如果只有一个人作案,跑来泡咖啡的女孩子也不会发现你们,而我也不会找到任何证据!你现在不想说也没关系,回审讯室以后,我和我的弟兄们会好好的招待你们!” 距离案发到现在过了四天四夜,琉璃失窃案结束了。林遥走到葛东明的面前充满了真诚的谢意望着这个如大哥哥一样的上司。 葛东明拍了拍林遥的肩,一招手,身边的几个人拿出了手铐朝已经崩溃的三个人走去。 刚刚走进医院大门,迎面就遇到了高馆长。 “你来看千夜了。” “嗯。”林遥不是高傲的不愿多说,只是心情不好。 “林警官,我们谈谈吧。” 小茶馆里,林遥还是不大说话,他一直听着高馆长再说。 “我决定辞职了,购买那种天价的保险库看来是哥错误,老王的事……算了,不说了。林警官,那天你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你家的附近,我没有告诉你真正的原因。其实……” “不用勉强。” “年轻人啊,听我说完吧。”高馆长喝了一口咖啡,靠在椅子上像是讲述很久远的故事。 “那天是司徒文涛的忌日。” “司徒文涛?”林遥诧异的看着高馆长。 “千夜的父亲。在千夜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唉……千夜像他爸爸,特别是那聪明劲,跟文涛一模一样啊。虽然我不能告诉你文涛的一些事,但是希望你能明白,文涛的死对千夜来说一直是个巨大的阴影。千夜从来不去为文涛扫墓,只是跟在我身后,站在的媛媛的地方看着。那天他跑到家里去找我,说有急事要跟你商量,没时间去墓地了。担心我的安危,就把他那辆好车借给我了我。要我事后送到你家去。” 原来是这样……林遥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心里不舒服,闷得发慌。 琉璃失窃案 12 原来是这样……林遥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心里不舒服,闷得发慌。 “其实,这一次的委托费千夜一分钱没要。” “他没要?为什么?”林遥不明白。 “我也不明白。那天我和他离开你家以后,他就告诉我说,你会比他先破案,这一次的委托费就不收了。这上了年纪就是喜欢罗嗦了,你快去看看他吧。” 高馆长走了,只留下林遥一个人精神有些恍惚的走向住院楼。 病房里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和仪器运作的声音,林遥看着躺在床上仍在昏迷中的司徒,心里乱的理不清头绪。 案子已经结束了,可林遥并不觉得高兴,他的内心一直在想…… 司徒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总是对自己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像个色鬼,无赖!这样的一个人在一开始就知道被追杀的对象是他自己,他故意说了很难听的话,结果如他所愿我没有在遇到任何危险。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犯人是谁,他一步步的引着我走向真相,从和那个黄信见面的时候就开始了。去见那个把我们当成狐狸精的女孩子,暗示我茶水间墙洞的位置。暗示我十楼女士卫生间的出口。去茶水间找血迹,暗示我案件与血液有关。去和博物馆的女员工闲聊,暗示我王守成身体异常的情况…… 他的每一次都是在告诉我案件的过程,而我……似乎从看见他那时候起,就一直在发火,打人……任性的究竟是谁呢? 不明白他为什么对我这个陌生人会做到这样的地步?他跑遍了城市里所有的医院,找到了王守成输血的证据,他跑去建筑工地询问,找到了解决墙洞的关键,……他是从唐朔的话中推测出我把自己当成了诱饵吧,所以才偷偷的潜入了我的家,拖延了我整整两个多小时的行动……如果当时我没有留在家里,而是按照原计划去了田海光的家,那么躺在里面的人可能就是我吗? 高馆长说他一份酬劳都没要,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是不是知道博物馆的财政吃紧,他那高额的酬劳对博物馆和高馆长来说很困难,才会…… 他的理由是自己会比他先破案,既然是在汽车爆炸那天说的,就表示他早就计划好了,一步一步的引着自己发现线索,然后在背后看着自己做最后的工作。对于高馆长来说,司徒给了他足够不用支付酬劳的理由,对于自己来说,在表面上没有过多的损失。 他这样的混蛋竟然也有温柔的与体贴的一面。 如果他死了,那自己算不算欠了他一份人情呢?欠司徒的人情,对林遥来说就是最大的损失! 从医院回到了警局,林遥气冲冲的一脚踢开了审讯室的门,里面的葛东明开始头疼了。虽然所有的人都不说,但是大家心里都明白。司徒的负伤,给林遥造成了极大的愧疚。再加上破案时用的大部分证据,都是司徒找来的,林遥在自尊上又受了打击。光是这两点,就足够让原本脾气不好的林遥,更加暴躁。可惜,他们还不知道林遥最为气愤的是自己竟然连向司徒问个清楚的机会都没有! 林遥话也不说,把桌子上的台灯直接对着已经两天一夜没有睡过的田海光。刺眼的灯光让田海光更加对林遥产生畏惧。 “姓田的!你不说是不是?我知道你是怕对方报复,你以为不说就安全了?我可以对媒体公开你的罪名,并且告诉他们你已经把幕后的指使者告诉了警方。”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陷害我?” “我喜欢!你管的着吗?” “卑鄙,你太卑鄙了!” “你知足吧,我已经很久没这么仁慈了!组长,帮我联系所有能来的媒体。” “好吧。” “等等!” 老小子,我就不信撬不开你的嘴!林遥怀着这样的心情看了一眼死心的田海光。 “我,我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真的!我没有见过他们……你,你能不能给我一只烟?” 葛东明从口袋里拿出了香烟给田海光点上,再次拿起了笔。 “我是在三年前……三年前开始和他们接触的,那时侯我雇佣了一个小偷,偷了自己的一个作品,想要过个几年再拿出来卖。东西到手以后过了大约一周左右,我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里的人说出了我所有的秘密,还说他们可以帮我做的更好,但是要抽百分之四十的佣金。最开始我没有答应,后来我不断的接到电话,还接到拍了我家人的照片。 我开始害怕了,总觉得有什么人时刻监视着我一样。在接到他们的电话时,他们说如果我不答应就……就把我所做的事公布于众……没办法,我只好答应他们。 事后,他们让我把偷回来的东西放在指定的地方,我照做了。当时我藏在附近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人来取东西,结果我等了一个晚上也没有人来,我也没敢把东西拿走就回家了。最开始我以为东西是要不回来了,没想到几天以后,我的帐户上竟然多了十几万!那天晚上我又接到他们的电话,说东西已经卖了,那些是我百分之六十的钱……说老实话,如果这件事要我自己做,可卖不了那么多钱。 从那以后我和他们又合作过一次。他们帮我卖东西都会高出我预计很多,所以我觉得这也没有什么。 我的琉璃在被媒体做了宣传以后,他们主动找了我,说这次可以做的更大。我当时根本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他们提供了计划和工具……他们让我去找王守成和孙保平,说这俩个人都是见钱眼开,一定会答应。结果真的和他们说的一样,那俩个人都答应参与了。我按照提供给我的方法让王守成去弄来了馆长的指纹和密码钥匙……一开始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让孙保平也参加,后来我才知道,孙保平在十几年前是个医生,需要他给王抽血,输血……林警官说的没错,当初他们给我计划的时候,警告我,作案的时候我不能去。并且让老孙只等在茶水间。他们俩个不信我,说什么都要一起做。我们没想到,竟然会遇到人。当时在茶水间遇到那个小姑娘的经过,和林警官说的一样。 第二天东西到手以后,当天晚上我藏在了家里,等接到联络后在交给他们。没想到高馆长找了个侦探来,我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可在晚上接到他们电话时候,对方非常生气。说这个侦探会坏了我们的事,一定要杀了他,等杀了那个侦探以后再做交易。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从一开始我就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他们和我都是电话联络,而且每次都用了变声器,是男是女都听不清。” 林遥和葛东明一样,眉头都拧在一起了。他后悔了,为什么没有沉住气偷偷的把几个人抓起来,为什么没有在把线放长一点好钓大鱼?这样一来,线索都断了。 葛东明把所有的记录整理好,开始写报告。这次的琉璃失窃案引出了一个可能是集团的黑暗组织,他们控制的绝对不止田海光一个人!从他们提供的作案计划到使用的各种装备,这个组织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存在。 看来他们的休假又要泡汤了。 事情过去快一个月,唐朔已经出院开始工作了,可那个人还在昏迷中。这些日子里,林遥总是在下班以后去医院看望没有苏醒的司徒。 这一天,中午下了班的林遥觉着四五天没去看那个人了,正想着是不是应该找医生询问一下他的情况?唐朔从后面就赶了上来。 “林前辈,我要去医院看看司徒先生,你去不去?”自从知道了司徒是为了保护他才不允许靠近事务所以后,唐朔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成了司徒派成员。 林遥看着恢复了小动物般活泼的人,点了点头。 重案组的办公室里,午休快要结束了。一帮弟兄们聊天的聊天,睡觉的睡觉,还有的在加赶上午没有完成的工作,这样的办公室真是很祥和啊…… 砰!随着一声巨响办公室的门差点把墙撞碎!大家傻傻的看着林遥一身火气走进来,后面跟着一脸沮丧吃着汉堡的唐朔。 众人眼里的林遥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拿起什么摔什么,连椅子他都一脚踹飞了!更不用说那可怜的杯子,当然是被摔在地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可这些似乎还不够,林遥暴力的拿出抽屉里的东西,一脚将桌子踢的四脚朝天落地有声的离开了办公室。 暴风雨过后就是死一般的安静…… 谭宁一把抓住还在大吃中的唐朔用力将他推在了椅子上,刹那间所有的人都围着开始担心自己生命的唐朔。 “怎么回事?” “没,没什么啊,就是汉堡有点凉了。” “谁问你汉堡了。我是问小林怎么了?” “林前辈?他不挺好的吗?” “你瞎了?”众人发出类似和声的声音。 “我没……”唐朔的话被众前辈们吃人的目光吓回去了。 “小唐,你中午一直跟着小林吧?” 小动物战战兢兢的点头。 “他都去了哪里?” “先是吃饭,后来去了医院。” “是去看司徒了?” 众人想象着把司徒千倒万剐的目光,让唐朔胆战心惊的点头 “然后呢?” “然后就回来了。” “回来了?”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目光又集中在可怜的小动物身上。 “说,他和司徒发生了什么?” “什么也没有发生啊。” “不可能!你再想想!比如说司徒已经醒了,比如说司徒永远也不能醒了什么的?” “怎么可能!司徒先生根本不在啊。” 众人愣了…… “不在……是什么意思?” “司徒先生前天就已经出院了。” 办公室里一片豪放的惊呼声! 季节已经进入了深秋,资料室里的林遥看什么都不顺眼,半个月前医生说,早在他来的三天前司徒就醒了,他大吃大喝了一顿以后强壮的像头牛!从下午开始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起了床就办理了出院手续。 林遥打了他的电话结果是关机,联系了高馆长,结果他比林遥还震惊!事后,林遥去已经是一片废墟的了无间找过,结果还是没有一点司徒回来过的痕迹……那时侯林遥就有一种预感,司徒彻底的消失了。 混蛋,竟然就这么一走了之,千万,千万不要在我面前出现!否则我扒了你的皮! 资料室里,林遥的手已经不清楚折断了多少只笔。 消失的三十分钟 1 沿海城市的冬天总是有潮湿般的寒冷,若下了雪几乎会浸透身上的衣服,这样的事情有点让人讨厌。 林遥再一次将被潮湿的寒风吹散的围巾系好,重新抱起重量不轻的书籍朝他的小楼走去。 琉璃失窃案结束以后,老上司也兑现了约定,将一笔资金拨给他作为重建图书资料馆的费用,葛东明也安排了唐朔给他帮忙。 重案组依旧还是那么繁忙,只有林遥一个人整天看似悠哉的张罗着图书资料馆的事。好像半年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半年前,一个冒失的混蛋让他混乱了一阵子,对于那个混蛋突然消失的事实他也是很辛苦才接受的。 林遥本就是个在感情上很淡薄的人,至少他自己是这样认为的。所以,他才气恼那个混蛋打乱了他平静的生活,话虽这么说,日子不是还要一天一天的过嘛。 把手里的书籍放在桌子上,林遥换了件衣服准备开始整理楼房的第二层。 这里是警局大楼后面的一栋两层高的小楼,很早以前是用来做训练活动的,在新的大楼建成以后,这里就空出来一直没有什么用处。林遥就用他的充满了诚意的强迫态度和伪装出来的真诚微笑让老上司说出:“我已经到了想装病的地步了,算了,那里随便你用!”这样无可奈何的台词。 白天忙了一整天,晚上在外面随便的解决了晚餐的林遥慢慢的朝家走去。 冬季的傍晚大街上的行人依旧很多,商家们也抓住这客流量的高峰把所有能吸引客人的东西全部拿出来,马路上随着日落月升,变的格外热闹起来。 林遥吃了晚饭以后把自己泡在浴缸里,舒服的想要睡觉。 他是个懂的享受的人,浴室里有电视和CD机,此时他正泡着舒服的热水听着优美的音乐,偶尔从头发上落下的水珠让他秀美的容颜更加添了几分性感,精致的锁骨连接着修长纤细的手臂,在浴室柔和的灯光下散发着如浸在水中珍珠般的光泽。 夜里,林遥仿佛精灵一般。 美丽的人在美丽的时候无人欣赏难免有些可惜,但林遥本人却很满足,似乎非常享受这种略带寂寞的安静,一直到客厅的电话吵起来。 被打扰的人选择性耳聋的无视客厅吵闹的铃声,可铃声断了又响,响了又断,断了再响,终于将浴缸里美丽的精灵唤醒了! 带着不是重要的人,不是重要的事就骂你个狗血淋头的精神,林遥接听了电话。 “我的天啊,你总算接了!”电话一头的葛东明听起来像是准备哭了。 “有事就说!”林遥没什么耐性的说。 “马上到和平区花园路56号来,不许说‘不要’,不许说‘我很累’不许说‘跟我没有关系’等一切拒绝的话!这是老狐狸亲自指定的你!” “为什么是我?” “谁让你成功的在铁公鸡身上拔了毛呢。别在找借口了,快过来吧。” 林遥放下了电话,犹豫很久才气呼呼换衣服。 开着他重新买的车很快就到了葛东明说的地方,从远处看林遥就觉着奇怪,怎么一辆警车都没有?该不会自己是第一个到的吧? 把车停在稍远的地方,林遥打了电话给葛东明,结果才知道大家都在房子里面,林遥只好加快了脚步。 按响门铃之后,开门的是唐朔。 看见林遥来了,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葛东明眨眼间就跑到他面前,拉着他进了一个房间里。 其他警察正在工作,在房间的正中央有一个宽大的沙发,沙发上缦布被掀了起来,沙发前是一个原木茶几,沙发和茶几间的地面上躺着一个穿戴整齐的……尸体。 “死者,关信,36岁,起航集团的董事长,我们21:00点接到了他秘书的报警,死因初步断定是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药。没有搏斗的痕迹和外伤,没有……小林你在听我说吗?” “听着呢。不就是什么都没有吗,看起来是自杀?”林遥早就戴上了手套,蹲在地上观察尸体了。 葛东明看着林遥开始想,和这种聪明人说话究竟是轻松?还是累? “我们到的时候,秘书是用钥匙打开的房门。所有的窗户都在里面锁好,问题是……“葛东明说着说着,把自己绕进去了,忘了身边还有一个林遥,一头扎进迷团中怕是在短时间里出不来。 林遥索性也不去打扰组长,细心的观察尸体。 尸体很干净,死者的表情也非常的安详看起来没有任何异样。林遥站起身看了两眼对面的两扇窗户,都从里面锁的紧紧的,房间里也很整洁,在茶几上还摆放着一只杯子和一个空的药瓶,瓶盖。 “第一个发现死者的是谁?” “他的秘书,在隔壁房间里。” 林遥点点头离开了,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回头说了一句:“暂时请不要移动尸体。” 秘书是30岁上下的女性,很普通的一个人。此时还有些惊魂未定,拿着手帕不停的擦着眼泪。 “您好,我是重案组的林遥,可以问您几个问题吗?” 女人看了林遥一眼,发出了类似“哎呀”的声音,也表现出“这个人真的是警察吗?”的怀疑目光。 林遥对于别人这种第一眼就不信任的态度已经厌烦到懒的去在意的地步,他拿出笔记本和笔,坐在了女人的对面。 “您是几点发现死者的?” “晚上21:00。” “这么准确吗?” “我在门口按门铃的时候,特意看了时间,那时候是20:56分。” “然后呢?” “董事长没有开门,我想他可能是不在家,只好用他给我的备用钥匙开门进来。” “你最后看见他是什么时候?” “下午17:00过一点,董事长下了班,准备回家。” “他是一个人吗?” “是的。我去停车场取车的时候刚好看见董事长离开,当时,他车里没有别人。在快18:00点的时候,秘书部的同事说,董事长来电话要我把明天开会用的资料送来,所以,我才会到董事长的家。” “您进来以后的情况请给我说说。” “我站在玄关那里,打算把文件放下就走,发现小客厅的空调还开着,就进去打算关掉,然后,然后我看见董事长……”女人说不下去了。 “你说站在玄关的位置上,那你是根据什么发现了小客厅的空调还开着,从那里可看不见小客厅啊。” “因为很热啊,平常董事家里可不会这么热,我就是站在玄关的地方,探着身体看看,因为房间里非常安静,多少还是能听见小客厅空调运作的声音,所以,我就进来了。” 林遥没有说什么安慰她的话,此时他更关心的是案情。林遥随意的走到了最里面的房间,书房。几个警察正在工作,他的目光落在了桌子上死者的手机。 林遥拿起了手机,并按了一下重拨键,对方刚刚说了句“您好“就没有声音了。林遥看了看手机,发觉是没有电了。在桌子上还放了一块电池,林遥很快就换了新的。待再次拨通了死者最后一通电话后,对方说”您好,这里是起航集团……“死者最后一个电话打回了自己的公司,和秘书说的一样。他叮嘱员工送资料回家。 等林遥重新回到尸体旁,再次观察着。 头发几乎是一丝不乱,还涂了少量的发爽水,领结也打的相当完美,指甲修剪的很整齐,这是一个很注重外貌的人。 林遥站起身后退了两步,歪着头看。 “怎么了?”兄弟之一谭宁问道。 “你不觉得尸体的形态很别扭吗?” “别扭?” 谭宁学着林遥的样子也歪了头,很快就浮现出奇怪的表情。 尸体后面靠着沙发呈j□j斜状,左手臂压在身体下面看着就让人觉得不舒服,右腿重叠在左腿上,右手臂伸的直直的,整个状态就像被床单卷着突然扔出去一样。 林遥分析着,如果是自杀,那么在死者穿戴整齐这一点来看,他是想体面的离开人世,这种行为应该是躺在沙发上,双腿并拢双手交叠在腹部上面才对。怎么说呢,这才符合他的行为思路。如果是因为服用过药物后感到难受而蠕动身体或挣扎的话,那他的头发,衣服怎么可能这样的整洁?让林遥想不通的是,死者没有穿鞋,他四下找了找在小客厅里没有发现。 从客厅走出来,在玄关看见了摆放整齐的拖鞋,漂亮的眉微微纠结。 “小林,你怎么看啊?”葛东明问道。 “我怀疑不是自杀。”林遥很肯定的回答。 “为什么,你有什么根据?”葛东明又问道。 林遥把刚刚在小客厅想到事情说了一次以后,又补充道:“我看见死者的左手中指有硬茧,说明他是个左撇子,而茶几上的药瓶盖是放在右面的,说明是一个惯用右手的人做的。还有一点,就是死者的秘书说,她进来的时候小客厅的空调是开着的,我仔细看过放在床上的遥控器,上面设定了夜间运行,一个要自杀的人居然还有心情开空调设定温度,换个角度看,就算这种依违两可的问题可以按照日常生活的习惯来解释,但温度设定在20度,这会不会太高了?死者身上的衣服在20度室温下,不用十分钟就会大汗淋漓了,这样是不是不和常理。还有一点……我触摸过尸体,背部,和脚部都有潮湿的现象,其他部位都很干爽,这很奇怪。” “但是啊……秘书进来的时候是用钥匙打开了两道防盗锁,那种锁必须要用钥匙上锁才可以。秘书一副,死者女朋友一副,剩下的一副就在主客厅的桌子上。而所有的窗户也都是在里面被锁上的。这样的情况下,凶手要怎么出去呢?” “我们会调查清楚的。” 当天晚上就成立了专案组,林遥及不情愿的被视为主力! 第一周的时间过去了。林遥回想着尸体的解刨报告。经过法医的坚定,关信死于大量的安眠药物,死亡时间20:00——20:30。 经过验证,从关信家的门琐里的齿痕来看,并没有发现配用钥匙的痕迹. 综合所掌握的线索分析,凶手是死者认识的人。几天里,重案组的兄弟们,把关信的亲友调查的很彻底,最后锁定了三个人。 第一个人死者的姐姐,关丹,在弟弟就任董事长的时候,曾经有过非常激烈的竞争,最后输给了弟弟,被任命为副董事长,事后,对于关信所有的工作基本上都持反对态度。 第二个人,关信的表哥,起航公司财务部部长,程远卓,俩人关系一向不和,曾经有几次几乎要大打出手。 第三个人,关信的女友,女方多次提出结婚,关信始终不同意。 这三个人都有杀人的动机,可是……在案法发当天,程远卓下了班从18:00开始就和自己的女朋友再一起,直到晚上22:00点。 关丹,在18:00点下班以后,就有一位秘书陪同去了施工现场,然后在20:00点去了酒店参加聚会,直到晚上22:00以后才离开。 关信的女友郑囡囡,在下午15:30到书店看书到17:00,之后去了电影院看电影,看完电影是晚上20:00到她回家的时间20:30……她在书店已经得到了证实,而17:00——20:30之间却没有任何人证明她在哪里。因此,她才会被列为第一嫌疑人。 林遥简单的回想结束,正打算出去继续调查,就看见了某个人。 林遥看见的人是不知道那位大神从什么需要保密的部门弄来一个美其名曰“协助办案”实际上是“这样的人才有用”的家伙! 看着那个三十岁上下,一张谁欠了他几十万的苦瓜脸,林遥就想打报告退出专案组!而这个人来了不到半天,就把死者关信的女朋友以嫌疑人的身份抓进了警察局! 林遥还想着这位苦瓜脸就这么把人抓了,也不怕惹出什么麻烦来?人家关信的女朋友的舅舅就找来了!关信的女友是个很普通的小学老师,郑囡囡。她普通,并不代表他的舅舅也普通。这不,带着律师找上来了! 在重案组的办公室里一站,就让周围方圆一里全部被冻结了!那寒冷指数,连林遥都自愧不如。 关信女友的舅舅在气势上先得一分!然后人家带来的律师,拿出头衔多的能晃花人眼睛的名片,关信女友的舅舅,在实力上再得一分,最后,人家搬出法律条款,关信的舅舅彻底胜利! 那边的苦瓜脸还架势十足的警告人家,不许离开本市,随传随到。这边葛东明就被舅舅骂了“你们警察根本靠不住!我很快就可以证明我侄女是无辜的!” 等办公室终于安静下来了,林遥第一个“扑哧”的笑出声,随着很多人都捂着嘴肩膀不停的颤抖!想想就知道,这么卤莽的抓人,人家不火就出鬼了。 “笑什么!都想洗厕所是不是?”葛东明招牌式的威胁又使出来了。 “不是啊组长,本来我们就不该抓人嘛,不就是没有不在场证明嘛,傻瓜才会因为这么点线索抓人啊。” 众人对发表言论的唐朔几乎到了崇拜的地步!这小子太勇敢了,当着苦瓜脸的面,就敢这么说! “你的意思,我就是那个傻瓜了?”苦瓜脸苦着脸问。 “我不是那个意思,不过是比喻而已。你是来帮我们破案的,又不是来做傻瓜的。”唐朔的话让大家笑的更严重了,也让苦瓜的脸更苦了。可小动物还在发扬着他大无畏的精神继续残害着大家说:“不过,最近的大案子总是会有人来帮忙,这一次是苦,不是,是刘老师,上一次是司……” “唐朔!” 大家是约好了一起叫他的名字吗?唐朔莫名其妙的看着周围的人,而对于那些人来说,唐朔没有说出那个名字简直是不幸中的万幸啊!没办法,林遥只要一听见那两个字就会暴走了! 大家恶狠狠的瞪着搞不清楚状况的唐朔,林遥那边依旧没什么变化。他慢慢的走到办公桌前,拿起自己的车钥匙回过头说:“你们谁愿意跟我去关信的公司?” 办公室里安静的让人难以忍受。 “刚才就你的声音最大,精力充沛啊谭宁,走吧,就你了!” “不要啊!”惨叫声响彻云霄! 众人都拿出洁白的手帕朝着祭品挥挥,做最后的永别! 最后,林遥大发善心放过了谭宁。 “唐朔,你傻站着干什么,走了!” 被林遥叫了名字的唐朔欢天喜地的跟了上去。 “等一下,我一起去。”苦瓜脸相当不知深浅的自告奋勇。 “刘老师,你不是要去监视郑囡囡吗?”林遥实在不想看他的脸。 “去死者的公司调查也很重要。” 林遥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第一个离开了。 在唐朔开车的时候,林遥回想着郑囡囡的情况。她22岁,是关信交往一年的女友。在确定了关信的死亡时间是到20:00——20:30,立刻对持有关信家里钥匙的俩个人进行了调查。 秘书,在18:00的时候去了美容院直到晚20:30以后才离开,这有美容院的人做证。 郑囡囡,由于从书店出来一直回到家里,这段时间却没有任何人证明她在哪里。因此,她才会被列为第一嫌疑人。 林遥看着手里关信案发当天的行程调查结果,不禁为难起来。一整天都在公司工作,下午下了班直接回家,一点线索都没有,林遥第一次叹气了。 坐在后面的林遥自言自语的说“这女孩子不是凶手。“林遥动了动坐了一天的僵硬身体说。 “为什么?“小动物问道。 “我的直觉而已。” “直觉啊,警察的直觉很重要吗?”小动物好奇宝宝似的问。 “应该说很重要吧。” “那我的直觉怎么从来没对啊?” “你那是错觉。” “靠直觉怎么能办案,要有证据!林警官请端正你的工作态度!”刘老师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严肃又认真。 林遥也懒得和他说话,索性把眼睛闭上当作没听见。 说明了身份和来意,三个人上了电梯直奔关信的办公室三楼去了。 刚刚出了电梯,就遇到了关信的秘书。 “林警官,你怎么来了?” “做些调查,要去关董事长的办公室看看。” “没问题,我给你们带路。啊,办公室还在消毒,能不能稍等等,” “消毒?” “是啊,这是我们公司的惯例,每个星期科长以上级别的办公室都要进行一次消毒。里面的味道不好,你们还是等等吧。” “不能等!这是谋杀案,怎么能等,现在就去!”刘老师可是强硬的行动派人物啊。 林遥无可奈何的看着为难的秘书,跟在最后面朝办公室去了。 刚推开办公室的门,一股刺鼻的药水味就让他们难以呼吸了。秘书那种“我就说让你们等等”的眼神,责备的看了看刘老师。 刘老师拿出手帕捂在嘴上大步流星的就进去了!朝着脸上带着类似防毒面具的工人说:“警察办案,你马上离开这里!” 工人愣愣的看了他们几秒钟低着头收拾了一下工具就差贴着墙根走了。 林遥从口袋里拿出了的手帕不小心掉在了地上,他弯下腰拣起来的时候刚好和工人擦肩而过……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已经走进去的唐朔叫了他一声都没有反映。 “林前辈!“唐朔提高了声音。 林遥猛的醒过来就锁紧了眉头。 “怎么了?“唐朔有点担心的问。 “那个工人……带的手表是伯爵!” “那又怎么了?” “一个工人可能会有几十万的手表吗?”说着,林遥转身就追出去! 紧跟着唐朔和刘老师也紧追上去。 林遥亲眼看见那个工人乘坐的电梯关了门,等他跑过去早就来不及了!看了一眼电梯,林遥飞速的朝着旁边的楼梯跑过去! 一口气跑到了最底层,抓了个人就问有没有看见一个工人离开,当他得到那个工人朝着地下停车场的回答时,已经快的像闪电似的跑了! 不时有车驶进驶出的停车场在林遥的眼里大的麻烦!他看看周围没有多余的出口,就立刻朝着进出的关门跑去,从那里朝里面看,很快就发现了地面上脱下的面具。 这时候唐朔和刘老师也发现了面具,他们左右看了看,拔腿就要追出去. “站住!他还在……唐朔你去北面,刘老师你去南面。” 唐朔立刻朝自己的方向跑过去,刘老师很不情愿的瞪了林遥一眼才跑开.三个人从三个方向朝里面走去,距离越来越近。 眼看着搜索的地方就只剩下两台车了,在两辆车之间,林遥很快就发现了一个人身影,二话不说伸出手就扣在了那人的肩膀上。 林遥的这一招擒拿手,在警局里也算是数一数二了,可没成想,对方竟然反扣住他的手腕,一拉一推,将林遥震退了好几步! 好胜心顿时起了作用,林遥的拳头带着一阵劲风朝对方挥出去。 一个戴着棒球帽的的人已经对林遥展开了进攻.他的身材至少比林遥高出大半个头,迅猛的拳头劲道十足的奔着林遥的胸口去了!林遥抬起手臂挡住了对方一拳,挥手就要打下去,一旁的唐朔突然大声的喊起来。 “啊!!!!” 唐朔惊呼的声音突然打破了林遥全神贯注应敌的状态,他下意识的去看唐朔,见他惊讶又见了鬼似的表情不由得顺着他的目光慢慢的转头,随后看见了眼前这个和自己过招的人……棒球帽下的那张脸! 刹那之间怒火像奔涌的岩浆般暴走!拳脚如狂风暴雨般落下!对手立刻就显得招架不住了。 站在他们不远处的唐朔急的直跳脚,嘴里喊着:“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顺着唐朔焦急的叫喊声而起的,是一个浑厚的男中音。 “怎么见了面就这样,你一点没变啊,小遥。” 消失的三十分钟 2 不管唐朔怎么在一边大叫着“不要打了,是司徒先生啊。”林遥就是不停手。 打的就是这个混蛋!林遥在心里骂着这样的话,根本就是越打越猛!而司徒始终把脸藏在帽檐下面,让人看不见他的表情,偶尔躲闪林遥的时候,会被看见笑的非常有魅诱的意味嘴角,林遥更是气愤的几乎要一口咬死他。 “喂,小唐,司徒是谁?”站在旁边搞不清状况的刘老师问道。 “是朋友啊。” “我问他是什么人?”刘老师指着打斗中的司徒问。 唐朔难以理解的看了刘老师一眼。“男人。”唐朔这小动物,绝对是故意的! “我看的出来他是男的!我在问你这个男人是干什么的?是什么身份?” “我也想知道啊,他什么时候改行做清洁工人了?“唐朔慢条斯理的说。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个司徒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这位刘老师被唐朔弄到了几乎气出心脏病的地步,还得耐着性子好好的问! “以前是侦探。” “侦探?他不是警察吗?” “我说过他是警察吗?” “我是警察,不许动!”剧情已经发展到,刘老师把抢拿出来对准了正在和林遥过招的司徒。 那俩位像是没听见一样,该打的继续打,该躲的继续躲,刚才还急的不得了的唐朔完全返璞归真到很冷静的境界了,怀着“随便你们去闹吧”的心情做个看客。 这样的局面让已经把抢拿在手里的人有点下不了台。 “听见没有,再不停下我要开枪了!” 这回,司徒听见了。朝后退了两步躲过了林遥的飞腿,看似很老实的举起了双手,林遥怎会给他喘息的时间,扑过去直接在他英俊的脸上留下至少一个月不会磨灭的痕迹。 司徒捂着脸蹲在了地上。 “小遥,下手太狠了。” 林遥可没心情听他抱怨,从身上取下手铐利索的把人铐了结实! 这边唐朔和刘老师跑了过来,走到司徒的面前蹲下。 “司徒先生啊,你还好吧?” “凑合吧。”司徒苦笑着回答。 “我现在以防碍公务,袭警,拒捕的罪名逮捕你!”刘老师义正严词大声宣布着。 “小唐,伤已经没问题了吧?”司徒被刘老师怒吼了之后的的态度。 “嗯,没事了。”小动物笑眯眯的回答。 “你们听见没有?”刘老师被无视后的态度。 “哪天有时间请你吃饭,算我道歉。” “真的?那叫上林前辈好不好?” “好啊。不知道小遥喜欢吃什么?” “是啊,感觉上林前辈的胃,很纤细啊。” “你也这样认为吧?我从一开始就觉得……” “你们都闭嘴!” 林遥和刘老师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配合的这么默契。被他们骂的俩个人蹲在地上嘻嘻的笑着,一点悔意也没有! 根据某个人的回忆当时的场面是这样的……在繁忙的办公室里,重案组一些留守人员看见,唐朔兴高采烈的跑进来,紧跟着刘老师阴沉着脸走进来,随后林遥像是牵着什么大型动物一样,一脸冰寒的进了办公室,后面还跟着一个高大的带着手铐的男人。 林遥打开审讯室的门,用脚把高大的男人踹进去,并将也准备跟进去的刘老师关在外面。 有好奇的人问唐朔:“抓了谁啊?小林这么大火气?” 小动物满不在乎的回答:“司徒先生啊。” “司徒啊……咦——?司徒?那个司徒千夜吗?”好奇的人差点喊破了嗓子。 唐朔很肯定的点了头。 再那以后,几乎所有的人,除了唐朔和刘老师以外所有的人都趴在审讯室外支起了耳朵听。 审讯事里,林遥把手铐打开重新将司徒铐在了桌子抽屉上的把手中间,这个角度站也站不直,坐又坐不下,要么弯下九十度的腰,要么就只能蹲在地上。 司徒苦恼的看着林遥。 “你能不能给我张椅子坐?” 林遥拿过一张椅子,可不是给司徒坐的。他自己舒服的坐下,一双美丽的眼睛足够把对面的人灵魂焚化成灰! “第一个问题,为什么偷着跑了?” “不跑等你找我算帐啊?那我还不得在病床上躺一辈子。”司徒小声的嘀咕着。 “你现在站直了?”林毒舌讽刺了一句。 司徒弯着腰也不看怒火焚天的林遥,根本就是在装傻逃避问题。林遥用力的将手里的记录本拍在桌子上。 “说话!” “这是我们的私人问题吧。你抓我回来到底为什么啊?”司徒笑的很和蔼的说。 林遥一下子被他问的红了脸,当时想都没想就把人铐上了。现在被他顶了一句才反映过来,马上恢复了比较正常的态度。 “问题一和问题二过后在审你。现在说说,你去关信的办公室做什么?” “还能有什么啊,找点线索啊。” “为什么?” “有人委托我调查关信的案子,就是这样。” “谁委托你?” 司徒忽然变了脸色,不但开始紧张起来甚至难得的严肃了,目光也跟着锐利的直视着林遥。林遥被他感染了似的,也跟着紧张起来。 司徒看了看审讯室的门,压低了声音说:“你过来。” 林遥也看了看房门,起身走到了司徒的面前。不知道他会说出谁的名字?不知道他会说出什么事情?但是,能够让他这么紧张的,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问题。 司徒深吸了一口气微微的靠近了林遥。 “叫我一声‘千夜’就告诉你。” 司徒的行为就是在熊熊燃烧的火焰上浇了一桶汽油一样!林遥抬起了腿,膝盖就对准了司徒的胃,这要是成功了,司徒最轻也得是胃穿孔! 可让林遥难以预料的是司徒竟然挡住了他这一击!林遥脑中一片空白,惊呆的看着司徒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手铐的双手。 仅仅是一瞬间的空白足够司徒有所行动了,他抓住林遥的双手扭到身后用力的挤在自己和桌子之间。 “混蛋,你……” “小点声,你的兄弟们都在外面听着呢。”司徒笑嘻嘻的说。 林遥的脸红似火,在心里把司徒和外面那些家伙列为全力报复对象!而司徒很享受的看着怀的美人,忍不住又靠近了些。 “想我没有?” “马上放开我!” “让我抱一会嘛,我很想你。”司徒的目光柔和了起来,声音和语气也轻缓动听。让他怀里的人不禁愣了。 在短暂的失神过后,林遥用力的开始挣扎,不过没什么用处就是了。外面有人偷听,又不能大声骂他,被他这样挤着抱着,身体像着了火似的不自在。林遥越想越气,一双眼睛恨不得把司徒的脸瞪出两个洞来! “混蛋,你再不放手我……” “别再动了,我不想现在就做出什么越格的事。”司徒收敛了他邪肆的笑,看似苦恼的说。 “混蛋,你已经很越格了!” “那还不都是你的错,见了我就这么热情。” “司徒千夜!准备好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吧!”说着,林遥的头用力的撞了过去。 啊!司徒被撞在了鼻子上,眼泪顿时下来了,手也放开了林遥。 接下来就是单方面的虐待。 司徒蹲在地上抱着头承受着林遥又像是小学生打架一样的拳脚,心里还在笑着想,这个人气的急了就会这么可爱啊。 在林遥把司徒踹倒在地上的时候,他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领瞄准伪装痛苦的脸打下去……从司徒敞开的衣服里露出了一个让林遥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的地方……心脏附近那明显的伤痕。 拳头还停在半空中,林遥咬着牙死死的看着司徒的胸口。司徒也没有阻止他,安静的望着林遥。 就在俩个人静止不动的时候,审讯室的门被大力的推开了,葛东明神色慌张的闯进来,看见地上撕扯的俩个人像是松了口气的说:“太好了,还活着。” 坐在警察局的某个小房间里,司徒透过根根铁条回想着把他一脚踹进来的林遥那气呼呼红彤彤的脸,总是会忍不住笑出来。在他脚下是已经被修理的老老实实的各位室友,司徒可没兴趣看他们青一块紫一块的脸。 对于自己要在这里住上两天的事实他并不在意,想的更多的还是出去以后林遥会是什么表情,什么态度?当初他不告而别是欠妥了一点……好吧,他承认了,那样做非常糟糕,才让林遥气的几乎要杀了他的地步。但是,如果他不走,更大的麻烦就来了!林遥要是知道他打算做的事情绝对会跟着,他可不能让林遥跟着去冒险,至少现在的林遥还不行。 半年下来,他手里掌握了一些某个组织的基本情况,他司徒可不能白白的挨一枪! 在空气不好,环境不好,待遇不好的小房间里住了一个晚上,司徒坐在潮呼呼的床上拿几个同室的倒霉蛋出气,这边刚把一个胳膊上纹了老虎的家伙瞪到墙根当板凳去,那边的大门就开了。 听着脚步声是朝着他们这边来了没错,等看见站在铁条外面的那俩个人以后,司徒笑了。 唐朔让牢头把门打开,司徒拍了拍身上的灰若无其事的就走到了林遥的面前。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 林遥二话没说,伸手就要把人推回去,司徒赶紧又道歉又陪笑脸的,算是免了一回二进宫的罪。 从警察局出来,阳光刺的眼睛睁不开,司徒又戴上了他的帽子。转过头发现林遥正偷偷的看着呢。 司徒笑眯眯的回望。 林遥冷冽的狠瞪了一眼。 在一家比较干净的小餐馆里,司徒狼吞虎咽的吃着,唐朔一大早就能把红烧排骨就着馒头咽下去,这俩个人看的林遥一点食欲都没了。 “吃饱了就说,谁委托你调查关信的案子?”林遥拿着茶杯一个劲的喝茶。 “钱泽林。” “钱泽林?”这名字好像在那里听过。 “郑囡囡的舅舅。” 林遥想起来了,那天钱泽林把郑囡囡从警局接走的时候好像说过,他会证明侄女是清白的,没想到,竟然是找了这个家伙!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接受的委托?”林遥又倒了一杯茶。 “关信死的第二天。” “第二天?……奇怪了,那时侯我们还只是对郑囡囡进行调查而已,他舅舅怎么会……换句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他提早就委托你,一定有什么不能告人的事!” 司徒咽下最后一口香粥,十分赞赏的看着林遥说:“一会我要去见郑囡囡,你要不要一起去?” 站在郑家的客厅里,郑家人对林遥的脸色非常难看,司徒也不知道和钱泽林说了,对方马上改变了态度,就差拉着林遥的手叫“贤侄”了。 不一会,从楼上走下来了郑囡囡,林遥不免有些吃惊。第一次见她,她是个秀美的清秀的女孩,现在憔悴的容颜上已经不见了那份清澈的美。 当郑囡囡看见客厅里站的司徒以后,委屈又难过的一下子就掉了眼泪,呜咽着喊了一声:“司徒哥……”就扑过去,抱着司徒哭起来。 这是委托人和被委托人之间的关系吗?林遥莫名其妙的觉得郁闷。 司徒安慰了几句,大家便各自落座,司徒点燃了一只香烟之后,问道:“囡囡,能不能说说,在案发当天下午15:00到晚上20:30之间你的情况。”郑囡囡有些胆怯的看了舅舅,舅舅朝她点头,女孩子却未语泪先流,哭泣着回忆噩梦的日子。 “当天下午三点,我从学校出来先去了平时经常去的书店,在那里看书到五点,之后到电影院看电影,出来的时候大约在七点左右……我本打算要回家来着,后来想到还有东西在信的家里,就先去他家拿东西……我到的时候他不在,我就用他给我的钥匙开了门,拿了东西以后,我想应该和他打声招呼,就给他打了电话……” “他接了?”林遥很冷静的问。 “接了……当时,当时他好像在外面,很吵……一直让我大点声,说他听不见,而且信号也不好……我,我就挂了电话离开了,当时我还特意看了时间,是晚上八点整。” 八点?林遥心里顿时被翻了个跟头! 死亡时间是晚上20:00——20:30,死者竟然在20:00的时候和女友通话! 根据调查,关信在17:00离开公司以后,没有人知道去了什么地方,难道说他一直都没有回家? 关信的家究竟是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林遥的脑子飞快的想着,却无法得出答案。于是,他问了。 “郑小姐,为什么这些情况你没有告诉警方呢?” “我是第二天才知道信,信已经……当时一个姓刘的警官到学校找我,他开口就说,信在晚上八点到八点半之间在家里被人杀了,还说嫌疑人可能有他家的钥匙,问我当时在什么地方?这,这不是……我是说,八点的时候我就在信的家啊,我也有信家的钥匙啊,我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吗?” 看来女孩子是被吓着了,林遥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郑小姐,有没有可以证明你在关信家里的时候,他并不在家?” 郑囡囡摇头。 “你去关信家以后,有没有发现什么特别或是不对劲的地方?” 郑囡囡想了很久,摇头。 “那你最后一次见到关信是什么时候?” “上周末,他来我家过了一整天。” “当时,不,我是说你有没有发现最近,他什么地方反常吗?” “没有。” “从上次见面以后,你们经常联络吗?” “是啊,几乎每天都会通电话。信,他……” 郑囡囡的话还没有继续下去,就有人按了门铃。 郑夫人打开门以后,郑囡囡哭的更凶的奔了过去。 林遥以询问的目光看着司徒,司徒靠近了他的耳朵说:“起航公司开发部部长,袁可心。” 林遥有些惊讶,没想到开发部的部长竟然是个只有三十岁上下的美丽女性。 袁可心抚慰着郑囡囡坐下,通过钱泽林的介绍,和司徒、林遥打了招呼。 “囡囡,你不要在哭了,健康并不属于你一个人,伯父伯母和我,都在为你担心。请问,您是钱伯父请来的侦探吗?” 司徒点了头,并没有说话。 “董事长的逝世是个沉痛的打击,我们失去最重要的,却什么都没有得到……现在,请尽快找出凶手,对我们每一个人而言,都是唯一的慰亟,也能让徘徊的灵魂得以安息。如果有需要我的时候,我会不遗余力。”说着,从包包里拿出一张名片,放在了桌子上。 这些话要是从其他人嘴里说出来,林遥绝对会吐!可眼前的这个女人,仿佛就应该说出这样诗一般的语言,她全身散发着优雅与高贵的韵律,让人不可忽视的强烈存在感。 林遥总觉得司徒该说点什么,转头去看他的时候,才发现那家伙已经直眼了!果然是色狼! 司徒对于林遥的态度自然没有察觉,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片和笔,写下了自己的号码之后,露出了迷人的笑。 “袁小姐,这是我的号码,以后可以给你打电话吗?” “为什么不可以呢?”袁可心微笑的恰倒好处。 林遥的脸上已经起了冰霜。 消失的三十分钟 3 从郑家出来,林遥好半天没有说话,走在他身边的司徒竟然还在笑! “你还有心情笑?刚才的事情,已经足够拘捕郑囡囡了。” “那也无所谓,你们想抓就抓吧。”司徒满不在乎的说。 “你这样也算是接受委托的侦探吗?” “我的工作是查清事实真相,和你们抓不抓郑囡囡并不起冲突。” “司徒,你手里是不是还掌握了其他情况?” “商业机密。” “信不信我还可以把你扔进小铁窗里?” “信。但是,你不会。” “我很想知道,你这盲目的自信是从哪来的?” “因为你还要用警方掌握的情况和我做交换。” 林遥很快就发现,司徒对于他的想法掌握的太准确了!在这个男人面前他似乎很难隐瞒什么,从最开始相识的时候就是这样,现在……林遥意外的没有发火,他沉沉的叹了口气。 说吧,昨天去关信的办公室做了什么?”林遥问道。 “没什么,看看有什么可以引起我注意的。” “有吗?” “当然有,最后不就看见你了。” “那个,司徒先生……你最好换个话题,啊,林前辈,你在不放手司徒先生要窒息了。”司徒眼看着就要成为亡魂的时候,一直在车里等着的唐朔把头探出来,提醒林遥,司 徒快被他掐死的事实。 三个人找了一个没有闲杂人的,安静的,环境幽雅的地方继续他们的小型会议,这个地方就是让林遥气的火上加火,却敌不过司徒的赖皮,唐朔的笑脸而答应的,他的家。 “……这些就是至尽为止警方掌握的情况,顺便说一句,在死者的家里只有他本人和他母亲以及郑囡囡,秘书的指纹。”林遥将在现场发现的情况告诉了司徒。 司徒点然了香烟在林遥气恼的注视下像是自言自语的说:“你们发现死者的时候,尸体的状态证明,死亡已经超过至少一个小时了……那么,很有可能关信是在其他北方被杀。”然后转移到自己的家里。现在死亡时间已经不准确了,可以明确的知道,死者在20:00还活着。 关键是要清楚死者离开公司之后去了那里,会有很多问题水落石出。” “刚刚得到了证实,我的同事已经查到了在当晚分郑囡囡打给关信的电话。“林遥拿着手机从书房走出来,边说着边坐在了司徒的身边。 “那关信在案发前几天的电话记录,你们查了没有?” “查过了,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司徒似乎已经预料到这样的结果,不动声色的点点头看着身边脸色凝重的林遥,林遥的脑子里有些混乱,他处理信息的中枢也多少产生了故障似的不听使唤。 “怎么了,好像消化不良了?”司徒开了一句很没有营养的玩笑。 “我在想……如果郑囡囡的话是真的,那么时间上就产生了很大的误差。她在20:00打电话给死者,死者关信当时就还活着。那他是什么时候服下安眠药的?是在接听电话前还是之后?法医说过,那种安眠药服下以后至少需要三十分钟药效才能起到作用。 “应该是之后,我可不觉得关信会傻呼呼的吞下一大瓶安眠药。他可能是和郑囡囡通了电话以后被凶手不知道用什么方法灌下了安眠药,然后被送回家,回到家的时间应该是20:00——20:30之间,那之后凶手给他换上衣服离开,凶手前脚刚走,秘书就已经到了,说不定,凶手还看见了秘书。”司徒的话说的很流畅,丝毫没有犹豫和停顿,可林遥却在听过之后直摇头。 “不对。警方在21:20到了现场,那时法医就确认了关信已经死亡了一个小时。” “你没有理解我的意思。我是说,关信并不是在家里死亡的。而是在凶手的车上!等他被凶手送回家的时候,已经死亡了。就是说他真正的死亡时间没有变。” 林遥有些意外的看着司徒,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的思维方式自己的确追赶不上,不管他的假设是真是假,至少他就还没有想到,关信是死在回家的路上! 如果按照司徒的假设去想……关信死在回家的路上,也就是和郑囡囡通过电话以后的20:00——20:30,到了家以后,凶手给他换上衣服在离开……可是凶手要如何将关信的家变成一个密室的?没有钥匙他要怎么锁门? “所有的问题像连环扣一样,解不开第一个,下面的也难办。比如说,凶手是如何离开必须用钥匙锁门的现场?最开始我们怀疑是凶手复制了钥匙。但是调查结果表明,并不是那样。因此,这个就成了我们最为头疼的问题。当然,至尽为止,郑囡囡的嫌疑最大。”林遥靠在沙发上,手里摆弄着咖啡杯子。让他身边的司徒在想,你还能喝的下去啊? “会不会是凶手偷了秘书或者郑囡囡的钥匙,用完之后在偷偷的放回去呢?”坐在地上的唐朔还在看着各种CD,那样子有点心不在焉。 “可能性不大……先说秘书的钥匙。她将关信家里的钥匙和自己的系在同一个钥匙链上。18:00离开公司的时候,用车钥匙开车她还无意的看了一眼,她非常确关信的钥匙还在。 然后直接去美容院,这期间她将美容院存放保管柜的钥匙系在了自己的钥匙上,就放在贴身的口袋里,直到20:00多一点才出来。随后,又开了车,车钥匙和关信家的钥匙系在一起,一直没有离开过她的视线。因此,秘书的钥匙是不可能被偷走的。 “小遥,那个秘书说关信特意打电话回公司,嘱咐她要送资料,怎么这个秘书还有时间去做美容?这个问题,你们调查过没有?” “当然。不知问了秘书的口供,也去公司里做了调查。关信经常让秘书送资料回家,这是常事,只要资料在晚上十点以前送到就可以,这似乎已经是不成文的规矩了。起先,我们也怀疑过这一点,得到了公司秘书科的几个人的证词后,就已经不再有怀疑了。” 司徒听过以后都没有说什么,他点燃了一只烟,接着林遥的话说下去。 “既然秘书那边可以初步断定没有疑问,那来想想郑囡囡的钥匙。接到委托的当天,我就问过她钥匙的事,她告诉我,一直把关信家里的钥匙当作装饰品系在了手机上,她很确定钥匙一直都在。” “现在的疑点太多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凶手一定认识死者!并且熟悉他的喜好习惯。”林遥不知不觉已经进入司徒的轨道。他嘴上不说心里却很佩服,仅仅两三天的时间,司徒就可以掌握很多情况了。可能他又是不眠不休了吧?这个人是不是每一次接到的委托都会这样? 没有什么理由的,林遥对司徒的调查结果打从心底的相信,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 这时坐在地上唐朔像是什么问题想了很久,却想不通似的发出相当奇怪的声音,引起了另俩人的注意。 “傻小子,你那声音从什么位置发出来的?”司徒像是看着自家弟弟的问。 “我在想啊……凶手为什么要给死这换上衣服?就算他想要死者看起来像自杀,也用不着换那种很麻烦的晚礼服啊。” “那种礼服穿起来很麻烦吗?”林遥喝光了一杯咖啡,漫不经心的问。 “也不算麻烦了,就是要分场合的。关信穿的那三件式礼服属于半正式,是在出席什么婚礼,酒会时穿的。最困难的是礼服的领结,那种燕尾领结超级难打!” 唐朔的话音刚落,司徒和林遥相互看了一眼,一个拿外衣,一个拿钥匙风风火火的就跑了出去,唐朔莫名其妙的叫喊着,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了,他还是觉得跟上去绝对是正确的! 在警察局的大门口林遥严令禁止了司徒的尾随之后又给了一个甜枣,保证会把他想要的拿来给他看,这样司徒才算是乖乖的坐在车里等着。 大约过了四十多分钟,林遥一个人走了出来很快就上了车,将手中的个文件袋扔给了司徒。 司徒随手开打,将里面的东西一一取出仔细的看着,不由得对一张现场的照片凝视了很久,一旁的林遥也歪了身子看了两眼。 这时候,司徒下了车,走到外面不知道给谁打了电话,不过就是几分钟的时间,就打开了车门,重新坐回林遥的身边说道:“你也觉得不对头吧?死者的礼服太整洁了,却只有领结显得不完美,我刚才打电话问过郑囡囡,她说关信一向不会打礼服的领结,以前需要穿这种礼服的时候,大多都是郑囡囡帮他,或者是他的秘书。死者的领结明显是非常别扭的,不像是别人为他打上去……那么,我们是不是就可以这样假设,这身礼服是死者自己穿上的,而不是凶手。” “这个问题我们是能做个假设,现在更重要的是,关信穿着这样一身的礼服,究竟是去了哪里?很明显他失去参加宴会,司徒,你打算怎么办?要满城市的酒店去打听有没有在案发当天举行宴会吗?” “用不了一天就能有结果,关信参加的宴会级别不会低,只有那么几家而已。” 在行动上雷厉风行的司徒很快就锁定了目标,想着身边的林遥竟然不回重案组反而跟着他四处跑的决定似乎很开心。 俩个人跑了将近一整天,总算在黄昏时分找到了皇堂酒店的一位经理。根据那位经理说,在关信死亡的当天下午16:00举办过一次婚礼,来宾都是些社会上的名流。司徒向经理要了新人的地址和电话,拉着林遥连晚饭都顾不得吃的赶过去。 按响了门铃不多时,一个年纪在四十岁上下的女性打开了门。司徒微笑着说出了新郎的名字,女性很礼貌的请了他们进去。 新郎是个看起来非常斯文儒雅的人,即使面对素未蒙面的陌生人也丝毫不失主人家的风度。只是听了司徒提到了关信时,温和的表情变的有些惊讶和悲伤。 不管新郎的态度如何,至少司徒明白了,他没有找错人。 当新娘听说了关信的事,悲伤了一段时间以后,告诉他们说:“我是关信的第一任秘书,两年前我们是恋人……当时并没有刻意隐瞒谁,所以很多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后来我转到另外的公司上班,没多久我们就分手了…...那时侯在起航有很多谣言说是我移情别恋了,其实,他才是抛弃我的那一个。但我们之间并没有第三者……分手只是因为性格问题。大约在半年前,我也是无意间遇到他了,当时他身边有个非常不错的女孩子,我恭喜他。打那以后我们有了联系,他也和我丈夫见过几次。我们快结婚的时候,特意给他送了请柬。毕竟在起航有过很多流言蜚语,所以我没有去他工作的地方,而是送到了他的家里,他说一定会出席的。” 怪不得,没有人知道关信离开公司后的去向,原来还有这么一段插曲。 “那你看见关信的时候,他是一个人吗?”林遥将拿出来的手记本又收了回去,似乎并不想记下什么似的。 “我只看见他而已。” “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没有……” 谢过了一对新人,林遥和司徒披星戴月的返回的皇堂酒店,林遥亮出警察的身份,知道找出了当天的录影资料。 在监视器上显示的时间为19:03关信走出了电梯,直到19:35关信进入电梯。 “请把地下停车场的录影找出来。”司徒的眼睛已经有了血丝,他拿起咖啡的时候对身边的酒店人员说。 不管俩个人怎么找,地下停车场里都没有发现关信的身影,设在停车场出口的收费卡也没有发现,结论是关信并没有进入地下停车场。 放下了手里的咖啡,司徒没有让已经陪他们陪到累的经理离开,他把转椅转到经理的面前问:“如果客人没有把车停在地下,会停在什么地方?” “酒店门口有为计程车提供的临时候车位,如果是私家车则必须要车上有人,表明只是临时停车,否则的话,我们会出面请他离开。” 司徒笑了。 从酒店出来,司徒提议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在路上,林遥问他想的了什么。 “关信并不是一个人去参加的婚礼,你也听见酒店经理的话了,关信的车根本没有进入地下,那么他只可能在临时停车位,要不是有人在车里等,酒店的人会让他离开……他也不可能把车停在较远的地方,他那身礼服要在马路上步行近三十分钟到离酒店最近的停车场绝对会被不少人注意!如果你不放心,可以找几个弟兄去四处问问。我接下来的问题就是要找出是谁和关信在一起。不过,眼前最重要的还是要和小遥先把肚子添饱。” 也习惯他这种说话方式了,林遥也懒的骂他,把车随便停在一家通宵营业的餐厅,和司徒很快就解决了迟到的晚饭。 从餐厅出来,林遥的车似乎不是朝家的方向驶去,司徒懒散的靠在座椅上问道。 “你这是去什么地方?” “回组里,你呢?” “回酒店。” 林遥满头的乌云。 “你一直住在酒店吗?” “案子结束了我会买公寓,怎么,心疼我了。” 林遥的头顶开始下雨了,打了个方向没多一会就到了司徒指定的地方。。 司徒并没有急着下车,他转过身体,让自己完全面对着有些不耐烦的林遥。 “别走了……” 夜色中,司徒的眼睛隐约闪着微微的亮光,大海般深邃。浑厚的磁性嗓音带有共鸣似的富有穿透力却不失真诚的温柔,就连他一贯的无赖的笑也变的成熟又性感了……某个人在一瞬间看的花了眼睛。 林遥短暂的失神让他面前的男人慢慢的不着痕迹的靠近,近的几乎可以靠在一起。 “晚上一个人睡,会很冷的。” “我说你这个人,好歹也算个爷们,总这么玩你都不烦?放心吧,这家酒店有很好的取暖设备,足够把你变成圣诞烤鸡!”被什么人蛊惑了可不是林遥的作风,就算是司徒也别想! “说不定会停电哦,你忍心啊?” “我相当的忍心!正好冷却一下你发热的头脑和变态的心理。”说完,林遥就把司徒推下了车。 站在外面的司徒还不放弃的冲着他说着。 “我可是个不错的变态哦,不考虑一下吗?” “说的也是,怎么说你也是个变态中的极品了,再见了,极品变态。”林遥头也不回摆了摆手,潇洒的打转方向盘。 司徒笑眯眯的看着他离开,却在他消失后失落的叹息。 消失的三十分钟 4 一上午过去了,事情真的像司徒说的那样,在皇堂酒店附近根本没有人在案发当天19:30以后看见身穿礼服的关信,林遥还是觉得不放心,亲自去了一趟酒店,找到了当天在门口负责泊车的人。 不管那人怎么回忆,都想不起来关心那辆银色宝马的样子。 “那有没有注意到,在下午16:00到19:30之间,门口都停了什么车?”林遥不放弃的问道。 “嗯……好像只有三辆车。一辆是红色的跑车和一辆白色的本田,上面都坐着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第三辆是蓝色的车,上面坐着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男人和一个十几岁的男孩。” “这三辆车,停车和离开的时间你还记得吗?” “记不得了,当天的人很多,我没办法注意。” “车牌号呢?” “都是本地车,车牌号我倒是没记住。” 几乎是毫无收获的林遥离开九点以后回到了重案组,坐在办公室里,打算重新虑顺一下案件的过程。 拿出纸笔写了没多一会,身边就站了一个把阳光全部挡住的高大身材。不用问也知道,整个重案组能这样站在他身边却不说话的人只能有一个。 “有事吗,刘老师?” “为什么昨天得到死者参加婚礼的消息没有第一时间报告?”刘老师的苦瓜脸变成包公脸了。 “我一直在外面调查,不是打过电话了吗。” “林警官我在重申一次,请端正你的工作态度!我作为……” “是是是,我一定端正态度!话说回来,刘老师,您最近有什么收获吗?郑囡囡监视出什么结果了吗?” 林遥不冷不热的问题弄的刘老师有点尴尬,旁边的一些人都偷偷的笑,心里琢磨着,还想在林遥身上占便宜?活该他被挤兑! “破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要……” 就在刘老师准备展开长篇大论的时候,葛东明突然从外面回来,进了办公室扯着嗓子就开骂! “这他妈的是谁干的活?谁去电信局确认的通话记录?站起来!” 所有人都对组长发火的事情感到惊讶,一个人慢慢的走了出来,葛东明气愤的走过去一把将手里的纸张摔在他面前! “名字?” “赵顾。” “新来的?” “刚分来一个月。” “谁让你去电信局查记录的?”, “是您。” “你去了吗?” “去,不是,我打了电话。” “放屁!这么重要的事电信局就凭你一个电话会告诉你?” “不是……我,我姐姐在那里工作,所以我……” “你他妈的有脑子呢?从现在开始你不用跟这个案子了,给我滚回去!” 林遥很少看见葛东明会发脾气,这会也多少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组里的其他人没一个敢上前的,谭宁紧着葛东明后面进来,也是一脸的郁闷。 “组长,怎么了?”林遥开口了。 “这个菜鸟,根本就没有去电信局亲自确认,就只打了一个电话!电信局是你们家开的?你是怎么在警校毕业的?气死我了!今天我要看通话记录才知道上面就写了个八点多!我让谭宁去电信局一查,郑囡囡的电话根本不是在20:00打的!你自己看!”说着,就把桌子上的纸张拿给了林遥。 “怎么会……这样?”林遥惊讶的看着从电信局打印回来的记录,上面明明印着在郑囡囡的电话是20:50分! 刘老师一把抢过了林遥手中的记录,看了明白后像是喝了几斤王八血似的,脸红脖子粗的叫喊着:“申请逮捕令,抓郑囡囡!” 一个多小时以后,郑囡囡被带回了重案组,林遥坐在椅子上脑子里飞快的思考着。 为什么电话记录和郑囡囡说的有差误?电信局的记录不会出错,那么,假设郑囡囡就是在20:50后离开,而秘书在20:50的时候已经到了关信家门口,警方接到报警是在21:20分赶到,当时法医鉴定已经死亡一个小时……不管怎么看,郑囡囡说的话都是假的,一切的线索都指明了凶手就是郑囡囡。 可这里面有一些说不通的地方。如果郑囡囡真的是凶手大可编个其他的借口说案发当时自己在其他地方,没有必要告诉司徒说自己曾经去过关信的家,还打过电话。郑囡囡是用关信家里的坐机打给了他,如果要制造自己不在场证明的话,用她自己的手机打不是更合适吗? 最让人想不通的是,为什么郑囡囡说她在在20:00打电话给关信的? 换个角度来想,如果郑囡囡没有杀害关信。 关信在19:35离开酒店,再那之后他不可能回家,那样会遇到郑囡囡。 假设关信在19:35分后服下安眠药,也要在三十分钟后逐渐死亡,就是法医鉴定后的20:20。 郑囡囡在20:50还与死者通了电话。 不管怎么算,都少了三十分钟的时间! 如果是司徒的话,他会怎么想?也许他还不知道这个消息…… 林遥完全沉浸在思索中,却被门口传来的吵嚷打断了。他抬头看过去,果不其然,是郑囡囡的舅舅钱泽林和律师来了。 对于钱泽林的要求葛东明明显表示了拒绝的态度,双方很久都僵持不下,林遥也不管葛东明和钱泽林的争执,打开了审讯室的门就看见那位一直坐阵审讯室的刘老师,把个小姑娘弄的脸色苍白泪水涟涟。 郑囡囡看见了林遥在眼神中似乎流露出了抗拒的态度,林遥也不大忍心看着这么一个女孩子被吓的瑟瑟发抖,不管她是不是凶手,他都不想。 “刘老师,钱泽林来了,你最好去看看,组长未必能拦的住。”言下之意的恭维对刘老师很起作用,等他走了以后,林遥用眼神示意负责记录的谭宁在门口听着外面的动静。 林遥拿出纸巾给了哭成泪人的郑囡囡,他很温柔的问了她一些问题,可郑囡囡就是不肯开口,半个多小时过去了,她一个劲的哭,根本不配合林遥的提问。这样下去,林遥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林遥回头看了看谭宁,对方无奈的摇头说:“抓她的律师在场,告诉她有权利不回答任何问题,看看,小姑娘的嘴紧的像蚌壳。”说完以后,走到林遥的身边,靠近耳朵说:“我好像听见司徒来了。” 林遥有些诧异的看了看郑囡囡,起身离开。 办公室里,林遥看见司徒正在和钱泽林还有律师说着什么,不一会钱泽林的律师就找到葛东明要求和郑囡囡说几句话。 “不行!他现在嫌疑人,不能见面!”刘老师似乎搞错了,他并不是重案组的负责人。 “有什么关系,我们会在场看着的。再说,郑囡囡只是嫌疑人,我们还没有证据控告她,人家有这个权利。”林遥走过去,貌似漫不经心。 刘老师的脸色很难看,坚持自己的态度。 “这样吧,我们就说几句话,随后我们一切事情都会配合警方。”司徒站出来看着刘老师说。 刘老师冷冰冰的瞪了一眼司徒,表明自己一定要监视他们。 在众人朝着审讯室走去的时候,司徒缓步在林遥身边靠近他的耳朵说了声:“谢谢。” 林遥气呼呼的瞪了一眼,却忽略了他圈在腰上的手臂。 葛东明,刘老师,钱泽林,律师,林遥,司徒千夜以及谭宁这些男人把整个审讯室塞的满满的,刘老师拉开架势等着听他们究竟要和郑囡囡说什么。 司徒从众人身后走到了郑囡囡的面前,郑囡囡看见司徒眼泪流的更凶了。 “囡囡,仔细听我说,现在的情况对你很不利,如果你想回家就听我的话好吗?”郑囡囡看着司徒很久之后点了头。 司徒稍稍转身指着林遥说:“囡囡,你认识小遥吧?”司徒很严肃问道。 “认识。” “好,他问你什么你回答什么,不要害怕,不要隐瞒。一切有我呢,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郑囡囡眨了眨哭红的眼睛,看看司徒点了点头。 见郑囡囡乖乖的点头,司徒笑了,像个亲切的大哥哥摸了摸郑囡囡的头,就让周围的人感到吃惊了,郑囡囡不哭了,很坚强的看着林遥。 “我的话说完了,走吧。” 众人有些惊讶的看着要离开的司徒,谁也没有想到他只说了这么几句话而已。 当所有人都离开了审讯室,钱泽林和律师就走了。剩下了正在和林遥说话的司徒。 “怎么这么重要的事情会没有确认呢?“司徒拉着林遥在角落里说话。 “刚分来的菜鸟。” “小遥,等和郑囡囡谈完以后给我个电话。” “我现在还有很多情况需要和你好好的谈谈,这案子越来越复杂了,等问过了郑囡囡我回去找你,别到处乱跑。” “我知道。你过来的时候最好把所有的资料带来,我们不能亦管中窥豹,时见一斑了。” “可以。你现在打算干什么?” “先去找袁可心确认一下,郑囡囡究竟是在几点给她打的电话,回头我会告诉你结果。” “林遥!你给我过来!” 司徒还在和林遥说话,不远处的葛东明大声叫了一嗓子,把所有人吓了一跳! 林遥转头看见了葛东明阴沉着脸,他身边的刘老师就差从眼睛朝林遥喷火了!林遥立刻意识到组长为什么叫自己了,不仅为自己的疏忽自责起来。 司徒看着林遥走到了面色不善的葛东明面前,冷了脸一动不动的看着葛东明。 “林遥,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个警察?你打算让我装聋作哑吗?已经几次了?你跟着司徒在外面跑!这叫什么事?你看看自己的兄弟,谭宁已经已经三天没有睡过了,老姜为了调查案情已经把关节炎走犯了!小芬一个女孩子为了在第一时间拿到解剖报告,在解剖室整整等了一天一夜!把胆汁都吐出来了!结果你在第二天才告诉我们郑囡囡去过关信家的线索!他们在忙的连口水都没时间喝的时候你在干什么?和司徒坐在家里喝咖啡! 你真当我这个组长是摆设啊?你和司徒的私人交情我不管,可现在郑囡囡完全有可能就是凶手,你窝在一边跟他商量个什么劲?你是不是想脱了这制服?我告诉你林遥,重案组不缺你一个公私不分的人!不想干就给我走人!” 办公室里鸦雀无声,林遥紧皱着眉头一声不吭,一旁的司徒使劲的吸了一口烟,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这不能怪林前辈!他也是为了破案,而且他也已经好几天没有休息了,司徒先生也是为了破案啊,要不是林前辈把现场照片拿给司徒先生看,我们还不知道关信是在……” 唐朔的话还没说完,。谭宁赶忙捂住了他的嘴巴小声嘀咕着:“小祖宗,你能不能少说一句啊。” 刘老师大叫了一声“什么!”就朝林遥发难。 “林警官,你竟然把现场照片拿给他看了?” 林遥也不看他,只是点了头。已经走到门口的司徒停了下来。 “你这是渎职!你还是不是执法者?你究竟有什么居心?谁给你这样的权利?不要仗着自己长的漂亮点就觉得可以为所欲为了,停职,立刻停职!你这种只有脸蛋没有大脑的人……” 刘老师对林遥的攻击还没有结束,司徒又迈起了脚步无声无息的离开了,谭宁紧跟着也离开了办公室。 林遥看了看葛东明说:“按照纪律我这种行为该怎么处理?” 葛东明气呼呼的说:“停职。” 林遥二话不说,摘下了配枪就放在了葛东明面前的桌子上。 “你个臭小子,这都忙的脚打后脑勺了你敢给我撂挑子!你的问题结了案再处理,现在给我滚审讯室审人去!看个屁,没见过老虎发威啊?”说着葛东明伸手就把桌子上的枪塞进了林遥的怀里,把人推进了审讯室。 看着林遥把审讯室的关上之后,刘老师用鼻子出了口气,似乎对葛东明的处理勉强接受的样子,随后非常踊跃的冲进了审讯室。 葛东明看见谭宁已经回来了,就小声的问他:“人呢?” “一楼吸烟室。” 从电梯走出来,葛东明进了吸烟室,一眼就看见司徒坐在窗户边上大口的吸烟,他看见了葛东明以后没有任何表示,等着对方走到身边点燃了一只烟。 “如果我不骂小林,那姓刘的迟早会发现你们的问题,要是捅到上面去就麻烦了。”葛东明边吸烟边说了话。 “那个人不止是来帮忙的吗?”司徒斜着眼睛看了看葛东明。 “啊,那家伙是监察部下来的。” “监察部?怎么这个案子他们也插手了?” “我也不知道。不管怎么说,小林把警方的情况透露给你的确是有点……虽然这种情况在一线干活的眼里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搬到台面上就不好说了。” “看来是我太大意了……算了,还是告诉你吧。程远卓,关丹,郑囡囡一共三个嫌疑人……其实,还有第四个。” 葛东明并没有对司徒的话感到意外,有点老谋深算的表情一直维持到司徒说完话为止。 “你的确不简单,我们专案组一共七个人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才掌握的情况,你一个人在最开始就知道了,难怪小林总是会和你混一起。” “你也注意到了?”司徒倒是对葛东明的话有些惊讶。 “你当我这个组长是白混的?” “怎么没告诉小遥?” “我也是昨天晚上才发觉的,这不还没来得及吗。你呢,为什么还没有告诉他?” 司徒苦恼的笑了。 “由我说出来他会自责的,用不了多久,他也会发现的。走了,你们忙吧。“ 司徒熄灭了香烟,起身打算离开了,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听葛东明说:“你告诉我这些是算还我照顾小林的人情吗?” “谁知道呢?” “这个人在我绝对不说!” 审讯室里,郑囡囡瞪着刘老师反复就是这一句话。把刘老师的脸气成猪肝色,还是死猪的那种。 林遥也不生气不着急,回头看着站在后面的刘老师,意思是“你还不走啊?” 刘老师气呼呼的瞪了一眼,转身就离开了审讯室。 郑囡囡看了看林遥又看了看负责记录的谭宁,抹了一下眼泪。 “你问吧。” “你在关信家打电话的时候根据什么知道那是20:00?” “我看了挂在墙上的钟,绝对不会错,八点整。” “你自己没有手表吗?” “我从来不用手表的,看时间也是用手机。” “那时侯你没有看过自己的手机?” “没有啊,因为都已经看过墙上的钟了,为什么还要特意看手机时间呢?” “你说过,从关信家出来给袁可心打过电话,那时侯你提到自己去了关信家吗?” “没有。在那前一天,我和可心姐约好在第二天一起去吃海鲜的,我打电话给她,她说急性肠炎犯了,只好取消约定。当时,我光顾着关心她的身体没有提起去过信的家。” “你和袁可心约好的时间是几点?” “没有特意约定时间,就是说到了晚上没事的时候通电话决定。 “你好好回忆一下,你在和关信通话的时候,他身边究竟是什么样的吵闹声?” 这个问题可难住郑囡囡了,修剪的好看的眉毛都快拧成一个团了,等了很久很久她才开口说话。 “突突突,突突突,砰砰,咕咚咕咚,哗哗——轰隆隆,吱嘎吱嘎……” “你等会!是嘟嘟嘟,还是突突突?”谭宁有点懵。 “是突突突!” 林遥手扶着额头,怎么就觉着有点累呢? “郑小姐,你从电影院出来的时候有没有看过时间?” “没有。我这个人平时生活里都有点迷糊,反正又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我当时根本没有在意时间的问题。” “那我问你,你曾经多次提出要和关信结婚,他一直不肯,你们的关系是不是因为这个有了某种程度的激化?” “才没有!虽然我很想结婚,可,可也要尊重信的意见……我们,我们是谈论过这个问题,可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可我却听说,你和关信因为结婚的问题,已经闹得很僵了,这是不是真的?” “你听谁说的?没有,根本没有,我和信的感情一直都很好。” 看着郑囡囡异常激动的表现,林遥心下起疑。 消失的三十分钟 5 从审讯室出来,林遥看了看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了,此刻,刘老师已经针对郑囡囡开始紧迫轰击了,他认定了郑囡囡就是凶手,问的一些问题让林遥听了都觉得有些不妥。那么,郑囡囡究竟是不是凶手? 坐在办公室里还琢磨着是不是该去找组长谈谈的林遥却接到了司徒的电话,没有多加思索就拿了车钥匙火速离开了。 刚刚走到车子旁边,唐朔就风风火火的追上了林遥,手里还拿着一个文件袋。林遥实在不想把唐朔牵扯进来,可唐朔坚定的表示,文件袋里面的东西他会亲自交给司徒! 司徒告诉林遥在某个咖啡馆等着他,林遥去到以后才看见司徒的对面还坐着袁可心。 林遥很有礼貌的和袁可心打了招呼,就坐在了司徒的身边。唐朔拉张椅子坐在后面,偷偷的把文件袋放在了司徒的腿上。 “袁小姐,在案发当天晚上,你还记得郑囡囡是几点给你打的电话吗?”林遥没有去理会司徒放在他面前的那杯香浓的咖啡,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袁可心的身上。 “是九点左右,当时我在家看电视剧,播完一集后时间刚好是九点。” “当时她都跟你说了什么?” “我们约好去吃海鲜的,结果那天我的老毛病犯了,就取消了。她也就是说了些要我多注意身体,情况不好就赶紧去医院的话。” “你在接听郑囡囡电话的时候身边有人吗?” 袁可心微微的笑了,似乎有所含义。 “有,我的保姆就在身边。” “袁小姐,你和关信与郑囡囡的关系都不错,你知道他们为了结婚的事,闹的不愉快吗?” 袁可信一愣,随后问道:“林警官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当然,如果你不方便告诉我,我自然不会勉强你。” “说吧。” “真的是囡囡杀了董事长吗?” “我们正在调查。”说完,林遥冷冷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司徒。 “你们,我是说警方现在并没有证据说明囡囡就是凶手了?” “袁小姐,你到底想要问什么?” “我想囡囡绝对不会杀了董事长,他们那么相爱,我不清楚你们究竟根据什么要把她抓起来?就因为他们在结婚的问题上有分歧吗?就因为她在20:4、50分打了电话给董事长吗?就因为她弄错了时间吗?你没有看错或者是记错时间的时候吗?她不过是去自己男朋友的家里拿参考书而已,可现在呢?她不但失去了自己最爱的人,还要背负着嫌疑人的罪名,她才只有二十几岁,你们会毁了她知道吗?” “可心。”眼看着袁可心越来越激动,眼睛里隐隐的泛着泪光,司徒温柔的叫了她的名字,这才让她冷静下来。把美丽的脸转向一边偷偷的擦去眼角的泪。 “抱歉,我失礼了。”袁可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林遥的心情本来就不好,这一天还没过完他就挨了三个人的骂了! “袁小姐,你以为我们警察是土匪,没有根据就随便抓人?看着你也不傻啊,怎么这么说话?告诉你,别说她郑囡囡遇到这种事,不管是谁,事找上了就得想开点。怎么,我们警察累死累活的就为抓住凶手,回头还要点头哈腰的等着你们一顿臭损。” “小遥……” “你给我闭嘴!你脑袋被门挤了,怎么什么事都跟她说?跟男的打交道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热心?” “林警官,有什么怨言可以针对我,请不要为难别人!囡囡是我的好妹妹,我关心她有什么错?千夜为了让我安心才告诉我,他又有什么错?” 千夜?这么快就叫千夜了!林遥脑子里立刻想到司徒几次抓着他诱惑似的让他叫声“千夜”。林遥这边立刻怒火燎原了! “他错没错不是你能明白的!真当自己是盘菜了?你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按照你那么说,我们这些警察都不用念警校,到社会上深刻体会人情冷暖生离死别,就能成神探了!你口口声声说着为好朋友的死难过,要我们早点破案,这时候又擦胭抹粉的玩悲愤,我告诉你,你能从这混蛋嘴里挖点东西就谢天谢地吧……” “你,你这是在跟我说话吗?”袁可心彻底被林遥惊着了。 “林前辈……”唐朔小心翼翼的拉着林遥的衣袖,可惜,这时候林遥已经刹不住闸了! “对,就是在跟你说话。我告诉你,抓凶手的事我们会不遗余力,你就老老实实的做个纳税人……” “你,你这个人简直是莫名其妙!” “谁莫名其妙?你接触过凶杀案吗?你了解警察办案的方法吗?你一个私家企业的小部长,顶大天也就是个科级干部,你这种拿着地方粮票的老丫头片子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你以为只要是个男人就得多看你几眼,就要多给你点面子?” “小遥……” “以后遇事多用用脑子,别像今天这样,回头传到别人耳朵里,你说你丢不丢脸……” “林遥!你过分了!”司徒猛的站起了身,整个咖啡馆的人都被他的声音吸引过来了。司徒气愤的瞪着林遥从口袋里拿出些钱放在桌子上,拉着已经完全不会说话的袁可心就离开了。 林遥就觉得头晕眼花,呼吸早就乱套了,手脚也感到一阵阵的冰冷,好半天才听见身边唐朔在叫他。 “林前辈,你还好吧?” “没事。走,去关信家。” “为什么啊?” “为(喂)毒药!” 他林遥招谁惹谁了?一天没到就挨完这个骂,又挨那个损,最后还有种被自己人出卖之后又背叛的感觉!这叫什么?众叛亲离?滚一边去吧,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自己什么时候变的多愁善感了?多大的事啊,至于这么悲观吗?司徒那混蛋,喜欢讨女人欢心,就随他,原本也没有打算靠他弄出点什么精彩来。 不过,这气就是消不了! 在关信的家里林遥第一眼看的就是挂在墙壁上的钟表,随后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表。 “完,完了,郑囡囡算是完了。这钟根本就是很准时嘛。”唐朔靠在墙边,看着那和手表上显示了同样时间的钟。 林遥并没有表态,只是四下看了一会,随后站在了玄关盯着整个客厅足足看了有十几分钟,淡淡的说。 “不,郑囡囡没有说谎,这钟被人动了手脚。” 唐朔颠颠的跑到林遥的身边,也找着和他一样的角度来观察,结果还是不明白。 “我怎么看不出来?” “你看看钟表旁边的那两幅画。” 唐朔歪着脑袋煞有介事的看了老半天,结果是放弃。林遥轻轻的笑了,唐朔暗自高兴,他终于笑了。 “过来。”林遥让唐朔站在客厅中间,面对着挂着钟表的墙说:“你看出什么没有?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唐朔扭着眉毛,歪着嘴终于在林遥准备告诉他的时候有了反映。 “没什么不对啊,两副画中间是快钟,这不很协调嘛。” “笨蛋,看左边的画。” 唐朔将目光集中……“啊!歪了!” 随着唐朔的话音落地,林遥拿了把椅子放在下面,站在了椅子上仔细的看着,还对站在下面的唐朔说:“虽然你看出了点问题,但是焦点错了。客厅整体的装饰都是欧洲风格的,从玄观进来以后,直接能够看见只用来装饰的壁炉,壁炉上面放着的画现在是田园风格,你在看看这两副。一个是毕加索,一个也是田园风光……明白了吗?这副毕加索才是应该挂在壁炉上的,而这里原本应该是两副田园风光的画。所以我才说,有人动过手脚。” “可是,我们的目的是钟啊,这和画有什么关系?”唐朔揉了揉有点酸的脖子问。 “我现在看到的两副画和一个钟,都有灰尘,你去壁炉上摸摸,然后在摸摸这些画和钟。” 唐朔乖乖的照做,等他回到林遥脚下的时候,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林遥笑着问他明白了吗? “这三副画和钟上的灰尘,要比壁炉上的薄很多……有人,有人擦过它们!” “对!我曾经调查过,关信请的清洁工每半个月来一次。而在死的前十二天那个清洁工已经打扫过房间了,很显然,他偷懒没有擦过壁炉和上面的东西,所以留下了灰尘。在案发的时候,凶手把钟的时间拨慢了三十分钟,因为手碰了钟他才发现在灰尘上留了痕迹,于是他索性擦了整个钟,可是光是钟这么干净而旁边的画却很脏不是有点奇怪吗?他干脆连两副画也擦了。” “可是,那也不用移动壁炉上的画啊,这说不通啊。” 林遥不说话了,思考了许久,重新将目光集中在画上,他紧紧的盯着唐朔说的有些歪斜的毕加索……猛的用手摘了下来。 墙壁上是一个用铆钉枪打进去的钉子,林遥摇晃了两下,还挺结实,于是他重新把画挂了起来。这时候站在下面的唐朔突然想到了什么。 “林前辈,你也把右边的摘下来。” 林遥看了唐朔一眼,没有问为什么,伸出手就去摘右边的画,可是,他竟然没有拿的动!脑海中一道光亮绽开! “唐朔,去把壁炉上的话拿过来。” 唐朔看了林遥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欢欢喜喜的去摘了壁炉上的画回来,交给了林遥。 画一入手,林遥的眼睛里就闪了光! “小唐,看来我们没有错!这副画的挂扣已经坏了,当时凶手在擦画的时候不小心弄掉了它,因为挂扣坏了根本不可能在挂上去,而壁炉上的画原本就是放在上面而不是挂着的,所以他才调换了两幅画!” 这俩个人正在为他们的发现感到兴奋,大门就传来的有钥匙开锁的声音,林遥急速的反应过来,跳下了椅子抓住唐朔就躲在了落地窗帘的后面,唐朔很想问问他们又不是贼,为什么要躲啊?但是看了林遥的表情还是非常配合的,甚至还把放在墙下面的椅子摆在一边,看起来很自然。等唐朔刚要藏起来,却猛的转回身朝门口跑。 林遥气的正打算开口骂人,就看见唐朔拿了他们的鞋子闪电一样的跑回了窗帘后面,这时,门已经打开了。 真是不知道这小子是勇敢还是少根筋!林遥白白出了一头的冷汗。 门被打开了,林遥在缝隙中看见了一个女人急匆匆的走进来,等到她完全站在客厅时林遥在心里说了一句:“是关丹!” 关丹看上去可不是来怀念自己弟弟的,她焦急的表情让林遥大有兴趣的看下去。 关丹先是进了书房,随后就听见一阵抽屉柜子被打开的声音,过了没几分钟关淡满脸大汗的又进了小客厅,一样传来了翻找东西的声音。 几乎过了快一个小时,唐朔的腿都站酸了,关丹总算是不折腾了。很明显,她并没有找到什么她想要的东西之后愤怒的离开。 林遥从窗帘后面走出来,心里在琢磨着,这个关丹在找什么? 林遥带着唐朔赶回了警察局,把在关信家的时仔细的汇报给组长听。 葛东明光顾着想问题,烟都把手指烫着了才回过神来。坐在他们旁边的刘老师也一副沉思的样子,就是那脸有点难看。 “林警官,你这样还算是尽了点责任。虽然你们的发现很重要,可我们还不能对郑囡囡的嫌疑撤消。要是你肯早一点尽心的工作,案情会有很大的进展。请以后不要做出有损警务人员形象的事情,和那个什么侦探保持距离,不要粘粘呼呼的,俩个大男人也不嫌恶心?你要时刻记住,你是……” “刘老师,你管的太宽了吧?”葛东明顶着讨厌的就是你这样的人的表情,斜着眼睛看着刘老师。 “你这是什么意思?”对于一向尊重自己的葛东明第一次针对他说出这样的话,刘老师还没缓过劲呢。 .“懂不懂什么叫‘别人的老婆,自己的孩子’?……我告诉你,老婆永远是别人的好,孩子永远是自己的好!重案组的这些年轻人都是我的孩子,我自己的孩子我骂行,你骂就不行!”他可不管刘老师已经铁青的脸色,一边朝门口走去,一边大声说着:“小林,唐朔,马上去调查关丹,看看她究竟在找什么?艳萍你去找关信家的那个清洁工,问他最后一次打扫房间时候,客厅的画是怎么放的?老姜你带人去关信家重新勘察现场,谭宁你跟我走!” 林遥看着葛东明大刀阔斧的离开了,开心的笑了,感觉着还是自家人好啊。 “组长,骂人就是他(妈)的舒服,真是一个大四个叉!”负责开车的谭宁决定要纪念性的记住刚才那一幕。 “你小子,什么叫一个大四个叉?” “‘爽’啊!” 葛东明苦笑不得摇头,随后拿出了电话拨给了一个人。 “喂,小林在关信家发现了问题,钟表被人动了,关丹也去那里不知道在找什么……还没有告诉他,其实这事还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现在不行,我自己都没把握,怎么说……你不也一样没证据,还好意思说我?我会安排时间,你最好晚上去。” “给谁打电话呢?”谭宁好奇的问。 “知道那么多干什么,开你的车吧。” 晚上吃了晚饭,林遥打发了唐朔离开,一个人朝着关信家去了。 路上,他又想起了司徒那家伙的事,好像自打认识他,他还是第一次叫了自己的全名。“林遥,你过分了!”这样的话再次回响在脑海中,林遥气愤的把车子停下,险些连刹车板都踩坏了! 进了关信的家的时候同事们已经撤走了,他们一无所获。林遥打开灯,带上手套开始工作。 他发现,关丹找过的地方大多都是抽屉和柜子里的小格子,因此他断定那东西应该不大。在仔细看看,就数书房的抽屉被翻的最严重,书房……那么东西很可能是个笔记本以类的东西,也许是磁盘也说不定。 关丹并没有在这里找到她要的东西,那么,她还会在那里找呢?对了,关信的办公室! 想到这里,林遥也不顾时间已经是深夜了,出了关信家直奔起航公司! 深夜,在路灯的照射下,街道散发着惨白色的光,灰蒙蒙的天看不到一颗星星,月亮也被乌云遮住了大半,风声让黑暗的夜显的更加诡异。 林遥看了看时间,从车上下去,让自己隐藏在阴影里慢慢的接近庞大的建筑物。 小巷中,林遥在短暂的时间内消失在一扇隐秘的很好的小门后面。 起航公司的大厦里,到了夜晚安静的有些毛骨悚然。避开了警卫室,林遥选择了爬楼梯花了十几分钟才到了目的地,七楼。 不耐烦的在心里啐了一口,这可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事,虽然也可以等明天大方的过来,可他已经没那个耐心了。再说,人家也未必让他在董事长的办公室里来个搜查自助餐啊。拿出携带工具弄了很久才把楼梯间的锁打开,没办法,他是个警察,并不是一个技巧纯熟的贼! 走出了楼梯间,在昏暗的灯光下林遥左右看了又看,确认了没有监视器以后,大大方方的挂着董事长办公室的牌子的房间走过去。还差个几米左右就到的时候,突然听见前面的房间里有声音,林遥虽放轻了脚步,却提高了速度。 紧贴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好半天都是一片死寂。难道是自己听错了?林遥打起十二分的警惕性,轻轻的握住了门锁,微微用力竟然就打开了! 从缝隙里看进去,里面没有任何人,安静的连呼吸声都听的见,林遥不敢大意小心的打开枪套,谨慎的走了进去。 办公室比较简单,一个沙发和一个茶几,还有一张办公桌和椅子以外就是靠在墙上的柜子了。就看起来完全不像一个大公司董事长的办公室。 林遥紧了紧白色的手套,朝里面跨了第一步。 在几乎连空气都静止的空间里,一阵疾风从右侧袭来,紧接着嘴巴被捂住了,整个人都被向后拉扯着靠进了一个人的怀里。仅仅几秒钟林遥被抱的结结实实。 消失的三十分钟 6 在几乎连空气都静止的空间里,一阵疾风从右侧袭来,紧接着嘴巴被捂住了,整个人都被向后拉扯着靠进了一个人的怀里。仅仅几秒钟林遥被抱的结结实实。 用脚指头想这个问题就能明白抱着自己的人是谁!。 “你怎么来了?”黑暗中,富有磁性的男中音温柔的问。 “这是我该问的话?” 司徒在黑暗中笑了。 “你好歹也是个警察,被发现了很麻烦的。” “现在不就有借口了,来抓贼的!混蛋,你打算抱到什么时候,把你的狗爪子拿开!” 司徒乖乖的放了手,从窗子外偶尔透进的光亮,让林遥看见了他无可奈何却又充满了宠爱的表情,林遥恶狠狠的瞪了一眼。 “你没在温柔乡里淹死啊?”林遥也不看司徒,一边讽刺一边开始工作。 “生气了?”司徒有点厚脸皮的贴了上去,看样子他像是来约会的。 “滚一边去!”林遥狠狠的踹了一脚粘上来的司徒,随手打开了桌子的抽屉。 “别找了,什么都没有。关键在这呢。”司徒被林遥那一脚踹的差点去墙上当照片了,他扶着自己痛处,手指着身边的柜子。 林遥用眼神第N次杀了司徒,看着他指的柜子。 “这里有个小隔层上了锁,里面应该有点东西。”司徒说道。 俩个人相互看了一眼,司徒又邪肆的笑了,用手里的什么东西没几下就打开了锁,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笔记本电脑。 然后他们发现,需要密码才能打开! 然后他们开始你看我,我看你。 然后某个人最终还是投降了。 “你瞪着我也没用啊,我是电脑白痴。“司徒彻底坦白。 “哈,你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本质了。“林遥讥讽着他。 “那就请你动手吧。“司徒相当绅士的为他拉开椅子。 “不可能!我除了打字保存文档以外,一概不会!“林遥说话的时候完全一副,理所当然,毫不愧疚,高高在上的态度。 就这种水平还好意思数落别人?司徒哑然失笑。 虽然俩个都是电脑小白痴,可调查还是要进行下去。于是,司徒只能把电脑拿走。 司徒回手取下了背在后面的包,打开带子,试了一次竟然没办法把电脑装进去。可能是背包里面的东西太多了,司徒不耐烦的把里面的小东西转放在口袋里。 站在一旁的林遥忽然觉得他们像是去郊游似的,根本没有非法闯入的紧张感。这种感觉有点奇怪,他还来不及想清楚,这种奇怪的感觉来自哪里,身后一阵强劲的风猛的袭来。 身体急速做出了反映,却还是挨了对方一拳。捂着胸口疼痛的地方,林遥的手已经按在了抢上。 那边的司徒也早就在林遥被打中的时候奔过来,话也不说,拉住林遥就推到了一旁。 林遥看着司徒和一个全身黑衣,甚至连容貌都看不见的对手打斗,他才明白,以往司徒和自己过手时,根本连一半的实力都没有用上。 眼前的俩个人打的不分上下,那个黑衣人在身高上几乎和司徒一样,就是比他稍瘦了一些,那人戴着帽子蒙着脸,连他的眼睛都看不见。 冷汗顺着额头流下,林遥始终没有拔枪,他坚信司徒绝对不会输。 但是,司徒也没有赢!俩个人在同时将对方踢出去以后,都不动了。司徒琐紧了眉头盯着眼前的人继而不易察觉的笑。那人也慢悠悠的站了起来,在看不见的帽子下,却能让对方感觉到被盯视的目光。 司徒的眼睛一直看着他,几乎在同时俩个人都发起了进攻,不同的是,黑衣人的手中多了一条细如发丝的银线,那银色的线仿佛有生命一般在空中飞舞着,以难以形容的弧度和速度直奔司徒的颈项! 司徒闪身几乎是千钧一发的躲过,他身后的一只钢制笔筒在刹那间被割为两段。司徒看着笔筒不在乎的出了一口气。让一直站在一旁的林遥惊讶的看见,竟然从腰上解下了皮带,抬手甩出去和银色的线绞缠在一起。 能将钢制的东西切割开的银线竟然无法摆脱司徒看似普通的皮带,这家伙的皮带究竟是什么质量?回头一定得问问! 司徒和黑衣人僵持着,谁也不会冒然改为近身战,时间仿佛停止一般。林遥一直在考虑是不是该拿枪威吓一下。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俩个人开始新一番的较量。可惜,在彼此同时发动进攻的时候,皮带和银线打在了玻璃上,破碎的声音划破了寂静的夜。 司徒不满的“切”了一声,就在司徒走神的一个刹那,黑衣人银色的丝线卷住了桌子上的电脑,在空中画出美丽的弧线。 林遥眼看着电脑被抢走,这个气啊,自己怎么就没有把电脑拿在手里呢!刚刚把枪j□j,司徒说了句“不行!”拉着他转身就跑。而那个黑衣人也在瞬间跳出了窗口。 “七楼啊,他不要命了?”林遥一边跑一边回头看着。 “你还是担心一下我们吧。警卫马上就会到。这边!” 司徒拉着林遥就进了某个门。林遥不满的问。 “这是女厕所,你就不能找个好地方藏吗?” “将就吧,现在你还想弄个总统套房来享受啊。过来。”说着,司徒打开厕所里的储物间,将里面的拖把,水桶,抹布等工具全部揽在怀里,示意林遥藏在最里面。 林遥无奈的闪身进去,司徒也跟着他藏好,并将怀里的东西放回原处,关好了门。 他们刚刚躲藏好,就听见走廊里电梯打开的声音,紧跟着至少出来五六个人,吵嚷着开始搜查。 黑暗窄小的空间里,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听见林遥气呼呼的喘息声和俩个人彼此的温度。 林遥还在想着黑衣人是谁?他和他们要找的东西是一样的吗?那东西是不是在电脑里? 咦?怎么被……这个混蛋! 黑暗中的对话如下。 “司徒,你……!” “喂,不要这样,太紧了。” “闭嘴!我还不是一样忍着。” “至少你先松松啊,快断了。” “我控制不住。” “我看你很享受啊。” “混蛋,你不要动了!” “我也控制不住了。不行,太,太紧了,得换个姿势,你转过去。” “我要是能动,还……” “嘘,有人来了。” “啊,笨蛋,你还动!” 外面的警卫检查了厕所,并没有发现储物间的人,等警卫走了以后,小小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司徒,你这个混蛋,刚才差点把我挤出去!” “还不是你使劲掐着我的脖子,真是的,以为会断呢。” “要不是你突然抱过来,我吃饱了撑的没事干?” “那你也该轻点啊!会死人啊。” “没办法,我就是控制不住的想杀了你。你还打算藏到什么时候,快出去!” 等他们从厕所出去以后,机警的避开了警卫,溜出起航大楼。 林遥的家里,司徒将背包放在地上,又进了卫生间,林遥这才发现,他的手臂上有一条长长的伤口还在流血。相比是在和黑衣人打斗时受的伤,刚刚涌到嘴边骂人的话,半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司徒简单的清洗了伤口,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看见林遥拿着药箱坐在客厅里。 笑了笑,走过去。 林遥带着很不情愿的表情帮着司徒处理伤口,对面的人一直到伤口处理完毕都笑嘻嘻的看着他,林遥脸红了。 “再看就把你眼睛挖出来!” “过来,让哥哥看看胸口的伤。“说着司徒伸出手去抓林遥的衣服。 啪!司徒的手被拍的通红。 “我没事。”林遥关上了药箱的盖子,正要起身离开,司徒将他的手腕抓的结实。 “那家伙什么劲道我会不知道,别逞强了,不及时处理会落毛病。听话啊,回头哥哥给你买糖吃。” “你找打……” 林遥一脚飞出去却被司徒连人都扯进了怀里,不等林遥发怒就有些苦恼的说:“我知道你还在生气,今天下午的事是我不对,你生气也好,发火也好,不能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案子还没结束,你也不想带伤工作吧?” 混蛋,现在说这些软话是什么意思?他林遥又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再说,生气也跟混蛋没有关系,少在这臭美了! 先不说林遥究竟是想了些什么,反正就是别扭的推开了司徒之后,坐了下来,还自己脱去了外衣,又将衬衫的扣子解开,有些纤瘦却健美的身材被司徒看光光(笑)。 右边的胸口上明显有块严重的淤青,司徒皱了皱眉头,手按在上面。 林遥摇着牙倔强的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司徒心疼的看着他。 “很疼吗?” “不疼。” “忍着点,得把淤血揉开……疼的厉害了就喊两声。”说完,司徒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没有商标的药瓶,从里面倒出一种深褐色的药水,林遥立刻闻到清香的中药味。 “你那是国字号的药吗?别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给我用。” “你当我是蒙古大夫啊?这药是我朋友给的,对跌打损伤疗效最快。”司徒的手还差那么一点就碰到了,他却停了下来,抬起眼睛看着林遥说:“说好了,不许打人!” “你怎么这么麻烦!快点!” 一只沾满了药水的大手,就这么用了力气按在了淤血上…… 须臾…… 司徒捂着被打的很多包的脑袋可怜的问林遥怎么样了? 林遥满头的冷汗,谁知道司徒那家伙竟然这么用力!差点没让他喊停!幸好有人型沙包可以出气。 说实话吧,林遥觉得刚才火辣辣的四方现在清凉的很舒服,也不疼了,不知道是司徒的手法好,还是那药的作用,总之,林遥对结果还是比较满意地。 收好了背包,司徒打算要离开了,林遥也不知道自己那根筋扭到了,竟然…… “滚去客方睡!” 司徒回头看着别扭的人,微笑着放下了背包,高大的身体一点准备都没给林遥就飞扑了过去。 被,被踹了!这一脚够他享用半年了。司徒蹲在地上看着林遥散步似的走进了浴室。 天已经快亮了,林遥躺在床上迷糊的很久就是无法入睡,好不容易才有点迷糊了,就听见客方的门打开的声音,心想司徒那家伙,这么早要去搞什么啊? 还没他混乱的脑子该选择继续思考还是进入睡眠,就觉着自己卧室的门被打开了。心里明白有人进来了,可身体就是一点力气都没有,长时间积累的疲劳终于开始发作了。 他能够感觉到一个人慢慢的靠近他,床的一边陷了下去,随后……脸上多被抚摸的温度,那温度顺着脸颊慢慢的移动向他的脖子,瘙痒似的在耳朵附近徘徊。 就算身体再怎么疲惫,也不能眼看着自己被那混蛋……林遥咬了咬牙,猛的睁开眼睛。 “你他妈的……“ 夜光的映衬中,司徒一脸严肃,那散发着冷冽目光的眼神根本就没有看着自己,这样的,好像不是跑来夜袭的吧?林遥都诧异了。 “你总算醒了,仔细听。”见林遥醒了,司徒终于找到他的耳朵,把一个微型的耳机塞了进去。 林遥还在迷糊中就听见从耳机里传来一声打火机被打着的声音,随后是出气声……没等几秒钟一个低沉的男人的声音开始说话了。 “白忙了一回,里面不过就是他和以前女朋友的一些照片而已……但是,我遇到了两俩个人,他们也是去找东西的……对方应该是不知道螳螂在捕蝉的黄雀而已,短时间内不会对你构成威胁……但是,其中一个有点问题,我刚交手就吃了亏。几天之内不用想用手拿东西了……不,那个人绝对不是警察,另一个我倒没注意……这个你不用担心……你确定东西一定是在公司里吗?还有,管好你的女人……事情已经过去了。给我安排一下,我要进起航公司。” 通话到此为止。后面的就是一些类似翻书的声音,大约相隔了十几分钟,男人又说话了,似乎也是在打电话。 “推了那边的事吧,我没有时间……等等,你在什么地方……” 话说到这里突然中断了,林遥奇怪的看了看司徒,司徒聚精会神的听着,忽然,他们的耳朵里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司徒叹了口气,摘下了耳机。 “看来他发现了。” “发现什么?” “我的窃听器。” 啊?林遥实在搞不懂,这个司徒什么时候放的窃听器? “你,你在电脑上放了窃听器?” “不是电脑。是那家伙的衣服里,那种窃听器很小,但是干扰可不小,通电话的时候他一定是察觉到了。看来,是个行家里手啊。” 林遥早就坐了起来,思考着对司徒说:“至少我们得到了一些消息,他们也没有找到东西。而且,你也听见了,这个人准备进起航公司……关丹究竟找的是什么,要费这么大力气?” 司徒把东西放在一边,对林遥的话表示不赞同。 “我觉得不是关丹,或者说,不止是关丹。刚才那人说了,我们是不知道螳螂在捕蝉的黄雀,如果他们是螳螂,那么就还有一只蝉!小遥,我要进起航公司,你能不能给我想想办法?” “不能!”林遥干脆的拒绝,随后又说:“你不是和那个小部长的交情非浅吗,找她去啊。”林遥开始闹小脾气了。 司徒笑的非常欠扁的看着林遥说:“你呀,怎么还记着那事呢?人家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你那嘴毒起来,谁受得了啊?” “受不了就滚蛋!” 司徒盘腿坐在床上,用手指戳了一下林遥的额头。 “你给我好好的听话,如果我借用袁可心的关系进去,关丹一定会防备我,还有那个隐藏在暗处的人。” “我笨,不明白。”吼吼,已经开始闹脾气了。 “你还真来劲了?袁可心是开发部的部长,是起航公司领导核心之一,你想想,现在起航公司里暗地斗争的很厉害,她可能不在其中吗?换个角度说……” “你不用换了,起航公司一定要有人进去,但为什么一定是你?” “因为我的脸看起来人畜无害,不像你。” “我的脸就遗祸人间了?告诉你,你和我都不行,今天晚上的那个人已经看过我们的脸了,要找一个完全的陌生人去。” “还要看起来不像警察的人,那家伙太敏感了。” “这个你放心,我们也有看上去完全不像警察的人。” 司徒满心喜欢的看着有些顽皮又阴险的林遥。 一大早,林遥就在葛东明的办公室里长谈了很久。 “组长,你什么意见?” “的确是要有个人进起航公司,司徒肯定是不行了,你……还是算了吧。你呢,觉得让谁去比较合适?” 林遥微微的笑,葛东明就知道他准是想到让人头疼的办法。 葛东明办公室的门打开了,他大着嗓门叫了一声:“唐朔!” 消失的三十分钟 7 在外面了大半天的林遥,回到警察局以后,同事带来了消息。那个为关信清洁房间的工人说,他最后一次打扫房间时,壁炉上是一副看上去很奇怪的画,那就是毕加索没错了!即使这样,郑囡囡的嫌疑仍然存在。 刚刚坐下的林遥还没有把椅子坐热,谭宁就风风火火的跑进来。 “小林,起航公司报警,财政部被盗!” 林遥放下手里的咖啡,拿了车钥匙就跟着谭宁跑了出去。 起航公司的财务部办公室里,部长程远卓满脸的乌云。一些警察在忙前忙后,林遥连手套都省了,就让埕远卓找个安静地方好说话。 “你们发现被盗是什么时候?” “今天下午三点多。会计师上午有事没有上班,下午来了才发现他的办公桌被人打开了。” “只有他一个人的吗?” “不,后来还发现,存放现金的保险柜也被打开过。” “丢了什么?” “十万现金。” 林遥没有在问什么了,起身去了财务部的办公室,找到了负责取证的警员问。 “发现什么没有?” “是个职业的,指纹,毛发什么都没有,保险柜也是在没有被破坏的状态下打开的。这里的防盗系统虽然不是最好的,可也不错了,但是根本没有用。我怀疑犯人是个非常有经验和手法的职业惯犯,就是……” “就是什么?” “他有这样的手段,却是偷走了十万……如果他愿意的话,就算去偷比这里更大更严密的地方也没问题。” 林遥皱了一下眉头,很快就明白了,笑着拍了拍同事的肩,转身离开。 走廊里,林遥想着,昨天晚上的那个和司徒过手的人胆子够大,心思够细,想法够绝!他在从七楼跳下去以后并没有立刻离开,反而在警卫的眼皮子底下溜到了财务部里!昨晚已经惊动了警卫,他知道起航公司一定会报警,这么做无非是想要转移警方的视线,以为他不过是个谋财的贼。 托司徒的福,对方还不知道自己是警察,这盘暗棋开始下的越来越有趣了。 林遥正打算要离开呢,走到拐角的时候就看见一个女人正拉着程远卓说话,林遥的直觉让他藏在了后面。 “远卓,我听可心姐说昨天晚上你们公司又出事了?” “是的,丢了点钱。你怎么来了?” “我来给可心姐送东西的,她前一阵子不是在搬家吗,邮购的地址就用的我的。前几天我忙,在我家放了好几天了。” “没事就早点回去吧,我还要工作。” “远卓,你最近是不是有心事?我陪你去散散心好不好?你看法国巴黎怎么样?” “小萍,我们已经分手了,你不要总是这样!” “我可没有同意啊,你说分手就分手,那我不是白白浪费了自己的感情?” “你对我有过感情吗?你看中的无非是我的钱而已。” “我看中钱怎么了?现在的生活没有钱行吗?算了,我不想和你吵。不过我告诉你,想分手可不行,我知道你无论如何都要隐瞒的事,你最好对我好一点!” 女人说完这些,林遥听见了脚步声和电梯的关门声。 无论如何都要隐瞒的事?究竟是什么呢?会不会和案情有关?林遥观察着程远卓不耐烦又气恼的表情,想着是否需要和那个女人接触了。 大部分的同事都离开了起航公司,林遥和葛东明决定去摆放一次关丹,他们问清了办公室的所在,搭乘了电梯。 正在忙着签署文件的关丹,看着不请自来的警察,在情绪上多少有些抵触。 “关小姐,我们不过就是来问几个问题,不会耽误你很多时间。”葛东明说道。 “这样最好,我马上要去开会,你们抓紧时间吧。” 葛东明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由林遥开始发问。 “你知道现在郑囡囡已经在警察局了吗?” “当然知道。” “她曾经多次提出过要和关信结婚,做为关信的姐姐,你怎么看?” “虽然我并不看好他们的婚姻,但我还是比较喜欢囡囡这个女孩子。” “能说说理由吗?” “囡囡除了非常礼貌,性格开朗以外就没有什么优点了。她有些娇生惯养,什么事都依赖我弟弟,在工作方面也完全帮不上忙,说白了,只会花钱的大小姐而已。起航公司是我们关家的产业,我当然希望弟弟能找一个对他有帮助的人,很显然,囡囡并不适合他。” “这么说,你是反对他们结婚的?” “可以这么理解。” “那关信拒绝郑囡囡,他是不是也考虑了你的意见?” “哼,他是个固执的人,怎么会考虑我的意见!” “在起航公司重新任命董事长的时候,你和关信曾有过摩擦,你们之间有了过节吗?” “这是什么话?再怎么样那也是我弟弟,不管是他还是我就任了董事长,都是我们关家的事,我不知道那个多嘴多舌的跟你们说了这些话,在我个人来看,这属于我的家事。” “那你认为,关信是否胜任董事长的职务呢?” 林遥的问题,让关丹不耐烦了,甚至是气愤了! “我要去开会了,你们请自便吧。” 林遥笑了笑,起身告辞。 走到了门口的时候,一直在保持沉默的葛东明突然说了一句:“你们起航有没有丢了什么东西?” 关丹一愣。 “丢东西,我们没有丢任何东西。” 自家的组长果然有做老狐狸的素质!林遥紧随着问道:“不是丢了十万的现金吗?” 尴尬和慌张的表情在关丹的脸上走马灯似的一闪而过,马上就改口说:“啊,对啊,是丢了十万的现金。” 就这种心理素质还想和警察玩?不等林遥说什么,葛东明很平常的说:“我们会尽快破案的。走吧,小林。” 车里,葛东明像是打开了话匣子。 “这个关丹一定隐瞒着什么,绝对有问题!现在起航公司里真是风起云涌啊,一个关丹疯狂的找东西不说,还有一个神秘人和他的同伙,有点三足鼎立的意思。我们警方想要全部掌握这些情况,怕是要多费一番周折。小唐那边只跟我单线联系,你也不要去找他,或者是联络他。那天晚上,你和司徒遇到的人不简单,如果他真的进了起航,那小唐就要时刻保持警惕性,绝对不能有一点的闪失,保险起见,你就不要和小唐联系了。另外,必须要查清,那个神秘男人的同伙人是谁,他们都有可能隐藏在起航公司里,回去以后,我和谭宁会主要针对关丹和她的家族展开调查,你就负责郑囡囡还有现场的问题。另外,还要让几个兄弟在去查一下堂皇酒店的情况,我就不信案发当天,没有人看见关信!” “组长,现在我倒是觉得,那个神秘和他的同伙还有关丹,都在找同样的东西。而东西只有死者关信才知道,我们也可以从这方面着手,也许能先一步找到也说不定。” 葛东明看了看正在开车的林遥,问道:“怎么找?我们连是什么都不知道,要怎么找?” “我检查过关丹翻找后的痕迹,那东西应该不大,也许是个小记事本一类的,能放在书房桌子的抽屉里的东西,应该和文字或者资料有关吧。我可以去查查关信几个月以来所有的情况,再根据线索判断一下。” “你这是在大海捞针,我们还是坐享其成的好。这方面,我挺欣赏司徒,拉根线放风筝,等到了风筝缠上大树的时候,就收线。” 林遥这个郁闷! “组长,没想到,你还有欣赏变态的潜质。” “我也很欣赏你啊,小林。” 有时候,葛东明也是很可爱滴。 傍晚十分,林遥接到了司徒的电话,俩个人在餐厅见了面。 司徒吃起东西来几乎可以用狂风暴雨来形容,看的林遥一点胃口都没有了。他一口一口的喝着热汤,把下午在起航公司发生的事告诉给司徒。 司徒听过以后,对于财政部的事情和林遥的看法相同,对于程远卓的问题嘛,他似乎想的更多。 程远卓在案发的时候,说是和女朋友一直在一起,就是你说的那个女人吗?“司徒一口气喝下一碗的汤问道。 “就是她。” “就算你去找她也未必能知道什么……我一直想,郑囡囡形容的那些声音到底是什么?你们有什么发现吗?” “她说的那么奇怪,我们也是一头的雾水。” “会不会是工地施工的声音?” 林遥想了想随后摇头。 “工地施工不可能有咕咚咕咚,吱嘎吱嘎的声音吧?突突的声音可以想成是电机,可是吱嘎吱嘎……” “明天我去S大学跑一趟,也许能有点进展。” “大学?去哪干什么?” 司徒擦了嘴,点燃了香烟笑着说:“别看我这样,身后可是有庞大的队伍在支撑的,从街头小混混到大学的声学专家。” 林遥白了他一眼,随后招呼侍者结帐。 司徒和林遥走出了餐厅,林遥正打算让他一起回警局,趁着那个碍事的苦瓜脸不在,和郑囡囡再次仔细的回忆一些细节。 这还没等林遥开口说话呢,就看见一辆车缓缓的停在了他们面前,里面的人打开车门下了车,林遥心里这个气啊! “千夜,我们要迟到了,电影还有十分钟就……这不是林警官吗?”其实袁可心早就看见林遥了,故意装做无视的态度,还表现的挺惊讶。 林遥在心里痛骂了一声司徒,冷着脸朝袁可心点了头,算是打了招呼。 袁可心高雅的走到司徒的身边,手轻挽着司徒的手臂,亲热的不得了。 “林警官,这是在办案吗?千夜没有给你添麻烦吧?” 这是什么意思?好像这混蛋是她们家的,谁要借用还得言语一声! “就算是司徒这种人,多少总会有点用处的。” “话不能这么说的,千夜可是非常优秀。” “这我倒是没发现,就是知道他一直很讨大龄女性的喜欢。” 不好!司徒的心里开始报警了!他赶忙让自己站在俩个人中间,特别正经的说:“小遥,我和可心还有事,先走一步。” “回来!”林遥的手放在裤子口袋里,微微仰着头,语气冰冷又威严! 司徒哭的心都有了,乖乖的拉开袁可心挽着自己的手,走到林遥的面前。 林遥故意压低了声音,还没有说话,就用眼神把司徒冻死了! “你没见过女人是怎么的?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那边玩郎情妾意呢?” 司徒抿着嘴,回头看了看袁可心又看了看林遥,趁着他们都没有注意的时候,就靠近的林遥的耳朵小声嘀咕着:“你要是肯陪我到天亮,我现在就甩了她。” ……………… “啊,林警官,你怎么可以打人?天呐,千夜,你没事吧?”在袁可心惊叫声中,林遥大踏步的离开了让他脸红又心跳的地方。 回到了重案组里,一肚子的鸟气,让林遥干什么都没了耐心。 一旁的谭宁看上去已经犹豫了很久,他手里拿着一些资料,像是打算找林遥商量什么事的样子,一旁正在吃宵夜的某位同事,喝下碗面里最后一口汤,走了过来。 “谭子,你给小林相面呢?” “我要是有那能耐,早改行了!他今天怎么了,火气这么大?” “嘿嘿,可能是谁又惹着他了吧,八成是那个司徒。” “糟了!还是让组长跟他说吧,我是没这个胆量撞枪口。” 他们这边小声的嘀咕着,林遥那来自地狱的耳朵早就听的一清二楚了,谭宁的话音还没落地,他一个急回头,刷! 刷!啊,林遥的眼神好像能把人冻死,好冷,好冷。 “谭宁,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吗?”林遥正愁没地方发火呢。 “没有,没有。” “有话你就说,嘀咕什么!” 呜呜,我的命好苦啊……谭宁在同事那种“可以为这个人准备后事”的目光中,以乌龟散步的速度,走到了林遥的身边。 “什么东西?”林遥看着谭宁手里的东西问道。 “你看看吧,这是我调查到关丹和关家的一些情况。你看这里,在大约两年前,关信的父亲就把董事长的职务给了儿子,我调查到,那时候起航公司已经开始亏损了。而关信接手以后,情况并没有好转,直到去年三月份开始,突然之间,不但偿还了所有的债务,还上马了好几个大工程,不管怎么说,这突然而来的好状况,对于起航亏损了一年多的大公司来讲,应该不是一朝一夕能挽救的回来,而我一直都没有查到,他们获利大笔营业额的一些业务,我是说……” “起航公司从去年三月份开始的财务状况,有问题,对不对?”林遥接着谭宁的话,说道。 “对。也许,关丹和那俩个神秘的人要找的,就是和这个有关。” 林遥看了看谭宁,似乎对这个同事了几年的人突然有了新的看法。葛东明决定要调查关丹和关家的事,还不到两天整,谭宁就查到这么多的东西,不简单! 想来也是,如果谭宁没有点真材实料,葛东明也不可能把他整天带在身边。 “谭宁,虽然我现在还不能肯定什么,不过,你找到这些东西,一定是个线索。” “我已经准备从明天开始,着手调查关信身边所有人的经济情况,他家人的,他女朋友的,凡是和关信有联系的人,都要查。应该会有些收获,另外,你在调查郑囡囡的时候,要是发现了什么,就告诉我。” “对了,你在调查的时候,要留意一个东西。怎么说呢,应该是类似笔记本那样大小的东西,具体是什么我说不上来。” “你说的是关丹在找的东西吧,我记下了。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在调查关丹的时候,发现一个问题。从两年前关信就职董事长职务以后,关丹就对这个弟弟反对到底!不管关信在工作上要做什么,她都持反对的态度。而在去年的三月份以后,起航公司上马的那几个大工程,关丹完全举双手赞成,她这样突然改变的态度,直到关信死了以前,都没有变,这也是一个疑点啊。” 林遥锁紧了双眉,似自言自语地说:“去年三月份……一定发生过什么,谭宁,他们上马的第一个工程,是几月份?” “五月份。” 不等自己的推论进行下一步的工作,林遥猛的起了身说:“提审郑囡囡!” 已经是深夜了,林遥和谭宁看见推开门走进来的女孩子,心里都有些不忍。明明是个非常美丽的人,怎么会变得这样黯淡了。 林遥拉开了一把椅子说道:“请坐,要喝点什么吗?” “我有点饿了。”郑囡囡声音暗哑的说。 “我们餐厅的牛肉面不错,试试怎么样?”谭宁把一杯温水放在她面前,尽量温柔的说。 “好的。” 谭宁让同事去通宵营业的小餐厅买了一碗牛肉面,回过头来和林遥一起等着她慢慢的吃完。 郑囡囡用纸巾擦了擦嘴,拿起了谭宁给她的那杯水。 “有点凉了吧,我再给你换一杯。”谭宁说道。 “不用,这样就很好。” “郑小姐,我们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这一次,林遥没有使用纸笔,悄悄的打开了录音笔,放在郑囡囡看不见的地方,减少她的紧张感。 “我知道,你们问吧。”郑囡囡吃了东西以后,脸上多少有了些红润之色。 “你回忆一下,去年五月份左右,关信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或者是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去年五月份……他很好啊,没什么不对,整天忙着工作。” “那时候,你们常见面吗?” “至少一周会见一次,周末的时候,他会带我出去玩,晚上会在我家里过夜。我爸爸妈妈都非常喜欢他,他在我们家的时候,爸爸总是喜欢和他下棋,我和妈妈就在厨房里忙着,那时候……” 实在不忍心打断她的回忆,看着她略带幸福的脸上留下了泪水都不自知的时候,谭宁默默的递过去一包纸巾。 谭宁在重案组里算是颇有人情味的,这时候他偷偷的看了一眼林遥,对方面无表情的盯着郑囡囡,不大像个血肉之躯的人类。 等着郑囡囡从回忆中醒来,已经泣不成声。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希望你尽量帮助我们破案,请冷静一点好吗?”林遥的话似乎有些不耐烦,这让他的同事谭宁,不免感到些讶异,可能是没想到,林遥冷静到几乎冷血的地步吧。 “对不起,我,我实在是……你们快问吧。” “你说去年五月份的时候,关信一切正常。那么,三月份呢,去年三月份,他怎么样?” 林遥的问题说出了口,谭宁明显看见郑囡囡的表情僵硬了起来,这瞬间的改变,让谭宁似乎看到一丝的曙光。 消失的三十分钟 8 林遥的问题说出了口,谭宁明显看见郑囡囡的表情僵硬了起来,这瞬间的改变,让谭宁似乎看到一丝的曙光。 “郑小姐,你好好回忆一下,去年三月份,关信曾经发生过什么你认为不对劲的事情吗?” 郑囡囡那双早已哭红的眼睛,左右恍惚了一下,舌头舔了舔并不是很干涩的嘴唇抬起头的时候,越过了一直看着她的林遥,似乎是在求助于很和蔼的谭宁。 林遥的身体微微侧倾,挡住了她的视线,再次问道:“郑小姐,你不要着急,任何一点细微的事都可以,只要你想起来,就告诉我们。” 谭宁心里明白,林遥在无形中给郑囡囡施加了压力。再来看看郑囡囡,不停的添着嘴唇,眼神飘忽不定,很明显是在犹豫的样子。 大约过了几分钟,郑囡囡终于说话了。 “去年三月份……他很好啊,我们的感情也很好,就是那时候他比较忙,没有时间见面而已。” “那时候,你们一周也见不到一次吗?” “不会吧,我,我记不清了。” “是吗?五月份的时候,你还记得清楚,说你们最少一周能见一次,到了三月份,你就记不清了?” “这也不奇怪啊,我这个人本来就迷迷糊糊的,再说,那是一年多以前的事了,不记得也很正常吧。” 那我们换个话题,郑小姐,你知道在案发当天下午18:00左右,关信在哪里吗?” “18:00吗?应该刚刚下班,不是在回家的路上,就是在家里。以往,我都是那个时间给他打电话的。” “那案发的那天,你为什么没有给他打电话?” “因为,我在看电影啊,在电影院里要把电话关机,这是常识。” 关丹曾经说过,郑囡囡是个非常懂得礼貌的人,看来果然不错,现在的年轻人,还有几个知道进了电影院,要把手机处理一下的。 这审问的过程中,谭宁一直没有说话,他似乎在郑囡囡那可怜楚楚的表象下,隐约的察觉到了什么,可究竟是什么又说不清楚,总之,他觉得,不管是林遥还是郑囡囡,都有些奇怪。 林遥想了想,继续问道:“郑小姐,你见过关信的前任女朋友吗?” “见过一次。” 林遥仔细的观察着,郑囡囡脸上细微的变化。 “郑小姐,你在案发当天从电影院出来以后,是经由什么路线和交通方式去的关信家里?” “这个问题我回答过了,从电影院出来坐公交车到了地铁站……” “哪路公车,几点,你买了多少钱的车票,你在哪站下的车,你上车的时候,车上都有什么人?说的具体点。” 郑囡囡有些气闷的看了一眼林遥,叹了口气,说道:“是56路公车,那是无人售票车,我在机器里投了两元钱硬币,那时候是几点我记不清了,上车的时候人很多,我也没有注意过什么人,我在桂苑广场下的车。” “然后呢?” “下了车以后,我就进了地铁站,买了车票,六元钱的,到信家附近也就是那个地铁站下车,当时我要是知道时间就不会出事了。” “为什么没有看时间?” “因为我当天根本没有什么事,第二天也是休息日,我,我根本没有在意过时间,所以就……” “你不是和袁可心约好要去吃海鲜吗?怎么说没有事?” “这也不是什么急事啊,因为可心姐平时都很忙,我想,晚上她都忙过了公事,自然会主动给我打电话,所以,我也没有着急过啊。” “郑小姐,据我所知,你有自己的私家车,那天为什么没有开自己的车?” “那天没有开车的心情,就想坐坐公车。” 夜晚的提审结束以后,林遥和谭宁各自拿着一杯咖啡,讨论着。 “我总觉得,这里面很奇怪。” “小林,你有话就说明白点啊。” “从郑囡囡看那场电影开始,一直到她给关信打电话,这期间的事情,就好象是……有人事先安排好的一样,该怎么说呢……” “就像是电脑里的程序,事先被人编排好了,对不对?” “差不多吧,如果凶手不是郑囡囡的话,那简直有点可怕了,计算的这么精确,让我们完全找不到破绽。” “如果凶手真的是郑囡囡,那岂不是漏洞百出了?我和你的想法一样,虽然郑囡囡的嫌疑最大,可总觉得,凶手不该是她,又或者……我们都被这女孩子骗了。” 听过了谭宁的话,林遥被卷入了疑团的漩涡中。 翌日,林遥又等了司徒一天的电话,希望知道他在声学专家那里得到了什么结果,可司徒根本连手机都没有开!气的林遥一天心情都不好。 满以为过了一天司徒怎么也该有回音了,但连着几天那家伙的手机都是关机,林遥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日子一晃过了一周,案情一点进展也没有,监视程远卓和关丹也没有什么收获,就连唐朔那边也是没有什么消息。 唯一让林遥有点兴趣的就是,查了在唐朔进入起航公司当天至今为止,起航公司所有招聘的人员中,有一个引起他们注意的人。 那个在深夜闯入关信办公室的黑衣男子会不会就是照片上的人呢?林遥让同事把这个人调查的很清楚,就差连人家祖宗三代都揪出来了!看上去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林遥始终没有放弃对这个人的警戒,葛东明也和唐朔打了招呼,要特别留心这个进入后勤部名叫“吴海涛”的人。 下午刚过了18:00,林遥就接到了葛东明的电话。 “小唐来电话说,关丹刚离开起航公司,没有带秘书。” “有人跟着她吗?” “我正要跟你说呢,那边人手不够,小唐又走不开,你马上到文海路东街的露芭会馆去,关丹就在那里。” “知道了。” 林遥急忙忙的赶到了露芭会馆,到了这里才知道,这是一家以美容美体为主的私人会馆,虽说也招待男性顾客,可林遥死都不想进去! 别扭了好半天,实在没有办法掉转回头的林遥,硬着头皮走进了会馆。 刚刚推开了玻璃门,就有两个夏威夷风情的女孩子,带着一股子刺鼻的香迎面而来。 “欢迎光临,露芭会馆。” 在女孩子们清脆又甜美的招呼声中,林遥已经被左右夹攻了! “请问先生您是一位吗?你需要什么服务呢?” “先生您好帅哦,哇,睫毛好长,您平时都做什么锻炼啊,身材这么好?” 现在走来得及吗?林遥在内心呐喊着。 总算是摆脱了两个热情到豪迈的女孩子,林遥简单的浏览了一下这里每层楼的布局。 一楼是美发美容,二楼是女士洗浴,三楼是男士洗浴,四楼是休息大厅和个人休息包间。 三楼的女士洗浴对于男人来说,是“止步”的,林遥在一楼晃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关丹,因此,他只能去了四楼。 四楼的休息大厅里,林遥只要了一壶茶,坐在不容易被发现的角落里,足足等了有一个多小时,终于看见了关丹和另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上了楼,等林遥看清了男人的脸,不免有些奇怪,竟然是程远卓。 看着他们要了一个包间,进去以后,林遥悄悄的起了身。 幸好在包间周围没有人,要不然林遥紧贴在门上偷听的行为,一定会被抓! 里面的声音虽然有些不大清楚,可林遥那来自地狱的耳朵,还是能听见。 “有什么话不好说,偏要来这种地方!” “哼,你们男人的思想就是这么肮脏,这种地方怎么了?” “你有话就直说,我没有多少时间。” “我问你,那东西是不是已经在你的手里了?我找了所有的地方都没有,你是不是藏起来了?” “别说我还没找到,就是真的被我找到了,也不会交给你!那东西是什么分量你该清楚,不要一错再错了。” “你在教训我?你凭什么,当初你不是也默认了吗?现在人死了,你害怕了,把东西给我!” “我再说一遍,那东西不在我手里!还有,我要重申一次,当初我就反对,是你和关信一意孤行,现在出事了,你想要留下那东西自保,还是打算要威胁谁?” “你这是什么意思?好像阿信的死和我有关似的。” “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你心里清楚。阿信死的那天晚上,你说去参加聚会,可我怎么听说,在聚会上你只露了一面人就不见了?” “你这是恶意诬陷!” “你激动什么?被我说中了也不用大吵大嚷的,我还没有无聊到去警察那告发你。” “你凭什么告发我,你有证据吗?倒是你,那天晚上,你和女朋友在一起,以那个女人对你感情,就算是为你做假证都不奇怪。” “你这女人还和小时候一样,蛮不讲理,我们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了。最后,我在说一次,如果你继续干扰我的事,别怪我不顾亲情!” 下面的话,林遥没有再听了,因为里面的程远卓似乎已经站了起来。 在程远卓走出包间之前就离开的林遥,也紧跟着离开。 走出了会馆,林遥并没有返回重案组,紧跟在程远卓的车后,看看他究竟要去哪里。 大约在城区里行驶了四十几分钟,程远卓的车停在了一家非常高级的酒店门前。 林遥知道,自己若是跟进去,怕是很容易就被发现,幸好这家酒店的门窗都是透明的玻璃,里面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 下了车的林遥找了一个最佳的位置看着,不一会,就看见了程远卓和等着他的女朋友。 这俩个人不是分手了,还会在这么浪漫的地方共进晚餐,这会不会是程远卓为了安抚抓住他把柄的女人而使得计谋呢? 看着他们都很平常的吃饭,聊天,大约有半个小左右,程远卓的女朋友就突然站了起来,像是非常气愤的样子,转身就走,而程远卓完全无视了对方。 谈不拢吗?看来,有必要查查这个女人了。 回到了重案组吧情况向葛东明回报以后,葛东明的意见基本上和林遥的相同,再结合谭宁查到的线索,他们初步的推论是。 在关信死以前,关信、程远卓、关丹,这三个人一定做了什么事,很有可能就是促使了起航公司起死回生。事后,关信被杀,必定与这件事有着密切的关系。而那件事很有可能留下了什么证据,引起了关丹和程远卓的密切关注。 这里也不能忽略,程远卓和关丹,因为某种原因杀了关信的可能性。 那么,一切都在去年的三月份所发生,去年三月份,在起航关信究竟做了什么? “还有一点,组长,郑囡囡似乎也在隐瞒着什么。我怀疑,去年三月份的时候在起航发生的事,她有可能也知道,或者说……” “小林,你并没有完全相信郑囡囡这我知道,我的意见也是一样。可你是不是认为,她的疑点越来越多了?” “是啊……至今为止,她的嫌疑最大。虽然我们在现场发现了她的指纹,可决定性的证据半点都没有,甚至连郑囡囡的杀人动机都很模糊。如果说她是因爱城恨,也未免太牵强了。” “会不会是这样呢……”话没有说完的葛东明点燃了一支香烟,继续说道:“程远卓和关丹要找的东西,就在郑囡囡的手里,当初做那件事的其实有四个人。” “组长,你的意思是说,程远卓和关丹不知道,当初郑囡囡也参与了,而郑囡囡正是基于这一点,杀了关信,而程远卓和关丹就是我们最好的嫌疑人。” “你的话不完整。郑囡囡一定窥伺着关信的某些东西,或者说她真的是因为被关信拒绝了,因爱生恨杀了他。而关信、程远卓、关丹所做的事,正好为郑囡囡做了保护伞。她可能猜测到,我们调查关信的死,一定会查出去年的起航的问题,也就顺藤摸瓜会注意到程远卓和关丹,那么,到了那时候,这俩个人就是郑囡囡最好的替罪羊。” 林遥有些疑惑。 “组长,如果郑囡囡想要嫁祸给另外两个人,至少也该掌握他们在案发当晚的行踪。如果他们有了完美的不在场证明,郑囡囡的如意算盘可就打不成了。如果郑囡囡可以想到利用程远卓和关丹来做替罪羊,那她至少该有这点智商,想到不在场证明的问题。” 葛东明使劲了吸了一口尼古丁,略微有些焦躁的说:“这些都是我们的推论。你说程远卓指出关丹在案发当晚,只在聚会上露了一面的事,就必要仔细的查查。还有,程远卓的那个女朋友。关丹那边,我会安排谭宁去,至于程远卓那边。” “我会去的。” “好。对了,司徒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那混蛋死了!” 啊,好大的火气啊。。 又是看着太阳升起的不眠之夜过去后,林遥揉着酸涩的眼睛,拿起了不知道已经是第几杯的咖啡,他看了手里的材料一整夜了。决定在晚一点亲自去大学找个声学专家来问问,他不能在等司徒了。 时间很快到了九点多,林遥刚刚走出办公室,就遇到了也要出去的葛东明。 葛东明看着林遥的黑眼圈先是叹了气。 “你这是要去那里?” 林遥把目的说出来,葛东明回头就招呼了跟在身后的谭宁过来。 “大学方面我让谭宁去,你给我回家睡觉!” “我还撑的住。”林遥坚持着。 “什么撑的住?你几天没回过家了?赶紧回去,别等我我找人押着你才回家,好好睡一觉在回来工作。” 说实话林遥已经没有力气跟他争辩了,只好接受了组长的建议回家休息。 已经好多天没有回家了,林遥把车停在楼下,疲惫的身体有些不听使唤,摇晃着进了大楼。 进电梯,出电梯,拿钥匙开门,林遥一头扎进了浴室,简单的冲洗一下就出去了。 卧室里,走的时候忘记把窗帘打开,即使外面阳光明媚,房间里还是很昏暗。早被睡 魔网住的林遥几乎是闭着眼睛摸出睡衣穿好,反身扑到了自己那张极为舒服的大床上! 果然还是家里好啊,柔软的床,棉质的被单被子,散发着清洗剂芬芳的气味,软绵绵的枕头可以让整个头部都陷进去,简直舒服的一塌糊涂! 林遥抻了一个大懒腰,伸直了四肢,让身体得到彻底的放松。等他翻过身打算找个最佳姿势进入睡眠的时候,一个完全不属于他的家,他的床,他的枕头的物体跃然进入了他的怀里。 短暂的惊讶闪瞬既逝,身体本能的做出了反映,腾空坐起!一只纤细的手利落的掀起了被子! 啊,该怎么说呢?反正当事人林遥是傻了。 在他那张大床另一半的位置上,司徒睡的好像个乖孩子。 三十秒过后,林遥还是傻傻的。 一分钟过后,林遥打开灯看了看,确定这是自己的家。 两分钟过后,林遥清楚不是自己在做梦。 于是…… “司徒千夜,你给我滚起来!” 司徒在睁开眼睛的一刹那就看见林遥恶狠狠的瞪这他…… “早上好,小遥。”笑嘻嘻的打招呼,多懂礼貌。 “混蛋,你怎么会在我的床上?”林遥燃烧着熊熊的怒火! “睡觉当然是在床上,你刚回来吗?饿不饿?”笑嘻嘻的关心,多体贴。 “你再没一句正经的,我让你永远都起不来!” “别生气啊,听我慢慢说……你也知道我的事务所被炸上天了,我那有地方休息。也不能总是住在酒店啊,想来想去,就只有你能投靠了。不过,你这里太简单了。厨房也没有什么吃的,衣服又小,就是浴室还不错,喂,你去哪啊?” 不等司徒说完话,林遥转身就跑出了卧室。 天呐……厨房被打劫了吗?他冰箱里订购的蟹酱存货呢? 天呐……客厅也被打劫了吗?他保存的红酒呢? 天讷……书房也……他那套已经绝版的书呢? 在林遥返回卧室的时候,一个跳跃就掐住了仍然躺在床上的人的脖子!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就是跟你在餐厅分手的那天晚上。” “你这几天一直住在我这?” “咳咳,是,是啊。” “司徒千夜,我上辈子跟你有仇是不是?” “不是。” “我这辈子欠你的是不是?” “不是。” “那你为什么要毁了我的家?想找死就说,我现在就成全你!” “啊,轻,轻点,真的会死啊!” “你去死吧!不用活着也可以!” “你,你想以身试法我是,是没意见。不过,你,你是不是换和姿势,这样太,太诱人。” 快被掐死的人提醒了林遥,林遥这才发觉……睡衣的口子也全都开了,胸膛完全暴露出来,最糟的是,自己骑在司徒的身上……这个姿势很危险,也很暧昧。 林遥瞬间红了脸。 可爱的人啊,怎么总是能让他抓到机会呢?这可不行,自己会把持不住的。但是,绝对不能浪费! 司徒趁着林遥失神的空挡,抓住他的双手,身体用了点巧劲,就把人翻身压在了下面。不过,他很分寸,不至于把自己的身体也压上去,和林遥一样,从高处俯视着脸红红的人。 “你,你,你……”林遥气的连话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只有你这里才让我觉的最安全。”突然变了态度的司徒,给人一种孤独的忧郁,沧桑的性感,疲惫的魅力——说白了就是迷死人不偿命的感觉! 林遥不禁再次失神了…… 大大的美丽的眼睛和红润的脸……司徒承认了,就算坚定如他,再继续下去也会失控。 “不要见了面就想着跟我有身体接触,我这个人,定力很差的。”司徒看似很苦恼的耍无赖。 “我现在更想活扒了你的皮!有胆量就把我敲晕了,要不然,我一定要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司徒看着他是真的急了,反而还更开心了。稍稍歪了头,笑的邪肆。 “你呀,刀子嘴豆腐心。明明很关心我,你……” “你他妈的那只眼睛看出来我关心你了?” “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去把眼睛挖出来当泡儿踩了!你个恬不知耻的混蛋要压到什么时候?给我滚下去!” 就在俩个人要升级为老虎打架的境界时,门铃如疾风骤雨般响起。 啪!一个清脆的声音结束了一场有点可怕,有点暧昧,有点火热的危机。 消失的三十分钟 9 门外,唐朔盯着林遥的脸就问。 “林前辈,你发烧了吗?脸好红哦。” 对方没有回答,唐朔的头上多了一个大包。 门里,唐朔盯着司徒的脸就问。 “司徒先生,你撞到哪里了吗?脸好肿哦。” 对方没有回答,唐朔的头上又多了一个大包。 小动物可怜巴巴的揉着头上的包,看着面前的俩个冤家好半天没敢说话。 林遥一口气喝下了一大杯的水,让他身边的人觉得会从耳朵里冒烟都不奇怪。 司徒用浸湿的毛巾捂着脸,让他身边的人觉得那毛巾都该扔掉才对! 等三个人从委屈,愤怒,失败的心情中缓解了一些,才由主人开口训话。 “不是说,不让你跟我联络吗?怎么跑我家来了?” “其实……我有件私事,想请林前辈帮帮忙。顺便给你说说,最近起航里的情况。” “先说公事吧。” “那个……真的可以说吗?”感觉上,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安全。等被林遥狠瞪了一眼,唐朔在慢悠悠的从公事包里拿出了一个小本子。 “这几天我明察暗访的,总算有点眉目了。死者关信在公司里可以说是大权独揽,治理手法相当的帝王式。能和他对抗的只有财务部部长,也就是他的表哥,程远卓。根据公司女性的见闻,他们俩个基本上是水火不容!其他的都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啊,有一件事,上周末关丹在关信的办公室和程远卓吵起来了。” “说的详细些。”司徒来的兴致。 “那是休息日的事,我问过当时值班的秘书,她说程远卓一向都是没有休息日的,他在公司出现很正常。可关丹的出现却很稀奇,而且还是在关信的办公室。当时程远卓问她是怎么进来的,关丹就说自己弟弟的办公室她要什么时候来都没问题!再说,自己还是副董事长。” 司徒略微沉默了一会,继续问当时程远卓当时什么反应? “他好像对于关丹擅自进去很生气。” “那关丹呢?都说了什么?”林遥问道。 “没什么啊,就是一直在强调自己的身份,啊,她说了一句很值得关注的话。‘你不是也在找吗?怕我抢先一步吧?’。” 司徒和林遥都不说话了,似乎各自在心底揣测着关丹的话中含义!林遥告诉司徒关丹去警察局只是要了那串钥匙而已,当时司徒若有所思的样子似乎和林遥一样,都觉的关丹的行为很反常,现在又出现了她在关信办公室内似乎找什么东西的举动,不得不怀疑她在隐瞒着什么。 而关丹对程远卓所说的话,似乎暗示着有什么东西也引起了程远卓的兴趣,那么,关信究竟有什么东西呢? 林遥转念回想着案发当天程远卓的证词。他在下午开会到18:00,然后和女朋友逛街吃饭到晚上21:00点,他并没有作案时间。 程远卓在公司与死者关信不和,这动机是有了,可他要如何…… 林遥还在思考着,司徒就抢先一步说:“现在要弄清楚两件事,一,关丹和程远卓究竟在找什么?二,关信在离开酒店以后的行踪。” “还有一件事,林前辈,我查到,在去年三月底的时候,起航公司财务部来了一次大换血!除了一个小会计以外,都被辞退了。新来的那些人,我拟了一份名单交给组长了,你可以去那看。” “又是三月份……这案子越来越乱了。” “就是啊,可几个嫌疑人在案发的时候都有人证,关信的死亡时间又乱了套。”唐朔似乎很喜欢林遥家的地板,来的就坐在上面,知道司徒说完话,他才抱怨似的接下去。 司徒看了看有些苦恼的唐朔微微的笑了,将身体转到他那一边问道:“小唐,给你讲个小故事。 从前啊,有一头老母猪,它带着七只小猪崽过河,但是河上的桥没有了,它只好趟水过去,它背着老大老二和老三,抗着老四和老五,让老六抱着老七,一家猪就开始过河了,等到了河对岸一查说够了!老大就问老二,‘我怎么觉得少了一个啊?’老二说‘没有啊,正好。’老大又问老母猪‘娘,我怎么觉得少了一个啊?’,老母猪说‘没有啊,正好’。老大又问老六,‘我怎么觉得少了一个啊?’老六说‘没有啊,正好。’老大怎么都觉得不对劲,一个一个的数,怎么数都是七个。小唐,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林遥从最开始的怒发冲冠不知不觉对司徒那个老母猪的故事有了兴趣,连他都跟着唐朔,开始想答案了。 “没有啊,正好不是七个吗?“唐朔眨着眼睛看着司徒。 “不对!老大把老母猪也算里面了,才七个。我知道了,老大忘了把自己算进去!“林遥非常坚定的说。 司徒笑着摇头。 “一定是老母猪肚子里还有一个!“唐朔很自信的等着司徒说话。 “苯小子,都说背着三个,抗着两个,剩下的一个抱着另一个!肚子里要是有那就八个了。” “有两个是双胞胎,老大当成一个数了!”林遥完全进入了猜谜游戏里。 司徒还是笑着摇头。 这也不对,那也不对,那究竟是答案啊!?林遥又开始习惯性的摸着自己的下巴。突然,唐朔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我知道了,有一只猪在说谎!” 司徒满意的点了头,随后问道:“是那只猪在说谎呢?” “你等等,答案是说谎吗?”林遥非常不满意这样的结果。 “对啊。” 盯着“这是理所当然”的表情的司徒,林遥真是连骂他都找不到合适的字眼了! “你先别急,想想是那只猪在说谎?” “老大!只有他一个人,不,一只猪说少了!”唐朔信心满满的样子。 “错了,说谎的是老二和老六。”司徒悠闲的靠在沙发上说。 唐朔立刻投去了“为什么‘的目光,司徒很耐心的教导小同学。 “并不是多数才是对的一方,往往知道真相的都是少数人。就像这个案子一样。” “你是说,有人在说谎?”林遥就知道司徒不会无聊的讲什么老母猪的故事! “对,程远卓和关丹就是老二和老六,他们都在说谎!而郑囡囡就是老大,说了实话,却没有相信。” 按照他的说法,警方就是老母猪了?对于这个想法,林遥死也不会说出口! 可是,程远卓和关丹说了谎,这一点林遥清楚,可他们在什么地方说谎了? 郑囡囡就真的没有说谎吗?为什么司徒这么信任郑囡囡? 林遥和唐朔都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司徒,似乎无法明白他究竟想要说什么。 也许是感觉到俩个人的态度吧,司徒自嘲似的笑了。 “我不该和你们说这些的,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是怎么回事。我就是觉得他们俩个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可具体是什么,我又说不清楚。算了,当我没说过吧。” 真的只是这样吗?林遥对于司徒这种态度早已看成了是欲擒故纵! “现在程远卓和关丹都渐渐的浮出了水面,还有起航公司的问题,都等着我们去查。关丹在案发当晚的事,由谭宁去调查。他办事我放心,所以,我们只要等结果就好,至于程远卓和他女朋友的问题,就需要我去调查了。司徒,你有什么看法?” “也许整个案件我们都应该换个角度来看。”司徒冷不防的来了这么一句,让另外的俩个人都意外的看着他。 “你把话说清楚。”林遥实在不喜欢他这样含糊不清的方式。 “现在不行,我是说,不管我们怎么调查,案情就像是在原地打转,比进了迷宫还麻烦。如果换个视角可能会看到很多不同的东西。对了小唐,起航公司那边有什么你觉得可疑的人吗?” 司徒不说这个林遥差点忘了,都是那老母猪的故事给闹的! “前几天我们锁定了一个人,叫吴海涛。今年27岁,身高183公分,比你瘦,很像那天晚上的黑衣人,他是在唐朔进入起航公司的三天后应聘进了后勤部。从我们调查的资料上来看,这个人基本属于身家清白,就是在他曾经出国的两年间我们什么资料都查不到。” 司徒沉默的点了点头。 这时,唐朔接过了林遥的话题说道:“吴海涛我最留意的人,可是,他一直都非常规矩,按时上班下班,工作也很认真。平时就只窝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很少去其他地方……林前辈,我说的私事,你能不能帮我啊?” “什么事?如果我有时间的话,就帮你。” “林前辈,你能帮我查查这个人吗?” “谁?” “他叫‘张兵’早我两个月进的公司,这个人……我说不上他那里不对,就是觉得他奇怪。” “那里奇怪了?”司徒问道。 “就是说不上来才奇怪啊!怎么形容呢……有点,有点像你们两个叫起来除以二的感觉。” 林遥和司徒都纳闷的看着面前比他们还纳闷的小动物。 “我这里有照片,你们自己看。” 说着,唐朔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放在桌子上。 刚才还觉的唐朔的形容不伦不类,看见了照片以后林遥估计换了自己也会那么说。照片上的男人坐在什么地方,和别人聊天的样子。他在容貌上和司徒有的拼!可那双眼睛与自己一样的冷淡,微微的笑容里也似乎像自己平时那样清高漠然,可整体去看,又像司徒那样狂野不羁,坚定自信…… 林遥无意间朝司徒看了一眼,他立刻被司徒脸上全神戒备的神情吓了一跳! “怎么了?”好像从打认识以来,林遥还是第一次这么温柔的和司徒说话。 “这小子……”司徒的表情更加严肃了。 “怎么了,你认识吗?”林遥不由得靠近了司徒,不知不觉中为他的脸色而担忧。 “这小子……竟然跟我一样帅,真不可思议!” “你的脸皮竟然厚成这样,才是不可思议!”林遥顶着满头乌云真想打开某个人的脑子,看看里面是什么构造? 唐朔离开以后,俩个人急匆匆的吃了点东西,司徒坐在沙发上许久没有开口说话,一直沉浸在思考中。而一旁的林遥始终在和葛东明通电话,将唐朔的消息告诉他。但是,林遥并没有告诉他,司徒就在自己的家里。 从书房里出来,司徒在客厅笑眯眯的问:“汇报完了?” 林遥冷冷的瞪了一眼,把电话随手扔在桌子上,开口问道:“这两天你都干了什么鸡鸣狗盗的事了?” “我就说你担心我吧,还不承认。” 林遥也懒的跟他斗嘴了,拿起咖啡一口气喝光,开始训斥司徒小混蛋! “你说你弄了个电话还不开机,是怕我扰了你和红颜知己的甜美时光吗?那个什么声学专家你也没去找吧?算了,组长已经让其他人去了。” 司徒心里这个笑啊,小遥啊,你这是在吃醋吗? “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吧?我这两天就是还有些其他事,不方便开机。声学专家那里我早就去了,人家说了,别说是专家,就是专家他爸也不明白!” 林遥好悬笑出声来,强忍着才保持了自己一贯冷漠又清高的样子。 “你那是什么专家?” “人家说了,除非拿原音给他听,要不然光是我用嘴突突突的,谁知道是什么?” “司徒,你就是个挂着羊头买狗肉的奸商!你刚才那老母猪的故事,真就是只为了告诉我们有人在说谎?你会费那么多口舌结果就是说自己根本没有把握的事?我跟你把话说在桌面上,你要是再像上一次那样,我活扒了你的皮!” 司徒就觉着一阵杀气迎面而来,咕咚一声吞了口口水,心想这个人真是越来越了解他了,也越来越可怕了! “我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别总是这么瞪着我啊,大不了你问什么我说什么,总行了吧。” “好,那我问你,真正的答案是什么?” “老母猪不识数。” △#$▲^★&◇*⊙▽§¢£※♀♂……~≥▂≤ 关于自己把人打成连生物学家都难以辨认是什么物种的问题,林遥丝毫不理会,他现在光是生气就已经忙不过来了!打算最后上去补了一脚,司徒的电话就响了。 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林遥拿着杯子就进了厨房。这边耳朵可竖起来好高的听着司徒的话。 司徒一张嘴说话,害的林遥差点把咖啡吐出来! “没有的事,现在能接到你的电话,这一天都会有好心情的……昨天下午我非常快乐,你呢?……下一次有我来安排好了……好的。等等,可心,你喜欢骑马吗?……我会非常期待的。” 司徒收好了电话,才发现,林遥早就离开了厨房去了卫生间。 等林遥拿着毛巾边擦手边走回客厅时,发现司徒竟然已经离开了。 手里的毛巾被用力的摔在沙发上,林遥在满肚子无明火无处发泄的时候,看见唐朔留下的那张照片不见了。 接下来的几天,司徒有玩上了失踪,林遥似乎也习惯了,到了该他出现的时候那家伙准会腾的跳出来! 这一天早上,林遥刚刚进了办公室,葛东明就朝着他喊:“走,去起航公司,关丹报警说程远卓对她,对她……她怎么说来着?” 葛东明身后的谭宁立刻补充道:“人身攻击。” 林遥叹了口气,转身跟着葛东明离开的办公室。 弄的动静不小,结果呢,就是关丹在乘坐电梯的时候程远卓不小心撞了她一下,她就说人家性骚扰,然后这俩位就吵起来了。 早就开始头疼的林遥看了看脸色同样不好的葛东明,一个眼神又甩给了谭宁,谭宁可怜巴巴的做了领头羊。 “请慢点说好吗。” “我说多少次了,当时电梯外面的人很多,我不知道被谁推了一下就跌进去了,刚好撞在她身上。什么性骚扰,谁骚扰她这样的!” “不知羞耻!被人推了怎么会那么巧的摸到我,我,我胸部了?分明是你有意的!” 俩个又开始吵了,林遥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要不是出了关信的案子,这种鸡毛蒜皮的时那会用得着他们出面,朝着葛东明摆摆手,转身离开。 打算要去找程远卓的女友探探口风的林遥,刚出了一楼的电梯,他平静的脸顿时阴云密布!带着满身不输于穷苦百姓仇视地主老财的怨恨,直接朝着不远处,等候区坐位中的几个人走去。 位于一楼接待处旁边的几个看起来非常舒服的坐椅上,有三三两两的人聊的热火朝天。其中唯一的男性极享受的被众多鲜花包围着,喜不自禁。 林遥站在他们身后,居高临下的鄙视着鲜花从中的那堆“花粪”! “我是警察,请出示可以表明你身份的证件!”林遥拿出警官证,一脸寒霜的说。 众多的女孩子一听是警察顿时愣了,可看了林遥以后,又双眼冒花心的直闪金光,看起来相当危险! “说你呢,站起来!把你的证件拿出来!” 被他呵斥的男人苦着脸站了起来,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本交给了林遥。 “保险从业员,郑小明。”林遥看着手里的证件,随手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警官先生,我做了什么啊?”男人委屈的问。 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林遥将这种意思的眼神丢过去以后,很暴力的抓着男人的领带就离开了起航公司。 城市的街道上,林遥白色的车子飞一般的奔驰着。坐在一旁的男人试图和他进行某种程度的友好沟通。 “警官先生,能不能把证件还给我?” ……………… “我没做什么亏心事啊。” ……………… “你不会要就地正法吧,不符合法律程序啊。” ……………… “小遥啊,你说句话行不行啊,你这样我都冒冷汗了。” ……………… “好吧,好吧,我承认了。那天没打招呼就走是我错了,这几天没跟你联系是我错了……你怎么还不说话啊?” …………….. 终于在车子停下以后…… “我认输了,我向您坦白……我这两天去找了程远卓的女朋友,可人家去外地了,要三天以后才回来。我就是想,你平时那么忙,我帮着查查程远卓的女朋友,让你也开开心嘛,我还重新调查了程远卓和关丹在案发当天的行程,这不就在起航公司看见你了嘛看。” 林遥冷若冰霜的脸终于有了表情,——愤怒! “司徒,我就知道你小子不会老实!你的脑袋是被马桶里的水冲了?还是被扁担拍了?以为给个甜枣我就看不见后面的西瓜了?你调查他们的行程是真的,去程远卓女朋友是真的,但你去起航公司的目的绝对不是真的!”说到这里林遥忽然停了下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拿出手铐,把司徒的一只手拷在了车把手上! “司徒,不把所有的问题交代清楚,你就在这等到案子结束吧。”说着,林遥从司徒的口袋里搜出了他的钱包、电话、手表,又将车钥匙也拔了下来,收在口袋里打开车门扬长而去。 被铐在车里的人大声的叫喊着。 “太无情了,喂,回来啊,至少把电话给我留下啊……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交代还不行吗?……小遥啊……小祖宗啊……” 看着林遥在倒车镜里消失的干干净净司徒苦笑着摇头。 这个林遥啊,明知道手铐是锁不住他的,还特意用这种方式来给他留条后路走。可是,没了电话和钱包基本上等于寸步难行了吧?再看看四周荒凉的景色……司徒叹气了。林遥竟然把车停在了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连叫计程车都没有办法,看来只能用两条腿走了!走到市里恐怕也要等能看见星星了。 司徒一边苦恼着一边用另一只自由的手从纽扣里抽出一根非常有韧性也很结实的东西来,三下五下的就解决了手铐的问题,随后,他他盯着方向盘看了好半天,嘀咕了一句:“绝对会被他修理的很惨!” 消失的三十分钟 10 叫了计程车以后,林遥的脑海中在一瞬间闪过了司徒被拷在车里的样子,随后,就甩不掉了。 等到了组里办公室,林遥还没来得及走进去,口袋里司徒的电话响了。 号码显示对方也是手机,林遥犹豫了半天怀着矛盾的心情接听。 对方不等林遥开口,就先说了话。 “靠你个死不了的老色鬼,这么慢!听着,那小子是个不好惹的家伙,道上的都叫他‘饕餮’,龙的儿子。真他(妈)的,谁起的这鬼名字?真名不知道,就是听说,他像饕餮一样,会把自己的对手吃的连渣都不剩,和他对上,你得小心点。啊,你上次让我查的那个人还得在等等,想进……喂,你怎么不说话?……我靠,你他妈的不是司徒!”对方很快察觉到了,可惜,晚了。 林遥这边也火了!还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都说“柿子拣软的捏”,他这种浑身带刺的硬石头也有人来惹,当他有教养不会骂人是不是? 林遥一脚把面前的椅子踢开,扯着嗓子就喊开了! “你他(妈)的嘴上给我放干净点!”林遥会骂人,可对方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你个小王八羔子活腻了?敢拿司徒的电话,他人呢?” “那混蛋让我宰了!” “娘个腿的!司徒要是有个好歹,洒家我活剐了你!够种你报个名号!” “乱叫的狗也听的懂人语?还自称‘洒家’,不就是被阉的太监嘛,(洒sǎ家,也读zá。既‘咱家’古时太监的自称)你姥姥的拽个屁!” “我靠你们家所有被土埋了的老王八蛋!小子,你要是不说你是谁,洒家我他妈把你阉了!” “就凭你一个没枪的鸟,也敢往我的林子里飞!警察局重案组的林遥,有胆子你过来!” “小子,你要是跑了就不是娘生爹养的!” “小子,你要不来就不是爹养娘生的!” 林遥火燎燎的挂了电话,才发现包括葛东明,刘老师在内的所有人,都用看见了恐龙一样的眼神盯着他…… “没看过发飙的?” 唰!众人转头时,都考虑自己是不是应该找了地方避难。 好半天,葛东明试探性的说:“小林啊……” “说!”好大的火气! “那个……你先消消气,我和刘老师讨论点事,结束以后我们在谈?” 这时候最好不要和林遥有接触,城门失火可是会殃及池鱼啊。 林遥气冲冲的在办公室里等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叫骂声。俊美的脸上顿时浮现出暴躁的气息。 当所有的人看见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以后,一个身材178公分左右,体态偏瘦,容貌普通西装革履的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男人,当然,文质彬彬的形容要忽略他气焰嚣张的表情才行。 “洒家来了,姓林的呢?” 看来这个就是和林遥对骂的人了!这小子可真够大胆了,竟然敢跑来警察局找茬?和林遥过招的人,果然都不正常啊! 重案组的一干人等,在眼看着林遥和那位洒家对上眼神时,都觉得还是保持安静的好。 林遥可不想废话!冲过去就是一记标准的直拳! 男人大喊了一声,缩了脖子才躲过几乎可以造成粉碎性骨折的拳头,毫不停歇的朝林遥飞去一脚。 林遥挡开他的脚,心里一愣,这个人也不简单的想法,让他丝毫不能轻视。 在众多警察观战却没有一个人敢上来劝解的情况下,林遥和那个洒家开始拳来脚往,不一会,洒家就挨了林遥好几下了,疼的他直咧嘴。 “你他(妈)的,不动点真格的,你也不知道洒家我那门那派!”说完,洒家刚才那看似空手道的套路竟然变了。 林遥心里又是一惊,这个人的拳脚他一点头绪也摸不着,几个回合下来,头上就出汗了。想着要全力以赴的时候,竟然被他一拳直奔胸口来了,林遥下意识的用双手抓住,谁知,他的拳竟然变了掌,手腕一翻,指间戳在了林遥的胸口上。 后退了好几步,疼痛让林遥难以呼吸。 这下子林遥可急了,调整了呼吸如疾风般冲了过去。 就在所有人看的发傻的时候,一个高个子家伙冲着林遥跑过去,在后面使劲的把人抱住。 “不能打,不能打,都是自己人,快住手!” 听见了司徒的声音,林遥这气更大了!左右挣脱着要扑过去,可司徒的力气更大,说什么都不肯放手,紧紧的抱着林遥,那姿势看上去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这时候,对面的洒家还跟着添乱。 “司徒,你放开他,今天有我没他,有他没我!” “你给我闭嘴!”司徒大声训斥了一句,接着赶紧劝解怀里的人。 “不能打了小遥,这什么事不好说话,有我给你做主呢。” “你给我滚一边去!” “小遥乖啊,不打了好不好?这个人是正牌的少林弟子,你打不过他啊,连我都不行,你……” “他就是如来的徒弟也没用!” “行,等案子了解以后你打个够!消消气,案子重要。”司徒紧着忙着劝解着林遥,可这手也没闲着。从后面抓住了林遥的手腕,一同抱在了怀里,脸也跟着贴了上去,说话的时候还微微的摇晃着身体,整整是在安慰闹脾气的小媳妇一样。 这时候的林遥也顾不得被司徒大吃豆腐的事实了,像只要冲出牢笼的小兽,全身都冒着火气,司徒也知道,光是劝慰林遥大概没用,索性来个大义灭友! “臭和尚,不就是在电话里骂了你两句吗,你小心眼的还跑警察局来了?小遥这么单薄的身子你也舍得给一掌,怎么说我也要帮他讨回来!” 说着说着司徒这边也火了!放开了林遥一个跨步就冲过去了,手脚快的让人眼花缭乱。 “没天理了?司徒你个见色忘义的王八蛋!”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林遥突然见司徒打的比自己来劲,反而没那么气了,可被那个洒家打的地方还在疼,这亏吃大了!于是,他也加入了战斗。 怎么有种俩口子合伙欺负人的感觉啊?观战的众人都开始同情洒家了。 就算是司徒和林遥俩个人合作,也无法在打到洒家一次!最多让他狼狈了点。打着打着,林遥就觉得有点不对劲,猛的停下来,朝着司徒就是一拳。 “小遥,你打我干什么?“司徒好可怜。 “混蛋,你们少演戏给我看!你怎么知道来警局找我?你怎么知道刚才他打了我一掌?你怎么知道我和他是因为电话起的冲突?你们早就串通好了!” “没有啊……别,别生气,我说还不行吗?好小遥,脖,脖子要断了。” 林遥突然觉得,司徒那嬉皮笑脸的样子有几分苦衷和无奈,看着他满头的大汗和脏乱的衣服,连高高举起的手都是油污,心里竟然有些难过。他慢慢的收了威吓道手,看了看司徒。 “都跟我进来!组长,你也来。” 跟在林遥的后面,葛东明看见司徒和那位洒家偷偷的笑着,似乎有种诡计被戳穿后顽皮,不由得在内心琢磨着该吐糟那一方才好。 会议室里,林遥冷着张脸死死的盯着坐在对面的司徒。被看的人还是笑眯眯的样子。 “说吧!”林遥发号施令。 “是这样的。啊,我先介绍一下,这个人叫‘廖江雨’本职是律师,副业是黑客,兼职一,是情报收集、兼职二,是见不得光的经纪人,他……” “打住!”葛东明坐不住了,把手里的香烟急急的熄灭以后,面带难色的对司徒说:“我说,这里是警察局!坐在你们面前的是警察。你这样说出一大堆的劲爆职业,是当我们不存在啊,还是觉得法律对你们基本没用啊?” 司徒转眼看了看葛东明,收敛了他一贯不认真的态度,低沉的回答。 “既然小遥能叫你进来,我就相信你不会为难我们。” 先不说林遥究竟是对司徒的话有什么反映,至少葛东明是诧异了。 司徒自信的看着葛东明,随手从口袋里拿出香烟,给了他一只,葛东明也伸了手接过来,一时间有种“啊,我终于被拉下水。”的沉痛感。 “江雨是我的老朋友了。小遥你也别生气,他这个人在法庭上都能破口大骂,平时生活里更不用提了。他打小时侯就有这毛病……小,小遥啊,你的眼神很可怕啊。江雨,快道歉!” “咳咳……其实上呢,我以为司徒被那个仇家给抓了,要不然他不可能让别人碰他的电话,所以一着急就……后来我听说是警察,就想亲眼看看,谁那么有本事,不但拿了他的电话,还敢说把人都宰了。”廖江雨支支吾吾说了好半天,让除了司徒以外的俩个人都怀疑他究竟是不是律师?那有律师说话这么费劲的? 林遥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脸色还是很难看。 司徒左看看,右看看,估计自己不坦白是不行了。 “是这样的。我知道江雨这个时间差不多会打电话给我了,就找了个公用电话打给了他。结果他告诉我,他和你有了点误会,我才跑来找你们。其实,也不是什么……” “说说,‘饕餮’的事。”林遥忽然开问道。 廖江雨转变了表情,询问似的看着司徒,司徒朝他点点头。 “你们遇到用银线的家伙就是饕餮。我说过了,没有人知道他真正的名字。这个人即使在我们同行的眼里,也被人看作是异类。怎么说呢,像我和司徒这样的人,虽然不会想你们警察一样把惩奸除恶当作是天职,可也不会做太过违法的事情。可这个人不一样,从他所有接受的委托来看,你根本弄不明白这个人究竟是什么?” “他都接受过什么委托?”林遥这会也不生气了,全神贯注的听着廖江雨的话。 廖江雨皱着眉头,轻叹了气才开口说话。 “不管你们听见什么,走出这里就不要再提起,那只会让你们自寻烦恼。” 葛东明抓着乱糟糟的头发,不自然点点头。他很清楚,有时候这些灰色人物还是和他们保持某种程度的平衡好一些。 “这小子可谓是五花八门的杂食动物。黑客,盗窃,商业间谍,保镖,侦探,盗墓,风水师,这些他都做过,甚至还做过驱魔除妖的神棍……” 话说到这里,林遥和葛东明的嘴都成了O型!司徒虽然没有他们那么惊讶,可也露出了“哈,真是全才。”的表情。 廖江雨不管三个人是什么反映,继续他的话。 “但是,这个人有几条原则。一,不做杀手`二,不碰毒品`三,要找他做事,必须给他充分的,他可以接受的理由。最后,在免费送你们一个线索,饕餮这家伙,从来不碰警察办理案件的委托。”看着林遥和葛东明摸不着头脑的表情,廖江雨笑了。 坐在一旁的司徒把话题接了过去。 “小遥,你想想,关信的死你们警察已经介入了,饕餮为什么会出现呢?” 林遥陷入了沉思中,不知不觉开始自语起来. “现在的问题,是谁雇佣了这个饕餮?” “程远卓。”司徒肯定的说。 “你怎么知道?”葛东明诧异的看着他问。 “小遥,你还记得那天我们听到的话吧?饕餮曾经说了一句‘管好你的女人’,这种话不可能是对关丹说的,那剩下的就只有程远卓。而且,你们警方也知道了,程远卓在找某样东西,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明的吗。” 林遥点了点头,接着司徒的话题说:“假设这个人不会做杀手,那么他被程远卓雇佣是为了找到东西,也许是还有我们不知道的。” “什么意思?”葛东明问道。 “我听过这个饕餮和程远卓的电话录音。他们把我们形容为‘不知道螳螂在捕蝉的黄雀’,就是说,他们在放线钓鱼,利用某个东西要引什么人出来……这个人,应该不是关丹。关丹已经在程远卓的视线里了,因此,他要找的不止是什么东西还有一个人,组长和我认为,在去年三月份的时候,关信也让郑囡囡参与了某些事情,而这个情况,程远卓和关丹是不知道的,也许,程远卓要钓的鱼,就是郑囡囡。” 林遥说完话了,廖江雨偷偷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司徒,只见他闭口不言的望着天花板,似乎他想的更多。 林遥皱起眉头轻轻叹息。因为对于案情来讲,明显程远卓的手里掌握着一定的线索,可是,他们至近无法获悉。而对于饕餮来说,这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想到这里,林遥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坐直了身体美丽的眼睛笔致的看着抬眼望天的司徒。 “还有一个突破口!” 他的话一出,引来了司徒欣赏中夹带着宠爱的目光,一旁的胳葛东明那双布满可血丝的眼睛也散发出夜狼般的绿光了,看了挺吓人的。 “饕餮说要程远卓管好自己的女人,而他的女朋友也用什么事情在威胁他…..” “所以,下一步,要去找程远卓的女朋友。她在两天前去Y市工作,要三天后回来,如果你们着急,可以去她家里问问她的保姆,具体的工作地点。好可以派人去找。”司徒笑着说。 “从这里开车只需要十几个小时就能到,现在就去。“葛东明起身就走到门口,打开门朝着外面的喊了几句,不一会谭宁就拿着地址过来了。 “小林,走吧。”葛东明招呼林遥一起去。 按理说林遥应该像放出去的箭跑出去,可他却下意识的看了司徒……葛东明这个郁闷啊!这林遥很明显的是弄错了阶级立场,站错了革命队伍嘛。 “我们还是分开行动比较好。我会在暗处保护你的,放心的去吧,小遥。”司徒笑眯眯的说。 咚!好大一声,司徒手摸着头上被林遥打起的包,委屈的看着毫无愧意的人。 “你当我去送死吗?还‘放心的去吧。’!”说完,林遥转身就走。 葛东明和林遥还没有走出办公室,后面的司徒就叫喊着追了上来。 “等等啊,小遥,你至少给我点吃饭钱啊。” 办公室里的一干人等,愣愣的看着司徒相当奋不顾身的拉住了林遥的手,像极了和自己老婆讨要零花钱的苦情小丈夫。 林遥心里这个窝火啊!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莫名其妙的红了脸,从口袋里拿出电话和钱包一手塞进了司徒的怀里。 看着某张红彤彤的秀美脸庞,司徒心情大好的偷偷呢喃了一句。 “凡事都要小心,不要勉强自己。” 林遥瞪大了眼睛,心里气愤的情绪竟然消失不见,司徒低声的叮咛让他感觉到陌生的安全感。 葛东明想问问所有人。是不是他这个队长没什么用处,平时都不知道关心自己的下属,才让司徒这样的人有机可乘?无奈又伤感的葛东明招呼了一声发觉自己有些失神的林遥,才算是离开了办公室。 走出警局大楼,司徒把手里的电话收好,突然扑哧一声笑了。 “你笑个屁!要不是演这么一场戏,你麻烦大了!还有心笑?” “还不是你,连是不是我都没问清楚,就把饕餮的事轰出去了!不给警察一点线索,我那有机会进行下一步。” 廖江雨瞪了一眼说“你以前可不会和警察绞在一起啊,现在怎么了?小心玩死你自己。”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司徒回了他一句。 “你就玩吧,你就玩吧!早晚被那个林遥吃的死死的!还说洒家我是太监,你们这种见了女人连点反映都没有的娈子就好多少啊?” 司徒从后面照着廖江雨的脑勺就是一巴掌~! “不要总是自己创造奇怪的字眼,什么叫娈子?” “是我对古时候‘娈童’的现代简称,靠,你他妈又打我脑袋!”说着,廖江雨又被打了。 “谁告诉你,我见了女人没反映?” “嘁,变态!” “谢谢恭维。” “你干脆收拾收拾去世得了,活着真是祸国殃民。” “我又不会祸害你。说正事吧。” 廖江雨气恼的打开了自己的车门,和司徒上了车。 路上,司徒看着廖江雨给他的资料问。 “这么说,饕餮也是在找那个组织的?” “有可能。那个什么组织当年要招揽他,可惜,人家不感冒。” “不为我所用,就为我所杀……饕餮当然没有被杀,但是,他最重要的一个人却死了。这个人是谁?” “不知道,查这个人的不止我一个,谁也不知道,只知道是对饕餮来说比他自己的命还重要。” “所以,饕餮和组织算是结下梁子了……奇怪的是,琉璃案已经结束了。他怎么还会去见田海光?警方和我都没有从姓田的手里套出什么有用的线索,他又能得到什么呢?” “你看看这一页。”廖江雨抽出一张来,让司徒仔细的看。 没几分钟,司徒就变了脸色。 “怎么会这样?田海光完全不记得饕餮的长相……” 廖江雨笑了。 “不但他不记得,当天监狱里所有见过饕餮的狱警都不记得。他们只是记得有个人来见田海光,至于那个人的容貌,身高,年龄,特征,一律不记得。” 司徒沉默了…… “催眠!”司徒重新抬起眼睛的时候,表情异常冷冽。 廖江雨一愣,随即大喷口水! “还摄心术呢!你们家催眠就用几分钟的时间?再说,他对田海光一个人催眠的确是有可能,可狱警至少有三个人见过他!时间也不过是是五到十分钟,他要怎么做?” “你问我,我问谁?反正他是做到了。以后找个催眠博士后问问,再告诉你。” 廖江雨哭笑不得的摇头,随后说道:“饕餮见过田海光以后就出现在起航公司了,你说,这里面有没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就出鬼了!我可不信,一个程远卓就能请的动他,现在大家是井水不犯河水。我们在调查他,他也一定在调查我……所以,我和那个组织的事,他一定也知道……说不定……。” “你少他(妈)的想美事了,什么井水不犯河水,你动了程远卓的女人,不可能两厢无事。对饕餮那种非敌非友的人物,不到关键的时候,你最好少惹为妙。还要管好你们家那个,那是什么脾气啊?换上身红衣服,就是人形爆竹!” 司徒听了哈哈笑。 “他还不是我们家的。” “要我说你就是变态!谁不是有了喜欢的人就为了追求到手,好修成正果的谈恋爱。你可好,非要追求什么,什么……你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最美莫过暧昧时。” “靠!柏拉图要是能满足你的下半身,你就暧昧去吧。” 消失的三十分钟 11 沿海城市的冬天总是有潮湿般的寒冷,若下了雪几乎会浸透身上的衣服,这样的事情有点让人讨厌。 林遥再一次将被潮湿的寒风吹散的围巾系好,重新抱起重量不轻的书籍朝他的小楼走去。 琉璃失窃案结束以后,老上司也兑现了约定,将一笔资金拨给他作为重建图书资料馆的费用,葛东明也安排了唐朔给他帮忙。 重案组依旧还是那么繁忙,只有林遥一个人整天看似悠哉的张罗着图书资料馆的事。好像半年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半年前,一个冒失的混蛋让他混乱了一阵子,对于那个混蛋突然消失的事实他也是很辛苦才接受的。 林遥本就是个在感情上很淡薄的人,至少他自己是这样认为的。所以,他才气恼那个混蛋打乱了他平静的生活,话虽这么说,日子不是还要一天一天的过嘛。 把手里的书籍放在桌子上,林遥换了件衣服准备开始整理楼房的第二层。 这里是警局大楼后面的一栋两层高的小楼,很早以前是用来做训练活动的,在新的大楼建成以后,这里就空出来一直没有什么用处。林遥就用他的充满了诚意的强迫态度和伪装出来的真诚微笑让老上司说出:“我已经到了想装病的地步了,算了,那里随便你用!”这样无可奈何的台词。 白天忙了一整天,晚上在外面随便的解决了晚餐的林遥慢慢的朝家走去。 冬季的傍晚大街上的行人依旧很多,商家们也抓住这客流量的高峰把所有能吸引客人的东西全部拿出来,马路上随着日落月升,变的格外热闹起来。 林遥吃了晚饭以后把自己泡在浴缸里,舒服的想要睡觉。 他是个懂的享受的人,浴室里有电视和CD机,此时他正泡着舒服的热水听着优美的音乐,偶尔从头发上落下的水珠让他秀美的容颜更加添了几分性感,精致的锁骨连接着修长纤细的手臂,在浴室柔和的灯光下散发着如浸在水中珍珠般的光泽。 夜里,林遥仿佛精灵一般。 美丽的人在美丽的时候无人欣赏难免有些可惜,但林遥本人却很满足,似乎非常享受这种略带寂寞的安静,一直到客厅的电话吵起来。 被打扰的人选择性耳聋的无视客厅吵闹的铃声,可铃声断了又响,响了又断,断了再响,终于将浴缸里美丽的精灵唤醒了! 带着不是重要的人,不是重要的事就骂你个狗血淋头的精神,林遥接听了电话。 “我的天啊,你总算接了!”电话一头的葛东明听起来像是准备哭了。 “有事就说!”林遥没什么耐性的说。 “马上到和平区花园路56号来,不许说‘不要’,不许说‘我很累’不许说‘跟我没有关系’等一切拒绝的话!这是老狐狸亲自指定的你!” “为什么是我?” “谁让你成功的在铁公鸡身上拔了毛呢。别在找借口了,快过来吧。” 林遥放下了电话,犹豫很久才气呼呼换衣服。 开着他重新买的车很快就到了葛东明说的地方,从远处看林遥就觉着奇怪,怎么一辆警车都没有?该不会自己是第一个到的吧? 把车停在稍远的地方,林遥打了电话给葛东明,结果才知道大家都在房子里面,林遥只好加快了脚步。 按响门铃之后,开门的是唐朔。 看见林遥来了,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葛东明眨眼间就跑到他面前,拉着他进了一个房间里。 其他警察正在工作,在房间的正中央有一个宽大的沙发,沙发上缦布被掀了起来,沙发前是一个原木茶几,沙发和茶几间的地面上躺着一个穿戴整齐的……尸体。 “死者,关信,36岁,起航集团的董事长,我们21:00点接到了他秘书的报警,死因初步断定是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药。没有搏斗的痕迹和外伤,没有……小林你在听我说吗?” “听着呢。不就是什么都没有吗,看起来是自杀?”林遥早就戴上了手套,蹲在地上观察尸体了。 葛东明看着林遥开始想,和这种聪明人说话究竟是轻松?还是累? “我们到的时候,秘书是用钥匙打开的房门。所有的窗户都在里面锁好,问题是……“葛东明说着说着,把自己绕进去了,忘了身边还有一个林遥,一头扎进迷团中怕是在短时间里出不来。 林遥索性也不去打扰组长,细心的观察尸体。 尸体很干净,死者的表情也非常的安详看起来没有任何异样。林遥站起身看了两眼对面的两扇窗户,都从里面锁的紧紧的,房间里也很整洁,在茶几上还摆放着一只杯子和一个空的药瓶,瓶盖。 “第一个发现死者的是谁?” “他的秘书,在隔壁房间里。” 林遥点点头离开了,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回头说了一句:“暂时请不要移动尸体。” 秘书是30岁上下的女性,很普通的一个人。此时还有些惊魂未定,拿着手帕不停的擦着眼泪。 “您好,我是重案组的林遥,可以问您几个问题吗?” 女人看了林遥一眼,发出了类似“哎呀”的声音,也表现出“这个人真的是警察吗?”的怀疑目光。 林遥对于别人这种第一眼就不信任的态度已经厌烦到懒的去在意的地步,他拿出笔记本和笔,坐在了女人的对面。 “您是几点发现死者的?” “晚上21:00。” “这么准确吗?” “我在门口按门铃的时候,特意看了时间,那时候是20:56分。” “然后呢?” “董事长没有开门,我想他可能是不在家,只好用他给我的备用钥匙开门进来。” “你最后看见他是什么时候?” “下午17:00过一点,董事长下了班,准备回家。” “他是一个人吗?” “是的。我去停车场取车的时候刚好看见董事长离开,当时,他车里没有别人。在快18:00点的时候,秘书部的同事说,董事长来电话要我把明天开会用的资料送来,所以,我才会到董事长的家。” “您进来以后的情况请给我说说。” “我站在玄关那里,打算把文件放下就走,发现小客厅的空调还开着,就进去打算关掉,然后,然后我看见董事长……”女人说不下去了。 “你说站在玄关的位置上,那你是根据什么发现了小客厅的空调还开着,从那里可看不见小客厅啊。” “因为很热啊,平常董事家里可不会这么热,我就是站在玄关的地方,探着身体看看,因为房间里非常安静,多少还是能听见小客厅空调运作的声音,所以,我就进来了。” 林遥没有说什么安慰她的话,此时他更关心的是案情。林遥随意的走到了最里面的房间,书房。几个警察正在工作,他的目光落在了桌子上死者的手机。 林遥拿起了手机,并按了一下重拨键,对方刚刚说了句“您好“就没有声音了。林遥看了看手机,发觉是没有电了。在桌子上还放了一块电池,林遥很快就换了新的。待再次拨通了死者最后一通电话后,对方说”您好,这里是起航集团……“死者最后一个电话打回了自己的公司,和秘书说的一样。他叮嘱员工送资料回家。 等林遥重新回到尸体旁,再次观察着。 头发几乎是一丝不乱,还涂了少量的发爽水,领结也打的相当完美,指甲修剪的很整齐,这是一个很注重外貌的人。 林遥站起身后退了两步,歪着头看。 “怎么了?”兄弟之一谭宁问道。 “你不觉得尸体的形态很别扭吗?” “别扭?” 谭宁学着林遥的样子也歪了头,很快就浮现出奇怪的表情。 尸体后面靠着沙发呈j□j斜状,左手臂压在身体下面看着就让人觉得不舒服,右腿重叠在左腿上,右手臂伸的直直的,整个状态就像被床单卷着突然扔出去一样。 林遥分析着,如果是自杀,那么在死者穿戴整齐这一点来看,他是想体面的离开人世,这种行为应该是躺在沙发上,双腿并拢双手交叠在腹部上面才对。怎么说呢,这才符合他的行为思路。如果是因为服用过药物后感到难受而蠕动身体或挣扎的话,那他的头发,衣服怎么可能这样的整洁?让林遥想不通的是,死者没有穿鞋,他四下找了找在小客厅里没有发现。 从客厅走出来,在玄关看见了摆放整齐的拖鞋,漂亮的眉微微纠结。 “小林,你怎么看啊?”葛东明问道。 “我怀疑不是自杀。”林遥很肯定的回答。 “为什么,你有什么根据?”葛东明又问道。 林遥把刚刚在小客厅想到事情说了一次以后,又补充道:“我看见死者的左手中指有硬茧,说明他是个左撇子,而茶几上的药瓶盖是放在右面的,说明是一个惯用右手的人做的。还有一点,就是死者的秘书说,她进来的时候小客厅的空调是开着的,我仔细看过放在床上的遥控器,上面设定了夜间运行,一个要自杀的人居然还有心情开空调设定温度,换个角度看,就算这种依违两可的问题可以按照日常生活的习惯来解释,但温度设定在20度,这会不会太高了?死者身上的衣服在20度室温下,不用十分钟就会大汗淋漓了,这样是不是不和常理。还有一点……我触摸过尸体,背部,和脚部都有潮湿的现象,其他部位都很干爽,这很奇怪。” “但是啊……秘书进来的时候是用钥匙打开了两道防盗锁,那种锁必须要用钥匙上锁才可以。秘书一副,死者女朋友一副,剩下的一副就在主客厅的桌子上。而所有的窗户也都是在里面被锁上的。这样的情况下,凶手要怎么出去呢?” “我们会调查清楚的。” 当天晚上就成立了专案组,林遥及不情愿的被视为主力! 第一周的时间过去了。林遥回想着尸体的解刨报告。经过法医的坚定,关信死于大量的安眠药物,死亡时间20:00——20:30。 经过验证,从关信家的门琐里的齿痕来看,并没有发现配用钥匙的痕迹. 综合所掌握的线索分析,凶手是死者认识的人。几天里,重案组的兄弟们,把关信的亲友调查的很彻底,最后锁定了三个人。 第一个人死者的姐姐,关丹,在弟弟就任董事长的时候,曾经有过非常激烈的竞争,最后输给了弟弟,被任命为副董事长,事后,对于关信所有的工作基本上都持反对态度。 第二个人,关信的表哥,起航公司财务部部长,程远卓,俩人关系一向不和,曾经有几次几乎要大打出手。 第三个人,关信的女友,女方多次提出结婚,关信始终不同意。 这三个人都有杀人的动机,可是……在案法发当天,程远卓下了班从18:00开始就和自己的女朋友再一起,直到晚上22:00点。 关丹,在18:00点下班以后,就有一位秘书陪同去了施工现场,然后在20:00点去了酒店参加聚会,直到晚上22:00以后才离开。 关信的女友郑囡囡,在下午15:30到书店看书到17:00,之后去了电影院看电影,看完电影是晚上20:00到她回家的时间20:30……她在书店已经得到了证实,而17:00——20:30之间却没有任何人证明她在哪里。因此,她才会被列为第一嫌疑人。 林遥简单的回想结束,正打算出去继续调查,就看见了某个人。 林遥看见的人是不知道那位大神从什么需要保密的部门弄来一个美其名曰“协助办案”实际上是“这样的人才有用”的家伙! 看着那个三十岁上下,一张谁欠了他几十万的苦瓜脸,林遥就想打报告退出专案组!而这个人来了不到半天,就把死者关信的女朋友以嫌疑人的身份抓进了警察局! 林遥还想着这位苦瓜脸就这么把人抓了,也不怕惹出什么麻烦来?人家关信的女朋友的舅舅就找来了!关信的女友是个很普通的小学老师,郑囡囡。她普通,并不代表他的舅舅也普通。这不,带着律师找上来了! 在重案组的办公室里一站,就让周围方圆一里全部被冻结了!那寒冷指数,连林遥都自愧不如。 关信女友的舅舅在气势上先得一分!然后人家带来的律师,拿出头衔多的能晃花人眼睛的名片,关信女友的舅舅,在实力上再得一分,最后,人家搬出法律条款,关信的舅舅彻底胜利! 那边的苦瓜脸还架势十足的警告人家,不许离开本市,随传随到。这边葛东明就被舅舅骂了“你们警察根本靠不住!我很快就可以证明我侄女是无辜的!” 等办公室终于安静下来了,林遥第一个“扑哧”的笑出声,随着很多人都捂着嘴肩膀不停的颤抖!想想就知道,这么卤莽的抓人,人家不火就出鬼了。 “笑什么!都想洗厕所是不是?”葛东明招牌式的威胁又使出来了。 “不是啊组长,本来我们就不该抓人嘛,不就是没有不在场证明嘛,傻瓜才会因为这么点线索抓人啊。” 众人对发表言论的唐朔几乎到了崇拜的地步!这小子太勇敢了,当着苦瓜脸的面,就敢这么说! “你的意思,我就是那个傻瓜了?”苦瓜脸苦着脸问。 “我不是那个意思,不过是比喻而已。你是来帮我们破案的,又不是来做傻瓜的。”唐朔的话让大家笑的更严重了,也让苦瓜的脸更苦了。可小动物还在发扬着他大无畏的精神继续残害着大家说:“不过,最近的大案子总是会有人来帮忙,这一次是苦,不是,是刘老师,上一次是司……” “唐朔!” 大家是约好了一起叫他的名字吗?唐朔莫名其妙的看着周围的人,而对于那些人来说,唐朔没有说出那个名字简直是不幸中的万幸啊!没办法,林遥只要一听见那两个字就会暴走了! 大家恶狠狠的瞪着搞不清楚状况的唐朔,林遥那边依旧没什么变化。他慢慢的走到办公桌前,拿起自己的车钥匙回过头说:“你们谁愿意跟我去关信的公司?” 办公室里安静的让人难以忍受。 “刚才就你的声音最大,精力充沛啊谭宁,走吧,就你了!” “不要啊!”惨叫声响彻云霄! 众人都拿出洁白的手帕朝着祭品挥挥,做最后的永别! 最后,林遥大发善心放过了谭宁。 “唐朔,你傻站着干什么,走了!” 被林遥叫了名字的唐朔欢天喜地的跟了上去。 “等一下,我一起去。”苦瓜脸相当不知深浅的自告奋勇。 “刘老师,你不是要去监视郑囡囡吗?”林遥实在不想看他的脸。 “去死者的公司调查也很重要。” 林遥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第一个离开了。 在唐朔开车的时候,林遥回想着郑囡囡的情况。她22岁,是关信交往一年的女友。在确定了关信的死亡时间是到20:00——20:30,立刻对持有关信家里钥匙的俩个人进行了调查。 秘书,在18:00的时候去了美容院直到晚20:30以后才离开,这有美容院的人做证。 郑囡囡,由于从书店出来一直回到家里,这段时间却没有任何人证明她在哪里。因此,她才会被列为第一嫌疑人。 林遥看着手里关信案发当天的行程调查结果,不禁为难起来。一整天都在公司工作,下午下了班直接回家,一点线索都没有,林遥第一次叹气了。 坐在后面的林遥自言自语的说“这女孩子不是凶手。“林遥动了动坐了一天的僵硬身体说。 “为什么?“小动物问道。 “我的直觉而已。” “直觉啊,警察的直觉很重要吗?”小动物好奇宝宝似的问。 “应该说很重要吧。” “那我的直觉怎么从来没对啊?” “你那是错觉。” “靠直觉怎么能办案,要有证据!林警官请端正你的工作态度!”刘老师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严肃又认真。 林遥也懒得和他说话,索性把眼睛闭上当作没听见。 说明了身份和来意,三个人上了电梯直奔关信的办公室三楼去了。 刚刚出了电梯,就遇到了关信的秘书。 “林警官,你怎么来了?” “做些调查,要去关董事长的办公室看看。” “没问题,我给你们带路。啊,办公室还在消毒,能不能稍等等,” “消毒?” “是啊,这是我们公司的惯例,每个星期科长以上级别的办公室都要进行一次消毒。里面的味道不好,你们还是等等吧。” “不能等!这是谋杀案,怎么能等,现在就去!”刘老师可是强硬的行动派人物啊。 林遥无可奈何的看着为难的秘书,跟在最后面朝办公室去了。 刚推开办公室的门,一股刺鼻的药水味就让他们难以呼吸了。秘书那种“我就说让你们等等”的眼神,责备的看了看刘老师。 刘老师拿出手帕捂在嘴上大步流星的就进去了!朝着脸上带着类似防毒面具的工人说:“警察办案,你马上离开这里!” 工人愣愣的看了他们几秒钟低着头收拾了一下工具就差贴着墙根走了。 林遥从口袋里拿出了的手帕不小心掉在了地上,他弯下腰拣起来的时候刚好和工人擦肩而过……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已经走进去的唐朔叫了他一声都没有反映。 “林前辈!“唐朔提高了声音。 林遥猛的醒过来就锁紧了眉头。 “怎么了?“唐朔有点担心的问。 “那个工人……带的手表是伯爵!” “那又怎么了?” “一个工人可能会有几十万的手表吗?”说着,林遥转身就追出去! 紧跟着唐朔和刘老师也紧追上去。 林遥亲眼看见那个工人乘坐的电梯关了门,等他跑过去早就来不及了!看了一眼电梯,林遥飞速的朝着旁边的楼梯跑过去! 一口气跑到了最底层,抓了个人就问有没有看见一个工人离开,当他得到那个工人朝着地下停车场的回答时,已经快的像闪电似的跑了! 不时有车驶进驶出的停车场在林遥的眼里大的麻烦!他看看周围没有多余的出口,就立刻朝着进出的关门跑去,从那里朝里面看,很快就发现了地面上脱下的面具。 这时候唐朔和刘老师也发现了面具,他们左右看了看,拔腿就要追出去. “站住!他还在……唐朔你去北面,刘老师你去南面。” 唐朔立刻朝自己的方向跑过去,刘老师很不情愿的瞪了林遥一眼才跑开.三个人从三个方向朝里面走去,距离越来越近。 眼看着搜索的地方就只剩下两台车了,在两辆车之间,林遥很快就发现了一个人身影,二话不说伸出手就扣在了那人的肩膀上。 林遥的这一招擒拿手,在警局里也算是数一数二了,可没成想,对方竟然反扣住他的手腕,一拉一推,将林遥震退了好几步! 好胜心顿时起了作用,林遥的拳头带着一阵劲风朝对方挥出去。 一个戴着棒球帽的的人已经对林遥展开了进攻.他的身材至少比林遥高出大半个头,迅猛的拳头劲道十足的奔着林遥的胸口去了!林遥抬起手臂挡住了对方一拳,挥手就要打下去,一旁的唐朔突然大声的喊起来。 “啊!!!!” 唐朔惊呼的声音突然打破了林遥全神贯注应敌的状态,他下意识的去看唐朔,见他惊讶又见了鬼似的表情不由得顺着他的目光慢慢的转头,随后看见了眼前这个和自己过招的人……棒球帽下的那张脸! 刹那之间怒火像奔涌的岩浆般暴走!拳脚如狂风暴雨般落下!对手立刻就显得招架不住了。 站在他们不远处的唐朔急的直跳脚,嘴里喊着:“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顺着唐朔焦急的叫喊声而起的,是一个浑厚的男中音。 “怎么见了面就这样,你一点没变啊,小遥。” 消失的三十分钟 12 沿海城市的冬天总是有潮湿般的寒冷,若下了雪几乎会浸透身上的衣服,这样的事情有点让人讨厌。 林遥再一次将被潮湿的寒风吹散的围巾系好,重新抱起重量不轻的书籍朝他的小楼走去。 琉璃失窃案结束以后,老上司也兑现了约定,将一笔资金拨给他作为重建图书资料馆的费用,葛东明也安排了唐朔给他帮忙。 重案组依旧还是那么繁忙,只有林遥一个人整天看似悠哉的张罗着图书资料馆的事。好像半年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半年前,一个冒失的混蛋让他混乱了一阵子,对于那个混蛋突然消失的事实他也是很辛苦才接受的。 林遥本就是个在感情上很淡薄的人,至少他自己是这样认为的。所以,他才气恼那个混蛋打乱了他平静的生活,话虽这么说,日子不是还要一天一天的过嘛。 把手里的书籍放在桌子上,林遥换了件衣服准备开始整理楼房的第二层。 这里是警局大楼后面的一栋两层高的小楼,很早以前是用来做训练活动的,在新的大楼建成以后,这里就空出来一直没有什么用处。林遥就用他的充满了诚意的强迫态度和伪装出来的真诚微笑让老上司说出:“我已经到了想装病的地步了,算了,那里随便你用!”这样无可奈何的台词。 白天忙了一整天,晚上在外面随便的解决了晚餐的林遥慢慢的朝家走去。 冬季的傍晚大街上的行人依旧很多,商家们也抓住这客流量的高峰把所有能吸引客人的东西全部拿出来,马路上随着日落月升,变的格外热闹起来。 林遥吃了晚饭以后把自己泡在浴缸里,舒服的想要睡觉。 他是个懂的享受的人,浴室里有电视和CD机,此时他正泡着舒服的热水听着优美的音乐,偶尔从头发上落下的水珠让他秀美的容颜更加添了几分性感,精致的锁骨连接着修长纤细的手臂,在浴室柔和的灯光下散发着如浸在水中珍珠般的光泽。 夜里,林遥仿佛精灵一般。 美丽的人在美丽的时候无人欣赏难免有些可惜,但林遥本人却很满足,似乎非常享受这种略带寂寞的安静,一直到客厅的电话吵起来。 被打扰的人选择性耳聋的无视客厅吵闹的铃声,可铃声断了又响,响了又断,断了再响,终于将浴缸里美丽的精灵唤醒了! 带着不是重要的人,不是重要的事就骂你个狗血淋头的精神,林遥接听了电话。 “我的天啊,你总算接了!”电话一头的葛东明听起来像是准备哭了。 “有事就说!”林遥没什么耐性的说。 “马上到和平区花园路56号来,不许说‘不要’,不许说‘我很累’不许说‘跟我没有关系’等一切拒绝的话!这是老狐狸亲自指定的你!” “为什么是我?” “谁让你成功的在铁公鸡身上拔了毛呢。别在找借口了,快过来吧。” 林遥放下了电话,犹豫很久才气呼呼换衣服。 开着他重新买的车很快就到了葛东明说的地方,从远处看林遥就觉着奇怪,怎么一辆警车都没有?该不会自己是第一个到的吧? 把车停在稍远的地方,林遥打了电话给葛东明,结果才知道大家都在房子里面,林遥只好加快了脚步。 按响门铃之后,开门的是唐朔。 看见林遥来了,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葛东明眨眼间就跑到他面前,拉着他进了一个房间里。 其他警察正在工作,在房间的正中央有一个宽大的沙发,沙发上缦布被掀了起来,沙发前是一个原木茶几,沙发和茶几间的地面上躺着一个穿戴整齐的……尸体。 “死者,关信,36岁,起航集团的董事长,我们21:00点接到了他秘书的报警,死因初步断定是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药。没有搏斗的痕迹和外伤,没有……小林你在听我说吗?” “听着呢。不就是什么都没有吗,看起来是自杀?”林遥早就戴上了手套,蹲在地上观察尸体了。 葛东明看着林遥开始想,和这种聪明人说话究竟是轻松?还是累? “我们到的时候,秘书是用钥匙打开的房门。所有的窗户都在里面锁好,问题是……“葛东明说着说着,把自己绕进去了,忘了身边还有一个林遥,一头扎进迷团中怕是在短时间里出不来。 林遥索性也不去打扰组长,细心的观察尸体。 尸体很干净,死者的表情也非常的安详看起来没有任何异样。林遥站起身看了两眼对面的两扇窗户,都从里面锁的紧紧的,房间里也很整洁,在茶几上还摆放着一只杯子和一个空的药瓶,瓶盖。 “第一个发现死者的是谁?” “他的秘书,在隔壁房间里。” 林遥点点头离开了,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回头说了一句:“暂时请不要移动尸体。” 秘书是30岁上下的女性,很普通的一个人。此时还有些惊魂未定,拿着手帕不停的擦着眼泪。 “您好,我是重案组的林遥,可以问您几个问题吗?” 女人看了林遥一眼,发出了类似“哎呀”的声音,也表现出“这个人真的是警察吗?”的怀疑目光。 林遥对于别人这种第一眼就不信任的态度已经厌烦到懒的去在意的地步,他拿出笔记本和笔,坐在了女人的对面。 “您是几点发现死者的?” “晚上21:00。” “这么准确吗?” “我在门口按门铃的时候,特意看了时间,那时候是20:56分。” “然后呢?” “董事长没有开门,我想他可能是不在家,只好用他给我的备用钥匙开门进来。” “你最后看见他是什么时候?” “下午17:00过一点,董事长下了班,准备回家。” “他是一个人吗?” “是的。我去停车场取车的时候刚好看见董事长离开,当时,他车里没有别人。在快18:00点的时候,秘书部的同事说,董事长来电话要我把明天开会用的资料送来,所以,我才会到董事长的家。” “您进来以后的情况请给我说说。” “我站在玄关那里,打算把文件放下就走,发现小客厅的空调还开着,就进去打算关掉,然后,然后我看见董事长……”女人说不下去了。 “你说站在玄关的位置上,那你是根据什么发现了小客厅的空调还开着,从那里可看不见小客厅啊。” “因为很热啊,平常董事家里可不会这么热,我就是站在玄关的地方,探着身体看看,因为房间里非常安静,多少还是能听见小客厅空调运作的声音,所以,我就进来了。” 林遥没有说什么安慰她的话,此时他更关心的是案情。林遥随意的走到了最里面的房间,书房。几个警察正在工作,他的目光落在了桌子上死者的手机。 林遥拿起了手机,并按了一下重拨键,对方刚刚说了句“您好“就没有声音了。林遥看了看手机,发觉是没有电了。在桌子上还放了一块电池,林遥很快就换了新的。待再次拨通了死者最后一通电话后,对方说”您好,这里是起航集团……“死者最后一个电话打回了自己的公司,和秘书说的一样。他叮嘱员工送资料回家。 等林遥重新回到尸体旁,再次观察着。 头发几乎是一丝不乱,还涂了少量的发爽水,领结也打的相当完美,指甲修剪的很整齐,这是一个很注重外貌的人。 林遥站起身后退了两步,歪着头看。 “怎么了?”兄弟之一谭宁问道。 “你不觉得尸体的形态很别扭吗?” “别扭?” 谭宁学着林遥的样子也歪了头,很快就浮现出奇怪的表情。 尸体后面靠着沙发呈j□j斜状,左手臂压在身体下面看着就让人觉得不舒服,右腿重叠在左腿上,右手臂伸的直直的,整个状态就像被床单卷着突然扔出去一样。 林遥分析着,如果是自杀,那么在死者穿戴整齐这一点来看,他是想体面的离开人世,这种行为应该是躺在沙发上,双腿并拢双手交叠在腹部上面才对。怎么说呢,这才符合他的行为思路。如果是因为服用过药物后感到难受而蠕动身体或挣扎的话,那他的头发,衣服怎么可能这样的整洁?让林遥想不通的是,死者没有穿鞋,他四下找了找在小客厅里没有发现。 从客厅走出来,在玄关看见了摆放整齐的拖鞋,漂亮的眉微微纠结。 “小林,你怎么看啊?”葛东明问道。 “我怀疑不是自杀。”林遥很肯定的回答。 “为什么,你有什么根据?”葛东明又问道。 林遥把刚刚在小客厅想到事情说了一次以后,又补充道:“我看见死者的左手中指有硬茧,说明他是个左撇子,而茶几上的药瓶盖是放在右面的,说明是一个惯用右手的人做的。还有一点,就是死者的秘书说,她进来的时候小客厅的空调是开着的,我仔细看过放在床上的遥控器,上面设定了夜间运行,一个要自杀的人居然还有心情开空调设定温度,换个角度看,就算这种依违两可的问题可以按照日常生活的习惯来解释,但温度设定在20度,这会不会太高了?死者身上的衣服在20度室温下,不用十分钟就会大汗淋漓了,这样是不是不和常理。还有一点……我触摸过尸体,背部,和脚部都有潮湿的现象,其他部位都很干爽,这很奇怪。” “但是啊……秘书进来的时候是用钥匙打开了两道防盗锁,那种锁必须要用钥匙上锁才可以。秘书一副,死者女朋友一副,剩下的一副就在主客厅的桌子上。而所有的窗户也都是在里面被锁上的。这样的情况下,凶手要怎么出去呢?” “我们会调查清楚的。” 当天晚上就成立了专案组,林遥及不情愿的被视为主力! 第一周的时间过去了。林遥回想着尸体的解刨报告。经过法医的坚定,关信死于大量的安眠药物,死亡时间20:00——20:30。 经过验证,从关信家的门琐里的齿痕来看,并没有发现配用钥匙的痕迹. 综合所掌握的线索分析,凶手是死者认识的人。几天里,重案组的兄弟们,把关信的亲友调查的很彻底,最后锁定了三个人。 第一个人死者的姐姐,关丹,在弟弟就任董事长的时候,曾经有过非常激烈的竞争,最后输给了弟弟,被任命为副董事长,事后,对于关信所有的工作基本上都持反对态度。 第二个人,关信的表哥,起航公司财务部部长,程远卓,俩人关系一向不和,曾经有几次几乎要大打出手。 第三个人,关信的女友,女方多次提出结婚,关信始终不同意。 这三个人都有杀人的动机,可是……在案法发当天,程远卓下了班从18:00开始就和自己的女朋友再一起,直到晚上22:00点。 关丹,在18:00点下班以后,就有一位秘书陪同去了施工现场,然后在20:00点去了酒店参加聚会,直到晚上22:00以后才离开。 关信的女友郑囡囡,在下午15:30到书店看书到17:00,之后去了电影院看电影,看完电影是晚上20:00到她回家的时间20:30……她在书店已经得到了证实,而17:00——20:30之间却没有任何人证明她在哪里。因此,她才会被列为第一嫌疑人。 林遥简单的回想结束,正打算出去继续调查,就看见了某个人。 林遥看见的人是不知道那位大神从什么需要保密的部门弄来一个美其名曰“协助办案”实际上是“这样的人才有用”的家伙! 看着那个三十岁上下,一张谁欠了他几十万的苦瓜脸,林遥就想打报告退出专案组!而这个人来了不到半天,就把死者关信的女朋友以嫌疑人的身份抓进了警察局! 林遥还想着这位苦瓜脸就这么把人抓了,也不怕惹出什么麻烦来?人家关信的女朋友的舅舅就找来了!关信的女友是个很普通的小学老师,郑囡囡。她普通,并不代表他的舅舅也普通。这不,带着律师找上来了! 在重案组的办公室里一站,就让周围方圆一里全部被冻结了!那寒冷指数,连林遥都自愧不如。 关信女友的舅舅在气势上先得一分!然后人家带来的律师,拿出头衔多的能晃花人眼睛的名片,关信女友的舅舅,在实力上再得一分,最后,人家搬出法律条款,关信的舅舅彻底胜利! 那边的苦瓜脸还架势十足的警告人家,不许离开本市,随传随到。这边葛东明就被舅舅骂了“你们警察根本靠不住!我很快就可以证明我侄女是无辜的!” 等办公室终于安静下来了,林遥第一个“扑哧”的笑出声,随着很多人都捂着嘴肩膀不停的颤抖!想想就知道,这么卤莽的抓人,人家不火就出鬼了。 “笑什么!都想洗厕所是不是?”葛东明招牌式的威胁又使出来了。 “不是啊组长,本来我们就不该抓人嘛,不就是没有不在场证明嘛,傻瓜才会因为这么点线索抓人啊。” 众人对发表言论的唐朔几乎到了崇拜的地步!这小子太勇敢了,当着苦瓜脸的面,就敢这么说! “你的意思,我就是那个傻瓜了?”苦瓜脸苦着脸问。 “我不是那个意思,不过是比喻而已。你是来帮我们破案的,又不是来做傻瓜的。”唐朔的话让大家笑的更严重了,也让苦瓜的脸更苦了。可小动物还在发扬着他大无畏的精神继续残害着大家说:“不过,最近的大案子总是会有人来帮忙,这一次是苦,不是,是刘老师,上一次是司……” “唐朔!” 大家是约好了一起叫他的名字吗?唐朔莫名其妙的看着周围的人,而对于那些人来说,唐朔没有说出那个名字简直是不幸中的万幸啊!没办法,林遥只要一听见那两个字就会暴走了! 大家恶狠狠的瞪着搞不清楚状况的唐朔,林遥那边依旧没什么变化。他慢慢的走到办公桌前,拿起自己的车钥匙回过头说:“你们谁愿意跟我去关信的公司?” 办公室里安静的让人难以忍受。 “刚才就你的声音最大,精力充沛啊谭宁,走吧,就你了!” “不要啊!”惨叫声响彻云霄! 众人都拿出洁白的手帕朝着祭品挥挥,做最后的永别! 最后,林遥大发善心放过了谭宁。 “唐朔,你傻站着干什么,走了!” 被林遥叫了名字的唐朔欢天喜地的跟了上去。 “等一下,我一起去。”苦瓜脸相当不知深浅的自告奋勇。 “刘老师,你不是要去监视郑囡囡吗?”林遥实在不想看他的脸。 “去死者的公司调查也很重要。” 林遥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第一个离开了。 在唐朔开车的时候,林遥回想着郑囡囡的情况。她22岁,是关信交往一年的女友。在确定了关信的死亡时间是到20:00——20:30,立刻对持有关信家里钥匙的俩个人进行了调查。 秘书,在18:00的时候去了美容院直到晚20:30以后才离开,这有美容院的人做证。 郑囡囡,由于从书店出来一直回到家里,这段时间却没有任何人证明她在哪里。因此,她才会被列为第一嫌疑人。 林遥看着手里关信案发当天的行程调查结果,不禁为难起来。一整天都在公司工作,下午下了班直接回家,一点线索都没有,林遥第一次叹气了。 坐在后面的林遥自言自语的说“这女孩子不是凶手。“林遥动了动坐了一天的僵硬身体说。 “为什么?“小动物问道。 “我的直觉而已。” “直觉啊,警察的直觉很重要吗?”小动物好奇宝宝似的问。 “应该说很重要吧。” “那我的直觉怎么从来没对啊?” “你那是错觉。” “靠直觉怎么能办案,要有证据!林警官请端正你的工作态度!”刘老师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严肃又认真。 林遥也懒得和他说话,索性把眼睛闭上当作没听见。 说明了身份和来意,三个人上了电梯直奔关信的办公室三楼去了。 刚刚出了电梯,就遇到了关信的秘书。 “林警官,你怎么来了?” “做些调查,要去关董事长的办公室看看。” “没问题,我给你们带路。啊,办公室还在消毒,能不能稍等等,” “消毒?” “是啊,这是我们公司的惯例,每个星期科长以上级别的办公室都要进行一次消毒。里面的味道不好,你们还是等等吧。” “不能等!这是谋杀案,怎么能等,现在就去!”刘老师可是强硬的行动派人物啊。 林遥无可奈何的看着为难的秘书,跟在最后面朝办公室去了。 刚推开办公室的门,一股刺鼻的药水味就让他们难以呼吸了。秘书那种“我就说让你们等等”的眼神,责备的看了看刘老师。 刘老师拿出手帕捂在嘴上大步流星的就进去了!朝着脸上带着类似防毒面具的工人说:“警察办案,你马上离开这里!” 工人愣愣的看了他们几秒钟低着头收拾了一下工具就差贴着墙根走了。 林遥从口袋里拿出了的手帕不小心掉在了地上,他弯下腰拣起来的时候刚好和工人擦肩而过……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已经走进去的唐朔叫了他一声都没有反映。 “林前辈!“唐朔提高了声音。 林遥猛的醒过来就锁紧了眉头。 “怎么了?“唐朔有点担心的问。 “那个工人……带的手表是伯爵!” “那又怎么了?” “一个工人可能会有几十万的手表吗?”说着,林遥转身就追出去! 紧跟着唐朔和刘老师也紧追上去。 林遥亲眼看见那个工人乘坐的电梯关了门,等他跑过去早就来不及了!看了一眼电梯,林遥飞速的朝着旁边的楼梯跑过去! 一口气跑到了最底层,抓了个人就问有没有看见一个工人离开,当他得到那个工人朝着地下停车场的回答时,已经快的像闪电似的跑了! 不时有车驶进驶出的停车场在林遥的眼里大的麻烦!他看看周围没有多余的出口,就立刻朝着进出的关门跑去,从那里朝里面看,很快就发现了地面上脱下的面具。 这时候唐朔和刘老师也发现了面具,他们左右看了看,拔腿就要追出去. “站住!他还在……唐朔你去北面,刘老师你去南面。” 唐朔立刻朝自己的方向跑过去,刘老师很不情愿的瞪了林遥一眼才跑开.三个人从三个方向朝里面走去,距离越来越近。 眼看着搜索的地方就只剩下两台车了,在两辆车之间,林遥很快就发现了一个人身影,二话不说伸出手就扣在了那人的肩膀上。 林遥的这一招擒拿手,在警局里也算是数一数二了,可没成想,对方竟然反扣住他的手腕,一拉一推,将林遥震退了好几步! 好胜心顿时起了作用,林遥的拳头带着一阵劲风朝对方挥出去。 一个戴着棒球帽的的人已经对林遥展开了进攻.他的身材至少比林遥高出大半个头,迅猛的拳头劲道十足的奔着林遥的胸口去了!林遥抬起手臂挡住了对方一拳,挥手就要打下去,一旁的唐朔突然大声的喊起来。 “啊!!!!” 唐朔惊呼的声音突然打破了林遥全神贯注应敌的状态,他下意识的去看唐朔,见他惊讶又见了鬼似的表情不由得顺着他的目光慢慢的转头,随后看见了眼前这个和自己过招的人……棒球帽下的那张脸! 刹那之间怒火像奔涌的岩浆般暴走!拳脚如狂风暴雨般落下!对手立刻就显得招架不住了。 站在他们不远处的唐朔急的直跳脚,嘴里喊着:“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顺着唐朔焦急的叫喊声而起的,是一个浑厚的男中音。 “怎么见了面就这样,你一点没变啊,小遥。” 消失的三十分钟 13 沿海城市的冬天总是有潮湿般的寒冷,若下了雪几乎会浸透身上的衣服,这样的事情有点让人讨厌。 林遥再一次将被潮湿的寒风吹散的围巾系好,重新抱起重量不轻的书籍朝他的小楼走去。 琉璃失窃案结束以后,老上司也兑现了约定,将一笔资金拨给他作为重建图书资料馆的费用,葛东明也安排了唐朔给他帮忙。 重案组依旧还是那么繁忙,只有林遥一个人整天看似悠哉的张罗着图书资料馆的事。好像半年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半年前,一个冒失的混蛋让他混乱了一阵子,对于那个混蛋突然消失的事实他也是很辛苦才接受的。 林遥本就是个在感情上很淡薄的人,至少他自己是这样认为的。所以,他才气恼那个混蛋打乱了他平静的生活,话虽这么说,日子不是还要一天一天的过嘛。 把手里的书籍放在桌子上,林遥换了件衣服准备开始整理楼房的第二层。 这里是警局大楼后面的一栋两层高的小楼,很早以前是用来做训练活动的,在新的大楼建成以后,这里就空出来一直没有什么用处。林遥就用他的充满了诚意的强迫态度和伪装出来的真诚微笑让老上司说出:“我已经到了想装病的地步了,算了,那里随便你用!”这样无可奈何的台词。 白天忙了一整天,晚上在外面随便的解决了晚餐的林遥慢慢的朝家走去。 冬季的傍晚大街上的行人依旧很多,商家们也抓住这客流量的高峰把所有能吸引客人的东西全部拿出来,马路上随着日落月升,变的格外热闹起来。 林遥吃了晚饭以后把自己泡在浴缸里,舒服的想要睡觉。 他是个懂的享受的人,浴室里有电视和CD机,此时他正泡着舒服的热水听着优美的音乐,偶尔从头发上落下的水珠让他秀美的容颜更加添了几分性感,精致的锁骨连接着修长纤细的手臂,在浴室柔和的灯光下散发着如浸在水中珍珠般的光泽。 夜里,林遥仿佛精灵一般。 美丽的人在美丽的时候无人欣赏难免有些可惜,但林遥本人却很满足,似乎非常享受这种略带寂寞的安静,一直到客厅的电话吵起来。 被打扰的人选择性耳聋的无视客厅吵闹的铃声,可铃声断了又响,响了又断,断了再响,终于将浴缸里美丽的精灵唤醒了! 带着不是重要的人,不是重要的事就骂你个狗血淋头的精神,林遥接听了电话。 “我的天啊,你总算接了!”电话一头的葛东明听起来像是准备哭了。 “有事就说!”林遥没什么耐性的说。 “马上到和平区花园路56号来,不许说‘不要’,不许说‘我很累’不许说‘跟我没有关系’等一切拒绝的话!这是老狐狸亲自指定的你!” “为什么是我?” “谁让你成功的在铁公鸡身上拔了毛呢。别在找借口了,快过来吧。” 林遥放下了电话,犹豫很久才气呼呼换衣服。 开着他重新买的车很快就到了葛东明说的地方,从远处看林遥就觉着奇怪,怎么一辆警车都没有?该不会自己是第一个到的吧? 把车停在稍远的地方,林遥打了电话给葛东明,结果才知道大家都在房子里面,林遥只好加快了脚步。 按响门铃之后,开门的是唐朔。 看见林遥来了,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葛东明眨眼间就跑到他面前,拉着他进了一个房间里。 其他警察正在工作,在房间的正中央有一个宽大的沙发,沙发上缦布被掀了起来,沙发前是一个原木茶几,沙发和茶几间的地面上躺着一个穿戴整齐的……尸体。 “死者,关信,36岁,起航集团的董事长,我们21:00点接到了他秘书的报警,死因初步断定是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药。没有搏斗的痕迹和外伤,没有……小林你在听我说吗?” “听着呢。不就是什么都没有吗,看起来是自杀?”林遥早就戴上了手套,蹲在地上观察尸体了。 葛东明看着林遥开始想,和这种聪明人说话究竟是轻松?还是累? “我们到的时候,秘书是用钥匙打开的房门。所有的窗户都在里面锁好,问题是……“葛东明说着说着,把自己绕进去了,忘了身边还有一个林遥,一头扎进迷团中怕是在短时间里出不来。 林遥索性也不去打扰组长,细心的观察尸体。 尸体很干净,死者的表情也非常的安详看起来没有任何异样。林遥站起身看了两眼对面的两扇窗户,都从里面锁的紧紧的,房间里也很整洁,在茶几上还摆放着一只杯子和一个空的药瓶,瓶盖。 “第一个发现死者的是谁?” “他的秘书,在隔壁房间里。” 林遥点点头离开了,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回头说了一句:“暂时请不要移动尸体。” 秘书是30岁上下的女性,很普通的一个人。此时还有些惊魂未定,拿着手帕不停的擦着眼泪。 “您好,我是重案组的林遥,可以问您几个问题吗?” 女人看了林遥一眼,发出了类似“哎呀”的声音,也表现出“这个人真的是警察吗?”的怀疑目光。 林遥对于别人这种第一眼就不信任的态度已经厌烦到懒的去在意的地步,他拿出笔记本和笔,坐在了女人的对面。 “您是几点发现死者的?” “晚上21:00。” “这么准确吗?” “我在门口按门铃的时候,特意看了时间,那时候是20:56分。” “然后呢?” “董事长没有开门,我想他可能是不在家,只好用他给我的备用钥匙开门进来。” “你最后看见他是什么时候?” “下午17:00过一点,董事长下了班,准备回家。” “他是一个人吗?” “是的。我去停车场取车的时候刚好看见董事长离开,当时,他车里没有别人。在快18:00点的时候,秘书部的同事说,董事长来电话要我把明天开会用的资料送来,所以,我才会到董事长的家。” “您进来以后的情况请给我说说。” “我站在玄关那里,打算把文件放下就走,发现小客厅的空调还开着,就进去打算关掉,然后,然后我看见董事长……”女人说不下去了。 “你说站在玄关的位置上,那你是根据什么发现了小客厅的空调还开着,从那里可看不见小客厅啊。” “因为很热啊,平常董事家里可不会这么热,我就是站在玄关的地方,探着身体看看,因为房间里非常安静,多少还是能听见小客厅空调运作的声音,所以,我就进来了。” 林遥没有说什么安慰她的话,此时他更关心的是案情。林遥随意的走到了最里面的房间,书房。几个警察正在工作,他的目光落在了桌子上死者的手机。 林遥拿起了手机,并按了一下重拨键,对方刚刚说了句“您好“就没有声音了。林遥看了看手机,发觉是没有电了。在桌子上还放了一块电池,林遥很快就换了新的。待再次拨通了死者最后一通电话后,对方说”您好,这里是起航集团……“死者最后一个电话打回了自己的公司,和秘书说的一样。他叮嘱员工送资料回家。 等林遥重新回到尸体旁,再次观察着。 头发几乎是一丝不乱,还涂了少量的发爽水,领结也打的相当完美,指甲修剪的很整齐,这是一个很注重外貌的人。 林遥站起身后退了两步,歪着头看。 “怎么了?”兄弟之一谭宁问道。 “你不觉得尸体的形态很别扭吗?” “别扭?” 谭宁学着林遥的样子也歪了头,很快就浮现出奇怪的表情。 尸体后面靠着沙发呈j□j斜状,左手臂压在身体下面看着就让人觉得不舒服,右腿重叠在左腿上,右手臂伸的直直的,整个状态就像被床单卷着突然扔出去一样。 林遥分析着,如果是自杀,那么在死者穿戴整齐这一点来看,他是想体面的离开人世,这种行为应该是躺在沙发上,双腿并拢双手交叠在腹部上面才对。怎么说呢,这才符合他的行为思路。如果是因为服用过药物后感到难受而蠕动身体或挣扎的话,那他的头发,衣服怎么可能这样的整洁?让林遥想不通的是,死者没有穿鞋,他四下找了找在小客厅里没有发现。 从客厅走出来,在玄关看见了摆放整齐的拖鞋,漂亮的眉微微纠结。 “小林,你怎么看啊?”葛东明问道。 “我怀疑不是自杀。”林遥很肯定的回答。 “为什么,你有什么根据?”葛东明又问道。 林遥把刚刚在小客厅想到事情说了一次以后,又补充道:“我看见死者的左手中指有硬茧,说明他是个左撇子,而茶几上的药瓶盖是放在右面的,说明是一个惯用右手的人做的。还有一点,就是死者的秘书说,她进来的时候小客厅的空调是开着的,我仔细看过放在床上的遥控器,上面设定了夜间运行,一个要自杀的人居然还有心情开空调设定温度,换个角度看,就算这种依违两可的问题可以按照日常生活的习惯来解释,但温度设定在20度,这会不会太高了?死者身上的衣服在20度室温下,不用十分钟就会大汗淋漓了,这样是不是不和常理。还有一点……我触摸过尸体,背部,和脚部都有潮湿的现象,其他部位都很干爽,这很奇怪。” “但是啊……秘书进来的时候是用钥匙打开了两道防盗锁,那种锁必须要用钥匙上锁才可以。秘书一副,死者女朋友一副,剩下的一副就在主客厅的桌子上。而所有的窗户也都是在里面被锁上的。这样的情况下,凶手要怎么出去呢?” “我们会调查清楚的。” 当天晚上就成立了专案组,林遥及不情愿的被视为主力! 第一周的时间过去了。林遥回想着尸体的解刨报告。经过法医的坚定,关信死于大量的安眠药物,死亡时间20:00——20:30。 经过验证,从关信家的门琐里的齿痕来看,并没有发现配用钥匙的痕迹. 综合所掌握的线索分析,凶手是死者认识的人。几天里,重案组的兄弟们,把关信的亲友调查的很彻底,最后锁定了三个人。 第一个人死者的姐姐,关丹,在弟弟就任董事长的时候,曾经有过非常激烈的竞争,最后输给了弟弟,被任命为副董事长,事后,对于关信所有的工作基本上都持反对态度。 第二个人,关信的表哥,起航公司财务部部长,程远卓,俩人关系一向不和,曾经有几次几乎要大打出手。 第三个人,关信的女友,女方多次提出结婚,关信始终不同意。 这三个人都有杀人的动机,可是……在案法发当天,程远卓下了班从18:00开始就和自己的女朋友再一起,直到晚上22:00点。 关丹,在18:00点下班以后,就有一位秘书陪同去了施工现场,然后在20:00点去了酒店参加聚会,直到晚上22:00以后才离开。 关信的女友郑囡囡,在下午15:30到书店看书到17:00,之后去了电影院看电影,看完电影是晚上20:00到她回家的时间20:30……她在书店已经得到了证实,而17:00——20:30之间却没有任何人证明她在哪里。因此,她才会被列为第一嫌疑人。 林遥简单的回想结束,正打算出去继续调查,就看见了某个人。 林遥看见的人是不知道那位大神从什么需要保密的部门弄来一个美其名曰“协助办案”实际上是“这样的人才有用”的家伙! 看着那个三十岁上下,一张谁欠了他几十万的苦瓜脸,林遥就想打报告退出专案组!而这个人来了不到半天,就把死者关信的女朋友以嫌疑人的身份抓进了警察局! 林遥还想着这位苦瓜脸就这么把人抓了,也不怕惹出什么麻烦来?人家关信的女朋友的舅舅就找来了!关信的女友是个很普通的小学老师,郑囡囡。她普通,并不代表他的舅舅也普通。这不,带着律师找上来了! 在重案组的办公室里一站,就让周围方圆一里全部被冻结了!那寒冷指数,连林遥都自愧不如。 关信女友的舅舅在气势上先得一分!然后人家带来的律师,拿出头衔多的能晃花人眼睛的名片,关信女友的舅舅,在实力上再得一分,最后,人家搬出法律条款,关信的舅舅彻底胜利! 那边的苦瓜脸还架势十足的警告人家,不许离开本市,随传随到。这边葛东明就被舅舅骂了“你们警察根本靠不住!我很快就可以证明我侄女是无辜的!” 等办公室终于安静下来了,林遥第一个“扑哧”的笑出声,随着很多人都捂着嘴肩膀不停的颤抖!想想就知道,这么卤莽的抓人,人家不火就出鬼了。 “笑什么!都想洗厕所是不是?”葛东明招牌式的威胁又使出来了。 “不是啊组长,本来我们就不该抓人嘛,不就是没有不在场证明嘛,傻瓜才会因为这么点线索抓人啊。” 众人对发表言论的唐朔几乎到了崇拜的地步!这小子太勇敢了,当着苦瓜脸的面,就敢这么说! “你的意思,我就是那个傻瓜了?”苦瓜脸苦着脸问。 “我不是那个意思,不过是比喻而已。你是来帮我们破案的,又不是来做傻瓜的。”唐朔的话让大家笑的更严重了,也让苦瓜的脸更苦了。可小动物还在发扬着他大无畏的精神继续残害着大家说:“不过,最近的大案子总是会有人来帮忙,这一次是苦,不是,是刘老师,上一次是司……” “唐朔!” 大家是约好了一起叫他的名字吗?唐朔莫名其妙的看着周围的人,而对于那些人来说,唐朔没有说出那个名字简直是不幸中的万幸啊!没办法,林遥只要一听见那两个字就会暴走了! 大家恶狠狠的瞪着搞不清楚状况的唐朔,林遥那边依旧没什么变化。他慢慢的走到办公桌前,拿起自己的车钥匙回过头说:“你们谁愿意跟我去关信的公司?” 办公室里安静的让人难以忍受。 “刚才就你的声音最大,精力充沛啊谭宁,走吧,就你了!” “不要啊!”惨叫声响彻云霄! 众人都拿出洁白的手帕朝着祭品挥挥,做最后的永别! 最后,林遥大发善心放过了谭宁。 “唐朔,你傻站着干什么,走了!” 被林遥叫了名字的唐朔欢天喜地的跟了上去。 “等一下,我一起去。”苦瓜脸相当不知深浅的自告奋勇。 “刘老师,你不是要去监视郑囡囡吗?”林遥实在不想看他的脸。 “去死者的公司调查也很重要。” 林遥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第一个离开了。 在唐朔开车的时候,林遥回想着郑囡囡的情况。她22岁,是关信交往一年的女友。在确定了关信的死亡时间是到20:00——20:30,立刻对持有关信家里钥匙的俩个人进行了调查。 秘书,在18:00的时候去了美容院直到晚20:30以后才离开,这有美容院的人做证。 郑囡囡,由于从书店出来一直回到家里,这段时间却没有任何人证明她在哪里。因此,她才会被列为第一嫌疑人。 林遥看着手里关信案发当天的行程调查结果,不禁为难起来。一整天都在公司工作,下午下了班直接回家,一点线索都没有,林遥第一次叹气了。 坐在后面的林遥自言自语的说“这女孩子不是凶手。“林遥动了动坐了一天的僵硬身体说。 “为什么?“小动物问道。 “我的直觉而已。” “直觉啊,警察的直觉很重要吗?”小动物好奇宝宝似的问。 “应该说很重要吧。” “那我的直觉怎么从来没对啊?” “你那是错觉。” “靠直觉怎么能办案,要有证据!林警官请端正你的工作态度!”刘老师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严肃又认真。 林遥也懒得和他说话,索性把眼睛闭上当作没听见。 说明了身份和来意,三个人上了电梯直奔关信的办公室三楼去了。 刚刚出了电梯,就遇到了关信的秘书。 “林警官,你怎么来了?” “做些调查,要去关董事长的办公室看看。” “没问题,我给你们带路。啊,办公室还在消毒,能不能稍等等,” “消毒?” “是啊,这是我们公司的惯例,每个星期科长以上级别的办公室都要进行一次消毒。里面的味道不好,你们还是等等吧。” “不能等!这是谋杀案,怎么能等,现在就去!”刘老师可是强硬的行动派人物啊。 林遥无可奈何的看着为难的秘书,跟在最后面朝办公室去了。 刚推开办公室的门,一股刺鼻的药水味就让他们难以呼吸了。秘书那种“我就说让你们等等”的眼神,责备的看了看刘老师。 刘老师拿出手帕捂在嘴上大步流星的就进去了!朝着脸上带着类似防毒面具的工人说:“警察办案,你马上离开这里!” 工人愣愣的看了他们几秒钟低着头收拾了一下工具就差贴着墙根走了。 林遥从口袋里拿出了的手帕不小心掉在了地上,他弯下腰拣起来的时候刚好和工人擦肩而过……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已经走进去的唐朔叫了他一声都没有反映。 “林前辈!“唐朔提高了声音。 林遥猛的醒过来就锁紧了眉头。 “怎么了?“唐朔有点担心的问。 “那个工人……带的手表是伯爵!” “那又怎么了?” “一个工人可能会有几十万的手表吗?”说着,林遥转身就追出去! 紧跟着唐朔和刘老师也紧追上去。 林遥亲眼看见那个工人乘坐的电梯关了门,等他跑过去早就来不及了!看了一眼电梯,林遥飞速的朝着旁边的楼梯跑过去! 一口气跑到了最底层,抓了个人就问有没有看见一个工人离开,当他得到那个工人朝着地下停车场的回答时,已经快的像闪电似的跑了! 不时有车驶进驶出的停车场在林遥的眼里大的麻烦!他看看周围没有多余的出口,就立刻朝着进出的关门跑去,从那里朝里面看,很快就发现了地面上脱下的面具。 这时候唐朔和刘老师也发现了面具,他们左右看了看,拔腿就要追出去. “站住!他还在……唐朔你去北面,刘老师你去南面。” 唐朔立刻朝自己的方向跑过去,刘老师很不情愿的瞪了林遥一眼才跑开.三个人从三个方向朝里面走去,距离越来越近。 眼看着搜索的地方就只剩下两台车了,在两辆车之间,林遥很快就发现了一个人身影,二话不说伸出手就扣在了那人的肩膀上。 林遥的这一招擒拿手,在警局里也算是数一数二了,可没成想,对方竟然反扣住他的手腕,一拉一推,将林遥震退了好几步! 好胜心顿时起了作用,林遥的拳头带着一阵劲风朝对方挥出去。 一个戴着棒球帽的的人已经对林遥展开了进攻.他的身材至少比林遥高出大半个头,迅猛的拳头劲道十足的奔着林遥的胸口去了!林遥抬起手臂挡住了对方一拳,挥手就要打下去,一旁的唐朔突然大声的喊起来。 “啊!!!!” 唐朔惊呼的声音突然打破了林遥全神贯注应敌的状态,他下意识的去看唐朔,见他惊讶又见了鬼似的表情不由得顺着他的目光慢慢的转头,随后看见了眼前这个和自己过招的人……棒球帽下的那张脸! 刹那之间怒火像奔涌的岩浆般暴走!拳脚如狂风暴雨般落下!对手立刻就显得招架不住了。 站在他们不远处的唐朔急的直跳脚,嘴里喊着:“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顺着唐朔焦急的叫喊声而起的,是一个浑厚的男中音。 “怎么见了面就这样,你一点没变啊,小遥。” 消失的三十分钟 14 沿海城市的冬天总是有潮湿般的寒冷,若下了雪几乎会浸透身上的衣服,这样的事情有点让人讨厌。 林遥再一次将被潮湿的寒风吹散的围巾系好,重新抱起重量不轻的书籍朝他的小楼走去。 琉璃失窃案结束以后,老上司也兑现了约定,将一笔资金拨给他作为重建图书资料馆的费用,葛东明也安排了唐朔给他帮忙。 重案组依旧还是那么繁忙,只有林遥一个人整天看似悠哉的张罗着图书资料馆的事。好像半年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半年前,一个冒失的混蛋让他混乱了一阵子,对于那个混蛋突然消失的事实他也是很辛苦才接受的。 林遥本就是个在感情上很淡薄的人,至少他自己是这样认为的。所以,他才气恼那个混蛋打乱了他平静的生活,话虽这么说,日子不是还要一天一天的过嘛。 把手里的书籍放在桌子上,林遥换了件衣服准备开始整理楼房的第二层。 这里是警局大楼后面的一栋两层高的小楼,很早以前是用来做训练活动的,在新的大楼建成以后,这里就空出来一直没有什么用处。林遥就用他的充满了诚意的强迫态度和伪装出来的真诚微笑让老上司说出:“我已经到了想装病的地步了,算了,那里随便你用!”这样无可奈何的台词。 白天忙了一整天,晚上在外面随便的解决了晚餐的林遥慢慢的朝家走去。 冬季的傍晚大街上的行人依旧很多,商家们也抓住这客流量的高峰把所有能吸引客人的东西全部拿出来,马路上随着日落月升,变的格外热闹起来。 林遥吃了晚饭以后把自己泡在浴缸里,舒服的想要睡觉。 他是个懂的享受的人,浴室里有电视和CD机,此时他正泡着舒服的热水听着优美的音乐,偶尔从头发上落下的水珠让他秀美的容颜更加添了几分性感,精致的锁骨连接着修长纤细的手臂,在浴室柔和的灯光下散发着如浸在水中珍珠般的光泽。 夜里,林遥仿佛精灵一般。 美丽的人在美丽的时候无人欣赏难免有些可惜,但林遥本人却很满足,似乎非常享受这种略带寂寞的安静,一直到客厅的电话吵起来。 被打扰的人选择性耳聋的无视客厅吵闹的铃声,可铃声断了又响,响了又断,断了再响,终于将浴缸里美丽的精灵唤醒了! 带着不是重要的人,不是重要的事就骂你个狗血淋头的精神,林遥接听了电话。 “我的天啊,你总算接了!”电话一头的葛东明听起来像是准备哭了。 “有事就说!”林遥没什么耐性的说。 “马上到和平区花园路56号来,不许说‘不要’,不许说‘我很累’不许说‘跟我没有关系’等一切拒绝的话!这是老狐狸亲自指定的你!” “为什么是我?” “谁让你成功的在铁公鸡身上拔了毛呢。别在找借口了,快过来吧。” 林遥放下了电话,犹豫很久才气呼呼换衣服。 开着他重新买的车很快就到了葛东明说的地方,从远处看林遥就觉着奇怪,怎么一辆警车都没有?该不会自己是第一个到的吧? 把车停在稍远的地方,林遥打了电话给葛东明,结果才知道大家都在房子里面,林遥只好加快了脚步。 按响门铃之后,开门的是唐朔。 看见林遥来了,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葛东明眨眼间就跑到他面前,拉着他进了一个房间里。 其他警察正在工作,在房间的正中央有一个宽大的沙发,沙发上缦布被掀了起来,沙发前是一个原木茶几,沙发和茶几间的地面上躺着一个穿戴整齐的……尸体。 “死者,关信,36岁,起航集团的董事长,我们21:00点接到了他秘书的报警,死因初步断定是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药。没有搏斗的痕迹和外伤,没有……小林你在听我说吗?” “听着呢。不就是什么都没有吗,看起来是自杀?”林遥早就戴上了手套,蹲在地上观察尸体了。 葛东明看着林遥开始想,和这种聪明人说话究竟是轻松?还是累? “我们到的时候,秘书是用钥匙打开的房门。所有的窗户都在里面锁好,问题是……“葛东明说着说着,把自己绕进去了,忘了身边还有一个林遥,一头扎进迷团中怕是在短时间里出不来。 林遥索性也不去打扰组长,细心的观察尸体。 尸体很干净,死者的表情也非常的安详看起来没有任何异样。林遥站起身看了两眼对面的两扇窗户,都从里面锁的紧紧的,房间里也很整洁,在茶几上还摆放着一只杯子和一个空的药瓶,瓶盖。 “第一个发现死者的是谁?” “他的秘书,在隔壁房间里。” 林遥点点头离开了,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回头说了一句:“暂时请不要移动尸体。” 秘书是30岁上下的女性,很普通的一个人。此时还有些惊魂未定,拿着手帕不停的擦着眼泪。 “您好,我是重案组的林遥,可以问您几个问题吗?” 女人看了林遥一眼,发出了类似“哎呀”的声音,也表现出“这个人真的是警察吗?”的怀疑目光。 林遥对于别人这种第一眼就不信任的态度已经厌烦到懒的去在意的地步,他拿出笔记本和笔,坐在了女人的对面。 “您是几点发现死者的?” “晚上21:00。” “这么准确吗?” “我在门口按门铃的时候,特意看了时间,那时候是20:56分。” “然后呢?” “董事长没有开门,我想他可能是不在家,只好用他给我的备用钥匙开门进来。” “你最后看见他是什么时候?” “下午17:00过一点,董事长下了班,准备回家。” “他是一个人吗?” “是的。我去停车场取车的时候刚好看见董事长离开,当时,他车里没有别人。在快18:00点的时候,秘书部的同事说,董事长来电话要我把明天开会用的资料送来,所以,我才会到董事长的家。” “您进来以后的情况请给我说说。” “我站在玄关那里,打算把文件放下就走,发现小客厅的空调还开着,就进去打算关掉,然后,然后我看见董事长……”女人说不下去了。 “你说站在玄关的位置上,那你是根据什么发现了小客厅的空调还开着,从那里可看不见小客厅啊。” “因为很热啊,平常董事家里可不会这么热,我就是站在玄关的地方,探着身体看看,因为房间里非常安静,多少还是能听见小客厅空调运作的声音,所以,我就进来了。” 林遥没有说什么安慰她的话,此时他更关心的是案情。林遥随意的走到了最里面的房间,书房。几个警察正在工作,他的目光落在了桌子上死者的手机。 林遥拿起了手机,并按了一下重拨键,对方刚刚说了句“您好“就没有声音了。林遥看了看手机,发觉是没有电了。在桌子上还放了一块电池,林遥很快就换了新的。待再次拨通了死者最后一通电话后,对方说”您好,这里是起航集团……“死者最后一个电话打回了自己的公司,和秘书说的一样。他叮嘱员工送资料回家。 等林遥重新回到尸体旁,再次观察着。 头发几乎是一丝不乱,还涂了少量的发爽水,领结也打的相当完美,指甲修剪的很整齐,这是一个很注重外貌的人。 林遥站起身后退了两步,歪着头看。 “怎么了?”兄弟之一谭宁问道。 “你不觉得尸体的形态很别扭吗?” “别扭?” 谭宁学着林遥的样子也歪了头,很快就浮现出奇怪的表情。 尸体后面靠着沙发呈j□j斜状,左手臂压在身体下面看着就让人觉得不舒服,右腿重叠在左腿上,右手臂伸的直直的,整个状态就像被床单卷着突然扔出去一样。 林遥分析着,如果是自杀,那么在死者穿戴整齐这一点来看,他是想体面的离开人世,这种行为应该是躺在沙发上,双腿并拢双手交叠在腹部上面才对。怎么说呢,这才符合他的行为思路。如果是因为服用过药物后感到难受而蠕动身体或挣扎的话,那他的头发,衣服怎么可能这样的整洁?让林遥想不通的是,死者没有穿鞋,他四下找了找在小客厅里没有发现。 从客厅走出来,在玄关看见了摆放整齐的拖鞋,漂亮的眉微微纠结。 “小林,你怎么看啊?”葛东明问道。 “我怀疑不是自杀。”林遥很肯定的回答。 “为什么,你有什么根据?”葛东明又问道。 林遥把刚刚在小客厅想到事情说了一次以后,又补充道:“我看见死者的左手中指有硬茧,说明他是个左撇子,而茶几上的药瓶盖是放在右面的,说明是一个惯用右手的人做的。还有一点,就是死者的秘书说,她进来的时候小客厅的空调是开着的,我仔细看过放在床上的遥控器,上面设定了夜间运行,一个要自杀的人居然还有心情开空调设定温度,换个角度看,就算这种依违两可的问题可以按照日常生活的习惯来解释,但温度设定在20度,这会不会太高了?死者身上的衣服在20度室温下,不用十分钟就会大汗淋漓了,这样是不是不和常理。还有一点……我触摸过尸体,背部,和脚部都有潮湿的现象,其他部位都很干爽,这很奇怪。” “但是啊……秘书进来的时候是用钥匙打开了两道防盗锁,那种锁必须要用钥匙上锁才可以。秘书一副,死者女朋友一副,剩下的一副就在主客厅的桌子上。而所有的窗户也都是在里面被锁上的。这样的情况下,凶手要怎么出去呢?” “我们会调查清楚的。” 当天晚上就成立了专案组,林遥及不情愿的被视为主力! 第一周的时间过去了。林遥回想着尸体的解刨报告。经过法医的坚定,关信死于大量的安眠药物,死亡时间20:00——20:30。 经过验证,从关信家的门琐里的齿痕来看,并没有发现配用钥匙的痕迹. 综合所掌握的线索分析,凶手是死者认识的人。几天里,重案组的兄弟们,把关信的亲友调查的很彻底,最后锁定了三个人。 第一个人死者的姐姐,关丹,在弟弟就任董事长的时候,曾经有过非常激烈的竞争,最后输给了弟弟,被任命为副董事长,事后,对于关信所有的工作基本上都持反对态度。 第二个人,关信的表哥,起航公司财务部部长,程远卓,俩人关系一向不和,曾经有几次几乎要大打出手。 第三个人,关信的女友,女方多次提出结婚,关信始终不同意。 这三个人都有杀人的动机,可是……在案法发当天,程远卓下了班从18:00开始就和自己的女朋友再一起,直到晚上22:00点。 关丹,在18:00点下班以后,就有一位秘书陪同去了施工现场,然后在20:00点去了酒店参加聚会,直到晚上22:00以后才离开。 关信的女友郑囡囡,在下午15:30到书店看书到17:00,之后去了电影院看电影,看完电影是晚上20:00到她回家的时间20:30……她在书店已经得到了证实,而17:00——20:30之间却没有任何人证明她在哪里。因此,她才会被列为第一嫌疑人。 林遥简单的回想结束,正打算出去继续调查,就看见了某个人。 林遥看见的人是不知道那位大神从什么需要保密的部门弄来一个美其名曰“协助办案”实际上是“这样的人才有用”的家伙! 看着那个三十岁上下,一张谁欠了他几十万的苦瓜脸,林遥就想打报告退出专案组!而这个人来了不到半天,就把死者关信的女朋友以嫌疑人的身份抓进了警察局! 林遥还想着这位苦瓜脸就这么把人抓了,也不怕惹出什么麻烦来?人家关信的女朋友的舅舅就找来了!关信的女友是个很普通的小学老师,郑囡囡。她普通,并不代表他的舅舅也普通。这不,带着律师找上来了! 在重案组的办公室里一站,就让周围方圆一里全部被冻结了!那寒冷指数,连林遥都自愧不如。 关信女友的舅舅在气势上先得一分!然后人家带来的律师,拿出头衔多的能晃花人眼睛的名片,关信女友的舅舅,在实力上再得一分,最后,人家搬出法律条款,关信的舅舅彻底胜利! 那边的苦瓜脸还架势十足的警告人家,不许离开本市,随传随到。这边葛东明就被舅舅骂了“你们警察根本靠不住!我很快就可以证明我侄女是无辜的!” 等办公室终于安静下来了,林遥第一个“扑哧”的笑出声,随着很多人都捂着嘴肩膀不停的颤抖!想想就知道,这么卤莽的抓人,人家不火就出鬼了。 “笑什么!都想洗厕所是不是?”葛东明招牌式的威胁又使出来了。 “不是啊组长,本来我们就不该抓人嘛,不就是没有不在场证明嘛,傻瓜才会因为这么点线索抓人啊。” 众人对发表言论的唐朔几乎到了崇拜的地步!这小子太勇敢了,当着苦瓜脸的面,就敢这么说! “你的意思,我就是那个傻瓜了?”苦瓜脸苦着脸问。 “我不是那个意思,不过是比喻而已。你是来帮我们破案的,又不是来做傻瓜的。”唐朔的话让大家笑的更严重了,也让苦瓜的脸更苦了。可小动物还在发扬着他大无畏的精神继续残害着大家说:“不过,最近的大案子总是会有人来帮忙,这一次是苦,不是,是刘老师,上一次是司……” “唐朔!” 大家是约好了一起叫他的名字吗?唐朔莫名其妙的看着周围的人,而对于那些人来说,唐朔没有说出那个名字简直是不幸中的万幸啊!没办法,林遥只要一听见那两个字就会暴走了! 大家恶狠狠的瞪着搞不清楚状况的唐朔,林遥那边依旧没什么变化。他慢慢的走到办公桌前,拿起自己的车钥匙回过头说:“你们谁愿意跟我去关信的公司?” 办公室里安静的让人难以忍受。 “刚才就你的声音最大,精力充沛啊谭宁,走吧,就你了!” “不要啊!”惨叫声响彻云霄! 众人都拿出洁白的手帕朝着祭品挥挥,做最后的永别! 最后,林遥大发善心放过了谭宁。 “唐朔,你傻站着干什么,走了!” 被林遥叫了名字的唐朔欢天喜地的跟了上去。 “等一下,我一起去。”苦瓜脸相当不知深浅的自告奋勇。 “刘老师,你不是要去监视郑囡囡吗?”林遥实在不想看他的脸。 “去死者的公司调查也很重要。” 林遥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第一个离开了。 在唐朔开车的时候,林遥回想着郑囡囡的情况。她22岁,是关信交往一年的女友。在确定了关信的死亡时间是到20:00——20:30,立刻对持有关信家里钥匙的俩个人进行了调查。 秘书,在18:00的时候去了美容院直到晚20:30以后才离开,这有美容院的人做证。 郑囡囡,由于从书店出来一直回到家里,这段时间却没有任何人证明她在哪里。因此,她才会被列为第一嫌疑人。 林遥看着手里关信案发当天的行程调查结果,不禁为难起来。一整天都在公司工作,下午下了班直接回家,一点线索都没有,林遥第一次叹气了。 坐在后面的林遥自言自语的说“这女孩子不是凶手。“林遥动了动坐了一天的僵硬身体说。 “为什么?“小动物问道。 “我的直觉而已。” “直觉啊,警察的直觉很重要吗?”小动物好奇宝宝似的问。 “应该说很重要吧。” “那我的直觉怎么从来没对啊?” “你那是错觉。” “靠直觉怎么能办案,要有证据!林警官请端正你的工作态度!”刘老师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严肃又认真。 林遥也懒得和他说话,索性把眼睛闭上当作没听见。 说明了身份和来意,三个人上了电梯直奔关信的办公室三楼去了。 刚刚出了电梯,就遇到了关信的秘书。 “林警官,你怎么来了?” “做些调查,要去关董事长的办公室看看。” “没问题,我给你们带路。啊,办公室还在消毒,能不能稍等等,” “消毒?” “是啊,这是我们公司的惯例,每个星期科长以上级别的办公室都要进行一次消毒。里面的味道不好,你们还是等等吧。” “不能等!这是谋杀案,怎么能等,现在就去!”刘老师可是强硬的行动派人物啊。 林遥无可奈何的看着为难的秘书,跟在最后面朝办公室去了。 刚推开办公室的门,一股刺鼻的药水味就让他们难以呼吸了。秘书那种“我就说让你们等等”的眼神,责备的看了看刘老师。 刘老师拿出手帕捂在嘴上大步流星的就进去了!朝着脸上带着类似防毒面具的工人说:“警察办案,你马上离开这里!” 工人愣愣的看了他们几秒钟低着头收拾了一下工具就差贴着墙根走了。 林遥从口袋里拿出了的手帕不小心掉在了地上,他弯下腰拣起来的时候刚好和工人擦肩而过……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已经走进去的唐朔叫了他一声都没有反映。 “林前辈!“唐朔提高了声音。 林遥猛的醒过来就锁紧了眉头。 “怎么了?“唐朔有点担心的问。 “那个工人……带的手表是伯爵!” “那又怎么了?” “一个工人可能会有几十万的手表吗?”说着,林遥转身就追出去! 紧跟着唐朔和刘老师也紧追上去。 林遥亲眼看见那个工人乘坐的电梯关了门,等他跑过去早就来不及了!看了一眼电梯,林遥飞速的朝着旁边的楼梯跑过去! 一口气跑到了最底层,抓了个人就问有没有看见一个工人离开,当他得到那个工人朝着地下停车场的回答时,已经快的像闪电似的跑了! 不时有车驶进驶出的停车场在林遥的眼里大的麻烦!他看看周围没有多余的出口,就立刻朝着进出的关门跑去,从那里朝里面看,很快就发现了地面上脱下的面具。 这时候唐朔和刘老师也发现了面具,他们左右看了看,拔腿就要追出去. “站住!他还在……唐朔你去北面,刘老师你去南面。” 唐朔立刻朝自己的方向跑过去,刘老师很不情愿的瞪了林遥一眼才跑开.三个人从三个方向朝里面走去,距离越来越近。 眼看着搜索的地方就只剩下两台车了,在两辆车之间,林遥很快就发现了一个人身影,二话不说伸出手就扣在了那人的肩膀上。 林遥的这一招擒拿手,在警局里也算是数一数二了,可没成想,对方竟然反扣住他的手腕,一拉一推,将林遥震退了好几步! 好胜心顿时起了作用,林遥的拳头带着一阵劲风朝对方挥出去。 一个戴着棒球帽的的人已经对林遥展开了进攻.他的身材至少比林遥高出大半个头,迅猛的拳头劲道十足的奔着林遥的胸口去了!林遥抬起手臂挡住了对方一拳,挥手就要打下去,一旁的唐朔突然大声的喊起来。 “啊!!!!” 唐朔惊呼的声音突然打破了林遥全神贯注应敌的状态,他下意识的去看唐朔,见他惊讶又见了鬼似的表情不由得顺着他的目光慢慢的转头,随后看见了眼前这个和自己过招的人……棒球帽下的那张脸! 刹那之间怒火像奔涌的岩浆般暴走!拳脚如狂风暴雨般落下!对手立刻就显得招架不住了。 站在他们不远处的唐朔急的直跳脚,嘴里喊着:“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顺着唐朔焦急的叫喊声而起的,是一个浑厚的男中音。 “怎么见了面就这样,你一点没变啊,小遥。” 消失的三十分钟 15 沿海城市的冬天总是有潮湿般的寒冷,若下了雪几乎会浸透身上的衣服,这样的事情有点让人讨厌。 林遥再一次将被潮湿的寒风吹散的围巾系好,重新抱起重量不轻的书籍朝他的小楼走去。 琉璃失窃案结束以后,老上司也兑现了约定,将一笔资金拨给他作为重建图书资料馆的费用,葛东明也安排了唐朔给他帮忙。 重案组依旧还是那么繁忙,只有林遥一个人整天看似悠哉的张罗着图书资料馆的事。好像半年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半年前,一个冒失的混蛋让他混乱了一阵子,对于那个混蛋突然消失的事实他也是很辛苦才接受的。 林遥本就是个在感情上很淡薄的人,至少他自己是这样认为的。所以,他才气恼那个混蛋打乱了他平静的生活,话虽这么说,日子不是还要一天一天的过嘛。 把手里的书籍放在桌子上,林遥换了件衣服准备开始整理楼房的第二层。 这里是警局大楼后面的一栋两层高的小楼,很早以前是用来做训练活动的,在新的大楼建成以后,这里就空出来一直没有什么用处。林遥就用他的充满了诚意的强迫态度和伪装出来的真诚微笑让老上司说出:“我已经到了想装病的地步了,算了,那里随便你用!”这样无可奈何的台词。 白天忙了一整天,晚上在外面随便的解决了晚餐的林遥慢慢的朝家走去。 冬季的傍晚大街上的行人依旧很多,商家们也抓住这客流量的高峰把所有能吸引客人的东西全部拿出来,马路上随着日落月升,变的格外热闹起来。 林遥吃了晚饭以后把自己泡在浴缸里,舒服的想要睡觉。 他是个懂的享受的人,浴室里有电视和CD机,此时他正泡着舒服的热水听着优美的音乐,偶尔从头发上落下的水珠让他秀美的容颜更加添了几分性感,精致的锁骨连接着修长纤细的手臂,在浴室柔和的灯光下散发着如浸在水中珍珠般的光泽。 夜里,林遥仿佛精灵一般。 美丽的人在美丽的时候无人欣赏难免有些可惜,但林遥本人却很满足,似乎非常享受这种略带寂寞的安静,一直到客厅的电话吵起来。 被打扰的人选择性耳聋的无视客厅吵闹的铃声,可铃声断了又响,响了又断,断了再响,终于将浴缸里美丽的精灵唤醒了! 带着不是重要的人,不是重要的事就骂你个狗血淋头的精神,林遥接听了电话。 “我的天啊,你总算接了!”电话一头的葛东明听起来像是准备哭了。 “有事就说!”林遥没什么耐性的说。 “马上到和平区花园路56号来,不许说‘不要’,不许说‘我很累’不许说‘跟我没有关系’等一切拒绝的话!这是老狐狸亲自指定的你!” “为什么是我?” “谁让你成功的在铁公鸡身上拔了毛呢。别在找借口了,快过来吧。” 林遥放下了电话,犹豫很久才气呼呼换衣服。 开着他重新买的车很快就到了葛东明说的地方,从远处看林遥就觉着奇怪,怎么一辆警车都没有?该不会自己是第一个到的吧? 把车停在稍远的地方,林遥打了电话给葛东明,结果才知道大家都在房子里面,林遥只好加快了脚步。 按响门铃之后,开门的是唐朔。 看见林遥来了,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葛东明眨眼间就跑到他面前,拉着他进了一个房间里。 其他警察正在工作,在房间的正中央有一个宽大的沙发,沙发上缦布被掀了起来,沙发前是一个原木茶几,沙发和茶几间的地面上躺着一个穿戴整齐的……尸体。 “死者,关信,36岁,起航集团的董事长,我们21:00点接到了他秘书的报警,死因初步断定是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药。没有搏斗的痕迹和外伤,没有……小林你在听我说吗?” “听着呢。不就是什么都没有吗,看起来是自杀?”林遥早就戴上了手套,蹲在地上观察尸体了。 葛东明看着林遥开始想,和这种聪明人说话究竟是轻松?还是累? “我们到的时候,秘书是用钥匙打开的房门。所有的窗户都在里面锁好,问题是……“葛东明说着说着,把自己绕进去了,忘了身边还有一个林遥,一头扎进迷团中怕是在短时间里出不来。 林遥索性也不去打扰组长,细心的观察尸体。 尸体很干净,死者的表情也非常的安详看起来没有任何异样。林遥站起身看了两眼对面的两扇窗户,都从里面锁的紧紧的,房间里也很整洁,在茶几上还摆放着一只杯子和一个空的药瓶,瓶盖。 “第一个发现死者的是谁?” “他的秘书,在隔壁房间里。” 林遥点点头离开了,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回头说了一句:“暂时请不要移动尸体。” 秘书是30岁上下的女性,很普通的一个人。此时还有些惊魂未定,拿着手帕不停的擦着眼泪。 “您好,我是重案组的林遥,可以问您几个问题吗?” 女人看了林遥一眼,发出了类似“哎呀”的声音,也表现出“这个人真的是警察吗?”的怀疑目光。 林遥对于别人这种第一眼就不信任的态度已经厌烦到懒的去在意的地步,他拿出笔记本和笔,坐在了女人的对面。 “您是几点发现死者的?” “晚上21:00。” “这么准确吗?” “我在门口按门铃的时候,特意看了时间,那时候是20:56分。” “然后呢?” “董事长没有开门,我想他可能是不在家,只好用他给我的备用钥匙开门进来。” “你最后看见他是什么时候?” “下午17:00过一点,董事长下了班,准备回家。” “他是一个人吗?” “是的。我去停车场取车的时候刚好看见董事长离开,当时,他车里没有别人。在快18:00点的时候,秘书部的同事说,董事长来电话要我把明天开会用的资料送来,所以,我才会到董事长的家。” “您进来以后的情况请给我说说。” “我站在玄关那里,打算把文件放下就走,发现小客厅的空调还开着,就进去打算关掉,然后,然后我看见董事长……”女人说不下去了。 “你说站在玄关的位置上,那你是根据什么发现了小客厅的空调还开着,从那里可看不见小客厅啊。” “因为很热啊,平常董事家里可不会这么热,我就是站在玄关的地方,探着身体看看,因为房间里非常安静,多少还是能听见小客厅空调运作的声音,所以,我就进来了。” 林遥没有说什么安慰她的话,此时他更关心的是案情。林遥随意的走到了最里面的房间,书房。几个警察正在工作,他的目光落在了桌子上死者的手机。 林遥拿起了手机,并按了一下重拨键,对方刚刚说了句“您好“就没有声音了。林遥看了看手机,发觉是没有电了。在桌子上还放了一块电池,林遥很快就换了新的。待再次拨通了死者最后一通电话后,对方说”您好,这里是起航集团……“死者最后一个电话打回了自己的公司,和秘书说的一样。他叮嘱员工送资料回家。 等林遥重新回到尸体旁,再次观察着。 头发几乎是一丝不乱,还涂了少量的发爽水,领结也打的相当完美,指甲修剪的很整齐,这是一个很注重外貌的人。 林遥站起身后退了两步,歪着头看。 “怎么了?”兄弟之一谭宁问道。 “你不觉得尸体的形态很别扭吗?” “别扭?” 谭宁学着林遥的样子也歪了头,很快就浮现出奇怪的表情。 尸体后面靠着沙发呈j□j斜状,左手臂压在身体下面看着就让人觉得不舒服,右腿重叠在左腿上,右手臂伸的直直的,整个状态就像被床单卷着突然扔出去一样。 林遥分析着,如果是自杀,那么在死者穿戴整齐这一点来看,他是想体面的离开人世,这种行为应该是躺在沙发上,双腿并拢双手交叠在腹部上面才对。怎么说呢,这才符合他的行为思路。如果是因为服用过药物后感到难受而蠕动身体或挣扎的话,那他的头发,衣服怎么可能这样的整洁?让林遥想不通的是,死者没有穿鞋,他四下找了找在小客厅里没有发现。 从客厅走出来,在玄关看见了摆放整齐的拖鞋,漂亮的眉微微纠结。 “小林,你怎么看啊?”葛东明问道。 “我怀疑不是自杀。”林遥很肯定的回答。 “为什么,你有什么根据?”葛东明又问道。 林遥把刚刚在小客厅想到事情说了一次以后,又补充道:“我看见死者的左手中指有硬茧,说明他是个左撇子,而茶几上的药瓶盖是放在右面的,说明是一个惯用右手的人做的。还有一点,就是死者的秘书说,她进来的时候小客厅的空调是开着的,我仔细看过放在床上的遥控器,上面设定了夜间运行,一个要自杀的人居然还有心情开空调设定温度,换个角度看,就算这种依违两可的问题可以按照日常生活的习惯来解释,但温度设定在20度,这会不会太高了?死者身上的衣服在20度室温下,不用十分钟就会大汗淋漓了,这样是不是不和常理。还有一点……我触摸过尸体,背部,和脚部都有潮湿的现象,其他部位都很干爽,这很奇怪。” “但是啊……秘书进来的时候是用钥匙打开了两道防盗锁,那种锁必须要用钥匙上锁才可以。秘书一副,死者女朋友一副,剩下的一副就在主客厅的桌子上。而所有的窗户也都是在里面被锁上的。这样的情况下,凶手要怎么出去呢?” “我们会调查清楚的。” 当天晚上就成立了专案组,林遥及不情愿的被视为主力! 第一周的时间过去了。林遥回想着尸体的解刨报告。经过法医的坚定,关信死于大量的安眠药物,死亡时间20:00——20:30。 经过验证,从关信家的门琐里的齿痕来看,并没有发现配用钥匙的痕迹. 综合所掌握的线索分析,凶手是死者认识的人。几天里,重案组的兄弟们,把关信的亲友调查的很彻底,最后锁定了三个人。 第一个人死者的姐姐,关丹,在弟弟就任董事长的时候,曾经有过非常激烈的竞争,最后输给了弟弟,被任命为副董事长,事后,对于关信所有的工作基本上都持反对态度。 第二个人,关信的表哥,起航公司财务部部长,程远卓,俩人关系一向不和,曾经有几次几乎要大打出手。 第三个人,关信的女友,女方多次提出结婚,关信始终不同意。 这三个人都有杀人的动机,可是……在案法发当天,程远卓下了班从18:00开始就和自己的女朋友再一起,直到晚上22:00点。 关丹,在18:00点下班以后,就有一位秘书陪同去了施工现场,然后在20:00点去了酒店参加聚会,直到晚上22:00以后才离开。 关信的女友郑囡囡,在下午15:30到书店看书到17:00,之后去了电影院看电影,看完电影是晚上20:00到她回家的时间20:30……她在书店已经得到了证实,而17:00——20:30之间却没有任何人证明她在哪里。因此,她才会被列为第一嫌疑人。 林遥简单的回想结束,正打算出去继续调查,就看见了某个人。 林遥看见的人是不知道那位大神从什么需要保密的部门弄来一个美其名曰“协助办案”实际上是“这样的人才有用”的家伙! 看着那个三十岁上下,一张谁欠了他几十万的苦瓜脸,林遥就想打报告退出专案组!而这个人来了不到半天,就把死者关信的女朋友以嫌疑人的身份抓进了警察局! 林遥还想着这位苦瓜脸就这么把人抓了,也不怕惹出什么麻烦来?人家关信的女朋友的舅舅就找来了!关信的女友是个很普通的小学老师,郑囡囡。她普通,并不代表他的舅舅也普通。这不,带着律师找上来了! 在重案组的办公室里一站,就让周围方圆一里全部被冻结了!那寒冷指数,连林遥都自愧不如。 关信女友的舅舅在气势上先得一分!然后人家带来的律师,拿出头衔多的能晃花人眼睛的名片,关信女友的舅舅,在实力上再得一分,最后,人家搬出法律条款,关信的舅舅彻底胜利! 那边的苦瓜脸还架势十足的警告人家,不许离开本市,随传随到。这边葛东明就被舅舅骂了“你们警察根本靠不住!我很快就可以证明我侄女是无辜的!” 等办公室终于安静下来了,林遥第一个“扑哧”的笑出声,随着很多人都捂着嘴肩膀不停的颤抖!想想就知道,这么卤莽的抓人,人家不火就出鬼了。 “笑什么!都想洗厕所是不是?”葛东明招牌式的威胁又使出来了。 “不是啊组长,本来我们就不该抓人嘛,不就是没有不在场证明嘛,傻瓜才会因为这么点线索抓人啊。” 众人对发表言论的唐朔几乎到了崇拜的地步!这小子太勇敢了,当着苦瓜脸的面,就敢这么说! “你的意思,我就是那个傻瓜了?”苦瓜脸苦着脸问。 “我不是那个意思,不过是比喻而已。你是来帮我们破案的,又不是来做傻瓜的。”唐朔的话让大家笑的更严重了,也让苦瓜的脸更苦了。可小动物还在发扬着他大无畏的精神继续残害着大家说:“不过,最近的大案子总是会有人来帮忙,这一次是苦,不是,是刘老师,上一次是司……” “唐朔!” 大家是约好了一起叫他的名字吗?唐朔莫名其妙的看着周围的人,而对于那些人来说,唐朔没有说出那个名字简直是不幸中的万幸啊!没办法,林遥只要一听见那两个字就会暴走了! 大家恶狠狠的瞪着搞不清楚状况的唐朔,林遥那边依旧没什么变化。他慢慢的走到办公桌前,拿起自己的车钥匙回过头说:“你们谁愿意跟我去关信的公司?” 办公室里安静的让人难以忍受。 “刚才就你的声音最大,精力充沛啊谭宁,走吧,就你了!” “不要啊!”惨叫声响彻云霄! 众人都拿出洁白的手帕朝着祭品挥挥,做最后的永别! 最后,林遥大发善心放过了谭宁。 “唐朔,你傻站着干什么,走了!” 被林遥叫了名字的唐朔欢天喜地的跟了上去。 “等一下,我一起去。”苦瓜脸相当不知深浅的自告奋勇。 “刘老师,你不是要去监视郑囡囡吗?”林遥实在不想看他的脸。 “去死者的公司调查也很重要。” 林遥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第一个离开了。 在唐朔开车的时候,林遥回想着郑囡囡的情况。她22岁,是关信交往一年的女友。在确定了关信的死亡时间是到20:00——20:30,立刻对持有关信家里钥匙的俩个人进行了调查。 秘书,在18:00的时候去了美容院直到晚20:30以后才离开,这有美容院的人做证。 郑囡囡,由于从书店出来一直回到家里,这段时间却没有任何人证明她在哪里。因此,她才会被列为第一嫌疑人。 林遥看着手里关信案发当天的行程调查结果,不禁为难起来。一整天都在公司工作,下午下了班直接回家,一点线索都没有,林遥第一次叹气了。 坐在后面的林遥自言自语的说“这女孩子不是凶手。“林遥动了动坐了一天的僵硬身体说。 “为什么?“小动物问道。 “我的直觉而已。” “直觉啊,警察的直觉很重要吗?”小动物好奇宝宝似的问。 “应该说很重要吧。” “那我的直觉怎么从来没对啊?” “你那是错觉。” “靠直觉怎么能办案,要有证据!林警官请端正你的工作态度!”刘老师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严肃又认真。 林遥也懒得和他说话,索性把眼睛闭上当作没听见。 说明了身份和来意,三个人上了电梯直奔关信的办公室三楼去了。 刚刚出了电梯,就遇到了关信的秘书。 “林警官,你怎么来了?” “做些调查,要去关董事长的办公室看看。” “没问题,我给你们带路。啊,办公室还在消毒,能不能稍等等,” “消毒?” “是啊,这是我们公司的惯例,每个星期科长以上级别的办公室都要进行一次消毒。里面的味道不好,你们还是等等吧。” “不能等!这是谋杀案,怎么能等,现在就去!”刘老师可是强硬的行动派人物啊。 林遥无可奈何的看着为难的秘书,跟在最后面朝办公室去了。 刚推开办公室的门,一股刺鼻的药水味就让他们难以呼吸了。秘书那种“我就说让你们等等”的眼神,责备的看了看刘老师。 刘老师拿出手帕捂在嘴上大步流星的就进去了!朝着脸上带着类似防毒面具的工人说:“警察办案,你马上离开这里!” 工人愣愣的看了他们几秒钟低着头收拾了一下工具就差贴着墙根走了。 林遥从口袋里拿出了的手帕不小心掉在了地上,他弯下腰拣起来的时候刚好和工人擦肩而过……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已经走进去的唐朔叫了他一声都没有反映。 “林前辈!“唐朔提高了声音。 林遥猛的醒过来就锁紧了眉头。 “怎么了?“唐朔有点担心的问。 “那个工人……带的手表是伯爵!” “那又怎么了?” “一个工人可能会有几十万的手表吗?”说着,林遥转身就追出去! 紧跟着唐朔和刘老师也紧追上去。 林遥亲眼看见那个工人乘坐的电梯关了门,等他跑过去早就来不及了!看了一眼电梯,林遥飞速的朝着旁边的楼梯跑过去! 一口气跑到了最底层,抓了个人就问有没有看见一个工人离开,当他得到那个工人朝着地下停车场的回答时,已经快的像闪电似的跑了! 不时有车驶进驶出的停车场在林遥的眼里大的麻烦!他看看周围没有多余的出口,就立刻朝着进出的关门跑去,从那里朝里面看,很快就发现了地面上脱下的面具。 这时候唐朔和刘老师也发现了面具,他们左右看了看,拔腿就要追出去. “站住!他还在……唐朔你去北面,刘老师你去南面。” 唐朔立刻朝自己的方向跑过去,刘老师很不情愿的瞪了林遥一眼才跑开.三个人从三个方向朝里面走去,距离越来越近。 眼看着搜索的地方就只剩下两台车了,在两辆车之间,林遥很快就发现了一个人身影,二话不说伸出手就扣在了那人的肩膀上。 林遥的这一招擒拿手,在警局里也算是数一数二了,可没成想,对方竟然反扣住他的手腕,一拉一推,将林遥震退了好几步! 好胜心顿时起了作用,林遥的拳头带着一阵劲风朝对方挥出去。 一个戴着棒球帽的的人已经对林遥展开了进攻.他的身材至少比林遥高出大半个头,迅猛的拳头劲道十足的奔着林遥的胸口去了!林遥抬起手臂挡住了对方一拳,挥手就要打下去,一旁的唐朔突然大声的喊起来。 “啊!!!!” 唐朔惊呼的声音突然打破了林遥全神贯注应敌的状态,他下意识的去看唐朔,见他惊讶又见了鬼似的表情不由得顺着他的目光慢慢的转头,随后看见了眼前这个和自己过招的人……棒球帽下的那张脸! 刹那之间怒火像奔涌的岩浆般暴走!拳脚如狂风暴雨般落下!对手立刻就显得招架不住了。 站在他们不远处的唐朔急的直跳脚,嘴里喊着:“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顺着唐朔焦急的叫喊声而起的,是一个浑厚的男中音。 “怎么见了面就这样,你一点没变啊,小遥。” 消失的三十分钟 16 沿海城市的冬天总是有潮湿般的寒冷,若下了雪几乎会浸透身上的衣服,这样的事情有点让人讨厌。 林遥再一次将被潮湿的寒风吹散的围巾系好,重新抱起重量不轻的书籍朝他的小楼走去。 琉璃失窃案结束以后,老上司也兑现了约定,将一笔资金拨给他作为重建图书资料馆的费用,葛东明也安排了唐朔给他帮忙。 重案组依旧还是那么繁忙,只有林遥一个人整天看似悠哉的张罗着图书资料馆的事。好像半年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半年前,一个冒失的混蛋让他混乱了一阵子,对于那个混蛋突然消失的事实他也是很辛苦才接受的。 林遥本就是个在感情上很淡薄的人,至少他自己是这样认为的。所以,他才气恼那个混蛋打乱了他平静的生活,话虽这么说,日子不是还要一天一天的过嘛。 把手里的书籍放在桌子上,林遥换了件衣服准备开始整理楼房的第二层。 这里是警局大楼后面的一栋两层高的小楼,很早以前是用来做训练活动的,在新的大楼建成以后,这里就空出来一直没有什么用处。林遥就用他的充满了诚意的强迫态度和伪装出来的真诚微笑让老上司说出:“我已经到了想装病的地步了,算了,那里随便你用!”这样无可奈何的台词。 白天忙了一整天,晚上在外面随便的解决了晚餐的林遥慢慢的朝家走去。 冬季的傍晚大街上的行人依旧很多,商家们也抓住这客流量的高峰把所有能吸引客人的东西全部拿出来,马路上随着日落月升,变的格外热闹起来。 林遥吃了晚饭以后把自己泡在浴缸里,舒服的想要睡觉。 他是个懂的享受的人,浴室里有电视和CD机,此时他正泡着舒服的热水听着优美的音乐,偶尔从头发上落下的水珠让他秀美的容颜更加添了几分性感,精致的锁骨连接着修长纤细的手臂,在浴室柔和的灯光下散发着如浸在水中珍珠般的光泽。 夜里,林遥仿佛精灵一般。 美丽的人在美丽的时候无人欣赏难免有些可惜,但林遥本人却很满足,似乎非常享受这种略带寂寞的安静,一直到客厅的电话吵起来。 被打扰的人选择性耳聋的无视客厅吵闹的铃声,可铃声断了又响,响了又断,断了再响,终于将浴缸里美丽的精灵唤醒了! 带着不是重要的人,不是重要的事就骂你个狗血淋头的精神,林遥接听了电话。 “我的天啊,你总算接了!”电话一头的葛东明听起来像是准备哭了。 “有事就说!”林遥没什么耐性的说。 “马上到和平区花园路56号来,不许说‘不要’,不许说‘我很累’不许说‘跟我没有关系’等一切拒绝的话!这是老狐狸亲自指定的你!” “为什么是我?” “谁让你成功的在铁公鸡身上拔了毛呢。别在找借口了,快过来吧。” 林遥放下了电话,犹豫很久才气呼呼换衣服。 开着他重新买的车很快就到了葛东明说的地方,从远处看林遥就觉着奇怪,怎么一辆警车都没有?该不会自己是第一个到的吧? 把车停在稍远的地方,林遥打了电话给葛东明,结果才知道大家都在房子里面,林遥只好加快了脚步。 按响门铃之后,开门的是唐朔。 看见林遥来了,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葛东明眨眼间就跑到他面前,拉着他进了一个房间里。 其他警察正在工作,在房间的正中央有一个宽大的沙发,沙发上缦布被掀了起来,沙发前是一个原木茶几,沙发和茶几间的地面上躺着一个穿戴整齐的……尸体。 “死者,关信,36岁,起航集团的董事长,我们21:00点接到了他秘书的报警,死因初步断定是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药。没有搏斗的痕迹和外伤,没有……小林你在听我说吗?” “听着呢。不就是什么都没有吗,看起来是自杀?”林遥早就戴上了手套,蹲在地上观察尸体了。 葛东明看着林遥开始想,和这种聪明人说话究竟是轻松?还是累? “我们到的时候,秘书是用钥匙打开的房门。所有的窗户都在里面锁好,问题是……“葛东明说着说着,把自己绕进去了,忘了身边还有一个林遥,一头扎进迷团中怕是在短时间里出不来。 林遥索性也不去打扰组长,细心的观察尸体。 尸体很干净,死者的表情也非常的安详看起来没有任何异样。林遥站起身看了两眼对面的两扇窗户,都从里面锁的紧紧的,房间里也很整洁,在茶几上还摆放着一只杯子和一个空的药瓶,瓶盖。 “第一个发现死者的是谁?” “他的秘书,在隔壁房间里。” 林遥点点头离开了,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回头说了一句:“暂时请不要移动尸体。” 秘书是30岁上下的女性,很普通的一个人。此时还有些惊魂未定,拿着手帕不停的擦着眼泪。 “您好,我是重案组的林遥,可以问您几个问题吗?” 女人看了林遥一眼,发出了类似“哎呀”的声音,也表现出“这个人真的是警察吗?”的怀疑目光。 林遥对于别人这种第一眼就不信任的态度已经厌烦到懒的去在意的地步,他拿出笔记本和笔,坐在了女人的对面。 “您是几点发现死者的?” “晚上21:00。” “这么准确吗?” “我在门口按门铃的时候,特意看了时间,那时候是20:56分。” “然后呢?” “董事长没有开门,我想他可能是不在家,只好用他给我的备用钥匙开门进来。” “你最后看见他是什么时候?” “下午17:00过一点,董事长下了班,准备回家。” “他是一个人吗?” “是的。我去停车场取车的时候刚好看见董事长离开,当时,他车里没有别人。在快18:00点的时候,秘书部的同事说,董事长来电话要我把明天开会用的资料送来,所以,我才会到董事长的家。” “您进来以后的情况请给我说说。” “我站在玄关那里,打算把文件放下就走,发现小客厅的空调还开着,就进去打算关掉,然后,然后我看见董事长……”女人说不下去了。 “你说站在玄关的位置上,那你是根据什么发现了小客厅的空调还开着,从那里可看不见小客厅啊。” “因为很热啊,平常董事家里可不会这么热,我就是站在玄关的地方,探着身体看看,因为房间里非常安静,多少还是能听见小客厅空调运作的声音,所以,我就进来了。” 林遥没有说什么安慰她的话,此时他更关心的是案情。林遥随意的走到了最里面的房间,书房。几个警察正在工作,他的目光落在了桌子上死者的手机。 林遥拿起了手机,并按了一下重拨键,对方刚刚说了句“您好“就没有声音了。林遥看了看手机,发觉是没有电了。在桌子上还放了一块电池,林遥很快就换了新的。待再次拨通了死者最后一通电话后,对方说”您好,这里是起航集团……“死者最后一个电话打回了自己的公司,和秘书说的一样。他叮嘱员工送资料回家。 等林遥重新回到尸体旁,再次观察着。 头发几乎是一丝不乱,还涂了少量的发爽水,领结也打的相当完美,指甲修剪的很整齐,这是一个很注重外貌的人。 林遥站起身后退了两步,歪着头看。 “怎么了?”兄弟之一谭宁问道。 “你不觉得尸体的形态很别扭吗?” “别扭?” 谭宁学着林遥的样子也歪了头,很快就浮现出奇怪的表情。 尸体后面靠着沙发呈j□j斜状,左手臂压在身体下面看着就让人觉得不舒服,右腿重叠在左腿上,右手臂伸的直直的,整个状态就像被床单卷着突然扔出去一样。 林遥分析着,如果是自杀,那么在死者穿戴整齐这一点来看,他是想体面的离开人世,这种行为应该是躺在沙发上,双腿并拢双手交叠在腹部上面才对。怎么说呢,这才符合他的行为思路。如果是因为服用过药物后感到难受而蠕动身体或挣扎的话,那他的头发,衣服怎么可能这样的整洁?让林遥想不通的是,死者没有穿鞋,他四下找了找在小客厅里没有发现。 从客厅走出来,在玄关看见了摆放整齐的拖鞋,漂亮的眉微微纠结。 “小林,你怎么看啊?”葛东明问道。 “我怀疑不是自杀。”林遥很肯定的回答。 “为什么,你有什么根据?”葛东明又问道。 林遥把刚刚在小客厅想到事情说了一次以后,又补充道:“我看见死者的左手中指有硬茧,说明他是个左撇子,而茶几上的药瓶盖是放在右面的,说明是一个惯用右手的人做的。还有一点,就是死者的秘书说,她进来的时候小客厅的空调是开着的,我仔细看过放在床上的遥控器,上面设定了夜间运行,一个要自杀的人居然还有心情开空调设定温度,换个角度看,就算这种依违两可的问题可以按照日常生活的习惯来解释,但温度设定在20度,这会不会太高了?死者身上的衣服在20度室温下,不用十分钟就会大汗淋漓了,这样是不是不和常理。还有一点……我触摸过尸体,背部,和脚部都有潮湿的现象,其他部位都很干爽,这很奇怪。” “但是啊……秘书进来的时候是用钥匙打开了两道防盗锁,那种锁必须要用钥匙上锁才可以。秘书一副,死者女朋友一副,剩下的一副就在主客厅的桌子上。而所有的窗户也都是在里面被锁上的。这样的情况下,凶手要怎么出去呢?” “我们会调查清楚的。” 当天晚上就成立了专案组,林遥及不情愿的被视为主力! 第一周的时间过去了。林遥回想着尸体的解刨报告。经过法医的坚定,关信死于大量的安眠药物,死亡时间20:00——20:30。 经过验证,从关信家的门琐里的齿痕来看,并没有发现配用钥匙的痕迹. 综合所掌握的线索分析,凶手是死者认识的人。几天里,重案组的兄弟们,把关信的亲友调查的很彻底,最后锁定了三个人。 第一个人死者的姐姐,关丹,在弟弟就任董事长的时候,曾经有过非常激烈的竞争,最后输给了弟弟,被任命为副董事长,事后,对于关信所有的工作基本上都持反对态度。 第二个人,关信的表哥,起航公司财务部部长,程远卓,俩人关系一向不和,曾经有几次几乎要大打出手。 第三个人,关信的女友,女方多次提出结婚,关信始终不同意。 这三个人都有杀人的动机,可是……在案法发当天,程远卓下了班从18:00开始就和自己的女朋友再一起,直到晚上22:00点。 关丹,在18:00点下班以后,就有一位秘书陪同去了施工现场,然后在20:00点去了酒店参加聚会,直到晚上22:00以后才离开。 关信的女友郑囡囡,在下午15:30到书店看书到17:00,之后去了电影院看电影,看完电影是晚上20:00到她回家的时间20:30……她在书店已经得到了证实,而17:00——20:30之间却没有任何人证明她在哪里。因此,她才会被列为第一嫌疑人。 林遥简单的回想结束,正打算出去继续调查,就看见了某个人。 林遥看见的人是不知道那位大神从什么需要保密的部门弄来一个美其名曰“协助办案”实际上是“这样的人才有用”的家伙! 看着那个三十岁上下,一张谁欠了他几十万的苦瓜脸,林遥就想打报告退出专案组!而这个人来了不到半天,就把死者关信的女朋友以嫌疑人的身份抓进了警察局! 林遥还想着这位苦瓜脸就这么把人抓了,也不怕惹出什么麻烦来?人家关信的女朋友的舅舅就找来了!关信的女友是个很普通的小学老师,郑囡囡。她普通,并不代表他的舅舅也普通。这不,带着律师找上来了! 在重案组的办公室里一站,就让周围方圆一里全部被冻结了!那寒冷指数,连林遥都自愧不如。 关信女友的舅舅在气势上先得一分!然后人家带来的律师,拿出头衔多的能晃花人眼睛的名片,关信女友的舅舅,在实力上再得一分,最后,人家搬出法律条款,关信的舅舅彻底胜利! 那边的苦瓜脸还架势十足的警告人家,不许离开本市,随传随到。这边葛东明就被舅舅骂了“你们警察根本靠不住!我很快就可以证明我侄女是无辜的!” 等办公室终于安静下来了,林遥第一个“扑哧”的笑出声,随着很多人都捂着嘴肩膀不停的颤抖!想想就知道,这么卤莽的抓人,人家不火就出鬼了。 “笑什么!都想洗厕所是不是?”葛东明招牌式的威胁又使出来了。 “不是啊组长,本来我们就不该抓人嘛,不就是没有不在场证明嘛,傻瓜才会因为这么点线索抓人啊。” 众人对发表言论的唐朔几乎到了崇拜的地步!这小子太勇敢了,当着苦瓜脸的面,就敢这么说! “你的意思,我就是那个傻瓜了?”苦瓜脸苦着脸问。 “我不是那个意思,不过是比喻而已。你是来帮我们破案的,又不是来做傻瓜的。”唐朔的话让大家笑的更严重了,也让苦瓜的脸更苦了。可小动物还在发扬着他大无畏的精神继续残害着大家说:“不过,最近的大案子总是会有人来帮忙,这一次是苦,不是,是刘老师,上一次是司……” “唐朔!” 大家是约好了一起叫他的名字吗?唐朔莫名其妙的看着周围的人,而对于那些人来说,唐朔没有说出那个名字简直是不幸中的万幸啊!没办法,林遥只要一听见那两个字就会暴走了! 大家恶狠狠的瞪着搞不清楚状况的唐朔,林遥那边依旧没什么变化。他慢慢的走到办公桌前,拿起自己的车钥匙回过头说:“你们谁愿意跟我去关信的公司?” 办公室里安静的让人难以忍受。 “刚才就你的声音最大,精力充沛啊谭宁,走吧,就你了!” “不要啊!”惨叫声响彻云霄! 众人都拿出洁白的手帕朝着祭品挥挥,做最后的永别! 最后,林遥大发善心放过了谭宁。 “唐朔,你傻站着干什么,走了!” 被林遥叫了名字的唐朔欢天喜地的跟了上去。 “等一下,我一起去。”苦瓜脸相当不知深浅的自告奋勇。 “刘老师,你不是要去监视郑囡囡吗?”林遥实在不想看他的脸。 “去死者的公司调查也很重要。” 林遥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第一个离开了。 在唐朔开车的时候,林遥回想着郑囡囡的情况。她22岁,是关信交往一年的女友。在确定了关信的死亡时间是到20:00——20:30,立刻对持有关信家里钥匙的俩个人进行了调查。 秘书,在18:00的时候去了美容院直到晚20:30以后才离开,这有美容院的人做证。 郑囡囡,由于从书店出来一直回到家里,这段时间却没有任何人证明她在哪里。因此,她才会被列为第一嫌疑人。 林遥看着手里关信案发当天的行程调查结果,不禁为难起来。一整天都在公司工作,下午下了班直接回家,一点线索都没有,林遥第一次叹气了。 坐在后面的林遥自言自语的说“这女孩子不是凶手。“林遥动了动坐了一天的僵硬身体说。 “为什么?“小动物问道。 “我的直觉而已。” “直觉啊,警察的直觉很重要吗?”小动物好奇宝宝似的问。 “应该说很重要吧。” “那我的直觉怎么从来没对啊?” “你那是错觉。” “靠直觉怎么能办案,要有证据!林警官请端正你的工作态度!”刘老师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严肃又认真。 林遥也懒得和他说话,索性把眼睛闭上当作没听见。 说明了身份和来意,三个人上了电梯直奔关信的办公室三楼去了。 刚刚出了电梯,就遇到了关信的秘书。 “林警官,你怎么来了?” “做些调查,要去关董事长的办公室看看。” “没问题,我给你们带路。啊,办公室还在消毒,能不能稍等等,” “消毒?” “是啊,这是我们公司的惯例,每个星期科长以上级别的办公室都要进行一次消毒。里面的味道不好,你们还是等等吧。” “不能等!这是谋杀案,怎么能等,现在就去!”刘老师可是强硬的行动派人物啊。 林遥无可奈何的看着为难的秘书,跟在最后面朝办公室去了。 刚推开办公室的门,一股刺鼻的药水味就让他们难以呼吸了。秘书那种“我就说让你们等等”的眼神,责备的看了看刘老师。 刘老师拿出手帕捂在嘴上大步流星的就进去了!朝着脸上带着类似防毒面具的工人说:“警察办案,你马上离开这里!” 工人愣愣的看了他们几秒钟低着头收拾了一下工具就差贴着墙根走了。 林遥从口袋里拿出了的手帕不小心掉在了地上,他弯下腰拣起来的时候刚好和工人擦肩而过……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已经走进去的唐朔叫了他一声都没有反映。 “林前辈!“唐朔提高了声音。 林遥猛的醒过来就锁紧了眉头。 “怎么了?“唐朔有点担心的问。 “那个工人……带的手表是伯爵!” “那又怎么了?” “一个工人可能会有几十万的手表吗?”说着,林遥转身就追出去! 紧跟着唐朔和刘老师也紧追上去。 林遥亲眼看见那个工人乘坐的电梯关了门,等他跑过去早就来不及了!看了一眼电梯,林遥飞速的朝着旁边的楼梯跑过去! 一口气跑到了最底层,抓了个人就问有没有看见一个工人离开,当他得到那个工人朝着地下停车场的回答时,已经快的像闪电似的跑了! 不时有车驶进驶出的停车场在林遥的眼里大的麻烦!他看看周围没有多余的出口,就立刻朝着进出的关门跑去,从那里朝里面看,很快就发现了地面上脱下的面具。 这时候唐朔和刘老师也发现了面具,他们左右看了看,拔腿就要追出去. “站住!他还在……唐朔你去北面,刘老师你去南面。” 唐朔立刻朝自己的方向跑过去,刘老师很不情愿的瞪了林遥一眼才跑开.三个人从三个方向朝里面走去,距离越来越近。 眼看着搜索的地方就只剩下两台车了,在两辆车之间,林遥很快就发现了一个人身影,二话不说伸出手就扣在了那人的肩膀上。 林遥的这一招擒拿手,在警局里也算是数一数二了,可没成想,对方竟然反扣住他的手腕,一拉一推,将林遥震退了好几步! 好胜心顿时起了作用,林遥的拳头带着一阵劲风朝对方挥出去。 一个戴着棒球帽的的人已经对林遥展开了进攻.他的身材至少比林遥高出大半个头,迅猛的拳头劲道十足的奔着林遥的胸口去了!林遥抬起手臂挡住了对方一拳,挥手就要打下去,一旁的唐朔突然大声的喊起来。 “啊!!!!” 唐朔惊呼的声音突然打破了林遥全神贯注应敌的状态,他下意识的去看唐朔,见他惊讶又见了鬼似的表情不由得顺着他的目光慢慢的转头,随后看见了眼前这个和自己过招的人……棒球帽下的那张脸! 刹那之间怒火像奔涌的岩浆般暴走!拳脚如狂风暴雨般落下!对手立刻就显得招架不住了。 站在他们不远处的唐朔急的直跳脚,嘴里喊着:“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顺着唐朔焦急的叫喊声而起的,是一个浑厚的男中音。 “怎么见了面就这样,你一点没变啊,小遥。” 消失的三十分钟 17 沿海城市的冬天总是有潮湿般的寒冷,若下了雪几乎会浸透身上的衣服,这样的事情有点让人讨厌。 林遥再一次将被潮湿的寒风吹散的围巾系好,重新抱起重量不轻的书籍朝他的小楼走去。 琉璃失窃案结束以后,老上司也兑现了约定,将一笔资金拨给他作为重建图书资料馆的费用,葛东明也安排了唐朔给他帮忙。 重案组依旧还是那么繁忙,只有林遥一个人整天看似悠哉的张罗着图书资料馆的事。好像半年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半年前,一个冒失的混蛋让他混乱了一阵子,对于那个混蛋突然消失的事实他也是很辛苦才接受的。 林遥本就是个在感情上很淡薄的人,至少他自己是这样认为的。所以,他才气恼那个混蛋打乱了他平静的生活,话虽这么说,日子不是还要一天一天的过嘛。 把手里的书籍放在桌子上,林遥换了件衣服准备开始整理楼房的第二层。 这里是警局大楼后面的一栋两层高的小楼,很早以前是用来做训练活动的,在新的大楼建成以后,这里就空出来一直没有什么用处。林遥就用他的充满了诚意的强迫态度和伪装出来的真诚微笑让老上司说出:“我已经到了想装病的地步了,算了,那里随便你用!”这样无可奈何的台词。 白天忙了一整天,晚上在外面随便的解决了晚餐的林遥慢慢的朝家走去。 冬季的傍晚大街上的行人依旧很多,商家们也抓住这客流量的高峰把所有能吸引客人的东西全部拿出来,马路上随着日落月升,变的格外热闹起来。 林遥吃了晚饭以后把自己泡在浴缸里,舒服的想要睡觉。 他是个懂的享受的人,浴室里有电视和CD机,此时他正泡着舒服的热水听着优美的音乐,偶尔从头发上落下的水珠让他秀美的容颜更加添了几分性感,精致的锁骨连接着修长纤细的手臂,在浴室柔和的灯光下散发着如浸在水中珍珠般的光泽。 夜里,林遥仿佛精灵一般。 美丽的人在美丽的时候无人欣赏难免有些可惜,但林遥本人却很满足,似乎非常享受这种略带寂寞的安静,一直到客厅的电话吵起来。 被打扰的人选择性耳聋的无视客厅吵闹的铃声,可铃声断了又响,响了又断,断了再响,终于将浴缸里美丽的精灵唤醒了! 带着不是重要的人,不是重要的事就骂你个狗血淋头的精神,林遥接听了电话。 “我的天啊,你总算接了!”电话一头的葛东明听起来像是准备哭了。 “有事就说!”林遥没什么耐性的说。 “马上到和平区花园路56号来,不许说‘不要’,不许说‘我很累’不许说‘跟我没有关系’等一切拒绝的话!这是老狐狸亲自指定的你!” “为什么是我?” “谁让你成功的在铁公鸡身上拔了毛呢。别在找借口了,快过来吧。” 林遥放下了电话,犹豫很久才气呼呼换衣服。 开着他重新买的车很快就到了葛东明说的地方,从远处看林遥就觉着奇怪,怎么一辆警车都没有?该不会自己是第一个到的吧? 把车停在稍远的地方,林遥打了电话给葛东明,结果才知道大家都在房子里面,林遥只好加快了脚步。 按响门铃之后,开门的是唐朔。 看见林遥来了,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葛东明眨眼间就跑到他面前,拉着他进了一个房间里。 其他警察正在工作,在房间的正中央有一个宽大的沙发,沙发上缦布被掀了起来,沙发前是一个原木茶几,沙发和茶几间的地面上躺着一个穿戴整齐的……尸体。 “死者,关信,36岁,起航集团的董事长,我们21:00点接到了他秘书的报警,死因初步断定是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药。没有搏斗的痕迹和外伤,没有……小林你在听我说吗?” “听着呢。不就是什么都没有吗,看起来是自杀?”林遥早就戴上了手套,蹲在地上观察尸体了。 葛东明看着林遥开始想,和这种聪明人说话究竟是轻松?还是累? “我们到的时候,秘书是用钥匙打开的房门。所有的窗户都在里面锁好,问题是……“葛东明说着说着,把自己绕进去了,忘了身边还有一个林遥,一头扎进迷团中怕是在短时间里出不来。 林遥索性也不去打扰组长,细心的观察尸体。 尸体很干净,死者的表情也非常的安详看起来没有任何异样。林遥站起身看了两眼对面的两扇窗户,都从里面锁的紧紧的,房间里也很整洁,在茶几上还摆放着一只杯子和一个空的药瓶,瓶盖。 “第一个发现死者的是谁?” “他的秘书,在隔壁房间里。” 林遥点点头离开了,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回头说了一句:“暂时请不要移动尸体。” 秘书是30岁上下的女性,很普通的一个人。此时还有些惊魂未定,拿着手帕不停的擦着眼泪。 “您好,我是重案组的林遥,可以问您几个问题吗?” 女人看了林遥一眼,发出了类似“哎呀”的声音,也表现出“这个人真的是警察吗?”的怀疑目光。 林遥对于别人这种第一眼就不信任的态度已经厌烦到懒的去在意的地步,他拿出笔记本和笔,坐在了女人的对面。 “您是几点发现死者的?” “晚上21:00。” “这么准确吗?” “我在门口按门铃的时候,特意看了时间,那时候是20:56分。” “然后呢?” “董事长没有开门,我想他可能是不在家,只好用他给我的备用钥匙开门进来。” “你最后看见他是什么时候?” “下午17:00过一点,董事长下了班,准备回家。” “他是一个人吗?” “是的。我去停车场取车的时候刚好看见董事长离开,当时,他车里没有别人。在快18:00点的时候,秘书部的同事说,董事长来电话要我把明天开会用的资料送来,所以,我才会到董事长的家。” “您进来以后的情况请给我说说。” “我站在玄关那里,打算把文件放下就走,发现小客厅的空调还开着,就进去打算关掉,然后,然后我看见董事长……”女人说不下去了。 “你说站在玄关的位置上,那你是根据什么发现了小客厅的空调还开着,从那里可看不见小客厅啊。” “因为很热啊,平常董事家里可不会这么热,我就是站在玄关的地方,探着身体看看,因为房间里非常安静,多少还是能听见小客厅空调运作的声音,所以,我就进来了。” 林遥没有说什么安慰她的话,此时他更关心的是案情。林遥随意的走到了最里面的房间,书房。几个警察正在工作,他的目光落在了桌子上死者的手机。 林遥拿起了手机,并按了一下重拨键,对方刚刚说了句“您好“就没有声音了。林遥看了看手机,发觉是没有电了。在桌子上还放了一块电池,林遥很快就换了新的。待再次拨通了死者最后一通电话后,对方说”您好,这里是起航集团……“死者最后一个电话打回了自己的公司,和秘书说的一样。他叮嘱员工送资料回家。 等林遥重新回到尸体旁,再次观察着。 头发几乎是一丝不乱,还涂了少量的发爽水,领结也打的相当完美,指甲修剪的很整齐,这是一个很注重外貌的人。 林遥站起身后退了两步,歪着头看。 “怎么了?”兄弟之一谭宁问道。 “你不觉得尸体的形态很别扭吗?” “别扭?” 谭宁学着林遥的样子也歪了头,很快就浮现出奇怪的表情。 尸体后面靠着沙发呈j□j斜状,左手臂压在身体下面看着就让人觉得不舒服,右腿重叠在左腿上,右手臂伸的直直的,整个状态就像被床单卷着突然扔出去一样。 林遥分析着,如果是自杀,那么在死者穿戴整齐这一点来看,他是想体面的离开人世,这种行为应该是躺在沙发上,双腿并拢双手交叠在腹部上面才对。怎么说呢,这才符合他的行为思路。如果是因为服用过药物后感到难受而蠕动身体或挣扎的话,那他的头发,衣服怎么可能这样的整洁?让林遥想不通的是,死者没有穿鞋,他四下找了找在小客厅里没有发现。 从客厅走出来,在玄关看见了摆放整齐的拖鞋,漂亮的眉微微纠结。 “小林,你怎么看啊?”葛东明问道。 “我怀疑不是自杀。”林遥很肯定的回答。 “为什么,你有什么根据?”葛东明又问道。 林遥把刚刚在小客厅想到事情说了一次以后,又补充道:“我看见死者的左手中指有硬茧,说明他是个左撇子,而茶几上的药瓶盖是放在右面的,说明是一个惯用右手的人做的。还有一点,就是死者的秘书说,她进来的时候小客厅的空调是开着的,我仔细看过放在床上的遥控器,上面设定了夜间运行,一个要自杀的人居然还有心情开空调设定温度,换个角度看,就算这种依违两可的问题可以按照日常生活的习惯来解释,但温度设定在20度,这会不会太高了?死者身上的衣服在20度室温下,不用十分钟就会大汗淋漓了,这样是不是不和常理。还有一点……我触摸过尸体,背部,和脚部都有潮湿的现象,其他部位都很干爽,这很奇怪。” “但是啊……秘书进来的时候是用钥匙打开了两道防盗锁,那种锁必须要用钥匙上锁才可以。秘书一副,死者女朋友一副,剩下的一副就在主客厅的桌子上。而所有的窗户也都是在里面被锁上的。这样的情况下,凶手要怎么出去呢?” “我们会调查清楚的。” 当天晚上就成立了专案组,林遥及不情愿的被视为主力! 第一周的时间过去了。林遥回想着尸体的解刨报告。经过法医的坚定,关信死于大量的安眠药物,死亡时间20:00——20:30。 经过验证,从关信家的门琐里的齿痕来看,并没有发现配用钥匙的痕迹. 综合所掌握的线索分析,凶手是死者认识的人。几天里,重案组的兄弟们,把关信的亲友调查的很彻底,最后锁定了三个人。 第一个人死者的姐姐,关丹,在弟弟就任董事长的时候,曾经有过非常激烈的竞争,最后输给了弟弟,被任命为副董事长,事后,对于关信所有的工作基本上都持反对态度。 第二个人,关信的表哥,起航公司财务部部长,程远卓,俩人关系一向不和,曾经有几次几乎要大打出手。 第三个人,关信的女友,女方多次提出结婚,关信始终不同意。 这三个人都有杀人的动机,可是……在案法发当天,程远卓下了班从18:00开始就和自己的女朋友再一起,直到晚上22:00点。 关丹,在18:00点下班以后,就有一位秘书陪同去了施工现场,然后在20:00点去了酒店参加聚会,直到晚上22:00以后才离开。 关信的女友郑囡囡,在下午15:30到书店看书到17:00,之后去了电影院看电影,看完电影是晚上20:00到她回家的时间20:30……她在书店已经得到了证实,而17:00——20:30之间却没有任何人证明她在哪里。因此,她才会被列为第一嫌疑人。 林遥简单的回想结束,正打算出去继续调查,就看见了某个人。 林遥看见的人是不知道那位大神从什么需要保密的部门弄来一个美其名曰“协助办案”实际上是“这样的人才有用”的家伙! 看着那个三十岁上下,一张谁欠了他几十万的苦瓜脸,林遥就想打报告退出专案组!而这个人来了不到半天,就把死者关信的女朋友以嫌疑人的身份抓进了警察局! 林遥还想着这位苦瓜脸就这么把人抓了,也不怕惹出什么麻烦来?人家关信的女朋友的舅舅就找来了!关信的女友是个很普通的小学老师,郑囡囡。她普通,并不代表他的舅舅也普通。这不,带着律师找上来了! 在重案组的办公室里一站,就让周围方圆一里全部被冻结了!那寒冷指数,连林遥都自愧不如。 关信女友的舅舅在气势上先得一分!然后人家带来的律师,拿出头衔多的能晃花人眼睛的名片,关信女友的舅舅,在实力上再得一分,最后,人家搬出法律条款,关信的舅舅彻底胜利! 那边的苦瓜脸还架势十足的警告人家,不许离开本市,随传随到。这边葛东明就被舅舅骂了“你们警察根本靠不住!我很快就可以证明我侄女是无辜的!” 等办公室终于安静下来了,林遥第一个“扑哧”的笑出声,随着很多人都捂着嘴肩膀不停的颤抖!想想就知道,这么卤莽的抓人,人家不火就出鬼了。 “笑什么!都想洗厕所是不是?”葛东明招牌式的威胁又使出来了。 “不是啊组长,本来我们就不该抓人嘛,不就是没有不在场证明嘛,傻瓜才会因为这么点线索抓人啊。” 众人对发表言论的唐朔几乎到了崇拜的地步!这小子太勇敢了,当着苦瓜脸的面,就敢这么说! “你的意思,我就是那个傻瓜了?”苦瓜脸苦着脸问。 “我不是那个意思,不过是比喻而已。你是来帮我们破案的,又不是来做傻瓜的。”唐朔的话让大家笑的更严重了,也让苦瓜的脸更苦了。可小动物还在发扬着他大无畏的精神继续残害着大家说:“不过,最近的大案子总是会有人来帮忙,这一次是苦,不是,是刘老师,上一次是司……” “唐朔!” 大家是约好了一起叫他的名字吗?唐朔莫名其妙的看着周围的人,而对于那些人来说,唐朔没有说出那个名字简直是不幸中的万幸啊!没办法,林遥只要一听见那两个字就会暴走了! 大家恶狠狠的瞪着搞不清楚状况的唐朔,林遥那边依旧没什么变化。他慢慢的走到办公桌前,拿起自己的车钥匙回过头说:“你们谁愿意跟我去关信的公司?” 办公室里安静的让人难以忍受。 “刚才就你的声音最大,精力充沛啊谭宁,走吧,就你了!” “不要啊!”惨叫声响彻云霄! 众人都拿出洁白的手帕朝着祭品挥挥,做最后的永别! 最后,林遥大发善心放过了谭宁。 “唐朔,你傻站着干什么,走了!” 被林遥叫了名字的唐朔欢天喜地的跟了上去。 “等一下,我一起去。”苦瓜脸相当不知深浅的自告奋勇。 “刘老师,你不是要去监视郑囡囡吗?”林遥实在不想看他的脸。 “去死者的公司调查也很重要。” 林遥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第一个离开了。 在唐朔开车的时候,林遥回想着郑囡囡的情况。她22岁,是关信交往一年的女友。在确定了关信的死亡时间是到20:00——20:30,立刻对持有关信家里钥匙的俩个人进行了调查。 秘书,在18:00的时候去了美容院直到晚20:30以后才离开,这有美容院的人做证。 郑囡囡,由于从书店出来一直回到家里,这段时间却没有任何人证明她在哪里。因此,她才会被列为第一嫌疑人。 林遥看着手里关信案发当天的行程调查结果,不禁为难起来。一整天都在公司工作,下午下了班直接回家,一点线索都没有,林遥第一次叹气了。 坐在后面的林遥自言自语的说“这女孩子不是凶手。“林遥动了动坐了一天的僵硬身体说。 “为什么?“小动物问道。 “我的直觉而已。” “直觉啊,警察的直觉很重要吗?”小动物好奇宝宝似的问。 “应该说很重要吧。” “那我的直觉怎么从来没对啊?” “你那是错觉。” “靠直觉怎么能办案,要有证据!林警官请端正你的工作态度!”刘老师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严肃又认真。 林遥也懒得和他说话,索性把眼睛闭上当作没听见。 说明了身份和来意,三个人上了电梯直奔关信的办公室三楼去了。 刚刚出了电梯,就遇到了关信的秘书。 “林警官,你怎么来了?” “做些调查,要去关董事长的办公室看看。” “没问题,我给你们带路。啊,办公室还在消毒,能不能稍等等,” “消毒?” “是啊,这是我们公司的惯例,每个星期科长以上级别的办公室都要进行一次消毒。里面的味道不好,你们还是等等吧。” “不能等!这是谋杀案,怎么能等,现在就去!”刘老师可是强硬的行动派人物啊。 林遥无可奈何的看着为难的秘书,跟在最后面朝办公室去了。 刚推开办公室的门,一股刺鼻的药水味就让他们难以呼吸了。秘书那种“我就说让你们等等”的眼神,责备的看了看刘老师。 刘老师拿出手帕捂在嘴上大步流星的就进去了!朝着脸上带着类似防毒面具的工人说:“警察办案,你马上离开这里!” 工人愣愣的看了他们几秒钟低着头收拾了一下工具就差贴着墙根走了。 林遥从口袋里拿出了的手帕不小心掉在了地上,他弯下腰拣起来的时候刚好和工人擦肩而过……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已经走进去的唐朔叫了他一声都没有反映。 “林前辈!“唐朔提高了声音。 林遥猛的醒过来就锁紧了眉头。 “怎么了?“唐朔有点担心的问。 “那个工人……带的手表是伯爵!” “那又怎么了?” “一个工人可能会有几十万的手表吗?”说着,林遥转身就追出去! 紧跟着唐朔和刘老师也紧追上去。 林遥亲眼看见那个工人乘坐的电梯关了门,等他跑过去早就来不及了!看了一眼电梯,林遥飞速的朝着旁边的楼梯跑过去! 一口气跑到了最底层,抓了个人就问有没有看见一个工人离开,当他得到那个工人朝着地下停车场的回答时,已经快的像闪电似的跑了! 不时有车驶进驶出的停车场在林遥的眼里大的麻烦!他看看周围没有多余的出口,就立刻朝着进出的关门跑去,从那里朝里面看,很快就发现了地面上脱下的面具。 这时候唐朔和刘老师也发现了面具,他们左右看了看,拔腿就要追出去. “站住!他还在……唐朔你去北面,刘老师你去南面。” 唐朔立刻朝自己的方向跑过去,刘老师很不情愿的瞪了林遥一眼才跑开.三个人从三个方向朝里面走去,距离越来越近。 眼看着搜索的地方就只剩下两台车了,在两辆车之间,林遥很快就发现了一个人身影,二话不说伸出手就扣在了那人的肩膀上。 林遥的这一招擒拿手,在警局里也算是数一数二了,可没成想,对方竟然反扣住他的手腕,一拉一推,将林遥震退了好几步! 好胜心顿时起了作用,林遥的拳头带着一阵劲风朝对方挥出去。 一个戴着棒球帽的的人已经对林遥展开了进攻.他的身材至少比林遥高出大半个头,迅猛的拳头劲道十足的奔着林遥的胸口去了!林遥抬起手臂挡住了对方一拳,挥手就要打下去,一旁的唐朔突然大声的喊起来。 “啊!!!!” 唐朔惊呼的声音突然打破了林遥全神贯注应敌的状态,他下意识的去看唐朔,见他惊讶又见了鬼似的表情不由得顺着他的目光慢慢的转头,随后看见了眼前这个和自己过招的人……棒球帽下的那张脸! 刹那之间怒火像奔涌的岩浆般暴走!拳脚如狂风暴雨般落下!对手立刻就显得招架不住了。 站在他们不远处的唐朔急的直跳脚,嘴里喊着:“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顺着唐朔焦急的叫喊声而起的,是一个浑厚的男中音。 “怎么见了面就这样,你一点没变啊,小遥。” 消失的三十分钟 18 沿海城市的冬天总是有潮湿般的寒冷,若下了雪几乎会浸透身上的衣服,这样的事情有点让人讨厌。 林遥再一次将被潮湿的寒风吹散的围巾系好,重新抱起重量不轻的书籍朝他的小楼走去。 琉璃失窃案结束以后,老上司也兑现了约定,将一笔资金拨给他作为重建图书资料馆的费用,葛东明也安排了唐朔给他帮忙。 重案组依旧还是那么繁忙,只有林遥一个人整天看似悠哉的张罗着图书资料馆的事。好像半年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半年前,一个冒失的混蛋让他混乱了一阵子,对于那个混蛋突然消失的事实他也是很辛苦才接受的。 林遥本就是个在感情上很淡薄的人,至少他自己是这样认为的。所以,他才气恼那个混蛋打乱了他平静的生活,话虽这么说,日子不是还要一天一天的过嘛。 把手里的书籍放在桌子上,林遥换了件衣服准备开始整理楼房的第二层。 这里是警局大楼后面的一栋两层高的小楼,很早以前是用来做训练活动的,在新的大楼建成以后,这里就空出来一直没有什么用处。林遥就用他的充满了诚意的强迫态度和伪装出来的真诚微笑让老上司说出:“我已经到了想装病的地步了,算了,那里随便你用!”这样无可奈何的台词。 白天忙了一整天,晚上在外面随便的解决了晚餐的林遥慢慢的朝家走去。 冬季的傍晚大街上的行人依旧很多,商家们也抓住这客流量的高峰把所有能吸引客人的东西全部拿出来,马路上随着日落月升,变的格外热闹起来。 林遥吃了晚饭以后把自己泡在浴缸里,舒服的想要睡觉。 他是个懂的享受的人,浴室里有电视和CD机,此时他正泡着舒服的热水听着优美的音乐,偶尔从头发上落下的水珠让他秀美的容颜更加添了几分性感,精致的锁骨连接着修长纤细的手臂,在浴室柔和的灯光下散发着如浸在水中珍珠般的光泽。 夜里,林遥仿佛精灵一般。 美丽的人在美丽的时候无人欣赏难免有些可惜,但林遥本人却很满足,似乎非常享受这种略带寂寞的安静,一直到客厅的电话吵起来。 被打扰的人选择性耳聋的无视客厅吵闹的铃声,可铃声断了又响,响了又断,断了再响,终于将浴缸里美丽的精灵唤醒了! 带着不是重要的人,不是重要的事就骂你个狗血淋头的精神,林遥接听了电话。 “我的天啊,你总算接了!”电话一头的葛东明听起来像是准备哭了。 “有事就说!”林遥没什么耐性的说。 “马上到和平区花园路56号来,不许说‘不要’,不许说‘我很累’不许说‘跟我没有关系’等一切拒绝的话!这是老狐狸亲自指定的你!” “为什么是我?” “谁让你成功的在铁公鸡身上拔了毛呢。别在找借口了,快过来吧。” 林遥放下了电话,犹豫很久才气呼呼换衣服。 开着他重新买的车很快就到了葛东明说的地方,从远处看林遥就觉着奇怪,怎么一辆警车都没有?该不会自己是第一个到的吧? 把车停在稍远的地方,林遥打了电话给葛东明,结果才知道大家都在房子里面,林遥只好加快了脚步。 按响门铃之后,开门的是唐朔。 看见林遥来了,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葛东明眨眼间就跑到他面前,拉着他进了一个房间里。 其他警察正在工作,在房间的正中央有一个宽大的沙发,沙发上缦布被掀了起来,沙发前是一个原木茶几,沙发和茶几间的地面上躺着一个穿戴整齐的……尸体。 “死者,关信,36岁,起航集团的董事长,我们21:00点接到了他秘书的报警,死因初步断定是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药。没有搏斗的痕迹和外伤,没有……小林你在听我说吗?” “听着呢。不就是什么都没有吗,看起来是自杀?”林遥早就戴上了手套,蹲在地上观察尸体了。 葛东明看着林遥开始想,和这种聪明人说话究竟是轻松?还是累? “我们到的时候,秘书是用钥匙打开的房门。所有的窗户都在里面锁好,问题是……“葛东明说着说着,把自己绕进去了,忘了身边还有一个林遥,一头扎进迷团中怕是在短时间里出不来。 林遥索性也不去打扰组长,细心的观察尸体。 尸体很干净,死者的表情也非常的安详看起来没有任何异样。林遥站起身看了两眼对面的两扇窗户,都从里面锁的紧紧的,房间里也很整洁,在茶几上还摆放着一只杯子和一个空的药瓶,瓶盖。 “第一个发现死者的是谁?” “他的秘书,在隔壁房间里。” 林遥点点头离开了,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回头说了一句:“暂时请不要移动尸体。” 秘书是30岁上下的女性,很普通的一个人。此时还有些惊魂未定,拿着手帕不停的擦着眼泪。 “您好,我是重案组的林遥,可以问您几个问题吗?” 女人看了林遥一眼,发出了类似“哎呀”的声音,也表现出“这个人真的是警察吗?”的怀疑目光。 林遥对于别人这种第一眼就不信任的态度已经厌烦到懒的去在意的地步,他拿出笔记本和笔,坐在了女人的对面。 “您是几点发现死者的?” “晚上21:00。” “这么准确吗?” “我在门口按门铃的时候,特意看了时间,那时候是20:56分。” “然后呢?” “董事长没有开门,我想他可能是不在家,只好用他给我的备用钥匙开门进来。” “你最后看见他是什么时候?” “下午17:00过一点,董事长下了班,准备回家。” “他是一个人吗?” “是的。我去停车场取车的时候刚好看见董事长离开,当时,他车里没有别人。在快18:00点的时候,秘书部的同事说,董事长来电话要我把明天开会用的资料送来,所以,我才会到董事长的家。” “您进来以后的情况请给我说说。” “我站在玄关那里,打算把文件放下就走,发现小客厅的空调还开着,就进去打算关掉,然后,然后我看见董事长……”女人说不下去了。 “你说站在玄关的位置上,那你是根据什么发现了小客厅的空调还开着,从那里可看不见小客厅啊。” “因为很热啊,平常董事家里可不会这么热,我就是站在玄关的地方,探着身体看看,因为房间里非常安静,多少还是能听见小客厅空调运作的声音,所以,我就进来了。” 林遥没有说什么安慰她的话,此时他更关心的是案情。林遥随意的走到了最里面的房间,书房。几个警察正在工作,他的目光落在了桌子上死者的手机。 林遥拿起了手机,并按了一下重拨键,对方刚刚说了句“您好“就没有声音了。林遥看了看手机,发觉是没有电了。在桌子上还放了一块电池,林遥很快就换了新的。待再次拨通了死者最后一通电话后,对方说”您好,这里是起航集团……“死者最后一个电话打回了自己的公司,和秘书说的一样。他叮嘱员工送资料回家。 等林遥重新回到尸体旁,再次观察着。 头发几乎是一丝不乱,还涂了少量的发爽水,领结也打的相当完美,指甲修剪的很整齐,这是一个很注重外貌的人。 林遥站起身后退了两步,歪着头看。 “怎么了?”兄弟之一谭宁问道。 “你不觉得尸体的形态很别扭吗?” “别扭?” 谭宁学着林遥的样子也歪了头,很快就浮现出奇怪的表情。 尸体后面靠着沙发呈j□j斜状,左手臂压在身体下面看着就让人觉得不舒服,右腿重叠在左腿上,右手臂伸的直直的,整个状态就像被床单卷着突然扔出去一样。 林遥分析着,如果是自杀,那么在死者穿戴整齐这一点来看,他是想体面的离开人世,这种行为应该是躺在沙发上,双腿并拢双手交叠在腹部上面才对。怎么说呢,这才符合他的行为思路。如果是因为服用过药物后感到难受而蠕动身体或挣扎的话,那他的头发,衣服怎么可能这样的整洁?让林遥想不通的是,死者没有穿鞋,他四下找了找在小客厅里没有发现。 从客厅走出来,在玄关看见了摆放整齐的拖鞋,漂亮的眉微微纠结。 “小林,你怎么看啊?”葛东明问道。 “我怀疑不是自杀。”林遥很肯定的回答。 “为什么,你有什么根据?”葛东明又问道。 林遥把刚刚在小客厅想到事情说了一次以后,又补充道:“我看见死者的左手中指有硬茧,说明他是个左撇子,而茶几上的药瓶盖是放在右面的,说明是一个惯用右手的人做的。还有一点,就是死者的秘书说,她进来的时候小客厅的空调是开着的,我仔细看过放在床上的遥控器,上面设定了夜间运行,一个要自杀的人居然还有心情开空调设定温度,换个角度看,就算这种依违两可的问题可以按照日常生活的习惯来解释,但温度设定在20度,这会不会太高了?死者身上的衣服在20度室温下,不用十分钟就会大汗淋漓了,这样是不是不和常理。还有一点……我触摸过尸体,背部,和脚部都有潮湿的现象,其他部位都很干爽,这很奇怪。” “但是啊……秘书进来的时候是用钥匙打开了两道防盗锁,那种锁必须要用钥匙上锁才可以。秘书一副,死者女朋友一副,剩下的一副就在主客厅的桌子上。而所有的窗户也都是在里面被锁上的。这样的情况下,凶手要怎么出去呢?” “我们会调查清楚的。” 当天晚上就成立了专案组,林遥及不情愿的被视为主力! 第一周的时间过去了。林遥回想着尸体的解刨报告。经过法医的坚定,关信死于大量的安眠药物,死亡时间20:00——20:30。 经过验证,从关信家的门琐里的齿痕来看,并没有发现配用钥匙的痕迹. 综合所掌握的线索分析,凶手是死者认识的人。几天里,重案组的兄弟们,把关信的亲友调查的很彻底,最后锁定了三个人。 第一个人死者的姐姐,关丹,在弟弟就任董事长的时候,曾经有过非常激烈的竞争,最后输给了弟弟,被任命为副董事长,事后,对于关信所有的工作基本上都持反对态度。 第二个人,关信的表哥,起航公司财务部部长,程远卓,俩人关系一向不和,曾经有几次几乎要大打出手。 第三个人,关信的女友,女方多次提出结婚,关信始终不同意。 这三个人都有杀人的动机,可是……在案法发当天,程远卓下了班从18:00开始就和自己的女朋友再一起,直到晚上22:00点。 关丹,在18:00点下班以后,就有一位秘书陪同去了施工现场,然后在20:00点去了酒店参加聚会,直到晚上22:00以后才离开。 关信的女友郑囡囡,在下午15:30到书店看书到17:00,之后去了电影院看电影,看完电影是晚上20:00到她回家的时间20:30……她在书店已经得到了证实,而17:00——20:30之间却没有任何人证明她在哪里。因此,她才会被列为第一嫌疑人。 林遥简单的回想结束,正打算出去继续调查,就看见了某个人。 林遥看见的人是不知道那位大神从什么需要保密的部门弄来一个美其名曰“协助办案”实际上是“这样的人才有用”的家伙! 看着那个三十岁上下,一张谁欠了他几十万的苦瓜脸,林遥就想打报告退出专案组!而这个人来了不到半天,就把死者关信的女朋友以嫌疑人的身份抓进了警察局! 林遥还想着这位苦瓜脸就这么把人抓了,也不怕惹出什么麻烦来?人家关信的女朋友的舅舅就找来了!关信的女友是个很普通的小学老师,郑囡囡。她普通,并不代表他的舅舅也普通。这不,带着律师找上来了! 在重案组的办公室里一站,就让周围方圆一里全部被冻结了!那寒冷指数,连林遥都自愧不如。 关信女友的舅舅在气势上先得一分!然后人家带来的律师,拿出头衔多的能晃花人眼睛的名片,关信女友的舅舅,在实力上再得一分,最后,人家搬出法律条款,关信的舅舅彻底胜利! 那边的苦瓜脸还架势十足的警告人家,不许离开本市,随传随到。这边葛东明就被舅舅骂了“你们警察根本靠不住!我很快就可以证明我侄女是无辜的!” 等办公室终于安静下来了,林遥第一个“扑哧”的笑出声,随着很多人都捂着嘴肩膀不停的颤抖!想想就知道,这么卤莽的抓人,人家不火就出鬼了。 “笑什么!都想洗厕所是不是?”葛东明招牌式的威胁又使出来了。 “不是啊组长,本来我们就不该抓人嘛,不就是没有不在场证明嘛,傻瓜才会因为这么点线索抓人啊。” 众人对发表言论的唐朔几乎到了崇拜的地步!这小子太勇敢了,当着苦瓜脸的面,就敢这么说! “你的意思,我就是那个傻瓜了?”苦瓜脸苦着脸问。 “我不是那个意思,不过是比喻而已。你是来帮我们破案的,又不是来做傻瓜的。”唐朔的话让大家笑的更严重了,也让苦瓜的脸更苦了。可小动物还在发扬着他大无畏的精神继续残害着大家说:“不过,最近的大案子总是会有人来帮忙,这一次是苦,不是,是刘老师,上一次是司……” “唐朔!” 大家是约好了一起叫他的名字吗?唐朔莫名其妙的看着周围的人,而对于那些人来说,唐朔没有说出那个名字简直是不幸中的万幸啊!没办法,林遥只要一听见那两个字就会暴走了! 大家恶狠狠的瞪着搞不清楚状况的唐朔,林遥那边依旧没什么变化。他慢慢的走到办公桌前,拿起自己的车钥匙回过头说:“你们谁愿意跟我去关信的公司?” 办公室里安静的让人难以忍受。 “刚才就你的声音最大,精力充沛啊谭宁,走吧,就你了!” “不要啊!”惨叫声响彻云霄! 众人都拿出洁白的手帕朝着祭品挥挥,做最后的永别! 最后,林遥大发善心放过了谭宁。 “唐朔,你傻站着干什么,走了!” 被林遥叫了名字的唐朔欢天喜地的跟了上去。 “等一下,我一起去。”苦瓜脸相当不知深浅的自告奋勇。 “刘老师,你不是要去监视郑囡囡吗?”林遥实在不想看他的脸。 “去死者的公司调查也很重要。” 林遥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第一个离开了。 在唐朔开车的时候,林遥回想着郑囡囡的情况。她22岁,是关信交往一年的女友。在确定了关信的死亡时间是到20:00——20:30,立刻对持有关信家里钥匙的俩个人进行了调查。 秘书,在18:00的时候去了美容院直到晚20:30以后才离开,这有美容院的人做证。 郑囡囡,由于从书店出来一直回到家里,这段时间却没有任何人证明她在哪里。因此,她才会被列为第一嫌疑人。 林遥看着手里关信案发当天的行程调查结果,不禁为难起来。一整天都在公司工作,下午下了班直接回家,一点线索都没有,林遥第一次叹气了。 坐在后面的林遥自言自语的说“这女孩子不是凶手。“林遥动了动坐了一天的僵硬身体说。 “为什么?“小动物问道。 “我的直觉而已。” “直觉啊,警察的直觉很重要吗?”小动物好奇宝宝似的问。 “应该说很重要吧。” “那我的直觉怎么从来没对啊?” “你那是错觉。” “靠直觉怎么能办案,要有证据!林警官请端正你的工作态度!”刘老师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严肃又认真。 林遥也懒得和他说话,索性把眼睛闭上当作没听见。 说明了身份和来意,三个人上了电梯直奔关信的办公室三楼去了。 刚刚出了电梯,就遇到了关信的秘书。 “林警官,你怎么来了?” “做些调查,要去关董事长的办公室看看。” “没问题,我给你们带路。啊,办公室还在消毒,能不能稍等等,” “消毒?” “是啊,这是我们公司的惯例,每个星期科长以上级别的办公室都要进行一次消毒。里面的味道不好,你们还是等等吧。” “不能等!这是谋杀案,怎么能等,现在就去!”刘老师可是强硬的行动派人物啊。 林遥无可奈何的看着为难的秘书,跟在最后面朝办公室去了。 刚推开办公室的门,一股刺鼻的药水味就让他们难以呼吸了。秘书那种“我就说让你们等等”的眼神,责备的看了看刘老师。 刘老师拿出手帕捂在嘴上大步流星的就进去了!朝着脸上带着类似防毒面具的工人说:“警察办案,你马上离开这里!” 工人愣愣的看了他们几秒钟低着头收拾了一下工具就差贴着墙根走了。 林遥从口袋里拿出了的手帕不小心掉在了地上,他弯下腰拣起来的时候刚好和工人擦肩而过……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已经走进去的唐朔叫了他一声都没有反映。 “林前辈!“唐朔提高了声音。 林遥猛的醒过来就锁紧了眉头。 “怎么了?“唐朔有点担心的问。 “那个工人……带的手表是伯爵!” “那又怎么了?” “一个工人可能会有几十万的手表吗?”说着,林遥转身就追出去! 紧跟着唐朔和刘老师也紧追上去。 林遥亲眼看见那个工人乘坐的电梯关了门,等他跑过去早就来不及了!看了一眼电梯,林遥飞速的朝着旁边的楼梯跑过去! 一口气跑到了最底层,抓了个人就问有没有看见一个工人离开,当他得到那个工人朝着地下停车场的回答时,已经快的像闪电似的跑了! 不时有车驶进驶出的停车场在林遥的眼里大的麻烦!他看看周围没有多余的出口,就立刻朝着进出的关门跑去,从那里朝里面看,很快就发现了地面上脱下的面具。 这时候唐朔和刘老师也发现了面具,他们左右看了看,拔腿就要追出去. “站住!他还在……唐朔你去北面,刘老师你去南面。” 唐朔立刻朝自己的方向跑过去,刘老师很不情愿的瞪了林遥一眼才跑开.三个人从三个方向朝里面走去,距离越来越近。 眼看着搜索的地方就只剩下两台车了,在两辆车之间,林遥很快就发现了一个人身影,二话不说伸出手就扣在了那人的肩膀上。 林遥的这一招擒拿手,在警局里也算是数一数二了,可没成想,对方竟然反扣住他的手腕,一拉一推,将林遥震退了好几步! 好胜心顿时起了作用,林遥的拳头带着一阵劲风朝对方挥出去。 一个戴着棒球帽的的人已经对林遥展开了进攻.他的身材至少比林遥高出大半个头,迅猛的拳头劲道十足的奔着林遥的胸口去了!林遥抬起手臂挡住了对方一拳,挥手就要打下去,一旁的唐朔突然大声的喊起来。 “啊!!!!” 唐朔惊呼的声音突然打破了林遥全神贯注应敌的状态,他下意识的去看唐朔,见他惊讶又见了鬼似的表情不由得顺着他的目光慢慢的转头,随后看见了眼前这个和自己过招的人……棒球帽下的那张脸! 刹那之间怒火像奔涌的岩浆般暴走!拳脚如狂风暴雨般落下!对手立刻就显得招架不住了。 站在他们不远处的唐朔急的直跳脚,嘴里喊着:“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顺着唐朔焦急的叫喊声而起的,是一个浑厚的男中音。 “怎么见了面就这样,你一点没变啊,小遥。” 消失的三十分钟 19 沿海城市的冬天总是有潮湿般的寒冷,若下了雪几乎会浸透身上的衣服,这样的事情有点让人讨厌。 林遥再一次将被潮湿的寒风吹散的围巾系好,重新抱起重量不轻的书籍朝他的小楼走去。 琉璃失窃案结束以后,老上司也兑现了约定,将一笔资金拨给他作为重建图书资料馆的费用,葛东明也安排了唐朔给他帮忙。 重案组依旧还是那么繁忙,只有林遥一个人整天看似悠哉的张罗着图书资料馆的事。好像半年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半年前,一个冒失的混蛋让他混乱了一阵子,对于那个混蛋突然消失的事实他也是很辛苦才接受的。 林遥本就是个在感情上很淡薄的人,至少他自己是这样认为的。所以,他才气恼那个混蛋打乱了他平静的生活,话虽这么说,日子不是还要一天一天的过嘛。 把手里的书籍放在桌子上,林遥换了件衣服准备开始整理楼房的第二层。 这里是警局大楼后面的一栋两层高的小楼,很早以前是用来做训练活动的,在新的大楼建成以后,这里就空出来一直没有什么用处。林遥就用他的充满了诚意的强迫态度和伪装出来的真诚微笑让老上司说出:“我已经到了想装病的地步了,算了,那里随便你用!”这样无可奈何的台词。 白天忙了一整天,晚上在外面随便的解决了晚餐的林遥慢慢的朝家走去。 冬季的傍晚大街上的行人依旧很多,商家们也抓住这客流量的高峰把所有能吸引客人的东西全部拿出来,马路上随着日落月升,变的格外热闹起来。 林遥吃了晚饭以后把自己泡在浴缸里,舒服的想要睡觉。 他是个懂的享受的人,浴室里有电视和CD机,此时他正泡着舒服的热水听着优美的音乐,偶尔从头发上落下的水珠让他秀美的容颜更加添了几分性感,精致的锁骨连接着修长纤细的手臂,在浴室柔和的灯光下散发着如浸在水中珍珠般的光泽。 夜里,林遥仿佛精灵一般。 美丽的人在美丽的时候无人欣赏难免有些可惜,但林遥本人却很满足,似乎非常享受这种略带寂寞的安静,一直到客厅的电话吵起来。 被打扰的人选择性耳聋的无视客厅吵闹的铃声,可铃声断了又响,响了又断,断了再响,终于将浴缸里美丽的精灵唤醒了! 带着不是重要的人,不是重要的事就骂你个狗血淋头的精神,林遥接听了电话。 “我的天啊,你总算接了!”电话一头的葛东明听起来像是准备哭了。 “有事就说!”林遥没什么耐性的说。 “马上到和平区花园路56号来,不许说‘不要’,不许说‘我很累’不许说‘跟我没有关系’等一切拒绝的话!这是老狐狸亲自指定的你!” “为什么是我?” “谁让你成功的在铁公鸡身上拔了毛呢。别在找借口了,快过来吧。” 林遥放下了电话,犹豫很久才气呼呼换衣服。 开着他重新买的车很快就到了葛东明说的地方,从远处看林遥就觉着奇怪,怎么一辆警车都没有?该不会自己是第一个到的吧? 把车停在稍远的地方,林遥打了电话给葛东明,结果才知道大家都在房子里面,林遥只好加快了脚步。 按响门铃之后,开门的是唐朔。 看见林遥来了,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葛东明眨眼间就跑到他面前,拉着他进了一个房间里。 其他警察正在工作,在房间的正中央有一个宽大的沙发,沙发上缦布被掀了起来,沙发前是一个原木茶几,沙发和茶几间的地面上躺着一个穿戴整齐的……尸体。 “死者,关信,36岁,起航集团的董事长,我们21:00点接到了他秘书的报警,死因初步断定是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药。没有搏斗的痕迹和外伤,没有……小林你在听我说吗?” “听着呢。不就是什么都没有吗,看起来是自杀?”林遥早就戴上了手套,蹲在地上观察尸体了。 葛东明看着林遥开始想,和这种聪明人说话究竟是轻松?还是累? “我们到的时候,秘书是用钥匙打开的房门。所有的窗户都在里面锁好,问题是……“葛东明说着说着,把自己绕进去了,忘了身边还有一个林遥,一头扎进迷团中怕是在短时间里出不来。 林遥索性也不去打扰组长,细心的观察尸体。 尸体很干净,死者的表情也非常的安详看起来没有任何异样。林遥站起身看了两眼对面的两扇窗户,都从里面锁的紧紧的,房间里也很整洁,在茶几上还摆放着一只杯子和一个空的药瓶,瓶盖。 “第一个发现死者的是谁?” “他的秘书,在隔壁房间里。” 林遥点点头离开了,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回头说了一句:“暂时请不要移动尸体。” 秘书是30岁上下的女性,很普通的一个人。此时还有些惊魂未定,拿着手帕不停的擦着眼泪。 “您好,我是重案组的林遥,可以问您几个问题吗?” 女人看了林遥一眼,发出了类似“哎呀”的声音,也表现出“这个人真的是警察吗?”的怀疑目光。 林遥对于别人这种第一眼就不信任的态度已经厌烦到懒的去在意的地步,他拿出笔记本和笔,坐在了女人的对面。 “您是几点发现死者的?” “晚上21:00。” “这么准确吗?” “我在门口按门铃的时候,特意看了时间,那时候是20:56分。” “然后呢?” “董事长没有开门,我想他可能是不在家,只好用他给我的备用钥匙开门进来。” “你最后看见他是什么时候?” “下午17:00过一点,董事长下了班,准备回家。” “他是一个人吗?” “是的。我去停车场取车的时候刚好看见董事长离开,当时,他车里没有别人。在快18:00点的时候,秘书部的同事说,董事长来电话要我把明天开会用的资料送来,所以,我才会到董事长的家。” “您进来以后的情况请给我说说。” “我站在玄关那里,打算把文件放下就走,发现小客厅的空调还开着,就进去打算关掉,然后,然后我看见董事长……”女人说不下去了。 “你说站在玄关的位置上,那你是根据什么发现了小客厅的空调还开着,从那里可看不见小客厅啊。” “因为很热啊,平常董事家里可不会这么热,我就是站在玄关的地方,探着身体看看,因为房间里非常安静,多少还是能听见小客厅空调运作的声音,所以,我就进来了。” 林遥没有说什么安慰她的话,此时他更关心的是案情。林遥随意的走到了最里面的房间,书房。几个警察正在工作,他的目光落在了桌子上死者的手机。 林遥拿起了手机,并按了一下重拨键,对方刚刚说了句“您好“就没有声音了。林遥看了看手机,发觉是没有电了。在桌子上还放了一块电池,林遥很快就换了新的。待再次拨通了死者最后一通电话后,对方说”您好,这里是起航集团……“死者最后一个电话打回了自己的公司,和秘书说的一样。他叮嘱员工送资料回家。 等林遥重新回到尸体旁,再次观察着。 头发几乎是一丝不乱,还涂了少量的发爽水,领结也打的相当完美,指甲修剪的很整齐,这是一个很注重外貌的人。 林遥站起身后退了两步,歪着头看。 “怎么了?”兄弟之一谭宁问道。 “你不觉得尸体的形态很别扭吗?” “别扭?” 谭宁学着林遥的样子也歪了头,很快就浮现出奇怪的表情。 尸体后面靠着沙发呈j□j斜状,左手臂压在身体下面看着就让人觉得不舒服,右腿重叠在左腿上,右手臂伸的直直的,整个状态就像被床单卷着突然扔出去一样。 林遥分析着,如果是自杀,那么在死者穿戴整齐这一点来看,他是想体面的离开人世,这种行为应该是躺在沙发上,双腿并拢双手交叠在腹部上面才对。怎么说呢,这才符合他的行为思路。如果是因为服用过药物后感到难受而蠕动身体或挣扎的话,那他的头发,衣服怎么可能这样的整洁?让林遥想不通的是,死者没有穿鞋,他四下找了找在小客厅里没有发现。 从客厅走出来,在玄关看见了摆放整齐的拖鞋,漂亮的眉微微纠结。 “小林,你怎么看啊?”葛东明问道。 “我怀疑不是自杀。”林遥很肯定的回答。 “为什么,你有什么根据?”葛东明又问道。 林遥把刚刚在小客厅想到事情说了一次以后,又补充道:“我看见死者的左手中指有硬茧,说明他是个左撇子,而茶几上的药瓶盖是放在右面的,说明是一个惯用右手的人做的。还有一点,就是死者的秘书说,她进来的时候小客厅的空调是开着的,我仔细看过放在床上的遥控器,上面设定了夜间运行,一个要自杀的人居然还有心情开空调设定温度,换个角度看,就算这种依违两可的问题可以按照日常生活的习惯来解释,但温度设定在20度,这会不会太高了?死者身上的衣服在20度室温下,不用十分钟就会大汗淋漓了,这样是不是不和常理。还有一点……我触摸过尸体,背部,和脚部都有潮湿的现象,其他部位都很干爽,这很奇怪。” “但是啊……秘书进来的时候是用钥匙打开了两道防盗锁,那种锁必须要用钥匙上锁才可以。秘书一副,死者女朋友一副,剩下的一副就在主客厅的桌子上。而所有的窗户也都是在里面被锁上的。这样的情况下,凶手要怎么出去呢?” “我们会调查清楚的。” 当天晚上就成立了专案组,林遥及不情愿的被视为主力! 第一周的时间过去了。林遥回想着尸体的解刨报告。经过法医的坚定,关信死于大量的安眠药物,死亡时间20:00——20:30。 经过验证,从关信家的门琐里的齿痕来看,并没有发现配用钥匙的痕迹. 综合所掌握的线索分析,凶手是死者认识的人。几天里,重案组的兄弟们,把关信的亲友调查的很彻底,最后锁定了三个人。 第一个人死者的姐姐,关丹,在弟弟就任董事长的时候,曾经有过非常激烈的竞争,最后输给了弟弟,被任命为副董事长,事后,对于关信所有的工作基本上都持反对态度。 第二个人,关信的表哥,起航公司财务部部长,程远卓,俩人关系一向不和,曾经有几次几乎要大打出手。 第三个人,关信的女友,女方多次提出结婚,关信始终不同意。 这三个人都有杀人的动机,可是……在案法发当天,程远卓下了班从18:00开始就和自己的女朋友再一起,直到晚上22:00点。 关丹,在18:00点下班以后,就有一位秘书陪同去了施工现场,然后在20:00点去了酒店参加聚会,直到晚上22:00以后才离开。 关信的女友郑囡囡,在下午15:30到书店看书到17:00,之后去了电影院看电影,看完电影是晚上20:00到她回家的时间20:30……她在书店已经得到了证实,而17:00——20:30之间却没有任何人证明她在哪里。因此,她才会被列为第一嫌疑人。 林遥简单的回想结束,正打算出去继续调查,就看见了某个人。 林遥看见的人是不知道那位大神从什么需要保密的部门弄来一个美其名曰“协助办案”实际上是“这样的人才有用”的家伙! 看着那个三十岁上下,一张谁欠了他几十万的苦瓜脸,林遥就想打报告退出专案组!而这个人来了不到半天,就把死者关信的女朋友以嫌疑人的身份抓进了警察局! 林遥还想着这位苦瓜脸就这么把人抓了,也不怕惹出什么麻烦来?人家关信的女朋友的舅舅就找来了!关信的女友是个很普通的小学老师,郑囡囡。她普通,并不代表他的舅舅也普通。这不,带着律师找上来了! 在重案组的办公室里一站,就让周围方圆一里全部被冻结了!那寒冷指数,连林遥都自愧不如。 关信女友的舅舅在气势上先得一分!然后人家带来的律师,拿出头衔多的能晃花人眼睛的名片,关信女友的舅舅,在实力上再得一分,最后,人家搬出法律条款,关信的舅舅彻底胜利! 那边的苦瓜脸还架势十足的警告人家,不许离开本市,随传随到。这边葛东明就被舅舅骂了“你们警察根本靠不住!我很快就可以证明我侄女是无辜的!” 等办公室终于安静下来了,林遥第一个“扑哧”的笑出声,随着很多人都捂着嘴肩膀不停的颤抖!想想就知道,这么卤莽的抓人,人家不火就出鬼了。 “笑什么!都想洗厕所是不是?”葛东明招牌式的威胁又使出来了。 “不是啊组长,本来我们就不该抓人嘛,不就是没有不在场证明嘛,傻瓜才会因为这么点线索抓人啊。” 众人对发表言论的唐朔几乎到了崇拜的地步!这小子太勇敢了,当着苦瓜脸的面,就敢这么说! “你的意思,我就是那个傻瓜了?”苦瓜脸苦着脸问。 “我不是那个意思,不过是比喻而已。你是来帮我们破案的,又不是来做傻瓜的。”唐朔的话让大家笑的更严重了,也让苦瓜的脸更苦了。可小动物还在发扬着他大无畏的精神继续残害着大家说:“不过,最近的大案子总是会有人来帮忙,这一次是苦,不是,是刘老师,上一次是司……” “唐朔!” 大家是约好了一起叫他的名字吗?唐朔莫名其妙的看着周围的人,而对于那些人来说,唐朔没有说出那个名字简直是不幸中的万幸啊!没办法,林遥只要一听见那两个字就会暴走了! 大家恶狠狠的瞪着搞不清楚状况的唐朔,林遥那边依旧没什么变化。他慢慢的走到办公桌前,拿起自己的车钥匙回过头说:“你们谁愿意跟我去关信的公司?” 办公室里安静的让人难以忍受。 “刚才就你的声音最大,精力充沛啊谭宁,走吧,就你了!” “不要啊!”惨叫声响彻云霄! 众人都拿出洁白的手帕朝着祭品挥挥,做最后的永别! 最后,林遥大发善心放过了谭宁。 “唐朔,你傻站着干什么,走了!” 被林遥叫了名字的唐朔欢天喜地的跟了上去。 “等一下,我一起去。”苦瓜脸相当不知深浅的自告奋勇。 “刘老师,你不是要去监视郑囡囡吗?”林遥实在不想看他的脸。 “去死者的公司调查也很重要。” 林遥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第一个离开了。 在唐朔开车的时候,林遥回想着郑囡囡的情况。她22岁,是关信交往一年的女友。在确定了关信的死亡时间是到20:00——20:30,立刻对持有关信家里钥匙的俩个人进行了调查。 秘书,在18:00的时候去了美容院直到晚20:30以后才离开,这有美容院的人做证。 郑囡囡,由于从书店出来一直回到家里,这段时间却没有任何人证明她在哪里。因此,她才会被列为第一嫌疑人。 林遥看着手里关信案发当天的行程调查结果,不禁为难起来。一整天都在公司工作,下午下了班直接回家,一点线索都没有,林遥第一次叹气了。 坐在后面的林遥自言自语的说“这女孩子不是凶手。“林遥动了动坐了一天的僵硬身体说。 “为什么?“小动物问道。 “我的直觉而已。” “直觉啊,警察的直觉很重要吗?”小动物好奇宝宝似的问。 “应该说很重要吧。” “那我的直觉怎么从来没对啊?” “你那是错觉。” “靠直觉怎么能办案,要有证据!林警官请端正你的工作态度!”刘老师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严肃又认真。 林遥也懒得和他说话,索性把眼睛闭上当作没听见。 说明了身份和来意,三个人上了电梯直奔关信的办公室三楼去了。 刚刚出了电梯,就遇到了关信的秘书。 “林警官,你怎么来了?” “做些调查,要去关董事长的办公室看看。” “没问题,我给你们带路。啊,办公室还在消毒,能不能稍等等,” “消毒?” “是啊,这是我们公司的惯例,每个星期科长以上级别的办公室都要进行一次消毒。里面的味道不好,你们还是等等吧。” “不能等!这是谋杀案,怎么能等,现在就去!”刘老师可是强硬的行动派人物啊。 林遥无可奈何的看着为难的秘书,跟在最后面朝办公室去了。 刚推开办公室的门,一股刺鼻的药水味就让他们难以呼吸了。秘书那种“我就说让你们等等”的眼神,责备的看了看刘老师。 刘老师拿出手帕捂在嘴上大步流星的就进去了!朝着脸上带着类似防毒面具的工人说:“警察办案,你马上离开这里!” 工人愣愣的看了他们几秒钟低着头收拾了一下工具就差贴着墙根走了。 林遥从口袋里拿出了的手帕不小心掉在了地上,他弯下腰拣起来的时候刚好和工人擦肩而过……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已经走进去的唐朔叫了他一声都没有反映。 “林前辈!“唐朔提高了声音。 林遥猛的醒过来就锁紧了眉头。 “怎么了?“唐朔有点担心的问。 “那个工人……带的手表是伯爵!” “那又怎么了?” “一个工人可能会有几十万的手表吗?”说着,林遥转身就追出去! 紧跟着唐朔和刘老师也紧追上去。 林遥亲眼看见那个工人乘坐的电梯关了门,等他跑过去早就来不及了!看了一眼电梯,林遥飞速的朝着旁边的楼梯跑过去! 一口气跑到了最底层,抓了个人就问有没有看见一个工人离开,当他得到那个工人朝着地下停车场的回答时,已经快的像闪电似的跑了! 不时有车驶进驶出的停车场在林遥的眼里大的麻烦!他看看周围没有多余的出口,就立刻朝着进出的关门跑去,从那里朝里面看,很快就发现了地面上脱下的面具。 这时候唐朔和刘老师也发现了面具,他们左右看了看,拔腿就要追出去. “站住!他还在……唐朔你去北面,刘老师你去南面。” 唐朔立刻朝自己的方向跑过去,刘老师很不情愿的瞪了林遥一眼才跑开.三个人从三个方向朝里面走去,距离越来越近。 眼看着搜索的地方就只剩下两台车了,在两辆车之间,林遥很快就发现了一个人身影,二话不说伸出手就扣在了那人的肩膀上。 林遥的这一招擒拿手,在警局里也算是数一数二了,可没成想,对方竟然反扣住他的手腕,一拉一推,将林遥震退了好几步! 好胜心顿时起了作用,林遥的拳头带着一阵劲风朝对方挥出去。 一个戴着棒球帽的的人已经对林遥展开了进攻.他的身材至少比林遥高出大半个头,迅猛的拳头劲道十足的奔着林遥的胸口去了!林遥抬起手臂挡住了对方一拳,挥手就要打下去,一旁的唐朔突然大声的喊起来。 “啊!!!!” 唐朔惊呼的声音突然打破了林遥全神贯注应敌的状态,他下意识的去看唐朔,见他惊讶又见了鬼似的表情不由得顺着他的目光慢慢的转头,随后看见了眼前这个和自己过招的人……棒球帽下的那张脸! 刹那之间怒火像奔涌的岩浆般暴走!拳脚如狂风暴雨般落下!对手立刻就显得招架不住了。 站在他们不远处的唐朔急的直跳脚,嘴里喊着:“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顺着唐朔焦急的叫喊声而起的,是一个浑厚的男中音。 “怎么见了面就这样,你一点没变啊,小遥。” 消失的三十分钟 20 不管唐朔怎么在一边大叫着“不要打了,是司徒先生啊。”林遥就是不停手。 打的就是这个混蛋!林遥在心里骂着这样的话,根本就是越打越猛!而司徒始终把脸藏在帽檐下面,让人看不见他的表情,偶尔躲闪林遥的时候,会被看见笑的非常有魅诱的意味嘴角,林遥更是气愤的几乎要一口咬死他。 “喂,小唐,司徒是谁?”站在旁边搞不清状况的刘老师问道。 “是朋友啊。” “我问他是什么人?”刘老师指着打斗中的司徒问。 唐朔难以理解的看了刘老师一眼。“男人。”唐朔这小动物,绝对是故意的! “我看的出来他是男的!我在问你这个男人是干什么的?是什么身份?” “我也想知道啊,他什么时候改行做清洁工人了?“唐朔慢条斯理的说。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个司徒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这位刘老师被唐朔弄到了几乎气出心脏病的地步,还得耐着性子好好的问! “以前是侦探。” “侦探?他不是警察吗?” “我说过他是警察吗?” “我是警察,不许动!”剧情已经发展到,刘老师把抢拿出来对准了正在和林遥过招的司徒。 那俩位像是没听见一样,该打的继续打,该躲的继续躲,刚才还急的不得了的唐朔完全返璞归真到很冷静的境界了,怀着“随便你们去闹吧”的心情做个看客。 这样的局面让已经把抢拿在手里的人有点下不了台。 “听见没有,再不停下我要开枪了!” 这回,司徒听见了。朝后退了两步躲过了林遥的飞腿,看似很老实的举起了双手,林遥怎会给他喘息的时间,扑过去直接在他英俊的脸上留下至少一个月不会磨灭的痕迹。 司徒捂着脸蹲在了地上。 “小遥,下手太狠了。” 林遥可没心情听他抱怨,从身上取下手铐利索的把人铐了结实! 这边唐朔和刘老师跑了过来,走到司徒的面前蹲下。 “司徒先生啊,你还好吧?” “凑合吧。”司徒苦笑着回答。 “我现在以防碍公务,袭警,拒捕的罪名逮捕你!”刘老师义正严词大声宣布着。 “小唐,伤已经没问题了吧?”司徒被刘老师怒吼了之后的的态度。 “嗯,没事了。”小动物笑眯眯的回答。 “你们听见没有?”刘老师被无视后的态度。 “哪天有时间请你吃饭,算我道歉。” “真的?那叫上林前辈好不好?” “好啊。不知道小遥喜欢吃什么?” “是啊,感觉上林前辈的胃,很纤细啊。” “你也这样认为吧?我从一开始就觉得……” “你们都闭嘴!” 林遥和刘老师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配合的这么默契。被他们骂的俩个人蹲在地上嘻嘻的笑着,一点悔意也没有! 根据某个人的回忆当时的场面是这样的……在繁忙的办公室里,重案组一些留守人员看见,唐朔兴高采烈的跑进来,紧跟着刘老师阴沉着脸走进来,随后林遥像是牵着什么大型动物一样,一脸冰寒的进了办公室,后面还跟着一个高大的带着手铐的男人。 林遥打开审讯室的门,用脚把高大的男人踹进去,并将也准备跟进去的刘老师关在外面。 有好奇的人问唐朔:“抓了谁啊?小林这么大火气?” 小动物满不在乎的回答:“司徒先生啊。” “司徒啊……咦——?司徒?那个司徒千夜吗?”好奇的人差点喊破了嗓子。 唐朔很肯定的点了头。 再那以后,几乎所有的人,除了唐朔和刘老师以外所有的人都趴在审讯室外支起了耳朵听。 审讯事里,林遥把手铐打开重新将司徒铐在了桌子抽屉上的把手中间,这个角度站也站不直,坐又坐不下,要么弯下九十度的腰,要么就只能蹲在地上。 司徒苦恼的看着林遥。 “你能不能给我张椅子坐?” 林遥拿过一张椅子,可不是给司徒坐的。他自己舒服的坐下,一双美丽的眼睛足够把对面的人灵魂焚化成灰! “第一个问题,为什么偷着跑了?” “不跑等你找我算帐啊?那我还不得在病床上躺一辈子。”司徒小声的嘀咕着。 “你现在站直了?”林毒舌讽刺了一句。 司徒弯着腰也不看怒火焚天的林遥,根本就是在装傻逃避问题。林遥用力的将手里的记录本拍在桌子上。 “说话!” “这是我们的私人问题吧。你抓我回来到底为什么啊?”司徒笑的很和蔼的说。 林遥一下子被他问的红了脸,当时想都没想就把人铐上了。现在被他顶了一句才反映过来,马上恢复了比较正常的态度。 “问题一和问题二过后在审你。现在说说,你去关信的办公室做什么?” “还能有什么啊,找点线索啊。” “为什么?” “有人委托我调查关信的案子,就是这样。” “谁委托你?” 司徒忽然变了脸色,不但开始紧张起来甚至难得的严肃了,目光也跟着锐利的直视着林遥。林遥被他感染了似的,也跟着紧张起来。 司徒看了看审讯室的门,压低了声音说:“你过来。” 林遥也看了看房门,起身走到了司徒的面前。不知道他会说出谁的名字?不知道他会说出什么事情?但是,能够让他这么紧张的,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问题。 司徒深吸了一口气微微的靠近了林遥。 “叫我一声‘千夜’就告诉你。” 司徒的行为就是在熊熊燃烧的火焰上浇了一桶汽油一样!林遥抬起了腿,膝盖就对准了司徒的胃,这要是成功了,司徒最轻也得是胃穿孔! 可让林遥难以预料的是司徒竟然挡住了他这一击!林遥脑中一片空白,惊呆的看着司徒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手铐的双手。 仅仅是一瞬间的空白足够司徒有所行动了,他抓住林遥的双手扭到身后用力的挤在自己和桌子之间。 “混蛋,你……” “小点声,你的兄弟们都在外面听着呢。”司徒笑嘻嘻的说。 林遥的脸红似火,在心里把司徒和外面那些家伙列为全力报复对象!而司徒很享受的看着怀的美人,忍不住又靠近了些。 “想我没有?” “马上放开我!” “让我抱一会嘛,我很想你。”司徒的目光柔和了起来,声音和语气也轻缓动听。让他怀里的人不禁愣了。 在短暂的失神过后,林遥用力的开始挣扎,不过没什么用处就是了。外面有人偷听,又不能大声骂他,被他这样挤着抱着,身体像着了火似的不自在。林遥越想越气,一双眼睛恨不得把司徒的脸瞪出两个洞来! “混蛋,你再不放手我……” “别再动了,我不想现在就做出什么越格的事。”司徒收敛了他邪肆的笑,看似苦恼的说。 “混蛋,你已经很越格了!” “那还不都是你的错,见了我就这么热情。” “司徒千夜!准备好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吧!”说着,林遥的头用力的撞了过去。 啊!司徒被撞在了鼻子上,眼泪顿时下来了,手也放开了林遥。 接下来就是单方面的虐待。 司徒蹲在地上抱着头承受着林遥又像是小学生打架一样的拳脚,心里还在笑着想,这个人气的急了就会这么可爱啊。 在林遥把司徒踹倒在地上的时候,他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领瞄准伪装痛苦的脸打下去……从司徒敞开的衣服里露出了一个让林遥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的地方……心脏附近那明显的伤痕。 拳头还停在半空中,林遥咬着牙死死的看着司徒的胸口。司徒也没有阻止他,安静的望着林遥。 就在俩个人静止不动的时候,审讯室的门被大力的推开了,葛东明神色慌张的闯进来,看见地上撕扯的俩个人像是松了口气的说:“太好了,还活着。” 坐在警察局的某个小房间里,司徒透过根根铁条回想着把他一脚踹进来的林遥那气呼呼红彤彤的脸,总是会忍不住笑出来。在他脚下是已经被修理的老老实实的各位室友,司徒可没兴趣看他们青一块紫一块的脸。 对于自己要在这里住上两天的事实他并不在意,想的更多的还是出去以后林遥会是什么表情,什么态度?当初他不告而别是欠妥了一点……好吧,他承认了,那样做非常糟糕,才让林遥气的几乎要杀了他的地步。但是,如果他不走,更大的麻烦就来了!林遥要是知道他打算做的事情绝对会跟着,他可不能让林遥跟着去冒险,至少现在的林遥还不行。 半年下来,他手里掌握了一些某个组织的基本情况,他司徒可不能白白的挨一枪! 在空气不好,环境不好,待遇不好的小房间里住了一个晚上,司徒坐在潮呼呼的床上拿几个同室的倒霉蛋出气,这边刚把一个胳膊上纹了老虎的家伙瞪到墙根当板凳去,那边的大门就开了。 听着脚步声是朝着他们这边来了没错,等看见站在铁条外面的那俩个人以后,司徒笑了。 唐朔让牢头把门打开,司徒拍了拍身上的灰若无其事的就走到了林遥的面前。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 林遥二话没说,伸手就要把人推回去,司徒赶紧又道歉又陪笑脸的,算是免了一回二进宫的罪。 从警察局出来,阳光刺的眼睛睁不开,司徒又戴上了他的帽子。转过头发现林遥正偷偷的看着呢。 司徒笑眯眯的回望。 林遥冷冽的狠瞪了一眼。 在一家比较干净的小餐馆里,司徒狼吞虎咽的吃着,唐朔一大早就能把红烧排骨就着馒头咽下去,这俩个人看的林遥一点食欲都没了。 “吃饱了就说,谁委托你调查关信的案子?”林遥拿着茶杯一个劲的喝茶。 “钱泽林。” “钱泽林?”这名字好像在那里听过。 “郑囡囡的舅舅。” 林遥想起来了,那天钱泽林把郑囡囡从警局接走的时候好像说过,他会证明侄女是清白的,没想到,竟然是找了这个家伙!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接受的委托?”林遥又倒了一杯茶。 “关信死的第二天。” “第二天?……奇怪了,那时侯我们还只是对郑囡囡进行调查而已,他舅舅怎么会……换句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他提早就委托你,一定有什么不能告人的事!” 司徒咽下最后一口香粥,十分赞赏的看着林遥说:“一会我要去见郑囡囡,你要不要一起去?” 站在郑家的客厅里,郑家人对林遥的脸色非常难看,司徒也不知道和钱泽林说了,对方马上改变了态度,就差拉着林遥的手叫“贤侄”了。 不一会,从楼上走下来了郑囡囡,林遥不免有些吃惊。第一次见她,她是个秀美的清秀的女孩,现在憔悴的容颜上已经不见了那份清澈的美。 当郑囡囡看见客厅里站的司徒以后,委屈又难过的一下子就掉了眼泪,呜咽着喊了一声:“司徒哥……”就扑过去,抱着司徒哭起来。 这是委托人和被委托人之间的关系吗?林遥莫名其妙的觉得郁闷。 司徒安慰了几句,大家便各自落座,司徒点燃了一只香烟之后,问道:“囡囡,能不能说说,在案发当天下午15:00到晚上20:30之间你的情况。”郑囡囡有些胆怯的看了舅舅,舅舅朝她点头,女孩子却未语泪先流,哭泣着回忆噩梦的日子。 “当天下午三点,我从学校出来先去了平时经常去的书店,在那里看书到五点,之后到电影院看电影,出来的时候大约在七点左右……我本打算要回家来着,后来想到还有东西在信的家里,就先去他家拿东西……我到的时候他不在,我就用他给我的钥匙开了门,拿了东西以后,我想应该和他打声招呼,就给他打了电话……” “他接了?”林遥很冷静的问。 “接了……当时,当时他好像在外面,很吵……一直让我大点声,说他听不见,而且信号也不好……我,我就挂了电话离开了,当时我还特意看了时间,是晚上八点整。” 八点?林遥心里顿时被翻了个跟头! 死亡时间是晚上20:00——20:30,死者竟然在20:00的时候和女友通话! 根据调查,关信在17:00离开公司以后,没有人知道去了什么地方,难道说他一直都没有回家? 关信的家究竟是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林遥的脑子飞快的想着,却无法得出答案。于是,他问了。 “郑小姐,为什么这些情况你没有告诉警方呢?” “我是第二天才知道信,信已经……当时一个姓刘的警官到学校找我,他开口就说,信在晚上八点到八点半之间在家里被人杀了,还说嫌疑人可能有他家的钥匙,问我当时在什么地方?这,这不是……我是说,八点的时候我就在信的家啊,我也有信家的钥匙啊,我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吗?” 看来女孩子是被吓着了,林遥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郑小姐,有没有可以证明你在关信家里的时候,他并不在家?” 郑囡囡摇头。 “你去关信家以后,有没有发现什么特别或是不对劲的地方?” 郑囡囡想了很久,摇头。 “那你最后一次见到关信是什么时候?” “上周末,他来我家过了一整天。” “当时,不,我是说你有没有发现最近,他什么地方反常吗?” “没有。” “从上次见面以后,你们经常联络吗?” “是啊,几乎每天都会通电话。信,他……” 郑囡囡的话还没有继续下去,就有人按了门铃。 郑夫人打开门以后,郑囡囡哭的更凶的奔了过去。 林遥以询问的目光看着司徒,司徒靠近了他的耳朵说:“起航公司开发部部长,袁可心。” 林遥有些惊讶,没想到开发部的部长竟然是个只有三十岁上下的美丽女性。 袁可心抚慰着郑囡囡坐下,通过钱泽林的介绍,和司徒、林遥打了招呼。 “囡囡,你不要在哭了,健康并不属于你一个人,伯父伯母和我,都在为你担心。请问,您是钱伯父请来的侦探吗?” 司徒点了头,并没有说话。 “董事长的逝世是个沉痛的打击,我们失去最重要的,却什么都没有得到……现在,请尽快找出凶手,对我们每一个人而言,都是唯一的慰亟,也能让徘徊的灵魂得以安息。如果有需要我的时候,我会不遗余力。”说着,从包包里拿出一张名片,放在了桌子上。 这些话要是从其他人嘴里说出来,林遥绝对会吐!可眼前的这个女人,仿佛就应该说出这样诗一般的语言,她全身散发着优雅与高贵的韵律,让人不可忽视的强烈存在感。 林遥总觉得司徒该说点什么,转头去看他的时候,才发现那家伙已经直眼了!果然是色狼! 司徒对于林遥的态度自然没有察觉,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片和笔,写下了自己的号码之后,露出了迷人的笑。 “袁小姐,这是我的号码,以后可以给你打电话吗?” “为什么不可以呢?”袁可心微笑的恰倒好处。 林遥的脸上已经起了冰霜。 消失的三十分钟 21 沿海城市的冬天总是有潮湿般的寒冷,若下了雪几乎会浸透身上的衣服,这样的事情有点让人讨厌。 林遥再一次将被潮湿的寒风吹散的围巾系好,重新抱起重量不轻的书籍朝他的小楼走去。 琉璃失窃案结束以后,老上司也兑现了约定,将一笔资金拨给他作为重建图书资料馆的费用,葛东明也安排了唐朔给他帮忙。 重案组依旧还是那么繁忙,只有林遥一个人整天看似悠哉的张罗着图书资料馆的事。好像半年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半年前,一个冒失的混蛋让他混乱了一阵子,对于那个混蛋突然消失的事实他也是很辛苦才接受的。 林遥本就是个在感情上很淡薄的人,至少他自己是这样认为的。所以,他才气恼那个混蛋打乱了他平静的生活,话虽这么说,日子不是还要一天一天的过嘛。 把手里的书籍放在桌子上,林遥换了件衣服准备开始整理楼房的第二层。 这里是警局大楼后面的一栋两层高的小楼,很早以前是用来做训练活动的,在新的大楼建成以后,这里就空出来一直没有什么用处。林遥就用他的充满了诚意的强迫态度和伪装出来的真诚微笑让老上司说出:“我已经到了想装病的地步了,算了,那里随便你用!”这样无可奈何的台词。 白天忙了一整天,晚上在外面随便的解决了晚餐的林遥慢慢的朝家走去。 冬季的傍晚大街上的行人依旧很多,商家们也抓住这客流量的高峰把所有能吸引客人的东西全部拿出来,马路上随着日落月升,变的格外热闹起来。 林遥吃了晚饭以后把自己泡在浴缸里,舒服的想要睡觉。 他是个懂的享受的人,浴室里有电视和CD机,此时他正泡着舒服的热水听着优美的音乐,偶尔从头发上落下的水珠让他秀美的容颜更加添了几分性感,精致的锁骨连接着修长纤细的手臂,在浴室柔和的灯光下散发着如浸在水中珍珠般的光泽。 夜里,林遥仿佛精灵一般。 美丽的人在美丽的时候无人欣赏难免有些可惜,但林遥本人却很满足,似乎非常享受这种略带寂寞的安静,一直到客厅的电话吵起来。 被打扰的人选择性耳聋的无视客厅吵闹的铃声,可铃声断了又响,响了又断,断了再响,终于将浴缸里美丽的精灵唤醒了! 带着不是重要的人,不是重要的事就骂你个狗血淋头的精神,林遥接听了电话。 “我的天啊,你总算接了!”电话一头的葛东明听起来像是准备哭了。 “有事就说!”林遥没什么耐性的说。 “马上到和平区花园路56号来,不许说‘不要’,不许说‘我很累’不许说‘跟我没有关系’等一切拒绝的话!这是老狐狸亲自指定的你!” “为什么是我?” “谁让你成功的在铁公鸡身上拔了毛呢。别在找借口了,快过来吧。” 林遥放下了电话,犹豫很久才气呼呼换衣服。 开着他重新买的车很快就到了葛东明说的地方,从远处看林遥就觉着奇怪,怎么一辆警车都没有?该不会自己是第一个到的吧? 把车停在稍远的地方,林遥打了电话给葛东明,结果才知道大家都在房子里面,林遥只好加快了脚步。 按响门铃之后,开门的是唐朔。 看见林遥来了,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葛东明眨眼间就跑到他面前,拉着他进了一个房间里。 其他警察正在工作,在房间的正中央有一个宽大的沙发,沙发上缦布被掀了起来,沙发前是一个原木茶几,沙发和茶几间的地面上躺着一个穿戴整齐的……尸体。 “死者,关信,36岁,起航集团的董事长,我们21:00点接到了他秘书的报警,死因初步断定是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药。没有搏斗的痕迹和外伤,没有……小林你在听我说吗?” “听着呢。不就是什么都没有吗,看起来是自杀?”林遥早就戴上了手套,蹲在地上观察尸体了。 葛东明看着林遥开始想,和这种聪明人说话究竟是轻松?还是累? “我们到的时候,秘书是用钥匙打开的房门。所有的窗户都在里面锁好,问题是……“葛东明说着说着,把自己绕进去了,忘了身边还有一个林遥,一头扎进迷团中怕是在短时间里出不来。 林遥索性也不去打扰组长,细心的观察尸体。 尸体很干净,死者的表情也非常的安详看起来没有任何异样。林遥站起身看了两眼对面的两扇窗户,都从里面锁的紧紧的,房间里也很整洁,在茶几上还摆放着一只杯子和一个空的药瓶,瓶盖。 “第一个发现死者的是谁?” “他的秘书,在隔壁房间里。” 林遥点点头离开了,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回头说了一句:“暂时请不要移动尸体。” 秘书是30岁上下的女性,很普通的一个人。此时还有些惊魂未定,拿着手帕不停的擦着眼泪。 “您好,我是重案组的林遥,可以问您几个问题吗?” 女人看了林遥一眼,发出了类似“哎呀”的声音,也表现出“这个人真的是警察吗?”的怀疑目光。 林遥对于别人这种第一眼就不信任的态度已经厌烦到懒的去在意的地步,他拿出笔记本和笔,坐在了女人的对面。 “您是几点发现死者的?” “晚上21:00。” “这么准确吗?” “我在门口按门铃的时候,特意看了时间,那时候是20:56分。” “然后呢?” “董事长没有开门,我想他可能是不在家,只好用他给我的备用钥匙开门进来。” “你最后看见他是什么时候?” “下午17:00过一点,董事长下了班,准备回家。” “他是一个人吗?” “是的。我去停车场取车的时候刚好看见董事长离开,当时,他车里没有别人。在快18:00点的时候,秘书部的同事说,董事长来电话要我把明天开会用的资料送来,所以,我才会到董事长的家。” “您进来以后的情况请给我说说。” “我站在玄关那里,打算把文件放下就走,发现小客厅的空调还开着,就进去打算关掉,然后,然后我看见董事长……”女人说不下去了。 “你说站在玄关的位置上,那你是根据什么发现了小客厅的空调还开着,从那里可看不见小客厅啊。” “因为很热啊,平常董事家里可不会这么热,我就是站在玄关的地方,探着身体看看,因为房间里非常安静,多少还是能听见小客厅空调运作的声音,所以,我就进来了。” 林遥没有说什么安慰她的话,此时他更关心的是案情。林遥随意的走到了最里面的房间,书房。几个警察正在工作,他的目光落在了桌子上死者的手机。 林遥拿起了手机,并按了一下重拨键,对方刚刚说了句“您好“就没有声音了。林遥看了看手机,发觉是没有电了。在桌子上还放了一块电池,林遥很快就换了新的。待再次拨通了死者最后一通电话后,对方说”您好,这里是起航集团……“死者最后一个电话打回了自己的公司,和秘书说的一样。他叮嘱员工送资料回家。 等林遥重新回到尸体旁,再次观察着。 头发几乎是一丝不乱,还涂了少量的发爽水,领结也打的相当完美,指甲修剪的很整齐,这是一个很注重外貌的人。 林遥站起身后退了两步,歪着头看。 “怎么了?”兄弟之一谭宁问道。 “你不觉得尸体的形态很别扭吗?” “别扭?” 谭宁学着林遥的样子也歪了头,很快就浮现出奇怪的表情。 尸体后面靠着沙发呈j□j斜状,左手臂压在身体下面看着就让人觉得不舒服,右腿重叠在左腿上,右手臂伸的直直的,整个状态就像被床单卷着突然扔出去一样。 林遥分析着,如果是自杀,那么在死者穿戴整齐这一点来看,他是想体面的离开人世,这种行为应该是躺在沙发上,双腿并拢双手交叠在腹部上面才对。怎么说呢,这才符合他的行为思路。如果是因为服用过药物后感到难受而蠕动身体或挣扎的话,那他的头发,衣服怎么可能这样的整洁?让林遥想不通的是,死者没有穿鞋,他四下找了找在小客厅里没有发现。 从客厅走出来,在玄关看见了摆放整齐的拖鞋,漂亮的眉微微纠结。 “小林,你怎么看啊?”葛东明问道。 “我怀疑不是自杀。”林遥很肯定的回答。 “为什么,你有什么根据?”葛东明又问道。 林遥把刚刚在小客厅想到事情说了一次以后,又补充道:“我看见死者的左手中指有硬茧,说明他是个左撇子,而茶几上的药瓶盖是放在右面的,说明是一个惯用右手的人做的。还有一点,就是死者的秘书说,她进来的时候小客厅的空调是开着的,我仔细看过放在床上的遥控器,上面设定了夜间运行,一个要自杀的人居然还有心情开空调设定温度,换个角度看,就算这种依违两可的问题可以按照日常生活的习惯来解释,但温度设定在20度,这会不会太高了?死者身上的衣服在20度室温下,不用十分钟就会大汗淋漓了,这样是不是不和常理。还有一点……我触摸过尸体,背部,和脚部都有潮湿的现象,其他部位都很干爽,这很奇怪。” “但是啊……秘书进来的时候是用钥匙打开了两道防盗锁,那种锁必须要用钥匙上锁才可以。秘书一副,死者女朋友一副,剩下的一副就在主客厅的桌子上。而所有的窗户也都是在里面被锁上的。这样的情况下,凶手要怎么出去呢?” “我们会调查清楚的。” 当天晚上就成立了专案组,林遥及不情愿的被视为主力! 第一周的时间过去了。林遥回想着尸体的解刨报告。经过法医的坚定,关信死于大量的安眠药物,死亡时间20:00——20:30。 经过验证,从关信家的门琐里的齿痕来看,并没有发现配用钥匙的痕迹. 综合所掌握的线索分析,凶手是死者认识的人。几天里,重案组的兄弟们,把关信的亲友调查的很彻底,最后锁定了三个人。 第一个人死者的姐姐,关丹,在弟弟就任董事长的时候,曾经有过非常激烈的竞争,最后输给了弟弟,被任命为副董事长,事后,对于关信所有的工作基本上都持反对态度。 第二个人,关信的表哥,起航公司财务部部长,程远卓,俩人关系一向不和,曾经有几次几乎要大打出手。 第三个人,关信的女友,女方多次提出结婚,关信始终不同意。 这三个人都有杀人的动机,可是……在案法发当天,程远卓下了班从18:00开始就和自己的女朋友再一起,直到晚上22:00点。 关丹,在18:00点下班以后,就有一位秘书陪同去了施工现场,然后在20:00点去了酒店参加聚会,直到晚上22:00以后才离开。 关信的女友郑囡囡,在下午15:30到书店看书到17:00,之后去了电影院看电影,看完电影是晚上20:00到她回家的时间20:30……她在书店已经得到了证实,而17:00——20:30之间却没有任何人证明她在哪里。因此,她才会被列为第一嫌疑人。 林遥简单的回想结束,正打算出去继续调查,就看见了某个人。 林遥看见的人是不知道那位大神从什么需要保密的部门弄来一个美其名曰“协助办案”实际上是“这样的人才有用”的家伙! 看着那个三十岁上下,一张谁欠了他几十万的苦瓜脸,林遥就想打报告退出专案组!而这个人来了不到半天,就把死者关信的女朋友以嫌疑人的身份抓进了警察局! 林遥还想着这位苦瓜脸就这么把人抓了,也不怕惹出什么麻烦来?人家关信的女朋友的舅舅就找来了!关信的女友是个很普通的小学老师,郑囡囡。她普通,并不代表他的舅舅也普通。这不,带着律师找上来了! 在重案组的办公室里一站,就让周围方圆一里全部被冻结了!那寒冷指数,连林遥都自愧不如。 关信女友的舅舅在气势上先得一分!然后人家带来的律师,拿出头衔多的能晃花人眼睛的名片,关信女友的舅舅,在实力上再得一分,最后,人家搬出法律条款,关信的舅舅彻底胜利! 那边的苦瓜脸还架势十足的警告人家,不许离开本市,随传随到。这边葛东明就被舅舅骂了“你们警察根本靠不住!我很快就可以证明我侄女是无辜的!” 等办公室终于安静下来了,林遥第一个“扑哧”的笑出声,随着很多人都捂着嘴肩膀不停的颤抖!想想就知道,这么卤莽的抓人,人家不火就出鬼了。 “笑什么!都想洗厕所是不是?”葛东明招牌式的威胁又使出来了。 “不是啊组长,本来我们就不该抓人嘛,不就是没有不在场证明嘛,傻瓜才会因为这么点线索抓人啊。” 众人对发表言论的唐朔几乎到了崇拜的地步!这小子太勇敢了,当着苦瓜脸的面,就敢这么说! “你的意思,我就是那个傻瓜了?”苦瓜脸苦着脸问。 “我不是那个意思,不过是比喻而已。你是来帮我们破案的,又不是来做傻瓜的。”唐朔的话让大家笑的更严重了,也让苦瓜的脸更苦了。可小动物还在发扬着他大无畏的精神继续残害着大家说:“不过,最近的大案子总是会有人来帮忙,这一次是苦,不是,是刘老师,上一次是司……” “唐朔!” 大家是约好了一起叫他的名字吗?唐朔莫名其妙的看着周围的人,而对于那些人来说,唐朔没有说出那个名字简直是不幸中的万幸啊!没办法,林遥只要一听见那两个字就会暴走了! 大家恶狠狠的瞪着搞不清楚状况的唐朔,林遥那边依旧没什么变化。他慢慢的走到办公桌前,拿起自己的车钥匙回过头说:“你们谁愿意跟我去关信的公司?” 办公室里安静的让人难以忍受。 “刚才就你的声音最大,精力充沛啊谭宁,走吧,就你了!” “不要啊!”惨叫声响彻云霄! 众人都拿出洁白的手帕朝着祭品挥挥,做最后的永别! 最后,林遥大发善心放过了谭宁。 “唐朔,你傻站着干什么,走了!” 被林遥叫了名字的唐朔欢天喜地的跟了上去。 “等一下,我一起去。”苦瓜脸相当不知深浅的自告奋勇。 “刘老师,你不是要去监视郑囡囡吗?”林遥实在不想看他的脸。 “去死者的公司调查也很重要。” 林遥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第一个离开了。 在唐朔开车的时候,林遥回想着郑囡囡的情况。她22岁,是关信交往一年的女友。在确定了关信的死亡时间是到20:00——20:30,立刻对持有关信家里钥匙的俩个人进行了调查。 秘书,在18:00的时候去了美容院直到晚20:30以后才离开,这有美容院的人做证。 郑囡囡,由于从书店出来一直回到家里,这段时间却没有任何人证明她在哪里。因此,她才会被列为第一嫌疑人。 林遥看着手里关信案发当天的行程调查结果,不禁为难起来。一整天都在公司工作,下午下了班直接回家,一点线索都没有,林遥第一次叹气了。 坐在后面的林遥自言自语的说“这女孩子不是凶手。“林遥动了动坐了一天的僵硬身体说。 “为什么?“小动物问道。 “我的直觉而已。” “直觉啊,警察的直觉很重要吗?”小动物好奇宝宝似的问。 “应该说很重要吧。” “那我的直觉怎么从来没对啊?” “你那是错觉。” “靠直觉怎么能办案,要有证据!林警官请端正你的工作态度!”刘老师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严肃又认真。 林遥也懒得和他说话,索性把眼睛闭上当作没听见。 说明了身份和来意,三个人上了电梯直奔关信的办公室三楼去了。 刚刚出了电梯,就遇到了关信的秘书。 “林警官,你怎么来了?” “做些调查,要去关董事长的办公室看看。” “没问题,我给你们带路。啊,办公室还在消毒,能不能稍等等,” “消毒?” “是啊,这是我们公司的惯例,每个星期科长以上级别的办公室都要进行一次消毒。里面的味道不好,你们还是等等吧。” “不能等!这是谋杀案,怎么能等,现在就去!”刘老师可是强硬的行动派人物啊。 林遥无可奈何的看着为难的秘书,跟在最后面朝办公室去了。 刚推开办公室的门,一股刺鼻的药水味就让他们难以呼吸了。秘书那种“我就说让你们等等”的眼神,责备的看了看刘老师。 刘老师拿出手帕捂在嘴上大步流星的就进去了!朝着脸上带着类似防毒面具的工人说:“警察办案,你马上离开这里!” 工人愣愣的看了他们几秒钟低着头收拾了一下工具就差贴着墙根走了。 林遥从口袋里拿出了的手帕不小心掉在了地上,他弯下腰拣起来的时候刚好和工人擦肩而过……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已经走进去的唐朔叫了他一声都没有反映。 “林前辈!“唐朔提高了声音。 林遥猛的醒过来就锁紧了眉头。 “怎么了?“唐朔有点担心的问。 “那个工人……带的手表是伯爵!” “那又怎么了?” “一个工人可能会有几十万的手表吗?”说着,林遥转身就追出去! 紧跟着唐朔和刘老师也紧追上去。 林遥亲眼看见那个工人乘坐的电梯关了门,等他跑过去早就来不及了!看了一眼电梯,林遥飞速的朝着旁边的楼梯跑过去! 一口气跑到了最底层,抓了个人就问有没有看见一个工人离开,当他得到那个工人朝着地下停车场的回答时,已经快的像闪电似的跑了! 不时有车驶进驶出的停车场在林遥的眼里大的麻烦!他看看周围没有多余的出口,就立刻朝着进出的关门跑去,从那里朝里面看,很快就发现了地面上脱下的面具。 这时候唐朔和刘老师也发现了面具,他们左右看了看,拔腿就要追出去. “站住!他还在……唐朔你去北面,刘老师你去南面。” 唐朔立刻朝自己的方向跑过去,刘老师很不情愿的瞪了林遥一眼才跑开.三个人从三个方向朝里面走去,距离越来越近。 眼看着搜索的地方就只剩下两台车了,在两辆车之间,林遥很快就发现了一个人身影,二话不说伸出手就扣在了那人的肩膀上。 林遥的这一招擒拿手,在警局里也算是数一数二了,可没成想,对方竟然反扣住他的手腕,一拉一推,将林遥震退了好几步! 好胜心顿时起了作用,林遥的拳头带着一阵劲风朝对方挥出去。 一个戴着棒球帽的的人已经对林遥展开了进攻.他的身材至少比林遥高出大半个头,迅猛的拳头劲道十足的奔着林遥的胸口去了!林遥抬起手臂挡住了对方一拳,挥手就要打下去,一旁的唐朔突然大声的喊起来。 “啊!!!!” 唐朔惊呼的声音突然打破了林遥全神贯注应敌的状态,他下意识的去看唐朔,见他惊讶又见了鬼似的表情不由得顺着他的目光慢慢的转头,随后看见了眼前这个和自己过招的人……棒球帽下的那张脸! 刹那之间怒火像奔涌的岩浆般暴走!拳脚如狂风暴雨般落下!对手立刻就显得招架不住了。 站在他们不远处的唐朔急的直跳脚,嘴里喊着:“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顺着唐朔焦急的叫喊声而起的,是一个浑厚的男中音。 “怎么见了面就这样,你一点没变啊,小遥。” 修 偏执者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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