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兵末路》 第1章 尘封的潘多拉 时间,不留任何痕迹地悄然离去,只留下了些许的感慨和彷徨。网 往事如烟,一个不小心便会抖落一地的风尘,沧桑岁月,于我,于我们,终是落花流水般太过无情。 时光总是匆匆,太匆匆…… 当然,这样的一切其实都不再是那么得重要了! “猴子,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眼镜蛇,你说我这样做到底是不是真的错了?” “好吧,你们俩都不说话,那我可自己说了……猴子,眼镜蛇,我想念你们了,我想念我们这帮兄弟了……” 有时候,我真的很想大哭,但是偏偏却又哭不出来。 于是,我便大笑,但最后……我现笑出的竟全是泪水。 转而,我又笑了…… 每当烦闷的的时候,我总会回到过去,回到我们曾一起并肩作战的那些日子,没有分离,没有死别,虽痛苦煎熬却又也值得怀念,一丝丝,一点点。 闲暇之余,我也总会带着眼镜蛇去找猴子喝酒,他们两个总是一如既往的不爱说话,于是,便成了我一个人在抱怨,在啰嗦,他们俩在听。 哎…… 其实,在着手写这篇回忆录之前,我真的是犹豫了很久很久,因为那是我从来不愿触及的伤痕,我以为我可以将它永远地埋葬在过往的洪流中,永远不再提起。 但是,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得到我还要再一次地面对过往,再一次面对过往的人,和事儿…… 事实上,我之所以要去写这篇回忆录,并不是因为什么我一时的心血来潮,也不是为了给各位增加点茶余饭后的额外谈资,只是,我不曾想到过我还能够再见到我的兄弟猴子,而且竟然还是以这种方式…… 平安地解决了这次的危机之后,思绪就像潮水般涌上我的心头,我总觉得该做些什么,来祭奠那些年浑浑噩噩的生活,并对过去来一次彻底的告别。 时间真的过得太久了,过往的记忆是尘封的潘多拉,并不那么容易开启,只是一旦开启了,便再也无法停下来…… 该从哪里说起呢? 是,三年前? 还是,十年前? 哎……时间真的过得太久了。 有人说,每一个长长的故事里总会有一个美丽迷人的女主角,当然,我的人生也不例外,如今,我和凯莉和我们刚出生不久的孩子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然而,这并不是我这个故事的主要部分……不过,令人欣慰的是幸福美满的爱情是这个故事的结局! 十七岁到二十四岁的那七年,我的人生里充满了血腥、暴力和兽性,那个时候我完全感觉不到自己作为一个人的存在,我是嗜血的魔鬼禽兽,是目空一切、蔑视众生的神灵…… 事实上,当我决定去写这篇回忆录的时候,我却迟迟都没有动笔,因为我一直都在为它寻觅一个合适的名字。 是啊,什么名字好呢? 我想我的人生至此,大致可以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是十七岁之前,那个时候我还算是一个衣食无忧、未入人世的毛头小子吧,自我、任性、冲动、不谙世事……是的,我想这类的词眼儿可以很好地形容我的十七岁之前,那是我每每回忆眼泪都会夺眶而出的少时; 第二阶段是十七岁到二十四岁的那七年,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时我的人生充满了血腥、暴力和兽性,那时的我完全被魔鬼冲昏了头脑,那是我想忘却忘不了的异域人生; 第三阶段是二十四岁到现在的日子,我逐渐走出了阴霾,找到了人生的价值,并开始了我新的生活。 我的人生大致就可以分为这么得三个阶段吧,而现在,我想向各位所说的主要是我人生中的第二个阶段,十七岁到二十四岁的那七年。 三年了,我本该忘记这所有,但却从没真正忘记过,午夜梦回,时时轻叹! 我该怎样大概的先描述一下我人生中的那七年呢? 突然间,思绪混浊杂乱,一时竟不知该从何说起。 孔子说“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时间果真如流水啊,不知不觉间我已变得令自己都感到陌生了,变得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那七年……法国外籍兵团第二外籍步兵团特训编外连、法国外籍兵团第二外籍步兵团独立小队、法国外籍兵团14号特别先锋队…… 之后呢? 没有信仰的魔鬼雇佣兵……惨无人道的极端主义者,或者说……恐怖组织! 杀戮! 停!!! 我的脑海又天崩地裂了起来,各种画面像是电影院放映机下的银幕……腥红的鲜血……横七竖八的尸体……无力哭嚎的受难者……夜枭般淫笑的魔鬼…… 让我整理一下思绪,让我平静一下心情,让我闭上眼睛再安静地待上一小会儿…… 这绝不是我那七年刚开始的时候所预料到的,也不是我从始至终所期望的,那个时候我一心只想着为父母报仇,复仇是我的唯一的信念,但我并不想像那样的泯灭人性,滥杀无辜……可事实上,我还是这么做了! 复仇? 是的!为我惨死的父母复仇,向一切的不公复仇! 猴子也是和我一样的人,复仇的信念根植于他的生命,甚至于比我还要狂热! 猴子的原名叫阿布巴卡尔·谢考特,尼日利亚人,“猴子”是他的代号,也是我给他取的外号。 至于猴子这个人,后文我还会交代。 嗜血就像吸毒一样,它是很容易就会让人上瘾的,沉浸其中,鲜血的味道会令我感到兴奋,令我暂时的忘却痛苦,在屠杀的快感中像是进入天堂。 然而,当屠杀结束,快感便又会马上消失的无影无踪,转而是更深的痛苦,又像是坠入暗无边际的阿鼻地狱! 那七年,天堂,还是地狱? 那七年,重生,还是虚度? 那七年,我们被自己一手精心抚育的魔鬼给一个个地送上了断头台…… “雇佣兵始终不是一个国家正统部队的士兵,并且前途黑暗,在这个社会中也不会再有任何很好的出路!” 我记得这是中国的一个武警中校军官对我说的话,很久以前了,那时应该是在……非洲? 嗯,在非洲执行维和任务。 当时,我还很不以为然,可现在…… 好吧,我想我的这篇回忆录就叫《佣兵末路》吧。 第2章 再见竟是永远 我曾无数次的幻想过,假如时光可以倒流,假如一切可以重来,假如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所谓的“后悔药”……我一定,一定,一定不会再这般任性冲动了! 我会安安心心地做一个乖乖巧巧的好孩子,听父母的话,不去惹事。八一?中文?网 ? 我会抑制住年少轻狂的冲动,心平气和地对待一切的冲突和不快。 我会选择忍耐,无论何时,放下自己曾视若生命的尊严,即使是跪下! 但是,人生真的会有“假如”吗? 写到这儿,我的心被深深地刺痛了一下! 那年,我十七岁,西元二零零二年六月八号,高考结束的那个晚上,因为我的任性冲动,我的一切就此改变,我人生就此转折,痛苦的回忆也就此开始! 哦,对了! 我是不是该简单的介绍一下自己? 我叫安天明,天明,天之光明,无所畏惧! 二十七岁。 安天明是我一直以来的名字,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个法文名叫沃吉尔·勒安……嗯,我想应该是可以这么来翻译的,这是在我逃亡海外,加入外籍兵团时为自己取得名字。 沃吉尔·勒安! 我的父母曾经都是商人,自我有独立的意识以来,他们就常常忙于手头的生意而在外四处奔波,平日里也总无暇顾及到我。 由于经常我一个人单独在家,致使我从小就养成了独立自主的生活习惯,当然,这也一直让父母倍感欣慰。 然而,我不得不承认的是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安分的人,骨子里本有的桀骜不驯和性格上的毛毛躁躁,让我从小就为家里惹来了不少的麻烦,这也一直都是令父母感到头疼的事。 只是这一次,我从来都没想到过会因为我的任性冲动闯了弥天大祸,给我、我的的家庭带来了灭顶之灾,让我久久无法从痛苦中摆脱出来。 这是我那七年的开始,是我一切改变的缘由…… 一个城市的夜晚最能看得到这个城市所有的阴暗面,霓虹灯下的角落里“咿咿呀呀”打架闹事的流氓无赖,闹市宽阔的大街上“飕飕飕”咆哮而过的名牌跑车,富家子弟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下的万般丑态…… 现实的社会不是理想中的乌托邦,再光亮的白昼也会有阳光到达不了的地方,并在这样的地方形成各种打不破的阴影,阴影之下,金钱和权势是唯一统治这个社会的东西,普通人在这些东西面前本就一文不值……或者说是,蝼蚁之于大象。 无法掩饰! 我想知道,当你看到一群醉眼迷离的流氓无赖在调戏一个独行的少女时,作为一个男人,一个十七岁的充满正义感的热血青年,你会怎么办? 毫无顾忌地勇敢冲上去,站在正义的一方对抗这世间的罪恶与黑暗? 对天誓! 我誓,假如时间可以重来,我绝对不会这么做了,至少不会再这么毫无顾忌地冲动! 一块半截的砖头是可以对抗暴力的随手武器,尽管它很1o、很普通,但在有些紧急的时候,它却可以让你改变身处的劣势,打破尴尬的绝地,敲碎这一切的不平……只是,代价真的是太大了。 太大了! 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是的! 他死了。 那个头顶染着一撮小黄毛的朋友。 人常说“龙之逆鳞,触之必死”,怪只怪他触动了我的“逆鳞”,他不该藐视我的尊严,让我向他下跪磕头,甚至胆将敢辱骂扩及到我的父母宗亲,这让我再也无法忍受了。 是的! 他不该。 打斗者的一哄而散昭示着代表正义的我的胜利,我不是有意杀人,但他确实死有余辜,至少我当时的心情是这样的,我没有选择。 重拳围攻之下,根本就毫无客气的道理,气急冲动,卑微的生命不再是那么重要。 我知道我将会面临什么,我会坐牢,甚至是很久很久,但我不怕,我也不后悔这么做,一个年轻人不能没有尊严,不能没有骨气,不能没有热血,不能没有魄力…… 但我不曾想到的是,我的正义之举会把我的家庭带入了绝境之际,而我,却“毫无损”! 真的是毫无损吗? 死的人叫文成贺,他的父亲是文江汉! 文江汉是谁我又怎么会不知道? 地下钱庄赌场、非法持枪贩抢、敲诈、绑架、勒索、贩毒……说他手上血债累累也不为过! 他是本地最大的黑帮头目,意思就是……我死定了! 没有人敢举报他,因为他的势力太大,明面上做着正当的生意,暗地里却干着非法的勾当,但他人缘极好……或者说是后台很硬,据说是与中央的某位委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黑道白道都会卖他的面子,对他做的那些事,没有人敢去插手! 我死定了。 以文江汉的性格他是不会报警抓我的,他只会暗地里让我死无葬身之处,然后干干净净地做个收尾,没有人能够找到他杀死我的一丝证据,或者是说他们根本不会去找。 我害怕吗? 我当然会害怕! 那年我才十七岁,还是个未成年,冲动的时候没有顾及到恐惧,但平静下来呢? 我还只是个孩子啊,我怎么能杀人呢?我怎么会杀人呢?我怎么敢杀人呢? 更更重要的是,当我知道被我杀的人是文成贺,是文江汉的儿子时,我……我真的不知道我该怎么办了。 我只能哭着告诉我的父母我闯祸了,我杀人了,我杀死了文江汉的儿子,我……死定了。 第二天一早,在父母的安排下,我乘坐前往法国的国际班机仓促地离开了这个城市,离开了中国。 其实,父母本来就打算在我高三刚结束时候的让我到法国留学的,是我坚持要等到高考过后,所以之前父母也已经已帮我办好了所有的签证。 只是,我不曾想到过,一架飞机,七年,我竟再没有踏入家乡的土地,七年,这是我与父母今生最后的见面……这一别,再见竟是永远! 第3章 阿尔封斯路的特荐 我将要面临着什么,我很清楚,父母会面临什么,我却从没想过,是啊,十七岁的我,能够想到什么呢? 我怎么会想到即使我被他们杀了,他们也不会放过我的父母,更何况我逃到了国外……对于他们来说,杀死像我们这样的普通人不比杀死一只蝼蚁麻烦上多少。八一?中文?网 ? 六月的法国还是挺凉爽的,凉爽的有些冷,尽管尼姆是在法国的南部,濒临美丽的地中海,但至少尼姆比中国的大部分城市要凉爽得多。 一个人的法国没有任何乐趣,无论是游玩……还是游玩。 其实,说我是游玩倒不如说我是在避难,在逃亡,因为我根本没有心情入学上课,我只担心着,预感着……是不是要生些什么? 往往对于不好的事情,人的预感总是很灵的,仅仅是不到三天,我就被两个亚洲面孔的人围堵在了一个偏僻破落的庄园里,他们要干什么,我很清楚! 我死定了,他们其中的一个在外面放哨,另一个正用手枪指着我,这次我真的是死定了! 我怎么都没想到过,我一个十七岁的未成年竟会有这么大的面子,还能劳动文江汉的这般大驾追到国外,我这一生竟还有机会死在连我摸都没摸过的手枪之下,我是不是算得上死而无憾了呢? 或许是真的想让我死得明白吧,他们告诉我,我的父母已经被他们杀了,整个事情就这么得被文江汉处理得干干净净,毫无拖泥带水。 什么? 他们杀了我的父母? 文江汉杀了我的父母? 他们怎么能够?…… 该死! 那一刻,我觉得我不能就这么死去,我不能死! 我要反抗,我要为父母报仇! 无论如何我不能死去! 杀! 毫无防备之下,我一把抓住了他的枪口,尽管我的手掌被子弹打穿,但我丝毫没有感到任何疼痛,任何疼痛都没有! 没有! 背后掏出的一把短短的野外生存军刀狠狠地插进了那人的心脏,庆幸我还带着刀,忐忑不安的日子里,这把刀带给了我多少的安全感和信任感,没想到,没想到它不仅仅是一件笃信物,还会是一把有力的武器——救命and复仇! 记忆里,我的度从没有这样迅过,是一秒,还是零点几秒? 我记不清了! 只记得,我要杀了他! 杀! 我从没如此的愤怒过,就连上次文成贺也没把我惹到如此愤怒,上一次被逼无奈,我仅仅是想杀了文成贺,而这一次,我想杀了所有人,所有关联者,甚至是……无关者! 庄园外还有一个人,我只有两个选择,第一,杀了他,然后逃走;第二,逃走,然后被他继续追杀! 我有选择吗? 呵! 我没有选择! 我的心里没有给过自己这样的选择,也没有给过自己任何妥协的选择,我要杀了他,为父母报仇,哪怕死,我也要报仇,我要杀了他!杀! 可是…… 毕竟,那时我还只是一个仅仅十七岁,毫无经验可言的毛头小伙子,当我将那人放倒在面前,慌慌张张地准备拔出我的刀时,庄园外的另一个人已被这边的杂闹声吸引了过来,他用枪指着我,让我慢慢举起手来。 我真的要死了吗? 我真的就这样死了吗? 我不甘心! “嘭……” …… 有时候我的心中还会有这样的设想,假如我在那时那地就那样的结束了自己的一生,对自己,对他人,对这个世界,究竟会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呢? 我不知道! 我无法回答! 直到现在我都无法回答,因为我同时做了天使……和魔鬼! 或许是上天不想让我就这么得死去吧,枪声响了,响的方向却不是我的前方,人倒下了,倒下的人却不是我! 断壁残垣的角落里,走出了一位身形魁梧的法国中年男子,戴着墨镜,面无表情,枪口还弥漫着尚未完全消散的新鲜的一缕黑烟…… 十年了,已经过去整整十年了,我对他的面孔仍旧记忆犹新……绝对的权威主义者,目无一切的傲慢的魔鬼! 而且……无比的丑陋! 是他救了我? 他?…… 尊敬的and厌恶的查维斯·贝克维斯上校,我的“零号”,我最爱戴……最痛恨的人生导师! 十年了,你给我了一个这样充满希望的开始……和罪恶的绝望,让我变得强大……又让我变得嗜血……迷失了自己,一幕幕……我不知到我是该恨你,还是该感激你! …… 那一刻,我瘫坐在地上,以为自己是要死了,无力去看眼前救我的这个人,也无力去说任何无用的话。 他随意地坐在离我不远处的石头上,不屑地看了看地上这两具倒下的尸体,环顾了一下这一滩滩腥红刺鼻的血迹,又不屑地看了看我,操着一口浓重的法国南部口音问我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有人要杀我这样的“un enfant ma1ade”。 un enfant ma1ade? 一个病怏怏的小顽童? 羸弱的少年郎? 傲慢! 呵,我不得不承认我的确是一个“羸弱的少年郎”呀! 我沉默了好一会儿,抬起头审视了一下眼前的这个傲慢的法国中年人,用自己还不太熟练的法语告诉他,我叫安天明,一个十七岁的中国人,并告诉了他所有事情的经过…… “谢谢你救了我,我会去警局自的!” “警局?” “我已无家可归!” “你生无可恋了吗?” “不是!” “你不想为你的父母报仇了吗?” “想!可我还有机会吗?” “如果有,你愿意吗?” “我愿意!” “无论付出任何代价?” “任何代价!” “去这个地方吧,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一切!这里,由我处理!” 黑色的卡片上凸印着一个奇怪的徽志,下方是一行雕印的法文,翻译过来就是“法国外籍兵团·第二外籍步兵团——特荐”,然后旁边印着指引的地址“加尔省尼姆市第一区阿尔封斯路14号”。 直到很久很久的以后我才明白,这个所谓的“特荐”的真正意义是什么! 特荐——特殊推荐——Renet spénetbsp; 所谓“特荐”其实大多都是像我这样走上绝路、没有退路,并且皆已看淡生死、无家可归的亡命之徒,而非真正意义上自愿报名的志愿兵,包括我后面会说的我的兄弟猴子阿布巴卡尔·谢考特以及眼镜蛇贝瑞·夏朗德,我们都是这样的亡命徒! 然而,恰恰我们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敢死士,这也是我们会被选中的原因…… 第4章 复仇者沃吉尔 这是一张怎样的卡片?! 是的! 我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机会,而且是我唯一的机会,我要复仇就一定要有能力去复仇,我要坚强地生存下去,我要让自己变得强大,而它——法国外籍兵团,这个地方能够给我这样的能力! 在法国外籍兵团这里,它不会计较你的过去,哪怕你是罪不可赦的杀人犯,在这里,你没有过去,所有人被一视同仁——兵团的奴隶and战争的工具,它承认的并且看待你的唯一标准就是能力,你的能力! 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 “你为什么来这儿?” “我要让自己变得更强!” “为什么要让自己变强?” “生存、复仇!” “如果法国要与你的母国开战,你是帮中国还是帮法国?” “我会申请退役,然后为我的祖国而战!” “理由!” “如果我背叛了我的祖国,那么将来有一天我也一定会背叛法国!” …… 法国外籍兵团,法语名“Legion etrangere”,英语名“Frennet”,创立于一八三一年,由当时的法国国王路易·菲利浦斯下令组建,由外国志愿兵组成的6军正规部队。? ?八一中?文? 法国外籍兵团拥有和法国正规军同样的装备,由来自一百三十六个国家和地区约八千名志愿者组成,现下设法国外籍兵团第一外籍步兵团、法国外籍兵团第二外籍步兵团、法国外籍兵团第三外籍步兵团、法国外籍兵团第一外籍骑兵团、法国外籍兵团第四外籍骑兵团、法国外籍兵团第二外籍伞兵团、法国外籍兵团第一外籍工兵团、法国外籍兵团第二外籍工兵团等。 法国外籍兵团常参加法国的对外战争,阿尔及利亚战争,墨西哥远征,以及之后的第一次世界大战,第二次世界大战,刚果、波黑战争、第一次海湾战争等等,自组建以来,法国大大小小的对外战争都有法国外籍兵团的身影,它也是世界上唯一公开招募外籍人士的常备雇佣兵部队! 其实,我从来都不愿意承认在法国外籍兵团的日子是我的雇佣兵时代,我一直认为我的雇佣兵时代应当是从脱离外籍兵团时算起才对,而在这里,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士兵。 外籍兵团,那是我真正的军旅生涯,同法国的其他部队士兵一样的、平等的军旅生涯,唯一的不同,不过我只是一个外国人罢了…… 第二外籍步兵团驻扎于法国南部加尔省的尼姆,是法国外籍兵团中下辖人数最多的一个步兵团,也是战斗力最为强悍的一个步兵团,名义上隶属于法国第六轻装甲旅团,第二外籍步兵团兵团长查维斯·贝克维斯上校! 查维斯·贝克维斯! 对! 就是他! 我的恩人!我的仇人!一切希望与绝望的开始,这一切的开始…… 还是来讲讲这个“特荐”吧? 这张黑色的卡片是兵团长查维斯·贝克维斯一人专有的特卡,凡是能够持有这张卡片的人都是查维斯·贝克维斯选中的特训编外连的成员,而这个特训编外连的所有成员将有机会进入新组建的特殊的独立小队。 这个所谓的“独立小队”直属于兵团长查维斯·贝克维斯上校,只服从于查维斯·贝克维斯上校一人的绝对领导,只忠于查韦斯·贝克维斯一人! 只有强者才能进入独立小队,而剩下的人只能遗憾的成为特训编外连的常备普通士兵,甚至会被分散到兵团的其他连队,从此与外籍兵团里的其他普通志愿兵别无二致! 如果说能被查维斯·贝克维斯上校选中并给予特荐卡片的人是经过其万里挑一的话,那么能够经受住特训编外连的考验,通过独立小队选拔并进入该独立小队的人更是屈指可数! 而我,幸运的或者说不幸的被选中…… 这是一个新的开始,我将告别我的过去,只留下唯一的信念——复仇!于是,我又有了一个新的名字——“Vengeur Le an”——沃吉尔·勒安,代号——“Vengeur”——复仇者! 没想到山色秀丽、风景宜人的法国南部城市尼姆竟然还会有这样一个地方——阴风阵阵,杳无人烟,毫无生机可言,基地的四周围满了铁丝网和警报装置,“Zone rég1ementée mi1itaire, 1oin!”和“mi1itary restricted area,out!”的警示标识冰冷、刺眼! “我不管你们过去是怎样的,在我这里,我只看你们的现在和以后会是怎样,这个地方,远离人烟,我是这里的主宰,而你们,统统都是我的奴隶!” 这是个极其狂妄的家伙,查维斯·贝克维斯上校最中意的连队长科德·莱斯中尉,面目狰狞,毫无可观之处! 在这个家伙的眼里,除了兵团长查韦斯·贝克维斯上校之外,他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准确的说科德·莱斯中尉是这个基地的老大,因为这里没有比他军衔更高的军官了,当然,查维斯·贝克维斯上校除外,那是科德·莱斯最崇拜的人,只是查维斯·贝克维斯并不会经常呆在这里。 这个基地是远离第二外籍步兵团大本营的一个封闭训练营,在这个训练营里仅有特训编外连一个独立作训单位,训练营里的所有队员都是由查维斯·贝克维斯上校亲自招募。不同于外籍兵团里那些自愿填表报名的其他士兵的是,这里的几乎每一位队员都有自己这样或那样的故事,让他们选择来到这里接受这非人的待遇! 除却基地里的其他人员,作训教官共有三十多人,他们这些人都是科德·莱斯中尉的手下,特训编外连的老队员中的精锐,个个衣冠楚楚、威风凛凛,一看就是一群不好惹的家伙! 我们这一批特训编外连的队员将由科德·莱斯中尉亲自特训,也将由他为查韦斯·贝克维斯上校甄选独立小队的队员。 第5章 我不是那样的人 “欢迎你们来到这里!”科德·莱斯中尉仍旧目光傲慢、不可一世,“我不知道我的兵团长阁下为什么会选择你们这群废物,在我看来干掉你们这一百二十多个人不比干掉一百二十多头猪麻烦上多少!” 科德·莱斯中尉的话显然是惹怒台下的了不少人,有些队员已面露不悦之色,还有些人开始不满的抽搐着小声嘟囔了起来。网 是啊,这群人本来就不属于军队,罪犯、逃亡者、偷渡客……要想让他们守起规矩来显然是不太可能! “都给我闭嘴!怎么?有些人不服气是吗?告诉你,不要在这里跟我不服气,你没有任何资格,再没经过我允许的情况下,你连呼吸都是不合法的!法兰西的金钱不是用来救济灾民的,不要指望着用兵团的薪资来养活一群混日子的软蛋!” 训练场上瞬间安静了下来,不得不说科德·莱斯中尉的话直中台下特训队员的软肋,这一百二十多名队员全是由查维斯·贝克维斯上校亲自选中,有法国本国人,也有外国人,有黑种人,也有白种人,有成年人,也有未成年人……但所有人几乎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或大或小的……非法者,或者说……罪犯!除了外籍兵团的收留,他们没有其他更好的后路。 当然,外籍兵团也的确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 法国规定,在军团服役三年(现在规定是五年)以上的人,可优先申请国籍,外籍兵团允许你是偷渡客,允许你冲着国籍而来,允许你有过犯罪记录,第二外籍步兵团特训编外连更是允许你就是罪犯,慷慨的为你提供食宿、高额保险金、每月丰厚的薪水及每年将近一个月的带薪休假,但决不允许你在这里混日子! 当然,我不是偷渡客,我也不为国籍而来,我不稀罕那丰厚的薪水和休假,我只有一个目的——复仇,流亡中的复仇! 我要让兵团给我这样的能力,给我一个漫长的不被追杀的成长的时间,让我成为真正的强者,让文江汉为我父母的惨死付出足够高昂的代价! “查维斯·贝克维斯上校选了你们这些人我没法阻止,但我有权利淘汰你们!三千米,马上!最后二十三名的人立刻淘汰,送回你们该去的地方,只有前一百名才能够成为特训编外连的正式成员!” 科德·莱斯中尉话音刚落,台下的人群马上跟随者前方的轻骑车拼命地跑了起来。 是啊,没有人愿意被淘汰,送回“该去的地方”意味着什么? 监狱? 还是断头台? 我想在场的每个人都很清楚。 我只知道,我不能被淘汰,至少我不能落在这后二十几名里! 如果我真的被淘汰了,即使我不会因为杀人被监禁或被遣返,我也会活在文江汉的持续追杀之中,还能谈什么复仇? 你能想象成群结队的山羊被群狼从山坡上驱赶着一哄而下的场景吗? 四处逃窜,没有任何的队列和纪律。 对! 就是这样! 没有人愿意被淘汰,他们拼命的奔跑,似乎前方是在被追逐的金山银山,美女佳人,而后方是在追逐着他们的豺狼虎豹、洪水猛兽……每个人都面露凶光,只想着如何越其他的竞争者! 在距离终点不到一千米的地方,我分明看见一个个头不高的黑人小孩,瘦弱、矮小,双目却炯炯有神,俨然是一只与众不同的“猴子”! “猴子”满头大汗,嘴唇失色,步履沉重,呼吸明显极不匀称,似乎是已经到了运动的极限,可他仍旧面色坚毅,注视着前方不远处的终点。 那一刻我的确颇受触动,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小孩子,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的意志力? 为什么他会来到这个只有走投无路的逃亡者才会来的这个地方? 他能够犯什么错? 三千米,我想这并不仅仅只是为了考验队员的体力,而是为了淘汰这二十三个不幸者,二十三个被上帝抛弃了的流亡者,因为仅仅三千米,哪怕对普通的军人来说,都还谈不上什么考验体力! 对于我? 自然也算不得是什么难事,毕竟在这样的一群人中间,年轻力壮的我倒还不至于会落在后二十几名里! 极力的长跑并不仅仅只是有毅志力和坚持力就能够胜任的,还必须要有相应的能够支配的充足的体力,不然,那就叫做“有心无力”! 显然,这猴子真的是“有心无力了”,在我从他身边越他的那一刻,他突然倒了下去,口吐污物…… 其实,他算是跑的很快的了,因为在他的前方还并没有多少人,只是,或许是由于太急于求胜了,使他过早的消耗了自己的体力…… 我知道,他要被淘汰了,我不明白这样一个小孩子能会犯什么错,何苦要来这里受这个罪,淘汰对他也许是更好的选择,毕竟这不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应该来的地方! 然而……是不是我想的太简单了? 他出了撕心裂肺的呼嚎,极力地支地双手想重新站起来,但他显然高估了自己的体力,软软的手臂再也无法用力伸直,颤颤倒下……支起……又倒下…… 哭号! 从他的身边经过了一个又一个的越者,没有人会在意这个可怜的小家伙,甚至还有人跑过去的时候有意无意的踩上他一脚…… 是啊,在这些人眼里,这里没有朋友,只有对手,只有竞争者,少一个人,他们就多一份入选的希望! 这个时候,没有人会同情你,更没有人会去帮助你! 真的应该这样吗? 我的脚步慢了下来,渐渐停下……转过身去…… 倘若我是这样的一个见死不救、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我又怎么会因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痛失亲人,乃至被文江汉追杀而流亡海外? 我不是那样的人,从来都不是! “朋友,起来!”…… …… 那是我这一生中都无法忘记的眼神……愤怒?惊讶?怀疑?感激?……我分不清楚,太复杂了,触动心底…… 之后的日子里,我曾问过猴子,在我伸手去拉起他的那一刻,他是怎么想的? 猴子告诉我,他本来认为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是冷漠和卑鄙的,但是因为我,让他心底固有的观念有了前所未有的撼动! 第6章 笨猪 长跑的队伍越拉越长…… “第一名,第二名,第三名……第九十名……”终点线的教官划着手中的小黄旗。?网? ? 我搀扶着黑人焦急的追赶着,但慢慢地还是被一个又一个不同的人过…… “……第九十八,第九十九!快点,你们两个只能留下一个!” 终点线前不到十米的地方我停了下来…… 我不能被淘汰!可是…… 上帝般的正义怜悯之心泛滥的时候我会随意而行……Fo11o my heart! 可是,当冷静下来 面临抉择时……我,我不能被淘汰! “放下他吧,兄弟!你尽力了!”终点线外的休息区里,一个年轻的白人小伙冲我大喊! 我迟疑地将头转向黑人,他的脸上面无表情,目色空洞……但我明显感觉得到,他的眼里充满了绝望……不是失望! 一个敏捷的身影快的从我身边闪过……又一个人要过我了吗? 我下意识的一把拉着黑人的手拼命的加,然后,用力将他飞甩进了终点线…… “第一百!停!” …… 直到现在我都无法完全解释为什么我会放弃关乎我生命的唯一机会将猴子送到终点! 是他那绝望的眼神?……还是其他的什么? 我说不清楚。 结束了! 我一下瘫坐在地上,突然心里难受极了,极力控制,但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出了眼角……从此,我将一无所有! “恭喜前一百位的队员,你们将正式成为法国外籍兵团第二外籍步兵团特训编外连的正式成员!其余的各位……我很遗憾的告诉你们,你们与法国外籍兵团,与第二外籍步兵团,与特训编外连,从此无缘,会有人送你们回到该去的地方,祝你们好运!” 失望、绝望、心灰意冷……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的未来是什么?我的将来会面临什么?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我的父母,我的复仇,我……不甘心! “慢着!”装甲车的轰鸣声中我听见的分明是科德·莱斯中尉的声音,“这个年轻人留下,第九十九名,淘汰!” 我猛然地抬起头,看着向我缓缓驶来装甲车上站着的科德·莱斯中尉,他的手指还坚毅地指着我…… “你叫什么名字?” “我……沃吉尔·勒安!” 人场上突然安静了下来,装甲车停到了一旁,渐渐熄了火,所有人都看着我和科德·莱斯中尉,第九十九名队员的脸上还定格着不可思议的表情……我分明看得见那是一张黄皮肤亚洲人的脸…… 真希望他不是一个中国人! “你们记住,战场上你们能依靠的只有你身边的兄弟!他们是你身体的一部分,等同于你们的生命!只有拥有这种意识的人才能在战场上生存下来!”科德·莱斯中尉声音铿锵有力,“但是,我说过,我只留下一百个人作为这特训编外连的正式成员,那就意味着必须要有人被淘汰!第九十九名,很不幸,你被淘汰了!” “啊……为什么?……”,那个黄皮肤的亚洲人双腿无力地倒在地上,双目空洞,撕心裂肺的嚎叫起来! 汉语?! 中国人?! 对不起…… 我不知道他是谁,不知道他以后的命运会是怎样,但我知道的是,我没有被淘汰,我被留了下来,我的希望还在! “法国外籍兵团第二外籍步兵团特训编外连的正式成员们,恭喜你们,你们在外籍兵团的军旅生涯现在开始了!” 队员集结、长跑淘汰、正式接纳……仅仅这一天的时间,我,安天明,不,沃吉尔·勒安,正式的成为了法国外籍兵团的一名Legionnaire,二等兵! 特训编外连,全称“法国外籍兵团第二外籍步兵团特训编外连”,是第二外籍步兵团直属连,一个独立的作战单位,受团部的直接领导! 特训编外连自然有着不同于外籍兵团里其他连队,甚至于独特于外籍兵团的特殊性,它不仅仅在于队员自身的外在背景,还有挑选和授衔。 特训编外连没有三个月的新兵连,虽然它也有漫长的训练期,但它在正式接纳你的那一天就直接授以列兵军衔。 是啊,这些人本来都是查维斯·贝克维斯上校亲自募选的,各个方面至少大体上也都符合他的要求,毕竟这些人都将会是查维斯·贝克维斯上校团部的直属连成员,更何况他还要从中挑选只服从他一人命令的独立小队! …… “告诉我,你们有牙刷吗?” “有!” “你们有水桶吗?” “有!” “好!给你们一分钟的时间去拿,接下来,用牙刷把厕所和走廊的马赛克给我刷的干干净净!” …… 法国外籍兵团也不例外,所有军队里的宿舍是不是都是这样的一个德行? 上下的床铺,单调的配色,方方正正、规规矩矩摆放的物件……不过,我可管不了这些了,回到营舍,找到自己的床铺我直接就趴拉了上去,这样的一天,我真的是累坏了…… “你好,你叫沃吉尔·勒安?” 在法语中,你好的单词是“Bonjour”,听起来有点像“笨猪”,听到有人喊我“笨猪”,我一下子就睁看了眼睛,但我突然意识到,这是在法国,流亡他乡,不是在中国了,也不会是汉语…… 我吃力地翻过身了,看到和我说话的是之前让我放下猴子的那个白人小伙子! “是的,我叫沃吉尔·勒安!”我站了起来,疑惑地审视着面前的这个年轻人。 年轻人一把抓住我的手,有些激动地笑着说,“你好,我叫贝瑞·夏朗德,法国人。” “法国人?这不是外籍兵团吗?你……”我惊讶的问道,“法国人参军不应该去法国的其他部队吗?外籍兵团是没有法国国籍的外国人才应该来的地方吧?” “这个……以后有机会再说吧!沃吉尔·勒安,我真的很钦佩你!……‘沃吉尔’?‘Le Vengeur’?”贝瑞·夏朗德不解的看着我。 第7章 没有人权的亡命徒 我理解他的推唐,也能明白他的疑问,毕竟几乎每个来这儿的人都有自己不肯说出口的理由。(八)(一)(中)(文)(网) | (八)WWW.8(八)1(一)Z(中)W(文).C O M “我的代号就叫‘Vengeur',复仇者!”我笑了笑,“我是中国人!” 外籍兵团允许你使用的是用假的名字,更鼓励你使用代号,因为这样不仅叫起来简便顺口,更主要的是在执行一些特殊的任务时,能够避免泄密和暴露身份! “我的代号叫‘眼镜蛇’,咝咝咝咝……”这是个幽默的家伙,他模仿的声音让人觉得毫无违和感,可逗乐了营舍里的一群人! “喂,小猴子,你叫什么?”我转过头来问那个黑人。 这个家伙是被我们几个人抬到营舍来的,半死不活的趴在床铺上呆了老半天,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拼命。 “singe?”黑人抱着腿艰难地从床铺上爬了起来。 “un singe!……en……monkey,you kno?monkey!……”这个小家伙法语显然并不太好,我只好也一边模仿着猴子的动作,一边用英语比划着。 不过,他也被我的模仿给逗笑了,乌黑的脸上裸露着一口的白牙,俨然更像是一只猴子了。 “我叫阿布巴卡尔·谢考特,尼日利亚人,十五岁,我的代号叫……‘猴子’!”说完,黑人冲我“嘿嘿”地笑,裸露出了一嘴的白牙。 没想到我的一句玩笑话,他竟然欣然的接受了,还把“猴子”当成了自己的代号! 只是,我不曾想到他竟然已经十五岁了,只比我小上两岁而已。 不过,他表面上看起来可没有这个年龄,最多也就十二三岁而已,显然,他的身体育并不合理,和我印象中贫苦的非洲大地上的儿童并没有多大差别! 令我惊讶的是,猴子的心态和我刚见到他时完全不同,之前他一直不苟言笑,也不爱说话,一副独来独往的样子,而现在,他的脸上竟还会露出笑容,甚至还能顺着别人来开玩笑,显然是有了很大的改变。 其实也是,毕竟十五岁的猴子还只是个孩子,小孩子的天真与童稚在他的身上并未完全消失。 再者,三千米中本已心灰意冷、没有希望的他在我的帮助下并未被淘汰,感激欣喜之情自然难以掩饰! 这应该是使猴子改变的理由吧? 直到后来,我渐渐和猴子,和眼镜蛇成为真正的兄弟之后,我才知道猴子过去经历了什么,眼镜蛇又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咚、咚、咚……” 几颗催泪瓦斯在营房中间爆炸,正在熟睡中的我被这突如其来声响吓了一大跳,紧接着就闻到阵阵刺鼻的气味,眼睛像是被烧灼的一样不停的流泪,强烈的窒息感干咳得让人无法喘过气来! “给你们三分钟,马上穿好衣服到营房门口的空地上集合!”喊话筒的喇叭里传出了科德·莱斯中尉的声音。 陈腔滥调! 尽管昨天的三千米已使相当一部分人全身肌肉酸痛,但在这种情况下,没人再愿意呆在营房里,毕竟催泪瓦斯的味道没人会喜欢! “今天的空气真好!”科德·莱斯中尉一手拿着手持喊话筒,望着还布满着繁星的天空,“大约还有两个小时太阳就要出来了,这是你们来到这里正式接受特训的第一天,我决定带上你们去看看日出!” 科德·莱斯中尉爬上了一辆山地越野车,“跟着这辆车,我给你们一个半小时的时间,西南方向六公里有一座海拔七百八十米小山包,在山的顶峰上有一片空旷原地,迟到的人早饭取消!” 七百八十米! 小山包?! 前一天都刚刚拼命跑了三千米,又擦了半天的厕所、墙壁,而现在又要跑六公里,还要爬海拔七百八十米的高山……全身肌肉没有一处不再酸痛的我……我们,双脚几乎无法抬起! 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儿,下意识的反应,我们跟着前面科德·莱斯中尉的车跑了起来…… 真正跑起来的时候,我现情况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糟糕,渐渐地活动开来,双腿便也不怎么感觉到了酸痛…… 这是座不知名的山峰,因为在法国南部的尼姆,比这高的山还有很多,甚至比这更巍峨,更美丽,更迷人…… 但显然,通往山峰的路并不好走,科德·莱斯中尉和他手下的小鬼们已先行于特训编外连的大部队到达了山峰,因为他们的车已早早停在了那里,而我们,仅仅刚刚到达山脚! 事实上,应该不能怪我们跑的太慢,毕竟科德·莱斯他们一路上都是乘着山地越野车过来的。 不过,能在我们跑完六公里这么短的时间就爬上七百八十米的山峰,这的确是令我们每个人都感到震惊和钦佩! 其实我也不明白,查维斯·贝克维斯上校为什么会选中猴子,为什么会选中他,让他来到这里跟我们这帮人一起接受这魔鬼般的训练,因为无论是身体状况还是其他……猴子显然不具备任何优势! 仅仅昨天的三千米就让猴子吐了老半天,而现在,六千米,猴子的状况如何可想而知! 然而,最倒霉的可不是猴子这小子,而是我和眼镜蛇贝瑞·夏朗德,这一路上猴子几乎是被我们俩半架着拖行着的。 很明显,本来我和眼镜蛇是不愿这么干的,一个还是个孩子的小家伙,何苦再在这里受这种罪,就让他知难而退,向科德·莱斯中尉提出退出申请,相信还是会得到批准的! 可是,当猴子那撕心裂肺呼嚎再次响起时,我又实在无法拒绝再去帮助他。 实际上,我当时并不知道的是这一百名特训队员根本就没有退出一说,有的只是被训练,没日没夜的训练,弱者只会被训练成强者,不合格只会被训练成合格……无外乎时间长久的问题,总之没有可能会脱离特训练,除非死去! 当然,最后的事实也证明了,直到独立小队真正开始组建的时候,我们整整一百名特训成员只剩下了七十七人可供挑选,至于剩下的那二十三个人…… 不要跟我说什么法制,什么民主,亡命徒是没有人权的! 从来都没有! 第8章 特殊的情怀 不知道是不是刻意,还是这条通往山峰的道路本来就是这样,碎石横飞、磕磕绊绊,一路下来,我感觉我的整个脚底板似乎都要和军靴黏在一起了,不过这个时候,我已经感觉不到了任何疼痛,只是觉得脚下黏黏麻麻的! 无路如何,我们总算是平安到达了山脚,虽然我和眼镜蛇两人体力上暂时还不是问题,但由于拖着半残的猴子,我们俩的脚步还是会慢了不少。八一???中文网 ? 爬山是比跑步更艰难的事情,因为他还要克服自身的重力问题,不,是两个人要克服三个人的重力问题! 陡峭的山路,背着一个人是很危险的事情,因为一旦重心不稳,身体后仰……后果将不堪设想! 庆幸科德·莱斯中尉没有让我们负重越野,所以我们身上的背囊里还并没有什么太沉重的东西,不然,我们恐怕早都累趴了。 我在前边带路,将粗绳一端系在猴子的腰带上,另一端系在我的身上,眼镜蛇则在后面一人搀扶着猴子。 这样的配置倒的确让我和眼镜蛇省力不少……相对而言,至少度上不至于慢得太多。 不得不说眼镜蛇贝瑞·夏朗德,这个人还真是一个值得做兄弟的人,本来帮助猴子只是我一个人的事,但自从那一次的三千米之后,夏朗德对我十分诚恳热情,所以也自愿和我一起帮助猴子。 繁星随着夜色渐渐撤去,东方的天空已有些金黄色,我、眼镜蛇、猴子,我们三人匆匆忙忙赶到了目的地。 …… “迟到五分钟,你们三个站到这边去!” …… 空旷的原地被整齐站在中间的科德·莱斯和他的手下们几近均匀地分成两块地方,只是不巧的是,我们对面的区域里只散散落落、横七竖八地躺着五六个人,而我们所在的这片区域了也只来了不到十个人……也就意味着,这次……只有六个人及格! 太阳已经上升的很高很高了,并且越来越刺眼,人渐渐来齐,只是对面区域里的队员不会再增多了…… “记得我说过什么吗?迟到的人早饭取消!”科德·李少中尉显然满脸的不高兴,“迟到的人,打开你们的背囊,给我再装上十公斤的石头!我再给你们一个小半时的时间返回基地,如若再迟到,午饭也取消!……尼罗鳄!下山!开上你的车带上这边合格的六个人,回基地,吃早饭!”科德·莱斯中尉命令着身后代号为“尼罗鳄”的手下。 尼罗鳄? 的确,这个叫尼罗鳄的教官是个埃及人,特训编外连的王牌老队员,科德·莱斯中尉的得意门生,膀大腰粗,威严熊熊,而且也是个黑人! 尼罗鳄教官的真实姓名叫什么我不知道,因为他平时总是摆着一副威严不变的脸,也不怎么说话。不过,在训练的时候他要比其他的教官更严厉、更苛刻、更狠得多,这一点从他的代号就可以体现出来。 现实已经很明显了,早饭是没有了任何的指望,那午饭呢? 事实是那天早饭午饭都没能吃上的人很少很少,记忆中应该是不过十个人的吧? 前后如此巨大的反差其实也可以理解,尽管在那天之前已进行了一个三公里淘汰赛式的的狂跑,尽管在返回的这个下山加上六公里之前有一个上山和六公里,尽管一大早被叫起连早饭都没吃…… 人的潜力的确是无限的,就像我所喜欢的一句话是这样说的:“很多事情不是你做不到,只是逼你逼的还不够狠罢了!”…… 长跑、爬山、俯卧撑、引体向上、扛圆木、满泥潭里打滚…… 那一天是怎样结束的? 我记不清了,因为这样类似的日子真的是太多太多了,我只记得我每一次回到营舍几乎都要散架,然后第二天又不得不继续这样,一天又一天……渐渐,我一次又一次地突破了极限,渐渐,我彻底改变了自己…… 这是我不曾想到过的军营生涯,在不是强制性义务兵役的中国,很多像我这样的年轻人都走进了大学的校园,并且从此浮沉于现实的社会,或了了一生…… 那么,我是幸运的还是不幸的呢? 假如我的人生不是在十七岁那年突然地变轨,我想现在的我应该是位留学归国的海龟博士,风华正茂,意气风,有着一份令人羡慕的工作,有一个令人嫉妒的美丽的妻子或女朋友…… 虽然事实上我确实有一个这样的美丽贤惠的妻子,那是我的爱人凯莉,凯莉米萨·尤素福,并且我们还有了刚出生不久的孩子,幸福美满! 是,我的父母再也不会陪伴在我们的身边了…… “轰、轰、轰……” “起床了,蠢猪们!” 紧靠营房的手雷爆炸声震耳欲聋,似乎整个宿舍区都在抖,紧接着就会听到喊话筒里科德·莱斯中尉的声音…… 太老调了! 这么多天了,他们每天总能搞出些新花样把我们从与睡神的约会中强拉出来,催泪瓦斯、手雷、烟熏、水泵、高音波……无所不用其极! 甚至每天起床的时间总不固定,有时候三更半夜,有时候日上梢头……仿佛折磨我们就是他们存活于世的意义和每天生活的乐趣! 你信吗? 反正我相信,如果他们不叫醒我们,我们准能睡他个三天三夜!然而…… 事实上,这不可能会生,因为他们不会放弃任何折磨我们的机会。 只是,这一次倒让我觉得被折磨也是心甘情愿的,因为这是我第一次真真正正的去触摸枪械,m1935手枪、p21o手枪、勃朗宁手枪……塔沃尔步枪、法码斯步枪、Tac-5o步枪……maT49冲锋枪、百式冲锋枪、德制mp7冲锋枪……以及QBZ95、m-47……虽然我当时还分不清这些枪的具体型号,但各式各样的枪,琳琅满目,早已让我目不暇接。 对于枪,我有一种特殊的情怀,在那个破落的庄园,我差点死在枪下!还有就是……枪,它可以让我实现复仇,Le Vengeur! 第9章 天生的狙击手 “看到这些枪械了吗?”科德·莱斯中尉在放满枪械的长桌前来回踱步。网 ≈ 其实这句话科德·莱斯中尉根本不必询问,看看士兵们一个一个被吸引着目不转睛的眼神恐怕就能够心中有数。 台前的这些人中,有人接触过枪,甚至还有人用枪杀过人,或是精通于此,当然,也有人对枪一无所知,但却颇具天赋……比如我! “这些枪械都是你们在体能训练之余要去学习的,在战场上会出现各种不一样的枪械,但他们的基本原理大都相同,当你们掌握这些枪械的使用之后,无论是手枪,还是自动步枪、狙击步枪、冲锋枪,乃至重机枪等,基本上都可以很容易操纵!” 科德·莱斯的话至少会让我感到兴奋,对于安天明这种从来都没有接触过任何枪械的外行和作为复仇者的沃吉尔·勒安来说,枪械的学习充满无限诱惑。 特训编外连的一百名士兵,在枪械学习的时候我们被临时的分成若干小组,由三十几名教官主管授讲和训练用枪,每个小组两到四人不等,因为这样小小组的配置可以很好的达到快学习的效果。 我、猴子、眼镜蛇,我们三个人被分为一个小组,不幸的是由尼罗鳄教官亲自教授枪械! 尼罗鳄,我之前说过的,科德·莱斯手下的骄傲,那个不苟言笑训练苛刻的黑人教官,整天板着一张像是别人欠他几百块钱的臭脸。 我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会被分到尼罗鳄教官的这组,但我知道的是我们又要有罪可受了! 尼罗鳄教官教我们用枪的时候他从来都是话不多说,放着让我们自己摸索,然而我们一旦生失误,就要受到严厉的惩罚,特别是持枪的姿势,他只展示一遍,一旦你模仿错误,五十个甚至是一百个俯卧撑在所难免! 至于训练中的其他种种……可想而知! 我说过我是个从未摸过枪的门外汉,但训练场上拿起枪的第一次试打靶,着实连我自己都感到震惊,五十米靶,五子弹,9-9-7-8-7,我仍然能够清晰的记得,这样的成绩连尼罗鳄教官这样苛刻至极的人都感到一丝满意。 在此之前,我从没接触过枪支,而从拿到枪到测试打靶,仅仅接受过尼罗鳄教官的简单说明和演示,仅仅就这样过了还不到一个小时,就能取得这样的成绩,不能说是天才,也至少可以说是可造之材! 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的这种天赋从何而来,反正之后的每次打靶我几乎都能取得令自己满意的成绩……如果非要给它找个合适的理由的话,我想我只能说“天意”吧,人生的变轨,一切的种种,我只能说——天意! 对于我的9-9-7-8-7四十环来说是狙击的天才的话,那对于猴子简直是无可形容了,9-9-1o-9-9,四十六环,这样的成绩在一百个人里不敢说一定第一也至少是数一数二! 天生的狙击手! 尼罗鳄教官几乎在靶子上都盯愣了,几经确认才敢相信,虽然说这样的射击成绩在这些教官们看来根本不算什么,但作为一个新兵,尤其还是这样的一个孩子,第一次非正规的五十米打靶能打出这样的成绩,不得不说是惊为天人。 或许尼罗鳄教官心中会独自庆幸吧,能够带这样有天赋的学员,对于任何一个教官来说都会非常喜欢。 就在尼罗鳄教官满怀期待着眼镜蛇的打靶成绩时,靶牌上显示的环数差点没让尼罗鳄教官破口大骂,于是乎……眼镜蛇就被罚了一百个俯卧撑。 其实,眼镜蛇的打靶成绩并不至于让尼罗鳄教官有如此大的反应程度,6-5-6-8-5,三十环,至少是及格了,对于一个新兵来说,第一次打靶就能及格的恐怕也不多见吧?想来在其他的小组也不会是最差! 只是,在看过我和猴子的打靶成绩之后,尼罗鳄教官心中的预期自然大大提高了,但没想到眼镜蛇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才打出了这样的靶环……对比于我和猴子的四十环和四十六环……尼罗鳄教官怎么能不如此气急? 这样说来,倒是我和猴子害了眼镜蛇…… 不过,猴子的今天的表现的确令我感到惊讶,平常的体能训练最后几名总有他的身影,每一次结束后他都累得像死狗一样,被我和眼镜蛇拖回营舍…… 但不得不说他那不服输的劲头还是令人感到钦佩的,虽然以他的能力有些训练还是会难以承受,但他从来都没有主动退缩过,总能坚持到最后! 为什么猴子会来到这里? 为什么猴子会有这么好的射击水平? 为什么我总觉得他的身上有这悲惨的故事?…… 太多的疑问……我想如果不是猴子亲自告诉我的话,我无论如何都不会知道,更加不会去相信…… 战火纷飞的西非大地从来都不缺乏悲惨的故事,看似统一的尼日利亚国家内部矛盾不断,反对派挑起的内战在与政府军的持续交火中愈演愈烈,再加上黑人与白人的种族对抗,多民族之间的名族决裂,伊.斯.兰.教与基督教的宗教冲突…… 多少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猴子阿布巴卡尔·谢考特出生在尼日利亚南部的一个叫“斯格尔特”的小镇上,父母都是伊.斯.兰.教信徒。 在尼日利亚,基督教和伊.斯.兰.教是其最主要的两个宗教派别,基督教约占尼日利亚总人口的百分之四十五,伊.斯.兰.教约为百分之五十二,传统宗教则占剩下的约百分之三。 基督教信仰者主要分布在尼日利亚的南部省份,而伊.斯.兰.教则主要分布在尼日利亚北部,斯格尔特小镇上更是居住着百分之九十八以上的基督徒。 宗教冲突剧烈的尼日利亚,一个生活在百分之九十八以上都是基督徒聚集区中的异教徒,猴子一家人的生活情况可想而知…… 第10章 兄弟的故事 猴子在宗教冲突的伤害中渐渐长大,从小到大受尽了歧视和欺凌的猴子见证了父母遭受的一次又一次的屈辱和压迫,并对基督教、对执政政府产生了难以磨灭的仇恨! 内战的焰火很容易就弥漫到了尼日利亚的南部,弥漫到了斯格尔特,这时的猴子已经十三岁了,带着仇恨和报复的心理,激进的猴子参与了反对政府的战争中。八一中?文?网 贫困的西非战场抽空了猴子幼小瘦弱的身体,作为反对派的军队的非正规武装,缺衣少食、风餐露宿不过是家常便饭,况且猴子还只是一个孩子,战场的残酷又怎么是一个孩子能承受的了的? 不到两年之后,猴子选择退出反对派军队,回到了家乡斯格尔特。 但是,令猴子万万都没有想到的是,他的父母在他参加反对派军队不久后就被当时的执政政府下令处死了,理由是与反对派有勾结,并且,这时猴子也在政府的通缉追杀之中! 而这一切的告密者都是猴子的邻居,信奉基督教的布莱恩特一家! 愤怒的猴子端起了机枪冲进了布莱恩特家的庭院,杀死了布莱恩特全家的老老少少,鲜血染遍了猴子的全身,之后,猴子就此逃亡…… 和我一样,逃亡中的猴子遇到了我们的兵团长查维斯·贝克维斯上校,在查韦斯·贝克维斯上校的帮助下,猴子成功逃离了尼日利亚,并来此加入了特训编外连。 直到猴子告诉了我这些之后,我才明白为什么猴子会有这么精准的枪法,为什么猴子会来到这里,为什么他会如此的执着不愿放弃…… 类似的经历让我与猴子自然的亲近,让我们和眼镜蛇成为生死的兄弟,最好的兄弟! 只是,渐渐地,我们都在改变! 至于眼镜蛇贝瑞·夏朗德,作为外籍兵团中的法国人,他的故事与我与猴子都不相同,在空闲之余,眼镜蛇也与我讲述了他的故事…… 眼镜蛇原本是巴黎一家医院的青年外科医生,年轻有为,医术高,是全医院数一数二的主刀医师。 有一天,医院来了一名患有良性肿瘤的年轻病人,做为巴黎的一家有名的医院,病人来这儿并不奇怪。 不过,听说这个病人是法国一位著名的议员的儿子,这个太.子.党一看就是一个品德低劣、惹是生非的人! 果然,手术的前一天,这个王八蛋竟然在一间空荡的检查室里伺机强奸了医院的一名漂亮的年轻女护士。 太.子.党的父亲……也就是那个法国的议员为了了结此事,便给了这个小姑娘一大笔钱。这个小姑娘没有什么政治背景,知道纠结此事对自己无益,为了保护自己的声誉,便也不愿再追究此事! 可是,正义的眼镜蛇却看不过去,作为议员儿子的主刀医生,眼镜蛇让麻醉师给了议员儿子深度的全身麻醉! 就在在手术刚要结束的时候,眼镜蛇招呼着让其他人离开,他一个人留在了手术台…… 眼镜蛇扒下了议员儿子的裤子,用手术刀划开了一个隐秘的小口,切断了他的输精管,并破坏了他的睾丸组织…… 如果不出眼镜蛇所料的话,议员儿子醒来之后应该不会现自己的下体出现了什么问题,并且日子久了以后,隐秘的小伤口就会愈合,到时候就更不会有人现。 只是,当他完全康复后,就会现自己再也没有了生育的能力……甚至再也无法勃.起…… 眼镜蛇以为自己的做法高明到不会有人能够现,但眼镜蛇错了,那是个性.欲极其旺盛的花花公子,在他醒来的第一天突然现自己无法勃.起时就怀疑到了可能出现了什么问题,果然,他现了那个隐秘的刀口! 眼镜蛇被抓了,以故意伤害罪被逮捕,并判了十五年的有期徒刑! 当查维斯·贝克维斯上校找到了眼镜蛇时,眼镜蛇一个人还好好地呆在监狱,查维斯·贝克维斯上校问眼镜蛇后不后悔这么做时,在狱中的眼镜蛇慷慨激昂,说后悔没杀了那个议员的儿子,让他留在了这个世上继续为非作歹! 于是,查维斯·贝克维斯上校将眼镜蛇带出了监狱…… 猴子怀着对宗教迫害的仇恨,眼镜蛇怀着对社会的不公愤慨,而我,我是对黑暗和恶势力的反抗…… 命运让我们三个这样目的类似但却经历不同的人走到了一起,成为了生死的兄弟,并在此之后经历一次又一次生与死的考验,最终…… 在法国外籍兵团,在特训编外连,如果你问我最无法忍受的是什么? 是等待! 无尽的等待! 每天的日子里除了训练还是训练,各种训练,无论是身体上的折磨还是精神上的摧残,没有任何人会告诉你这样暗无天日的日子何时会结束。 他们不会告诉你这种训练要分为几个阶段,不会告诉你每个阶段都有哪些任务,不会告诉你何时你才会走上战场…… 你什么都不会知道! 然而,这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就是未知啊…… 你唯一所能知道的是,要训练,继续训练,下一秒你还要接受更加严酷的训练…… 是啊,除了各种体能的训练还有什么? 他们就是要增强你的身体,压迫你的个性,磨练你的意志…… 总之让你从鸡鸣狗盗之徒成为合格的军人,真正的军人! 在法国外籍兵团,在特训编外连,无论你来自哪个国家,你先必须就要学会法国国歌,参加法国国旗的升旗仪式。 或许你会觉得是法国国歌是难听的咿咿呀呀,但这没有关系,这只是你必须要做的任务而已,他们并不强求你一定要热爱法国,也不会彻底洗刷你此前对于母国的爱国主义,他们仅仅要求你要热爱兵团,热爱身边的兄弟! 法语是这个集体的通行语,在公众的交流过程中,你必须要使用法语,否则,你最好闭嘴! 不要问为什么,科德·莱斯中尉会揪着耳朵向你吼道:“记住,在这里你只有接受命令的义务,没有表意见的权利!” 第11章 发生了什么 训练、训练、训练! 这样的日子真的快要让人崩溃了! 事物是具有两面性的,就事实来讲,这样无聊乏味日子的其实也是有好处的,他至少可以让我无暇顾及痛苦的回忆,无暇陷入对过往的悲伤与仇恨之中! 这是对于我而言的,那对于其他人呢? 暴风雨前的世界总是显得格外平静,死气沉沉的特训基地除了一如继往的训练之外,波澜不惊,这不是好的征兆。??八?一中文网? 气氛真的太过诡异了,压抑中透露着不一样的诡异! 果然,出事了…… 其实,这勉强还是可以理解的,像这样高强度的训练早晚都会有人崩溃,就像在此之前已经有两个人给练废掉了,可是教官们每天给我们安排的训练任务并没有因此而停滞,亦或是减轻,反而日日加强,越练越重,终于,他们再也忍受不了了…… 我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做到的,更不知道他们为何竟会有这么大的胆子能够突破重重的检查将手雷从训练场上给带出来,我更加不知道也不敢相信的是猴子竟然也参与到这次暴乱的行动之中,而我和眼镜蛇贝瑞·夏朗德,自始至终一无所知…… 说实话,我一直都没有要去责怪的猴子的意思,也没有愤懑他对我的隐瞒,我只是总觉得包括猴子在内的参与这次暴乱的这些人,真的是……太傻了! Too young,too simp1e! Too young,too naive! 一入兵团深似海,从此在自由是路人……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还能够从此脱离? 这次的暴乱共造成了两名作训教官和十一名特训队员的死亡,三间营房损毁严重,受伤者无数,这其中还有三名特训队员受重度伤,正在抢救,生死未卜,但可以预料的是恢复如初的概率为零…… 也就是说,无论他们有没有参与这次暴动,无论他们对这次暴动是不是负有责任,这三人都将再也没有了返回外籍兵团,返回特训编外连的机会! 这应是所有人早就该预料到的结果,没有人能够从特训营中逃脱出去,顺从才是王道,反抗只有受伤和死亡,既然来到了这儿,心里就应该做好了吃苦和受虐的准备。 交换是等价的,外籍兵团给了你再次重生的机会,那么相应的,它就会从你的身上拿走一些本该属于你的东西,比如说……人权! 既然你选择了寄人篱下,苟且偷生,既然你选择了加入外籍兵团,成为兵团的奴隶,那你就不要再奢望着能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堂堂正正地活着! “我得到的信息是参与这次暴动的共有三十三人,你们自己指认出来,我只要这其中的三十人来为此事负责,至于其他人,既往不咎!如果不够三十人的话……你们所有人都将被送往军法处的断头台!” 科德·莱斯中尉的表情一如既往地严肃高傲,看不出一丝的变化,不过,基地内尚未完全扑灭的硝烟还弥漫紧张地气息。 我实在是弄不明白科德·莱斯中尉在搞些什么,三十三人只要三十人? 这无疑是一个不能够被理解的决定,庄肃的军规即使不严惩犯错者,但也不应该放过责任者,我甚至有一瞬间的感觉,是不是谁导演了这场闹剧? 那谁又是主演呢? 不明白!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的又岂止这些? 就像我无论如何也弄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我会被当成暴乱者而被一起并肩作战的“兄弟们”指认了出来? 生了什么? 我也很想知道生了什么! 突然的暴动,突然的枪炮声四起,突然的死伤一片,突然的指认,突然的……倒霉蛋! 令人欣慰的是倒霉蛋似乎不止我一个,眼镜蛇耸着肩,满脸的无辜,和其他被指认者一样挣扎着大喊“冤枉”。 我赶紧按住了这个抓狂的家伙,冲着他勾了勾手,“你参与暴乱了吗?” “当然没有!”眼镜蛇火烧屁股地马上回答道。 “你觉得这些人都参与过暴乱吗?”我指了指我们周围的这些喊冤者。 眼镜蛇看了看周围的这些人,皱着眉想了想后说:“应该……不全是吧!” “你觉得他们这样喊有人理他们吗?” 眼镜蛇对了我一眼,又耸了耸肩,“鬼才去理他们!”。 “那你刚才在干什么?” “……” 对面的指认工作还在继续,指认出一个,送到我们这边一个,有条不紊。 眼镜蛇瘫坐我的旁边,一脸的苦涩和绝望,突然抬起头看着我,愣愣地问道:“你参加暴动了没有?” 我也学着眼镜蛇的样子奉上了一个无奈而又标准的耸肩动作。 眼镜蛇睁大了眼睛,“那你怎么还这么淡定,我们面对的是死亡你知道吗?” “既来之,则安之!”我用法语回了他一句简单的中国传统谚语。 我为什么这么淡定? 是哎,我为什么这么淡定? 通常来讲,能够在生死关头处事不惊的往往只有两种人,一种是胸有成竹、成功在握之人;另一种是没有了任何办法、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人,很显然……我是第二种人。 就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应该是一个阴谋……或者说是两个阴谋! 一个阴谋是“兄弟”的阴谋,我想这三十三个“兄弟”在暴乱之前是做了万全的准备的,包括失败后的责任推卸,比如说……替死鬼! 很不幸,我和眼镜蛇被他们幸运的选中了。 只是,当时我无奈痛心之余还有一丝欣慰,毕竟猴子还没有被他们推出来,倒霉也只是倒霉我和眼镜蛇两个人而已,毕竟我们俩和猴子兄弟三人一直坚持到现在,难兄难弟,相互扶持,亲如兄弟! 可是,慌乱中我遥遥的捕捉到猴子看我的眼神,晦涩、惭愧、纠结…… 我突然间明白了,谢考特啊,你这个可怜的“小猴子”,你怎么这么天真……这么傻? 我要说的第二个阴谋是教官的阴谋,准确的说是科德·莱斯中尉阁下的阴谋,毕竟他才是这个独立小基地的老大,向来独断专横,雷厉风行。 三十三选三十,这明摆着是离间计呀,老大! 明明白白的阴谋,不!是阳谋吧? 除此之外,对于这次暴动,我的内心还有一个更加不好的预感,总觉着这件事情似乎不是表面的那么简单! 第12章 一直的兄弟 指认工作进程得非常顺利,就像是他们这些人事先早就选好了的一样,三十个人很快就被指认了出来,并被拉到了对面的区域。?网?? ? 不过,对面区域里被指认的“暴乱者”似乎不太安静,除了我和眼镜蛇老神在在的安坐着之外,其他的人都疯狂的撕扯铁丝网,隔着防护栏冲着对面区域里的人大声咒骂,顿时各国国骂四起,万邦言语纷飞! 在我看来,这些“暴乱者”比真正的暴乱者还要愚蠢,受了不该有的冤屈是要去申诉,但却不是要向泼妇一样的四处撒泼,不仅无用,而且还有可能会取得相反的效果,让领导者质疑你面对危机时解决问题的能力……是沉着应对还是手足无措! 说实话,我之所以这么淡定,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是我并不认为我会死,这和我的奇怪地感觉有关,我也说不清道不明,或许这是我绝境下心灵的自我安慰吧,但总感觉着事情真的没那么简单! 科德·莱斯中尉看了一眼我们这边的三十个被指认者,又看了看对面的那些人,面无表情的指使着身后的手下将我们带上车拉出基地。 “慢着!”一个声音从对面响起,“还有我!” 这是猴子的声音,我转过头来,看到猴子艰难的从对面的人群中挤了出来,猴子苦涩的看着我笑了笑。 “报告中尉阁下,我也是!”猴子语气坚定的向科德·莱斯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哦,可是我要的三十人已经够了。”科德·莱斯的语气中有一丝玩味,可表情还是一样的波澜不惊。 “报告中尉阁下,我是暴乱者!”猴子的语气更加坚定了。 “为什么站出来?”科德·莱斯中尉扫了一眼对面的人群,“你不怕死吗?” “我怕!”猴子转过头看了我一眼,又说道“可是我不能背叛我的兄弟!” “你的兄弟?”科德·莱斯中尉语气铿锵地问道,“谁是你一直的兄弟?是那另外的三十二名参与的暴乱者,还是其他的什么人?” “他,他,他们俩!”猴子用手指了指我和眼镜蛇,“报告中尉阁下,复仇者和眼镜蛇从来都是我的兄弟,一直都是,我才是暴乱者,我愿意和他们同生共死!” 猴子被送到了我们这一边,走到我的跟前时低声说道:“复仇者,对不起,但请你相信我,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去伤害你和眼镜蛇。他们之前暗地里就选中了你和眼镜蛇来为他们可能失败的行动买单,我反对过,也扬言退出过,可他们逼我,如果我退出或者是将此事告诉你们,他们担心泄密就会杀了我,我……我真的没有办法!” 我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的拍了拍猴子的肩膀,足够了,作为兄弟,同生共死,这真的足够了! 即使是夕阳西下的余晖,我想光影也没有那么快会散去,科德·莱斯中尉的那句简单的问话还弥漫在空气中久久不能消散——“谁是你一直的兄弟”。 是啊,谁是你一直的兄弟? 到目前为止,我的回答仍会是眼镜蛇和猴子,尽管猴子在这件事情上欺瞒了我,但他还是我的兄弟。 眼镜蛇和猴子,他们都是我一直的兄弟! 科德·莱斯中尉的这句话显然还是有很大的心灵穿透力的,对面的人群中又66续续走过来了十几个人,慢慢地我们这边由三十个人,渐渐变成了四十四个人。 科德·莱斯中尉等待了很久,当两边的人群数量终于不再生变化时,他鄙夷的看来一眼对面的人群,便转过头将我们赶上了运输车,当车帘放下的那一刻,我还是忍不住地再看了一眼这个基地,看了一眼这周围的一切,终于,就此诀别了…… 我们会死吗? 不知道! 但我知道的是真正的暴乱者一定会死! 这场暴乱带来的影响太恶劣了,两名作训教官和十一名特训队员的死亡,三间营房损毁严重,受伤者无数,这其中还有三名特训队员受重度伤…… 我们这些人一贯是没有人权的,一切的规则都是由外籍兵团说的算,这样的结果足够将所有的暴乱者甚至是所有的特训队员送上断头台! 只是,我担心的是……我会不会被鉴定成“真正的”暴乱者! 这种担心绝对不会是空穴来风的,我被对面的人指认,我被“背叛”人辩护,当所有的线索乱成一团时,兵团难保不会拿我们来顶岗,依此消除暴乱给第二外籍步兵团,给外籍兵团带来的恶劣影响和来自上头的压力。 我害怕吗死去? 我一直都很害怕死去啊! 可我凭什么死去啊? 我大仇未报凭什么死去啊? 我不想死,可我也坚信着我不会死,我不是暴乱者,我为什么死? 只是,都怪科德·莱斯中尉之前的那些话,三十人来为此事负责,如果不够三十人,所有人都将被送往军法处的断头台…… 这一天,特训营里生了很大的调动,一夜之后,本来只剩下四十名特训队员的特训营突然消失了七个人,前一天被运输车带走的四十四人中又突然回来了二十八个人。 这一天,运输车里也生了很大的变动,车到半路,我和猴子和眼镜蛇和最后又上来的其他十三个人被安排到了同一辆运输车上,其他的二十八个人被安排到了另外的两辆运输车上,这两辆车上的队员按原路返回,而我们的这辆车却向相反的方向坚定的开去…… 车里的这些人也终于察觉到事情不太对劲了,我们这辆车上的十六个人绝对不是去领死的,但我们也实在是不知道到底生了什么,不知道我们将会面面些什么……我们只知道的是,我们不会死了,我们的命还在! “法国外籍兵团第二外籍步兵团独立小队”——在此之前这个番号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不过,“独立小队”这个称呼就很有意味了,这显然不是一只普通的小队。 第13章 特训编外连的流水账 诚然,正如我的主训教官“白鲨”所说,我们将会是一支只绝对服从于“零号”命令的特殊小队,这是一只比“特训编外连”更加隐蔽更加神秘的存在! 白鲨和零号? 其实这两个人我都不陌生,甚至还算得上熟悉! “白鲨”就是科德·莱斯中尉,我特训编外连时的连队长,现在他仍还是特训编外连的主官,不过,也是我们独立小队的主训教官。 白鲨? 听这个代号就知道科德·莱斯中尉擅长水上。 没错,后来我才知道科德·莱斯中尉原本就是海军队员,我们第二外籍步兵团的兵团长查维斯·贝克维斯上校看中了他的才能,这才破例从海军调到了6军,成为了6地上的“白鲨”。 不过,你可别笑,科德·莱斯中尉海里是白鲨,6地上那可是猛虎,不然兵团长查维斯·贝克维斯上校也不会费那么大的心力将科德·莱斯中尉从海军调到6军,并委以重用。 零号? 没错! “零号”就是我们第二外籍步兵团的兵团长查维斯·贝克维斯上校的代号,独立小队要求绝对服从的人,我曾经的救命恩人,我同时尊敬和厌恶的人,我生命的重生之源,我命运的万恶之本…… 还是来讲讲那场暴乱从头到尾到底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吧? 这其实是我后来才知道的事情,在这场暴乱中,因此而牺牲的教官共有两人,皆是因为暴乱中不幸被手雷残片刺穿心脏;暴乱中被击毙打死的队员有十一人,其中有两人为未参与暴乱的无辜罹难者;因追加暴乱责任而处死的队员共十人,其中三名重伤者被执行了安乐死,其他七名队员,枪决! 科德·莱斯中尉其实早就掌握了这次暴乱的一切细节,包括参与暴乱所有人员的名单,以及后续事件会朝着何种方向展,或者是说在兵团长查维斯·贝克维斯上校的默许下,科德·莱斯中尉间接并积极地推动了这次暴乱的生。 这无疑是一次真实的演习,是一次老队员教官们的年度大检查,是第二外籍步兵团独立小队的甄选行动……查维斯·贝克维斯上校和科德·莱斯中尉是最伟大导演和编剧,我们所有人,特别是那三十三个暴乱者都是最合格最尽心最称职的演员。 只是……终究还是有二十三个人成为了此次“演习”的炮灰! 这种伤亡本来都是可以避免的,如果不是科德·莱斯中尉放任特训队员们间的这种抗拒残酷训练情绪的滋长,如果科德·莱斯中尉能够选择一种更加平和,更加安全的甄选和“演习”方式,我想至少不会死这么多的人吧? 在这种情况下,这些人死了都是白死,没有人为他们伸冤,没有人为他们悲伤,没有人为他们默哀,甚至……可能他们连一座正经的坟茔都没有! 事实的情况是,这场暴乱的伤亡程度大体也还都在科德·莱斯中尉和查维斯·贝克维斯上校的承受范围之内,包括两名教官的牺牲! 尽管他们也都是来自于往批特训编外连的成员,也都是曾经的精英,不变的是,一样的流亡者,一样的……没有人权! 朱可夫元帅说:“战争,对于下层军官和士兵来说就是一部巨大的绞肉机!” 我要说的是:“外籍兵团,对于所有加入它的外国队员来说就是掌握你生死命脉的万恶的奴隶主!” 我和眼镜蛇因为遇事沉着冷静,招进独立小队; 猴子因为愿意与兄弟同生共死,招进独立小队; 十三个人因为选择回到了自己兄弟的身边,招进独立小队。 七个人因为参与动暴乱,枪决; 三个人因为参与动暴乱,安乐死。 十三个人因为参与动暴乱,禁闭十日,受军鞭刑; 猴子因为参与动暴乱,受军鞭刑。 三十三人因为未参与动暴乱,暂留特训编外连; 二十八人因为未参与动暴乱,返回特训编外连特训再分配。 十一人因参与动暴乱中被击毙,除军籍; 两名教官在平叛中牺牲,特嘉奖…… 这是这次暴乱中所有的处置结果,当独立小队主训教官白鲨科德·莱斯中尉合上“a”级密档文件时,我感到的不是赏罚分明,也不是暗庆我的幸运,我只是觉得……兔死狐悲,在未来的某个时候,我们会不会也像暴乱中牺牲的那两个教官一样,被外籍兵团随时随地的抛弃,而付出毫无意义地的生命,只落得一个……“特嘉奖”? 法国外籍兵团第二外籍步兵团特训编外连,在进入特训编外连之前,我们共有一百二十三名被查维斯·贝克维斯上校给予特荐黑卡的选中者,但是特训编外连只留下了我们其中的一百人,剩下的二十三人……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在特训编外连的日常训练中,生病、负伤、落残犹如家常便饭,一百人的特训队员,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两人在训练中落下终身残疾,再无站立的可能。曾经的扬言退出者……一日之后,谈“退”色变! 独立小队组成前夕,暴乱中被误杀、被击毙、被处死的队员共有二十一人,在寥寥的人生长河中再无任何痕迹。 独立小队成立,成员共一十六人,包括我、猴子、眼镜蛇,还有其他的十三名成员。 特训编外连留下了特训成员中的三十三人,继续训练,以便日后留作特训营作训教官或者再分配外籍兵团其他连队。 特训编外连成员中的二十八人被分散到了第二外籍步兵团的其他连队,从此,这些人将与外籍兵团里的其他志愿兵别无二致。 这算是我们刚开始的一百二十三人,特训编外连的一百人的所有的个人简历吧,这是特训编外连的流水账,是最后的总结。 自此,我诀别了法国外籍兵团第二外籍步兵团特训编外连,开始了我在法国外籍兵团,在第二外籍步兵团,在独立小队的军旅新生涯! 第14章 我们的零号 零号、白鲨、尼罗鳄、复仇者、眼镜蛇、猴子、飞鹰、毒龙、蝎子、北极熊、山虎、非洲豹、毒蛇、野狼、东京鬼、大象、伯爵、帽子、黑塔…… 这是我在独立小队时所有的记忆,清晰、明了、深刻! 零号是我们一十六人唯一要求绝对忠诚的长,连白鲨和尼罗鳄都没有让我们去忠诚的资格。 准确的来说,他们俩一个只是我们的作训主教官,另一个只是我们的作训副教官,仅此而已! 我、眼镜蛇、猴子、飞鹰、毒龙、蝎子、北极熊,我们七人……我们七人…… 哎…… 再见到我们的救命恩人查维斯·贝克维斯上校时,他已经成为了我们一十六人要求绝对服从命令的零号。 那时是我们一十六人刚刚被告知入选为独立小队成员的第一天,那时我们的特训编外连的基地老大科德·莱斯中尉也兼任了我们独立小队的作训主教官白鲨,那时我们的作训教官尼罗鳄也成为了我们独立小队的作训副教官,而我、眼镜蛇、猴子,我们三人正是他的得意门生。 那时……那时,我成了独立小队的队长,成了为数不多的年轻的外籍少尉军官,眼镜蛇也成了独立小队的副队长,成了贝瑞·夏朗德准尉…… “恭喜你们,我亲爱的儿郎们,祝贺你们正式加入法国外籍兵团第二外籍步兵团独立小队。众所周知,你们经过了严格的选拔、苛刻的训练以及生与死的考验才来到了这里,我为你们感到骄傲,零号为你们骄傲。儿郎们,我曾经是你们的救命恩人,或解救你们脱离苦海,但现在,我是你们的零号,查维斯·贝克维斯,你们永远的零号!我给了你们第二次重生的机会,现在,我只需要你们回报我一样——忠诚,绝对的忠诚!儿郎们,勇士们,你们能够做到吗?” “是的,零号!” “这两位是你们的作训教官,我想你们都应该很熟悉了吧?白鲨和尼罗鳄!千锤百炼锻成钢,三个月的时间,他们将负责教授你们更加系统更加全面的特种作战的技巧,不过只有三个月,三个月后你们将走向真正的战场,让战争来检验你们的能力!他们俩是你们这三个月的教官,也是你们在法国外籍兵团,在第二外籍步兵团,在独立大队,在你们的兵团生涯中最后的教官。这三个月,你们将向他们精心学习,他们也将竭尽所能地倾囊相授,他们是你们的教官,他们是你们的老师,但他们不是你们所需要绝对忠诚的人!儿郎们,勇士们,告诉我,告诉你们的零号,你们唯一效忠的人是谁?” “是你,零号!” “很好,勇士们,我很高兴,我很欣慰。儿郎们,请你们记住,在军队,在法国外籍兵团,要想生存,你身边的兄弟是你唯一的依靠。无论何时何地,无论遇到何种情况,永远不要背叛自己的兄弟,要永远忠诚于你们的兄弟!请记住,你身边的兄弟就是你的第二条生命,只有信任,只有忠诚,你才可以放心的将你的后背交给身边的兄弟,你才不会担心有人在你的后背竖起暗黑的枪口,你才可以安心地战斗!儿郎们,勇士们,你们记住了吗?” “是的,零号!” “下面我将宣布独立小队队长和副队长的任命及军衔晋升指令,法国外籍兵团第二外籍步兵团独立小队队长:复仇者沃吉尔·勒安,军衔二等兵晋少尉军衔;法国外籍兵团第二外籍步兵团独立小队副队长:眼镜蛇贝瑞·夏朗德,军衔二等兵晋准尉军衔。其余小队成员二等兵皆晋一等兵,具体分工将根据训练情况适时安排!指令宣读完毕!” …… 就这样,我被零号亲自任命为了独立小队的队长,当时我是愣住的,法国外籍兵团何时会这样信任一个入伍不足一年的外国人? 诚然,在法国外籍兵团,连队的领队主官通常都是由法国人自己担任的,从不假手他人,即使中间可能有一些人是来自于法国以外的外国人,但毫无疑问,这都是他们加入法国国籍以后的事了。 我所疑问的就是,我并未申请加入法国国籍,从来都没有,我一直都还是一个淳淳正正的中国人! 当然,这或许并不是随意的安排,在特训编外连,我的单项成绩虽不是数一数二,但就综合来看,我也绝对算得上是名列前茅,不落人后,毕竟我有一个尼罗鳄这样的黑脸教官。 只是,除此之外,被任命为独立小队的队长确实也是出乎我意料的事情,别的不说,单说眼镜蛇的军事能力就在我之上。 我们为什么被选中组建独立小队? 因为我们忠诚于兄弟! 我和眼镜蛇为什么能够被任命为独立小队的队长和副队长? 因为我们的沉着冷静! 仅仅是这样吗? 至少眼镜蛇认为是这样,所以他还曾因为此事正儿八经的感谢过我,因为如果当时不是我拦住了抓狂的他,他现在还指不定被分到那儿去呢! 对于眼镜蛇的想法我只是笑笑,中国有一句古话,叫做“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一个小队领导者的任命又怎么能够仅仅一次的表现就能够决定了的呢?暴乱或许并不是这次选拔的关键,也许这所有的一切不过都只是零号的一个借口罢了…… 零号需要这样的一个借口! 法国外籍兵团第二外籍步兵团独立小队总共一十六人,当零号宣布组建命令时,真正能够继续参加训练的其实只有作为队长的我和副队长眼镜蛇两人而已——猴子受了鞭刑还没完全康复,暂还不能伸展自如,至于其他的十三个人,鞭刑之后就直接扔进小黑屋关了禁闭,现在也才刚刚解禁,身体情况比猴子还糟糕! 我能怎么办? 我只能苦笑,我的零号给了我一群“残废”…… 第15章 我的独立小队 独立小队的训练比在特训编外连时要舒服的多了,再也没有了没完没了的折磨,体能的训练也渐渐的有了规律化,一切都步入了军旅生涯的正常轨道。 如果说在特训编外连的时候是头悬梁,锥刺股,一视同仁,有教无类的话,那么在独立小队的训练就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因材施教,寓教于乐。 我的领导能力与生俱来,综合素质也都名列前茅,遇事冷静,忠诚兄弟,作为队长被白鲨重点训练。 眼镜蛇综合素质在我之上,曾经也是法国巴黎一位有名的青年外科大夫,救护手段无人能及,是个不错的战术医生,但作为副队长,眼镜蛇也逃不过白鲨的魔爪。 猴子的远距离精度射击一直都是特训编外连的第一名,从来难寻敌手,所以他更适合做一名狙击手。 飞鹰,一个英国的富二代小屁孩,纨绔子弟,擅长于各种找死的冒险运动,滑翔伞、攀岩、蹦极、飞机上跳海…… 因为惹是生非,被人追杀,这才来到了外籍兵团。 不过,飞鹰这个小子眼神极好,并且又善于观察,于是他便做了猴子的观察手,和猴子共同组成了一个狙击小组。 毒龙,南非人,曾经是一名黑矿厂爆破矿工,矿场生爆炸责任事故,毒龙被指担责,畏罪潜逃,被零号带进特训编外连。 由于毒龙自幼便懂得安放炸药,加之他又自学了更加系统全面的爆破知识,专业素养极高,所以比较适合做一名爆破手。 蝎子,巴西人,我们之间唯一的“良民”,没有任何犯罪记录,也没有遭到任何人的追杀,出生于平民窟,为了能吃饱饭,随零号来到了法国尼姆,加入了外籍兵团并参加了特训编外连的训练。 蝎子的射击成绩虽不及猴子,但也数一数二,于是他也作为战术狙击手。 北极熊,来自于俄罗斯的“瓦洛佳”,未知原因的逃犯,战斗民族,浑身是胆,特长所限,却只能乖乖地做了蝎子的观察手,和蝎子共同组成了第二狙击小组。 山虎,同样的来自俄罗斯,一个与北极熊不一样的“瓦洛佳”。 山虎来自俄罗斯极西部北高加索地区的车臣共和国,那里分裂主义旺盛,历来都是个极敏感的地区,东北欧的“火药桶”。 极端思想的荼毒下,一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单脑细胞”少年,山虎能够来到这里也就不奇怪了。 山虎的性格与俄罗斯民族的特有性格大大不同,勇敢但又冲动,有勇无谋,脑子一根筋,所以山虎和北极熊看起来更像是两个国家的人。 非洲豹,原非洲东北部苏丹共和国南部人(现在的南苏丹共和国),也是个贫困战乱国家的逃难者。 同样是非洲人,非洲豹却没有猴子那般瘦小,中等身材,体格上虽又比不上毒龙那般强壮,但日常训练中倒也是一把好手。 毒蛇,印度阿三,整日里神经兮兮的,擅长徒手抓饭、光脚跳舞、打坐念经……在我看来,这个家伙浑身上下毫无可观之处,真不知道零号为什么会把他弄到这儿来。 野狼,缅甸人北部克钦人,果敢族,准确的来说,他和我同样都是炎黄子孙,我们的身上流着相同的血,我们本应该更加亲密才是。 事实上,我和野狼的私人关系和其他独立小队队员一样,是普通的队长和队员的上下级,或者也可以说是普通的战友之间的平级关系,没有更特殊的地方。 当然,在独立小队,我和猴子,和眼镜蛇一直都是那般的荣辱与共、同生共死的亲密兄弟,是永远的“铁三角”。 东京鬼,人如其名,日本东京人,据他酒后吹牛所说,当年在东京,他可是叱咤风云、横扫千军的人物,江湖人没有人不知道他的大名。 这是个和飞鹰一样货色的花花公子,我完全有理由相信他所说的“叱咤风云、横扫千军”,不过不是在“江湖”,而应该是在……夜店。 甚至,有很多的时候,“东京鬼”这个代号传递给我的信息不是“鬼”字,而是“热”字。 大象,泰国人,萨瓦迪卡,或是出于地域歧视的观念,我总认为泰国盛产人妖,那泰国的男人也十有八、九都是娘炮。 事实上,大象是个很man的人,绝对的肌肉男,听说他以前就是做健身教练的,至于为什么到这儿我也不知道。 外籍兵团就是这样,尽管我是独立小队的队长,有了解队员的责任和义务,但对于过去,独立小队,甚至是外籍兵团向来都是宽容的。 加入独立小队就意味着与过去永远做别,大家都将在一个起跑线上,对于个人的过去,只有外籍兵团总部才会有你的档案,在连队里,你说不说、讲不讲都是你的权利,任何人也都无可指责。 伯爵,西班牙贵族,不过他却不是“伯爵”,不要误会,我说的是真正的伯爵,因为当时他的老子还没挂掉,他老子才是真正的伯爵。 伯爵是个官二代,他老子是西班牙王国议会议员,而且还是个高官。 伯爵是一个绅士,真正的绅士,让人顶礼膜拜的那种,他有良好的自我修养,照他的话来说这是他从下就被灌输的一套全方位的理念,在外人面前不能辱没了贵族的身份。 对于伯爵的话,我权当放屁,这个装逼犯,还“贵族的身份”? 有“贵族的身份”话,还至于你议员老子都保不住你,让你流亡到了外籍兵团来? 帽子,澳大利亚人,不过他却是个澳大利亚的土著。 帽子和大象那个印度阿三皮肤一样的黑,性格也和大象差不多。 帽子是尼格利陀人,但他却最讨厌被人说成是“黑人”,和大象一样,他们俩总向别人说自己是白种人,甚至还拿出了生物学界的种种考证。 对此,我只能无语。 黑塔,东南非索马里人,传统渔民的儿子,不过也是个海盗,因为在索马里,十个渔民有九个还兼职当海盗。 黑塔,人如其名,还就是个“大黑塔”,膀大腰圆,五大三粗,与尼罗鳄有的一拼。 索马里扼守黄金水道,由此看来黑塔平时“鱼”没有少吃…… 这就是我们独立小队所有成员,三个月来,我和眼镜蛇两个人被白鲨无限虐待,猴子、飞鹰、毒龙、蝎子、北极熊、山虎、非洲豹、毒蛇、野狼、东京鬼、大象、伯爵、帽子、黑塔,他们十四个人被白鲨和尼罗鳄交替无限虐待。 空闲的时候,作为队长和副队长的我和眼镜蛇两人,也稍稍虐待一下他们十四个人,以宣示我们作为独立小队领导者的存在…… 那些日子……呵,挺好的! 第16章 SERE 如果你问我,在外籍兵团的生涯中,我最快乐、最轻松的日子是在什么时候,我想我会告诉你,那是我在独立小队刚开始的三个月。 我时常会想起那三个月的时光,那时候,我经过了近一年来的特训编外连的磨练,已经从失去双亲的痛苦仇恨中渐渐舒缓了开来,逐渐没有了往日不顾一切报仇的冲动心性,没有了过多的浮躁与不安,逐渐变得沉稳、冷静。 那个时候,训练也是美好的,长跑、负重、狙击枪、圆木、沙袋、单双杠…… 那时候,有众多兄弟的陪伴,有知心朋友的鼓励,有我所敬重的教官的指导,有我所尊崇的零号的期望…… 那个时候,没有背叛,没有死亡,没有屠戮,没有绝望…… 我真的很怀念那个时候,怀念那默无波澜的三个月。 丛林总是很凶险的,谁都知道,“嗡嗡”的直升机轰鸣声不知道要把我们带到哪儿。 是的,这是我们最后的考验。 三个月即将过去了,我们也即将走出训练,而这次的考验就是检验我们这一年多来的训练成果,检验我们是否达到了零号的要求,能否堪当重任。 答案是“是”的话,那恭喜我们,我们将再也不用受教官们的鸟气了,因为我们可以走向战场,独立为战。 答案是“否”的话,那很遗憾,我们将回炉再造,至于什么时候能够完成训练,什么时候能够真正的走向战场……看零号的心情。 今天零号的心情看来就很不错,因为被送到了一个连我们都不知道在哪儿的地方,高山壑谷、深树密林……指北针完全失去了作用。 毫无疑问,这是零号故意搞得鬼,直升机飞了两个多小时,期间我无意地透过直升飞机的窗户,竟然还看到了大海……我真的怀疑此时我们是不是已经飞离了法国的国境。 至于指北针找不到方向,这没什么,附近一定有铁矿山之类的东西。 我仔细地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装备,现除了指北针之外,背包里能够定位和通讯的设备一个都没有。 看着身旁手足无措的队友,我只能无奈地笑了。 零号呀,零号,你指望我们用这些破铜烂铁走出丛林,完成狙杀你的任务吗? 是啊,零号给我们的任务就是不管用什么方法,三天之内成功地狙杀掉他。 这不是一个简单的狙杀任务,如果真是这样简单的话,那就用不着三天了,在零号给我们布置任务的时候,我就用步枪在他的脑袋上来一枪好了,轻轻松松完成任务,不用长途跋涉的做这些“无用功”了。 事实上零号当时肯定也看出来我的想法,不过零号却仍旧没有细说,他只是让我们登上直升飞机……然后,直升飞机一飞就飞了两个多小时,飞到了这个鸟不拉屎,鸡不下蛋的破深山老林。 seRe? 对! 绝对是seRe! seRe——suRVIVaL 、eVasIon 、ResIsTance、esnetbsp; 生存、躲避、抵抗、逃脱! 是了! 从这三个月来白鲨和尼罗鳄给我们安排的训练内容来看,这次的考验就是seRe。 在生存训练中,我们曾被白鲨要求学会在很少甚至无水与食物的条件下,靠雨水、沟水甚至脏水,还有树叶、野草、野兽和昆虫存活下来,而且要保持战斗力。 在逃避训练中,我们学会运用各种伪装,麻痹对方的眼睛,欺骗对方的侦察设备达到无形渗透的效果。 在抵抗训练中,我们要在无弹药、无补给的情况下,使用可能得到的锐器、硬物,甚至徒手与对方搏斗。 在逃避训练中,我们要学会在负伤的情况下,如何躲避对方的追捕,而实在逃不掉被俘以后,又要顶得住对方的种种折磨…… 应该来说,白鲨和尼罗鳄对我们的训练是全方位的,seRe包含的内容也绝对不仅仅这些,其中除了在特训编外连的各种枪械训练之外,在这三个月,我们每个人还都学习了包括工程、通信、卫生、反恐等等。 枪械专业训练,指在让我们了解世界主要军事大国和主要枪械生产国使用和制造的新旧枪械,其中包括一定数量的重武器。 工程兵专业训练,既要学习修桥铺路等建造知识,也要学习有关的破坏手段。 通信兵专业训练,通过专家课堂讲解和实际操作,使我们成为战地通信的行家里手。 卫生兵专业训练,队员先进行卫生训练,然后用几周时间接受治病以及必要卫生技术的培训,最后在医院进行在职训练并到高级卫生训练学校学习。 防恐怖训练,专门演练反恐怖战法,学习运用封锁、隔离、搜索、伏击等战术手段,加强情报侦察、监视训练,其内容还包括分析地区威胁与恐.怖.分.子的活动情况,研究恐怖主义的历史与恐.怖.分.子的心理,掌握飞机、车辆、人员和物资安全以及被扣为人质时的生存方法等等。 那我们这次的任务就是这三天之内,在丛林生存并走出丛林,期间还会遇到零号的人的围捕,我们需要避过这些围捕,或者从围捕者的手中逃脱,然后在第二外籍步兵团驻训基地里找到零号的所在,当场“生擒”或“击毙”零号。 天! 零号是疯了吗? 我们连自己的位置都搞不清楚,前有深山密林,后有围兵堵截,还要在诺大的基地里找到零号的所在,突破零号的重兵防护狙杀零号? 怎么可能? 如此系统庞大的特战seRe,你当我们三个月真的能够融会贯通? 零号呀,零号,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们了? 我们十六个人就像是老天抛弃的孩子,在山谷中大眼瞪小眼的你望着我,我望着你。 诚然,我最担心的不是丛林中的安全问题,一个完整的一十六人特战小队,即使没有导航和通讯,也足可以消灭丛林中的任何威胁。 我最担心的也不是能不能在诺大的基地里找到并狙杀零号,毕竟学了那么久的特种作战,又经历了那么多的训练,只要找,总能找得到。 我们担心的是……时间! 第17章 毒蛇的毒蛇 是的,我担心的是时间! 我担心时间不够,我担心当我们找到零号的时候,三天是不是早该过了? sa321“黄蜂”直升机的最大航是275km/h,按两个小时算,我们此时离基地的直线距离恐怕至少也得有5oo公里了。八??一?中文网 5oo公里直线距离? 那6地上真实的路程又会有多少? 照这个距离,步行的话三天完全没有可能,更何况还要穿越无望的丛林,度过宽广的大海? 其实,一路上我一直注意着直升机的窗外,这应该是海岸的另一边,从海边有人烟的地方飞到这里大约经过了二十分钟的样子。 直升飞机是一直往东南飞的,那我们离西北部的海边大约就有9o公里。 九十公里? 即使凭借我们的实力,要想穿越这样的山谷丛林,九十公里没有一天半的时间恐怕也是不行的。 那就意味着我们只还有一天半左右的时间用来跨越大海,到达尼姆的驻训基地,找到并击杀零号。 我摊开了全法的地图,既然直升机感明目张胆的跨越城市飞到这里,那这里就一定没有出法国的疆域。 距离法国本土的尼姆基地5oo公里左右、法国东南部、大海的对岸、海边的城镇、人烟稀少高山林立的丛林…… 科西嘉岛! 是了,这里是科西嘉岛,拿破仑·波拿巴出生的地方。 丛林对单兵极具威胁,但对于我们一十六人的完整特战小队来说,还算不上什么挑战。 我们不必担心食物的问题,原始的丛林对于特战队员来说处处充满生机,这是天然的养料场,是能够为我们提供足够的食物补给的地方,因为在丛林里,我们是站在食物链最顶端的生物。 困境只是暂时的,太阳的位置就是能够辨别方向的很好的参照物,我庆幸这是个天气晴朗的日子,并且我坚信只要越过这个山头,我们的指北针就能够挥作用。 山路崎岖,但我们不能够休息,我们必须要赶在太阳落山之前,行走足够长的路程,因为三天的时间是真的不够用。 夜间行军是极其危险的,尤其是在这未经人烟的茂密的丛林,路况难辨,威胁也未可知,我们必须要在要在前方找一个安全的地点扎营整顿,因为第二天天一亮,我们还要继续赶路。 原始丛林是个极其古怪的地方,白天天空明明还是晴朗无云,晚上丛林里便下起了绵绵细雨,温度低的吓人,地中海的脾气还真是很让人难以捉摸。 空气里布满了潮湿,透过致密宽滑的雨衣,温湿气息还是顽固的附着到人的皮肤上,让人觉得浑身难受。 不过谁又能有闲心顾得了这些呢? 看着背后帐篷里响起的阵阵鼾声,我只能强打着精神。 时间是宝贵的,休息的时间也很拮据,明天天不亮我们还要继续行军,能休息就休息,第二天指不定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了。 火,是最理想的东西,自普罗米修斯将火从天堂带到人间以来,火的用途就一下子铺展了开来,驱寒取暖、打灯照明、炙烤熟食、驱赶猛兽…… 不过,我想我最应该感谢的还应该是燧人。 绵绵的湿气对明火的燃烧还够不成什么威胁,尤其火堆里燃烧的是这丛林里特有的油松木,旺盛逐燃的火焰可以很轻松就照护着整个营地。 “你怎么不继续睡觉,还没到你守夜的时间呢?” 我听到背后的帐篷里有动静,转头便看到毒蛇正钻出帐篷提着一个布袋朝我走来。 今晚的上半夜本是由我来守夜的,大家去休息,下半夜则由毒蛇来守夜,然后我回去休息。 没办法,这是大家比赛的结果,怪只能怪毒蛇的运气太背,或者说他的实力太差了…… 在到达这个宿营高地之前的时候,我就从望远镜里看到这个地方比较适合扎营,我就催促独立小队快点行军,争取在天黑之前到达这里宿营,并开出由我来为大家守夜的价码激励大家。 眼镜蛇看了一下远处的高地,便提议大家进行一个比赛,扎营以后由队长为大家守上半夜,但下半夜谁来守呢? 由比赛决定! 什么比赛呢? 大家比赛谁先到达前方要去扎营的那个高地,由比赛的最后一名来守下半夜。 队员们一听说这个比赛也都跃跃欲试,举双手赞成。 我知道眼镜蛇的提议是苦中作乐,想激励一下大家的士气,于是我同意了这个比赛。 结果很遗憾,大家都已经在这里开始扎营了,毒蛇才步履蹒跚的赶到,愿赌服输,于是,守下半夜的任务就落到毒蛇的身上了。 “队长,你饿不饿?”毒蛇笑了笑,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说实话,大半夜的我还真的有点饿了,扎营的时候那几只烤山鼠还真没能够填饱我的肚子。 只是,我们有十六个人呢,捕捉到的猎物本来就也不多,更何况还要留一点当做第二天的早餐,扎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也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继续打猎。 猴子将布袋拎到我的跟前,示意我打开看看。 我朝毒蛇笑了笑,心里想着毒蛇这厮还挺有本事,竟然还有办法搞到食物。 但当我打开袋口的瞬间,我不得不跳过去狠狠地踹毒蛇了一脚。 毒蛇这个印度阿三王八蛋,袋子里面竟然装的是毒蛇,真正的毒蛇,好几条龟壳花蛇! 毒蛇始料未及,被我一脚踹个跟头,但不顾自己倒下,又急忙跑过去将从袋子里跑出的龟壳花蛇给捉了回来。 “你小子疯了是吗,这种龟壳花蛇的毒性你会不知道?捉了就捉了,你还敢将活的带在身上,你不要命了!”我朝毒蛇怒吼道,但又怕将帐篷里的队友们吵醒,所以声音压得很低。 毒蛇毫不在乎的拍了拍身上的枯枝叶,然后坐了下来,从袋子里拎出一条龟壳花蛇,用匕熟练去除了龟壳花蛇的毒腺,将蛇皮从头到尾一下子撕了下来,摘掉龟壳花蛇的内脏,用树枝将蛇肉整个穿了起来,放到火堆旁边烤边说:“队长,你以为我‘毒蛇’的代号是白叫的吗?在印度什么毒蛇没有,比这种蛇毒性强过百倍的黑树眼镜蛇我都捉过,还会怕这种毒性的蛇?还有队长,蛇要现杀现剥皮的才好吃!” 第18章 绝望的科西嘉 毒蛇的话倒让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人家好心好意的给我送食物来着,我却倒好,直接上去一脚把人家踹了个大跟头。网 毒蛇很得意地朝我笑笑,拉着我在火堆旁继续坐下,然后将这条穿着白白的剥了皮龟壳花蛇肉的树枝递给了我,示意让我继续烤下去。 接着,他又转头去如法炮制地处理下一条龟壳花蛇了。 看着毒蛇如行云流水般的处理着龟壳花蛇,我不解的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捉的这几条龟壳花蛇的,我怎么都没注意到?” 毒蛇串起白白的蛇肉放在火堆旁,边旋转着木棍边道:“在我们大家比赛谁先来到这儿的时候,再说了,你以为我这么晚才赶到这里是干什么去了?在路上的时候,我看到旁边的山崖上有一个蛇窝,就想着在晚上值夜的时候能够加加餐,于是顺手把它们全抓来了!” “你是故意输掉比赛的?” 我着实有些惊讶了,从毒蛇的话中看得出来他并不排斥熬夜,也并不想赢得比赛,甚至都为晚上守夜做好了“加加餐”的准备。 “那当然了,要不然我怎么会落得倒数第一?就凭猴子那个瘦小的家伙也是能跑到我的前头来的?” 毒蛇口气中似乎充满了鄙夷,就像一个不与俗同、满不在乎的世外高人。 之前毒蛇在独立小队中总是默默无闻的存在,我也总以为毒蛇平平庸庸,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不过现在看来,我还真的太小看这个毒蛇了。 毒蛇将烤好的蛇肉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然后很不顾形象的舔了舔烤好的蛇肉说道:“我从小到大就现自已有一个与别人与众不同的地方,那就是我睡眠的时间极短,哪怕每天只睡上两三个小时就能够保持一整天的精神,所以对我来说熬夜也没什么,既然如此,我来守夜也没什么不好。” 我拍了拍毒蛇,苦笑道:“看来我这个队长当得很不合格呀!” 天还没亮的时候,我们便匆匆的吃了一点东西,拔营拆宅继续前行了。 除却野猪闯营、毒蛇挡道、猴子捣乱的话,第二天的路我们走得还算顺利,不到中午我们就走出了山林。 卡尔维,一个很美丽的海边小镇,青山绿水,幽幽长街,可是我们还来不及欣赏这座小镇的优美风光,就匆匆地逃进了大山里。 无他,因为我看到了大街小巷到处都张贴着打印我们照片的通缉令:第二外籍布兵团一十六名士兵杀人潜逃到科西嘉岛,特全岛通缉令! 零号呀,零号,你玩的太大了吧,我们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会被当地的警察和民兵就地击毙的,你知不知道? 我真的是有哭无泪了,虽然我也知道我们这一路上肯定会遇到阻拦和追捕,但我真的没想到零号会干得这么绝! 本来我还想着我们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得混迹在人群中,然后搭乘游轮度过海峡,顺利的登上法国本土,然后再潜入尼姆的基地本部,伺机斩行动。 可现在呢? 我们十六人的脸恐怕科西嘉没有人不认得了吧? 我们无法暴露在人群中,更无法神不知鬼不觉的搭乘任何交通工具,可我们总不能游过海峡的对岸吧? 抢一艘游轮? 是,我们可以做到! 但是,谁能保证我们不会遭到重兵围捕? 谁能保证我们能够在重兵围捕中逃脱? 谁又能够保证我们将来不会受到兵团的追责? 军法如山! 在没有想到办法之前,我们只能继续在大山中游曳。 士气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每个人都垂头丧气,本来以为走出丛林深山就算是结束了我们的大部分的困境,但没想到……穿越丛林算个屁呀,真正的绝境才刚刚开始! 我们必须得赶快离开这儿,因为我们已经惊动了小镇上的居民,马上就会有大批的警察赶到这里,到时候我们要走可能就会遇到很大的麻烦。 山虎已经崩溃了,嚷嚷着要么和追上来的警察部队说清楚我们只是在演习,要么就面对面的和这些特警打一仗,然后到海边抢一艘快艇直接度过海峡。 这从来都是个头脑简单的家伙,先不说追兵会不会听我们的解释,相信我们的话,即使相信了我们的话,将我们送回尼姆基地,那我们还有什么脸留在独立小队? 这比我们任务失败来的更加令零号失望! 至于山虎所说的另一种情况……你完全可以当他在释放某种难闻的气体,因为我早就说过,这种方法是不可行的。 警察的劝降声随着扩音喇叭在丛林中响起,我甚至听到了警犬的吠叫声,真的想不到我们一心忠诚于法国外籍军团,却会有一天遭到法国警察的围捕。 也许在他们眼里我们外籍兵团的这些人始终都是外人罢了,中国有一句古话,叫做“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在他们的眼里,我们就是可耻的叛徒,该枪毙一百回,下十八层地狱的那种。 法国人看不起外籍兵团,外籍兵团自己也知道,所以外籍兵团的宣誓从来都是“兵团就是我的祖国”,而非“忠诚于法国”! 也许更是因为这样,我们才更招法国人的讨厌吧。 突然,我现我们的前方似乎又有大部队的影子,坏了,我知道我们这是遭到了前后的阻截包围了,看来我们没有希望从这座大山中逃出去了。 是啊,如果我们和他们没有什么太近的接触的话,我们可以尝试沿着包围圈的缝隙逃出去,但现在,我们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因为我们的枪里全是空包弹。 我不指望着让我的队员能够用匕和对方拼命,毕竟这只是演习,抵抗的话就会被当场击毙,更何况这些警察根本就以为我们是真正逃犯。 我命令队员放下手中武器,因为哪怕我们任务失败,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的战友做这些无谓的牺牲,因为我明白,这毫无意义。 队员们虽然很不情愿,但听到我的命令后,还是乖乖地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武器,静静地站成一排,等待着被追兵缴械…… 第19章 我是科西嘉人 我们的任务失败了吗? 我并不认为,尽管我们会被他们抓住! 那抓住以后呢? 我想我们一旦被抓住以后,一定会被送达尼姆基地总部的监牢,等待零号和军法处的处理,但倘若我们在到达基地前逃脱……这对我们来说并不困难。 这样的话,我们就不必担心无法度过海峡,找到零号了,因为他们会将我们送到我们想要去的地方。 这同我们暴露演习身份和追兵握手言和是有本质上不同的,因为前者我们是投降,而后者我们是计策。 前方的围堵者很快就来到了我们的跟前,他们看上去像是军人,但穿着既不是法国6军的标准服饰,也不是外籍军团的服装。 那时,我以为他们是民兵…… 很多年后的今天,当我回忆到那次演习时,还是会忍不住得要为自己捏把汗,那一次,我们真的离死神太近了…… “阁下,我们愿意投降,请将我们回尼姆基地,我要见零号!” 我举起双手以示投降,并朝着带队的领说道。 那人显然是愣了一下,但没有说话,他示意身边的人给我们的双手戴上了手铐,然后把我们的眼睛朦了起来,便带着我们往后撤退。 然而,在撤退过程中,我现了情况似乎不大对,因为警方的喊话不但没有停止,反而追的更来劲了,而且双方似乎都响起了枪声,这些人撤退的也更加匆忙了。 “你们不是民兵,你们是什么人?” 突然,我只觉得脑后重重一击,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现我们十六个人正被关在了一间空旷的房间内,透过靠近房顶的窗子隐约能听到海浪的声音。 我想我们应该离海不远,看这间房子的装束,这应该是座海边别墅的地下室…… 他们果然不是民兵! 我很容易就用衣角上的一枚别针打开了所有的手铐和脚链,并叫醒了眼镜蛇他们。 “队长,这是怎么回事?” “我想我们是遇到反动武装了?” 我将我的猜想告诉了眼镜蛇他们,绑架了我们的这些人不是民兵,也不可能是零号的派出的人的考验,因为就这两者来说,他们都不可能会与警察交火。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我只有低声命令眼镜蛇他们继续假装被锁住,先看情况,静候时机,等待我的指示。 地下室的门开了,从楼梯上走下数名持枪的武装人员,他们将我们押起,把我们带到了别墅的庭院。 这是一座很大的别墅,并且有着大的院落,甚至院子里还有一个大的游泳池。 游泳池里,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白人中年男子正往我们这儿游过来,旁边的躺椅上还躺着一个身着泳衣的年轻少妇。 “你是复仇者?”中年男子接过旁边人递过的毛巾擦了擦胸膛上的水珠,看了我一眼问道。 “你是谁?”我盯着他问道。 “注意你的语气,狗杂种!”旁边押着我的武装人员朝我的后腿踢了一脚。 这个人我认得,那天就是他带着人将我们截走的,刚开始的时候我还错把他当做是民兵领。 我强忍着疼痛支着腿没有弯下,瞪了那个人一样,又转过头来看着该中年男子,等待着他给我的回答。 那名踢了我一脚的武装人员显然是有些恼怒了,抬起枪就朝我的脑袋指来。 “好了卡伯库,你先退下!”中年男子笑了笑,挥手让这个叫卡伯库的武装人员退到一旁。 “没想到你还挺有骨气,听说你们正在被外籍兵团通缉,怎么样,加入我们吧?”中年男子笑着走到我的跟前,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还没有回答我你是谁?”我仍旧盯着他,表情没有一丝的变化。 “我叫科隆纳,不知道少尉听过没有?”中年男子说道。 科隆纳? 说实话,在此之前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科隆纳这个人,不过,听这位科隆纳先生的口气,他似乎很有名的样子。 “科隆纳?你是扬·科隆纳?”眼镜蛇突然惊呼道。 “看来还是有人认识我的,这位准尉先生就很有见识!”扬·科隆纳似乎很满意的样子。 “眼镜蛇,你认识这个家伙?”我低声地询问旁边的眼镜蛇。 其实,我根本用不着压低声音,因为这位扬·科隆纳先生就站在我的跟前,再低的声音他也能听得到。 我是故意的,故意称扬·科隆纳为“zig”——“家伙”,就是试图激怒一下他,找出他的破绽。 人,一旦失去常态就容易露出破绽。 我可以断定扬·科隆纳并不会杀了我们,他们费这么大的劲才把我们弄到这儿来,不过是想把我们收归他的麾下,从他的话中也可以听得出来,他与法国政府,与外籍兵团非常的不和。 很可惜,我的话并没有激怒扬·科隆纳,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着看着我。 “他是‘科西嘉民族解放阵线’的领袖,‘科西嘉民族解放阵线’早就被法国政府定性为恐怖组织。”眼镜蛇低声道。 恐怖组织? 听到眼镜蛇的话我还是为之一振,但马上又恢复了常态,长时间的特战训练早已让我临危不惊。 “对不起,先生,我们不会为恐怖组织卖命!”我坚定道。 我必须这样说,因为只有这样我们才有可能活着逃出去。 我不能轻易的答应他,因为如果这样轻易就答应他的话,非但扬·科隆纳不相信,就连我自己都不会相信我的诚意和真心,我必须要等到他竭力的说服我的时候才勉强承诺。 扬·科隆纳不会杀了我们,因为他们不知道我们其实只是演习,在他们的眼中,我们是亡命之徒,法国已经没有我们的生存空间了,只有加入他们,我们才有可能获得生存的保障。 扬·科隆纳似乎瞅准了我会这样说,哈哈大笑。 “恐怖组织?什么是恐怖组织,我们只是为科西嘉人民谋求更大的利益罢了,这难道也有错?”扬·科隆纳向我问道。 “可是你背叛了你的祖国!”我依旧直言。 “我不是法国人,我是科西嘉人!”扬·科隆纳愤怒道。 很好,他的情绪终于被我挑动了。 第20章 科西嘉的天堂 “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同意,我不会让我的兄弟们整日与死神为舞!”我的态度依旧很坚定。八一?中文??网 “你还有的选择吗?不加入我们?哼!即使我放你们走,你以为你们离开的了法国的国境吗?现在这里到处都张贴有通缉你们的告示,别说法国国土,你们连科西嘉岛都逃不了!”扬·科隆纳厉声道。 很好,扬·科隆纳终于讲到重点了。 我装作表情渐渐开始很犹豫的样子,然后缓缓地说道:“可是……我不能将我的兄弟们致于危险之地!” “危险之地?你们在外籍兵团杀了人,对于法国人说,除非你们死,否则不能够洗刷他们对你们的愤怒,我真不明白,你们又不是法国人,至于如此忠于法国吗?”扬·科隆纳缓和了声音,循序劝导。 “可是,我必须要忠于我的兄弟们!”我稍稍放低了自己的姿态。 “加入我们就是忠于你的兄弟们,因为我们不会让你们被法国人抓住!”扬·科隆纳满意且肯定地说道。 “好!我同意带着我的兄弟加入你们,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必须得先讨论一下我们兄弟的待遇问题!”我装作被他说服的样子,艰难地一咬牙才下了决心。 “好!”扬·科隆纳高兴地说道,“不过,我想知道你究竟有多大的本事能够为你的兄弟们讨更高的待遇?” “你想知道?”我诡异地笑着便朝着旁边的兄弟们打了一个眼色。 与此同时,我顷刻上前一步,瞬间就挣开了自己的手铐和脚链,一把揪住了扬·科隆纳的脖子,顺势躲到了他的身后,将他控制了起来。 此时,我的兄弟们也都搞定了身旁看押着他们的武装人员,夺走了他们手中的自动步枪,胜利的天平立马得到了翻转。 “怎么样,科隆纳先生,我有资格和您谈条件吗?”我在扬·科隆纳的耳边轻声说道。 接着,我又将扼住他脖子的手从扬·科隆纳的颈部渐移了开来,并从他的背后走到了他的跟前。 独立小队的队员们看到我松开了扬·科隆纳,他们也都放开了扬·科隆纳的手下,并将武器归还给了他们。 “好!你们的确有资格比我的这帮手下获得更高的待遇!”扬·科隆纳很满意的说道,“你知道吗,少尉?如果你们刚才是真的要反叛的话,别墅外的八十多名战士会把你们打成筛子!不过还好,事实证明,你是真心实意加入我们的,我很高兴!” 我丝毫不怀疑扬·科隆纳的话,因为这本身就是在我的考虑之下的,一个恐怖组织的领,一个诺大的别墅,不可能就只有这十几个保卫,更何况在此之前,我明明看到有一大群造假的“民兵”。 我从没有想到过要试图绑架扬·科隆纳逃出去,因为先逃不逃的出去还另说,关键是我们逃出去之后也没用呀,因为我们根本不可能度过海峡,完成那该死的演习任务。 为今之计,只有伺机而动! 其实,要取得扬·科隆纳的信任并不算太难,我先是坚持不同意加入的,扬·科隆纳再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慢慢打动我,再许以威逼利诱…… 而我呢? 我先以大义忠于法国,忠于兵团,扬·科隆纳再打碎我所坚持的信念,我再退而求其次的说要忠于兄弟,扬·科隆纳再加以宽慰曲解,加入他们就是对自己兄弟的忠诚…… 这样的一步步都必须让扬·科隆纳觉得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内,我们每个人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只有这样他才不会感觉到危险的降临。 当然,在我的计划之下,一切进行的都非常顺利,非常自然,找不出一丝不合理的地方。 至于,我要为小队的兄弟们争取更多的利益,这在扬·科隆纳看来应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这样才正说明了我们正在为融入他的组织做最后的铺垫。 而我控制了扬·科隆纳却没有要挟他,这是为了取得他最后的信任! 我们成了扬·科隆纳的亲卫,扬·科隆纳给了我他认为足够打动我的东西——组织中较高的权利和富余丰厚的金钱。 我也表现出足够的加入“科西嘉民族解放阵线”彻底的决心,并表现出对金钱和权利的向往。 一个渴望权利和金钱的人,你指望他会忠于法国,忠于外籍兵团吗? 我知道,这样短的时间扬·科隆纳不会相信我是如何的忠诚于他,但他会相信我是被法国追捕得走投无论的流亡者。 我只要他相信我与外籍兵团决裂,真心实意的加入“科西嘉民族解放阵线”,这就足够了。 “来吧,勇士们,欢迎加入科西嘉民族解放阵线,这里是科西嘉的天堂,干杯!” 扬·科隆纳为我们准备了丰盛的欢迎晚宴,并给我介绍了他勇猛忠诚的手下,包括那个叫卡伯库的大汉。 扬·科隆纳让我们抛弃以往的不快,做忠诚的兄弟,并相互合作,为科西嘉的民族解放事业而奋斗。 “你好,卡伯库,我们从此是一个阵线上的兄弟了!” 我对卡伯库表现出足够的友好,扬·科隆纳对此十分满意,卡伯库是他最忠诚的手下,而我又是他刚收入麾下的最英勇的猛士。 卡伯库对我表现得其实并不友好,我却丝毫都不在意,并给予足够的宽容和大度,并和在场其他的人把酒言欢,豪言壮志。 这是一种伪装,准确的来说是对敌人的欺骗,演戏而已,外籍兵团的训练又何止于此? 一天不到的时间足够我们获得很多的信息,比如这幢别墅的基本建筑情况,比如别墅周围的武装布置的分布,比如这幢别墅只是扬·科隆纳众多藏身之所中的一处,再比如这幢别墅的庭院里还停放着一架扬·科隆纳的私人直升机…… 这对我来说是最好消息,因为我想我有办法继续进行我们的演习任务。 我向独立小队秘密的传达了我的逃离计划,我们只还有一天多一点的时间,因为第四天的黎明就是演习结束的时候。 我打算就是在第二天天不亮的时候,趁着他们防卫上的最弱点,躲过守卫和监视,并迅地开走停在别墅庭院里的那架直升飞机,逃离科西嘉岛,继续我们的演习。 第21章 科隆纳的哀鸣 黎明,天未拂晓,这注定是我人生中一个十分难忘的日子。?八一?中??文 在我的外籍兵团生涯中,虽然我从未把这一次碰巧的配合行动当成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参与的真实的战场,但至少……它来得同样惊心动魄。 就在我们一十六人躲过了别墅内密密麻麻的监控和巡逻的人员,准备前往直升机的停放地点的时候,别墅外突然响起了大片的枪声。 别墅内的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枪声惊醒了,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的计划只能宣告破产,于是假装和其他人一样,一脸茫然。 “先生,我们遭到了大批的特警围捕,兄弟们正在别墅外与特警交火,警察的火力太猛,我们的人已死伤大半,先生还是先撤离此处吧?” 卡伯库惊慌的从别墅的大门外跑了进来,周身全副武装,但却依旧遮挡不着他满脸的狼狈。 到现在我才算是真的搞清楚了,刚开始我还以为外面的警察是来抓我们几个的,不过,看来是我想错了。 毫无疑问,他们是来围捕扬·科隆纳这条大鱼的,而我们的出现或许是暴露了扬·科隆纳的行踪。 不过,这对我们来说倒也是一个机会。 “卡伯库,无论如何你都要顶住,我们掩护先生撤离!”我迅融入角色,命令着卡伯库,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其实,卡伯库在扬·科隆纳组织中的地位是比我还要高的,按道理说我无权对卡伯库施加任何命令,更何况卡伯库本来对我就没有太多的好感。 不过,我是杨·科隆纳刚刚认定的亲卫,保护扬·科隆纳是我的职责,这无可厚非,卡伯库虽然不快,但也只得点头答应。 别墅内其实还有一条通往大山里的密道,前一天的时候我就已经隐隐打听到了,不过,我不知道密道口在什么地方,还有就是我并不打算从这条米道内掩护扬·科隆纳逃走,因为我要用到直升飞机。 扬·科隆纳放心不了他的情妇布尔热瓦,一定要让我们连同他的情妇一起带走,虽然无奈,但为了大计,我们还是将他的情妇布尔热瓦塞进了直升飞机。 直升机缓缓升空,透过直升机的窗户向下看,密密麻麻的全是武装戒备的警察和警犬,不过,我们得赶紧将直升机开离这里,我可不想让直升机被警方击落下来,成为烤猪。 “眼镜蛇,向南开,我们去阿雅克肖,那里有我们的秘密据点!”扬·科隆纳命令着正在直升机主驾驶位置的眼镜蛇。 “先生,您不担心卡伯库的安全吗?”我笑着对扬·科隆纳说。 “担心什么,别墅内有一条通往大山里的密道,卡伯库可以从密道里逃出去!”扬·科隆纳眼睛盯着窗外下方的丛林,皱起眉头说道。 这个老狐狸! 相比与直升机被击落的危险,按他的意思,密道应该更安全吧! 既然密道安全,那他为什么不让我们选择从密道掩护他逃走? 我想他不是不担心卡伯库的安全,而是他已经放弃了卡伯库。 “眼镜蛇,阿雅克肖在南边,你怎么往北飞?”扬·科隆纳注意到了窗外的不对劲,朝眼镜蛇怒吼着。 “因为我们并不打算去阿雅克肖!”我朝猴子他们打了个手势。 猴子等人立刻制服了扬·科隆纳和他的情妇布尔热瓦,并把他们俩绑的结结实实。 “你……你们……那帮警察是你们带来的?你们是警方的卧底?”扬·科隆纳恍然大悟般惊恐的吼道。 “很抱歉,先生,您猜错了,其实那帮警察不仅在抓您,他们也会抓我们,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我们不是逃犯,我们只是在内部演习,而您,很抱歉,我们遇到您那只是个意外?”我笑着向扬·科隆纳坦然道。 “你放我走,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扬·科隆纳咬牙利诱道。 “对不起,科隆纳先生,我是不会放您走的,我要把你带到尼姆基地去!”我果断地拒绝了他。 扬·科隆纳的这些条件对我来说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先不说我不会背叛零号,就说他所谓的“要什么都会给你”,这本身就是一个笑话,如果我相信他话,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既然你不是警方的卧底,也不是存心来抓我的,为什么不能放我走?”扬·科隆纳试图在做最后的努力。 “抱歉,科隆纳先生,您对我来说还有用,我要用您来斩零号,完成我的演习任务!”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我只是打算开走扬·科隆纳的私人直升机,并没有要去掳走他的打算,只是,黎明的那阵枪响打破了我所有的计划,我不得不重新考虑。 不过这样也好,如果我们只是开走扬·科隆纳的直升机的话,到达尼姆基地后,短短一天的时间还真不一定能够找到零号,倒反而会有可能被零号的人剿杀。 现在好了,“科西嘉民族解放阵线”的领袖,一个扬·科隆纳就能够做到让零号不得不出现。 “眼镜蛇,利用直升机上的通讯给我接通基地指挥部的视频!” “是,队长!” 这是架ch-47“支奴干”中型运输直升机,机舱里面进行过大规模的改装,地面房间里的东西可谓应有尽有,且内部还设有卫星通路,看来扬·科隆纳把这架直升飞机当做移动的家了。 我们独立小队有自己特殊通讯代码,经过卫星连线,很容易就能够接通基地指挥控制中心的视频通路。 “紧急情况,复仇者请求与零号进行视频连线!” 通过机房内的显示屏,可以很容易的看到基地指挥中心的内部情况。 “演习正在进行中,指挥中心拒绝一切请求!” 视频对面,指挥中心的一个少校长官一字一令地回道。 “复仇者再次请求与零号通话,紧急情况,我们抓到了‘科西嘉民族解放阵线’的领袖扬·科隆纳!” 我依旧向指挥中心出对零号的视频请求。 第22章 目标已被击毙 在独立小队,我们一直被灌输的信念就是零号是唯一要求我们绝对忠诚的长官! 我们是直接向零号负责的,任何紧急突的情况,任何行动上的细节,任何有关独立小队的一切,向零号报告都无可厚非。 扬·科隆纳,“科西嘉民族解放阵线”的领袖,一个恐怖组织的领,我就不信引不出来零号。 “什么?你们抓到了扬·科隆纳?”少校长官愣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疑声荷道。 “是的,长官,演习中我们无意地抓到了扬·科隆纳!”我将五花大绑的扬·科隆纳拽到了屏幕前,然后对着镜头另一边的少校继续说道,“我请求与零号直接对话!” 这个时候,少校已经没有办法拒绝我了,这件事情太大了,扬·科隆纳,法国最大的恐怖主义组织头目,远不是他一个少校能够做主的,甚至是零号查维斯·贝克维斯上校也不能做主。 但零号是独立小队的建立者和唯一领袖,也只有零号能够和独立小队进行对话了。 零号在哪儿呢? 这三天的演习还没结束之前,零号的行踪是飘忽不定的,恐怕也只有基地控制指挥中心的人才有零号的行踪消息。 但是这个时候,“科西嘉民族解放阵线”的领袖——扬·科隆纳——一个法国最大的恐怖组织头目被独立小队擒获了,他们现在哪还顾得了什么演习? 必须告诉零号,让零号亲自过来! “报告零号,复仇者请求开放基地上部领空,允许我们的直升飞机降落基地!”我强忍着看到零号的满脸兴奋的表情,镇定地向零号出请求。 “同意请求!” 零号看到了绑在直升机机舱内的扬·科隆纳和他的情妇布尔热瓦,他没有过多的语言,便直接同意了我们的请求,表情严肃中带着些许的高兴,不过没有过多的表现出来罢了。 直升飞机缓缓地在基地的水泥场上降落,我看到道路的两旁站着大量的荷枪实弹的士兵和开着押送车的特警,零号就站在他们的最前面。 我第一个从直升飞机上走下来,来到零号的跟前,向他敬了一个标标准准的军礼,零号的脸上挂着一丝骄傲和欣慰,笔直的回了我一个军礼。 我走过去给了零号一个狠狠地拥抱,坚毅地说道:“零号,我们不会让你失望!” 扬·科隆纳和布尔热瓦被送上了押送车,不过,他们俩只在尼姆基地的监牢里呆了不到两个小时,就又被押送车押走了,据说,是押送往了巴黎…… 这一天,我们真的是忙得什么都顾不得了。 我们独立小队的每个人都在第一时间交了一份关于抓住扬·科隆纳的行动细节报告,我也被零号单独叫过去报告了整个事件的始末,接着又从巴黎来了几个官员…… 第二天一早,我们在团指挥部的大楼前集合,零号的话解了我一直的疑惑…… 经过对扬·科隆纳一夜的突击审讯,已经确认他的身份无疑。 其实,我们之所以抓住了扬·科隆纳确属巧合,科西嘉岛上的数百警力的确不是来围捕我们独立小队的,那是警方早就谋划了数个月的对扬·科隆纳的逮捕行动,我们只是凑巧闯进了包围圈。 但也正是我们的凑巧,才抓住了扬·科隆纳这个法国最大的恐怖主义头目,如果不是我们,扬·科隆纳可能真的会乘直升机逃掉了。 因为当警方消灭别墅外围的武装力量,进入别墅时,扬·科隆纳的确不见了踪影……当然,幸好有我们! 不出我所料的是,卡伯库果然还是没能够逃出去,因为追来的警犬在山林中将他抓获了。 “勇士们,现在我代表法兰西共和国总统雅克·勒内·希拉克先生和国防部长彼埃尔·舍韦纳芒上将向你们授予‘法兰西勇士勋章’,希望你们继续为法兰西共和国的繁荣稳定效忠!” 零号的表情很怪,好像高兴,但又好像不是很高兴的样子,总之一贯骄傲的容颜此时却显得有些纠结。 我想我知道零号纠结的原因是因为什么,我的内心还是不免地笑了,零号呀,你还是不相信我们的能力! “儿郎们,你们的表现很出色,但是你们还是没能够完成演习的任务,所以,我不得不遗憾地告诉你们,你们还要继续的接受训练,直到你们真正的成为合格的勇士!” 零号还是痛下决心说了出了原因。 独立小队的队员们被授予了“法兰西勇士勋章”,本来都是很高兴地,但零号这接下来的一席话却彻底将他们打入了低谷。 “报告零号,我们是真正合格的勇士!”我大声地回答了零号的话。 零号很震惊的样子,我知道他其实是很想让我们赢的,很想让我们成功的“狙杀”他自己,可是,事实上我们却没能做到……至少他眼前看到的“事实”就是这样。 “报告零号,请打开你军服左半边的口袋!”我的语气和眼睛里充满了自信。 我知道,零号的衣服从昨天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没来得急去换,因为大部分的时间我都一直和他在一起接受巴黎来的人的问询……如此的话,我昨天在与他拥抱时放到他衣服左半边口袋里的东西一定还在。 零号愣了一下,伸手就将衣服左口袋里的东西一下子全掏了出来。 令零号惊讶的是,左手里除了自己的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之外,竟然还有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折纸。 零号微颤着拆来了那张折纸,一枚狙击步枪的子弹惶惶地掉了下来,而纸上正写着“Target a été tué, 1e jeu est terminé!”——“目标已被击毙,游戏结束!” 是的! 我们胜利了! 我们成功的完成了狙杀零号的任务! 零号无论如何也都不会想到因为扬·科隆纳的出现,让他在尼姆市及尼姆基地的重重天网全无用武之地,让零号的一切精心布置都成了笑话! 第23章 但愿我们不要再见 演习结束了,我们成功了,当队员们一致兴奋的将我从地面高高抛起时,我分明看到了零号查维斯·贝克维斯上校标志性的骄傲的笑容。? ??? ? 果然,我们没有让零号失望。 零号说,我们是他带过的最优秀的特战小队…… 扬·科隆纳的结局我并不想知道,可我还是总感觉有点儿对不起他,我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或许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他也是在为自己的理想,为科西嘉民族的独立事业,为了科西嘉人民的利益而奋斗,何错之有? 是啊,何错之有? 立场不同罢了! 扬·科隆纳并不可怜,一个有理想,有坚持的人从不需要别人的可怜,就比如说……我! 复仇者从不需要被人怜悯! 只是我想着,扬·科隆纳再如何都本是与我无关的,我为了谋求演习的胜利,却将一个无关者送上了断头台……尽管他罪有应得。 这是我心中一直的心结,本打算永久埋藏在心底,可我不曾想到过,在此很久之后的某一天,我在法国的街头无意看到了这样的一份破旧过时的报纸,顿时万般心绪: 2oo3年7月4日,科西嘉独立运动领袖扬·科隆纳被法国当局以杀人罪起诉…… 三个月这么快就过去了,白鲨离开了,尼罗鳄也走了,我们独立小队的一十六个人正式出师了,我这个少尉队长正式全面的接管和负责这十六个人的独立小队了……零号也将正式地对我们出第一个实战任务命令了。 三个月……真的很快呀! 哎…… 还是来多讲讲关于我们独立小队和小队作训教官白鲨与作训副教官尼罗鳄之间的事情吧,毕竟他们俩与我们独立小队成员间的缘分就只有这样的最后三个月,毕竟我们的人生自此之后再无可能有交集了,毕竟我们永远不会再见面了…… 当然,这都是我曾经认为的…… 不过,毕竟我对白鲨和尼罗鳄他们俩的尊敬之情,内心是没有丝毫争议的…… 其实,我一直最不愿回忆的人还是白鲨和尼罗鳄,这种感觉与零号给我感觉的是不一样的。 同样都是“不愿回忆”,零号给我的记忆是爱与恨复杂融合的纠结,白鲨和尼罗鳄给我的却都是友好与亲近。 然而,正因如此,我却更加不愿回忆……美好的东西总是弥足珍贵的,我不愿它在过往悲惨的记忆中被玷污。 只是……记忆是避无避的,我必须学会正视过往。 毫无疑问,白鲨和尼罗鳄是我外籍兵团军旅生涯的基石,这无可厚非,白鲨让我留在了外籍兵团,他替我打开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道门;尼罗鳄倾囊相授,他算得上是我的授业恩师。 我对白鲨最初的印象是在特训编外连一百二十三留一百的选拔赛上,当时,我明明应该被淘汰,但却被这个一脸高傲的中尉给破格录取了,只是相应的,他淘汰了第九十九名,一个我的一国同胞的“兄弟”。 这时,我对他的感觉是,这是一个极讲原则,不近人情的冰脸长官。 我对白鲨最后的印象是三个月后独立小队正式接受作战任务,白鲨作为教官结束自己训练使命离去时的背影……英雄迟暮! 就像……嗯,有一种老丈人看女婿的感觉——自己费尽心力培养的一支优秀的小队终究为别人做了嫁衣。 白鲨科德·莱斯中尉,一个优秀的连队长,一个称职的教官,他亲自培训了我和眼镜蛇的种种特种作战的技能,三个人的相处,他再无之前的高傲冰冷。 这是一个热心肠的人,不了解他的人说他孤僻高傲,极难相处,了解他的人说他古道热肠,侠肝义胆,堪作一世兄弟,可我和眼镜蛇没能和他成为兄弟。 三个月的相处,他是我和眼镜蛇两个人的老师,我们尊敬他,就像他说的那样:“不能同生共死的兄弟就不算是兄弟,三个月后我们将分道扬镳,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我们如何做兄弟?” 就这样,我们只是做了朋友,心灵的朋友……肝胆相照! “……你错没错并不是你认为你错没错,也不是大家认为你错没错,而是我认为你错没错!……” “……上帝也会犯错,但我不会,因为我从来都是对的,没有为什么!……” “……你们这群蠢猪,给我死死地记住了,除非有令你绝对信赖的兄弟在身旁,否则,哪怕是睡觉,也不能把梦裸露在外面,因为这个世界到处都充满永无止境地阴险、狡诈、背叛和不信任!……” …… 永远高傲的中尉,永不迟暮的白鲨,相信后来你也曾为我们悲伤过…… 哎,还是再来说说我对尼罗鳄的印象吧! 我和尼罗鳄教官最初的见面应该也是在特训编外连一百二十三留一百的选拔赛上,他当时就在所有作训教官之间,不过,我并没有给予他太多的关注。 接着,随着在特训营的时日见长,我渐渐地对尼罗鳄也有了一个固定的形象拟画——黑人,膀大腰粗,威严熊熊,严厉,苛刻……直到他又成了我、眼镜蛇、猴子,我们三人的小组教官,这个形象便更加形象了。 我对尼罗鳄教官最后的印象也是在三个月后,那时他就站在白鲨的身后,不显山不露水,就像是一个满腹才华功成身退的老师傅,不求名不图利,只盼着自己的得意门生能够将自己的独门手艺扬光大,如此便也心满意足了…… 沉默寡言的尼罗鳄,英勇无畏的一等士官长,我的授业恩师,我一直都非常尊敬的人,相信我,你的的得意门生复仇者从来都没令你失望过! 不要再见了,我的白鲨! 不要再见了,我的尼罗鳄! 你们安好便行,但愿我们不要再见了,尽管我感激你们,尽管我想念你们,尽管我怀念曾经的峥嵘岁月,但我们真的不要再见了…… 因为这再一次的相见,我失去了……最后的兄弟! 第24章 我的零号 原谅我,我还想再讲讲我的零号,我的法国外籍兵团第二外籍步兵团兵团长,我的查维斯·贝克维斯上校,一个和白鲨科德·莱斯中尉一样的高傲的法国中年大汉,我甚至相信白鲨科德·莱斯中尉的高傲就根源于此,乃至……后来同样高傲的我——沃吉尔·勒安少尉,沃吉尔·勒安中尉和一直的复仇者。八?一中文网? ? 查维斯·贝克维斯上校,我的零号,虽然我在回忆的时候已经极力的避开了他的身影,但我现我真的避无可避了,在我的外籍兵团生涯中,在我的漫漫人生中,零号的存在如影随形,甚至于很多年后的今天,依旧挥之不去。 我的零号,我的兵团长阁下,我的查维斯·贝克维斯上校,我曾经最忠诚、最信赖、最崇拜的人生导师,我曾经愿意为之付出生命的精神领袖,你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是啊,你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你将我变得强大,又将我变得渺小;我曾经视你为亲人,你又差一定成为了我的仇人;你亲手将我带进兵团,又拱手将我推向地狱;你要求我们对你绝对的忠诚,但你又为何对我们这般的冷血无情? 我的兵团长阁下,我的零号,我最尊敬,我最厌恶的人…… 我不愿再回忆,尤其不愿再回忆我是如何的离开外籍兵团,如何的成为残暴的雇佣兵,如何的忘记我的仇恨,为了那卑鄙的、肮脏的、带着血的钱成为了无情的职业杀手,如何的一步步成为了我一直都不愿面对的……恐.怖.分.子,如何将我的兄弟、我的灵魂、我曾为之骄傲和珍惜的一切都送上了断头台…… 哎…… 哎? 是啊,我不是在讲我的零号吗?我怎么又会变得如此消沉? 自从我将猴子从大洋彼岸带到我的故乡之后,我就决定不再对生活有任何的抱怨,一个美丽贤惠妻子,一个聪明可爱的儿子,两个生死与共的兄弟……足矣! 忘记此时还未曾生的一切的不快,就到现在时候的回忆来客观公正的看待我的零号,毫无疑问,零号查维斯·贝克维斯上校是我最尊敬的人生导师,我的兵团长阁下,我的长官,我最尊敬的人,我唯一被要求并且从心底里愿意忠诚的人,我的救命恩人,我的自由意志上的至亲,我的精神领袖,一个对我来说如同上帝一般的存在。 事实上,在我成为少尉军官,成为独立小队队长之后,我和零号的接触就变得日渐密集了起来,他会独自向我传授他几十年来的特战经验,他会给我讲述他的战斗生涯,兄弟情义,他会毫不吝啬的关心我的一切,并且鼓励我,他会让我跟随在他的身边见识学习周围的事物……甚至于他的日程安排上也都会有我的位置。 我想,也许零号在我心中的形象就是在此时逐渐变得高大,变得完美,甚至是一尘不染起来的吧,就像是抗战时期每一个黄埔生心中对于蒋校长的感情——革命的导师,奋斗的先驱。 现在看来这应该是一个洗脑的过程,“绝对忠诚于零号”是其中永恒不变的主题,也许其中还会穿插些热血和豪迈,但那不过是诉诸主题的手段而已。 就像是烹饪的作料,只是用于改变口感,诱人进食,实际上有没有这些作料也都无妨,干饭也能让饱人,相比之下不过是一个更委婉,一个更赤.裸一些罢了,可笑的我竟还付出了真感情…… 哎,我怎么又提起这些了,说好了不说这个的,有昼有夜才是一天,只有昼没有夜这本身就不可能,只有夜没有昼也不现实,至少昼夜交替才是我们在这个社会上生存的常理。 毫无疑问,外籍兵团的训练生涯使我暂时的忘记了胸中的仇恨,我不再毛毛躁躁,不再一心只想着不计后果的复仇,时间催人成长,兵团使人理智,训练让人冷静,静思促人成熟…… 我想,这其中最大的功劳应当是属于零号的吧,那时的我总认为我所追随的领袖是睿智的、骄傲的,完美的! 零号是我的救命恩人,只此一点他就有让我回报的权利。 诚然,独立小队生涯,是我对零号最为忠诚时候,毫无瑕疵,他就是我的帝王,事实上,我和独立小队所执行的命令也都全部来自于零号,哪怕是外籍兵团集团长、外籍兵团司令部司令员詹姆士·克里斯丁少将来到这儿,我能给到也只有恭顺的态度,却没有听从命令的义务,至少这逻辑是符合零号要求的! 对于零号,我有一种说不出的情怀,这种感觉就像是对自己的父亲一样。 我想是的,自我来到外籍兵团,加入独立小队以后,零号在我的心中就一直以一个父亲加导师的形象存在。 零号曾给我讲过这样的一个故事,一个关于他的真实的故事。 十九世纪七十年代,法国派兵海外执行秘密特殊任务,那时的零号还不是现在的校级军官,和现在的我一样,零号只是一个年轻的低级少尉…… 任务行动执行的很艰难,整整六十人的大队只剩下了还不到二十人,而且其中还有一多半的战士受到了不同程度伤残。 即使是这样,零号等人也被围困在了丛林,并面临着后续大部队的追索。 当时的情况是有三个重伤员已经陷入昏迷,九人中轻度伤员尚可自行移动,而此时带队的两位中校长官已经全部中弹牺牲,剩余的十九人中也只有零号的军衔最高了……所有的人都等待着零号的抉择。 毫无疑问,这是个艰难的决定,放弃那三人,剩下的人则有可能轻装从简地逃出去,带上那三个人,全部十九人必死无疑…… 那一次,零号亲手结束了自己战友的生命…… 只选利的,不选对的……零号如是说。 零号是一个怎样的人? 如果就三个人来描述零号的话,我想他会是毛.泽.东、斯大林和阿道夫·希特勒三人的结合体——他有毛.泽.东的智慧和谋略,有斯大林的铁血和决断,却也有阿道夫·希特勒魔鬼的心智。 或许这就是零号的个人魅力所在吧,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让人仰视,让人亲近,让人尊敬,乃至会让你完地全忽略他身体内豢养的嗜血猛兽。 第25章 漫山遍野的地狱花 白鲨和尼罗鳄的离开是令人伤感的,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如是而已。 其实我们每个人都很明白,白鲨和尼罗鳄与我们在一起的三个月不过是独立小队的过渡期而已。 这三个月的过渡期仅仅是为了让我们从过去的“条件反射”中渐渐回到应有的状态,以适应所谓的“新常态”,毕竟白鲨和尼罗鳄他们两个人也还是特训编外连的作训主官和教官,独立小队的三个月不过只是他们俩临时的“兼职”而已。 现实就是那么玩味儿,这么得充满讽刺,从理论上讲,自此之后,我的授业恩师尼罗鳄见到我都要毕恭毕敬的敬上一个标准的军礼,因为我是少尉,是军官,而他只是士官长,准确的来说,他只是一个士官……呵! 不过,也有令人高兴的事儿,因为我们要休假了,这是我自从加入法国外籍兵团近一年来的第一次休假。 事实上,在法国外籍兵团的每一个人都有不少于一个月的带薪休假,当然,这也是理论上的,因为直到我离开外籍兵团,除了没完没了的任务和满世界的作战之外,我再也没有过一个像样的假期。 一个月的假期该干些什么呢? 如果是法国外籍兵团的其他士兵,他们可能会选择回家探亲,和家人呆在一起,有一个愉快放松的ho1iday。 可是,在独立小队,甚至是在特训编外连的士兵,尤其对于我和猴子,“回家探亲”这四个字终究只是四个字而已,没有任何额外的意义,因为我们早已经没有了任何亲人。 法国外籍兵团的士兵在服役期间除非有行动和任务,否则是不被允许随便地离开驻地国家或者城市的,所以外籍兵团里的其他志愿兵一般都会选择将自己的家人接到驻地国家的城市,或者他们干脆在五年的服役期内不回家。 当然,理论上这对我们依然成立,不过,这依旧还只是理论上的…… 比如我和猴子没有亲人,比如眼镜蛇这个时候名义上还应该在巴黎的牢房,比如飞鹰在英国还在被黑帮追杀,比如毒龙还在被南非当局通缉,比如巴西贫民窟的蝎子和来自俄罗斯的逃犯北极熊,再比如独立小队里的其他九个人…… 我们有和家人相聚的机会吗? 呵,他们或许还有机会在电话中和国内的家人报个平安,而我和猴子却只有羡慕的份儿了。 外籍兵团有着自己铁一般的纪律,毋庸置疑,谁人都不能触犯,随着近一年来的持久磨练,这种信条早已在我们的心中根深蒂固,无法磨灭,乃至渐渐自己竟成了情感冷漠的执杀机器。 很明显的是,在这样的假期里,我们独立小队一十六人都是无所事事的流浪者,近一年的兵团生涯让我们彼此成了很好的兄弟,至少类似于在特训编外连时,那种的“暴乱者指认事件”,也从未再生过。 休假了,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而我呢? 我只想一个人好好的静静。 普罗旺斯最著名的是什么? 你说,美味的葡萄美酒,蓝色的地中海岸,清凉的罗纳河水,还是漫山遍野的紫色薰衣草? 都不是! 寻求冷静的我,爱上了这里的地狱花。 妖艳如血的曼珠沙华在法国其实并不常见,但我没想到,在这所谓的“浪漫之都”竟然也会有人抚育这种象征着死亡、分离、无尽苦楚的地狱之花,而且……漫山遍野,充裕着整个古朴落寞的庄园。 时光如梭,岁月荏苒,这是真正的彼岸花,在我的记忆里,像这样铺满整个山坡的妖艳的彼岸花海,我的一生只遇到过两次,一次是邂逅,一次是别离…… 这是一所破落的庄园,毫无疑问,很少有人涉足。 木制的围栏布满了密密麻麻腐朽干枯的虫洞,仿佛一个不小心就会被风吹断一样,围栏外野草横生,围栏里却看不出有一丝的杂草,曼珠沙华井井有条的排列着,像是鲜血染红的妖艳,看得出,这个庄园里会经常有人打理。 我小心翼翼的推开了庄园的木质门栏,向着庄园的深处走去。 宁静! 我喜欢这种宁静,与其他庄园的熙攘宣泄不同,这里这里真的很安静,甚至,没有多少鸟鸣,没有穿着华美服饰的男男女女,没有卡卡喳喳的快门音,没有张灯结彩的装饰配件,没有嬉笑的人声,安安静静,好似另一个世界,令人沉迷。 “你好,请问你知道这种花叫什么名字吗?” 我转过头来,看到从花丛中缓缓站起一个穿着淡蓝色裙摆的女孩,头上戴着同样淡蓝色的小毡帽,长长地秀很随意的顺垂在耳旁脑后,曼妙的腰肢在微风轻拂裙摆中绰约多姿,精致的面庞清透出亚洲女孩特有的美。 她很小心的抬起脚,从花丛中翩翩的朝我走了过来,体态轻盈的像一支蓝色的蝴蝶。 “它叫地狱花?”我用日语淡淡地回答道。 “不好意思,我不懂日语,我是中国人,我叫周雅儿!”她很认真的用法语解释道,然后绅士的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我也感到很抱歉,尤其对于一个中国人来说,被别人当成日本人该是一件多么不愉快的经历。 于是,我很轻的握了一下她的手,便连忙解释道:“哦,对不起,在法国南部的日本人很多,所以我下意识的也把你当成是日本人了,真的十分抱歉。” “你也是中国人?”周雅儿很惊讶我竟然会说汉语。 “我叫安天明!”我微微的点了点头,为了不显尴尬,我便转移了这个话题,“你很喜欢这种花吗?” “是啊,我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花,真的很漂亮。”周雅儿弯下腰抚了抚曼珠沙华,并用鼻子问了问闻了闻,很沉醉的眯着眼睛。 “我想一般人可不会喜欢这种花!”我淡淡地说道。 “哦?为什么?”周雅儿站起身来,小猫一样的看着我,满脸的疑惑。 “你知道这种花的名字吗?”我问道。 “不知道!”周雅儿回答的很随意,仿佛很疑惑花的名字与喜不喜欢这种花又有什么关系。 第26章 彼岸开着爱情花 “它叫地狱花!”我看着周雅儿,很想知道当她听到这样美丽的花却有这般恐怖的名字时,该做何表情。八一?中文网 周雅儿显然是愣了一下,转头看着这漫山遍野的地狱花,脸上的惋惜要多过不解,却又没有丝毫的鄙弃和厌恶。 突然间,我也懒得再卖关子,自顾自的沿着花间的小道边走边说:“这种花叫地狱花,也叫曼珠沙华,或者叫彼岸花。关于彼岸花,有这样一个传说,相传很久很久以前有两个人,他们的名字分别叫做‘彼’和‘岸’,上天规定他们两个永远都不能相见。天久日长,他们心心相惜,互相倾慕,正所谓‘心有灵犀一点通’,终于有一天,他们再也不顾上天的规定,偷偷相见了。 两人见面以后,彼现岸是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而岸也同样现彼是个英俊潇洒的青年,于是,他们一见如故,心生爱念,便私自结下了百年之好,决定生生世世永远厮守在一起。可结果是注定的,因为违反天条,这段感情最终被无情的扼杀了。 天庭降下惩罚,给他们两个下了一个狠毒无比的诅咒,既然他们不顾天条要私会,便就要让他们变成一株花的花朵和叶子,只是这花奇特非常,有花不见叶,叶生不见花,生生世世,花叶两相错。” 周雅儿轻盈的跟在我的身后,安安静静地听着,我们两人就这样一直漫步在种满血红色曼珠沙华的庄园。 “传说经历了无数的轮回之后,有一天佛来到这里,看见地上一株花气度非凡,妖红似火,佛便来到它前面仔细观看,只一看便看出了这其中的奥秘。佛既不悲伤,也不愤怒,却突然仰天长笑三声,伸手就把这花从地上给拔了出来。 佛把花放在手里,感慨的说道:前世你们相念不得相见,无数轮回后,相爱不得厮守,所谓分分合合不过是缘生缘灭,你身上有天庭的诅咒,让你们缘尽却不散,缘灭却不分,我不能帮你解开这狠毒的咒语,便带你去那彼岸,让你在那花开遍野吧。 佛在去彼岸的途中,路过地府里的三途河,不小心被河水打湿了衣服,而衣服里正放着佛随身带着的这株彼和岸的红花,等佛来到彼岸解开衣服包着的花再看时,现火红的花朵已经变做纯白。 佛沉思片刻,便大笑云:大喜不若大悲,铭记不如忘记,是是非非,怎么能分得掉呢,好花,好花呀。于是,佛将这花种在彼岸,叫它‘曼陀罗华’,又因其在彼岸,便又叫它‘彼岸花’。” “很感人的一个故事,可是……这里的花明明都是红色的!” 我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看到周雅儿正笑眯眯的看着我,像是现了我的天大的漏洞,很是得意地扬起着嘴角,这样的笑容很阳光,却又具有很大的穿透力。 我淡淡的勾起了一下嘴角,算是和她笑过了,然后转过头继续漫步,“可是,佛并不知道,他经过三途河的时候,被河水褪色的花把所有得红色全都滴落在了河水里,花的灵魂终日哀号不断,令人闻之哀伤。 地藏菩萨神通非常,得知曼陀罗华已生,便来到河边,拿出一粒种子丢进河里,不一会,一朵红艳更胜之前的花朵从水中长出,地藏将它拿到手里,叹到:你脱身而去,得大自在,为何要把这无边的恨意留在本已苦海无边的地狱里呢?我让你做个接引使者,指引他们走向轮回,就记住你这一个色彩吧,彼岸已有曼陀罗华,就叫你曼珠沙华吧。 从此,天下间就有了两种完全不同的彼岸花,一白一红,一个长在彼岸,一个生在三途河边,一根同源,这鲜红的彼岸花便成了地狱花。” “彼岸开着爱情花!”周雅儿甜糯的声音从我的身后幽幽的传了过来。 我回过头来,却现周雅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下了,蹲在地上拂过跟前的曼珠沙华,与我落下了好一段距离。 “我看到的却只有现实和凄凉。”我走近了她,淡淡地说道。 “你不相信爱情吗?”周雅儿抬起头满脸的吃疑。 “爱情?” “怎么了?” “没什么,也许我早就没有拥有爱情的资格了?” “为什么?” “我不相信乌托邦!” 我并不打算与她在这样的谈话中多做纠缠,因为这会触及到我心底的伤心事,我已尽量隐藏了我的仇恨了,我需要外籍兵团的保护,我需要更多的时间成长,我需要机遇,我是复仇者,我的心里只有如何复仇,剩下的也只有如何更好的执行零号的命令。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包括爱情! 只是,我真的不知道今天我为什么会有这么的话,周雅儿就像是我多年的老朋友,那种亲切感让我油然而生,内心也不做设防。 这真的是一件很神奇很微妙的事情,因为自我来到法国加入外籍兵团以来,我很少会有这么多话的时候,尤其是对一个刚认识不久的陌生人,我想或许只是因为她是一个中国人的缘故吧,老乡见老乡,仅此而已吧。 我不再说话了,只是静静地漫步,静静地欣赏着这漫山遍野的曼珠沙华,只是眉头却布满了忧郁,是的,我想到了我的伤心事。 妖艳的曼珠沙华,象征分离的彼岸花,通向死亡的地狱之花……流血!分离!死亡! 我怎么会爱上了这样的花海? 周雅儿也没有说话,只是依旧漫步在我的身旁,走走停停,我眼里看着花海,心里却想着过往,周雅儿眼里看着我,心里又在想着什么呢? 我们俩就像最亲密的情侣,又像最陌生的路人…… “年轻人,进来坐吧!”不远处,一个满脸褶皱的老妪打开了木屋的门,从屋里走了出来,向我和周雅儿招手。 我注意到过这个木屋,破败、腐朽,同庄园外的木围栏一样,好像随时都会崩塌似的。一开始我只认为这是被主人早就遗弃的破屋子,只是没想到里面竟还住着人。 我和周雅儿道了声谢,并走进了老妪的木屋。 第27章 曼珠沙华的故事 木屋里的陈设很老旧,旧的沙,旧的木桌,旧的老电视…… 老妪招呼着我和周雅儿两个人随便地坐下,“年轻人,要喝点什么吗?不好意思啊,家里没有咖啡了,我总不太爱喝咖啡,要是史密斯先生在的时候就好了,他可爱喝咖啡了……哦,那还是喝点奶茶吧,我在庄园里还养了几只羊,有很多的羊奶,我这就给你们煮些奶茶来。? ?八一中?文? ” 这是个非常好客和蔼的老人,他脸上总挂慈祥亲厚着笑容,说起话来也温声细语,让人觉得整个人都很温暖。 “好久没有人来过这个庄园了,自从史密斯先生去世之后,特别是我在这个庄园里种满了曼珠沙华,便更加没有人愿意来这儿了,他们都说这个地方充满了死亡的气息,是个很不好的地方,不过这样也好,安静些挺好……年轻人,喝点奶茶吧。”史密斯夫人将奶茶递给我们,便好像在自言自语的絮叨了起来。 我恭敬地站起来亲手接过了史密斯夫人递过的装着奶茶的杯子,轻轻的将它放到我的鼻子下面闻了闻。 奶茶很热,杯口升腾着浓郁的白雾,缓缓飘起,缓缓消散……奶茶的香味就这样调皮的钻进我到的鼻子里,充斥着整个鼻腔。 清凉的薄荷伴着羊奶特有的淡淡的膻味儿,很香郁,也很好闻。 我尝试着将杯子放到嘴边抿了一小口儿,淡淡的奶香味儿配着薄荷特有的清爽立马就弥漫了我的整个口腔,突然,我现我真的很享受这样的时光。 是啊,我似乎很久没有这样安安静静的喝过一杯温热的奶茶了, 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呢? “天明,把奶茶喝了,早点睡觉!” “知道了,妈!” “不要再捣鼓你的那些破收音机破灯泡了,快把奶茶喝了,赶紧睡觉,明天还要早起上课呢你知不知道?” “知道了,妈!你烦不烦啊?” …… “天明,我和你爸都给你安排好了,到波尔多以后,你就先到第一大学入学登记,然后好好呆在学校不要到处乱跑,家里生了什么都你不要过问,也先不要和家里联系。” “我知道了,妈!……妈,你怎么哭了?” “妈没事,风大……” …… “你怎么了?” 周雅儿也许是觉得我突然间太安静了,便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一看才现,我的眼圈了似乎是含满了泪水,整个人都笼罩着很浓重的低沉和悲伤。 “没事儿,风大……” 我现“风大”这个词,真的是一个消除尴尬的很好的理由,即使被人看出来什么不一样的端倪,也不会有人真的打破砂锅问到底,就像在机场的登机口,就像在史密斯夫人的小木屋…… 风在心里,不在外边…… 我晃了晃脑袋,想把一切的悲伤和忧郁都赶走,我知道,尽管我经历了最系统最严苛的特种训练,但我还是无法完全做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我想,至少我不能让别人看得出我在悲伤,不能把内心赤.裸在外面…… “尊敬的史密斯夫人,您为什么要种这么多的曼珠沙华,而不像外面其他的庄园那样种满薰衣草呢?”我放下手中的奶茶杯问道。 史密斯夫人显然过得并不富裕,破落的木屋,陈旧的家具,老式的用电器…… 诺大的庄园,史密斯夫人寡居一人,漫山遍野的曼珠沙华让这里更显得有些诡异恐怖,不言而喻,鲜有人涉足于此…… 然而,令我想不通的是,这里的一切都好像是史密斯夫人又意为之……一面,他热情好客,对于我和周雅儿的到访欣喜招待;一面,他又在庄园里种满了让人觉得诡异恐怖的地狱花,似乎又是在赶人远离庄园…… 我真的很不能够理解。 史密斯夫人陷入了沉思,好久才续续地说道,“史密斯先生在纳粹入侵法国时做了叛徒,别人都说他会下地狱,曼珠沙华是地狱花,也许它真能够通向地狱,替我打开通往地狱的路,让我和史密斯先生相会……” …… “你现在相信爱情了吗?”周雅儿幽幽地问道。 从史密斯夫人的木屋出来之后,我和周雅儿的心情都变得非常沉重,我讨厌的是生死两相隔的分离,周雅儿感动的是愿意同赴地狱的爱情。 这两者是一样的吗? “或许吧!”我说。 …… 两人一前一后地出了庄园,我知道,我又要继续我一个人的心灵之旅了,这一个月的时间,我想安安静静地找回我失去的自己,每一夜的噩梦缠绕,每一夜地梦中惊醒,都在告诉我,我已经丢失了自己。 “你要去什么地方,我们可以结伴同行吗?”周雅儿朝我渐渐远去的背影喊道。 “我喜欢一个人的旅行!”我头也没回的说道。 “人多的话不是很热闹嘛?” “我喜欢安静!” “我在波尔多第一大学生物科学学院,你在什么地方,有空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去玩?” “波尔多第一大学?” 我停下了孤独的脚步,转过头来回望着风中矗立的周雅儿,她依旧微微的笑着看着我,淡蓝色的裙摆在和煦的温风中摇曳,大大的眼睛显得很是灵动。 “本来我们有机会成为校友,但现在……我们不是一条路上的人。” …… 这是个很美丽的女孩,我不得不承认,若是现在的我,我一定会爱上她,爱上那个曼珠沙华花海里的周雅儿,美丽、优雅、动人……可是九年前的那个十八岁的我,只是个自我阉割了爱情的残疾人…… 事实上,我和周雅儿的一生中只见过两面,第一次的邂逅在曼珠沙华的花海,她优雅美丽,我冷漠忧郁。 第二次的相遇也是在曼珠沙华的花海,她依旧优雅美丽,我却…… 不愿回忆! 这是曼珠沙华的故事,在我的外籍兵团生涯中,这只是个小小的插曲,直到很多年后的今天,我才现它对我人生的影响究竟有多大,有遗憾,有自责,只是,时光回不去了,终究无法回去…… 第28章 马扎里沙里夫 马扎里沙里夫,阿富汗北部第一大城市,巴尔赫省省会,阿富汗第四大城市,在此三年前,美国轰炸机曾在这儿对“塔.利.班”武装部队的阵地进行过地毯式的狂轰乱炸。八一?中文 尽管阿富汗的天空中仍还弥漫着淡淡的硝烟,不过,此时的马扎里沙里夫大街上却车来车往,依旧繁荣。 其实,很多人都知道,2oo1年的阿富汗战争是以美国为的联军在2oo1年1o月7日起对阿富汗的“基.地.组.织”和“塔.利.班”组织的一场战争,是美国对“911事件”展开的一次报复行动。 很多人也都知道,参与此次阿富汗战争的国家有美国、英国、德国、波兰、捷克、斯洛伐克,包括法国等北约国家,甚至是韩国、日本菲律宾等等。 但我相信,你们肯定不知道的是,法国一开始的时候,对于参与阿富汗的反恐战争是持消极态度的,而且一直以来都是象征性的派遣极少量的“国家安全部队”在阿富汗为“北约”的联合行动充装门面而已。 然而,法国真正介入阿富汗反恐战争的导火索是在不到三年后的一次特殊的恐怖劫持事件,自此也全力的参与了此次的联军在阿富汗战场上的报复行动。 支参战部队——独立小队,全称“法国外籍兵团第二外籍步兵团独立小队”,小队队长——复仇者沃吉尔·勒安少尉。 参战缘由——“四方会谈法国成员恐怖劫持事件”…… 事实上,当我们在从休假中回来,并到达阿富汗战场时,阿富汗上空的硝烟已没有三年前甚至是两年前那么得浓烈了,时任法国总统的雅克·勒内·希拉克先生遣派特使居伊·戴戈夫先生出访马扎里沙里夫,而我们独立小队正是随护居伊·戴戈夫先生一行人的保护武装,只是……没想到我们却莫名其妙的参加了一场短暂的战斗。 马扎里沙里夫表面的繁荣与马扎里沙里夫内在潜藏的危机是并不矛盾的,在此三年前的十一月初,本·拉.登的一个主要盟友,乌兹别克斯坦的伊.斯.兰激进分子头目,32岁的朱马·纳曼加尼在阿富汗北部的枪战中身受重伤,因而不治身亡,在随后的2oo1年11月9日,北方联盟一鼓作气,攻下并完全占领了马扎里沙里夫。 自从朱马·纳曼加尼被反塔联盟击杀之后,尽管北方联盟还牢牢地控制着马扎里沙里夫,并在反塔联盟的支持下挥斥全国,成立了过渡政府,阿富汗也逐渐走向共和,但马扎里沙里夫的恐怖刺杀活动仍旧屡禁不止。 正面战火渐渐演变成了暴力恐袭,虽然流血规模不及以前,但恐怖报复的对象渐渐变得只针对阿富汗伊.斯.兰共和国执政府官员(2oo4年初,北方联盟在西方支持下成立了“阿富汗伊.斯.兰共和国”)、反塔联盟政府官员以及其他各国政府的人道主义官员之类等人,塔.利.班武装望以此来给国际社会带来尽可能大的恐慌。 毫无疑问,马扎里沙里夫对于任何来此造访的异国官员甚至本国官员都是极其危险的,这其中当然包括总统特使居伊·戴戈夫先生一行。 居伊·戴戈夫特使先生来访的主要任务是代表总统雅克·勒内·希拉克先生与美国驻马扎里沙里夫领事馆领事、反塔联盟驻马扎里沙里夫代表、北方联盟马扎里沙里夫市市长四方闭门会晤,以讨论阿富汗反恐战场上的善后,以及法国在中东地区,特别是阿富汗的利益问题。 毕竟联军在阿富汗的反恐战争已经持续了三年多了,参战各方都很疲惫,也该快有了一个了结。 法国外籍兵团第二外籍步兵团独立小队,我们的任务主要是警戒居伊·戴戈夫特使先生一行人下榻的马扎尔中心酒店及他们休息的套房,并负责保卫居伊·戴戈夫特使先生一行人前往北方联盟马扎里沙里夫总部、马扎里沙里夫市政大楼一路上的安全。 其实,接到命令的时候,我一直都不是很明白,为什么零号会给我们争取到这么一个任务,一十六个荷枪实弹的士兵保护几个人这个任务倒不是说很艰难,只是……作为一个从带队干部到作战士兵无一人经过实战淬炼的小队,毫无疑问这是个要命的任务,因为它极其重要! 准确的说,居伊·戴戈夫特使先生自走出国门以后,他代表的就是总统的雅克·勒内·希拉克先生。 将“保护‘法国总统’”这样的一个任务交给一支从未经过真正战争的战场菜鸟……这很容易理解吗? 我们是一支最优秀的特战小队! 无论在什么时候,零号总会给我们灌输这样的一个“不可一世”的自我概念,让我们深信不疑。 乃至,整个小队除了我这个队长之外,其他所有的小队成员听到这个任务之后,从里到外,从上到下,显露的更多的是激昂澎湃的心情,磨刀霍霍……而非我这样的……满面心结。 诚然! 我们是一支优秀的特战小队! 无论是从平时演习推训,还是训练考核,种种障碍,种种磨练,我们一十六人都会忠实地将零号的命令执行下去,并出色的完成任务。 可是,这毕竟是实战的第一次,我无法让自己不去紧张,因为我是独立小队的队长,我对这个小队拥有绝对的控制力和领导力,但同时,我自然也有推脱不了的责任。 假若任务一旦失败,我将会被送上断头台,这毫无疑问! 我想如果我是零号,任务失败的这个黑锅,我也一定会选择让独立小队的队长——复仇者去背负。 这无关个人喜好和个人情感的问题,在法国外籍兵团,甚至是在其他国家的任何军队,所能做出的选择也都一定会和这一样。 说实话,我并不讨厌战场,甚至还会有一点渴望。 战斗是雄性的本能,来自远古,随血液存在,从未消弭。 “哒哒哒”的轻机炮挺,“咚咚咚”的战术手雷,“啾啾啾”的狙击步枪…… 热血的战场最能释放原始的狂野,它会让你暂时的忘记自己还是一个文明的人,忘记一切的烦恼与压抑,尽情的泄,尽情的屠戮…… 只是,我没曾想到的是,在不久的几年之后,这种雄性最原始的本能竟逐渐演变得连我自己都感到陌生,感到恐惧了…… 因为我竟真的忘记了自己不是没有任何人性的禽兽! 哎! 第29章 热血的阿富汗 还是来说说我在阿富汗马扎里沙里夫的这个任务吧。 事实上,这次任务执行的还算成功,或者说有惊无险,因为有些预料之外事情的生并算不上是我们的职责权限之内,更何况是我们解决了这次的危机……虽然,它让我们流下了在真正战场上的第一滴血。 阿富汗是个历史悠久的国家,其历史可上溯到波斯帝国时期: 公元前六世纪,居鲁士大帝远征时,阿富汗地区并入波斯; 公元前三二九年,亚历山大侵略阿富汗后,阿富汗地区又并入马其顿帝国; 亚历山大死后帝国三分,阿富汗地区又转属于东部的塞琉古王朝…… 阿富汗一直被侵略,但从未被征服! 熟悉阿富汗地理和历史的人都知道,阿富汗地处地中海和里海到印度洋之间的枢纽地位,历来是强国角逐之地。 公元前至十五世纪主要为波斯帝国所统治,十六世纪初,印度莫卧儿帝国开始插足这一地区,但直到十八世纪,阿富汗主要还是波斯帝国的势力范围。 公元十九世纪开始,英国殖民主义者为了将其势力范围从北非到印度洋连成一片,也把侵略的矛头指向阿富汗。 与此同时,沙皇俄国也在觊觎阿富汗,并将其视为南下印度洋的必经之路,从此,阿富汗成了英、俄殖民主义者争夺中亚霸权的重要据点之一。 十九世纪三十年代到二十世纪初,阿富汗人民先后进行了三次抗击英国侵略、维护民族独立的战争: 第一次抗英战争是1839年至1842年之间进行的,当时英军集结了五万余名雇佣军,大举入侵阿富,阿富汗人民奋起反抗,杀伤敌军数千人,最后英国被迫撤军,以失败告终; 第二次抗英战争是1878年至188o年,英国出兵三万六千人,分三路进攻阿富汗,迫使其签署了不平等条约,但阿富汗人民顽强抵抗,先在喀布尔举行起义,接着全国开展抗英斗争,终于在188o年挫败了英国妄图吞并阿富汗的阴谋; 第三次抗英战争是1919年五月至八月。1919年5月6日,英国再次向阿宣战,派兵进攻喀布尔,阿全国兵分多路反击,攻战包围了许多英军据点,最终迫使英国签订停战协议。 至于十年的抗苏武装斗争大家则熟悉得多。 1979年12月27日,前苏联对阿富汗进行了闪电进攻,仅用了三个多小时就控制了都喀布尔,尔后又出动十万多地面部队,编成两个梯队占领阿全国各主要城市、军事基地和交通要道,但十万苏军很快陷入游击队的汪洋大海中,最终于1989年十二月被迫撤走。 阿富汗是世界上最好客,也是最好斗的民族之一,近代以来,美英苏三征未果便就是很好地证明。 在阿富汗,几乎人人都要遵守“普什坦瓦里”准则。 准则虽因不同的地区和部落而有所差异,但基本内容是一致的,即男人应该文武双全,既要勇敢善战又要能言善辩。 要殷勤好客,即使素不相识也应该热情相迎,人人有权在危难时刻寻求别人的帮助,同时也有义务保护处于困境者的生命与财产。 准则还规定,人们有复仇的义务,这种复仇一是出于保护自己家庭或者家族的利益,二是为了体现男子汉的气概。 正是由于“普什坦瓦里”准则,阿富汗人具有了双重性格,并且复仇的意识尤其强烈。 在阿富汗民间,至今仍有一种寻求保护与复仇的习俗,也就是阿富汗人称之为“尼那瓦提”,即一个人在危难时刻,可以到别人家中或者帐篷里请求帮助,除非他的请求得到满足,否则他会拒绝在主人家接受主人的款待,而这种请求一般不会被拒绝。 如果有谁不愿意给帮助,那么他的人格、名声会因此受到极大损害,这是阿富汗人最忌讳的事。 所以,不难理解为什么外来力量再强大,阿富汗始终没有被征服过。 毫无疑问,我喜欢阿富汗人的这种性格,在这片火热的土地上,你无时无刻都可以可以感受到一种力量的存在,它在向你的灵魂深处注入一种顽强的信念:永不低头,永不屈服,反抗到底! 事实上,除了阿富汗政府之外,没人喜欢异国的来访者,尤其对于阿富汗的普通民众,在他们眼里,对外**队和来访者,尤其是对西方诸国的到来怀有着极大的敌意。 在阿富汗的普通民众眼里,阿富汗的悲惨故事与地区乱局完完全全都是由西方国家一手造成的,阿富汗是个富饶优美的国家,资源丰富,人人都想掠夺阿富汗,人人都想征服阿富汗,想让阿富汗人民成为他们的奴隶,让阿富汗的子孙万代生生世世被压迫,永远抬不起头来…… 可想而知,在这种充满敌对和防备理念的支配下,即使居伊·戴戈夫先生是怀着合作共赢的善意目的来到阿富汗的,但他个人面临的人身危险丝毫不亚于其他国家来访者中的任何一个人。 我喜欢阿富汗,即使它对我们的到来怀着深深地敌意和戒备。 我喜欢阿富汗,我喜欢的不是举着高旗,热烈欢迎我们的阿富汗政府,或者阿富汗马扎里沙里夫政府官员。 我喜欢阿富汗,我喜欢的是那群带着仇恨眼光时时盯着我们,想要杀了我们的阿富汗普通民众,阿富汗的热血青年。 我从他们的身上看到了我的影子……或者说,我曾经的影子。 马扎尔中心酒店算得上是马扎里沙里夫最为高档的酒店了,通常异国官员来访,或者有尊贵外宾莅临时,马扎里沙里夫市政府往往都会将他们入住接待于此,并且也会安排相应的武装予以保卫来访的外宾。 我的任务是保护居伊·戴戈夫先生一行人的安全,零号曾交予我的话是“关于安全从不假手他人”。 所以,即使阿富汗马扎里沙里夫政府为我们安排了一定的保卫力量,我们独立小队的警戒也从未有丝毫松懈过。 第30章 恐怖劫持 从马扎尔中心酒店到马扎里沙里夫市政大楼是一条不到三公里的幽深街道,街道两侧楼坊林立,无数正对马路的窗眼是天然的狙击手阵地,这是最佳的袭击位置,倘若是我,我绝对不会放弃去这么一个地方来制造恐袭。八一中?文网 ? 不过,在此之前,马扎里沙里夫市政府已经对此实行了严格的交通管制和地毯式的巡查,相信现在这条大街上已经干净的一条对我们怀有敌意的狗也看不到。 其实,准确的来说,我们的任务并不艰巨。 一条充满武装警察巡视的街道,一辆可抵抗微冲突击的防弹轿车,一支优秀的保卫特战小队……居伊·戴戈夫总统特使一行人的安全足以得到保证。 事实上,此次四方会晤,来自法国的我们一行共有二十二人,总统特使居伊·戴戈夫先生和两名政府要员,法国驻阿富汗领事馆领事和两名陪员,再加上独立小队一十六人,我们二十二人组成了这样一支会访队伍。 车队缓缓地在街道上行驶,阿富汗马扎里沙里夫市政府为我们安排的武装军队在队伍前开道,总统特使居伊·戴戈夫先生六人分两辆车行驶在中间,眼镜蛇和另外一名队员驾驶着一辆重型卡车紧跟其后,我们剩下的十四人则站在军卡上观察防卫。 这样的一路上一直到市政大楼,平平淡淡,没有生任何意外或者危险。 马扎里沙里夫市政大楼一直幢非常具有伊.斯.兰民族特色的单层建筑,高大宏伟,占地颇巨。 锥形的砖柱、大的拱廊以及大量砖头堆成的拱门,大量的圆顶结构烘托出巨大内部空间,并在内外部空间、光暗之间达到很好的和谐。 大楼正门的两侧由重兵把守,一行人跟着指引进入建筑物内部,会堂中间的围廊空无一人,整栋建筑显得空牢牢的,倍感庄.严肃杀。 会谈的会议室选在这栋建筑最左边靠里的一个房间内,三重安全门足以和外部产生足够的隔绝。 美国驻马扎里沙里夫领事馆领事、反塔联盟驻马扎里沙里夫代表、北方联盟马扎里沙里夫市市长,四方代表中的三方都已经到了,因为我看到他们的保卫士兵正守在三重安全门外。 当然,我们独立小队的一十六人也是不允许进入内部会议室的,这很平常,任何保密的闭门会议都不会让无关者进入内部,这是常识问题,哪怕是阿富汗本国的保卫士兵,也只能和门外的这些美国大兵一样,老老实实地守在外面。 会议室木门两侧各站着一名带着黑头套的特战士兵,当他们打开会议室的最里面的一道安全门时,我隐约的看到谈判桌的两侧似乎有举着枪的士兵的影子,椅子上的与会者也显得很不自然。 恰此时,居伊·戴戈夫先生已经和队伍中的其余五人踏步向前了,那两士兵也紧随其后的往里走。 这不合常理! 我连忙向前一步抓住居伊·戴戈夫先生的胳膊,一把将他拉出了门外。 居伊·戴戈夫先生始料未及,一个趔趄地扑倒在了我的身后,在光滑的地板上滑了近十来米。 场面随着我的这一举动顿时乱了起来,会议室内部突然开始响起了枪声,特种钢制的门框和子弹在“噼里啪啦”的激烈碰撞中闪起来了耀眼的火光,会议室内部一片尖叫。 一系列预料之外情况的生让独立小队迅反应,在其他队友的火力掩护下,趁着会议室的安全门还未完全关闭,我们又趁机拖回了四名我们的人,只是仍有我们的一人因中弹倒在地上,还未来得及拖回大门便已经死死地关闭了。 生了什么? 刚才这十来秒的时间到底生了什么? 我想门口的这些美国大兵们比刚才循着枪声从大楼外赶来的阿富汗士兵更加想知道到底生了什么。 就在刚刚不到十秒的枪战中,他们足足迟疑了八秒,因为他们的特使和市长还都在里面,而旁边的这群法国外籍大头兵,他们在和谁在战斗? “恐怖劫持!” 我向他们甩过一句话便命令独立小队掩护我们的五名人员快撤离,这幢大楼显然已经不安全了。 从刚才的情形来看,他们何至于不知道自己的长被劫持了? 只是他们不敢相信! 美国驻马扎里沙里夫领事馆领事、反塔联盟驻马扎里沙里夫代表、北方联盟马扎里沙里夫市市长,还有法国的一名与会者…… 他们都被劫持了。 这种责任谁担待得起? 马扎里沙里夫市政大楼的广播里响起了劫持者的声音,他们自称是塔.利.班武装成员,而此次劫持的主要目的就是要求美国释放关押在古巴关塔那摩监狱里的一百三十名塔.利.班武装成员,否则,他们就会与会议室里的这些人同归于尽。 “复仇者,你一定要救出会议室里我们的人!” 居伊·戴戈夫先生似乎还有些激动,他实在不敢相信,如果不是跟前的这个黄皮肤的外籍兵团少尉,自己刚刚差一点就被劫持。 “对不起,先生,这不是我的责任!零号给我的任务是保护您和您跟前的这两位先生的安全,至于会议室的那一位,甚至是他们这两位,这些都不是我的责任!” 我摊开手指了指居伊·戴戈夫先生旁边的两个随行官员,转而又指了指另外的两个人,表情遗憾地说道。 的确,零号给我的命令就是确保从法国离开前往阿富汗马扎里沙里夫的居伊·戴戈夫和另外两名随行官员三人的安全,至于法国驻阿富汗马扎里沙里夫领事馆领事和他的两名随官…… 那不是我的责任! “这是命令!”居伊·戴戈夫先生似乎是有些生气。 “抱歉先生,您无法命令我,独立小队唯一听从的就是零号一人的命令,至于您的命令……零号没有这样的要求!” “他可是我们驻阿富汗的领事!” “抱歉,先生!” “少尉,你不担心你的前程吗?” “抱歉,先生!” 居伊·戴戈夫先生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决绝,满腔的恼怒和哀怨一览无余,决然的转过头担忧的盯着前方的市政大楼,不再言语。 第31章 法国人的公理 我没有责任,更加没有义务去救会议室里的那位领事先生,零号给我的命令没有包含过这些,我只能忠实的去执行零号的命令,只要任务完成,无论结果好坏,零号都会很乐意去接受。? ? 八一中?文? 什么? 你说会议室里有法国驻阿富汗的领事? 你说我们是法**人? so...hat? 在法国外籍兵团,我们效忠的不是法兰西,我们效忠的是外籍兵团,因为“军团,就是我的祖国!” 这是我们的誓言! 在第二外籍步兵团独立小队,我们效忠的也不是外籍军团,我们效忠的是零号,因为“零号,就是我们的生命!” 这也是我们的誓言! 至于……前程? 零号是我们的一切,当然也就是我们的前程,除了他,没人有资格来和我们说这些。 我不愿去救领事先生,也不想去救领事先生,天知道那个会议室里会有多么的危险? 什么? 我是军人? 军人不怕危险? 呵! 是的,我不得不承认在他们法国人的眼里,我们外籍兵团里的这些人不过都只是他们法国人养的一条狗罢了,而他们才是我们的主人,狗救主人,天经地义! 我不愿承认,也不愿认同这种身份的存在,他们认为我们是狗,但我们自己不能把自己当狗。 更何况即使是狗,狗也有狗的尊严,即使是狗也不能由他们随便的呼来喝去,在这种情况下牺牲自己的生命也不过是白白牺牲,唯一换来的也只不过是他们卑微的白眼罢了,没有任何意义。 我也承认,假如这是零号的命令,我会毫不犹豫的执行,因为没有零号我们这些人也许早就尸骨无存了,没有零号也就不会有现在的我们。 零号是我们唯一效忠的人,这种信念根植于心,不可撼动。 马扎里沙里夫全警出动,阿富汗的军队和武装警察早早就来到了市政大楼前,甚至会议室的门外、市政大楼内部的环廊、对面建筑物的屋顶……处处布满了警力和狙击手。 只是,这些始终都是无用的,这间会议室是开展机密会议的地方,本就是十分封闭的房间,没有任何的窗户,三重的保险门足可以抵挡手雷的冲击,要想进入这个房间都十分的困难,何谈解救人质? 这不是一起简单的恐怖袭击,也不是一起普通的人质绑架,这是一次有预谋的恐怖主义报复和挑衅。 没人知道他们是如何悄无声息的控制了在这间会议室,也没人知道他们胆敢光天化日的劫持多国要员,因为这间屋子里不仅有阿富汗北方联盟的马扎里沙里夫市市长,还有美国驻阿富汗马扎里沙里夫领事馆领事及其属官、反塔联盟美国、英国和德国代表一行、法国驻阿富汗马扎里沙里夫领事馆领事,一共二十余人。 人们知道的是,若不是法国外籍兵团的一个年轻的亚裔少尉,这次四方会晤的代表可能会全军覆没! 还有就是……阿富汗的安全防卫实在堪忧! 这次恐怖劫持的目标显然就是四方会谈的全部成员,因为我们是最后到达市政中心的一行人,站在会议室门口的那两个门哨也是直到我们的到来,才跟随着居伊·戴戈夫先生他们进入会议室的,不然其他三方与会者的保卫武装不可能不会现,尤其是对于眼高于顶的美国大兵。 当然,也正是这一点引起了我的注意,因为作为与会无关者的保卫兵,他们是不可能会被允许进入秘密会晤的会议室的,更何况,不在意的惊鸿一瞥让我看到了会议室里的持枪者和神态不自然的他方与会代表。 不断地有一些人来询问我有关会议室的情况,因为会议室内的监控已经全部都被塔/利/班武装分子破坏了,他们无法得知会议室内具体有多少塔/利/班武装,无法得知他们都持有那些武器,而居伊·戴戈夫先生几人更加没有注意到这些。 我只能如实的告诉他们我所观察到的情况,以及我的猜想,因为就塔/利/班武装分子站的队列来推断,他们应该不会少于十五人,且大多手持ak47,至于有没有重型武器或者炸药包…… 我没看到! 但我想应是没有的,毕竟即使阿富汗的安全检查再不济,也不可能所有的人全部都是一头头的猪! 直到最后,零号的卫星电话也打来了…… “你看起来不太高兴?” 我正在趴在车窗上研究从阿富汗政府那里拿来的市政大楼结构布局图,居伊·戴戈夫先生走到我的跟前,靠在我旁边的车门上。 “是的,先生!我不太高兴,因为这本不是我的责任!” 我抬头看了看居伊·戴戈夫先生,又低下头继续研究这张市政大楼的结构图。 “你是在责怪我不该告知查维斯·贝克维斯上校?” “不,先生,这是您的权利!” 居伊·戴戈夫先生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接着说:“其实,我很不能理解,为什么你们外籍兵团的士兵总与法国的其他士兵不一样?” 我合上手上的大楼结构图直起腰来,抬起头觉得很可笑地看着居伊·戴戈夫先生,“戴戈夫先生,在您的眼里,您对外籍兵团的士兵和对法国其他旅团的士兵看法都是一视同仁的吗?” 我没有留下了去听居伊·戴戈夫先生的回答,便径直地走开了,因为我要与其他国家部队的主官讨论一下会议室内人质的联合营救问题。 其实,居伊·戴戈夫先生的回答根本就没有听的必要,因为在法国人的眼里,我们不过是一群为了金钱、为了国籍、为了生存而出卖了自己国家、出卖了自己亲人、出卖了自己灵魂的卑微的流浪汉,我们的存在就是为法国这个主子来服务的,我们以为我们是法国的正规军,是法国的士兵,可在他们眼里,我们不过是为法国卖命的雇佣兵,仅此而已! 这是公理! 这也是实话,其实这根本没什么,因为事实本就如此,只是我自己有时候还看不开罢了。 第32章 卑鄙的阴谋 就事论事,这无疑是一次无比艰难的营救任务,我与其他国家的几个突击营救小组队长多番讨论之下仍没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案。八一???中文网 ? 要想进入这间会议室,从正门是不可能的了,三重的防护门即使是手雷也未必一下子完全炸得开,那么为今之计便只有破墙而入了。 只是,要挑一面没有承重的薄墙也成了问题,因为马扎里沙里夫市政大楼年代久远,采用的都是厚实的砖石结构,这样的墙面要想完全爆破必须要一下子安防大量的炸药,而这样的话炸药冲击波带起的飞石块难免会造成会议室内不必要的伤亡。 再者,等到冲击波带起的飞沙走石沉降之后营救小组再突击进入的话,会议室里面的塔/利/班武装也会在此时反应过来,重新控制会议室,杀害人质。 至于……向塔.利.班武装分子妥协? 这根本不是在考虑之内的事情,因为这根本没有可能,即使会议室内的人全部被屠杀,他们也不会答应。 各国政府只会在报告中这样说:塔.利.班武装分子控制并杀害了四方会晤的所有成员,正义的联军予以剿灭! 至于真相……永远被掩盖! 我注意到了会议室的天花板上有这样的一个狭窄的通道,应该是会议室空调用来换气的通风板块。 “让一名队员顺着这个管道潜到会议室的天花板上,然后当左侧的这面墙爆破之后迅扔下闪光弹,为突击营救队员争取几秒钟的时间,这样的话应该是可以的。”我指了指图纸上的通道图,对周围的几名他国突击队长官说道。 “这不可能,少尉,这条通道的直径不足三十厘米,除非是个孩子,否则不可能钻的进去!随便找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孩子担任这样的任务,少尉,你不觉得这太冒险了一些吗?” 不看我都知道这是那个美国少校的声音,美国大兵从来都看不起他**队,更何况我还是个黄皮肤的亚洲人。 “猴子!” “是,队长!” 听到我的召唤,猴子从远处一路小跑了过来。 “少校觉得我的兵能不能完成这个任务?”我向美国少校指了指应声报道的猴子问道。 猴子本就年龄不大,加之身形矮小,但反应迅,行动灵敏,通过三十公分直径的通道不存在任何问题。 “他?”美国少校低着头看了猴子一眼,傲慢的仰起头,嗤之以鼻道:“这个小黑鬼看起来更让我担心!” 我能感觉到猴子的愤怒,他本就是自尊心极强的人,只是因为我在,他才强忍着没有爆出来。 “相信我,少校,他和您的兵一样优秀!”我拍了拍猴子的肩膀。 营救计划就这样被制定了下来,我也向小队的各个成员都安排了相应的突击作战任务,但在行动开始之前,我必须还要再找猴子单独谈谈。 毫无疑问,猴子的任务是最为关键的,也是最危险的一个。 我不是担心猴子无法顺利的完成任务,我担心的是,竟是我亲手将我的兄弟送进了最危险之地。 猴子看起来要比我想象的平静或者兴奋得多,我想或许对于猴子来说,战场并不陌生,甚至比我还要熟悉,也或许猴子比任何人都更想要以此来证明自己——一个足够骁勇的战士! “猴子,你会怪我吗?” “怪你什么?” “我把最危险的任务交给了你!” “我们本来就是战士!” “其实……” “复仇者,你怎么了?” “没什么,注意安全!” “是,队长!” 其实什么? 我想说什么? 我想说,猴子啊,其实根本就不需要你进入通气管道,一个电控的特种机器人就可以搞定这件事…… 是的! 我是故意这么做的! 这是我的阴谋,我故意将我的兄弟陷入危险之地! 在和他国的几个特战主官商讨营救计划时,我故意忽略了这种可行的方案,并对此只字不提。 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危急时分,在他们大脑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我故意将他们这些特战队主官的思维人为的引导向了一个我设好的迷局——让人进入通气管道,在爆破墙体后扔下闪光弹…… 是我故意这么做的! 猴子,你会怪我吗? 西非大地贫苦交加,猴子自幼食不果腹,在仇视和欺凌中生活了一十三年,又在十五岁时痛失双亲,但他却依旧坚毅顽强,保持永不低头的自尊。 猴子生来就是一个悲惨的人! 进入外籍兵团之前,别人欺负他;在特训编外连时,别人看不起他;即使现在在独立小队,仍有人轻视他! 猴子是可怜的,但他却不需要别人的可怜。 在独立小队,甚至是在外籍兵团,实力才是决定一个人有没有资格骄傲的关键! 猴子要想获得所有人的尊重,就必须拿出足够的实力,要比别人拥有更突出的战绩,只有这样别人才会对他另眼相看。 营救行动的先锋,突击成功的关键,只要猴子完成了这个任务,他一举便可得到所有! 我不能告诉猴子,一个自尊的人可以被辱骂,可以被仇恨,但却接受不了同情,即使我们是最亲密的兄弟,也正因为我们是最亲密的兄弟! 这次的营救计划是充满风险的,塔.利.班武装分子伤害人质的风险、人质在救援行动中误伤的风险,还有猴子被炸伤的风险…… 唯一没有风险的或许就只有我吧! 诚然,计划是我提出的,但却得到了所有人的同意,包括阿富汗应急指挥部的部长,以及在场的所有参战连队主官……这已经不是我的责任了。 况且,零号给我的回答是“参与救援行动”,至于行动的结果……他没有提出要求! 对好了时间表,猴子卸掉了身上多余的装备,挂着带着三颗闪光弹从墙外的一个通风口钻了进去。 看着在通风口消失的猴子,我能所给予的便只有心中默念“老天保佑”。 一边瘦小的猴子在狭窄的通管里小心翼翼的向前挪动,一边众人依计划在会议室另一侧的内墙上安装炸药。 万事俱备,炸药安装完毕之后,只要收到猴子出的到位信号,我们便可立即实施突击营救行动…… 第33章 为了生存去拼命 “轰隆”一声,坚硬的砖石墙面被突然地炸开了,几颗突如其来的闪光弹在会议室的各个角落里被点亮,刺眼的光芒让人顷刻间双眼暂时的失明。? ? 八一中?文? 随后,一大群各国的联合突击营救队员迅的冲进了会议室,对早已深深刻入脑的目标实施了定点射击…… 会议室里惨不忍睹! 整间会议室没有完好的人,包括猴子,炸药爆破的强大冲击波带起的飞石足以掀翻整个天花板,这是预料之中的。 十七名塔.利.班武装人员被击毙,其中的有五名是因飞石击成重伤,但随后又被突击队员当场击毙……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会议室的四方会晤成员有八名重伤,其中就有腹部中弹昏迷的法国驻阿富汗马扎里沙里夫领事馆领事,三名死亡,其余皆有不同程度的轻伤。 猴子的肩膀被飞石刺穿,当我从满是天花板烂桌椅的废墟中将他抛出来时,猴子满脸身是血,一脸灰尘,还乐呵呵地冲我笑…… 时间真的过去太久了,可我还总感觉着那好像是昨天才生的事儿。 那是我们在战场上的第一次实战,也是流在战场上的第一滴热血,在那次行动中我亲手击毙了两名塔.利.班武装人员! 而后的很久很久,我们参加了无数次比这还要激烈、还要惨痛的战争。 只是,每一次的凯旋而归,每一次我就好像迷失了自己,直到最后,死在我枪口下的生命便再也数不清了…… 猴子成了英雄,阿富汗政府为他颁了“阿富汗伊.斯.兰共和国一等英雄”勋章,我们参战的每个人也都获得了阿富汗政府颁的“阿富汗伊.斯.兰共和国银质勋章”,皆大欢喜。 可是,有些死去的人……什么都没有! 呵! 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开始同情那十几个死去的塔.利.班武装人员了,我知道那也是一群为了理想和信仰而战斗的人,只不过,他们的理想和信仰不被大众所接受罢了。 我们顺利的完成了零号交给我们的任务——保护居伊·戴戈夫特使先生和两名随行政府官员的安全,以及……参加四方会晤代表被塔利.班.武装分子劫持事件的解救行动。 回到基地之后,零号没有给予我们任何的褒奖,因为在他看来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当然,我们也该是这样认为,因为这也是独立小队,甚至是外籍兵团的公理。 忠实的执行命令,成功的完成任务,这本就是我们份内的职责,若是一十六个荷枪实弹的优秀特战兵士连居伊·戴戈夫特使三个人都保护不了,我想那才是出乎零号意料之外的严重事件。 至于,解救与会四方的代表? 那本就是计划外的任务! 独立小队成功解救人质无功,不成功解救人质也无过,只要独立小队“参与解救行动”,零号自然也就没什么可以说的了。 这就是零号的逻辑,也是我们独立小队所尊奉的信条,我们所参与的任何行动也都以此为准,谁都改变不了,除非……零号他自己。 猴子很高兴,时任阿富汗总统的哈米德·卡尔扎伊亲自接见了他,并为他颁了“阿富汗伊.斯.兰共和国一等英雄”勋章,彻底让他骄傲风光了一把。 除此之外,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外籍兵团竟然给我们涨了薪金,因为当我去基地的小卖部划卡付账的时候,突然惊奇的现,信用卡里每月的金额竟足足多了原先的一倍…… 这算是奖励吗? 还只是……额外的奖励? 诚然,一直以来,我们从不敢奢求能够和外籍兵团里的其他士兵那样获得同等的待遇,独立小队和外籍兵团的其他士兵虽然一样同属于法国外籍兵团,但独立小队却又不同于法国外籍兵团的其他士兵,因为就某种意义上来说,外籍兵团里的其他士兵,他们的选拔要比我们严苛的多,但却又没有我们严苛。 怎么说呢? 外籍兵团的士兵其实都是志愿兵(我们独立小队/特训编外连除外),他们需要通过书面申请并经过层层的选拔和淘汰,再加上三个多月的历练,才能够戴上二等兵的军衔,正式加入外籍兵团。 他们主要都是来自世界各国的流民,参加外籍兵团的目的也仅仅是为了丰厚的薪金和服役五年之后的法国国籍。 就事论事,他们身体素质整体看起来似乎比我们要好。 而独立小队呢? 独立小队,甚至是特训编外连的成员却并非是真正意义上的志愿兵,与其说外籍兵团是我们的家,倒不如说外籍兵团是我们的避难所,倘若没有外籍兵团,我们早就不知道该弃尸何处了…… 我一直都是这么认为! 正如我所经历的那样,我们的选拔仅仅只有两步,一步是零号查维斯·贝克维斯上校的黑卡特荐,一步是特训编外连之前的淘汰长跑。 两步过后,我们就戴上了法国外籍兵团的二等兵军衔,正式是成为法国外籍兵团中的一员。 可这两步恰恰也是最为艰难的两步,甚至于比他们的层层选拔和淘汰还要艰难,我们付出的不仅仅是努力,更重要的还有运气……那该死的、不靠谱的运气! 我们的来源主要是各国穷途末路的将死者,终日与死神作伴,我们参加外籍兵团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兵团的薪金和法国的国籍,我们仅仅只是为了能够生存。 那么我们与他们最大的区别在什么地方呢? 他们是为了国籍去努力,我们是为了生存去拼命! 努力与拼命,这两者的差别不言而喻。 他们有的或许是强壮的体格,我们有的却是坚韧的意志! 体格可以锻炼,意志却不那么容易形成,更何况零号查维斯·贝克维斯上校选择队员的标准又岂能够是体格上的不堪一击? 哪怕是瘦小的猴子也都是战场上的老手。 我想倘若让我们独立小队中的任何一人和外籍兵团里的其他比我们体格稍强的士兵进行徒手对抗的话,我们或许无法将他打倒,但我们一定能杀了他! 毋庸置疑! 我们训练的就是这个。 我想,这也许就是零号选中我们的主要原因和目的吧? 第34章 月是故乡明 独立小队在第二外籍步兵团是个很尴尬的存在,因为名义上属团部直属领导的正营以下单位就有两个,一个是团直属警卫连,另一个就是我们独立小队。 那么,和团直属警卫连,和第二外籍步兵团营连以下的其他特战小队相比,我们又有什么区别呢? 先,和团直属警卫连相比,相同点是我们和团直属警卫连接受的都是团部的直接领导,不同的是,我们独立小队接受的仅仅只是兵团长查维斯·贝克维斯上校,也就是我们的零号一人的命令,而团直属警卫连接受的是整个团部,除了兵团长查维斯·贝克维斯上校以外,还有副团长等团级以上所有军事上的主事干部的领导。 和第二外籍步兵团营连以下的其他特战小队相比,同样相同的是我们也都听从兵团长查维斯·贝克维斯上校的命令,但不同的是,他们还要听从相应上属营连部的指挥,而我们,不会听从这些人的命令,尽管他们的级别和军衔都在我之上。 所以,准确的来说,独立小队更像是零号查维斯·贝克维斯上校一人的私军。 由于这种特殊的存在,所以在第二外籍步兵团的驻地大本营,我们独占基地内部一个封闭的大院,并且我们平常的训练也基本上都在大院内完成,里面的反恐和模拟设施齐全,那里是团部基地里军事禁区里的禁区,无关人等不得入内。 白鲨是曾经的特训编外连训练营基地里的老大,现在,我也“成了”白鲨了,因为我也成了基地本部里这个独立大院的老大,成了孤傲的白鲨科德·莱斯中尉,成了骄傲的零号查维斯·贝克维斯上校…… 自从上次阿富汗的任务结束以后,零号就给了我们足够的时间让我们在漫长的日常训练中自我调整,毕竟那次是我们第一次执行真正的任务,第一次亲手杀了人……即使那是在战场上,也不是一件让人内心能够一下子完全接受的事情。 我不喜欢呆在那个封闭的大院里,更多的时候,我还是喜欢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在基地训练场上的单双杠上坐着,看着训练场上各种肤色的士兵的训练,在这样的喧闹中会有一种别样的心灵宁静。 或许我是想家了吧,也或许我只是想念与父母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想念那时家乡的一弯明月……月是故乡明。 “你想回国了?” 我正愣着出神,零号的声音突然在我的身旁响起,我竟毫无察觉零号是何时走过来的。 我赶紧从双杠上跳了下来,向零号敬了一个军礼。 零号摆了摆手和我一起坐到了旁边的双杠上。 “你是想家了吗?” 零号直直的看着我,鹰一样的眼睛似乎可以看透别人的内心,波澜不惊的声音中又带着些许的关怀和宽慰,这种感觉犹如师长,又好似慈父。 “没有,兵团才是我的家,除此之外,我哪里还有什么家!”我苦笑着摇了摇头。 “你是不是还在想着赶快回国复仇?” “以前还在这样想,现在不这样想了……” “复仇者,祝贺你,你成为了真正的战士!”零号很满意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别有深意的说道。 我成为了真正的战士? 真正的战士! 呵! 这是我听过的最华丽的赞美和最彻底的辱骂。 当然,我很高兴我能够得到零号认可,但我的内心却也因此备受自身的指责……我成为了真正的战士,却忘记了自己的仇恨! 是啊,我竟不想着赶紧复仇了? 可我能怎么办? 立刻退出外籍兵团回国,然后学着猴子那样操这一把冲锋枪将文江汉一家老老少少全部都给突突了? 诚然,曾经的我就是这么想的,即使文江汉的家人是无辜的,为了复仇我也不在乎牺牲那些所谓的无辜的关联者…… 现在的我有了足够能保护好自己和随时准备战斗的能力,可是,我却不能够这么做了。 我不能够保证在刺杀文江汉之前,自己不会被我的祖国庞大的警力抓获,我也不能够保证在刺杀了文江汉之后我能够顺利的逃脱出去…… 是的,我从来都不怕死,为了复仇我也敢去死……可是,我不能死! 将近两年来,我几乎每天每夜都会回到临行法国前的机场,父母的临行之言无时无刻不在我的脑海便环绕,我知道,他们只是想让我好好的生活,好好的活着。 父母刚刚惨死的时候,我一心只想着复仇,从来都没有认真的考虑过父母的话,可自从进入了独立小队以后,零号、白鲨、尼罗鳄……他们让我渐渐冷静了下来,渐渐地开始体会父母的苦心,现在的时候,我还能随随便便的挥霍父母用他们的生命给我换来的生存的机会吗? 我要复仇,可我却不能用牺牲自己的代价来复仇…… “你们中国有一句话叫做‘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既然他做了那么多的坏事,那么他迟早有一天都会遭到报应的!” 零号安慰的话很明显的让我愣了一下,这是他在我进入外籍兵团以来,第一次和我谈到我过去的事情,第一次谈到我的心结所在……可是,高傲的零号从来都不会懂得安慰别人。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不由得笑了笑,“零号,您相信过报应吗?” 是啊,高傲的零号何时会相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高傲的零号何时会相信报应?……据我所认识的零号只相信手中的力量! “中国的警察力量是无孔不入的,那里不仅是雇佣兵的禁区,更是罪犯的禁区,这种禁锢连我们,甚至是我们西方所有的国家力量都不能藐视!”零号不去解释之前的言不由衷的无用的安慰的话,只是转而之间又说了这么的一句话。 零号的表情是严肃的,态度是庄重的,语气也是坚毅的,这让我一时间产生了恍惚的感觉,因为我不知道零号他是真的这么认为的,亦或又只是为了给我心灵打打气,总之……这样的安慰我真的早就无所谓的了。 “或许吧!”我说。 第35章 我的老乡吴彼得(上) 事实上,当我们执行完阿富汗的任务回到基地之后,尽管我们被允许有一段时间的调整期,但我们都知道,那是暂时的,而且非常短暂。八?一中文??网 在那些日子里,训练之余,我经常一个人会跑到基地训练场旁边的单双杠上呆呆地坐着,看着训练场上各种肤色的忙忙碌碌的汗水,一坐往往就是几个小时。 令我感到庆幸的是,在这段“悠闲”的时期内,我碰巧认识到了一个同在法国外籍兵团第二外籍步兵团的老乡peter u,彼得·吴,或者叫他吴彼得。 巧合的是,我和吴彼得的家乡竟然在祖国的同一个城市…… 这是我不得不说的故事,尽管在我法国外籍兵团军旅生涯当中,这只是一段小小的插曲,但我却不得不,哪怕只用一小段笔墨来回忆吴彼得这个人,回忆那些个令人应当祭奠的日子和应当祭奠的人。 对,就是祭奠…… 吴彼得当年刚刚二十九岁,风华正茂,意气风,他是第二外籍布兵团的一名上士班长。 我和吴彼得相识时他参加外籍兵团已经第七个年头了,而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正在基地的训练场上带兵训练…… “报告,长官,我们正在进行日常体能训练!” 我正在双杠上独自愣的时候,一个身着上士军衔军服的年轻士兵朝我跑了过来,并向我恭敬地敬着军礼。 上士的衣服已经被汗水全部浸透了,裸露着的古铜色皮肤上附着的汗水在阳光下闪闪烁烁,他手臂上的肌肉很强健,身形也很高大,整体看起来给人一种施瓦辛格的感觉。 这是个黄皮肤的亚洲士兵,日本人或者是韩国人,也有可能是中国人,不过具体是哪国人我也搞不太清楚,毕竟中日韩三国人都长得太相似了。 我看了这个上士一眼,本来我对同是亚裔人的他应该是很有好感的,不过他打断了我的沉思,我可没有太好的脸色给他。 “好的,那你们继续训练吧!” 我依旧坐在双杠上没有下来,只是很随意回了他一句就转过头继续我刚才的静坐着了。 上士似乎是有些尴尬了,憨厚的脸上纠结的有些扭曲,老半天才支支吾吾的说到:“长官……待会儿我们……训练要……要用到双杠。” 我转过身低下头来看了看这个上士,他依旧直直的站在我的下方,表情扭捏的有些不自然,这个憨厚的大兵看起来就像是一块腐朽的陈木头。 我突然感觉自己有些无趣了,现我何时会变得这么神经,外籍兵团的士兵大多都是没有脑筋的直汉子,特别对于亚洲人来说,尤其不善于和领导打交道,我怎么会和一块木头开这般冷嗖嗖的玩笑? 我从双杠上跳了下来,心情突然又从忧郁变得有些糟糕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朝背后摆了摆手让他继续自己的训练,便一个人径直地向不远处的石台走去。 我不愿待在大院里,因为大院里就只有我们一十六个人,真的太过冷清了。 即使我喜欢安静,但我却不喜欢那般的安静法儿,我宁愿在闹市中孤独自处,抑或在自然的视野中自我疗慰……但我不喜欢冷清,从来都不喜欢。 双杠周围围了一大群的人,我知道他们此刻是在进行着双杠臂屈伸的比赛,一种锻炼体力的运动,因为在独立小队的大院里也经常会有这样的比赛在进行,训练之余,苦中作乐,有时候这也是一种乐趣。 上士从双杠上跳了下来,满头大汗,寸长的头也都**的。 不用我去数我也知道他做了多少个双杠臂伸曲,一百三十一个,因为当他做到过一百的时候,周围的士兵们就已经一起的帮他大声地数了起来,震耳欲聋的阵阵喝喝声响让我想听不到都不行。 上士无疑成了本场本次比赛的冠军,战友满将他高高地抛起,又恶趣味的将他重重地放下,在阵阵欢呼声中,上士满脸憨厚的笑容,那一刻,或许他真的很高兴吧。 我招招手,将一旁正在自顾自做舒缓肌肉运动的上士叫了过来。 “上士,你叫什么名字?” “报告长官,我叫彼得·吴!” 上士依旧是个规规矩矩的军人,听到我的问话后,不顾肌肉的酸痛紧张,立马便挺直了腰板,敬着标标准准的军礼向我回答。 “你是中国人?”我疑问道。 “u”姓无疑最大的可能是华人的姓氏,尽管仅凭法语判断不出来他是姓“吴”还是“武”,亦或是“乌”,不过,这也是最大的可能了。 “是的,长官,我是中国人!” 吴彼得的坦诚一下子拉伸了我与他的距离,因为我们都是中国人。 当我以一口地道流利的汉语与吴彼得交流的时候,他也吃了一惊,因为他实在想不到一个像我这么年轻的华裔青年竟然可以在外籍兵团里当上少尉军官。 诚然,外籍兵团里的华裔军官是极其罕见的,可以说吴彼得自加入外籍兵团七年来从来就没有见到过,而且尤其还是像眼前的这个少尉这么年轻的华裔军官,更是尤为罕见……尽管吴彼得自己选择在外籍兵团继续服役的目标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够成为外籍兵团的军官。 吴彼得是中国人,或者说他曾经是中国人,因为在三年前他就已经获得法国的国籍了,中国是不允许有双国籍的,一旦拥有别国国籍就意味着放弃了中国国籍。 不过,这并不重要,因为不止我这么看,所有加入外国国籍的每一个出生在中国社会里的外籍华人也几乎都这么看,国籍只是为了在他国生活的更方便而已,从骨子里来说,他们默认的第一感觉依然是“我是中国人”。 我是中国人,安天明一直都是,这是我所知道的。 我不知道的是,在我进入独立小队,成为少尉军官之前,沃吉尔·勒安却早就成了法国人,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事情,是零号的杰作,他一直都没有告诉我,虽然本身我也毫不在乎…… 第36章 我的老乡吴彼得(下) 吴彼得是我的老乡,真正的一个城市里的老乡,不同的是吴彼得住在城市东边,而我住在城市西边,相隔数十余里,所以在来外籍兵团之前,我们并不认识。八??一?中文 我们竟然是同在一个城市的老乡,这不仅令我感到惊讶,吴彼得自己也惊得目瞪口呆,直感叹这个世界真的是很小。 吴彼得的中文名字我不知道他叫什么,但他在国内习惯别人叫他“小吴”,因为我知道他还转门用汉语文字在互联网上开设了一个网站。 这是他自己告诉我的,网站名字就叫做“法国外籍兵团”,他以一个叫“小吴”的法国外籍兵团的战士的身份,为国内的法国外籍兵团爱好者们介绍自己外籍兵团的军旅生活。 因为保密的关系,在网站上他将自己的服役时间和服役部队番号都稍微的改了改……除此之外,我看过,他的描述都是真实的。 当然,吴彼得也不知道我的中文名字叫什么,他只知道我的法文名字叫做沃吉尔·勒安,这与我的刻意隐瞒有关,因为自身的经历,我并不愿意敞开心扉,与别人讨论我的事情,毕竟那不是一件令人多么愉快的事情。 吴彼得是二十二岁的时候加入外籍兵团的,那时候中国正因改革开放而欣欣向荣,资产阶级浪潮席卷中国,走出过门的人有很多,他们渴望见识一下大背景描述下的西方的繁荣生活,吴彼得就是其中的一位。 吴彼得怀着希望来到法国,又怀着失望在街头流浪,迫不得已之下,才报名申请加入法国外籍兵团的,很幸运的是,吴彼得在重重严格的刷洗和淘汰中被留了下来,风风雨雨,不知不觉至今已经有了七个年头。 吴彼得曾经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获得法国的国籍,希望自己不再以一个流浪者的身份非法滞留法国,那时法国的法律规定,在法国外籍兵团服役过三年就可以申请法国国籍,事实上,吴彼得在第四年就拿到的法国的国籍。 拿到法国国籍服役期结束之后,吴彼得并没有选择离开外籍兵团,而是选择继续服役,照他的话来说,尽管有时候执行任务的时候危险了些,但在法国外籍兵团每月的薪金却很诱人,吴彼得自己可以很容易靠着在外籍兵团的薪金养活自己在巴黎生活的妻子和儿子,这让他很满足。 吴彼得很羡慕我,因为他继续在法国外籍兵团服役的目标就是能够成为外籍兵团里的军官。 他实在不能相信,一个加入外籍兵团不足两年的中国青年竟然能够成为法国外籍兵团的少尉,这在吴彼得看来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这个晋升的度简直是比坐火箭还要快得多。 吴彼得羡慕我,我又何尝不羡慕他,他是自己愿意加入法国兵团的,而我却是被逼无奈,不得不加入外籍兵团。 他加入外籍兵团是有梦想的,他希望外籍兵团的薪金可以为他的家庭带来更好的生活,除此之外,他还希望自己能够成为外籍兵团里的军官。 就这一点来说,我们是相似的,因为我们都有自己的梦想,不同的是,我早已经没有家了,我所要的是兵团的保护,除此之外,我还要考虑着该如何复仇…… 我没有告诉吴彼得我加入外籍兵团的缘由,吴彼得也很知趣的没有细问,因为他知道我是独立小队的队长,而独立小队在这个基地里一直都是一个很特别而且神秘的存在,他们每个人的背景几乎都不为他人所熟知,包括兵团长查维斯·贝克维斯上校对待独立小队那都不是一般的重视。 因为老乡的缘故,再加上吴彼得这个人的确憨厚敦实,不是一个很有心机的人,这样的人很容易和其他人相处,所以我和吴彼得成为了朋友。 我并不喜欢他总是“长官、长官”的这么叫我,因为事实上,他比我还要大上十来岁的,这么叫的话倒显得我比他的年龄要大了。 所以私下的时候,我只让他叫我沃吉尔就好,而我则称他为彼得,这样倒也相安。 虽然在随后的几年里,我们也都会因为各自的任务而不能够总是呆在基地里,不过我们却一直都有联系。 直到,三年后的某一天…… 我知道,吴彼得和国内一直都有联系,无论是通过互联网还是其他的方式,但我自从家乡来到法国之后,就和国内完完全全的断绝了一切的来往。 这是不得已的,因为那时候手机还没有现在这样普及,QQ也才刚刚兴起,微信也还没有什么影子……因为在国内我已经没有了什么亲人。 我,只有父母的电话号码…… 吴彼得会经常和我讲述我们家乡的变化,这是他从国内的亲戚那里了解到的,虽然有时候我也会在互联网上搜索有关国内的新闻等等,但往往搜索到的信息量都是很少很少的,而且充满了偏见。 我也经常会登6吴彼得的网站去看看他写的东西,以及看他与国内爱好者的互动,这让我觉得很有意思。 我想,外籍兵团就是一座真实的围城,里面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想进来…… 时间就这样过了很久,直到有一天我与吴彼得再无联系,无聊时分登6了一下吴彼得的网站,而他网站上方最醒目位置的一句话却让我心情瞬间低沉了下来: “小吴于2oo7年1o月底休假期间与5位兵团同僚租用一动力帆船至科西嘉岛渡假,回程时因天候不佳生意外...本网站暂停更新。” 那个时候我早已经离开了外籍兵团,而兵团里的所有都人以为我已经在行动中牺牲了,并且……尸骨无存。 吴彼得将青春和生命都献给了外籍兵团,这与后来的我又何其相似? 可是,我想知道的是,吴彼得走了,那外籍兵团又为他的遗孀和幼子做了些什么呢…… 吴彼得的故事只是我在外籍兵团里的一段小插曲,小的不能再小,不过,我还是想选择以这样的方式来祭奠一下我的老乡吴彼得,我的朋友,尽管在我的外籍兵团生涯中他真的很普通…… 第37章 伊拉克往事 士兵的天堂是战场,士兵的荣誉也在战场,如果没有了战场,那也就没有了职业军人存在的意义。?网 和平是军人最大的仇敌,因为在和平年代,军人的价值无法体现,军人的神圣无从上演,军人也会因此失去了昔日的光彩,由坚韧不拔的钢铁战士慢慢演变成了拖累经济预算的负担……一句“当兵的”包含了多少嘲讽与蔑视。 当然,从某些方面上来说,像这样的情况在外籍兵团是不存在的,因为哪怕是相对于法国本国的军人来说,外籍兵团更是没有安逸和平的时候,也或者可以说……法国人对于外籍兵团的偏见又何止于此? 中东是一片神奇的土地,这里是一个理想与现实激情碰撞的地方,是一个宗教与战争相互依存的地方,是一个大国间角力比赛台前幕后最精彩的地方…… 这里,是战士的天堂。 我从不认为自己不会来到中东,不会来到伊拉克,因为自从英美等多国联军于前一年的三月二十号打响了伊拉克领土上的第一枪以来,我就为自己来到伊拉克战场做好了各种战前的准备……只是那个时候,出乎我意料的竟被零号告知我即将要前往阿富汗的战场。 我不认为我能够逃脱的了前往伊拉克战场的命运,尽管在伊拉克战争刚开始的那个时候,时任法国总统的雅克·勒内·希拉克先生是强烈反对军事介入伊拉克的,但是我知道,雅克·勒内·希拉克的反对并没有本质上的作用,因为在这个星球上,尤其对于“北约”各国成员国来说,谁能忤逆得了美国的决定? 哪怕是高傲的法兰西民族气节……也不能! 就像总统雅克·勒内·希拉克先生强调的那样,“法国反战但并不反美,主张和平解决却不是和平主义者!”。 这也是实情,因为法国在伊拉克战争的一开始就表明,在解除伊拉克武装的这个大目标上,法美的目的和观点是一致的,只是在采取什么方法上有分歧而已。 连最法国最“反美”的总统对待美国擅自挑起伊拉克战争的态度都这般圆滑,你又怎么能指望他将“反对伊拉克战争”的观点坚持到底呢? 法国是不会派自己的士兵上战场的,除非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外籍兵团的士兵就会是他们很好地选择了,因为法国外籍兵团本身就是法国人供养着为自己的国民和士兵随时卖命挡灾的战争工具。 外籍兵团会走上伊拉克的战场,这是我早就能够肯定的事情,因为法国必须得给美国人一个交代,“北约”联合通过的一项决议,即使法国事前是曾极力反对的,但此时他必须得遵从“北约”整体的决议,派出自己的军队随后进入伊拉克战场。 “法美之争”由来已久,究其根源,无非就是法国是美国的小弟,但它从来都不甘心只做美国一个小弟,或者说,它不甘心只做一个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美国小弟。 法国总统雅克·勒内·希拉克先生无疑是最成功、最伟大、最无耻的外交家和政客,因为他知道法国出兵伊拉克已无可避免,但出多少兵,如何出兵,出什么兵,这些美国都是管不了的,全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或者也可以这么说,美国人知道并且根本没有想过要去理会法国总统雅克·勒内·希拉克先生的这些小聪明,因为美国只希望法国能够出兵伊拉克就好,不论以怎样的形式,美国都能接受。 在美国政府公开的报告,有四十九个国家支持该军事行动,其中参加地面战的国家有美国、英国、澳大利亚和波兰,丹麦政府亦对伊拉克宣战,并派遣了两艘军舰支援美军,韩国、日本、意大利、乌克兰等多个国家提供后勤支援。 但是,这场战争却遭到俄罗斯、法国、德国、中华人民共和国、阿拉伯国家联盟、不结盟运动等多个国家政府和国际组织的批评与谴责。 所以,美国需要法国的支持,哪怕法国总统雅克·勒内·希拉克先生再怎么无耻的一方面公开的反对战争,一方面又暗地里左右逢源地迎合美国,哪怕力量再微乎其微…… 因为美国要的只是一个象征,一个能够“合法”出兵伊拉克的“北约联合行动”的象征,而且很着急……毕竟出兵伊拉克的战场军事行动在联合国安理会的最后提案遭到否决,已经使美英联军表面上的军事介入失去了道德上最权威的制高点。 (联合国安理会五个常任理事国中法国、中国和俄罗斯投了反对票,法国投反对票的原因是因为中国和俄国投了反对票,那法国即使投赞成票也没有任何作用,所以法国为了国际赞誉也投了反对票,这一点相信私下里法国也向美国解释过。) 法国在第一时间派出了前方的战争观察团,但却并未派出前方参战的军队,总统雅克·勒内·希拉克先生以未获得国会批准为由,将法国出兵伊拉克的时间拖了整整一年,于是,我们就成了炮灰…… 法国外籍兵团第二外籍兵团独立小队……一十六人! 法国在伊拉克战场上的批参战人员就只有这象征性的十六个人。 我知道,这一定是零号争取的结果,因为零号曾经说过,实战是最好的练兵方法,他会为我们争取一切有可能的实战的机会,让我们在战争的洗刷中迅成长,成为最无敌的战场杀手…… 伊拉克萨达姆政权有没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伊拉克萨达姆政权有没有暗中支持恐.怖.分.子,伊拉克萨达姆政权有没有随意的践踏民众的人权……如今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包括伊拉克萨达姆政权在内的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了,美国要的只有石油和天然气。 而此时的萨达姆也已经在四个月前被美军俘获…… 第38章 抵达巴格达 2oo4年4月中旬,法国一反以往高调反战的常态,竟默默地派出有一十六人组成的外籍兵团参战部队进入伊拉克。 法国一方面想要获得“反战”的好名声,一方面看到英美联军在伊拉克战场上的顺利进展,又不愿意将好处落在了后面…… 时任美国总统的乔治·沃克·布什明明知道法国总统雅克·勒内·希拉克打的好一手如意算盘,却要用无可奈何。 雅克·勒内·希拉克先生是反对伊拉克战争的,这是无疑的,雅克·勒内·希拉克先生是阴险狡诈的,这也是无疑的。 雅克·勒内·希拉克先生在担任法国总统的一十二年间既受到赞誉也遭到嘲讽,他是“法兰西的和平斗士”,却也被批评“最大的失败是没有对这个国家大胆地进行变革和领导”…… 其实,之前我对雅克·勒内·希拉克先生并没有多大的了解,我甚至都没有面对面的见到过这位法兰西的传奇,而至此,他唯一让我对他印象深刻的事件就是在这次伊拉克战场出兵的决策上……这是个多面孔的职业政客! 巴格达,伊拉克都,巴格达省省会,中东乃至全世界的伊.斯.兰经济文化名城。 巴格达经济达,拥有全国百分之四十的工业,这里有以炼油、纺织、制革、造纸和食品为主的城市工业,有铁路、公路和航空构成巴格达6地和空中的立体运输,这里商业繁荣,不仅有现代化的大商场,也有阿拉伯式的古老商店。 当然,这里也是伊拉克混乱的中心。 令我感动的是,零号一直给予我的都是无限的信任和最大限度的独立自主,包括上次的阿富汗的任务,零号从来都没有给我安插过任何行动上的领导来对此指手画脚,或者干预我的决策,他总是能够让我充分的挥自己的领导和行动上能力来完成任务,让我们能够成为一支真正的并且能够独立作战的特战小队。 事实上,我们是乘坐兵团的军事运输机直接由尼姆基地飞到阿富汗巴格达的“北约”联军驻地大本营、美军伊拉克军事驻地的,我们必须得先来这儿报道……天大地大,美国佬最大。 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军队大佬都是这个德行,包括零号查维斯·贝克维斯上校在内,趾高气昂、颐指气使、老气横秋! 在伊拉克联军总部、美**事驻地,我们见到了美国“伊拉克和阿富汗战争前线总指挥”、美国中央司令部司令、三星中将约翰·阿比扎伊德先生。 我们必须得来次拜会,因为我们同属一直联军,需要协同作战,统一行动,名义上也是要接受同一个人的总体指挥,也就是接受美国老大的指挥,接受眼前的这位眼高于顶的美国三星中将约翰·阿比扎伊德先生的指挥。 入军仪式是非常简洁的,在联军总部的大楼前升起法国的国旗就算完事,我不知道是因为我们来的人很少的缘故,还是由于这帮美国佬压根就看不起我们,大中午的连一顿饭都没有管就把我们赶了出来。 我们没有自己的军事驻地,因为我们毕竟就只有一十六个人,法国在伊拉克的联军前方战争观察团的观察员是住在联军总部的,那只是一群文人,只会呆在指挥部的办公桌前,并且毫无作用。 美国佬不会为我们开出特例,让我们和美**人住在同一间营房,因为法国和美国两个国家“面和心不合”已经人尽皆知,约翰·阿比扎伊德中将还不想在法**队面前暴露美军的军事机密,尽管我们只是属于外籍兵团。 这是在我们意料之中的,并且我们也没有想过要住在美国的军事驻地里受美国人的拮据,因为在我们来到伊拉克之前就已经有了详细的规划,我们的军事驻地就在法国驻伊拉克巴格达的大使馆内,那里有一个大院和足够多的房间与空间,这样的驻地足够我们执行和完成在伊拉克的军事任务。 法国驻伊拉克的大使馆在巴格达的梅斯巴区,一个还算繁华的地段,并且还占了一块很大面积的地皮,就此可以看出法国与之前的伊拉克萨达姆政府的关系是如此之好,我想这也是法国总统雅克·勒内·希拉克先生不遗余力的反对美英联军军事干预伊拉克的重要的原因之一吧。 不过,国与国的关系就是这样,十九世纪,英国著名的政治家和作家本杰明·迪斯雷利就曾说过,“没有永恒的朋友,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当然,同样的话二战时期的英国相温斯顿·伦纳德·斯宾塞·丘吉尔也曾说过,只是,那不过是拾前人牙慧罢了。 我要说的就是这样,别看法国与伊拉克萨达姆政权之前的关系怎样怎样,可一旦萨达姆政府倒台,法国便立即又换了一副嘴脸。 这很正常,我没有要去指责的意思,换做任何国家也都会是这样,因利而聚,因利而散,假如有一天法国和美国兵戈相向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们此行的任务之一就是参与维护伊拉克新政府的组建,帮助伊拉克成立临时过渡政府,依此来填补萨达姆政权崩溃后遗留下来的政府真空状态,并逐步实现伊拉克的全民大选,成立民主政权。 我们的任务就是消除这个阶段可能有的(应当说是一定有的)一切针对伊拉克临时政府的攻击和街头暴乱,维护伊拉克的社会稳定,将恐怖组织和恐怖袭击消灭在萌芽状态。 当然,谁都知道,同此前的阿富汗战争一样,伊拉克战争只是“911事件”的一个后续,“窝藏恐.怖.分.子”、“拥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这种借口也只有自诩为“世界警察”的美国才能说得说得出口。 不过,那又怎样? 美国眼里只有利益,借口合不合适都无关紧要,“强权就是真理”这句箴言被美国玩的炉火纯青,甚至在国际社会中,有人开始怀疑所谓的“911事件”到底是不是美国自导自演的呢? 第39章 巴格达的下马威 我们乘着军用卡车行驶在伊拉克巴格达梅斯巴区的街头,这是一条并不算太宽的砖石街道,四月的春风拂过脸庞本该是极其温暖的,可伊拉克的春天并非如此。?? 八一?中文 我眼前的伊拉克的街头情况与之前在阿富汗的很相似,但在我感觉上却有着大大不同,怎么说呢? 阿富汗给我的感觉是永不低头的民族气节,尽管街头破败,但一草一木却无不透露着顽强的反抗和蓬勃的生命力。 往往像这样的国家和民族一般都很了不起的,就像抗日战争时期的中国那样,经历百般蹂躏却永不低头,不畏死亡,并且永远都不会被征服。 而伊拉克呢? 同样的破败,但破败中透露的却是颓废,就像是没了斗志的落败的攻击,垂头丧脑,给人的感觉是伊拉克被彻底的征服了。 我并不否认伊拉克的土地上也有反抗,因为遍地的恐怖组织和恐怖袭击就是证明,但我要说的是伊拉克的反抗与阿富汗的是不同的,尽管阿富汗也存在着消除不灭的恐怖组织和恐怖袭击,但那往往都是全民性、普遍性、团结性的反抗,那些是大规模的,而且有组织、有系统的。 而伊拉克呢? 伊拉克的恐怖组织和恐怖袭击就像是小孩子的玩意儿。 当然,我也不否认伊拉克恐怖组织和恐怖袭击存在的的破坏性和危害性,这也是事实。 我要说的伊拉克的这种反抗却不是来自于最底层、最普遍、最大规模的民众抵抗运动,伊拉克的反抗是星星点点的暴力狂的破坏行为,而这种破坏只是为了得到嗜血快感和为了自己的利益,并不会是为了伊拉克全体人民的福祉。 所以,我说伊拉克的恐怖组织和恐怖袭击是最低级的,而且也是最愚蠢的,因为它对于伊拉克人民和伊拉克的本身没有半点好处。 诚然,我也并不认为伊拉克的所谓民族“反抗”与阿富汗的民族反抗有什么可比之处。 阿富汗的反抗尽管在西方诸国的眼里依旧是恐怖主义,但在我这里,我的认为是阿富汗的恐怖主义是值得同情的,如若在不使其放纵的情况下,加以正确的引导和规划,它将会成为阿富汗民族解放运动的骄傲。 伊拉克的恐怖主义除了破坏性和危害性之外,没有什么可以值得称道的地方,无论是在西方国家,还是在伊拉克自己人的心里,那就是一群疯子,除了消灭他们,我实在是想不出还有其他什么方法能够稳定局面。 我知道我们这次的任务是极其危险的,甚至于比阿富汗的任务还要危险,因为伊拉克的“反抗”是没有理智的,那是真真正正的恐怖主义,真正的魔鬼,真正的疯子,他们连伊拉克自己的人民都不放过,你又怎么能够指望他们对待我们这些西方的入侵者如同对待他们自己一样的友善? 巴格达的街头无不透露着凄凉,尽管在2oo3年4月19日,美国宣布伊拉克战争正式结束,并在次日建立了联盟驻伊拉克临时管理当局全面接管伊拉克的政府事务,但时至一年后的今天,伊拉克街头的社会状况并没有得到多少有效的好转。 侵略者总是无耻的和卑鄙的,就连法国总统雅克·勒内·希拉克先生都说过同样的话,尽管你我都知道,法国从来都没有说这话的资格…… 事实上,在伊拉克战争爆大约三个星期之后,伊拉克的高级官员则突然消失不见了,并且去向不明,美军就此顺利地进入伊拉克的巴格达市区,在此途中也并没有遇到任何顽强的抵抗,大批伊拉克军队向美军缴械投降。 在此之后,巴格达和巴士拉等伊拉克城市纷纷陷入无政府状态,巴格达市内生频繁的抢掠事件,巴格达博物馆遭到洗劫,上万件珍贵文物失踪…… 美国是不是强盗我不清楚,但毫无疑问,美国是强盗的帮凶,如同2o世纪5o年代的朝鲜战争,如同现在的中日钓鱼岛之争,如同今日的南海风云…… 车队在伊拉克巴格达的街头继续前行,我想在伊拉克人民的眼里,恐怕我们这些人也全都是强盗吧…… “轰隆”一声巨响将我的目光从伊拉克凄惨的街道上拉了回来,我与兄弟们几乎不加思考地也都迅了从军卡上跳了下来,并以战斗出击姿势端着枪侦察着周围的情况。 生了什么? 我看着前方由于爆炸带起的灰尘,不禁目惊口呆……一片凄惨! 地上躺着横七竖八的尸体,法国驻伊拉克大使伊萨·马罗先生为派遣来我们带路的卡车已经被炸得不成样子,而且还在被熊熊烈火所吞噬,至于卡车里面的四个大使馆的卫兵……活着的可能性应该已经没有了。 在火场废墟的周围,还有许多人哀鸿遍野,四下弥漫着一片浓重的血腥味…… 这是巴格达给我们的下马威吗? 毫无疑问这是恐怖袭击,有人在我们车队必行的道路上埋了触式的地雷,而且就埋在街道路面大块砖石的下方,因为这样话,普通的行人根本没有足够能够让其触爆炸的重量,只有笨重的卡车的车轮压在上面……这是有预谋的,目标就是针对刚刚从法国来到伊拉克巴格达的我们,并且有意为之! 我不明白! 我不明白他们为何如此冷血,如果只是针对我们也就罢了,我也能够理解这些,可是,眼前死伤更多的都是伊拉克的平民,都是他们生活在这个国家的普通民众…… 我们十几个人都是很幸运的,因为我们不知道前往大使馆的路,所以我们开着军卡走在大使馆派来为我们引路的卡车的后面,并且我们拒绝了让大使馆的卫兵来为我们开车,这是我们的习惯,于是,那四个卫兵就自己驾着一辆车走在我们前面,结果就是…… 我马上命令着小队队员将周围拉上警戒,并留下几个人维持街面上的秩序,在与法国驻伊拉克大使伊萨·马罗先生电话联系之后,迅对现场的伤员展开了急救行动,并对火场废墟外展开了排查和清理。 第40章 不受欢迎的独立小队 在独立小队有条不紊的处理爆炸现场的时候,临时管理当局的警备部队也因听到了爆炸的声响而赶到了这里,于是,我们便把现场交给了他们来处理,而我们要全身心的投入到对受伤人员的急救当中。? ?八一中?文? 说实话,这是我第一次的面对如此大规模的平民死在我跟前的状况,尽管在之前的阿富汗的任务当中,我也面对过如此规模的群体死亡,不过,那时死亡更多的是参与恐怖劫持的恐怖暴力分子,而非这些穿着简陋朴素装饰的无辜平民。 地雷的一次爆炸再加上卡车油箱的第二次爆炸,这种威力足以掀翻在场方圆三十米以内的所有的东西,庆幸的是我们开着的军卡距离前边带路的卡车并不算太近,否则的话,我们中的那几个人就不会只是单单的轻伤的。 联合国的维和部队和救援部队是稍后才赶到的,紧接着就是大批的国际媒体,那个时候法国驻伊拉克大使伊萨·马罗先生也已经早早的赶到了这里,并也指导者带来的卫兵对卡车的废墟进行清理,爆炸中的四个阵亡者也被运回了大使馆。 其实,我想,与其说我们是“北约”的战后联合部队,倒不如说我们是联合国的维和部队,因为我们在伊拉克和他们做着同样的工作。 烈火很快就被警备部队的高压水枪给扑灭了,满地的伤残,大街的中央甚至还因爆炸而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大坑,大坑的里汇集着满满的水和血液和黑色灰尘混成的粘稠的混合液体,混合液体的水面上甚至还飘着彩色的汽油花儿和一缕缕半烧焦的头…… 残肢、碎肉、肠衣、白骨、鲜血……修罗地狱! 我第一次便对这样凄惨的场面,尽管外籍兵团的训练已经是我能够很好地冷静面对意外的生,但当一切都停止下来的时候,我还是不得不为之动容。 我们十六个人只有微微的轻伤,那是爆炸到来的碎石打在皮肤上留下来的,并不碍事,受伤稍微重一点的可能就是北极熊和蝎子了,因为是他们俩坐在我们这辆军卡的驾驶室里的,碎石击穿了挡风玻璃…… 不过,他们俩的伤口经过紧急包扎也已无大碍。 法国驻伊拉克大使伊萨·马罗先生看我们的表情似乎是不满中带着些许的厌恶,就好像在这次的爆炸中死得不应该是他的那四个卫兵,而应该是我们独立小队的战士似的,尽管我们有一十六个人,而他死去的只有那四个人,但在大使伊萨·马罗先生的心里我们的生命似乎远远比不上死去的那四个法国的卫兵…… 法国驻伊拉克大使馆的占地面积很大,主楼后的大院里甚至篮球场、网球场等,伊萨·马罗大使和他的武官、参赞等住在主楼,我们住在大使馆主楼旁边的一小幢侧楼里,而大使馆的卫兵住在另一幢侧楼里。 这样很好,互不影响,互不干扰,虽然在大使馆内有我们的名义上司武官和大使,但事实上我们本来就不是听从伊萨·马罗大使指挥的,在这里我们只是暂住,随伊拉克战后的重建,法国在伊拉克的利益也会越来越多,相信不久法国也会在伊拉克建立起自己的驻军基地。 其实,我挺能不理解总统雅克·勒内·希拉克先生的,伊拉克战争已经结束了,现在才象征性的派遣十几个作战部队的士兵到伊拉克来还有什么意思? 迎合美国老大? 总统雅克·勒内·希拉克先生先前不遗余力的反对军事介入伊拉克,在国际社会上已经让小布什的老脸颜面无存,该得罪的都已经得罪了,现在这样做终究还是太晚了些,又岂不知是于事无补? 在战后的伊拉克分一杯羹? 我要说的是雅克·勒内·希拉克先生真的想要在伊拉克获得更大的利益,现在不应该只派我们这一十六个人来到伊拉克,而应该打着正义的旗号,派更多的士兵来到伊拉克的战场,这样在随后组建的伊拉克新政府上才能把握更大的话语权。 为了正义来到伊拉克? 先不说这本身就是个伪命题,即使法国是怀着正义的目的来到伊拉克的,那我们独立小队刚到伊拉克时,去报到的地点不应该是巴格达“北约”联军总部,而应该的联合国伊拉克维和部队总部才对。 想起了现在的有些人对于法国前总统雅克·勒内·希拉克总结性的评价:反战但很犹豫,改革但不大胆,面对街头暴乱畏畏尾,面对经济下滑措施不足,节俭不知变通,私生活一片混乱…… 总统雅克·勒内·希拉克到底是什么想法与我无关,我也不想知道,也不愿考虑,士兵的生存在战场,无论如何,哪怕不来到伊拉克我们也会走上战场,可能是中东的其他战场,也可能是非洲战场或者其他,既然如此,这些当然也就无所谓了。 在伊拉克,我们主体上的命令是由零号在法国国内出的,而具体的行动和行动的细节则由我来决定。至于法国驻伊拉克大使和武官,他们一般并不会直接的命令独立小队,在大事件他们可以反馈到法国国内的零号的手中,再有零号对我们布相应指令,小事件则经由我的许可。 当然,在伊拉克的执行任务我们还是需要配合他们的,尽管在理论上我们不必如此,但在事实上我们必须要如此,一个不团结的队伍,在动乱的伊拉克是很危险的。 我知道,独立小队在大使伊萨·马罗先生的眼里并不太受欢迎,这不仅是我们一出场就害的他的四名卫兵下地狱的缘故,更重要的是我们属于外籍兵团,而且还是外籍兵团中的异类……因为他从一开始就被国内打过招呼,即将到来的独立小队是不受大使馆指挥的。 当然,我心知肚明,大使伊萨·马罗先生及其他的武官还是需要依靠我们这些人的,因为在恐怖主义盛行的伊拉克,没有一只很长的手和一支火力很猛的枪,无论是睡觉还是工作都无法能够安心踏实。 第41章 费卢杰大屠杀 费卢杰,伊拉克中部小城,位于伊拉克最大省份的安巴尔省境内,在伊拉克都巴格达以西大约六十九公里的地方。?八一中?文 费卢杰是逊尼派穆.斯.林和什叶派穆.斯.林杂居的地方,2oo3年时,费卢杰全城统计的总人口约为4o万人,其中逊尼派在人口上以9o%以上的比例占有绝对的优势。 费卢杰城西毗邻幼拉底河,河上一南一北横跨两座大桥,北桥的东端与城区相连,西端是费卢杰综合医院,南桥与贯穿全城的一条高公路(即1o号公路)相连,城东是一片工业区,城北是一个火车站和一条铁路线,市中心是名为纳兹扎区的原费卢杰旧城,费卢杰全城有过两百座的清真寺,因此,费卢杰又被称为“清真寺之城”。 在萨达姆统治时期,费卢杰市居民是萨达姆的坚定支持者,不少“复兴社会党”的高官也都在费卢杰起家,因此费卢杰居民在萨达姆时期享有不少的特权待遇。 费卢杰城内的基础设施也比很多其他伊拉克城市的更加完善一些,在费卢杰城外还有专为复兴社会党高官度假而建的高级宫殿,名为“梦幻大6”。 2oo3年4月,萨达姆政权被美英联军推翻,防守费卢杰的伊拉克军队不战而散,在费卢杰遗留下了大量的军用物资,同时,离费卢杰不远的阿布格莱布监狱由于萨达姆逃亡前下令释放全部的囚犯,因此,也很多犯人流落到了费卢杰,这些人和当地居民一起对包括军营、政府机构和“梦幻大6”在内的多处地点进行了洗劫。 在此之后很短的时间内,由费卢杰当地部族长老选举的亲美人士塔哈·比达维·哈曼德成为该市的新市长,美军也在同月进驻费卢杰并招募当地人成立“费卢杰安保队”以维持秩序。 然而好景不长,费卢杰社会安全形势迅急转直下。 美英驻军与当地民众的冲突对抗、当地非法武装人员与驻地联军的激烈交火、一波又一波的民众抗议热潮…… 联军部队兵团不得不将驻地撤离费卢杰市区,转而驻扎在城外由“梦幻大6”改造的军营中。 美国的第三步兵师的部队在费卢杰驻军没多久,全师官兵就启程回国了,于是,第三装甲骑兵团重新接过了费卢杰的驻防任务,与第三装甲骑兵团一起执行任务的是来自罗德岛州的第115宪兵连,但实际驻防部队合计只有大约2个连…… 美军的频繁调动使费卢杰城内的治安更加缺乏有效的管制,也因此纵容了武装分子的展。 到2oo4年初,费卢杰城内的伊拉克警察和安保人员已经无法有效的执行法律和维护正常的社会秩序了,武装分子开始频繁攻击警察局等政府机构,仅在其中的一次攻击中武装分子就杀死了过二十名的伊拉克警察。 直到2oo4年3月31日这天,四名美国“黑水公司”的保安在费卢杰附近遭到一伙武装分子的伏击,该四名人员全被打死,尸体在被武装分子车辆拖行后遭到焚烧,该伙武装分子还将尸体悬挂在横跨幼拉底河的北桥上示众(此事件之后,北桥因此也被人们称为“黑水桥”),这一画面通过媒体迅传遍了全世界。 于是,美国彻底的恼火了…… 在我们刚刚来到伊拉克巴格达之前几天,美军便就此迅地作出了反应,决定起军事报复行动(即“第一次费卢杰战役”),行动代号:“警示决心”,旨在从武装分子手中夺回费卢杰的控制权。 就在我们来到伊拉克巴格达的第二天,我们也接到了零号命令与各国联军一起被调配到了费卢杰的战场。 事实上,我们是联军军事报复行动的第二梯队,因为第一波美**队在费卢杰遭受到了当地武装人员的顽强抵抗和猛烈的敌后游击骚扰,并遭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损失,于是,美军一怒之下,加大了对费卢杰的军事投入,并联合在伊拉克的“北约”各**队对费卢杰进行彻底的武装清洗…… 费卢杰的战场是我一直不愿回忆的战场生涯,因为在这里,不仅恐.怖.分.子在屠杀无辜的平民,地方武装分子在屠杀无辜的平民,就连联军部队也在屠杀无辜的平民…… 事实上,他们根本就不管无辜平民的死亡! 手榴弹就在我的不远处炸开,当时我正在疏散四下仓皇逃窜群众,我甚至来不及高喊一声“快卧倒”,四下就一片血腥……士兵死了一片,群众死了一片,我也被炸弹碎片擦得浑身都是鲜血…… 联军的战机在城市的空中盘旋,榴弹就落在平民楼里炸开,因为那栋楼里藏有十几个武装分子,可是,他们却自动忽略了楼里面还有五十户的平民…… 这是一场屠杀,毫无怜悯之心的大屠杀! 我负了伤,眼镜蛇负了伤,猴子负了伤,飞鹰负了伤,毒龙负了伤,蝎子负了伤,北极熊负了伤……我们不得不退出了这血腥的战场。 我们的人没有牺牲,这令我感到十分欣慰,事实上,我们独立小队除了我之外的其他人受的伤也都不是很严重,就算是我也只是受了表面上的弹片擦伤,只不过,浑身的鲜血看着很吓人罢了,但我也就只住了两天的医院。 可是,我却不愿再返回费卢杰的战场…… 我可以去杀恐.怖.分.子,我也可以去反动杀武装人员,因为我们是战士,因为我们在战场,因为我们要战斗,可是,让我去屠杀无辜的平民……我下不了手。 我无法做到向满是平民的人群中扫射机枪,即使那群人的中间混有个别的武装分子,但这种“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的野蛮行为我实在是做不来。 我受了伤,但我却很高兴,因为联军在费卢杰的战场上的屠杀行为遭到了国际社会和费卢杰市政府的一致谴责,美国已经快顶不住这种压力了,而我想我再不用被派到费卢杰的战场上去了。 第42章 我们是兄弟 费卢杰的战场给我精神上的冲击太大了,每当我闭上眼睛,在脑海里总会出现这样的画面——一群没了胳膊,没了腿,甚至连内脏都沾满灰尘挂在胸膛外面的无辜惨死的平民在朝我招手,冲我呻.吟,向我诉说他们的苦难和疼痛…… 我知道,“警示决心”军事行动应该很快就会结束,因为像这种屠杀似的报复行动是极不人道的,美国在伊拉克的军事介入本身就没有得到联合国安全理事会的授权,如果这种“非法”的军事行为再继续延续下去的话,那美国在国际社会上将无法立足。八?一?中文网? 我很庆幸我们受了伤,虽然我在费卢杰击毙的全都是那些武装分子,并没有误伤国任何无辜的平民,但我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像我这样做的,包括独立小队的其他队员们……热血屠杀的笼罩下,所有人失去了人性中的理智,变成嗜血好战的疯子! 我不是惧怕战场的热血,也不是惧怕无情的屠杀,我实在是看不下去的是他们对于平民生命的漠视……那种冷漠犹如魔鬼。 因为在独立小队撤离费卢杰的时候,我在队员们的眼中看到了一丝遗憾…… 有时候,我很担心,我担心有一天假如独立小队脱离了我的控制,那个时候他们会不会成为可怕的疯子? “队长,怎么还不睡觉?” 我正坐在大使馆主楼后院运动场的双杠上看着满天的星斗呆时,眼镜蛇从远处朦胧的灯光中朝我走了过来。 “没什么,只是睡不着而已!” 我朝眼睛蛇微微的笑了笑,向双杠的一边挪了挪,给眼镜蛇留了一个位置。 眼镜蛇一跃就撑到了双杆上,然后在我的旁边坐了下来。 “你的伤还没好,应该早点休息!” 眼镜蛇双手抱着头,后躺了下来仰望着星空。 “你也认为我的伤没好?”我扭过头别有意味的看着旁边半躺着的眼镜蛇。 眼镜蛇转过头来,看着似笑非笑的我,直起身来便“哈哈”大笑,看着眼镜蛇在笑,我也跟着笑了起来。 是啊,在医院两天我就出院了,哪里还有什么严重的伤? 其实,我的伤根本就不算什么,可当零号的慰问电话接过来的时候,我还是夸大了我的受伤程度,用绷带缠满了胸膛,走路时腿也是一瘸一拐的。 我告诉零号没有十天半个月我的身上的伤好不了,另外独立小队的队员也受了不同程度的伤,没有十来天战斗力也无法完全恢复,所以此时也不宜在出战。 最后,眼镜蛇作为独立小队最优秀的战术医生和小队副队长也证明了我说的这一点。 零号没有多余的话,只是让我们好好休养,并表示暂时也不会再有战场上的任务。 我的伤没什么大碍,眼镜蛇作为一名优秀的战术医生当然也知道,不过,小队的其他人却并不知道,因为既然演戏就要演全套,自从我从医院了出来以后,我的身上就裹满了绷带,而且走路也一瘸一拐的。 “你说这样瞒得过零号吗?” 眼镜蛇笑过之后又重新躺了下来。 “没有可能!” 我想都没想就直接躺了下来回了他一句。 事实上,我想我受的伤严不严重零号或许不敢肯定,但我却以受伤为借口推脱着不让独立小队再次进入费卢杰的战场,零号总能看出些什么端倪。 “那你还装作受重伤欺骗零号?” 眼镜蛇一下子又立起身来,眼神焦急地看着我。 我抬起手让眼镜蛇继续躺好,因为他挡着我继续看星星了。 “你不也在欺骗零号吗?你明明知道我身上的伤根本就没有什么大碍!” “那是因为你……” “夏朗德,我知道你早就知道我身上的伤没什么问题,你也知道我们做的这些都瞒不过零号,可你依旧这么做了,不是吗?” 我打断了眼镜蛇的话,看着一闪一闪的星星,在黑色的夜空中它们是如此的明亮,高高悬挂,皎洁无暇。 “勒安,和你一样的,我也讨厌杀戮,讨厌对于无辜者的残忍的屠杀!” “是啊,我们都曾为了平民的正义不顾自己的安危,现在,你叫我如何让能够血腥的牺牲无辜的平民?我们都做不到!” “你觉得零号会如何处罚我们这两个欺骗他的队长和副队长?”眼镜蛇有些担忧的问我。 “不会轻饶!”我果断的答道。 “哎……”眼镜蛇叹了一口气,仰望着星空不再说话。 我与猴子与眼镜蛇我们仨个是相似的,猴子为了给家人复仇杀了仇人布莱恩特一家,而来到了外籍兵团,眼镜蛇为了正义阉割了那个议员的强奸犯的儿子后也来到了外籍兵团,而我,我为了正义误杀了大黑帮文江汉的儿子文成贺,我又为了给家人复仇来到了外籍兵团…… 猴子有的是仇恨,所以有时候他会没有正义,眼镜蛇有的是正义,所以他的身上没有反人类的影子,而我,我有仇恨,也有正义,正义有时候会大于仇恨,仇恨有时候也会大于正义,但更多的时候,我还是理智的,所以我和眼镜蛇更像一些,因为我们都做不到随意的滥杀无辜。 而独立小队的其他人,他们大多都是热血而且又有些偏右的年轻人,但这样才是最可怕的,在战场上他们一旦杀红了眼,释放了内心最嗜血的猛兽,那他们就会成为最恐怖的魔鬼。 “你在担心猴子他们?” 眼镜蛇看我沉寂了好久都没有说话,便转过头来看到我的眉头满是愁容。 听到眼镜蛇的突如其来问话,我立马直起身来,直勾勾的看着懒洋洋地躺在双杠上的眼镜蛇,眼镜蛇竟然看出了我内心真实的想法。 “夏朗德,你是最聪明的人,也是最愚蠢的人,你早就看穿了一切,但你为什么还要帮着我欺骗零号?” “队长,你是对的,我们是人不是禽兽,正因为你的果敢和正义才能够让独立小队的所有人都心甘情愿的听从你的命令,所以你也不必过于担心其他。人说‘长官的性格决定士兵的性格’,在你这个正义的队长带领下,我不信独立小队会变成可怕的魔鬼!至于我为什么会帮着你欺骗零号……勒安,我们是兄弟!” 我感激地拍了拍眼镜蛇的肩膀,从双杠上跳了下去……夜已经很深了。 第43章 天使的笑容 如我所料,费卢杰的这场战争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四月的下旬,在伊拉克临时管理委员会的主持下,美军结束了在费卢杰的军事行动。?网? ? 费卢杰当地的部族长老,也就是费卢杰市长塔哈·比达维·哈曼德向美军和伊拉克政府保证,他们会自组织起来赶走城里的武装分子,同日,由费卢杰当地人组成旨在稳定当地安全局势的“费卢杰旅”在费卢杰市政府成立。 “费卢杰旅”由美军为他们提供武器、装备和训练人员,一名前“复兴社会党”军官穆罕默德·拉提夫担任该部队的指挥官。 自此,美国算是完全退出了费卢杰,而我身上的伤恰恰在此时也完全康复了。 事情就是这么的巧,没有人应该怀疑什么,虽然,独立小队的有些队员为没能够继续参加费卢杰战场上的战争、在战场上荣立战功而感到遗憾,但军队始终是军队,军人也当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准确的来说,联军在伊拉克的大规模军事行动早在2oo3年的4月19日美国宣布伊拉克战争结束时就已经停止了,而费卢杰的军事行动不过是伊拉克混乱战场上的一个缩影。 其实,类似“警示决心”这种规模的军事战役,也只有之后不久的第二次费卢杰战役,代号“幻影狂怒”的军事行动能够与之相比了,至于其他的不过都是些零零星星的短暂的军事打击行动,因为伊拉克战后的收尾工作本身就是一场持久战。 错过了后继的费卢杰战役,现在的我们倒真的是无所事事了,伊拉克是个战乱的国家,但并不意味着你每天都要打仗,联军与地方武装、与恐.怖.分.子的关系就是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他们所奉行的准则本来就是“你进我退,你打我跑,你退我进,你疲我打”,对于这种零散的游击战谁都没有办法…… 我们被安排到了伊拉克巴格达北部的阿尔拉什迪亚小镇上巡逻,伊拉克作为美索不达米亚的继承者,拥有很多的历史古迹和迤逦的风光,但在阿尔拉什迪亚小镇上,我看到的却只有街道上三三两两的难民、星星落落流浪的商旅和参差破败的房舍。 伊拉克本不该如此,阿尔拉什迪亚也本不该如此,萨达姆统治下的伊拉克虽然专权独裁,但伊拉克却还不至于如此的病入膏肓。 街道上的伊拉克平民看到我们的目光是心存敬畏的,他们甚至都不敢直视我们,不敢距离我们太近,我知道,他们这不是尊敬,是畏惧,因为我们和那些恐.怖.分.子一样,都是伊拉克的危险人物。 阿尔拉什迪亚的街道并不宽广,而且不算太多,也不算太长,街道两旁的房屋甚至可以说的上是十分的低矮,就连有些路面也是垫了些少许的矸石,这样一个都边缘圈里的小镇,按道理应该繁华富庶,但实际上,阿尔拉什迪亚甚至却还赶不上中国的一个中等的村庄。 阿尔拉什迪亚也有很多的清真寺,看上去都很古老,但我知道这只是看上去很古老罢了。 或许这些清真寺真的很古老,也或许清真寺的房顶四壁沾染的战火的厚尘才是令它们看上去古老的真正的原因。 不远处,一个脏兮兮的小女孩在垃圾堆里似乎在翻找着什么东西,而且还不时的把翻到的东西往嘴里塞。 我悄悄地走近了小女孩,小女孩看上去也就五六岁的样子,瘦瘦巴巴,头脏乱的已经有些打结,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脸上和小手上已经脏的不成样子。 小女孩似乎没有感觉到我的存在,低着头继续着自己的事情。 一小块霉的面包渣被她用光着的小脚从垃圾堆里翻了出来,她很高兴的想都没想就把那一块已经霉到绿的面包渣一股脑的塞进了嘴里,没嚼两下和着少许的唾液就干咽了下去…… 我伸手递过一块巧克力就立马将头转了过去,因为我实在不忍心看到这样的画面,也实在不能想象小女孩吃东西的时候会是个什么样子。 背后像猫科动物一样的“呜呜”的护食声犹如跗骨之蛆一般强行的透过了我的耳膜,甩都甩不掉,我闭上了眼睛,扬起了头,不禁感叹这是个怎样的社会。 我转过头来,才现小女孩早就将巧克力吃的干干净净,甚至连包装袋都不见了踪影。 小女孩没有看我,她只是在眼巴巴的一直盯着我的背包,因为她知道我的巧克力就是从那里掏出来的。 我卸下了身后背包,将背包里所有能吃的东西都掏了出来,全部都递给了小女孩。 小女孩忽闪着大眼睛,小手微颤的接过我递过来的装着食物的鼓鼓的塑料包,来不及解开塑料包上的扎口,就将塑料包从旁边“嚯”的一下撕了一个大口子。 饼干、鸡腿、罐头一股脑的全散在了铺满是垃圾的地上,小女孩来不及去捡,双手一个接一个的撕开包装袋就往嘴里去塞,嘴里鼓得满满的却也不停手。 一个小孩子能有多大的胃口,一个鸡腿几块饼干就把她的肚子撑得鼓鼓的,坐在地上止不住的打嗝。 我蹲了下来递给小女孩一瓶水,看着她弱弱脸上的天真烂漫,心里顿时感觉好受多了。 我站了起来,就要转过头离开,小女孩却突然也站了起来,脸上洋溢着可爱的笑容,对我“呜啦、呜啦”的说着什么。 我知道,她是在感谢我,我没有说话,对她也笑了笑就转身离开了…… 独立小队随我继续往另一条的街道上巡逻,这时我听到不远处的背后有人朝我们呼喊的声音,我转过身来,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不远处的垃圾堆上,小女孩高举着一个破旧的洋娃娃朝我挥手,温暖阳光的笑容就像小天使一样纯洁无暇,抚慰着每一个沉重的心灵。 我笑着朝小女孩挥了挥手就打算离去,可当我刚转过身来,却听见背后响起一声巨大的爆炸,小女孩倒在了地上…… 第44章 最美的天使 压抑在心底的仇恨和外籍兵团惨无人道的训练让我早就忘记了什么是哭泣,可是,当我看到在我怀里躺着的鲜血淋漓的小女孩时,我仍旧止不住的红了眼帘。? 八?一中文? 小女孩高举着洋娃娃玩具的那只胳膊已经没了,齐喳喳地从肩膀处断掉,透过黏连的血肉膜皮,我甚至能看到白森森的骨头碴。 满脸极不均匀的覆盖着一层乌黑紫的鲜血,小女孩左眼有些干瘪的眼珠透过那前一刻还俏皮地眨呀眨的眼皮缝流着黑与白浑浊的晶液…… 小女孩还没有死,因为我看到她顽强的心脏还在有规律的击打着她瘦弱的左胸膛,一跳一跳的,就像小女孩一眨一眨的俏皮的大眼睛,就像小女孩天真烂漫的笑容…… 我为小女孩做了临时紧急的止血和包扎,并命两名队员以最快的度将小女孩送往附近最近的一家医院……我必须要留下来,因为这片垃圾堆还需要排查,我不希望再有人在这儿因此而伤或者死亡了。 仅仅一小会儿,我们就又在垃圾堆及其周围现了五六个类似的洋娃娃玩具。 这是一种简易的爆炸装置,洋娃娃玩具只是外表的伪装而已,因为在洋娃娃玩具的里面就藏有一个小型的简易炸弹。 在战场的后方,像这种“天才”的爆炸物的创者应该是曾经的前苏联人吧? 在1979年的阿富汗战争中,前苏联的军队也曾大量投放像这种类似的形似儿童玩具的“蝴蝶炸弹”,所谓的“蝴蝶炸弹”其实就是pFm-1型地雷,因为它的造型像蝴蝶,且色彩鲜艳,故而得名。 “蝴蝶炸弹”装药量为三十七克,正好可以炸掉小孩的一只手、或一只眼睛、或半个脑袋,它虽然并不致命,但人一旦踩上去,脚就会被炸烂,地雷碎渣滓可能遍布你的大小腿……这种让人生不如死的武器也因此被国际社会一致认为是非常邪恶的,并要求绝对禁止。 小孩的手、眼睛、脑袋…… 那这种爆炸物主要针对的目标是什么人呢? 前苏联在阿富汗战争期间利用这种“蝴蝶地雷”主要引诱的是阿富汗儿童,当然也给阿富汗的儿童造成过大量伤亡。 那与“蝴蝶炸弹”类似的“洋娃娃炸弹”呢? 该死的俄罗斯人,这是你们曾经造过的孽,现在竟然还有脸来提反战! 该死的武装分子,该死的恐.怖.分.子,你们连无辜的平民,连无辜的孩子都不放过吗?你们针对入侵者,你们针对政府,你们针对士兵,可你们为什么偏偏要针对这些手无寸铁且无缚鸡之力的孩童? 我的胸中泛起了强烈的愤恨,这种愤恨让我渴望饮血,让我想要杀人,就如同回到了十七岁那年六月八号的那个夜晚,如同回到了尼姆的那个破落的庄园…… 小女孩静静地躺在医院简陋的病床上,她的左眼蒙着了一层厚厚的白纱布,白纱布上隐隐透露着些许淡红色的血迹。 小女孩右手的整个手臂上都已经没有了,但伤口仍旧裸露在外面,没有处理,只是,伤口上也已经没有血液再流出来了。 小女孩见到我来了,冲我笑了笑,他的笑容依旧很阳光,很好看,只是这种精神上的清醒与苍白无血的面色显得有些不映衬罢了。 医生说,小女孩已经没有救了…… 医院的医生不愿意再将多余的精力和药品用在小女孩的身上,因为小女孩的血液已经被细菌感染了,而且失血过多。 这样的病例在其他的国家或者在伊拉克巴格达医院、或者联军军医院,小女孩或许有救,但对于阿尔拉什迪亚小镇的这家小医院来说,无能为力……而且,小女孩的伤情已经没有时间再送往其他更好的医院了。 这样的情况,在阿尔拉什迪亚的这家医院几乎每周都会生…… 小女孩微弱的声音朝我“呜啦、呜啦”说着,可是,我却什么都听不懂,小女孩急的提高了声音依旧“啦呜、啦呜”,此时脸上也显得更精神了,只是依旧苍白无血色的脸庞说明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 我把黑塔叫了进来,让黑塔当做我和小女孩我们俩的翻译,作为阿拉伯国家索马里的黑塔,他没有理由听不懂阿拉伯语言。 “大哥哥,我现在是不是很丑啊?” 听着黑塔翻译过来的小女孩的话,我的心里就好像一下子被堵住了,沉重的有些难受。 “没有,你很漂亮,真的!”我勉强的弯着嘴角冲小女孩笑着说。 小女孩听完我的话很开心的笑了一下,但紧接着又皱起了小小的眉头,“大哥哥,我是不是就要死了呀?” “没有,你不会死的,相信我,你会好好地活着的!”我强忍着实在不想让自己落泪,哪怕只是红着眼睛,我讨厌死亡,讨厌善良的死亡。 “阿爸阿妈还有我的哥哥和弟弟们都死了,邻居阿婶说他们都去天堂,在那里可以见到真主安拉,大哥哥,你说我死了以后也能够见到真主安拉吗?我想做真主安拉的天使,这样的话我就可以不再挨饿,而且我还会有很多的洋娃娃玩具了。” 小女孩的声音弱了很多,我安静地听她憧憬着自己的梦想,黑塔已经满脸是泪了,可小女孩的表情却很快乐。 “你一定是最美的天使!”我无比坚定的冲小女孩点了点头。 小女孩也很高兴,她很吃力的维持着自己那最天真可爱的微笑,冲我说道:“大哥哥,我叫艾米尔,是最美丽的天使……” 渐渐,小女孩脸部的肌肉再也托不起她那烂漫的笑容…… 艾米尔死了,她没有爸爸,没有妈妈,没有哥哥,没有弟弟,因为战争,最后她甚至连自己仅剩的生命也没有了。 艾米尔,她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小天使,我亲手安葬了她,并把那五六个已经拆掉了炸弹装置的洋娃娃玩具给她做了陪葬,我知道她很喜欢那可爱的洋娃娃,很喜欢那样的玩具。 我把艾米尔葬在了阿尔拉什迪亚小镇旁边的一座最高的小山丘上,因为那儿离天最近,离天堂也最近…… 第45章 突如其来的枪声 阿尔拉什迪亚小镇,生活如常、残破依旧,它不会因为一场,或者一两场突如其来的炸弹爆炸就会改变它原来的样子,也不会因为一两滴无辜者的鲜血,就让这里的居民吓破了胆。? 八?一中?文 该离开的早都离开了,只有离不开的还呆在了这里,在这个小镇上,这里的居民早就已经习惯了这种同死亡做伴,与死神为舞的日子。 独立小队依旧整日的穿梭在阿尔拉什迪亚小镇上巡逻,尽管这个小镇并不繁华,但它却是扼守着通往伊拉克都巴格达最近的北大门,地理军事位置极其重要,这也是我们独立小队驻扎于此的原因。 艾米尔的死在我的心底留下了很深的疙瘩,尽管我与这个可爱的小女孩认识还不到一个小时,但在战乱贫困伊拉克的小镇,无父无母、无亲无爱的五六岁小女孩艾米尔,她依旧能保持这样的一份笑容和童真,该是多么的难得可贵。 我的脾气开始变的有些暴虐,甚至会无缘无故火,脸上再也没有了笑容,哪怕是伪心的笑容、礼节上的笑容,整个人都是冷冰冰的样子。 我突然的现这样才该是我应该有的样子吧? 零号是这样,白鲨也是这样,脸与内心的距离越来越远…… 阿尔拉什迪亚小镇成了独立小队的目光聚集点,我们就住在小镇的一幢空房子里,在阿尔拉什迪亚小镇上,抛弃妻子、举家迁徙导致的无主房屋有很多,虽然自美国宣布伊拉克战争结束之后也回来了一部分的居民,但没有回来的恐怕也再回不来了吧。 我经常没日没夜地带着独立小队在阿尔拉什迪亚小镇上到处巡逻,独立小队的这种行为也似乎与伊拉克土地上的联军他国部队显得格格不入,在异国他乡的战场上,谁不是得过且过,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万花丛中一点绿,单单独立小队干活干的似乎比伊拉克自己人的军队还要卖力,这一切就只是因为一个伊拉克普通平民女孩的死对联军法方独立小队少尉队长沃吉尔·勒安产生了巨大的个人冲击力。 是的,没错!就是因为这样,我不想让这样的悲剧在阿尔拉什迪亚,在巴格达,在伊拉克再生了。 由于战火的侵袭,地处中东的伊拉克经济长期迟缓低迷,现代商业也并不达,但可见的是,伊拉克的大街小巷却还是有一些为了生存而流浪的行脚商人,这种最原始的“以货易货”的商业形式在中东,尤其在伊拉克都很常见。 伊拉克城乡平民间的小商业市场往往只涉及少量的金钱贸易,他们大多数的商人即使老板又是销售员,类似于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中国乡村胆大的下海淘金的试水者,在战火燎天的伊拉克,这里显然并不是商人和商业的活动天堂。 阿尔拉什迪亚作为伊拉克巴格达北部的重镇,虽然不大,但却是伊拉克都的北大门,也是连接整个伊拉克北部地区的门户。巴格达是巴格达的文化之都、政治制度,也是经济制度,所以的经过停留在阿尔拉什迪亚的南来北往的行脚商人相对于伊拉克的其他地方也算是不少的了,因此我们很大一部分任务的时间也都是花费在对这些商旅的盘查和安检上来的。 小商品在伊拉克巴格达街头的地摊上随意出现,这并不奇怪,其中的大多数个体手工艺小商品也都来自于邻国的土耳其或者伊朗,而且经过阿尔拉什迪亚小镇的通道关卡。 针织、服装、编织等出现在商人的货箱里这很正常,但查到玩具布偶之类的东西可就过分了。因为经常歇脚阿尔拉什迪亚小镇的商贩都很清楚,自从小镇上换了一批巡逻安检人员之后,他们对于玩具布偶之类商品的检查尤为严格,拆开损毁的不计其数,据说是因为这里新来的驻军长官非常讨厌这些东西,所以导致经常在这一带活动的商贩都不他爱贩运售卖这些东西。 通往巴格达的公路要塞有一个人为的关卡,眼镜蛇带着六名队员扼守在那里,而我带着独立小队其他的队员仍旧巡逻在阿尔拉什迪亚的街头。 突如其来的枪响惊动了我和猴子等人,交火还在持续,声音也好像是从眼镜蛇那里传来的,随后我的对讲机里就传来的眼镜蛇寻求增援的声音,眼镜蛇遇到了麻烦,我赶紧放弃了街道上的巡逻,前往支援眼镜蛇。 眼镜蛇等人已经被逼到了公路边干涸的河沟里,正以路沿为掩体和疑惑持枪武装对峙。 “怎么回事,眼镜蛇?” 突事件在对讲机里并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将事情讲得清楚,在没摸清具体生什么状况之前,我只能带着人弓着身子从公路边的河沟,遣到了眼镜蛇的旁边。 对面的河沟有些喧嚷,武装人员的情况看不清楚,一辆满载货物的卡车横在公路的中间,客卡车上的两名司机徒步中枪已经身亡,公路上有明显的爆炸痕迹,废墟左右凌乱的躺着五六具平民装束的尸体,透过卡车下盘高高离地的空隙,隐约可以看到公路对面干涸的河沟里人头攒动。 “队长,这辆货车里有异样,刚开始他们想要拿钱来贿赂我,我没有接受,就派伯爵和帽子上车检查,谁知道他们突然就从车箱里掏出了步枪,然后我们就交上了火。我们打死了货车上的那两名司机以后,才将卡车逼停到了这里。 他们刚开始一共十五个人,在刚刚的交火中我们打死了他们的五个人,不过,他们中有一个人引爆了裹在身体上得炸药,路面上的躺着的那六具尸体全部都是过路的平民,他们死的那三个人最后都是被自己身上的炸药给炸碎了,连尸体都炸没了。剩下的十个人大约也都有一半受了伤,他们抓了几个路过的平民当做人质,就跳到了对面的河沟里去了。 我们七个人中有六个人受伤,除了伯爵和帽子,其他的人受的伤都没什么大问题。伯爵和帽子受的伤最重,他们是在上车的时候被别人从后面偷袭的,特别是伯爵,他的伤是从后脊柱穿过,又贴近心脏,可能快要……” 第46章 怒火阿尔拉什迪亚 眼镜蛇的话没有继续往下说,但我知道伯爵不是可能快要怎么样了,而是伯爵已经死了。(八)(一)(中)(文)(网) | (八)WWW.8(八)1(一)Z(中)W(文).C O M就在眼镜蛇一边给我讲述刚才生了什么情况的时候,另一边我正在一个一个的检查兄弟们的受伤情况,当我俯下身子检查伯爵伤势的时候,现伯爵的瞳孔已经放大,心脏也已经不跳了,除了胸口汩汩往外流的血还是热的…… 我亲眼看到了我的战友死在了我的面前……第一次,我第一次亲眼见证了我的兄弟被人杀死在了我的面前! 这种感觉,这种对内心的震撼和冲击力……无法言表! 我是独立小队的队长,零号交予我任何时候都要冷静,哪怕身处险境,哪怕荣辱与共、相约同生共死的兄弟死在我的面前,我也要冷静,哪怕怒火灼红了眼…… “放我们离开,否则我就杀了这些人质,狗杂种!” 对面的壕沟里传出来一阵叽里呱啦的阿拉伯语言,黑塔无疑是一个极不称职而且毫无节操的现场翻译官,当他将这些话一字不漏地翻译了出来时,我就知道这个所谓的“狗杂种”,源语言应该只是来自于愤怒的黑塔之口,因为那些武装人员既然想要离开这里,就不应该也不能会再无故的激怒挑衅我们……虽然事实上伯爵的死已经激怒了我。 伯爵的死亡意味着我与他们已经结下了不解之仇,尽管他们中间也有五个人死在了我们的手上,但无疑,在我这里他们所有人的死都换不来我们独立小队任何一个人的生命,更何况他们还劫持和杀害了无辜的平民。 “卡车里装的是什么?” “队长,我和伯爵刚上车检查的时候,还没看清楚卡车车厢里装的什么就被他们放了黑枪,不过,我隐约看到里面全都是儿童的玩具……” 帽子的伤很重,子弹经胸肺部穿孔,留下一个明晃晃的鲜血孔,所幸没有打穿肺动脉,这也是帽子能够坚持到现在的原因。 “儿童玩具?……” 我的怒火一下子又被激怒了起来,如果真的只是简简单单的儿童玩具的话,他们又何必那么紧张? 人肉炸弹?死亡式袭击?劫持平民? 这是恐.怖.分.子才会玩的把戏。 “黑塔,告诉他们,释放人质,放下武器,从对面的河沟走出来,我保证不开枪!” 没有什么可以谈的,这些人不能放过,一车的炸弹可以害死多少孩子?十具人肉炸弹可以制造多么大的恐慌? 这些人,不能放过,哪怕牺牲了那些被恐.怖.分.子劫持的无辜的平民百姓! 突然间,我现在费卢杰的战场上,我真的做错了…… “我再重复一遍,放我们离开,否则我就下令杀了这些人!” 对面的恐.怖.分.子依旧顽固,双方似乎是在上演着绑匪劫持与警方解救间的经典游戏,可是,他们真的认为他们是在和伊拉克军队或者警方打交道吗? “黑塔,再告诉他们最后一遍,释放人质,放下武器,从对面的河沟走出来,我不知道伊拉克的防暴警察一会儿和我们合围的时候我还会不会有这样的耐心!” “放我们离开,我再给你们一分钟的时间考虑,否则,每隔一分钟我就杀一个人!” 我的话看来真的是把对面的恐怖劫持分子逼急了,可我却不能冒然的让队员们冲到对面的壕沟里与恐.怖.分.子面对面的决战。对面有十个持枪的人肉炸弹,我们有一十四个人尚可以作战,明面上我们是占优势的,可是……伯爵已经死了,我不想再让我的队员有任何伤亡。 为什么那该死的伊拉克防暴警察还没来到,我明明已经报警通知他们了。 “独立小队,准备安装榴弹!” “队长……” “眼镜蛇,执行命令!” “是!” 我知道眼镜蛇在纠结什么,可我已经忍无可忍了,因为我现我以前的时候真的是太天真了,天真的有些可笑。 费卢杰的战场,我做错了,而且我错的一塌糊涂,我甚至还连累了眼镜蛇也跟着我一起犯错……我能想象的到零号会带给我们怎样的处罚。 眼镜蛇的脸上是纠结的,因为他注意到了我前后的变化,他注意到了我阴沉的脸上充满了阴森的冷血和杀意,他更注意到了其他独立小队队员们的脸上表现出的竟然是对屠戮、对热血的向往和期盼…… 那群恐.怖.分.子是可怜的,他们认为我们会像其他和他们打过交道的他国救援部队那样,为了解救人质和他们谈判,然后向他们妥协……经过这么一系列的“法定”自然程序之后,他们以微小的代价或者不付出代价的形式,大摇大摆的离开包围圈? 他们错了了,他们错的代价就是生命的终结,是死亡,而且粉身碎骨。榴弹不可怕,肢.解他们的只能是他们自己,是他们浑身绑满的炸药,灰飞烟灭! 被劫持的人质也死了,命令是我下的,十数枚榴弹不仅摧毁了对面的河沟里的一切生物,就连那辆满载“儿童玩具”的卡车也被我亲自炸毁。 巨响、浓烟、火焰、血腥……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才稍稍平复了我心底的怒火。 伊拉克巴格达的防暴警察赶来了,和所有电影电视剧里描述的一样,他们总是最后才能到达现场的伟大生物,欣慰的是现场的收尾工作还是需要他们的。 伯爵死了,到现在我都还在怀疑他的西班牙国会议员的老爹知不知道呢? 我想他可能是不知道的吧,因为伯爵和我们独立小队,和特训编外连的所有人一样,我们是穷途末路之人,再无根于社会,当我们踏入法国外籍兵团的时候,就意味着我们已经从地球上消失了,而且没有人知道我们去了哪里。 我把伯爵也葬在了阿尔拉什迪亚的那座山坡上,与美丽可爱的天使艾米尔为邻,天使和绅士,我想伯爵和艾米尔也都会很高兴吧。 伯爵没有法国国籍,他不能被葬在法国,独立小队的队员与外籍兵团的其他连队不同,独立小队没有过去,我们比法国外籍兵团的其他士兵更像是雇佣兵,所以他也没法葬回在西班牙。 “如果你问我们要将自己葬在哪里,就把我们葬在我们曾经战斗过的地方吧!” 独立小队我们经常唱的这队歌中的一句歌词为我们指明了回去路的方向……也许有一天我也会葬在我们曾经战斗过的地方吧,那里是雇佣兵最后的路! 第47章 怜悯与决断 零号要来到伊拉克了,法国人在伊拉克的利益纠缠、独立小队的队长和副队长的欺瞒渎职,外籍兵团士兵伯爵的牺牲,我想这三者都可以作为零号亲临伊拉克的理由,可我却又总觉得这些又都不是让零号来到伊拉克的真正原因。?网 ? 法国人在伊拉克的利益关系不是零号这个上校团长就能够做主或者代言的,尤其还是一位来自于外籍兵团的上校团长。 我和眼镜蛇的错也不至于让零号亲自来到战场上训斥或者处罚,因为这不符合零号的作风。一直以来,无论是在战场上或者在行动中,零号都会赋予我最大限度自主决定的能力,从来都不会无故地在任务执行期间对我指手画脚,强加干涉,即使是我做错了什么,处罚往往也只会在一切行动都结束了之后,而不应该在行动的半途。 至于,伯爵的牺牲? 这的确是一个严重的问题,但是我想一个外籍兵团普通士兵的死亡却不至于让兵团长阁下亲临战场,尤其作为法国人替死鬼的外籍兵团士兵,我们的生命在法国人的眼里似乎没有我们认为的那么重要。 零号来到伊拉克后,并没有直接到独立小队所驻扎的阿尔拉什迪亚小镇上来,他先是来到了位于巴格达梅斯巴区的法国驻伊拉克大使馆休驻一宿,转天又去了巴格达联军美军驻地总部,最后才将我和眼镜蛇从阿尔拉什迪亚小镇的任务区召回到了大使馆的一间会议室。 “你们的任务进行的不错,阿尔拉什迪亚小镇现在几乎成了联军治下的模范,昨日在联军总部的美军营地,约翰·阿比扎伊德中将还亲自向我赞赏道法**人的勇气和能力,说你们是联军的勇士和骄傲。” 零号一改从前,这样恭敬和赞赏的话让人很不能够相信竟然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这种反常的态度倒令眼镜蛇看起来有些摸不到头脑。 诚然,我也以为零号见到我和眼镜蛇的第一眼就应该表现出最直接的的愤怒,或者站在上帝的角度质问我们为何会欺骗长官,而非这样的温声细语、无关痛痒。 “多谢零号夸奖!” “复仇者,你真的以为你们应该得到夸奖吗,你难道就没有什么要向我报告的吗?” 我就知道该来的总会来的,零号刚开始的时候能够一下子说这么多无用的废话,我已经很惊讶了,这对他来说相当的不容易,因为在我的心目中,零号向来都是一个寡言少语并且极度高傲自负的人,像这样违心的废话远不符合零号他的风格。零号或许不是为了质问我和眼镜蛇而来,但他来了就一定会顺便去质问我和眼镜蛇,这早在预料之中。 “是的,零号!我做错了事,我愿意接受任何与我的过错相当的惩罚,绝无怨言!” 我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在零号的面前无论如何辩解都已是无用,既然零号已经选择了向我问,那在他的心里应该早就有了相应的决断。 “眼镜蛇,那你呢,你又为什么欺骗上官?” “是的,零号!作为副队长,和队长的观点保持一致,作为战友,对兄弟绝对忠诚,作为士兵,对平民尊有怜悯,作为人类,对道德保持尊重!零号,这就是我的原因,我也愿意接受任何的惩罚!” 眼镜蛇一直都是这样的一个人,富有正义感,并且优秀而又不自傲,同刚开始的我一模一样……只是慢慢地我却变了,冷血、暴虐、浮躁,我变成了真正的复仇者,而眼镜蛇却一直都没有该变,他还是那个最初的夏朗德,哪怕在他死的时候。 “复仇者,说说你吧!” 零号又变成了那个我所熟悉的零号,言简意赅,高傲冷酷,冰山脸上看不出内心情绪的变化。 “我们可以战斗,可以受伤,甚至可以去牺牲,因为我们是士兵,我们是外籍兵团的士兵。可是,我们不能不计代价,我们不能滥杀无辜,我们不能没有人性,这是我们与那些恐.怖.分.子,与那些反动组织武装最大的区别,零号!”我闭上眼睛没有去看零号,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 这是我一直都想说的话,一直都相对零号说的话,可是,在经过阿尔拉什迪亚小镇关卡上的交火事件之后,经过了伯爵的牺牲之后,我却突然开始怀疑了之前的自己,怀疑我之前的决定是不是真的错了。 零号脸上的表情看起来还是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呼吸变得有些沉重和粗犷,在这间安静地会议室里,显得特别刺耳醒目。 “复仇者,你真的这么认为?”零号沉默了许久有突然地向我问。 “是的,零号!我曾经这么认为!”我说。 “曾经?” 零号突然抬起了目光盯着我,只是转然间的语调变化说明了零号对我的论调还是有些好奇的。他那鹰一样的眼睛让人觉得很不舒服,不过我没有表现出心虚和怯弱,因为怯弱是士兵的死敌,也不管我又没有做错,哪怕我真的做错了,作为独立小队的队长,我的眼睛里也必须表现的理所当然,只有这样才能和零号挣得些许主动,这是零号自己教会我的。 “是的,零号!我说的我错了,并不是因为我欺骗了您,您说过在执行任务中我拥有绝对的权力,您交给我的任务我都顺利的完成了,我并不认为我有错。我错的是不该用受伤做借口,让独立小队退出费卢杰的战场。 我错了,阿尔拉什迪亚小镇上的那帮恐怖组织明明白白的告诉了我,仁慈对待他们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换来的只会是更加惨痛的教训。我错了,假如我因为十个无辜的平民而放跑了一个恐怖组织成员,那将来这一个恐怖组织成员可能会残害一百个无故的平民。 所以说我错了,如果我因为一个恐怖组织成员而杀了十个无辜的平民,那将来可能就会有一百个无辜的平民免于这个恐怖组织成员的伤害。我错了,错在我的短视,错在我的优柔寡断,错在我的妇人之仁,并且连累了眼镜蛇和我一起犯错。我错在有了可笑的怜悯之心,却没有了该有的铁血决断!所以我错了,请您责罚,零号!” 第48章 怜悯是勇士的死敌 零号还是离开了伊拉克,事实上他仅仅就只在伊拉克呆了三天而已,出乎我意料的是,我和眼镜蛇两个人竟然都没有受到零号的任何处罚。? 零号临走的时候递给了我一份外籍兵团的内部文件,是关于法国外籍兵团间即将开展联演的一份详细组织表,而独立小队很荣幸的被选作为代表驻扎在尼姆的第二外籍步兵团的一支特战分队参与整个外籍兵团的总联演。 我们没有随零号回去,因为联演在要一个月之后,在伊拉克,独立小队还有自己的任务需要处理,因为阿尔拉什迪亚小镇那里还一直是属于我们的任务区。 零号没有派人过来接替我们的工作,如果我们需要暂时的离开一下,也必须要把阿尔拉什迪亚的军旅事物交接给巴格达的警察部队。 有一件事情我感到很遗憾,那就是零号从始至终都没有问我们过关于伯爵牺牲的问题,虽然在伯爵牺牲的第一时间我也已经向远在尼姆基地的零号了一份关于此事件的情况说明和报告,但零号对于队员牺牲的态度令我感觉到有一丝的悲凉。 艾米尔和伯爵的死令我的内心生了很大的变化,我开始懊悔我不应该躲过费卢杰的战役,恐.怖.分.子必须消灭,哪怕付出一定的血的代价。 “复仇者,你……”眼镜蛇皱起眉头,在我的跟前犹豫了半天还是选择了开口。 “眼镜蛇,我没事。”我打断了眼镜蛇的话,我知道眼镜蛇想要问我什么,可是我却不能让他先于我问出来,因为这一切的偶然与必然终究是我引起的。 “眼镜蛇,我现我们以前真的是想错了,错得太离谱了,战场上需要的是壮士断腕的决断,妇人之仁是得不到尊重的,可笑的怜悯之心将会是勇士的死敌!” “可是,我还是说服不了我的内心,复仇者,我说服不了我一直所尊奉的道义!” “我也说服不了,可是说服不了也得说服,我们是战士,我们没有选择,在战场上,我们要想活着就必须放弃那可悲的道义!” “或许这就是你是队长的原因吧!”眼镜蛇幽幽叹道。 我知道,眼镜蛇依旧固守着自己的观点,他真的不适合战场,和我一样,我们都不适合战场,只是,我现在在努力地改变着。 我将外籍兵团即将举行联合军演和我们独立小队被选中的消息告诉队员们以后,所有的人都很高兴,因为他们终于不用窝在阿尔拉什迪亚这个小镇上来了。在伊拉克,队员们本以为可以在战场上大放异彩,结果整天除了呆在这个小地方巡逻和检查以外,任务和生活毫无新意和挑战性! 独立小队现在只有十五个人了,我、眼镜蛇、猴子、飞鹰、毒龙、蝎子、北极熊、山虎、非洲豹、毒蛇、野狼、东京鬼、大象、帽子,还有黑塔,我们只有这十五个人。伯爵死了,独立小队的队员只为他哀伤了不到三天,一切就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就好像什么都没有生过似的。 我不是在指责什么,因为我也和他们一样,这种悲伤的情绪是留不住的,也不能留着,因为我们在战场,因为我们需要生存。其实我只是在感叹罢了感叹为什么么是如此的脆弱,而且卑微的……毫无意义? 我带领着独立小队最后一次巡逻阿尔拉什迪亚小镇,尽管演习过后我们还需要再回到这里,但分别总是值得留恋的,呆在阿尔拉什迪亚小镇上的这几个月,我渐渐的爱上了这座不出名的小镇,爱上了这里的一切,包括危险。 从朝阳东升直到夕阳西下,从街头直到巷尾,从清真寺直到小教堂,我仔细地抚摸着阿尔拉什迪亚的土地,没有笑容,没有哭泣,这种感觉令我久不能忘。 我知道队员们不能够理解我为什么我会这么的低沉,我却知道,因为我将我的过去再一次的埋葬,这一次,我就把它埋葬在了伊拉克巴格达,埋葬在了阿尔拉什迪亚这个小镇上。 我们顺利的将阿尔拉什迪亚小镇上的防务和阵地交接给了伊拉克巴格达的军方和警方,队员们则在小楼里整理行装了,因为第二天一早我们就要回到巴格达梅斯巴区的法国驻伊拉克大使馆,然后再前往巴格达的国际机场,返回法国尼姆基地。 踏着最后一点夕阳的余晖,我独自一人爬上了阿尔拉什迪亚小镇外的那座小山丘,在离开伊拉克之前,我还想再看看伯爵和艾米尔,这两个给我的内心带来最大影响的人。 “伯爵,我知道你不喜欢威士忌,你是西班牙人嘛,你说过你喜欢你们西班牙的卡瓦起泡酒,不过那酒我喝过,卡瓦酒真心的不好喝,还不如威士忌呢,你就凑活着喝吧,在伊拉克能买到威士忌已经很难得了?” 我自顾自的打开了酒瓶向伯爵的坟头倒过一滩酒,紧接着又慌忙的将酒瓶竖了起来,“哦,我忘了,你是贵族,贵族不能这样喝酒,你得需要一个杯子,嗯,好吧,我们干上一杯!” “艾米尔,你是小孩,不能喝酒,哥哥我给你又带了一个洋娃娃,比上次的那个还要好哦,你快来看看……哎,好吧,只给你喝一点儿,不能多喝!” “艾米尔,你真幸运,你可以和伯爵哥哥做邻居,伯爵哥哥是一个很好的人,他可是西班牙贵族哦,他老爹还是西班牙伯爵呢,真伯爵,你可不要欺负伯爵哥哥!” “伯爵,独立小队要暂时的离开阿尔拉什迪亚小镇了,外籍兵团要举行联演,我们被选中了,我们走了以后,帮我好好照顾艾米尔,她真的是一个很可怜的小女孩!” “伯爵,艾米尔,谢谢你们,真的很谢谢谢你们,我曾经以为安天明已经死了,但却没想到他仍然还活在我的心中,我不是一个真正的复仇者,也不是一个合格的队长。不过,我要谢谢你们,谢谢你们让我认识到我早就不是安天明了,我是复仇者,我是沃吉尔·勒安,我是独立小队的少尉队长,谢谢你,我的兄弟伯爵,谢谢你,最美丽的小天使艾米尔,谢谢你们……” 第49章 深夜鬼话 从夕阳西下一直到月上中空、深夜明星起,我就这样和伯爵和艾米尔三个人可有可无的聊着,一个人的自言自语,有时候笑到面目狰狞,有时候哭到撕心裂肺,我知道,这一次将是我最后一下的释放自己了。网 我必须要抛弃安天明了,我要让真正的复仇者沃吉尔·勒安独自占据这具空旷的躯壳,安天明不适合战场,复仇者才是战场上的勇士,更何况他还是外籍兵团的少尉队长……可我要把安天明葬在哪里呢? 安天明太孤独了,他没有了父亲,没有了母亲,也没有了任何的亲人,但他需要有人来陪伴的。 伯爵是很好的一个人,但他有家不能回,也不比安天明好过多少。尽管伯爵他慢吞吞的性格让人总想上去踹他一脚,而且还有些令人讨厌的西班牙贵族式的做作和自负,可是,总的来说他还算是不错的一个人,一个不错的士兵。 艾米尔是个可爱的小天使,他也很孤独,她的父亲在战争中死了,她的母亲在战争中也死了,她的亲人们在战争中都死了,所以,她也需要有人来陪伴。 安天明是个有正义感的热血青年,看不惯世间任何的不平与黑暗,冲动不理性,但毫无疑问,安天明是个好人,一直都是一个好人。 伯爵、艾米尔、安天明,或许这三个人比较适合葬在一起,这样的话,三个人都不会感到很孤独。 “队长,明天还要早起,你应该去早点回去休息。” 我和伯爵和艾米尔三人的相会就要结束的时候,眼镜蛇从不远处走来,我知道他已经来了好大一会儿了,因为在一个多小时之前,旁边树木上的知了就突然停叫了好一阵儿,眼镜蛇其实是等我说完了话才向我走过来的。 我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也没有什么是别人不能听的,这个小山头什么都没有,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地理位置,所以一般不会有人来这里,我也就并没有去管究竟是谁藏在哪里,只要不是敌人,那便也没什么。 “你怎么会来这里?” 眼镜蛇走近了我才看到,他的眼睛是有些红肿的,似乎是刚刚哭过,我知道,是我的悲凉感染了他,感染了这个和安天明一样的天真地年轻人。 “我看到你不在宿舍就猜想你一定是来了这里!”眼镜蛇勉强的勾了勾嘴角尴尬地笑过,“勒安,你真的决定了吗?” 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也知道他担心什么,他担心我会迷失自己,迷失了本性,变成只会在战场上杀人的一堆冷铁。 “夏朗德,就像我在零号面前坦诚的那样,我们真的错了,我不是安天明了,我是沃吉尔·勒安,我是复仇者,你也不是贝瑞·夏朗德了,你是眼镜蛇,是独立小队的副队长,我们都不再是成长在和平社会的热血青年了,我们是战士,是外籍兵团的战士。战场是我们的舞台,战斗是我们的宿命,要想生存,靠的不是怜悯和道义,哪怕真的是为了道义,我们要做的也不是怜悯,而是铁血和决断。 夏朗德,我真的累了,一个空空的躯壳容装着两个强势的灵魂真的早就让我筋疲力尽了。你知道吗夏朗德,即使是在我睡觉的时候,安天明和复仇者沃吉尔·勒安两个人都会在我的脑海中疯狂肆意的打架,他们也都各有输赢,但又互不相让。 安天明告诉我,我应该怀善,应该远离杀戮,更不要滥杀无辜,因为我是个有正义感的热血青年。沃吉尔·勒安则告诉我,我是复仇者,我是战士,既然战场和战争我躲避不了,那我就应该迎头痛击,生死有命,又当如何,杀戮是为了停止杀戮,残杀是为了抚平残杀,战争是为了消灭战争,过程是艰辛的,也总需要代价,我不应该存有妇人之仁,这样终将会害人害己。 夏朗德,你告诉我,我应该听谁的?” “我……我不知道!”眼镜蛇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艰难地哽咽的哆哆道。 “是啊,夏朗德,我也不知道。以前的时候,我总是个和事老,一会儿向着安天明,一会儿又向着沃吉尔·勒安,又或者谁都不向,谁都不帮,总之就是在他们俩中间和稀泥,做个烂好人。最后却导致他们俩谁都恨我,遇到事情的时候他们俩要么就都没人理我,要么就全都在我的耳边吵吵着来干扰我我的思维判断,让我心烦,让我崩溃。 可是,夏朗德,现在我明白了。安天明的确是好人,一个和贝瑞·夏朗德一样的有正义感的热血青年,可是,安天明却不是一个合格的战士,更不是一个合格的队长。沃吉尔·勒安说得对,我是复仇者,自我加入外籍兵团以来,我早就不是什么安天明了。 复仇者不是一个好人,从来都不是,那是因为复仇者是战士,我们是战士,战场是我们的宿命。我是独立小队的队长,一切也都该有自己的决心和决断,如果还像安天明那样存在妇人之仁的话,我终将会害了整个独立小队。 艾米尔和伯爵的死让我明白了这一切,恐.怖.分.子是必须要消灭的,哪怕会因为一些无辜的人在这个中间牺牲。代价总是对等的,你很难想象我们会因为放跑一个恐.怖.分.子而为这个时候带来多大的伤害,会因为我们放跑一个恐.怖.分.子,而死多少无辜的人? 我们来参与这场战争就是为了结束战争的,夏朗德,我错了,是我害死了伯爵,害死了艾米尔……” “勒安……” “夏朗德,我没事,就是感慨太多了些,你不必在意我说的,就当我说的是鬼话来听吧,这儿的山高,无论说什么也都会随风飘走,明天我又会变回我自己,变回你们的队长,变回沃吉尔·勒安,变回复仇者,安天明也不会再回来了。 夏朗德,你做得没有错,错的只是我,我是独立小队的队长,我必须为了整个独立小队的安危做考虑,所以我便顾不得什么善良和道义了。夏朗德,你与我不同,我知道贝瑞·夏朗德一直都是一个正义的热血青年,那就做你自己,保持好你自己,让我看到这世界上还有一丝光亮的地方。我是个该下地狱的,无父无母,而且大仇未报,我总归是要下地狱的……” 第50章 大熊的对抗演习 第二天一早我如约的醒来,我知道前一天晚上我是被眼镜蛇背回来的,我喝多了,而且说了很多的鬼话,哭得很惨,眼镜蛇也哭了。八一?中文网 ? 不过第二天一早醒来我们谁都没说什么,尽管眼上顶着一个红肿的眼泡,但我们谁都当昨晚的事情从来都没有生过,脆弱只能展现一次,否则的话真的会成为懦夫。 “队长,你的眼睛怎么了,还有副队长的眼睛,你们俩……哦喔?” “滚蛋,小子,乱想些什么呢,小心我捏爆你的蛋蛋!” 和伯爵、艾米尔以及眼镜蛇说了一晚上的鬼话之后,第二天一早我现我的心情好多了,与艾米尔死得那几天相比,他们的队长复仇者又活了过来,这种变化连队友们都能感觉的出来,所以作为我的好兄弟猴子才会这么没谱的和我开玩笑。 自我加入外籍兵团以来,我一直以来都是个内心极度纠结的人,一面想着生存和复仇,一面想着训练和战斗,安天明和沃吉尔·勒安同时的存在让我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精神分裂者,处在地狱和悬崖之间,动弹不得。 现在则好多了,无论是做天使还是做魔鬼,终究我有了一个抉择,一个有目得的人,就不会再觉得自己像行尸走肉般迷茫和庸庸,哪怕这个目标再怎么让我不忍,但至少那是一个方向不是吗? 从位于中东的伊拉克巴格达国际机场飞往西欧的法国加尔省尼姆市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我以为我们降落的尼姆机场以后,会乘坐运输车返回尼姆基地,但没想到零号会派直接人使用直升机将我们载出尼姆机场。照兄弟们的话来说,这是零号体谅我们劳苦功高,我们从伊拉克战场上顺利的凯旋归来,零号就是要通过这种充满军人荣誉感的方式来犒劳我们。 零号是这样的人?我不信! 我太了解零号了,零号和外籍兵团其他的军官不太一样,在未执行真正战场任务的训练期,零号或许会不加吝啬的赞赏我们,鼓励我们。但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如果我们顺利出色的完成任务,零号就会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如果没有完成任务,那就是我们不堪重用,是要受到惩罚和训斥的。 开直升机的驾驶员是位三十多岁的上尉,这个人我认识,他是第二外籍步兵团团直属警卫连的连长,不过我和他算不上太熟,只是见过几面,没什么交集。 上尉连长的名字应该是叫做维克多·拉伊德,在团部大楼的任务墙上撇过一眼他的名字而已,印象算不得太深,曾听零号叫过他的代号,好像是叫“大熊”。 直升机飞跃了城市的上空,阔别好几个月的尼姆还是这般模样,星星散散的楼厦,郁郁葱葱的梧桐,又一年盛夏,我忽然想到我来到法国不知不觉似乎已经两年多了。 是啊,两年多了,我除了与老乡吴彼得的联系之外,几乎获得不了多少关于国内的消息,或者说我实在回避这些。在法国外籍兵团,我以为我为复仇日思夜想、急不可耐,事实上,我却还是为了在躲避这失去双亲的惨痛。 “大熊,这好像去的不是基地的方向!”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只顾着呆,清醒过来的时候才现直升机飞往的方向越来越远离尼姆基地了。 “这当然不是去基地的方向,零号的命令,在进入基地之前,独立小队与团直属警卫连进行一次小小的对抗演习,独立小队行动目标就是到达目的地尼姆基地。放心好了,这只是一次临时的演习而已,输了也没有什么惩罚的,最多只不过说明你们独立小队是一群蠢猪而已。该死,真不明白我们比你们差哪儿了,兵团联演竟然选中了你们去!” 大熊的话很不客气,而且极不尊重,一下子就激怒了独立小队的兄弟们,但这是在天空中,是人家的主场,再加上大熊还是一位上尉军官,兄弟们这才没有当场作。 我却没什么可顾及的,虽然大熊是个上尉,而我只是个少尉,行政级别上我也比不上他这个正派连长,但是独立小队和团直属警卫连并没有什么交集,相比较的来说,我在第二外籍步兵团的地位并不比他低多少。 “大熊,我没有接到过零号类似的命令,所以我们不会参与你的演习,请将我们送回尼姆基地!” 我敢肯定,这一定是大熊上尉自己的主意,或者说他或许请示了零号,但也只是得到了零号的默认。这一点从他的话语中可以听得出来,大熊对我们独立小队非常的不服气,在他的意识里认为外籍兵团联演选中我们似乎比不上选中他们才对。 “演习开始,下直升飞机!” 直升机悬停在尼姆郊外的一处报废工厂上空,大熊毫不客气的想赶我们滑下直升机。 “你指望我们这十五个人从你们一百多个人的包围圈中突击出去这个工厂大院吗?” 从直升机盘旋的空中可以很容易的俯瞰整个废工厂大院,大院外密密麻麻迷彩的身影说明团直属警卫连是全体出动了。 团直属警卫连的官方编制仅主要作战人员就有一百二十人,再加上炊事班等等勤务保障,差不多有一百五十人左右,无疑算得上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加强连。 在第二外籍步兵团,众所周知,独立小队是零号亲自下命令组建的一支特殊的神秘小队,而且我们都经过极其严苛的挑选和颇为特殊训练,战斗力自然不必说。但团直属警卫连在第二外籍步兵团也是个强悍的连队,能做团部的左右翼这无疑说明他们也很不好惹。 十五个人对一百二十个人,我们没有赢得希望,除非以命相搏,大雄是存心想让独立小队出丑,外籍兵团联演没被选中,看来对他信心的打击很大呀。 “演习开始,下直升飞机!” “大熊,我们可不是你的下属,你无法命令我!” “复仇者,除非你们认输,并向零号坦诚,主动让出外籍兵团联演的入场券,否则的话还是乖乖的下去为好,这是在我的直升飞机上,我才是这里的老大!” 第51章 独立小队横扫千军 大熊的态度实在太嚣张太张狂了,用直升机来逼迫我们就范,论这个我们独立小队才是他们的祖宗。网 我抬手一把就将手枪顶在了大熊的脑袋上,半笑着说:“上尉,你被捕了,投降不杀,带我们返回基地!” 于此同时,坐在机舱里的兄弟们也用枪瞄准了大熊的后背,早就看他不爽了,大家等待这一刻已经很久了。 大熊开着直升机,嚣张的正没个边,但没想到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我会突然的难,而且面对机舱的后背部还泛起了阵阵凉飕飕的寒意。 不愧是守卫团部的英勇老兵,如果说我们独立小队是零号手中的利剑的话,那团直属警卫连就是零号及团部最坚固和最强大的盾牌。 现在这枚“盾牌”只不过稍稍的慌张了一下,但马上就又平静了下来,“呵呵”的笑着对我说:“少尉,你敢开枪吗,你的队员们敢开枪吗?尽管这是演习,但我死了的话,你们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敢不敢开去可不是你这个战场的新兵蛋子能够决定的,决定权可在我的手中。我的兵都是从战场的烈火中趟出来的,我想他们杀一个人可费不了多大的决心。再说了,杀不了你,我还整不了你?那些撩人的手段相信你比我更清楚,我们是零号一个人的属兵,不与其任何军官的直属,除了零号没有人可以命令或者威胁我们,即使我不小心把你弄伤了相信也不会受到多大的惩罚,你说是吗,大熊!” 别看大熊嚣张的没个边,团直属警卫连确实也是一支难得的劲旅,但实际上他们根本就没怎么上过战场,因为团直属警卫连基本上是不离开团部的,团部到哪儿他们到哪儿,据我所知,零号也已经很多年没有亲临战场指挥作战了。 英雄无用武之地,上不了战场是大熊内心一直的伤疤,新仇加旧狠,我这样说大熊哪里还能受得了,“快滚下去,我要让我的兵把你们独立小队一个个的全部都绑到我的车的两旁,游街示众!” “蠢货,你的兵手里的家伙是实弹还是空包弹我不知道,但我们可是刚从战场下来的,枪口的热度还都没凉,你是想让你和你的兵全都送死是吗?少废话,快点开你的飞机带我们离开这儿,我们要回基地吃晚饭!” 没有心情陪团直属警卫连的这帮傻大兵们闹着玩儿,坐了一天的飞机,从中东到西欧,从黎明到黄昏,我们早就有些乏了,平常的时候还可以,现在谁还有心情陪他们玩这种无聊的游戏,更何况又不是零号交代给的任务。 “好吧,我们回去!” 大熊好像终于妥协了,语气软了下来。 “嗯,这还差不多!”我满意的点了点头,用手枪的枪把一把将大熊敲晕了过去。 “队长……你……你不是说投降不杀吗?”猴子结结巴巴的看着我。 “投降不杀?开什么玩笑?你看看他手放的位置,团直属警卫连的能有几个是善茬子,更何况这个大熊还是这群人的头头,不把他敲晕了,慢一点我们都得跟着倒霉!猴子,把他拖到机舱后面去,绑结实点,我们回基地,谁乐意陪他们这帮人玩这么无聊的游戏啊!” 盘旋在废旧工厂半天的直升飞机突然又飞走了,包围潜伏在大院外面的那帮团直属警卫连的傻大兵们没有等到独立小队从天空中降入他们的包围圈。他们也不知道生了什么,连长不是说要好好地整整独立小队的那帮人吗?人呢? 现在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瞅着直升机呆。 瞅着直升机下方团直属警卫连的这帮家伙们,掌握着主动权的我也学着大熊的模样张狂的笑了起来,“兄弟们,给他们加把火,注意别伤了他们就行,还想要整我们,这回我要好好的给他们一点儿颜色看看!呦吼……啧啧啧,没想到这架‘阿帕奇’的弹仓里竟然还有好几枚没射的火箭弹?哈哈,我也要让他们尝尝挨炸的滋味儿,竟然还敢小瞧我们!” 直升机在报废工厂的上空来回窜梭,从直升机的窗口打来的一梭梭子弹就撞击在下方草丛里的这群大兵的脚前,虽然没有打中他们,却也让他们吓得不轻。 火箭弹在他们的不远处爆炸,震耳欲聋,地面上留下了一个个弹坑,虽然没有直接的炸到他们,但飞起的碎石还是令它们有所轻伤,关键是覆盖在他们脸上的那层灰溜溜的土却让他们看起来就像是战场上刚下来的逃兵……不知道大熊醒来看到他的兵是这般模样该作何感想。 “前进,共和国儿女,快奋起, 光荣的这一天等着你! 你看暴君正在对着我们举起染满鲜血的旗, 举起染满鲜血的旗! 听见没有? 凶残的士兵嗥叫在我们国土上, 他们冲到你身边, 杀死了你的妻子和儿郎。 武装起来,同胞, 把队伍组织好! 前进!前进! 把他们肮脏的血做这肥田的粪料!” 嘹亮的歌声在工厂的上空响起,今天真是令人高兴地一天,在战场上冒着生命危险作战远没有虐团直属警卫连的这帮傻大兵们来的令人兴奋的多,看着他们一个个灰头土脸的我们就更加兴奋了,特别是猴子、飞鹰、毒龙和蝎子这四个阴险的家伙,就好像是子弹不要钱的往下打,颗颗都打在他们的脚尖,却又没命中他们的皮肉。 这个场面大有我们独立小队横扫千军的意味,只不过面对一群群龙无、被调戏的家伙时,这种意味就差了一点意思了。 “法兰西的骄傲,宽宏的战士,要懂得怎样斗争! 宽恕可怜的牺牲品,让他们后悔打我们! 让他们后悔打我们! 可是,那些嗜血的暴君和部耶的同党, 这一伙虎豹豺狼,竟然撕裂母亲的胸膛! 武装起来,同胞! 把队伍组织好! 前进!前进! 用他们肮脏的血做肥田的粪料!” “前进,独立小队!我们出,目标——基地,呦吼——!” “祖国神圣的爱, 请指引和支持我们报仇! 自由,亲爱的自由, 请你和你的保卫者同战斗, 和你的保卫者同战斗……” 第52章 大熊的奉旨讨伐 还有半个月左右我们就将离开法国本土的尼姆前往科西嘉岛去参加外籍兵团的大联演了,所以这一段时间也会是我们独立小队针对性训练最为繁忙的时候。八??一?中文网 大熊醒来后望着自己的残兵败将最终还是受了刺激,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说服零号的,零号竟然同意可以让团直属警卫连充作我们独立小队的陪练对象。 我知道,大熊在这陪练期间一定会对我们展开伺机报复,毕竟我们独立小队这样侮辱他的兵倒还不如直接打败他们,能够让他们心服口服,所以我也就使了个小小的手段来气气大熊。 独立小队的大院是基地禁区里的禁区,即使是大熊这个团直属警卫连的团部亲随也没有资格进入的这里,所以更多的时候大熊选择在大院的门口对我进行围追堵截,因为他知道我和独立小队的一般队员们并不太一样,我总不喜欢呆在肃杀阴冷的大院里,相比较的话,我还是更喜欢在基地训练场的单双杠上远观基地的生机点滴,一个人呆。 “沃吉尔·勒安少尉,我以团直属警卫连连长的身份,代表团直属警卫连全体成员向独立小队挑战!” 不得不说大熊还真是一个执拗的人,我们俩就想这猫和老鼠,我都躲了他好几天了,每一次我都含糊其辞的推脱了他关于两军对抗比赛的要求。可这次没办法了,这个大熊带着他手下的十好几个大兵将我堵在了双杠上,围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包围圈,我想逃都逃不掉。 “想挑战尽管挑战就是了,眼镜蛇现在负责独立小队的日常训练,这事儿我不管,你找他就行了!”我懒洋洋地躺在了双杠上,看也不看他一眼。 “你们独立小队整天就会窝在那个院子里,我根本就进不去,你以为我能够见到眼镜蛇吗?”大熊狂怒的冲我咒喊。 “那是你的问题,关我什么事?”我回答的依旧很漫不经心。 “复仇者,我是征得零号同意的,相信你也已经接到了零号的通知了,零号允许我团直属警卫连与你独立小队在联演前的这段时间里进行训练对抗,你现在是要违背零号的命令吗?” “大熊,我可没有说过不同意你们和独立小队进行比拼,那是你们没有本事让他们和你们比罢了,关我何事?” “你……你……” “维克多·拉伊德上尉,你指望我就用我的十几个兵来正面对抗你的整个加强连吗?是你病了,还是我病了?”我从双杠上一下子坐了起来,打断了大熊结结巴巴的话,冲着脸红脖子粗的大熊鄙视道。 零号的想法我当然明白,零号不会阻止下属连队之间的竞争和比拼,因为这样不仅能够很好地促进士兵的成长,还能够激士兵的战斗意志,两全其美。 之前刚从伊拉克回到尼姆,大熊用直升机胁迫我们独立小队与团直属警卫连进行对抗演练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一定是零号纵容默许的结果,不然以外籍兵团的军规来看,大熊可没有这么大的胆子私自做这种决定。 只是,最后独立小队的反应既让令零号失望,又让零号满意。 零号失望的是,我们没有遂了他的意,让他看到我们独立小队一十五人在团直属警卫连一百多人的穷追堵截下,浴血奋战,顽强抵抗,没有让他看上这场精彩绝伦的好戏。 零号满意的是,我们从始至终只尊崇零号的命令,零号没有给独立小队下过与团直属警卫连对抗演习的命令,所以独立小队不去执行也是理所当然。更何况独立小队能够在一百多精英士兵的围捕下,灵活对待,绝地反击,最后转败为胜,还连带着轻松点羞辱了一下团直属警卫连,这点确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只是,零号失望、满意之余,还有一丝不自在的羞愧,保卫团部安全的团直属警卫连的一百多个精英啊,连人家十五个人都干不掉,还被人家这样狠狠地羞辱,如果自己团直属警卫连的连长,恐怕他自己都受不了,难怪大熊会气得疯。 我知道,零号对大熊的反应和对独立小队的战斗结果还是很满意的,所以这一次他不但更加纵容了大熊的报复行动,而且还向我下了口头的通知,明目张胆将大熊和团直属警卫连的那一百多名战士放到了我们独立小队的对立面。 零号为了给独立小队做联演前的特训、为了趁机锻炼一下团直属警卫连这支拱卫团部安全的力量,以及为了给自己想看场好戏,这种目的我自然不能够让零号失望。 不过,在命令允许的范围内,我稍稍的打压一下团直属警卫连这帮人的锐气还是没什么可说的,就是不想让这帮家伙太张狂了。 但我知道,张弛还是要有限度的,大熊现在是奉旨讨伐独立小队,如果打压的太狠了,吊了零号的胃口,我觉得零号可能也会不高兴了,所以现在或许应该适可而止了。 “行了,大熊,我同意了,找个时间我们比一下吧,不过先说好了,我可不和你们比正面的突袭,那是你们的强项,十五比一百五,傻子都不会干这种愚蠢的事情!” 独立小队的队员们其实早就知道团直属警卫连的那帮家伙要来挑战我们了,只不过是我一直都不同意,下了死命令让兄弟们呆在大院里训练,并让眼镜蛇负责重点训练科目,毕竟快要参加外籍兵团的联演了,虽然我们都知道这些千篇一律的训练早就都是小儿科了,再没什么实际的作用,但我还是要挤压一下他们的锋芒,这样的话在联演的时候才能做到无敌的大爆。 兄弟们在训练,我去干些什么呢? 当然是“钓鱼”了,钓大熊这只大肥鱼! 独立小队的锐气总这么积压着也不是一回事儿,偶尔的释放一下也是很有必要的,闭门造车不是明智之举,和团直属警卫连这帮人切磋一下也许能为独立小队带来意想不到的效果。 赢了,能够鼓舞独立小队,增强独立小队征战科西嘉外籍兵团联合演练的信心;输了,这样也能够弥补不足,让独立小队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要像美国大兵似的鼻孔朝天、不可一世,虚心学习才是王道。 “好!拟定个章程,我们明天就比!”大熊咬牙切齿道。 第53章 CQB 毫无疑问,大熊看不惯我们独立小队可不是一天两天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独立小队和团直属警卫连有太多的相似之处,除了独立小队只受零号指挥,团直属警卫连受包括零号在内的团部(主要还是零号)指挥,和独立小队主推进攻,团直属警卫连主要防卫之外,独立小队和团直属警卫连相似到大熊不得不以一种威胁的目光来看待独立小队。? ?八一中?文? “沃吉尔·勒安少尉,怎么样,有没有信心挑战一下?” 我现在可以肯定大熊确实不知道独立小队的大院里都有些什么设施,不然大熊不会把比赛的地点约到基地的反恐区域这边,因为独立小队大院里的反恐设施无论是哪方面都要比大院外面的破烂更加全面和精细的多。 “cQB?你确定要比这个?”我笑着转向大熊。 cQB,也就是cLose QuaRTeR BaTTLe,即室内近距离战斗,这是特种兵和特勤人员必备的训练科目之一,也是我们的强项,当然,这也是大熊这些人的强项,作为团部的保卫连队,他们的cQB训练应该更加独到。 “当然,如果正面比拼的话,你们十五个人对我们一百多个人确实不公平,所以我们就比cQB。主官对主官,队长对连长,你带着你的十四个人上演习区,我也带着从我的连队中挑选的十四个人,十五对十五,直到我们任何一方的人全部牺牲就算演习结束,怎么样,这下公平了吧?” “公平,很公平!”我点头肯定道。 大熊所选的演习区里主要由一幢六层的模拟居民楼和三个相连的模拟地铁站口组成,这也是cQB常见设施,多用于城市反恐和人群密集场所人质的解救及****清除的特种训练。 “飞鹰、毒龙、蝎子、北极熊,你们四个和我做主攻击小组,随我进入居民楼清剿,见到活口就地击毙,听我指令,不要恋战,迅冲到最高层!” “是,队长!” “眼镜蛇,你带领东京鬼、大象、帽子和黑塔做左翼,从地铁口a进入,地铁口c穿出,消灭期间遇到的所有阻碍,然后由左楼道进入居民楼做二次清剿!” “是,队长!” “猴子,你带领山虎、非洲豹、毒蛇和野狼做右翼,从地铁口B进入,与眼镜蛇在地下汇合后,一起从地铁口c穿出,然后由右楼道进入居民楼,进行穿插清剿,不要放过一个人!” “是,队长!” “兄弟们,我带领的这队迅冲上最高层后从上到下清剿,眼镜蛇和猴子的这两队从下到上清剿,我们要让这栋楼里不留一个活口,让团直属警卫连的那帮狗崽子们看看,外籍兵团的联演不是谁想去就能去的,让这群没亲临过战场的熊兵们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勇士!” “是,队长!” 我将独立小队分成了三个小组,五人一小组,即使我们被消灭了中间的一个组,那还是有另外的两个独立的小组也可以完成任务的。更何况这种金三角的配置,一旦一个小组受到围攻和阻击,其中的另外两组就会对攻击方进行迂回包抄,两侧夹击之下,使其尾不能两顾。 大熊的团直属警卫连作为守卫方先行进入居民楼和地铁口进行部署,防卫本来就是他们的强项。当然,这样也算不得是他们作弊,因为作为攻击方的独立小队,进攻也是我们的强项,这是两全其美、于两方都有利处的安排,谁都没有意见。 进攻信号起,我率先带领我的这一小组穿过模拟的停车场,从邻近的左楼梯口小心的进入,背靠背缓慢地的从楼梯向上踱步。 我知道,临近楼梯口的二楼一般是最容易被安排暗枪的,因为这里是视觉和精神的盲区,高度绷紧下的神经反映最为迅,但也最为容易忽略不起眼的细节。 警戒着周围的动静,我向飞鹰他们打着向上的手势,很奇怪,我们在二楼并没有遇到任何的埋伏和阻拦。 一路向上,楼梯口忽然闪起一道身影,我“嘭”的一枪过去才现打到的只是一团轻飘飘的衣服,是我们神经太过紧张了。 我没有多做停留,挥起手让飞鹰他们继续随我向前,刚到三楼楼梯口中间位置的时候,从窗外的外面又闪过更多迷彩的身影,“嘭嘭嘭……”兄弟们连开数枪后现仍然都是衣服、靶绑、假人之类的伪装。 “大家小心,注意伪装里可能会有真人,另外还要注意周围,不要将注意力全部都放在这些飞来物上!” 大熊果然不一般啊,想用这些伪装来混淆我们,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四楼的楼道里也会有这些移动的伪装,而且无论之前我们是从左楼道进入居民楼还是从右楼道进入居民楼,也都会遇到移动伪装,大熊应该在所有的楼道里都设置了这些。 四楼楼道里的移动伪装中有没有藏有偷袭者我不知道,但五楼和六楼一定也都会有移动伪装的,而且混在移动伪装中间的也一定都是一等一的神枪手。除此之外,如果是我的话,我还会在旁边不远处的最佳攻击位置,设置狙击手,随时随地准备补枪,或者和混在移动伪装中的突击队员进行联合攻击。 "飞鹰、毒龙,注意楼道的窗外!蝎子、北极熊注意楼梯的周围!所有人,跟我上四楼!" 我默默地打着手势。 “嘭!嘭!嘭!嘭!” 很好,四枪消灭三个! 我就知道大熊会这么干,因为如果我是防守方的话我也会这么干,先在二楼三楼设置毫无伤害力的移动伪装来混淆迷惑对手的眼睛,到四楼五楼六楼时再在伪装物中间混杂一些真实的士兵,这时候已经被戏谑到精神疲惫的对手的眼睛很容易会短暂的忽略这些,或许届时就会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是的,或许! 因为这样的计策在现代战争中很容易就会被敌人识破,特别是对于特战队员来说,就像我识破了大熊的计策一样。 然而,这并不能说明大熊就是很愚蠢的,因为这种计策是存在一定的取胜概率的,哪怕对手强大到神一样的地步,在这种排兵布阵下也会存在难以预料的失误,所以任谁也都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更何况大熊的这种虚虚实实的布阵方法令我都不得不说声“佩服”! 第54章 狡猾的大熊 “嘭嘭嘭……”几声沉闷的枪声从楼下的地铁站内响起。 “独立小队,眼镜蛇和猴子他们看来已经和地铁站内团直属警卫连的伏兵交上火了,我们赶紧冲到这层楼的最高层,等眼镜蛇和猴子两队人出开始上楼的信号时,我们再向下联合对这层楼进行全面的清剿!” “是,队长!” 五楼到六楼楼梯上伏兵的设置和四楼差不多,不过这会儿他们也学聪明了,突然地露一下头打一枪就跑开,我们虽然也迅地占领了最高层,但我们却也只淘汰掉了他们的两名成员,而且我这一组的北极熊也被淘汰了。 “眼镜蛇呼叫队长,小组已到达居民楼左楼梯口。小组五名队员剩余四人,淘汰对方两人,等待出击命令,结束!” “猴子呼叫队长,小组已到达居民楼右楼梯口。小组五名队员剩余三人,淘汰对方两人,等待出击命令,结束!” 我带领的这一组淘汰了对方的五名成员,本组内有一名成员被淘汰;眼镜蛇带领的那组淘汰了对方的两名成员,本组内有一名成员被淘汰;猴子带领的那一组淘汰了对方的两名成员,本组内有两名成员被淘汰。 也就是说,我们独立小队还剩余十一人,而大熊团直属警卫连的十五人只剩下了六人,我们占绝对的优势! “眼镜蛇、猴子,出击!” “是,小组出击!” “小组出击!” 三只小组,由上而下,由下而上的地毯式清剿,这就是我的对策,哪怕大熊他们藏得再深,分的再散,最好的结果也是会被我们压缩到三个行动小组中间的地带,然后就会被围而歼之。 “报告队长,眼镜蛇组没有现目标!” “报告队长,猴子组没有现目标!” 我带领着小组从六楼一路搜查到了四楼,眼镜蛇和猴子他们也从一楼到了四楼,我们都仔细地清剿了训练模拟居民楼的每一个房间,可竟然连一个人都没有找到。 本来我还担心大熊他们会躲在门后或者房间的某个角落对我们动袭击,但是这样的结果却大大出乎了我的预料,大熊他们哪儿去了? “难道他们藏起来了我们都没搜到?”眼镜蛇郁闷道。 “眼镜蛇,你带队再搜查一遍五楼和六楼,猴子,你从左边,我从右边,我们交叉从四楼到一楼再搜查一遍,注意,不要有遗漏和间隔,我就不信他们还能消失了!”我皱起了眉头。 “是,队长!” 太出乎我的预料了,我不相信大熊他们会平白无故的消失,对方还有六个人,在没有找到他们的行踪之前,他们六个人始终都会是横在我们咽喉间的一道利刺,尽管我们有十一个人,占据了人数上的绝对的优势,但我依旧不能保证胜券在握。 无它,很多历史往往都是由少数人创造的,有时候,哪怕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也会开创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局面。尤其在特种作战中,唯有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在未确定最终的胜利者之前,永远都不要大意。 “嘭!” 窗外突然闪过一道身影,我下意识朝窗外开了一枪,一股蓝色的烟雾从窗外士兵的身上冒了出来。 “复仇者呼叫眼镜蛇,眼镜蛇,注意窗外攀岩偷袭者,迅冲上六楼楼顶,切断下垂的吊绳,固守楼顶,消灭一些可见的敌人!” “收到,队长,马上行动!” “复仇者呼叫猴子,猴子,注意窗外攀岩偷袭者,迅来到二楼2o2与我会合!” “收到,队长,马上行动!” 我明白了,这个狡猾的大熊,我说我们搜查了这么久,搜查的这么全面,为什么都没有现大熊的踪影,原来他一直都藏在六楼的楼顶上。 如果让他们一直这样顺着攀岩绳在房间窗口内来回的穿梭,行踪不定,这样的话我们根本就抓不到他们,反而还会被他们戏弄玩耍的筋疲力尽,最后被一一消灭。 这个时候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能分散,一旦分散就更容易落入大熊的圈套,因为他们只有六个人,他们明知自己是不敢与我们正面作战的,只能通过这种偷袭的方法来慢慢地损耗对手的实力,化小胜为大胜,**的打法。 积小胜为大胜,以空间换时间。 不过,这种办法也并非无懈可击,因为固定的作战范围拘囿了“持久战”的挥。他大熊不是毛.泽.东,团直属警卫连也不是当年的中国红军,这栋模拟的居民楼与地铁口更不是广袤的中国大地,所以没有更多的空间能够让大熊施展。 我让眼镜蛇守住楼顶就是让截断了大熊他们的后退空间,让他们只能够呆在这栋楼里与我们正面为战,就是没有了眼镜蛇的四个人,七人对六人,我们的胜算依旧很大。 更何况让眼镜蛇他们待在楼顶的安排也是我的行动中的最重要的一环,楼顶视野开阔,能够注意到墙面窗外的一切风吹草动,不经可以切断大熊的“翅膀”,免除我们的后顾之忧,更能够作为我们向外伸出的眼睛,为我们的行动提供支撑。 “猴子,布置三人队形战斗走位,一会儿眼镜蛇出信号时,我们迅全楼清理!” “是,队长!” “眼镜蛇呼叫队长,障碍清除,击毙两人,其余四人从窗子越近了六楼楼!” “守住楼顶,清除一切可见敌人!” “是,队长!” “飞鹰,你守住左楼梯口,蝎子,你守住右楼梯口,独立小队其余的人,随我去三楼!” “是,队长!” 大熊等团直属警卫连四个人被我们堵在了六楼,毒龙和蝎子守住了楼梯口,所以不担心他们会通过楼梯下到楼下去。六楼的楼顶由眼镜蛇等四个兄弟守着,所以也不必担心他们会再窜到楼顶上去,当然,如果他们他们从窗户往下爬的话,在楼顶侦查的眼镜蛇他们也会现。 攻击是我们的优势,尤其在特种作战中,我们一直都在最热的战场上历练,虽然大熊也曾经是外籍兵团的特战精英,但战场信息瞬息万变,多年来未真正的涉足战场的大熊,他的那些战场上的理论和经验有些也已经不合时宜,这次cQB对抗演习中他的团直属警卫连被我们独立小队淘汰十一个人就是很好的证明。 第55章 一个人的敌后战场 战场风云变幻,无论你是喜欢这样的战场还是不喜欢这样的战场,它就在那里,并且一直存在,从未消弭。?网? ? 人类在这个星球上已经存在上万年了,谁都知道战争是残忍可怕的,可一旦遇到不可调和的矛盾是,战争就成了人类决定胜负归属的唯一选择,在这片大地上,大大小小的战役如星罗棋布,数也数不清。 我突然的现自己渐渐地喜欢上了这样的生活,喜欢上了战场,挥洒淋漓的热血,释放青春的狂怒,心情也会莫名的变好了许多……自我被迫离开祖国,迫不得已加入外籍兵团以来,我现我真的离不开这样的生活了。 大熊是个优秀的战士,我从不怀疑,但大熊已经不是个合格的战场猛士了,或许他曾经是,但现在不是了,因为他已经被没有杀戮和炮火的后战场生涯时代洗去了热血,和平是战士的死敌,这一点或许连大熊自己都没有现。 当然,通过这次cQB的对抗演习,大熊极其团直属警卫连的表现也是令我非常钦佩的,因为我们独立小队也被大熊他们淘汰了四个人。这是我从未遇到的状况,哪怕在战火飞扬的阿富汗和伊拉克,我们也都未曾经历过这样惨痛的损失……唯独伯爵的牺牲是压在我心底一直的怒火。 大熊的身上有很多值得我们学习的东西,但我说过,往往这样的人也只适合当做老师或者教练,虽然我从不怀疑大熊的能力,但如果把他送上战场前线将会是一件最悲哀的事情。 无它,就像最好高中老师高考也考不过他的学生,就像最优秀的经济讲师也是也成不了上士企业的老总……如此而已。 "毒龙准备爆破房门,猴子,准备投掷闪光弹,其他的人看我手势冲进去对目标进行定点清除!" 我向旁边的兄弟们打着手势。 大熊他们已经被我们围堵在了六楼的6o3房间里,在六楼的整个巡扫过程中,我们又淘汰了他们的两个人,但狡猾的大熊还是带着他们剩下的四个人守进了6o3这个房间里。 “轰隆”的一声门被炸开,几颗闪光弹紧接着在6o3房间中央爆炸,我和猴子等人立刻冲了进去,打算对房间内的移动目标进行定点射击。 与此同时,6o3房间的窗外也响起了枪声,窗门大开,我和猴子等人只在房间内击毙了他们还未来得及攀窗逃离的两个人。另外两个士兵从房间的窗户上逃了下去,其中的一个人就是大熊,另一个人在攀爬墙壁的过程中被六楼楼顶侦查的眼镜蛇现并击毙了。 大熊逃掉了,他的度太快,只是转瞬间的功夫,就从6o3的窗户下爬到5o3的窗口,并钻了进去,眼镜蛇根本没能来得及锁定他的目标。 “眼镜蛇,放弃楼顶,来6o3集合!” “是,队长!” 大熊一个人的敌后作战! 这下麻烦了,团直属警卫连就剩下大熊一个人,看似是我们胜利在望,但在我看来这却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我们独立小队还有十一个人,就算我们全部分开各自搜索也未必能够将整栋居民楼完全铺开,更何况楼下还有紧邻的三个地铁口和复杂的地下通道。 最重要的是如果我们一旦分开了,就有可能会被大熊一一击破,这种类似暗杀的手段是特战队员的拿手把戏,尤其是大熊这种老牌军官,我不能不重视。 将独立小队集合起来是必须要做的事,大熊一个人在整幢居民楼里犹如鱼游大海,无所约束,尽管我将独立小队联合成一队更不容易对整幢楼展开搜索,但至少这是当下最应该做得事了,我可不想让大熊给我来个绝地反杀,这样的话我可没脸再在基地里混下去了。 “兄弟们,现在是这样的情况,团直属警卫连的那十五个人只剩下他们的连长大熊一个人了,先别忙着高兴,大熊就潜藏在这栋楼里面,他可是特战老队员,我们根本没那么容易抓住他或者击毙他。虽然说我们整体上占据很大的优势,但胜负尚未可知,此刻我们绝对不能够放松。大家说说自己的想法和意见吧!” 看着兄弟们听到我说团直属警卫连只剩下连长大熊一个人一脸轻松的样子,我不得不提醒一下他们,大熊的实力是不可小觑的,一个人消灭十一个人的情况绝不是没有可能会生。 “队长,要不我们每个楼层分配两个人逐个房间的搜索?”眼镜蛇想了想说道。 “不妥,大熊是老特战队员了,这样的话我们有可能会被他各个击破!”我想都不想就摇了摇头,这个问题我早过考虑过的,所以我才会把队员集中起来。 “那我们直接一起每层楼每层楼地搜索就是了!”猴子摊了摊手。 “这样也不行,猴子,大熊一个人的机动性很强,我们未必能够抓得住他,这样反而还会被他带着绕着圈子转!”我还是摇了摇头。 “队长,要不我们先派四个人到居民楼下楼四面的空地上观察居民楼里的情况,并为楼内的突击兄弟们提供居民楼里的风吹草动,这样的话不是很容易就能够找到大熊上尉了吗?”蝎子拍了拍脑袋,高兴地说到。 “队长,我觉得蝎子的这个办法可行!” “我也觉得蝎子的这个办法可行!” 眼镜蛇和猴子点头同意,剩下的兄弟们想了想也都觉得这个办法应该可行,于是,都直勾勾的看着我,等待着做决定。 我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不得不摇了摇头,皱着眉头说道:“派四个兄弟到楼下开阔的平地上这本身就是个危险的决定,如果楼下的这四个兄弟距离居民楼近一点儿的话,十有**会被大熊狙击掉,如果距离居民楼远一点儿的话,又会脱离演习区,也就意味着自动被淘汰……所以,蝎子的这个办法还是不妥!” 兄弟们陷入了沉默。 良久! 第56章 关于决斗的檄文 “沃吉尔·勒安少尉,请到c地铁站口来,我大熊维克多·拉伊德以法国外籍兵团第二外籍步兵团团直属警卫连上尉连长的身份向你出挑战,我提议我们以你我个人的决斗来决定这场演习的胜负,怎么样?” 楼下突然传来了大熊浑厚有力的吼声,我们兄弟几人良久的沉默一下子就被粗犷的喊声打断了。八一中?文? “大熊他什么时候跑到楼下去的?”我疑声道。 “嗯哼?”眼镜蛇他们很茫然很配合地耸肩摇头。 “这大熊还真不一般呀,他竟然能够从我们的眼皮底下溜到楼下去?”我自言自语的说道。 “沃吉尔·勒安少尉,请到c地铁站口来,我大熊维克多·拉伊德以法国外籍兵团第二外籍步兵团团直属警卫连上尉连长的身份向你出挑战,我提议我们以你我个人的决斗来决定这场演习的胜负。复仇者,请下楼来!”大熊朝居民楼重复吼道。 “兄弟们,我们这一次损失很惨重啊,竟然有四名兄弟被他们给淘汰了!”我沉声继续感叹到。 “队长,大熊上尉在叫你出去与他决斗!”猴子好心提醒。 “兄弟们,我们回去以后还要加强各种训练,这样的情况以后绝对不能再生了!”我还在感叹中。 “沃吉尔·勒安少尉,请到c地铁站口来,我大熊维克多·拉伊德以法国外籍兵团第二外籍步兵团团直属警卫连上尉连长的身份向你出挑战,我提议我们以你我个人的决斗来决定这场演习的胜负。复仇者,请下楼来!”大熊依旧坚持不懈。 “大家在平时的训练中一定要戒骄戒躁,胜败的关键往往在于细节,对于细节的观察我们还远远不够!”我什么都没听到。 “队长,大熊上尉……” “猴子你是故意想让我出丑是吧,就不能等着我把话说完了?大熊那个体格硕大、特战经验丰富的老兵我单挑的过他吗?”我表情不快的打断了猴子的话。 “嘿嘿嘿嘿……”猴子龇着白牙和一旁的兄弟们笑成了一片。 这帮家伙一定是故意的,就等着我出丑呢,尤其是猴子,算不得什么好兄弟,竟然和大伙儿一起坑我,看看他们脸上的满是恶意的笑容我就知道了,这帮家伙准没安什么好心思。 “沃吉尔·勒安少尉,请到c地铁站口来,我大熊维克多·拉伊德以法国外籍兵团第二外籍步兵团团直属警卫连上尉连长的身份向你出挑战,我提议我们以你我个人的决斗来决定这场演习的胜负。复仇者,请下楼来!” 该个死的大熊,看来真是吃多了撑的,还“嗷嗷”叫个没完没了了,我要是零号,准把他关起来让他好好地饿上三天,看他还有没有力气在这儿乱吼乱叫。 “走吧,我们下楼去吧!”我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 “队长,你不是……” “我不是没有办法吗?”我瞥了猴子一眼,又惹来兄弟们的一阵大笑。 “眼镜蛇,你待会儿躲在我后面点儿,鬼知道这是不是大熊的计策,我们不能不防,如果大熊敢朝我开枪,你就给我趁机狙掉他!”我不放心的朝眼镜蛇嘱咐道。 “队长,不会吧,大熊可是团直属警卫连的连长,他应该不会这样狡诈吧?”眼镜蛇的语气似乎有些鄙夷。 我知道,眼镜蛇他不是鄙夷大熊,而是鄙夷我,鄙夷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中国有句话叫‘兵不厌诈’,你听我的就对了!”我没有多做解释,直接向眼镜蛇下了命令。 就是!哪来的这么多废话,演习就是战争,在战争中,谁会给你讲什么狡不狡诈、道不道德? 这是伊拉克的战场教会我的东西! 事实证明的确是我多虑了,因为当我们走到楼下来,大熊正一个人如中世纪骑士般的杵在那里,毫无反抗或者阴谋的迹象,这让从不爱讲规则的我有一种想要一枪狙掉他的冲动。 不过,最终我还是忍住了这种想要狙掉大熊的强烈**,无它,眼镜蛇已经在旁边悄悄地给了我一个暗示和警示的眼神,因为他知道我百分之**十会想到要这么干,但如果真的在这个时候趁机把大熊一枪干掉了,我一定会受到团直属警卫连全体上下最强烈的鄙视。 “复仇者沃吉尔·勒安少尉,我大熊维克多·拉伊德以法国外籍兵团第二外籍步兵团团直属警卫连上尉连长的身份向你出挑战,我提议我们以你我个人的决斗来决定这场演习的胜负,怎么样?”大熊见我朝他走来,面无表情的说道。 “大熊,是什么让你有这么大的勇气来挑战我的?你们团直属警卫连的十五个人就只有你一个人了,而我们独立小队只淘汰掉了四个人,我们还有十一个人,十一对一,你是必输无疑了,我凭什么还要和你单打独斗来决定这次演习的胜负?”我鄙视道。 大熊被我的一句话憋得满脸煞白,怒上眉梢,好一会儿才释然说道:“必输无疑?我看不一定吧?你确定凭你们这十一个人能够完全守得住这幢楼?那你们为什么没能觉我是什么时候下到楼下来的? 复仇者,你不要再唬我了,我可不是才入伍的新兵蛋子,相信你自己也明白,我大熊一个人在这样的作战环境里如入无人之境,你们想要抓住我可没有那么容易。反倒是你们会有很大的麻烦,虽然和你们周旋我不得付出全部的小心翼翼,但我还是有百分之三十的概率能够扭转败局,将你们一一淘汰。 只是这一切在我看来都没有什么必要了,我的人几乎全被你们淘汰掉了,这足以说明我已经输了,而且心服口服,独立小队果然比我们更有资格去参加外籍兵团的大联演。 复仇者,我大熊从来都没有看不起你们独立小队,以前的时候只是觉得有些不服气而已,凭什么同样外籍兵团的士兵,同样外籍兵团的精英,同样是零号的亲卫,为什么偏偏会选中了你们独立小队去参加外籍兵团的联演? 复仇者,我想和你决斗也并不是对你怀有恶意,只是单纯的想和你切磋一下而已,不论输赢,我大熊都认输!怎么样,勒安少尉?” 第57章 队长与连长的战争 大熊的这番话着实把我给噎住了,他没有想过要把独立小队,要把我怎么样,按道理来说,于情于理我都没有拒接大熊的挑战的理由。八一?中文网 可是,我却不想和大熊单独对决,因为无论是就大熊的体格,还是就他加入外籍兵团的年限来说,我能够在武力值上打得赢他的概率都不算大……很渺茫。 更何况,经过大熊之前的那么一吼,对演时淘汰的那些士兵都围了过来,无论是独立小队的,还是团直属警卫连的,还是团直属警卫连未参战的那一百多名场外观战者,甚至是活动在操练场上日常训练其他连队……加在一起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好几百名。 如果我打赢了大熊这倒没什么,丢人的也只能是大熊他自己,可如果我打输了……恐怕全基地都没人不知道这件事儿了吧? “队长,上,揍他,我支持你!” “是啊,队长,揍他,揍他,我们都支持你!“ 这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损友,一个劲的做我的耳边给我加油鼓劲儿,好像是在为自己不能亲自上擂台而甚为遗憾不平似的,尤其他们中间的猴子和蝎子表现的最为兴奋。 我决定了,这件事儿过后,我一定要给他们俩加强安排一下接下来的训练任务,嗯,就让他们俩背石头! “怎么样,考虑好了吗,勒安少尉?” 看着大熊满脸得意地表情,我就知道大熊准是故意这么做的,他知道我不大可能会赢得了他,所以他才会故意放纵这么多人前来围观,或者说这些人根本就是他有意引来的,目的就只是想让我出丑。 这个大熊,看起来憨厚诚恳、老实巴交的,没想到心眼儿还挺多,虽然我知道他们没什么恶意的,只是想跟我开个玩笑而已,但这个玩笑一旦开大了,还叫我以后在基地还怎么混啊?那我以后真的就只能打在大院里了,连大院们都不敢出! “拉伊德上尉,挑战就免了,我看这场对演就这样结束吧,算我们平局如何?”我陪笑道。 大熊还没有说话,兄弟们就不干了,“那不行,队长,我们有十一个人,他只有一个人,怎么说都是我们赢,怎么能算平局呢?队长,加油,打倒他,我们都支持你!” “是啊,是啊,队长,我们都支持你,打倒他!” “队长,打倒他,为我们兄弟几个报仇!” “…… ……” 兄弟们叽叽喳喳,让我直接无语。 “勒安少尉,那不行,我说过只要你和我切磋,无论我们俩无论谁输谁赢,我都认输,如果你不愿意比的话,那就算你们输了,平局我可不干!” 明白了,大熊是铁了心的想让我出丑。 “决斗!决斗……”几百人的起哄声在模拟居民楼下回荡。 又是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 “好吧!”我咬牙点头道。 平地上瞬间让开了一个大圈,将我和大熊留在了人群的中央。 我脱去了战斗军装,只穿了一件贴身的灰绿色衬衫,卸去了身上的多余装备,将狙击枪、军刀和通讯设备等全部都交给了身旁的眼镜蛇,大熊也甩掉了身上的装备。 这是纯力量的比拼,单打独斗,考验的拳脚上的功夫和战斗搏击的经验,就像武士的徒手对决,如果使用武器和工具的话,就差那么一点儿意思了。 “大熊,你先出手吧!”我摆好了守方的格斗姿势,对大熊勾了勾手。 “复仇者,还是你先出手吧,免得一会儿你输了还得找借口。”大熊不为所动,反手嘲笑的。 “哈哈哈……”周围的围观者爆出一阵哄笑。 呦吼,没想到大熊这个家伙还挺机智的,想激怒我,让我露出破绽?没门儿! “别,还是你先出手吧,待会儿如果我把你打趴下了,今后在你的兵面前,你的面子该往哪儿搁?”我朝大熊笑摆手着说道。 大熊还没说话呢,圈子上围着的团直属警卫连的兵就不愿意了,呜呜哝哝的在周围小声地嘀咕着,不满和愤怒的表情就写在脸上。我知道,他们还没胆子将肮脏的话骂出来,我和大熊再怎么肆无忌惮的相互诋毁调侃都没有什么问题,因为我们俩都是军官。但他们不能,无论再怎么说他们都是士兵,士兵与军官的界限,在法国外籍兵团被划分的很明显。 在没有摸清楚对手的招数之前,先出手的最容易暴露出自己的短板,面对大熊这样的高手,以静制动、见招拆招才是上策。 大熊没有理会我的挑衅,沉着脸朝我鞠了一下躬,摆开手势就向我攻击开来。 不得不说大熊的确是一个高手,他的那一脚所带动的“呼呼”声就像风一样扫过我的耳边,如果我不是选择敏捷的避开,而是选择用手臂去抵挡的话,现在的这双手臂不被折断估计也得骨拉伤。 我反手就抓住了大熊的脚,本想顺势将大熊拉过来,然后一脚将他踹倒,但大熊硬生生地顺着我的力道直接来个大旋转的空翻,让我不得不松开了他,大熊也稳稳地落在了面地上。 我趁大熊还未完全反应过来的机会,一个急的飞踢正中大熊的胸膛,大熊后退了几步但没有倒下,慌乱中却也抓住了我的脚踝。 我本想像大熊之前的那样翻转以脱离他的控制,但大熊似乎却早有预料,拉着我的脚踝转了一圈,然后直接地向外狠狠一扔,我的整个身体一下子就向一棵大树的树干飞了出去,在飞落着的空中,我耳边甚至还能够听得到兄弟们为我担忧的惊呼声。 千钧一之刻,我强忍着“碰碰”直跳的心脏,稍稍调整了一下身体的平衡,当脚部接触到大树树干的时候,我马上屈腿缓冲了一下两者相互撞击的力度,从大树的树干上直接弹开,来了一个漂亮的后空翻,也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大熊没有给我任何调整的机会,直接就向我冲了过来,我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大熊一把手就抓住了我的肩膀,牢牢地控制了我的半个身体。 大熊是特战老兵了,作为外籍兵团曾经的精英,团部脑的近卫,大熊深谙制敌审讯之道,尤其对于人体制痛点的把握,大熊更有个人的独到之处,所以我不难理解为什么会有一股钻心的疼痛从我的肩胛骨传过我的每一条神经。 第58章 勇士与猛士与战场猛士 对于疼痛每个人的关注点都是不一样的,自从我的父母被害以后,我加入了法国外籍兵团,对于疼痛的感觉我就似乎是有了可以自控的能力。? ??? ? 在我加入法国法及兵团之前,我的手掌曾被文江汉派出的杀手用子弹打穿过,就在尼姆的那个破落的庄园,那时我一心只想着复仇,所以对于手掌上的疼痛毫无感觉,或者说毫不在乎。 我想,也许就是从那时开始,我逐渐变得不在乎受伤,也不在乎流血,更不怕了疼痛,那种穿过神经的刺骨的疼痛或许会让我稍皱眉头,但永远不会达到令我无可忍受的程度。 我不是感觉不到疼痛,而是不在乎疼痛。 对待疼痛,我就像是一个无关的看客,大脑对这种自然反射和传递早就不在强烈了,疼痛就好像是生在别人的身上似的,就好像与我无关……所以,哪怕是在之前的费卢杰的战场上受了伤,甚至是之后的整个战场生涯,我的整个军旅时代,哪怕浑身是血我也从来都没有用到过麻醉剂。 我强忍着肩胛骨出来的有力的压迫和神经的刺动,直接强行的反转过身来,一把揪住大了熊的衬衫,本想拉起大熊,把大熊直接摔在地上,但没想到质地坚韧、平时扯都扯不坏的军用衬衫竟然一下子被我从大熊的身上撕了下来。 大熊显然是愣了一下,他没想到我会这么拼命,竟然毫不顾及被他锁住的肩胛骨和手臂,迎着力道反逆着出手,完全不理会自己会不会受伤的问题,就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 疼吗? 疼! 我想我的肌肉一定是扭伤了,因为左手使劲儿显得特别的艰难,可疼痛不一定非得表现的出来,也不一定每一个人都那么在乎疼痛! 我顺势上去用大熊的那个被我扯坏了的衬衫勒住了大熊的脖子,将他从背后直接的拖得紧紧的,让大熊毫无反抗的机会。 看着大雄脖子上暴起的青筋和满脸的赤红,我缓缓地松开的大熊的脖子,低下头看着大熊,沉声说道:“大熊,你输了!” 大熊蹲在地上一边止不住的咳嗽,一边在大口的喘着粗气,红着眼睛指着我断断续续的说道:“你……你真是个……疯子,疯子!” 我们赢了,独立小队欢呼的将我举了起来,他们很高兴,我知道,尽管他们嘴上说加油,说支持我,说我一定能打得过大熊,可他们的内心里还是没对我能够打败大熊报过太多的期望……因为,我自己也没报过太大的期望。 精彩的个人对决大战结束了,这可不是这个死气沉沉的基地里常有的光景儿,望着看客们离开时满脸的意犹未尽,我知道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内,他们训练之余的生活中也有了不错的茶余饭后的谈资。 “队长,你的肩膀没事吧?”我被兄弟们放了下来,眼镜蛇担忧的看着我说。 “没事,肩部扭伤,过两天就没事儿了!”我满不在乎的捏了捏自己的肩部。 在独立小队,其实最了解我的人应该是眼镜蛇了,因为他不仅是我的副队长,还是我最亲密的兄弟,我们俩有着最相似的性格和遭遇……曾经! “复仇者,你赢了,大熊输的心服口服!”大熊走到我的跟前,伸出了他的手,微笑的看着我说道。 “谢谢!”我和他握了一下手,感激地说道。 “我们可以单独聊聊吗?”大熊很自然的问道,无论是语气还是表情都没有丝毫的恶意或者傲慢。 “很乐意遵从上尉阁下的建议!”我冲大熊笑道。 我把独立小队的人全部赶回大院里让眼镜蛇领着他们训练去了,团直属警卫连的那帮大头兵看我们的眼神似乎不大友好,大熊也把他们全都赶到了训练场……几乎全军覆没又让大熊的玻璃心受了刺激! “你的肩膀没事吧!”返回训练场,我们坐在树荫下闲聊着,大熊开口问道。 “没事,早就习惯了!”我摇着头说道。 “嘿!你真是个疯子,这只是个比武切磋而已,你竟然连会不会受伤都不顾了,当时我真以为你会直接杀了我!”大熊龇着牙咧嘴笑道。 “你曾经没有这样过吗?”我问大熊。 大熊看着严肃的我不像是在开玩笑,渐渐也没了笑容,陷入到了沉思当中去了,好久才徐徐说道:“你说的没错,复仇者,曾经的我不论是演习还是实战,都不会给敌人任何向我难的机会,因为我会在第一时间就结束他的生命……可我是什么时候才变成现在这样的?” “和平囚囿猛士!”我没有正面的回答大熊。 “和平囚囿猛士?是啊,自从我五年前调任团直属警卫连的连长以来,我已经好久没有亲临战场了,跟更没有与敌人正面为战、相近厮杀的机会。复仇者,你赢了,我早已不再是猛士了,这次我输的不亏!”大熊低着头沉沉地像是在自言自语道。 我拍了拍大熊的肩膀,不以为然的笑着说道:“谁说你不是猛士,大熊?” 听到我的话,大熊猛地抬起头来,一脸茫然的看着我。 我站了起来,看着训练场的不远处正在训练的士兵,徐徐说道:“外籍兵团的每一个人士兵都是勇士,然而,勇士与猛士与战场猛士又有很大的不同。勇士在外面的世界是万人空巷的明星,但在外籍兵团里,勇士却是最低级的存在,接着才是猛士和战场猛士,因为能留在外籍兵团的哪一个不能称得上是勇士呢? 大熊,你是猛士,这毫无疑问,无论是从你能够担任团部最主要、最利害护卫力量的团直属警卫连的连长,还是从你个人的特战能力,以及战略思维能力来看,你都是最强的猛士。 可是,大熊,你却不是战场猛士,或许你曾经是,但现在不是了,因为你离开战场太久了,战场的那种‘不是你死,就是我我亡’的生活彻底的远离了你,团直属警卫连的敌后和平生活彻底改变了你,所以你也不再适合战场了。 大熊,我没有看不起你,也没有任何的恶意,我拿你当做朋友看待,就只是就事论事。我没有指责你现在的状态和我们独立小队的状态孰优孰劣,因为这本身并没有什么可比性,一个在战场,一个在敌后,各有所操罢了,所以,你也不必为失去了战场而遗憾什么!” 大熊叹了一口气也站了起来,释然的说道:“复仇者,你说的没错,谢谢你,谢谢你让我看开了这一切,你知道我刚刚败在你手里是怎样的心情吗?我根本就没有想过你能够打败我,看来是我自取其辱了!” “大熊,你败了吗?”我笑着向大熊问道。 大熊疑惑地看着我,忽然大笑了起来,一脚踢飞面前的半截砖头,重重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大声说道:“老子没有败!” 第59章 目标科西嘉 大熊及他的团直属警卫连是和法国外籍兵团中大多数的军官和连队一样最正常不过的主官和士兵,要说区别也不过是谁与谁更优秀一点儿罢了。八一中?文网? 但独立小队不同,我们是外籍兵团中的异类,绝对的极少数,当然,我并不否认在法国外籍兵团中的其他军团的单位里在也存在与我们类似的特战小队,因为这不可能只是零号个人的专属或者独创,我们这些人一定都会有相似的背景和经历,而且我们最大的共同点也一定都是我们并不为外面的人所知,甚至不为外籍兵团中的绝大多数人所知。 大熊是个优秀的勇士,力拔山兮、风华正茂,团直属警卫连也是个强悍的连队,机动迅,横扫千军如卷席,但团直属警卫连整体的性格和其连长大熊出奇的相似——有血有肉但并不纯粹……不纯粹的战场机器。 我没有任何轻视或者看不起大熊及他的团直属警卫连的成分,只是在某些特殊的战场,团直属警卫连的一百多个人未必比得上我们独立小队的这十五个人,我想这也许就是零号决心组建独立小队最重要的原因,或者最说是最重要的原因之一吧。 自从和团直属警卫连那帮家伙的cQB对演以及和其连长大熊上尉单独挑战之后,大熊就成为了我的朋友,在法国外籍兵团,在法国外籍兵团第二外籍步兵团,甚至是在这个尼姆这个城市,在我至今为止的外籍兵团生涯中,我现我的朋友也渐渐多了起来:我的独立小队的一十六个兄弟、白鲨科德·莱斯、尼罗鳄、吴彼得、小天使艾米尔、大熊维克多·拉伊德,以及……零号查维斯·贝克维斯。 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我认为! 不知不觉中,我现我已经完全融入了法国,融入了法国外籍兵团,融入了第二外籍步兵团。在这里,我有了自己的朋友,有了自己的兄弟,有了那无论如何都难以磨灭、难以割舍的记忆……有痛苦,有快乐,有了一个不同往日的另一个真实的自己。 零号放任独立小队和团直属警卫连间这种“纯友谊”的军事互动,我知道他并不是漠不关心,而是他的关注度一直都未曾离开过。 自从我们从伊拉克返回到法国,踏入尼姆基地的一瞬间,我就总觉着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背后默默地注视着我们……或者说这双眼睛之前也一直都在,无疑这是零号的眼睛,他是这所有一切的主宰,我想很多时候我们应该没有令他失望吧。 外籍兵团司令部每年都会组织下辖兵团间的总联演,规模时大时小,每个兵团内部每年的联演也更是多的数不胜数。 其实,我在伊拉克接到零号的关于独立小队参与外籍兵团大联演的命令时,还是相当诧异的,因为即使是第二外籍步兵团每年很多的军事演习好像也都没有我们独立小队的份儿,我们一直都是第二外籍步兵团最特殊、最秘密的连队,零号也从来都是把我们派遣到最热的战场直接的磨练我们,只是不知道这一次我们为什么会被选中去参与外籍兵团的年度大联演。 与此相关的,有一件事也是我一直的疑惑,在伊拉克的费卢杰战场上,我和眼镜蛇合伙欺骗了零号,面对小队队长和副队长的集体“背叛”,为什么零号没有处罚我们? 是因为我们被选中参与外籍兵团的大联演的缘故?不是,绝对不是! 甄选哪支下辖连队去参与兵团的大联演,作为第二外籍兵团的兵团长,零号应该拥有绝对的话语权才是,更何况即使是兵团司令部从各个兵团单位选出来的,零号也有改变司令部意向的能力。 我现我越来越捉摸不透零号了,先是高傲的军官,又是冷酷的帝王,是令人膜拜的人生导师,又是激人奋的精神领袖……从加入外籍兵团到独立小队执行战场任务,作为零号最忠实的黑白棋子,指哪儿打哪儿的远程狙击枪,我以为我已经很了解零号了,事实上,对于零号的认知我却越来越迷茫了。 法国外籍兵团兵团司令部组织的这次大联演与去年的联演有很大的不同,去年是大集团军的作战演习,也就是每个下辖的兵团一般都派出了几百人规模的作战力量,是正面的协同作战及比拼对抗,往年虽说人数上少了一点,但也差不多都是这样。 今年的这一次大联演演习地点就设在法国外籍兵团第二外籍伞兵团驻地——科西嘉岛,外籍兵团司令部要求每个下辖兵团仅仅派出一个十到三十人左右的特战连队,进行对抗与协作演习。 这是一场为我们独家准备的天然的军事演习! 先,我们独立小队有一十五名特战队员,正好符合兵团司令部的要求,其次,科西嘉岛! 相信在第二外籍步兵团整个尼姆基地,没有哪个特战小队能够比我们独立小队更熟悉科西嘉岛了。 科西嘉岛,seRe,那是我们曾经战斗过的地方,是我们终结科西嘉民族解放阵线的领袖扬·科隆纳的地方,那是我们开山之作,是我们最初的荣誉所在。 联演前这些天的训练对我们独立小队来说其实是可有可无的,因为我们实在没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因为我们时刻准备着,我们是快反应部队,也从来都没有远离过生与死的战场! “独立小队!” “是,零号!” “告诉我,你们是我手下最优秀的勇士吗?” “是的,零号!” “告诉我,你们的荣誉在哪里?” “战场,零号!” “告诉我,你们将如何对待你们的敌人?” “地狱,零号!” “独立小队!” “是,零号!” “目标科西嘉,出!” …… 我不得不承认零号是一个极具个人魅力的人,往往仅仅只需要他的几句话就能够让他手下的士兵去为他在任何的事情,哪怕刀山火海,甚至哪怕是死亡,都在所不惜。 零号的这种鬼使神差的力量一直都体现在我的身上,我无法否认,因为哪怕在n多年后的今天,依旧如此。 零号是我的救命恩人,零号是我的人生导师,可零号也是残害独立小队,残害“14号”的幕后黑手,是残害眼镜蛇的幕后黑手,是残害猴子的幕后黑手,是残害我所有兄弟的最残忍的凶手……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一直潜藏在内心深处的对他最刻骨铭心的恨意会在不久前的相见中……烟消云散? 第60章 雨越下越大了 距离上一次离开科西嘉岛已经整整一年了,科西嘉风光依旧,生机盎然,特别是科西嘉岛上的茂密丛林……很明显,我们又被扔到丛林里去了。八一???中文网 ? 不过,这次的还好,我们的指北针没有失灵,而且我们身上的装备也都很齐全,这也是唯一能令够我们觉得安慰的事儿了…… 除却连绵的阴雨和一张不温不火的行动指令。 "明天午时之前赶到第二外籍伞兵团的卡尔维驻训基地集合,行动途中相互淘汰遇见的所有其他的小队,收集对方的臂章,午时之前如果没有赶到卡尔维驻训基地的小队,立即淘汰!" 我不知道我们被空投到了科西嘉岛的什么地方,反正到处都是茂密的丛林和嶙峋的山石,如果不知指北针还能够挥作用的话,我甚至怀疑我们是不是还在一年前的时候被遗弃的那个地方……因为科西嘉的丛林好像都是一个样。 卡尔维小镇其实我还算熟悉,因为在一年前我们就曾误入过科西嘉岛的卡尔维小镇的街道,只不过那个时候是因为独立小队的seRe演习,到处都是张贴着我们照片的全岛通缉令,所以我们在卡尔维的小镇上并没有停留多久,就又重新钻入了山林。 我苦笑了一下,向兄弟们调侃道:“也不知道此时卡尔维街头缉拿我们的全岛通缉令还在不在?” 苦中作乐大概就是这个样子,我们在进入独立小队之前都经历过非比常人痛苦,进入独立小队之后,执行任务的期间又面临过种种的难以想象的困境,我们不都是靠苦中作乐挺过来的吗? 我想我们独立小队是遇到大麻烦了,因为这连绵的阴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停止,到处都是阴冷潮湿,所以也根本无法生得起火来,而且雨势似乎还有转大的迹象。 我只希望在晚上夜幕降临之前的时候,这该死的小雨能够停止,否则的话,我真不知道我们该如何在原始的丛林中度过这个可怕的夜晚。 我从来都不相信这座大山里只有我们独立小队一个特战小队,我想一定还会有其他兵团的特战连队的,这从兵团司令部下达的命令中就能看的出来——“行动途中相互淘汰遇见的所有其他的小队”。 我想,此时各个兵团的参演的特战小队一定星星散散的洒满了整个科西嘉岛,外籍兵团司令部为了小队之间能够相互竞争和淘汰,我想我们周围不远的地方,加上我们独立小队至少会有三支或三支以上不同特战小队的存在,所以我不得不小心为上。 有弊就有利,利弊是相互依存的,连绵的小雨阻碍了我们行军的度,也给我们的食宿上带来了许多的麻烦,但相应的,雨水可以掩盖我们行军的痕迹,不生火我们更不容易成为耀眼的靶子,被其他的特战小队所现。 现在还是白天的午时,尽管我们已经走了三四个小时,身心疲惫,但我还是吩咐独立小队加行军,因为我们要尽量远的远离我们降落的地方,这是兵团司令部安排的空降地点,我不相信他们会有什么好心眼,所以要趁着白天我们有足够的时间赶紧远离这里。 山林行军是需要补充足够的蛋白质和能量的,行军干粮是我们最后的依仗,不到万不得已,轻易不能使用。尽管我不喜欢吃生的东西,比如野果儿还行,但要是青蛙、野蛇和小溪里的小条鱼之类的活物儿的话,就有些让人受不了了。 不过,我们需要有充足的体力,因为我们不仅需要走出这原始的深山老林,更还要防备着参加外籍兵团大联演的其他兵团小队的突袭,我们要保持能够随时作战的能力,所以即使我们不想吃这些也得忍着吃了。 短暂的休整之后,我命令小队继续前进,因为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从指北针和定位设施推断出来的结果来看,我们此时的位置应该是在科西嘉阿尔贝塔切小镇附近的原始森林里。 我本以为我们是极其幸运的,因为阿尔贝塔切到卡尔维的直线距离不足六十公里,六十公里的距离我们就是步行也能够在第二天的午时到达卡尔维基地。 可是,我突然现我忽略了一个事实,如果不是空中直飞的话,说阿尔贝塔切到卡尔维只有六十公里那简直就是一个笑话,因为阿尔贝塔切和卡尔维之间还隔着一个无法跨越的钦托山主脊脉,钦托山主脊脉之法国科西嘉犹如喜马拉雅山主峰珠穆朗玛峰之中国西藏。 我从地图上计算了一下,按照公路的里程来算,从阿尔贝塔切到卡尔维大约得有四五百公里的里程,因为公路几乎都是沿着海岸线走的,而且绕了半个科西嘉岛的北部海岸线。 步行是没法做到的了,只有借助交通工具才行,我们必须趁着白天的时候急行军,争取在天黑之前到达阿尔贝塔切的小镇上,而且晚上我们也不能够去休息,因为我们时间真的不多了,我们必须要在第一时间找到合适的交通工具,连夜前往卡尔维。 我有些庆幸了,不知道那些被空降到科西嘉岛南部海岸线或者南部大山里的其他特战小队们该怎么办,一天一夜的时间,如果没有大山的阻隔和其他干扰因素,倒没什么困难可言,可是,这可能吗? 根本都没有可能,即使是我们独立小队,我并不认为威胁我们独立小队安全的所有因素都已经解除了,因为在我们的周围至少还有两个和我们有着相同遭遇的特战小队是我们的生存对手。 除却这些,外籍兵团司令部有没有为我们安排其他的阻碍力量,不得而知…… 雨越下越大了,山林里的路也更加难走,特别是沿着悬崖边的石栈,巨滑无比,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滑到十几丈的山崖下面去,即使是没有山崖的丛林,被雨水浸湿的土地也是一脚一个趔趄。 危险无处不在,毒蛇,毒虫,飞禽走兽……他们既是我们的食物,但有时候我们却也有可能会成为他们的食物。 第61章 黑夜突击队 “毒蛇,你能把你手臂上缠的毒蛇给扔了吗?不扔的话你把它弄死也行啊,别让它在哪儿一晃儿一晃儿的碍着老子的眼睛。? 八一中?文?? 你看人家眼镜蛇,你俩同样都是‘毒蛇’,人家眼镜蛇从来都不搞这些东西,我说是不是你们印度人都喜欢摆弄毒蛇啊?也不怕被毒蛇给咬了!” 我实在是受不了毒蛇这个神神叨叨的印度阿三了,一进了丛林毒蛇就好像是进入了他的天堂,上次虽说他捉了一小麻袋活的龟壳花蛇,但他至少他是为了作夜宵,把龟壳花蛇放在了布袋里。 这一次倒更过分了,竟然空手捉了一条山蝰蛇,就把它缠在了自己的手臂上,山蝰蛇一会儿伸出一下头吐了一下信子,一会儿伸出头吐了一下信子,导致毒蛇的三米之内都无人敢靠近,兄弟们都只能绕着他走。 “队长,我从小就接触毒蛇,训练毒蛇我有自己的一套方法,所以队长你不必担心,这些毒蛇根本就不会咬我的!”毒蛇自信满满、不以为意的轻谈到。 “我不是担心毒蛇咬到你,我是担心它别咬的其他人,你看猴子飞鹰毒龙他们敢靠近你的两米之内吗?”我瞥了毒蛇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嘿嘿嘿……”兄弟们不怀好意的瞅着毒蛇出阵阵夜枭般的淫笑。 毒蛇被兄弟们瞅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尴尬的附和着笑了两声就把手臂上缠着的山蝰蛇放到自己腰间的袋子里去了。 雨越下越大了。 “队长,这雨看来一时半活儿也停不了了,你想好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了吗?”眼镜蛇冒着大雨急匆匆地跑到我的跟前,胡乱的甩了甩身上的雨水大声地向我的问道。 “眼镜蛇,你让兄弟们再忍一忍,根据这片山林的特点和指北针的定位,我刚才大致的计算了一下,尽管现在的雨势还很大,我们的行军度也远远比不上平时,但我想我们最迟大概下午四点钟左右就应该能够走出这片丛林,到达阿尔贝塔切的小镇的边缘。等到达阿尔贝塔切的镇上,我们再尝试一下搭乘几辆计程车,连夜前往卡尔维。” 雨下的还很大,风吹丛林、雨打树叶的声音让周围的环境显得很是噪杂,我和眼镜蛇的对话不得不有意的提高了很多,好让我们俩都能够听得到。 “是,队长!”眼镜蛇大声地回到。 “眼镜蛇!”我大声地喊了一声。 “是,队长!”眼镜蛇刚要转身离开,就听见我又在呼唤他,于是便又立马转过身一脸迷惘的看着我。 “告诉兄弟们附近有野兽!”我压低了声音几近唇语,坚毅果断地看着眼镜蛇。 “明白!”眼镜蛇微笑点头道。 这是最糟糕的事情了,丛林里危险无处不在,尤其是大雨掩盖下的丛林,什么都有可能会生,天灾,野兽,甚至是……**。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这种把戏看来不止中国人会玩儿,除了独立小队以外的外籍兵团的其他特战小队看来也深谙此道,只是我没想到,有一天我们独立小队也会成为别人眼中的猎物,成为待捕的“蝉”。 可笑! 可笑的是,有些螳螂也并非都是如诸葛亮般的精明的智者,大千世界有那么一只愚笨的螳螂也不足为奇。混乱是最好的结果,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暗暗地转便为“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时候,我们独立小队受到的压力可就好得多了。 雨势渐渐有了减弱的迹象,不知道这是谁求神拜佛的结果,但对我们来说却不是个好消息,我们之所以迟迟没有受的攻击到现在,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这大雨,因为大雨不仅对于我们独立小队的行动有影响,对于在雨林里的其他任何小队也都有影响。 大雨快要停止了,我想我们也快要走出丛林里了吧,机不可失,要是我我也不会放弃这最后的打鱼收网的机会。 我暂时还没有想过要去淘汰周围其他的小队,因为在彼此都不熟悉的的情况下,贸然出击不是明智的选择。可是,我不想淘汰他们并不意味着要坐等他们来淘汰我们,因为我从不会将自己和独立小队置于危险之地。 树林依旧很茂密,但地形却不再那么陡峭,这是即将踏出山林的标志。 雨已经停了,周围显得静悄悄的,空气中透露着清新和湿润沁人心脾,我想,如果这时周围没有那些沉闷的呼气时和噪杂的脚步声的情况下,这该是一幅多么唯美的画面。 “独立小队!” “是,队长!” 我瞥了一眼远处的灌木和草丛,指间无声的打着倒计时。 “三、二、一,出击!” “嘭嘭嘭……” 我的指令刚结束,独立小队就顺势躲在了大树和岩石的后面,同时对着对面的丛林目标狂扫子弹,不一会儿,对面的灌木丛里就有几缕蓝烟飘了上来。 对面的伏兵们明显是隐藏不了了,紧接着一梭梭子弹也向我们这边打了过来,在大树树干和突起的岩石的演掩饰示下,双方形成了隔空对峙,谁都不敢向外冒出头。 “我是第二外籍步兵团独立小队队长复仇者沃吉尔·勒安少尉,请问阁下的姓名及部队番号!” 这场对峙打不起来,反正是我们占了便宜的,从对面草丛里浮出的蓝色信号烟判断,他们至少被我们淘汰了三名队员。只要让对面的人知道还有另外一只级大的“螳螂”守在他们的后面,即使是我想打,他们未必会同意。 “我是第一外籍步兵团战略支援中队黑夜突击队队长山狼安德烈·朗格多克中尉,复仇者沃吉尔·勒安少尉,我们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对面粗狂的声音让我可以肯定这位黑夜突击队队长山狼安德烈·朗格多克中尉一定是一个像大熊维克多·拉伊德上尉一样的大汉,而且他的语气中的骄傲自负甚至比白鲨科德·莱斯中尉和零号查维斯·贝克维斯上校身上的的还要强烈。 战略支援中队,我不知道这样后勤保障的部队何时也可以直接的走向战场了,尤其还是对面的那个让人悄悄跟踪了的蠢货! 第62章 三足鼎立 可以开始了吗? 呵,我很想知道这位朗格多克中尉要如何开始,独立小队和黑夜突击队都处在彼此的盲点上,谁先动手谁倒霉。八一?中文?网 ? 开始? 这就是一个笑话! “朗格多克中尉,我们采用和平一点儿的的方式谈一谈怎么样?你看这天空就快要暗下来了,我们大家到卡尔维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如果在这里耽误了过多的时间,对彼此恐怕都不好!”我换了一副漫不经心的口气朝对面说道。 “和平的方式?勒安少尉,是你太天真了,还是你觉得我太天真了?作为我们黑夜突击队的敌人,只有消失这唯一的一个下场,更何况你们还淘汰了我的三名队员?”对面响亮的声音里夹杂着明显的愤怒。 “朗格多克中尉,先,我确定是你太天真了而不是我太天真了!其次,你现在已经被我们压制的根本就动弹不了了,还敢说大话?最后,我再明确的告诉你,朗格多克中尉,你根本没有那个能力能够消灭我们独立小队!” “哈哈哈哈……”兄弟们一阵阵的哄笑声飘过丛林的上空。 “勒安少尉,你是在想要激怒我吗?你觉得我会是那么容易就被你激怒而选择不顾一切贸然出击的蠢货?”对面安静了好大一会儿,才传出了山狼朗格多克中尉不屑的声音。 装? 我让你好好地过我装? 你山狼如果刚才没被我激怒的话,我就把头割下来给他当夜壶!哼哼,唯一能使山狼重新选择冷静下来的唯一因素不过就是山狼如今所处的困境罢了。 “山狼,你不要再装了,现在的情况是,你们消灭不了我们独立小队,我们也消灭不了你们黑夜突击队,所以你的三名队员也算是白淘汰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再说了,我们两个小队这样对峙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你我各退一步如何?我们先彼此分开,各自想办法前往卡尔维,如果我们途中再相遇了,或者到了卡尔维基地,到时候我们再拼个你死我活,这样如何?” 我没有必要告诉山狼他的后面还有一支潜伏的特战小队,大家本来就是竞争对手,如果我们两队能够就这样结束这场毫无意义的对峙,我倒是很乐意见到黑夜突击队全军覆没的场面,或者黑夜突击队和那另一支特战小队拼的两败俱伤,由独立小队来当这个“渔翁”岂不更好? “好!复仇者,我同意你的提议,你们先从岩石和树干后面走出来!”山狼好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咬着牙冲我们呼喊道。 “山狼,说你是蠢货你还不承认,你真当我傻呀!我们先从岩石和树干后面走出来?你们怎么不先从遮掩体后面走出来啊?到时候我们走到你的跟前,你如果翻脸不认人,我们这些人岂不全都成了你们的靶子了?少废话,山狼,要么大家一起走出来,要么我们就一直这么对峙下去吧,大不了大家所有人都自动被淘汰!” 相信山狼的话还不如相信母猪会上树! 尽管我之前从来都没有见到过山狼,但特战队员都是最不讲规则、最没有品德的最无耻战场动物,也包括我在内,如果我们先从掩体中走出来,我想我们不是可能,而是一定,山狼一定会果断地选择直接狙杀我们,所以山狼的话我根本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再说了,我们会一直这样对峙下去吗? 显然不会!因为我知道还有另一个特战小队在这不远处的附近观战,并伺机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一下淘汰我们两队。 我想,如果我们独立小队和黑夜突击队僵持的时间太久的话,相信不远处的那支小队也会自动加入战局,而且一定会率先攻击山狼的黑夜突击队。 为什么呢? 先时间对于我们三支小队来说都是可贵的,潜藏的那支小队就在黑夜突击队的后方,现在的局势是我们两只小队将黑夜突击队夹击到了最中间。你想,为了抓紧时间通过丛林,不被对手现是不可能的了,所以必须要消灭挡路者,如果是你,你会选择率先攻击那支小队? 显然是黑夜突击队,谁让他们处在最佳的被攻击位置呢? 而且,当三点之间两头的一方攻击其中的最中间的一方时,两头的另一方也一定会选择加入战局攻击中间的那一方,所以说,如果我们和黑夜突击队真的打起来,黑夜突击队是百分之百的死定了。 一路上,我早已察觉到这两支特战小队的存在,并默默地防备着他们,当我注意到其中的一支小队打算做潜藏在最深处的渔翁时,我片刻就释怀了,因为他们将会成为我最后使用的王牌。 其实,我选择和黑夜突击队和解,反而还是救了他们。 无它,我也不是在做善事,因为黑夜突击队的存在对我们独立小队来说还有很大的作用。三角形总是最坚固平稳的格局构造,一旦缺少了其中的一角,我们反而会多出来许多的麻烦,所以我必须将这种三足鼎立的现状继续维持下去。 黑夜突击队将我们独立小队视作寻路待宰的鸣蝉,把自己当做螳螂,但殊不知他这个螳螂的身后还有一支专食螳螂的黄雀。 潜藏围观的那支小队也不是什么聪明角色,他们以为我们独立小队和黑夜突击队是相争到不可开交的鹬和蚌,把自己当做智敏的渔夫,但殊不知我只是把他们和黑夜突击队当做我手中随意摆放的黑白棋子而已……我才是那个下围棋的人! “好,复仇者,我数‘三、二、一’,我们两队一起从掩体后面走出来,这样行了吧!” 一计不成,对面的山狼再生一计。 “好,就这样办!”我大声地回道。 “兄弟们,待会儿谁都别先走出去,等山狼喊到‘一’的时候,我们就一起朝对面开枪!”我小声地嘱咐着。 “是,队长!”兄弟们压低声音兴奋地回道。 第63章 雷火突击队 我从来都不相信山狼会对我们独立小队抱有任何的善意,尤其还是在我们独立小队已经淘汰了他黑夜突击队的三名特战队员的情况下,所以我有充足的理由相信山狼也做着和我一样的秘密安排,估计他也想着先把我们独立小队从掩体中引出来,然后直接翻脸开枪淘汰我们。八??一中文网 我不会傻到相信山狼的鬼话,相信山狼也不怎么相信我,这是我预料之中的结果,两个互不相信的人,以及他们所带领的两支互不相信的特战小队,心怀鬼胎下的所谓“和平”会面会爆出怎样的异彩,可想而知! “三……”山狼粗狂的声音在两边的空气中回荡,倒计时开始了。 “二……”我向独立小队的兄弟们默默抬起了手掌。 “一!” “嘭嘭嘭…… 嘭嘭…… 嘭嘭嘭……” …… 丛林中响起一阵噪杂的枪声。 “复仇者,你这个狗杂种,你竟然开枪了?真他妈的无耻!你把你刚才说的话权他妈当放屁了是不是?”对面的山狼躲在掩体后面朝我们这边的阵地怒吼着。 “山狼,你个王八蛋!你难道不无耻吗?真不知道让你舔着脸来指责我的这股莫名的勇气是哪来的,才能让你说出这般寡廉鲜耻的话?如果老子真的按照你说的走了出来,我和我们独立小队此时此刻全他妈早就成了死人了!” 山狼这个王八蛋,竟然还敢说我无耻,他不无耻他怎么不从掩体中走出来,为什么他刚喊完“一”的时候黑夜突击队就朝我们这边开枪了? 要说无耻,我和山狼不过都是半斤八两,彼此彼此罢了。 “复仇者,我他妈跟你没完儿!”山狼气急败坏。 “没完儿?我看有完儿没完儿!”我干脆了当的回道。 说实话,我也有些生气了,要说无耻,大家同样都是半斤八两,五十步笑百步,你山狼有什么资格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来指责我? “远处的朋友,你们该现身了吧?难道要让独立小队和黑夜突击队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你们再从中得利,一下淘汰我们两支小队吗?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我的声音跨过黑夜突击队的掩体,飘向黑夜突击队更远处的后方。 本来我不想让黑夜突击队知道他们的后面还有隐藏的一支特战小队的,可是山狼就他妈是一个蠢货,不让他知道有这么一支突击队的存在,黑夜突击队早晚都会被潜藏的那支特战小队消灭的。 在没离开阿尔贝塔切小镇之前,我不能让黑夜突击队就这么轻易的被那支特战小队给消灭了,否则的话,他们在消灭了黑夜突击队之后,屠杀的枪口便就会立马地转向我们独立小队。 我不是害怕与那支小队正面作战,也不是担心独立小队打不过他们,只是我不想在阿尔贝塔切这里耽误过多的时间,因为在到达卡尔维之后,我们还会遇到那些的麻烦事,谁都不得而知。 远处的丛林里传出来一阵阵凌乱靠近的脚步声,黑夜突击队的掩体阵地也好像炸开了锅,山狼他们的枪口一会儿转向独立小队,一会儿又转向后方渐近的另一支特战小队,神经绷紧到了极点,两边都紧张防备着,却又迟迟都不敢向任何一方开第一枪。 山狼再傻也知道,如果真的打了起来,独立小队一定会和另一支特战小队率先联合攻击自己的黑夜突击队,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因为黑夜突击队所处的地理位置不好,正被夹击到了他们两支特战小队的中间地带。 “黑夜突击队队长山狼安德烈·朗格多克中尉,独立小队队长复仇者沃吉尔·勒安少尉,你们好,我是法国外籍兵团第一外籍工兵团雷火突击队队长猎鹰贝尔纳·贝特朗少尉,很高兴见到你们!” 这是一个亚洲人,而且长着一张中亚人的脸,有点儿像土耳其人,也有点像中国的维吾尔族或者中亚其他国家的人。 贝尔纳·贝特朗?这名字一听就是个假名字,因为面前的这个家伙一点儿也不像正宗的法国人,尽管我也看不出他究竟来自于那个国家。 猎鹰贝尔纳·贝特朗外表是一个阳光强健的二十七八岁青年,有着俊朗的外表和和煦的笑容,声音也具有独特的磁性,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是这是一个比伯爵更像贵族的绅士。 雷火突击队的出现意味着这场毫无意义的持久对峙的结束,也给了我和山狼一个各自顺驴下坡的借口。谁都知道,有三支特战小队同时存在的情况下,我们这次真的打不起来了。 我笑着从树干和岩石的后面走了出来,在山狼等人满是惊讶的神情下,兄弟们跟着我大摇大摆走过黑夜突击队的掩体阵地,来到猎鹰等人的跟前。 “复仇者沃吉尔·勒安,猎鹰?”我和猎鹰互敬了一个军礼,然后友好地像向他伸出了自己的手。 “猎鹰,猎鹰贝尔纳·贝特朗!”猎鹰肯定地笑着和我握了一下手,“你是什么时候现我们雷火突击队的存在的?” 我笑了一下,说道:“我们刚被扔到大山林里的时候,我就猜到这里绝对不止我们独立小队一个特战小队的存在。在我带领着独立小队走了还不到一个小时,我就注意到了黑夜突击队在暗暗地跟着我们。你们雷火突击队的行踪,是我根据山林里风声和雨声的异常情况才现的,那时我就知道,是你们跟在了黑夜突击队的后面,想要一箭双雕,一举淘汰我们两支小队!猎鹰,你可真够狡诈的!” “复仇者,山狼说的没错,你可真是个无耻的人,明明你才是最狡诈的那个!我本以为我们雷火突击队是隐藏的最深的捕猎者,没想到最终你才是那个持枪的猎人,把我和山狼以及我们的两支特战小队耍的团团转!”猎鹰鄙视的说道。 “哈哈哈哈……”我和猎鹰相视了一眼,突然又大笑了起来。 两个人就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的场合相互热火朝天的聊了起来,完全不顾一旁在风中凌乱的山狼和他的黑夜突击队。 第64章 联盟 “复仇者,你们独立小队来自第二外籍步兵团,我们雷火突击队来自第一外籍工兵团,我们两个兵团同属于法国外籍兵团第6轻装甲旅团,按理说我们才是最天然的盟友。网 怎么样,复仇者,要不我们合伙先灭了黑夜突击队再说?”猎鹰诡异地朝我勾了勾眼睛笑着对我说道。 我转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山狼和他的黑夜突击队,现他们的神情充满了紧张、戒备和敌意,山狼双手紧握着冲锋枪,右手的食指就放在冲锋枪扳机的位置,手臂坚挺着枪杆,好像随时都要瞄准什么似的。 瞄准谁? 擒贼先擒王,除了瞄准我和猎鹰两个人的脑袋还能瞄准谁? 我面无所谓的将头又转了过来,笑着对猎鹰说:“你认为这样做可行?” “哈哈哈,之前我还告诉我的副队长,说你们一定已经现我们雷火突击队跟在你们的两队后面了,他还不相信!”猎鹰微笑着瞥过眼睛看了一眼旁边手下的一个人,然后又“哈哈”地大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你果然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难对付得多!我很期待外籍兵团的这次大演习,说不定我们还有机会在演习中继续对决!” “中尉阁下,中尉阁下……来让我们好好地认识一下!”猎鹰亲热的朝不远处的山狼笑眯眯的走去。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猎鹰他妈就不是个绅士,看人绝对不能看外表,猎鹰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腹黑男,很恶意的很邪恶的那种。 独立小队、黑夜突击队、雷火突击队,三支特战小队就在这样的情况下会面了,场面在猎鹰这个活宝儿的调侃下就像是开了年度大联欢,融洽活跃的一塌糊涂,就连山狼这个憨厚的大汉也被猎鹰这种无与伦比的亲热态度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现猎鹰不仅是个腹黑男,而且还是个笑面虎,他的话一定比山狼的话来的更加不可信,这种人永远不可能成为你最知心的朋友,因为他无时无刻不再想着如何得算计你。 如果可能,也永远不要让猎鹰这样的人成为你的敌人,除非你自认有屠龙之技,不惧怕任何的威胁与危险,否则的话,他将会成为你最恐怖的噩梦,连睡觉的时候你都要小心提防着他会不会突然地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张着血盆的大口,持着寒森森的军刀,直接了断的割断了你的脖子。 如果猎鹰真的成为了你的敌人,那么恭喜你,你惨了,你无时无刻不得不需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应对来自猎鹰的威胁,一旦有了机会,你一定要毫不犹豫的结束猎鹰的生命,打爆他的脑袋,不要让他有任何的反抗或者可乘之机,因为往往像猎鹰这样的人是根本没有道德可言的,他比任何人都更加没有节操! “中尉阁下,不要老是这么愁眉苦脸的好不好,相见不易,来,笑一个!” 如果将周外的场景换一下,或者将山狼换成一个女的,我完全有理由相信猎鹰是在肆无忌惮的调戏山狼,而不是为了活跃三支特战小队因对立而产生的紧张地气氛。 山狼看来是一个不太爱开玩笑的人,除了时不时地皱着眉头板起脸来掩盖内心的尴尬之外,自始至终都没说什么话。 “猎鹰少尉,如今你的雷火突击队,我的黑夜突击队和复仇者少尉的独立小队都凑到了一起,你觉得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山狼不苟言笑的问向正在一旁上蹿下跳的猎鹰。 “要不我们三支小队就在这里来一场三方大混战,谁最后剩下来谁就继续前往卡尔维参加外籍兵团的大联演,怎么样?”猎鹰想了一下,果断地拍着脑门对山狼说到。 “猎鹰,别开玩笑了,三方混战对我们任何一方来说都不知道会耽误多少的时间,损失多大的代价。到时候即使是最后有一方剩下了,他们也未必有足够的时间能够赶到卡尔维了,或者说也没有足够的队员去参加大联演了,这照样还是会被淘汰!”对于猎鹰不着调的回答,山狼有些恼怒。 “山狼,别生气嘛,我只是开个小小的玩笑而已,至于那么大的反应?”猎鹰依旧嬉皮笑脸的说到。 “猎鹰,我不是开玩笑,你我的时间真的都不多了,明天午时之前如果还赶不到卡尔维的话,我们三支小队的所有人都会被淘汰的!”山狼语重心长的沉着脸说到。 “好吧!”猎鹰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继续说道,“我建议我们三支小队组团前往卡尔维。因为你我都知道,这绝不是前往卡尔维之前的最后考验,我们这一路上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样阻碍呢,大家在一起好歹可以相互有个照应,所以我们需要临时的结成一个联盟!” “我不同意!”山狼干脆的一口回绝了猎鹰的提议,一只手指着旁边的我说道,“他们刚刚才淘汰了我的三名队员,我还要与他们结盟?现在没有和他们打起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和他们合作结盟这绝对没有可能!” “山狼,准确的来说还是复仇者他们救了你们黑夜突击队,你应该感谢他们才对啊!”猎鹰笑着拍了拍山狼。 “什么?他们救了黑夜突击队?还要我感谢他们?我恨不得现在就和他们打上一仗,看看究竟谁胜谁负!”山狼气咻咻的吼了起来。 “山狼,就凭你自始至终都没有现我们雷火突击队一帮人的存在,你就不是复仇者他们的对手。再说了,如果不是复仇者和独立小队想搞三方制衡,在丛林中就直接甩掉你们的话,你们黑夜突击队现在早就成了我们雷火突击队枪下的亡魂了!”猎鹰说道。 紧接着猎鹰又补充了一句,“请不要怀疑雷火突击队和独立小队的能力!” “是不是对手总要打过才知道。”山狼悻悻说道。 我知道,山狼的内心里其实已经认同猎鹰刚刚说的那一番话了,只是仅仅嘴上还不甘承认的反对着罢了。 “好了山狼,就这么说定了!”猎鹰又笑着转过头来对我说道,“怎么样,复仇者?山狼已经同意联盟了,你怎么看?” 第65章 三只狐狸 我怎么看? 我能怎么看? 猎鹰这是要打算玩死独立小队和黑夜突击队的节奏啊。八一?中?文 猎鹰呀,猎鹰!我可不是像山狼那样的蠢货,你有你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墙梯,就看最后谁能玩的过谁了! “我没意见!”我耸了耸肩,摊开手表示同意。 “好的,先生们,你们看,这天就很快要黑了,我们也差不多快要走出丛林到达阿尔贝塔切小镇上。现在,让我们一边行军一边谈谈,看看我们该如何前往卡尔维,你们说怎么样呢?”猎鹰向我和山狼投以询问的目光。 我摊开手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山狼犹豫了一下,也点了点头。 可是,我再回过头来看看猎鹰,我怎么看猎鹰脸上的笑容,都觉得他的笑并非只是表象上的那么无害…… “我觉得如果我们坐飞机直接前往卡尔维的话,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路上,山狼向我和猎鹰建言道。 “好主意!”我向山狼伸了一个大拇指,然后说道,“这样吧山狼,要不你和你的黑夜突击队先坐飞机离开?” “我说的有什么问题吗,复仇者?”山狼气愤的朝我斥道。 “有什么问题?”我鄙视的看了山狼一眼,“先不说我们全身武装能不能过得了机场的安检,我就只问你上哪儿上找飞机,去找机场?阿雅克肖?拜托,这还不如你直接前往卡尔维来得更近、更简便一些!” “你……!”山狼被我说的一时有些语塞,支支吾吾愤怒的指着我,“复仇者,你不要太嚣张了,到了卡尔维基地的联演时,我山狼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你们独立小队!” 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有猎鹰这个老狐狸在,你山狼和黑夜突击队能够活着到达卡尔维就真的出了鬼了。 “好了山狼、复仇者,现在可不是斗嘴的时候,在这个关节,争吵是最愚蠢的行为,我们大家如今可是同一条战线上的盟友,应该想着如何才能尽快的赶到卡尔维而不会被淘汰才是。你看,伙计们,我好像能够看到远处的房屋建筑了,我们可能就快要到达阿尔贝塔切小镇了。”猎鹰用手指了指远初。 夕阳正在西下,金灿灿的光线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远,我沿着猎鹰手指的方向的确隐约看到有建筑物的影子,不过并不是那么真切。 “猎鹰,我觉得我们到达阿尔贝塔切小镇上之后还是租赁几辆计程车吧,坐着计程车前往卡尔维或许应该更容易、也更方便一些!”眺望着阿尔贝塔切的远影,我转过头对旁边的猎鹰说道。 猎鹰眯着眼睛笑了笑,自顾自地低声言语:“不错,这样太好了,就这么办!” “猎鹰,你说什么呢?”我努力地抑制着内心的狂笑,绷着脸假装满面疑惑的向猎鹰问道。 猎鹰被我突然这么的一问,立马收起了遐思,整了整面容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是说复仇者你说的很对,我们到达阿尔贝塔切小镇之后,直接叫几辆计程车开往卡尔维,这样一路上也耽误不了多长时间,明天天不亮我们也许就能够到达卡尔维了。山狼,你说我们这样可以吗?” “他之前在丛林里不就已经考虑好要这么做了吗?”山狼指了指我,然后转过脸平静地说道“就按复仇者说的这样办吧,我没有意见!” 呵,两只老狐狸! 哦,不! 是三只老狐狸…… 曹操连日疲军有望梅止渴的典故,我们三支特战小队看到的却是切切实实的阿尔贝塔切小镇,尽管一个白天我们都在大雨的山林中摸爬滚打,但面对充满希望的“人世间”时,各个小队的队员们所表现出来的兴奋程度可想而知。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就是这个样子。 阿尔贝塔切的计程车司机都很有个性,而且很执拗,我们拦截了好几个路过的计程车司机,但他们都不愿意跑夜路,尤其不愿意跑这么远的距离到西海岸的卡尔维去。 “复仇者,这就是你出的主意?愚蠢!” 山狼终于找到了鄙视我的地方了,满脸的小人得志。 我能说什么? 这种情况谁又能想得到呢? 多加钱这些司机都不愿意跑夜路去卡尔维,这样的事情在中国根本不会出现。 “山狼,我的这个主意再烂也比你要坐飞机前往卡尔维强得多,在阿尔贝塔切浩瀚的空宇中,你见到过一架飞机从这里飘过吗?”我反讥道。 “你……哼!” 我以前不爱说话并不是我就不懂的说话,只是由于心态上的问题导致我一直的沉默寡言而已。在外籍兵团的这两年,我成长了许多,也成熟了许多,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冲动自我的安天明了。 要论言语上的攻击,一百个山狼那种直脑筋的家伙也不是我的对手。三人行,各怀鬼胎,其实,我还是挺可怜山狼的,我很想知道猎鹰会把山狼这种“憨厚”的人玩到什么程度。 三只狐狸,第一只狐狸聪明机智,表面无害,但心底里总想着默默地找机会干掉其他的两只。 第二只狐狸有些呆笨,但心底里却也藏有心思,因为他也想一举消灭另外两只狐狸,可是他的力量不足,不想硬拼,所以故意将自己表现得只想消灭第三只狐狸。 由此,第二只狐狸就潜伏在第一只狐狸的羽翼下,用自身特有的“憨厚”来麻痹包括第一只狐狸在内的所有人。 事实上第二只狐狸还算很成功,因为他一直都把自己目的隐藏的很小心,而且很意外的没有被第一个那只聪明机智的狐狸现。 第三只狐狸就逊色的多了,他没有另外两只狐狸那么大的心思,因为他知道他们的周围可能不仅仅只有身旁的狐狸那两个对手,远处说不定还潜藏着饿狼。 狐狸与狐狸同类之间的战争总要放在狐狸与狼的战争之后,他没那么多的精力一边杀狐狸一边驱饿狼,所以现在他只做着对于其他两只狐狸的防备而已,不想灭之,却不代表愿被灭之。 至于要不要提醒一下另外两只狐狸提防潜藏的饿狼……管他们干嘛?他们被狼吃掉了更好,谁让他们也想打自己的主意呢? 第66章 卡车与影帝 “先生停车,先生麻烦停一下车!”猎鹰朝着前方开近的两辆大卡车挥舞着双手大声叫呼喊道。网? 大卡车缓慢地开到我们跟前渐渐熄了火,前面那辆卡车驾驶室里走出了两位皮肤都晒得很干裂的三四十来岁青年大汉,一看他们就是那种经常在日头下劳作的辛勤工作者。 “你们是军队?请问先生们我们的车有什么问题吗?”带着宽沿毡帽的其中的一个青年先生向我们问道,语气庄重肃穆,话语中总有一种不可侵犯的气势。 “抱歉,两位先生,我们是法国外籍兵团的士兵,你们没有什么问题,我们也不是要检查您的车辆。我们只是想要问问能不能够租用你们的这两辆卡车,因为我们想要的卡尔维去?”猎鹰朝那位先生解释道。 “我叫巴尔,这位是我的好兄弟巴里,后面那辆卡车上也是我的两位朋友,巴兰和巴特。”面前的这位巴尔先生介绍道,“但是,很对不起,先生们,我们兄弟四个人不久前向卡尔维运送了一趟货物,现在才刚刚回到阿尔贝塔切。你看天已经黑了,我们还要着急赶回家去,不想再跑一趟卡尔维了,先生们还请见谅!” “巴尔先生,我们很需要您的帮助,因为如果我们明天午时之前赶不到卡尔维的话,我们所有人都会被淘汰的,所以巴尔先生,请您一定要帮帮我们。”山狼上前商谈道,除却他傻逼似的暴露了此行的目的和行军的信息外,山狼语气诚恳的简直令人惊讶。 “这位先生,我们真的着急回家去见我们的家人和妻子,再说了,你们可以打车啊,阿尔贝塔切的计程车很多,你们应该可以打到计程车的。”巴尔的神情看起来似乎比山狼的还要诚恳。 我想法国外籍兵团的每个人都是标标准准的影帝级别的人物。 “该死,这里根本打不到计程车,无论我们给他们多少钱他们都不愿意载我们到卡尔维去!”山狼忍不住的爆了一个粗口。 “巴尔先生,我们可以支付您双倍的车费,反正从这里到卡尔维的路程也不算太远,最迟明天天不亮我们就能够到达目的地。你们的这两辆卡车我们支付给您6oo欧元怎么样,很划算吧,巴尔先生?”猎鹰打着商量。 “好吧!”巴尔犹豫了片刻,点头同意,“不过,你们得先支付我们定金!” “没问题!”猎鹰高兴地同意了,“山狼!复仇者!” “干嘛!” “干嘛!” 我和山狼同时很无辜的转头齐声回道。 “给钱!” 猎鹰国际标准版的笑容,纯真、无害…… 卡车急的行驶在远离阿尔贝塔切的夜间的公路上,这条公路出奇的安静,一路上连一辆车都没有从我们的身旁经过,看着皎洁的月光,我总有些说不出的忧虑和担心。 我们独立小队一十五个人单独的坐在前面的一辆卡车上,卡车的司机是巴尔和巴里,黑夜突击队的十二个人(算上淘汰的那三个,他们需要到达卡尔维基地签到署名后,才能返回原部队)和雷火突击队的十四个人坐在后面的那辆卡车上,卡车的司机是巴兰和巴特。 其实,每辆卡车原则上坐二三十个人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可是黑夜突击队的山狼就是不愿意和我们独立小队同乘一辆卡车,所以他们就勉强的和猎鹰的雷火突击队挤在同一辆卡车上了。 “蛇,毒蛇,有毒蛇,好大一条毒蛇……”飞鹰一脚就把脚边的什么东西踢开了,落到车厢的不知道什么地方,大喊大叫的说车厢里有蛇。 “哪呢?哪呢?”毒蛇一听说车厢里有蛇就兴奋地四处寻找,终于在车厢的一个拐角找到了那条蛇,将它擒了过来。 “毒蛇,看好你的蛇,不要再让它到处乱跑,我早就跟你说过,你应该把它先宰了再说,现在它都跑出来了,咬到人了怎么办!”我怒斥着毒蛇。 “队长,这不是我的那条毒蛇,虽然这也是一条山蝰毒蛇,但是,队长你看,这明显比我逮的那条还要大上许多哩!”毒蛇无比委屈道。 “你的那条山蝰呢?”我没再纠结这到底是不是毒蛇原先的那条山蝰蛇了,这没什么意义,因为当我看见毒蛇腰间挂着的布袋子里似乎空空如也,所以不由疑惑的问道。 “嘿嘿嘿……”毒蛇出了一阵淫笑,然后指了指后面的那辆卡车,眨了眨**的眸子,有些贱的泛滥地低声说道,“在后面的车厢里!” “嘿嘿嘿嘿……”兄弟们闻言也是一阵恶意的淫笑。 “平白无故干净的车厢里怎么会有山蝰毒蛇?”我有些担忧的低声自语,我们三支小队在坐上这两辆卡车之前明明都对这两辆卡车进行轮番细致的检查和清理了呀? 轮番细致的检查和清理? “呵呵……”我想起来山狼和他的黑夜突击队似乎对我们独立小队乘坐的这辆卡车检查的格外精细,不由得拍了拍毒蛇的肩膀说道,“毒蛇,看来黑夜突击队里也有人和你一样对这些各种各样的毒蛇有格外的偏爱和驯服手段啊!” 毒蛇闻言愣了一下,马上又明了的尴尬笑着说,“不知道我们和他们还有没有交手的机会,我很想见一见这个驯蛇者!” 我很认真的看着毒蛇,然后肯定的答道:“我想他们是没有机会和我们交手了,你觉得猎鹰会忠实的维系我们这个暂时结成的脆弱的联盟吗?” “那太遗憾了!”毒蛇满脸甚为悲凄道。 “队长,你觉得我们的办法有用吗?”眼镜蛇也凑过来低声问道。 “或许吧?”我说,“我总觉着猎鹰不是那么容易对付,但我们没有过多的时间在前往卡尔维的路上耽误,我也不想在还没到达卡尔维之前独立小队就像黑夜突击队那样损失三名队员,只希望我们的办法再加上毒蛇的那条山蝰能够给黑夜突击队和雷火突击队带上一点儿麻烦吧!” 毒蛇的那条山蝰蛇的效果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如果后面的那辆车的六个大轮胎都突然间不知道怎么一下子的爆了胎,不知道他们在四下无人的黑夜荒野的马路上该如何前往卡尔维。 第67章 你的尾巴露出来了 回忆是大脑的一件很微妙的特殊运作方式,在我的外籍兵团生涯以及我之后真正的雇佣兵、“自由士兵”生涯中,明明我感觉到的是极大地压抑和苦楚,明明我有很多的话想要去说,有很多很壮烈、很悲惨、很无奈、很怀念的事迹需要讲述。八?一中文网 可是,当我一旦将这些东西在电脑上转变成一个又一个文字写出来的时候,我又会突然有一种“词不达意”的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平白的文字的相对于情感上的经历来说,始终还是太苍白了些。 其实,自我来到外籍兵团以后,尤其是我加入到了独立小队,我时常都在想我来这儿到底干嘛来了? 哦,记起来了……我要生存,我要复仇! 可是,现在的我好像全都忘了这些似的,这还是我吗? 杰罗姆·大卫·塞林格在《麦田里的守望者》一书中有这样的一句话,他说,“一个不成熟男人的标志是他愿意为了某项事业英勇地牺牲,一个成熟男人的标志是他愿意为了某项事业卑贱地活着!” 我想,这就是安天明与沃吉尔·勒安最大的区别吧…… 卡车缓缓地停靠在了路边,我抬头望了一眼,山狼和猎鹰他们乘坐的卡车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已经被我们狠狠地甩到了后面去了,现在已经看不到他们的任何影子了。 巴尔和巴里打着强光手电筒从驾驶室里跳了下来,月光很皎洁,洒在路面上将周围的一切看的都很清楚。 “怎么了巴尔先生?生了什么事?” 我和眼镜蛇也从车厢里跳了下来,走到了卡车的前头,巴尔和巴里正在车头的下方部位打着手电筒作检查。 “该死!”巴尔愤懑的用拳头砸了一下车头,“哦!抱歉,先生们,好像是这该死的动机的引擎坏了,我们正在修理,马上就好,不要担心!” “动机的引擎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损坏,你们从来都没有检修过吗?”我有些担忧的问道。 “当然检修过,我们每个月都会进行一次大的保养和维护,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这次可能只是个意外吧!”巴尔皱着眉头有些心不在焉的答道。 “这样吧,巴尔先生,我们赶时间,我叫我的兄弟们来帮您好吧?人多的话会更快一些,我们都学过汽车的基本维修和操作,这对我们来说不成问题!”我向巴尔和巴里两人说道。 “这样最好,先生,动机的拆卸和维修的确会很麻烦,有帮手在一边总是好的。”巴尔点头同意。 “猴子、飞鹰、毒龙、蝎子、北极熊,下车!” “是,队长!” “帮助一下巴尔和巴里先生……”我背对着巴尔和巴里冲着兄弟们悄悄打了一个制伏他们的手势。 “是,队长!”兄弟们面带兴奋地心领神会…… 巴尔和巴里两个人完全没有想到过从卡车上下来帮助他们维修卡车的我的兄弟们会贸然的出手来对付他们,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兄弟们悄无声息的将他们反捆了双手,拎到了我和眼镜蛇的跟前。 “你……你……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巴尔和巴里似乎满脸惊恐的样子。 “抱歉,巴尔先生和巴里先生。”我微笑地审视着这两人的出色表演,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哦,也不知道你们两位先生的名字究竟是不是叫巴尔和巴里,不过,这都没有什么关系。很遗憾的告诉你们,我的两位同僚,巴尔先生和巴里先生,你们的任务失败了。” “什么同僚?什么任务?我完全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巴尔依旧一脸无辜和疑惑的样子。 “巴尔先生,在我的面前你不要再装了,好吗?其实我知道你们是外籍兵团司令部的人了。”看着巴尔憋足的表演我不由得笑开了,“你的尾巴露出来了,哈哈……真不知道演习导演部为什么会派你们这两个蠢货来担任阻碍我们前往卡尔维基地的任务!” 巴尔被我狂妄的态度气的满脸通红,憋了半天才怒视着我问道:“我们那里露出了破绽?” “哪里?”我乐得不可开支,“破绽的地方真的是太多了,你让我好好想想啊……” 巴尔听了我的话,脸上的表情不由得又沉了几分。 “先,在阿尔贝塔切的小镇上,没有一个计程车司机肯载我们去卡尔维这就是很大的一个疑点……” “人家不愿跑夜路这有什么奇怪的吗?”巴尔还没等我说完就直接打断了我的话。 我重重拍了一下巴尔的肩膀,不快的斥道“蠢货,不打自招了是吧!” 巴尔气愤的抖了一下身子,将我的手从他的肩膀上滑了下去,怒气冲冲,但却没有出言反驳我的话。 “他们不愿意跑夜路,给多少钱都不愿意跑,但你们却愿意跑夜路,而且你们还是无关客运的货车司机,要你说你们的行为表现值不值得怀疑?” 说完,我看了巴尔和巴里两人一眼,他们俩虽然依旧是一副不服输的样子,但确确实实也在认真听着我讲话。 “我又不是没在法国的国土上待过,我是第二外籍兵团的人,我们的驻地就在法国尼姆,我本人对法国、对科西嘉的社会状况还是有一定了解的,要你说,你认为计程车司机拒载高价乘客这种状况很常见吗?”我接着说道,“更何况,这些计程车司机拒绝我们的时候,他们眼睛里的闪烁出的却全都是‘舍不得’和‘不得不’两个词汇,显然他们是受到了外籍兵团司令部的通知和警告,不准他们营运我们这帮人去卡尔维,是不是?” 巴尔呼喘了一口粗气,好一会才恢复平静地问道:“你说的不错,但是仅凭这些你就推断出我们四个是外籍兵团司令部的人吗?” “当然不止这些!”我看了看刚才因场面混乱而掉落一旁的强光手电筒,走过去将他捡了起来,在巴尔和巴里的眼前晃了晃,故意闪了闪他们的眼睛,然后才继续说道,“这种‘LT-mT型’强光手电筒是‘法国特种军备用品制造公司’生产的,而且产量很少,专供法国少数的一些部队装备使用,恰好我们独立小队也装备有这种型号的强光手电筒。 一般来说这种型号的强光手电筒是不会外销的他国,也更不会让他流入民用市场的,巴尔先生,除了你们是法国外籍兵团演习司令部的人这一种可能之外,你还能够有其他的说辞来解释一下它的来源吗?” 巴尔默默地点头道:“的确如此,是我疏忽了!” 第68章 巴尔和巴里 外籍兵团的军旅生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让我很难对一个人产生足够的信任,正如鲁迅先生所讲的那样,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一个陌生人的,所以我无论是对于山狼和他的黑夜突击队、猎鹰和他的雷火突击队,还是对于载我们前往卡尔维的这四个卡车司机,我都保存着足够的留意和警惕,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他们的行为和个人,将危险消灭在还未生之前。? 八?一中?文 当站在一个完全独立无关第三者的视角去审视这四个卡车司机时,就会现他们身上露出的马脚实在是太多了。 “巴尔先生,巴里先生,你们的朋友巴兰先生和巴特先生开着卡车还在后面,你们就这样把他们甩在了远处,不管不顾他们,这可不像是同一个车队会做得事儿哦?通常来说,一个路上相熟的两个卡车应该保持在视线范围之内并组成一个前行车队才是,相互照应,这难道不又是一个疑点吗?你们这样做只能说明你们都只是在执行你们各自的任务而已,可没有平常兄弟感情的成分哟!”我调笑道。 “你的确是个少见的聪明人!”巴尔叹了口气笑道。 “巴尔先生,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请将,复仇者少尉!” “咦,你知道我的名字?”我惊讶地问道。 巴尔笑着点了点头表示理所当然,没有说话。 是了,既然是外籍兵团司令部派来阻截独立小队、黑夜突击队和雷火突击队三支小队的前驱行动人员,他们没有可能不知道三支小队主官的名字。 “巴尔先生,能告诉我外籍兵团司令部派给你们的任务是什么吗?”我自认为我的眼睛里闪烁的全是“真诚”两个字。 巴尔看了我一眼,“呵呵”地笑着说:“本来演习的规矩是不能告诉你们的,不过我们两个都被你们给识破了,更何况我本人也很敬佩你,所以讲出来倒也没有什么关系。复仇者少尉,其实我们的任务就是悄无声息的带着你们溜圈子,无限期地耽误你们前行的时间,最后迫不得已的时候,再找机会出手将你们全部干掉!” 巴尔的话刚说完,兄弟们一阵狂笑,这个家伙是不是疯了,竟然痴人说梦的要凭他们四个人将我们三支久经沙场的特战小队全部干掉! “将我们全部干掉?”我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用什么方法?” 两个人扬言能够干掉一个特战小队,干掉我们十五个人,十五个沙场勇士,你相信吗? 可直觉告诉我他们也许真能做到! 巴尔昂着头用下巴指了指驾驶室(巴尔的双手被反捆了),“那里面有四个感应手雷。” 猴子一听,马上跑到了卡车边,跳进了卡车的驾驶室,上下左右地倒腾了半天,终于将四颗感应手雷翻了出来。 “队长!你看……” 猴子的神态明显的是一阵阵后背凉和后怕,颤颤的将感应手雷摊在我的面前。 是啊,如果真是按照巴尔说的这样做的话,我们这些人可真的就是九死一生啊。 毫无防备之下,或者说在我们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巴尔他们向满载我们的车厢里扔进四个感应手雷……百分之九十九的我们全部都会被淘汰。 当然,前提是我们没有对巴尔他们产生过怀疑。 “巴尔先生,巴里先生,恭喜你们,你们成功的赢得了我对你们的尊重,虽然你们没能够淘汰我们,你们的任务也没有完成,但就凭你们两个人差点淘汰我们整支小队,你们就有资格让我们独立小队佩服!”我十分郑重的说道。 “谢谢复仇者先生的赞赏,可我并没有觉得我们的任务完全失败了!”巴尔有些得意但又有些无奈地笑道,“司令部也知道我们四个人根本不可能与你们三支小队四十一个特战士兵进行正面抗衡,所以司令部给我们的任务只是阻碍你们的行动进程,有可能的话,尽最大的力量损耗和淘汰你们三支小队,仅此而已!复仇者先生,请您再仔细地看看,这是前往卡尔维最近的路吗? 现在,你们三支小队已经被我们四个人耽误了很长的时间了,更何况卡车又坏在了这里,这说明我们的任务至少完成了百分之四十。请您再想想,巴兰和巴特开的那辆卡车里可坐了黑夜突击队和雷火突击队整整两个小队,如果巴兰和巴特把他们都全部淘汰了,那我们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呀,而且是完美地完成了任务。我说的是不是,复仇者先生?” 我看了看手臂上的定位,又对照了一下地图,果然,我们的偏离了前往卡尔维最近的路,这的确是我大意了,因为从经过的路边标识上看,这的确是前往卡尔维的路,只是我没有注意到这是不是最近的一条。 看着巴尔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我抽了抽嘴角,“哼”了一声说道:“巴尔先生,您可别高兴得太早了,山狼是蠢货,猎鹰可不是,我敢打赌,巴兰先生和巴特先生的情况也不比你们好到那里去!” 巴尔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慌,但又马上恢复了神态,“复仇者少尉,你可不要骗我,我不信山狼中尉和猎鹰少尉他们也和你一样聪明。三个聪明人会同一时间凑到一起?这个世界上还没有那么凑巧的事儿!” 我没有反驳巴尔的话,事实上也不用我反驳,因为我相信巴尔的内心早就已经推翻了他的这种掩耳盗铃的想法,只是在我的面前嘴上他还不甘愿承认罢了。 “巴尔先生,我可以最后再问你们一个问题吗?” “请讲!” “卡车的动机引擎是不是你们故意破坏的?” 巴尔和巴里相互看了一眼对方,然后一脸茫然。 “好了,我明白了!”我瞬间明了的笑了笑。 “复仇者少尉,你们独立小队赢了,现在放开我们吧,我和巴里将尽快修好这辆卡车,带你们前往卡尔维!”巴尔放缓了语气,语气诚恳的说道。 “抱歉巴尔先生,卡车我们的人来修理就行了,不用劳烦先生了。至于您和巴里先生两位……”我笑吟吟的转过头来,“猴子、飞鹰、毒龙、蝎子、北极熊!” “是,队长!” “将巴尔先生和巴里先生捆好了扔到车厢里去,让毒蛇和山虎他们把这两个人看紧了,然后你们过来修车!” “是,队长!” 第69章 隔空对话 我从来都不相信巴尔和巴里会有那么好的心眼儿来帮助我们,更不相信我一旦放开他们俩,他们俩会老老实实地帮我们修车,然后规规矩矩的将我们拉到卡尔维基地。八一中?文网 ? 巴尔的这种愚蠢的话即使是去骗傻子,傻子也都不会相信,更何况外籍兵团里根本没有傻子,有的只是冷血的杀手和称职的演员。 究竟是谁破坏了我们乘坐的卡车动机的引擎我不知道,但我可以大致的锁定一个“嫌疑人”的范围,山狼和他的黑夜突击队,或者猎鹰和他的雷火突击队。 这两个看似标准无害的家伙,但实际上全都是背地里阴人的卑鄙小人。 “卑鄙小人”这个词在我的眼里并不是一个贬义的词汇,反而还带有些许的狡黠和灵智,诚然,我说的这个卑鄙小人当然也包括我自己,因为我很想知道毒蛇的那条山蝰蛇以及我和眼镜蛇延爆了他们卡车上的六个大轮胎能够为他们带来多少的麻烦。 “队长,你看!”眼镜蛇顺着卡车的尾部指向更远处后方的公路上,“那里好像有一大群人正往我们这儿赶来!” 我顺着眼镜蛇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月光铺洒下的世界并不算漆黑,笔直的公路上,大约两千米的远处的确有数缕灯光忽闪的影子。 “猴子,动机修好了吗?”我急忙将头转了过去向正在修车的猴子问道。 “报告队长,大约还需要二十分钟就能够修好!” 二十分钟? 二十分钟的话已经来不及了,因为猎鹰他们很快就会赶到这里。 远处快行军而来的一大群人,有没有山狼他们我不敢肯定,但一定有猎鹰和他的雷火突击队,因为平心而论,一旦他们相互打了起来,山狼和他的黑夜突击队远远不是猎鹰和雷火突击队的对手。 “蝎子、北极熊!” “是,队长!” “你们两个留下了修理卡车的动机,务必要在三十分钟以内修好!” “是,队长!” “毒蛇!” “是,队长!” “你留在卡车里看紧巴尔和巴里两个人,把他们俩都绑结实点儿,如果他们俩胆敢轻举妄动,你就直接放毒蛇给我照死的咬他们俩!” “是,队长!嘿嘿嘿……” “山虎、非洲豹、野狼、东京鬼、大象、黑塔、帽子!” “是,队长!” “你们跟着我和眼镜蛇、猴子、飞鹰、毒龙,我们十二个人布置障碍和隔离带,掩藏好自己,一旦远处的人群到达,听从我的指令,就近狙击淘汰他们!” “是,队长!” 布置好这一切我依旧不怎么安心,因为山狼和他的黑夜突击队以及猎鹰和他的雷火突击队在后方的较量情况如何我不得而知。 山狼和猎鹰他们是打了还是没打?没打的话,现在向我们行军而来的是不是他们两支联合的小队?那他们的目的又何在呢?想要兵一处围攻我们吗? 打了的话,山狼和他的黑夜突击队肯定是死定了,这个不用怀疑,如果猎鹰和他的雷火突击队连山狼的黑夜突击队都搞不定的话,那算是我看瞎了眼。可是,困兽之斗尚余些许力量,那猎鹰和他的雷火突击队又损失几何呢?他们还有没有能力与我的独立小队一战呢? 还有就是,他们的卡车为什么被我们甩在了后面那么远?是我和眼镜蛇延爆了他们车胎的原因,还是另有缘由呢? 这些我都不知道,所以我必须小心为上。 山狼和猎鹰都不是个心思简单的主儿,尽管表面上山狼看起来更耿直一些,但也只是表面上看起来而已,如果你真的这么认为山狼是个耿直boy,那可就真的就是太遗憾了,外籍兵团里有人能够配得上“耿直”这个词吗? “队长,他们快走到我们射程之内了。”眼镜蛇在我的耳边低声说道。 月光原本很皎洁,本来也是能够数清他们一行有多少人的,可是由于他们打着灯照来照去,视觉上忽明忽暗,人数倒不容易数得清楚了,但大概也就十几人的样子。 山狼和黑夜突击队被他们淘汰了?! “眼镜蛇,告诉兄弟们隐藏好,一旦他们踏进我们的狙击区,直接开枪!” “是,队长!” “等等,眼镜蛇!” 听到我突然地召唤,眼镜蛇茫然回过头来。 “告诉兄弟们不要主动出击,更不能离开掩体,我们只需要阻击他们,不要让他们靠近我们就行了!” “是,勒安!”眼镜蛇笑着给了我一个坚定的回答。 十几个人? 无疑山狼和黑夜突击队已经被猎鹰和他的雷火突击队给淘汰了,只是不知道他们是如何打起来的?谁先动的手?战争场面又是何等的精彩呢? “队长,你看,他们停下来!”眼镜蛇小心的潜伏回了我的旁边,指着远处的人群说道。 “兄弟们先别动,看看他们的情况再说!”我低声地向兄弟们命令道。 “是,队长!”为了避免被对面的人现,兄弟们也将声音也压得很低。 一束强光很有规律的左右照过我们的卡车这边,然后将光束正对我们设置的掩体停留了一小会儿,便直接熄灭了,对面的那群人随之也全都散开匍匐潜伏在马路的路面上。 “复仇者少尉,好一会儿没见,我可真的还有些想念你了呢!” 对面遥遥的传来了猎鹰淫.荡的贱笑声,如果此时他就在我的跟前,我觉得我会直接朝他的熊脸上来一拳头……这声音真他妈太贱了! 咦呃……不知不觉让人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猎鹰少尉,山狼和他的黑夜突击队呢?”我朝猎鹰隔空喊道。 “山狼?呵呵……”猎鹰的淫笑回荡在整个荒野,“山狼正在后面陪我的那两个兄弟看着那辆爆了轮胎的大卡车呢?” “猎鹰,你最终还是动手了,只是我没想到山狼竟然会这么没用,九个人才淘汰了你的两名队员,而且自己的整支小队都搭了进去,看来到最后我还是高估了山狼的智商了。”我遗憾的感叹道。 第70章 拜拜了您嘞 山狼和黑夜突击队被猎鹰他们被淘汰了,也就意味着我们独立小队和猎鹰的雷火突击队正式走向了正面的对立,因为黑夜突击队的淘汰意味着我们独立小队和黑夜突击队、雷火突击队,我们三足鼎立维系的脆弱的联盟关系彻底土崩瓦解了。?网 猎鹰和雷火突击队赶过来做什么? 呵呵,这还不很明了吗? 他们乘坐的卡车上的六个主轮胎全爆了,车是没法开了,修理暂时也是没法修理,也更没有时间来修理,只有等第二天一早从维修站运来轮胎安装上才行,这样的话无论如何时间上也来不及了,所以,他们就想要来抢我们的车了。 “复仇者,你们车上的动机引擎是不是坏了?需不需要我们来帮你们修理一下?”猎鹰的笑声又在黑夜中飘起。 王八蛋,我们卡车上的动机果然是猎鹰他们搞的鬼。 “兄弟们,给他们来一梭子!”我愤懑不平道。 虽然子弹不一定能够打到他们,但是也可以吓吓他们,灭灭猎鹰的威风劲儿。 “是,队长!嘿嘿嘿……” “嘭嘭嘭嘭嘭……” “复仇者,你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啊!”猎鹰在对面的阵地上气的站起来直跺脚。 “兄弟们,再给我来一梭子!” “是,队长!” “嘭嘭嘭嘭嘭……” 这下猎鹰再也不敢站起来了,雷火突击队的人一个一个的都把头杵在了地上,不敢抬起头来,活像一只只的土拨鼠。 其实,我倒不是担忧我们独立小队打不过雷火突击队,对面的雷火突击队只有十二个人了,我们有十五个人,从人数上来说,我们是略占优势的,可是,我不希望将兵力无辜故的损耗在这毫无意义的演习前的斗争中,相信猎鹰其实也不想。 “猎鹰,不知道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我满意的朝对面喊道。 “什么问题!”猎鹰没敢抬头,匍匐在路面上直接回了我的话。 很好,看你再嚣张! “你们怎么会和山狼的黑夜突击队正面打起来的?这可不符合你的风格哟!”我朝对面的猎鹰问到。 猎鹰这种卑鄙无耻的小人往往和我一样精通的是暗算,正面作战只会个双方都带来很严重的损失,谁都知道这得不偿失,不要说是猎鹰,相信连山狼都不会这么做。然而,从猎鹰的雷火突击队损失两名成员来看,他们竟然正面打起来了,这倒着实令我感到很好奇。 “复仇者,你是在拖延时间吗?”猎鹰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反问起我来了。 呵,其实真让他给说对了,我之所以和猎鹰费这么多的话就是在拖延时间,让他们延缓强攻,等蝎子和北极熊修理好卡车的动机,鬼才愿意跟他们废话呢。 “猎鹰,你也可以选择不回答!”我干脆的对猎鹰说道。 “好吧,复仇者,那我就告诉你吧!”好一会儿,对面猎鹰愤懑的声音才飘了出来,“山狼那个王八蛋竟然在我们的水壶里放蛇毒,如果不是我的一个兄弟现得早的话,我们这些人全部都得完蛋,是真的完蛋!所以我才会不顾一切地和黑夜突击队直接打了起来!” 原来如此……只是,猎鹰为什么现在变得这么好说话了?明明知道我在拖延时间还要和我废这么多的话? “眼镜蛇、毒龙,你们悄悄地潜伏到我们左侧的一百米处,如果有人朝我们这儿来,你们就直接狙击他们!” “是,队长!” “猴子、飞鹰,你们悄悄地潜伏到我们右侧的一百米处,如果有人朝我们这儿来,你们也要直接狙击掉他们!” “是,队长!” 不管怎么样都需要防范一下猎鹰,他突然间这么上道儿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猎鹰,你的这种做法可着实不怎么高明啊,看,你不也损失了两名队员吗?”我继续和猎鹰对话。 “复仇者,你这个狗杂种,要不是破坏了我们卡车上的轮胎,山狼他们至于有机会朝我们下毒吗?我们至于会和黑夜突击队正面打起来吗?我的那两名兄弟至于会被淘汰吗?我本来已经有了一个完美的计划可以毫不费力的一举淘汰你们两个小队,结果全让你这个狗杂种给搅乱了!” 没现猎鹰也有暴怒骂脏话的时候,可是,我好像一点儿也没有生气。 “猎鹰,谁弄爆了你的卡车车胎啊?没有证据可不要乱讲哟!”我忍住笑声喊道。 “证据?复仇者,你个狗杂种留了他妈的什么证据!” 额?没完没了了还! “猎鹰,你个王八蛋!你破坏了我们卡车动机的引擎我说你什么了吗?没点儿道德底线了还!哼!”我有些生气的反调侃道。 “嘭嘭嘭嘭嘭……” “嘭嘭嘭嘭嘭……” 猎鹰还没来得及说话,我们独立小队的这两边就又响起了一阵枪声。 “猎鹰,看看你们雷火突击队损失的要不止两个人喽!”我大声冲着对面的猎鹰调笑的。 以逸待劳,以守待攻,以万全之备应不备之师,眼镜蛇和猴子他们如果没有淘汰他们一两个人简直都没天理了。 “队长,卡车修好了,我们随时可以离开!”蝎子和北极熊报告说。 “知道了,听我命令!” “是,队长!” “眼镜蛇,猴子,战况如何!”看到眼镜蛇和猴子他们从两边回来,我连忙问道。 “报告队长,左边两人,淘汰一人,还有一人退了回去!”眼镜蛇报告说。 “报告队长,右边也是两人,全部淘汰!”猴子骄傲的说道。 “眼镜蛇,你留下来和我去开车。兄弟们,准备登车!” “是,队长!” “队长,你看,他们好像要攻击!”猴子指着猎鹰他们的方向说到。 的确是,猎鹰就将他们剩下的九个人分成了三组,两面两对依据路面的大树和草丛做掩体向我们这边快行进,而大6中间的那一组竟然匍匐着朝我们这边快的爬来。 “兄弟们,火力压制,快上车!” “是,队长!” “嘭嘭……嘭嘭嘭嘭嘭……” “复仇者,是个男人的话就别跑!”猎鹰边爬便吼道。 不跑?傻子才站在这里等你们抢我们的车呢! “猴子,给猎鹰队长来颗感应手雷!” “是,队长!嘿嘿嘿嘿……” “咚——!” 趁着猎鹰他们被火力压制的不能动弹,我赶紧催促道:“眼镜蛇,快跟我去开车!” “是,队长!” 卡车在枪声连连的战场中迅动,像脱缰的野马疾驰绝尘远去。 “猎鹰,拜拜了您嘞!”我用汉语大声地朝后边追来的猎鹰大喊道。 第71章 卡尔维基地没有门 卡尔维作为科西嘉岛西北海岸的海边小镇,风光迤逦,景色宜人。八一??中文 当然,同上一次我们来时的一样,这一次我们也没能够好好地欣赏卡尔维的海边风光。一进卡尔维小镇,片刻休整之后,我们的卡车就沿着海岸线的公路一骑绝尘转而向卡尔维腹地而去,而我们唯有能够在路途中欣赏一丝的美景罢了。 法国外籍兵团大联演的集合点,也就是第二外籍伞兵团的科西嘉主基地在卡尔维的腹地寥寥处,远离人烟密集的镇中心和海边,位于小镇略偏东南的钦托山余脉边缘。 经过一夜的远距离驱车,我们在第二天的日出之前顺利到达卡尔维,一路上再也没有遇到什么阻碍,还在卡尔维的小镇上吃了一个舒舒服服的早餐,就顺着直通卡尔维东南部深处的公路奔向大联演的科西嘉主基地。 法国外籍兵团第二外籍伞兵团是法军中惟一一支具有伞降能力的外籍军团部队,尽管该军团的历史并不悠久,而且也是自1967年起,该团才驻扎于科西嘉岛的卡尔维基地的。但是,第二外籍伞兵团号称“能够在24小时之内到达世界上任何指定地点”,以及“随到随战”的能力,在法**队中颇负盛名,深受外籍兵团司令部的重视,这也是卡尔维基地设施相对于其他外籍兵团比较现代化的原因之一。 第二外籍伞兵团卡尔维主基地的内部结构布置怎么样我不知道,但单是大门的奢华就有一种让人顶礼膜拜的冲动——高大的门槛雕塑给人以压制之感,现代化的感应和识别装置,高端大气哨岗,流金闪闪的门栏……用气势恢宏、**大气形容毫不为过! 高端大气的科西嘉卡尔维基地好像并不乐意对我们这些人开放,因为在基地大门口公路前的好几百米处就布置了条条的隔离带,临近基地大门的地方还布置了临时的阻击阵地,这确实不那么让人能够理解。 我们的卡车在隔离带前停了下来,实际上我们不停下来也不行了,因为我们总不能直接开着卡车轧过隔离带,更何况我们已经被蹲守的十几个荷枪实弹的卫兵很客气的请下来车。 “部队番号、姓名及军衔!”一个卫兵的头儿先是朝我敬了一个军礼,之后便面无表情的一边低头在本子上记录,一边机械化地问道。 “法国外籍兵团第二外籍步兵团独立小队队长复仇者沃吉尔·勒安少尉!”我直白干脆的回道,语气同卫兵一样机械。 卫兵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目光算不得什么友好,我也将目光转向他,并且正对着他的眼睛,作为久经沙场的战士,我自认为的目光凌锐犀利,而且并不那么善意。 卫兵愣了一下,将目光收了回来,低下头继续记录,“你们可曾淘汰过其他小队的多少名成员?” “于钦托山支脉边缘淘汰法国外籍兵团第一外籍步兵团战略支援中队黑夜突击队的三名成员,于阿尔贝塔切到卡尔维的公路前段淘汰法国外籍兵团第一外籍工兵团雷火突击队的三名成员,于阿尔贝塔切到卡尔维的公路前段淘汰外籍兵团司令部演习导演部的两名成员,一共淘汰人员八名!” “臂章!” 眼镜蛇慌忙将收集到的臂章从背包里掏了出来交到我的手上,我将臂章递给了卫兵,“臂章六枚,外籍兵团司令部演习导演部的两名人员没有臂章,不过他们的人还在车上!……猴子,将巴尔先生和巴里先生请下车来!” “是,队长!” 所谓的“请”字不过是客气一下罢了,就像这群卫兵“很客气”地把我们“请”下了卡车,猴子也直接将巴尔和巴里“请”了下来。 毒蛇他们严格执行了我的命令,并且执行的一丝不苟,巴尔和巴里两人被捆的俨然像个小受似的,可怜至极! 看着巴尔和巴里被猴子像小鸡仔似的从车里直接拎了下来,扔到了地上,我的心“咯噔”狂跳了几下,因为巴尔和巴里看我们的眼神总感觉像是要吃了我们。 卫兵鄙夷的看了巴尔和巴里两个人一眼,没错就是“鄙夷”,卫兵一瞬间的这个动作恰好被我捕捉到了,我诧异,同属于一个阵营的“同僚”,他为什么会对巴尔和巴里有鄙夷的态度? 难道是因为巴尔和巴里没有完成演习导演部交给的任务,他理所当然受不到别人的尊重? 这在外籍兵团是很合理的,可是,我又总觉着有些地方不对劲! “淘汰六名,外籍兵团司令部演习导演部的人不算!”卫兵只是说了一声,就低着头在笔记本上记了下来。 “我们明明淘汰了八……!”眼镜蛇刚想要辩解,我就压压手示意眼镜蛇不要再说了。 “先生!我们可以进入基地了吗?”我微笑向卫兵同志问道,表情诚恳的像个绅士。 “对不起,少尉阁下!”卫兵依旧在本子上写写画画,没有抬头,“卡尔维基地没有门!” “没有门?中士先生,莫不是你的眼睛瞎了,你身后的三百米处卡不就是尔维主基地的大门吗?难道说是大门上的鎏金闪瞎了你的眼睛?”眼镜蛇气愤的说道。 无怪眼镜蛇会如此生气,卡尔维基地前检查我们的这些卫兵对我们的态度从始至终都不算友好,尤其是眼前的这个卫兵的头儿,这个中士,拽的像个他二大爷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娘的不是士兵,而是军官,是个正儿八经的中尉呢!我想就算眼镜蛇不彪,过一会儿我也该快飙了。 听完眼镜蛇的辱骂,中士卫兵先是茫然的看来一下自己肩膀上的军衔,继而愤怒的朝眼镜蛇说道:“准尉阁下,我的眼睛没有瞎!卡尔维基地也没有门!至少没有你们能够大摇大摆直接通过的大门!” 眼镜蛇还想上前反驳,在他说话之前我拉了眼镜蛇一下,直接向中士卫兵问道:“中士阁下,那请你告诉我们,我们要如何才能进入基地?” 第72章 中士卫兵 中士卫兵随手指了指基地大门前不远处的狙击阵地,说道:“突破他们,你们就可以正大光明的通过基地的大门!” 我顺着中士卫兵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阵地的掩体内密密麻麻大约露出了一百多个人头,这是整整一个编制连的兵力啊。? ?八?一中文 刚来的时候我还纳闷呢,你说这些人在基地的大门口布置这样的放手阵地到底有什么作用?现在算是明白了,这都是用来阻击我们的! “我们这十五个人?那边一百多个人!我们?突破他们?”我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 “是的,少尉阁下!”中士卫兵面色坚毅,“卡尔维基地没有门,有的只是坚如堡垒防线,突破防线,那就是基地的大门,突不破防线,那就是地狱的大门!” “这算是进入基地前的最后考验吗?”我转过头来面向那个中士卫兵。 “是,也不是!”中士卫兵回答的很随意。 “明白了!”我“呵呵”地笑了一下,转过头对眼镜蛇说道,“眼镜蛇,通知兄弟们,准备战斗!” “队长,我们真的要打吗?抢夺阵地可不是我们的强项,对面基地的门口至少得有一百多人,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十五个人很难占到什么便宜!”眼镜蛇担忧的向我问道。 “没有办法的事,眼镜蛇,你看不出来这是外籍兵团司令部给所有参演小队出的共同的难题吗?你看看这周围,明显有战斗过的痕迹,再看看对面的阵地,也是如此。眼镜蛇,别人都逃脱不过去这种进入基地考验,我们凭什么就能逃脱的过去?”我释然的摊了摊手。 “确实如此!”中士卫兵听到我和眼镜蛇的谈话突然插了进来,语气中有些蔑视和傲慢,“少尉阁下说的不错,在你们来到这儿之前,已经有三支小队先行到达了这里,而且有两支小队选择了从大门正面突击进入基地。只是,这两个小队中的其中一支小队还没摸到基地大门的门槛,就全军覆没了,被基地门口阻击他们的人就地淘汰。另一支小队经过激战,损失惨重,他们失去了五名小队成员才算是顺利地进入了基地的大门。” “我很想知道第三支小队怎么样了!”我眯着眼睛看着中士卫兵问道。 “第三支小队?”中士卫兵蔑视的笑了一下,“第三支小队现在已经在基地内了,不过这会儿我想他们应该正在淘汰人员表上签字,而且是集体淘汰!” “哦?”我饶有兴趣地看着中士卫兵。 中士卫兵轻“哼”了一声,嘲笑道:“他们想通过基地四周的围墙和巡逻监控的薄弱点进入基地,可是,在科西嘉卡尔维基地,哪里会有什么薄弱点?本来卡尔维基地的防控就是密不透风的,更何况外籍兵团司令部在组织这次演习的时候又大大加强了基地的防卫,毫不夸张的说,现在想这般投机取巧地进入基地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演习有演习的规则,在演习的规则内,怎么使用下三滥的阴谋诡计都毫不过分。而一旦触犯了这个底线,将会就地抹杀,没有一点儿回旋的余地。现在的考验是让你们凭借实力进入基地,这是参加外籍兵团大演习的最后的考验,可不是投机取巧的时候!” 眼镜蛇有些尴尬,因为中士卫兵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明显将语气转向了眼镜蛇。 我知道,眼镜蛇就是这么想的,老实说,刚开的时候我也是这么想的,可细观现场的这一切和中士个人给我的感觉让我不得不抛弃了我原先的想法,因为我总感觉某些地方有些出奇的诡异。 “这算是我给你们的一个忠告吧!”中士卫兵顿了顿,然后又说道。 “谢谢阁下的忠告!”我点了点儿,然后说笑般地问道,“只是,我想知道阁下一会儿会不会对我们手下留情呢?” 中士卫兵直愣愣的看着我,现我虽然脸上挂着淡然的笑容,但却并不是像在开玩笑的样子。 “我的人从来都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对手!”中士卫兵很郑重的回道,脸上没有一丝玩笑。 “好吧,看来我得小心一下了!”我很礼貌的点了一下头。 中士卫兵没有再说话,和我相互敬了一个军礼就又回到他们的岗位上去了。 “队长,我们真的要就这样直接打进去?”中士卫兵刚离开,眼镜蛇就小声地向我问道。 “连你也认为我刚才是在欺骗那个中士吗?”我苦笑着看了一下眼镜蛇。 眼镜蛇的表情很茫然,看起来好像是在说“不是么,你一直不就是这样狡猾的人么”。 “眼镜蛇,刚才那个中士说的很对,你不要以为我是在欺骗他,演习有演习的规则,有些东西我们必须要遵守。就像战争一样,战争也有战争的规则,虽然战争会死人,也会伤害到无辜平民,但我们的目的必须是正义的,为了正义我们可以不计牺牲,也不畏小小的风暴。 演习亦如此,我们的目的就是想要参加这次外籍兵团的大演习,并取得一个最终的好成绩,一个令我们自己满意,也令零号满意的好成绩。既然有人因触犯了规则而被毫不留情的淘汰出局了,那我们为什么还要干这样的傻事呢?所以,这个时候我们必须要遵守这个规则,哪怕有一点儿小小的牺牲,我们也要冲进基地的大门,因为这个时候,我们是不能再在乎任何所谓的牺牲了!” “勒安……” “嗯?眼镜蛇,怎么了?” 刚才和眼镜蛇说的话让我自顾自的陷入了内心的情绪当中,完全没有注意到眼镜蛇脸上表情的变化。 眼镜蛇叫我“队长”的时候,说明我们是绝对的上下级关系,而眼镜蛇叫我“勒安”的时候,他和我就只是真正的朋友关系了。 现在是执行任务的时候,眼镜蛇没有叫我“队长”,反而突然叫我“勒安”的时候,我才从内心的彷徨中挣扎了出来,看到了眼镜蛇脸上满是担忧和纠结。 “怎么了,眼镜蛇?”我迷茫的看着眼镜蛇。 眼镜蛇微微的动了动嘴唇,纠结的看着我,最后好像才下了很大的决定说了出来,“勒安,你真的该变了很多,我开始有些担心你了……” 第73章 眼镜蛇的担心 当眼镜蛇开始叫我“勒安”的时候,眼镜蛇他就只是我的朋友,而不是我的属下了,事实上,眼镜蛇也一直都是我的朋友。八??一中文 “我?我变了吗?” 我不明白眼镜蛇突然这是怎么了,更不明白眼镜蛇他在担心些什么。只是,眼镜蛇的脸上的表情很认真,很沉重,绝对不像是在开玩笑。而且,虽然我不知道眼镜蛇他在担心什么,但我看出眼镜蛇他是真的很担心。 “勒安,自从在伊拉克的费卢杰战场上下来之后,你就改变了许多,我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可是,勒安,作为你的朋友,我不得不将这些说出来,我真的开始有些担心你了。 以前的时候,你将生命看的很重,也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牺牲他人,不愿意看着无辜者的鲜血流在地上的,包括在费卢杰的战场,我们共同欺骗了零号,包括在之前的特训编外连,你帮助了猴子,后来我们三人也成为了很好的兄弟。 可是,勒安,你现在变了很多,变得有些……残忍和……无情,变得我都有些不认识你了,这不是从前的你自己。勒安,自从阿尔拉什迪亚的艾米尔和在阿尔拉什迪亚的伯爵死了之后,你的这种变化就也来越明显了,我知道,这不是你真正的自己。 我们一起走过来很多的路,刀枪祸害,战场风云,勒安,我们是真正的朋友,真正的兄弟,我不能漠视我内心这些的担忧而不说出来。勒安,我不知道你的这些变化是好是坏,可是我就是有些担忧,担忧有一天你会彻底迷失了你自己。 勒安,我知道,你也在默默容忍着这所有的一切,忍受着折磨你内心的那头猛兽,并且忍受的很辛苦,因为我每一次你的笑都是违心的,机械性的,不是自内心深处。勒安,我知道,在阿尔拉什迪亚小镇的那个山包上,在艾米尔和伯爵的坟前,那个哭的伤心欲绝、肝肠寸断的普普通通的人,那才是真正的你。 勒安,我就是有些担心,有些迷惘,我担心你有一天会不会再也承受不住这些压力了,彻彻底底地放纵了你自己。勒安,对不起,这是我最后一次和你说这些,以后也再也不会说了。勒安,我们是朋友,也永远都是朋友。我只是把我的想法说出来,作为一个朋友,我想让你知道我在为你的改变而担心,就是这样!” 眼镜蛇一口气说了很多的话,而且表情也一直都很沉重,我知道他是自内心的,而且也一定藏在内心很久了,所以我一直也都没有打断他。 “眼镜蛇,你永远都是我沃吉尔·勒安的朋友!”我感激的看着眼镜蛇,“眼镜蛇,我你说的很对,我的确是变了,冷漠、残忍、无情、狡诈!可是,眼镜蛇,我不得不改变,因为我是独立小队的队长,我们是外籍兵团的士兵,准确的来说,我们是……雇佣兵!虽然我不太喜欢‘雇佣兵’这个词,但是,事实就是这样,我得为全队所有人的生命负责。 眼镜蛇,就像在艾米尔和伯爵坟墓前说的那样,就像之前说的那样,我不得不改变,无论是为了在世的人,还是为了不在世的人。‘我们动战争,就是为了消灭战争’,呵呵,这句话说的多讽刺啊!可是,事实就是这样! 眼镜蛇,伯爵和艾米尔的死让我彻底明白了,误杀平民,是为了将来牺牲更少的平民,这他妈就是现实!这次演习也是这样,眼镜蛇,你不要怪我狠心,我们是为了演习的最终胜利,为了这个目标,牺牲是必然的,更何况这只是个演习,又不是真的要牺牲。 眼镜蛇,你不要担心,我不会迷失自己的,当然,我也不会再变成另一个人,因为现在我是独立小队的队长,是独立小队的队长! 眼镜蛇,我也不知道我现在这样做是对是错,可是,无论对错,我现在必须都要把自己变成这样,战场上是没有悲天悯人的。眼镜蛇,你说的很对,这不是我的内心,我也无法遵从我的内心,我忍得很辛苦,但是我也必须要忍着,我不得别忍着,因为我是独立小队的队长,是战场机器,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 眼镜蛇,你是我的朋友,是我的兄弟,我很感激在我的兵团生涯中有你这样的兄弟,有你和猴子这样的兄弟。尤其是你,眼镜蛇,尤其是你才可以和我谈论这么深入内心的问题。该与不该,我总归都是要这样的,你明白吗,我的兄弟眼镜蛇!” 眼镜蛇很认真的看着我说话,末了才叹了一口气说道:“勒安,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可是,我就是无法说服自己的内心,也无法改变自己。勒安,作为独立小队的队长,这样做无疑你是对的,也是合格的,可作为一个普通的人,作为我的朋友,这确实会令我担心。” 我拍了拍眼镜蛇的肩膀,笑着说道:“眼镜蛇,我说过,你做你自己就好,我一个人痛苦,但我并不想我的朋友、我的兄弟也跟我一样痛苦。而我,或许痛苦对我来说也并非都是痛苦吧,以痛止痛,至少对于痛失双亲来说,这都算不了什么。 眼镜蛇,我的兄弟,你和猴子和我,我们三个是这个世界上最相似的人,从加入外籍兵团到现在,我们一直也都一直走在一起,无论是经历还是品行等等,我们都无比相似。 猴子的内心潜藏的猛兽,和我一样,自从加入外籍兵团之后,他也在默默的改变,无论是战场上的表现,还是他面临杀戮时眼睛里一瞬间闪过的狂热都说明这些。可是,猴子的内心还是善良的,虽然他也在向弑杀的战场靠近,但只要没有过分的刺激,只要我们还在一起,猴子也不会将他内心的那头猛兽给释放出来。 我是独立小队的队长,所以我不得不改变过去,不得不把自己变得麻木无情一些。可是,眼镜蛇,你不一样,你要保持你自己,好让我看到,在这个世界上,就在我的身边,还有这么一丝光亮。将来有一天,在我和猴子迷失了自己的时候,你可以将我们从恶魔的手中重新拉回来!” 第74章 列队出击 我想,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可以真正的走进我的内心世界而不被我坚固的心理防卫拒之门外的话,我想这个人除了零号,也就只有眼镜蛇了。 零号在我的心里是作为尊敬的师长而存在的,所以对于我的内心的感触来说,我和零号的这种交流单项并且偏颇,而且地位并不平等。 眼镜蛇他是我的朋友,我们是处在同一个阶级或者同一个位置上的,我们的这种交流没有隔阂,也没有更多的顾虑,仅仅以一个朋友角度来倾诉和聆听,地位平等,不涉及其他,且感情真挚。 至于猴子,他的确也是我和眼镜蛇最好的兄弟,可在我和眼镜蛇我们三个人中间,猴子他的年龄最小,在我和眼镜蛇的眼里,他不过还是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小孩子,我们也一直都把猴子当做我们的弟弟来看待,当做一个弟弟来照顾。所以有时候,我们总感觉着,我们的心结和痛苦,作为一个不成熟的弟弟来说,猴子他不会明白。 眼镜蛇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我想,如果我站在眼镜蛇的这个角度上,我也一定会有同样的担心,作为一个朋友,一个兄弟,不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那么对朋友的“不良状况“的担心不可避免。 可是,我有选择吗? 我没有选择! 对于眼镜蛇的种种担心,我只有感激,没有抱怨。其实,我早就千万遍的说服了自己的内心,我是沃吉尔·勒安,是复仇者,是法国外籍兵团第二外籍步兵团独立小队少尉队长,我没有选择,哪怕我真的做错了,我也必须要坚持下去,因为我不想死,也不想让的兄弟们死,仅此而已! 眼镜蛇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给了我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我知道,眼睛蛇听懂了我说的话,也明白我说的话,只是内心还无法接受罢了。 这样……足够了! “好了,眼镜蛇,说了这么多的话也该结束了,别让兄弟们等急了,我们还要打仗呢!”我拍了拍眼镜蛇的肩膀笑道,“笑笑吧,我的兄弟,现在可不是我们应该伤感的时候!” “是,我的队长!”眼镜蛇释然的耸了耸肩嬉笑道。 “眼镜蛇!”我突然队长刚转身离开的眼镜蛇喊了一声。 “嗯?”眼镜蛇茫然回头看着我。 “注意防着一下刚才的那些卫兵!”我的眼睛扫过卫兵的方向,向眼镜蛇低声说道。 “是,队长!”眼镜蛇心领神会。 我不得不做万全的考虑,刚才的那个中士卫兵很奇怪,说他是卫兵,但他给我的感觉又不像,因为看起来他更像是战场上杀伐果断的军官,所以,刚才我特意的试了一下他。 不是不知道,一试吓一跳,中士卫兵是什么人我不知道,但他绝对不是中士,也不是卫兵,而且,他们还会对我们独立小队下黑手! “我想知道阁下一会儿会不会对我们手下留情呢……” “我的人从来都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对手……” …… 这些信息足够让他们成为我提防目标的理由了。 “猴子、眼镜蛇!” “是,队长!” “我们三人充当先锋突击队员,位于进攻队形的位!” “明白,队长!” “飞鹰、毒龙、山虎、非洲豹!” “是,队长!” “你们四人位于进攻队形的右侧,为位于队形位的先锋突击队员提供火力掩护,保证我们的右翼不受攻击!” “明白,队长!” “蝎子,毒蛇、野狼、北极熊!” “是,队长!” “你们四人位于进攻队形的左侧,为位于队形位的先锋突击队员提供火力掩护,保证我们的作翼不受攻击!” “大象、帽子、黑塔、东京鬼!” “你们四人位于进攻队形的尾侧,解除大家的后顾之忧。记住,一定要注意刚才的那些卫兵,我有九成的把握,他们很有可能会突然向我们动攻击!“ “明白,队长!” “兄弟们,我的要求只有一个词——‘快’,一定要快!快战斗,快消灭对手,快行进,快的进冲进卡尔维基地的大门!都明白了吗,兄弟们!” “是,队长!” 布置好了这一切,我就带着独立小队的兄弟们跨过条条的隔离带,向卡尔维基地的大门进了。 卡尔维基地大门前的临时阵地里也鼓动了起来,他们似乎也做好了战斗前的准备,只等我们进入他们的狙击区,卡尔维基地的大门前就会再一次的转变为临时的战场。 “独立小队!出击——!” “嘭嘭嘭……” 独立小队在我和猴子、眼镜蛇三人为的队形下,向前动进攻,卡尔维基地的大门前瞬间成为了屠杀的猎场。 “嘭嘭嘭……” 对面的阵地并不是坚如堡垒的,至少外籍兵团司令部还顾及到了我们这些参演小队的感受。卡尔维基地大门前宽广的公路也并不是干干净净、没有任何阻拦,景观石、大型雕塑、观景隔离带……等等,这些也都可以作为掩护我们攻击和不受攻击的掩体或者盾牌。 “嘭嘭嘭……” 灵活战斗是我们的强项,尤其还是在对面的阻击部队不离开他们阵地的情况下,只重防卫,看来他们也受到了外籍兵团司令部的约束,十五比一百,我们虽然不占优势,但我们也没有处于多大的劣势。 “嘭嘭嘭……” 我们的目的不是要消灭这些人,我们的目的只是要进入卡尔维基地,所以,我并没有打算恋战,只是希望能从他们的阵地中间撕开一个口子,在兄弟们火力的掩护下,哪怕只有十几秒钟,也足够我们通过基地的大门。 “嘭嘭嘭……” 这样的战斗是没有什么意义的,一方只管防守,另一方只管进攻,防守方纹丝不动,进攻方蛇形突击。我们进攻的目标是消灭基地大门口、阵地中间的这些人,至于两边的人,火力压制他们就行,只有这样才能够尽快的进入基地。 “嘭嘭嘭……” 第75章 如果这是实战 战争是残酷的,因为它不会对任何人有特殊的照顾,无论是军官还是士兵,子弹打在人身上都是要死人的。八?一中文??网 演习就是实战,虽然它事实上不会真的死人,但对于一个军人来说,淘汰就意味着死亡,因为没有比倒在对手的枪下更令人屈辱的了。 不过,战争和演习就是这样,优胜劣汰,运气和实力都占据了很大的一部分,这就是现实。 山虎和野狼的身上冒起了蓝烟,他们被淘汰了,他们没有淘汰在阿尔贝塔切的原始山林里,也没有淘汰在前往卡尔维的路上,反而在卡尔维基地的大门前被淘汰了,呵,现实可真讽刺啊。 如果说谁能为山虎和野狼他们俩的淘汰负责的话,无疑我是最合适的人选,也是最佳人选,因为我是独立小队的队长,这个突击的计划也是由我制定的,我应当为参与行动的每一名队员负责。 可是,我没有错! 至少在法国外籍兵团,作为一个小队的队长,作为一个军官,我是没有错的,哪怕我真的做错了,我也没有错,这就是法国外籍兵团规则,是这支部队的公理,所有加入这支部队的士兵也都认同这个公理……因为不认同这个公理的人早已被挡在了外籍兵团的门外。 山虎和野狼被淘汰了,这是我预料之内的结果,也在我的承受范围之内,我所做的最坏的打算是我们哪怕失去五名队员也要突击进入基地,现在只淘汰了我们的两个人,这样的损失足以令我满意了,更何况对面的阵地也已经快被我们撕裂了一个口子。 这是一场硬仗,没有投机取巧可言,也没有空子可以令我们钻,胜利的代价就是牺牲,就是生命,这是对等的,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对等的付出更怜悯我们一些。 对面的阵地终于被我们强大的火力和灵活的战术队形给撕裂了一个开口,我大声地向兄弟们喊道:“兄弟们,火力掩护两侧,跟我快点往里冲!” “嘭嘭嘭……” “队长,我们被淘汰了,小心后面!” “该死,刚才的卫兵竟然朝我们攻击了!” “兄弟们,注意躲隐蔽!” …… 纷乱的战场瞬间安静了下来,我带着独立小队躲到了中间地带的一大座石雕的背面,对面大门口阵地里的士兵没有再越过阵地向我们攻击,刚才的那群卫兵我们也在他们的盲区之内,所以他们也没再轻举妄动。 场面就这么奇奇怪怪的对立着,如果从遥远的天空中俯瞰的话,你会看到这样一幅精彩的画面:三股对立的兵力,两边的两股可以遥相呼应,而中间的那股恰巧处在他们的中间,但石雕也恰恰让他们处在了这两股兵力的盲区内,所以,那两股兵力根本摸不清中间那股兵力的状况,中间那股兵力也注视不了两边的情况。 大象、帽子、黑塔、东京鬼耷拉着脑袋处在公路中间,处在刚刚的战场上,他们身上的蓝色的信号烟还没完全消散。 好还没挨着卡尔维基地的大门,我们就又损失了四名成员! 该死! “大象,帽子,黑塔,东京鬼!你们几个是在搞些什么?我不是告诉你们让你们防着后面那些卫兵可能的突袭了吗?怎么还能会被他们给淘汰!”我愤怒着朝不远处的大象他们低吼道。 大象他们几个满脸的尴尬和羞愧,我知道,不仅是他们大意了,其实我也大意了。那些卫兵没在刚开始的时候攻击我们,没在我们和门口的守卫战斗进行到胶着状态的时候攻击,而是选择了我们刚刚撕裂了门口守卫的防线,刚要突击进入基地的大门,在我们放松了警惕,在我们谁都不会想到他们会攻击我们的时候,谁能想得到他们却选择了恰在此时攻击我们。 我们只有九个人了,山虎、野狼、大象、帽子、黑塔、东京鬼,他们六个人在十分钟之内一下子全都被淘汰了,这令我的心情瞬间跌倒了低谷。 我不敢想象,如果这是实战的话…… 出师未捷,还没进入基地就损失了三分之一的大将,这怎能不令我痛心? “猴子,我记得我们是不是还有三枚感应手雷?” 我突然想到之前我们在巴尔和巴里那儿缴获了四枚完好的感应手雷,而我们好像只用了一枚,用在了在前往卡尔维的路上阻击猎鹰他们,现在应该还有三枚才对。 “该死!”猴子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从腰后掏出那三枚感应手雷说道,“只顾着用枪突击了,我竟然把这三枚手雷给忘了!” 我从猴子的手里结果那三枚感应手雷中的其中两枚,说道“三枚手雷少是少了一点儿,不过总比没有的强,就这样先凑合着用吧!” “眼镜蛇!”我将手中的其中一枚手雷递给了眼镜蛇,然后继续说道,“待会儿我们出去的时候,你瞅准机会将这枚手雷扔到后面那群卫兵中间去,我不信就‘炸死’不了他们几个!” “是,队长!” “猴子!” “是,队长!” “一会儿看我的手势,当我将手雷仍向对面阵地左面的同时,你将你手中的手雷仍向对面阵地的右边,记住,看我手势,不要有拖延!” “明白,队长!” “飞鹰、毒龙、蝎子、北极熊!” “是,队长!” “当手雷响起的时候,你们在竭力的向对面的阵地扫射,务必将对面的阵地给我重新撕开一个缺口!” “明白,队长!” “毒蛇、非洲豹!” “是,队长!” “你们两个的任务就是再给我注意观察四周,消灭可疑的威胁,尤其还要监视着那些攻击我们的卫兵,千万不要再像大象他们几个那般大意了!” “明白,队长!” “兄弟们,记住,我们已经损失六名队员了,这次的度一定要快,千万不要再有任何的迟疑,战决!” “是,队长!” “兄弟们,再次出……” “等等,队长!”眼镜蛇突然打断了我的命令,指着我们的侧面说道,“队长你看!” 第76章 合则两利 卡尔维基地的大门口是一个诺大的广场,在广场的四周伞射着数条宽广的公路,这种设置有一点儿类似于二战时期日本的军旗。? ??? ? 眼镜蛇的“粗鲁”无疑是明智的,因为就在我们前面的不远处,数辆出租车正朝我们这边缓缓开来。尽管卡尔维基地与外界的交通四通八达的便利,可是,并不会经常有车子开到这儿了。 没有什么别的原因,在卡尔维基地的附近并没有什么居民区,况且卡尔维基地紧挨着钦托山支脉的大山,在科西嘉道,甚至是在卡尔维小镇,这个地方都属于相对很偏僻的地方,更何况这里还有军营。 我想,除了外籍兵团参与大联演的士兵和卡尔维基地第二外籍伞兵团的士兵,应该没有什么人会主动到这儿了吧。 看着出租车越来越近,我们的戒备也越来越强,只想问来的人不是要围攻我们的敌人,否者的话,三对一,我们有败无胜! 可是,当出租车开到距离我们大约三百米地方的时候,却突然停了下来,从车上走下来的几个人顿时令我目瞪口呆、大大的吃惊。 猎鹰?! 猎鹰和他的雷火突击队?! 他们是怎么这么快赶到这里的?! 不得不说猎鹰还真的是很狡猾的,出租车明明距离我们还很远,可是当猎鹰他们看到我们这边的情况后,出租车就立马来了个很夸张的急刹车,眼镜蛇一下出租车就和他的队员们瞬间隐蔽到了路面的绿化带下,鬼头鬼脑的探出脑袋打量我们这边的形势状况。 现在情况变得很有意思了,我和独立小队、中士卫兵和那七八个卫兵、基地门口的剩下的几十个阻击士兵、猎鹰和他的雷火突击队,我们这四支力量现在的分布情况有点像一个大写的英文字母“y”。 中士卫兵和他的那七八个卫兵、交战后基地门口剩余的几十个阻击士兵,他们这两只力量居在“y”最上面的两个点上,我和独立小队居于“y”最中间的点上,猎鹰和他的雷火突击队居于“y”的最下面的点上。 中士卫兵和那七八个卫兵、基地门口剩下的几十个阻击士兵,这两只力量相互可见,而且我完全有理由相信他们是站在同一条阵线上的;我和独立小队处在中间,由于石雕的阻碍,这两支力量全然看不到我们这边的情况;猎鹰和他的雷火突击队处在最远的点上,站在他们的位置,可以将我们三方尽收眼底。 只是……我们独立小队和猎鹰的雷火突击队现在似敌非友。 “复仇者沃吉尔·勒安少尉,你们怎么了?看你们独立小队这边的的情况好像不太乐观啊?哈哈哈!” 未见其人,倒闻其声,猎鹰无比欠揍的声音从远处绿化带的灌木丛背后传了出来。 “猎鹰,你是怎么这么快赶到这里来的?” 惊讶之余,猎鹰的到来也倒提醒了我,单打独斗不是上策,或许我可以说服猎鹰让他们和我们暂时的结成联盟,共同突击基地的大门,这是合则两利的事情,猎鹰应该没有理由会拒绝。 “哈哈,复仇者,看来雷火突击队我们还是比较幸运的啊,就在你们开着卡车离开不久,就有一辆运输车路过那里,而且恰巧他也是要前往卡尔维的,我成功的说服了那个运输车司机让他顺便也把我们带到卡尔维!怎么样,复仇者,你的阴谋得逞没有得逞,现在是不是很失望啊?” 对于猎鹰刚刚说的话,我最好权当他是在放屁,明明是猎鹰他们在背后里阴我们独立小队,只不过没阴成,反而还被我们随手来了一个反击,现在倒成了我们主动向他们实施阴谋诡计了。 我虽然有些气愤,但我还是只能告诉自己这时候千万不要生气,千万不要怒,因为我们需要和猎鹰的雷火突击队联合行动,现在不是怒和讨论谁对谁错的时候……想要整治猎鹰一顿的话,之后在演习中再说。 “猎鹰,听我说一句,之前我们的恩怨暂且放下怎么样?现在让我们暂时的结成一个联盟,联合突击进入基地里面再说!”我冲猎鹰喊道。 猎鹰“哈哈哈”长笑,仿佛是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之后才咬牙切齿的怒斥道:“结成一个联盟?复仇者,你不觉得你说的话很搞笑吗?你们之前就背叛了我们的联盟,现在又说要结盟,你觉得我现在会再相信你的话吗?” 妈的! 真无耻! 是谁先背叛联盟的? 倒打一耙被你猎鹰玩的真是炉火纯青! “队长,何必再和他们说这么多的废话?凭我们的实力,现在我们自己也能成功的突击进入基地!拉他们进来?岂不是要让他们占了我们的便宜?更何况他们自己还很不乐意似的!” 队员们其实早就听不下去了,猴子更是双眼通红,看来现在就想直接上去和猎鹰赤手空拳的干上一架。 我按住了愤怒的猴子,有些无奈的说道:“猴子,我知道我们自己现在也能够突击进入基地的大门,可是,谁又能保证在接下来的突击过程中我们不会再损失一个的兄弟?我们已经损失六个人了,现在只剩下我们九个,自从我们独立小队成立到现在,我们何时经受过这么大的损失?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啊?我们一个人也损失不起了,猴子! 我知道,现在和猎鹰他们联盟无疑是让他们占了一个很大的便宜,可是,这是合则两利的联盟,我们应该考虑。尽管在这样的联盟中,我们占得便宜更少一点,但至少我们的任务的危险性也大大降低了不是吗?利人利己,尽管我也不想让猎鹰他们获利,但为了我们自己的利益,让他们占一点便宜又有什么关系?你们说是吗,兄弟们?” 猴子叹了一口气,没再说话,我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这笔账我们早晚会向猎鹰他们讨回来的!” 第77章 无下限的猎鹰 现实的社会不仅是人生的一个个大课堂,而且还是个大染缸,尤其是在国外,在法国外籍兵团,我想我在国外那几年学到的东西甚至远远要比在国内的那十七年学到的都要多得多多得多吧?而且,有好……有坏! 我不知道在我过去的那十年中,是成长伴随经历,还是经历催助了成长,我甚至一度恍惚,这究竟是个怎样的社会? 欺骗、卑鄙、虚伪、邪恶和狡诈……你利用我,我利用你,我甚至曾经认为人与人之间相互维系关系的纽带是不是只剩下了“利用”这两个字? 有人说,别人毁谤你,说明你很优秀,别人利用你,说明你很有价值,别人嫉妒你,说明你走在他们的前面,别人用语言打击你、恶意炒作你,说明你很有影响力…… 可是,我想说,一个人一旦活到了要用别人的恶意攻击来证明自己存在于这个社会上的意义时,这样的人生是不是活的太悲哀了些呢? 幸好,是我多虑了,因为这样的情况在外国外籍兵团是不存在的,或者说没有人会因为自己被人利用而变得悲伤,因为他们总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这是法国外籍兵团集体奉行的公理。? ?八?一中文? 法国外籍兵团无疑就是一个小小的社会,相当于整个世界来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在法国外籍兵团,没有心机、没有忍耐、没有容忍能力的人是生存不下去的。或者说,善良的人不适合外籍兵团,这里的弱肉强食永远都要比比外面的世界来的更激烈、更严重得多。 所以,在法国外籍兵团,在这个没有下线、没有节操的集体,被人利用一下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就像猎鹰之前利用我们,就像我们也在利用猎鹰…… “猎鹰,我不想跟你说这么多的废话,我也没有时间和精力跟你说这么多的废话!我只想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待会儿如果我们进入了基地之后,接下来的你们也会面临和我们现在同样情况,面临两支队伍上百人的围攻!猎鹰,我们在这场战斗中已经失去六名成员了,如果是接下来上场的你们,你们雷火突击队的情况又会能比我们独立小队好到哪里去?我想你能够明白这些!猎鹰!现在,我只问你一句话——结盟,还是不结盟?” 我不是“时间”等不起了,而是“时间”等不起了……这两个“时间”是不一样的概念! 现在距离中午还有很长的时间,况且独立小队的突击计划也已经制定好了,我们完全有能力在三十分钟以内进入基地的大门。 可是,我和猎鹰的对话在场的所有人都是能听得到的,而卫兵他们迟迟没有向我们动进攻的主要原因,也只是因为我们这边的情况他们看不到。 可是,一旦他们现我们独立小队和猎鹰的黑夜突击队马上就要结成联盟,那些攻击我们的卫兵,他们的攻击还会像现在这样迟疑吗? 我必须抓紧时间逼猎鹰表态! 猎鹰他们会同意和我们结盟吗? 我想,一定会! 我至少有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把握肯定猎鹰会同意我们的结盟! 没有永恒的朋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猎鹰他就不是一个意气用事的蠢蛋! “好,我们结盟!” 猎鹰并没有犹豫多久,事实上我也知道他不会犹豫多久,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猎鹰的智慧远在山狼之上,这也是山狼的黑夜突击队全军覆没,而猎鹰的雷火突击队能够如此之快的赶到卡尔维基地的原因,是猎鹰让我存在深深的戒备的原因。 "猎鹰,你们快上前为我们提供火力掩护,独立小队趁机先消灭基地门口的阻击士兵,同时,你们火力压制住后方的卫兵,不要让他们上前,我们快联合通过基地的大门!" 我站了起来,远远地向猎鹰摆开了手语。 "ok!" 猎鹰也痛快的给了我一个回应。 "三、二、一,ok!"我满俩就这样隔空默默地倒计时。 “嘭嘭嘭……” 两支小对在同样的情况下面临的压力果然要比我们独立小队这一支小队面临的压力小得多了,至少我们再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后顾之忧,可以一心一意地专门对付基地门口的守卫。 独立小队是第二外籍步兵团最优秀、最勇猛的特战小队,是特种部队中的特种部队,我可以毫不客气的说,如果在没有其他外在条件干扰的情况下,在特殊的战场,卡尔维基地门口的那一百多个守卫根本不够我们独立小队的一盘菜……可是,演习局限了战场的规则。 “眼镜蛇,猴子,我数‘一二三’,跟我一起把手雷全部扔出去!” 这是一场大混战,我们离卡尔维基地的大门越来越近了,猎鹰在我们的面也是炮火连天……胜利在望,我完全有理由相信胜利的天平正在向独立小队和雷火突击队倾斜,并且越倾越斜。 “队长,你看雷火突击队的那帮王八蛋,我说我们这边的火力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猛烈了,原来他们在放水!”猴子愤怒的指着我们后面不远处猎鹰和雷火突击队他们的战场。 果然! 猎鹰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我本以为我们既然结盟了就应该各自忠实的履行自己作为盟友的义务,更何况在这个当口,合则两利,分则两弊,我认为猎鹰他们还不会蠢到背叛我们的联盟。 猎鹰蠢吗? 猎鹰蠢倒是不蠢,反而还聪明的很呢! 雷火突击队确实没有明目张胆的背叛我们的联盟,但是他们竟然在背地里阴我们,猎鹰他们竟然故意地给后方攻击的卫兵让开了一个口子,只是这样的话,我们后背几乎就完全的暴露在他们的枪口下来! 该死的猎鹰,幸亏我早就让猴子在暗中偷偷地监视着猎鹰的雷火突击队他们了,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只是我没想到,猎鹰啊猎鹰,我没想到猎鹰还真是个一点儿下线都没有的人。 “猎鹰!你个狗崽子、王八蛋!这笔账我们以后再算,现在你再不给我卖点力气的话狠狠地打的话,待会儿我们所有人全都得淘汰在这里!”我冲猎鹰大声地咒骂道。 猎鹰果然是个毫无节操的人,而且脸皮奇厚,听到我的骂声后这才慢吞吞的加紧了火力的攻防,但他的脸上却没有一点儿的不好意思。 介于此,我完全有理由相信,待会儿一旦要是有机会的话,猎鹰他们一定还会毫不犹豫的照样在背地里对我们下手。 “兄弟们,基地大门,突击——!” 第78章 大门的规则 我无数次的回忆过,我想外籍兵团科西嘉的大联演应该是我军旅生涯中的一个最重大的转折吧?因为就在此不久后的一段时间里,独立小队解散了,而我,我和包括猴子眼镜蛇在内的另外几个兄弟,我们迈入了在法国外籍兵团的军旅新生涯,一个比独立小队更加神秘的“14号”。八??一?中文 现在如果让我回过头来再看看独立小队和“14号”到底有什么区别的话,我想这应该就是真正的特种兵和真正的佣兵的区别吧? 在法国外籍兵团,在这个国家级雇佣兵的集体,“14号”远远比独立小队更像是雇佣兵的多。就拿战场上的杀戮来说,如果说独立小队相对于外籍兵团的其他小队是沙场的收割机的话,但相对于“14号”来说,独立小队简直就是小儿科了。 科西嘉的这场演习无疑是使我们进入“14号”的一个最主要的原因,这是谁都事先不知道的事情,我想,就连零号也不知道这些。假如零号事先知道这是外籍兵团司令部为外籍兵团特别先锋队做最终的摸底调查和选拔的话,零号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让我们参加这次演习的,因为我们由零号一人的“私军”一下子变成了外籍兵团的“官方”精英战队,虽然我们依旧归属零号指挥,但那意义是不一样的…… 卡尔维基地大门前的战斗戛然而止,我们顺利地冲进入卡尔维基地的大门,兄弟们高兴地欢呼,猎鹰也人畜无害地向我拥抱着祝贺我们的胜利。 我没有去理会猎鹰的热情,在他伸开双手向我迎来的时候,我直接黑着脸朝他的胸口来了一拳,猎鹰被我一拳打的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雷火突击队的士兵看到自己的队长被我打了一拳,瞬间就端起枪和独立小队对峙了起来,场面一下子变得无比的安静和紧张,双方都在等待各自的队长号施令,来点燃这个早已憋得快要爆炸的火药桶。 猎鹰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命令自己的小队放下武器,结束对峙,并且一脸茫然的上前向我询问,“沃吉尔·勒安少尉,我的朋友,你怎么了,为什么你满脸都是不高兴的样子?” 语气诚恳的简直特妈的像个绅士! 狗屁的绅士! 我回过头让独立小队的兄弟们不要紧张,结束和雷火突击队的对峙,先在一旁自行休息一下,就转过头淡淡的向猎鹰问道:“猎鹰,你真的不知道我问什么打你这一拳?” “不知道啊,为什么?”猎鹰的头摇的像只拨浪鼓,满脸的纯真茫然,纯真的我都想再给他来一拳。 “猎鹰,你知不知道我的代号是什么?”我闭上眼睛转过头不去看猎鹰,因为我实在担心我会抑制不住内心的情绪再给猎鹰一拳。 “复仇者啊!怎么了?” “你他妈知道我叫复仇者,还敢在我的面前装蒜?我是复仇者,复仇者你懂不懂?有仇必报!打你这一拳是你小子活该,让你长长记性,谁他妈让你在暗地里阴我们?”我怒不可遏地朝猎鹰吼道。 猎鹰讪讪地笑着没有说话,他一直都是在装蒜,我早就知道了。其实我也是在装愤怒,这个家伙向来是没皮没脸惯了,不装愤怒我怎么有机会和借口打他一拳消消气?反正打了他一拳我又不吃亏,他猎鹰既然敢暗算我们独立小队,演习里我非找个机会阴一把雷火突击队不可。 大门口的阻击阵地有再重新调整,这时,一个身着上尉军衔服装的军官从阵地里向我走来,我看出来了,他就是在基地大门口阻击我们进入基地的阻击连的领队军官。 我和上尉相互敬了一个军礼,上尉便开口说道:“恭喜你们通过考验,顺利进入卡尔维基地,我是法国外籍兵团第二外籍伞兵团警卫二连连长巴拉兹上尉,奉法国外籍兵团司令部的命令在此阻击参与此次联演的所有小队,恭喜您们过关了!” “法国外籍兵团第二外籍步兵团独立小队队长复仇者沃吉尔·勒安少尉!多谢长官!”我点头道。 巴拉兹上尉也点了一下头,又将目光转向猎鹰。 猎鹰马上立起正来,“报告长官,我是法国外籍兵团第一外籍工兵团雷火突击队队长猎鹰贝尔纳·贝特朗少尉!” 巴拉兹上尉点头道:“现在你们可以去基地团部大楼签到了……哦,对了,你们暂时还不能!布瓦洛中尉……哦,你们看,他来了,一会儿布瓦洛中尉他会告诉你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好了,伙计们,我还要继续我的任务,阻击接下来的参演小队,你们自便吧!祝你们好运!” 顺着巴拉兹上尉提点的方向,我看到的是那个中士卫兵和他身后的七八个卫兵正朝我们走过来,一边走还一边朝我们咧着嘴笑着。 “这身卫兵的军服可真丑,一点儿都不合身,穿在身上简直难受极了!”中士卫兵一边朝我们走来,一边嘴里嘟哝着,“哦……伙计们,大家好!沃吉尔·勒安少尉,还有这位……这位少尉先生,你们好!我是法国外籍兵团第三外籍步兵团空天特战队队长暴龙努卡拉斯·布瓦洛中尉,很高兴见到你们!” “空天特战队?”猎鹰疑问道,“你们也是参加联演的特战小队?” “没错,少尉先生,这是这次联演进入卡尔维基地大门的规则!”暴龙努卡拉斯·布瓦洛中尉笑着点头回道。 “规则?什么规则?”猎鹰狐疑的问道。 我就知道这个所谓的“中士卫兵”和这七八个卫兵不是一般的人,虽然我也没有猜到他们是来参加法国外籍兵团联演的特战队,但至少,我猜出了他们绝对不是真正的卫兵,而且我还猜到他们还是十有八、九会对我们出手的人。 现在情况明了了,我想暴龙所说的规则无非就是我们也要和空天特战队一样,我们也要换上这身卫兵的皮,站在刚刚他们站过的那个地方,对接下来赶到的参演小队继续他们的偷袭阻击工作罢了。 事情与我料想的出奇的相似,暴龙“呵呵”笑着对我和猎鹰说道:“当然是和我们一样,换上这身皮装卫兵,坑下一个来闯关的小队咯!” 第79章 幸运和不幸 法国外籍兵团第二外籍伞兵团警卫二连连长巴拉兹上尉以及他手下的上百个士兵是卡尔维基地的大门前临时阵地的阻击者;法国外籍兵团第三外籍步兵团空天特战队队长暴龙努卡拉斯·布瓦洛中尉以及他手下的八个士兵是参与法国外籍兵团大联演的特战小队,是在我们之前来到这儿并唯一幸存下来的三支特战小队中的其中一支小队,是接受规则装作卫兵偷袭我们的阻击力量之一……就是这样! “这位少尉是……?”聊了半天,暴龙这才想起来要去问猎鹰的姓名。八一中??文网 “哦,对不起,忘了自我介绍!”猎鹰讪讪笑了笑,接着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法国外籍兵团第一外籍工兵团雷火突击队队长猎鹰贝尔纳·贝特朗,幸会!” 暴龙笑了一下和猎鹰握过了手继续说道:“算起来我可比你们幸运多了,我们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前面就有两只小队,一支小队因为不愿意从大门突击进入基地,选择了从围墙的防卫薄弱处潜入,结果全被现并被消灭淘汰了,另一支小队在和第二警卫连战斗的过程中也全军覆没,所以在我们闯关的时候还没有人披上这身卫兵的皮在背后突袭我们,我们是唯一一支没有遭到两支队伍围攻的小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猎鹰看着暴龙慢吞吞的自顾自胡扯,不由得疾颜问到。 “哦,先生们,其实是这样的!”暴龙有些得意的说道:“我们刚攻入大门的时候就接到了演习导演部的指令,哦,对了,就是这张!”暴龙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叠纸,将它递给了我和猎鹰,然后继续说道,“外籍兵团司令部、演习导演部的指令是这样的,让通过基地大门的小队担任检查的卫兵,充当秘密阻击者。 当然,这对于这个小队也是有好处的呦,就像刚才勒安少尉的独立小队在我们空天特战队和第二警卫连的围击之下损失了六名队员,这六名队员虽然不全是被我们空天特战队给淘汰的,但这六枚臂章可都是要归我们的哟!” 一听到暴龙说道我们淘汰的那六名队员我就有些心痛,六名兄弟啊,一路上平平安安,没想到都到了基地了,竟然会遭受的这么大的损失! 我只好自嘲般的朝暴龙和猎鹰两人无奈地笑了笑,然后向暴龙说道:“从这张指令上来看,也就是说接下来我们也要像你们空天特战队一样,穿上这些卫兵的服装,站在你们刚刚站的那里,做你们刚刚在做的事情,我理解的没错,是吗?” “是的,少尉先生,你理解的基本上没错,只是有一点……”暴龙卖了一个关子,眼睛在我和山狼的两边各扫视了一圈,才老气横秋的继续说道,“不是你们,是猎鹰和他的雷火突击队!而你们,恭喜你,复仇者少尉先生,你们过关了,这里没你们的事儿了,你和你的独立小队现在就可以去签到了!” “什么?为什么?” 这次不仅是我感到惊讶,连猎鹰也不敢相信。 说实话,我是很愿意执行这项任务的,因为扮卫兵偷袭嘛,一来可以满足我们整人的恶趣味,二来这项任务本身就没有什么太大的风险,而且收获也很大,毕竟我们还会有第二警卫连的这一百多个帮手。关键更重要的是,我们独立小队现在的确很需要收集更多的臂章,因为我们现在收集的臂章只有六枚,单单是猎鹰他们收集的臂章好像都要远远的多于我们。 收集臂章的多少关系到接下来演习的排位和分数,这是最后收集臂章的机会了,而且还是个最好的机会,我不能够做到完全的漠不关心。 只是,猎鹰的表情看起来他好像挺不乐意的。 “是这样的,先生们。”暴龙依旧慢吞吞的,“本来这个美差应该是由复仇者和他的独立小队来执行的,但是……呵呵,但是因为猎鹰和他的雷火突击队是后于独立小队到达的,所以……幸运的是,只能由他们来担任这个好差事了!复仇者,你的独立小队可没这好运气!” “幸运?”猎鹰吃疑地叫到,“既然幸运那让复仇者和独立小队去做好了!” “你以为我们不想?那好吧,猎鹰,你们进去签到吧,我和独立小队留在这里!”我很不能理解猎鹰的想法,这是多好的一个机会,为什么猎鹰会这么不情愿呢? “哎哎哎,先生们!”暴龙坐不住了,“谁去做谁不去做可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这是这次演习的规则,规则如此,我们谁都没有办法!” “可是,这不公平……” 猎鹰说完之后自己也笑了一下。 公平? 呵呵,外籍兵团谁会相信这种鬼东西? “好吧,暴龙中尉,我明白了!”猎鹰无奈释然。 “猎鹰,你可真是……”我苦笑不得的看着猎鹰,“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来形容你!一个这么好的可以获得臂章的机会,你为什么就不知道珍惜呢?我觉得我们独立小队才是最不幸的!一路上稳稳妥妥没什么损失,但都到了卡尔维基地的大门口了,在这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内就损失了六名成员!而且,我们到现在为止,总共才收集到了六枚臂章,如今连想要再收集几枚臂章的机会都没有了!” “复仇者,我可不是你这样想的,先这些臂章的唯一作用不过是用于演习小队的排序和暂时的排名罢了,对于你我来说,这样的排名实际上的作用并没有多大,更何况雷火突击队之前已经收集了黑夜突击队几乎所有人的臂章,这些对我们来说已经足够了。 复仇者,战争是要死人的,厚着脸皮来说,虽然我们雷火突击队个个都是勇士,但在战场上,幸运之神对于每个人都没有过多的照顾。演习也是一样,哪怕百分之零点零零一淘汰概率,我也不希望这种概率生在我的队员的身上,更何况我们和你们独立小队一样,现在也还只有九个人了。 所以说复仇者,你们是幸运的!” 关于“幸运”和“不幸”其实真没什么好说的,猎鹰和我考虑的角度不同,结果自然也不同。不过,我还是挺佩服猎鹰的,他和之前的我在这一点上是那么的相似。 “好了,先生们!”暴龙打断了我和猎鹰我们俩的在“幸运”和“不幸”这两个话题上的纠结,“猎鹰少尉,先把你收集的臂章数记录一下,好吗?哦,喏……这身漂亮的卫兵装现在可归你们了,瞧瞧,多么合身!复仇者少尉……行了,先生们,现在就不要惺惺相惜了,午时的时候我们再相聚好吗? 来吧,复仇者少尉,你们的工作都结束了,让我们一起去基地里签到吧!再见了,猎鹰少尉……哦,先生们,希望我们在演习中可以有一个不错的经历!” 第80章 战国七雄 法国外籍兵团2oo4年度兵团联演于当年的八月十五日开始初演进行,于八月十六日午时才确定最后的参演部队。八一?中文网 2oo4年度的外籍兵团联演应该是法国外籍兵团有史以来最为独特的一次演习吧,本来这次共有十五支来自外籍兵团不同兵团小队和独立机关的特战队参与演习的,但在最后的八月十六日午时,只有七支小队通过了外籍兵团司令部的最终筛选,获得继续演习的资格。还没到达演习的集中地就被淘汰,我想那剩下的八支小队该是多么的郁闷。 “士兵们!” “是,将军!” 主席台上讲话的是法国外籍兵团集团长、法国外籍兵团司令部司令詹姆士·克里斯丁少将,法国外籍兵团的总老大,一个看起来比零号还要霸气侧漏的人物。 不过,最引起我注意的还不是站在主席台话筒前司令克里斯丁少将,而是后排座位上一个并不算很起眼的人物,此人赫然正是居伊·戴戈夫先生! 居伊·戴戈夫先生? 还记得吗?就在此几个月前的2oo4年的年初,我们独立小队所执行的第一次战场上的任务就是护送居伊·戴戈夫先生前往阿富汗参加与美国驻马扎里沙里夫领事馆领事、反塔联盟驻马扎里沙里夫代表、北方联盟马扎里沙里夫市市长四方闭门会晤,那时,居伊·戴戈夫先生险些被恐怖劫持。 当时,我并不知道居伊·戴戈夫先生的真正身份是什么,即使是一分钟之前的刚刚,如若我不是看到了居伊·戴戈夫先生肩上的军衔和面前桌上的名牌,我怎么都不会想到居伊·戴戈夫先生他竟然是法国外籍兵团司令部副参谋长、法国外交部秘书长,居伊·戴戈夫——大校! 当初零号并没有告诉我居伊·戴戈夫先生的职位和真实身份,只说他是雅克·勒内·希拉克总统派往阿富汗的特使,让我们独立小队确保他此行的安全问题。 不该问的不要问,我当时只是以为居伊·戴戈夫先生可能是法国外交部的某位高管,毕竟出国谈判与会晤一般都是外交部的工作,但是,我又怎么会想得到居伊·戴戈夫先生竟然是法**方的高官,而且还在外籍兵团中也担有很高的职位,甚至军衔比第二外籍兵团长的零号还要高上一级。 “复仇者,你一定要救出会议室里我们的人!” “对不起,先生,这不是我的责任!零号给我的任务是保护您和您跟前的这两位先生的安全,至于会议室的那一位,甚至是他们这两位,这些都不是我的责任!” “这是命令!” “抱歉先生,您无法命令我,独立小队唯一听从的就是零号一人的命令,至于您的命令……零号没有这样的要求!” “他可是我们驻阿富汗的领事!” “抱歉,先生!” “少尉,你不担心你的前程吗?” “抱歉,先生!” …… 我是不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居伊·戴戈夫大校似乎感觉到了有一缕灼热的目光从主席台下投出并久久的停留在了他的身上,他迅将目光锁定到了台下队列中正在盯着他出神的我,双目交接中,让我突然地愣了一下。 居伊·戴戈夫大校朝我微微的笑了笑,尽管嘴角弯曲的幅度并不算多大,但我感觉到他的微笑的确是充满善意的。 我慌忙的整了整面容,重新回过神来,继续聆听话筒前的外籍兵团司令员阁下詹姆士·克里斯丁少将的训话。 “儿郎们,恭喜你们,法国外籍兵团一年一度的军事大联演开始了,恭喜你们!恭喜你们这七支小队,恭喜你们这四十四名勇士,因为到此时为止,你们已经出色的完成了这次的军事演习中的一大半的任务,你们都是我外籍兵团最出色的精英!” “是,将军!” “儿郎们,我知道你们一定都很奇怪,你们七支小队是这十五支小队中的胜者,为什么你们淘汰的人员不能再继续回到演习当中呢?你们现在这七支小队中,最少的小队就只有两个人,而最多的小队却足足还有九个人,这既不公平,也不符合演习的常理!是的吗,孩子们?” “是的,将军!” “好的,儿郎们,我很高兴,你们都是诚实的好孩子!现在,我告诉你们为什么?因为这不是一次普通的演习!……就是这样!” “…… ……” “好了,儿郎们!我知道,自你们加入外籍兵团以来,就被告知‘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当然,这个我不必再说,我要问的是——儿郎们,你们是最睿智、最强大的勇士们?” “是的,将军!” “好的,儿郎们!你们都是我外籍兵团中精英的精英,现在我需要你们用勇气、智慧和忠诚来完成你们的任务,来进行这场演习,来争夺这最终的王者!儿郎们,告诉我,你们能够做到吗?” “是的,将军!” “勇士们,外籍兵团是没有懦夫的!哪怕你的小队现在只剩下了两个人,哪怕你们对的是九个人的小队,勇士们难道你就不继续战斗下去了吗?” “不是的,将军!” “勇士们,看看你周围的人,再看看你们自己,告诉我,你比你旁边的人差吗?” “不是的,将军!” “勇士们,告诉我,你们能够完成任务的,是吗?” “是的,将军!” “好的,儿郎们!你们现在只有七个小队,根据你们在来到这儿之前获得臂章数目的多少,兵团司令部将你们重新排序,以便于接下来演习的安排: 法国外籍兵团第二外籍伞兵团独立伞降队,队长秃鹰安德烈·巴赞中尉,队员七人,列第一队; 法国外籍兵团第二外籍工兵团先驱工兵队,队长猫头鹰皮尔·博纳尔少尉,队员两人,列第二队; 法国外籍兵团第一外籍工兵团雷火突击队,队长猎鹰贝尔纳·贝特朗少尉,队员九人,列第三队; 法国外籍兵团第三外籍步兵团空天特战队,队长暴龙努卡拉斯·布瓦洛中尉,队员九人,列第四队; 法国外籍兵团第一外籍骑兵团飞虎特战队,队长飞虎乔治·巴塔耶上尉,队员五人,列第五队; 法国外籍兵团第二外籍步兵团独立小队,队长复仇者沃吉尔·勒安少尉,队员九人,列第六队; 法国外籍兵团第四外籍骑兵团猛虎突击队,队长猛虎莫里斯·布朗肖上尉,队员三人,列第七队……” 第81章 北极熊的推断 法国外籍兵团2oo4年度兵团联演应该是我在法国外籍兵团这五年里经历的一次最为独特、最为印象深刻的一次演习,因为它打破了外籍兵团演习的常规,一个两人组、一个三人组、一个五人组、一个七人组、三个九人组,这种任性的安排不知道是出于詹姆士·克里斯丁少将之手,还是处于居伊·戴戈夫大校之手。八一????中文 作为外籍兵团最高级别的演习,我甚至认为演习导演部的这种安排布置简直就是胡闹,七个小组如此相差的实力对比,两人组输了,输的理所当然,九人组赢了,赢得无可厚非,如此,这样的演习本身就没有多大的意义。 可是事实就是这样,我当时并不知道法国外籍兵团司令部、外籍兵团演习导演部会有着怎样的考量,这是我很久之后才想明白的一件事情,只是当初的那个时候我又怎么会知道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14号”…… 科西嘉最不缺的是什么? 是广阔无垠的海岸和无人问津的深山! 这是科西嘉的特色,原始的丛林和广袤的大海是公认的最佳的练兵点,科西嘉有城市,有丛林,有大海,第二外籍伞兵团科西嘉基地无疑是法国外籍兵团,甚至是法**队中最佳的基地,我想,这也是我们这次演习选择在科西嘉进行的一个主要的原因吧。 我们独立小队的九个人被排在了倒数第二队,这是预料之中的事情,因为我们本身也没有得到过多少的臂章,反而我还有些庆幸,假如我们想第一队法国外籍兵团第二外籍伞兵团独立伞降队那样,只剩下了一个中尉队长和一个下士,连副队长都被淘汰了,虽然他们暂时的排在了第一位,但接下来他们将会面临怎样尴尬的境地,可想而知! 卡尔维最南部山林,兵团演习的第一站,七支小队将依队次穿越山林,到达位于卡尔维和卡伦扎纳边界的一处集结点,根据到达用时的多少给予各小队不同的评分。 从出点到集结点,一路丛林山石,弯弯曲曲大约百十余里的样子,外籍兵团演习导演部在前往集结点的路途中布置有活动巡逻的阻击人员。每支小队都有十只记分棒,行动途中,只要有一个人被抓住,就要取走他身上的一根记分棒,这支小队就将被扣除一分。 以此类推,一个人被抓住十次,或者十个人都被抓住一次,小队计分都将清为零。 之前获得的臂章数和小队的安排顺序正是在此时挥作用,就像第一队从计时初时开始出,第二队延迟十分钟出,第三队延迟二十分钟出……我们被延迟了五十分钟才能够出,也就意味着,我们比第一对将近晚了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我们将会落后多少分?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看来要想获得分数只有两个方法了,第一就是加快步伐,躲避追击,以最快的度到达集结点。第二个方法嘛……就是从其他小队的手中夺得记分棒来增加自己的分数了。 “独立小队准备,五、四、三、二、一,计时出!” 轮到我们独立小队出的时候,前面的五支小队在丛林中都已经消失的没影儿了,而且猎鹰临在出前还暗暗地给了我一个挑衅的眼神,这让我记忆犹新。 “队长,这个方向,这个方向,还有这个方向,这三个方向都有人经过的痕迹,而且从经过的时间上来判断,那两条路上人可能已经经过半个小时了,应该是第一队的独立伞降队和第二队的先驱工兵队。而这一条路上的人应该刚刚过去不久,最多是在三分钟之前,你看这边绊倒的野草还都没挺过来,所以我判断他们应该是在我们之前的飞虎特战队!队长,我们走那条路?”岔路口,北极熊仔细地打量着丛林中的脚步痕迹向我分析道。 我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测了测地表的尘土和温度,接着北极熊的话说道:“北极熊,你说的不错,从观察上来看这应该就是我们前面五支小队在此分道扬镳的第一个路口。其他的小队能实力怎么样我们不清楚,但猎鹰的雷火突击队和暴龙的空天特战队我们是和他们交过手的,你在这里现他们两个小队的痕迹了么?” 北极熊摇了摇头,“我只现了三支小队的痕迹!” 我笑了笑说道:“北极熊,作为观察手虽然你是合格的,但你还是欠缺了一些用已知到未知的推断能力。兄弟们,你们再仔细看看这条路!”我指着前两条路说道,“仔细看看,你们现有什么不同了吗?” “队长,我现了,这两条路上痕迹似乎很重,好像这支小队远远要大于九个人!”北极熊率先反应了过来。 “不错,北极熊,你反应的很快!”我蹲下来扣了扣地上脚印里的土,接着说道,“第一队是独立伞降队,他们有九个人,第二队是先驱工兵队,他们只有两个人。猎鹰的雷火突击队有九个人,他们在第三队,暴龙的空天特战队也有九个人,他们列第四队。 从痕迹上来看,这两条路都有两个小队经过,尽管他们都是踏在前一支小队的脚布印儿上走到,而且掩藏的也很好,但仔细观还是能看出一些眉目的。 我左手边的这条路上经过的两支小队时间上应该相隔二十三四分钟左右,你看,这脚印上明显的有两层土,而且也才刚刚风干了泥巴的一层表面。我右手边这条路是经过的两支小队相隔时间不长,可能也就六七分钟,因为这边两层脚印上的痕迹几乎不分层。 所以,我判断左边这条路第一个经过的应该是第一队独立伞降队,而追随他的应该是第四队,暴龙的空天特战队,右边第一个经过的应该是第二队先驱工兵队,追着他们的是猎鹰的雷火突击队。 所以,有一点北极熊你说的没错,第三条路上刚刚经过的一定是我们前边的第五队飞虎特战队。” 第82章 第一发子弹 有意思了! 暴龙追着独立伞降队的七个人去了,猎鹰没得选择,这能追着先驱工兵队的那两个人,毕竟猎鹰的那九个人还不敢与空天突击队和独立伞降队的十六个人玩三国杀,螳螂、鸣蝉和黄雀的故事我相信猎鹰还没傻到再玩一次。?八一中?文 独立伞降队是第二外籍伞兵团的特战小队,他们的驻地就是科西嘉的尔维基地,也就是说他们算得上是东道主队了。伞兵嘛,他们可都是用金水浇筑起来的,更何况他们还是特种部队中的特种部队,有这样的小队存在,我独立小队都不能轻易的藐视。 暴龙的能力我也没有忽视,毕竟他是第一支进入卡尔维基地的特战小队,而且他在突击进入卡尔维基地大门时的损失远小于我的独立小队,他们也我们独立小队交过手,独立小队也被他们和第二警卫连联合淘汰了六名队员,这样的人自然也会受到我的尊重。 空天特战队,独立伞降队,九比七,人数上他们也差不了多少,不知道两强相遇的情况下这两个小队会迸出怎样的火花。 猎鹰我就不担心,虽然先驱工兵队排在第二队,说明他们的实力很强,可是他们只有两个人了,两个人,工兵对工兵,猎鹰他们九个人如果连两个人都搞不定的话,那雷火突击队接下来的游戏就不用再玩了。 “队长,我们走哪条路?”眼镜蛇听完我的分析,点头认同,并向我询问道。 “走第三条道路!”我坚定的笑道。 猎鹰的雷火突击队,暴龙的空天特战队和我的独立小队,我们都有九个人,是这七支小队中人数最多、实力最强的小队,我想猎鹰和暴龙他们也一定和我想的一样,或者说我和他们想的一样,我们三支小队绝对不会再演习刚开始的时候就打起来,这样的话只会让其他小队渔翁得利。 所以,我想我们都先要对弱队下手,各自尽力提示演习的分数,也就是所谓的“刷菜鸟”,让其他小队的分数再也无法追平我们,我们这三支小队的决战也一定放在演习比赛的后半段。 我们追上去的是第五队,法国外籍兵团第一外籍骑兵团飞虎特战队的五个人。 骑兵团? 其实,我想我和猎鹰、暴龙我们三个人中,除了猎鹰之外,最幸运的就是我们独立小队了。 骑兵? 6地上的步兵作战? 哪怕飞虎特战队他是特战队,但他也同样或多或少的具有骑兵特有的弱点——不擅山地丛林战,更何况现代战争早就没有骑兵的用武之地了。 摩托化、机械化展是使骑兵几乎成了一个象征性的兵种,在法国外籍兵团,要问作战单位的各个外籍兵团中哪个兵团的人数最少,实力最差,无疑是第一外籍骑兵团……接着是第四外籍骑兵团(剩三个人的那个猛虎突击队就隶属于该外籍兵团,不知道他们会便宜给那个小队)。 “队长,现他们的痕迹了!”眼镜蛇连忙打了一个手势让兄弟们注意隐蔽,然后潜到我的跟前小声地对我说道。 对于特战队员和特种作战来说,丛林里的一切都是颇受欢迎的,大树、草丛、巨石、枯木、溪流、山川、鸟兽等等,就像现在,在丛林里的鸟叫声掩盖下,隐藏在草丛中小心翼翼跟随的我们根本不容易被现。 我们前方行军的的确是飞虎特战队,不只是因为我看到他们只有五名队员,更主要的是我认识他们的一个人,中午集结时,他们的队长飞虎乔治·巴塔耶上尉就站在我的跟前,当司令员詹姆士·克里斯丁少将问道“你比你身旁的人差吗”的时候,就属他喊“不是的,将军”喊得最大声。 不知道猎鹰和暴龙他们动手了没有? 不管了,就让我打响这七国乱战的第一子弹吧! "眼镜蛇,你带着毒蛇和非洲豹悄悄地潜到飞虎突击队的左翼,到达目标位置时通讯仪回叫我!"我默默地向眼镜蛇他们打着命令手术。 "是,队长!"眼镜蛇等人手语打了一个“ok”。 "猴子,你带着飞鹰和毒龙悄悄地潜到飞虎突击队的右翼,到达目标位置时同样通讯仪回叫我!" "是,队长!" "蝎子,北极熊,你们俩跟着我继续跟踪飞虎特战队!" "是,队长!" "注意安全,出!" "是,队长!" 我不相信在这样的情况下飞虎特战队的五个人还能够逃出我的手掌心,虽然我不敢自夸独立小队天下无敌,但至少要比法国外籍兵团中的“最弱者”总要强出一些吧?况且,从我对飞虎特战队的整体观察来看,我并不认为飞虎特战队有多么的强大……被人跟踪了都不知道! “队长,眼镜蛇到达目标位置,随时可以突击,完毕!” “收到,等待出击指令,完毕! 眼镜蛇他们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就等猴子他们了,只要猴子他们也到达了目标位置,我们就可以突然出击,将飞虎特战队率先消灭。 淘汰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我们剩下的七个小队是没有淘汰这种说法的,即使飞虎被我们消灭了,他们也不会别淘汰,但是,他们的分数,十分,可就要归我们了。 “队长,猴子到达目标位置,随时可以突击,完毕!” 太好了! “眼镜蛇,猴子,听我‘三二一’口令出击,完毕!” “眼镜蛇收到,完毕!” “猴子收到,完毕!” “三、二、一,出击!” “嘭嘭嘭……嘭嘭……嘭嘭嘭……” “嘭嘭嘭……嘭嘭……嘭嘭嘭……” “抱歉,飞虎乔治·巴塔耶上尉,你们被我消灭了!”我笑着从丛林里走了出来。 飞虎还在愣着,他们本没有想到,短短的七八来秒,他小队的五个人就被我们独立小队挨个儿的点了名。 “复仇者!你真无耻!” 飞虎的这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儿里挤出来的,尤其是“复仇者”和“无耻”这两个词,“Vengeur”和“effronté”,在法语中,这两个词的语气颇具意味。 第83章 我有三计 “好了,飞虎上尉,把你们的记分棒交出来吧!你瞧,我的兄弟们可忙活半天了都!”我指了指身旁独立小队的兄弟们朝飞虎笑了笑。?网 ? 我的意思很明显,我们都没有多少时间在此地纠结,飞虎你丫的如果不把记分棒交出来,我们可就要直接动手抢了,九比五,我们是占了很大的优势的,到时候揍你丫的,你可别有话说。 我的担心绝对不是多余的,虽然理论上是我们击败了飞虎特战队,他们就要把记分棒交给我们。可是,外籍兵团的人没有节操惯了,谁会把“理论上”的“约定”当真呢? 实力强的时候,不是你的也是你的,实力弱的时候,是你的也不是你的。我想,如果我们独立小队的实力比他们弱小,我是飞虎的话我也不会认账,到了演习导演部,没有证据的事儿怎么说都是自己有理。 飞虎知道,他们飞虎特战队的那五个人绝对不是我们独立小队九个人的对手,即使我们五比五,我想飞虎特战队也占不了什么便宜,这是骑兵的共性,他们普遍看起来不如我们独立小队的人体格上显得高大强壮。 “好了,我的飞虎上尉,笑一笑嘛?”我接过飞虎极不情愿地递过的十只记分棒,笑着安慰道,“谢谢诸位阁下的记分棒,我们也是迫不得已,你知道的,飞虎,我们独立小队的分数实在太低了,我不得不出此下策!” 飞虎的尴尬地抽动了一下嘴角,表情算不上多么友好……嗯,更直接一点的说法应该是飞虎看我们的眼神里充满了**裸的敌视,不过,像这种小儿科的挑衅,我早就自动选择漠视和忽略了。 “再见了,飞虎上尉!”我朝飞虎摆了摆手,就要带着独立小队继续赶路,走着走着忽然我又想到了些什么,笑着转过头对飞虎他们继续说道,“差点忘了,我的飞虎上尉,从你们飞虎特战队的手里夺走了记分棒,我还挺不好意思的,所以,我觉定可以给你们一点儿建议!” “什么建议?”飞虎语气里的愤怒和仇视不减分毫。 “不要那么紧张嘛,飞虎兄弟!”我笑呵呵地往回走了两步,接着说道,“你们要想获得分数的话,我有三计奉上!” 飞虎皱了一下眉头,神色里已流露出一丝兴趣,只不过他却没有说话。 我笑了笑,直接伸出一根手指说道:“其一,抓紧时间赶路,争取用最短的时间赶到集结点,这样的话不就可以弥补一下你们丢失的分数了吗?” “你……”飞虎怒气冲冲的指着我,憋的满脸通红,半天没能说成一句话。 “飞虎兄弟,不要生气嘛,你听我接着说!”我调笑着打断了飞虎的话,接着说道,“反正你们现在已经没有记分棒了,这样的话演习导演部在半路上安排的巡阻人员对你们也没有什么威胁的了,单单是这个,一路上你们得节约多少的时间?我说的是不是?” 虽然我说的话有些道理,可是,作为“被害者”的飞虎,他的心里听着也总觉得不是滋味。 看着飞虎不再说话,我继续说道:“其二,你们可以从其他小队的手里抢夺记分棒。就比如……我想一会儿第七队的第四外籍骑兵团猛虎突击队也该快赶来了。猛虎突击队可就只有三个人了,他们是骑兵团的,你们也是骑兵团的,如果你说你们五个人连他们三个人都搞不定的话,那你就当我刚刚的话没有说过好了。” “哼!混蛋!他们怎么可能会是我们的对手!”事关军人荣誉,飞虎果断反驳道。 “对对对!”我陪笑道,“我怎么敢小瞧你们,猛虎突击队绝对不是你们飞虎特战队的对手!” 我的语气很肯定! 反正我们独立小队占了他们飞虎特战队的便宜,让他们过过嘴瘾又能怎么样? 飞虎看得出我的敷衍,我想他可能也没想到这个世上怎么会有我这种完全不要任何脸皮的人,所以他看着我的目光竟然生出来几分佩服。 “咳咳咳!”飞虎咳了几下,撇开这种浮夸的舞台戏,语气有些放低了姿态,接着向我问道,“复仇者少尉,你的第三个计谋是什么?” 就是嘛,求人也要有求人该有的样子,老像之前那样敌视我们是怎么回事?……虽然,事实上的确是我们从他们的手中抢夺走了他们的记分棒,但拳头大就是硬道理! “其实!”我右手打出了三根手指,“打败我们,重新抢走你们的记分棒,顺便还能把我们的记分棒也抢走!怎么样,这个买卖划算吧?” “你……”飞虎一时语塞,顿了许久才愤怒的说道,“你怎么会这么无耻,现在了还在说这种风凉话!” 呵,我说的那是风凉话?我是在给飞虎打一个预防针! 从刚才飞虎的眼睛里闪过的一丝光芒来看,他就有过这种打算! 飞虎特战队打不打得过我们独立小队又能么样?破罐子破摔呗,反正他们飞虎特战队已经没有记分棒了,也不会怕我们再抢走,反而在争夺记分棒的过程中,他们倒有可能会在混乱中抢走我们的记分棒! 我怕他抢走我们的记分棒吗? 笑话! 我是怕他们耽误我们的时间! “飞虎上尉,我们手中的记分棒可不是那么好抢的哦,如果惹到我们的话,反而还有可能会挨一顿揍的哦!”我朝飞虎挑了挑眉,警告意味明显。 我这是明白的告诉飞虎,敢耽误我们时间,就得挨揍,别以为你们没有记分棒了我就治不了你们了,打人,不需要记分棒! 飞虎却没有脸红,只是怒咻咻的甩过一句话,“我可没有想过要从你们的手中再将记分棒抢回来!” 没想过?没想过就出了鬼了! “呵呵呵,那就好,那就好,我还担心到时候我是打你左脸好呢,还是打你右脸呢!你没这种想法就好,那我就放心了!”我嘻嘻笑道,“对了,飞虎上尉,猛虎莫里斯·布朗肖上尉的猛虎突击队可也还有三个人呢,你们待会儿一定要小心一点儿呀,到时候你们飞虎特战队的五个人要是被猛虎突击队的三个人再灭了,那你们可没有脸再见人了哦!” “不劳烦你费心!”飞虎龇着牙,到了愤怒爆的边缘。 “哦,是我多虑了,是我多虑了,你们怎么可能打不过猛虎突击队的那三个人呢?你看,抱歉啊,都是我的错!”我面色“诚恳”的道着歉,“飞虎兄弟,那我们就再见了,时间宝贵,后会有期!……独立小队,闪!” 飞虎望着我们远去的背影,一股怒吼迸丛林:“复仇者,我们接下来的演习中见!” 第84章 被遗弃的降落伞 从事实和道理上来说,飞虎的确都有愤怒我的理由,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在法国外籍兵团,怒和记恨都是最低级的、最愚蠢、最没有用的行为,体现一个人存在价值的唯一衡量标准就是实力,你的实力,实力强大才能够说明一切,一个没有实力的人,根本没有资格活在法国外籍兵团的最上层。网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这不只是大自然的生存法则,更是这个社会的生存法则,是法国外籍兵团人人都奉行的生存法则,人人都得遵守。 不可否认,从上帝的角度上来说,半路被我们打劫的飞虎特战队是可怜的,可是,在法国外籍兵团,没有任何人会因为此事而可怜飞虎和他的飞虎突击队。 或者说,没有任何人会认为任何的原因去可怜,哪怕一点点的可怜一个事实上的确应该可怜的人。 我不是上帝,以我的角度出,我必须要保证自身的利益和小队的存亡,即使是上帝也有“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的时候,我又怎么能够成为令万人敬仰的圣母? 法国外籍兵团的这场联演在我看来不过是一场特别的马拉松罢了,从某地到某地,我实在是想不出来,联演,联演,除了体力和能力的考验,他们还能考验些什么。 山林的路并不好走,我从演习导演部给的这份地图中选择了一条自认为很理想的路,但是我现我真的错了,我高估了这份地图的准确性,高估了外籍兵团司令部的“权威性”。 一开始的时候我就没有选择走最近的路,因为傻子都知道,最近的那条路上一定困难重重,外籍兵团司令部在那里设的阻碍和巡防人员也一定是最密集的,可是,不是最近的那条路上的情况就会好很多吗? 看着手中的地图,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法国外籍兵团司令部、演习导演部的春秋笔法实在太过精妙,这地图中晃晃存在的小河呢?地图中直溜溜横穿山林的那条大公路呢? 这可真有意思啊! 有意思的又何止这些? 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外籍兵团司令部给的地图竟能够把我们引到这万丈的山崖便去! 直接跳崖?……pass! 原路返回重选路径?……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 绕过山崖旁边走?……无边的山崖又不知道会耽误多少时间! 攀岩落崖?……法国外籍兵团司令部、演习导演部没有为我们准备相应的攀岩设备,随身的装备中也没有攀岩设备,我还不想仅仅因为一次演习就让我的兄弟们面临真实的死亡的尴尬! 这是我六年前在外籍兵团演习中所面临的绝境,想起了不久前网上流传的一则新闻,关于汽车导航仪错导路况的经历者的一席自述,“我的单位在南楼附近,一般从南楼到南开大学,我一直沿中环线走就可以了,2o分钟能到家,赶上高峰最多也就4o分钟。怎么也没想到用了导航仪,差点开进河里不说,还整整走了一个半小时。” 这与我六年前那时的状况何其相似啊,但我又觉得似乎我们那时的遭遇更严重些! 不过,结局嘛……我想,这是有意制造了意外,也是意外创造了奇迹! “兄弟们,有情况!” 北极熊的突然一惊让我和独立小队瞬间警惕了起来,兄弟们立握起了手中冲锋枪的扳机,调试重心做出防范和出击的准备。 场面一下子变得安静,除了些许鸟叫燕鸣,安静地甚至有些诡异。 顺着北极熊枪口的指向,我的确看到远处的树林里隐约有人形抖动的影子,不过影子很模糊,而且一直都在动,又不像是潜藏的士兵。 “眼镜蛇,你和独立小队剩下的兄弟们在这里守着别动!猴子、蝎子、北极熊!你们三个随我到那边看看!” “是,队长!” 我和猴子四人小心翼翼的持着冲锋枪缓慢地向前踱步,远处的人影还在抖动着,在风声和鸟鸣声的掩盖下,我们尽量不让自己脚步声被对面的人现,相信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给他们来个措手不及的攻击,应该能够让敌人消灭在让我们陷入危险的境地之前。 “北极熊,这就是你说的‘有情况’”?我用枪头挑了挑面前潜伏的“人”,颇有些玩味儿的看着北极熊。 “嘿嘿嘿嘿……”北极熊只好尴尬地干笑。 说实话,这其实也不能单怪北极熊,就连我也看错了,遗弃的降落伞缠在灌木和树干上,在风吹的情况下,四处摇曳的样子,给人的感觉的确像是有人潜藏在那里。 “北极熊,就你这眼神,还是观察手呢,蝎子可真够倒霉的!”猴子龇着牙拍了拍北极熊的肩膀调笑道。 蝎子是狙击手,北极熊是蝎子的观察手,猴子的个头本来是没有强壮的北极熊显得高大的,可是,北极熊犹豫扭捏和尴尬,真个人缩了又缩,这时候倒比猴子还显得矮上了半头。 “嘿嘿……这些降落伞……可能是第二外籍伞兵团训练时遗弃的吧……呵呵呵……风吹着……我怎么知道这些不是人呢?” 没想到来自战斗民族的瓦洛加,北极熊扭捏起来竟会是这个样子,如同一个羞涩的姑娘,可逗乐了猴子和蝎子。 “行了,眼镜蛇他们还在等着我们呢,我们回去吧!”我强忍着笑说道。 “哈哈哈哈……”猴子和蝎子又是一阵狂笑。 “队长,那边有什么情况没有?”还没回到原地,眼镜蛇就马上迎上来问道。 “没有什么情况!”我笑着瞥了一眼北极熊说道,“只是几张遗弃的降落伞而已!” “哈哈哈……”猴子和蝎子没忍住,看着北极熊扭捏尴尬的样子,又是一番大笑了。 “好了,猴子蝎子,我们还是想想怎么才能尽最快的时间跨过这座山崖才是正经事!” 北极熊是个老实人,本来就已经十分尴尬了,我只好教训起猴子和蝎子,让这两个不着调的家伙收敛一点儿。 第85章 飞鹰的翅膀 一提到眼前的难题,兄弟们就都蔫了。八一??中文 ? 颤颤巍巍的站在山崖边上看过去,至少得有二百来米高的样子,崖壁陡峭光滑,而且左右没有边际,要是能够安全的爬下去或者说省时的绕过去,倒还真是出了鬼了。 “怎么样?兄弟们,有什么方法跨过眼前的山崖没有?”我颇有些无奈地征求一下兄弟们的意见。 其实,要说我们为什么会陷入如此尴尬的境地,其中的大部分原因都要归咎于我,我是独立小队的队长,这条路也是我选的,虽然独立小队的兄弟们也一致同意了,但我的责任依旧不能忽视。 可是,在法国外籍兵团,我是没有错的,我也不止一次的说过,我永远不会为此担责,这就是法国外籍兵团,是军官的专利。 “队长,要不我们绕回去?”眼镜蛇无奈地笑着。 其实,谁都知道眼镜蛇是在开玩笑。 绕回去? 时间上赶得及吗? 我也无奈的乐了乐,拍了拍眼镜蛇的肩膀,“眼镜蛇,你看,大家都已经疲惫的没有一点儿精神了,这个时候你就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 眼镜蛇也笑了笑,“队长,我是没有什么办法了,要在时间上不耽误的话,那我们就只有飞过去了!” “飞过去?呵呵呵……”我笑道,“眼镜蛇,我们可没有翅膀……” 我这边和眼镜蛇的话还没说完,那边飞鹰就凑了过来。 “飞过去……队长,我有办法了,我们……我们飞过去!” 飞鹰看起来着实有些激动,不然的话,怎么说起话来也结结巴巴的了。 我瞥了一眼飞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飞鹰,慢些说话,不要那么激动,这里没有美丽的女人,更没有成捆的美金,放轻松,ok?” 飞鹰依旧很激动,语无伦次的兴奋道:“队长,我想到办法了,我们飞过去,飞过去!” “飞鹰,我知道虽然你的代号叫‘飞鹰’,可是,你毕竟还是没有翅膀的,要想飞下这山崖,在不怕死的情况下,直接跳下去也还是可以的!”眼镜蛇打趣道。 “队长,副队长!我没有开玩笑,降落伞……”飞鹰指着刚才我和猴子几人前去侦查的方向,“那边不是有降落伞嘛!” “你是说我们用那边被遗弃的降落伞降落到崖下?”眼镜蛇反问道,“飞鹰,你可知道这山崖才多高?最多不过二百二十米!二百二十米的距离,我担心降落伞的伞包还没打开你就会被摔成肉酱!” “不是,副队长!”飞鹰焦急的解释道,“我们可以用降落伞的伞布做几只滑翔伞!我注意过,我们走过的路上有一片竹林,我们可以用竹子做骨架!” “滑翔伞?”我看和眼镜蛇相互对视了一眼,这时我才想起来飞鹰曾经是个无所事事的英国富二代,他可是冒险运动的高手。 我的心中顿时燃起了希望,“飞鹰,你觉得这样可行吗?” “这有什么不可行的!”飞鹰果断回答了我的疑问,“队长,你看这座山崖,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算起来还算是滑翔伞运动不错的位置,尽管这座山崖不是个斜坡,但这样的地形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我们只要一个加,滑翔伞就能划得很远。 队长,我们现在距离目标集结地的直线距离大概是二十五公里左右,实际步行距离过三十五公里,更何况我们现在还被山崖阻拦,要想步行到集结点不知道会耗费多少的时间。 队长,你看,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到集结点之间,就像是一个大峡谷,这简直是飞翔伞运动的天堂。现在的风大约是1okm/h左右,为最理想的风,而且顺风,一旦我们乘用滑翔伞的话,也就是说我们不到二十分钟就能飞到集结点。” 飞鹰眼巴巴的看着我,很希望我能够同意他的提议,眼镜蛇也是一脸的热切。 当然,飞鹰的提议的确很诱人,我们已经比第一个小队慢了整整五十分钟,而且我们到现在也已经过了将近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如果还是坚持绕路步行的话,我们倒数第一无疑。 可是…… “飞鹰,兄弟们大多数都没有玩过滑翔伞,你确定兄弟们能够在半空中驾驶得了滑翔伞吗?”我担忧的问道。 的确,这是我最大的担忧。 “队长,没问题的!”飞鹰看到了希望,一脸兴奋道,“滑翔伞不比降落伞麻烦上多少,只是方向和平衡的控制问题。我们都训练过无数次的跳伞,也驾驶过普通的飞机和直升机,对机体的平衡也有着专门的训练,所以这对我们来说不是什么问题。况且,在飞行之前我先教大家一些基本的操作方法,然后我再先示范一下,这绝对没什么问题的,队长!” 我皱了皱眉头,犹豫了一下,说道:“制造滑翔伞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我们九个人三只滑翔伞,大概半个小时就能做好!我问过北极熊,那边的降落伞布做够做三只很大的滑翔伞!”飞鹰好想知道我会这么问,于是乎果断地回答道。 “好,我同意了,通知兄弟们尽快做好滑翔伞!”我下定了决心同意道。 “是,队长!”飞鹰咧着嘴高兴的接过我的命令。 滑翔伞的结构并不复杂,降落伞的大部分零件和结构都能用在滑翔伞的制造上去,而且,还足够解决滑翔伞制造上的大部分问题,所缺的不过是少部分的竹条充当的翼肋而已。 半个小时不到,兄弟们很快就将滑翔伞做好了,我试了试,降落伞伞布做得滑翔伞的确结实的没话说。 “飞鹰,你先给兄弟们讲解示范一下,我可不想让兄弟们刚一坐上滑翔伞就成了一个个的没头的飞猪!” “是,队长!”飞鹰咧着嘴笑着。 飞鹰似乎好久没有玩滑翔伞了,现在突然看到滑翔伞手痒的还有些激动,“兄弟们,待会儿我们三个人一组,乘坐一支滑翔伞,我们每个滑翔伞上都要分一个技术相对熟悉一点儿的兄弟……兄弟们放心,我们刚刚制作的这三只滑翔伞足够的大,也足够的安全,虽然人多了些不能玩高难度的动作,但将我们平安的带到集结点还是没有问题的……现在,我来给大家示范一下!” 飞鹰一个人驾驶者一只滑翔伞加之下纵身跳下来山崖,我和兄弟们连忙跑近山崖边向下看去,幸好没有看到飞鹰被摔得粉身碎骨的样子。 飞鹰驾驶在着滑翔伞像一只大鸟在山崖峡谷中飞来飞去,一会儿上下操踪着伞翼在微风中越飞越高…… “队长,飞鹰的办法果然不错!”眼镜蛇赞叹道。 “是啊!”我说,“那是飞鹰的翅膀,也是我们的翅膀!” 第86章 北极熊和喀秋莎 在天空中飞行,滑翔伞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像是降落伞,降落伞一直是在缓缓下降的,而且飞跃的方向几乎不受控制。八??一?中文 滑翔伞则不一样,它好像是能够给人以一双自由灵活的翅膀,随意飞翔,这种感觉比降落伞来得要令人兴奋得多。 猴子、飞鹰、毒龙,他们三个人驾驶着一只滑翔伞,飞鹰的技术很好,所以他带上两个滑翔伞白痴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眼镜蛇和北极熊其实在加入外籍兵团之前也都是玩过滑翔伞的,虽然他们不及飞鹰那般狂热和嗜好,但对于滑翔伞也是有基本的操作能力,所以我只能将他们了分在两个不同的滑翔伞上。 我和剩下几个兄弟就也都是从来没有玩过滑翔伞的白痴了,虽然在飞鹰的演示和讲解下,我也觉得自己能够大概的操纵滑翔伞了,可是,从来没有实际驾驶滑翔伞的我,自觉还是不能够保证滑翔伞在半空飞翔过程中的安全性。 所以,我将眼镜蛇、毒蛇和非洲豹安排在了一个滑翔伞上,我和蝎子、北极熊乘坐另一只滑翔伞。 本来,眼镜蛇是希望我和飞鹰,或者和他乘坐在一只滑翔伞上的,可是,我却没有同意,因为猴子和毒龙对于滑翔伞和操作能力实在欠缺。 另外,我不敢想象,一旦我和眼镜蛇我们的滑翔伞出现故障,独立小队的队长和副队长全军覆没的状况该是何等壮观。 有人说,飞翔是人类与生俱来,且最原始**的梦想,人只有在空中俯瞰大地的时候,才会释放出隐藏在内心深处的很多意想不到的念头和情绪,特别是你可以自由的把控飞行的方向和节奏,掠过丛林、峡谷和山峦,刹那间,觉得大自然不能再赋予我们更多。 我们的那次滑翔伞飞行,严格意义上来说是极其危险、极不理智的,没有教练,没有护具,没有仪表……有的只是我们一时的冲动和求胜的**,所以,我们那时候完全没有“有人说”的那种意境,有的只是,我们要完成我们的演习任务。 北极熊在空中欢快的唱起了我听不懂的俄文歌曲,不过那个音调是我非常的熟悉《喀秋莎》。 “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河上飘着的柔曼轻纱。喀秋莎站在那竣峭的岸上,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喀秋莎站在那竣峭的岸上,歌声好象明媚的春光。姑娘唱着美妙的歌曲,她在歌唱草原的雄鹰……” 我也跟着北极熊的节奏哼唱了起来,不过,我用的是汉语,我想北极熊高声放歌是为了释放内心的欢快激动,而我,我只是为了缓解一下内心的紧张而已。 “队长,你也会唱《喀秋莎》?”北极熊一脸意外的在半空的风中朝旁边的我喊道。 在6地上的时候我并没有感觉到风有多么大,可是,一旦到了空中,耳边的呼啸像是濒临了大海的波涛。 “是的!”我背着风大声地回了他。 事实上,在中国很多人都会歌唱二战时期的苏联名曲《喀秋莎》,共同抗战以及中苏关系的分分合合,那是一代人的记忆。 不过,现代也有人提出反对的观点,说中国人最不该歌唱《喀秋莎》……这是题外话。 北极熊一听说我也会唱《喀秋莎》,就激动的嗷嗷直叫,“队长,我们来个合唱怎么样?你用汉语,我用俄语,在这高空中放歌一曲,该是多么具有韵味啊!” 我觉得之前让北极熊坐在主位来控制滑翔伞是个极大地错误,这家伙,一瓶子不响,半瓶子咣当,技术不怎么样,在半空中还不老老实实地控制滑翔伞,竟然三心二意的唱起歌来,还玩起了高难度? 我和蝎子总担心我们两会不会掉下去。 北极熊他自己掉下去没什么,那是他自作自受,可是,我和蝎子如果掉下去那就倒霉大了。 “北极熊,好好控制滑翔伞,别乱动!”我赶紧按住了这个抓狂的家伙,现在我和蝎子我们三人的小命儿可都掌控在北极熊一人的手里呢,他也是一个不小心,我和蝎子多亏呀。 “没问题的,队长,我现在哪怕是闭着眼睛都能控制好这个滑翔伞!”北极熊**的笑嘻嘻的,“要不要我再来个高难度翻转一圈?” “唱歌!”我和蝎子果断异口同声地冲北极熊叫了起来。 我怀疑北极熊这厮是故意打击报复,之前在地面上的时候,北极熊因为将远处的降落伞布看成了潜藏的敌人,然后我和猴子、蝎子我们三个狠狠地嘲笑了他。 现在,猴子不和我们在一组,但我和蝎子和北极熊同程一只滑翔伞上,而且北极熊控制着滑翔伞,主动权就掌握在他的手中,好不容易才抓到这么一个整我这个队长的机会,他怎么会轻易放过去? “好了,别紧张,先生们,我们唱歌!”北极熊咧着嘴眨了一下眼睛,冲我和蝎子打了一个“ok”的手势。 计谋得逞的北极熊唱起歌来也显得格外的卖力的多了,而且,前后滑翔伞上的眼镜蛇和猴子他们听到了我们这边唱的歌,也跟着哼唱了起来。 一时间,科西嘉山林的控制飘荡着好几种语言《喀秋莎》的歌声和口哨,惊起了一群群乱飞的野鸟。 滑翔伞在空中飞行的度的确是要比山地行军快的多得多,尽管驾驶滑翔伞的北极熊和眼镜蛇是个技术上的半吊子,但一路上除却北极熊的耍宝搞怪之外,倒也规规矩矩,一路平安地接近了集结点。 “队长,你看,下面那些是什么?”蝎子指着前方地面上的木屋和木屋外三三两两紧急集合的迷彩装。 木屋?! 外籍兵团的迷彩?! 集合?! “北极熊,驾驶滑翔伞赶快飞离这儿!”我赶紧朝旁边驾驶滑翔伞的北极熊喊道。然后,我又马上打开了脖子上的通讯,“队长复仇者呼叫眼镜蛇,队长复仇者呼叫飞鹰!赶快飞离此地,赶快飞离!” “眼镜蛇收到,现在飞离!” “飞鹰收到,马上飞离!” “队长,怎么回事儿?”北极熊和蝎子看我忧心忡忡的样子,迫不及待的向我问道。 “演习导演部巡逻兵!”我说。 第87章 一泡尿引发的惨案 临时的木屋营房和穿着法国外籍兵团标准军装的士兵?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地面上的这些人是法国外籍兵团司令部、演习导演部所布置的接近演习集结点的最后一道巡逻兵,而且,之所以他们现在会这么狼狈的紧急集合,我想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也根本没有想得到我们会这么快的就来到他们的巡逻区,想不到我们还是从天空中直接飞来的。网 “演习导演部的巡逻兵?”北极熊听到我的解释后,便兴奋地嗷嗷叫了起来,“看我怎么戏耍一下他们!” “北极熊,不要再玩你的高难度了,赶快驾驶滑翔伞飞过他们的营地就行了,我们赶时间!”我连忙催促北极熊道。 北极熊这个家伙不知道又要玩什么东西,其实,我倒也不是担心他会耽误我们多少的时间,因为按照我们目前这个行军度和行军用时来算,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很有可能是第一,尽管我们之前是比第一队的独立伞降队慢了整整五十分钟才开始出。 诚然,我主要担心的是,北极熊这个滑翔伞驾驶的二把刀,千万不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才好,要是都已经到了集节点的跟前了,我们又被下面的巡逻兵给消灭了,那我们得该多亏、多郁闷、多憋屈呀! “放心,队长,你们看我的吧!”北极熊不以为然的大声回道。 滑翔伞以很快的度跃近正在紧急集合的巡逻兵的营房,就在他们的上空位置,滑翔伞驾驶主位上的北极熊正一脸淫笑,且动作颤颤巍巍地解着自己的腰带…… “北极熊,你要干什么,快停下来!”看着北极熊一系列的动作,我和蝎子齐声狂呼制止道。 坏了! 晚了! 北极熊已经开始尿了! 玩过滑翔伞的朋友都知道,在飞翔的半空中尿尿,最惨的还不是下方地面上的人,最惨的是滑翔伞上坐着的人。 滑翔伞主要是靠气流上升才能在半空中飞行或者升腾的,北极熊这么一尿,滑翔伞在飞行过程中整个气流又都把尿往上这么的带了起来,而我们又乘着滑翔伞在前进…… 惯性加气流…… 我和蝎子庆幸啊,北极熊这点儿尿几乎全都浇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北极熊已是衰的满脸乌黑了,这样的猝不及防的状况让我和蝎子憋得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不过,还好啊,我和蝎子没有被北极熊的尿给淋到。 “行了,北极熊,这下不闹腾了吧?你看,我们现在已经能够清楚的看到集结点的旗帜了,大概还有不到四公里我们就能够赶到集结点,这下你可以好好飞了吧?”我拍了拍北极熊的肩膀,岔开这个令人尴尬的话题安慰道。 “晚了!”蝎子没头没脑的插了一句。 “什么晚了?”我瞥过头茫然的看了一眼蝎子。 “我们麻烦大了!”蝎子哭笑不得的窘迫道。 “怎么说?” 我挠了挠脑袋,一脸茫然地看着蝎子,怎么我们就“麻烦大了”? “队长,你看下面!”蝎子不忍直视地闭着眼睛,用手指点了点后下方。 我顺着蝎子手指过去的方向看了下去…… “北极熊,你大爷的!” 我实在是忍不住冲着北极熊爆了一句粗口! 北极熊,你大爷的! 刚才北极熊撒的尿不止浇了他自己一身,他的那泡尿的确也尿出了效果,下方地面上演习导演部的巡逻兵确确实实也中了招。 北极熊的举动成功的激起了下方地面上巡逻兵的怒火,现在这帮家伙正怒气冲冲的追着我们,足足二三十人,有的朝天空中扔石头,有的朝天空中射枪弹……完全没有放弃要报复我们的意思。 “北极熊,驾驶滑翔伞快点跑!”我焦急的命令着北极熊。 你大爷的! 原本我们没这么多事儿的,要是没有北极熊这么一出儿,巡逻兵追不到我们自然会选择放弃的,他们根本不会像现在这样卖力。 现在好了,任谁被撒了一头的尿都会生气,都会怒! 看下面巡逻兵的这阵仗,是要么追我们直到集结点,要么把我们直接从半空中击落下来的节奏啊。 原本的时候,我们即使被他们击落下来,最多他们也只是没收我们小队九根记分棒而已。现在好了,看这情况,只要我们被他们击落到地面上,我们不仅会损失九根记分棒,而且百分之八十的我们会挨一顿揍! 不,是百分之百会挨一顿臭揍!……九对三十,我们不占便宜啊! 这可还真是一泡尿引的惨案啊! 北极熊啊,你可害死我们了…… 滑翔伞的飞行度越来越慢了,而且还有往下落的趋势,北极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滑翔伞的顶部,一言不。 “看什么呢,北极熊!还不快点飞,等着挨揍啊!”我推搡了一把正愣着呆的北极熊,冲他大声的吼道。 北极熊这边还没回答,那边眼镜蛇和飞鹰请示的声音就从通讯仪的耳麦中传了过来。 “眼镜蛇呼叫队长,队长!我们的滑翔伞被击中了,马上就要降落,请示下一步行动!” “飞鹰呼叫队长,该死,我们的滑翔伞上也被他们用枪击中了好几个窟窿,滑翔伞正在缓缓下落!队长,飞鹰请示下一步行动!” 北极熊就这样直愣愣的看着我,默默地用手指了指我们上方的滑翔伞…… 你大爷!!! 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眼镜蛇,飞鹰,立刻操纵滑翔伞降落,然后用匕割断安全绳,抛弃身上多余的装备,竭尽全力地往集节点的方向跑!……注意,不要被巡逻兵给抓住!” “是,队长!” 这是唯一的方法了,我们当下距离集结点只有不到两公里了,但是,凭借着这三只“漏洞百出”的滑翔伞,我们是无论如何飞不到终点了。 与其等着滑翔伞慢慢悠悠地下落,然后我们被抓去分,倒不如我们果断降落,然后拼尽全力的冲向终点,这种希望的可能性到更大一些!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降落!”我朝还在愣的北极熊嗔吼道。 第88章 临门一脚 毫无疑问,此时我的确有一种极度想要拍死北极熊的狂热冲动,而且这种冲动的感觉非常非常的强烈,我想,要不是我们现在还在天上,或者说,要不是我们现在面临的情况如此的紧急,北极熊十有八、九这会儿都有可能已经被我揍趴在地上了。八??一?中文 不用怀疑! 滑翔伞在北极熊这个家伙手忙脚乱的操纵下很快的下落了,脚还没落地,我就慌忙用腰间的匕割断了身上滑翔伞的保险绳。 “兄弟们,目标集结点!加出击——”我一边大声地吼着,一边带领着独立小队的兄弟们不顾一切的往前跑。 巡逻兵就在后面追着我们,而且距离我们只有百十来米的样子,我百忙之中慌乱的回过头望了他们一眼,赫然的现好像他们少了十几个人。 我的心中有些疑惑,不知道他们是放弃追逐我们,回去守着他们巡逻区的营房了,还是怎么了,总之,我的感觉并不太好。 “队长,情况好像不大对啊!”眼镜蛇在我的旁边一边跑一边朝我喊道。 “怎么不对劲了?”我边跑边回道。 眼镜蛇紧锁着眉头,边跑着又回头往后看了一眼才继续说道:“队长,看到没有,我现后面只有这十几个人追我们了,刚才明明有二三十人才对!” 看来不止我一个人有这种担忧和不好的感觉,眼镜蛇也现了情况的不对劲儿。 有人说危险降临之前,连空气中会弥漫着一种紧张地气氛,这种气氛的载体是一种类似神经信号的特殊气味,而这种特殊的气味只有常年奔波在战场上、与死亡打交道的人才能够闻得到。 这并非迷信! “可能是他们回去了吧!” 我的脸色虽然依旧忧心忡忡,但我还是这样回了眼镜蛇,其实,我想,我当时这样也是在安慰自己吧。 “队长,我看不像,我总觉着消失的那几个人对我们迟早是个威胁!” 眼镜蛇自然看出了我的心口不一,不过,他是个耿直的人,还没有学会能够像我这般的自欺欺人。 集结点就在我们的眼前了,一千二百米不到的距离,跨过前方的最后一片开阔地就是集节终点的白线。 “快到集结点了,不管怎么样,我们只管跑就是了!” 虽然我们后方的追兵就离我们也就只有一百米不到的距离,但还是我有自信,在接下来的这一千二百了的最后距离中,我们的体力足可以支撑到我们以领先他们的冲刺度跑到终点线。 “该死!什么情况?” 我们不得不慢慢停了下来,后有追兵,前有堵截,左侧又跑来了好几个穿着外籍兵团军装的士兵……三面现敌的情况下,连也懵住了,更何况眼镜蛇在震惊之下忍不住地咒骂? 之前我还说那十几个巡逻兵哪里去了,原来他们是悄悄地从旁边潜到了我们的前面,给我们来了个前后夹击! 可是,他们是怎么跑到我们前面的? 管不了了! “等等,眼镜蛇!”我止住了眼镜蛇的抓狂,注视着左侧奔跑着过来的小部队,“那好像不是巡逻兵!” 当那群士兵离我们越来越近的时候,我才现他们果然是熟人! “嗨!复仇者沃吉尔·勒安少尉,你们还好吗?” 猎鹰?! 得! 这下将被包围的可不只我们独立小队了,连猎鹰的雷火突击队也陷入了巡逻兵的包围圈。 前方的巡逻兵就在集结点终点线前不到五百米的地方,临门一脚,要想到达集结点,必须要冲破前方他们这些人的最后一道防线,并保证不被他们的先后夹击抢走记分棒,因为只有这样我们独立小队才能够保证反败为胜,彻底扭转之前小队在分数排列上的劣势。 “猎鹰,你是如何这么快就能赶到这里的?” 这是我最想知道的事情,从第一队出的时间算起,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半小时,我们独立小队大部分的路程都是乘坐滑翔伞直线飞过来的,所以,我们尽管比第三队猎鹰的雷火突击队慢了半个小时,但我们独立小队在两个小时的时间内赶到集结点前也勉强可以理解和接受。 猎鹰的雷火突击队就不一样了,要知道路面可不是空中的直线,地面可行之路弯弯曲曲,再加上山地丛林的高低凸凹,五十里的直线距离,一百里路都是少说的! 即使他们雷火突击队人人都是国际一级的马拉松运动员,两个小时二十分钟跑一百里的山路,这也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难道他们也有滑翔伞? 呵呵! 天底下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怎么回事,复仇者?” 猎鹰也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对劲,刚开始的时候,猎鹰他们的注意了一直都放在我和独立小队的身上,而没有注意到我们正在被前后两股小队巡逻兵的渐渐包围,这会儿现我们的安全态势不太明朗。 “晚了!猎鹰!你看,靠近集结点的左侧和右侧的横栏着的黄丝带,那说明那里已经被演习导演部给封死了,是不可行之路。而唯一通往集结点白线的就只有前面的那块开阔地,我们只有那一条路可以走。 不过现在,呵呵,猎鹰,看见前面开阔地突然冒出的那是来个人头了吗?嗯……再看看我们后面,哦,他们包围上来了!哈哈,猎鹰,你说你现在想逃出去直接冲进集结点是不是晚了? 不过没有关系,我们最多每个小队付出九根记分棒就可以过去了。我想在他们动手之前我们还是先把记分棒交出去吧,这样的话就不会浪费我们太多的时间!……不管这些了,猎鹰,我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你们是怎么这么快就能来到这儿的?难道又有路过的卡车?我可着实好奇得紧!”我面色镇定地笑着看向猎鹰。 猎鹰皱着眉头看着前面的伏兵,又看了看后面慢慢围上来的追兵,唯独不看着我,“复仇者,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想想怎么办才是要紧事!” 我理所当然地摊了摊手说道:“办法我都说了,乖乖交记分棒,然后我们走人,就这么简单! 第89章 野蛮而又文明的游戏 在法国外籍兵团,什么最不可信? 人心! 尤其是猎鹰的心! 猎鹰他就不是一个“好人”,或者说他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我想,用阴险狡诈、卑鄙无耻、诡计多端等等之类的词语来形容猎鹰都毫不为过。八一?中文网 当然,我也没有违心的认定自己就一定是一个完美无瑕的“好人”,所以这些词汇对于我也同样适用,我与猎鹰是一样的人,唯一区别不过是我们俩谁比谁来得更狡诈、更无耻一点儿罢了。 零号曾经告诉过我这样的一句话,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捉摸不透的就是人心了,所以,除了自己之外,哪怕是对待与自己生死与共的兄弟,甚至是对待我的领袖,零号他本人,我也永远都不要将自己的底线和内心完全袒露在他人的面前,因为这是一个人能够在战场上活下来的唯一依仗。 对于猎鹰,我不能给他太多的实话,相信猎鹰他对我也没有太多的实话,相互欺骗对方,相互彪彪演技……大家总归不过半斤八两,彼此彼此而已。 只是,我却忽略了一个事实,猎鹰的脸皮确实比我要厚的多…… 估计猎鹰是从我的语气中听出了我的敷衍,他有些不可思议的转过头看着我,“你真的这样想?” 我是不是这样想你猎鹰会不知道? 演!不就是演戏吗?你猎鹰贝尔纳·贝特朗少尉是奥斯卡影帝,你会演,同样是特战小队的队长,同样是法国外籍兵团的少尉军官,难道我复仇者沃吉尔·勒安就会是不入流的蹩足演员? “当然了,猎鹰少尉,我就是这样想的!”我无比肯定地摊手点头道。 猎鹰看着一直保持着最标准笑容的我,愣了几秒钟,然后说道:“复仇者,你比我更无耻!” “彼此!彼此!”我故作谦虚的笑了笑。 前方堵截的巡逻兵和后方追来的巡逻兵此时已经围上来了,烈火突击队和独立小队自觉地围成了一个安全防卫圈。 “好了复仇者,说正经事!”猎鹰警惕的打量着周围的巡逻兵,压低声音对我说道,“四面围了二十八个人,我们雷火突击队对付后面和左面的十四个,你们独立小队对付前面和右面的十四个,我们打出去,怎么样?” 猎鹰果然是猎鹰,其实不用他说,我早就有这个打算了。 交出记分棒? 那是我调戏猎鹰的说笑而已,我根本没有认真,猎鹰也不会相信,因为雷火突击队没有这个习惯,我们独立小队更加没有这个习惯! 我相信猎鹰也一早就看出我的这个打算了,而我之所以不率先提议,选择让猎鹰提出来合作突围,就是想将主动权掌握在我的手中,让猎鹰欠我一个“情分”。 我知道,尽管这种“情分”在外籍兵团里根本就一文不值,但这却至少表明一个事实,在与猎鹰的对峙中,我们独立小队是占了上风的,我要让让猎鹰从心底里觉得他自己要比我差上一等! 这并非是毫无意义的,也并非是我吃饱了撑的无聊之作,我是想在之后的演习中,当猎鹰出现在我眼前时,在精神上,他就会先输我一局! 很好! 这样的结果很好! 猎鹰选择了妥协! 猎鹰能够提议合作突围就说明他现在已经认同了我的观点,并选择暂时的屈服,虽然,我知道……只是“现在”和“暂时”! 一只蝴蝶在巴西扇动了一下翅膀,就有可能在美国的德克萨斯引起一场龙卷风! 同理,一颗小小的对我感到自卑的种种在猎鹰的内心深处生根芽,谁能够保证它不会生长一颗无比巨大的参天大树? "ok!"我朝猎鹰眨着一只眼,同时打了个同意合作的手势。 巡逻兵朝我们围上来的瞬间,独立小队和雷火突击队的兄弟们在我和猎鹰的指示下果断出击,直接和巡逻兵赤膊打了起来。 巡逻兵一共是二十八人,我们独立小队和雷火突击队加在一起一共一十八人,人数上我们不占便宜,可我们是特战队,是从战场走出来的特种部队中的特种部队,如果我们一十八个人连这二十八个巡逻兵都打不过的话,那法国外籍兵团就真的可以把独立小队和雷火突击队就地解散了。 当然,虽说他们是巡逻兵,可这些巡逻兵也是法国外籍兵团的士兵,当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在法国,法国本国部队的士兵瞧不起法国外籍兵团的士兵,他们认为我们这些人都是前来法国乞讨求生的乞丐,是法国人雇佣的仆人,法国外籍兵团只是法国人手中用于卖命送死的棋子,根本没有资格和法国的本土部队相提并论,更没有资格和法国本土士兵平起平坐。 这是事实! 可是,在法国外籍兵团内部也有一个理论,轮战斗力来说,法国人自己的部队连给我们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我们普遍认为,法国本土的士兵除了吃饭睡觉我们比不上他们之外,哦……对了,到了战场上举旗投降是把好手! 我们公认,把法国国防军那帮人拉出来和法国外籍兵团的士兵比较一下,法国人的士兵在我们的眼里,一个一个的跟猪并没有什么区别的地方。 就拿法国外籍兵团战斗力最弱的第一外籍骑兵团与法国国防军的任何一支部队相比吧,我想或许第一外籍骑兵团并非第一,但也绝对不是最差的,至少在同等条件下,第一外籍骑兵团的战斗力能够在法国国防军占到中等以上,乃至更高的位置。 毋庸置疑! 独立小队与雷火突击队已经和巡逻兵浑浊在一起了,近身搏斗,这次战斗打的可十分怪异,没有枪炮上的较量,只是拳脚上的功夫,单纯的实力的对比。 这场特殊战斗没有淘汰一说,但也不能有牺牲和死亡,所以我们都打得很有分寸,因为我们彼此知道,只有把对方都打趴下了,打得再也站不起来了,这场战斗才有可能结束,巡逻兵才才有机会取走我们的记分棒,然后脱离战场回到他们的营房,继续巡逻;我们独立小队和猎鹰的雷火突击队也才有机会冲进集结点,完成我们的第一场演习。 我想,与其说我们这场混战是一次战斗的话,倒不如说我们正在进行着一场群殴或者打架,一场没有刀枪参与的文明式的野蛮的群殴和打架。 站在数年后的现在来看,倘若那时扒下我们在场所有士兵的法国外籍兵团的军服,我们整体就像是巴黎夜晚的街头巷间最常见的围殴野赛,那是纸醉金迷的富家子弟才会玩的游戏。 第90章 宫心计 出乎我的意料,猎鹰在这次独立小队、雷火突击队以及和巡逻兵的二加一比一的混战中竟然没有公然的坑我们独立小队,这让偷偷向猎鹰那边放水的我稍稍的觉得有些脸红。八一中??文网? ? “嘶……”巡逻兵的那帮家伙可真不是东西! 我按了一把挨了重重一棍子的左肩膀,可能是肌肉淤血了,也不知道巡逻兵那帮王八蛋竟然会下这么重的手,见打不过我们,竟然从腰间抡出了胶辊,一个不小心,没注意到旁边偷袭的人,结果我的肩膀上就挨了这一棍子…… 倒霉啊,倒霉! 不对! 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我们的左侧明明是猎鹰和雷火突击队在应付的呀,巡逻兵怎么会跑到我们两队的中间,而且恰巧还在我的眼角盲区、我注意不到的地方突然的袭击? 猎鹰这个狗改不了吃屎的东西! 呸! 看来我又高看他了! 本来我还因为坑了猎鹰和雷火突击队有点儿惭愧,现在我的心里连一点儿内疚的感觉都没有了,我倒觉着我之前的所作所为是如此的具有先见之明,而且,非常必要…… 集结点的庆贺和欢呼声中,我没有去公然的揭穿猎鹰的伪面纱,只当这件事情从来都没有生过,该笑笑,该合合,毕竟,我也坑了猎鹰。 但是,我不得不要承认一个问题,猎鹰的脸皮奇厚,至少比我要厚,他的心里肯定也清清楚楚的知道我也向他们放了水,可是,现在他竟然还能和我握手言和、谈笑风生,尽管他挨揍的情况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但猎鹰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的不快和违和,我们聊得很和睦,就像多年与共的生死兄弟,现场一片和谐。 奥斯卡影帝非猎鹰莫属! 谁都知道,现在独立小队和雷火突击队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我们两队一旦较起劲来,最高兴的恐怕就是暴龙的空天特战队了吧! 我们只七个小队中,论实力最强的就是我的独立小队、猎鹰的雷火突击队,以及暴龙的空天特战队,三角形是最稳定的结构,所以我们这三支小队既不会长久的结盟,也不会突然的对立。 一个山头自然容不下三只强大的老虎,但老虎与老虎之间的战争,也不会允许鬓狗从中渔翁得利,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最后一刻,我们这三支小队谁也不会轻举妄动…… 独立小队和雷火突击队分别在一旁休息,我和猎鹰这两个队长去裁判出交了记分棒。 独立小队一共带来了二十支记分棒,我们又在时间上和猎鹰的雷火突击队同时到达,因为是我们的晚于雷火突击队出的,所以裁判组将第一名评给了我们独立小队,我们可以得到满分的十二分,总的算起来我们一共获得了三十二分。 雷火突击队带来了十八只支记分棒,因为裁判组将他们判为第二名到达者,所以他们只得到了十分,总的算起来,雷火突击队一共获得二十八分。 一下子,我们独立小队领先了雷火突击队! “队长,我们是第一,还是雷火突击队是第一啊?”我刚从裁判营回到独立小队的休息区,眼镜蛇就和兄弟们为了上来。 我没有说话,露出了“你猜”的表情。 “该死,我们不会不是第一吧?我们明明和雷火突击队第一起到达终点的!不行,队长,我们去找裁判组再理论理论!”眼镜蛇大义凌然。 没想到眼镜蛇这厮还挺懂得幽默和配合! “我们第一!我们一共获得三十二分的高分!”看到兄弟们着实急切的眼神,我没有再多卖关子。 “胜利——!”兄弟们终于再次高兴的欢呼了起来。 若是我们真的被裁判组评了第二名,按照眼镜蛇说的那样,我们去找裁判组理论,裁判组就会给我们平反嘛? 即使我们有理? 眼镜蛇也知道那根本没有可能! 在法国外籍兵团,上级或者军官说的话,对于下级或者士兵来说,那就是圣旨,不容违犯和忤逆的决定,是最终判决,无论它的本质是对还是错! 眼镜蛇只是在配合我和兄弟们开开玩笑而已,从我神态和表情来看,作为我多年最要好、最了解我的兄弟眼镜蛇,他没有理由看不出我们是胜利者。 我们取得了第一场演习的第一名,而且现在的分数也是目前的最高分,北极熊这厮似乎比独立小队的任何兄弟们都更加高兴,东奔西跑的逮着独立小队兄弟们一个一个的给了一个大大地拥抱。 北极熊脸上的笑容很灿烂,只是,如果配上满脸鼻青脸肿、紫一块青一块的伤痕的话,这种“灿烂”的笑容可着实不怎么雅观。 没办法,这都是那泡尿带来的后果。 巡逻兵们都看到尿在自己上的那泡尿是北极熊撒的了,所以揍起北极熊来也格外卖力,五个人打他一个,要不是我和眼镜蛇看到北极熊那边的情况不大对,北极熊这会儿很可能是躺着被独立小队的兄弟们抬到集结点来的。 看到北极熊的那张猪头脸正向我这儿飞来,我一把就推开了北极熊的那张猪头,看了看正陷入兴奋状态的北极熊,还是忍不住的将实话说出来,“北极熊,你还是擦点儿药水吧,这张脸确实不大适合抛头露面!” 北极熊有些不好意思的挠着头讪讪地笑了笑,一闪,溜回去休息区。 算了! 本来打算下了滑翔伞到了集结点之后就狠狠地胖揍一顿北极熊的,我们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意外状况,全都是北极熊在半空中耍宝卖俏造成的! 不过,看到北极熊现在的这个丑样子,我突然现我还真的下不去手。 算了,放他一马吧! 哎? 看到北极熊一脸兴奋的天真和隐藏在兴奋中的兴奋,我现……我是不是上当了? 王八蛋! 北极熊这厮利用了我对他的同情心! 果然啊,法国外籍兵团就是一个盛产奥斯卡影帝演员和卑鄙无耻混蛋的大杂炉,就连北极熊这么一个没有心思的直肠子的俄罗斯民族大汉,这么一个憨直的好兄弟,没想到也变得和我玩起了宫心计! 第91章 猎鹰的好运气 世界马拉松长跑的标准里程的总长是42.195公里,目前马拉松的男子世界记录是肯尼亚运动员保罗·塔格特于2oo3年9月28日在柏林国际马拉松赛上创造的2小时o4分55秒,马拉松女子世界记录是英国运动员拉德·克里夫2oo3年4月13日在伦敦国际马拉松赛上创造的2小时15分25秒。八一?中文网 马拉松由于是在公路或者城市的马路上进行,然而各地的道路状况差别很大,加上路线的变化、坡度的起伏不定,距离太长,受风力、湿度、温度等外因的影响太大……所以,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马拉松长跑都没有设置世界纪录这一概念。 但我要说的是,毫无疑问,一百里路以上的丛林山地远远要比八十五里路左右的再差的公路都要艰难得多得多。 我们独立小队一共用了两个小时零四十分钟就到达了集结点,排除我们在出的时候延迟出的那五十分钟,实际上我们在整个行军的过程中只用了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 这种度,我想就是世界马拉松长跑的冠军也未必比得过我们。 当然,我们在军队的行军方式和马拉松比赛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可比性的,马拉松的公路条件比我们的要好多,而我们也乘坐了马拉松比赛根本不可能允许的滑翔伞。 乘坐滑翔伞的独立小队比马拉松跑得快这情有可原,可是,猎鹰的雷火突击队凭什么也能够以这么快的度来的集结点? “我们是乘坐着木筏来的!”猎鹰淡然的笑着说。 “木筏?”我聚焦着瞳孔的目光,有些不可思议,因为从地图上看,这里连一条河流都没有。 “是的,木筏!”猎鹰有些得意的又肯定地重复了一遍。 是了,演习导演部给的地图连山崖都能平白无故的多出来,再多出来一条河流又有什么奇怪的吗? 既然有了河流,那制作木筏就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只是,我突然又有了新的疑问,猎鹰怎么知道那条河流就一定是通向集结点的附近的,难不成演习导演部给他的地图是准确的? 我又将疑问向猎鹰提了出来。 猎鹰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了一份地图递给了我,那是外籍兵团司令部、演习导演部在我们出之前给我们的地图,猎鹰给我的这份和我们独立小队的也一模一样,我并没有什么区别来。 我将地图还给了猎鹰,茫然的看着他,期待猎鹰他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猎鹰接过我还给他的地图,叠了叠又揣进了怀里,然后拍了拍胸口说道:“这份地图是错误的,我早就知道了,我想你们的地图也一样!”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你怎么知道这份地图是错的?” 我有些惊讶,我们独立小队是被这张错误的地图坑到了悬崖绝地之后,我才现这张地图是错误的,可猎鹰是怎么知道的呢? 听猎鹰的口气,他是一早儿就知道的了,而且并没有被这张错误的地图给带入绝地。 为什么? 难道这里面有什么肮脏的啥啥交易? 我怀揣着无比恶意的思想揣摩着猎鹰以及他的雷火突击队。 猎鹰可能感觉到了我眼睛里闪烁的恶趣味,非常鄙视的向我竖了一根中指,然后说道,“三年前,这个地方我们我来过,而且就在我们演习的这片深山丛林,当时我们雷火突击队在这里执行过秘密任务,所以我对这里的地形在那个时候就有过详细的侦查和全面的了解!这也是我在看到这份地图的第一眼,就知道他是错误的假地图的很重要的原因!” 原来如此,敢情外籍兵团的这第一场演习恰巧撞在了人家猎鹰的枪口上,而且无比准确,连我都不得不羡慕猎鹰他们的好运气了。 既然是猎鹰他们曾经的秘密任务,那我就没有必要继续朝这个方向问下去了,不该自己知道的不要问,法国外籍兵团向来如此,作为法国外籍兵团的少尉军官,我没有理由不去遵守这些公理。 抛弃了这个继续问下去不仅会令我感到尴尬、也会令猎鹰感到尴尬的问题,我很识趣并且也很能抓住重点的向猎鹰接着问道:“猎鹰,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我不太明白。按照我的推断,你们至少应该抢到十只记分棒才对,可是为什么你们只带来了十八只记分棒,那另外两支记分棒哪里去了?难道你们半路上遇到了巡逻兵,被他们抢了去?” 这无疑是一个“啪啪啪”打脸的问题,我知道猎鹰刚才是在向我炫耀,也是在向我出威胁和警示。 炫耀什么?威胁什么?警示什么? 猎鹰他是在炫耀这里的情况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是在向我宣誓他的霸主地位,想让我知道,在科西嘉岛,在卡尔维小镇,就在这里,是他猎鹰贝尔纳·贝特朗的天下!而我? 复仇者沃吉尔·勒安? 在这里我没有资格战胜他! 看来猎鹰他是忘了,他忘了就在刚刚的几十分钟之前,是猎鹰他自己低下他那颗高傲自负的头颅主动向我示好,并请求与我们独立小队联合突围! 猎鹰他忘了,他忘了我们现在的分数要领先他雷火突击队整整四分! 至于……猎鹰他们为什么只抢到了八只记分棒? 无论是他们半路遇到了巡逻兵,然后被巡逻兵收了去,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在我和独立小队的跟前,就这一点上来说,猎鹰和他的雷火突击队无疑都是彻底失败的! 我如果不利用这个打击一下猎鹰,怕是他都要忘了天到底有多高了! 听完我的疑问,猎鹰的脸瞬间变得有些扭捏,然后扯着嘴角不好意思的干笑着说:“我们抢的是第二队的记分棒你已经知道了吧?” 我一直盯着猎鹰看,不想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种颜色的变化,然后如小鸡吃米般的很配合的点着头,并“嗯”了一下。 千算万算我还是再一次的低估猎鹰脸皮厚的程度了,本以为猎鹰会被我的话问得无地自容、垂顿足,哪想的猎鹰他仅仅只是“扭捏”了一下。 对,没错!猎鹰他仅仅只是“扭捏”了一下,脸上连一点儿泛红都没有! 我的心中不得不大叫“佩服”! “实际上我们刚追上先驱工兵队的那两个人时,现他们的队长猫头鹰和他的那名队员他们两个人正在被巡逻兵殴打,于是我们雷火突击队就潜伏在一旁,等巡逻兵走远之后,我们才上去直接把他们的记分棒抢走的!”猎鹰笑的有些牵强。 这个家伙终于知道不好意思了吗? 可真是不容易! 其实,我反倒觉得猎鹰他们这样做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了,弱肉强食,向来如此。 先驱工兵队的队长猫头鹰没有能力保卫他仅存两个人的小队,那么这样的小队就活该被其他强大的特战小队抢劫,猎鹰的强盗和投机行为不该受到谴责,因为法国外籍兵团从不同情弱者,只赞赏强者! 第92章 这里的黑夜静悄悄 或许是独立小队和雷火突击队到达集结点花费的时间真的太少了吧,我和猎鹰在休息区等了很久才等到了暴龙和他的空天特战队姗姗到来的身影,然后我们在休息区又是一番长久无聊的静候,伴着夕阳西下的余晖,最后一组小队才匆匆赶到集结点。八一????中文 就这第一场的演习来看,我们这七支小队之间的分数就彻底地生了反转和改变,也彻底的拉开了我们在分数上的距离。 我们独立小队一共获得了三十二分,由刚开始的倒数第二队,一跃成为了最高分数的小队;猎鹰的雷火突击队获得了二十八分,由原先排名的第三队,成为了分数第二的小队;暴龙的空天特战队获得的分数仅仅比猎鹰的雷火突击队少了一分,也由原来的第四队,成为了分数第三的小队。 我们这三支小队的表现在法国外籍兵团的这场初次的演习后立竿见影,一跃成为了鸡冠龙,哪怕是总分数上排第四的秃鹰的独立伞降队,他们的分数也不过仅仅十一分,和我们三个小队相差甚远,至于剩下的三支小队,他们的分数普遍都是五分以下可怜的个位数! 诚然,就总得分成绩、小队整体实力和小队总人数综合来看,我的独立小队、猎鹰的雷火突击队、暴龙的空天特战队无疑是这次法国外籍兵团联合大演习这七支小队中的三巨头。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在接下来的法国外籍兵团大联演中,科西嘉岛成了我们三个小队的表演的主场。 科西嘉岛其实并不算大,就总面积上来讲大约只有中国北京市的一半左右,即使是人口上,也不过比北京市总人口的十分之一要多那么一点点。 但是,相对于处在中国北方平原地区的北京,科西嘉这样一个孤悬法国本土之外的地中海第四大岛,无论是其地理气候的多样性,还是资源地位的独特性,都不是法国的任何一个省份可以比拟的。 科西嘉的资源和战略地位不是我们要考虑的事情,对我们来说,它的地理条件和岛上的独特气候才是我们应该关注的重点。 同世界上很多孤悬海外的岛屿一样,科西嘉岛上一片从峦叠嶂,山势起伏,而且城镇主要是分布在科西嘉岛屿的沿海。 沿海的渔民是科西嘉岛这二十万居民的主流,科西嘉的大部分区域都处在尚未开的状态,人烟稀少造就了绝大部分地区交通闭塞,路况堪忧(有路的地方,没有路的地方就更不必说了),这也是我们之前在科西嘉岛的原始山林中行军艰难的主要原因。 法国外籍兵团的这第一场演习结束了,无论是作为总分数排名第一的我们,还是作为总分数排名较后其他小队,无一例外,我们都是疲惫的。 其实,我们独立小队和猎鹰的雷火突击队倒也还好,毕竟我们在休息区已经休息了整整一个下午,对于姗姗来迟的其他小队,尤其是刚刚到达的最后一支小队来说,我们休息的时间可足够多的了。 我们都以为(好吧,至少我和猎鹰刚开始是这样天真的认为)接下来我们会有一顿不错的晚餐,喝着凯旋1664白啤酒,踢踏着夜店的迪斯科,豪迈的秀一下舞步,然后再好好休息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再继续我们的演习。 可是,令我们没有想到的是,饿着肚子的我们现在只能在山林里听狼叫…… 是的,我们悲催了,我们又被演习导演部的那帮黑脸长官们踹进了直升机,然后在黑夜的掩护下,直升机开始了漫长的飞行,最后把我们所有小队全部扔到了一个陌生而又寂静的原始山林里,连晚饭后没有吃! 这是什么地方? 天真! 这样的话问了也是白问,因为除四周了隐约的浪拍沙岸的“哗哗”声可以知道这片山林靠近海岸的话,谁都不知道我们这是在哪里。 法国外籍兵团司令部、演习导演部也没有给我们任何的指示和命令,没有告诉我们需要完成什么样任务,没有告诉我们需要做哪些事情,没有告诉我们演习的具体细节和时间界限……我们对着所有的一切都一无所知,他们就这样直接把我们扔到了这里。 数十只手电筒将我们身处的空域照得很亮,可是,茂密的树林也将灯光阻隔的很严密,这个时候,哪怕‘LT-mT型’强光手电筒的光线也没有办法透过一层又一层的树干。 这里的黑夜静悄悄,除却“嗷嗷”的狼叫和隐约的海浪…… “复仇者,暴龙,我们需要确定这里的位置,然后再作打算,你们怎么看?” 猎鹰有些忐忑不安,我知道,当事情的展不再他的掌控之内时,忐忑不安就变得理所当然和绝对必然了,因为我也有些不安! 一无所知……是忐忑不安最大的源泉。 我们七支特战小队,四十四名特战队员就这样被抛弃在了杳无人烟的不毛之地,没有前进的方向,也不知身处的环境,我们都知道,一无所知的我们就只能抱团取暖,联合在一起才能够走出当前的困境。 “猎鹰说的有道理,复仇者,我们要不先各自派出几个人去探探这周围的情况,然后再做打算?” 暴龙的性格与他代号中的“Tyrannosaurus”——暴龙(霸王龙)并不相符,法语中的暴龙Tyrannosaurus是一种残忍狂躁的白垩纪大型食肉性恐龙,一听就是个不好惹的畜生,而暴龙努卡拉斯·布瓦洛中尉总体上却是一个理智机敏的人,或者更准确的来说,暴龙和我以及猎鹰都是一样的人,智慧an…d……无耻! 这本来就没什么奇怪! “暴龙,猎鹰,先不急这些,我现在要问一下大家,你们在滑下直升机的时候有没有注意过周围的环境?” 我们这一行有七个特战小队,四十四个人,虽然我的心中关于当前的处境有了些许的推断,但我还是更愿意听听周围人的观察和想法,以借此佐证我的猜想。 “复仇者,今晚的天空这么阴沉,连颗星星都没有,更别说月亮了,在如此黑暗的视野下,我们沿着绳索下滑这么短的时间内,眼睛很难观察到什么东西,更何况演习导演部的那帮家伙还催命似的让我们赶快下直升机!” 第93章 不可能和可能和肯定 我现在终于知道这帮家伙为什么落后我们三支小队这么多分了,这绝不是偶然,这是必然,在联演开始前的那些淘汰机制根本就不能说明问题,被淘汰掉的特战小队,不是他们不够优秀,也不是他们的能力最次,淘汰他们的最重要的原因,是他们的运气太差了。?八?一中文?网 ? 从原始山林到卡尔维,从混战躲避到突击入门……他们的运气比他们的能力差的太多了,所以他们被淘汰了,所以他们被隔离在了法国外籍兵团2oo4年军事大联演的大门之外,所以……战场上牺牲的往往都是运气不够好的! 而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曾经运气好就能够说明现在运气好吗?曾经的运气好就能够说明以后的运气好吗?或者说……运气好与实力的强弱又有什么关系? 运气是一时的,实力才是永恒的,面对永恒的实力,那另外的四个小队与我们这三支小队相比差的真的是太多了,从那四支小队的附和声和他们队长满脸的茫然无措中,我就知道,我绝对没有丝毫夸张的成分! 我和暴龙、猎鹰三人非常有默契的彼此个对了一眼,然后猎鹰才说道:“我们下直升机的时候,我从高空中环顾过四周,虽然四下都是漆黑的一片,但至少说明一个问题,在这个地方方圆二十公里之内没有人迹!” “没错!”暴龙接着说道,“没有光线也并不意味着什么都看不到,从四周隐约的暗影来看,除却我们背对的峦峰,远处的地势都是平坦无余的,在科西嘉,这样平坦无余的地势是很少见的!” “我想无疑你们说的是对的!”我朝暴龙和猎鹰点头道,“你们安静下来再仔细听,有没有听到浪拍海岸的声音……对,就是这种声音,很轻,仔细听却也很清楚。你们听出这海浪声来自哪里了吗?是的,海浪声似乎东西南北各个方向都有……所以,我想我们现在应该是在科西嘉附近的某个海岛上!” “海岛?”猎鹰和暴龙两个人对视了一下,然后同时赞同的点了点头,暴龙接着说道,“我想复仇者猜的没错,在科西嘉岛海岸线上,方圆二十公里没有小镇或者渔家灯火是不常见的,更何况还有平坦无余的平原。我想我注意到的那应该不是平原,而是广袤的的海平面,在漆黑的夜里,没有灯光探照的情况下,很容易将海平面看成是平地!” 我将强光手电筒向远处照了照,可是,除了纵深的丛林,我并不能够看到什么。 “暴龙、猎鹰,我想我们应该先到那边去!”我指着偏向西南的一个方向,“我们现在处在丛林之中,四周的情况我们都不清楚,但是,你们注意到没有,我们脚下的地面是倾斜的,所以我们背靠的深处一定是这座小岛的中心位置!而且,那边的海水声似乎更清晰一些,所以,我相信海岸线一定就在不远的那边!” “我同意复仇者的提议!”猎鹰率先回应,“我们只有先到海岸线便才能够从长计议,考虑我们接下来应该做的事情,毕竟陌生的丛林是多么危险,尤其还是在海岛上!” “好了,伙计们,我觉得我们应该一起行动,你们觉得怎么样?”我提高了声音朝这群人提议道。 这真是一个有意思的夜晚,不知道在法国外籍兵团司令部、演习导演部的这帮上帝和天才的编剧and导演的安排下,尤其还有暴龙和猎鹰这两个深藏不露的老狐狸的掺和,这座小岛会上演一出怎样有趣味儿的节目,我真的很期待! “同意,我的少尉阁下,猎鹰少尉,那我们现在就行动吧!” 暴龙似乎很兴奋的样子,语气里倒是比我和猎鹰还要乐观许多,他闪着手电筒的强光在人群中照来照去,然后像一直领头羊似的,带着空天特战队的队员雄纠纠气昂昂的走在最前面。 旁边其他的几个小队不知道是在嘟哝些什么,语气中表现的好像很不快、很不乐意的样子,虽然如此,他们也还是一步步的跟着暴龙和空天特战队他们的脚步向前方的海边去了。 我有些想笑,但又没有笑出来,无奈地摇了摇头将目光转向猎鹰和雷火突击队。 猎鹰现在反而似乎是有些不一样的迟疑,眼神飘忽不定,眉头紧锁,不知道在担心些什么。 我走到了猎鹰的旁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道:“走吧,猎鹰少尉,有些东西是可以怀疑的,有些东西却并不需要迟疑,你要有足够的智慧和胆识能够分清和决断这些。所以,你不要总是带着怀疑眼光来看待你身边的所以人,这样的话你会错过很多美好的东西。 暴龙他会对我们下黑手,这个我相信,因为一旦有机会,你也会对我们下手的!……请不要打断我,猎鹰少尉,我同你和暴龙一样,因为我们是竞争者!但是,猎鹰少尉,我现在问你一个问题,你不需要回答我,心里明白就行了。 猎鹰少尉,你现在会对我和暴龙下黑手吗?……不会吧,猎鹰!相同的,暴龙也不会对我们下黑手,至少在今夜不会,因为我们三个小队这个时候不是敌人,你明白,我明白,暴龙也明白!还有什么问题吗,猎鹰少尉!” 我的一连串的问令猎鹰显得有些错愕和惊讶,猎鹰愣了好久才满脸狐疑的看着,然后又说了一些没头没脑儿的话:“复仇者,你是个聪明的人,也是个狡猾的人,这一点我现在才承认我的确不如你。 你自己都不敢确定的事情,现在还要拿它来说服我?我这个多么大的笑话啊!但是,恭喜你,复仇者,你成功了,你成功的拿一个无比可笑的笑话说服了我,成功的将不可能变成了可能,又将可能变成了肯定!” 猎鹰“哈哈哈”大笑的追着暴龙的脚步离开了,只留下了我一个人和身后的独立小队在风中凌乱。 我的演技很烂吗? 我真的就将假话说的那么明显吗? 呵! 真有意思! 眼镜蛇看到我还留在原地,便走了过来别有意味的看着猎鹰离去的背影向我问到:“队长,猎鹰他怎么了?我们现在……?” “跟着暴龙和猎鹰走!”我甩开了满满脑袋的凌乱,肯定的向眼镜蛇回到。 “猎鹰?猎鹰少尉?猎鹰老伙计?等等我们——你刚刚说的什么‘笑话’啊,怎么都听不懂?”我朝远处猎鹰的背影挥手喊道。 第94章 一个不得不入的坑 桑吉奈尔群岛,中文也翻译成“桑圭内尔群岛”、“桑吉纳尔群岛”,或者“赤血群岛”,它是法国科西嘉岛南科西嘉省省会阿雅克肖以西帕拉塔角对岸的一处较小的群岛岛链,荒凉孤寂、萧条凌冽,点点零落几近于科西嘉西南海岸的地中海,并且这些岛上是没有淡水可以供大型哺乳动物饮用的,所以更是杳无人烟。? 八?一中?文 这是一处最接近自然、最原始、最粗犷的岛屿,除了过往的渔民和少数的探险者,很少有人涉足这里,所以在这座小岛上,除了树木、荒草和突石,并没有什么能够令我们感到欣喜的东西。 我想,若是放在很多年后的今天,这里或许可以成为人们闲暇时旅游的圣地和全球旅行者酷爱的猎场,因为蔚蓝的大海以及和煦的地中海风,从来都是令人向往的东西(时间可以证明,现在的桑吉奈尔群岛旅行事实上也的确很受一部分国人的追捧)。 可是,在很多年前的那个时候,在很多年前的那次法国外籍兵团联合演习中,在那恐怖而漆黑的夜晚,我们并不这么认为…… 事实上,我们一行人并没有走上几分钟就走出了丛林,在强光手电筒的照射下,映入眼前的景物无疑证明了我推测的准确性,因为出现在我们眼前的的确是一片荒芜的海滩和寥寥波动的海面,寂静零零的夜,很诡异! 在一座陌生的孤岛上,饥饿以及黑夜笼罩在每个人的周围,失望和迷茫是最触手可及的东西,潜藏在无名处的危险无处不在,这个时候,我们最需要的是什么? 火! 毫无疑问,无论我们接下来是选择逃离还是留宿,总之,无论我们要做什么,安全和生存的一切必要前提都是我们必须要尽快生上一堆火,一堆很大的火……手电筒只是临时的光源,在没有电力供应的情况下,这样的光源尽管很强烈,但它们也并不能够维持多久。 诚然,我们一行人总算找到了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在我们讨论接下来的行动之前,我们必须先要在海岸边的砂石滩上生一堆火,因为火不仅能够驱走笼罩在小岛上的黑暗,也能驱走笼罩在我们每个人心头的黑暗。 我没有让独立小队或者其他的小队去小岛深处的丛林中寻找枯木,事实上,海边能燃烧的东西有很多,也很充足。 人类现代化最明显的标志不是各种各样高耸入云的、冒着浓烈黑烟的工厂烟囱,而是五光十色、五花八门的塑料橡胶制品,这种东西遍布全世界,哪怕是在地球最极边点的南极和北极,海洋的环流也会把这些现代化的标志默默地带到那里,带到地球的每一个角落。 保护环境是二十一世纪最嘹亮、最炙热的口号,塑料制品尤其是他们最为排斥的重点,可是,对于我们来说,伪道德婊和伪圣母苏的坚持却并非如此。 在科西嘉旁边的这座小岛的海滩上,除了海浪冲击到岸边的干木枝之外,塑料袋和塑料壳是最常见、也是最理想的助燃剂了,我们甚至还在小岛的海滩上找到许多崭新可爱的塑料小玩具…… 生火是以一件比寻找柴薪燃料更加容易,也更加简便的事情,火石棒在精钢匕的划擦下,电光火石星星点点窜落入用来引染木火堆的细柴和塑料袋的混合助燃包中,我甚至用不着把它放在嘴边吹火催燃,徐徐温和的地中海风就足以将这些羸弱的火苗拖得越加旺盛。 火堆在石砾滩上猛烈的燃烧了起来,砂石滩上那些被海浪推上岸的蓬松腐朽油松木是最好的燃料,这种东西燃烧起来虽然比不上高分子的塑料橡胶燃烧的猛烈,但贵在这种东西他没有特殊的气味和有毒的吸入物。 “复仇者,说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吧,你看上去比其他任何人都要胸有成竹!”暴龙和围在火堆旁的猎鹰别有意味的看着我,尤其是暴龙,他好像早就打定了我心中已有的定论。 “你们要听听我的想法?” 我甚至觉得有些可笑,不用说暴龙了,恐怕猎鹰的心里对此时的事态也有了自己的看法和肯定的定论,即使我有其他的想法,难道他们俩就会听我的? 纯属脱裤子放屁罢了! 我想,他们俩此时唯一的目的就是想要让我背这个黑锅罢了,对于得罪人的事情,聪明人从来都不屑于干! 我颇有些无奈的自顾自笑了,暴龙和猎鹰这两个人真是鸡贼的有些过分,他们从来的不愿意吃亏,哪怕做这件事情也未必就会让他们吃多大的亏。 我知道,暴龙和猎鹰只是享受这种将我逼入死角和算计我的感觉罢了,对于这种变态的心理,在于我无损的情况下,满足他们这种幼稚可笑的想法又能如何呢? 这是一个我不得不入的坑! 西方大乘佛法中,佛陀释迦摩尼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这颇有中国人所奉行的“舍己为人”精神的精髓。 对于“入坑”这件小事儿,我必须找一个借口来说服自己,哪怕这个借口很烂,即使是烂到到处都是漏洞也没什么,因为我要的只是一个借口,而不是借口的本身。 对于这一点,我的心中早有定论。 “我的想法就是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平安的度过这个夜晚,明天一早再行其他!”我摊了摊手很随意的答道。 这会儿暴龙和猎鹰还没说话,猛虎、秃鹰、猫头鹰和飞虎这四个小队的队长就忍不住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愤怒的指着我嚷嚷道:“复仇者,你们独立小队就真的这么自大吗?是的,你们小队的实力是比我们强,可是你侮辱了我们尊严的时候,请不要再侮辱我们的智商!” 猛虎突击队、独立伞降队、先驱工兵队和飞虎特战队这四个小队和独立小队、雷火突击队、空天特战队我们这三个小队永远都不会是一条路上的人,而且,他们的愤怒也情有可原。 第95章 桑吉奈尔的灯塔 事实上,除了猛虎特战队,其他的那三个小队在当日的上下午还被我和猎鹰、暴龙三人打劫过,所以,他们对我和猎鹰、暴龙有异样的看法与偏见,无可厚非,我一点儿都不奇怪。八一中?文网 只是,我真的没有想到的是,猎鹰和暴龙竟然也敢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摆出一副和另外的那四个小队队长一样的怒气冲冲的样子朝我出最无理的鄙视,让我感到无比的恶心! 这两个人还能够再无耻一点儿吗? 让我背黑锅不打紧,可是,让我背黑锅的同时还他妈鄙视我,这就让我无法忍受了! 我没有去理会这两个无耻败类,事实上,我也没有必要去理会这两个毫无品德的家伙,这毕竟不是正面的战场,一个小小的玩笑我还是能够开得起的! 况且,我心里却也想着,接下来的演习中猎鹰和暴龙他们俩可就要注意一点了,因为我现“此仇不报非君子”和“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两句中国古话可真是一字千金的至理名言,我深以为然! “猛虎上尉、秃鹰中尉、猫头鹰少尉和飞虎上尉,我没有要侮辱你们和你们小队的意思,再说了,我也没有必要侮辱你们,我说的是实话,信不信由你!”我的话说的很随意,也很肯定和真诚。 诚然,话虽如此,但我的懒散态度是无论如何都否认不了的,在他们的眼里,我的这个样子显得更加轻浮和不尊! 我没有再去理会那四个抓狂浮躁的家伙在我耳边的聒噪,只当做他们不存在的样子,笑了笑拍拍我旁边的眼镜蛇的肩膀,然后对火堆旁围坐着的大伙儿说道:“既然大家不同意我的看法,那还是让眼镜蛇先说说这座小岛上的情况,大家在考虑一下各自小队接下来的行动吧!” 眼睛蛇轻笑着点了点头后也站了起来,用强光手电筒照了照后方小岛中间的远处山尖,很诚恳也很绅士的说道:“各位长官们,各位同僚们,你们看那是什么? 是的,那是一座破旧的灯塔,其实,刚才当我们从小岛丛林中走出来,走到海滩边这儿的时候,我就觉得这周围的景色很熟悉,所以刚刚我特意在这附近大致的侦察了一下!在科西嘉,有这样一独特座破旧灯塔且杳无人烟的小岛只有一座,桑吉奈尔群岛。各位,桑吉奈尔群岛在哪儿就不用我说了吧?我相信这里有人比我更清楚!” 话说完,眼镜蛇就扫了一眼围坐在火堆旁对面的独立伞降队。 “我想眼镜蛇准尉说的是对的,刚才是我忽略了!”独立伞降队的队长秃鹰慢吞吞的站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很惭愧,我们独立伞降队的驻地虽然在科西嘉卡尔维,但是桑吉奈尔群岛我确实没有来过,这里不是我们的军事区,我对这里并不太熟悉! 但是,我想对各位说的是,这对于我们来说应该是个好消息,桑吉纳尔群岛紧邻帕拉塔角,我们的背后,这座小岛的另一个方向,在不足三公里的对岸就是科西嘉主岛的阿雅克肖市,我相信,游过去这三公里的海域对我们来说应该不成问题!” 说实话,有一点暴龙他说的没错,我的确对目前的状况有一个大致的了解,对我们的处境也有着清醒的认识,甚至我对独立小队接下来的行动有了一个基本的决定。 可是,我相信暴龙和猎鹰也是,或许我们手中掌握的资料或有不同,但我们的决定和目标是一致的,这也是我甘愿入坑的真正原因,因为此刻我们不是敌人! 我的信心最大的来源之一就是眼镜蛇的话,因为眼镜蛇之前已经偷偷告诉了我这座小岛就是桑吉奈尔群岛,眼镜蛇本身就是法国人,他说他来过这里,而且他对这个小岛也很熟悉。 无可厚非,眼镜蛇对桑吉纳尔群岛的认知加上我对后续事态的推断,是我决定按兵不动的最主要的原因。 所以,刚刚我对大家说的话是我的真心话,按兵不动,那就是我的决定和行动,并不是我要欺骗他们的推词,奈何他们不相信我罢了…… 秃鹰的话刚落,火堆旁的人群就喧闹了起来,猛虎、猫头鹰和飞虎同各自的队员们商量了之后,也都举手表示同意秃鹰的计划。 暴龙和猎鹰没有动,他们俩和那四个笨蛋一样满脸期待的看着我,好像我才是他们的头儿似的,都等着我做出最后的决定。 知道暴龙和猎鹰的心思,既然是演戏,不演全套怎么行? “我不同意秃鹰的计划!”我耸了耸肩,甚至看到了那四个笨蛋的失望和愤怒,“我们连自己的任务都不知道是什么,贸然离开这座小岛真的很愚蠢!” 这会儿秃鹰还没来得及怒呢,猫头鹰就率先大叫了起来:“我不知道我们的任务是什么,但是,我知道离开桑吉纳尔群岛,离开这个鬼地方,游到海岛的对岸去,我们的任务就能够完成一半!” 真是个白痴,没见过送死还有这么积极地,活该先驱工兵队就剩你们两个人! “你真的确定你们就能游得过对岸?我想你们还是不要对自己的游泳技术抱有太大的希望的好!”我好意提醒道。 “我们虽然是骑兵,可我们也是无所不能的特战队员,小小三公里的海峡还奈何不了我们!”猛虎突击队队长猛虎义愤填膺。 “这座岛的深处可不怎么安全,想要穿过这座岛从那边的海滩游到对岸,小心有蛇!”我再次好意提醒。 “不劳您费心,我们自有办法!”飞虎特战队队长怒不可遏。 没救了,好意的提醒被他们当做驴肝肺的心情果然不怎么好受! 真可笑,要死死,关我何事?反正害死你们的可不只是我复仇者,暴龙和猎鹰这两个幕后黑手也跑不了的! “那就请便了!”我故意在不快中露出了一副很职业、很标准、也很牵强的笑容。 第96章 最有价值的替死鬼 在法国外籍兵团,有时候你会觉得实力的对比其实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同资本主义社会中的阶级矛盾和阶层分化一样,法国外籍兵团士兵的实力也着很明显的区分和界限,这在个社会中,无论是哪个圈子,上下的两极本就没有太多对等的东西。?网 ≠ 法国外籍兵团与法国本国的正规军相比,实力强悍,战斗力颇丰,然而,实力强悍的法国外籍兵团内部也有诸多的区分,这是法国外籍兵团外部的很多人都不知道的事情,甚至加入法国外籍兵团不是很久的人也都无法了解,就像法国外籍兵团蜚声在外的崇高荣誉往往都只是由少数的精英部队所创造的。 实力差的人在法国外籍兵团往往都是没有人权的,但更多的时候,法国外籍兵团并不会完全排斥他们的存在,就像弱小的蟑螂永远杀不死,羸弱的外籍士兵也有他们存在的价值。 例如,在非正义的战场,战斗伤亡的报表上,弱小的牺牲者往往会提供很大一部分的数据贡献,以为政治主导者无情狡猾的嘴脸提供无耻卑鄙的借口和依据……仅此而已! 不要嘲笑法国外籍兵团的无耻和冷酷,因为这是你在加入法国外籍兵团之前就应该考虑到的事情。 你要知道,他们接收你的唯一目的就是看你是否有能够让他们利用的价值,这种价值甚至与你的实力和战斗力无关……当然,有实力和战斗力的自然会更好,因为在弱肉强食的法国外籍兵团,实力与战斗力的强弱关乎你生活的舒坦与否。 “你们有谁愿意跟着我们独立伞降队去这座岛的对面,我们从那里游过海峡,三公里的海域,我们直接回到科西嘉岛的6地上去!”独立伞降队队长秃鹰豪气干云地招手聚将。 “先驱工兵队第一个同意!”猫头鹰争先恐后。 “飞虎特战队同意!”飞虎紧随其后。 “猛虎突击队同意!”猛虎不甘落后。 “好!我们四支小队就趁着夜色游过海峡的对岸,就让这三个孬种带着他们的孬兵留在这里继续装乌龟好了!” 等了好久现没有人再回应,秃鹰鄙视的看了我和暴龙、猎鹰我们这三个“孬种”一眼,又从头到尾的扫视了一下独立小队和空天特战队和雷火突击队的这二十四个“孬兵”,就带着猫头鹰等人厌恶的甩过头走回了小岛的密林。 有时候,我也很怀疑法国外籍兵团为什么会收留像秃鹰他们四个那般的蠢蛋,直到几年后的西非战场,零号对待我们“14号”七人的背叛与抛弃,才让我真正明白了这些,明白了这些年我是如此的天真和幼稚。 情感从来都是法国外籍兵团所欠缺的东西,或许他们会拿这些东西远远地放在你的面前引诱你,但记住,那始终都只是海市蜃楼,是为了束缚你,或者说为了那你上当,给他们卖命的“梅子”,望梅止渴。 永远不要太天真,不要以为你是不可替代的精英,因为他们看上的只是你的存在或者牺牲给他们带来的价值,你对外籍兵团的价值,仅此,而已…… 看着四支小队、十七名勇士就这样消失在黑暗里,我有些于心不忍,“我们这样做真的好吗?” “不是‘我们’,是‘我’,你自己!我和猎鹰可什么都没有做!”暴龙理所当然地摊了摊手。 “就是!就是!”猎鹰表示很无辜! 尼玛! 我对这两个人可真的没话说了,做人能做到这般无耻的地步倒也是一种境界,我还真得向他们俩好好学习学习! “好了,暴龙、猎鹰!如你们所愿,我做了一个甘于自毁的笨蛋和一个心机深厚的恶人,秃鹰他们也如实的成了你们所希望的替死鬼,现在可以说说你们的想法了吧?” 看着暴龙和猎鹰的这副狡诈无耻的嘴脸,我的心中突然燃起了莫名的狂躁,不知道是为秃鹰他们感到悲哀,还是为为自己感到悲哀,总之也懒得再和暴龙他们俩打太极,直接开门见山。 “复仇者,我相信你刚才所说的‘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不是在开玩笑,事实上,我的想法也和你一样。黑暗里不确定的因素太多,尤其在这个我们都不熟悉具体情况的小岛上,这次你是中了我和猎鹰的计谋,也是我和猎鹰将你逼入了死角。可是,秃鹰他们的‘牺牲’对我们是有好处的,因为其中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我很想知道演习导演部到底在这个小岛上为我们布置了哪些障碍!” “是的,暴龙说的没错!复仇者,我们都是聪明人,我就不在这里卖关子了,秃鹰那四个小队对我们来说不仅不是帮手,反而还是负担。既然是负担,那我们要舍弃他们时就要做到毫不犹豫,更何况他们本身对我们的态度好像还挺不乐意。既然总归是要‘牺牲’的,那在他们‘牺牲’之前为我们探探前面路又能怎么样?我想,对我们来说,他们应该是最有价值的替死鬼!” 秃鹰带着那四个鲁莽的小队走了之后,我们剩下的二十七个人就再次围坐在了火堆旁,暴龙和猎鹰这次也没有再嬉皮笑脸的跟我绕圈子,直接了当地说出来各自心底的想法。 其实,暴龙和猎鹰说的也没错,就某种角度上来说,我们和马克思口中的绝对意识上的商人形象是一致的,因为在我们的眼里,只有“有没有利”,而没有“有没有理”! 道德和节操这些东西对我们来说真的是太奢侈了,那是晚上做梦时才会偶尔想一下的东西。 听完暴龙和猎鹰“心底”的“最真实”想法,我点了点头道:“我觉得这座小岛上一定有关于我们此次小岛任务的信息,只有找到它,我们才能够继续我们的演习任务。 秃鹰他们就当是我们对不起他们那四个小队了,其实这倒也没什么,我也不在意你们俩合伙给我下套。秃鹰他们能够为我们探路自然是最好的,我敢打赌,他们那四个小队一定离不开这座小岛。只是,我想我们就这样呆在这里也未必一定是安全的,不知道外籍兵团司令部对我们有采取什么特别的考验!” 第97章 惨叫的石斑鱼 哪怕是站在同一个战线上,有着同一目标的友邻小队,猎鹰和暴龙也不会真的将他们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和所有的应对决策都展示在我们三人的面前。八一中?文网 对待竞争者,即使我们是暂时的盟友,但任谁也都会有所保留,这没有什么奇怪,就像我对猎鹰和暴龙也有不愿意与他们分享的东西,这无关道义,或者说这是一种习惯,是法国外籍兵团,特别是外籍兵团特战小队的一种特有的习惯。 通常来说,这种“习惯”包含的有很多,“绝不暴露底线,决不轻信他人”只是这其中最普通的一种,除此之外,卑鄙无耻、奸诈狡猾、挖坑填坑……无一不包! 其实,对待猎鹰和暴龙的无耻行为,我的意识上大体还是持赞同态度的,不然我也不会按照暴龙和猎鹰的用意,将秃鹰他们四个小队的十七个人当做探路的先行者,我们的替死鬼。 那四个头脑简单的蠢蛋恐怕到最后都不知道真正坑了他们的人究竟是谁,外籍兵团司令部的安排的反方或许是个不错的目标靶子,最多他们也会稍稍地怀疑一下我,仅仅是“稍稍”,但我想,对于暴龙和猎鹰这两个幕后的大黑手,他们恐怕死也不会想得到。 诚然,即使是我,站在秃鹰他们的角度,我也未必想得到暴龙和猎鹰那两个看似老实寡言的家伙竟然是害死他们的罪魁祸,两头披着羊皮的饿狼。 至于秃鹰他们,我们的目的很简单,暴龙、猎鹰和我,我们这三个小队组成了一个临时的联盟,这个联盟现在很稳固,至少在第二天天亮之前,我们的联盟还不会破裂,因为我们有着共同的目标和旗鼓相当的实力。 而秃鹰他们那四个小队,那些人不能为我们的联盟带来好处,反而还会为我们招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既然如此,我们又何必再将他们强塞进我们的保护伞之下? 桑吉奈尔群岛是危险的,特别是小岛中心地带的丛林和那个废弃灯塔的周围,我明白,暴龙和猎鹰也明白,我想,就是刚刚掉入“大坑”的秃鹰、猫头鹰、飞虎和猛虎或许他们也明白。 不过,在同一认知的基础上,造就了如此差异的选择,这最重要的原因不过是我们每个人考量的重点不同罢了。 我和暴龙、猎鹰考虑的是让秃鹰他们为先行探路,来为我们在小岛上提前扫扫雷,破破外籍兵团司令部布置的的兵阵,为我们扫清障碍,以便我们第二天的行动少受阻挠。 而我想秃鹰他们考虑的应该是渡海的得与失,在得大于失的情况下,他们不愿意坐以待毙,而要主动出击。 这是他们的选择,是对是错,结果自然要由他们自己承受。 甩开了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我笑呵呵地看着暴龙和猎鹰,“你们想要我做的我都做了,现在,你们俩是不是也应该做些什么?” “什么?” 暴龙和猎鹰相互戒备地对了一眼,同时不自觉紧张的握了一下手中的枪把,我现他们俩好像真的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有火堆、有饥汉、有大海、有你们……你说,我们现在最缺的是什么?”我甚至有些乐不开支的望着这俩精明的“蠢”货。 “什么?”猎鹰迅抱胸、后挪、提枪。 “是食物,笨蛋!”我抓过一把砂石就朝猎鹰扔了过去,狠狠地说道,“我为你们背了这么大一个黑锅,劳心劳力,难道你们这些家伙就不能为我们大家找些食物?你知道的,我们这一天可都没有进食了!” 这两个家伙装的还挺像,尤其是猎鹰,完全一副不知所谓的样子,好像别人替他吃亏顶岗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完全没有一个善良人应有的觉悟。 实际上,不说秃鹰他们那四个“将死”的小队,单是暴龙和猎鹰,他们的背包里就藏有一定的行军干粮,因为在集结点的时候,我看到他们在偷偷地往背包的隐秘夹层里塞东西。 当然,我们独立小队的背包里也有,这是大家内心里不公开的秘密,谁也没有戳穿谁,因为对于我们外籍兵团的特战小队这些人,尤其对于我们这些基层带队特战军官来说,未雨绸缪总比亡羊补牢来的更明智一些。 没有人惦记我们各自背包里偷偷储存的那点儿可怜的行军干粮,那是我们最后的依仗,是我们躲过演习导演部工作人员的重重精细搜身检查,才万般艰苦幸运的将它们带了出来,那不仅是我们的绝境下的救命之物,更是我们精神的支撑物,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们谁也不敢拿出来食用。 小岛周围可以用来吃的食物有很多,不说小岛上面的,单是大海里的东西就足可以为我们一行人带来充足的蛋白质和热量。 可是,我知道,猎鹰和暴龙也知道,远离小岛砂石滩的大海同小岛深处的丛林一样危险,所以,我们的食物只可以从近海的浅滩或者近沙滩的丛林边缘处获得。 富饶的地中海从不缺乏大自然的馈赠,这是科西嘉渔民赖以生存的保障,有人说它来自于天堂,也有人说它来自于地狱,但无疑,大自然的恩赐对于科西嘉是没有偏见的,无论地狱还是天堂,对于科西嘉的传统渔民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他们感恩的是能够让他们生存下去的渔场。 石斑鱼营养丰富,肉质细嫩洁白,类似鸡肉,素有“海鸡肉”之称,它是海岛鱼类之王,从近海石滩到深海孤礁,在广袤的地中海,石斑鱼是最受渔民欢迎的渔产之一。 除此之外,近海章鱼和海蟹都是很容易捕获的海产品鱼类,对于这些恩物,你不需要潜到多深的海域,哪怕在海岛的岩石滩,只有你有足够的细心和耐心,总归饿不死自己。 猎鹰的雷火突击队和暴龙的空天特战队他们十八个人的任务是从近海石滩捕获足够多的食物,以备我们的晚餐和第二天的早餐,毕竟吃饱了才有力气琢磨接下来的事情。 我带着独立小队在桑吉奈尔小岛丛林的边缘砍树扎营,虽然八、九月份的地中海气候宜人,阳光充足,即使是夜晚也根本不需要加衣御寒,但是,为了夜晚能够休息的更好,也为了野外生存的安全性,我们必须要扎上一个看似简易、实际有效的保障帐篷。 小岛的深处从我们独立小队开始砍树、猎鹰和暴龙他们开始下海捉鱼时,就时不时地传来一阵阵密集的枪响和惊悚惊呼声,一直延续着,延续到到我们独立小队砍完树,扎完帐篷,延续到猎鹰和暴龙他们捉来了足够我们补充能量的食物,我们开始烤鱼烹蟹,一直延续……不过,我们谁都没有理会那些不值钱的惨叫声。 第98章 香烟和赌约 桑吉纳尔群岛准确的来说是由好几个独立的小岛组成的星星连绵的岛链,珍珠串似的一直延伸到帕拉塔角对岸的科西嘉主岛的近处,岛与岛之间的主要联系物就是隐藏在这碧海浅滩之下的盘石根礁,这也恰恰说明了桑吉纳尔本是一体。? 八?一中文 我们被抛弃在了桑吉奈尔群岛最大的一个岛屿上,说是最大,其实也大不了多少,至少在不算广阔的科西嘉,或者在更不算广阔的南科西嘉省,桑吉奈尔群岛甚至只能算得上几粒小的不能再小芝麻,而我们也只不过是被遗弃在了几粒小小芝麻中稍微大一点儿的芝麻上而已。 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在桑吉纳尔群岛的最西边,往东还有几个小岛,顶峰的上面也有着同样的灯塔,不过也都通这座小岛上的灯塔一样破旧,一样的早就被遗弃。 桑吉纳尔再往东就是科西嘉的主岛了,在桑吉奈尔群岛上,眼镜蛇的自信满满让我充分的相信这里没有比他更熟悉桑吉奈尔群岛的人了。 一般来说,晚饭后的时光应当是一个人最为惬意的时候了,哪怕是在伊拉克巴格达的阿尔拉什迪亚小镇上执行任务,在我们换岗之后的夜晚,阿尔拉什迪亚的星空都是宁静,并且美好的。 可是,在科西嘉桑吉纳尔群岛上的我们,那时那地的那个我们,那个演习的当头,我们毫无困意,尽管我们确实很疲惫。 宿营的砂石滩上,我们在扎营帐篷的方圆二十米的周围内布满了最为原始的、也最为有用的陷阱和自制的警报装置,那是我们这三个小队忙活了半个小时才搞定的事情。 哪怕是野兽出没的丛林,在这般精密的布置下,这些外在的危险也丝毫伤及不到我们,并且对于法国外籍兵团的特战士兵来说,这样简单的工作根本毫无困难之处。 桑吉奈尔岛上的夜晚算不得晴朗,甚至有些阴沉,无星无月,漆黑一片,火堆燃起的赤黄色火光在废木材“噼里啪啦”的燃烧下将周围的沙滩石地照的清清楚楚,只是近火的地方有些灼人,所以现在根本没人肯再待在火堆的旁边。 独立小队、雷火突击队和空天突击队的队员们都已经在一旁休息了,那是我们用树枝鲜叶制作的的简易睡床,我和猎鹰、暴龙三人则在旁边不远处的大石头上坐着值夜。 尽管我们已经在营地的周围做了充足的防护,但人员值夜是必不可少的布置,因为在特殊的战场上,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替代特战队员的眼睛和感觉,哪怕是高科技的红外探测和激光防护,相比之下,像我们这样的人还是更相信自己。 打着手电筒,巡查了一遍营地周围的情况,我和猎鹰、暴龙三个人又回到营地边的大石台上无聊的坐着。 “复仇了,聊些什么吧,毕竟这样漫长的夜晚,总傻乎乎地呆着也太无趣了些!”暴龙从衣服的夹层里掏出了一枚小小的木盒子,熟练而又随意的打开了木盒的上封口,递给了我和猎鹰一人一支香烟。 “高卢?”我接过暴龙递过来的香烟,信手碾过烟嘴的铭文,起身走到了火堆旁,用木枝挑起一燃明火,放到香烟前,点燃了高卢的烟丝。 不知道暴龙是从哪里搞到的香烟,这次科西嘉的联演是不允许携带香烟的,藏着一丁点儿的干粮我们都战战兢兢的,暴龙的胆儿可真大,还真敢当军犬的鼻子是瞎的? 其实,我以前的时候是不抽烟的,那个时候国内上中学,学校和家里不允许抽烟,更近一点儿的时候在尼姆,我也没有抽烟的习惯,甚至是在几个月的不久之前,我都还不会抽烟。 我有一口没有口地抽着高卢,思绪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 我记得第一次真正的接触香烟应该是在不久前的伊拉克阿尔拉什迪亚小镇,那个时候刚刚过去的费卢杰的大屠杀给我的精神上带来了极大的震撼,那个时候小天使艾米尔突然的死去了,我的兄弟伯爵突然的也死了……那个时候,伊拉克街头的“viceroy”香烟可真呛! 场面不知怎么得,突然变得极其尴尬诡异了起来,我抽着烟满腹心绪地皱着眉不说话,猎鹰不说话,暴龙满脸疑惑的左看看右看看也不说话……我们三个人就这样很奇怪的各自默默地抽着烟。 香烟渐渐燃到了尽头,猛然一阵疼痛从我右手的食指和中指间传来,才将我的思绪从九霄云外的世界一下子给拉了回来。 当我真正反应过来的时候,才现暴龙和猎鹰正齐刷刷一直盯着我,眼睛一动也不动。 “怎么了?”我有些莫名其妙看了看暴龙和猎鹰,这两个人盯着我看的样子滑稽极了,就像是被人施了暂停的黑魔法。 猎鹰轻咳了一声,一本正经的说道:“抽烟能抽到你这般灵魂出窍的也是少见!” 我没有理会猎鹰话里话外的讽刺,也没有理会暴龙脸上眉间的戏谑,低下头从地上拾起刚刚从指间辍落的烟头儿,放到嘴里又使劲地吸了几口,直到将最后一粘儿烟丝全部耗尽,我才把已经燃烧的很短的烟蒂顺着微风很准确地扔进了不远处的火堆里。 看着烟蒂彻底的消失在了烈火中,我才转过头来,笑着对暴龙和猎鹰说道:“我们要不要来打个赌?” “赌什么?”暴龙和猎鹰有些诧异地异口同声道。 我抬起头望了望远处深岛的丛林和破旧灯塔的方向,“就赌我们今晚会不会受到攻击!” 一听说要打赌,猎鹰瞬间就来了兴趣,“复仇者,你想怎么赌呢?” 我看了看一脸兴奋的猎鹰,又看了看处在两边观望状态下的暴龙,笑着说道:“就赌一盒高炉,怎么样?” “好,我赌!暴龙,怎么样,你赌不赌?”猎鹰拍了拍一旁沉默着的暴龙。 “既然你们俩都赌了,我还有什么理由不赌呢?”暴龙不可置否。 第99章 昏黑的夜 从有记载的人类历史开始,赌博就已经是一种极为盛行的娱乐活动了,往早的说,公元前3ooo年就出现了掷骰子的游戏,从永动机演变而来的轮盘赌,经过上百年的不断完善现在已经是全球最热门的赌博游戏。八??一中文网 拉斯韦加斯因赌博娱彩从一片荒漠变成了一个真正活色生香的城市,澳门葡京灯红酒绿、彻夜不息,就连社会主义的越南也悄悄开设起了赌场……赌博最早只是人类纯粹的游戏消遣,当它与功利意识合流的时候,便成了人与人之间具有利益关系的行为。 当然,我和暴龙、猎鹰三个人的打赌没有那么多对对错错的成分,我们的赌约也仅仅只是这漫漫长夜的一个消遣,只是为了增加一下法国外籍兵团年度大演习紧张之余的趣味儿而已……顺便谁都想再探探我们三个人各自的底细。 “好了,复仇者,暴龙同意要赌了,那么说说你的观点吧!”猎鹰兴趣的娱乐心大起,当起了临时的主持人。 我笑着摇了摇头道:“猎鹰,还是你先说吧!” 这次猎鹰倒没有跟我客气,大手一挥,极为豪迈道:“我觉得我们今晚,至少在天亮之前,我们不会受到攻击!秃鹰他们那十七个人再怎么无能也应该能够消耗掉小岛上的相当一部分兵力和设置,在兵力不足的情况下,他们很难对我们这二十七个动攻击。 更何况,我不认为他们的目的就是向我们动攻击,这不该是他们的风格,他们的专场在密林,应该是等着我们跳入他们的伏击圈才对!只要我们不动,他们也应该不会轻举妄动,所以,我想今晚我们应该是可以睡上一个安稳觉的!”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将目光转向暴龙。 暴龙别有深意的盯了我一会儿,又闭上眼睛沉思了一下,“我还是觉得小岛上的那些人不会对我们动攻击,诚如猎鹰所说的那样,一方面秃鹰他们几个小队会为我们扫清一部分的障碍,另一方面,岛上潜伏的他们的任务应该是等待我们上钩,而不是向我们出主动的进攻。 可是,我的心里也在打鼓,虽然我的心里明明有足够的证据可以支撑我的看法,但是,我看了一下你的表情,又总觉着今夜好像不那么简单。 算了,我还是同意猎鹰的看法,毕竟我们的周围已经做了足够的安全警报和设置,我不相信法国外籍兵团司令部在这座小岛上没有眼睛,只要他们的眼睛能够看得到我们的防备的话,他们是不会跳入我们这个陷阱的,就像我们不会跳入他们的陷阱。” “来,暴龙,击个掌吧!”猎鹰高兴地拉着仍面带忧色的暴龙强行击了个掌,“复仇者,怎么样,你的看法呢?不要说你的看法和我们俩的一样,这样的话,我们的这个赌约可进行不下去了!” “没有!”我苦笑道,“为了让你们有一包高卢的香烟可以抽,我也不应该一味地顺从你们的看法,不然的话,这样的游戏的确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了! 为了我们的游戏,为了我们的赌约,也为了那包诱人的高卢香烟,我打赌我们今晚会受到攻击。猎鹰,你的安稳觉可能也无法如常所愿了。” “哦?”暴龙和猎鹰听了我的看法,同时扭转了声调转过头看向我,“你怎么能够这么肯定?” 呵呵,这两个家伙都不是那种听不得别人意见的蠢货,尤其涉及到自身的安全问题时,别人的看法无关对错狭隘与否,总是都要听一听的,为了纠正自己的决策,为了坚持自己的看法,也为了维持自己的信心…… “没有肯定!”我摇了摇头笑着说道,“这只是我的感觉而已,或者你们可以认为我只是想给你们俩送两包高卢香烟,就是这样!” 眼镜蛇从我背后的不远处走过来接我的班了,我站了起来朝我们独立小队的休息区走去,边走边向仍再想向我张口提问的猎鹰和暴龙摆了摆手,留给了他们一个耐人寻味的背影……今晚,他们俩注定无法安然入睡了。 夜很昏黑,小岛很昏黑,小岛上的情况更昏黑,在这个昏黑的世界里,没有一两个人保持最清醒的警惕怎么能行? 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我自问忝为劳心者,对于这劳心、劳力又劳神的事情当然要交给有能力的人去办了……比如说,我看暴龙和猎鹰就很有能力! 今晚我们会不会受到攻击? 天晓得! 我也只是感觉我们可能会受到攻击而已,这种感觉同暴龙所说的感觉十分相似,虽然微弱,但总卡在心里,令人不能忽视。 当然,在战场上,特战队员的感觉总是很准的,我不知道我现在的感觉准不准,但是,我总归要想个办法消除一下自己心里的担忧,反正暴龙和猎鹰闲着也是闲着,更何况之前他们俩还联合坑了我,现在我稍稍的给他们俩挖了一个小小的浅坑也不算对不起他们俩吧? 聪明人总有一个习惯,那就是疑心比较重,也包括我,总是疑天疑地疑空气,老爱把一件简单那的事情往复杂里捉摸。 这种习惯说不上是好还是坏,但是,对于现在的我来说,确实是一件感谢天地的好事情。比如说,有我刚才的那一句话搁在那里,猎鹰和暴龙今夜就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守护这个我们三个小队共同的夜晚,这样的话,我们独立小队平摊的工作量也能够轻松一些。 至于我们的赌约? 这我可没有忽悠他们俩! 他们俩如果赌赢了,大不了演习结束后我送给他们俩一人一包高卢了事,几十欧元而已,算不得什么代价,更何况他们俩还因为我的话战战兢兢的一夜没睡好? 至于如果他们俩赌输了,这就更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轻轻松松赢得两包高卢香烟不说,还能够顺带着让他们俩为我们独立小队打免费的零工,毕竟他们俩为我们三个队(当然包括我们独立小队)的安全都做出了极其重要及时的警示和保障,这当然也是一件很爽的事情。 法国外籍兵团的军旅生涯对于一个人的内心来说真的是太孤独了,像这样互黑自耍的小游戏总是百玩不厌,我们也乐在其中。 昏黑的夜,将注定有两个聪明人难以入眠! 第100章 敌袭 “袭营!袭营!大家都赶快起来,雷火突击队/空天特战队注意防卫,复仇者!有敌方袭营!有敌方袭营!!!” 朦胧中我们三个小队的营地像是炸开了锅,暴龙和猎鹰的一阵阵呼嚎将我们所有的人一下子从珍贵的沉睡中给拉了出来,摸枪的摸枪,上膛的上膛,众人匆忙中乱作一团。?? 八一?中文 火堆上的火像是刚加了不久的薪柴,燃烧得正旺,天空似乎才刚刚开始有了要放亮的迹象,我注意了一下手腕上的时间,不觉已经四点一刻了。 我们这三个小队的所有人在短暂的慌乱之后马上便各自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了一起,组成了数个蓄势待的突击防卫圈,队员们全身的每一条神经都在紧张的侦查防卫这周围的一切,一动不动这样的……数十秒! 可是,好像并没有要生什么的迹象。 大家一脸迷茫的将目光投向暴龙和猎鹰,我也不知道暴龙和猎鹰这两个家伙在什么神经,望了望这小岛周围凌晨时分难得的平静,我突然有些无奈,任谁在这个点儿突然无缘无故的被叫醒,难免都会有些不太高兴。 “暴龙中尉,猎鹰少尉,哪来的敌袭?”我皱着眉头有些不满的朝暴龙和猎鹰问道。 这两个家伙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难倒是他们俩看穿了我昨夜的阴谋,打算在黎明前我们最困的时候故意把我吵醒,以达到他们俩想要报复我和独立小队的心里快感,或者满足他们恶作剧的变态三观? 不可能呀! 身在局中,想轻松绕出来? 难! 况且,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暴龙和猎鹰这两个人未免也太无聊了些吧?我明明都做好付出两包高卢香烟的代价了呀,他们俩可不吃亏! 暴龙和猎鹰的警惕丝毫没有放松,他们手中的突击步枪也没有要放下的意思,我有些想笑,真不知道这样装满空包弹却没有一颗实弹的“进攻性武器”在面对他们俩所谓的“敌袭”时,能够挥出怎样的作用。 “复仇者,刚刚真的有动静,昨天大家演习都太疲惫了,所以可能睡得太熟你们没有察觉,但我是一直都没怎么敢睡的。刚刚真的有东西朝我们这儿飞来,声音虽然很轻,但是,我们前方机关装置上的弹力绳都将藤条弹开了,不信你问问你们独立小队的守夜队员!”暴龙信誓旦旦的说到。 看暴龙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或者恶作剧,我半信半疑的将目光转向北极熊,现在这个时段我们独立小队值夜官的应该是他。 北极熊有些尴尬的讪讪挠着头,满脸的惭愧和不好意思。 我有些恼怒的瞥了他一眼,又将头转了回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猎鹰这次没有像暴龙那样净说些无关紧要东西,满脸阴沉的直接手指着头天晚上我们在前方不远处布置的防卫机关的位置,说道:“到那里看一下就一切明了了!” 我们设置的机关不知怎么的几乎都被完全触了,而且不只是那一个方向的机关,四周的布置也全部都被摧毁,就连我们挖的伪装陷阱也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看来暴龙和猎鹰没有说谎,的确是我们睡得太死了,想想把自己的安全寄托在他人的身上确实不太好,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再干第二次,太吓人了。 我打着手电筒、掩着鼻子在地上寻找着蛛丝马迹,无它,不知道这股浓重的土腥味儿是从哪里来的,而且还带着淡淡地鲜血的味道,这种味道我们常年生活中战场上的人很熟悉,鲜血的味道虽然很淡,但我们对它却很敏感。 天还是很暗,裸眼根本就看不清什么,不过,庆幸我们有手电筒。 如果不是我感觉到自己好像踩扁了什么软软的东西,我根本就现不了眼前和脚下全部都是这外表和颜色都与砂石滩上的椭圆卵石极其相似的“小泥丸儿”。 我随手就从面前捡起了一颗“小泥丸儿”,用手捻了捻,有些软,就像是以前吃的那种用来消食开胃的大山楂丸,大小也很类似,就是颜色上差别有些大,“小泥丸儿”的表面好像经过处理了,颜色乍一看和脚下的卵石并没有太大的分别。 “小泥丸儿”放到手里显然比看起来要重得多,沉甸甸的像个铅丸子,这应该是为了避免打出去的时候在空中过度飘移失去目标方向而故意向其中添加了一些密度很大的东西,看来这的确是从远处被人打过来的,只是,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些“小泥丸儿”机会都打在了我们布置的陷阱上面。 放到鼻子下闻了闻,果然,空气中弥漫的土腥味儿和血腥味儿混杂的这种令人作呕的味道是都是从这些“小泥丸儿”里面散出来的,只是,这浓重的土腥味儿是什么东西形成的,我一时还搞不明白。 “这些东西到底是干什么的?” 猎鹰掩着鼻子从脚下捡起一颗“小泥丸儿”闻了闻,又赶快的扔了出去。 “不知道!”我皱着眉头说道,“反正我感觉不太好!” “看来最后还是你赌赢了,复仇者!”暴龙的好奇的将手中的“小泥丸儿”捻来捻去,最后还放到舌头上舔了舔,“呸呸呸”吐了两口口水,“这些东西应该是外籍兵团司令部安排的演习反方打过来的,他们无疑还在小岛深处的山林里,从距离上来推断应该不会离我们太远。 不过,我有一点儿不太明白,他们为什么不直接朝我们打,而将这些东西打在我们的不远处,或者直接攻击我们?还有,这些‘小泥丸儿’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看看来暴龙,闭上眼想了一小会儿说道:“不直接朝我们打过来是怕把我们吵醒,不直接攻击我们是他们没有能力向我们动正面的进攻,至于‘小泥丸儿’是干什么的……我也不知道,不过此地不宜久留,我们独立小队打算先撤了!” 说完,我再也不看暴龙和猎鹰一眼,转过头领着独立小队的兄弟们朝后方我们扎营的方向走去。 第101章 引蛇的蚯蚓丸 凌晨三四点钟的时候是一个人最困得时候,桑吉奈尔小岛上的他们一定认为我们三个小队料定他们不会对我们袭营,所以他们才会在天开始亮之前将这些“小泥丸儿”打到我们的旁边。八??一中文网 如果我们一直在沉睡,在有一个小时左右我们也该清醒了,那在这一个小时之内会生什么呢? 我不知道,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生,尤其在我看到暴龙他们收拾行囊的度比我们独立小队还要快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独立小队也得加快度了。 这不是什么好兆头,虽然我也不知道那些“小泥丸儿”究竟是些什么,不知道究竟有什么作用,但我总感觉事态不太好。 看暴龙刚刚的表情,他好像知道那是些什么东西了,不过,他没有说出来,而且还想拿我们的赌约来故意转移我的视线,但我却也没有去理会这些。 其实,这也没什么好指责的,天快亮了,我们三个小队现在也不是盟友了,暴龙他的确没有告诉我们义务和必要。 法国外籍兵团就是一窝猴子群,抛去几个比较痴笨一点儿的呆猴子,如果把猎鹰比作是精猴子中比较聪明的其中一只的话,那暴龙一定是精猴子中的极品! 我现在没有时间考虑这些劳什子了,抓紧时间收拾东西才是正经事,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件更正经的事情需要我去处理。 “北极熊!北极熊……对,就是叫你呢,往哪里钻呢?先别忙收拾东西,过来!跑什么呀?” 北极熊这家伙现在这个样子纯属做贼心虚,不过,我并不打算放过他,虽然他刚刚已经用他那饱含歉意的眼神向我道歉认错了,但仅仅这样可不行,值夜的时候竟然敢睡觉,如果不是因为提前给暴龙和猎鹰打了预防针,让他们俩保持了一夜的高度警惕的话,现在,敌人就算是来到我们跟前了,我们也未必马上知道。 “你跑什么呀?”我满脸尽是笑意的瞅着北极熊那张无比尴尬的脸。 “队长,我认错!“北极熊果断举手投降,笑容谄媚的让人作呕。 “认错?”我故作茫然,打算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个家伙,“说说,你都有什么错?” “我不该在值夜的时候睡觉……”北极熊声细如蚊、低不入耳。 “知道你还犯!你这个混蛋,知不知道这样会害死我们整个小队!!!还敢给我捂耳朵!我的声音很大吗?!!!”我朝着北极熊怒吼道。 “消消气,队长,消消气!”北极熊一边朝我点头哈腰地赔笑,一边尴尬地朝投向我们这儿的一大片诧异好奇的目光出最赤/裸/裸的威胁。 我有些没好气的一屁股坐在身后的大石头上,从北极熊的手中夺过他递来的水猛喝了两大口,北极熊现在倒是很机灵,马上很狗腿的给我扇着风。 “队长,喝喝水,消消气!” 北极熊弯着腰站在我的跟前陪着笑,这么一个俄罗斯大汉的无耻谄媚倒令旁边的眼镜蛇他们感到无比的恶心,尤其是猴子,竟然敢在北极熊的后面朝他竖起来中指,平常的时候,猴子可没有胆量在北极熊的面前这么干! “队长,你以为我在值夜的时候就只会白痴的似的一味的睡大觉?其实,这还要都怪你才对!”北极熊反讥道,那种无辜自然的表情好像我真的的罪魁祸似的。 我去!北极熊自己做错了还知道倒打一耙,可把我给气乐了,我气的颤颤的指着北极熊说道:“我的错?好好好,你来给我说怎么就是我的错了,说不出来所以然来,演习过后,我要让你好看,反正我看兄弟们平时都挺懒得,你就帮兄弟们洗一个月的衣服吧!” 北极熊像一个偷鸡贼似的左瞟右瞟地蹲了下来,看了看周围,有用眼睛扫了扫不远处营地上正在收拾东西的暴龙和猎鹰,示意我看看那两个人,然后放低了声音说道:“队长,暴龙中尉和猎鹰少尉整整一个晚上都没睡你知道吗? 我起来值班的时候,他们俩刚刚才又巡视完一遍营地,从他们俩的谈话来看,好像他们俩一夜已经在营地周围巡视了七八遍了。而且,我还在他们俩的谈话中听到他们俩讨论今夜到底会不会有人袭营,听到了你和他们俩打的赌。 人家在那儿担惊受怕的巡逻,你在这昏天黑地的睡觉,队长,这又是你搞的鬼吧?有这两个人大公无私的替我们守夜,那我还担心什么?所以,我就小小的眯了一会儿!真的,队长……就一会儿!” “滚去收拾东西!”我一脚就把北极熊踢飞了。 天哪! 连北极熊这个直愣子的家伙都看穿我的阴谋了,那猎鹰和暴龙得白痴到什么程度啊? 啧啧啧…… “队长,我们得赶快离开这儿了!”北极熊刚被我踢开,毒蛇就走了过来。 “我知道,我们不正在收拾东西吗?怎么了?”看到毒蛇慌慌张张的样子,我有些不解。 毒蛇眼神飘忽不定的看着山林和草丛,四处张望着,“队长,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我们最好在五分钟之内离开,否则情况不太好!” “到底怎么回事?”我确信毒蛇不是在开玩笑,因为在关乎演习和战斗的事情上没人会开玩笑。 “队长,‘泥丸儿’!那些‘泥丸儿’不是泥丸儿,我刚刚才恍然大悟那些东西到底是干什么的。队长,一般的海岛上最多的是什么?是蛇!毒蛇!毒蛇最喜欢血和腥的东西,就像那些‘泥丸儿’所散出来的味道。队长,那些不是‘泥丸儿’,那是蚯蚓丸儿,专门引蛇用的!” “你确定!”我猛然站了起来,如果说那是引蛇的蚯蚓丸儿的话,我们现在的确应该马上离开了,因为已经有一会儿,蛇恐怕也已经往这儿聚集的差不多了,一条两条我们还能对付,多的话,神仙也没有办法! “队长,我从小就是在印度著名的蛇区长大的,对于蛇的这些习性我很清楚!来不及了,我们要赶快离开!”毒蛇像是火烧了眉毛,抓耳挠腮地催促着我下决定。 第102章 高高在上的神 法国外籍兵团的每一名士兵都有着自己的理想,或为了生存,或为了生活,他们在用自己的生命来践行着心中的诺言,他们在外籍兵团的薪金和待遇拿的理所应当,他们渴望被认同,渴望被尊重,渴望自己卑微的生命活的更有价值、更有意义。 前苏联著名作家尼古拉·阿列克谢耶维奇·奥斯特洛夫斯基在《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一书中这样写到:人生最宝贵的就是生命,生命属于每一个人并且只有一次,一个人的生命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忆往事的时候,他不致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致因碌碌无为而羞愧。在他临死的时候,他能够说,“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献给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人类的解放而斗争。” 一个人的生命应当为了我们自己的理想而活,为了我们心中所坚持的东西而活着,在法国外籍兵团嗜血卖命的我们,不敢厚着脸皮舔着脸说自己生命的归求是为了全人类的幸福事业,但至少我们活的顶天立地、无所愧疚。 所以,我们希望我们自己的死亡也必然要有着自己所期望的等值的代价,否则,这样的死亡毫无意义,贱如炮灰,我们也不回去接受! 我实在是震惊了,是的,我被吓住了,法国外籍兵团为了一次小小的演习真的不考虑下属队员的伤亡吗? 我在想,如果说,如果说我们真的没有现旁边不远处的这些蚯蚓丸儿,如果我们到现在还在继续沉睡着,如果我们现了蚯蚓丸儿但根本却不知道它的用处,或者根本没有在意,如果…… 气候温润的地中海,使几乎所有的海岛上都孕育着很多的蛇类,黑质而白章的银环蛇位列全球最毒毒蛇排行榜前八,也是欧亚大6上最毒的毒蛇,毒性猛烈,触之必死;折叠圆斑蝰蛇,俗称“百步蛇”,听着好像比五步蛇差远了,其实它的毒性甚至比五步蛇还要猛烈;欧洲鼻角蝰无处不在,嗜血啮人…… 我们的生命对于法国外籍兵团来说真的就这样毫无价值、可以随意的践踏和抛弃吗? “队长!队长……” 毒蛇在我耳边的呼喊声让我猛然地从漫漫深思中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马上撤离!”我咬着牙关狠狠地说道。 演习不聊了大不了不演习,玩不下去了也大可以不玩,但是,要我轻易的就这样付出自己的生命,付出自己的父母靠他们的生命给我换来的生命……这绝对不可以! 自伯爵在伊拉克巴格达的阿尔拉什迪亚小镇上牺牲之后,我就无时无刻不在告诫自己,绝不会让自己的兄弟轻易牺牲,尽管战场的危险无处不在,但是,如果没有同等价值的东西来给我们的生命作交换的话,我是不会让自己的兄弟拿生命去冒这个险的! “兄弟们,快停下来!都不要再收拾了,没收拾好的东西我们也不要了,背上自己的背包,现在就跟我走!这个方向,跑!快跑!……北极熊!猎鹰!有毒蛇,快跑!” 这不再单单是演习的问题了,所以我开不得这个玩笑,其他的时候我可以和暴龙、和猎鹰他们俩相互挖坑对抗,相互攻奸,相互出卖,相互再怎么卑鄙无耻……可是,现在是关乎生命的问题,外籍兵团可以不在乎我们的生命,但我们自己不能够不在乎! 无论如何,暴龙和猎鹰都是我的战友,我不能够在这样的关头对他们俩不管不顾,虽然暴龙或许不是我这样想的,但从空天特战队现在还没离开这里来看,暴龙他还是将我们的处境想得简单了些…… 我们逃离的很及时,从四周的草丛和不远处砂石上传来的“莎莎嘶嘶”的轻细摩擦声可以断定将会有大批的毒蛇朝我们刚才的营地那里赶,更不必说我们三个小队的二十七人在仅仅两三百米的这么一小段路程上,就斩杀了近百十条昂着头颅、充满敌意朝我们“咝咝咝”吐舌头的硕大的眼镜蛇。 当我们跑到我们所认为的安全地点时,天空其实已经慢慢开始亮了,站在远处的一片裸石上,望远镜里的情况触目惊心! 天啊!谁能想得到这座小岛上竟然会有这么多的蛇,水桶粗的蟒蛇、花花绿绿的毒蝰、昂着头吐着信子的眼镜蛇……大蛇和小蛇搅在一起,小蛇和大蛇相撕互咬,我们刚刚逃离的驻扎营地俨然成了一片诺大的蛇谭。 “复……复仇者,谢谢你,谢谢……谢谢你的提醒!” 暴龙一脸惊恐哆哆嗦嗦,猎鹰更是举着望远镜迟迟都没有放下,颤颤的也没有说话,这两个在战场上见惯了屠杀与鲜血和任何恐怖场面的家伙竟然也被眼前的这一幕幕给彻底地吓到了。 生死存亡只在一瞬间啊! 我一句话都没说,直勾勾的一拳就打在了暴龙的脸上,握着拳头愤怒的直视着暴龙。 如果这只是单单的演习,我可以容忍暴龙在我们的跟前耍小聪明,也可以容忍暴龙在背后阴我们黑我们,我甚至可以容忍暴龙直接地和我们翻脸对打,但是,这是事关生死的关键时候啊! 暴龙明明知道那些“小泥丸儿”是什么东西,他明明知道那些“小泥丸儿”有什么作用,可是,他却始终都没有说出来,我想,如果不是毒蛇关键时候的提醒的话,我们现在还在蛇窝里和蟒蛇毒蛇奋战呢,因为暴龙这个王八蛋根本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成千上万条的蛇谭啊,妲己的虿盆也不遑多让! 空天特战队的队员们看到他们的队长暴龙莫名其妙地挨了我的打,一下子就全都紧张了起来,“嗷嗷”的就要上去帮他们的队长报仇。 独立小队哪甘示弱,眼镜蛇也带着独立小队的队员和空天特战队一边叫骂一边推搡了起来。 暴龙呵退了空天特战队队员不理性的行为,转过头眼睛呆呆地看着我,却被我眼神里的怒火直射地低下了他高傲的头颅,“对不起,复仇者,是我低估了这些‘小泥丸儿’的作用,我真的没有想得到这个小岛上会有这么多的蛇,也没有料想得到这些蛇会来的这么快,不然我也不会一声不吭,是我低估了事态的严重性!” 我咬着牙、闭上了眼睛转过头,默默地拿起望远镜看着蛇谭的方向,天还没有完全放亮,光线还是太弱了,如果太阳出来的话,我们营地那边的情况应该更为波澜壮观吧? 我没有再责备暴龙,事实上我也没有理由去责备暴龙,蚯蚓丸儿不是他打来的,蛇也不是他引来的,哪怕是在现实的社会中,我也只能够站在人性的角度上去指责他的不作为,但是,在法国外籍兵团,人性是个什么东西? 是啊,人性是个什么东西? 就连法国外籍兵团的那些高层领导们,那些高级军官们,那些中将少将大校们,他们都不在乎我们的生死,不在乎我们的牺牲,仅仅只是一次演习,一次不是战争的演习,一次本不该有生死之论的演习……我们就被毫无人性的戏耍了! 法国外籍兵团的这些大佬们,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神,不食人间的烟火,又哪里懂得人间的疾苦? 第103章 真是见鬼了 计划赶不上变化,刚刚的蛇口脱险顺理成章地给了我们三个小队结伴同行的理由,我们这三个心怀鬼胎的家伙现在又不得不暂时凑到了一起。八一?中文 其实,法国外籍兵团的士兵和低级军官都是极其健忘的,我们谁都没有再提刚才我打了暴龙的这件事情,猎鹰也装作什么情况都不知道的样子,就好像这件事情真的没有生过似的。 小岛深处的东方天际渐渐露出了鱼肚白,太阳快要出来了,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 我们的运气真的差到了极点,由于逃离时过于匆忙,我们扔掉了很多的东西,比如说我们的餐具,比如说我们头天晚上在海里捉到的鱼,那本来是我们今早的早餐,现在都成了那群蛇的美味…… 饭还是要吃的,无论如何,我们接下来还得继续我们的演习。 海岛生最不缺的是什么? 就是食物! 只要你有胆量,什么东西都可以成为你用来果腹的美食! 我们捉的鱼成了蛇群的早餐,那么很自然的,蛇群自然也要为我们提供早餐。 毒蛇处理蛇类这种冷血的爬行类动物很有一手,光锃亮的军用匕一下“嚯的”一下就削掉了一条昂着脑袋的眼镜蛇的三角头颅。 捡起那条在地上绞着身子还没完全死透了的眼镜蛇,毒蛇顺着刀切的凹凸不平的血哄哄的豁口处,“刺啦”一声就扒掉了一整条完整的粗糙的蛇皮,拎起那条雪白的蛇肉,用手从上到下直接划一下,就处理好了这整个一条蛇。 我们在巨石的平台上又重新生起了一堆火,毒蛇将用木枝穿好的蛇肉递给了独立小队的兄弟们,就又到海边继续抓蛇去了。 胆大的撑死,胆小的饿死,现实就是这样。 与毒蛇那种专门捕捉眼镜蛇等烈性蛇类的级大变态相比,暴龙的空天突击队和猎鹰的雷火突击队的队员们自然没有那种胆量去招惹那些毒蛇,不过,我知道,那些无毒的蟒蛇难免就会成为他们的盘中餐。 填饱肚子对于特战队来说,的确算不上什么难事,能吃的自然要塞进肚子,不能吃的那就把它变成能吃的,然后再塞进肚子,在这种到处都是食物的地中海小岛上,严格的来说,我们其实还是算得上大幸运的。 不知道小岛上另外的那些人现在的早餐吃的是什么? 羊肉罐头还是压缩干粮? 那些想要害死我们的、该死的人啊,盼望他们什么都吃不到! 我在心底默默地做着最恶毒的诅咒和祈祷。 在吃烤蛇的期间,我没有再和猎鹰、暴龙聚在一起商量接下来的安排,事实上,我们也没有必要再商量些什么。 谁都知道,法国外籍兵团的直升机将我们抛弃到这个小岛一定是有什么任务指令的,至于什么任务指令那要靠我们自己去寻找。 而且,在桑吉奈尔群岛的这座小岛上,最神秘,最容易布置陷阱的地方就属这个处在小岛深处山峰最高处的那座破旧的灯塔了…… “嗡嗡”刺耳的响声如同电流放点般充斥整个丛林、直至深山天际,不知道这个该死的声音是从哪里出来的,丛林的四周到处都有回环的调子,而且声调崎岖,悠然婉转,呜呜惨兮,仔细聆听的话,还可以将这些幽灵似的声调凑成一句凄惨的法语——“Bienvenue en enfer!”——“欢迎来到地狱!” 本来,我们三个小队的兄弟们刚刚听到“嗡嗡”响声的时候都是瞬间紧张戒备的,可是,当我们听清楚了声调演绎的法语后,都不自觉的放松并大笑了起来。 是啊,你指望常年在战场中摸爬滚打的杀才们去相信鬼神地狱吗? 谁都知道,事出反常即为妖,这不过是外籍兵团搞的鬼罢了,所谓鬼神,不过都是活生生的人而已。 但是我却总有不好的预感,他们不知道,人有时候比鬼更可怕! 声音还在山林间环绕,我们管不了这些,我们的目标是小岛深处的破旧灯塔,一路上却有人迹踩踏的痕迹,这就证明这座小岛上确实存在着我们的对立者。 山势渐高,树林渐稀,突然狂风大作,“来自地狱”的声响也越来越悠扬,也来越悠长,这不是什么好的预兆。 虽然,我也不知道这个风是哪里来的,但是,这绝不是大自然形成的最纯正的季风,因为在大风中夹杂着空气混合压缩剂的味道,这是一种能够改变气体液化温度的化学试剂,自然风中是不会有的。 “兄弟们小心些!” 我和暴龙、猎鹰相互对了一样,都忍不住地向自己小队的兄弟们出一些提醒和警示。 “怎么了,队长,难不成真的有鬼?”眼镜蛇挤到了我的跟前,警惕的环视着四周草木的异动。 “鬼?”我冷笑了一下,“鬼是有鬼,却不是真的鬼,是有人搞鬼!” 对于鬼这种东西,法国外籍兵团没有人会去相信,都是在血和火趟了无数遍的硬汉,谁会相信”鬼“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尤其还是大白天? 眼镜蛇其实也不是在问“鬼”这种东西的存在与否,他只是在确认是谁在搞鬼而已! 对于眼前不远处的峰顶,我们是一定要爬上去的,灯塔就在那里,那里也一定藏着我们的任务指令,对于任何想要阻拦我们的人,哪怕是真的“鬼”,我们也都要勇往直前,见鬼杀鬼。 若是我们也像另外的那四个小队的蠢货一样,现在死在了哪里都清楚,我都不知道我们还有什么脸再待在法国外籍兵团的精英部队了。 无数缕悠长的白眼瞬间泉眼似的从地底下降临到人间,带着丝丝凉意,白烟越来越浓,覆盖面也越来越,我们三个小队的所有人都被掩埋进来袅袅白烟里,如沐鬼域仙境。 “兄弟们,有陷阱,主要防卫,大家靠在一起!” 悠然鬼声在烟雾中响起,眼睛像是全被白雾覆盖,我们看不到各自,也看不到周围的一切,只能听得见周围的兄弟们的喊叫和打斗……十数秒,白烟消失殆尽! “真是见鬼了,有鬼抓住我的手……” “有鬼,一定是鬼……” “这个地方真的有鬼,我和鬼还相互打了一拳……” 我和暴力、猎鹰都在清点着各自小队的人数,独立小队,毒蛇和非洲豹不见了…… “都给我闭嘴!”我大声地呵斥住了人群中的熙攘,尽管这些颤颤叫“鬼”的“懦夫”不是我们独立小队的队员们,但他们还是停住了嚷嚷。 我不明白,一个个杀人如麻的刽子手现在竟然什么都不去想,也什么不去调查,倒反而会相信“鬼”这种东西的存在,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我们雷火突击队少了三个人!”猎鹰眉头紧锁,满目愁容,不再说话了。 “我们空天特战队少了两个!”暴龙也叹着气摇了摇头。 “同样,我们独立小队也好不了哪儿!毒蛇和非洲豹也不见了!”我想笑却笑不出来,于是提高了声音对三个小队的队员们说道:“这个世界没有鬼,这是干冰,显然是有人将它们埋在了地下,我们刚刚不巧碰到了机关,将这些东西的封口打开了!” 听完了我的解释,士兵们果然安静了许多,我知道,此刻有许多的人脸是红的,可是,很显然,我和暴龙、猎鹰的心是悲痛的! 第104章 捉鬼 法国外籍兵团的总联演,与其说是我们这七个小队四十四人的演习,倒不如说是法国外籍兵团的全体士兵的年度抽演,因为我们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真正参与了法国外籍兵团的这次演习。八??一中文 一轮一换的敌方,我们不知道法国外籍兵团司令部到底在法国外籍兵团各个下属兵团抽调了多少的人员充当了我们此次大演习反方的对立者。 无论如何,演习.总还是要继续的,尽管暴龙和猎鹰在咒骂,各种无耻下流的脏话随口而出,不停抱怨着可恨的演习司令部派出的那帮孙子们,没有一个敢和我们来一场正面的对打,净会在背地里耍阴招。 我也在咒骂,这没有什么,只是为了保持与暴龙和猎鹰的同步,我们也都只是在宣泄心中的不快而已。 那帮人不傻,我们也不傻,在法国外籍兵团,背地里耍阴招并不是可耻的,相反,这样做还会受到鼓励,这是一种战略战术,特战队员人人都应具备的本能,要是我是他们,我也会像他们这么做! 爹呀娘呀的骂出来的确会使我们的心情好上许多,而且,幸运的是,也总会有沉不住气的家伙会被我们的唇枪耳语给激怒,然后一枚精致的小石子就会顺着风动的方向从我们的手中飞快地打过去,接着就会是一阵哀嚎……我和暴龙、猎鹰乐此不疲! 小到深处峰尖的破旧灯塔就在百米不到的不远处了,短短的一小段上山的路上,在我和暴龙、猎鹰,和我们的三个小队,我们二十四个人爆打偷鸡贼似的用小石子打了三四个暴躁冲动、沉不住气的“鬼”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遇到过多少正经的麻烦了。 这真的是一座极其破旧的废灯塔,不知道是建于二十世纪还是建于十九世纪,甚至更早的中世纪……古堡似的灰白墙体已经暗的不成样子,背阴的一侧长满了青苔,由于海风的吹啄,温润湿滑,其厚如毯,只是毛茸茸绿了吧唧的有些渗人罢了。 正阳的一面也好不了哪儿去,地中海的季风所带来的雨汽将钢铁的脚手架侵袭的锈迹斑斑,数条长龙似的暗红色的锈迹在暗的墙体上格外明显,像是鲜血从灯塔的最顶端直接淋漓下来的,诡异并且刺眼。 破旧的古堡我看得最顺眼的应该是靠上方高处的那个小窗户了吧,夏能纳风,冬能透气,春秋还能赏景,密闭的破旧古堡,这般的灯塔也就靠这个小窗才能不让它显得来像是自最深处的地狱幽谷。 灯塔的铁门锈蚀的有些破败,没有了门环的铁门自然也就没有了落锁的地方,所以小铁门就这样随意的关着,点点锈透了的漏洞反而让人看不到灯塔的里面的情况,乌黑一片,冷气嗖嗖,就像是地狱中阎罗殿的生死门。 “慢着,队长……”猎鹰刚想推开这灯塔的破铁门,就被手下的一个准尉给阻止了。 准尉是猎鹰的副队长,姓名未知,代号——“未知”。 猎鹰摊开手,给这个代号叫未知的准尉让开了一个位置。 未知准尉走到了铁门前,然后小心地蹲了下来,慢慢的眯着眼睛侧过头,像是在用耳倾听微小的声响,同时,缓缓地抬起右手,小心的在铁门表面轻轻地触摸着。 不长,未知突然停下来动作,左手从腰带上抄起一支工兵钳,在右手碾过的“虚空”中慢慢右滑,一根挂着铁丝的感应手雷被未知小心的拎了出来,未知剪断了手雷的引线,才松了一口气地将感应手雷扔到了一边。 在猎鹰的指示下,所有人都远远地退到了后面,未知捡一块半大的石头,用尽全力朝破铁门狠狠地扔去,铁门一下子就被砸了个大洞,强大的冲击力也带开了破旧的铁门,随之是一阵惨痛的叫声……屋内有人,并且有人中了未知准尉的招儿了。 我们三个小队各留下一个人在门口把守着,剩下的人端着枪瞬间就一哄而上地冲进了灯塔的古堡内,打算将里面所有的敌人全部清剿殆尽。 然而,眼前的一切却让我们所有人都惊呆了。 二十好几个壮汉横七竖八的被堆在灯塔下层直对铁门的古堡地面上,所有消失的人都在这里——秃鹰和他的独立伞降队、猫头鹰和他的先驱工兵队、飞虎和他的飞虎特战队、猛虎和他的猛虎突击队……还有雷火突击队的三名队员,空天特战队的两名队员,以及独立小队的毒蛇和非洲豹。 被未知准尉用石头击中的是雷火突击队的其中一人,最靠近顶塔古堡的小铁门,他们的自己人,正在弓着腰连连惨叫…… 奇怪的是,古堡里除了他们,一个外人都没有…… 确认安全之后我们才现,毒蛇他们七个人被人从背后捆住了手脚,嘴里也被胶带粘的结结实实不能说话,而秃鹰他们四个小队的人却不知怎么了,无论我们怎么喊秃鹰也喊不醒他。 “毒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皱着眉头一边替毒蛇解开绳索,一边忍不住的问道。 或许是由于被捆的太结实,毒蛇他们像是双腿坐麻了,他们几个怎么扶都站不起来。 毒蛇咬着牙干脆又坐了下来,拍打着脑袋让自己清醒,然后才痛苦地说道:“队长,我们被偷袭了,他们总共就八个人,才八个人啊!” 毒蛇有些痛苦,我不知道他是因为身体麻得的痛的缘故,还是因为被偷袭而自责或者羞愧。 我拍了拍毒蛇的肩膀,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队长,我们被注射了局部麻醉的药物,现在站不起来了。秃鹰他们那些人好像也被注射了安睡的药物,现在恐怕也无法醒来。队长,你们快走吧,先不要管我们,他们那些人不在,这里可能有陷阱!” 陷阱会有吧? 可是,相比于陷阱,我们的任务更重要,重要到我不得不冒这个可能会掉入陷阱的险! 我没有理会毒蛇的话,继续问道:“看清他们的样子了吗?” 毒蛇摇了摇头,“没有,队长,他们都蒙着面,我们根本看不清他们长得什么样子!” “眼镜蛇,扶起他们活动获得,我去灯塔的上方看看!” “是,队长!” 我不相信他们没给我们留下什么线索,也不相信法国外籍兵团司令部没给我们留下什么命令和指示,有的话,只会在这座破旧的灯塔内,而这座破旧的灯塔唯一适合放东西的地方就是灯塔的顶层。 踏着破损的铁楼梯,我一步一步的小心向上走,虽然我知道这个灯塔内不可能会再有其他的人了,但是陷阱或许会有的,我不得不小心应付。 灯塔并不算高,我踏着楼梯慢慢地走到了灯塔的最高处,最顶端的罩盖下,那本该放这油灯火盆的地方此时却放着一个古朴精致的木盒子,陌生飘逸的条纹及极其狂放的雕刻使木盒看上去有些年代。 找到了! 为了避免突然的箭矢,我以迅雷掩耳盗铃之势抄手就拿起了木盒子,小心地把它放到旁边的楼梯上缓慢的打开。 一张纸条像是安了弹簧式的一下子从盒子里飘了出来,掉在了我的面前,赫然“捉鬼”一词正面朝上,一时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下方古堡内的队员们还在喧嚷的说着话,暴龙和猎鹰也一脸期待的昂头看着我,我刚想下楼,一个熟悉的味道就从像是从脚下的古堡内升起。 这是什么味道,怎么会这么熟悉? 我猛然打了一个激灵,“不好,乙醚!大家快出去!” 对着下方狂吼一声,我就从古堡上方的小窗直接跳了下去! 第105章 他们在哪儿 乙醚,常温下的无色透明液体,有特殊的刺激气味,性带甜涩,极易挥。?网 ? 乙醚是一种高效的麻醉化学试剂,通常被人体吸入以后,只要五到十秒钟就能够让人产生昏迷,甚至是重度昏迷,具有全身麻醉的作用。 幸亏我反应的及时,也幸亏乙醚喷雾扩散需要一定的时间,幸亏队员们跑的足够快,所以他们大多数人肺内吸入的乙醚气体的量并不算太多,稍稍休息一下就能够恢复。 由于独立小队的队员们站的位置比较靠近小铁门,眼镜蛇突然听到我的喊声时反应的也足够迅,所以除了无法行走的毒蛇和非洲豹之外,加上我在内的我们独立小队的六个人全部都在第一时间从灯塔内逃了出来。 相反的是,暴龙的空天特战队和猎鹰的雷火突击队就没有我们独立小队那般幸运了,灯塔古堡地面的唯一出口就只有那个狭窄破旧的小铁门,铁门的门框宽度最多只能允许两个人同时侧身通过,猎鹰和暴龙的仅仅一个慢拍就让眼镜蛇和我们的独立小队抢了逃离的先机。 很遗憾,暴龙和猎鹰反应上的仅仅几秒钟的迟延所付出的最终代价是相当惨重的,暴龙的空天特战队有三个人被麻翻在了古堡内,猎鹰的雷火突击队也有两个人没能及时逃出来……然后,小铁门就自动关闭了,而且随之还有一道坚实的铁栅栏从铁门的上方“咯噔”一下降了下来,将古堡内的人与我们完全隔离了开来。 小铁门不算什么,几脚就被北极熊踹了数个大洞,可是,铁栅栏却有些难搞,北极熊和雷火突击队、空天特战队的几个人掰了半天也没见钢筋栅栏变形。 暴龙和猎鹰此时的心情有些低落,空天突击队和雷火突击队的几名队员相对于独立小队来说,身体内吸入的乙醚的量稍微的有些多了,所以他们现在还没能像独立小队的兄弟们那样完全的缓适过来。 现在的情况变得很有意思了,很显然,灯塔古堡内的我们的那几名队员和秃鹰他们四个小队是指望不上了,看样子是我们的反方故意给他们关了禁闭,不想让他们继续参加接下来的演习。 我们的独立小队现在还有七个人,猎鹰的雷火突击队现在有四个人,暴龙的空天特战队现在也还剩四个人,现在的局面是,暴龙和猎鹰他们俩不得不谋求与我们独立小队的合作了。 从前一夜的风风雨雨到现在的九死一生的一系列情况来看,在这座小岛上,我们三个小队十五个人不抱团生存的唯一结果就是会和秃鹰他们那四个小队一样,在古堡内被我们的反方关上一个禁闭。 更何况,我和暴龙、猎鹰我们的三个小队现在就只有十五个人了,假如我们选择分开行动的话,我们三个小队无疑都会行动的很艰难,然后,被敌人放翻在地! 当然,四个人的小队绝对会比七个人的小队生存的更艰难!……所以,在猎鹰和暴龙的面前,我掌握着我们这三个小队的最终主动权! “复仇者,我们的指令是什么?都到这个时候了,我们就没必要再卖什么关子吧?” 暴龙有些垂头丧气,脸上也没什么笑容,和他同样一脸惨凄还有一块儿来到我跟前的猎鹰。 我本来是坐在一旁的石头上沉思着刚才的这一系列的突事件及应对策略的,突然听到暴龙的声音,我昂头正看到暴龙和猎鹰这两张悲催的脸,我顿时乐了。 看着暴龙和猎鹰越来越黑的脸和越来越粗重的喘息,我尴尬地讪讪笑了笑站了起来,将纸条递给了他们俩。 暴龙和猎鹰此时的态度恰恰就已经说明了他们俩正在向我低头,大丈夫能屈能伸,暴龙和猎鹰都不是那种冲动的人,尽管我知道他们俩此时对我的臣服是现实的逼迫,也是暂时性的,但是,这对于外籍兵团的特战主官,尤其对于一个只追求现实和结果的人来说,足够了! 人就是这样,不患寡而患不均,如果我们独立小队现在仍是七个人,而暴龙的空天特战队和猎鹰的雷火突击队两个小队却都是九个人的话,我想,我的心情此时也绝对会比暴龙和猎鹰还要差! “捉鬼?”暴龙和猎鹰相互对视了一眼,皱起了眉头。 “复仇者,你到底是怎么看的?”猎鹰将纸条递给了我。 暴龙和猎鹰很显然不认为“fant?me”指的就是真的幽灵或者鬼魅,事实上,法国外籍兵团的人是很少相信鬼魅的存在的,除了少数的几个渣子,或者难以预想的状况的生,尤其对于法国外籍兵团的特战主官来说,一切的妖孽都是扯淡! 我眯着眼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直接回答猎鹰的话。 “眼镜蛇!” 我转过头招手将眼镜蛇喊了过来,小声地在眼镜蛇的耳边嘀咕了几句,眼镜蛇就笑眯眯的离开了。 眼镜蛇走开后,“嘿嘿“地笑着带着独立小队的兄弟们在灯塔周围一边昂头打量着灯塔的上方,一边仔细寻索着转着圈子。 “复仇者,你怎么知道这里有窃听器和监视器?”暴龙和猎鹰很惊讶地看着眼镜蛇带着独立小队的兄弟们用石子一个一个的破坏了灯塔上方的好几个黑色的小装置。 看着眼镜蛇手里拿着装置的残片向我走来时,我才松了一口气并且笑着对暴龙和猎鹰说道:“这下我终于可以放心大胆的说话了!” 暴龙和猎鹰别有意味的看了我一眼,惊讶的嗓子都变了声,“你早就知道了?” “没有!”我向下按了按手掌安抚着这两个大脑袋的家伙说道,“刚刚我在灯塔上方寻找任务指令的时候,透过上方的小窗不经意间看到了顶塔墙壁旁边靠外的一侧上粘着黑色的窃听器和监视器了,只是那个时候我还没来得及把它们拿掉就闻到了乙醚的味道,所以我只能暂时的放弃了。 起初,我还以为是我拿木盒子的时候触了机关才使得灯塔内突然释放乙醚气体喷雾,可是,当我看到你们从铁门逃出去的时候,铁门才嘎然降落,我就知道一定是有人在远处操纵了这些装置。” “他们在哪儿?”暴龙咬牙切齿! 第106章 放火 暴龙和猎鹰的愤怒是有道理的,他们俩不只是痛恨隐藏在这座小岛上的我们的反方消灭了他们的五名队员,他们更痛恨的是我们的反方消灭了他们小队某些队员的精神所在。?网 ? 作为战场杀踏的特战队员,作为力量和勇气的化身,最为最强大的猛士,他们竟然真的会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哪怕只是一瞬间的相信,暴龙和猎鹰也不能接受! 庆幸,我的独立小队没有给我丢人! “不急,先听我说!”我拍了拍暴怒的暴龙,“相信你们也问过古堡内你们被抓的队员了,我们的敌人总共就只有八个人,八个人就能够将我们这四十四个人玩得团团转,所以,我们绝对不能小觑他们的实力!” “复仇者,说说你的对策吧,我和暴龙以及我们的两个小队从现在开始,所有的行动都听你的指挥了!”猎鹰无奈叹气道。 我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的副队长,眼镜蛇准尉他是法国人,而且他以前也来过这儿,所以他对我们所处的这个桑吉奈尔群岛上的情况也很熟悉,因此,请不要质疑我接下来的大胆推断和安排。 暴龙、猎鹰,你们看,我们现在几乎是站在这个小岛的最高处,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小岛。这座小岛的山林分布很不均,而且是一块一块的,除了成小片的山林之外就是一览无余的突石地带,那里不可能藏人!所以,经过我的推测,那几个人一定就藏在这成块的山林里面。” 暴龙和猎鹰眯着眼由近及远地打量着小岛的丛林,就这样久久且静静地站着,鼻息中冒着粗气,也不说任何的话。 “暴龙、猎鹰,你们看!”我从早就在一旁候着的眼镜蛇的手里接过独立小队刚刚从灯塔壁上砸下来的破损的信号接收器,将它递给了暴龙和猎鹰,“我想这个信号接收器就是用来启动乙醚气体排放装置的关键! 据我所知,这种装置的信号射遥控器所出的信号最多只能覆盖一百米的范围。而在桑吉纳尔群岛这样复杂的地势中,能有八十米的覆盖范围就不错了。所以,我的推断是,那八个人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可能藏在那片山林里!” 我抬起手,指着不远处的那块大约只有两三亩地且中心有一个小湖泊的红杉树灌木林…… “复仇者,你就不要再卖关子了,既然你早就已经推测到他们在那里了,那你的心中肯定已经有了相应的对策,说说吧,我们怎样才能抓到他们,抓住这些鬼!” 猎鹰的反应倒出乎我的意料了,我本以为当他知道我们的反方八个人在那片红杉树灌木林时,他应该第一时间就带着他的雷火突击队冲到哪里,然后用枪猛一顿扫射,顺便再逮住一两个人狠狠地揍一顿才是。 不过,猎鹰现在的淡定倒也是正常,作为法国外籍兵团的特战队员,临危不乱、处事不惊是基本的素质,虽然很少有人能够真正的在任何突事故前都能够完全的做到这一点……这并不妨事。 “放火!” “放火?” “暴龙、猎鹰,我们现在三个小队一共只有这十五个人了,我的计划是,我和眼镜蛇留在这里,你们俩带着你们小队的八个人,猴子带着我们独立小队的五个人,你们十三个人将那片红杉树灌木林围起来,然后从四周开始点火,将这片灌木林彻底的化为灰烬!” 红杉树属松柏纲裸子植物,树干和树叶内都含有大量易燃的油脂类和芳香类物质,一点就着,我不信都这样了,那帮孙子还能窝在火堆里不成? “我们都去了,你和眼镜蛇干吗不去?”猎鹰质问的语气和眼神里都充满了紧张和戒备。 “我们现在站的这里是整个小岛的最高点,从这里可以将下面树林里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这样能够便于指挥和管控你们的行动。而眼镜蛇是最了解这个小岛的人了,居高临下,他留在这里也能够为你们行动具体事宜做出提醒和预警!” 我理解猎鹰的疑问,法国外籍兵团的特战队员从来不会轻易的相信一个人,更何况我也是法国外籍兵团的特战队员,这更加说明了我的不可信。对于同样的人,猎鹰和我都有着最直接、最深刻的认识。 但是,猎鹰这次可冤枉我了,我真的没有打算坑他们俩,都这个关键的时候了,为了避免功亏一篑,那里还会有什么耍小聪明的心思? 至于,我们的得分怎么计算? 呵,我相信这座小岛上一定会有法国外籍兵团司令部的眼睛,这毋庸质疑,法国外籍兵团司令部不会让我们脱离掉他们的管控,到时候他们自然会给我们一个公平合理的分数。 我为什么不去? 我为什么不去你猎鹰管得着吗?现在你猎鹰才是弱者!作为弱者没有理由、更没有资格质疑我的决策! “还有什么问题吗?我的先生们!”我转过头笑着看向跃跃欲试却又吞吞吐吐的暴龙。 “复仇者,你不担心我们把他们烧死了?”暴龙想笑却不知怎么又没笑,所以现在的表情扭捏又有些哭笑不得的丑样子。 “暴龙,我们差点都被毒蛇咬死,他们也没有说要管过我们的死活,你现在怎么倒反而怜悯起他们来了?”我顿时乐了,拍了拍暴龙继续说道,“放心吧,暴龙,我不傻,他们不傻,火烧到裤子他们不会不跑出来,到时候他们自然就会暴露在你们的面前,这个时候你还会怕搞不定他们?” 我知道,倘若那八个人真的被我们用野火给活活烧死了的话,我们肯定要背负杀人的责任的,法国外籍兵团的规矩向来都是这样,别人杀你可以,你杀别人就不行,长官的话永远都是对的,哪怕他真的是错的,到了你这儿,他也一定是对的! “还有什么问题吗?”我的语气虽然自然散漫,却也掩饰不住其中的不耐烦和催促。 暴龙和猎鹰迟疑踌躇了一下,摇了摇头表示无话可说,没有问题了,然后就带着他们的兵向山下走去,猴子也带着独立小队剩下的五个人跟着下去了…… 第107章 痛打落水鬼 站在小岛的最高处,迎着微风展开双臂,自由的呼吸着清新的海风,聆听着阵阵的海浪,我突然感觉有一种君临天下、一览众山小的帝王气势,仿佛这个小岛的所有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内,小队上的所有的生物,包括人,都是跪在脚下臣服我的子民…… 猛然打了一个激灵,收起了双手,我怎么会有这种感觉?……真的太可怕了! 红杉树灌木林周围的火已经燃起来了,红杉树其实真的很好烧,配着干柴,一点就着,火势猛烈,就是烟尘稍微有些大,从我这个角度微微俯视,看起来那边就像是原始社会时的人类在丛林中开垦荒地的场景似的。?? 八一?中文 望着愈演愈烈的大火,一旁的眼镜蛇皱着眉头、捂着心口,似乎是有些心痛。 “怎么了,眼镜蛇?” “队长,火就这么点着了?” “对啊,就这么点着了,瞧,伙计,啧啧啧……火势可真大啊,我站在这里都能感觉的到冲上来的滚滚热浪和有些呛人烟尘!” “队长,你觉着他们还能从灌木林里跑出去吗?” “哦?怎么了?” “队长,你仔细看看,暴龙他们根本没给灌木林留个没有火的逃生口,一圈圈的全点上火了!” “嗯,是有些麻烦……你担心他们的安全?” “不是!我心疼这些红杉树……得值多少钱啊?!!” “红杉树很贵吗?” “贵如黄金!” “哦!……” 如此猛烈的火势还是在两个小时左右就完全熄灭了,一来是低矮如灌木丛的红杉树林太容易燃烧,一点就着,一烧就没;二来,一个天然的小湖泊就卧在灌木林的最中间,仅这个小池塘就占了大半亩的面积……剩下两亩来面积的红杉树分散到小湖泊的四周一圈圈也真没有多少! 暴龙他们卖力点火,我和眼镜蛇却在山尖百无聊赖的睡了一个多小时,等到火灭了猴子上来喊我的时候,我和眼镜蛇才从山顶上悠悠地跑了下来。 明火已经没有了,空气弥漫着燥热,四处也都还冒着烟,我们不得不在面部围上一块厚厚的湿布巾,扼住口鼻,防止烟灰进入呼吸道。 “复仇者,你是不是推断错了,我和暴龙一直都守在这里,从点火到现在,我们连一个人影都没见跑出来!我们这样白白的浪费了两个多小时你知不知道?!” 猎鹰脸色不太好,湿布巾上方没有遮住的额头红红黑黑的,不知道是烟熏的灰尘还是激动的血脉冲张。 猎鹰现在的样子就好像一头暴怒状态下的狮子,好像随时都要向我扑来,然后狠狠的把我撕碎,再一股脑的吞下去,如此才能浇灭他胸中的怒火,搞得就好像我从头到尾都在欺骗他似的。 我没有多加理会猎鹰的不淡定,因为我知道他也是心急所致,冷静状态下的猎鹰绝对不会如此的愚蠢和冲动。 踏着干热灰黑的地面,火烧的山石有些灼热,透过军靴的橡胶底,我甚至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地面的温度在烧灼着我的脚面。 “暴龙、猎鹰,放火太热了吧,我们玩玩水吧!我想起了我的小时候,我们就老爱往水里扔石头,那时的我很开心了,现在我想再玩玩!” 怒气冲冲的猎鹰想要上来揪住我这个不着调家伙的脖子,一旁的暴龙却一把就把他推开了,然后对着身后的队员们狠狠地说道:“兄弟们!拿石头给我使劲地往水里扔,为我们差点儿被蛇咬、为我们被关在灯塔里面的兄弟们报仇,给我痛打这帮藏在水里的小鬼!” 小湖泊没有明显的活水注入的痕迹,这在大快6地上是不常见的,但是,在气候温润的地中海海岛上,或许这并没有那么新奇。 丰盈湿润的地中海暴风雨会给小湖泊带来最及时的补寄,让它能够在一定的时间内维持着一个小水潭的状态,在桑吉奈尔群岛上,像这样的小水潭遍布全岛,这种原始的塘坑就像是流星坠落的遗迹,也好像是人为取土所留下的躯壳。 小水潭的水本还是很澄清的,那是雨水储存静置的缘故,虽然这些小水潭的生命周期并没有那么漫长,但那是小岛这个时期唯一珍贵的淡水,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天时间就会被蒸或者渗透殆尽……只是此时的水面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燃灰。 拳头大的石头砸在人的身上是会砸死人的,更何况还是十四五个人围着一个小水潭一起扔石头? 明明水潭中已经有人举起双手,伸出头来了,可是,暴龙和猎鹰完全不顾水潭里的求饶和投降声,生生的将那八个人砸的鼻青脸肿、衣衫褴褛,要不是我及时制止,那八个人指不定要被猎鹰他们给虐待成什么样儿呢? 就这,他们也还得多感谢一下水的阻力! 我知道,暴龙和猎鹰只是在单纯的出气,这我也能够理解,毕竟我们受了这么多的苦可都是他们给害的! 痛打落水鬼可以理解,但是,万事也都要适可而止! 他们在水里不出来时,我们往水里扔石头,那个时候,我们可以说我们不知道他们就在水里面藏着;甚至他们刚从水里爬上来时,我们往水里扔石头,我们也可以说我们压根就没有注意到他们! 但是,人家都快窜到我们的跟前了,你暴龙和猎鹰还带着一帮人往人家身上扔石头是不是就有点儿说不过去了呢? 八个人从水潭里爬上来的时候都是满脸的狼狈,惹得队员们哈哈大笑,不过,我却没笑,暴龙和猎鹰也没笑,因为他们八个人的着装引起了我们的注意,他们的衣服和肩章佩戴与我们所见到的和认知的法国外籍兵团特战小队的完全不同。 怎么说呢? 就拿我们独立小队来说吧,我们都是身着灰黑暗迷彩,并且左肩上的臂章绣的是第二外籍步兵团的团名和团徽,右肩上的臂章是我们独立小队的番号和队徽,猎鹰的雷火突击队和暴龙的空天特战队也大致如此。 可是,他们八个人却与我们有着很大的不同,他们的左肩臂章绣的是“法国外籍兵团”这个名字和法国国徽,并没有具体到是法国外籍兵团的哪个下属兵团,并且,他们右肩上绣着是一把利剑和一个“12”的纯阿拉伯数字。 暴龙和猎鹰对待这些人的态度好像爱答不理的,这可不好,不爽归不爽,表面的和气还是要摆上一摆的。 “嘿,伙计,贵姓啊?”我拍了拍他们为的那个中尉,心里却想着暴龙和猎鹰下的手的确是有些黑了,大石头小石子专朝人脸上招呼,你看把这中尉给打的,快破相了都! “少尉,别问了,保密!”中尉昂着鼻子转过了头去,突然又“嘶”了一声,按了按扭伤的脖子。 哟呵,我这暴脾气,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来你还是没挨够啊,“暴龙、猎鹰,再给我打一顿!” “别、别、别……!”中尉马上举手表示投降,谄媚的样子和之前的猎鹰、暴龙有得一拼,“少尉,真的不能说,你看我们的肩章就知道了…——‘12’,保密部队!我们只是你们配演的,参加演习也是被要求不能多说话的,见谅啊,伙计!” 抬头看了看中尉的眼睛的确不像是在说谎,我也不再去计较这些了。 于是,我立马换了表情,很狗腿的帮中尉揉了揉肩膀,学着中尉之前谄媚地口气问道:“中尉,你们我抓到了,那接下来我们还要做什么呀?” 中尉将我推得远远地,戒备的双手抱着胸口,好像是觉得自己足够安全了,才小心的说道:“少尉,抓住了我们,你们已经赢了!” 莫名其妙! 第108章 最终对决 桑吉奈尔群岛上的演习就这样圆满的结束了,如果你问我在桑吉纳尔令印象最深刻的是什么,那么,我想会说是一个“感触”和一个“眼神”。网 这个感触萌于初临桑吉纳尔的夜晚,爆于第二天的拂晓时分,那时,我们差点就死在了蛇窝里,这让我一时有些难以接受,法国外籍兵团竟这样不顾自己士兵的生命,哪怕我们是他们口中所谓的“精英”。 其实,这该是我早就有心理准备的结果,在我选择加入法国外籍兵团,选择加入独立小队之前就应该习以为常。 特训编外连的炮灰,包括阿尔拉什迪亚小镇上伯爵的牺牲,哪一样不在践行着这一至理圣论? 只是,每一次面临这些,每一次我都无法接受罢了。 眼神? 不错! 这个眼神是我们完成了桑吉奈尔群岛的演习任务后,被法国外籍兵团司令部的直升机接到海角对岸主岛的集节点时,裁判组的一位负责演习事宜的中校军官看我和猎鹰、暴龙的眼神。 不是赞许,不是厌恶,更不是兴奋! 总之,是一种很复杂的眼神,欣慰中带着恐惧,惊讶中伴着心疼…… 我当然知道中校长官不会是心疼我们在小岛上吃得那些苦,也不是心疼刚刚被直升机拉走的那八个人鼻青脸肿的神秘的“12”,他心疼的是小岛上两亩来地的红树林苗圃! 据眼镜蛇说,桑吉纳尔群岛上的那一小片红树林是阿雅克肖市政府从北美大6精心引进的珍贵树种,金贵无比,都没敢种在人口密集的阿雅克肖市中心园林…… 裁判组根据我们在桑吉乃尔小岛上的表现,给了我们独立小队二十分的评分,暴龙的空天特战队十七分,猎鹰的雷火突击队十五分,至于其他的那四个小队,在本轮的演习中一律以“零分”计。 这样下来,我们独立小队在两场演习中以五十二分的分数继续第一名领先,猎鹰的雷火突击队以四十三分下落的第三名,而暴龙的空天特战队却反而以比雷火突击队多一分的四十四分和雷火突击队取得了分数和排名上的反转,列在第二名。 演习进行到这里已经没有多少的悬念和紧张感了,至少对于另外的那四个小队来说是这样,理论上,他们四个小队已经完成了这次在科西嘉岛的法国外籍兵团年度联演。 因为接下来最后一场的演习,即使他们四个小队中间成绩最好的秃鹰的独立伞降队得了第三场演习的满分三十分,他们的总分最多也不过四十一分,始终与前三无望。 不在前三,不论排名,在法国外籍兵团的年度大联演上,前三名开外就是无名,倒数第一名的第七名是无名,正数第四名也是无名,甚至可以划上绝对的等号。 失败就是失败,五十步和百步都是一样的,在法国外籍兵团看来,没有任何区别。 最终,法国外籍兵团2oo4年的这次演习成了独立小队、空天特战队和雷火突击队三支特战小队,成了我、暴龙和猎鹰三人的正面战场…… 依旧没有间隔,依旧没有休息,刚刚统计完第二场演习的比分,我们就又被抛弃了。 我本以为法国外籍兵团司令部、演习导演部的那帮高高在上的大佬们就只会将我们扔进丛林,扔进海岛,扔进一个“鸟不拉屎,鸡不下蛋”的鬼地方,没想到,他们离开前却偏偏留给了我们这样一张演习的行动指令,然后就将我们扔到了原地—— 演习轮次:末轮 主演连队:独立小队(队长复仇者沃吉尔·勒安少尉)、空天特战队(队长努卡拉斯·布瓦洛中尉)、雷火突击队(队长猎鹰贝尔纳·贝特朗少尉)、独立伞降队(队长秃鹰安德烈·巴赞中尉)、飞虎特战队(队长飞虎乔治·巴塔耶上尉)、猛虎突击队(队长猛虎莫里斯·布朗肖上尉)、先驱工兵队(队长猫头鹰皮尔·博纳尔少尉) 陪演部队:科西嘉省、南科西嘉省警察及民兵 演习任务:摧毁演习司令部 演习地点:科西嘉岛两省及附属岛屿全境 演习时间:无限制 一个小时后,演习正式开始! …… 这样一个指令一下子让我们所有人全都懵掉了…… 这Tm是什么意思? 我至少可以从这张指令中得出这样几点信息: 第一,seRe。 这是一场类似seRe的演习,我们所有的人现在都是逃犯,要受到科西嘉全岛警察及民兵的追捕,另外还要突破法国外籍兵团司令部的人的阻挠; 第二,斩行动。 我们整个演习要做的就是潜伏、逃亡、反击、斩,直到有一个人或者一个小队狙击掉法国外籍兵团司令部司令员詹姆士·克里斯丁少将,完成任务,全部演习结束; 第三:最终对决。 这是2oo4年度科西嘉联演的最后一场演习,我和暴龙、猎鹰三人从现在开始要各自为战了,三个旗鼓相当的特战队面对最后的抉择,这个时候我们不可能、也不会再结成任何一个或临时或稳固的联盟……并且,我们将成为真正的对手。 “复仇者,对于现在这个情况你有什么看法,说出来大家交换一下意见?”猎鹰笑得有些奸诈和狡黠。 “好了,猎鹰!”暴龙笑着走过来,拍了拍猎鹰的肩膀,“我们现在可没有时间开玩笑了,一个小时,先想着我们能够跑多远才是正经事!” “我没有开玩笑啊,复仇者可是我们的老大,论奸诈狡猾和卑鄙无耻,他可比我们俩优秀得多,对于演习的事宜,听听他的意见准没错,这个家伙可比司令部的那帮大佬们精明得多,看看刚刚被直升机运走的那八个一脸凄惨的‘12’你就知道了,这小子下手得有多黑啊!” 猎鹰说的理直气壮、大义凌然,就好像我真的比他们俩更无耻似的。 可是,我怎么记得点火烧红杉树林的时候是暴龙和猎鹰他们俩先动的手,而且也是他们俩带着他们各自的小队先朝“12”们的身上招呼着拳头大的石头块的啊,我可什么都没有做,怎么反倒成了我奸诈狡猾了? 第109章 诀别的高歌 法国外籍兵团2oo4年度科西嘉军事大联演是我在法国外籍兵团军旅生涯的中记忆印象最为深刻,也是情感上最为不舍的一次“大休息”。? ??? ? 准确的来说,这次的“大休息”来之不易,并且在我的军旅生涯,包括我以后的雇佣兵生涯、魔鬼屠杀生涯中都异常珍贵,鲜有再斯。 诚然,这也是我如今煌煌十余万字、费尽心力地向大家陈述这次大联演具体诸事情形的真正缘由,是我迟迟不愿开启“14号”回忆的真正缘由。 因为我实在不想错过任何向大家讲述我在那次大联演中所看到的、所感受到的每一个细节。 悲戚! 在此之后,我生活中的所有的一切,全都……变了,干干净净…… 猎鹰说我奸诈狡猾,说我卑鄙无耻,其实,他又何尝不是呢? 在场的所有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部都是如此品格低劣的货色,区别只是谁做的更加彻底罢了。 对于猎鹰的“污蔑”,我只能耸耸肩表示无奈,毕竟对于法国外籍兵团的特战精英来说,奸诈狡猾、卑鄙无耻虽然算不上是什么褒义词,但是,也绝非贬义。 “我说,猎鹰,如果你是复仇者,你觉得你会告诉我们你内心的真实想法和行动计划吗?我们现在可不是盟友了!”暴龙眯着眼睛调笑了一下鬼精的猎鹰,“兄弟们,哈哈哈,时间紧迫,我看大家还是抓紧时间,早早远离这里才是上策!你看,已经有聪明人开始行动了……” 暴龙充满笑意地指着猫头鹰他们四个小队远去的背影淡淡说道。 其实,对于猫头鹰、猛虎、秃鹰、飞虎他们的四个小队来说,接下来的演习应该尤为轻松才是,毕竟,大联演已与他们无关。 不过,从猫头鹰他们四个小队刚刚的先行撤离行动来看,他们依旧是最称职的路人甲乙丙丁…… “复仇者,接下来就要单独行动了,上帝保佑,我可真不希望再遇到你!”暴龙闭着眼睛低着头,并在胸口划着十字做祈祷状,又仰着天悲愤的感慨。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呆呆地看着暴龙,我记得我好像并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或者任何坑过黑过暴龙和他空天特战队的事情吧? “这是为什么,我最亲爱的战友,暴龙努卡拉斯·布瓦洛中尉,我们俩可没有什么仇怨?” 暴龙鄙视的向我竖起来一个尾指,撇撇嘴道:“复仇者,猎鹰有一点说的可没错,你就是个奸诈狡猾、卑鄙无耻的王八蛋!别生气,我这可不是在骂你,对!我就是在夸你。说实话,相比之下,你比无耻下作之极的猎鹰更加可怕,我可不想让我的兄弟们和你这种奸诈狡猾的魔鬼打交道,在战场上和你做对手,将是一件很可怕的噩梦!” 暴龙的嘴何时变得这么阴毒了? 几天的相处,在我的印象里,暴龙应该是一个强悍高傲、淡然精明的法国外籍兵团对外模范军官,像这样句句损人、招招往人心口上捅刀子的话可真不像是从暴龙的嘴里说出来的。 “哈哈哈,暴龙,你不想遇到复仇者,我可盼望着能够在这最后一场的演习中和复仇者来个悄然偶遇,以续我们能够聚在一起参加演习的这种天大的缘分呐,哈哈哈……” 猎鹰的脸皮的确是厚的有些过分,明明暴龙刚刚是连猎鹰一同给骂进去的,猎鹰现在倒反而像是事不关己似的,选择性的避过了暴龙对他辱骂的话,只摄取了他需要听取的那一部分,并且脸上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爽或者不愉快,依旧嘻嘻哈哈,充耳不闻,说着违心的话。 是的,猎鹰从来都是这样的人,自从科西嘉雨中丛林里见到猎鹰的第一眼时开始,我就可以肯定猎鹰就是一个没有下限、人面兽心的伪装精英。 猎鹰就像是一条充满心机但却从不狂吠乱叫的“呆萌”犬,谁能料得到,在他平和无害的面皮下会长着一张龇牙咧嘴的骨颅,一边亲和地舔舐这你的面庞,一边内心里却思量着该如何一口将你整个吞下,不留任何渣滓…… “好了,猎鹰、复仇者,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就此分别吧。斩行动,狙击司令员,暴龙、猎鹰,就看看我们的行动谁快谁慢吧,可不要到时候让我们空天特战队先拉响了这结束的号角啊!”暴龙笑着摆了摆手转身就要离去。 现在,原地只剩下我和猎鹰、暴龙以及我们各自的小队这些人了,的确,再聊下去也确实没有什么意思,另外的那四个小队在我们的说话期间就已经撤离的无影无踪,各自为战,现在再你侬我侬、惺惺相惜倒确实显得有些假仁假义、装模作样。 我也朝猎鹰摆了摆手,带着独立小队打算从旁边的另一条小路离开。 殊途同归,位于科西嘉岛南部的阿雅克肖市郊集结点,虽然我们所有人的目的地都是科西嘉岛北部卡尔维基地的法国外籍兵团演习司令部的临时指挥中心,但我们此时却谁都没有了结伴同行的气魄和胆量了。 “等等!复仇者,暴龙!”猎鹰突然表情严肃的生生叫住了我和暴龙。 茫然回过头看着一脸凝重的猎鹰,我和暴龙不知其所云的又相互对望了一眼。 “让我们最后再唱诀别的高歌吧!”猎鹰脸色一转,立马换回了他原本的那副贱贱的、很欠揍的样子,这让我和暴龙突然间觉得实在无语。 “好歌赠英雄,我最亲爱的复仇者少尉,我最亲爱的暴龙中尉,你们俩可都是我心目中最崇拜的英雄啊,现在,让我用一曲家乡的民歌为两位、为我们大家所有人送上我最诚挚的祝福,就算是为我们接下来的‘战争’鲜上最绚烂的礼鸣吧!” 猎鹰的样子实在是有些贱兮兮的,尤其当他对我和暴龙说道“cher”——“亲爱的”的时候,经过猎鹰那特殊的、故意的语调念出来,着实让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和暴龙饶有兴趣地抱着胳膊听着猎鹰自顾自的唱着我们所有人都听不懂的歌倒确实是有些意思,毕竟这样卖力表演的西洋景儿可不常见。 一歌唱罢,暴龙犹不尽兴,还想再高歌一曲,我和暴龙赶紧诉到“时候不早了”,才及时制止了暴龙的“神圣歌喉”。 一遍歌声是新奇,两遍歌声就是杀猪了! 诚然,不只是因为真的时候不早了,只是,猎鹰这狼嘶般的嚎叫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得了的。 “这是什么歌?” 其实,在猎鹰“狼嚎”和“杀猪”的过程中,我却有一丝丝熟悉但又并不强烈的感觉,所以,我很认真的向猎鹰问起了这歌的名字。 “《苍狼的子孙》!”猎鹰有一丝兴奋地笑着回道。 抬头看了看猎鹰典型的面孔,又回味了一下猎鹰刚才歌曲中的词调,“你是新疆人(当时,我用的法语词是中国的国际通用翻译‘xinjiang’)?” 猎鹰的笑容瞬间凝结了,片刻,蓦然恢复了笑态,但却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冲我摇了摇头…… 第110章 黄豆 目标人物:司令官詹姆士·克里斯丁少将 行动内容:刺杀/斩行动 目的地:科西嘉卡尔维基地演习指挥部 进攻方:法国外籍兵团七组参演特战小队 守卫方:科西嘉全警、民兵、司令部守卫及未知数量未知番号未知形式的战斗人员 附加:行动时间不限、刺杀方式不限、战斗内容不限,各尽其力,躲避追索,以任何可行的方式完成刺杀任务! 科西嘉,天晴,无云,空气温和,阳光甚好。?? 八一?中文 现在,摆在我们独立小队面前的有三种选择可以让我们北上前往卡尔维基地: 其一,阿雅克肖为法国科西嘉南部沿海城市,阿雅克肖的海边矗立着南科西嘉省最大的客运港口阿雅克肖港,我们可以从那里乘坐游轮,向西绕过桑吉奈尔群岛,或者从帕拉塔角和桑吉奈尔群岛中间穿过,然后直接沿着航海线北上卡尔维海岸; 其二,作为南科西嘉省省会的阿雅克肖市,交通便利,公路网密集,从6路出的话,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届时,我们可以租用一辆汽车或者其他的交通工具,亦或者安全一点的做法,我们沿着公路线极步行到卡尔维也并非什么难事。 其三,先从阿雅克肖向东北进入山林,从山林的边缘往北穿越,一直走到卡尔维的东部,然后再向西直接进入卡尔维。这是最保险的一条路,进可攻敌,退可守林,最不容易被抓获。不过,爬山行林,这也是最辛苦的一条路。 只是,现在队员们的意见却很不统一。 飞鹰、毒蛇、北极熊认为我们应该选第一条路,即乘坐游轮从海路绕过桑吉奈尔群岛边出北上,因为游轮不仅快捷方便,而且我们还不会像6路那样总是在交通路段受到警察的盘查和围堵,是最安全最快捷的一条路。 猴子和眼镜蛇认为我们应该选择第二条路,即直接沿着阿雅克肖到卡尔维的公路,一路往北,不过,鉴于之前在正式演习开始前的经历,我们不应乘坐任何交通工具,而应一路急步行军。 毒龙、蝎子和非洲豹他们则认为我们应该选择第三条路,即沿着深山丛林的边缘北上卡尔维。 各自表完意见后,兄弟们就这样直愣愣的看着我,我知道,他们是在等我表态了,因为他们的意见对我来说只有参考的价值,我的决定才将是独立小队最终应该选择的路,无论符不符合他们的心意,他们都得听从和遵守。 “我觉得你们说的都对!”我想了一会儿才说道。 兄弟们面面相觑,因为他们知道,无论是作为他们的队长还是做我他们的战友和兄弟的我,复仇者从来都不会做这般模棱两可的决定,也不会说这般没有价值、更加没有意义的话。 我也知道,他们仍在期望我接下来的合理解释。 “现在听我命令——”我决然抬起头,正了正严肃和凝重,直视着面前的独立小队。 听到我的指令后,兄弟们马上安静了下来,立正了身体。 “飞鹰、毒蛇、北极熊!” “是,队长!” “你们三人为一组,从阿雅克肖港乘坐游轮前往卡尔维!” “是,队长!” “毒龙、蝎子、非洲豹!” “是,队长!” “你们三人为一组,从阿雅克肖往东北急行,沿着山林的边缘北上卡尔维!” “是,队长!” “猴子、眼镜蛇!” “是,队长!” “你们两人和我为一组,我们三人从阿雅克肖到卡尔维的公路一路步行,用最快的度前往卡尔维!” “是,队长!” “兄弟们!” “是,队长!” “三人为一组,卸去自己身上的军装和武器装备,打包藏好,将自己掩装为平民或者旅客,注意躲避,不要与警察或者军队生正面冲突,以最快的度赶到卡尔维。在晚上十九点之前,小队务必准时会聚,届时,我们将制定和动详细的斩行动突击方案!” “是,队长!” “独立小队!” “是,队长!” “注意安全,出!” “是,队长!” …… 最危险的也许就是最安全的,这次科西嘉的第三场演习确实不像我们在独立小队时的那次seRe演习,没有平民群众参与的围剿演习对我们来说始终是最大的幸运。 ***人民战争的主体思想即是如此,这次的演习并不惊动科西嘉的岛民,也没有到处都张贴着我们相片的通缉令,只靠警察或者军队的话,我们行动所受的的局限倒也不算太大。 融入社会基层是最好的掩护,伪装和反侦查更是每个特战队员的基本功,汪洋人海,想从之间挑出一两个伪装成平民或者游客、并且善于反侦的特战队员并不是那么容易。 我将独立小队一分为三实际上是为了降低我们被俘的风险,一撮黄豆直接放到一袋小麦中很容易挑选出来,可是,如果我将这撮黄豆撒在这袋小麦里,并且混匀了,还那么容易会被挑选出来吗? 诚然,就算有那么一两颗耀眼的黄豆被挑拣了出来,但是,更多的黄豆还是被混在了小麦里,并且随着成大袋的小麦被装箱、上车…… “队长,我觉得……” “你觉得我不应该将独立小队分开,因为一旦分开之后,我们整体的力量就会变弱,更会容易被对方抓获,对不对?” 眼镜蛇笑了笑,没有说话。 其实,我一早就看出来眼镜蛇有话要说了,独立小队分开后的一路上,欲言又止,眼镜蛇总是郁郁担忧地时不时瞄着我,本来我还以为他能够坚持多久呢,没想到还没跑上几里的路眼镜蛇就忍不住要问我了。 我没有停下来小跑,只是随意地回道:“眼镜蛇,你没现兄弟们的意见明显不一样嘛,既然谁都有各自的意见,那就按他们自己的意见行事好了!” “你是队长,你说的话谁能不听呢!你做的任何决定大家都会遵守,就是我和猴子也没有任何怨言,是不是,猴子?”眼镜蛇追了上来,又调笑了一下旁边的猴子。 猴子龇着大白牙,很有眼色地给眼镜蛇奉上了一个大大地微笑。 我知道,此时的眼镜蛇和猴子是我的朋友和兄弟,而非我的手下,也正是站在这个角度上,眼镜蛇才会有刚才这样的疑问,如果只是我的手下的话,眼镜蛇也只会忠实的听从和执行,而不会有任何问题。 我摇了摇头,“这次不行,听从是一方面,内心的抗拒又是另一方面,面和心不合,没有了统一的默契,在演习的关键时刻是要出大事的!” 眼镜蛇“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复仇者,还是你够兄弟,知道就我和猴子两个人选择了这条路才和我们组成一组的,是不是?”眼镜蛇无比感动地说道。 “不是啊?”我说,“我身上的钱不多了,坐游轮我怕钱不够,爬山路我又嫌又太累了,所以我才和你们俩一起跑公路的呀!” “啊?” “啊什么啊?你以为我为什么不让咱们仨坐车,还不是钱不够!” “啊……” 第111章 阿拉塔的微风(1) 我的魂魄遗留在了中国,躯壳却来到了法兰西,我本该行尸走肉的活着,零号却偏要为我空落落的身体重塑了无情和仇恨的灵魂,让我看上去勉强还算是一个人。八??一中文网 原本,我想就这么浑浑噩噩地活下去算了,活到只当自己是一个没有任何情感和知觉的机器,那样的话,我就可以很轻松的过完我在法国外籍兵团的日子,可以没有任何人性和犹豫地为自己的父母报仇。 可是,现实哪有那么理想? 我变了! 是的,我现我真的变了。 外籍兵团的艰苦训练让我麻木无觉,中东战场的热血杀戮却让我深感触动,伯爵的死、艾米尔的死、无辜平民的死,直到猴子和眼镜蛇、和独立小队的兄弟情义,我内心的坚冰才渐渐开始融化…… 时间,真的可以让人忘记仇恨吗? 不,我没有! 我时时刻刻都没有忘记我的仇恨,我时时刻刻都没有忘记我要报仇,我时时刻刻都清楚的记得,我是复仇者,而不再是安天明…… 只是,我成熟了。 是的,我想这应该是成熟。 17岁那年,我是一个什么都不懂得小孩子。 17岁后法国外籍兵团的前夕,那一天,那一时,那一刻,我一下子长大了,一下子成为了一个成年人,直到……现在! 对! 两年后,八年前的那个19岁的现在,我觉得那时的自己就像是一个饱经沧桑、历经世事的中年人,成熟得腐了根、烂了壳儿…… 哦,我要说的当然不会只是这些,煌煌二十多万字,我想我的女主角也该要登场了,那个我一生中最挚爱的女孩,尽管她不是我整个故事中所要讲述的主要部分,但她却也是我这个故事的关键,是我又一个人生转折的关键…… 我们的爱情生涯虽然没有偶像剧中描述的那般唯美动情,但我想我们的经历也足够令人惊心动魄吧,在生与死的考验中,她恰巧选择了我,我也恰巧选择了她……如此而已! 那是一场偶遇,我也确信这是上天的安排,诚然,对于一个19岁的“中年人”来说,直接跳过青春期的爱情本来就是一个笑话,可是,事实却真的生了。 我和凯利,我现在的妻子、我孩子的母亲,我的爱人凯莉米萨·尤素福,在我们的爱情中,“中年人”爱情体感的我倒比凯莉更显得迟钝得多,毕竟对于一块没有任何吸力的磁铁来说,再好的钢材凑上去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阿拉塔的晌午,微风中夹着热浪,阳光直射在皮肤上给人的感觉都是火辣辣的,就像是西部海边的地中海风将海水中的盐分融入到微风中似的,搭乘着阳光直直的钻入人的皮肉里。 诚然,盐分是不假,但我知道,那其实只是汗渍中的盐分罢了,也是同样的氯化钠,不过,这样火热怪异的地中海天气真的令人有些受不了,尤其对于户外长跑者来说。 阿拉塔为科西嘉岛南科西嘉省省会城市阿雅克肖的北部要塞,距离阿雅克肖市中心约9.5公里,人口3余万。 事实上,阿拉塔是我们从阿雅克肖市中心到卡尔维中间修整的第一站,我们一路上必须跑跑停停,阿拉塔是人口密集的城镇,在车辆稀松的林间公路上我们可以想怎么跑就怎么跑,但是,大热天的在密集的城镇人群中间狂跑,不引起人们注意、不被敌方现才是怪事。 “队长,我们先停下来喝口水、吃个饭吧!” 骄阳似火、汗如雨下,看着猴子期盼渴望的眼神,我不得不同意猴子的提议,毕竟,我们从今早开始就没有任何的进食,而且整个演习的期间我们都没有好好地吃过一段饭,接下来还有漫长的体力活动,我们的确需要急切的补充一些能量。 “猴子!” “呃……” “对面餐馆,走起!” “是,队长!” “嘘……小声点,不要叫我队长,叫我复仇者、沃吉尔、勒安、或者安都可以,明白?” “是,队长……安!” “a Ba1isaccia”西餐馆环境很好,绿荫下的小廊棚不仅视野开阔,更有丝丝的爽风吹进来,相较于我们之前路过的那个满屋子熙攘的阿拉塔酒店第一层的餐馆,“阿巴利萨卡亚”西餐馆的确是要宁静的多了……更重要的是,这样的一个小餐馆吃饭的价格肯定要比阿拉塔酒店的便宜。 “安,我们难道就真的这样一路跑到卡尔维?” “那猴子你说我们该怎么办,我们的钱这一顿饭就差不多都吃完了,不跑着去,难道去路边打劫个车坐啊?” 其实,猴子说的也没错,从阿雅克肖到卡尔维,一路上的路程过15o公里。 15o公里的路程对我们来说要想大半天的时间内跑到卡尔维虽然也不是什么难事,可是,如果有其他的选择的话,有谁愿意大热天的跑着去卡尔维呢? 飞鹰、毒蛇和北极熊的那一组我不用担心,他们乘坐轮渡,在没有遇到阻碍的情况下,最多不过四个小时就能够赶到卡尔维港。 毒龙、蝎子和非洲豹他们就有些麻烦了,贴着山林行走,经过他们这么一绕,2oo公里的路程都是绝对的少说。 不过,毒龙、蝎子和眼镜蛇他们三个也不是什么笨家伙,总能找到一些办法在我们集合前赶到集合点…… 饭也快吃得差不多了,我身后不远处的座位上似乎是喧闹了起来,几种年轻污秽的法语夹杂着少女英文的愤怒呵斥声,隔着好几个座位全都飘到了我的耳朵里,坐在我对面的眼镜蛇示意我往后看去。 我稍稍侧过头去,蓦然愣住了。 眼前的这一幕与两年前的情况何其的相似啊,四个酒气熏天的法国佬对着一个孤身的小姑娘拉拉扯扯,嘴里的污秽和酒气隔着地中海都能听得到、闻得到。 更重要的是,那个女孩儿…… 那个女孩儿…… 我一瞬间想起了一年前普罗旺斯庄园里遇到的那个中国女孩儿,同样的亚洲面孔,同样精致的脸庞,同样曼妙的身姿,同样随意的绰约…… 那个女孩儿叫什么来着?…… 哦,周雅儿! 一个同样唯美的女孩儿……虽然,她不是周雅儿。 “眼镜蛇、猴子!” 我朝眼镜蛇和猴子勾了一眼,他们俩“嘿嘿”笑着起了身,推开椅子,朝我的身后走去…… 第112章 阿拉塔的微风(2) 我食言了吗? 不,我没有食言! 我曾经说过,永远不会再任性冲动,我曾经说过,永远不会让十七岁那年的惨事再次生,我曾经说过,无论何时,我都会选择忍耐,哪怕放下自己曾视若生命的尊严,哪怕放弃我一直坚持的公平正义…… 我食言了吗? 不,我没有食言! 昨天不再是今天,今天也不会是明天,如是而已,我只是……在改变! 或好或坏,或优或劣,或应或否,我只是在遵从我的内心。?八一中?文 诚然,这样的结果是有意义的……她是我一生中的挚爱! 我想我的初恋是来自于我遥远的学生时代,那是我懵懂的少时,然而,十七岁的自我阉割结束了这所有的一切,让我一时成为了没有爱情残疾人。 可是,我的真正爱情究竟源自于哪里呢? 是十七岁之前校园生涯?是十八岁那年普罗旺斯?还是十九岁那年阿拉塔?亦或是二十二岁的那年……西非战场? 我搞不清楚了。 初恋无限好,十七岁之前爱情是单纯的,并且毫无杂质,校园中羞羞答答的牵手散步,一个简单的拥抱,哪怕是一个最普通的吻也都是小心的、青涩的。 在那样的年代里,是爱情?是雅画?我搞不清楚了。 美好的东西总能给人留下最深刻的印象,一次偶然的邂逅,一个还算愉快的短暂经历,普罗旺斯的周雅儿,美丽动人,妖娆绰约。 可是,十八岁那年的那个自我阉割了爱情的我,令我内心触动的究竟仅仅是我的审美观,还是我的求偶心?多年后的我再次回忆起来,我搞不清楚了。 阿拉塔的亚裔小姑娘,一个和周雅儿长相、穿着及感觉都极其相似的美丽的小女孩,凯莉,凯莉米萨·尤素福,我的爱人,我的妻子,我现在的孩子的母亲,只是,那个时候我们的相见,一个成熟的大哥哥,一个尚未成年的小屁孩、小丫头,我们的初见似乎并没有引爱情的火花。 我们终究还是在一起了,但在我十九岁那年的阿拉塔,那真是我们爱情的起点吗?我搞不清楚了。 我与凯丽的再次相见是在此的三年后,那个时候,我就像是完全迷失了自己,在西非的战场上为了金钱而杀戮,为了嗜血而杀戮,为了杀戮而杀戮,那个时候,凯莉已经不再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屁孩了,已是一个长大了的青春女孩,亭亭玉立、妩媚动人,比之前的那个十五六岁的凯莉更加风姿绰约,不过,她的身影和笑容也更加与我印象中的周雅儿越来越相似了。 历经种种,生死相随,终究我们还是走在了一起,她如愿成为了我的妻子,我如愿成为了她的丈夫,我和凯莉有了我们共同的孩子,有了我们共同的爱的结晶。诚然,我与凯莉的爱情是没有争议的,可是,那是在我二十二岁那年才拥有的爱情吗?还是真的源于我十九岁、她十五岁那年的初见?我搞不清楚了。 阿拉塔微风拂面,一抹清凉,沁人心脾…… “小妹妹,你没事吧?”猴子和眼镜蛇一只手夹着一个,很轻松的就将那四个醉鬼给制服到了一边,我拍了拍挤在桌角的小女孩的肩膀,用汉语轻声问道。 “啊……滚开,滚开!”女孩被逼蜷缩在桌角,依旧胡乱地挥舞着手里的挎包,用英语大声地嘶喊着。 “是我,小妹妹,你不用害怕,那四个醉鬼已经被我赶走了!”我温言安慰道。 女孩停止了挣扎,散乱的头里伸出一盏精致惶恐的面庞,一脸警惕的扫视着周围,又茫然地转过头看着我。 我微笑地看着她,就像是在审视着一切纯真美好的事物,并无一丝邪念。 “他……他们……”女孩弱弱地问道。 “他们不会再骚扰你了!”我指着远处的四个正在点头哈腰、像孙子一样正在接受猴子和眼镜蛇恐吓、盘问的醉汉,微笑着向女孩解释道。 “对……对不起,我听不懂你说的话!”女孩红着脸哆哆嗦嗦地回答道。 我愣了一下,“你不是中国人?” 这次我用的是英语,女孩似乎也听懂了我的话,摇着头道:“对不起,我……我不……不是……中国人!” 一年前的普罗旺斯,周雅儿是中国人,我却把她认成了日本人,而一年后的阿拉塔,眼前的这个女孩,她长着一张和周雅儿极其相似的脸庞,拥有一种和周雅儿极其相似的神态,一种偏向于中国人自己人的感觉……偏偏让我再一次猜错了她的国籍。 “抱歉,我看你的长相偏向亚裔,尤其偏向于中国人,所以才会冒昧的和你说中国话,见谅了!” 我只得为自己的鲁莽和小聪明向这位女孩道歉,作为一名特战队员,我不得不为自己的观察和推断能力而感到羞愧。 “没……没关系!” 女孩依旧怯弱,怯弱得像只受伤的小兔子,脸,也是无端红彤彤的。 这是个和周雅儿完全不同的女孩,我指的当然不会是年龄和外表,我说的是一个人身上自带的那种性格、自信和自己特有的交流方式。 周雅儿外表静若处子,内心主动自信,既安静又张扬,这样的女孩很容易受到男孩子的注意,而且任谁和她相处也都会是一件很愉悦的事情。 只是,就像我曾说过的,周雅儿是一个很美丽的女孩,我不得不承认,若是现在的我,我一定会爱上她,爱上那个曼珠沙华花海里的周雅儿,美丽、优雅、动人……可是九年前的那个十八岁的我,只是个自我阉割了爱情的残疾人…… 眼前的这个女孩似乎是一个内心与世隔绝的自闭症患者,一个与周雅儿相似的美丽外表下,却潜藏着一缕怯弱的灵魂,新奇这个世界,却又不敢融入这个世界,就好像谁都不相信,也谁都不敢相信……这个女孩没有半分周雅儿应有的气质。 我的心情不知怎么突然变得异常的糟糕了,再也没有半分和这个女孩继续闲聊下去的兴趣,于是,我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道:“你走吧,下次出门记得注意安全!” 女孩轻轻地“哦”了一声,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般的偷偷地瞅了我一眼,就抱着自己的挎包快的跑出了餐馆的廊篷…… 第113章 阿拉塔的微风(3) 这是我和凯莉的第一次见面,那年的我已经十九岁了,那年的她还不到十六岁,一个十五岁的小女孩,那年的我虽然也已经不太像十七岁时那般的行尸走肉、毫无感情了,但最多也只能算是半个喜怒无常的正常人。 那年的她,似乎也不太像是个正常的女孩…… 与这个女孩的初见使我想起了普罗旺斯曼珠沙华花海只有一面之缘的周雅儿,一年了,波尔多第一大学的周雅儿不知道现在过得怎么样? 心底空落落的,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心境,我想,或许是由于这个女孩的出现让我突然想起了那个阳光优雅的普罗旺斯曼珠沙华花海里的周雅儿,让我想起了自己曾经因为没有停下匆忙的脚步而错过的鲜花和美好,也或许……这个怯若惊兔的女孩最终只是徒有了周雅儿精致绰约的外表……而已! 这是原罪!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如果没有这个女孩的突然出现,我会再次想起周雅儿吗? 我不知道! 或者说……不会吧? 因为,我真的不知道! 至少在我与周雅儿分别的这一年多来,我一次也都没有想起过周雅儿这个人,哪怕在梦里! 可是,这个女孩的出现却让我突然想起了周雅儿……如黄河泛滥之水,涌上心头! 想起了普罗旺斯的庄园,想起了曼珠沙华的花海,想起了那个自信、美丽、优雅的周雅儿,甚至想起了我的十七岁之前生活中的种种趣事,欢乐、无忧、美好! 上帝要把要把我遗失在过去的灵魂还给我了吗? 灵魂像萌的皮肉一样肆无忌惮地在我躯壳的内生长,我现,安天明似乎真的要回来了! 可是,我不能! 大仇未报、生存未决、战场的生与死…… 安天明不能回来! 我甩了甩脑袋,将这虚空里的一切杂乱无用的思绪全部赶走,重新回到桌子前,我的意大利面还没有吃完…… 我正坐在桌子前嚼着意大利面,眼镜蛇和猴子坐回到了我对面跟前的椅子上,“嘿嘿嘿嘿”淫笑着目不转睛地我吃面。 “捡到什么便宜了?”我没有看猴子和眼镜蛇,只顾着吃自己的意大利面。 “车费!” “哦?” “嘿嘿嘿……” 眼镜蛇将手摊开,跨过桌子,伸到了我的跟前。 “多少钱?”我先是抬头看了一眼眼镜蛇手里的一沓钞票,然后低下头来继续吃面。 “五千多欧元!”眼镜蛇骄傲地说道。 我放下了空盘子,拿起桌子上的纸巾擦了擦嘴,又抹了抹手,端起桌边的冰椰汁喝了一口,然后说道:“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他们是什么人又能奈我们如何,难道我们还能够怕他们不成?”猴子理所让然道。 我瞥了猴子一眼,猴子马上低下头乖乖闭嘴了。 猴子对于一件事情的敏感性和警惕性还是太低了,在我和眼镜蛇的眼里,猴子总还像是一个没有长大孩子,而我和眼镜蛇也总把猴子当做我们的亲弟弟来看待。 眼镜蛇“呵呵”笑道:“没关系的,安!我和猴子仔细审问过他们了,他们说他们是科西嘉当地的黑手党,而且,从他们刚刚的表情来看,我确信他们应该没有说假话。 呵呵,我告诉他们我们是国际杀手,然后吓唬了一下他们,他们就乖乖把身上的所有钱都交给我了,瞧,现在我们去卡尔维可总算是有车费了!呵呵!” 对于猴子和眼镜蛇赤.裸.裸的抢劫行为我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反感或者反对,一者是因为被眼镜蛇和猴子抢劫的那四个家伙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二来,我们总不能真的一路向北跑到卡尔维吧? 不过,看来我们得赶快离开阿拉塔了,不仅是我们在阿拉塔耽误了过多的时间,更重要的是,猴子和眼镜蛇刚刚在这里得罪了地头蛇,我怕会给我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影响了我们的行程。 “行了!饭也吃得差不多了,休息也休息得差不多了,我们应该继续出了,路上我们找辆出租车,现在先离开这里再说!”我推开椅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审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皱着眉头朝眼镜蛇和猴子说道。 周围平静的有些出奇,不知道是由于这个地方本身就有些偏僻,还是因为这边刚才的打斗吓跑了餐馆里的食客,一下子,整个餐馆院内的座位上就只剩下我和猴子、眼镜蛇我们三个人了,连院落外的小路上也少了诸多的行人。 气氛似乎有些诡异! 眼镜蛇昂起头凝视了一下我,又看了一下四周,点了点头,然后拎起了背囊,也和猴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就在我和眼镜蛇、猴子三个人正准备收拾行囊离开时,一行十多个穿着黑色正装的人群在四个鼻青脸肿的醉鬼引路下,气势汹汹的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并且手按着腰间的鼓物,将我们三人团团围了起来。 我干脆摆了摆手让猴子和眼镜蛇也一同坐了下来。 “是你们动手打了我的手下?”一个看似凶神恶煞的法国佬站在我的旁边趾高气昂的质问道。 有人说科西嘉是旅游者的天堂,然而,科西嘉又何尝不是黑恶势力的天堂? 同黑帮电视剧里描写的别无二致,在法国,尤其在科西嘉,法律的完善程度总也赶不上社会安定的实际需要。 在法国,至少有百分之七十以上的黑手党集聚于科西嘉岛,而在科西嘉,横死的人永远比正常死亡的人要多得多,只是,科西嘉到在法国行政地位然,更多的时候,科西嘉当局对此视而不见。 “不错!”我抬了一下手,制止了想要站起来动手的眼镜蛇和猴子,然后平静的说道,并未抬起头去看跟前的这人。 “就是他们!大哥,就是他们!就是他们……”那四个醉鬼仗势咆哮着要让他们的老大为他们报仇。 凶神恶煞的法国佬上去狠狠地踹了那四个醉鬼几脚,然后厌恶的抖了抖皮鞋上的灰,那四个醉鬼旧伤加新伤,迫于老大的威严,也只得老老实实地闭嘴了。 “也是你们动手抢了我手下的钱?”法国佬又回到了我的跟前,继续问道,不过语气上倒更显得怒火中烧、趾高气昂了,虽然怒火中藏未,但也到了即将爆的边缘。 “不错!”我的回答依旧平静,波澜不惊,而且从始至终连看都没看这个法国佬一眼。 “那你们就都得死!” 法国佬忍无可忍,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隔空直对着我的脑门…… 第114章 阿拉塔的微风(4) 枪声、鲜血、伤员、对峙、弑杀、三个魔鬼…… 我想这些词汇可以很好的形容眼前的情景吧。八一中?文? 我依旧在桌子前的座位上坐着,猴子一只胳膊勒住了那个法国佬的脖子,另一只手握着手枪抵住了他的脑袋,这下子,那个法国佬手里的枪反倒是指向他自己了。 眼镜蛇双手端着我们背囊里藏装着的军用突击步枪独自一人指着对面的一群十多个人,大有“横眉冷对千夫指”之势,只是,我很想知道,当这些人知道眼镜蛇手中的步枪里没有一颗实弹时,该做何种表情? 我从座位上站起身来,看了看已经被猴子控制住的那个法国佬,又看了看对面和眼镜蛇举枪对峙的那一群人……他们中间,已经有七个人被猴子用手枪打断了腿,包括哆哆嗦嗦蜷缩在一角的那四个醉汉中的三个,此时,他们应该无比清醒。 对面的那群人彻底被我们的狠辣出手给镇住了,颤颤的紧握着手里的枪就是不敢扣动扳机,我只是稍稍的一个起身都引起了他们的连连后退,我想,那个时候他们应该能够看得出我们眼睛里冷漠和对生命的蔑视吧,毕竟,我们是从战场上走下来的人…… 我走到了法国佬的跟前,抬起手学着电影里的镜头从他的脑门上取下一滴鲜血放进嘴里贪婪地吮了吮(法国佬脑门上的伤是因为他不老实,被猴子用枪背磕破的),然后说道:“那四个醉鬼没有告诉你我们三个是国际杀手吗?” 我的行为吓坏了法国佬和他的手下,法国佬怒视了一下角落里的那四个醉鬼,又转而换了一副求饶的语气道:“对……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三位是杀手,刚才的事情是误会,真的是误会,非常抱歉……” “误会?”我笑道,“我们打了你的人,又抢了你们的钱,这怎么会是误会呢?” “误会,一定是误会!”法国佬无比肯定,“他们那四个蠢货得罪了三位是他们的不对,我这就让他们四个给你们道歉!” 法国佬刚想要动动身子,就被猴子紧紧地勒了勒脖子以示警告,法国佬马上举起双手表示没有要轻举妄动的意思。 “你们这四个蠢货还不过来给这三位先生道歉!”法国佬朝蜷缩在角落里颤颤巍巍的四个醉鬼吼道。 四个家伙听到了老大愤怒的吼声,全身哆嗦了一下,其中的一个人慢慢站了起来,并且试图扶起另外的三个瘸腿的家伙,尝试了一下,没有成功,只得作罢。 所以,此时,这四个醉鬼,一个一步一步慢慢地拖走着,三个一步一步慢慢地爬行着,无比凄惨且颇具诡异。 我没有再去理会这四个正在向我面前艰难踱步的1oser,转过头来,冷冷地哼笑道:“黑手党?” “没有!没有!”法国佬斩钉截铁,并且没有丝毫犹豫的成分。 “说实话,我对黑手党没有歧视,你们在此之前也没有什么得罪我的地方,相信你自己也看得出来,我和我的兄弟并没有要杀你们的意思,至于用枪打断了他们的双腿……你们咄咄逼人,对你们动手也只是我们迫不得已而已!”我说到。 “理解!理解!”法国佬很识趣儿的说着软话。 我冷“哼”了一声,狠狠地瞥着他道:“黑手党有黑手党的法则,欺男霸女、为祸一方可以理解,但是也要有一个底线,说实话,当街凌.辱一个未成年的少女可就不那么能够令人原谅了!你说是吗?” “我对上帝誓,我真的不知道这四个蠢货竟然干了这样的事儿,如果我知道了,不用你教训,我的组织自然也会惩罚他们……”法国佬义正言辞。 “你们黑手党自己的破事儿我不想掺和!”我打断了这个法国佬的话,“这次的事情就当作给你们的一点儿教训吧,希望以后不要再让我遇到这样的事儿!……现在,给我们准备一辆车!” 接着,我又郑重的重复强调了一遍,“一辆能开的车!到时候我自然会放了你!” 法国佬所表现出来的屈服不能够信以为真,因为我相信,一旦他获得了自由,当前对峙的局势马上就会得到翻转,而我和眼镜蛇、猴子三人也将会处于不利的地位。 就当法国佬叫过面前的一个手下前去开车的时候,我们突然就又被另一群更多的人给围了上来,而更加令我没有想到的是,这群人为的竟然是一个中年黑人,一个黑鬼,他的背后搀着一个弱不禁风、微微诺诺的小女孩,而这个小女孩不经意间的一次露脸,我竟现她正是刚才的那个酷似周雅儿的亚裔小丫头。 敌友不明,面前突然出现的状况不得不令我谨慎了起来,眼镜蛇端着的突击步枪也没有放下,猴子的手臂还紧扼着那个法国佬。 “尤素福先生,咳咳咳……快救我,咳咳咳……他们三个是国际杀手,咳咳咳……是杀手,咳咳咳……快救我,咳咳咳……尤素福先生!……”法国佬像是突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拼了命的向这位叫“尤素福”的中年黑人挣扎着大声呼救,可是,猴子的手臂却扼得更紧了,所以法国佬被勒得直咳嗽。 “怎么回事?”这个叫“尤素福”的中年黑人皱着眉头审视着眼前的情况,眼睛又突然看向了我,犀利毒辣的眼神就让我感觉到好像正在被一条毒蛇给盯上了。 躲在尤素福背后的小女孩突然轻轻地拽了拽尤素福的衣角,蚊子般细细的声音弱弱地说道:“爸爸,刚刚是他救了我,那四个是欺负我的人!” 女孩指了指我,又指了指仍趴在地上和站在一旁战战兢兢地四个醉鬼。 尤素福转过身来,慈父般温柔的像小女孩问道:“凯莉,你确定是他们?” “嗯!”这个叫“凯莉”的小女孩“嗯”了一声又满脸通红的躲在了尤素福的身后。 尤素福没有看我,只是转过身来叫了几个手下,然后闭着眼睛朝那四个醉鬼的方向甩了甩手。 同时,尤素福的身后走出两个同样黑色皮肤的青壮年大汉,两人走到那四个醉鬼的跟前,二话不说往他们的脖子上抹了一把,顿时,汩汩鲜血从细长如线条般的破口中涌了出来,夹杂着浓重的血腥味…… 第115章 阿拉塔的微风(5) 我承认,这个叫“尤素福”的中年黑人是我到目前(故事讲述那个阶段的“目前”)为止见到过的最心狠手辣、最具有威严和最蔑视生命的人,这种对生命的蔑视与法国外籍兵团战场上走下来的特战士兵不同,他的这种蔑视与生俱来,就好像是站在上帝的角度上,对无关的生命……毫不在意! 我在想,如果说我和眼镜蛇、猴子我们三人之前对这些黑手党的惩罚是魔鬼的行径的话,那么尤素福这个人刚才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是地狱中执掌百万生灵,判定其生死存亡关系的阎罗王,高高在上,为霸一方,不容侵犯! 那么,这个叫“凯莉”的亚裔小女孩又怎么会喊这个非裔“大人物”叫“爸爸”呢? 我没有心情再去纠结这些了,现在,我唯一应该做的就是保持冷静和警惕,因为直觉告诉我,这里所有的人和事儿,都不简单! “拉卡鲁,你觉得我处理的怎么样?”尤素福转过头来,看着那个被猴子扼着脖子的法国佬,眼神里充满了恐怖的笑意。八??一?中文网 这个叫“拉卡鲁”的法国佬本来是想说话的,却因为被猴子扼住脖子的缘故,只能从喉咙里出“呜呜呜”的声音,如洞箫、如呜陨,甚是……有些凄惨。 我稍稍向旁边的猴子抬了抬右手,猴子慢慢松了松扼住拉卡鲁脖子的手臂,让他能够正常的说话,但也并未完全松开,此时,拉卡鲁的脖子依旧在猴子的掌控之中。 “尤素福先生,救救我……救我……” 拉卡鲁此前在我面前所表现出的霸道和暴躁,此时已经完全不见了,尤素福的跟前,拉卡鲁就像是一条摇尾乞怜、没人要的败狗,渴求着尤素福将他从我们的手里拯救出去。 我很想知道这个叫“尤素福”的黑鬼究竟是个什么大人物,竟然能够将一个黑手党的地方小头头吓至如此,让他完全视而不见了自己的四个手下刚刚就死在了面前的这个黑鬼的手里,竟反倒向这个黑鬼祈求起救命来了。 情况不明,尤素福的出现给了我太大的压力,此时,我必须要将拉卡鲁的生命牢牢地掌握在我的手里,以作待会儿的人质或者交换物,因为从刚才的情形上看来,拉卡鲁和尤素福两人似乎是相识的,而且尤素福并没有要杀掉拉卡鲁的意思。 “这位先生,刚刚是你们救了我的女儿?” 尤素福没有再去理会拉卡鲁的苦苦哀求,反倒是走近了我,并换了一副微笑的表情。 我承认,尤素福的微笑很和善、很无害,甚至很绅士,可是,当我想起这个“无害”的“绅士”就在刚刚亲自指挥了自己的手下用锋利的刀子风轻云淡地血淋淋地杀害了四个活生生的人后,我就下意识的震惊和……戒备! “这位先生,不要紧张,你们救了我的女儿,那就是我尤素福的朋友。哦,对了,麻烦你让这位我的非裔兄弟放了他手中绑架的那个笨蛋吧,虽然我也很讨厌这个人,但是,我却还是要救一救他的,你要知道,他可是我朋友的手下,派来负责保护我的行程,我总得给我的朋友一些面子吧!”尤素福依旧保持着他绅士般的微笑。 猴子将头转向我,等待着我决定是否放掉他手中控制的拉卡鲁,而我此时却依旧盯着这个看似无害的尤素福,想从此人的微笑中现一点儿的蛛丝马迹,或者我想……待会儿我只要上前一步就能控制住这个身手似乎并不怎么样的中年黑鬼尤素福,让他的手下投鼠忌器。 “听你们手中绑架的那个笨蛋说你们三个是国际杀手?”尤素福看我对他依旧怀有很深的戒备,便转换了话题,在我的旁边找了一个座位坐了下来,笑着说道,“不要紧张,我没有恶意。 你们是不是杀手与我无关,而且,从你们刚刚的行为和态度上来看,你们也不是来杀我默罕默德·尤素福的,既然如此,那你们自然也就不会是我的敌人。更何况,你们还救了我的女儿……”说着,尤素福慈父般的拉过一旁羞涩怯弱的小女孩凯莉,抚摸着她的额头温和地说道,“那你们就是我尤素福的朋友了。” 我闭上眼睛缓缓地摆了摆手,眼镜蛇端着的枪口慢慢垂了下来,猴子迟疑了一下,也松开了手臂扼着的拉卡鲁。 不过,虽然眼镜蛇和猴子两人也都将枪口垂下了,但双手却紧紧地握着手中的枪把和扳机,并没有将手中的枪杆完全放下。 拉卡鲁重获了自由,连滚带爬的回到了对面自己人的队伍里,我本以为他会从自己旁边手下人的手里夺过一支手枪,对着我和眼镜蛇、猴子三人,或者再加上尤素福,对着我们的脑袋一顿狂射,没想到,他连举起枪的勇气都没有,回到人群中的拉卡鲁救像一只被吓破了胆的老老实实的蠢鹌鹑。 我知道,刚才尤素福无意间曾向拉卡鲁若无其事地瞟过一眼,这应该是使拉卡鲁忌惮的至此的真正原因吧? 这个尤素福究竟是什么人?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最终还是忍不住的问了尤素福第一句话,虽然声音很冰冷,却也你没有多少的恶意。 “我是谁并不重要!”尤素福站了起来,微笑道,“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好了,复仇者,尤素福先生可不是一般的人,既然大家都是朋友了,那我们大家可不可以都放下枪,叫上你的兄弟眼镜蛇和猴子,大家心平气和地坐上一坐呢?” 此时我才注意到刚刚随着尤素福过来的一群人其实并不是一个整体,从他们衣服样式上的轻微区别可以将他们分为不同的两拨,而且,一拨人多一拨人少,尤素福这边的人占了绝对的大多数。 我之前几乎把所有的焦点都放到了尤素福一个人的身上了,完全没有注意到低调混在人群中间的,此时才出来说话的这个人,他竟然还知道我的代号叫“复仇者”,我确信自己刚刚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到过自己的代号,而且,听这人的口气,他好像还认识我和眼镜蛇、猴子我们三人似的。 他究竟又是谁? 第116章 阿拉塔的微风(6) 说话的这个人走近了我,三十余岁,欧洲面孔,长相偏向地中海风,如科西嘉本岛的土著,绵里藏针,而且笑的很奸诈,此人一看就是一个很有心机,而且城府很深的人。网 “法码斯突击步枪!”来人走到眼镜蛇的跟前弹了一下眼镜蛇手中垂下来的枪杆,然后笑着说道,“好枪!” 我皱着眉头回忆着此人的面相,只觉得越来越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却又记不清到底在哪里见过他。 眼镜蛇和猴子瞥了此人一眼,又看了一下我,从他们俩抱以询问的眼神中我知道他们也觉得这个人很熟悉,似乎我们是见过的。 “呵呵!”这个人笑了笑,接着说道,“复仇者,你真的记不起我来了吗?我可是还记得你们的啊!” “你到底是谁?”我不想再像小丑般被戏弄了,直截了当地问道。 “阿鲁·拉迪·巴兹!”他也没有再拐弯抹角,干脆的回答道,“看来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阿鲁·拉迪·巴兹?” “没错!” “我应该记得你吗?” “非常应该!” “可是,我的确不记得何时见过你了!” “悲哀!” “悲哀?” 我眯着眼睛盯着这个叫“阿鲁·拉迪·巴兹”的家伙,只觉着他越来越面熟了,可却还是记不得他是谁,这种感觉非常不好,尤其经过刚刚的对话。 阿鲁·拉迪·巴兹没有多做解释,闪过与我对视许久的眼睛,笑着说道:“一年前,我们在科西嘉见过一次面,对,只有一次,只不过那次的地点不是在阿拉塔,而是在卡尔维!” 一年前? 科西嘉? 卡尔维?…… seRe! 丛林、野兽、毒蛇、小镇、警察、民兵、科西嘉民族解放阵线、扬·科隆纳、卡伯库…… 想起来了! “科西嘉民族解放阵线!”我盯着阿鲁·拉迪·巴兹惊讶道,“你当时是科隆纳身边的一个人!” 阿鲁·拉迪·巴兹“哈哈哈”地大声笑了出来,“没错,复仇者,你终于记起我来了,我很奇怪,你们三个当时是怎么躲过了军方和警方的联合突击而逃出来的,我真的很好奇!还有,我记得你们当时是十六个人的,怎么?你剩下的兄弟们呢?都在那次的军警联合围剿中被打死了吗?” “不牢你费心!”我强抑制住胸中的愤怒说道。 我愤怒的不是阿鲁·拉迪·巴兹的嘲讽,因为那次只是我们演习中的特殊插曲而已,我们独立小队一十六个人在那次演习中也全部都安全撤离了,并且我们也赢得了演习的最后胜利,还抓到了科西嘉民族解放阵线的领扬·科隆纳。 我愤怒的是阿鲁·拉迪·巴兹口中提到的“十六个人”,因为我们独立小队再也不是十六个人了,伯爵被我亲手埋葬在了伊拉克的战场,那是我和我们独立小队的痛,虽然此事与那次的演习、与阿鲁·拉迪·巴兹无关…… 我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呵? 我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你是怎么躲过那次军警联合围剿的?” 我盯着阿鲁·拉迪·巴兹质问道。 “呵呵呵……”阿鲁·拉迪·巴兹一阵夜枭般的淫笑,像是听到了一个非常好笑的笑话,“复仇者,你猜猜看啊!” 看着阿鲁·拉迪·巴兹嚣张到没个边的样子,我突然笑了,“呵呵,是啊,自己暗地里被人坑到差点儿死掉,到最后竟然连自己的仇人都没有认出来是谁,的确是挺悲哀的!你现在应该是科西嘉民族解放阵线新的领了吧? 那次的军队和警察都是你引来的,怪不得自头天晚上之后我就没有再见到过你,呵呵,科隆纳先生恐怕到死都不会知道这最终的幕后黑手竟然会是他身边的兄弟吧?哈哈哈,可笑!可笑!” 当时我就知道前来围剿我们的军队警察并不是冲着我们独立小队而来的,只是没想到,最终的原因竟然是科西嘉民族解放阵线的内讧——老二智谋设计,假借军警联合之手,合理巧妙灭掉老大成功上位的真实的故事! 好笑! 阿鲁·拉迪·巴兹没有为我的冷嘲热讽所动,只是稍稍颤了颤眉头,“你们能够逃出去我也没曾想得到,啧啧啧……现在还成了国际杀手,很好!科隆纳先生的眼睛果然向来都是毒辣的!” 庆幸,看来我们的真实身份还没有被识破,这都要多感谢眼镜蛇和猴子的随口胡诌了。 国际杀手? 合情合理! “巴兹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认识?” 沉默许久的尤素福此时开口了,他已经在我和阿鲁·拉迪·巴兹的谈话过程中默默观察了很长时间。 “是的,尤素福先生!”阿鲁·拉迪·巴兹笑了笑,然后示意身后紧张戒备的手下放松下来,尤素福也向身后的众人摆了摆手,让所有的人不必那么紧张。 我和阿鲁·拉迪·巴兹、尤素福三人坐到了一个桌子前,眼镜蛇和猴子分别站在了我后面的两边,阿鲁·拉迪·巴兹接着对尤素福说道:“这位先生的代号叫做‘复仇者’,旁边的这两个一个叫‘眼镜蛇’,一个叫‘猴子’,他们都曾是法国外籍兵团的人。一年前,他们因为在外籍兵团杀人并动暴乱而被追赶到科西嘉岛,并被全岛通缉。 当时,他们一共十六个人被警方围堵在了山林里,我们恰巧在那里俘虏了他们。后来,我们的前任领导人扬·科隆纳先生看中了他们能力,并把他们留在身边充当亲卫。不幸的是,第二天我们遭到了军方和警方的联合围剿,我们损失了很多人,科隆纳先生也被法国政府给抓获了,他们就此失去了踪迹。 哈哈,上帝还是眷顾有缘分的人的,没想到一年后的今天你们却成了国际杀手,而我们也又在科西嘉相遇了。现在,我是科西嘉民族解放阵线的领导人,复仇者,不知道你们现在还有没有兴趣再加入我们呢?” 阿鲁·拉迪·巴兹说的很详细,也很轻松,只是在这件事情上,他将自己摘个干净,春秋笔法完全忽略了自己在扬·科隆纳被抓一事以及科西嘉民族解放阵线诸多成员在那次被剿死亡上的责任,确实卑鄙无耻。 尤素福未必没有察觉阿鲁·拉迪·巴兹语言上的漏洞,但那毕竟和他没有关系,所以尤素福也只是笑了笑,并没有拆穿阿鲁·拉迪·巴兹的谎言。 “巴兹先生的确是个精明的领导人!”尤素福笑道,“这位复仇者先生是我女儿的救命恩人,而且能力出众,我刚想说让他跟随我呢,倒让巴兹先生抢了先!” “哈哈哈……”相视两人对笑。 “我不会加入你们任何一方!” 我没有耐心再在这里继续耗下去了,事实上我们的确在这里已经浪费了很多的时间,既然这两个人都没有与我敌对的意思,那我还是应该继续完成我的演习任务。 “哦,为什么?”尤素福和阿鲁·拉迪·巴兹异口同声道。 我站了起来,推开了椅子说道:“我们还有我们的任务,恕不奉陪了!眼镜蛇、猴子,我们走!” 第117章 的士司机(上) 我怎么都不会想得到这个怯弱内向的小女孩会在三年后我们的再次相遇中性情大变,变得开朗、阳光、优雅、绰约、迷人……变成了我印象中的那个只有一面之缘……哦,不对,是两面之缘……遗憾中永不能再见的周雅儿,并且无比相似,撼动了我的内心,甚至……不仅仅是周雅儿了。八一???中文网 ? 我更不会想得到的是她会成为我现在的妻子,我孩子的母亲,我的爱人,我的人生伴侣,我的凯莉,凯莉米萨·尤素福,我不会想得到,科西嘉阿拉塔的那次意外的小事件会在我以后的生活中埋下了这么多缘分的种子,相遇、流血、分离……或者说,不仅仅是这些。 是啊,我只是个小人物,如果没有十七岁那年的家庭巨变,如果没有没有后来的法国外籍兵团特训编外连,如果没有独立小队,如果没有“14号”……甚至,如果没有再后来的西非战场,如果我没有成为真正的雇佣兵,如果我没有成为……恐.怖.分.子…… 我还会变得后来那般的人不人鬼不鬼吗? 我的兄弟们还会一个一个的全都离开了我吗? 我的人生又会变成什么样子了呢? 我想知道,那样的话,我还会认识零号,认识猴子,认识眼镜蛇,认识我的法国外籍兵团战场上同生共死的兄弟们,认识这所有的人和事儿吗? 我还会认识什么“科西嘉民族解放阵线”,认识扬·科隆纳、卡伯库、阿鲁·拉迪·巴兹,认识“西非雇佣兵公司”,认识查立·阿扎·邦德、“沙漠之王”吉米·塔克、认识“博科圣地”组织,认识他们的……默罕默德·尤素福,甚至若干年后完全巨变的……猴子吗? 猴子阿布巴卡尔·谢考特…… 恐怕,我连凯莉都不会认识了吧? 人生终究没有如果!…… 演习中的小插曲,离开了“阿巴利萨卡亚”西餐馆,我们的身后并没有任何可疑的人追来,我和眼镜蛇、猴子三人也踏上了继续前往卡尔维的正路。 事实上,我们现在是有钱人了,而且有足够的路费,五千多欧元,我们可以租用很多“豪华”的交通工具,只要我们需要的话。 黑手党阿拉塔地区的小头头拉卡鲁,科西嘉民族解放阵线的领导人阿鲁·拉迪·巴兹,未知组织、未知身份的大人物默罕默德·尤素福……如果这些人在阿拉塔的碰面和相聚没有商量什么违法乱纪、伤天害理的事情的话,我是无论如何也都不能够相信的。 可是,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能够做什么? 报警? 指望科西嘉警方的那群笨蛋? 别闹了! 我不是法国人,这也不是我的任务,上次抓获扬·科隆纳纯属我演习的需要才让他成了我的炮灰,如果不是为了演习,我连理会这些人的心情都没有。 只是,这次的那个女孩…… 嘶…… 那个叫凯莉的女孩…… 阿拉塔小镇的北部有一个公共汽车站,理论上我们可以从那里直接坐车前往卡尔维,不过,我并不打算坐公共汽车。 从阿雅克肖到阿拉塔的这一路上,其实我们已经遇到了好几个临时检查的路卡,我和眼镜蛇、猴子三人也都是老远就从一旁绕开的。 公共汽车走的是大路,它不会无端从小路绕行,更不会在没有小路的时候爬山涉水绕过检查的路卡,仅仅这一点就局限了我们行动的自由性和灵活性。 尽管我们已经伪装成了外来的游客,但是在面临详细盘查的时候,这并不保险,因为我们身上携带的战场和死亡气息真的太浓重了。 我们依旧选择了搭乘的士,一来的士的度并不算太慢,二来的士具有很强的灵活性,只要你给钱,他就能带着你走任何你想走的路。 如果在国内,的士司机挥好的话,他还会带着你绕行很多你不想走、不必要走、也不知道怎么走的路。 当然,科西嘉也会有这样的老司机。 的士司机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相貌偏向于北欧白人,脸庞稍显暗淡,应该经常在日头下工作,胳膊上裸露的皮肤尤为粗糙,身体却显得很强健。 这个司机是我们在半路遇到的,一个烈日下招手揽客的称职的司机,主动帮我们提行李,很热心的一个人,虽然不是很健谈。 “你们是要去卡尔维吗?” “不是!” “不是?!!!” 的士司机音调突变,并且明显的愣了一下,突如其来的踩了个刹车,幸亏我早有准备,只是猴子和眼镜蛇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惯性将两人额头重重地磕到了前面的座位上,气的猴子和眼镜蛇当时就破口大骂。 “笨蛋,你到底会不会开车,眼睛长到屁.眼.儿上去了!” 的士司机皱了皱眉头没有理会眼镜蛇和猴子的抗议,反倒是通过驾驶室上放后视镜看着我问道:“你们不是要去卡尔维!” 我也透过车内前方的后视镜看着的士司机的眼睛,抱着双手微笑的回道:“我们是要去卡尔维!” “那你说你们不是?”的士司机疑惑道。 我依旧盯着的士司机的眼睛,“我们是要前往卡尔维,不过,你的车将我们送到卡伦扎纳就好了,剩下的路我们自己走!” “哦,那就好,那就好……”的士司机喃喃自语。 “现在我们可以继续走了吗?” “当然!” 的士司机慢慢重启了车子…… 事出反常即为妖,猴子和眼镜蛇向我抱以询问的目光,因为我们在此之前明明说好了是要直接前往卡尔维的,但是,我为什么又临时改变了主意,选择先到卡伦扎纳,然后再到卡尔维?……或者说,我是在试探这个司机有什么问题。 我抬头盯了一下前方的后视镜,的士司机的眼睛便立马移开了,目光放到了前方的路面上,装作一副专心开车的样子。 我笑了笑,对着猴子和眼镜蛇指了指的士司机后背衣服上不小心露出的小红点……那是触感应器的一部分…… 猴子想要起身揪住这个“的士司机”,眼镜蛇却拉了他一下,冲他看了看我,并摇了摇头。 三人目光相接,我笑了笑…… 第118章 的士司机(中) 这是我们早就预料之中的事情,谁都知道在我们前往卡尔维的途中一定会遇到各种阻挠,无论是我们七个特战小队内部的三两对决,还是我们与演习导演部布置的力量之间的斗智斗勇,这些冲突和对立都无可避免,唯有看谁更技高一筹了。? 八?一中文 不知道那另外的几个小队怎么样了,尤其是暴龙和他的空天特战队,还有猎鹰和他的雷火突击队…… 剩下的四个小队就不用考虑了,理论上来说,他们在这次的法国外籍军团科西嘉军事大演习表演剧中所扮演的角色和任务已经杀青,可以去领盒饭了。 事实上,在整个演习的过程中,我总觉着有一丝丝不一样的感觉,就好像这不是简简单单的军事演习,也不是法国外籍兵团下辖各各兵团特战小队之间的切磋或者比拼,而是在进行着某种……选拔。 我们本该联合去完成某种目标,或者在彼此的你死我活在选出最后的胜利者,可是,从头到尾,我们所有人都好像是在被法国外籍兵团司令部、演习导演部……无情的玩弄! 这种感觉很不好! 诚然,演习还是要继续的,这不仅仅是零号交给我们的任务,还关乎着第二外籍步兵团,关乎着独立小队整体的荣誉,不论詹姆士·克里斯丁少将和居伊·戴戈夫先生在搞什么鬼,我都要和他们玩到底。 “待会儿按照我说的路线走!”我拍了拍前面的座位靠背,对正在开车的士司机说道。 “什么?!可是……”的士司机始料未及,显然一惊。 我没有给他任何推脱和借口的机会,直接说道:“没什么可是,按我说的开车就行,车费我们不会少你一分!” 的士司机犹豫了一会儿,才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好吧,那我们应该从条路到卡伦扎纳?” “走哪条路等到了分叉路口或者中转站的时候我再告诉你!”我说道,“现在,先从前面的这条路一直开!” “好吧……”的士司机叹了一口气。 这是目前最安全的做法了,这个“的士司机”有问题我确认无疑,可是,单凭他一个人是没有办法将我和眼镜蛇、猴子我们三人留下来的,那他指定就有帮手。 帮手在哪里? 帮手在路上! 路卡和检查不可怕,我们可以绕过去,但是,事先的埋伏可就不怎么好对付了,除非你知道他们事先埋伏在哪里! 当然,假如我们这一路上的行进路线都是临时才确定的,下一个路口走哪条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话,那么他还会有时间再向他的队友通报我们的位置,或者说他的队友还会有时间在某一个地方打我们的埋伏吗? “的士司机”是演习参与人员,是演习导演部的人,这从他身上挂着的触感应器可以推断出来,那是在中枪之后才会出的“死亡”淘汰信号,而且,我相信他的身上也一定有与他的人联系的通讯仪器,以便对我们这些参演的特战小队进行围追堵截。 我和眼镜蛇阻止了猴子想要拆穿的士司机的做法,因为在之后的演习中,或许这个人能够将我们所希望的情报传递给他的队友。 “兄弟,你是哪儿人啊?听你的口音可不太像是法国人,更不像是科西嘉人!” 所幸无事,眼镜蛇倒和的士司机聊起了天来。 “哦,我是芬兰人!”的士司机也和眼镜蛇聊了起来。 “芬兰人?芬兰的社会福利可要比法国优越的多了,你怎么会想要到法国的呢,尤其还是来科西嘉做个的士司机?” “这个……呵呵,这个也不是一句两句就能够解释清楚的!” “那就聊聊吧,反正到卡伦扎纳还有一段时间,总归是无聊,聊聊天也挺好,你说是吗?” …… 眼镜蛇是想从“的士司机”的口中套取一些有用的情报,这对眼镜蛇来说小菜一碟,哪怕这个“的士司机”表现的再谨慎,聊得多了,聊的时间长了,在不经意间也总会透露出一些有用的东西,并被眼镜蛇成功捕获到。 信息的传递是相互的,我想这个“的士司机”也怀着和眼镜蛇差不多的心思,他也想从眼镜蛇的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可是,“的士司机”不知道的是,眼镜蛇忽悠人的本领远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一路上,哪怕是按照我选择的路线,我们也还是遇到了多个路卡和检查,所幸的是,“的士司机”也都听从了我的安排选择从附近的小路绕了过去。 我和猴子在眯着眼睛休息,我之前已经将接下来选择走哪条路的权力移交给了眼镜蛇,让他随机决定,此时,眼睛蛇依旧在和的士司机聊着天…… “兄弟,听我说!”的士司机通过后视镜瞄了我一眼,现我正在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便又继续对眼镜蛇说道,“我经常在科西嘉的道路上开车,我知道,从埃维萨经由曼索前往卡伦扎纳的这条路其实并不好走,我们应该从埃维萨先往东北到奥萨尼,那里有条高公路,从那里到卡伦扎纳的路要好走的多了,而且基本上没有路卡和检查!” “哦,是吗?”眼镜蛇回答的漫不经心,“可是,我忽然觉定不去卡伦扎纳了,还是直接将车开到卡尔维吧!” “什么?不去卡伦扎纳了?那我们……”的士司机惊讶一声,突然又停了下来,好像是说漏了嘴。 “怎么?不可以?我们又不会少给你钱!”眼镜蛇笑道。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的士司机恢复了刚才聊天时的态度,“不过,要去卡尔维的话,从奥萨尼走就更好了,沿着海岸线,不仅路程上要近得多,而且一路上风景优美,可是个绝好的路线!” “好,我们就从奥萨尼走!”眼镜蛇干脆的回道。 “真的?” “真的!” “太好了,奥萨尼!我们从奥萨尼走!奥萨尼小镇一公里前的路口,那可是个好地方,我现在就调转方向,去奥萨尼!” 的士司机似乎是有些兴奋,不知道他是在和眼镜蛇说话,还是在自言自语,总之,颤颤的像个疯子,连我在睡梦中都忍不住默默地为这个“疯子”扬起了一丝“单纯”的微笑…… 第119章 的士司机(下) 奥萨尼,科西嘉又一海边小镇,实际上奥萨尼距离卡尔维的路程已经算不得太远了,从地图上显示,奥萨尼到卡尔维的距离大约只相当于从北京的东三环到西五环的路程而已。网 当然,科西嘉岛的道路上很少会有堵车,这一点儿倒不像是北京,在这样的距离下,沿着海岸线,我们即使是走过去也花费不了多少的时间。 不过,我们依旧选择搭乘这辆的士开过去,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躲不过,那就只有正面直击,将危险消灭在最初的萌芽状态,以免给我们的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以及预料不到的后顾之忧。 “的士司机”是一个很有趣儿的人,或者说他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士兵,法国外籍兵团有的是那种卑鄙无耻、阴险狡诈,以阴谋诡计著称的特种诡士。 但是,同样也存在那种单纯的靠法国外籍兵团每月固定的薪金养家度日的憨直的大兵,虽然像“的士司机”这种“憨直”外籍大兵真的很少,但也不是没有…… 从埃维萨到接近奥萨尼的一路上平平安安,我和猴子安安静静地坐着,“的士司机”和眼镜蛇倒是越聊越嗨了。 “喂,兄弟,我们就快要到达奥萨尼小镇了,你知道吗,奥萨尼可是一个美丽的海边小镇,在科西嘉,虽然像奥萨尼这样的沿着海岸线而建的小镇有很多,但无疑,奥萨尼是其中最特别的一个!”的士司机一边还开着车,一边却和眼镜蛇侃侃而谈。 “哦?奥萨尼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眼镜蛇似乎一直都是很感兴趣的样子,和的士司机就这样聊了整整一路。 “波尔托湾是世界文化和自然遗产,波尔托湾、吉罗拉塔湾和斯康多拉保护区都是科西嘉乃至法国最著名的旅游景点,而这些美丽的景色都围绕着奥萨尼小镇,所以,这一路上你们可以尽情的享受大自然的美丽,放松一下心情!”的士司机自带角色,像东道主一样和眼镜蛇介绍起了奥萨尼小镇。 “放松心情?哦,不!不!不!我们是有事情要做的,可放松不了什么心情!”眼镜蛇笑道。 “有什么比放松心情更重要的事情了吗?”的士司机不解的问道,眼睛里却充满了戏谑,“我看你们三位是来科西嘉旅游的吧?旅游不就是为了放松心情吗?” “我们可不是来旅游的!”眼镜蛇郑重地说道,“就算其他人是,我们也不会是!” “其他人?”的士司机惊了一下,略带疑惑地问道,“什么其他人?” “你真的不知道我说的其他人是指的什么?”眼镜蛇用枪抵住了的士司机的脑袋,笑着缓缓说道,“老兄!” “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你们到底是谁?想要干什么?”的士司机似乎满脸恐惧。 “别动,伙计!”眼镜蛇用枪又抵了抵驾驶座位上的的士司机,“就地靠边停车,听话!” “你们要干什么?抢劫?我没有钱!”的士司机慢慢将车子靠在路边,停了下来。 “没有钱?”猴子龇着牙咧嘴笑道,“没有钱,色总归有吧?过来,老子要劫色!” “滚蛋!”我一脚就把这个恶心的猴子给踢飞了,不耐烦地转过头来对眼镜蛇说道,“眼镜蛇,别跟他废话了,先把他挂了,再把他绑起来,绑结实点,把他身上的通讯装备都卸了,然后再把嘴给他堵上,塞到后备箱里去。 猴子——过来!你来开车,小心些开。眼镜蛇,你坐到的士后排的座位上,调试好枪械,注意保持警惕,我藏到车的底盘下面去,到时候我们上下突击,打死这帮埋伏者!来!让我们一起引蛇出洞!” “是,队长……安!” 爱迪生有一句名言,原话我记不清了,但大概的意思就是,天才是百分之一的灵感再加上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当然,如果没有那百分之一的灵感,世界上所有的汗水加在一起也只不过是汗水而已! 在法国外籍兵团,在战场,也有一句类似的名言,那就是,一件任务的成败在于百分之一的运气和百分之九十九的能力,当然,如果没有那百分之一的运气,就算你有人、有奥特曼、有霸天虎的力量,那你也不过只是一介武夫而已,任务的成败永远不会由你来决定。 隋炀帝以及后来的唐太宗多次征讨高句丽皆以失败告终,史说归结为三个词:天时、地利、人和。究其原因,这场战争的失败不过是“运气”二字的有无而已。不幸的时机、不幸的地域、不幸的统筹,自然造成不幸的结果。 二战时期的苏德战场,苏联军队和德**队相比,兵力、装备和技术都不占有优势,甚至在士气上苏联正遭受着来自西部领土大规模沦陷的危机,可谓士气低落,而作为侵略一方的希特勒德军却士气高昂、携胜利之威一图大事。但最后,苏联还是赢得了这场战争的胜利,我想,除了其他必要的因素之外,运气也占了相当大的一部分。 战争就是这样现实,有的人会因为一颗横飞的子弹恰巧击中心脏而因此丧命,有的人,哪怕炸弹就在他的身边爆炸,却只是擦破了他的一点儿皮肤,甚至连血都没有流下多少……这,就是运气的力量。 很显然,在战场上,只有运气好的人才能够幸存下来。 我庆幸很多的时候我的运气都还不错,或者说,我碰到了很多运气都没有我好的对手,也许这就是能够活到现在的真正原因吧。 “举起双手,下车投降!” 我们的车子在行进到接近奥萨尼的道路上果然出了事,的士的前轮“咯噔”一下,“毫无准备”地陷进了一条人为掩盖的横沟里,此时,我们的车子也被六、七个举枪的士兵包围了。 “这确实是我们的车子!”一个身着法国外籍军团上士军装的士兵瞅了瞅我们所开的的士,又敲了敲车门的玻璃质问着车里的眼镜蛇和猴子,“瓦罗卜在哪儿?” “瓦罗卜?”眼镜蛇一只手慢慢地摇下车窗,一只手迅的提起放在大腿上早已上了嘡的突击步枪,“瓦罗卜在这儿!——” “嘭嘭嘭……” “嘭嘭嘭……” “嘭嘭嘭……” 一阵杂乱的枪响,包围在的士周围的六、七个士兵的头顶上冒起了蓝色的信号烟雾,并且越升越高,慢慢消散…… 他们,挂了。 我承认,在的士的车底下扒着车底盘颠簸的这一小段儿路可真难受,尤其还是刚才的士的前轮“咯噔”一下陷进坑里的那一瞬间……低矮的车盘下还要牢牢地抓着车底、小心地扛着枪,惯性所带来的冲击力让我措不及防…… 猴子的开车技术可真的是烂透了! “长官,你是怎么看出来我不是真的的士司机?” “的士司机”被眼镜蛇从后备箱里拎了出来,换上了他自己的军装,是个“两拐”的下士。 “瓦罗卜下士,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我笑了笑看着一脸狼狈的瓦罗卜。 “什么问题,长官?”瓦罗卜茫然的抬起头。 “你们是哪个部队的?演习导演部这次派来了多少人来围堵我们?”我认真的看着瓦罗卜。 “报告长官,我是死人,死人不能说话!”瓦罗卜愣了一下之后,马上换了一副三缄其口的表情。 “不能说话你还这么多的废话!”我朝瓦罗卜鄙视地吼道。 就知道瓦罗卜会这么回答,他们这些人基本上的都是法国外籍兵团常规部队的兵,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次演习本来就没有算上他们,他们的参与也只是我们的陪练,对这场演习来说,他们的部队番号以及姓名都是无关紧要的! 当然,也同样存在保密。 这个社会就是这样,无关紧要的“保密”有时候也会成为可以理解的“大众”或者“常理”…… 的士的前轮依旧牢牢地卡在了小路中间的深沟里,我和眼镜蛇、猴子费尽心力,怎么推都推不出来,而瓦罗卜却和那帮大头兵在一旁傻乐着看着我们推车。 “还不过来帮我们推车,你们这帮家伙!”我朝他们吼道。 “对不起,长官,我们都已经阵亡了!”瓦罗卜和旁边的上士笑的异常开心。 呦吼,我这暴脾气! “眼镜蛇!猴子!” “是,队长!” “到那边给我托几具死尸来垫在车底下!” “是,队长!” “别——长官!我们这就来推车!” 第120章 七个人的小队 卡尔维,黄昏,雷雨,大风,稍凉,独立小队聚集点——法国外籍兵团第二外籍伞兵团科西嘉卡尔维基地附近一普通民房中。? ?八一?中文 还在持续的法国外籍兵团2oo4年度科西嘉军事大联演,此时,他们在哪儿? 从阿雅克肖到阿拉塔到维科到埃维萨到奥萨尼到加莱利亚到卡尔维……这一路上,我根本就没有见到过猎鹰、暴龙以及其他小队的影子,他们在哪儿? 他们还在后方根本没有第一时间往卡尔维这边赶? 这根本没有可能! 谁都知道先机难得,时间可贵,其他的四个小队还好说,但尤其对于比猴儿还精明的猎鹰和暴龙来说,我不相信我们独立小队会是第一支到达卡尔维的参演特战小队。 “毒蛇和非洲豹呢?” 屋外狂风还在大作,暴雨丝毫没有要停歇的样子,温度骤降,我看着准时集聚的独立小队,扫过一眼,点了点人数。 “队长,我们乘坐游轮在度过帕拉塔海角的时候遭到了海上警察的突击检查,我和北极熊跳到了海里抓着油轮边缘的绳子才躲过了检查,毒蛇还没来得及藏起来,结果就被他们给现了……” “我们也是这样,队长!当时,我们大概走到韦罗附近山林的时候,遭到了大批警察和军队的围捕,他们还带着警犬,我们三个人跑了很多的路,我和蝎子潜到了水里,非洲豹躲到了树上,不小心被警犬现了踪迹……” 望着此时只有七个人的独立小队,我没有过多的指责飞鹰和毒龙他们,事实上,毒蛇和非洲豹的淘汰我也有一定的责任,虽然我们所有人的行动都挥了最大的民主,也都是依照他们各自的观点,但毕竟我是独立小队的队长,“三分小队”的行动计划也是我定下来的。 “其他的事我们以后再说,现在,我们独立小队就剩下在场的七个人了,七个人,那我们就按照七个人的打法来去打赢这场仗。兄弟们,先说说你们都有什么看法吧!” 我没有多绕弯子,时间紧迫,我需要我的兄弟们给我们的行动提出一些可行的或者可供参考的意见,毕竟一个人的视野和见识免不了有些狭隘,这不仅是为了我,也为了我们独立小队,为了我最尊敬的……零号。 飞鹰瞟了瞟屋子里都还在思索着的兄弟们,犹豫了一下走上前说道:“队长,要想完成斩任务,我觉得先我们得能够进入到卡尔维基地里面去,然后我们还要能够进入司令部的行政大楼里面,最后还要找到并进入司令部演习中心会议室。 当然,最最重要的是,我们在这期间还要突破那里一关又一关的重重防卫,并且在重兵把守的天罗地网下击毙或者俘获司令员詹姆士·克里斯丁少将。可是,队长,兄弟们,这两方面都不会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啊。” “嗯,这是事实!”我说道,“还有人有其他不同的看法或者意见吗?” 兄弟们互相看了看都没有说话。 狂风暴雨摧毁了卡尔维这边的电力供应,小小的电机维持的电力始终还是有限的,况且需要它点亮的也不只我们这一间房子,十五瓦的白炽灯光算不得很亮,所以屋子稍微显得有些暗淡。 我们的这间民房是眼镜蛇租下来的,他和房主认识,在进入法国外籍兵团之前,眼镜蛇科西嘉旅游时,就常常在这里租房子,而且房主还是眼镜蛇曾经的病人,所以我们不但心我们的行踪会被泄漏。 “没人有其他的什么看法了吗?”我说,“眼镜蛇,猴子!将你们俩画的图都拿出来吧!” 让猴子和眼镜蛇悄悄记下科西嘉基地内的布置情况以及基地行政的大楼的结构布局是我一早儿就吩咐给猴子和眼镜蛇他们俩的任务。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有一天我们会用到这些,这只是我作为特战队员的习惯和作为特战主官的直觉,侦查和防卫都是我们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先应该考虑的事,我只是让猴子和眼镜蛇将这些做得更加系统和彻底了一些而已,以备不时之需。 兄弟们显然是很惊讶的,不过片刻之后又都换上了一副很高兴的表情,朝眼镜蛇和猴子竖起来大拇指…… 科西嘉卡尔维基地依山傍海而建,南部是广袤的钦托山余脉,西部直连地中海,唯有北部和东部紧接科西嘉主岛内6,正大门北开,不过,那不是我们要走的路。 “卡尔维基地防卫森严,从正门直接进入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那是一条寻死的胡同!”飞鹰摇了摇头。 “飞鹰说的不错!”毒龙接过了话茬,“就是卡尔维基地其他地方的围栏也不是那么容易通过的,他们似乎没有防卫的弱点,大家别忘了,在我们第一场演习之前,就有一组特战小队试图避过基地大门,投机从围栏翻过去而被巡查兵现,进而被淘汰掉的!” “这的确是一个麻烦!”蝎子也摇了摇头,“大家看这张卡尔维基地的布局图,司令部行政大楼在正对大门的五百米左右,如果从旁边围栏稍隐蔽或者安全的位置进入基地的话,最近的路程也要有一千五百米到一千八百米的样子,更远的距离就不说了,单说通过基地干道上这一千五百米或者一千八百米的路,都不会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困难又何止这些?”北极熊指着另一张基地行政大楼的结构布局图说道,“在这幢大楼里,司令部演习中心会议室处在最中间,并且也是最里面的位置,而且还有一道防弹的密码门矗在那里,楼外三重巡逻兵,靠口令交接任务。在这种严密的布置下,单凭我们这七个人恐怕很难完成任务。” 兄弟们的情绪都有些低落,我知道,若是基地内的这些人没有做任何提前的防备的话,对于我们独立小队的哪怕七个人来说,这样的任务倒还也算不得什么。 可是,经过我们在此之前的偷偷打探,木然现,卡尔维基地周围的防卫人数足足是平常的三倍,那卡尔维基地里面甚至是行政大楼……谁都知道第三场演习开始的第一个分钟之后,卡尔维基地就不会太平。 若是在真实的战场任务中,我将不得不考虑我们任务的执行性,可是,这次是演习,就某些方面来说,它比战场任务还要重要,唯有危险性小了一些,而且我们也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第121章 记忆中的暴风雨 独立小队原本是十六个人的,伯爵死在了伊拉克巴格达的阿尔拉什迪亚小镇,那是我们独立小队永远的痛,自那以后,独立小队就只剩下了我们十五个人。?? 八一?中文 法国外籍兵团2oo4年度科西嘉军事大联演,山虎、野狼、大象、帽子、黑塔、东京鬼被拒绝在了最初的门外,毒蛇、非洲豹也被淘汰在了联演第三场从阿拉塔前往卡尔维的路上,这个时候,我们剩下了最后的这七个人,我、眼镜蛇、猴子、飞鹰、毒龙、蝎子、北极熊,我们这最后的七个人,后来的…… “14号”! 关于“14号”我之前提的很少,因为甚至在科西嘉军事大联演结束两个月后的独立小队因故解散(现在看来独立小队的解散其实是早就注定了的事情,是必然的)的前夕,我都还不知道这个“14号”究竟是个什么东西,甚至之前对这个小队番号都闻所未闻。 嗯,其实或许我还是接触过这类番号的小队的,联演第二场桑吉奈尔群岛上的潜伏者,那些“12”……“12号”,后来的我们,“14”,“14号”,我们也都是一类的…… 演习还在继续着,无论如何,我们必须都要当晚拿出一份可行的方案,赶在猎鹰和暴龙之前拉响演习结束的信号钟。 “困难是有的,但我想或许也并没有我们想象的这般困难!”一直沉默的猴子看再也没有其他的兄弟们言了,便站了出来,“黑夜是很好的掩护,虽然我们的行动躲不开红外摄像头的眼睛,但是卡尔维基地周围的防卫也并不是毫无漏洞的,据我侦查和掌握的情况是,基地栅栏外至少有这a、B、c三个点是摄像监控的盲区。” 眼镜蛇指着图纸上标注的点继续说道:“我想我们可以从那里剪断铁丝网,在巡逻的间隙快的穿过基地外的围栏,进入基地,并就机隐藏起来,从小路或者绿化带快小心的穿过基地内大院,抵近基地行政大楼,这并不是没有可能!” “猴子说道有些道理!”我满意的拍了拍猴子的肩膀。 “可是,我们抵近基地的行政大楼之后呢?”飞鹰问道,“行政大楼四周布满了监控和巡逻,说到底我们还是没法进入到大楼里面去,更没有办法进入司令部演习中心会议室啊!” “飞鹰的顾虑也是一个问题!”我点了点头,“不过,我想我们在抵近行政大楼前还得要再做一件事情。每个人在进入基地后弄一身巡逻兵的军装换上,并趁机从他们的口中逃出口令,我们正大光明的从基地的大路上进入行政大楼!” “这个想法也……”眼镜蛇哼唧了半天才从嘴里蹦出了这句话最后的一个词,“……太大胆了!” “很大胆吗?”我笑着问眼镜蛇。 “嗯……还好!”眼镜蛇看着我的眼睛,很陈恳的点了点头,“其实……也还好!我看外面的暴雨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停了,不过,这才是我们行动的好时机。 一来,暴雨、雷声和风声可以掩盖我们行动的痕迹,二来,这样的鬼天气,即使他们再怎么谨慎,恐怕也弥补不了这恶劣天气给他们布防所带来的不可避免的漏洞,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件绝佳的机会。” “正是如此!”我点了点头,“兄弟们还有其他的看法吗?” 兄弟们相互看了看,都摇了摇头。 “那好,我们现在制定行动计划!”我指着桌子上的两份图纸,“二十分之后,也就是二十点我们准时行动。届时,我们将从B点剪断铁丝网,我计算过,那边栅栏巡逻交叉的空白点大概有三分钟,在这三分钟之内我们必须要从那里快进入基地,并暂时的掩藏起来,记住,在这个过程中,我们的时间只有三分钟。 B点向内行进五十米有一片绿化林,紧挨着有一条巡逻小道,所有人安全进入基地之后躲进绿化林,择机捕获巡逻道上的巡逻兵,从他们的口中获得口令,并换上他们的衣服,将他们绑起来,暂时控制在那里,以免打扰我们接下来的行动。 换好服装之后,大家跟着我伪装成巡逻兵继续巡逻,并在二十点四十的交接点的空白时段进入行政大楼,以口令接近司令部演习中心会议室,寻找时机突击进入并完成演习任务。大家听明白了没有!” “是,队长!” “现在各自准备!” “是,队长!” 这样的行动我本身就没有多少把握,因为我说的都是最理想的状况,尽管我知道,理想的状况并不是每次行动都会生的。 可是,行动就是行动,我们必须还要继续这样做下去,毕竟即使是在战场上,我们的行动也没有绝对把握的情况,生死只在一瞬间,一切随机而动,我们的生与死看的也都是运气,除此之外,我们的能力或许会稍稍照顾一下我们的运气,仅此而已。 这是最讨厌的地方,在特殊或普通的战场上,我们都是在拿命来换我们行动的成功,这是代价,每一次都是这样…… 暴雨还在下着,雷电还在闪着,狂风还在刮着,整整两个小时了,似乎还没有任何要停歇的样子,记忆中科西嘉,记忆中那年的大暴雨,太大了…… 我不知道这样的鬼天气是渲染了悲凉的气氛,点明了沧桑的主题,还是预示着接下来不太好的结局,总之,我一点儿都不在意,反而还有一丝丝兴奋,因为零号告诉我,我们是鬼,我们是神,可我们……不是人。 黑夜和狂风暴雨掩盖下的卡尔维就像是人间的地狱,闪电伴着惊雷,狂风卷积着树枝、衣物、脸盆、桌椅、房顶、瓦片、围布、花盆……不知道何方道友在此渡劫。 街道和山地田间到处都是水,行道树横七竖八地躺着,有的树枝已尽折断,两个多小时的暴雨,不仅摧毁了大半个科西嘉岛的电力供应,甚至是排水设施都一度阻塞了,这样的天气,真的是……好极了。 第122章 无声的惊雷 我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去热爱科西嘉的那场大暴雨,甚至热爱由它引或者引它的那场波及科西嘉整个西海岸线的不大不小的及时海啸。八一中?文网?? 记忆中,那天的科西嘉朦胧、狂野、迷人,令人莫名的……兴奋! 路上没了行人,也没了车子,事实上,没有哪个胆大的行人敢冒着被狂风吹飞的风险在这样的鬼天气下行走,也没有哪个胆大司机敢冒着车玻璃被狂风中所带杂物击中破碎的风险在这样的鬼天气下开车……除了我们这些迫不得已,或者说我们这些对这场暴风雨的降临极度兴奋的变态。 这是黑夜,真真正正的黑夜,大面积的停电以及积水让这座本来人口就不密集的小镇看起来更像是一座鬼城,我想这个时候正常的人都应该老老实实地呆在屋子里跪在耶稣或者默罕默德老人家的雕像前祈祷着这场充满破坏性的暴风雨赶紧结束吧,只有神经不正常的人才会在这样的夜里忙忙碌碌。 诚然,我们这些人应该就是他们口中神经不正常的人,以及……变态吧。 B点的位置本来是一片杂乱的灌木林,坑坑洼洼、藤木丛生,正常的情况根本不会有人往那里靠近,加之位置偏僻,方圆无路,又是卡尔维基地围栏犄角旮旯的角落,监控摄像头的盲区,所以才会不受巡逻的重视,甚至成为整个基地围墙最大的的忽视点。 循着基地的围墙过去,我才现之前的种种考虑和准备似乎是有些多余了,因为我没有料到的是,那天竟然会有如此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前来助阵,这个时候,科西嘉基地的围墙已经不止是一个漏洞了…… 绵延曲折没有尽头的铁质栅栏围墙已经有好几处被狂风吹塌了,栅栏上攀延着的藤条形成的厚厚结实的帷幕早就不知道被风吹到了哪里,尽管基地内存备着一定数量的电机,但在这种恶劣天气下,基地大院的大部分地方依旧是黑漆漆的,卡尔维基地到处都是“门”…… 我还是选择让兄弟们从B点进入卡尔维基地,尽管此时的基地大院内似乎已经没有多少的巡逻兵在外面守着,但是,难保那些坚强的、没有被大风吹坏了的红外摄像头不在工作,相比之下,还是监控间歇性盲区的B点更安全一些。 暴风雨依旧很大,呼啸乱刮着甚至听不到旁边人的说话,所以这个时候我们只能冒着暴风雨的摧残,手电筒开着微光照亮自己,打着特战队的手势勉强进行交流。 像这样暴风雨的黑夜能够在纷乱和忙碌中现一些非自己人的踪迹吗? 答案是肯定的。 特战队员总有一些与别的人不一样的地方,包括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以及第六感,或者说是对一些不安和忐忑事件以及人物的预知和判断。 暴风雨能掩盖很多东西,但是有些东西它是掩盖不了的,那些东西常常存在于特战队员大脑皮层的直觉里,比如说混迹在风声、雨声下的微弱不可闻的脚步声,那种震动的频率明显不像是自己人…… 雷电掩盖下的枪声没有多少令人注意的地方,除非是战场环境下生存、行动的老手,否则一般人不会察觉到什么,更何况糟糟杂乱的黑夜下的暴风雨世界,这种声音稍稍传出百十米就会被黑夜完全吞噬。 "你们是什么人?" 手电筒微弱光线笼罩下的眼镜蛇向对面的人打着手势。 "我们是一样的人!" 对面探出了一个人影,用同样的方式回答了眼镜蛇的问题。 一颗惊雷突然在不远处的树梢上打响,树枝忽的一下在暴风雨的浇灌下猛烈燃烧了起来,吓了所有的人一跳。 我惊呆了,不是因为刚才的惊雷,而是伴随着惊雷而来的那道刺眼的闪电……闪电所带来的强光照亮了对面的阵地,我看到了躲在乱木丛下向我们这边伸头张望的猎鹰,以及围在他周围密密麻麻的大约……好多人。 而且,似乎还有猫头鹰、飞虎、猛虎,以及……他们各自的小队。 他们是结盟了吗? 他们结盟了! 那暴龙呢? 我记得还应该有一个小队……秃鹰的独立伞降队,他们也和暴龙的空天特战队结盟了吗? 该死! 我现有的时候我真的笨透了,一个小队的力量哪里比得上两个小队甚至是更多小队的联盟?哪怕和你联盟的小队是一群猪,那也能够帮你吸引火力不是? 我真的太笨了! 我丝毫不怀疑猎鹰是怎么说服猫头鹰、飞虎、猛虎和他组成联盟的,凭猎鹰的口才这没有任何令人惊讶的地方,毕竟他们那几个小队即使是赢得了这最后一场演习的胜利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前三依旧是独立小队、空天特战队以及雷火突击队,捣乱唯一能够给他们带来的好处无非是使他们的内心好受一点儿罢了。 不过,这样的联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在捣乱。 猎鹰是聪明的,我甚至怀疑猎鹰说服这三个人的主要理由就是“我”——桑吉奈尔群岛上我故意出言激怒了他们,让他们四个小队成为了我们探路的炮灰。 猎鹰一定告诉他们我是让他们落后失分的罪魁祸,这个无耻的……混蛋! 我推开了眼镜蛇自己上去和对面的人进行交流。 "猎鹰,没想到我们真的在这里见面了!" 猎鹰笑了笑也站了出来。 "复仇者,我的兄弟,我就说过我们会再见的。怎么样,我最亲爱的战友,我的这个礼物怎么样?" 猎鹰此时是在用手势说话,不过,我从他模糊的表情中依旧听得见他那特有的贱如淫贼的声音。 我知道猎鹰所说的“礼物”是什么,就是我刚才的惊讶,他最大程度的结盟了能够结盟的小队,这是他送给我的让他最骄傲的“礼物”。 "礼物我很喜欢,不过,你那几束破落的子弹可没有他淘汰我,反倒是给我放了几束礼花而已。" 尽管我们的时间都很紧迫,不过,这个时候我还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和猎鹰聊着这些无关的话题。 猎鹰是不可信的,这无疑,刚才短暂的交火就是证明。 不过,此刻站在两军阵前的我并不担心他们会向我开黑枪,就像猎鹰也不担心我们会向他开黑枪,因为此时是和平的交流。 这是规矩,在演习中没有人会破坏这个规矩,否则演习将没有办法再进行下去,因为假如此刻正在两军阵前交流的我或者猎鹰中的一人被开了黑枪,独立小队和雷火突击队都会无休止的纠缠下去,那个时候,演习将不再是演习,而是战争,真正的无休止的报复性战争,法国外籍兵团司令部都没有办法阻止和调解的真正战争。 第123章 凑热闹 中国话中有一个词语叫做“凑热闹”,它的大概意思是指外来加入者的进入给某件事情、某个活动,或者某个节日增添热闹的氛围和活跃的气氛。八?一中文网 当然,它还有另外的一个解释,叫做“添麻烦”! 我不太喜欢“凑热闹”这个词,但是“添麻烦”却又少了些许应有的意境,所一,除了“凑热闹”这个词能够准确的描述当前的情况之外,稍微靠边一点儿的也就剩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或者“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样的短语或者俗语了。 可是,谁是“黄雀”,谁又是“渔翁”呢? 诚然,在这个极其关键的定义和定位都没有搞清楚的前提下,我现在也只能勉强用“凑热闹”这个词来描述一下不远处这两个赶巧儿的小队了。 没错! 我说的赶巧儿前来“凑热闹”的两支小队就是暴龙的空天特战队和秃鹰的独立伞降队,悲哀中令我欣慰的是,这两个家伙显然并不是一路,虽然他们两个小队一前一后只相差了三五分钟,但他们却是从不同的方向凑过来的,而且彼此并没有语言(手势)或者眼神上的交流,也没有任何想要联合的样子。 是的,我还是有些悲哀的,悲哀我自己的愚笨。 怎么说呢? 我想我还是让大家先看看我们当时所处的格局吧,这样的话你们就应该能够明白我在悲哀些什么了。 不知道大家见过扫帚没有,或者说短把的扫把? 我想都应该是见过的。 如今我们四伙人所处的格局就像是一个“短扫把”,我们独立小队背靠的是基地围墙的完整栅栏,处在“短扫把”的尾部,秃鹰的独立伞降队,猎鹰的雷火突击队、猫头鹰的先驱工兵队、飞虎的飞虎特战队、猛虎的猛虎突击队四个小队,以及暴龙的空天特战队处在“短扫把”的头部,只是他们这三伙人却也是相见又阻隔,依次排开,并不是一路人马。 从这种阵仗上来看,我们独立小队无疑处在了最不好的位置,进无可进,退无可退,更有甚者,我们还面临着这三伙人合击一处的危险。 只是,我悲哀的不是这些。 我悲哀的是我怎么忘了尝试与那四个无关的小队结盟呢,倒让猎鹰占了大便宜? 不过,我们打不起来了。 各有心思的四伙人并不是两个有着各自立场的团体,诚然,四边形不如三角形来的稳定,但是,无论怎么挤压揉搓,四边形的任何一个内角都不会变成o°或者18o°,四边形也不会变成一条完全重合的直线。 更何况,我们彼此的人都少了很多…… 说实话,我还是有一丝心理平衡的侥幸的,好受多了,这第三场演习,我们独立小队少了两名队员,对面的三个阵地貌似也好不到哪儿去…… 如同我一样,猎鹰现了左右的新加入者并没有惊讶多久,我们这四伙人虽然也都能看到彼此周围的掩体,但也并不是相互接触的,所以,我们需要对话,而且需要派出有足够地位、足够意义的代表。 诚然,站出在各自小队前面的对话者就是我、猎鹰、暴龙和秃鹰…… 再一次验证了我的推测,猫头鹰、飞虎和猛虎的确是被猎鹰说服并为他打工了。 "秃鹰,你这样做还有什么意义吗?" 猎鹰在风雨的拍打下打着手势,我们站出来的四人相距不近不远,在彼此自身打着的微弱灯光的笼罩下,也恰好能够看到面前相隔处对方的手势。 猎鹰手势所表达的话语像是无奈,又像是在嘲讽,我却找不出和猎鹰之前的一丝一模一样的口气。不过,猎鹰并不是在向我和暴龙说话,微微左倾的躯体说明他的第一个对话者是左侧不远处的秃鹰。 "我是第二外籍伞兵团的人,在我们的驻地,我没法卑躬屈膝,因为这样的话,我的长官、我的兄弟,包括我自己都无法宽恕我,我必须战斗到最后一刻。" 秃鹰面无表情的打着手势。 "可是,这毫无意义!" 猎鹰朝秃鹰打完手势后,耸了耸肩。 突然,我明白了,猎鹰是在试图做最后的努力,他想让四边形变成三角形,并且让三角形的他所在的那其中一条边尽可能地加长加粗,直到三角形也不再像三角形,直到另外的两条边被那第三条边挤压扯胀到没有任何可能或者可用的地步。 可是,这可能吗? 在有了自己坚定的目标之后,法国外籍兵团的人有那么容易被说服吗? 我明白。 暴龙也明白。 所以他和我只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谁都没有上前阻止这两人的对话。 我甚至相信,猎鹰他自己也明白,只是他还再想试试。 突然我现,我和暴龙和猎鹰我们三个既是聪明愚笨的傻子,又是善良狡诈的傻子,而且又是立场不同、意义不同的三个大!傻!子! "毫无意义!可是我必须要这么做!" 这两只“鹰”还在有一句没一句的打着手势,我和暴龙也谁都没有去打扰,这算是卖给猎鹰一个面子吧。 "好吧!" 猎鹰最后还是妥协了,耷拉着脑袋将身体转了回来,和我,和暴龙形成了不等边三角形的三个点…… "复仇者,暴龙,很高兴,我们三个又聚在一起了,我知道,我们三个小队和他们那几个小队不同,我们不可能再结盟了,所以我们再怎么谈判也都没有任何意义了,不是吗?" 猎鹰变得从未有过的干脆,这倒令我和暴龙有些诧异,因为这实在不像是猎鹰的风格。 事出反常即为妖,我和暴龙静静地站着看着猎鹰,谁都没有说话,等待着猎鹰将话继续说下去。 "我们有着同一个目标,但我们却也不是一伙人,可是我们却也打不起来,因为一旦我们打了起来,这对谁都不好。这真是一个别扭并且级拗口的东西。所以,我没有那么多无用的话要说了。今天的谈话我只是想告诉你们……很高兴再见到你们,就是这样!" 确定了,猎鹰还是那个猎鹰! "同意!" "同意!" 我和暴龙也没有多余的废话,打了一个手语直接矮身回转。 第124章 谁比谁更无耻 雨势有了减弱的迹象,这不是一个好的消息,至少对于需要凭借暴风雨而动的我们来说,这不是一个好的兆头,所以,我们谁都没有必要再在这里耽误过多的时间。?? "好吧,那就祝我们各自好运!" 转头回去的那一刻,我看见猎鹰的笑,在我们四人各自都退回到各自小队掩体前的那一刻,因为刚才的那一道闪电很亮,并且正好照在了猎鹰脸上的细微处,雨雾没有将它掩盖,那一抹笑意变态、无耻、**…… 我一个纵身扑回了独立小队的掩体下…… “嘭嘭嘭……” “兄弟们,快往B点撤离!” 我不顾暴风雨的糟杂,向身边的兄弟们嘶吼着命令。 “嘭嘭嘭……” 我知道猎鹰很无耻,也想过猎鹰是有多么的无耻。 “嘭嘭嘭……” 可是,我却没有想过猎鹰他竟然会这么的无耻。 “嘭嘭嘭……” 一次又一次刷新了我对他的认知,无耻到不得不令我佩服。 “嘭嘭嘭……” 不过,猎鹰枪口的目标显然并不是我,因为他的子弹是绕过我们独立小队向基地里面打的,目标是铁丝网、电闸、线路、警报器、监控…… “嘭嘭嘭……” 可是,他的最终目标也的确是我,是我们独立小队,因为他这样是要引出基地里面的守卫,而我们独立小队紧靠基地栅栏,并没有他们撤离的那么敏捷…… “嘭嘭嘭……” 一石二鸟,既坑了我们独立小队,又将基地里的守卫引到了一处,大大减轻了他们行动的风险性,让他们可以有机而趁……猎鹰果然还是那个猎鹰! “嘭嘭嘭……” 很显然,秃鹰的独立伞降队和暴龙的空天特战队对于当前的状态喜闻乐见,坑了我一家,利了他们三家,猎鹰的这一计倒是还博得了秃鹰和暴龙的好感。 “嘭嘭嘭……” 只是,我会让猎鹰的计谋如愿以偿吗? “嘭嘭嘭……” “独立小队,停止原计划,紧追雷火突击队,以最大度紧贴雷火突击队并绕到他的前面去,实在不行,和他们合为一队!”我咬着牙道。 “是,队长!” 不远处,基地里面翻过倒塌的围栏而出的两个连的兵力面对面的交火凭我们独立小队的七人应付起来确实是有些困难,可是,我不能让猎鹰牵着我们的鼻子走,这凭什么? 这些追兵明明都是猎鹰故意引来的,我凭什么要为猎鹰清理战场,做这对我没有好处、对猎鹰他们有利的炮灰? 我不是白痴,我们独立小队更不是炮灰! 风渐渐停了,雨渐渐也停了,科西嘉的天气真奇怪,肆虐了几个时辰的狂风暴雨说停就停,没了闪电,没了惊雷,没了狂风暴雨掩盖下的卡尔维的黑夜……一点儿都不好看! 不过…… 很有趣。 因为我们这四伙人变成了三伙人。 半个连左右的追兵追着秃鹰而去,半个连左右的追兵追着暴龙而去,还有一个连左右的追兵追着我,也就是追着猎鹰而去。 无它,因为我们和猎鹰他们现在成了一伙人,一个二十人左右的一群人,包括我的独立小队七个人、猎鹰的雷火突击队七个人、猫头鹰的先驱工兵队他自己、飞虎的飞虎特战队两个人、猛虎的猛虎特战队两个人……被一百多个人追。 哦,对了,和我们不同方向的还有暴龙的空天特战队六个人,以及另一个方向秃鹰的先驱工兵队四个人…… 黑色晃动的人影是骗不了人的,跑的时候我都看见了。 “嘭嘭嘭……” 猎鹰他们的枪口是朝着正后方打的,那是卡尔维基地的追兵,我们独立小队紧跟着猎鹰,不过暂时还没有追上他们的脚步,我们在他们的左后方。 猎鹰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和我们独立小队对立起来,聪明人在这个时候不会让自己多一个敌人,当然,我也是。 诚然我们现在的糟糕处境都是猎鹰他一手造成的,但是,现在还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甩开或者消灭追兵才是我们当前要做的事,没有人会愚笨到不顾一切。 “嘭嘭嘭……” “复仇者,你真无耻!” 猎鹰一边朝后方的追兵打着子弹,一边咬牙切齿地冲左边不远处的我着牢骚,安静的雨后,这样的声音夹杂着枪火的轰鸣,格外悦耳。 “嘭嘭嘭……” “哈哈哈,彼此!彼此!”我一边阻击者追兵,一边带着独立小队向猎鹰的队伍靠近,“你自己拉的屎,你不吃谁吃!” “嘭嘭嘭……” 猎鹰打过一梭子弹,很认真的转过头看着刚刚合并一处的我,愤怒的说道:“你吃!” “嘭嘭嘭……” “我吃你大爷!哈哈哈……” 没错! 我就是讹上猎鹰了,猎鹰他自己造的孽,他不想出力都不行,要么一起搞定追兵,要么就大家一起淘汰,选择权就在猎鹰他自己的手中。 我知道,猎鹰不会让自己被淘汰,所以我们独立小队也不会被淘汰! “复仇者,想个办法,这些人像牛皮糖,恐怕不好甩开!”猎鹰看着后方追兵黑影,还是转过问向了我。 “嘭嘭嘭……” “甩不开那就把他们全部都干掉!”我说得很轻松,很随意,却没有一句废话。 “嘭嘭嘭……” “怎么干?听你的!”猎鹰干脆道。 “嘭嘭嘭……” “听我的?” “对,听你的!” “嘭嘭嘭……” “好办!”我向后方又打了一梭子弹,才放下枪口边跑边回道,“猫头鹰、猛虎、飞虎带着你们的人拖慢追兵的脚步,依照地形节节阻击。猎鹰,我们两个小队加快度向前跑,在前方大约五百处掩藏在小道两旁埋伏,待猫头鹰他们三个小队引着追兵路过的时候,我们迅点名,近距离全部狙杀他们!” “好办法!”猎鹰一口回道,“猫头鹰、猛虎、飞虎,麻烦你们了?” “嘭嘭嘭……” “好……”猫头鹰他们咬咬牙犹豫了几秒还是点头答应了。 “嗯!独立小队,雷火突击队,加快度往前跑!猫头鹰、猛虎、飞虎,这里就拜托给你们了,只要你们坚持七八分钟将追兵拖到我们埋伏的地方,大家就成功了!” 猎鹰信心满满地给猫头鹰他们加油鼓劲。 “我们尽力!”猫头鹰、飞虎、猛虎点头道。 “嘭嘭嘭”…… “复仇者,你真无耻!”渐渐和猫头鹰他们拉开了距离,在我旁边全力往前跑的猎鹰啐了我一口。 “你捅的篓子,咱们俩到底谁比谁更无耻?”竭力往前跑的间隙,我转过头瞥了猎鹰一眼。 “你更无耻!”猎鹰义正言辞。 “要不你停下来带着你的雷火突击队到阵前去把猫头鹰他们替换下来?” “算了,他们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 第125章 第一步 谁更无耻? 我吗? 当然不是! 至少我还没有那个承认的勇气。网? ? 说实话,我也曾不止一次的在之前的回忆中说过,在法国外籍兵团,“无耻”这类词眼儿并不是贬义,相反的,在我的眼中它还是个褒义词。 我没有勇气承认我“无耻”是因为我不认为自己可以配得上“无耻”这个词,至少在猎鹰的面前,在这件事情上,猎鹰远比我更配得上“无耻”这个词。 诚然,这个主意是我出的,可是,我知道,这是猎鹰故意让我说出来的,他的心里也未必没有这个打算,只是,他又不愿意充当这第一个恶人……恶,那是只有笨蛋和傻瓜才愿意做的事情,谁愿意被人记恨? 如他所料,我做了笨蛋和傻瓜。 猎鹰未必不知道我知道了他心中的打算,可是,我还是愿意这样做,自愿跳进猎鹰所挖的大坑,只是,那又怎样呢? 猎鹰所纠结的恰是我不在意的,或者说我的这种在意程度在与甩开危险的两相权衡下根本就不算什么,这个猎鹰或许也知道,所以我们只是在各取所需罢了。 猎鹰从来都不介意占些小小的便宜,我也从来不愿意在无关紧要的问题上斤斤计较。 当然,猎鹰也从来都不介意将他的无耻挥到最大的程度,所以,我们并不是前进了三百米,而是前进了八百米…… 猫头鹰被淘汰了,那一个连的追兵也被我和猎鹰的两个埋伏是小队消灭殆尽,过程有些艰难,不过也总算是有惊无险。 看着猫头鹰、飞虎和猛虎投过来的幽怨的眼神,猎鹰的厚脸皮难得的有些泛红,当然,我不知道他的脸是真的羞的红,还是手电筒的灯光投射的结果,亦或是刚刚结束的战斗使他紧张地有些血液喷张。 总之,我当他是了…… “怎么样?”我说。 “还好!”猎鹰点了点头。 “还好?” “嗯,是的!还好!” “有多好?” “非常好!” “好!”我说,“分开行动吧,大家赶时间!” “好!”猎鹰点了点头,“我走左,你走右!” “好!”我也点了点头。 “嘭嘭嘭……” “嘭嘭嘭……” “复仇者,你卑鄙无耻!” “猎鹰,我去你大爷!” …… 猎鹰不是开不起小玩笑的人,当然,我也是不介意和别人开点儿小玩笑的人,所以我的偷袭并没有给猎鹰造成多大的麻烦,那只是我送给猎鹰临别前的礼花,我们都会为此感到兴奋,猎鹰也没有真的生气,我也没有因为猎鹰而生气…… 雨停了,失去了电力供应的卡尔维一片狼藉,夜很静,除了远处仅有的几处电机沉闷的轰鸣声之外,这里更像是无边昏暗的地狱。 卡尔维南部的基地,本就不是人口密集的镇中心,星星散散的住户点落于基地临近而又不近的中远端,暴风雨的摧残下,在科西嘉,在卡尔维,在这里,这里的黑夜静悄悄。 我们很小心的在卡尔维基地周围摸索着,实际上,卡尔维此时的黑夜已经没有暴风雨来临时的那般黑暗了,乌云散去,虽然还看不到满天的繁星和皎洁的月光,但此时,这样的夜好似黎明的前夕。 我们必须得小心翼翼,暴风雨过后的寂静黑夜中的可见的增加了不少,怕被基地巡逻现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是我们不得不注意脚下…… 水蛇、巨鼠、刺猬……这些躲避暴风雨和被暴风雨摧毁家园的小家伙到处都是,一路上我们都踩到好几个了,猴子屁股上的针眼窟窿就是证明。 卡尔维基地一片混乱,暴风雨过后,基地内第二外籍伞兵团的常务兵开始进行基地各处的电力恢复以及设备检修和垃圾清扫等的工作。 诚然,这不如猛烈暴风雨咆哮的时机,却也算不上是太差的时机,因为卡尔维基地内可以很容易看到参与“灾后重建”工作的三五成群的巡逻兵…… 死人是不会开口的,可是,活死人会,因为死人不知道痛,但活死人知道,活死人还知道很多秘密,比如时段口令、交接安排、巡逻分配什么的。 我对他们的人没什么兴趣,我们感兴趣的是他们身上第二外籍伞兵团的巡逻服…… 卡尔维基地的行政大楼庄.严肃穆,气势恢宏……好吧,其实这座大楼也只是普普通通的大楼而已,没有多少有特色的地方,尤其是经过几个小时暴风雨的洗礼和摧残,还真算不上多么高端大气。 只是,它现在是整个科西嘉演习的中心,所以这种敬畏应该是来自于我们每个人的心里的。 “口令——” “暴风!回令——” “闪电!” 我们走近了大楼的卫兵桌。 “请出示证件,进入大楼请登记——” 我甩了甩军靴上的泥水,双脚踏进了行政大楼正门的白瓷砖地板。 “你们是哪个单位的?” “二营三连,我们前来进行临时内部换防任务。”我说。 “嗯,先登记后进入!” “好的!”我走上前去。 “你……你们……” “兄弟,你挂了,别出声!” …… 这是我们进入行政大楼的第一步,要想进入司令部演习中心会议室,里面还有三道巡逻外加一道安全门,不过,很幸运,我们的第一步出奇的顺利,而且有惊无险。 卡尔维基地的行政大楼是一幢十四层的中型现代化建筑,根据我们之前得到的信息和侦查的结果,司令部演习中心会议室就临时设在这幢建筑一楼最中心的位置。 我们需要做的是穿过悠长的楼道经过第一道巡逻,然后拐个弯再过一个巡逻,最后绕过一个侧门的巡逻,往前大步直走,抬头打眼,正对面的密码安全门里面就是司令部演习中心会议室的所在,那就是我们最终的目标。 可是,事实上对我们来说,接下来的行动已经很不安全了…… 我不会天真地认为之前在基地外的枪战没有引起行政大楼巡逻的注意,不然我们也不会遭到巡逻兵的追捕。 当然,他们也不会天真的认为那两个连的追兵就足够将我们所有人消灭。 尽管我们已经最大限度的节省时间,并在他们还没有做好充足防御准备的时候进入到这座大楼的里面去了,可是,无疑,我们行动的危险性已经大大地增加了。 第126章 门 法国外籍兵团科西嘉军事大联演,那是我在法国外籍兵团军旅生涯中的最后一次演习,也是我最后一次出现在法国科西嘉岛的土地上,是我过往渊渊记忆中的最后的一片“宁静”…… 在此之后,便是漫长而又疯狂的西非战场,在那里,我又一次失去了我的灵魂,甚至是法国外籍兵团档案代里权责上的躯壳……这也是我迟迟不愿开启下一阶段回忆的缘由。? 可是,时间是永不停息的,现在如此,未来如此,过去也是如此…… 我们现在的目标行动区域在卡尔维基地行政大楼的一楼,这座大楼内的防卫主要也集中在一楼,由于演习的临时指挥中心就设在那里,所以此时行政大楼的防卫力度更胜之前,三重巡逻兵的布置也正是如此。 按照常理上来说,没有司令部演习中心会议室这个临时指挥中心的所在,卡尔维基地行政大楼的正常防卫应该只是一些站在门口的卫兵,比如大楼正门口的那样,毕竟行政大楼已是处在军事禁区的卡尔维基地的关键位置。 但是,演习就是战争,虽然演习并不是真的战争,但这足以让指挥中心有了绝对的防范意识,因为最了解法国外籍兵团士兵的还是法国外籍兵团自己…… 行政大楼是一座占地约o.3公顷左右的环形大楼,环上十四层,是整个基地最高的楼房建筑,环形最中间只有一层的圆形矮盖,那就是司令部演习中心会议室临时指挥中心的位置。 会议室的顶层空余,再往上才是环状大楼的中心,一览无余的天空。 根据之前计算的巡逻时间差,我们很轻松的就绕过第一道巡逻,然后根据眼镜蛇提供的图纸,拐了个弯进入到了行政大楼更深处楼道。 三重圆环,三重房间,三重楼道,三重巡逻,三重监控。 我们谁都没有在意头顶的监控摄像头,正常的行走,正常的“巡逻”,因为我们身上穿着的是第二外籍伞兵团巡逻兵的军装,鬼头鬼脑的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昂挺胸,阔步向前,谁会怀疑一个穿着同样军装,口令正常,整齐盎然,没有一丝异样的巡逻兵“同僚”? 如此,我们和两组巡逻兵擦肩而过。 司令部演习中心会议室位于“圆环”的最中央,事实上,这座临时指挥中心的房间并不算大,当然,也算不上多小,大约一百八十个平方左右,因为看得出,这个房间的直径大约是十五米,而且只有一个正门和一个从里面才可以打得开的侧门,相距不远…… 行政大楼中心会议室外的围廊很宽阔,宽到甚至能够凑得下二十四个人…… “怎么是你们,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我很惊讶,因为我看到了猎鹰、暴龙以及他们的小队,和正在从他们后方的远处回廊向我们这儿走来的秃鹰的四个人,而且他们穿着的也都是和我们独立小队一样的第二外籍伞兵团巡逻兵的军装。 他们怎么回会来的这么快? “我们?”猎鹰笑了笑,“这幢大楼可不是只有一个门,也不是只有你们才知道要换身皮囊?” 是了,除了正门还有两个侧门,凭暴龙和猎鹰的本事,轻轻松松跨过那道侧门根本就不是问题。 猎鹰是在嘲笑,毋庸置疑,他有资格嘲笑我,因为我突然现我不只是干了一件蠢事,而是干了两件,而且两件还是连着一起干的。 “又失败了!”一直贴在门上没来得及说话的暴龙叹了一口气直起腰来,“我试了三次密码解锁了,还是没有成功!” 看来猎鹰和暴龙已经来了有一会儿了,只是迫于安全门的密码,一直被挡在门外。 “门的密码我知道!”秃鹰带着几个人笑呵呵地走了过来。 “你知道?”暴龙吃疑地皱了皱眉头,“密码是多少你怎么会知道?” “呵呵,我是第二外籍伞兵团的人,这间会议室我还亲自把守过,怎么会不知道这里的密码?”秃鹰笑得很轻松。 “好了,别废话了,抓紧时间,我们现在已经聚在这里很长时间了,如果监控室的人眼睛不瞎的话,我们可能已经被现了,还不快点打开安全门,突击进入,我们所有人都得完蛋!”我不耐烦的催促秃鹰。 我知道,秃鹰这个家伙是自觉手持“和氏璧”,手里有了依仗,所以才会如此拿捏,可是,放在平时还行,现在,我们却没有时间给他炫耀卖弄的机会。 暴龙很自觉地给秃鹰让开了一个位置,秃鹰不爽地走到了密码门的跟前,矮下腰去,在密码按键上熟练地点了一阵。 "密码错误,还有一次机会,请重新输入密码或指纹解锁!" 密码锁显示屏上又冒出了这样的字符。 “该死,你不是知道密码吗,怎么又错了!”暴龙忍不住朝秃鹰低吼了起来。 “要不还你来?”秃鹰抬起头瞥了暴龙一眼,“别担心,还有机会,我还有其他办法,不过得需要一些时间。为了避免在这个时间内我被打扰到,请你们派几个人去把手一下这层走廊的几个门好吗?” 秃鹰的话说的很诚恳,只是,我和猎鹰、暴龙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怎么?我在这里费尽心力的开门,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让你们派几个人把手一下这一层的几个入口,这都还不行?”秃鹰看到了我们三人的犹豫,果断地放下了手中的活儿站了起来,声声说道,“那我们去守门,你们来开锁?” “好吧,秃鹰。”暴龙咬牙说道,“复仇者,猎鹰,我们每一个小队都派一个人去把守走廊的四个门,这样总行了吧!” “不行!”我和猎鹰还没有来得及回答暴龙,秃鹰就直接拒绝道,“复仇者和猎鹰,你们两个小队每个小队派出三个人,暴龙,你的小队派两个人,你们的八个人每两人一组把守这一层走廊上的四个门!” 我和暴龙猎鹰三人相互看了一眼,顿时了然于胸,原来秃鹰这狗日的看我们三个小队的人数比他的多,心里不平衡了。 秃鹰的要求我们没有拒绝,或者说我们没有拒绝的理由和资格,权柄掌握在秃鹰的手中,我们根本就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现在,这间会议室的侧门还需要来三个人把守一下,防止里面的人趁乱逃出去,你们看……” “……” “……” “……” 这狗日的秃鹰! 第127章 斩首(上) 科西嘉的军事大联演是我的整个军旅生涯中印象最为深刻的一次演习,在那次演习中,我学到的平生最有用的东西就是“无耻”——卑鄙无耻、阴险狡诈、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八一中?文网? 猎鹰、暴龙、秃鹰……他们让我重新并且全面地认知了法国外籍兵团中的阴谋和阳谋、战场的无情和背叛、敌人的狡诈和奸猾……毋庸置疑,这些东西在我以后的军旅生涯中无数次的救了我的命。 秃鹰的确是知道安全门上密码锁的密码的,这从他第二次就输入了正确的密码并且成功地打开了司令部演习中心会议室的大门时我和暴龙、猎鹰就完全能够确认了,不过,我们还能说什么? 我和暴龙、猎鹰三人只能在心中默默地骂了秃鹰一声“贱人”…… 诺大的显示屏上还分块记录着基地各个角落的视频监控,就连我们刚才在门外的地方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四五台特制电脑还在闪着荧光,横桌上是通讯器的话筒和音响,角落里的主机暗沉地工作着闷闷的声响…… 一百八十平的诺大的会议室里只有寥寥的五个人,我们扔进去的闪光弹完全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因为我们根本没有找到我们行动的目标人物——法国外籍兵团集团长、法国外籍兵团司令部司令员詹姆士·克里斯丁少将,整间会议室里军衔最大的军官只有大校居伊·戴戈夫先生……他并不是这次演习的最高指挥官。 无耻! 我说的是猎鹰,我没有想得到我们紧张着准备突击进入会议室的时候,在秃鹰打开会议室安全门的那一刻,猎鹰会无耻地向里推了我一把,而他躲在了我身后……三秒。 三秒,往往是一个人生命的结束。 庆幸的是会议室里并没有多少人,而他们似乎也没有反抗的意思,当闪光弹之后,我现坐在会议室大屏幕前的并不是詹姆士·克里斯丁少将,我们的目标击毙人物,而是大校居伊·戴戈夫先生,一个“无关者”,我并没有直接狙击他…… “抱歉,孩子们,让你们失望了!”居伊·戴戈夫大校笑的很真诚,脸部肌肉拉伸形成的弧度刚刚好。 “戴戈夫先生?”我惊讶地看着荧屏下安坐着的居伊·戴戈夫大校,“哦,不,戴戈夫大校,怎么是你?司令官先生在什么地方?” “复仇者……哦,我想我没有叫错你的名字吧?”居伊·戴戈夫大校直起身来,双手合并放到了面前的桌子上,不过并没有从座位上站起,“复仇者,你果然没有令我失望,阿富汗一别,你恐怕没想到我们能够在这里见面了,是不是?” 会议室里的其他四个人都已经被“击毙”了,只剩下居伊·戴戈夫大校他自己,本来我们四个小队的清场顺序是我和猎鹰的两个人的小队按顺时针,秃鹰和暴龙两个小队按逆时针,从荧屏下的主位,也就是现在居伊·戴戈夫大校现在坐的位置上开始,并且我们四个人负者“斩”。 可是,事实偏偏就出了状况,因为主位上坐着的并不是司令员詹姆士·克里斯丁少将,而是居伊·戴戈夫大校,他并不是这次演习的最高指挥官,所以我们四个人都很有默契的没有将他直接“击毙”。 我皱了皱眉头,没有顾及居伊·戴戈夫大校刚才的话,暴龙、猎鹰、秃鹰也来到了桌子的跟前,其他的人都还没有放下手中的枪。 居伊·戴戈夫大校笑了笑站了起来,“孩子们,司令官阁下可不在这里,否者的话,你以为你们可以这么轻松的就进入到这间指挥室里来?而且,我们还连安全门的密码都没有换? 看到正前方的那个监控大屏幕了没有?你们在门外吵吵闹闹了半天,如果司令官阁下真的在这里的话,那么演习现在早该结束了,因为你们这些人恐怕早就被外面的人给团团围住,然后直接淘汰了。” “那司令官现在在哪里?”暴龙不耐烦地问道。 “在哪里你以为我会告诉你们?”居伊·戴戈夫大校反讥,然后摇摇头自顾自地感叹道,“你们这斩行动办的可太不怎么样了!” “演习就是战争,戴戈夫大校,这间会议室里除了那四个人可就只有你一个活人了!”猎鹰笑着走上前去,“哟哟哟,还是一个军衔很高的活人。戴戈夫大校,审问活人我们可有一些方法,你觉得你会不告诉我们司令官阁下在什么地方?” “哈哈哈哈,你很聪明!”居伊·戴戈夫大校大笑着指着猎鹰,并用手指头点了点,“你很聪明,不过,审问是需要时间的,你认为你们有足够的时间审问我?我看你们还是抓紧时间离开才是正事,莫要等一会儿基地内的巡逻兵将这幢大楼团团围住,到时候,你们即使知道司令官阁下在什么地方,恐怕也没有机会逃出这幢大楼了。” “团团围住?”我笑了笑,“除了我们肩上的军衔,我们全身上下都换成了基地巡逻兵的服装,我们是靠伪装进来的,不是面对面的叫阵硬生生打进来的。还有,戴戈夫大校,这层楼道已经被我们隔离开了,而且监控的终端也在这间会议室里面,你们五个人被我们淘汰了四个,只要我们看住您一个人不要把求救信号出去,谁又能够知道这间会议室已经被我们给控制住了呢?” “嗯嗯,说的也对!”居伊·戴戈夫大校点了点头,“好吧,我告诉你们司令官阁下的位置!” “你真的肯告诉我们?”秃鹰不敢相信的疑问道。 “瞧瞧,这位中尉先生,你怎么能够不相信我说的话呢?刚才复仇者少尉不是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吗?”居伊·戴戈夫先生故作很生气的样子,然后用手又指了一下猎鹰,微笑着温声说道,“还有,我可不想知道这位少尉先生的审讯手段,你觉得我有理由拒绝你们的请求吗?” 第128章 斩首(中) “那么,我的大校先生,我以我最大的诚意和最真挚的敬意,恭敬地请问您,我们的司令官阁下究竟在什么地方呢?”我抱着胳膊笑呵呵地看着居伊·戴戈夫大校的精彩表演。??网 居伊·戴戈夫大校绕开面前的长桌笑着向我走了过来,语气有些神秘兮兮的反问了我一句,“我最亲爱的复仇者少尉,你好好地想想,你们是从哪里来到卡尔维,来到基地的呢?” “阿雅克肖?”暴龙疑问道。 “不……不不……”居伊·戴戈夫大校不停地摇着头。 “卡伦扎纳?”秃鹰紧接着问道。 “也不对,再猜!”居伊·戴戈夫大校抱着胳膊饶有兴趣地打着哑谜。 “那就还在卡尔维!”猎鹰表情有些不满地一口回道,“戴戈夫大校阁下,您是在拖延时间吗?” “拖延时间?”居伊·戴戈夫大校笑着又回到了桌子前的座位上,缓缓坐了下来,很随意的回了一句,“或许吧!” “那就不要怪属下对您冒犯了!”猎鹰很绅士的向居伊·戴戈夫大校道了歉,便一脸严肃头,也不转地命令面前身后举枪包围着居伊·戴戈夫大校的小队成员,“雷火突击队——行动!” “是,队长!……” “慢着,少尉!”居伊·戴戈夫大校制止了周围人的行为,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紧张的样子,依旧笑呵呵,“我说少尉,你未免也太心急了些。我知道,你们四个谁都想争第一,但先老老实实地听我把话说完行不行?再说了,反正我已经被你们给包围了,警报也不出去,难道你还怕我凭空消失了不成?” 猎鹰摆手挥下了刚想要上前擒住居伊·戴戈夫大校的队员,直直的盯着居伊·戴戈夫大校,想要看看他到底在搞些什么鬼。 居伊·戴戈夫大校的脸上依旧挂着不合时宜的笑容,并没有被猎鹰的无礼举动所干扰,“复仇者,我想知道你有什么看法?” “桑吉奈尔群岛!”我说。 啪啪啪啪…… 居伊·戴戈夫大校自顾自的鼓着掌站了起来,表情很认真的看着我说:“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猜?”我顿了顿回道,“不是猜,是推断?” “哦?”居伊·戴戈夫大校的眼神里充满了戏谑,“那你又是怎么推断出来的呢?” “想知道?”我转过头盯着居伊·戴戈夫大校的眼睛,换了个很轻浮、很不庄重的语调。 “的确是想知道!”居伊·戴戈夫大校盯着我的眼睛很认真的又回答了一遍。 “这并不难?”我扭过头转身坐到了居伊·戴戈夫大校桌前对面的座位上,双手指着桌面,伸出了一根手指的继续说道,“第一,我们从阿雅克肖到卡尔维的一路上看似遭受到了很多的阻挠和追兵,可事实上这并没有给我们造成多大的麻烦,说明这一路上的围追堵截不过都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已。” “嗯,有些道理,继续!”居伊·戴戈夫大校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第二!”我笑了笑,“我们和司令部、导演部的人在阿雅克肖分别之后,他们就扔下我们,直接乘坐直升机一路往西飞了,而那边正是桑吉奈尔群岛的方向,所以,我怀疑就是在我们刚刚离开桑吉奈尔群岛之后,司令官阁下在我们的后面就直接登6到那片海岛上去了。 桑吉奈尔群岛的破旧灯塔虽然简陋,但基本设施还都很好,依靠着太阳能或电机,搬上设备就能直接工作,是个不错的避风港和临时指挥所,而且,那还是我们在演习中曾经待过的地方,谁都不会想得到临时的指挥所会设在那里。” “很好,复仇者,你很聪明!”居伊·戴戈夫先生很大度地当着猎鹰、暴龙、秃鹰等人的面不吝言辞地夸奖了我,“还有吗?” “第三!”我想了想说道,“从阿雅克肖到卡尔维,我的小队是分成三个小组行动的。飞鹰、毒蛇、北极熊他们三人一组,即乘坐游轮从海路绕过桑吉奈尔群岛边出北上。 我们的演习不影响居民的正常生活和社会秩序,这样短程海6的游轮也一般是不会有警察来上船检查的。可是,当我的小队的他们三个人乘坐的游轮经过帕拉塔海角时却遭受到了海上警察的突击检查,让我一下就损失了他们三个中间的两个。 居伊·戴戈夫大校,您不觉得诡异吗?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时的桑吉奈尔群岛已经成为了这场演习的新的临时的指挥中心,小岛被戒严了。所以海上警察的主要任务其实也不是阻止我们去卡尔维,而是仅仅为了防卫桑吉奈尔群岛的安全,我的队友的淘汰只是偶然,是他们的运气太背了。 我说的是不是,我的大校长官?” “我最佩服的复仇者少尉,我不得不说,的确如此!”居伊·戴戈夫先生吐了一口气,“不得不说,复仇者少尉,你是我见过的外籍兵团中最狡诈的特战队员!” “谢谢!”我说。 “可以了吗?”居伊·戴戈夫大校示意我看看向身后看看。 “可以了!” 稍稍侧过头用眼睛的余光瞥了瞥身后,我却不由得笑了,因为我现在我和居伊·戴戈夫先生说话的期间,猎鹰和暴龙以及他们的小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悄离开了,而且秃鹰带着他的人也已经走到了门口。 “你还不走吗?”居伊·戴戈夫大校后靠在了椅子上,很轻松地笑道。 我也笑了起来,“哈哈哈,我为什么走?” “我赌三分钟!”居伊·戴戈夫大校伸出了三根手指头,“三分钟之内这间会议室会被围起来!” “猎鹰吗?”我笑了笑,又很郑重地点了点头,“嗯,很有可能,猎鹰那个王八蛋什么事都能干出来!不过,没有关系了,三分钟,足够了!” 说完,我举起了枪口,朝着面前的居伊·戴戈夫大校胸口的感应装置直接果断地开了一枪…… 演习……结束了! 第129章 斩首(下) 演习结束了,当基地内的大播音器广播在我枪响后的那一刻喊出“演习结束”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成功了。网 一分钟后,猎鹰、暴龙和秃鹰带着人急匆匆地破门而入的时候,我正和居伊·戴戈夫大校非常愉快的聊着天。 “戴戈夫大校,这次您可猜错了哦,这才过了不到两分钟就有人冲进来了,可不是三分钟噢!而且这间会议室没有被围起来。” 我学着居伊·戴戈夫的样子很没有形象地靠在椅子上。 “复仇者少尉,这是什么意思?”猎鹰似乎是恼羞成怒了,这在一向面善心黑的猎鹰身上是不多见的事情,不过,恼羞成怒的猎鹰并没有当场作。 “没什么意思!”我抬起手指了指对面坐着的戴戈夫大小的胸口,“你看,就是这样!” “可他不是司令官!”猎鹰叫道。 “当然不是!”我直起了身体,正坐着笑了笑说道,“‘摧毁演习司令部’……可是,我们的指令也并没有说要让我们斩司令员的啊?!” “那司令官……” “司令官阁下的确是这次演习的最高指挥官,可是,我请问什么是‘斩’?‘斩’的是司令官阁下这个人,还是这场演习的整个指挥系统?呵呵,真正的指挥中心在这里,摧毁了这间指挥室里的所有指挥官以及通讯设施,那么这场斩行动就已经完美结束了,不是吗?” “你……” “复仇者沃吉尔·勒安少尉不愧是我外籍兵团最优秀的特战军官!” 一个低沉有力且又非常熟悉的声音伴着掌声从我身后的门口传来,我赶紧从椅子上窜了起来,向来人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报告司令官阁下,第二外籍伞兵团独立小队队长沃吉尔·勒安少尉完成演习任务,请司令官阁下指示!” 詹姆士·克里斯丁少将从警卫员的手中接过一条毛巾擦了擦身上散落的的泥水和杂乱的树枝,并摆手示意我们放松下来。 “今夜的暴风雨确实是给基地带来了很多的麻烦,后山有个仓库出了一点儿问题,我带人去看了一下,所以,在那之前我已经把演习的指挥权都交到了戴戈夫大校的手里。” 司令员詹姆士·克里斯丁少将满不在意地随口说着,而且,他的话也正好帮我解释了猎鹰等人的疑问。 “好了,孩子们,演习结束了,我知道,你们这几天都很辛苦,现在,基地的电力和设施都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餐厅也为你们准备了丰盛的晚餐,你们可以好好地放松一下了。不过,记着,十点半的时候,大礼堂准时集合,届时司令部会为这次演习做出最后的总结。”詹姆士·克里斯丁少将温声说道,“还等什么,我的孩子们,祝你们有一个愉快的晚宴。” 我和猎鹰、暴龙、秃鹰等人向詹姆士·克里斯丁少将又敬了一个军礼,便转身朝门外走去,期间,猎鹰的一个幽怨的眼神让我心惊肉跳。 这次的确是我骗了他们,但这小子不会又要在暗地里坑我一把吧? “等等,复仇者,你留下来,我有话要问你!” 听着后方传来的居伊·戴戈夫的声音,我愣了一下,停下脚步转过头去看了一眼满脸善意却带着微笑的居伊·戴戈夫大校和詹姆士·克里斯丁少将,回过头吩咐着眼镜蛇带着独立小队跟着猎鹰他们先行去餐厅等我,并着重强调了让眼镜蛇提防猎鹰这个无耻卑鄙的家伙,免得这个品格低劣的王八蛋干出什么报复我们独立小队的事情来。 “请坐吧!” 居伊·戴戈夫大校示意我坐在原来的位子上,他和司令官兼集团长的詹姆士·克里斯丁少将就坐在我的对面,这种感觉就好像我是在被两个面试官面试一样,只不过今天的“面试官”主要还是居伊·戴戈夫大校,詹姆士·克里斯丁少将正在一旁看着刚刚的监控的回放。 “不要紧张!”居伊·戴戈夫笑道,“许久不见,就只是想和你聊聊!” 我清了清嗓了,依旧端坐着,“你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 “哈哈哈哈……”居伊·戴戈夫大校仿佛是听到了一件很好笑的事情,“痛快”两个字就写在脸上,“复仇者,我真没看错你,你也的确配得上我对你的欣赏。好吧,我的确是想问问你,你如何确定狙击我就能够结束这场演习的?” “因为这间会议室里的指挥系统还在工作着,而且……”我冲着居伊·戴戈夫大校笑了笑,“您非常害怕我们‘狙杀’掉您!” “害怕?”居伊·戴戈夫不明所以,“我哪里表现出害怕的样子来了?我记得我一直都是临危不惧的好不好!” “戴戈夫大校!”我说,“你在和我们对话的过程中,语言中透露着警惕,语里充斥着焦虑,更重要的是,这个指挥桌的左下方应该就有一个警报按钮吧,而您为什么没有按响它呢?您是怕我们在匆乱中玉石俱焚,一不小心把您‘狙杀’了之后再想办法逃出去,所以中间您才会和我们说了这么多的废话,是不是?” “嗯!有道理!你还看出了些什么了吗?” 居伊·戴戈夫大校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面红耳赤,而是若有所思、饶有兴趣地让我继续说下去。 我挑着眉头想了想,继续说道:“我还是想说说我们之前聊过的话题。安全门上的密码没有换,我想应该是你们根本没有想到会有人知道门上的密码。我们在门口吵闹了半天您没有通知巡逻兵来抓我们,就是为了想给我们演一出好戏,也就是中国‘三十六计’所说的‘空城计’,不是吗? 因为当你知道这层楼道的四个门全都被我们把手,而且秃鹰也知道了安全门的密码,您只有这样放手一搏了。您的心理能力可真强,我说的对不对?” “哈哈哈哈……”居伊·戴戈夫大校依旧保持兴奋的状态,“我没什么要问的了,司令官阁下,还是您来吧!” 詹姆士·克里斯丁少将刚刚看完之前的监控回放,将桌子上的电脑推到了一边,很认真看着我的问道:“我想知道,之前你和戴戈夫大校的对话中推断我在桑吉奈尔群岛,而且说得头头是道,证据充分,可是,你又怎么反过来回到这间会议室里来了呢,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我正坐着点了点头,很认真的回道:“将军,的确是!虽然我都快要被自己给说服了,可是,那的确只是我的随口胡说而已,是为了将猎鹰他们诓骗走,因为这样的话,我独立小队就可以抢得这场演习独一无二的高分!” “…… ……” “…… ……” 第130章 印象中的戴戈夫大校 我的一生中痛恨过许多的人,也被许多的人痛恨过,感激过许多的人,也被许多的人感激过,比如文江汉,比如阿富汗平民、伊拉克平民甚至是后来的非洲平民,比如白鲨和尼罗鳄,比如艾米尔…… 诚然,查维斯·贝克维斯是个极为特殊的存在,然而,现在又多了一个应该令我感激的人,至少从人情的角度上来看,的确是这样。? 八?一中文? 印象中的居伊·戴戈夫大校是一个情感混乱的“人格分裂者”。 怎么说呢? 居伊·戴戈夫大校和我之前在阿富汗马扎里沙里夫保卫过的那个总统特使完全不同,准确的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哦,不,应该说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因为之前的居伊·戴戈夫先生是骄傲的,法国人特有的法兰西民族高傲根植于他的内心,他向来看不起外籍兵团,看不起外籍兵团的士兵包括军官,从语言到举止。 然而,令谁都没有想到的是,一年之后的居伊·戴戈夫大校却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至少,再见到他时,在他的眼神和举止中,我看到的却都是满满的诚恳和善意。 是的,那次的演习,那次的科西嘉,那次的卡尔维,我们成功了,独立小队成功了,复仇者沃吉尔·勒安少尉成功了,我们成了最后的胜利者。 独立小队以二十八分的几近满分的高分获得了2oo4年度法国外籍兵团大联演科西嘉军事演习最后场次演习的第一名,三场次演习的第一名,除了演习前的些许瑕疵,八十分的法国外籍兵团军事大联演历史上记录的最好成绩,那次科西嘉军事大联演总排名的第一名。 我知道,这二十八分的成绩并不是末轮演习的满分,因为唯一的缺陷是我们独立小队在前往卡尔维基地执行斩行动的过程中不可避免的淘汰了一些的人,这与司令官先生詹姆士·克里斯丁少将追求的完美不相契合。 诚然,世界上没有完美,任何东西都存在瑕疵,哪怕……再微小。 当然,雷火突击队、空天特战队和独立伞降队也并非是一无所获的,从阿雅克肖到卡尔维这一路的优秀表现足以为他们争取一些分数,不过,那始终都是无用的了。 对于独立伞降队来说,这样的分数或许说他们至少证明了自己的挣扎和坚持,可是,对于以五十四分得到第二的空天特战队和以五十三分居于第三的雷火突击队来说……暴龙和猎鹰向来都不是甘居于人下的人。 竞技演**是……没有办法的……残酷。 在那次演习结束后的当晚,在大礼堂庆祝晚宴结束之后,在我们离开卡尔维基地的前夕,我曾和居伊·戴戈夫大校有过一次几近彻夜的长谈,那一次的谈话是我这一生中和居伊·戴戈夫大校最后的一次,也是在我的法国外籍兵团军旅生涯中,我们唯一的一次深谈。 居伊·戴戈夫大校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我不知道他对我的态度的改变究竟源于什么地方,或许是之前的那次阿富汗马扎里沙里夫的营救行动,也或许是他任职法国外籍兵团司令部副参谋长这个“虚衔”之后,我不知道,这不该我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我记得我和居伊·戴戈夫大校我们之间有过这样的一句对话,在卡尔维基地暴风雨后的训练场,宁静,安逸,微醺…… “把我们独立小队弄来科西嘉参加这次的演习,零号应该不怎么高兴吧?” “哦?何以见得?” “阿富汗马扎里沙里夫!没想到零号的一次用来历练独立小队的常规任务却搭上了整个独立小队!” …… 沉默,许久的沉默。 确实,我从不认为那次我们来参加科西嘉军事大联演是一次巧合,不仅仅是因为我们在伊拉克阿尔拉什迪亚的任务区仓促且毫无准备之下接到了关于科西嘉大联演的临时通知。 自我们接到演习任务,辞别阿尔拉什迪亚小镇的时候我更心有所触,乃至后来生的种种,直至我们加入了“14号”,没完没了的出没在了西非战场,便更坚定了我一直的推测。 是居伊·戴戈夫大校把我们放到了正太阳底下,一次再普通不过的任务,出乎了零号的意料,却让时任法国国防部秘书长的居伊·戴戈夫大校,那个赴法国马扎里沙里夫的总统特使先生,让他将主意打到了我们独立小队的头上。 曝光于聚光灯下的独立小队不会再是零号查维斯·贝克维斯上校一个人的独立小队! 那么,我是该感谢居伊·戴戈夫大校还是该痛恨居伊·戴戈夫大校呢? 痛恨他将我推向了“14号”,推向了无边的战场,无边的地狱? 不,我应该感激居伊·戴戈夫大校的,我是应该感激居伊·戴戈夫大校的,毕竟,他在詹姆士·克里斯丁少将少将的面前和我合演了一处精彩绝伦的戏剧,为了我,是他……将我推荐给了法国外籍兵团。 越走越远,岂能责怪居伊·戴戈夫大校一人? 诚然,我与居伊·戴戈夫大校交情并不算不深,只是对这个上级长官的印象却较为深刻——这是个心理“应对”能力很强的人。 抱歉,我实在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居伊·戴戈夫大校的这种强大的、独特的心理能力,无论是从他在我和猎鹰、暴龙等人面前的表演,还是他在集团长、司令官詹姆士·克里斯丁少将面前的刻意,无疑,居伊·戴戈夫大校给我的感觉太……有意思了。 当然,我没有拆穿居伊·戴戈夫大校在詹姆士·克里斯丁少将面前对我的刻意吹捧和栽培,事实上,居伊·戴戈夫大校也并没有什么恶意,相反的,他是善意的,至少我看得出,哪怕从现在来看,他对我的确没有什么恶意…… 我胡乱的推断,居伊·戴戈夫刻意的配合,有意的欺骗了猎鹰、暴龙、秃鹰,也刻意的蒙蔽了詹姆士·克里斯丁少将。 不过,对于后者,直到现在我都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过,包括在同样心知肚明的居伊·戴戈夫大校的面前。 印象中的居伊·戴戈夫大校,一个很睿智,很有个人魅力,很有意思的……熟人。 第131章 迷途 我陷入到了人生中的迷途,或者说很多年前的过去,或者说很多年后的现在,我迷糊了,彷徨了,迟疑了,我搞不清我的过去究竟是不是一场梦。八一中?文网? 是啊,就是因为它太真实了。 多年后的现在,别了法国外籍兵团,别了西非,别了战场,别了那七年我所有认识和熟悉的人和事儿,重回了我现在的、并且我曾经坚持认为我非常喜爱的平静的生活,竟现,我突然有些……不太适应。 我不敢说出这样的话,尤其在凯莉的面前,因为现在的平淡宁静的生活是她渴求已久的期盼,自西非的漫天战火中我们相知相爱,并且历经艰难,结为连理,我就誓不会再让爱我和我爱的人受到一丁点儿的伤害,不会让爱我和我爱的人有一丁点儿的不开心。 当然,我并没有怀念曾经的战场生涯,这我可以誓,一点儿都没有,我确信,如果说有的话,我怀念的也只是我曾经经历的友情、爱情、兄弟情,刻骨铭心,并且……怀念至今。 我陷入到了人生中的迷途,如八年前科西嘉的那场演习结束后的时候,我甚至有些迷惘,因为再傻的人也不会把那次法国外籍兵团内部高调昂扬,并且惊心动魄的科西嘉军事大联演当做是一场普普通通的军事演习。 诚然,我并不傻,只是,我确实没有想得那么多而已,或者说我还没有来得及想得那么多,那还是在我法国外籍兵团军旅生涯从最初走向深入的岔路口,“14”号,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想的那么多。 2oo4年8月19日深夜的科西嘉卡尔维基地大礼堂,暴风雨后的清新和宁静为这场轰轰烈烈的演习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相逢一笑泯恩仇,猎鹰和暴龙的两包高卢了结了我与他们俩之前在演习中的所有恩恩怨怨,并且我们三个人彼此都收获的两个很有意思的朋友。 这是这场演习额外的恩赐,也是我们彼此法国外籍兵团军旅生涯中的一段总归要如滔滔江水奔流逝去的小插曲。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我和他们、他们和我的“大联演之缘”终究都是各自军旅生涯中的一段小的不能再小的小插曲,或者,从此之后,这辈子我们都不会再相见…… 演习就这样结束了,属于我们独立小队的时间和骄傲也只是绽放在了科西嘉演习结束后的当晚,并且戛然而止第二天一早的我们返回尼姆基地的直升机。 我们的生命在战场,我们生存的意义就是战斗,哪怕片刻的“清闲”对我们来说都应该是值得感恩的,我们也从不敢奢求太多。 这符合常理,自加入法国外籍兵团我们就该、也的确有这样的觉悟,谁都没有抱怨过……没有正儿八经的抱怨过。 我们是带着荣誉回来的,可是,我们并没有等到零号及第二外籍步兵团给我们特意准备的香槟美酒以及盛大的欢迎仪式,直升机着6台附近的三两只飞鸟和夏日里慵懒的鸣虫或许是我们此次凯旋而归的最主要的迎宾者,零号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同我预料中的一模一样。 我知道,零号冷峻高傲并且一如常态的外表下一点掩饰着一颗踹踹不安的心,对于零号来说,这是不常有的,也是不能忍受的,事态有点儿出乎零号的预料了,作为上帝之手的零号,他一定非常不喜欢这种局面失去他控制的感觉。 我们携大胜之威回来了,可是,对于零号来说,这样的结果却让他五味繁杂,零号陷入到了矛盾之中,这从后来我们加入“14号”之前,我与他人生中的最后一次深谈可以相互的得到印证……无论我们胜与不胜,对于零号来说,他都不能接受,或者说他都想去接受。 两年的时间,独立小队在数不清的真实战场任务和行动中渐渐形成了强悍勇猛的战斗力,并且刚好可以绝对的独当一面,为零号尽职尽力,然而,这个时候,零号知道,他将开始慢慢失去了这个绝对忠诚于他一个人、只听从于他一个人命令的独立小队,失去了这个由他亲手抚育长大却还没来得及享受回报的婴孩。 事态终究有些失控了…… 尼姆基地一如平常,零号给了我们一天休息的时间,因为我知道,他也需要让自己睿智的大脑好好地“休息”一下,大联演给我们出了一道难题,又何尝没有给零号出了一道更难的题呢? 相逢一笑,最是尴尬,山虎、毒蛇等人面对胜利凯旋的我们七个人时,表情始终是有些羞愧扭捏和不自然,我知道,他们也知道,我们独立小队现在本来是十五个人的,十五个人为一体,在我们七个人的面前,他们八个人自觉是做了“无耻”的“逃兵”,被提前送离了“战场”,送回了尼姆基地,漫漫“等待”属于他们的小队的消息。 我上前一一拥抱了在基地角落那座属于我们独立小队大院门口的列队欢迎我们凯旋的我的队员们,并从头到尾一个一个地锤了锤他们的胸膛,给予他们来自队长和战友的鼓励和安慰。 是的,他们还不够优秀,我必须客观承认,至少对于列队欢迎我们凯旋的这七个人来说,他们八个人还不够优秀……运气永远都不会是借口,因为运气往往只会眷顾那些有实力的人。 可是,这又怎么样呢? 他们是我的队员,他们是我的兄弟,我始终都是他们的队长,尽管我与独立小队大多数队员的关系远不如和眼镜蛇、猴子那般亲密,但“战友”一词,还是足以担当的,毕竟我们已经同生共死了两个年头……足以! 大熊是我不打不相识的朋友,在尼姆基地,他也是我为数不多的算得上称为“朋友”两个字的人。 大熊很诚恳地向我表达了他对我及独立小队获得此次外籍兵团科西嘉军事大联演第一名的最真诚的祝福,尽管作为我们独立小队昔日的“竞争者”,但我从大熊的神情中却未感受到有丝毫的虚伪和做作,这与猎鹰、与暴龙、与法国外籍兵团中的大多数同等军官……截然不同。 对于我、对于独立小队来说,这都应当是最好的贺礼,尽管我们从来都不需要。 宁静! 联演第一名的头衔并没有为我带来持久的欢乐,我突然陷入了迷途,毫无征兆,与以往的纠结大大不同,脑海中第一次如此般深思我这两年来都干了些什么,一梦一影,我是否忘记了我的仇恨,背叛了我的立场,或者无意识的走差了什么路…… 遥遥…… 可是,我还没有来得及深思下去,就不得不结束了那“可笑”的纠缠…… 阿尔拉什迪亚,我们……又回来了! 第132章 起风了 相比于“酷热”的战场和充满心机与斗智斗勇的乱糟糟的科西嘉军事大联演来说,我还是更喜欢这里——伊拉克巴格达的阿尔拉什迪亚小镇,美丽、宁静、宜人…… 离开月余,这里应该是我当前最挂念的一个地方吧,因为在不远处的那座小山头上,正埋葬着我的一个兄弟和一个朋友——挑剔且装逼范儿十足的无名氏贵族伯爵和无父无母、美丽可爱的小天使艾米尔,那是属于我的一段真诚记忆。? 八?一中文? 卡车行驶在进入阿尔拉什迪亚小镇外的道路上,一阵狂风掠过,乌云聚起,扬起了一大片扑面而来的尘沙,小镇外的从林也随常常忽略且未预知的天气变得渐渐暴虐了起来。 “起风了!”眼镜蛇“呸呸呸”朝车厢外喷了几口夹杂着污浊的口水,抹了抹一脸的灰尘,“早知道我们应该在车厢上加个顶棚!” “是啊,起风了!”我说,“可能会下雨吧!” 我的视线从渐远的小山包上收了回来,抬起头看了看高空中正在集聚的乌云。 伊拉克地处中东,虽紧靠海角末端,距离阿拉伯海和地中海也仅“咫尺之遥”,但巴格达并不是个一个多雨的城市,况且阿尔拉什迪亚距离巴格达市中心也只是一顿饭的功夫,平日里,谁哪里又会去关注什么鬼天气! “队长,你怎么了?” 许是眼镜蛇看出来我的心情有些低落,不免担心的问道。 “没事!”我说。 “那里……”我抬起手指了指远处的那座小山头,又将手垂了下来,“我们以前是十六个人的……” 眼镜蛇朝我这边坐了坐,声音有些低沉道:“安,你累了?” “是啊!有些累了!”我笑了笑,“只是累的还不够狠罢了!” “演习?还是战争?” 眼镜蛇言简意赅,而我却是听懂了的。 “是演习,也是战争!”我说,“眼镜蛇,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而且这种感觉极为不好,慌乱、焦虑、暴虐和不安……” 我摆了摆手,止住了拧着眉头刚要张口打断我说话的眼镜蛇,“我没事!只是有些困惑而已,我喜欢阿尔拉什迪亚的宁静,少了腥风血雨和炮火雷霆,只是,我在想,突然地在想,我们来这儿干嘛来了,我们来法国外籍兵团干嘛来了?也许兄弟们说得对,不上战场,我们哪儿还有什么立足的依仗和存在的意义!” 眼镜蛇低下头,双手没有意向地随意扣弄着怀抱的狙击步枪的枪把,陷入了深思,许久,抬起头看着我说:“起风了……” 是啊,起风了,乌云和大风,倘若不久之后的我知道这是不远处小山包上伯爵和艾米尔给我的警告和征兆的话,那个时候或许我…… 或许我还是无计可施吧…… 我终究无计可施! 阿尔拉什迪亚的街头似乎是少了一些熟悉的面孔,反而多了许多陌生的样子,而且从这些与卡车交臂路过人群的脸庞中,我看到了我们初临伊拉克时他们最初的戒备和恐惧,我们独立小队之前经营已久的和睦通通变了样子…… 猴子驾驶者卡车很稳巧的拐了一个大弯,我们开始进入了阿尔拉什迪亚小镇的街道,天空并没有我们担心的那样下起雨来,只是风还没有停。 “起风了……”我笑了笑,“我们也快要到了!” 卡车停在了之前我们在阿尔拉什迪亚街道边一直住着的那幢建筑的大门前,兄弟们6续从卡车的车厢上跳了下来,提着背囊有说有笑地向小楼的宿舍里走去。 “队长!” 眼镜蛇从背后叫住了我,我回过头来,看着最后一个离开车厢并按规定程序将卡车检查一遍才提包离开的眼镜蛇,迷茫等着他走过来。 “你不仅是我们独立小队的队长,也是我眼镜蛇的队长,是我贝瑞·夏朗德的兄弟,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我和猴子也都会追随着你的步伐!” 我很感激地点了点头,一手搭着眼镜蛇的肩膀,和眼镜蛇并肩向前走去。 有这样的兄弟……一生足矣! 大扫除是我们在军营里经常要做的功课,尤其是在尼姆的时候,为了保持与以往和与基地内其他单位的同步,我们独立小队的大院里三天两头也都会开展一次大扫除。 事实上,军营里大扫除并没都多少垃圾需要打扫,也并没有多少的灰尘需要擦拭,没有多少的内务需要整理。 大扫除!大扫除!只是一个名号而已,象征意义远大于实际意义。 然而,在伊拉克巴格达阿尔拉什迪亚小镇的这座临时的营房里,在这座小楼和小院,我们的大扫除却是名副其实。 窗户上的玻璃破了好些块,房间内一片杂乱而且布满了灰尘,桌台上的装饰品东倒西歪,院落里的小草青苔深似灌木,院墙上我们之前架设的临时的铁丝电网和警报装置也被破坏的七七八八……整个一幢年久失修的鬼宅。 一个月,按道理说再怎么破败也不会如此…… 诚然,我们并不能奢望兵力有限的伊拉克政府军队更够派出一些多余的兵力驻守于此,保卫“盟国”的芝麻绿豆的利益,也不能奢望阿尔拉什迪亚驻扎巡逻的警察部队的目光能够过多的眷顾这一幢无人的住宅,更不能奢望那些本来就仇视我们的**武装、恐/怖/分/子,甚至是贫穷的巴格达街头平民对于这幢曾经驻扎过来自西方的“满身是金”的“有钱人”小楼的光顾……尽管这幢小楼里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原计划当天晚生从伊拉克警察部队的手中接过阿尔拉什迪亚的防卫,继续我们之前在伊拉克的工作,但现在我不得不要向他们的长官沟通一下了,希望他们能够推迟一下交接的时间,将交接仪式放在第二天的一早。 不是我们还没有准备好,也不是我们一路上旅途颠簸、精力无济,而是距离原计划的交接时间只有不到两个小时了,两个小时,恐怕我们连住的地方都不能打扫好。 诚然,这等“小事”对于本就驻扎在阿尔拉什迪亚“无所事事”的当地警方来说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因为从这幢小楼的悲惨遭遇和街头上情况来看,阿尔拉什迪亚的安全态势和防卫工作再怎么差恐怕也不会查到什么地步去了吧。 又一阵风吹来,透过大开的窗洞,跌倒了临近窗台而设的小桌上的一只白瓷花瓶,滚落在了黑瓷的地面上,“濮聆”一声……碎了! 第133章 无主之城 美军有了再一次向费卢杰集结的迹象,不过,作为联军内部法方代表军的低级军官,我还没有收到任何关于作战和行动的通知。网 五个多月前的那场“警示决心”行动在费卢杰似乎并没有取得令人满意的效果,费卢杰当地部族长老、费卢杰市长塔哈·比达维·哈曼德的保证也成了一纸的空谈,如今的费卢杰地区依旧乱糟糟的,而且安全态势较联军上一次行动前,更加令人堪忧。 据从不同渠道得来的消息,那支组建不久、番号名为“费卢杰旅”的安全部队已经彻底的土崩瓦解了,反对派武装持着美军“提供”的武器装备在费卢杰地区乃至整个伊拉克肆无忌惮、横行猖獗。 那些枪支弹药本该是美军提供给“费卢杰旅”用于训练和使用的武器装备,而现在,包括“费卢杰旅”的相当一部分士兵都成了反对派,其指挥官默罕默德·拉提夫成了光杆儿的司令,成了无用的废物,成了联军和政府军共同的耻辱。 费卢杰城内的武装分子将美军的撤离视为一次重大的胜利而进行大量的宣传,一时间,费卢杰成为了伊拉克地区反美运动的象征,来自摩苏尔、拉马迪、提克里特、基尔库克等地的武装分子纷纷赶来加入,在叙利亚和伊拉克边境上,每个月都有成百上千名的外国人进入伊境内,其中绝大多数都进入了以费卢杰为中心的伊拉克安巴尔省。 武装分子中,还有大量的人来自于沙特、利比亚、车臣、叙利亚和伊朗等“运动”热地,甚至还有来自菲律宾、意大利等地的外国人。 费卢杰俨然已经成了武装分子的聚集中心,来自各地的武.装.分.子在这里可以获得武器、训练和指令,然后再前往伊拉克或者其他地区执行他们的任务…… 伊拉克计划将于2oo5年的一月份举行总统大选,为了为大选铺平道路,也为了铲除武装分子滋生的温床,如今,美军似乎又要卷土重来! 现在,我已经没有了当初在费卢杰战场上的那种纠结,阿尔拉什迪亚艾米尔和伯爵的死给了我最沉痛的教训,我不是没有见过鲜血,也不是没有见过平民的鲜血,既然无可避免,那我又何必再过分的纠结? 当然,战争打不打得起来我不知道,这得看联军司令约翰·阿比扎伊德的意思,我既不排斥,也不欢迎,仅仅,我要做我该做的事。 而我,我该做什么事呢? 阿尔拉什迪亚一团糟糕,我不知道在阿尔拉什迪亚到底生了什么,竟让阿尔拉什迪亚小镇上的安全态势和防卫状况沦落的如此的地步,当地的警察部队简直就是一群除了吃之外,没有任何用途的蠢猪、废物! 阿尔拉什迪亚通往巴格达的主干道关卡形同虚设,三百米外竟然让人开辟了一条绕过关卡直通巴格达大道的小路。 街头巷尾尽是纷乱,摆摊设点没有经过任何的节制和检查,当地警察自从我们手上接过阿尔拉什迪亚的防卫之后,根本就没有在阿尔拉什迪亚的街道上进行过任何正儿八经的巡逻。 我终于知道那天下午我向阿尔拉什迪亚警察局长电话说明申请延后防卫交接安排的时候,他为何会答应的如此果断痛快了! 象征性的安排三、五个人把守一下无人问津的关卡,顺便再在小镇街道上随意的走上一圈能有多大的难度? 诚然,相比于我们离开时的阿尔拉什迪亚,现在的街头的确是“繁荣”了许多,攒动的人头就是证明,据说,他们都是四处行脚的商人。 可是,谁允许阿尔拉什迪亚的街头可以正大光明地贩卖毒品鸦片? 谁允许阿尔拉什迪亚的街头可以肆无忌惮地安放玩具炸弹? 谁允许阿尔拉什迪亚的街头可以没有节制地携带枪支刀具? 谁允许阿尔拉什迪亚可以存在反对派和恐.怖.分.子的隐秘集会地点? …… 阿尔拉什迪亚简直成了无主之城! 我用了一周的时间肃清了阿尔拉什迪亚的秩序,其结果触目惊心。 阿尔拉什迪亚的人口在我们离开后的一个月的时间内剧增了整整三倍,许多无主的房屋也都住满了人,甚至在空旷的街头还支起了数十顶花花绿绿的帐篷。 不过,调查的结果是,阿尔拉什迪亚镇上的原居民却减少了四分之三,他们之中,只有四分之一的人还在阿尔拉什迪亚原来的房屋里继续居住着。 据他们告诉我,在我们独立小队离开的这一个月,大量外来人口涌入阿尔拉什迪亚,仅仅不知名目的火拼就生了十几起,盗窃抢劫更是多不胜数,政府军忙着固权肃敌,当地警方的那点儿警力也根本无暇顾及,仅仅一个月,阿尔拉什迪亚就成了真正的罪恶之地! 触目惊心! 我终于知道生了什么,因为阿尔拉什迪亚小镇外的那座小山包上又多了些许东倒西歪的新坟和布满苍蝇蛆虫、面目全非的无名死尸,一群群的骨瘦如柴的野狗和食腐逐臭的秃鹫,甚至有那么几具还有一丝丝的面熟…… 我不想让他们和它们打扰了艾米尔和伯爵的安眠,也不想让他们暴尸荒野,让它们肆意践踏我作为人类的尊严,所以,我让我的兄弟们将他们一一埋葬,将那些东倒西歪的坟头重新添土、插柳、哀悼…… 我不是在可怜他们,我只是在可怜人命,可怜我作为一个人的人命! 是啊,没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的了。 我顺利的肃清了阿尔拉什迪亚的秩序,只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我就让他们不得不乖乖听从我的命令,遵从我的安排,因为我相信他们能够看得见我眼睛里的怒火和冷漠,因为我成功的让阿尔拉什迪亚小镇外那座本来就不算太大的小山包上又多了许多的新坟,甚至比之前的还要多…… 我用一场又一场的血腥屠杀警告了那些不安分的人,告诉他们,阿尔拉什迪亚是我的地盘,是独立小队的地盘,我可以允许你们在这里居住,但是,我绝对不允许你们在这里捣乱,甚至是抢劫、杀人、从事恐怖主义活动。 在这里,在阿尔拉什迪亚,所有人都必须要遵守我的规矩,因为一旦让我看到了你有一丝的逾越和不安份,哪怕是眼神上的威胁,我也将和我的小队用子弹把你送向最深的地狱! 第134章 麻烦 阿尔拉什迪亚小镇平静了下来,甚至是比一个半月以前更加平静,忙碌的人群变得有秩序了起来,偏僻的绕卡小道也被顺利的截断并且关闭了,大街上不见了毒品鸦片,角落里不见了炸弹玩具,小摊上不见了枪支刀具…… 这是我们独立小队十数场艰苦作战的结果,我们流了血,不安分的人失去了生命,宁静的小镇也见证了我们的暴虐,终究,归于平和。网 我承认,这期间也的确存在一些无辜的牺牲者…… 那个时候,我该为他们默哀的,可是,我没有。 来不及……因为,来不及了,我不能有一瞬间的犹豫,那样的话,会放跑那些持枪持械的武装人员和恐.怖.分.子,将来还会死更多的人。 不管对与错,我都必须要这么做。 我现我越来越像零号了,我可以狠下心来做那些于人情不忍,但于大理应当的事情,我开始变得不拘小节,不在乎弱者的生命,甚至会不计一切代价完成既定的目标,做自己要做的事情。 我变得越来越理性、越来越冷血了,完全不再是从前的自己…… 我和眼镜蛇两个人在东街的街头上进行着一天来的最后的例行巡逻,伴着落日的余晖,擦肩而过的行人并不算太多,但无一例外的,他们都低着头怯怯地远离着我和眼镜蛇,并且躲避着我们的眼睛。 我承认,小半个月来的清肃行动吓坏了他们,尤其是我们回到这里来的头一个星期,吓坏了这里的所有人,无论是善良的,还是心怀叵测的。 阿尔拉什迪亚小镇的铁血肃清,成绩斐然! 可是,看来我们并不能继续呆在这里多久了,我所料不差,第二次费卢杰战争马上就要开始了,我已经接到了零号传过来的指令,他让我随时准备好重新完成我们在第一次费卢杰战场上“未完成”的任务,战争可能就要在这几天内打响了。 眼镜蛇看起来似乎是有些心事,我知道,这些日子以来,眼镜蛇的日子并不好过,因为我经常看到他一个人在小楼的院子里失眠对月,瞭望星空,这也是我这两年来经常会做的事情,而我是习惯性失眠,两年了。 眼镜蛇是个典型的和平主义者和理想主义者,他正义并且勇敢,偶尔也会有冲动,但是,要他向无辜的平民下手,哪怕是必要的平民牺牲,他还是做不来的,我相信,在法国外籍兵团的那几年,他比我过得都要痛苦得多。 眼镜蛇他也是在咬牙坚持…… “眼镜蛇!” “嗯?” “想家了?” “没有……” 眼镜蛇继续走着,背影颓废极了。 “我们是兄弟!” 我追上前去,右手绕过眼镜蛇的脖子,搭上了他的肩膀,肩并肩狠狠地拍了拍眼镜蛇的右肩膀,一同豪迈地大步向前。 这时候,话已经没有必要说的太多了,该懂的眼镜蛇都懂,眼镜蛇只是自己还说服不了自己的内心罢了,同我之前的时候一样,这个当头,只有靠他自己才让当他从阴霾里走出来,谁都没有办法帮到他。 而我,我只要让他知道,他的兄弟而非他的队长——安,沃吉尔·勒安一直都站在他的身边,和他同生共死。 相隔的另一处街道上闷声响起了短暂的交火,眼镜蛇的低沉再也无以为继,我很抱歉的看了看眼镜蛇,眼镜蛇也报以微笑,我们又要工作了。 我和眼镜蛇疾步向枪响的第四街区方向赶去,类似的情况在这十几天来我们已经见怪不怪,那一片现在应该是山虎和非洲豹的巡逻区,不知道那边究竟生了什么。 正当我在为第四街区那边的情况担忧焦虑的时候,对讲机里传来了山虎的呼叫。 “山虎呼叫队长,位置第四街区414号,队长,我们遇到了麻烦!” “什么麻烦?坚持住,山虎!我将呼叫附近巡逻的兄弟们尽快赶过去,我马上就到!” “队长,其他的两个巡逻小组也在这里,我们这里有些麻烦,需要您来解决!” “好的,我马上就到!” 另外两个巡逻小组也在那里? 阿尔拉什迪亚小镇维持一周的地毯式清剿肃乱之后,我就将我们独立小队的十五个人分成了五个小组,猴子、飞鹰、毒龙、蝎子、北极熊、东京鬼和黑塔七个人一组,他们负责把守通往巴格达干道上的关卡,检查过往的车辆以及人员。 我和眼镜蛇一组,山虎和非洲豹一组,毒蛇和野狼一组,大象和帽子一组,我们四个小组负责交叉巡逻整个阿尔拉什迪亚小镇的街头巷尾。 山虎、非洲豹、毒蛇、野狼、大象、帽子,这样的六人几近标准突击小组的配置,就是遇到一个正编排也未必能够吃得上什么亏,更何况阿尔拉什迪亚小镇经过我们这十多天的清剿,已没有什么能够对我们构成威胁的力量了,我不知道他们还能遇上什么麻烦。 当我和眼镜蛇赶到第四街区414号附近的时候,山虎等人已经被近百民众围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围圈,三辆警车横在街道一旁,十余名穿着警服的人员穿插在包围圈的从里到外。 看到我和眼镜蛇的到来,一个穿着高阶警衔警服熟悉的面孔就迎了上来,板着脸和我与眼镜蛇互敬了军礼。 “沃吉尔·勒安少尉,你的兵和这里的民众生了冲突,并杀了人,我需要带他们回警局前去调查,可他们却暴力反抗执法,还打伤了我们的一名警员!沃吉尔·勒安少尉,我希望你能够命令他们放下武器和我们回警局,并且,我希望你也能够前来协助调查!” 米瓦德警长,巴格达阿尔拉什迪亚警察分局的局长,中年大胡子,我对他的印象好坏各半。 好的是,这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人,之前我们在阿尔拉什迪亚巡逻防卫任务交接时就数次打过交道,而且,上次我提议推迟交接阿尔拉什迪亚巡逻防卫任务的时间时,他也是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不好的是,他并不是一个合格的警察,尤其不是一个合格的警官,这从我们仅仅从阿尔拉什迪亚离开一个月,这里的安全状况就变得这么糟糕就可以看得出来,法国外籍兵团向来瞧不起这样的人! 第135章 如果我说不呢 我没有理会米瓦德拉过来的那位一只胳膊受了枪伤,并且缠着厚厚白纱布的手臂正在浸着汩汩殷红血迹的年轻警察,也没有理会米瓦德在我跟前的喋喋不休。??八?一中文网? 我一句话都没有说地径直地走向人群,眼镜蛇也一句话不说的跟在我的后面。 包围圈上的民众见我走了过来,瞬间为我和眼镜蛇裂开了一个大口子,所有人一瞬间都由吵扰和怒骂变成了静止不言,怯怯不语的目光随着我和眼镜蛇由远及近。 我一路沉默地走向山虎他们,山虎他们六个人的脸上和衣服上还不同程度的粘着些许的鲜血,大无畏,并且目光坚毅,双手紧持着手中的微冲相互紧靠形成一个攻防兼备的战斗阵势,警戒和对峙着周围的人群。 我随意瞟了一下周围,从他们脚边的十数具死尸和死尸的伤口程度来看,山虎他们脸上和军装上的鲜血显然并不是他们自己身上的。 山虎他们看到我走了过来,审视了一下周围,便放松了警戒,缓缓垂下了手中的枪…… 周围的人群瞬间又有了吵闹起来的迹象,我听不懂他们的语言,但从他们手中挥舞的拳头和刀斧就可以看得出来,他们是在仗着人多、操着胆子来控诉我的队员。 我抬起头冷冰冰地扫过周围的人群,瞬间,周围的声音又低了下来,慢慢又都沉默了。 米瓦德这时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十余名手捧镣铐的警员,态度一如继往的不客气,并摆出了一副公事公办、不可商量的态度。 “沃吉尔·勒安少尉,现在,请您和您的队员一起跟我们回警局一趟,我必须要为我的镇民和我的警员讨回一个公道!” 我依旧没有理会米瓦德的话,也没有伸出双手,做出要跟他回警局打算。 我很随意的用脚踢了踢脚边的几具死尸,并弯下腰翻看了一下他们的手掌和身上的衣物,站起身走到山虎他们的跟前,安慰地一个一个地拍了拍他们的肩膀,“今天的巡防任务就到这里,我们先回驻地再说!” “沃吉尔·勒安少尉!” 米瓦德的声音在我的背后响起,而且音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耐烦。 “何事?” 我回过头来,故作茫然的看着米瓦德,看着这个早已咬牙切齿、面目狰狞的伊拉克政府中的败类! “何事?”米瓦德皱起了眉头,眯着的眼睛里充满了怒火,“沃吉尔·勒安少尉,我现在以伊拉克警方的名义,正式向你的和你的队员提出公诉,在过去的一半个月以里,你和你的队员以清剿**武装和恐.怖.分.子的名义为借口,在阿尔拉什迪亚无辜的残害平民,制造血腥的大屠杀,并且惨无人道、骇人听闻。 现在,又有这样的事件在这里生了,我绝对不允许你们破话阿尔拉什迪亚一贯的和睦,也决不允许你们再在这里肆意的残害平民了。今天,这现场的百余位民众和地上躺着的死尸都是证明,你们必须要和我回警局!” 米瓦德的话刚落,他身后的十余名警察和周围的百余位民众就都大声喧闹了起来,形象比我之前来到跟前的时候还要嚣张,还要恶劣,叽里呱啦、口水横飞地对着我们地挥舞着手指头。 “都给我闭嘴!” 我的一声大喝惊起来不远处房顶上的几只落鸟,刚刚喧闹的场面再一次得到了有效的控制。 “米瓦德警官,我的队员没有做错,你看看这几句死尸,有几个是被我的队员冤枉的,虎口的老茧和满身的老伤,你让我怎么能够相信他们都是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无辜居民,更不必说他们有的人手上还都紧握着手枪!” “队长,我们刚刚巡逻到这里和毒蛇、大象他们会合,地上的这些人就冲了出来朝我们开枪,幸亏我们反应及时才没有受伤。等到我们好不容易才将这些袭击的武.装.分.子全部剿灭了之后,这些民众也突然全冲了过来,而且二话不说就将我们六个人围住了,接着警察也来了……” 山虎义愤填膺的向我叙述着事情的经过。 我面无表情的转过头去,“米瓦德警官,你怎么看?” 米瓦德表情一贯,语气中没有丝毫的退缩,“我了解的情况是,你的队员在这里肆意的残杀平民,并且打死打伤一共三十余人,最后被上百民众围堵于此,而且,当我们来的时候,他们还在暴力反抗执法!” “哈哈哈哈……”我实在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我们刚回到阿尔拉什迪亚小镇的时候就隐隐的听说当地的警察部队和非政府武装人员有秘密的勾结,一个输赃运赃,一个为他们提供便利和保护伞并从中获利,狼狈为奸已经嚣张到目无旁人的地步。 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围堵?米瓦德警官,莫要说这上百个没有任何战斗力的无知群众,就是再加上你们警局里面的所有警察,你以为你们真的能够留得住我的这六个人吗?若不是他们不想让自己的手上多染鲜血,这上百余名的无知弱者早就成了死人了!” 无疑,这是米瓦德联合当地**武装以及走私人员、非法行商者、藐法刁民合演的一处无理闹剧,其目的就是要将我们赶出阿尔拉什迪亚,赶出伊拉克,因为独立小队一直以来的高压政策和清剿行动无疑触动了他们的根本利益。 不过,总归有些无知者还是失去了生命。 “你们的确是残杀了平民,不仅是今天,过去的一半个多月都是如此,这里的一百多、甚至是更多的民众,包括阿尔拉什迪亚的所以警察都可以证明!” 米瓦德铁了心的寸步不让,只是碍于我们手中的武器,他们才没能敢上前直接给我和我的队员拷上手铐。 “你的队员还打伤了我的一只胳膊呢,难道你就没有一点儿说法吗?” 米瓦德身后的那个受伤的警员勇敢地走上前来,理直气壮地冲我大声地嚷嚷道。 “是谁给了你这么大的勇气,让你胆敢对一位盟国的长官这么说话的?” 我缓缓地扭过头瞟了他一眼,许是我的目光太过寒冷,我分明注意到这个受伤警员无意识地打了一个哆嗦。 “沃吉尔·勒安少尉,我现在需要你们跟我回警局配合调查!” “如果我说不呢?” “那我将上报至巴格达,然后一步一步将请愿书交到总理的手中!” “那就让你们的总理来和我谈吧!” 第136章 芒刺 军人和政客有什么区别? 军人大都善用武力,通常极为耿直,不懂的变通,为人处世一般也随性而为,对错分明,公私有据,少畏惧于强权,奉行“有理走遍天下”。 政客往往善于鼓动唇舌,而且极为圆滑,能够把对的说成是错的,错的说成是对的,做事一般畏畏尾,思前顾后,而且,从来都不会轻易的表露自己的内心,外表一副绅士和诚恳,内心却九曲连环,肮脏一片…… 我当然没有等来伊拉克临时过渡政府总理的亲临,不过,我却等来了来自巴格达的伊拉克政府的调查组,等来了来自伊拉克联军司令部的调查组…… 最后,我终归还是等来了零号和法国外籍兵团的“宣判”指令: 山虎、非洲豹、毒蛇、野狼、大象、帽子六人立即返回法国尼姆接受调查,独立小队其他九人准备于11月7日晚在费卢杰参与联军与政府军动的“幻影狂怒”行动! 我们不是没有向调查组陈述我们的冤情,也不是没有向调查组表达我们的愤慨,只是,伊拉克临时政府的调查组选择相信了他们的警员和阿尔拉什迪亚上百名居民的陈情书,不过,为了照顾同盟国的感情,他们没有给我们扣上“非死即伤”的帽子。 联军的调查组表达了足够相信独立小队的意愿,因为我们本就是一体的,但是,他们必须要顾及他们所扶植的伊拉克临时政府的面子,所以,我们还是受到了联军司令部的严厉批评。 最后,伊拉克临时政府当局、联军司令部、法国外交部三方终于有了一个折中的处理结果……独立小队成员山虎、非洲豹、毒蛇、野狼、大象、帽子六人立即返回法国接受调查。 米瓦德无疑是成功了的,他成功地将我们驱离了阿尔拉什迪亚,将我们驱向了最前的沿费卢杰战场,并且,我的六名队员也为他的导演剧中的十余名炮灰作了相应的陪葬,尽管山虎他们只是返回法国接受调查,但我想,在米瓦德的心里,这样的结果足够告慰那些卑微的牺牲者了吧。 阿尔拉什迪亚的冲突事件最终还是成了这样的一个烂摊子…… 山虎他们离开了伊拉克,最开始的时候,我并不认为他们会受到什么实质性的惩罚,作为弱者的伊拉克政府根本没有什么说话的权利,况且我们的这种铁血果断的处理方式一向是零号期望和赞赏的,零号会保护我们! 只是,最后的结局却令我怎么都没有想到,因为直到我两年多后离开法国外籍兵团的时候,自始至终我都还没有再见到过山虎他们六个人,也都没有听到过关于他们的任何消息……是死是活。 一直到,八年后的某一天,我见到了毒蛇。 那个时候,我已经是“死而复生”的平凡人了,那个时候,猴子成了全世界的麻烦,那个时候,零号、白鲨、尼罗鳄……他们都来了。 那个时候,哎…… 那个时候,毒蛇已经是肩扛四条杠的外籍兵团少校,见到他“故去”已久的老队长,神情激动愉悦,我们却没有顾得上说一句话…… 山虎等六个人的离开是扎在我们独立小队心口的芒刺,虽不致命,但一动一痛,也让我们每个人都受了“伤”,独立小队受了“伤”。 我们离开了阿尔拉什迪亚,驱车前往位于巴格达梅斯巴区的法国驻伊拉克大使馆,因为时间已经是2oo4年的11月4号了,三天后,代号名为“幻影狂怒”的第二次费卢杰战役即将打响。 离开了阿尔拉什迪亚,我的心情再也无法描述,米瓦德警官极其警员亲自为我们送行,依依不舍之意表现的淋漓极致。 我知道,他这是在炫耀,炫耀他米瓦德才是阿尔拉什迪亚的主宰,炫耀我再怎么强势也终归不是他的对手。 我笑了,当时我是真的笑了,愚蠢的人啊,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伊拉克的乱局足以容忍一个黑白不分的地方警官,纷乱的伊拉克足以大度毒品和枪支的黑市贸易,自顾不暇的伊拉克也足以慷慨的为恐怖主义和非政府武装提供一方湿润且适合生存的土壤…… 然而,伊拉克的这一切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卡车在离开阿尔拉什迪亚的道路上行驶,我笑着挥了挥手作别了伯爵和艾米尔,我知道,这很有可能是我最后一次离开阿尔拉什迪亚了,甚至是我们最后一次在伊拉克的领土上作战,我不能让伯爵和艾米尔看到我作别时悲伤的样子…… 联军在费卢杰的作战计划已经制定了,届时,美军将率先有意地营造要从费卢杰南面起攻击的假象,以将城内武装分子的防守重点吸引到了城南地区,并将通过无人侦查机从武装分子的流动中了解他们的核心头目、指挥部的所在,以及防御阵地结构等情况,然后将是定点打击似的猛烈炮火覆盖。 数论炮火覆盖之后,联军将派出第一梯队大约一万五千人进行正面突击作战,旨在以雷霆之势迅消灭费卢杰明面上的非政府武装力量。 随之,在正面部队和非政府武装的战争进行到胶着状态的时候,第二梯队出。 第二梯队是由一千名左右的各国特战队员组成,他们每两到六个人一组,或者每一个人都可以独立为战,联军的目的旨在让第二梯队的特战队员侦查、侵扰、刺杀**武装的高官,以及敌后和隐秘的战线,以达到以一制百的效果和配合大规模部队作战的目的。 很显然,我们独立小队处在第二梯队之列…… 终归又要走上了费卢杰的战场,同上一次费卢杰战争不一样的是,我再也不会是那般的纠结和彷徨了,因为安天明的残魄早已被我埋葬在了阿尔拉什迪亚小镇外的那座小山包上,与伯爵和艾米尔为邻。 我知道,这是零号又一次,或许也是最后一次对我的考验,我必须要践行我所说过的话,兑现在上一次费卢杰战役后我对零号的承诺,弥补我在上一次费卢杰战争中所犯的错,我必须要向零号证明,我已经成为了真正的复仇者,真正的法国外籍兵团特战少尉。 诚然,我不会让零号失望! 第137章 幻影狂怒(1) 2oo4年11月7日22时3o分许,已于数周前集结于费卢杰城外的多国联军部队在“伊拉克和阿富汗战争前线总指挥”、“美国中央司令部司令”、三星中约翰·阿比扎伊德长官的指挥下率先从费卢杰的西面和南面主动起了猛烈的攻击,这标志着“幻影狂怒”行动(伊军称之为“破晓行动”),即“第二次费卢杰战役”正式打响了。八一?中?文 战斗伊始,美国海军6战队第3轻装甲侦查营和伊拉克政府军第36突击营在美国海军6战预备役第23团1营、第1战斗服务支援连和第113战斗服务支援连的协助下,以迅雷之势便拿下了幼拉底河沿岸的费卢杰综合医院和附近一些主要的村落。 费卢杰综合医院位于“黑水桥”的西侧,濒临幼拉底河,经过美军前期多次的空中侦察和谍报系统传来的结果,费卢杰综合医院正是费卢杰城内反动武装分子的一个极其隐蔽且重要的指挥中心。 联军占领了该医院不仅切断了费卢杰城内武装分子的对外联络通路,还摧毁了非政府武装分子最主要的指挥系统。 此闪电战役之后,联军又迅拿下了横跨幼拉底河的两座主要的大桥——北桥(即著名的“黑水桥”)和南桥(即“1o号公路桥”),美国6军的第1骑兵师第2旅则在费卢杰城南驻守,至此,费卢杰的所有对外通道均已被联军所封闭,费卢杰城也成了反动武装分子顽守的“孤岛”…… 黑夜掩盖下的费卢杰城没有丝毫的美感可言,因为此时的费卢杰城内并没有多少的灯光和彩带,也没有嬉笑玩闹的人群,有的只是弥漫着的炮火连天的硝烟。 此次联军在费卢杰的“幻影狂怒”行动比上一次“警示决心”来的要更加“人性化”一些了吧,至少它顾及到了费卢杰城内普通平民的安危…… 为了防止造成像上一次费卢杰战役那样的大规模的平民死伤给美国在人权和道德上带来的国际社会上的恶劣影响,也为了使联军在进攻费卢杰时拥有更有充分的自由度,美军在起“幻影狂怒”行动数周前,就开始通过无人机和热气球大量地向费卢杰城内空投宣传单和战前警示,预先通知城内的平民撤离费卢杰。 联军在宣传单中对城内的平民宣称,武装分子从他们的手里“偷走”了基础设施、饮用水和药品的资源,只要像扎卡维这样的武装分子占据费卢杰一天,这些生活必需品就永远无法得到满足,而只要清除了这些反动武装分子,费卢杰的电力和饮用水就会立即到来,学校、公路、广场等基础设施都会得到翻新。 在另一份的宣传单中,联军对平民说,如果他们不想离开自己的家园,那么,在随时而来的战斗打响之后,要他们老老实实地待在屋里面,如果联军进入屋内进行搜查,他们必须手持宣传单,双手上举地躺在地板上。 舆论轰炸的效果很明显,截至“幻影狂怒”行动起时,费卢杰全城的三十多万居民中,已经有大约百分之七十五的人6续穿过幼拉底河撤离了费卢杰城,所以,费卢杰城内的夜晚没有往日的璀璨灯光,并不是因为联军轰炸导致电力中断的结果,而是因为费卢杰在数周,甚至是数年前就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繁华…… 城外的美军火力支援部队在联军进攻刚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对费卢杰城内进行预备射击和饱和轰炸,最初,城外的火炮和空袭都是由前线火炮观察员和无人侦察机自主控制的,每一名火炮观察员、无人机观察员和行动指挥中心的军官都手握着同样并且详细的费卢杰地图,所有联军的炮弹只针对确定的武装分子目标,以此尽可能减少平民的伤亡。 战斗在联军司令约翰·阿比扎伊德将军的指挥下有条不紊地推进着,美军在无人侦查机和网络渗透的严密把控下,根据城内武装分子的流动和聚积情况,最终现了他们隐藏着的部分高官和头目的痕迹。 随之,炮火漫天…… 作为第二梯队的我们紧接着也出动了,因为大规模的地面部队作战和炮火打击只能消灭掉费卢杰城内大街上和明面上的武装分子,至于如星罗棋布般分散开来的游击作战者和伪装潜藏很好的武装分子以及他们的头目,对付他们,像我们这样的人才是这种工作最合适的执行者。 这是一场本就不对等的战争游戏,城内的武装分子,无论是作战素质、作战装备,还是战后支援上都远远不如联军,尤其是在黑夜掩盖下的特种作战,装备了夜视仪和红外智能感应装置的我们如同在阻击游戏中开了无限的外挂…… 天空已经开始微微亮了,还处在地平线以下的太阳应该马上就会冒出头来,天是个好天,东方的天际还有一抹俏皮的红霞,“红”是“血红”的“红”…… 战斗还在继续着,枪炮声响了一夜都还没有停过,而且,随着白昼的到来,又一轮的打击和反抗伴着天阳的光辉由低迷渐渐走向了高.潮。 望着已经大亮的天空,我松了一口气,处在敌后的我们此时终于可以吃上一口早饭了,因为接下来的战争将不是我们的主场,夜昼交替,我们也将由主角化身为配角。 随着太阳的升起,反动武装一定会重整旗鼓,组织大规模的反击行动,那是联军地面大部队的任务,不是我们这些精湛于特种作战的两到六个人的特战小组可以主导的事情。 根据联军司令部的指示,我已经将独立小队拆分为两个独立作战的小组,我和猴子、飞鹰三个人一个小组,眼镜蛇则带领着毒龙、蝎子、北极熊、东京鬼和黑塔五个人独立为战。 这是联军司令部的要求,我们这一千名左右的来自不同国家的联军特战队员都是这样分配的,两到六人不等为一个战斗小组,化繁为简、化整为零深入敌后,无线电静默,各自为战,破坏反动武装的基础设施、后勤仓库,以及主要的战备资源,侦查敌后情况,并伺机摧毁他们的指挥系统,刺杀反动武装高官…… 截至到天亮,我和猴子、飞鹰三个人任务完成的还不错,城内一条运输的主干道被我们炸毁,一个掩藏在民居里的后勤仓库此时已经化身为一片火海,而死在我们三个人手上的武装分子也已经过了四十之数…… 第138章 幻影狂怒(2) 在联军司令部没有给我们出撤退信号之前,我们这些人一直都是要潜藏在敌后各自为战的,并且伺机刺杀和破坏,彼此无线电静默。八??一?中文网 也就是说,即使我们在敌后的作战中牺牲了,也都没有人会来得及给我们收尸,除非我们的尸体被翱翔在八千公里高空之上的美军定位侦查系统所现,否则的话,只有等到战斗结束,或者地面部队占领到这里的时候了。 那个时候,我想我们的身上应该是苍蝇蛆虫满身爬了吧? 庆幸的是,我们三个人谁都没有死亡,可是,我和猴子、飞鹰我们三个彼此却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子弹从我的左肩擦骨而过,留下了一个明晃晃血窟窿的贯穿伤,不过,经过战斗间隙紧急的止血和包扎,我的伤口倒没有什么大碍。 猴子也被榴弹的碎片擦伤了后背部,庆幸的是,爆炸点距离猴子还比较远,而且,由于外籍兵团特种作战军服有一定的防弹效果,榴弹的绝大多数金属片都只是留在了猴子的中层皮肤以上,只是皮外伤,仅有的几个深入的弹片也没有穿过猴子的后背肋骨,更没有损伤他的内脏。 相比于受到上天眷顾的猴子,飞鹰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我们三个人在城市的巷战中惨遭了大部队的围捕,一场壮烈的遭遇战,数百人同时朝我们三个人起了最猛烈的攻击,密集的子弹贯穿了飞鹰的腿部动脉,使他的伤口流下了很多的血。 飞鹰在我给他做紧急止血和包扎手术的时候就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了,我只能忍住左肩伤口传来的阵阵疼痛背起昏迷的飞鹰,提起枪和此时已经后背受伤的猴子两个人且战且退。 枪声就在我和猴子的耳边“嗖嗖”擦过,时不时还有一颗两颗的榴弹在我们的不远处炸开,我和猴子一边向后方密密麻麻的武装分子疯狂地扫射子弹,一边以蜿蜒的“蛇”型步伐后撤。 我只记得我们飞奔撤退时的气喘吁吁,却再也想不起来我那个时候是不是真的已经是累了……没有印象了! 飞鹰在我后背的颠簸中虚弱的苏醒了,满世界的枪弹声还在我们的耳边继续着,没有任何要停歇的意思。 “队长,放下我吧……我……” “不要说话,飞鹰!我已经很累了,不要再浪费我的体力!” 我一边气喘吁吁地背着飞鹰,一边还不忘继续着、以躲避子弹的步伐狂奔着。 “放下我吧,队长,不然,我们谁都逃不了……” 飞鹰艰难地向后转了一下头,又艰难地将头转了回来,虚弱的将整个下巴都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正好咯住了我左肩上的伤口。 “放屁!飞鹰,我沃吉尔·勒安何时主动抛弃过自己的战友?过去不会,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我咬牙怒斥着飞鹰的口不择言。 “队长,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而且很满足,很满足了……” 飞鹰在笑,尽管他笑的声音很低,但我还是听到了,就在我的背后,在我的耳边。 他有没有流泪我不知道,因为我的身上一直都是湿的,咸咸的汗水,有没有掺杂飞鹰的眼泪,我真的不知道。 “飞鹰!你记着,你只是我的队员,我才是你的队长,你必须要听从我的命令!我现在命令你坚持住!我们不会死,我们三个人不会死,我们所有的人都不会死的!” 我的命令没有得到飞鹰的回应,从他在我耳边传来的微弱低沉的呼吸声判定,飞鹰又昏迷了过去…… 我们终究还是摆脱了数百名武装分子的纠缠,追捕我们的武装分子不得不停止了对我们的剿杀,渐熄了罪恶枪火,朝费卢杰城的北部赶去,因为那里突然响起了猛烈的炮火声,火光冲天,耀眼刺耳,而且比前几日的任何一次都要来的猛烈得多,我知道,那是联军的全面总攻开始了。 …… 就在那天,我遇到了和零号当初一样的抉择,而且,我们最后的结局都是我们顺利的存活了下来,不一样的是,当初的零号选择了亲手结束了自己战友的生命,而我……飞鹰还活着! …… 那个时候,我真的以为我已经完全的变了,变了一个绝对理性而非感性的一个人,变得纯粹,变得只会做“对”的事情,而非“错误”的选择,变得无限趋近于零号。 但终究,只是无限趋近而已,我终究不是零号,也无法做到像零号那样“冷静”,对于自己的战友……和自己并肩作战的有人性和良知的战友,我无论如何都下不去手…… 联军在费卢杰北部的总攻应该进行的非常顺利吧,因为这一天来,在我们三个人隐匿地点的周围,我总能观察到非政府武装人员在源源不断的向费卢杰北部增兵,而且还有源源不断的伤员被往南运。 枪炮声越来越往费卢杰的南部和东部移动,我知道,联军的最后合围要开始了。 飞鹰昏迷了一天终究还是醒了,不过他依旧是很虚弱,而且脸色苍白,行动无力,完全没有了任何的战斗力。 我把飞鹰安排到了一口枯井下,那里有个荒凉落寞、无人问津的院落里。 那是我在附近找了很久才找到的完美并且理想的临时避难所,并把我和猴子两个人所有的干粮和水都留给了飞鹰,那样的话,他一个人至少可以在那口枯井下勉强存活十天以上。 我必须要这么做,因为我们三个人的目标实在是太大了,我们只要在这一带活动,就会很容易把附近路过的武装分子引过来,那样的话,不止是飞鹰,我和猴子我们所有人都会遇到麻烦。 只要飞鹰老老实实地呆在那口枯井了,就一定会很安全,那个荒废已久的院落本就是荒草如林,我和猴子又在枯井的周围做了很好地掩盖和伪装,并且抹去了院落杂草中人类活动的痕迹。 在枯井的边缘,我和猴子还安置了很多的陷阱,再加上这口枯井只有一个狭小的开口,易守难攻,飞鹰一个人只要手持一支自动步枪,就能将一切的威胁消灭于枯井之外。 当然,若是武装分子往里面扔手雷的话,那我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不过,从我们前一天的死里逃生来看,我不认为上帝会让事情展到这一步。 第139章 幻影狂怒(3) 2oo4年11月1o日下午,以美国为的联军已经攻占了费卢杰全城过一半的地区,并成功地拿下了包括市长办公室、一个大的商业中心、六处重要的清真寺,以及若干基础设施等在内的多个目标,完成了联军对费卢杰几个重要地点的完全控制。八?一中?文 2oo4年11月1o日晚,美军将费卢杰朱拉恩区的军事控制权转交给了伊拉克政府军,而且,在通过贯穿费卢杰市的1o号公路时,美军也没有遭遇到过什么正经的抵抗,所有的这一切都表明,绝大多数的非政府武装分子可能已经躲向了费卢杰城南地区,或者偃旗息鼓,想伺机逃出费卢杰城去。 2oo4年11月1o日夜,美军及时地进行了战略调整,原计划打算在城北与武装分子激战后,将武装分子赶往1o号公路,并让他们顺着1o号公路逃往城西大桥附近,落入那里埋伏的联军口袋,但当美军意识到武装分子大多逃往城南地区后,决定采用第二套方案,即所有部队继续南下,把武装分子赶往在城南设防的骑1师第2旅的口袋中。 2oo4年11月11日上午,美军战线左翼的第1步兵师第2步兵团第2营开始全力攻击费卢杰城东的工业区,该营的士兵于当天下午越过1o号公路,并在附近的工业区与数千装备精良的武装分子激战至当天晚上2o时许,并成功地穿越工业区,将战线推进至工业区的最南端(即美军称之为的“海瑟线”)。 2oo4年11月11日深夜,美军战线左翼的第1步兵师第2步兵团第2营继续进攻,一夜激战,于12日拂晓抵达海瑟线以南一千五百米处的杰纳线,并成功解救出了武装分子在此关押的若干人质。 2oo4年11月12日午时,美军通过广播电视台向全世界宣布,联军已经控制了费卢杰全城过8o%的地区,而武装分子也已经被压缩在城南地区,无法动弹。 2oo4年11月13日上午9时许,联军部队开始在费卢杰地区做最后的排查…… 2oo4年11月13日……哎! 这是费卢杰战场上的任务结束之后,我在联军军报上看到的关于这次费卢杰战争的部分细节,我清楚地记得,那是2oo4年的11月16日,那个时候美军向全世界公开的宣布,联军已经完全占领了费卢杰,并且,零星的扫尾工作正在进行当中,这个代号为“幻影狂怒”的费卢杰军事行动取得了完美的预期效果。 那个时候,我们和其他多**队已经被允许撤离了费卢杰的战场,因为剩下的扫尾工作将由美英联军和伊拉克政府军来处理。 那个时候,我们也收到了零号的通知,我们将于当日返回法国尼姆…… 这又是好大一篇的流水账,可是,在2oo4年的11月1o日到2oo4年的11月16日,或者说在2oo4年的11月1o日到2oo4年11月13日,甚至,我可以精确到2oo4年11月13日这一天,2oo4年11月13日,这一天,是我,是独立小队最痛苦、最挣扎的一天…… 13,果然是一个不吉利的数字啊! 哎…… 还是来说说那些天到底生了什么吧。 在我和猴子作别了飞鹰潜藏的那口枯井之后,我们两个人便远离了那个荒凉的院落,决定继续执行我们应该执行的任务,顺便寻找眼镜蛇所带领的那支六个人的小组。 在之后的那几天里,我们随着武装分子败逃的轨迹一路向南追随,且藏且战。 在那几天里,我和猴子两个人悄悄地摸进过武装分子的炊事班,偷吃过他们的东西,也悄悄给他们的大锅里下过药,悄悄地打过他们的黑枪,悄悄地用匕抹断过他们的脖子…… 在那几天里,我和猴子两个人追随的那支武装分子的连队,总是莫名其妙的营房着火,莫名其妙的有人中毒,莫名其妙的丢枪丢弹,莫名其妙的有人消失…… 在那几天里,我和猴子两个人亲眼见证了武装分子的卡车着了鬼似的一头钻进了幼拉底河,亲眼见证了他们有的人用自己的枪亲自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亲眼见证了他们有的人睡着睡着就起不来了,亲眼见证了他们有的人走着走着就倒下了…… 直到2oo4年11月13日的这一天……13,不吉利哎! 那些天来,我总担心着眼镜蛇他们,眼镜蛇的内心太过善良了,而且,在最前沿的敌后战场上,我们独立小队从来都没有如此的分开来单独行动,更没有分开如此长的时间,彼此无线电静默,毫无联系。 所以,当时我分给了眼镜蛇五个人,两个完整的狙击小组和一个爆破手。 可是,在巧合之下,当我再见到我的独立小队,再见到我的独立小队的部分成员之后,我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过,事情竟会变成这个样子…… 是的! 我见到了我的独立小队! 2oo4年11月13日下午14时许,巧合之下,在费卢杰南部的战场,我见到了我的独立小队的一部分成员,那支本该和眼镜蛇、和毒龙、和蝎子、和北极熊同在一个战斗小组的那个临时搭配的完整的狙击小组,我见到了东京鬼和黑塔,见到了这两个不成器的……兄弟! 血腥、哭嚎、淫笑、赤.裸、奸淫、糜乱…… 男尸!裸女!和魔鬼!…… 这就是我和猴子见到东京鬼和黑塔时的场景,透过那幢房子的狭窄的门缝……不堪入目! 我一脚就踹开了那幢房子的主屋门,刚刚还骑在一双裸女身上的**着下身,并且淫声怪叫的东京鬼和黑塔马上就从这两个裸女的腰肢上爬了下来,慌忙地拿起身边的步枪就冲着门口,一看是我和猴子,这才慌乱的放下枪口,七手八脚地穿上自己的裤子。 我注意到了地上的那具年轻的男尸和刚刚还趴在东京鬼与黑塔胯下这两个全身赤.裸的女人,一个是二十四五岁左右、身材丰腴的年轻少妇,另一个似乎是还不满六七岁的小孩童,一个和艾米尔一般大小的小女孩。 很显然,这是一对母女,而地上的那具年轻的男尸应该是那个女人的丈夫,是这个小女孩的父亲…… 第140章 幻影狂怒(4)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我握紧了双拳,怒目圆睁地朝东京鬼和黑塔大声地嘶吼着。八一中?文? 小女孩已经死了,当东京鬼从她的身上抽离下身的时候,她就已经瘫躺在了地上,而且全身乌青紫,没有了任何生命的气息。 小女孩的母亲也已经没有了正常人的哭泣声,只是“呜呜”的从嗓子里出人类本不该有的悲鸣,不顾全身的赤.裸,当着我们几个人的面,没有一丝的遮挡地抱了抱一丝不挂的小女孩,又搂了搂自己的丈夫,最后抬起头看了东京鬼和黑塔一眼,仿佛要把这两个累世的仇人牢牢地刻在心里,然后她又绝望而复杂地瞥了一眼我,便闭上了眼睛,没有一丝犹豫地一头扎在了不远处花岗岩石桌的桌角上…… 女人死了,怒睁着的眼睛依旧看着东京鬼,看着黑塔,看着我,看着这个肮脏的、卑鄙的、不堪的世界,然后,很没有形象的直接后躺在了地上,胸前的那对不知被谁捏的青紫的饱满仿佛正在怒骂和嘲笑着这个世界所有的不公…… 东京鬼和黑塔似乎是被女人自杀前的那个眼神给震撼住了,抬起头又刚好看见我正怒目圆睁地盯着他们俩,于是,他们俩又悄悄地低下了头。 “我……我们,我们和副队长走……走散了,他……他……他们,他们是武……武……装分子,我……我……” 东京鬼结结巴巴、答非所问地向我解释着。 “武装分子?”我提高了声调,并且冲他们俩大声地吼道,“抬起头来,东京鬼!你告诉我,谁他妈的是武装分子?是那个躺在地上手无寸铁的年轻男人,是这个被你蹂躏的全身赤.裸并且乌青紫的六七岁的小女孩,还是刚刚的这个让你们爽翻了的自杀的年轻妇人?啊?东京鬼!黑塔!你们两个人告诉我,这三个人哪个是武装分子?” 东京鬼和黑塔抬起头正对着我满是怒火的眼睛,又马上低下了头,一句话也没有说。 “为什么不说话!东京鬼!黑塔!你告诉我,你们俩在干什么?你们俩这个时候应该在干什么?啊?我们他妈的这是在打仗!而你看看你们俩都在干些什么?尤其还是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平民痛下杀手,对一个无辜孱弱的妇人实施奸淫,对一个不满十岁的幼小女孩肆意蹂躏!我们他妈的是人,不是禽兽!” 我越说越气,直接提起了枪口…… “嘭嘭……” …… 东京鬼死了,黑塔也死了,两枪,我亲手枪决了他们俩,没有一丝的犹豫。 是啊,我们终究是人,不是禽兽,至少,我们不是没有任何道德底线的禽兽,哪怕直到后来,我们的道德底线真的变得很低很低了,但也不是没有! 猴子被我突然的举动震惊了,他实在是没有想到我会直接击毙了东京鬼和黑塔,那可是我们一起生活和并肩战斗了两年多的兄弟啊。 不过,他们确实是做错了,只是……死的可惜! 猴子杵在我的身后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想我知道那时正处在愤怒崩溃边缘的我究竟是有多么的可怕,猴子应该也被我吓着了…… “队……队长……” “独立小队东京鬼、伯爵二人,于2oo4年11月13日下午14时许,在费卢杰南部对敌作战中勇猛顽强、身先士卒,然,不幸被敌武装分子的子弹击中心脏,当场壮烈阵亡,英勇献身兵团!” 我说完了这句话就直接转身离开了那幢房子,猴子给屋子里的所有人都收了尸…… 我现这次联军在费卢杰军事行动的代号可真有意思啊,“幻影狂怒”,幻影……狂怒…… 可真贴切啊! 亲手击毙同自己并肩作战两年多的兄弟并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可是,无论是从军法还是从道德上来说,东京鬼和黑塔都必须要死,这点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诚然,我可以将此事对军团进行隐瞒,东京鬼和黑塔也不会再受到处罚,可是,这在我的心里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我他妈说服不了自己啊,女人临死前的那一眼……我无论如何都不能那么做。 东京鬼和黑塔死在了我的手上,这对他们俩来说也是最好的结果,回到兵团,他们俩也免不了一死,死在了我的手上,一能在女人的面前为女人以及她的丈夫和女儿报仇,二来…… 二来,至少东京鬼和黑塔他们俩还获得了为兵团英勇献身的崇高名誉……毕竟他们曾经和我一起并肩战斗过。 我对兵团隐瞒实情是有责任的,可是,我并不担心猴子会报告给兵团,作为两年多来我最好的兄弟,这一点我没有任何的怀疑。 我的一生记住过许多的眼神,猴子的眼神、零号的眼神、艾米尔的眼神……这个女人的眼神也是其中的一个。 费卢杰那个女人的眼神时常在我的脑海中闪起,再配合那间屋子里的惨烈的场景,配合她乳白丰腴的**,还有她胸前的那对被蹂躏到青紫的丰满…… 那个和艾米尔相似的小女孩,赤.裸着全身紫的幼体,死在了那里! 我不明白啊,我真的不明白,我不明白在阿尔拉什迪亚能为艾米尔同情到满面泪痕的黑塔,此时此刻为什么能够和东京鬼一起,对这个年龄和艾米尔同样大小的小女孩实施如此残暴的蹂躏? 我不明白啊,我真的不明白,是人性本就是如此邪恶,还是战争释放了残暴的种子? 我不明白啊! 我突然间觉得很凄凉,我想,我们上次回到阿尔拉什迪亚的那场大风或许并不是巧合,那是伯爵和艾米尔给我们的警告,警告我们这次的伊拉克之行不会顺利。 可是啊,伯爵!艾米尔! 你们的警告我没能听懂,也听不懂,而且,即使我听懂了我也无法左右零号的决定,无法左右兵团的决定啊! 伯爵啊!艾米尔! 你们为什么不让我们前往伊拉克的专机永远的迷失在航线上? 我突然明白了,明白了为什么我们所有的人都可以恪守最基本的道德,而黑塔和东京鬼他们俩却会这么的泯灭人性。 我突然想起来了,原来他们俩一个曾经是无恶不作的索马里海盗,一个是出自变态民族的日本人…… 鲜血、男尸、裸女、幼童、哭噎、淫笑、青紫的乳.房、绝望的自杀、漫天的怨灵…… 那场战争过后的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本就习惯性失眠的我,每一次都会被这样的场景从梦中惊起,一次又一次…… 第141章 把我们埋葬在战场 结束了,我们在费卢杰战场上的任务最终还是结束了。? 八?一中文 11月15日的当晚,我们收到了来自联军司令部的解禁和召回信号,我找到了眼镜蛇,找到了毒龙,找到了蝎子,找到了北极熊……他们都还好好的。 在那个破落荒凉的院落,在那口枯井之下,我们也重新寻回了我们的兄弟飞鹰。 五、六天来的安静修养使飞鹰早就恢复了精神,只是腿还一瘸一拐的,我们见到他时,他正端着布枪一本正经地对着打开井盖伪装前来解救他的我和眼镜蛇等人,表情严肃并且壮烈,只是,他的这个样子,实在是……滑稽极了。 是的,在战争中和眼镜蛇他们走失了的东京鬼和黑塔两个人,与敌作战中,不畏不惧,英勇顽强,最终壮烈牺牲了,而我找到他们俩的时候,只看到了他们的尸体,他们俩为兵团双双献出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我是向眼镜蛇这样解释的,尽管在与眼镜蛇解释的过程中,我眼睛里流露出的更多的是怒火,而非悲痛,我也不管眼镜蛇是不是相信了我说的话,但是,反正我信了。 最终,眼镜蛇也选择毫不犹豫地相信了。 我们回到了法国,回到了尼姆,作别了伊拉克,作别了这个载着我们荣誉和耻辱的国家,作别了这个有感动、有愤怒的土地,作别了伯爵和艾米尔……和我的那不成器的两个兄弟——东京鬼和黑塔,作别了伊拉克的一切,我们回到了法国的尼姆,回到了我们在尼姆基地里的那个偏僻的安静的基地内独立大院。 这次伊拉克的任务使我受了“伤”,使独立小队受了“伤”,本来十五人的小队,到现在,独立大院里,只有我们孤零零的七个人了……空气中无不弥漫着低迷、失落和颓废。 是的,我们这七个人是载着荣誉从伊拉克回国的,在多国联军的特种部队中,在同等人数的所有特战小队中,甚至是在比我们人数多十倍有余的特战连队中,我们独立小队在费卢杰的战场上取得了最好的成绩,歼敌、破坏和爆破指数足以令我们傲视于联军内部。 返回尼姆的当天上午,我们得到了联军司令约翰·阿比扎伊德将军的亲自召见,又受到了伊拉克临时政府总理和其高官的热情招待,联军司令为我们颁了“北约最高军事荣誉勋章”,伊拉克总理也亲自在我们的胸前别上了金星勋章……我们获得了伊拉克战场上最高的荣誉。 然后,我们孤单地回到了尼姆…… 我们的任务是成功的,而且无比成功,但是,兄弟们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激动,也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高兴,相反的,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令我意外,但却并不吃惊的低沉…… 是的,独立小队再也不是以前的独立小队了。 我们安安静静地呆在封闭的大院里,我本想着重整小队的士气,可是,作为队长的我,本身就是一个诺大的“低沉源”,再怎么努力也不过都只是徒劳罢了。 我们最终还是等到了零号的正式召见,在大院楼下的草坪上,他先是代表法国政府、代表法**方、代表法国外籍兵团、代表第二外籍步兵团、代表他自己在我们本就挂满了各种代表荣誉勋章的胸前又添了一枚金闪闪的印记。 我们的胸前也有过那枚同样的勋章的,我记得它是我们得到的数不清的荣誉和勋章中的第一枚勋章,那是我们一年多前在科西嘉的胜利,那是在我们最初加入独立小队的时候,那时的我们……心情绝对没有现在这样复杂。 零号的表情一如既往的那样平静,只是,我分明在平静之中看到了一丝的难过和一丝……复杂! 是的,难过和复杂,因为……因为…… “儿郎们,我先要向你们祝贺,祝贺你们在伊拉克的战场上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绩,祝贺你们为法国外籍兵团带来了荣誉和骄傲,你们是我带过的最好的小队,是我手下最好的小队,没有之一! 可是,儿郎们,我还是不得不要向你们宣布这个消息,这个悲伤的消息:由于独立小队人数编制上的缺失,以及其他……必要的原因,独立小队在今天,2oo4年11月2o日的今天,正式的……解散了!” 什么? 独立小队解散了? 番号编制仅仅存在一年零六个月的独立小队解散了? 我所珍惜维系和充满了复杂回忆的那个独立小队解散了? 这叫我怎么能够一下子接受? 这叫兄弟们怎么能够一下子接受? 那是既令我们痛恨,又让我们留恋的独立小队啊?! 零号没有责备我们的不堪,也没有呵斥我们的丑态,只是一句话也不说的从大院楼下的草坪走了出去,走出了大院…… 我们没有欢送,没有敬礼,零号也没有说话…… …… …… 外籍兵团啊, 你是一位以荣誉与忠诚来效命法国的志愿者; 独立小队啊, 你是一群被上帝抛弃却被零号重塑了生命的可怜的儿郎; 来自五大洲的勇士啊, 每一位兵团的成员都是你的同胞, 你们要紧密的团结。 八千八百四十八米的珠穆朗玛峰不是不可以逾越, 一万零九百二十四米的马里亚纳海沟不是不可以潜行; 九百万平方公里的撒哈拉大沙漠不是不可以横跨, 零下九十一度的南北极不是不可以生存。 我们是外籍兵团的勇士, 我们是独立小队的士兵, 什么也阻挡不了我们前行的脚步! 什么也阻挡不了我们前行的身影! 独立小队啊, 你是兵团最杰出的勇士! 精英的战士, 你必须严格地自我锻练, 保养武器如同你最珍贵的资产, 永远保持身体在最佳状态! 任务是神圣的, 你必须执行到底, 如果必要的话, 请付出你的生命! 丹茹的左臂会给你带来无穷的力量, 请不要畏惧, 我的勇士! 如果我们不幸牺牲在战场, 如果你现了我们的尸体, 如果你问我们要将自己葬在那里, 就把我们葬在我们曾经战斗过的地方吧? 把我们埋葬在战场! 如果我们不幸牺牲在战场, 如果你现了我们的尸体, 如果你问我们要将自己葬在那里, 就把我们葬在我们曾经战斗过的地方吧? 把我们埋葬在战场! 我们要向全世界宣告, 独立小队—— 你是来自地狱的、 最勇猛的战士! [上架感言] 三十余万字,《佣兵末路》最终还是要上架了,我把上架的时间定在了下个月的一号(也就是明天),并且,从第三卷开始,每章3ooo+字。?八??一?中文网 2o16年1o月1号,国庆节,一个很好的日子…… 朋友们,如果不忙的话,请安安静静、抛除所有的杂念,认真地听我讲完这个故事,好吗? 时光飞逝,岁月如梭,自我离开国外的战场生涯,回到国内,如今已经六个多年了。 是的,这篇回忆录是我在三年多前写下的,只是,那个时候它还不叫《佣兵末路》,我给它起的名字叫做《断头台》,并亲手把它焚烧于猴子的新坟…… 断头台,断头台,我和我兄弟们的整个军旅生涯到头来都了结在这最终的“断头台”上,所以,我也认为《断头台》这个名字更加贴切一些。 只是,最初的《断头台》只有三万余字,那是我写给猴子和眼镜蛇两人的私人信件,而《佣兵末路》才是我要给大家讲的故事。 朋友们,《佣兵末路》给大家讲的是我过去的那十年,而且主要是那七年的故事。现在,日子又过去了三年多,或者说将近四年,不可能不会再生些什么。 当然,这也是我不免费表完整本回忆录,而选择匆匆上架的最主要的原因。 六年多前,我放弃掉了国外的一切,携妻子凯莉亦然回国,并且,在我的一个武警部队朋友的帮助下隐藏了我在法国外籍兵团,在中东,在西非……所有在国外的那些峥嵘经历。 没有了复仇者,没有了沃吉儿·勒安,没有了那些血与火的过去,我又重新变回了那个同中国大多数青年一样的、没有任何独特身世经历的安天明。 这六年的生活可真美好啊! 诚然,回到祖国刚开始的那三年,也就是和猴子再次相见之前的那三年,我对现实中平淡无澜的生活的确是有一些不太适应。 当然,我从没有在妻子凯莉的面前提起过,因为平静恬淡的平民生活,她向来期盼已久。 直到猴子的出现,直到我再次见到了零号,见到了白鲨,见到了尼罗鳄……直到那件事之后,我才最终给我的过去做了一个最彻底的了断。 如今,三年多又过去了…… 我已经三十岁了,我的儿子也已经将近七岁了,他也已经步入了学堂。如今,我和凯莉又有了刚出生不久的女儿。 是的,我们儿女双全! 这本来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然而,我和凯莉还是陷入了尴尬…… 这的确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当年的我们俩几乎是逃着离开西非的,所以我们并没有来得及将我们的所有钱都带回中国…… 我和凯莉我们俩向来是不善于理财的,再加上回国初期我们的种种不适应,让我们并没有马上工作。 两个孩子的花费是笔不小的开支,六年来我们一家人的开销,以及外币对人民币的贬值、物价飞涨和通货膨胀等等一系列可预知和不可预知的原因,导致我们本就不多的积蓄所剩无几…… 如今,凯莉一个人在家里要照顾两个孩子,而我? 没有大学文凭的我却只能做那些低廉的工作……一个月3ooo人民币的保安工薪远远不够应付我们这一家子人的开支。 可笑,曾经荣誉头衔无数的外籍特战队员回到了国内竟然混到了只能当保安的地步?! 诚然,外籍军人出身的我,这也本就是我的长项! 可是,说实在的,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我总不能告诉别人我获得过多少的英雄勋章,得到过多少国家领导人的亲自接见,又获得过多少的荣誉,有过怎样的峥嵘岁月…… 我如果当着你的面和你堂而皇之的这样说,你信吗? 估计你非得把我当成是傻B不可! 没了生活的来源,我只能一边继续干我的保安一边重拾起我给猴子和眼镜蛇写的这封信,这篇本名为《断头台》的《佣兵末路》的小说回忆录…… 军旅回忆是如今盛行小说之外的异类,诚然,《佣兵末路》的成绩也的确不尽如我意。 可是,我还是选择了在它能够上架的最初阶段决定上架……我能有什么办法呢? 蚊子腿再小,它也是肉啊! 朋友们,《佣兵末路》的计划字数不过6o万字,嗯,也就是6o万字左右吧! 按6o万字算起,上架销售的字数也就只有2o多万字,不到3o万字。 每一千字17k小说网的订阅是3分钱,而我只能从中得到3分钱中的一半……1.5分钱。 更何况,每一章甚至可能还会多出来几百字的不计价…… 朋友们,6o万字的《佣兵末路》已经进行到一半了,而我也已经写了半年有余。 从头到尾,一直到不久之后的小说完结,您只需要花费几块钱就能够拥有整本的《佣兵末路》,包括以后的所有章节的全部订阅。 几块钱……那是我所有的劳动,而我,却也只能得到这几块钱中的……一半! 朋友们,我白天需要上班当保安,晚上的时候才能腾出时间来写我的这篇回忆录,而且,心痛之处,每每不能自已…… 当然,也正是因为这样,我的更新度可能会很慢,而这个,我只能祈求您的理解和见谅。 朋友们,尽管如此,我还是厚颜恳求您多多订阅、打赏、盖章、投票…… 新浪微博a啦天mT……每一种,都是对啦天和天明最有力的支持! . . . . . . . . . . . . . . . . 靠!说漏嘴了…… 第142章 猴子不见了(上) 猴子不见了,十几天了,怎么找都找不到…… 你无法想象这里是一个怎样的地方,干旱少雨的沙漠性干热气候并不是人类唯一的死敌,贫穷、战乱、饥饿与原始的落后,猛烈而自然的交织,甚至比我在脑海深处形成已久的固有思想更加的鲜明、形象。?网 ? 我想起了我初见到猴子时的场景,望着路过的这一群一群肋骨突兀、脑袋硕大的“黑猴子”,我甚至觉得,当初的猴子在这群人之间应该算的上是“极度肥胖”的人了吧……你永远无法想象,他们究竟是怎样的一群人。 在这里,食腐逐臭的秃鹫才是统治这片大地、并且傲视群雄的大6王者,在这里,它们不会担心没有充足的食物来源,而像地面上的那些可怜的“弱者”一样被饿死,从兔子到老虎,从食草到食肉,从畜类到人类…… 死亡总是如影随行地黏贴着这片大地上最可怜的“卑微者”,并且,因为原始存在的饥饿和人类不朽的战争,哪怕是人类都要随时随刻地准备接受着来自大批地狱使者秃鹫的召见。 我就亲眼看到过这样的场景,这样的一向只有在电视机纪录片的影像里才能看到的画面,一只肥硕的秃鹫就安安静静地立在一个将死孩童的面前,勾着脑袋好奇地审视着面前的这堆快要“出锅”的美味。 也只有秃鹫才会将这里视为生存与繁殖的乐土,并且眷恋于此,纠集成巨,它们是死亡的象征,血液里带着原始的冷漠。 没错,这里是非洲! 广袤的沙漠、浩瀚的丛林、荒芜的草原、原始浑浊的河流、低矮连片的陋室、赤膊黝黑的人群、干旱、酷热、贫困和……原始! 没错,这里就是非洲! 非洲大地曾经遍布着法国的海外殖民地,从东非到西非,从南非到北非,从苏丹和毛里塔尼亚,从刚果到突尼斯……星罗棋布,至今,法国对非洲不少的国家依旧还挥着令人不可小觑的影响力。 两年前,我从来都不认为自己会逃脱被派往非洲战场的命运,因为在第二外籍步兵团,每年都会有相当一批人被零号亲自授予驻守非洲战场的军旗,尽管那些人都是第二外籍步兵团明面编制上的正规志愿兵……而我们是隐秘于第二外籍步兵团最神秘的小队。 一个月前,我从来都不认为自己会逃脱被派往非洲战场的命运,因为我们已经去了中东,已经去了阿富汗和伊拉克,相比于这些地方,广袤的非洲大地应该是属于与之相当的战场,那里恐/怖/主/义和非政府武装盛行,那里是法国人的后院,我们应该会被派到那里。 十天前的那个上午,那个阴沉沉、乱糟糟的上午,我迟疑了,我绝望了,我担心的不再是我们会不会被派到非洲的战场,我担心的是,我们会被分配到哪里,因为独立小队……解散了。 十天前的那个上午,还是那个上午,那个艳阳高照、风轻云淡的上午,我们欢笑,我们狂欢,我们大声地歌唱,我们……成了“14号”。 是的! 我们成了……“14号”! 还是说说我们那天究竟生了什么吧。 2oo4年11月2o号,零号非常遗憾的向我们宣布了独立小队的解散,并且,他一个人默默地走出了院落的大门,为我们留下了最后宣泄的空间。 在我们悲伤、痛苦、痛哭、心灰意冷的时候,大院内的紧急集结号突然地拉响了,然而,在我们进驻这个大院一直到独立小队解散的时候,大院内的紧急集结号从来都没有拉响过。 我们再也顾不得悲伤了,独立小队仅剩的七个人瞬间抛弃了所有的悲观情绪,在我和眼镜蛇的带领下,已经解散了的独立小队在大楼下的草坪上瞬间笔直地站成了一排。 接着,我看到了我们熟悉的身影……集团长、司令员詹姆士·克里斯丁少将,以及……他身后上士手捧的“14号”队旗…… “14号”是法国外籍军团内部仅有少数几个人知道的神秘的部队,甚至,相对于之前已经十分神秘的“第二外籍步兵团独立小队”,“14号”的神秘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因为连法国外籍兵团下辖各兵团的军事档案馆里都没有关于我们的信息。 我们的所有的军事履历都被外籍军团完全抹去一空了,唯有存储于位于法国都巴黎的国防部档案室中或许能够找到我们存在的一些影子吧。 “14号”的部队番号全称叫做“法国外籍兵团14号特别先锋队”,法国和外籍军团内部高层因此也将我们戏称为“数字小队”,而向我们这样的“数字小队”,在法国外籍军团目前共有六支,而且,全部都分布于非洲战场。 至于,这六支“数字小队”分布于非洲的哪些国家,执行什么任务……我们不知道。 不要说我们不知道,连零号恐怕也不知道,零号所知道的只是我们“14号”的非洲战地和任务,因为零号依旧担任我们名义上和实际上的上级。 自二十世纪四五十年代西北非国家阿尔及利亚的“排法建国民族独立运动”以来,对于一些明面上法国政府和军队做不得,但又不得不要做的事情,“数字小队”便应运而生,并且在阿尔及利亚的战场上取得了令时任法国总统的戴高乐先生极其满意的结果,因此,可以说“数字小队”因非洲战场而生。 “数字小队”刚开始的时候就有六支,从“1号”到“6号”,每支小队五到十二人,是法国外籍兵团秘密成立的最雇佣兵似的特战小队,是特战小队中的特战小队,是尖刀中的尖刀,战争和行动的最先行者,敢死队似的秘密先锋队! 当然,阿尔及利亚的独立运动在1961年还是取得了最终的胜利,他们强迫法国人签订了《埃维昂协议》,同年,阿尔及利亚宣布独立。 与法国四十万6军在阿尔及利亚灰头土脸的失败相比,法国外籍兵团的六支“数字小队”却取得了令人仰视的成绩,然而,在法国6军于阿尔及利亚战场大规模的败北的大背景下,小小的六支先锋队再怎么也无法扭转乾坤。 终于,在1956年到1961年这五年的阿尔及利亚战争期间,在阿尔及利亚的战场上,“数字小队”终于损失殆尽了。 诚然,“数字小队”的这种作战模式却还是保留了下来,阿尔及利亚战后的法国外籍兵团从中受到了启,鉴于对战争中牺牲烈士的致敬,也鉴于后来非洲战场上的需要,1998年后,“数字小队”重新运作,依旧只保留在六支少而精的规模,并且,也将他们全部投入到了非洲这个特殊的战场上。 “数字小队”的武器装备集法国外籍兵团乃至法兰西共和**队精华于一身,而且,接受过最严格的训练和最残酷的考验,战斗力非凡,这让他们足以傲视整个原始的非洲。 当然,世界上本来就没有“无敌”这么一说,“蚍蜉撼大树”的精神在广袤顽强的非洲大地从来都不缺乏继承者,而且,量大顽强的“蚍蜉”也总会取的、哪怕一丝不起眼的胜利。 六年间,恐.怖.主.义、非政府武装暴乱、地方意识形态对抗以及宗教信仰导致的武装冲突中,“数字小队”在非洲的战场上共损失了三支小队,而且,他们都是在同一场武装冲突中,同一时间损失掉的。 法国外籍兵团高层关于“数字小队”有一个极其严苛的成文规定,他们认为,一支“数字小队”的人数一旦骤降到了三个人以下,那么,这支小队就没有了再次补充成员的必要,因为精华已尽,等待这个小队的最终命运也只有解散。 诚然,之前解散的那支“数字小队”的番号一直都会存在,兵团会把他们的荣誉永远的铭刻在历史的金色勋章上。 我们成了“14号”,七个人的“14号”,从前闻所未闻,但却也与“数字小队”有过一面之缘的“14号”,科西嘉的那场联演……真的是命中注定啊! “14号”? 说实话,我现在都还不知道法国外籍兵团当时的六支“数字小队”到底都有哪些,我当时也不知道那时具体损失的几支的“数字小队”,与我们一同补入“数字小队”的又是那些……因为在那之前,我只见过一个神秘兮兮的“12号”。 数年之后,再次回忆起来,我才觉之前所谓痛苦残忍的法国外籍兵团独立小队军旅生涯相比于“14”号来说,简直连个屁都算不上! “14号”不隶属于法国外籍兵团任何一个下辖兵团,而我们的上级机关是法国外籍兵团司令部,当然,零号依旧是我们最直接的领导。 不过,零号不再是作为我们第二外籍步兵团的领导,而是作为法国外籍兵团司令部委员会委员的领导。 虽然,我们“14号”依旧听从零号的命令,也依旧住在法国第二外籍步兵团尼姆基地内的那个独立的大院里,但是,零号再也不是我们唯一听从命令的那个人了,我们也不再属于第二外籍步兵团。 就这样,在我们“14号”刚刚组建的十天后,转月的一号月初,我们就被秘密送往了命中注定的非洲战场,送往了地处西非的尼日尔,远离其府尼亚美,并且靠近撒哈拉大沙漠边缘的一个叫“利比比索”的不知名小城……镇! 广袤的沙漠、浩瀚的丛林、荒芜的草原、原始浑浊的河流、低矮连片的陋室、赤膊黝黑的人群、干旱、酷热、贫困……原始! 可是,就在我们来到了尼日尔利比比索不久,猴子不见了,十几天了,怎么找都找不到…… 第143章 猴子不见了(中) 如果说,从来自于欧洲大6的哥伦布现了新大6的数百年之内,是老牌资本主义强国对殖民地国家的资源掠夺最为疯狂的时候的话,那么,我说,二十一世纪的这种掠夺仍然在世界的各个角落里继续进行着。 2o世纪世界范围内的轰轰烈烈的“反殖民运动”在非洲大地同步兴起,压迫、反抗、再压迫、再反抗……最终,法国执政府果断主动地放弃了对尼日尔及非洲其他国家的“古典殖民主义”,并赋予了原殖民地国家“最大的”自由和自主。 法国对外宣称,法非关系不再是宗主国家与殖民地国家的属地关系,而是朋友与朋友之间的平等关系,法国对整个非洲大6都持着开放性的态度和立场,对“老朋友忠诚”,对“新朋友开放”,维持“法语非洲”的友好,开拓“非法语非洲”的友谊,法国已经彻底地放弃了在非洲划分和保持“势力范围”的愚蠢过时的做法,并且,法国正在非洲地区努力寻求扩大自己的“友谊范围”…… 这是时任法国总统的雅克·勒内·希拉克先生于1998年6月在访问南部非洲四国时所说过的话。 雅克·勒内·希拉克总统的“新非洲政策”奠定了法国对非洲长期关系展方向的基础,并且,成绩斐然,国际社会,尤其是第三世界国家对法国的这种“不干涉主义”政策和做法充满了赞誉。 然而,事实是怎么样的呢? 法国以其霸道和蛮横,用极其微小的代价和付出就取得了原殖民地国家尼日尔位于利比比索城外最大的金矿开的采权,并且,这种类似的情况遍布非洲大地许多的国家。 是啊,没有人真的会把资本主义帝国及其政客随意脱口而出的外交辞令,当做是一件必须要严格遵守的承诺,在这个年代里,纸质的条约都不可信,更何况口头乎? 我们被派到尼日尔的利比比索已经两个多月了,两个月以来,我们在这里解决了若干大大小小的军事冲突,并取得了远好于预期的效果。 无他,自三年前法国贵金属开采公司取得了尼日尔利比比索这处金矿的开采并着手投入生产建设之后,位于利比比索的这处金矿就三天两头地遭受着来自民间非政府武装和其他武装团体的零零散散的袭击。 懦弱的尼日尔执政府对此自顾不暇,并且,表示他们无能为力,因为他们也正在遭受着来自诸多在野党和反对党的弹劾。 我们被派往了尼日尔,法国人的利益不能受损,无论是有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法国人占有的东西哪里能够那么轻易的就吐出来,不付出点高昂惨痛的代价,就是流浪在法兰西街头最底层的乞丐都不会接受! 我们被派往了尼日尔,外籍兵团为我们披上了伪装的外衣——“法国第四野战军第一轻装甲旅团14号突击队”这个完全并不存在的“皮包公司”,并且,外籍兵团还特意为我们派了法国6军的标准制式军装。 法国外籍兵团的数字小队是六支极其保密的特别先锋队,我们如同影子依附在法国6军的躯壳上,但我们的灵魂依旧属于法国外籍兵团,就像第二外籍步兵团名义上隶属于法国第六轻装甲旅团一样,我们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一般也都会披上这层丑陋的外衣。 我们被派往了尼日尔利比比索的那座金矿做临时的驻守,在那里,其实还有来自法国6军的大约一个连的驻守兵力。 我们是临时被安排到那里的,因为在过去的两个月里,民间武装又有了联合进攻这座金矿的趋向,而这一个连的法**人和矿区内的安保完全无法应对利比比索这接下来日益恶劣的安全态势。 诚然,我们14号刚刚来到尼日尔的第一天,利比比索的金矿区就遭受到了来自民间非政府武装的突然袭击,而在接到来自利比比索的求救消息之后,刚下飞机的我们便从尼日尔都尼亚美马不停蹄地赶往到了利比比索,并且成功的和矿区内的驻守的法国6军部队来了一次大合围,驱散了包围在矿区大门外的大批民间武.装.分.子。 在这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里,我们又联合矿区内的法国6军驻守部队和当地纠集成股的民间武装进行了大大小小数十次的战斗,打退了他们图谋占领利比比索金矿区的目的,并且,我们也顺利地在利比比索侦查到了民间武装的藏匿地点,对他们实施了一次彻底并且成功的突袭。 可以说,利比比索金矿的危机在我们来到这儿的一两个月的时间里,已经基本的解除了。 但是,就在我们已经放松了利比比索战斗预警的时候,猴子突然的不见了,十几天了,怎么找都找不到…… 猴子的军装还整整齐齐地叠放在他宿舍的床头,而且,其他的东西都还在,只是不见了他随身的手枪和匕,南部非洲的酷热已经让猴子枕头下压着的那张小字条——“我有私事需要处理,七天内回来,猴子!”,有些泛黄…… 现在已经是猴子离开后的第十二天了,我们六个人找遍了整个尼日尔的中南部,但依旧没有见到猴子的踪影。 尼日尔的南部靠近尼日利亚的地方依旧干旱缺水,虽然,我们已经渐渐远离了广袤的撒哈拉大沙漠,但是,零星的沙丘以及从北部沙漠里飘出的热浪和太阳火辣辣的热源直射在人的头顶上,让人的脑袋有种想要爆裂的感觉。 “队长,猴子不会……不会……是藏起来了吧?” 几天了,欲言又止的飞鹰最终还是忍不住地将他心底里的话在我面前说了出来,并且,语气尽可能的向自然和委婉的方向维持,尽管如此,飞鹰试探性的话语还是令他多多少少有些哆嗦和心虚。 诚然,怀疑是大忌,我们从不轻易怀疑自己的兄弟,尤其在法国外籍兵团,我们一直奉行着“只有完全信任的兄弟,你才能做到将你的后背毫不保留的交给队友”。 然而,当你开始怀疑队友的时候,那就意味着你们已经成了敌人。 其实,我知道,不光是飞鹰这么看的,在猴子不见了的第一天里,14号的好些兄弟私下里也都这么看,他们认为猴子已经厌倦了战场生涯,并且悄悄地离开了法国外籍兵团,藏了起来。 我知道,飞鹰没有那个意思,他也无心挑拨兄弟们之间的信任,只是就事论事,尽管这的确是一个恶例,但是从飞鹰、从兄弟们依旧听从我的命令,而且没有任何怨言地在尼日尔广袤的土地上这样的找了猴子十好几天的辛苦来看,我还是原谅了飞鹰的无心之举。 “不会!”我坚定地说道,“我相信猴子他不会!” 猴子不会不知道私自脱离法国外籍兵团的后果,也不会不知道带着法国外籍兵团的武器装备私自脱离法国外籍兵团、脱离作战任务地区的后果,况且,我和猴子一直都是最亲密的兄弟,我不相信他会这么做。 猴子一定有他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撒哈拉的边缘依旧酷热,整个非洲大6给人的感觉除了落后和贫困,没有其他的更加贴切的形容词。 望着漫无边际的撒哈拉,我不相信,不相信猴子会在跑到这北部的荒芜人烟的大沙漠里面去。 飞鹰怯怯地看了看我,欲言又止,纠结了好大一会儿才又怯怯地问道,“队长,我们要不要……上报兵团?” “飞鹰!”我转过头来盯着有些尴尬的飞鹰严厉地说道:“猴子是我们的兄弟,你是他的观察手,我们都有义务找到他,哪怕再花费十几天的时间,我们也要找到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们从来都不会抛弃我们的兄弟,从来都不会!” 许是我的声音和目光都太过犀利了,飞鹰羞愧地低下了脑袋说道:“我知道了!” 阳光照得头皮有些烫,我知道,飞鹰一定是被这灼烈的太阳晒得有些烧了,所以才会说出这样不顾兄弟的、没脑子的话。 我没有再责怪飞鹰,反而拍了拍飞鹰的肩膀安慰道:“我们是兄弟,飞鹰!同生共死的兄弟!在费卢杰的战场上,你因失血过多而昏迷了过去,我背着你,猴子和我也都是满身伤痕地被武.装.分.子追赶。 可是啊,飞鹰!尽管如此,猴子也从来都没有向我说过让我抛弃掉你,从来都没有过,飞鹰!我们在那样的战争中都活了下来,同生共死,你,我,猴子,我们14号的七个人,我们每一个人都是兄弟,我们是兄弟,我们从来都不会抛弃自己的兄弟,你明白吗,飞鹰?” “我知道错了,队长!”飞鹰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睛有些泛红。 是啊,飞鹰不会不知道将此事上报给军团后的后果,那样的话,即使我们找到了猴子,猴子在外籍兵团也再无立足之地了,而且,猴子还会面临极其严苛的惩罚。 我们忍心这样做吗? 不会! 因为猴子是我们的兄弟,同生共死的兄弟! 第144章 猴子不见了(下) 我们遍足尼日尔去寻找猴子的踪迹,我带着飞鹰,眼镜蛇带着毒龙,蝎子带着北极熊,我们这三支搜寻小队已经在尼日尔找了整整十二天了! 猴子到底在哪里? 难道他死了吗? 不可能呢! 这绝对不可能! 没有人能够轻易杀得了猴子,我们在中东所经历的那样残酷的战争环境,猴子都能安然无恙,我不相信,不相信猴子会死在了非洲的战场。八?一?中文 更何况,猴子熟悉这个地方,这里是非洲,尼日尔,这里是他的家乡尼日利亚的邻国,十三岁时候的猴子就已经参与了尼日利亚的反对派,并且,在这个熟悉的战场上摸爬滚打……猴子不会平白无故的消失在了尼日尔! 非洲? 尼日利亚? 尼日尔的邻国? 猴子的家乡? 尼日利亚南部的斯格尔特? 我知道了! 我知道了,猴子一定是回到了他的家乡…… 贫民、酷热、脏乱、消瘦与饥饿、蝇蛆与腐朽、痛苦与不堪……这里与我们前些日以来在尼日尔大地上见到的情况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里是尼日利亚,是尼日利亚南部的阿比亚州,是接近南部阿里市郊的斯格尔特小镇,猴子的家乡,猴子口中的那片恶土……的确是罪恶极了。 我召回了在尼日尔大地上继续寻找猴子的眼镜蛇他们,让他们继续留守在尼日尔利比比索的矿区内,和矿区内的法国6军的连队一同守护那座正在开采的金矿,以防尽管可能性很小的非政府武装的突袭。 我和飞鹰两个人卸去了身上军装和兵团标识,以平民的装束前往了尼日利亚的南部小镇斯格尔特。 眼前的景象证明了我的推断,猴子果然在尼日利亚,而且是在南部的阿里地区,甚至现在他都还有可能活动在斯格尔特的附近,因为这里到处都张贴着前一日才印的印有猴子头像的通缉令—— 阿布巴卡尔·谢考特,男,十七岁,尼日利亚国籍,阿比亚州阿里市斯格尔特人,曾经的**武装成员,两年零六个月前,其在斯格尔特持枪杀害邻居男女老少一共二十二人后,叛逃出国,不知所踪。十日前,其再次出现在尼日利亚阿里市的斯格尔特小镇,并且,多日来其持械袭击斯格尔特警察局,共造成十二名警员死亡,十四名警员受伤,罪大恶极……2o15年2月14日。 猴子在尼日利亚都干了些什么?! 我气愤,我恼怒,但是我更心痛,猴子终究没能制服得了潜藏在他内心深处的魔鬼…… “一定要找到猴子!” 我向我身边唯一的队员飞鹰下了不容否决的命令,却又像是自言自语。 猴子的情况不容乐观,载着猴子照片的通缉令已经遍布了尼日利亚的南部,特别是斯格尔特小镇乃至阿里市的大部,阿里市的主要关卡已被尼日利亚的政府军封锁,并且,他们的政府部队也正通过这条坎坷的石渣路往斯格尔特小镇集结。 尼日利亚不是一个好对付的国家,它在广阔的非洲大地算得上是一个军事强国,尽管它依旧十分贫穷,而且国内动乱不堪,甚至其经济在整个非洲的诸多国家中也排不了上等一列,但它却是非洲人口最多的一个国家,潜力无穷,而且……与法国并没有多大的交集。 这使得我和飞鹰不得不小心的隐藏身份,见机行事。 猴子的行为看来已经完全激怒了尼日利亚的执政府,让他们不顾一切地从北方动乱地区硬生生地抽出了几百人去抓捕猴子这一个人,也许在他们看来,猴子才是其中最大的不安定的因素吧。 斯格尔特穷神恶水,算不上是一个好地方。 在非洲,如果你见到一个称之为“城市”的地方,你大可以将他理解为中国国内的一个中下等水平的普通乡镇,甚至,它还不如中国的一个达的村庄。 而斯格尔特这个地方,尽管它濒临尼日利亚阿比亚州第二大城市阿里,但实际上,斯格尔特小镇就是中国的一个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地方偏远村庄罢了。 猴子出生在这里,我和飞鹰很容易地就找到了猴子曾经居住的家,破矮的泥坯房和破矮的泥坯院墙…… 无它,因为这座院子里格外刺眼地埋着大大小小三、四座崭新的坟头,而且,这里的鲜血味儿也最浓! “你们是什么人?没看到这里是隔离区吗?” 一个粗野的声音从我们背后的不远处传来,而且,音调中夹带着斥责,我和飞鹰齐刷刷地将头转了过去。 两个年轻的黑人,警察,腰间别着枪,看他们的警衔应该都是新入职不久的协警,看到了我和飞鹰的外籍面孔后,愣了一下,这才放松了警惕地朝我和飞鹰走了过来。 “你好,警官先生,我们俩是来自于英国伦敦的旅行爱好者,只是好奇这个院落里的坟头,并不知道这是隔离区,无心冒犯,还请您见谅,这是我们俩的证件!” 我很自然地向这两位协警解释着我和飞鹰的无心之举和闯入隔离区的缘由,并把我和飞鹰之前早就准备好了的合法入境尼日利亚的英国护照递给了这两位协警。 “马尔森·安?” “对的,是我,警官先生!” 我很谦逊的朝面前的这位协警笑了笑,表情里没有一丝不善意的地方。 “尼克·布莱尔?” “这个是我,警官先生,我们俩结伴非洲旅行,这才刚刚来到尼日利亚,不了解这边的状况,还请您谅解!” 飞鹰悄悄地塞给了这两位协警两百美元。 作为英国有名的富二代,飞鹰懂得怎样与人交流才最好。 收了钱的协警自然好说话多了,他们将我和飞鹰的护照很客气地还给了我们俩,又给我和飞鹰一人递了一支尼日利亚的土烟,我们四个人这才躲到一旁的墙角蹲了下来,亲热的搭起了讪。 “嘿,我说伙计,你们俩可真够胆大的,你们知道吗,就在这个院子里,光是这四个坟头前死过人就过了二十个!” 协警看上去也是一个很会聊天的人,熟络了起来的协警甲一张口一嘴的白牙。 “哦?我看这里只有四个坟头,怎么会埋得了这么多的人?”我很识趣地提出质疑,以便这两位协警能够继续地说下去。 “怎么?还不信?”协警乙对于我的质疑忍不住地要去反驳,“看到那边贴的通缉令了没有?对,就是那张通缉令,现在整个尼日利亚的南部应该没有人没听说过这件事情了吧?阿布巴卡尔·谢卡特,一个十七岁的小家伙,杀了整整三十好几的人,这其中还包括我的十几名的警员同僚!” “杀人?”我疑声道,“他一个十几岁的年轻人怎么会杀这么多的人?”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协警甲抢过话头,“这个叫谢考特的家伙因为四年前参加非政府军与政府军的作战,而遭到了尼日利亚的全国通缉,他的父母以及他的两个妹子也在两年多前被依法处决了。 这里原来是谢考特一家人居住的院子,谢考特回到了斯格尔特之后,找到了他家人骨骸,并将他们都埋在了自家的院子里。之后,这个家伙便持枪杀害了举报他叛逆政府的布莱恩特一家老老少少一共二十二口人,并将他们的头颅全部都割了下来,祭奠在了自家人的坟头前!” 协警甲说完之后,唏嘘的叹了一口气。 “那怎么那个叫谢考特的家伙没有被抓住?”飞鹰很默契的接过我的工作,继续向这两位协警打听了起来。 “抓住?”协警乙像是看白痴似的看了飞鹰一眼,“说的哪有那么容易?自从这个谢考特杀了布莱恩特一家之后,他就从尼日利亚彻底的消失了,两年多来,毫无踪迹。也就是直到最近的十几天来,谢考特才又重新地出现在了斯格尔特,并且连续几天潜入警局,悄无声息地杀害十多名警员,全都割了头,搞得我们这些新招的警察都不敢呆在警察局了!” “既然如此,那你们为什么不加大警力杀了他?”飞鹰依旧很执着的问道。 “加大警力?”协警乙看了飞鹰一眼之后又果断地摇了摇头,“现在哪还有警察敢呆在警察局里,更不用说杀了他了。不过,你们也应该看到了,这两天从阿布贾方向政府派来了好几个连的兵力,他们就在斯格尔特附近的山林和关口出巡查和搜索,相信那个家伙应该很快就被抓住了吧?” “那你们俩怎么没有去,反而呆在这里……哦,抱歉,我不是说你们俩怎么样,我是说……你们……?” “这没什么!”协警甲没有在意飞鹰的冒犯,朝飞鹰摆了摆手,打断了飞鹰的话,“斯格尔特警察局本来就没有多少人了,而且我们俩是协警,级别不够,也就是我们这两个可有可无的人才被安排到这里看着这个没有任何用处的院子,做这等无用的工作!” 飞鹰很抱歉的从背包里掏出一整条的香烟递给了这两位协警,的确,这两个家伙给我们提供的信息有足够的资格得到飞鹰的这一条高卢。 协警甲从飞鹰的手里接过了那条递过来的高卢香烟,拆开了最外层的包装,透过依旧很密封的香烟纸,很享受的使劲闻了闻味道,然后“嘿嘿嘿”地笑着分给了协警乙几包。 “下班的时间差不多快要到了!”协警甲看了看左手上带着的老旧手表,然后对我和飞鹰说道,“我们俩要回家去了,你们两个人也要注意安全,早些离开这里!” 我和飞鹰微笑地点了点头…… 第145章 烤焦的野山鸡 日头快要落下了西方的地平线,我和飞鹰依旧没有要离开这里的意思,猴子家的屋子其实很小,几间破泥坯茅草屋顶的屋子,由于长期的无人居住和打理,此时,也已经七孔八创、破窗漏顶了,完全住不得什么人。八一?中?文网? 荒芜的院子里四座明晃晃的坟头格外的显眼,不大的院子里的野草被人来回盘拨的不成样子,到处都是乱糟糟的脚印和沾湿的尘土泥垢,铺塌一片地摊盖在院子里像是一张厚厚的灰绿色劣质地毯,而且,这张劣质地毯上沾了太多的血迹。 夜幕还是降临了,二月份的非洲完全感觉不到冷。 那两名协警走后,这座号称是“隔离区”的院子一下子成了无人问津的荒野残垣,再加上周围零零散散无人居住的破泥坯房子和野地,方圆数百米犹如鬼城。 我和飞鹰在“鬼城”的院子里生起了一堆火,火上架着几只已经烤得半熟了的野山鸡,味道很香…… “你终于还是愿意出来了?”我说,“坐吧,野山鸡快要烤熟了!” “我不是不愿意出来,只是,我总觉得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面对兄弟们……”猴子的声音低不可闻,却还是在我的旁边坐了下来。 “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用余光瞥了一眼猴子的身影,“那你不还是坐到了这里,坐到了我和飞鹰的跟前?” 猴子一声不吭,忽闪的眼睛在灼热的火光下有些泛着晶莹。 “饿的?” 我的表情有些戏谑,而且,意有所指。 “或许是因为饿的吧?” 猴子咧着嘴角的泪痕幽幽地点了点头。 我看了猴子一眼,半个多月不见,猴子似乎是沧桑了许多,也消瘦了许多,浓密的胡茬乱糟糟的铺满了整个下巴和半张脸颊,让猴子整个人看起来蓬头垢面,就像是活动在非洲大路边无人问津的乞丐。 我没再说话,只是将一只已经烤熟了的野山鸡从火架上取了下来,递给了猴子。 猴子也没有说话,接过我递过来的烤熟的野山鸡肉,闷头不语地啃咬了起来。 “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猴子一个人在解决完了整整一大只野山鸡之后,满意地咂了咂嘴,哼了哼。 我看到猴子的余光还在时不时地停留在仍架在火架子上烘烤的另一只野山鸡,于是,又将它从火上取了下来,递给了猴子。 猴子有些不好意思地从我手中接过了那只烤的金黄的野山鸡,咧着嘴无声的笑道:“这是我这半个月来吃到的唯一的一次熟食……” “我是你的队长,你是我的兄弟,我当然会知道你在这里!” 我并没有将关注点放到猴子的后一句话上,而回答了他的上一句话。 事实上,我可以想象得到猴子在这十几天来过着怎样的生活,大军围捕、穷途末路,只是,猴子终究还是做了他不该做的事——擅自离开兵团和任务区,并将尼日利亚斯格尔特搞得腥风血雨…… “队长……不!安,你不该来找我的……” 猴子有一口没一口地闷头啃着鸡肉,眼圈又红了。 “不该?呵呵……”我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便有些凄凉的好似自言自语,“可我还是来了……” “是我的错……” “对!就是你的错!”我直接打断了猴子的话,并转过头来看着猴子,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责备,“猴子,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为你的父母家人报仇?可是,这个仇自从你两年多前杀了隔壁的布莱恩特一家老老少少,你的仇就已经报了,你何苦再去招惹警察局的那帮警察? 你看看你现在啊,整个人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恭喜你啊,猴子!你成功的把尼日利亚军队招惹了进来,把自己弄得连斯格尔特都逃不出去了。如今,斯格尔特乃至整个阿里地区都被你搅得腥风血雨,你在你家附近的周围可还看得见有几家的灯火?” 猴子留下了眼泪,声音有些呜咽和凄凉,“安,我从来都不在乎我自己,自从我的家人被杀之后,阿布巴卡尔·谢考特就已经死了,而我是猴子!我不在乎自己,可我在乎你,在乎我的兄弟,我在乎你们……所以,我选择了不告而别,就是怕连累你们!” 我知道猴子哭了,哭泣是懦弱的表现,自加入了法国外籍兵团之后,我们所有人从来都不会为自己哭泣,也很少会懦弱地为别人哭泣,可是,猴子还是哭了…… “可是……你已经连累到我了!”我低声说道。 “我也不想的!”猴子终究还是哭出了声来,“十天前是我小妹的生日,我本想偷偷回来拜祭一下我的家人,六、七天内就能回去。可是……可是,我碰到了那帮还在妄想抓住我的警察,而且,我知道,也是他们亲自抓获和残忍的执行了我家人的死刑……” “所以你就要杀了他们?” 准确的来说,杀害猴子一家人的不是警察局的那帮警察,猴子一家人的死刑是由尼日利亚的地方政府判定的,而那帮警察只是执行者而已,责任本应该不在他们的,我想。 “我没有办法,也不得不这么做!” 猴子无奈地语气中却充满了坚决,就像杀了那帮警察真的是他不得不要做的事情一样。 “那你为什么不把白天的那两个协警也杀了,正好一锅全端了斯格尔特警察局,一了百了?” 我愤怒地甩倒了架在火堆上的木头架子,连同剩下的那只早就烤焦了的烤山鸡一同掉进了火堆里,油渍和木质瞬间引盛了火苗,吓了旁边一直默默不语、净心倾听的飞鹰一大跳…… 猴子抬起了头来,看了看我,满脸的泪水却没有了哭声,“他们俩当时还不是警察,而且他们两个还算是好人,这几天来,他们几乎每次来到这里都会先祭拜一下我的家人……我就躲在坟茔下面的地道里,听得清清楚楚!” 我苦笑了一下,“是啊,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乱糟糟的脚印和尘土正好可以掩盖你的踪迹,浓重的血腥味连警犬的鼻子都能麻痹,谁又能想得到你会躲在了这里?猴子,你还算是一个有良知的人!可是,猴子,你不觉得这里的血腥味儿太浓了些吗?” 猴子像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又低下了头,好半天才幽幽地说道:“血腥味儿是浓了些,可是,我怕血腥味儿不浓不足以祭奠我家人的亡魂!” 我和飞鹰都没有说话,我知道猴子有话要说,而且,可能这些话已经憋在他的心里好些年了,他需要有个人能够帮他倾听。 猴子又抬起了头来,依旧是满脸的泪水,在刚刚因重新加入“新柴”的火堆光束的照耀下,又晶莹了几分。 “队长,飞鹰,你们知道吗,当我从当时加入的那个武装组织中退出,回到我的家乡,回到斯格尔特,回到这里的时候,你们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我的家人的白骨就散乱的堆在小镇外的那棵大树下,没人收尸,也没有埋葬!正上方的树枝上还挂着已经风化不堪的、残存的麻绳。 是的,他们在死后被挂在了那里!这是斯格尔特警察局的主意,他们希望通过这样残忍方式来警告他们的属民。我的家人就那样别残忍的挂在了那里,任风雨摧残,任秃鹫野狗分食……只剩下累累残余的白骨半浸在肮脏的尘土里……” 我没有说话,飞鹰也没有说话,只是在安安静静听着,虽然猴子之前跟我讲过他的故事,但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猴子的故事竟是这般的惨烈。 “我回到了斯格尔特之后,就把我的父亲、母亲、两个妹子的骨骸安葬在了自家的院子里,乱糟糟、空赫赫的白骨被我一一拼接,虽然我的两个妹妹一个少了两只手,一个少了一条腿和一只胳膊,我的父亲母亲也共用了一颗的颅骨,但也算是拼接起来了,不是吗? 安!你知道我当时是怎样的愤怒吗?我安葬完我的家人之后就立即抱着枪冲进了布莱恩特的家里,对,就是我手指的隔壁的那家,是他向政府告的密,说我是叛国的暴民。 我从他家的门口一直杀到了布莱恩特的里屋,他的儿子,他的女儿,他的老父亲、老母亲……一共二十二人,我一个人都没有放过…… 是的!我已经报了仇了,自零号将我带进外籍兵团之后,我就没有再去找斯格尔特这帮曾经将我家人暴尸荒野的警察麻烦的打算。 我以为我永远都不会再回到我的家乡了……可是,这次我们来到了尼日尔执行任务,尼日利亚的邻国尼日尔,我想再回到我的家乡,再回到这里来看看我的家人。 但是,安,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我的家人的坟茔竟被掘了出来,而且毁坏已久,长满了野草,很有可能是我刚离开尼日利亚不久的时候就被他们重新挖了出来的……我知道,就是斯格尔特警察局的那帮警察干的,是那帮杀害了的我家人让他们暴尸荒野又掘了他们坟茔的那帮警察!我再也无法忍受了……” 第146章 逃离斯格尔特 猴子这样做是有道理的,我承认,如果我是猴子的话,我绝对也会像猴子这样做的,而且有可能的话,我甚至要比猴子做得更狠、更绝。 猴子的话使我由人及己,又想起了我自己的过去和仇恨,我不知道,不知道安天明的父母是不是也像猴子的父母那样死的凄惨,葬的悲凉? 我想知道,可是,我现在还无法知道,而且,我现在也不能不顾一切的跑回国去,回到国内去做中国的猴子阿布巴卡尔·谢考特,因为我不是安天明,我是法国外籍兵团的中尉队长,我是复仇者沃吉尔·勒安…… 尼日利亚的警方和军方都以为猴子已经躲进了斯格尔特小镇外的大丛林里,并且企图寻找机会逃出尼日利亚,所以,他们把几乎把所有的兵力都集中了起来,用于围剿大丛林里的猴子,把斯格尔特大部分地区的防卫和搜查工作都交给了那张通缉令,交给了斯格尔特本来就为数不多的普通居民。 而事实上,猴子就藏在了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藏在了猴子原本居住的老院落,藏在了猴子家人的墓穴里…… “还要再杀吗?” “不杀了,杀够了!” “我们回去吧?” “什么时候? “就现在!” “好!” …… 斯格尔特的夜是黑的,满天的繁星却没有月亮,可是,我们却要走了。 猴子找到了,我们不能在斯格尔特耽搁过长的时间,虽然猴子居住地方的周围已经没有什么居民了,但是,黑夜里的火光和烟气很容易会将远处的注意力吸引过来,虽然这里的警察和相当一部分的居民都知道,下午的时候,这里来了两个国外旅游的老外。 斯格尔特的小道幽深僻静,不远处的大路上却灯火通明、糟杂混乱,我知道,在封闭斯格尔特的关卡上,那里的警察正在进行夜间的任务交接。 “从哪里走?” 猴子警惕地看了一眼周围,摆出了一副“一切听你指挥”的样子,让我有一种想要踹他一脚的冲动。 早听我的现在何故会给我惹来这么多的麻烦? 我招呼猴子和飞鹰小心翼翼地蹲了下来,从怀里掏出了外籍兵团绘制的非洲地区的详细地图,调低手电筒的灯光看了一小会儿。 “有两条路!”我说,“第一条路,我们从斯格尔特往北走,期间穿过阿里和阿巴,再途径阿比亚州府乌穆阿西亚的边缘,一路避开人群往西到达克洛斯河,顺流而下,直达位于阿夸伊博姆州的达克洛斯河入海口,然后,从那里入境喀麦隆,一路北上到达乍得湖,跨湖而过,登6尼日尔边境,回到利比比索!” “队长,这条路不好!”猴子摇了摇头,“斯格尔特北部山林防守严密,无论大路还是小道都被封锁了,我前几天夜里偷偷地侦察过,根本没有暗中突破防守而不被现的可能,更不用说,我们还要穿过阿里市和阿巴市,以及更北部的乌穆阿西亚市,那样的话,我们被现和拦截的可能性就会大大的增加了。” “向西和向东都是人口更加密集的城镇,这个我们就不用考虑了!”我接着说道,“第二条路是我们从斯格尔特的南部走,也就是要突破我们眼前的这层关卡,然后沿着僻静小道直走进入河流州,从其南部的哈克特港附近乘坐出海的渔船,一路西行从贝宁湾海域到达贝宁海岸,然后,从那里横穿贝宁南北全国到达贝宁与尼日尔的边境,最终返回尼日尔的利比比索城。” 猴子点了点头,“这条路确实是比第一条路要好得多了,可是,眼前的这道关卡有十二个人把守,我们三个人要只是突破,甚至是杀了他们都没问题,可是,我们无法在最短的时间悄无声息的通过关卡啊,因为不这样的话,难保他们不会向外面出信号,暴露我们的行踪,那样会引来更多的围捕。” 我同意猴子的说法,但是,正是因为这样,危险也会有危险的好处。 “正因为南边就是大海,也正因为斯格尔特往南就这一条可以通行的小路,所以,这里才会成为尼日利亚军警防守的弱点。”我说,“十二个人……只要我们顺利的通过这个关卡,在警方和军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连夜往南,天不亮就能到大海边,到时候,我们只要乘船入了海,茫茫大海中就很难再寻找我们的踪迹!” 飞鹰点头表示同意我的观点,只是一旁的猴子还在犹豫。 “不过,我们该怎样才能不被怀疑的从关卡走出去呢?” 飞鹰“嘿嘿嘿”地将背包放在了地上,从里面掏出了一瓶乙醚喷剂,笑着低声说道:“我和队长是以合法的身份并以旅游的名义进入尼日利亚的,在来到斯格尔特的时候,我们就和这里的警察打过一点儿交道,或许这些人没有见过我们俩,但他们一定知道有两个外国人来到了斯格尔特旅游。 待会儿只要我和队长上前假装和他们搭讪,然后,趁他们聚在一起的时候,我再用乙醚喷剂将他们全部迷倒,这样的话,我们不就可以正大光明的从这里离开了吗?” 猴子向飞鹰竖起了大拇指表示佩服…… “你们两个是干什么的……哦,你们两个应该是来自于英国的旅行者吧,怎么大半夜的要离开斯格尔特?” 我们走近了关卡前,一个照着手电筒的警察才看清了我们的面孔,随后,在一旁猫着打盹儿的那十几个警察才又放松了警惕。 我和飞鹰笑着走近了警察,从怀里掏出了香烟,并挨个儿分给了他们一人一支,然后说道:“斯格尔特我们游玩的差不多了,不过,听说这里最近不太平,有杀人魔头经常出没,所以,我和布莱尔打算到南部河流州的加纳戈阿继续旅行!” “加纳戈阿是个好地方!”警察借过我手中的火,点燃了香烟,然后很享受的狠狠抽了一口,咧着嘴夜枭般的呜咽笑道,“加纳戈阿的女人体态丰腴,而且柔情似水,温柔体贴,那滋味儿……那里可是男人们的天堂,你们这些英国佬可最喜欢这种地方了!” 旁边打盹儿的警察瞬间都没了睡意,而且,他们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令人向往的美妙经历,各个神思靡靡,眯眼淫笑。 为了不将自己和这些淫棍放到同一个等级上去,我立马严明正义,很认真的说道:“我们可不是那样的人,我们去加纳戈阿只是为了旅游!” “你们?”警察止住了笑容,很惊讶地看了看我,又很认真地看了看飞鹰,然后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嘴里“啧啧啧……”的咂着味儿,“明白,我都明白的!” 旁边的警察又是一阵欢笑。 我知道,这个长相猥琐的警察准是想到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恶心画面。 为了寻找放翻他们的机会,也为了不让这些家伙继续恶心下去,我决定主动出击。 “你们说加纳戈阿的女人,那加纳戈阿的女人都有什么好的啊?” 警察先是鄙夷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立马换上了一副更加猥琐的表情,招呼着其他的警察一起围坐成了一个小圈子,低声细数加纳戈阿女人的妙处,淫词滥调随口喷…… 我趁他们聊的投入,一边默默地给飞鹰打着手势,一边还要时不时继续配合着这帮淫棍“哦、啊、嘿、吼”地出一系列公猪似的怪叫…… 乙醚强大的致昏威力还不是脆弱的人类体质可以抵御得了的,就拿飞鹰手里的那一小瓶的乙醚喷剂来说,它甚至可以在十几秒内很轻松地放翻一头成年的大象,更何况是这些个个猥琐的尼日利亚小警察? 我吹了一个口哨将猴子招呼了出来,然后整理着行囊准备继续出。 猴子举着匕悄悄接近了那群正在昏迷中的警察,刚要下刀的时候,我及时的喊住了他。 “猴子,你要干嘛!” 猴子转过了头,目光有些闪躲的说道:“乙醚的威力不足以坚持到天亮,我怕他们醒来坏了我们的事儿……” 我盯着猴子,目光严厉而且充满了刀锋,“用他们的衣服和皮带绑住他们,我们需要快点撤离!” “是……” 猴子的心里的魔鬼依然存在着,斯格尔特小镇上他的所作所为无不证明了这一点,别人的生命对他来说就像是小猫小狗一样,太无关紧要了,而且,说杀就杀。 我很担心,我甚至有那么一瞬间的恐惧,在未可知的将来,猴子会不会对待他的兄弟,对待我也会是这样? 尽管我知道,他不会! 天已经微微亮了,在太阳从地平线升起之前,我们顺利的来到了河流州的哈克特港,一路惊心动魄地躲避,胆战心惊地行路,总算是有惊无险,安全抵达了目的地。 或许真的是我太过妇人之仁了吧,我们半路遭到了尼日利亚军队的后方追击,我知道,那帮警察还是坏了我们的事儿。 猴子的看我的眼神里有一些安慰,我知道,其实他应该是在责怪我没有让他杀了那帮警察吧。 庆幸,后方的军队在追赶我们的岔路口就像西南匆匆赶去了,那里是加纳戈阿的方向…… 第147章 老黑 尼日利亚政府把我和飞鹰当成了从国外渗透而来的国籍恐.怖.分.子,我们必须要修改原计划了,因为,连夜赶到加纳戈阿并且扑空了的尼日利亚军队马上就会反应过来,随之,这个消息也将会在最快的时间内通电尼日利亚南部沿海各州各市,我们将从海6逃走,要么逃去贝宁,要么逃去喀麦隆…… 我们去哪儿? 我们去喀麦隆! 是的,我们还得去喀麦隆! 无疑,从海路距离尼日利亚哈克特港最近的国家就是喀麦隆,哪怕我们被尼日利亚的军队和警方猜到要去那儿,我们也必须要去喀麦隆了,因为去喀麦隆所需的时间最短,而现在,我们也只有和尼日利亚人抢时间了! 诚然,这不如我们之前盘算中的第一条路,从达克洛斯河,顺流而下,直达位于阿夸伊博姆州的达克洛斯河入海口,然后,从那里入境喀麦隆,但是,我们不得不这么做了,尼日利亚警方和军方的反应比我原计划中的要快得多。? ?八?一中文? 易容和伪装是特战队员最基本的素质,利用周围的环境以及手头上现有的资源,最大限度的改变自己原有的外观,消除自己在别人眼中视觉上的差异性和独特性,使自己和周围的环境,和周围的人连成一体,或者说看起来没有多大的区别,从而,将我们融入于茫茫的人海。 就像……此时被我和飞鹰装扮成加纳戈阿女人的猴子。 猴子本身的个头就不算太高,虽然,在法国外籍兵团的这三年来,猴子的身体和肌肉都得到了长足的展,但此时伪装起来的猴子,完全看不出来他是一个男人,我想,就是此时拿着通缉令的警察,也未必能够认出他来。 猴子有些生气,我知道,是因为我和飞鹰看他的目光太过戏谑了,猴子觉得自己的智商、尊严以及人格都受到了三方面的侮辱。 于是,猴子学过女人的样子狠狠地朝我和飞鹰抛了两颗“妩媚”的白眼,惹得我和飞鹰又是一阵狂笑。 猴子倒还好说了,反而是我和飞鹰,我们一个亚洲黄种人的面孔,一个欧洲白种人的面孔,处在这片黑土地上,虽然经过了一些易容和伪装,但依旧显得格外的显眼。 不过,幸好! 幸好尼日利亚的军队和警察都以为我们去了加纳戈阿,从斯格尔特到加纳戈阿的路可要比到哈克特港的路遥远得多了,没有三两个小时,他们根本反应不过来。 诚然,这次我好像又猜错了…… 我以为欠达地区的尼日利亚,它的信息流通和传递应该格外的缓慢,社会运行的效率也应该十分的低下,但是,我忽略了。 每一个国家都会有自己的军队或者警察内部,或者其之间的联动网络和通路,尤其还是对待我和飞鹰这样的、来自国外渗透的“国际恐.怖.分.子”,以及猴子这个大号的暴乱和麻烦的制造者。 哈克特港迎来了第一批突击的海上巡逻船…… 哈克特港准确的来说是西非南部的一处拥有外资注入的民营渔港,而且,其港区规模在整个西非沿海地区及国家都不算太小。 当然,只是相比之下,原始落后的非洲总会让你体会得到,其国外才是怎样的人间天堂。 哈克特港的相当一部分渔船都是属于一家渔业公司的,或者说,这里的众多渔船都是在为一家渔业公司打工的,包扩黑皮肤的尼日利亚本地人,还有黄皮肤的……异国人。 我和一个刚要出海的中年渔民老黑谈好了价钱,从他的口中得知,这次他们一行一共五十六艘渔船将结队前往非洲南部的大西洋海域去打渔,船队的最终目的地是好望角以南的广袤渔场,而且,也正好路过克洛斯河入海口的东南部海域。 我和猴子、飞鹰三人最终以六百五十美元的价格获得了中年渔民老黑渔船上的一个偏僻的船舱内拐角以及晒在甲板上的那只简陋不堪的木筏,并且,我们答应中年渔民老黑,当船队行驶到喀麦隆海域并且贴近喀麦隆领土的最近点时,我们将悄无声息地从渔船上离去,自己乘坐甲板上的那只木筏到自己想要去的地方。 中年渔民老黑没有询问我们三个人的身份,多余的话什么都没有说,很愉快的从我手中接了钱,前前后后数了三遍,这才把我们偷偷地塞进了他的渔船里。 是我把尼日利亚的军队和警察部队想得太废柴了,在我和猴子、飞鹰我们三个人躲在中年渔民老黑的船舱里,随着船队离开哈克特港还不到半个小时,甚至我们这个船队一行所有的五十六艘船还都没有完全离开那片港区的时候,尼日利亚海事部门的十数艘巡警船就喊着话儿地往我们这儿开了过来…… 中年渔民老黑担心我们三个被海事部门的巡警船现,从而连累到他,一个劲儿的嚷嚷着让我和猴子、飞鹰我们三个赶紧从他的船上跳下去,否则,他就要告诉那帮海警人员我们三个在他的船上。 猴子和飞鹰向他低吼着表示抗议,他不能这样对待我们,更不能在这个紧要的关头,让我们直接跳进这冰冰凉凉的大海,我们是向他付了六百五十美元的,而且,他也答应要把我们载到喀麦隆的海域,做人不能像他这样没有信用,要不然,就要他归还我们的六百五十美元。 中年渔民老黑坚持让我们找个背静的地方从他的渔船上跳下去,立刻!马上! 而且,他也拒绝归还我们的六百五十美元,态度坚决、不可商量的伸出三个手指就开始倒计时,他头还时不时地转向后方正在赶过来的巡警船,仿佛是在表示,三个数数完,他就会大声地把巡警船上的海警人员喊过来。 猴子和飞鹰气的鼻子都要歪了,实在忍无可忍的猴子和脾气火爆的飞鹰上去揪住了中年渔民老黑脖子上的衣襟就要出手揍他,中年渔民老黑也不害怕,一边竭力扭过头,做出要朝后方大喊的样子,一边,另一只手的手指已经数到了“1”。 油盐不进的中年渔民老黑的威胁手段最终还是取得了效果,我们不能再在这里耽误过多的时间,尼日利亚海事部门的巡警船正在逼近,而中年渔民老黑显然没有要窝藏和包庇我们的打算。 我和猴子、飞鹰三个人咬咬牙还是从船头跳了下去…… 全世界的海水似乎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冰凉,哪怕是地处赤道附近的几内亚湾海域依旧如此,庆幸西非尼日利亚地区的气温一如既往地炎热…… 从外界初入海水的生命生理体总会有一时间的不适应,冰凉刺骨的海水,咸涩如卤的混合质,一股脑的往鼻子、往嘴巴里灌,让人有一种濒临死亡的窒息和恐惧感。 我知道,这是紧张和匆忙造成的不适应,待我们慢慢熟悉了这里海水的温度和性情,这道难以驯服的大海立马就会变得乖巧起来。 中年渔民老黑还在他的船头憋着声冲我们挥舞着双手,表情狰狞,难看极了。 我知道,他这是在驱赶我们,驱赶我们远离他的船只,他怕巡警船搜到我们时会连累到他。 猴子在拼命地向前游之际,还能够抽出空来恶狠狠地瞪了中年渔民老黑一眼,很明显,猴子是要记住这个卑鄙无耻、不讲信用的家伙,我相信,一旦我们脱离了危险,一旦让猴子逮到了机会,这个中年渔民老黑一定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我没有心情去顾及这些,在大海里,尤其是像我们这般逃生式的拼命游泳是很费力气的,我不想将过多的气力浪费在教训猴子的身上,更何况,还是在这个生死交接的关头。 人的一生中会偶遇很多的过客,有的人会和你有一生一世、纠缠不清的情缘,然而,有的人,或许这一生只能够见上一次面。 中年渔民老黑只是我们人生中很不起眼的一个匆匆的过客,当我们从他的渔船上跳下来的时候,就已经意味着我们一生中的相见相识之缘结束了,我们不会再见什么面,猴子也不会再有什么报复和报仇的机会…… 巡警船追的很快,幸亏中年渔民老黑的渔船在我们的后面挡住了他们的视线,所以我们才没有被现。 我们要赶快往前游,一览无余的广袤海面永远都不会是一个合格的藏身之所,我们要想不被现,就只有游到我们前方大约五百米的地方,游到那艘停着等待后方鸣着笛加赶过来的巡警船登临检查的……渔船的…… 下面的海平面以下…… 磨磨唧唧一个多小时,追上来突击检查的巡警船终于拖着十几道长长的白色水花离开了船队,我和猴子、飞鹰吐了一口气地从渔船的下面翻了出来,仰在水面上,筋疲力尽地拍了几个无力的水花。 还没等到我和猴子、飞鹰三人放松下来,一股强大的水流突然将我们三个掀翻了过去,并把我们推出来好远的距离,灌了我们满口的海水,呛得我们三个直咳嗽。 是渔船又要重新起航了,刚刚经历了突击检查的船队已经在港口外耽误了过多的时间,现在,他们需要加快度离开了。 我和猴子、飞鹰三人本来打算在原地等后面中年渔民老黑的渔船开过来,然后我们再继续乘坐他的渔船,顺便再好好的教训他一顿的,谁知道,中年渔民老黑的渔船原地打了个弯儿,一闷头向西开了过去…… 他妈/的,这狗/日/的老黑原来是打算绕过我们三个人啊! 第148章 他乡遇故知(上) 古人常说的人生四大喜事,谓之“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当然,现代人也有一种类似的说法,叫做“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由此可见,与故人在他乡相遇该是一件何等令人欣喜的事情。八??一?中文 可是,在那一年非洲,在那一年的尼日利亚,我与故人在他乡相遇了,一个三年未见的铁哥们儿,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和我相遇了,那个时候,我却宁愿我们从来都没有相遇过…… 青春离我真的太过遥远了,不只是n多年后的现在,n多年前,我刚刚加入法国外籍兵团的时候,就是如此! (n-3)年前,我在非洲国家尼日利亚的南部大海中,再见到我的曾经的好哥们儿,我的好兄弟牛小朋的时候,亦是如此…… 回忆是过往的尘沙,自我加入法国外籍兵团之后,我从来都没有完完全全地信任一个人,哪怕对是零号、对猴子和对眼镜蛇……我给了他们我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九九九的、我最大限度的信任,但却始终不是全部。 无它,这是零号教给我的东西,也是零号的要求,加入了法国外籍兵团并且担任了小队主管军官的我,哪怕是面对自己最最亲密的战友,我要做的也只是不怀疑,却不是百分之百的信任…… 众所周知,不怀疑和信任并不是完全相同的一个意思! 是的,我要保留百分之零点零零零零零一的信任给自己,因为,零号说过,从来都没有百分之百的信任,兵团允许,零号不允许。 可是,在我的高中时代,或者说我加入法国外籍兵团的十七年间,对于别人来说,我的信任是很容易取得的,包括,我百分之百的信任。 当然,那个时候的我们还没有见识过什么是……背叛! 一个人最任性、最叛逆的阶段应该在什么时候? 无疑,十五岁到十七岁的高中时段当是一个人最为疯狂、最为无忧无虑的青春时代,那个时候,叛逆、任性、冲动……这些词汇是那个阶段学习和生活中永恒不变的主题曲,尤其,还是对我这个父母常年不在身边、没有什么约束的青春叛逆少年,以及……牛小朋这个无所事事、好高骛远的**学渣。 我和牛小朋相识在高一,那个时候,他那个充满喜感的小虎牙和那个充满了**气质的小平头,一下子就让我和他成为了朋友。 从高一到高三,我们两个人在高中的那三年是班级里最有名的“捣蛋组合”,用现在人的话来说是“好基友”,永恒不变的铁哥们,打架斗殴、上课捣乱、逃课上网吧……这些令老师们头疼的事儿,似乎我们两个人谁都没有少干过。 可是,在学校里,哪怕我们的行为是如何与紧张的学习氛围不相适应,我的成绩却一如既往的排在年级的最前列,牛小朋的成绩也是一如既往的……大学渣! 诚然,家长会,我的父母一如既往的缺席,牛小朋亦是如此。 老师们无可奈何,拿我们俩没有办法,最后造成的结果是,我和牛小朋两个人被彻底地放任自流了…… 高考的期间,我们这两个毫无压力的人都还曾在一起欢聚过,语言轻松、心情愉悦……我是因为要被父母安排法国留学,所以,对于高考持有可有可无的态度。 而牛小朋? 凭牛小朋的成绩考大学纯属痴心妄想,按照他的说法,他来参加高考纯属打酱油,据他告诉我,他的舅舅在非洲创业,而且也有了一定的成绩,所以,他打算高考之后就到非洲去…… 高考后,我因为迫不得已的原因来到了法国,来到了法国外籍兵团,来到了独立小队,乃至现在的14号,与我曾经的铁哥们儿牛小朋、与我过去的一切……所有的一切都彻底的失去了联系。 三年后,我和牛小朋再次相遇了,毫无征兆,在尼日利亚南部的那片大海,我遇到了他,我曾经的铁哥们,我曾经的过去,我曾经不愿提及和面对的回忆…… 海水被渔船的旋转浆拨的哗哗作响,船队继续出了,我们被中年渔民老黑抛弃在了大海上,他的渔船一个拐弯就彻底背叛了我们之前以六百五十美元达成的交易,无可奈何,我和猴子、飞鹰我们三个人只有追着离我们最近的、刚才的那艘渔船,支起双手大声地呼救。 渔船上的人最终还是现了我们三个,拉得异长的雪白的水花渐渐地短了下来,消失了,渔船上的马达声也渐渐停熄了,我和猴子、飞鹰三个人立刻加快度游到了那艘停着了的渔船的旁边,抓住了渔船上的人给我们抛下来的铁链子…… 我们被船上的渔民和水手合力给一个一个的拉了上来,只是,由于猴子之前是伪装成女人的,然而,经过了海水的冲击和浸泡,猴子的假早就不见了踪影,脸上的妆也被海水浸湿得花花绿绿,唯有一身沾了海水的贴皮的女装,任谁看起来,猴子都像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死变态。 显然,渔船上的人盯着刚从海里捞上来的猴子的目光算不上多么友好,只是,此时的我还正在被这艘渔船上的水手往船上拉着。 “你们是什么人?我看你们并不像是我们船队里面的渔民?” “我们确实是随着这个船队出海的,正打算去好望角,有一艘船的船主答应顺便搭载我们,可是,谁知道,半路他竟然把我们扔到了海里!” 飞鹰刚从海水里被拉上来,看到一旁的船主正满脸警惕的盘问着猴子,担心猴子将我们的行迹不小心给说出来,于是,抢先上去回答了这个船主的问题。 正在此时,我也最后一个被水手们从海里给拉上来了,一边蹲下身来整理着背包里的东西,一边抬起头寻找着刚才听到的那个询问猴子的声音,一眼,我呆住了…… 牛小朋?! 怎么是他?! 我高中时候的铁哥们,我永远忘不了他那标志性的、充满喜感的**小虎牙! 一起打架、一起捣乱、一起笑骂、一起吹牛.逼、一起捉弄女同学…… 他的确是牛小朋啊! 可是,如今的我…… 我竭力的背对着牛小朋,心不在焉地整理着我们的东西,不让他看到我的脸。 如今,我满脸用于易装的颜料和络腮的大胡子已经被海水给冲刷殆尽了,尽管这三年来我已经改变了许多,而且,我也知道,即使现在我就站在牛小朋的面前,作为我三年来铁哥们的牛小朋,此刻,他也未必认得出那个曾经白白净净、眼神里有一丝狡黠的阳光少年。 可是,我还是担心着会被他认出来…… “你们三个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不乘坐轮渡,反而要偷偷地乘坐出海的渔船?” 牛小朋在我背后的甲板上突然掏出了手枪,并且一把就指向了猴子。 渔船上的水手们也立刻反应了过来,有两个人马上就跑回了船舱,片刻,便将所有人的手枪都拿了出来。 一时间,渔船上的七、八个人以及他们的七、八支手枪齐刷刷地指向了我、猴子、以及飞鹰三个人…… 不难理解他们这些人为什么会有枪,为什么会带着枪,原始混乱的非洲大地,手持枪支是一道保险,遥远广袤的大西洋乃至印度洋充斥着大大小小的海盗群落和集团,手持枪支也是一道保险。 在国外,这种“保险”很常见,也很普通。 “误会,都是误会,我们绝对没有什么恶意!”飞鹰举起了双手,陪着笑解释道。 “都给我站好!”牛小朋没有顾忌飞鹰的满脸微笑,板着脸说道,“看看你们三个的肩膀和后背,到处都是枪眼和老伤,哪里会是什么好人?……蹲下背对着我的那个……对,就是你!慢慢举起手站起来转向我,快!” 牛小朋是在和我说话,我知道,无可避免,无可避免我们会相识,无可避免会戳痛我的心底…… 我举起了双手,背对着牛小朋慢慢站了起来,又缓缓地转向了他,眼角有些红,不过,我却没有抬起头来。 “一看你们三个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尤其是你!”牛小朋哼声说道,“看你肩膀上的枪眼和虎口的老茧,我猜之前的巡警船要找的人就是你们三个吧?” 我很想笑,可是,我怎么都笑不出来…… 牛小朋并没有等待我的回答,便回头对身旁的一个同样黄皮肤的中国水手说了一句中文,“你去呼叫尼日利亚的海事部门,就说他们要抓的人在我们的船上……” “小朋……!” 我还是抬起了头。 我不得不与牛小朋相认了,也不得不喊住了他,否则,我们这三个人恐怕真的要被我的铁哥们儿给送上了尼日利亚政府的断头台。 牛小朋正吩咐着他身边的水手,不经意间,突然听到了一句熟悉的中国话和熟悉的声音,他的话还没有对那个水手说完,立马就愣住了。 牛小朋缓缓转过头盯着我的脸,眼睛很不敢相信的泛着光,又茫然地摇着头,一阵狰狞之后才断断续续地试问道:“你……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是……是……天明?!” 我笑了,很开心地笑了,双眼通红饱满了眼泪却竭力不让它流下来,然后很果断地点了点头…… 第149章 他乡遇故知(下) 在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上午,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非洲国家,一片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大西洋海域,一艘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渔船里,我和我曾经的好兄弟,我曾经的铁哥们牛小朋,就这样巧合的不能再巧合的……相遇了。网? 气氛既并没有传说中的痛哭流涕,也没有我想象中的尴尬,男人们的友谊就是这样,牛小朋看都不看的将手中的枪扔到了甲板上,大步走到了我的跟前,狠狠地照着我的胸口锤了我一拳,憋着红眼圈,咬着他嘴角那只充满了喜感的小虎牙,笑着说道,“走,我们回船舱!” 整理渔网、安装渔具、调试设备……水手们在甲板上各自忙碌着自己的工作,牛小朋还像从前那样的搭着我的肩膀,我和牛小朋、猴子、飞鹰我们四个人回到了船舱里。 “我之前就跟你说过,高中毕业之后我要来非洲的,我舅舅在非洲创业,他现在是尼日利亚哈克特渔业公司的老板,哈克特港有三分之二的渔船都要归他管,我在哈克特港的主要工作就是帮助我舅舅的公司收购这里渔船出海捕获的海鲜和鱼类,而且,我也经常随着这些渔船出海,嗯……这次的船队就是由我带领的,怎么样,天明,还不错吧?” 牛小朋在船舱里一边东翻西翻地找着什么东西,一边和我说着话。 “他大爷的,终于找到了!”牛小朋拿着一包裹着厚厚塑料袋的小包裹回到了我和猴子、飞鹰坐着的小桌前,“这是我去年从国内带回来的毛峰,自己都没舍得喝,这下可便宜你小子了!” 牛小朋一边沏着茶,一边还在喋喋不休地随口说着脏话,这种亲切和熟悉的感觉让我只是在笑着,因为我知道,此刻,我不该流累泪,这不合时宜。 贪婪地闻着杯中的浓茶所挥的香味儿,一时心酸涌上心头…… 诀别,真的太久了…… 牛小朋看我红着眼睛不说话,他也不说话了,只是五味繁杂地看着我,然后很小心地问道:“天明,三年前就不见了你的踪影,我听说你……” “我死了!” 我像是在反问,又像是在作肯定的作答,总之,就这样打断了牛小朋的话。 一时间,牛小朋也不说话了。 猴子和飞鹰听不懂我们俩之间的中文谈话,更是老老实实地呆着,没有说话,这下子,场面倒显得尴尬了起来。 我喝了一口牛小朋刚给我沏的茶,茶很烫,烫在舌头上、口腔里,就像是喝了浓硫酸,只是一小会儿,就感觉不到茶烫了,舌头和口腔都麻麻的,没有了感觉,这种……感觉,很好! “我的爸妈……你有没有他们的什么消息?” 我打断了持久的尴尬和沉默,这本来是我迫不及待想要去,但却又不敢去问的事情,可是,我还是问出了口。 牛小朋叹着气摇了摇头,“听说你出了事之后,我就去你家找过你,可是,你们家大门紧锁,你的爸妈也不见了踪影。高考之后,我在国内呆了三个多月,而你们一家人就好像一下子全部都消失了一样,后来,我听有人说,你和你的爸妈都……都……” 牛小朋再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事实上,他也没有必要再继续说下去了,因为接下来他要说的话,他知道,我,也知道。 “对了,你……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牛小朋现,和我谈论我的父母和我的过去是件很尴尬的事情,因为我们时不时的就会陷入的沉默和悲伤当中,为了避免这种尴尬局面的再次出现,牛小朋很快就转换了话题。 我很复杂的朝牛小朋笑了笑,然后说道:“一言难尽!” 牛小朋端坐着没有说话,很显然,他是在等待我讲述这个“一言难尽”的故事。 我没有直接向牛小朋讲述我这三年来都生了些什么,只是笑了笑,向他介绍起了猴子和飞鹰。 “这是猴子阿布巴卡尔·谢考特,这是飞鹰尼克·布莱尔。猴子,飞鹰,这是我在中国学生时代就有的好兄弟牛小朋!” 我的这些话是用英语说的,所以,无论是牛小朋,还是猴子和飞鹰,他们都能够听得懂。 猴子和飞鹰都各自站起来和牛小朋握了手,坐下之后,牛小朋的眼睛又盯住了我。 “猴子?飞鹰?……” 牛小朋注意到了我刚才的介绍,他更明白,一个人混迹在非洲大地并且拥有代号意味着什么,因为这样的人,通常不是雇佣兵,就是黑/帮,或者恐/怖/分/子。 “我叫复仇者沃吉尔·勒安!”我说。 “复仇者?”牛小朋声调怪异地重复了一遍,然后很颓废无力地问道,“难道国内的传言都是真的,你和你的爸妈真的是被文江汉……” “是的!”我说。 我又喝了一口已不再烫的毛峰。 场面又陷入到了我和牛小朋都不愿面临的尴尬的安静,我依旧只是笑了笑,虽然,我的眼泪直接跳过了脸颊和睫毛,很调皮地掉落进了温热的茶杯里。 这滴眼泪,我看见了,牛小朋也看见了…… “我在法国外籍兵团!” 我还是告诉了牛小朋实情,因为我知道,作为曾经的铁哥们儿,牛小朋不仅在是为了我悲伤,他还在为我担心,因为他怕我走上了雇佣兵,甚至是恐/怖/组/织的不归路。 虽然,法国外籍兵团也是一条泥泞不堪的道路,但是,作为法国正的规组织和武装,法国外籍兵团,它至少还没有不堪到令牛小朋担忧和痛苦至如此的地步。 听完了我的话,牛小朋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又叹了一口气地说道:“法国外籍兵团也不是一个好的去处……” “是法国外籍兵团救了我命!”我说。 “法国外籍兵团经常打仗吧?” “是的!” “打仗……是会死人的……” “我是复仇者!” “你看看你满身的伤……” “不痛!” “不痛?为何?” “我是复仇者!” “天明,我都快认不出你来了……” “安天明已经死了!” …… 牛小朋不再问了,我知道,他是想留下我,想把我留在他舅舅的公司,他想说,在尼日利亚哈克特港,他能够让我像一个“人”一样的活着。 可是,我不愿意…… 我不愿意! 因为,我是复仇者! “你们要去好望角?” 牛小朋知道他说服不了我,作为我高中时代三年的铁哥们儿,他很了解我的个性,所以,他也不再劝说了。 “不是!”我是,“刚刚飞鹰是在骗你,他是怕你暴露我们的行踪,我们是要去喀麦隆!” 对于牛小朋,我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他本来就不是和我们同一个世界的人,即使我告诉了他,也不存在任何泄密的风险。 牛小朋看了飞鹰一眼,不过,倒没有计较飞鹰欺骗他的事儿,接着,便转过来继续问我:“尼日利亚的海事部门为什么要抓你们?” “猴子私自地跑到了尼日利亚,而且在斯格尔特杀了人,我和飞鹰是来尼日利亚找他的,不巧,尼日利亚的军方和警方正在围剿猴子,我和飞鹰偷偷地帮他逃了出来!”我简单却很能抓住重点地解释道。 “阿比亚州的杀人狂魔就是他?” 牛小朋不敢相信地指了指猴子,然后,马上又皱着眉头颤颤地指着我,以不可商量的语气厉声说道:“安天明,你现在必须!立刻!马上!给我离开法国外籍兵团,离开这些人,并且,跟我回哈克特港……” “小朋!”我打断了牛小朋的话,“猴子本性不坏,事情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这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够说清楚的事情!” “本性不坏?”牛小朋又重新转过手,颤颤巍巍地指着猴子,“本性不坏能杀这么多的人?天明,你现在必须要给我离开法国外籍兵团!” 猴子和飞鹰听不懂中国话,但是,他们看到了牛小朋怒气冲冲地指着猴子呜哩哇啦地说着什么,以及刚才牛小朋和我说话的口气显然并不友好,猴子和飞鹰不知道生了什么,所以,现在他们只能迷茫的看着我,等待着我下决定。 “老罗!罗大炮!狗日.的老罗你死哪儿去了?赶快给老子滚过来!现在,马上给我调转船头,我们回港!”牛小朋冲着船舱外大吼着。 “小朋!”我制止住了正在暴走状态下的牛小朋,“他们俩是我的队员,也是我的兄弟,我是他们的队长,他们是不会害我的!” 我知道,牛小朋是在担心我,担心我竟然是与这帮“杀人狂魔”为伍的,他在担心我的安全。 我将牛小朋重新按回了坐垫上,并朝船舱门口闻声而来的“罗大炮”挥了挥手,将桌子上已经半凉的毛峰茶端给了牛小朋。 牛小朋一摆手就将我手中递过来的茶杯打翻在了船舱的木板上,气呼呼的侧着我坐着不说话。 我摇头笑了笑,转过身透过舱门门帘闪出的缝儿看了看外面的大海,然后独自叹了一口气,“快到喀麦隆的海域了,我们也快要走了……” 牛小朋闻声马上将身体转了过来,看着我沉声问道:“非走不可吗?” “非走不可!” 我说。 第150章 雨林 喀麦隆的原始丛林和非洲西部乃至南部沿海的大多数热带雨林并没有多大的区别,一样的潮湿闷热,一样的遮天蔽日,一样的充满了……危机。八一中??文网 丛林的危机谁都知道,猛虎野兽、蛇鼠毒虫、悬崖坠石……更有数不清的危险潜伏在你根本看不到的地方,随时等待着结束你的生命。 非洲的原始雨林,与我们经历过的这个星球上的其他大多数的丛林都不一样。 相对于法国本土的零零星星的丛林,这里的热带雨林更稠密;相对于地中海科西嘉的丛林,这里的热带雨林更广阔,相对于中东干旱动乱地区的丛林,这里的热带雨林更狂野……更狂野得多。 我没有同意牛小朋的建议,让他的渔船专门为我们靠岸喀麦隆,一直把我们平安的送到喀麦隆的6地上去,事实上,他这样做是极其危险的。 众所周知,喀麦隆和尼日利亚两个国家的关系是极其不好的,尤其在那几年间,这两个临国还曾多次为了领土和领海的争端大打出手,并且,矛盾一直都没有得到彻底的解决。 我不想,不想让登记注册于尼日利亚海事部门的牛小朋的渔船冒险行驶到喀麦隆的地盘上去,更何况,他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们两个已经不再是同一个世界上的人。 我向牛小朋要了一只木筏,在渔船行驶到最接近喀麦隆南部海域边界的时候,我和猴子、飞鹰三个人就架着木筏默默地离开了…… 我们三个人并没有靠岸在喀麦隆西南沿海的相对繁华的杜阿拉或者克里比,而是靠岸在了大巴坦加附近,那是一个原始混乱的喀麦隆小部落城镇,而且贴近沿海的热带雨林,没有海关和警察的入境检查。 扔掉了木筏,我和猴子、飞鹰三个人跨过沿海的公路一路西行,进入到了人迹罕至的南部喀麦隆原始森林的自然保护区,打算从那里一路北上,避开人口密集的城镇,沿着原始丛林和河流,直穿喀麦隆南北,到达位于多国边界的乍得湖,然后,从那里入境尼日尔。 我们不是合法入境喀麦隆的,尽管在原始落后的非洲,警察和民兵并不是无孔不入的,国家管理和海关检查也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周密和严格,但是,我还是不愿意为我们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从海岸登6以后,沿着丛林和丛林的边缘一直深入,我和猴子、飞鹰三个人走了整整一天,然后于落日前,在丛林中扎了营。 喀麦隆的原始热带雨林充满了狂野和生机,这里是野生动植物的世界,准确的来说,这里也是我们特战队员的世界,因为在这里,我们是站在食物链中最顶端的生物。 非洲的热带雨林中最不缺的食物是什么? 蛇! 无疑,蛇类是富含蛋白质和氨基酸等多种营养物质最佳的行军补充剂,而且,在丛林中,蛇也是最唾手可得的理想的食物。 毒蛇是捕捉和处理蛇的高手,可惜,14号的七人里没有毒蛇…… 猴子一条一条地处理着我们白天路上抓来的野蛇,飞鹰也在火堆上一条一条地架着白条条的蛇肉,我在一旁用木枝和树叶搭设着帐篷的顶……乌云集聚,有闪电在天际边亮起,不出一个小时,准会有大雨降临。 非洲的热带雨林就是这样,前一个小时或许还是艳阳高照的大晴天,下一个小时就有可能会是大雨瓢泼,在我们这一天的丛林行军里,我们三个人已经赶上好几场大雨了。 “队长,不知道这场雨会下到什么时候?” 透过帐篷口,望着外面愈演愈烈的雨滴,以及越来越密的闪电和惊雷,猴子坐在帐篷里的草窝上,无所事事地望着外面的丛林。 “也许是半个小时,也许是整整一夜,谁知道呢?” 我们的帐篷扎在高地上,而且顶棚也被我铺上了厚厚的鲜树枝和树叶,尽管在热带的雨林中,连空气都是湿漉漉的,但我却不担心我们三个会淋到雨。 “队长,你怎么了?” 飞鹰也许看出来我的漫不经心和一道闪电照亮下的满脸的愁容,所以将头转向了我。 “没事!”我说,“都睡吧,我们明天一早还要继续穿越丛林!” 飞鹰漫无心际地打了个哈欠,侧了侧身子,歪在草窝里睡下了。 猴子也躺下了,不过并没有马上闭上眼睛睡觉,他悉悉索索地翻过身子昂着头,支起了下巴,和我一样安安静静、默默无声地望着外面雨林里淅淅沥沥下着的雨。 “对不起,安……” 猴子的声音在我的背后幽幽地响起,似乎有些哽咽,似乎又有些自责。 我转过头去,黑暗的帐篷里我并不能看到猴子的表情,不过,还好有时不时匆匆路过的闪电。 “睡吧!”我说。 猴子看着我,没有说话,又翻过身,躺了过去。 我知道猴子在自责些什么,如今我们三个人的状况可以说都是他一个人造成的,如果不是他一个人偷偷从尼日尔跑回到尼日利亚,如果不是他在尼日利亚的斯格尔特杀了这么多的人,如果不是这样,我和飞鹰会千辛万苦地跑到尼日利亚来找他吗,我和飞鹰会被尼日利亚的政府追捕吗,我们会逃命似的从几内亚湾的海上跑到喀麦隆来吗,我们会流浪在这茫茫的原始雨林的深处吗? 猴子的内心里住着一个魔鬼,也或许我们每个人的心里都住着一个魔鬼,只是,别的人在更多的时候都能很好地控制住那只魔鬼,而猴子,一旦他失去了理智,那只魔鬼就会被完全地释放出来。 猴子不是个坏人,只是,对于伤害过他的人,太过无情了…… 我不是因为猴子才满脸愁容,或者说,我不只是因为猴子才满脸愁容,我的沉重和忧愁是习惯性的,自我三年前来到法国,自我加入了法国外籍兵团之后,一直如此。 我没有了十七岁之前的无忧无虑,也没有了十七岁之前的活泼和开朗,与铁哥们儿牛小朋高中那三年的自我、任性、轻狂……全都没有了。 我生活在满是忧愁和低沉的道路上,并且,漫无边际,路上没有野花儿、没有蝴蝶、没有风车、更没有带着小毡帽冲我招手微笑的美丽的女孩儿…… 我从行走了十七年的“迪士尼”的道路上下了车,一直就在行走这样的路上,除了时上时下并且同样没落的同行者,我没有更多的伙伴,有的只是撩人的冷风,并且,一不小心就会吹乱我的方向…… 我的方向时不时地就会被吹乱了,三年来,一直如此。 猴子的斯格尔特弑杀冷风,吹乱了我的方向,我迷失在几内亚湾的大海,牛小朋的出现,以及他所带来的夹载在温暖中的冷风,又再次吹乱了我的方向。 是的,猴子在斯格尔特的所作所为令我心绪杂乱。 于人情上,我不能说猴子做的都是不应当的,包括他在斯格尔特杀的人,在斯格尔特做的事,为了家人,我甚至认为猴子这样做,他才算得上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可是,于人性上,无疑,猴子的所做所为绝对都是错的,弑杀不顾男女,屠戮不问长幼,割头洒血,手段残忍,甚至是……毫无人性! 我在问自己,“不应当”是不是就等于“错”? 或许是吧,也或许不是,我不知道。 这样,我又想起来牛小朋,我想,在非洲西南部的几内亚湾,或许我不该遇到牛小朋的吧。 诚然,与牛小朋的相遇给我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愉悦,就“愉悦”吧,我找不出更合适的词。 与牛小朋的相遇是愉悦的,可是,更多的还是愉悦背后带来的沉痛……昨日把酒言欢新雨后,今日天地相隔两相茫。 牛小朋依旧是那个和我一起翘课、一起打架、一起搞怪的铁哥们儿,他依旧是那个毛毛躁躁、一言不合就冲动的大傻B,而且,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当牛小朋听说我和猴子、飞鹰我们三个是被他船队中的一个中年老黑渔民半路抛下的海,他非得要叫整个船队停下来去找那个老黑,拦都拦不住,非要找到那个中年渔民老黑,把他痛扁一顿为我出口气…… 牛小朋还是从前的那个牛小朋,可是,我却不再是从前的那个我了,沃吉尔·勒安不是安天明。 我和牛小朋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多在他的渔船上停留一分钟,我带给他的就不是重逢的喜悦,而是关乎生死的危险。 更何况,故人依旧,故事却非如此,牛小朋代表着我过去的种种,过去的种种回忆,我的人生中失去的那十七年,那一切的美好……今时今日,他会让我更加的痛苦不堪。 这是我的纠结,是我心绪杂乱的缘由……之一! 失去的那十七年、独立小队、14号、阿富汗、伊拉克、科袭击、尼日尔、伯爵、艾米尔、东京鬼和黑塔、毒蛇他们六个、猴子、牛小朋……头痛欲裂! 我知道,黑暗中我又皱起了眉…… 第151章 食人族 一夜淅沥,雨最终还是在半夜一点多的时候渐渐地停熄了,我清楚的记得,因为那个时候我还没有睡着,自来到法国外籍兵团之后,我的睡眠一向如此。? ?八一中?文? 雨后丛林的早晨,总是格外的清新和幽静,帐篷外的火堆只留下了一滩黑色的印记,头天晚上的那场大雨,早就把火堆上面的残灰和柴薪洗刷的干干净净了。 天亮了,没有人喊我们起床,我们自己就已经先醒来了,这是在法国外籍兵团养成的习惯,在战场上又是如此,也可以说这是条件反射吧,在不安定的状态下,我们的睡眠总是很浅,而且,充满了警惕和对危险的不科学的预知。 我和猴子、飞鹰三个人没有再生火做早饭,事实上,周围木柴也都是湿漉漉的,根本就找不到能点燃的、稍微干一点儿的柴薪。 烟熏的蛇肉还好好的包裹在一层又一层的树叶里,那是我们头天晚上就准备好的早餐和这接下来路上的干粮, 酷热的南部非洲雨林,只有熏制的东西才能够短时期的保存。 吃了一些烟熏的蛇肉和路上摘得的野果儿,又喝了一些收集而来的芭蕉树的树汁,我们三个人整理着背包和行囊,就又继续出了。 喀麦隆的这片原始的热带丛林还是很大,并且荒无人烟、无人涉足,从地图上来看,我们三个人至少还得走上三天左右的时间,才能够到达附近交通相对便利的城镇阿邦姆邦城,然后,我们再从那里沿着公路或者河流,一路北上到达喀麦隆最北的乍得湖。 一路行进了大半天的时间,我们三个人在中午时分终于找到了一条还算宽阔的河流,我知道,这应该就是位于喀麦隆南部的贾河了,而我们只要沿着这条贾河逆流而上,就能够走出这片雨林,到达位于喀麦隆南部的内6城镇阿邦姆邦城,那里是我们接下来要去的地方。 我想,等到那个时候,已经完全入境喀麦隆的我们就再也不必担心海关的检查了,喀麦隆没有逮捕我们的通缉令,我们可以大大方方地在喀麦隆的街头上行走,这样的话,一路北行,从阿邦姆邦城到喀麦隆北部的乍得湖的路也要好走的多。 众所周知,逆水行舟显然是要比在6地上行走更费劲的多,可是,我还是命令猴子以及飞鹰他们俩和我一起去丛林里砍树做筏子。 无它,原始而狂野的热带雨林,在河流的筏子上要远比在林子里安全的多。 雨林里其实有很多不知名的树木都是可以用来制作木筏子的,这些树木笔直并且高耸,更主要的是,它主干木质的密度十分的轻巧稀松,是制作木筏子的理想材料。 我们三个人在贾河河流的附近已经砍倒了很多这样的树木,并把它们都拖到了河岸边,但是,我们始终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藤条,背包里也没有铁丝或者绳索。 不过幸好,我们外套的布条也可以充当木筏子临时的捆绑…… 大功告成,正当我们站起来准备击掌庆祝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自己脖子的后面针扎似的疼了一下,然后,脑袋瞬间就蒙了起来,眼睛也变得越来越困,越来越睁不开了。 在我倒下之前,从越来越窄的眼缝儿里,我看到猴子和飞鹰也慢慢悠悠地倒下了,并且,我们的周围慢慢走近了七、八个模模糊糊的人影…… 当我醒来的时候,先映入我眼帘的是一个木架搭设的简陋的木屋房顶,房顶的木梁上似乎还滴滴答答地挂着许多白色如棒槌般的东西。 我使劲地闭了闭眼睛,又慢慢将眼睛睁开,眯着眼,才现房梁上挂着的并不是其他的什么东西,而是一节一节的白骨和各种动物的骷颅头,像是牛骨头,又像是……人骨头。 我全身无力地尝试着动了动身体,才现自己的双手和双脚都绑在了一张床板大小的木板上,而且全身一丝不挂! 晃了晃脑袋,映入眼帘的是一幢非常原始木房子内部的内部结构,一串一串的骨头在木梁和门帘上摇曳,还有一群跪围在我的裸.体边,上下摸索,并且又黑又丑的全身赤.裸的非洲女土著。 这个时候我才现,自己的下.体正在被这群一丝不挂的丑女人毫不顾忌的揉搓着,随着我下.体的反应,有一个一口獠牙的家伙还垮上了我的身体,找准了位置,并且上下耸动,剩下的那几个女人也围着我的身体叽里呱啦,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勃.起是雄性最基本的本能,无关乎雌性对象的美丑,荷尔蒙分泌也只于刺激有关,通常,对于雄性荷尔蒙分泌的刺激点有两个,一个是大脑中枢神经最高级的调节,一个是…… 妈.的,我被劫色了! 我不想被这群又黑又丑的女人当做交配的工具,虽然,这对男人来说并不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情,相反的,还有很多的人乐意而为。 但是,一想到交配的对象是一群又黑又丑,并且脏兮兮的黑人土著,我就提不起丝毫的兴趣。 我使劲地挣扎着手脚,却怎么也挣扎不掉手上和脚上的麻绳绳索,而且全身都没有什么力气。 我知道,这是麻药的结果,一种热带植物的汁液,全球各地的土著猎人都用这种类似的东西来狩猎。 这种天然麻药的麻醉效果很好,不过,药效过后也很容易恢复过来。 我无力地转过头去寻找我的同伴,却现猴子和飞鹰他们两个也是如此被绑在我的右边不远处,他们俩的周围一样围着三、四个一丝不挂的非洲土著女人。 猴子和飞鹰他们俩似乎都还没有醒来,因为,从眼前不远处围在猴子和飞鹰左右的这些非洲土著女人的动作上来,她们还在卖力地揉搓着猴子和飞鹰的下.体…… “猴子!飞鹰!……” 那个满嘴黄獠牙的女黑鬼还龇着牙在我的身上卖力地耸动着,我却怎么都无力反抗…… “猴子!飞鹰!……” 猴子和飞鹰迷迷糊糊地终于醒了过来,围在他们边上的女人像是看到了什么特别兴奋的事情,“噢啦”叫了一声,马上就跨上了猴子和飞鹰的身上。 飞鹰的脑袋此刻还有些蒙,抬头看着第一个抢着跨在他身上上下耸动的女人和一旁焦急等待的排队者,飞鹰又将头垂了下去,毫不在意地换上了一副愉悦的表情。 倒是猴子,看到了我们所处的境况之后,完全不顾自己正在被强.暴,急惶惶地扭过头来向我求救:“队长,怎么办,我们快点想办法逃出去!” “逃什么逃!这不挺好的吗?哦……哦……”飞鹰一脸的淫.荡和说不出的愉悦,“虽然她们长得是丑了那么一点儿!” “妈.的!你说逃什么逃?”猴子急了,“他们是原始丛林中的食人族部落!” “食人族?”飞鹰愣了一下,转头看了一眼围在他身边的正在眼巴巴排队等待的土著女人和趴在他身体上自己卖力蠕动的那个家伙,随即释然笑道:“别闹了,哪里有什么食人族啊?” “谁他妈跟你开玩笑了!”猴子一副要哭的表情,“我在尼日利亚生活了这么长的时间难道会不知道非洲热带雨林里的食人族部落?他们抓到丛林外面闯进来的人之后,先要做的就是和他们交配,他们认为这样能够给他们带来好运气。 该死的飞鹰!等到我们和这些女人交配完之后,你就知道了,他们部落里的男人马上就会把我们抬出去,剖腹去肠,放到火上烤着吃!” “什……什么?烤……烤……烤着吃!”飞鹰愣住了,嘴里刚刚还“哦哦哦……”淫.荡的声音也随即停止了,换上了一副结结巴巴地表情,“不……不……不会吧?” “怎么不会!”猴子怒颜疾声道,“你看看这间木屋子里挂的东西!那可不全是野兽的骨头,还有人的骨头!” “真……真……真的?” 飞鹰终于知道害怕了,再也不顾享受刚刚的被强.奸。 “队长,快想办法啊!” 猴子不再和飞鹰这个精虫上脑、不知死活的家伙说话,转过头来焦急地看着我,等待着我想办法。 “你不是非洲人吗?快向他们求饶啊!” 飞鹰向猴子提出最后的一线希望。 “我他妈不会说食人族部落的话!” 猴子转过头愤怒地朝飞鹰大吼了一声,又将头转了回来。 我也被猴子刚刚的话给吓住了,我本来还认为这只是一群劫色的非洲土著,可从来都没想到我们还会面临死亡的危险。 非洲的食人族,这个年代,谁会想到非洲竟然还存在原始的不与人烟的食人族部落? 我握紧了双拳,现自己的力量正在恢复,不过,差一点儿,还是差一点儿,我还是无法挣脱手脚上的麻绳绳索。 “等等,猴子,我的力气正在恢复,还需要一点点儿的时间!” 趴在我们身上蠕动的非洲土著女人换了一茬又一茬,我竭力地控制自己的思维和身体,尽量不让自己的血液供应往身体下面流,我要保存和恢复自己的体力,因为,我实在不想被这些非洲食人族强.奸了之后,还要被他们挂在火上烤着吃! 第152章 逃离 非洲食人族部落的女人们终于完成了她们的使命,一个个光着屁股恋恋不舍地出了木屋子,紧接着,一群七、八个同样黝黑赤.裸的非洲部落土著将我和猴子、飞鹰三个人抬了起来,晃晃悠悠地抬出了木屋子。? ?八?一中文 我看到了我们的背包以及我们的衣服,就被他们这样随意地抛在这幢木屋子的门口,散乱的堆成一摊子,我想,我们的裤套里应该还有我们的手枪和匕。 木屋子外面的空地上堆砌了一大堆还未点燃的干柴,像是累累的白骨,那应该是他们晚上为篝火晚会准备的东西吧,不过,现在天还没有黑,他们也还差一样东西。 不远处另一个木屋子的旁边架着一根粗壮的横木棍,木棍上面套着几条已经黑亮的麻绳绳索,绳索和木棍上还有斑斑的黑色血迹。 有两个土著朝我走来,光溜溜的身子黑的像铁,裆下坠着的那物件灰头土脸脏兮兮的,也不嫌害臊。 他们蹲下身来,一手拿着刀子,一手开始解开我脚上和手上的绳子,无疑,我们要被绑上那边的架子了,他们的篝火晚会就差我们三个人身上的肉。 我努力攥紧了拳头趁着他们给我解绳索的机会瞬间就挣开了自己手上和脚上的束缚,并从我右手边正在架着刀给我解绳索的那个家伙的手上夺过了他的刀子,一个敏捷的翻身就站了起来,右手臂无比精准地扼住了那人的脖子。 猴子和飞鹰早有准备,看到了我行动,他们俩也立马反应了过来,瞬间,我们每个人的手上都多了一名人质。 食人族部落突然生了意想不到的变故,土著们并没有马上慌乱起来,而是所有人都手持着刀子和木插围成一个大圈朝我们逼近。 我和猴子、飞鹰我们三个人,一只手臂紧紧地扼着手中的人质,一只手向人群威胁着挥舞着刀子,好让他们尽可能地与我们保持安全距离。 食人族部落的人群“乌拉乌拉”地朝我们龇着牙,持着手中的刀棍仍在慢慢地向我们三个人推进着。 我和猴子、飞鹰我们三个人的空间一再被压缩,手扼着人质的我们只能被挤成了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防卫圈。 “队长,他们听不懂我们的话,而且他们的人这么多,天也快黑了,这样下去对我们没有什么好处!” 猴子一边紧紧地扼着手中的人质,警惕着四周,他手臂下的那个家伙已经被他勒得龇牙咧嘴、翻着白眼,另一边,猴子还抽出空来焦急地向我询问。 “猴子,小心放开你手中的人质,我们三个慢慢撤到那间木屋子的门口,然后你收拾一下我们的背包和装备,我们再想办法一步一步地离开这里!” 凭我们这三个身上没有任何东西的赤条条光溜溜的人,哪怕再加上手中的这几把破刀子,无论如何,我们都是对付不了眼前围着我们的这帮五、六十个食人族部落里的猎手的,而现在,我们只有拿上了我们的装备之后,才能够在与食人族的对峙中,占上主动的优势地位。 “是,队长!” 猴子警惕地看了一下周围的人群,右手缓缓放开了手臂下的那个半死不活的人质,随即,突然一脚将那个黑人土著踹开了老远。 周围围着我们的食人族部落看到了这个情况,又突然“哇啦”喧闹了起来,并且声音较之前提高了许多。 我和飞鹰赶紧又紧扼了一下手中的人质,在人质的凄惨叫声中,我们朝食人族出了最严厉的警告,这样,他们才没有朝我们突然地冲上来。 扼着手中的人质,我和猴子、飞鹰我们三个人一步一步地向木屋子慢慢地移动,而周围围着我们的食人族也紧随着我们的步伐,往那边慢慢地移动着。 我看了一眼脚边不远处地上的背囊和衣服,低声朝旁边的猴子吩咐道:“猴子,拿起我们的衣服和装备,我们慢慢离开这里!” “是!” 猴子一边凝视提防着面前的这群不怀好意地土著,一边慢慢地矮下身来伸手去拿我们的东西。 正当我低头看了一眼猴子为什么这么长时间还没拿好我们的东西时,突然现猴子慢慢地又躺在了地上,脖子后面还扎着一根长长地细刺。 “飞鹰!小心周围有人射毒针!” 我和飞鹰立马就慌了起来,手臂更是使劲地扼住手中的人质,背部紧紧地靠在了一起,呈最佳防守状态,左右来回转动着试图从人群中找到向我们喷射麻醉针刺的人,以防止我们再被他们的毒刺击中。 围着我们的人群中果然又有几根毒刺朝我们射来,我和飞鹰连忙扯着我们手中的人质挡了过去,随即,手臂下扼着的那两个家伙就昏了过去,我们的手臂也明显感觉到拖了重。 “队长!他们开始向我们动进攻了,我们怎么办啊!?” 场面一下子慌乱了起来,飞鹰大声地朝我呼喊着。 “飞鹰!快!拿起我们的装备,我背着猴子,我们快向河边撤!” 我随即扔掉了手中已经昏迷的人质,低下身来一把拽起了猴子,将他甩在了我的肩上,又随手拿起来我的衣服挥舞着,以阻挡和躲避麻醉针刺的袭击…… 食人族部落的土著们依旧锲而不舍地朝我们追了过来,我知道,我们已经和他们结成了不可化解的死仇,不是因为我们没能够成为他们的食物,而是,我们反倒是给他们增加了一些食物。 我们的手里有枪,而且,我和飞鹰已经用枪打死他们六个人了,可是,我们依旧阻挡不了他们追赶我们的决心和步伐。 原始的食人族部落不是那么不堪一击的,我们以一对三十尚不算什么,可是,我们还是很畏惧他们手中的麻醉吹刺的,在同等状况下,我们手枪的子弹未必都能把他们给打倒,但是,吹刺的麻醉剂可以,只要沾身,哪怕是一头大象,这种天然的烈性麻醉剂也能够很轻易的将它们放倒,所以,我们不得不小心应对。 “队长,他们快追上来了!” 我和飞鹰一边要时不时地朝身后追上来的食人族部落放着虚枪,一边还要寻着脚步的印记和河流的声响快步地在丛林里穿梭。 “飞鹰!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就要到贾河的河边了,只要我们游到了河对岸,或者顺流而下,他们就追不到我们了!” 我的身后背着猴子,飞鹰的身上也背着我们三个人的背囊和装备,我们的负重都不算很轻松,可是,生死的关头,我和飞鹰也只能够咬咬牙坚持住。 “飞鹰!你怎么了?你不会被麻醉针刺给击中了?!” 跑着跑着,飞鹰突然无力地跪倒了下去,额头流着汗,双手支着地,姿势很不文雅。 “队长,我没事儿,只是腿突然间麻了一下!” “真没出息!” “队长,你别乱想啊,我只是跑的时间太长了,腿才会麻了一下,不是其他的什么原因!” “我知道了!别废话,还能不能自己爬起来?” “能!”…… 寻着脚印和河流的水声,我们还是找到了我们之前扎筏子的那个地方,万幸的是,我们扎的那个木筏子还好好地呆在那里,看来雨林里的这些原始部落的食人族并没有在意这些东西。 我和飞鹰合力把木筏子拖到了河水里,然后把已经昏迷的猴子放到了木筏子上,转身对身后的飞鹰说道:“飞鹰,你快撑着木筏子往河岸对面走,快点,我来拖住他们!” 我和飞鹰将木筏子拉进河里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导致本来已经被我们甩得很远的食人族部落又追了上来,而我,必须想办法拖住他们,给我们的逃亡争取时间。 “队长,还是我来拖住他们吧,你和猴子先走!” “少废话,执行命令!” “是,队长!” 要想甩开食人族部落里的这些人,我们只有水路可走了,在水里,对于我们这些经常武装泅渡的特战队员来说,要远比他们更能适应这样的环境。 我一边向丛林里若有若无地开着枪,一边向河里撤退,飞鹰架着木筏子和猴子已经接近贾河的对岸了。 我握紧了手中的枪,一头就扎进了贾河里,在水中竭力潜游,十几秒钟的时间就接近了木筏子。 回过头看着对岸的那个帮食人族,他们并没有追过来,而是在岸边“呜哩哇啦”地吼叫着,并且雨点般的朝河水里吹毒刺、扔石头。 很可惜,我们距离的太远了,他们的麻醉针刺和石头根本就够不到我们,只到了河中央左右就无力的坠落了,坠落到了宛转流逝的河水里,“噗通”几许声。 天已经快要暗了下来,对岸的食人族部落向我们表达了足够的愤慨之后,他们还是都无奈地回去了。 我们的木筏子还在贾河的对岸停留着,而且,它还在倔强地对抗着滚滚而逝的贾河水,几朵旋转的水花儿就开在木筏子的前头,这个黄昏,真的……难忘极了。 第153章 草原 天彻底的暗了下来,东方的雨林深处开始星星散散的透着点点的银光,今夜的雨林,没有再下起雨来。?网 猴子还没有醒,飞鹰半死不活地横躺在木筏子上喘着大气,并且全身冒着虚汗,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病入膏肓的濒死者。 我用力地拍了拍飞鹰的脸,“喂喂喂!还活着没?……瞧你这点儿出息,真没用!” “我是累的!” “我知道你是累的!” “我是跑累的!” “我没说别的啊!” “……” 飞鹰不说话了,像一个在和大人赌气的小男孩,倔强地将头扭到了一边,我甚至觉得,这件事情我足足可以笑话飞鹰好长一段时间。 “行了,飞鹰,别躺着了,现在我们还不能放松下来,虽然,我们暂时是安全的,但是,我们必须要尽快,并且尽可能地远离这些食人族部落!” 我没有再和飞鹰开玩笑,我知道,这样的一天,我们都已经够疲惫的了,可是,这片雨林里危险无处不在,我们现在的确还是不能够太放松。 飞鹰龇着牙艰难地支起了胳膊,翻了个身从木筏子上一屁股坐了起来,“队长,我们往哪里走?是顺着这条河流往下游漂流,还是按照原计划逆流而上去阿邦姆邦?或者我们上岸?” “不能上岸!”我想了一下,然后说道,“还是按原计划逆流而上吧,先离开这个鬼地方再说!……不过,看来今晚我们不能够再上岸了,毫无准备就踏上陌生的地域要远比在河流的木筏子上危险的多!” 飞鹰点了点头,“哎……”地长叹了一声站了起来,弯下腰从筏子上捡起了长棍,撑起了木筏子…… 逆水行舟果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和飞鹰两个人轮换着撑了大半夜的筏子,却现越撑越费力气。 猴子下半夜来临的时候其实就已经醒了,可是,醒了也没有什么用,他的身体在食人族部落的时候本来就没有恢复好,结果又突然中了一镖,现在,他依旧还是个“残废”。 “哎,我说,猴子!我现你可真是个享福的人啊,在食人族部落的时候,我们在那里生死拼搏,流血流汗的!你倒好,‘噗通’一下就晕倒了,结果还是队长一路把你给背了出来!现在就更不用说了,你都已经醒了,连个筏子都不能撑,这一夜,就全靠我和队长来撑这只木筏子了!” 飞鹰看到猴子明明已经醒了,但现在却像个二大爷似的优哉游哉地躺在木筏子上望着夜空数星星,觉得很不服气。 猴子翘着二郎腿晃悠着说道:“还说呢,你这个色胆包天的家伙,要不是我,你现在早被那帮食人族开肠破肚,放进火里烤着吃了,现在还能轮得到数落我?” 猴子一说这个,飞鹰就没脾气了,嘟嘟哝哝地将头转向我,“队长,这河水的度越流越快了,而且,筏子撑起来也越来越费劲,要不我们上岸吧?” “不行,飞鹰!”我马上拒绝了飞鹰的提议,“这片雨林里既然有食人族的部落,那就有可能不只是一个食人族部落。现在天还没有亮,我们对岸上的情况不熟悉,贸然上岸倒还不如我们呆在河流中间的筏子上。而且,猴子现在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我们不能再冒这个险了!” 飞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我的观点,不过,他还是自顾自地怨声载道:“队长,我知道你的话是有道理的,可是,水流这么大,像我们这样费力的逆水行舟也不是办法啊!” 我站了起来,在昏暗的夜色里看了看河流的四周,然后对猴子和飞鹰说道:“也就这一会儿了。猴子,飞鹰,你们看!我们这一路行舟下来,这条河其实并没有窄多少,但是,河水的流却反而增加了许多,这说明前方的不远处一定有新的水源的注入。 那里应该是多条河水的交汇口,我们的木筏只要过了那里,水流的度应该会放慢许多。到时候,我们只要继续沿着贾河行进就行了,只要出了这片雨林,一路上,总归能碰到些许路过的船只,回到有人的地方!” 逆流而上还不过一个半小时,在经历一个河道的曲线回转之后,我们果然遇到了新汇入贾河的河流,两条不算太宽,但水流湍急的的窄河,分列于贾河与其交汇口的两侧,形成一个不规则的“十”子结构,滚滚流水汇集并一路顺着贾河河道往南直奔刚果民主共和国。 这两条突然加入的窄河并未在地图上体现出来,我又仔细地看了看地图,确信我们没有走错河道,这才放下心来。 越过河流交汇口,一路沿着贾河虽然是逆流而上,但是,失去了新水注入的贾河河道的确是要比之前的下游更好走的多了。 天空渐渐放亮,雨林也渐渐稀疏了起来,尽管如此,但我知道,我们距离走出喀麦隆南部的这片无人之地还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因为,一路到现在,我始终都没有在附近现过任何现代文明的痕迹,这里依旧处于世界的最角落,并且,还是一片尚未开垦的处女之地…… 我和猴子、飞鹰三人舍弃了木筏子,重新回到了岸上,天已经大亮了,太阳有了冒出地平线的迹象,而且,现在的雨林也没有那么密集,此刻,我们再回到6地上应该安全得多。 雨林越来越稀疏,我们矫正了前往阿邦姆邦城的方向,一路往北走着,不想却一下子步入了一片一望无际的大草原。 在非洲,草原通常遍布于北部的撒哈拉地区,同沙漠比邻而存,或穿插于沙漠之间,而在撒哈拉以南的广大地区,尤其是在河流密集且位于赤道线两侧的西非到中部非洲一带,这里则遍布着接连成片的原始热带雨林。 “哎,兵团的地图真应该好好地修改一下了……呵呵,你瞧啊,这里明明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可地图上显示的还是雨林,啧啧啧……” 我地摊开了手中的地图看了看,自言自语地摇着头说着话,又自顾自地无奈地笑了笑,将地图折了折,重新揣进了背包里。 “法国现在在喀麦隆并没有什么势力,兵团的这张非洲地图也是在大殖民时代就画下的,虽然,从大殖民时代到现在,这张地图也经过了很多次的重测和更新,但是,在非洲的有些地方,比如说喀麦隆,更比如这些无人涉足的原始地带,法国对非洲一些地区地形的认知甚至还停留在大殖民时代的不精确的位置上……” 飞鹰像是在解释我的疑惑,又像是在自顾自地抱怨,总之,他也是一脸蛋疼的样子。 “草原也挺好!”猴子则是一副很乐观的样子,“至少,大草原上应该没有食人族部落了吧?呵呵,呵呵……” “……” “……” 大草原真的就像猴子口中说的那样好吗? 不然! 撒哈拉以南的喀麦隆雨林草原与撒哈拉附近的草原完全不同,这就像中国新疆干旱地区塔克拉玛干附近的草原与中国内蒙古雨水丰沛的阴山附近的大草原十分类似,一个是低矮稀疏、荒芜沧桑、一片平坦,一个是荒乱疯长、浓密如林、甚至还布满沼泽…… 沼泽与河塘林立! 是的,这就是非洲雨林附近的大草原,这里不仅有狮子、猛虎、野牛和羚羊,还有那潜在河塘边装木头的……鳄鱼。 猴子刚刚就差点被鳄鱼要到一口! 而现在? 我和猴子、飞鹰我们三个人正在一边草肆无忌惮地烤着鳄鱼肉。 “队长,a#¥&*%¥&*#a*……”猴子嘴里一边大口嚼着烤鳄鱼肉,口水哗啦,一边“呜呜哇哇”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我瞥了一眼很没有吃相的猴子,没好气的教训道:“要么把话说完再吃,要么就吃完再说话,不要嘴里一边吃着,一边说着话,呜哩哇啦的,像是食人族部落的话,我可听不懂!” 这是猴子半条命换来的鳄鱼肉,不怪他没有吃相。 一听到“食人族部落”这个词,飞鹰手里正啃着的烤鳄鱼肉就从嘴边“嚯”得一下掉了下来,撇过头来哭笑不得地看着我说道:“队长,求你别再说‘食人族’这类的词儿好了吗?我听了敏感……” “……” “队长,我是说,这鳄鱼肉没想到还挺好吃的,要不,我们中午的时候再逮一只鳄鱼,还吃这烤鳄鱼肉?” 猴子满口的烤肉终于咽进了肚子里,打了一个长长地饱嗝才谄媚地朝我说道。 “歇了吧你!”我没好脸色地瞪了一眼猴子,“你看看你的裤腿,要不是飞鹰拽了你一把,你整个人恐怕都要被鳄鱼扯进河塘里了吧,现在早都该成了鳄鱼排出去的粪便了,还敢提捉鳄鱼?” “呵呵呵,失误,那是失误……”猴子不好意思地尴尬笑道,“我还以为是块木头,再说了,我怎么知道这个鬼地方竟然还有鳄鱼,在尼日利亚我可没见过这种东西,呵呵,没见过……呵呵……呵呵……” 第154章 鬣狗 我们该去寻找人烟了,虽然法国外籍兵团为我们提供的非洲地图出现了一丁点儿的偏差,但是,到目前为止,这张地图也就出现过这一次不太靠谱的情况,我还没有纠结到怀疑一切的地步。 喀麦隆南部的这片草原的面积究竟有多大,我不得而知,从地图上标注的雨林覆盖面积,以及我们当前的位置距离到阿邦姆邦城的距离上来看,我们最多还要再走上一百五十公里左右的路程,就应该能够到达阿邦姆邦城以南的有人烟的地方。 很显然,我们注定今天晚上无法离开这片荒无人烟的草原了。 月上中空,苍狼在附近的草丛中肆无忌惮地哭嚎着,伴着老虎和狮子的低鸣,以及野牛群的哞叫……这个画面,别有一番情致。 尽管我们的手里都有枪,腰间也别着匕,但我们还是在尽可能远离池塘和兽群的地方生起了一大堆的火,筑起了营地,因为无论是鳄鱼还是狮子、老虎和狼,在我们毫无意识的情况下,哪怕是野牛群也不是我们三个人能够开罪得了的。 我曾经在法国外籍兵团的一封久久尘封的记录档案中,看过这样的一段真实的往事: 上世纪八十年代,法国外籍兵团的一队数十人的士兵连队也是在非洲大草原上执行秘密任务,于撒哈拉荒原中穿行,结果,因为行动中冒犯了一大片野牛群,突然的骚乱导致他们数十人全军覆没,一个个被群牛踩踏和刺抵得面部全非、惨不忍睹,兵团的搜救队甚至没有拼凑出一具完整的尸体…… 我可不想让我和猴子、飞鹰我们三个也被野牛踏成肉泥。 “队长,我饿了……” 猴子抱着并不算太瘪的肚子幽怨地冲我抱怨着。 “给!” 我把背包提了起来就扔给了猴子。 猴子满怀希望地解开了我的背包,使劲儿地掏啊掏啊……随之,又饱含失望地拿着手中从背包里掏出的东西掂来掂去。 “队长,你采的棕榈芯怎么还没有吃完啊?” “这种东西比较容易储藏,既可以补充水分,又可以填饱肚子,当然要多储备一点儿了,哎……猴子,我在雨林里不是让你们俩多准备一点儿了吗?” “我……我的吃完了。” “……” “队长……” “呃?” “我想吃肉,鳄鱼肉……” “给我老实呆在!” …… 我们夜营的地方是安全的,依势而宿,四周就地取材环设着厚厚的刺状荆棘科属的植物藤条,这样可以防止附近兽群对我们的骚扰。 围绕藤条防护墙的一圈,我们还设有多重的陷阱,这也足以将大多数对我们怀有敌意的食肉动物拒之门外,更何况,营区内灼热的火堆也能够为我们带来所需的安全感。 可是,我们当晚确实没有什么肉食可以食用。 炙热潮湿并且比邻热带雨林的非洲热带草原最不容易储藏食物,尤其是肉食,烟熏的肉类或许可以保存稍长一点儿的时间,可是,相对于易腐的肉食,我还是更愿意多携带一些野果儿和其他植物类的食物,毕竟,我们在这片草原上也不会呆上太多时间了,最迟于第二天的晚上,我们就能够走出这片荒无人烟的地方。 飞鹰已经窝在火堆的一旁睡了,猴子在没有了得到肉食的希望之后,也半梦半醒地在火堆前眯着。 炽热的火光在我的脸上灼弄,星空、明月、荒野……我有习惯性的失眠了。 我皱着眉头看了看一旁半睡着的猴子,我知道,猴子也只有在我的面前才会表现出十七、八岁大男孩该有的阳光和玩闹,事实上,这三年来一直如此,训练中的血和汉,战场上的风与火,我和眼镜蛇一直视猴子为孪生兄弟。 可是,我们的孪生兄弟他最终还是犯了错。 我一路是都在考虑,回到了尼日尔的利比比亚之后,我究竟该怎样处置猴子? 擅自脱离任务区,脱离小队,并且私自潜入到尼日利亚,还在当地制造了那么多的腥风血雨…… 我该怎样包庇他? 零号不会不知道猴子的事情,事实上,零号始终都还是我们唯一的领导,哪怕我们由“独立小队”变成了“14号”,由第二外籍兵团的团内编制变成了法国外籍兵团司令部下辖的编制,詹姆士·克里斯丁少将却依旧执意把14号小队的最高指挥权赋予了零号。 从“独立小队”到“14号”,我们变了,却好像又没有变…… 附近的野牛群突然响起了一阵骚乱,“哞哞”乱叫着在黑夜中扬起不小的惊恐。 “队长,怎么回事?” 飞鹰从睡梦中惊起,一把警醒着抓住手中的枪站了起来。 “蹲着别动!” 我急声朝飞鹰和猴子呵道。 是狼群的声音,好像是群狼趁着夜色在伏击不远处的牛群。 这不是我们的战争,我们也不应该贸然地参与,因为对于我们来说,作战的任何一方我们都吃罪不起,现在,我们要做的就只有作壁上观,保护好自己,因为天知道,了疯的牛群或者狼群会不会冲向我们。 “是狼群在捕猎……” 飞鹰趴在刺状藤条围护的防护墙内,倔着屁股向远处的黑暗中仔细地凝视着。 “捕猎?这些野狼可倒霉了?” 猴子也趴在飞鹰的旁边,两个人像是在津津有味地观摩着这自然界中最原始、最赤.裸、最毫无人性,并且充斥的弱肉强食的群体搏斗。 “哦?怎么说?” 飞鹰和猴子两个人显然是这场牛狼大战背后最杰出的现场解说者,并且,他们充分地挥着自己的阅历和想象力。 “飞鹰,你知道吗,在非洲的原始大草原上,站在食物链最顶端的野生动物既不是老虎,也不是狮子,而是野牛群!一头野牛或许不算什么,但是,数十头或者成百上千头的牛群就不是老虎或者狮子,甚至是野狼,哪怕是几十上百头的狼群能够对付得了的了,崩腾起来的牛群,才是这个草原上最强大的霸主!” 非洲出生的猴子或许没有经历过这些,但他至少听说过这些,所以,在和飞鹰吹嘘这些的时候,说的是有板有眼,而且从他的语气中,我甚至都没有听到过一丝大放厥词的嫌疑。 “队长,那我们会不会有危险?” 猴子的话让飞鹰考虑到了当前最主要的问题,于是,他便转过头看着还在火堆旁独自添柴的我。 “老实趴着不要乱动,它们不会朝有火的地方靠近的……” “哦……” …… 半个多小时的惨烈和宣叫终于归于平静,猴子的话没有说错,狼群最终不是牛群的对手,因为,至始至终,传到我们耳朵里的都是狼犬出的悲鸣,却没有听到过野牛的惨叫。 大自然就是这样,食肉者并非强不可破,食草者也并非弱不禁风,上帝给了你一口锋利的牙齿,也必然会给你的对手以健硕的身躯……可是,这并不是所谓的“公平”,而是“平衡”,大自然的平衡。 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公平”一说,因为“公平”是相对的,而“平衡”才是绝对的,在大多数的情况下,牛肉还是会咀嚼于狼口,而上帝需要平衡,所以群牛才会聚集,才会相互依偎,最终强不可破。 这与我们、与我们中的每一个人,何其相似? 狼群离开了,它们被牛群的强大反击打碎了所有的自尊,它们带着伤,带着被牛群撕裂的心,离开了这片大地上,默默地像黑暗中走去。 牛群也离开了,刚刚惨烈的战斗消耗了它们太多的体力,但它们知道,此刻它们还是不能够呆在原地休息,因为这附近还有其他心怀鬼胎的觊觎者,包括若有若无的鬣狗的叫声,那是最卑鄙的捕猎者。 可是,对于刚刚才才经历过与群狼惨烈战斗的牛群来说,成群结队的鬣狗却成了前所未有的威胁,它们不得不往狼群撤退的相反的方向离去…… 对面的战斗结束了,猴子和飞鹰却悄悄地爬了出去,我知道他们要去干什么,不过,我却没有制止他们,一来,危险最大的野牛群和狼群都已经离开了,猴子和飞鹰他们两个人也懂得分寸,二来,他们的手里还拿着火把、带着枪…… 还不到十分钟的时间,猴子和飞鹰两个人就手里提着东西火急火燎地往火堆的营地这边跑了过来。 飞鹰跑在猴子的前面,而且龇牙咧嘴地冲着后面紧跟着的猴子边跑边叫,“快点儿,猴子,你个笨蛋,你跑快点儿,它们可要追上来了,你要被咬到屁股了,哈哈哈……” 形象狼狈的一塌糊涂。 看着他们俩手里俩拎过来的血哄哄的东西,我无奈地笑了。 成群的野牛既然能够踏死数十人的精装小队,那几十条野狼被踏死那么几条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中国人说“狗不吃狗”,可是,在缺衣少食的非洲,在喀麦隆南部的这片原始大草原,这里的一切都会让你见识到什么才是“入乡随俗”。 狼和狗是近亲,但是,在原始的非洲,人尚且可以易子而食,那么鬣狗食野狼这样的趣事儿生倒也算不得什么了。 捡食是鬣狗的专长,但从刚才的情形上来看,猴子和飞鹰似乎更精通此道…… 入了鬣狗嘴里的残碎的野狼腿被猴子和飞鹰放在火堆上烤的“吱吱”作响,我突然才想了起来,猴子刚才说他要吃肉的…… 第155章 冰啤酒和烤肉饭 非洲的绝大多数国家都处在同一条水平线上,无论是经济、科技、军事,还是其他的什么,尤其是撒哈拉一带的西非及中北非国家,贫穷和动乱是这些国家最常见的东西,死神之翼如跗骨之蛆,萦纡在这些苦难的民族左右,挥之不散。 我和猴子、飞鹰我们三个人顺利地走出了喀麦隆南部的雨林和草原,并且,如照原计划,我们三人最终于第二日的日落之前如约到达了阿邦姆邦。 破败、流浪、混乱……与其说阿邦姆邦是一个城市或者城镇,倒不如说阿邦姆邦只一个诺大的贫民窟或者乞丐、罪犯的集中地。 阿邦姆邦是喀麦隆较的一个为新兴的城市,或者说,是因喀麦隆都经济圈的惠及下才展其来的一个小型城市,尽管阿邦姆邦的这种展是充满了畸形和不平衡,但相较于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原始小部落,阿邦姆邦的建设成绩已经尤为突出了…… 我想,至少从政客们的口中,阿邦姆邦算是喀麦隆的一个较为繁荣的地方。 毫无疑问,近八万余城镇人口的阿邦姆邦城,其中有一半以上的居住者是赤贫阶级,而且,他们都是围绕着都温雅得和省会贝尔图阿回环的流动蜗居者,另外,还有相当一部分人是潜藏在黑暗角落里的盗窃犯、抢劫犯、毒枭和走私者。 背靠丛林和沼泽,阿邦姆邦是毒品交易和黑市流转的中心,活动在阿邦姆邦的相当一部分生意人都做着这样的生意,在阿邦姆邦,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阿邦姆邦是喀麦隆南部的一个货运中转站,地理位置非常重要,相当于中国都北京百里之外的天津,只是,作为喀麦隆都温雅得的卫星城市,哪怕拥有多条公路和一个机场的阿邦姆邦却始终都没有享受到如天津般应有的待遇。 国民经济的乏力,社会资源的缺失,优惠性政策的偏向,以及毒枭和黑恶势力始终萦绕在阿邦姆邦的左右,使阿邦姆邦这片“机会之地”仅仅成为了喀麦隆都经济圈下的一个“无用”的跳板。 我和猴子、飞鹰三人穿越了茫茫的丛林和草原,终于在逃亡喀麦隆第四日的日落之前从其南部的村落进入了阿邦姆邦,望着夕阳西下,以及街头攒动的人群,两世为人的感慨油然而生……我们终于回到了人的世界。 阿邦姆邦的街头其实还是很热闹,尤其还是在黄昏的十分,街头的摊贩熙攘喧闹,摊桌和矮凳并排,差了些漏着美腿和胸脯的美女,否则,这里和中国二三线城市的夜市小摊街道便没有什么多大的区别了。 阿邦贝桑大街,那是阿邦姆邦最为繁华的地方,作为阿邦姆邦的商业和食品小街,炊烟和叫卖无不昭示着阿邦姆邦极接地气的平民化的夜生活。 我们没有在店内就餐,而是选择了一个靠近街边的摊贩桌前坐了下来,晚风拂面,人声嚷嚷,我们三个人一口气点了两箱啤酒和三大份烤肉饭。 从尼日利亚斯格尔特到喀麦隆的阿邦姆邦,我们经历了夜行、关卡、围捕、大海、雨林、食人族、草原等等绝境和险境,逃亡和躲避,多日来的流浪生活让我和猴子、飞鹰我们三人早已疲惫不堪、身心俱乏。 猴子和飞鹰毫无形象地自顾自朝嘴里灌着啤酒,多日来的有上顿没下顿的荒野逃亡的日子,哪里是一个“苦”字可以道得尽的,拿怕我们谁都没有过、也从来都没有抱怨这种生活的辛苦。 冰啤酒当头,谁都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我也有一瓶没一瓶地自顾自地喝着,烤肉饭还没上来,我们三个人就快消灭掉了一大半箱的啤酒了。 日落之前至日落之后的这四、五个小时是阿邦贝桑大街最为忙碌的时候,小摊的老板也是一位极为风趣的中年黑人,一边忙碌地炫耍着自己的拿手绝技“飞刀削烤肉”,一边还能转过头来和客人聊着天。 喀麦隆的官方语言是英语和法语,所以他们的话我们不难听懂…… 多日来的非人生活,到了阿邦姆邦我们才算是彻底的轻松了下来,虽说野外烤肉和风餐露宿也别有一番风趣,但比起酱料齐全、风味十足的阿邦姆邦烤肉饭和当地独有黑啤酒,那几天的生活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儿。 “三位先生,你们可得少喝点儿,这阿邦姆邦入了夜,可就不怎么太平了!” 两箱啤酒已经基本见了底,我们这顿饭也已经吃了两个多小时了,街道上的行人从半个小时前就开始66续续地减少了,小摊老板好心提醒我们注意安全。 “哦?怎么不太平了?” 我表现出很有兴趣的样子向小摊老板打听着。 “你们三位是从外地来的吧?” 小摊老板看了看我们三个人的肤色和着装,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反而推断起我们来了。 “嗯,没错!”我笑着说道,“我们三个是来喀麦隆旅游的,下一步正打算到马卡里去……哦,对了,不知道阿邦姆邦今天晚上有没有到马卡里的班车?” 我很随意的回答了小摊老板的疑问,语言诚恳,态度真诚,并且,行为上没有丝毫的做作,眼神上也没有无端的闪烁,多年来的兵团训练和战场生涯早已教会我们该如何面不改色地说谎和从无关紧要的人物身上套取最有用的情报。 “马卡里?”小摊老板愣了一下,“马卡里你们今天晚上是去不了了,阿邦姆邦晚上是没有到马卡里的班车的,的士也不运行,而且,我劝你们最好也不要大晚上的离开阿邦姆邦……” 小摊老板贼头贼脑地小心看了看周围,然后凑到我们的跟前,小声地说道,“最近这里有‘伊.斯.兰联合阵线’的人在这周围活动,尤其是你们这两个非非裔的先生,如果你们被他们逮住了,你们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伊.斯.兰.联合阵线? 我眯起了眼睛,虽然我不知道喀麦隆的这个“伊.斯.兰联合阵线”是个什么东西,但从这个小摊老板的反应和态度上来看,这个名为“伊.斯.兰联合阵线”的组织不是民间**武装,就是恐.怖.分.子,而且,依我看来,后者的可能性会更大,尤其还是这样的一个令人一目了然的名字。 小摊老板是个热心肠的人,在非洲,尽管西方国家的主流言论中充斥着非裔黑人的“下等民族论”,非裔平民中好吃懒做、卑贱低劣的人也的确不占少数,但像小摊老板这样老实本分的生意人,也不是没有,在非洲的那几年,我遇到过很多这样的善良可爱的基层平民…… 我从谏如流地听了小摊老板的话,既然没有前往马卡里的夜间班车和的士,更何况路上还这么危险,那我们今天晚上不走也罢,这么多天都已经耽误了,还在乎在喀麦隆再耽搁一天? 反正现在已经是在阿邦姆邦的城内了,我们不愁找不到可供休息的旅店,犯不着去招惹那个麻烦。 付给了小摊老板的饭钱,我们三个人提着背包站起了身,打算先在附近找一家旅馆凑合一个晚上再说。 可是,当我们站起来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猴子突然顿起,抓住了旁边经过的一个人的胳膊,一个擒拿,场面顿时轰乱了起来…… 被猴子从背后抓住胳膊的那个人是一个年纪不大的黑人小伙,龇牙咧嘴地转身左手朝猴子挥舞起了刀子,他的另一只手被猴子摁在了背后,手里还抓着猴子背包的带子。 小偷啊?! 小家伙的刀子没能一下子刺中猴子,猴子脸庞一撇就轻轻松松地躲过了这个小家伙的攻击,并且顺手夺了他的刀子,用他右手中还抓着的猴子的那只背包的带子将他双手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 四周围上来了很多好奇的围观者,我想,从本质上来说,鲁迅的观点是狭隘的,因为各个国家的人都有鲁迅口中所鄙视的这种“国民劣根性”,无关种族和肤色…… 小家伙挣扎着冲猴子大吼大叫,奈何双手被猴子捆得太紧,怎么挣都挣不开。 小家伙的叫喊起到了明显的效果,我们的周围不大一会儿就围上来了二十好几个拿着长刀,甚至还拿着手枪的人,气势汹汹。 这时候,围在我们周围的看热闹的人群也不在围观了,一哄而散,跑的无影无踪,就连刚才和我们攀谈甚欢的小摊老板都默默收起了摊子,敛摊收工,动作熟练无比…… 我们本来是不想惹事的,异国他乡,尤其还是在非法入境的喀麦隆,这种风险所带来的最恶劣的结果不是我们可以轻易承受的。 可是,现在我们不想惹事也不行了,阿邦姆邦的警察局早就下班了,就算不下班也没有什么用,这档子烂事没人愿意管,哪怕是在喀麦隆的城市里。 非洲是法治的背阴脚,甚至比中东还要不堪,你不能指望那里的政府和警察能够像中国或者其他政局稳定的国家那般作为,这本来就不现实。 第156章 逃难者 对于喀麦隆来说,我和猴子、飞鹰我们三个人本来就是喀麦隆的偷渡贼,而眼前的这些人,包括被猴子捆住双手的那个小家伙,他们也是贼,盗贼,甚至是强盗黑.帮,所以,如我们双方所有人的愿望,庆幸,我们都不愿意、也都没有引来当地的警方。 贼遇上盗,相得益彰! 没有多说的,这些家伙不过都是我们喀麦隆一行的npnetpc有那么多的废话,我和猴子、飞鹰我们三个人以猴子手中的那个小家伙为虚掩,一个微恍,瞬间就抄起了腰间的手枪一顿精准的射击,紧接着,我们以巷间作战的行动方式,风一般地绕过了街道的拐角,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那些人当然都没有死,我们的射击点也都不是他们的脑袋和心口这些致命点,一来,我们不想无端杀人,尤其还在陌生的异国他乡,二来,杀了他们会给我们带来诸多不必要的麻烦,打伤他们没有什么,可一旦杀了他们,阿邦姆邦甚至是喀麦隆的警方就无法坐视不理了。 由于担心再遇到麻烦,我和猴子、飞鹰三个人稍稍地伪装了一下面容,才在偏远的街角找到了很一家不起眼的小旅行社,多日来的风餐露宿,我们不得不好好地休息一下…… 一夜安眠,除却后半夜旅社的正堂门前片刻的吵扰,也算是平安无事。 我们提前就和旅行社的店家打了招呼,在我们休息的时候,不希望被闲杂人等所打扰,事实上,在喀麦隆,没有什么是金钱摆平不了的事情。 旅行社老板极其“热心”地为我们准备了丰盛的早餐,并为我们悄悄地安排了一辆前往马卡里的出租车的士,偷偷摸摸地将我们送出了阿邦姆邦。 当然,我知道虽是钱在指使人做事,但旅行社老板却也是已经尽心尽力,我们应当感激。 的士在喀麦隆尴尬的大路上行走,或窄或阔、或陡或坦,一路上走走停停、磕磕绊绊,不过还好,我们一路下来却再也没有其他不寻常的事情生。 我们每到一个城市就会停下来修整一番,吃吃东西、整理心情,也没有再催促的士司机着急赶路,事实上,即使是催促也没什么作用,喀麦隆的路况和这辆的士的车况都很令人堪忧。 的士司机是一个衣着不甚光鲜的青年人,如同他同样不甚光鲜的老爷车,黑色的皮肤透露出的蜡黄无不昭示着这只是一个生活在喀麦隆社会底层的普通平民。 将我们从阿邦姆邦驱车载往马卡里,旅店老板只给了他一百美元,而事实上,我给了旅店老板五百美元的钞票让他为我们安排前往马卡里的车子。 两天一夜,我们一路途经贝尔图阿、贝拉博、约科、蒂巴蒂、杜阿拉耶尔、恩冈代雷、吉吉巴、加鲁阿、卡埃莱、马鲁阿、吉纳等喀麦隆的多个城市和城镇,见识了喀麦隆一路的风土人情,如同驱车旅行,横跨喀麦隆南北,终于,在第二天的黄昏时分,我们终于到达了喀麦隆的湖边城镇马卡里。 马卡里,喀麦隆最北端的一个靠近乍得湖的小城镇,同阿邦姆邦一样普通的非洲小镇,原始却并不古老,喧嚷却并不繁荣,事实上,在喀麦隆,甚至是在非洲的大部分地区,这样的城镇总会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非洲的大规模建设时期应当是在上个世纪的七、八十年代,那个时候,距离非洲国家的独立运动热潮已经过去了一、二十个年头,新兴独立的非洲国家开始进行大规模的国内建设,吸引外资,并寻求大国的援助,一大批如马卡里这样的城镇,在非洲的原始部落原址上拔地而起。 一直以来,西方国家总是说,黑色人种的血液里带着原始的罪恶,他们是最下等、最卑劣的民族,懒惰愚笨,并且无知愚昧,如同那片黑色土地的森林里,漫山遍野,并且赤/裸光脚的野黑猴子,他们占据着最肥沃的土地,却好逸恶劳,过着最贫贱慵懒的生活,这是对上帝、对自然最大的侮辱。 西方国家的视野总是过于偏颇,而且带着高傲的有色眼镜,这种有色眼睛当然不仅仅只是针对于生活在非洲大地上的黑色人种,而是针对这个星球上的一切有色人种,还包括生活在遥远东方的黄色人种。 在西方国家的眼中,包括黑种人和黄种人在内的所有有色人种都是愚昧无知的,他们占据着人间财富却无能为力,并且一个个都是光着屁股满山跑的牲畜……无外乎黑猩猩和黄猴子。 话总是有些难听的,但这些言论也并非全都是空穴来风,在我来到非洲之前,我对这种种族歧视言论是持着鄙夷的态度的。 但是,当我第一次踏上非洲大地,来到了尼日尔利比比索之后,当我接触到了当地的政府和平民,一直到现在,我却现西方人对于有色人种的侮辱并非一味的昧着良心,至少在非洲大地,确实如此…… 你无法想象,在非洲的农村地带,甚至包括非洲的一些中小的城镇,那里的人民是如何生存的,肥沃的土地不去种植,反而躲在草扎的凉棚下呼呼大睡,漫山遍野的资源不去开攫取赚钱养家糊口,反而太阳一冒头,到了饭点儿就带着全家老小去挖野菜…… 马卡里,一个新兴的喀麦隆城镇,靠着乍得湖这样一个天然的水道和资源,又与乍得、尼日尔、尼日利亚三国一衣带水,交通便利…… 喀麦隆的马卡里与中国的深圳有着很多类似,甚至是越的地方,从地理位置上来讲,“一水分四国”的喀麦隆滨湖城镇马卡里甚至比靠着香港和深圳河的深圳还要好; 从先天基础上来讲,深圳原本是河边渔村,而马卡里原先是湖边部落,相得益彰; 从展时间上来将,深圳展于中国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改革开放,而马卡里从上个世纪的六十年代就开始建设,甚至是比深圳的展还要早上二十个年头…… 而现在呢? 深圳已经是中国的四大“一线城市”之一,国际化大都市,城市常住人口以前一千多万,全市国民生产总值八千亿,人均国民生产总值位列中国全国第一…… 至于马卡里…… 不到六万城镇的总人口,大街上流浪的难民以及食不果腹的行乞者是最好的见证,动乱、饥饿、破败……这里是最真实的非洲。 是谁造就了非洲大地上的罪恶? 毫无疑问,西方的那些入侵者和殖民者是非洲罪恶的催化剂,而真正罪恶的根源,是非洲人民自己,这无可辩驳…… 难民? 是的! 难民! 初临马卡里,在不甚宽阔的街道上,竟然到处都是背着衣物、被服和随身家当的大批难民,男人和女人,大人和孩子,从北往南而涌,有的甚至还出了马卡里,一路往南…… 从难民们的口中得知,他们都来自于喀麦隆的邻国乍得,并且,这些难民中间的大部分人都来自于乍得西部的加奈姆省,一个靠近乍得湖的乍得西部大省。 当前,乍得的“变革联合阵线”和“争取民主和展力量联盟”等多个反对派民间武装正在组织兵力联合围攻马奥市和博尔市,他们已经占据了乍得北部的大部分城市和省份,并且正在向乍得都恩贾梅娜推进。 乍得总统伊德里斯·代比正在组织政府军事力量对反对派武装进行大规模的反击,目前,政府主力部队和**武装正在加奈姆省胶着作战。 战争对于普通平民来说,无异于嗜血吃人的猛兽,它不会怜悯你是一个孩子,还是一个老人,人的生命都是一样的脆弱,一枚炮弹、一颗子弹、一把刀子……同样都能夺取你的生命。 来自乍得加奈姆省的难民为躲避家乡的战乱只好越过乍得湖,前往其邻国社会局势相对稳定的尼日尔、尼日利亚和喀麦隆。 跨国难民的大量涌入使同样政局处于不甚稳定状态的喀麦隆政府不得不临时封闭了其北部乍得湖沿岸的国境线,可是,有限的军警力量以及千疮百孔的国境线是非洲所有国家的共同境况,如同一张八面透风的破网子,难民们照样通过乍得湖的沿岸一批又一批地登6到了喀麦隆去。 我和飞鹰离开尼日尔利比比索已经过去十来天了,利比比索的反对派武装并没有完全消失,不知道眼镜蛇他们能不能处理好利比比索的情况,由于我和飞鹰是扮成普通平民的装束进入尼日利亚的,我们只带了枪械和衣物,至于通信设备之类的东西什么都没有带。 涌入乍得三邻国的难民事件是一个好的机遇,我们不必再多准备什么,现在乍得湖上是乍得难民的天下,我们只需扬帆乍得湖,然后再跟随湖面上难民的步伐,直接前往尼日尔就好。 这是我们没能预料到的突情况,乍得的动荡局势所引的跨过难民潮对我们来说却是返回尼日尔利比比索最好的机遇…… 当前! 第157章 零号说 在非洲,如果说什么能够和“饥饿”一词并举一列的话,我想“战乱”应该是最合适的词汇了。八?一?中?文网 在非洲大地,贫穷与饥饿似乎与生俱来,即使没有曾经的“大殖民时代”,非洲也向来如此,其文化的本身及相对闭塞的传播环境限制了非洲社会的展与进步,这是先天的不足。 诚然,西方殖民者的野蛮进入更是加剧了这一悲惨的境况,并且使之越的偏向和不平衡,在非洲,如果你看到一个骨瘦嶙峋行乞者饿死在了繁华的富人区的街头,并且生满了苍蝇,请不要奇怪,这很正常。 非洲的贫富差距是巨大的,资本主义的弊端在此地显露无疑,并且呈十倍百倍扩张和显现,可以说,在非洲的绝大多数国家,百分之一的人掌握着百分之九十九的财富,他们是非洲社会的最高层,尽管原始落后的非洲并没有积聚多少财富。 战乱是殖民时代的产物,西方的入侵者将非洲由原始落后的部落时代一下子飞跨到追名逐利的资本主义时代,大的跨度所产生的弊端也自然凸显了出来,自然资源的不理智掠夺、利益的不均衡分配、民族的容相性问题、宗教信仰的相互抵触、权利**的苛求追逐……随之而来的自然就是无休止的战争。 非洲的战争及其所引的战乱局面是原始的,换而言之,甚至可以说是相当的不理智,恐怖主义武装、民间**武装、雇佣兵武装集团以及域外国家部队这四种力量与当地国家政府武装军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彼此或有依存、或有不和、或有为战,总之乱七八糟如一团乱麻…… 恐怖主义产生于遥远的中东地带,但却遍地生根,尤其是在非洲这样广阔而又没有太多约束力的地方,大小恐怖主义泛滥成灾。 恐怖主义武装多是一群为了信仰和理想和而奋斗的热血青年,他们有着极其极端并且变态的民族和信仰的偏颇观点,无休止的破坏是他们最直接有效的手段,这种变态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是恐怖主义蔓延的最根源的理由。 与恐怖主义武装类似的是,民间**武装他们所追求的东西更多的是政治的权力,这是西方殖民者不久前才教会他们的东西,刚刚享受到这种权利好处的非洲人早就迷恋上了这种东西,如毒品大麻般令人成瘾痴迷。 当然,更多的时候,恐怖主义武装和民间**武装不分彼此,因为恐怖主义往往打着反抗执政府暴政的名义在民间组织**武装力量,并进行无休止的作战和破坏。 单纯的民间**武装往往不会残害无辜的平民,更不会以破坏为目的地摧毁当地的基础设施,可惜,在非洲,甚至是在世界上的很多地方,往往都鲜见这种观点纯正的民间武装。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雇佣兵活动最频繁的地方是哪里的话,答案毫无疑问是非洲,恐怖主义武装为信仰而战,民间**武装为权利而战,而雇佣兵呢?他们是为金钱而战。 谁说战场上就没有财的机会? 趁着战乱大国难财的人大有人在! 混乱是战场最基本的表现,陷入战乱的国家及地区,他们的政府往往连自己本身都无法顾及,那里还会顾及到你在干些什么? 毒品贸易、枪支走私、非法开采及狩捕、钱权交易……多不胜数,这些本就该在黑暗中偷偷摸摸的东西却在大白天里大行其道,在混乱及战争如影随形的非洲大地上,哪里又不需要雇佣兵的时刻存在呢? “大殖民时代”虽然已经结束了,可是,非洲大地依旧是西方老牌资本主义强国的猎场,虽然有诸多新兴国家如中国及俄罗斯等国资本及人力的进入,但是老牌资本主义殖民者的影响力在非洲大地本就已经根深蒂固了,哪里能够那么容易就被清除干净? 像我们“14号特别先锋队”这种域外国家部队的法**人被派入到非洲战场,甚至直接就落地在了尼日尔的利比比索驻扎,在非洲大地,已为常态。 事实上,尼日尔政府不是没有提出反对的意见,只是他们没有反对法国和其他西方强国的能力,强权即是公理,强权即是力量,对于法国,怯弱的尼日尔执政府和不堪一击的尼日尔政府军队他们还没有反对的资格。 极端并且疯狂的恐怖主义,纠集成群并且难以围剿的民间**武装、由钱指挥并且战斗力不容小觑的雇佣兵、通晓战场作战并且拥有大国背景的域外国家部队以及不堪重用但却必不可少的当地国家政府军,这样的不同的军事集团同时出现在非洲大地上,可想而知,当今的非洲该是如何的混乱。 是的,混乱! 这种复杂的情况在我们14号七个人来到非洲战场之前零号就给我详细地介绍过,那是在我们被宣布组建14号的当天晚上,我记得,那应该是我在法国外籍兵团、甚至是一直到现在为止,我人生中和零号的最后一次长谈…… “恭喜你,复仇者,法国外籍兵团14号特别先锋队队长复仇者沃吉尔·勒安中尉!恭喜你晋升中尉,并且,恭喜你在伊拉克的战场上取得了如此优秀的成绩!”零号说。 零号的话说的有些违心,哪怕他波澜不惊的面孔依旧严肃平淡,但我知道,他的心里不比我好过多少,尽管他依旧是14号的上级直接领导者,我依旧是14号的队长。 “独立小队……解散了?” 我没有接过零号刚才的话,只是颇有些意味地这样问过零号,事实上,我也没有必要去回答零号刚才的话,那只是零号为我们接下来谈话而开局的由头,并没有多少实际上的意义。 “解散了,或者没解散,这个主要看你!”零号说。 零号的话说的很轻松,没有了刚才对话中上下级般的严肃,招呼我坐在一边的台阶上,如同朋友,这才算真正的聊起天来。 “我明白了。”我说,“14号是独立小队,14号也是14号……” 我想笑却又没有笑出来,零号依旧企图牢牢地把握住14号,只是他的话说的隐晦,什么叫“解散了,或者没解散,这个主要看你”? 是啊,如果我心向零号,那么14号就还是独立小队,就还是零号的那个独立小队,是零号的“私人武装”,而我如果只拿零号当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上级长官,那么14号就只是14号,是法国外籍兵团的14号。 第一反应,零号一如既往是我所敬重的那个人生领袖,我们独立小队甚至是14号唯一的领导,可是,无端的,我总觉着我的心和零号越来越远…… 所以,我回答的很清晰,却还是有些模糊。 沉默,久久的沉默。 “想问什么,问吧!”零号说。 “第一次费卢杰战争,为什么没有惩罚我?” 这是我一直以来的疑问,许久许久的疑问,严谨高傲的零号如何会放过一个“背叛”的下属?这绝不是我认识的零号! “一个十七岁的热血少年因仇恨而加入法国外籍兵团,又因优秀而成为法国外籍兵团的军官,走入了战场……我记得,在法国外籍兵团,有两个这样的人,而且,你的身上有我当年的影子……或许是出于怜爱吧,也或许是出于我对你的信任!”零号说。 零号第一次和我讲这些东西,并且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多愁善感,却让我愣住了,因为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零号,而且,“信任”一词更让我的心久久都不能平静! “我是中国人!”我说。 “沃吉尔·勒安是法国人!”零号说,“在你晋升少尉的时候,沃吉尔·勒安就已经是法国人了!” 我猛地抬头看着零号,零号刚才多愁善感的颓废神情已经彻底不见了,又恢复了那个高傲和严肃零号,目光如鹰,仿佛可以洞察这世间的一切,就好像他刚刚的那种与之不和谐的神情从来都没有在他的脸上存在过。 “是啊,我忘了,安天明已经死了……” 安天明是中国人,沃吉尔·勒安是法国人,本来就是这样的啊!呵呵!…… 我和零号总没有太多的话去聊,事实上,我其实是很喜欢听零号说话的,可是,我们两同样都是喜欢沉默的人,我知道,我以前不是这样的,安天明不是这样,可是,沃吉尔·勒安是这样的,我想,曾经的零号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呢? 零号说,14号要去非洲了,命令已经下达,就在十日后的下月一号。 我说,我知道了! 零号说,14号要先去尼日尔,之后还会去西非的其他地方作战,甚至可能是整个非洲满山跑,终生。 我说,这本就是我的使命! 零号说,14号要做独立小队的14号。 我说,零号永远都是我的零号! 零号说,保重。 我说,保重! …… 就这样,我们来到了非洲…… 漂泊在乍得湖的湖面上,深夜却并不平静,乍得湖到处都是随波逐流的难民船,我们和他们中的很多人一样,我们都是要去滨湖的邻国尼日尔,不同的是,我和猴子、飞鹰三个人目的明确,我们要回到利比比索。 离开了十余天,不知利比比索的眼镜蛇他们怎么样了。 是的,眼镜蛇……眼镜蛇少尉! 第158章 如鲠在喉 我们顺利地回到了阔别多日的尼日尔,然而,令我没有想到的是,眼镜蛇他们却早已不在利比比索的金矿区了,连通了远在法国尼姆的零号我才得知,情况紧急,眼镜蛇他们四个人已经先于我和猴子、飞鹰我们三人前往到了尼日尔东部邻国的乍得。八一??中文 在我和飞鹰离开尼日尔的这段时间里,乍得的安全局势大出乎国际的预料之外,反对派组成的联合武装在不到十日的时间里已占领了乍得北部数省份的主要城镇,并以摧枯拉朽之势向其都恩贾梅娜蔓延,乍得的局势突然变得不明朗了起来。 尼日尔利比比索的安全局势刚刚有所平息,邻国的乍得却动乱了起来,尽管作为原宗主国的法国并不是十分关注乍得的国内民生问题,但是,法国人却不能不关注他们在乍得的既得利益和长期利益。 由于我和飞鹰两个人远去了尼日利亚的斯格尔特去寻找猴子,中断了同眼镜蛇以及零号等人的联系,并且没有携带兵团的通讯仪器伪装潜伏于他国,在联系不到我们的情况下,零号只能让眼镜蛇带着14号的其他队员先行前往乍得,因为那里的**武装已经攻破了乍得中部的交通枢纽城镇博基亚,并占领位于博基亚远郊的本属于法国人的矿区。 如果说位于尼日尔利比比索的那处黄金矿产区是法国人在非洲的重要的矿藏和重大利益的话,那么,位于乍得博基亚的这处矿区绝对是法国人利益的重中之重。 众所周知,稀土资源是自工业及国防科技现代化、精准化、智能化建设以来,最为主要、也是最为必不可少的一环,无论是光电磁产业、现代化新型物理、化学材料,还是飞机、导弹、核工业等等一系列的科技、军事、工业等产业的研究和展都离不开稀土元素的影子。 然而,世界上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稀土资源都分布在中国、美国、印度和俄罗斯等国,同时,美国和印度、俄罗斯不仅是稀土资源的最大进口国,却也是稀土资源矿藏的非开国。 中国原本是稀土资源的最大的出口国,全世界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稀土资源消耗都依赖于中国的出口供给,然而,近年来,中国的稀土资源出口却突了政策性的限制和调控,导致世界各国不得不重新寻找稀土资源的供给源泉。 法国人最引以为傲的军工及民用联合产业“空中客车”公司,以及其“阵风”战斗机、巡航导弹、战略核潜艇等军工科技武器及战备的研和装备,无一例外都离不开稀土资源。 在这种情况下,可想而知,一个拥有绝对产量的优质稀土资源矿藏对于法国人来说该是何等的重要。 位于博基亚的这处稀土矿区是法国人在上世纪九十年代才更刚刚探测并投入开采的重要矿藏,十数种稀缺的稀土金属元素、利于开采的近地表分布、矿产量丰沛的大规模储藏……这些标签足以让这片法属矿区傲视整个非洲大6,乃至稀土资源的全球国际市场。 法国人找到了解开扼住其国防科技咽喉的绳索,不过,这同时却也招来了嫉妒和仇恨的种子,近几日来,一向安分的乍得“变革联合阵线”和“争取民主和展力量联盟”等多个反对派民间武装突然组织兵力联合向乍得政府军力,他们已经占据了乍得北部的大部分城市和省份,并且正在向乍得都恩贾梅娜推进。 位于博基亚的那处稀土资源矿藏更是他们攻击的重中之重,反对派武装在迅占领了博基亚城镇及其周围的地区之后,开始对矿区内的法**队和开采工作人员进行大规模的围剿、攻击和驱赶。 矿区内本来驻守有一个连左右的法**队和数十人组成的从当地招聘的警卫人员,只是,在我们回到利比比索的前三天,孤悬于反对派势力之下的“孤岛”博基亚矿区也终于沦陷了,在反对派武装大规模,并且不计破坏的攻击下,寡不敌众的法**队只能交出了他们手中的矿场,暂时地撤离了稀土矿区,一路往南被反对派武装人员驱离了其控制区域。 尼日尔利比比索附近的安全局势已经较我们来到那里之前要好得多了,金矿区内的法**队和当地的安保人员也足以能够应付潜伏在当地的所有威胁,更何况,本就驻守在非洲的法国外籍兵团第13混合连队又派出了一部分人员和武器进驻利比比索矿区。 14号擅长的是特种作战,所以,在利比比索,我们的驻守已没有了多大的意义…… 在接到了零号的指令之后,我的猴子、飞鹰三个人又不得不马不停蹄的离开了尼日尔,沿着回来时的原路返回乍得湖区域,并由乍得湖水路前往尼日尔邻国的乍得,零号告诉我,法国的部队以及眼镜蛇带领的14号正集聚在乍得东部省份比尔延省的阿拉达…… 猴子的问题还是没有得到解决,因为零号压根就没有质问我们三个人这些天去哪里的事情,他只是吩咐我尽快地前往乍得和眼镜蛇他们会合,然后参与法**队的联合行动,重新夺回博基亚矿区的控制权。 我从来都不相信零号不知道猴子私自脱离14号和我们的任务区尼日尔利比比索矿区前往尼日利亚斯格尔特,并制造了一些列的腥风血雨,以及我和飞鹰前往尼日利亚斯格尔特寻找猴子耽误了这些天的事情,就像零号知道在伊拉克的第一次费卢杰战役上我和眼镜蛇欺骗了零号,像在伊拉克的第二次费卢杰战役中我亲手击毙了我独立小队的兄弟东京鬼和黑塔……我知道,这些零号都知道,我瞒不过零号,我也从来都不担心零号会知道。 只是,这一次…… 猴子的行为显然是挑战了法国外籍兵团的最终底线,更挑战了作为法国外籍兵团一向严谨傲慢的指挥官零号的最终底线,挑战了作为14号的最亲近、最严厉的指挥官和领袖零号的最终底线。 逃兵永远是被唾弃的,无论你是在哪个国家的军队,更无论你有何种理由,我担心的是,在法国外籍兵团,猴子的行为甚至能够将他推向法国外籍兵团军事法庭的断头台。 可是,零号和我的谈话中却根本就没有提及猴子的事情…… 如鲠在喉! 我和猴子、飞鹰三个人最终带着疑问和不安跨过了乍得湖、沙漠、河流和原野,去了位于乍得的战场,卡车在糟糕的路面上行驶,一路上,猴子一直都在笑的…… “猴子,你没事吧?” 一路直到了接近阿拉达的法军集结营地,我最终还是忍不住担忧地向猴子问道。 “我当然没事了,队长,你怎么问我这个?” 猴子一脸的阳光和愉悦,完全看不出任何阴沉或者担忧的样子,这种洒脱和自然三年来在猴子的身上我从未见过,就像是看破了生死和红尘,没有一丝尘世的束缚和约束,让我忍不住恍惚。 这绝不是猴子正常的样子! 猴子看到了我满脸的担忧,便一如之前地笑着对我说道:“队长,我真的没事,斯格尔特我的所作所为我没有任何的悔恨或者遗憾,我为自己的家人报了仇,这就足够了!” 猴子笑得很开心,眼睛里却闪着泪光,这不像是满足和高兴的样子,相反的,却像是向我诉说死别的遗言。 “猴子!”我看着猴子没有任何求生**的眼睛,矮身抓住了他胸口的衣襟,凌冽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他,并且小声地怒斥道:“你给我记住,猴子,任何时候,生存都是第一位!是生存!你明白吗,猴子!” 我想我知道猴子他是怎么了,猴子他不是笨蛋,他应该能够猜得到他之前的行为会为他带来怎样的后果,零号现在没有追究,不代表以后不会追究,或许在乍得的任务结束之后,也或许在乍得的任务期间,总之,零号一定会带来关于猴子处置决定。 猴子脱离14号以及任务区的行为等同于叛逃,叛逃在法国外籍兵团是不会被原谅的,届时,零号的一纸决定将把猴子推向断头台。 猴子的性格是高傲的,尽管“高傲”这两个字从未流露出他的表面,但骨子里带来的东西是不会改变的,作为他的兄弟,我深知他是如此的一个人,猴子也知道,唯一能够洗刷他污迹的地方就是战场,而且,或许唯有一死他才能够向零号解释和洗刷他所做的一切。 可是,猴子他是我的兄弟,我怎么够让他这样的死去? 猴子不敢直视我凌冽的目光,一次又一次地低下了他的头颅,去躲避我的锋芒,可是,我却一遍又一遍地拨正了他的脑袋,将他那满是泪痕的眼睛直对着我坚毅的目光,如火,如光,如山,如风……我的嘴角一遍又一遍默默无声地重复着一个单词——“生存”! 猴子的眼睛慢慢恢复了光彩,逐渐有了活人的迹象,一如我认识的那个猴子,虽然眼睛里依旧蓄着泪,嘴角上依旧带着笑…… 第159章 熟人和生人 从尼日尔的都尼亚美,到其偏远城镇利比比索,再穿越尼日尔和尼日利亚的边境并一路南下到达尼日利亚南部城镇斯格尔特,继续南下至其滨海港口哈克特港,越过其南部海湾登6喀麦隆沿海雨林,顺着原始的轨迹穿越慢慢雨林和荒原,到达其小镇东南部小镇阿邦姆邦,并一路北上途径贝尔图阿、贝拉博、约科、蒂巴蒂、杜阿拉耶尔、恩冈代雷、吉吉巴、加鲁阿、卡埃莱、马鲁阿、吉纳、马卡里等喀麦隆的多个城市和城镇,跨过乍得湖,返回尼日尔的利比比索,一直又到我们越过乍得湖前往乍得的阿拉达、博基亚…… 乃至我们后来的足迹遍布西北非…… 我最印象深刻的除了鲜血和死亡还有什么? 是的,饥饿! 我一直所说的,无处不在的饥饿和难民! 黄泥饼、蚊子耙、树皮汤……这些东西你吃过吗? 是的,我吃过! 我是带着体验的目的来“鉴赏”这一“美食”的,可是,在尝了一口之后,我却现这些东西竟还不如我们野外训练时捕获的生食和卵虫,然而,对于生活在非洲大地上的千千万万的饥民来说,这就是他们赖以生存的主食! 是谁戕害了这一原本的乐园? 是谁开辟了这一卑劣的恶土? 是谁造就了这一不灭的苦难? 是谁? 利比比索矿区内的黝黑瘦弱的童工我可以视而不见,因为对于他们来说,只需要付出那一天十二个小时不值钱的劳动就可以获得三顿美味的饭食和将近一美元的工薪,对于他们来说,相比于饿死在街头的流浪者,这就好比是天堂…… 我知道,这种情况遍布非洲大地,不只是生在法国人的矿区和工厂里,包括美国人的、日本人的、德国人的、荷兰人的…… 可笑的是,这他妈却像是在施善! 当罪恶的源泉变成了慈善的天使,人世间所有的道德在非洲大地都好像变了样子,纵使冷血和无情,我却无时无刻不再告诉自己,法国人对非洲的压迫和剥削与我无关,我的任务就是执行我的任务。八一?中文?网 ? 是啊,执行我的任务…… 集聚阿拉达,14号终于又恢复了七个人的编制,眼镜蛇看起来有些激动,无它,我和飞鹰两个人十多天来的无声无息无疑是吓到了他,在动乱与死亡时时威胁和伴随的非洲大地,没有消息就可能意味着死亡,而作为14号队长和三年来同生共死的兄弟的我的死亡,更意味着14号的解散和眼镜蛇最亲密兄弟的……失去! 由于前些时候乍得的**武装是出人意料的突然袭击和行动,一鼓作气的闪电作战,才导致乍得政府军的节节败退,短时间内丧失了北部数省份的大面积土地。 而现在,乍得政府军已经一改往日的颓势,重整旗鼓,整兵作战,乍得的**武装也已经没有了前两日来的雷霆气势,政府军组织的大规模反扑行动正在一点点的夺回失地。 马奥和博尔是乍得都恩贾梅娜的北大门,经过乍得政府军紧急固守和增员,两市终究没有沦陷,乍得政府军在两市的战争中也逐渐恢复了战力和常态,其都恩贾梅娜也得以保卫,**武装手中的势力范围开始慢慢缩小。 在我们来到阿拉达的时候,乍得政府军刚刚把**武装的兵力驱离了其所在地的比尔延省,乌姆沙鲁巴之战使**武装的势力范围压缩到了乍得北部的博尔库-恩内迪-提贝斯提省一带。 博尔库-恩内迪-提贝斯提省是乍得最北部,也是其最大的省份,约占乍得整个国土面积的五分之二,那里是乍得局势和地形最为复杂的地方,沙漠、丛林、荒山遍布,是乍得的“变革联合阵线”和“争取民主和展力量联盟”等多个反对派和民间武装的大本营。 当前,反对派势力除了占有乍得博尔库-恩内迪-提贝斯提省的主要城市城镇要塞和重要设施建筑之外,加奈姆省的布萨亚拉、萨拉勒和巴塔省的博基亚三个重镇还都还暂时掌握在反对派武装的手中。 不过,乍得政府军在封锁反对派南部势力界限的同时,也在这三地同反对派武装胶着作战,由目前的局势看来,乍得的政府的正规军部队反扑作战将有希望在三天内把加奈姆省的反对派武装彻底的消灭殆尽。 诚然,乍得的政府军不是在孤军作战的,乍得的内战不仅是乍得一个国家的战争,在乍得的土地上,有很多国家的很多利益点的存在,比如说法国,再比如说英国和美国,或者其他国家和组织。 阿拉达聚集着法国人的部队,在乍得,有很多像阿拉达这样的普通小城镇也聚集着相似的来自域外国家的国外武装,他们怀着类似的目的,包括处于反对派势力的博尔库-恩内迪-提贝斯提省内诸多小镇,他们也不是在孤军为战。 在阿拉塔的郊外营地上,飒飒风姿地聚集着近千名穿着法**装制式的不同肤色的士兵,他们中有的来自于驻扎在非洲当地的法国外籍兵团第13混合连队,有的来自于法国第四野战军轻第六装甲旅团,也就是伪装起来的“数字小队”……我们。 我看到了我的熟人和……生人——12号的那八个笨蛋,还有穿着和我们两个小队同样特种制式军装的七个……1o号。 “法国第四野战军轻第六装甲旅团14号突击队队长复仇者!中尉你好——!” 我微笑着走到了12号特别先锋队中尉队长的跟前,拍了他的肩膀一下,然后伸出右手和他打了一个招呼。 老熟人了,在科西嘉的桑吉奈尔群岛上我们就见过一次面。 中尉听到了我的声音之后,身体明显的顿了一下,然后装过头看到了我的面孔,紧接着露出了一个和我一样的充满戏谑的微笑,“哦……同样!同样!我也是第四野战军第六轻装甲旅团的,我是法国第四野战军轻第六装甲旅团12号突击队队长飓风!” 飓风“嘿嘿”笑着和我握了握手,然后一脸惊讶地叫道,“可喜可贺啊,我上一次见到复仇者的时候你还是少尉,没想到现在你已经是中尉了哦,这进步的可真大啊!” 飓风无耻的样子一如既往! 我也装作才看到飓风面孔的样子,夸张地惊讶叫道:“哦,刚才没看到,原来是飓风队长啊,我记得上次见到你的时候你的脸上还明明长着很多红肿紫、英武不凡的胎记,而且搽着黑色细腻的粉底,怎么这会儿倒不见了呢?这可不好哦,没了这些东西。我的兄弟,你这样看起来可没有当时的帅气啊!” 飓风装作恼羞成怒的样子,狠狠地在我胸口上锤了一个拳头,“呸”了一口说道:“你这个只占便宜不吃亏的家伙!” 看到飓风的囧态,我忍不住“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飓风反倒是不以为意了,四周瞧了一下,然后挥挥手狡黠地说道:“我记得在桑吉奈尔群岛上,是你们三个家伙捉住我们12号的,怎么,另外的那两个家伙呢?” 我耸了耸肩,摊开手无奈地说道:“你以为我会知道?” “这倒也是!”飓风“嘿嘿”大笑道,“走,我带你认识一下我们的另外一个兄弟,他也是我们第四野战军轻第六装甲旅团的呦!” 飓风淫笑着和我勾着肩往一边走去,脸上无一丝的恭敬,整个人滑稽的如一只猴子。 “地鼠!地鼠!我亲爱的地鼠……” 飓风隔着老远就开始冲着营地一侧帐篷边那撮人大声喊叫,面色滑稽,语音谄美,如同唱戏。 营地里本来就聚集着上千人,而此时,我们周围的人也不算少,听到飓风怪异的耍宝,顿时哄笑声四起。 我没有看清飓风呼叫的那个人是谁,他正背对着我们,而且,在那人的面前还规规矩矩并排站立着七名身着1o号军装的队员,那人似乎正在和自己的队员训话。 听到了飓风的喊叫声,连1o号的那七名本来严肃站立在那人跟前的特战队员都忍不住的扬起了嘴角,“嗯嗯啊啊”得憋声笑的抽搐。 背对着我和飓风的那人黑着脸将头转过了过来,这我才看到,这个家伙的代号叫“地鼠”,可着实没有冤枉了他。 棕黄色的皮肤,和我与飓风同样的中尉军衔,二十七、八岁的年纪却生的贼眉鼠眼,眼睛小的如同一条地缝,连我的忍不住的想笑出声来,只是,碍于第一次见面不能没有了礼貌,所以我才如同便秘地岣嵝着身子,忍不住撇过脸、低下头无声地咧咧嘴。 地鼠似乎是见惯了这一幕,毫不在意的又转过头吩咐着自己的队员各自解散,这才转身大步来到我和飓风的跟前。 刚走到我和飓风的跟前,地鼠就出人意料的挥上来一个沉重的拳头,并且直冲冲地就朝飓风的脸上打去。 第160章 巨大的坟墓 我本以为就凭着地鼠刚刚的风一般的出拳度,飓风的脸上肯定会结结实实地挨上地鼠的这一个拳头,然后两个人再毫无形象的扭打起来,上演一出绝世的武斗好戏,再加上瓜子和观众,这将是完美的标配。??八一?中文网 可是,谁知道飓风好像早就知道了地鼠会这样似的,在地鼠那充满了风啸声的拳头刚刚要触及飓风“英俊”面庞的时候,飓风忽的一撇头,很轻松的就躲过了地鼠打来的拳头,然后,“嘿嘿嘿”一个伸手就挠在了地鼠的肋骨上。 收身不及的地鼠瞬间就失去了出拳力量,忍俊不禁地朝飓风大骂道:“你这个王八蛋,招数也太损了些!还有,在大家面前叫我的时候能不能低调些,每次欢迎我都把仪式搞得这么得隆重,这叫我怎么好意思呢!” 欢迎? 仪式? 隆重? 这地鼠还要不要一点儿脸了! 许是这两个家伙自娱自乐的时间长了些,地鼠这才现还有我这个他不太认识的人还在飓风的旁边,便停止了打闹。 地鼠整了整衣襟,然后才不好意思地向我伸出了右手道:“我是法国外籍兵团1o号特别先锋队队长地鼠,中尉你好!” 我笑着和地鼠握了一下手,然后说道:“法国外籍兵团14号特别先锋队队长复仇者,请多指教!” 彼此介绍之后,地鼠这才说道:“不好意思啊,复仇者中尉!我和飓风在这非洲呆的时间久了,而且也和他们12号在一起联合执行过好几次的任务,所以大家都很熟悉了,我这才开起了玩笑,倒是把你晾在了一边!” 我挥挥手不在意地说道:“没有!没有!倒是你们俩少让我看了一出好戏,有些遗憾罢了啊!” 或许是我的回答过于谦虚和真实了些,连飓风都忍不住地大笑了起来,猝不及防地又朝我锤了一拳,“你这家伙,果然和我一样卑鄙!哈哈哈……” 我很无奈的耸了耸肩,一脸的无奈和真诚如同被飓风和地鼠两个人残忍的诬陷…… 我们被召集到了乍得的阿拉达,两天内,营地里聚集了一千余名活动在非洲大地上的勇士,这些不同的肤色法**人都是来自法国外籍兵团。 而且,除了我们14号特别先锋队的七个人,飓风12号特别先锋队的八个人和地鼠1o号特别先锋队的七个人,一共二十二名顶级的特战先锋队员之外,剩下的都是来自于驻扎在非洲当地的法国外籍兵团第十三混合连队的常规部队战士。 显而易见,我们这些被召集在乍得阿拉达的法国外籍兵团部队的主要任务就是协同乍得政府军的进攻作战,重新夺回掌握在乍得反对派手中的原本属于法国人的数个矿场。 这些矿场,其中就有包括位于博基亚近郊的那处稀土矿区,另外,还有位于乍得北部,并且现在已经完全掌握在乍得的反对派武装人员手中的博尔库-恩内迪-提贝斯提省内的几处贵金属矿场。 诚然,我们虽然被派到乍得的战场,但是,法国人终究是没有那么傻的,法国外籍兵团不会为乍得的政府军作战,同样,法国外籍兵团也不会充当乍得政府军和乍得反对派武装内战的急先锋。 法国人的部队只会为了法国人的利益作战,所以,我们的任务就只是为了夺回被乍得反对派武装强占的法国人的矿藏,法国绝对不会允许我们无故地涉足乍得内战的泥潭,不久前美国在阿富汗的战争就是前车之鉴。 如今,加奈姆省的布萨亚拉、萨拉勒和巴塔省的博基亚三地的战斗已经接近了尾声,作为西方势力的“儿政权”,乍得政府军的正规部队一旦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对反对派武装的反击当中,这种力量还不是乍得反对派临时组建的那几支杂牌部队可以抵抗的了得。 乍得政府军毫无疑问会重新解放其北部的博尔库-恩内迪-提贝斯提省,因为攻城略地向来是正规部队的强项,同样,对于民间**武装来说,巷战、丛林战和游击战才是他们的长处。 这也是乍得政府军和法国人头疼的事情,因为对抗一旦转到地下,处在光亮下的一切都会受到威胁。 诚然,14号、12号和1o号三支特别先锋队在乍得的集结就是破除**武装的这种作战方式的威胁,特种作战一向是我们的强项,我们是特种部队中的特种部队,反对派的那些作战技巧对于我们来说不过都是训练中的小儿科…… 前线传来了乍得政府军的捷报,加奈姆省的布萨亚拉、萨拉勒和巴塔省的博基亚三城镇的主要建筑设施已经被乍得政府军拿下了,城中的反对派武装也已经被乍得的政府军击败,现在,乍得政府军正在三市街区逐一清剿反对派的残余兵力。 乍得政府军的战线正在往北推进,目前已经进入了博尔库-恩内迪-提贝斯提省的范围,反对派势力正在被加紧压缩,现在,我们也要出动了,乍得政府不会允许我们到这儿来只是“到此一游”,尽管我们不受乍得政府的约束,但是,这不代表乍得政府不会借助我们的力量。 博基亚虽然被乍得政府军拿下了,可是,处于博基亚郊区的法国人的稀土矿场还牢牢地掌握在反对派武装的手中,乍得政府不会帮助法国人夺回矿场,几近半个乍得的国土沦陷的内战已经使他们自顾不暇,这该是我们的战争,乍得人不会插手…… 法国外籍兵团的千余名军人整装出,博基亚郊区的稀土矿区现在就是一座货真价实的“孤岛”,因为四周的城镇和土地现在已经被乍得政府军完全解放了,并且矿区内**武.装.分.子撤退的后路也已经乍得政府军被截断,他们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固守矿区,等待时机。 一千名法国外籍兵团士兵足以攻下整个博基亚小城镇,可是,对于博基亚郊区的稀土矿场来说,这一千名武装到牙齿的法国外籍兵团士兵未必能够占到多大的便宜。 无它,矿场内的机械设备和基础设施就是乍得反对派武装分子手中的“人质”,如若他们炸毁了矿井和掘设备,对于法国人来说,这无异等同于炸毁了位于博基亚郊区的这一整座对于法国人极其重要的稀土矿场。 14号、12号和1o号,我们三个小队的主要任务就是悄无声息地先行潜入到稀土矿场内部,解决掉位于矿区重要位置上的反对派武装分子,牢牢把握住位于矿区重要位置的关口,然后向矿区外出进攻信号。 届时,位于矿区外待命的其他法国外籍兵团士兵在接到我们三个小队所有人的信号之后,便会一鼓作气的从矿区四周向矿场内动进攻,我们内外配合,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反对派武装分子压缩到矿区内的开阔地上,然后以雷霆之势彻底的消灭他们。 法国人没打算给他们留下一个活口,这不仅是因为法国人愤怒乍得反对派武装将主意打到了法国人的头上,法国人更是希望借此向非洲大地上所有敌视法国人的组织和武装传递一个重要的信息——永远不要招惹法国人,法国人的便宜可没有那么好占! 落日掩盖下的三支特战小队先行快出了,后随的千余名大部队也紧跟着我们,从阿拉达营地到博基亚稀土矿场大约有一百八十公里以上的路程,一路荒野,我们这二十二个人需在天亮之前到达稀土矿场,并且悄无声息地打入到矿区内部,因为在恩贾梅娜时间第二天黎明的七时许,法国外籍兵团的千余名士兵将在矿区外集结并隐藏完毕,我们的战争必须要在中午的早上的七点半之前打响。 黑夜下的卡车轰鸣是最容易引起敌人注意的,所以,我和飓风、地鼠我们的三个小队不得不在远离博基亚矿区十五公里以外有余的地方停下来卡车,弃车徒步前行。 从之前得到的矿区图纸和我们的人侦查到的情况来看,这座稀土矿区占地不下4oo公顷,其中,露天开采一两处,深入地下的矿井有三座,反对派武装分子包括乍得政府军在进攻博基亚城时从博基亚逃出来的反对派武装分子一共大约一千二百名。 而且,矿区内的重要设备和关键性设施都集中在这些地方,我们的任务主要就是保证矿井不对武装分子在穷途末路下摧毁,而且,在外边的法国外籍兵团大部队攻进来的时候和他们里应外合,压缩武装分子的活动空间,将他们彻底的消灭…… 黑夜下的博基亚矿场俨然一座巨大的坟墓,“孤岛”的四周早已经被乍得的政府军完全占领了,矿区内的电力供应也已经被完全切断,如今,整座矿区的电力设施只能依靠临时的电机来支撑着。 反对派武装本来是打算完全控制这处矿区,然后开采稀土资源出售在国际市场,获得货币支撑,只是,这边开采的机器还没动,那边,乍得政府军的反击就已经悄然而至,如今,这处位于博基亚的这座矿区除了能够充当要挟乍得政府和法国人手中的“质子”之外,对于他们来说,没有半分的作用。 第161章 黎明的剿杀 博基亚稀土矿场,围墙上的警报装置一如既往的工作着,探照灯的光芒尤为刺眼,反对派的巡逻,夜间也是如此的频繁。八一???中文网 ? 不过,对于数字小队来说,在黑夜的掩护下,悄无声息地突破这样的防卫又算得了什么难事呢? 依靠着矿区的布置图纸和事前的侦查情况,我们很容易地就潜伏进了稀土矿区的内部大院,a、B、c三处矿井和d处裸矿滩是我们这三支小队二十二个人的主要目标,虽然矿场内的控制大楼和大楼内的总控室也是整个矿区内的重要所在,但同等条件下,毁坏矿井显然要比毁坏外面的总控室的后果和后期恢复严重和艰难的多。 我们这二十二个人要想在控制三处矿井和一处地面裸矿的情况下,再拿下一幢六层三**室的主控楼,简直就是痴心妄想,所幸,临时司令部也认为这显然不太可能。 两者相较取其重,临时司令部给我们这三支小队的主要任务就是牢牢地占据a、B、c、d这重要的四点,保证它们在接下来的交战中不被反对派武装冲击和破坏,迅雷攻击下的里应外合,将矿区内的反对派武装彻底的消灭在博基亚矿场内。 躲避着监控和巡逻,我和眼镜蛇、飓风、地鼠他们分道扬镳了,这是我们事先就制定好的潜行路线和行动计划,我带着猴子、飞鹰和毒龙,我们这四个人的任务是占领和把控c处矿井,12号和1o号两个的小队也要从他们的中间各自抽出四个人前往B处矿井和a处矿井,而三支小队最后剩下的这十个人,目标是d处裸矿区。 c处矿井位于博基亚稀土矿场的中央偏西北的开采区,我带着猴子、飞鹰和毒龙三个人一路摸索,在交叉巡逻下小心翼翼地往netbsp; 夜很黑,也很静,我甚至能够听得到,在我们不远处的草丛边那三两个抽着质劣烟,并且时不时低声咒骂的反对派夜间巡逻人员。 被包围或者从博基亚城区落败于此然后被围攻,这都不是一件开心的事情,在生与死的抉择下,最底层的普通士兵和平民的选择永远是如何卑微的活下去,然而,在求之不得的情况下,最常见的方式就是抱怨。 一连几支香烟抽完,那几个巡逻的反对派武装人员才终于不紧不慢地挪起了屁股,一铺塌地拍了拍身上的枯木枝叶。 突然的起身运动使劣质香烟燃烧的烟尘中所夹带的细小尘埃颗粒扫过喉咙,几人忍不住长咳了数声才止住了喉咙间的不适,随手拎气步枪,朝灯光出走去。 我和猴子、飞鹰、毒龙四个人慢慢地从草丛里冒出头来,刚刚的我们差点就被这三个人现了,这三个反对派的武装巡逻人员就在距离我们四个人五米不到的地方,害得我们连一口大气都不敢喘。 c处矿区附近没有把守的反对派的武装人员,事实上,他们也的确没有把守这几个矿区的必要,a、B、c、d四处矿区都处在整个矿场的内部,只要把守住矿场的围墙和大门,不让外面的人攻进来,对于矿场内的反对派武装人员来说,这就足够了。 只是,他们却没有想得到,博基亚的这处矿区是法国人建的,法国人当然知道这处矿区的基本设置和防卫薄弱点的位置,他们又哪里想得到,博基亚城镇刚刚被乍得政府军解放的当天夜里,就会遭到法国外籍兵团特种部队的渗透和大部队清剿计划的实施。 小心翼翼地拨开c矿井大门的门锁,猴子和飞鹰两个人带着电磁干扰装置慢慢地走近了黑漆漆的矿井内部,他们俩的主要任务就是在矿井的各个点上安放电磁干扰装置,因为我们不知道这座矿井内是否被乍得**武装安放了炸药,电磁干扰装置就是为了防止这样的可能祸患的生。 天空还没有放亮,四周依旧是黑漆漆的一片,c矿井处在整个矿场的内部,在这矿区内部不起眼的地方,乍得的反对派武装并没有将电力浪费在做这“无用功”上。 猴子和飞鹰两个人打着羸弱的灯光终于从黑漆漆的矿井内走出来了,我耳边的通讯仪器中已经6续响了两次低沉的“嗡嗡”声,a、B、d三处,已经有两个分队出了行动到位的信号。 在重新锁上矿井大门之前,猴子和飞鹰剪断了通往矿井内的所有电线和电缆,并在矿井的大门背后拉上了一根触的小型手雷线。 我和猴子、飞鹰、毒龙四个人就地隐藏在了c矿井的附近,并按了一下耳边通讯仪器上的白色按钮,向临时司令部上传了我们行动完毕的讯号。 黎明悄然而至,反对派的武装人员已经开始起床活动了,他们当天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检查整个矿场内的各个角落,我们的不远处刚刚已经经历过两拨人的巡逻队伍。 矿井外大门紧锁,巡逻人员只是在矿井外的周围看了一下,并没有打开大门进入到矿井的里面。 我们的人还有最后一个信号没有在通讯仪器中响起,我知道,那应该是在c裸矿区,眼镜蛇那里的确是一个大麻烦,裸露矿滩,易攻难守不说,三支不同小队的协同任务,行动迟缓一下也可以理解,我只是担心眼镜蛇他们三个千万不要出了什么岔子。 一缕朝阳照样还未升起,等待已久的通讯仪器耳塞中终于响起了“嗡嗡”的天籁声,我的一颗心悄然放了下来。 四周突然响起了冲锋枪和手雷的爆炸声,矿场内的乍得反动派武装人员的兵力也在迅的集结、分散和移动,我知道,法国外籍兵团的黎明剿杀开始了! 机枪声和手雷爆炸的声音离我们越来越近,法国外籍兵团的士兵显然已经进攻到了博基亚矿场的内部,而我和猴子、飞鹰、毒龙四个人在潜伏和游走间已经趁乱悄悄击毙了二十余名企图接近c矿井大门的武装人员。 法国外籍兵团的一支百余人的分队正追着五十多名乍得反对派武装分子朝我们这边清剿,博基亚矿场内到处都是枪炮声,反对派武装分子显然是企图要进入到netbsp; 我和猴子、飞鹰、毒龙四个人是潜伏在暗处的狙击手,一旦反对派武装分子进入到我们的狙杀范围,他们就将会成我们枪口下的猎物。 五十多名武装分子在明暗的双围剿下,最后还是有二十来人靠近了c矿井的大铁门,我和猴子、飞鹰、毒龙四个人走到了明处,加入到了对乍得反对派武装分子的直接打击当中。 一百对二十的优势围剿,使大门外的乍得反对派武装分子像是被砍倒的玉米秸秆似的,一个接着一个的向地面上倒去。 c矿井的门锁最终还是被剩余的七、八名反对派武装分子艰难地打开了,这个时候我该感谢猴子和飞鹰的先见之明,因为矿井大门打开的那一刻正拉响了挂在门后的那颗触手雷…… 一整扇大铁门被气浪冲出了老远,并且扭曲着面部全非地随地被遗弃,空气中还弥漫着红彤彤的血腥味,经久不散! 矿场内剩余的乍得反对派武装分子并没有按照我们的预想被赶到博基亚矿区内的空地上,不知道计划中哪里出了岔子,剩余的不到一百名的武装分子躲进了矿区内的主控大楼…… 这时候,我才知道,矿场内乍得反对派武装分子的手中还握有二十余名的人质,那是原先博基亚稀土矿场的部分工作人员。 法国外籍兵团的士兵将武装分子压缩到主控大楼的最高层却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了,无它,因为小分队刚刚要从背阴处攀岩爆窗而入的时候,武装分子就直接从窗口中向楼下扔了一具才被割喉的新鲜的人质的尸体,一个白皮肤的文绉绉的欧洲人。 当战场的对杀变成了人质的劫持事件,千余名法国外籍兵团战士只能暂熄了枪口的硝烟,老老实实地等待着临时司令部的命令。 临时组成的谈判组拿着大喇叭和武装人员交涉着,至于“你们怎样才能放了人质”和“给我们一辆车”之类的废话,没有人会相信。 法国外籍兵团不会放了这些武装分子,这不仅关乎着法国外籍兵团的荣誉,而且法国外籍兵团从来都没有这样的先例,谈判的目的只是为了拖延时间,等待着临时司令部的决定和尝试解救被绑架人质。 楼上的反对派武装人员也没有要放掉手中人质的打算,因为他们知道,楼下的人不会放了他们,而且,博基亚的四周早已被乍得政府军解放了,博基亚稀土矿场就是一座实实在在的“孤岛”,即使放了他们,他们也逃不出去,至于让他们摆出可能会妥协的姿态的唯一目的,不过是为了拉来更多的人陪葬罢了。 这已经是恐.怖.分.子的定义了! 乍得战场的临时司令部不会不明白这些,我们根本无法解救人质,即使有14号、12号和1o号这样的专业特战队的存在,大楼的最高层,我们无法靠近,无法爆破,无法进入,再加上抱着必死决心的一群人,神仙也没有办法从这群魔鬼的手中救得人质。 时间一分一秒的在流失,当高楼内的武装分子耐心几近耗尽的时候,数架庞大的无人机从矿区外飞地掠过,在快要靠近主控大楼的时候,数枚火箭弹直冲冲地射进了最高层的窗口,随之,一片火海和浓烟从窗口向外冒了出来,夹杂着烤肉的浓香…… 第162章 敢死队的意义 哪怕是在多年后的今天,当你从网络上搜索关于乍得博基亚稀土矿区那次大战的时候,搜索得到的结果绝对不会是最真实的事实,我相信,更多的不过都是寥寥无关的内容。八一中??文网? ? 这是可以理解的,甚至是我们之前在中东战场上的所有行动,乃至之后在西非大地上所做的一切……这些东西都会被永远地埋葬在了黑暗里,被锁进各国秘密档案的保险柜中,从此尘封,并且落满了灰尘。 光明下的一切东西都是美好的,哪怕你认为不美好的事情,相对于事件最真实的本身而言,摊开到众人面前的东西都要令人愉悦得多。 比如说,这次的博基亚稀土矿区之战,乍得政府从法国人手中得到的信息是,法国人以未知细节的方式,在一夜之间重新夺回了那座稀土矿区。 仅仅这样的寥寥,很显然,对于法国人来说,哪怕是乍得的执政府,在法国人面前也没有知道事件真相的资格。 而矿区内人质国内的家人,他们除了得到一笔不菲的抚恤金之外,唯一得到的信息就是,自己的丈夫,父亲的儿子,孩子的父亲莫名其妙地横死在了非洲。 事实就这样被法国外籍兵团掩盖了!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黑暗被掩藏,那些年的非洲战场生涯是与死神为舞的日子,有的人死了,轰动了全世界,有的人死了,却默默无闻于荒野漠地,如同秋枯的野草,凋零于泥土。 临时司令部的做法在我的意料之中,却又同时在我的意料之外,诚然,在我的意识里,这并不矛盾。 在我意料之中的是,我知道外籍兵团不会放过那帮攻占了法国人的矿场,并且劫持了法国人做人质的那帮武装分子,甚至是施以铁血断腕的手段,因为自我踏入战场以来,在阿富汗,在伊拉克,无数次的事实证明了法国外籍兵团的确存在这一独特的个性。 而在我预料之外的是,外籍兵团的铁血手段终究还是太果断了些…… 乍得政府的军队缓缓地向北推进着,前进的步伐较在博尔库-恩内迪-提贝斯提省之外作战的时候要艰难和缓慢许多。 这是可以理解的,博尔库-恩内迪-提贝斯提省本来就是乍得**武装的老巢,乍得“变革联合阵线”和“争取民主和展力量联盟”等多个反对派在此地经营多年,早就根深蒂固,一时难以清除。 我不知道法国政府和乍得政府达成了什么样的秘密协议,在我们停留在博基亚稀土矿场帮助其重建的第十一个日头,我们就接到了向北行军的命令,临时司令部让我们加入到乍得政府军和乍得**武装的内战当中,并且和乍得政府军并肩作战。 这是两国政客之间达成的秘密和妥协,军人向来没有说话的权利,尤其是对于法国外籍兵团来说,历史的尘埃依旧弥漫在法国外籍兵团的上空,经久不散。 1961年的4月22日,由于法国外籍兵团的第一外籍伞兵团不服从法国戴高乐政府的指令,而在阿尔及利亚动了大规模的反对政府决议的叛乱,结果就导致了第一外籍伞兵团这整支部队番号的取消,这是法国外籍兵团最刻骨铭心的痛楚…… 乍得北部的博尔库-恩内迪-提贝斯提省到处都是沙漠,这也是此次战斗最为艰难地的方,因为越是贫穷且地形复杂的地方,越是惯出盗匪,博尔库-恩内迪-提贝斯提省的情况,犹如中国公元六、七世纪的西域地带。 法国外籍兵团是跨海侵入到乍得的外来作战者,对博尔库-恩内迪-提贝斯提省地形和人文的陌生是法国外籍兵团士兵作战最大的软肋,其实,对于博尔库-恩内迪-提贝斯提省地形和人文的熟悉程度,乍得政府军客观上也并不能比我们熟悉多少。 准确的来说,乍得的一百二十八万四千平方公里的诺大国土从未真正意义上的统一过,萨拉、柏柏尔等二百五十六个相互独立并且互有对峙的部族遍布乍得各处,伊.斯.兰.教、基督教和原始教派等各种教派的混杂程度一点儿都不比尼日利亚好多少。 而且,博尔库-恩内迪-提贝斯提省是整个乍得复杂情况的缩影。 十几天来,乍得政府军的进攻止步在了博尔库-恩内迪-提贝斯提省的南部,自乍得政府军攻克了科罗托罗、埃利拉、法达、莫努等多个城镇以来,乍得的**武装就撤离到了朱拉卜沙漠的北部,并以博德莱洼地、朱拉卜沙漠、巴索高原和恩内迪高原一线自然的天涧为屏障,和乍得政府军激烈的对峙了起来,依靠着天然的屏障,乍得政府军无法寸步北移。 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西方国家从来都不会把自己最先进的武器卖给其他的国家,更不会将优质的武器装备免费提供给贫穷的非洲国家的政府军队或者**武装的军队,利益大门的钥匙永远掌握在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手中,贫困的非洲不过是他们放牧的草场。 乍得政府军没有先进的无人机、侦察机和战斗机去精确地了解和定点打击对面的**武装,也没有很多火力强悍的火炮和制导导弹可以让**武装的指挥中心陷入火海,即使有,乍得政府也没有对北部博尔库-恩内迪-提贝斯提省平民区狂轰滥炸的勇气。 乍得不是一个富裕的国家,乍得的军队也不是一支强悍的军队,虽然作为乍得正规部队的政府军比乍得**武装拥有更多的资金和武器装备的来源,但是,也好的有限。 雅克·勒内·希拉克总统和伊德里斯·代比总统达成了某项不为人知的协议,于是,来自于法国外籍兵团法国远征军便开赴了乍得北部博尔库-恩内迪-提贝斯提省,开启了与乍得反对派武装对峙的正面战场。 法国外籍兵团临时司令部和乍得政府军司令部制定了详细的作战计划,法国外籍兵团的兵力主要集中在乍得北部博尔库-恩内迪-提贝斯提省的西线一带作战。 届时,法国外籍兵团的一千余名精兵将在炮火和装甲的掩护下,一鼓作气夺取位于博德莱洼地的沙漠小镇希尔图和基希基希,然后再迅挥师东进,与位于东线作战并同时夺取了朱拉卜沙漠城镇穆所的乍得政府军左右合围,两边攻击,夺取博尔库-恩内迪-提贝斯提省省会城市法亚-拉若。 法亚-拉若是博尔库-恩内迪-提贝斯提省的省会城市,也是博尔库-恩内迪-提贝斯提省最大的城市,夺去了法亚-拉若就相当于占领了博尔库-恩内迪-提贝斯提省的一半土地,也意味着此次乍得政府军的北伐已经胜利了一半。 因为博尔库-恩内迪-提贝斯提省的一半gdp都是由法亚-拉若创造的,而且,遍布撒哈拉沙漠死地的博尔库-恩内迪-提贝斯提省,失去了法亚-拉若机场和公路线的物资供给,**武装无异于穷途末路…… 什么是特别先锋队? 按照外籍兵团的理论来说,特别先锋队就是专门为执行秘密的、特殊的、危险的任务而存在的,并且永远战斗在最前沿的战场,永远行动在所有队伍的最前列,勇往直前,永不后退的最勇士的先锋小队。 其实,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句很简单的话可以概括这些,给外国外籍兵团的六支特别先锋队一个更加准确和理性的定义,那就是“敢死队”! 是的,这个定义太准确和理性了一些,以至于在法国外籍兵团的官方语言中禁用了此类的词汇,使它仅仅存在于书面不能表达的,包括零号和集团长詹姆士·克里斯丁少将在内的、所有了解特别先锋队的长官和士兵的人的心里。 非洲大地散布着法国外籍兵团极其机密的六支数字小队,数字小队之间并无联系的机制,而且,这六支数字小队自组建和实时更替到至今,从未齐全的聚过。 我们14号和12号与1o号在乍得的聚准确的来说是一次巧合,乍得局势的突变是国际社会谁都没能预料到的事情,乍得**武装先前摧枯拉朽似的战斗,更是使包括法国人在内的西方国家大吃一惊。 乍得的地域上存在着诸多法国人的利益,法国人不能不闻不问,所以,遣兵入乍得便成了可以理解的事情。 法国人在非洲的势力主要依靠着驻扎东北非和南部非洲的两个法国外籍兵团的下辖二级分部,由于乍得事态的紧急,乍得的地理和风土人情又是十分的复杂,法国人一时无法抽调出太多擅长特殊战场的特种部队,而当时我们14号还在乍得邻国的尼日尔,12号和1o号也在乍得不远的地方,所以我们这三支特别先锋队就被临时的抽调到了乍得的战场。 这本就是我们职责范围之内的事情,数字小队存在于非洲的意义就是被派往战争最为热点的地区的,在非洲,哪里有法国人的利益,哪里有战争生,哪里需要我们,我们就会被派往到哪里。 乍得,甚至是之前的尼日尔的任务,那也只是我们在非洲战场上的一个缩影而已,这就是如今我们这六支数字小队存在,并且活动在非洲大地上的真正意义! 第163章 无人之夜 希尔图和基希基希,与其说这是乍得北部的两个城镇,倒不如说这是两个建在茫茫沙漠中,并且破败不堪的非洲村落。?网 希尔图地处乍得博尔库-恩内迪-提贝斯提省的最西南角,西部与尼日尔地接壤,不过,乍得和尼日尔两国在此地的边界,并没有什么多大区别的地方,因为博德莱洼地的沙漠从东部的朱拉卜大沙漠的边缘一直向西穿过希尔图延伸到邻国尼日尔国内的数十公里。 同样的,基希基希也不是什么繁荣的城镇,相对于希尔图而言,基希基希除了地理上距离博尔库-恩内迪-提贝斯提省的省会法亚-拉若更近一点儿之外,没有半分优越的地方。 而且,相反的,基希基希地处博德莱洼地沙漠中心地带的边缘,环境和资源上,甚至较希尔图还不如,若不是这里是我们取道迂回前往法亚-拉若的必经之路,无论什么原因,攻打这里都是一件不值当的事情。 贯穿博德莱洼地沙漠的科罗托罗到法亚-拉若乍得国道已经被乍得**武装破坏了,并且也别其严加监控,这再也不是一条北进的坦途。 乍得政府和法国人制定的策略的是,由法国外籍兵团于西线作战,攻占希尔图和基希基希,然后一路向东,兵临法亚-拉若城西,而乍得政府军于东线作战,攻占穆所,兵临法亚-拉若城东,最后两**队一东一西,合攻法亚-拉若。 客观上来说这是一条明智的策略,旁侧迂回不仅能够出其不意,偏僻的小道也是一条相对安全的行军路线。 当然,这是政客间达成的协议,法国外籍兵团虽然没有推翻的勇气,但是,在行动上做出一点儿小小的修改也并不是那么的困难,将在外,总是君命有所不受。 法国外籍兵团的三支特别先锋队拥有最先进的作战装备,是精兵中的精兵,勇士中的勇士,好钢就要用在刀刃上,“先锋队”当然也要以实际行动来践行他们存在的意义。 法国外籍兵团的千人大部队由博基亚一路西北绕过科罗托罗遁入了茫茫的博德莱洼地的沙漠,在大部队行至希尔图至基希基希的中间地带时,分道扬镳了。 法国外籍兵团的大部队分成了三批队伍,三百人于原地待命,看守住在接下来的几天内,可能前往法亚-拉若增援的希尔图城镇内的武装分子。 希尔图没有法国人的利益纠葛,法国外籍兵团压根就没有打算帮助乍得人攻取希尔图,况且,只要取得了法亚-拉若,希尔图自然不攻自破。 剩下的七百人左右的队伍一路向东进入了博德莱洼地,他们打算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穿过茫茫的大沙漠,行至基希基希以东,然后再回绕到基希基希的东部,防止基希基希的反对派武装窜入法亚-拉若。 而14号、12号和1o号的三支小队组成了一个临时的先行队伍一路东北穿过沙漠奔向基希基希,特别先锋队的目标就是在七百人大部队到达基希基希的东段之前,率先进入基希基希渗透迂回作战,破坏基希基希的主要设施和后勤保障。 基希基希的特种渗透及迂回包抄作战,同样也作为接下来法国外籍兵团法亚-拉若作战的试点。 法国人的低空无人侦察机在基希基希的上空并没有侦查的什么有用的东西,反而在茫茫的博德莱洼地的大沙漠迷失了影子,法国人认为这是乍得**武装人员搞的鬼,法国人的无人侦察机一定是被乍得的反对派武装人员击落了。 这是乍得反对派武装的胜利,就连美国人的gps在非洲的战场上也失去了一贯的优势,统一的木质篷房和平民着装隐蔽出没的**武装人员,使高空中鸟瞰的gps也成了瞎子,法国人从此之后再也不敢往乍得反对派的集中区投放低空无人侦察机了。 没有无人侦察机的侦查也并不意味着法国人对于基希基希的**武装毫无办法,事实上,有些东西本就是无人侦察机侦查不了的,如高空中俯瞰的gps,你无法侦查得了建筑内的东西。 比侦察机更加人性化和智能化的东西是什么? 无疑是人! 这就是我们14号,飓风的12号,以及地鼠的1o号三支小队只身前往基希基希渗透作战的原因之一,我们要做的就是摸清基希基希内的反对派武装的分布情况,然后逐一摧毁他么关键的设备和设施。 黑夜对于我们来说是最好的掩护,对于特别先锋队来说,黑夜作战我们具有最佳的优势,这不仅是由于我们受到过这方面的严苛训练,更是因为我们拥有法国外籍兵团最先进、最昂贵的夜间作战装备,黑夜对于我们来说,犹如白昼。 哪怕是对于非洲的正规军队来说,我们身上这样的装备都是他们无法想象和负担不起的,法国外籍兵团投入到我们每一个人身上的价值都远远过他们一个营连的军费,更何况是对于农民似非正规军队的反对派武装。 万中无一的勇士,再加上一把无坚不摧,并且趁手的好刀,这才是我们法国外籍兵团特别先锋队傲视非洲的依仗。 博德莱洼地的沙漠一入黑夜寒冷异常,这里是非洲,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北极,撒哈拉带来的干燥呼啸的沙漠风暴像锋利的刀子一样透过我们身上严实包裹的军装,割裂着我们的每一寸皮肤。 我们不能移动,只能老老实实地把身体埋在沙子里,这样还能让我感到一丝的温暖,我知道,这是心理的作用,因为相对于空气来说,一入黑夜,大沙漠中沙子的温度远比空气的温度要低得多,而且,沙子导热的能力也比空气强得多,换句话来说就是,沙子并不保温。 可是,我们还是不得不老老少少地匍匐在沙地里,将沙子埋过我们身体,只剩下两只掩盖在夜视仪下的忽闪的眼睛。 这不仅仅是因为我们三个小队二十二个人自离开大部队之后,已经在茫茫的博德莱洼地的沙漠中断断续续走了三十好几个小时,需要好好地休息,更是因为我们此时距离被乍得反对派武装占领的基希基希已经不到十五公里了。 天黑却还没能入夜,基希基希的反对派武装的警惕性此时一定还很高,这个时候,我们没法悄无声息地靠近并潜入基希基希…… 夜半、飞沙、狂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这是绝好的渗透条件,基希基希外的黑夜,美丽迷人极了。 拍去身上厚厚的沙土,整理了身上的装备,冒着沉重的风沙,我们要出了,基希基希的夜一定很美。 “工”字形的三条“街道”及其周围的房舍建筑是基希基希所有的东西,我们三个小队必须在天亮之前走遍这三条街道,并且挨个房舍侦查里面的情况,爆破摧毁他们的后勤及军备。 因为第二天天一亮,绕道博德莱洼地沙漠深处的法国外籍兵团的七百余名士兵将依约兵临基希基希以外,他们驱车的度自然要比我们三个小队步行快得多,天一亮他们就会对基希基希动全面进攻,我们必须要在天亮的时候攻占基希基希。 沙尘暴是很好的掩护,那是我们预料之外的助手,紧闭门窗基希基希街道上连一个鬼影子都看不到,我们这二十二个人一入基希基希,便如入无人之境。 沙尘暴所携来的呼啸声掩盖了一切,基希基希犹如鬼城,破败不堪的街头没有任何的灯光,甚至连一只狗也看不见。 这和我认识的非洲大多数的城镇和村落并没有多大的区别,尤其是在撒哈拉一带的非洲国家,如果这不是乍得**武装的据点,我甚至认为这就是一个大沙漠边缘的普普通通的贫穷的非洲部落。 贫穷是一定的,但是,这的确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非洲部落。 轻轻掀开厚重的窗口或者透过狭窄的门缝,我甚至能够观察到房间内摆放在墙角的,早已淘汰了的老式迫击炮和摆在床头的一排排的步枪,法国外籍兵团的夜视装备此刻清明极了。 这是乍得**武装的兵营,就隐藏在普通民居内,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基希基希的居民,或者他们还兼任乍得**武装的士兵,不过,外籍兵团给我们的命令就是在大战之前,先行摧毁他们的有生力量,我们不能有丝毫的犹豫,哪怕是无辜的屠杀。 而且,我承认,在非洲大地,我参与了很多次如此类似的无辜的屠杀…… 我们随着沙尘暴从街头到巷尾逐个屋子一一排查,一旦现类似反对派聚集点的地方都被毒龙安放了定时的炸药。 毒龙是摆弄炸药和精于爆破的高手,他知道如何安放炸药和多少的药弹量能够完全摧毁一间房屋却又不波及隔壁,这是我唯一能够为基希基希的无辜平民所做的努力了。 我们三支小队在“工”字街道的一个焦点上会合了,只剩下半个街道没有清查,才刚刚过去三个半小时多一点,距离天亮还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第164章 基希基希集中营 我们真的是幸运极了,今夜的沙尘暴的确为我们提供了太多的便利,从飓风和地鼠猥琐的笑容,以及他们俩微微颤颤所打的手势语言上可以看得出来,他们的两个小队那边的情况和我们14号的这边,也差不了多少。八一中?文网 ? 还有最后半条街道上的房舍需要侦查和处理,到时候,我们只需要躲在基希基希附近的沙漠滩中,同时遥控爆破这些炸弹,基希基希就会陷入一片火海,不出意外的话,仅仅我们三支特别先锋队这二十二人的一次渗透作战,就能够消灭掉基希基希反对派武装的百分之七十五以上的兵力。 折腾了基希基希大半个夜晚的沙尘暴终于减弱了,这对我们来说不是一个好的兆头,在没有沙尘暴的遮掩下,我们很容易就会被乍得反对派武.装.分.子现,到时候,我们不可避免的会和基希基希反对派武装产生正面的对峙和战斗,届时,我们要想悄无声息地干掉基希基希的反对派武装便成了痴心妄想。 我们不得不加快行动的度了,尽管距离天亮还有两、三个小时的时间,但是,很明显,基希基希的沙尘暴持续不了两、三个小时了,甚至就目前沙尘的风和携沙含量上来看,这场沙尘暴很有可能在一个小时之内完全沉寂。 为了节约行动的时间和提高侦查的效率,我们这三个小队不得不重新的混合并且分成了六个小组,每个小组三个人或者四个人,各个小组分开并且围绕这剩下的半条街道及巷间的房舍逐一排查。 黑夜和沙尘暴掩盖下的特别先锋队犹如中国古代以盗为名的侠客,挨个房舍干脆果断地窥探、侦查、安放炸药,动作行如流水,似艺术般委婉魂移,瞬间不见影踪。 不到半个小时,我带着的三个人就和地鼠带的人顺利交汇了,我们成功搞定了各自任务的街区,从飓风身后所携带的炸药的剩余量上来看,他巡查的那片街区现在一定被他安放了不少的炸点…… 耳边的通讯仪器里传来了“滴滴-滴滴滴-滴滴”的一连串声响,我和飓风相互不解的看了对方一眼,这个频率段的“滴滴”声应该是属于1o号特别先锋队出的聚集信号,我们这三支小队在乍得的战场,深入敌后就是约定以这种微弱的“滴滴”声来战时交流的,不知道地鼠那里遇到了什么麻烦。 手腕上的液晶屏显示着地鼠过来的位置信息,他们现在正隐藏在稍偏中央街道一侧的巷道内,我和飓风几个人,没有多少吃疑,便马不停蹄地朝地鼠那边赶过去。 当我和飓风带着的几个人赶到地鼠这边的时候,才现,我们这三个小队的所有人都已经聚齐在了一幢古堡式礼堂的后墙巷道内,一瞬间将本来就十分拥挤的巷道塞得满满当当,甚至连沙尘暴所携带的沙尘都无法顺利扫过小巷。 临时紧急集合的信息是由地鼠的装备上出的,如今我们所有人都聚齐了,我和飓风很想知道到底生了什么。 地鼠用手指了指我们背靠的这幢砖石建筑,然后又指了指正上方十来米高左右,镶嵌着铁栅栏的一个小小的通风窗口,默默地打了一个手势,意思是这幢建筑里有很多人,但是却不是乍得的**武装。 我和飓风从背包里取出攀岩的特种手套,小心地卸下了身上的负重,慢慢地扣着砖石墙缝,向上爬过这幢建筑。 这原本应该是一幢基督教的教堂,尚未完全破碎的“十”字架以及受难的耶稣像还耷拉在大堂的一侧墙的正面,没了半个脑袋,凭借着法国外籍兵团先进的夜视仪,透过这小小的通风窗口,教堂内的桌椅早已经不知被谁完全地拆卸了。 地鼠说的没错,这里的确不是一个普通的地方,也不是乍得反对派武装的兵营,教堂左右两个双门紧闭,并且牢固如铁幕,教堂内横七竖八地躺着上百名穿着乍得政府军军装,并且衣衫褴褛的伤患…… 这里是乍得反对派武装的战俘集中营! 我和飓风神色暗淡地从高墙上爬了下来,现在我能理解地鼠为什么要把我们都召集在这儿了,这不是一个很容易就能做出的决定,救与不救这些战俘都是一个难题。 不救的话,我们倒没有什么危险,可是,名义上我们和乍得的政府军还是在同一个战场上并肩作战的盟友,我们都代表着所谓的正义。 可是,救的话,是现在救,还是等到法国外籍兵团大军合围基希基希的时候再救? 如果现在救的话,我们谁都不能保证在营救他们的过程中,我们不会被乍得反对派武装分子所现,到时候,我们将功亏一篑。 因为一旦乍得的反对派武装意识到有敌人侵入基希基希,他们就会迅集结清扫,一旦他们离开了各自的屋子,那么我们的遥控定时炸弹将失去了它应有的作用。 可是,如果是等到法国外籍兵团的大部队合围基希基希的时候,再解救集中营内的乍得政府军俘虏的话,那么到时候,我们解救到的就可能会是一地的死尸,因为意识到中计被包围,并且充满了怒火的乍得**武装,十有八、九可能会拿集中营内的乍得政府军的俘虏来泄愤。 这绝不是我杞人忧天,也不是空穴来风,因为自我们来到乍得的战场以来,甚至是之前的尼日尔的战场上,无一不表明,活动在非洲的**武装十有八、九都是恐.怖.分.子! 救,还是不救? 这是一个问题! 地鼠将目光投向了我和飓风…… 地鼠还没有将教堂内的情况告诉其他的人,目前还只有我和飓风、地鼠,以及地鼠带队的那三个人知道教堂的里面是乍得**武装的战俘集中营,并且教堂里关押着上百名乍得政府军的俘虏。 我向围着我们的三个小队的所有队员们打着手语,简单介绍了身后教堂内的情况,然后又召集了我们三个小队的六名军官来举手表决我们是否营救教堂内的乍得政府军的战俘。 地鼠和他的副队长表示弃权,保持中立;飓风摊开手,并且微笑着看着我,也表示他和他的副队长都听我的决定,我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这是两个极其精明的家伙,并且行为里充满了恶趣味,他们俩明明知道这是一个无比艰难的决定,不救的话,我会受到他人在道德上的指责,并且我的良心也会因此不安。 救的话,假如我们的营救行为影响到了基希基希黎明前的战争,甚至是接下来的法亚-拉若的大战,我甚至可能会因为此而担责,受到法国外籍兵团无情的处罚,可是,飓风和地鼠还是将最后的难题抛给了我。 我没有推脱的余地了,因为我比这两个无耻的混蛋慢了一步,如今,他们俩将所有的问题都抛给了我,救与不救,我都要做出这最后的决定。 救,还是不救? 我将目光转向了我身边的眼镜蛇…… 眼镜蛇没有说话,也没有用手语,但是,他的目光里的急切和怜悯却是掩饰不了的,这是个没有立场的善良的家伙,我知道他是在怜悯那些战俘,我的兄弟,他的灵魂远比我要纯粹,要高大得多。 我缓缓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浑浊的空气,然后朝眼镜蛇笑了一下,缓慢而坚定地伸出了自己右手的拳头。 飓风和地鼠“嘿嘿”一笑,也将拳头伸了过来…… 无论是对是错,这场营救行动我们还是展开了,是我做出的决定,人生难得有一次冲动,无论后果如何,我都自愿为此而担责。 我毫不客气的独揽了三支小队的指挥大权,飓风和地鼠刚刚的表态就已经表示了他们的两个小队在此次的营救行动中,接受我的统一指挥。 地鼠的1o号特别先锋队被我留在了原地,教堂的后墙上方是有三个狭小的通风窗口的,我需要他们持枪把守住我们的后方,因为一旦有敌人企图从教堂正面的两个大门进入到教堂的里面去,他们七个正好可以透过通风的窗口将闯进的敌人一一击毙。 我带着14号特别先锋队和飓风的1o号特别先锋队两支小队绕过了小巷道,打算从教堂的正面打开教堂的大门,解救那些被困的乍得政府军战俘。 教堂左右的两个大门外都各有一个简易的岗哨小屋,不过,可能是由于今夜沙尘暴过大的关系,这两个小哨所的木门和哨所正对教堂大门的木窗都紧紧地关闭着。 人应该是在哨所里面的,大风沙天的,他们指定是在里面睡大觉,因为木门显然是从里面关闭的。 我悄悄地打了一个手势给飓风,让飓风带着他的小队去解决教堂另一个大门和旁边的那个小岗哨,屏静了周围的兄弟们,我轻轻地敲了敲岗哨的木门。 第165章 爆炸 “是谁啊!” “换岗!” 哨所内传来了一个极其慵懒的男低音,像是还没睡醒的样子,在瑟瑟的风沙中显得异常的低沉和模糊,险些让人听不清楚,亮着的微弱的手提灯,呼着哈欠伸手就打开了木门的门栓…… 满脸的惊愕,哨所内的乍得反对派武装分子还原汁原味地倒在了哨所里,脑袋上赫然是一个明晃晃的血窟窿,露洒了一褥子白色的浆汁。? ?八?一中文 谁都没有听到枪响的声因,不是因为沙尘暴的缘故,而是我们之前就在枪口上按装了优质的消声器。 我弯下腰随意地捡起了掉落在地面上的手提灯,轻轻地关上了它微弱的灯光,然后蹑手蹑脚地将哨所的门重新关好,转头看过不远处的飓风,显然,他们也已经搞定了对面哨所里的那名执岗的武装分子…… 沙尘暴彻底地沉寂了,偶见的微风携带着彻骨的寒气在地面上幽幽卷起了一缕清沙,不过,这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我们的时间不多,因为一旦沙尘暴停止了呼啸,基希基希的反对派武装马上就会恢复警戒和哨位,我们最多还有半个小时的回旋时间可以营救教堂内的乍得政府军的战俘。 教堂大门的铁链和门锁其实是很容易打开的,一根铁丝轻巧地握在蝎子的手里,插到门锁上很随意的搅了几下,铁链就“嘎吱”一声垂了下来。 北极熊留在了教堂的门口为我们担任警戒,蝎子蹑手蹑脚地推开了一个门缝,尽量不让老旧的门栓出太大的声音。 我刚要进入教堂,就隐隐感觉耳边有风声细动的声音,而且余光所及之处的门后隐约有一个黑影朝我迅地扑了过来。 没想到这群俘虏也不全然都是废物,他们中还有警戒行还不错的人! 我想。 我往后稍稍倾退了一下身体,那人的攻击就轮了一个空,顺带着一脚飞踢过去,那人就飘出了好远,撞到了教堂的地上还在躺着睡觉的其他的人。 “我们是法**人,是来营救你们出去的!” 我低声朝他们喝道,并且提起刚刚捡到的那个劣质的手电筒,打着微弱的灯光照亮了自己的全身。 教堂内的俘虏们此时都已经被吵醒了,本来一团低声糟杂的哄乱,在我的低喝声中渐渐安静了下来。 “法**人?那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俘虏从地上爬了起来,双手握拳,右腿前驱,皱着眉头盯着我,目光如剑,深深的戒备挥之不散。 “我现在可没有时间回答你这么无聊的问题,门已经打开了,我想你们最多有二十分钟的时间可以逃离这里,我们也要离开了,飓风,带着你的人,我们走!” 我们必须要马上离开了,沙尘暴已经停了,尽管天还没有亮,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们就一定是安全的,哪怕是暂时的安全,因为沙尘暴一但停了下来,基希基希的反对派武装不可能不马上恢复起基希基希大本营的巡逻和防卫。 该做的工作我都已经做了,该尽的努力我也都已经尽力了,乍得政府军的俘虏是死是活现在要全凭他们的运气了,我并没有要护送他们离开基希基希的打算。 带着一百余名没有任何作战武器枪械,甚至也基本什么战斗力都没有的伤病残将会暴露我们小队的行踪,甚至还有可能会拖累了我们,我还没有幼稚到要拿我们这三个小队的人的生命去开玩笑。 我和飓风带着小队转身就要离开教堂,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左边的不远处却“轰隆”响起一声巨响,我猛然扭头望去,却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猴子已经跑到了教堂的那个残破的十字架和耶稣雕像前,手里的枪还正对着耶稣塑像,之前还耷拉着的那个石膏脑袋现在已经不见了,一片的扬灰和粉末…… 教堂内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猴子你在干什么!” 我朝猴子厉声喝道。 刚才的声响太大了,不是枪声,安装了外籍兵团特殊消声器的自动步枪不出这么浑厚而且巨大的声音,是石膏碎裂的爆炸声音,如炸石般穿过耳膜。 猴子听到了我的声音,像是猛然间才从梦中向来,转过头有些茫然和惭愧的看着我,却没有说话。 “飓风!带着你的人赶紧关上教堂的两扇大门,并且给我死死地守住,不要让一个武装分子闯进来!地鼠——!” 我朝教堂对面墙上方的通风小窗大喊道:“巷子里不安全了,带着你的人,赶紧爬到教堂的房顶上去,躲避隐藏好,消灭一切企图靠近教堂的人! 眼镜蛇,赶紧拿出定时炸弹的遥控器,引爆基希基希所有的遥控炸弹!14号剩下的人跟我来,每个人守着教堂内一个通风窗口,一旦有武装分子靠近教堂,就地击毙!” …… 我一连串地向14号、12号和1o号三的个小队不断地下着命令,猴子刚才弄出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外边的黑夜里已经明显的响起了急促的集结号,如果这个时候我还天真地认为基希基希的反对派武装没有现我们的话,恐怕我们接下来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了。 定时炸弹必须马上引爆,否则,我们三个小队之前大半夜的忙活全都要付之东流了! 我知道,现在再引爆定时炸弹,炸弹的杀伤效果一定不如预期,可是,为今之计,我们只有先死守教堂,等待法国外籍兵团天亮之前的大围攻,到时候再与他们内外合击,彻底消灭掉基希基希所以的武装分子。 这个该死的猴子,真不知道在这个生死攸关的当头,他到底在什么神经! “轰……轰……轰……” 我双脚扣着墙壁,用力支起了臂肘端着枪,趴在教堂大半墙高的小窗台上望着外面正陷入火海的街道和一间又一间的房舍,我无比地庆幸,我们安装在炸弹上的遥控设备的信号覆盖范围足够的强大。 教堂外的爆炸声轰轰烈烈地持续了将近一分钟的时间,整个基希基希,到处都是反对派武装和叫喊和未知者的哭嚎。 教堂的大门紧闭着,我们都老老实实地躲在教堂的里面,我只希望基希基希剩下的反对派武装能够将自己忙于救援当中,忽略我们所在的这座教堂,这样的话,我们或许能够坚持到黎明的到来。 “队长……” 猴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我的身后,听到了猴子语调上有些不正常的声音,我转过了头,低下身子,看着教堂下面的猴子。 猴子艰难地向我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队长,我……对不起……我……” “现在不要说这个,我们先想办法度过眼前的危机再说!” 我粗暴地打断了猴子的话,冲猴子摇了摇头,就将目光重新转回到窗外的街道。 基希基希大街上来回慌忙穿梭的武装分子还是很多,我们的炸弹终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 现在,即使不用夜视仪我也能够将基希基希全部收入眼底了,到处都是光亮的火焰,哭嚎和血腥味儿甚至通过教堂的小窗和门缝,弥漫到了教堂的里面,鼻子里,耳朵边,到处都是鲜血和惨叫,基希基希犹如一片修罗地狱…… 是我制造了这一惨烈的杀戮,我想,如果没有猴子在中间这么的一个捣乱,躲在基希基希外引爆炸弹的我,此时一定看不到这样的血腥和悲惨的景象,那个时候,我的内心还会像现在这般沉重如负万斤巨石吗? 猴子在我脚下的教堂还没有走开,一直看着忧心忡忡,并且紧皱眉头的我的背影,好半天才断断续续的哽咽道:“安……这都是我的错,我做错了太多事……从加入外籍兵团到现在……现在,我不仅连累了你,还连累了眼镜蛇,连累了14号,是我对不起你们……” “猴子!” 我转头叫住了正要默默走到一边的猴子,盯着他一字一顿地狠狠地说道:“你给我记住了,你是猴子!是我和眼镜蛇的兄弟猴子!是14号的猴子!而我,我是你的兄弟,也是你的队长!你的兄弟!你的队长!你给我死死地记住!听到没有!” 我最后的一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并且是面目狰狞地朝猴子嘶嚎,我不在乎这样会不会引来教堂外的乍得反对派武装人员,猴子的现在的状态很不对劲,就像是我们之前从尼日利亚逃脱回到尼日尔的时候时那样,猴子的眼睛里似乎又没有了生机…… 一个连自己生死都不在乎的人,我很难想象他会干出什么傻事! 可是……猴子他是怎么了? 他为什么会失了神地朝一个破败的耶稣雕像开枪? 让我想想啊,让我好好的想想…… 在前些日子他偷偷地回到了尼日利亚去祭拜家人的时候,他是为什么要杀害斯格尔特警察局的那帮警察的?还有,在他未加入法国外籍兵团之前,他又是为什么要杀害他的邻居布莱恩特一家老少的?…… 哦,我突然想起来了,我想起来猴子为什么会疯了! 因为这些人杀害了猴子的家人? 因为信奉伊.斯.兰.教的猴子一家人在基督教小镇斯格尔特是不折不扣的异教徒。 宗教冲突是猴子疯的根源,基督教杀了猴子的一家人,猴子是仇视基督教的…… 这个笨猴子! 猴子迎着我凌冽的目光开始流泪,直至泪流满脸,然后朝我重重地不停点头…… 第166章 对峙 基希基希,我没有多余的时间为自己做过的不合时宜的决定而后悔,教堂正面的两个大门已经被武装分子打成了筛子,但是,却还依旧顽强的堵在那里,武装分子现在还没有冲进来,不过,我并不认为当前的形式有利于我们。网 是的,我的祈祷没有得到上帝的怜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猴子得罪了教堂内耶稣的缘故,在基希基希大爆炸生后的不到十五分钟,武装分子还是找到了我们这里,不过,七、八个试图接近教堂的莽撞者的牺牲,倒让武装分子暂时的冷静了下来。 基希基希最终剩余的百八十个武装分子全部都迅地集中到了教堂外的街道巷间,将我们所匿身的破旧教堂团团围住,四周房舍激烈燃烧的火光依旧明亮地照耀着整个基希基希,虎视眈眈的武装分子聪明的将自己隐匿在了我们的狙击范围之外,与教堂内坚守的我们对峙了起来。 整个基希基希现在应该只剩下外面的这不到一百来个武装分子了吧,我们的定时炸弹还是没能起到它们应有的效果,我想,若是迂回作战,甚至是正面的对抗的话,我并不认为我们14号、12号和1o号这三个小队会吃得上什么亏。 更何况,基希基希街道房舍地形复杂,而且,反对派武装分子刚刚经历了一次偷袭和大的失败,军心不稳,于巷间作战,哪怕是我们14号一个小队,在这种情况下,我也有安全脱身的信心。 只是,现实却并非如此,我们身上背负着一百多个手无寸铁的“拖油瓶”,有他们的存在,我和飓风、地鼠不得不重新考虑和思量,准确的来说,现在他们是武装分子手中威胁我们的人质,威胁着我们无法毫无顾忌地与他们尽情作战。 教堂内乍得政府军残兵的脸上并没有多少的惊惧,毕竟他们都还是乍得正规部队的军人,虽然废柴了些,但也不至于连**武装这种杂牌部队都不如。 “中尉,请给予我们武器,我们要和这些该死的武装分子抗争到底!” 一个非常突兀的声音在本来就安静无比的教堂内响起,我转头看了一眼我身后站着的这个在半个小时之前还身为乍得反对派武装分子俘虏的乍得军人,是之前试图偷袭我的那个家伙,这时我才注意到他肩膀上的军衔,原来他还是乍得政府军的一个少校。 我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蔑视地笑了笑,“少校,你是俘虏,无论是在教堂外面的那些武装分子的眼里,还是在我们的眼里,你和你的士兵都是失败者,失败者是没有战斗的资格的,你们现在唯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给我老老实实地在这件教堂里猫着,或许,当外面武装分子子弹打来的时候,我和我的兄弟还能保护得了你们!”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本来蹲在我身旁的、紧张严肃盯着教堂大门的飓风和兄弟们就忍不住的笑出了声来,无疑,我这话说的毫不客气,无论是站在一个军人的角度,还是站在一个男人的角度,这都是最大的蔑视,任谁都会受不了。 毫无疑问,我们的确有资格嘲笑他们,无论是作为他们的“恩人”,还是作为战斗在一线的孤胆英雄,军队是硬汉和强者的天下,无论是哪个国家的那支军队也都是如此,失败者没有要求公平对待的权力,俘虏更资格要求给予尊严。 少校面黑如炭,包括他身后的一百多名被俘的乍得军人,同样恶狠狠地盯着我,目光凌厉得倒不像是被虐待的俘虏,我想,倘若我们现在不是正面临武装分子包围的话,此时的我,一定会被一百多人一起疯狂的围殴。 少校怒不可遏地低声吼道:“中尉,你蔑视我可以,但请你不要蔑视我的士兵,他们都是最优秀的勇士,我们是因为被那些该死的武装分子偷袭才会被俘虏的,假如——” “没有什么假如!”我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少校的话,却依旧满脸的笑意,“失败了就是失败了,再多的借口都是掩饰!你为什么不从自己的身上找找原因!少校,你难道是一个只会推脱责任的废物?” 我们都知道,政客和军人有着很明显的区别,但是,或许你不知道的是,在军人的内部,类似的区别也同样存在于军官和士兵之间,因为,军官也懂得什么叫收买人心。 我从来都不惮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别人,少校的一席话看似是自己包揽了所有战败被俘的责任,实际上,他又何尝不是在收罗士兵的人心,毋庸置疑,从他身后百余名乍得士兵的泪眼婆娑中就可以很轻易得出这样的结论。 少校的小心思令我有一瞬间的恼怒,不过,我却又不得不让自己平静了下来,是的,我对这样的行为怀有很复杂的感情,一方面我鄙视如此心思沉重的人,另一方面,我又深知这样的行为在军队里和战场上都是十分必要的,甚至我也在悄悄的做着同样的事情。 身处军官这一阶级,我的内心却在狡诈和真挚上左右的摇摆,这是不应该的! 少校恶狠狠地咬咬牙,没有继续再说这些无用的废话了,反而直勾勾地盯着我呛道:“中尉,请给我们提供武器,我将以死来捍卫我们的荣誉!” “死?”我自顾自地大笑了起来,笑声在安静的教堂内左右回环,“呼呼呜呜”有些变了腔的笑声甚至是有些瘆人。 “少校,你明知道我们没有多余的武器可以提供给你们这么多的人,又何必来说这样冠冕堂皇的废话?既然是想死的话,我们这里还有一些没有用完的定时炸弹,你们就背着这些炸药包闯出去做人肉炸弹,和对面的武装分子同归于尽吧!” 少校终于不说话了…… 武装分子的阵营又有了异动,短暂的停火让教堂内的我们有了片刻的空闲可以喘上一口大气,天还是没有亮,四周的火苗依旧激烈的燃烧着,夜视仪下的武装分子阵地被照的更加的清楚了,不知道他们在搞些什么鬼。 我非常庆幸,我把地鼠和他的1o号特别先锋队留在了外面,爬上教堂房顶的1o号,他们其实比我们更加的安全,而且,居高临下的俯卧在房顶,他们能给我们侦察到更加广泛和有用的敌方信息。 “复仇者,复仇者,这里是地鼠,武装分子阵地后撤去三十名左右,视线被建筑物所阻挡,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完毕!” “复仇者收到,请小心隐藏自己,继续观察!完毕!” “地鼠受到,完毕!” 我的预感很不好,武装分子阵营的异动绝非是好的征兆,三十名武装分子的后撤也绝对不意味着他们的妥协,因为如果他们选择抓紧时间离开的基希基希的话,这时候,他们绝对不会是只撤去这三十人,而是所有人都会撤离。 基希基希的武装分子几乎全都被我们消灭了,这是不共戴天之仇,如今,仇人已经被他们围困在了一间教堂内,插翅难飞,你说他们会干什么? 我们不死,恐怕他们势难离开! “队长,我们还能够活着离开这里吗?” 猴子又来到了我的跟前,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愧疚,但却不像之前那般的毫无生气。 “当然!”我说,“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安!谢谢你!从加入法国外籍兵团一直到现在,你一直都很照顾我,拿我当做是你的亲兄弟一样看待!你知道吗,安,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人拿我当做亲兄弟,而我一直以来也都活在仇恨和痛苦当中!相比于外籍兵团来说,是你给了我新的生命,也是你让我重获新生! 安,我答应你,如果这次我们能够活着离开基希基希,我以后所有的事情都会听你的,听你的,我的兄弟,而不是我的队长,我再也不会像之前那般胡闹!” 猴子咧着嘴笑了,眼角虽然蓄着泪,但这次却没有再流下来。 我笑着点头安慰地拍了拍猴子的肩膀…… 我们会死吗? 我们当然不会死! 我怎么会让自己死? 我又怎么会让自己的兄弟们死? 或许我会让自己置于危险之地,但是,我从来都不会把自己的生命送给掌控死亡的恶魔,因为,从来没有人比我们这种死过一次的人更加明白生命是如何的可贵了! 从国内到国外,从兵团到战场,从单纯到罪恶……经历了如此的种种,我的生命是用亲人的鲜血染红的,我永远都不会让别人轻易的夺去我的生命,永远都不会让自己死得轻于鸿毛! 我们是不会死的,拖带了一百多个“拖油瓶”或许会让我们置于危险之地,可是,如果没有这一百多个手无寸铁的乍得政府军战俘,我们这三个小队即使是面临如今被围堵的困境那又怎样? 放开手来作战,哪怕是一比五的战斗,还不到一百来名的**武装分子,这帮杂牌军那里又会是我们的对手? 第167章 牺牲总是难免的 是的,我已经做了这样的打算,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会果断地放弃教堂内的上百名乍得政府军的战俘,因为在我的心里,他们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眼镜蛇、猴子他们生命的珍贵程度! 我自认为我做了所有我能够为他们做的事,傻乎乎的在不合时宜的情况下拖着三个小队去营救百余名毫无战斗力的他们,最后,导致我们所有的人都被武装分子包围,让我们面临死亡的威胁,对于毫不相干的“友军”来说,我做的这些足够对得起他们。网 我用最“恶毒”的话激起了他们所有人的怒火和羞耻心,就是希望他们能够在接下来没有我们掩护的“不对称”的作战中,能够不去畏惧死亡和流血,用他们自己的血肉为身边的战友争取一丝微弱的生的希望,让他们能够支撑到黎明前的法国外籍兵团大部队的进攻,不至于他们所有人全军覆没。 我认为我为他们做的所有的事情足够对得起他们了,倘若在接下来的,或许我们迫不得已的时候,我放弃了他们,我也能够说服我的内心…… 现在,我终于知道那三十余名的武装分子刚刚到底是干什么去了,这下不用隐藏在屋顶上的地鼠来告知,我也已经能够透过夜视装备很清晰地看到十几台老式的破旧迫击炮,这种在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就应该淘汰了的老东西。 我们终究没有炸毁他们的所有武器…… 天还是没有亮,这个夜真的是太漫长了! “地鼠,带着你的人快往两边移动,不要呆在教堂房顶的中间,那里不安全!—— 所有的人,躲在教堂内的死角和墙后处蹲下来,不要站在大门前和教堂中间,快——” “轰!轰!轰——” 我的话刚说完,十数枚如拳头大小般的炮弹就直冲冲地就朝教堂的大门和窗户猛烈地掷了过来,本就破烂如风筛的大门再也经不住炮弹在度上的冲击,小斗大的风窗这时也如最危险的靶子,除却了几枚准头还差一点儿而打在教堂外墙上的炮弹之外,教堂内气浪膨胀,房顶的中央一下子被掀开了一个如渊的破洞。 耳边如怒吼般咆哮,脚下如强震般颤抖,背后如鞭笞般刺痛……我们穿着防弹衣,着着兵团最先进的特种装备,可是,对于那些还没来得及躲避好的和身着普通破烂军装的乍得政府军来说,他们是远没有我们这般抗打的。 门洞、窗洞、顶洞……一片烟尘直窜,不知道教堂内到底死了多少人! “飓风!地鼠!14号!——趁着武装分子装弹的间隙,给我冲上去——” “冲!——” “嘭……嘭……嘭……” “注意躲避和靠近,让基希基希武装分子的鲜血来见证法国外籍兵团,见证我们特别先锋队的荣誉!” “是,见证我们的荣誉!” “嘭……嘭……嘭……” 我不再理会教堂内乍得政府军的战俘,乍得**武装分子的目光已经被吸引到了我们这里,只要他们老老实实地躲在墙壁的后面,就不会再受到什么太大的伤害。 地鼠和他的1o号特别先锋队从教堂十数米高的房檐上攀着墙壁的缝隙,一转身就跳了下来,我和飓风以及我们的14号和1o号特别先锋队以最快的度冲出了教堂,三队联合,对着武装分子的阵地展开了猛烈并且精准的扫射。 在近距离的作战中,老旧的迫击炮便失去了它一贯的优势,而法码斯突击步枪的子弹却拥有绝对的杀伤力,在非洲的战场,我们手持的武器无异等同于小型的火炮,在毫无顾忌的作战与厮杀中,胜利的天平慢慢向我们这里倾斜。 “地鼠,带着你的人绕道武装分子的后面,我们给他来个前后的夹击,彻底的消灭他们!” 对面的武装分子被我们剿杀了一半有余,剩下的不到五十名武装分子躲到障碍物后和我们僵持着,他们已经远远不是我们的对手,为了防止他们在最后一击中逃走,我必须要想办法截断他们的后路。 “1o号!这边——”地鼠招呼着他的小队,让他们从旁边的巷道里穿行,他停留在我的跟前,悄悄地说道:“复仇者,这次你倒成了我们的长官了!” 我朝地鼠笑了笑,“要不下次换你来‘长官’一下我们14号?” “嘿嘿!就这么说定了!” 地鼠“嘿嘿嘿”拍着我的肩膀,笑着佝偻着身子朝旁边黑暗的巷道内飞快地走去。 基希基希火光冲天,天是亮了,不过亮的却不是东方的天际,是基希基希正上方的高空,是火光染亮了基希基希的上空。 地鼠到位的讯号已经在我耳边的通讯仪器中“滴滴滴”地响起,我站了起来,朝我旁边和身后的兄弟们挥了挥手。 “14号!12号!给我冲——” “嘭……嘭……嘭……” “来啊,这最后的决战,让我们完成这最后的剿杀! “嘭……嘭……嘭……” …… 火光、鲜血、死尸……寂静的夜,我们拿下了整个基希基希! 没有欢呼,没有兴奋,气氛也莫名的怪异,我们矗立在这之前还是炮火连天的战场上,望着不远处房舍还在燃烧未尽的火焰,以及为数不多并且流浪哭嚎的基希基希的平民,心头总觉着不是滋味。 躲在教堂里的乍得政府军从教堂残破的门洞里走了出来,有的满脸是血,有的灰头土脸,安静地朝我们这边走来,注视着满战场的死尸和鲜血,少校来到了我的跟前。 “你们解放了整个基希基希?!” 少校的声音有些颤抖。 解放? 这个词汇可多么的正义啊! 我转过头来看着少校,少校的脸上还挂着的满是惊愕和不敢相信,夹杂着额头上黑红的鲜血,面容无比的难看! 我又将头转了回去。 “你们这二十几个人真的解放了整个基希基希?!” 少校依旧盯着我在追问,我却没有再理会他。 少校“噗嗒”立直了腰板,朝我和兄弟们敬了一个标准的乍得军礼,“感谢你们为乍得政府和人民所做的贡献,乍得的政府和人民会永远的感激你们!” 我转过头来看着少校,目光如炬,“乍得政府感不感激我们,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乍得人民会不会感激我们!” 我手指着远处正在忙着在自家房屋旁救火和哭嚎的基希基希的普通平民,盯着少校问道:“你觉得他们会不会感激我们?” 少校先是目光闪烁,然后又是满脸的坚毅,“在战争中,牺牲总是难免的!” 牺牲总是难免的……! 是啊,牺牲总是难免的,在战争中,怎么会没有牺牲,在阿富汗,在伊拉克,在尼日尔,在很多地方的很多战场,不都是这样的吗? 可是,我这是怎么了? 呵呵,我知道,我心中的这火朝少校的毫无道理,因为像这样的牺牲在战争中的确是在所难免的,估计少校的心中也有一个疑问,法国外籍兵团的军官何时有资格说出这样寡廉鲜耻的话! 我啊,总在安天明和零号中间挣扎,心中的安天明一次又一次的死灰复燃,我还是没能够将他完全的杀掉……不过,我会尽力了! 我摆脱了弥漫在心头的阴霾,这不是一个法国外籍兵团军官该有的心境,也不是复仇者该有的心境,我们本来是应该庆祝胜利的,因为我们都活了下来,并且独自的“解放”了整个基希基希。 可是,由于我一个人的阴霾,却影响三个小队所有人的心情,将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怜悯和柔善当中,这是不应该的。 我转头看了看我的兄弟们,转头看了看飓风和地鼠,看了看我们所以刚刚并肩作战的战友,眼镜蛇看着我,猴子看着我,飓风和地鼠也看着我,他们都看着我,我们这二十个二人,满脸的漆黑和残血,还好,我们谁都没有牺牲。 我努力地朝他们挤出了一个笑容,尽量的让自己的笑容充满了兴奋和激动,朝他们大声叫道:“兄弟们——我们赢了!” “我们……赢了!” 兄弟们默默地重复着我刚才的话。 “是的!我们赢了!” 我再一次坚定地告诉了他们。 “我们赢了!我们赢了!……” 兄弟们欢呼了起来。 …… “中尉,你叫什么名字?” 少校走近了我的跟前,微笑着伸出右手。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了他的握手。 “复仇者!”我说。 “我问的是姓名?” “复仇者!” “你来自于法国的哪支部队?” “法国第四野战军轻第六装甲旅团!” “你们不是来自法国外籍兵团?” “不是!” “那我听见你之前在喊‘法国外籍兵团’……?” “你听错了!”我说。 “哦,那就真的是我听错了!”少校不可置否地笑了一笑,“我是乍得国防军第四军第一野战团一营营长莫卡迪巴,你好,复仇者!” “你好!”我说。 …… 第168章 猛虎营 我没有多余的功夫和乍得政府军的营长同志套什么近乎,事实上,我们都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做,基希基希还要经过最后的一次彻底清查,以防止有侥幸躲藏起来的武装分子成为漏网之鱼,而莫卡迪巴少校,他也一定有他的事情要做。?八?一中文网? 乍得的政府军在战场上似乎总不太幸运,武装分子之前打入教堂内的十数枚迫击炮弹的杀伤力也似乎不小,因为我看到少校的身后似乎少了不少的人,而且,还有不少的人满身是血,甚至,缺胳膊、少腿…… 卡车的轰鸣声从远处沙漠的黑暗里飘来,夹杂着数缕刺眼的光束,而且,越来越近…… “看到火光的时候我们就拼命的往基希基希这里赶来了,我们来晚了是吗?” “没有晚!”我说,“离天亮还早得很,你们还赶在了早饭的前头!” 卡车上,听闻我似嘲若讽的话,两个少校的脸上显然都不太高兴,他们一声不吭的从车上跳了下来,径直地走到了我和飓风、地鼠的跟前。 “中尉,离我们约定的进攻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你们为什么要提前进攻基希基希!” “因为我们要为两位长官准备早饭,少校!”我说。 飓风和地鼠两个人压根就没有和这两个少校搭话,不过,从他们俩充满戏谑和笑意的表情中,少校应该可以体会得到他们俩对于“迟到者”是如何的轻视。 我们当然有理由轻视他们,因为我们这三个小队二十二个人独自解放了整个基希基希,这不是我们恃才傲物,也不是我们拥兵自重,战机稍逊即逝,“迟到者”就是无用者,再难听一点儿的话来说,叫做“废物”! 法国外籍兵团的风格向来如此! 这两位少校是来自法国外籍兵团第13混合连队的两个“废物”营长,一个叫库恩,一个叫卡诺,哦,对了,远处的沙漠里还呆着原地待命的三百余人,那里也有一个少校营长,他叫古特雷斯,不过,这和我并没有什么关系。 库恩和卡诺两个人皱着眉头,转过头去不再和我们说话了,我们特别突击队军官的军衔虽然很低,但是在低位上,一个中尉并不比他一个少校差上多少,因为我们是独立开来的,并不受他们节制的,我们直属于法国外籍兵团司令部。 库恩和卡诺在战后的凌乱中,终于看到了一个军衔和他们相互对等的人,乍得政府军的一个少校,尽管他满脸的污迹,灰头土脸,但是,在库恩和卡诺的眼里,战场上的这些,那无异于最高荣誉的代表。 “你好,少校!我是法国外籍兵团第13混合连队一营营长库恩!” “我是法国外籍兵团第13混合连队二营营长卡诺!” 库恩和卡诺微笑着走到了莫卡迪巴的跟前,表情自然地仿佛之前没有在我和飓风、地鼠这里碰过钉子似的。 莫卡迪巴一早就注意到了法国外籍兵团数百精兵到来,这是乍得国防军的友军,看到了部队中的最高军官库恩和卡诺朝自己走开,莫卡迪巴十分激动,率先朝库恩和卡诺敬了一个乍得的军礼。 “我是乍得第四军第一野战团一营营长莫卡迪巴,感谢友军对乍得的和平和统一所做的贡献,乍得的政府和人民将永远铭记!” “莫卡迪巴?!”库恩蓦然惊讶道,“乍得第四军第一野战团一营?你是猛虎营的营长莫卡迪巴?” “你听说过我?”莫卡迪巴张着嘴,惊愕得不能自己。 “乍得的猛虎营我们当然听说过,莫卡迪巴的大名在撒哈拉一带更是如雷贯耳!”卡诺笑着接过两人的话茬,“2oo6年的6月份,就在贵国博尔库-恩内迪-提贝斯提省的奥祖,莫卡迪巴少校,您领导的一营于该地以雷霆之势迅击败了从苏丹流窜至贵国的恐怖组织‘全非洲联盟’,并活捉了其领导人尼古拉·法希尔。 贵部一战成名,更是以‘猛虎营’之名响彻撒哈拉,甚至是泛非洲全境,我和库恩于2ooo年调入法国外籍兵团第13混合连队,并进驻非洲,在非洲大地上已经呆了五年有余,又怎么可能没听说过莫卡迪巴你的大名呢?” 对于莫卡迪巴此人,我并不了解,更不知道他有过何种的功绩,抑或怎样的荣誉,2oo6年的6月,那个时候,我才刚来的法国,甚至还没有加入法国外籍兵团,对于此人,我当然不知道他的具祥。 这三人聊天的声音很大,我在一旁哪怕再不想听也听得到了。 击败恐怖组织“全非洲联盟”? 活捉其领导人尼古拉·法希尔? 这又怎么样呢? 现在,还不是依靠我们这三个小队的二十二个人,这个号称“猛虎营”的英雄部队才脱离了乍得**武装的拘囿?更何况类似的荣誉我们又不是没有得到过,“科西嘉民族解放阵线”,扬·科隆纳,哪一个又不是大名鼎鼎? 胸前沉甸甸的各色荣誉勋章足以让我们藐视这群没见过世面的土鳖! 库恩和卡诺的恭维让莫卡迪巴有点儿不好意思,神情不定地讪讪说道:“惭愧!惭愧!昔日的战绩不值得一提!” 库恩朝我这儿瞟了一眼,随之调高了音调朝莫卡迪巴“哈哈”笑道:“我说他们这三个小队仅仅二十二个人怎么能够一举拿下整个基希基希呢?原来是有猛虎营的主力在这里,怪不得不等我们到来,基希基希就被攻破了!” 说到这里,莫卡迪巴的神情就更加的尴尬了,神色不稳地匆匆朝我这里看了一眼,又好像是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来掩饰内心的不知所措。 我可没空去理会他们三个,14号的荣誉是战绩和鲜血来见证的,不是靠嘴巴说说,库恩和卡诺的冷嘲热讽就像是小孩子们玩得把戏,我没有必要幼稚的予以反击,这样不仅不理智,更让我觉得像是一个笑话。 我的目光一直注视着不远处的火场,在那里,14号、12号、1o号,以及刚刚赶来的法国外籍兵团的七百余人正在忙着救火和清查,我知道,火彤彤的残霞应该马上就会燃亮东方的天际。 “基希基希可不是我们攻下来的,相反的,我莫卡迪巴和一营更是这场大胜利的拖累者,复仇者、飓风和地鼠,他们不仅是我乍得的英雄,更是我莫卡迪巴和一营的英雄!”莫卡迪巴这才不好意思地续续说道。 “库恩少校和卡诺少校,两位可能不知道,法亚-拉若一战,我部不幸全营被俘,我本人也因负伤被武装分子所俘虏,惭愧!七日前,我一营残部被武装分子秘密押送至茫茫沙漠小城的基希基希,就被关押在我身后的这座破旧的教堂内!——” 莫卡迪巴手指着身后不远处的这幢被迫击炮炸的非常残破的教堂,接着说道:“法亚-拉若一战,我一营损失过半,再加上基希基希这次的大混乱,我一营损失共不下三分之二,‘猛虎营’精华已尽,再也不复从前…… 若不是复仇者、飓风和地鼠队长的冒死营救,我一营更可能会全军覆没!我莫卡迪巴无颜面对将军,无颜面对总统先生……” 莫卡迪巴唏嘘不已,眼角更是泛着点点的泪痕。 库恩和卡诺半晌失语,偷偷地看了看仍旧矗立在不远处昂挺胸关注着幽幽火场如高士的我,又看了看面前泪流不止,心痛不已的莫卡迪巴,惊讶、嫉妒、自豪、兴奋、好奇……好半天才温言安慰着莫卡迪巴。 天空放亮,基希基希最后统计的战斗详表和各方伤亡表摆到了我和飓风、地鼠、库恩少校、卡诺少校,以及乍得猛虎营营长莫卡迪巴的面前—— 战斗时间:2oo5年3月15日夜-2oo5年3月16日黎明前。 战役地点:博尔库-恩内迪-提贝斯提省基希基希。 参战人数:65o余人。 法军方:22人(法国第四野战军轻第六装甲旅团14号突击队7人,法国第四野战军轻第六装甲旅团12号突击队8人,法国第四野战军轻第六装甲旅团1o号突击队7人)。 **武装分子人数:63o余人。 各方伤亡情况: 法国第四野战军轻第六装甲旅团14号突击队轻伤2人; 法国第四野战军轻第六装甲旅团12号突击队轻伤4人; 法国第四野战军轻第六装甲旅团14号突击队轻伤4人; 乍得**武装人员581人死亡,15人重伤被俘,7人轻伤被俘,5o人左右下落不明,未见尸(极有可能在爆炸中尸骨无存); 基希基希集中营内乍得第四军第一野战团一营在混战中死亡2o人,重伤3o余人,其余6o余人皆有不同程度的轻伤。 …… 基希基希的战斗详表和各方伤亡表摆在了我们的面前,莫卡迪巴将它原封不动的给了乍得政府,库恩和卡诺将它原封不动地给了法军乍得战场的临时司令部,我将它给了零号,飓风和地鼠也将它如样给了他们在法国外籍兵团司令部的相应长官…… 库恩和卡诺神情复杂地看着我和飓风、地鼠,莫卡迪巴也神情复杂的看着我们……基希基希一役,我和飓风、地鼠三人在非洲军界,一战成名! 第169章 法亚-拉若 荣誉是不能当饭吃的,我们也不能躺在功劳簿上混吃等死,对于法国外籍兵团的军人来说,能够令我们直起腰板儿来的,不是我们过去获得了哪些的荣誉,而是在下一场战争中,我们是否还能够获得同样的,或者过以往的荣誉。? 基希基希的一役只是我们14号活动在非洲战场上的一个缩影,在我的军旅生涯或者在我国外流浪的那些年中,基希基希真的是太渺小了,以至于我现在回忆起来的时候,更多的不是激动和感慨,亦或是热血沸腾,而是持久的深沉和堵塞,难以言表,如作茧的春蚕。 我在竭力的回忆那即将忘却了的基希基希,我想,若不是基希基希的那片彤红**的火海,我可能真的要把它遗忘了吧…… 我和飓风、地鼠以及我们的14号、12号和1o号,我们这二十二个人又离开了基希基希,蝎子和北极熊肩上的新伤还没有好,不过,对于已经习惯了受伤和疼痛的我们来说,这丝毫不会影响我们的行动计划和任务的执行。 如同在希尔图和基希基希中间的茫茫沙漠地带中的分道扬镳一样,我们和库恩少校、卡诺少校,以及他们所带领的七百余名法国外籍兵团的部队又分道扬镳了,一路向东,我们独自奔赴了法亚-拉若的战场。 这本就是我们的使命,我们的命运也当如此,特别先锋队,特别和先锋,冷血和孤寂,尖刀和剑锋,这远比独立小队更加的残酷百倍千倍,我们很早就明白——It's a 1ong 1oad! 这终是一条不归路! 乍得方传来的消息,乍得政府军过八千人的先头部队已在穆所和**武装交上了火,穆所城朝不保夕,乍得的**武装目前正从法亚-拉若调集部队向穆所增援,而乍得政府军的第二批过一万人的后续部队,也正往穆所地区集结。 法亚-拉若相当一部分的**武装都被调往了穆所地区,现在,正是我们趁虚而入的时候,一方面,法亚-拉若的防卫出现了一部分的真空,我们可以利用这个真空,悄悄地渗透进入法亚-拉若**武装的要害。 另一方面,乍得政府军夺取穆所已成事实,只是时间的问题,我们必须要赶在乍得政府军兵临法亚-拉若的近郊之前,摧毁法亚-拉若**武装的指挥系统和后勤保障,对盘踞在法亚-拉若的乍得**武装的后背实施侦查、袭扰,甚至是暗杀行动,最大程度上为乍得政府军和法国外籍兵团部队围攻法亚-拉若提供便利。 我们离开了基希基希,正在前往法亚-拉若的路上,库恩少校和卡尔少校以及他们的两个营七百余人正留守在基希基希等待时机,一旦乍得政府军夺取了穆所,法国外籍兵团的这七百余人也将挥师东进,与乍得政府军合围,并联合夺取法亚-拉若。 不知道法亚-拉若的乍得**武装有没有预感到潜藏在穆所地区背后的阴谋及威胁,乍得政府军一批又一批的往穆所地区集结重兵,几乎倾尽了乍得全国二分之一以上的兵力,乍得政府军的目标又岂会只是着眼于朱拉卜沙漠边缘的这一破落小城镇穆所。 一旦乍得政府重新夺回了法亚-拉若,这将意味着乍得**武装的穷途末路,届时,没有了实质性地盘和财政支撑乍得**武装将沦为非洲地带的流民,散布在乍得北部博尔库-恩内迪-提贝斯提省的大小部落和城镇也将会被乍得政府军一一收复,流浪在撒哈拉茫茫沙漠中的乍得**武装要么和政府达成和解,要么只能流亡国外,彻底的化身为地区恐.怖.主.义。 法国人帮助乍得政府收复了法亚-拉若,那么到时候,法国人在乍得北部博尔库-恩内迪-提贝斯提省的利益也肯定会得到乍得政府的保障,届时,我们14号在乍得的任务也该提前结束了吧。 法亚-拉若,乍得北部博尔库-恩内迪-提贝斯提省省会,也是其最大的城镇,我和飓风、地鼠我们二十二个人这次是从法亚-拉若的郊外明目张胆地进入拉亚-拉若的。 开着旱地的吉普,带着随身的装备,不过这次,我们却没有穿着法国的军装,强健的体格、凌冽的杀气,以及看似普通的平民服饰仿佛是在告诉这里所有的人们,我们是沙漠雇佣兵。 我们不得不这样高调的进入法亚-拉若,法亚-拉若毕竟不等同于基希基希这样的沙漠村落,我们没有办法趁着夜色,全副武装的在一夜之间摧毁法亚-拉若的重要目标,而且,毕竟我们还要等待法国外籍兵团和乍得政府军的合围。 所以,我们不得不要进行这样的掩饰和伪装。 诚然,装作无所危害的普通平民固然很好,只是,不要忘记了,我们这些人中并不全是黑色的皮肤,就像我是黄种人,眼镜蛇是白种人一样,荒凉动乱的乍得北部地带,从来都没有如此大胆成群的异域游客。 在非洲地带,尤其是在广泛的撒哈拉地区,雇佣兵在各个国家都是很常见的,他们做着生杀的生意,通常属于某个公司或者集团,却从来都不属于某一国的政府。 在战火连天的非洲战场,雇佣兵会给一个公司或者集团带来安全上更加稳妥的保障和利益上更加赤/裸的追逐,原始的资本总是带着血的,尽管他们所依靠的公司和集团大都做着不合法的贸易,但在非洲犬牙交错的势力混乱中,雇佣兵的活动却得到了各国政府和非政府的默许。 雇佣兵没有权利上的追求,他们与武装分子或者恐.怖.分.子都不同,他们没有政治上的立场,不会无缘无故地加入任何一方,如果非给他们安排一个立场的话,那就是“钱”,金钱是他们唯一的立场。 乍得的领土上活动着大批来自各方势力的雇佣兵,他们有的是受雇于乍得政府,有的受雇于乍得**武装,有的到这里来只是为了保障母公司或者雇主的利益……战场上也有生意要做,无论政府还是地方武装,他们本就自顾不暇,哪里又会找生意人的保镖什么麻烦。 一进法亚-拉若,我们和飓风、地鼠的各自联系就彻底的结束了,现在我们是来自不同势力的三支雇佣兵小队,从进入法亚-拉若,一直到法亚-拉若战斗的打响,我们这三支小队都会单独行动,互不联系。 这是例行公事,是法国外籍兵团敌后特战小队的一贯作风,因为,这样可以保证我们三支小队中的任何一支小队任务失败都不会影响到其他小队。 而且,由于特别先锋队的特殊性,我和飓风、地鼠我们都知道,此战之后,在乍得接下来的战场,甚至是在非洲以后的战场上,这将很可能是我们平生最后的见面,因为法亚-拉若战争结束之后,我们三个小队将各自单独重新归建。 在非洲,法国外籍兵团的六支特别先锋队很少有见面的机会,我们分属外籍兵团司令部不同人的直属,就像零号分管我们14号,我们都是互不联系,互不了解的,这次是因为乍得的突如其来的混乱局势是我们三个小队幸运的聚在了一切…… 我带着眼镜蛇他们出了,法亚-拉若,乍得尔库-恩内迪-提贝斯提省省会,的确令我失望了,我们以为法亚-拉若应该是一个极为繁华的城市,如同中国各省的省会那般,却不曾想,法亚-拉若只如同于中国地方的四线小城,或者说城镇,甚至不如。 法亚-拉若的街道不甚宽广,房舍低矮,空气混浊,这样一个建在沙漠边缘的城镇若不是城郊的国际机场,和其作为乍得北部交通枢纽的存在,法亚-拉若应该是一座废城才对。 14号和12号、1o号三个小队没有详细的任务分配,我们的任务就是破坏,尽自己的能力和现,对法亚-若拉的反对派武装分子要点实施随机性的破坏、打击和刺杀。 法国外籍兵团和乍得政府军对法亚-拉若的合围应该就在三日之内了,穆所的战斗坚持不了几天,我们需要在这个间隙里,给乍得的反对派武装造成关键性损失和实质性的伤害。 “停车!检查——” —— “你们是干什么的?” “大西洋国际贸易公司,公司呼叫我们前来保卫安巴尔仓库货物安全!” “证件——” —— …… 这是我们预料之中的例行检查,是我们进入法亚-拉若的第一道、也是唯一的一道门槛,反对派武装只是对我们进行了简单的盘问和随性的车辆检查,我们就被允许进入法亚-拉若了。 事实上,乍得反对派对于其控制地区的贸易活动是持欢迎态度的,因为贸易不仅能够为他们带来税收或者收益,也能给他们来带所需要的东西,食品、药品,甚至是枪支弹药。 “大西洋国际贸易公司”是非洲撒哈拉地区的一家经营药品、食盐、毒/品、枪支弹药等多方面业务的集团企业,当然,在非洲,类似的业务集团也有很多,他们做着合法的和不合法的生意,无论是在政府军控制的地区,还是在**武装控制的地区,甚至是恐.怖.分.子的老巢,都有他们的身影。 无疑,我们的证件是伪造的,若是在“大西洋国际贸易公司”的数据库中,我们或许会被一眼识破,但是,如果只是为了进入法亚-拉若,凭借着外籍兵团的技术,这毫无问题! 第170章 傻子 法亚-拉若的街道上,大白天的我们没法开展我们的行动,可是,我们却可以利用这个时间好好地侦查一下法亚-拉若乍得**武装分子的痕迹,在贩夫走卒之间,我们可以很好地隐藏自己,无形的渗透到**武装分子的仓库和兵营部门的外围。八??一中文网 就像我们稍稍的改变一下外在的形象,就可以在与街道小贩的讨价还价中了解到附近乍得**武装的活动人数和活动频率,可以在街边的小摊边,边吃东西边和摊主聊着法亚-拉若的八卦,从他们中间了解道武装分子军营的所在,及法亚-拉若目前大体的兵力状况。 就像有穿着乍得**武装分子服饰的士兵阻止在法亚-拉若街头无所事事闲逛的几个醉鬼差点儿误入的那片建筑区域,我就可以知道在那里一定有一个大的后勤仓库,而且,从路面上车辆的压痕可以看得出来,那里应该是武装分子的弹药库,这个可真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蝎子磕了药似的抱着不远处的一棵大桑树亲个没完儿,毒龙嘻嘻呵呵一会儿笑一会儿哭,一看就不是一个清醒人该有的样子,而我只能拖着“醉醺醺”的北极熊朝大门口的那两名武装分子不停地赔礼道歉,顺便将“莽撞”的北极熊往后使劲儿地拉。 北极熊满嘴的酒味儿,断断续续的朝外喷着连他自己都理不清的脏话,形态丑陋,语言恶劣。 “你……你们这群王……王八蛋!为……为什么不……不让老子……进……进去,老子有……有钱,老……老子还……还要喝,你们为……为什么不让我喝……喝酒,还把门给我守……守起来了,为……为什么不……不让我……我进去,酒吧……酒吧哪有不卖酒……酒……酒的……” “快滚开,白皮鬼,小心老子开枪打死你们!” 守卫朝北极熊出了最严厉的警告,我想,如果不是我们这几个人“醉”的太过厉害,而且,我们不是他们可以随意欺负的非裔种族,否者的话,我们一定会被乍得**武装的这两个守卫当场击毙在这片仓库大院的门口。 “抱歉,先生们!”我陪着笑向守卫道歉道,“我的兄弟喝醉了,他并不是故意要闯进这里,我代他们想你们道歉,我这就带着他们离开!” 我朝悄悄地给两个守卫一人塞了一包香烟。 守卫低头看了一下手中的香烟,又厌恶的看了北极熊他们一眼,朝我挥开了手说道:“赶快走,这里是绝对的禁区,下次再让我看到你们,我一定不会客气!” 守卫返回了大院,“咯吱”一声关上了大门。 “一定!一定……”我朝两人离去的背影很感激的笑道。 …… “队长,这里面一定不简单,我刚刚偷偷从大门缝隙向里面瞟了一眼,里面好像驻扎大约一个连左右的兵力,而且,那些房子有的大门紧闭,有的空无一处,一看就是仓库,十好几个,这里一定是他们的后勤仓储。” 一远离那个院子,北极熊就恢复了正常,刚才醉醺醺丑态一扫而光,除了依旧满嘴的酒气,仿佛刚才在武装分子把守院子的大门口那个“撒酒疯”的家伙不是他自己。 “嗯,的确如此!”我点了点头,说道,“这里应该是他们的一个转运仓库,外来的东西运进来,然后再由这里运往其部队分布的各处!” “队长,你知不知道那片仓库存储的是什么东西?”蝎子问道。 我想了一会儿,然后说道:“不出所料的话,那里面应该是一座弹药库,院外的车辙印只是一个方面,而另一个方面的是……”我笑了笑,弯下腰抹了一把地上的黑尘,“他们的炸药包漏了……” “嘿嘿嘿……” 兄弟们都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队长,我看这个弹药库可不小,要不我们待会儿搞它一把,直接把它给端了完事?” 毒龙豪气干云,英勇的像个烈士。 “行了毒龙!把你脸上的鼻涕擦干净再说!”蝎子满脸的鄙视和戏谑,“大白天的就我们四个人去端掉这么大的一个,还是拥有重兵把守弹药库,莫不是你傻了?刚才还又哭又笑的像个傻子,这会儿倒真的成了一个大傻子了!” “哈哈哈哈……” 毒龙和北极熊忍不住笑了起来。 毒龙有些不好意思,刚刚在武装分子面前装疯卖傻是有意而为之,大家不都是这样的吗?不过,可能是由于自己表演的太过投入了,脸上抹了些鼻涕没擦干净,倒让蝎子看了笑话。 抬头看了一下蝎子,毒龙倒又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蝎子,别说我了,你刚才表现的不也是像个磕了药的毒鬼!看看你自己,亲了半天的树皮,满嘴的黑灰,到比我更像是个傻子!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北极熊这次又和毒龙一同大笑了起来。 “别笑!”蝎子恼羞成怒的一边擦着嘴,一边指着北极熊,“你刚刚可比我和毒龙更像是傻子!” “哈哈哈哈……” 这次连我都忍不住地摇头笑了。 “行了!”我说,“毒龙和蝎子刚刚说的都有道理,这个弹药库我们是一定要端掉的,不过,白天既然不行,那我们只有晚上去了。也不知道眼镜蛇和猴子、飞鹰他们有什么收获。我们现在就先回去,今天晚上找机会行动!” “是,队长!” …… 回到住地,眼镜蛇他们已经先于我们早早地回来了。 “怎么样,队长!” 屁股还没坐下,眼镜蛇就笑呵呵地朝我问道,神情里充满了兴奋和激动。 “很大的一个弹药库!”我伸了一个手指头,然后说道,“你们呢?” 眼镜蛇看了一眼猴子和飞鹰,然后嘿嘿笑道:“法亚-拉若的电视台,我今晚打算搞掉那里!” “嗯!”我点了点头,“就你们三个没有问题吗?” “完全没问题!” 猴子倒是自信满满,慷慨非常。 眼镜蛇和飞鹰也自信的笑着点了点头。 “好!”我说,“宜早不宜迟,我们的时间不多,大部队这两天可能就要兵临法亚-拉若了,我们也需要加快在法亚-拉若后方行动的度,弹药库我今晚也要把它端掉!” “分头行动!”眼镜蛇笑道。 “分头行动!”我笑着说,“注意安全!” “是!” …… 法亚-拉若,茫茫天际,星罗棋布,夜月如钩,沙漠城镇的黑夜也普通地域城镇最大的区别就是冷和静,相比于白天的法亚-拉若,夜晚的法亚-拉若冷的异常,静的吓人。 穆所的战争应该进行的非常惨烈吧,因为在这一天中,法亚-拉若的大街小巷总是不断地向东出城输送着士兵和武器,看来乍得的**武装也明白,乍得政府军倾尽兵力攻打穆所必定意有所指,穆所一旦失去,那么下一个就是法亚-拉若。 法亚-拉若太重要了,无论是对于乍得政府军来说,还是对于乍得**武装来说,取得了法亚-拉若就相当于取得了博尔库-恩内迪-提贝斯提省半数以上的土地,而且,牵一而动全身,法亚-拉若一旦失守,乍得**武装将在博尔库-恩内迪-提贝斯提省再无一丝立足之地。 我仿佛看到乍得**武装的穷途末路,乍得政府军以半数以上的全国兵力来指向法亚-拉若,杂牌部队的**武装不仅数量上不足,质量是更是不堪一提,乍得政府迟早会迎来它政权的绝对的统一,这已毋庸置疑。 乍得**武装未必没有看到这一点,不过,现实就是这样,结果固然是极其重要,可是,这个世界上的确是存在这样人,他们明明知道了结果并不偏向自己,但还偏偏要去做这样的尝试,这样的人,不是傻,而是执着,这个世界上,有很多这样执着的人,这也毋庸置疑! 黑夜子时,法亚-拉若乍得**武装分子弹药库,我、蝎子、毒龙、北极熊…… 无论是白天还是夜晚,我们四个人都没有办法明目张胆地武装夺取乍得**武装分子手中的这座偌大的弹药库,所以,我们唯一的做法就是毁了它。 枪支弹药最怕的是什么? 是火! 或者说爆炸! 陷入爆炸和火海中的弹药库,将如同基希基希乍得**武装的营房和部分的民房,毫无疑问,14号无比的善于放火…… 大院的大门突然“咯吱”一下被打开了,武装分子“哗啦”一下都集聚在了大门前齐齐并排站立了起来,数缕强烈的光束从大门外射入大院,随着卡车车队的轰鸣缓缓而入,灯光直冲对面的仓库,我和蝎子、毒龙、北极熊赶紧将身体掩藏在了仓库的后面。 该死的! 轰隆隆的卡车正好停在了我们身后的这间仓库的大门前,仓库的大门被打开了,接着燃起了明灯,再加上卡车明亮的车灯,仓库的四周一下子就被灯光照亮了。 第171章 塔克先生 武装分子来来回回地从卡车上卸下沉重的箱子,扛在肩上向仓库内不停地运送着,而我和蝎子、毒龙、北极熊我们四个人却彻底的被灯光包围了,退无可退,进无可进,只有老老实实地躲在仓库后面的原地,背靠着仓库的后墙,以防被他们所现。? ?八?一中文? “塔克先生,不知道你们还能不能够为我们更多的武器和弹药,你知道的,我们最近和乍得的政府军队在战场上打的很吃力,现在急缺武器弹药!” 对话中的一个声音在忙碌的仓库门前响起,听他说话中的口气,他应该是乍得**武装的一个高官。 “巴索克先生,这批二十五公吨的弹药是我们合同中的最后一批了,我们当然还可以继续给你们提供更多的武器和弹药,你要知道,我们公司并不缺少这些东西,只是,巴索克先生,我们需要继续签订合同才行,并且你们还要提前交付预付款。” 对话中另一个声音也响了起来,并且语气中带着诚恳和微笑。 从两人的对话中,我可以听得出来,他们俩中的一个人叫做“巴索克”,应该是乍得**武装的高官,另一个人叫做“塔克”,应该是国外的武器走私和贩卖商。 “塔克先生,我们最近在和政府军的作战中失去了很多的城市土地以及资金来源,恐怕暂时没有多余的资金交付给你们了。 但是,请相信我们,塔克先生,只要武器弹药一到,我们就能击退政府军的进攻,从他们手中重新夺回我们失去的土地,甚至,我们很快就能将伊德里斯·代比赶下台去。 届时,我们就能够将钱完全的支付给你们,甚至我们还可以与你们开展长期的合作,继续购买你们的武器弹药。”巴索克真诚地说道。 “抱歉,巴索克先生,我们是有规矩的,即使是我同意了你的提议,我想董事长先生也不会同意的,我们是纯粹的生意人,生意人是不会做赔本儿的买卖!” 塔克的声音依旧充满了笑容和诚恳,可是,我想如果我是巴索克的话,我一定不会这样认为,我一定认为塔克的话是在嘲笑,他所说的每一句话,无不在诉说着自己对于乍得的**武装是如何的轻视,对其当前战争所处的态势如何的不自信。 无疑,巴索克这番话说的毫无自信和说服力,不要塔克觉得不现实,就是我听了都觉得可笑,商人逐利,拿一个模糊的未来去给一个奸诈的商人开一张偌大的空头支票,这不是猪撞树上了,简直就是他撞猪身上了嘛! 巴索克没有再试图继续说服塔克,只是自顾自地喃喃自语:“乍得局势不明,南部势力沦丧,联盟前途昏暗,前线在打着仗,后勤却无以为继,这个节骨眼里,联盟内部又出现争议和分歧,我这个后勤部部长简直就是失败的代表……” 塔克似乎没有说话,我听不到他的声音,只有巴索克一人在无所顾忌地自言自语。 “塔克先生,我听说你们公司也提供雇佣兵服务?” 巴索克突然停止了自言自语,没头没脑的冒出来这么一句话,倒令在一边偷听的我也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不知道这个叫“塔克”的家伙究竟是什么人,一个武器走私商也居然能和雇佣兵扯上联系。 “同样,这也需要钱,并且,需要的比这些武器价值更多的钱!” 塔克的声音依旧波澜不惊,绅士极了。 这个塔克的家伙究竟是什么大人物,虽然他的声音从对话的一开始一直到现在都是如此的平和和诚恳,但是,我从他的话语中感受到的更多的是震撼和戒备。 这种人如同笑面虎,看着是真诚无害的绅士,事实上,他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一个能令我从他的话语中感到戒备的人,他觉得不会只是一个小人物。 我实在忍不住地悄悄探头看去,却正对着塔克的目光,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黑人,穿着十分正式的灰白色西装,温文尔雅的样子,他仿佛早就知道我会伸头看他似的,脸上带着和我想象中一致的笑容,露出的雪白的牙齿,在刺眼的灯光下,异常的醒目和……可怕! 我急忙缩回头去,重新躲回仓库背墙的黑暗里,双手握着手中的枪把,和蝎子、毒龙、北极熊打了一个手势,一旦我们被现,我们就提前引爆安放在各个臧库的炸弹,并且和他们鱼死网破地打出去! 心脏在“砰砰”地直跳,这种感觉自从我加入法国外籍兵团,并且走向战场的这几年来似乎好久都没有遇到过了,好像是恐惧,又好像不是……很奇怪的感觉。 沉静了许久,我却没有等来塔克的揭,等来的是他和巴索克仍然在继续的谈话,就仿佛他从来都没有现过我一样。 “塔克先生,三天前的后半夜里,据我们在基希基希的人紧急汇报,有二十名左右的雇佣兵闯进了基希基希,并且,他们炸毁了我们在基希基希的所有的兵营,五百多人当场葬身火海。 庆幸的是,据我们的人汇报,他们这些人被我们的剩下不到一百人包围在了一处教堂内了,并且无路可逃了,如果不是这些人为了解救我们关押在基希基希集中营内的上百名乍得政府军俘虏,贸然引爆炸药的话,他们也许根本就不会被我们的人围困,而且,我们的人,也许早就全军覆没了! 塔克先生,这是乍得政府雇佣的你们的雇佣兵吗?” 巴索克似乎是在讲述一个与己无关的故事,只是,这个故事却令巴索克掩饰不住地唏嘘。 “哦?这我倒没有听说过!”塔克也似乎表现出了极大地兴趣,“虽然我们的公司有规定,不能无故的泄漏雇主的信息,但是,我还是本着善意来告诉巴索克先生,这的确不是我们的人!” 巴索克似乎毫不在意的笑着说:“塔克先生不要紧张,我没有质问的意思,更何况,即使是你们的雇佣兵,我也没有理由去归罪于你们,你们本来就是商人,谁给钱,你们就为谁提供商品和服务,无可厚非!” 塔克也笑了笑说道:“巴索克先生,我很想知道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巴索克苦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基希基希的人汇报过之后,一直到现在,三天了,再也没有过任何的音讯……” “非洲还有如此强悍的雇佣兵?!”塔克惊讶道。 “我现在可以确信他们的确不是你们的人了……”巴索克幽幽说道,“也许我们也需要雇佣兵,只是,我们连武器弹药的钱都快要支付不起了……” …… 塔克带着他的人,开着车离开了大院,乍得武装分子的仓库关了门,刺眼的灯光也随之熄灭了,大院的大部分地方又恢复了朦胧的状态。 "跟着他,然后杀了他!" 我们安放好了炸弹却没有依照原计划直接离开,我打着手语,直指巴索克的背影,从他和塔克刚才的对话中我知道,他是乍得**武装的后勤部部长。 诚然,我和巴索克没有私仇,如果我是一名普通的中国青年,他是一名普通的乍得中年,在偶然相遇的情况下,我或许会请这个异国的中年大叔聊聊天,喝喝茶,但是,事实是没有如果的,无疑,他也是我们任务中行刺的重要目标之一,我无可选择…… 顺利地完成了任务,轻松地翻过高墙正准备离开这里,走到相对安全的地方,然后引爆弹药库的炸弹,欣赏一场绚丽的焰火,我们却突然被二三十人一下子给团团包围了,荷枪实弹地将我们堵在了墙角,然后,塔克从人群中微笑的走了出来。 “你们好,小伙子们,我们又见面了!” 又是那样可憎的微笑! 我就知道,这个叫塔克的家伙他不会没有现我! “塔克先生,你就凭这还不到三十个废物就想留住我们四个,是不是有些太过儿戏了?” 我尽量让自己放松下来,并且摆出一副毫不在意的高傲嚣张的样子。 “嗯!是有些儿戏!”塔克非常赞同的点了点头,“能凭着二十几个人就能消灭掉五六百人,从理论上来就,我的这二三十个人在你们四个人的身上的确是不占什么便宜!——行了,都把枪收起来吧,你们没听这位先生刚刚说你们全都是废物吗?还不快把枪收起了!” 平和的时候温文尔雅,严肃的时候色厉内荏,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周围的人没有说话,却都默默地收起了枪。 对于塔克的善意,我却感受到了极大地压力,我的话虽说的嚣张,可是,我自己也知道,基希基希的成功是因为偷袭和地势的缘故,而现在,我们四个人被三十人荷枪实弹地紧紧包围在了退无可退,进无可进的死角,我自问没有能够从他们手中无损脱身的那个自信。 塔克不会不明白这些!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皱着眉头看着塔克,眼神算不得友好。 第172章 阳光明媚 蝎子、毒龙和北极熊的双手依旧紧紧地扣着扳机,没有丝毫要放下枪的意思,塔克却满不在乎,依旧一如既往地微笑着说道:“这还没有看出来吗,年轻人?我只是想认识一下你们而已,否则的话,刚刚在院子里面的时候,你们四个就已经是死人了,不是吗?” 我看着他的眼睛,他也看着我的眼睛,一动不动,我的目光如剑,但刺进的却不是箭靶,就好像是一汪平静的湖水,甚至没有起到任何的波澜,他的目光里没有威胁,却比威胁更加地让人感到可怕。八一中??文网 可我,偏不惧这些! 我挥了挥手,让蝎子他们也放松了下来,塔克说的的确是有道理的,他确实对我们没有恶意,否者在大院里的时候,他就已经揭穿我们了,我可不敢保证在大院里面我们四个人还能够安全脱身。 “这就对了,年轻人要懂得礼貌,动刀动枪的多不好啊!” 塔克笑的温和,只是,他似乎完全忘记了,刚才明明是他的人先用枪指着我们的。 “塔克先生,有话不妨直说!” 我们没有时间和塔克多说废话,巴索克已经被我们给刺杀了,每延长一分钟时间引爆弹药库的炸弹,我们安放的炸弹就多一分被现的可能,我们这次的任务也可能因此而毁于一旦。 “哈哈哈!……快人快语!”塔克笑了起来,“不过不要紧张,我的孩子们,我说过我没有恶意的,你们在大院里所做的事情与我无关,我只是想要认识一下诸位勇士而已!” “为什么?”我说。 “为什么?”塔克先是一愣,随后又笑了起来,“为什么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啊,巴索克只是购买了我们的武器弹药,弹药交到他们的手中,我和他的交易就已经完成了,至于后来他们的东西是被毁了,还是被盗了,自然就与我无关了,我们的交易只限于武器弹药,我可没有多余的义务来保障他的人身和财产的安全!” “我说的是你为什么要认识我?” 我们既然是雇佣兵,就要有雇佣兵的思维,刚才的疑问差点儿让我们漏了馅儿。 “勇士难道不值得敬仰吗?”塔克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勇士值的敬仰,但是勇士却不能被亵渎!” 我审视了一下周围依旧对我们虎视眈眈的佣兵,然后又将目光落到了塔克的身上。 “哈哈哈!……很好!”塔克笑道,“年轻人,我真的很欣赏你,请问你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塔克最后的一句“请问”,像是在征求我的意见,却隐隐的饱含着不容否定的口气。 “当然了,塔克先生!”我说,“我叫复仇者。” “复仇者?!”塔克重复了一遍,然后点头道,“好名字!那么请问复仇者先生,你和你的小队受雇于那家公司或者那个组织?” “这是机密,塔克先生应该比我更明白!”我说。 “机密?”塔克仿佛是听到了什么特别好笑的事情,狰狞着面目摇着头,却没让自己大声地笑出来,“好久没有人在我们的面前这样说话了,复仇者先生,你是第一个!” “第一个?”我也学着塔克刚才的样子似笑非笑了起来,“塔克先生,总是要有第一个的,我倒是很荣幸能够成为你口中的那个第一个!” “很好!”塔克的眼中闪过一丝凌冽的锋芒,不过,在与我的持久对视中又随之平淡了下来,“我很欣赏你,复仇者,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倒是很希望你能为我工作,加入我的队伍!” “抱歉,塔克先生!”我说,“我只为我应该为之工作的人而工作!” 话已至此,我和塔克已经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必要了,我朝蝎子、毒龙、北极熊挥了挥手,示意我们现在就离开,可是,刚一转身,周围围着我们的佣兵马上又朝我们举起了枪来。 我偏头审视了一眼端着枪对着我们的那些人,又看了一眼塔克,然后笑着说道:“怎么?塔克先生莫非要想要留下我们吃宵夜吗?” 塔克轻轻挥了挥手,周围的人又放下了枪来。 “我倒是很乐意请复仇者先生吃顿宵夜,可是,怕是复仇者先生不给我这个面子吧?”塔克笑着说道,态度恭敬地有些过分。 “不是不给!”我说,“任务在身,我们可不是自由人!” “再见了,我的塔克先生!” 我礼貌性地朝塔克轻轻地鞠了一个躬,带着蝎子、毒龙和北极熊,转身就离开了。 “复仇者!——” 我听见背后塔克叫住我的声音,便转过了头去,看到塔克正一如既往地微笑着看着我。 “我叫吉米·塔克,只要你还在非洲,我相信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是,塔克先生!”我笑着回道。 …… 吉米·塔克,这个日后在我的国外生涯中接替了零号位置的人,却无关了感激和憎恨,那个时候,背叛与死亡,情动和心死,流血和牺牲,魔鬼与屠戮……因为那个时候,我已经没有感情了,更不知道什么是感激和憎恨。 辞别了吉米·塔克,这个令我感到极不舒服的人,引爆了乍得**武装的弹药库,“咚咚咚”的火光和巨响,乍得**武装的弹药库付之一炬,大院里不知道死了多少的人。 我和蝎子、毒龙、北极熊回到了我们在法亚-拉若城中的住地,眼镜蛇和猴子、飞鹰也已经都回来了。 “怎么样?”我问。 “电视塔射设备被严重损毁,中心控制室比垃圾堆还乱,塔台处理设备的上百重要零件现在应该老老实实地躺在两公里外的下水道里,法亚-拉若电视台没有一个月是恢复不了了!”眼镜蛇嘿嘿笑道,“队长,你们呢?” “五十分钟前的巨响你们听到了吗?”我问。 “听到了!”眼镜蛇回道。 “这不就得了!”我摊开手挑了挑眉。 “哈哈哈哈……” 夜枭般的笑声在法亚-拉若寂静的黑夜里格外的刺耳和动听。 法亚-拉若的夜注定不会平静,自乍得**武装位于城西的军火库“轰隆”一声响彻法亚-拉若的天际之后,法亚-拉若便陷入了长久的骚乱,武装分子的紧急集合的警报作响于法亚-拉若的上空。 法亚-拉若街巷兵行粼粼,雷暴声此起彼伏,我想,如果不是法亚-拉若的夜空繁星点点的话,一定有很多人认为暴风雨就要来临了,可是,我知道,这是因为飓风和地鼠那里也一定是有了相应的动作。 一杯香槟庆祝到黎明,法亚-拉若的大街上乱作一团,猴子他们此时却还睡得都挺香,刺眼的阳光透过纱窗,我知道,新的一天要开始了。 推开门,顶着过稍的大圆太阳,一路步行走到了不远处的街道小吃摊边坐了下来,点了一份难喝鸡蛋汤和石头硬的大圆饼,饶有兴趣地吃个不停。 路过一个满脸灰尘的黑人小男孩,瘦骨嶙峋,挺着不健康的大肚子,口水滴答,眼巴巴地看着我桌子上的面饼。 我笑呵呵地把他招呼了过来,将没有喝完的鸡蛋汤和剩余的面饼全部都推给了他,眯着眼睛看着他狼吞虎咽,只觉得法亚-拉若今天的阳光真的是明媚极了。 小摊老板过来收拾桌子,看到了脏兮兮的乞丐小男孩还趴在桌子上,满脸的嫌弃,想一脚把他踢开,但是碍于我的缘故,才绕开了这个低下头啃着饼,顾不得抬头的小男孩,来到了我的跟前。 “年轻人,吃完东西了你怎么还不赶紧离开?” “离开?老板你莫不是嫌我坐在这里的时间太长了,耽误你的生意?我可没有少给你的饭钱!” 我审视了一下周围的座位,现并没有多少人在这里吃饭,所以,满脸的疑惑。 小摊老板是个健谈并且风趣的人,法亚-拉若乍得**武装的三分之一以上的信息,我们都是从他的身上获得的,这个家伙不像是个欺生的人,前几天对我还热情的很。 “我可不是赶你走!”小摊老板解释道,“昨天一夜的爆炸声你没有听到吗?” “爆炸声?”我故作不解,“不是打雷吗?” “哪里是打雷!”小摊老板左看右看,才小声地说道,“昨天夜里,城西的仓库,城东的兵营,城南的操练场,城北的运兵道,城中的法亚-拉若电视台……都遭到了雇佣兵的袭击!” 人民群众果真具有大智慧,所谓“智慧在民间”,看来,街边的小摊主才是真正的“包打听”。 “袭击?”我笑了笑,“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小摊老板像是看白痴似的一脸呆呆地看着我,仿佛是在质疑我的智商。 迎着他不解的目光,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然后自顾自地笑了笑,“是了,我也是雇佣兵,可是,那些又不是我干的,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有没有关系他们说了才行!”小摊老板指了指不远处正在巡逻的乍得**武装的士兵,“他们正在满城的抓外国人,尤其是像你这样的,你注意点儿,我劝你这几天还是乖乖躲起来的好!” 小摊老板刚说完,就满脸无事的回到了自己的摊边,仿佛刚才与我说话的就不是他。 第173章 战争开始了 我站起身来在小男孩的头上轻轻地抚了一把,刚想要转身离开座位,却看见刚刚还在不远处巡逻的那群乍得**武装巡逻兵朝我一路直直地奔了过来。? ?八?一中文? ? “你!就是你,看什么看?跟我们走一趟!” “我?”我指了指自己,饶有兴趣地看了看这群巡逻兵,“你确定是我?” “对!就是你!”反对派巡逻兵朝我举起了枪,“少废话,跟我们走一趟?” “什么罪名?”我问。 “没有罪名!”巡逻兵道。 “没有罪名?”我诧异的笑道,“我可不是你们乍得人,希望能够承受得了由于你们鲁莽所带来的严重后果吧!” “什么严重后果!”巡逻兵嗤之以鼻,“你只需要知道,你现在必须要跟我们走,否则,你的后果才会很严重!” “呵呵,那就不要怪我了……” 我还没有来得及掏出手枪,法亚-拉若的城东和城西就突然响起了猛烈的炮火声,战火连天,街头本就不算太多的人群瞬间乱作一团,法亚-拉若警报铃声一时响彻了高空…… 乍得政府军和法国外籍兵团对法亚-拉若的围攻提前开始了?! “防空警报!紧急集合!” 巡逻兵抛下了我,整队转身离去。 “嘭嘭嘭……” 放下了枪口还未完全消散的黑烟,我喃喃道:“战争,开始了!” 才一分钟不到的时间,法亚-拉若的大街上就已不见了百分之八十以上的身影,本就不算太多的人群的法亚-拉若大街,更显得破败寥落了。 刚刚还趴在桌子上拼命往自己嘴里塞东西的小男孩已经惊恐地躲到了桌子底下,小摊的老板顾不得自己的摊子上的桌凳,慌忙地胡乱收拾了一下摊位就担着没卖完的早餐,揣着钱袋就消失在了法亚-拉若的大街上。 我以最快的度赶回到了法亚-拉若街区内的住地,眼镜蛇他们已经早早整理好了身上的武器装备,整装待命了。 各种飞机的轰鸣声在法亚-拉若的高空中环绕不断,一阵接着一阵,爆炸声伴随着凸起高升的火光和刺耳不止的防空警报,法亚-拉若,犹如临了世界的末日。 “sa-321黄蜂”直升机? 这是法国人在去年就已经完全淘汰了的中型多用途直升机,动机滞后、噪音大、性价比太低,这种直升机在法**界已经没有了市场。 不过,在非洲的这片广阔的热土上,“黄蜂”的欢迎程度却丝毫不减,如今,非洲多国政府军队似乎都成了法国落后武器装备的倾销买主。 “c-133货运霸王”运输机? c-133是美系运输机,在2o世纪7o年代就被美国人淘汰了的东西,虽然也远销非洲,但是,乍得军方和美国人应该并没有太多的联系,这不会是乍得军方该有的东西。 听这声音应该是从法亚-拉若北部机场起飞的运输机,远处刚刚的阵阵轰炸声说明了法亚-拉若国际机场遭受到了法国和乍得联合军队的袭击,美国人果然是无处不在啊。 “阵风B-o1”战斗机? 这也不是乍得政府军能够买得起的战斗机,不仅仅是价钱的问题,“阵风B-o1”战斗机在法国外籍兵团内部也才刚刚服役不过三年,无论是其中的雷达技术,还是动引擎技术,法国人都不可能会冒着泄密的风险让它轻易的外流出去,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法国的空军可能也参与了轰炸法亚-拉若的行动。 是的,这是“scaLp-eg暴风之影”巡航导弹的爆炸声,独特的尾翼设计在飞行过程中所引起的空气震动是它最大的特点,毫无疑问,这是法国的空军。 乍得法亚-拉若鱼龙混杂的领空一如其混乱不堪的领土,各国的实力似乎都在这片热土上做着各式各样的角逐。 …… “飞鹰,结束无线电静默,等待并接收指挥部指令!” “是,队长!无线电打开,正在连接指挥部,指挥部信号已接通,正在接收指挥部指令,数据正在传输,数据传输中,接收完毕,正在解码,解码成功……队长,指挥部命令14号于九十三十分之前到达法亚-拉若市政中心,大部队将于九十三十分整对法亚拉若反对派高官集聚要点动毁灭式的打击!” “回复指挥部,14号正在赶往目的地!” “是……” 法亚-拉若市政中心,法亚-拉若的城中之城,也是此次法亚-拉若攻城战中的三个最难攻克的难点之一。 其余的两个分别是位于法亚-拉若城北的国际机场,重兵把守,另一个也是位于法亚-拉若城中,法亚-拉若的交通运输中心。 目前,法亚-拉若市政中心、法亚-拉若国际机场、法亚-拉若交通运输中心应该都还牢牢地掌握在乍得反对派武装的手中,只要攻占了这三个地方,也就基本掌控了整个法亚-拉若。 法亚-拉若市政中心、法亚-拉若国际机场、法亚-拉若交通运输中心,这三个地方,论突破的难度来看的话,肯定是自难而易的,也就是说,14号被派往了最难点。 毫无疑问,法亚-拉若市政中心是整个乍得反对派的脑所在,看守兵力及作战人员也肯定是最多,武器及装备的储备及供给量也肯定是最足,指挥部将我们派往了法亚-拉若市政中心地区作战,这无疑是对我们的肯定,我没有资格,更没有理由反对。 法亚-拉若国际机场,在乍得反对派的手中,法亚-拉若国际机场的地位应该仅次于法亚-拉若市政中心,毫无疑问,那是乍得反对派武装与国外联系的最重要的通道,是乍得北部博尔库-恩内迪-提贝斯提省唯一的机场,自三天前开始,法亚-拉若国际机场也成为了乍得反对派武装获得国外支援的唯一通道。 法亚-拉若交通运输中心,或许在此三天前,法亚-拉若交通运输中心也还是位于法亚-拉若的乍得反对派武装一个十分重要的战略要点,可是,在乍得政府军封锁了法亚-拉若通往外部的南路、西路和东路,以及北路要塞不知道被那个组织在什么时候给破坏了之后,法亚-拉若的6路交通就陷入了困境。 虽然,法亚-拉若的交通运输中心还依旧掌握在乍得反对派武装的手中,但其战略地位在乍得反对派的那里已经远远没有法亚-拉若国际机场那般重要了,毕竟,位于沙漠边缘的法亚-拉若国际机场还在依旧顽强地工作着。 我们14号被派往了法亚-拉若市政中心地带前去作战,那毫无疑问了,飓风的12号以及地鼠的14号肯定被派往了法亚-拉若国际机场和法亚-拉若交通运输中心,毕竟在乍得的战场上,14号、12号以及1o号,我们是最顶尖的特战队小队。 坦白的说,对于飓风和地鼠两个人,我与他们接触的时间并不算太长,基希基希是我们共同战斗过的地方,除此之外,在我那些年的国外军旅生涯中,我们的人生并没有多少的交集。 我们共同的特征都是我们均是来自法国外籍兵团的低级军官,是法国外籍兵团最神秘小队的特战军官,并且,我们都是来自全球其他国家的非法国裔青年,有着相似的命运,我们接触的时间不长,但却惺惺相惜。 自基希基希一役之后,哪怕是我们同在法亚-拉若的战场,或者之后的非洲战场,再哪怕是很多年后的现在,我们彼此都毫无对方和对方小队的消息,也毫无联系。 我不知道,12号和1o号是不是也有着和14号一样的命运,不知道飓风和地鼠是不是也有着和我,和复仇者一样的命运。 这是雇佣兵的末路,是佣兵末路,是法国外籍兵团我们这些人的末路,就像我的朋友,武警中校陈所说的那样…… 我们按时赶到了法亚-拉若的市政中心区域,一路上冒着敌人和自己人的炮火,冒着法亚-拉若城市的痛苦和呻.吟,我们14号按时赶到了法亚-拉若的市政中心,并很好地隐藏了起来,等待大部队的联合进攻。 距离指挥部约定的攻击时间还有不到十分钟,法亚-拉若城市的各个角落都没有停止过炮火的轰鸣,市政中心区域依旧重兵把守,茫茫的建筑群如铁壳子般牢固,乱中有序,乍得政府军还没有攻击到这里,乍得反对派武装的汽车和人员还时不时地紧张出入。 联合我们作战的部队在哪儿? 我皱紧了眉头。 很显然,我们没有并肩作战的战友,炮火声虽然很响亮,但是距离我们却还并不算太近,还有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无论是法国外籍兵团的部队,还是乍得政府军的部队,他们根本就不可能在十分钟不到的时间里攻打到我们这里。 是我们被指挥部欺骗了吗? 这根本不可能! 我想不到法国外籍兵团戏耍自己人的理由,尤其还是我们“数字小队”! 我愣了一下,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我们的指挥系统被黑客入侵,他们修改了指挥部给我们的指令! 可是,这似乎也不太可能,法国外籍兵团的指挥系统不敢说是牢不可破的,但至少在非洲大地上,要想黑入并且篡改法国外籍兵团的指挥系统,目前还没有人有这个能力…… 正当我陷入深深地纠结和担忧中的时候,飞机的轰鸣和炮弹的咆哮声飞快地略过了我们的头顶,直直的冲入了法亚-拉若的市政中心区域,我的思绪也被强行的拉了回来…… 爆炸、火焰、尘埃、黑烟…… 我突然明白了,这就是指令中所谓的“毁灭式打击”! 第174章 造反 法亚-拉若市政中心区的战役没有什么可以值得称道的地方,由法国空军提供的现代化精准的空地炮火打击,以及乍得**武装手中老式落后的枪炮哑弹形成了最鲜明、最不对称的碾压。八?一中?文 一轮战机及炮火的掠过,法亚-拉若的市政中心区域建筑便化作了一片最彻底的废墟,再经过14号的点对点清剿,法亚-拉若的市政中心区域几乎再无活口可言。 法亚-拉若市政中心区的一役,经过非官方的统计,葬送在14号及法军炮火中的乍得反对派武装人数甚至过了三位数,乍得反对派的多名高官葬命于此,包括“争取民主和展力量联盟”主席巴克图。 当然,这其中的大多数数据并不会被世人所知,它只会被牢牢地锁进当事各国最牢固的保险柜里,从此,深藏于黑暗…… 我从不否认,我们在乍得甚至是广阔的非洲战场上制造了许多起惨无人道的大屠杀,他们中,有的属于该死者,有的属于炮灰,诚如法国外籍兵团集团长、外国外籍兵团司令部司令詹姆士·克里斯丁少将在我们14号组队仪式上所说的那样—— “在那片广阔的黑色大地上,我们法国外籍兵团拥有无限的特权,生杀之权,予取予求……” 法亚-拉若市政中心区的毁灭,意味着乍得**武装的脑及其指挥系统被完全的打烂了,法亚-拉若国际机场的占领,也意味着乍得**武装彻底的失去了其赖以生存的国际援助和生命线,而被联合军队重新占领的法亚-拉若交通运输系统,更是意味着乍得**武装彻底的失去了机动能力。 法亚-拉若市政中心区、法亚-拉若国际机场、法亚-拉若机通运输中心,这三地的占领意味着法亚-拉若,甚至是乍得全国的战事马上就会结束,法亚-拉若很快便会掌握到了乍得政府军的手中…… 数日之后,法国空军离开了乍得的上空,法国外籍兵团也收敛了兵力,该收回的矿场基本上也都已经收回了,法国人在乍得的利益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扩大。 在乍得的战场上,法国外籍兵团已经倾尽了作为“盟友”的义务,剩下的零星扫尾的工作只能由乍得人自己开展,那不是我们的战争,法国外籍兵团的部队如今也要离开了。 14号回到了我们位于法亚-拉若街区的住地,法国外籍兵团临时组建的“入乍”支援军队的使命已经完成了,临时司令部自然宣布解散,我们和他们不是一个指挥系统,不受他们的节制,当然不能跟随他们的车辆撤离乍得。 我们本应该回到尼日尔的利比比索,虽然利比比索的局势已经得到了明显的好转,但那里毕竟还是我们现实意义是最应该称为“驻地”的地方,我们到达非洲的第一站就是那里,而且呆在那里的固定时间也最长。 只是,来自于法国尼姆的零号的指令,不得不让我们停下了脚步,零号说,利比比索的任务我们已经结束了,而我们的下一站将是非洲国家马里,零号将会派人接引我们前往马里的任务区…… 我们在法亚-拉若的住处百无聊赖地等待着“接引使者”的到来,无聊的擦着枪,整理着装备,战场的军旅生涯就是如此,除了生命和手中的武器,我们没有什么多余的行李。 外籍兵团说兵团就是我们的家,其实,对于特战先锋队来说,战场才是我们的家,以天为被,以地为床,以参天星斗为艺术画,以漫山炮火为催眠曲、以瑟瑟风沙为并肩者…… 我们这六支“数字小队”,与其说我们是法国外籍兵团最骄傲的荣誉,倒不如说,我们是被流放在广袤非洲大地上无家可归、无人关怀的沙漠流浪汉…… 大门前响起了卡车的轰鸣声,沉重并且有力,不像是普通的民用卡车,是军卡,自数天前乍得政府军解放了法亚-拉若,并继续往北推进了之后,在这条“繁华”的街道上就很少再响起军卡的声音。 卡车停了,大门响起了“梆梆梆”的敲门声,我知道,这是零号派的人来接我们了,早上的时候我们已经通了电,法亚-拉若北部的国际机场对我们暂时地开辟了特殊的通行,允许我们从哪里撤离乍得。 零号派的人将接送我们去往机场,然后,我们再从那里乘坐兵团的直升机离开法亚-拉若,离开乍得,前往位于马里的任务区。 两个少尉,两辆卡车,少尉的身后各带着四名士兵,敲开了我们的大门,眼镜蛇开了门。 少尉审视了一下我们,向我敬了一个军礼,我回了一个军礼,都没有说话,我带着兄弟们上了这两辆少尉的卡车。 卡车一路向北穿过法亚-拉若的城市,驶向位于城北的国际机场,一路上,法亚-拉若的战争创伤随处可见。 数天前的联军突击,撕去了长期遮掩在法亚-拉若表皮上的伪繁荣的面纱,大街小巷,枪孔和炮灰,法亚-拉若因战争而形成的残破,犹如新掘的千年古迹,只是,其中不知依附了多少条曾将鲜活的生命。 卡车一路向北,远远穿过了法亚-拉若曾经的市政中心区域,在卡车的车厢里,我遥望着远处的遗迹,我们数天前还曾在那里战斗过,就在法军的数轮炮火之后,在战机和无人机的掩护下,14号紧接着对曾经的乍得反对派的中枢区域实施了最彻底的清洗…… 现在,那片区域比强拆还要来的干净和彻底,这下乍得政府在重建法亚-拉若政府机关大楼的问题上应该少了很多的阻力,乍得地产商也应该十分高兴吧。 卡车接近了法亚-拉若国际机场,外围黄色的隔离带还没有撤去,我们的车在乍得政府军设置的关卡前停了一小会儿,司机的小兵给了检查的人员一张特别通行证,我们的车就又缓缓地开进了机场的区域。 法亚-拉若国际机场在几天前的那次大战中,显然也没能逃脱的了炮火的洗礼,不仅仅是候机室和大厅,在跑道区域,数架断壁残垣的波音飞机还没有来得及维修和清理,跑道上的弹坑也还没有完全被填平和修复,除非是直升机,否则,现在的法亚-拉若国际机场依然没有起降任何喷气式飞机的能力。 也就是直升机…… 卡车停在了直升机跟前,我和兄弟们下了卡车,直升机驾驶员放下了梯子,兄弟们一个一个地开始准备登直升机—— “等等……”其中的一个少尉制止了最前的已经攀上了直升机梯子,并且半只身子已经进入了直升机舱的毒龙,向我问道,“请问你们哪一个是猴子?” “猴子?”我不解的看向少尉,反问道。 “我是!”站在我身后的猴子向少尉举起了手。 “猴子!请你上这边的直升机!”少尉盯着猴子说道。 我转头看向猴子,猴子向我笑了一下,走出我的身后。 我又转过头看了少尉,以及站在他身后的四名外籍兵团士兵一眼,一把拉住了正向他们走去的猴子,皱起了眉头说道:“宪兵?” “是的!”少尉整了整军装,着重的扶正了宪兵的肩章。 我早该现的! 我粗暴的将猴子拉回了身后,盯着宪兵少尉,极不友好地问道:“找我的兵有什么事?” “他应该登那架直升机!” 宪兵少尉的语气也变得不友好了起来。 “去哪儿?” “尼姆基地宪兵审讯室!” “非去不可吗?” “非去不可!” 我和宪兵少尉如此激烈地地盯着对方。 “队长,让我去吧,我该为自己犯下的错误而受到惩罚,哪怕是被送上断头台,这是我应该受的惩罚,不要为了我去对抗宪兵,我们惹不起他们!” 猴子在我身后幽幽地说道。 “闭嘴,猴子!”我猛然转过头来,瞪着猴子的眼睛,“记得你说过什么吗?你说你的命是我给你的,你只会听我的话!猴子,你是我的兄弟,你知道你如果被送进宪兵审讯室的后果是什么吗?在这里我还可以保得住你,一旦到了审讯室,你还会完整的出来吗?猴子,我不会对自己的兄弟见死不救!” 猴子沉默不语。 “中尉!”宪兵少尉叫住了我,“没有人能够阻挡宪兵要去做的事,尽管你是中尉,而我只是少尉,但你依旧阻挡不了我,宪兵不受你的节制,所以,你的命令我不会听从!” “我没有要让你听从我命令的想法!”我转过头来恶狠狠地盯着少尉,转而笑道,“可是,少尉,我猜你不得不要听从我手中的枪的命令!” 我的话音刚落,兄弟们瞬间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临时组成了最完美的攻击格局,举起了手中的枪,指向了宪兵少尉。 宪兵少尉似乎没有想得到我会突然的翻脸,他身后的四名宪兵士兵也更是在慌忙中才匆匆提起了手中枪,和眼镜蛇他们对峙了起来。 “中尉,你是要造反吗?” 第175章 留白 另一个声音在对峙局势外的一边响起,我这才想起来,在这片机场,应该还有一名少尉和四名士兵。网 “你们也是像他们那样要来逮捕我手下的吗?” 我眯着眼睛看着这名少尉,并着重地咬了“逮捕”这个词眼,其中的威胁成分不言而喻。 “不要误会,中尉,我们不是宪兵,我只是受司令部的委派,前来接送你们前往任务区。”少尉耐心解释道,“我不了解具体的情况,只是中尉,我只是想给你一个忠告……” “什么忠告?”我说。 “不要得罪宪兵,更不要和宪兵开火,不要将我们外籍兵团带入危机之中,中尉,难道你忘了外籍兵团之殇了吗?打死宪兵,如同造反!”少尉苦苦哀求。 我没有理会这个少尉的“忠告”,也没有打算指挥小队将这些宪兵消灭于此,只是转过头来和那名宪兵少尉继续对着话。 “是谁让你们来带猴子回去的?” “兵团长阁下亲自的命令!”宪兵少尉似有所持,面对“千夫所指”,反而毫不在意了起来,“怎么了,中尉?你想清楚了?不杀我们了?” “你错了!”我毫不客气地向宪兵少尉嘲笑道,“我听从的是零号的命令,而不是兵团长的命令,尽管他们是一个人,但在我这里,他们是不一样的。 还有,少尉,我不是不想不杀你,也不是不能杀你们,在非洲这片黑色的土地上,我要杀的人还没有几个能够逃得了的。 少尉,不要以为刚刚那个少尉的话就能让你转危为安,恐怕你还不知道吧,特别先锋队也从来都不受宪兵的节制,“数字小队”独立于机制之外! ——看好他们! 眼镜蛇,给我接通尼姆,我要单独和零号通电!” “是,队长!” …… 两架直升飞机同时飞离了乍得的上空,“嗡嗡”的轰鸣声中,一架向西飞去,一架向北飞去,庆幸的是,猴子和我们同坐在一间机舱里。 “队长,你和零号说了什么?零号就这样放过猴子了?” 没有人知道我和零号谈了些什么,半个多钟头的漫长等待是极难忍受的,我一个人在单独的房间里,接通了零号之后,哪怕连眼镜蛇也被我赶了出去,所以眼镜蛇的疑问也并非毫无道理了。 猴子也支起了耳朵向我看来,目光有些闪烁,却又透露着难以掩饰的抑制不住的欣喜,乍得的这场战争和危机之后,他可比以前要老实的多了。 “没什么!”我微笑着向眼镜蛇说道,“零号答应不再追究猴子的责任了,过去的事情一笔勾销,不过,零号说,同样的事情猴子绝对不能再犯第二遍了,否则,他绝对不会再像这一次那般心慈手软。” 说完,我向猴子看了过去,猴子朝我重重的点了点头。 “一笔勾销?”眼镜蛇看着我不相信地重复道,“队长,你究竟和零号说了些什么?他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地去改变自己做出的决定?” 眼镜蛇看着我,眼睛里饱含疑惑和担忧。 在14号,眼镜蛇果然是最了解我的人! “真的没什么!”我说,“没有什么东西是不存在等价交换物的,哪怕是生命!” 零号是怎样的一个人,或许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他了,骄傲却并不自负,高高在上却又并非不食人间烟火,理性而非感性,强大而非懦弱,重结果而不重过程…… 这样的一个人,堪称无懈可击! 可是,他真的无懈可击吗? 从感恩到崇拜,从遵从到推崇……我追随者零号,在我的法国外籍兵团的军旅生涯中,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时间里,他都充当着我人生的导师,指路的明灯…… 我想,或许在法国外籍兵团,没有人比我更了解零号了吧? 我知道,要想说服零号去舍弃一样东西也并非完全没有可能,只要你能够付出足够的代价,或者换句话来说,只要你能够付出比你所置换的东西价值更高的代价,零号没有理由会拒绝。 对于零号来说,什么东西比猴子的价值更高呢? 在乍得法亚-拉若国际机场,与零号的那半多个小时的视频通话,应该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去忤逆零号的决定吧……针锋相对,为了我的兄弟猴子。 当零号说“14号毕竟不是独立小队”这句话的时候,我就知道零号他想要的是什么了。 很久之后的后来我想,也许从那一刻开始,我对零号的感恩的崇拜便不再那么纯粹了吧,零号在我心中的形象第一次黯淡了起来…… 当然,最后零号还是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他得到我的宣誓,得到了完全掌控的14号,一个比以往更几近于“独立小队”的“14号”。 我想,那个时候或许是因为他觉得14号越来越脱离了自己的控制吧,他有些不甘心,我更怀疑,不,我可以肯定,我可以肯定这从头到尾都只是零号自导自演引我上钩的悲情剧,因为猴子对他来说只是一个“不属于”自己掌控的小队员,而对于我来说,猴子却是伴随我一直从战场上走来的好兄弟。 零号他知道,猴子在我心中的位置,零号他知道,我对于14号的掌控力,零号他知道,我会上钩的,可是,零号他不知道的是,被他当做炮灰以及棋子的猴子,后来会给他,乃至全世界惹来这么多的麻烦…… “中尉,我希望类似的事情不要再生了,你可以不在乎宪兵,但是,你不能不在乎外籍兵团,我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方法改变了兵团长的命令,但是,我还是要再给你一个忠告,对于高级军官来说,我们都是不值一提的,包括你,中尉!” 我靠在直升机舱里正陷入了之前与零号交涉的回忆,思绪却被一连串的音符给拉了回来,转头看了看,少尉正怒目直视着我。 “少尉,你到底想要说什么?”我微笑着看着少尉。 “我不知道你们是一支什么样的小队,不过,看你们军服的制式也一定是外籍兵团里的机密小队!”少尉一字一顿地说道,“中尉,我要告诉你的是,不管怎么样,你只是也个中尉,一个外籍兵团的中尉,而对于宪兵来说,哪怕是中校,你和普通的士兵也没有什么区别!” “然后呢?”我示意少尉继续说下去。 “道理及法则永远掌控在高级军官的手中!” “你到底要说些什么?” “我要说的是,该死的中尉,你他.妈.的能不能不要那么嚣张,你自己死可以,甚至带着你的小队一起完蛋都没有问题,可是,你不能给外籍兵团招来灭顶之灾,你明白吗?你这该死的笨蛋!” 少尉暴怒起揪住了我的脖子。 “明白!明白!”我笑着说道。 …… 马里,非洲最贫困的国家之一,同时,它也是世界上最不达国家之一。 马里是西非的内6国家,其北部与阿尔及利亚,东部与尼日尔,南部与布基纳法索和科特迪瓦,西南与几内亚,西部与毛里塔尼亚和塞内加尔接壤。 马里是西非面积第二大的国家,它的北部边界在撒哈拉沙漠的中心,大多数人集中在南部,尼日尔河和塞内加尔河源于这里,其南北差异较大,可以说,其北部领土生存环境相当恶劣…… 2oo5年6月上旬的某一天,我忘记了具体的日子,只知道那一天的马里,天气晴朗,骄阳似火,烤的人皮肤都要晒焦了,那一天,我们乘坐着直升机降落到了马里的南部城镇邦贾加拉,那一天,马里的炮火和硝烟就没有再停止过…… 在绘画艺术中,有一种技巧叫做“留白”,留白就是在作品中留下相应的空白,使画面构图协调,减少构图太满给人的压抑感,或者给人以想象之余地,以无胜有。 我认为我的军旅生涯中也同样存在这留白,包括我已经向大家讲述的故事之中的,以及后来的还未来得及讲述的故事之中,包括我刚刚来到马里的那一年零四个月……只不过,我的留白不是为了艺术,而是为了保密条例。 对,就是那该死的保密条例! 法国外籍兵团的保密条例,尽管我已经离开法国外籍兵团很多年了,但是,在马里的那一年零四个月的行动依旧是我所不能透露的事情,因为这层枷锁已经深入骨髓,哪怕在那之后遭到了外籍兵团的背叛,遭到了雇佣兵组织的刑罚,遭受了恐怖组织的洗练……我也从来都没有透露过。 今天,我也不会吐露……为了和平。 我记得非常清楚,秘密行动结束的当天正是中国的中秋节,那天晚上,我看到了当地华工的庆祝活动,盛大而喜悦…… 2oo5年6月上旬的某一天,我们刚来到马里,就接到了零号的秘密行动指令,在接下来的一年零四个月里,我们从邦贾加拉,辗转到了顿察、博尼、洪博里、戈西、多罗、佳奥、阿内菲斯、延卡尔、阿拉万、穆布纳、提来穆西……大大小小数十个城邦,每一个都留下了枪声和鲜血,以及法国人的利益。 2oo6年的1o月6日,这一天我们结束了秘密任务,回到了邦贾加拉,我记得非常清楚,因为这一天是中国人的传统中秋节,在邦贾加拉,一个华工营的草地上,篝火晚会正在进行,华工以及当地的非裔工人很高兴地在跳着舞……美妙极了! 第176章 为了什么来兵团 我们就这样呆在了邦贾加拉,一年零四个月在半个马里的奔波让我们每个人都有些疲惫,这是一场不能公之于众的秘密行动,我们几乎与整个马里为敌,就我们七个人,14号整体化身为西非沙漠的雇佣兵。八一中?文? 没有后援,没有供给,哪怕我们受了伤,我们也从来都没有退缩过,因为在那一年零四个月里,如果我们不幸被外界所现,或者不幸被他方所俘获,外籍兵团绝对不会承认我们是他派出的士兵。 所幸的是,还好,我们顺利地完成了外籍兵团布置给我们的任务,完成了零号的嘱托,一年零四个月,我们穿越了丛林和沙漠,昼夜越野不知其万千里,过着野人和流浪者的生活,野兽和豺狼,释放鲜血和杀戮…… 我们终于又回到了邦贾加拉,向零号交付了我们的差事,屏幕那端的零号高傲睿智依旧,只是面对这样的零号,我却显得疲惫极了。 是的,那次秘密行动之后,我就觉得零号再也不是从前的那个零号了,或许零号本身从来都没有改变过,可是,在我的眼里,零号却真真的变了模样。 我不知道是因为在一年多的秘密行动中,长期没有好的睡眠才导致了我精神上的疲惫,还是因为贯看了杀戮和鲜血,导致了我感官上的麻木,亦或许是那一年多前,因为猴子的事儿于零号的抗命……我真的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我相信,屏幕那端的零号也一定看出来我的疲惫和敷衍,他只是嘱咐我们可以好好地在邦贾加拉休息一段时间,而且,在这一段时间里,外籍兵团不会再给我们委派任务。 在那段时间里,我甚至想来,一年多前在乍得法亚-拉若国际机场的有关于猴子的事儿,是不是零号为了逼迫我们去马里执行这次的秘密行动而故意而为的呢? 毕竟,被动的执行和主动的接受是不一样的,零号就是希望猴子的事儿,让我对他怀有感恩和愧疚,从而让我,让我们可以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更加的卖力和忠诚? 是不是这样呢? 我不知道! 哪怕是很多年后的今天,在不久前与我的故人们,与零号的再次相见中,我也没有搞清楚这些事情……不是不想搞清楚,我只怕我会再次地陷入过去当中,不能自拔。 …… 邦贾加拉,阳光明媚,中国农历八月十六的上午没有一丝国内的秋气,如同我们一年多前刚刚开到这儿一样,骄阳似火,烤的人的皮肤都要晒焦了。 一年多来的缺吃少睡就这么突然一下子地清闲了起来,倒令我们短时间里还有些不太适应,走在邦贾加拉的大街,我这才现,我胳膊上的皮肤几乎快要与这里的黑人一般黑了。 张开双臂享受着来自人间的气息,吮吸着阳光和泥土,尽管在和片火热的土地上充满了贫困和饥饿,但至少这里还算是人间,因为,这里没有鲜血和腥味儿,以及因伤痛而导致的撕心裂肺的哭嚎……这里还算是人间。 “队长,你在这里干什么?” 毒龙朝我走来,一路咧着嘴,裸露着白牙,一年多的风吹日晒使他的皮肤更加地黝黑了,甚至还泛着光亮,整个人看起来比猴子还像是猴子,就像是生活在这非洲大地上的黑猩猩,雄壮并且憨实,只不过少了一身的鬃毛。 “晒晒太阳。”我说。 毒龙估计注意我好久了,因为我一早儿就看到了呆在不远处的一边默默地注视着我如诗人般的一举一动。 “怎么了,队长,这一年多了,你还没晒够吗?” 毒龙笑着递给了我一瓶水和一条毛巾。 我从毒龙手里接过了毛巾,擦了擦满头的大汗,又抹了抹上身的汗水,走到了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下,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拧开了瓶盖,一口气将瓶里的水喝了个精光。 “这里的太阳更真实些。”我说 毒龙也从脚边找了块大石头,土都没有拍干净,就一屁股地坐了下来。 “队长,你真的不像是一个纯粹的军人!” 毒龙看了我好久才这样说道。 “什么?” 我茫然的看着毒龙,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 “你先不要生气,队长!”毒龙笑着解释道,“你知道吗,队长,这里和我的家乡真的很相似。” “你的家乡?”我茫然的问道,“南非?” 毒龙的家乡在南非这是我知道的,我也知道他是因为一场矿难中被诬陷担责,为了躲避当局的追捕才来到了法国外籍兵团,可是,我并不知道毒龙的家乡具体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在毒龙的身上究竟生了什么。 对于我的队员,我了解的最多的就是眼镜蛇和猴子,当然,这并不说明我这个队长当的就是很不合格的,因为在法国外籍兵团,如果你不主动提起,绝对没有人会对你的过去感兴趣。 “是的,南非,我的家乡!”毒龙说道,眼睛里有一丝闪烁。 “我的家乡在南非的东北部,一个叫丁波克罗的小镇。”毒龙回忆着,“那里很穷,和我们过去曾经战斗过的很多地方都一样的穷,和马里一样穷,和邦贾加拉一样穷,和这里的人们一样穷。” 毒龙手指着路边摆摊售卖泥饼的妇人,以及走过去流着口水呆呆望着的脏兮兮的小男孩,嘴角笑得很开,笑得很辛酸。 “在丁波克罗的附近有一座很大的私人煤矿,我十二岁的时候就被父母卖到了那里,每天守着漆黑阴沉的矿井,一守就是六年,在这六年间,我几乎都没有见过太阳。” 毒龙一边在自顾自地说着,一边在流着眼泪,我知道,他没有哭,因为他的嘴角还在笑着。 “你知道吗,队长,其实我并不痛恨我的父母,相反的,我还很感激他们,因为在这六年间,我是有饭可以吃的,而且,不是像那样的泥饼……” 说着,毒龙的手又指向不远处摆摊的妇人和围在摊前的小乞丐。 “那六年里,我的父母和弟妹都死了,饿死了,我却没有死,尽管我每天都要在脏兮兮、黑漆漆的煤洞里干着过十二小时的活儿,吃的也并不饱,但我还是活了下来。” 我不知道毒龙为什么突然要和我讲起他的过去,不过,我没有要打断他的继续说下去的理由,而且我知道,这一定是一个非常悲痛并且令人难受的故事,一点儿都不比我、眼镜蛇、猴子,一点都不必我们的过去令人好受多少。 “其实,我在丁波克罗煤矿的那六年,也并不是所有的时间过得都很不好。”毒龙笑着说道,“我是一个非常机灵的人,至少我认为是这样。” 毒龙从我的手里结果刚刚的毛巾,有些不好意思的擦了擦满脸的泪水,然后继续说道,“在进入煤矿的第二年,我就和一个负责安放炸药的老矿工相处得很好。那个时候,我们每个人每天的食物都是有一定限量的,而且并不能保证每个人都能吃饱。 我故意装作年龄小,吃不了那么多的东西,所以,我每次总把自己多出来的食物分给了那个老矿工,老矿工看我机灵懂事,就收了我做徒弟,教我学习爆破。可是,你知道吗,队长,其实那个时候,我每天都是饿着肚子的,我的饭量比谁都大。” 毒龙依旧在笑。 “我学习了一年多的爆破,后来老矿工生了病,我就接替了老矿工的位置,成了矿洞里的爆破手,虽然那个时候我每天依旧还是要工作过十二个小时,但是,我终于不用再亲自挖煤了,你知道吗,队长,那个时候,十几岁的我扛着比我还要重的煤框……哈哈……” 毒龙依旧在流泪。 “矿场炸了,煤老板却没事,我被担了责,哈哈哈,你知道呢,队长,其实矿井爆炸就是我的责任,是我故意弄炸的,因为煤矿的煤要挖完了,我们就都要失业了,要继续没饭吃,而且,我还是趁着煤老板来矿井视察的时候炸的,谁让他压榨欺负了我们这么久,哈哈哈……” 我惊讶的看着毒龙,看着他又哭又笑,着实像个疯子。 毒龙笑过一阵,哭过一阵,便不再哭,不再笑了,整个人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 “队长,你为了什么来兵团?” 毒龙又突然地来了这么一问,我着实没有跟上他的思路。 “我为了什么来兵团?”我喃喃的问自己。 是啊,我为了什么来兵团? 为了复仇? 可是,我现在在外籍兵团所做的事情,真的和复仇有关系吗? 不久前的杀戮,鲜血和哭嚎,那些肮脏连法国外籍兵团都不敢承担,而我们却毫不留情的做了个遍,这和复仇真的有关系吗? 复仇?呵!复仇…… 多么伟大而高尚啊,我突然现,我好像真的亵渎了“复仇”这个高尚的词,我明明是为了逃命才来到了法国,来到了兵团,却假借着复仇安慰了自己这么久。 是逃命吗? 我不能否认! 可是……我是复仇者! “我为了复仇来兵团!”我坚定的说道。 “复仇者……复仇!嗯……”毒龙点头道,“我是为了吃饭来兵团!” “为了吃饭?”我再一次惊讶地问道。 “是的,为了吃饭!”毒龙肯定的回答道,“我为了吃饭来兵团,从南非丁波克罗到法国外籍兵团,从特训编外连到14号,从尼姆到马里……这肮脏的世界,这肮脏的战场,我都是为了要吃饭!” 毒龙看着我,很认真的说道:“队长,你也是为了吃饭才来兵团的!” “我也是为了吃饭?” 我望着毒龙忍不住的笑了笑,然后摇了摇头,我怎么可能是为了吃饭来的兵团,我是复仇者,我是为了复仇,我一刻都没有忘记的复仇! “队长,你有没有想过,复仇之后你还要做什么?或者我这么问,你现在为什么没有去复仇?”毒龙接着问我。 复仇了之后我还要做什么? 我还没有想过! 我为什么没有复仇? “敌人太强大!” 沉默了好久,我说。 “那你现在在干什么?” 毒龙追问。 我无言以对…… 毒龙收回了他质问语气,又继续和我讲他的故事。 “队长,你知道吗,在南非丁波克罗煤矿里教会我爆破的那个老矿工,就是我把他给弄病了的……” “为什么?”我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毒龙,震撼了我的三观,给了我太多的意外。 “为了吃饭……” 毒龙又笑了,只是,眼角里又流下了眼泪,还有愧疚,一丝很明显的愧疚。 “他不生病,我就没有办法顶替他的位置,我就得继续做苦工,在幽深黑暗的煤洞里继续做苦工……在我的一生里,为了吃饭,我做过很多这样的事情,队长,如果你是那个老矿工,你能够原谅我吗? 我沉默了好久,然后说道:“我很想说‘不;的,可是,站在你的角度,我又不得不理解你的痛苦,为了吃饭,所以,我觉得我还是应该说原谅你。只是,我要告诉你,毒龙,在为了自己的同时,最好不要伤害到别人,哪怕是为了吃饭……” 我突然地现,如果是以前的我,我绝对不会说出这样深奥和无奈的话……外籍兵团的战场生涯终究令我成长了太多! 毒龙看了看我的眼睛,又忽闪地收回了目光,然后擦干眼泪,笑着说道:“知道了,队长,我保证,我以后只做一个为了吃饭而又不损害别人的人!” 我点了点头,冲毒龙竖了一根大拇指。 毒龙耸了耸肩,却显然没有打算要继续放过我的意思,撇开了大拇指冲我笑道:“队长,那你呢?” 我看着冲我挤眉弄眼的毒龙,又回忆了一下自己刚刚在大街上的“抽风”,以及和毒龙的对话,然后笑着说道:“为了吃饭,只是为了吃饭,以后也只会为了吃饭!” 毒龙也笑了。 第177章 邦贾加拉陡崖游记 马里算得上是西非一个古国,在历史上,马里曾经是加纳帝国、马里帝国和桑海帝国的中心。? 八?一中文? 19世纪5o年代,马里因遭受法国殖民军的入侵,而在1895年彻底的沦为法国的殖民地,并改国名为“法属苏丹”,1958年5月,马里成为了“法兰西共同体”内的自治共和国…… 后来,在非洲的独立和反殖民热潮中,马里独立,并且,成立了现在的共和国,因此,在马里的广阔土地上,不可避免的存在着诸多时期的历史古迹,包括在邦贾加拉一带。 结束了在马里的一年多秘密行动的我们,终于迎来了14号历史上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的集体旅行。 从邦贾加拉沿着尼日尔河一路往南,在靠近马里中部横贯东西的邦贾拉山地之后,尼日尔河一侧海拔5oo米的断崖上,星罗棋布,犹如蜂窝般的多贡族的住宅和墓地,这里便是举世闻名的邦贾加拉陡崖,联合国《世界遗产名录》之最。 这次的集体旅行其实是由毒龙率先起的,一年零四个月的风餐露宿,以及鲜血屠戮的浸染,让兄弟们看起来都十分的疲惫,零号说了,14号暂时还没有任务的分配,所以我们这段时间都会是清闲的。 清闲对于我们来说,并不意味着是一件好的事情,手头上没了工作,大脑里就会胡思乱想,有时候是鲜血,有时候是仇恨,很容易走火入魔…… 总是呆在邦贾加拉的驻地,兄弟们难免会有些无聊,所以,当毒龙兴致冲冲地提议我们来一次集体的旅行之后,立马就得到了兄弟们的一致赞同,毕竟除了战场和行动,我们14号至今还没有举行过,哪怕一次任务之外的集体活动,我当然没有理由反对。 邦贾加拉陡崖可以说是西非最美丽的地方之一了,地势险要,易守难攻,非洲古老的多贡族人就生活在这里。 十四世纪初叶,当地的居民为躲避外来者的抓捕奴隶,他们便在这里安营扎寨了,后来,又是为了逃避战乱以及抵制伊.斯.兰教的同化,他们定居于此,使之逐渐形成了一幅独特的景观。 我们旅行的第一站就选择在了这里,马里邦贾加拉以南不远处的多贡族的古老遗迹和传统民居,邦贾加拉陡崖的独特风光,是视野上震撼和心灵上的朝圣。 多贡族部落的古老居民事实上是具有博大的宇宙观、独特的社会制度和文化艺术的,尽管在当今观光浪潮冲击下,邦贾加拉陡崖附近的人文及自然风貌都生了很大的改变,但邦贾加拉陡崖上的人们却仍然能够保持着固定不变的传统生活方式。 而这些古老而独特的建筑,正是几个世纪以来传统多贡人文化的灵魂…… 非洲大面积普遍性的贫困和饥饿似乎没能够浸染到这里,或者说,这里的人们从来都没有富裕过,不饱不饿…… 但是,这里却大大地不同于陡崖以外的世界,甚至是咫尺之遥的邦贾加拉城镇,邦贾加拉陡崖上的多贡人村落犹如一个独立的古老王国,而这里,更像是一个封闭并且神秘的自足部落。 邦贾加拉高地是最具西非地质地貌特征的地方之一,悬崖峭壁之间,布满了犹如蜂窝般的多贡族的住宅以及多贡族人的墓地,这些墓穴们被镶嵌在高高的悬崖峭壁之上,平常人很难接近。 此外,邦贾加拉陡崖还是非洲多贡文明的中心地区之一,沿袭下来的古代习俗、庆典、艺术及民间传说包罗万象,无奇不有。 我们雇佣了一个当地的向导来指引我们游览邦贾加拉陡崖上的多贡人部落,这个向导的名字叫做“阿邦”,他是一个青年黑人,懂得马里的官方语言——法语,而且,他本身已也是多贡人,只不过后来他走出了陡崖,成为了一名穿梭于邦贾加拉陡崖与外界的向导,并且以此赚钱为生。 我们来到了邦贾加拉多贡族人传统族群的民居,这里也是世界各国的游客经常光顾的地方,马里的战乱也未能让这些观光者止步,我和我的14号就是其中之一。 我们驱车沿着尼日尔河经历了一个多小时的不停颠簸之后,才终于来到多贡族人居住的邦贾加拉悬崖,抬眼望去,在这悬崖峭壁间,布满了多贡族的尖顶泥屋,层层叠叠,犹如蜂窝一般,据阿邦介绍,正是这些尖顶泥屋才构成了邦贾加拉陡崖上的百余个村庄。 这里是多贡人最独特的景观…… 参观多贡族人的村庄可是个绝对的力气活儿,邦贾加拉陡崖上几乎没有路,我们只能跟随者阿邦手脚并用地踩着石头往上爬,在四十多摄氏度的高温下,顶着火辣辣的大太阳,这对体力和耐性都是一个考验。 只是,对于我们14号来说,这些并不构成什么问题,一来,我们本就是法国外籍兵团顶尖的特战队员,更何况在此之前的一年零四个月,我们还经历了比这更加残酷千万倍的跋山涉水。 二来,这次旅行本来就是我们每个人内心的自我放逐和心灵净化,于长期紧张压抑下的休息,为的就是好好地体验人间,回归原始的乐趣。 集体攀岩的汗水,以及兄弟们之间相互打趣的欢乐,越是这样的经历,反而越会让兄弟们更加的兴奋和欣喜,扫去之前杀戮的阴霾。 半晌的攀岩,阿邦才带着我们进入了多贡人的原始村落,然而,我们还没有来得及参观多贡人奇特别致的泥屋,就被一阵怪异的笛声给吸引了过去…… 在村落庄头类似广场的一侧,数十位白苍苍的老人们围坐在了一起,其中的一个老者吹着笛子,两外的两个老人手持兽皮手鼓,嘴里“叽里咕噜”地说着我们听不懂的语言,头戴面具的部落舞者则聚集在另一侧等待着召唤……安邦告诉我,这是多贡人传统的祭祀舞蹈,即“达马仪式”。 对于“达马仪式”,恰巧的是,我听过这个名字,1976年,美国作家罗伯特·邓波尔出版了《天狼星之迷》一书,这本书我曾经有幸阅读过,只是那个时候我还在国内,在遥远的高中时代,《天狼星之迷》曾作为我的课外读物,我还曾为此沉迷。 在《天狼星之迷》此书中,罗伯特·邓波尔曾详细的介绍了多贡人的“达马仪式”,并且,他还试图诠释现居于西非马里共和国的原始部族多贡人的神话传说和宗教信仰。 多贡族是非洲的一个古老民族,以耕种和游牧为生,生活艰难贫苦,却又怡然自得,他们中的大多数人还居住在山洞里,尤其是在马里的邦贾加拉陡崖,他们没有文字,只凭口授传述知识,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民族,却拥有令人惊讶的天文学知识。 早在多贡族四百多年前的部落传统教义里,就详细地记载着天狼星及其伴星,不仅如此,多贡族还能画出天狼伴星的椭圆形运行轨迹及运行周期。 多贡人认为,在远古时代,来自天狼星系的名为“诺母”(nomma)的智慧生物到达了地球后,就将这些知识传授给了他们。 (在多贡族和神话和传说中,“诺母”是一种两栖生物,外貌像鱼又像人,但必须生活在水中。) 现居住在马里共和国廷布克图地区南部山区邦贾加拉陡崖的多贡人,是非洲至今仍然保持着原始丛林生活方式的土著民族之一。 身为英国天文学协会会员的罗伯特·邓波尔认为,根据多贡人的神话传说内容来看,他们信仰的核心应为肉眼不可视的天狼星伴星,因此,他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说——多贡人所掌握的高度的天文学知识源自于居住在天狼星系的两栖智能生物,甚至包括古埃及文明在内的远古人类文明也源于此…… 或许你会说罗伯特·邓波尔实在异想天开,但是,多贡人对于天文知识的掌握确实大大地过了这个时代,甚至其他方面也令人称奇。 他们能够很精确地知道从宇宙中存在的最近三十年才现的很多行星以及它们大致的形状,他们甚至知道血液细胞的构成元素……而所有这些知识都来自于这个远古时代的神秘部落…… 围坐的老人们突然唱起了歌,声音苍老并且嘹亮,我们就这样在一边安安静静地驻足观赏和聆听,对于这个原始神秘部落和民族,我们都保持了最起码的敬意,仿佛一个喷嚏都会得罪这里的神灵。 祭祀舞蹈的进程应该是由村里的老人们所控制的,他们用笛子曲模仿远古的初声,以及大自然最独特的声音,他们又鼓点驱东周围的气息,用外人无法破解的宗教谜语“莎莎”吟唱……阿邦告诉我们,这是族长在朝拜“诺母”。 歌曲渐入了高.潮,三十几位头戴着孔洞面具、脚踩着齐尺高桥的多贡族年轻人依此出场了,阿邦虔诚的双手合十拜了下去,等他直起身来才告诉我们,这些年轻人所扮演的形象,就是被多贡人供奉为先祖的外星球智人“诺母”。 仪式还在继续着,男巫和女巫也同时登场了,接下来的仪式活动和非洲其他古老部落的祭祀活动便不再有多大的区别了,半个多钟头的挥舞和咿呀朝拜,老人们的吟唱也慢慢变得低沉轻缓,最后,喧闹的舞蹈在狰狞的野兽面具纷乱中嘎然收场…… 第178章 蒂利石迩 瞻仰完了多贡人的“达马仪式”,我们随着向导阿邦一路向陡崖的村落深处走去,多贡人的尖顶泥屋就稀稀疏疏地粘挂在绝壁悬崖之间,以“达马仪式”为代表的多贡人的神秘文化,以及陡崖上的这些独具特色的尖顶泥屋,正是生活在邦贾加拉陡崖上多贡人最杰出的代表。?网 一入陡崖部落,兄弟们便四散活动了开来,多贡人的特色房屋以及其神秘的文化,对于来自五大洲的14号兄弟们来说,还是具有相当大的吸引力,哪怕是原本就生活在非洲的猴子和毒龙,对于多贡人这一神秘的古老族群,他们了解的也不比我们这些域外人多上多少。 我和眼镜蛇继续跟着向导阿邦去游览多贡人的村落,猴子和飞鹰他们则被多贡人的一群小孩子给拉走了,看来生活在邦贾加拉陡崖上的这群淳朴天真的多贡人孩子还是很喜欢猴子他们的,尤其应该是喜欢他们背包里美味的塑料包装食品。 我放心地把猴子他们交给了多贡人的这帮孩子,常年在战场上的杀戮给我们精神上所带来的压抑是需要化解或者缓释了,很久没有见到兄弟们和这群孩子们在一起玩耍时,笑的那么开心了,战场上纵是苦中作乐,也难免会有精神上的崩决…… 跟着向导走进了一处尖顶泥屋,屋子里的摆设古老而陈旧,并且没有多少的东西,石器、木器和陶器算是这间屋子里最常见的东西了,由此可见,生活在邦贾加拉陡崖的多贡人依旧过着相对原始的生活。 向导阿邦告诉我,尽管现在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进入邦贾加拉陡崖,而且邦贾加拉陡崖上的多贡族人也渐渐为外面的人所知。 但是,由于邦贾加拉陡崖的地势险要,极难涉足,生活在邦贾加拉陡崖上的多贡人依旧过着于世半隔绝的状态,只是少数的多贡族青年会走出尝试着陡崖,而每年进入到陡崖多贡族村落的外面的人,实际上也并不算太多,邦贾加拉依旧犹如亚洲的珠穆朗玛。 一个多贡族老者朝我们迎了上来,双手握住我的左手放到了他的额头,虔诚的弯下了头,嘴里“叽里咕噜”的说着什么。 这是多贡族老人的欢迎仪式和欢迎词,我曾阅读过有关的杂志,《天狼星之谜》也顺带旁说地指出过这些,我虽然没有听懂老人嘴里的话,但我依旧学着他的样子,也将他的手虔诚地放在了我的额头。 这是个古老并且神秘的民族,或许我不认同他们个别如非洲大地普遍性,并且特有的成人“割礼”文化,但是,我绝对不会不尊重他们的风俗。 老人很高兴地拉着我们坐到了旁边的木凳上,嘴里依旧“叽里咕噜”的对着我说话,虽然我一句都没听得多,可我依旧微笑着听着他说话。 我知道,我刚才的举动肯定让老人以为我能够听得懂他们多贡人传统的语言了。 我将头转向一旁的阿邦,向他求助多贡老人刚刚说了什么话。 阿邦笑道:“布索老人在问你,你怎么知道我们多贡人的迎客礼仪,那你肯定也会我们多贡人的语言了,难道你也是流浪在异族的多贡人同胞吗?” 我有些歉意地看了看面前满心雀跃的多贡老人布索,又将头转向向导阿邦:“阿邦,麻烦你告诉布索老人,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偶然间阅读过有关邦贾加拉陡崖上的多贡人的书籍,我对多贡人神秘而古老的文化非常感兴趣,也很膜拜他们的伟大,虽然我不是多贡人,但是,这并不影响我对多贡人热情好客的喜爱,这里,让我这个外乡人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阿邦向布索老人“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通,布索老人的脸上稍稍的黯淡了一下,但马上又恢复了异彩,一边和阿邦“叽里咕噜”地说着话,一边又微笑着看着我。 阿邦“哈哈”地笑着对我说:“布索老人让我告诉你,你是个诚实的孩子,布索老人很喜欢你,多贡人也欢迎你这样诚实淳朴的孩子到这里来,邦贾加拉陡崖的多贡人永远都是你的亲人,如果你愿意的话,布索老人说,他要将他刚成年的小女儿迪卡许配给你!” “哈哈哈……” 屋子里的人都笑了起来…… 阿邦之所以会把我们带到布索老人的家里来,那是因为这里也曾经是阿邦的家,布索老人是阿邦的远方表叔,阿邦的童年就是在布索老人的家里度过的。 而事实上,从邦贾加拉陡崖上多贡人的群居特点和文化礼仪上来看,不用阿邦说我也知道,整个寨子里的多贡人八成都能扯上或近或远的亲戚关系…… 长期以来,邦贾加拉陡崖上的多贡族部落与外界社会几乎完全隔离,但是,这并不意味着邦贾加拉陡崖上的多贡族部落就能够逃脱得了跗骨在非洲广阔大地上周期性的***。 天灾不会怜悯苦儿,阿邦的父母兄弟就是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一次非洲***中给活活饿死的,那一次***,邦贾加拉陡崖上的多贡人饿死了十分之四有余,而阿邦却顽强的活了下来。 布索老人看阿邦可怜,冒着全家人饥中夺食,给了他一口稀饭,于是,阿邦便寄养在布索老人这个远的不能再远的远方表叔的家里。 阿邦的童年都是在布索老人的家里度过的,后来他才走出了邦贾加拉陡崖,并融入了外面的社会,娶了妻、生了子。 如今,阿邦依旧往来于邦贾加拉陡崖上的多贡族村落与外界的社会之间,一是为了赚取额外的金钱,二是为了能够常回到自己曾经生活过的地方来看看…… 一位纱布掩面的多贡族少女,端着托盘从布索老人的里屋里走了出来,将托盘里的茶水一一小心地放到了我们跟前的石台上,面带羞涩的看了我一眼,便又腼腆的笑着跑回了里屋。 布索老人和阿邦两个人相视了一眼,都大笑了起来,阿邦更是朝里屋的少女“叽里咕噜”地笑喊了一声。 少女躲在里屋的门槛后面,腼腆的看着里屋外的我们,并且狠狠地瞪了阿邦一眼,便又羞涩的缩回了脑袋。 不多时,里屋瞬间就飞来了一个小块的木头嘎达,正好砸在了阿邦的身上。 阿邦笑着捡起了地上的木头嘎达,朝里屋又是一通我听不懂的“叽里咕噜”,不过,这个时候,少女再也不露头了。 布索老人和阿邦大笑着看着里屋的门框,又大笑着看了一眼我,相互彼此看了一眼之后,又大笑了起来。 我和眼睛蛇两个人却一脸的茫然…… 布索老人是邦贾加拉陡崖多贡族部落的一个德高望重的“议事长”,所谓“议事长”就等同于西方内阁制度中的“议员”,或者中国的“人大代表”。 在邦贾加拉陡崖的多贡族部落里,有十数位像布索老人这样年长的“议事长”,他们都是多贡族部落里德高望重的老人,由祖辈世代世袭,议事长们共同组成了整个多贡族部落的最高权力。 在先前的“达马仪式”上,按道理说我是应该见过布索老人的,作为德高望重的“议事长”,布索老人不可能没有参与“达马仪式”,只不过那个时候他们的脸上还画着花花绿绿的浓重的草木汁液,即使我之前见过布索老人,刚刚我的第一眼也根本认不出布索老人来…… 茶水带着一股浓重的青涩气以及一种难以言明的怪味儿,刚刚放到嘴边的时候,随着雾气升腾直冲鼻腔的气息还难以令人一下子接受。 我忍住不适,小心的尝了一口,涩劣的草木灰夹杂着腐朽的生肉……就是这样的怪味儿,这样的味道更加令人难以接受了。 我知道,无论在什么地方,亦或是无论处于何种文化,嫌弃主人家的食物都是不受欢迎的,这是全世界的共识。 幸亏还好,外籍兵团的苛刻训练,以及长期艰苦的战场生涯早就令我们临危不惧、面不改色,并且“津津有味”地喝下了布索老人家的“美味独特”的茶水。 “品鉴”茶水的期间,我抽空看了眼镜蛇一眼,现他喝茶水的样子比我还要虔诚和贪婪,细细品啄,就像是品赏这世界上最伟大、最美味的仙酿饮品…… 迎着眼镜蛇虚伪的目光,我不自觉地向他竖了一个大拇指,无疑,这是本年度最佳的奥斯卡影帝。 “味道……很特别!” 我一口气喝光了全部的茶水,放下了空空的茶碗,微笑着对布索老人和阿邦说道。 我还是无法做到像眼镜蛇这个畜生那般昧着自己的良心,尽情地做作和表演。 “咳咳咳……抱歉,喝的太着急,我呛到了……嗯,味道真的很特别!” 眼镜蛇听到了我的评价,茶水“噗”的一声,立马就憋进了喉咙,想笑不能笑得样子实在是滑稽极了。 布索老人和阿邦看着眼镜蛇窘迫的样子,倒是“哈哈哈”地齐声大笑了起来,像是这样的场面他们也不是没有见过,眼镜蛇的表演还是以失败而告终了。 “刚开始喝不惯这种东西是很正常的!”阿邦解释道,“这种茶水用我们多贡人的语言来说叫做‘蒂利石迩’,即‘圣饮’,是用我们邦贾加拉陡崖上的一种独特的植物经过多种工序炮制而成,传说‘蒂利石迩’是由‘诺母’从天狼星带来的,并且具有极强的凝神补虚,以及强恢复体力的作用,这可是在外界根本就喝不到的好东西哟!” “外界喝不到的好东西?……”眼镜蛇咕噜着眼珠,“那我可要再来一碗!” “哈哈哈……” 听到了阿邦的翻译,布索老人也真诚地笑了起来。 我不得不说,眼镜蛇的这个马屁拍的可实在太响亮了! 第179章 莱兀迩 品赏完了“蒂利石迩”,我和眼镜蛇以及阿邦又离开了布索老人的家,继续在邦贾加拉陡崖的多贡人部落进行游览,猴子和飞鹰他们也不知道被那帮多贡族的小孩儿们给拐到哪里去了,不过,我并不担心他们,几年来的相处和磨砺,他们都不是那种莽撞的人。八一?中文网 “那里是干什么的?”我指着远处崖滩的人群向阿邦问道。 “哦,那里正在进行的是‘莱兀迩’活动,是我们多贡人部落的传统集市。”阿邦介绍道,“我们进入村落的时候不是看到了‘达马仪式’了吗?通常,在‘达马仪式’结束之后,我们都会组织‘莱兀迩’,这也是我们多贡人流传下来的传统文化之一。” “传统集市?”眼镜蛇兴奋道,“那都售卖些什么东西?我们可得去好好看看,说不定顺便还能买些纪念品回去的!” “哈哈哈,‘莱兀迩’售卖的可不是普通商品!”阿邦大笑了起来,“不过,或许夏朗德先生可以‘买’一个老婆回去也说不定哦!” “老婆?”眼镜蛇惊讶道,“难道那儿在进行人口买卖?!” “什么‘人口买卖’!”阿邦气恼道,“‘莱兀迩’其实就是我们邦贾加拉陡崖多贡人的集体相亲仪式,在一年一度的‘达马仪式’结束之后,我们就会在这里组织‘莱兀迩’,多贡族适龄且未婚的成年少男少女也都会聚集于此。 届时,只要少男少女相互看得上眼,然后男方再拿出一定的聘礼交给女方的父母,就可以正式将女方娶回家里,结为连理。可不是什么‘人口买卖’,‘莱兀迩’是我们生活在邦贾加拉陡崖上的多贡族人最重视的节日之一了!” “oh, sorry, sorry……”眼镜蛇一边赔笑着为自己的失礼和莽撞向阿邦道歉,一边却又在小声地嘀咕着,“什么聘礼不聘礼,又给钱又给人的,喝口茶的功夫就能选出丈夫和妻子,还不就是和‘人口买卖’差不多……” 阿邦脸更黑了,假装没听见…… 我们远远地接近了人群,不过,我和眼镜蛇、阿邦并没有贸然地走入他们当中,这是属于多贡人自己的节日,听着人群中少男少女的欢声笑语,以及多贡族妇人的调笑声,恍如一片圣地。 “所有参加‘莱兀迩’相亲活动的多贡族少男少女,都是刚刚结束成年礼的年轻人,‘莱兀迩’也并不是夏朗德先生所理解的那样,事实上,喜结连理的多贡族少男少女在‘莱兀迩’之前就已经互相欣赏,并且早就形成了爱情,所以,与其说‘莱兀迩’是盛大的相亲活动,倒不如说‘莱兀迩’是为两个真心相爱的人的爱情长跑做了最终和最正式的宣告。” 阿邦指着不远处正在进行的‘莱兀迩’向我和眼镜蛇介绍道。 眼镜蛇无奈地耸了耸肩。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纸上得来终觉浅,如《天狼星之谜》般,不过是一本最浅显的科普传奇读物,邦贾加拉陡崖的多贡人部落一行,让我感慨尤甚。 不远处的人群爆出了一阵的欢呼,一双十六、七岁的多贡族少男少女被四、五个欣喜欢呼的年长的大妈阿婶推到了人群的中央,随即,一声古朴铃铃却如黄鹂的优雅的少女音调从人群中传了出来。 这是多贡人的情歌? “年长的妇人是‘莱兀迩’最大的权力者,通常,一对新人被选出,都要经过她们的最终认证。”阿邦自豪地向我和眼镜蛇解释道,“这是我们多贡人特有的仪式,伟大的‘莱兀迩’。 在最终的仪式中,少女将用我们多贡人古老的音调率先向众人诉说对男子的欣赏以及爱慕,少男也将以对歌的形式向众人诉说女子的美丽,以及对女子的爱慕,之后,他们将会得到年长的妇人们的认可,以及周围众人的赞声和祝福,届时,男子就可以像女子的家人提亲,将女子娶回家去!” 多贡族少男少女表达爱的方式是火热的,他们没有东方人的内敛和羞涩,相爱就是相爱,喜欢就是喜欢,那怕是刚刚成年未嫁的处子,在‘莱兀迩’,她们也可以勇敢地向自己的爱人表达自己的爱意。 在‘莱兀迩’,只有祝福,没有嘲笑…… 少女的歌声委婉,少男的歌声浑厚,周围的笑声和赞扬声此起彼伏,我知道,一对新人正在被认可和祝福,他们将喜结连理,儿女成群,过着这世上最普通,也最幸福的生活。 虽然,他们的歌声和语言我一句也没有听懂,但是我知道,因为这个世界上的幸福总是相同的,而不幸又各有各的特点,我有些疲惫了…… “你和你的爱人也是在‘莱兀迩’喜结连理的吗?” 阿邦遥望着不远处的‘莱兀迩’,脸上的幸福和笑容溢于言表。 “是的,也是在‘莱兀迩’,也是在这里。”阿邦点头说道,“我的妻子不是多贡族人,我们两个人是在陡崖外边的世界里相遇的,并且,我们很快的就相爱了。在我们结婚之前,我带她来到了这里,就在五年之前,在这个我爱的‘莱兀迩’,我们就在这里接受了我的族人最诚挚的祝福,我们结为连理,我爱我的妻子。” “真好!”我说。 我蓦然现自己真的有些羡慕阿邦了…… “你有妻子了没有?”阿邦忽然问我。 “我?”我惊讶了一声,又笑着摇了摇头,“没有!” “那喜欢的人呢?” “或许有吧?……” 不知道怎么,我的脑海里一闪而过的竟是周雅儿的身影,数年前仅有一面之缘的那个中国女孩,在法国普罗旺斯的一个普通破落的庄园,在那个满是曼珠沙华的世界里,拖着迤逦的天蓝色长裙,带着同样天蓝色的精致的小毡帽,长飘飘,在微风的摇曳中冲着我微笑,笑容温和、灿烂…… 时光,过得真的是太快了。 “不,没有!” 甩开了脑海中的一切,我对阿邦认真的说道。 阿邦没有现我的异常,听完我的话,故作欣喜地说道:“没有?那可太好了,看来你和我的小表妹真的很有缘分啊,要不你就留在这里得了!” “你的表妹?”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是啊,我的表妹!”阿邦似乎越说越觉得很靠谱,手舞足蹈,就像是开了闸门的大洪水,一不可收拾,“哦,就是布索阿叔家刚刚过完成年礼的小女儿迪卡,你不记得了吗,布索阿叔之前还要把她许配给你的来着。 嗯,我看小迪卡八成也看上你了,之前在布索阿叔家的屋子里,他看到你还这么害羞来着,而且,现在在‘莱兀迩’也没有见到她,小迪卡可是我们村寨远近闻名的小美人哦,估计你要是去提亲,一准能够成功……” 短短的相处,阿邦竟然敢拿我开涮,没想到他也是这么一个不着调儿的人,我摇着头无奈地笑着,眼镜蛇也一脸的淫.荡,想笑不敢笑,如同便秘…… 猴子、飞鹰他们回来了,那帮多贡族的小孩子不见了踪影,看到了我和眼镜蛇、阿邦在这里闲聊,他们便一路径直地朝我们这儿走来,脸上弥漫着一层看不透的阴霾。 “怎么了?”我问。 猴子摇了摇头没有说话,飞鹰他们也闭嘴不言,猴子的眼角不在意地瞟了阿邦一眼。 明白,他们一定有话要跟我说。 我带着猴子和飞鹰他们悄悄地去了一边,并暗地里向眼镜蛇打了一个手势,示意眼镜蛇继续和阿邦闲扯淡下去。 “怎么了,兄弟们?究竟生了什么?” 确认没有人能够注意到我们的时候,我才忧心忡忡地向兄弟们问道。 “队长,你看!——” 猴子皱着眉头向我摊开了手。 “穿甲弹?”我皱着眉头从猴子的手中拿起了那枚金黄色的子弹,“美制的?!” “和零号在任务中提供给我们的信息是一样的,也和我们之前所见到那些都的一样,应该是分藏在不同地方的同一批军火无疑,这个绝对是漏网之鱼!”飞鹰肯定地说道。 “在哪儿现的?!” 我的心情又陷入了糟糕,这种美制穿甲弹的出现,说明了我们过去一年多的追踪和屠杀任务并没有真正的完成,作为法国外籍兵团的特战小队,作为14号,我们必须还得做我们应该做的事情。 “陡崖半山腰的一栋无人的泥屋……哦,是的,队长,站在这里也应该能够看得到一些泥屋的影子……对,就是那个黑点儿,那个泥屋的门是正对着左边山崖的,没有人看管,门上落了重锁。 我们问过这里的小孩子,他们都说那栋屋子是个早就无主的房子,现在听说好像是村里把它租给了外边的人,那些人奇奇怪怪,一个月以前还有人隔三差五的去那里打开门取走一些东西,不过,听他们说,那个屋子最近一个月都没有人来了。 那个泥屋位置偏僻,门前小路曲折陡峭,一般是不会有人靠近那里的,是那帮调皮的孩子带我们去了那里,虽然那栋屋子从外面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我还是闻到了一丝的火药味儿。于是,我就让飞鹰、毒龙、蝎子和北极熊打那帮孩子一边去玩了,待他们离开之后,我才悄悄地潜进了那间泥屋。 屋子里面很正常,和这里普通的人家并没有什么区别,可是,那股熟悉的火药味儿还是驱之不散,顺着火药味儿,我寻找了半天才在里屋隐蔽的地方现了一间地窖……里面全是我们要找到这些东西……”猴子止不住的唏嘘道。 第180章 无主之兵 每一抹历史的尘埃下都无一例外地掩藏着不可诉说的阴暗,这几乎是整个人类世界的共识,没有什么新奇,因为就某一特定的真实事件而言,内在的事实和外在的表现总会产生或多或少的差距,有的是人为掩饰,有的是自然而成,就如同炽烈火热的太阳表面也存在着不一而同的黑子,这当然也是共识。? 八一中?文?? 2oo5年到2oo6年间,在非洲的马里,在那片炙热的土地上生了许多新奇有趣的事情,只是,这种“新奇有趣”却并不为绝大多数的人,或者说绝大多数的国家及其政府所知。 当然,法国人是知道的,美国人也应该知道,或许还有人也知道吧,比如马里的部分**武装集团,比如与之仅仅相关、或者根本就无关的无辜的平民百姓,只不过,他们都已经死了。 这自然没有什么,在过去的那一年多中,这对于我们来说不过是稀松平常,掩藏于历史的尘埃之下,那是我及我的14号所人为制造的“太阳黑子”,法国人不会将它公之于众,当然,美国人也不会…… 非洲是一片古老的土地,它是人类进化史上,唯一从古猿到森林古猿、拉玛古猿、“完全形成的意义上的人”——能人、直立人、智人,一直到现代人都存在过的大6,是人类诞生和繁衍、迁徙的母地,它有着最悠久的历史、最神秘的文化、最古老的王国和最肥沃的土地,然而,它也是一片洋溢着血泪的土地。 自1415年,葡萄牙人以武力强占了今摩洛哥的休达,西方殖民者就迫不及待地炮轰了非洲的大门,土地瓜分、资源掠夺、黑奴贸易……非洲大地各处无不浸染着其抚育的亿万子女的血泪,西方殖民者手中血债累累。 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非洲诸部在轰轰烈烈的“独立热潮”中纷纷建国,仅196o年,非洲就有十七个国家获得了独立,这一年也被称之为“非洲独立年”……“大殖民时代”俨然步入了穷途末路。 198o年4月18日,津巴布韦宣布独立,这标志着西方国家的殖民统治完全从非洲大地上消失了,可是,殖民主义的脊髓真的在非洲大地上消失了吗? 法国曾是非洲最积极的开拓者,法国人的足记遍布整个非洲大6,如今,其在非洲大部的影响力仍旧无可替代,如果说美国是世界警察的话,那么,毫无疑问,法国是非洲大地上最大的地头蛇。 法兰西第五共和国总统的第一任总统夏尔·安德烈·约瑟夫·马里·戴高乐先生提出的新的非洲“非殖民化政策”,无疑是“古典殖民主义”的变种,按照中国人的话来说,叫做“换汤不换药”,正义的外表下掩藏不住的还是獠牙和虚伪。 作为“非殖民化政策”最忠诚的继承者,法国的现任总统雅克·勒内·希拉克先生更是将“古典殖民主义”的精髓在非洲大地上挥的淋漓尽致,尤其是近些年来,法国外籍兵团更是其挥舞在非洲大地上最长、最锋利的刀子。 一直以来,法国视非洲为法国人的后院,那里是法兰西民族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骄傲,法国人视若生命,轻易不可撼动。 美国人的利益是无处不在的,他们奉行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霸权强理,对于充当世界警察的美国人来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地方是美国人去不得,或者沾染不得的,包括被法国人视若后院的非洲大地,以及法国人最忠诚的奴仆——马里政府。 法国与马里的关系就如同中国古时的中原王朝与朝鲜半岛的联系,马里依附着法国而存,俨然如同法国的一个海外特区,作为马里宗主国的法国,尽管“独立热潮”改变了非洲,“大殖民时代”也早就已经结束了,但多年后的法国与马里,其事实的本质依旧如此,法国人在马里的土地上说一不二。 美国与马里的**武装各集团的关系就如同现在的土耳其与中国的“东.突”分裂组织的联系,美国暗地里支持者马里的**武装,这已是不公开的秘密,就连法国人自己也知道。 只是,美国人不明说,因为碍于法国与美国关系的大局,法国人也不明说,因为法国人还没有做好,或者说,法国人还从来都没有想过与美国人公开对抗。 在这样的“猫与老鼠”、“农夫与蛇”、“猴子与狐狸”、“王八蛋与王八蛋”的“平衡木”游戏中,作为矛盾“漩涡”中心的马里地区,它的局势就变得很微妙、很有意思了。 2oo5年5月上旬,马里的**武装集体内部出现了异动,这是其组织兵力攻击马里政府的前兆,就如同不久之前的乍得局势,法国人绝对不会让这样的局面重演,所以,在我们于乍得的战场任务还未完全扫尾的情况下,我和14号就被调来了马里。 2oo5年6月初,法国人得到情报,数日前,美**方暗地里向马里**武装集体秘密运送了一批接近上百吨的武器弹药,其中主要包括美制穿甲弹以及相匹配的武器枪械,主要应用于在战场上对付马里政府军和其“盟友武装”的重甲坦克和直升机。 法国人一怒之下就命令法国外籍兵团将我和14号从乍得迅地调到了邻近的马里战场,然后换装标识、化妆侦查、特种游击、爆破清剿、以小博大、嗜血屠戮…… 一年多来,我们以无主雇佣兵的形式活跃在非洲马里的大半土地上,并根据法国外籍兵团提供给我们的部分情报,穿梭于山林与沙漠之间,追踪那批军火的影子,想尽办法摧毁那些弹药,并且屠戮相关的押运、转移和接受者,不留活口,以炮火和鲜血向美国人表达法国人的不满——这是零号代表法国外籍兵团给我们的指令。 整整一年零四个月,我们从邦贾加拉,辗转到了顿察、博尼、洪博里、戈西、多罗、佳奥、阿内菲斯、延卡尔、阿拉万、穆布纳、提来穆西……大大小小数十个城邦,每一个都留下了枪声、爆炸声和鲜血。 共计二百余顿的美制军火被我们一一现,并且付之一炬,马里各部的反对派死亡人数不下八百,相关和不可避免的平民死亡不计其数…… 美国人终于意识到了法国人的愤怒,自此之后,法国人没有再察觉有美制的军火武器流入到马里的国土上,马里各部的**武装在14号一年多来的肆意破坏和游击爆破中失去了组织兵力联合攻击马里政府的苗头。 于是,我们又被调回了邦贾加拉,百无聊赖之下,才有了这个临时起意的旅行…… 一年零四个月的“留白”是我不能说却用难以忍受、不得不说的故事,我向大家讲述了其中我所有能够向大家诉说的梗概,终究,我还是不能透露行动的具体细节和详细信息,我只能说,我们还是活着回到了邦贾加拉。 是的,一年零四个月,我们活着回到了邦贾加拉,因为你实在无法想象我们都经历了些什么,我们七个人,上千人的围追堵截、攀山跳崖、流浪沙漠…… 我们的身上受了无数的伤却只能忍着,并且采用最古老的方式,自我手术,刮骨疗伤,以火炙来消毒,以草木来包扎……兄弟们没有办法彼此帮助,因为他们也受了伤,丝毫不比同伴好受多少; 我们从悬崖峭壁上跳落,没有任何的伞降措施,就如同视死如归的“狼牙山五壮士”,不是我们为了寻求刺激,而是我们实在是走投无路,爆破了敌人的运输车辆,却也不小心暴露了自己; 我们流浪在广袤无垠的提阿尔卡来沙漠,那里是真正的死亡之地,撒哈拉最不起眼的一角,方圆百千里,毫无生机,如同末世。 在提阿尔卡来沙漠迷惘了整整一个多月,我们靠着坚强的意志在那里度过了自我们加入法国外籍兵团以来最艰苦的阶段。 沙漠中寥寥的仙人掌是我们那些日子唯一的主食,一条沙漠毒蛇,或者说一只小的不能再小的沙漠变色龙都能够成为我们的额外之喜,我们不得已的时候,甚至喝过自己的尿液,在最艰苦的时候,甚至还喝过自己的血液,尽管我们都知道,这比不喝还要消耗自己的身体…… 最终,我们还是活了下来,并且“完美”的完成了兵团交代给我们的任务。 事实上,我们没法不让自己活下来,同样伪装成雇佣军的美军,以及马里的**武装追着我们的屁股不住的剿杀,哪怕我们死了,也将毫无意义。 法国外籍兵团的明面编制上没有“14号特别先锋队”,我们在行动中也消去了“法国第四野战军轻第六装甲旅团14号突击队”这“羊头与狗肉”的伪装肩章,我们是被法国外籍兵团放逐的“无主之兵”,法国外籍兵团不会承认我们是他们的士兵,美军和马里的**武装也同样只会说,他们杀死的是不知名的敌对雇佣兵……皆大欢喜! 尽管所有各方彼此的心里都清清楚楚我们是谁,他们是谁,但是,这依旧只会成为各方心中不公开的秘密,所有人你好、我好、大家好……局面依旧和谐! 幸运的是,我们都活了下来,并且,“完好无损”…… 第181章 善良的刽子手 “大概存量有多少?” 我的思绪从不久前的痛苦回忆中挣扎了回来,这是我目前最应该关心的事情了,只希望这批子弹和枪械与邦贾加拉陡崖上的多贡族部落没有什么联系,我不想让鲜血染红邦贾加拉陡崖上的多贡族部落,不仅是因为无辜者的生命,还有我心中刚刚升起的闲适和美好。八?一?中?文网 “至少有五吨!”猴子眼色闪烁,欲言又止,“另外……还有十五箱过百挺的相匹配的美制枪械!” “嘶……”飞鹰、蝎子、毒龙和北极熊一阵牙疼。 法国外籍兵团和零号所截获的美国私下向马里反对派武装各部所提供的军火弹药武器的具体数量和细节还是远远不够完备,包括我们在过去的一年多中,在马里的大半个领土上所抢夺、爆破和销毁的那些就远远出了法国外籍兵团提供给我们情报中的“百余吨”的数据。 我不知道在马里的土地上的这批美制弹药到底还剩余有多少,我唯一知道的是,法国外籍兵团还是低估了这批军火的真正数量。 “队长,我们要不要……” 北极熊瞟了瞟四周,对我悄悄地做了一个“杀无赦”的手势,兄弟们也将问题抛给了我,是杀无赦,还是高抬贵手地放弃,期待着我做出这最后的决定。 杀无赦? 我闭上了眼睛,是的,在过去的一年多中,我们不都是这么做的吗? 法国外籍兵团想要用鲜血来告诉美国政府法国人的愤怒,至于这鲜血有没有沾染无辜者的冤魂,或者说这鲜血是谁的,谁又会在乎这些? 刽子手通常都有着谜一般的心态,在杀人之前,他们是畏惧,或者说是逃避的,没人喜欢那种令人作呕的鲜血的腥腻味儿,可是,一旦他们的手上沾染了第一滴血,就再也止不住扬起的屠刀。 嗜血就像吸毒一样,它是很容易就会让人上瘾的,沉浸其中,鲜血的味道会令人感到兴奋,令人暂时的忘却痛苦,在屠杀的快感中像是进入天堂。 然而,当屠杀结束,快感便又会马上消失的无影无踪,转而是更深的痛苦,又像是坠入暗无边际的阿鼻地狱…… 我是在乎的! 我讨厌无休止的杀戮,尤其是对于无辜的平民! 这该死的矛盾体…… “先搞清楚具体的情况之后再说吧……”我说,“现在,调整好表情,继续我们在这里的旅行,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生过!” “就让我再善良这最后一次吧……”我暗暗地对自己说道,“一个善良的刽子手!” “是,队长!” …… 眼镜蛇和阿邦还在笑嘻嘻地随意聊着天,不知道他们刚刚又在聊了些什么,阿邦笑的前俯后仰,眼镜蛇也笑得像个傻子。 我知道,眼镜蛇的心思一准没在阿邦刚刚的笑话上,嘴咧的老大,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缝儿,眉飞色舞的,可是,就是眼神里没有任何的笑意,如同脑瘫已久的二百五,这是眼镜蛇在神游之际,应付外人的标准表情。 “刚刚聊什么呢,这么好笑?” 我和猴子几个人又回到了眼镜蛇和阿邦的谈话之间,并暗暗地向眼镜蛇打了一个手势,示意他没有什么大事,不必在意。 “哦,我最亲爱的勒安先生,我刚刚和夏朗德先生在聊你和我的小表妹迪卡啊。”阿邦如同一个热心的媒婆,一副要给我说媒拉纤的样子,“迪卡可是我们部落里最美的女子哦,怎么样,勒安先生,真的不认真的考虑一下吗?哈哈哈哈……” 我无奈的耸了耸肩,对阿邦的这种不着调的调侃早就产生了免疫力。 “哦,对了,勒安先生,你刚刚干嘛去了?谢考特先生,布莱尔先生,你们几个怎么也回来了,玩的怎么样?”阿邦很随意的笑着问道。 “呵呵呵,其实也没什么。”我很自然地笑着说道,“谢考特和布莱尔他们五个人刚刚被一群小孩子们给拉到村落里随意参观去了。”我指着远处的那个孤零零的黑点,笑着对阿邦问道,“谢考特他们刚刚告诉我,他们在那里现了一个很特别的屋子,孤零零地杵在那里,似乎好久没有人居住了,阿邦你知道那里是怎么一回事吗?” 我一动不动的看着阿邦的眼睛。 “那里?”阿邦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很不解的说道,“那里能有什么特别的?那个地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人居住了,房屋的主人在大.饥.荒中都被饿死了,如今那是个无主的房屋。 位置偏僻,地形又不好,孤零零的一间房子,周围数百米都没有居住的人家,前几年的时候,那个房子就已经破破烂烂的不能住人,不过,好像在一年之前那个房子被村里给租出去了,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十分清楚。” 阿邦的眼睛里并没有流露出什么不妥的地方。 “哦?那你知道租给谁了吗?”我收回了自己凌冽的目光,很随意的向阿邦继续问道。 “不知道。”阿邦摇了摇头,“听说好像是租给了外面的人,他们付了相当丰厚的租金给村子里的人。不过,他们好像并不住在那里,只是把那里当做一个临时的仓库,前些时候,我回到这边还看到他们用缆绳从陡崖的下面往屋子里面运东西呢。” “你知道他们运送的是些什么东西吗?”我追问道。 阿邦摇了摇头,“勒安先生怎么对这个感兴趣了?” “好奇,只是好奇而已!”我笑着说道。 阿邦不疑有他,接着说道:“给租金就行了,白捡的钱,谁会管他们往里面储存些什么,最多不外乎是些鸦片毒品罢了……” 看来邦贾加拉陡崖上的多贡人尽管不知道被租出去给外面的人的那栋屋子里到底储存了些什么,但是也往不好的方向猜了一些,总之不会是合法的东西,要不然谁会来这个偏僻异常、难以涉足的地方? 唯有谋求暴利者,不畏涉险。 不过,邦贾加拉陡崖原始的多贡人还是没有意识到事件的严重性,租借他们地头的人不是毒枭集团,而是马里的**武装,那栋尖顶泥屋里储存的也不是鸦片毒品,而是美制弹药,他们不明白他们现在是在和强大的法国人作对,如果我再残忍一些,邦贾加拉陡崖多贡人部落的好几个村子都将可能会成为历史。 其实,法国人在乎的并不只是这些美制的弹药,他们在乎的是美国人对于法国人的侮辱,为了抹去这些侮辱,向美国人表达法国人的愤怒,法国人不介意连同这些非洲土著一同抹去。 阿邦知无不言,而且没有一丝的愧疚,仿佛为毒枭的毒品贸易提供便利并不是一件不能说的事情。 当然,在非洲大部,事实就是如此! 二十一世纪早早的来临,但对于非洲大6的来说,这里仍旧还是文明的荒原,毒品贸易、军火走私、原始的杀手、纠集的帮派,包括恐怖主义、分裂主义、武装组织、教派冲突……非洲仍旧是一片“未开化”之域。 我不再追问阿邦关于那间泥屋到底是租给谁的问题了,很明显的,从阿邦刚刚的表现中可以很容易地看得出来,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些,甚至我可以断定,整个邦贾加拉陡崖的多贡族部落里面的所有人也都不知道,对于他们来说,租出去一间没用无主的破屋子,简直就是意外之喜。 “这既然是一间没人要的破屋子,那租下它的人把租金都交给了谁?” 这的确是一个很好的承接话题,作为一个外来旅行者,对于神秘的邦贾加拉陡崖多贡人部落有这样的疑问并不意外,法国外籍兵团及战场和敌后的这几年,早就教回了我们在什么时候说什么样的话。 我尽量的把语气变得轻缓,装作是随意地进行着以上的话题,对于神秘的多贡族,我的反应才不至于显得不合时宜,只是不想让自己的转变显得过于突兀。 “一般对于这样的收入,村子里通常都是把它当做集体的资金,主要用于部落举行活动时的经费,或者平时必备的集体开支等等。”阿邦简单介绍道。 “你们平时都有什么必备事情需要用到集体的资金?” 我很疑惑,因为除了一年一度的“达马仪式”和“莱兀迩”等这些传统活动之外,多贡人的生活其实是很简单的,不像城镇的街道小区,他们在这种原始并且古老的生活方式下,各家过个家的日子,似乎没有什么需要共同的开支。 阿邦似乎有些愤懑却又无奈地说道:“自上个世纪八十年代邦贾加拉陡崖上的多贡人部落被外界所知之后,零零星星的游客和探险者虽然也为生活在这里的部落带来了一定的旅游收入,可是同样,心存不轨的人也盯上了后崖的部落古墓群,这些年来,墓地遭到了盗墓者的数次侵袭,我们不得不组织一部分的民兵在夜间对后崖进行巡逻。” 我了然地点了点头,这的确是可以理解的,如今,盗墓者这一收益大、见效快的古老职业早已遍布世界各地,并且不分中外,在中国,自曹操许丘中郎将、摸金校尉,中国的墓穴就被偷盗一空,数千年来,盗墓行为从未消失,并且风靡全球,中原皇帝墓穴尚且如此,非洲野人的部落有何能例外? 坐在一边树下的阴凉处,目及邦贾加拉陡崖多贡人部落的原始风情,和阿邦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闲天,太阳渐下了西头。 不远处的“莱兀迩”又是一阵阵笑闹,少女清灵的丽音,少男浑厚的歌声,同样的古朴原野,包括一群中年阿神“叽里咕噜”听不懂的欢声笑语,我知道,又有一对恋人正在被祝福……这伟大的“莱兀迩”。 第182章 我的兄弟 在夕阳西下之前,我们沿着原路离开了邦贾加拉陡崖的多贡人部落,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也没有选择让阿邦领路送我们离开陡崖,虽然作为我们付了钱的向导,阿邦是有这个义务的。 可是我知道,阿邦还有自己的事情需要忙活,在闲聊的时候他就说过,每一次回到邦贾加拉陡崖的多贡族部落,回到那个熟悉的村寨,他都会在布索老人的家里待上一段时间,那里是他从小长到大家。 阿邦对布索老人怀有深深的情谊,即使阿邦亲自将我们送下了山崖,他也会趁着天黑马不停蹄地返回陡崖上布索老人的家里去,我们没有必要这样来回地折腾阿邦。 七个人沿着原路下了山崖,天已经完全黑透了,不过,我们并没有马上离开邦贾加拉陡崖多远的地方,而是选择了在附近的石滩上找一处不错的营地升起了火,算是一次真真正正的野营。 黑夜、淡月、繁星、荒野山崖、柴薪篝火,以及……我的14号兄弟们,这样熟悉的场景在过去的一年多,甚至是过去的四年多以来每每上演,然而,如今天这般没有兵团特定任务的“自由旅行”还是我们的第一次。 虽然,它的恬淡自由依旧还是被破坏了…… “队长,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下了山崖,我将猴子他们在多贡人村寨现的情况简单的向眼镜蛇介绍了一遍,阴沉和犹豫之下,眼镜蛇也将问题抛给了我。 是啊,这不是一个很容易就能够做出的决定,我们来到马里邦贾加拉的第一个任务自走下乍得法亚-拉若至马里邦贾加拉的直升机,一年零四个月的长途跋涉、风餐露宿、抛头洒血,直到不久前又重新回到了邦贾加拉,理论上,就已经结束了。 虽然,事实上的确没有…… 法国外籍兵团和零号让我们完全摧毁从马里北部撒哈拉大沙漠的边界外运马里境内的那“所有的”“百余吨”的美式弹药武器,并用鲜血来警告偷偷向马里地区伸手的美国人。 我们额地截获并摧毁了二百多吨同批次的美制军火,并且,也弑杀了足够的鲜血,血腥味儿驱之不散,但是,这却不是法国外籍兵团和零号给我们的任务中的“所有的”美制弹药武器,虽然,这是法**方和法国外籍兵团情报部门的失误。 可是,对于作战在前线执行小队而言,却并不是这样,那帮躲在秘密大楼里鼓弄计算机的家伙,他们总会找到各种推卸责任的理由,或者他们会说,命令就是命令,必须要抠字眼的忠实执行。 毫无疑问,我可以假装不知道而忽略那五吨的美制穿甲弹和百余挺的美制枪械,作为14号的小队主官,他们的绝对领导者,以及肩作战、多年生死与共的兄弟,我相信我的队员,他们绝对不会出卖我。 可是,我是法国外籍兵团的特战军官,我是军人,立场告诉我,我不能这么做。 我也可以直接屠戮了邦贾加拉陡崖上的那几个邻近的小村落,爆破那批军火,并以炮火毁灭踪迹,让鲜血浸染陡崖的石砾和草丛,这样的流程,在马里的土地上,过去的一年零四个月里我们进行过不止一次,而且我相信,法国外籍兵团和零号获知此事后,也只会嘉奖,不会斥责。 可是,好客的多贡人,和蔼的布索老人,友好地阿邦……良知告诉我,我不能这么做。 到底我该怎么做? “那批弹药必须销毁!”我咬牙坚定地说道。 我是法国外籍兵团的特战军官,我不能够背叛我的立场,背叛在我加入外籍兵团时,曾经下的誓言。 “呼……” 兄弟们明显是松了一口,我知道,他们是担心我在这件事情上又犯糊涂。 为什么我要说“又”呢? 在过去的一年零四个月,甚至是过去的一年多来,在那些血与火的战场生涯,尽管我带领着小队无比忠实地执行着法国外籍兵团,以及零号交给我们的任务,一丝不苟。 但是,在一些细枝末节上,我犯了无数的小糊涂,比如在伊拉克的费卢杰,我以受伤为借口,拖着小队离开了第一次费卢杰战争的战场;比如在阿富汗的阿尔拉什迪亚,我唯一个当地的小女孩在治地掀起了一场腥风血,比如在乍得的法亚-拉若国际机场,我不惜与宪兵对抗,无限制的包庇猴子…… 等等! 我在钻法国外籍兵团以及零号的空子,尽管这些小糊涂还不至于让我受到严厉的处罚,但日积月累,难免会在零号心中埋下桀骜不驯的种子。 兄弟们的担心我能够理解,这是出于对同生共死战友的关怀,有时候冰冷得吓人,有时候妇人之仁,或许在他们的心中,我并不是一个纯粹的特种军人,也不是一个合格的法国外籍兵团特战军官吧。 我想。 眼镜蛇投来的眼神里有一丝的惋惜和怜悯,这是个善良的人,从来都是,四年多血与火的战场生涯都没能令他彻底的改变,他甚至比从前的安天明还要善良的多了。 我知道,眼镜蛇在为邦贾加拉陡崖上的那个多贡族村落感到惋惜和心痛,他以为我的决定是要向这些人痛下杀手。 可是,眼镜蛇没有谏言让小队放过他们的理由,在过去的一年零四个月里,遍布马里大部,类似的村寨付之一炬的不止一二,这也是法国外籍兵团以及零号特意交代的事项,为了达到法国人的目的,向美国表达法国人的愤怒,平民土著的鲜血是不值一钱的。 “半夜十二点无声潜入陡崖上的那处单独的泥屋,实施准点爆破!”我一边向火堆里随意地添着柴,一边对围坐在火堆旁的兄弟们部署道,“爆破后立即下崖,注意不要被陡崖上的人现!” 眼镜蛇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我只是在朦胧的火色中随意的瞟了他的身影一眼,就知道他此刻一定是斜楞着眼角,扭曲着下巴,涎水外溢,口水似滴未滴,形象难看极了。 这是眼镜蛇惊讶和喜悦的标准造型,这么多年的兄弟了,我不会不了解。 “人杀的已经够多的了,鲜血也浸染了太多,整整一年零四个月,零号、军方和兵团的目的在我们重新回到邦贾加拉之前就已经达到了,况且,经过我的调查,邦贾加拉陡崖上的多贡人部落对于这批军火也并不知情,我们无需对他们大开杀戒。 兄弟们,这次的集体旅行就到此结束吧,法国外籍兵团的士兵永远没有不在战斗的时候,摧毁那批炮弹是我们职责所在,我们没有办法避之不理。 就当是在做善事吧,我们没有必要招惹太多的麻烦……半夜十二点,准时上崖,炸毁那批弹药后立即撤退,不得拖延!” “是……队长!” “现在,大家好好休息,养足精神,十二点准时出!” “是,队长!” …… 忙里偷闲的旅行也这样硬生生的没了,我对兄弟们是抱有愧疚的,战场上的长期压抑或许就是我们的宿命,因为,我们的生命本来就属于零号,属于法国外籍兵团,特别是对于我们14号来说,从进入特训编外连的时候,我们就心知肚明。 不是我要结束我们的集体旅行,是法国外籍兵团要结束我们的旅行,我想,我们的“清闲”时刻应该很快就会结束了吧? 我相信,一旦我将邦贾加拉陡崖上还藏有五吨美制弹药和军火的消息上报给零号和兵团,我们马上就会接到零号关于在马里的土地上继续扩大范围搜素这批军火的命令,法国外籍兵团没有理由让我们14号这样一支锋利的刀子在最需要嚯嚯出鞘的时候,有哪怕一秒钟的闲置,这是严重的浪费行为,是对上帝的不尊重。 此次行动之后,我不得不将此事详细地上报给零号,这是我和眼镜蛇作为队长和副队长的职责…… 我特意将我作出决定的理由告诉了我的队员,虽然我知道他们无论如何都会毫无怨言地接受并执行我的命令,作为他们的队长,理论上我也是没有这个义务的。 可是,此刻我们是兄弟,作为兄弟,我有理由让我的兄弟们了解我的想法,从独立小队到14号,我们就只剩下这可怜的、孤零零的七个人了。 我珍惜我的小队,更珍惜我的14号,四年来生死与共的战场生涯,只剩下我们最后的七个人,更是亲如兄弟。 战争是要流血的,甚至会死人,那怕是对于手无寸铁的平民土著,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当年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十七岁少年在激怒之下都能够以一敌十,谁又能够保证那些濒临死亡威胁的非洲土著在最后的一击中不会伤害到我的兄弟们? 哪怕只是受伤我也不愿意! 为了我的兄弟们不做无谓的流血和牺牲,也为了无辜的邦贾加拉多贡人免于灾难,我愿意让自己再糊涂一次…… “队长,怎么还不睡?” 柴火堆里,淡黄的火焰随着一阵一阵的微风闪烁摇曳,红透了的炭火忽明忽暗,眼镜蛇不在意地朝我走了过来,眼神里充斥着说不出的晶莹。 我回头看了一眼眼镜蛇,又看了看一边睡袋里沉睡着的兄弟们,抬头才现眼镜蛇的眼珠里影动着倒映的火堆,这心细如的柔情大汉突然让觉得有些好笑:“你不是也没睡吗?” “二十时十四分!” 眼镜蛇看了一眼手腕的时间以掩饰尴尬,回答的驴头不对马嘴。 “是啊,晚间八点了……怎么,睡不着?” 坐下的石头很大,我给眼镜蛇让了让位置。 “你也睡不着?” 眼镜蛇似乎是有心事,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话他并不是经常说出口的,我大晚上的一个人坐在火堆旁愣,可不就是睡不着吗? “习惯了!”我笑着说道,“你也知道的,我的睡眠从来都是很短的!兄弟们今天都跑了一天,半夜还有任务,早点睡,我留在这里守夜也不错。” 这并不是真正的执行兵团任务的期间,爆破邦贾加拉陡崖的弹药储藏的决定也只是临时起意,所以,我们并没有正面的敌人,或者多大的外在风险,这本来就是集体的旅行,尤其对于感官灵敏的特战队员来说,旅行中的守夜也并不是那么的必要。 “队长,谢谢你!” 眼镜蛇没头没脑的冲着我说了这么一句。 “谢谢我什么?”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这实在不像眼镜蛇说话的语调。 “谢谢你一直以来都这么关心我们,关心我,关心猴子,关心我们14号所有的兄弟……” 眼镜蛇不是在感谢我放过邦贾加拉陡崖上的那个多贡族村落,成全了他的怜悯之心,而是在感谢我与他、与猴子、与14号队员们的兄弟之情。 是啊,这么多年的兄弟了,眼镜蛇又岂会看不出来我的用心? 我伸手绕开眼镜蛇的后背,拍了拍他的右肩膀,很感激地说道:“谢谢你,谢谢你眼镜蛇,我的兄弟,谢谢你这么理解我,我讨厌杀戮,但是,我更讨厌我的兄弟们的惨痛牺牲,哪怕是受伤! 这么多的兄弟啊,四年来只剩下了我们七个,为了我的兄弟不受到可能的伤害,我宁愿扬起杀戮的屠刀,或者放下火热的枪口,哪怕我会受到兵团或者零号的斥责,我无可悔恨。 我知道,兄弟们不理解我,认为那是我泛滥的仁慈之心,认为我放过那些无关的、相关的人是妇人之仁,在过去辗转一年多的作战中我就知道,可是,为了我的兄弟,我不怕被误解…… 现在我很庆幸,你知道吗,眼镜蛇?我庆幸你是理解我的,我还有兄弟理解我,这是一件多么令人高兴地事情啊……” 我在笑,同样的眼角晶莹,泪却没有流下来,这好像是一种不可能的技能,让流出的泪水重新浸回眼睛里去,我似乎能够做到。 “不是的,安!兄弟们都理解你的,只是他们不说而已,他们心里都明白,我们是兄弟!”眼镜蛇激动地摇头道,然后一扑腾地站了起来,冲着不远处的睡袋喊过,“没睡着的都给我出来,王八蛋,还跟我装睡!” 四五个睡袋里依此冒出了人头,一样的龇着白牙“嘿嘿”地冲着我笑,一样的眼角晶莹,随着火光影动…… 这些都是我的兄弟! 第183章 盗墓贼(上) 如果说,以前每次的任务都充满了压抑和危险的话,无疑,本次的行动是最为轻松无压力的一次,因为这一次,我们没有敌人。八一??中文 我们当前的任务其实很简单,因为现在我们不是在正面战场上作战的士兵,我们将化身为黑夜的盗贼,也不是为了盗走某样东西,而是去破坏,去炸毁陡崖上那间泥屋地窖里的美制武器弹药,将它们付之一炬。 这是夜行者的工作,对于法国外籍兵团最优秀作战小队的14号的特战队员来说,这太简单了,大半夜的,我们只要悄悄地,甚至是大大咧咧地潜入那间孤零零的泥屋,也不会有人现我们。 只要进入了那栋泥屋,找到并打开那处隐藏的地窖,再在里面放上一堆小火,然后迅地逃离,或者在地窖里放上一枚小小的遥控(定时)炸弹,一切也都能悄然搞定,没有什么技术上的难度,一个人都能搞得定这个简单的任务。 我当然不会让猴子一个人去做这样的事情,虽然我知道即使是猴子一个人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危险,但14号生死与共,兄弟们虽半宿没睡,个个也都精神抖擞,大家都乐意大半夜去爬爬山崖、锻炼锻炼身体。 重回邦贾加拉陡崖,两次的过路已经使我们对附近的环境相当的熟悉了,这是特战队员独具的技能,哪怕现在是半轮明月照不透的黑夜,这条坎坷不平的崖涧陡道也如同坦途。 夜是黑的,满天的星斗并没有因月亮的存在而退去应有的光芒,头顶的半轮明月根本就起不到任何的照明作用,反而还会因朦胧光线的明暗不均而影响人的视觉,像是蒙了一层薄雾,让人更加的看不清晰。 不过,这正好为那些需要在黑暗掩盖下才能够安心工作的夜行者,提供了别样的便利。 兄弟们安安静静地在陡峭的崖间小道上迅地潜行,一声不吭却井然有序,这是特战队员最基本的素质,一旦进入敌后的工作状态,任何细小的动静都有可能会暴露我们的行踪,所以,我们会比一个哑巴更安静。 我不会忘记阿邦告诉我们,邦贾加拉陡崖的多贡人部落存在夜间巡逻的民兵,虽然我知道,这种原始的部落民兵相对于诺大的邦贾加拉陡崖数上百余个多贡人的村寨,巡逻的效果并不会好到哪里去。 而且,这些业余的原始土著民的“侦察兵”对于我们训练有素的14号来说,他们和邦贾加拉陡崖上,那些当前正在泥屋里熟睡的多贡土著居民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小心翼翼只是我们的习惯而已,或者说,我不想节外生枝,哪怕我们被现的概率真的是很小很小…… 远处的山脚下有一丝突如其来的异动,闪烁的手电筒在朦胧的星夜里左右摇摆,忽明忽暗,直射的嘹亮的车灯夹杂着闷声的悍马的轰鸣声有一种说不出的神秘,不仔细听还真的会以为这是野外山间蚊虫的夜鸣。 绝对是动机上安装了消音器的效果,不然,狂躁有力的悍马动机的声音不会如此的低沉闷噎,寂静的深夜,早该传遍了十数公里地的山间。 山地悍马在山崖脚下的老远处就停了下来,本就十分低沉的轰鸣声也戛然而止了,我赶紧知会兄弟们矮下身来,半夜三更,不知道除了我们,谁还会如此偷偷地往邦贾加拉陡崖上跑。 取出身上的夜间望远镜,慢慢地站起身来,伸手将眼前的遮挡物扫清一空,遥遥地向远处的山脚下望去。 我皱起了眉头,只见两辆改装的山地越野悍马停在了远处的石砾滩上,七、八个黝黑的青年大汉从越野车上走了下来,背着长长的背囊,手里拿着工具,一路成群地向山崖走来…… 什么牛鬼蛇神都聚集到邦贾加拉陡崖上来了,看来,今夜的确不是个行动的好时候! 眼镜蛇也慢慢地抬起了头来,拿着望远镜往山崖下望了一小会儿,然后,又小心的蹲下身来小声地对我说道:“盗墓贼?” “我想是的!”我说。 白天在邦贾加拉陡崖的多贡人村落游玩的时候,向导阿邦就无意中提起过,邦贾加拉陡崖的后崖遍布着多贡族人千百年来的传统墓穴,历史悠久,年代已不可考证,那是里是多贡人最终的归宿。 随着邦贾加拉陡崖上的多贡族部落逐渐为外人所知,其古老并且保存完好的陪葬品墓穴自然会引起盗墓者的极大兴趣,这是邦贾加拉陡崖上原始的多贡人部落永远无法禁止的行为,简单原始的巡逻民兵根本无力抵挡现代高科技装备的盗墓贼。 “队长,我们还要不要按照原计划行动?” 眼镜蛇犹豫不决。 无疑,盗墓贼的出现会给我们的行动带来极大的风险,我不能保证这七、八个气焰嚣张的盗墓贼不会引起邦贾加拉陡崖多贡部落民兵的注意,一旦他们被盗墓贼所惊动,我们被现的概率也就会随着大大地增加了。 “我们没有时间拖延!”我说,“今夜必须行动,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无论这伙盗墓贼现在会不会被多贡部落民兵所现,但明天,陡崖上的巡逻一定会再大大地加强,到时候,我们的行动就会更加的麻烦了!” “这该死的盗墓贼!” 眼镜蛇咬牙切齿。 “这样也好!”我想了一下,突然自顾自地笑了笑,然后说道,“反正多贡人的墓地在陡崖的后崖附近,和我们行动的目标地点又不是一个地方,反正又不挨着,各做各的工作呗……嘿嘿,反而,他们的行踪还可以正好掩饰我们的行动!” “哦,队长,有什么好的想法吗?” 看我笑得奸诈,眼镜蛇和猴子他们也都慢慢地凑了过来。 我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然后朝兄弟们勾了勾手,好让他们蹲的离我更近一些,这才小声地对大家说道:“现在是零点四十五分,一个小时零一十五分钟的时间我们和盗墓贼赶到各自的目标位置应该都没有什么问题。 猴子——你对那间泥屋比较熟悉,现在,由你和飞鹰、毒龙三个人赶到目标位置,等待我的信号,然后对目标弹药库实施爆破,而后迅离开原地,赶往后崖与我汇合!” “是,队长!” 猴子和飞鹰、毒龙立即回令。 猴子艾艾地茫然问道,“额……队长,那我们要等待什么信号?” 我“嘿嘿嘿”地笑着说道:“哎呀,我现在才现这帮盗墓贼来得可真的太是时候了!咳咳咳,一会儿,由我和眼镜蛇、蝎子、北极熊我们四个人追着盗墓贼的脚步前往后崖,在一点五十分左右,我们会在后崖大范围的胡乱开枪,届时,枪声一定会把陡崖上的巡逻民兵引到后崖来的。 那帮盗墓贼正好可以为你们的爆破行动提供掩护,大约十分钟后,包括那间泥屋军火库附近的所有巡逻人员一定都会被吸引到后崖来的,届时,你们三个就可以毫无顾忌地炸掉那间地窖了。 注意,在你们爆破那个泥屋地窖之后迅的赶到后崖与我们四个汇合,我们要帮助这里的多贡人部落捉一捉那群该死的盗墓贼,哈哈哈……” “是,队长!……队长,你太——” “嗯?太怎么样了?” “太机智了!” “哈哈哈……咳咳咳,谦虚点儿!对时——” “是!” …… 夜黑、风高、杀人夜! 这次我们没有打算杀任何人,包括那帮盗墓贼,我们最终的目标只是想要摧毁那五吨的弹药武器,其他的都与我们无关。 盗墓贼的临门一脚只是偶然,半路杀出一群盗墓贼,我只能说他们反而为我们今夜的行动提供了巧合的便利,至于我们帮助多贡人抓住了他们之后,他们会不会被原始的多贡族部落给无情地处死,那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多贡人部落有人家自己部落的规矩,反正又不是我们亲手杀死了他们,在非洲,什么盗墓贼、偷猎者、走私者等等这些乱七八糟的家伙,他们的身上没有一个是比雇佣兵要干净的。 …… “队长,一会儿我们直接在后崖放两枪把巡逻的民兵吸引过来就是了,大半夜的,为什么还要帮助那帮多贡人逮什么盗墓贼?” 悄悄地跟在这伙盗墓贼的后面,蝎子有些不满地小声向我抱怨道。 我知道,蝎子也只是抱怨一下,大家是兄弟他才会如此坦诚地吐露心迹,为了行动的顺利进行,大半夜的跋山涉水在邦贾加拉陡崖的后崖放两枪这没有什么,可是,凭什么要帮多贡人抓盗墓贼?这不是我们的工作,况且,冒险抓贼对我们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好处! “你这蠢货!”我重重地拍了一下蝎子的后脑勺,“我们放完枪把多贡人巡逻的民兵引来了,到时候,真正的盗墓贼也跑了,他们会去追赶谁?我们昨天才上了陡崖,晚上又没有离开陡崖太远的地方,到时候他们会不会以为我们就是盗墓贼? 反正这帮盗墓贼也不是什么好人,总归要找一个替死鬼,而且,他们本来就是真正的盗墓贼,让他们被陡崖上的多贡人抓住岂不更好,还省了我们的许多麻烦!明白了没有?你这白痴!” “明白了,明白了……” 蝎子不好意思地揉着脑袋讪讪笑道。 “嘿嘿嘿……” 眼镜蛇和北极熊夜枭似的闷声狂笑。 蝎子狠狠地瞥了眼镜蛇和北极熊两个人一眼,眼镜蛇和北极熊笑的更欢了。 “嘘……小声点,他们要走远了,我们快跟上去!” “是!嘿嘿嘿……” 第184章 盗墓贼(中) 半轮明月已经偏西,夜也清澈了下来,弯弯的月牙儿经历了一夜的奋力拼搏,此时终于成了黑夜的明灯,万物具寂,陡崖一处悉悉索索。八一?中文?网 ? 我想,此刻若在这旷野扯上一盏明亮的日光灯,这里一定是最火热的工地矿场,只是可惜,这里只有弯月,没有电灯,这里只有古墓,没有工地,这里只有盗墓贼,没有建筑工。 不远处的黑夜里、高坡下,我、眼镜蛇、蝎子、北极熊,我们蹲着有一会儿了…… “一点四十了!……”眼镜蛇小声地说,“不知道猴子他们到地方了没有。” 这次的任务是我们意料之外、非零号赋予的自行动,由于事先并不知道邦贾加拉陡崖上藏有我们追逐了一年零四个月的目标,所以,我们这次来邦贾加拉陡崖的多贡族部落只是一次集体的旅行,这不是计划中的任务和行动,我们自然没有必要带全所有的武器和装备,比如作战用的通讯仪器。 “没什么问题的!”我说,“大家按原计划,听我指令,十分钟后准时行动!” 我不担心猴子他们会出现什么问题,这样的情况我们在过去的无数行动和任务中遇到过不止一次,而且猴子那边也还有飞鹰和毒龙两个人呢,他们那边一共三个人,往常那样惨烈危险的战场,都没能够给他们带来什么麻烦,我不相信区区原始的多贡人会阻挡住他们的脚步。 更何况,邦贾加拉陡崖上的多贡人并不知道我们今夜会组织行动潜上陡崖,就算退一万步来讲,即使邦贾加拉陡崖上的多贡人现了猴子他们三个,这也没有什么,我们的行动也并不是针对多贡人,深夜闯崖,最多算是失礼,并不会多么严重损害他们的利益,无非是赔偿些金钱罢了。 不远处的陡崖墓地,不知道那帮盗墓贼现了什么好东西,一声激动低沉的惊呼让所有的盗墓贼都聚到了一起,低着身子围在一处光亮,小手电筒的灯光闪烁,不一会儿,就传来一阵更加嚣张的闷声笑语。 “这伙儿盗墓贼是疯了吗?”蝎子抖了抖全身的鸡皮疙瘩。 “嗯,估计得了羊癫疯!”沉默许久的北极熊神来一句。 “很有道理!”眼镜蛇郑重地补充道。 我默默地往远离这三个人的地方挪了挪位置…… 微风拂过崖谷出了如洞箫般的呜咽,弯月与群星下的荒野虫鸣于静,遥远处的山谷里似乎有鬣狗孤狼的哀鸣,再加上这里到处都是古墓坟丘……三更半夜,活脱脱的一个拍恐怖电影的好地方。 这个世界上怕鬼的人有很多,不怕鬼的人也不少,恰如此处的荒野月夜,有两种人却是不怕鬼的。 第一种是我们,现场的我、眼镜蛇、蝎子,以及北极熊,因为我们的军人,是特战队员,我们在战场上干的就是杀人的勾当,见鬼杀鬼,见佛**,贯看了鲜血、死亡、杀戮,在我们的眼里,人的尸体和其他动物的尸体并没有多大的区别,都是同样的一堆腐朽。 第二种正是不远处的盗墓贼,他们是为求财而来,奉行“有钱能使鬼推磨”的至理名言,双手满满当当,一手持黄金,一手持白银,头顶苍穹,脚踏墓地,双眼泛着金光,嘴里吐着铜臭,天下无敌,便不惧妖魔鬼怪。 不怕鬼的人似乎都喜欢在夜间出来活动,包括我们,包括不远处的盗墓贼,哪里人少僻静,偏爱往哪里扎堆,如同追腐逐臭的秃鹫,黑夜似乎是诱引他们的最佳毒品,这些“瘾君子”,一个个形象恶劣、面目可憎。 这个世界并不算太大,所以这两种不怕鬼的人,难免会在某个僻静的黑夜里恰巧碰到了一起,正如同我们和盗墓贼。 这下乐子可找大了,要知道,不怕鬼的人不少,可是,像我们这样既不怕鬼又不怕人的人可却不多了,不怕鬼不怕人的特种兵对不怕鬼却怕人的盗墓贼,哪怕以一对二,其最终的结果也应该是一目了然的了。 一点五十整! 我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眼镜蛇他们紧握着手中的枪看着我,我缓缓地抬起手,重重地向前砍去…… “嘭嘭嘭……嘭嘭嘭……” 一瞬间,枪声响彻了整个邦贾加拉陡崖! “队长,他们要跑!” “嘭嘭…… “眼镜蛇,绕到左侧阻击,不要让他们从你那儿跑出去!” “是,队长!” “嘭嘭……” “蝎子,绕到右侧阻击,不要让他们从走右侧跑下山去!” “是,队长!” “嘭嘭……” “北极熊,和我在正面堵住他们,不要让他们从这条小道上下到山崖去!” “是,队长!” “嘭嘭……” “嘭嘭嘭……嘭嘭嘭……” …… 枪声沉寂,万籁俱静,远处的多贡人村落响起了猎狗的吠叫,此起彼伏的喧闹正在由远及近、由小渐大。 “队长,他们好像都躲到墓穴的后面去了,不知道要搞什么把戏!” 北极熊透过夜视望远镜仔细地观察着盗墓贼的阵地,对面的盗墓贼全都躲在了一座古墓的后面爬了下来,不知道在搞些什么。 我们只是鸣枪驱赶他们,并没有真正地朝他们的身体上开枪…… “没关系的,北极熊!看来多贡人的巡逻民兵正往这赶来了!后面是高高的崖壁,前面是你我二人,左面是眼镜蛇,右面是蝎子,不论他们在搞些什么东西,他们也都无路可逃。 我们无需杀了他们,这样多贡民兵来了,我们说不清楚,我们只需要把他们老老实实地堵在那里就行了,等待多贡人的巡逻民兵把他们带走!” “你说得对,队长!”北极熊点头答道。 不远处的阵地忽然闪烁起了一星光亮,一支不大的手电筒被举过了盗墓贼面前的古墓遮挡墙,泛着微黄的光柱朝我们这边左右无目的地照射了过来。 “嘭!” “啪!” 手电筒的光亮随着一声枪枪马上就熄灭了,这一声枪响是从左面的石砾丛中传过来的,是眼镜蛇打爆了盗墓贼手电筒的灯泡。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找我们的麻烦?” 听清楚了,是英语,这不是马里的官方语言法语。 这帮人是跨国盗墓贼? 国内的中学时代,因为喜欢日本动漫,我自学了日语,后来打算要去法国的波尔多留学了,又上了法语的补习班。 再后来,因为迫不得已的原因,我加入了法国外籍兵团,从最初的特训编外连、独立小队,一到现在的14号,兄弟们的朝夕相处又让我在不知不觉中学会了俄罗斯语、西班牙语、阿拉伯语、泰国话…… 混七杂八,三教九流,加上我本来就熟悉的必修外语英语以及我的母语汉语,我倒成了精通多国语言的不入流的语言家。 “我们是喜欢管闲事的人!专找别人麻烦的好事者!” 我笑着大声地用法语喊过。 陡崖远处的喧闹和犬吠越来越近,我必须想办法拖住他们,直到多贡人巡逻民兵的到来。 “放我们离开,我们将以一万美元相赠!” 这次飘过来的声音竟然也是法语。 “一万美元?太少了一些吧?!” 我又将语言换成了西班牙语。 “那你说你们要多少钱才肯放我们离开?” 对面回答的竟然又是西班牙语?! 这帮盗墓贼绝对不简单! “离开?哈哈哈……不要痴心妄想了,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你们离开的!” …… 对面没了声响。 这次我用的是汉语,这是我最熟悉的母语,如果在异国他乡我还能遇到我的同胞,哪怕他是盗墓贼,我不介意与盗墓贼做个朋友。 只可惜,他们失去了这最后被放过的机会……对面没了回音。 陡崖远处的喧闹和犬吠声越来越近,仿佛就近在咫尺…… “放我们离开!快!” 对面的语言又恢复了英语,语气中充满了愤懑、怒火和急不可耐,我坚信,此刻这伙盗墓贼的心里一定是想把我们撕成碎片。 “轰隆——” 还没有来得及和对面的盗墓贼继续交涉和拖延,远处的陡崖间就爆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一束巨大火光划过深夜,直冲天际…… 猴子和飞鹰得手了! 我在黑夜中不知不觉地扬起了笑容。 “嘭嘭嘭……” 子弹突然“嗖嗖”地从我耳边的空气中划过,我下意识的低下了脑袋。 这伙该死的盗墓贼! “嘭嘭嘭……” “嘭嘭嘭……” “嘭嘭嘭……” …… 只此一瞬间,兄弟们就迅地做出了最强烈的反击! 妈的!这帮盗墓贼居然有枪? 我突然间好像明白了,我用无意义的谈话拖延了他们的时间,他们却是在通过刚才我的声音来辨别我的方位,原来,刚才不只是我在算计这伙盗墓贼,他们也在算计着我们! 精通多国语言? 手握枪支? 灵敏的侦查能力? 强的心计…… 他们到底是谁?! 他们真的是普普通通的盗墓贼吗? “嘭嘭嘭……” “队长,他们要突围!” “突围?哼哼!想得美!北极熊!给我打他们的手和脚,但不要杀了他们,我要留活口!” “是,队长!” “嘭嘭嘭……” …… 论心计,直到最后一刻,面前的这帮盗墓贼才和我们彻底地撕破脸皮,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远处的爆炸声所吸引过去的间隙,迅地掏出了枪来,突然一击,与我们对峙,如此强大的忍耐能力和应变能力,连我都不得不要说一声“佩服”。 只不过,论实力,他们还远不是我们14号的对手,哪怕我们现在就只有这四个人,法国外籍兵团数万人中就只挑出了我们这六支小队,战火与血肉的洗礼,我们又岂是浪得虚名? 第185章 盗墓贼(下) 这绝对不是一伙普通的盗墓贼,从他们熟练的枪技就可以看得出来,这帮家伙的手上准是血债累累、恶贯满盈,并且死不足惜…… “你们俩的任务完成的怎么样?” 猴子和飞鹰两个人一路奔波地回来了,手里还押着两个五花大绑的家伙,连多贡人的巡逻民兵都还没有赶到这里,这两个家伙的行动度果然没有令我失望。?网 “嘿嘿,队长,听到之前的那声巨响了吗?完全搞定!”猴子得意地向我炫耀着。 “嗯,那就好!”我说。 这是我早就知道的结果,刚刚的无关痛痒的询问,其中对队员的关心关怀要远远胜于疗慰内心的忐忑不安。 眼镜蛇和毒龙已经从两侧的石砾丛重新回到了我和蝎子两个人的这边,古墓后面的那七、八个手脚残废的盗墓贼还没有办法跑出我们面前的那片古墓区域。 “队长,副队长,你们这边的情况怎么样?” 猴子来到的时候就看到我们四个人悠闲的趴在石砾滩上盯着不远处的墓区有说有笑,便有些摸不着头脑,困惑担忧于心。 我指了指不远处的墓穴,微笑着对猴子和飞鹰说道:“八个人,现在都躲在那个坟墓的后面呢,手脚也都已经被我们打穿了,跑不出去的!” 猴子和飞鹰手里押着的那两个人,被五花大绑地结结实实,嘴里也被布团塞得满满当当,无法言语。 从他们嘴里塞着的布条的形状和颜色上来看,猴子和飞鹰这两个无耻的家伙准是把人家的内裤给扒了下来,塞到他们的嘴里了。 而且,以猴子和飞鹰这两个人的猥琐性格和无耻程度来判断,我想,那两个悲惨的家伙,他们的嘴里塞着的一定是对方的内裤,猴子和飞鹰他们俩在敌后干这种生儿子没屁.眼儿的事儿可不只是一次两次了。 也不知道猴子和飞鹰他们俩是从哪里找来的藤条,那两个家伙像是被捆成了大粽子,细小的藤枝已经深深地勒进了皮肉,手腕上的圈圈痕痕随着藤条的印记渗出的鲜血,殷红而淋漓。 不过,依我来看,那两个家伙被捆得这么惨也着实不亏! 手腕上的淋漓鲜血一看就是他们奋力挣扎的结果,自从一年前因为捆绑得不太结实,有一个人从猴子的手上逃脱了之后,猴子就对此事深恶痛绝,于是乎,多日来猴子苦练捆绑技艺,现在,还指望挣扎掉绳索藤条从猴子的手中逃脱,可着实不太现实了。 这两个被捆绑的家伙一定是听到了我刚才的话,其中的一个人双腿有些颤抖,我看到了,绝对不是猴子和飞鹰扒了他内裤的缘故。 “嘿嘿嘿,我去把那几个盗墓贼给拎过来!” 飞鹰一听有八个人都被我们给打残了手和脚,顿时没了顾虑,来了兴趣就要把那几个盗墓贼给一同带过来。 “飞鹰!”我赶紧叫住了就要嗷嗷上前去的飞鹰,“危险,不要上前!没有了手和脚,但是他们还有嘴巴,用不了枪可不代表用不了其他的东西!等多贡人的巡逻民兵过来,我们不去触这个霉头,总之,他们绝对不是一伙普通的盗墓贼!” 飞鹰讪讪地挠着头回了过来,又大梦初醒般地和猴子将那两个被绑的人粗暴地拽了过来,推到了我的跟前。 “队长,这两个人是山崖下面那两辆悍马车里留下看家的家伙,应该是循着这边的枪声才爬上这陡崖来的,我和猴子往这里赶来的时候,在半山腰正好看到了他们俩,就顺便将他们俩也绑了过来!” “嗯!” 我点了点头,这早在我的预料之内的事情,在之前与对面那八个盗墓贼的对峙中,我的心里也一直都防备着陡崖下的这两个人呢,我知道,对面的那八个盗墓贼的心里又何尝没有这个侥幸的打算? 只不过,我不是毫无顾忌的蠢货,身旁的北极熊就是我的预备后手,匆匆赶来的猴子和飞鹰将这两个盗墓贼一同捉来倒也没有大出我的预料之外。 “你们到底是谁?” 我拔出了其中的一个人嘴里塞着的内裤,抖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将这块破布团狠狠地扔到了一边。 “我们就只是盗墓贼!”盗墓贼大义凌然的回道。 “嘭!” 我一枪打在了这个盗墓贼的一只腿的膝盖上,盗墓贼跪倒了下去。 “我刚刚和同伴说的话,你明明都听到了,还要再跟我装糊涂是吗?”我眯着眼睛,杀气冲冲地低头看着脚下的盗墓贼,“回答我的问题,我的话不想再重复第二遍!” “我们就只是盗墓贼!”盗墓贼咬着牙抬起头对视着我的目光,眼神凌冽,也充满着战场上特有的杀气,并且没有丝毫的畏惧。 硬汉! “很好!”我说。 “嘭!” 盗墓贼侧身倒在了石砾滩上,额头上还有一个明晃晃的血窟窿,正汩汩地往外冒着殷红火热的鲜血和淡黄微腥的脑液…… 战场上还从来都没有人敢这么对我说话,我不想杀人的,是你逼我! 我将目光又转向了另一个被绑的盗墓贼,盗墓贼颤抖的双腿和连风都吹不飘的**的裤脚,说明这压根就不是一个像刚才那样舍生取义的硬汉。 “你呢?” 我拔下了塞在盗墓口中的内裤,一眼没看就直接把它扔到了旁边那具新鲜的死尸上,死尸的额头还在冒着汩汩的鲜血…… “我……我们是……是盗……盗墓贼!” 盗墓贼没敢看着我,只是盯着我身旁的那具新鲜的尸体,盯着那具新鲜尸体上的血窟窿,以及慢慢渗血的脏内裤,结结巴巴地回答了我的问题,勾着脖子,紧张地吞着口水。 “很好!”我说,“看来你也是硬汉!” 我举起手抢直接就顶在了盗墓贼的脑袋上,仿佛只要他还有一丁点儿的犹豫,下一颗子弹就会毫不犹豫地落在他的额头上。 “不要开枪!我说,我说了……”盗墓贼一下子就瘫在了地上,无力地哭嚎道,“我们是雇佣兵……” “雇佣兵?”我放下了手枪,“雇佣兵为什么会去盗墓?” “我们是西非安全武装公司的雇佣兵,买家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他们委托公司要我们在这片墓地中盗取多贡人原始酋长的古老陪葬器具,所以我们才来这里盗墓的!”盗墓贼抽噎着老老实实地交代了。 “买家是谁?”我淡淡地追问了一句。 “我不知道,这我真的不知道!”盗墓贼急切地坦白道,“这是我们的规矩,我不可能知道买家是谁,不要说我不知道买家是谁,就连我们的副队长肯定也不知道!” 说着,盗墓贼瞅了瞅旁边的那具新鲜的尸体…… 看着盗墓贼不像是在说慌话,我也不再继续追问了,毕竟这与我们也没有太大的关系,“猴子,把他的嘴重新给他堵上吧,多贡人的巡逻民兵也该来到了,剩下的工作交给他们就是了。” 猴子“嘿嘿嘿”笑着就走到了一旁,从那具盗墓贼的尸体上重新捡回了我扔掉的那只塞嘴的内裤,内裤上还沾染着盗墓贼新鲜尸体上的血液,殷红、艳丽…… “能不能告诉我你们是谁?” 盗墓贼颤颤问道。 “不该你问的不要问!” 我猛然回头瞥了盗墓贼一眼。 猴子上去就用血红的内裤重新堵住了盗墓贼的嘴。 …… 把枪重新放回了腰间,我们朝周围围上来的人举起了双手,虽然这些多贡族民兵手中的棍棒、锄头等器械对我们完全造成不了什么威胁,但是,我不想引起他们的误会。 我用手指了指身后的陡崖墓地,又指了指身旁五花大绑的盗墓贼,以及周围到处都是的鲜血,他们应该能够明白我要表达的意思。 我没有恶意,并且,我们还帮助他们抓到了那该死的盗墓贼。 多贡民兵对我们的戒备依旧没有完全消除,他们虽然也慢慢放下了手中的棍棒锄头,但他们仍旧团团地围住我们,不与我们接近,我知道,不仅仅语言是个障碍,在这种情况下,任谁都没有办法相信一群满身杀气,手上沾血的陌生人。 “勒安先生?夏朗德先生?怎么是你们?” 阿邦的声音? 阿邦从围着的民兵中钻了出来,还没走到我的跟前又马上止住了脚步,满脸惊愕地看着我和眼镜蛇,以及满地的鲜血和伤残,像是见到了陌生人。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连阿邦的神态中都透露除了深深的戒备。 我笑着挥挥手,示意所有的人都放轻松下来,然后耸耸肩对阿邦说道:“我们下了陡崖之后,就在附近生火野营,谁知道半夜的时候就碰到了这帮鬼鬼祟祟的家伙,一路跟随才现他们来到了这里。 昨天在陡崖村寨上游玩的时候,我记得你跟我说过,那些该死的盗墓贼总是盗掘多贡人位于后崖的古墓穴,于是,我特地留意了一下他们,才现这伙人果然都是盗墓贼。 很不巧,在我准备让谢考特去通知你们的时候,不小心被他们给现了,于是,我们就在这里交上了火,现场就成了这样——” 消散了满身的杀气,恢复了一贯的亲和,我满不在乎地朝阿邦摊了摊手。 阿邦半信半疑地走到了我的跟前,看了看地上的死尸和满石砾滩的鲜血,惊讶了好半天,才张口结舌地看着我问道:“这些……盗墓贼……都是你们杀的?你……你们是……” “我们不是坏人!”我笑着对阿邦说道,“你看看我像是坏人吗?你看看夏朗德像是坏人吗?你再看看我的兄弟们,他们像坏人吗?” 阿邦的眼睛扫过眼镜蛇,眼镜蛇对阿邦善意的笑了笑,猴子对阿邦善意的笑了笑,兄弟们也都对阿邦善意的笑了笑。 “哦,对了!”我指了指身后的墓地,接着对阿邦说道,“那座墓穴的后面还藏着八个盗墓贼呢,不过你不要担心,他们的手和脚都被我们的子弹打穿了,跑不了了。你们可以派些人去把那几个盗墓贼给拖出来,但是一定要小心,我担心那几盗墓贼的身上还有其他的什么危险品!” 我善意地提醒了一下。 阿邦点了点头,很识趣地没有再继续追问我们的来历,冲我们笑了一下,就转身回到了民兵中间。 阿邦在民兵中间“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小会儿,这时周围的民兵才对我们放松了戒备,十几个民兵打着手灯往墓地后面的那八个受伤的盗墓贼走去,猴子也把手上捆绑着到那个盗墓贼交给了迎上来的民兵。 …… “对了,阿邦,你又不是民兵,你怎么会在这里?” 场面这才完全放松了下来,将盗墓贼交给多贡人之后,接下来就没有我们的事情了,为了缓和一下刚刚尴尬的气氛,我主动找阿邦聊起了天。 “当时我还在睡觉,突然就听到了后崖的墓地这边有阵阵枪声,我知道,肯定有盗墓贼在墓地这边又出现了,但却不知道生了什么。这时候,正好有民兵路过布索阿叔家的屋前,我就跟他们一起往这儿赶来了。” 阿邦一丝不苟地向我讲述了事情的经过,似乎还心有余悸。 “哦!对了,阿邦!我记得之前陡崖村寨的那个方向有一声巨大的爆炸,你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情吗?” 我满脸的无辜和好奇。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已经有民兵前去查看了,不过,我想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那边就只有一个租出去的破屋子,周围也没有住什么人,我想或许是他们储藏的东西自己爆炸了吧,反正和我们又没有什么关系。” 阿邦一脸的无所谓。 “哦……这样啊!”我笑了笑。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个世界上本来不就是这样的吗? “勒安先生,谢谢你们,谢谢你们为邦贾加拉陡崖上的多贡人抓到了这些该死的盗墓贼,多贡人将永远感激!” 阿邦激动地握住了我的双手,周围的多贡民兵也是一脸的感激,“叽里呱啦”地朝我和我的兄弟们笑着表达谢意。 “举手之劳而已……” 我谦虚的朝周围的多贡民兵鞠躬回礼。 “轰隆!——” 身后的墓地区域又一声炸弹的巨响,五、六个多贡民兵的断壁残肢横七竖八的躺在了一旁的石砾地滩上,鲜血和硝烟,八个手脚具残的盗墓贼被剩下的多贡民兵狠狠地抓在了手里,怒火外放,盯着他们的眼神凶恶极了。 我抽了个空当朝飞鹰看去,飞鹰飘忽不定的眼睛正好迎上我的眼神,恐惧似的打了个冷战,求饶讨好般朝我腼腆地笑了笑,样子……猥琐极了! 第186章 多贡情歌 邦贾加拉陡崖多贡人的“酋长制度”终结于十九世纪的九十年代末,那时,马里正遭受着来自欧洲大6法国人的殖民入侵,当法国人彻底的控制了马里的全境,并将其完全纳入了“法属苏丹”之后,马里的“法国化改革”也正式拉响了。八一??中文 作为世外桃源的邦贾加拉陡崖多贡人部落,显然也未能逃离被“民主化大浪潮”波及的命运,邦贾加拉陡崖多贡人的“酋长制度”随之终结,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民主化的“议事长制度”,由人数众多、资历教老、威望较大的议事长共同决定部落的大事和命运。 准确的来说,邦贾加拉陡崖的多贡人部落改革是自的,而并非法国人的强制执行,毕竟,邦贾加拉陡崖上的多贡人部落几近隔绝与外界的社会,忙着在马里的平原上压榨土著和掠夺资源的法国人还没有多余的精力去顾及生活在陡峭山崖上的一群黑猩猩。 邦贾加拉陡崖多贡人部落的膨胀与扩大,是其“酋长制度”终结的最主要原因,如今的邦贾加拉陡崖多贡人部落,是由星星分布于偌大邦贾加拉陡崖上的大小百余个村寨所组成的,原始落后的多贡人“酋长制度”在部落的膨胀和扩大的过程中,渐渐失去了控制这些村寨的精力和能力,“民主化大浪潮”只不过催化了“酋长制度”的瓦解度。 百年前的邦贾加拉陡崖多贡人酋长是十分富有的,他们至高无上,当时,他们掌握着整个部落一半以上的财富和资产,去世后的多贡人酋长拥有大量的陪葬品,正是这些丰厚的陪葬品,才在邦贾加拉陡崖向外开放的近几十年间,引来了无数觊觎地下财富的盗墓贼…… 这些都是阿邦一路上告诉我的,他们宁愿把那些属于先人的珍贵财富永远地埋藏在地下不见天日,也不愿意被别人,哪怕是被多贡人自己据为己有。 所以,在我们离开后崖墓地之前,多贡民兵又轻轻地地将那些被盗墓贼挖出来的陪葬品和散乱的骸骨拼好,并重新放回了墓穴。 阿邦告诉我,在七日后的夜间,多贡族的长老们还会在这里举行多贡人的度仪式,以告慰这些被扰的亡灵。 我们随阿邦和多贡族的民兵重新回到了邦贾加拉陡的多贡人村寨,并受到了多贡人的热烈欢迎,我们成了邦贾加拉陡崖多贡人的英雄。 布索大叔以及其村寨和周围数个村寨的上千名多贡人聚集于此,将我和眼镜蛇我们七个人奉上了高台,腼腆的小迪卡亲自为我们戴上了象征多贡英雄的花环,捂着眼睛看了我一眼,然后“咯咯咯”羞涩地笑着跑开了。 高台前的平地上已经生起了一堆大火,接下来,将由多贡人的英雄,也就是我和眼镜蛇我们来主导这场特别的仪式,四个被炸死、一个手脚被炸残并且重伤昏迷的多贡民兵还烈士般的躺在不远处的泥屋里,多贡人要他们的英雄来为这几个多贡民兵报仇。 九个盗墓贼都被架了出来,包括那个已经被我击杀的、额头上还带有一个明晃晃的血窟窿的家伙,他们都将随着我的一声令下,被投入到火海中去。 是的,原本是十个盗墓贼的,可惜,中途跑了一个…… 多贡民兵押着盗墓贼经过一处狭窄的崖涧的时候,那个盗墓贼趁机使劲地挣开了多贡民兵的束缚,一头扎下了山崖,扎进了数丈之下的尼日尔河。 是那个曾被我枪指额头,并且吓得屁滚尿流的家伙,滚滚逝去的尼日尔河水,“扑通”一声,虽然他仍旧被五花大绑着,但我不认为他会就这么的死去,因为他说过,他是一个雇佣兵,哪怕他是一个失败的雇佣兵。 九个盗墓贼被多贡族民兵架了出来,就这么胡乱地扔在了火堆旁边的地上,没人多加看管和戒备。 事实上,多贡人也的确没有防备他们逃跑的必要了,不只是因为这其中的八个盗墓贼被我用子弹打穿了手和脚,更是因为这活着的八个家伙和那个被我用枪击毙的盗墓贼已经没有多大的区别了,因为他们也在重重地昏迷着。 多贡族议事长们经过简简单单地询问和审判,就判定了这九个盗墓贼火刑,盗取多贡人的古老墓葬已经是不可原谅之罪,更何况他们还当场炸死个四个多贡族民兵,还有一个是快要死了。 在他们被执行火刑之前,那五个多贡民兵的亲人家属当然不会放弃这最后的泄愤的机会,针锥、手掐、石凿、刀砍…… 如今,在我面前偌大火堆旁的空地上,这胡乱摆放的九个一动不动的盗墓贼中,真正死亡的到底有几个,我也不清楚了。 但我想,绝对不会只是一个! 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十八位最强壮的多贡民兵已经在火堆旁准备就绪,台下的上千多贡村民也都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等待着我说“火刑开始”,届时,他们将爆最盛大的狂呼。 迎着上千多贡民众的目光,我庄重的走上前去,拿起了架子上的软锤,在台前的那面兽皮大鼓上,重重地敲了一下。 “呼喔西金卡,爱嘶嘿——” 这一句是阿邦在仪式之前教我说的多贡族话,意思就是“火刑开始”。 “吼——” 多贡人沸腾了起来,震天的吼叫在整个陡崖间持续的回环,这种原始的兽语,即是为了诅咒他们最痛恨的恶魔,也是为悼念早已逝去的亡魂。 九个一动也不动的盗墓贼被强壮的多贡民兵两两一组给抬了起来,如死猪般地拖到了火堆旁,用力一甩,盗墓贼就掉进了熊熊燃烧的火堆里。 鲜活的尸体瞬间就被茫茫的大火给吞噬了,盗墓贼在昏迷中被化为灰烬,甚至连扑腾几下的动作都没有,不多时,一股股烤肉般的焦香味儿就四散了开来,渐渐地弥漫了整个邦贾加拉陡崖…… 这里不是法律健全的民主国家,我们没有必要把资本主义社会或者社会主义社会的价值观念带到原始的非洲部落里中来,在非洲这片广阔大地上的原始部落里,普遍的存在着执行私刑的情况。 这是无可厚非的,因为在这里,土著的规矩才是主导这片地域的万世真理,在非洲呆的时间久了,我也渐渐地接受了这一条“普世价值”。 我庆幸邦贾加拉陡崖上的多贡人不是要把那九个盗墓贼给烤了吃了,闻着这浓重的烤肉的香味儿,使我想起了我们14号曾经在喀麦隆的南部雨林遇到的那群食人族…… 呸! 我不是想到了我们被那群又黑又丑的食人族女人们在昏迷中被强奸的场景,那只会令我感到无比的恶心! 我想起的是,我们好像也差点儿被食人族给烤了吃了…… 呕……阵阵反胃! 盗墓贼的尸体随着不尽的篝火而烟消云散了,诚如那浅附在多贡人心中淋漓的伤痛,他们向后崖的历代酋长和远古遗民的灵魂寄托了无尽的哀思,也向因盗墓贼的炸弹而牺牲、重伤的那五个多贡民兵表达了足够的敬意,仪式结束,集聚的那上千多贡村民便各自回家了,再没有刚刚的愤怒和悲伤。 生活总是要继续的,越原始的社会越是现实和残忍,我无可指责,这是原住民的社会传统文化,与东方的文明和西方的民主不属于同一体系,不站在他们的角度,你永远不会理解他们的内心。 重伤昏迷的那个多贡民兵在坚挺顽强了几个小时之后,最后,他还是死了,多贡人神秘的巫师没能够救得了他,缺医少药,并且穷困原始的邦贾加拉陡崖,即使是熟知战场救护的我们也没有办法,同曾经的小天使艾米尔一样,多贡民兵死于失血过多和因感染而引起的急性坏血病。 五个多贡烈士的尸体在巫师和若干鬼面人的“群魔乱舞”中,被多贡青年抬向了邦贾加拉陡崖陡崖的墓地,那里是邦贾加拉陡崖上多贡人最终的归处,五个邦贾加拉陡崖的多贡民兵在此终结了一声。 突然间,我有一丝莫名的内疚涌上心头,因为不论怎么说,都是我杀死了他们,间接与直接实际上并没有多大的区别,多贡英雄的身上还依附着他们的鲜血…… 多贡英雄在邦贾加拉陡崖的多贡人部落受到了热烈的欢迎,我和我的兄弟们帮他们抓到了可恶的盗墓贼,保护了他们历代祖先的墓地,他们也给了我和我的兄弟们最佳的礼遇,众议事长们赋予了我和我的兄弟们为邦贾加拉陡崖永远的荣誉住民。 我们笑着离开了邦贾加拉陡崖…… 腼腆地小迪卡对着山崖下我们渐渐离去的背影,忽然唱起了铃铃悦耳的莺歌,古老而淡雅,委婉而悠长,像是在纯情的少女在述说一个美妙的故事,又如温润的尼日尔河水浸润人的心田……这歌声我从未听过。 “她唱的是什么歌?” 我问随着我们一同下崖的阿邦。 阿邦笑了笑,没有直接地回答我的问题,只是用法语悠悠袅袅地随着迪卡的歌声,低声地哼唱了起来: “…… 蜿蜒的尼日尔河, 那是多贡少女羞涩难言的心意; 宏伟的邦贾山崖, 那是多贡少女诚挚火热的真情。 来自远方的少年啊, 你是多贡人最崇拜的英雄; 来自大山外的阿郎啊, 你是多贡少女心中最中意的情郎。 多贡的英雄啊, 你将远走他乡; 多贡的英雄啊, 请记住山崖上的迪卡; 多贡的英雄啊, 你是迪卡中意的情郎。 我爱的少年啊, 请记住那个美丽的迪卡, 她依旧守在孤独的陡崖; 英俊的勒安啊, 希望有一天你能够再回来看看, 为迪卡从大山外带来一朵美丽的花儿, 一朵最美的花! ……” …… 第187章 海市蜃楼 法国外籍兵团从标准的意义上来讲,它也是雇佣兵集团,只不过,与这个世界上其他雇佣兵集团相比,不同的是,法国外籍兵团是这个世界上规模最大、编制最齐全、训练最系统、制度最正规的国家级雇佣兵集团。 所以,从严格的意义上来讲,我们也是雇佣兵,虽然,一直以来我都不太愿意承认,我在法国外籍兵团的那几年,是我雇佣兵生涯的开始,但事实确实如此。 普通的雇佣兵算不得是真正的军人,他们没有信仰,没有坚持,没有国家和民族的概念,一心只为金钱卖命,如鬣狗剔食,游走于全球各地战争与贸易的间隙和边缘,如同邦贾加拉陡崖化身为盗墓贼的那十个雇佣兵,他们的工作性质繁杂,追铜逐臭,势为传统的军人所不齿。 法国外籍兵团的士兵集聚雇佣兵与军人的特征于一身,一方面,我们并不是为了自己的国家和民族而走向战场,另一方面,我们却具有军人的信仰和坚持,所以,同样按照严格的意义上来讲,我们不仅是雇佣兵,而且也是真正的军人。 很久以前,有一个真正的军人这样对我讲,他说:“雇佣兵始终不是一个国家正统部队的士兵,并且前途黑暗,在这个社会中也不会再有任何很好的出路!” 这个军人的理解是偏颇的,我当时这样想。 可后来的事实证明,还是我错了,并且,错的一塌糊涂。 多年后的今天,我再回忆过往的时候,突然现,我早就该理解那位军人的话的,或者说,我很早就理解了,但,是我理解的偏颇了…… 邦贾加拉陡崖的多贡族少女小迪卡,她是我人生中的又一个匆匆的过客,单纯而羞涩的多贡族少女,表达喜爱的方式一直以来都是隐晦的,但是在最后的时刻,她却表现得极其大胆,铃铃的歌声向终将远去的情郎诉说自己最后的爱意。 少女的爱情是简单的,在她单纯的内心中,没有种族和身份的差异,没有匹配与不匹配的考虑,也没有其他外在的多余想法,爱了便是爱了,喜欢便是喜欢,就只是单单的这样。 我想,或许在少女的心中只是单纯地崇拜那样的英雄,巧的是,如我这般的英雄形象恰恰重合了她的心中对于美好的诉求,两者便奇迹般的合二为一了。 没有感情上的培养,没有喜好上的了解,甚至连语言上的交流也没有过,只是单纯的喜欢,在我们即将离去的时刻,她便大胆的表达了自己的爱意,因为她知道,这是她最后的机会……即将远去的英雄们,他不会再回来了。 是的,我们都不再回来! 我们的宿命是战场,我们的家园是战场,我们的生活也是战场,或许有一天,我们的生命也将终结在战场上,这就是我们的宿命。 我没有办法接受多贡族少女的爱意,无论我是喜欢她还是不喜欢她,就像曾经曼珠沙华庄园里的周雅儿,那个常常存在于我的恍惚中,连爱情都没有来得及和她燃起的中国女孩儿,她们都是同样的人,她们也终将都只是我人生中的匆匆过客,仅此而已! 阿邦翻译的多贡族少女向我表达爱意的歌声是那样的委婉动情,如此大胆直白的歌词兄弟们本该向我出最无情的调侃和玩笑的,平日里这几个家伙绝对不会放弃这么好的调侃我的机会,可是,那天他们却没有。 只有阿邦一个人在低声地哼译着多贡族少女娓娓唱出来的歌儿,身后的邦贾加拉陡崖上,多贡族少女的莺歌还在委婉着,盘旋在九曲回环的崖涧陡道上,越来越悠长……眼镜蛇他们几个人面无表情地聆听着,心情低落,并且安安静静。 我想,眼镜蛇他们几个人的思绪此刻应该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吧,作为一个身体和心理都十分正常的年轻人,他们是不是也在突然间才现,自己错过了人生中的多少美妙的经历呢? 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的是,他们不该被少女的歌声缭乱了心智,也不能再这样低沉! 战场上要的就是一股不畏生死、勇猛作战的勇气,一个勇猛的战士一旦产生了其他的念头,就会萌生退意,一旦生出了这样的念头,人就会有顾虑和杂念,就会没了那股不畏生死、勇猛作战的勇气,猛士也就会蜕变成懦夫。 这在战场上是极其危险的,我曾经就无数次地面临过这样的挣扎,还是我的兄弟们帮助我走出了困境,如今他们又怎么能明知故犯,陷入到这样无尽的海市蜃楼中去呢? 我果断地走到了眼镜蛇他们几个人的身后,扬起了右手,狠狠地朝他们的头上一人拍了一巴掌…… 我最终还是预料错了一件事情,当我将邦贾加拉陡崖上的情况反映给零号的时候,屏幕那边的零号并没有表现出多少的意外,直到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我和我的小队原来一直都被他们给蒙在了鼓里。 透过明亮的窗洞,外面院子里的兄弟们正在叫着号子进行着体力训练的比赛,尽管我们身处万里之遥的海外非洲,远离了曾经的大本营法国尼姆,尽管我们一直都活跃在最热的战场,但我们平时的训练也从来都没有落下。 **的汗水浸透了院子里兄弟们赤.裸着的上身,健硕的肌肉和满身的伤疤是我们为兵团立下汗马功劳的见证,伤痛和汗水,他们脸上洋溢着的笑容却从来都没有变过,训练与取乐的完美结合,寓训于乐,这几年来,一个小小的仰卧起坐比赛他们都还没有玩够。 猴子啊,你就不要再耍赖了,虽然大家都知道你的体格偏小,身体素质稍逊于兄弟们,但是,你总归不能不识数吧?三百个仰卧起坐你还是没有问题的,可是,你那是三百个吗?中间的一个你当成十个来数,当大家都是瞎子吗?兄弟们是在让着你的啊,你这个笨蛋! 飞鹰啊,你个臭不要脸的富二代,他娘的还真鸡贼啊!你以为你乖乖地认输赔钱,兄弟们就会放过你了吗?你以为兄弟们比赛做仰卧起坐就只是为了赢兄弟们的钱吗?看,让你嚣张,被兄弟们给老老实实地摁在地上了吧,你还不得乖乖地给我做三百个仰卧起坐? 毒龙,你个蠢货!仰卧起坐是你那样做的吗?你的头上面有炸弹是吗,身子一挺一挺像个扔在案板上的咸鱼似的?你个爆破手还会害怕炸弹?还不赶紧地把腰给我弯到底!再不给我做标准了……看看看,猴子和飞鹰上手了吧?你丫活该! 蝎子?嗯!还是蝎子比较规矩一点儿,你看看人家蝎子,人家蝎子不就一直都在老老实实、标标准准地做着仰卧起坐吗?还是人家蝎子……哎哎哎,蝎子,你屁股底下垫的是什么玩意儿?你个滑头! 北极熊啊,嗯嗯嗯,没事没事,你继续做你的仰卧起坐,我说你听就行了……北极熊啊,你的裤子扎线了吧?你问我怎么知道?哦,我知道,我知道你身上的毛比较达,胸毛浸着汗水迎着阳光金光闪闪的,特别的雄壮,可是,北极熊啊,你他娘的好歹穿条内裤行不行啊,鸟毛都漏出来了也不知道遮掩一下! 还给我笑?! 望着院子里兄弟们热火朝天、嘻嘻哈哈地比赛,这样和谐美好的场景,我欣慰地笑了笑…… 眼镜蛇笔直的站在我的身旁,他还在向零号汇报着我们的工作,这是他作为副队长的职责,望着屏幕那端依旧高傲的零号,我的心中不觉地燃起了一瞬间的愤懑,零号啊,看到了外面的那群鲜活的生命了吗?他们差点儿都成了兵团和您的炮灰! 您好狠的心…… 哈哈哈,我好想疯狂地大笑,一年零四个多月之前,当我们从乍得的法亚-拉若匆匆来到了马里的邦贾加拉接受兵团任务的时候,兵团给我们的情报从一开始就都是错误的,或者说,兵团提供给我们的情报有所保留。 百余吨的美制弹药? 真的只是百余吨吗? 一年零四个月以来,我们奔波于马里的大半个国土,从沙漠到荒野,从山林到陡崖……我们从马里**武装集团和无数个未知名武装的手中抢夺和爆破的同批次美制弹药远不下二百余吨,杀人无数、饮血刀前…… 我不知道,不知道兵团和零号为什么要故意隐瞒我们最真实的情报! 我们伪装奔波于马里最前沿的战场,在没有补寄,没有后勤,更加没有任何人支援的情况下,与数百千倍于我们的敌人在沙漠、荒野、山林中周旋,那个时候,甚至我们牺牲了也没有人会为我们收尸…… 我不知道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佬们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给我们提供了错误的情报,但法国外籍兵团啊,你可知道,一个错误的情报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会让我们葬身敌后? 零号他一定是知道的,但是,他从来都没有提醒过我们这些,我甚至怀疑,在那次行动中提供给我们的不精确的情报就是由零号主导和草拟的,毕竟,他才是我们14号在整个法国外籍兵团中最直接的领导…… 我能怎么办? 我只有默默的心寒! 等级森严的法国外籍兵团不会允许一个低级的中尉军官向一个高傲的上校长官提出任何的异议,更何况,曾经这个低级中尉的命还都是由那个上校长官给救的…… 我曾经最尊敬的零号啊,哈哈哈,原来这一切都是海市蜃楼! 我还能够说些什么吗? “是,零号!” 我只能这么无条件地遵从…… 第188章 杀死比尔(1) 我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哀悼,因为在我一连翻的错误估计之下,最终还是预料对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在我们回到了位于邦贾加拉的驻地之后,上次任务结束留下的空档期果然还是没了。八一?中?文网? 零号认为我们既然还有心情到处去旅行,那么我们的身体和心态就一点儿问题都没有,特别先锋队嘛,作为法国外籍兵团最神秘、最锋利、最好用的克敌匕,我们本来就该一辈子生活在战场。 既然这些日子以来,我们的生活过得那么得清闲,倒不如再去顺便执行一些其他的任务,免得我们呆在后方闲得浑身毛,没事找事。 “没事找事”这句话当然并不是零号的原话,但是我却是这么理解的,因为我从零号一如既往、波澜不惊的眼神中,看出了零号的不愉快和不耐烦,作为曾经我最感恩、最信赖、最尊崇的救命恩人、人生导师和精神领袖,他眼神上哪怕的一丝异动都逃脱不了我的眼睛。 看来,我们在邦贾加拉陡崖的自主行动的确是自作多情,没事找事了…… “是,零号!” …… 我一没有否决零号命令的权力,二没有否决零号命令的理由,三更没有否决零号命令的勇气和胆量,我只能无条件的遵从,然后带着零号的命令,带着我的14号的兄弟们,我们还是马不停蹄的出了…… 巴马科,马里南部巴马科大区、马里中央直辖区城市,马里都,马里第一大城市。 巴马科位于蜿蜒的尼日尔河畔,宁静的尼日尔河像一条舞动的墨绿色彩带,从西向东地缓缓而流,将巴马科市区分成了两部分,而两座一千两百米长的宏伟的巴马科大桥横架南北,又把巴马科城市的两部分巧妙地连成了一体。 沿着巴马科大桥的烈士桥一路驾驶着远行的汽车,我和我的兄弟们正往马里政府军在巴马科市区的其中一个驻军兵营方向缓缓驶去,在执行零号交给我们的任务之前,我们总要对目标人物和目标地点进行一番事先的了解和侦查,这是我们不得不做的事情,也是我们行动的惯例。 烈士桥和罗伊法赫德桥相较不远,桥面宏伟宽阔,两边车辆如梭,桥下舟揖交弛,沿着尼日尔河的河岸,两岸是盈盈如茵的草坪和赭红色的广阔沙滩,大桥以北是以刚果民族英雄“卢蒙巴”命名的自由广场,另外还有宽阔的独立大道、马里国家图书馆、高耸的清真寺、华丽的友谊宾馆…… 巴马科市区呈狭长的不规则带状,现代化的建筑和道路掩映在高大遮阳的非洲火焰树和芒果树丛中,大道快马如川,小道绿荫盈盈,大自然与人类社会就这样地在巴马科城极其和谐地融为了一体,多看一眼都会令人心旷神怡。 桥下的尼日尔河河水清澈可见,在阳火的照耀下碧波粼粼,河上的轻舟来往如梭,作为一个拥有两百多万人口的非洲大城市,巴马科商业繁荣,市中心的商业区,既有现代化商场、级市场,也有传统的非洲市场…… 这才像是个二十一世纪的城市! 车窗外难得一见的景色使我一下子就爱上了这个叫做“巴马科”的城市,在非洲呆的这么久了,第一次现在原始破旧和动乱不堪的非洲大地上,竟然还有这么一座欣欣向荣的现代化都市,只是,很可惜,我和我的兄弟们的到来,注定会给这座繁华向荣的城市带来一丝浓重的血腥…… 在非洲各国政坛总有一些不太好的习惯,比如说,军事政变! 自二十世纪五十年代以来,非洲各处生的大大小小的军事政变足有上百起之多,从卡扎菲赖以成名的“革命”到马达加斯加的政变,各种军事政变在非洲大6频繁生。 非洲的军事政变最早生于北非国家,1952年,埃及青年军官纳赛尔领导着一批军人在都开罗揭竿而起,一举推翻了法鲁克王朝的封建统治,在非洲大地开创了青年军人武装夺取政权的先河。 196o年,刚国爆了军事政变,军人集团推翻了自刚果独立后的第一个民选政府,民主政权惨遭终结,时任刚果总理的卢蒙巴被暴动军人残忍的杀害了,刚果的军事政变极大地震撼了非洲撒哈拉以南的广大大6。 1963年,非洲国家多哥,以埃亚德马为的青年退伍军人动军事政变,总统奥林匹欧被当场枪杀于美国驻多哥的大使馆门前,美国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无能为力,奥林匹欧距离美国大使馆近一步之遥,旋丧身反动军人的枪口,时时,天下为此震惊…… 到了二十世纪六十年代的中期,非洲的军事政变大有蔓延的趋势,西非大国尼日利亚于1966年1月爆军事政变,致使英国在非洲经营多年的西方政治制度的典型宣告垮台。 接着,加纳军人趁着其领导人恩克鲁玛出访他国之机,率兵包围都政治中心,武装夺取了政权,自此,就变被视为非洲独立运动旗帜的恩克鲁玛政权也宣告瓦解了,从此,非洲国家独立后所建立的文官民主政府也先后一个一个的相继崩溃…… 步入了二十世纪七十年代以后,非洲的军事政变之风仍未见消减,西非的马里和北非苏丹也相继生了军事政变,接着,东非的乌干达和马达加斯加,以及西非上沃尔特等国家都先后由军人上台执政,1975年,长期内战的乍得也爆了军事政变,总统托姆巴巴耶被动乱军人残忍地杀害了…… 进入了二十世纪八十年代,随着多党民主政治风潮的兴起,军事政变作为一种非民主的极端政治手段,不仅丧失了其政治上的合法性,而且也遭到了绝大多数的非洲国家和国际社会的一致谴责和唾弃,其生的频率和次数也因此而大幅度的减少了。 整个二十世纪的九十年代,在非洲大地上值生了不到十起的成功的军事政变,这使得人们普遍对非洲消除军人干政的前景感到乐观。 然而,好景不长,近些年来,有关军事政变的消息又开始源源不断的从非洲大地上传来,仅2oo3年就有科摩罗、中非共和国、毛里塔尼亚、圣多美和普林西比、几内亚比绍、布基纳法索、几内亚等国6续生了多起军事政变,这一年也被媒体称之为非洲的“政变年”。 接着,多哥军事政变、毛里塔尼亚军事政变、几内亚军事政变…… 至此至今,非洲又陷入了军事政变的漩涡…… 当然,这并不是非洲才独有的特色,在世界的各个角落,也都存在着各色各样的军事政变者,比如说俄罗斯的叶利钦、土耳其的凯末尔、泰国他信、韩国朴正熙等等。 只是,军事政变在非洲也太普遍了一些,毫无疑问,在这片黑色的肥沃土地上,孕育着舞枪作乱的因子…… 当然,说了这么多,我并不是要追究非洲军事政变的根本缘由,那是各国智库极其军事评论家才该做的事情。 我只是想要让大家明白一点,非洲的军事政变潜伏在非洲各国政界和军界的每一个角落,稍不注意,那些觊觎权利的军人野心家就有可能会随时动军事政变,武装夺取政权,推翻“民主”执政府。 这也是零号让我们执行此次任务的主要原因之一。 是的,应该只是之一…… 马克·比尔,马里政府军6军少校团长,我们此次行动的最终目标人物。 “杀死比尔”——这是零号给我们的命令,刺杀马里6军少校马克·比尔这个马里政府军中的异动者! 一个领兵不足两千人的少校团长就想动军事政变? 你认为这是天方夜谭吗? 当然不是! 事实上,在马里有记录的数次军事政变中,比马克·比尔军衔还低,并且成功动军事政变的低、中阶军官大有人在——1968年11月19日,时任马里政府军6军中尉的穆萨·特拉奥雷动军事政变,推翻了莫迪博·凯塔政权,建立“马里第二共和国”,自任马里总统,掌管国家权力…… 马克·比尔是不是同样的野心家,我并不清楚,但零号说他是的,那么,他就一定是的,即使不是,他也是! 要知道,在马里,甚至是在广阔的非洲大地,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生的。 只要忠实地执行零号的命令,从不过问命令的理由,在法国外籍兵团呆的这么久了,自然会明白这么一个道理,那就是,“该你知道的自然会让你知道,不该你知道的,就不要过问!” 所以,马克·比尔他死定了…… 我现,自己越来越像是一个真正的职业军人了,再也不像当初因为一股的戾气,才毫无顾忌地加入法国外籍兵团,因为怀着对零号的感恩,才去无所畏惧地听从零号的命令。 虽然,现在的我一如既往地忠实于零号的所有命令,但这种感觉却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果说,以前的我是作为零号的爪牙的话,那么,现在的我则是作为零号的属下。 我也不知道零号在我心中的角色何时生这般转变的,或许是因为那次的邦贾加拉陡崖的行动让我幡然醒悟,也或许是更早之前…… 零号高大伟岸的神圣形象不知不觉中,在我的心中渐渐褪去了颜色,梦想和坚持的轰然崩塌,这让我真的不清楚了! 第189章 杀死比尔(2) 巴马科作为马里的都自然拥有无限展的可能,宽广的街道、高耸的楼宇、熙攘的车辆……现代化的一切在这里都应有尽有,若不是街头攒动着的黑色皮肤的人群,你一定不会认为这里是非洲。?八一中?文 我想问,在你的印象里,非洲是个什么样子的呢? 破败不堪的茅草屋?骄阳似火的旷原野?黑色皮肤的瘦猴子?原始野蛮的土著民?或沙漠?或荒林?或战火?或饥饿?…… 是的,这并没有什么错,至少,非洲大多数的地方都是这样,特别是在撒哈拉一带的西北非,甚至囊括中南部非洲的广阔区域。 然而,非洲也是有一些值得称道和赞誉的地方的,比如说马里的巴马科,气候暖熨,阳光灿烂,一派盎然的生机…… 巴马科城中星罗般伫立着三处看上去极具巍峨气派的兵营,它们存在正是为了专门守候这座令马里人引以为傲的城市……集马里全境之国力展而来的巴马科,已是马里国家和政府眼中的重中之重。 看不见北方三省茫茫沙漠中颤抖战栗的饥瘦平民,看不见都外南部荒林里咫尺之遥、与天争食的原始的贫困部族,缭乱不堪的马里政局也打不破的巴马科正以固有的姿态和一如既往的秩序傲立在马里这片贫困战乱的土地上,在建工程更是如火如荼…… 这里似乎是马里人的天堂,担着货物的小摊的售卖,西装革履的白领的穿梭,甚至,在这里我还能看到许多异乡人的影子,白种人高端大气的金融科技公司,黄种人热火朝天的楼厦建设工程…… 巴马科俨然一个国际化的“大”城市了。 自马里独立建国至今,巴马科也经历了好几次的枪林炮火和军事政变的洗礼,但毫无疑问,无论是执政党,还是在野党,无论是当政者,还是反对派,无论是文政府,还是军政府,他们对巴马科的维护都是不遗余力的。 即使是在政权的异常交替中,也不会有人去恶意地破坏巴马科的建设与和谐,这已是马里文政客、军政客和非政客觊觎者之间的共识。 巴马科是马里人的脸面,也时马里国家的咽喉,其重要程度于马里不言而喻,以至于谁都想通过控制马里人的这张脸,来控制整个马里。 军事政变在非洲已经是很不新鲜的了,埃及青年军官纳赛尔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振臂一呼,为非洲开启了以军事政变武装夺取政权的恶劣先河,然后,非洲大地就陷入了长期的混乱。 马里执政府对于马里军方的限制并不是完全没有的,内阁和政府部门已经在竭力地减少军方人员的存在了,只是,这种抑制的效果微乎其微,近十几年来,马里的军事政变仍偶有生…… 马里陷入了一个死胡同,都巴马科地区军队的存废成了一个令人头疼的问题,存,则存在军事政变的极大威胁,非洲军人对于政权的渴望似乎比任何地方的都要大一些,这成了非洲别具一格的特色。 废?那就更不可能了,没有军队保卫的巴马科下一秒就会成为恐怖主义和地方武装滋生扩散的温床,这一点无论是政府,还是军方,他们的心里都很明白。 巴马科不能没有军队,作为马里唯一的一个能够拿得出手的大城市,在恐怖主义和地方武装盛行的马里地区和非洲大地上,军队都是最好的保障。 马里的执政者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在巴马科的市区和近郊精心挑选优秀可靠的部队来值守京畿的安危,战功赫赫的马克·比尔无疑是其中的一个最好的选择,带有马里民族和法兰西民族双重血统的马克·比尔,这一要点更为他忠诚于马里亲法执政府提供了最佳的保障。 一个团近两千人的兵力分驻于巴马科的市区,郊区驻扎的军队不算的话,马克·比尔所执的团营是巴马科市区内唯一一支驻扎的拱卫部队,也就是说,从情理上来讲,马克·比尔也的确是唯一一个最有可能成功动军事政变的人。 驱车在巴马科的市区几乎绕了整整一圈,我们总算是摸清楚了巴马科市区内驻扎兵营的大致位置,一共三处值守巴马科的兵营,分别位于凯塔大街114号大院、一九六一年九月五日大街141号附近的军事机场,还有一处位于巴达拉中学附近的一座军事管理区,这三处都是马克·比尔所辖部队的所在。 我们只是驱车匆匆经过了这些地方,大白天的,我们还不敢过于靠近,一是因为像我们这七个不同肤色的年轻人,无论是身形体格,还是气场眼神,打眼看上去就是知道我们常年活跃在战场,而且不是雇佣兵,就是恐.怖.分.子。 更主要的是,这三处兵营的守卫和监控比我们想象的都要严密的多,才刚来到巴马科而已,我并不急于马上行动。 凯塔大街114号大院应该是这三处兵营中最重要和关键的位置了,兵营扼守巴马科西北的门户,门前不远的地方就是巴马科唯一的一条穿城铁路,其以东分别是总统府、车站、国民议会等重要的机关和设施。 一九六一年九月五日大街41号其实已经算是远离了巴马科的市中心了,附近的巴马科军事机场更是一座偌大的军事禁区,它不仅是都巴马科辐射其整个南部,乃至全国的快运兵通道和临时中转站,也是巴马科军方联通外界唯一的空中通道,其军事地位可见一斑。 巴达拉中学附近的军事管理区应该是这三处兵营中最不起眼的一个了,不过,这也是一处不能忽视的存在,因为其控制着尼日尔河以南的半个巴马科城,一旦截断了横跨在尼日尔河上的烈士桥和罗伊法赫德桥,巴马科将一分为二。 这只是通过对兵营外的简单观察所作出的最表面的分析,事实上,第一次观光似的侦查并不能让我们对巴马科的三处兵营了解多少,比如说每处兵营驻扎的兵力、兵营内的设施和设置以及武器配备、士兵操课的时间和规律、团部的所在、其团长马克·比尔的活动规律等等。 这些机密的情报零号不可能为我们提供,初来乍到的我们也不可能会知道,所以,我打算在当晚带着兄弟们潜伏在这三处兵营的附近,详细地侦查一下我们行动所需的情报。 尼日尔河北岸,烈士桥以东有一座巴马科最大的宾馆——友谊宾馆,那里正是我们此行巴马科下榻的地方。 我们仍是以普通游客的身份来到巴马科的,事实上,自从组建了14号以来,我们也已经很久都没有穿过法国外籍兵团的军装了。 在无任务时的常驻地,或者执行兵团内部的任务时,我们会穿着印有“14”的14号特别先锋队标准队徽的法国外籍兵团军装,而在执行法**方赋予的任务,或者执行可能会让我们暴露在外界面前的任务时,我们则会穿着印有“14号突击队”的法国6军第四野战军轻第六装甲旅团的法国6军标准军装。 虽然,法国外籍兵团的军装和法国6军的军装区别细微…… 如果你看到我们身着平民的服装,那我们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是在执行兵团的秘密任务,而且,不是暗杀,就是屠戮…… 那个时候,如果我们不幸失手于敌后或者战场,法国外籍兵团绝对不会承认我们是它派遣的士兵,那个时候,我们只是独立于兵团之外的未知名组织的战场雇佣兵,我们是真正的孤儿…… 我们已经很久都没有穿过法国外籍兵团的军装了,因为我们总是在执行着各种各样任务…… 夕阳西下,巴马科街头的霓虹灯逐一燃起,红、黄、蓝、白如彩霞般交映互晖,影映在辽阔流动的尼日尔河上,点点的微波荡起了一丝绚丽的彩虹,如调皮捣蛋的孩童,拨弄着晚日的夏天…… 我想,如果我是诗人,这样的景致一定会让我无比的痴迷吧。 徜徉在这样夜色下的尼日尔河畔,三人并肩而行,也如一番别有韵味的画卷,当然,如果我此时的身旁是两个妖娆妩媚的少女,这自然会令人赏心悦目,只是很可惜,他们一个是面相猥琐不堪的巴西爷们,一个是身形健硕的俄罗斯大汉…… “队长,我们为什么不开着车去,非得把车让给猴子和飞鹰他们开?明明我们的路程比他们要远的多呀!” 蝎子很不满地嘟哝着。 “眼镜蛇和毒龙他们俩要走的路比我们还远呢,也没见他们俩有意见过?” 我瞥了蝎子一眼,这个家伙,真是越来越懒惰了,看来任务结束之后,我还得让眼镜蛇给他们加强一下体力训练才行。 “那可不一样,凯塔大街114号那边是巴马科的市中心位置,来往的车辆有很多,副队长他们完全可以打车!但我们就不一样了,一九六一年九月五日大街141号?还是在那条大街的尽头!穷乡僻壤,附近也没有什么住户,还杵着一个诺大的军事禁区,想打车来回可不容易!” 不说还好,一说这个蝎子的意见似乎更大了,竟然还絮絮叨叨地朝我抱怨了起来。 “你也知道那边没有什么住户,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我们开车去军事禁区会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和怀疑?你这个笨蛋!”我朝蝎子低吼道。 蝎子无声地嘟哝了两句不说话了。 “要不我们先这里打个车?” 又不说话的北极熊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又一个笨蛋! 我直接无视了北极熊。 第190章 杀死比尔(3) 马里政府军6军团长马克·比尔少校,四十九岁的混血中年军官,马里南部拖米尼扬人,其父亲是当时法国派遣到非洲马里远征军队的士兵,其母亲当时是马里拖米尼扬的普通平民女孩,因此,马克·比尔拥有法兰西民族和马里民族的两相血统。八一中??文网? ? 准确的来说,马克·比尔不过是其父亲老比尔的私生子,因为他的父亲老比尔在来到马里作战和驻扎之前,在家乡的法国其实已经有了妻子和儿女。 也就是说,马克·比尔的父亲和母亲并不是真正的夫妻关系,而是情人关系,或者说,马克·比尔的母亲只是其父亲老比尔排遣寂寞的玩物和替代品,只是其父亲老比尔在马里的一个临时的情人,马克·比尔的诞生也仅仅只是一个意外或者巧合,至少在其父亲老比尔的眼里应该是这样。 类似的情况在过去的法国远征军队中是十分常见的,甚至于在什么其他国家的远征和驻外军队中也屡见不鲜,如之前的殖印英军、近代的侵华日军、不久前的驻日美军等等。 这是没有办法强行禁止的事情,长期的战场压抑和与亲人持久的分离,在那种情况下,任何国家的政府和军队都无法阻止远在异国他乡寂寞的本国青年士兵在驻军地的国家寻找生理上的安慰。 马克·比尔的出生并没有给马克·比尔的母亲带来多久的欣喜,因为其父亲老比尔并没有打算把马克·比尔和他的母亲给接到法国去,不仅是因为老比尔在法国已经有了妻子和儿女,更是因为,在老比尔的心里,马克·比尔的母亲只是其远在异国他乡排遣寂寞的替代品而已,是无法放到台面上来的。 善良单纯的马里原住民的女儿永远都不会明白,在老比尔的心里,马克·比尔的母亲、这个痴情单一的女子其实连做一个情人的资格都没有,只是因为她的皮肤是黑色的,高傲的法兰西汉子老比尔也不能接受一个混血的儿子…… 战争是无情的,后来的老比尔也在法**队镇压马里叛乱的战争上牺牲了,马克·比尔和他的母亲从此失去了仅有的依靠,再后来,马克·比尔的母亲也因病死亡,于是,就剩下了马克·比尔孤零零的一个人…… 二十世纪六十年代,马里从法国人的手中独立了,随之而来的是法国驻马里的远征军6续大规模地开始撤离马里,遗憾的是,在马里成千上万个像马克·比尔这样的人,却被法国人以遗忘的方式留了下来…… 马克·比尔今日的一切都是由他通过自己的努力得来的,不黑不白的不纯肤色使他从小就备受周围人的侮辱,马克·比尔向来坚毅,少年加入马里国民军,并且凭借着果敢和勇猛,马克·比尔从一名普通的士兵,直至成为了现在执掌马里京畿地区安全和防卫的一团之长…… 这是零号给我的关于马克·比尔仅有的信息,说实话,对于马克·比尔这个即将面对的“敌人”,我却是怀着无限的敬意,毕竟我的少年时代一直以来都是无忧无虑的,除却了我十七岁那年的变故让我一怒成为了“复仇者”,我不敢想象,如果我是马克·比尔,这个时候,我一定会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人。 巴马科其实并不算太大,两百多万人的城市,在中国只能算得上是一座四线开外的小城,相较于动辄上千万的北、上、广、深,巴马科小的出奇。 街头的人群渐稀,有些商铺已经开始6续地打烊关门了,太阳这时也才刚刚落山不久而已,要是在中国,真正的夜生活也应该才刚刚开始吧,而在非洲,这样却是极其危险的。 常年的非洲生活让我了解到了这里的又一条禁令,无乱你是威猛的汉子,还是瘦弱的女子,无论你是黑色皮肤的非洲人,还是异种肤色的他乡人,在非洲的任何城市,你永远都不要深夜独行。 你无法想象非洲的动乱,即使是在繁华安定的非洲国家和城市,你也永远不要相信白天里的你所看到的这个国家和城市的和谐与安定的一切,因为在无尽的黑夜里,失去了阳光的普照,这个国家和城市的所有丑态都会一一地显现出来,并且一览无余。 这是我和我的兄弟们无数次的亲身经历,那几年的非洲生活,让我和我的兄弟,让我们为非洲许多的国家和非洲许多的城市顺手教训了许许多多的抢劫犯、扒手、流氓和地头蛇…… 为了效率,我们这次的侦查行动依旧是分成了三个小组,猴子和飞鹰两个人去了巴达拉中学附近的军事管理区,眼镜蛇和毒龙去了凯塔大街114号大院,我则是带了蝎子和北极熊这两个没人要的笨蛋,前往一九六一年九月五日大街141号附近的军事机场。 在14号,我和眼镜蛇作为小队的队长和副队长,我们两个人的领导能力经过了这么多年来战场和敌后无数任务与行动的证明,兄弟们自然也都心悦诚服、毫无疑问,除此之外,猴子的变化也令我感到惊讶。 猴子或许有些小毛病,但是,我从猴子的身上我看到了他果断和坚毅的影子,这种果断和坚毅与我、与零号一脉相承,是一个领导者身上所具有的个人能力和个人魅力的直接体现,近两年来尤为如此,甚至于比我还要有决断。 举个例子,假如完成一项艰难的任务需要牺牲掉一个无辜的平民,这个时候,我和眼镜蛇一定会左右为难,然后试图找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既不伤害无辜,也能够完成任务。 但猴子他不会,为了能够以最快的度,顺利的完成任务,猴子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牺牲掉那个无辜的平民,因为猴子要的效率,他重视的只是结果而已! 我现猴子在这一点上越来越和零号相似了,甚至于比我更加趋近于零号。 然而,这也是我担心猴子的地方,因为这种独特的性格,走上正途,猴子会成为铁血无情的军人,误入歧途,猴子将会成为……冷酷无情的刽子手! 猴子在战场上表现的嗜血和狂躁让我不得不担心这些。 除了我、眼镜蛇和猴子,飞鹰的性格过于跳脱,而且办事不太靠谱,毒龙出出小点子还行,却没有什么大智慧,蝎子属于典型的小富即安,没有承担责任的能力,北极熊更多的时候则是半个脑子一根筋,也无法独当一面…… 七个人却有三个地方需要我们去监视和侦查,所以,我把毒龙给了眼镜蛇,把飞鹰交给了猴子,把蝎子和北极熊带在了路上…… 蝎子和北极熊不再抱怨,我们三个人顺着尼日尔河越过烈士桥、罗伊法赫德桥一路向西,尼日尔河岸的行人渐少,不过,这和我们并没有关系,因为我们三个只是来自于异国他乡的旅游者,并不懂非洲城市里黑夜的规矩…… 巴马科最繁华的地段主要集中在巴马科城的西北部区域,总统府和国民议会就处在那片地方,那里不仅是这个城市的中心,也是马里这个国家的中心。 凯塔大街穿城而过,恰就立在马里政府中央附近的要塞,那是个极其敏感的位置,人口密集,鱼龙混杂,所以,我让眼镜蛇这个能够让我放心的副队长带着毒龙了那边的军事区域探查,毕竟,有毒龙这个非裔面孔的存在,万一遇到警察的盘擦,也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派往巴拉达小学附近军事区域的猴子和飞鹰,我也是做着同样的准备,那边军事兵营附近人口同样的密集,尼日利亚的猴子懂得什么是变通…… 尼日尔河在巴马科市区东西穿过,可事实上,尼日尔河的流向在巴马科并不是完全是由西向东的,至少在罗伊法赫德桥西的那一段,似是东北至西南的方向。 也就是说,我和蝎子、北极熊一直沿着尼日尔河这么的走,实际上是在偏离巴马科军事机场…… 这是我故意而为之,实际上的确是有通往军事机场的较近的道路,比如说沿尼日尔河上烈士桥往北进入烈士路,然后一直地走下去,就可以看到烈士路与一九六一年九月五日大街的交叉口,左拐进入一九六一年九月五日大街,并且沿着大街一直走到将尽的尽头就能够看到巴马科军事机场。 或者还有更近的路,沿着尼日尔河无论是上独立大街,还是上罗伊法赫德大街,然后再沿着街道一直往北走都能够遇到与一九六一年九月五日大街的交叉口,接着左拐进入大街一直走,同样能够到达目的地…… 我没有选择以上的任意一条近途,却故意选择了一条远道,不是我大晚上的吃饱了没事撑得在遛腿儿,也不是为了故意折腾蝎子和北极熊这两个懒货,而是因为那几条所谓的近路,根本就不好走…… 一九六一年九月五日大街自罗伊法赫德大街与其交叉口往西的那一段区域,大街的两侧几乎没有任何商业中心或者居民住户区,那里最大的一个区域就只有巴马科军事机场。 因此,一九六一年九月五日大街那一段的管控比任何一个地方都要严格,我们白天驱车经过那里的时候都经过了好几道警察的盘查,大晚上的,那里早就已经被军事封锁了吧……这也是我亲自前往,并且带了蝎子和北极熊两个人的主要原因之一。 第191章 杀死比尔(4) “菲德尔先生,卡特尔先生,埃里阿布先生,我记得你们答应将那批军火交给我的时间是一个月,如今,一年半的时间都过去了,为什么还是迟迟没有送到?” 屏幕里的中年人玩味地摆弄着手里盛着咖啡的杯子,眼睛里挂着寒冰,轻松写意似乎就只是挂在脸上,却没有融在心里,典型黑白混血的面孔虽然是在笑着说话的,此时却显得格外的狰狞,不怒自威。? 八?一中?文 “比尔先生,不是我们不想把那批军火转交给您,而是我们现在真的遇到了很大的麻烦,在过去一年半的时间里,那批军火都相继地被一伙不明武装给劫持和毁坏了,此时此刻,我们可真的是无能为力了!” 屏幕里的另一个中年黑人无奈地苦笑着摊了摊手,神态和表情都显得极其的无辜。 “无能为力?”屏幕里那个被称作“比尔先生”的中年混血黑人将盛满咖啡的杯子放到了嘴边,嘬了一小口杯子里的咖啡,然后又将盛着咖啡的白瓷杯子轻轻地放到了手边的小桌上,眯着眼睛笑着打量了一下面前的那三个人,又继续笑了笑说道,“该不会是你们‘联合阵线’的那几个小组织、小党派想要把这批弹药给独吞了吧? 三百吨的美制军械和弹药,这可是我从美国人那里搞来的,要不是我的身份所限,哪能轮得到让你们代劳接收?呵呵,难道那一百吨先进的美制弹药的酬劳还不够多吗?菲德尔先生,卡特尔先生,埃里阿布先生,你们最好明白,属于我马克·比尔的东西,想从我的手里拿走可不太容易啊!” 马克·比尔虽然是在笑着说话的,但是,他表情上的色厉内冉,以及眼神中的无比愤怒,傻子都能看得出来。 “尊敬的比尔先生,请相信我们所说的话,我们‘联合阵线’绝对不是想要独吞了您的那批弹药,我们没有那么贪心,也没有那么愚蠢!”屏幕里的另一个黑人连忙解释道。 “您之前答应了三百吨的美制军械和弹药留给我们一百吨,还答应了当您成为总统之后,会赋予我们‘联合阵线’三个党派两个组织和一个联盟合法公正的政治地位,以及一共一百个内阁的名额,这些对我们来说,已经基本满足了我们的诉求和预期,我们没有理由为了那仅仅三百吨美制弹药就撕毁我们之间的协议。 比尔先生,我们之前是跟您通电话解释过的,在过去的一年半的时间里,我们都都在试图将那批军火中您要的那二百吨弹药分批给您运抵巴马科附近,以及剩下的一百吨分散到我们‘联合阵线’活动前线的各部。 可是,在我们还没有来得及将那批数量庞大的弹药转运至各个周转地的时候,我们各路的运输车队就先后突然遭到了一股不明武装的袭击,他们好像是知道我们会将军火转运到那儿似的,紧追着我们的脚步对我们暗下杀手。 无论我们将那批弹药运送到了那里,那伙人就跟着我们的车队追到了那里,整整三百吨的美制军械和弹药,在过去的一年半的时间里,被他们截获和炸毁了八成有余,现在只,我们的手里就只剩下了这不到五十吨的弹药了,这次,我们可全部都给您运送过来了啊,一吨的弹药都没有给自己留下!” 刚刚说话的这个人应该是马克·比尔口中的“卡特尔先生”了,通过比对之前马克·比尔说的话就可以得知。 “哈哈,卡特尔先生,你把我当成了大山里走出来的白痴是吗?你说的话未免也太牵强了吧!”马克·比尔“哈哈”大笑后说道,“三百吨的军火只剩下了不到五十吨?哼!在广袤的北方三省的沙漠里,谁能够有这么大的本事从你们‘联合阵线’‘三党两组一盟’的手中夺走二百五十吨的弹药? 只有五十吨的武器弹药?五十吨的武器弹药够干什么的你们知道吗?团里的武器和弹药都是有数的,我根本不可能从上峰获得更多的武器弹药!你跟我说只有五十吨的弹药?五十吨?你当总统府的卫队都是白痴吗?” “比尔先生,我们也很遗憾,可是,我们真的没有欺骗您,凭借着你们军方的情报渠道,在这段时间里,北方三省乃至中南部省份生的一切,以及我们‘联合阵线’遭受到的不明武装的袭击情况,这些您应该清楚。 在过去的那段时间里,我们‘联合阵线’的人员损失过千,就连凯德拉斯先生也被那帮不明武装人员给打死了,‘联合阵线’原本的“三党两组一盟”事实上只剩下了我们三个党派,以及另外的两个不大的组织。 一年零四个之前,我们取消曾经约定的‘联合阵线’对执政府联合动武装攻击,以助您军事政变夺取政权的军事行动,我们在那个时候就向您解释过的,我们突然遭到了一股不明武装的突袭,正在押运的美系军火接连遭到劫持和爆炸,虽然他们的人数很少,但是,给我们造成的损失却是无比巨大的。 我们的后勤和战备都被这伙不明武装给突然地打乱了,那个时候,执政府就已经对北方三省的异常产生了怀疑,并且加大了北方兵力的投入,我们这才被迫放弃了本来就打算好的行动,您也迟迟没能动军事政变,要不然,此刻坐在总统府上的应该是比尔先生您才对。 您当了总统是对我们有利的事情,现在,我们又怎么会说谎?如今,我们‘联合阵线’的三个主要党派的领导人就坐在您的面前,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要与您当面地讲清楚,以消除双方的误会!” 房间里唯一一个一直都没有说话的“埃里阿布先生”也真诚地说道。 “有没有查到那些武装分子是什么人?” 马克·比尔挥了挥手,算是暂时地相信了对面这三个所说的话。 “他们的脸上都涂着厚厚的迷彩,没人看清楚他们的面容!”菲德尔摇了摇头,说道,“这群人心狠手辣,行动敏捷,身上的武器和装备比我们先进了不知道多少倍。 我们的车队正在路上行驶着,他们突然就从旁边的丛林里、石砾后、沙子下冒了出来,直接对着我们的车队就是一通扫射和爆炸,手段残忍,几乎没留下活口,而且打完就跑,行动从不拖泥带水,我们也不知道他们是谁…… 不过,看他们的行动方式和残忍的手段来看,应该是雇佣兵没错了!” “雇佣兵?” 马克·比尔听后皱起了眉头。 “我想是的!”卡特尔趁着马克·比尔还在回味的时候,接着菲德尔的话说道,“顿察、博尼、洪博里、戈西、多罗、佳奥、阿内菲斯、延卡尔、阿拉万、穆布纳、提来穆西、邦贾加拉…… 遍布北方三省的数十个运输车队在过去的一年半时间里都遭受到了这支雇佣兵小队的袭击,我们损失了上千人不止,而且,从我们幸存者的口中描述得知,他们遭遇到的应该是同一支雇佣兵小队,这支雇佣兵小队就只有七个人!” “只有七个人的雇佣兵小队?” 马克·比尔显然是很惊讶了。 “是的,就只有这该死的七个人!”埃里阿布接过话茬,“说起来,我们也是十分的惭愧,仅仅就这七个人在过去的一年半时间里残杀了我们上千人的士兵,还直接枪杀了‘哈利沙民族民主同盟’的领导人凯德拉斯先生。 我们的人曾经在与这支雇佣兵小队的作战中,好几次都将这群该死的混蛋逼入了死亡大沙漠、绝壁悬崖、无人之域,可是,当我们都以为他们已经死了的时候,这帮家伙却又出现在了百里之外的我们的地头,甚至又截杀了我们的一支满载着弹药的车队,然后扬长而去!” 埃里阿布怒不可遏,却掩饰不住的心有余悸。 “谁会对我们下手?”马克·比尔皱着眉头说道,“雇佣兵为什么会对我们下手?” 马克·比尔的疑问没能够得到回答。 “据我所知,在非洲的大地上存在着数支类似的雇佣兵小队,他们大多数都只有五到十二个人,行动神秘、装备精良,并且心狠手辣、战斗力强悍,有时候,甚至可以做到以一敌百,乃至以一敌千,在非洲战场的战绩更是赫赫有名。 这些雇佣兵小队神秘莫测,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来历,也没有人知道他们属于那家公司或者效命于那个组织,不过,战场敌后却常见他们的身影,他们横行在非洲的大地上,杀人越货,并且畅通无阻! 难道,你们所遭遇的这支小队也是那些神秘小队中的一支吗?” 马克·比尔自顾自说。 房间里陷入了沉默…… “菲德尔先生,卡特尔先生,埃里阿布先生,无论如何,那五十吨的弹药必须要马上交付到我的手里!美国人不会再给我们提供弹药了,一年多以前我们的计划就已经失败了,这次,我不想再有任何的差错!” 马克·比尔的语气不容否决。 “好的,比尔先生!”三人对视了一眼,总算彻底放松了下来,于是就都笑着点了点头,菲德尔接着说道,“那五十吨的弹药已经在城外了,您看,我们在哪里交接合适?” …… 第192章 杀死比尔(5) 友谊旅馆套房,大白天的,兄弟们个个精神振奋地盯着眼前桌子上的狭小屏幕,不过,明亮的眼睛里却怎么都掩饰不住疲惫和萎靡,这不怪他们,一连好几个晚上的都趴在黑暗里,或者游走于监控的死角,并且强打着精神,睁大着眼睛不能睡觉,任谁现在的脸色都不会太好。八一?中文网 目送着那四个躲在套间里秘密交谈的人走出了旅馆的房间,直至他们消失在了狭小的屏幕里,眼镜蛇才拿起遥控器关上了监控屏幕的电源,然后转过头,看着个个摩拳擦掌的兄弟们,对我说道:“队长,明天下午我们要不要行动?” 要不要行动? 这是一个问题! 自从来到了马里的都巴马科,我和兄弟们几乎就没怎么休息过,对巴马科市区的三个军事兵营好几天来的日夜监视和侦察,才让我渐渐地摸清楚了这三处兵营的大致情况。 凯塔大街114号大院的军事兵营大概驻有一支六百人左右的部队,在人数上,略小于一九六一年九月五日大街141号附近的军事机场,那里驻有八百人左右的兵力,而位于巴达拉中学附近的那座军事管理区驻军最少,人数应该是在四百人到四百五十人之间。 听周围的商铺和小贩说,这三处兵营的士兵通常都不会走出兵营的大门,他们的训练也基本上都在兵营的大院内,不过,从我们到来巴马科的前几天开始,巴马科市区内的这三处兵营就开始频繁地出城拉练了。 我和我兄弟们的目光自然不会只放在巴马科的这三处兵营上去,我们的目标人物是马里政府军值守京畿巴马科的6军少校团长马克·比尔,他才是我们14号重点关注的对象,至于对巴马科市区内那三处兵营的监视和侦查,那只是为了让我们更加的了解他们的团长马克·比尔这个人而已。 经过好几天的侦查和监视,我和我的兄弟们才慢慢地摸清楚了马克·比尔出行和生活的大致规律,虽然在巴马科市区的这三处兵营里都有马克·比尔经常出没的身影,不过,我猜测马克·比尔的团部应该还是在凯塔大街114号大院的军事兵营,不仅是因为他呆在那里的时间最长,更是因为那里最靠近马里国家的权力中心——总统府。 我们没法直接射杀马克·比尔,不是因为他大多数的时间里都会呆在铁桶般严密防卫的巴马科兵营,也不是因为他的出行总有卫兵的跟随和保护,不是我们的枪不够快,我们的刀不够长,想要杀死马克·比尔一个人很容易,一枚小小的步枪子弹就能解决,可是,身在闹市,完成任务之后,我们没有办法独善其身,逃离巴马科…… 马克·比尔有一个很好的习惯,这些天来,他每隔几天都会身着平民的服装,并驾驶汽车从凯塔大街114号大院的军事兵营里出门,带着他的同样身着平民服装的参谋和卫兵,然后几乎绕了巴马科半个市区,才把车头转向了位于尼日尔河畔的友谊旅馆,据说,那里有他金屋藏娇的一个情妇。 作为一名优秀的特战队员和特战军官,灵敏的感官能力是不可或缺的,带着怀疑的眼光去掘目标事物及相关事物的本质,往往意义非凡,目标人物的一举一动更是我们关注的关键,我不得不抱有“宁杀错,莫放过”的态度来将有关马克·比尔的人或事上升到极其重要的位置上来。 友谊旅馆是整个巴马科最大、最豪华的民间星级旅馆,心存不良的人在这里做些什么机密的事情,往往才不会被别人怀疑和现。 比如说,想要刺杀马里政府军6军少校团长马克·比尔的法国外籍兵团14号特别先锋队,再比如说,想要通过军事政变武装夺取政权的马里政府军6军少校团长马克·比尔,恰巧,两方心存不良的人在同一地点、同一时间谋划着类似的事情…… 在马克·比尔两次光顾了友谊旅馆,并且钻进了同一间套房的安全门之后,我就不得不让眼镜蛇趁着没人的大半夜,悄悄地潜进了那间屋子,并在每一个隐秘的角落里都安放了若干个小型的针孔监控设备。 没有人会现眼镜蛇进入了那间屋子,也没有人能够现眼镜蛇安装的隐秘监控,即使旅馆的过道里遍布着乱七八糟的摄像头,但他们的监控系统还抵挡不住我们黑客手法的侵入,相关的记录已经被我们完全清除一空…… 事实证明,我这样做的效果还是非常不错的,这几天来,每当马克·比尔带着一个妖娆花哨的女人敲开了那间套房的安全门,兄弟们除了能够欣赏几部还算不错的现场直播活春宫之外,总算是让我等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马里混乱不堪的政局看来又将有大事生了,这些和零号告诉我的如出一辙,只是,从马克·比尔和所谓“联合阵线”的谈话中,我还知道了一些零号和兵团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的秘密。 我想,刚刚过去的持续一年零四个月之久的秘密军事行动,不仅是为了警告美国人的手太长了,也同样是为了弹压马克·比尔这个马里政府军中的“异动者”。 无疑,马克·比尔意图叛乱已是板上钉钉,从马克·比尔与“联合阵线”的秘密谈话中,我就知道,一年半之前,外籍兵团授权我们在马里的军事行动打破了他们原有的军事政变的计划,我想,外籍兵团此刻派遣我们来到马里,一定也就是怀着同样的目的。 马里执政府亲法,马里军方不一定亲法,马里执政府和马里军方的关系也并非像是表面的那样和谐,法国外籍兵团一定没能够抓住马克·比尔意图军事政变的直接证据,否则,那还能轮得到我们14号出马? 美国人在法国人的后院上捣乱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一次法国人能忍,两次法国人或许也能忍,但是,法国人也并不是次次都能够忍受得了的,就像现在,法国人愤怒了,于是,我们就又来了…… 当然,法国人愤不愤怒与我们外籍兵团没有多大的关系,我们忠于的只是兵团,而不是忠于法国,外籍兵团接受来自法国人赋予的任务,我们也同样只是在执行兵团的任务而已,我,当然也会……一丝不苟! “行动!为什么不行动?我们这几天来等的不就是这个机会吗?”我说。 这的确是最好的机会了,荒郊野外,黄昏不见天日,不仅能够一举刺杀目标人物马克·比尔,完成我们此行巴马科的最终任务,并且,行动之后,我们在短时间内也不会被巴马科的军方和警察所现,从而给我们制造逃离现场时间机会。 另外,我们还能够趁机摧毁那批仅剩下五十吨的美制弹药,那是我们上次任务仅剩的“尾款”,一举两得,为什么不呢? 我想,或许我们只有将任务做到这样,我才能够从零号那里知道当初我们在邦贾加拉陡崖上的行动为什么是“没事找事”了吧?…… 巴马科城外,黄昏六点半,一连六辆前后跟行的重装卡车渐熄了动机,停在了尘土飞扬的偏僻小道上,不远的朦胧处,我和我的兄弟们早早地就守在了一旁的的草丛里,花绿的迷彩,将我们与周围的环境彻底的融为了一体。 小道上,卡车停在了一旁,驾驶室的车门打开了,打眼望去,只有一方,马克·比尔的人此时应该还没有来。 最前和最后的两辆卡车上轰隆下来了一个连左右的武装人员,持枪并排地站列着,在那些武装人员最前面,我看到了三个熟悉的面孔——菲德尔,卡特尔和埃里阿布。 马里民间武装‘联合阵线’的三个党派领导人,我见过的他们的,在巴马科友谊宾馆,在我们套房里的那块小小的监视屏幕里。 马里的“联合阵线”? 类似的名称我在法国外籍兵团的这几年的确也听过了不止一次,科西嘉民族解放阵线、伊.斯.兰联合阵线……他们无非都是同样的人。 “菲德尔,怎么马克·比尔还没来!” 卡特尔望着早已夕阳西下的西方地平线,以及渐渐暗下来的天空和开始亮的明星,左看右看,总觉着有些着急和不安。 “急什么,这才六点三十五分而已,距离我们约定的时间还有二十五分钟呢!” 菲德尔嘴上训斥着卡特尔,眼睛里却也是掩饰不住的焦虑,手腕上的时间才刚刚过去不到一分钟而已,菲德尔已经看了不下三遍了。 “不要着急,菲德尔,卡特尔。”旁边的埃里阿布将两人的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他只是笑了笑,然后说道,“我们和他打交道也不只是这一次了,马克·比尔不会迟到的,再怎么说他也是巴马科的团级大校军官,大白天的,他还没有办法将这些弹药直接运进城里去。” “埃里阿布,我们真的要这样一直支持马克·比尔下去吗?巴马科当政府不可信,我看,这个马克·比尔也未必可信!” 卡特尔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我们还有别的办法吗?”埃里阿布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现在的我们在马里没有丝毫的政治权利,我们应该明白,美国人只是在利用我们而已,巴马科总统府的那帮人也只把我们当做了不入流的草寇。 我们要想挺进巴马科,马克·比尔无疑是最好的一个选择,要不是那群该死的雇佣兵,这个时候,国民议会也应该有我们的一席之地,而且,我们在北方也应该有了更大的土地和实力。 可是现在,我们的计划被完全打乱了,‘联合阵线’也损失惨重,我们在短时间内根本无力再和巴马科当政府起任何的冲突,现在,我们要休养生息,只有暂时的依靠马克·比尔这个内鬼,才有可能能将总统府的那帮家伙推向地狱!到时候……哼哼!” 埃里阿布说到这里已经有些咬牙切齿了。 “看,他们来了!”菲德尔指着远处正在渐进的明亮车灯说道。 …… 第193章 我们来到了加奥 我们来到了加奥,那一刻,我突然间明白了很多的事情,比如说,我们当初肆虐在马里的大半国土上,在那场持续了整整一年零四个月的秘密任务行动中,风餐露宿,枪林弹雨,烧杀抢掳,饮血刀前,兵团和零号为什么要向我、向我们隐瞒最真实的战场情报,让我和我的兄弟们在死亡的最边缘上徘徊和挣扎。? 八一中?文?? 我也彻底的明白了这样的事情,明白了我之前一心所追寻的结果和答案,明白了零号为什么会认为我和我的兄弟们之前在邦贾加拉陡崖的多贡人村寨上,辛辛苦苦、费尽心力地销毁了那五吨的来自于我们曾经苦苦追寻了一年零四个月之久的同一批的美制军火弹药,是所谓的“没事找事”了。 我明白了,明白了为什么零号会在我、在我们14号的整体态度上的生这些种种的变化,冷血和严酷、残暴和无情,明白了零号或许从来就没有改变过,明白了原来一直最傻的都是我自己。 的确,一直以来都是我自己在“没事找事”…… 我们被派往了马里的东北部小城加奥(也译作“佳奥”),那是我和我的兄弟们在过去的那一年零四个月里还曾经战斗过的地方,在那里,有无数的曾经被我们无情屠杀的人,他们的鲜血的腥味儿还弥漫在加奥的上空,并且迎风飘散,也有很多曾经企图要将我们消灭于沙漠绝地的人,他们在我们的肩膀上留下的道道伤疤还在隐隐作痛…… 不过,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与我们这次来到加奥都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了,在马里的北部小城加奥,见过我们面孔的人,都已经被我和我的兄弟们杀掉了,朦胧我和我的兄弟们背影的人,此时也一定不会再认出我们来。 因为,此刻的我们是联合国派遣至马里的维和部队中的一员,在联合国维和部队的集结大院里,我们身着的是鲜亮的法国6军的标准军装,头戴着的是联合国维和部队的蓝色贝雷帽,手臂上的是同样的天蓝的联合国肩章…… 几日前,活跃于马里北部省份的恐怖主义活动和地方暴乱事件的陡然增加,是联合国安全理事会着急从其会员各国突然调派维和人员赶到马里加奥,以维持加奥和马里北部其他城镇的城市安全和社会秩序的主要原因。 当然,我和我的14号兄弟们这次能够来到加奥,并且抛去了兵团的一贯见不得光的秘密任务,光明正大地加入了法**方派遣的联合国维和部队,参与维护加奥的城市安全和社会秩序,主要也是由于这个原因。 诚然,我并不否认,这也是最根本的原因……马里北部的民间武装集团(恐怖主义组织集团)——“联合阵线”的三大党派脑菲德尔、卡特尔和埃里阿布在马里都巴马科的郊区突然被一群身份不明的武装人员给全部击杀了,等到人们现现场的时候,菲德尔、卡特尔和埃里阿布以及他们所带领的“联合阵线”的近百名武装人员死了满满的一地…… 菲德尔、卡特尔和埃里阿布的死亡,使马里的“联合阵线”突然间群龙无,“联合阵线”内部本来就象征性的松散联合在一起的“三大党派”、“两大组织”和“一大联盟”瞬间就土崩瓦解了,当前,各自独立的民间党派和武装力量正在马里北部的三省忙着抢占地盘。 “三大党派”、“两大组织”、“一大联盟”,以及马里政府军,这七方互不所属的武装力量在马里北部三省的土地上各自为政,相互角逐,于是,马里的北部三省瞬间又陷入了持久的动乱之中…… 当地时间2oo6年1o月24日,马里东北部重镇加奥,政府军与数股**武装分子相继在加奥的城区内生了好几起起激烈的交火,仅在那一天之内,交火就造成了一共六名马里政府军和十五名马里**武装人员的死亡,以及二十六名马里平民的死亡和受伤,加奥的交火事件标志着马里北部三省动乱的又一次高.潮正式拉开了。 当天生在加奥的几起交火事件,除了生在加奥市中心的一家银行和加奥市政府门前的两起之外,另外的几伙武装分子还袭击了驻守在加奥的马里政府军驻地兵营,马里政府军士兵随后予以还击。 不过,媒体得到的消息是,据当地的居民和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马里政府官员表示,这些袭击者都是来自于马里北部恐怖主义组织“解放阵线”内部分裂后的民间武装,他们不属于同一派系的力量,但对马里政府和马里政府军都怀有很深的敌意。 随后的第二天,“伊.斯.兰联合党”、“西北非独立党”、“阿扎瓦德民族解放组织”等武装组织和民间党派相继刊公报,他们宣称马里政府军在当月的11日袭击了他们在马里北部地区的营地,而这几处营地是在之前与马里政府的“停火协议”的框架下修建的,他们认为,马里政府“严重”违反了该协议的条款,于是才爆了之前的报复行动。 马里政府随即予以否认! 在加奥交火事件的此后连续几日里,马里北部又相继生针对政府军的数起袭击事件,紧张局势恐再度升级…… 27日,在基达尔市生了一起针对马里士兵的手榴弹袭击事件,此次事件共造成一名马里政府军士兵的死亡,两名马里政府军士兵的受伤; 28日,在马里北部另一重要城市通布图生一起自杀式汽车炸弹袭击事件,一辆载有炸药的汽车在马里政府军位于该市军营的大门前被引爆,造成至少5人死亡,其中包括3名袭击者和2名路过市民,另有4名马里政府军人受伤; 29日,马里东北部城镇阿盖洛克,一间餐馆突然生了爆炸,爆炸带来的强大冲击波瞬间将这间餐馆变成了废墟,此次爆炸事件共造成了三十多位无辜平民的死亡和受伤; 3o日,又是在加奥的市区…… 甚至据说,马里政府军和马里各部**武装之中,已经有人开始使用生化武器…… 就在马里北部三省的枪炮声愈演愈烈的时候,联合国的维和部队就紧急赶来了马里,肆意被践踏的人权向来都是联合国重点关注的问题,我们也被法国外籍兵团编入了联合国维和部队的序列,开始执行联合国的维和任务,任务期——两个月。 事实上,在过去的很多年里,作为联合国安全理事会常任理事国的法国并不是十分热衷于响应联合国的组织和号召,积极地派遣本国的士兵到世界的各个战乱的角落里去帮助维持秩序,参与联合国的维和行动。 法国视非洲为法国人的后院,所以,横行非洲,法国自然有属于法国人自己的规矩,比如说,法国外籍兵团,无疑,法国外籍兵团就是法国人伸向非洲,乃至伸向世界更远地方的最长的触角。 在非洲的战场上,法国人的规矩就是法国外籍兵团的枪口和屠刀,“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法国人的这个规矩在非洲已经横行很多年里,还从来都没有人敢提出质疑。 至于什么“联合国维和部队”? 在非洲的很多地方,法国外籍兵团正在代行他们的权利! 法国人参与联合国的维和任务也就是最近几年来才逐渐频繁的事情,主要是因为他们现在才逐渐现,随着中国、印度、日本、俄罗斯等国的悄然崛起,法国人在联合国的地位正在逐渐下降。 当然,参与联合国维和任务的法国士兵通常都是法国的本**人——法国6军,参与维和任务士兵的人数上也远远无法同美国、英国和中国等国相比较。 法国外籍兵团参与联合国的维和任务还是一件非常新鲜的事情,至少在我的所知中,在法国外籍兵团里,似乎还没有过这样的先例,无疑,我和我的14号成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我知道,这是零号在向我表达他对我的不满愤怒,毕竟这一次,我做得的确是有些过分了……马里6军少校团长马克·比尔、马克·比尔团部少校参谋长和准校副参谋长共三名、马克·比尔团警卫排少尉排长、副排长及下属二十八名警卫排士兵,马里政府军共三十四人殒命于马里都巴马科的郊外,未查凶手! 零号让我刺杀马里政府军6军少校团长马克·比尔,我杀了包括马克·比尔在内的巴马科守备团的半个团部……另外,还有三个恐怖组织的脑和上百个马里民间武装人员为他们陪葬。 我承认,是我的戾气使然,过去一年半来的压抑和狂躁让我对目标人物和所有的相关者都痛下了杀手,零号对待14号的态度和感情上的巨大变化,使我浑身都充满了心酸和暴虐,我也不能否认我的行为没有报复零号无情的影子,情感的释放,最终我选择了杀戮…… 零号是个没有感情只有理性的人,冷血无情才是他最终的本质特点,巴马科的任务结束了,我们顺利的完成了他交给的任务,虽然在任务中,我给他,给我尊敬的零号附带了一些小小的“赠品”…… 零号的表情里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愤怒,可是,我还是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他对我的不满,我的桀骜不驯,我的喜怒无常,一把正在逐渐失去掌控的剑,或许令他开始感到厌烦吧? 我总想问问零号,是什么把您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又是什么把我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马里的那一年零四个月的生死漂泊,邦贾加拉陡崖上我们的忠诚与尊敬,您怎么变得这么冷血,变得这么令我感到陌生? 您到底把我们当成了什么?我曾经最尊敬的人,我的救命恩人,我的人生导师,难道您只当我们是您用于刑杀的机器吗? 零号啊,为了法国人在马里所谓的“大局”,您真的可以全然不顾我们的生死存亡,连最真实的情报都不能透露给我们吗? 零号啊,您要知道,最终需要执行这个任务的可正是我们呀!我的零号,我们是军人,不是那肮脏的政客! 杀!杀!杀! 杀死马克·比尔,杀死那些肮脏的军人,杀死那些碍眼的武装人员,无论他是马里的政府军,无论他是马里的**武装,所有人都得死! 死!爆炸吧!…… 零号,我杀了所有的人,您将我和我的小队配到了加奥去执行联合国的维和任务,这些我都能理解,我也从来都无怨无悔,可是,我的零号,我想问您,我所表现出的那些小小的“叛逆”难道都是不合理的吗?您又是否真的能够理解? …… 我想亲自问问零号的,有太多的心寒、太多的怨恨,太多的疑问,可是,我最终还是没能问出口……无它,面对高傲如旧的零号,我总是很习惯地说:“是的,零号!” 于是,我们就来到了加奥…… 马里政府军死了两个少校、两个准校、一个少尉、一个准尉和二十八名士兵,这是当年轰动了整个非洲的大事件,不过,在马里政府后来的事件调查中,却并没有把我们给牵扯出来,法国外籍兵团自然也乐得不一言。 据马里官方的说法是,马里政府军6军巴马科守备团团长马克·比尔少校及其团部部分长官,携团警卫排共计三十四人于都巴马科郊区进行野营拉练,却不幸突然遭到马里恐怖主义组织“联合阵线”上百名武装人员的埋伏偷袭和主动攻击。 巴马科守备团团长马克·比尔少校临危不乱,仓促间便整顿好了部队与恐怖主义组织“联合阵线”的武装人员进行激烈地战斗。 团长马克·比尔少校和其参谋长、副参谋长凭借着他们的睿智指挥,以及团警卫排士兵的勇猛作战,马里政府军成功的全歼恐怖主义组织“联合阵线”的上百名武装人员,击毙恐怖主义组织“联合阵线”中三大党派的最高领导人菲德尔、卡特尔和埃里阿布先。 然而,最终因为敌众我寡的缘故,团长马克·比尔少校及其参谋长和副参谋长英勇的牺牲了,团警卫排也全军覆没,以上众人皆为马里国家悲壮殉职…… 这是马里官方上的说法,尽管消息灵通的各国政府谁都知道,马里政府军和恐怖主义组织“联合阵线”在马里都巴马科的全军覆没,是因为他们同时遭受到了不明武装的袭击,但是,明面上谁都没有反驳马里官方的说法。 有趣的是,远在千里之外的尼日利亚,有一个英语名称为“peop1e committed to the propagation of the prophet's Teanetd Jihad(即:致力传播先知教导及圣战人民军)”,豪萨语名称为“Boko haram(译名:博科圣地)”的不知名的小组织竟然公开宣布对此次攻击马里政府军的事件负责…… 第194章 与詹姆斯少校的再次相遇 马里加奥的维和行动是我在法国外籍兵团的那几年里,唯一的一次参与的联合国的维和任务,就在那次的维和任务期间,我偶然遇到了在我的法国外籍兵团军旅生涯和之后作为一个普通平民的漫长日子里的对我影响最大的两个人,他们俩一个是我此生初见,却牵扯甚远,一个是我久别重逢,但生死两茫…… 加奥的联合国维和大营,来自各国的维和人员正在热火朝天的排着队的集结着等着签押报道,临时搭建在原本荒芜草地上的木板房院落,此时正犹如马里十一月份的烈日骄阳,欢腾的令人感到闹心。网 我们14号在马里的临时驻地是在邦贾加拉,而邦贾加拉和加奥两地相距并不算太远,所以,当我接到零号关于我们前往加奥执行联合国维和任务的通知的时候,我就第一时间带着我的队员马不停蹄地赶到了这里,在马里的联合国维和部队的集结大营,我们是第一个赶到这里,并且完成报道的国家和部队…… 具体需要执行的任务还没有分配,参与此次马里维和任务的国家共有十一个,美国、俄罗斯、英国、中国、法国、日本、印度、加拿大、巴西、意大利和波黑,以及一个由全球志愿者组成的“医疗卫生调查队”。 从我们14号第一个来到了联合国维和大营报道到现在,所有国家的维和部队还并没有全部到齐,不过,所有国家的维和部队在今天晚上之前都应该能够到达这里的,因为在今晚,联合国马里维和部队司令部将开始制定具体的维和计划,并给各国的维和部队分配相应的任务。 “队长,我刚刚去司令部问了一下,他们说会有可能把我们分派到加奥城东的加奥医院去保卫联合国的医疗卫生调查组在那边的工作。” 眼镜蛇从不远处走到了我的跟前,也挨着那根横倒的枯树干,坐到了我的旁边。 “嗯,我知道了!”我朝眼镜蛇点了点头,“兄弟们呢?” “在营区!”眼镜蛇笑着说道,“你知道的,那些家伙一个一个的可都不是闲得住的人,如今是在联合国维和部队的大营,可不是我们在兵团任务时的广阔后方,各国的部队都在这里,我怕他们闯祸,只好让他们呆在那里整理装备,保养枪支咯!” “也好!”我说,“总比他们闲着要好得多了!” “你在看什么呢,队长?” 眼镜蛇顺着我的目光,看过远处正在集结和报道的其他国家的维和部队,然而,并没有现什么能够吸引人的东西。 “没什么,只是在随便看看而已,不想总待在人多的地方!” 我拍了拍眼镜蛇的肩膀,示意我没事。 “队长,是不是零号让你感到疲惫了?” 眼镜蛇低着头注视着脚下,并没有看着我。 “呵呵呵,哪里有什么疲惫不疲惫的,我们有的选择吗?” 我笑着拍了拍眼镜蛇的肩膀,然后站了起来。 “队长……” “你不用安慰我了!”我笑着打断了眼镜蛇的话,“我知道你要说些什么,你也不必再担心我,我虽然的确是有些厌倦和疲惫了,不过,我还没有疲惫到颓废,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也知道我在做些什么,毕竟,我也是个很怕死的人! 长官和下级,本来就是单纯的从属关系,兵团和士兵,本来就是冷冰冰的雇佣关系,在外籍兵团的上下级之间,本来就不该掺杂太多感情的存在,过去是我太奢求了,而现在,我已经彻底的明白。 眼镜蛇,你放心好了,从我们来到加奥的第一天开始,我就告诉我自己,我们是法国外籍兵团特战小队,我们只是法国外籍兵团的特战小队,一丝不苟只做我们应该做的事,这就是我们身为法国外籍兵团士兵忠于,并且唯一忠于的职责! 眼镜蛇,我的兄弟,我们还有14号的兄弟们呢!” “我们还有14号的兄弟们!”眼镜蛇笑着和我对了一拳。 …… 是的,眼镜蛇什么都知道,作为我们14号的副队长,眼镜蛇不可能不知道兵团和零号给14号下的所有的命令,给予14号的所有的情报支持,以及对14号所做的一切,包括在马里的那一年零四个月的任务中,兵团和零号为了他们不可告知的目的,将我14号的兄弟们残忍地放置于了死亡的危险之地。 法国外籍兵团故意隐瞒我们,这个包括我,包括眼镜蛇在内的所有人都能够理解,毕竟,法国外籍兵团从来都是残忍无比、不讲感情的,但零号对我们隐瞒,这才是令我、令眼镜蛇感到无比心寒的事情。 毕竟我和眼镜蛇从来都没有把零号只当做一个单纯的长官或者领导,在我和眼镜蛇的心里,甚至在我们14号所有兄弟们的心里,零号一直以来都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人生导师,是我们无比尊敬,并且从心底里愿意忠诚的人! 14号的其他兄弟们,他们或许不知道为什么零号会把我们调到加奥的联合国维和部队来执行两个月的维和任务,他们或许只当做那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兵团的任务罢了。 但是,作为我最亲密的兄弟,眼镜蛇更应该了解我此时的内心想法,以及我在马里的巴马科所做的一切的挣扎,他明白我被兵团和零号的无情伤了内心,并且渐渐地心寒了,他担心我会在战场上失去原有的斗志,甚至有可能会因此而丧命于战场。 事实上,眼镜蛇也心寒了,别看他反过来还要疏导和安慰我,其实他才是那个真正需要心理疏导和安慰的人。 眼镜蛇他是一个比我还要心怀善念的人,这个我从前的时候也无数次的说过,而且,眼镜蛇的这一本质虽然经过了多年兵团战场生涯的血与火的洗礼,却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一个心里受伤的人,反过来去安慰另一个受着同样心里伤害到人,这很可笑吗? 一点儿都不可笑! “复仇者少尉?眼镜蛇准尉?” 就在我和眼镜蛇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标准的美式英语口音的声音随着一排沉重的脚步从旁边的杂草丛中传了过来。 “少校,没想到你也来到马里了!” 我转过头来,才现遇到了一个熟人,仅仅是一个面熟的人,仔细想过才现,多年前,我们果然有过一面之缘。 “不要叫我少校,你们可以叫我的名字詹姆斯!”少校笑着走了过来,和我、和眼镜蛇相继握了握手,“复仇者,眼镜蛇,没想到真的是你们俩,我还以为我认错人了呢?” 詹姆斯少校,我们的确是有过一面之缘的,三年前的阿富汗马扎里沙里夫市政中心,在“四方会谈人员恐怖劫持事件”中,我们有过简短的交流和短暂的合作。 只是,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这位美国少校的名字,而且,我和眼镜蛇的名字似乎我们也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他,不晓得他是从哪里知道的。 詹姆斯少校的变化很大,在我的印象中,三年前的他应该是一个高高在上,并且目中无人的标准美**官形象,绝不会像现在这样的放下身段,热情主动地和我与眼镜蛇这两个来自于他国的低级军官主动地交流。 “没有认错,确实是我们!” 眼镜蛇也笑着和詹姆斯少校打了个哈哈。 “哎呀!原来复仇者已经不是少尉了,现在是中尉,眼镜蛇也升级为少尉了!真是恭喜恭喜啊!” 詹姆斯少校这才注意到我和眼镜蛇肩上军衔,转而向我和眼镜蛇祝贺。 我和眼睛蛇很客气地向詹姆斯少校表达了谢意。 “14号突击队?法国第四野战军轻第六装甲旅团?”詹姆斯少校注意到了我和眼镜蛇两个人手臂两侧的臂章,“你们不在第二外籍步兵团了?据我所知,法国第四野战军轻第六装甲旅团似乎也应该属于法国外籍兵团的序列,法国外籍兵团不是从来都不参与联合国的维和任务的吗?你们怎么会来到这里?” 我和眼镜蛇只是笑笑,并没有回答。 詹姆斯少校知道他问得有些多了,便打了个哈哈和我们聊些其他的东西了…… 对于美国人詹姆斯少校的印象,我和他到多年后的今天为止,此生只见过这样的两次面,一次是在阿富汗的马扎里沙里夫市政中心,那一次见面是在一个非常紧张迫切的环境下组成的短暂的合作,在“四方会谈人员恐怖劫持事件”中,美**官詹姆斯少校表现的是“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目空一切”、“眼高于顶”等等这样的词汇。 我和美**官詹姆斯少校的第二次见面就在那时那地的马里,在加奥联合国维和部队的大营里,我们偶然间的再一次的相遇了,那时的詹姆斯少校的变化很大,第二次见面的他则表现的更像是一个精明的头头,而不像是一个高傲的军官。 本来外在表现几乎完全如零号的美**官詹姆斯少校,第二次的相遇他却变得如同我,如同其他“数字小队”的队长如出一辙,中国有一句话形容的很贴切,叫做“会咬人的狗不乱叫”,话虽然不太好听,但却恰如其分,一前一后,说不上变好还是变坏! 我和美**官詹姆斯少校的再次相遇,虽然不能说是“他乡遇故知”,但这样的相遇的确令我感到欣喜过,相聊甚欢,毕竟,谁都在祭奠各自逝去的种种岁月和年华,见证着曾经的改变! 第195章 中国军人 我们被联合国维和部队司令部留在了加奥,诚如眼镜蛇所打听来的那样,我们被派往了加奥城东的加奥医院去执行临时的保卫任务。?网 在马里的战场上,有一支联合国的志愿医疗卫生调查组,负责马里北部战场伤亡平民的救扶,以及调查在马里政府军与非政府武装的战场上,究竟有没有,或者究竟是谁在使用生化武器的问题。 联合国医疗卫生调查组的驻地在加奥医院,然而事实上,联合国的医疗卫生调查组并不是呆在加奥医院的,他们更多的时间则来回奔波于马里北部数省的城市,在各个战乱区组织救死扶伤,并将疑似生化袭击的受伤者送往医疗设施相对齐全的加奥医院。 在加奥医院里,驻有一支来自中国的国际医疗队,而我们的任务,就是负责保卫加奥医院里的疑似生化战争的受害者,以及联合国医疗卫生调查组在战场上采集而来的待检样品。 所以,在马里的加奥,事实上联合国只留下了两支部队负责加奥的维和,一支维和部队是来自于法国的我们,一共七人,我们负责加奥医院的安全。 另一只维和部队来自于中国,他们一行一共二百多人,除却了留在加奥医院里的医疗队,来自于中国的维和部队还包括工兵队、消防队、军事工程队等,他们分布在加奥的各个战乱区里,维持加奥基本的社会秩序。 对于和来自于我的祖国中国的维和部队一同维和在马里的加奥,我的心情复杂难名,洋溢在那些同等年龄士兵脸上的东亚面孔的熟悉的笑容,令我感到莫名的心酸,他们手臂上整齐划一的鲜艳的五星红旗,令我有一瞬间的难以自己和失神。 熟悉的汉语口音,零星的家乡话,他们战友间的中国式嬉恼……我突然现自己不知道怎么,竟不敢光明正大地面对我的同胞。 眼镜蛇是能够看透我内心的人,见我失神地呆在原地注视着不远处来自于中国的维和部队,他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给了我一个安慰的拥抱。 也是这个时候我才现,有一支来自于英国的维和部队,刚刚离开了加奥的联合国维和部队大营,正前往他们的维和任务区陶代尼…… 与负责马里加奥维和的中**人的带队军官,经过了简单的工作上交流,我们各自就赶往了各自的任务区。 我和我的兄弟们是要去城东的加奥医院的,中国的维和部队也有一支医疗队需要驻守在加奥医院,不过,他们并没有与我们同行。 在加奥的联合国维和部队,目前只有来自中国的维和部队和来自法国的维和部队两支,相对于法国维和部队的仅仅七个人的象征性派遣,来自中国的维和部队则是联合国在马里加奥依仗的最主要的维和力量。 中国维和部队的带队军官是一名陈姓的武警中校军官,作为即将共同协作在加奥的联合国维和部队的盟友,我和陈在加奥的联合国维和大营简单地聊过几句,没有谈些其他额外的事,就只是熟悉一些工作上的协同问题,一些简单的寒暄而已。 陈当时并不知道我是中国人,因为我和他交流和寒暄的时候,说的也一直都是英语,我想,他当时甚至并不认为我是一名华裔,毕竟,拥有亚洲面孔的人不一定都拥有中国血统,法国外籍兵团军官中的华裔也更是少之又少。 我们来到了位于加奥城东的加奥医院,中国维和部队其他的分队也6续到位了加奥的各处,现在,几乎整个加奥都是中国维和部队的任务区…… 加奥城东的加奥医院附近区域在加奥也是一处冒着浓浓硝烟的火药桶,在我们来到加奥医院不久之后的两天里,加奥医院对面的一条三百米长的街道上,就生了一场惨烈的战斗。 在随后的大半个多月里,马里政府军和马里反对派武装在那条三百米长的街道上又进行了数场持久的激战。 自我们来到了加奥医院,耳边的枪声就从来都没有停止过,那条残破的街道如今还牢牢地把控在马里反对派武装的手里,马里政府军至今还未能夺回那条街道的控制权。 如今,加奥医院附近的那条残破的街道已经野草戚戚,站在加奥医院的附近,从望远镜里向那条街道内看去,仅仅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砖土垫地的街道上甚至长满了代表死亡的曼珠沙华。 一大片连着一大片的野生曼珠沙华,就像是人为栽培的苗圃,一阵微风拂过街道,艳丽的曼珠沙华的花朵儿,随风摇曳,并且“沙沙”作响,让我再一次的失神,想起了法国普罗旺斯的那座曼珠沙华的庄园…… 没人再敢轻易地涉足那条不太长的街道,不只是因为那里沾染了太多的鲜血和硝烟,街道上凌乱的砖石缝儿里的泥土肥沃黝黑,并且,长满了死亡之花。 更是因为那条仅仅三百米长的街道里,至今还布满了马里**武装的数不清的狙击手,他们潜伏在街道两侧无人居住的残破的民房深处,被附近的居民和驻军称之为“狙击手大街”。 知道这条“狙击手大街”情况的附近的人,现在根本连靠近那条街道的勇气的没有,因为在刚刚过去的几日里,无意路过街道的天真地加奥小孩儿已经被潜藏在“狙击手大街”内的马里**武装人员(恐.怖.分.子)击毙了三个。 我和我的兄弟们,包括附近执勤的中国维和军人,我们都没有办法冲进那条街道杀了那群该死的王八蛋,因为作为联合国的维和部队,我们只有“有限的自卫权”! 何为“有限的自卫权”? 简单地说,就是我们只能呆在加奥医院联合国划定的固定的范围之内,即使那帮该死的**武装分子跑到了加奥医院的外围,并且冲着我们的阵地耀武扬威,我们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更不能无缘无故地朝他们开枪。 如果武装分子在加奥医院外的我们阵地的外围对我们开枪射击,我们也只能在加奥医院固定的区域内对他们鸣枪示警和驱离,但不能离开我们的阵地向他们起主动的进攻。 除非划定区域外的武装分子冲进了我们的阵地,我们才能够对他们做出炮火的反击,但是,如果他们受到了我们的反击后,撤回到了我们的防守阵地之外,我们也不能再追上去继续对他们放枪射击…… 对,这就是那该死的“有限的自卫权”,联合国维和部队的任何人都不能违背! 联合国维持和平部队,即联合国维和部队,它有两个最明显的特征,第一是它的“非强制性”。 所谓的“非强制性”指的是,联合国维和部队的进驻与活动,需要由联合国安理会或者联合国大会来决定,并且,需要征得有关各方同意(其基本的原则是:其中十五个联合国安全理事会成员国中,最少有九个国家赞成,而且中国、美国、英国、俄罗斯、法国五个常任理事国没有投反对票),然后才能授权联合国秘书长组织维和行动。 另外,联合国维和部队进驻维和国家后,一旦该国政府提出了撤军的要求,联合国维和部队必须立即撤出,不得延期。 联合国维和部队的第二个明显的特征,是它鲜明的“中立性”,即维和部队成员必须来自于与冲突双方无直接利害关系的国家。 也就是说,联合国维和部队它并不同于一支真正的军队,它没有战场,没有敌人,是一支政治外交部队。 联合国维持和平部队在执行任务时,除了进行有限的自卫之外,不得擅自使用武力,必须严守中立,不得卷入冲突任何一方,更不能干涉所在国的内政。 在这里就有一个非常有趣的事情了,那就是以我们14号为代表的法国派遣的联合国的维和部队了。 众所周知,法国与马里的关系非同一般,包括法国与马里执政府的关系的实质,更像是典型的宗主国与属国的关系,按照联合国维和部队的派遣原则,我们是不应该被派遣到马里的维和任务中来的。 但是,马里是法国人的地盘,即使马里的执政府与**武装都同意联合国派遣维和部队进驻马里,如果作为联合国安全理事会常任理事国的法国人不同意,联合国也无法派遣维和部队进驻马里…… 在马里的土地上,不只存在着像我们14号这样的被派遣至联合国维和部队中的法国人的部队,还存在着其他法国人的部队,比如说法国外籍兵团的正面部队,他们与联合国维和部队无关,是法国人控制马里大局的关键。 所以,与其说我们14号是联合国派遣至马里加奥的维和部队,倒不如说我们是法国人安插在联合国维和部队中的钉子,在马里加奥的维和任务上,我们存在的象征意义远远大于实际意义…… 马里的维和不像我们在执行兵团任务时的经常性的枪林弹雨,但危险却仍旧无处不在,马里政府军与各部**武装互相之间的你争我斗,甚至他们连维和部队都会动攻击…… 11月2日,英国维和部队驻守陶代尼的当天,其所建的联合国维和部队人员营区,突遭不明武装人员的袭击,四名英国维和人员受伤。 11月15日晚间,意大利联合国维和部队在提达尔美内执行巡逻任务时遭遇汽车炸弹的袭击,一名维和人员在袭击中死亡,1o余人受伤。 此外,11月2o日,联合国医疗卫生调查组在阿拉万的一个工作点,也遭到了武装人员的袭击,两名马里安保人员和一名国际专家在袭击中受伤…… 在非洲,无论你是士兵还是平民,无论你是官员还是群众,无论你是本土人还是外来者,请记住,这里从来就没有安全的时候! 第196章 重伤员 从地理位置上来讲,马里的都巴马科的经纬度坐标是北纬12°4′,西经7°59′,而其北部小城加奥的经纬度坐标是北纬16°16′,东经o°o1′,巴马科比加奥要更加靠近地球的赤道线,然而,事实上的是,已经十一二月份的马里加奥地区,这里的空气温度却比巴马科还要高上许多。八??一中文 加奥地处马里的北部沙漠区,要知道,沙子这种东西,它的热熔要远比周围其他的东西小得多,所以,在马里的加奥,除了每天早上和晚上的时候还好过一些,白天在太阳光的照射下,马里地面温度甚至能够达到五十五摄氏度以上。 法国外籍兵团的特种手表号称能够经得起地球上所有恶劣环境的考验,然而有一次,我好奇地将手表放到阳光直射的地面上,打算来检验一下这枚手表的质量,谁知道,墨黑色表盘的手表放到太阳光底下还没过多大一会儿,多年来坚强如一的手表指针却突然的不走了。 我赶紧把手表从阳光下拿开,因为我担心如果时间放的再久一些,这块手表很有可能会被晒得直接爆炸掉…… “快点儿!再快一点儿!快点儿将人抬进手术室……” 一辆印着联合国绿色标志的救护车风驰电掣般地朝我们飞奔了过来,数尺之遥,“嘎然”顿停在了加奥医院的门口,车门被“轰咚”一声推开了,几名穿着联合国维和部队服装的灰头土脸的士兵抬着担架从车门里就直接冲了出来,担架上血哄哄的一片,夹杂着战场上的炮灰,俨然一个危在旦的重症伤员。 我赶紧催促猴子和飞鹰他们核查了来人的证件,便以最快的度放行他们进入了加奥医院,这种类似的经历,我们在驻守加奥医院的这一个多月以来,已远远不止是一次了…… 毋庸置疑,马里的维和任务区应该算的上是当前联合国所有维和任务区中,安全形势最为严峻的一个了,汽车炸弹、自杀式袭击、恐怖突袭……这些在马里如同家常便饭的东西会随意地剥夺很多人的性命,我们驻守在加奥医院的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早已屡见不鲜。 我目送着这帮从战场下来的维和士兵抬着重伤员冲进入了加奥医院,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因为我之前听到的那几句催促着赶紧救人的话,恰是汉语,他们脏乱的军服上依旧挂着鲜艳的五星红旗…… 重伤员被抬进了简陋的手术室,他的战友们焦急的守在加奥医院的大院里,那里有来自于他们祖国中国的国际医疗队,最好的医疗队,他们会给伤员最好的救护。 加奥医院说起来也是马里北方三省中数得上的大医院了,但实际上,这里甚至连中国的一个最普通的乡县级医院都不如,破旧不堪的低矮楼房就像是即将拆迁的烂尾楼,就这在加奥医院里还没有几栋。 在加奥医院里,更多的都是单层结构的楼板房,就如同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战乱时期的中国,医疗设备陈旧不堪,关键药品的缺乏尤甚,我想,如果没有中国维和部队医疗队以及其携带的医疗车的到来,加奥医院绝对算不得是一家真正的医院。 加奥医院的大门外又响起了汽车催促的鸣笛声,来的人是中国维和部队的带队中校军官陈,陈被守卫在加奥医院大门处的猴子他们放行了进来,他没有丝毫的犹豫,一路小跑就直接地跑到了正守候在手术室门前的刚从维和战场上下来的中国维和部队的士兵跟前。 “人怎么样了?”陈没有等手术室门前的中国士兵敬礼,就直接向他们询问了伤员的情况。 “人已经抬进去了,现在还在手术室抢救,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一个似是少尉的低级军官直接向陈回答道。 守候在手术室门前谈话的他们没有顾及到正在一旁不远处注视着他们的我,或许是他们认为我根本就听不懂他们所说的中国话,也或许是因为情况紧急,他们压根就没有看到我而已。 “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人受伤?”陈稍稍放松了一口气,接着向少尉询问道。 “长,我们当时正在雷区扫雷,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突然就有一辆汽车直接就冲着我们撞了过来,汽车还没到我们的跟前就突然的爆炸了,幸亏我们反应得还算快,及时的躲开了汽车的轨迹,可是,小李离爆炸的汽车还是太近了,被汽车炸弹炸成了重伤……”少尉有些哽咽,灰尘垢面的眼角霎时通红。 陈没有在说话,只是在手术室的门前来回地走动着…… 不多久,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中国医疗队的男护士从手术室里着急地走了出来,看到了人群里的陈,护士直接走到了陈的跟前,急切地问道:“长,你赶紧去查一查我们的士兵中有没有人的血型是Rh阴性血,我们的医疗队没有储备这种特殊血型的血液!” 陈并没有转身回去查查中国维和士兵的血型,只是愣了一下,然后呆呆地说道:“我们这次派来马里的维和部队一共二百一十五人,拥有Rh阴性血的就只有小李一个人……” 护士也呆住了,情急之下没有再估计他与陈之间的的军衔高低问题,出口疾声斥责道:“那他是怎么来到马里参与维和的?我记得在我们部队里有过这样的惯例,稀有血型的士兵一般是不会被派遣到海外维和的!” 陈有些自责和羞愧,嘴角抽搐着喃喃道:“小李上申请说去海外维和是他一声的梦想,这次我们被调派到马里来执行维和任务时,小李就主动的报名了,而且因为血型的问题差一点就没有通过选拔,后来是他一层一层地向上申请的,这才得到了上面的批准……” “那怎么办?伤员现在急需要输血,否则就危险了!”护士着急地叫道。 “长,其他的血型可不可以?我是a型血,要不抽我的?”围在护士边上的一个士兵冲着护士悲怆地叫道。 “长,抽我的,抽我的……” 周围士兵也都有了哭腔。 “不行,那不行的,血型不合,输了还不如不输,反而还会更危险!……” 护士的双眼也着急地流出了眼泪。 Rh阴性血在全世界都比较罕见,是非常稀有的血液种类,因此,又被称为“熊猫血”,据知,在全世界的人口血型比例中,Rh阴性a型血的人约占千分之一点零二,Rh阴性B型血的人约占千分之一点零二,Rh阴性o型血的人约占千分之一点零二,Rh阴性aB型血的人则约占万分之三点四! 但恰巧,我是Rh阴性血…… “抽我的吧!”我从一旁走近了他们,静静地聆听了他们之间好半天的谈话,作为一个中国人,我觉得我不得不站出来了,对于自己同胞的怜悯,生而有之。 “我的血型是Rh阴性o型血,我想我的应该可以!”我说。 听到了我的话,陈显然是愣住了,我不知道他的愣是因为我会说中国话的缘故,还是因为我说了我的血型是Rh阴性血。 我冲陈笑了一笑,没有和陈说话,就随着护士走近了另一个房间,为了保险的缘故,护士还是检验的一下我的血型,当然,我的血型是合格的…… 当我从抽血室里走出来的时候,陈和他的士兵正在徘徊在抽血室的门口焦急的等待着,护士拿了从我身上抽出的6oocc血液重新跑回了手术室,陈和他士兵脸上所表现出来的轻松再也不加掩饰。 6oocc的血液已经透支了一个人的抽血极限,我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我从护士的话里话外了解到,手术室里的重伤员对于血液的需求量远远不是2oocc或者4oocc就能够解决的,所以,我只能让他尽可能地抽取更多的血液。 身上流失了太多的血液,令我的脑袋有些眩晕,蹒跚地走出抽血室的小门,轻飘飘的,步伐有些不稳。 眼镜蛇早就注意到了我在这边所做的傻事情,冲开了堵在我的面前不知所措的中国维和官兵们,一把就扶住了的胳膊,我才没有摔倒。 “你何苦要做这样的傻事?” 眼镜蛇的话里有些责备,就像是在责怪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 “他们毕竟都是我的同胞!”我说,“如果是你,你也会这样做的,不是吗?” 眼镜蛇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 我知道,眼镜蛇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有些事情,明明连他自己也做不到,却偏偏又要去责怪别人,否则的话,现在的眼镜蛇就不会是眼镜蛇了,他应该还是巴黎一家医院有名的外科大夫贝瑞·夏朗德。 陈听不懂我和眼镜蛇之间的法语谈话,只不过,人宣泄感情的脸色和表情都是一样的,陈绝对看得出来,眼镜蛇的眼睛刚刚扫过他们的时候,眼神里所流露出的嫌弃和责备。 陈的表情有些扭捏,不知所措地看着我,眼神里有感激,有羞愧,有不自然,此时的陈倒不像是一个中高级的中校军官,竟像是一个憨厚耿直的大兵。 “谢谢你,谢谢你复仇者,请允许我向你、向法国表达我最真诚的谢意,我将亲自向维和部队司令部以及我国武警总部陈述你对中国维和部队的帮助!” 陈向我敬了一个中国的标准军礼,他说的却还是国际通行的英语。 第197章 与您无关 陈是知道我的代号叫做“复仇者”的,就像我知道他姓“net”,之前在联合国维和部队的大营中我们简单的相互介绍和寒暄过的,但是,陈并不知道我姓“安”,更不知道我叫“沃吉尔·勒安”,或者……“安天明”。八一?中?文网? (在英语中,“net”这个中国姓氏可能是汉语中的“辰”“宸”“沉”等,虽然“陈”可能性或许更大一些,但也并不一定是“陈”,至于陈的真正姓氏,是后来我们熟悉后我才确定的。) “Thank you! Thank you!……” 陈后面围着的中国士兵用他们不太标准的英语一个劲的向我道谢。 “这是我应该做的!”我说。 我用的依旧是标准的汉语普通话,在不涉及法国外籍兵团的保密条例下,我觉得我没有必要在来自我的祖国,中国维和军人面前耍什么心机。 “Thank yo……嗯?你……你会说中国话?” 陈睁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我,他这才反应了过来,我刚刚和他说话时,用的一直都是汉语普通话。 “是的!”我说。 陈别有意味地看着我,良久的沉默,他才开口道: “你是中国人吗?” 陈的眼神有些深邃,看不出他真实的感情,他的话问得很不客气,也极不礼貌,尤其对于他的兄弟的救命恩人来说,在这种情况下,这样的话问得也是非常不合时宜的。 “或许是吧!” 我笑了笑,然后挪动了步子,眼镜蛇扶着我慢慢地走向我们的营房区,我需要好好地休息一下,恢复一下体力…… 我是中国人吗? 其实这句话不只是陈在问我,就连我自己也在问我自己,我是中国人吗? 属于我的这具躯体他来自于遥远的中国,这毫无疑问,安天明是中国人,可是,沃吉尔·勒安是中国人吗?复仇者又是中国人吗? 后者,显然有待商榷…… 刚躺在营房里的板床上迷迷糊糊的还没睡多大一会儿,眼镜蛇就把我喊醒了,他拿来了一大瓶的营养补充液让我服下,这是法国外籍兵团的特种装备,专门为战场上体力不支或者失血过多的人,提供紧急的快营养补充液。 我没有说话,喝下了眼镜蛇拿来的营养补充液,又回躺了下来,身体里抽离了太多的血液,现在浑身都还没有什么力气,眼皮沉重,疲乏嗜睡,这是缺血缺氧的典型反应。 不过,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身为法国外籍兵团的特战队员,从战火燎天的中东,再到动乱不堪的非洲,我甚至流过比这次还要多的鲜血,每一回还不都一样的自己一个人靠着坚强的意志硬生生地挺了过来? 人体需要一个自动调节的过程,相信第二天我就会渐渐恢复过来…… 房间外响起了吵闹的声音,是眼镜蛇和陈在说话。 “眼镜蛇副队长,我是来看望复仇者队长的,我想再向他亲自表明中国维和部队对于他的谢意,请您允许我进去探望一下复仇者队长好吗?” “对不起,中校,队长现在在休息!” “我只是看望一下就走,不会耽搁太长时间的……” “对不起,长官,队长现在……” “眼镜蛇,请陈长官进来吧!”我冲门外喊了一声。 门开了,陈拎着很多东西走进了我们的营房,后面跟着的眼镜蛇,一脸责备的看着我。 我从床上慢慢起身站了起来,很客气地请陈坐到了对面的椅子上,然后又朝眼镜蛇示意笑了笑。 “重伤员怎么样了?”我先开口向陈问道。 “手术已经结束了,小李还没有醒过来,不过,医生说小李已经没有什么危险了!”陈感激地对我说道,“这次真是多亏你了,否则的话,小李可能就不行了!” 我笑了笑没有否认,也没有推辞。 “扒鸡?”我瞥了一眼陈拎过来的东西,国产燕窝、国产饼干、国产熟食……其中的一箱家乡特产的扒鸡的包装盒被摆在了最外面,令我的心情莫名的触动了一下。 “好久没有吃过家乡的扒鸡了!”我说。 神情有些暗淡,眼睛里更是止不住的有些婆娑。 陈在一旁一直盯着我,没有说话。 “中国维和军队里也允许带这些东西到海外来吗?你们这算不算的是公然的走私行为?”我朝陈调笑道。 仅仅失神了片刻,我便马上恢复了清明,陈送来的包括家乡扒鸡在内的这些中国产的食品和营养品的目的未必单纯,不过,他总归让我能够再一次体验到家乡的味道,我已经很感激了。 陈看我在看着他,便收回了一直盯着我的眼睛,他只是笑了笑,然后说道:“这些东西并不是我从国内带过来的,巴马科就有出售中国出口的商品,我是从那边的商店了买回来的。” “巴马科也有中国的商品?” 我惊了一下,突然现前些日子在巴马科执行任务的时候,自己是不是忽略了太多平民街市上的东西? 我错过了什么?! 陈点了点头,说道:“中国的商品现在出口得满世界都是,现在的国内和前几年也已经大不一样了!” 陈别有意味地看着我。 我笑了笑,沾了沾红润的眼角,没有说话。 “复仇者队长,我可以单独和你谈谈吗?” 陈看了一眼旁边一直默默站着的看着我们说话的眼镜蛇,又向我征求了一下意见。 “当然可以!”我笑着说道,“眼镜蛇,你将陈长官送来的这些东西分给兄弟们一些吧,顺便看看这帮家伙有没有在外面偷懒。” 眼镜蛇迟疑了一下,反而撇眼看了一眼陈,却并没有走出营房。 我笑了笑,拍了拍眼镜蛇的肩膀,对眼镜蛇说道:“放心好了,我知道我是谁,也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这么多年了,我的决定何曾被别人随便左右过?” 眼镜蛇最终还是跨出了营房的门,不过,陈送来的那些东西他却并没有顺便带着…… 眼镜蛇他是听得懂我和陈之间刚刚的汉语谈话的,就像我也能够听得懂俄罗斯语、西班牙语、阿拉伯语、泰国话等等,这是我们兄弟们之间朝夕相处,相互学习的结果,尤其作为队长和副队长的我和眼镜蛇,为了维和兄弟们之间的感情,更是刻意的学习过。 眼镜蛇或许不能够完全地听懂我和陈之间复杂难懂的汉语谈话,但是,只要他能够听得懂一些零星的词汇,聪明的眼镜蛇不难理解整句话的意思。 眼镜蛇在担心什么? 眼镜蛇不是担心我会向中国的维和军人泄露法国外籍兵团的秘密,他担心的是,我会被来自祖国的同胞说动和感化了内心,他担心我会被祖国的军人说服,从而脱离法国外籍兵团,脱离我们生死与共的兄弟们,不顾一切的回到中国去。 只是眼镜蛇他忘记了,他忘记了我是为什么才来到法国外籍兵团的了,父仇母恨,国内仇人尚在,并且势大,更何况我还杀了他的儿子,如果眼镜蛇还记得我跟他说过的我是为什么才来到法国外籍兵团的话,他就一定会明白,他的担心其实是多虑了…… “你和你的队员都住在这儿?哦,我的意思是你们都住在一起?” 陈率先的开口了,不过,他并没有直接问我他想问的问题,反而站起来审视了一下我们14号在加奥医院的营房。 “是的!”我说,“我和我的队员们同吃同住,在战场上同生共死,互洒热血,他们把自己的生命交给了我,我自然要拿他们当做亲兄弟来对待!” 陈没有再接我的话,他转过身来看着我,然后非常郑重地说道:“你是中国人!” 这并不是一句问我的话,而是一句肯定的强调,我明白,不过,我还是觉定要把它当做是一句问我的话。 “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我说。 礼物中的那一箱扒鸡更是连我的家乡在哪里都试出来了。 “作为一个中国人为什么不参加中国的军队,反而去参加外军?” 陈似乎是有些愤怒,而且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我明白陈的想法,中国人骨子里带着民族的自尊和骄傲,自古奉行着“轻夷狄,而贵中华”的大国理念,更何况,作为“夷狄”的法国,还曾经多次侵略过我们的中国。 作为一个中国人,尤其还是一个中**人,一个中高级的武警中校军官,像陈这样的人,他们最看不起的中国人就有两种,一种是加入了外国国籍的中国人,另一种就是加入外**队的中国人,在他们的眼里,这两种人形同“汉奸”! 恰巧,我成了陈眼中的这样的“汉奸”,只是,我这个“汉奸”并不是一个完全的狼心狗肺的人,宁愿牺牲自己的健康,过度抽取自己的血液去拯救一名我根本就不认识的来自于我的祖国的武警战士,我的形象在陈的心里便矛盾了起来。 陈今天之所以会来到了法国维和部队的营房来看我,或许就是因为他认为我还是一个可以拯救一下的存在吧,所以他才会和我说些这样的话。 只是,陈太天真了,他在军队呆的太久了,这让他脱离了那个黑暗并且复杂的社会…… “你知道我的代号叫做什么吗?”我看了一眼满脸愤慨的陈,笑了一下,然后向他问道。 “复仇者?”陈随口念了出来。 “复仇者!”陈默默地又念了一遍,然后张口结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认为我是因为金钱才加入法国外籍兵团的吗?还是你认为我就是一个喜欢杀戮和抢劫的莽夫?”我笑着向陈说道,眼睛里却又泛起了婆娑。 “向谁复仇?”陈好半天才抬头喃喃的向我问道。 我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然后笑着对陈说道:“这与您无关了!” 第198章 有趣的新闻 陈最终还是没有从我这里得到他想要知道的答案,在回到重症病房重新看望了那位受伤的武警维和士兵之后,陈就驱车离开了加奥医院。网 中国维和部队在马里加奥的维和总部并不设在加奥医院,事实上,加奥到处都是他们的维和任务区,陈的总部就设在他们维和任务区的临时帐篷里,不像我们,法国在马里的维和部队就只有我们这七个人,我们走到了哪里,法国在马里的维和总部就设在哪里。 我没有告诉陈我跑到国外参加外军的真正原因,不只是因为常年囿居在军中、早已脱节于这个社会的陈不能够理解号称“法治社会”的中国,竟会存在这种令人匪夷所思的黑暗一面,更是因为,那从来都是我内心最深处的痛,我用“复仇者”来一遍又一遍地折磨自己,却害怕向别人提起。 我现,我竟渐渐喜欢上了兵团的战场生活…… 在随后的几天里,陈总是在看望了那位躺在加奥医院里受伤的中国维和战士之后,就来到我们执行任务的岗位上和我寒暄,并且想尽办法地向我打听我究竟是为了什么才跑到国外去参加法国外籍兵团的,每当他向问我到这里的时候,我却总是笑笑不说话。 再后来,我的胸前就又多了两枚灿闪闪的勋章,一枚是联合国维和部队司令部司令德尔·道尔顿少将携着联合国时任秘书长科菲·安南授予的联合国“维和勋章”,另一枚是陈所带来的中国“友谊勋章”,一时间,在非洲的维和部队里,我的风头一时无二。 很可惜,这两枚勋章差一点儿就被我彻底地遗失在了西非毛里塔尼亚的战场上,虽然最后它们也被别人从毛里塔尼亚的战场遗迹上给我一一都找了回来,可是,有些人,再也回不来了…… 马里北部的局势依然没有任何好转的样子,马里政府军与反对派、反对派与反对派、反对派与联合国维和部队的战争也时有打响,马里的社会依旧是乱糟糟的一团污泥潭。 尽管如此,但这和我们14号却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了,我们14号在联合国维和部队的两个月的维和期即将结束,虽然,联合国在马里的维和任务还任重而道远,不过,这与我们无关。 14号被零号幽禁于联合国维和任务上的两个月期限就要结束了,到时候,法国政府自然会派遣其他的部队来接替我们的工作,继续在加奥医院执行联合国的维和任务,而我们,自然会有作为法国外籍兵团14号特别先锋队的我们应该去执行的任务。 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零号让我们来加奥执行两个月的联合国维和任务,是他对我们在巴马科任务中的桀骜不驯,给我们降下的所谓的“教训”和“惩罚”了,因为你根本就想象不到联合国维和战场上的那种压抑和折磨。 在法国外籍兵团,在执行兵团和零号交给我们的任务时,我们可以尽情的挥,甚至无所不用其极,爆炸、杀戮、刑具……我们可以用尽一切残忍并且毫无人道的方法去对待我们的敌人,而在联合国的维和任务上,在加奥医院的维和岗位上,我们却要受到联合国所谓的“有限的自卫权”的无尽约束。 马里反对派武装分子朝我们开枪示威,我们只能示警驱离,马里反对派武装分子想要冲进加奥医院,我们也只能关闭大门架设隔离坞阻拦,马里反对派武装分子在我们任务区外的不远处和马里政府军战斗火拼,甚至马里**武装分子在那条仅仅三百米长的街道上击杀路过的无辜平民,我们也唯有眼睁睁看着…… 这该死的“有限的自卫权”,我甚至有带着我的小队冲进那条该死的街道里,彻底地消灭那群隐藏在街道深处的马里反对派武装分子狙击手的冲动…… 庆幸的是,两个月很快就要过完了,我们的维和任务也很快就要结束了,我和我的兄弟们再也不用忍受这种“非人的折磨”……。 中国维和战士小李已经能够下床走路了,不过,他身上的针线还没有拆,腹部被炸伤,据说是连肠子都被炸了出来,是他的战友捧着他的肠子将他抬上了担架,并且一路飞奔来到了加奥医院,这才捡回来一条性命。 小李的恢复情况还算不错,不过,他还呆在加奥医院养里伤,并没有被护送回国,我抽空看过他几次,作为他的恩人和同龄人,小李也很高兴我能够经常过来看他。 小李告诉我,中国维和部队的维和轮换任务期是六个月,小李还想等伤好了之后继续留在加奥执行自己的任务,他不愿意这么早得就匆匆回国去。 小李是个单纯的士兵,或者说,他是一个纯粹的战士,对于祖国和长交代给他的任务,他会无怨无悔,并且,绝无二心的执行和完成,哪怕是受伤,甚至是付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相较之下,我是不是太逊色了些? 我回忆了起来,我曾经,或者说,在两个多月之前,我和小李都还别无二致,零号是我救命的恩人,零号是我唯一的长官,零号是我精神的领袖,零号是我人生的导师,零号是我最忠诚的人……可是,是什么让我渐渐褪去了对零号的盲目的崇拜和无尽的听从? 我现自己忽然找到了一直苦苦寻求的真正原因,是零号对我们的隐瞒,并不是零号对我和我的兄弟们生命的漠视,是隐瞒!那该死的隐瞒! 兵团隐瞒我们,我无话可说,那是人家的传统和规矩,既然加入了法国外籍兵团,就要遵守它的规矩和传统,可是零号,您怎么会这样隐瞒我们? 我在想,如果零号正儿八经的告诉我:你们只需要那样做,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也要完成任务,或者说,就用你们的生命来完成那项任务! 我会拒绝吗? 我和我的兄弟们会拒绝吗? 不会! 我们不会! 自加入了法国外籍兵团,自我们接受了第一项战场任务开始,我们哪一次不都是冒着牺牲生命的危险来执行零号给我的任务的呢? 我们何曾有过这样的怨言?! 我甚至在想,零号这一生是不是从来都没有完全相信过一个人…… 这两天加奥医院似乎很热闹,联合国医疗卫生调查组回到了加奥医院,说是“回”到了加奥医院,其实,联合国医疗卫生调查组还是第一次来到加奥医院。 因为这一个多月近两个月以来,联合国医疗调查组一直都来回奔波于马里北部的数个战乱城市之间,组织医疗救护和战场调查,对于名义上的大本营加奥医院,他们还是第一次来到这里。 我没有怎么关注去他们,通常我都会呆在我们的营房里看看书和报纸,除了他们的车队在进入加奥医院的当天,恰巧碰到我在加奥医院的任务区值班,不过,那时我也只是检查了一眼他们的通行证,便将他们放行进了加奥医院…… 有人正在向我们营房走近,脚步沉重,踏脚的频率却十分的快,却也非常的沉稳,这应该是眼镜蛇要进来了,绝对不是猴子或者其他的兄弟们,因为他们的脚步通常总是乱糟糟的。 “又怎么了?” 我没有抬头,只是继续地看着手中的马里加奥当地的报纸,很有意思,马里政府军和马里反对派武装“全国保卫颇尔族人身份及恢复正义联盟”今天都在上面刊登了通告,相互指责对方挑起了两天前在加奥一处公路上的武装冲突。 “队长,院子里好多的美女,你不去看看?” 果然是眼镜蛇,这几天来他总是这么不着调,什么新来的联合国医疗卫生调查组里有好几个美得不像话的美女啊,联合国医疗卫生调查组里还有一个人长得非常的丑啊…… 我知道,眼镜蛇只是想让我出去透透气,因为这些天来,我不是在加奥医院的门口执勤,就是呆在营房里看书看报,自从来自中国维和部队的中校军官陈和我有了一次谈话之后,我的这种情况就越来越严重了,眼镜蛇一是担心我会闷坏自己,二是担心我是不是被陈说动了心智。 只是,眼镜蛇他不知道的是,我之所以呆在营房里不出去,其实正是为了躲避陈,因为这些日子以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要我一出去,时不时地就总能碰到陈,然后他就会过来和我寒暄和聊天。 如果只是普通的聊天和寒暄的话,我当然没有躲避陈的理由和必要,可是,陈在与我的聊天中,时不时地就会将话题引到我为什么会抛弃自己的祖国,参加法国外籍兵团的原因上来,据陈说,他的营地距离加奥医院很近,可以经常过来看看那位受伤的中国维和战士小李,还能顺便来和我聊聊天,这才是令我害怕和躲避陈的真正理由。 “有什么好看的,太无聊了,还不如呆在营房里看看书、看看报纸!”我说。 我依旧没有抬起头,却止不住的笑了,因为我在报纸上又看到了一则非常有趣儿的新闻,马里反对派武装“阿扎瓦德民族解放组织”在《加奥晚报》刊登宣告说,“阿扎瓦德民族解放组织”武装人员总数目前已经展到了一万余人,“阿扎瓦德民族解放组织”将誓与马里政府军在马里北方三省展开大决战,并将逐渐解放马里全国。 第199章 再见曼珠沙华的花海 加奥的天气晴朗依旧,气候燥热如常,好的是今天并没有刮太大的风,要不然,胡乱扬起的风沙足以把整个加奥都埋葬在纷乱的尘海里。八一中?文? 我还是听从了眼镜蛇的意见,走出了营房的大门,毕竟,总呆在营房里不出去也不合规距,我是法国在马里维和部队的最高长官,尽管这支维和部队就只有我们14号的仅仅七个人,但是,我仍需要时常的检查和督导他们的工作。 午后的加奥医院还算宁静,联合国医疗卫生调查组的专家们现在都还呆在加奥医院的实验室里,化验和检测他们从马里战场各处冒险取回来的各种样本。 只有那些随队而来的学生志愿者们无所事事,他们刚刚才从马里炮火连天的战场上跟队取样下来,这些天里,他们漫步在加奥医院的院子里面和加奥医院的附近街道,在依旧不太平的马里加奥新奇的观光。 联合国医疗卫生调查组实际上正在做他们最后的扫尾工作,样本化验和检测后的数据也将在最近的几天里提交给联合国安全理事会,届时,他们在马里的所有任务就算是全部都完成了。 如同维和在马里加奥的法国维和部队——14号,我们现在的工作也是在扫尾,因为用不了几天,我们的任务也要完成了,两个月的维和任务期马上就要结束,我们也该回到本属于我们的战场上去了。 联合国医疗卫生调查组的大学生、研究生学生志愿者们,让他们在战场的后方去取取样本、给专家做个辅助还行,但是,像样品的最终筛查和检测这种慎重又慎重的事情,只有联合国的那些专家们才做得来,毕竟这其中的牵扯太大,那些学生志愿者们还担不起由于他们的失误所带来的连带责任。 14号的维和任务区在加奥医院的外围,并不在加奥医院的里面,所以,我并没有去关注联合国医疗卫生调查组的那些专家和志愿者们,那不是我的工作,如果不是因为小李还呆在加奥医院的病房里养伤,我根本连一点儿靠近加奥医院的病房区的兴趣都没有。 对于中国维和部队的受伤战士小李,我是怀着一种作为普通朋友的态度经常去病房里看望他的,毕竟,在异国他乡能遇到一个同样是来自于一个国家的同胞青年,这也是一件让人觉得非常有幸的事情。 陈就算了,尽管他也是我来自于中国的同胞,不过,陈的心思太沉重了些,作为中**队里的一名中高级中校军官,陈与我的交流总带着其它的目的,并且毫不掩饰。 当然,或许陈的这种目的对我来说并非是不利的,但是,我还是更愿意与心思单纯的小李扯扯闲天。 从14号的营房里走了出来,我转了个弯就直接去了病房区看望了一下正在养伤的小李,陈不在这里,今天也没有看到他来加奥医院,这倒让我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小李今天的状态很好,他告诉我他现在已经能够下床活动了,并且,在病房里做一些基本的恢复动作也都没有什么问题,相信再过些日子,他就可以出院了,然后他就能够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 我点了点头,笑了笑就走出了小李病房…… 兄弟们还在加奥医院的大门口附近执勤,眼镜蛇和毒龙不在,他们俩这个时候应该是巡逻加奥医院四周的围墙去了,尽管围墙上布置了防护的电网,但仍需要有人时常去检查一下电网是否还完好,或者围墙四周是否有防卫上的漏洞。 这几天加奥的局势又变得不太明朗了起来,前些时候,附近的那群该死的马里**武装人员竟然好几次妄图冲进加奥医院,是我带着14号的兄弟们一次又一次地击退了他们进攻…… 猴子、飞鹰、蝎子和北极熊四个人正全副武装地值守在加奥医院的门前,看到我来了,四个人扬起了一下手臂,算是和我打了一个招呼。 “有没有什么情况?” 我来到了兄弟们的跟前,进行着日常的巡查和询问,这是我作为14号的队长和法国维和部队长官的基本工作。 “我们这边倒是没有什么特殊情况!”猴子回道,“就是联合国医疗卫生调查组的那些志愿者们,他们总是频繁地进出于加奥医院的大门,到附近的街道上去观光游玩,最近这边可不怎么太平,我倒是担心他们的安全。” “那不关我们的事!”我摆了摆手,说道,“我们的任务是值守加奥医院,只需要保证加奥医院的安全,不要让武装分子冲击加奥医院就好,至于联合国医疗卫生调查组人员的活动,那是他们的自由,不归我们管!” “是,队长!” 猴子、飞鹰、蝎子和北极熊四人回道。 我抬头看了一眼加奥医院外边的街道,那条现在号称“狙击手大街”的三百米街道依旧残破,并且顽强地矗立在那里,马里政府军没能夺回那条街道,马里**武装也没有放弃对那条街道的控制权。 事实上,现在的那条三百米长的街道已经没有什么存在的价值了,整条街道上没有一家营业的商铺,也没有一家有人的住户,断壁残垣,如同半拉儿的拆迁区,可是,马里**武装依旧没有放弃对它的控制,因为它的存在,将是马里**武装插在加奥东部的一根坚实的毒刺。 在那条街道上,不久前还存在的战火的硝烟还未完全蜕尽,野草戚戚,唯有成片的曼珠沙华显得格外的妖艳,如今,它们已经完全长成了一片灿烂的花海。 今天,那条街道里的气氛似乎有点不太寻常,曼珠沙华的花海里好像有人影在微微晃动的样子,影影绰绰地看不清楚,似乎是有人蹲在曼珠沙华的花海中,正采摘那盛开的红色花朵儿。 也会有人喜欢这种象征死亡的地狱花?! 一个白色的娇小的身影从曼珠沙华的花海里慢慢站了起来,她身上穿着的是印有联合国蓝色标志的维和部队的服装…… 白色的大褂?! 是联合国医疗卫生调查组的? 学生志愿者? 白色的身影是背对着我的,我看不清那人长的究竟是什么样子,不过,我确定她应该是一个女人,那飘逸的长和玲珑有致的身形是骗不了人的! 女人? 曼珠沙华? 喜爱地狱之花?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突然疯狂的跳动了一下,颤抖的心窝重重地击打着我的胸膛,仿佛是要逃脱我的身体。 我想起了几年之前在法国普罗旺斯,那铺满曼珠沙华庄园里偶遇的周雅儿,回忆里她的一颦一笑,正如同我在疯狂躁动的心,都在击打着我坚实的胸膛。 多么相似的回忆啊!…… “回来!危险!” 我冲着街道深处、曼珠沙华花海里的那个女孩儿的背影,大声地呼喊道。 我和我的兄弟们在加奥医院的门前任务区执勤了将近两个月,早就对那条所谓“狙击手大街”里的情况无比的熟悉了,通常的时候,如果有人胆敢轻易地靠近那条“狙击手大街”,那么他一早儿就被隐藏在大街内的马里**武装给直接的击杀了。 就像在过去的那一个多月里被他们枪杀的好几个无辜的马里儿童和平民一样,而今天,他们却没有击杀这个女孩儿,还放纵她走进这条大街的深处,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他们现在根本就不想杀她! 那群残暴的恐.怖.分.子无恶不作,他们却不想杀一个女人? 他们不杀这个女人,而且还故意放她进入“狙击手大街”的深处,他们要干什么? 他们的意图昭然若揭!…… 只因为此时此地的这个女孩儿让我突然想起了记忆深处的周雅儿,只因为这个女孩儿她让我的内心突然地异常的躁动了一下,我就必须要救她! “快回来!危险!” 我紧接着又朝那个女孩儿的背影大喊了一声,瞬间就抄起了狙击枪朝那条街道疯狂地跑去,因为在那条街道的隐蔽处,我隐约看到了几个伪装着的武装分子正在试图向那个女孩儿靠近! 一个女孩儿,一个正值花季的女孩儿,一个来自异国他乡的正值花季的女孩儿,一旦她落入了这群无恶不作的恐.怖.分.子的手中,她将会遭受什么? 不用我说! 我要救她! 我要救她,我甚至没有时间去管什么联合国的“有限的自卫权”,也没有时间去管我现在是法国派遣至马里加奥参与维和的联合国维和部队,我没有去管任何乱七八糟的东西! 此时,我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救她,我要救这个女孩儿,就仅仅是因为刚才她在曼珠沙华花海里的那一瞬间,她让我突然地想起了一个人,仅仅就是这个原因。 这个我根本就不认识,甚至连正面都没有见过的女孩儿,她让我想起了那年在法国普罗旺斯庄园里,在那曼珠沙华花海里的周雅儿,那个仅有一面之缘的周雅儿,那个我无情的拒绝了她,但她却留在了我的心中的那个优雅美丽的女孩儿,她代表了我的过去,代表了我彻底地沦为法国外籍兵团外籍军人之前的过去。 仅仅就是这个原因,所以,我要救眼前的这个女孩儿! “嘭!” 我朝这个女孩儿的背影疯狂地飞奔着,老远处,我一枪就打在了女孩身边不远处的草地里,顿时,一条鲜红的血柱就直窜了一米多高,那个匍匐爬行在最前面的武装分子被我一枪击毙了,血腥味儿顿时四散了开来,后面跟着的那几个武装分子立马就躲到了街道的深处。 “啊!” 女孩儿被我嘶吼的呼喊和突然而来的枪声吓得尖叫了一声,她马上就捂住了耳朵,半蹲着将头转过了过来,她看到了正持着狙击枪向她飞奔过来的我。 我只顾着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警惕着四处的武装分子,并没有注意眼前这个女孩儿的面孔,但女孩儿却看到了我的样子,她接下来喊了一句话,她喊出的那句话让我整个人都彻底地懵掉了。 她喊的是——“安——天——明”! 汉语! 中国话! 我的步子似乎是被马里干燥异常的沙土地给突然间地黏住了,我急刹车般的突然地停下来脚步,猛然地抬起了头,我看到的竟然是时常出现在我的梦里,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精致面孔,那个熟悉的面孔,她美丽的五官也是同样的又喜又惊…… 这是真正的“他乡遇故知”! “周雅儿!” 我感慨万千的勾起了嘴角,却只喊出了她的名字。 女孩儿笑了,笑的依旧很灿烂,就像是在那年的曼珠沙华的庄园外,像我们那年初见和离别的样子,还是三年前的那个优雅的周雅儿…… “卧倒!快卧倒!——”我突然朝周雅儿无尽地嘶吼道。 迟了! 太迟了! 一失神,死神降临! “嘭!嘭!” “嘭!嘭!” 我一枪一个就击毙了那两个从荒芜街道一侧半倒塌的房子里突然冒出来的武装分子,可是,周雅儿却也应声地倒在了地上。 她的身上中了实实在在的两枪! 她的嘴角还洋溢着刚才的微笑! 她在微笑地看着我! 她的嘴角溢出了点点的鲜血…… 滴答!—— 一滴殷红的鲜血落在了她的脚下,落在了正在盛开着的曼珠沙华的花朵儿上,一样的殷红,妖艳的殷红,更加的殷红! 周雅儿倒了下去! 我看着她慢慢地倒了下去! 她倒在了曼珠沙华的花海里,缓缓扑到了一片的曼珠沙华,一片如鲜血似的妖艳! “啊——” “嘭嘭嘭……” 我绝望的大声地嘶吼着,一边奋力地朝周雅儿继续地飞奔,一边朝街道里胡乱地开着枪! “嘭嘭嘭……” 一个武装分子冒了头,被我胡乱放射的狙击枪击毙了! “嘭嘭嘭……” 又一个武装分子冒了头,被我胡乱放射的狙击枪击毙了! “嘭嘭嘭……” 街道上、街道深处、街道两侧的破房子后面……突然多了很多的武装分子! “嘭嘭嘭……” “嘭嘭嘭嘭嘭嘭……” 是兄弟们! 是我的兄弟们! 是我的14号的兄弟们! 他们来了! 他们没有犹豫! 他们听到了我刚才的枪声和嘶吼! 他们看到了我的身影和愤怒! 他们来了! 他们来和我并肩作战了! 我的兄弟们! 他们来了! 什么狗屁的“有限的自卫权”! 什么狗屁的武装分子! 我的兄弟们来了! 他们是我的兄弟! 14号无所畏惧! 杀!—— 第200章 杀 周雅儿慢慢地倒在了那片曼珠沙华的花海,缓缓地扑倒了一整片的曼珠沙华,她洁白如雪的衣服也徐徐地被那蔓延着的湿红所浸染了,如同正在绽放着的曼珠沙华的红色花朵儿,渐渐地,她彻底地融入了那曼珠沙华的殷红,一片鲜红似火的妖艳…… “啊——” “嘭嘭嘭……” 我疯狂地嚎叫着,疯狂地前行着,疯狂地朝街道内的武装分子精准的射击着,在兄弟们密集的火力掩盖下,我很快就来到了周雅儿的身旁…… 周雅儿一动不动地躺在曼珠沙华的花海里,她原本洁白无暇的衣服,现在已经完全被鲜血所染红了,汩汩流动的鲜血甚至已经蔓延到了她身子下面躺着的土地上,并向四周浸散了开来,与街道上掉落的曼珠沙华的殷红色花瓣,不分你我…… “周雅儿!” 我瘫坐到了地上,抱起了已被鲜血所浸红了全身的周雅儿,忍不住地流下了眼泪,却笑着喊过她的名字。?八?一中文网? 我好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肆无忌惮的流眼泪了…… “周雅儿!” 我微笑着看着双眼半闭、仅余一丝气息的周雅儿,温声地呼唤着她的名字,因为,我看到周雅儿的嘴角,还带着她刚刚见到我时的微笑,那一如继往的微笑,让我不得不向她归还我已经亏欠了她整整三年的笑容。 是的,我喜欢上了这个曾经仅仅只有一面之缘的女孩儿,我知道,原本在三年前的时候我就已经喜欢上了她,那仅存于童话故事中的“一见钟情”,在我们两个人的初次偶遇之间莫名其妙,却实实在在地产生了,我没有接受那样的“一见钟情”。 悔恨终身! “周雅儿!” 我怀抱着气息孱弱的周雅儿,眼睛里流着眼泪,嘴角上扬着笑容,温声地喊过她的名字。 我知道,周雅儿活不成了,作为一名精通战场救护的特战队员,我知道,周雅儿她已经活不成了,马里**武装分子的两颗子弹已经打穿了她的肺动脉,一身的鲜血,一地的鲜血,仅仅这二十几秒钟的时间,周雅儿胸口前的两个明晃晃的血窟窿就已经不再向外流血了。 “周雅儿!” 我再一次喊过她的名字,眼睛里依旧流着泪,嘴角上依旧带着笑。 周雅儿醒了,她的脸色苍白得吓人,嘴角的鲜血也不再流了,脸上、嘴角上、眼睛里依旧挂着刚才的美丽的笑容。 周雅儿艰难地睁开了她眼睛,她看到了我,她脸上的笑容更加地绽放了。 她躺在了我的怀里,她微微地倾了倾脑袋,那满头的情丝直直地穿过我胸前厚厚的军服,直接扎进了我的胸膛,扎进了我的皮肤,扎进了我的血液,扎进了我的心脏。 周雅儿她看到了我的军服,她看到了我的臂章,她看到了我的军衔…… “原来你在法国外籍兵团……” 她的声音如此的孱弱! “对不起……”我说。 我无可辩驳! “我喜欢这曼珠沙华……” 周雅儿艰难地抬起了手,她的手里是一朵已经被攥得几乎蔫掉了的曼珠沙华的殷红色的花朵儿,她的手上也粘着殷红,不知道是殷红的鲜血,还是殷红的曼珠沙华的花汁。 “我也喜欢……”我说。 我流下了一大滴的眼泪,正好滴在了周雅儿苍白的脸上。 我的眼泪随着周雅儿笑容凹落了她的下巴,最终,又落回了我的胸膛…… 周雅儿笑了,她笑的声音很低,如轻吟的夜莺,却笑的很洒脱,如欢快的黄鹂。 我听到了她的笑声,我也笑了,我笑的很苦涩,笑出了一大滴又一大滴的眼泪,全部都印在了她的脸上,印在了周雅儿精致却又苍白的脸上,一滴又一滴的晶莹如珠,分不清是她的泪,还是我的泪…… 周雅儿终于不笑了,她昂着的手也垂了下去,手里的曼珠沙华却依旧被她紧紧地攥在了手心里,搭在了被她鲜血染红了的泥土上…… “啊——” 我怀抱着没有一丝生命迹象的周雅儿,大声地哭了出来,将她的头紧紧地抵在了我的下颌,紧紧地将她抱在了我的怀里,我失声地大哭了起来,三年来从没有真正哭泣过的我,这一次却如黄河泛滥之水,止不住地大哭了起来。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我相信! 周雅儿也相信! 我们都相信的,可是,我终究还是错过了她,错过了周雅儿! “周——雅——儿——!” 我仰天呼唤着周雅儿的名字,只希望上天能够将她的灵魂带回到我们的祖国去,带着她找到回家的路,不要像我一样,像我一样迷失在国外…… “队长,武装分子越来越多了,我们要不要退回去!” 眼镜蛇再顾不得我的宣泄,焦急地朝我喊道,我的兄弟们,他们都还举着枪护卫在我的身边…… “杀!” 我说。 眼镜蛇不是在问我该怎么办,我知道,他是在提醒我赶紧退回加奥医院我们的防卫圈里去,因为我们已经在越界作战了,我们已经破坏了联合国维和部队的规矩。 “队长,我们——” “杀!” 我打断了眼镜蛇想要继续规劝我的话,将周雅儿慢慢地放到了地上,并把周围曼珠沙华的花朵儿都垫在了她的身下,然后,我拿起枪,站了起来,说道: “清街!” 我没有疯! 我无比的冷静! 眼镜蛇看到了我的这个样子,欲言又止般地抽动了几下嘴角的肌肉,叹了一口气,最终没有再劝我…… “杀——” “嘭嘭嘭……” 我抱着狙击枪第一个冲了出去…… “杀——” “嘭嘭嘭嘭嘭嘭嘭……” …… 鲜血染红了那条号称“狙击手大街”的三百米街道,马里政府军攻击好几个月都没有攻破的那条三百米长的街道,却被我们14号的七个人在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之内,全部地清洗了,当天下午,连加奥的晚霞都散着刺鼻的血腥味儿…… 夜,加奥医院的空病房里,周雅儿安安静静地躺在洁白的床单上,她此时脸色看起来要好看得多了,虽然依旧没有什么血色。 是我亲自为她整理了遗容,我安安静静地守在她的床前,并且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就如同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的她一样,我们都很安静。 明天,她的遗体将会被运回国内去,也就是说,此生,我们都不会再见了…… 我回忆起了我与周雅儿的初次见面,回忆起了在法国普罗旺斯的曼珠沙华庄园里,我给她讲的关于曼珠沙华的故事,回忆起了她对于纯美爱情的向往,回忆起了我们在史密斯夫人的屋子里喝的那杯热奶茶,回忆起了我们三年前在曼珠沙华庄园外离别时的样子…… 我痛恨,我痛恨那时的我为什么会拒绝这份原本属于我的爱情,拒绝这个让我一见钟情的女孩,拒绝我们的一见钟情…… 我错了吗? 我终究还是错了…… “咚咚咚!” 有人在敲门! “进来!”我说。 我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是陈。 我抬头看了看。 是陈。 “怎么还不回去睡觉?” 陈坐到了我旁边的椅子上,看了看床上躺着的周雅儿,又看了看坐在周雅儿床边椅子上的我。 “睡不着!”我说。 我朝陈艰难地拉了拉嘴角,尝试了好几次,最终还是没能堆起笑容来。 我是该感谢陈的,就在我和我的兄弟们对那条三百米长的“狙击手大街”实施清街的时候,却有一群武装分子绕出了那条街道,并跑到了加奥医院的门口,试图攻击加奥医院的大门,是陈带着人恰巧来到了加奥医院去看望小李,这才守住了加奥医院的大门。 维和在加奥医院是法国维和部队的工作,一旦武装分子冲进了加奥医院,甚至是他们在加奥医院里制造了肆意的屠杀,那我们丢的可不就只是14号和外籍兵团的脸了,我们丢的是法**队和法国人的脸。 丢了法**队和法国人的脸,我们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 “她是你的女朋友?” 陈看着我,我却依旧在看着周雅儿。 “算是吧!”我说。 联合国维和部队司令部对于法国维和部队在加奥医院外“狙击手大街”的清街行动已经有了定性: 马里**武装分子主动攻击加奥医院,并且残忍地杀害了联合国医疗卫生调查组的工作人员,法国维和部队在加奥医院外和马里**武装分子的激战是对于马里**武装分子的合理反击! 没有多少人看到我们和马里**武装分子激战的起因,陈是知道的,不过,他并没有向联合国维和部队揭我们。 14号的兄弟们也更是众口一词,是马里**武装分子率先攻击了我们,并且,他们还杀害了联合国医疗卫生调查组的工作人员,我们这才反击的,反正他们都已经全部被我们给击杀了,死无对证! 马里政府军也乐见其成,拔除了马里**武装分子在加奥的一根毒刺,他们似乎比谁都要高兴。 这下就很好了,马里**武装分子杀了联合国医疗卫生调查组的人,联合国维和部队司令部自然不会偏向他们。 中国维和部队的陈虽然知道事情的起因,但他就算是为了来自于中国的国际志愿者周雅儿,他也不会在联合国维和部队司令部去揭穿我们。 死去的那一条街的马里**武装分子呢?我和我的兄弟们对此众口一词,他们更是死无对证! 于是,我和我的兄弟们不但没有受到任何人的指责和惩罚,反而还得到联合国维和部队总司令的点名嘉奖。 的确是可笑极了…… “她也是咱们中国人!” 陈站了起来,想帮周雅儿重新覆盖上那白色的布单。 “让我再看看她吧!”我抓住了陈想要覆取布单的右手,语气并无波澜地说道。 陈话里的意味我未必没有听得出来……我也是中国人! 第201章 周雅儿是法国波尔多第一大学生物科学学院的中国留学生,她这次能够通过联合国百里挑一的全球面试,并且担任联合国派遣至马里的医疗卫生调查组的志愿者,而且,她还是所有人中唯一的一个中国人,这已经是中国人中非常值得骄傲的事情了,周雅儿的优秀在波尔多第一大学生物科学学院,甚至在全世界都有目共睹。?八?一中文网? 这是联合国医疗卫生调查组周雅儿的同事们告诉我的,陈也这么说。 “能告诉我你们的故事吗?” 陈收回了右手,回到了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我看了一眼陈,陈微笑着看着我,没有做作的样子,我知道,他现在其实只是想开导一下我而已,并没有多余的目的。 不知怎么,我竟向陈讲述起了我和周雅儿之间的故事,从三年前我和周雅儿在法国普罗旺斯的初次相遇开始讲起,讲到我和周雅儿在曼珠沙华花海里的邂逅,讲到我把周雅儿误认为是日本人的囧事,讲到我们在史密斯夫人的屋子里喝的那杯热奶茶,一直讲到我们今天下午的再次相见,讲到她对我的微笑,讲到她和我说的每一句话,以及这三年来她时常出现在的我的梦里…… 一丝不漏,毫无隐瞒,这些我从来都没有向别人提起过的东西,却向一个我从来都没有信任过的陈说了个干干净净,我忍不住地又红了眼睛…… 陈默默地聆听着,中间没有插过一句话,就只是在认真的听着我说我和周雅儿的故事…… 陈从椅子上又站了起来,默默地走到了我的身后,拍了拍我的肩膀,没有说一句安慰的话,却实实在在的安慰了正陷入悲伤中的我。 “能和我说说你当初是为什么加入法国外籍兵团的吗?” 陈的这句话已经是第十八次向我提问了。 我本该继续保持沉默,但这次,我却没有再拒绝他…… “再加入法国外籍兵团之前,我叫安天明……” “安天明?!”刚听到了我的故事的开头,陈就又从座位上弹了起来,惊讶地不顾粗暴地打断了我的话,“你就是安天明?!” 陈张大了嘴巴,仿佛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怎么?你之前听过我的名字?” 陈的反应令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在国外,我的名字是“沃吉尔·勒安”,而且,我从来都没有用过“安天明”这个名字,哪怕是在国内,安天明也只是个默默无名的普通学生而已,一个常年囿居于军队的中校军官,他又怎么会听过我的名字? “你的父亲是不是叫安青云,你的母亲是不是叫李子佩!”陈盯着我的眼睛,一股脑的向我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一下子站了起来,全身莫名的颤抖地看着陈。 陈盯着我好半天,忽然又坐到了屁股下的椅子上,自顾自地苦笑着说道:“我现在终于知道你的代号为什么要叫做‘复仇者’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朝陈吼道,眼睛里已流露出了浓浓的杀机。 陈朝我矮了矮手,示意我坐下来,不要紧张。 我没有理会陈的有恃无恐,更没有坐下来,眼神中的寒意也丝毫没有消减。 “文江汉已经死了!”陈说。 陈没有再纠结我到底是坐还是不坐的问题,直接向我开诚布公了。 “什么?”我瘫坐在了椅子上,“怎——么——死——的?” 我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向陈问道。 “死刑!枪决!”陈没有再卖关子,直接地说道,“你父母被杀害时,恰好被路过的行人看到了事情的经过,然后他们就报了警,警察查到了杀害你父母的那个杀手,杀手招出了文江汉。 文江汉这个人我想你应该清楚,你也应该知道他有着怎样的背景。只是很可惜,他的后台因为之前的特大贪污案被去了职、入了狱,文江汉被抓那是瓜熟蒂落,惩办他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了。当时,就是我指挥着武警支队的人,持着枪械在他的家中逮捕了他。” “文江汉死了?!”我喃喃自语。 我无法相信,如果文江汉他现在真的已经死了,那我留在法国外籍兵团还有什么意义?我这个“复仇者”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我的这几年岂不是白白地度过了? “什么时候的事?”我强力地支撑着自己,向陈问道。 “零三年的五月份,胡主席上台之后!”陈回道,“这件事在国内闹得轰轰烈烈,你不知道?” 我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 呆在不见天日的法国外籍军团里,呆在炮火连天的中东和非洲的战场上,我怎么会知道国内生的事情? 零三年五月份? 原来在我刚刚加入独立小队的时候,文江汉他就已经死了…… 文江汉死了! 文江汉死了? 那我还呆在法国外籍兵团干什么? 我他妈还活着有什么意义?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仇人都已经死了,哪里还有什么“十年”? 才仅仅一年而已! 文江汉,你怎么能死?不死在我的手里,你怎么能死?! 哈哈哈哈,原来我一直的坚持都是那么可笑!…… “外界传言你已经死了,中国驻法国大使馆在法国也没有查到关于你的丝毫信息,没想到你竟然加入了法国外籍兵团……” 陈看我沉浸在又喜又悲的状态里扭曲着面孔,无法自拔,又继续向我出了试探着。 “你们明明就知道文江汉无恶不作,为什么不早早地把他逮捕了,却还放任他呆在这个社会上为所欲为这么久?”我狠狠的盯着陈,大声地向他质问道。 “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之前的时候,我们还没有充足的证据可以逮捕文江汉!”陈无奈地解释道。 “没有证据?”我朝陈大声地怒吼道,“文江汉在这个社会上肆虐了这么久,会找不到他犯罪的证据?你到下面去问一问,问一问街头的平民,问一问普通的商贩,问一问公园里的老头老太太,你问一问他们,你问一问他们知不知道文江汉他他妈的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如果只是那些人说的话,是不能够当做证据的!”陈摇了摇头苦声到。 “狗屁不能当做证据!是你们根本就不敢查他罢了!” “轰隆”一声,我一脚就踹散了身后的椅子。 外面院子里的人一早就听到了我和陈的争吵,椅子的轰然散架,让他们一下子全都冲进了屋子。 “滚出去!”我朝进来的人怒吼道。 眼镜蛇看了看我,带着14号的兄弟们走出了屋子。 陈也朝身后的人挥了挥手,陈手下的士兵也慢慢地退出了屋子。 我看着陈,恶狠狠地吼道:“之前你说你们找不到文江汉犯罪的证据,那怎么我的父母被杀害了之后你们就找到了?怎么他的后台倒了之后你们急找到了?怎么新主席上台之后你们就找到了!狗屁的找不到证据,不过是权利与政治的交替和倾覆罢了!” 陈依旧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我像疯子一样在歇斯底里地泄着。 “啊——” 我嘶吼着一拳就锤在了身旁的砖墙上,破旧的老房子依旧坚挺,我的手上却顿时鲜血直流。 我蹲在地上,失声地痛哭了起来…… 陈默默的走到了我的身后,将我扶了起来,又从旁边拿了一个完好的椅子,放到了我的身后,按着我坐了下来。 我依旧还在失声地痛哭着…… 我知道,我这怒火朝陈的毫无道理,他只是一个军人,逮捕文江汉的行动也只是他接受的命令而已,政治上的事本就是与他无关的,却让他生生的承受了我的怒火。 “对不起!”我对陈说道。 我不再哭了,压抑在我内心最深处的许久不散的阴霾,随着我刚刚所爆的一腔怒火一挥而散,我恢复了波澜不惊的样子,似乎刚刚的事情从来都没有生过,除却我鲜血淋漓的右手。 “你没有对不起我!”陈摇了摇头说道,“你说得对,政治上的东西远不是我们能够左右的事情!”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陈平静地向我们道。 “什么怎么办?”我淡淡地反问道。 “你还打算呆在法国外籍兵团?”陈皱着眉头,似乎是在为我而担心。 “为什么不呢?”我说,“你没看到我的军衔吗?我现在可是法国外籍兵团的中尉军官!威风得很!” “中尉军官?”陈笑了笑,仿佛是在嘲笑我的无知和幼稚,“法国外籍兵团的中尉军官真的是那么好当的吗?” 我朝陈笑着耸了耸肩,表示我很好和我根本就无所谓的样子。 “安天明,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手臂上的‘14号突击队’代表着什么意思。”陈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你以一个外籍的中国人而当上了法国外籍兵团的中尉军官,这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非洲大地上横行的那几支神秘的‘数字小队’其中就有你们吧?你的肩章我看也不应该是‘14号突击队’,而应该直接就是个‘14’!我说的对不对?” “这与您无关!”我黑着脸回道。 我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尽管我知道,我刚刚的态度就表明我已经承认了,可,那又怎么样? “安天明!雇佣兵始终不是一个国家的正规军队,并且前途黑暗,在这个社会中也不会再有任何很好的出路!” 陈意味深长地劝解我道。 我又闭着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睁开了眼睛,决定回避陈的这个问题,便沉声道:“陈中校,现在我叫‘沃吉尔·勒安’,你也可以叫我‘复仇者’,或者叫我“中尉”,但请您不要叫我‘安天明’!” 我不能够顺着陈的话继续思考下去,那样会动摇我的心智,我还有14号的六个兄弟们呢,我不能够抛弃他们,爱我的人都已经不在了,我不能够再让我的兄弟们也没有好的归路。 陈好像已经知道了会是这样的结果,他慢慢站了起来,叹了一口气,走到了我的跟前,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记住我和你说过的话,想好了随时都可以来找我,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在海外!……天已经晚了,你也早点儿睡吧!” 说完,陈走出了屋子…… 第202章 毛里塔尼亚 我无法狠心地抛弃我的兄弟们,他们为了我不惜多次违背了零号的意愿,为了我,他们公然地对抗联合国维和部队的明文规定,他们为了我可以仅凭七个人就敢和一整条街的马里**武装分子展开激战,他们和我并肩作战,流血流汗,并且同生共死,不离不弃,我怎么能够狠下心来抛弃他们? 我不能够抛弃我的兄弟们,哪怕我现在真的很想回到国内去,我知道,我父母的孤坟就在遥远的家乡遥遥地呼唤着我,他们多么希望我能够回到他们的身边,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生活,他们想看着我在他们的身边娶妻、生子、幸福快乐…… 远在异国他乡的海外,我比任何人都想要回到我的家乡。八?一?中?文网 可是,我不能够回去,至少,我现在还不能够回去,因为我还有我的兄弟们,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都已经不在了,我不想让我的兄弟们再尝受到被他们所信任的兄弟所无情抛弃的滋味,我做不到…… 元旦伊始,当别人都在庆祝新的一年来临的时候,周雅儿却被送上了抵往中国的专机,我在加奥机场为她送行,为她送行的还有很多人,有联合国派驻在马里的维和部队总司令德尔·道尔顿少将和相随的联合国维和部队司令部的人员,有周雅儿在联合国医疗卫生调查组的同事们,有中国驻马里的大使、中国维和部队的长和战士们,当然,还有陈…… 周雅儿的遗体被盖上了蓝底白徽的联合国的旗帜,周雅儿被抬上了飞往中国的一往无回的专机,我没有再哭泣,我目送着周雅儿离开了加奥的上空,面色沉痛,我们沉痛地目送着周雅儿离开了加奥的上空,陈拍了拍我的肩膀以示安慰,我朝他笑了笑,这次,我成功地在脸上堆起了笑容。 我可以想象,当专机抵达位于中国的机场,早早守候在都机场的周雅儿的父母该是如何的悲伤,白人送黑人,令他们骄傲的女儿不在了,他们该是如何的悲伤,我苦涩地笑了…… 该离开了,我们都该离开了,零号已经给我和眼镜蛇下达了命令,我们14号的下一个任务点是在位于西北非的毛里塔尼亚,我们14号这下终于是走出了这整整两个月的漫长的“监狱生涯”。 这次毛里塔尼亚的任务,我们也不再是维和,而是真真正正的法国外籍兵团的战场任务,这次,我们终于可以不用再顾及那所谓的“有限的自卫权”了,我们可以尽情地厮杀,尽情地宣泄了……杀! 我们最终离开了马里的加奥,直升机一路往西飞去,跨越了城市、乡村、沙漠、山川、河流和国境线,我们来到了毛里塔尼亚,然后,直升机继续往西飞,继续跨越河流、山川、沙漠、乡村、城市,直到我听到了大西洋的波涛,我就知道我们来到了此行毛里塔尼亚的第一个目的地,位于大西洋的海边城市,毛里塔尼亚的都努瓦克肖特。 踏上了毛里塔尼亚的土地,总感觉如同穿越了时空的隧道,在毛里塔尼亚的都努瓦克肖特的大街上,法国产的高档轿车飞快地从骆驼和羊群的旁边驶过,平地而起的摩天大楼紧随着就是低矮的老式平房,城市与乡村、现代与古典、进步与落后,这些原本不相称的东西却在努瓦克肖特完美的结合在了一起。 然而,在努瓦克肖特以外的广阔的毛里塔尼亚,却到处都是荒漠和莽原,一路上,我从直升机的窗户里往下看去,偶尔有小篱笆围着的村落,一些有着独特黑色皮肤的人正在干涸的土地上无所事事地劳作,破败不堪的帐篷就是他们的家。 上下巨大的贫富差距在非洲本就不是一件十分稀奇的事情,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不到百分之五的上层贵族掌握着这片土地上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资源和财富,而这种情况在毛里塔尼亚尤甚,因为一直到现在,毛里塔尼亚还都存在着古老,并且原始落后的奴隶制度。 1981年,毛里塔尼亚才颁布了一项废除奴隶制的法律,成为最后一个在法律上废除奴隶制度的国家,然而,一直到现在,该法律在毛里塔尼亚并未得到有效实施,毛里塔尼亚全国三百多万人口,据联合国统计,有2o%到3o%的人口是奴隶阶级。 (2oo7年8月8日,毛里塔尼亚国民议会又通过一项旨在彻底废除奴隶制的法律,规定实行奴隶制为犯罪行为,违者将被处以五年至十年监禁,然而,从该法律公布一直到之后的五年间,仅有一个奴隶主被法办——2o11年,一个奴隶主因奴役两个女孩仅被判刑六个月的监禁。) 在毛里塔尼亚,同样存在着一些令人难以理解的状况,有一些奴隶主和奴隶他们都很贫困,而且没有受到过教育,这使得他们很难接触到奴隶制以外的世界。 甚至有一些奴隶会担心,如果他们逃跑了,他们就会丧失现在已有的“社会身份”,而逃跑之后如果再被抓了回来,那么他们将会受到更加严酷的惩罚。 更难以理解的是,在毛里塔尼亚,有很多奴隶自己会认为,他们自己天生本就命该如此,而更多的奴隶甚至并不知道,他们自己正在处于被奴隶主奴役的地位。 正如这样的一个事实,有人问:奴隶走向自由的第一步是什么?回答:当他们自己认识到自己是奴隶!又有人问:拯救奴隶的运动何时才能结束?回答:当一个昔日的奴隶当上毛里塔尼亚总统的时候…… 这些本就是与我们14号无关的,有感而,只是临时说得多了一些…… 毛里塔尼亚与法国的关系正如同马里与法国,1687年,法国人驱逐了在毛里塔尼亚地区殖民的荷兰人,正式将殖民的触角伸向了毛里塔尼亚,然而,英法之间的七年战争,又迫使法国从毛里塔尼亚的沿海地区退出。 1815年,欧洲各国在奥地利召开了维也纳会议,正式承认了法国对从布朗角到隆卢姆(今塞内加尔境内)的西非海岸的主权,法国依此恢复了对毛里塔尼亚的“法理”控制。 在法国人的殖民统治下,毛里塔尼亚曾是塞内加尔的附属部分,19o3年,毛里塔尼亚沦为法国的保护地,1912年,毛里塔尼亚成为法国的殖民地,192o年,毛里塔尼亚并入“法属西非”,1946年,改为法国的海外领地,并建立了领地议会。 同年,“毛里塔尼亚协和党”成立,并在领地议会选举中获胜,1951年,“毛里塔尼亚进步联盟”(1961年改称“毛里塔尼亚人民党”)在领地议会中赢得了多数席位,1957年,毛里塔尼亚成为了半自治共和国,由“毛里塔尼亚进步联盟党”领导人莫克塔·乌尔德·达达赫组成第一届政府,1958年1o月,毛里塔尼亚正式成为了“法兰西共同体”内的一个共和国。 196o年11月28日,由于非洲“独立运动”的影响和压力下,毛里塔尼亚在法国人的授意下宣布独立,自此,毛里塔尼亚在表面上成为了一个“独立自主”的国家…… 就像我之前曾经说过的,法国曾是非洲最积极的开拓者,法国人的足记遍布整个非洲大6,如今,法国人在非洲大部的影响力仍旧无可替代。 我也说过,法兰西第五共和国总统的第一任总统夏尔·安德烈·约瑟夫·马里·戴高乐先生提出的新的非洲“非殖民化政策”,是曾经的“古典殖民主义”的变种,按照中国人的话来说,叫做“换汤不换药”,正义的外表下掩藏不住的还是獠牙和虚伪。 作为“非殖民化政策”最忠诚的继承者,法国的现任总统雅克·勒内·希拉克先生更是将“古典殖民主义”的精髓在非洲大地上挥的淋漓尽致,尤其是近些年来,法国外籍兵团更是其挥舞在非洲大地上最长、最锋利的刀子。 法国与毛里塔尼亚的关系正如同法国与马里的关系,也如同中国古时的中原王朝与朝鲜半岛的联系,毛里塔尼亚依附着法国而存,俨然如同法国的一个海外特区。 作为毛里塔尼亚宗主国的法国,尽管“独立热潮”改变了非洲,“大殖民时代”也早就已经结束了,但多年后的法国与毛里塔尼亚,其现实依旧如此,并且没有本质上的改变,法国人在毛里塔尼亚的土地上说一不二…… 我和兄弟们在毛里塔尼亚的都努瓦克肖特会见了法国驻毛里塔尼亚的大使和武官,以及毛里塔尼亚政府的代表,然后,我们的直升机就又飞离了努瓦克肖特的上空,并且直奔毛里塔尼亚的北部小城比尔莫格兰。 比尔莫格兰,这里才是我们来到毛里塔尼亚任务的真正起点和风暴的中心! 到达沙漠里的这个小城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撒哈拉大沙漠里的夜晚,冷硬有力地风抽打在人的脸上,刺得人生疼,星星在干净清澈的夜幕中闪闪亮,没有云层遮挡的月牙儿,也较非洲其他的地方明亮了不少,没想到,这个被称做全世界最不适合人类居住和生存的地方,却有着如此艳丽的星空。 第203章 雇佣兵 比尔莫格兰小城位于毛里塔尼亚的北方地区,掩存于茫茫的撒哈拉大沙漠之中,小城向西和向北均靠近西撒哈拉的国境线,而且,有两条穿越多国的国际公路在比尔莫格兰交汇,所以,从比尔莫格兰往西和往北都能够进入到西撒哈拉地区。八??一中文网 小城里没有能够起降大型客机的机场,不过,这对于直升机来说这并不存在什么太大问题,甚至是在茫茫的撒哈拉大沙漠中,也不担心直升机会没有落脚点。 小城向东的不远处有一个中型的铁矿,那也是法国人的资产,附近有加油站,而且还有一片不大不小的淡水湖,这个绿州小城对沙漠里的任何过客来说,都是一个极其重要的补给点。 然而事实上,比尔莫格兰却只住着不到三千人而已,而且,其中还有一部分的人是来自于欧洲的矿工。 比尔莫格兰小城里的大多数人都是当地的土著居民,他们也是被称作“摩尔人”的沙漠民族,西方的殖民者并没有能够为比尔莫格兰带来多少西方世界的文明,比尔莫格兰小城依旧延续着数千年以来固有的生活方式。 我们来到比尔莫格兰的任务其实很简单,就是和一群与我们一样的人在毛里塔尼亚的北部沙漠里作战,准确的说,在毛里塔尼亚的北部地区出现了一批意向不轨的雇佣军的活动踪迹。 2oo6年1o月14日,毛里塔尼亚新闻部宣布毛里塔尼亚政府于当日正式通过了一项关于“反恐怖主义法”的决议草案,并按紧急程序提交给了国民议会审议通过,该决议草案的主要内容是“针对毛里塔尼亚境内一切对人民生命和财产安全构成威胁的活动,反对一切对民族根本准则造成损害的行为”。 毫无疑问,毛里塔尼亚政府的“决议草案”深深地触动了多个民间武装组织的神经,他们认为,政府和国民议会审议通过的这份“决议草案”,其目的主要就是用于针对毛里塔尼亚**武装在毛里塔尼亚地区的活动。 在毛里塔尼亚政府和国民议会宣布“反恐怖主义法决议草案”正式通过后不久,毛里塔尼亚的多个省份和城市就突然陷入了恐怖主义和武装袭击的骚乱。 2oo6年1o月15日,毛里塔尼亚“反恐怖主义法决议草案”通过的第二天,位于毛里塔尼亚都努瓦克肖特总统府的总统卫队突然遭到两名不明武装人员的冲击,袭击造成三名卫队士兵的受伤,两名武装人员被当场击毙。 2oo6年1o月下旬,驻扎在毛里塔尼亚都努瓦克肖特东南八百多公里处的一个宪兵队又遭到毛里塔尼亚**武装分子的袭击,袭击的具体信息毛里塔尼亚政府并没有向外界透露,袭击所造成的伤亡情况不明。 2oo6年11月份,位于毛里塔尼亚都努瓦克肖特总统府的总统卫队再一次遭到不明武装人员的冲击,此次袭击事件一共造成两名卫队士兵的死亡,数名警察的受伤,六名武装人员被当场击毙,有三人在逃。 2oo6年12月初,预先获得线报的毛里塔尼亚政府军,在边境城市艾因本提力与毛里塔尼亚**武装分子展开激战,毛里塔尼亚**武装分子在火力不支的情况下,一路向北窜入了由摩洛哥实际控制的西撒哈拉地区,逃之夭夭…… 就在我们来到毛里塔尼亚都努瓦克肖特的前几天里,毛里塔尼亚东北部与阿尔及利亚和马里交界的一个军事哨所又遭到了声称隶属于“基.地.组.织”的“萨拉菲宣教和战斗组织”的袭击,袭击一共造成哨所十五名军人的死亡,十七人受伤…… 毛里塔尼亚的政府代表认为,毛里塔尼亚本土的民间武装这些年来一直都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敢于公然地挑战毛里塔尼亚政府的权威,或者直接冲击毛里塔尼亚的政府军驻地的,毛里塔尼亚政府认为,这一切是那批雇佣军的问题。 据毛里塔尼亚政府的了解,那批外来的雇佣军的数量应该是在四十到六十人之间,目前还不知道他们究竟是属于哪一家雇佣兵公司,或者,他们是受谁的雇佣潜入到毛里塔尼亚的。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是他们训练和组织了毛里塔尼亚民间武装对于毛里塔尼亚政府军动的攻击,因为自这批雇佣军从北方边境潜入到了毛里塔尼亚的土地上以来,毛里塔尼亚的社会就一天都没有安定过。 而且,在毛里塔尼亚都努瓦克肖特与毛里塔尼亚政府代表会面时,他们言之凿凿地向我们誓,这批进入到毛里塔尼亚前来捣乱的海外雇佣军,一定是来自于摩洛哥政府的指使。 毛里塔尼亚与摩洛哥两国的关系千丝万缕,表面上,毛里塔尼亚与摩洛哥这两个国家并不存在什么利益上纠葛,而且,两国也没有国境线上的直接接壤,可以说,这两个国家也不存在领土上的争端。 然而事实是,毛里塔尼亚和摩洛哥这两个国家却远没有表面上相处的那么和谐,毛里塔尼亚与摩洛哥两国曾经携手并进,如今却暗斗已久,而这一切都要从这两个国家悲催的邻国——西撒哈拉说起。 西撒哈拉位于非洲的西北部,地处撒哈拉大沙漠西部,滨临大西洋,与摩洛哥、毛利塔尼亚、阿尔及利亚相邻,该地是一个主权争议非常大的非洲地区,摩洛哥声明对此地区拥有主权。 目前,摩洛哥控制着西撒哈拉约四分之三的土地,另外,当地的独立武装组织“波利萨里奥阵线”统治着西撒哈拉地区以东大约四分之一的荒芜土地,然而,目前全世界共只有四十七个国家承认该武装政权所领导的“阿拉伯撒哈拉民主共和国”为独立的阿拉伯主权国家之一。 在历史上,公元七世纪的时候,阿拉伯人就已经大量涌入了撒哈拉地区,并在这片沙漠土地上繁衍生息。 公元十五世纪中叶,葡萄牙人和西班牙人侵入西撒哈拉,1885年,西班牙将布朗角到博贾多尔角一带划为其保护地,1934年,西撒哈拉沦为西班牙殖民地,到了1958年,西撒哈拉正式改为西班牙的海外省。 1973年5月,“萨基亚阿姆拉和里奥德奥罗人民解放阵线”(即“西撒哈拉人民解放阵线”或“波利萨里奥阵线”)宣布成立,决定通过武装斗争,争取西撒哈拉独立。 另外,西撒哈拉的邻国阿尔及利亚、摩洛哥和毛里塔尼亚三国也公开表示,反对西班牙对于西撒哈拉地区的殖民统治。 1975年11月14日,西班牙、摩洛哥、毛里塔尼亚三国在西班牙的马德里签订《马德里协议》,规定西班牙于1976年2月26日撤离西撒哈拉地区,并且承认毛利塔尼亚和摩洛哥两国对于西撒哈拉地区的领土所有权。 之后,摩洛哥和毛里塔尼亚两国便签订了分治西撒哈拉的协定,摩洛哥占领西撒哈拉北部十七万平方千米的土地,毛里塔尼亚占领了西撒哈拉南部九万多平方千米的土地,阿尔及利亚随即表示,谴责摩洛哥和毛里塔尼亚对于西撒哈拉的瓜分。 1976年2月27日,“西撒哈拉人民解放阵线”宣布成立“阿拉伯撒哈拉民主共和国”,自此,摩洛哥和毛里塔尼亚的军队与得到了阿尔及利亚支持的“西撒哈拉人民解放阵线”的武装力量不断地生冲突。 1979年8月,毛里塔尼亚终于同“西撒哈拉人民解放阵线”签订了和平协定,放弃了对西撒哈拉的领土要求,并退出了西撒哈拉战争,但摩洛哥却乘机占领了毛里塔尼亚退出的西撒哈拉地区,与“西撒哈拉人民解放阵线”坚持对立。 毛里塔尼亚忽然将自己摘身事外,放弃了原本就就属于毛里塔尼亚的九万多平方千米贫瘠的沙漠土地,此举不仅得到了国际社会的一致认可,还与邻国阿尔及利亚重归于好,缓和了毛里塔尼亚与“西撒哈拉人民解放阵线”的关系。 只是,原本携手并进、荣辱与共的盟友毛里塔尼亚突然地退出了西撒哈拉战争,这反倒给了摩洛哥一击沉重的闷棍,于西撒哈拉孤军作战,尽管摩洛哥占领了原本的毛里塔尼亚退出的西撒哈拉的土地,但毛里塔尼亚的此举,无疑将摩洛哥陷入了不义之地,毛里塔尼亚与摩洛哥两国的嫌隙就此产生…… 后来,“非洲统一组织”和联合国出面斡旋西撒哈拉战争,1979年,第十六届“非洲统一组织脑会议”建议在西撒哈拉实施全面停火,并组织公民投票,以决定西撒哈拉地区的独立或着维持现状。 1981年6月,第十八届“非洲统一组织脑会议”通过决议,要求在西撒哈拉举行公民投票,并成立“西撒哈拉问题实施委员会”,1983年6月,第十九届“非洲统一组织脑会议”通过决议,要求冲突双方(摩洛哥和“西撒哈拉人民解放阵线”)直接谈判,以实现西撒哈拉地区的停火和公民投票。 1984年11月,西撒哈拉次作为“非洲统一组织”的成员国出席了第二十届“非洲统一组织脑会议”,以“西撒哈拉人民解放阵线”为代表的主权国家“西撒哈拉”加入了“非洲统一组织”,这无疑挑战了摩洛哥政府的最终底线,摩洛哥随即退出了“非洲统一组织”…… 自1975年以来,联合国大会多次通过关于西撒哈拉问题的决议,重申西撒哈拉人民拥有不可剥夺的自决和独立的权利。 1986年4月到5月,在时任联合国秘书长哈维尔·佩雷斯·德奎利亚尔的主持下,摩洛哥和“西撒哈拉人民解放阵线”在美国纽约举行两轮间接的谈判,各自阐述了对“西撒哈拉问题”的一贯立场。 1987年7月,摩洛哥和“西撒哈拉人民解放阵线”在日内瓦举行第三轮会谈,讨论了由联合国派遣技术小组去西撒哈拉进行实地考察。 经过了联合国技术小组在撒哈拉地区为期近一年的实地考察之后,1988年8月15日,哈维尔·佩雷斯·德奎利亚尔会见了摩洛哥和“西撒哈拉人民解放阵线”两国外交代表,向他们各交了一份解决西撒问题的和平建议,摩洛哥表示原则上同意联合国的建议,“西撒哈拉人民解放阵线”表示有条件地接受联合国的斡旋。 1989年6月,联合国秘书长哈维尔·佩雷斯·德奎利亚尔访问了摩洛哥、阿尔及利亚和西撒地区,并组成“西撒和平计划实施技术小组”,一年后的6月19日,哈维尔·佩雷斯·德奎利亚尔表了西撒哈拉局势调查的报告,提出了关于“和平计划”的执行计划。 1991年4月29日,联合国一致通过69o号决议,批准了联合国秘书长哈维尔·佩雷斯·德奎利亚尔关于西撒哈拉公民投票的修正案,联合国安理会通过决议,设立联合国“西撒哈拉全民投票特派团”,负责监督双方停火状况,并组织让西撒哈拉人民决定该地区未来地位的公民投票。 然而,由于摩洛哥和“西撒哈拉人民解放阵线”的双方,在确定选民资格等重要问题上存在着严重的分歧,西撒哈拉公投一拖再拖,联合国“西撒哈拉全民投票特派团”的任期也一再地延长,一直到我们14号来到了其邻国毛里塔尼亚之前的将近十六年间,西撒哈拉的和平问题依旧没有得到解决…… “西撒哈拉战争”准确的来说,是“西撒哈拉人民解放阵线”与摩洛哥的战争,这些也都是“西撒哈拉战争”的老黄历了,按道理说和毛里塔尼亚,和我们14号来到毛里塔尼亚,以及和我们14号在毛里塔尼亚的任务,都应该没有什么关系才对。 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因为这所有的一切都和不久前才潜入到毛里塔尼亚的那队雇佣兵存在着莫大的关联。 事实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呢? 其起源还是在于1979年8月,毛里塔尼亚同“西撒哈拉人民解放阵线”签订的那份“和平协定”! 第204章 一出好戏 198o年,毛里塔尼亚的所有军队都已经退出了西撒哈拉地区,可是,自198o年至2oo7年的这整整二十七年间,毛里塔尼亚却并没有撤回其延伸在西撒哈拉的触角。? ?八一中?文? 摩洛哥政府认为,毛里塔尼亚人不甘心就此退出西撒哈拉地区,让摩洛哥人在西撒哈拉一家独大,所以,一直以来,毛里塔尼亚政府都在暗中地支持“西撒哈拉人民解放阵线”与摩洛哥的战争和对立。 并且,以“西撒哈拉人民解放阵线”为代表的“阿拉伯撒哈拉民主共和国”能够进入只有主权国家身份才能加入“非洲统一组织”,也是由毛里塔尼亚政府一手推动的。 另外,联合国在西撒哈拉问题上的“过度关注”和“偏向性斡旋”,难说没有毛里塔尼亚在其中作怪的影子…… 毛里塔尼亚一直都在暗中不懈地支持西撒哈拉人民的独立! 敌对变合作,盟友成仇敌,这就是如今毛里塔尼亚与西撒哈拉,与摩洛哥国家之间错综复杂的纠葛,也是摩洛哥政府暗中指使雇佣军前往毛里塔尼亚训练毛里塔尼亚**武装分子,并积极地组织毛里塔尼亚**武装分子袭击毛里塔尼亚政府的最终原因,是摩洛哥对毛里塔尼亚在“西撒哈拉问题”的“墙头草”立场上展开的暗中报复行动。 也是在此复杂难理的背景下,我们14号这才来到了毛里塔尼亚…… 很明显,毛里塔尼亚与法国人的关系非同一般,如今,有一群神秘的海外雇佣兵在毛里塔尼亚的土地上肆意的活动,挑战毛里塔尼亚政府的权威,而毛里塔尼亚的政府和军队对此却毫无办法,他们不得不寻求法国人的帮助,毕竟,这也间接地挑战了作为毛里塔尼亚宗主国法国的威严。 法国人在非洲的影响力和控制力几乎全依赖于遍布海外的法国外籍兵团,而14号又是法国外籍兵团最精英的行动匕,故此,我们这才来到了毛里塔尼亚,协助毛里塔尼亚政府清理活动在毛里塔尼亚领土上的雇佣兵…… 毛里塔尼亚是非洲的沙漠国家,比尔莫格兰更处在非洲沙漠的中心,我们来到了比尔莫格兰,这个小城荒凉的让人心惊。 比尔莫格兰小城比我们去过的任何一个非洲的城市都要贫瘠和荒凉,准确的来说,比尔莫格兰不应该被称作是“城市”,最多只能算是个“城镇”,甚至是“村庄”而已。 因为,就我们之前所去过的非洲的很多地方,哪怕就乍得的基希基希而言,比尔莫格兰还比不上乍得北方沙漠里的一个小镇,然而,在毛里塔尼亚的行政规划中,比尔莫格兰确实又是一个“城市”。 我并不是依此来赞誉乍得的沙漠小镇基希基希的,也不是为了贬低毛里塔尼亚的小城比尔莫格兰,我只是在讲述一个事实而已,讲述一个在非洲普遍存在的事实,在撒哈拉一带的非洲国家,他们的生活从来都是“水深火热”…… 比尔莫格兰小城里正儿八经的餐厅只有一家,而且还兼着旅馆的工作,那座为来自达国家的现代人类所置办的唯一的电影院里,却只能播放着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的老影片,而且,哪怕就是这座破落的电影院还处于半休眠的状态,一个星期也不能播放上一回电影。 比尔莫格兰唯一的宏伟的建筑就数小城里的那座清真寺了,伊.斯.兰特色的寺宇漂亮得就好像是一座小小的宫殿,这是比尔莫格兰小城居民唯一值得骄傲的东西,宗教对那些长期生活在贫困线以下的土著摩梭人而言,往往是物质缺乏的生活中莫大的安慰。 还好,我和我的兄弟们此行来到比尔莫格兰并不是为了旅行,或者来享受生活的,毛里塔尼亚沙漠里的雇佣兵实在是太猖狂了,不久前,他们又在阿格马尔洗劫了毛里塔尼亚政府军的一行运输队。 据毛里塔尼亚的政府军的代表向我们透露,此行劫匪大约一百五十人左右,而且,这伙人中有大约五十人左右是穿着统一服装的雇佣军,其余的一百多人应该是来自于毛里塔尼亚当地的**武装分子,是雇佣军带领着这些毛里塔尼亚的**武装分子洗劫了毛里塔尼亚军方的运输队。 西非弱国的毛里塔尼亚军方运输队的押运宪兵远不是这帮训练有素的雇佣军的对手,如果只是毛里塔尼亚的**武装分子前来截队那倒还好,可是,在装备精良的海外雇佣军的率先突袭下,毛里塔尼亚军方运输队押运的军方物资很轻松地就被这伙人劫入了茫茫的撒哈拉大沙漠。 毛里塔尼亚的军方不是没有想尽办法去剿灭这帮活动在毛里塔尼亚领土上的雇佣军,可是,无论是就装备、情报,还是就战斗力而言,毛里塔尼亚政府军都不是这伙雇佣军的对手,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伙人在毛里塔尼亚的领土上兴风作浪。 毛里塔尼亚政府心知这伙雇佣兵是受到了摩洛哥政府的指使,可是,毛里塔尼亚人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摩洛哥政府的所作所为,他们甚至连抓获这伙雇佣军的哪怕一个雇佣兵的能力都没有,哪里还谈得上去找摩洛哥政府的什么麻烦? 我们来到了比尔莫格兰,比尔莫格兰是雇佣军在毛里塔尼亚活动的中心,毛里塔尼亚当然没有指望仅仅单凭我们七个人就能够清理掉活动在毛里塔尼亚领土上的一行好几十人的雇佣军小队,所以,他们给了我指挥当地驻军的权利,在比尔莫格兰,我能够指挥当地的一支大约三百人左右毛里塔尼亚政府军。 内马利耶大尉,毛里塔尼亚政府军营长,毛里塔尼亚前一段时间遭劫军方运输车队的第一责任军官,所以,他这一次协助我们14号追寻活跃在毛里塔尼亚沙漠中的雇佣军的踪迹,也算是为了将功赎罪。 “当时,我们的运输车队打算将努瓦克肖特来的紧急物资由公路,途径费德里克、比尔莫格兰、艾因本提力等地运往阿卜杜勒的前方……” 内马利耶挥舞着手中的指挥棒,沿着地图上与西撒哈拉的边界城镇,从南向北地划过一片又一片的沙漠区域,并且挥斥方遒的样子一丝不苟、凌然大气,他仿佛忘了他的士兵连队不久前才在阿格马尔经历了一场彻底的失利。 “可是,当我们的运输车队经过比尔莫格兰和艾因本提力之间的阿格马尔附近沙漠的时候,突然就从沙堆里直接冲出来一百五十多人的武装分子,他们率先朝我们开火,十四辆运输车队的正副驾驶都被他们给一一击毙了,车队不得不瘫痪在了原地。” 内马利耶仍旧一边大手地划着手中的指挥棒,这里是他的主场,内马利耶一边盎然挺立,却又摇头不止,如慷慨的壮士,更如落寞的君王,形象高大的一塌糊涂。 “我派出的押运物资的士兵一共也就不到一百人,如果那些人单单只是当地的**武装分子的话,我的兵应对起来还不算什么太大的问题,可是,他们中间却有着将近五十个人的统一雇佣兵,他们的武器精良、火力猛烈,作战方式也与我们大不相同,在这伙雇佣兵的引导攻击下,我的车队沦陷了,我的人死了三十六个,伤者无数,尽管如此,我们押运的物资还是被他们给劫走了……” 年近三十的内马利耶大尉神态凄凄,一拳头就隔着薄薄的毛里塔尼亚地图,直接打在了坚硬的墙壁上,仿佛是往事不堪回。 “蠢货就是蠢货,失败了就是失败了,一味地找借口只能证明你们都是懦夫罢了!” 一个异常突兀的声音在位于比尔莫格兰的指挥室房间、围在地图前人群的角落中响起,悲剧的气氛被一扫而光了,猴子的无情嘲笑将内马利耶从悲伤不已的伤感情绪中给强行拉了回来。 “你一个士兵有什么资格羞辱我?我是毛里塔尼亚的大尉,哪怕你的队长也不过只是一个中尉而已,法国外籍兵团和复仇者中尉连这点儿规矩都没有教过你吗?” 内马利耶红着眼睛瞪着猴子怒斥道,包括围在地图前的内马利耶手下的上尉和中尉一干人等也是如此,我知道,内马利耶眼睛此时的余光一定在扫着我,不过,我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什么也都没有看到的样子,依旧在研究墙壁上的毛里塔尼亚地图和雇佣军活动的区域路线。 “我是士兵不假,可是,我是法国外籍兵团的士兵,也复仇者中尉的士兵,却不是你们毛里塔尼亚军队的士兵,当然,我也不是您的士兵,至于您的军衔是上尉还是大尉,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猴子的眼睛扫过内马利耶以及他手下的尉官,冷不丁地笑着,像是在生气,又好像并没有生气,同样是来自非洲的黑人,内马利耶的演技显然是不如猴子。 “你就是这样教导你手下士兵的是吗?” 内马利耶没有再理会猴子的冷嘲热讽,反而转过头来朝我和眼镜蛇质问了起来。 “内马利耶大尉,失败者是没有资格反对嘲笑的,我们都是军人,你也都知道,军队是硬汉的天下,我想你们毛里塔尼亚的军队也应该是这样吧?所以,我的兵并没有说错什么,不是吗?” 眼镜蛇果断地站在了猴子的这边,我的眼睛依旧盯着墙壁上的地图研究,并且没有说话,因为我知道,这准是眼镜蛇和猴子合演的一出好戏。 第205章 没有生命的石头 “这里是毛里塔尼亚,不是你们法国!” 内马利耶暴怒道。??网 “那我们又怎么会来到这里?” 眼镜蛇微笑着朝内马利耶和他的尉官们摊了摊手,眼神中的得意显露无疑,表情却无辜的像个圣人。 “你!——” 内马利耶一时语塞,恶狠狠地剜了眼镜蛇和猴子一眼,虽然被气得满脸通红,却也无话可说了。 “好了!”我很能抓住时机地打断了这几个人的争吵,并在暗地里朝眼镜蛇无奈地摇着头笑了笑,然后才对内马利耶和眼镜蛇正色道:“眼镜蛇他们说的固然是有道理,但是,猴子作为士兵去指责一个军官也是极不礼貌的! 好了,我看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吧,大家也都不要再争吵了,如今我们是同一条战线上的兄弟,现在要做的应该是研究和讨论如何寻得这伙雇佣兵的踪迹才对,而不是在这里做这些无意义的争吵! 内马利耶大尉,我想你应该明白,现在我是这支联合部队的最高指挥官,所以,我希望你的部队能够好好地配合我们接下来的工作,现在请让我们继续刚才的研究和讨论好吗?” “……好吧!” 内马利耶攥了攥拳头,最终还是无奈地点了头…… 我刚刚的话看上去没并有偏袒,或者怪罪争吵中的任何一方,可是,其中对内马利耶的警示不言而喻。 内马利耶当然能够听得出我的话外之音,他或许是个蠢货,却并不是傻子,尽管如此,他也无从辩驳,无论是就他们目前的困境,还是就来自于他上峰的指令而言,内马利耶都只能称“是”…… 我知道,眼镜蛇并不是一个秉性邪恶的人,计大莫过于攻心,哪怕是面对最险恶的敌人,或者面对最可恶的弱者,一向心善怀柔的眼镜蛇都没有这样的恶趣味,如果他们是猴子倒还有这样的可能,毕竟这种没品的事,猴子他们可干过不只是一次了。 我也知道,眼镜蛇今天这般毫不留情地专揭内马利耶的短处,是在扮演中国人所谓的“黑脸”角色,而另一个所谓的“红脸”角色当然是由我来扮演,恩威并施,只有这样,我才能够掌控内马利耶极其手下的那帮兵油子们。 眼镜蛇以最无情的方式向内马利耶陈述着事情的利害关系,其实是为我在内马利耶部队的领导层中树立威严,毕竟,作为一个极少数的外来者,我们这七个异国来的军人想要在内马利耶等人的主场去指挥毛里塔尼亚的三百多士兵的部队,包括指挥比我军衔还要高的大尉、上尉等人,这都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雇佣兵的活动路线主要集中在富德里克、突林、木拉耶尔、艾**及以北的毛里塔尼亚的广大沙漠地区,而且,跟据内马利耶的情报和他们手下的部队之前与那伙雇佣兵的交锋,我们分析,这伙雇佣兵现在很可能还潜伏在比尔莫格兰一带的毛里塔尼亚边境地区。 我决定让14号沿着以比尔莫格兰为中心的沙漠地带,大面积地侦查和搜索雇佣兵活动的踪迹,老呆在比尔莫格兰守株待兔是不行的,主动出击才是上策。 内马利耶的大部队被我留在比尔莫格兰,14号偷偷来到了毛里塔尼亚战场的消息或许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但是,如果说一支三百多人的毛里塔尼亚的政府军队集结到了比尔莫格兰还没有引起别人注意的话,那我是不相信的。 只是,从毛里塔尼亚最近几个月来政府军的动向,以及以海外雇佣兵为引的毛里塔尼亚地方**武装的活动规律来看,那帮雇佣兵显然没有把毛里塔尼亚的政府军放在眼里,他们依旧在以比尔莫格兰为中心的毛里塔尼亚的北方边境地区横行肆虐。 我把内马利耶的军营里的侦察排也全部都洒了出去,说实话,包括我们14号七个人在内的这几十个侦察兵相对于广袤的毛里塔尼亚北方大沙漠而言,还真的算不了什么,可是,我只能尽力而已。 内马利耶或许不是一名成功的军官,但他至少还是一名合格的军官,内马利耶并没有因为眼镜蛇和猴子对他的嘲讽而毁坏了我们的之间的合作。 事实上,内马利耶自己也应该清楚,我们14号来到毛里塔尼亚寻找和消灭雇佣兵,其实都是在为他们洗刷耻辱,内马利耶虽然非常不爽我们14号的嚣张跋扈,但是,他还算顾得上顾全大局,并没有在我的需求和命令上故意掣肘…… “队长,我们歇会儿吧!”眼镜蛇咧着干白起皮的嘴角,咽了咽嗓子征求我的意见。 不知何时,火热的骄阳已经攀上了头顶,我回头看了看同样疲惫不堪的兄弟们,再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的确是该休息了,因为早都已经到了中午,大家都还没有吃饭。 “大家就地休息吧!” 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浑然不觉,自己已经一个上午没有进水。 沙漠,无尽的沙漠,这里是比尔莫格兰附近的加拉曼沙漠,撒哈拉大沙漠的一角,我们循着雇佣兵的活动的踪迹已经在茫茫的沙堆里,走了整整一个上午没有歇脚了。 一路上我一言不,最近的这些日子里,我也变得沉默寡言,整天板着脸,导致兄弟们都不太敢和我说话了,如果不是眼镜蛇的提醒,没有我的允许,我们甚至有可能还会继续地循着沙漠走下去。 我现,我好像变的越来越感觉不到疲惫了…… “队长,这个地方真的有雇佣兵吗?我们走了这么远,却连他们的鬼影子都没有现!” 猴子与我和眼镜蛇的关系最好,所以,他可以肆无忌惮的向我抱怨,以打开所有人都沉默不语的尴尬画面。 “或许有吧!” 我从腰带上解下了随身携带的水囊,打开了软木塞并狠狠地仰头灌了一口,洒了满脸的水珠。 “我们不是已经路过和询问了好几个沙漠中的部落了吗?他们都说这一带的确是有雇佣兵活动的踪迹,我想,他们不会说谎。” 我放下水囊,将它重新系在了腰间,并站了起来,兄弟们以为我们又要出了,虽然他们仍旧很疲惫,但也都拍了拍身上的沙土,随着我站了起来。 我朝兄弟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继续坐下来休息。 “已经中午了,我们先不着急继续往前走,大家先喝些水吃些东西吧,相信我们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踩着滚烫的沙子,我一步一步地走向了不远处的沙丘,仰起脸,张开了双臂,酷热的大撒哈拉,站在沙丘的顶端,迎面而来的微风都是灼人的。 “队长,你没事吧?” 背后响起了说话的声音,不用看我就知道是眼镜蛇。 不是因为眼镜蛇说话的音色,也不是因为眼镜蛇说话的内容,只因为眼镜蛇最了解我,他也最能体会我的内心,能够真正作为一个兄弟的来关心我,我最好的兄弟。 “我能有什么事?” 我笑着朝眼镜蛇说道,自认为自己笑的毫无破绽。 “队长,你的眉头还在皱着!” 眼镜蛇没有笑,他一直盯着我,眼睛里似乎还有说不出的晶莹。 “是吗?”我讪讪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眉头,有些颤抖的手掌粗糙的拂过了皮肤上的凹凸感,不好意思地朝他笑了笑说道,“还真是!可能是老了,皮肤有些松弛。” “老了?”眼镜蛇依旧盯着我的眼睛,“队长,你今年多少岁?” “我也忘了,可能是三十吧?也可能是五十!” 我朝眼镜蛇笑了笑,就像是在讲一个非常好笑的笑话,可是,眼镜蛇却依旧没有笑。 “队长,你二十二!” 眼镜蛇盯着我,没有喜没有怒,没有惊没有恐,一字一顿,尤其是“二十二”这个词,他更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二十二?”我诧异的看着眼镜蛇,就像是听到了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然后颓然笑道,“我都忘了!” “安!你为什么不能醒一醒?!” 眼镜蛇看着我,就像是在质问一个非常不懂事的小孩子。 我没法再嬉皮笑脸了,因为眼镜蛇他在叫我“安”,我可以对我的副队长有所保留,但是,我不能够对我最好的兄弟虚以委蛇。 “眼镜蛇,我觉得我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清醒过!” 我看着眼镜蛇,尽量地让自己的眼神充满了坚定。 “清醒?哈哈哈……”这会儿倒换成眼镜蛇大笑气来了,“安,我不知道是因为那个叫做‘周雅儿’的中国女孩儿的死才让你变成了这样,还是那个中国维和部队的陈中校的缘故。 安,你不说,我也不问,可是,安,我只想让你回到我们大家在兵团刚刚相识时的样子,回到你之前的样子,在特训编外连,在独立小队,甚至是在马里维和之前的样子都行。 那个时候的你,或许心中存在着无尽的痛苦和纠结,可是,那个时候的你,至少还像是一个活人!而现在呢,安,现在的你,就像是一块冰冰冷冷,没有任何生命的石头! 是的,安,我的兄弟,你现在或许是不痛苦了,也不纠结了,可是,你却失去了对外界的任何感觉,没有喜,没有怒,眉头阴云不散,甚至连痛苦和疲惫都察觉不到! 不是吗,安,我的兄弟,你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般死气沉沉、毫无生气过?” 眼镜蛇哭了…… “回不去了!我也想回到从前,可是眼镜蛇,我们都回不去了……”我朝眼镜蛇苦涩地笑着摇着头。 “安,如果你想回国就回去吧,我不希望你这样的活着,离开了兵团,回到了你的祖国,或许你会好一点儿?” 眼镜蛇闭上了眼睛。 我紧闭着双眼散尽了眼睛里闪烁着的晶莹,微笑着摇着头对眼镜蛇说道,“无家可归了,眼镜蛇,兵团是我的家,兄弟们才是我的家……” 眼镜蛇看了看我,又哽咽着咽了咽喉咙,将头扭过了正前方,他还是没能够说服我放下心中的枷锁…… “看!有人!” 眼镜蛇突然将手指向了沙丘下的远方。 我抬眼望向,沙漠的尽头正有一群黑色的小点在远处移动。 “雇佣兵?”我愣了一下,“快!蹲下去!” 我匍匐在了沙堆里,顺手拉了一下身边的眼镜蛇。 第206章 一二三四 酷烈的热浪卷晴天,炙热的阳光洒不断。网 滚烫的黄沙烹汗水,远去的驼铃响叮当。 …… “雇佣兵?” 眼镜蛇皱着眉头,从沙子里抽出了身来,转过头小声地向我问道。 “是的,雇佣兵!” 我拍了拍身上的沙子,又胡乱地抖了抖头,扣了扣耳朵,也从沙堆里爬了出来。 人不是朝我们这边来的,他们自南向北架着沙漠中常见的骆驼结成了一条长长的队伍,望远镜里远远地看去足足一百好几十人,根据毛里塔尼亚军方,以及内马利耶所提供给我们的有关的情报,这群人里的那几十个身着统一另类服装的武装人员是雇佣兵无疑了。 “他们这是要去哪儿?” 沙漠的另一侧尽头消失了黑点儿,驼队也早就已经走出了我们的视线,眼镜蛇无趣的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也跟着我走下了沙坡,朝兄弟们休息的地方走了回去。 “还能去哪儿?看驼队行进的方向,应该是阿格马尔了!”我和眼镜蛇边走边聊。 过目不忘,特种兵的基本技能,更何况我们之前早就已经详细地研究过了毛里塔尼亚政府军和**武装的格局,毛里塔尼亚的地图也早就被我们牢牢地烙在了心里。 “阿格马尔?”眼镜蛇不解地看着我道,“他们不是联合当地的**武装分子刚刚才在阿格马尔附近的沙漠地带洗劫了毛里塔尼亚政府军的一支运输车队了吗,现在他们还敢去那里?” “为什么不呢?”我笑了笑,向眼镜蛇问道,“眼镜蛇,你说他们这群雇佣军来到毛里塔尼亚的任务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袭击和搞破坏呗!”眼镜蛇不假思索。 “那他们袭击的是谁?又要搞谁的破坏什么?”我接着向眼镜蛇问道, “毛里塔尼亚政府军……”眼镜蛇转了一下眼睛,随之恍然大悟,“我知道了,在毛里塔尼亚的北部沙漠地区,尤其是靠近摩洛哥控制的西撒哈拉的边境地区,位于比尔莫格兰的内马利耶营部,是毛里塔尼亚政府军唯一的一个的驻兵营。 阿格马尔具有天然的地理优势,前进可直接了当地地攻击比尔莫格兰的内马利耶营部,后退也可干净利落地窜入西撒哈拉境内,摆脱毛里塔尼亚政府军的追击,受到摩洛哥驻军的保护。 更主要的是,分散在毛里塔尼亚西北部边境的内马利耶部队才刚刚接受毛里塔尼亚政府军的指令,让他们聚集于比尔莫格兰配合我们14号的清剿雇佣兵的军事行动,不久前的内马利耶运输车队的被袭,难免会让雇佣兵了解到内马利耶军队的战斗力并不是很强,所以,他们这会儿才会聚集于阿格马尔,并想要以阿格马尔为跳板,袭击内马利耶营部!” “的确是这个道理!”我点了点头肯定了眼镜蛇的推测,然后又对眼镜蛇说道,“除此之外还有一点,我们中国人有一句话,叫做‘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们刚刚才在阿格马尔附近袭击了毛里塔尼亚政府军的一支运输车队。 所以,他们此时肯定认为毛里塔尼亚政府军方以为他们早就远离了阿格马尔,不会再将注意力放到了阿格马尔,甚至是比尔莫格兰来了,故此,在比尔莫格兰和阿格马尔附近的沙漠里转了几天,他们就又转了回来,所以,我这才推测他们将会以阿格马尔为跳板,进而攻击比尔莫格兰的内马利耶营部。 阿格马尔只是沙漠里的一个小小的部落村寨,部落的四周被茫茫的撒哈拉大沙漠所包围,资源贫乏,不是长久之地,平常的时候也鲜有人涉足,所以,我推测雇佣兵和毛里塔尼亚的**武装分子并不会在阿格马尔呆上多久,一旦瞅准了时机,他们就一定会直接攻击位于比尔莫格兰的内马利耶营部。” “嗯,有道理!”眼镜蛇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他们应该最近就会攻击比尔莫格兰吧?我想,他们不会把时间拖得太久!” “不是‘最近’!”我笑了笑,然后对眼镜蛇说道,“据我的推测,不是今天晚上,就是明天晚上,雇佣兵和武装分子一定会夜袭比尔莫格兰!” “啊?” 眼镜蛇呆呆地吃了一惊,似乎在质疑我为什么会把话说得那么肯定。 “你我都知道,敌后的食物可没有那么好吃的!”我正色道,“你刚刚看到他们随行的骆驼身上的囊袋了吗?我推测那里面最多就只又两天的食物!沙漠里可没有什么太多能够直接拿来食用东西,当他们随身携带的食物都吃完之后,假如在只喝水不吃东西还要保持战力的情况下,他们最多还能够再度过两到三天。 也就是说,他们攻击位于比尔莫格兰的内马利耶营部,然后再逃出比尔莫格兰周围的沙漠里带,最多就只有四到五天的时间可以利用。 就给他们五天的时间!五天的时间,如果是你,你会选择在什么时候动袭击? 我不信那伙雇佣兵和武装分子连一点儿逃生的时间都不给自己留!要知道,这一次可不同于上一次了,你信不信,如果内马利耶的营部这一次再被他们袭击,毛里塔尼亚军方一定不惜一切代价围剿这群雇佣兵,到时候,在大部队面前,他们可就不太好逃脱出去了。 所以,这一次他们只能会选择在第一时间里战决,然后给自己留下充足的时间逃离比尔莫格兰,我甚至认为,在比尔莫格兰的内马利耶营部遭到突袭之后,他们很可能还会经由比尔莫格兰一路向西,直接奔向西撒哈拉的境内躲避一段时间,等风头一过,他们还会再一次潜进毛里塔尼亚!”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眼镜蛇听完我的分析后,强忍住内心地焦虑向我问道。 “不要慌,眼镜蛇!”我们走回到了兄弟们休息的地方,坐在了滚烫的沙子上,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对坐在身旁的眼镜蛇接着说道,“先呼叫内马利耶吧,告诉他先做好比尔莫格兰会被攻击的准备,其他的就什么都不要说了!” “是,队长!”眼镜蛇会意,起身就要去取背囊里的卫星电话,只是还没走出去两步,就又回过了头来,犹豫不决地向我问道: “队长,如果我们现在就告诉内马利耶,将会有上次袭击他们运输车队的雇佣兵部队,携着毛里塔尼亚**武装分子准备在近期突袭他在比尔莫格兰的军营,你说内马利耶这个自负的莽夫,他会不会把比尔莫格兰的动静弄得太大了,一不小心让那帮雇佣兵起了疑心?” “不会的!”我摇了摇头,说道,“一来,知道我们14号来到毛里塔尼亚的人本来就很少,那帮雇佣兵根本不可能知道我们来到了毛里塔尼亚,更不可能知道我们在比尔莫格兰的内马利耶兵合一处。 二来,那帮雇佣兵在毛里塔尼亚的各个地方也肆虐了不少的时间了,他们也不止一次地与毛里塔尼亚的政府军交过手,毛里塔尼亚政府军哪一次阵阵吃亏、节节败退?从他们最近嚣张的样子来看,这帮不可一世的家伙们,恐怕他们早就不把毛里塔尼亚的政府军放在眼里了。 三来,内马利耶三百人的营部队伍原本是分散游走在阿西乐泉、哈马米井、阿姆兰井、哈森井、来夫贾赫井,以及比尔莫格兰、阿格马尔等地的,现在他们全部都聚集在了比尔莫格兰,雇佣军和武装分子也肯定知道,这其中的原因是内马利耶受到了政府军部的斥责和军令状,如果身在比尔莫格兰的内马利耶此时再不作任何防备的话,他们倒还要怀疑比尔莫格兰会是一个偌大的陷阱呢。 四来,雇佣军和武装分子他们现在都已经赶去了阿格马尔,这就说明他们的行动已定,而且突袭比尔莫格兰的机会甚至是已经到了最后的一步,千斤的重车已经动,你觉得他们还有可能会放弃这突袭内马利耶营部的大好机会吗?” 眼镜蛇神色呆呆地盯着我,不知道脑子里在思考些什么,我的话已经说完了很久,他才回过了神来,“额……队长,我们要不要再通知一下努瓦克肖特的毛里塔尼亚政府军?” 我很认真地考虑了一下眼镜蛇的提议,但还是摇了摇头,然后说道:“还是不要了吧!一来,我们来到毛里塔尼亚执行任务代表的是法国外籍兵团,未战而先求救,我们这样做不仅会丢掉法国外籍兵团的脸面,还会让零号脸上无光。 二来,我们14号的七个人对付他们四、五十个雇佣兵虽然会有些吃力,但还好有内马利耶营部可以配合我们,我们三百多人对上他们一百多人,不会吃上什么亏。 三来,我们在比尔莫格兰是中国人常说的‘以逸待劳’,并且,我们早就知道他们回来夜袭比尔莫格兰,所以,我们可以做好充足的应敌准备,而他们呢,他们是‘劳师以远’,而且还不知道我们14号这支隐秘的强悍所在,这就使得我们就占据了先天的优势。 四来嘛,算是给内马利耶一个面子吧,毕竟他还要洗刷自己部队在运输车队遭袭上的罪过,他一定也不希望有其他毛里塔尼亚军队的插手,使他无法戴罪立功吧!……怎么了?我哪里有说错了什么吗?” 说着说着,忽然看到眼镜蛇神色怪异地瞅着我,这我忽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一、二、三、四……” 眼镜蛇老神入定般的嘴里默默数着数,一转头,走了…… 第207章 是夜 是夜,风沙卷积着细尘,周天混沌,比尔莫格兰一阵呼啸,这个时候,应该没有人会愿意走出自己的屋子,到外面去吃沙子吧,甚至连门板和窗户上的细缝都要给堵得严严实实了,无它,因为该死的沙尘暴来了。八一中?文网 ? 常年生活在撒哈拉大沙漠的非洲土著民族,他们懂得如何去对抗风沙的侵袭,比如说,最好的办法就是收拾好外面的东西,关闭好自家的门窗,躲进屋子里睡大觉。 也只能躲进屋子里睡大觉了,毕竟大半夜的,不睡觉还能干些什么? “复仇者,你确定他们今天晚上会来比尔莫格兰突袭我们?” 内马利耶趴在瑟瑟流动的沙堆里,他的全身都已经被风沙所覆盖了,只杵噜个脑袋,将帽子压得更低,帽檐几乎都贴在了他的脸上,这样的确可以阻挡住迎面扑袭过来的沙子。 相比于内马利耶及他的士兵的窘态,我和我的兄弟们的情况显然是要比他们好得多了,尽管我们也埋伏在沙子的下面,但是,防风服、特种面罩、作战军靴、6军夜视仪……法国外籍兵团的特种装备又岂是非洲贫困小国毛里塔尼亚军队的装备可以相比的? “本来是不确定的,但是,现在我可以确定了!” 我向后使劲地挥手,好让后面埋伏着的内马利耶的士兵再往沙丘的后面退一退,这群不专业的家伙们,免得让他们被悄悄路过的、准备在今夜突袭比尔莫格兰内马利耶营部的雇佣兵他们所现了。 “为什么?” 内马利耶憋着一肚子的疑惑和不爽,这个我知道,不只是因为我这个来自于异国的低阶中尉队长反过来指挥了他这个在自己地头上的高两级的毛里塔尼亚的大尉营长。 更是因为,我既没有向他解释雇佣兵为什么会在今夜突袭比尔莫格兰的详细缘由(没有时间解释),也没有同他商量及制定具体的攻防计划安排,就专权独断地将他的部队一分为二了。 内马利耶的6军营被我一部分留在了比尔莫格兰内马利耶营部的原本的驻地,另一部分,连同内马利耶他自己都被我给带到了比尔莫格兰的城北小道上冒着风沙的天气去打着我口中的所谓的“埋伏”。 “因为今夜的天气刚刚好!”我看着嘴和鼻孔里都塞满了沙子,正在“呸呸呸”喷着唾沫的内马利耶,笑了一下,然后解释道,“本来我还认为那帮雇佣兵在明天夜里袭击你的营部的机会最大,因为如果是今天晚上的话,时间上难免显得匆忙了一些。 可是,这场沙尘暴却给了他们一个更够在今天夜里突击你们的借口,风沙掩盖下的突袭,这完全可以弥补时间上的匆忙所带来的弊端,如果是你,你会放弃这样一个良好的机会吗? 还有,抱歉,我的内马利耶大尉,原谅我不分缘由地就独自匆匆制定了计划,因为我实在是没有时间来向你解释了,当白天下午风沙扬起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必须要抓紧时间和雇佣兵们赛跑。” 内马利耶虽然很不爽我这个人,但是,他还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了我的观点。 “为什么我们不在比尔莫格兰和阿格马尔之间的路上去伏击他们,却要躲在比尔莫格兰军营附近的小道上?” 内马利耶总是有那么多的问题,如果是我们14号的兄弟们,他们绝对不会有这么多的废话,因为他们所回答的只会是“是,队长”或者“是的,队长”,法国外籍兵团的规矩绝对不会允许士兵去质疑军官或者领导的决定。 当然,这种约束对于内马利耶没有任何的限制,一来他的军衔比我要高,二来他不是法国外籍兵团的士兵,三来,他只是配合和大体上听从我的作战方略,并不能算得上是我的下属,否则的话,这时候,我早就该斥责他了。 我深深地从肺里喘了一口气,安抚了一下我心中的不耐烦,尽量让自己和他解释说话的时候保持心平气和一些,免得喷了他一脸的唾沫,这才平静地对内马利耶解释道: “第一,比尔莫格兰和阿格马尔之间的沙漠地带,地理空旷,四周都没有什么适合埋伏的地方,不如比尔莫格兰这边的沙丘较多,适宜我们掩藏。 第二,如果我们半夜奔袭到比尔莫格兰和阿格马尔之间,难免会消耗一部分的体力,而且还增加了我们被雇佣兵现的危险,不如守在比尔莫格兰这边等待他们费尽体力地跑到我们这边较好。 第三,相比于这帮雇佣兵和武装分子,我们对于比尔莫格兰附近的地理环境都要熟悉得很多,这一点对我们之间的协同,以及我们和雇佣兵们之间的作战都很有帮助。 第四,我们是要消灭或者完全抓获这帮雇佣兵和武装分子,而不是让他们有机会逃脱掉,比尔莫格兰和阿格马尔之间的沙漠地带空旷四野,我们无法将他们赶入我们的包围圈,只有在比尔莫格兰,加上地理上的优势,我们可以与守在大营里的部队双侧夹击,这样才有可能将他们完全围堵在比尔莫格兰。 第五,你的兵的战斗力如何你应该比谁都知道,你觉得凭你们这三百多号人能够在正面作战时拿得下那帮雇佣兵和武装分子的一百多号人吗?” 内马利耶本来听的一直点头,可是,当他听完我的最后一句话时,一扭头,不和我说话了…… 风沙愈紧,夜也愈深,这样的场景似乎还曾有些熟悉,是了,乍得的沙漠小镇基希基希,也曾是这样的一个风沙夜,我想想,而那一次的战斗,总体是算起来,好像还是我们大获全胜…… “内马利耶大尉,把你的兵喊起来好吗?” 我厌恶的看了一眼趴在后面的沙堆里呼呼大睡的内马利耶的士兵,然后对身旁埋伏着的内马利耶无奈地说道。 这帮蠢货,这可还是在敌后的战场上啊,这么大的风沙天,在沙漠里竟然都还能睡得着,毛里塔尼亚的军队的确是大大地开了我的眼界。 内马利耶向身后看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伏在沙堆里慢慢地向后退去,直到推到了沙丘的下面,才站起了身来,不大一会儿,在“瑟瑟”作响的风沙声中,我就听到了凌乱的“扑通、扑通”的声音,不用说,暴怒的内马利耶准在踩了那些睡着了的士兵的屁股。 “复仇者中尉,现在都凌晨一点多了,他们到底还会不会过来?” 内马利耶在后面了一通火之后,又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过来,重新窝在我旁边的刚才的那堆沙子里,不耐烦地朝我泄。 我知道,不只是内马利耶,除了我们14号的七个人之外,在场的内马利耶的将近两百人的士兵的心里可能也都在犯着嘀咕,要不然的话,他们在敌后也不会睡得这么踏实。 我想,如果今夜雇佣兵真的没有突袭比尔莫格兰的话,我又劳师动众地做了这么大的安排,明天我一定在比尔莫格兰内马利耶的营部里待不下去了。 只是,这帮该死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们,他们也配质疑我吗? “小声一点儿!”我朝内马利耶低声斥道,“该死的!我说过,他们一定会选择在今夜趁着沙尘暴夜袭比尔莫格兰的兵营,最多不出一个小时,他们就一定会经过这里,否者的话,天很快就会放亮,他们不会不给自己留下战斗和撤离的时间!” “最好是这样!” 内马利耶的话里充满了严重的警告和威胁。 我选择视若无物…… “队长,有人!” 旁边一直潜伏着观察的眼镜蛇突然朝我低声报告道,声音中掩饰不住的兴奋。 比尔莫格兰的夜色很昏暗,并且浑浊,席卷的风沙使本来视线就有限的黑夜变得更加的模糊不清了,不过,我们是装备有法国外籍兵团的特种夜视仪的,当然不会担心外界的这些东西。 “都给我安静,老老少少地在原地趴着,不要露头,待会儿听我的命令行事!” 我尽量地压低声音朝所有人下着命令,事实上,我的眼睛却只盯着内马利耶一个人而已,并且语气不容置疑。 内马利耶营部是怎样的一支部队我太清楚了,内马利耶又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我也很清楚,烂泥糊不上墙的一支部队,再配上一个自负无能的长官,在这样的大好机会下,我可不想让他们再给我惹出什么幺蛾子。 是夜,浑茫茫的风沙中的确有人在往我们这边靠近,沙丘下的小道是比尔莫格兰北部通往比尔莫格兰唯一的一条偏僻无人问津的小路了,我早就推测出他们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可能会经过这里。 诚然,穿越比尔莫格兰的两条跨国公路也在比尔莫格兰的北部交汇,但我却也几乎可以肯定雇佣兵和武装分子他们不会选择从那两条路进入比尔莫格兰,毕竟,作为正儿八经的大道,那两条路显然太过显眼和匆忙了。 当然,在那两条路上我也安排有暗哨,百密无一输,毕竟百分之零点一的可能也是一种可能,万一雇佣兵和武装分子真的选择走了那两条路,至少还有人可以跑过来通知我们,以免影响我们围剿雇佣兵的计划。 事实上,不是我不想将比尔莫格兰的每一条可能的道路都给完全埋伏和封锁掉,只是,我们的人真的是太少了,三百多人要对抗一百五十名左右的精兵,我们中间至少还有三百个废物,我确实没法将我们的兵力太过于分散。 “是他们!”眼镜蛇激动地低声向我报道。 的确是那群雇佣兵和毛里塔尼亚的**武装分子,其实,不用眼镜蛇提醒我也看到了,夜视仪下的比尔莫格兰的沙尘夜也很清楚,足足一百五十人多人,排头的那五十多个装备精良、服装异于其后的武装分子一定就是毛里塔尼亚的心腹大患,他们口中的海外雇佣兵。 第208章 比尔莫格兰之战 比尔莫格兰,在全世界的眼中,或许它只是西非沙漠国家毛里塔尼亚北方荒凉地区中的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城罢了,可是,在我的法国外籍兵团的军旅生涯中,甚至是在我一生的漫长的人生旅途中,比尔莫格兰却是我、是我和我的兄弟们,是我们此生最终的魂断之处。 我最亲密的兄弟,比尔莫格兰,我该何处安放我的归魂?…… 沙尘暴丝毫没有要减弱的趋势,诚然,对于比尔莫格兰的普通平民来讲,这确实不是一个美好的夜晚,但是,对于前来夜袭比尔莫格兰内马利耶营部的雇佣兵和毛里塔尼亚的**武装分子来说,这却是最好的机会了。 眼前沙丘下不远处结队潜行的雇佣兵和毛里塔尼亚**武装分子正在“悄无声息”地向比尔莫格兰内马利耶的营部方向移动,我和14号的兄弟们都还窝在不远处的沙丘上一动不动地“目送”着他们,身后是同样窝在沙丘下的内马利耶的士兵。 我的手还死死地按住旁边的内马利耶,雇佣兵和毛里塔尼亚**武装分子的队伍还没有越过我们所在的这个沙丘,内马利耶这个蠢货也才刚刚看到雇佣兵和毛里塔尼亚**武装分子朝我们这边走过来的身影而已,他就心急着要命令士兵冲下去和雇佣兵与毛里塔尼亚**武装分子正面作战,差一点儿就暴露了我们的我们的目标。 万幸的是,内马利耶慷慨激昂的话还没有喊出嘴边,我就及时的捂住了他的嘴巴,幸亏是在“瑟瑟”凌乱的荒野风沙中,他“唔”得一下的声音才没有显得特别的突兀,要不然,我们绝对会被内马利耶这个笨蛋给害死! 这绝对不是一群普普通通的雇佣兵,夜视仪下的沙丘下的小道真的显得特别的清晰,我可以将他们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这群雇佣兵的装备精良、行动敏捷,绝非是一支简单的非洲武装。 “ak47”突击步枪? 诚然,“ak47”是非洲大地,乃至全世界都十分推崇,并且公认的跨世纪好枪,全世界的枪支市场和战乱地方都能够看得到它的影子。 只不过,像“ak47”这种“大众化”的枪支也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用得起,虽雇佣兵潜行的、身后的毛里塔尼亚**武装分子,他们手中的突击步枪就显然要比“ak47”要逊色的多了! “卡巴kaBaR1217”军刺? “卡巴”军刀虽然产于上个世纪,但是,其作战性能丝毫不弱于我们14号现今所装备的“丹茹”军刀,从这里就可以看得出,这支雇佣兵背后所属的雇佣兵公司的财力该是如何的强大! “贝雷塔m92F”手枪? “贝雷塔m92F”自动手枪原产于意大利,枪是好枪,不仅轻巧方便,而且携弹量大,也是世界公认的优秀手枪之一。 只不过,贝雷塔系列的手枪都有一个掩饰不住的缺点,那就是它们的射击精度总是随着它们的使用年期成快反比例递减,而且,这种递减的度远比大多数同类枪支都要快上数倍不止。 是的,这个世界上有些枪支并不是用钱就能够买得到的,当然,在用钱能够买得到的手枪中,“贝雷塔m92F”自动手枪算是其中非常不错的一种。 “pVs-7”红外夜视仪? 该死! 这帮竟然也配备有如此精密的夜视仪?! 这可是美国“海豹突击队”曾用的单兵装备,丝毫不逊于我们14号的现用夜视仪! 我想,如果不是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沙,再加上我们隐藏的位置十分的隐秘,他们又没有想到我们会知道他们在今夜突袭比尔莫格兰,所以并没有拿出十分的警惕来防范我们可能的埋伏,要不然,我们这次真的很有可能就会被他们给现了。 该死! 幸亏我刚刚及时地捂住了内马利耶的大嘴巴,再加上风沙的掩饰,这时我才现,我们竟是如此的幸运! 我相信,跟在雇佣兵身后的那一百多名毛里塔尼亚**武装分子也绝对不会只是普普通通的毛里塔尼亚的**武装分子,他们手中的武器装备虽然要比前面的雇佣兵的武器装备逊色很多,但是,却要比活跃在毛里塔尼亚土地上的所有的**武装分子身上的装备先进的多了。 单单从之前他们在阿格马尔附近的沙漠洗劫了毛里塔尼亚政府军的一支运输车队来看,这群雇佣兵,再加上这一百多名毛里塔尼亚**武装分子,这支一共一百五十多人的武装部队在毛里塔尼亚同时出现和结队肆虐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雇佣兵正在特殊训练这支人数为一百多名左右的毛里塔尼亚**武装分子,且战且训,在战场和杀戮中训练出来的部队一定非比寻常。 他们的目前并不仅限于破话和袭击毛里塔尼亚政府军,比尔莫格兰之战,这是雇佣兵为他们的弟子部队——一百多名毛里塔尼亚**武装分子,提供的又一次的实战演练! 只是很可惜,雇佣兵竟然只把我们当做了那一百多名毛里塔尼亚**武装分子的陪练员…… 对于毛里塔尼亚政府及军方来说,将有一支人数为一百多人的、熟悉本国情况的民间特种支队的存在,这将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而此种恶例对于毛里塔尼亚的破坏和影响力绝对不会仅仅止于此! “嘭嘭嘭……” “嘭嘭……” 比尔莫格兰的兵营方向响起了凌乱的枪声,不用说,留守在兵营内的内马利耶的士兵和雇佣兵他们肯定交上火了! “你要干什么!”我赶紧摁住了想要暴起的内马利耶,低声向他呵斥道。 “已经交上火了,你说我要干什么!”内马利耶挣脱了我的束缚,抄起了手中的突击枪,冒着呼啸的风沙,对身后匍匐着的他的士兵吼道,“士兵们,给我冲!” “都给我停下!”我朝身后大的内马利耶的士兵咬牙怒吼道。 外来的和尚并不好念经! 内马利耶已经冲下了沙丘,他身后的二百余名士兵也跟着他冲了下去,追着雇佣兵和毛里塔尼亚**武装分子刚刚离去的脚步,向不远处的兵营方向奔去。 “内马利耶,你这个蠢货!” 我恨铁不成钢地朝内马利耶远去的背影狠狠地啐了口唾沫。 这个笨蛋,本来我是计划好的,当部分留守在兵营内的内马利耶的士兵和雇佣兵与毛里塔尼亚**武装分子作战到胶着状态的时候,我们再从后面直接打他们个出其不意、措手不及,这样才能够将那群雇佣兵和毛里塔尼亚**武装分子压缩到比尔莫格兰的兵营内部。 届时,我们和留守在比尔莫格兰兵营内的士兵遥相呼应、两面夹击,可确保雇佣兵和毛里塔尼亚**武装分子不会轻易逃脱比尔莫格兰。 而现在呢? 雇佣兵和毛里塔尼亚**武装分子他们根本就还没有完全攻进兵营,内马利耶现在着急地暴露我们的目标,无疑会埋下自作自受的种子! “队长,我们怎么办?” 眼镜蛇显然也很气愤内马利耶的莽夫行为,可是,这个时候,我们不能弃之不顾! “还能怎么办?”我咬着牙齿,心中大骂着内马利耶,却现自己的确不能弃之不顾,“都给我跟上去!” “是,队长!” 眼镜蛇向身后的兄弟们挥了挥手,严阵以待的14号的兄弟们随之向比尔莫格兰兵营的方向袭去。 还能怎么办? 假如让内马利耶的一个营单单去对抗一支五十人左右的雇佣兵支队,再加上一支一百多人左右的准特种支队,按照内马利耶这个蠢货的作战打法,他的三百多人死光了我不稀奇! 可是,作为毛里塔尼亚政府军的援兵,作为内马利耶营部的盟友,我却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内马利耶这个蠢货连同他的一个营被雇佣兵和毛里塔尼亚**武装分子消灭在比尔莫格兰! “嘭嘭嘭……” 内马利耶率领着的援兵已经和雇佣兵与毛里塔尼亚**武装分子在兵营的大门附近交上火了,这个该死的蠢货,要是把这群雇佣兵和毛里塔尼亚**武装分子给放跑了,我绝对会和他没完! “眼镜蛇!” “到,队长!” “你带着毒龙、蝎子和北极熊,你们四个人绕到他们的左侧,给我专打排头的雇佣兵!” “是,队长!” “猴子!飞鹰!” “到,队长!” “你们俩跟我来,我们三个人绕到他们的右侧,也给我专打排头的雇佣兵,把剩下的武装分子交给内马利耶他们!” “是,队长!” “出!” “是,队长!” …… 内马利耶率兵从雇佣兵和毛里塔尼亚**武装分子的身后突然地出现,百分之百使他们意识到了这是毛里塔尼亚政府军早就挖好了的陷阱,可是,雇佣兵和毛里塔尼亚**武装分子他们却并没有马上就逃离比尔莫格兰。 他们和内马利耶的前后两处的部队在内马利耶驻兵营的大门附近交上了火,夹击之势显然没有能够让雇佣兵和毛里塔尼亚**武装分子萌生退意,或许,在这帮目中无人的雇佣兵的眼里,毛里塔尼亚政府军还是一如既往的软踏踏。 虽然,事实如此…… “嘭!嘭!嘭!……” 我和我的14号的兄弟们的加入,又使这场战争增添了别样的风采,“法码斯”突击步枪打出子弹的声音鹤立鸡群,划破萧瑟的夜空,显然是与众不同。 “嘭嘭嘭……” 内马利耶的士兵在一个又一个的往地上倒下…… “嘭嘭嘭……” 毛里塔尼亚**武装分子在一个又一个的往地上倒下…… “嘭嘭嘭……” 该死! 见了鬼了,子弹打在那些雇佣兵的身上却没事?! “嘭嘭嘭……” 防弹衣? “眼镜蛇!他们好像穿了防弹衣,给我专打他们的头部、胳膊和腿!”我朝麦克里喊了一嗓子。 “是,队长!”眼镜蛇回话。 “嘭嘭嘭……” 我的策略果然是有效果的,那群雇佣兵有的被我和兄弟们直接给爆了头,有的因为视角原因没有被瞄准爆头的雇佣兵也被我们打瘫在了地上,丧失了最基本的战斗力。 “嘭嘭嘭……” “呃!——” 猴子突然闷声痛叫了一下,压低了左手的手臂,鲜血在他的军装上瞬间阴红了一个不规则的圆圈,猴子左手的手臂雇佣兵的子弹打伤了。 “猴子!——” “嘭嘭嘭……” “你没事吧,猴子!” 我抽出了空子朝猴子问了一句。 “没事的,队长!” 猴子用牙齿咬断了医疗包里的卫生布条,狠狠地勒紧了受伤的手臂,将伤口牢牢地压在白布条的下面,以阻止血液的流失。 “该死的!我一定要让他们也流流血!” 简单的包扎之后,猴子又用单手抄起了手中的突击步枪,继续加入了战斗。 在战场上,像这样的伤,无论是猴子,还是我们14号的任何一个人,我们受的伤都不只是一次了,像这样的“小伤”是不会影响我们接下来继续的战斗的…… 战争还在继续着,说实话,这群雇佣兵确实是我们到目前为止,所遇到过的战斗力最为强悍的一支部队了,虽然内马利耶的士兵和以雇佣兵为的毛里塔尼亚**武装分子都有人在不断地向地上倒下,但是,就死伤的人数上来说,内马利耶的士兵显然是要比对方的人倒下的更多。 “队长,他们好像要逃!”猴子火杀眉毛般地朝我叫道。 这帮雇佣兵显然是没有想到内马利耶竟然在比尔莫格兰兵营严阵以待,而且还早就设好了陷阱让他们往里面钻进去,他们更没有想得到,会有我们14号一支如此装备精良,战斗力非比寻常的未知特战队在比尔莫格兰助力内马利耶。 这时候,他们想要在比尔莫格兰完全吃掉内马利耶的部队是没有可能的了,如果不是内马利耶过于着急地暴露了我们的计划和目标,等到雇佣兵和毛里塔尼亚**武装分子攻入到比尔莫格兰内马利耶的兵营内部的时候,我们再突然从外面包围进来,他们甚至有可能连逃掉的机会都没有。 可是,现在他们必须要想办法逃离比尔莫格兰了,局势生了前所未有的变化,并且出了他们的预料,再纠缠地战斗下去的话,他们很有可能会与内马利耶和14号的联军两败俱伤,这不是唯利是图的雇佣兵所寻求的结果,所以此时,他们必须要逃离这里了。 “嘭嘭嘭……” “眼镜蛇!——”我朝阵地的对面喊道。 该死! 我看见眼镜蛇明显痛苦地顿了一下,眼镜蛇他受伤了?! 该死的雇佣兵,他们要从我们的左侧突围,那里就只有眼镜蛇他们在顽强地守着,内马利耶手下的这帮废物! “内马利耶!带着你的人给我缠住他们,绝对不可以让他们逃离比尔莫格兰!” …… 第209章 如此蠢货 我没有办法责怪任何人,本来我还打算等到这场战斗结束了之后,我一定要好好地教训一下内马利耶,可是,望着满地的伤残,我一句痛斥内马利耶的话都说不出口,无它,内马利耶所受的伤并不比任何人的轻,尽管,这纯属他自作自受。八一?中文网 雇佣兵撤了,一行一百五十多人的夜袭中队在这场战斗中只逃出去了不到十来个人,他们抛弃了受伤在地的战友和跟随着他们夜袭比尔莫格兰内马利耶营部的毛里塔尼亚的**武装分子,向西逃窜进入了茫茫的沙漠之中,遁入了西撒哈拉的国境,内马利耶带着人没能够追得上他们,反而自己还被雇佣兵残部打成了重伤。 风沙停了,战斗结束了,天也亮了,内马利耶受的伤很重,他是被他的士兵给“英雄”般抬回来的,腹部惨受了两子弹,令人敬佩的是,内马利耶并没有陷入昏迷之中,自始至终都在接受着来自于他活着的士兵们的崇拜。 我亲自为内马利耶做了紧急的战地手术,并且取出了他腹部的子弹,不过,缺医少药的比尔莫格兰,连一家正经像样的医院都没有,内马利耶必须转至努瓦克肖特,以寻求更好的救护,这是内马利耶上峰毛里塔尼亚政府军军官的意思。 比尔莫格兰一役,内马利耶看起来是十分的满意当前的战果,敌方雇佣兵被我方击毙十六人,俘虏受伤雇佣兵二十七人,完好雇佣兵并无一人;敌方毛里塔尼亚**武装分子被击毙三十八人,俘虏七十人,其中,重伤被俘者四十六人,二十四人轻伤被俘;我方中,内马利耶营部牺牲二十一人,重伤三十六人,轻伤一百零四人;我14号……受伤四人! 内马利耶躺在担架上看着关押在临时监狱里的、被拷上铁链的雇佣兵和毛里塔尼亚**武装分子的俘虏,他的脸上一直都是乐呵呵地,并且,完全无视了自己的士兵中还有二十一人的牺牲和轻重一百四十人的受伤。 如果这是在法国外籍兵团的话,内马利耶的人头现在早就被摆上了各部的警示台,因为这样的战果,足以把带队军官,把整支小队都推向断头台,而内马利耶,他却像是打了前所未有的大胜战的英雄。 我不可怜内马利耶营部牺牲的那二十一个士兵,尽管他们还安安静静地躺在一间空房子里,也不同情内马利耶营部受重伤的三十六个士兵和受轻伤的一百零四个士兵,尽管醒来后的他们在“哎呦、哎呦”嚎叫地震天响,他们有了内马利耶这个奇蠢如猪的营长,命该如此,这是他们活该,可是,我的兵为什么受伤? 眼镜蛇被雇佣兵的子弹打中了肩膀,如今这颗子弹还留在他的肩胛骨里,我根本没有办法将它取出来,因为我的左肩胛骨里同样也有着这样的一颗子弹,我都不知道是何时受的伤了。 猴子的左臂也被雇佣兵的子弹打穿了,尽管像这种程度的“小伤”,对于我们来说,如同家常便饭,可是,难道猴子也会像我一样感觉不到深入骨髓的疼痛吗? 蝎子和北极熊遭到了雇佣兵突围时的集中火力的猛攻,雇佣兵情急之下投掷的手雷炸伤了蝎子和北极熊的后背、前身、腿侧……幸亏我们在行动中穿着防弹衣,否者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我的兵遭受到了如此的损伤,难道我们也都是在自作自受吗? 如果内马利耶按照我的命令行动,我们又怎么会遭受到如此惨烈的伤亡? 内马利耶还在乐着,努瓦克肖特的人要来了,待会儿内马利耶将和他们将带着这些俘虏返回都努瓦克肖特,我本来是打算朝内马利耶好好地一通火的,现在,看到了他的这个样子,我只能自顾自的大笑着远离了。 没有用的! 毛里塔尼亚政府和军队丝毫都不会惩罚内马利耶,因为像这样的战绩,在毛里塔尼亚的政府军中已经属于相当剽悍的了,我相信,当内马利耶回到努瓦克肖特之后,毛里塔尼亚的政府和政府军只会赞赏和鼓励内马利耶,他们绝对不会追究内马利耶在我指挥下的联合行动中不听命令的过错,也不会追究内马利耶在比尔莫格兰一役中,毛里塔尼亚政府军士兵牺牲和受伤的责任。 更值得一提的是,内马利耶在比尔莫格兰之战中,还缴获了雇佣兵身上的先进的武器装备,雇佣兵身上的装备可要比毛里塔尼亚政府军现役士兵身上的东西好的不止一个档次,相信毛里塔尼亚政府军一定会更加因此而高兴…… 毛里塔尼亚政府和政府军都不追究了,我还揪着内马利耶不放干什么? 抬抬脚放过一个蠢货而已! 毛里塔尼亚既不是我的祖国,也不是我的雇主国,比尔莫格兰之战原本也不属于我们的战争,这不是内马利耶的老子,没有必要教他学会聪明! 哈哈哈,我只是,我只是在可怜我的士兵,他们何故因为内马利耶的愚蠢而受伤?! …… “你们是谁?”我走到了比尔莫格兰关押雇佣兵俘虏的临时的监狱前,向监狱内的受伤的雇佣兵淡淡地问道。 监狱里俘虏没有一个人回答我的话,透过栅栏的窗子,瘫倒在地上的各位受伤的雇佣兵俘虏们正在充满敌意地盯着我看。 “不回答就算了,反正这对于我来说,不过都是可有可无的问题,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我笑了笑,就转过头去,准备离开这里。 “你是谁?” 有人在回答我的话。 我又将头转了回去,通过窗子上的栅栏,一个骄傲的雇佣兵正尝试着站立起来,身边的人想要去扶他,他却固执蛮横地推开了,雇佣兵手脚上的铁链随着他肢体的颤抖在“哗哗”地作响,咬着牙挪动了半天,雇佣兵还是没能站立起来。 “站不起来就继续坐着吧!” 我耐心地看着这个高傲地雇佣兵倾情地表演,最后实在是没有耐心了,才对窗子里说了这么一句。 雇佣兵从谏如流,不再尝试站立起来,反而盘腿坐到了原地,别有意味地看着我。 “你不是毛里塔尼亚政府军!”雇佣兵看着我,嘴角好像是在笑,又好像没有。 “当然不是!”我言简意赅。 “那你是谁?”雇佣兵向我追问,他的眼睛却依旧没有离开我的脸。 “法国外籍兵团!”我说。 “果然如此!”雇佣兵先是冷笑了一下,进而又愣了一下,反过来疑惑道,“为什么要告诉我?” “不是你问的吗?” 我知道雇佣兵问我这句话的意思,不过,我仍旧故意曲解了他的话。 雇佣兵愣了一下,然后满脸的怒意,仿佛是在为我的狡猾和不诚实表示愤怒和不爽。 “因为你们现在都已经‘死人’了!”我继续说道。 雇佣兵似乎在惊讶于我的坦诚,但是,他随即就反应了过来,入侵毛里塔尼亚、培养毛里塔尼亚**武装分子、洗劫毛里塔尼亚军方运输车队、夜袭比尔莫格兰内马利耶营部、杀人、破坏……毛里塔尼亚政府和政府军绝对不会放过他们,所有,我说他们是“死人”,也并不为过。 “你们很厉害!”雇佣兵张口结舌了半天,却只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谢谢夸奖!”我说。 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聊的了,我之所以来到这里并不是打算和我的俘虏们扯扯大天,以巩固我内心的虚荣和骄傲的,我本来是打算到这里找内马利耶好好地抽他几巴掌,来为我受伤的兄弟们报报流血之仇的。 可是,当我看到了内马利耶躺在担架上的那个骄傲自负的样子,一下子让我失去了任何想要教训这个蠢货的兴趣,因为那样只会污了我的眼,脏乱我的手。 路过了关押雇佣兵俘虏的临时监狱,我才临时起意地随便看一下,毕竟,只还有一个多小时,他们就要随着重伤在床的内马利耶被送往毛里塔尼亚的都努瓦克肖特了,而且,我百分之百的相信,这是那些雇佣兵和武装分子人生中最后一次的旅行,作为他们的敌人,送一送他们也并无妨事。 “你不是要问我们是谁吗?现在不问了?”我刚要转身离去,雇佣兵就又叫住了我。 “不问了,你以为我真的想问你们是谁吗?那没有任何意义,你们和他们一样都是‘无名氏’,是我并不需要知道姓名的‘无名氏’……” 我驻足了一下,没有回头,又继续走了出去…… 努瓦克肖特的人来了,毛里塔尼亚政府军派出了一支五百重枪荷单的部队前来押送这批雇佣兵和毛里塔尼亚**武装分子前往努瓦克肖特,顺便把内马利耶这个“战斗英雄”带回努瓦克肖特接受更加精心的治疗。 “你们不和我们一起前往努瓦克肖特吗?”躺在担架被抬上的汽车的内马利耶向我问道。 “我们的人明天会来接我们!”我朝内马利耶违心的笑着说道。 比尔莫格兰一役让内马利耶都对我、对我们14号都产生了自内心的敬佩,可是,我对于内马利耶的印象却更加的不如从前了。 多少年来,非洲社会延绵不断的武装动乱和非洲政局你浓我彩的军事政变并不是没有缘由的,内马利耶只是非洲若干国家、若干政府军中的若干军官之一,非洲的军官和他们的祖国一样,都大抵如此,短视、无能、自负、愚蠢…… 由于内马利耶的愚蠢,不仅没有将雇佣兵和毛里塔尼亚**武装分子一网打尽,放跑了将近十来个的雇佣兵,而且,这场本就计划好了的完美的歼灭战,最后却以我方二十一人的死亡,一百四十四人受伤的结果惨淡收场,更重要的是,这受伤的一百四十四人中间,还有我14号的四个人…… 七个人的14号,因为这场战斗,损伤过半,这是谁的责任? 我想,或许在内马利耶的心中并没有考虑过这些,也或许他认为像这样的牺牲和受伤都是必要的,也是不可避免的,是击杀和围捕雇佣兵及毛里塔尼亚**武装分子的必然,在他的心中,或许比尔莫格兰之战是一场彻彻底底地完美的战斗,一场足以写进教科书的战役。 如此的蠢货,我连斥责他的兴趣都没有! 第210章 逃 内马利耶随着努瓦克肖特的来人去了毛里塔尼亚的都,临时聚集在比尔莫格兰的内马利耶的各连排部队也各自回归了他们所在的任务管理地,现在,比尔莫格兰只留下了一支六十多人的驻管部队。? 我和我的兄弟们也临时地呆在了毛里塔尼亚的比尔莫格兰,因为在第二日的凌晨左右,零号将会派人在半夜接应我们前去下一个任务点,因此,接下来的十几个小时将是我们呆在比尔莫格兰最后的半天和半个夜晚…… 我至今都还记得,零号告诉我,我们的下一个任务地将是毛里塔尼亚的邻国西撒哈拉。 对,还是那个“西撒哈拉”,我们又将以无主雇佣兵的身份在西撒哈拉的大沙漠里和统治该地区的摩洛哥的军队展开正面的抗争,以为“西撒哈拉人民解放阵线”的独立运动,为毛里塔尼亚的报复反击行动,以及为法国人在非洲的利益最大化,充当最忠诚的奴仆和最勇敢的打手…… 我们将去西撒哈拉,虽然,后来的我们也的确来到了西撒哈拉,可是,事实却不应该是现在的这个样子…… 比尔莫格兰依旧还是我们刚刚来到这里时的样子,雇佣兵和毛里塔尼亚**武装分子的俘虏,被押往了毛里塔尼亚的都努瓦克肖特,他们将去接受毛里塔尼亚政府和政府军最终的拷问和审判。 雇佣兵和毛里塔尼亚**武装分子的尸,也被运往了毛里塔尼亚的都努瓦克肖特,这些腐残肢躯将用以见证毛里塔尼亚北方军营长内马利耶大尉的卓越功勋。 毛里塔尼亚政府军内马利耶营部的重伤者,被送往了毛里塔尼亚的都努瓦克肖特,他们的断脚残臂足以衬托比尔莫格兰之战的惨烈。 毛里塔尼亚政府军内马利耶营部的轻伤者,也被送往了毛里塔尼亚的都努瓦克肖特,这些果敢光辉的勇士足以巩固毛里塔尼亚政府军在毛里塔尼亚人们中的中心地位和无可替代的重要性…… 非洲的军人一旦玩起了政治,就是这样的简单粗暴,连同在比尔莫格兰之战中牺牲的毛里塔尼亚政府军内马利耶营部的士兵,他们的躯体也被烈士般的“游览”在了努瓦克肖特的街头……总归物尽其用! 只有我们14号还留在比尔莫格兰默默无闻、无人问津,因为我们不是毛里塔尼亚人,更不是毛里塔尼亚政府军的部队,他们可没有心思拿我们去作秀…… 晚风吹过比尔莫格兰的街头,干爽的微风没有一丝的血气和腥味儿,尽管昨夜的这个小城里死伤了上百个人,如活性炭般的沙尘暴将比尔莫格兰的空气清洁一新了,本来就无太多污染的比尔莫格兰的天空,此时显得更加的湛蓝和深邃。 “队长,你在这里干嘛?兄弟们的东西都收拾好了,你的呢?” 眼镜蛇总是这样,他总是害怕我一个人陷入沉思,每当我一个人盯着远方陷入孤独的时候,眼镜蛇总要不开眼地凑过来破坏我一向孤寂落寞的心情,然后说一些言不由衷、莫名其妙的开导安慰我的话。 “我们不过都是一叶浮萍而已,哪里有什么东西需要收拾?”我没有责怪眼镜蛇打扰我的沉思,只是笑着向眼镜蛇接着说道,“怎么样,你肩膀上的伤如何了?” 眼镜蛇没有回答我的话,反而出了神地盯着我的脸,我突然意识的什么,摸了摸自己的眉头,这才现,刚刚和眼镜蛇说话的时候,虽然我是一如既往地微笑着的,可是,我皱着的眉头却还是没有舒展开来…… 现我在触摸自己的眉头,眼镜蛇似乎也意识到了我的尴尬,因为就在不久之前的大沙漠里,眼镜蛇看到了我现在的这个样子,还曾经一门心思地劝解过我,而现在,我却没有丝毫的改变。 然而,时局和情况已经生了巨大的变化,这不是在比尔莫格兰之战之前的时候了,像那样的话如果再说出来,已经不合时宜,It's a 1ong road……这样的路,我们只有一直走下去,再也回不了头! 眼镜蛇轻轻地咳了咳嗓子,以掩饰我和他的尴尬,然后才向我回道:“我的伤不碍事的,再说了,像这样的伤,你我又都不只是第一次了!” 眼镜蛇突然意识到自己又说错了话,尴尬中偷偷地看了看我的表情,现我的神色没有丝毫的异样,这才转而说道:“我们来到法国外籍兵团已经快五年了吧?” “四年零六个月!”我说。 “还有六个月就五年了,我们与法国外籍兵团的合约期也快结束了,不出所料的话,西撒哈拉的任务应该是我们这五年期中的最后一个任务了……安,西撒哈拉的任务结束之后,你会离开法国外籍兵团吗?” 眼镜蛇有些落寞,不知道是因为担心兄弟们的即将的分离,还是在担心即将的、永远的不能分离。 “我想过要离开兵团!”我先是肯定地看着眼镜蛇说道,然后才转过了身体,看着远方,指着沙丘下夜色中的宁静小城比尔莫格兰,苦笑地坦然道:“可是,我们真的能够离开法国外籍兵团吗? 正如这座宁静的小城,比尔莫格兰,上百年来,它一直都宁静着,百十年后,他也会一直宁静下去,风沙、鲜血和杀戮都没能让它改变原来的样子,没能让比尔莫格兰的生活方式改变原来的轨迹,它一如既往地宁静、荒凉,并且与世隔绝!眼镜蛇,你能够改变得了吗?” 眼镜蛇他知道我在说些什么,我们的命都是零号给救的,我们的命是法国外籍兵团救的,在加入法国外籍兵团的时候,我们签订的那所谓的“五年合约期”不过都只是一个笑话,一个形式而已。 我们和法国外籍兵团中的其他的普通志愿兵不一样,我们的心里都明白,他们的“五年合约期”对他们自己、对法国外籍兵团都有约束力,而我们的所谓“五年合约期”却只能够约束我们自己。 法国外籍兵团会允许我们离开吗? 不会! 我们知道了法国外籍兵团的这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些秘密那怕泄露一丁点儿,都会在国际社会上引起轩然大波,法国外籍兵团会允许我们离开法国外籍兵团,离开法国人的控制吗? 不会! 眼镜蛇他也知道不会! 眼镜蛇他知道,我们将永远不可能离开法国外籍兵团了,我们14号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无法离开法国外籍兵团,除非我们死了,否则,我们永远都不可能离开法国外籍兵团。 眼镜蛇知道,所以,眼镜蛇是在为我们的命运而落寞和悲凉,他是在为我和眼镜蛇这样的人,而感到无比的落寞和悲凉…… 夜色深了,我和兄弟们谁都还没有睡,事实上,我们今夜无眠,零号派来的直升机将在凌晨一点左右到达比尔莫格兰,然后接应我们离开毛里塔尼亚,前往其西部的邻国西撒哈拉的奥达拉特附近的沙漠,我们将空降至那里的荒野,重拾起我们在零五年六月份到零六年十月份那一年零四个月期间,在马里北部的那些秘密的工作。 只是,令我们谁都没有想到的是,这次的任务,我们注定谁都没有办法执行和完成了…… “嘭嘭嘭……” “哪儿来的枪声?!”我猛然站了起来。 我们是暂住在内马利耶的驻兵营的,今夜凌晨一点钟左右,零号派的人就会前来接应我们前往撒哈拉奥达拉特附近的沙漠空降,现在已经是凌晨十二点多了,还有不到一个小时零号派来的人就会到达这里,而现在,哪里来的枪声? 厚重的枪声凌乱中带着有序,而且,越来越密,越来越近…… 这是ak47突击步枪的声音! 还夹杂着其他凌乱的枪声! ak47? 雇佣兵? “带上自己的装备,准备战斗!快!”我朝旁边还在愣的兄弟们大声地喊道。 是我忽略和低估了那些雇佣兵的胆子,无疑,雇佣兵一定悄悄潜进了比尔莫格兰,他们是来营救在昨夜战斗中被俘的那些雇佣兵和毛里塔尼亚**武装分子的,现在,他们已经和留守在内马利耶营部驻地的留守士兵交上了火,一定是昨夜战斗中那些逃出去的雇佣兵引来了他们。 只是,他们恐怕不知道的是,毛里塔尼亚政府和政府军为了防止夜长梦多,已经在白天的时候,就把所有的俘虏们全部押送去了毛里塔尼亚的都努瓦克肖特,看来,今天夜里,我们所有人恐怕都要做内马利耶的替罪羊了。 “复仇者中尉,雇佣兵和武装分子打进兵营来了!”一个毛里塔尼亚政府军的中尉军官冒冒失失地冲进了我们的房间,朝我大声地求援道。 这个中尉是内马利耶手下的一个尉官,现在,他应该是留守在比尔莫格兰驻地的一个六十多人中队的最高长官,我们之前的时候说过几句话,对他的印象并不算太深。 事实上,随着昨夜比尔莫格兰战斗的结束,我们14号和毛里塔尼亚政府军,和内马利耶营部的合作与指挥关系已经结束了,中尉现在着急着向我求救,看来外面的战斗已经展到了非常严峻的地步。 “他们有多少人?雇佣兵和武装分子各有多少?”我朝中尉直接问道。 无论合不合理,这个时候,他们都必须要听我的指挥! “大概四百多人!看他们的武器和迷彩,雇佣兵至少过一百!”中尉里面色惨淡,如临地狱,喃喃低声,似哭似笑,却又哭笑不得,所以面容扭捏,难看极了,“在比尔莫格兰,我们只有六十二人,我的兵在外面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 “什么?!” 不仅是我惊讶地叫了出来,眼镜蛇和兄弟们也都一脸的不敢相信,随之浮在脸上的是满满沉重的阴霾和深深无比的担忧。 四百多人?! 一百多雇佣兵?! 我一瞬间就做出了决定——逃! 第211章 走 我的14号就只有七个人,哪怕再加上毛里塔尼亚政府军的六十多个废物,我们这不到七十人是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了包括装备精良的一百多个雇佣兵在内的四百多武装分子的进攻的,这原本就不应该是我们的战争,我不会傻到拿我兄弟们的生命去开这个不值钱的玩笑! “兄弟们,快,拿好自己的装备,快跟我到后面去!”我朝兄弟们急切地大声喊道。??八?一中文网? 时间已经不多了,毛里塔尼亚政府军的六十多个士兵阻挡不了四百多雇佣兵和毛里塔尼亚**武装分子多长时间的火力猛攻的,我们必须抓紧时间从营地的后侧翻出大营的围墙,然后逃出比尔莫格兰,遁入茫茫的沙漠。 否则,我们的后果也将不堪设想。 雇佣兵来势汹汹,昨夜他们的部队才在比尔莫格兰遭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今夜他们就敢携着四百余人杀进驻有毛里塔尼亚政府军的比尔莫格兰,其嚣张猖狂的程度不言而喻。 我想,恐怕他们今夜原本的打算就不只是要救出被我们14号和毛里塔尼亚政府军俘虏的那群雇佣兵和毛里塔尼亚的**武装分子的吧,他们更深处的原因是要为那些死去的和被俘虏的雇佣兵与毛里塔尼亚的**武装分子报仇才对。 我想,他们甚至是要用武力强行血洗比尔莫格兰毛里塔尼亚政府军的驻地,要以此来震慑和向毛里塔尼亚政府、政府军、以及他们的后台——法国人示威。 该死的是,内马利耶在白天的时候就已经带着所有的俘虏们早早地离开了比尔莫格兰,现今,留在比尔莫格兰内马利耶营部原驻地的我和我的兄弟们倒成了众矢之的,也即将成为内马利耶这个该死的家伙的替死鬼! 凭什么? 我他妈的不愿意! “你……你……你们现在要去哪里?!” 中尉哆哆嗦嗦,似乎不敢相信我刚刚向14号的兄弟们下达的逃跑命令。 “你说我们要去哪里?!”我瞥了一眼中尉,阴着脸咬牙道,“敌人来势汹汹,不可以正面其锋芒,我们当然是要暂时的撤离这里了!” 尽管我的脸皮再厚,话说的再好听,但残忍地抛弃毛里塔尼亚政府军的六十多个士兵,并用他们的生命来替我们阻挡雇佣兵和毛里塔尼亚**武装分子的进攻,以为我的逃跑争取时间,这一点我无论再怎么美化,也是我掩饰不了的。 所以,对中尉说这话的时候,我的语气难免有些中气中带着不足,尽管我在竭力地让自己狠下心来。 “你们要逃跑?那我的士兵们怎么办?难道你们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在雇佣兵和武装分子的手中?” 中尉的身体颤抖的更厉害了,不知道他是被我刚刚的话给气的,还是被外边的严峻的形势给吓的。 “是你蠢还是我蠢?我们一共就只有不到七十个人而已,就凭我们这不到七十个人能够对抗得了四百多雇佣兵和武装分子的猛烈攻击吗?我和我的兄弟们如果留了下来,那结果就是大家都得死,如果我们走了,死的人或许还会少一点儿,你说我们现在是走,还是不走?” 我本来都已经拉开了房间的小门,但是,听到了中尉的话,我还是忍不住地往后退了一步,又把门又暂时的给摁了回去,无它,我的话不只是在说给中尉听的,也是说给我自己听的,好让我坚定自己拿毛里塔尼亚士兵的生命为我们的逃离争取时间的行为是合理的信念,让我坚定这个理智行为的信念。 “那……那我的兵……我的兵他们该怎么办?” 中尉欲哭无泪,此时的他俨然如同一个爱兵如子的圣人。 “中尉,你如果真的怜惜你的士兵,你现在应该还在外面和他们同生共死,而不是来到我这里,给自己寻找活下去的理由!” 我鄙夷地看了中尉一眼,本来时间就很紧迫,我是懒得和他再多说话的,尤其还是对这样一个自私自利、心思沉重的人,但是,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还是忍不住地揭穿了他虚伪的皮纱。 “要想活就快点儿跟上!”我厌恶地朝脸色阴晴不定的中尉低吼了一声,然后对身后的兄弟们说道,“大家快跟我走,时间不多了,我们要快点儿撤离这里!” …… “嘭嘭嘭……” “嘭嘭嘭嘭嘭嘭……” 我现在已经后悔自己和中尉说了这么多的话了,远远的基地大门处的毛里塔尼亚政府军阻击的防线,已经被雇佣兵和毛里塔尼亚**武装分子冲开了一个偌大的口子,并且,雇佣兵和毛里塔尼亚**武装分子正往基地的内部冲进来。 “嘭嘭嘭……” 我和兄弟们一边阻击着朝我们这边追赶过来的雇佣兵和毛里塔尼亚的**武装分子,一边朝基地的另一侧撤退。 毛里塔尼亚政府军的中尉还是跟着我们14号小队的尾巴逃了出来,不过,这个时候,我们哪里还有心情去理会他到底有没有跟上来的问题。 “嘭嘭嘭……” 中尉手下的六十二个毛里塔尼亚的政府军士兵看来已经完全地打光了,因为我看到了大批的雇佣兵和毛里塔尼亚的**武装分子已经冲进了基地,正朝我们这边如洪水决堤般的全涌了过来。 “嘭嘭嘭……” “眼镜蛇,我先拦住他们,你快带着兄弟们越过围墙,逃出去!”我一边朝对面的雇佣兵和毛里塔尼亚的**武装分子开着枪,一边朝身边的眼镜蛇吼道。 “嘭嘭嘭……” “队长,还是你带着兄弟们先撤吧,我在这儿拦住他们!”跟在我身边的眼镜蛇也一边地向对面的雇佣兵和毛里塔尼亚的**武装分子开着枪,一边对旁边的我回到。 “你的身上还受着伤,待会儿一个人不好撤离,还是我留在这里挡住他们,只要你们安全了,我一个人怎么都好离开!” “嘭嘭嘭……” “队长,我——” “服从命令!走!——” “嘭嘭嘭……” “是,队长!” “嘭嘭嘭……” 我们14号的七个人中有四个人都是伤员,在前夜的比尔莫格兰一役中,眼镜蛇左肩中弹,并且子弹未取出;猴子左臂贯穿,无法用力;蝎子和北极熊的身体也被弹片擦伤,虽然并无大碍,但战斗力却大受影响。 我是14号的队长,也是他们的兄弟,这个时候,只有我留下来帮助他拦截住雇佣兵和毛里塔尼亚**武装分子的追击,他们才有可能顺利地逃出比尔莫格兰。 只要他们遁入了茫茫的大沙漠,以我们14号的能力,躲避区区雇佣兵和毛里塔尼亚**武装分子的搜寻绝无问题。 至于我,没有后顾之忧的我要甩来这群雇佣兵和毛里塔尼亚**武装分子也并非完全没有可能……如果真的是没有可能的话,这个时候,我也只能选择牺牲自己来成全我的兄弟们,就像我先前选择牺牲毛里塔尼亚政府军的那六十几个士兵,来拖延时间为我们寻得一线生机一样,这是最理智的选择! 也算是我为这牺牲的六十几个毛里塔尼亚政府军的亡灵偿还的、应有的罪过吧…… “轰隆隆隆……” 黑夜的远空响起了震耳欲聋的轰鸣。 是军用直升机的声音? 是零号派来的接我们前往西撒哈拉的直升机? 是我们的直升机? 该死的! 我们有救了! 哈哈哈!…… “眼镜蛇,信号弹!”我朝身边的眼镜蛇叫道。 “是,队长!”眼镜蛇也满脸的兴奋。 我们所有人脸上的阴霾都一扫而光了,因为无论怎么说,武装直升机上都是能够载有机枪和火箭弹的,只要朝对面雇佣兵和毛里塔尼亚**武装分子的人群中射上几颗火箭弹,或许不能够全部消灭掉他们,但是,完全击退他们的进攻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嘭——” 一颗耀眼的信号弹被眼镜蛇用枪打上了天空,强烈的镁光瞬间就照亮了周围的黑夜,投射着几束光明的灯柱的直升机“轰隆隆”地就朝我们这边飞了过来。 对面的雇佣兵和毛里塔尼亚**武装分子刚刚在听到了武装直升机的轰鸣声之后,就停止了和我们的交火,他们就地寻找了掩体,分散了开来,看他们的架势,是要铁了心的和武装直升机对抗。 我们趴在了墙壁和石头的掩体后也藏了起来,武装直升机绕到了我们后方的不远处的上空,随着武装直升机光柱的倾斜,驾驶员调整了直升机的角度,光柱正对着我们对面雇佣军和毛里塔尼亚**武装分子的阵地。 随之,直升机爆了一阵“哒哒哒哒”的机枪的扫射,对面雇佣军和毛里塔尼亚**武装分子的阵地弹起来一阵的灰尘,扬起的尘沙足足有数米之高,并伴着部分子弹入肉的惨叫…… 可是,我却呆住了! 为什么武装直升机的驾驶员没有动用火箭弹,反而舍近求远地使用效果并不明显的机枪? 我和身边的眼镜蛇相互对了一眼,心中顿时升起了一丝十分不好的预感……这架临时前来接送我们的直升机搞不好并没有装载上不太常用,并且杀伤力巨大的火箭弹,因为他们只是来趁着黑夜将我们送往西撒哈拉无人问津的沙漠荒野而已,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会参与一场不可能的战争。 我甚至在想,或许直升机上机枪子弹的储备也并非充足,要不然,驾驶员不会离我们这么远就悬在了半空,并且朝雇佣兵和毛里塔尼亚**武装分子的阵地不留喘息地扫射机枪的子弹。 “眼睛蛇,赶快趁乱带着兄弟们先走!”反应过来的我立马朝身边的眼镜蛇低吼道。 第212章 血 刚刚才燃起的希望瞬间又全部都变成了失望,这样巨大的落差任谁都无法一下子全部接受。(八)(一)(中)(文)(网) | (八)WWW.8(八)1(一)Z(中)W(文).C O M 武装直升机的攻击是坚持不了多长时间的,雇佣兵和毛里塔尼亚的**武装分子之所以老老实实地躲在掩体的后面,没有像之前那样不顾一切地朝直升机、朝我们起主动的射击,是因为他们在担心直升机上随时都会射而出的火箭弹。 可是,他们却不知道的是,这架并不是专门而来针对他们的武装直升机上,根本就没有装载火箭弹! 我知道,当对面阵地上的雇佣兵和毛里塔尼亚的**武装分子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就会立马朝直升机和我们这边投入更加强烈的炮火反击,到时候,我们就再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更好的可能逃跑的机会了。 我甚至也知道,直升机的驾驶员现在的装腔作势的佯攻,其实是在为我们争取突围的时间,他的心里或许比我还要着急,我们和直升机驾驶员之间没有沟通的机制,这导致我和我的兄弟们错失了太多逃离这里的时间。 “嘭嘭嘭……” 雇佣兵和毛里塔尼亚的**武装分子他们果然反应过来了,他们开始齐齐地朝直升机和我们这边的阵地动了强烈的炮火攻击,眼镜蛇还没来得及挪动步子,就又被迫给火力压制了回来。 “嘭!嘭!嘭!” 直升机飞走了,我注意到直升机投射在对面阵地上的光柱刚才明显混乱地摇晃了几下,那些该死的雇佣兵一定是使用了穿甲弹,子弹打穿了直升机的机体,不知道驾驶员有没有受伤,但这时候,直升机飞走了…… 我并不责怪直升机驾驶员将我们弃之不顾,事实上,在明知不敌的情况下,还要冒险为我们争取撤离的时间,虽然事实上我们错失了这个可能的机会,但是,这并不是直升机驾驶员的错,他能够做成这样,对我们来说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我只是心中有些苦涩和凌乱,这架直升机倒还真的不如不来,一下子给了我们生的希望,一下子又让我们失望透顶,这种上下巨大的落差,让这们“失望”愈加地不堪了,甚至演变成了绝望般的心境。 被直升机乌龙似的摆了这么一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我们一开始求生和战斗的意志也被冲散了大半,而对面雇佣兵和毛里塔尼亚的**武装分子的气焰,却更加的嚣张了。 “嘭——啊——!” 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人的惨叫,是毛里塔尼亚政府军的那个中尉,腿部中弹,他瘫倒在了我们身后围墙边上。 眼看形势不对,中尉也想先于我们14号逃跑了吗? 只是,这个蠢货,他没看到眼镜蛇现在都没敢带着我们的人翻墙出去吗?在没有火力掩护的情况下,谁露头谁倒霉! “眼镜蛇,趁着现在,我来提供火力掩护,你快带着兄弟们翻出去!”我朝眼镜蛇低声地嘱咐道。 时不我待,我的话不容置疑! “是……” 眼镜蛇泪眼婆娑地看着我,他知道,这个时候任谁都无法改变我的决定,眼镜蛇只好咬着牙答应了我。 “嘭嘭嘭……” 双方的阵地又展开了激烈地交战,我持着手中的突击步枪疯了似的朝对面的数百雇佣兵和毛里塔尼亚的**武装分子的阵地胡乱地射击着,只希望我的子弹能够暂时的压制住他们的攻击,为我的兄弟们的撤离争取足够的时间。 “快,带着兄弟们先走!”我朝身边还在原地踟蹰不离的眼镜蛇大声地吼道。 “嘭嘭嘭……” 我绝对不能让对面阵地上的雇佣兵和毛里塔尼亚的**武装分子再继续前进了,一旦他们将我们压制在了墙角,那我们所有人就真的是无处可逃了。 “是!……”眼镜蛇咬牙转向了身后,撕裂了哽咽的嗓音朝兄弟们吼道,“兄弟们!快跟我走!” “嘭嘭嘭……” 眼镜蛇带着兄弟们边阻击变后撤,对面阵地上的雇佣兵和毛里塔尼亚的**武装分子在朝我们这边密集地扫着子弹,我也疯了似的尽可能地朝对面展开压制性的火力射击。 “眼镜蛇少尉,带着我,求求你们带上我……”腿部受伤的中尉绝望地向正在组织14号兄弟们翻墙撤离的眼镜蛇竭力的嘶嚎着。 没有人理他,这个时候根本没有人可能会理他,中尉自己的心里也应该清楚,这个时候,不会有人愿意带上他这个行动不便的瘸子,那是一个累赘,本来眼镜蛇他们自己逃出去都还有些问题,这个时候,谁会带着他这么大的一个拖油瓶? 更何况,在逃跑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弄不好还会暴露眼镜蛇他们的目标…… 眼镜蛇一边帮着我阻击着对面的雇佣兵和毛里塔尼亚的**武装分子,一边靠在墙边辅助着一个又一个的兄弟们翻出了身后的围墙。 边上瘫倒在地的中尉不再哭嚎了,他眼睛死一般的盯着孤寂的星空,陷入了无端的神游,并且,满脸的绝望…… 对面的这群雇佣兵和毛里塔尼亚的**武装分子看来是打算要俘虏我们几个,要不然的话,现在他们早该使用榴弹了,假如十数枚密集的榴弹全部打向我们的阵地,那我们几个绝无生还的可能。 “队长!你也快走吧!兄弟们现在都已经翻出围墙了!这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我的身后响起了眼镜蛇疾声迫切地喊声。 眼镜蛇他还没有走? 这个笨蛋! 我不是都已经叫他和兄弟们一起先走了吗? “嘭嘭嘭……” 两个人的阻击面对数百人的枪弹丝毫不能占据任何的优势,现在我还能够暂时地推缓雇佣兵和毛里塔尼亚**武装分子的进攻,所依仗的不过是我视死如归的气势和他们打算俘虏我们的目的罢了。 个人的气势和敌人的犹豫,这种东西坚持不了多久,一旦我的精力慢慢地疲惫了下来,或者对面的雇佣兵和毛里塔尼亚的**武装分子放弃了俘虏我们的打算,随之而来的将会是滔天巨浪。 眼镜蛇这个时候还不快走,是要打算和我一起去死吗? “嘭嘭嘭……” “你先走!不要管我!我马上就能跟上!” 对面的雇佣兵和毛里塔尼亚的**武装分子正在往我们这边推进,我没空回头,却只能大声地朝眼镜蛇狠狠地吼道。 “队长,你先走!” 眼睛蛇的语气中似乎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坚决,他从来都没有如此决绝地当着我的面反抗我的命令,而这一次,他似乎是铁了心了。 “嘭嘭嘭……” 我觉得自己快要压制不住对面的雇佣兵和毛里塔尼亚的**武装分子了,突击步枪的弹夹已经不知道换了多少个,哪怕是在更换弹夹的间隙,我也在用自己的手枪临时地做着反击和压制,只希望能够为我和兄弟们争取更多撤离的时间。 而现在,这个该死的眼镜蛇,你还在犹豫什么? “走!执行命令!快!——走!——” 我仍旧没有回头,却从心肺的最深处向眼镜蛇出了嘶嚎般不容否定的命令,我甚至感觉着自己的肺泡都因为刚刚的一缕逆行的气流而冲出了血液,温热的液体止不住地向上翻腾,并且一直上涌,嗓子里更时甜腥腥的,不知道那是不是我由肺里疯狂迸而出的鲜血呢。 这个该死的眼镜蛇,非得要气死我才行吗?! “是……” 眼镜蛇迷糊了双眼,咽着嗓子最终没有再坚持了,只是,他的声音里似乎是带着无尽的悲怆和诀别般的哽咽。 难道,他也认为我这样做是必死无疑了吗? “嘭!——呃!——” 这次,我却是真的流血了…… 胸前一阵刀穿似的刺孔和寒风略过般的冰凉,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膛,血窟窿,一个血眼透过被打穿的军装向外汩汩地浸着温热的鲜血……从后往前的贯穿伤! 能够穿透两层防弹衣的如此大的弹射力度,开枪的人必定离我很近很近! 我转过头来向后看去,是毛里塔尼亚政府军的那个受伤的中尉,他的枪口还没有放下,仅距我咫尺之遥,并且正对着贯穿我前胸后背的那个血窟窿,他的枪口还散着浓浓刺鼻的黑烟…… “哈哈哈哈,我即使是死了,也要给自己找一个陪葬的,复仇者中尉,那就让你来和我陪葬吧,哈哈哈……” 中尉乐不可支,笑的前俯后仰。 眼镜蛇刚要准备翻过围墙离开的时候,就看到了毛里塔尼亚政府军的那个中尉正对我的背后冷冷地放了一黑枪,我忙着阻击对面雇佣兵和毛里塔尼亚**武装分子的身体明显地顿了一下,缓缓提起手掌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左手却还在坚持着提着手中的突击枪继续朝对面的雇佣兵和毛里塔尼亚的**武装分子为兄弟们阻击着。 “你找死!——嘭嘭嘭……” 暴怒之下的眼镜蛇悲怆地“啊!——”了一声,就又立马向我冲了回来,他一边绝望地朝我哭嚎着,一边连看也不看地就朝瘫在地上的那个中尉“嘭嘭嘭”疯狂地射击着手中突击步枪的子弹,一连十几火热的子弹下去,中尉已经被眼镜蛇的子弹打成了满身枪眼的筛子,血哄哄的一片,如烂泥般地就这样糊在肮脏的地上,难看极了…… 第213章 同生共死 我感觉自己快要支持不住,不得不倒下了,可是,我却依旧强打着自己的意识没有倒下,因为我知道,现在我还不能倒下。网 “队长!——” 眼镜蛇哭嚎着扑倒在了我的跟前,我依旧窝在原来的位置上,左手颤颤地朝对面的雇佣兵和毛里塔尼亚**武装分子的阵地扫射着手中突击步枪的子弹,眼镜蛇一把上前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我。 “嘭嘭嘭……” 眼镜蛇一边继续阻击着对面的雇佣兵和毛里塔尼亚**武装分子的进攻,一边大哭着朝我撕心裂肺地呼喊着:“队长!你怎么了?队长!……” 眼镜蛇在哭,他在为我而哭,认识眼睛蛇已经四年半了,我还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眼镜蛇哭的如此的大声,如此的撕心裂肺…… 我还没有昏迷,我的意识还很清晰,我的枪口依旧在顽强的正对着对面雇佣兵和毛里塔尼亚**武装分子的阵地,我知道我受伤了,左胸中弹,贯穿伤,不过弹孔有些偏离,看来那个中尉在用枪瞄准我的时候,他的手肯定在颤抖,不然,这么近的距离,他的子弹不会没有打中我的心脏。 也幸亏他的子弹没有打中我的心脏,要不然,现在,我就该死了…… 我强忍住来自身体上的疼痛,我很久之前就有这样的技能,比如把疼痛当做是一种身体上的体验,疼痛当做是一种游戏,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当做是别人而不是我在疼痛……我可以强行忽视掉大脑中反馈而来的痛觉,只当它是机体调节中的紊乱,弃之不理,便不会影响我接下来继续的战斗。 中尉的子弹偏离了我的心脏,但是,他绝对打中了我的肺部,我知道,在没有及时手术和救护的条件下,我坚持不了多久。 “你,你,你怎么又回来了……” 精神上没有了疼痛的表现,但身体上却不会没有受伤的反应,嘴角“滴答、滴答”地止不住地溢出了鲜血,我知道,这次倒不是被眼镜蛇给气的,那是我自己的问题,中尉的子弹百分之百地打中了我的左肺,鲜血由肺管上灌入了我的口腔。 “队长!呜呜……” 眼镜蛇抱着我的肩膀,痛哭不已,我知道,他不会再将我弃之不顾了,我也无法再将眼镜蛇给赶走。 “嘭嘭嘭……” “嘭嘭嘭嘭嘭嘭……” “队长!——” 我和眼镜蛇的身后突然又响起了密集枪声的掩护,以及我的兄弟们齐声的痛哭和呼嚎,猴子、飞鹰、毒龙、蝎子、北极熊,我的兄弟们,他们怎么又都回来了! “你……你们还都回来干什么?!” 我忍着伤痛甩手挣开了眼镜蛇的搀扶,朝围在我身旁的兄弟们大声地怒吼道。 我还没有死,难道这帮混蛋就敢不听我的话了吗?! 我的嘴角又因刚才的激动而“滴答、滴答”地溢出了鲜血,胸口同样的殷红一片…… “安!——” 猴子撕心裂肺地大哭了起来,他扑倒在了我的跟前,望着我左胸上的贯穿弹孔,泪不能止…… “你……你们为什么还回来?” 我竭力地狠下心,咬着牙在质问猴子他们,眼睛却再也止不住地留下了眼泪来。 “队长!副队长!我们是兄弟!我们要和你同生共死!我们是兄弟!同生共死的兄弟!——” 猴子、飞鹰、毒龙、蝎子和北极熊,他们的脸上浮现着前所未有的坚毅,他们满脸泪花却微笑着看着我和眼镜蛇两个人,我知道,我的兄弟,这个时候,他们不会再抛弃我们,他们更没有丝毫要苟且偷生的意思。 是的,我的兄弟们,我的亲兄弟们,并肩作战这么多年了,我们早就亲如兄弟! “罢了!罢了……”我放松了语气,无可奈何地朝兄弟们摆了摆手,“再说这些也是无用了,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并肩作战吧,无论是天堂还是地狱,我沃吉尔·勒安都愿意陪你们走一遭!” 兄弟们不愿意抛弃我而离开这里,他们明知是死,也甘愿陪着我一同战斗下去,我知道,他们是我的兄弟,我知道,比尔莫格兰将成为我和我兄弟们的埋骨之地。 我们谁都不怕死,只怕不能和自己的兄弟们一起死…… “是,队长!” 14号亲如兄弟! “14号!进——攻!” “进——攻!” 14号无所畏惧! 我们不在躲在掩体的后面畏畏缩缩地防御了,我们开始起主动的进攻,我和我的兄弟们谁都知道,我们今天恐怕都活不成了,可是,我们谁都没有打算单独地逃出去。 14号从来都不会放弃自己的兄弟,更不会放弃自己的队长,之前一直都是我太纠结和矫情了,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痛痛快快地再战斗这最后一场吧! “嘭嘭嘭……” 我们冲出来面前的掩体! “嘭嘭嘭……” 我们化守为攻,主动出击! “嘭嘭嘭……” 我们没有打算自己都够活着出去! “嘭嘭嘭……” 敌人在不断地倒下…… “嘭嘭嘭……” 呃!——我的身上好像又受了新伤…… 我的兄弟们呢? 他们也都受了伤…… “咚!咚!咚!——” 雇佣兵和毛里塔尼亚**武装分子的阵地生了数声巨大的爆炸。 是的! 我们终于冲锋到了手雷投掷的距离以内,我们朝雇佣兵和毛里塔尼亚**武装分子的阵地扔出了身上携带着的手雷。 雇佣兵的毛里塔尼亚**武装分子的阵地里生了几声“咚咚咚”的巨响,雇佣兵的毛里塔尼亚的**武装分子登时就死伤了一片…… “轰隆!——” “蝎子!——北极熊!——” 我哭着竭力地朝蝎子和北极熊他们俩大声嘶吼着,可是,蝎子和北极熊两个人还是倒在了那片榴弹的炸坑边,全身覆盖着斑斑的鲜血和厚重的炮灰,并且一动不动…… 雇佣兵和毛里塔尼亚的**武装分子看来已经看出了我们要和他们拼命了,所以,他们已经不打算活着俘虏我们了,他们已经开始动用了榴弹。 我的兄弟,蝎子和北极熊,他们战死了…… “啊!——” 我们可以死,但是,我们决不能就这样地送死! 我们绝对不能就这样地被雇佣兵和毛里塔尼亚的**武装分子给用榴弹打死了,我们不能就这样地送死,我们要为蝎子和北极熊报仇! “眼镜蛇,呼叫零号,请求支援!”我朝眼镜蛇了疯似的吼道。 毛里塔尼亚的附近绝对有其他“数字小队”的存在,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在哪儿,但遍散非洲,特别是西非和北非的神秘的六支“数字小队”,不可能只有我们这14号这一支在撒哈拉大沙漠国家的附近! 更何况,非洲的土地上还有其他法国人和法国外籍兵团的部队,我要寻求他们的支援,我一定要为我的兄弟们报仇,我要杀了他们,哪怕被他们杀了! 眼镜蛇面色复杂地犹豫了半天,张了张嘴似乎是想和我说什么话,只是,他看到了我要吃人般的表情,最终还是没有张口,背过头,翻出了通讯仪。 “14号呼叫零号!14号呼叫零号!……队长,接通了!” 眼镜蛇似乎还是有些犹豫,他把通讯的耳麦递给了我。 “我是复仇者!零号!比尔莫格兰情况紧急,我需要支援!” 掩着战地上震耳欲聋的枪炮声,我朝麦克里大声地吼道。 “我是零号!复仇者,你们的情况我……我已经知道了,可是,我不能提供给你们任何支援!” 是零号的声音,可是,零号他是什么意思? “什么?!” 我悲愤的朝零号吼道,没有再顾及到我们之间的任何的上下尊卑的关系,尽管这已经是我早就知道的结果了,可是,从零好的口中说出来,我还是觉得难以置信,更加的难以接受。 “复仇者,你应该明白,这个时候,我不能提供给你们任何的支援!” 零号的声音平静,如同他一贯的样子,我听不出他声音中的任何的波澜,可是,他不该这样平静淡然的! “我明白,哈哈哈……我不明白!啊!——” 我大笑着、怒号着砸毁了通讯的耳麦,并将它狠狠地扔到了地上,扔到了对面雇佣兵和毛里塔尼亚**武装分子阵地的那边,我期望它能够替我砸死对面的一个人,砸死,哪怕是砸伤对面的任何一个雇佣兵和毛里塔尼亚的**武装分子,我的内心里都能够有理由认为这是远在千里之外的零号给我提供的一份援助! 可是,它没有,垃圾轻飘飘的飞到了我们和雇佣兵与毛里塔尼亚**武装分子的阵地之间,并且十分精准地中了对面雇佣兵的一枪,然后,“噗嗒”一下掉落在了肮脏的、带着血和冤魂的地上,彻底成为了一摊垃圾…… 零号,他抛弃了我们!…… 兵团的成员啊,你是一位以荣誉和忠诚来效命法国的志愿者。 兵团的成员啊,这里所有的人都是你的同袍。 兵团的成员啊,不论国籍、种族和教义,你们都将永远亲如家人,紧密团结。 兵团的成员啊,你要尊重兵团的传统,敬爱你的长官,这里的纪律和友谊都是你前所未有的力量,勇气和忠诚也将是你一贯的美德。 兵团的成员啊,你要以身为兵团的成员为荣,你的穿着,优美雅致,你的言行,虽谦犹尊,你的居室,整洁划一。 兵团的成员啊,你必须严格地自我锻练,保养武器如同你最珍贵的资产,你永远不会让它遭受损伤,永远将你的身体保持在最佳的状态。 兵团的成员啊,你的任务是神圣的,你必须执行到底,如果有必要,就请付出你的生命。 兵团的成员啊,战斗的时候,你的行为不受激情和怨恨的左右,不论是死去的同伴,还是你受伤的战友,捡起你的武器装备,你都将不离不弃。 兵团的成员啊,兵团与你不离不弃,因为兵团就是你的祖国,兵团就是你的家…… 不离不弃……哈哈哈,可笑! 太他妈的可笑了!哈哈哈…… “嘭嘭嘭……” “飞鹰!——” 雇佣兵和毛里塔尼亚的**武装分子已经向我们冲了过来,我朝飞鹰大声地呼喊着、嘶嚎着,可是,飞鹰他已经听不到了我的声音,这个来自英国的富二代,他永远也回不了他的家了…… 兄弟们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这难道真的是我们的末路吗,这难道真的是我和我的兄弟们所有人的人生末路吗? “轰隆!——” “眼镜蛇!——毒龙!——” 硝烟刺鼻的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肉糜和血腥,毒龙躺在了我身边的不远处,他的腰部以下已经完全的不见了,竖长的脊椎的骨茬裹着已经被炸的破破烂烂的衣角,赤.裸.裸地暴露在了满是腥味儿和火药味儿的空气中,并且沾满了带着鲜血的沙土,只有胸膛还在微弱的上下起伏,证明他现在还没有完全的死去。 而眼睛蛇呢? 眼镜蛇他人呢? 我的梢,我的脸上,我的口鼻,我的胸膛,我的手上,我的全身……我的身上粘连着黏糊糊的血腥,如同糯软的胶体,黏在我的身上,那是眼镜蛇,那是我的兄弟眼镜蛇,他为我挡下了那颗榴弹……死无全尸! 脚边掉落了一小截血哄哄的手指,手指上还套着一枚银白色的戒指,那是眼镜蛇的戒指,我知道,那是眼镜蛇手上戴着的戒指,我把它揣进了怀里,紧贴着我的胸膛,贴着我胸膛上的伤口,连同眼镜蛇的那半截手指…… “眼镜蛇!——” 我朝天呼嚎,希望比尔莫格兰的夜风都够将眼镜蛇带回他的家乡,能够带他回到法国,回到法国的巴黎,我还记得,眼镜蛇以前是巴黎一家医院有名的外科大夫,贝瑞·夏朗德,他是法国巴黎的一名外科大夫…… “啊——” 我大声地哭嚎着,我提起了手中的突击步枪。 “嘭嘭嘭……” 现在就剩下我和猴子两个人了,我们的身上已经不知道中了雇佣兵和毛里塔尼亚**武装分子的多少的子弹,可是,我们谁都没有倒下去。 猴子依旧跟在我的身边,他依旧顽强的阻击着对面的雇佣兵和毛里塔尼亚的**武装分子的进攻,他没有像我一样挨个儿的抱着兄弟们的尸在痛哭流涕,他比我要冷静得多,他没有时间哭泣,他还要固守着我们两个人的阵地,尽管他还是泪流满面…… “毒龙!毒龙!——” 我抱着奄奄一息的毒龙,他现在只剩下上半身还在了,腰部以下的腿和胯已然血肉迷糊的一片,如同半截的木偶。 “毒龙!——” 我抱着半截的毒龙,脸上和身上混着眼镜蛇的血和肉,我的血和肉,我身上还混着我的兄弟们的血和肉,毒龙的血和肉,我呼唤着我的兄弟,呼唤着毒龙。 毒龙缓缓地睁开了眼…… “队长……” 毒龙的声音孱弱,面无血色,本来就很丑的脸上硬是挤出了一丝微笑,真的是……更丑了。 “毒龙!——” 我抱着这个丑陋的家伙,将他的头埋在我的脖子上,大声地哭嚎着。 我的兄弟……都是我害了你们! “队长,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毒龙气若游丝,却要还再浪费气力地说什么该死的秘密。 我哭着不停地摇着头,示意毒龙不要说话,好好地休息,毒龙他……他不会死的! 毒龙不顾我在不停地摇头,也不顾我的眼泪还在如流般的滴答,毒龙依旧坚持地轻轻说道:“四年多前,特训编外连的,那场暴乱,我是其中的,暴乱者,之一……是零号让,让我们,这么做的,可是,零号他,他没有,他没有遵守,给我们的,承诺,他,杀了他们,他!……杀了他们!如今,我,也要死了……” 毒龙的胸口不停地起伏着,我知道,这不是因为他的情况比刚刚好转了,而是因为他说了太多的话,浪费了太多的气力,消耗了太多的氧气,他现在已经是供血不足了,更可况他本来就流失了太多的血液…… “呜!……” 我抱着毒龙哭了起来。 特训编外连的那场暴乱我早就猜到了是零号的推波助澜,虽然我不知道这根本的原因就是零号的亲手策划,而且毒龙也牵扯其中,但是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哪里还有什么意义? “队长,你,能够原谅我吗?死去的兄弟们,他们能够原谅我吗?……” 毒龙还在纠结着他心中的枷锁,这是个善良的人,一个巴西的普通的贫民,他只是为了吃饱饭才来到了法国外籍兵团,凭什么要让他牺牲自己的生命? 零号! 零号! 我突然意识到了毒龙口中刚刚说的“他,杀了他们”,他,杀了他们。 我回忆了因为那场暴乱而死去所有人,他,杀了他们? 我怵然一惊,他,杀了他们,要不是毒龙占了出来,承认了他是暴乱者,他,会不会也趁机杀了毒龙? 好狠的零号! “毒龙!我原谅你,我们都会原谅你,你不要再说话了,不要再说话了……” 我哭着抱紧了毒龙,他是我的兄弟,他是我们的兄弟,无论他做错了什么事,四年半的并肩作战、生死与共,没有什么原谅不了的,更可况,这原本就不是他的错,对于零号无条件的服从和崇拜,我们谁都有过。 “好,队长,我不说了,不说了……” 毒龙的声音渐渐地更小了,越来越小,直到我一点儿声音也听不见了,毒龙的胸膛也不在有任何的起伏…… “啊!——” 我重新地拿起了我的突击步枪,猴子还在我的身旁顽强的战斗着,他的身上又多了好多的血,浸湿了他早已破烂的军装,我拿起了我的突击步枪,我要和我的兄弟们并肩作战,同生共死! “猴子,让我们再并肩作战一次吧!杀!——” “杀!——” “嘭嘭嘭……” 猴子也倒下了,我感觉我的全身也在逐渐地变凉,慢慢地麻木,慢慢地失去了知觉,然后眼前一片的模糊,一片的昏暗,天旋地转,一头向地上扎去…… 第214章 梦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很长的梦,在我的梦里,干涸的旷野一望无际,朦胧的四周尽是浩瀚无垠的沙漠,远处唯一的一抹异色,那狰狞的仙人掌,硕大无比,除此之外,附近再没有其他绿色的植被。八一中?文网?? 炽烈的阳光直射在人的头顶,如同穿透皮肤的射线,仿佛要晒爆人的脑袋,我安静地躺在滚烫的沙子里,正上方恰覆盖着一小片模糊的阴凉。 我很累,沉重的双眼睁开了又闭上,闭上了又睁开…… 我受了很严重的伤,并且全身不能动弹。 我好想说话,飞鹰支着的手臂明明还在颤抖,却假装毫不在意。 毒龙强撑着的上眼皮眼看马上就要塌下来了,却还坚持着一动不动。 蝎子已经控制不住自己身上的伤患,不自觉地痛哼了出来。 北极熊脸无异色,可是,他肩上的伤口明明又渗出了汩汩殷红的鲜血,在干涸的撒哈拉大沙漠里……明显极了。 我好想说话,飞鹰、毒龙、蝎子和北极熊他们这四个笨蛋真的是愚蠢极了,自己的身上明明还受着如此严重的伤痛,却还要相互扶持着坚持挡在我头顶的正上方,冒着炽烈的太阳光的火热,为我遮下一片毫无作用的阴凉。 我好想说话,眼镜蛇和猴子哪儿去了? 哦,他们俩好像是要到附近给我找水去了。 这两个身上受了好几处枪伤、枪药融入血液并且扩散到脑子里、影响了神志的笨蛋,号称“无人之境”、“死亡之地”的提阿尔卡莱大沙漠的深处,哪里会有水资源? 我好想说话,声带明明是在颤抖,可是,无论我怎么挣扎,都不出丝毫的声音,我知道,我很累,沉重的双眼睁开了又闭上,闭上了又睁开……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很长的梦,在我的梦里,眼镜蛇和猴子他们俩回来了,一瘸一拐,他们给我带来了救命的水资源,一条不大的、挣扎着的沙漠蝰蛇。 滴滴咸腥的液体浸润了处在半昏迷状态下的、我的干涩的嘴唇,我贪婪地吮吸着我的兄弟用生命给我带来的存活的希望,我醒了,我艰难地睁开了疲惫的眼睛,眼镜蛇、猴子、飞鹰、毒龙、蝎子和北极熊,我的兄弟们,他们围着我,哭成了一片…… 哦,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 很遥远了啊…… 我想想,我想想…… 我记得,那好像是一年半之前的事儿了,那个时候,我们被派往马里的北部,去执行兵团的秘密任务,我们和兵团签订了永久保密的“生死状”。 在马里北部的特殊战场上,我们于严埃盖拉伊实施了残忍的“三光政策”,然而,还没等我们撤出该地区的时候,我们就被数十近百倍于我们的敌人,包围在了附近的沙漠里。 伪装着的美国大兵、非洲雇佣军、马里各部的反对派武装分子…… 我们没有援兵,甚至连身上储备的子弹都所剩不多了,就只是我们14号的七个人,就只有我们14号的七个人,我们且战且退,我们每个人都受了伤,无一完好。 我受了很严重的伤,昏迷了,失血过多,我感觉自己就快要死了。 眼镜蛇临时接过了我的指挥权,我被一瘸一拐的兄弟们拖架着,我们退入了连马里当地人都不敢轻易涉足的、号称是“死亡之地”、“无人之境”的、茫茫的提阿尔卡莱大沙漠的腹地…… …… 灵魂似乎游曳在混沌,我意识不到丝毫的感觉,就好像无故漂浮在茫茫的虚空,以风为筋骨,以气为血肉,身体没有任何的重量,如同小小一片轻盈灵动的羽毛,悬浮在空中,仿佛一阵微风就能把我吹得老远。 我艰难的睁开了眼睛,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很长的梦,我醒了,我现自己正浑身伤痛的躺在一张木质的单人病床上,身体里的子弹看来已经被取了出来,身上的伤口也已经得到了包扎,我想挪动自己的身体,却毫无气力。 昏暗的房间看不到四周的墙壁,空旷的摆设只有床前的一把木椅,目光所及之处,似有一张木架,我看不清楚…… 梦醒了,我很累,也不知道我是睡了多久,不想再看了,我闭上了眼睛…… 这儿不是一年半之前的马里,这儿不是一年半之前的提阿尔莱大沙漠,这儿不是一年半之前…… 这儿是哪里? 我睡了多久? 我被谁救了? …… 我不想知道。 我又闭上了眼睛。 …… “队长!你怎么了?队长!……” “你……你们还都回来干什么?!” “队长!呜呜……” “你……你们为什么还回来?” “我们是兄弟!我们要和你同生共死!我们是兄弟!同生共死的兄弟!——” …… “队长,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毒龙!——” “四年多前,特训编外连的,那场暴乱,我是其中的,暴乱者,之一……是零号让,让我们,这么做的,可是,零号他,他没有,他没有遵守,给我们的,承诺,他,杀了他们,他!……杀了他们!如今,我,也要死了……队长,你,能够原谅我吗?死去的兄弟们,他们能够原谅我吗?……” “毒龙!我原谅你,我们都会原谅你,你不要再说话了,不要再说话了!呜呜……” “好,队长,我不说了,不说了……” …… “14号呼叫零号!14号呼叫零号!……队长,接通了!” “我是复仇者!零号!比尔莫格兰情况紧急,我需要支援!” “我是零号!复仇者,你们的情况我……我已经知道了,可是,我不能提供给你们任何支援!” “什么?!” “复仇者,你应该明白,这个时候,我不能提供给你们任何的支援!” …… “队长!——” “安!——” “同生共死……” …… “啊!——” 我一声悲痛,诧然间惊醒了过来,满身虚汗地睁开了眼睛,竟现自己依旧还躺在木质的病床上,依旧昏暗看不到四壁的房间,心脏在“砰砰”地直跳…… 蝎子和北极熊倒在了那片榴弹的炸坑边,全身覆盖着斑斑的鲜血和厚重的炮灰,并且一动不动。 飞鹰全身弹孔,止步在了前进的战场上。 眼镜蛇被炸得粉身碎骨,他为我挡下了一枚榴弹,死无全尸,融入了比尔莫格兰的天空。 毒龙只剩下了上半身还在,他的腰部以下的腿和胯,已然血肉迷糊的一片,如同半截的木偶。 猴子,猴子也倒在了我的身旁…… 这是梦,这一定是梦! 我的兄弟们!—— 挣扎中,泪水浸湿了脑袋下的那块白布枕头…… …… 我多么希望这也是一场梦啊,我的兄弟们,他们不在了,这里终究不是一年半之前的马里提阿尔莱大沙漠,那个时候,我受了如此严重的伤都挺了过来,现在我依旧还好好地活着,而我的兄弟们,他们都不在了。 我的兄弟们,他们不在了,14号终究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 “谢谢你救了我,我会去警局自的!” “警局?” “我已无家可归!” “你生无可恋了吗?” “不是!” “你不想为你的父母报仇了吗?” “想!可我还有机会吗?” “如果有,你愿意吗?” “我愿意!” “无论付出任何代价?” “任何代价!” “去这个地方吧,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一切!这里,由我处理!” …… “……儿郎们,勇士们,告诉我,告诉你们的零号,你们唯一效忠的人是谁?” “是你,零号!” “很好,勇士们,我很高兴,我很欣慰。儿郎们,请你们记住,在军队,在法国外籍兵团,要想生存,你身边的兄弟是你唯一的依靠。无论何时何地,无论遇到何种情况,永远不要背叛自己的兄弟,要永远忠诚于你们的兄弟!请记住,你身边的兄弟就是你的第二条生命,只有信任,只有忠诚,你才可以放心的将你的后背交给身边的兄弟,你才不会担心有人在你的后背竖起暗黑的枪口,你才可以安心地战斗!儿郎们,勇士们,你们记住了吗?” “是的,零号!” …… “儿郎们,你们的表现很出色,但是你们还是没能够完成演习的任务,所以,我不得不遗憾地告诉你们,你们还要继续的接受训练,直到你们真正的成为合格的勇士!” “报告零号,我们是真正合格的勇士!” …… “我是复仇者!零号!比尔莫格兰情况紧急,我需要支援!” “我是零号!复仇者,你们的情况我……我已经知道了,可是,我不能提供给你们任何支援!” “什么?!” “复仇者,你应该明白,这个时候,我不能提供给你们任何的支援!” …… “啊!——” 我痛苦地嘶吼了出来,昏暗空旷的陌生屋子里,“啊啊啊”地回声在梁间肆意盘旋,经久不息。 零号! 我的零号! 我的兵团长阁下! 我的查维斯·贝克维斯上校! 我最忠诚、最信赖、最崇拜的人生导师! 我愿意为之付出生命的精神领袖! 您为什么要抛弃我们? 零号!您为什么要抛弃我们?…… 眼镜蛇、猴子、飞鹰、毒龙、蝎子、北极熊…… 我们为您、为兵团奉献了我们的所有,您的命令,我们无不遵从,我的零号,您为什么要抛弃我们? 我的零号,您亲手将我带进了兵团,为何您又拱手将我推向了地狱? 我的零号,您让我变得渐渐强大,为何您又将我变得如此地渺小? 我的零号,您要求我们对您绝对的忠诚,为何您又对我们这般的冷血无情? 我的零号,我曾经视您为我唯一的亲人,而现在,您却成为了我的仇人…… 我的仇人!…… 是的,零号,您是我的仇人!您害死了我和我的兄弟们! 抛弃和背叛!……您给了我无尽的痛苦和折磨,我痛恨您!我的零号! “记住,复仇者!做事只选利的,不选对的!……” 哈哈哈哈!……我的零号!我多么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都只是一场梦啊…… 第215章 古老的游戏 我没了父亲,没了母亲,现在,因为我的愚蠢和坚持,我连我最好的兄弟也都没有了,毛里塔尼亚的北部小城比尔莫格兰,上帝再一次地从我的手上剥夺了我曾经拥有,并且视若生命的一切。? ? 八一中?文? 我的兄弟,我的生命的意义也都要随着他们永远地逝去了。 我痛恨,不只是痛恨我的救命恩人、我的精神领袖、我的人生导师,痛恨我的零号,痛恨他对我,对我们14号的抛弃和背叛,我更痛恨我自己,我的兄弟,我的兄弟们,对我言听计从、誓死追随,并且生死与共的兄弟们,我的14号,他们何尝又不是因为我才牺牲了他们自己年轻的生命? 眼镜蛇、猴子、飞鹰、毒龙、蝎子、北极熊…… 我感觉自己生命的火焰正在逐渐地熄灭,三魂七魄也在缕缕地散去,含着眼角的晶莹,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如烂泥般肆意的躺在这陌生的病床上,躺在这敌我不明的房间里,我整个人再没有一丝继续活下去的**。 我的父母因为我而失去了生命,我的爱人也在不久前永远地离我而去了,兵团抛弃了我,零号背叛了我,鲜血、弑杀、屠戮、无情、背叛、绝望、生离死别…… 这些我曾经残忍无比地赋予给我们敌人的东西,如今又原封不动的降临到了我自己的头上,现在,我更是连我同生共死的兄弟们也一个都没有了,我不知道我活着究竟还有什么意义?…… “什么是你们的第一要务?” “任务!” “你们永远都不会放弃的是什么?” “任务!” “如果你们的生命和所要完成的任务产生了矛盾,你会选择什么?” “任务!” …… 愚蠢! 真是愚蠢极了! 如果上天能够再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的回答一定只会是——“兄弟”! 如果上天能够再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一定会在我能离开的时候早早地离开法国外籍兵团! 如果上天能够再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一定不会再选择加入法国外籍兵团了,哪怕我会因此而陷入无尽的流浪…… 抛弃和背叛,冷血和无情……我突然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长久被仇恨和感恩蒙蔽了双眼的傻孩子。 为了苟且生存,我毫无底线地容忍零号和兵团无限制强加在我们身上的所有不平等的规则,这种规则充满了偏见和歧视,并且毫无人道! 为了报恩,我毫不怀疑地听从和执行零号与兵团的命令,坚决并且果敢,从来忠心不二! 可是,最后我得到了什么? 流血和死亡! 抛弃和背叛! 冷血和无情!…… 我就像是一个误入传销的做梦者,每日里精神迸,昂扬向上,哪怕嘴里吃的是咸菜和窝头,身躯睡的是陋舍和板床,但心里却甘愿做着一日暴富的滔天巨梦…… 只不过,最终,梦醒了。 零号和兵团无情地戳破了飘扬在我额头的五彩缤纷的泡沫。 我醒了。 回过往,到这个时候我才现,原来我做了一个天大的,并且无比愚蠢的梦! 很可惜,我醒的太晚了,一切都晚了,梦是假的,可梦里生的事儿却是真的。 我的兄弟,我的14号,他们都死在了我的梦里,死在了我一个人的梦里…… “扑噔”一声脆响,屋子里的灯光好像被打开了,刺眼的白光直直地穿透过我紧闭着的双眼的上眼皮,如锋利的匕蛮横地刺进了我深埋于眼底的视网膜,让我有一瞬间的短暂的失明,本来就处在昏暗状态下重伤未愈的我,一下子被暴露在了这样的强光之下,这让我感觉极不舒服。 我猛然间地睁开了眼睛,原本处在昏暗状态下的房间被数盏偌大的白炽灯照亮的犹如白昼,之前一直隐藏在黑暗下的房间的朦胧的四壁也原封不动地呈现在了我的眼前。 屋子里依旧没有多少摆设的东西,除却多了原本隐藏在黑暗中的一张稍大的桌子,和桌子上因视角所限我看不清的物事,唯一的一个出口便只是位于一角的一扇铁质的小门,厚实而沉重,如禁锢的牢笼。 我看终于清楚了不远处的那张木架,光滑如影、血迹斑斑,“十”的固锁充满了来自地狱的罪恶,就像是文明世界之外的嗜血的恶魔…… 身体和精神仿佛在一瞬间就得到了恢复,这是兵团漫长战场生涯留下的后遗症,我用睁开眼睛之后的第一秒钟的时间,就将眼前房间里的一切情况都审查了个底朝天,一桌一椅、一角一门……我将屋子里所有的一切细节都铭记于心,并且转瞬间心里就做好了各种可能的攻击和防卫打算。 这是一个陌生的环境,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哪里适合潜藏,哪里适合撤离,哪里有防卫的漏洞,哪里有攻击的缺陷……这些都是我作为特战队员在行动和精神上的最基本的反应。 我攥紧了拳头想要从病床上一跃弹起,可是,我感觉到的却不是来自我全身伤口的疼痛,我的手脚突然传来了挣脱不开的禁锢,也是在这个时候我才现,我的手腕和脚踝处竟然还都锁着坚固的铁链,并将我整个人呈现一个“大”字固定在身下的这张病床上…… 我颓然一笑,又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我倦了,我果断地放弃了自己条件反射式的防卫和精神上维护的“铠甲”,我不打算再反抗了,五年来的兵团生涯,死亡与杀戮、牺牲与流血、无情与背叛,我真的厌倦了。 不如死去…… 无疑,我很清楚,我没有像我的14号的兄弟们那样死在战场啊,现在,我一定是被敌人给俘虏了,他们救了我,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会让我活着,这间牢房,这间审讯室,或许,这里才是我的埋骨之地,我的兄弟们,我的零号,我的兵团,我对这个世界再没有一丝的留恋…… “还要再继续装睡吗?” 一个沧桑睿智的男中音在空旷的屋子里响起,一下子打破了原本的寂静,显得格外的突兀。 我睁开了眼睛,我没有听到有人进到这个屋子里来的声音,被白炽灯照的无比明亮的牢笼里,也依旧没有任何人的身影。 “我根本就没有睡,又怎么说我是在装睡呢?”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传递的更加的清晰,无奈沙哑的喉咙有数不尽的沧桑,我又重新闭上了眼睛,就这样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在敌人的审讯室里,一副任君处置的样子。 屋顶天花板的一角有一枚小小的监控摄像头,我的床边也有一台明显的扬声器,我丝毫不怀疑,即使我的心里打算逃脱这个看似无人看管的地方,恐怕也没有那么容易。 只不过,我不打算再挣扎了,死亡与背叛,我真的累了,也倦了…… “你杀了我的这么多人,现在又落到了我们的手里,你对我就是这样的态度吗?” 扬声器里的声音有些玩味,甚至有些熟悉,就仿佛一个满脸市侩、掌控万物的、丑陋的奴隶主,在恐吓一个战战栗栗、生死不由己的、卑微的奴隶。 这是一种古老的游戏,在这个肮脏的星球上,甚至比人类还要古老……“猫捉老鼠”! 充当猫猎者的奴隶主的嘴脸是丑恶的,我知道,他希望……哦,不!或者他认为现在的我的处境,正能够为他扮演那个卑微的、孱弱的、战战栗栗的、待宰的“老鼠”角色的奴隶,以满足他作为胜利者应有的虚荣。 这种游戏是胜利者的爱好,我以前也不是没有玩过,只不过这一次,我却成了待宰的羔羊。 这种游戏很有意思,无论是对于胜利者而言,还是对于失败者而言,因为它不仅能够满足胜利者的虚荣,让强者心胸开阔,也能够为失败者争取生存的希望,给弱者以可乘之机……没有下线的迎合胜利者的丑恶嘴脸,不是没有活下去的可能。 节操对于外籍兵团,尤其是对于外籍兵团里的特战队员来说,向来都是最稀缺的东西,对于这种无用的物事,我们向来也都弃之如敝履,因为相对于节操而已,任务和生命从来都是第一位的,或者是,任务从来都是第一位的…… 按道理说,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我是应该陪着这个看不见的人玩下去的,可是,兵团和零号抛弃了我,我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孤儿,再也没有了“神圣”的任务,我的14号的兄弟们一个一个的也都牺牲了,我再也没有了继续活下去的意义。 这一次,我不打算再玩这种无聊的“猫捉老鼠”的游戏了…… “你需要我给你什么样的态度?是恭谦?是卑微?还是战栗?抱歉,我现在不过是你们的俘虏罢了,也仅仅只是你们的俘虏,最大不过是个‘死’而已,我不是你可以随意戏弄的小丑,或者迎合你喜怒的玩物!你想怎样……悉听尊便!” 我依旧紧闭着眼睛。 “这是一场完全失败的游戏!” 我喃喃自语,就这样很随意的瘫躺在身下的病床上,不再说话。 牢房里回环着沉重的喘息,扬声器里的人和我一同陷入了久久的沉默,我管不了这些,我太累了,实在是太累了,累到自己几乎又要继续沉睡…… 第216章 虎与犬 天是模糊的,地是模糊的,双眼的缝隙映照着晃动的光亮,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只是活在了我的梦境里,在西北非广阔的撒哈拉大沙漠,我俨然成了一个无痛无痒、无觉无感、无息无声的行尸走肉。 看不见的烈日直射在人的头顶,直射在我全身赤.裸,并且干枯如一层层脱落鳞片的龟裂皮肤上,我极不舒服地耷拉着轰轰苍乱的脑袋,如悬挂的死尸一般自然地拖拉着一动不动。 我不想动,不是因为我的双手双脚都被锈迹斑斑的钢铁铆钉,无情罪恶地穿透在了血腥的木质支架上让我无法动弹,我感觉不到痛,伤口也没有鲜血在流了,只有灰褐色晃动的稠质在烈日下的灼烧下,闪射一丝丝诡异的类金属微光,我也感觉不到晒,所以,我只是不想动。 我赤.裸着身体,耷拉着脑袋,如同一只随意摆弄的风筝拖拉在西撒哈拉烈日下的固定支架上,原本年轻并且充满活力的肤质此时如同枯朽破败的老树皮,强壮的身体似是一下子苍老成了年迈的病妪,唯有满身新旧的伤痕,以及粘连着脏乱尘土的斑斑污血,正在向踱步在我面前的那个耀武扬威的丑陋家伙,诉说着我的倔强和坚强。 我摒弃了外界的一切烦扰,抛下了来自机体和心灵的所有触觉和情感,如行尸走肉般一动不动,毫无活人应有的气息。 我想就这样慢慢地死去了也好,可是,我还没有死,或者说,我已经死了,因为我已经成了一个无痛无痒、无觉无感、无息无声的行尸走肉…… “饥饿和枯渴,曝晒和寒冷、疼痛和困乏……复仇者,这本就是你为你曾经犯下的错误应该付出的代价,现在,我还是要问你昨天的那句话——你愿意成为我的手下吗?” 我没有抬起头来看眼前这个丑陋的家伙,就好像我根本听不到他的声音,事实上,除了因为低血糖和外伤感染而带来的耳鸣使我的脑袋里轰轰作响之外,我还是能够清晰地听得到面前的这个家伙在说些什么的,可是,我根本就不屑于去回答他的问题,理会他的狂吠。 这是个没有任何存在感的家伙,他的口吻依旧傲慢无礼,如同猖狂得志的小人,龇牙咧嘴的沉闷如同一匹涎水四溢的饿狼,似乎随时都要择人而食,威风凛凛的样子就好像他是能够掌控万物生杀大权的帝王,是罪恶的奴隶主,是来自地狱深处的恶魔。 然而,他也只是“好像”罢了。 我可以很清晰地感受到他声音深处的微颤,对于一个卑劣懦弱的小人物而言,视死如归的壮烈,事实上会让他感到无比的惧怕,包括我赋予给他的在邦贾加拉陡崖和比尔莫格兰两地的双重压迫和阴影。 是我的存在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了,所以,他想通过这种不断提高的声音和表面上依附于虚存的恶狠狠来掩饰他内心真正的惧怕,他想要通过对我完全的征服来消除他内心长存已久的梦魇,好让他不再受到无边恐惧的折磨。 他的确应该惧怕我,不只是在月前毛里塔尼亚的比尔莫格兰一役中,我带领着毛里塔尼亚的政府军和14号消灭掉了他们数百的雇佣兵,将他们为数不多的武装力量几乎消灭殆尽,更是因为在半年前的邦贾加拉陡崖,他们那帮“盗墓贼”曾经都是我们14号的手下败将,尤其是他,那个被我用枪威胁到吓尿了裤子的软蛋! 哦不,或者说他根本连做我手下败将的资格都没有,因为我根本就没有在意过这样的小人物,尤其还是一个没有任何气节的软蛋,他在我的心里只是如蝼蚁般的存在,在法国外籍兵团的军旅生涯和战场蹉跎中,我根本就不会在意像他这样没有任何特点的卑微的蝼蚁,也不会去在意这样一只蝼蚁的生死与否。 只是,不曾想有一天,一只我随手放生,并且毫不在意的卑微的蝼蚁,竟然也翻起了身,欺压到了我的头上。 呵,这算不算得上是我在自作自受? 诚然,我依旧看不起他,也不会在意他的一举一动,哪怕此时我的生死就掌握在他的手里,我早就不在意了自己的生死了,在我看来,一只“汪汪”乱叫的“疯犬”哪怕拥有再锋利的牙齿和利爪,他依旧也只是一只“疯犬”罢了。 虎落平阳被犬欺,“虎”总归是“虎”,“虎”有“虎”的生存之道,而“犬”却只能是犬,哪怕他披上了“狼”的外衣. 虎吃肉,犬吃屎,如是而已,莫说让我做他的手下,就是他说出这样的话,那都是对我最大的侮辱和最深的蔑视。 “你真的考虑好了吗,复仇者?只要你轻轻地点点头,只要你答应从今以后成为我的手下,你就可以结束这所有的痛苦,成为我们中间的一员,金钱、女人,这些你统统都可以拥有!” 奥巴马似乎是担心我没有听到他刚刚的话,于是,他又提高了自己说话的声音,可悲的微颤中带着可笑的愤怒,无聊地重复着昨日、前日、大前日问过我的那些毫无意义的话。 是的,那个家伙他叫“奥巴马”,obama,我是听到他手下更小的小喽啰这么叫他的。 奥巴马,这个家伙和后来的某个军事强国的某位黑人总统拥有同样的一个名字,只不过那个时候,那个军事强国还没有一位叫做“奥巴马”的黑人总统。 在此后某年我回国后的某一天,无意间在网络上偶然看到新闻说某国的时任总统是“奥巴马”的时候,我还曾大大地为此震惊了一下。 然而,当我怀着不可思议的心情,颤颤地在网络上搜到关于某国总统奥巴马长相的图片时,我这才确定,此“奥巴马”非彼“奥巴马”,某国的总统并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懦弱卑劣的家伙…… 张牙舞爪的奥巴马此时像一条毒蛇一样在西撒哈拉酷热的沙漠空气中喷洒着他那毫无杀伤力的“毒液”,而我依旧没有说话,就这样自然且不自然地挂在木架上,也没有任何的反应,因为猴子和眼镜蛇的牺牲,早已让我失去了任何求生的**,我连对他冷笑的兴趣都没有。 我不怕折磨,也不怕死亡,撒哈拉大沙漠里火炉般热炙的酷晒从东方升起的第一缕阳光开始,一直持续到夜幕的降临,夜晚更是不仅要忍受着来自地表和空气的凄风彻骨的严寒,还要遭受着每个小时都会准时到来的冰水的冷击…… 从无边无际的荒漠到暗无天日的牢房,我就这样被固定在铆钉刺穿筋骨的“十”字木架上,整整一个月,随着卡车被两边地载来载去,忍受着永无止境的鞭打和精神上无尽折磨…… 整整一个月非人的折磨,我之所以还顽强地活着没能死去,一方面是因为我本身在法国外籍兵团的军旅生涯和战场蹉跎中锻炼下来的强壮的机体素质,而另一方面,这是精神上的自我承受,我想通过这些难以忍受的折磨来向我死去的兄弟们赎罪。 在我的内心深处,我一直以来都认为是我决策上的失误害死了我的14号的兄弟们,帮助毛里塔尼亚政府肃清其国内的雇佣兵已经完成了兵团交给我们的任务,如果我们早一些撤离比尔莫格兰的战场,我们就不会面临来自西撒哈拉的大批前来参与疯狂报复行动的雇佣军,我们也就不会被兵团无情的抛弃,猴子和眼睛蛇,还有我的14号的兄弟们,他们也就不会因此而牺牲…… 是我将他们带入了人生的末路,将他们送上了没有归途的断头台,只有让我遭受到比他们更多的痛苦,或许才减轻我内心的些许负罪感,让我的稍稍的好受一些。 我期待着,在将来的地狱中再度相见,眼镜蛇、猴子、飞鹰、毒龙、蝎子、北极熊,我期待他们不会对我这个失败的队长,对我这个害死了他们的兄弟产生怨言…… “是你让我失去了在组织中的原本地位,也是你夺走了我的一整个小组,并且对我的人格和尊严横加侮辱,是你破坏了我们公司这单无比重要的生意,也是你让我们武装一部失去了大部分的武装力量,让塔克先生在董事会中抬不起头!复仇者,我看中了你的能力才容忍到你活到现在,你可不要再挑战我的耐性!” 一如既往,奥巴马又在我的面前重复着他昨日的工作,太乏味了,实在是太乏味了…… 耳边没了聒噪,我疲倦地又将陷入昏睡,我知道,奥巴马准是从他手下小喽啰的手里接过皮鞭了,接下来他将会亲自对我执行三十分钟左右的鞭刑,我早已见怪不怪了…… 沉重的皮鞭甩在我的皮肤上出了一声声低闷的声响,我敢肯定,奥巴马是在用这些响声来掩盖他内心的恐惧和慌张,这是他每日必备的工作,或许梦魇折磨得他太严重了,我甚至怀疑,如果他一天没有鞭打我,那么他接下来的一天也都无法安然入眠。 只是,这威风凛凛的皮鞭却只好像是打在了装满谷物的麻包上,除了随着皮鞭碰撞的频度让我的身体有些稍稍的微动之外,我查觉不到痛,甚至没有任何的感觉,我太累了,疲倦的几乎就要睡着…… 第217章 再也不是军人 沙漠没有四壁却荡漾着诡异的回声,西撒哈拉炽烈的太阳光似乎要烤焦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一切,这里没有传说中迷人的海市蜃楼,也没有微风下悠闲前行的沙漠驼队,有的只是满野金黄的灼热的沙子,一两辆笨重丑陋的军卡,“十”字架上受刑的“耶稣”,一个面目可憎的“大鬼”和一帮上蹿下跳的“小鬼”,仅此而已! 今天,皮鞭的主人似乎具有格外的兴致,沉闷的鞭挞声在沙漠中已经这样响了将近一个小时,却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不用想,这个家伙昨夜里一定是遭受到了比往日更加严重的噩梦…… 沙漠深处似乎传来了又一辆卡车临近的声音,我依旧像风筝一样地被挂在卡车车厢的“十”字木架上没有抬起头来,皮鞭抽打在身上出的声音依旧如木棍拍打着麻包,我没力气抬起头,我太累了,我甚至觉得下一秒我真的有可能就会这样死去。网 “行了,奥巴马!” 抽打着“麻包”的皮鞭似乎是停止了,我迷迷糊糊中听到了这样的声音,厚重威严,而且,似乎还有些熟悉。 不过,我依旧没有抬起头来,我太累了,后背和脖子由于多日的受刑也遭受了很严重的内外伤,软骨骨折,我自己已经无法抬起头来了。 “先生……” 奥巴马虚存的一丝威风一下子就彻底地消散了,声调开始变得怯弱和慌张,在这个声音的面前,奥巴马彻底的变成了一只温顺的小狗。 “行了,奥巴马,你是无法征服他的,猛虎不会屈从于鬣狗,他是勇士,勇士该有勇士的尊严!” 来人的声音不紧不慢,却充满了无穷的压迫力,有那么一瞬间,这个声音都几乎让我重新燃起了防卫的心思,可是,失去了求生的**,再加上长达一个月以来的,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早已让我没有**,也没有力量再做些什么了。 沉重的脚步声在稳健地向我靠近,他踏上了卡车的车厢,皮靴的底部击打车厢铁皮的声音,透过干燥的撒哈拉大沙漠的空气一直穿透进我的耳膜,钻入我晒到几近爆炸的乱哄哄的脑袋里,他走近了固定着我的“十”字刑架,走到了我的跟前,他停住了脚步…… “年轻人,我说过,我们会再见面的!” 跟前人的话让我颓然一愣,轰轰作响的脑袋瞬间就腾出来清醒的空子,我想抬起头来看看这个熟悉的声音究竟是谁,可是,我太累了,这颗该死的头颅似乎也不是长在我的脖子上,我抬不起了头。 “年轻人,抬起头来看看我,看看我是谁!” 或许是看到了我身体的微微抽搐,这个不起眼的反应令刚才的声音变得更加的温和了,在炙热的撒哈拉大沙漠的烈日下,甚至毫无灼烧之感。 我想抬起头来,可是,我的头已经无法抬起来了。 来人又走近了我,他走到了我的跟前,伸出手掌扣起了我脏乱的下巴,强行将我的头颅抬了起来。 “年轻人,你还记得我吗?” 声音依旧温和,温和到令我有些寒冷! 迎着撒哈拉大沙漠刺眼的反射光线,我的眼睛艰难的睁开了一条细缝,在模糊的狭窄世界里,我看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我的确看到了一个似是熟悉的朦胧面孔,好像是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可是,我已经记不到他是谁了,一个月来没日没夜的折磨早已令我大脑变得异常的迟钝和退化。 我又艰难地闭上了眼睛。 “复仇者,你应该记得我的,我叫吉米·塔克,两年前我们在乍得的法亚-拉若见过面的,那个时候我就说过,只要你还在非洲,我们就一定会再见面。” 吉米·塔克没有放下抬起我头颅的手掌,他依旧在看着我,声音也依旧温和,没有任何的敌意,我也没有再睁开眼睛。 吉米·塔克?我在想吉米·塔克他到底是谁…… 两年前,乍得,法亚-拉若,我们的任务,吉米·塔克,雇佣兵…… 是他! …… “年轻人,我真的很欣赏你,请问你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当然了,塔克先生,我叫复仇者。” “复仇者……好名字!那么请问复仇者先生,你和你的小队受雇于那家公司或者那个组织?” “这是机密,塔克先生应该比我更明白!” “机密?哈哈哈哈,好久没有人在我们的面前这样说话了,复仇者先生,你是第一个!” “第一个?哈哈,塔克先生,总是要有第一个的,我倒是很荣幸能够成为你口中的那个第一个!” “很好,我很欣赏你,复仇者,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倒是很希望你能为我工作,加入我的队伍!” “抱歉,塔克先生,我只为我应该为之工作的人而工作!” “复仇者!——我叫吉米·塔克,只要你还在非洲,我相信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是,塔克先生!” …… 是他! 雇佣兵吉米·塔克! 我猛然又睁开了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面前的这个中年黑人,吉米·塔克,是他,那个我们在法亚·-拉若行动中偶遇的陌生人,那个曾让我产生过极大戒备和压迫感的中年雇佣兵,在我法国外籍兵团的军旅生涯和战场生涯中少有的让我产生极大防御心理的人,我怎么可以忘记他?! 哦,原来,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都是在同他作战…… “你终于想起我来了!” 吉米·塔克在笑,尽管我从他的笑容里没有看到任何的敌意,可是,这还是令我感觉极不舒服。 “怎么样?年轻人,我还是要问两年前的那句话,你愿意为我工作吗?” 吉米·塔克的微笑里浸满了诚恳,可是,我却再次地闭上了眼睛,再一次关闭了和这个世界连通的了大门。 我没有了亲人,兵团抛弃了我,兄弟们也都一个一个的因为我离开了这个世界,我已经没有了求生的**,至于面前的这个人,他是欣赏过我的吉米·塔克,还是憎恨着我的奥巴马,我落到了谁的手里,还有区别吗? “没关系!年轻人,我相信你很快就会同意的!” 吉米·塔克抽出了他的手掌,失去了支撑的头颅,我的脑袋瞬间又自由落体似的垂了下去,俨然一个行将就木的半死人,继续昏昏沉沉下去了。 吉米·塔克在卡车的车厢里转身走了两步,却并没有跳下车厢,他朝不远处的雇佣兵说道:“把人带过来!” 耳边的世界又是一阵躁杂,我依旧昏昏沉沉的挂在烈日下的刑架上,陷入了半昏迷状态,不知道什么时候吉米·塔克已经走到了我的跟前,他再次伸出手抬起了我的脑袋,将我的眼睛平视着正前方。 “年轻人,睁开眼睛看看,听着,快睁开眼睛看看!” 迷迷糊糊中,我鬼使神差的又睁开了眼睛…… 那是什么?! 我似是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又使劲的睁大了眼睛—— 人! 一个熟悉的身影! 让我在看得清楚一些吧—— 猴子! 是猴子! 他没有死! 哈哈! 他没有死!没死!…… 我使劲的挣扎着,想挣开这刑架的束缚,可是,这个该死的躯体似乎早就不属于我的了,意识的拼命挣扎在身体上反应的结果却只是轻微的震颤。 我想说话,舌头却像僵直了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从沙哑的喉咙里出低如蚊虫的“嗡嗡”的声音。 猴子就被绑在我的面前,他的身上缠满了道道沉重铁索,破烂的迷彩虽不像是我这样全身赤.裸地暴露在西撒哈拉炽烈的太阳光之下,却也是血迹斑斑,显然,他也是受到了多日的刑罚。 我的挣扎似乎这才惊醒了昏睡中的猴子,猴子显然也看到了我,惊喜中他在拼命地向我挣扎,然而,铁索的束缚使猴子根本无法动弹,他的嘴里塞着一窝布团,让他无法说出话来,喉咙里出的“嗡嗡”声也仅仅只是比我更高那么一点儿而已。 呜!—— 14号仅剩的两名队员啊,我和猴子,我们俩都受到了长达一个月的非人的折磨,一个想说话却不能说话,一个想说话却说不出话来,我和猴子,我们的确都还活着…… “一个月,够了,你已经用你的行动向你的组织表达了足够了忠诚,整整一个月啊,真的够了!年轻人,你用你的能力,你的勇敢和你的忠诚赢得了我对你的尊重,这证明你的确有资格获得比在场的我的所有的手下更高的待遇!”吉米·塔克继续看着我,泪眼婆娑地说道:“复仇者,我的孩子,说,你愿意为我工作,是吗?” 吉米·塔克的声音温和如常,甚至有些激动和沙哑,可是,我却从中体会到了深深的威胁和压力,仿佛让人不容置疑。 我的身体还在无尽地挣扎着,喉咙里出“嗡嗡嗡”的低吼,我看着面前同样受到万般折磨的猴子,身体早已严重脱水的我竟不知道哪里来的泪水溶湿了我的眼眶。 原来,猴子他还活着! 我知道,如果我再不答应吉米·塔克的要求,我和猴子就再也没有机会走出这片罪恶的沙漠了,眼镜蛇和其他的兄弟们都已经因为我而牺牲了,我不想再让猴子走向兄弟们的老路。 我绝对不能再让猴子也因为我而牺牲! 我含着泪艰难地闭上了眼睛,苦涩的动了动干涩的嘴角,然后,无奈地低下了头颅…… “好!很好!很好我的孩子,你们自由了!” 吉米·塔克激动地拍着我的肩膀,笑的像个开心的小孩子。 双手双脚上的束缚一个一个被解除了下来,在我倒下的那一刻,我彻底地沉睡了过去,我好希望这只是一场梦,我知道,自我向吉米·塔克低下头颅的那一刻起,我将再也不是一名军人…… 第218章 遗物 非洲七月的阳光一如既往的炽烈,火辣辣的光线直直地穿透琳琅修饰的石英琉璃,不规则地折射在我的脸上,如同斑斑的利剑,我甚至感觉到了阵阵的刺痛感,这种刺痛感非常蛮横地钻透了我的皮肤,并且直**的心脏。? 八?一中文? 巧合的是,我并不排斥这种万箭穿心的刺痛感,反而对这种直逼心灵的撕裂的痛感如痴如醉,如同非洲大地上猖狂泛滥的毒品,这种刺痛感就是我的毒品。 游轮缓慢地徜徉在平静的冈比亚河中央,偶尔悠长的汽笛声并没能将我从这种灵魂放空的状态拉回到现实的世界,我静静地伫立在包间的窗户前,手里无意识地磨砂着一节玉白温润的指骨,望着幽深的冈比亚河河岸,一动不动。 “老大,买主打来电话,他命令我们马上行动,必须要在今天晚上之前将图巴法拉的人头交给他。” 包间的门被突然的推开了,突如其来的声音非常不合时宜地出现在了我的耳边,打断了我的沉思,这让我的心情一下子又回到了极度暴躁烦闷的状态。 我转过头来看着眼前的这个毕恭毕敬的黑人青年,表情上并没有浮现出过多的反应,话语里却充满了不容置疑:“马里布!告诉马卡罗涅,图巴法拉的人头我一定会按照合同约定的时间交给他的,让他不要再对我的行动指手划脚,如果他不信任我们的话,我会马上结束这单生意,带着眼镜蛇小队撤离冈比亚,让他带着自己的人亲自去取图巴法拉的人头吧!” 我又转回了头,将目光重新投向窗外,游艇外的冈比亚河失去了刚刚原本的平静,如同我喜怒无常的内心,我沉重的深呼吸了一口并不算清新的空气,闭上了眼睛,朝身后摆了摆手。 “是,老大!” 马里布朝我躬了一下头,转身退去。 “猴子他们现在在什么位置?” 我没有回头,睁开了眼睛却依旧望着窗户外缓慢嶙峋后撤的冈比亚河河岸,随口问道。 “坎托拉,他们已经在原定计划的位置上了。” 马里布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向我回道。 我仍旧盯着窗外流动的河岸,手里继续无意识地磨砂着那只光滑白润如玉质的指骨,如同把玩一件无比珍贵的艺术品,停顿了许久才向马里布继续问道:“我们还有多长时间临近坎托拉?” “大约还有四十分钟。” 马里布回道。 “你下去吧!” 我又朝身后的这个年轻人随意地摆了摆手,然后继续陷入了一个人的沉默状态。 “是,老大。” 马里布驻留了片刻,仿佛是确定我的确没有问题了,这才从我的身后慢慢地离开,并且轻轻地关上了包间的门。 马里布是我从武装一部“后备佣兵储备营”中“解救”出来的黑人青年,他和猴子的年龄相当,经历也和我最初在法国外籍兵团特训编外连见到猴子的时候有些类似。 我第一次见到马里布的时候,他正在和一帮同样为了在野蛮疯狂并且贫困潦倒的非洲大地上艰苦生存,而参与公司雇佣兵选拔的“志愿者”们狼狈厮杀于“生死训练营”中,并且态势惨淡,是他那充满仇恨和坚毅不服输的目光让我莫名其妙地一眼就挑中了这个看似并不是十分优秀的黑人青年,将他从暗无天日的训练营中带进了眼镜蛇小队。 事实上,我对于马里布的印象很是纠结,西非安全武装公司,或者,我也可以叫它“西非雇佣兵公司”,而西非雇佣兵公司的“生死训练营”,顾明而义,“生死有命,概不负责”。 西非雇佣兵公司的正式名称叫做“西非安全武装公司”,它是一家组织结构十分复杂,并相当且成熟的雇佣兵公司,专门为个人、组织、集团,甚至是国家提供安全保卫、行动刺杀、武装训练、秘密任务等等业务的承接,而公司创始人、董事会董事长查立·阿扎·邦德原先只是一名普通的非洲商人。 “生死训练营”是西非雇佣兵公司武装部门为了补充在战场上,或者其他任务的执行过程中损失的雇佣兵力量而设立的“后备佣兵储备营”,该储备营用常人难以想象的不菲的佣金专门吸引那些为了金钱的贪婪和暴力的释放而毫无节操地放下了人性、道德和立场,梦想成为雇佣兵的“不值得怜悯”的人,而恰恰,马里布就是他们这些人中的一员。 我知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又何尝不是这样人,自我向吉米·塔克低下头颅,祈求生存的那一刻起,我再也不是一名军人,也不配称为一名军人。 诚然,吉米·塔克没有违背他对我的诺言,作为西非大地上声名斐然的“沙漠之王”,作为西非安全武装公司武装一部的绝对领导者,他给了我足够的信任、宽容和待遇。 我成为了西非安全武装公司武装一部的一员,对于我之前领导的法国外籍兵团14号特别先锋队和毛里塔尼亚政府军在比尔莫格兰一役中,给西非安全武装公司生意上带来的空前损失,以及给武装一部造成的过半武装力量的缺损,在我加入西非安全武装公司的那一刻,全部都一笔勾销了。 吉米·塔克先生在西非安全武装公司董事长查立·阿扎·邦德那里给我争取到了最大的宽容,也给了我在武装一部足够高地位、最大限度的信任,以及令我无法反驳的丰厚的佣金待遇,猴子依旧还跟随着我,而且,由我一手组建并且亲自命名的“眼镜蛇小队”的所有成员也都由我亲自挑选…… 河道不知不觉中已经比先前的变窄了许多,岸边的丛林却愈加的茂密了,游轮依旧缓慢地徜徉在清澈的冈比亚河,蓦然现,我离开法国外籍兵团已经半年多了。 在这半年多来,我经历了无数次的挣扎,我恨法国外籍兵团,也很零号,恨他们的现实、冷血和无情,我和眼镜蛇,和猴子,和之前的独立小队,和后来的14号,我们为法国外籍兵团,为零号南征北战,流血无数,可最后,我们得到了什么? 无情的抛弃和背叛! 对于零号和法国外籍兵团来说,我们不过全都只是他们手中的武器而已,和匕,和冲锋枪,和子弹并没有多大的差别。 可笑的是,我从来都知道这一点,却在心底里从来都不敢相信这一点,我不相信,不相信被我奉为救命恩人、人生导师、精神领袖的零号,他居然也会这么地对待我们。 我恨零号,我恨法国外籍兵团,可是,我也恨我自己,优柔中夹带懦弱,果断而做不到彻底,残忍却并不冷血……我恨自己,恨自己这些性格上的缺陷造成了兄弟们的末路。 我不是一名合格的军人,不是一名合格的特战队员,尤其不是一名合格的队长,我恨自己,就这样,一直恨到自己渐渐的麻木下去。 半年了,这半年间我时常会梦到比尔莫格兰之战的那场惨烈,梦到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去的北极熊、蝎子和飞鹰,梦到被炮弹炸的只剩下上半身向我喊痛的毒龙,梦到粉身碎骨、死无全尸的眼镜蛇,梦到浑身是血还冲着我笑的猴子,梦到心口出现了一个大窟窿的自己…… 兵团的成员啊,你是一位以荣誉和忠诚来效命法国的志愿者。 兵团的成员啊,这里所有的人都是你的同袍。 兵团的成员啊,不论国籍、种族和教义,你们都将永远亲如家人,紧密团结。 兵团的成员啊,你要尊重兵团的传统,敬爱你的长官,这里的纪律和友谊都是你前所未有的力量,勇气和忠诚也将是你一贯的美德。 兵团的成员啊,你要以身为兵团的成员为荣,你的穿着,优美雅致,你的言行,虽谦犹尊,你的居室,整洁划一。 兵团的成员啊,你必须严格地自我锻练,保养武器如同你最珍贵的资产,你永远不会让它遭受损伤,永远将你的身体保持在最佳的状态。 兵团的成员啊,你的任务是神圣的,你必须执行到底,如果有必要,就请付出你的生命。 兵团的成员啊,战斗的时候,你的行为不受激情和怨恨的左右,不论是死去的同伴,还是你受伤的战友,捡起你的武器装备,你都将不离不弃。 兵团的成员啊,兵团与你不离不弃,因为兵团就是你的祖国,兵团就是你的家…… 我的心中默念着法国外籍兵团的誓词,那节精巧滑润的指骨却在我的手指间越搓越加的用力了,我知道,无论我是痛恨法国外籍兵团,还是怀念法国外籍兵团,如今,我都再也回不去了。 在这个世界上,在法国外籍兵团,在毛里塔尼亚比尔莫格兰的战场上,法国外籍兵团14号特别先锋队已经成为了历史,从队长到队员,全部都牺牲在任务的执行过程中。 知道我和猴子还活着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寥寥无几,在法国外籍兵团,空无一人,14号永远的成为了法国外籍兵团的历史,成了一页又一页的档案,永远的被锁进兵团总部浩瀚如海的保险柜,再也不见了天日…… 冈比亚河河岸的景色随着游轮的前行一直在悄悄的改变着,袖珍的城市、原始的森林、土著的民居、统一的清真寺,以及未开的河涂和杂乱的草滩……原始的非洲和现代的非洲交替轮回,如同非洲的绝大多数国家一样,这里是贫穷的冈比亚,也是蓬勃的冈比亚。 我就这样又伫立在了窗前很久,直到手间的那节指骨被我把磨的有些烫了,烫到了我的手心,我这才回过了神来,脚下的游轮即将到达它的终点港口了,到达我们此行的目标地点,位于冈比亚最西部的坎托拉河港。 我将这节润白的指骨重新挂回到了我的脖子上,在它的旁边还有一枚银白色的戒指,它们原本都只属于一个主人——眼镜蛇贝瑞·夏朗德,而现在,这节指骨和这枚原本套在这节手指上的银白色的戒指,这是我从比尔莫格兰的战场上带下来的唯一有关眼镜蛇的东西了,是眼镜蛇留在这个世界上,留给我的唯一的遗物…… 第219章 眼镜蛇 图巴法拉,西非毒枭,阿尔及利亚人,常年活跃在冈比亚河和卡萨芒斯河流域的塞内加尔、冈比亚、几内亚、几内亚比绍,以及与毛里塔尼亚、马里等临国的边境地带,从事着毒品的制造、运输、贩卖交易等非法活动。?网 准确的来说,雇用我们千里迢迢前往冈比亚刺杀图巴法拉的马卡罗涅也算不得是什么好人,他们同样都是常年活跃在上述地带的巨大毒枭头目之一,每个人的手上同样的血债累累,参与着卑鄙肮脏的毒品贸易。 当然,无论他们是生意上的天敌,还是因为私人的恩怨而导致的仇杀,这都不是作为雇佣兵的我们应该关注的焦点,作为非洲大地以及世界上其他战乱地区普遍存在的雇佣兵部队,能够指使我们为其做事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钱”! 雇佣兵没有政治和道德上的立场,如果有的话,那就只有“钱”了。 在西非安全武装公司,只要你能够付出足够多的金钱,只要这单生意在公司董事会的“盈亏风险评级”中的结果是赚钱的,无论是马卡罗涅让我们刺杀图巴法拉,还是图巴法拉让我们刺杀马卡罗涅,公司和吉米·塔克先生都没有拒绝这笔交易的理由。 成为雇佣兵是我从来都没有料想到的人生经历,也是我从来都不愿提及,并且充满罪恶和堕落的战场生涯,我的国内已经没有了父母双亲,毛里塔尼亚的比尔莫格兰一役,也使我失去了我最亲密的战友和兄弟,若不是因为猴子,一心求死的我在被西非安全武装公司的雇佣兵,在被吉米·塔克先生俘虏了之后,我早就牺牲在了奥巴马没日没夜的折磨之中。 如今的奥巴马成为了我的同事,在等级森严的西非安全武装公司内部,奥巴马成为了比我还要低一级的非直属的名义上的“属下”。 那个卑鄙懦弱的小人如同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一样,在吉米·塔克先生隆重宣布接纳了我,并赋予了我在武装一部不可撼动的权利和地位,特意允许我亲自挑选人手组建由我一手命名的“眼镜蛇小队”之后,奥巴马对我的态度竟又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他似乎是完全忘记了在马里邦贾加拉陡崖我对他人格上的侮辱,也忘记了多日以来,他对我在精神和身体上的百般的折磨,竟毫无下限地反过来朝我谄媚了起来。 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没有气节的懦夫和软蛋,卑劣的奥巴马对于我来说一直都是一个比蝼蚁更加要令我感到蔑视的人,我无法令自己同这样的无能小人共处一个体系,一个“滚”字是自我加入西非安全武装公司武装一部之后,对奥巴马说的第一句话。 奥巴马的悲惨命运不是由我一手造成的,无论是马里邦贾加拉陡崖任务的失败使他失去了自己的小队和在西非安全武装公司武装一部原本的地位,还是毛里塔尼亚比尔莫格兰的大战中,其拙劣的表现使他在吉米·塔克先生心中的印象一路下滑,处境尴尬,这都不是我的责任。 雇佣军是硬汉子的天下,在勇士中间,软蛋和懦夫永远没有存在的地位,奥巴马的悲惨不是由任何人造成的,是他自身的软弱和无能局限了他的前途,“遇弱则强,遇强则弱”是最卑劣无能的体现,当然,我不喜欢这样的废物,也不会刻意迫害这样的废物,因为这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 庆幸的是,奥巴马还算比较识趣,“热脸贴了冷屁股”几次之后,便知道我不喜欢他这样的人,倒再也不敢过多的惹恼我,夹着尾巴滚到一边儿去了…… 半年的时间,我已经习惯了我的雇佣兵身份,事实上,除却没有了我曾经的14号的兄弟们,这样的日子和从前的时候也并没有什么差别,同样要受制于人,同样要执行特殊的任务,同样要作战在狂热的战场,同样要有血腥、杀戮和残忍……一切和从前似乎都没有多大的差别。 很多年后的今天,在很多的时候,我是感谢吉米·塔克先生的,尽管是他亲手结束了我回忆中曾无比珍惜的军旅生涯,将我带到了血腥肮脏的雇佣兵世界,但是,也是他打破了自我欺骗已久的黄粱美梦,是他将我拉回了现实的世界,让我认清了自己,也认清了这个世界。 无疑,吉米·塔克先生击碎了我内心高筑的重重堡垒,无论是因为猴子的缘故,还是因为我对零号,对法国外籍兵团失望透顶,心灰意冷,总之,我成为了一个雇佣兵,并且受雇佣于非洲赫赫有名的雇佣兵公司——“西非安全武装公司”,受信赖于号称“沙漠之王”的曾经的西非雇佣兵之王吉米·塔克先生的手下。 世界上再也没有了法国外籍兵团14号特别先锋队,也没有了沃吉尔·勒安中尉队长,在非洲浩瀚无垠的撒哈拉大沙漠里,横空出世了一支神秘精悍的雇佣兵小队——“眼镜蛇”,出现了一个残忍无比的雇佣兵头子“复仇者”,一个没有具体姓名的神秘的家伙,一个强悍雇佣兵,又一个“沙漠之王”…… 是的,眼镜蛇,我的雇佣兵小队——“眼镜蛇”! 2oo7年5月2o日,比尔莫格兰的毛里塔尼亚政府驻军被突袭,政府军大尉内马利耶营长被当场击杀;2oo7年*,西撒哈拉最大的独立武装组织“西撒哈拉人民解放阵线”的流亡政府总统默罕默德·阿卜杜勒·阿齐兹在活动途中被武装袭击,多名流亡政府要员死亡,流亡政府总统默罕默德·阿卜杜勒·阿齐兹身负重伤;2oo7年6月21日,南北苏丹和平谈判,苏丹政府鹰派代表克拉·加拉罗将军被武装小队袭击,克拉·加拉罗当场死亡,苏丹政府谈判代表被迫替换,南苏丹独立谈判进程获得突破性进展…… 两个月的时间,眼镜蛇小队就在非洲大地上闯出了赫赫的威名,成为了西非安全武装公司最优秀的雇佣兵小队,成为了西非,乃至整个非洲大地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沙漠雇佣兵,而我……也彻底的成为了职业的雇佣兵。 我没有怨恨,在过去的五年中,我从来都没有为自己而活过,为了仇恨,为了零号,为了兵团,而现在,我要为自己而活了,我的每一次任务,每一场战争,每一笔佣金……都是为了让自己能够更好地活着,更好地活在这个卑鄙肮脏而又五彩缤纷的该死的世界上。 眼镜蛇死了,可是,“眼镜蛇”还没有死,“眼镜蛇”小队是我一手组建,并且亲自命名的雇佣兵小队,我的“眼镜蛇”小队一共有三十个人,也只有三十个人,我,猴子,还有包括马里布在内的其他二十八个人,连同挂在我脖子上,紧贴着我胸膛的那节指骨和那枚戒指,这些都是眼镜蛇。 不同于法国外籍兵团第二外籍步兵团独立小队,也不同于法国外籍兵团14号特别先锋队,眼镜蛇小队的人数是固定的,这是由我特别制定的规矩。 三十个人,既保持了小部队的灵活机动性,又保证了极限战斗力挥上的优势,经过我长达三个月的魔鬼训练,在我的带领下,这样三十人的眼镜蛇小队足可以抵挡一支近百人的作战分队。 事实上,在过去的那几场任务中,眼镜蛇小队的突出表现也的确验证了我的正确性,以及验证了我和由我亲手组建并且训练带领的眼镜蛇小队在战场上的能力,这也是在我加入了西非安全武装公司武装一部半年来能够立足下来的最大原因。 至少在西非安全武装公司内部,在其下辖的所有雇佣兵部队和我同等地位的各个小队队长中,我可以拍着胸脯保证,还没有人的能力能够越过我。 我不能否认,我对于眼镜蛇小队的感情与独立小队和14号的完全不同,对于独立小队和14号,对于我的队员,更多的时候,在我的内心里,我并不是他们的队长,不是他们的长官,而是他们的战友,是他们的兄弟。 而对于眼镜蛇小队,对于我的队员们,我们之间更多的是不可逾越的等级和铁律,更多的是以上对下命令和服从,我们之间没有独立小队和14号那样的兄弟情义,我们只是队长与队员之间的最普普通通的上下级关系。 所以,队员的牺牲我会变得渐渐地冷漠,我会按照既定的程序,尽力将牺牲者的尸体带回后方,并且向公司报告具体的情况,然后由公司的审查部分进行基本审查,公司财务部门再赔偿给牺牲雇佣兵亲属足够丰厚的抚恤金。 至于我,我会为了继续保持眼镜蛇小队的战斗力,将亲自前往“后备佣兵训练营”的志愿者中重新挑选候补队员,进行战损的补充,以保持眼镜蛇小队三十人的整体规模。 我再也没有了像以前那样的因为队员的牺牲而带来的那种穿心的刺痛感了…… 西非安全武装公司的总部位于几内亚的科纳克里,而作为我们执行部门的武装部的下属作战武装,我们是没有固定的驻地点的,驻训点星罗棋布般的分布在非洲大6,尤其是西非地带,这一点和我在法国外籍兵团的时候尤为相识,不同的是,西非安全武装公司的雇佣兵远比法国外籍兵团的志愿部队更加的残忍,更加的冷血无情…… “马里布,通知眼镜蛇小队准备行动!” 我转过身来,对着包间的门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