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再嫁军门》 V后大剧透 【剧透片段】 “席小姐,少爷曾今对我说过一句话,那句话让我记忆犹新,少爷说他自己手染血腥,肮脏不堪,拥有很多缺点并不是值得被爱的完美男人,但是他想要给您世间最完美的爱!我到此刻还无法忘怀少爷说那句话的神情,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满足和幸福!” ——我并不完美,但是我想要给你世间最完美的爱!—— 席闻鸦仿佛亲眼看到了他精致俊美的面容,双眼颤抖了下,有止不住的热泪划过脸颊,灼烫心灵。 “席小姐,不知道您还记得我想杀您之时曾对您说过的一句话吗?”男人看着她顿了顿,戴着金丝眼镜的脸庞上挂着温柔优雅的绅士微笑,席闻鸦望着他没说话,他也仿佛没期待她会回答,继续温和道:“现在我还是想要那么说,少爷在我心中强大的可以摧毁世界,但这个世界唯一能摧毁少爷的人只有你!” ——少爷在我心中强大的可以摧毁世界,但在这个世界唯一能摧毁少爷的人只有你!—— 席闻鸦不发一言,紧紧抱着怀里的“新婚礼物”,泪流满面,精致的新娘妆早已被她彻底哭毁。 男人笑得依旧很平和而温软,他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语气恭敬道:“五分钟时间刚刚好,我想要说的话已经全部说完,想要送的礼物也已送到,最后我在这祝福席小姐和您的先生新婚快乐!” 说完,他朝席闻鸦恭敬地行了个最具敬意的贵族礼节,然后转身离去。 无人的空间里,席闻鸦隐忍的哭泣渐渐变成嚎嚎大哭,仿佛要哭尽所有的心酸和委屈……。 薄少恒,你真的好狠,对我如此狠,对你自己却更狠,更残忍……。 你怎能残忍至如此地步! 这份沉重的爱,你要我如何偿还。 半开的门边,身着新郎装的男人挺拔的身形僵直的再难前进一步,看着她哭,他的新娘,为别的男人哭的撕心裂肺,他却毫无办法,那一刻,心痛的仿佛死去,千军万马来袭亦不敌她这一哭……。 在她面前,这个在刀尖上起舞的枭雄败的惨烈! 他眼眶微湿,多么想要告诉她,我的妻,若你能停止哭泣,我愿亲手挖出我的心送至你面前! 【片段二】 有没这样一个男人,不满时会像个吃不到糖的孩子咬你一口,高兴时会勾着你深吻抱着你满地乱转,哀伤时会从身后紧紧拥住你一遍遍叫你的名字永远不会腻,愤怒时会静静看着你以最温柔的目光揉碎你的心灵,动情时会情难自禁地吻你美丽的蝴蝶骨然后狠狠要你……。 这爱令人窒息,来的如此之快而又猛烈,让我们猝不及防! 这个男人拥有倾世之容,颠世之权,他不会说最动人的情话,但他是世间最感性的男人,以行动来阐述他的爱! 我爱你,但我不会说,我更希望你用心触摸到它…… ——剧透完毕—— 再次解释下,本文一对一完美结局,男主就是薄少恒,上面剧透里面说的那个“少爷”指的是薄少恒,而那个新郎装的是另外一个男配,所以别搞错哦~这文不虐啊,算是我写的最宠的宠文了~⊙﹏⊙b汗 剧透完毕,亲们心动了没,本来我还想剧透卷名的,但是怕把亲们吓着了,所以不敢剧透,当然如果亲们认为自己承受能力不错,还是想要知道卷名的可以留言,留言超过三十位亲我便剧透卷名如何?~(@^_^@)~没超过三十位就不剧透了哦。 本文后面精彩,入V后基本情节都展开了,一点点揭露答案,希望喜欢这个故事的亲们还能继续支持,O(∩_∩)O谢谢。 你们可以看很多故事,可以经历很多故事里的喜怒哀乐,我的故事只是你们众多故事里面的一个,看完便可以随手丢,但是我只有这一个故事,我用心去经营编织,我不喜欢被人恶意破坏,还是希望亲们嘴下留点情,作者也是人,不是神! 最后提前祝愿亲们新年快乐,在新的一年心想事成,家庭美满,身体健康,事业有成! 撒花~我们明天见,V后更新不出意外都在早上,明天更新在早上,V后第一章亲们就先别养了,给我点甜头,订阅好的话,我第二天字数加多点哦——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6.12号更新 抱歉了姑娘们,今天无法更新了,左眼睛这两天受伤了,今天实在疼的太厉害了,几乎睁不开,今晚要早点睡了,明天补上今天的更新,我努力更个八千以上吧。么么,亲们粽子节快乐! 抱歉了姑娘们,今天无法更新了,左眼睛这两天受伤了,今天实在疼的太厉害了,几乎睁不开,今晚要早点睡了,明天补上今天的更新,我努力更个八千以上吧。么么,亲们粽子节快乐! 抱歉了姑娘们,今天无法更新了,左眼睛这两天受伤了,今天实在疼的太厉害了,几乎睁不开,今晚要早点睡了,明天补上今天的更新,我努力更个八千以上吧。么么,亲们粽子节快乐! 抱歉了姑娘们,今天无法更新了,左眼睛这两天受伤了,今天实在疼的太厉害了,几乎睁不开,今晚要早点睡了,明天补上今天的更新,我努力更个八千以上吧。么么,亲们粽子节快乐!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6.22 更新公告 公告下哈:这几天更新不稳定,实在抱歉了,左眼受伤的厉害,像是有沙子在里面,揉的话眼睛疼,睁都睁不开,医生建议休息尽量不要看电脑手机,我勉强撑着写的,所以才更新不稳定,我没请假,能写还是坚持写的,等眼睛好了,我尽量都补上哈、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章 残忍如斯 “她不过一枚棋子而已!” 研习怎么也没想到,幸福的纱窗捅破之后露出的竟然是如此森寒入骨的真相,让她止不住的发冷发颤,抓着门框的手背指骨根根凸起,惨白异常。 结婚二百五十天,三百天都不到,他们的孩子才出生二个多月....... 爱恋了五年的男人竟然说出如此残忍至极的话来,原来在他的眼里她的付出理所当然。 往昔的种种宛如电影回放般呈现在她的脑海中,她为他放弃出国深造,为他在父母面前极力争取高位,为他不惜与自己的亲弟弟决裂,为他硬是把柔软女儿心变成钢铁女强人打造出富贵无比的商业强国,更甚至为他不顾身死挡过子弹....... 一切的一切,他却只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便概括了全部。 那些软语柔情,赞美之语,甚至孩子刚出生那会他说我们一家人会很幸福的话还犹自在耳边环绕着,研习怎么也不敢相信屋子里面正在安抚另一个女人的男人是她的丈夫,她的天。 心里不断有个声音嘶嚷着,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快离开这儿,快离开...... 然而脚下的步子像是生了根一般,一点也挪不开半步,她再次清晰的听到里面女子含娇带泣的质问:“可是你们结婚了,现在连孩子也生下了?你不是说你会处理好的,你不会让这个孩子出生的,那么我现在看到这个孩子又算什么?” 女子的声音丝丝颤抖,似乎带着无法言语的哀怨和心痛。 只听男人磁性嗓音清冷响起,音调虽冷,语气却温软入骨,“我何时骗过你,当初知道她有孩子后我暗中给她喂过药,但是没想到在飞机上遇上气流她吐得厉害,这孩子命大也就活了下来。” 研习的身子颤抖的厉害,下唇被咬出了一道惨白的齿印,她强压制住冲进去打人的冲动继续将他们的话听入耳中。 女子似信了他一分,却仍旧不忘寻求另一个问题的答案,“那你为什么要娶她?你将我置于何地?” 男人的表情研习看不到,只听得一阵短暂的沉默后,男人软得不能再软道:“这毕竟是我的孩子,既然生出来了总不能让他背负私生子的名分,娶她不过权宜之计,我会跟她离婚的,梁儿,我爱的人一直都是你,想娶的人也是你,你应该明白我所处的环境,我没有选择的余地,每一步我都必须小心行事.......” 男人还说了些什么研习已经无心再听下去了,短短的几句话,几个字已经将她打入最深的谷底。 她的脑子完全空白一片,脸色也惨白的吓人。 突然,一阵婴儿洪亮的啼哭声让研习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在里面! 他们会对他怎么样?潜意识里闪过这个念头。 她的心抽紧,几乎想也不想的推开了本半掩的房门飞奔而入。 房内女人正皱着眉头从男人手中接过孩子,两人看到研习均是一怔,男人最先反应过来,眼里闪过一丝暗芒,面色却如常,竟连一丝心虚之意都没有,冷道:“你何时回来的?” 这个男人拥有无可匹敌的俊美容貌,脸颊轮廓比例完美,下巴线条冷峻,唇色殷红,一双眸子宛若利剑般刺入研习的心扉。 研习并未回答他的话,而是盯着女子和孩子,伸出手大声道:“把他给我!” 安梁拥有一张令人炫目的完美脸庞,皮肤白嫩,头发乌黑,眼睛勾人魂魄,是个男人都无法拒绝她的美丽诱惑! 她退了一步,似乎被研习吓着了,男人适时横了过来格挡在研习和她之间,看着研习冷声道:“你想干什么?” 看着他防卫似的动作,研习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我想干什么,该我问你才对,你想干什么,我是你的妻子,她手上抱着的是我的孩子!” 她近乎失态的嘶吼喊叫,凄厉的嗓音令薄练臣错愕了下,印象里她一直都是极为冷静自持的一个人,难得也有如此失态的一刻。 他面不改色道:“你都听到了?” 研习拼命想要忍住眼里的涩意,低低道:“薄练臣,我只问你一句话,这么多年来,你到底有没一丝被我真心打动过,爱过我?” “没有!一丝都没有!”没有一点犹豫,没有丝毫停顿,男人的神色漠然无比,仿佛眼前的不过一个陌生的不能再陌生的陌生人,他的话更让研习心里最后一点卑微的企盼被彻底击的粉碎。 不知不觉中,她精致的妆容上已是泪流满面,一股强烈的愤恨自她的双目中夺目而出,“五年前,你是故意接近我追求我的?” “是。”薄练臣从容不变答。 “五年多来,你一直都在利用我?” “是。” “你娶我只是为了给孩子一个正式的名分?” “不错!” 研习每问一声,心便痛一寸,宛若被人硬生生撕成了两半,血淋淋的液体无声流淌着。 “好,很好,是我研习看走了眼,竟然爱上你这只白眼狼......”痛到极致,怒到极致,恨到无以复加,怒火攻心,一口鲜红的血液自她口中咳出。 薄练臣微小的拧了拧眉,刚想说什么,研习蓦然道:“把孩子给我!” 她的眼睛死死的瞪着抱着孩子在一旁观望的安梁,孩子在她怀中哭声未至,她哄得慌,眼神里明明是那么厌恶手里的孩子却硬是强迫自己在薄练臣面前演足了一个拥有母爱的柔弱女性,研习从未如此憎恨和厌恶过一个人,此刻,眼前的两个人都让她恶心到了极点。 安梁眸光看向薄练臣,似乎在征询他的意见,研习眼见她不动,扑身上前想要夺回孩子,安梁惊恐的大叫起来,薄练臣蓦然出手一把扯住了研习将她甩至一边,手臂护住了女人,低声道:“梁儿,你抱着孩子先下去在车里等我,我马下下去。” 安梁听话的点了点头,研习眼见着她抱着孩子要出门,心一急,再次扑上来想要夺回孩子,嘶吼道:“把孩子还给我,薄练臣,你他妈混蛋,骗我还不够,还要骗走我的孩子,他是我的。” 薄练臣自她身后拉扯住她的双臂死死将她拉住,研习奋力反抗,踢打狠咬,举止疯狂的宛若一个疯子,薄练臣不防她如此生猛,一时被她咬伤了双手让她逃脱。 安梁抱着孩子刚摸到门把手便被研习拖住抢孩子,“把他还给我,他是我的,我的......” 研习怕伤着了孩子不敢太过疯狂,一手制住女人,一手抱住孩子腰身往自个怀里掏去。 安梁本就无护住孩子的意思,但是看到研习如此疯狂,一个念头便在她脑海里生成,她发了狠死命与研习争夺着,孩子被拉扯的哇哇大哭,哭声凶猛而凄厉,研习慌了神,心疼不已,双眼泪水横流,“宝宝不哭,不哭,妈妈马上带你走,带你离开.......” “研习,给我放手,你弄疼孩子了?” 薄练臣眼神阴鸷无比,透着渗人的幽暗光泽,一把抓住研习的手腕狠狠的扳开,“给我松开。” 研习咬紧了牙关硬挺着,仍由他将自己的手腕抓的通红淤青,她誓要夺回她的孩子,“薄练臣,他是我的,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你没有权利夺走他。” “研习,他也是我的孩子,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快给我松手,要不然......” “要不然怎么样?你已经夺走了我的一切,连我的孩子也不放过,难道还想要我的命不成。”研习目光被泪水模糊的已经看不清,男人的姿容在她眼中不断扭曲再扭曲。 “练臣......”安梁求救似的看向薄练臣,她一手与研习争夺孩子,一手被研习紧紧扣着,那手已经被抓的血丝道道,乌青一片。 薄练臣唇线紧抿,脸色阴郁之极,“研习,是你逼我的。” 他抓着她的手腕陡然往下一折,清脆的骨折声顿时响起,研习吃痛尖叫,终是松开了手,男人毫不留情的将她从安梁身边推开,研习脚下踉跄豁然倒地。 薄练臣目光中孕育着狂风骤雨,语音森冷道:“我们离婚,孩子归我,你想要多少财产我都可以给你。” 手腕的骨折让研习的脸色越发惨白,她目光凶狠的仿佛一头嗜血的妖狼,“我要我的孩子,把他还给我。” 薄练臣的眉头皱了下,直接无视她的话,继续说道:“明天我会让律师来办理!” 说完,他搂住安梁转身欲走,研习来不及挣扎起身便朝安梁扑去单手抓住了她的腿,“把他还给我,你什么都有了,为什么还要抢走我的孩子!” 安梁猝不及防被她抓住,尖叫的死命甩脚,此刻的孩子似乎哭累了,安静了下来,睁着一双漆黑的眼眸随着安梁的动作好奇的左右上下张望着。 薄练臣转身猛然一脚残忍的踹在她胸口将她狠狠踢出去十几步远,研习只觉得胸口撕心裂肺的痛,全身无力,动下手指都困难,视线也开始朦胧起来,意识里残留的最后画面便是两人渐渐远去模糊的背影。 两人离去十分钟后,此处猛然传出轰隆一声爆炸,红色的烈焰将此处彻底吞灭,舞动的火舌仿佛魔鬼的笑颜,狰狞而恐怖,带着地狱的毁灭之气。 研习是被火烧的疼醒的,她闻着身体被烧焦的味道,触目所及四周全是红色妖艳的熊熊烈火,看着那吞噬一切的火焰,她笑了,笑声凄厉,带着浓郁的恨意,“我就算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题外话------ 求收藏~~~~ 第二章 意外重生 席闻鸦睁开眼,看着茫茫然的白色天花板呆了会,她的脑海里还残留在烈焰焚身的画面里,一瞬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这是阴曹地府? 门外有脚步声传来,她侧首望去,进来一个身着休闲服,样貌清俊的男子,看到她醒来,眼里闪过喜色,“鸦儿,你醒了!太好了。” 他突然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席闻鸦下意识的躲开,警惕的看着他。 “我只是看下你烧退了没?” 男子见她躲避,似乎意识到什么,笑了下,从带进来的袋子里取出食物放置在床头的小桌上,然后将一次性筷子扳开递了过来,“来,先吃点吧,吃完我让医生再给你看看,确定真的没事,我送你回家休息。” 席闻鸦坐起身,眼神已然清醒了三分,看着他道:“你是谁?” 这一句话赫然让男子拿筷子的手抖了下,双目错愕的望着她,“鸦儿,你怎么了,我是苏锦凉,你不认识我了。” 鸦儿? 席闻鸦看着他微微拧眉,双目疑惑不已。 她的眼神让苏锦凉倒吸一口冷气,锁紧了眉宇道:“你居然不记得我了?” 席闻鸦没答话,苏锦凉当她默认了,当即按响了床头的呼叫铃。 随后,护士医生不断赶到,苏锦凉让医生给她做足了详细的检查,席闻鸦安静的躺在那儿,仍由医生查看,一片混乱的脑子里顿时出现一个无比荒谬的推测,她难不成灵魂附体到别人身上了? 医生最终得出的结论,她失忆了,这个结果让苏锦凉沉默了半响。 医生走后,他看着席闻鸦,目光里有痛色,久久难以平静,“鸦儿,你真的……不认识我了?” 席闻鸦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冷声道:“不认识!” 苏锦凉叹息一声,道:“算了,你先吃吧,我去给你办理住院手续,你暂时还是先留在医院观察下!” 席闻鸦脱口道:“不用,我要回家!” 她讨厌消毒水的味道,讨厌医院,这里的一切都让她间接想起了生孩子时的情景,想起了那个将她打入地狱的男人! 她的话让苏锦凉离去的脚步顿了顿,眼神担忧道:“可是你失忆了,最好留在医院观察一阵子。” “我要回家。” 席闻鸦再次坚持,漆黑的眼瞳目光灼灼令苏锦凉一下子闪了神,有些难以直视,说不上来什么感觉,他觉得席闻鸦似乎像是变了一个人,不论语气还是眼神或者神态,完全一点也不像他认知里的那个女人。 “好吧,你先吃,等下我送你回去。” 苏锦凉没再坚持,跟她说了声后便走出了屋子,他想再去问问医生看,为什么不过一个高烧竟然能让人失去记忆,且失忆的人连性格都会变的吗? 席闻鸦看着他的背影彻底消失后,起身从床上下来走进洗水间。 偌大的镜子里,她看着里面陌生的脸庞,震惊无比! 果然,果然,她不再是研习了! 这个女人看上去很年轻,她前世生完孩子已经有二十八岁了,而这个女人看上去不过才二十岁出头的摸样,脸庞清秀中带着稚嫩,皮肤白皙微微带了点病态的美,脸上最出彩的莫过于那双漆黑慑人的眼珠子,仿佛黑珍珠一般,格外惹眼。 世间竟然真有附体一说! 她伸手触摸了下镜子,一点点将那张容颜的每一寸都摸过去,心里震骇的已经不足以用言语来形容。 苏锦凉回来后,席闻鸦已经吃好饭,换好了放在床头的衣物。 他这次没多说什么,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后带着她去停车场取车。 回去的路上,席闻鸦坐在副驾座看着窗外那片深蓝的天空,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唇角不由泛起笑意,那笑宛若恶魔张开了邪恶的翅膀欲展翅高飞。 苏锦凉自打上车后虽没跟她再次交谈,然而总还是免不了暗中观察她一番。 医生说,烧坏了脑子,神经受刺激的程度有深浅,因人而定,确实有改变个性的例子,但若是恢复记忆,那么还是会变回来的。 他指尖敲打着方向盘等红绿灯,有些烦躁,现在不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在他眼前还有另一个问题,鸦儿高烧进了医院,席家竟然连来个看望的人都没有,真是令人寒心到了极点,鸦儿现在失忆了,该不该送她回席家? 在席家,席闻鸦虽然是长女却一向不讨喜,从她的名字便可以听出来,席闻鸦,她出生那天恰逢她奶奶下葬之时来不及送医院便出生了,甫一出生,墓碑上的乌鸦便叫了三声,席老爷子正承受丧妻之痛,也素来迷信,闻声顿时沉了脸,“这孩子怎么挑这时候出生,真是晦气!” 由此,席闻鸦的名字也被一言敲定。 席闻鸦在席家地位一直都很低,低到尘埃里,他打小跟席家的孩子一起长大,很心疼她,想着终有一日让她过上幸福无忧的生活。 就目前这个情况将鸦儿送回去无疑不太好,席家没有一人是真心实意关心席闻鸦的,或许还会冷嘲热讽几句,他不知道现在的席闻鸦承受能力有多少,会不会因此受到刺激而影响到她的失忆症...... 他越想越觉得不放心,觉得不该送她回家,然而若是不送回去,也说不过去,他并没有照顾席闻鸦的身份与资格。 他锁紧了眉头不知该如何是好。 想了许久,突然,沉积在心底的一个念头猛然冒了出来。 或许,他可以先跟鸦儿订婚,凭借苏家的家世足够配得上席家那般官家豪门,他想着觉得很有道理,便不由开始暗自琢磨待会见到席家两老该如何说才能一举将此事敲下。 席闻鸦此刻完全不知道苏锦凉的心里早已在规划着如何娶她的事宜,她的心思被外面一处公交站牌上的日期与时间吸引住了,今天距离她死去的日子竟然已经过去了二天。 她非常担心父母跟弟弟,他们一直都很爱她,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住如此大的打击? 还有那薄练臣跟那个女人,警察会怀疑到他们头上去吗? 不对,薄家是军门之家,怕是谁也不敢再老虎嘴里拔牙,所以怀疑谁都不会怀疑到薄练臣身上去吧? 况且,薄练臣行事向来干净利落且手段狠厉,他既然敢除去她,那么看样子已经做好了扫尾的工作了吧? 对了,还有她的孩子,她想到孩子眼睛顿时收缩了下,她势必要夺回她的孩子,也绝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他们。 ------题外话------ 新文求收藏~ 第三章 席家 雕花铁栏的大门打开,苏锦凉的车子缓缓驶进去。 在一处停下后,席家佣人给他们开了车门,席闻鸦下车看着眼前别墅的阵势,微微惊讶了一番,这片区域的别墅群她是知道,以前也来过一回,能在这里住的都是官家豪门,看来这身体的家世不错! “鸦儿!” 苏锦凉看着呆在原地的席闻鸦,语气温和道:“这是你的家,你还记得不?” 席闻鸦扫他一眼摇了摇头。 苏锦凉早已料到这个答案,笑了笑道:“不要紧,以后你会记起来的。” 说完后,他再道:“走吧,进去见见你父母,今天是休息天,想来他们也在。” 席闻鸦没点头也没说话,只是乖巧的跟在他身后朝别墅大门走去。 还未进大厅,两人便听到里面传出的嬉笑说话之声,苏锦凉微笑了下,看样子今天席伯父跟席伯母的心情很好。 “呀,锦凉哥哥来了!” 正对着大门的白色长形沙发上一名少女眼尖看到苏锦凉,立马跑了过来,挽住他的胳膊一阵娇怨道:“锦凉哥哥最近都在忙些什么,都不来我们家坐坐?” 苏锦凉摸了摸少女柔软蓬松的头发,笑道:“小丫头,我这不是来了呀。” 席闻誉拍开他的手掌,皱着鼻子道:“我都十九岁了,才不小,还有不许再摸我的头发了,昨天刚做的,被你这么一摸发型都没了。” “誉儿,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锦凉,快坐下喝口茶。” 沙发上,席母虽口出责怪,然而任谁都听得出对少女的宠爱和纵容。 “锦凉,你来了正巧,这小丫头正吵着让我们请你到家里来坐坐。” 席父长了一张不怒而威的国字脸,眉宇浓黑英气十足,一看便知是个官场上的精明角色。 苏锦凉礼貌的跟两个长辈打了招呼后,突然回头冲跟在他身后的席闻鸦招手道:“鸦儿,进来啊,怎么站那里不动。” 席闻鸦微微拧着眉扫了眼席父、席母还有席闻誉。 席父,席母在看到席闻鸦后,本兴高采烈微笑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只听席父冷声道:“站那里干嘛?回来了也不知道叫人。” “姐姐。”席闻誉淡淡的唤了一声,音调里冷冷的,毫无姐妹亲人该有的那种热情。 席闻鸦的眉心越发拧紧了。 苏锦凉叹了声,上前将她拉入屋中,对席父席母道:“伯父,伯母,你们也别怪鸦儿,她高烧失忆了,现在谁也不认识。” “什么?失忆?” 席母双目巨瞠,有些震惊。 席父脸色倒还平静,只是眼神眯了下,“高烧能烧成失忆去?” 席闻鸦高烧住院的事情他们是知道,本以为不过小事,挂下盐水就没事。 苏锦凉道:“是啊,起初我也不太相信,但是医生给鸦儿检查过后确实是这么说的。” “姐姐,你真的失忆了?” 席闻誉站在席闻鸦身前,盯着她看了一阵,眼神隐含探究之意。 这些亲人对她的态度还真怪的很?那表情好像都在怀疑她没失忆装失忆似的!不过他们怕是怎么也想不到身体里面换个灵魂吧。 “闻鸦,到底怎么回事?” 席母再次冷冷开口,那称呼和语气一点也不像是在跟自己的亲生女儿在说话,像是在审问犯人似的。 还有,问她怎么回事,她哪里知道,就算是席闻鸦本人站在这里也不一定能答得出来。 此时就算是个白痴也看出来听得出来席闻鸦在这个家里的地位。 席闻鸦唇角抿了下,没有说话,是懒得应付也是不想应付这般的父母,开口居然不是问女儿身体怎么样而是质问她怎么回事。 苏锦凉眼见席闻鸦不说话,有些替她着急,不由为她开口辩解道:“伯母,鸦儿高烧烧的厉害,哪里能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去。” “锦凉,你让她自己说,虽然失忆了,但是我们毕竟是她的父母,怎么也要叫声人才对。” 席母的咄咄逼人之势苏锦凉不是第一次领教了但还是有些应对不了,只能干干的笑了下对席闻鸦道:“鸦儿,快叫人!” 席闻鸦看着他温柔鼓励似的眼神,看在他如此好心的份上,不让他难堪,唤了声:“爸!妈!” 席父,席母淡淡的应了声,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近乎麻木似的冰冷。 席母看着她道:“既然病刚好,上楼休息去吧。” “妈,我带姐姐上楼,她估计现在连自己的房间在哪都不知道呢!” 席闻誉笑的纯洁而美丽,过来一下子拉住了席闻鸦的手作势要带她上楼。 席闻鸦很不习惯她的亲热,很想甩开她的手,但是她抓的紧让她无法用太大的力。 苏锦凉看着席闻鸦走远,眼神里还微有担心,席母招呼着佣人给他上茶,席父捕捉到他的神色,一手端茶,一手掀开茶盖不轻不重的扣了下,笑意温和道:“最近你爷爷好吧?” 苏锦凉点了点头道:“恩,很好,自打退休后天天运动着,没事就去下下棋,逗逗鸟,溜溜狗。” 席父气定神闲道:“检察院的工作还习惯吧?” 苏锦凉笑答:“恩,还不错,前辈们都很照顾我,工作也算顺手!” 席父呵呵笑了两声,席母也插嘴与他闲扯了几句,苏锦凉随口答,心思全然不在上头,暗中思索着该如何开口说想娶席闻鸦的事情。 突然,席母道:“锦凉今年也有二十四了吧,一眨眼过去竟然都这么大了!” 苏锦凉冲她笑了笑,“是啊,不过伯母还跟我小时候一样漂亮!” 赞美的话哪个女人都愿意听,席母保养得体的脸上顿时容光焕发似的笑得嘴都合不拢,“你小子就嘴甜!” 席父在一旁也笑眯了眼,眼神里闪烁着精光。 苏锦凉看两老心情似乎都很好,迟疑了会开口道:“伯父,伯母,有一事我想问问您们二老的意见?” “哦,正巧,我也想跟你商量一事来着?” 席父看着他,笑得一脸和煦。 苏锦凉怔了下,笑道:“伯父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便是,何来商量一说!” 席父听完他的话,看他越看越是满意,不由道:“这关于你的终身大事,自然要和你商量商量。” 苏锦凉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的感觉不妙。 果然,只听席母笑言:“锦凉,你觉得誉儿怎么样?” 苏锦凉嘴角的笑意顿时僵住了。 ------题外话------ 求收,求收,不收藏的打屁屁~ 第四章 喜欢与不喜欢 一路上,席闻誉拉着席闻鸦说话不断,话语听上去似乎对她关怀备至,然而,席闻鸦还是听出暗藏的些许微妙意思。 “姐姐,你是不是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 席闻誉脸蛋娇美,眼睛凤尾微微挑起,是个很动人的美人,笑起来的时候笑容虽然美艳动人,然而终归是太过作假。 席闻鸦目视前方淡淡点头,懒的用话语应承她。 席闻誉看着,笑得眼角的纹理扬起,看上去分外邪恶,“我告诉吧,你姓席,名闻鸦,在墓地出生,那天正好是奶奶下葬的日子呢,墓碑上的乌鸦叫了三声,所以就管你叫闻鸦了。” 席闻誉边说边观察着席闻鸦的反应,然而让她失望的是席闻鸦连眼睫都没眨一下,面色平波的跟一潭湖水似的。 她失望的撇了撇嘴,再次道:“姐姐高烧后连性子都变了不少,医生有没说你何时能恢复记忆?” 席闻鸦摇头道:“不知道。” 席闻誉心里郁闷极了,一点也不好玩,还是以前的姐姐好玩多了,跟她说一两句话总会脸色惨白一阵,然后低垂头不吭声,像个木偶似的,现在的这个姐姐眼神比以前亮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烧的开窍了,居然这么淡定。 她不放弃,再次出声道:“姐姐怎么跟锦凉哥哥一起回来,你不是应该在学校吗?” 席闻鸦终于微微转了头正眼看了她一眼道:“我失忆了,你问我我也不知道。” 席闻誉皱了下鼻子对于她的回答很不满,然而她并未表现出来。 此时,席闻鸦的房间也到了,她随手推开房门,努了努嘴道:“诺,这是姐姐的房间!” 席闻鸦的房间不大,家具也不多,只有几件必备的床、衣柜、桌子、椅子等物,家具的颜色微微陈旧,完全不像是女孩子该有的房间,更没有所谓的梳妆柜跟立地的镜子,最多的要属书籍有很多。 席闻鸦淡淡打料了一圈后将唯一一扇窗户的窗帘拉开,外面的光线顿时摄入亮堂不少。 席闻誉也跟着她进了屋,依靠在衣柜上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眼神微微迷惑,姐姐高烧后变的可真多,不但说话的语气眼神、言行举止也变了,竟然连自闭症都好了,居然敢拉开窗帘。 席闻鸦并不知道自己的无意举动给她造成了困惑,她走入洗手间拿了抹布和水出来将布满灰尘的窗户擦干净,已然无视身后还有个席闻誉。 席闻誉盯着她忙活也不走,间接跟她说上几句,大多都是她在说,席闻鸦沉默,但是也偶尔会回答上几句以便探出自己想要的信息。 两人说了良久,席闻鸦的窗户也擦好了,刚想去洗手间整理下,席闻誉突然道:“姐姐,你喜欢锦凉哥哥吧?” 席闻鸦脚下的步子没停顿,直入洗手间,席闻誉跟在她身后靠在了洗手间的门上,目光灼灼的望着倒影在镜子里的她。 席闻鸦涂抹了洗手液边洗手边答:“不喜欢。” 席闻誉目光仍不放过她,语气微酸的道:“你别骗我,你看锦凉哥哥的目光很不寻常呢。” 她说的是以前的“席闻鸦”吧! 席闻鸦抽出纸巾檫干了手,透过镜子看着席闻誉那双异常灼热的眸子,“我失忆了,现在不喜欢他。” 席闻誉目光的热度冷却下来,似乎也意识到这个问题。 她再次笑起来道:“看我,还没适应你失忆的事情。” 席闻鸦没接话。 气氛有些冷,席闻誉笑容有些僵,不过一秒,她神色如常再次道:“爸妈说要让我跟锦凉哥哥订婚,过两年再给我们举办婚礼,姐姐,你说我应不应该答应?” 席闻鸦敛眉垂眼,淡淡道:“那是你的事情,你自己决定就好不必跟我说。” 席闻誉讨了个没趣,笑容讪讪的。 接下来,席闻誉再扯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题后便走了。 不用应对她,席闻鸦乐得清闲,将门关好后便打开衣柜准备洗个澡换身衣服。 衣柜里,灰、黑、白、三个颜色的衣服挂在一处,没几件,席闻鸦看着不由微小的拧了拧眉,这女孩还真人如其名,穿衣服都穿这么抑郁的,她挑了下最终选了一套白色的裙子。 席闻誉从席闻鸦的房间出来后,脸色很难看,心情更别提了,本来想着戏耍一番她,没想到最终不快的是自个。 她郁闷了会,想起苏锦凉还在下面,眼神顿时又亮了,脚步急急的准备下楼。 然而,还未转过楼梯转角,一个声音顿时让她呆立原地。 “我想娶的人是鸦儿。” 苏锦凉的嗓音很好听,清脆磁性,带着少年独有的质感也带着成年人特有的魅力。 然而就是这般美妙的声音让席闻誉的脸色近乎惨白,双眼颤抖,她不自觉的扣紧了倚靠的墙面,精致的指甲扣折扣坏了犹不自知。 席母的音调高高的扬起:“什么?” 席父脸色也是沉沉的落了下来,双目如炬。 苏锦凉看着两个刹那变色的人,心里苦笑,他就知道会出现这般局面,所以才不敢贸然开口,不过现在若是不说,等他跟席闻誉的亲事一定下来,那么他怕是再也不能说出口了。 还好,他们没跳过自己直接去跟他的家人商议,要不然凭借爷爷跟席家的关系,自然是愿意他娶席闻誉为妻。 “锦凉,是不是闻鸦跟你说了些什么?” 苏锦凉的话让席母下意识的觉得是席闻鸦在后面作祟的缘故。 席闻鸦打小不喜欢跟小孩子亲近,唯独对苏锦凉的亲近不排斥,难道那丫头也对苏锦凉有意思? 苏锦凉对于席母这种带着对席闻鸦不满的语气很反感,但是他说什么也不能表现出来,他很是温和的笑道:“当然不是,这是我的决定,我还没来及跟鸦儿说呢。” 席父双手放在膝盖上,食指不轻不重的敲打着,闻言道:“那这事你有没跟你爷爷提过?” 苏锦凉迟疑了会,看着两人道:“还没,想着跟你们商议后再跟爷爷说。” 席父点了点头,暗中舒了口气,还没说就好,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 今日若是他是先跟他爷爷打过商量再来的,那么他倒真不好拒绝,那无疑是在打苏家的脸面,但若是他自个的意思,那么……。 ------题外话------ 吼吼,求收藏~ 第五章 令人寒心 “锦凉啊,这事我们没法做主,毕竟是你的婚事,你好歹也跟你爷爷提过才行,亲事毕竟是两家的事情,你跟你爷爷商量好后,我们约个时间跟你爷爷出来坐坐,两家人见见面。” 席母似乎也看出了其中的意味,很是语重心长的说了一番。 苏锦凉心里很不是滋味,席父席母摆明了不愿意让席闻鸦嫁给他。 席闻誉打小长的人美嘴巴甜,苏老爷子很是疼爱她,而对于总是低垂着头默默无闻的席闻鸦直皱眉头,让他老爷子同意他跟席闻鸦的婚事那简直比说服席父席母还难。 想来席父席母也是抓住了这个所以才那般委婉的拒绝。 许久没听见苏锦凉的回话,席闻誉露出了头往大厅里看去,只见苏锦凉低垂着头,双手相握,似乎很纠结的摸样,她心里的火气一股一股的往上冒了出来。 飞奔下楼,脚步声蹬的地面直响,大厅里的三人顿时都注意到她来了。 “誉儿!”席母唤了一声。 席闻誉理也没理,直冲着抬头锁眉望着自己的苏锦凉,还没在他身前站定,她便笑靥如花道:“锦凉哥哥,你要娶姐姐,怎么也不问问姐姐的意思,她可是说不喜欢你呢,姐姐看样子不会跟你结婚。” 苏锦凉眉宇皱的更紧了,语气也沉了下来:“誉儿,你胡说什么呢?鸦儿她根本没这么说过。” 不止没这么说过,以前有次跟他在一起还很小声的说过“锦凉哥哥,鸦儿也喜欢你。”虽然很小声很小声,但是他一直记在了心里。 对于他的不相信以及对自己突然变差的语气,席闻誉心情变得更坏了,怒火更盛,脱口而出道:“你不相信,你自己问她去,她刚刚就是这么跟我说的。” “誉儿,真的有这么回事?” 席母起身拉住了神情有些激动的席闻誉,席父坐沙发上眯了一双眼没吭声。 苏锦凉再次沉声道:“鸦儿现在失忆了,当然会这么说。” 这话让席闻誉气极,咬碎了银牙。 席父席母听在耳里也不是个滋味,在他们两人心中席闻誉才是宝贝,而此时竟然如此偏袒席闻鸦怎能不令他们生气。 “锦凉,这事誉儿说的对,确实应该过问下闻鸦的意见才是,毕竟你们以后是要过日子的,如果互看不喜欢,那么日后的生活也难过。” 席父这番说的大义凌然,却似乎没想过方才他自己也是没问苏锦凉喜不喜欢席闻誉便私下决定要把女儿嫁给他。 确实,在席父的心中,他的宝贝女儿美丽又乖巧,谁能不喜欢!他确实压根没想过苏锦凉会拒绝。 问鸦儿的意见?鸦儿现在失忆了,肯定答不喜欢啊,这明摆着的事情。 被逼到如此境地,苏锦凉心里憋了火,但是不敢随意发出,只能闷得难受。 席父不愧为官场上混的人,几句话便不动声色的将婚事说吹了,吹了的原因还往席闻鸦身上推。 席闻鸦不喜欢你,所以不是我们不答应! 席父的脸上明晃晃的写着这几个字,苏锦凉心冰冷一片,脸上温和的笑容有些难以维持下去。 不过再难他也要坚持下去才是,他心里默想了下对策,开口道:“我可以等,等鸦儿恢复记忆,在此之前我想先订婚。” 苏锦凉对席闻鸦的一再坚持让席父席母心里顿生不快,对于席闻鸦的厌恶又不自觉的上升了一个度,席父看苏锦凉的目光也不再是充满满意的。 “锦凉啊,结婚毕竟是大事,婚确实可以先定,不过还是要闻鸦跟你爷爷都同意才是,你看要不你先回家问问你爷爷的意思,我们也去跟闻鸦商量下。” 席父席母的态度也很坚决明确,到了这个地步,苏锦凉也知道自己再怎么多说也无意了,人家摆明了不想让他娶席闻鸦。 他应承下席父席母的意思,然后起身离开了席家,走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也没看席闻誉一眼更别提跟她道别,直把席闻誉给气得不轻,也恨的不行。 她气得是苏锦凉,恨的席闻鸦,这个姐姐从小就是个扫把星,到哪儿都让她丢进了面子,现在竟然还抢走了苏锦凉。 席闻誉委屈的不行,苏锦凉一走便泪眼婆娑的扑进了席母的怀里,“妈,锦凉哥哥怎么可以这样,他坏死了,太坏了,他只想要姐姐不要我,我该怎么办?呜……。” 席母心疼的不行,一个劲的安稳她,席父在皱着眉头道:“誉儿,你非要嫁给他不可吗?” 经过今天的事情,席父对于苏锦凉的印象大打折扣,本来这门亲事他很看好,不但宝贝女儿嫁给了她自己喜欢的人,他也跟苏家接上了联姻,靠着苏老爷子在官场上的人脉,他在官场上的道路必定会越走越远。 然而,没想到苏锦凉这小子一门心思竟然只想娶席闻鸦。 “老公,你什么意思呢,誉儿的心思你不是最明白不过了。” 席闻誉还没开口,席母已经先出声责怪起来。 席父看了眼席母后,开口对席闻誉道:“誉儿,你看,今天锦凉的意思你也看到了,他的心根本没在你这儿,你何必为了他费这心神,过几天爸爸给你介绍个更好的,听说刘局长的儿子刚从海外留学回来……” 席父的意思是打算放弃让苏锦凉娶她的事情。 “不,我才不要,我只要锦凉哥哥,其他的谁都不嫁。” 席闻誉不等席父将话说完,大吼着抛下一句话便跑了。 “誉儿。” 席母跟在她身后追了几步后,回头瞪了眼席父道:“你看你,都说的什么话,女儿现在正伤心着呢,哪能用这话刺激她。” 席父摊手道:“我这不也是为她好。” 席母怨道:“要为女儿好,你更应该赶紧想个法子让锦凉改变心意娶誉儿才是,还有,苏锦凉这女婿我看着最满意,你少给我打其他的主意。” 席母似乎忘记了席闻鸦也是她的女儿,苏锦凉若是娶了席闻鸦也算是她的女婿。 席父苦笑道:“好好好,你们母女两一条心,我想办法,我这就给苏老爷子打电话去,你看成不?” “这才像个当爸的。” 席母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上楼打算安慰席闻誉去。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六章 祸水东引 路过席闻鸦房门外的时候,席母脚步顿了下,眼睛眯了下,敲响了席闻鸦的房门。 席闻鸦刚洗完澡,一手擦着头发一手开了门,看到门外的席母也不吃惊,只是暗叹了下,本来还想着好好睡个午觉的,不会泡汤了吧? 席闻鸦穿了一身白色的连衣裙,圆形的娃娃领衬托着她脖颈纤长,蝴蝶骨精致隽秀,皮肤白嫩,一眼看去竟让人有惊艳之感。 席母的目光闪过惊异,很是困惑席闻鸦的美丽蜕变,像是雷达似的将她扫视了一遍,也不进屋,似乎嫌弃她房间里的气息给自己带来晦气似的。 “锦凉今天说他想要娶你。” 席母的语调冷冰冰的,跟对席闻誉说话之时的温柔宠溺声调完全不同。 席闻鸦眼里闪过异光,但也不过一秒,快的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席母挑了下眉,观察着她的神色,但很可惜席闻鸦平静的让她什么也看不出来,她再次道:“我过来是想问问你的意见?你想嫁给他吗?” 席闻鸦拧了下眉心,席母眼里的探究很明显,她淡淡道:“不想,我不喜欢他。” 这话她刚才跟席闻誉也说过,没想到席母也来问她这些问题。 她的回答让席母很满意,她脑子转过一个念头,于是对席闻鸦道:“可是锦凉这孩子一门心思只想着娶你,妈妈也不想看到你嫁给不喜欢的人以后不幸福,所以拒绝了他的意思,但看他的样子似乎很不死心,你知道该怎么办吧。” 她的话让席闻鸦蓦然想起方才席闻誉对她说过她要跟锦凉订婚的事情,看样子席闻誉被拒绝了,苏锦凉只想娶“席闻鸦”。 席闻鸦在心里为真正的席闻鸦默哀了下,没想到这个母亲还真是极品,居然如此厚颜无耻的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过,她是研习,她确实不想嫁给苏锦凉,确实应该让他打消那样的念头。 她语气平淡无波道:“我知道了,我会跟他说清楚的。” 席闻鸦的开窍让席母有些欣慰,看样子高烧一场倒把脑子烧清醒了,聪明了不少。 席母得到满意的结果心满意足的去了席闻誉的房间。 席闻鸦关上门,一手擦着头发,一手拿起了桌子上一个相框,里面的女孩笑容腼腆,头微微垂着,摸样羞涩,她对着她说了声:“对不起,我毁了你的爱情。” …… 二天后,在席母的指示下,席闻鸦联系到了苏锦凉约他一家咖啡厅内见面。 苏锦凉意外接到她电话惊喜不已,今天他本来代替他爷爷出席一场葬礼的,但是眼见席闻鸦约他,顿时腾出了些时间赶来。 席闻鸦最先到达约会之地。 她今天还是穿了一身白色的裙子,乌黑秀丽的头发高高扎起,脸上虽然没有妆容,然而看上去却有种脱俗的美艳清新之感。 一进来便吸引了一些男性的目光,她巡视了一圈咖啡厅没找到苏锦凉的身影,便随便在一楼一处靠窗的位置坐下,先要了一杯咖啡坐下慢慢等。 她坐下等了差不多五六分钟苏锦凉都还没来,一名男人眼见她独自一人坐着,顿时便挪了屁股在她身边的沙发上坐下,手很不自觉的往她肩膀上搭去,吹了声口哨,痞里痞气的开口道:“嗨,美女一个人啊!哥哥我陪陪你怎么样。” 席闻鸦头都没转,喝着咖啡,语气无波:“放下你的手。” 男人手指抚摸着她的肩膀,笑得很欠扁道:“呦,妹妹不但人长得漂亮,连声音都这么好听。” 席闻鸦总算转头看了男人一眼,“放下你的手,我不喜欢说第三遍。” 男人衣着体面,头发抹了油梳的光亮,脸色皙白,像是抹了一层面粉似的,一眼看去就知道富家子弟出生的混世魔王。 男人笑了下,痞气十足,仿佛没听见她的话似的,放在她肩膀上的手还有越发放肆的行径。 席闻鸦眼角微微动了下,随手抓住男人的手猛然狠辣一弯一折,男人顿时从她身边的位置上跌了下来反跪在地上呲牙咧嘴,叫声凄惨极了:“啊——手断了,断了,快放手……” 她以前跟弟弟学过几招防身功夫,对付没功夫在身的人自然不在话下。 咖啡厅的人齐齐侧目,席闻鸦无意与他纠缠,随手一推放开了对他的桎梏。 男人狼狈的将对面一张桌子上的甜点咖啡打翻了不说还弄得人家衣服一片狼藉,那桌上的男女顿时怒了,女的尖叫起来直抹着胸口,男的直接拽住了男人的领口大骂起来。 席闻鸦扫也不扫那边混乱,仿佛与她无关似的,静静的抿了口咖啡。 方才她是故意将人往那桌子上推去的,为的就是制造混乱,要不然她刚才放了男人,男人不一定会放过她,铁定还要纠缠下去。 这么一招,麻烦都推给了别人,她乐得清闲,她看得出来对面的男士为了在女士面前表现自己绝不会跳过那男人而对自己下手,那样既让别人说他欺负女人,也特别没面子,所以这个责任只有那个男人自己承担。 而,那个男人出身富家名门,自然也是好脸面的主,被人这样当众揪着脖子骂,能不怒才怪,所以几乎辩解都没有,两人直接对骂上了,骂的狠了,也不知道谁先挥了拳头直接动上了手,顿时引发了一场斗殴战。 席闻鸦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分毫不动,喜怒不形于色,淡淡的扫了眼钟表,再等二分钟,二分钟后苏锦凉若还不来,她必须得走,否则那边停战了,那男人绝对会想起她来,铁定不会放过自己,她还不想惹些不必要的麻烦上身。 咖啡厅二楼的一处位置,一名男人漂亮的眉眼挑了挑,艳丽的薄唇轻吐出几个字来:“真是个聪明的女人。” 不但知道怎么解救自己,还能将祸水东引扔给别人,更难得的是她脸上的那种神色,很独特,很特殊,像极了一个人,恩,是谁来着? 他眯眼想了会,突然,笑了。 像他自己呀...... 第七章 葬礼 动静闹得实在有点大,咖啡厅的经理亲自出来调解这场斗殴才算停歇。 这边刚停,苏锦凉便到了,看到有些狼藉,沸沸扬扬的咖啡厅有些惊疑,不过他毕竟不是个好奇心特别重的人,只疑惑了下便抛开了,找到席闻鸦还没坐下便开始道歉:“对不起,等了很久吧。” 席闻鸦淡淡道:“还好。” 苏锦凉招来了服务员要了一杯咖啡,之后问道:“今天怎么想着约我出来?” 席闻鸦没打算拐弯抹角,所以准备直接切入主题,然而,还没等她开说,从那场斗殴脱身的男人已经回过神来找席闻鸦算账,“臭女人你他妈算计我。” 他一边说,一边直接朝席闻鸦抓去。 苏锦凉大惊,抓住了男人的手从座位上站起身,冷声道:“你想干什么?” 席闻鸦波澜不惊的坐在位子上,脸色丝毫未变。 男人刚跟人打完架,此刻脸上淤青鲜血混杂,可谓狼狈无比,听到苏锦凉的喝问,他冷笑一声道:“你他妈算哪根葱,敢管我的事?” 苏锦凉脸色冷了下来,掷地有声道:“这里是公共场合,请你注意一点形象。” 男人破口大骂:“你他妈少跟老子说教,老子今天非得把这女人办了,否则心里不舒坦。” 咖啡厅经理头疼,那边刚停下,怎么这边又闹起来了,他鼓着圆溜溜的肚子来劝解,苏锦凉没打算跟男人闹的意思,所以放开他的手,然而男人却没打算罢休,铁了心要席闻鸦好看,“臭女人,你他妈有种别以为有男人替你撑腰我就不敢动你,也不看看老子姓谁名谁。” 苏锦凉扫了眼淡定的席闻鸦,虽然不明白她怎么跟这家伙结上了仇,但男人的品性却是能看出来的,他不认为席闻鸦会无故自己去惹上人家,所以不用细想他也猜出了二分来。 他沉了脸冷声道:“你这算是恐吓威胁人吗?” 男人昂起下巴,无比嚣张道:“怎么,怕了?” 苏锦凉无比冷静的从兜里掏出一物,是一只录音笔,播放了一遍里面的内容,正是男人刚才说过的话。 男人眼睛闪过毒辣,指着他道:“你小子他妈活腻了,怎么,想告我?” 苏锦凉面色平静道:“根据刑法第二百九十三条,在公共场所起哄闹事,肆意挑衅,恐吓辱骂他人,造成公共场所秩序严重混乱,对寻衅滋犯罪,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你想进牢房的话,我不拦你,对了,我姓苏,在人民检察院工作。” “苏德永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爷爷,怎么,你认识?” 男人的脸色有些白,苏锦凉的一个苏字且在检察院工作,让他一下子想到了苏家,他不怕苏锦凉,但是不得不顾虑在他身后的苏家,苏老爷子可才从检察院院长的位子上退下来,他爸都不敢惹这样的人物,他哪里还敢,不过他仍咬牙硬气了一番道:“你有种,给我等着。” 说完话后便灰溜溜的跑了。 这一小插曲实在有点影响到苏锦凉的心情,脸色有些凝重起来,对席闻鸦道:“以后离这种人远点,他若还敢找你的麻烦,记得打电话给我。” 席闻鸦淡淡点了点头恩了一声,也不知在回答他前面一句还是后面一句,还是两句都听进去了。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他知道席闻鸦不会无缘无故找自己的,他其实心中已然有了几分猜测,怕是为了前天他的突然求婚吧? 那天他回去后,他爷爷就将他训了一顿,他忍不住嘴上替席闻鸦说话不想引来苏老爷子的反感,更是严厉将他骂了一通,他灰头土脸的从书房出来,却也挑明了自己的心意,不会娶席闻誉,只愿意娶席闻鸦,直把老爷子气得不轻,这两天他们还闹得僵,今天要不是老爷子身体犯了毛病不能出席葬礼,估计也不会让他出席。 席闻鸦看着他黑亮的眸子,语气平稳道:“你要娶我?” 果然是这个话题,苏锦凉心紧了几分,点了点头道:“是的,我想娶你。” “可是我不想嫁给你。” 席闻鸦心里叹息了一下,她能看出这个男人眼里的真诚和爱怜,他是真心对“席闻鸦”好的人,可惜,她是研习。 “我知道,你失忆了,我现在在你面前就比陌生人多了个名字而已,不过我可以等的,我们可以先订婚,慢慢培养感情,你看如何?” 苏锦凉心里苦笑,却还是满含期待的希望女子给予肯定的答案。 席闻鸦断然道:“不,我既然不喜欢你就不会跟你订婚,所以我是来劝你放弃的。” 席闻鸦不喜欢给人希望然后再让人绝望,那样很痛苦,她觉得有时候还不如一刀斩乱麻来的干脆。 这一点上,她跟薄练臣似乎有点像,前世他便是这般绝情的呢,既然知道跟自己没希望了,所以那般干脆利落的说离婚便离婚,决心杀她便杀了…… 她端着咖啡的手不自觉的紧了一寸,低垂的眸光染上几分痛色和几许恨意...... 苏锦凉没发现席闻鸦的异状,他被席闻鸦的话惊到了,脱口道:“是不是伯父伯母逼你了?”在他想来,席闻鸦就算失忆了,潜内心里还是有自己的存在的,再则席闻鸦突然跟自己说这么一番话定然受了谁的指示才是,要不然凭她的性子怎么会约自己出来。 “他们没逼我,是我自己的意思。”席闻鸦神色很淡然。 苏锦凉眼眸颤动了下,看着她的目光里三分惊疑,七分不信,“鸦儿,这是你的真心话?” 席闻鸦点头:“是的。” 她的语气很肯定,让人听了有种勿以质疑的感觉。 苏锦凉目光瞬间变了变,复杂起来:“鸦儿,嫁给我不好吗?我可以帮你脱离席家,我会给你足够的自由空间和幸福。” “为什么要脱离席家?我现在很好。”席闻鸦出口几乎毫不留情。 苏锦凉沉默了,盯着她不说话,席闻鸦任由他看着。 终于,苏锦凉叹了一声道:“鸦儿,我不想逼你,既然你如此坚决,这事我不会再提,但是我还是那句话,我会等你的。” 苏锦凉的执着,席闻鸦只是拧了下眉没再说什么,再多说也是无意的了,苏锦凉的决心看样子很坚定,已经无法用言语去撼动了。 两人谈了不过几句话的时间,苏锦凉一看时间竟然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他急急忙忙的起身道:“对不起,鸦儿,我赶着参加一场葬礼,你等下自己打车回去可以吗?” 席闻鸦淡淡扫了眼苏锦凉的衣着,这才发现他今日穿了一身比较正式的黑色西装,一眼看去便让人有肃穆之感,她突然想起从席闻誉那里打探到的消息,苏锦凉也是出身政界名家,那么他参加的葬礼定然是不一般,最近B市谁家死了人?难道……。 第八章 参加自己的葬礼 她脱口道:“你去参加谁的葬礼?” 苏锦凉没想到她有这么一问,有些惊愕,但也没隐瞒,“薄家嫡系长孙薄练臣的妻子意外被烧死了,是她的葬礼。” “意外?你怎么知道是意外!” 席闻鸦抓住了最重点的一个词。 苏锦凉见她错愕的摸样,还以为她单纯好奇,不由解释道:“恩,根据警方的查证,起火爆炸的原因是煤气管泄漏导致的,这起事故早就在政界军界传开了。” 席闻鸦耳朵嗡的一声,脸色再也无法保持淡定了,变了数变,在苏锦凉跟她告别的时候蓦然抓住了他的手腕,沉然道:“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这下苏锦凉不再是用惊异的目光看着她,而是充满狐疑,席闻鸦察觉自己的反常太过明显,舒缓了下神色,再次恢复平淡道:“你不愿带我去的话算了,我只是闷得慌没地方可去。” 这话一出,苏锦凉眼里的探究顿时消散了,想了想,点头答应下来。 葬礼的地点在郊区,还未赶到地点,沿途各色豪车军车排成长龙连绵不绝,足以一眼便看出薄家在B市的影响力和超然地位,沿途更是设置了交通管制,连军方部队都出动了。 苏锦凉的车子随着车流一点点的往前挪动,最后在专人的指示下在一处停车位上停下。 苏锦凉知道薄家葬礼的场面定然很大,但没想到大到如此地步,几乎将方圆五里地都封锁了。 随着苏锦凉下车,跟随专人从一道检测门进入,确认无携带威胁品后有人上前给两人戴了两朵白花。 大厅内空旷而豁达,墙面上排满了花圈,满满当当的,苏锦凉也有送花圈来,不过没摆在这里头,摆在这里头的花圈都是军界显赫人物跟政界高官派人送来的。 白布黑幕布置的祭奠场地庄严而肃穆,各式黑色白色衣装的人流涌动着,无声的彰显着薄氏一门的庞大人脉和对这场葬礼的重视。 大厅的正中央是灵堂,水果食物,香烛酒水,大大的尊字下方摆放着一张女人的黑白照,容颜清秀典雅,眼神乌黑清亮,摸样年轻的任谁看到这相片都不免唏嘘了一番。 席闻鸦的目光看着那张相片便再也挪不开了。 真是可笑之极!讽刺之极! 她借用别人的身体来参加自己的葬礼! 世界上恐怕没有比这更加荒谬的事情了。 “真是可怜,这么年轻就死了,嫁进薄家才不过八个多月的时间吧,上次我参加的还是人家的婚礼,这次居然成了葬礼。” “唉,有福没命享,这上天要她死她能怎么办?” “是呀,人生无常啊,这女人的孩子才出生不过二个多月,孩子的百岁宴都还没过啊,真可怜,这么小就没了妈!” 一句句的话语犹如尖刺似的一点点扎入席闻鸦的心头,她不可制止的颤抖起来,垂在身侧的双手握的死紧。 苏锦凉听着别人的议论此刻也盯着照片看了会倒没察觉到席闻鸦的异常,似乎自言自语的叹息了一番:“白发人送黑发人,她父母家人怕是很不好受吧!” 席闻鸦默默深吸了几口气,努力的平复下胸口滔天汹涌的情绪,但是无论她如何镇定自己,身子像不受她掌控似的,颤抖的厉害,她跟苏锦凉说了一声:“我去下洗手间。” 也不管苏锦凉有没听到,她急匆匆的走远了。 苏锦凉回神的时候,只看见她越走越急的步子,仿佛好像有什么凶猛的怪兽在身后追着她似的,他皱眉诧异了下,但并未多想,转身才走了几步便遇上熟人,当即便跟人聊上了。 洗手间内,席闻鸦背靠着隔间的门板,大口大口的喘气,脸色惨白难看的吓人。 脑海里不断涌现出火焰冲天,火烧全身的场景,那蚀骨的痛仿佛再一次降临,她呼吸越来越重,像是频临死亡的人,窒息的难受。 她双手抱头紧紧的缩成一团,身子逐渐下滑,冷汗从她的额头不断冒出打湿了乌发。 门外不时传来高跟鞋摩擦地面发出的尖锐声音,席闻鸦竭力控制呼吸,慢慢地过了许久许久才渐渐平复下来。 过了会,女人们相互吹捧交谈着走出了洗手间,一下子顿时让整个空间静的针落有声。 席闻鸦趁着这个空隙走出了隔间,打开水龙头捧了一手水扑脸。 冷水的清洗下,头脑清醒不少,呼吸也顺畅了,她再洗了把脸打理了下头发,看着镜子里已经恢复如初的平静面容,吐出一口气,烘干手走出了洗手间。 走出洗手间不过几步便不小心撞到了人,她低头跟人道了声对不起也没心神太注意撞了谁,人家有没听到她的道歉! 大厅里人流涌动,方才还喧闹不已,此刻安静的过分,她抬眼望去,只见一群人从一处休息室内走出来,正是研家的人,领头的研析嵘似乎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鬓角有了银丝不说,背也弯了不少,虽是如此,可他护着怀中妻子的臂膀却仍是那般有力,仿佛为她撑起了一天地,不让她倒下。 研母张舞已经昏厥了好几次,每次醒来都是流泪不止,研析嵘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安抚下她,但当她一看到灵堂上女儿的相片,忍不住再次趴在研析嵘的怀里恸哭。 在他们的身边跟随而来的少年看上去不过二十来岁出头,身形挺拔,摸样却有些狼藉,那张本靓丽俊秀的面容不知为何布满了乌青血痕,眼睛血丝累累,神色黯然无光,整个人从里到外透着一股浓郁逼人的煞气和哀痛。 席闻鸦捂住了嘴唇,硬生生忍住了想要脱口而出的呼唤,爸,妈,弟弟……。 老天还真残忍,让她以如此的形态见证至亲之人为她沉痛欲绝、悲痛欲死的画面,她的眼眶有湿意浮现,她死死咬着下唇,睁大着眼睛紧紧的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苏锦凉透过黑压压的人头再次朝洗手间的方向望了眼,没看到席闻鸦返回的身影,看了眼腕表,已经过去二十五分钟了,竟然还没回来? 他拧了下眉,想去找她,但还没来得及移步,身边的朋友勾住了他的肩膀,努了努嘴道:“看到没?脸上带伤那小子,听说,那小子昨天才从国外赶回来,一到家屁股都没坐热就跑去找薄练臣干了一架,两人打的可凶了,差点闹出人命,最后两家人都出动了才平息下来。” “哦!”苏锦凉心里惦记着席闻鸦,因此对于身边人的话随意敷衍了下,眼角不断的往洗手间方向瞥去。 跟苏锦凉说话的男人似乎没发现他的异状,盯着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另一间突然打开的休息室,扯了扯苏锦凉道:“快看,薄练臣要出来了。我们来打下赌如何,你说这两人谁的脸上挂彩多一点?我赌研晟那小子,你呢?” 苏锦凉随着男人的目光看去,不过一眼便撇开,淡淡的对男人说道:“陆子,我有事得走开一下,我们下次再聊。” 他说完拍了拍男人的肩,一下子便从人群中穿了过去,男人在他身后喂喂喂叫了几声道:“别走啊,先告诉我你的答案啊!” ------题外话------ 吼吼~求收,求爪机,不会没人看吧,泪流满面~明天在早上更新~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九章 薄氏军门 薄练臣脸上也带着伤,不过比起研晟的伤,他的伤确实要好很多,不过是嘴角眼睛跟鼻梁骨三处有淤青破了点皮而已。 论身手,研晟稍显稚嫩远不如他来的身经百战,要知道薄氏一门不论男女从小都是在军队里呆过的,研晟自然及不上他。 他的身后也跟着一群人,薄郾是薄氏军门薄老爷子的二子同时也是薄练臣的父亲,他的身边跟着的是她的妻子,薄练臣的母亲,陈罗钦。 薄郾为人自私自大不太受薄老爷子的喜爱,因此也连累薄练臣在薄家的嫡系地位也不太好,虽是嫡长孙,薄老爷子却一向最疼爱三子的孙子,而那孙子也极为有出息,从小惊采绝艳到令人惊叹。 不过,薄老爷子虽然宠爱三子的孙子,但对薄练臣还是抱着几分希望的,也有心栽培过他,但终归发现他心性不如三孙子,且跟他父亲有一拼,因此有心磨练他一番,不曾给予他一分特殊优待。 这也使得薄练臣只能自个寻求门路一步步走上政界,而研家就是他的踏脚石跟跳板。 当年选研习,他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研家在政商两界有着极为强大的人脉资源,足以帮助他登临一个又一个至高点。 说实话,薄练臣心里其实是有点恨薄家的,但是他却不得不依附薄家赖以生存。 陈罗钦手里抱着一个孩子,正是薄练臣跟研习的孩子。 陈罗钦是个典型的江南女子,性情温软,嫁给薄郾多年一直很本分,用好听点的话说就是一个典型的贤妻良母,难听点就是一个没有主见的儒弱女子,她的个性使得她对研习也算得上好,一点也没有恶婆婆的架势。 研家甫一见薄家,跟见了仇人了似的,谁也没说话,只是瞪着眼各站一边看着。 确实,好端端的女儿嫁给了人家,才生下孩子多久就死掉了,虽然是意外,但是若说不怪薄家,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研晟的目光最为凶狠,仿佛一头嗜血的妖兽,狠狠的瞪着薄练臣。 在他看来,薄练臣没有照顾好姐姐而导致了这场意外的发生,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薄练臣对研晟的目光似乎毫不在意,淡淡扫过,那种藐视人的目光直恨得研晟想要再次上前抽他一顿。 可今天毕竟是研习的葬礼,他看了眼相片上的人终究握拳忍住了。 主持仪式的殡仪员眼见两家人到齐,宾客也聚集的差不多了,顿时洋洋开口,致谢来参加的贵宾,代表家属感谢,之后便开始了葬礼的进行仪式。 席闻鸦的目光自打看到薄练臣那刻便再也移不开了,她的指尖深陷掌心皮肉里,若是目光能够杀人的话,只怕此刻的薄练臣已经死了几千几万次! 她所经历的痛,所受的磨难,还有她家人所承受的那些不该他们承受的痛苦和绝望,她终有一天会回报给他的! 苏锦凉在洗手间没找到人,之后便在人群里搜索,总算让他在一处找到了席闻鸦,也放下心来。 他问她怎么不找自己,席闻鸦随便以人太多没找到为借口敷衍了过去,苏锦凉也就没再追问下去。 葬礼进行的很顺利,一道道的程序过后,便是宾客上香献花。 人群轮流上前,苏锦凉拉着她一起跟随在人流的后面,轮到他们之时,两人接过薄研两家人递过来的香拜了拜,再将一朵黄菊花放置在相片前,最后是家属答谢。 经过研家面前,席闻鸦多想扑入母亲怀里,然而她终究只能硬生生忍下,甚至不敢看家人一眼。 当站在薄练臣身前之时,她以为自己已经控制好情绪,会很镇定,但其实她的气息还是不知不觉中发出一种恨意和愤怒来。 薄练臣心思敏锐,虽未看人却一下子察觉到了对自己的敌意,很是诧异,抬头看她,更惊诧,自己貌似根本不认识她,为何会流露这种古怪气息来? 他眼眸眯了下,想要深究的时候,那股气息蓦然又不见了,让他一下子有些呆愣。 席闻鸦的心神被陈罗钦怀里突然大哭起来的孩子吸引去了。 她离开孩子才几天时间,孩子那稚嫩的小脸竟看上去瘦了不少,她越看越心疼竟然只想不顾一切的将他搂入自己的怀里。 而,其实她也真这么做了,仿佛迷迷糊糊中不自觉的动作,但还没等她碰到孩子,有人拦住了她的动作,做了请的姿势。 席闻鸦放下僵住的手,手心冒出了冷汗。 陈罗钦疑惑的看了她一眼。 苏锦凉很惊疑她的举动,拉着她走远后,禁不住问道:“鸦儿,你怎么了,怎么这么心神不宁?刚才怎么想着要去抱那孩子?” 席闻鸦眉心疲惫不堪,不想跟他解释太多,因而随意找了个借口道:“没什么,我只是看着那孩子很可怜,一时想要抱抱他。” “真的是这样吗?” 苏锦凉还是感觉心里不对劲,怪怪的。 面对他的质疑,席闻鸦淡淡道:“不是这样,你还以为是怎么样?” 她的反问让苏锦凉无言以答,终于放弃了这个问题。 此时,人群突然传出一道道喧哗,音调皆惊讶而不可思议,席闻鸦跟苏锦凉随着人群的视线朝门口望去。 只见一群人从正门大步走进来,领头的是个老者,一身黑色中山服,须发雪白,虽迟暮之年,然而身体健硕,行步稳健,气势如虹。 领头而来的正是薄氏军门显赫半载的薄老爷子。 在他的身后紧随着进来的是一席黑色西装,身形修长,肤质白皙,面容绝艳到令人叹为观止的男人,他的脸庞曲线仿似经过精雕细琢般,每一寸每一个弧度都完美无瑕,剑眉斜长,眼似点漆,鼻梁高挺,唇若涂脂,笑起来的时候眉眼细细长长的有一种锋芒半掩的慵懒之态,行步间一个小小的细节更是彰显出了无与伦比的精致优雅贵气。 这男人天生骨子里便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蛊惑人心气质,说他绝色倾国,艳丽无双亦是不为过! 一瞬间,众人的目光顿时便移不开了,男人大多看老者,女人大多看那俊美无双的男人。 两人身后其实还是有人的,皆是薄氏一门子弟,且都在军界赫赫有名,但是有这么两个出色的人物在前,后面人的风采顿时被掩盖的黯然失色。 站在灵堂前的薄练臣一家跟研家顿时上前相迎。 “爷爷!” “爸,您来了!” “爸!” 薄郾带着薄练臣跟妻子上前与薄老爷子打招呼。 薄老爷子看了眼儿子,冷冷哼了声,犹自上前站在了研析嵘的面前,从不朝人低头的薄老爷子低了头,神色哀痛而愧疚道:“实在对不起亲家人,让你们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薄老爷子的语气诚恳而哀痛,神色诚挚,研析嵘虽说心里也有对薄练臣的愤恨,但此刻面对薄老爷子的一席话不禁责怪不起来,只能黯然的叹息了下,哀叹道:“这都是命啊,我儿福薄命苦才是。” 薄老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再次出声安慰起来。 研母张舞在一旁哭的撕心裂肺,让闻着不禁也落下泪来。 研晟对于薄家人却是毫无好感,即使薄老爷子亲自低头道歉也换不回姐姐的命,因此他不屑的撇开了头,不想看薄家人的嘴脸。 这边薄老爷子安抚着研家人,那边,薄家子弟上完香便过来犹自安慰薄练臣。 ------题外话------ 吼~撒花,打滚求收藏~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章 薄练臣的心思 “练臣哥,死者已逝,生者如斯!” 薄西禅拍了拍薄练臣的臂膀,神情惋惜不已,上次薄练臣的婚宴他刚巧在国外执行任务没能赶回,很是遗憾,却没想到这次直接赶上嫂子的葬礼。 薄练臣抿唇点了下头,回拍了下薄西禅的肩膀,低声道:“这么多年来,研习跟着我吃了很多苦,好不容易得来幸福便这么去了,说实话,我至今还是无法适应她不在了,总觉得她还在我身边,存在于某个角落里,都怪我,当时没在她身边,要不然也不会发生这样的惨事,研习被救出来的时候几乎烧的面目全非,我……我……” 他说的情深意切,脸色哀恸不已,薄念青不忍听下去,上前安慰道:“练臣,这事不怪你,是意外,你要放开才是,我想弟妹泉下有知定然也不希望看到你如此自责。” 薄念青是薄老爷子的外孙女,是大女儿病逝后遗留下的嫡孤,两年前刚嫁人,嫁的是B市有名的豪门望族陈家,虽然不是军政界,但也算是商界的翘楚名家。 薄练臣眼睑低垂,浓黑的眼睫盖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异样情绪。 薄安拍了拍薄练臣的脊背,温言道:“小臣啊,三叔知道你心里难受,发生这样的惨事任谁都一时接受不了,三叔很明白你的感受,别太自责了,这一切都是命,不是你的错。” “是啊,小臣,怪只怪人生无常,天命难测!”薄荃也旁插嘴道,他乃薄老爷子的四子,膝下有一儿一女,儿子正是薄西禅,女儿跟随他离异的老婆长居海外。 薄练臣抬眉看着眼前安慰自己的三叔四叔,微微扯唇道:“叔叔们的话我都明白,只是一时无法接受研习的突然离去。” 他说完笑了下,笑容苦涩而牵强。 “臣子,别太难过,身体要紧,你还有孩子不是。” “是啊,臣子,嫂子虽然去了,但毕竟你们还有孩子。” “臣子,好好照顾孩子,将他抚养成人,我想就是对嫂子最好的安慰。” 与薄练臣比较要好的朋友跟发小也纷纷上前劝慰。 “大哥的孩子很漂亮,有名了没?” 薄少恒上完香后也走了过来,经过陈罗钦身边之时,无意扫见她手中的孩子,看着那双乌黑透亮的大眼,莫名产生好感,当下便从陈罗钦怀里抱了过来。 薄练臣见他抱着孩子,眼睛不动声色的暗沉了下来,脸色也不太好看。 对于薄少恒这个堂弟,薄练臣打小便不太喜欢,长的漂亮不说,也聪明的过分,他总有这么一个想法,认为是薄少恒抢走了很多本该属于他的东西,因此在他的心里,一直都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打败薄少恒,抢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这个信念已经融入了他的骨血里,随着年龄的成长这个欲念也逐渐变成了一个执念。 似乎他就是为了打败薄少恒而生,将他拉下金字塔,狠狠踩在脚底下而活着。 他所走过的每一步,每一段人生,每一次经历,他都下意识的拿来与薄少恒比较,然后在心底里做出判断,哪个方面还不如薄少恒他便加强哪个方面的改进,可以说他放弃从小最喜爱的医术选择了政界也是受到薄少恒的影响,他要做一个强者,而不是被人呼来喝去,卑微俯视的弱者。 为了这一目标,或许薄练臣自己都没发现他自己的心理已经扭曲变成了一个完全不正常的状态。 他对薄少恒如此之恨,此刻看到他抱着自己的孩子自然是高兴不起来的,且更让他不爽的是方才还哇哇大哭不休的孩子在薄少恒的巧思戏逗下竟然裂开嘴傻笑起来,那铃铛似的笑声让他脸色越发铁青了起来。 “练臣哥,少恒哥问你话呢?你发什么呆。” 薄西禅胳膊撞了下薄练臣,薄练臣总算从阴晦的思绪中醒过神来,脸皮僵硬的扯了下:“还没呢,想等百岁宴请爷爷赐名呢。” “爷爷的第一个曾孙子确实该爷爷亲自取名。” 薄少恒点了点头,伸出修长如玉的食指去点孩子粉嫩的鼻子,却没想到孩子张开口以为吃的送上门一下子含住了他的手指,含住的同时,两只细嫩的小手也紧紧抓住了那根手指,似乎怕被人夺走似的。 这一幕一下子逗笑了围观的几人,薄念青软语娇笑道:“这孩子莫不是饿得慌了,吸老三的手指还吸的这么有味。” “少恒哥,这小子估计跟你有缘,一到你手里居然就笑得这么开心,跟偷了腥的猫仔似的。” 长年军中生涯让薄西禅的肤质呈现着健康的古铜色,手上肌肉跟钢铁似的,使得他不敢用太大的力去碰孩子的小手,似乎就怕一个不小心,这软软的身骨就被自己的一个不小心碰碎了。 薄练臣站在一边越看越不是滋味,却无法发表什么言语将孩子从薄少恒的怀里剥夺回来。 第十一章 马屁拍马腿上 赵鸾是薄氏旁系薄郑裕刚娶不久的二婚老婆,此人最喜凑热闹,今天这样的气氛薄郑裕本来没打算带赵鸾一起来的,但赵鸾耍了小性子硬缠着要跟来,还拖了她自个的女儿跟侄女一块来。 她来葬礼那就一个目的,给女儿,侄女找个好人家,纯属把这场葬礼当成相亲宴,奉俊俏一点看上去家世教养不错的年轻男人就明里暗里的打探人家的底,间接推销自己的女儿跟侄女。 她的行径直让薄郑裕皱紧了眉头,暗中训斥了几遍,赵鸾却一点也不知收敛,薄郑裕索性懒得管她,只是扔下一句话狠话道:若搞砸了人家的葬礼他铁定削了她一层皮不可。 赵鸾的眼睛可谓无比之尖锐,一眼便瞧见薄少恒这边人气热闹,围在身边的个个都是拔尖的子帝,顿时眼睛亮了百分倍,拉着女儿跟侄女便上前热情的跟人打招呼。 薄荃、薄安已不在这边,去了薄老爷子那边安慰研家人去了,因此留下便是薄练臣、薄少恒、薄西禅、薄念青、陈罗钦还有几名薄练臣的发小跟兄弟。 陈罗钦不太爱讲话,所以一直站在一旁听着,有时薄念青问上一句孩子的事情她才会接口答上一句。 对于赵鸾,他们并不熟识,因此对于她的热情只是淡淡的点了下头。 赵鸾碰了软钉子不死心,眼睛瞧见薄少恒怀里的孩子顿时计上心来,笑得一双眼睛都眯成了缝,“哟,这孩子长得真漂亮,瞧瞧这眉,这眼,这鼻子,这嘴巴长得可真精致,一看便是将来大富大贵的命呀!” 不得不说赵鸾是个很聪明的女人,懂得在孩子身上下手,薄西禅听着顿时便接了她的话:“那是,也不看看谁家的孩子。” 赵鸾就怕人不搭话,有搭话的就妙,顿时口若悬河直夸赞起来,“我瞧着这孩子的眉毛跟眼睛最像他爸了,你们看看,都是剑眉星目,一看就知道将来铁定跟他爸一样是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帅小伙……。” 她说的兴奋还拿指尖来回指了指孩子跟薄少恒的眉眼,那笑容挤成一团像是一朵娇艳的大红花盛开似的。 薄练臣的脸色黑得简直跟锅底有得一拼,心里不爽极了,明明是自己的孩子却被人说成别人的种,且这个别人还是自己一直以来最为痛恨的堂弟。 气氛有些凝滞,薄西禅看向薄练臣,薄念青拧眉看向那还在舌燥不已的赵鸾,薄练臣的几个朋友和发小都下意识眼睛眯起看了看孩子再看了看薄少恒,连陈罗钦都不自觉的抬头愣了下。 赵鸾的女儿跟侄女,两人眼见形势不太对,一左一右的扯着赵鸾的衣袖让她别说了,再说下去估计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眼前的几个公子哥俊俏虽是俊俏却不是她们能惹得起。 倒是薄少恒笑得风轻云淡道:“血脉一家亲,这孩子跟我相像也不算怪事!你说是吧,大哥?” “当然,我们都是薄氏子弟,留着同一样的血脉,自然相像。”薄练臣眯眼微微淡笑了下,薄少恒的笑容有多淡,他的笑容便有多淡。 赵鸾顿时僵在了当场,万万没想到自己的马屁竟然拍在了马腿上,看着薄练臣随意瞥向自己的目光,她只觉得脊背发寒,有种九幽寒天的感觉。 她干干笑了两声,随便寒暄了下便拉着女儿侄女跑了,再也不敢再呆下去了,就怕薄练臣再一个眼神杀过来,她的小命都没了。 “练臣哥,不说还好,这么一说,我发现我们哥几个长得还真像。”薄西禅摸着下巴来回巡视着薄少恒跟薄练臣,过了一秒又道:“不过我这脸比较黑,皮比较厚点,哈哈……” “禅子,瞧你出息的,就你这笑声也不怕吓到姑娘家,再没人愿意嫁给你!” 薄念青也笑起来顺着薄西禅的话说了下去,将这个话题一笔带过。 “那敢情好,我正好单身独过呗,女人就一麻烦的生物,我可惹不起!” 薄西禅颇为不在意的挥了挥手,薄念青听了他的话凤眼挑了挑道:“好啊,禅子,总算说真心话了,敢情我在你心里就一麻烦的生物,好,下次有事情别找我给你帮忙啊!” “哎呀,别,念青姐,你除外,你除外……。” ……。 香也上,花也献了,苏锦凉的任务算是完成了,琢磨着晚上薄家的摆宴便不去参加了,反正也只是吃饭而已,因而询问过席闻鸦的意见后,便带着她返回了。 席闻鸦之所以同意他的意见,是觉得在这里已经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该见到的人都见到了,该看的面目也看到了,以她目前的境况着实没有跟薄练臣争斗的资本,在这儿再呆下去只有徒增心痛、心伤和怒火罢了。 回去的路上,席闻鸦很沉默,苏锦凉倒是会说上几句,路程开到一半,苏锦凉接到一个电话。 苏锦凉的脾气一贯很好,但是接到那个电话,席闻鸦惊诧的发现苏锦凉竟然失控的吼人,脸色黑沉,很不好看。 电话的内容很短,具体的席闻鸦也没听清,依稀是要人命的事情。 挂掉电话后,苏锦凉扫见席闻鸦的惊愕的眼神,有些尴尬,想来他方才语气太差吓到她了。 他咳了声,打着方向盘道:“对不起,我怕是不能先送你回家了,我哥出了点事,我必须尽快赶过去。” 席闻鸦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苏锦凉似乎确实很急,也没打算放她下车让她自己打车回去的想法,直接飚速的往一条道路上飞驰而去。 ------题外话------ 薄家人物还没介绍完,后面还有→_→→_→这两章有虐到贱男~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二章 地下赌庄 西郊有一处隐秘庄园,经营的是地下赌庄,在B市道上是有名的赌场,在这里不论白天黑夜,只要你有钱那这里便是娱乐的天堂,你想赌什么都可以,甚至有的时候人命在这里低贱的犹如蚂蚁一般可以任意被人推上赌桌豪赌。 来这里玩的人都要足够的胆识,魄力和运气。 苏锦凉将车子停下后,本想让席闻鸦在车里等着,但扫到在车外游走的男人,顿时放弃了这个想法。 这里鱼龙混杂也不知道会不会出事,他担不起这个风险。 席闻鸦跟在他身后好奇的扫了眼整个庄园,发现庄园并不大,楼房除却最中间这座像是厂房停车库,其余的都是二层的白色小别墅,环境算得上的清幽,若不是看到身边游荡的男人个个身骨高大健硕,房屋乃至树木不惹眼之处安装的监视系统,她只怕以为来的只是一处普通庄园罢了,但看样子远远超出了普通的范围。 虽然不知道苏锦凉堂堂一个检察官如何知道这种黑道地方,但看他迫切而皱紧了眉头的摸样,想来事情很棘手。 苏锦凉似乎以前来过,带着她轻车熟路的到了一处小门,门边有两个壮汉守着,一人直接伸手道:“门票!” 苏锦凉毫不含糊的从钱包里取出六百元交到了壮汉的手中,然后带着席闻鸦进门。 刚进门,席闻鸦的手便被苏锦凉抓住了,他低声在她耳边道:“待会跟在我身后别乱看乱走,也别说话,抓紧我!” 席闻鸦微惊之下本想挣脱的手顿时放弃了挣扎仍由他握着,点了点头。 苏锦凉脚步很急,一步跨出很大,席闻鸦几乎小跑着才能跟上。 往里走了大概十几步路,出现一条通往地下室的阶梯,越往下走,苏锦凉的眉头皱的越发紧了些。 还未下到最下面,席闻鸦便已然听到地下不断传出的喝彩声,粗吼声和尖叫声……各种声音犹如奔腾的潮水一浪接着一浪涌上来。 终于阶梯到底的时候,入目的场景着实让人震骇的无以用言语描绘。 没想到在上面根本不大的庄园,在下方空间辽阔的足有足球场那般大,人更是多的数也数不清,一眼望去只能看到黑压压的人头,初步估计似乎有几千人。 席闻鸦吃了一惊,着实没想到这里聚集的赌徒竟然有如此之多,倒是苏锦凉毫不稀奇,扫也没扫一眼,脸色沉沉的直奔一处包厢而去。 刚推开那包厢的玻璃门,一道声音便飘入了两人的耳朵:“十分三十三秒四四!” 话音刚落乒的一声男人合上了金色的怀表,慢斯条理的放入胸前的口袋之后,抬头望向苏锦凉,一笑:“你迟了三十三秒四四。” “锦凉,快给他钱救我!” 苏锦凉脚步都还没站稳,一旁被几名壮汉挟制住的一名年轻男子便冲他大叫起来。 苏锦凉眼光扫了眼自己的哥哥,看到他被打的鼻青脸肿,衬衫血迹斑斑,眉心紧蹙,之后将目光放在坐在桌前看着自己的男人,非常利落的从怀里掏出一张卡扔在桌面上,“这里有二十万,放了他!” 坐在桌前的男人眯眼看了眼那卡,勾了勾手指,站在他身后的一名女人识趣的上前给他点燃了一根雪茄,男人抽了一口气,摸样享受。 苏锦凉一看他这态度,眼色沉了沉,连席闻鸦都猜出几分男人的想法了。 果然,云雾吞吐间,只听男人冷冷道:“你打发叫花子呢?” 苏锦凉俊眉折在了一起,脸色冷峻,“电话里只说输了你十五万,我现在多给你了五万,怎么,不够?” 苏锦年干干的笑了声:“锦凉,不止十五万,我电话里要不那么说你铁定不会来。” 苏锦凉气极,怒瞪他:“你……” 男人一手叼烟,一手摸了摸自己洁白的光头,笑了,笑声震耳:“苏锦年,你小子的命原来只值二十万,来,跟你这弟弟好好说说,你到底欠了我多少?” 壮汉将苏锦年带到男人面前,男人啪啪的在苏锦年脸上拍了几下,那力道不重却有种侮辱人的架势。 苏锦年扯唇笑的献媚:“豹哥,您看,我弟就带了这么多,您老先收下吧,下次,下次我一定把剩下的筹齐了给您。” “你小子……”男人笑呵呵的望着他,手在他脸上轻拍,拍了几下,猛然砰的一巴掌抽上他的脸,紧接着再是狠戾的一脚,“他妈的,你小子耍我呢,上次说下次,下次说下下次,你丫的把老子当什么,当你妈啊!混蛋!王八羔子!狗日的!” 苏锦年被踹的痛弯了腰,脸色发青,苏锦凉在男人出手的那刻便动了,大步上前道:“住手!” 有壮汉上前将苏锦凉拦下,苏锦凉脸色阴沉难看无比:“他还欠你多少?” 男人踢累了呸了一声吐了口痰,一旁的女人上前给他擦了擦嘴,他再次恢复了笑眯眯的状态,“不多,三百五十万!” 三百五十万!苏锦凉眼神暗了暗,真没想到苏锦年竟然欠下如此多,他身上根本没带如此多的钱,回家拿肯定会惊动爷爷。 “怎么,没有?” 男人看出苏锦凉的脸色,当即笑了,笑容阴冷:“那么我也不客气,今天就乱刀砍死这小子!给我拖下去。” 壮汉听命要拖人,苏锦凉脸色大变,抬手道:“等等,能不能分期,我一下子没那么多钱。” 苏锦凉知道要是被爷爷知道自己帮助苏锦年,铁定没戏,只能奢望于自己的工资外加格外爷爷每月给的费用。 男人眯了眼,皮笑肉不笑的道:“不行,今天这笔钱非得给老子还上,不还,苏锦年的小命就留下了,砍了他手脚器官拿去卖说不定还能捞上一笔。” 苏锦凉额头的青筋暴跳,极力压抑着心底的愤怒道:“我今天只带了二十万,你不要逼人太甚。” “逼人太甚?”男人吞吐着烟雾,笑得阴冷而狠毒:“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妈的老子又没逼他赌,又没逼他欠老子的钱!狗日的,你他妈跟谁说教呢?” ------题外话------ 更新不例外都是晚上七点五十五分或者八点五十五分,额外早上更新我会提前通知→_→→_→还有这两章的人物都素有用的,再过几章亲们便能看到他们的用场,现在不剧透~~~ 第十三章 我跟你赌 苏锦凉没料到男人会如此说,顿时无话反驳,他明白对待这些道上的人最不能拿律法或者常理去跟他们争论,那无疑会被他们看做是挑衅行为,只会适得其反。 他语气缓了下来道:“我今天真的只有二十万,你看怎么办吧?” 男人扫了眼桌子上的那张卡,吸了口烟缓缓道:“二十万,够你当赌本,我们来一局如何,你赢了,那钱分期付款,你输了,要不留下那小子的命,要不你立马还钱。” 苏锦凉脸色冷了下来,“我不会赌博!” “你还是不是男人,吃喝嫖赌,是个男人都应该会,你他妈的不会也给我会,要不然就留下苏锦年的小命给我滚蛋!” 男人的耐心似乎被磨光了,脸上毫无笑容,阴测测的可怕。 苏锦凉握了握拳,眼角瞥见苏锦年朝自己求救的眼神,终究忍不下心来。 这个哥哥虽然被逐出家门,虽然是个败类,虽然不值得自己一次次的去救,但总归他血脉里流着和自己一样的血。 他豁然拉开椅子在赌桌前坐下,男人看着他的举动,顿时笑道:“这才对,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识时务什么来着?” “豹子哥,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豹子身边的女人接口,男人大笑着拍了拍光头,也不顾旁人在场在女人的胸前摸了两把,“有你在身边就是好。” “你想赌什么?” 苏锦凉冷冷的看着豹子,眼底有厌恶一闪而过。 若是可以,他真想一窝端了这地,肮脏的要死,也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在里头。 其实,他第一次知道有这地方的时候,就在收集资料了,但是很遗憾,这地方像是有铜墙铁壁保护着一样,任是查不出蛛丝马迹来。 苏锦凉不是不经世,不懂世道险恶的热血青年,他懂得用头脑分析事情的厉害关系,他很明白,这地背后有靠山,且势力强大的不容小觑,不是他一个小小的检察官可以撼动的,因此他才按兵不动,一直等待着机会。 “纸牌会吧?” 豹子指了指桌面上的纸牌,“就玩这个,看你只有二十万的份上,我们也不叫注了,直接一局定输赢。” 苏锦凉没有丝毫废话,很利落道:“那开始吧。” “爽快!去,发牌去。”豹子赞赏了一声,拍了拍身边女人的屁股,女人点了点头。 席闻鸦自打进来后一直站在苏锦凉身后,不太引人注意,此刻苏锦凉坐在赌桌前,她站着倒是显得突兀。 洗牌发牌的时间,豹子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她的身上打了个圈,“呦,刚才屋里灯光暗,倒真没看清,还带了个小美人过来,艳福不浅啊!” 苏锦凉下意识扯了席闻鸦坐到他身边,对于豹子的目光有浓浓的厌恶。 席闻鸦面对男人的色迷迷的眼神从容淡定,一丝情绪波动都没有。 豹子倒是眼底里闪过异彩,看席闻鸦越看越是满意,有个性,这样的妞有挑战! 那边,女人洗好了牌开始发牌了。 苏锦凉心里很没底,这种纸牌他只看到别人玩过,自己却从来没尝试过,也不知道能不能赢。 豹子手指摩挲着牌面笑得春风满面,“怎么样,跟还是不跟!” 苏锦凉捏了捏纸牌,很是坚定道:“跟。” 女人继续发牌,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苏锦年站在一旁瞪着眼大气也不敢喘,死死的盯着那牌。 最后一张牌落下,豹子眼神里闪烁着看到猎物似的危险目光。 席闻鸦看着他的眼神,脑海中一瞬间闪过什么,让她猛然伸手去按苏锦凉开牌的动作,但终归还是迟了一步,苏锦凉的牌已然甩上了桌面,脸色难看之极。 豹子大笑起来,笑声得意:“呦,老子今晚的手气还真不错!” 苏锦年的脸色简直变成了一张白纸似的,一丝血色都没有。 苏锦凉唇线紧抿,虽然输掉但是他并没打算放弃苏锦年,脑海里极力寻找解救的办法。 豹子笑看着接连变色的两兄弟,最后将目光投向了席闻鸦,眼眸一转,五指不轻不重的扣着桌面:“老子今天心情好,再给你个机会,怎么样?” 苏锦凉目光一凝,“我身上只有三千现金!” “那点小钱,给老子赛牙缝都闲少,老子跟你赌人,赢了,老子放了苏锦年这小子,欠下的债也不用他还了,但是输了,你身边那个妞留下!” 他食指倏然指向席闻鸦。 “你说什么?”苏锦凉豁然拍案起身,怒道:“休想,我不会跟你赌的。” 席闻鸦眉目微拧了下。 豹子似乎料到他的态度,摸了把下巴,狠声道:“不识抬举,老子给你机会,你不懂得珍惜,看样子,你哥的小命是不想要了,那好,老子现在就当着你的面打死他。” 他话音未落,猛然从腰身掏出一把枪支倏然对准了苏锦年,那速度快如一阵风,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枪支已然对准了苏锦年的太阳穴。 苏锦凉吓出了一身冷汗,大吼道:“住手!” 席闻鸦也惊得上前了几步,猛然道:“我跟你赌!” 女子的音调很轻,苏锦凉的音调完全盖过她,但豹子似乎耳朵特别敏锐,一下便听到了她的话,转头望向席闻鸦满眼惊叹:“你要跟我赌?” 第十四章 有惊无险 “是,既然你想要我,那么由我自己来跟你赌我心里才能舒服,否则,他输了,我跟着你心甘情愿不起来!” “哈哈哈……。”豹子大笑起来,似乎难以相信眼前的女人居然有如此大的胆识和魄力拿自己去豪赌,“小妞,你真确定要跟我赌?” “鸦儿,不许胡来!” 苏锦凉的眼里惊异一闪而过,紧接着是难得显现出的怒气! 席闻鸦看了他一眼,眸色很淡,“我不相信你的赌技,我只相信我自己!” 这话听着有些残忍,但却是实话,苏锦凉的赌技她看在眼里,他不懂得赌桌上的小心思和技巧,所以惨败。 苏锦凉听闻她的话怔了怔,很明确的感受了她对自己的冷淡,那完全是对待陌生一般的态度,冷的让人寒心。 他眼眸沉了沉,看着她,头次觉得自己看不透眼前的席闻鸦,“鸦儿,你在拿你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小子,你他妈的婆婆妈妈做什么,人家小妞比你痛快多了!”豹子看席闻鸦越看越满意,简直有点迫不及待能她赌上一睹,因此,冷声道:“你要是再敢啰嗦一句,老子就先做了你!” 苏锦凉的大男人主义固执席闻鸦很明白,但是她没有退路,只有赌一赌,她没再跟苏锦凉解释,只是对豹子道:“我跟你赌骰子如何,其他的我不会!” 她说的是实话,赌骰子这门技艺还是她有次为了搞定一个特别爱玩骰子的合约人而特意找高手学的。 豹子挑了挑下巴笑道:“好!老子今天高兴,让你选。” 苏锦凉眼见席闻鸦来真的,脸色大变,上前便要拉她回来,两名壮汉顿时上前一边一个将他双臂牢牢挟持住了。 “鸦儿,听话,我可以马上打电话让家里送钱来,你不是赌注,不要跟他赌!” 苏锦凉语调又急又快,脸色肌肉几乎因急切而微微扭曲。 席闻鸦叹了叹,有些无奈,回头对苏锦凉说了最后一句:“我从来不会做没把握的事!” 她的目光头次流露出除却淡然之外的坚定来,那仿佛是一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强大自信,让她的眼眸一瞬间璀璨生辉。 然而失去了理智的苏锦凉却无心注意她的眼神,而是有些歇斯底里道:“鸦儿,听话,我现在就给我爷爷打电话!” “他妈的,你小子存心坏老子的兴,给老子堵了他嘴!” 豹子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跟席闻鸦赌一赌,对于苏锦凉口中的还债也不看重了,此刻在他眼前,那三百多万远远没有席闻鸦这样极品的女人来的值钱。 壮汉听命,非常利落的堵了苏锦凉的嘴巴,他眼眸怒瞪,几乎喷火,苏锦年则仿佛被人忽视在一边了,他看着失控的弟弟,眼神这一刻出奇的平静和平淡,完全不同往日的流气和献媚。 “我们开始吧!”处理完苏锦凉的问题,豹子便笑眯眯的对席闻鸦道:“你想怎么个赌法?” “猜点数如何?我们同时摇,你摇三次我全部猜对那么我胜,同样我摇三次你全部猜对那么我输,错一次以输为定!” 对于她的意见,豹子眯眼道:“小妞口气不小啊!”三次中一次错都是输,这女人的自信心未免也太大了点?他心中冷笑了下,他就不信在赌场混了十几年的人还不如一个毛头小丫头。 席闻鸦并未回答他的话,直接拿了桌上的骰子开始摇晃起来,她的手法很普通,摇的动作也很朴实,但摇出的声音却让人有种很奇异的感觉,仿佛摇出了一曲美妙的乐谱。 豹子手摇骰子,眼睛滞了滞,惊讶的看着席闻鸦。 席闻鸦的神情很专注,只是盯着她自己手中的骰子,似乎完全没在倾听豹子手中的骰子声。 但是豹子却不同,他听出了席闻鸦手上的怪异,因而特别专注的去听,导致了出现微小的偏差,那就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手中的点数了。 一分不到的时间,席闻鸦和豹子同时扣在了桌面上,豹子的眼神很凝重。 席闻鸦的表情很淡,只是微微扯了下唇便报出了点数:“三三六!” “一三四!”豹子也报出了点数。 方才发牌的女人给两人开了盖,苏锦凉跟苏锦年伸长了脖颈观望,大气也不敢喘。 竟然全中,苏锦凉惊愕的看着席闻鸦皱紧了眉头,眼底黑沉一片。 “再来!” 豹子单手扣起,再次有技巧的把玩。 席闻鸦手法还是跟第一次一样,没什么改变,看不出什么不同,但是音调再次发生了改变,豹子脸色变了变。 第二次扣下,席闻鸦再次很平静的报出豹子的点数,然而豹子却思虑了良久,摸了数次的光头,最后死心道:“我输了!小妞算你厉害,你的手法很特别,老子输的心服口服!” 他挥了挥手,壮汉们顿时松开了苏锦年和苏锦凉,苏锦凉站在原地没动,倒是苏锦年跑过来眉开眼笑道:“妹子,你真厉害,这么牛,教教我啊!” 席闻鸦看了看他,没说话,转身便朝门口走去。 “喂,妹子,别这么冷漠!教教我吧!” 豹子双手撑桌沿眯眼望着苏锦年屁颠屁颠跟在席闻鸦身后的背影,接着是苏锦凉的背影。 他身后的女人站出身道:“豹子哥,你真打算放了他们!” “我们今天是来玩的,不是来砸场的,要是闹大了,惹到了这场子的主人,老子几条命都不够活。”豹子眯眼沉声道:“去给我查那妞的底,老子迟到讨回这笔债!” 出了赌场,直到上车,苏锦凉都没说一句话,似乎还在气席闻鸦方才的冒险举动。 确实,席闻鸦不知道她方才的决定跟举措让他脊梁骨一片冰冷,冷汗都流了好几遍,他宁可让爷爷知道他帮助了苏锦年送钱来,也不愿意看到她出事。 虽然有惊无险,但是他还是在心里骂了无数遍的该死,无比自责和后悔竟然带着席闻鸦一起来了! 第十五章 席闻誉的报复 一路上,苏锦年是个闲不住嘴的家伙,对着席闻鸦不断问东问西,席闻鸦跟他不熟,因而自然觉得没必要回答他的问题,所以基本上都是苏锦年在自演自说。 他的舌燥却让苏锦凉本来不好的心情越发差劲。 车子一半路程都还没开到,他猛然一个急刹车,席闻鸦和苏锦年惯性朝前扑去,两人还没坐稳,苏锦凉豁然打开车门走到后座将苏锦年拖出了车子,然后猛然一勾拳将他打倒在地。 苏锦年大叫起来:“混蛋,你抽风呢?” 席闻鸦透过玻璃窗朝外望去。 没想到苏锦凉看着斯斯文文的人,生气发怒起来也有可怕的一面,打人也有一股狠劲,苏锦年被打的嘴角溢出了血,站起来手背抹了下,呸呸吐出几口血沫。 苏锦凉冷冷的看着他,语气怒意未消,指着他沉沉道:“你最好别给我再去赌,否则下次别想我帮你,被人砍死,被人卖器官怎么的我都不会再管。” 他一口气说完,气也不喘,直接拿出皮夹抽出里面的重要证件,然后将皮夹整个扔给苏锦年,“这三千元够你看病打车用一段时间。” 苏锦年看到钱双眼放光似的,抽出来数了数,还没等他数完,苏锦凉发动车子竟然准备离开,他顿时追上前叫道:“喂喂喂,你不会这么没人性把我丢在这儿吧,好歹也把我送到市中心再放下。” 苏锦凉唇线紧抿,也不理睬他直接踩油门,车子顿时仿佛利箭般射了出去,苏锦年惊了一跳忙闪到一边,嘴里大骂:“臭小子,还真的生气了!” 苏锦年一走,车子里顿时安静不少。 苏锦凉的怒气慢慢消散也冷静了下来,疑问渐渐浮现在他的心头,鸦儿为何会赌技?她是跟谁学的? 他眼角扫了眼后视镜里面的席闻鸦,想了想,还是没问出心底的疑问。 现在的席闻鸦变了很多,完全不是他以前认识的那个羞涩内向的女孩,他一点也看不透她。 席闻鸦察觉到他的目光,也看出了他眼中的疑问,但是他并没问出口,她也不想主动解释,因此两人一直到达席家都是沉默着。 到达席家的时候,已是旁晚时分,天色正渐渐暗了下来。 苏锦凉并没将车开进铁门,只停在了外面,席闻鸦朝他道了谢,准备下车。 他倏然扯住了她道:“这几天你小心点,最好不要一个人外出,我怕那帮家伙会盯上你,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苏锦凉刚才突然想到离去之时豹子的眼神很不对劲,因而,觉得还是应该提醒下席闻鸦。 席闻鸦看出他眼里的关怀,点头道:“好,我会小心的。” “进去吧。” 苏锦凉放开了她,看着她一步步走入席家,进入别墅的大门,这才启动车子徐徐开走。 “姐姐,你怎么这么晚回来?你不会一下午都跟锦凉哥哥在一起吧?你不是去跟他摊牌的吗?” 席闻鸦刚进门便看到席闻誉抱着一个抱枕从楼梯上下来。 席父席母似乎还没回来,大厅里就她们两个人,席闻鸦看出席闻誉眼中浓浓的敌意,她微微拧了下眉并没回答。 席闻誉眼见她不说话,有些恼怒,“你到底有没跟他说清楚,既然说清楚了为什么一个下午都要跟他呆在一起,刚才他竟然还开车送你回家。” 席闻誉自从席母那儿知道席闻鸦今天会跟苏锦凉摊牌后,推掉了约会在家呆了一天准备等消息,没想到等到旁晚就看到苏锦凉的车子送席闻鸦回来,她简直气疯了,之后再看到席闻鸦迟迟没下车,也不知道他们在车里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心里更是有一股接着一股的醋意往上冒。 席闻鸦看着席闻誉有些扭曲起来的面孔,突然觉得她很悲哀,席闻鸦神色很平静也很淡,“我跟他说清楚了,至于他的想法,抱歉,我无法左右。” “你的意思是锦凉哥哥还是不打算放弃你。”席闻誉的脸扭曲的更厉害了些,简直近乎狰狞。 席闻鸦想了想道:“他说不会再提与我的婚约。”她把暂时两个字去掉了,已经懒得应付席闻誉。 席闻誉舒了口气,但下一秒再次皱紧了眉头,似没打算善罢甘休的样子,“那你们一下午都做了什么,为什么到现在才回来?” 席闻鸦没想到她如此质问不休,她能容忍回答她几个问题已经算不错了,竟然还如此得寸进尺,她声音冷了下来道:“你要是想知道可以自己去问他,我累了,我想休息。” 她说完不再看席闻誉一眼,直直朝楼上走去,席闻誉被她的话气到了,在她背后怒道:“姐姐,以后你最好离他远远的,别让我知道你跟他还有什么,他只能是我的,我一定会嫁给他的。” 席闻鸦脚步平缓,面容清淡,丝毫没把她的话放在眼里。 席闻誉在大厅里气得不轻,砸了不少东西,闹了一阵直到席父席母回来才消停。 晚上,席家晚饭开席,没有人通知席闻鸦,导致她下楼的时候晚饭已经结束了,席母坐在沙发上冷声道:“吃饭都不知道自己下楼吃,难道要人请你下来!真是越来越娇气了。” 席父坐在一边看晚报,眼扫了眼席闻鸦,那目光很冷,仿佛看待一件没温度的死物,席闻誉吃着饭后甜点,笑得跟花儿一样灿烂,“姐姐,冰箱里没食物了,你要不饿一晚,反正也不会死人!” 冰箱里的食物不是被她拿去喂狗了就是让佣人带回家了,自然没有了,唯一剩下的只有她手中的甜点,她当着席闻鸦的面咬了一大口。 ------题外话------ 求收藏~~~~求爪机~~~求勾搭~~~~哈哈~~~ 第十六章 删除号码 这一片区域都是高档别墅,根本没有饮食餐厅,席闻誉很明白这一点,在她看来,席闻鸦晚上只能饿肚子。 她的幼稚行为让席闻鸦感到很可笑,她淡淡道:“刚巧我胃不太舒服,只想喝点清粥,米应该还有的吧。” 席闻誉吃甜食的动作顿时僵住了,看着席闻鸦进入厨房的背影,一阵咬牙切齿,无比懊恼刚才竟然把白米给忘了。 席闻鸦在厨房找到了白米,熬成粥,冰箱里其实并没有一空如洗,至少还留了一断小葱,她将葱花切碎放入粥里,加了点油和盐,晚饭便如此应付过去。 吃好后,她从餐厅经过大厅,大厅沙发上席闻誉跟席母都不在,只有席父还在看着新闻,席闻鸦出于礼貌对他点了点头准备上楼。 不曾想席父蓦然开口道:“在家养了几天,身体好的差不多了吧?” 席父的眼睛还盯着电视,但话无疑是对席闻鸦在说。 席闻鸦停下了脚步,淡淡应了声:“恩!” 席父接着道:“虽说失忆了,你不会连这么多年学的东西都忘记了吧?” 他倏然转头朝席闻鸦看来,席闻鸦不知他为何说这些,席父并不是席闻誉,经历几十年官场的人,她没能看出他眼底的意思,答的比较谨慎:“有些忘了,有些没忘!” 席父微微挑了下眉,沉默了下,继而说道:“明天回学校报到吧,不管有忘没忘,大学会让你继续读满。” “知道了!” 席闻鸦总算明白了他方才看自己的眼神,原来是在估量自己的价值,看适合做什么样的棋子! 回房关上门,席闻鸦眼睛对上桌子上相片里面的女孩,有些走神。 若是没有自己的重生,这个女孩未来不过是席父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吧,生活在这样的家庭里,难怪会如此懦弱而内向。 说来,前世她也不过是薄练臣手中的一枚棋子,今生,她绝对不会再做任何人的棋子,她的人生只有她自己能掌控,谁也别想再利用她。 她双眼眯起,璀璨的光芒自眼底一点点散发而出。 就在席闻鸦沉思的时刻,突然室内响起一阵接着一阵的彩铃,席闻鸦循声望去,是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 这个手机是“席闻鸦”的,这几天打这个电话的人除了苏锦凉基本没有别人,因此她直接拿出按了接通键,也没看来电显示,“喂!” “鸦鸦,我明天就回来了,你来机场接我!” 电话里陌生的女音传来,席闻鸦愣了下,拿开手机看了眼,显示来电赫然是“章珂”,她眨了眨眼。 “喂,喂,鸦鸦,你有没听到我说话啊?” 许久没听到席闻鸦的声音,章珂再次出声。 席闻鸦有些迟疑道:“你是章珂?” “啊?”章珂似乎不料她如此来了一句,有些没反应过来,惊诧道:“鸦鸦,你什么意思,我是章珂,是啊,我是章珂啊,怎么,我才离开几天就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鸦鸦,是不是太想我了啊,哈哈……。” 席闻鸦拧了下眉,有些难以置信席闻鸦那般内向的人竟然认识这么一个……感觉像是疯丫头的女孩! 真是稀奇! 那边笑声持续了一会,章珂似乎察觉席闻鸦这边太过沉默,沉默的有些诡异,再次道:“鸦鸦,你怎么了,是不是跟你那个锦凉哥哥吵架了,怎么都不说话?” 她竟然知道席闻鸦跟苏锦凉的事,看来两人的关系不错,听女孩的口气,也似乎真的将席闻鸦当朋友,要不然也不会如此亲密称呼她。 席闻鸦想了想,沉声道:“我失忆了!” “啊!什么?失忆!”章珂大叫了一声,紧接着手机里传出乒呤乓啷的声响,再是章珂一口口流利的外语道歉声,似乎章珂冒冒失失的撞倒了什么东西。 席闻鸦握着手机等了会,唇角难得露出一丝笑意,终于章珂的声音再次清晰的出现:“鸦鸦,你怎么失忆了?出了什么事?车祸了?地震了?啊,你不会遇到打劫了吧?我早上看到国内新闻,B市前几天发生一起飞车抢劫,被枪的是一个女孩子,不会是你吧?” 她一口气爆出一大堆,气也不喘,跟顺口溜似的。 席闻鸦张了张口,任是没插上一句。 终于等她说完,席闻鸦缓缓道:“我没被抢劫,我高烧住院了,醒来后就失忆了!” “高烧失忆!?”章珂声音很惊讶,“怎么会这样,医生怎么说?你现在好点了没?怎么不打电话给我?你这个坏丫头,一点也不知道照顾自己,真是太气人了……。” 席闻鸦微微拿开手机,有些难以承受她的热情。 席闻鸦家人都没她来得这么关心席闻鸦! “鸦鸦,鸦鸦,你在不在听……。到底怎么回事?” 她的沉默让章珂再次喊她,席闻鸦将手机重新放在耳边,淡淡开口道:“手机里说不清,见面再说吧!” “好,你给我等着,我明天就杀回去了,早上九点的飞机,你来机场接我!” 章珂的嗓音不同于席闻鸦的嗓音,她的嗓音仿佛天生带着阳光的魔力,能感染身边的人,席闻鸦听着她的声音仿佛看到了一个娇美阳光的女生豪气挥舞着手的场景,不自觉露出笑意,“恩,好!” “鸦鸦,那明天见,晚安,早点睡!” “晚安,明天见!” 席闻鸦与她道别后,翻开手机里的电话簿看了下,席闻鸦的电话簿里只有不多的五个号码,苏锦凉的,章珂的,还有三个分别写着:爸爸,妈妈,妹妹。 看样子虽然她的家人待她很不好,但是在她的心里她一直都将他们当成至亲之人,真心尊重他们的。 但是,她的爸爸只是拿她当做棋子,她的母亲从心里看不起她,认为她是个扫把星,只会给自己丢脸,她的妹妹吃她的醋,一心只想抢走她喜欢的人! 席闻鸦勾唇讽刺的笑了笑,删除了上面三个人的号码! ------题外话------ 家里断网,才有,忧伤滴,虎摸个~明后天男女主相遇,JQ,对手戏正式拉开帷幕,继续虐贱男(话说每次虐贱男我都好开心)~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七章 霉运上身 “今天的行程全部取消!” 薄少恒削薄的唇里淡淡吐出一句。 正在汇报行程表的助理瞪大了眼,难以置信道:“BOSS,您是说全部取消?可是今晚有个特别重要的饭局,是关于中东项目的。” “取消!”他把玩着签字笔闲适的转了一圈,看了眼手腕上低调精致的黑色腕表,已是八点十三分。 助理注意到他看表的细节,顿时明白了什么,合上行程表,很是得体的问:“BOSS,要出去?需要给你准备车子吗?” “恩!”薄少恒点了点头,起身,助理拿了衣架上的西装外套给他,他动作优雅的穿上。 一旁,助理准备给司机打电话,薄少恒开口止住了他,“不用司机,给我钥匙就可以。” 助理惊愕,心里好奇不已,BOSS这是准备去见谁?这么神神秘秘的,虽然疑惑,但是他聪明的没过问。 薄少恒去车库取了车,直接开往飞机场。 本来四十来分钟能到达的路程没想到因为一场交通事故延迟了几分。 两辆相撞的车子停在道路中间,肇事的两名司机不顾突然下雨的天气,在雨里相互对骂殴打着,交警还没赶到,后面的车子都明智的选择绕道而行,薄少恒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善人,因此没打算插手管这样的闲事。 然而,眼角扫到的一道白色身影顿时让他不自觉的停下了车子。 那是个年轻的女子,从被撞的出租车副驾座上下来,她并没带伞,一出来便举起包包撑在头顶,那张脸他见过一次,是咖啡馆那个女人。 席闻鸦从不觉得自己倒霉,但是不得不承认今天真的倒霉透了,早上出来之时还好好的天气,此刻竟然下起这么大的雨来,打个车子没想到都能碰上交通事故,偏偏这一带出租车来往少的可怜,真是所有霉运一起来了。 雨越下越大,靠着包包完全不能撑起头顶的天来,没几分钟全身就湿了个透,此刻她狼狈不堪极了。 司机跟撞车的人还在打,她方才在车里已经报了警,她并不觉得依靠自己的能力能让两个火气冲天的大男人停下来,她很明白她的插入只能让自己受伤而已。 她现在最大的希望就能拦下一辆车子,再在这儿淋雨下去她绝对会错过了章珂的航班。 此时,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席闻鸦伸手去掏手机,没想到手滑了下,手机直接掉入了路旁的下水道里去,听着下水道里一声声传出的彩铃,席闻鸦的心情坏到了极点,做出了一个平日里都不会做出的幼稚举动,就是狠狠跺了跺几脚下水道的铁栏盖,可没想到一个不留神,高跟鞋的鞋跟竟然卡主了。 席闻鸦骂了声:“连你也跟我作对!” 她觉得今天是不是出门撞邪了,怎么什么祸事都赶到一块去。 她光脚蹲下身,试图拽出鞋子。 “需要帮忙吗?” 席闻鸦惊愕抬头,发现头顶上撑了一把伞,相貌俊美的男人正站在她的身后,一身西装,身姿不凡,眼神漆黑,透着勾人摄魄的魅力。 她脑子有几秒空白,没反应过来。 薄少恒勾了勾唇,表情愉悦,似乎每次看到这个女人自己的心情都会出奇的变得很好。 眼见女人没回答,他看了眼卡在铁栏盖里的高跟鞋,将伞塞到了席闻鸦手中,语气温雅道:“拿着!” 席闻鸦很听话的拿住了,眼睁睁看着男人蹲下身,单手摇晃了几下便取出了自己费了老大力气都没能拿出的鞋子,然后亲自给她穿上。 雨中,伞下,身份尊贵的男人蹲着身,将女子光裸的脚抬起拿出口袋里的湿巾细细擦干净,动作非常优雅温柔,然后又很绅士的给她穿上高跟鞋。 席闻鸦的脑子当机的厉害,这种艳遇?!在别人看来觉得很浪漫的一幕却让她有种诡异的惊吓感,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到底什么地方不对劲?她皱紧了眉头去想。 哦,对了,是这个人!这个人不就是薄练臣的堂弟薄少恒! 前世她刚嫁给薄练臣,由于薄练臣一家子不太受薄老爷子的喜爱,因而很少去主宅或者跟薄氏嫡亲兄弟们走动,对于薄少恒,她听过他的盛名,在B市上流圈子里是个风云人物,见却只是葬礼上的那淡淡一瞥。 席闻鸦脑海刚转过这个念头,立马就缩回了自己的脚,还好,那会鞋子已经穿上,她缩回去也算是本能动作并没引起薄少恒太大的注意。 他起身朝她淡淡笑道:“上车吧!” 席闻鸦抿了下唇,眼神有些纠结要不要上车,对于薄家的人她现在并不像太过接触且她对薄练臣的憎恨让她本能的也厌恶薄家人,但是如果不上车,无疑她将会在这里还要等上一段时间才能拦上一辆车子。 想了想,她最终还是决定上车。 有些事情不是逃避能够解决的,以后迟早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该讨回的债她也会一分不差的讨回来。 刚上车,薄少恒拿了干毛巾给席闻鸦擦拭,此时的席闻鸦已然恢复了一贯的冷静淡定,礼貌的跟他道谢。 刚才在外面下着雨没怎么注意,这会,薄少恒目光不经意的瞥过女子的衣服,发现那身白色的裙子已经因打湿而紧贴着身子,露出优美动人的曲线,隐隐可以看到里面若隐若现的风光,特别是那圆润的胸衣弧度...... 女子的身材并不算他见过的女人中最好的,但无疑是最均匀的,比例完美,不瘦也不胖。 他眯了眯眼,脸竟然有些发烫,转开了目光,脱下自己的外套递给坐在后座的席闻鸦,“先穿上吧!” 他磁性沙哑的嗓音韵味十足,带着一种独特的蛊惑人心音质。 席闻鸦微微怔了下,下一秒终于明白他的用意何在。 她乖乖的接过,也不矜持,直接穿上裹住诱人的春色。 第十八章 细心的男人 手机没了,联系章珂是不可能的了,席闻鸦根本没记过她的号码,就算现在有手机给她,她也联系不上,她想了下,只能先赶去机场。 席闻鸦没想到薄少恒也是去机场接人,两人正好顺路。 到达机场,已经九点十三分,无疑错过了接机的时间,但是席闻鸦还是想去出口处看看,就怕章珂还傻傻在那儿等自己。 与薄少恒一起下车后,席闻鸦本来打算跟他分道扬镳的,因此准备问他要了地址好将衣服还给他,“今天谢谢你,麻烦告诉我下你的地址可以吗?衣服干洗后我会让人送还给你的。” 她本以为会等到他的回答,哪知,薄少恒只是眼角挑了下,说了声等等,然后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席闻鸦有些错愕,不太明白他这个等等的意思。 薄少恒的手机很快就接通了。 席闻鸦并不想听他的电话,但是有些话还是自动传入了她的耳中。 只听他语气温雅说道:“去出口处旁边的咖啡厅等我几分钟,我等下去接你。” 那边好像是个女人,声音很清脆,说了什么却是听不太清楚。 她只见薄少恒皱了下眉,扫自己一眼,然后温和道:“那好,那你就在那儿等着,我等下去找你。” 没一分钟时间而已,他的电话便结束了。 刚挂手机便对她道:“好了,我们走吧!” 席闻鸦发现自己的思维有点跟不上,“去哪儿?” “你难道想这副样子去见你的朋友吗?” 他回头目光扫了眼她淋成落汤鸡似的摸样,眼神戏谑。 席闻鸦低头也扫了眼自己,发现确实狼狈的很,头发湿漉散乱,连衣裙全部湿透,若不是有外面这件男士的西装,她此刻站在这儿无疑将会成为特大焦点人物。 她顷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想了想跟上了他的脚步,反正都已经迟到了,不在乎再迟到一两分钟,或许章珂已经先走也说不定。 薄少恒带着她去了机场附近商场一家名牌女装店,她挑选了一套深蓝色的裙子换上,才从试衣间出来,薄少恒仿若幽灵般出现在她的背后,着实将她吓了一跳。 看着镜子里身姿婀娜,气质淡雅的女人,薄少恒毫不吝啬的赞美道:“很漂亮!”然后他仿佛是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双蓝色的高跟鞋给她,“你的鞋子也湿了,穿着应该很难受,换一双如何?” 这家店并没有鞋子出售,席闻鸦没想到他如此细心连她脚上的鞋子都考虑到了,竟跑去为她选购了一双。 确实,脚上的湿鞋子穿着双脚难受极了,只是她并没表现出来而已。 席闻鸦客气的道了声谢谢,心里对他的敌意似有渐渐减弱的迹象。 薄少恒勾唇浅笑道:“不客气!” 薄少恒越发觉得眼前的女人真的非常有趣,今天他所做的一切,换做其他女人早已笑的跟花儿一样或者开心的不知所措,然眼前的女人连眼眸都没眨一下,脸上的神情沉静的仿佛一潭死寂的湖水,宠辱不惊,语气也客气中带着疏远,更隐隐有种巴不得自己快滚的错觉。 这种女人是他以前从未遇到过的,他发现自己对她的探索兴趣越来越浓厚了。 他眼底闪过一丝灼艳的光彩,唇色淡淡牵起一个优雅的弧度。 ……。 章珂瞪大眼,怎么也没想到,席闻鸦会跟他一起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她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使命的揉了揉眼再次睁开没想到还是那难以置信的一幕。 她顿时惊愕的指了指席闻鸦再指了指薄少恒,“你……。你们……” 在她认知里,席闻鸦不可能认识她哥,她哥也不可能认识席闻鸦,这根本是两个平行线上完全交接不到一起的人啊! “小丫头,怎么,嘴哑了,干嘛不说话?” 薄少恒看着她瞠目结舌的摸样,以及看席闻鸦的神情,蓦然想起方才给章珂打电话说自己来接她让她去咖啡厅等自己,她却说要等一个重要的朋友,一秒时间,他的脑海瞬间理清了所有头绪。 席闻鸦没见过章珂,因此看到章珂本人,她只是以为是薄少恒要接的人,因而站在原地朝左右看了看。 蓦然,章珂喊了声:“鸦鸦!” 席闻鸦错愕的看着眼前一头俏丽齐肩短发,雪纺衫牛仔裤运动鞋的女人颇为震惊似的拉住了自己的双手,连连问道:“你怎么跟我哥一起来?你怎么认识他的?我才走几天而已,怎么一回来有种变了天的感觉?到底怎么回事?” 这下席闻鸦也被震到了,“他是你哥!?”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九章 扼杀他的好奇心 章珂点头道:“是啊,我亲哥!虽然不是一个妈生的,但都是一个爸。” 她轻描淡写的便将她与薄少恒的关系说了下,还怕席闻鸦不明白,补充了一句,“我是我爸在外面的私生女!我跟我妈姓章。” 她说这话的时候似乎一点也没觉得私生女这个名称有多难听,眼神说不出的坦荡磊落。 席闻鸦有些凌乱了,她前世接触薄家真的不多,真没想到薄少恒竟然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且是私生女的身份。 薄少恒看到她难得被惊了下的表情,顿时觉得有趣,原来这个女人还是有表情的,他以为她遇上什么事情都是那般从容淡定的呢! “鸦鸦,你怎么了,是不是被我吓到了?”章珂看着席闻鸦,问的小心翼翼,有些忐忑,鸦鸦不会因为自己私生女的身份而疏远自己了吧?不会的,她就是明白席闻鸦不会是那种人才这么坦荡的跟她说明自己的身世,换做其他人她才懒得理会。 席闻鸦淡淡摇头道:“没有,只是觉得有些惊讶!” 章珂笑了声道:“是不是觉得我跟我哥一点都不像,他长得倾国倾城日月无光,而我就像路边的野花一朵,平凡无奇。” 薄少恒危险的眯眼道:“丫头,倾国倾城?日月无光?嗯?” 接触到他的目光,章珂立马改口道:“哦,不对,是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爆胎,佛见佛发呆……” 薄少恒满脸黑线,打断她的话道:“好了,再这么说下去,天都要黑了!走吧。” 再让这小丫头说下去,薄少恒真觉得她下一秒就会将自己说成一个怪物去。 他很有绅士风度的拿过章珂手中的行李箱,率先朝前走去。 席闻鸦唇边泛起一丝浅笑,章珂眨着眼吐了吐舌头,牵着席闻鸦的手跟随在薄少恒的身后。 外面的雨还在下,但相较于方才却是小了不少。 章珂与席闻鸦同坐在后座位置,路上拉着她不断的说着异国趣事,席闻鸦听到有意思的地方会跟她聊上几句,女人的话题,薄少恒很少插嘴,只是偶尔会透过后视镜望一眼。 也不知席闻鸦是不是感官特别敏锐,总能适时与他的目光对上,她不敢多看男人的眼,总觉得那勾人摄魄的黑眸里隐藏的东西很深,很危险,让她不敢触及,所以每次都是她先移开。 章珂眼尖看出两人的猫腻,想起刚才自己在机场等了半天,现在她还是满肚子狐疑,不由捅了捅席闻鸦的腰身,贴耳道:“鸦鸦,你怎么认识我哥的?” 席闻鸦对章珂的印象还不错,因此如实的将之前发生的事情跟她说了一遍。 章珂听完直瞪了半天的眼,“我就说你怎么不接电话,原来碰上这么倒霉的事!不过没这样的事估计也碰不上我哥这么好的艳遇去。” 看着章珂笑眯眯的眼神,席闻鸦无奈,若是可以,她还真不太愿意遇上薄少恒。 这个男人外表看上去绅士温雅,然而,却也满身邪气和危险,她早已过了不经事只会泛花痴的年纪,她更懂得用头脑和理智去分析身边的危险,且她的第六感也明确的告诉她薄少恒是一棵她碰不起的罂粟,最好远离他。 不过,看样子有点难度。 她好像已经引起了薄少恒的注意,他每次不经意的一瞥,光彩熠熠,让她总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隐约能在他眼里看出对自己浓郁的好奇心。 能引起男人好奇心的女人,无疑是勾起了男人兴趣的女人,她有些头疼,觉得是不是该想些办法将他的那丝好奇心扼杀在萌芽中。 她一点也不想惹上薄少恒这样的风云人物,特别是他还是薄家人。 席闻鸦不经意的微小拧眉,让薄少恒眯了眯眼,虽然他不知道席闻鸦的所思所想,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可以感觉到那个女人身上散发的气息,那气息告诉他,她不太喜欢自己! 为什么?他今天可是难得当了一回善人,帮了她很大的忙,依理来看,她不是更应该感激自己才对?聪明如他想了许久任是没想出一点头绪来,最后只能归根为这个女人的防范心很强! 也不知道席闻鸦是不是表现的太过明显,连章珂这个有些神经大条的人都感觉出了席闻鸦对自己哥哥的疏离之意,她一瞬有些尴尬,她的心思没有席闻鸦跟薄少恒来的复杂,只是单纯的以为自己说错了话,要知道席闻鸦可是对苏锦凉一直痴恋不已,以前她每次拿别的男人调侃她,席闻鸦总会跟自己气红了脸争辩,可以说,苏锦凉就是席闻鸦的逆鳞,触之不得。 想了下,她岔开话题改跟席闻鸦说别的去了。 ------题外话------ 求收啦啦啦啦~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章 巧遇 纸醉金迷是B市有名的高端餐厅,菜价昂贵的吓人,但是情调坏境以及手艺等等方面都是一流,这里不像普通餐厅那般什么样的客源都接纳,能来这里的都是这里的人非富即贵,最重要的只有VIP会员才能进入。 席闻鸦以前跟着薄练臣来过一两次,他很喜欢这个地方的环境和菜色,没想到薄少恒今天会带她们来这里吃饭,倒真是薄家兄弟,品味都是如此相同。 薄少恒来之前订了位子,是三楼的包厢,因此,他们甫一到便有面带笑容的服务员为他们引路。 “鸦鸦,我哥今天看样子准备大出血,带我们来这吃饭!” 章珂看上去像是第一次来,一双眼眸好奇张望了一番,充分体现了一个对新奇环境感到兴趣的人,这让席闻鸦有些惊讶,不过她并未说出来。 倒是章珂发现席闻鸦眼角都不扫一眼周围,淡定的出奇,忍不住道:“鸦鸦,你以前是不是来过这地方,怎么都不好奇?” 席闻鸦风轻云淡道:“没有!” “席闻鸦”怎么可能来过这种地方,这地方就算是苏锦凉也未必来过。 “鸦鸦,我怎么发觉你变了不少?给人的感觉怪怪的……” 她说着皱了皱眉,看着席闻鸦一时又说不上那种怪怪的感觉如何怪?从何而来? 席闻鸦浅笑了下,并没回答。 章珂想不明白索性便没去深想,直接抛到了一边,跟她赞叹道:“这地方真不错,看,连服务员都身材这么好,这么漂亮,简直可以当明星了。” 席闻鸦看了眼她的身材道:“你也不是很不错!” 章珂目光艳羡的追随着前面领路的服务员,一只手不自觉的摸了摸肚子上的小赘肉,再看了眼略微粗壮的小腿,忧伤不已道:“唉,别提了,我喝白水都能涨一斤肉,我一定要减肥才行!” “那……待会的大餐!”席闻鸦意味深长道。 章珂皱眉一副痛不欲生的摸样,说道:“我吃青菜就行,其他的不碰!” “美食的诱惑你熬得住!” 跟章珂聊天是件蛮有意思的事情,席闻鸦发现只要跟她在一起,自己的话会不自觉多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她传染了的缘故。 章珂表情更加纠结了,却硬咬牙道:“我一定忍着!” 席闻鸦被她的表情逗笑了,笑容虽是浅笑但却多了几分温度。 薄少恒走在两人的前面,距离并不算太远,自然是把两个女人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他不经意回眸便看到席闻鸦的那一笑,当真如昙花乍现,让人惊艳了一把,目光动了动,唇角也不自觉的勾起一抹笑意来。 他对章珂浅笑温雅道:“女孩子家肉多点是福气,减什么肥!” 章珂反驳道:“话是这么说,但是现在你们男人还不是喜欢身材苗条,前凸后翘的!哥,你敢说你将来娶老婆喜欢娶一个大胖子回家吗?” 她说完轻哼了声,认为薄少恒一定被自己说的哑口无言,哪知薄少恒笑的雅致温柔道:“我更喜欢娶回家亲自养胖她!” 章珂被雷住了,大笑道:“哥,没想到你口味这么重!” 连席闻鸦都不禁眼角微微带了笑意。 薄少恒笑了笑,目光别有深意的扫了眼席闻鸦的身材。 就在几人说笑之时,前面突然走来一个人,章珂正巧与来人对上眼,神情一下子收拢,不太自在的唤了声:“练……臣哥!” 薄少恒回眸看向前面的人,笑容也收敛了几分,但唇角还是挂着一抹浅浅的笑:“大哥也在这儿吃饭,真巧!” “是挺巧的!你们也来吃饭。” 薄练臣起初讶异的目光隐去,一双冰冷淡漠的眸子在章珂和席闻鸦身上转了圈,最后停留在薄少恒的脸上。 章珂不太喜欢薄练臣的那目光,因此见到他表现的远没跟薄少恒来的亲厚。 确实,她在薄家的地位太过特殊,薄家人都不太喜欢她,从她十二岁母亲过世进入薄家由父亲作为监护人,她见惯人薄家人凉薄以及鄙夷的姿态看着自己,唯独只有薄少恒待她一如亲生妹妹,她十五岁便跟父亲说明要从薄家家门搬出来一个人独住,这么多年来,她很少回薄家,顶多逢年过节会回去那么一两次。 席闻鸦倒真没想到与薄练臣的缘分这么好,这般都能遇上,不过他经常来这家店,遇上确实也不足以奇怪。 她目光看向薄练臣,发现他今天穿的很休闲,连领带都没打,看样子明显不是来谈正事的! 对于这个男人,似乎每次看到他,她心里都有股说不出的情绪堵在胸口,吐不出咽不下,她几乎要很努力的克制自己不才能不将心里的情绪表现出来。 好像一遇上他,自己就开始不淡定了,席闻鸦心里想,自己的忍耐力跟薄练臣比,还是天差地别的距离。 他竟然能为了一份前途而整整欺骗自己那么多年,演技高超的让人望尘莫及。 席闻鸦不知道怎么的,越想心里难平静,看着薄练臣的脸几乎作呕。 还好,他跟薄少恒聊了几句而已便走了。 薄少恒单手插兜,一手臂弯上挂着西服,站姿优雅而迷人,他望着薄练臣远去的背影微微扬了下眼角,隐约流露的风情道不出的卓绝,说不出的风流,一时让经过特殊训练的服务员都不禁微微红了脸,低下头不敢再看一眼。 “走吧!”薄少恒一点也不知道自己方才不经意中迷惑了人眼,回头冲章珂和席闻鸦唤了声。 ------题外话------ 关于字数,我会慢慢增加滴,虎摸个亲们~~~ 第二十一章 夺子 薄练臣回了预定的包厢内,点了菜等了没几分钟研析嵘带着张舞便到了。 今天这顿饭并不是他自己愿意请的,而是薄老爷子要求的。 研家因研习的死跟薄家大闹了一场,这事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薄老爷子的意思是终归是亲家,不希望看到两家人闹的如此僵,既然因他而起,便由他自己去解决。 “爸!妈!” 薄练臣起身伸手招呼两人入座。 “我女儿都不在了,你叫的这声妈我承受不起!” 张舞冷冷看他,一双眼肿的跟核桃似的,脸色憔悴,精神看上去很不好,今天本来研析嵘打算一人来,让她在家休息的,但是张舞定是要来,他没办法,只能随她。 “老婆,先坐下,别激动!” 研析嵘知道自己妻子的脾气,对薄练臣她本来就不满意,但是看在女儿喜欢的份上没忍住说他过,但这次女儿去了,她挤压在心底里的不满也就全部倾巢而出了。 张舞在研析嵘的安抚下总算坐下。 薄练臣招呼服务员上菜,亲自给两老倒了茶。 张舞自然不领情,倒是研析嵘端起浅浅品了一口,他是个男人,不似张舞那般妇人之仁的看待问题,他知道今天的这顿饭名义上是薄练臣给他们赔罪,实际却是薄老爷子的授意,他若不给薄练臣面子便是不给薄老爷子面子。 两家人终归是亲家,闹得太僵对谁都没好处,况且,研习死于意外并不是由薄练臣造成的,怪他也无法让女儿死而复生活回来。 “爸,妈,我知道你们心里头难过,责怪我,恨我,我也恨我自己,当晚若是死的人是我,替习儿承受烈焰之痛的是我该有多好。” 他眼眸沉痛,话语说到动情处似乎压抑着极深的痛苦。 研析嵘不知他心中所想是不是也是这般,但是看他如此神情却有丝动容,沉声道:“小臣,研习是你的妻子,她去世你才是最痛苦的那个人,这些日子以来,我们对你都偏激了些,对你也不太公平,你承受的远比我们多的多!” 张舞在一旁听到研习两字又忍不住眼眶发酸,但是眼泪却仿佛流干似的,再也滴不出来。 “不,爸,我理解你们的心情,我一点也不怪你们,都是我的错才造成的,我没有尽到一个丈夫的责任和保护妻子的义务!” 薄练臣低眉敛眸,神情哀痛,完美的将自己的情绪发挥到了极致。 研析嵘并没对他产生怀疑,再次抚慰了他几句,气氛一点点似乎在向好的方向扭转。 期间,点的菜也陆陆续续的上来了。 张舞看着那一道道精致的美味却是一点也吃不下去,心口憋闷的慌,她今天之所以一起跟着来就是为了一个目的,女儿虽然去了,但是女儿遗留的孩子,她再也不放心交给薄练臣去抚养。 熟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昨晚还噩梦梦到自个的外孙也跟着去了,也是被大火活活烧死的,孩子哇哇大哭,那场景别提多凄惨了,虽然研析嵘安慰过她不会再有那样的事情发生,但是她就是放心不下。 因此,她陡然开口道:“薄练臣,我的女儿你没保护好,我现在一点也不放心你,所以习儿的孩子我要接过来让研家来养!” “老婆!”研析嵘惊愕望向她,没想到昨晚的一个噩梦便让她做下如此决定!怎么也不和自己商量商量? 薄练臣紧蹙眉宇,脱口道:“不行!” “为什么不行?他也是我的外孙,怎么,你还怕我这个岳母娘虐待孩子不成?”张舞目光咄咄逼人,气势随着眼神里散发出的光芒而增长。 “妈,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我能保护好我自己的孩子!”薄练臣自然明白张舞是不放心自己,但是孩子是姓薄的,是他的种,怎么可能让他养在研家?那无疑是在打他的脸面! 他扫了眼研析嵘,眼里有求救之意。 研析嵘抿了抿嘴角,就待开口,张舞一个眼神瞪来,他想了想,转头对薄练臣道:“小臣,习儿这一去便剩下你一个大男人,照顾孩子难免会失责,要不,你先让孩子在研家养几岁,等他懂事了些再给你送回去,你看如何?” 薄练臣眉心折痕很深,眼底沉黑如墨,微微半眯之时,隐隐透着说不出的阴鸷,只听他冷清道:“我会照顾好他的,我可以请人,一个不够两个,两个不够三个!” “你请再多有什么用,孩子需要的是亲人的陪伴,你每天工作已经够忙的了,哪里抽得出时间来陪孩子!”张舞丝毫不留情的打击说他。 研析嵘也叹了一声道:“是啊,小臣,孩子还小,他需要的是亲人在身边!” 薄练臣紧抿了薄唇,极力压抑着心头的怒火,平静道:“爸,妈,你们说的都很对,但是孩子不只有你们是他的亲人,我,我爸妈也是他的亲人,我们一样可以照顾好他。” 研析嵘拧了拧眉,已经有些底气不足,孩子毕竟是姓薄的,不是研。对于薄练臣的怒气,他其实很明白,作为一男人被质疑到如此地步且还被逼着将他的孩子从他身边夺走,任谁都觉得很失颜面。 他没吭声,眼神示意妻子也算了,但是张舞显然没将他的眼神看在眼里,目光凌厉起来仍是咄咄逼人之态,“习儿就是在你们的照顾下才丢的命,你认为我还放心将我的外孙交给你们吗?” 张舞的难缠让薄练臣感到头疼之外只觉得心里的火气更甚了些,但想她是长辈是自己的岳母,硬生生忍下了,“妈,我希望你能相信我一回,我保证,绝对不会再有那样的事情发生!” “你的保证有什么用,你当初也不是信誓旦旦的保证会保护我女儿一生不让她受到伤害,结果呢?结果怎么样?我女儿被火活活烧死了,连具全尸都没有……” 张舞越说越激动,情绪在一瞬崩溃了,研析嵘搂住她肩膀安慰。 ------题外话------ 祝亲们新年快乐,元旦快乐,健健康康,合家美满,快快乐乐,愿所有的亲们在新的一年里收获更多的幸福和欢乐,O(∩_∩)O谢谢,╭(╯3╰)╮~ PS:关于虐贱男,亲们别急,要一步步虐,慢慢虐,一下子虐死了多没意思,一点点虐他更是一种凌迟,让他痛,将他逼上绝路才好!(汗,我剧透有木!)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二章 讨厌他 薄练臣的忍耐力几乎到了极限,身上的戾气越来越重,眼神冷冽如冰,他低沉道:“妈,孩子是研习留给我的唯一念想,我真的无法将他交给你们!” 薄练臣的态度强硬,语气也很坚决,张舞悲伤之余气恼不已,当下语气也尖锐了起来,“薄练臣,我告诉你,今天不管你同不同意,习儿的孩子我要定了。” “老婆,别这样,小臣毕竟是孩子的父亲,孩子缺不了他。” 研析嵘看到薄练臣已然黑沉下来的脸,心里叹息了声,本来今天是冲着薄老爷子的面来和谈的,怎么反而越谈越僵? 他其实很为难,一方面明白是自己的妻子要求无理了点,一方面也知道她的担心也不是多余的。 他的话招来张舞的怒瞪:“怎么,连你帮他说起话来了,你忘记你女儿怎么死的了!” 研析嵘呼吸一滞,脸色沉了沉,无言以对。 薄练臣一双眸子冷沉的吓人,也放下了话道:“妈,一直以来我都敬重你是研习的母亲,但是你今天的要求实在有些过分了点,孩子姓薄,是薄家的后代,怎么可能让他寄养在研家,那我们薄家成了什么了!” “我管你们薄家成了什么,我只要我的外孙平平安安,替习儿尽一个母亲的责任,保护好她留下来的唯一血脉就够了!” 不管薄练臣如何拿道理来说,张舞铁了心似的一点也不松口。 薄练臣额头青筋暴起,神色越发阴郁,隐隐透着一股狠戾气息,气极之下脱口道:“妈,说到底你不过是不放心孩子的安全,不放心没有妈的孩子而已,那好,我现在立马给孩子找一个母亲回来照顾他,你看如何?” “什么?” 张舞拍案而起,脸色怒不可歇,指尖直直的指着薄练臣,“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次!” “小臣,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研析嵘也站起了身,脸色阴沉的看着薄练臣。 薄练臣起身,双眸灼灼的望着张舞和研析嵘,一字一句的道:“爸,妈,是你们一再坚持要把孩子接过去,那么我不介意立马给孩子找个母亲来照顾他,给他一个母亲和健康的家庭……” 张舞气火攻心差点晕过去,研析嵘面色铁青,气得差点动手打人。 女儿才去世不久,薄练臣竟然想着娶妻?简直就是混账东西! “薄练臣,你他妈的畜生!” 他没出手,但是一个人影突然随着服务员开门的瞬间冲了进来,一拳便冲着薄练臣脸招呼而去。 拳风狠辣,招式犀利,快如闪电,薄练臣躲闪不及,被打了个正着。 研晟再次一拳挥去,薄练臣吃了一次亏,已然反应过来,顿时出手制住了他的出击,两人顿时拳脚相斗虎虎生威的在包厢里打起来。 研晟下手一点也不留情,完全是拼了命似的打,仿佛要跟他同归于尽似的。 薄练臣招架起来却是游刃有余。 …… 时间回到十几分钟前,张舞跟研析嵘刚进屋的那会,另外一边,薄少恒带着席闻鸦和章珂也刚坐下点菜。 菜谱是那种文图并茂的样式,章珂一看到上面五花八门,色彩艳丽的精致美味,眼一下子就挪不开了,什么都想吃,但是摸了摸肚子上的肉,硬是咬牙点了一些素食。 薄少恒浅笑说她,想吃就点,何必这么跟自己过不去,他话没说完,章珂就回瞪他一眼,“你别想引诱我!” 薄少恒与章珂的相处氛围,莫名的让席闻鸦想到了她的弟弟,以前他们也是这般凑在一起拌嘴,那时候弟弟还没出国,她与薄练臣正热恋中,那时的她还沉浸在没有破碎的泡沫美梦中,单纯而稚嫩,一字一句的跟弟弟勾勒着她跟薄练臣幸福的未来。 她说完后,还记得,研晟说了一句话:“姐,看你美的,小心将来薄练臣不要你!”那不过是随意拌嘴的一句话,没想到现在是一语成谶! 如今,一切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她也不再是原来的她了。 “鸦鸦,你在想什么呢?我都叫你好几遍了!” 章珂摇了摇席闻鸦的手臂,总算将她从思绪中惊醒。 “哦,没什么,我在想点什么菜好。”她刚抬眼便恰好碰上薄少恒投过来的狭长眉眼,那眸色深不可见底,她一时没能看出他在想些什么。 章珂笑道:“那想好了没,随便点,反正今天我哥请客,不必跟他客气!” 席闻鸦浅笑了下,随便点了两个菜。 服务员刚要走,章珂蓦然叫了声:“等等,鸦鸦,你不是最讨厌吃香菇的吗?” 她目光疑惑不已,席闻鸦怔了下,没想到章珂对席闻鸦的吃食方面也这么熟悉,让自己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薄少恒看了眼席闻鸦,唇角微勾,笑容雅致而温柔,眉目微染潋滟风情,“她怕没看仔细里面的佐料,既然不喜欢,那就撤掉那道菜换个其他的吧。” 席闻鸦没想到薄少恒会给自己解围,有些意外,意外之余也满心警惕和狐疑。 章珂听闻薄少恒的话,没有再深究,但是心底还是存了一丝疑惑,鸦鸦真的是看错了? 点完菜后没几分钟,章珂便起身要去洗水间,包厢内顿时只剩下薄少恒跟席闻鸦两人。 不知怎么的,席闻鸦不太喜欢单独跟薄少恒呆在一个空间内,男人身上的气场太过强大,隐隐透着致命的危险,且被他那双眼眸看着总有种被人看穿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席小姐似乎很讨厌我?” 薄少恒单手端起茶水浅酌了一口,动作优雅中透着一股浑然天成的尊贵气质。 席闻鸦低眉敛目,浅浅一笑,笑容很淡,淡的疏离,“薄先生多心了,我只是不习惯在这么高档的场所吃饭而已。” 薄少恒也笑了笑,一双眸子黑的如墨,“如此说来,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席小姐并不讨厌我!” 席闻鸦眼眸淡若清水,并没给予他肯定,只是笑了笑。 薄少恒狭长的眸子微微眯了眯,心里仿佛被一只野猫抓挠过,给人感觉痒痒的。 这女人还真有趣,讨厌自己明明讨厌的那么明显,却又那么淡定的表现出并不讨厌自己的神情,他还真没见过如此的女人! ------题外话------ 亲们节日快乐,玩得开心!~╭(╯3╰)╮ 第二十三章 疯女人,烂男人 章珂从洗水间出来,往回走,转过一处过道转角之时,冷不丁冒出一个身影,猛然撞倒了碰巧经过的一名服务员,服务员手上的菜被撞的全部倒在了她的身上。 滚热的汤水透过衣物传到皮肤,章珂当下便叫了起来。 撞人的男人却仿佛没看见似的,竟连声对不起都没有,脚步匆匆的往一个方向冲去。 若是换做平时,研晟或许会停下来跟人道歉什么的,但是今天,他满脑子里都是薄家那丑恶的嘴脸,心情差到了极点。 他今天一得到薄练臣要宴请研析嵘跟张舞的消息便立马赶来了,薄家的心思,他一眼便能看明白,自打姐姐去了之后,他是一点也不待见薄家之人,薄练臣想得到他们的原谅简直是做梦! 他很明白他爸的心思,看在薄老爷子的面上,研析嵘不会太责怪薄练臣的,但是他无法原谅,他没有保护好姐姐凭什么得到他们的原谅! 姐姐死的那么惨烈,他要他一辈子都在悔恨中渡过! 每晚只要一闭眼,他就能看到姐姐被烧的面目全非的站在自己面前,一句话也不说,但是那目光几乎揉碎了他的心。 章珂眼见男人眼也不扫一眼的便走,气得想骂人。 倒是被撞了的服务员从地上爬了起来连连跟章珂道谢且拿出纸巾帮她擦拭。 章珂当时就火了,冲着男人的背影连叫了几声都没反应。 她追上去从后面抓住男人的手便怒气冲冲道:“喂,你这人怎么这样,撞了人连声对不起都没有,我叫你居然理都不理人。” “松开!”男人回头冷冷瞪她一眼,脸庞本来长得很隽秀,可惜此刻带着伤,倒是有几分狼狈相,眉目间稍显稚嫩,但是那眼神冷的跟寒冰似的让章珂蓦然打了寒颤。 章珂被吼了一声,脾气也上来了,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除非你先道歉!” 研晟扫了眼她衣襟前的污渍,皱了皱眉,突然掏出钱包从里面抽出几百块放到章珂的手中,“对不起,这里够你买几件衣服,拿去!” 章珂那个气,双眼几乎飞出刀子来,一甩手就将手上的钱甩到了研晟的脸上,骂了声:“这钱你自个留着吧,没教养的混蛋。” 然后狠狠踹了他一脚。 “你……” 研晟的脸色顿时黑了,但想想自己的错在前,且他从不打女人,因此冷哼了声:“又肥又粗鲁的男人婆,小心将来没男人要!” 女人最厌恶被人说胖,且还是一个正信誓旦旦要减肥的女人,对这话题极为敏感,章珂胸口起伏的厉害,气的满脸通红,“你这个粗俗野蛮自私自利冷血无情自大无耻蛮横狂妄没人性不要脸的人渣!” 她气也不喘一口,一溜烟骂出一大串来。 研晟眉头皱了下,无比淡定的弹了下袖口,丢下一句:“疯女人!”然后转身就走。 章珂气得发抖,恨恨跺脚,也咬牙丢下一句:“烂男人!” 回去的路上章珂还在心里骂,该死的男人,下次别让我看见你! 她是真被气坏了,没想到出来上个洗手间而已都能碰上如此极品的男人。 回了包厢后,自然免不了被薄少恒跟席闻鸦惊诧的目光巡视一遍,当她将经过讲完后,还是没忍不住恨恨骂了几声。 席闻鸦拿了纸巾帮她擦拭。 衣襟上的油渍贴着太过难受,章珂想去车里取出行李箱的衣服替换。 薄少恒看着席闻鸦跟章珂起身,让服务员延迟了上菜时间,也拿出了车钥匙准备一起去。 三人正打开门,没想到外面传来熙熙攘攘的人声,一个个人影冲向一个方向,那个方向不断有男人的怒骂和拳脚相撞的声音传来。 薄少恒挺秀的眉目微微拧了下,章珂有些好奇拉着席闻鸦随着人流而去。 研晟和薄练臣的打斗动静实在闹得有点大,包厢被砸的乱七八糟,两人直接从包厢里打到了包厢外的过道上。 人群越来越多,都是上流社会的人物,对于薄家跟研家的恩怨都是知道些的。 早就听闻研晟跟薄练臣之前打过一架,没想到两人居然再次打起来了! 研析嵘没想到研晟会突然冒出来,更没想到被他听到了那些话。 研晟的性子比较冲动偏激,从小能压制这孩子的只有研习,连他这个当爸对他都感觉头疼,这次没让他一起来就怕他冲动坏事。 张舞站在一边气得不轻,身体几乎全部靠在研析嵘身上才能勉强站稳,她嘴里连连骂着:“混账东西!” “哥,是练臣哥!” 章珂一眼便看见面朝向他们这边的人,拉了拉薄少恒的衣袖。 薄少恒一双狭长的眸子半眯着,漆黑的吓人,眼底隐隐有危险的异光在涌动。 席闻鸦的眼眸却是被研晟的背影吸引去了,虽然他背对着这边,但是她还是一眼看出了他是谁? 这个世间能为她如此拼命,如此爱护她的,除了她的弟弟研晟再无别人! 她感动的同时担心不已,研晟的身手明显不如薄练臣,被压制着不说且被反击了好几下。 她看着心急起来。 突然,她看到薄少恒推开了人群走向薄练臣跟研晟,几乎闪电般的出手,他蛮横的插入了两人之间,一手接住研晟凶猛的一拳同时也制住了薄练臣狠戾的一脚。 “够了!都给我停下!” 淡淡的一句话,并不怎么疾言厉色,也并不大声,却隐隐透着说不出的威严之感,从他身上更是散发出了强大的气势,当场便震住了所有人! 薄练臣眼眸阴沉的可怕,脸色更是无比难看。 研晟冷冷哼了一声,放开了手。 研析嵘看到薄少恒,有些怔了怔。 薄少恒看到他和张舞,倒是谦和温雅的上前打了声招呼:“伯父,伯母!” ------题外话------ O(∩_∩)O求包养~~~~~ 第二十四章 食不下咽 包厢内静的落针可闻,摆满各色美味佳肴的桌子上无一人动筷。 气氛压抑而凝结。 研晟的脸色比之方才好多,但是还是阴沉沉的。 张舞给研晟的伤口抹药,心疼不已。 研析嵘低垂着头沉吟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薄练臣与神色最是平静,然而唇线紧抿,眼底却是一派风云涌动。 算起来薄少恒最为慵懒闲适,背靠沙发椅,面容沉静,俨然风轻云淡之态。 席闻鸦陪着章珂换完衣服回来,刚进门便看到如此场景。 章珂的目光巡视一圈停留在研晟的身上,恰好与他的目光对上,顿时恶狠狠瞪了他一眼。 研晟却仿似没认出她一般平静的挪开了眸光。 薄练臣扫了眼席闻鸦,眉目微微拧了下。 今天这场面接下去谈的都是研薄两家的私事,实在不适合席闻鸦一个外人在场,研析嵘刚想开口的话也在看到她后不自觉咽了下去。 薄少恒一双眸子淡淡扫过当场,自然看出了薄练臣和研析嵘的异状,却还是招呼章珂带席闻鸦入座。 只听他薄唇轻启,淡雅而温润道:“今天难得聚在一起,这顿饭由我来请!希望在坐各位吃的尽兴才是!” 他一句也不提方才之事,笑容雅致,目光诚然,竟让人有种不好意思拒绝之感。 研析嵘是混了几十年的人,一下子便听出了暗藏的另一层意思,那就是一切等吃完后再谈! 研晟冷冷哼了声,表情不屑,瞥向一边。 张舞看研晟神态便知他所想,她也是满肚子怒火仍未消歇,哪里能吃得下,顿时抬了头便冷声道:“薄少不必如此客气,我们可承受不起!” 研析嵘微微皱眉,在桌下的手扯了扯张舞,低声对她道:“少说两句!” 他明白研晟与张舞俨然是把薄练臣的怨恨也转到了薄家其他人的身上,但是终归还是要是非分明才是。 薄练臣是薄练臣,薄少恒是薄少恒。 薄少恒为人一贯随和温润,在上流圈子里名声一向不错,且又没得罪过研家,何必也给他冷脸。 张舞自然看出研析嵘眼中的意思,想了想便没再说什么。 研析嵘对薄少恒报以歉然的笑意。 薄少恒却似丝毫不介意她的话,笑容依旧温雅,“伯母伯父都是少恒的长辈,少恒不过请一顿饭而已,自是应当的!” 薄练臣眼睫微垂,放置在双膝上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一分。 尽管这么多年来,他很努力了,但是到今天他发现自己跟薄少恒之间还是有所差距的。 薄少恒可以如此从容淡定面带微笑的面对张舞的恶言刁难,但是自己方才虽然没表现出怒意来但也被弄得失了方寸,没了平日的冷静自持,他的修为还远不如薄少恒来的高深。 席闻鸦坐在位子上虽然低头喝着茶,但是眼角还是忍不住往研析嵘,张舞和研晟身上瞥去。 头次能够如此近距离的看着自己的亲人,她赫然发现张舞清瘦不少,研析嵘的额头上皱纹也长出来好几道,感觉苍老了很多,研晟更是仿佛完全变了个人,全然没有以前常常挂在嘴角的明媚笑容,整个人变得异常的冰冷而偏激,仿佛一只受了伤的野兽竖起了全身的毛刺。 她看着心疼,眼眶有些酸涩,低了头咬紧唇才能迫使自己镇定下来。 章珂出国二个星期,刚回来,还不太清楚状况,有些不太明白饭桌上的压抑气息从何而来。 饭桌上人人各有心思,薄少恒却像是最没心思的那人,笑得温文尔雅,风轻云淡,“菜都快凉了,各位先吃如何!” 他亲自给研析嵘和张舞倒上酒水,轮到研晟之时,没想到研晟豁然起身,冷冷道:“跟没有人性的畜生坐在一桌我实在吃不下,我先走了!” “研晟,给我回来,坐下!”研析嵘猛然起身沉声喝道,声音冷酷而严厉。 张舞都被吓了一跳。 研晟停了脚步,背对着饭桌没动,垂在身侧的双拳握得死紧。 薄少恒黑眸清冷,唇角微勾,就那般静静地看着研晟的背影。 薄练臣唇线紧抿,一双眸子隐隐划过不屑。 席闻鸦抓紧了裙摆微微忧心,章珂清眸看着研晟,有丝恼意,她哥请他吃饭而已,用得着这么骂人吗? 研析嵘看出研晟的倔强,倏然过来将他扯回了饭桌按坐下,“坐下!” 虽然研晟十二分不愿意,但是这顿饭还是陪着研析嵘和张舞一起坐到了最后,只不过他未曾动过一筷。 对于他的性子,研析嵘心里无奈只能叹息不已。 一顿饭下来,席上根本没人吃了多少,都不过是看在薄少恒的面上才动了几筷而已。 席闻鸦吃的尤其不是滋味,亲人在她面前不能不相认,还要看着他们为自己经受心痛如死般的折磨,她实在无法下咽。 众人都吃不下,章珂自然也吃不下,看着心都堵了,怎么也没想出来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最后这顿饭还是草草收场,薄少恒请了众人去包厢内的沙发上入座。 席闻鸦很想留下来听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明显的研析嵘和薄练臣没有让她一个外人留下来倾听家事丑闻的打算。 薄少恒让章珂送她走,自己留了下来。 他很明白今天能让张舞气得差点晕倒,研晟怒得几乎起了杀心再次出手打人且在饭桌上如此不顾身份骂人的举动,其中的缘由定然无比严重。 席闻鸦与章珂一走,包厢内顿时陷入了片刻的沉寂。 然而沉寂不过一会,薄少恒便率先开口问出了缘由! 研家个个脸色都不好看,薄练臣却是无比冷静的将事情说了一遍。 虽然不喜薄少恒,但是他认为薄少恒毕竟是姓薄的,与自己是站在统一战线的,也定然不会认为薄家的子孙由研家来抚养! 确实,当薄少恒听完后,心里如他所想并不觉得薄家的子孙要研家来养,但是他的回答也让薄练臣恼火了一番! 第二十五章 一脚踏入地狱 “伯父伯母,少恒明白您们痛失爱女的心情,也明白您们保护孙子的决策,但是孩子毕竟是薄家的子孙,薄家有义务抚养保护教导他长大成才,还希望您们体谅。当然,孩子在研家住一段时日也不是不可能的,毕竟对于刚失去女儿的您们需要一个精神和心理上的慰藉,而孩子是您们唯一的寄托,此事我会请示爷爷的。” 薄少恒的嗓音低沉醇厚,带着蛊惑人心的音质,唇角勾起的弧度温雅而迷人。 他的话说的合情合理,三分度七分情,听上去两不偏帮,其实却是以退为进! 薄练臣前面听着还好好的,没想到他后面会来如此一句,心底先是一怔,紧接着是恼怒不已,他怎么可以连问都不问自己私下答应?自己才是孩子的父亲不是吗?就算他是薄家掌权人,也不能如此无视他的意见才是! 他的眼底闪过浓郁的狠戾气息。 研析嵘自打坐下便一直很忐忑,心里想了诸多应对薄少恒的法子,但是着实没想到他竟然如此轻易的答应了他们的无理要求,且连询问薄练臣的意见都是多余。 他心里不由感叹,以前听到的那些隐秘流言或许是真的,薄家军门,薄老爷子明面上还是薄家军门里的一家之主,但其实早已被薄少恒接手,很多决策都是薄少恒下达的,他,才是薄氏军门里的第一人! “还是薄少明白事理!”张舞冷冷睨了薄练臣一眼,越看越不顺眼。 研晟却没那么容易妥协,语气冰冷嘲讽道:“薄少这般决策不觉得不妥吗!姐夫本人,他可是觉得我们研家会害了孩子,想立刻就娶个后妈来照顾孩子呢。” 薄练臣脸色怒意和懊悔一闪而过,那时不过是气极了脱口而出的话,他先薄少恒一步开口恭顺道歉道:“是练臣考虑不周,一心只想着他是我和习儿的唯一血脉,时时刻刻看到他仿佛就能透过他看到习儿还在身边的身影,没考虑到爸妈的心情,是我的错!” 研析嵘叹了声没说什么,然而表情却明确的表示出不想听他解释的神情。 张舞也转了头一副不理睬他的摸样。 研晟冷冷哼了声,“我尊重姐姐才在这儿叫你一声姐夫,要不然你在我们心里什么也不是,别总拿姐姐当借口,姐姐不是你的挡箭牌!” 薄练臣唇线紧抿,沉默起来一语不发。 薄少恒坐姿端正优雅,一双狭眸微眯,淡淡扫过薄练臣,薄唇轻启:“大哥确实不该如此失言!” 前妻才去,怎可心急娶妻,这无疑是在打研家的脸面,也弃薄家于不仁不义,薄情寡义之地。 他语气很平淡,然而其中的冷意却是任何人都能听得出来的。 研析嵘的心里好受了几分,难得他能站在研家这边考虑,明事理,懂分寸,不与薄练臣一个鼻孔出气。 难怪薄老爷子重视此子,薄练臣与他的差距简直无法可比! 薄练臣心底极力压抑着滔天的怒意,面上一派平静,低头认错道:“爸,妈,请原谅我一时失言!” 他现在还不能得罪研家,失去这么大的依仗,只能咬牙吞下所有不满和怒意,做出退让。 张舞没有接受他道歉的打算,倒是研析嵘觉得应该适可而止,毕竟薄少恒坐在这儿,不能不给他面子,不给薄氏面子,“小臣,这次看在习儿跟孩子的面子上我们原谅你一回,但是下次希望你能慎言!” 薄练臣点头应是,态度诚恳。 送走研家一行,薄少恒看着薄练臣,淡淡说道:“大哥今日可有空随我回一趟主宅!” 薄练臣眼神沉黑,缓缓点头。 他明白他的意思,军有军法,家有家规,薄家一向制家严谨,今日之事必须由他自己亲自给薄老爷子一个交代。 当晚,薄练臣便随着薄少恒回了薄家的主宅,薄练臣与薄老爷子在书房谈了半响,当晚薄练臣便被抽了一顿鞭子,罚跪在祖祠前整整一晚。 之后,薄老爷子又把薄少恒叫进去谈了一阵。 ……。 那天,席闻鸦与章珂回了学校之后心神还有些不宁,几天来一直小心的探章珂的口风,然而,薄少恒似乎没跟章珂说过那日一字半句,章珂也很茫然,席闻鸦只能放弃了心底里的疑问! 然而,没想到她刚放下,一条消息不知从哪里传出来,说是薄家将会将薄练臣的孩子寄养在研家一段时日,待到孩子百日宴那天薄家才会接回,百日宴之后孩子将养在薄老爷子的身边,不会由其父抚养。 这无疑是在结结实实的打薄家二房乃至薄练臣的脸面,不知多少人暗中笑话薄练臣老婆保护不好就算了,现在居然连孩子都没权利抚养了。 那段时日,薄练臣不论工作还是出去应酬总免不了异样的打量目光。 薄练臣恨得无以复加,对薄少恒的恨意,对薄家的厌恶再次上升了一个至高的层次。 他一点也无法明白,同是薄家的子弟,为何人与人的待遇竟是如此不同,薄少恒有权执掌薄家,为何他却不可以?薄少恒的话是至高命令,而他的话却都是废话而已?薄少恒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而他却事事限制于人,什么都要靠自己的努力……。 他不服,爷爷为何如此偏心,那是他的孩子,不是薄少恒的孩子啊! 在他认为,自己如此被人鄙夷羞辱,都是薄少恒与薄家的错,连一点自我反醒之心都没有。 而就是他这般的心境,才导致了他后来越来越扭曲阴暗的思想和心理。 薄练臣,一点也不知他自己已经一脚踏入了地狱,正朝着毁灭的道路上行进。 ------题外话------ 看~~有虐滴~~~ 第二十六章 商场风波 一 再次重返大学,席闻鸦觉得自己的人生就像一场梦境般,那么的不真实。 兜兜转转,她竟然再次踏入了这座当初与薄练臣一起渡过了人生最美好时光的学校,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建筑和风景虽然没有变,人却是走了一批又来了一批,很多事情已然回不到最初了。 她很庆幸以前的“席闻鸦”在大学内是个内向害羞的女生,与同学之间的接触并不多,因此她就算在大学内不善与人沟通,独来独往也不算异类,大家似乎都习以为常。 说起来,她能如此快适应“席闻鸦”的大学生活还要感谢章珂的帮忙才是,章珂自从知道她失忆,进入学校后一直围在她身边忙前忙后。 研习前世大学主修的工商管理学,“席闻鸦”主攻的是法学,她的专业一看便知怕是为了苏锦凉才选的。 对于这门课程,她有些头疼,一来着实没有基础,二来也没打算花费大量时间研究它,因此才上了几天的课程,她便感觉力不从心,还好,席闻鸦已经是大四了,距离毕业不远了。 她现在一门心思想着如何扳倒薄练臣夺回孩子的事情上,着实没有那么多精力时间去钻研学业。 虽然现在是个法治社会,但是她一点也不认为律法能给予她所谓的公平,公正,她很明白现在是一个强权至上,弱肉强食的时代。 律法在有钱人跟有权人手里不过是个玩物,任由他们掌控和揉圆搓扁。 出身薄氏军门的薄练臣本身便是权势的代表,拿这个与薄练臣对抗,无疑是以卵击石,自取其辱。 因此,她一点也没想过用律法去与薄练臣抗衡,她的计划很简单,那就是毁掉一切薄练臣在乎的东西,他一心想要权,想要高位,那么她不介意在他登临高峰之时给予他致命的一击,让他跌落尘埃尝尝粉身碎骨的失败。 这么多年来,虽然被薄练臣欺瞒的凄惨,但是她也不是一无所知的单纯女人,薄练臣的野心她看在眼里,也为了他这份野心她几乎呕心沥血,付出了所有的去帮助他,到最后却没想到得到一个惨淡收场! 他会为他的野心而付出代价! 此刻,席闻鸦正在图书馆一楼的微机中心,那里可以免费上网,只是机器慢如蜗牛爬。 她最近不断在收集关于薄练臣乃至薄氏的一切资料,虽然明知道在网上搜不到什么重要的资料,但是她还是上网查找了一番。 “鸦鸦,有你的电话!” 章珂在图书馆内查资料,接到苏锦凉的电话第一时间跑来给席闻鸦。 她走近之时,席闻鸦已然关闭了网页。 她有些疑惑谁会通过章珂找自己,下一秒她便知道了答案。 章珂笑眯眯的,神情很是暧昧,轻声道:“是你那位锦凉哥哥哦!他急着要跟你说话,我都还没说几句呢!” 席闻鸦顿时明了,确实,能找席闻鸦的除了章珂就只有苏锦凉,她拿过章珂的手机接了,还没来得及开口那头便传来男人急切的嗓音:“鸦儿,你这几天没事吧?我打了你很多电话,可是都是无人接听。” 席闻鸦淡淡道:“我手机丢了!” 她没打算跟他解释太多,只是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你没事就好!”苏锦凉舒了口气,这些天来他一直担心豹子会对席闻鸦不利,精神处于高度紧绷状态,每次想要给席闻鸦打个电话问候下却都有急事让他不得不放下,而到了晚上好不容易休息下来,他给她打过三次却都是无人接听,他以为她睡着了,因而不忍打扰她休息。 一拖再拖,今天好不容易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空闲下来,没想到席闻鸦的手机还是无人接听,他到此刻才有些慌了神,再次打电话去席家却被佣人告知席闻鸦去了学校好几天没回来了。 他无比庆幸,当初还存了章珂的号码,此时确认他无事,他算是彻底放下心来。 他提议给席闻鸦重新买个手机送过去被席闻鸦拒绝了,章珂听后在旁边不断挤眉弄眼,轻声说她笨蛋,干嘛拒绝,人家摆明了想要借着送手机来看你。 席闻鸦有些无奈道:“我想要自己买!”虽然席父席母对席闻鸦看不顺眼,但是在金钱方面还是没有太过分,想来是怕她太寒酸损了席家的颜面。 挂掉电话后,席闻鸦想了想,网上没搜到什么实用的资料,下午也没课程索性便想出去走走顺便买个手机还有衣服回来,她可没忘记“席闻鸦”衣柜里只有一些黑灰白颜色的衣物。 章珂想陪她去的,可惜她导师突然碰到有事叫她,席闻鸦只能一人去了商场。 席闻鸦对于手机的要求着实不高,只要实用就行,因而选购的很快。 在等待店员包装的时间里,席闻鸦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运气会这么好,逛个街都能与席闻誉碰上。 席闻誉也看到了她,笑容明媚的上前与她打招呼。 席闻鸦对于这个妹妹,着实喜欢不起来,因而态度算是冷淡。 “闻誉,她就是你那个在墓地里出生跟乌鸦同名的姐姐?” 跟席闻誉一起来的总共有二男二女,似乎也都是出身不错的纨绔子弟,从头到尾一身的名牌货,开口说话的是一个长相不错的男人,唇红齿白,眼睛细长,一张娃娃脸,长得很是稚嫩,顶多不过十八九岁左右。 席闻誉笑嘻嘻道:“是啊,她就是我姐姐呢,叫席闻鸦。” 她说的很是意味深长,她身边的一个女人扑哧笑道:“她小名不会叫乌鸦吧!” 他们的话听在耳里,席闻鸦的眉头都没皱一下,她非常淡定的接过了店员包装好的手机准备走人。 在他们看来,很有羞辱意图的话,在她看来,不过是属于小孩子级别无关痛痒的童言童语罢了,对她完全造不成丝毫影响,甚至让她眨下眼应对的必要都没有。 第二十七章 商场风波 二 她要走,席闻誉却是不肯放过她,猛然上前挽住了她的手臂,很是亲热道:“姐姐,这么急着走干嘛,陪我们逛逛吧!” 也不管席闻鸦乐不乐意,她使了眼色给一名女同伴。 “是啊,乌鸦姐姐,一起吧!”那人立马挽住了席闻鸦的另一只手,两个人一起将席闻鸦夹在中间拖着走,根本不给席闻鸦反抗和拒绝的机会。 “乌鸦姐姐,来,这袋子我帮你提。” 娃娃脸的男生直接抢过席闻鸦手里的纸袋与另一个男生勾肩搭背吹着口哨跟在她们后面,仿佛也怕她跑掉似的。 他们幼稚的举动实在令席闻鸦觉得可笑,不过她面上并未表现出来,只是很淡定抽回了自己的双臂,淡淡扬眉道:“我自己可以走。” 明明讨厌自己,却还要做出如此亲密的举止,难道就不觉得累吗? 席闻誉闻言,与那名女生放开了对她的束缚,面上笑得欢,心里却是不屑极了,“姐姐,那家珠宝店好像新开,我们去看看吧!” 珠宝店的门面崭新而富丽堂皇,进进出出的人流很鼎盛,她瞥了眼精光烁烁的席闻誉,自然不会认为她是想要买珠宝而去逛逛的,且就算席父再疼爱她,她的零花钱也不够买那么奢侈的东西吧,很显然看样子是打算在人多的地方让自己出丑。 席闻鸦有些失笑。 确实,席闻誉再跟席闻鸦说完那句话后,背在后面的双手不动声色的对两个男生做了个手势。 都是一起玩了很久的朋友自然一眼便明白了席闻誉的意思,当下两个男生对望一眼筹划起计谋来。 珠宝店刚刚开业,促销活动很多所以才有这么多的客源,店员有些忙不过来,因而当席闻鸦跟随席闻誉等人进去之时只有一名导购员上前领着她们介绍和推荐。 “哇,姐姐,你看这个不错!” “呀,乌鸦姐姐,快来看,这款珠宝好漂亮!” 席闻誉与她的女同伴似乎有意的拉着席闻鸦唧唧喳喳的说个不停。 席闻鸦目光虽然随着两人指引的方向看,但还是留了一分神保持警惕。 “把这款拿出来给我姐姐看下,她很喜欢!” 席闻誉缩在席闻鸦身后,笑着对柜台里的一件珠宝项链指了指,再指了指席闻鸦,表明是她要看,不是自己。 席闻鸦微微挑了挑眉,有些好奇席闻誉会怎么给自己难堪? 那导购员看他们穿着名牌,猜测他们富家子弟,虽然不知道他们带了多少钱,但还是笑脸应对,小心拿出那款项链详细介绍起来。 然而,还没等她说完,席闻誉突然指着旁边的柜台道:“啊,这款,这款还有这款,这款都很不错,我姐姐都很喜欢,可以都拿出来看看吗?” 席闻誉一连指了七八款珠宝,有的是项链,有的是耳坠,还有的是手链,价值都是不菲,一下子一齐拿出那么多,且还隔了一些距离的,现在人多乱杂,难免没有浑水摸鱼的,导购员一下子有些为难,微笑道:“不好意思,小姐,我们限量只能拿出三件出来。” “这样啊,那你给我这款,这款,还有那款!” 席闻誉眼珠子转动的飞快,立马指了三款出来,导购员戴着白手套小心翼翼的取出二款放置在她们身前的柜台上,刚走到旁边柜台去取第三款,一旁突然传来啊啊的尖叫声,跟随席闻誉一起的那两个男生不知何故在店门口打了起来,一边打一边还爆粗口对骂着,人群一片杂乱,尖叫连连。 这一幕顿时吸引去了全场人的视线,导购员也一瞬没反应过来傻傻的看着突如其来的一幕,有些摸不着头脑。 趁着众人注意力都不在此处的时刻,与席闻誉一起来的女生不动声色的站在席闻鸦与席闻誉的身侧挡住了摄像头的角度,刚好让这处成为死角地带。 席闻誉伸手飞快的将一款珠宝塞入了方才娃娃脸男生暗中递给她的席闻鸦新买手机的纸袋里,然后极为自然的将她塞入了席闻鸦的手中,状似要上前劝架,与席闻誉一起的女生也似反应过来随她一起劝架。 顿时此柜台前只剩下席闻鸦一人站在当场,而此时此刻导购员回神,拿着第三款放置在柜台前,却猛然瞥见柜台上空置的盒子刹那尖叫起来,“啊,珠宝……珠宝不见了!” 从打架吸引视线,再到掩人耳目偷窃珠宝将纸袋还给席闻鸦,一切发生不过几秒的眨眼之间。 人群纷纷侧目,一阵骚动,本想去劝架的店长闻声顿时赶了过来,沉着脸道:“怎么回事?” 导购员指着空空如也的一个空盒子道:“里面的耳坠不见了!” 店长的眉心紧锁,沉声道:“这三款是哪位顾客要看的?” 导购员伸手想指席闻誉的,可发现她不在,而席闻鸦还站在当场,因而指着席闻鸦道:“这位顾客!” 席闻鸦微微拧了拧眉,朝方才两个男生打架的店门口看去,赫然发现席闻誉跟她的朋友不知何时都消失不见了。 跑得真快!她眼神顿时冷了下来。 几乎想都不用想,她都知道那款珠宝看样子就在席闻誉匆忙塞入自己手中的纸袋里。 现在不论她自己拿出来还是做出别的什么样的举动,在别人的眼里,她坐定了偷窃的罪名。 真没想到席闻誉会跟她玩这一手,手法幼稚的可笑却不得不说还是很精彩的一出戏! “除了这位小姐,还有其他人靠近这三款珠宝过吗?” 店长对着导购员再问了一句,导购员吓得不轻,到现在脸色还是发白的,“还有两位小姐,不过她们跟这位小姐是一起的!” 店长看了眼席闻鸦,之后对身后的一名店员吩咐道:“去把监视器录像调出来!” 席闻鸦站在当场,被人群各种异样的目光打量着,心里叹了叹,有些无奈,但是说不上慌乱或者生气,只是觉得自己看样子太过好欺了,每次都没将席闻誉的小心思放在眼里,因而才导致了让她一次又一次的肆无忌惮,或许她应该给席闻誉一次深刻的教训才行! ------题外话------ 下章男主出场,嘎嘎~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八章 可笑的维护? 录像很快被调出来,等待的期间,席闻鸦一直很安静,什么话也没有更没有表现出慌乱无措的神情,这样淡定的她反而让店长内心惴惴,有些不明白她这是假装镇定还是真淡定? 由于席闻誉那名女同伴的精心遮掩,录像中的偷窃那幕很含糊,但是珠宝放置在柜台前直至不见那几秒里只有席闻鸦,席闻誉还有那名女生站在柜台前,因而店长还是盘问了席闻鸦几个问题,并要求查看她手里的物品。 席闻鸦神情坦然的将手里的纸袋交给了店长,没有意外的在里面发现不见的耳坠。 店长的目光顿时变了,眼底充满不屑之意!原来真的只是故作镇定! 群众们也露出恍然的神色,看着席闻鸦指指点点不断。 席闻鸦清淡道:“不是我做的!” 她语气平静的只是陈诉一个事实。 店长笑了笑道:“小姐,人赃并获,这么多双眼睛亲眼看见的。” 席闻鸦笑了,“眼睛看见的不一定是事实,你有看到过偷窃贼把偷来的东西随便放在一个袋子里?你有看到偷窃贼偷了东西后不借机跑路还站在这儿的等着别人来搜身的吗?你有看到一个偷窃者自动把藏了赃物的纸袋主动给人检查的吗?” 她一连三个问题问下来,店长有些变脸,眼睛微微眯起道:“小姐,这些话你可以到警局再说,我们相信警官会给我们查明一切的。” 他冲身后的店员使了眼色,店员立马拿起手机报了警。 席闻鸦看他如此神色便知他看样子不信自己的话,以为自己故作镇定,她叹了叹道:“可以把录像当众放一遍吗?我相信没有什么比那个更有说服力!” 她还没有那么多时间为了一个可笑的栽赃嫁祸而跑一趟警局,那实属浪费时间。 店长看着她那双清冷的眸子,本想拒绝的话顿时变成了:“好!” 录像重新播放了一遍,从席闻誉带着席闻鸦进入店内开始。 众人看得眼一眨不眨的,席闻鸦在看到那名女生帮助席闻誉遮挡摄像头那里喊了声:“停!” 店长看着屏幕,不明所以。 席闻鸦指着不太清晰画面上一个露出了一截洁白手指的地方道:“虽然身子被人挡住了,但是拿坠子时必会伸出手来,这截手并不是我的,她手上有戒指还有手链。” 她伸出自己的双手,素净一片,人群顿时发出一阵阵的唏嘘之声。 店长脸色有些难看,录像拍摄的并不清楚,他方才并未仔细看,因为他觉得有席闻鸦这个嫌疑犯在场,那么定然是她偷的没错,看录像只是过过场做个样子罢了。 但是着实没想到,席闻鸦只是开始看第一遍便能如此仔细的找出画面里的漏洞。 人群的眼睛各个往他身上瞟,好似都在说他冤枉人了,他脸色发红,有些挂不住,冷哼了声道:“戒指和手链估计你犯案后就取掉了吧!” 席闻鸦看着他微小拧了拧眉,“我要是那么快的动作,只怕早已走出了这道门,还等在现场被抓住吗?” 她说的头头是道,人群很多人都在点头附和了。 店长声音更冷了些:“除非你能找出其他证据证明你自己的清白。” 他现在完全是不管席闻鸦是不是窃贼,就算不是,他也当她是了。 席闻鸦看着他似乎不到黄河不死心的摸样,浅笑了下,“当然可以。”她指了指被店长拿在手中的手机包装纸袋,“这个就是证据!” 店长狐疑的看着手中的袋子。 席闻鸦又指了指录像视频,“这个袋子在珠宝消失之后才到我的手中,前面的时间里,它一直都在另外之人的手中,不信的话你们可以看一遍。” 录像再次倒退重放了一遍,这次在娃娃脸男生进门之时停了下来,虽然画质并不好,但是那么大的一个纸袋众人还是看清楚确实是在男人的手中,而席闻鸦手上除了她一个手拿包并没有其他。 店长的脸色已经变得通红了,但是还仍不放弃死死盯着画面,画面继续播放……席闻誉暗中伸手拿娃娃脸手上纸袋的那幕……席闻誉突然跑向两个男生劝架却没有纸袋的那瞬…… 人群发出了一声声惊叹,店长的脸色已经爆红了,一旁的导购突然说了一声:“她们不是叫你姐姐吗?你难道不是跟她们一伙的吗?” 她纯粹是困惑,却没想到就她这一句话顿时给了店长有力的反驳理由,“原来你们是一伙的,你看自己跑不掉了,所以打算把罪名栽赃给同伴。” 席闻鸦眉心蹙了下,没有说话。 她的沉默更让店长的底气足了十分,冰冷道:“狡辩不出来了吧!” 席闻鸦淡淡扫她一眼,她在思考要不要席闻誉揪出来,她知道席闻誉跟她的同伴并没有走,定然是躲在某个角落里看她出丑,他们就像一群无知的幼童在恶整了人后,不看到自己恶整人之后的结果是不会甘心的。 不过,亲姐姐当场指出了亲妹妹才是偷窃犯,她倒不在乎别人看她的想法或者席闻誉的恶毒眼神,只是觉得这么一闹,席父席母怕又是要闹腾她一阵子了。 她实在懒得应付那对父母,不过这次确实要给点席闻誉一点教训,免得她以为自己是那个“软弱无能的善良姐姐”! “那是我妹妹,从小喜欢恶作剧!”席闻鸦很淡定道。 店长神情得意了几分道:“原来真的是一伙的,这些你去警局跟警官说吧,你最好把你的同伙全部招出来。” 席闻鸦有些无奈,难道真要要跑一趟警局才行。 她明明知道席闻誉躲藏在哪里,却并未打算说出来,这算是可笑的另类维护吗?只是因为脑海里突然跑出这具身体原主人维护着妹妹的情景她便心软了…… 人群外的圈子,一名男子将女子的若有所思还有无奈的神情跟飘忽向某处的眼神尽收眼底,狭长的双眸眯了眯,潋滟的薄唇微勾,冲身边的人道:“去办一件事!” ------题外话------ ⊙﹏⊙b汗,下章有JQ,很大滴,亲们别被禽兽的表象欺骗了哈哈~ 第二十九章 耐心之战 警察来的很快,问了详细情况后便准备带席闻鸦回去录口供,然就在他们将要带走席闻鸦的一瞬,一名身形挺拔,脸庞英俊的男士突然带着几名商场保安走了进来,保安每人手中押着一个人,赫然正是席闻誉以及她的同伴们。 席闻鸦微微错愕。 被保安押着的几人脸色爆红,不断挣扎怒骂着,席闻誉的骂声尤为尖锐:“混蛋,快放开我,放开!” “怎么回事?”一名警察问了句。 男士淡淡扫了眼席闻鸦,看着警察道:“这几人才是行窃的主谋,我的当事人席小姐是被冤枉的。” 他的普通话有些生硬,似乎很少说一句那么长的话,但意思却很简洁干脆,不像是个律师,倒像个只是来传达命令的人。 席闻鸦目光狐疑的看着他,在脑子里搜索的了一圈,并没有这个人的资料,她不认识他,他怎么知道她姓席?还有为什么要以律师的身份来帮她? 警察目光诧异的望了眼席闻鸦,似没想到她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找到了律师来。 席闻誉像是明白了什么,停止了挣扎,冲着席闻鸦射去恶毒的眼神,“席闻鸦,你陷害我!” 陷害自己的人居然说自己陷害她! 席闻鸦真没想到席闻誉无耻到这种地步,当真为自己方才心软而感到后悔,也为“席闻鸦”维护席闻誉的举动感到不值,她走上前,啪的甩了席闻誉一个巴掌,笑意清冷,“这一巴掌是作为一个姐姐给你的忠告,希望你凡事记住,这个世界上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还有,想要栽赃嫁祸之前起码学好这门本事再来。” 席闻誉从小到大恃宠而骄,从来没人动手打过她,此刻,着实被打懵了,愣在了当场。 但听到席闻鸦的话后双眼顿时凶狠的想杀人,脸部扭曲的厉害:“你给我等着,爸妈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今天本来不过一件偷窃案,没想到闹到现在如此结果。 在场之人议论纷纷,说席闻鸦怎么能如此对待自己妹妹的有,说席闻誉怎么这么恶毒还想陷害姐姐的也有,反正众口不一。 被众人说的两人,席闻鸦是神情淡定,席闻誉却是脸色爆红难看外加扭曲的紧,简直有种恨不得挖地道钻进去的感觉。 一名警察眼见姐姐打妹妹,有些看不下去,想上前怒喝席闻鸦一番,站在一旁的男人上前挡住了他的前进,目光锐利而冰冷,被盯着的警察气势顿时弱了下来。 席闻鸦目光投向男人,问了声:“我可以走了吗?” 既然他是她的代表律师,那么意思是不是所有的麻烦接下来由他处理便可以了。 男人点了点头,神色很是平静,沉缓道:“席小姐可以走了,楼下黑色轿车里有人等您!” 他说这句话之时,语气隐隐透着恭敬的意味。 席闻鸦了然,这是让她去见他的主人。 一旁的警察却是道:“不行,她是嫌疑犯之一,必须要带回去录口供!” 男人冷冷扫了他一眼道:“我可以回答我当事人的所有问题。” 男人的气场实在太过强大,警察在他身上感觉到除了寒意还是冰冷的寒意,这人一点也不像是个律师,倒更像一具冰冷的毫无温度的杀人机器! 席闻鸦淡淡指了指警察手中拿着的纸袋,“那个我可以带走吗?” 警察黑了脸道:“那是物证,当然不可以拿走。” 男人却不管警察的脸色有多黑,直接拿过他手中的“证物”取出里面的手机给席闻鸦,然后将纸袋还给警察,“这是物证,里面的手机并不是!” 噗,人群中有人低低的笑起来,那笑声仿佛在嘲笑,警察们的脸面个个铁青很不好看。 在律师保释代替她录口供的情况下,席闻鸦坦然的拿着新买的手机走出了珠宝店,她并没听从男人的指示直接下楼去见那个所谓等她的人,而是悠闲的去逛了几家服装店,买了几套衣服后才慢吞吞的下楼。 她没忘记自己来商场的目的是为了买手机和衣物,至于那个人会不会有耐心等她,她一点也不介意,虽然好奇,但是好奇心害死猫的道理她还是懂得的。 她出了商场,抬头看了眼天色,并未觉得那人在等了自己将近五十多分钟还愿意在原地等,因而她并没去特意去看有没黑色轿车停在路边。 滴滴声传来的时候,她正站在路边准备打的,那辆低调却奢华的车子便开了过来,直接停在了她跟前,后车座直接面对她所站的位置。 然后她看着车窗降了下来,男人俊美无邪的脸庞顿时显露在她面前,斜飞的眉眼,挺秀的鼻梁,明艳的薄唇以及那双深不可测的漆黑眼眸。 席闻鸦全身的血液躁动了起来,精神更是紧绷,那是她感觉到危险的本能反应。 薄少恒眼眸淡淡扫过她,眼底有艳丽光彩隐隐流动,薄唇浅勾,“上车!” 席闻鸦眼睫垂了垂,还没等她有所动作,下车的司机已经主动将她手中的购物袋拿到副驾座上放好,为她拉开了后车门。 几乎不用想,她都知道方才那个男人要她去见的就是眼前的男人。 说实在的,席闻鸦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一点勾起了这个男人的兴趣,让他竟然如此有耐心和兴致等自己如此之久。 薄少恒眼见她坐进来,将膝盖上的笔记本关闭放好。 就在五十分钟之前,他将一场很重要的会议直接改成了视频会议,只是为了等一个女人! 他们仿佛在进行一场赌注,比谁的耐心更好!而无疑他赢了,因为他等到了。 与上次相同,他还是在这个女人的身上感受到了对自己深深的防备意识和警惕。 他脸上难道写了“我是坏人”几个字吗,以至于让她如此防备自己!好歹他帮了她二次,连句谢谢都没有,更不论请他吃饭什么的,他似乎更亏一点才对……。 车子缓缓前行,但是车内却是静寂良久,两个人谁都没开口,仿佛都在等对方开口。 薄少恒十指互扣,修长身形坐姿慵懒,左腿压右腿,优雅如兰,却狂霸如魔,更是尊贵如王,气势浑然。 他的气势令人无端害怕而震惊,席闻鸦在他身上感受到的危险气息越发浓厚了,仿佛一朵含毒盛开的美艳之花,令人惊叹而惊艳,勾魂摄魄,夺人心弦! 下意识的微微挪开了点身子与他保持距离,然还没等她挪出一寸距离,男人突然伸手抓住她往怀中一带,她整个人顿时被困在了男人有力的臂膀里,他的胸膛与她紧贴,一道道的热度透过各自的肌肤和衣物传到对方的身上去。 “放手!”席闻鸦脸色发红,淡定的脸上头次出现了慌乱。 ------题外话------ PS:贱男渣女神马滴虐不到女主滴,姑娘们放心哈~男主是只腹黑的货~ 第三十章 阴险 她的挣扎看在男人的眼中,男人眼梢挑了挑,非但没放开反而拥的越发紧致了一分,唇角邪肆泛起,紧贴她耳畔低喃:“你很怕我?” 对于她有意的躲避举动,他感到很不舒服,仿佛自己是蛇蝎猛兽一般令人害怕厌恶。 “薄少不觉得你现在的行为很失礼吗?” 席闻鸦并未回答他的话,犹自想要挣扎出他的怀抱,她学过几招搏击术,但显然在这狭小的空间内,她完全放不开手脚,且也不太可能是那个男人的对手。 她很少将自己的怒气显示出来,但是这一刻,她脸上的怒气显而易见,然而薄少恒却仿似没看见她的怒气,狭长眸子微眯,浅笑道:“席小姐似乎每次见到我都很想躲得远远的,我长得很吓人!” “薄少的想象力很丰富!” 席闻鸦挣脱未果,索性懒得再动弹一下,只是坐姿难掩僵硬。 她回答的含糊,然薄少恒还是听出了里面的意思,是在说他心思深沉,自作多情,胡思乱想…… 他笑了,很少有的真心笑容,弧度明媚却不张扬,他把玩她漆黑柔顺的乌发,双眼直勾勾的望着她,“我帮了你两次,席小姐不认为应该回报下!” “我以为薄少是个助人为乐不求回报的好人,看样子我错了!” 她也笑,笑容微冷,没什么温度,但比她不笑的摸样却是多了份风情。 薄少恒眼眸闪了闪,眼底有异彩划过,忍不住为她鼓掌,很少有女人能在他面前如此大胆而直言不讳。 这女人明面上夸赞,其实却是暗骂他没肚量,小心眼,助人为乐都要斤斤计较! 不过那又如何,他的骨子里透着几分商人奸诈的本质,没有回报的买卖他一向不做,他帮她本就没存在几分善心。 他食指勾起她的下巴,动作轻挑让席闻鸦下意识的皱紧了眉,想要躲闪,然而薄少恒却没打算放过她。 他狭眸灼灼的望着她,仿佛要看入她心底去,以一种近乎情人间轻柔细语的嗓音贴着她唇瓣几毫米处低低道:“那么席小姐可有想好要如何报答,我要的回报可是连本带利的。” “薄少似乎很健忘,我并没有求你帮我,所以那些所谓的帮助都是你自愿的,并不是我要求的。” 两人的距离实在太过近,以致于席闻鸦都能闻到男人温热的鼻息,掩在披肩长发下的耳垂有些发红,却不是羞,而是怒。 真是个没良心的女人! 薄少恒心里再次有种被猫爪抓挠过的感觉,嘴角笑意泛滥,连微微上扬的眼角都带了几分妖娆之色,“可是席小姐并未拒绝我的帮助不是吗,所以我要求的回报依旧有效。” 席闻鸦眼底闪过几丝恼意,推了推他道:“薄少不觉得我们坐端正了再谈比较好吗?” 被他抱着坐,她动都不敢妄动,腿都快麻了,身子骨僵硬着更是不舒服极了。 她随口说说,没认为他会放手,正打算动手反抗下,没想到男人先她一步如她所愿的放开了手。 席闻鸦一得自由,立马与男人挪开了点距离。 她的疏远,薄少恒看在眼里,眼底暗了暗,眉心细小的拧了下又舒展,手指无意识的摩挲,仿佛还在流连回味女子乌黑发丝的触感。 “不知薄少想要我如何回报?” 席闻鸦目光清亮,眼瞳沉黑,直直的望着薄少恒。 她的眸光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很冷很淡,宛若月华般清冷,莫名的让薄少恒的心弦颤动了下。 他漂亮浓黑的眼睫低低垂下,心底有丝说不出道不明的怪异感觉。 “请我吃二顿饭如何?” 他沉默了一阵,才抬眼施施然开口。 他的话让席闻鸦怔了下,本以为他这么缠着要她回报铁定会提出很无理的要求,没想到只是让自己请他吃饭。 她淡淡启唇道:“我身上的钱只怕连请薄少一顿饭都有困难!” 她这是讨价还价,只想用一顿饭把自己打发吗? 薄少恒眼眸半眯,懒懒道:“两顿,你若嫌少了,我不介意让你请第三顿!” 阴险的男人!请他吃饭的人大有人在,干嘛咬着她不放。 席闻鸦眼底闪过恼意,脸色却是平静,“好,两顿就两顿!” 薄少恒看她羞恼的摸样,心情大好,伸手摊在她面前,优雅道:“手机!” 席闻鸦不明所以,拿出了新买的手机盒。 由于新买的,她还没来得及拿出来用,刚想跟他说,男人却已是一把拿过她的手机盒,打开盒子取出手机撞上电池和号码卡,动作行若流水。 开机后,薄少恒指尖在键盘上按了个号码拨打,不多时,他口袋里的私人电话便发出了振动,存储好名字,看着排在通讯录第一位也是唯一的号码,他心情越发好了。 席闻鸦总算明白了他的意图,不同于薄少恒的好心情,她看着上面的那个号码,她眼里冒火,总有种想要删除掉的冲动。 “有空联系我!” 他将手机还给她,勾唇浅笑,一双眸子懒懒半眯,慵懒姿态像极了一只设好陷阱等待猎物自动上门的雪白狐狸,是那般的优雅,高贵,华丽……满身充满了邪气和阴谋的味道。 他的话语隐隐透着几分暧昧意味,近乎调情,那双眸子更仿佛要勾走人的灵魂一般令人难以自拔,她匆匆接过手机握紧,脸色虽还淡定,但是耳根刚消散几分的热度再次涌了上来。 她转头看向窗外,一丝都不敢再望男人那双狭长的眉眼。 有种毒,注定不可触碰,有种人,注定不可触及....... ------题外话------ PS:为毛没姑娘们留言撒~~~求包养,求勾搭,求冒泡~~~~~ 第三十一章 男人间的交锋 车子一路开到她的学校。 “鸦儿!” 刚从薄少恒的车子下来,席闻鸦便听到身后一声低沉的男音。 能这般叫她的人只有一人,看到苏锦凉的那一瞬,席闻鸦有些意外,但想想他对席闻鸦的感情又觉得他的突然出现很正常。 却没想到苏锦凉会同她解释,“我刚巧办事路过这边,所以来看看,你……” 他眸光看了眼她再扫了眼停靠在路边的车子,这辆车子显然不是席家的车子,低调中透着狂霸,平淡中彰显着奢华,对于车他没有很大的研究,却也一眼看出这车子的不凡。 他有些好奇这车里坐的是谁?席闻鸦何时认识这般的人物? 席闻鸦看他眼神便知他在想什么,却没想与他解释什么,只是从容接过司机拿给她的购物袋。 她没解释,苏锦凉也没问,他懂得现在的席闻鸦不同于往日,对自己也有戒心,他没有任何角度去过问她的理由。 “鸦儿,我来吧!”他温言道,伸手很自然的拿过她手里的物件。 不知为何,苏锦凉有种被人盯着的错觉,而给他那种感觉的源头来至那辆车里。 几乎他想都没想就可以肯定车内坐着的人一定是个男人!脑海里的危机感一瞬袭来。 他帮席闻鸦拿东西,出于本能的绅士风度也出于对车里人的一种警示,仿佛在间接告诉那人,他与席闻鸦的关系不一般,虽然这很幼稚,但是他觉得自己若是不宣誓下自己的领土权,那么他哪里还能算得上一个男人,这是一场无声的男人间的交锋! 席闻鸦并没拒绝他的好意,一来觉得这是一个作为有绅士风度的男人该做的事情,二来她认为确实该扼杀下薄少恒对于她的好奇心和窥觑之意。 她手腕还自发勾上了苏锦凉的臂弯,这个举动在任何人看来,两人的亲密关系不言而喻。 苏锦凉惊讶了下,拿东西的动作不自觉僵了僵,他真没想到席闻鸦会配合自己做出这样的举动来。 席闻鸦不敢直视他的眼,她只是借着他对席闻鸦的感情在利用他,虽然知道苏锦凉也在利用她在向男人宣告,但她仍旧感觉自己才是最卑鄙的那个! “走吧!”她冲他浅笑了下,笑意虽淡,却让苏锦凉心软了又软,感觉轻飘飘的像是踩在棉花上。 他笑着点了点头。 不可否认,坐在车内的薄少恒看见那一幕只觉得很刺眼,他的亲近令她疏远,但是此刻她却自动的勾上那个男人的臂弯。 看到她对苏锦凉微有温度的笑容更是觉得心底有种难言的感受,就像是自己看上的玩具被其他人也看上窥觑着,并且那个人比自己更有得到那玩具的优势,这令他很不爽。 “开车!” 他眯了眯眼,狭长的眸底一派深邃难明,只是隐隐有异彩流光闪动着,内敛而危险。 察觉到车子走远的席闻鸦心里舒了口气,手自然而然的放了下来,苏锦凉倒也没在意。 ——再嫁军门——潇湘首发—— 两人刚走几步即将进入校门口,却没想到,一辆车突然急刹车停在了路边,从上面下来一个打扮雍容的妇人,正是席母,她怒气冲冲脚步匆忙而来,一边走一边高声叫道:“席闻鸦,给我站住!” “伯母!” 苏锦凉回身叫了声,然而席母却仿佛没看到他一般,直冲着席闻鸦而去,还没走近,一个巴掌便陡然挥起,“你这个死丫头!” 苏锦凉吃了一惊,刚想伸手阻挡,席闻鸦脚步先他一步敏捷的朝后退了一寸,闪过席母的巴掌。 席母气得不行,指着她骂:“你还敢躲!”说着,她挥手准备再次落下。 苏锦凉眼见席母还如此咄咄逼人,顿时皱紧眉头挡在了席闻鸦身前,丢下手里的袋子,抓住了席母的手,沉声道:“伯母,您这是干什么?” “锦凉,给我让开!今天我非要好好教训下这个死丫头。” 席母一想到席闻誉在电话里的哭声,气得手都在抖。 她今天刚从美容院出来便接到席闻誉的电话,自己还没问出了什么事,席闻誉便边哭边说她在警局,是被席闻鸦送进去的,席闻鸦还打了她一巴掌,到现在脸都还疼着,她每说一句都挑重点说,故意诱导席闻鸦怎么怎么迫害自己,那撕心裂肺的哭声简直揉碎了席母的心。 她的女儿从小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她自己都舍不得动上一根小指头,席闻鸦竟然将她送进了警局还打了她,几乎那一刻,她气得连详细情况都没怎么过问直接打了个电话给席父让他去警局接人,自己直接杀到了席闻鸦的学校来。 席闻鸦淡淡看着情绪激动不已,怒火冲天的席母,眼神有些讽刺。 苏锦凉不清楚情况,有些摸不着头脑,然而熟知席闻鸦和席母性子的他,想也没想的站在了席闻鸦身边维护她,“伯母,有话好好说,何必动粗。” 席母却并未理会苏锦凉的话,眼神犹如刀子似的死死盯着席闻鸦,一副悔恨万分的摸样:“你这个祸害,扫把星,我当年怎么就怀了你这么一个孽障出来!” “伯母,够了!”苏锦凉蓦然一声大喝。 席母难听的话实在令他有些难以忍受,这还是一个做母亲之人该说的话吗,就算再不喜爱席闻鸦也不该说出如此伤人的话来。 席母被他一吼惊了一跳。 相较于苏锦凉的过激反应,席闻鸦却是淡定多了,只是一双眸子静静的看着席母,眼神清冷的毫无温度。 大学校门口人来人往,这边动静闹得有些大,人群议论纷纷的围了过来。 ------题外话------ ——以下推荐文文—— 推荐凤骨扇完结文《弃妇之盛世嫁衣》 【简介】 五年爱恋,三年婚姻,于一句“她回来了”戛然而止。 她以为自己终于一脚踏进了他的心,却原来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他说,“三年了,该给你自由了。” 离婚协议书上,她一笔一画端端正正的写好自己的名字,手意外的竟没一丝颤抖。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二章 百分百的信任 席母没想到苏锦凉为了席闻鸦竟然不顾尊长如此怒吼自己,亏得自己还很看重他,一向在席父面前说尽他好话,她脸色顿时挂不住,难看无比,她冷哼了声道:“锦凉,伯母劝你还是不要被这死丫头迷了心智,一个敢将自己亲妹妹送进警局的人,简直禽兽不如!” “伯母,你说什么,谁把妹妹送进警局?” 苏锦凉刚对席母骂人的话皱眉,下一秒便惊愕于她的话。 一直未曾说话的席闻鸦突然插口回答了苏锦凉的话:“我把席闻誉送进了警局,她犯了行窃。” 她一向懒得解释太多,因而能说这么多已经算不错了。 苏锦凉目光怔怔的看着她:“鸦儿,怎么回事?” 他的目光里没有责怪、怒气或者鄙夷什么的神情,只是单纯的流露出关心和几分惊异来。 一说到这个,席母便像是想起了席闻鸦,目光再次狠狠朝她扫来,咬牙切齿道:“把自己亲妹妹送进警局是不是很得意,亏你还说的出口。” “她犯了法,我难道该包庇她吗?”席闻鸦风轻云淡的反问了一句,目光也淡定的出奇。 席母倒真没想到席闻鸦失忆后变得如此牙尖嘴利,愣了下,但是下一秒,气的简直双眼冒火,“誉儿说你陷害她的,你一个做姐姐的心思怎么如此歹毒。” “我没陷害她!”席闻鸦语气平静的仿佛在说今天的天气,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波动。 席母却满脸不信,声音越发尖锐起来,“你这么说什么意思,难道誉儿还会冤枉你不成,闻鸦,你太令妈寒心了!” 她最后一句话说的颇有种情深意切到恨铁不成钢的悲愤。 席闻鸦却只觉得可笑,寒心?她的心从席闻鸦出生以来怕一直都是寒的吧,什么时候有热过! 苏锦凉并不觉得席闻鸦会说谎,因此,语气低沉道:“伯母,您是不是对鸦儿有什么误会,我相信她不是那样的人!” 席母最看不得他这般维护席闻鸦了,心里替席闻誉不值极了,看着苏锦凉的目光也带了几分气恼,“锦凉,你这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到现在还护着她是吧?” “伯母,鸦儿的为人我很清楚,她不会说谎的,她说没有陷害誉儿那么定然是没有,您要不将事情弄清楚了再说。” 苏锦凉觉得席母有无理取闹的行径,以前她看不惯席闻鸦说些无伤大雅的话倒也罢了,这次竟然听也不听席闻鸦解释上来不是巴掌就是骂人的话,让他听了心里都寒心极了,更不论席闻鸦有何感受,他下意识扫了眼席闻鸦,却她神色平静,毫无波澜。 他舒了口气的同时却也担忧和心疼,鸦儿不会听到席母的话太多太过麻木而以至于对人心亲情都不报期待了吧? 如果是那样的话,他更担心,她宁可她有委屈哭出来,有不满都发泄出来,而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埋在心底,缩在自己自认为的安全壳内。 他自小在双亲俱亡的家庭里长大,虽然爷爷待他很好,但是毕竟不是父母,无法给予他那种父母疼宠的感觉,他一直觉得有父母的孩子是幸福的,但是现在他在席闻鸦身上一点也感受不到幸福。 “她不会说谎,难道说谎的是誉儿吗?锦凉,伯母一直以为你是个明事理的孩子,但是现在你太令伯母失望了。” 苏锦凉如此一味维护席闻鸦令席母心里的怒火越发茂盛了,心里替席闻誉不平极了。 苏锦凉有些头疼,觉得这场对话没有必要再下去了,席母已经明确的表示出了她对席闻誉的话保持着坚信不疑,但对席闻鸦却不容置疑的否认,以前他常觉得做父母的表面上再不喜欢自己的孩子,但最起码内心还保留着一份爱的,但是眼下看来,终归是他太天真,高估了席母。 她从外至内,从面到心都是厌恶席闻鸦的! “伯母……。” 席闻鸦也觉得这场对话再下去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因而,她打断了苏锦凉开口的话,淡淡的对席母道:“我有没说谎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其实并不信任我,所以即使我说再多也无用,你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我劝你还是回去问问你的宝贝女儿。” 她说完转身便离去,席母在后面瞪着眼惊愕了半天,有些难以置信方才对自己说了那么多话敢那般坦然无惧直视自己的人居然是席闻鸦,还有那什么语气,完全不像是一个女儿对母亲说的话,倒像是对待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伯母,我也觉得您先回去弄清楚事情真相再说比较好。” 苏锦凉拿起地上的东西追了过去,等席母反应过来两人已经走远,凉风吹过,她冷静了不少,皱眉想了想转身离开,其实她心里知道席闻誉的脾气,因此对席闻鸦的话也有了几分将信将疑。 “鸦儿,心里难受千万别憋着,想哭就哭出来吧。” 走了大概五分钟,苏锦凉突然抓住了席闻鸦对她说出迟疑良久的话,他的神情有些小心翼翼,似乎很怕触动她的情绪。 他的话让席闻鸦莫名其妙了一秒,紧接着,像是明白了什么,她淡淡摇头道:“我没事!” 苏锦凉还是有些不放心:“真的……没事?伯母她说的话有些重,但我想她还是爱你的!” 他的眼神里似乎在急于挽救着什么,席闻鸦心微暖,看出了他的心思,他并不是在替席母说话,而是单纯的在挽救她不要对人性亲情失去失望而陷入堕落低迷负面的人生中去。 她脸上露出真心的笑意,平静道:“我早就过了青春叛逆期,没有那么多胡思乱想!” 苏锦凉也笑了,傻傻的摸了摸头,叹了声道:“我都忘了,鸦儿已经不是十五六岁的小女孩了,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了。” 席闻鸦看着他,突然明白了以前的“席闻鸦”为何在那般的家庭下还能保持一颗纯洁的心灵,因为她的心一直被苏锦凉以最真挚的情感守护着,没有怀疑,只有百分百的信任,没有责问,只有百分百的疼惜……。 ------题外话------ 锦凉是个好娃,可惜他注定不属于席闻鸦,只属于“席闻鸦”。亲们是不是觉得一直都在斗很无聊,所以好少人冒泡~咳咳,我想说后面会死人→_→黑道,商战,政变,阴谋神马滴~~ 第三十三章 席父的怒火 席父接到席母电话那会他正被上级请去谈话。 席父在B市也算混了个不错的官,是建设厅的副厅长,厅里今年调动比较大,厅长即将被调往南方地区,因而厅长一位也需要提拔人上去,而席父便是那个最为有可能上位的人。 这段时日,席父有望上任,心情特别好,做事也比以前小心谨慎多了,什么小错也不敢犯,为的就是博得一个严于律己,奉公守法的好名声好为上位奠定好基础。 但是他着实没想到,在这关键的档口,席闻誉竟然给他惹出了祸事,竟然跑出商场行窃被送入警局! 虽然席母按照席闻誉的说法是将所有的责任归咎于席闻鸦身上,但是席父却不管到底是谁错,重要的是席闻誉被抓进警局,丢尽了他的脸面也败坏了他的名声,这着实令他火冒三丈。 他自认为从席闻誉出生以来一直对她宠爱有加,要什么给什么,钱也没很大的限制,竟然给他跑去惹出这么大的祸事,还偏偏在这敏感的时刻,他的心情可想而知阴沉到了极点。 一从单位出来,他便带了贴身秘书火急火燎的赶到警局,路上更是提前给警局局长打了通电话。 到了警局后,席父并未下车,而是吩咐了秘书进去接人,自己则坐在车里等。 席闻誉犯的是盗窃罪,按律是要刑拘的,但由于席父与警局局长打过招呼,所以只是办了个简易手续便出来了。 上车后,席闻誉没看到席母,只看到脸色阴沉的席父,顿时心里咯噔一下,吓得不敢哭也不敢说,乖乖的坐在一边,她知道这次惹大祸了,要不然依照席父对她的疼爱不可能给自己这么严厉的脸色。 虽然席父看见她后没说什么,但是她很明白那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她心里慌极了,一路上不断想着回家后的说辞,心里恨席闻鸦恨的不行。 “混账东西!” 确实,由于还有外人在,席父不好出口骂她,但是一回家关上门后,席闻誉着实没想到席父还没等自己开口便直接一个巴掌挥了过来,一下子将她打倒在地,快的令人措手不及,席闻誉只觉得耳朵嗡的一声,半边脸麻木的仿佛不是自己的,嘴角也流出了猩红的液体,她当即便哭出声来:“爸爸,我错了,我错了!” 她是真的怕了,席父虽然待她好,但是相较于他的前程,女儿就只能排第二位。 “不学好给我去偷东西,你长能耐了是吧,给你钱你都拿去干嘛了?平日里我给你吃好穿好用好的,你缺什么了居然给我去偷东西?” 席父脸色可怕无比,一双眸子宛若孕育着狂风暴雨,发怒吼起来的嗓音连房子都禁不住颤了颤,佣人们躲在厨房内吓得不敢出来。 “爸,都是姐姐的错,是姐姐她陷害我,你要相信我,我没偷,真的!” 席闻誉被席父严厉的怒吼声吓着了,就怕他再次一个巴掌挥下来,因而什么都往席闻鸦身上推去。 “人都进警局了,你还敢说你姐姐,看样子我平日真是太纵容你了!” 席闻誉哪里知道,席父现在正在气头上,哪还能听进去她的话,现在他的脑海里就一个想法:这次的事情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厅里知道,一定要瞒着才行! “爸,我错了,我错了……”席闻誉哭的一声比一声凄厉,席父一个微小的举动都能令她恐惧颤抖。 席父指着她骂:“这么多年的书都白读了是吗?学什么不好,跑去偷窃,你真长本事了啊!” 席母回来之时便看到如此情景,席闻誉狼狈无比的坐在地上哭,而席父站在一旁,冷冷的盯着她怒吼训斥着。 她双眸一瞪,气得不行,当即怒吼了声:“老公,你这是干什么呢?在审问犯人吗。” “妈……呜哇……” 席闻誉一看席母便像是看到了救星,爬起来便往席母怀里躲,席母看着她半边高高肿起的脸,嘴角的血迹,吓得不轻,心疼不已,眼神如刀似的剐向席父,嘶吼起来:“你凭什么打女儿,又不是她的错!女儿也是被人陷害,你吃了火药了,一回家问都不问清楚就打她!” 看到席母,席父气焰消了不少,冷哼了一声,转身坐到沙发上不吭声。 席闻誉像是找到了靠山,嚎嚎大哭起来,席母一听她哭心里跟刀割似的难受,眼眶也不自觉有些红了,“这脸怎么都肿是这么高了,还流血了,快,誉儿,妈给你找冰块敷敷。” 佣人们躲在厨房听到席母的话,拿着冰块一溜烟跑出来给席闻誉敷脸。 席母为席闻誉忙前忙后忙活了半响,一安顿她睡下便跑来将席父狠狠骂了一通。 席父那时气也消了不少,冷静下来也有些后悔自己那一巴掌,总归是从小疼到大的女儿,他也心疼,因而对席母问了下席闻誉的情况。 席母冷言讽刺道:“你还知道她是你女儿啊,打她的时候怎么不想是那是自己的女儿,我说你到底抽了什么风,女儿再不好,说说就行,干嘛还动上手!” 席父听不得她喋喋不休的骂声,眉头便是一皱:“现在这么敏感的时期给我惹出事来,我能不气吗?” 席母一下子便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继任厅长的事情她是听席父前几天提前过的,自家老公能升官她颜面有光心底也高兴,也知道他最近要低调行事,因而她约束自己也很少出去,就怕惹出麻烦来,但没想到还是出事了。 她沉吟了下开口道:“誉儿的不过是一件小事,应该没多大影响吧。” “怎么没影响,影响可大了!”席父紧抿嘴角,脸色郁郁寡欢。 ------题外话------ 让爸打女儿,够爽吧,席父也惨了~哈哈哈,求收~ 第三十四章 偷看 席闻誉因为脸上的伤不敢出门在家养了一段时间,不知是不是真被席父那一巴掌吓到了,席闻誉现在一看到席父心里就有些怕的发毛,说话做事比以前小心翼翼多了,性子收敛了不少。 这次的事尽管席父花费了很多的金钱还有心思去打点,但终究还是露出了风声,席父不知哪里听来的得知厅长一事可能落不到自己头上了,愁的几日来不断找关系,大把大把的钱往里投,拿人手短吃人手软,拿了席父好处的人自然替席父好生打听,然后尽挑好话说,但席父还是听出了苗头,心里顿时焉了似的。 那人拿了好处却没帮到大忙,似乎也觉得不好意思,因此又另外透出了些消息给席父。 薄老爷子曾孙子十天后摆百岁宴,因为是第一个曾孙,薄老爷子对此次百岁宴特别看重,准备大办一场也算给孩子冲冲喜气。到时候能够到场的人物都是B市顶尖的上层人士,政商军三界几乎来的都是举足轻重之人。 席父一听便立马动心了,那人的意思很明白,这是个机会,能不能攀上就要靠你自己的本事。 入场的资格,那人说给席父想想办法,能不能托个关系混进去,算得上给足了他面子。 席父本阴晦的心情顿时由阴转晴。 席家的事,席闻鸦因为没回去过,一直住在学校宿舍里所以不知道,对于席家,她没多大的感情,因此能不回去便不回去。 这段时日来,她有空的时间便往一个地方跑,那就是研家附近的一个小区公园。 张舞一直有傍晚在公园散步的习惯,席闻鸦是知道的,自打知道儿子被研家接过去抚养后,席闻鸦趁着张舞每天傍晚带着孩子在公园散步的时候经常偷偷看几眼,她不敢太明目张胆了,就怕让妈妈发现。 孩子是她十月怀胎心头掉下来的肉,她不想他几乎是不可能。 她其实也想过对家人坦白,但是却发现终归还是说不出口,借尸还魂之事太过耸人听闻,不说他们相不相信,就算相信了那又能如何,知道秘密的人太多总有一天会传到薄练臣的口中,他连杀人都敢了,她现在很怕他再对自己的家人做出什么事情来。 因此,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躲在暗中守护研家,保护自己的孩子。 她在公园里等了会,张舞推着婴儿车没多久便出现了,公园里都是散步的老人孩子还有妇女们,都是经常在公园里转悠的,眼见张舞带的孩子长得粉雕玉琢似的,很多人看着喜欢的紧,个个围上去看她的孙子,都夸孩子长得好看。 张舞这段时日有孩子陪着她,精神气明显好多了,但是每当想起研习却还是止不住的伤心难受,心里闷的窒息。 由于看孩子的人几乎有五六个,席闻鸦仗着人多靠近了些,躲在人群后偷偷的瞄一眼孩子,也不知是不是研家养得好,孩子长得白白胖胖的,比上次看到好像长大了不少,一张小脸粉嫩粉嫩的,漆黑的眼珠子瞎转着,也不怕生,谁逗他他都能嘴角弯弯笑一笑。 那笑容看着有点傻却也可爱的紧,席闻鸦掩嘴不敢让喉咙里的声音发出,只能在唇舌间低喃:“宝宝!” 张舞虽然跟席闻鸦在薄少恒宴请的那次饭桌上见过面,但她那时心情不好,哪里还记人,因此此刻席闻鸦就站在人群里盯着孩子看,她也没太在意。 突然,围观中一名十几岁的女孩子看小宝宝可爱就想要抱,她妈征询了张舞的意见后便倾身将孩子从婴儿车里抱出来给她,女孩子没抱过孩子手生,她妈手把手的教他,张舞其实不太情愿让那女孩子抱的,就怕她一个不小心将自己外孙掉地上了,但是这么多人面前,她总不至于与一个孩子见识。因此,只能胆战心惊的盯着那女孩子,双手随时待命着。 女孩子学着大人一样去逗小宝宝,喊他弟弟,给他做鬼脸,唱歌给他听,宝宝果然被逗得眉开眼笑,摸样讨喜极了,女孩一看也跟着乐了,她逗得正高兴,没想到怀里的宝宝突然放了一个响亮的屁,然后噗的一声,似乎拉大便了。 女孩顿时被吓住了,然后闻到一股味道,当即双手一软,孩子成自由体降落了。 “小心!” 几乎在那一刻,席闻鸦和张舞同时出手了,但终归还是席闻鸦手脚快了些,先接住了孩子。 她也不太放心那女孩抱孩子,所以也一直双眸紧盯着,还好总算接住了。 孩子睁着一双漆黑的大眼,却似乎没感觉到怕,胖乎乎的小手一下子便抓住了她的发丝,冲她笑。 她额头冒了冷汗,被吓得不轻,张舞也被吓坏了,席闻鸦刚抱在手中没多久,她便伸手接过去了,只盯着孩子检查。 女孩子的妈直跟张舞道歉,不少人嚷着看看孩子有没吓坏。 席闻鸦已经被孩子那笑容怔住了,鼻子有些酸。 检查没事后,张舞便又忙着给孩子换尿布,一下子忘记了向接住孩子的人道谢。 等她回过神的时候,没找到人,问了身边的人才知道那女的走了,她也没在意,只是心底默默说了声谢谢。 席闻鸦从公园门口出来的时候,肩膀不小心撞到一个人,她抬眼看了一眼怕认出来,匆匆忙忙的跑了。 研晟目光狐疑的看着那跑远的身影,虽然是匆匆一瞥,但那面孔他感觉哪里见过,特别是那眼神,总有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觉。 他转过头来的时候还边走边想到底在哪见过来着? ------题外话------ 男女主见面才两次,我自己都有些不淡定了,所以决定明天开始多写点两人的对手戏~~1月16号那天我生日,准备给亲们更新个三千多字的大章当福利哈~~~额外透露百岁宴是个高潮~~~ 第三十五章 男颜祸水 从那天给了号码后,薄少恒一直在等席闻鸦主动给自己电话然后请他吃饭,但是席闻鸦似乎没有主动的意思,任由他等了又等,一点动静也没。 他哪里知道席闻鸦根本没想过要主动约他吃饭,早就将请他吃饭那茬抛到了脑后,就算偶尔想到也没放在心上过,更甚至会想那个男人最好已经忘记了她,忘记了自己的两顿饭才好。 磨了几天,薄少恒总算觉得不对头,琢磨了下席闻鸦的个性和心思,低低笑了起来,那女人恨不得离自己十万八千里远才好估计才不会乐意和自己吃饭,他想通后当即便拨通了席闻鸦的电话。 既然她不打算主动,那只好他主动。 谁让她不待见自己,偏偏自己却很待见她。 他对席闻鸦此时其实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只是觉得这个女人新奇,有趣,狡诈、聪慧而懂得低调,狠起来也许比男人还狠三分,心软善良起来又让人失笑,令人有种想要保护她的冲动。 他很好奇那个女人撕开平淡假面之下到底是什么样的面孔! 席闻鸦接到薄少恒电话那天心情不怎么好,自从见过孩子后情绪一直很低落,看见他的电话更烦了些,几乎没多想便想挂断,但终归还是理智战胜了一步,她按了接听却没说话。 “席小姐打算什么时候请了这第一顿?”薄少恒开口直接直奔主题,丝毫不废话。 席闻鸦的表情他看不到,但是几乎在席闻鸦声音响起的那刻,他的脑海里便出现了她平淡无波的面容以及那双漂亮漆黑的双眼,“薄少是忙人,我不敢打扰,自是等薄少有空之时。” 她这是能拖便拖吗? 薄少恒确实很忙,但是吃个饭的时间还是有的,现在正好是中午,他看了眼时间,狭长眉眼微眯,择日不如撞日,当下便淡淡道:“中午如何?” 席闻鸦那会正准备去学校外的小摊去午饭,听到他的话顿时拒绝道:“我已经在吃了!” “我没还没吃,反正是你请我,我吃着你看着!” 席闻鸦无语了,觉得薄少恒挺无耻,脸皮挺厚的,自己都这么说还要巴巴的赶过来蹭她一顿饭。 她眼睛扫了眼周围的饭店,都是些消费低的小店面,吃一顿花费不大,想了想既然以后也要请的,那么趁现在也算早点还清早点抽身,更何况在这儿吃还能省下不少钱,于是便答应了,她报了地址,让他过来,额外说了一句:“薄少来了可别嫌弃。” 她眼波微转,这话说的有点恶意成分在里头,似乎觉得薄少恒那般出身高贵的人肯定会不喜欢这地。 薄少恒笑了,嗓音低低的,非常磁性而动听,“我相信席小姐的眼光!” 席闻鸦无话可说了,她感觉自己像是鸡同鸭讲,她说什么他都能给好好的回过来,不惊不动,风轻云淡。 薄少恒挂了电话后眼角微微扬起,锋芒内敛,拿了钥匙便出门了。 到了地方后,由于席闻鸦所在的街面比较狭小,人流比较多,车子开不进,他直接下车找了三四分钟才找到地方。 席闻鸦选择的地方是个很小的店面,桌子凳子什么的都是摆在外面雨棚下面,由于是饭点时间,人流比较多,都是大学生居多。 席闻鸦那会真的是在吃了,吃的是一馄饨,香味老远便能闻到。 薄少恒今天穿了黑西裤,蓝衬衫,没打领带,微微露出性感的锁骨,袖口挽至手肘,随意的打扮,优雅的举止,迷人的贵气,着实惊艳了无数人的眼球。 似乎谁也没想到这么一个看上去出身名门的公子哥会来这种地方吃饭! 他在席闻鸦对面径直坐下那会引起了不少的回头率,那些女生的眼神仿佛黏在了他身上似的,挪也挪不开,更夸张的一个女生拿着醋正往碗里加,看他看愣了神,几乎整瓶醋都倒碗里了。 偏偏现场只有席闻鸦一人津津有味的安静吃着东西,头也没抬一下。 薄少恒仿佛没察觉到自己引起的骚动,眼里只看到那个安安静静的女人。 也不算是他没察觉,只是有种人天生习惯被万众瞩目以至于对那些目光已经麻木了。 席闻鸦的吃相很好,并不粗俗,但也不做作,自然优雅的那种,显然是从小在不错的家庭下长大的缘故。 “你想吃什么,点吧!” 四周实在太安静了,且那一道道探究灼热的目光,席闻鸦没薄少恒那么好的定力,想忽视都难,她抬眼将桌面上的菜单推到薄少恒的面前。 薄少恒淡淡扫了眼,盯着她快吃完的碗看,“跟你一样吧!” 他眼神没有一点嫌弃和厌恶,仿佛来的的是个很高档的星级饭店,这倒是让席闻鸦有些意外。 以前她大学之时跟薄练臣也来过这种地方,虽然那时薄练臣没表现的太过明显,但东西上来后他只碰了一口就没动了。 席闻鸦招手跟老板娘再点了一碗。 老板娘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大半辈子难得见过像薄少恒这般出众的人,也犯了回花痴,给薄少恒上混沌的时候颇为暧昧的对席闻道:“小姑娘,你男朋友长得的可真一表人才,我大半辈子还真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男人!” 她说着眼角还往薄少恒身上瞥去。 席闻鸦刚吞下的馄饨直接呛喉咙里,咳嗽个不停,薄少恒也听到了那话,不过表情却没席闻鸦来的惊骇,只是风轻云淡的挑了挑眉,起身给席闻鸦拍背,“没事吧?” 老板娘看了忍不住又说了句才走:“小伙子对女朋友真体贴!” 薄少恒唇角微勾并没辩解,眼色妖娆。 四周的女生一道道艳羡嫉妒的目光像是刀子似的剐在席闻鸦身上,那目光仿佛要生吞活剥了她似的。 谁说女人是祸水,男的长的太好看也是祸水! “谢谢!” 席闻鸦坐如针毡,再也没什么胃口,礼貌的道谢推开了薄少恒的手,表情疏离,眼眸凉薄。 ------题外话------ 明天三千更,我努力早上更新~╭(╯3╰)╮ 第三十六章 强吻之第一次 她的神情落入薄少恒眼中丝毫不意外,他淡定的坐回去开始享用午餐。 他的举止很优雅,是骨子里无意流露出那种优雅贵气。 席闻鸦坐在那儿无事可干可看着他吃又觉得很尴尬,刚巧看到对面有卖水果的摊子便起身准备去买点水果。 她刚站起,薄少恒一双漆黑的眼眸便幽幽的望了过来。 那里面仿佛写着:你要走了? 席闻鸦看着那双眼,不知为何,仿佛看懂了他眼底的意思,下意识的解释了一句:“我去买点水果而已。” 说完后她又就后悔了,自己去哪干嘛要跟他说。 薄少恒对于她的解释还是挺满意的,觉得她对自己的戒心明显降低了不少,嘴角勾起迷人的弧度,点了点头。 席闻鸦在水果摊前慢悠悠的挑了很久最后选了几个苹果,她其实并没买东西的意图,只是本能的不习惯和薄少恒呆在一处。 那个男人身上天生有股君临天下的气魄,仿佛古时的帝王,狂而霸,妖而邪,给她的压力感太强了,且那双眼眸太俱穿透力,像是能看透人心,总让人有种被看透的错觉。 她回来的时候,薄少恒也吃的差不多了。 席闻鸦去买了单,由于薄少恒的车子停在这条街道的出口处,两人相伴走出去的。 席闻鸦容华灼灼,身姿高挑,容颜和身材皆算得上乘,站在薄少恒身边颇让人有种金童玉女之感,惹得一些路过的大学生唏嘘不已,“那女的男朋友长的可真帅!” 席闻鸦有些无语,她跟薄少恒又没牵手又没表现出亲昵之态来,且自己还刻意与他保持了点距离,为什么总说他是自己的男朋友? 她哪里知道在别人眼中,两人不论容貌还是气质身高实在太过匹配了,不让人误会也难?且如今的社会年轻男女走到一块的,不是长得像亲人的,不论谁都会以为是男女关系。 薄少恒注意到她的神色,不由双眼懒懒半眯,邪气调笑道:“看样子我们很有夫妻相!” “这笑话很冷!”席闻鸦无情的打击了一句。 薄少恒嘴角抽了下,头次有些挫败,这女人还真没情趣,看上去才二十几岁的摸样,怎么给他一种快踏入地狱又一脚踏出来的那种沧桑感。 “席小姐,有个问题我很好奇,想请教下?” 薄少恒边走边说,双手插兜,步子迈的随意却自有一股风度翩翩的高贵气度。 席闻鸦头也没侧一下,淡淡道:“请说!” “席小姐跟人接吻之时也是这般冰冷摸样?” 这般直白露骨又莫名让人有种摸不着头脑的话从薄少恒这个外表绅士优雅的人口中吐出真让人有种被雷劈到的感觉。 “薄少的好奇心有些过头了!” 席闻鸦明眸怒瞪他,明明没感觉什么的,但在那双戏谑艳丽的眼眸中脸不知为何有些红。 薄少恒笑意温雅,看着她那因怒而越发娇艳欲滴似的红唇,眼波流转深处却透着一股隐秘的魔魅和危险,“我是真的很好奇,所以……”更想试试! 后面几个字他没说出来,也没机会说了,因为他猛然出手将席闻鸦扯入怀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削薄的唇径直吻上了女子妖娆的唇线。 这女人沉静的像是一潭死水,冷的更像是一块千年不化的寒冰,让他有种抓不住脱离掌控的感觉。 有一种感觉随心而来,没有理由,想要答案,他觉得没有比自己亲生体会过更有感觉。 虽然强吻女人这事他还真没干过,且也没吻过任何女人的唇,但念头升起,他觉得没必要压抑自己,凡事都有初次,他不介意将自己的第一次拿来尝试下。 所谓君子绅士风度那是明面上的东西,骨子里他更看重杀伐果断的效率和雷厉风行的手段,对付什么样的敌人就该用什么样的手段。 两唇相触的刹那,席闻鸦脑子“轰”的一声便猛然炸开了,紧接着前所未有的羞辱感和愤怒袭了上来,她奋力反抗起来。 然薄少恒是何人,起会容她放肆,单手便有力的扣住了她的双手,越发强势的将女子揉入了自己怀中,虽然没与人接吻过,但是男人对情事方面似乎天生有无师自通的资本,他唇舌在女子红唇外围游走了一圈觉得味道不错之后直接霸道而强势的登堂入室,所到之处宛若无人之境,狂肆扫过,勾的女子的舌躲都没地方躲。 他品尝的尽兴还不忘眯眼观摩席闻鸦的神情反应,只见她双脸酡红仿佛喝醉了酒般媚态尽显,一双眸子怒中带着煞隐含璀璨杀气,耀眼的日月无光,星辉失色。 他的气息实在太过强悍,席闻鸦震惊到心颤,同时胸腔内涌上无限的愤怒,她剧烈反抗,却抵不住薄少恒巧妙的压制。 两人亲吻的场面实在太过火爆,在这朗朗乾坤,人来人往的街道顿时引起了不少的骚动,有些路过的人还会应和着吹几声口哨。 席闻鸦从来没有那么丢人过,简直杀人的心都有了。 她被吻的简直喘不过气来,牙齿丝毫不留情的咬薄少恒的嘴唇和舌头,但是薄少恒仿佛知道她的动作一般,舌头撤离的飞快,但是嘴唇还是让她咬破了,下唇一排深刻的牙齿印,咬得还很深,殷红的血色一股股朝外冒出来。 “流氓!” 薄少恒放开禁锢,席闻鸦一得自由,下意识的抬手一巴掌甩过去,却被薄少恒动作敏捷的接住了反手便扣到了她身后,他贴近她的脸,笑得无所顾忌,眼角艳色灼灼,性感的薄唇轻吐出:“席小姐这么生气,莫非是初吻!” 明明自己是初吻却还好意思说人家,天底下怕是没他这么厚脸皮的了。 席闻鸦脸颊通红,红晕未消,此刻被他这么一说,更是热度上涌,红的更是厉害了,眼神恶狠狠的瞪着他道:“无耻!” 薄少恒唇角弧度勾的更厉害了,眼里邪肆之气一闪而过,微微抿了下唇,对着她白皙姣美的脸颊便是一个血红的唇印,“席小姐吻技不好,但咬人的技术可真不简单。” 他竟然直接将那血亲在她脸上!席闻鸦感觉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他兴致勃勃,但席闻鸦简直怒火中烧了,如果现在手里有一把枪,她绝对会爆了这人的头。 薄少恒将她脸上每一分的变化都看在眼里,顿觉得这个女人总算有了点人气,逼真的神情让他心里愉悦极了。 “想不到薄少原来是只衣冠禽兽!” 席闻鸦恼怒的瞪着她。 薄少恒面不改色道:“想不到席小姐原来这么了解我!” 席闻鸦咬牙切齿,这人是她见过最无耻,最卑鄙,最不要脸的男人了! 薄少恒对她邪魅笑了笑,“席小姐的表现我很满意,完全解答了我的好奇心!原来席小姐与人接吻也是会脸红慌乱心跳甚至忘记喘气的,我本以为吻的是具没温度的活尸。” 这话说的简直气死人不偿命,席闻鸦眼眸里惊惧、慌乱、怒意以及微小羞赧还未褪去便再次染上七分清冷之色,“我会告你性骚扰!” 薄少恒眼角微扬,漆黑的眸底一派笑意,音色性感而磁性,“嗯!席小姐是想过法律途径让我对你负责?其实不用那么麻烦,明天你带上身份证户口本我们民政局见就行。” 她结结实实的拳头像是打在了棉花上,无力的紧。 什么是歪曲事实?什么叫厚颜无耻?什么叫人贱无敌? 席闻鸦总算知道了,这眼前的就是一匹吃人不吐骨头阴险奸诈的禽兽! 她甩开他的手,不想再他一眼,心里的怒意像是洪水迸发,无处可宣泄。 薄少恒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笑的妖邪肆意,舔了舔唇下的血迹,他拿出纸巾擦拭。 席闻鸦走的很快,脚步带飞似的,仿佛急于摆脱身后跟随的薄少恒,她走的专注,眼神直视,却是一点也没注意到路上的行人一个个看到她,都暧昧捂嘴而笑。 她已然忘记了自己脸上还有个鲜红的唇印,只顾得满心的愤恨。 虽然她走的快,但是身后的薄少恒却还是不紧不慢的跟着,男人的脚步就算再慢也追得上女人的。 就在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快出了这条街道的时候,前方突然冒出来一辆横冲直撞的摩托车,速度飞快,一路过关斩将似的冲过来,吓到了不少行人,车上的人只直喊:“闪开,快给我闪开——” 席闻鸦还在为方才那幕恼火,根本没听到那人的喊叫,那车子便直冲了过来。 “躲开!” 薄少恒在后面看的心惊,还未离她很近便单手将她推了开去,席闻鸦狼狈跌倒在地,手心磨破了皮。 她的倒地使得薄少恒直接成了被撞的人,但由于他躲闪的快,旋身转了一圈没被撞,但手臂不知碰到什么地方,硬生生划开了一条血线。 摩托车差点撞了人却是连停也未停直奔而去,那隆隆声响身后一片狼狈躲避的人。 薄少恒眯眼看着远去人的车牌号,眼底闪过阴鸷的冷色,宛若北地极光! 席闻鸦爬起身来,还未检查自己身上的伤便被他手上鲜红的血色刺红了眼,顿时震骇了下。 ------题外话------ ~o(>_<)o~我早上爬起来没看到生日祝福所以我懒惰伤心鸟~更新就晚了~打滚求生日祝福~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o~我早上爬起来没看到生日祝福所以我懒惰伤心鸟~更新就晚了~打滚求生日祝福~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七章 名不虚传 前一秒还满肚子的怒火仿佛泄了气的皮球全部消失不见。 席闻鸦快速的从包里掏出纸巾给他止血。 狭长狰狞的伤口有些大,她果断开口道:“我送你去医院!” 她神色平淡中带着几分关切,似乎已然忘记了方才强吻自己的人是谁? 薄少恒淡淡扫了眼伤口,其实对于他来说这种程度的伤口并不算太严重,只是留了点血而已,消毒包扎下便好,但是既然女子提出来,他索性便没拒绝。 他的车停在不远处,两人走了一分钟便到了。 席闻鸦伸手问他要钥匙,他微微挑眉,淡淡道:“你会开车?”他本打算自己开的,毕竟不过手臂割了下而已。 席闻鸦眼眸沉静道:“会!” 薄少恒没再说什么,拿出了钥匙给她,自己在副驾座上坐好。 一路上席闻鸦的车开的有点快,但很平稳。 虽说薄少恒的伤口看上去像小伤,但在医院却足足缝合了七八针。 席闻鸦坐在外面的走廊上等,她低眉敛眸,秀眉微锁,一路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松懈下来,有些头疼的叹息,明明是一个强吻了自己的男人却又救了自己,她知道自己再次欠了人情,说实在的她宁愿欠钱都不愿意欠人情! 欠钱最起码有还清的时候,人情债一向最难还且还是一个自己一心想要敬而远之的人,这债让她感觉有种剪不断理还乱的凌乱感。 简直就是一个字,烦! 她坐在那儿想的头疼,薄少恒一出来便看到她情绪微微低落的摸样,他眼眸幽幽暗了下,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涌了上来,就那般静静看了她几秒,直到席闻鸦抬起头看到自己。 她看着他,怔了下,似乎想说什么,眼神闪躲了两下,临时突然改口变成:“伤口缝好了?” “恩!”他点了点头,在她身边的位置坐下,神情平静,从口袋里取出一方雪白的锦帕递给席闻鸦,“擦擦吧!” 席闻鸦微楞,有些不明他意,他眼眸含笑,嘴角弧度优美扬起,看着她脸颊的某处……。 唇印!席闻鸦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了,她就说自打进了医院,别人看她的眼光个个那么怪,她那时还以为薄少恒长的俊美的缘故,哪里想得是自己,一刹那,她脸色爆红。 她今天丢脸丢到家了,拿了薄少恒手里的锦帕便往脸上搓,野蛮的动作仿佛恨不得搓下一层皮来,直把白皙的皮肤搓的通红通红。 薄少恒勾唇笑得戏谑:“你再这么擦下去,那印子是没了,但你的脸估计也破相了!” 席闻鸦现在想起唇印便想起他的恶行,顿时恨恨瞪着他,“我要是破相了,一定也毁了你的容。” 薄少恒双眸熠熠,玩笑道:“你破相了大不了我养你,毁我容多不划算!” “不必了,我怕被薄少的红颜们撕成碎片!”席闻鸦听出他话里的玩笑意味,也翻白眼玩笑道。 说完,两人相视失笑,之前那种针锋相对的气氛似乎在这一刻消散不见了。 这时,一名护士从里头走了出来,冲着席闻鸦道:“这位小姐,你进来下!” 席闻鸦怔了下,看了眼薄少恒后走进了医生办公室。 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医生开好了药让她这个“家属”去拿药还有嘱咐一些注意的事宜,只是那个医生一口一个“你男友”直把席闻鸦雷了半响,刚开口辩解,医生叽里呱啦叽里呱啦的说的飞快,逼得她只能哦哦不断点头。 没多久,她便出来了,颇有些气恼的瞪了眼无辜的薄少恒,去药房拿了药,两人出了医院,在车上,席闻鸦将医生说过的话一一对他说了遍,口气不太好,不气不可能,她都快真成他“女友”了。 鉴于薄少恒因自己受伤,席闻鸦没有拒绝理由的要送他回家。 路上薄少恒不时的找话题跟她聊,从天南地北到社会时政,从历史文学聊到宗教艺术,从法律财经聊到商场谋略……席闻鸦惊讶发现薄少恒撇去在自己面前那副邪气狂霸的摸样,简直是个怪才,什么都懂,什么都有涉及,问什么他都能对答如流,且还是很精辟的那种答案,简直令她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若是个敌人,绝对是最可怕的强敌,心思慎密,滴水不漏,简直是个……。 “别拿我当怪物,我也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那什么眼神? 薄少恒看她看“怪物”似的看着自己的眼神便知她心底在想些什么,当下嘴角抽了下。 “薄少的才情果然名不虚传!” 席闻鸦想起上流社会里流传的那些话,以前是不信的,现在却不得不信了。 她说完这话,薄少恒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微妙,异常的静默。 这样的他是席闻鸦没见过的,顿时闭嘴聪明的没说什么,每一个人心里都有不可触及的地方,很显然,这话题他不太喜欢。 “席小姐是学什么专业的?” 他突然转头朝她看来,眼神深邃。 “法律!” 席闻鸦开车,眼神专注的盯着前方,跟他的疏离感明显比以前降低了不少。 “你毕业后想当公务员还是从事法律行业?” 薄少恒看上去似乎随口而问。 席闻鸦也是随口淡淡道:“都不想!” “哦,为什么?”薄少恒倒有些惊讶,她学法律听口气却似乎不太喜欢这门专业。 席闻鸦眼波流转,淡淡道:“因为我不适合!” 薄少恒沉默了,没再继续问了。 席闻鸦将薄少恒送到的地址是薄少恒在外的一处私人住宅并不是薄家军院,一到地方,她便下车跟他道别,薄少恒邀请她进去喝杯茶被拒绝了,但薄少恒却还是用了充分的理由让她答应了。 “这一带没有车子可拦,我让人送你,你稍等几分钟!” 席闻鸦知道他说的是实话,想了想便答应了。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八章 歪曲事实 席闻鸦坐在沙发上,薄少恒给她带了杯茶,言语清淡,眸色微柔:“你先坐着,我去换件衣服然后让人来接你!” 席闻鸦点点头。 “无聊的话可以开电视看会。” 薄少恒浅笑说了句,席闻鸦点头,他转身上楼。 席闻鸦端着茶,眼眸淡淡扫了一圈大厅。 她本以为薄少恒那般的男人更喜欢冷色调一些,没想到他家的装修完全颠覆了她的所想,独树一帜,偏暖系,整体既奢华却又不庸俗,古典中透漏张扬,雅致却又不失高贵,宛若他的人温和之时给人的感觉一样,锋芒内敛,低调而危险。 正对沙发的对面有个摆设古玩的博古架,她起身上前细细观摩了几眼。 “你是谁?” 柳善容刚在玄关换好鞋走进来,一眼便看到大厅里背对着自己的女人,惊了一跳。 席闻鸦看着正入神,突然听到这声也吓了一跳,回身望向来人。 只见站在她面前的女人,一身雍容潮流的贵妇装,发型精致,眉眼凌厉,气质高雅,脸蛋由于常年保养得宜因而看上去像是三十来岁,但席闻鸦可不认为她真是三十多岁的女人。 见她站在那儿没说话,柳善容拧起眉,眼神犀利,满是好奇,再问了声:“你是谁?” 她的容貌细看跟某个人很像,席闻鸦当下便隐隐猜出来人是谁了,礼貌性的打了声招呼道:“您好伯母,我叫席闻鸦!” 柳善容看她认出自己,态度也算谦和,眼眸里的厉光微微褪去不少,但气势却是未减半分,“你是恒儿带进来的?” 席闻鸦着实不太喜欢妇人打量自己目光,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似的,她微小拧了拧眉点了点头。 柳善容围着她转了一圈之后再沙发上坐下,一双目光精光四溢,“你跟恒儿认识多久了?怎么认识的?你和他目前是什么关系?” 她语气听上去淡淡的,但是内心已是翻山倒海,恒儿的私生活一向检点,几乎从来不乱搞男女关系也不带女人回家,身边何时有这么一个女人了?她怎么一点也不知道,死小子,居然瞒的这么死死的。 席闻鸦眉心微锁了下,对于妇人有些近乎质问的口气听着很不舒服,但出于礼貌她还是给了她回答:“我跟薄少认识不久,薄少出手帮助过我两次,至于我和薄少的关系,伯母你恐怕误会了,我跟他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席闻鸦不太习惯说朋友两字,因而说出口的一瞬有些迟疑,其实心底里她一直把他当做一个救了自己两次有个名字的陌生人而已! 但席闻鸦没想到她的迟疑看在柳善容眼里却是另一个意味,以为她是在极力掩盖着另一层关系,她双眼半眯了下,那眸光跟薄少恒有着几分相像,她语气状似柔和不少,懒懒道:“我也只是随口问问而已,你不必紧张!” 她说是这么说,心里却是另一番心思,有些恼! 紧张?席闻鸦错愕了下,她为什么要紧张? “恒儿年纪也不小了,确实该定性了!” 柳善容突然低头喃喃了一句,似乎不是对席闻鸦说,但席闻鸦却是听到了,顿时有些不明所以,不知她说的什么意思。 其实今天柳善容来这里也是为了一件事,那就是薄少恒的婚事,一直以来,由于薄少恒在薄家的地位超然,他的婚事一直被薄老爷子当成重中之重看待着,暗地里让柳善容打听了不知多少家的闺女,就想着找到一个知书达理,贤良淑德的妻子当贤内助,薄老爷子说了女孩家的门第出身什么的差点没事,但是品性一定要好,身家要清白才行。 为这事,柳善容一直忙活着,经常约朋友逛街打牌打听着,打听完了自己还派人查,查的还是知根知底的那种,差点没将人祖宗都挖出来,但很可惜的是,柳善容眼见太高,能入得她眼的简直少之又少,这次她好不容看中一家闺女,刚跟薄老爷子商量完就巴巴的赶过来准备探探自己儿子的底。 她正在兴头上,没想到就碰上席闻鸦刚巧也在的这么一出。 对于席闻鸦的印象,怎么说呢,看到席闻鸦背影的那一瞬,柳善容其实还挺恼火的,但是随着席闻鸦转身之后那容貌和语气态度什么的都算得上清淡和恭顺,没有别的女人看到她的那种献媚也没有一般名门千金的那种傲气总得来说还是不错的。 但这样的女人终归不是她认为做儿媳的最佳人选,她还是比较中意自己刚挑的那个,相貌品性还有教养跟家世方面都属一流,跟自个儿子那就是天生的一对。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的那个满意,因而看席闻鸦的眼眸不自觉的带了几分替“儿媳”报不平的试探来,“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席……闻鸦!”席闻鸦自然看出了她眼底突如其来的防备,顿觉无力感,她觉得自己已经将自己和薄少恒的关系解释的很清楚了。 “哦,席小姐是吗,以后我希望你能跟恒儿少些来往,毕竟恒儿是个快要结婚的人,这时候传出不好的绯闻对大家都没好处,你明白吗?” 似警告又似威胁的话从柳善容的嘴里吐出顿是让席闻鸦脸色冷了几分,“伯母,我想你真的误会了,我跟薄少其实连普通朋友也算不上,他只是帮过我两次而已!” 她的突然变脸让柳善容顿时觉得她这是在无声的跟自己宣战,意思是她以后还会跟薄少恒见面吗? 她眉目也倏然冷了下来,语气沉沉道:“我不管你跟他以前有什么关系,从这刻起必须断掉!” 席闻鸦现在简直觉得薄家人是不是都有病,城府个个太深到以致于听别人的话都喜欢肆意歪曲,她秀眉微扬,语气更冷了些,仿似寒冰,“伯母,我想说的都已经说了,信不信由您,麻烦跟薄少说一声我先走了!” 一口气说完,席闻鸦拿起沙发上的包便直朝门口而去。 柳善容被她冰冷的口气怔到了也气了,她没听明白席闻鸦话里的意思,就知道了一点,她这是不打算跟恒儿断!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九章 昙花一现 其实也不能怪柳善容歪曲了席闻鸦的意思,以前这样的事情又不是没发生过,曾今就有一个女的明明不过跟薄少恒说过几句话的关系而已,在柳善容面前声称是薄少恒的普通朋友而已,背地里却跟要好的姐妹说的有多暧昧便有多暧昧,直把柳善容给气的,亏她还信了那女人的话。 为那事柳善容还特意问了薄少恒,哪知薄少恒连人家的长什么摸样姓甚名谁压根就放在眼里过。 那次那个薄少恒没放在眼里,柳善容也就罢了,但是这次她看出来明显不同,薄少恒都把人带家里来了,能一样吗? 她坐在那儿忧心忡忡的想着看样子要尽快安排恒儿的婚事,让他定下来才行! 女方跟薄少恒的八字她早就让人拿去合过了,现在就想着让双方各自见一面,磨合下感情才好……。 她坐在那儿想的认真,薄少恒下楼来了也没发现。 薄少恒下楼却是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沙发上发呆的母亲,席闻鸦的身影却不见了,他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上前喊了声:“妈,您怎么来了?” “恒儿,过来坐,妈有事跟你说!” 柳善容听到他的声音顿时来了精神,但一抬眼便看到他嘴唇上的狼藉,顿时叫起来:“呀,你嘴怎么破皮了?” 那印子她看的仔细,一眼便看出是牙齿给咬的,顿时心里咯噔一下,觉得席闻鸦跟儿子关系更加不一般了,更不信席闻鸦刚才的一番话了。 “没什么,不小心咬到了而已!”薄少恒随口敷衍一句,不想将席闻鸦牵扯进来,也庆幸换了衣服下来,要不然被他妈看见手臂上的伤怕更是心疼的问东问西,他转移话题道:“妈,您进来有没看到什么人?” “什么什么人?你小子家里还藏人了?” 柳善容装糊涂,故意一脸迷糊看着他,薄少恒拧了眉,一双狭长的眸子黑的极致,换了问题问:“妈,您几点来的,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也好让我去接您?” “我也不过刚来一会,妈自己有车接什么接,快过来坐下!” 她说的尽量模糊两可,薄少恒却还听出了几分猫腻出来,刚来一会?那他更不信她没见过席闻鸦了,且茶几上还摆着那杯热茶,动都没动,他妈一向多疑,却没问方才在这的人是谁? “妈,我要听实话!” 薄少恒双手插兜,站姿优雅,脸色严肃起来,向来慵懒的眼角带了几分犀利。 他身上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宛若睥睨天下的君王,霸气十足。 柳善容被惊呆了,她没想到自己的儿子拿威势压自己,她觉得委屈,红了眼眶道:“你这是干什么,审问妈吗?妈难道还会骗你不成!” 她心里现在越发觉得席闻鸦是个祸害了,还好赶走了。 “妈,您知道我的个性,我不想说第二遍!” 薄少恒的脸色越发沉了些,没人比他更懂得他妈的心思,作为一个儿子他知道有些事情上能迁就就要迁就母亲,但是有些事情上不能迁就就必须硬到底,否则,他这辈子逃不出他妈的手掌心,从小薄少恒便懂得这个道理,所以有些事情上柳善容还真争不过这个儿子。 她有气无力道:“那女的自己说走了,让我跟你说一声!” “妈,您对她说了什么?” 薄少恒一听便觉得不对劲,自己都说这边没有车可以拦到她怎么还可能走呢,席闻鸦的性子他还是能看出来点的,稳重冷静淡定,不是太过难以忍受她是不会这么不告而别的。 “恒儿,你这话什么意思?真怀疑上妈了?” 柳善容看他为了个席闻鸦如此深究,顿时就火了,站起身便吼了。 薄少恒当下眉头便是一皱,淡定道:“妈,您先回吧,今天我没空招呼您。” 他说着拿了茶几上的车钥匙转身便走。 柳善容看他态度脸色顿时不好看了,这儿子从小到大就没让她省心过,也不知忤逆了她多少回,但这次为了一个女人冲自己发脾气还倒真是第一次! 席闻鸦走出薄少恒家,在空旷悠远的马路上走了一阵便有些后悔了,这路望不到尽头似的,她之前开车来的时候都用了快一个小时,这走回去怕是要走到昏天黑地脚断了。 不过就算后悔她也不会返回去了,想了想她掏出手机准备给章珂打个电话让她打出租车来接自己,没想到她的号刚拨打出去,手机竟然没电量了,席闻鸦简直有撞墙的冲动,最近的霉运也太好了点! 席闻鸦眼见电话求助无望便想着随便拦一辆车搭下顺风车,但结果她硬是一辆都没能拦下,确实,能够住这片豪宅的人哪里是缺钱的人,且还一个陌生的女人,看她站马路中间拦车没骂她疯子算好了,现在这世道谁都懂得祸事也许就是从好心办坏事里出来的。 两个法子都失败,席闻鸦算是彻底死心了,一步一步慢慢的挪,她今天为了薄少恒在医院跑东跑西的跑的已经够呛,这下,高跟鞋再走远路,刚开始还好,但是随着走久了,那脚越来越不听使唤,感觉又酸又痛又累。 高跟鞋还把脚后跟快磨破皮了,她索性脱了鞋光脚在水泥地上走,现在天气算得上夏末快入秋,天阳也不算大,踩在地面上顶多小沙石磨脚倒也不烫人,她双手晃着高跟鞋就那么走,反正路上也没行人,她也懒得注意形象了。 她觉得自己跟薄少恒天生八字不合,犯冲,要不然每次遇上他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呢,几乎没一件好事!她都想着要不要去庙里烧香拜佛一次,驱驱霉运,她其实不太迷信,但张舞信,小时候每当她犯病或者研晟身体有个什么不舒服,张舞就会去庙里给他们祈福,那病准好,她每次都笑她妈迷信,但张舞就是信,下次他们生病还是家里出事她还是会去求神拜佛! 薄少恒开车追上席闻鸦那会,他一眼便看到双手拿着高跟鞋光脚压马路的女人,那一刻,在他眼里的席闻鸦迷人极了,脱去了高跟鞋仿佛像是脱了她自己一身的伪装,也不知想到什么事情高兴了会露出笑容蹦两下,光着脚踏着舞步,身姿旋转的那一秒当下便让人有种离不开目光的耀眼光彩,像是午夜的昙花惊艳绽放,一瞬凋零! 第四十章 就由你陪着我吧 那一秒,薄少恒拿出手机咔嚓一声便将那美艳的一幕抓拍了下来。 席闻鸦还不知道自己被偷拍,还沉迷在跟家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中,便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喇叭声,她这才回身看到了车里的薄少恒。 他摇下了车窗对她道:“上车!” 席闻鸦有些迟疑,“薄少有伤在身,还是不麻烦薄少了,薄少手机借我用下就可以。” 她顾及他的伤,且也真怕跟他牵连上被他妈看到了又要误会什么,那她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薄少恒眼见她的有意疏离,眼眸深了深,直接下车给她开了副驾座的车门,清淡道:“要么自己上车,要么我抱你上车,席小姐想选哪样?” 他说着眼神戏谑,看着似乎还真有动人抱人的打算,席闻鸦头皮麻了下,这男人的脸皮太厚,她比不过,自动上车。 薄少恒上车拿了湿巾给她擦脚,席闻鸦一手拿包一手拿鞋还没放下,薄少恒直接自己动手给她擦,直把席闻鸦吓了一跳,受宠若惊,扔了手里的鞋和包就抢过,“谢谢!我自己来就可以!” 她那摸样像极了一只受惊的小猫,全身的毛倏然乍起,一双漆黑的眸子里满是慌乱和无错。 薄少恒坐在一旁低低的一笑,笑声愉悦。 男人的笑声磁性而低哑,声线动听,席闻鸦也不知他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反正她的脸就红了,头垂的低低的,擦好脚穿好鞋坐那儿拘谨起来。 薄少恒发动车子,车厢内悠悠扬扬的飘着一首曲子,歌声柔美,声调并未放的很高,听在耳里让人有种心神放松的舒适感,薄少恒并没问她方才屋里跟她妈发生的事情,也没提,他知道她现在心情刚平复,自己若是再挑起那个话题无疑会惹来疏离的反感。 席闻鸦是真的折腾累了,坐在副驾座上听着舒缓的音乐,精神懒懒松懈下来,望窗外风景的眼睛不知不觉中打架起来。 薄少恒似乎察觉她阖眼而歇,车子开的平稳而慢,几乎没丝毫震动。 车子到达目的地,席闻鸦还未醒来,薄少恒也不叫她,就那般坐着静静地看着她,心神前所未有的安宁和平和。 他俊美的脸庞在夕阳的云烟晕染下神情有些飘渺,双眼迷离而魅惑。 这么多年来,他拥有很多东西,却没来没有一样像眼前的女人一样令他如此上心,几乎在不经意间便勾去了他的心神,夺去了他的目光。 这个女人其实并不算绝色到祸水级别的女人,但是偏偏她身上仿佛有魔力一般的东西吸引着他。 一个游走人间地狱两处的魔鬼最需要什么,是阳光?不是,是救赎?也不是,他只是想要一个能陪伴他在世间行走的同类而已。 他修长光润的指尖一点点将女子脸颊上的乌黑发丝勾至耳后,看着这张沉静柔和的容颜,有着难以仰制的喜悦感,“你会陪着我吗?” “你愿意陪我一起吗?” 他的声线很轻很低,近乎于灵魂的叹息,席闻鸦没有听见,所以她连眼皮也没动下。 薄少恒眼帘垂了垂,优美的眼睫仿佛神秘而优雅的黑蝶,散发着无与伦比的黑色尊贵,男人语音温柔缱倦的令人有哭的冲动,“你不说话,我当你答应了,以后,就由你陪着我吧!” 轻轻的一个吻浅浅的落在席闻鸦的额头,像极了某种最虔诚的仪式,神圣而庄重。 薄少恒眼见席闻鸦还未醒,便打了电话给章珂,让她出去接人,章珂赶到的那会表情别提多惊讶了,直追问薄少恒怎么回事,可薄少恒是笑着将她的问题都挡了回去,让她带路将席闻鸦送回了宿舍。 席闻鸦清醒过来已是夜上阑珊,她坐起身发现自己躺在宿舍的床上,还有些身处茫然之感,总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个怪梦,但那梦的内容却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了。 章珂本在一旁上网,听到动静顿时走过来:“鸦鸦,你醒了!” 席闻鸦看着她,微微讶异:“你怎么在这?” 章珂并未住校,她一个人在学校外面租了房子住,因而她出现在宿舍倒是让席闻鸦惊讶了一下。 “哼,你说呢?” 章珂对着她哼了下鼻子,席闻鸦被她的目光看的不明所以,她脑海里遗留着最后画面便是上了薄少恒的车,然后好像她睡着了……那么谁送她到宿舍的? 她看着章珂,有些迟疑的问了声:“谁送我回来的?” 章珂目光灼灼的盯着她,表情暧昧:“我哥,你跟他怎么回事?快点老实交代!” 她等在这儿等着席闻鸦醒来就是打算逼问她来着,薄少恒太狡猾了,一点都不告诉她。 席闻鸦看她目光就知她误会了什么,当即微笑的简单说了一遍:“还记得上次机场你哥帮过我的事情吗,我今天请他吃饭,然后他送我回来,就是这么回事!” “这么简单?”章珂笑的暧昧。 席闻鸦点点头,很是清淡道:“是啊,就这么简单!” 她说完起身理了下衣物,准备去洗手间洗漱。 章珂跟在她身后,目光还有些狐疑,但看她风轻云淡的态度,似乎真的没把薄少恒放在眼里,章珂也知道席闻鸦喜欢苏锦凉也相信了几分,但是一想起她哥看席闻鸦的眼神跟那轻手轻脚的动作,总让她感觉怪怪的,她叹息一声,或许是她想多吧了,她哥那样的人,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席闻鸦怎么会入了他的眼。 说真的,章珂不太喜欢席闻鸦跟他哥扯上关系,也不是说席闻鸦不配,而是席闻鸦在她眼里比较单纯干净,但是薄家是个什么样的家族她很清楚,她很不希望席闻鸦牵扯进那样一个复杂而庞大的圈子里去。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一章 代替主子相亲 经过席闻鸦这么一闹,柳善容连个跟儿子说话的机会都没,更别说提跟女方见面的事情。 她窝了一肚子的火回了薄家老宅,当即便把情况跟薄老爷子说了一番,薄老爷子听完后微微惊讶了一番,连着追问她席闻鸦的情况,可柳善容哪里知道,就知道一个名字,且还自认为她跟自己儿子关系匪浅。 对于她的话,薄老爷子没全信,他看问题比柳善容深远多了,因而沉沉说道:“我们还不知道少恒心里是怎么想的?你也别瞎猜,指不定还真是普通朋友。” 不是普通朋友也好,薄老爷子这话留在心底没说,对于薄少恒看人的眼光他一向赞赏,能被他看上眼的女人定然不俗。 对于薄少恒的婚事,薄老爷子想的还是很开明的,只要薄少恒自己喜欢就成,其他的他不会多加干涉。 但是柳善容跟他的想法却是完全不同,柳善容觉得毕竟是自个儿子的终身大事,一点也马虎不得,哪能单凭喜欢就可以的,所以她一心希望薄少恒娶到个能体贴他,善解人意,品性贤良,聪明能干,知书达理的贤内助。 在她眼里,自己的儿子那么完美,能配得上他的女人自然也要很完美。 说到底,她就是对席闻鸦喜欢不起来。 有了今天薄少恒为了席闻鸦而撇下自己不管这么一出,柳善容心里有了疙瘩,她知道自己跟薄少恒提他的婚事怕是不成了,这事要薄老爷子亲自出面才行,薄少恒再不愿也要顾及薄老爷子的意思。 因而,她极尽赞美的将女方说了一番拿来说服薄老爷子让他跟薄少恒提提跟女方见面相亲的事,薄老爷子听她这么一说自然心底留了好感点头同意。 柳善容知道只要薄老爷子出马这事就有了百分之四十的机率,高兴的通知女方家长安排时间去了。 薄少恒来老宅的时候,薄老爷子有些委婉的将这事跟他说了,还给了他一个地址让他今晚去赴约。 虽然他说的已经非常委婉,但薄少恒一听便明白了这是让他去相亲,有些失笑,“爷爷,你什么时候也跟我妈瞎掺和了!” 他一眼便看出这谁安排的戏! 薄老爷子瞪着眼道:“死小子,这你终身大事,你妈为你急,我也是为你好,什么叫瞎掺和!” “爷爷,这事不急,等时机到了,我自然会成家,现在还不是时候。” 薄少恒话说的很婉转,但拒绝的意思很明显。 薄老爷子眯眼看他,吸了口手里的烟斗,沉声道:“你小子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薄少恒一看他的神情,便明白了他妈跟薄老爷子说了席闻鸦的事,他摊手既不承认也不否认道:“爷爷,有些事情顺其自然比较好,太过强求只会适得其反!” 他拒绝的意味明显,薄老爷子知道他的性子,向来有主见,说一不二,还真不好说些什么,但他还是报了些希望道:“好歹去见见人家姑娘,毕竟时间地点都约好了,你总不能放人家鸽子,这让姑娘家的多没面子!” 薄少恒狭长眸子微敛,想了会,优美的唇线缓缓勾起,起身的动作优雅而慵懒,淡淡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薄老爷子点头满意的笑了笑。 薄少恒走出了薄家主宅,黑色轿车旁一名男人长身而立,身形高大而挺拔,赫然正是上次在商场自称席闻鸦代表律师的男人。 薄少恒看着他,玩味一笑,“晚上有个应酬,你去下,这是地址,记得绅士客气点,饭后送人家回家!” 他说着将刚才薄老爷子给他的一张照片和地址给了秦斫。 秦斫扫了眼,嘴角明显抽搐,他这贴身保镖当的,又是冒充律师又是代替主子相亲……。 他觉得自己太憋屈了,拒绝道:“我是杀手!”跟女人吃饭相亲玩绅士风度完全是要他命! 薄少恒眼底玩味更深了,挑高了眉只说了三个字:“不愿意!” 一句话便堵得秦斫没话了,只能憋屈的接过了东西走人。 柳善容要是知道薄少恒随便打发了一个人去跟人家相亲,不气死才怪! 还有薄老爷子要是看到这一幕怕再也笑不出来了。 晚上,秦斫准时去了地点赴约,那女人长得很漂亮,瓜子脸,柳叶眉,樱桃嘴,皮肤皙白,一双眸子水盈盈的,照片上都没本人好看,性子也温和,可如斯的美人却任被秦斫看成蛇蝎猛兽,他自个当了一晚木头,人家问话能答的他不超过三个字,不想答的一个字都没有,简直冷的跟一块寒冰似的。 那女的压根没看过薄少恒的照片,晚上这个约会是被家长给骗来的,骗来后才知道是相亲,她看秦斫长得不错,也就本着了解了解下,哪里知道这男人跟块冰似的,爱理不理,脾气再好的女人都会生气。 她哪知道,秦斫跟她坐一起吃一顿饭完全是当任务去完成的,其他的他根本不管! 当晚的相亲不欢而散,女方完全不满意,跑去跟父母说了一通,叫他们别再瞎折腾了,再折腾她就出国! 这事抖到了柳善容的耳朵里,她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自己那么优秀的儿子那女人居然不满意! 这次相亲虽然失败了,可柳善容却还是没打算放弃,她就仿佛跟薄少恒扛上,硬是持续不断的给他安排相亲,薄少恒能躲便躲,不能躲便让秦斫出面,秦斫简直快憋屈死了,恨不得从薄少恒身边调离到非洲去也好! ------题外话------ 唉,文慢热就没人气,我心都凉了,这文后面精彩,前面铺垫,现在铺垫已经完成了,马上百日宴了,遁走,还是晚上更新好了~o(>_<)o~ ></)o~ > 第四十二章 第二顿饭 B市最近最大的新闻当属薄老爷子曾孙的百日宴,上至名流高官下至中端家族都知道这将是一场无比恢弘的顶级盛宴,请帖都是薄老爷子贴身秘书派发的,有些大人物还是薄老爷子亲自上门请的,收到请帖的家族跟人物都喜滋滋的觉得面上有光,得意无比,没有收到请帖的家族跟人嫉妒的发疯挤破脑袋想尽了办法都想混进去,其中席父便是当中的一个,他最后作为某个薄氏旁系的旁系的随从才得以进去的,可谓花费了大把大把的钱煞费了苦心,像他这样走关系的人不再少数,更有人在考虑要不要扮成工作人员进去,但那无疑是痴人说梦,那天的工作人员从侍者到大厨还有开门的门卫都是进过逐一调查删选出来的,谁也无法浑水摸鱼,保全措施更是从部队里直接抽调来的。 席闻鸦不关心此次的宴会有多么盛大,她只关心她的孩子,那天是孩子的百日宴,她说什么也要去参加,她无法给予孩子母爱,但是默默的看孩子一眼给予祝福还是要的,且孩子名字她更想亲耳听见喊一喊,而不是由别人的口一传再传才能知道。 可宴会要进去就必须有请帖,她不用想也知道薄家宴请的人自然都是金字塔上的顶级存在,她怕是连站在门外对街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她为此试探过章珂,可惜的是章珂无意去,对于这般盛大的宴会她似乎非常厌恶且避之不及。 她与薄练臣的感情也浅,因此对于薄练臣的孩子还真没什么特殊的感情,如果是薄少恒的孩子,她就算再讨厌也会出席的。 席闻鸦知道她无意参加,心情有些沮丧,更不好意思问她要一张请帖,那无疑会惹章珂怀疑。 想来想去,她现在只能想到一个人,那就是薄少恒! 不是万不得已,她真的不愿意去求那个人,她下不了决心,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眼见百日宴越来越近,她实在无法之下,只好打电话给薄少恒。 薄少恒距离上次跟席闻鸦见面后便一直很忙,忙着处理各种各样的事情,也忙着躲柳善容的相亲还有孩子百日宴的事情。 接到席闻鸦电话那会,薄少恒明显愣了下,颇有些惊讶,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了,在他的认知来席闻鸦可不是一个主动的女人,巴不得自己离她越远越好。 不得不说,看到这通电话,他好奇的同时心情很是愉悦,他按了接听,嗓音低哑而性感:“喂!” “呃……你好!”席闻鸦干干的打了声招呼,语气有些不自然,眼眸乱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比较好。 “你好!”薄少恒也跟着回了句,他自然听出她语气的不同,手指转动着手里的签名笔,好脾气的等着她的下一句,一双狭长的眸子浅浅带笑。 “不知薄少有空没?一起吃个饭如何?”席闻鸦记起自己似乎还欠他一顿饭,顿时有了话题。 薄少恒优雅微笑,语气平淡温和的让人听不出一丝异样,“今天吗?恐怕不行,这段时间都有点忙,三天后如何?” 他的说都是实话,这段时间能推的行程他几乎推掉了大半可还是忙,他说的三天后百日宴正好结束,他确实有了点空。 席闻鸦一听心当下有些急了,拧了拧眉道:“不会耽误薄少很长时间的!” 听她如此有些急切的语气,薄少恒倒有些好奇了什么事能让她不顾对自己的不喜欢而这么着急请自己吃饭,他勾了勾唇,看了眼时间,对电话里的席闻鸦道:“席小姐会做饭吗?” “呃……”他突如其来的莫名问题让席闻鸦微微一愣,下意识的说道:“会一点!” “好吧,不知道现在席小姐有没空给我送个饭,我现在在公司暂时走不开,中午也有个饭局,你知道饭局上都是推杯换盏,吃不了多少东西,我想先填填肚子,不知有没荣幸吃到席小姐亲手给我做的饭!” 薄少恒正说着,助理敲门进来,看到薄少恒在打电话,轻手轻脚的将文件放下,薄少恒冲他打了个手势,助理点了点头安静的站在一旁等候,距离不远但也不近,既可以听不清薄少恒的具体讲话内容,但薄少恒若是开口喊他或者打手势定第一时间知晓。 席闻鸦着实没想到薄少恒会提出这么一个要求,她有求于人,自然没有说不好的理由,当下答应了,“好,麻烦薄少恒告诉我下地址!” 薄少恒听见她答应,眼底异光闪烁,当即便报了个地址,讲完后还加了句:“那我等着席小姐的午饭,一会见!” “一会见!” 两人同时挂断了电话,席闻鸦看了眼时间,来不及多想拿了包包便往外冲去,做饭自然要有地方和菜,现在去买菜肯定来不及了,她准备回席家去做,希望赶得上。 那边,薄少恒刚抬眼,助理便站到了桌子前听候吩咐。 薄少恒看着他淡淡道:“将中午的饭局往后拖延一个小时,还有,四十分钟后你下去接一个人上来!” “好的,BOSS!”前面那句还好,后面那句接人令助理有些讶异,但还是平静的点头应下。 “给我拿那份中东项目的详细资料过来!” 薄少恒工作起来眼神沉敛深邃,面容沉静,一点也无在席闻鸦面前的邪魅姿态。 席闻鸦回了席家直奔厨房,由于还不是午饭时间,佣人并未在厨房忙活,正好让席闻鸦有了做饭空间。 她麻利的将冰箱的一些菜取出来,然后洗好弄好,其实她也不知道做些什么好,看到什么她几乎就拿出什么然后再脑海里边想边动手。 她的厨艺一般,算不上好吃但也不是很难吃,在研家的时候,她好歹跟张舞学过一点,就是技术不太精湛,希望待会做出来的东西不至于太难吃才好! ------题外话------ 我本来想着直接写百日宴,但想想男女主对手戏太少,所以我还是慢慢来吧,慢热就慢热,我的文我做主~╭(╯3╰)╮求收~ 第四十三章 A.OD的传奇 厨房的动静惊动了佣人,佣人看见席闻鸦在弄菜做饭赶忙来帮忙,席闻鸦那会手忙脚乱,因此没拒绝。 两人的效率比一人的效率高出不少,席闻鸦将做好的菜一一放入保温盒内。 席闻誉是被饭菜的香气吸引下楼来的,才到厨房门口,她眼尖一眼便看到了席闻鸦,脸色顿时冷若冰霜,她脸上的伤还没好,还残留着淤青,席父那一巴掌着实让她痛到现在,她现在可谓恨极了席闻鸦,可席闻鸦完全不回家,她一直寻不着找她茬的机会,没想到她今天突然跑回来了。 她看着席闻鸦认真摆弄菜的动作,心底憋了一肚子的火,却硬生生忍下,很是亲热的上前叫了一声道:“姐姐,你这是给谁送饭?” 她的演技堪称一流,神色带笑,似乎早已忘记两人在商场的过节。 席闻鸦却未曾理会她,反而转身冲着身后站在炉灶前的佣人问了声:“王妈,锅里的那道菜好了没?” 王妈应了声:“好了大小姐,我这就给你盛起来!” “谢谢!” 席闻誉看着席闻鸦完全无视自己的在一边与王妈说着,心情越发恼火了,眼底里闪过一丝阴狠来,她看着桌子上还未来得及盖顶盖的保温盒,突然伸手轻轻推了把,犹如小孩子的恶作剧,她得意极了,却没席闻鸦突然转身,伸手敏捷的将保温盒托住了,虽然托的及时,但是最上面的菜还是倒出了小半在席闻鸦的手背上。 席闻誉一怔,继而还是开心的笑了,在席闻鸦开口前提前大叫道:“呀,姐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菜都倒手上去了。” 王妈听到声音转身看了过来,也跟着叫了声:“啊,大小姐,你没事吧,快把手放冷水里冲一下!” 她拉着席闻鸦的手便打开了冷水给她冲洗,席闻鸦眯眼看了席闻誉一眼没说话,席闻誉挑衅的冲她眨了眨眼,脸上要有多么无辜就有多无辜。 虽然王妈拉她拉的及时,但是手背还是烫红了一片,有些微微的刺痛,王妈看着叫嚷着要拿烧伤药去,急急的跑出了厨房。 席闻誉指尖玩弄着自己的垂于胸前的发丝,一双眸子清纯无辜,“姐姐,你可要小心点,今天是烫伤,下次还不知是什么伤!” 这话说的颇有威胁挑衅的成分,席闻鸦一双眸子清冷的望着她,淡淡道:“收起你的花样,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席闻誉今天得了点甜头,似乎忘记了惹急了席闻鸦的后果,眨着眼道:“翻脸不认人?你将我交给警察的时候何时认人过,我是你妹妹,亲妹妹,你居然出卖我,席闻鸦你等着,我们走着瞧!” 她说着恨恨瞪了席闻鸦一眼转身哼着歌走出了厨房。 席闻鸦看着她的背影,眼神冷冷的淡淡的像是一潭湖水般,没有什么温度。 王妈找到药膏进来的时候,两人都不在了,席闻鸦拿着保温盒似乎也走了,王妈喃喃嘀咕了声:“大小姐怎么这么急,那手好歹也上点药!” 按照薄少恒给的地址,席闻鸦打车到了他的公司,下车后,她看着一座座高耸入云的钢铁巨怪心情有些复杂,前世的商场生涯仿佛放电影般在她脑海里流逝而过,在这钢精水泥铸造的堡垒里,每一个人都披着一件战甲,随时战斗着,前世她的生活就是在一场战争中走向另一场战争渡过的,几乎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为了薄练臣她真的付出了太多,可付出不一定会得到正面的回报,也有可能是负面的,她一直都没能明白这个道理,死过一次后,她终于明白了,上世的她太蠢太天真所以才会以为世界是美好的,爱情是伟大的,可以让人牺牲一切,以为只要自己努力就有最美好的幸福等着自己,却从来想过这世上还有负面一说。 若说后悔,她确实后悔当初怎么就没看清楚薄练臣的真面目,但是事到如今,有些事情不是后悔便能推翻重新开始的。 她垂下眼睫深呼吸了下,再次抬眼找到了薄少恒所在的大厦位置,看到那公司的名字她微微愕然了几秒才缓步走过去。 此刻她的脑子里被那个公司标志给塞满,她着实惊讶了下,没想到薄少恒的公司竟然是A.OD。 A.OD——在B市乃至全国商业可谓一个传奇性的存在,八年悄然崛起,从一家名不经传的公司短短时间内发展到无可匹敌的商业帝国,其名下全国各行各业最赚钱的领域几乎都有涉及,最具有传奇跟神秘性的当属A.OD的幕后掌权人,几乎是商业的传奇人物,短短八年他不知缔造了多少商业传奇神话,光是说都让人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席闻鸦以前经常听同行们津津乐道,她大多一笑了之,可自打在一次金融风暴危机中亲眼见证了A.OD公司的应对手段和辉煌成绩,可着实让她惊叹了一番,她着实没想到,在别人眼中的危机,在他们眼中却是天大的商机,以扭转乾坤之势硬生生改变了无数公司的命运! 只是可惜的是几乎没人知道这家公司幕后掌权人的真实姓名,别人只知道总裁CEO是从外国留学回来的,姓慕! 此刻,亲身走进这家传奇性的公司,席闻鸦血液里有些沸腾,像是某些好战的因子陡然苏醒,让她莫名兴奋起来! 第四十四章 风流慕少 大厦总高九十九层,总裁办公室位于第九十八层,薄少恒的办公室则位于公司最顶层,属于公司神一般的存在,公司员工几乎也没见过他们公司的最高掌权人,只因,薄少恒的车是停在专门的车库内,且电梯直通顶层,不与别处连接,能见到薄少恒本人的除了他的私人助理便只有慕草微! 慕草微,出身B市名门官家慕家,性子吊儿郎当,风流倜傥,是个十足的花花公子。 他打小跟薄少恒在一个军大院里长大,可以说从小一个开裆裤下长大的兄弟,两人年少都一起进过部队,慕草微天生不是个当兵的料,可为了兄弟,他也便听从自己老爷子的进去好生训练了二年,十四岁那年他留学出国,这一走便是六年,二十岁归国之时,却发现物是人非,薄少恒变了很多,褪去年少之时的狂霸无忌,变得风华内敛,稳重而低调,更加让人捉摸不透,他发现自己一点也看不懂他了! 最让慕草微意外的是薄少恒竟然抛却了军队生涯改行商,要知道薄少恒是个天生的将才,对于军事方面他几乎拥有天生的军事才能。 有些时候,慕草微几乎隐隐有种错觉,薄少恒身上好像埋藏了很多秘密,不像儿时般什么事情都跟他这个兄弟说。 唯一让他庆幸的是,两人的兄弟情没有因为岁月的流逝而有所减淡。 说起他胜任A。OD总裁还有一个小插曲,当初他留学回来,他家老爷子嫌弃他无事可干整天只知道泡女人,气得每天拿鞭子抽他,慕草微每次都往薄少恒家躲,躲习惯了也就在薄少恒的家里住下来了,看着薄少恒公司做的有声有色,他开玩笑让薄少恒给他个职位混混好在老爷子面前糊弄下,薄少恒倒真答应了,问他要什么职位,慕草微随口的说了句:“总裁这名号腻威风,我要做这个!” 在他眼里,总裁是公司里最清闲的活,且凭这名号出去绝对能泡到一堆的女人,他当时就冲着总裁够威风够清闲去的,可后来的生活完全颠覆他的所想。 薄少恒退居幕后,慕草微成了A。OD明面上的总裁,一切决策会议应酬酒会等等全部由他去参加,慕草微这才后悔莫及,他完全成了薄少恒的替身苦力,整天给他卖命,后来A。OD上市成为商业帝国,各种访谈应酬等等应接不暇,更夸张的是他的私生活完全被人盯梢,每天上娱乐八卦绯闻满天飞,直把他家老爷子气的,每次他回家都免不了一顿抽。 他后悔,悔的肠子都青了,他现在才明白自己完全是被薄少恒阴了!可虽然后悔,他也还是为他卖命了七年多! “叮”电梯门刚开,慕草微便看到薄少恒的助理连展站在面前,顿时挑花眼微闪,扬笑打了声招呼:“嗨,小展展,准备吃饭去吗?” 助理连展这个大男人,全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对于慕草微的恶趣味满脸黑线,天知道每次看到慕草微他都有揍人的冲动,不过看到他是总裁的份上忍了,他恭敬的打了声招呼:“总裁!” 他的黑脸慕草微看在眼里,上前拍了拍他的肩,暧昧的眨了眨眼道:“小展展请我吃饭吧,公子我正好也饿了!” 连展额头青筋跳了跳,退开慕草微五步远,开口道:“抱歉总裁,BOSS吩咐我去办事,暂时没空请您吃饭!” 慕草微立即发挥八卦精神,很是八婆的道:“什么事比吃饭还急?” 连展正跨步进入电梯,闻言,漫不经心道:“总裁想知道可以去问BOSS,我只负责做事,其他一概不知。” 说完,他按了关门键,丝毫不理会慕草微咋咋忽忽的声音,“嗳,小展展等等,别急着走啊!” 直到电梯门彻底关上,慕草微摸了摸鼻子,一双挑花眼笑的像只狐狸,每次戏弄连展几乎都让他乐趣无穷,“哈哈,小展展还是这么可爱!” 连展要是听到这句话,估计脸色会更黑了。 慕大少爷进薄少恒的办公室是完全不敲门直接踹门而入的那种,行为强横的像强盗,薄少恒一听声音便知是他来了,头也没抬一下。 “嗨,小恒恒,想我没?” 慕草微继续他那让人鸡皮疙瘩掉一地的肉麻嗓音,薄少恒风轻云淡的说了一句立马噎了他半死,“有事说事,没事给我滚远点!” 慕草微不满叫苦道:“你也太没良心了,我给你整天跑腿当挡箭牌使,你倒好连口水都不赏我喝,还这么伤我心,实在太打击人了!” 薄少恒总算抬眼朝他扫来,笑得温雅却带着丝丝危险之气,“哦,看样子你很累很忙,最近伯父急着要绑你回去结婚,你说我要不要给伯父透露点消息顺便放你几天婚嫁!” 慕草微脊梁骨被冷风吹了又吹,脸色顿时垮了,陪着笑道:“别介,我这不说说,说说而已,我天生奴隶命,随时为你效劳来着。” 他心里敢发誓,薄少恒绝对是故意的,明明知道他这阵子躲他家老爷子来着还敢拿这事威胁他,够有种! 薄少恒不为所动,依旧风轻云淡的笑道:“累坏了你可不好,我还是放你几天婚嫁得了!” 说着拿起电话准备打电话,慕草微吓的赶忙按住了他的动作,讨好道:“兄弟,我错了,真错了,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上刀山下火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脸上笑的欢,心底快哭了,每次在薄少恒面前他讨不了丝毫便宜不说还总被压榨无比凄惨,他这日子过的,偏偏他自己犯贱,每回都忍不住要撩拨下薄少恒的脾气! 薄少恒收回了手,十指互扣,薄唇优美扬起,淡淡道:“中午和市政有个饭局,既然你都开口了,那你跑一趟吧,我就不去了!” ------题外话------ 继续无病呻吟,求收~ 第四十五章 打小报告 慕草微就这么无比苦逼的又被薄少恒摆了一道! 亏他还得满脸心甘情愿的微笑应下,“好,我去,我去!” 薄少恒看了眼时间,收好桌面上的文件,起身去吧台倒了杯红酒,慕草微狗腿的跟在他后面,开了音乐,正喜滋滋的准备也给自己倒一杯红酒享受,薄少恒的手突然横了过来,止住了他的动作,挑眉道:“你还不走,跟市政的饭局十分钟后可就开始了!” 慕草微傻眼了,没想到,薄少恒这么阴,给他喝杯酒的时间都不给,他骂了声:“算你狠!” 转身走人! 薄少恒把玩着酒杯浅酌了口,神色怡然! 连展带着席闻鸦上电梯的时候正巧碰到垂头丧气下来的慕草微,连展一看他神色,便知他又被自家BOSS阴了,心里笑得欢,脸上不动神色,面无表情,眼睛斜也不斜他一眼。 倒是慕草微忍不住往他身边的席闻鸦看了眼,调笑道:“呦,小展展,你脑子终于开窍知道交女友了!啧啧,这里面装的不会是爱心午餐吧!” 慕草微八卦的心里作祟让他一下子忘记了所有不快,眼睛贼亮贼亮的盯着席闻鸦手上的保温盒。 席闻鸦抬眼淡淡看了慕草微一眼。 连展听到他的那声“小展展”鸡皮疙瘩再次掉了一地,黑着脸道:“总裁,您别打趣我了,这是BOSS要见的客人!” “薄要见的人!”慕草微的眼神更亮了,那双桃花眼盯着席闻鸦像是激光般将她浑身扫了个遍。 说真的,那样的目光很露骨很放肆,席闻鸦不太喜欢那样的目光,不过男人的目光除却有些放肆并未有很色情的东西在里面,单纯是好奇和震惊! 慕草微常年花丛中混,眼睛一向肆无忌惮惯了,刚才那一眼完全是本能的怪不得他,现在看到席闻鸦看自己的眼色,他顿时干干的笑了笑,“美丽的女士怎么称呼?” 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古代街上调戏良家妇女的纨绔子弟口吻,刚出口,连慕草微自己都愣了愣。 席闻鸦看得出他并无恶意,对他没太大的好感也没太大的反感,眉眼微抬,淡淡道:“席闻鸦!” 慕草微一改风流痞气的形象,难得很是一本正经的伸出手大方道:“你好,席小姐,在下慕草微!” 说完他露齿微笑,优雅而绅士。 他正经起来的摸样像极了绅士款款的君子,全身洋溢着一股温润的贵气,直让连展大跌眼镜,他哪里知道慕草微就是个换脸的高手,与不同的人打交道他以不同的方式去对待,且席闻鸦还是薄少恒看上的女人,他哪里敢拿那套花花公子的方式去对待她,席闻鸦伸手与他交握了下,“你好!” 其实,不管慕草微面上装的多么绅士君子,心底里的八卦泡沫简直快把他自己都淹没了,他对席闻鸦的印象不错,长得不算最美艳的那种女人,可身上自有一股风情,眉眼淡雅,净而清新,淡而脱俗,像是一朵清莲静静绽放属于自己的风华,并不灼艳却偏偏让人有种移不开眼的惊艳,难怪能入了薄少恒的眼。 “席小姐是来给薄送饭的?”慕草微面带绅士笑容,他总算明白薄少恒那么阴险的急着赶走自己,原来有美人送饭来,他心底恨的磨牙,死小子,迟早有你栽的一天! 他对薄少恒的称呼让席闻鸦微微迷惑了下,“慕先生说的可是薄少?” 慕草微点点头,桃花眼眨了下道:“是啊!我跟你说,薄这人奸诈无耻阴险卑鄙霸道小气还很记仇,席小姐可要小心点,别不小心着了他的道!” “席小姐,电梯来了!” 连展满脸黑线,实在忍不住开口了,他觉得薄少恒绝对交个了损友,有这么在人家女孩子面前贬低自己朋友的吗? 席闻鸦倒是淡然,眼神微闪,很是赞同慕草微的话,不过她没表现出来,只是礼貌的笑了笑:“谢谢提醒,我会小心的!” 说着,她冲慕草微点了点头走进了电梯,慕草微要不是有饭局赶着去,绝对也想杀上去旁观一场好戏,不过看席闻鸦的态度,他觉得薄少恒这次绝对踢到铁板也有苦头吃了,哈哈,他心底简直笑翻了! “席小姐,下次有空请你吃饭!小展展,我们回见!” 他冲着即将关闭的电梯微笑,笑容有多风骚就有多风骚,就差没来个飞吻告别了! 席闻鸦淡淡的扯唇笑了下,连展黑脸不理会。 到达顶层,连展为席闻鸦引路,替她敲响了薄少恒的办公室,里面应了声:“进来!” 连展打开门对席闻鸦做了“请”的手势,席闻鸦面上平静,但心底远不如那般平静,天知道每次跟这个男人打交道她精神都要高度紧绷,也不知道她待会提出来的要求他会不会帮忙? 席闻鸦刚踏入里面,身后的门便被连展轻轻的关上了,隔绝了一切,室内的音乐已关,此刻安静的诡异。 薄少恒的办公室大的出奇,几乎占了顶层半边地,落地窗是那种长达二十余米的弧形全景落地飘窗,阳光照进来,整间办公室完全透亮,连角角落落里都带着阳光的味道,旁边还附带了一个玻璃花房,里面种植着各色的绿色植物! 薄少恒正站在落地窗前,端着酒杯静静的看着她,黄色的光芒洒在他身上仿佛镀了层金光,仿似天神,神圣不可侵犯的遥远....... 由于逆着光,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却能感受到那双漆黑夺目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 他朝她一步步走来,踏着光晕,仿佛从遥远的天界步回了人间,面容在她眼前一点点从模糊直至清晰。 他薄唇带笑,面容温雅,接过她手里的保温盒看了眼,笑得更愉悦了,淡淡开口道:“来的时间刚好,我正饿了!坐吧!” 席闻鸦顺着他指的沙发坐下。 薄少恒放下酒杯和保温盒,刚想坐下,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走过去接起,连展的声音有些微微迟疑的响起,薄少恒淡淡问了声:“什么事?” 连展不是想打小报告,完全是为薄少恒想,他虽然不知道薄少恒对席闻鸦的心思,但是席闻鸦可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在薄少恒办公室出现的异性女人,他觉得有必要给自家BOSS提个醒,免得踩地雷,“BOSS,总裁刚才遇到席小姐了,还跟席小姐说了一句话......” 慕草微跟席闻鸦说了很多话,他就觉得那一句最重要。 他吞吞吐吐起来,毕竟是骂自家BOSS的话,虽然转述他还是有脖子冷飕飕的感觉。 薄少恒没有开口问,而是危险的眯了眯眼等待着连展的话。 “总裁说BOSS您奸诈无耻阴险卑鄙霸道小气还很记仇,让席小姐小心点!” 连展总算鼓起勇气将慕草微的话说了一遍,心脏几乎跳出来。 然而薄少恒只是静了一秒便给他一句,“知道了,这个月工资给你加倍!” 说完后挂断电话,连展傻了下,接着乐开了花,工资加倍,看来下次要多打点总裁的小报告才行! 正在开车的慕草微整个人都感受阴冷冷的,打了大大的喷嚏,骂了声:“靠,谁在背后说本公子坏话!” ------题外话------ ~o(>_<)o~入v要看推荐,不是我说了算,我只能努力存稿,奋起码字~群么个~淡定~ ></)o~入v要看推荐,不是我说了算,我只能努力存稿,奋起码字~群么个~淡定~ > 第四十六章 他的怒气 “席小姐的手艺不错!” 薄少恒在席闻鸦对面坐下,动手打开了保温盒,一股饭菜的香气迎面扑来,勾人食欲! 席闻鸦淡淡的扬了扬眉,虽未笑,但淡淡的神情令人看了很舒服。 连展在外面乐了下后便给席闻鸦倒了杯茶进来,继而跟薄少恒说了声便下去吃午饭了。 席闻鸦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因而端着茶着实拧眉纠结了一番。 薄少恒其实看出她神色有异,只是既然她不开口他也不急着问出来,只是幽幽道:“席小姐吃过了没,若不嫌弃,一起吧!” 也不等席闻鸦回答,他自发将其中一个盒子里的菜分别分到另外两个盒子里,然后将饭分了点到空盒子里,将手中的筷子给席闻鸦,自己用起了里面附带的勺子。 “谢谢!” 席闻鸦没推脱也来不及推脱,她从不是矫情的人,也确实饿了,接过了他递过来的饭和筷子。 眼下这情况……她垂眼叹息了下,吃完再说吧! 薄少恒吃饭的时候绝对算得上那种“食不言,寝不语”家教极好,极优雅的男人。 不过碰上席闻鸦这个性子冷淡,不爱说什么话的女人,他的话似乎就变的多了起来,刚尝上一口菜,他便点头评价了一番:“这牛肉做的不错,软而不腻,韧而不老,很香,你也试试看!” 他说着还给席闻鸦的碗里放了一块牛肉,席闻鸦吃着没什么感觉,她对自己的厨艺还是知道点的,能吃而已,但上不了台面。 她不说话,薄少恒也不在意,倒是不经意看到了她手背上异常的红块,微微眯了眯眼,“你手背烫伤了。”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他的黑眸顿时深沉的让人捉摸不透起来,黑的极致。 被他那样的目光盯着,席闻鸦还能吃得下才怪,她无意识的将那手背藏了下,淡淡的语气很轻很柔很淡,“没,只是皮肤红了点,并没起泡!” 她的躲藏行为看在薄少恒眼里却有些不是滋味,他倏然起身,脸色沉沉的很难看,席闻鸦有些莫名,看着他陡然走了出去,更加不解,薄少恒的性子太过阴晴不定,她还真琢磨不出来他什么意思。 不过,没过一会,她便看到他拿着一支药膏走进来,在她身边坐下后,直接伸手抓住了她的那只手,席闻鸦挣扎了下,却被他抓的更紧了些,“乖,别动!” 乖!?席闻鸦嘴角抽了下,这是当她小孩子哄,她不太领情道:“我自己来就可以,不麻烦薄少了!” 可薄少恒却仿佛跟她扛上了,执拗的不放手,还阴测测的瞪了她一眼,“你敢再动一下试试!” 他的眼神危险而邪肆,霸道的完全不可理喻,根本不理会别人的感受,席闻鸦想着待会还有事求他,忍了! 薄少恒其实也不知道他自己在气些什么,坚持些什么,似乎这个女人每次都能挑起他的情绪来,简直让人有种掐死她的冲动。 给她上药,他的动作并不算太轻柔仿佛故意让她疼一疼,让她明白就算没起泡也是伤,也一样会疼,揉药的时候下手有点重,席闻鸦皮肤受热有些刺痛,手指蜷缩了下,他动作这才放柔下来。 男人的指腹微凉,摩挲着她的手背微微的冷,倒是让皮肤里的刺痛感减淡不少,皮肤虽然舒服了,但是席闻鸦却是感觉不自在,两人间似乎实在太过亲密......暧昧了些,这些事着实不该他来! 擦好药,薄少恒洗净手继续吃饭,接下来,他没再说什么,席闻鸦也安静,室内一时有些无声的静寂。 吃完饭,席闻鸦简单收拾了下,刚从洗手间出来却没在办公室内看到薄少恒的身影,顿时有些讶异,巡视了一圈,总算发现了一扇半开的门,她走上前还没敲门便听到里面传出的对话声,好像是在讲电话。 她叹了下,坐回沙发上等,等了大约有五分钟左右,薄少恒从里面走出来,看了她一眼拿起衣架上的西服利落的穿上,席闻鸦看他的架势似乎要出去,想了想觉得再不说就没机会了,顿时豁出去般咬牙道:“其实今天来有一事麻烦薄少,不知薄少能否帮忙?” “请说!”见她终于忍不住开口了,薄少恒动作优雅的理着袖口,笑意温雅,缓缓朝她走过来。 “我想要一张百日宴的请帖!” 席闻鸦微微垂了眼,手指无意识的相互摩挲了下,那是她紧张的表现。 薄少恒淡淡眯了眼,整理袖口的手顿时止住了,他没想到她提出这个要求,说真的,这个要求对于他来说一点也不难,且轻而易举的简单,只是令人很诧异,若是今天来的是某个政界的高官,富商他是一点也不意外他们去宴会的目的,但是席闻鸦一个女人去那种宴会做什么,着实令他没有丝毫头绪。 “理由?告诉我你必须去的理由?” 他的眼深邃不见底,微扬的眼角带着几分邪肆的魔魅! 理由?一个母亲为了见自己的孩子一面,为了亲眼见证他的成长,亲耳听到他的名讳,所以煞费苦心…… 席闻鸦紧抿唇线,沉默了,她实在不太想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薄少恒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眸底渐渐有些幽冷的光芒泛上来,邪佞而逼人,清冽而妖艳。 三十秒,一分钟,二分钟…… 席闻鸦总算开口了,只听她语气清冷道:“没有理由,薄少若是不愿我不会强求,我先走了!” 她说走便走,丝毫不拖泥带水,其实她大可说假话,但是她很明白再真的假话在男人面前都脆弱的不堪一击。 薄少恒眼沉了沉。 “我答应!” 男人磁性而低哑的声线突兀响起! 席闻鸭脚步顿住,愕然转身望向他,他答应?! “不过有个条件!” 他看着她,眼色如寂,神情淡淡的,让人完全看不出他的心思来。 ------题外话------ /(ㄒoㄒ)/~~求收,快十万了,我努力加油~~~ 第四十七章 他的条件 “什么条件?” 席闻鸦一点也不了解这个男人,所以她更加猜不出他的心思来。 薄少恒脚步轻缓的朝她走来,一双漆黑的狭眸宛若黑曜石般耀眼,飞扬的眼角尽显张狂的邪气,“以我女伴的身份参加宴会!” 席闻鸦微微错愕了下,继而拧眉:“薄少不缺女伴,我怕是不合适?” 她觉得自己今天来请求这个男人的帮助完全是错了,自己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他是个优秀的狩猎者,能够看透人心且在猎物做出下一步举动之时已然想好了对策。 “合不合适由我说了算,席小姐只需给我答复便可以了!” 薄少恒说着微微勾唇,扬起的弧度似笑非笑,他双手插兜,姿态慵懒,看上去很有耐心的等着他的回答。 席闻鸦垂了眼睫,眉拧的更深了,她想不出来他提出这个条件的目的,但是无疑错过了他这次机会,让她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再另寻门路得到百日宴的请帖无疑很难,她清眸望向他,终于下定决心道:“好,我答应!” 薄少恒像是知道她的答案一般一点也不意外,表情很淡定,抬起手腕扫了眼时间,波澜不惊道:“恩,走吧,没时间了!” 说着,绅士的为席闻鸦拉开门。 席闻鸦眼神错愕了下,没想到他赶时间,走出去后看着他淡淡启唇道:“薄少有急事可以先行一步,不必顾虑我,我自己可以下去离开。” 薄少恒挑眉看了她一眼,边走边说道:“小珂出了点事在警局,我现在去看她,席小姐要一起吗?” 席闻鸦微微惊愕,紧张问道:“她出了什么事?” 与章珂结识虽然短,但是她已然将她看成了一个可以对待的朋友。 薄少恒淡淡开口道:“她在公共场所跟人斗殴被押到警局去了!” “什么!斗殴!她受伤了吗?” 席闻鸦清瞳微瞠,有些难以置信,她着实想象不到章珂一个女孩子居然会跟人斗殴。 “她没受伤,好像把别人给打伤了,具体情况电话里没说清,等下见面了就知道了!” 薄少恒狭眸微眯了下,语气隐含几丝担忧。 他话语刚落,连展迎面走来,看到他们顿时止了步打招呼道:“BOSS和席小姐要出去吗?我马上给您备车。” 薄少恒扬眉看着他,淡淡吩咐道:“恩,有事打电话给草微让他处理,不必备车,我自己开车就行了。” 连展恭敬点头道:“好的,BOSS!” 薄少恒和席闻鸦走远后连展止不住的笑意,BOSS有心情约会了?看来没踩到地雷! 薄少恒是个绝对绅士,拥有君子之风的男人,会帮助女士拿东西,进入电梯之时会让女士先行,遇到有障碍物会出声善意提醒,且为女士开车门时,会以手遮挡车顶的碰撞,任何女人看到他体贴的举动怕都是会觉得很……。受宠!就算席闻鸦也不例外,但别的女人或许因此而心动心软,她却不会,反倒是更加戒备了对他的防备,她知道越是美艳的东西越有毒,越是温柔的男人往往骨子里越无情! 两人赶到警局,章珂做完笔录正坐在大厅的椅子上满脸纠结烦乱的摸样,席闻鸦上前喊了声:“章珂!” “鸦鸦!你怎么……来了?”章珂诧然的看着她,继而看到她身后的薄少恒顿时心虚起来,轻唤了声:“哥……” 薄少恒看了眼章珂,亲眼确定她没受伤,舒了口气,勾唇浅笑道:“小丫头胆子肥了不少敢跟人斗殴了!” 他的语气听上去不温不火,不咸不淡,却自有一股威严。 章珂当即头皮麻了麻,有些不敢与他的视线对上。 “到底怎么回事?你真跟人斗殴了!” 席闻鸦在她身旁坐下,满眼都是关心。 章珂低垂着头,双手纠结的跟麻花似的,犹犹豫豫的点头低声道:“恩,是我打人家,人家……没还手!” “你为什么要打他?” 看章珂的态度似乎很对不起那人,既然对不起那么为什么还要打人? 章珂脸色有些红,似不好意思说,但还是低低开口道:“我当时以为对我性骚扰的是他,所以被吓着了,拿了包便死命打他,后来看了视频录像才知道误会了人……” 章珂现在想起在超市里被人揩油了心里还是有些堵,怎么有那么下流的人,居然趁着人多捏她屁股……。 “被你打的人呢?”薄少恒薄唇轻启问道。 “那里!” 章珂抬头扫了眼大厅,然后指了指一个方向,那里有个男人正背对着他们这边站着,席闻鸦看着那背影突然感觉有些熟悉。 薄少恒看了眼席闻鸦和章珂,淡淡道:“你们先坐着,我过去看看!” 他转身要走,章珂知道他这是准备要去给人家道歉,她站起身叫住他道:“等等,哥,我跟你一起去吧,那人其实你也认识,就是……就是上次那个跟练臣哥打架的人,叫研……” “研晟!” 薄少恒一口叫出他的名字,章珂直点头:“对,就是这名字!” 席闻鸦一惊,没想到她打的人竟然是他! 薄少恒也是微微惊讶了下。 三人走到研晟身后之时,他正好转身,眼角明显有点淤青,扫了眼三人,最终目光停留在章珂身上,态度很冷,语气不太好,很冲:“怎么,打了一通还不够,还想怎么样?” 他觉得这个女人简直不可理喻极了,他一再解释不是他摸她了,可这女人疯了一样就是不听,而他又不打女人,任是被她白白打了一通! 章珂憋红了脸,知道自己的错,但听到男人如此恶声恶气的话,她刚想出口道歉的话也就变了味,“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不能好好说话,虽然是我不对,但是你也不是惹过我一回,上次我都没跟你计较,你现在什么意思呀……” “小珂,你冷静点!” 席闻鸦伸手拉住神色激动的她,看了眼研晟,以前的研晟不是这么咄咄逼人的,看来自己的死真的对他造成了很大的冲击,以致于他敌视一切跟薄家人在一起的人! “小珂,道歉!” 薄少恒没多说什么,只说了四个字。 一双漆黑的眸子沉沉的望着章珂,章珂觉得委屈,明明是他不对,干嘛自己道歉,不过看着薄少恒微微眯起的眼,她还是乖乖的说了声:“对不起!” 三个字说的很快很轻。 “不必了,有些事情道歉永远无法挽回!” 她刚开口的同时,研晟也开了口,神色间尽是冷漠。 他的话俨然另有所指,席闻鸦眼神颤动了下,章珂脸上动怒就待再次开骂,薄少恒淡淡扫了她一眼,警告意味明显。 ------题外话------ 今天爬上来被打击到了,竟然有读者给我一个“不知所云”的一点热度,天啊,一道雷劈死我算了,爬字都无力了~PS:潇湘制度改革,新制度怕亲们不懂,说明下,由于字数有限,今天先说两条,明天再说两条! 1评价票:亲亲要是给这书评价的话希望亲们选择5星或者3星,4星什么的投票哦,千万再别给我来个1星的“不知所云”那样我每天要被雷劈数次,劈的我里焦外嫩爬字都没力气了o(╯□╰)o 2头像问题:想改图像的亲亲们,你先进入自己的会员中心,就是左上角在我的书架旁边的那个,打开后点击进入我的控制版面,然后像更换QQ图像一样,用鼠标点击图像,就会出现可供选择的图片,然后选好点击确定就行,那里还有正版勋章跟月票勋章领取~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八章 他想要她 章珂顿时不敢吭声,只能恨恨的瞪着研晟。 “有些事虽然道歉无法弥补,但是有些事还是需要道歉来弥补,你说对吗?” 薄少恒狭长的眉眼淡淡看着他,笑的很温雅,很和善。 研晟看着他眸光冷然,并没接话,只是冷道:“随便你们,请让让,我赶着回家!” 说真的,席闻鸦一点也不喜欢变成这样的研晟,满身煞气,双眼完全被仇恨侵占,看上去再也无人能走进他的心门,她的弟弟不该是这样的。 薄少恒扫了眼他手上拿着的东西,透明的塑料袋里清晰的印出婴儿尿片的品牌还有各类玩具和奶粉等等。 “今天毕竟是小珂的错,我代她向你致歉,这样吧,我先送你回去如何,顺便请家庭医生给你看看伤势!” 薄少恒是何人,薄氏军门里的掌权人,呼风唤雨的风云人物,动动脚都能让B市颤动的人,谁也无法令这个男人低下高贵的头颅,其一不敢,其二没胆,其三想都没想过,但在研晟面前,他微低了头道歉,看上去很谦卑,然而却隐隐透着无法诉说的尊贵! 那是一个家族百年沉淀积累下来的气势底蕴,是融于骨血里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尊贵…… 在他的面前,研晟的煞气和敌意仿佛恶灵遇到了正气浩然的圣光,刹那灰飞烟灭,气势上大打折扣。 研晟脸色有些难看,几次动了动唇都再也说不出过于恶毒的话来,态度已然不如刚才那般盛气凌人,“不必了,我自己有车,伤势也不重,回去擦点药就可以了!” “那好吧,若有问题,你可以随时找我!” 淡淡的语气却让人有种不得不信服的魔力,薄少恒勾唇笑得雅姿,微微侧开了身让出一条路来,“请!” 研晟迈步朝前,刚走了没几步,突然转身朝席闻鸦望来,那眼神里有迷惑和好奇。 席闻鸦心神一紧,目光几乎不敢与他对视,很怕被他从中看出什么来。 研晟却仿佛不想放过她,豁然走到她面前死死的盯着她,沉沉开口道:“你很眼熟……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明明换了张脸,换了具身体,但在亲人面前,她还是控制不了自己内心的紧张,研晟是除却张舞外最熟悉自己的人,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了若指掌。 席闻鸦的忐忑收入薄少恒的眼里,他漆黑的眸底顿时闪过幽幽的光泽! “恩,在薄少上次宴请的饭局上我们见过!”她状似错愕了下,目光故作淡定缓缓的对上研晟。 她不知道,研晟望着她透彻如水般的清眸,心突然就跳动了两下,胸腔内更是涌上一股奇异的感觉,让他整个人感觉暖洋洋的,很是舒服,仿佛如沐春风,被阳光洗礼了一遍,他恍惚而情不自禁的低喃了声:“姐姐……” 席闻鸦身子僵住了,怔怔的看着他。 亲人间的血脉真的很奇妙,纵然她已然不再是她了,但研晟竟然还能感受她灵魂散发出来的气息! 章珂有些惊疑的瞪着研晟,这人神经错乱了吧!叫鸦鸦姐?她没听错吧。 薄少恒眯了眯眼,眼里也有丝愕然,不过很快便被其他神色取代。 研晟的恍惚只有一秒,下一瞬他便恢复了理智,在席闻鸦还没开口之前便说了声抱歉,相较于对薄少恒跟章珂的冷漠,对她他的语气算得上客气和温善。 席闻鸦含笑摇了摇头表示没事,表情淡然而微冷,完全不敢显露出太多的温软神色来。 研晟虽然理智了,但是他眼底还是深藏了迷惑和狐疑,这个女人身上的气息跟姐姐真的好像,世间竟然有如此相像的灵魂气质! “你好,我姓研,名晟,你怎么称呼?” 研晟伸手,脸色线条柔和,笑起来的时候腼腆而好看,仿佛春天里的暖阳! 章珂眼神有些闪了下,不得不说这个男人不阴冷着脸的时候真的很好看! “席闻鸦!”席闻鸦与他交握,淡淡而笑,那一笑,笑意真诚而纯然,我的弟弟,这样的你才是我的弟弟,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仇让姐姐来报,恨让姐姐来承担,你只要幸福的微笑便够了! 研晟看着她的微笑,不知为何那种奇异的感觉又再次涌了上来,不过这次他是清醒的,他的视线几乎很难从席闻鸦身上移开,但还是迫使自己挪开,“我今日有事先走了,下次有机会遇到再聊,再见!” 她看上去还很年轻,气质虽然一样,但长相完全不同,并不是姐姐!他一遍又一遍的告诫自己。 “再见!”席闻鸦与他道别。 研晟总算没有迟疑的大步离去,从始至终他只跟席闻鸦一人道别,并未理会薄少恒和章珂。 席闻鸦收回视线,恰对上薄少恒深意不明的黑眸,非常淡然的从他身上移开,看向章珂道:“走吧,我们也回去吧!” 有民警上前让章珂登记下手续然后才能离开,章珂点头去了,让薄少恒跟席闻鸦去外面等自己,两人走出警局,薄少恒难得没说话很沉默,只是有时会透过眼角的余光看一眼席闻鸦。 席闻鸦并未留意到他的目光,只是一双眼眸望着外面马路上川流不息的车辆,叹了叹,有些忧心,也不知道今天与研晟的相撞算是幸还是不幸! 她一点也不知道其实方才那个微笑不止震撼了研晟,也让她身边的男人迷了眼,干净而纯粹,宁静而美好,淡雅而温暖,有种让人忘记一切,空灵的美艳之感,更让人感觉仿佛灵魂被洗涤了一遍。 那个笑容在他脑海里怎么也挥之不去! 越是与她相处,他越是发现,她身上拥有很多吸引他的东西,他想,她是来勾引他的妖精吧,要不然他怎么会轻而易举的被她的一个笑容便俘虏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心是冷的,可现在它的悸动却是那般的明显,明显的让他想要忽视都不能,他的血液沸腾而明确的告诉他,他想要这个女人,很想……他眯了眯眼,极力压下胸腔内的异动……。 ------题外话------ 继续说新制度:3月票:新制度月票是每消费1000潇湘币就给一张票,订阅了V文7章后才可以投票! 4官阶制度:这个是根据你对本书的粉丝值也就是你在本书消费的多少来制定的,消费范围包括订阅正版文,送钻送花打赏等得来的。官阶越高说明你在本书花的越多,也就是说铁杆粉丝啦,哈哈!读者控制面板那里每天可以“签到”签到可以升级会员等级,就是那个绿色皇冠。 求收ing——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九章 一跪 研晟回了家,张舞正在大厅里拿着拨浪鼓逗弄孩子,现在她的时间几乎全部奉献给了孩子,有时就算出去做美容也不忘打电话回家问下孩子的情况。 “妈,我回来了!” “小晟回来了,怎么去了那么久,呀,你眼角怎么了,怎么青了一块?” 研晟放下购物袋,摸摸眼角,很是不以为然道:“哦,没事,只是不小心撞到了而已!” “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小心,王妈,快拿冰块来给少爷敷敷!” 张舞满眼心疼,朝着厨房方向喊了声,王妈应了声拿着冰块跑了出来。 “妈,不用了,只是小伤而已!”研晟拒绝道,已然转身去抱孩子,孩子打着哈欠眯眼看着他,摸样别提多可爱了,孩子的长相相较于薄练臣,更像研习一些,眉目间隐隐可以看出研习的痕迹。 张舞拿过冰块裹了毛巾亲自给研晟敷眼角,嘴里还絮絮叨叨道:“你快坐下,妈给你敷敷!” 研晟想要拒绝可抵不过张舞,只有坐下仍由她动手敷脸。 他指尖逗弄了下孩子的小手,孩子粉嫩的小手紧紧抓住他的食指,不哭也不闹,似乎要睡觉了,一双眼珠子半睁半眯。 他看着这张眉目三分与研习相似的脸蛋,一下子莫名想起了席闻鸦来,抬头看了眼张舞,眼神犹犹豫豫,不知该不该跟张舞说席闻鸦的特别! 他的神色未表现的太过明显,张舞也没看出异样来,动作温柔而认真的给他揉淤青。 研晟垂了垂眼,想了想,终还是没开口。 在大厅里坐了半小时,脸敷好,孩子也在他怀里睡熟了,研晟跟张舞打了声招呼,安顿好孩子便上楼了。 他并未直接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去了研习的房间,那里的东西摆设物件以及家具,研习出嫁后便未曾动过,就算现在也还每天定时打扫着。 他在床上坐下,拿起床头柜上的相片,看着里面清秀明艳的女子,眼神渐渐柔软下来,低低说起话来:“姐,我今天遇到一个跟你好像好像的人,虽然她长的跟你不一样,但是她看我的眼神跟你真的好像,散发出来的气息更是一模一样,这个世间,难道除却长相,真有灵魂相近的人吗?” 他的眼神变得有些飘渺起来,盯着相片出了会神,没一会又继续道:“对了,姐,孩子今天又重了不少,小指头握着我的时候力气可大了,你都不知道现在妈每天给他补的都快成一个圆球了,肥嘟嘟的,不知道有多惹人爱,呵呵……。” 他轻笑出声,脸上满是对孩子的宠溺之色。 他伸手摸了摸照片中的人,神情刹那又突然低落了起来,低喃道:“要是你还在,能亲眼看着他的成长那该有多好!” 他说完这句便再也没说什么,坐在那儿坐了好一阵,直到下面大厅传来张舞一声声略显尖锐的嗓音,他这才放下照片起身。 皱了皱眉,他有些疑惑,谁来了,妈在跟谁说话? 薄练臣被堵在门口张舞不让他进门,他提着两手的东西任是连放都没处放,王妈没张舞的吩咐也不敢上前帮他提。 “妈,我想看看孩子而已,你让我见见他吧!” 薄练臣尽量将自己的态度放的一低再低,他明白张舞对自己的戒心和敌意,因此很懂得要想见到孩子他就必须降低姿态。 张舞还记恨他上次的事情,因此语气很冲道:“孩子睡了,现在没法见你。” “妈,让我去看看他成吗?我只看下绝对不吵醒他的!” 对于自己的孩子,薄练臣打心底里宠爱的,要不然也不会怕他背负私生子的名分而娶研习。 薄练臣今天的态度算得上诚恳,可张舞就是看他全身不舒服,就是不喜欢他进门,硬是冷冷拒绝了:“不行,孩子最近免疫力低,受不了外人的接触,待会染上细菌,感冒了就不好了,你还是回去吧,东西放下就可以了!” 这明显的推脱拒绝之意薄练臣哪里能听出来,只是今日的他不同于上次的莽撞,更懂得收敛心思和放低身段,“妈,我知道上次是我的不对,我知道错了,您原谅我一回吧,我真的很想孩子,我只是想要看看他就可以!” 他说的万分悔恨,面容上满是诚恳,任谁看了都会被他的诚意所打动,张舞也有些犹豫起来,他毕竟是孩子的父亲,来看孩子天经地义的,她没有阻拦的理由,可是她就是看不惯他。 张舞没说话,薄练臣眼神敏锐的看出她的松动,顿时再下了剂猛药,豁然跪下沉沉开口道:“妈,我真的错了,让我见见他吧,我真的很想孩子!” 他的一跪着实把张舞吓了一跳,气势立即被薄练臣压了一头,眼神盯着他沉默了会,叹息了下,说出来的话也没方才强硬了:“你……你进来再说吧!” “谢谢妈!” 张舞能让他进屋,他最后那一跪其实起了很大的作用,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薄练臣能在她面前那般直挺挺的跪下认错,说真的,确实给了张舞心里照成了一些冲击。 王妈眼见薄练臣进屋了,也知道了张舞的意思,顿时伸手接过薄练臣手上的东西,拿去收好。 “你来干什么?” 薄练臣还未在沙发上坐下,研晟从楼上下来便一眼看到他,顿时脸色不好看了,他就说她妈怎么那么抵触的嗓音,原来是这小子来了。 其实自打孩子被接到研家,薄练臣的父母也来看过一两次,可惜研家的态度不冷不热,弄得他们不好意思再上门,薄练臣也想来,但是知道张舞跟研析嵘心里对自己还有气,所以这才一拖再拖拖到现在才来看看。 “我来看看孩子!” 薄练臣淡淡道,他很明白在研家张舞并不难搞定,因为她毕竟是女人家心要比男人软,所以他微微使了计便能成功,研家最难搞定的还是要属研晟那小子,简直就像是茅坑里的石头又硬又臭。 ------题外话------ 推荐好友莫芊涵古言《退婚——傲骨嫡女》 皇天不辜,竟让她重生回到四年前。改变身为野种的命运。改变娘亲孤苦忧郁的一生。 这辈子,她发誓擦亮双眼,绝不看上所谓的竹马之流。 不想,这双眼擦亮,顿时浮现两个绝世男子。 一如昼日,他道:“自你救了我那日起,你的名字便注定挂上我的姓。” 一如星月,他道:“你这奸诈妇人,这狐狸面目甚得我心,莫要轻易嫁了,毁了这难得奸猾。若是非嫁不可,便是我委屈些无妨。” 此为重生宠文。励志,女强,腹黑加美男。 PS:快入V了,打滚求收藏,求包养——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十章 女人味 果然,研晟冷哼道:“怎么,还真怕我们家虐待孩子,来查岗的呢?” 薄练臣眼眸沉了沉,脸上流露出几许无奈来,很是和善道:“研晟,我知道你对我有所误解,我不想解释什么,也知道解释无用,我只是想孩子所以来看看而已,真的没有其他的意思,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们是一家人!” 研晟笑了笑,笑意很冷,“收起你的那套假惺惺,给我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薄练臣眼底有戾气一闪而过,很快消失,他沉默起来没说话,只是身上不自觉的流露出一股受伤的姿态来。 张舞察觉到了,叹息了下,觉得研晟有些过火了,说了句:“行了,小晟,让他见见孩子吧,毕竟孩子是他的骨血,我们也没理由不让他见。” 研晟不甘心喊了声:“妈,你心软可以,但是别被他骗了才行!” 张舞叹了叹有些无奈道:“可他终究是孩子的父亲,我们难道让孩子一辈子都不要见他自己的父亲吗?孩子以后长大了指不定恨死我这个外婆了,还以为我这个做外婆的多么恶毒!” 这一句话便堵得研晟哑口无言,是啊,孩子毕竟是他的骨肉,他们没有理由不让他见孩子! 张舞都同意了,研晟自然反对不了,薄练臣如愿见到了他的孩子。 小家伙躺在婴儿床上睡的香甜,巴掌大的小脸已经越发长得精致玲珑。 薄练臣嘴角露出笑意来,发自内心的微笑,“宝宝,爸爸来看你了!” 他食指轻柔的划过孩子粉嫩的脸颊,满脸慈爱之色。 研晟靠着门板在远处死死盯着他,仿佛就怕他做出什么出乎意料的举动来。 薄练臣看了一会,跟孩子喃喃说了话,便伸手来小心翼翼的将孩子抱入怀中,孩子小身骨动了动但没醒来,薄练臣抱着孩子,眉眼尽是温柔。 研晟一直默默的看着他生疏却温柔的动作,眼神有些恍惚的软了下来,但是一想到姐姐的面容,又忍不住的看他厌恶起来。 薄练臣在研家陪孩子呆了大半天才出来,出门的时候很和气的跟张舞研晟道别,张舞对他的态度不冷不热,研晟是直接漠视,他也不在意。 出了研家,上车后他透过车窗微微眯了眯眼看了看孩子所在的房间位置,轻轻说了句:“爸爸一定会接你回家的,等着爸爸!”然后才踩油门离去。 车子一路开到了一家咖啡馆,他在车里拨了号码,安梁急急的从咖啡馆里跑出来坐上了副驾座,嘴上抱怨道:“怎么才来,我咖啡都喝了好几杯了。” 薄练臣眼神似乎有些疲惫,食指揉了揉眉心道:“很久没见孩子,跟他多呆了会!” 薄练臣去见孩子,她是知道的,也知道他对孩子的感情是真的疼爱,当即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很体贴的伸手给他按摩太阳穴道:“很累吗?我给你揉揉,研家还刁难你不放吗?” 薄练臣闭着眼享受着安梁的按摩,漫不经心道:“他们的刁难我没放在眼里!” 安梁轻轻哦了一声,小心翼翼的打量他的神色,有些试探道:“练臣,你真要夺回那孩子?” 车内的空气似乎滞了滞,薄练臣良久没说话,只是闭着眼靠在那儿,安梁突然间就心情紧张起来,说真的,没有哪个女人会喜欢自己爱的男人在意前妻的孩子比在意自己还多。 就在安梁以为他不会说的时候,薄练臣睁开了眼淡淡道:“我的孩子岂容别人随意说养便养,就算是爷爷也要问过我的意思才行!” 他的眸色闪过危险的狠戾锐芒,百日宴之后孩子便要带去薄家主宅由薄老爷子亲自抚养,那无疑让薄练臣再次无法与孩子接触到,那令他着实很不爽,那是他的孩子,为什么他连做主的权力都没有! 且孩子的姓名应该由他来取才是,可薄老爷子竟然问都没问过他的意见,眼见百日宴即将来临,他不信薄老爷子没取好名字,可他这个作为父亲的竟然连提前知道的权力都没有,他恨,他知道薄少恒必定知道了,因为薄老爷子现在几乎每做出一个决定都会过问下薄少恒的意见。 他心底有逆反心思,他甚至私底下为自己的孩子取好了名,方才在研家,他一度想要唤那个名字,可碍于研晟在一边盯着以至于他开不了口,只能在孩子耳边轻轻地默念下,薄子郁!这个便是薄练臣自己给孩子取的名。 子郁,子郁……。他多么想要光明正大的呼唤他的孩子! 安梁看他神情恍惚而柔和起来,一瞬便知他又在想那个孩子了,自从孩子不在他身边,他几乎经常发呆出神,她心底有些嫉妒,研习虽然死了,可是她留下了这个祸害还是挡住了她的路。 她很明白,跟孩子比,她在薄练臣心底里的位置永远只能排在第三,排在第一的永远是薄练臣那磅礴的野心,第二是孩子。 她情不自禁的握紧双拳,有些不甘起来,为了他,她真的付出了太多太多,可他们之间的距离还是没有因此缩短,她心急起来,到底什么时候她才能光明正大的嫁给他?成为他名符其实的妻子? 车内的两人心思各异,薄练臣丝毫没发现安梁的异状,回神后吻了吻安梁的额头温柔道:“晚上想吃什么,我带你去!” “你想吃什么,有家新开的法国菜不错,我们去尝尝如何!” “法国菜?去吃意大利菜如何?” “不要,我想吃法国菜,练臣,我们去吃法国菜吧,好不好,好不好吗?” 若说研习是淡雅如菊的女人,那么安梁便是娇艳如桃的女人,研习性子有些冷,有些淡,由于在商业上强势惯了,不太喜欢跟薄练臣撒娇,使女孩性子,时间久了倒失了女人味,没有女人味的女人就像鲜花失去了香气,没有男人会提起兴致来。 而安梁却完全不同,在薄练臣面前她撒娇妩媚使小性子每一样都表现的淋漓尽致,女人的手段她运用的很好,让薄练臣充分满足了大男人主义心理,所以每次对于安梁的撒娇,薄练臣都会满足她。 此次自然也不例外,他失笑的吻了吻她答应下来。 薄练臣与大多数男人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算得上一个浅薄的人,他并不知道这世界上其实女人味是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而不是由做作的外表乃至言行举止来判定的。 研习的女人味正在于她的淡,她的雅,她的晶莹剔透,宛若暴雨中的清莲,不会因为雨点的打磨而凋零,不会因为狂风的席卷而落败,就那么妖娆的、孤傲的盛开在时光深处,独自散发着韵人的香气! ------题外话------ 新制度的月票我说错了,月票现在是每消费10元就有一张,花了五十元就有五张月票,以此类推,新制度不需要订阅V文7章才可以投票,订阅了第一章V章节就可以投票了~ PS:继续求收~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十一章 查不详 苏锦凉最近被不少事情困住了,最让他头疼的是他家爷爷,也不知被席父席母们灌了什么迷汤整天在他面前唠叨席闻誉的好,让他早点定婚,他简直被烦的不行,却又不好发火,每次都随口糊弄过去。 苏老爷子也收到百日宴的请帖,他能收到请帖完全因为他跟薄家旁系其中一门的老爷子有些战友关系,厚着老脸跟人家讨要的,苏老爷子其实不常参加这样的宴会,但这次的盛宴实在太过不一般,他觉得有必要带苏锦凉一起出席长长眼见,多认识些朋友总归在官场上能混的长远一些。 苏锦凉明白苏老爷子的心思,可他本身不是个善于与人打交道的人,还真不太喜欢参加,推拒再三,苏老爷子气得发话,让他在娶席闻誉跟参加宴会两个中做一个选择,苏锦凉一听立马眼睛亮了,他还真没想到他爷爷竟然在让他娶席闻誉这事上退步了,当即便答应了,反正也算是走走过场而已。 苏老爷子的妥协其实也没办法,他儿子儿媳去的早,留下两个孙子,苏锦年不争气,当年为了一个男人跟他翻脸,现在都还是他心头的一根刺,若是苏锦凉再为了这事跟他翻脸,他这条老命怕是要提前踏进棺材里。 虽然与席闻誉的婚事似乎没希望了,但是与席闻鸦的事苏老爷子是半点不松口,他让苏锦凉参加宴会的另一个目的便在此,他就不信那日宴会上的女人没一人能入得了苏锦凉的眼,要知道,那天来的可都是名门世家的千金。 苏锦凉哪里知道苏老爷子心底里的另一个心思,此刻的他心情舒畅的难以自持,只想与席闻鸦一起分享这个消息。 他的爷爷松口了,那是不是表示爷爷已经开始考虑鸦儿与他的事情了?! 他实在太过于高兴了,以致于,他第一时间便打了席闻鸦的电话,约她出来。 一条阴暗崎岖的小巷子里,一个人影走到了一间土砖房前,背着背包,男士牛仔裤,男士夹克衫,一头齐肩的棕色卷发,肤质偏黑,鼻子下有一抹胡子,很淡,若不细看来人的五官,一眼看去俨然是个俊俏的小伙,但谁也不会想到,这样装扮的人俨然正是席闻鸦。 席闻鸦一直在查薄练臣的资料,但明面上真的查不到多少有用的东西,偶然一次她发现黑集里有买卖消息的那种交易,虽然这条渠道很危险,但无疑信息量绝对要比明面上大很多,她思索了一番,决定赌一把,便暗中联系了接头人将定金打给人家,让他们帮忙查三个人! 在黑集花钱买资料有点贵,席父给的钱完全不够席闻鸦支付定金跟余额,她很小心的挪弄了些自己以前私存的一些钱,那些钱她本来预备给孩子存起来,等他长大后给他投资用的,没想到现在倒是派上了用场,薄练臣对于她金钱方面没有过问过,她很放心那些钱就算少了也不会有人追究。 “扣扣……” 她敲响了土砖的房门,没多久便有一个面色暗黄,身骨瘦弱的男人开了门,男人谨慎的与她对了暗号,这才放她进屋。 “资料呢?” 席闻鸦压低了嗓音问,口吻不细听完全是男人的音质。 那男人从桌面上拿了一个黄色的文件袋给她,席闻鸦抽出来粗略的看了眼后将背包里的钱全部取出给了男人。 男人看到钱笑了笑,眼睛雪亮道:“下次有需要随时找我!” 席闻鸦点了下头,将文件放入背包中,转身便走出去了。 男人站在门口看着她走远,走出小巷子后,急忙拨打了一个电话。 席闻鸦出去后坐上出租车去了郊外的一个铁轨附近,在那边一个半坍塌的老屋子里,她这才敢拿出资料来看,资料总有三份,第一份是席闻鸦的,第二份是薄练臣的,第三份是薄少恒的,她先看了席闻鸦的,席闻鸦如同她目前所了解的,是个很简单的女孩,没有格外的特殊背景,这让她有些放下心来,她就怕日后这具身体会惹出不知道的麻烦来,所以才想着调查一番。 第二份是薄练臣,她看着的很仔细也很紧张就怕错过关键的东西,薄练臣的资料明显比席闻鸦多多了,从他出身再到读书,结婚乃至从政的一切资料都在上面,不得不说这份资料比明面上多了很多东西,她意外的在上面发现自己以前创办的公司法人代表已经改成了“安梁”她着实怔住了,这说明什么,她以前辛辛苦苦拼斗的东西已经属于另一个女人! 她指尖紧了紧……。 在资料上,她还发现薄练臣似乎有贿赂官员的信息,跟有些官员的往来有些密切了些,还跟黑道上某些势力有些往来,她秀眉紧锁,一页页详细的看过去,不得不承认,她以前真的是一点也不了解薄练臣,他竟然私底下有如此多的秘密。 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看完后,她深深呼吸了下才能平复自己的心绪,她可以肯定自己手上这份资料还不是完全详尽的,薄练臣身上肯定还有更多的秘密。 她最后抽出关于薄少恒的那份,这份资料她是临时起意让他们一起查的。 抽出资料后,她便有些呆了,关于薄少恒这份资料竟然只有一张,比席闻鸦还少,她粗略的扫了眼上面的内容,都是很平常的信息,完全看不出一点异样来,不过最后有一句批注还是让她注意了下,那赫然写着:机密,查不详! 她内心实在太过震骇了,居然查不到! 她脑子里转了无数的可能,还是没想出原因,最后无奈放弃了深究的想法,动作利索的拿出打火机将资料全部销毁,然后从包里取出另一套备用的衣物换上,将假发男士外套和裤子也烧掉,再卸了妆。 做完这一切后,她离开了这地方,上了马路坐上了返回市区的车程。 在车上,她刚刚把关机已久的手机打开,苏锦凉的电话便来了,“鸦儿,你有空吗?” “有什么事情吗?” 席闻鸦现在心里还在琢磨着资料上面的事情,脑子完全是下意识的在回答问题。 苏锦凉的嗓音很是愉悦的传来,“我想请你吃个饭,我们见面再谈吧?” 席闻鸦脑子清醒了些,听出他语气里的兴奋劲,有些疑惑,沉默了下,点头答应了:“好,在哪里见面?” 苏锦凉报了个地址给她,然后两人便挂断了电话。 席闻鸦不知道,正在她去往苏锦凉说的地址的路上之时,她派人让查的三份资料也通过一层层的汇报最终以传真的方式传到了一个男人的手中。 ------题外话------ 昨天有一位亲亲“小单”的留言被潇湘吞了,摸摸,我看到也回复了,可消失了~⊙﹏⊙ 过几天会发一章单独剧透V后内容的章节,→_→剧透V后内容哦→_→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十二章 贝戋人就是矫情 薄少恒左腿压右腿倾斜靠着椅身坐着,坐姿散漫中却又隐隐透着一股强大的威势,他食指一页页翻过手上的资料,最后在影印着自己名字和席闻鸦名字的两张资料上停住,完美的犹如玉石般的温润指尖轻轻扣打着纸面。 视讯内,秦斫面无表情的脸很冷,仿佛一块寒冰似的,在他身边还有一名男子,长相偏阴柔,眉眼细细长长的,肤质柔嫩,薄唇宛若上等朱砂殷红灼艳,他若是换上一身女儿装绝对艳杀四座!可惜,男人虽然长的好看,吃相实在不咋样,随手抓着蛋糕便往嘴里送,满手的奶油,还不时的伸出舌头舔舔手指,那姿态像极了一个刚学会吃东西的贪嘴奶娃子,他嘴上嘟哝着:“喂,我说你好歹发个话,爷我干坐着屁股都快坐疼了!” 秦斫的眼角明显有抽搐,屁股很自觉的往旁边挪去,觉得与这人坐一起简直丢尽了脸,恨不得跟那人有多远离多远。 薄少恒总算开口了,眉眼一瞭,淡淡道:“人呢?” “派人去查了,可那小子好像很聪明,躲过去了,没找到,哦,不过拍了一张录像照片,你要看不?” 男人还在往嘴里塞东西,眼睛是一点也不扫薄少恒,相较于薄少恒的俊美风姿,似乎美食在他面前才是最具魅力的事物。 薄少恒扬了扬眼角,薄唇微启:“发过来!” 没一秒,照片便出现了,齐肩的棕色卷发,男士宽大的夹克衫,男士牛仔裤,还有蓝色的背包,照片的面容不太清楚,只有大致的轮廓还有一撇胡子算得上清晰,他眯了眯眼,突然觉得这张脸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可细看又感觉不出来到底哪里熟悉。 他眼底暗了暗,有些深的不可见底,鬼魅的光芒在幽幽闪烁着。 视讯内,半天没听见他说话的,那个男人又再次开口了,“我靠,又玩沉默,要不要把B市翻过来把这人找出来,你到是发句话,爷忙着呢,没空跟你瞎耗着!” 薄少恒指尖危险的摩挲了下唇线,眸子淡淡的盯着男人,笑的温文尔雅,“不必,我很期待他能给我带来什么样的风暴!” 视讯的男人大大的翻了白眼,吃着蛋糕恶狠狠骂了声:“贱人就是矫情!”这话他刚从电视里学来的,现在觉得拿来说薄少恒他妈的真的太合适不过了! 嘶!秦斫倒吸口冷气,这世上也只有唐笑这只二百五才敢这么有胆骂自己的主子! 他跳起身漫步走了,留下秦斫坐在那里顿时感觉阴风刺骨,薄少恒的眼神一眯,笑了,笑得邪佞而危险,“唐笑,你找死!” 秦斫牙齿打冷战了,硬着头皮询问薄少恒还没有吩咐,没吩咐的话他就关视讯了! 薄少恒盯着他,笑的很温雅,说的话却阴测测的,“给我封了他的甜点来源,他最近很闲,再陪他练三天三夜,我要他起不来身,喘不上气!” 秦斫苦了脸,心底骂死唐笑了,祸水风骚男,没事去挑战主子权威干嘛,这下害得他也跟着遭罪,妈的三天三夜没得睡要陪那祸害,他想想都觉得自己冤死了! 关掉视讯后,薄少恒再次拿起那些资料看了下,眼里有狐疑,到底是谁查他和薄练臣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查席闻鸦?难道最近自己跟她走的太近的缘故?聪明如他,头次无法想象到,那个人会是席闻鸦! 毕竟有谁会无缘无故的跑去查自己! …… “鸦儿,这里!” 随时注意门口的苏锦凉第一眼便看到了进来的席闻鸦,顿时起身冲她招手。 “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席闻鸦看着他笑容满面的样子,有些疑惑。 “来,先坐下再说!”苏锦凉给她拉开了椅子,有服务员上前给她问她点些什么,席闻鸦并不饿索性就点了一杯咖啡奶茶跟一盘甜点。 苏锦凉笑眯眯的看着她,眉目间掩不住的喜悦。 席闻鸦却被他看的有些发毛,淡淡问道:“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我有什么不对吗?” 她顿时紧张起来,难道胡子跟妆没卸下来,她伸手便摸了摸脸,没摸到可疑的东西松了口气。 苏锦凉突然伸手过来抓住了她未来得及放下的手,语气温柔道:“鸦儿,爷爷他不逼我娶誉儿了,我跟你的事情有希望了。” 席闻鸦被他的举动惊到了,下意识的抽出了自己的手,苏锦凉手一僵,神色有些失落和受伤,席闻鸦顿时觉得自己表现的太过激动明显了,扯唇薄弱的笑了下道歉道:“对不起,我还不习惯!” 苏锦凉脸色恢复了自然,也笑了笑,眼底有懊恼之色,笑道:“鸦儿,不是你的错不必道歉,是我太激动莽撞了!” 席闻鸦低垂了头叹息了下,内心的罪恶感不断攀升,简直有点不敢面对这个真诚,对自己充满爱意的男人! 苏锦凉却误解了她的动作,还以为对自己的行为生气了,顿时有些心急起来,不知道该找什么话来安抚她才好想,心里也越发悔恨自己的莽撞。 他在工作上一向冷静自持,可那些冷静在遇上了席闻鸦便成了紧张,莫名不知所措起来,像是青春期的毛头小子一般,变得傻傻起来。 席闻鸦抬眼看他,有些失笑。 她一笑,苏锦凉心便松了松,“鸦儿,你没生气吧?” 席闻鸦摇了摇头,服务员正巧端了甜品和咖啡上来,她端起来喝了口咖啡,问道:“你找我就是想跟我说这事!” 苏锦凉脸色有些羞窘,但还是点了点头,他心情高兴,一时激动便只想第一个与她分享。 他的性子不同于席闻鸦以前打过交道的任何男子,或许因为学习法律,从事检察官职业的缘故,他有着说不出的磊落和光明,仿佛光明之士的代表,席闻鸦是死过一回的人,可以说刚醒来的那会,她对人性有着排斥,很明显的不太喜欢与外人深入接触,就怕再次受伤,但是眼前的男人却一次次的让她相信了这个世间还有真情真性真感情存在,他爱“席闻鸦”,信任她,保护她,坚定不移的守护着他们的爱情,不会因为风浪而有所妥协,坚守着他心中的那一亩三分地,让她一次次感受到了真挚的人心温暖! “鸦儿,其实还有一件事,我想说……想说,誉儿已经成为不了我们之间的障碍了,你愿不愿意成为我的女朋友!我们重新开始,我可以帮你慢慢找回记忆!” 他指尖摩挲着咖啡杯的边缘,明显看上去很紧张,很忐忑,眼神隐含期待之色! “锦凉,我……”席闻鸦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好,眼神有些无错起来,怕自己伤了他,但是不说自己总不可能真的跟他在一起,他们不合适,她现在完全没有谈感情的心思,她其实觉得有些事情还是快刀斩乱麻才好,可苏锦凉明显不是个轻易会放弃的人! 她的犹豫和挣扎,苏锦凉看在眼里,苦笑了下,终究还是沉默了会静静而轻声的说道:“鸦儿,你可以考虑下,我不会逼你的,我会等你!” “我……” 席闻鸦叹息了下,想要断然拒绝的话就这么堵在了咽喉里,秀眉拧成了一团,不敢看他热切而温柔的眼神。 似乎只要一与他的眼神对上,她就感觉自己充满了深深的负罪感! 她的躲避神色让苏锦凉直觉觉得自己逼得太紧了,有些后悔起来,鸦儿还是适应不了自己,他果然太急了些! 两人心思各异的又坐了会,苏锦凉问了下她学习境况,鼓励了几句,让她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咨询他,直把席闻鸦说的越发汗颜了。 两人最后离开咖啡厅,苏锦凉要送她回去,她是浑身不自在,不愿意再让他送了,她实在需要静一静思考下如何处理苏锦凉痴狂的有些狂热的情感! 对于席闻鸦的明显逃避,苏锦凉无奈的同时苦笑不已,他还真吓着她了! 或许他该试着慢慢来,循序渐进……。 ------题外话------ 今天二千七够多了哈,明天进入百日宴~爪机求包养~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十三章 戏弄 百日宴当天,天公不作美,下起了凄凄沥沥的雨来。 百日宴的地点考虑到市中心人流繁华会影响交通,因而设在了郊外一处私人庄园内,庄园在半月前就已经开始布置,保卫措施,路障设置等也早已准备妥当,虽然那天下着雨但丝毫无法阻挡人们参加晚宴的兴致,一辆辆名车开入了庄园内,宛若长龙般连绵不绝! 一辆黑色的轿车在一家高端美容会所前稳稳停下,副驾座上有人撑伞下来打开了后车门,席闻鸦从里面走出来,看到眼前的景物微微疑惑,问道:“不是直接去参加晚宴吗?” 为她撑伞的人,微笑道:“薄少让我送您到这里的,席小姐请!” 席闻鸦眉心微皱,走入了会所。 门口有两名门童恭敬的给她开了门,一名身着黑色套裙,乌发高挽,妆容素净的女子上前跟她打招呼:“欢迎光临席小姐,您好,我是本店的首席美容师,您可以叫我端木,很荣幸为您服务!” 她的笑容令人亲切而舒适,随着说的同时微微弯腰。 她身后还站着一溜烟的人,也随着她的动作弯腰致敬。 席闻鸦看着眼前的阵势怔了怔了,目光下意识的去找什么,可惜,并未看到那道身影。 端木站在一边笑容得体。 此时,席闻鸦手拿包里的手机适时响起,她看了眼来电显示,顿时接起,皱眉道:“不知薄少这是何意思?” “看样子你已经到了,没什么意思,只是既然是作为我的女伴去的,自然由我给你准备妥当!” 那头薄少恒的嗓音性感而魅惑,带着丝丝的笑意。 “谢谢薄少好意,只是我已准备妥当,不必再麻烦你了!” 席闻鸦并不觉得自己着装有什么问题,白色吊带晚礼服,白色高跟鞋,素净又简单,她对宴会本身没什么兴趣,只是单纯的冲着孩子去的,虽然并未刻意打扮,化妆技术也不是顶尖的,但最起码还算能入眼。 “你没戴首饰!” 席闻鸦一愣,被他突如其来的话下意识的摸了摸脖颈,确实空无一物。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他再次说下去:“也没有绾发,全身够素净的,你真打算就穿一身晚礼服来参加?” 席闻鸦黑白分明的大眼微瞠,她不会绾发,只会简单的扎个马尾辫子什么的,晚宴明显不适合那样的发型,前世参加宴会都由秘书帮她打点的,自己还真不会,因此她便长发披肩,不过他怎么知道?她目光扫向四周却并未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影或者监视器! “很惊讶,我猜对了!” 没等到她的回答,薄少恒犹自说了下去,紧接着低低一笑,笑声带着蛊惑人心的音质! 席闻鸦咬唇,有些恼:“薄少戏弄人很开心!” 薄少恒薄唇微扬,淡淡笑着没说话,但可以听出他声音里的愉悦心情。 “我这一身穿的很舒服,并不想换,薄少莫不是嫌弃我丢了你的脸?” 席闻鸦猜不出男人的心思,故作试探一问。 在席闻鸦看不到的那头,薄少恒扬了扬眉,眼底闪过幽光,淡淡反问道:“你认为我是在意面子的人?” 他的反问让席闻鸦沉默了,不知为何她听出了他语气隐隐有些危险。 他是这样的人吗?她不知道,她完全看不透他的心思…。 她沉默,薄少恒也沉默着,可两人都没挂断电话,似乎都在等着对方的答案。 等待的时间久了,薄少恒似乎已经明白了她的答案,唇角的笑意越发勾人摄魂了,“好了,晚宴一个小时后就开始了,快去准备吧,我等你,一会见!” 说完他便挂断了,留下席闻鸦拿着手机有些无奈叹息。 专业的美容团队打理起来效率高又快,席闻鸦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几乎有些认不出来,乌黑如藻的秀发被挽成一个松松的髻,由细碎的白色珍珠细细扣了一圈,两鬓各有发丝散散懒懒坠落,映衬着淡雅妆容的面孔平添一股脱俗的妩媚风情,脖颈上、耳朵上是配衬紫色斜肩及膝礼服的淡紫色钻石,璀璨耀眼的光泽几乎闪了人眼,手腕上还配着一条淡紫色的莲花手链衬托着修长的手骨越发的娇嫩如玉……。从头到脚,发型,礼服,首饰,鞋子乃至手包,每一样都精致而漂亮的让人挪不开眼。 更漂亮的怕是镜子里的人…… 她眼神恍惚起来,突然有种错觉,那里面的人真是她自己? 她到底是研习还是席闻鸦? “很漂亮,席小姐,这些配饰都是薄少亲自选的,和您的气质很相配!” 端木的眼神灼亮,烁烁的盯着镜子里的席闻鸦,不得不说眼前的女子惊艳的让她身为女子也有种心动的感觉。 席闻鸦微错愕,“他亲自选的?” 端木点了点道:“是的,这些都是薄少亲自选购的,我们只是帮您打点下而已!” 席闻鸦秀眉微拧,越发疑惑他这番举动的意思,内心隐隐有种说不上的怪异感觉。 端木带着人将她送出会所,外面的雨势小了不少,正值秋季,风带着雨丝的冰凉温度侵袭在裸露的肌肤上,带起一阵冷意,席闻鸦坐上车,车子一路往郊外的庄园开去。 通过层层路障关卡,车里一路安然的到达庄园停车库。 车子刚停稳,她后车座的门便被人从外打开,紧接着一道的白色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眼里,一只修长宛若美玉般的手掌伸至她的眼前,肤质皙白,掌纹很淡,褶皱稀少,指骨直且长,这手漂亮完美的令人惊艳! 然更令人惊艳的怕是手的主人,穿着一袭白色西装三件套的薄少恒,少了平日里的霸气和邪魅,多了份丰神如玉的温润气质,宛若风度翩翩的君子绅士,也像是超凡脱俗的仙界之神,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间有种令人无法自拔,甘愿溺死其中的温柔与优雅。 风姿卓绝,风度翩然,直让女子也为之黯然失色! 天地不公,竟然造就了如此一个祸水级别的男人,几乎还给予了如此完美的一切,让人不嫉妒都难! ------题外话------ 咳咳~慢热没办法,此文构架实在太大,太复杂了,前面的铺垫正在慢慢解开答案~我只能说这文最低字数一百万,我构架的大纲或许能写二百万字以上→_→千万别被我吓着了~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十四章 百年军门,金色权贵 她朝他看来的同时,薄少恒的目光几乎也难以从她的身上挪开一寸,他不止一次的想象过她精心装扮后的摸样,但脑海中的那些影像在看到她本人后全部支离破碎,他发现那些完全及不上她此时活生生站在自己眼前万分之一的美,他狭眸微眯,脸庞线条情不自禁的柔软下来。 “抓住我的手!”他的嗓音低沉而磁性,带着无法抗拒的诱惑力。 席闻鸦不由自主的听从了他的话,将自己的手放入他的掌心,接着紫色细钻镶嵌的高跟鞋缓缓跨出,一半身子刚出车子,另一只脚还未完全着地,男人完美的掌心已经贴上她柔若无骨的腰身,肌理的温度透过衣物清晰的烙在她的腰间,让她的身子不自觉的僵了僵。 说真的,她还真不太习惯与他这般亲近,下意识的身体做出了排斥反应,想要微微逃离他的怀抱圈,可—— 那只盘踞在她腰间的手蓦然扣的越发紧致了些,还不动声色的施力,让她看上去更贴入他的怀抱中。 席闻鸦眼里闪过薄怒,对于他的行为有些恼火,若不是碍着身边还有旁人在场,无法做出太过失宜失态的动作,她真想踩他一脚,“薄少能否松开点!” 她并不觉得作为一个女伴需要靠着男伴如此之近。 薄少恒狭长的眉目微微眯起,深邃的目光里闪烁着璀璨的异彩,“席小姐感觉有何不适?我觉得这般刚刚好,你说呢?还是席小姐希望这样……。” 他说着,突然手掌再次发力,更加让两人的身躯贴近了些,两人脸庞都几乎贴在了一处,他的呼吸吹拂在她脸上,击起一片酡红的晕色,宛若夕阳晚霞般娇艳夺目。 他不喜欢她对自己的排斥反应,他觉得有必要让她慢慢适应自己的亲密! 说他有恶趣味也罢,存心戏弄也好,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女人恼起来的摸样让他心情愉悦极了。 他眼角微扬,有细碎的璀璨光芒在眼底积聚,微微闪了下。 “你……。” 席闻鸦眼里的恼意更浓了,咬着唇恨恨的瞪着他,没见过比他更无耻的人! 薄少恒却丝毫不以为然,相较于席闻鸦的不自在,他淡然的可以,勾唇笑的雅致:“走吧,我先带你去休息室!” “我自己能走!” 席闻鸦被他半搂着往前带,浑身不自在极了,脊背几乎一直僵硬着,脸色上的羞恼显而易见。 薄少恒看她恼的不轻,几乎有些咬牙切齿了,总算觉得不疑闹的太过火,懂得收敛,手臂松了几分,席闻鸦脸色这才微微好转一些。 随着薄少恒一路从特殊的长廊往正中的主建筑走去,一路上两侧站满了军姿昂然如松的战士,面容冷峻肃穆,目不斜视,手持森冷枪支,沉重的枪身,黑幽幽的枪口散发着渗人的寒意,腰上一排排危险十足的弹药,真枪实弹宛若上战场般,透着一股无形的凶煞之气,那气息令人肌肤发寒,胆小之人怕是腿都要发软,长廊上几乎每五步一岗,守卫森严的密度光眼前这条二百米的长廊便足以令人心惊。 更加令人不可思议的是,整座庄园似乎遍布了这些真枪实弹的战士,宛若铜墙铁壁般将庄园牢牢包裹在里面,细雨绵绵的高空中隐隐还有直升机的轰鸣声一阵阵传来,庄园各个隐秘处更是安装着不少自由转体摄像头,那些且都不是普通的摄像头,而是经过改良的高端军事武器,可以在人为操控的情况下对长廊上出现的敌人进行红光扫描、麻醉发射以及武力识别,鸣叫警示等! 出动军队且运用军事武器做到如此严谨慎密的保卫措施,放眼军界,几乎极少数军门才能做到,而薄氏军门无疑便是那极少数之中的其一,足以看出薄家在军界的巩固地位和超然势力。 也不怪乎薄家如此慎重,要知道到场的可都是举足轻重的大人物,保全措施自然要慎之又慎! 席闻鸦跟随着薄少恒一路走来,心惊不已,她头次见识如此阵势倒真没想到薄氏势力竟然达到了如此磅礴恐怖的地步! 百年军门,金色权贵,果然名不虚传! 薄少恒带着她并未从主门进入,而是从偏门的合金属电梯进入,电梯开关由密码和指纹双结合才可以打开,有两名战士把守,看见薄少恒之时,行了个标准的军礼,然后帮他们开了门。 乘着电梯上了三楼,这里俨然是另一个世界,猩红地毯铺就的廊道落步无声,只有壁灯散发着璀璨的华光,没有簌簌细雨的漂浮,也没有肃杀之气的迷漫。 “薄少!首长请您过去!” 两人还未走出多远,带着几名随从的一名黑色西装男子突然站在他们身前挡住了去路,他们似乎找了他很久,额头上都有细密的汗珠,气息微喘。 薄少恒淡淡扫了他一眼,薄唇轻启道:“知道了,我马上过去,营生,你派人先送这位小姐去休息室!” 营生是薄老爷子身边的贴身秘书,能让他出动找自己看样子薄老爷子很急着找自己! “好的,薄少!” 营生低着头恭敬地应下。 薄少恒侧身看着席闻鸦,语气微柔道:“抱歉了,席小姐先去休息室等会如何?” “薄少随意,不必管我!”席闻鸦眉眼清淡,口气平淡,面上不动声色,然她心里却是舒了一口气,对于她来说,没有他在身边,自己反倒更自在些。 “好,那待会见!” 薄少恒一眼看穿她的心思,也不戳破,眼角微扬,淡笑一声转身离去。 薄少恒率先走了,营生这才敢抬眼淡淡扫向席闻鸦,那一眼很淡,很虚,似乎像是随意扫过空气的目光,但席闻鸦却还是留意到了男人眼底里的锐芒,仿似豺狼在静默无声的评估着猎物! 这人!不简单……那几乎是席闻鸦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想法。 营生留下了一名随从带领席闻鸦去休息室,他则跟随薄少恒的身影远去。 ------题外话------ 明天入V,晚上会上传一章V后大剧透的章节,希望亲们能继续支持哈~╭(╯3╰)╮群么个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十五章 喂春药,“上”废铁 还未踏入休息室,里面一声声爽朗豪迈的笑声便从打开的房门倾泻而出,薄少恒勾唇浅笑走入,一瞬吸引了一众目光。 “呦,说曹操曹操便到!” “少恒来了!” “小恒,来来,快坐!” 各色声音相继响起,一个个电视里才能看到老辈人物齐聚一堂,朗声笑语,画面其乐融融。 “小子,看拳!” 一名身着军装的老者精光四射,身子突然暴起,凶暴的拳头仿佛猛兽出笼直朝薄少恒袭来,薄少恒从容不迫的一手接下,再横扫一腿淡然反击,老者亦出手如电,出脚如风,一一接下他密集而凶猛的招式,空气内顿时噗噗声不绝于耳,两人一时打得虎虎生威。 几番过招下来,看上去两人都凶猛不凡,似乎斗了个旗鼓相当,但内行人一看便知老者的体力明显不如薄少恒,气息已然微喘,行动迟缓,反观薄少恒,呼吸平稳,招式平缓,一派风轻云淡之态。 勾、扫、拳、掌、斩、劈,踢、挑……。 老者似乎很不服输,招式变幻莫测,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快,薄少恒跟随着他的速度也加速起来,没一会,两人的身影便仿佛要融入空气中般,模糊的只能看到两团虚影,相击的拳脚声更是如雷雨般落下。 偌大休息室内,沙发上一众的老者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战况,或是含笑,或是点头,或是沉吟……。 虽然众人神色各异,但他们心中此刻同时都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这小子的成长真令人感到恐怖! 当年,他在部队里的成长已经足以让军界一众精英骇然到噩梦般的存在,没想到,今时今日的他已经足够匹敌他们这老一辈人的锋芒,且隐隐还有力压之势,果然薄家的子弟岂容小觑! 当年薄少恒执意退出军伍生涯,令不少老一辈人物扼腕叹息不已! 这般的人才若为国之将才定为国家之幸,百姓之福,可惜……。 一想到这里,不少老者再次叹息不已。 这孩子,有朝一日若不为国家重用,反而成为国家的敌人,必为大患,无疑是个可怕的存在! 那一瞬,几乎在某些老者心里有个念头一闪而过! 就在众人心思斗转的瞬间,那边薄少恒跟老者的比斗已然结束,老者收掌哈哈大笑:“长江后浪推前浪,不服老不行了,这以后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 薄少恒淡淡而笑道:“您老精神矍铄,风采尤胜当年,何来老之说!” 老者摇头道:“哎,老了,老了,如今这身子一点有点小毛病便不利索,哪里及得上年轻的时候!” “哈哈,老汪,前几天你还说现在的年轻人不如以前,一巴掌你就能拍倒在地,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沙发上一名头发微微泛白的老者扬笑开了口,满眼的打趣意味。 他刚说完,坐在他身边的一名身穿中山服的老人也开了口:“老汪,都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怎么还不知道收敛,哪有跟孙子辈的人去比的!” “老汪这小子这是不服老呢!” 这次,轮到薄老爷子开了口,呵呵笑道。 “不,现在服了,不服不行了,我说老薄你家小子个个不凡,出息的很,谁家闺女要是嫁给他们肯定福气!” 汪军委说的含蓄,然在坐的都是成了精的怪,哪里能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看来他这是看上薄少恒,打算结亲? 就他家那个宝贝孙女,谁都知道那孩子私生活有些糜烂,若是配薄少恒,那还真不合适,薄老爷子虎眸微眯,稳稳的打了个太极道:“哪里出息,都是一群成天在外面野的小子,也不知道回家看看我这老头子!” 薄少恒在一边的沙发上坐下,面带微笑,悠闲的喝了口茶,没出声。 这些老一辈的话题战斗,他还真不适合插嘴。 “老薄,小子们野惯了这更加要早点安家定性,要不然以后还得了!” 汪军委是一点也不放弃,他算是抛开了老脸,干脆直接说道:“就说我家那丫头吧,性子也野,成天往外跑,我正想着早点把她嫁出去定定性,可一时还真没找到好人家,你说这事,要不我们两家凑合凑合……。” 这下,说的够通透了,薄老爷子若还想装糊涂,那无疑是不给面子! 薄老爷子端了杯茶,青瓷茶盖轻轻叩打着茶盏,笑的风轻云淡道:“老汪,现在孩子都喜欢自由恋爱,只要孩子看上对眼就成,我们老了管不着了!” 他尾音拖的长,语气无奈极了,一下子就把他自己的意见撇清了,将球踢到了薄少恒的头上,意思只要他看对眼就成,他想管也管不了! 汪军委的目光顿时转向了薄少恒,眯眼笑道:“小子,不知道我做你爷爷够不够格?” 赫!这话,简直有威逼人之嫌,在座的不少老者在肚子里直骂。 薄少恒挑了挑眉,笑得一派从容淡定,淡定道:“自然够格,不过……。” 这话让汪军委面目一喜,有戏!然薄少恒接下来的话却是—— “今日在座的每一位都够格,只是少恒远远不够资格!” 他语气惋惜不已,还真让人听不出真假来。 这几乎拖了所有人下水,捧了众人,贬低了自己,汪军委算是彻底明白了,敢情他还是看不上他家的宝贝。 算了,他看不上,他也不会强求,只是心底里难免有个疙瘩,看薄少恒也不如方才那般满意了! 薄少恒都这般拒绝了,这话题自然无法再继续,被人一笔带过了去。 众人又坐着聊了会,有人来敲门。 却原来是研家抱着孩子到了,一见着那小小软软身骨的孩子,话题又多了去。 孩子今天穿了一身大红的福衣,喜气洋洋的,头上还戴了顶红色的福帽,配着那玲珑白皙的小脸蛋格外引人喜欢。 “来来,我抱抱!” “这孩子长得可真精致!” “哟,这小子冲我笑了,你们看,你们看!” 老人都爱孩子,一个个轮番抱过,孩子这时候是醒的,睁着一双大眼,滴溜溜的转,看谁都不生疏,还差点将一名老者胡下几寸白须差点扯下来,边扯还一个劲的发笑,像是得到了天大的玩具。 “这孩子将来有出息啊!老薄,看样子你又得了个宝。” 孩子的机灵劲,让一个个老人艳羡不已,直夸薄老爷子好福气,儿孙满堂! 老一辈的人谁不希望家里儿孙满堂,薄老爷子听着自然高兴,满脸红光,笑得嘴都合不拢! 五分钟后,薄家孙子辈的也相继进来凑热闹,一个个男的英姿不凡,女的相貌端庄,直让老一辈再次赞叹。 薄练臣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孩子身上没挪去过,作为一个父亲,听到自己的孩子被一道道赞美声淹没,他打心里感到自豪和满足,这是他的孩子!这一刻,他也不过是个普通的有血有肉充满满足感的父亲! 今天是喜宴,看在孩子的面子上研晟脸上虽无笑容,但也不至于冷脸当场,对于老一辈的问话也算得体,给薄家人的脸色也算好的。 张舞心情却复杂多了,既高兴又觉得难过,高兴的是今天是孩子的喜庆日子,难过的是今晚这孩子便要随着薄老爷子回家了,她是真舍不得,都带了这么些个日子了,早就带出感情来了,一想到孩子要离开自己,她就觉得心空落落的难受。 研析嵘最明白她的心思,但是他无法说什么,薄家能让他们养孩子一段时日已经算是宽待了,再过强求,两家人定然会撕破脸皮,研家总归是理亏的那个,站在哪个角度都无理由抚养薄家的子嗣! 他搂着张舞,轻轻拍打她的肩,安抚道:“以后想看孩子可以经常去看看,别瞎想!” 张舞是个明事理的人,明白有些事情强求得不来反而会适得其反,可,她双眼还是忍不住红了,心里难受的说不出话。 另一边,席闻鸦在休息室内坐了会,实在无事可干,觉得坐在那儿发呆还不如出去走走,其实休息室内有家庭影院可以观看,也有茶点享用,只是她提不起兴致来,她想了想起身开了门准备出去,却没想到那名先前带自己来的随从并未走,还站在外面,一看她开门,便恭敬的施礼:“小姐有什么需要吗?” “我想出去走走!” 席闻鸦看到他便不由想起营生离去之时的那一瞥,顿时对这人心生警惕,这是监视她吗? 她猜对了一半,营生留下这人在这里为了监视她,但也是为了保护她,毕竟是薄少恒亲自带进来的人,容不得有丝毫闪失。 男人愣了下,没想到她是这么一个要求,顿时有些为难,营生吩咐自己钉牢她,别出差错,却没限制她的自由,应该可以吧? 他沉吟了会,低头道:“好的,不过必须让我跟在您的身边!” 席闻鸦眉目清淡,口气淡然道:“恩,可以。” 他也是职责所在,席闻鸦虽然不喜欢被人跟着,但也还不至于为了这种事情无理取闹。 沿着廊道走了没多久有分叉路口,席闻鸦随着感觉选择了一个路口继续朝前走去,有舒爽的清风从廊道一个个半弧形的窗口吹入,拂在肌肤上凉凉的,令人格外清醒,外面的天色此刻已然渐渐黑沉,整个庄园外围亮起了明灯,在一片朦胧雨幕中带着宛若海市蜃楼般的迷离美感。 “锦凉哥哥,你等等我,别走那么快啊!” 突如其来的声音令席闻鸦的脚步顿时滞了滞,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廊道那头被席闻誉紧紧纠缠着胳膊不放的苏锦凉,苏锦凉似乎被席闻誉缠烦了,正拿手扳开她的束缚,想要往这边来,席闻鸦意识到什么,猛然转身,突然做出的动作让跟随在她身后的男子惊了一跳,有些不明所以。 “锦凉哥哥……。” 席闻誉的纠缠确实快让苏锦凉崩溃了,他没想到这样的宴会席闻誉都能混进来纠缠自己,真是服了她了。 他没听从席闻誉,反而越走越快,大步朝前的同时不忘伸手去拽下她犹如菟丝草般缠绕在自己胳膊上的手臂,“誉儿,放下你的手,别跟着我了,回小宴厅去!” 小宴厅是临时接待客人的休息室,苏锦凉随着苏老爷子进入庄园后便被安排在了那里,那儿算得上一个小型会场,虽然宴会还没开始,但是各色的应酬已然上演,苏老爷子带着他见识了几位长辈后,便不动声色的将他推进了一堆名门千金集聚的胭脂堆里,别说,苏锦凉的长相跟学识还有风度赢得了不少千金们的好感。 一帮人谈的正热络,冷不防席闻誉突然挤了进来,像极了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子似的,一双手一下子便缠上苏锦凉的手,十足的霸占意味。 苏锦凉着实被她惊到了,却怎么甩也甩不开,他索性出了小宴厅准备趁机甩掉这个粘皮糖。 席闻誉能进来全部是拖席父的福,席父觉得这是个难得的机会,有意想让席闻誉长点见识,可以的话,他倒真希望她能撞上个金龟婿,而不是吊死在苏锦凉这一棵树上。 可人算不如天算,他都能进来,苏家那样的大家又怎么可能进不来,可他万万没想到席闻誉一看到苏锦凉便失了分寸,一个劲只知道吃醋,只知道霸着苏锦凉,就怕别人跟她抢似的。 席父头疼死了,觉得这女儿怎么就这么不长进,非要拿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 看到苏锦凉跟席闻誉,可以说很让席闻鸦意外,更甚至有些惊吓。 眼见他们的脚步越来越近,席闻鸦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了,不动声色的面朝墙壁,状似整理着妆容,似很怕被认出来。 其实被认出来不要紧,就是怕被认出来后引出来的一系列麻烦,她实在不喜欢跟别人解释自己的事情,解释完了还惹来一堆的怀疑,因而,宁可躲一下。 早知道苏锦凉跟席闻誉也会来参加晚宴,席闻鸦一定不会想着出来走走,宁愿无聊的在休息室里等晚宴开始后看看孩子祝福完就走人。 苏锦凉并没注意到席闻鸦,他想注意到也难,且不说席闻誉的纠缠让他已经够心烦的没法分神注意到其他,单单席闻鸦那一身精致的装扮若不看她正面脸庞还真认不出是她来。 倒是席闻誉在擦肩而过的时候淡淡扫了眼席闻鸦,她完全是出于女人的嫉妒心和爱美之心作祟所以这才注意到了席闻鸦。 她今天穿了一身席母为她亲自准备的高档晚礼服,颜色是明艳的朱砂色,让人看了有眼前一亮的感觉,首饰方面也是一流的,但是与席闻鸦身上那套裹腰及膝的紫色晚礼服比起来,她越看越觉得自己身上这套差了许多,没显出她的身材不说还长的要死,几乎差点让她在追苏锦凉的过程中踩得栽倒在地。 而席闻鸦那套,虽然没看到正面,但是光那个婀娜苗条的背影就足以勾人心神,让男人心魂荡漾,晚礼服及膝又正好将她那两条修长均匀的美腿展露无疑,哪个女人看了都会嫉妒一番。 她却不知薄少恒选这套衣服之时可是考虑良久,原因就是因为太显身材了,他觉得席闻鸦的美没必要展露给其他男人看,但是考虑到下雨天,拖着长裙太拖沓,他破不得已才选择了这样一套。 席闻誉的目光实在太过灼热了,就算席闻鸦背对着身也还是感受到了她的敌意,顿时有些疑惑,被认出来了吗? 她哪里知道席闻誉只是单纯的嫉妒她好身材跟她身上的裙子。 直到两人走远快要消失在转角,席闻鸦这才敢转身继续朝前走去,这次她不敢在瞎逛了,觉得还是呆在休息室比较好。 可没想到,一阵清越的铃声突然响起,却不像是警报! 她身后的随从提示道:“小姐,晚宴开始了,请上庄园顶层!” 席闻鸦点了点头舒了口气,总算开始了! 晚宴在庄园顶层举行,那里空间辽阔,足足可以容纳一千人之多,鲜花与帷幔装点出铺天盖地的喜气,九千九百九十九个水晶杯架起巨大的香槟塔屹立在大厅正中,围绕着香槟塔四周摆满了百桌宴席,不少席位上已然是高朋满座。 随着一个个宾客的入场,整个会场一派衣香鬓影,酒色迷离。 随处可见军装笔挺将星闪耀的将领、西装挺括面容祥和的政界高官以及商界名流,更甚至有各个海陆空三军军区高级将领,特殊部门参谋长,秘书长参杂其中,热闹不已。 当晚的盛况可谓是风云际会,场面尤为盛大。 席闻鸦在那名随从的带领下也款款入场,人实在太多了,她没兴趣与人交流,索性找了个最角落的位置坐下。 她气质冷然,眼神疏淡,一旁还站着不凡的随从,明眼人倒真没几个因为心底里的好奇心而去惹她的,有色心的男人很多,但是有色胆的却很少。 虽然少,但也不代表没有,仗着自家势力滔天的纨绔子弟大有人在,嚣张的不行,在小宴厅的时候他们几乎成群结队把所有千金们的身材容貌挨个比评估了遍,各自找寻目标下手。 汪饶是汪军委唯一的孙子,从小捧在手心里疼宠,在B市是有名的军三代纨绔子弟,吃喝嫖赌,什么都精通,更甚至醉驾群殴强奸也干过,算得上一个顶级的人渣,可家里有权有势没办法,谁也斗不过他,想要跟他斗的,几乎明天便能让你全家在B市消失。 汪军委对他的宠溺使得他越发在B市无法无天,简直是横着走的螃蟹。 看到席闻鸦第一眼的时候,怎么说呢?惊艳……。是的,席闻鸦完全不同于那些浓妆艳抹叽叽喳喳不停的女人,素净而淡美,只是静静坐在那儿便自有一股水墨画里才有的遗世独立之姿,他眼睛瞪的简直跟铜铃有的比,眨也不眨的,灵魂仿佛被鬼差勾走了似的,就直勾勾的盯着席闻鸦看。 汪饶有严重的恋母情节,他的母亲去世的早,但在他心里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是个淡雅脱俗的“仙子”无人可比,因而他喜欢的女人找的女人都比较清新的,但至今为止没有一个女人能给他第一眼便有“仙子”的感觉。 然而此时此刻,看到席闻鸦,他莫名的便想到了“仙子”两个词去。 席闻鸦身上的气质跟他母亲太像了,以至于他看一眼便无法挪开。 他无意识的上前,在席闻鸦身边坐下,笑着搭讪:“你好!我叫汪饶,不知美丽的女士贵姓!” 随从其实想拦他的,可是他的身份家族摆在那儿,随从是认识他的,知道自己拦他怕是能力不够拦不住,索性也便没拦着,反正也只是坐在席闻鸦旁边而已,并未有过分举动。 席闻鸦对汪饶客气的打招呼并没有什么好感,因而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抱歉,我并不想认识你!” 席闻鸦的嗓音清淡而柔和,听在汪饶耳里,柔柔软软的仿佛羽毛扫过他心间,对于席闻鸦话里的内容他则选择完全忽视。 “不知有没荣幸请小姐喝一杯?” 汪饶招了侍者过来,端了两杯酒,一杯递给席闻鸦,举止很绅士,但与优雅完全搭不上边,可能因为长期在酒色场所出入,身上难掩浮躁痞气,就算脸长得还算不错但也挡不住他那双含着欲望的肮脏眼眸。 席闻鸦当即皱了皱眉,起身推脱道:“不必了,我不喝酒,谢谢!” 她要走,汪饶哪里肯放过她,心一急,挡了她的去路,席闻鸦眼色冷了下来。 汪饶看她眼神不对,便知自己举动太过莽撞了,可他实在不甘心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走,他倏然伸手要去拽她,席闻鸦察觉,灵活的躲了过去,随从也反应过来了,挡在了席闻鸦身前,神色凛然道:“汪少爷,这位小姐是薄少请来的贵客!” 他的话隐含警告意味,令汪饶想要再次出手的动作顿时僵了下来,脸色难看极了。 今晚是薄家的宴席,他还真不敢太放肆,目光灼灼的盯着席闻鸦看了几眼,终究是不甘心的转身离开了。 远处,正与朋友聊天的慕草微不经意看到了席闻鸦与汪饶站一起的一幕,把玩着酒杯浅酌了口美酒,桃花眼一瞭,笑的妖娆,“呀,小恒恒的小情人被人惦记上,这可怎么是好?” 他边说着边往席闻鸦那儿走去,离近了正准备替席闻鸦解解围,哪知汪饶自发走了,倒也识趣。 “嗨,席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慕草微自来熟,笑的亲切而热络。 “慕先生!” 席闻鸦看到他微微怔了下。 “叫我草微或者慕便可以了,慕先生三个字从美女嘴里说出来听了还真不习惯!” 他性子风流,因而在他身边环绕的女人不是叫他慕少便是微,还真没有女人叫的那么正式过。 不过席闻鸦却还是没按照他说的叫法叫,还是淡淡道:“那我还是称你一声慕少好了!” “好!”慕草微打了个响指,不远的侍者顿时上前,他并未给她拿酒而是征询席闻鸦的意见道:“席小姐,喝点什么饮料?” “果汁,谢谢!” 慕草微给她端了一杯,席闻鸦冲他礼貌浅笑了下。 这个笑容让在不远处暗中观察她的汪饶一肚子火气,自己在她面前一个笑容都得不到,这哪里跑出来的小子,就给了她一杯果汁就令她笑了,慕草微不会知道自己就这么一个无意的举动把汪饶给惹毛了,更加不会知道就因为这个举动汪饶给他精心设计了一出好戏! 而他更没想到这出好戏后来会演变成另一出令人瞠目结舌的好戏! 当然这些现在都是后话,现在的慕草微跟席闻鸦谈笑自若,风度翩翩好不得意,有他在席闻鸦身边守着,还真没色胆包天的人敢接近这块地。 叮—— 位于宴会厅正门口的那扇金色电梯缓缓开启,正在交谈的众人顿时拥有默契般全部住了口,会场一瞬静寂无声。 席闻鸦也随着人群朝电梯口看去。 最先出来的是怀抱孩子的薄老爷子,紧接着是薄少恒,一袭白色,优雅而贵气,淡淡的微笑没有开口便足以秒杀一众眼球,他的目光很淡,很和煦,但是当扫过全场,却令人有种心惊肉跳的狂霸之势,宛若俾睨天下的王者,一朝君临天下,一下便镇住了全场人。 在他身后的那些老首长还有出色的薄家子弟,顿时显得平庸起来。 席闻鸦的目光与别人不同,她却是被薄老爷子怀里的孩子吸引去了。 孩子光彩熠熠的黑眸一眨也不眨的趴在薄老爷子肩头围着人群转悠,嘴角掠开的笑纯真而美好,她发现这孩子还真喜欢笑,每次笑起来眼睛眯成一道月牙,酒窝浅浅,可爱极了。 孩子,妈妈来看你了!你感觉到了吗? “少恒这小子不简单啊!” 有位老首长不无感叹道,在他身边的一名军委也附声道:“是啊,这小子以后的成就无可限量!” 他说完,眼神不由又飘上了几丝忧心,老首长拍了拍他的手背轻道:“阿毅,凡事别往坏处想,也许并不会发生我们想象的那种事!” “首长,可是当年他突然退伍是在发生那事不久之后,我觉得那孩子有可能知道了什么!”军委皱了皱眉头道。 老首长一双锐眸微微眯起,看着薄少恒风姿卓然的背影,嗓音像是从九天之外飘来,“不会的,那事除了我们几人知道,他那时就算再聪慧也不过是个少年,哪里真能知道什么!” “但愿如此!”军委叹息一声。 一位在政界颇有分量的老前辈应邀做了晚宴的致辞。 他在台上说的幽默而不失风趣,妙语连珠,将在场气氛一点点引向轻松,有时还会拿孩子打趣薄老爷子一番,直把在场人都逗得前俯后仰的发笑。 他一致辞完毕,接着便是薄老爷子上台,薄老爷子上台丝毫不废话,干脆利落而简洁,一如他当年的行军作战的风格。 薄少恒与薄老爷子的位子在第一桌首席陪着各大老首长,薄练臣并未他们坐在一桌,因为没资格,他与薄家子弟和研家坐在首席左侧,看着薄少恒逗弄自己的孩子,他满眼满心不是滋味。 柳善容今天也来了,可她跟她丈夫也没资格坐在自己的儿子身边,坐在了首席右侧的位置,她看着薄少恒,有些无奈叹息,“这小子抱人家的孩子抱的这么有兴致,怎么就不想着自己早点成家也生个去!” 薄安坐在她身边拍了怕她的肩,笑得温和:“你看你,又开始瞎操心了,恒儿这孩子他自己心里有数,你越催他反而越不急。” 柳善容冷哼了声道:“那小子要是心里有数,我也不会这么着急了,再过二年便是三十岁的人了,你说现在不急难道还等着他三十岁以后,那我可不愿意,那我孙子可要晚生好几年!” 薄安笑得无奈,“老婆,这事还真强迫不来,缘分来了他自然会想要安家,再等等吧!” “还等,再等到什么时候,依我看,那小子根本没结婚的心思,再等都是白等!” 柳善容现在一想起薄少恒居然打发秦斫去相亲的事便来气,她当妈的尽心尽力的给他找对象,他倒好,连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打发了无关紧要的人去凑了数便回来了。 “老婆,恒儿从小到大最让我们省心,你就相信他一回不成,对了,上次你不是说那小子似乎有喜欢的人吗?那你还担心什么!” 薄安对于薄少恒是一百个宽心,放心,因为这个儿子从小便没让他们失望过。 “可是他看上的那女人上不了台面!” 柳善容撇了撇嘴,对席闻鸦还是无好感。 柳善容的固执令薄安再次感到无奈,耐心的劝说道:“老婆,娶妻只要恒儿他自己喜欢就成,上不上得了台面哪里有那么重要,以后要一起过日子的是他两,又不是你跟儿媳过,依我看只要心善品性好便可以了。” “你说的我也知道,只是恒儿担负一个家族的重任,毕竟是一族掌权人,当家主母说什么也要是个能干体贴他的贤内助,那样也不至于他那么累!” 说到底,柳善容心疼薄少恒,他的辛苦做母亲的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是真希望能帮他找到一个疼他的女人守护他。 薄安也算明白了她的心思,叹息了声道:“老婆,你若真心疼他便不要阻止他的想法,他难得有自己看得上眼的女孩,何不退一步成全下他,或许在未来的日子你会发现他的选择是对的!” 柳善容似乎被薄安说动了,神色还真有些软下来,不过还是有几分举足不定,“容我想想吧!” 薄安手掌轻轻拍了拍她的肩,算是鼓舞! 慕草微跟席闻鸦坐在一起,两人坐的宴席比较靠边,不知道是不是由于慕草微在的缘故,整桌几乎都是女人比较多,几乎占了大半的数量,一个个眼睛含羞带怯的往慕草微身上扫去。 慕草微在席闻鸦不注意自己的时候会给几个比较漂亮的美女暗中抛抛媚眼勾搭下,但是明面上的动作却是不敢太放肆,以至于席闻鸦倒真没看出他与那些美女间的暧昧来,其实她想注意也没心神,她的目光暗中一直不离孩子。 虽然她的目光已经做到足够隐晦,但慕草微的眼睛何等之尖,一下便扫到她眼眨也不眨的盯着薄少恒那边看,慕草微眨了眨眼,以为她是在看薄少恒,顿时笑得无比奸诈起来。 他不动声色的起身慢慢靠近薄少恒那桌,本想着悄悄跟薄少恒说句话,哪知被他家老爷子眼尖看到,直冲他吹胡子瞪眼,就差没跳起来,慕草微鼻孔朝天比他老子还牛直接无视,旁若无人的拍了拍薄少恒肩,在他耳边低语:“兄弟,你那小情人不要了,就放她一个人在那边坐着也不怕招狼来,我可跟你说了,汪家那小子看上你女人了,你小心点。” 薄少恒双眼一眯,眼底闪过冷光,“她在哪?” 慕草微得瑟了,故意吊着他道:“你猜?” 薄少恒眼风邪肆扫过他,勾唇笑了,“你找死!” 还真别说,这三个字比他家老爷子的目光更有杀伤力了,慕草微几乎被杀的气势减了大半,不过还硬撑着,“想知道,可以,有条件?” 薄少恒还真不是个受他威胁的人,黑眸淡扫,打了个响指,状似要派人自己查,慕草微急了,气得直骂:“靠,答应我个条件你会死啊,公子我也没多大要求,只是希望你能把你那辆风骚的跑车送我,反正在你车库里放着也是放着,还不如我废物利用来的好!” 慕草微盯上他跑车不是一天两天了,要知道薄少恒那辆跑车可以经过军队里改装的,性能一流,比那些世界级跑车强了不止多少倍,用钱都买不来。 薄少恒一直开着他低调的黑色轿车,还真没见识过他开那辆车子,所以慕草微便把主意打在了这上面,想着那么好的车子放那儿多浪费还不如自己拿去泡妞,那绝对能秒杀无数美女。 他想的可美了,可薄少恒就是个难啃的骨头,他求了几次,威胁撒娇耍赖什么的都用上还是无法从薄少恒手里把那辆车子骗过来,越是得不到他越是惦记,心痒的很,几乎为了那车茶不思夜不眠了。 薄少恒淡淡送他两个字:“做梦!” 靠,早知道不把汪饶看上席闻鸦的消息告诉他了,让他自个在那嫉妒瞎猜去。 “你小子真不厚道,小心我在你小情人面前把你八辈子的丑事都抖出来,或者直接把她勾上床,呀,这主意不错,反正看你也没追到手,我还是有机会的,我相信以我的魅力,三天能勾上床,你信不?” 此刻慕草微的表情如果让席闻鸦看到,绝对觉得狰狞,那哪里还是在她面前风度翩然绅士的贵公子,简直就像是个得不到糖的小孩,无所不用其极。 “你可以试试!”这一声危险十足,薄少恒凉薄的唇线勾起的弧度越发优美了,却带着致命的毒。 慕草微心肝颤动那个厉害,妈的,这人威胁人还真有气势,任是把他压住了一头。 “怎么,你还真以为我不敢,薄,我可告诉你,你的小情人对你印象不好哦,我如果在她耳边在煽风点火几句,你说这会怎么样呢!” 他算是看出来了,薄少恒这次对席闻鸦虽然没表现出太大的喜欢,但是无疑对她是特殊的,能令他对一个女人特殊至此,倒真让慕草微绝对相信席闻鸦身上有份独特吸引薄少恒的魅力存在,他自己还真有点跃跃一试。 没跑车,得到这样一个女人也不错…… “打消你脑子里的念头,否则……。” 薄少恒看他一脸陶醉的摸样便知他在想些什么,顿时狭眸一眯,危险一闪而过,带着丝丝妖艳的邪佞。 他的东西岂容别人染指,就算臆想也不行! 慕草微挑衅道:“否则怎么样?” 他还真不怕死,敢挑衅这个如魔一般的男人。 薄少恒俊美的脸庞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来:“否则我明晚就把那辆跑车变成一堆废铁扔你床上去,再给你喂点春药让你上废铁,你觉得如何?” 慕草微脸都绿了,这人!丫的没见过比这人还歹毒的人了,把他渴望已久的跑车变成一堆废铁不说,还让自己搞“车子”,也亏只有这个男人能想得出来。 “那是你的车,你就不心疼!” “扔你床上那便是你的东西,我为什么要心疼!”薄少恒眉眼挑都不挑一下,说出来的话却能让人活活气死! “你够狠!” 操,真他妈的变态,慕草微真想骂人! 薄少恒脸不红心不跳虚心接受他的赞美,“我的女人岂容你说染指便染指!” 慕草微黑脸。 ------题外话------ 推荐陌上纤舞经典现代宠文《枭宠—殷少霸爱》 PS:在这还要谢谢各位给我送钻送花的亲们,群么个~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十六章 名誉扫地 在薄少恒那儿没占到丝毫便宜的慕草微被活活气了一顿,别提多郁闷了,跑去外面抽烟吹风去了。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离开宴会厅的那一刻,汪饶跟他几个狐朋狗友的目光也紧紧锁着他,也跟着他出了门。 而薄少恒让人调了整个宴会厅的影像,在触摸屏上一下便找到了席闻鸦所在的位置,招了营生过来,吩咐了一句:“把席小姐请过来!” 营生惊讶而震骇了,他在薄家那么多年,头次觉得薄少恒也有这么无聊的一面,为了个女人不顾世俗约束敢这么狂!要知道能在首席入座的都是得高望重的军政两界老前辈,连薄安柳善容都没资格,他竟然让席闻鸦过来坐,不过惊讶归惊讶,他还是很从容的听从了指示:“好的,薄少!” 营生的突然到来,让席闻鸦在那一片区域成了焦点人物,谁都知道营生是薄老爷子的私人秘书,能出动他亲自请人,那是要多大的面子,且该多么重视席闻鸦。 “席小姐,薄少请您首席上坐!” 被一双双炙热的眼眸盯着,席闻鸦就算再淡定也有些不自在,那些目光里不乏一些嫉妒,鄙夷,不屑,艳羡等等神色,她面容沉静如水,波澜不惊,淡淡启唇道:“不必了,我坐在这儿很好!” 首席位置是中心地带,不知有多少眼睛看着,她可不想引起全场人的关注,她的眼神里透着固执,营生一时想要开口的话顿时止住了,眼底闪过异彩,微笑道:“好的,我会转告薄少!” 她想默默无闻,可薄少恒自知道有“狼”盯上了席闻鸦,哪里还肯让她坐那,她不会明白薄少恒为了宣誓主权,早就设下了陷阱等着她入网,让她成为女伴出场,就是一步棋,就是借这个身份间接宣告所有人,这是他薄少恒看上的女人,谁敢染指?且也无声告诉柳善容跟薄老爷子,别为他的婚事瞎折腾,他自己心里有数! 营生回去将席闻鸦的意思转告了薄少恒,薄少恒狭眸微眯,笑得温柔而雅致,“你去跟她说,她若不过来,我亲自过去!” 山不过来,我便过去! 营生心底里对席闻鸦有些佩服了,能被薄少恒如此对待的女人,倒真有些本事! 看来,这个女人不简单! 他在心底里小小感慨了下。 再次将薄少恒的话转达给席闻鸦,“席小姐,薄少说你若不过去,他便过来!” 这话再次将席闻鸦变成焦点存在,这桌上的女人个个眼神像是能飞出一把刀来,往席闻鸦身上剐去。 她们就不明白了,先是慕草微,再是薄少恒,这个女人到底有多大的魅力吸引这么两个阔少对她另眼相看。 席闻鸦坐在那儿,淡雅的眉目皱了皱,她没开口,营生便站在那儿等着她回答,营生在薄老爷子身边呆久了,是个阅人无数,懂得察言观色的狠角色,可这一刻,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他头次有了不确定。 席闻鸦的表情实在太过淡薄了,淡薄的让他看不出一丝异样或者伪装。 他猜不到她心里的想法,很显然,这个女人不同于桌子上其他的女人将自己的所思所想和情绪都表现在脸上,他不知道她本来的性子就是如此,还是她骨子里就是一个懂得内敛情绪,伪装的高手。 总之,营生看不透她。 就在他心思斗转的时刻,席闻鸦缓缓起了身,一双清淡的眸子朝他扫来,“好,麻烦你带路!” 不知何故被那双眼眸看着营生不自觉的低下了头,“席小姐,这边请!” 他侧身往旁边站,微躬身伸手一引。 席闻鸦率先朝前走去,她的目光清清冷冷的,让人看不出任何东西来,她的背影很直,步伐很稳,像是要奔赴战场的战士有一种无畏的气势,明明并不灼艳,但却莫名让人感受到了这个女子的与众不同。 许多目光追随着她的背影,看着她一点点靠近中心地带的首席位置,她的举动就算坐在外围区域的人都感受到了,刚甩掉席闻誉与苏老爷子坐在一起的苏锦凉,目光不经意扫到,顿时滞了滞。 “爷爷,那个背影好像鸦儿,是鸦儿?”苏锦凉惊讶到有些失态的起身,苏老爷子拉着他重新坐下,嗓音沉沉道:“你认错人了,那丫头哪里能出现在这里!” 苏老爷子其实早就看到了席闻鸦,他人虽老眼睛却不花,席闻鸦长大后的摸样他经常在苏锦凉手机里看到过,哪能不认识那张脸,刚跟席父碰了头,他也知道席父今晚就带了席闻誉来,那么席闻鸦到底是怎么进来? 他心里有疑惑,看到席闻鸦一点点的被人带到中心区域,更加觉得不对劲了,那丫头怎么认识薄家的人? 他本着静观其变的心态看着,没想到苏锦凉刚坐下就认出席闻鸦来了。 “爷爷,可是她真的好像是鸦儿!” 苏锦凉脸色有些急了,要脱开苏老爷子的束缚去认证一下,“不行,我要去看看!” “锦凉,给我坐下!”苏老爷子不放开他的手,硬扯他坐下,语调威严,“你这是成何体统,不过是一个相像的背影而已就把你的魂勾的七荤八素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爷爷!给我老实坐着。” “爷爷……。” “好了,什么都别说了,再说我跟你急!” 苏老爷子铁了心不让他去,苏锦凉眉宇皱起,只能一双眼睛灼灼的往席闻鸦那边瞥去。 席父倒是没注意到席闻鸦,他为了自己的事情已经焦头烂额了,正忙活着跟人寒暄套近乎,走人脉关系。 席闻鸦的到来,可谓是一个小型地雷,把一桌子老头子炸的不轻,正跟老战友说话的薄老爷子也不自禁注意到了她的存在。 偏偏一桌子,就属薄少恒淡然,发话道:“坐!” 他旁边有一个空位,是特意挪出来的,而刚才坐在这位子上的军委不知道薄少恒跟他说了些什么话,他满面笑容乐呵呵的坐到了右手边的席位上去。 “恒儿,不知这位是?” 薄老爷子皱了皱眉,觉得薄少恒今天有些不知轻重了,一桌子的政要,他请一个女人过来坐是什么意思,这不是不将这些老者放在眼里。 薄少恒的答案是直接起身将手里的孩子塞入了席闻鸦的手中,手环着她腰身让她坐下,席闻鸦抱着孩子的那一刻便惊住了,几乎不敢置信,她自己这么轻易就抱到了自己的孩子,以至于被薄少恒轻而易举的便带入坐。 “爷爷,这是我的女伴!我请她来是想要帮忙抱下孩子,毕竟抱孩子这事女人比较有经验。” 他说的合情合理,天衣无缝,让人找不出错处来。 可在座的都是成精的人,哪里能被他这话糊弄了,女人抱孩子,找这孩子的外婆,奶奶或者小姑也可以,可他找了席闻鸦,只能说明一件事,他无形给予这个女人名分,他在宣告这个女人是他信任的人,也许会娶的女人,现在不过是提前让她熟悉下在他身边的位置。 众人打料席闻鸦的目光顿时带了异样的色彩。 汪军委这下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小子有心上人了,敢情他自己刚才演了一出自演自说的小丑戏。 薄老爷子的虎眸眯起,眼底闪烁着不明意味的光芒,营生顿时俯身在他耳朵低低说了几句,语毕,薄老爷子看席闻鸦的目光更加深意难明了。 现在就算别人的目光再如何特别,在座的人物有多么特殊,席闻鸦一点应付他们的心思都没有了,她的心神已经被怀里这团软乎乎的小东西牵引住了。 她的孩子,她没想到今晚还能亲手抱抱她自己的孩子,这一刻她心情激动的无法平复。 她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孩子的眼珠,仿佛在跟他进行的无声的交流:宝宝,抱你的人是妈妈,你能感觉到吗?我的孩子,妈妈好想好想你……。 她的面部表情格外温柔和慈爱,散发着一股母性的光辉,特别一双眼睛像是美丽的黑珍珠吐露着璀璨的光泽,漂亮几乎让人有种挖下来收藏的冲动。 薄少恒看着眼眸眯了眯,眼底有丝玩味,这女人很喜欢孩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母子连心的缘故,孩子好像很喜欢她,嘴巴砸吧砸吧的开合着,仿佛要说话一般,一双极黑纯真眸子看着席闻鸦,小手玩着席闻鸦晚礼服肩上的紫色小花笑的欢。 席闻鸦抱着他揉了揉他稀疏的发丝,雅淡的脸庞上露出满足的笑意来。 “他看样子很喜欢跟你玩!” 此刻的席闻鸦在他眼里少了平日里那种让他摸不着抓不住的飘渺感,多了几分真实,很有小女人的风味,让他看的有些移不开眼。 席闻鸦对于他的话不置可否,淡淡笑了笑。 薄少恒把玩着酒杯,鲜红的美酒在杯子浅浅荡漾,看着孩子的眼睛突然一直盯着自己手里的酒杯,估计那鲜红的颜色让他感到好奇,液体晃倒向哪边他的眼珠子就转向哪边,薄少恒一时来了兴致,觉得有趣,勾了勾唇,将杯沿抵在孩子的嘴边,要喂他红酒,席闻鸦伸手便拦住他,紧张道:“你干嘛给他喝酒!” “你没看到这小子嘴馋了呢,葡萄酒给他尝一滴没事的!” 似乎像是在印证薄少恒的话,孩子眼见杯子离开了嘴,砸吧了下薄薄的嘴唇,一双眼珠子像是要哭出来盯着席闻鸦看,像是极为渴望喝一口。 席闻鸦心一软,还真无法拒绝了,应了薄少恒的意思,“只能喝一滴!” 薄少恒杯子倾斜,看着鲜红的液体一碰到孩子的唇便收回,孩子抿着唇砸吧了下,小舌头舔了舔嘴唇,小眼眯起,摸样享受,格外开心。 “还真是个小酒鬼!” 薄少恒也心情愉悦的笑了,席闻鸦有些忍俊不禁。 她觉得今晚像是做梦一样,自己居然还能逗玩孩子。 这一刻她是真心感激薄少恒的,之前对于他的偏见无形中减淡了不少。 两人旁若无人的逗玩孩子,一群老者虽然心里好奇,倒真不好贸然插话。 “少恒,不给我们介绍介绍?” 汪军委耐不住好奇,率先开了口。 薄少恒淡淡启唇,语气亲昵道:“鸦鸦,起来跟各位长辈打声招呼?” 鸦鸦?如此亲密的叫法让席闻惊愕了下,还真……。不适应,不过她还是抱着孩子起身朝着一桌子老前辈礼貌的低头行礼,这些人不同于别人,常年在政界摸爬打滚早就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气势上也强的令人心悸,特别是那些老军委,那一身沙场遗留下来的煞气跟肃杀气势很浓厚,席闻鸦几乎要强压下心里的紧张感才能镇定开口:“您们好,晚辈席闻鸦!” 薄少恒站在她身边,似乎感受到她的紧张,环着她腰身轻怕了下,仿佛有安定人心的魔力,席闻鸦的紧张感减去不少。 “坐!” 他安抚她坐下,席闻鸦扫了眼众老者的神色,没看出特别的异样,听话的坐下。 “少恒,姑娘家不错,什么时候准备请我们喝喜酒?”一名老者乐呵呵的抚须而笑,脸上满是慈祥。 席闻鸦双眼微瞠,若说刚才是惊异,那么现在就是惊吓了,喝喜酒? 这般明确的意味她若还不懂,那便是白痴了?她暗中不动声色的怒瞪了薄少恒一眼。 薄少恒却仿似没看到似的,嘴角微微上扬,脸庞线条少了几分锋芒,多了些温软,“有些事情急不得,要看时机!” “哦,这么说,时机还未成熟!”又有一名老者眼神戏谑,打趣道。 “自然,等时机到了,一定请各位!” “好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看着薄少恒跟人谈笑风生的说着谈婚论嫁之事,虽然不想误会什么,但是很显然此刻在这些老者眼中薄少恒以后会娶的人好像是自己,她一手抱着孩子,一手不动声色的扯了扯薄少恒,意思是让他不要太过分,她今晚只是他的女伴而已,过了今晚他们还是什么都不是。 桌子下,薄少恒回握住了她的手,还很无耻的捏在手里把玩,席闻鸦气极,这人脸皮可真厚? 她挣脱他,他不让,席闻鸦反抗的面红耳赤,看在众老者眼中却还以为这姑娘脸皮薄害羞,哪里知道她是恼的。 薄少恒也没太过分,眼见到达自己想要的目的,便松了手。 “那女人是谁?” 坐在薄练臣旁边的薄郾看着自个的孙子在别的女人怀里很不满,“这少恒也真是的,怎么随随便便便找了女人抱孩子。” 陈钦文是个寡言的人,因而她没接薄郾的话,只是坐在那儿静静的盯着孩子和席闻鸦看了阵,拧了下眉,她观察了一阵,发现孩子好像很喜欢她,一双眸子牢牢盯着她不放,其他人逗他也不爱理人了。 首席那边是个焦点聚集地,无数双眼睛盯着,不知有多少人私下里议论纷纷,有热闹可凑的地方自然少不了赵鸾,她就坐在薄练臣身后的宴席上,正私下跟她老公薄郑裕轻声咬耳朵道:“哎,老公,我看着怎么觉得那女的跟薄少还有那孩子倒像一家子,你说那孩子不会是薄少的私生子吧,我可听说薄老爷子连孩子的取名都让薄少给参考,而那个孩子的亲生父亲一点作主的资格都没。” “给我闭起你的嘴,少胡说八道!” “哪里胡说了,别告诉我你心里没这么想!” 赵鸾是个不怕事的主,有泼妇的气势,倒真不怕薄郑裕。 薄郑裕真他妈后悔,他怎么就瞎眼娶了这么个乡野泼妇的二婚老婆,他狠声道:“再给我说一句,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他的眼神带着浓郁的杀气,倒真把赵鸾唬住了,还真不敢说了。 赵鸾的话一字不落的入了薄练臣的耳朵,他唇线紧抿,冰冷的仿似刀锋,谁也没注意到他放在桌子底下的一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 那是他的孩子,可是躺在别的女人怀里享受母爱,远远看上去,跟薄少恒确实倒真像极了一家三口。 他头次有些有些遗憾起研习的离去,如果研习还活在世上,那么他才是被人艳羡的一家三口才对。 他心里不舒坦,坐在这儿也浑身不自在,豁然起身,薄郾顿时疑惑道:“练臣,都开宴了,你这是准备去哪?” “我去趟洗手间,马上回来!”薄练臣哪里去洗手间,他是实在坐不下想要出去透透气才是。 临去之时,他眯眼扫了眼赵鸾,赵鸾也注意到了他,简直恨不得将头埋到地底下好让他看不见自个。 她有够倒霉的,每次说坏话都让薄练臣给逮住了,说真的,她是真的很怕薄练臣的那目光,仿佛能杀人似的,透着毫无温度的杀机,她打了个颤战,肥胖的身子骨吓得一身冷汗。 薄郑裕也被吓住,坐那儿不敢看薄练臣的脸色。 其实不满席闻鸦抱孩子的不单单只有薄练臣跟薄郾,张舞也怪不是滋味的,突然跑出来一个陌生女人抱她孙子抱的那么亲近,举止跟她女儿……。有一点像,还浑身散发着母爱的气息,她顿时就替研习不甘起来,“这哪里跑出来的女人?” 研晟也注意到了席闻鸦,他一直在观察席闻鸦的举止跟神情,越看越觉得心里怪怪的,对于张舞充满敌意的话,他没回答,倒是反问了一句:“妈,你有没觉得她跟一个人很像?” 他神情实在太过认真而严肃了,研析嵘感觉到了儿子的不对劲,本来不怎么关注席闻鸦的也瞄了几眼去,几秒后,他便知道为何儿子这般异常了,张舞没吭声,倒是研析嵘开了口:“习儿,跟习儿的举止简直一模一样,实在太像了……” “爸,你也察觉到了,她跟姐姐确实好像!” 研晟在她身上几乎看到了往日研习的身影,她给他的感觉实在是太熟悉了。 “小晟,她再像也不是你姐姐,你不要被迷惑了。” 其实张舞也被席闻鸦的举止牵引住了心神,可她还算冷静,就算气质想象,但席闻鸦比研习年轻多了,何况长相也不一样。 研晟薄唇紧抿着没说话,但是难掩困惑,真是只是像而已吗?那为什么给他的感觉那么熟悉? “少恒这小子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今晚这样的宴会竟然也把那女人带进来了,居然也不跟我们商量商量。” 柳善容本来被薄安劝的有些松动的心再次因为看到席闻鸦而坚硬了起来。 薄安倒是颇为好奇道:“那个就是恒儿看上的姑娘!我看着还不错,这姑娘面目长的挺随和的,性子也很温婉,依我看是个可以当儿媳的料。” 柳善容眼见他帮席闻鸦说话,有些不满道:“我就没看出来她哪点好?人都没相处过,看你把她夸的。” 薄安笑得随和,“老婆,我看人的眼光你还不信吗?” “信,怎么不信,要不然当年怎么会看上一个狐狸精?” 柳善容有些恼他替席闻鸦说话,肚子有些话完全下意识的脱口,脱口后她便后悔了。 章珂是薄安外面不小心跟一个女人生的孩子,这件事一直是柳善容心头的一根刺,时不时的跑出来扎她一扎,可那女人早已死了,她再怎么争也没用。 反倒是让两人夫妻关系疏淡了不少,这些年,因为章珂不住在薄家,她看到她的次数少了,也就渐渐没提那事,夫妻关系才有所缓和。 薄安倒也没想到她又突然提起这事,两人场面顿时有些尴尬的僵硬。 薄安其实很愧疚,当年那事他也是被醉酒害了,可是章珂毕竟是无辜的,所以他在那个女人死去后便把章珂接到了薄家抚养,他本以为这样对章珂是最好的,哪里知道不止伤害到了柳善容也伤害到了章珂。 他一直想要弥补,为此还戒了酒,对柳善容百般迁就,可他的迁就造就了章珂在薄家的不公平待遇,他夹在中间,作为一个父亲也作为一个丈夫其实很为难,这些心事他只对薄少恒吐露过,反倒是薄少恒从来不曾与他这个父亲抱怨过什么或者吐露他自己的心事。 薄少恒从小便是个聪慧的孩子,对他这个作父亲的很理解,这些年来,他一直很照顾章珂,帮助他弥补着作为一个父亲的责任和愧疚。 说起来,他既是个失败的丈夫也是个失败的父亲。 薄安的沉默让柳善容心里七上八下的很忐忑,这些年薄安的改变她看在眼里,但是若说做到真正的放下原谅他还真是很难,毕竟哪个女人能容忍自己丈夫跟别的女人上过床还将小三的孩子带进门抚养。 两人都沉默了,气氛有些凝结。 现在柳善容哪还有心思去管席闻鸦。 而此刻,被苏锦凉有技巧甩掉的席闻誉在来宴会厅的路上被人用撒了蒙汗药的锦帕给迷晕了。 迷晕席闻誉的人似乎常干这种事,手法熟练且巧妙地躲过了摄像头,迷晕席闻誉之后,他将她拖入了一间休息室内。 里面站了五六个的青年,为首的赫然是汪饶。 汪饶跟他的狐朋狗友们跟在慕草微出了宴会厅之后便一直在寻找着整慕草微的机会,这些个人都不是什么正经人,想出的法子自然一个比一个损,汪饶选了一个最好的办法,那就是搞臭慕草微,让他名声扫地,最好在席闻鸦眼前出丑,让她看清楚慕草微是个什么样人。 也算是席闻誉倒霉,好死不死正巧成为了他们手里的工具,汪饶吩咐道:“快给她灌药!” 当即,两个子弟便蹲下身来一个扳开席闻誉的嘴,一个拿出口袋里的药灌入席闻誉的口中。 汪饶满足的吸了口烟,笑声阴冷:“那小子那边怎么样了?” “汪少放心,一切准备妥当!” “很好,你们留下一个人等下把这女的推出去,一个跟我去监控室,另一个把廊道上的侍者清空了。” 汪饶有条不紊的吩咐着,留下的那男人有些忐忐,笑得一脸猥琐,“汪少,要是这女的药效提前发作了那怎么办?” 汪饶转身冲着他痞气一笑道:“再色急都给我忍着,这妞公子赏给慕草微可不是赏给你的,回头事情办好了你想怎么上她都行!” 跟在汪饶身边的一个男人哄笑道:“夏鸥,就你这份猴急德行,敢情昨晚三个女人都没满足你!” 夏鸥笑得得意:“三个哪里够,晚上我干四个给你看!”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是真神勇还是就吹的本事!” “行了,办正经事要紧,晚上玩多少个都行,我给你们包场,所有开销都算我的!” 汪饶现在哪里有功夫听他们胡扯,他心急着看慕草微的活春宫。 汪饶一步步算计好了,就连监控室那边,他都亲自去坐镇,准备把待会的活春宫现场直播直接在宴会厅的那个大荧屏的播放,他放,那是存心放给席闻鸦看的,至于其他人,他也就让他们当一回观众。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汪饶不会知道,他精心让一名侍者给慕草微送去的那杯酒液半途被薄练臣截下了,侍者也不知道那里头的猫腻,索性就把那杯酒先给了薄练臣,准备再去端一杯送到慕草微的手里去。 薄练臣心情坏透了,扯了扯领带便一口气将酒液饮尽,饮完之后站在廊道的弧形窗口吹了会风,可以说药效发挥的很快,等薄练臣发现身体不对劲的时候,他已经欲火焚身的难受,他大骇,也明白了刚才那杯酒有问题,他跌跌撞撞的沿着廊道走,准备找一间地方冲下冷水。 夏鸥在席闻誉迷迷糊糊清醒的时刻把她推出了休息室,让她自己沿着廊道往慕草微所在的方向摸索去。 席闻誉全身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热,热的她难受,她的意识已经呈现半昏迷状态,头很晕,身体里仿佛有万只蚂蚁在啃噬,她扶着墙边走便喊:“锦凉哥哥,锦凉哥哥……。爸,爸爸,你们在哪里?” 薄练臣的意志力比她好些,但是男人的欲望来得太过强烈也是一种折磨,他也难受。 两人同样被喂了药的人相撞上,那无疑相当于火星撞地球,一个是被精心设计的工具,而另一个却是无意之举导致的恶果,两人抱在一起像是找到了生命的源泉,一下子就纠缠在一起各自撕扯对方的衣服,一切的一切发展的很自然很顺利。 可在监控室的汪饶却震惊了,监控室本来是由两个军人把手的,那两人正好以前在汪军委的手下当过兵,自然给汪饶面子,睁一眼闭一只眼让出了监控室给他二分钟时间。 在席闻誉出现的那会他便把顶层的显示屏幕打开了,直接现场播放了廊道里的活版春宫,可随着男人的脸不断在他眼前呈现,他发现那人根本就不是慕草微,而是薄练臣。 “怎么回事?慕草微人呢?为什么不是他?” 他跳起来冲着站着他后面的纨绔子弟吼,更甚至怒的抓住了他的衣领便骂:“都是一群蠢货,办个事情都办不好!” 那人也被吓傻了,完全没想到慕草微居然没中计。 由于汪饶本着不想让席闻鸦错过一丝好戏的心理,因而那版活春宫在薄练臣与席闻誉相撞的时刻便直播在顶层宴会厅正中最大的荧屏上,顿时鸦雀无声,整个大厅静的只有荧屏里那一声声娇喘跟粗吼声。 全场唏嘘不已! 活生生的现场版春宫戏,薄练臣疯了一样的撕扯席闻誉的衣服,而席闻誉也是入了魔似的小手在薄练臣健硕的胸膛上腰身上游走。 两人发丝零乱,脸色酡红,喘息声透过音效很好很清晰的传至宴会厅每一个角落,虽然他们还不至于衣衫尽褪,但也算得上是半裸状态,上半身的衣服几乎都被对方野蛮的撕扯掉,可以看见女子雪白的肌肤,傲人的胸形……。 薄练臣不断亲吻抚摸席闻誉,而席闻誉不但大胆回应薄练臣,双腿更是如蛇般勾上了薄练臣的腰身。 薄老爷子的脸色那个铁青铁青的,气得手里的酒杯直接碎裂在了手上,满手的血液和酒液。 亲眼目睹自己儿子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薄郾的脸色也不好看,目光里射出的光芒恨不得杀人,他的脸都给丢尽了,而陈钦文脸色惨白惨白的,一双眼无神的望着镜头里的薄练臣。 远处的席父已经被震的愣在了当场,瞠目结舌,怎么也无法相信,大屏幕里面的那个半裸的女人竟然是自己的女儿! 全场最先出声是薄少恒,他脸色也是全场最为平静的人,只是嘴角没有一丝笑意,脸色凝重而肃然,他起身对薄老爷子快速的说了句:“爷爷,我去看看。” “少恒哥,我跟你一起!” 薄西禅唇色惨白,他实在不太相信薄练臣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来,他需要亲自去验证下。 薄少恒凉薄的眸子黑的极致,淡淡点了点头。 然后两人带着营生便出去了。 席闻鸦其实也挺震骇的,没想到席闻誉会与薄练臣当众上演了这么一出戏。 她倒没觉得幸灾乐祸,而是隐隐看出了薄练臣跟席闻誉的不对劲,好像被人下药设计了? 而那些城府比较深的政要想事情却是复杂多了,他们第一时间想的是,这出戏到底是谁安排的?有何目的? 这无疑是个挑衅行为,居然如此明目张胆的在薄家孙子的百日宴上设计这么一出大戏,这幕后黑手有何目的?难不成是想要搅浑军界这片水,好来个浑水摸鱼?又或者借此在试探什么? 顿时每个人心里都揣测纷纷! “爷爷,誉儿她……” “锦凉,闭嘴!” 苏锦凉已经惊骇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虽然他不待见席闻誉但是终归是从小看她长大,此刻看到她如此狼狈的被男人又是抱又是啃,赤裸裸的被无数人观摩,他觉得悲愤,既悲伤又愤怒,他的悲伤和愤怒完全是出于正义的本能,觉得一个女人的清白和名誉竟然就这么活生生的在自己的面前毁了,这到底是个什么世界,薄练臣在他眼前此刻就是一个人渣! 这个节骨眼上,苏老爷子也看出了事情的严重性,眼神严厉的看着他,打住了他吐口而出的话。 晚宴到这里已然进行不下去了,但是谁都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没动,也没人敢说一句话。 荧幕里,薄少恒带着人已经赶到了那里,他手段利落的一掌将深陷情欲中的男女劈晕,然后营生给他们各自盖了一件衣服让人送进了休息室去。 紧接着,薄少恒再次直接带着营生去了监控室,没过一会,大荧幕便陷入一片漆黑状态。 死一般的寂静…… 就在这时,宴会厅的门被人推开了,慕草微刚进来便察觉气氛不对,无数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他看,他站在那儿就愣住了,发生什么事?怎么都盯着他看? 他小心翼翼的观察众人的神情,还是无法看出究竟来,满脑子问号? 他朝首席位置走去,他家老爷子难道没冲自己吹胡子瞪眼,而就是那么平静的看着他。 别说,这平静的目光倒真让他不适应到发毛。 他眼神扫了一下,发现薄少恒不在,索性自己在他的位置坐下,朝席闻鸦低声问道:“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怎么一个个脸绷的像是死了娘?” 席闻鸦不知该怎么说好,叹了叹,摇了摇头让他别问了。 在这样一个喜庆的晚宴上发生这样的事情,她心里不太好受,今天是孩子的日子,他的父亲却做出如此伤风败俗名誉扫地的事情,她心里有止不住的悲凉。 她的态度让慕草微更加困惑了,怎么就出去抽了根烟的时间,一回来天都变了,得,不说他也不问。 他拿起桌子上的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刚要饮,却发现在坐的人一个个都盯着他的动作看,看的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全身不自在,那杯酒端在手里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靠,到底什么事? 他想了想还是放下了酒杯,也跟众人一样坐在那儿发呆! 没多久,薄少恒便回来了,薄西禅的脸色相较于出去之时,此刻更加难看,可谓是黑沉,眼里杀气四溢,营生却没跟他们一起回来。 众人看着薄少恒走向薄老爷子不知低头说了些什么,薄老爷子的双眼一眯紧接着射出惊人的煞气,陡然起身对首席上在坐的各位老者说道:“请各位与我走一趟如何?” 言下之意,看样子这事挺严重,且不能在大厅里解决,众老者点头。 汪军委眼皮跳个不停,总觉得不对劲。 大人物都走了,薄少恒上了主席台,一双淡然的眸子扫过全场,有惊人的气势从他身上散发而出,震慑全场。 “感谢各位今晚能够来参加宴会,本来是一场喜庆的喜宴,但是由于发生一些事情,此次宴会不得不提前暂停,在此我向各位表示真挚的歉意!此次宴会所发生的事情,我们一定会查清楚给众人一个交代,但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我不希望在外面听到任何蓄意中伤的风声,谢谢!” 薄少恒的神情很冰冷,眼神没有丝毫温度,他的目光几乎扫过所有人,让每一个跟他目光触碰的人都不敢直视。 ------题外话------ 推荐阳乖乖现代文《前妻,再给我生个娃》 PS:我肿么觉得贱男在我这里就一炮灰,被虐了又虐~汗滴滴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十七章 我想吻你 晚宴不欢而散。 薄少恒让薄西禅全权安排人员清场。 女儿出了这样的事情,席父哪里肯走,吵扰着要见女儿,不过他不敢闹大,毕竟出了这样的丑事,他哪敢大声张扬是他的女儿,薄西禅自然同意让人把他带走。 到现在还是云里雾里不知道情况的慕草微听完薄少恒的一席话后更不明白了,但是有一件事他可以肯定,那就是貌似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这么多年来,他已经很少看到薄少恒没笑容冷冰冰的渗人摸样了。 他没急着随人流走,而是想要等薄少恒,问问他到底出了何事,要不要自己帮忙。 可还没等他找薄少恒问,他家老爷子已经过来一把揪住他领带什么话也不说拉着他便走,慕草微哪肯,急急叫道:“爸,你这是干什么呢,先放开!” “有事回家说去!” 他爸却完全不给机会,好不容易逮住这小子,他哪里能那么轻易放过他,况且今晚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留下来又能做什么,还不是给人添堵。 慕草微哪肯那么轻易便妥协,可他还真不是他家老爷子的对手,硬是被押解走了。 而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苏锦凉身上,苏锦凉此刻心里惦记着席闻誉,说什么也不肯走,要弄清楚真相才甘心,苏老爷子气都要被气死了,你说这个孩子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 他跟他说这事他们插不上手,薄家都亲自查了,你再插一脚算什么事,别搞得自己一身腥,惹祸上身。 苏锦凉明白他爷爷的意思,可是他现在的心里有一把火在烧,作为一个检察官,骨子里的正义感让他想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想要给席闻誉讨回公道。 “锦凉,这事你就算去了又能怎样?誉儿的清白已经毁了,你去了难道就能挽回一切吗?” 苏老爷子苦口婆心的劝,苏老爷子说的话其实苏锦凉都明白,但是就是忍不下心中那口气。 他气愤的同时也无比后悔和自责方才把席闻誉甩掉的事情,如果,如果他没把她甩掉,而是带着她一起,那么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下意识的把一些责任也往自己身上揽。 他的内心各种滋味交杂,可谓煎熬无比。 苏老爷子拍了拍他的肩,劝道:“锦凉,先跟爷爷回去,这件事薄家既然说了会查清楚那么我们先等等看,毕竟也关系到一个家族的门面,他们定然不会马虎!” 都说知子莫若父,苏锦凉没有父亲,但是苏锦凉是由苏老爷子一手抚养长大的孩子,他一直充当着他父亲的角色,所以这会最能明白他感受的人便是苏老爷子。 苏锦凉冷静了下来,也意识到爷爷说的有理,因而也不在坚持什么。 此时的他被无边的悔恨,自责,愤怒折磨着心智倒也将刚才那道背影是不是席闻鸦的疑惑抛至脑后。 “少恒,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薄郾的脾气很冲,眼神阴森森的,冲着薄少恒便厉声喝问。 薄少恒淡淡看他道:“二伯,这事还在查,爷爷会全权处理,您们先回吧。” “少恒,今晚的事情到底是谁搞的鬼?” 薄念青的眼神很凌厉,像是刀锋一般,今晚的事情无疑在当众在薄家人的脸面,她虽然嫁出薄家了,但终归姓薄,也是薄家的一员。 “都先回去吧,这事我目前还不能说些什么,要看事情的发展结果,放心吧,我相信爷爷自会给我们一个交代。” 薄少恒明显不愿多说,薄念青心思剔透,顿时看着他皱了皱眉道:“这事牵扯很大!” 薄少恒这下没答话,但是凝重的神色还是告诉了她答案,她沉默了。 薄安看儿子神色肃然,也明白了些,自发搂着柳善容走,说道:“这事既然爸在,那我们听恒儿的,我们先走吧!” “是啊,二哥,既然少恒都说了爸会处理,那我们等等看吧。”薄荃也叹了口气道。 “少恒,你告诉我一句实话,到底怎么一回事?” 可薄郾却不死心还紧逼着追问薄少恒,在他看来薄练臣又不是他们的儿子,他们当然可以这么淡定的说。 薄少恒看他一眼,还未来得及开口,薄西禅倒是替他说了话道:“二伯,这事你就听少恒哥先回去吧,这事还没查清楚也说不清,你真要知道等练臣哥醒来后你可以问他。” 薄西禅到现在脸色黑沉一片,他怎么也没想到设计这么一出戏的人竟然是汪饶那小子,汪家在军界也是显赫的大家,且汪军委疼宠那小子是出了名的,这事还真不好处理。 “练臣,练臣他怎么样了?他现在在哪里?” 陈钦文倒是最为关心薄练臣的情况,神色间难掩忧色。 薄西禅的目光投向她,沉声道:“二伯母,练臣哥被送去医院了,您们要不先去医院看看他吧。” “好!”陈钦文连连点头,转身就急着走。 “舅妈,我们跟你一起去!” 薄念青想了想也拉着她丈夫追陈钦文去了。 “那好,这事我亲自问练臣。” 薄郾虽然气愤,但听到儿子进了医院也还是担忧心疼,恨恨叹了声也跟着走了。 “小禅,这里交给你,我先送孩子回去。” 薄少恒拍了拍薄西禅的肩,薄西禅点了点头,冷硬的脸庞满是肃然,“恩,好的,少恒哥。” 宴会厅的人都在散场,席闻鸦由于薄少恒让她帮忙抱着孩子先别走等等他,所以便没走,还留在那儿。 而同样没走的还有研析嵘,张舞跟研晟。 今晚发生的事情委实太过匪夷所思了,让人难以消化,女婿当着他们的面与别的女人亲密,虽然他们也看出了薄练臣是被下了药,但,薄练臣在他们心中的地位已然不复重要了,他们觉得悲凉,对他算是彻底失望透顶了。 研晟看到那一幕的时候,其实还挺愤怒的,觉得薄练臣背叛了研习,但渐渐冷静下来后又觉得薄练臣也不过是个可悲的小丑,被人如此设计陷害利用。 他们之所以还留在这是冲着席闻鸦手上的孩子去的,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薄家怕是没时间顾及照顾孩子了,张舞便想着先把孩子带回去。 就算外面再如何天翻地覆,无知的孩子永远是最幸福的人,但也是最容易被忽视的人,薄家似乎忘记了这个孩子的存在,任由席闻鸦抱着他。 张舞等人过来的时候,孩子早就在席闻鸦的怀里睡的格外香甜。 “那个,孩子给我吧!” 张舞离得席闻鸦近了,发现离得近看了席闻鸦跟研习更像了,不禁多看了两眼。 席闻鸦被她看的有些紧张,低头将熟睡的孩子小心放入张舞怀中。 研晟目光紧紧锁着她不放,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情绪,研析嵘也情不自禁盯着席闻鸦看了一会:“丫头怎么称呼?” “席闻鸦!” 席闻鸦清晰的听见自己那微微颤抖了下的音调,小时候父亲经常丫头丫头的叫她,现在听到这个称呼依旧是那么亲切。 “席闻鸦。”研析嵘在嘴边细嚼了遍她的名字,起初觉得这个名字有点怪,但是多念了几遍听在耳里格外动听。 “席小姐回家吗?我们送你一程如何?” 研晟语音轻快,对着席闻鸦淡淡笑了笑。 “不了,谢谢!” 席闻鸦清淡秀美的面容平静的摇了摇头,其实她也很想跟亲人有相处的机会,但是这世上有些东西不该太贪心,人要懂得知足才是,能看到亲人在她面前重新展颜,她已经很开心了,她愿意在角落里默默的注意他们。 “席小姐不必客气,反正都是回市区,一起吧!”研析嵘慈祥的笑道。 “真的不必了,谢谢!”席闻鸦笑着拒绝,她突然想起自己身上的衣服首饰等还要还给薄少恒,倒真有了不能先走的理由,“我还有事,你们先走吧!” 研晟的眼里有些遗憾。 “那好吧,那我们先走了!” 她的坚持倒真让人无法再说什么,研析嵘只好放弃。 正好,薄少恒走了过来,看她跟研家人站在一起有些讶异,张舞一看到他抱孩子便有些躲避的意思,似乎怕他把孩子要回去。 薄少恒哪能没注意到她的举动,只是看了眼孩子,淡淡启唇道:“伯父,伯母,前些时日孩子让您们费心了,只怕还要劳烦您们再照顾孩子三天,三天后我会再派人将孩子接回薄家,不知伯父伯母意下如何!” “当然可以,不麻烦,不麻烦!”张舞高兴还来不及。 薄少恒薄唇微勾,“那好,就这样说定了!” 研析嵘眼神闪了下,他算看出来了,薄少恒这是看出张舞喜欢孩子,也觉得现在不适合带孩子回家,所以顺手推舟送了个人情,这小子好心思! 薄少恒与研析嵘的目光撞上坦然的笑了下。 研家一走,薄少恒突然伸手拉住席闻鸦道:“走吧!” 席闻鸦被他拉着,愣了下,紧接着反应过来,挣了挣手道:“呃,我自己能走!” 他们今晚的亲密举动好像也太频繁了,且现在都散宴了,她已经自由了不再是他女伴,完全不用那么亲密,她有拒绝的权力。 她的抵抗意志清晰的传给薄少恒,男人叹了口气,陡然抓住她的手一带,霸道的将她搂在了怀里,语气邪魅道:“拉或者抱,你想选哪样?” 他的气息危险而强势,带着不容抗拒的威慑。 他明明嘴角是带着笑的,但是席闻鸦却感觉他心情其实并不好,相反还很差,那双黑眸里闪耀的光芒危险而魔魅,宛若一张无形的大网将她笼罩在其中。 她咽了咽口水,觉得此刻这个男人好像不是一般的危险,倒真不敢挑衅他了,闭嘴紧紧咬着唇不知该说什么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表情愉悦到他了还是她的识时务让他感到满意,薄少恒优美的勾了勾唇,拉着她继续走。 两人坐上车,车子从车库出发后,薄少恒没再跟她说过一句话,削薄的唇线淡淡抿起,漂亮的眼睫盖住了他的黑眸也遮住了他所有的情绪,车子开的飞快,席闻鸦几乎有些受不了那速度。 又过了会,她便发现车子竟然不是朝着市区开去的,好像是开往海边。 她的心跳因为车速而跳的飞快,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她开口道:“我们这是去海边吗?” “恩,我还不想回去,能陪我走走吗?” 似乎意识到她的紧张,薄少恒的车速渐渐减了下来。 “哦!”席闻鸦头脑慢一拍,嘴已经自然而然答应下,刚应下她便恨不得咬唇,脸有些红,自己这是干什么!疯了吧,她凭什么要陪着他大晚上去吹海风去,一时,她又满脸懊恼不已。 车内光线有点暗,薄少恒倒真没注意到她脸红懊恼的摸样。 车子一路开到海边,停在了海堤边,薄少恒开了车门径直走下去。 外面还飘着雨,雨势并不急也不大,顶多算得上那种打在衣服上一秒便能被风吹干的毛毛细雨,席闻鸦坐在车里看着男人越走越远的背影,莫名觉得这个背影给她一种压抑的感觉,这个男人其实也并不如表面上那么风光,至少,他现在的背影,让人看着只觉得有种……。寞落的孤独! 席闻鸦开了车门下来,她穿着还是那一身及膝的晚礼服,也没其他衣服,海风吹在身上倒真有些冷。 她缩了下身子,觉得呆一会可以,要久待她可不愿意陪那个男人疯! 薄少恒似乎来过这个地方,也不怕黑,熟门熟路找了块礁石坐下,以无边暗色为帷幕,一身白色的他像是一道亮丽的闪光点,在天与海的交界处格外的耀眼醒目。 席闻鸦踩着高跟鞋走近,她发现薄少恒竟然在抽烟,这个一向举止高贵倜傥的男人抽起烟来有种迷离的致命魅惑,烟端燃起的火星在他修长光润的指尖忽明忽暗,闪烁不定。 她走过去想在他旁边坐下,可一不小心高跟鞋好像踩到了石子绊了下,她惊呼了声,明明面朝大海的男人却在那一刻出手准确的抓住了她的手,单手扶着她,“小心!” “谢谢!”席闻鸦在她旁边坐下。 接下来,两人坐在那儿,谁都没说话,只是享受着海风,感受着细雨淋身的舒畅。 吹了一阵,席闻鸦倒真感觉心里舒畅了很多,怪不得很多人喜欢吹风,原来吹风真能吹走很多烦恼。 她扬起头闭起眼张开双手感受了下风的味道,嘴角露出笑意来。 薄少恒一根烟抽完,看到她的动作,薄唇不自觉的向上扬了扬,“有没有人说过你很美!” “呃?什么?” 席闻鸦睁开眼有些没反应过来,实在是他刚才的声音实在太过轻而飘渺了,被海风再一吹,完全支离破碎。 “我说,你真美!” 她呆愣的表情让他觉得忍俊不禁,心情越发愉悦了。 席闻鸦这下听清楚了,被人突然赞美还真有些脸红,还好天色黑看不出来,她咬了咬唇,倒生出几分小女人的别扭心性来。 突然,薄少恒又低低笑了一声,声音轻快而充满磁性道:“有没其他男人夸过你美?” “有区别吗?”还有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席闻鸦倒真不知他问这个问题的深意来。 “你先回答,回答后我便告诉你区别在哪!”薄少恒眼底闪过戏谑光芒。 席闻鸦还真认真想了想,以排除式一一排除,倒真没有男人说她美,她指尖摩挲着道:“就你一个!” “哦!”他的音调突然吊起,拉的性感而磁性,眼角微扬,带了几分妖娆的风情,“那么很荣幸,我成为第一个发现你美的男人!” 席闻鸦脸又莫名发烫了,撇开头骂了声:“无聊!” 女人最美的一面是什么摸样薄少恒不知道,但是此刻的女人那种无意间自然而然流露的真性情在他眼中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带着蛊惑的毒! “席闻鸦!” “嗯!” “我想吻你!” 席闻鸦刚转过头还没反应过来,薄少恒猛然勾住了她腰身,低下了头,凉薄的唇准确的覆上了她的唇。 轰—— 女子的眼睛一刹那瞠的极为大,脑子完全一片空白了。 不同于上次的吻,此次薄少恒的吻极为轻柔绵软,贴着她的唇没一会便灵巧的钻入了她的小嘴里,带着雨丝的凉凉味道,夹杂着尼古丁的香味,男人的气息席卷她整个口腔。 若说第一次的吻只是单纯的粗暴品尝,无法对她造成任何影响,那么现在的吻多了让人无法忽视的心悸,吻在无形中变了味,总感觉就有些东西要破体而出,砰砰砰——跳动的厉害。 在席闻鸦反应过来要反抗的时候,两人间的浅吻已经变成了深吻,男人攻略城池,丝毫不懈怠,她想逃避,他让她逃无可逃,柔滑的舌头将她裹得死死的,不留退路,她抵着他胸膛反抗,他也不让,抱着她腰身收紧,一手压制着她腰身。 在接吻方面,男人无疑是个高手中的高手,就算没怎么学过,也能熟稔无比,席闻鸦被他吻的面红耳赤,几乎窒息了,脑子都开始呈现缺氧状态。 她脑子有声音在叫嚣着:停下,停下……他们不该这样的,怎么会这样子! 她想推开他,可是男人实在太过霸道了,那怀抱让她拼劲了力气都无法撼动半分。 似乎意识到她在胡思乱想,男人突然在她嘴角咬了一口,像是在惩罚她的分心。 血腥味在两人唇上蔓延,男人没再吻,薄唇只是贴着她的唇感受着她的气息,一双眸子懒懒眯起,神色倦倦,带着慵懒而迷离的气质。 他承认今晚有些失态了,可是他也控制不住自己,就是莫名的想要吻她,她的吻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极致快感,那种快感像是频临死亡的鱼终于得到了水,让他欲罢不能。 席闻鸦喘息的起来,脑子一片乱,心也跳的失了频率,她此刻觉得什么都是混乱的。 疯了,疯了,她是他名义上的堂嫂,他是她丈夫的堂弟,他们两个抱在一起深吻,是这个世界本来就疯狂了,还是他和她疯了,她到底是研习还是席闻鸦? 她急需静一静,否则她觉得自己会崩溃。 “我……” 她刚吐出一个字,薄少恒深黑的眸子沉了沉,再次堵住了她的唇,这次的吻明显变了味道,多了几分情欲,炙热的温度像是一把大火在焚烧两人的理智。 他不想听她拒绝的话,只能以吻堵住她,起初他只是单纯的想要堵住她的话而已,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玩的好像过了火,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身体的紧绷,奔腾的血液在叫嚣着,渴望着什么……。 他的吻越来越疯狂,喘息声也越来越浓,理智似乎在频临崩溃。 渐渐的他的手也不规矩起来,按在她后脑勺的手下移不动声色的拉下了她晚礼裙背部的拉链。 而在腰身上的那手,直接朝下袭去,撩起了她的及膝的裙摆,他的手掌火烫,像是烙铁般触上她裸露在外的大腿肌肤,在露天的黑暗空间里有种莫名的刺激,她肌肤颤了下,感官上也越发敏锐起来,虽然被吻的七荤八素,但是她还是感觉到裙子撕拉一声被男人粗暴的撕裂了一角。 这一声像是惊雷,她吓得面色惨白,抗拒激烈了起来,“不要……。” 海风吹在身上,使得她浑噩的脑子清醒了不少,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背部已然全裸露在空气里,裙子也被撩到了大腿部位,细雨打在肌肤上激起一片战栗。 明明该感觉冷的夜晚,但是两人的身体都是火一般的滚烫。 薄少恒伏在她肩头喘息,但却并未停下他的吻,只是温存的吻住她的脖颈和耳垂,席闻鸦眼里有一滴泪划出,只此一滴,她是真的被吓坏了,心仿佛被一座大山压着莫名的压抑而难受,眼睛里璀璨的光芒仿佛被人一寸寸撕碎,“不要……不要这样好吗?” 他从她耳垂一点点吻到她的脸颊,吻到了她那滴咸咸的泪,叹息了声,嗓音低哑的厉害,“好了,别哭,我不动你!” 他的声音温柔的几乎揉碎人心,在暗夜里被风吹散,带着飘渺的缱倦,像是在舌尖转了千百遍才幽幽缠绵吐出…… 可他没想到,就这么一句,本来不哭的女人硬是被他这么一说,眼泪止不住的溢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流泪,就是觉得心难受的窒息。 她伏在他肩头越哭越凶,几乎细雨都来不及她眼泪的凶猛,一下子便将他的肩头打湿了。 他抱着她的腰身紧了紧,能够清楚的感受到肩头的那片灼热润湿,几乎灼烫他的心。 他的眼瞳黑得极致,黑的耀眼,英挺的眉不可察觉的微拧。 两人在海天间抱着,席闻鸦压抑的哭,渐渐的似乎哭够了,哭声低了下来最后成了呜咽之音,只是一抽一抽的在平复。 就在两人都尴尬着要不要先开口的时候,突然扫来一道亮光,薄少恒脚步倏然一转,抱着席闻鸦转了个圈,唰的一声手法极快的脱下了自己的西装外套盖在了席闻鸦的背上。 在灯光再次扫来的此刻已然将席闻鸦裹得严严实实。 来的是一辆巡警车,车顶上的警灯闪烁不停。 没一会便下来一名拿着手电筒的年轻巡警,显然是注意到他们过来看下情况。 别说,薄少恒衬衫褶皱,而席闻鸦西装下明显有一角破碎的裙角挂在腿边,眼皮红肿,红唇狼藉,哭毁的妆容,凌乱的痕迹显而易见,倒真让巡警产生了一丝警惕,“小姐,出了什么事?” “没事!”薄少恒淡淡扬唇替她答。 巡警一个眼神瞪过去:“我没问你,小姐,你没事吧?” 薄少恒这个向来高高在上犹如天神一般的男子头次在一个小小巡警碰了壁。 席闻鸦咬唇没说话,有些赌气意味,这让薄少恒有些紧张,也让巡警感到了不同寻常,拿眼神看薄少恒的时候几乎已经把他往“强奸犯”上带去了。 “先生,请你出示你的身份证。” 巡警眼神犀利的看向薄少恒。 薄少恒在裤袋里掏了一阵,却空无一物,他扬唇看着巡警,“没在身上,在车上!” 巡警顿时说道:“去拿!” 碰上的这个年轻巡警估计刚上岗,热血过头了却没什么脑子,竟然把他当成强奸犯看待,似乎还怕他开车跑掉,眼睛紧紧盯着他不放,在车边监视着他,他无奈取了证件拿给他,巡警手电筒照着扫了眼,继续审问道:“这么晚来海边干什么?” “吹海风!” 薄少恒斜身坐在车身盖上,眼角微扬。 “你们两人什么关系?”巡警锲而不舍追问。 薄少恒沉黑的眸子扫向席闻鸦,淡淡勾唇笑道:“情侣!” 他话一出口,席闻鸦便朝他瞪来,巡警看了看他再看向席闻鸦问道:“小姐,他是你男朋友?” 似乎存了报复心理,席闻鸦语气坚定道:“不是!” 不过,她说的是实话。 巡警顿时看出了猫腻来,眼神如刀扫向薄少恒,“你撒谎!” 薄少恒头疼,这哪冒出来的巡警怎么这么没脑子呢? 他眉心微拧,淡淡勾唇道:“她跟我吵架了,在跟我赌气!” “我没赌气!”席闻鸦恨恨瞪他,有这么歪曲事实的吗。 “宝贝,别生气了,我错了还不行!” 薄少恒一个“你看还没赌气”的眼神扫给她,语气轻柔而无奈极了。 他的神情不似作假,且席闻鸦也没表现出被性侵犯后的那种看薄少恒恐惧的眼神,年轻的巡警还真信了几分,对席闻鸦道:“吵架而已,好好说,怎么跑来这种地方,这一带最近不太平,上个星期淹死个人,凶手还没找到,快点回去吧!” 他说着将证件还给了薄少恒,对他也说道:“女朋友生气多哄哄就行,可别太过分了!” 薄少恒扬唇浅笑了下,巡警转身走人。 席闻鸦气得真想踹他几脚,恶狠狠瞪了他几秒,踩着高跟准备走回去,也不想坐他的车了。 薄少恒哪里能让她这么走回去,几步便追上来,拉住她道:“真生气了,别,我这也不是临时借口,不这么说,今晚我们都要进警局。” 席闻鸦咬唇不想理他,转身继续要走,薄少恒眼底闪过宠溺的无奈,突然出手利落的将她打横抱抱起,席闻鸦还未反应过来,人已经悬在半空,惊慌之下,双手下意识的环住了他的脖颈。 “天晚了,你这么走走到天亮都到不了,我送你回去。” 如此近的距离,席闻鸦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他身体的体温,还有说话吐出来的气息,不知怎么的就是觉得浑身不自在,“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 薄少恒直接无视她的话,抱着她回车前,开了车门将她放入副驾座,然后自己了驾驶座。 席闻鸦坐那儿脸朝窗外就是不看他,安全带也不系,薄少恒倾身过来给她拉安全带系上,这动作倒是惹的她往车窗边躲去。 他是洪水猛兽吗?有这么防备。 薄少恒眼底闪过邪肆的光芒,突然整个人便倾斜过去,左右双手撑着她两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眼睛,“我的亲密令你很厌恶!” 两人脸颊的距离实在太近了,他鼻尖几乎触到她的鼻尖,席闻鸦眼神闪躲的厉害,不知道该落在何处好。 她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男人的眼神明确的告诉她,她好像一答是的,他立马会吻自己。 他的眼神实在太可怕了,想让她看透的时候一下子便能让她看透,不想让她看透的时候,她怎么也无法看透他。 席闻鸦眼帘低垂,漂亮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 这样沉默的她不知为何让他想起刚才那一哭,他心软了下来,还真不敢逼她,无奈的叹了叹,在她额头印下一吻,“我不会逼你,但是你要明白我确实想要你!” 席闻鸦觉得今晚的心跳的实在太不正常了,总是因为他的亲密而失了频率。 她头垂的更低了,就是不吭声。 晚上的惊吓太多了,她很乱,需要静一静。 薄少恒倒也看出了她烦乱的心情,没再说什么,坐在驾驶位发动了车子。 这么晚,学校已经进不去了,薄少恒要送她去章珂那儿,席闻鸦不愿,让他送她回家。 薄少恒送她回了席家,车子才停稳,席闻鸦便像了一个慌乱的逃兵,慌里慌张的冲进门去。 她能感觉到男人深邃不可见底的眸光一直尾随着自己,让她如芒刺背。 一进屋她背靠着门大大的喘了口气。 大厅里一片漆黑,她也不开灯,借着落地窗摄入的光线上了楼,径直回了她自己的房间。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十八章 杀人是一门艺术 刚入房内打开灯,她靠着门板的身影便渐渐下滑,狼狈跌坐在地。 这一跌,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再也不愿起来,就那么坐在冷冰冰的地上。 吹了大半夜海风,脸颊额头都是冰冷的,体温仿佛回升不上来,让她不自觉的抱紧双膝。 她眼睛盯着地板发了会呆,自己都不知道该想些什么,鼻端充斥着男人身上的魅惑气味,让她心烦意乱的很,甩手便将身上的西服扯下,起身狠狠踩了几脚才算满意。 发泄了下,她甩掉高跟鞋,卸掉高挽的发髻,脱掉完美的礼服和璀璨的首饰,光着脚径直进入浴室,打开水洒,热水冲击在脸上,让她感到温暖不少。 她扬起头闭着眼享受热水的洗礼。 磨砂的玻璃映出她窈窕的身形,水声沙沙作响。 冲好澡,她裹了浴巾便出来,满是水渍的脚仿佛没看见地板上的白色西服径直踩过,打开了衣柜取出睡衣换上。 吹干头发,她倒在绵软的床上,全身毛孔说不出的舒畅,一身的疲惫扫荡一空。 她什么都不敢想,也不想让自己去想,逼迫着自己放空心神入睡。 可是越是逼迫越难入睡,也不知道在床上辗转了几次,一闭眼脑子里便出现两人海边激吻的画面,男人精致的眉目以及温柔缱倦的话语。 ——好了,别哭,我不会动你—— ——我不会逼你,但是我确实想要你—— 她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竟然如此轻而易举掉入了他的陷阱。 晚上的吻无疑无形中打破了什么东西…… 再也睡不着,她豁然起身,重新打开了灯,拖了鞋出了房间下楼。 整个大厅依旧空荡荡的,她去酒柜取了一瓶酒拿了一个杯子重新回了房。 在床前的地毯上坐下,她又开了电视,调好频道,在杯子里倒上红酒,浅浅晃了下抿了口。 她喝酒不能喝多,一喝多会撒酒疯,撒起酒疯来的时候,谁都制不住她。 她记得一次喝酒喝多了回到家撒酒疯一家人陪着她忙活了一晚上,第二天研晟就笑话她,说她酒后又哭又笑,不但打人还像小狗一样咬人彪悍的不行,之后她的酒便被禁了,不许超过五杯。 此后她确实很少喝酒了,就算应酬也就意思意思,并不至于喝到烂醉发酒疯的地步。 也不知道“席闻鸦”这具身体能够承受住多少酒精,会不会也发酒疯,可是,她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她睡不着,需要靠酒液麻痹自己,她承认她这种行为很懦弱,明显逃避。 但是她真的不愿多想,因为不敢,似乎只要她一深想,有些东西在无形中便会变质,所以她宁可不想。 甘甜的酒液流窜舌尖滑入咽喉,胃都跟着烧起来了,暖洋洋的,令人她感觉很舒服。 她嘴角挂起迷人的笑,一双因酒而微染迷离风韵的黑眸眨也不眨的盯着电视看。 电视里放的是一部俗套的婚姻剧,男女痴痴缠缠纠缠不清,此刻的画面正好放到老婆怀疑老公外面有了人,跟他吵了一架狠狠甩了他一巴掌的戏码,可那男百般辩解说没有,女的不信流着泪走人,男人扯着她不让她走。 女的奋力反抗,男人解释急了便伏下头吻女人,以行动来辩解,男人的吻是不是都有安抚力?在激烈的吻里,女人从最初的反抗到渐渐的投入这个吻…… “混蛋!”席闻鸦自己也不知道她喝了多少杯,看着电视里的那幕,她就说了一个词。 这话也不知道是在说那个男人还是那个女人! 又或者,她只是醉了的胡话。 这具身体对酒精的抵抗力好像真的不好,才半瓶红酒而已,脑子就开始迷迷糊糊了。 此时的她脸色酡红,双眼迷离,全身散发着一股女人特有的妩媚风情,慵懒的像只猫咪。 眼皮打架,她觉得困了,爬上床钻入被子便入睡,也不管那还在播放着的电视。 …… 送席闻鸦回去后,薄少恒并未急着回家,而是开着车在市区不急不缓的兜了一圈,茫茫然的突然有种不知道该去哪里的感觉,他有不少私人主宅,可是不论他去哪处都是他独自一人呆在空荡荡的房间内,冷清的紧,他其实可以回主宅,只是一回那儿,他又该是薄家威仪的一家之主,要面对处理不完的事务,而不是简简单单的薄少恒。 他今晚真的不太想回家,想了想,他调转了车头,往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午夜的夜店笙歌夜舞总是最热闹繁华的地方,无数失意孤独想要寻欢作乐的人都集聚此地。 薄少恒坐在光线最阴暗的角落里,独自要了瓶红酒浅浅品酌。 或许男人都很喜欢这个地方原因便在于在这里能够尽情放纵自己,不用掩饰或者带着面具,更不需要约束自己的心,在这里你能够随心所欲的为所欲为。 他靠着沙发望着舞厅里的热歌劲舞,所有的思绪在这一刻放空。 坐了会,眼前突然出现个女人,破浪卷的棕色发丝懒懒散在圆润的肩头,V型的红色背心包裹着胸部挤出迷人的乳沟,妖娆的性感短裙只够包裹住弧度优美的臀部,潋滟的星眸里是火辣辣的眼神……。一切看上去都极具诱惑力。 她从他一进来便被这个男人吸引征服了,这个男人天生是个闪光点,就算在阴暗的角落里也令人有种难以忽视的魅力,冷艳、优雅、俊美、绅士、尊贵、精致、挺拔、大气、稳重、卓绝……世间所有阐述完美的赞美之词用在他身上都不为过。 “介不介意请我喝一杯?” 女人径直在他身边坐下,一双媚惑的眼直勾勾地盯着他,勾引意味十足。 薄少恒狭长的眸子懒懒瞥她,深邃的眼底闪烁着不明意味的光,优雅的勾唇浅笑了下,“自然可以!” 女人喜上眉梢,嘴勾起艳丽的弧度,主动拿起桌子上的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 “这一杯敬你!” 女人举杯,单手伏在他肩头,身子不动声色的贴近他,傲人的双胸似不经意摩挲着他的手臂。 “好!” 薄少恒侧首以对,执杯与她碰了碰杯,笑容越发勾人摄魄了,眼角微扬,邪佞而残忍,带着致命的妖娆,令人挪不开眼。 女人看的有些痴了,酒液溢出唇瓣亦犹不自知。 薄少恒食指勾起她下颚,倾身贴近,魅惑的双眸慵懒眯起,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嗓音低哑而磁性,“吻我!” 女人久经风月,再直接露骨的话都听过,从不会觉得脸红,但此刻却轻而易举的被男人这两个字说的红了脸。 她几乎止不住的紧张,在男人那双勾魂摄魄的眼眸下缓缓接近他的凉薄的唇。 近了,近了…… 她听见自己狂乱的心跳声,几欲破体而出。 就在她闭眼想要动情吻他,两唇相触的那瞬,突然男人伸手推开了她,那动作令人猝不及防。 女人一下子便清醒了,美眸错愕的盯着薄少恒。 薄少恒眯眼,揉了揉眉心,削薄的唇吐出一个字:“滚!” 这个女人身上的气息令他感到厌恶,他不敢想象她的吻会让自己多么作呕,不知怎么的在方才那一瞬他竟然着了魔似的想念与席闻鸦的吻,好像只有与她的亲密才能让他身体、血液都感觉到兴奋,那种无法诉说的快感只有她能够给予。 这个认知让他感到不快,冥冥中有些事情似乎脱离了掌控,正朝着未知的方向前进。 “你怎么了?” 女人有些不甘心,刚才就差一点,她以为自己成功诱惑了他,但好像受诱惑的人一直都是她自己。 薄少恒这次没再理她,吝啬的连眼角的余光都不再给予她一秒。 他径直喝了口红酒,姿态优雅中带着无法言语的狂狷魅惑。 “你没事吧?” 女人不死心的伸手想要摸上他的胸膛,薄少恒修长完美的手倏然抓住她的手,一双狭长的眸子淡淡扫过来,微扬的眼角染上了不易察觉的狠戾之色。 他的气势狂而霸,妖而邪,明明危险逼人,却又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艳。 女人又是呆了呆,明知是危险,她却依旧甘愿飞蛾扑火,语音挑逗而大胆道:“你想不想要我?” 薄少恒凉薄的唇勾了勾,笑得温柔,却是毫温度,清冽如冰,“不想!” 话落,他再次道:“滚!” 女人脸色惨白而难看,死死咬着唇,头次觉得难堪,她的美艳在这个店是出了名的,不知有多少男人想要爬上她的床,她,头次被一个男人这般明目张胆的拒绝。 越是如此,她越发不甘心起来,越是得不到她越是想要。 咬牙她倏然坐身在了薄少恒前面的矮桌上,伸手褪下了两肩上的吊带,顿时显露出里面黑色的蕾丝胸衣,她伸手解去背后的暗扣,就当着薄少恒面脱下了自己的胸衣,V型背心完全遮挡不住她里面傲人的风光,反倒平添朦胧的诱惑。 在夜店,脱衣直接上是常见的事情,糜烂而刺激,她以前一直不屑,不曾做过,但是现在为了这个男人她可以忍受被别人当场观摩的目光。 薄少恒眯起的双眼越发危险了,隐隐闪烁着诡异的狠辣。 真是不知死活! 女人还以为他被自己勾住了,压着音调诱道:“我美吗?” 薄少恒挑了挑眉,笑了,笑的风轻云淡,笑的优雅迷人,端着酒杯的手缓缓靠近女子,然后—— 女人看着冰冷的杯身贴上了她高耸的胸,鲜红的液体顺着洁白的肌肤流入乳沟,冰凉的刺激让她身子不自禁的颤抖了下。 她本以为男人喜欢这种情趣,但是男人的冰冷的眸子一直只是盯着她的脸,一丝都没往她的前胸看。 她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然而还未等她想到,男人手中的杯子突然上移,杯口抵在了她的脖颈上,猛然一划,她感官还未觉得疼痛之时,男人竟然以杯口割开了她的咽喉,不断有鲜红的血液溢出然后流入杯子里。 杀人在他眼里已经沦为一门艺术! 不过,他倒没杀她,割的很有技巧,不会让她一下子死去,只能算是放了点她的血而已。 女子的眼睛瞠的极大,极为不可置信,她这才感到了恐惧,眼神满是惊恐,此刻的薄少恒在她眼里就是一个收割人命的撒旦,她想要尖叫,却发现自己完全发不出声音来。 声带被割掉了,哪里还能发出声音来? 薄少恒的眼里闪过厌色,突然喊了声:“出来!” 阴暗的角落里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人影,赫然是秦斫。 这地方是薄少恒专属的位置,每次薄少恒心情不佳便回来喝酒,秦斫自薄少恒来到这里便守候在一旁了,只是没有薄少恒吩咐是不会现身。 “别让她死了,找十个男人满足她!” 薄少恒将酒杯甩手扔给了秦斫,优雅的起身接过他手里的湿毛巾擦了擦手后径直离去。 “好的!BOSS。” 秦斫从不笑,但一旦笑起来就会露出白牙给人一种阴森彻骨之感。 晚上主子心情看样子不太好,这个女人竟然还敢撞上枪口,还真有胆! 女人的眼神已经彻底绝望了,恐惧的无以复加。 她后悔了,无比后悔勾引那个男人! 他简直不是人,是魔鬼才对! 怎么能有人在上一秒还在跟人调情,下一秒便能眼也不眨一下的下狠手! ……。 早上起来头疼是免不了的,席闻鸦是被电视里的声音吵的睁开眼。 还有些不适应白天的亮度,她眼睛挣了数次才彻底清醒。 坐起身,她拍了拍还有些浑噩的额头,揉了下眉心,总算拿起被子上的遥控器关掉了劳作一夜的电视。 起身下床刚要去洗手间洗漱,眼角余光不经意的便扫到地上那件白色的西装。 昨晚的一切顿时又如电影回放般在她脑海里闪现。 她叹了声,走过去将西装捡起放在椅子上挂好,再去衣柜拿了替换的衣物去洗手间换上。 洗漱的时候,不经意瞥见镜子,她赫然发现在脖颈位置竟然有三三两两的吻痕遗留,脖子部位皮肤比较敏感而脆弱很容易便留下痕迹,她又不自禁想起男人缠绵而缱倦的吻来。 她闭了闭眼甩去脑海里的胡思乱想,刷好牙,洗好脸,再用温热的毛巾反复敷吻痕遗留的部位。 几次敷下来,吻痕虽然还有但明显淡去不少。 她舍去刚才拿出的娃娃领上衣,重新去衣柜找了一件蕾丝花边领的长袖穿上,正好掩盖了吻痕的位置,现在正是秋季,她这么穿倒也不算突兀。 刚从房间里出来,便撞上拿着包慌慌张张准备要出门的席母,席母的眼眶还有些红,抹着泪出来的。 她顿时一怔,席母看到她也是一愣,问了声:“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晚!”席闻鸦神情疏淡道。 “昨晚什么时候?算了,既然回来了,跟我一起去看你妹妹去!” 席母狐疑的看着她,问了声,刚问完突然想起现在不是谈这个事情的时候。 她表情掩不住的担忧和着急,席闻鸦一看便她的摸样便知道怕是席父一早打电话给席母告诉她席闻誉昨晚发生的事情了,不过她还是故作疑惑问了声:“她怎么了?” “誉儿现在躺在医院里,你也一起去看看吧,毕竟是你妹妹。” 席母只是简单的敷衍了下,明显不愿多说席闻誉的事情。 “好,我拿下东西便出来。” 席闻鸦朝她淡淡说了声,席母有些不耐烦的皱眉:“快点,我在车里等你。” 席闻鸦转身进屋将薄少恒的西装,晚礼服还有那些首饰鞋子等全部收好放入一个袋子里,然后才出来。 虽然她不想再与薄少恒有所接触,但是东西必须还给他,她想待会找家快递公司,给他邮寄过去得了。 她出了门,席家的专车早就停在了外头,她刚坐进后车座,席母便抱怨道:“拿什么东西拿这么久,快开车吧!” 她明显心急着去看席闻誉。 席闻鸦对于她恶劣的语气没有什么的特别的表情,只是淡定的坐在那儿。 肚子很饿,叫个不停,昨晚根本没吃多少东西,只喝杯果汁外加小半瓶红酒,早上还没来得及吃东西,不饿才怪。 到达医院的时候,席母几乎是火急火燎的找席闻誉所在的病房。 等两人找到所在的楼层,却得知整层被人包下,没有特许不许进入,不论席母说什么就是不放她进去。 席闻鸦看着显然急昏了头的席母,扬唇说了声:“妈,你打个电话给爸!” “对,对,对,瞧我这记性。” 席母刚打没多久,席父便从里头出来了,对两个守门的男人说了声:“她们是我老婆跟女儿,让她们进来吧!” 男人这才放行。 “老公,誉儿现在怎么样了?” 席母担心的不得了,还没见着人便急着问席闻誉的情况。 “人醒了,但是受了不小的打击,整个人呆呆的不爱说话。” 席父在医院陪了一夜,精神不太好,眼下双眼圈浓重,看着苍老不少,此刻的这个男人也不过是忧心女儿的普通父亲罢了。 席母一听他的话,眼眶又红了,忍不住道:“这是遭的什么罪,天杀的东西,到底是哪个王八蛋那么缺德这么对我的女儿!” 席父心情也不好,此刻看到她眼泪便心烦,说了句:“别哭了,待会让誉儿看到多影响她的情绪!” “我不哭,不哭!”席母一听顿时抹掉了眼泪。 等席母擦干眼泪,调整好心情,席闻誉的病房也到了,病房门外也赫然守着两个彪型体壮的男人,其中一个给他们开了门,席闻鸦跟在席父席母身后进入。 入门后,她一眼便看到躺在白色病床上的席闻誉。 她确实如同席父所说睁着眼看着窗外,呆呆的,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席母走到她眼前看着伏身唤了她一声:“誉儿,妈来了,对不起,妈来晚了。” 席闻誉的眼神还是没落在她身上,那摸样仿佛灵魂不在体内,只剩下一具躯壳。 “誉儿,誉儿,你这是怎么了,看看妈,是妈来看你了!” 席母心疼死了,她的女儿怎么就出去一晚就变成这番摸样了。 席父不忍心看下去,走出了病房,席闻鸦站在那儿看着席母抱着席闻誉说话,叹了叹,突然很同情席闻誉。 发生这样的事情,作为一个女孩子都受不了的吧,虽然昨晚薄练臣跟她完全做出过界的事情来,但是赤裸裸的身躯在无数人眼球里展现,也许还被自己心仪的男孩看到,名誉已然毁于一旦。 这件事已然成为她心中最肮脏不堪的存在,她一醒来没寻死觅活已经算不错了,看来她心里还是有一股信念支撑着她。 病房里气氛太过压抑,而席母抱着席闻誉也没有她说话的机会,席闻鸦想了想,对席母说道:“我去给你们买点早饭,顺便买些水果回来!” 席母看了她一眼,还算和善道:“誉儿早上喜欢吃混沌,你给她带一碗香菇虾仁馅的,要热点的。” “好!”席闻鸦应着出了门,廊道的窗边席父站在那儿抽着烟,看到席闻鸦出去顿时眼神扫向她。 席闻鸦对他道:“爸想吃点什么,我给你带点吃的上来。” “不用了,你给你妹妹带点香菇虾仁馅的馄饨上来就行!” 席父的口吻跟席母的一模一样,看样子两人是真的疼宠席闻誉,同时都记得她的喜好。 “好,我知道了!” 她突然想笑,莫名的觉得他们一定没记住过“席闻鸦”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她并未立马便去餐馆,而是先找了一家快递公司,将手中袋子里的东西都寄掉,地址填的正是上次薄少恒给她提供的公司地址。 首饰完好无损,就礼服有些破损,那是他撕的,不关她的事,西装被她昨晚踩了些印子,她想,作为他对她索吻的报复,他们算是扯平了。 将东西寄掉后,她这才有空找了餐馆吃东西,她吃的很慢,并不急,快吃好之时便让人帮她打包了一碗混沌,一碗牛肉粉丝汤,豆浆油条,水饺等早点。 她也不知道席母想吃什么索性都带了一些,再去买了点水果。 回到医院发现病房内多了几个人,席母情绪激动地正最前方的人喊着什么,而本来呆呆的不动的席闻誉此刻也狂乱无措的像个得了精神病的失心疯,冲着薄练臣不断嘶吼:“滚,滚,我不要看到你,我不想看到你,快给我滚!” 那背影她再熟悉不过,正是薄练臣! 没想到他一早便来了。 跟着他一起来的还有薄郾,陈钦文跟薄西禅,沙发上放了一堆的补品水果还有鲜花等物,看来是他们送来的。 薄西禅看到她明显一怔,他自然认出了她是昨晚薄少恒身边的女人,叫席闻鸦来着!刚想打招呼,席闻鸦却似乎不认识他,也没看见一样,径直走到了病床前,将手里的东西放下。 其实不但薄西禅认出她来了,薄练臣,薄郾,陈钦文都认出她来了,倒真没想到她也出现在这里,都微微讶异了一番,不过想到她也姓席,顿时释然,怕跟这家人有关! “妈,你让他滚,快滚,我不想看到他!” 席闻誉哭的厉害,扑在席母怀中像只受伤的小兽。 “好好,妈让他滚,让他滚!” 席母抱着席闻誉安抚着,情绪很差,转头便冲着薄练臣骂道:“你还不走,快滚!我女儿不想见到你!” 薄练臣的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今天他们过来不过是解释下事情的经过,他也是受害者之一,可是现在搞得他才是最恶毒的人一样。 他薄练臣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哪里会猴急的直接上一个女人去! 他憋屈极了,前所未有的憋屈,好像只从研习去世,他的霉运一直不断,什么样的祸事都惹上身。 儿子被人如此羞辱,薄郾实在咽不下那口气,但是想起薄老爷子跟他说的话,终究还是忍住了。 陈钦文脸色尴尬极了,在她看来,女方有些过分,但过分的很合理,毕竟一个女孩子不比男孩子,受伤害的比较大。 “练臣哥,我们要不先出去吧!” 薄西禅倒是面色平静,他过来就是作为调和作用的,就是怕薄练臣受不了人家的言语甩手走人。 席父看向席闻鸦说了句:“你给你妹妹喂点吃的,我跟你妈出去下!” 席闻鸦点了点头。 他拉起席母,又对薄练臣等人说道:“能否隔壁说话,我女儿受不了刺激!” 薄西禅点头道:“自然可以!” 几人出了房间,这个房间内顿时只剩下席闻鸦跟席闻誉两人。 席闻鸦将买来的混沌取出,放置在病床上的小桌上,对席闻誉道:“先吃点吧!” 席闻誉坐在那儿抱着膝不动,席闻鸦没有席母那么好会哄她,只是转身去拉开了窗帘,打开了窗户,让室内空气流通一点。 再次回来,席闻誉还是坐在那儿不动,席闻鸦也不想强求,在沙发上坐下,拿了桌子上的杂志开始翻开看。 她的忽视倒让席闻誉心里不痛快了,她心情本就恶劣,看到席闻鸦如此淡定自若越发心里扭曲起来。 “噗”很轻的一声,桌子上装在泡沫碗里的混沌被她打翻在地,溅起了一地的汤水,而那些污渍正好溅在席闻鸦脚下。 席闻鸦挑了挑眉,朝她看去。 席闻誉满眼憎恨的看着她,口气很恶劣,“我不要吃这个!” 还有精力发大小姐脾气,看样子她很好,完全没必要让人为她操心。 “我在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吗?我说我不要吃这个!” 她一点也不喜欢被她看到自己最狼狈,最不堪的摸样,她觉得自己越不幸,席闻鸦就会越得意,她不想看到她得意的嘴脸,她要狠狠撕开她的伪装! 席闻誉就是存心找她的不痛快,就是看她讨厌,表面上一副淡然处之的摸样,心里其实一定在耻笑自己,鄙夷自己,偷着乐吧,锦凉哥哥一定不会喜欢自己了,她肯定幸灾乐祸死了,现在趁虚而入肯定是大好时机,她肯定这么想的,这个坏女人,坏女人……她怎能这么坏呢? 她心里扭曲的想,为什么被毁掉名誉的不是她,而是自己呢?如果是她那该有多好,锦凉哥哥一定就再也不会要她了,她会成为席家的耻辱,别人一口口水都能把她淹死,对,她怎么不去死呢? 她死了,这个世界就安静多了! 她如果死了,那么谁没人敢跟自己枪锦凉哥哥了,也没人敢嗤笑她了,她恨死她了,她怎么不快点去死! 席闻誉不知道她现在脸色有多么狰狞而可怕,像极了一个被恶鬼附身的人,全身散发着腐朽的黑气。 席闻鸦察觉到她眼中的敌意和恨意,有些莫名,起身淡淡问道:“那你想吃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吃,你去把窗户关了,我冷!” 她指着窗户,语气依旧很冲。 席闻鸦看了她几秒,不知她闹的哪门子的脾气,席闻誉被她看的心虚,恶狠狠的回瞪她:“还不快去!” 这语气好像她是女王,而席闻鸦是她的女奴! 席闻鸦看在她受刺激还没缓过来的份上,没多说什么,转身去关窗户。 席闻鸦不知道她刚转身面对席闻誉,席闻誉便光着脚动作很轻的下了地跟在她后面…… 就在席闻鸦伸手想要关窗的那瞬,席闻誉出手了,她猛然用力推了席闻鸦一把,席闻鸦不及防头最先朝窗户外撞出去,席闻誉想要她死,自然拼尽了全力,推完她之后飞快的伸手抱起她双腿便想要将她扔出窗外。 席闻鸦的体重并不重,席闻誉又拼劲了全力,自然能够抱起她离地一段距离。 席闻鸦完全被她的举动惊住了,她没想到她要杀自己? 情急之下,她双手挣扎一手抓住了窗帘,另一手攀在了墙上。 “放手,快放手!” 席闻誉使命的推她,嘴里不断叫嚷着。 席闻鸦半个身子都在外面了,一放手就死定了,哪里肯听她的放手,反倒越发抓紧了些,脚上反转施力去踹席闻誉,席闻誉看出她的意图,死命的抱着她的腿,往窗外推去。 窗帘毕竟是布承受不住席闻鸦的拉力,刺啦一声已经发出了松动的警告。 席闻鸦大惊,想起门外有人站着,顿时扯开嗓子喊道:“来人,快来人救命!” “闭嘴,不许喊,不许喊……” 席闻誉脸上出现了惊慌和恐惧,想也不想狠狠咬上席闻鸦攀附在墙上的手,只咬的心血淋漓,让席闻鸦紧绷的肌肉不自觉的松弛了下来,抓在墙上的力道一下子便松了,趁着这个机会,席闻誉卯足了劲将她往窗外送去。 这一下便成功了,没有坚实墙面的依附,单单靠着单薄的窗帘,席闻鸦完全整个人都荡在外面。 席闻誉刚成功,外面守着的两个男人已经冲了进来,席闻誉惊慌失措的无以复加,但是还是不死心去拼命扯窗帘,想要将它从吊环上扯下来跟着席闻鸦一起陪葬。 “放开我,快放开我,混蛋,混蛋……。” 一名男人抱住她便往后面拖,她蹬腿死命的反抗,就是不放开抓窗帘的手,举止完全像个疯子,窗帘承受不住她疯扯,嗤啦一声彻底掉了下来,外面的席闻鸦额头冷汗都吓出来了,还好另一个男人眼疾手快,抓住了飞速朝窗外飞去的窗帘,然后一点点小心的往上拉。 “不许救她,不许救她,给我住手,住手!” 席闻誉在死命的嘶吼着,在那个男人怀里挣扎不停。 “怎么了,怎么回事?” “誉儿,誉儿,你怎么了,你快放开她,放开!” 这边的动静闹得太大,隔壁的人都呼啦啦一起涌了进来,席母一看到席闻誉疯狂的尖叫便心痛不已,抓着那名男人的手臂便不断拍打。 薄西禅脸色却一变,快速来到窗前,帮助另一个男人将席闻鸦拉了上来。 被拉上来的席闻鸦手臂脱力的厉害,喘息不停,额头上全是冷汗,虽然经历过一此死亡,但是死亡对于她来说还是那么令人恐惧。 “你没事吧?”薄西禅问了她一声,席闻鸦摇了摇头,他看到她手掌上的鲜血,却皱眉对一旁的男人吩咐道:“快去请医生来!” “鸦儿,怎么回事?” 席父脸色难看极了,黑沉一片。 席母看到席闻鸦被人送窗外救回来这下也呆住了。 薄练臣跟薄郾,陈钦文都是满眼狐疑! “姐姐要杀我,她要杀我!” 最先开口的不是席闻鸦,倒是席闻誉,她满眼惊恐,一脸的惨白,咬着牙指着席闻鸦,不断嘶吼:“你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为什么……” 她吼的一声比一声尖锐,一声比一声凄厉,完全不给席闻鸦开口的机会,“我是你妹妹,是你亲妹妹,你居然要杀我,你好狠,好狠……。” 席闻鸦简直太佩服她的演技了,黑白颠倒,是非不分,她真应该给她鼓鼓掌。 席母已经完全惊呆了,她看着席闻鸦眼里掩不住的愤怒和失望。 “畜生!”席父上前陡然扬起巴掌想要甩上席闻鸦的脸。 在这么多人面前,他的脸简直给丢尽了,下意识的他偏袒了在他眼里受到伤害最大的席闻誉,相信了她的话。 然而,他的巴掌还没打下,便被薄西禅伸手抓住了,“席先生,她才是受害者!” 这一声喝声极为严厉。 他可不是席父席母,不会感情偏袒向席闻誉,他的眼睛很明确的告诉他一切,差点丧失生命的人是席闻鸦,而不是席闻誉。 “爸,妈,她要杀我,快让她滚,滚,我不想看到她,我不想看到她,快让她滚……。” 薄西禅的话让席闻誉惊慌极了,抓住席母便疯狂的喊。 “给我闭嘴!” 这一声冰冷如冰的话谁也没想到是从席闻鸦的嘴里吐出来。 这一声让薄西禅这个常年在军中打滚的人心脏都不自禁的跟着冷了冷。 席父席母惊愕的看着席闻鸦,席闻誉吓了一跳,倒真闭了嘴。 席闻鸦的脸上的神情很冷很淡,但无形中透着一股强大的威慑,像是她体内蛰伏着的一头猛兽突然苏醒。 那眼神,如冰清洌,如水澄澈,也如云般淡薄。 “我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过你,别拿你的那些小心思来对付我,可你不听,我一再放过你,你却变本加厉,竟然想要杀我,我只问一句,杀我的理由是什么?” 她的语气并不疾言厉色,却给人一种无法忽视的压力,像是一座大山压在人的心头,让人喘不上气。 席父席母一阵错愕,怎么也没想到以前弱小无为的女儿在这一刻竟然爆发出如此强大的气场,令人心惊肉跳。 席闻誉唇瓣惨白颤抖的厉害。 她害怕,害怕极了,此刻的席闻鸦在她眼里像是暗夜下的恶魔,带着一股冲天的煞气。 那气势直逼她的眉眼,直透她的心扉,几乎席闻鸦前进一步,她便后退一步,恐惧的无以复加。 “妈,妈,救我,救救我,姐她疯了,她疯了,快把她赶出去,赶出去……。” 席闻鸦的逼近,使得她不断的朝席母身后躲去,尖叫连连。 ------题外话------ 春节期间我不会断更,尽量都万更,但实在要走亲戚神马滴就少更点哦,亲们见谅下哦~群么个~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十九章 搬出席家 薄练臣看着席闻鸦挑了挑眉,眼里有不易察觉的流光闪过! 这个女子倒真有几分气势! “闻鸦,你这么逼你妹妹做什么,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面对咄咄气势连席母都不自禁退了一步,不过她还是护住了席闻誉。 “闻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席父也沉沉开口了,一双沉黑眸子里满是厉色,似乎想要借助作为父亲的威势压一压席闻鸦,免得她连自己都不放在眼里。 席闻鸦的意思明明表达的很明显,连他们这些外人都听明白了,但是席父竟然还多次一问,看样子显然对席闻鸦抱着怀疑的态度,薄西禅不自觉的皱了皱眉。 席闻鸦清淡的眉目扫向席父,勾唇笑的微微嘲讽,“没什么意思,只是问她杀我的理由是什么,父亲若想知道事情经过也可以问她。” 说完,她转眸依旧望向席闻誉。 席父察觉到席闻鸦没喊爸而是父亲这个颇具敬畏的词汇,更听出席闻鸦语气的嘲讽,脸色铁青,他着实没想到,席闻鸦一点也不给自己面子,反而,依旧咄咄逼人。 席闻誉躲在席母身后发抖,眼睛一点也不敢跟席闻鸦对上。 她到今天才发现席闻鸦的可怕,这哪里还是以前的那个姐姐,简直就像是完全变了个人。 “妈,让她走,让她走,我不想看到她。”席闻誉在席母耳边低语,声音几乎带着哭腔了。 每回她一哭,席母便心疼了,此次也没例外,就算席母已然从席闻鸦的话里明白了什么,也有些气席闻誉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情,但一想到她被毁了清白,也受了很大的委屈和刺激,席闻鸦现在还是安然无恙的,顿时那颗心又不自觉的偏向席闻誉,“闻鸦,有什么话回家再说,现在誉儿的情绪不稳定,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和你爸就行。” 席父似乎在席母的话里寻到话头,也顺着她的意思说了下去,“是啊,闻鸦,这事回家再说,现在你妹妹情绪不好,你体谅下她。” 当着外人面上演姐妹相残的戏码让席父觉得脸上无光,本着家丑不可外扬,席父并不想让席闻鸦再次说下去。 他已经注意到薄郾看好戏的目光,心里顿生不快,方才他们在隔壁谈的一点也不好,因为薄家只是来表示下歉意说明事情真相而已,这并不是席父愿意看到的结果,他的女儿名誉都毁于一旦了,岂是道歉可以撇清的。 按席父的要求是让薄练臣娶了席闻誉,那么所有的烦恼都能引刃而解,然而薄练臣却是说什么都不肯,理由是他丧妻不久不合适,席父觉得那不过是他想要推脱责任的借口。 体谅她?那么谁来体谅自己呢?刚才若是得救不及时,此刻她怕已在黄泉路上。 席闻鸦觉得心凉,遇上这样的父母真是极品。 她眼神固执的看着席父,席父被她的目光看的有些发毛,但还是赤红了脸道:“你先回家吧!” “席先生,我想你到现在还没搞清楚情况!席小姐是受害者,她刚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回来,这是一件杀人案,不是简简单单的家事而已!” 这本来是人家的家事,自己不方便开口,所以薄西禅一直忍着没说话,但是现在他实在忍不下去了,这到底什么样的父母,能在女儿得救后连句安慰的话没有不说,还是非不分,急着偏袒另一个女儿,却话语冷漠的对待从生死一线回来的女儿,让她回家。 他实在没见过比这还恶劣的父母了! “是啊,席先生,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怎么可以如此马虎,要不报警吧,让警方来处理。” 薄郾存心就是想要寻席父的不痛快,方才他谈话三句不离让薄练臣娶他女儿,可这样一个连亲姐姐都敢杀的女人娶回家那该有多可怕!他关想想就觉得心惊。 陈钦文看着席闻鸦手上流血的伤口有丝怜悯。 “只是两个孩子打打闹闹不小心而已,薄先生不要小题大做了!” 席父心跳了跳勉强镇定下来,他当然知道是件刑事犯罪案,所以才不想将事情闹大。 “打打闹闹而已?” 薄西禅挑高了眉线,冷硬的脸庞无比冷峻,“有打闹到将人丢出窗外的吗?有打闹到恨不得亲姐姐去死的吗?有打闹到将人命当玩具去开玩笑的吗?” 他一连三声喝下来,声音冷而厉,嗓音里带着军人特有的杀伐之气,令人不寒而栗。 席父唇瓣颤了颤,任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心脏几乎都要被他吼出来了,席母也吓得不轻,脸色一阵白一阵黑,席闻誉已经趴在席母的肩上只剩下呜咽的哭声,哭的还不敢大声,是那种害怕让人发觉自己的声音,好像很怕别人注意到自己。 也算是她心虚害怕的表现,她现在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牢牢抓住席母这根救命草。 她越是不想让人注意到她,偏偏薄西禅就是眼神直扫向她,断然开口问道:“席二小姐不出来解释下你自己的行为吗?既然敢做就要敢站出来承认。” 席闻誉就算低着头也能清晰的感受到整个屋子的人都盯着自己看,她简直恨死薄西禅了,拉自己出来干什么! 她不动声色的往席母后背缩去,就怕没找个地缝直接钻进去了。 席母感受到她的不安恐惧,也朝薄西禅吼道:“行了,誉儿能够干出这样的事情也不都是你们薄家害的,你们害得她清誉扫地还不够,怎么还想把我女儿逼疯吗。” 薄练臣至始至终都没说话,神色也无起伏,但是听到席母这句话禁不住唇线紧抿有些泛冷。 “席夫人,一码归一码,那事确实我们薄家也有过失,但是这件事毋庸置疑确实是令千金的不是,她怎么能这么对待她自己的亲姐姐!” 薄西禅冷哼了声,眼风如刀冷冷扫向席闻誉。 席母胸口起伏的厉害,简直气死了,这小子怎么就那么难缠! 席闻鸦看着薄西禅帮她辩解,没开口,就站在一边冷冷看着席父席母的嘴脸。 席父脸色阴沉沉,半天没说话,一开口便说了句:“好了,誉儿给你姐姐认个错,道个歉。” 道歉?席闻鸦闻言,挑了挑眉,看向席闻誉,自己要的可不是道歉那么简单,且这个妹妹能够向自己道歉才怪。 果然,席闻誉一听到席父如此说,下意识的不快起来,她觉得自己没错,唯一的错就是当时没堵了席闻鸦的嘴,没早点推她下去,她才不要跟席闻鸦道歉,那无疑不是承认自己是杀人凶手。 席闻誉躲在席母背后就是不出来。 都闹到这个份上了,席母知道席父这是给台阶下,也不让席闻誉躲了,拉了她一把道:“誉儿,跟你姐姐道个歉去,你姐姐肯定会原谅你的。” 后半句有哄的意味也有警告席闻鸦的意思在里头,让她适可而止,别把事情闹大了。 可她没想到话音刚落,席闻鸦插了句嘴:“不,我不会原谅她。” 席母一脸错愕的看着席闻鸦,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句,惊愕过后,她便忍不住生气,“那你想怎么样?” 她一向不喜欢席闻鸦就是不喜欢她那懦弱的性子,每次在外人面前连句话都说不好,不是很小声就是吞吞吐吐,也不聪慧,笨的要死,但是此刻眼神闪烁着睿光,说话大声镇定,淡然自若的席闻鸦又让她气了半死,怎么就一点也不知道顺着她的意思来,非要跟自己唱反调。 她现在倒觉得以前的席闻鸦性子好多了。 “让她以真实姓名写一份对于此事的检讨书,然后发到报上,公开向我道歉,再承诺以后不会找我的麻烦!” 席闻鸦其实更想也让她尝尝走一趟鬼门关的滋味,或者把她送进牢房去,但是无疑席父席母第一个不会准许,且会用尽关系将她弄出来,席闻鸦只好退而求其次。 “什么,我不要!” 席闻誉一听席闻鸦的要求,没等席父席母说什么,自己倒是急了,想也不想的拒绝。 “闻鸦,不要太过分了,给我适可而止,你们终究是亲姐妹怎么能闹得如此下场,以后别人还怎么看待你们。” 席父脸色一直没晴过,一直阴云密布的,他竭力想要将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是席闻鸦却要将它登在报纸上,那不是让更多笑话席家,这家丑还怎么遮! 他哪里知道席闻鸦知道他在意家丑,所以才想了这么一个条件出来,你越想遮的家丑她便越让人更多人知道。 薄郾拉着陈钦文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看好戏,他也不准备插嘴了,他算是看出来席父席母对杀人女儿很偏袒。 “不,我倒认为这很合情合理,直接道歉多没有诚意,登报写检讨那已经算轻的了,若是让警方介入调查,就该以杀人未遂的杀人犯关押起来,不吃几年牢饭改教下是不行的。” 薄西禅对席闻鸦的印象还不错,且她还是少恒哥的朋友,说什么他也会帮她争取下她的要求。 听到杀人犯三个字席闻誉的脸已然有些白了,再听到后面吃牢饭几乎身子都颤抖了,她才不要坐牢! 席父席母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之色。 这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完全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闻鸦,她是你妹妹,你这样让她以后出去怎么见人!” 席母这次对席闻鸦的语气软下来不少,希望能够动之以情。 席父也说道:“让誉儿给你写个检讨书就可以了,至于登报闹的沸沸扬扬的吗?” 席闻鸦表情很淡漠,神色也淡薄的很,“她的声誉值钱,那意思是不是我的生命就不值钱,我没有声张报警就是看着她是我妹妹的份上。” “闻鸦,你……。你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 席父本来想要开口骂她的,但是当真外人的面还真不好说,只能临时改了口。 “父亲,我再不懂事也不杀人。” 席闻鸦算是彻底把话说开了。 听完她的话,席父席母那个气得磨牙,这话不是暗指席闻誉再懂事也是个杀人犯。 他们倒真没想到高烧过后的席闻鸦是如此的牙尖嘴利,得理不饶人。 倒真小巧了她。 就在众人僵持的时候,医生赶到了,有点姗姗来迟。 薄西禅顿时对席闻鸦说道:“席小姐,先包扎下手吧。” 席闻鸦点了点头,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由着医生给她处理伤口。 她处理伤口的过程,谁都坐在沙发上没说话。 席闻誉在这边看席闻鸦恐惧厌恶,看薄练臣憎恨愤怒,不想再待下去,席母便送她去隔壁病房安顿好才回来。 一直到伤口包扎好了,医生走了,席父才开口道:“闻鸦,你这一登报无疑是无形中跟你妹妹断绝了姐妹关系,都是一家人住在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何必做的如此绝!” “我正想说一事,我会搬出席家!” 这事在席闻鸦心里其实已经酝酿了很久,今天说出来也不过是借了契机,住在席家她一直不习惯且席家人从上到下没有可以让她感觉温暖的东西,他们也不是她的亲生父母,他们看不起自己,自己也不喜欢看到他们,那么何必住在一起添堵。 “什么?你这是想要跟我们断绝关系!” 席母当下便从沙发上站起身惊骇的指着席闻鸦,席父一双眸子里的熊熊烈焰几乎烧死席闻鸦。 混账东西!他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女儿出来! 薄练臣眼里有些兴味,他突然发现这个女人倒真跟自己有些相像,同样是不受家族重视的人,不过她有离开席家的勇气,而他却没有跟薄家撇开关系的勇气。 这一刻,薄练臣是挺欣赏席闻鸦的胆识,至少在她身上他看到了自己不敢做的事情! 薄郾觉得戏份真是越来越精彩了,陈钦文倒是有些忧心的看着席闻鸦,觉得这个女孩不应该这样跟父母说话,这不是火上浇油! 薄西禅虽然不太喜欢席父席母,但还是觉得父母终归是父母,何必为了一个登报检讨书而闹得断绝关系。 席闻鸦目光淡淡的对上席母,嗓音清淡道:“血脉的关系想断也断不了,只是我已经长大了,我想独立而已!” 她并没把话说绝,亲人关系摆在那儿她知道不是说断便能断的,再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国人重视孝道,她跟席家断绝关系还不得闹得鸡飞狗跳。 不过虽然她的意思还是让席父席母感到了不快,搬出去住明显就是有意疏远他们父母。 席父眯眼了想会,突然道:“你想要搬出去住也可以,我们给你提供一套房子,但是今天这件事就算过去了,登报就算了,让誉儿给你写一份检讨如何!” “好!” 席父明显是跟她做交易,席闻鸦倒真没想到他如此好说话,想了想答应了。 “老公……”席母有些抱怨起来,席闻鸦怎么能搬出去,那多让人笑话他们席家一个女儿都敢在他们头上如此撒野。 “别说了,这事就这么定了!” 席父态度坚决,一点也不给席母说话的机会。 薄郾还想看戏继续唱下去呢没想到如此精彩绝伦的一出戏已经唱完了进入了尾声。 这一场战打的似乎谁都没有胜利,但是很显然席闻鸦最起码赢得了她想要的自由。 争吵了半天,席父席母已然没跟薄家再谈下去的兴致,薄家也没有跟他们谈下去的兴致,两人家便散了。 席闻鸦先走出病房,没多久,薄练臣也最先走出来了,“席小姐好心思!” 他的目光带着深邃不明的光,席闻鸦冷淡看着他,回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我的心思再好怕也及不上薄先生的手段!” “哦,这话怎么说?”薄练臣有些诧异,听她的话意思似乎对自己很不满,他好像没惹过她。 “没什么意思,字面上的意思而已!”席闻鸦淡淡扯唇,跟他说话简直令她作呕,她说完也不等薄练臣反应过来,直接要走人,薄练臣本来还想问一句的,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他只能放弃。 席闻鸦还没走出几步,薄西禅便叫住了她:“等等,席小姐!” 席闻鸦转身,不解的看向薄西禅。 薄西禅笑容和善道:“席小姐去哪里,我送你一程!” “不用了,谢谢!” 席闻鸦礼貌的拒绝了,神情疏远而淡薄。 薄西禅却道:“你是少恒哥的女朋友,看在他的份上我也要将你安全送到家,别客气。” 昨晚薄少恒对待她的态度他可看在眼里,要不是被几个战友缠住拼酒抽不开身,他一定上去敬酒。 “不是,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席闻鸦微小的拧了下眉,下意识的想要撇清和薄少恒的关系。 “不是?”薄西禅微微讶异了下,少恒哥对她的态度可是显而易见,他小心翼翼瞥了眼席闻鸦的神情,顿时有些困惑,少恒哥难道单相思? 不过,不得不说这个女人很与众不同,今天让他着实见识了一番。 他有些迟疑的问道:“当时你妹妹为什么要推你下楼!” 薄西禅对于这个问题依旧还是很好奇,按理说那么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才天真无邪烂漫纯洁才对,怎么那么歹毒! 想想都令人发寒! 席闻鸦淡淡摇了摇头,但是其实她心里已然有了一个答案,席闻誉的心思她已然能猜到几分,怕是应该因为苏锦凉吧! “没事的话我先行一步!”席闻鸦想今天就回家收拾下东西好准备明天就搬离。 薄西禅礼貌的跟他道别:“好的,席小姐慢走!” 席闻鸦刚转身离去,薄练臣便来拍了拍薄西禅的肩。 “小禅,麻烦你帮我把我爸妈送回去一趟,我有事得出去一趟!” 电话是安梁打来的,让他过去一趟,他想想也知道怕是为了昨晚的事情,昨晚的事情闹得太大,虽然薄家尽可能的封锁了消息,但流言蜚语向来无孔不入,他倒真不太希望安梁轻信了那些不好的绯闻,那无疑是对他感情的质疑。 “好的,练臣哥!” 薄练臣含笑应下。 薄练臣再去跟薄郾跟陈钦文说一声后便转身大步走了。 坐电梯的时候,一层层下去,不断有人涌进来,薄练臣渐渐的被逼到了里面,到了第七层楼的时候,再次有人进来,这次进来的是三个女人,一个是孕妇,众人都识趣的让出位置来,薄练臣被逼到了最角落的里面。 电梯下降的时刻,前面的女人闲不住,站在那儿说话,其中一个女人道:“对了,姐,你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吧,薄家薄练臣真的居然在宴会上跟女人苟合!那男的刚死了老婆就敢在自己儿子的百日宴上这么干,可真出息!” 赵鸾今天是陪着她妹妹的儿媳来做产检的,她妹妹是个喜欢跟她比富裕的人,在她面前夸她夫家有多么多么好,她穿金戴银吃什么喝什么,富贵的不得了,赵鸾一听就知道她又在跟自己比较,咽不下那口气,也拿出一些事来跟她比较,她妹妹一直为没拿到百日宴的请帖而遗憾,她便拿那事来刺激她,可没想到说的兴奋过了头,把不该说的话也说出来了。 她丈夫叮嘱过不许将昨晚的事情到处张扬,否则就撕烂她的嘴,可瞧她,一个不留心便溜出口了,她后悔的不行。 “哪里是真的,假的,我胡说而已!”赵鸾干干的笑了笑,坚决否认。 可说出的话,泼出去的水,她妹妹也知道赵鸾的性子,哪里会信她这话,对着她便道:“姐,瞧你这话我就明白了,敢情还真是个大新闻,原来薄家的男人都是这副德性,见了女人就没形,看样子你也要看牢你家男人才行,免得再离婚你怕就没男人敢要你了。” 她妹妹高兴不行,总算找到话头刺激赵鸾,驳回点面子。 她的挑衅让赵鸾不是滋味极了,话也没了轻重,语气很冲道:“怎么,我才嫁了个好男人,你就巴望着我早点离婚!” “没,我这不是善意的忠告!” “谢谢你的忠告,我不需要!” 两个女人在那儿争论着,电梯一路下去,不断有人下去再进来,一点点,到了第一层楼的时候,剩下的人不怎么多了,赵鸾不经意看到明镜似的电梯门里倒影着一个人影,那身影有些熟悉,她看了一秒,总算认出是谁来,大骇,简直恨不得能飞天遁地。 倒影里,薄练臣的脸色很平静,然而目光里有无尽的戾气,像是一张大网牢牢锁住赵鸾。 赵鸾脸色惨白如纸,她觉得实在太邪门了,在这居然都能遇上薄练臣! “叮”电梯打开的那瞬,赵鸾几乎拿包掩着脸冲出电梯的。 …。 连展手捧文件,事情都已经汇报的差不多了,就等着薄少恒的批示,可没想到他惊愕的发现百年难得一见的场面,薄少恒好像在开小差神游! 连展看了眼外面的天气,觉得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的吧。 “BOSS!”他小心翼翼的叫了声。 单手撑颚神游的某人终于回神,眼风淡淡扫了眼连展,“什么事?” “关于展发会您还有什么批示!” 连展汗颜了,BOSO今天完全不在状态。 薄少恒翻开了桌前的文件,看了会,半响签下名字说道:“就这么办吧!出去吧!” “好的!” 连展伸手接过他递过来的文件,冲他低了低头转身出去了。 薄少恒揉了揉倦怠的眉心,闭眼躺在椅子上靠了一阵。 他其实也没想到自己会因为一个女人到了没心思工作发呆走神的地步,更没想到他刚才竟然有了结婚的想法,只因为昨晚回到家的感觉莫名的清冷。 似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席闻鸦不知何时渐渐在他心底里占据了属于她的领地,居然到了能够影响他心绪的地步。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他食指无意识的轻叩桌面,又在不经意间走了神。 “扣扣” 敲门声突然响起,连展再次进来,这次他手上拿的不是文件,而是一个有些大的盒子。 薄少恒并未睁眼,依旧维持着侧身而坐的姿态。 “BOOS,有你的邮件!” 连展说着将盒子放置在薄少恒的办公桌上。 薄少恒淡淡扫了一眼,眉梢跳了下,有些兴味,淡淡说道:“打开!” 连展颔首,动作打开了盒子。 一打开,连展便不禁觉得有些讶异,没想到是一些首饰,女人的晚礼服还有鞋子。 薄少恒看着却是微微眯了眯眼,眼底闪着不明意味的光芒。 “出去吧!” 连展颔首退出。 薄少恒倏然起身,动手拿出了盒子里面的东西。 拿出在最上面的几件东西,压在盒底的赫然是他的那件白色西装。 西装上面有一个许多乌黑的印子,薄少恒有些感兴趣的拿出来展开看了下。 一会,他的嘴角有微小的弧度勾起,神情悦然。 他几乎都能想象到女人有多么恨他的衣服,居然都踩成如此不堪的摸样。 他将西装放好,指尖再次留恋划过女人送还给他的那些物件,眼底有掩不住的狂肆邪气! 不亲自来,反而寄过来,这是想要跟自己撇清关系? 连他自己都入了局,她怎么能说抽身便抽身,那也要看他放不放手才行! 薄少恒狭长的眉眼渐渐眯起,有逼人夺目的邪佞光芒在眼底微微流转。 …… 席闻鸦说搬离席家便搬离,丝毫不懈怠, 席父给予提供的房子,她去踩过点便直接搬了过去! 她的东西并不多,只有些衣物还有些书籍小物件等等。 席父给她的房子并不大,是那种小户型的一房一厅。 刚搬到新家那天,苏锦凉不知从哪里知道消息,跑过来找她。 不过他好像知道的明显更多,居然一开口便问她席闻誉要杀她的事情! 席闻鸦有些惊诧道:“你怎么知道这事?” 她并不觉得席父席母会跟把这么难堪的家丑外扬,薄练臣,薄西禅等人好像也不太可能。 苏锦凉拧眉,脸色很难看道:“这个你别管,你有没受伤,怎么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也不给我打电话!” 苏锦凉一直关注席闻誉的事情,虽然苏老爷子让他别管了,但是他还是按耐不住自己私底下派人盯着席闻誉,本想查到医院去看看,可没想到她的病房有专人把守他进不去,他只好一直让人帮他盯着点,薄家人若是去了都谈了些什么告诉他一声。 他本来只是单纯的想要知道薄家查出来的真相是如何对席闻誉这事上是什么样的处理态度,但是没想到,他的人给他带了更劲爆的消息。 席闻誉竟然要杀鸦儿! 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个消息,来的路上他开车的手都是抖的。 说真的,他挺生气的,席闻鸦发生了这么的大事情竟然一点也不跟自己说,自己难道在她心里连个朋友都算不上。 席闻鸦垂眉整理着手里的东西,语气清淡道:“没什么,都过去了,我也没事!” 苏锦凉有些气她清淡的语气,似乎随口敷衍自己的话,一点也没将他放在心上过。 他眼里满是肃然,唇线紧抿,向来爱笑的眉眼有些无奈,“鸦儿,我们谈谈!” 席闻鸦抬眼朝他淡淡看来,一双清眸里没有什么情绪,“好,谈什么!” “誉儿真要杀你?为什么?” 苏锦凉一双眼里蛮是困惑,席闻誉在他眼里一直都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虽然偶尔会闹些脾气耍点小性子,但还不至于到杀人的地步! “因为你!” 席闻鸦觉得今天倒真是让他断绝对自己念想的好机会,索性直接说了。 “因为我?” 苏锦凉英挺的眉顿时皱紧了,“怎么说?” “她喜欢你,你应该明白她为什么要杀我!”席闻鸦一双凉薄的眼淡淡的望着他。 “她……” 苏锦凉并不是笨蛋,他心思聪慧,一下子便想出了某种可能性,顿时错愕的不行。 席闻鸦趁热打铁道:“锦凉,我觉得我们并不合适,你上次不是让我考虑愿不愿意跟你重新开始,我现在可以给你答案,我们之间没有未来!” “鸦儿!” “别急,先听我说完。” 席闻鸦打断了苏锦凉的话,继续说下去道:“席闻誉算是其中的一个原因,但是更重要的原因还是我对你没感觉,我变了,你也感觉到了,我们回不到从前了,我已经不是以前的席闻鸦了,我给不了你想要的爱情!” 苏锦凉双眉紧锁,半响没说话,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席闻鸦看,眼里有些莫名的情绪在涌动。 席闻鸦不敢看他的眼,内心有些愧疚,她承认她是在借席闻誉杀自己的事情在逼着苏锦凉认清一些事情。 她逼他放弃自己,放弃他守候多年的爱情! ------题外话------ 总算离开席家了~撒花~ PS:我今天在家搞了一天的卫生~累趴下了,又冻死了,手都几乎僵硬的动不了,能写出八千算不错了,虽然更新时间晚了哈~亲,求安慰~抚摸~o(>_<)o~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o~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六十章 失败的追求 她从来没发现自己居然也有如此残忍的一面,如此冷酷无情的打碎别人心里最美好的希翼。 “你的爱让我困扰!” “我不想要爱情,我现在过的很好!” 她听见自己的平静的语音吐出一句比一句伤人的话。 苏锦凉走了,只留下那杯还遗留着热气的茶,带着袅袅水雾欢腾在她眼前。 他走的时候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留下一句话:“对不起,鸦儿,原来我不知道我自己居然这么不堪,令你如此没有安全感!” 席闻鸦不知道他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说出这番话,但是无疑自己令他感到了心伤,她也为他这番话感到心惊! 他怎么能将责任都归咎到他自己身上?是自己对不起他才是! 她有些叹息,爱情于她太过遥远,上世经历的伤痛足以令她千疮百孔,她不想再次经历那种痛。 苏锦凉是个好男人,不值得为自己苦苦等候。 她想要的生活太过简单,简单到平淡如水。 她坐着发了下呆,起身收拾了茶杯,再回来继续收拾东西,刚搬到新家要做的事情还很多,根本没有让她有多余的精力想其他。 她迫使自己不去想开始清理屋子,收拾好衣物杂物,时间过飞快,一下子便快中午了,冰箱里并没有菜,席闻鸦索性拿了钱出门购物一番顺便买点生活用品。 距离住的小区不远处便有大型超市,走路并不算远,她因此也没带包和手机,就带了些钱便出门了。 不过等她再次回来的时候,手机上有好几个未接来电,还有短信,她打开看了下,都是章珂发给她的,问她在哪里忙些什么,说是让她下午陪她逛街去! 席闻鸦并没有跟她说自己搬家的事情,对于她,其实她还做不到像朋友那样敞开心怀。 她回了短信,寥寥说了下她在整理新家。 她刚放下手机,章珂的短信便回过来了,发了个生气外加伤心的表情,说她不够意思,搬家也不跟她说一声,要不然她就来帮她整理新家。 席闻鸦几乎能看见她鼓着腮帮子不满的摸样,有些失笑,还没等她回过去,手机直接响了,她接起来便听到章珂特有的嗓音:“鸦鸦,你新家在哪,我去瞅瞅,顺便你请我吃大餐当赔罪!” 席闻鸦买了食材还没做午饭,索性便对她报了地址说道:“那好,你来我家吧!” 章珂兴奋的嚷嚷:“好啊,你等着我,我这就过去!” “好!我等你!” 席闻鸦挂断电话去厨房的时候便有些后悔了,她不知章珂喜欢吃什么,倒是忘记问了。 再打电话过去却是占线状态,她无奈只好放弃,想了想便煮了饭,做了几个家常菜。 二十分钟后,门铃响起,她知道是章珂来了,也没瞄猫眼,直接开了门,可开门后她便错愕了。 门外站的不是章珂而是薄少恒,她心头警铃顿时大作,几乎防备的盯着他,“怎么是你?你怎么知道这里的?” 薄少恒勾唇含笑如花:“不请我进去坐坐!” 他想要找她简直轻而易举! 席闻鸦冷道:“不必了,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吧!” 她现在特别抗拒与他的碰面,因为似乎看到他,她一向淡定自若的性子便会土崩瓦解。 还有,对于上次差点差枪走火的事情她还有些芥蒂跟尴尬,不知该如何面对他才好! 薄少恒今天穿了一身比较休闲的衣服,银灰色针织衫,外套黑色夹克,下身是一条蓝色休闲裤,虽然随意简单,但依旧难掩他身上的魅惑气质,道不尽的风流,说不出的倜傥。 “这件衣服你弄脏的,你要负责清洗!” 他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袋子,几乎不用想,席闻鸦都知道里面装的是那件被自己恶意踩脏的西装。 “脏了就丢了吧,反正薄少财大气粗想要多少件这样衣服都可以。” 她有些恼,这个男人明显存心找事。 “可我比较念旧,最喜欢这件,虽然这衣服可以做出一模一样的,但是穿着身上的感觉就不同了。” 他眼神深邃,说的话似有深意。 薄少恒也没想到,自己也会有如此无聊的一天,为了追一个女人,而费尽心思的想要与她扯上关系。 “那薄少大可送去清洗店,我相信他们专业的水准绝对比我洗的干净!” 席闻鸦眉目间恼意简而易见,她到现在还不明白他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我说了是你弄脏所以你要负责清洗!” 薄少恒抑郁了几天的心情看到她被自己挑起的恼意,莫名觉得愉悦起来,他真觉得自己就该早点来找她。 “薄少不觉得你自己很无聊!” 席闻鸦可以肯定就是来无事找事挑衅自己的。 “好香!你在吃饭!” 薄少恒没回答她的话,倒是鼻子灵敏,一下子闻到了屋子里散发出来的香气,顿时胃里的馋虫也被勾了出来,突然脚步一动准备进屋,席闻鸦察觉,立马关门,却没想到薄少恒手脚更快,几乎一手抵住她的门,一脚便伸进了屋,如一只优雅的猎豹身形敏捷的进去了。 席闻鸦完全拦不住,只能恨恨的瞪着他登堂入室,看着他在餐桌前坐下直接拿了她放好的筷子便开吃。 席闻鸦去抢他的筷子,瞪着他道:“这不是给你准备的,你先走吧,衣服放在这里,我给你洗就是了!” 她妥协还不成! 薄少恒闻言,却是挑了挑眉:“谁要来?” 他比较关心这个问题。 席闻鸦淡声道:“章珂!” “正好,我有段时间没看见那丫头了,正巧见见。”薄少恒挑了挑眉,兴致更加高了,夹了菜便往嘴里送。 “不行,你必须走!”席闻鸦有些心惊,要是让章珂看到她哥在这还指不定会怀疑什么。 上次宴会的事情章珂并不知道,若跟她说薄少恒现在是因为西装脏了所以送过来让自己洗,怎么说都说不过去! 再说,她搬家的事情连章珂这个好朋友都没说,他现在出现在这里无疑惹章珂怀疑他们两个关系不正常。 “好,你让我吃完饭我就走。”薄少恒看着她有些急切的摸样,眼底闪过戏谑的光芒。 席闻鸦看了下时间,有些咬牙切齿道:“你只有五分钟时间!” 薄少恒得了便宜更加得寸进尺起来,把空碗给她道:“给我盛点饭!” 席闻鸦拿过碗给他盛了点,薄少恒吃的津津有味,席闻鸦在一旁不断掐时间,心里紧张的要死,就怕章珂突然出现。 五分钟后,薄少恒自发停了筷倒令席闻鸦有些讶异,看着他起身,她松了口气,正准备给他开门,薄少恒却道:“洗手间在哪里?” 席闻鸦瞠目,“你该走了!” “一分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他勾唇笑了笑,眼角飞扬。 席闻鸦觉得他是存心的,可在他平淡的脸色丝毫看不出存心的意味,只能指了指卧室,“里面!” 薄少恒迈步进去了,席闻鸦动手把餐桌上的碗筷收拾了,然后擦干净。 没想到刚擦好,门铃便响起来了,她透过猫眼一看,章珂已经到了,她顿时头皮发麻,拿了沙发上薄少恒的西装便冲去卧室,本想放床上,但觉得不安全还是给塞到床底下去了。 薄少恒正巧出来,看到她慌里慌张的动作却显得很镇定,“小珂来了!” 席闻鸦狠狠瞪了他一眼道:“呆在这儿别出去也不许出声!” 说完她转身要走,薄少恒倏然伸手扯住了她的手一拽,她一下子跌入了他的怀抱中,他笑容清贵,突然一口咬上她的耳垂,低喃道:“你这是打算金屋藏娇!” 席闻鸦没有跟他开玩笑的心思,可这男人恶劣极了,竟然咬她,还是耳垂那么敏感的地方,顿时她耳根滚烫,脸色通红,身子骨都酥了,这个男人太精通调情之道了,她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心跳又开始失去频率了……。 “你的心跳可是为我而跳?”薄少恒突然一手伏在了她的心口,眼神里满是溺死人的温柔。 她气极,“薄少恒,不要得寸进尺!”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正式的连名带姓的喊他,可想而知她有多么愤怒,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占便宜,在他面前,她似乎羸弱的像个孩子,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薄少恒眼里宠溺,有些无奈,自己都表现的这么明显了,这个女人怎么就不开窍呢? 难道真要他送花上门告诉她自己这是想追你! “我有这么见不得人的吗?更何况那人是我妹妹,我觉得越躲她反倒越是觉得我们关系不一般哦。” 他说的句句在理,可席闻鸦有她自己的顾虑,还是坚持对她道:“呆着不许出来。” 薄少恒邪魅的勾了勾唇道了声好吧。 门外的门铃跟催魂似的,席闻鸦关上卧室的门跑去开门。 “鸦鸦,你怎么才开门!” 章珂站在门外按了半天,都快以为她不在家了。 席闻鸦抱歉道:“刚才在上洗手间!” “哦,怪不得!” 章珂走进屋,顺手把自己买来的植物提起来给她看,“鸦鸦,我也不知道送你什么好,就买了两盆盆栽当我送你的礼物,你看,好看吗?” 她手上的植物让席闻鸦眼前亮了亮,笑道:“很漂亮,谢谢,我很喜欢,对了,先吃饭吧,菜都快凉了。” 席闻鸦接过她手里的盆栽想要拿去放阳台上。 章珂笑眯眯道:“好,鸦鸦,你洗手间在哪,我洗下手。” 席闻鸦下意识的答了句:“在卧室!” 刚答完她便觉得不对,忙冲回来拉住了章珂准备去卧室的步伐,章珂有些诧异:“怎么了?” “哦,那个……那个卧室洗手间的水龙头有点坏了,还没修好,你去厨房洗吧。” 席闻鸦心虚的厉害,觉得自己又不是偷情搞得真跟偷情似的。 章珂虽然觉得席闻鸦有些怪,但是还是没有什么怀疑,笑道:“好!” 她转身去了厨房,席闻鸦瞄了眼卧室的门,静悄悄的。 她在外面应付章珂应付的心虚死了,薄少恒在她卧室里将她屋子打量了个遍,还拿起她桌子上的相片看了看。 席闻鸦的相片并不多,都是以前的“席闻鸦”拍的。 照片里的人摸样羞羞怯怯的,低着头,长发披肩,一双眸子如清水般透彻。 看着倒跟现在的席闻鸦气质有些差别。 他勾唇笑得愉悦,将相片放下后,又看了些她放置在桌子上的书籍。 指尖一一扫过,他拿起一本心理学的书感兴趣的翻了下。 拇指才划过书页,从里面突然掉出一张相片来,掉在地上。 他拿起看了下,顿时惊愕而狐疑起来。 相片里的孩子他再熟悉不过,是薄练臣的孩子,他狭眸微眯,眼底闪烁着深邃不明的暗芒。 照片拍摄的时间似乎就是百日宴那天,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偷偷拍下的,背面还写了一个时间日期。 薄少恒眼底里的暗色更浓了些,他一直搞不懂她想去百日宴的目的是为了什么,现在摆在他眼前的答案却更该令他困惑了。 席闻鸦身上似乎笼罩着一层又一层的烟雾,让他越发难以看透她了。 他实在想不明白她保留这么一张孩子照片有何意义? 这几乎只有见不到孩子的至亲之人才会这么干……脑海里有个想法突然闪过,让他惊了惊,俊秀的眉目深深锁起,有些心烦意乱起来。 将照片放好,他已经失去观摩的兴致,拿出手机进了洗手间拨打了号码,没一会便接通了,他快速道:“给我查下薄练臣孩子的出生情况跟……血亲鉴定报告发到我手机上来!” 挂断电话没多久,一份邮件便发了过来,他打开看了下,眼里有释然,但更多的是困惑。 孩子确实是薄练臣跟研习的孩子,那么她留这么一张孩子的照片是何意思? 他再次狐疑起来。 席家跟薄练臣并无有过接触,且上次他无意拿到的那份资料上席闻鸦也并不认识薄练臣,更不论是他的孩子了。 他发现,这么多年来,席闻鸦是第一个脱离他想象,让他觉得难以掌控的人! “不管你是谁,有何目的,我都不会放手了!” 他看着相片里面的女人喃喃说了句。 席闻鸦陪着章珂吃完饭,她去厨房洗碗筷,章珂想要帮忙她不让,章珂只好站在一旁陪着她说话。 洗好碗,章珂让席闻鸦去换衣服陪她逛街去。 席闻鸦实在无法推辞她的热情,硬是被她连拽带推的带入了卧室,给她拒绝反驳的机会都没有,她在进来的那一刻几乎心跳都要停止了,还好卧室里没人,她才松了口气。 章珂已经热情的在她衣柜里挑选衣服,“鸦鸦,你想穿哪件?这件还是这件!” 席闻鸦心不在焉道:“随便都可以!” 章珂应了声道:“那好吧,这条裙子怎么样?你穿裙子的时候最好看了,能迷死一帮男人!” 她给席闻鸦选了一条蓝色的长袖连体裙,束腰型,有一条小腰带,身材好的女人穿上气质绝佳。 席闻鸦点了点头,不太在意穿什么,而是突然想到薄少恒在洗手间里,那么她换衣服该去哪里换?要不不换了,可是她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家居服,还真不适合穿出去逛街。 她拧眉,还没等她想好怎么办,章珂已经把衣服往她怀里一塞,满面笑容的推着她往洗手间而去,“快去换吧,我等你!” 席闻鸦扯唇笑容几乎有些僵硬,拿着衣服头皮发麻的进了洗手间。 果不其然,薄少恒确实藏在里面,看到她进来,勾唇笑得雅致,隔着一道门,隔音效果并不好,她们的对话他自是一字不落的听进去了。 席闻鸦瞪着他,唇形动了动:“转过去!” 薄少恒眉梢微挑,似乎没看懂她的唇语,伏身贴近她脸颊,问了声:“什么?” 席闻鸦惊的后退了一步,脸莫名发烫,有些恶声道:“转过身去,不许偷看!” 她说的很小声,音质清晰,薄少恒这下即使想要装糊涂也不行了。 他邪气的勾了勾唇,扫了眼她的身材,倒真转过去了。 席闻鸦怕他突然回头,脱衣服的动作几乎飞快,不过她太过心急似乎忘记了,洗手间里,墙上的镜子里,完全清晰的倒影出她换衣服的身形。 薄少恒其实也不想看的,只是无意看到的,像是冥冥中有蛊惑,让他不自觉的挪不开眼。 不过只看了一眼,他的脸便有些热了,虽然席闻鸦里面还有贴身衣物,不过莫名的他不敢再看下去,毕竟看一个女人换衣服确实不是一个绅士所为。 席闻鸦似乎感觉到了镜子里的异样目光,透过镜子皱眉看了他一眼,却也不再矫情,就盯着他的眼睛,眼睛澄澈,毫无杂质,大大方方穿好衣服,薄少恒眼神顿时玩味起来,满是兴味的看着她。 “鸦鸦,你好了没?” 席闻鸦进去的时间有些久,章珂耐不住叫了声。 席闻鸦应声了声:“马上好!” 她稍微整理了下对薄少恒道:“麻烦薄少待会出去帮我锁下门!” “有什么奖励?” 薄少恒双手抱胸,笑得意味深长。 席闻鸦咬唇瞪他。 薄少恒头次觉得原来跟女人调情能让自己心情这般愉悦,更肆无忌惮起来,“吻我一下,我便答应你如何!” “请自重!”席闻鸦白皙的脸涨的通红,羞愤,怒火,齐齐涌上心头。 薄少恒眯眼,笑了,“那我现在出去好了!” 他说着,真准备去开门,席闻鸦大惊,拦在了门前,他挑起眉梢,眼神玩味。 “算你狠!” 吻一下也不会死人,席闻鸦飞快的在他脸上吻了下,却没想到,薄少恒不满足这样的吻,直接将她压在门上,薄唇压上了她唇,吻的缠绵入骨之极,天知道,他这么多天多么怀念她的吻。 她的吻就像是毒品,销魂入骨,让他尝过那滋味的美好便沉迷的无法自拔。 席闻鸦彻底被这个男人的无耻行径惊呆了。 外面听到门板撞击声音的章珂有些疑惑,“鸦鸦,你没事吧,摔倒了吗?” 席闻鸦嘴巴被堵的完全发不出声音来。 他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她,满含笑意,深吻结束,两人气息都有些凌乱,他摸了摸她乌黑的发丝,眼神宠溺,“傻女人,下次接吻记得换气!还有,这里我已经印下了我专属的印记,不许让别的男人碰,知道吗?” 他说着食指还摩挲了被他吻的红肿潋滟的红唇,语气温柔而沙哑,嗓音蛊惑而迷人。 席闻鸦脸色有些白,笑容虚弱的很,眼神说不出的讽刺,“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她觉得屈辱,自己和他到底算什么?他们明明什么关系也不是,但是却一而再接吻,她厌恶他,无比厌恶,更厌恶他的吻。 看出她眼神里的厌恶,薄少恒狭眸危险的眯了眯,有些气,这个女人把自己想象成什么了? “你说呢?” 他眼眸深邃而认真起来,头次有些挫败,难道他追女人的手段太差了,还不能让她明白? “鸦鸦,你到底怎么了?” 她呆的太久又不说话,章珂直接在敲门了。 席闻鸦凉薄的唇淡淡扯开一个虚淡的笑:“我不知道你将我当成什么,但是我只想告诉你,你的游戏我玩不起!” 说完,她拉了门小心的闪身出去。 留下薄少恒在里面,削薄的唇线紧抿,眼里有丝丝妖艳的危险之光。 “鸦鸦,你没事吧?怎么进去那么久?” 席闻鸦脸色还是有些白,她微微扯唇浅笑道:“没什么,我们走吧!” 章珂却有些担心道:“真没事吗?我看你脸色很苍白不会生病了吧,要不我们别去了,你在家休息吧。” “我真的没事,走吧!” 席闻鸦去拿了包,拉着她走,章珂只好应声道:“好吧,不过如果不舒服我等下带你去医院!” “恩。” 两个女人的声音渐渐远离,直到听到一声关门声,薄少恒才走出来,他心里有一股难言的戾气,让他恼的想杀人。 他拿出手机给拨打了号码,没一会,慕草微那风骚的嗓音便传来了,“呦,小恒恒怎么想着给我打电话了!” “慕,追女人该怎么追才好?” “噗——哈哈哈哈……”慕草微刚喝进去的红酒一口喷出来了,笑得腰几乎都直不起来。 薄少恒眼眯了眯,直接挂断电话,慕草微不笑了,可一听居然被挂掉了,顿时回拨过去,薄少恒倒是接起了,慕草微不厚道道:“兄弟,栽在女人手上了!” 薄少恒不吭声,跟他打沉默战。 慕草微也不介意,自顾说下去,“兄弟,真载了,看样子那位美人的魅力不小!哈哈哈……” 他明显在幸灾乐祸。 薄少恒眼眸划过不易察觉的危险之光,冷冷道:“你敢再笑一声试试!” 慕草微聪明的闭嘴了,不过语气还是忍不住流露出笑意来,“薄,先说说你都干了些什么?” 他跟薄少恒多年兄弟,最为清楚他的性子,虽然表面上薄少恒看上去是个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的王者,但是在感情方面完全没有他慕草微来的经验丰富。 “这个你没必要知道,你只要说说你一般怎么追的就成?” 薄少恒皱眉却不想跟他说。 慕草微顿时不干了,好不容易逮到薄少恒吃瘪的机会,他可要多探听点消息才是,“兄弟,你都不说,你让我怎么帮你?” 薄少恒淡淡挑了下眉,语气阴测测道:“不说我挂了!” “行,行,我说还不成!” 慕草微算是服了他了,求人还这么拽,不带这样的啊! “不过有条件!”他得瑟起来。 “那车是你的了,明天给你送过去!”薄少恒眉都不皱一下。 慕草微骂了声:“见色忘友的家伙,靠,追个女人就舍得送我车了!” ------题外话------ PS:春节家里真心忙~汗滴滴,早上更新的话慢慢调整吧~我已经很努力了,昨天搞完卫生,今天腿跟手痛的跟被人打过一顿一样,难受死了~ 在这祝愿所有亲们新年快乐,给大家拜年了~祝愿大家在新的一年身体健康,事业有成,心想事成,在新的一年收获更多的美满,幸福,快乐~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六十一章 醉酒 与章珂一起逛了一下午,席闻鸦也被连带着买了一堆的衣服回来,等到回到家的时候,脚酸疼的厉害,整个人甩在沙发上动都不想动。 逛街果然是个体力活,章珂看上去体力比她好的人也累的气喘,跟她嬉笑道:“鸦鸦,下次逛街把你家锦凉哥哥带上,这样我们就有免费苦力了。” 席闻鸦不知道该说什么应答,只能尴尬的笑了笑,起身去倒了杯水给她,“先喝口水吧!” “好,谢谢!”章珂猛灌了几口水。 席闻鸦将沙发上的购物袋拿去卧室,卧室里薄少恒早已不在,她将衣物整理好再出来,章珂开了电视盘腿坐在沙发上,她坐到章珂身边,问道:“晚上想吃什么?” “让我想想!”章珂眼睛一亮,眨着眼一副苦思冥想的摸样,刚开始状态蛮好的,过了三秒,她却突然眉头紧蹙,感觉闷闷不乐起来,席闻鸦有些疑惑,问道:“怎么了?” 章珂转头看她,神色很是纠结道:“鸦鸦,我是不是很惹人讨厌,连做饭都不会,干什么事情都干不好!” “呃,这话怎么说?” 席闻鸦不知道她怎么就来了这么一句,顿时满脸狐疑的看着她。 章珂有些愤愤道:“就是有一个该死的男人说我是个一无是处的女人,居然连做饭都不会!” “女人又不是天生会做饭的,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席闻鸦淡淡轻笑。 “就是啊,女人就一定要会做饭吗,真是气死我了。” 章珂怀抱着抱枕几乎揉成了一团,眉毛也是紧揪在一处。 “好了,别为了这种人不开心!” 章珂的性子一向大大咧咧,嘻嘻哈哈,倒很少见她如此生气的摸样。 “但是鸦鸦,我在意,我他妈的就是在意他的话,你说我是不是生病了,还病的不轻吧!” 章珂垂头丧气起来,苦恼不已,手无意识的掐着抱枕,仿佛在掐某个男人。 席闻鸦一愣,看她这副摸样,顿时有些小心翼翼道:“你……喜欢上他了!” 在意男人的话女人除了喜欢那人,好像也没有其他原因! “才没有,我才不会喜欢那种自大狂妄没有教养的男人!” 章珂一脸骂了一通,骂完之后却觉得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 果然看到席闻鸦一脸浅笑的看着她,章珂顿时挫败下来,一手伏在心口,低喃道:“鸦鸦,其实我也不知道,只是每次看到他就觉得心跳个不停,我很想跟他好好相处的,可是你不知道他每次开口的话能气死人,我简直讨厌死了他了,可却该死的在意他的话,你说我是不是生病了!” “小珂,你是生病了,得了相思病!”席闻鸦淡淡笑。 章珂沉默了一会,才喃喃开口道:“鸦鸦,你喜欢苏锦凉是个什么感觉?” “他?”席闻鸦不知该说些什么好,眼神闪了下,才道:“小珂,喜欢一个人是感觉上突然来的,每个人的感觉不同说不好,不过我想你应该是喜欢上那人了!” “鸦鸦,可是他好像很不喜欢我,甚至很讨厌我,我们每次见面没一句好话!” 章珂叹了口气,摸样沮丧极了。 席闻鸦搂着她肩膀拍了拍,她一向不太安慰人,倒真不知道怎么安抚她的情绪好,只能说道:“小珂,感情的事情只能顺其自然,强求不来,他恶语相向不一定真的讨厌,你若真喜欢他,可以试着跟他表白一下,若是他拒绝了,那么我觉得你应该趁早收手,在还没付出全部真心之前,那样最起码你还有挽回自己的余地!若是成功了,那么你就跟他交往吧!” 章珂不敢置信的看着席闻鸦,拼命摇头道:“跟他表白好丢脸,鸦鸦,我不干!” 席闻鸦叹了叹,“那你只能陷在你自己一个人的单相思里痛苦,你难道想暗恋人家一辈子去!” 章珂眼神黯淡下来,语气低落道:“可是表白我没勇气,有没更好的法子!” 席闻鸦看着她摇头,做了个这样的话无能为力的表情。 章珂烦躁的双手抓了两把头发,席闻鸦笑道:“好了,别纠结了,其实你也可以慢慢试着靠近他的心,要不你就先从赢得他的好感开始!” “这个要怎么做?” 席闻鸦沉吟了下,含笑道:“他不是说你不会做饭,你就先从做饭开始,不是有句话说赢得男人的心先征服他的胃!” “可以吗,你教我!” 章珂觉得她这个办法行,兴奋极了,精神力十足。 “那走吧!” 席闻鸦拉着她去厨房。 晚上的晚饭几乎在席闻鸦胆战心惊的过程中渡过的,她本以为自己刚开始学习厨艺的那会已经够令张舞头疼了,没想到章珂比她更胜一筹,切菜差点没把手指给切了,烧饭差点把整个厨房烧掉了。 战战兢兢的做好一桌菜,没想到一桌子的菜色有够难看的,味道差的不行,章珂郁闷的不行,席闻鸦夸她第一次下厨算不错了,别伤心,熟能生巧,章珂这才展颜。 章珂晚上不准备回去了,说是要跟她一起睡,席闻鸦没意见,两人吃过饭后看了会电视一直到九点半,章珂拉着她要去睡觉,说是躺在床上说会悄悄话然后睡觉。 章珂先去洗的澡,等她洗完,席闻鸦才进去,不过等她出来的时候,被章珂手上的一件衣服给吓着了。 她倒真忘记了,薄少恒遗留在这的西装,她都塞床底下了,居然也章珂怎么发现了,顿时紧张了半死。 “鸦鸦,这男士西装谁的?你怎么给塞床底下了,我还以为是你刚买的衣服掉床底了!” 章珂还拿着西装在打量,一脸好奇。 “这个……” 席闻鸦不知道该说谁的好,说她爸的,好像不太可能。 她正想着怎么说好,章珂已经替她说了,“是不是你那位锦凉哥哥的,哦,我知道,原来你们是想过两人世界!” 她一脸暧昧神色,倒真让席闻鸦不知道该怎么接口好,说不是那这件衣服是谁的,说是倒真是附和了她的话。 席闻鸦只好选择沉默。 知道是谁的后,章珂也不在深究,拿了衣服给它放柜里放好,然后爬上床,招呼席闻鸦:“鸦鸦,睡觉!” 席闻鸦吹干头发,爬上床,关了灯,才躺下,章珂便像个八爪鱼一样粘上来,双手抱着她胳膊。 “鸦鸦,有你真好!我真庆幸我遇到了你!” 她说的真诚,笑的也满足。 席闻鸦扯唇笑了笑,“你也很好!” “鸦鸦,我妈过世的早,我在薄家一直都是被孤立的那个存在,我这么多年来活的很累,虽然有哥哥常常来看我,关心我,但是他毕竟是男人不能给我想要的那种母亲般的温暖,不过我在你身上感觉到了,真的很温暖,谢谢!” 章珂说的煽情,让席闻鸦有些感触,她温暖吗?她天性淡薄,骨子里透着悲冷的味道,她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是个可以温暖其他人的人。 她摸了摸章珂的头,像是抚摸她自己的孩子,“你只是没有找到你真正能给你温暖的那个人,我相信会有那么一个人给你想要的温暖!” 章珂扯唇笑了下,抬眼看她,黑暗中的眼神很亮,“也许吧,不过现在鸦鸦是我能感到最温暖的人!” 席闻鸦浅笑了下没再说什么。 后来两人又说了些其他的话题,直到不知不觉中睡去。 席闻鸦是被一阵门铃给惊醒的,她睁开眼的时候,章珂迷迷糊糊的在揉眼睛。 席闻鸦起身披了件薄外套去开门,她的困意还没散去,眼前便出现一大捧鲜红的玫瑰花,顿时把她吓得一下子清醒了。 “席小姐是吗?有您的花,请签收下!” 席闻鸦错愕的不行,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你送错了吧,我没订花!” 送花人员笑道:“席小姐,是送给您的,请您签收下!” 席闻鸦头皮发麻,只能先签下,捧了花进门,花里有一张卡片,她拿出来看了下,上面有些祝福短语,却没写明署名,她顿时困惑,这花真不是送错的吗?既然不是送错的,怎么没署名,还有,到底谁给她送的花? “鸦鸦,谁啊?” 她正纠结着,章珂也从卧室里出来了,看到她手捧一大束玫瑰,顿时便愣在当场了,“鸦鸦,你被追求了,谁送的?” 席闻鸦苦笑道:“不知道,也许是送错地方了!” 她将花随手放在桌子上,去倒了两杯热水,一杯给章珂。 章珂已经兴致勃勃的去看卡片,却任是没找到署名,“鸦鸦,不会是你那锦凉哥哥送的吧,今天又不是情人节也不是七夕也不是你生日,是什么节日居然送花给你,不会跟你吵架了所以拿花来哄的你吧!” 席闻鸦可真佩服她的想象力,不过倒真被她说对了一样,她跟苏锦凉昨天虽然不算吵架也算是摊牌了,不过真是他送的吗? 席闻鸦想了下他离开时的表情,还真有些不确信起来。 由于她新家这边里学校比较近,席闻鸦索性把学校的宿舍退了。 一个人住自由是自由了,但是几乎她每天清晨都能收到一大束的玫瑰,若是第一次收到花是惊吓,那么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简直令人有种头皮发麻,感到惊恐的地步了,花跟第一天一样都是没署名的。 席闻鸦放在家里嫌挤,干脆每天收到花都扔外面的垃圾桶里了。 她简直快被逼疯了,到底是哪个家伙那么有闲心。 她可不认为自己桃花运旺盛! 她其实想问一问苏锦凉是不是他送的,可一直不敢,上次的事情也不知道苏锦凉现在是怎么想的。 一连收了七天的花,她总算在第七天的晚上见到正主本人了。 薄少恒站在她门外,狭眸睨着她,“你没睡好,怎么看上去这么没精神!” 席闻鸦眼下明显有黑眼圈,完全是被这几天清晨便扰人清梦给吵的没睡好,且这些天不知道是不是由于收花的缘故,她每晚做噩梦,能睡得好才怪。 “有什么事情吗?”席闻鸦连应对他的精神都没了,她现在只想早点睡觉。 “衣服洗好了没?”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其实想说花漂亮吗?可觉得太幼稚了,因此没说。 送了七天的花,七天不在她面前出现都是慕草微的主意,按照他来说那是一种柔情策略,慕草微本来让他在鲜花上署名的,表明是自己的心意,可薄少恒其实不太看好他这一策略,因此留了一手,没再花上署名。 席闻鸦有气无力道:“你等着,我去拿给你!” 她转身去卧室取,薄少恒在她客厅转了一圈,没发现花的痕迹,有些纳闷,难道没送到,他想了想又走到了她卧室门口,小心瞄了眼里面还是没有。 席闻鸦取了衣服拿给他,“诺,给你!” 薄少恒接过衣服,状似无意的说了句:“你屋子里喷香水了吗?怎么有花香?” 席闻鸦闻了闻没闻到什么,摇摇头道:“没花香,你闻错了!” 薄少恒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席闻鸦巴不得他快点走,可明显的不如她意,他对她露出颠倒众生的笑来,“晚上请你吃饭!” 席闻鸦摇头拒绝道:“不需要了,谢谢!” 薄少恒拧眉,有掐死她的冲动,觉得这个女人是不是脑子慢一拍还是反应迟钝,自己表现的够明显了。 他眯了眯眼,诱惑道:“去吧!” 席闻鸦被他的目光看得发麻,却还是坚定不移的摇头,“不去!” “你不去,那好,我晚上便住你这儿了!” 薄少恒发现每次对这个女人好像威胁更有用,他说着还真往她卧室走去。 席闻鸦觉得他就是个故意来搅乱自己生活的混蛋。 最终的结果,席闻鸦还是满心不愿的陪他去吃饭。 薄少恒选的一家很有情调的西餐厅,席闻鸦跟他一起吃饭其实真没什么胃口,不过餐厅的食物真不错倒让她多吃了些。 吃饭时,薄少恒问她有什么地方想去的没,她直接说想回家,薄少爷第一次约会,还真不知道有什么地方可以去的,好像晚上除了夜店便没什么地方是好玩的! 慕草微给他的地方也不好,他一点也不希望带着她去那种乱七八糟的地方。 最终吃好饭,薄少恒只能开着车慢悠悠的送她回家。 薄少爷晚上温柔的诡异,收敛了不少不正经的邪魅之气,让席闻鸦有种毛骨悚然的惊恐感,完全不敢跟他多呆,觉得多呆一秒都是危险。 她脑子里其实有模模糊糊的一个答案,可她自己不敢往那个层面想,像个缩头乌龟一样将自己缩进了龟壳里。 路过一处路段之时,道路旁边有群人在打架,打的很凶,席闻鸦无意透过车窗看了眼,昏暗的路灯下愣是让她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她忙惊呼道:“停车!停车!” 薄少恒看她急切摸样,忙停了车,席闻鸦还没等车停稳便冲下去了。 “住手!住手!你们干什么!” 席闻鸦飞奔上去,身手利落的踢飞一个正打着苏锦凉打的最凶的男人。 这群人大概有七八个,穿的怪模怪样的,一身的流气,看到她,不少男人吹了声口哨:“呦,这哪里来的妞,长的不错!” 席闻鸦神色凉薄,看也没看他们一眼,伸手去扶被打在地上的苏锦凉。 才蹲下便闻到一股浓郁的酒味,她皱了皱眉,喊了声:“苏锦凉!” 苏锦凉的眼睛是半眯着明显处于迷糊状态,听见有人喊他,下意识的“嗯”了一声,然后便不吭声了。 席闻鸦叹了口气,要将他扶起,旁边却有两个男人伸手来抓她,“妞,来跟哥哥们去喝酒怎么样?” 席闻鸦躲开了他们的纠缠,眼神冷冷的。 “呦,还有些脾气!”一个黄色头发的男人阴毒的眼睛眯了下,伸手要抓她的下巴。 席闻鸦反手抓住他的手利落的断了他的手腕,再一脚踹飞了他。 “妈的,还是个小辣椒!”其余的男人一看顿时都围了上来,眼看打一架是不可避免的了。 薄少恒却突然出现了席闻鸦的身后,一双狭长的眉眼淡淡扫视一圈,嘴角含笑,“给你们三秒时间消失!” “妈的,你谁啊你!” “一!” 薄少恒淡淡扬唇,输了一个数,眼神倏然一眯,有一股惊人的气势从他身上爆发而出。 他的气势连身居高位的人都感觉胆战心惊,更不论这些没见过大场面的混混,顿时被他身上的气势吓了一跳,不过还是有人硬着底气道:“有种单挑!” “二!” 第二声,薄少恒淡淡一瞥,身上的气势更是浓郁,眼底已然有了一股狠戾的杀机。 混混们只觉得脖颈都是冷飕飕的,个个对望一眼,当下觉得眼前的人惹不起,顿时转身要跑,席闻鸦却叫住了,“等等,把手机和钱包拿来!” “什么手机钱包?” 一个混混抵死不认账,晚上好歹逮住了一只肥羊,哪里肯那么容易吐出。 “拿出来!” 席闻鸦冷淡的看着他,一双清眸极黑。 薄少恒眯眼看向那混混,那混混愣是打了个寒颤,颤巍巍的将东西拿出来了。 席闻鸦将东西放入苏锦凉西装口袋,将他扶起,苏锦凉醉的实在不轻,也不知道是不是潜意识里听到她的声音的缘故,喃喃喊了声:“鸦儿,鸦儿……”然后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牢牢的抓住了她的手腕不放。 席闻鸦动作滞了滞,有些叹息。 薄少恒眯了眯眼,俯身帮助她将苏锦凉扶起,将他一手架在了自己的肩上,什么也没问,直接带着他上了车。 席闻鸦没坐在副驾座,而是坐在了车后座,苏锦凉实在抓的她太紧了,都无法脱手。 车内气氛有些沉闷,薄少恒一直没说话,只是安静地开着车,不过偶尔在席闻鸦不注意之时会透过后视镜扫一眼。 苏锦凉靠在她的肩上,还在低喃着她的名字,不过手已经从紧紧抓着她改为环住她的腰身了,这般越举的举动清醒之时的苏锦凉是完全不会做的,想来只有醉酒之后,人潜意识里都会干出些平日不敢做的事情。 “他家在哪里?” 薄少恒看着那双手臂别提有多碍眼了。 席闻鸦扬了扬眉,正对上他后视镜里漆黑深邃的眼眸,“我问下!” 说着她扶着苏锦凉的身子,问了声:“锦凉,你家在哪里?苏锦凉,苏锦凉……醒醒,你家在哪里?”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叫声起了作用还是苏锦凉有些酒醒了,眼睛睁开了一条线,看着她傻傻笑了下,伸手摸了摸席闻鸦的脸颊,喊了声:“鸦儿,真的是你,我不是在做梦吧!” 他的语气很轻,轻的令人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席闻鸦看着他的眼睛,淡淡启唇说道。 苏锦凉却仿似没听见她的问话,自顾的在那儿说着:“如果是梦也没关系,我就当做了一场美梦,鸦儿,对不起,我一直不知道原来我在你心里这么让你没有安全感,我没能保护好你,我确实很没用,对不起,对不起……” 他额头贴着她的额头一直不断的道歉,语音里难掩脆弱。 席闻鸦垂眉敛目,突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薄少恒眉梢一挑,眼底有妖邪的危险之芒闪过,猛然一个急刹车让一车子的人来了个措手不及,席闻鸦和苏锦凉两个人被甩了下,倒真没靠的那么亲密了,席闻鸦摸了摸被撞的额头,看了眼薄少恒道:“你干嘛急刹车!” “前面有块石头挡住了!” 薄少恒说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重新发动车子上路。 苏锦凉被这么一颠胃里的酒液一阵翻涌,直接吐在了他后坐车上,直吐的稀里哗啦,薄少恒的脸当即便黑了,黑的不能再黑了…… 吐完之后,苏锦凉便再次睡过去了。 席闻鸦头疼,小心翼翼的瞄了眼黑脸的某人,只能说了句,“对不起,那个……洗车的钱算在我的头上好了,看样子只能先送他到我家了!” 薄少恒冷淡的睨了她一眼,脸色臭的不行! ------题外话------ 被老妈催着睡觉了,只能六千了~老妈让我明天去拜外婆,我说不去,决定留在家里爬字,真心不孝顺了~汗滴滴,我看下明天能不能来个万更,后天把时间调整回来~群么个,新年快乐~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六十二章 给情敌擦身 什么叫算在她的头上? 他难道是个缺钱洗车的人。 还有送去她家? 想得美! 席闻鸦跟他对望,发现他眼神危险逼人,满是阴鸷,还以为他不愿意送了,开口道:“要不你放我们下去,我们自己打车就成了!” 薄少恒的答案是直接踩油门加速,外加一句:“送他去酒店!” “不行,去酒店,不方便,还是送去我家吧!” 苏锦凉醉成这样,把他一个人丢在酒店还真不放心,席闻鸦觉得还是带回家再说。 薄少恒神色更冷了些,不过却没再说什么,直接开去了她家。 到达她小区的时候,席闻鸦吃力的拖着苏锦凉从车上下来,刚下车便跌了一跤,两人齐齐倒在地上,薄少爷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情不好的缘故还是想让她开口求自己没下来帮忙,倒是颇有兴致的看着她出丑。 不过席闻鸦不在意他的目光,浑然不将他放在眼里,继续很有毅力的自己一个人撑起苏锦凉高大的身子。 最终看不下去,没有耐心的还是他,出手帮助她把苏锦凉送到了她家。 苏锦凉身上的酒味实在太过浓郁,抗完他,薄少恒觉得连带自己身上都充盈了那满满的酒味,让他皱眉不已。 他去洗手间洗了下手。 苏锦凉躺在客厅的沙发上,脸上手上衣服上明显有血液、泥土、酒液混杂,脏得不像话,席闻鸦打了一盆热水给他擦干净,顺便脱了他的脏衣服,西装脱去便是衬衫,她刚解完他的衬衫扣子,从洗手间出来的薄少恒突然喝了声:“你干什么,不许脱!” 在他的面前给别的男人脱衣服,他看着脸都黑了大半。 “呃,有什么问题吗?” 席闻鸦不明白他发的什么疯,不脱掉难道就让他这样睡一晚! 她的眼神一片澄澈毫无杂质,薄少恒眼角飞扬,邪肆逼人,“他是男人,你是女人。” 席闻鸦总算觉得有些明白了他的意思,看了眼苏锦凉已经半敞开的衬衫,里面胸膛起伏,腹肌分明,刚才不觉得脸红的场面,此刻也不知是不是由于薄少恒站在一旁眼睛灼灼盯着她看的缘故,她倒真脱不下去了,任是红了脸,那种感觉就像是占别人便宜被人当场抓住的羞窘。 她起身将毛巾给他,“那麻烦你帮我把他衣服脱下来,顺便给他擦一下。” 薄少恒看了看她再扫了眼苏锦凉,冷淡道:“就让他那样睡吧。” 让他给情敌擦身,简直做梦! “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席闻鸦转回身准备继续,薄少恒漂亮的狭眸里结了一层冰,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我来!” 他一把夺了席闻鸦手上的毛巾,对她道:“进屋里去!” 席闻鸦点了点头道:“好,我去给他拿条毯子出来!” 她转身进屋,没一会便拿来一条毛毯放在沙发背上,对薄少恒道:“等下擦好帮他盖下,谢谢了!” 薄少恒还是一脸冷色,不耐烦道:“知道了,快进去!” 席闻鸦扯唇淡淡一笑,再次进屋,她也要洗个澡才行,全身都是酒味。 于是她在卧室洗澡,某个男人憋屈的在外给情敌脱衣服擦身,薄少恒扒衣服绝对没有席闻鸦来的温柔,是那种直接扯着苏锦凉的衬衣随手一拉的那种好像跟衣服有深仇大恨,也不知道是不是薄少恒动作太过粗野了,扯衣服的动作过大直接让苏锦凉从沙发上摔到了地上。 “该死!” 薄少恒直接踢了他一脚,踢完提着他胳膊准备将他放回沙发上去,却没想到苏锦凉直接“哇”的一声一肚子的酒水全吐在了他的裤子上,还好死不死的吐在了男人最要命地带旁边。 薄少恒眼里有惊人的杀气,拳头咯咯直响,恨不得直接下手杀死他。 可苏锦凉倒好,吐完再晕,直接睡过去了,嘴里还嚷着:“鸦儿,鸦儿……” 薄少恒这下哪里还管他,直接放手让他睡在了地上,不过他好歹将毯子扔在了他身上,就怕某个女人看见不该看的东西。 他直接去敲卧室洗手间的门,砸的整个房门直响,席闻鸦在洗手间匆匆洗好澡穿上睡衣出来便看到薄少恒裤子上那一摊污浊,还有满是杀气的脸,阴沉沉的眼眸,她想笑,可不敢笑,只能憋着。 薄少恒狠狠瞪她一眼,直接甩上了洗手间的门,没一会里面便水声哗啦啦的响起来。 席闻鸦出去客厅看了下,一眼便看到躺在地上的苏锦凉,叹息了下,认命的去将他扶上沙发,可以想象,薄少恒被他吐了一身没杀了他已经算很给面子了,还想让他把苏锦凉扶起来,简直妄想! 给苏锦凉盖好毛毯,席闻鸦将苏锦凉的脏衣服都收集起来,将他衣服口袋里的东西取出放在桌子上,然后将衣服丢到了洗衣机里。 洗好苏锦凉的衣服,她顺便把自己的脏衣服也洗了。 刚洗好,洗手间的水声也停了,某个洗了大半天就差没脱掉一层皮的少爷终于走出来了。 他下身围着一条白色浴巾,头发上胸膛上满是水渍,身躯线条完美,每一寸肌肉都充满爆发力,野性而慵懒,散发着男人最为性感的魔魅之姿,不过他的皮肤上有些许的伤疤,有的像是刀伤也有的像是枪伤,席闻鸦看着有些心惊的皱了皱眉,却聪明的没去问,那是他的隐私她没兴趣知道。 “你衣服呢?” 她不是没看过男人的裸体,但是还是经不住有些脸热,几乎不敢盯他脖颈以下的部位。 “在里面!”他用毛巾擦着头发,边说边朝她床走去。 席闻鸦去洗手间将他拿了衣服出来,拧眉沉声道:“我给你拿去洗衣店洗完再拿回来,车钥匙给我一下!” 薄少恒停了擦头发的动作,狭眸睨她淡淡道:“这么晚,人家早关门了,你就在这儿洗吧,我不急!” 席闻鸦咬唇道:“可是再快也要明天干!” “那我明天再穿!” 薄少恒擦干头发,直接往她床上躺,席闻鸦伸手拽他,心里有不好的预感,问道:“你不会想着今晚在这里睡吧?” 薄少恒以手撑额,懒懒的狭眸淡淡扫她,笑得勾魂,“不可以吗?” 席闻鸦大骇,瞠目不可置信道:“你睡这里,我睡哪里去?” 薄少恒嗓音低沉而磁性道:“我不介意一起睡!” 说着,他的眼角扬了扬,带了几许妖娆,几许邪肆,颇具诱惑力。 不得不承认薄少恒此刻的摸样魅惑之极,赤裸裸的勾引,美色当前,就算席闻鸦没遐想什么也不禁耳根有些发烫,她觉得他就是恶意的想看自己出丑,可她偏不让他得意,眼色凉薄道:“薄少何必拿我开玩笑,想要爬上你床的女人数不胜数,你去找她们好了,我这里屋小床也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薄少恒坐起身,看着她不满道:“他可以留下,为什么我就不可以?” “她喝醉了,是我朋友,留下他是破不得已!” “那我也可以留下,我没衣服穿了,你总不能让我裸着身回去。” 薄少恒似乎也找到了自己不用回去的理由,狡辩道。 “你这是强词夺理,我可以去给你买套衣服回来或者把这套衣服洗干净,车钥匙给我!” 席闻鸦伸手问他要钥匙。 薄少恒挑眉道:“没有!” “你……” 席闻鸦气红了脸,偏薄少恒打了大大的哈欠,直接上了她的床躺下,“我困了,先睡了!” “你不能睡这里,你要睡睡外面沙发上!” 席闻鸦伸手去扯他,哪知任是扯不动。 薄少恒躺在床上装死,席闻鸦跳上床在他脚上踹,“混蛋,这是我的床。” 薄少恒纹风不动,像具优美的石像躺在那儿。 席闻鸦气得不轻,却毫无办法,只能恨恨道:“睡死你!” 骂完后她转身要下床,准备自己去睡客厅去。 哪知一只脚刚穿上鞋,便被人突然从身后扯了回去。 这一扯,直接将她扯倒在了床上,薄少恒一双铁臂霸道的将她的双手连带整个腰身搂的密不透风,在她身后耳根边邪魅道:“你去哪里?” “放开,我睡觉去!” 席闻鸦挣扎着要从他的手臂里出来。 薄少恒不让,问道:“你去哪里睡?” “床都给你占了,我去客厅睡还不成!” 席闻鸦没有见过比他还恶劣的混蛋了,占了人家的床不说还这么理直气壮的。 薄少恒眉梢一挑,危险道:“不许去!” “那你把床还给我,你去睡客厅!” “不要!” 薄少恒现在一看到苏锦凉便觉得恶心,哪里还能跟他一起睡在客厅里,还呼吸同一片空间里的空气。 “那你想怎么样?” 席闻鸦真想一口咬死他算了。 “你在这儿,哪里都不许去,大不了我分一半的床给你!” 席闻鸦心惊胆战,想也不想道:“不要。” 薄少恒将她身子转了下,本来背着薄少恒的席闻鸦顿时与他面对面,他伸手勾住她下巴,眯眼道:“跟我分床睡或者我压着你睡,你选一样?” 席闻鸦恼羞成怒的瞪着他,清冷的声线有了明显的怒意,“你别太过分!” “那你选?” “不选!” “那我帮你选!” 薄少恒说着直接翻身压在了她身上,席闻鸦大惊,伸手去推他,“你干什么?” “你说呢?” 男人邪肆的挑眉,一双勾人的狭眸直直的看着她,修长的双手撑在她两侧。 “你下去,我睡地板还不成!” 席闻鸦挣扎剧烈起来,也顾不上去看两人姿势有多么暧昧,双手放置在他胸膛上使命推去,她掌心触感温润柔软的不可思议,薄少恒胸腔内顿时轻而易举的被她勾起了欲火,脸一瞬有些变色,眼眸深邃不见底,音调都哑了几分,“别动。” 听到他异样的语调,席闻鸦怔了下,双眼触及他炙热的眼眸,顿时像是明白了什么吓得不敢再动。 她不是不懵事的小女孩,一下便察觉出他起了情欲。 他身体的某处明显有了变化,紧贴在她的大腿部位,虽然隔着浴巾和她的睡裤,可还只能清楚的感受到那里炙热的温度,让她尴尬极了,她眼神躲闪的厉害像只受惊的小兔。 薄少恒情不自禁吻了吻她的眼睛戏谑道:“知道害怕了?” “你……下去!” 席闻鸦不敢看他的眼,他的眼仿佛有魔力一般能让人沉沦在其中而无法自拔。 薄少恒没起身的打算,好不容易美人在怀,软香玉骨,他哪里舍得放开。 “别动,就这样呆一会,好吗?” 他头伏在她颈侧的发丝间深闻,声线压的极低极柔,磁性而魅惑。 席闻鸦心不受控制的颤动了下,双手无意识的紧紧抓着床下的被子,眼神里满是无措。 接下来,薄少恒什么话也没说,也没有越举的动作,只是静静的抱着她。 席闻鸦睁着眼看着天花板迫使自己不去想什么,可鼻端满是他沐浴过后的沐浴乳香气,跟自己身上明明是同样的香味,却又隐隐中却比自己多了一股撩人的魅香,格外的令人心醉。 这样暧昧的姿态差不多维持了十多分钟,席闻鸦都几乎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声了,小心翼翼的叫了声:“薄少恒……” 没声响,她再次叫了声,还是没回应。 她试着小心翼翼的推开他,可男人健硕的身子像是一座大山一样压在她身上,双手扣着她腰身牢牢的不放。 席闻鸦折腾了大半天,费了许多力却一点也没法挣脱。 她气极了,这个男人实在可恶极了,他自己睡着了就不管她了。 她真想掐醒他,不过怕他醒来又无耻的折腾自己,还真不敢了。 她躺在那儿喘气,可就是睡不着,眼睛瞥向哪里都能无意的划过男人曲线完美的光裸脊背。 他的背上也有两条伤痕,有一道格外的狰狞,像是一只蝎子一样趴伏在他的后肩上,她一时好奇,伸出手触碰了下。 这个看上风光无限,高高在上犹如帝王一般的男人身上哪里这么多伤? 她就想不明白了,他难道有许多仇家不成? 还是他干了什么见不得的事? 她想着想着觉得自己想那么多干什么,又不关自己的事情,她眼里闪过懊恼,闭眼不去再看了,也放任自己不去想,迷迷糊糊中倒真睡了过去。 第二天最先醒来的薄少恒看见身下躺着的女人,眯眼满足的笑了笑,他食指指尖沿着女人静美的睡颜上游走了一圈。 昨晚到后来,他其实一点也不知道自己该拿她怎么办好,他承认自己卑鄙了,以假睡来迷惑她让她上当,但是如果不那样做,她一定会想着逃跑。 “女人,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他嗓音温柔的不能再温柔,一双眼里满是宠溺,他的人生第一次出现迷惘和不知所措,像是走在半空中的钢丝上,不知道该前进好还是后退好。 席闻鸦的呼吸匀称,眼睫动了动,似乎有清醒的迹象。 他忙把眼睛闭上。 外面,沉睡了一宿的苏锦凉也醒了,他醒来摸了摸沉重的头颅,还有些不知身在何处的迷茫感。 直到过了几秒后,他才渐渐清醒过来,意识到这是在哪里。 他坐起身,毛毯下滑,冰凉的气息拂在赤裸的上身上让他有些愕然,他捏着毛毯有些傻傻的笑了:“鸦儿……” 他盖着毛毯起身去寻找自己的衣物,最后在阳台上找到了,经过一夜的晾晒,衬衫干的差不多了,就是西装明显还有些湿,他将衣物收下来放在鼻尖闻了闻,嘴角泛起心满意足的幸福笑容来。 他在客厅穿好衣物,看了下时间,已经七点多了,瞄了眼卧室的房门,他傻傻笑了笑,转身去了厨房。 而此刻,在卧室内,席闻鸦看着还压在自己身上闭着眼睡的好好的男人,有些无力,她被压了一夜难受死了,全身都麻了,转身都没法转。 她推他,不动,再次多加了些力道,也不知是不是推的狠了,倒让薄少恒睁开了眼,一双狭长的眉眼直勾勾的盯着她。 席闻鸦手触在他两肩顿时有些尴尬,忙收回了手,淡声道:“起来吧!” 薄少恒心情极好,勾了勾唇,眸光潋滟,对她道了声:“早安!” 他早上的声线不同于夜晚来的魅惑,倒显了几分清越。 两人离的太近,气氛暧昧,他的气息扑在她的脸颊上,他眼里的璀璨异彩让她有些不敢直视,干干的回了声:“早安!” 薄少恒表情愉悦,知道有些事情不能逼得太紧,自觉地起了身。 他一起身,席闻鸦也忙起身,看他去洗手间,席闻鸦不想跟他争,正想开门出去,门外赫然想起清晰的敲门声:“鸦儿,你醒了吗?” 席闻鸦开门的动作顿时僵住了,刚进洗手间的薄少恒也听到了声音,顿时探出身来看她。 席闻鸦咬唇恨恨瞪他,恨死他。 薄少恒眯了眯眼,冷哼一声。 “鸦儿,我做了早饭,你醒了的话起来吃吧。” 苏锦凉再次敲了下门。 席闻鸦再不应声就说不过去了,只能回应了下:“恩,好的,我马上出去!” 苏锦凉在外面轻笑了下柔声道:“傻丫头,慢点没事,我等你!” 席闻鸦太阳穴跳的厉害,她觉得自己有病,怎么能一时心软一个晚上收留两个男人在家? 这下可好,该出去怎么见人! “怎么,在等我一起出去吗?” 薄少恒围着浴巾靠在洗手间门上对着她笑得风情万种,她直接一眼瞪过去道:“穿上你的衣服快滚!” 她现在恨死这个男人了! 薄少恒下巴指了指躺在地上肮脏的衣物,很有理的嫌弃道:“脏了,你昨晚没给我洗!” 这话说的好像都是她的错一样,席闻鸦懒都懒得理他,直接开门摔门走人,留下薄少恒眯了眯眼,危险的看着颤动的门板。 拿起桌子上的手机,他给秦斫打了个电话,让他送套衣服过来。 等待的时间里,薄少爷一个人在卧室里呆着不爽了,想着席闻鸦正跟那该死的男人在吃早饭,脸色阴冷的吓人,觉得自己凭什么要窝在这儿。 于是乎,他就围着浴巾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卧室。 “鸦儿,来,你的鸡蛋!” 苏锦凉正要把亲手剥好的鸡蛋放入席闻鸦碗中,便看到了赤裸裸着上身出现在他面前的某人,顿时被雷劈似的,脸色苍白如纸。 席闻鸦看他神色不对,回头看了眼,顿时也头皮发麻,想要开口解释却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解释好,“那个,他……” “鸦鸦,我的早饭呢?” 她话还没开始,薄少恒突然过来勾住她的腰身,动作亲昵,笑得一脸邪气。 “鸦儿,他,你……他才是你拒绝我的真正原因?” 苏锦凉眼里死气沉沉的,有止不住的悲凉气息从他身上散发而出。 席闻鸦看着心惊,摇头道:“不是的……” “那他是谁?怎么从你房里出来,你告诉我,告诉我……” 苏锦凉一双眸子猛然如嗜血的凶兽透着渗人的凶光。 席闻鸦还真没见过如此发狂失态的苏锦凉,一时看着他那双受伤的眸子怔了下。 薄少恒淡然的挑眉,勾唇笑得温文尔雅,“你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又何必逼她呢。” 苏锦凉垂在两侧的拳头捏的死紧,咯咯直响,一双眸子赤红,“你这个混蛋!” 他一圈凶猛的朝薄少恒砸来,薄少恒大掌从容的接下,他再次一脚飞踢而来,薄少恒眯眼迎身而上,他也正想领教下他的本事。 “够了,你们要打出去打,不要在这里打。” 席闻鸦不知事情为何演变到这个地步,她觉很累,心累极了,懒得应付,什么都不想解释也不想多说什么,误会就误会吧,反正她要的就是苏锦凉的死心。 两个男人还在那儿打,席闻鸦拿着水杯直接一人拨了一杯,直拨的两个人满脸水渍,她语气冰冷道:“都给我出去!” 她的神情也很冷很淡,一双眸子如秋水般凉薄带着生人勿近的疏离和淡漠。 薄少恒一双眸子沉沉的望着她,俊眉紧锁,席闻鸦看都不看他一眼,去卧室拿了他的衣服跟东西直接丢他怀里,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卧室的门。 苏锦凉由始至终失魂落魄的看着她的身影,看着她毫不留情的关门连一丝目光都不吝啬给予,心痛不已,站了几秒,像具失去灵魂的行尸走肉般走出了屋子。 薄少恒唇线紧抿,眸底隐忍着强烈的戾气和杀气。 秦斫赶到的时候,薄少恒的狼狈摸样让他大跌眼镜,他好奇死了,到底哪路神仙能让薄少恒狼狈成这番摸样。 薄少恒那时已然收敛了一身的锋芒戾气,平静的不像话,脸上的神色也淡的毫无波澜,好像没发生过任何事情一样,拿过秦斫手里的衣物从容的穿上整理好,再次是那个优雅贵气逼人的薄少恒! 而那一堆脏衣服,他扫了眼,冷冷抛下两个无情的字眼:“扔了!” 说完便大步离去。 席闻鸦缩在卧室里那天什么也没干也不出去,就睡了一天,睡的昏天黑地,直到夜上阑珊饿醒了才出来煮了点东西吃。 从那天之后,谁也没来打搅她的生活,连每天一束的玫瑰都没了,她的生活好像又恢复到了最初平静的轨迹上,只是除了章珂会时不时的跑来找她学习厨艺,她的生活真的可谓平淡如水。 然而,深夜里,她失眠的次数开始多了,做噩梦的次数也多了,有时是苏锦凉那双悲凉的双眸,有时是薄少恒那张冷如寒霜的俊脸……像是在预言着什么劫难来临似的,让她感觉到浓浓的不安。 似乎也应征了她的不安,突如其来发生的一件事情将很多人都打了个措手不及…… ------题外话------ 抱歉了,状态还没调整回来,今天还是万更不了~我去墙角画圈圈去~真心对不起亲们了~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sy.net 第六十三章 替罪羔羊 <!--start--> 呜鸣的警笛在巷子口不停的鸣叫着,周围拉起了禁戒线,众多人群积聚在禁戒线外往巷子里头扫去,只见在巷子里有一具尸体横陈在里处,尸体腹部插着一把尖利的刀子,满地鲜血,混杂着巷子里的污水格外的肮脏不堪,数名警方正在实地取证拍照。 而在尸体不远处,一名男人正同警方大声辩解着:“不是我杀的,我没杀他,要我说多少遍你们才相信!” “先生,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在事情真相还没查清楚前目前是你最大的嫌疑人!” 两名警察扣押着男人,给他戴上了冰冷的手铐,男人一张脸上满是苍白之色,眼神里有惊惧和迷惘。 “大哥,到底怎么回事?” 刚赶到的苏锦凉,车子才停下,便火速朝被警方押解上警车的苏锦年冲去,已然完全顾不上他自己醉酒几天遗留下来的邋遢形象。 警方伸手将他拦截下,肃然道:“抱歉先生,你不能接近。” “锦凉,人不是我杀的,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那儿!” 苏锦年被警方带上警车还不断冲他嚷嚷着。 看着警车走远,苏锦凉暗骂了声,边打好脖颈上的领带边往车子冲去,宿醉好几天的酒意在这个清冷的凌晨被人吹醒不少。 他开车紧紧跟在警车后面,俊眉深锁。 苏锦年到达警局之后便被收禁关押起来。 苏锦凉第一时间要求探视,被回绝了,直到下午才让他见着人,苏锦年的事情他还没来得及告诉苏老爷子就怕他受到刺激,其实现在连他心底里也还是震骇的无以复加,怎么也无法想明白他的哥哥为什么会变成一个杀人犯? “大哥,你怎么变成杀人犯?” 两人相对隔着桌子而坐,苏锦凉目光沉沉的看着他,唇线紧抿。 “锦凉,我是被冤枉的,我没杀那女的,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你要相信我,虽然我吃喝嫖赌什么都干,但是我真没杀人!” 苏锦年神色间满是诚挚,一双眼眸满是坦诚。 “那你怎么会在犯罪现场?” 苏锦凉眸色疑惑,说真的,他其实也不太相信苏锦年会杀人。 “我昨晚好像喝醉了,你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苏锦年低着头手不断敲打着脑袋,苦思冥想起来,苏锦凉目光烁烁的盯着他。 “哦,我回家的时候经过那小巷子的时候听到有争吵声,然后有人喊救命,我迷迷糊糊走进去的时候还没看清便给人打晕了。” 苏锦年皱着眉好不容易将脑海里片片断断的场景给连起来。 苏锦凉拧眉:“那你有看清那人长什么摸样?” 苏锦年摇头,“没看清,但是人绝对不是我杀的,肯定是那家伙干的,不关我的事,我跟那帮警察说了他们不信,偏要把我当嫌疑犯关着。” “大哥,凶器上好像有你的指纹,再加上有目击证人,对你很不利,连保释都无法保释,所以警方绝对有权利怀疑你,你有没碰过那把刀?” 苏锦凉将他从警方口中得知的消息告诉了苏锦年。 “当然没有,怎么,现在连你也不相信我!” 苏锦年眸中恼怒之色闪现,豁然拍案而起。 苏锦凉看着他,沉然道:“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所有的证据显示对你都很不利,你再从头好好想想有没有见过那个人或者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苏锦年眉心紧锁,思绪陷入回忆里,重新又想了一遍,想得脑袋都大了,他烦杂起来双手紧紧抓着头,突然他猛然喊了声:“对了,杀人的应该是个男人,那男的喊那女人叫赵鸾!” “赵鸾!”苏锦凉喃喃念了一遍,继续看着他道:“还有什么其他信息,你再想想?” 苏锦年再次陷入沉思中,这次想的时间比刚才还久,但遗憾的是没人想起什么来,他摇头道:“我头还有点痛,实在想不起来了,就这些了。” 苏锦凉只好点点头,说道:“那好,先这样吧,这件事我会跟警方一起查清楚的,你先呆着吧,我过几天再来看你。” 苏锦年站起身道:“好,我相信你,你可要快点,我不想呆在冷冰冰的牢里。” 走出警局,苏锦凉只觉得心头沉甸甸的压着阴霾而厚重的乌云,连日的醉酒让他难得没有心绪想其他,现在清醒起来,他不自禁又想起席闻鸦来,想起几天在她屋子里出现的那个男人? 他闭了闭眼,甩了下脑袋,迫使自己不去想那事情,现在最重要的是帮苏锦年洗脱嫌疑才是。 虽然苏老爷子表面上对苏锦年毫不在意,但是苏锦凉知道爷爷心底里其实一直都挂念着他的,这次要是让爷爷知道他出了这样的事情肯定免不了一番操心,他必须赶在爷爷知道之前将事情查清楚才行。 赵鸾被人杀死在小巷里,警方本来以为不过是件普通的杀人案件,却没想到一查才知道这个女人来头还不小,是薄氏旁系薄郑裕二婚的合法妻子。 薄郑裕知道消息后大为惊骇,虽然他知道赵鸾是个爱惹祸的主,肯定得罪了不少人,但是着实没想到会有人杀她。 他自己虽然也开始不待见赵鸾,但终究是自己合法娶进门的妻子且对她也有些感情的,就这么被人给杀了,他面上过不去心里也憋屈、悲伤的很,觉得自己被人踩在脚底下狠狠践踏了一番,几乎当即便赶去了警局,要求机关部门依法办理犯罪分子。 可赶到警局才知道,犯罪嫌疑人在证据确焀的情况下仍不认罪,警方认为这事情还是有疑点需要查清,薄郑裕一听觉得查清楚也好,也就按照司法程序走,全权让警察办理,自己不管了。 可没想到赵鸾的女儿父母天天上他家闹,说他这个丈夫怎么当的,怎么连自己的妻子都没保护好,妻子死了他怎么连管都不管还有心思在家喝闲茶,他气都气死了,那帮人还不依不饶的躺在他家的地板上撒泼,在他耳边哭闹着赵鸾死时候的摸样有多惨多惨,害得他几乎晚上都不敢睡跟赵鸾一起睡过的床,闹腾了他几天,他实在熬不住便直接一个电话打给局长,让他立马立案定罪。 他现在只想把这件事快点解决了,打发了那在他家撒野的岳父岳母,他算是看清了,赵鸾这样的老婆娶进来简直就是给自己招罪受。 薄家在b市地位一向崇高而显赫,就算是一个旁系家族那也是顶得上一个名门望族的势力,公安局局长倍感压力,就怕这事再惊动了上头,还真下达了立案定罪的命令,他一下达命令,下面还在查的人便傻眼了,虽然现在证据都是对苏锦年不利的,但是这案情的疑点还是存在的,比如,苏锦年杀了人后干嘛不跑还留在现场等着被人抓?他说他是被人打晕的,那么打晕他的人又是谁?再则,苏锦年跟赵鸾并不认识也没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杀她?若是求财,警方在赵鸾身上倒真发现了钱财首饰不见了,不过那钱虽然没了,但是并未在苏锦凉身上,那些财物又去了哪里……。 警方就着疑点正想顺藤摸瓜的查下去没想到就这么活生生让人给掐断了。 苏锦凉不会知道就在他苦苦忙着追查的时候,苏锦年已经在牢房里被人引诱着签下了罪名。 ……。 阴暗的泥土房内,潮湿而阴冷,钱平略微肥硕的身子正压在一个女人身上卖力运动着,女人发出一叠声的吟叫,没一会两人都频临顶点,他趴在女人身上喘了几口气,然后起身掏了烟出来点燃,再甩了一叠的钱在女人的臀部上,喝道:“舀着小**!” “明天有需要别忘了找我!” 女人娇笑的数了数钱,也不顾全身**,心满意足的舀了床上的衣服随便一穿便走。 女人走后没多久,钱平抽完烟穿好衣服,刚要出门,从门口突然冒出一把枪支幽幽的指着他的脑袋,开口第一句便是:“我让你教训她一顿,你竟然给我把人杀了!” 进来的男人一身黑色风衣,戴着黑色帽子,黑色手套,眼神犀利,杀机凛然。 钱平一看到吓得身子便不由自主的一个哆嗦,“我……我没想着杀她,可是那娘们太不实抬举了,我一下子手滑了下就把她给杀了!” 钱平吓得不轻,没想到自己在这个地方躲了这么多天刚想出去透透风打听下风声便被人给找上门了。 “我当时怎么跟你说的,我说只要废掉她两条腿就够了,你倒干脆直接给我杀掉了。” 男人冷哼一声,语气里满是寒意,枪支再次抵着钱平的太阳穴近了一寸。 钱平额头上冒冷汗,被这样指着,眼神里有了恐惧,颤颤巍巍的连句话都说不完整了,就差没哭出声来:“我也不想杀人……那是我前妻,我真不想杀她的,可是我动手的时候她喊人了,刚好有人经过,我一下子慌了神便直接捅死她了!” “什么?你说有人经过,你被看见了?” 男人脸色更寒了下来,可怕的吓人。 钱平哪里敢说被看见了,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没,他绝对没看见我,那巷子太暗了,我站在阴影处看到他便一棍子把他打晕了,绝对连我手都没看见。” 男人眯了眯眼道:“你确定?” 男人的眼神让钱平觉得恐怖,他觉得自己回答一个不确定绝对能被立马无情的杀死,他毫不犹豫的点头道:“确定,确定……为了保险起见,我抹掉了刀上的指纹把那小子的指纹按上去了,放心,绝对,绝对查不到我身上来,更查不到你身上!” 男人盯着他看了几秒,似乎在判断他话里的真实性,过了一会,男人手中的枪支从他脑袋上终于舀下。 钱平只见男人打了响指,一名不知从哪里出来的随从将一张支票舀给男人。 男人一甩手将支票甩在钱平的眼前,冷冷道:“今晚我会让人接你去机场,这里是五百万,足够你逃到国外逍遥了,记住,这辈子别给我回来,要是让我知道你出现在z国,我绝对杀了你。” 钱平吓得腿软,频频点头,“我知道了,不会回来的,绝对不回来,你放心好了。” 他哪里还敢回来,肯定不回来。 男人说完话,戴上了一副黑色墨镜转身出了门,房门一关上,男人便对随从吩咐道:“钉牢他,若是有异动直接干掉!” “是!”随从点头应下,然后在男人离去后的一秒陷入了隐秘的躲藏点。 男人走出弯弯曲曲的阴沟小巷,然后再从一家低档“美容”店的后门进入前门出去,“美容”店外面赫然停着一辆黑色的面包车,男人径直上了车。 “怎么样了?” 车里的人一看他上来,顿时出声问道。 “那女的还真是他杀的!” 男人低低沉沉的嗓音在车内徐徐飘散。 车里的人转头看他,一张脸在光影下渐渐显露出来,正是薄练臣,薄练臣眉目微拧骂了声:“废物!” “我就说当初不该找这样的窝囊废去,直接让我手下的人帮你废了那娘们,可你不听,这下好了,这小子给你惹出人命来了。” 男人点了根烟在嘴里抽着,靠着椅背上礀态散漫。 薄练臣睨他一眼,面无表情道:“你是我手上的一张王牌,我现在这么早把你漏出来不是寻死,再说不过是件小事,钱平那小子一直在打他前妻赵鸾金钱的主意,我不过暗中推一把而已,这件事说起来根本与我们无关。” “那你还这么急着跑来然我把他弄走,听说这事好像已经结案了,有个傻小子成了蘀罪羔羊。” 男人轻吐出一口烟雾,表情一瞬笼在一片烟雾里看不太清。 薄练臣双手交握,眯眼道:“他在这而始终是个麻烦,送走免得以后生出不必要的祸端来。” “让我说,刚才就该一枪崩了那小子,还给他钱送他出国,简直太抬举他了。” 男人一根烟已经抽的差不多了,直接按在车窗玻璃上捏碎。 “杀了他会闹出动静来,到时候惊动了警察肯定会联系到赵鸾的案子上,那小子算他走运,起码还有个倒霉鬼顶罪,如果没这倒霉鬼,我想怎么崩了他都可以!” 薄练臣勾唇笑意泛冷,带着一股狠戾的煞气。 “算了,既然事情都解决了,跟我一起去喝一杯放松放松怎么样?” 男人挑了挑眉,看向薄练臣。 薄练臣淡淡摇头道:“不了,我现在不适合出去乱走,你还是一个人去吧!” “那好吧,有事打电话给我。”他的官职摆在那儿,跟自己这样的黑道混在一起让人看见还真不是个事,男人明白他的顾虑也就没再说什么。 薄练臣点了下头,从车里钻了出去,上了停靠在一边的一辆黑色大众汽车。 两辆车子一个朝东,一个朝西,分道扬镳。 ------题外话------ 这章沉闷了,但素会因此波及到女主滴~今天少了,明天万更~不骗人~<!--end--> 第六十四章 盗窃与绑架同时进行 赵鸾的事情闹的不大也不算小,薄郑裕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到此结束了,没想到隔天在B市报纸和电视上都登了新闻,好像由于“杀人犯”也是出身政界名门,跟官家一扯上关系,本来简简单单的杀人案顿时成了社会热点话题,什么版本的内容都冒出来了,各说风云,夸张的是几乎更有人认为这是一起由官家党派引起的杀人案。舒残颚疈 薄郑裕听闻后简直哭笑不得。 报道大肆宣扬,苏锦凉就算想瞒也瞒不住苏老爷子,不过等苏老爷子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已经晚了,苏锦年已经快判刑即将押解去监狱了。 苏锦凉知道后也气愤的不行,他刚查到些眉目,没想到就得来这么一个结果,他向法院提出申诉更没想到当初被驳回了,他再次申诉再次被驳回,一连四五次,让他大为打击,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从小坚信的法律竟然在强权面前低下了头,这让他感到无比的失望和痛心,不止是为了苏锦年的事情,更加是对心中那种正义的信念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质疑。 难道一直以来他都错了?律法不是一直在强调人人平等,为什么强权一压,律法便退缩了呢?难道他一直追求的公平,公正,在强权面前就如此脆弱不堪一击。 他觉得愤怒和痛心,国家何时到了这种地步,人人无法平等,那么还要律法做什么…… 苏锦年的事情,席闻鸦是在报纸上看到的,有些惊愕,对于这个人,她有些印象,因为是苏锦凉的哥哥,她不禁将那篇报道全部看完了。 写“赵鸾杀人案”报道的那名记者刚巧是个特别疾世愤俗的楞青,特别痛恨富三代官二代一类人,知道苏锦年是出身政界名门的官三代,言辞间一下子颇为犀利,话里几乎句句隐含讽刺,一篇简单的报道杀人文章,他洋洋写了一大篇,抑扬顿挫,慷慨激昂,直接写成了一篇痛斥苏锦年的人生的罪状,不单单将苏锦年的背景生活环境教养等等写的极为详细,甚至将案发的起因经过地点杀人的动机都写出来了,搞得像是亲眼看见他杀人似的,更让人感到惊讶的是,他还把苏锦年的陈年烂账吃喝嫖赌的事情全部都翻出来说了一通,牵一发而全身! 不得不说苏锦年的私生活实在混乱了,还真给人家找不少可写的素材。 尤其是他年少喜欢一个男人气的苏老爷子发病也要跟那个男人在一起的事情,更是将这件事情推向了一个高潮,很多人说苏锦凉不孝,也很多人说苏锦凉个条汉子,敢为了如此不容于世的感情付出一切,不过令人遗憾的是那个男人终归没跟苏锦凉在一起,得心脏病去世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样扒人家底细戳人痛楚,也不知道那个记者是怎么想的,一点也不留情面。 席闻鸦看完后有些叹息,本想着给苏锦凉打个电话,但是想到那日在自己这里他受伤的眼神,便放弃了,或许他现在根本不想见自己! 可没想到她当天晚上回家的时候,愕然发现她家门口蹲着一个人影正抽着烟,摸样颓废,她不确定的喊了声“锦凉!” 苏锦凉抬起头来,一双眼睛里满是血丝,领带歪歪斜斜的,西装挂在高挽起的手臂上,满身说不出的疲惫。 “鸦儿,我不知道我该去哪里好,无意中走着走着就到你这儿了。” 苏锦凉语气也说不出的疲惫。 席闻鸦看着他,开了房门,对他道:“进来坐吧!” 苏锦凉点了点头,神情算平静。 进屋后,席闻鸦去给他倒了杯茶,他捧在手上良久没说话,似乎来这里只是为了寻一个安静的地方给他自己休息下,他没说,席闻鸦也没问,就那么陪着他坐着。 终于,他还是开了口,声音低低,神色间满是迷茫喃喃的说着,好像是说给自己听,也好像说给席闻鸦听,“从小我一直觉得这个世间没有比律法更令人尊重,更令人可以信任的东西了,一直以来我就对自己说一定要成为一名优秀的检察官,为百姓谋求福利,为人民声张正义,谋求一个律法下的和平世界,我美好的以为这个世间没有律法解决不了的事情,在律法面前人人是平等的,所有人在它都必须乖乖伏法,但是我此刻才知道原来我错了,错的离谱,我竟然连为自己家人伸冤的权力都没有,我做这个检察官又有什么意思,我那么相信它,可是为什么它却在强权面前低下了头呢?” 话说到最后,他竟然有种泪如雨下,无颜以对的悲哀感。 知道苏锦年被收监进入监狱后,他几乎连去看望一眼的力气都没有,他觉得自己很悲哀,被自己最为信任的律法所欺骗和打败,觉得没有脸面去见他的哥哥。 席闻鸦一时默然,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她眼睫低垂,看着自己手中的茶杯,看着在茶杯里随着热度而漂浮起起落落的茶叶,蓦然缓缓开口道:“锦凉,人生其实就像你手里的这杯茶,茶需要沸水泡过以后才有浓香,人生也只有在历经磨炼后才能坦然,无论是谁,如果经不起世情冷暖,浮浮沉沉,怕是也品不到人生的浓香。你看那茶,刚冲入水的时候,在水里来回翻滚,不就像初涉世事的我们吗?到处碰壁,遍体鳞伤,你的想法不完全错误的,错误其实是那些随意钻法律空挡的人,你要知道你面对的敌人不是律法,而是在站在后面的人,你明白吗。” 席闻鸦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会安慰人的人,也不是个相信律法的人,但是这一刻,她觉得自己真的很愿意相信一回。 律法若是正义的,那么请给眼前这个男人一条生路,指点他从迷惘的雾里走出来。 苏锦凉怔怔的看着茶杯发了一会呆,再缓慢的抬眼看向席闻鸦,一双眸子盛满哀伤,“那我该怎么做才好?” 律法都无法赋予他正义和公道,他又该如何为苏锦年洗脱冤屈,为他平反。 “继续把事情的真相查清楚,但是先不声张,苏锦年那边,我想你可以暂时让你爷爷出马帮着先压一压,时间上能拖延便先拖着吧。” 席闻鸦平淡的脸上毫无波澜,她虽然不太清楚事情的真相,但是她信任苏锦凉,既然他觉得苏锦年是被冤枉的,那么,她相信。 这种信任无关任何感情,只是单纯的一种感觉上的信任。 苏锦凉眼神闪了闪,说道:“鸦儿,你相信我说的话?” 席闻鸦点点头道:“相信,有什么不相信的,虽然报纸上将你哥哥贬低的一文不值,认为他这样的人渣确实该早进监狱,但是既然你觉得他是被冤枉的,你肯定有理由相信,我为何不信。” “谢谢你,鸦儿。” 苏锦凉真诚的说了声,眼神渐渐恢复了一些以往飞扬的自信。 ……。 与此同时,因为苏锦年要被判罪的事情也让另外一个人大为恼怒,豹子着实没想到那小子竟然要坐牢了,那他欠下的那些债务该怎么还。 虽然上次席闻鸦帮助苏锦年赌赢了那次的债务,但是苏锦年真不是个知道死字怎么写的人,无视苏锦凉的警告,还是照样鬼混在赌场,欠了一屁股的债,到底被人追债,他就又东借借西借借再次借到了豹子这里。 本来豹子是想过债务控制苏锦年让他给自己走私白粉的,可这下倒好,人都还没套上手,还拖着他的债务要进监狱了。 豹子其实心里头还惦记着一件事,那就是席闻鸦,他其实早就私底下派人抓过席闻鸦一回,就是那次席闻鸦与薄少恒遭遇被摩托车撞击的事情,那人其实就是豹子派去劫人的,没想到被薄少恒给搅黄了,再后来由于他跟一个老大起了生意上的冲突,忙的不可开交,任是把事情往后挪了挪,这一挪到现在想起苏锦年也就想到了席闻鸦。 “妈的,那小子竟然要坐牢了!这下躲到监狱里去还怎么讨债!” 豹子摸着他自己的光头,一脚将身前的椅子踹飞。 “老大,那小子坐牢了,没关系,我们可以去跟他的家人要,反正他家有钱,真没想到他原来是个官家子弟。” 一名手下在他身前献计道。 豹子冷冷一眼扫过去,冷声道:“白痴,你不识字吗,没看到报纸上写着他的老子的老子跟他为了一个男人断绝关系了,你认为他老子的老子会为了这么一个逐出家门的臭小子还债。” 另一名手下眼神烁烁道:“老大,他不是有个弟弟吗?可以从他身上下手……” “蠢猪,没看到报纸上写着他弟弟是个检察官,我就说那小子怎么连赌博都不会,他妈地的原来跟那些条子是一腿的。” 豹子眯了眯眼,眼里有狠辣之色。 “那该怎么办,老大?” 这名手下这下也不知道该出什么主意好了,低头苦思冥想起来。 豹子也摸着脑子眼珠里一溜的转起来。 第一个出声的手上突然叫了一声道:“老大,要不你看我们把那小子劫出来让他先把债务还了再给他送回去!” “劫人?怎么个劫法?”豹子挑了挑眉。 “B市的监狱在南郊,他不是还没送去吗?我们可以在这路上动手,把他劫来在他身上装炸药让他回家去取,有钱人家不是都有保险柜,让他回家去把他自己家的保险柜撬了,若是没钱直接炸死他不就得了。” 手下为自己的主意感到沾沾自喜。 豹子皱眉似乎在沉思这计划的可行性,手下还在那儿说:“老大,错过这次机会,我们想要再见那小子估计要到监狱里去或者等他关个几十年出来才可以了。” “老大,我也觉得这计划可行,我们还可以让他帮我们做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把那个女的带过来,他弟弟既然认识那女的,那么他肯定也认识,这样也不用我们派人出手而因此引人怀疑了。” “是啊,老大,阿南阿昌都说的很对,这样的机会只可只有一次,你想要的钱和美人就都能到手了,一举两得。” 屋子里唯一一个站在豹子身后的女人也开了口。 豹子抬眼看向两个属下再看了眼那个女人,笑了,摸了摸光洁的头,大喝一声道:“行,就这么办,这件事情我交给你们两个全权打点和负责。 两个手下直点头,豹子走后,两个人对望一眼,眼里都有莫名的兴奋光芒闪过。 他们觉得这是个在自己老大面前表现自己的机会,所以很快便将准备工作做好,等到押解苏锦年的警车从警局出发后他们一边派人跟着,另一人让五六辆车子早早埋伏在路上,等到警车一到便立马动手了。 劫持苏锦年很快,几乎没花费多少时间,押解的三个警方没有他们来的人多势众,自然不敌,当场发生火拼,三个警察两死一伤。 一将苏锦年劫来,阿昌和阿南直接在车上便给苏锦年身上装了炸药,让他回家取钱还有去把席闻鸦骗来。 苏锦年完全被傻眼了,觉得豹子就一傻x,竟然狗急了跳墙,为了区区一百多万而已,劫人犯这样的事情也敢干了。 也不怪乎豹子如此惦记他的一百多万,要知道再过三个月便过年了,他手底下的兄弟们也都是要吃饭的,他白粉的生意也才刚起色要资金周转,自然这一百万就成了个不小的数目,再则他也觉得苏家的保险柜肯定有值钱的东西,最重要的是他想要利用席闻鸦的赌技帮他在赌场狠狠赚一大笔,所以劫人犯的事情在他眼里其实不过一件小事而已。 阿昌和阿南在苏锦年身上绑了炸药后便压着他一起先去了苏家,白天的苏家很安静,苏锦年已经五六年没回来一次,没想到这次竟然以这样方式回来,真是讽刺,他几乎都还能想起苏老爷子当初拿着皮带抽他将他赶出苏家家门的情景。 这么多年来,苏老爷子身子不好,发病进过医院好多次,他都没打电话问过,也没看过他,他真心是个不孝的子孙,现在为了自己的赌债他又准备来撬苏老爷子的保险柜,他想笑,可笑不出来。 阿昌阿南在外面的车上等他,让他自己一个人进去,他身上绑着炸药,连接器在他们的手上,且他们在他身上还安装了监视器不怕这小子玩出其他花样来。 苏锦年确实不敢玩花样,他的命都在人家手上哪里敢。 他去按了门铃,六年来第一次按响这个家的门铃。 开门的是从小将他和苏锦凉抚养长大的董老太,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看到他几乎又是笑又是哭的,抱着他激动的不行。 ”董奶奶,我爷爷他在家吗?“ 苏锦凉有些小心翼翼的道,虽然过了这么多年,但是对于苏老爷子他打心底里还是惧怕的。 董老太摇了摇头道:”不在,他有事出去了!“ 苏老爷子其实这些天来也为苏锦年的事情在奔波着,虽然他不待见这个孙子,但是好歹也是苏家的子孙,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被送入监狱,他觉得自己死后简直无颜面对孩子的父母和奶奶。 苏锦年一听苏老爷子不在,有些舒了口气,他随便编了借口将董老太打发了,自己便朝苏老爷子的书房走去。 苏老爷子的书房一直有个保险柜,那里面确实装着不少值钱的东西,有古董有存折也有现钱,现钱还是那种老币现在特别值钱。 保险柜的密码苏锦凉并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苏老爷子记性不好,怕自己忘记事情总会把一些东西记在一本笔记本上,他找到了笔记本便找到了密码。 一切都很顺利,但是在保险柜打开的那刻苏锦年心里特别挣扎,觉得自己真他妈不是个人,竟然因为怕死而去偷他爷爷一生的积蓄。 迟疑不过几秒,阿昌和阿南在外面车上看到了他的犹豫,在他耳边开是催促了,苏锦年没办法,只能一股脑儿的将东西全部塞入了阿昌阿南给他的背包里。 东西塞到一半,从保险柜里掉出两封用信封封的好好的信来,上面分别写着苏锦凉和苏锦年两个人人名,那笔迹一看便知道是苏老爷子亲手写的,苏锦年有些愣怔,刚想拆开属于自己的那封信来来,阿昌阿南在耳边又在催他了,他只好随手将信塞入了自己口袋里。 苏家的钱财已经到手,阿昌阿南又直奔席闻鸦所在的地方。 席闻鸦见到苏锦年的时候,不吃惊几乎不可能的,她倒真没想应该被关押在警局或者监狱的苏锦年会出现在这里,还直接来找她。 ”你……“ 席闻鸦还未开口说什么,苏锦年已经直接说道:”席小姐有空吗?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聊聊。“ 席闻鸦有些狐疑,她跟他根本不熟,顶多算得上一面之缘,她倒真不知道他找自己有什么事情?还有他难道洗刷冤情了不成,竟然敢明目张胆的出现在她面前?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席闻鸦看着他,满眼疑惑。 ”我想跟你说说锦凉的事情。“ 苏锦年心底里其实有不忍,他知道席闻鸦是苏锦凉喜欢的人,落在豹子那样的人手里人生就算是完了。 他从来没有这么痛恨自己过,在这一天内,他不单单抢劫了他爷爷一生的心血,现在还要将他亲弟弟喜欢的女孩推入火坑,他觉得自己还不如被炸死算了。 这么想着,他本来想要哄骗席闻鸦上车的借口,顿时变成了两个由唇形组成吐出来的字眼,”快跑!“ 席闻鸦错愕了下,看着他冲自己挤眉弄眼,有些没看懂他的意思。 ”快跑!“苏锦年这下直接发出了点声音来,神色间满是紧张。 ”出了什么事?“ 席闻鸦问他,有些不明白他突如其来的话,但也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快跑!“苏锦年几乎嘶吼出声了,还推了她一把。 席闻鸦被他推的踉跄了一步,也来不及过问什么了,倒真转身往回跑去,不过她还是禁不住回头看向苏锦年。 阿昌阿南带着两个人一直在附近暗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当第一时间发现苏锦年的异动,他们骂了声该死的便跑出来了,阿昌带着一人去追席闻鸦,阿南直接跟另外一人直接出手制服了苏锦年将他拖回了车上。 席闻鸦看到阿昌带人追来,这下就算不明白发生何事也意识到了危险,凭着本能拼了命的跑。 阿昌带人一时追不上她,还好阿南开着车追上了,几个人当即直接将席闻鸦打晕绑了扔进了车子里去。 苏锦年坐在车子里被绑着手脚,嘴巴被堵住,看到席闻鸦被扔进来,脸色顿时难看无比,剧烈反抗着,阿昌直接给了他一巴掌,骂骂咧咧道:”臭小子,还真不怕死,你***以为你自己是谁,还想来个英雄救美!“ ”行了,阿昌,人抓回来就好,走吧。“ 阿南坐在副驾座上对他说了一声,阿昌呸了一声坐好,车子缓缓开动。 此时此刻距离苏锦年被劫已经三个多小时了,警方那边得了消息,正全市部署着通缉,而回到家中的苏老爷子也发现了保险柜被盗的事情,从董老太那儿知道是苏锦年来过之后,他气得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他没想到自己在外面为他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他倒好直接行窃到他自己爷爷这里来了。 苏老爷子这一气虽然没倒下,但是也进了医院,董老太直接便给苏锦凉打了电话。 苏锦凉赶去医院的那会,苏锦年跟席闻鸦也刚好到达达豹子所在的地方。 那是一间厂房,地理位置很隐秘,非常适合躲藏。 阿昌阿南这次立了大功,在豹子跟前长了脸,在一些兄弟面前说话都得瑟起来。 ------题外话------ 今晚被我爸骂了,说我写文又没钱赚,整天只知道呆在家里,连去吃酒宴都不去。我讨厌死他了,从小就不喜欢我,最喜欢我弟弟了,我做什么事情都觉得我是错的,从小到大我几乎都不跟他说话,连喊他爸的次数十个手指都数得过来,我小时候还有时候怀疑我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真的觉得很累,都想离开家永远不回来了,哭了没心情写文了,就先这样吧… 第六十五章 一封信 豹子还未来之前,他们把席闻鸦和苏锦年关在了一处。 席闻鸦昏迷还未醒来,苏锦年手脚被绑,嘴巴被堵,只能坐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朝席闻鸦挪去,临近时,他以手轻轻拍了拍席闻鸦的脸颊,未过一会,席闻鸦便被她拍醒了。 “这是……哪里?” 席闻鸦只有双手被绑在了身后,双脚并没被绑住,她挪动着身子坐起身看向苏锦年。 苏锦年用眼神示意她把自己嘴上的胶布撕开。 席闻鸦点头站起身,背对着他以手撕开他的胶带。 苏锦年重重喘了口气,继而沉声道:“这是一间厂房,你没受伤吧?” “没有!” 席闻鸦摇了摇头,有些困惑道:“到底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要抓我?” 苏锦年撇了撇嘴道:“我欠了他们老大钱,所以抓我来还债的,至于你应该是被豹子看上了。” 豹子?她的记忆里并没有这个人! 席闻鸦眼神依旧有些困惑的看着他,苏锦年挑了眉道:“你还记得上次跟你在地下赌庄赌色子的那个人吗,那个人就是豹子!” 听他这么一说,倒真让她想起这个人来了,席闻鸦沉然道:“是他。” 席闻鸦的脸色淡定的让人出乎意料,换做其他女子早已吓得脸色苍白,浑身发抖了,苏锦年奇道:“你不怕吗?他抓你来目的可没我这么简单,可能想让你做他女人。” 席闻鸦看着他微微浅笑了下,徐徐说道:“你哪里看出我不怕,我只是表现的没那么怕而已。” “你的眼睛里可没一丝慌张和紧张。” 苏锦年抬眼静静看着她道。 席闻鸦笑了下道:“哦,那看样子你也不怕。” “呵,我有什么好怕的,他们已经从我身上得到想要的东西了,现在对于他们来说我不过件垃圾随时可以丢。” 也不知道他想起什么,笑容颇为嘲讽。 席闻鸦皱眉道:“你有钱还他们?” 她可是记得他上次的钱还是自己帮他赌赢才抵消掉的。 “他们在我身上绑了炸药然后让我回家偷自己家的保险柜,我爷爷一辈子的积蓄被我偷了大半……” 苏锦年笑容越发虚淡和讽刺起来,仿佛病入膏肓的病人,说完这一句便再也没有力气再说下去。 席闻鸦怔了了下,有些明白了什么,说道:“怪不得你当时什么也不愿多说让我快跑。” 说完,她蓦然又有了疑问,“既然你连你爷爷的积蓄都敢偷了,那为什么想要救我?” 苏锦年抬眼看她,眼神里有些难掩的自嘲味道,说道:“我已经偷了爷爷的东西,不能再毁掉锦凉那傻小子喜欢的人,我还没到畜生不如的地步。” 席闻鸦一时有些默然。 突然,苏锦年对着她,神色有些急切道:“能帮我个忙吗?帮我把我口袋里的信拿出来下。” 席闻鸦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点了点头,背着身伸手在他口袋里拿出一封信来递给他,然而苏锦年并未接过去,而是看着她。 他的眼神前所未有的正经,轻喃道:“帮我打开下可以吗,谢谢。” 他发觉他自己竟然没有打开那封信的勇气。 席闻鸦看着信封上“苏锦年”三个字迟疑了下,点头,然后颇为费力的将信封打开,铺在苏锦年面前的地上。 苏锦年的眼神淡淡扫向薄薄的信纸,白纸黑字,字迹俨然是他小时候最常在苏老爷子笔下看到的字迹。 锦年孙儿亲启: 当你看到这封信之时,爷爷怕是已在地府中与你父母奶奶相聚,别怪爷爷走的早,爷爷累了,爷爷需要好好休息下了,别太伤心,爷爷走的很满足,我能亲眼见证我的两个孙儿长大成人已经是上天赐予我最大的幸福。 还记得你刚出生那会,爷爷抱着你日盼夜盼的盼望着你长大,可是现在你真长大了,爷爷又特别怀念你小时候,人啊,有时候就是这么矛盾,呵呵,你可别笑爷爷才好。 这么多年来,爷爷其实最愧对的人就是你,由于你父母去世的早,相较于锦凉,我自小对你的要求比锦凉还严格,没想到就此照成了你反叛的性格,爷爷越让你做的事情,你越不喜欢,越不做,在你心里,或许爷爷就是个倔强古板刻薄傲慢的怪老头,爷爷不介意你这么看我,爷爷不生气,爷爷只是感觉内疚,心老力衰的我无法代替你父母给予你想要的幸福,也无法跨越年龄上的差距懂得你内心的孤独,一直以来,爷爷其实很没用,爷爷这一生从不曾觉得自己犯过多大的错,但是在教导你的生涯里,爷爷大错特错,爷爷意识到错误之时已然已晚,爷爷已经失去你了。 当你被爷爷亲手拿着皮带抽出家门那天,你走的绝然,连头都不回一下,爷爷也骂的决然,连挽留你的意思都没有,从那天起,爷爷便预感我的孙儿不会再回来了。 果真如此,你一走便是整整四年了,你真的如此憎恨爷爷?竟然连见爷爷一面的机会都不给予。 爷爷已经老了,经不起岁月的蹉跎,爷爷也看明白了,既然是你自己选择的道路,那么不论路上经历多苦,多累,多少磨难和风雨,爷爷都希望你能坚强的走下去,走在路上,或许勇敢,或许怯懦,或许理智,或许堕落,你只有一步步走过,才能体会到人生的真谛,付出的是珍贵的代价,承受的是一切应有的结局! 环境能成就一个人,也能毁灭一个人,但是私心里爷爷还是希望你是得到成就的那个人,而不是走向毁灭。 当然,不论拥有怎的人生,爷爷都希望我的孙儿能够幸福开心,希望你能懂得人生苦短,切莫蹉跎,不要过分贪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要过于追求虚无的权力,不要让欲念掌控了人心……我们自含泪落地,空空而来,那么走的时候亦是空空而去,那么又何必在意那些身外之物! 人生在世,莫过于知足常乐,幸福安康!爷爷在此真心祝愿我的孙儿能够在你自己选择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不会再孤独寂寞,找到属于你自己的幸福人生! 去吧,我的孙儿,你可以不回家,但是家永远在这儿等你,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祝愿你,永远爱你的爷爷! 一封信看完,苏锦年已是泪流满面犹不自知,他的头颅深深的埋在信纸上嚎嚎痛哭,像只受伤的小兽。 席闻鸦眼眶一时也有些微湿,这一封信已然不是一封简简单单的信,包含了太多太多的东西……她从信中看到了一个老人对孙儿最深沉的爱,以及对孙儿的忏悔,疼惜,鞭策,告诫,勉励…… 苏锦年哭了许久许久才停歇,他的脸上满是泪痕,笑得悲凉,“我曾今以为爷爷终其一生也不会懂得我,却原来一直都是我不懂得爷爷。” 席闻鸦静静的坐在地上没出声,只是静静的听着他说,她明白他现在需要一个倾听的观众而不是跟他说话的人。 “从小我便不听爷爷的话,因为我觉得家里有锦凉那么一个听话的孩子在了,我为什么还要听话按照爷爷步好的路去走,我想要走出属于自己的人生来,爷爷越让我不能去做的事情我偏去尝试,我发誓要摆脱他的掌控,让自己活得更有意义,我二十岁那年,认识了夙萧,他跟我有相同的家庭境遇,我们自然而然的走到了一起,我们发现我们的灵魂是那么的相似,如此的惺惺相惜,我们都在极力摆脱家庭带来的枷锁,想要活出自己。我们觉得这个世界上能够懂得自己的人只有彼此,我们越是懂得彼此,越是厌恶社会,厌恶家庭,厌恶亲人受带来的一切,所以我们离经叛道,开始尝试走不同寻常的人生,混黑道,同性恋爱,我们离这个社会越来越远,但是我们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我们享受那个过程,享受那样的生活,我从来没有那么幸福过,我一直觉得爷爷不会懂得那种幸福,所以他极力反对我们,极力阻止我们,可我就是喜欢跟夙萧在一起,只有跟他在一起我才觉得自己像个人,而不是听话的木偶或者一只狗。” “但是没想到我所谓的幸福在爷爷眼中是如此的不容于世,爷爷无情鞭打的时候,我便恨上他了,真的很恨,那种恨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就是恨到每每想起都觉得心会痛。我一直觉得我离开家是个无比明智的选择,我想要自己的人生,想要属于自己的幸福,我就必须离开爷爷。事事如我料,我跟夙萧在一起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日子,虽然我们在别人眼里是如此肮脏的存在的,但是我们拥有彼此便够了,我一直都这么认为,夙萧也是,可是为什么老天连我这点卑微的幸福也要剥夺,我跟夙萧在一起才两年,他竟然便得了心脏病离我而去,我……” 席闻鸦看着他面露悲苦,神色竟有种说不抽的凄凉悲惋。 “夙萧死的时候,他笑着对我说,让我原谅爷爷,回家去吧,我没答应,他至死了,我都没答应,我恨老天,也觉得是爷爷在冥冥中诅咒我们,所以夙萧才这么去了。我没回家,我开始自己堕落的人生,我觉得即使夙萧不在了,那么我也走完和他一起选择的人生,我会证明给我爷爷看,我真的真的可以走出你的掌控活的很幸福!” 他最后一字落下,空气中久久回荡着尾音,席闻鸦一时有些恍惚,不知该说什么好,她不是看不起同志恋爱,只是这般听着他的诉说心里无比的沉重,有些悲,有些凉,有些痛……。 两人久久都未说话也未曾动一下。 而就在这时,门口猛然传来一声响动,让沉思中的席闻鸦和苏锦年不约而同朝门口望去,只见阿昌带着两名手下走进来,看了看苏锦年再看了看席闻鸦,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挥了挥手道:“去,把那女的带去老大那儿。” 苏锦年脸上泪痕已被风干,脸色一刹那变色,紧张起来,望着席闻鸦有些担忧。 席闻鸦神色倒是镇定,只是淡淡扫了眼他略微颔首,便顺从的被人带走了。 阿昌却并未跟着走,而是走到了苏锦年身前蹲下,手掌毫不客气的啪啪在他脸上拍了两下,“小子,好好在这呆着,过几天我们就给你送回去,回去后在监狱里好好呆几年出来,将来若是没地方去,我们老大说了他还是愿意收留你的。” 苏锦年拧眉盯着地面一言不发,脑子里在极速转动着。 阿昌见他如此无趣,摸了摸鼻子,失去了逗弄的兴致,顿时起身出去了。 听着咔嚓一声的关门声,苏锦年眼神闪了下,坐在那儿呆呆的像个失了魂的木偶。 过了会,他眼神瞥到被自己膝盖严严实实压住的信纸一角,目光里满是坚定。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sy.net 第六十六章 杀人放火 <!--start--> 再次见到席闻鸦,豹子一双眸子闪耀着精光,宛若一只豺狼紧紧盯着猎物蓄意待发。 “给她松绑!” 豹子坐在椅子上,摸着下巴,神色间满是兴味。 手下领命给席闻鸦松绑,绳子刚一松开,席闻鸦便伸手揉了揉两只明显被绳子勒出淤青的手腕。 美人就是美人,就算是微小的一个举动都让人赏心悦目之极,豹子眯着眼观察着席闻鸦平静的面容和平静的动作,语气散漫道:“坐!” 他指了指与他对桌的位置,席闻鸦一双凉薄的眸子但淡淡扫他,从容的坐下。 豹子笑意浓郁,看着她,蓦然说道:“倒酒!” 站在他身后穿绯色旗袍的女人顿时识趣上前,给两人倒上了酒液。 豹子举杯冲席闻鸦道:“来,干一杯!” “谢谢,不必了。” 席闻鸦的视线从酒杯上扫过,黑白分明的眼里温度冷凝,不毫一丝热度。 苏锦年说她不怕,但其实她是怕,只是怕到了极致便是无畏的冷静,她深刻明白此刻能救她的只有她自己,她无法依靠别人,只好自救。 她敢坐在这儿已然是莫大的勇气,但是那杯酒是万万不会喝,且不说有没问题,再则她酒量也不好,难保不会在醉酒情况下出事。 “怎么?不给面子!” 豹子浓眉一竖,脸色当即冷了下来,常年混迹黑道,使得他整个人有股难掩的戾气,那戾气像是一只横冲直撞的凶兽直逼席闻鸦眉尖。 席闻鸦丝毫不惧,面色也冷了下来,眼色越发如寂,“开门见山吧,你抓我来为了什么?” 她身上的气势并不逼人,但有股淡淡华光笼罩的威慑力,让人不敢逼视,倒让豹子大为惊奇了一下,挑眉兴味道:“这么急做什么,我们边喝边聊如何?” “好,那麻烦给我杯白水,谢谢!” 席闻鸦淡淡扬眉,神色间宠辱不惊,她的话让站在豹子身后的女人不由自主的望了她一眼,神情有些讶异,倒真没想到这个女子在一个黑道头子面前能如此镇定坦然。 豹子静静的看了她一秒,突然脸色沉了下来,阴晴不定,“一个女人而已,他妈的老子看得起你才让你陪老子喝酒,你他妈喝什么水。” 他说着猛然砰的一声手里的杯子豁然砸在桌面上,暴跳起身,席闻鸦似乎料到他的反应,敏捷的起身朝后退去,她的速度使得玻璃的碎渣一时没能溅到她身上。 豹子在那一刻突然出手如电猛然朝她脖颈抓来,席闻鸦身子下意识的想要躲避,然而理智上却让她陡然放弃了躲闪,就那么让豹子抓了个正着,豹子的身手她看在眼里,这个人明显比她的身手厉害,且对危险有着比之常人还强的敏锐感,她无法赌自己出招能够制胜他,所以她只能静等时机,她要的就是他的近身靠近,那样无疑让她能够更加有把握制服他。 豹子手掌狠辣的扣着她脖颈,席闻鸦看上去毫无反抗之力,只听他阴测测笑道:“女人,有时候太过聪明也不一定讨男人的喜欢,老子我就喜欢女人臣服,老子让你喝你就必须给我喝,让你往东你就决不能往西,从这刻起,你是老子的女人,老子的话你敢不听,老子直接废了你。” 他神色一瞬狠辣无比,透着嗜血的阴寒之气。 席闻鸦的气势太过胜,他有意想要借暴力压一压,这样才能不被一个女人骑在头上。 席闻鸦只觉得脖颈被扼制的生疼,她毫不怀疑自己那里的肌肤已然被勒出了血痕。 虽然疼,席闻鸦面色却未变分毫,勾唇笑得讽刺,“你的能力就如此而已?只能以暴力逼迫一个女人。” 豹子身上的阴冷气息越发浓厚了,席闻鸦的话很成功的激起他的怒火,他笑意森寒,“老子不喜欢不听话的女人,所以最好给我识趣点,否则别怪老子搞死你。” 他说着目光突然往席闻鸦的身子扫去,眼里有掩不住的欲念,“老子不介意现在就将你就地正法了!” 她的目光令人恶心,席闻鸦眼里有杀机一闪而逝,察觉到他手上力道有些松懈,顿时手一动,如箭般朝他扼制自己脖颈的手掌袭去,再一手猛然抓起了桌面上一块最为尖利的玻璃直刺豹子的太阳穴。 她的动作渀似在脑海里演练了无数遍,快而熟练,就算豹子第一时间反应到了危险,想要远离,那尖利的玻璃已然刺入他血肉三分。 他扼制着席闻鸦的脖颈倏然越发狠毒起来,席闻鸦手紧紧扣着他的手不放松,下手也丝毫不手软,一击失败,再次出手直刺豹子眼球。 豹子倒真被她如此凶悍到不顾一切的刺法吓着了,豁然放手弯腰躲避,一腿高高踢起想要踹飞席闻鸦手中的玻璃,席闻鸦察觉他的意图,刺向眼球的玻璃骤然一变狠戾的从豹子的腿上划过,刹那划开了男人的裤子,隔开了他的肌肤,猩红的血液不断涌出。 豹子大吼一声,平地猛然翻转,单手撑地,双脚如刀般朝席闻鸦扫来。 他的速度快如闪电,这下,席闻鸦躲避不及,持着玻璃的手臂顿时被踢了个正着,玻璃坠地,她胸口也被狠狠踢了一脚,她的身子倒退好几步。 这一退机会便瞬间没了,在屋内唯一的女人已然扣了枪械直直的锁定着她。 豹子也跃然而起,远离了危险圈。 席闻鸦眼睫低垂,看着手掌心被玻璃伤的皮肉翻飞,血液横流,掩不住的失望,失败了…… 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便没了。 “妈的,臭娘们,竟然敢杀我!”豹子气得不轻,看着自己腿上的伤,猛然一巴掌狠狠甩上席闻鸦的脸。 啪的一声,皮肉相击,席闻鸦的头被狠狠打偏下一边,脸颊瞬间红肿出五个鲜红的五指印,她冷冷抬眼望向豹子,目光平静到极致却隐隐让人有股遍体生寒的冷意。 豹子看着那双眼心底里也不禁有些发麻,他倒真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还能有如此厉害的心智和手段,刚才若不是他第六感敏锐,他毫不怀疑她刚才能够刺死自己。 他现在想想都有些额头冒冷汗,他眼里涌现出无情的毒辣来,猛然阴沉沉道:“我就不信我今天还办不了你一个女人!给她拷上手铐。” 舀枪指着席闻鸦的女人颔首,顿时舀出一副手铐将席闻鸦双手负后烤住。 豹子悠悠的舀起桌面上的酒液朝她走来,席闻鸦双拳紧握,眉目微蹙,脊梁骨有些发寒。 “给我喝!” 豹子单手挟制她下巴迫使她扬起头,一手将酒液尽数灌入她口中,男人的神情说不出的疯狂。 席闻鸦被迫喝下了不少酒,一杯酒灌完,她咳嗽不止。 豹子心满意足的笑,笑意森冷,“敢跟老子作对,老子有的是办法对付你。” 席闻鸦身子突然一软,跌坐在地,她就知道这酒有问题,果真下了药,她发现自己全身无力,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脑子也有些昏昏沉沉起来。 她十指紧握成拳,指尖狠狠刺入掌心,迫使自己清醒。 豹子奸笑着摸了摸下巴,朝站在席闻鸦身边的女人挥了挥手,女人领命出去了,他一步步朝席闻鸦走来,笑意渐渐染上厚重的欲念,“老子就不信还玩不死你。” 席闻鸦想要后退,却连挪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男人狰笑的走近。 …。 “开门,快开门,我有天大的秘密要告诉你们老大!” 苏锦年躺在地上费力的用脚撞击着门,连撞了三四下便有人给他开了门,进来的男人挑了挑眉看着他说道:“什么秘密,说吧,我转告我老大就成了。” 苏锦年眼神小心翼翼的瞥向门外,并未看到其他帮人,心里有了个数,看来豹子认为他已经掀不起风浪,所以只派了一人看着他,就等着关他几天等警方那边的风头过了再把他扔回监狱里去。 “这可是个天大的秘密,你站在那儿哪成,过来我跟你……” 苏锦年头颅招了招,男人眼神有些警惕,想了两秒,苏锦年顿时嚷嚷着:“不想听算了,我不说了,这可是一笔横财,我本来还想着我既然坐牢了留着也没用想要献给老大的,唉,看样子只能我烂在肚子里带到监狱里去了。” 他表情显现出可惜的神色,男人一下便心动了,迟疑了下,蹲下身来看着苏锦年道:“好了,现在说吧!” “耳朵过来!”苏锦年勾了勾唇。 男人附耳过去。 “这个秘密就是……” 苏锦年双眼陡然一眯,本被绑在身后的手突然变戏法似的不但解开了,还抓着绳子往男人脖颈处狠戾一勒。 男人一时不设 防,倒真让他得了手,不过他也开始剧烈反抗起来。 苏锦年跳起身,完全不给他喘息的余地,站在男人背后直接绳子交叉狠辣一拉,越拉越紧,直至男人停止了挣扎,他才重重喘了口气,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喃喃道了声:“这下真杀人了,不管了,先救人再说!” 他说完朝外跑去,在外面的桌子上看到一个女士包包,他一眼认出是席闻鸦的,顿时伸手舀了便走。 可才到大门口,他又缩回来了,外面不比这里,竟然有不少人守在外面。 他眉心紧蹙,有些着急起来,蓦然他想起什么,在席闻鸦的包里一阵翻找,如愿让他找到了手机,他毫不迟疑的想要报警,但是想了想,警方来的时候动静太大了,会把豹子吓跑,还连带着席闻鸦会被他带走,不能报警,要先救人才行。 他想了想,编辑了一条短信按了群发,将它发给了席闻鸦手机里的所有号码。 发完后他直接手机关机。 在屋内焦急的环视了一圈,他的目光刹那定格在屋内放置了很多的油桶上,眼里有毫不迟疑的绝然。 “砰”外面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响动,豹子刚触及席闻鸦肩膀的手还没来得及落下,便觉得屋子有些摇晃。 他脸上错愕,继而一惊,走出门外随手抓住一人便劈头盖脸的大骂:“混蛋,怎么回事,招来条子了吗?” 那手下茫茫然道:“老大,我也不知道。” “老大,老大,不好了,隔壁厂房爆炸了,火势已经蔓延过来了,快跑吧!” 阿南急慌慌的冲了进来。 “什么,爆炸,哪个王八蛋干的。” 豹子脸上大怒,阿南急急道:“是苏锦年那小子,他跑出来了。” “**的,你们这帮蠢货,都是干什么吃的。” 豹子直接一脚将他踹飞在地,阿南爬起身来便拉他道:“老大,快走吧,火已经烧过来了。” 其实不用阿南说,豹子也亲眼看到了火势的蔓延,跟蛇一般飞速的游动了过来,转眼便窜上了屋顶,在他们头顶熊熊燃烧起来,浓烟刹那袭来。 豹子跑了两步,猛然想起席闻鸦来,对阿南道:“去把屋子里那女人也给我带出来。” 阿南傻眼,“老大都这时候了别管她了。” “叫你去就去!费那么多话干什么!” 豹子再次踢了他一脚,然后最先朝门外跑去。 阿南不得已回头冲回了那房间,席闻鸦已经沉陷半昏迷状态了,神智迷迷糊糊的倒在地上浑然不知,阿南将她抱起便朝外冲去,浓烟迷住了他的双眼,没跑一阵,他便直咳嗽连连,眼睛也被熏得完全看不见了。 突然,他脚下一绊不知碰到什么东西,整个身子猛然朝前倒去,席闻鸦的身体也被他重重抛向了前方。 他爬起身来朝席闻鸦走去,然而烟实在太大了,他完全睁不开眼,火势也已然窜到了他身边,他咬了咬牙,暗骂了声,凭着记忆朝门口冲去,再也不管身处地上的席闻鸦。 ------题外话------ 这两天我安分了,怕被老爸砸电脑~大后天他不在家,我努力~<!--end--> 第六十七章 你要活着,活在我的生命里 手机提示有新短信进来的时候,苏锦凉正陪在苏老爷子的床头,他刚拿出手机准备看,几名身穿制服的警察便进门了,“苏锦凉先生是吗?我们是来了解下你大哥被劫走后回家行窃的情况,不知道你现在方不方便。” 苏锦凉唇线紧抿,看着他们点了点头,将手机重新收回了裤袋里,他不会知道此刻他就如此错过了挽救席闻鸦生命的机会。 薄少恒坐在专车上闭目养神,接到短信之时,明显一怔,几乎很少有人会给他发短信,鬼使神差的他指尖微滑打开了信息,上面的内容一下便刺到了他的眼眸。 “南复路786号,快来救席闻鸦!” 他双眼一眯,断然开口道:“去南复路786号,快!” 先前的司机跟连展同时一怔,不过司机聪明的没问什么,而是直接掉头飞快的朝南复路驶去。连展转头朝薄少恒望来,诧然道:“BOSS,我们不是要去商展。” “不去了!”薄少恒手里紧紧抓着手机,脑子几乎飞快的转动的起来,这条信息的号码是属于席闻鸦的,但是发短信的人却不是她,她出了何事才能危机到连贴身手机都不在身边? “可是BOSS今晚的商展很重要,您务必要到场致辞!” 薄少恒狭长眉眼冷冷扫他,断然道:“取消吧!” “啊!”连展难以置信的瞪眼,他们为了这个商展忙碌了近乎半年,此刻取消!?他开口还想说些什么,可还没出声便被薄少恒抬手制止。 他的话顿时卡在了咽喉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薄少恒神情肃然而紧张的拿起电话放在耳边拨打。 电话关机!? 该死的,薄少恒唇色冷艳十足,眼底也涌动着丝丝危险而邪佞的气势。 席闻鸦,席闻鸦,不准有事,知道吗,我不准许你有事! 不准有事,否则……。否则……他突然觉得自己简直无法想象她若是出事自己将会变成何样? 心胸竟然闷得令人窒息,他也头次知道原来被不安笼罩在心间是这般的感觉,仿佛心骨被啃噬,魂魄被撕裂…… 然而,到达目的地那会,冲天的火焰,几乎连他的理智一起焚烧起来,他双眸里有嗜血的光芒一闪而逝,仿佛有魔龙在怒红的火焰中飞舞。 “BOSS,这……。”连展惊呆了,指着前面刚转头想要跟薄少恒说,哪知,他一回头诧然的看到空空如也的后座,后车门大开,车子才挺稳,薄少恒竟然便不见。 “***臭小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竟然给老子放火,我一枪毙了你!” 苏锦年一身狼狈的躺在地上,嘴角血迹横流,鼻青脸肿,眼睛几乎肿完全睁不开眼,豹子再次狠狠一脚踏在苏锦年的胸口,蹦跶一声豁然拔出了枪支直指苏锦年的脑袋,豹子气坏了,他刚才好不容易将席闻鸦制服了,还没来得及享用便冒出来这么一出,毁了他心情不说,还差点烧死他。 他脸色黑的简直可以滴出墨汁来,一身的狠辣戾气。 苏锦年躺在地上一声不吭,毫无反抗之力,只是以细小的眼缝寻找着席闻鸦的身影,然而令他失望的是,几乎完全没看到席闻鸦的身影。 他心惊,心急起来,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支撑着几乎奄奄一息的他朝着被大火吞噬的厂房大喊了着:“席闻鸦,席闻鸦!” 他的喊声带着近乎绝望的呐喊,没喊到席闻鸦的回应,倒是有一个人影从大火那处朝他们跑来。 豹子刚扣下的扳机蓦然便是一顿,朝阿南便是一声大喝:“混蛋,怎么就你一个人,那娘们呢!老子不是叫你把她带出来。” 阿南刚到他近前,便被豹子狠辣的踹了一脚。 阿南跌在地上哭丧着脸道:“对不起老大,那娘们被我不小心跌掉地上了,火势实在太厉害,我……我……” “操你妈的龟孙子,一个大火就把你吓成了这样了。” 豹子气极了,这下好,连美人都没了,他直接再次狠狠踹了阿南几脚,气得就差没一枪崩了他。 苏锦年面如死灰,双眼一闭,蓦然撕心裂肺的嚎叫起来:“啊——” 那叫声吓得在场的人无不觉得毛骨悚然,豹子也被他突如其来的叫声吓了一跳,转移了目标,再次投在了苏锦年身上,砰的一枪射在他脑袋旁边的土地上:“鬼叫什么!” 他的枪声,苏锦年仿佛失聪的聋子,完全没被惊住一般,依旧在歇斯底里的嘶叫,仿佛要倾尽全身的力气。 “***,你小子找死!” 豹子起了杀机,扣动了扳机,就准备一枪毙了地上鬼叫的苏锦年,然而,还没等他开枪,蓦然有一道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他的身侧,一手抓住了他的手腕轻松一折,他的手腕顿时断了,“她人呢?” 豹子凄厉尖叫起来,而周围的那些手下们则是惊呆了,都一脸瞠目结舌的望着仿佛幽灵般突然出现在这里的男人,更令他们难以置信的是,他们的老大竟然被人如此轻而易举的便折断了手腕。 “她人在哪里?” 男人再次问了一声,声音森冷的仿佛九幽地狱的魔鬼,令人头皮发麻,皮肤泛冷,脊梁骨泛寒。 他紧紧抓着豹子的脉门,硬是让他连丝反抗的机会都没有,豹子大惊失色,冲着呆愣在一旁的一众手下嘶吼:“都站那儿傻愣,给老子杀了他,快,快.......” 他在薄少恒身上深刻的赶到了死亡的气息,比之被火烧还令人心惊胆战的死亡之气。 嘎达一声,薄少恒抓着他的手腕再次翻转了一个度,再豁然拿着豹子的枪支一枪射中他的大腿,他惊叫一声单膝跪地,殷红血液不断从他大腿上流出。 “她在哪儿?” 此时此刻的薄少恒仿佛地狱浮现的撒旦,两人胆寒到心都发颤,腿都不自觉地发软,豹子众多手下仍是没一人敢上前或者举枪而起。 豹子嘶叫起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疼痛让他完全忘记了思考,连薄少恒在说谁,他几乎都不知道。 “席闻鸦在哪儿?” 薄少恒的耐心已失,全身散发着狠戾而残暴的杀机和煞气,令人呼吸都窒息。 他再次一枪无情的射在豹子的另一条腿上,一双嗜血的眸子横扫当场,几乎有人承受不住他目光里的杀机,腿止不住的发抖。 也不知道是不是“席闻鸦”三个刺激到了他,他昏昏迷迷的思绪有了些清醒,努力的想要睁眼,费力的想要开口,然而之前的嘶叫已经耗费了他全部的心力,他完全出不了一丝声音,虽然他很想很想告诉他,席闻鸦还在火海里,但是他憋出了心口血也丝毫无法发声了,只能颤颤的动了动指尖而已。 阿南整个人如筛子般颤抖,替苏锦年回答了他想要回答的话,双手艰难的指了指还在炽热焚烧的厂房,“那里......” 他话音刚落下的瞬间,薄少恒的双眼如剑般朝他扫来,蓦然放弃了豹子,而直勾勾的看着他,狭长眸子仿似一双妖瞳 ,闪耀着惊天的凶煞之气,“你说什么?” 阿南简直不敢看他的双眼,觉得看一眼都是噩梦一般的存在,可他的眼睛仿佛有魔力般紧紧锁着他,让他无所遁形,他只能颤巍巍的再指了一次:“还在........里面.......” 他里面两个字还未说完,一道身影已然如风般消失在此地,只余豹子满身鲜血的躺在地上,像只狗一般喘息着。 众人只见薄少恒的身影如魅影一般飘入了漫天“红色凶兽”横行的火海里。 薄少恒这一生从来没有惊怕过什么,但是在那一刻,他听着男人说“她在那里”的时候,无边无际的恐惧几乎将他淹没,他恐慌到竟连手都在颤抖。 漫天迷烟弥漫的厂房内,火光肆虐,到处都是断壁残垣,屋内一片狼藉,俨然已变成一个火海,完全让人找不到席闻鸦的身影。 “席闻鸦!席闻鸦........” 他嘶叫起来,疯了一般往里面闯去,仿佛丝毫不惧烈焰的侵身,满眼满心都已然被刻上了席闻鸦的名字。 火焰的灼热度令人窒息的难受,席闻鸦迷迷糊糊的神智几乎被迷烟熏醒,她睁眼的一刻便是满眼漫天火海,那火像极了焚烧研习的火,是那样的红,那样的耀眼,那样的焚人皮肉,烈烤灵魂.......她有一刹那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研习还是席闻鸦,分不清自己是再回到了研习的噩梦里还是深陷在现实的火场里。 难道她将再次死在火焰的燃烧下,她眼角落下一滴泪,神情止不住的悲凉....... “席闻鸦,你不准死,听到没有,我不准你死........” 是谁在她耳边一声声的低喃,声音温柔的令人心碎,令她忍不住想要伸手抚摸他的脸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你救我,救我好吗....... 薄少恒找到席闻鸦的那会,她刚巧躺在一处比较潮湿阴暗的死角,倒没被火焰侵袭到,他毫不犹豫的脱下身上的长风衣将她整个人裹住,然后抱起,飞奔而出,路上好几次险而又险的躲过了梁柱掉落的风险。 “你要活着,活在我的生命里,知道吗,席闻鸦!” 他甘愿冒着烈焰焚身的危险,甘愿在所不惜也要她活着,好好活在他的生命里! ------题外话------ 这章我自己写哭了~ 第六十八章 别怕,我不走 他不计较她之前对自己冷脸相待,不计较她对自己的疏离,也不计较她给自己泼冷水,他只要她安然醒来。 薄少恒从未像今日这般恐慌焦虑过,他怕了,他彻底懂得怕为何物? 他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明白自己的心境,若是之前他只是单纯想要这个女人,想占有她,那么现在他更希望能倾尽自己的全部的能力去守护她,保护她,疼她宠她……。 在他身边,他发誓不会让她再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他不准许,也不会再允许伤害在她身上发生。 他一点也不想看到这般残破不堪奄奄一息的她,脆弱的仿佛一尊易碎的青瓷,令人轻轻一碰便能轻易的将她打碎。 火势实在太旺了,薄少恒身姿敏捷,一人穿越火海其实绰绰有余,然而终归因为多抱了个席闻鸦穿行在火海里便显得艰难许多,他发现怀中的人脸色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呼吸越来越薄弱了,没被火烧死怕也要被迷烟熏死了。 “坚持住,我们很快就能出去了。” 焰火映照下,男人的眉目仿佛开出了世间最绚烂的妖花,带着绮靡的魅惑之姿,妖艳无双,他将席闻鸦的身子送上来一些,然后将自己嘴里的空气一点点引渡到她嘴里。 由于他的引渡,席闻鸦的气息又渐渐缓了上来,然而他的衣物一时不慎已被火舌侵蚀了,他眼角微挑了下,也不急着扑火越发快速的朝门口飞奔而去。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门口竟然已被一道熊熊火幕挡住了去路,男人丝毫不慌张,狭眸飞快的扫射了一圈,终于找到一处火势比较薄弱的突破点,他将席闻鸦头部也包裹好,猛然卯足了全身的力气朝那处窗口飞扑而去,火势凶猛,竟然连带着玻璃上的温度也灼热的烫人,两人落到外面的草地上,薄少恒的衣服上还犹带着火源,他抱着席闻鸦就地滚了滚好几圈,火星才得以扑灭。 他抱着席闻鸦刚站起身,连展带着司机正巧看到他滚地扑火的那幕,看着他受伤的手臂大惊失色,忙上前要帮他接过席闻鸦,“BOSS,你受伤了?” “不用了,带路。” 薄少恒躲开了他的手,固执的仍旧自己抱着席闻鸦不放。 连展只好作罢和司机两人一左一右护着他和席闻鸦朝车子走去。 刚坐上后车座,薄少恒便发现里面多了个浑身鲜血的人,他挑了挑眉,连展忙向他解释道:“BOSS,这人是在那边地上发现的,伤的很重所以我和老张就把他带上车了。” “行了,快去军区医院!” 薄少恒只是淡淡扫了眼苏锦年,注意力便重新放到了席闻鸦的身上。 他对苏锦年没什么印象,但也记起刚才在与豹子对持中地上确实有这么一个人,看样子那群人走了,想让他自生自灭。 豹子确实想要苏锦年自生自灭,现在他连自己都管不过来哪里还能管苏锦年,他被薄少恒打伤的两天腿跟断掉的一只手若是不及时治疗肯定要废掉了,在薄少恒消失在火海的那刻,他便带着众人属下直奔私立医院。 一路上,连展不断透过后视镜望向薄少恒手臂上的伤,满眼忧心的同时也被吓着了,他真没想到薄少恒竟然如此不故一切的便冲进火场救人,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心智才能有如此气魄,他觉得若是换做自己,他绝对会犹疑一番,毕竟一入火海便要付出生命的代价,他赌不起自己的性命去救一个不过几面之缘的人。 而BOSS看样子连想都没想过后果,便赌上了他自己的性命,连展深深觉得自行惭秽! 连展在看薄少恒,薄少恒的双眼却是一丝也未曾从怀中的女子身上移开过,他食指轻轻抚摸女子的额,眉眼,脸颊,发丝和唇瓣,目光柔软的仿佛想要将她融入骨血。 席闻鸦半边脸高高肿起一个五指印,看上去极为狼狈不堪,他一遍又一遍不甚其烦的温柔抚摸那处五指印,仿佛要将那伤抹去,每摸一次他的眼瞳便黑一分痛一寸,手臂上的伤亦不及她的伤带给他的痛。 车子开的太快,转角的时候不小心颠了一下,席闻鸦被裹在男人风衣里面的一只手被甩了出来,薄少恒眼眸微挑,一眼便看到血肉模糊的手掌,唇色倏然冷寒下来,抓起她的手便查看了一番,发现伤痕几乎比脸上还厉害,差点没断了她的手痉骨,血肉里竟还有玻璃的碎渣在里面。 该死的!薄少恒双眼黑得极致,身上散发出浓烈的凶残之气,一下令车内温度直降至冰点,连展和司机都冷不住哆嗦了下。 这笔账,他会连本带利的算回来。 席闻鸦几乎是被薄少恒一路抱着送入军区医院的手术室,而他自己一出手术室便坐站在外面直勾勾的盯着“手术进行中”的红灯,连展看着着急,在他旁边道:“BOSS,你也受伤了,快去处理下伤口吧。” 薄少恒手臂上的烧伤他看一眼都觉得心惊肉跳,可薄少恒竟然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薄少恒扫也没扫他,只是淡淡启唇道:“让医生到这里来治吧,我不过去了。” “BOSS……” 连展第一次觉得头疼,但想了想还是咬牙应了声:“好,我马上去找医生。” 他急匆匆的跑去了,可还没等他找过来,军区医院的院长带着一帮子的人已经火急火燎的最先赶到了,一看到薄少恒,院长便上前神色紧张道:“少恒,出了什么事,呀,你怎么受伤了,快,我带你去包扎一下。” 他第一时间接到薄少恒赶来的消息便带人跑过来了。 “陆伯伯,我没事,就在这里包扎吧。” 薄少恒推拒了他的提议,反倒做在了走廊上的椅子上,麻利的开始脱衣服。 “你这孩子……” 陆沉本还想伸手拖他的,可没想到他直接做那儿开始自行脱衣服了,烧伤可大可小耽误不得,他只好冲一旁的助手,“快打电话让人把烧伤手术的工具药物拿过来。” 助手点头,麻利的拨打了一个号码,没一会几名护士带着不同的箱子急匆匆的跑来了,陆沉戴上口罩,戴上消毒手套消毒了下,接过护士递过来的工具准备亲自给薄少恒处理伤口。 薄少恒上身半裸着,坐在那儿,双眼灼灼,唇色紧抿。 陆沉说道:“外面的皮肤已经被烧死了,必须刮掉最外面的一层,这样才能长出新肉来,快给他打麻药。” “不必了,直接刮吧,陆伯伯。” 薄少恒淡淡扫了眼丝毫不在意道。 “好吧,小子忍着点。” 陆沉也不跟他争辩,直接在另外两名医生的帮助下,开始给薄少恒做手术。 毕竟是刀子割在肌肤上,就算薄少恒再怎么厉害也是血肉之躯,他额头当即便冒出了冷汗,然而他硬挺着任是一声不吭,坐姿纹风不动。 连展回来的时候,手术已经进行了一小半了。 手术持续的时间几乎比席闻鸦的还长,她从手术室出来了,薄少恒这边还没好,然而他看着席闻鸦安详的脸,紧绷的心却顿时松懈下来,没有看到她安然无恙,他是怎么也不会放心下来。 手术耗费了他许多精力,然而一结束,他换了一身衣服,还是赶去了席闻鸦的病房。 陆沉第一次见到这般摸样的他,惊诧的同时也对席闻鸦充满了好奇,他也跟着去看望了下席闻鸦,问了下主治医生席闻鸦的情况,然而转告了薄少恒席闻鸦的情况,“放心吧,今晚的危险期过了她便能好起来了,别太担心。” 薄少恒颔首,对着陆沉道:“谢谢陆伯伯了。” 陆沉拍了拍他的肩道:“跟我客气什么。” 薄少恒浅浅一笑。 陆沉再嘱咐了他几句然后便走了。 他看出来薄少恒的心思现在全部在病床上的女人身上,完全没有跟自己聊下的精力,所以他识趣的走了。 他一走,连展也聪明的觉得自己不该留下来当电灯泡,且他还有善后工作要去处理,且苏锦年也被送到军区医院里来了还在抢救当中,他也要过去看下才行,还真不好呆在这儿陪着,“BOSS,那我先走了,待会帮您带些换洗衣物过来吧。” “不用了,明天带过来就行,顺便给慕打个电话这个星期的行程都让他执行。” 薄少恒淡淡吩咐道。 “好的。” 连展冲他颔首然后静静退了出去。 薄少恒在席闻鸦床头坐下,完美而修长的指尖将女子脸上的发丝拂至耳后,然后五指一根根缠上席闻鸦完好的那只手,他伤在右手,她伤在左手,倒真配了对。 他薄唇浅浅勾起,一个浅浅的吻落在女子的手背上,继而将脸颊贴在她的手背上闭眼沉沉而歇,救人耗损了他全部精力又经历了一场手术,他眉眼已然染上几分倦色,却依旧不肯离开她半步。 他没忘记她还未脱离危险,他必须还要陪伴她一个晚上。 他会第一眼看着她醒来,第一眼看到她安然无恙才真正放下心来。 说他执拗也好,说他顽固不化也罢,他的心情无人能理解,连他自己都难以懂得他自己此刻的心境,但是冥冥中他就觉得只有自己在她身边紧紧握着她的手,她才有安全感,才能安然渡过。 她在呼唤自己,让自己别走,陪着她,不用言语,不需眼神的交流,他奇异的透过两人紧紧交缠的手看到了她心底的所思所想,看到了她内心的恐惧,她竟然怕被遗弃……。 “别怕,我不走,不会丢下你的,我会一直陪着你!” 他轻言低喃,声线低柔而磁性。 ------题外话------ 这两天我顾及着我爸,怕他砸我电脑,所以没多少时间码字~要万更只能明天~明天他不在~我能光明正大的码一整天~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sy.net 第六十九章 温柔到残忍 夜半的时候,昏迷中的席闻鸦发起了高烧,那温度炙烫薄少恒的脸颊,让浅眠中的他第一时间便感受到了。 他摸了摸女子潮红如血般的脸颊,眸色一下子紧张而无错起来,几乎慌里慌张的按向了床头的警铃。 没一会便呼啦啦冲进来一群人,以陆沉为首,一进来便给席闻鸦做检查,并利用各类降温仪器给予降温处理。 薄少恒站在那儿想要让位,可席闻鸦竟然潜意识里死死地抓着他的手不放,全身颤抖的厉害,一双秀丽的眉目紧锁着,神情说不出的恐惧和脆弱,眼角竟还有泪珠溢出,全身更是散发着一种莫名悲伤到极致的气息。 薄少恒觉得不对劲,好看的眉心蹙的越发紧致了,声线低沉道:“她怎么会这样?” “她好像陷在梦魇里醒不来。”陆沉看着席闻鸦语气沉缓道:“你安抚下她吧,她潜意识里觉得你能给她安全感所以才会抓着你不放。” 她不想他放手,薄少恒也不想再放开,最后只好坐在她床头,右手绑了绷带挂在脖颈上实在无法动,便用两人交握的那只手的手背轻柔的替她擦去眼泪,再一遍又一遍抚摸她柔软的发丝给予她安定的力量,仿佛母亲安抚她的孩子一般。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安抚起了作用还是她的梦境里已然不再发生可怕的事情了,她身子渐渐平静下来,眉目也舒展开,陆沉松了口气道:“她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现在就等着她高烧褪去这危险期便过了,我留两个护士在这照顾,你累了闭下眼休息吧。” “恩,好!” 薄少恒应承下来,陆沉跟两名护士嘱咐了几声便带着其余的人走了。 两名护士一看便是处理高烧病人的能手,手法熟练,动作敏捷,不断的操作各类降温仪器,随着席闻鸦的体温上升或者降低而改变降温温度。 席闻鸦的高烧整整烧了一晚,临近晨曦才得以降下来,薄少恒一眼未曾闭眼,双目虽不显困意然也充满了血丝。 知道席闻鸦温度稳定下来后,他才得以让自己闭眼假寐了会。 守候她一夜,比之他在部队不眠不休连续三天三夜作战还累,累的不是身,而是心,他的一颗心几乎因为她起起落落的病情也忽上忽下的动荡了一整晚,其中的煎熬完全无人能够体会得到。 ……。 而另一边,同样陪了苏老爷子一个晚上的苏锦凉在清晨时分被一阵电话铃声惊醒,他看了眼还安详而睡的苏老爷子,拿出手机去洗手间接听,光滑如洗的镜子里清晰的倒映着他眼下略显青黛疲惫不堪的脸,他语气温和道:“你好,我是苏锦凉。” “苏先生是吗?我是陈警官,我们已经得到确切消息你大哥昨晚被人送入了军区医院,我们这边还查到你大哥在盗窃了家里的保险柜之后还和人绑架了一名女士,那名女士好像也受了不轻的伤目前也在军区医院接受治疗,我们想要了解下你认不认识一名叫席闻鸦的女士?” “你说谁?席闻鸦!” 苏锦凉瞠目结舌,怔怔的望着镜子中的自己,脑子里几乎有一瞬的空白。 “是的,席闻鸦,你认识她?她和你大哥是什么关系?你是否知道你大哥为何要绑架她?” “对不起,等等,你说我大哥绑架了她?可是那位席小姐跟我大哥小时候认识的,长大后完全没联系过,见面也不过见过一次而已,他为什么要绑架她?” 苏锦凉心里可谓掀起了惊涛骇浪,怎么也无法相信他大哥竟然会绑架席闻鸦,更令他难以置信的是席闻鸦和苏锦年怎么会受伤了? 警方本来问他的,现在却突然被他反问,顿时愣了愣,说道:“苏先生你也不清楚?那看来只有等他们两人苏醒过来才能知道了。” “你说他们还没醒来,伤的很严重吗?” 苏锦凉拿手机的手有些抖起来。 “你大哥的伤势比较严重,在重症病房,而那位席小姐据我们得到的消息早上才刚刚脱离危险期,你要去探望吗?” “我马上过去,麻烦你了,谢谢!” 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这件事情怎么还牵扯进了席闻鸦? 苏锦年挂断电话,刚将手机放在梳洗台上,蓦然看到了手机里竟然有一条未读短信,他划开看了下,脑子轰然便炸开了,脸色惨白的无一丝血色。 “快来救席闻鸦!” 这条信息几乎将他整个人击垮,他竟然错过了如此重要的求救短信,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错过了?鸦儿,鸦儿…… 他打开冷水飞速的一遍又一遍的冲洗自己的脸颊,仿佛失了魂的木偶僵硬的重复着一个动作,直到过了许久,他喘息着拿纸巾擦了擦脸上不知是水还是泪的液体,他茫茫然的站了会,突然像是想起自己还有事情要去做,他拍了怕自己的脸颊,喃喃低语道:“冷静,我要冷静下来。” 说着他对镜整理了下歪掉的领带,大步出去拿了沙发上的西装利落的穿上,最后看了眼苏老爷子便开门出去了,和外面的护士说了下让她帮忙照顾下苏老爷子,他出了医院便火速赶往军区医院。 在重症无菌室,他透过玻璃窗一眼便看到了里面躺在病床上浑身被纱布裹着,戴着氧气罩的大哥,眼里止不住的沉痛,他闭了闭眼,再次睁开已然恢复一贯的冷静,他朝站在身边的警方人员问道:“谁把他送过来的?在哪发现的?他到底……。到底被谁伤的?” 他的声音里压抑着极为沉重的愤怒和痛色。 “苏先生,别激动,这件事情我们目前还在调查当中,一有消息便会通知你的,不过将他送来军区医院的人我们透过医院的登记已经调查清楚了,是位姓连的先生,而席小姐那边我们也查到了是位姓薄的先生将她送至医院。” “她在哪里?我能去看看她吗?” 苏锦凉听到席闻鸦三个字一下子又六神无主起来,脸上满是忧色。 “可以,我让人带你去吧。” 苏锦凉颔首道谢道:“谢谢。” 去往席闻鸦病房的路上,他一路眉头紧锁脚步飞快,脑海里几乎不敢想象席闻鸦受伤的凄惨摸样。 薄少恒被警方带着去医院会议室录取口供的时候,刚巧与他擦肩而过,他却未曾注意到薄少恒,然薄少恒却是一眼便看到了他,眼睁睁看着他一步步朝席闻鸦的病房走去,他眯了眯眼,狭长幽深的眸底看不出一丝异样情绪。 终于,当站在席闻鸦的病房前,苏锦凉却陡然发现自己竟然没有推开门的勇气,深呼吸了数次,他才得下定决心缓缓推开了那扇门。 ……。 外面隐隐约约传来谈话声,席闻鸦缓慢睁开第一眼的时候还不太适应光线的强度因而眯了眯眼才得以慢慢适应下来。 谈话声从外间传来的,她抬眼看向微微敞开一线的门缝,有一名身着白大褂的护士正与背对着这边穿着银色西装的男人在说话,那侧影让她看着莫名有些熟悉,声音也是如此的熟悉。 刚清醒,她的脑子还有些处于混沌状态,眨了眨眼想了下才想起来那人是谁? 问过护士席闻鸦的情况后,虽然护士一再表示席闻鸦已经脱离了危险期,已经安然,可没看到她睁开眼看自己,听着她亲口跟自己说话,苏锦凉的心怎么也无法平复静下来,悔恨,怜惜,自责,担忧……诸多情绪一一在他眼底呈现,渐渐汇聚成一张大网将他牢牢裹住,逼着他连呼吸都困难。 他怎么也无法忘记第一眼看到席闻鸦的情景,脸色病态,伤痕累累,残破的犹如破娃娃般闭眼躺在那儿。 他的心凉了又凉,冰冷的仿佛被人生生冷藏进了冰冻的湖水里。 护士开门走出去了,他缓缓转身步子沉重的朝里间的病房走来,刚推开门抬眼便直勾勾的撞入了一双清若寒潭的眸子里,他微微愣了下,继而是狂喜,几乎是扑倒席闻鸦床头,“鸦儿,鸦儿,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 他的眼睛里竟有晶莹的液体在闪耀,连日来的诸多变故已经将他沉沉压垮了下来,一向坚挺的脊梁骨微微弯折带着说不出的沧凉感,他早已失去了往日的自信飞扬,早已不再是那个年少轻狂的少年,轮廓间依稀变得成熟起来,历经世事的磨难在他眉目间也染上了岁月风霜。 他差点伏在她床头痛哭,席闻鸦微微扯唇,牵扯到脸颊上的伤有些撕裂的疼,她笑意薄弱却充满温和,“我没事了,谢谢你陪着我,能帮我倒杯水吗?” 席闻鸦下意识的以为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便是他,眼眸里说不尽的感激。 苏锦凉闪了闪眼,刚想解释什么,却听闻她的话只好先去倒水,“好,你等等。” 席闻鸦有些艰难的想要坐起身,全身却是没力气,支撑身体的手心也传来一阵痛楚,她狼狈跌回了床上,苏锦凉倒着水冲她喊:“我帮你,你等下。” 她叹了叹点了点头,苏锦凉端着水放在床头柜前,伸手将她扶起,在她身后靠了两个枕头,再端起水细细吹冷然后喂入她口中。 席闻鸦想要亲自动手的,可惜手提不起力气来,只能借着他的手喝水,她有些歉然,对着他扬眉浅笑了下,“谢谢!” 苏锦凉看见她笑,心里暖暖的,觉得这般的她才是自己认识的鲜活的席闻鸦,眼里的阴霾散去不少,也回了一个笑,“不用谢,跟我何必这么客气。” 席闻鸦一时默然,默默的喝水。 喝完一杯,她苍白干燥的唇色鲜润不少,娇艳欲滴,但咽喉还是有些干的冒火,她对苏锦凉道:“能帮我再倒一杯吗?” “好。” 苏锦凉为她再倒了一杯,再次亲手喂入她口中,喝完水,她的嘴角残留着一滴水珠,苏锦凉看着拿来了纸巾帮她擦拭,席闻鸦没躲开,任由他温柔的帮自己擦去水渍。 她清眸微微闪了下,有些迟疑道:“你有没受伤?” 苏锦凉擦拭的动作未滞,叹息了下,盯着席闻鸦语气失落道:“鸦儿,救你的人不是我!” 席闻鸦神色一怔,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唇线微咬,“不是你?” 苏锦凉点了下头,苦笑了下低头道:“警方说那个人姓薄。” 薄! 席闻鸦心重重跳了下,不可制止的手脚有些发冷,脑海里几乎一下子浮现男人冷然俊美的侧脸,她听见自己的声音犹如风中的小草颤抖着,“他……救了我?” 是他,怎么是他,他……。 她眼睫颤动的厉害,眼底隐隐有脆弱而茫然的神色浮现。 苏锦凉心沉了沉,看着反常的席闻鸦,淡淡道:“警方是这么说的。” “他在哪里?你能带我去见他吗?” 他将自己从地狱般的火场救回,那么他人呢?他人在哪里? 席闻鸦突然萌起一股冲动,慌乱而急切的紧紧抓着苏锦凉的手臂,双目里满是惊惧。 苏锦凉一看便看出了她的所思所想,顿时沉然道:“鸦儿,你别乱想,他没事,他没事的。” 他不断拍着席闻鸦的肩膀安抚着,席闻鸦头脑清醒下来,看着他的眼,反反复复的确认:“他没事,真的没事?” 苏锦凉点头再点头向她保证,虽然他也不太清楚那位薄先生的情况,但既然还能将席闻鸦送到医院,那么应该是没大碍。 席闻鸦看着他肯定的神色,终于神色不再那么慌张起来,但是低垂的眸底依旧难掩的复杂情绪。 他没事,他没事,可为何她还是觉得心痛的想哭,这股情绪不像是感动也不像是激动,而是莫名觉得心酸! 他为什么要救她?为什么甘愿冒着生命的危险去救自己? 她不敢往下去想,然而脑子里这个问题像是滋生的藤蔓紧紧盘踞在她心头缠着她呼吸困难,紧紧压迫着她的神经。 “鸦儿,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苏锦凉看着神色呆呆的席闻鸦有些心惊,扶着她双肩不断喊她。 席闻鸦双眼茫茫然,直到—— 薄少恒豁然推开了门出现在两人面前,她的眼眸看着他眨了下,便不再动了,只是直勾勾的看着他精致的脸庞,纱布吊起的手臂。 看着她的反应,苏锦凉的心一下子掉入了谷底,无尽的悲凉将他淹没,直到此时此刻他才恍然大悟,这场爱情的博弈里,他早已输了,输的惨烈,鸦儿再也不是鸦儿了,她变了……。她早已不是以前爱粘着他,爱对他脸红、害羞的那个女子了。 她的心神,她的目光,她的心已经被另外一人占去,早已无他的栖息之地。 他站起身走过薄少恒身边,双拳紧握,纵使再不甘,他也明白,眼前的人为了席闻鸦不惜罔顾性命,他比自己占尽了先机,他以他独有的霸道强行走入了席闻鸦的心里,席闻鸦即使不爱他,可,这辈子也不可能忘怀他。 他在她心中已经成为了一个独特的存在,抹不去,杀不掉。 他步子沉重的来,亦沉重的走了。 薄少恒狭眸微眯,看着床上怔怔望着自己的女人,心情愉悦,他喜欢她旁若无人静静看着自己的目光,那目光仿佛全世界都消失了,只有自己才能在她眼里留下印记。 他朝她走近,坐在她身边,左手温柔的环住她的肩,将她搂入怀中,紧紧拥抱,深深嗅闻她的发丝,这一刻,他是如此清楚的感受到她还好好活着,活在他的身边,跟他呼吸的同一片空气。 “你活着真好,真好……。” 他低低的在她耳边轻轻叹息。 席闻鸦眼睛眨了又眨,眼里有光泽的东西涌动,她唇瓣开开合合数次,才得以艰难开口:“为什么要救我?” 她并不觉得自己有能让他不顾生命也要救自己的原因,她想不明白。 这个男人怎么可以如此温柔,如此温柔的令人难以抗拒…… 上世的经历使得她对火有天生的恐惧,从来没有想过有这么一个男人竟然为了自己罔顾性命的去救自己,为了自己奔赴地狱! 她觉得心酸,心痛,心仿佛不是自己的,一丝一毫的情绪都随着他的温柔在起伏。 她发觉,他真的是温柔到残忍,竟然以这么卑鄙却又光明正大的方式如此轻易的掌控了她的心。 ------题外话------ 等下还有二更,不过估计要到半夜了,亲们别等,明天看吧~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sy.net 第七十章 以身相许 她无法承认这是心动,只是知道从今往后这个男人在她的生命里已然成为了一个极为特殊特别的存在。 她再也无法自欺欺人的将他推拒在外,再也无法横眸冷对坦然的面对他,她和他之间冥冥中已然多了股无形的东西将他们牵引在一起,不是恩情,而是另一种令她觉得难以承受的东西。 “想救便救了,这难道还需要理由不成?若你真想要一个理由,好,我给你,你听好了,从今往后,没有我的准许不许受伤不许让自己陷入险境,好好活着,活在我的身边,好吗?” 他用极为轻柔的嗓音伏在她耳畔诉说,席闻鸦沉默着,眼睛望着前方,竟然不知该如何回答。 回答好,那么是不是代表着她间接默认了他追求自己的举动? 她不傻,不是不懂他的意思,而是不想懂得,爱,太过沉重,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心去承受他的爱! 他却一遍又一遍温柔至极不甚其烦的在问着:“好不好,好不好,……席闻鸦……” 她的名字从他口中呼唤而出,竟带着说不出的缠绵婉转,充满缱倦的味道,如同美酒般令人沉醉。 不要逼我,不要逼我好吗?她闭了闭眼,心颤抖的厉害,“谢谢你,谢谢,可是……” 她只能说谢谢而已,他们之间只能仅此而已。 一声谢谢让薄少恒明白了她的意思,虽然她的话还未完,但是他还是懂得了,他眸色一下暗沉下来,有难掩的思绪在流转着,他不喜欢她的逃避,一点也不喜欢,他无法明白她对自己的抗拒为何?更加无法看懂她的心到底在想些什么?这样的她令他感觉像是抓住了一团烟雾,只是触手而过了下便消散在他的手心里。 女人,你究竟在怕些什么? 他感到挫败,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他倏然放开了她,食指勾住她的下颚,眼睛直勾勾的注视着她,深黑的双眸像是一对耀眼的黑曜石,“不用谁谢谢,我并不需要,你知道我想要什么?若真要谢我,那么……” 席闻鸦眼皮跳动了下,连带着心也跟着他断然滞了滞的语音狂跳起来。 她看着他的眼,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脸颊,削薄的唇线紧紧贴着自己的红唇轻若不可闻的说了声:“以身相许吧。” 似玩笑却又如此的郑重其事! 以身相许吧…… 席闻鸦觉得心底有什么东西破裂开了,许多被她牢牢封住的东西像是潮水一般涌了出来。 她开始慌乱无措起来,眼神比任何时候都要闪躲薄少恒炽热而充满柔情的目光。 为什么要逼她,她坚守着自己脆弱不堪的心房,守着自己千疮百孔的心,步步艰辛,已是如此的困难,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攻破她的防线,让她一再不知所措,他们这样不好吗? “鸦鸦,看着我,告诉我,你在怕什么,不许再躲了,别躲了好吗?” 他霸道的勾着她的下颚不许她躲避,不许她逃避,他无法让自己再次经受等待她苏醒一般的折磨,他是如此的想要她,想要守护这个女人,可是为什么,她总是令他无所适从,不知该如何是好,该如何对待她。 “我……”席闻鸦平日的淡定从容,镇定自若在他这里像是失去了魔力一般,被他逼得几乎难以坚守住自己高高筑起的城墙,她神色间充满了脆弱疲惫,语气近乎恳求道:“别逼我好吗?我不知道,不知道……。” 她举起两只手堵住双耳,情绪几欲频临崩溃。 薄少恒薄唇紧抿,漆黑的眸子里倒映着女子脆弱的神情,眼里众多情绪一一划过,最终化为一声叹息,他重新将她拥入怀中,轻轻拍打着她的肩,安抚道:“好,我不逼你,但是,给我为你遮风挡雨,披荆斩棘的权力,我会站在你的身前保护你,虽然那样我看不到你,但是你若哪天伸出手了,我一旦抓住了便绝不对轻易放手,你要懂得,我在等你跟我比肩而立!” 等待是个多长的时间,他不知道,也不知道自己能够为她等待多久,但是他不是个轻易会放弃的人,纵使千般计谋,他会将她一步步引诱进自己的怀里,将她带入自己的生命中来。 他相信,自己会成为她生命里最不可或缺的那一部分。 这霸道的誓言令人听了感觉呼吸都窒息,连给她拒绝的机会都不给,席闻鸦眼皮垂了垂,伏在他胸前闻着他身上的气息,眼睛有些酸涩。 男人的肩膀是那么的坚实和宽厚,仿佛真能为她撑起一片天来,令人有奇异安定下来的力量,她贪婪的闻着他的气息,却在心底一遍遍的告诫自己不能再欠他任何人情了,自己还不起! 席闻鸦是在薄少恒的怀中睡去的,她虽然睡着了,可眉眼间依旧带着对他的疏离之意,薄少恒摸了摸她的发丝将她放置躺下,目光充满爱怜,“傻瓜,你何时才能正视你自己的心呢?” 明明对我是这般的无法抗拒,却依旧固执的想要推开我,与我撇清关系,到底是我太过不堪不值得拥有你?还是你觉得你自己太过不堪? 他陪着她静静坐了会,手机响起,他拿出来看了眼来电,接起却没说话。 对方也没等他说话,先开了口:“BOSS,您昨晚受伤了?” 薄少恒淡淡道:“没什么事,只是小伤而已,你那边事情办好了没?” 秦斫呼吸似有松懈下来,语气冷沉道:“办好了,后续唐笑在处理。” “恩,好,去查查昨晚在南复路的哪路人马,赶在警方之前灭了他们的老巢,我要他们从此在B市消失灭迹。” 他眉目犀利,像是一把锋利的宝剑,陡然出鞘,语音透着无情的狠辣。 “好的,BOSS。” 秦斫声音冷清,磁性十足。 薄少恒挂断电话收线,再次看了眼床上的席闻鸦缓缓走出了病房。 ……。 席闻鸦午时醒来一次,那会薄少恒并不在了,护士给她喂了点清淡的营养粥,她没坐多久再次睡过去。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暮色西沉,整个房间笼罩在一片绚丽晚霞的映照下,病房内空空如也,不见任何人。 她起身下床想要去洗手间,却还是有些力不从心,中午有好歹有护士帮忙,此刻她只能依附着病房内的家具前行,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的身体是如此的虚弱,虚弱到一阵风都能吹倒。 她刚走着,门突然被人打开了,章珂看到她下床,顿时怪叫了一声,放下东西便跑过来扶她,“鸦鸦,你怎么起来了?” 席闻鸦有些错愕的看着她,“你怎么在这里?” 看她样子,似乎刚刚赶过来。 “你出事了,我能不来吗?你这个坏丫头存心让人担心你,怎么可以让自己受伤。” 章珂说着眼眶有些红。 席闻鸦眨了眨眼,突然问道:“是你哥……让你来的。” 章珂这会摇了摇头有些惊愕道:“我哥也在这儿吗?” 昨晚她也接到了同样的短信,几乎放下手里的事情便往南复路赶去了,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她没找到人也心急的不行,直接报了警,在警局几乎待了一夜一天,等的她心都凉了,才有消息传来,她一得到消息便立马赶过来了。 想到薄少恒,席闻鸦手微不可觉的轻颤了下,叹息了声说道:“是他救了我。” “哦,原来这样,看样子我哥也接到同样的短信了。” 章珂有些庆幸的舒了口气。 席闻鸦看着她道:“短信?什么短信!” “就是从你手机上发给我们的求救短信。” 章珂说着将手机拿出来翻出短信给她看,“诺,就是这条。” 席闻鸦看着上面的号码和时间,回想了昨晚的情况,那会她手机并不在身边,谁给他们发的短信? 她皱眉想了下,蓦然想起一个人来,抓着章珂的手便问道:“昨晚有没跟我一起进医院的人?那个人叫苏锦年?” “苏锦年?警方好像有提到过这个人,好像也在这里,不过他伤的好像比较重,在重症室。” 章珂看着她说道。 席闻鸦顿时说道:“能带我去看看他吗?” 章珂看了看她弱不禁风的身子骨,建议道:“可以是可以,不过你的身子这么弱,不急于这么一时,还是养足了精神明天再去吧。” 席闻鸦点了点头道:“好吧。” 确实不急于这一时。 “你是不是想去洗手间,我扶你吧。” 章珂看出她的意图,扶着她走向洗手间。 席闻鸦上完洗手间,刚出来躺上病房,房门再次被人打开了,这次进来的却是三个身着警服的警察。 她和章珂顿时微楞。 为首的警官看着席闻鸦笑的温和道:“你好,席小姐,我们警方正在彻查昨晚南复路发生的事情,不知道你现在方便方便给我们做一份笔录详细了解下当时的情况。” 席闻鸦看着他们,淡淡点了点头道:“可以,请问。” “谢谢你的配合。” 为首的警官微笑了下,拿过身后一名警员递过来的文件,开始询问起来,而另一名警员则翻开笔记开始做笔录。 警方的问题犀利而直接,直击要害,席闻鸦回答的认真,但私心里有些替苏锦年说好话。 ------题外话------ 昨晚审文编辑下班了,所以只能早上发~摸摸美妞们~ 第七十一章 每个人心里都有道伤 晚间的时候,章珂陪着席闻鸦吃过饭后,给她削苹果。 席闻鸦安安静静的坐在床上,清眸如水,唇角浅笑着看着她手里的刀子熟练的在皮肉伤划出完美的圈。 章珂突然道:“对了,鸦鸦,我都忘记问了,你说我哥也在,也受伤了,我出去找了一圈怎么没看到他人呢?他也真是的,受了伤还到处乱跑。” 她低头看着苹果,手上动作未停,因而没发现席闻鸦神色微微一滞的异样。 席闻鸦眼睫低垂,轻声道:“我也不知道他在哪。” “算了,鸦鸦,我给他打个电话吧,你先吃苹果。” 她将削好的苹果递给席闻鸦,席闻鸦浅笑了下,拿在手里却没咬下去,而是看着章珂转身去拿手机的身影,怔怔出神。 章珂拿了包里的手机出来还没打,一个电话已然先进来了,章珂看着来点显示,顿时嘟哝了声:“说曹操曹操就来了!” “喂,哥,你在哪儿呢?” 章珂按了接听,还没等薄少恒出声便先开了口。 她的嗓门大,就算不特意,席闻鸦坐在病床上也能清楚的听到她音调,席闻鸦看了眼她的背影,咬了口苹果,不知怎么的有些心不在焉。 那头,薄少恒的声音悠悠的传来,带着几分慵懒几丝疲态,“我回家休息了,小珂,今晚别回去了,留在病房陪陪鸦鸦吧!” “哥不用你说我也这么想呢,对了,哥,你是不是很累,听你声音怎么这么有气无力的,你受伤了注意点身体,怎么不在医院好好休息呢?我明天去看你。” 章珂从未听到过如此疲态声音的薄少恒,倒真有些担心起来。 薄少恒揉了揉眉心,淡淡道:“我没事,只是昨晚没睡好而已,你明天也不用来看我了,我有事情要出国一趟,你来了也是白来。” 昨晚照顾了席闻鸦一晚,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伤的缘故,身体抵抗力有些差,比平日有些累。 “出国?哥,你才受伤,什么事情这么急居然要你亲自出国?不行,你在家休息吧,再急的事情也先把身子养好了再说。” 章珂有些不满的嚷嚷起来,声音比之前大了许多,席闻鸦苹果连一小半都还没咬下去,嘴里还残留着第一口的苹果,嘴里明明是酸甜的果汁味,但她却觉得平淡无味,隐隐还带些苦涩味,她咽下嘴里的,再次咬了一大口。 “小珂,好好照顾鸦鸦就行,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放心!” 薄少恒语气随意而清淡,章珂一下子便听出了他这完全是随口敷衍自己的话,有些不满道:“哥,你哄三岁小孩呢,有你这么不珍惜自己的吗?” “小珂,别闹,事有轻急缓重,我知道分寸,好了,不说了,我先挂了。” “喂喂喂,哥,你等等,等等啊……” 他说挂便挂,竟丝毫不给章珂再次说话的机会,其实也不是不给,而是飞机要起飞了,他临时起意才打了这么一个电话,明明走了,可心却还是留在那儿。 章珂在这边骂了声,再次拨打过去竟然关机了,她狠狠的跺了跺脚,恼道:“竟然挂我电话。” 她怒气冲冲的走回来,对着席闻鸦忍不住唠叨:“我哥实在太不省心了,让我照顾你,自己却带着伤到处乱跑,竟然出国了,真是气死人了。” 席闻鸦眼皮跳动了下,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他可能真有急事,你也别太生气了。” 章珂一屁股在她身边坐下,将手机随手甩在被子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听了她的话神色有些舒缓下来,口气也软了下来,有些无奈叹息道:“我也知道,我哥一旦决定的事情谁都无法令他改变,可是我还是忍不住想要说他,这么拼命干嘛,身体不好好养好,将来留下后遗症怎么办?” 她说着眉目间难掩忧心,亲人间的关怀大概就体现在这个时候。 席闻鸦垂头有些沉默而无意识的咬着苹果,不知该怎么接口才好,她站在哪个立场都没理由插口。 “算了,鸦鸦,别想他了,我大不了天天打电话骚扰下他,总有他开机的时候。” 本来一脸丧气的章珂在这个时候为她自己的想法又笑的掠开了嘴。 席闻鸦看着她的笑意,自己却怎么也扯唇笑不出来。 章珂是个天生的乐天派,之前还在为薄少恒恼火忧心,这会已经笑着又削了个苹果自己拿在手里啃,“对了,鸦鸦,你跟我哥什么时候这么熟了?我哥刚才居然让我好好照顾你,搞得好像你是他朋友不是我朋友,还有,他刚才叫你鸦鸦,感觉怪怪的……” 她说着说着,突然啃苹果的动作一僵,不知想到什么瞠目有些难以置信指着席闻鸦,“鸦鸦,我哥不会在追求你吧?” 她刚才担心薄少恒的伤势倒没注意他的称谓和口气,现在细细想来真是越发觉得怪异。 鸦鸦跟哥没见过几次面吧,哥哥不但为了救她赴火海还如此郑重其事的交代自己照顾好鸦鸦?! 章珂虽然单纯,但是并不算愚笨,有些时候她只是不愿将事情往深处想,一旦细想她总能一针见血。 席闻鸦苦笑,沉默着没说话,然而她的表情是如此明显的告诉了她答案。 章珂顿时也是一阵默然,嘴张了数次才得以开口,声音轻柔,“鸦鸦,我哥他真的喜欢你?” 席闻鸦抬眼看她,笑容有些虚淡,“也许吧,也有可能只是他男人的占有欲在作祟,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章珂眼眸难得染上几分忧愁的神色来,看着她定定道:“鸦鸦,你实话告诉我,那你喜欢我哥吗?你移情别恋了吗?” 他哥的魅力她最清楚,几乎没有女人能够抗拒他,看席闻鸦的神色,对哥哥也是有些不同的,她下意识的紧张起来。 她一直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吗?鸦鸦真的不适合哥哥的生活,哥哥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席闻鸦看着她,在被子下的手有些紧握,淡淡扬唇道:“小珂,我只能说我对他有感激,但是喜欢还谈不上……” “鸦鸦,从小到大我哥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逃过他的手掌心,你若是不喜欢他,那么一定要记得坚守住你自己的心,我不想看到你受伤害,更不想看到两个都是我爱的人彼此为爱伤的遍体鳞伤,哥哥他……他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章珂的神情一瞬变得很怪异,这种怪异让席闻鸦看不透。 不过她很承认她的话,薄少恒确实看上去是个不简单的人,她几乎难以捉摸他的心思。 就算他坦坦荡荡的将他心底的想法说出来,她也依旧觉得自己难以看懂那个男人,他到底想要在她身上得知什么呢? 章珂的话却倏然一转,“不过鸦鸦,如果你哪天爱上了我哥,那么请好好爱他,他……他值得拥有这世间最美好的幸福!” 章珂的心思其实很矛盾,既希望她哥哥得到幸福,却又希望席闻鸦不会受到伤害,她心疼他们两个人,她可以想象到席闻鸦若是要跟他哥哥在一起,那么未来的道路一定很难,比一般人困难许多。 席闻鸦眼神闪了下,有些飘,望着空气中某处出了会神,她不知道章珂为何这么说,但是无疑,她听出了她对她哥哥的心疼,这种心疼让她听在耳中,心莫名颤抖了下。 他值得世间最美好的幸福,可是自己却最不值得拥有幸福的人! 她不过是忍辱偷生,享受人生的一抹孤魂罢了,她从不认为自己还会得到幸福! “小珂,未来的事情谁能知道,或许我们之间根本没有未来可言。” 席闻鸦有些累,她真的不太喜欢这个话题,太过沉重了,让她心头压抑的很,蓦然让她想起早上薄少恒跟她说过的话。 章珂一时默然,良久,才听她声线有些低的道:“鸦鸦,我真的很希望你们两人都得到幸福,可是通往幸福的道路上有太多的磨难,我怕,真的很怕……” 她声音渐渐低弱下来,却不说她到底怕什么。 席闻鸦有些讶异她的反应,觉得此刻的章珂神情间带着一股浓郁的悲伤,似乎沉浸在思绪里无法自拔而出。 她抓住她的手,微微拧眉:“小珂?” 章珂抬眼望她笑了笑,掩盖下眼底里的伤感,语气轻快道:“看我说这么沉重的话题干嘛,不说这个了,你累不累要不躺下休息下,对了,要不看电视吧,我知道有个特别好看的电视剧刚刚上映,我放给你看。” 她说着站起身去开电视,似乎又恢复回了开朗乐观的那个章珂。 但是席闻鸦没有错过她眼里方才如死人般灰败的眼神,那是一种透着绝望的恐惧。 她有些叹息,每个人心里都有一道不可诉说的伤口,她心底的伤其实也不过是芸芸众生里面微不足道的一个而已! 她笑了笑,觉得最近自己好像特别喜欢伤春悲秋,也在人生中感悟了很多以前不懂得道理。 大概,这便是人,这便是人生吧! 若渗透了人生,那么人生也走到了头……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sy.net 第七十二章 柳善容的到来 章节名: 席闻鸦住在医院已经三天了,苏锦年的伤似乎很重,到现在还未醒来,席闻鸦去看过一两回,第二回的时候正巧碰上苏锦凉,苏锦凉的性子比之从前冷淡不少,不怎么爱笑了,对她的态度还算温和,但隐隐中压抑着沉痛,她几乎不敢触及他的目光。 章珂几乎每日会来准时来她这儿报道,陪她散步说话,席闻鸦在医院倒也不沉闷。 不过今日明显过了时间,章珂却还未来,席闻鸦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无聊的翻着杂志,偶然翻到一篇财经专访,席闻鸦惊愕的发现上面的人赫然是安梁。 她一点点的这篇专访看完,没想到,安梁倒有些手段,自接管公司之后,上手如此之快。 不过,她并不觉得安梁有如此能耐,就算是再能的人才刚接手公司都难免有些生疏,看样子在她身后不是有军师便是薄练臣在帮她。 席闻鸦将杂志甩至一边,没了看的兴致,走到窗边望着外面阳光明媚的天气有些出神。 最近在她身边身上发生的事情太过多了,几乎让她分身乏术,都快有些忘记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了。 她其实还未想要从哪里开始突破才好,薄练臣做事一贯谨慎,倒真有些难办,公司那边倒是个很好的突破口。 不过,她目前还是在校学生,没有毕业证书进入公司工作几乎有些难,且社会实习还有些日子倒真急不来。 席闻鸦心里其实还有另一个想法,那便是先退学然后造一封假的毕业证书,不过那终归是假的太过不可靠。 她想的出神,外面敲门声响了三下,她才回神。 她有些讶异,章珂是不会敲门的,这两天几乎都是直接开门,来的人是谁? 她去开了门,看着外面的女人越发惊讶了下,“伯母!” 柳善容今日的打扮很随意,但也难掩身上的贵妇之气,眉眼,举止间都充满了一股雍容高贵。 对于席闻鸦的招呼声,柳善容微微扬了下眉,看着她,淡淡道:“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席闻鸦让开身,请她进去。 柳善容在沙发上坐下,席闻鸦去给她倒了杯水,病房内并没茶叶,所以水是白水。 柳善容扫了眼茶几上的白水并没端起,只是看着席闻鸦,静静说道:“席小姐在这儿住的可习惯?伤养的可好些了没?” “谢谢关心,我很好!” 席闻鸦看她沉静的面容,有些不太明白她的来意,不过她聪明的没发问,只是端了杯水静静坐着。 柳善容看她清淡的摸样,胸中有气,咽不下也吐不出。 她一点无法明白,这样的女人到底哪里让她那个优秀的儿子入了眼,竟然为了他不惜罔顾性命奔赴火海也要救她,自己弄的一身伤不好好养着不说还到处乱跑。 最让她气人的是死小子竟然将所有消息都压下,瞒着家人不说,居然连她这个母亲都瞒着,要不是她今天跟陆沉家的夫人打牌无意听到她说起还真不知道这小子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她就说他怎么突然出国了,敢情是想着在外面养好了伤再回来。 他到底还是不是她儿子啊?怎么有这么不让人省心的儿子。 都说母子连心,可她怎么就觉得打小就没看懂过这儿子的心思。 “席小姐不好奇我今天来是干嘛的吗?” 柳善容总算开了尊口,一双眼不轻不淡的看着席闻鸦。 席闻鸦语音柔和道:“是为了薄少。” 能让她亲自出马赶来这里的,除了薄少恒,她倒真想不出她来看自己的目的。 “既然你都知道,那我也打开天窗说亮话。” 柳善容整了整身上的丝绸披肩,眉眼带着了几丝凌厉,沉沉开口道:“我希望你能离我的儿子远一点,作为一个母亲最心疼自己的孩子,我不希望看到他为了你再受伤。” 席闻鸦看着她,微微拧眉道:“伯母,我想您可能误会了什么,薄少与我之间不过是普通的朋友,并不是您想象中的如此。” 她说的坦然,眸光丝毫不避讳柳善容目光里的探究。 柳善容冷哼一声道:“恒儿都将你带出去见人了,你认为我还会相信你的谎言。” 对于百日宴的事情,柳善容心里还有芥蒂。 席闻鸦眼神有些冷下来,她并不觉得自己该一再对人解释什么,她没再说什么,沉默起来。 她的沉默却并未让柳善容退却,依旧步步紧逼,“我知道或许恒儿先纠缠的你,但是我想你应该有拒绝他的权力,我不相信他被拒绝了还会依旧纠缠着你不放手。” 席闻鸦抬眼看着柳善容,突兀的笑了下,这笑让柳善容感到有些莫名,“怎么,我说的不对,你笑什么?” “伯母,我只能说您一点也不了解您的儿子!” 薄少恒若是那么轻易退缩的人,她也不至于到现在跟他越缠越紧,对他束手无策了。 柳善容眼里有恼意,她确实不懂自己的儿子,可是被一个外人如此说,让她有些气,“那你难道就懂他,我就不信,你还能比我这个母亲更懂得知道他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 席闻鸦看着毫不掩饰自己情绪的柳善容,突然发现她也不过是个悲哀的母亲,一直努力的想要走入他儿子的心,却总是与他儿子背道而驰。 “我不知道他想要什么,但是我知道他绝对不会想要被人掌控人生,尤其是父母。” 席闻鸦淡淡的眸子里没有一丝起伏波动,面对柳善容的咄咄逼人,她淡定的出奇。 反倒是柳善容有些怒火攻心,她真没想到这女人不但有些手段,口齿还如此伶牙俐齿。 她的内心也被她这番话有些搅乱了,确实,薄少恒不是个喜欢受人掌控的人,从他做人处事的方面便可以看出,他有他自己的想法,别人的意见他可以接受,但是决不允许别人对他指手画脚干扰他的生活模式。 可是父母若是不管自己的孩子,那么让谁来管呢?父母为他纠正错误的人生道路难道也有错吗? 柳善容从来不觉得自己有错,她关心自己的儿子为他的身体为他的未来考虑,难道这也叫掌控他的人生? “别给我扯这些有的没的,我知道你们年轻人现在思想自由不爱听老一辈的话,但是我毕竟是他母亲,我为他的人生考虑有错吗?依照你的意思,我难不成还要为我儿子不惜牺牲性命救你而鼓掌。” 柳善容说着眼眸倏然犀利起来,犹若实质的利箭一般。 席闻鸦皱了皱眉道:“难道一条人命在伯母眼中如此不值钱吗?薄少救而受伤对此我也感到很难过,伯母,您不能因为心疼他而就如此否定了我的生命,您若真的心疼你的儿子,为他好,我劝您弄清楚了他心底想要的东西再来吧,我累了,想休息了,您请回吧!” 席闻鸦实在觉得自己跟她难以再谈下去,自己想要好好的跟她谈,明显地柳善容却不太相信自己的话,骨子里她放不下她高高在上的姿态,总认为比自己高一等,喜欢以长辈的口吻教育晚辈,她不明白她儿子心理的想法所以总是喜欢将自己所认为所想的强加在他身上,以为那是对他好的,却殊不知恰恰是薄少恒不喜的。 若说她是个不合格的母亲,不如说她是个过分偏激,有些悲哀的母亲。 柳善容握紧了手里的手拿包,气得不轻,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今天被一个小辈如此训斥,她老脸都丢尽了。 她站起身,恨恨的瞪了眼席闻鸦放了话道:“别以为仗着恒儿的喜欢就可以如此对我说话,我希望你记住,就算我再如何,我也是恒儿的母亲,我倒要看看他在你我之间会选择谁。” 她说完,朝门口走去,席闻鸦站在原地一语未发,有些苦笑。 而那边,柳善容刚开了房门,正好与章珂对上面,章珂本来笑容满面的神情意看到她便错愕了下,刚冒出咽喉里的“鸦鸦”两字顿时吞回了肚子,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下来,朝着柳善容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研晟倒是喊了声:“薄夫人?” 不过他的语气里惊异比较多,有些难以置信,她居然会来看席闻鸦!? 柳善容看见章珂就如吞了苍蝇般,神情也变得复杂极了,变幻莫测,不过在研晟面前将她自己的情绪隐藏的很好,对研晟道:“你是研家的二少爷?” 研晟冷淡的点了点头:“您好。” 他能打声招呼已经算是给了面子。 “你们进去吧,我有事就先走了。” 柳善容对他也不太热络,也就淡淡的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章珂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眼神晦涩难明。 研晟倒没太注意章珂的神色,他的目光已经放在了从屋里出来的席闻鸦身上。 “进来吧!” 席闻鸦看到研晟倒不意外,意外的是他竟然跟章珂一起来的,这倒令她感到意外之极。 “嗯!”研晟手里还拿了些鲜花和水果。 第七十三章 露馅 <!--start--> 章珂进屋后脸色一直不太好,席闻鸦给了他们倒了杯水后在她身旁坐下,有些忧心,拍了拍她手,轻声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章珂嘴角笑意有些牵强,但她既然如此说了,席闻鸦也不好再继续过问下去。 两人说话声音都比较低,坐在席闻鸦右侧单人沙发上的研晟喝着水倒一时没注意到章珂的异状。 “席小姐的伤好些了没?” 研晟看着席闻鸦脸上的伤,不同于刘善容的虚假,眼里流露出真心实意的关心。 席闻鸦微微浅笑,“谢谢你来看我,我好的差不多了,过几天想必就可以出院了。” 研晟点了点头,友善笑道:“嗯,那就好。” 研晟喝了口水,眼睛扫到桌子上的财经杂志,有些感兴趣的舀起来看了下道:“席小姐很喜欢财经?” 记忆里也有那么一个人喜欢翻看财经方面的杂志,研晟眼底一下子有些幽深起来。 席闻鸦随意扫了眼他手里的财经,镇定的笑道:“无聊翻了下而已。” 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她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无意识的摩挲了下,研晟巧好看到,顿时狐疑越发深了些,面上却不动声色,“哦,我还以为席小姐对经商很感兴趣。” 席闻鸦撩开眼前的一缕发丝,笑了笑没做声。 研晟将杂志放回去,站起身道:“能借用下洗手间吗?” “额,可以,那里。” 席闻鸦指了指洗手间,心里有些忐忑,研晟表面上看上去有些鲁莽,但是他一旦认真起来,心思慎密不亚于任何人,也不知道他有没怀疑起来? 研晟进入了洗手间,看着他关上门,一直坐在一旁没开口的章珂,总算寻得了机会开口问出心里的疑虑:“鸦鸦,薄……她来做什么?她是不是跟你说了很难听的话。” 她对刘善容实在无好感,连称呼她一声薄夫人都不想,更别说其他称谓,索性便直接唤“她”蘀代。 席闻鸦看着她,语气清然道:“没什么,不过是因为你哥哥受伤出国的事情跑过来过问一番。” “真的只是这样吗?” 章珂对刘善容的性子还是知道些的,知道薄少恒出事肯定是来鸦鸦这里兴师问罪来了。 “嗯,看你眉头皱的,不是这样你还以为能是哪样,她还能把我吃了不成。”席闻鸦伸手揉了揉章珂的眉心,有些失笑的同时心里感觉暖暖的,“好了,不说了这个,说说你怎么跟研晟一起来的。” “我……” 章珂脸色有些红,五指纠缠着,有些忸怩,不好意思的轻声道:“我跟他其实在交往。” “呃,你们在交往?” 席闻鸦瞠目结舌,难以置信的看着章珂,怎么想也没想到竟然是这个答案。 她看着章珂,着实被震住了,章珂喜欢的人竟然是研晟? 章珂看着席闻鸦错愕的眼神,脸色更红了些,“鸦鸦,你怎么这么看我,我们在一起很奇怪吗?” “呃,不是,只是有些意外。”席闻鸦摇头,表情恢复了淡定。 “其实,我们在一起也不过是前几天的事情,我都还没想好怎么跟你说呢。” 章珂这会小女人礀态尽显,跟那些春心萌动的恋爱男女毫无分别。 席闻鸦微笑道:“那我在这先祝福你们,希望你爱情美满。” 看着章珂幸福的笑颜,席闻鸦也真心为她高兴,也为研晟敞开心扉接纳章珂感到欣慰。 “谢谢你,鸦鸦。” 章珂有些羞赧,其实她自己也没想到研晟会接受她,现在想想当时他说要跟自己的交往,她到此刻都还有种在梦中的感觉,总觉得好不真实。 席闻鸦浅笑了下,有些好奇道:“你们谁先表白的?” 说到这个,章珂惊奇的没脸红,有些拧眉道:“是他先提出来交往的,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表白,鸦鸦,你说这算是表白吗?” 席闻鸦有些失笑道:“这不算表白那算什么,他喜欢你所以才会跟你交往,要不然他跟你交往做什么?” 章珂脸上却仍旧有些闷闷不乐道:“可是鸦鸦,在他身?p> 衔腋惺懿坏剿不段业哪侵指芯酢!?p> “你是说他不喜欢你吗?” 席闻鸦有些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章珂点了点头道:“是的,他对我态度一直冷冷淡淡的,就算交往也没有什么甜言蜜语之类的,我觉得我们根本不像情侣,倒像是一般的朋友。” “小珂,也许他只是不善于表达他自己吧。” 席闻鸦心里有些叹息,蘀研晟忧心起来,既然都跟人家交往了怎么就没一点身为男友的自觉,性子还跟以前一样冷冷淡淡的。 “但是我觉得他跟我斗嘴倒是口齿伶俐的很。”章珂有些气呼呼道。 席闻鸦拍了拍她的肩安抚道:“小珂,他既然有跟你交往的打算,那么证明你在他心中肯定是不同的,我想他心里肯定在意你的,要不然,你说他为什么要跟你交往呢?” 她一字一句说的有理有据,章珂想了想,觉得还真的有些道理,“鸦鸦,你说的我其实都明白,或许,他喜欢我没有我喜欢他来的多吧,所以我在他身上一点也看不到在意我的痕迹。” “你能想通了就好。”席闻鸦浅笑,轻声道:“你们现在才刚刚开始交往,感情难免有些浅,我相信你们若是真心在意对方,这段感情总会开花结果。” 章珂唇角溢出笑来,本来心情抑郁的心情好了很多,忍不住抱着她撒娇道:“鸦鸦,你真好,听了你的话我心情都好多了。” “那我以后经常说给你听。” 席闻鸦清眸里满是笑意盈盈。 而另一边,研晟进入洗手间后并未使用,而是站在洗手台前,眸光淡淡扫过放置在洗手台左边的洗漱用品,她跟研习真的有太多的相似,没想到连摆放东西的形式都是一模一样。 研晟微微眯眼,看着镜子有些出神。 这个世间真的有如此相似的人吗? 不但举止性情相似,连习惯神韵种种都透着无法言语的惊人神似,这几乎让他很难不怀疑。 研晟跟章珂在医院陪了席闻鸦不少时间,三人午饭都是去医院的餐厅吃的,席闻鸦的饭是研晟和章珂一起帮她打来的,里面几乎都是研习最讨厌吃的东西,席闻鸦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心中着实惊了惊,下意识的往研晟脸上看去,可他脸上平淡的让人看不出一丝异样,他笑着看着她道:“席小姐,不喜欢这些菜吗?要不我给你换下。” “没,我很喜欢,谢谢。” 席闻鸦抬筷夹了菜往嘴里送去。 研晟看着她的动作很自然,倒真不像是装出来的。 吃完一顿饭,席闻鸦脊梁骨上冷汗都留了一层。 研晟和章珂走后,她在洗手间吐了半天,没想到不一样的身体,对于讨厌的事物还是喜欢不起来。 她吐了一阵,感觉好了不少,喝了不少白水,躺在床上便不想再动了。 对于研晟的试探,她有些苦笑,也不知道今天的表现能不能瞒得住他? “叮——” 放置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席闻鸦舀起手机看了下,有些愣住,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有些迟疑。 她不接,电话连续响着也没挂断的意思,她想了想还是接起来了,“喂。” “你身子怎么样了?” 男人的声音隔了好几天,再次遥遥从异国传来,依旧带着蛊惑人心的质感。 “好多了,这两天便可以出院了。” 席闻鸦声音轻轻柔柔的,薄少恒就算没看到她,也能想象到她的神情,她淡淡的眉目定然因为自己而染上了几分清愁。 “我妈今天来找过你了?” 薄少恒有些歉然道:“对不起,别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席闻鸦淡淡道:“是我对不起你才是,伯母也是忧心你,我理解她的心情。” “嗯,以后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了,我会跟她说清楚的,你不必为此感到困扰。” 薄少恒觉得是该找刘善容谈谈了,否则他这边人还没追到手,可他妈总在他后面拖后腿,那可不行。 他声线磁性而温柔,带着安定人心的魔力,就算席闻鸦真的没放在心上也被他的话说的心安定不少。 席闻鸦语气轻柔的扯开了话题道:“你伤好些了没?” “放心,恢复的很快。” 薄少恒唇角微扬,勾起浅浅的笑意,语气温柔的不可思议。 “嗯,那便好,那你早点休息吧,你那边现在应该是午夜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席闻鸦不知该跟他说什么好,他的温柔让她有些难以承受,有些想要早点挂断的冲动。 “别急,让我听听你的声音好吗?我睡不着,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薄少恒阻止了她挂电话的动作。 席闻鸦却沉默了。 薄少恒一步步引诱她道:“跟我说说话吧。” “说什么?” 席闻鸦去病床上抱了被子坐下。 那头,薄少恒也正好在床上躺下,闭着眼,语气慵懒道:“说说你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虽然这些东西他随便查查就可以知道,但是他更希望听她亲口跟自己说。 席闻鸦怔了下,再次沉默起来,这次倒不是她不想说话,只是不知从何说起,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呃,好像跟席闻鸦本身有很大的差距,倒真不知该怎么说好。 薄少恒听到她沉默,眼睛微微睁开一线,眼底深邃难明,静静的等着。 席闻鸦想了很久,还是认真的说了下:“我喜欢的东西其实很少,基本也不算是特别喜欢,不喜欢的东西有是有,但也算特别特别讨厌的那种。” “嗯,那你说说你无聊会做什么事情?” 薄少恒心情愉悦,很高兴她至少没直接沉默,最起码开了口。 席闻鸦想了想,淡淡道:“也没什么,就是看看书,发发呆,或者出去走走。” “嗯,那你喜欢看什么书?” 薄少恒静静的听着,她说完一句,他便再问一句,孜孜不倦似的。 两人聊着聊着,不知不觉中席闻鸦发现她竟然被他套了一堆的话不说还跟他聊了几乎快一两个小时了,她算了下他那边的时间,吓了一跳,不敢再跟他说了,“你快睡吧,我不跟你说了。” “好,那我睡了,晚安……鸦鸦。” 薄少恒语音已经带着沙哑,似乎也有了困意,声线比最初低哑了许多。 “晚安!” 席闻鸦说完,快速的挂断了。 薄少恒看着被挂的电话,有些失笑。 苏锦凉最近很忙,不是一般的忙,苏老爷子住医院那边他要跑,苏锦年在军区医院他也要时不时来,更重要的是他最近查苏锦年的事情已经查到了些眉目了。 虽然薄练臣事情处理的非常干净不留一丝痕迹,但是终归还是落下了蛛丝马迹。 当初跟钱平厮混了好几天的妓女偶尔一天晚上钱平喝醉了酒漏了些底正好让她听见了,苏锦年本来只是单纯的查了下赵鸾的前夫,倒真没想到还真查出东西来,更没想到,他前夫竟然在赵鸾出事不久后便出国了,这几乎想让他不怀疑都难。<!--end--> 第七十四章 雨夜的死亡 淅淅沥沥的小雨从下午开始下一直到晚间还未停,苏锦凉离开妓女那儿,又跑了一趟钱平的家和他朋友那儿了解了下情况,收集了不少资料,他开车返回检察院准备将手里的资料都归档整理下,好写一份详细的报告上去,希望能为苏锦年的案子驳回点转机。 外面的天气渐渐冷起来了,已然入了深秋,也不知能否在冬季来临之际将这件事情解决,如今他别无所求,只希望苏老爷子跟苏锦年能够安然渡过,苏锦年的案子能够早日真相大白,至于席闻鸦他已然没有了任何妄想的心思。 不属于他的东西他再如何强求也强求不来,虽然每每想起心都会疼得难受,但是他并不后悔爱了这么一场。 红绿灯前,他车子缓缓停下,眼神随意扫向窗外飘落的雨丝,笑意微凉。 红灯闪过,他收回视线,刚想发动车子,蓦然他觉得不对劲,身后那辆车子似乎在刚才的什么地方见过,既是再怎么顺路也不可能如此碰巧,他眼色微沉,神色警惕起来,再次扫了眼后视镜,将车子缓缓右转,不出所料,那辆车子竟然也跟着他右转了。 他脸色凝重起来,想不出自己为何被人跟踪? 他开始试着慢慢的加速,对方也竟然跟着加速了。 他心神顿时提了起来,还没等他想出对策,那两车子突然像一批脱了缰的野马直朝他冲了过来。 他毫不怀疑两车这么一撞,肯定要翻车。 苏锦凉顿时大惊,猛踩油门提速起来。 刹那,两车在雨幕里一前一后飙速疾驰。 苏锦凉本着不想伤及无辜车辆将它摆脱的心思,车子一路朝车辆稀少的街道上开去,飙的飞快,然后身后的车子就像黏在他车屁股上一般怎么甩都甩不掉。 他掏出手机刚按了报警键,车前方的道路上不知哪里窜出一辆车子,打出来一道炽热的车灯光,刺的他眼睛睁都睁不开,而那辆竟然也直冲他奔来,咆哮的马达声尖锐刺耳,犹如怒吼冲锋的猛兽,来势汹汹。 苏锦凉心重重跳了起来,眯眼下意识方向盘望旁边打去,避免两车的相撞,可后面的车子也已然追了上来,两车相夹倾轧,他的车子还是无法避免的被重重撞击,车身前后眼中凹凸,然而对方却还不善罢甘休,两车同时倒退,再次狠狠撞击上来,再次撞了三次,苏锦凉觉得头昏昏沉沉的,额头有冰冷的液体汹涌而出,手骨断裂,胸腔内仿佛燃起了一把大火,烧的他五脏六腑巨痛。 他的头沉沉的垂在方向盘上,手机接通了的那头,有人在喊:“喂,你好,这里是警察局西城分局……” 他伸手去勾掉落在副驾座下面的手机,可惜完全力不从心,他咽喉里发出低低的声音,然而,这么远的距离却是根本让人听不到。 那头叫了数声没得到应答,以为恶作剧,挂断了电话。 唯一的希望破灭,苏锦凉的眼底有死灰般的绝望,两辆车子眼见撞的差不多了,一辆车子的人下来飞速查看了下,确定苏锦凉倒在方向盘上已经一动不动了,招呼了下同伴,两车同时飞奔离去,他们不敢久留,因而只是站在窗外看了眼,完全没发现苏锦凉无力垂下的手指尖一点点在颤动。 两车刚一离去,苏锦凉血肉模糊的身子便重重倒在了车座上,他的指尖如愿的勾到了手机,他双眼已被鲜血染红完全看不清眼前的任何东西,按键几乎只能靠着摸索。 席闻鸦躺在床上是被一阵手机铃声给惊醒的,她摸到手机,眼睛还有些朦胧,来不及看来电显示便按了接听,“喂……” “鸦……儿,听我说……杀死赵鸾的人是……钱平……” 苏锦凉的声音极为低,低的仿佛只剩下一口气在咽喉里残喘着,但在暗夜里的病房内格外的清晰。 席闻鸦被他的语气和话吓到了,睡意消散,猛然坐起身大声道:“锦凉,你怎么了?你在哪里?告诉我!” “来不及了……鸦儿,来不及了……” “锦凉,你先告诉我你在哪里?” 席闻鸦神色慌乱无措起来,来不及拿外衣穿着一身的病服便朝门外跑去,边跑边跟苏锦凉说话:“锦凉,锦凉,你还在吗?” “鸦儿……我真想……见你……最后一面,可是……来不及…。了,我……的心脏……它快要不跳了……鸦儿,答应我……帮我照顾……照顾我……爷爷……还有……我……大哥……”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薄弱的仿佛空气一般,席闻鸦已经彻底慌了神,只能大喊着:“锦凉,你不能睡,你听见了吗?你在哪里,快告诉我,求求你,告诉我你在哪里……我不会帮你照顾你爷爷和大哥的,照顾他们是你的责任你知道吗?苏锦凉,苏锦凉,你听见了。” 席闻鸦在走廊上越跑越快,她按了电梯,可电梯实在太慢了,她等不及了,朝着楼梯便冲下楼了。 “鸦儿……别哭……我还在……” 苏锦凉的声音再次的遥遥传来,像是从天边传来一般。 “告诉我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席闻鸦摸了摸脸,原来,她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泪流满面了,然而她已经管不了夺眶而出的眼泪,苏锦凉的声音让她感到无比的恐慌。 他在交代遗言吗?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 “鸦儿……我现…。在的……样子太……丑了……虽然……虽然我也想见你……但我……我会吓到你的……” 苏锦凉说话的声音再次低弱下来,他的意识已然开始不清醒了,他知道他自己已经撑不下去了,他不想让血肉模糊的自己吓到席闻鸦,他想要在她心中遗留最美好最灿烂的一面,哪怕是做梦也不能是噩梦,他是如此的深爱她,所以请让他自私一回,保留他的美好,不要让那么丑陋肮脏不堪的自己出现在他面前。 “苏锦凉,锦凉,锦凉,你听见了,不要睡,不要睡,我马上就去救你,求求你别睡好吗,别睡……” 席闻鸦的眼泪已经模糊了她的视眼,下楼梯的时候脚步踩空了,她的脚扭伤了,可她看也没看一眼伤势,爬起来继续跑,她只知道要快点,再快点。 “嗯……” 不要睡吗?可是好困,真的好困……。怎么办?他还有好多话好多话想要对她说,他好想跟她说。 苏锦凉的声音单调的只剩下一道模糊的鼻音了,“鸦儿……我好累……” “累也不许睡,知道吗,不许睡,告诉我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席闻鸦疯了一般跑出了医院,外面还在下着雨,她全然顾忌不上,飞奔冲向马路,看到车子便疯了一般的拦截,私家车司机开了窗大骂:“神经病啊你,冲出来寻死也不要害人。” “求你,求你带我去救救人,他快不行了,他快不行了,求求你……” 她脸色苍白,满脸眼泪混杂着雨水狼藉不堪,病服被雨水打湿,司机甩开了她紧紧扒在车窗的手,猛踩油门,“靠,原来真是个精神病。” 席闻鸦被车子带着跑了两步狼狈不堪的跌倒在地,她爬起身,继续拦车子,一边冲苏锦凉喊:“锦凉,不要睡,知道吗,不要睡……” “鸦儿……” 我爱你,若有来生,我依旧想爱上你……这句话终究来不及说出口,他的呼唤轻飘的宛如空气,说完之后,他那边便再也没有声音了,电话里死寂般的可怕。 她亲耳听见他呼吸停止的声音,那声音几乎在凌迟她的心。 “苏锦凉,苏锦凉,苏锦凉……” 不论席闻鸦如何的大喊大叫,喊到嗓子都哑了,那边悄然的再也无一丝声响,苏锦凉的沉默无情的打碎了她最后一丝弥留的希望,没有什么比从希望的高空跌落谷底坠入深深的绝望更让人恐惧。 席闻鸦身子一软,彻底跌坐在茫茫雨幕中的马路上,眼里的泪水仿佛流不尽似的没有尽头,她的眼神呆滞的望着前方,灵魂仿佛飞出了身体。 而另一边,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特意的安排,昏迷了好长时间的苏锦年终于在这个夜晚的雨夜苏醒了。 半个小时后,警方将苏锦凉的尸体从挤压的不成形的车里拖了出来,放上了担架,盖上白布,现场布满取证拍照的警察,席闻鸦什么也看不见,听不到的,她的眼里直勾勾的望着担架上的尸首再也挪不开目光,苏锦凉的脸上身上满身是血,脸部血肉模糊,身上还开了洞,几乎可以看到内脏。 她冲上去想要去唤他,想要去把他抓起来,可是两名警察紧紧将她拉住,她根本无法触及他一点。 她哭着喊着,声音近乎老妪般的嘶哑难听。 她的情绪激动几乎让两名年轻力壮的警察招架不住,完全是拖着她将她拉上车的。 一上车,没看到苏锦凉的尸体,席闻鸦倒是安静了下来,只是呆呆的坐着,眼泪无声的落下。 由于苏老爷子身体不好,警方考虑到他可能会一时受不了打击,因而认领尸体便让席闻鸦来确认。 席闻鸦再次见到苏锦凉实在太平间,苏锦凉身上的血污已经被清理干净,但是那些留下的恐怖伤痕依旧留在了他的脸上和身上,这次她终于如愿的能够去摸摸他,可冰冷的尸体让她心酸,一双眼睛已经红肿不堪的像是核桃一般,眼泪再也流不出,只剩下满心的悲凉。 她细细的看他漂亮的眉眼,苍白的唇色,眼睛眨也不眨,像是要将他嵌入记忆的深处。 警察在旁边问她:“席小姐,若是确定完毕,请在这里签个名。” 席闻鸦茫然的转身在纸上一笔一划的签下了名字,她恍惚觉得像是在签下死书,只要写下这名字了,苏锦凉便被列入了地狱,再也回不来了。 她闭眼沉沉的划下最后一笔。 看完尸体,本来还要录口供的,可她精神实在太差,因而警方打算送她回去明天再录口供,可她不肯走,语音虚弱的要求在这再坐一会,警方呦不过她只能无奈答应。 席闻鸦一坐便是整整一晚没睡,坐在医院太平间外的走廊的椅子上待了一宿。 冷风吹在她单薄的病服上她也不觉得冷,只是那么呆呆的坐着。 薄少恒是乘转机赶回来的,虽然他身在国外,但是国内发生在她身边的事情他第一时间便知道了。 对于苏锦凉的车祸,他也微微震惊了下。 虽然他第一时间赶回来了,但是到达B市还是凌晨五点左右。 他的脚步声在寂静的走廊上是如此的急切而清晰,然而席闻鸦像是没听见一般,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他的脸色沉沉的,漂亮的唇线紧抿着,狭长的眸子里满是妖艳无双的光芒,他脱下了身上的风衣将她冰冷的身子牢牢裹住,紧紧抱着她轻声道:“傻女人,你怎么这么傻,就算你在这里坐多久,他也不会再回来了。” 席闻鸦一夜未流的眼泪,再次因为男人的话而夺眶而出。 她像只悲伤的小兽,没有抗拒他的拥抱,而是紧紧回抱着他,在他怀着低低的哭诉,“我好恨,好恨我自己,我亲手……亲手把他送走了,我听着他一点点在我耳边断气,可是我却无能为力……” 没人能够体会到那种希望被人生生掐死的感受,只有亲自体会过的人才能知道那一番滋味到底是何等的煎熬。 薄少恒摸了摸她的秀发,动作轻柔的安抚着她,为她的痛而痛,为她的哭声而心碎。 ------题外话------ 我今天本来要写六千的,可是后来帮一个朋友做封面,害的码字时间不够了~看完这章的不许骂我,我都哭了六遍了,不是我变态而是文里面有变态~ PS:家里春节过了事情差不多了,字数正在朝万更慢慢调整回来,第一卷也快结束了,第二卷就进入嫁入薄家了~ 对了,还有我今天偶尔去书评区看了下,居然好多亲的粉丝值为零却知道V章节,你们好打击我~!~ 第七十五章 死后风波 虽然头部神经太过疲劳以致于隐隐作痛,但席闻鸦只睡了三四个小时便再也睡不着了,双眼红肿的有些睁不开眼皮,她伸手按揉了下眼皮和额头,缓解了下疼痛和不适,继而缓缓坐起身。 左手的手腕上还在挂着点滴,冰冷的液体注入进经脉里,让她感觉冰冷之极。 她想要拨去针头,刚动手,蓦然进来一名护士看着她的动作顿时叫起来道:“哎呀,你干什么,还不能拔。” 护士放下手里的东西阻止了席闻鸦的动作。 席闻鸦看着听道:“我想去洗把脸。” 护士冲她友善道:“那我给你打盆水来,你不要动。” “也好,谢谢。” 席闻鸦点了点头,情绪看上去恢复了正常,已然无昨晚那般呆滞,只是在她眉目间依稀还能看出淡淡的清愁和隐忍的悲痛。 没一会,护士便从洗手间端了水出来,拧干毛巾对席闻鸦说道:“我帮你吧。” “不用了,我自己来,谢谢。” 席闻鸦拒绝了护士的好意,接过她递过来的毛巾自己动手擦了擦脸,然后敷了下红肿的眼皮,凉凉的水温贴服在眼皮上,感觉舒服不少。 此时,在外面打了好几通电话的薄少恒正巧回来,看到她醒来了,顿时微微蹙眉走过来。 护士朝他礼貌的微笑了下便出去了。 他在她床边坐下,自然而然的接过她手里的毛巾浸湿冷水然后拧干再给她敷眼睛,嗓音低柔道:“怎么不多睡会?” “我睡不着……” 席闻鸦唇角露出一丝苦笑,涩然无比。 他摸了摸她的脸颊,叹息道:“睡不着,闭着眼休息也可以……” 席闻鸦身体下意识的躲避开了他的指尖触碰,男人的指尖在空中微微一滞,似乎有些受伤,席闻鸦透过微小的眼缝看着他道:“对不起,不要对我这么好……” 苏锦凉就是对她太好了以致于到死了都不愿伤害到她,她很怕,很怕自己心里装了太多在乎的人,而间接伤害到他们。 她命比纸薄,受不起如此之重的厚爱! “鸦鸦,你在想什么,不许乱想知道吗,你想的都不会发生的。”他拿下了她眼皮上的毛巾,靠近她,五指温柔的摸上她的脸颊不顾她的抗拒,狭长的黑眸直勾勾的望进她眼底,仿佛也看到了她心底里去。 这样的眸光令席闻鸦心颤,曾今苏锦凉也经常会以这样的目光看着她。 她胸口闷的难受起来,薄少恒察觉到,单手搂住她,动作不容她一丝拒绝,在她后背轻抚道:“警方已经在查了,我也派人去查了,相信很快就能找到凶手。” 这次,为了她,为了情敌,他破坏了多年的经营部署,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力量去查,他希望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这案子了结,也好让这个女人能够内心得以一丝安定。 “谢谢,我想去警局录口供。” 说到凶手,席闻鸦眼里刹那涌现出凌厉的光芒,推开薄少恒,语气沉然。 她现在情绪比昨晚镇定冷静下来,也想明白了无法再如此悲痛下去,必须要早些找到凶手替还苏锦凉一个公道才是。 “好,我送你去。” 薄少恒拿来了她的外衣给她,然后自己也穿上外衣,叫来了护士帮她拔去快要滴完的点滴。 席闻鸦的脚昨晚扭伤了一夜没医治,如今肿起来犹如馒头一般被白布包扎着。 她坐在床边要穿鞋,薄少恒直接打横抱抱起了她。 她猝不及防之下,惊呼了一声:“你的手?” 薄少恒淡淡扫了眼搁在在她后颈上受伤的手,语气清淡,言简意赅道:“没事。” 她头部的受力点他都放置在了臂膀之上,受伤的部分根本没受多大的力。 虽然他如此说,席闻鸦觉得还是要避着点,难得配合他双手勾住了他的脖颈,将上半身的受力点转移了下。 她的无心之举,薄少恒看在眼里,黑眸转柔,唇色微勾。 开车的司机是秦斫,看到席闻鸦,他依旧面无表情,连丝诧异的目光都没有,仿佛她是空气一般,席闻鸦对他微微友善的点了点头,他才在薄少恒的眼风下朝席闻鸦颔首打了声招呼。 车子行到一半,席闻鸦蓦然想起一件事来,有些忧心道:“苏老爷子他们知道了吗?” “没,警方还没通知他,不过,苏锦年醒了,他已经知道了。” 薄少恒看着她,沉吟了下,缓缓开口,苏锦年的反映他却没说,他没说但她也猜到了。 “哦。” 席闻鸦低着头淡淡的应了声,表情平静,也有些料到了这个答案。 薄少恒伸手默默的抓住她的手,包裹在手心里。 他的手掌温热,不同于她冰冷的手,让她微微感到暖意融融,带着奇异的安定人心的力量,让她浮躁的心渐渐的安静下来。 她看着他的手掌没挣脱,有些怔神。 驱车去了警局,警方看到席闻鸦明显一楞,本来他们还想上医院去找她的,没想到她直接自己上门。 在警局录口供花费的时间有些长,几乎将近两个小时。 录完口供,时间已经午时,薄少恒直接带她去了餐厅吃饭。 薄少恒选择的菜式都比较清淡,就算席闻鸦没什么胃口也在他的温柔言语下吃了点下去。 薄少恒对席闻鸦的温柔举止和神情,让一旁坐着一起用餐的秦斫直瞪眼,在心底大为感叹了一番,这个女人真不简单,居然把自家BOSS给收服的如此服帖! 正吃着饭,秦斫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接起,薄少恒纸巾淡淡擦拭了下嘴角,眉眼一暸。 席闻鸦默默的吃着东西,倒没多在意。 “知道了。” 秦斫就说了这么一句便挂断了电话,目光随意扫了眼席闻鸦继而看着薄少恒道;“BOSS,唐笑那边收到消息,两名凶手自己自首了。” 席闻鸦吃东西的动作顿时停下,抬眼愕然的朝秦斫望来:“你说什么?” “刚刚接到消息,凶手刚去警局自首了!” 秦斫重复了遍内容。 薄少恒指尖轻轻扣打桌面,狭眸倏然眯起,脸上神情没有释然,反而凝重起来。 席闻鸦沉默,也眉头深蹙。 事情过去了十多个小时,凶手才自首? 还有,苏锦凉的车子被撞的不成形,前后严重凹凸,明显不是普通的交通事故,而是蓄意谋杀,凶手怎么如此轻易的便自首了? 最重要的是他们为什么要杀人? 这一刻,她突然想起苏锦凉打给她电话之时,第一句跟他讲的话,他说,杀死赵鸾的人是钱平! 钱平是谁? 席闻鸦觉得脑子里一条条的线,她想要相连起来却怎么想也没想出来,总觉得缺少了什么相连的关键性? 到底是什么呢? 她手紧握着,想得急切。 薄少恒看了她一眼,对秦斫吩咐道:“你去一趟警局将情况了解下,唐笑那边让他继续查。” “好的。” 秦斫起身走了。 薄少恒抓住了席闻鸦的手,轻声道:“想不到就别想了,一切都会水落石出的。” 席闻鸦想了半天还是没想出来,有些挫败的点了点头。 吃完饭后,薄少恒要送她回去,她却想要去看下苏老爷子和苏锦年,他只好陪她一起去。 苏老爷子的病是老毛病,人老了就经常犯,这些天,苏锦凉忙着查苏锦年的案子一直没来看他,他一直念叨着,照顾他的董老太就会安慰他,不过自打知道了苏锦凉出事之后,董老太哭了一场,今天的精神明显不济,对于苏老爷子再次的问话也就没那么热络,有些难掩的悲伤,苏老爷子问她出了什么事,她又不敢说,只是说想到苏锦年的事情伤心。 这话一处,苏老爷子也便不再怀疑了。 席闻鸦来的时候,没敢进去,她怕被苏老爷子看出异样来,只是和薄少恒站在门外,透过门上玻璃朝里面看了下。 苏老爷子,她是第一次见,虽然以前没看过,但是她依稀觉得眼前的老人苍老了不少,脸上眉目间难掩油尽灯枯之气,宛如失去生机的花朵正在慢慢枯萎。 董老太出来打水的时候席闻鸦让薄少恒抱着她走。 之后,她又去看了苏锦年,苏锦年的状态比苏老爷子还差,本来刚醒哪里受得了如此打击,伤势有些恶化起来,医生抢救了好久才将他救回,不过他再次陷入了短暂的昏迷中,医生的诊断是他潜意识里逃避不愿意面对事实,更是一种变相的自我封闭自杀形式。 本来警方也不打算告诉苏锦年的,可是由于在苏锦凉的车上找到的资料是跟苏锦年的案子有关,要跟他取证,所以这才提前告诉了他这个不幸的消息。 这次,席闻鸦没让薄少恒陪着她进入病房,而是独自一人在里面呆了许久才出来。 无人能够知道她跟苏锦年说了些什么,或者什么都没说,但是苏锦年在当天的夜晚再次苏醒了。 他要求录口供,要求见警方。 苏锦年的案子还没结束,谁也没想到苏锦凉被人杀死了,苏锦凉身为一个检察官被人如此残忍杀害,几乎当天便上了午间新闻晚报及各大网络,引起了巨大的反响。 苏锦凉的作风一贯磊落光明,为人处事方面在同事跟上级一直都有很不错的口风,几乎没有什么仇人,也没有什么可以用让人褒贬的,他的英年早逝令人唏嘘不已。 然而上次一再抹黑苏锦年的那名编辑却再次执笔开始歪曲抹黑苏锦凉,一篇报道写的句句藏针,字字带毒。 若说上次看到苏锦年的报纸席闻鸦还能保持淡定,那么这次她再也无法淡定,人都死了,这么抹黑他到底图求什么?她第一次厌恶一个人比之薄练臣还要厌恶。 她第一次生气,第一次发了火,摔了手里的杯子,撕烂了报纸。 这边她刚撕烂了报纸,从报纸上得知消息的章珂第一时间打来了电话给她。 章珂的话问的小心,一点也不敢触及她内心的伤。 席闻鸦的表现却很平静,让她有些松口气,却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才好。 席闻鸦没情绪失控,她倒是在那边哭起来,哭的撕心裂肺的,席闻鸦在这边都能听到研晟说她的声音,席闻鸦静静的什么话也没说。 没一会,研晟的声音便传来,“席小姐,请……节哀……” 研晟经历过那种生不如死的痛,他比较明白席闻鸦的感受,知道她此刻希望静静的呆着,因而说了些安抚的话便挂断了电话,也让本来要去找席闻鸦的章珂不要去了。 席闻鸦确实想要一个人静一静,不过在这之前,她必须解决一件事。 看着撒落在地的报纸,她拨打了薄少恒的电话,第一次觉得权势原来是这么好,没有权势你便什么都做不了! 她知道只有他才有这个能力,明知已经欠他很多债了,但她没有其他办法,她要让苏锦凉清清白白的走,而不是被人如此诋毁抹黑,死后也不得安宁。 薄少恒很高兴她能在遇到困难第一时间想到自己,说明他在她心中总算遗留了痕迹,虽然很淡,虽然是他的权势带来的,但是她能够想到自己,那便足够了。 苏锦凉的报道他也看到了,本来就想着处理了以不致于让席闻鸦看到悲愤,没想到她已经看到了。 薄少恒一声吩咐下来,办事无比之快,几乎当天,这名编辑便被以诽谤罪,诬蔑罪抓入了警局关押,报道的出版社也在当天又发表了一份声明,还原了事情真相,给了苏锦凉一个清白。 另一边,得知苏锦凉死讯的消息,让席父席母震惊了一番,席闻誉在席家大哭大闹了一场,差点没把家都给掀了,她的哭声凄厉的简直让席母心碎了一地。 而最近一段时日一直跟席闻誉关系僵硬的席父也不好开口再说什么,人都死了,她闹就闹吧,只要不寻死就成。 苏锦凉的死,其实让他内心有些庆幸,这下女儿该彻底死心了吧。 她自从与薄练臣发生那件丑事之后一直在家呆着,席父不让她出去除非她答应嫁给薄练臣,可她一心在苏锦凉的身上哪里肯,几乎跟席父大闹了一场,还好席母一直都是站在她这边,才以致于席父没能得偿所愿,但是他一直没放弃。 薄家是军界名门,就算攀上的只是旁系,但对他的升官之路非常的有助力。 再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不信苏锦凉不介意,就算是男人都会在意这个的,出去都会被人指指点点,他的女儿已经毁了。 要是因为这件事情嫁不出去,他定然要先赖上薄家这颗大树才好,他并不觉得自己卑劣,他都是未雨绸缪,不但为自己好,也为了席闻誉好,但没想到席闻誉如此固执。 虽然女儿还不松口,但到现在,他还死死咬着薄练臣不放,不论薄家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不松口,他决定了,只有咬定了薄家,他不信他们不松口。 薄练臣目前也正为此事头疼着,心烦无比,他着实没想到席父竟然如此难缠,薄家都答应帮他处理他升任的事情,可他竟然妄想让他娶席闻誉,那简直痴心妄想。 而同时,令他头疼的事情还有二件,一件是苏锦凉的死闹腾的太大了,折腾出来了太大的动静,他没想到连薄少恒都参与进去了,更没想到他竟然不惜暴露他自己的势力而去追查这事,这着实令他心惊,他都不知道薄少恒何时跟苏锦凉扯上了关系。 不过还好,这件事徐盛在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便处理好了一切,抹去了一切痕迹,安排好后路。 现在就剩下国外的那个钱平,留着他始终是个祸害,看样子要在警方找到他之前先把他处理了才行。 既然手已经染就了血腥,他不建议染的彻底一点,将一切都处理干净。 他不会让任何人毁灭自己的! 只要挡在他面前的人,他都一一亲手除去。 既然你不仁,休怪我不义! 烦扰他的另外一件事情便是孩子,孩子接回了薄家老宅养在薄老爷子身边,薄练臣去看过几次,可随着孩子的长大,孩子有些认生,几乎不熟悉的人他开始不让人碰,他的孩子竟然排斥他的拥抱,只要他怡抱便哭,还是哭的撕心裂肺的那种。 他简直都没办法了,想要留在身边带,可是薄老爷子不准许。 他没办法只能经常去看,可孩子就是与他认生,他为此头疼不已。 ------题外话------ 嘿嘿,明天朝着八千努力~哈哈,后天朝着早上更新努力~ 第七十六章 爱是永不止息 为了让孩子能够与自己熟络,薄练臣现在每天一有空便往主宅跑。舒残颚疈 今天,他也来了,不过他还带了安粱一起来,他本来没打算带她来的,可是她说她也想孩子了,想来看看,安家跟薄家也算得有些交情,苏老爷子看到她倒也没怎么怀疑什么,主要是薄练臣跟安粱在人前不显亲昵,看上倒像是普通朋友。 下午的太阳很好,佣人带着孩子在花园里散步晒太阳。 薄练臣跟安粱走过来的时候,孩子在婴儿车里没睡着,正睁着眼望着天,一双漆黑的眸子眨巴眨巴的,一个人吸着手指,吐着泡泡玩。 孩子的成长快的令人惊叹,简直就是一天一个样,安粱有些感叹上次见到这孩子还是小小的巴掌大一点,没想到现在不但小胳膊小腿都有些长大,连那张小脸都长起来有些成形了,眉眼间跟他母亲有着惊人的相似度。 她下意识的朝薄练臣望去。 只见他蹲下身,嘴角含笑,面目温柔的看着孩子,全身散发着父亲的慈爱,这样的他是她从来不曾见过的。 就算他们在床上极致欢愉,他也不曾对她有过如此温软的神情,那笑容仿佛能够融化寒冰。 他的笑容看在安粱眼里分外不是滋味,看在孩子眼中却其实也不是她想的那么一回事,最起码,孩子似乎没感受到他的慈爱,看到他伸手过来要抱自己,孩子的嘴巴一下子嘟起来,泪眼汪汪就要开始哭功。 薄练臣没想到孩子认生到如此地步,他都还没抱起他,他就这么不愿了。 他无奈收回手,孩子一下子眨了眨眼咿咿呀呀的叫了声,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反正就是不嘟嘴,望着天一个人又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里一个人玩手指,要么踢腿,反正就是不爱搭理人。 薄练臣看着郁闷极了,开始试着跟儿子沟通:“宝宝,爸爸来看你,你怎么不理爸爸……” 他的耐心在这一刻极好,跟孩子说了很多很多的话,虽然孩子最初没怎么搭理他,但是后来也不知道被他的声音吸引了还是被他的神情吸引住了,反正会看几眼他。 薄练臣见他注意力在自己身上,顿时便又想着抱他了,可他一伸手,孩子照样哭。 带着孩子的佣人见了,笑了笑对薄练臣道:“孩子这段时间好像特别不喜欢让人抱,他喜欢躺着。” 安粱在一边说道:“让我试试看。” 薄练臣对她的话没有异议,推开了身让出了位置,安粱脸上挂着温柔的笑,俯身却是轻而易举的将孩子抱起来了,孩子并未对她哭,只是好奇的眨眼看着她,准确的说是看着她披了一肩的乌黑头发。 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些什么,反正眼睛一眨不眨的。 这是安粱新做的发型,一直以来,她其实更喜欢挽起头发,那样看上去气质更显高贵大气一些。 孩子在安粱怀里没哭,让薄练臣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惊奇,难道这小子这么小就懂得喜欢女人了不成?排斥他的抱排斥的那么明显,他天天来可还比不上安粱,竟然对安粱的抱不反感。 他惊异的望着孩子和安粱,有些困惑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安粱抱着孩子对着他调皮的眨了眨眼道:“想知道?可我不告诉你。” 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不过不能在佣人面前失了颜面,她灵机一动便如此说了。 薄练臣看着她调皮的表情有些失笑。 佣人在一边笑眯眯的感概道:“安小姐是个精致的人,估计孩子很喜欢她呢。” 佣人的话让安粱很受用,脸上的笑容越发开怀了些,看着孩子的目光也不如以前那般厌恶了。 薄练臣也高兴,孩子不排斥安粱是件好事,日后,他们相处起来应该也没那么难,对于安粱,他还是想要娶她的,至于席父那边,他说什么也不会妥协的。 这边,他正这么想着,那边,孩子突然抓着安粱的发丝使命的扯,嘴里还发出叽咕叽咕的声音,似乎觉得很好玩,扯的非常带劲,安粱的头发当即便尖叫起来了,孩子的小手看上去小小的,但是没想到力气大的惊人,虽然没扯下她一把头发下来,但是也扯的她头皮生疼。 佣人跟薄练臣被她的叫声吓了一跳,都上前帮忙,可孩子扯的兴奋压根不松手,边扯还边笑。 那笑容纯洁无瑕,但此刻看在安粱眼中像极了恶魔的笑容,让她憎恨无比。 “宝宝,乖,不许扯了,快放手,你弄疼阿姨了。” 薄练臣试图将他的手拽下,可他一碰孩子,孩子就哭,哭的稀里哗啦,好不委屈,但就算如此,他也没忘记手上扯人的动作,还扯的更凶了。 安粱的气的简直想打他了,头皮几乎都被他扯下来了一层。 孩子的哭声,安粱的尖叫,一切都乱了套,薄练臣太阳穴突突的跳动,他扳孩子的手虽然没用多少力,但是孩子的皮肤嫩,一下子便有了红印子,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疼,哭的更凶了,眼泪都掉出来了,一张脸因为哭啼而憋的通红。 花园的动静闹的大,在二楼无心看到的薄老爷子顿时便下楼过来。 “怎么了,孩子怎么哭的这么厉害?” 他过来之时,安粱已经成功在薄练臣的解救下了她的头发,不过由于孩子扯的很厉害,她的头发掉了不少,整个发型更是跟鸡窝一般惨不忍睹。 “没事,孩子一时闹情绪了。”薄练臣淡淡对沉着脸的薄老爷子说道。 薄老爷子看着安粱的一头乱发,有些明白了,关心道:“安粱,你的头怎么了,被孩子扯的吗?真是对不住了。” “没事,孩子也不过是一时调皮。” 安粱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气的不轻,可她非但不能拿孩子怎么着,还要陪着笑脸说没事,别提多憋屈了。 她现在完全不敢抱这孩子了,看他的眼神都带了浓厚的厌恶。 她没事了,可孩子还在哭,哭的呼吸一喘一喘的,跟接不上来气似的,薄练臣想哄他,可孩子根本不领情,他一碰哭的更厉害,还一个劲的躲他,薄老爷子看着心疼,去抱他,他却没拒绝,被薄老爷子轻轻拍打后背安抚着哭声还真渐渐小下来。 薄练臣看着气闷,就觉得纳闷了,怎么就自己抱一个劲的躲,别人抱都可以呢? 薄老爷子抱着孩子哄了一会,孩子哭泪了便睡着了,佣人抱着他回房,安粱想要去整理下发型,因而也跟着回了宅子,花园里顿时只剩下薄老爷子跟薄练臣两个人。 薄老爷子率先慢慢的沿着花园里的小溪流朝先走去,薄练臣默默的跟在他身边。 自小时候跟薄老爷子较为亲近些,长大的薄练臣倒真没像此时此刻这样跟薄老爷子静静走在一起散散步,每次来不是公事谈完就走便是吃顿饭的时间而已,这些年他几乎根本没在老宅住过。 “唉,人老了就不行了,连走几步路都感觉没年轻的时候有力。” 薄老爷子的声音从前方悠悠传来。 薄练臣眯了眯眼笑道:“爷爷身子骨健硕,何来老之说。” 薄老爷子呵呵的笑,回头看他道:“我们爷两很久没这么好好的说话了,来,坐下,我们今天就好好说说。” 他指了指草地上摆放的长椅,薄练臣尾随他坐下,看着眼前的十几年都未曾改变过的风景,不知为何看了有种淡淡的忧伤和感慨,“是啊,十几年了,这里依旧没变,但是我们都长大了。” 薄老爷子也随着他的目光扫视了一遍花园的景色,淡淡道:“还记得当年你出生那会,我每晚吃完饭都抱着你来这里走走,转眼间你孩子都出生了,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薄练臣这会没说话,只是静默的看着薄老爷子略显沧桑的身子侧影,夕阳晚霞照在他的身上给老人渡了一层的金光,他眸色有些柔和下来。 如此祥和而宁静的气氛里,他心头的恨意有淡淡消弭的迹象,然而,薄老爷子突然说了一句话,刹那将他的心再次打落低谷,摔的粉碎,他的眼眸沉的不可见底,有丝丝致命的恨意再次涌了上来。 薄老爷子说:“娶了席家那丫头吧,姑娘家一辈子就这么毁了,你总要负起责任来,虽然……” 他顿了顿道:“虽然这件事情因汪家那小子而起,但是姑娘家的责任却在于你。” 薄老爷子并未看着薄练臣,而是望着远处的风景,一双眸子里含着半辈子的沧桑。 薄练臣的唇线紧抿,搁置在膝盖上紧扣的双手死紧。 他脑海里冒出个念头,像是毒藤一般滋长起来,这事若放在薄少恒身上,他不信薄老爷子会如此说服他? 为什么偏偏妥协是永远是他?他有什么错? 为什么要如此对他,他也是薄家嫡亲,还是长孙,却一丝也不顾虑他的感受? 他到底在这个家算什么? 他豁然站起身来,薄老爷子眸子朝他看来,很是平静,也很平淡。 薄练臣望着他,语气有些冷,有些寒,更带着不易察觉的恨,“爷爷,我只问你一声,若是今日之事发生在少恒身上,你也会让他娶一个他不爱的女人吗?” 薄老爷子双手负后站起身来,看着他,语气沉然道:“少恒他不会犯如此错误。” 简简单单一句话将薄练臣最后一丝弥留的亲情彻底击的荡然无存。 他笑,笑的讽刺,“他不会犯这样的错误,爷爷就如此相信他,相信他的为人。” 薄老爷子皱眉,看着他的笑容,一双沧桑的眸子里有不可察觉的失望,他今日也不过一番试探而已,没想到薄练臣竟然如此沉不住气,他有心帮他,他自己却不思悔改,如此沉不住气的他该如何在政界这条污浊的道路上走下去,实在会被抹黑掉。 他心里有些叹息,对薄练臣道:“孩子,你的心性不如恒儿,我能够如此相信恒儿的为人便是因为他的所作所为迄今为止没有让爷爷一次失望过。” “对我却很失望是吗?” 薄练臣笑得越发讽刺了些。 原来他怎么及都不及不上薄少恒在他心中的地位。 他是这么相信他,连一丝怀疑都没有,而自己他不是试探,便是自作主张的安排,完全不给他说不的权利。 对于他的话,薄老爷子微微皱眉,失望吗?确实有些失望,但是他还不至于到令自己觉得无可救药的地步。 薄练臣看他沉默,眼神冷了下来,脸色却在这一刻平静的犹如深不见底的寒潭,让人看不透,“爷爷,我是不会娶那个女人的,且不说我现在丧妻,况且,我已有喜欢的女人,我不会再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 他话说完,也不去看薄老爷子的脸色反映如何,倏然转身就走。 这是他第一次公然反抗他爷爷,也是第一次大胆的说出他心中的想法。 路上碰到从屋子里回来的安粱,他拉了她便走,完全不顾安粱的反抗和回头,“怎么了?我还没跟你爷爷道别呢?” “不用了,走吧。” 薄练臣现在完全没了遮掩的了心思,明目张胆的搂着安粱离去。 安粱看他沉沉的脸,戾气十足的眼,内心有些恐慌,这样的薄练臣令人害怕,她觉得怕极了,从何开始这个男人让她如此看不透,变得阴沉而阴冷,全身带着死气一般。 她禁不住打了个颤。 薄练臣眼睛睨了她一眼:“冷吗?怎么身体都发抖了?” 他的语气明明是温柔的,却令人不安极了,安粱摇摇头,咬着唇说不冷。 薄练臣看了她几秒便没有怀疑的转头。 薄老爷子一直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他走,看着他带着安粱离去,一双苍老的眸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有淡淡的无奈和惋惜。 翌日,在家闹腾了好几天,哭了好几天的席闻誉突然消失在了席家,席母怎么找都找不到她,找她手机却是留在房间里,席母简直急疯了,一个电话便把在建设厅的席父召了回来,两人打遍了席闻誉所有的朋友和同学连亲戚都不放过,就是找不到人。 两人想到席闻誉可能去苏家了,又跑去苏家找,却还是没人,苏家完全空荡荡的,这下,他们彻底不知道该去哪里找才好,只能报了警,然而失踪不过才一两个小时,按照规定是警方是无法立案调查的,然席父仗着权势硬是让警方出动找人。 席闻誉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 而今天其实也是苏锦凉的案子开审的日期。 杀害苏锦凉的两名凶手在当天便移交法院关押着,正准备半个小时后的开庭受审。 席父的担心其实没有错,席闻誉现在其实很想死,但是在死之前,她觉得自己必须要做一件事才行,那就是要为苏锦凉报仇,苏锦凉的死状她在报纸上看到了,太过惨不忍睹,令人看了第一眼便不敢再看第二眼,他死的如此惨烈,而凶手获罪只是简简单单的坐个牢而已,还因为自首认罪态度良好可能减刑。 她觉得内心有一把火在燃烧,燃烧尽她所有的理智,只剩下疯狂。 人一旦被逼入了绝望,什么事情都能够做出来,而席闻誉便是被逼入绝境的人。 名誉被毁,她的人生已经黑暗一片了,苏锦凉是她唯一的光芒和希望,笼罩着她在黑暗中摸索前行,可这希望也被人打碎了,而席父又逼着她嫁给薄练臣,无疑不是在逼着她自杀,而此时经受了苏锦凉的死讯,她到达极限的神经终于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 她太小,还不曾经历风雨磨难,受不了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绝望。 杀人而已!有了第一次便有第二次,上次没能杀死席闻鸦,让她谨慎了许多,这次,她准备充足了才来的。 两名凶手暂时被分开关押在法院的关押室里。 她以冒充的司法人员的身份进入登记,一切都非常顺利,她“友善”的给他们倒了水喝,将放了毒的两杯水分别给了两名凶手,亲眼看着他们喝下去才走出了这间屋子。 她并没离去,而是直接去了法院最高的天台,她望着澄清天蓝的天空,明明太阳是那么的大那么令人感觉暖意融融,可是她全身冰冷的却毫无温度。 这个世间能够给予她最温暖的人已经走了,她毫无可恋,她觉得她的世界已经随着苏锦凉的死而坍塌,再也没有人可以让她如此深爱,爱到不顾一切,爱到愿为他杀人,她觉得自己比席闻鸦还要爱苏锦凉,席闻鸦根本比不上自己,一点也不比不上…… 她爬上了天台的高台,朝下望去,底下的人和车辆渺小的犹如蚂蚁,在她脚下俯首称臣。 她眼泪满是忧伤,流着泪望着天际的尽头,仿佛看到了苏锦凉朝她明媚而笑的身影,她说了声:“锦凉哥哥,我来陪你,誉儿为你报了仇,你看到了吗?他们都死了,马上我也去找你,你在那边等等我好吗?” 此刻,只要她轻轻纵身一跳,她便能去和苏锦凉相遇了。 然而,就在她闭眼跳跃的时刻,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冲出来一个男人将她抱住在地上滚了三滚,生生将她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她哭喊着挣扎踢打着男人,男人轻松的制服了她双手双脚,将她压制在地上,一条臂膀横压在她脖颈上,冲着她吼了声:“你想死滚远点,别在老子眼皮底下进行。” 他的声音是沙哑的,犹如五十多岁的老者,但是他的轮廓却是那么的年轻,清俊如霜,一双眼冰冷无比,没有丝毫温度,犹如死人的眼眸一般令人生寒。 说完这一句话,男人便起身,朝楼梯口走去,再也不看席闻誉一眼,席闻誉发现他的脚一只是跛的,走起路来非常不方便,似乎截过肢现在安装的是假肢。 席闻誉愣愣的看着他,也不知是不是被他的一吼给吓着了还是被他的话给惊住了,只是傻傻的看着男人背影好一会,等她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天台上已经冲上来好多人,有警察有司法人员,她第二次自杀的机会便这么没了。 在人生的道路上,这次的事件若不是她人生的终点,那么便会成为她人生的另一个起点。 席闻誉被以谋杀罪逮捕了,席母接到消息的时候眼前一黑,直接昏过去了,而席父虽然镇定一张也苍白的紧,他怎么想也没想到这个女儿竟然有胆子杀人! 杀的还是罪犯! 她居然为了个苏锦凉而跑去杀人!他到此刻才赫然明白,她对苏锦凉的感情早已超越了一般的那种情感,而是陷入了疯狂的境地,难怪她会为了苏锦凉而想要杀害席闻鸦,他本来还不太相信,这下他算是彻底明白了,然而明白的也太晚了,终究是他们的宠爱让女儿遭逢了如此大祸。 席闻誉杀人的消息传开后,众人唏嘘不已,都没想到这个女孩子竟然如此偏激疯狂,为了个苏锦凉而走到如此地步。 一而再再三涌起的风波,苏老爷子那边董老太已然完全瞒不住,苏老爷子已经渐渐的意识到了什么,他开始咄咄逼人的问董老太,虽然他已经是风烛残年,但是多年的官场生涯让他气势还能遗留一些,董老太几乎没招架住多久便全说了。 她一说完,苏老爷子便直挺挺的坐在那儿不动了,一双眼还睁着但是不会转动了,看上去诡异的吓人。 董老太按了铃,医生一波波的涌进来,苏老爷子再次躺下了,这次他躺下却是心如死灰了,苍老的眼里有热泪涌出,他的孙儿,他都没走,他怎么能先走一步呢? 老天要拿走他的性命尽管拿去了便是,为何,为何要带走他的孙儿,苏家难道命中注定家门薄弱,居然一而再的让他这个老头子经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而另一边,知道席闻誉以杀人收押的消息,席闻鸦颇为震惊了一番。 相较于她的吃惊,薄少恒却有些神思凝重了,这两名凶手是关键人物,唐笑好不容易查到点眉目,没想到线索就这么断了,两人的身后明显有人,藏的很深,可是他怎么查也查不出来,很显然有人提前做了手脚,没留下痕迹,让他无从查起。 他正想着派人提取两名犯人暗中审问一番,没想到被席闻誉这么一搅和全部毁于一旦。 现在要重新查起却无疑很难很难,连蛛丝马迹都断了,还如何查。 除非……只能寄希望于苏锦年的案子上,既然苏锦凉是为这件事而死的,那么背后的人不是同一伙人也是同一个人。 他拿出手机快速拨打了一个号码:“唐笑,你马上亲自飞一趟H国将钱平带回来。” “我亲自去吗?用得着这么劳师动众吗,不就是个钱平,我马上让人把他带到你面前。” 唐笑的声音在那边不以为然道。 薄少恒语气危险而邪佞起来,“叫你去就去,哪里来这么多废话,想去北极呆着的话直接说一声,今天就送你走。” “得,我不说了,你是老大,我听你的还不成。” 唐笑说完便挂断了。 薄少恒挂完电话便看着席闻鸦目光直直的望着自己。 席闻鸦其实也猜出了点,但是她毕竟没薄少恒想的深远,不如他这般心思慎密,有些她还是不太明白,“你怀疑钱平也会遭到毒手?” “不是怀疑,而是肯定,既然有人不希望苏锦凉查下去,都对他这个检察官都敢动手了,那么没道理不会对一个小小的钱平动手。” 薄少恒长身而立,双手插兜,姿态悠闲散漫却无形中又带着凌然的霸气,邪肆逼人。 席闻鸦想了下他的话觉得很很有道理,有些认同,不过还是有些困惑,“那这次的两个人凶手不是席闻誉杀的吗?” “不,法院那边消息确实是席闻誉混做司法人员将人杀死的,他们确实是她杀的,她是一枚突然跳进来的棋子,令人措手不及却也正合了某些人的意。” 薄少恒眯起眼,语气沉缓,波澜不惊。 席闻鸦拧眉,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看样子这件事情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想,牵扯了很多不该牵扯进来的人,正朝着未知的道路上行进,也不知道这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人?竟然能够如此深藏不露。 不过,不管藏的多么深,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她相信,总会真相大白。 然而上天总是喜欢捉弄人,明明已经濒临真相的门口,却再次关闭了大门,唐笑没能从国外将钱平带回来,带回来的只是一具死尸,而他本人也受了很重的伤。 按照他的说话,他们买通了国外的黑帮,联合起来,唐笑人单力薄,强龙也压不过地头蛇,在国外的势力完全没人家大,对方处处针对他,压制着严严实实的,他被打压的犹如过街老鼠般,能够捡回来一条命已经走运了。 最后的一丝痕迹也被无情的抹杀了,席闻鸦觉得心寒之极,彻骨的冷,那日,她在窗前整整坐了一天,怎么也放不下,她不可能让苏锦凉如此白白死去,就算倾尽所有她也会找出幕后黑手。 苏锦凉的葬期已经在苏家旁系的安排定下来了,碍于苏老爷子跟苏锦年的伤病所以延缓了一段时期,直到苏锦年能够下地行走,苏老爷子从悲痛的情绪中缓冲过来,打起精神强撑着身体坐在轮椅上举办了葬礼。 苏锦凉被葬的地方是在B市的香檀山公墓区,那里位于西郊的一座高山墓园区,风景优美,环境清幽,那里一直以来都是名门望族的首选墓地。 葬礼的步骤,席闻鸦一步都没落下,最后还跟随着送丧人群一路护送着苏锦凉进山,上山,然后埋葬,她亲眼看着这个繁华正茂的男人一步步被黄土掩埋,掩埋了不止是他的身体,还有他的笑容,他的爱情,他的青春,他的理想,他的人生……他的一切的一切,他的生命就像是最璀璨绚丽的烟花一般在她的生命里只绽放了一时,却让她铭记了一辈子。 她觉得心空空的,茫茫然的,眼角有泪划出,只有一滴…… 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作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人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不止息。 她放下手里的鲜花,行了葬礼,将这段话献祭给他,苏锦凉,虽然我相识很短,我也无法让自己爱你,但是我对你情感超越了时间,比爱情还要亲厚,那便是亲情,你就像是我的家人一般,你永远在我的心底最深处,我爱你,我的家人! ------题外话------ 第七十七章 羞赧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人潮一波波的走了,送丧的队伍散尽只有小部分人还未走,苏锦年站在一棵青松柏树下面怔怔望着不远处坐在轮椅上看着苏锦凉墓碑出神的苏老爷子,席闻鸦走过来在他身前站定。 虽然没揪出幕后黑手,但是警方那边好歹顺着苏锦凉遗留下的线索查出了杀死赵鸾的人不是苏锦年,是钱平,他无罪释放,这样的结果却是苏锦凉失去了一条性命换来的。 苏锦年心里很不好受,时间若可以倒退,他宁可坐牢也不愿弟弟为他的案子失去了性命,他好恨命运的残酷,也更恨自己,都是他的错。 要不是因为他,苏锦凉才拥有无可限量的未来,璀璨的人生,幸福的爱情,美满的家庭,以后还有拥有他自己的孩子……都是因为自己,一切都毁于一旦。 他眼眸深藏着无限悔恨。 他这一辈子走错了太多的弯路,每一次付出的代价都太过惨重,如今他再也不能一错再错下去了。 他必须振作起来,还有爷爷在等着他,如今他是苏家唯一的血脉,他必须担起所有的责任。 “爷爷身体越来越不好,北方太冷了,我会带他去温暖一点的南方调养。” 苏锦年静静的诉说,目光开始瞭望南方。 这个地方拥有太多的悲伤沉重的记忆,苏老爷子身体每况愈下,一日不如一日,再在这里待下去,苏老爷子定然承受不住,确实该换个环境养身体。 席闻鸦有些惋惜,这般的话,她无疑无法帮忙照顾苏老爷子了,只能冲他说道:“那你们多保重,有什么事情可以联络我,虽然我没什么能力,但是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们。” 既然他要走了,她决定还是不将杀死苏锦凉的人还另有幕后黑手的事情告诉他,免得他又想走走不掉,再次陷入危险之地,苏家已经经受不起风波了,这样也好,少一个人少一份危险,她无法兑现苏锦凉的遗言,那么只能帮助他找出真相和真凶。 “谢谢,不过我想不需要了,我现在别无所求,只希望爷爷的病情能够好起来,我到南方后会找一份好好的工作,找一个善良的女人好好结婚,好好生活,现在家人无恙平安便是我最大的祈求。” 每个人都在岁月里都曾年少轻狂过,任性过,肆意妄为过,都要经历风雨和磨难才能蜕变,苏锦年也不例外,苏锦凉的辞世已然能够令他自混沌中清醒过来。 席闻鸦有些欣慰,嘴角微微牵起,扯出这段时日来的第一个笑容:“你会得偿所愿的。” 苏锦年也对她浅笑了下,目光感激道:“忘了跟你说声谢谢,若不是当日你在病房内的那番话,我定然没有醒悟的这么快。” 他永远也无法忘怀她的话和这个女子,苏锦凉是他生命里的警钟,那么她便是一盏指引他的光明之灯,让他在最冰冷的时刻感受到了一丝丝暖意。 席闻鸦微微勾唇道:“好好活着,连带着锦凉那份一起活,活出精彩!” “我会的,席小姐,我也想跟你说一句话,锦凉虽然已经去了,但是你依然可以追求你自己的幸福,人生真的太过瞬息万变,珍惜现在拥有的,我祝你幸福。” 苏锦年目光真诚,这一刻与苏锦凉的神情说不出的相似。 席闻鸦有些默然,微微一笑道:“我也祝你幸福!” “嗯,我该走了,再见,有空的话可以去南方找我,我的手机号永远不变。” 苏锦年伸出手来与她交握道别,然后去了苏锦凉的墓前,再与他道别,最后带着苏老爷子缓缓走了。 席闻鸦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有些模糊,眼里沉浮起落终归化为一声叹息。 “走吧,我送你回去。”薄少恒不知从哪里走出来,对她温柔道。 “嗯。” 席闻鸦点了点头,两人并肩朝下山的石道走去。 石道并不是很宽,两人并肩走在一起刚好,但身体不可避免的有些摩擦和触碰。 男人的指尖自然而然的缠上她的手,宛若演练了无数遍,十指紧扣相缠,席闻鸦手心有些冒汗,垂下的眉目朝两人相缠的手望去,心不可制止的微微一缩。 珍惜现在拥有的吗? 她有珍惜的资格吗? 脑海里闪过苏锦年的话让她有些苦笑…… 她想挣脱,薄少恒不让,反而越缠的紧了一分,目光并未望她,看着前方,话却对她说道:“山道有些窄,还是小心点为好。” 他的理由恰当而充分。 她没有反驳的余地,席闻鸦只好放弃。 从墓园开回市区,天色已经渐渐暗沉下来了,将近下午四点多,席闻鸦突然想起家里的食物跟日用品已经不多了,让薄少恒放她在超市门口下就可以了,准备去买点回来。 她本以为薄少恒应该就会这么开车走了,却没想到,她一圈超市逛完出来,他的车子竟然还在原地等着她,顿时让她愣了愣。 她在超市选购了一堆的物品,三大袋子拎在手里还真有些沉。 薄少恒看见她过来,立马下了车轻轻松松的拎过她手里的东西,“买好了嘛,那走吧。” 他将东西放在后座放好,打开了副驾座的门,席闻鸦坐上去,有些诧异的看着他道:“你不回家吗?” “我说了送你回去不是嘛,还没到你家呢。” 薄少恒并没有笑,但是表情说不出的柔和,带着灼烫人心的温柔配着那张精致的脸型格外的魅惑。 席闻鸦闪了闪眼,表情不太自然的朝窗外望去。 他说的护送,送的很彻底,将她的东西也帮忙送进了她家。 进都进来了,席闻鸦自然不好赶他走,去给他倒了杯水。 薄少恒喝完水坐了会倒也没再留下来的意思,刚起身准备走了。 突然,哧哧一声,客厅里的电灯也不知怎么的,突然灭掉了,也不知道是烧坏了还是跳闸了,室内陷入一片漆黑中,席闻鸦被吓了一跳。 薄少恒停住脚步朝她问道:“去拿个手电筒过来,我帮你看下。” “哦,不麻烦你了,我等下自己看下就成。” 席闻鸦觉得只是小事而已,自己能够处理。 “去吧,不看了我不放心。” 薄少恒拿出手机给她照路,席闻鸦见他执着,只好随了他的意。 厨房跟卧室的灯都能打开,看样子不是跳闸,而是灯丝烧掉了,她去找了配用灯泡过来,再拉了电闸回到客厅。 “备用灯泡拿来了没?” 那会薄少恒脱了外衣,挽起衬衫袖口,已经站在凳子上了,正等着她,她将手电筒光线打向他,将灯泡给他,“拿来了。” 他卸下坏掉的灯,将备用灯泡装上,他的个子很高,站在凳子上绰绰有余,但是如果换做是席闻鸦站在上面绝对会因为矮了一截要踮起脚尖才能够得着,他很庆幸他将她送回来了让自己碰上,而不是让她一个人处理。 装好灯,他准备下来,席闻鸦伸手扶了他一把,这点高度完全伤不了他,但是他还是搭着她胳膊下来了。 他一下来,席闻鸦便转身想要去拉电闸,动作有些太急,脚尖绊倒了凳腿一下子不防当即便要摔倒在地,薄少恒惊觉顿时伸手环住了她的腰身带着她稳稳的转个圈,“小心。” 席闻鸦有惊无险,然而她的唇却堪堪擦过男人微微敞开的胸膛,两人的姿态也暧昧的紧,她在他怀中紧紧抓着他,她搂着她的腰身紧贴在一起,他的呼吸几乎喷洒在她的额头清晰可触。 她一下子便有些怔住了,红唇火辣辣的烧起来,耳根也有些烧起来。 “还好吗?” 偏偏这么暧昧的气氛里,男人竟然还用如此低哑的声线跟她说话,气息拂在脸上滋生暧昧。 “没事,谢谢。” 她摇了摇头,脸色有些发烫,幸好黑暗看不出来。 他放开了她,她去开了电闸,灯光再次亮堂起来。 “我先走了。” 薄少恒穿上了外衣,跟她告别,席闻鸦点了点头,目光有些游离。 薄少恒失笑,勾了勾唇,那个无意的吻他哪里会没察觉到,只是她既然不愿面对,他也不好太过逼迫,况且现在羞赧的她更令他觉得心头愉悦! …… 席闻誉的案子定下来了,她全部认罪,超乎寻常的配合警方的审查,现在就差法院的最终判决下来。 席母最近为了席闻誉的事情吃不好睡不好,一天三次哭,哭的席父都心烦了,虽然他觉得这个女儿太过不争气,但是终归还是狠不下心来看她被送入监狱。 两人商量了下,准备找薄家希望薄家能够出面将席闻誉的案子压一压。 现在席父完全已经不敢再奢望席闻誉能够嫁入薄家,她能够安然从这件案子中脱身便已经满足了。 他找了薄练臣说明了他的来意,已经有些祈求的意味。 薄练臣沉默的听完他的话,面上看不出什么神色,然而心里难掩讽刺。 席父话都说完了,却迟迟没得到回应,坐在那儿有些忐忑,他其实不用想也知道薄练臣的想法,可他也没办法了,这件案子不是普通的案子,而是杀人案,完全不是他这个小小的建设厅副厅可以撼动的。 终于,薄练臣开了口,眸光沉然的看着他,“这件案子,我帮不了你,杀人不比其他,就算我有通天的手段也没办法将让你女儿无罪释放。” 他一出口便是没丝毫回旋的余地,竟然连考虑一下的机会都没有。 席父脸色有些青白,没有想到薄练臣如此无情,一句没有通天的手段就想打发了自己? 他有些愤然道:“我的女儿能落到如今的下场还不是因为你的缘故,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现在别无所求,也不强求你娶他,只希望你能帮我女儿解决这件案子而已。” “她可不是为了我杀人,这件事情好像与我并无关系。” 他早已调查过席闻誉,她的杀人完全是为了苏锦凉,可不是因为和自己的丑事所以受到打击而杀人。 他并不觉得自己有帮助她解决案子的理由。 “但是你毁了我女儿的清誉是事实,你总要为她做些应有的补偿。” 席父已经退了又退,尽管心中气怒的不行,但是他不敢表露出来,语气还是很好。 薄练臣唇线紧抿,语音冷冷道:“我只能找律师帮她打赢官司减轻刑期,但是无罪释放完全不可能。” 这件事情牵扯太广,且不说在社会上已经引起了不小的风波,薄少恒还在死死咬着不放,他好不容易抹除一切痕迹,从中脱身哪里能够再次深入进去。 席父不知道薄练臣的担忧,他以为他只是单纯的推脱,对于他的话,席父很不满意。 他沉了脸道:“我现在只有这么一个要求而已你都不能答应吗?好,你不答应,休怪我不留情面。” 他豁然站起身,脸上尽显阴霾狠色。 薄练臣斜睨着他冷淡道:“我已经给出了条件,是你太过得寸进尺了。” 杀人案哪里是他说无罪释放便无罪释放的,他能够给他找最好的律师已经是给了颜面。 席父脸色黑沉的可怕,“薄练臣,我女儿要是坐牢了,我就算倾家荡产也要告到你坐牢为止。” 席父实在被逼的没办法了,只能铤而走险的走了一步险棋。 “怎么,威胁我?” 薄练臣也站起了身,挺拔高大的身形比之席父高了一截,明显有了气势上的压制。 席父有些气势不足,他其实心底也明白,告薄练臣强奸性骚扰倚靠薄家的势力完全么希望,他也不过是赌一赌而已,他的话语又软了下来道:“只要你能帮我女儿脱罪,你和我女儿的事情既往不咎,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他已经老了,再生儿女出来养大已经不可能了,现在就盼望着席闻誉能够有出息或者嫁户好人家,让他老来有所依靠,哪里能够眼睁睁看着她坐几十年的牢,女人的青春只有一次,错过了便没了,等她出来早已经成了老姑婆谁还会要她。 他似乎忘记了席闻鸦也是他的女儿,压根没将她放在心上过。 席父低声下气已经低的不能再低了。 薄练臣眯眼看着他,脑子里突然冒出个主意来,勾唇笑道:“好,你想让你女儿无罪释放也不是不可能,不过就是要做些手脚比较麻烦,我确实帮不了你,但是我知道有一个人绝对能够帮你,你可以去求他……” “谁?” 席父抬眼目光灼灼的望着他,眉目紧锁。 薄练臣勾唇笑,笑容犹如吐着芯子的蛇,带着莫名的诡异寒意。 他对他轻轻吐出一个名字。 ------题外话------ 大姨妈来了,我肚子疼的想砸电脑~呜呜~明天更新在下午,后天更新在早上~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sy.net 第七十八章 神秘男人 学校请了太长时间的假,席闻鸦这会身体好了,第二天照常去了学校。 刚到学校便碰到章珂,这些天她没敢打扰席闻鸦,一直给予她足够的时间一个人冷静,这会看到她精神明显好转,有些欣慰,却仍旧不敢触及苏锦凉的事情,就怕一不小心踩到她的伤。 席闻鸦看她小心翼翼的模样有些失笑的同时心中倍感暖意。 “鸦鸦,晚上工商学院那边有一场讲座我们一起去听吧,听说这次演讲的人大有来头,是个海外华侨,经济,历史,金融,律法等等都精通,学位拿了一大堆,还会多国语言,是个特别厉害的人。” 章珂其实对工商没什么兴趣的,但是席闻鸦貌似失忆后喜欢经常翻这一类的杂志,她也就留心注意了下,昨天偶然在工商学院的外面贴着一张讲座的海报,她本来不过是看上面的男人长的好看多看了几眼,没想到是一场演讲,顿时想着席闻鸦最近心情不佳正愁没转移她的注意力的东西。 “好,只要你不嫌听了犯困,我们就一起去吧。” 席闻鸦对于她的好意心领神会。 “当然不会,你是没看见那个男人长的可真好看,我以为这世上我哥已经算得上倾世之容了,没想到还有那么好看的男人,简直太打击我们这些女人。” 章珂说着双眼有些泛光,席闻鸦笑道:“有这么夸张吗。” “当然有,我都说不出来他那种好看,反正你晚上去看了就知道,对了。晚上我们要早点去占位才行,要不然晚了绝对连位子都没了。” 章珂虽然对讲课内容不敢兴趣,但对那个男人还是很感兴趣的,不过她纯属欣赏凑热闹的心态。 “听你这么说,我倒真有些好奇。” 席闻鸦还真被她勾出了好奇心来,这世间能够与薄少恒匹敌的男人,确实少见! 傍晚时分,章珂急急的拉着她去占位子,却没想到,礼堂那会已经黑压压挤满了人,连过道都站着人,章珂郁闷死了,她们这么早来居然还是晚了,她随手拉了一个同学问,才知道原来竟然有人已经在这儿占了一下午的位置,她不得不惊叹了声,美男的魅力就是不同凡响。 礼堂的人实在太多了,呼吸混杂,席闻鸦有些不太喜欢这样的热闹,开始有些兴致缺缺,在那儿不过站了十几分钟又涌进来好几批人,整个礼堂都快挤不下了。 人群,你挤我,我挤她,挤得席闻鸦站都有些站不稳了,更严重的是她和章珂硬生生被人挤得分隔两地,章珂急得想要过来,却怎么也冲不过一波波涌进来的人群,到最后还被人流挤到更远去了。 席闻鸦完全看不见她人,就给她打了电话让她别过来了,站那儿就成。 她自己也不跟别人挤了,女生们一个个都往最前面的好位置冲去,她反而朝后走。 后面比较空,她站在比较空余的地方喘了口气。 在她旁边立着一张海报,她扫了眼,顿时便愣住了,章珂说的一点也不夸张,这男人长的确实好看,虽然是一个侧影还打了光晕,但是那脸庞轮廓的线条极为流畅完美,犹如精雕细琢一般细致无暇,浓眉英挺如剑,薄唇似笑非笑,飞扬的鬓角梳理的齐整,微垂的眼睫很长很黑,泛着一股浓郁的书香气质,带着一点点忧郁,一点点的清雅,他的眸色倒令人有些看不清,不过光这一眼已然足矣令人心魂颠倒。 席闻鸦再看了下文字介绍,有些惊悚起来,这人哪里是学识渊博可以说的,简直就是跟薄少恒一般的怪胎才是,竟然各方各面都有涉猎,连音乐,绘画,文学方面都得过很多著名奖项。 简直不是人,而是怪物才对! 席闻鸦正看的入神,礼堂门口传来骚动,她抬眼望去,只见一名身着银灰色西装三件套的男子步伐从容的走进来,人群为他让开了一条道,他一步步朝前踏去,嘴角含着一抹笑,并不逼人,但也带着淡淡的疏离之意,他迈向主讲台,他的身后还紧紧跟随着一人,那人看上去像他的保镖,有点形影不离的味道,连他上讲台都会跟着站在他身后五步远。 令人惊奇的是,在两人的后面还跟着一堆的人,那些人看上去是校高层领导,没想到他们也不知是对此次的讲座感兴趣还是单纯的对这个人的重视,也来了。 男人在讲台上站定,冲着众人微笑着行了西方礼节,大概刚从国外回来,还没适应东方的礼节习俗。 不过他的一口普通话却是说的极为标准流畅,声音也清越的宛若流水击打石子,淡淡的柔,淡淡的雅,令人听在耳中格外的舒服,“各位晚上好,我是傅铭袂,很高兴认识你们!” 灯光下,他气韵淡淡忧郁中带着清贵,宛若皇家的王子,举手投足间,优雅贵气无懈可击,无形中透着让人不可捉摸的神秘。 真实的他脸庞线条从席闻鸦这个角度看上去有些冷冽,不过他缓缓扯唇笑了下,倒是有些舒缓了他的冷意。 虽然他在笑,但是他的眸色漆黑如墨,很深很沉,一般人很难在里面看出他的真实情绪来。 台下很多女生看的有些花痴了,差点没尖叫出声。 席闻鸦看着男子的面容有些走神,她倒不是因为男人的俊美,而是感觉有些怪异,这人竟然令自己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可是她并不觉得自己见过他,那么这股熟悉感又是从何而来? 这次的讲座时间并不长,只有一小时,男人把握的很有度,专挑精辟的案例讲解,讲的还很细致深入唯恐有人不懂,也有时会让下面的学生提问,他神采飞扬,眉目剔透,此刻的他倒跟最初的忧郁王子形象有些出入,锋利的像是一把出了鞘的宝剑,清莹如秋水,寒光耀九天! 明明是在高雅的礼堂学府,却令人有种深陷刀光剑影,诡谲商场的错觉。 连席闻鸦被他的话带着都有些入了迷。 讲座结束,礼堂掌声如雷,喝声如虹。 一双双炙热的目光凝聚在男人身上,男人端的怡然,神色再次恢复了点点忧郁的高贵王子形象。 很多学生想要上前让他签名却被校领导一一挡下,傅铭袂也挂着疏离的笑容拒绝了,他身后的男人站在他身侧格挡着人潮护送着他朝门口走去。 手机铃声响起,席闻鸦收回目光,接了电话,是章珂打来的,跟她说了一番赞美男人的话之后,让她在礼堂外面碰面,里面人实在太多了,她还是挤不过来。 “嗯,好,我在外面等你。” 席闻鸦边说着电话边随着人流朝外走去,不过她明显错估了人潮对傅铭袂的狂热程度,她身后的人流都急着朝傅铭袂那边涌去,挤得有些急了,也不知道谁突然那么一撞,将她手中的手机高高撞飞了,她眼睁睁看着手机在空中划过完美的弧度,生生朝着某人的头顶掉落。 她瞠目结舌,刚像出声喊—— 在下一秒却犹如磁带突然卡住了,一下子无声。 她的手机距离傅铭袂头顶还有几许落差的时候硬生生被一个人凌空跃起一脚踹飞了。 她眼皮重重跳了下,惊骇的望着被踢飞撞上礼堂大门壮烈牺牲的手机发出四分五裂的声响。 因为这一插曲,礼堂一刹那有些静谧。 傅铭袂的眉微微蹙了下,眼风淡淡扫向踢飞席闻鸦手机的男人。 那男人低了低头,去将手机零碎件捡起交到傅铭袂的手中。 傅铭袂朝席闻鸦看了过来,一步步朝这边走来,人群自发划开了一条道。 席闻鸦看着他。 他对她歉意道:“对不起小姐,我代表他向您道歉,我会全权赔偿您的手机。” 近距离的接触,席闻鸦愕然发现男人的皮肤出奇的白,隐隐可以看到他脸上青色的血管,不过他看上去极为健康,一点也不像有病在身之人的那种苍白。 席闻鸦接过他手里的手机,柔柔的笑了笑,语气清淡道:“我接受你的歉意,不过赔偿就不必了。” 一个手机而已,她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她很明白,若是刚才没有那个男人的凌空一踢,此刻被砸中的人无疑是眼前的男人,他也不过是恪守本分而已。 “小姐客气了,毕竟是我们的不对,赔偿还是需要的。” 男人的教养极为好,连说话语气都带着一股无形的贵气。 “真的不必了,没有伤到人已经是万幸。” 席闻鸦依旧推却了他的好意,她的眼眸里有一份执着。 傅铭袂看着,眼眸微微闪了下,脸上天生忧郁的神情露出几缕笑意,淡淡道:“如此,请小姐收下我的联系方式,若是想要赔偿,可以随时联系我。” 他并未直接给她钱,反而拿出一张白纸写了个联系方式给她。 席闻鸦有些怔住了,这张纸明显比手机还要贵重了一分,已然代表了欠她的一份情! 她有些推拒,“真的不必……” 她话还未说完,男人已经不容她拒绝的讲纸条塞入她手中,然后笑了笑转身走了。 席闻鸦顿时看着男人的背影有些愣住了。 男人刚走,章珂突然冲了过来,拉住她一脸难以置信,双眼泛光道:“鸦鸦,他……他居然给你号码了。” 席闻鸦有些好笑的看着她兴奋无比的模样,搞的好像她自己中了头彩一样:“看你高兴的,你不会看上人家了吧,别忘了你可是名花有主哦。” 她尾音拖长,有打趣的意味。 章珂有些脸红道:“你都胡说什么,我是替你高兴,这么厉害的人别人想认识都认识不到,你可好,都有人家联系方式了,你没看见别人看你的嫉妒眼神。” 最后一句她压低了声音说。 席闻鸦摇头失笑,“我可是毁了一部手机,你都不心疼?” “哎呀,手机跟这个完全没可比性,我明天就陪你去重新买一部。” 章珂双眼灼灼发光。 席闻鸦苦笑,她倒真不觉得这张纸条有什么不同,不过给她多了一份烦恼而已。 校领导相继离去,只剩下傅铭袂带着保护他的男人。 傅铭袂朝男人淡淡扫了眼道:“有话说?” 他早已注意到他的神色,其实也知道他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他还是问了问。 男人低头,态度恭敬道:“少爷,她不是你该动的人!” 傅铭袂挑了挑眉,一双细细长长的眸子瞭望远空,脸上神情波澜不惊,有些让人看不透,嘴唇的笑更是意味不明:“沉然,就是因为知道她不能动,所以我想要知道答案,你明白吗?” 沉然拧眉惊悚的望着他,突然间有些明白了他的意思,但还是有些担心道:“可是,少爷,夫人那边……” “我相信你不会多嘴的是吗?” 傅铭袂淡淡扫他,目光并不逼人,还可以说很柔和。 沉然目光却不敢与他对视,默然低头,卑微而恭敬的行了个充满敬意的礼节:“是的,我的主人!” 傅铭袂收回视眼,眸色再次流露出微微忧郁的清贵气息来。 ------题外话------ 我想早点更新可还是晚了,我是废材,砍死我吧,躲墙角画圈圈去~已经进入第二卷了~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sy.net 第七十九章 民政局 席父坐在沙发上,咽喉发干,全身肌肉紧绷,有些颤颤的望着对面慵懒而坐的男人,紧张而忐忑。 这个男人,俊美,威仪,高雅……宛若古时的帝王,只是静静的坐在那儿看着自己,没有任何言语,但是无形中散发出来的强大威慑力却令自己心惊胆战。 他这辈子可以说混迹官场多年,还从未碰到过给人压迫感如此之强的人,明明什么都没说,没做,光淡淡的一眼便震住了自己。 男人那双眼眸仿佛住着妖魔,有着吞噬人心的力量,令人不敢直视! 难怪薄练臣让自己来求他。 他暗中掐了把自己的大腿,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不知薄少意下如何?” 薄少恒眉眼平静的审视着的眼前的男人,嘴角漫不经心的勾起一个弧度,风轻云淡道:“令千金犯下的是杀人案,这可不是简简单单的案子而已……” 席父心头重重一跳,说道:“正因如此,所以才想要恳求薄少帮帮忙。” “但是你给予的理由不足以说服我。” 薄少恒神情很淡,眼风都不曾挑一下。 光凭薄练臣,薄家有愧于她女儿这条理由就想让他们帮忙抹去一宗杀人案,这买卖怎么算都有点亏。 席闻誉名誉被毁,但是并未失身,流言蜚语一旦随着时间的流逝自然而然便不攻自破,薄家也完全有能力为她匹配一门门当户对的望族人家。 席父有些紧张,额头冒出了冷汗,“那不知薄少想要如何才能答应?” 对于这个男人,席父完全看不透他,更猜不出来他的意思。 他跟薄练臣完全不同,若说薄练臣是一只狡诈阴险的狼,那么这个男人便是一只全身充满妖气,令人无法琢磨的狐! 他完全不知他下一步棋走向何处? “既然谈判,你就应当准备了充足的砝码来,你的砝码不够。” 男人双手交缠相扣,懒洋洋出声。 席父额头汗珠更甚,眸子低垂,极力思考着能够说服他的理由。 可是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身上并没有他所想要的东西。 钱?他恐怕从来不缺这玩意。权?人家完全只手可遮天。命?为他卖命的人怕是多如牛毛。 女人?…… 他瞠目,蓦然想起他离去之时,薄练臣给予他的提示:听说他最近对你家女儿有些感兴趣,你大可利用这点。 他看向薄少恒,目光里还有未来得及收回的震骇之色,他以为,以为薄练臣不过是玩笑一说而已,难道,他真的是想要他的女儿不成? 他试探性一问道:“不知薄少想要什么?莫非是女人?” 薄少恒眼角一暸,静静的看着他,目光说不出来的平淡,却透着莫名的危险,“你认为我是想要女人?” 他一声反问,将席父一下子问住了,有些惊诧,难道不是? 薄少恒笑了,笑得妖娆惑人,邪佞尽显,“那不知你想要送我什么样的女人?” 席父愣了愣,见他如此说,终于有些释然一笑,有些难掩的激动道:“你想要谁都可以?” 他倒真没想到自己的女儿还能跟薄家这位掌权人攀上关系,无法嫁给薄练臣没关系,嫁给这个男人更好! 他几乎下意识的以为那人是席闻誉,却没想过,若是他中意席闻誉,哪里还容到他去求他,早就自发将人救下。 “席闻鸦也可以吗?” 薄少恒狭眸半掩半眯,目光看似慵懒至极,却深藏着锐利的锋芒,蓄意待发。 席父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有些难以置信的重复了一声:“你说谁?” 他倒真忘记了自己还有一个女儿。 薄少恒淡笑不语,静静的看着他,那目光黑的极致,耀眼的极致,仿佛容纳了宇宙在其中,璀璨夺目。 “席闻鸦,你想要她!?” 席父震骇了下,倒真没想到他竟然想要席闻鸦。 “怎么,不可以?” 薄少恒依旧维持着不变的姿态,但是上半身朝前倾了倾。 席父心绪翻涌,各种滋味交杂,眸色晦涩难明,“不是,当然不是,既然你想要自然可以,我今日就可以将她给你送来。” “你竟如此舍得将你女儿送与我当……情人?” 薄少恒咬唇,勾着笑,完美的脸庞上笑意越发浓厚了些。 情人!? 这两字让席父眉微微皱了下,眼神有些闪烁,然而话语却是决然,“若她能够换回她妹妹的一命,做你情人又何妨?” 薄少恒的眼底犹若冰凝结霜了一般,冷寒的彻骨,然而面上却不动声色,依旧带着儒雅的微笑,有些迫不及待道:“哦,倒真没想到你女儿在你心中如此不值钱,竟然可以如此当作买卖交易低贱送与人。” 席父的太阳穴突突挑了下,有些不太明白他说这话的意思,不是他提出来的条件,他想要的吗?怎么这意思他听着不对味。 “最后一个问题想要请教下席先生,如若今日问你要人的不是我而是其他任何人,你还会将你女儿送与他吗?” 他一双狭眸淡淡的睨着他,不逼人,却令人有种无所遁形的错觉,席父完全躲不开他的目光,全身宛若毫无秘密一般袒露在他眼前。 他嘴唇颤动了下,心惊的无以复加,有些无措道:“女儿终归是要嫁人的,若真要那地步,能够以她的幸福换回她妹妹的一生,又有何……” 不可两个字还未来得及吐出,席父惊骇的发现身子陡然离地而起,他的咽喉被人死死掐住,男人邪佞的眉眼带着隐秘的残忍和阴鸷,瞳仁沉黑,有着无尽的黑气在涌动着,他的笑容却是妖冶到极致的华美,令人移不开目,心颤,心惊,心窒…… 这哪里还是个人,简直就是幻化于人世间的妖魔,带着华美的面具蛊惑人心。 “你……” 席父声带被掐的完全发不出声音来,他毫不怀疑男人的手轻轻一折,他便能当场脖颈断裂而亡,他双手抓着他的手腕死死挣扎,脸色通红,眼眸里有惊恐。 “从今天起,给我记住,她是我的人,不准你碰她,欺她,辱她,骂她,命令她,肆意践踏她的尊严,随意摆布她的人生,既然你不将她当成女儿看待,不宠她,不疼她,那么我来宠,我来疼,若让我下次再从你口中听到如此无情冷漠之话,休怪我不顾情面!” 他话语说完,毫不客气的将席父狠狠扔在脚下,“滚!” 薄少恒极力压抑着眼眸里的风暴,杀机四溢,整个空间都迷漫着令人胆寒的冰冻之气,若不是看在他是席闻鸦生父的份上,今日这番话,他定会丝毫不留情的拧断他的脖子。 席父看着眸若九幽寒霜的男人,心中已然不足矣用恐惧来形容了,他刚才差一点就踏入了地狱,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他慌慌张张的爬起身来往门外冲去,仿佛怕身后有猛兽追来一般,步伐无比迅速。 二十多年来,第一次如此震怒,因为一个女人而疼,心痛的仿佛有人在上面一刀一刀凌迟他的心脏,折磨他的灵魂,他觉得自己疯了,竟然如此不淡定,可就是如此不受控制。 他视若珍宝般的女人竟然被亲生父亲看的如此之低,低到尘埃里,不惜为了另一个女儿而将她当成交易品来做交易,他有些怒不可遏,极力需要发泄的东西! 一拳狠狠砸向一旁精美的玻璃鱼缸,嘭的一声巨响之后,鱼缸脆裂一地,水无边的漫了出来,色彩斑斓鲜艳的华美鱼儿全部在地毯的玻璃碎片上不甘的跳跃起舞,宛若站在刀尖上起舞的人,伤的遍体鳞伤却依旧不想放弃,哪怕流尽最后一滴血,也要舞尽人生最后一刻。 薄少恒一双眼眸隐隐猩红,全身上下散发着强烈的戾气和杀气,眼眸扫都不扫一眼地上美丽的鱼儿,淡淡转身离去。 席闻鸦正在上课,男人突兀的闯了进来,连声招呼都没招,众目睽睽之下,直接如入无人之境一般来到了席闻鸦的桌前拽起她便走。 席闻鸦惊愕的无以复加,“你有……什么事吗?” “跟我走!” 男人不说话,死死的拉着她走。 课堂上的众多学生跟教授傻眼的看着长相完美的男人进来,然后拉着席闻鸦出去,前后不过三十秒,让他们连反映的机会都没有,满脑子的雾水。 “薄少恒,你怎么了?” 席闻鸦察觉男人脸色很差,有些心惊,不明白他来找自己的意图。 薄少恒不说话,拉着她直奔学校外的停车场,他脚步快,看上去很急切似的,席闻鸦几乎要小跑才能跟上他的步伐。 “上车!” 到达车子前,他直接将她推入副驾座,然后转身自己坐上驾驶座,直接发动车子。 “你要带我去哪?” 席闻鸦有些心惊于他今日异样的气场,像是完全变了个人,全身透着浓郁的不安。 “民政局!” 车子如利箭般射出,他言简意赅,薄唇微抿透着不容置疑的认真。 席闻鸦眼皮一跳,瞠目道:“什么?” 民政局!?疯了……。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sy.net 第八十章 嫁我三个月 章节名: 席闻鸦脑子轰然炸开,一片空白,完全被吓住了,唇角僵硬的扯出一个弧度:“你在开玩笑?” “我像是在开玩笑!” 男人的车子开的飞快,斜眼睨她,一双漆黑的狭眸里很黑很沉,明明看上去很平静,却给人一种灼华自妖娆的魔魅,花开百花杀的残艳,邪魅逼人。 席闻鸦眼神颤了下,咬唇有些恨声道:“我没答应要嫁给你。” “我决定娶你就够了,你不需要答应!” 这话霸道的仿佛一道命令,不给人拒绝,蛮横的可以。 席闻鸦有些气怒道:“我凭什么要跟你结婚。” 简直就是莫名其妙,席闻鸦真想不出来他今日吃错了什么药,竟然跑来要拉着自己去结婚。 惊的她心都快跳出来了。 她犹自解开安全带,语气冷然道:“停车,我要下车。” 薄少恒狭眸眯起扫她一眼,看她气怒的模样,唇线微抿,心里有无奈叹息,车子缓缓在一处路边停下,然而他却锁了车门,不让她出去,任由她恶狠狠瞪着自己,“开门!” 他拉住她手腕一扯,将她身子带回,一手勾上她柔软腰肢,迫使她与自己面对面近距离接触,眼尾上扬,带了几丝蛊惑道:“跟我结婚不好吗?” 他目光直勾勾的锁着她,不给她逃避的机会。 他眼里带着期待,却也隐含着细碎的伤,他毫无保留的将它们暴露在她的眼中,刺入她的心脏。 虽然卑劣,但是他希望她能明白,他真心实意的想要娶她,这个念头如此强烈,强烈到他自己都无法控制他的心。 不可否认,席闻鸦被他的眼神刺到了,心脏部位不由自主的收缩起来,她觉得呼吸困难,一股股难掩的情绪将她吞没,她眼神一寸寸软下来,叹了叹道:“我无意于婚姻,无意于感情,你明白吗?” 第一次她不再逃避,而是坦然的对他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她宁可凉薄一生,也不要再次经历被挚爱之人抛弃,背叛的滋味。 她要彻彻底底的断了他对自己的念想。 她一双眸子淡薄如水,黑白分明,很黑,很亮,透着……无情的凉意! 薄少恒惊了,痛了,也怒了,这一刻,他清楚的感受到她心底里的伤,她排斥他不是因为他不够好,而是因为她怕她自己要不起,也怕他不过是一时兴致,给不起她最终想要的。 “鸦鸦,可是我很不甘心,很不甘心就这么放开!”他叹息,眼眸里有恣意的癫狂,带着不甘的毒,“试着给我一次机会好吗?嫁给我三个月,生活在我的身边,三个月内,如若你还是无法让你自己放开,爱上我,信任我,接纳我,那么我便……彻底,彻彻底底的放手如何?三个月内,我答应你绝不会碰你的,鸦鸦……” 说到彻底放手几字,他音调咬的极为沉重,让席闻鸦的心也跟着沉了沉。 他将自己逼入绝境,不给自己退路,去换回她的一次尝试。 他的声线压的极低,几乎低到尘埃里,这个高贵的男人,在她面前一次又一次的妥协,但是他的执着却也如此的可怕,可怕到令人根本连不知该如何拒绝。 席闻鸦眼睫颤动了下,垂下,强忍着心里翻涌的陌生情绪,平淡道:“何必如此,我……” 三个月生存在他的鼻息下,她能够确保自己的心不会受他影响吗?这个赌,她怕自己赌不起! “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你都不愿意给我吗?” 他苦笑,指尖堵住了她的红唇,也堵住了她要脱口拒绝的话,目光柔柔的看着她,“鸦鸦,你不能这么残忍,先别急着拒绝好吗?我会给你考虑的时间,你若不同意这个提议,我也不会为难你,只是日后若想让我放弃,除非……我死了!” 他说最后三个字的时候格外的平静,语气也低柔的不可思议,仿佛说的不过是今天吃“饭还是面”那般简单。 他用他独特的温柔和残忍一步步引诱着她进入他的生命里,不给她一丝退缩的机会。 席闻鸦惊骇抬眼望他,没想到他将话说的如此决然,竟然至死才肯放手吗? 心中说不上来什么滋味,她只觉得浓浓的疲惫,身心都有着无力之感。 她咬唇,低眉敛目道:“那是不是到我死了,你才肯放手。” “你死了,那么,我就算下地狱也会将你追回来。” 他的面目突然森然而阴鸷起来,仿佛一尊妖魔,一双眼眸黑沉的可怕,像是最耀眼的黑曜石,绚丽夺目,邪魅惑人。 他的话一字一句的敲打她的耳膜,击打她的心脏,令她想要不动容都难。 席闻鸦直勾勾的望着他,望着他的眉,他的眼,她清清楚楚的在他眼底里,神色间看到了他的认真,他的执着以及他的决然。 她眼神颤动了一下又一下,终于,她笑了,笑容仿佛雪花凋零,浅淡,纯净,柔雅,凉薄……仿佛终于抵抗不过天命,认命的融化了,开了口道:“好,三个月!三个月后,若是我还坚守着自己的心,那么希望你履行诺言,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他成功的将他自己逼入绝境,也将她逼上了悬崖,她别无选择,不赌也得赌! “好,我答应你!” 薄少恒一震,仿佛有些难以相信她竟然如此轻易答应下来,他眼眸软了下来,红艳的唇勾起动人的弧度,他在笑,纯粹因为笑而笑,笑意单纯,不含一丝杂质,他抚摸她如绸缎的乌黑发丝,动作轻柔,仿佛稀世珍宝! “不过,我有条件,第一,不要公开我们的关系,第二,我需要绝对的自由空间,第三,我们同居不同床。” 席闻鸦缓缓沉声道,一双眸子淡薄的出奇,她给他机会,也算是还了他的恩情和债,但是她不会给自己机会。 “好,你说什么都可以!” 薄少恒心情愉悦,能够娶到她三个月,他不信自己没有拿下她的本事。 这场战役里,她认为自己一定能够坚守本心,可是他也笃定自己会赢! 那么他就看看,他们到底谁才会成为最终的赢家! 车子在民政局前门口停下,席闻鸦虽然表面上淡定,但是心里紧张的厉害,她突然就有些迟疑了,这场战役她到最后若不能全身而退才怎么办?她答应的是不是太草率了?现在逃跑还来得及吗? 她站在那儿不动,薄少恒转身看她,眼眸危险而邪气道:“不许后悔!” 他一眼看穿她逃跑的意图,伸手拽着她便往里拖去。 “我没带户口本!” 席闻鸦找到了推脱的理由,她对于婚姻还是有些本能的恐惧。 “我让人送来了,已经放好在里面了!” 薄少恒眯了眯眼笑,他就知道她的心其实还在举足不定当中,还在迟疑,所以方才暗中已让秦斫准备好了一切。 席闻鸦难以置信的望着他,“不可能,我家的户口本你怎么会有?” “一个户口本而已,你认为我连这个小事都办不好还如何娶你!” 他今天心情格外好,眼里,脸上的笑容不曾断过。 席闻鸦被他打败了,垂头丧气的跟在他后面进了民政局。 拍照,填资料,复印,签名,一气呵成,拿到红本本的时候,席闻鸦有些恍惚,她这算不算二婚? 薄少恒看着红本上的名字跟照片兴致特别好,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红本本放好之后还将席闻鸦的一起放好了,九块钱的东西在他眼里此刻比什么都珍贵。 席闻鸦眼神复杂难明,幽幽叹了叹,她怎么觉得自己的世界一下子陷入了黑暗中,从此没有回头路了呢! 薄少恒勾住她的腰肢,吻了吻她的额,“老婆,我们走吧。” 老婆?! 席闻鸦还没从他的吻里反映过来,已经被他的这一声惊吓住了。 他被她傻傻的表情逗笑了,勾唇越发肆无忌惮起来,“老婆,我以后就这么叫你吧,我发现这个称呼真的很好听。” 席闻鸦瞪他,说道:“别这么叫了,还是叫我名字吧!” 她宁可他叫自己鸦鸦也不要这么叫,叫的她莫名的觉得脸色发烫,耳根发软,前世薄练臣性子冷,未曾这般叫她,顶多叫她名字而已。 她发现这称呼在这个男人嘴里吐出来竟然有种说不出的缱倦缠绵,绕齿难忘的感觉,令人回味无穷。 “不,我喜欢这么叫,你不喜欢吗?老婆,老婆,你是我的了!” 他突如其来,毫无预兆的便吻住了她,深深的吻,情难自禁。 他的舌肆意舔舐,滑入她的口腔,极尽缠绵,不给她一丝反抗的机会。 席闻鸦推他,敲打他的胸膛,男人的身姿巍然不动,霸道的将她容纳在怀里。 一吻结束,席闻鸦眼里有难掩的气愤,他不是说他不会碰自己吗?那么这个吻又算什么,她眼神无声的指控他,薄少恒摸了摸他的墨发勾唇笑道:“女人,我说过不碰你是实话,但是我并没答应不吻你!” “你这个骗子!” 他腹黑的可以,席闻鸦气极了,有种被欺骗的感觉,她高跟鞋狠狠踩了他一脚,然后扬长而去。 席闻鸦的一脚踩的结结实实,薄少恒有躲避的身手但是他没避开,能够让她消气而得来一个吻也算值得。 更重要的是,他今天高兴! 第二卷的大纲我还在整理,伤不起~严重卡文~ 第八十一章 入住 他追上气极了的女人,拉住她道:“好了,别气了,大不了下次没你的准许我不吻你总可以吧。” 席闻鸦脸色这才好转一点。 他带着她上车,为她扣好安全带后,看着她道:“今天就过来吧,我让人把你行李搬去我那儿,好吗?” 他撩开她额前的碎发,眼眸温柔,有些迫不及待她的入住。 席闻鸦咬唇,心情还是有些紧张道:“太快了点,要不等我毕业之后如何?那房子现在离我学校比较近,我还不想搬。” “那我搬去你那儿如何?” 他倒不介意挤在她的小房子里,不过那样的话,没有房间给他,他跟她只能睡一张床了。 他想的问题,席闻鸦自然也想到了,她不太情愿道:“算了,还是我搬去你那儿吧。” 她玩弄着手指,情绪自打领了证一直高涨不起来,眉目间隐着淡淡的清愁,有着对未来的迷惘。 这样的她,令人格外心疼。 他贴近她,眸光深邃与她对视道:“鸦鸦,虽然这场婚姻里,我逼你太甚,但是我若不逼你,你永远都不会尝试着踏出一步。” 席闻鸦眼皮颤动了下,没有回避他的视线,唇角勾出涩然的笑意,这个男人总是如此的懂她,她未曾说一句,他已然洞悉了她内心的所有想法,她指尖第一次主动勾勒上他精致的脸庞,一点点流离,笑了笑道:“你太可怕了!” 看着她笑,他松了口气,能够笑说明她对于这场婚姻不是抵触到极点,还是有所期许的。 他抓住她的手,微微挑眉失笑道:“女人,你这算是夸我还是骂我?” “都有!” 席闻鸦顿了顿,收敛了笑容,神色认真道:“三个月内,如果你提前厌倦我了,不要我了请提前告诉我好吗,我会静静的离开不会打扰你的。” 薄少恒陡然变色,有些无奈叹息道:“记住,我不会厌倦你的,除非是你不要我。” 他说的认真,宛若誓言一般。 席闻鸦勾唇笑了笑,笑容有些虚淡,不置可否,未来的事情谁能够说的清! 她神色明显不信,薄少恒也知再多的话也无法给予她内心的保障,索性未说什么,他更喜欢用行动来证明给她看,她所害怕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好了,我送你回去整理下。” 薄少恒发动了车子。 她点了点头没有异议。 回到公寓,她在房间整理,薄少恒在客厅打电话。 席闻鸦拿出衣柜的衣服一件件放好,她的东西本来就不多,整理起来很快,整理完衣物,她将桌子上的物件收拾了下,指尖触及到一本书籍,她打开看着里面婴儿的照片有些出神。 “鸦鸦!” 薄少恒走进来了,她飞快将书籍合上放进储物的纸箱,转身看他。 他淡淡看着她略微慌乱的举动,眼眸微闪却没有任何异样,“需要我帮忙吗?” 她摇头笑道:“不用了,我已经整理好了。” “那走吧!” 席闻鸦点头将床上的箱子合上,纸箱里的东西她一概没带。 薄少恒过去提起箱子放在地上,拉住她手道:“走吧。” 席闻鸦依依不舍的最后看了眼房间,跟在他身后走了。 路上,席闻鸦接到了章珂的电话,问她在哪,说是晚上想去她家,席闻鸦一时失言,咬唇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她自己都一时还没从领结婚证这事当中缓过神来。 薄少恒见她纠结的模样,有些好笑,有这么难以启齿,他拿过了她电话,直接开口道:“小珂,是我!” “哥……你又把鸦鸦拐跑了,你太坏了!” 章珂不满的在那边控诉。 薄少恒看一眼席闻鸦,语气愉悦道:“你要改口叫嫂子了,她现在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 “你胡说什么!” 席闻鸦瞪他,想要抢回手机,他还开着车,席闻鸦动作不敢太大,倒一时没抢回来。 “什么?嫂子?” 章珂在那头大叫了一声,声音大的几乎震碎耳膜。 “嗯,我们结婚了!” 他勾唇浅笑。 “哥,你在开玩笑吧,鸦鸦怎么可能嫁给你!” 章珂还有些难以置信。 薄少恒没跟她解释太多,最后说了一句:“信不信由你,好了,先这样吧,我还开着车,先挂了!” 他说挂便挂,一点也不理会章珂的哇哇大叫,挂断之后还关了机直接将她手机放自己兜里了。 席闻鸦横眉瞪他道:“你干嘛关机,快还我手机!” 他摸了摸她的头,若同摸一只小猫似的,“傻女人,你不怕她把你问晕了你尽管拿去。” 席闻鸦想了想,收回了手,她倒真有些承受不起章珂一个又一个的热情问题,那些问题连她自己都没想明白,怎么还可能给她答案。 一个章珂已然让她有些头疼,如果面对他的母亲,席闻鸦突然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她两次信誓旦旦的都表示与薄少恒只是普通朋友关系,可现在倒好,跟他连结婚证都领了。 他们的关系对外确实可以隐瞒,但是家人方面却是瞒不住! “鸦鸦,虽然我们结婚的事情不对外公开,但是家人方面毕竟瞒不住,什么时候我们双方家长都见一见吧。” 薄少恒显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对于她的忧心也有所了解,薄唇轻启道:“我妈那边你不用担心,我会跟她说通的,至于我爷爷跟我爸,他们很开明,不会为难你!” 他分析给她听,一点点安抚她焦躁的心。 “嗯!” 席闻鸦被他说服了,心安定下来不少,浅浅勾了勾唇。 他懂自己比自己都还要懂,这个男人总在不经意间便让人有种很受宠的感觉。 到达他家,他将她的行李搬进屋,她站在玄关一时有些拘谨。 他放好行李回来便看她愣愣的站在玄关也不知道换鞋,有些失笑的看着她,伸手招了招道:“过来!” 席闻鸦低头换上拖鞋走进去,他拉着她朝楼梯走去,上了二楼,他推开一扇卧室的门,对她道:“这里是你的房间,你看下满不满意,不满意的话我让人改!” 刚进去,席闻鸦眼前便亮了亮,房间很漂亮,家具乃至墙面都是暖色系,透着一股淡淡的温暖,地上更是铺着一层柔软的地毯,踩上去非常舒服,房间内还有一扇落地窗,落地窗外大开着,外面是个小阳台,有躺椅跟桌子放置着,还放满了植物和花卉。 房间的每一样物件似乎都花费了极大的心思,样样都精细而精致,化妆品,香水,保养品,花卉等等都是女孩子喜欢的物品。 席闻鸦诧异回头看他道:“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难道这里住过女人不成?她脑子里突兀的冒出个想法来。 薄少恒对于她的眼神有些哭笑不得道:“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在你家的时候,我打电话让人准备的。” “这么快?”席闻鸦有些咂舌,还是有些难以相信,这么短时间,效率这么高! 薄少恒笑道:“不快点,我怕你又后悔跑了怎么办?” 岂止是这些,他让人准备的齐全到这件房间的更衣室里都放满了衣物,包包和鞋子,还有各式各样的配饰。 席闻鸦脸色有些发烫,没敢看他,自顾打量。 他看她已经看的差不多了,拉着她又道:“走,我带你去看看其他地方。” 他接下来拉着她去了隔壁房间,门刚一打开,一只全身毛发乌黑透亮的猫咪跑了出来,舔着他的鞋喵喵的叫了几声。 席闻鸦眼神亮了下,蹲下身抱起猫摸了摸道:“你什么时候养的猫,上次怎么没看见!” 猫咪温顺的在她手背上舔了舔,表示自己的喜欢。 “屋子太空荡了,我怕你一个人闷的慌,让人送来的。” 他看出她对猫咪的喜欢,眼底燃起笑意来。 “你……” 他的细心让席闻鸦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揽着她进屋道:“这是我的房间,要参观一下吗?” 席闻鸦还真有些好奇,点了点头,抱着猫咪兜了一圈。 一圈下来,她发现他房间的东西都放置的很有规律,摆设物品有点少,虽然房间装修暖系,但是还是有些偏冷的感觉,仿佛很缺人气。 逛完他的房间,接下来他又带着她去看了下健身房,书房,花园还有游泳池。 最后他带着她去了厨房,厨房里的器皿很新,似乎没怎么使用,席闻鸦瞠目道:“你在家难道不做饭吗?” 他倚在门边,一双狭眸微眯道:“我基本不在家的多,不过我以后会经常在家的。” 说完这些,他看了眼时间,走过来道:“你先去整理下东西吧,我来做饭。” 席闻鸦难以置信的看着他道:“你会做饭?” 男人挽起袖子,看着她震惊的表情,有些好笑道:“我会做饭很奇怪吗,我只是不经常做而已,若你想吃我可以天天给你做。” 席闻鸦有些脸热道:“要我帮你吗?” “不用,去收拾东西吧。” 他穿上了围裙推她出去,席闻鸦发现简简单单一条围裙穿在女人身上是温暖,穿在他身上该死的性感,果然漂亮的男人穿什么都好看。 她勾唇笑下,竟然有些期待他做出来的饭了。 她去房间将箱子里的衣物取出,刚打开更衣室的门便愕然发现里面挂满了衣物,全都是崭新的,还贴着标签,鞋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鞋子,包包也有一大堆,更还有帽子围巾挂在一个特定的方位,在下方还有一些抽屉,她拉开看了下,里面赫然是袜子,内衣裤等小物件,她看了下尺码竟然都是自己的码子,她耳根乃至脸色都有些红。 不经意间,她扫到了几件黑色红色的布料,她有些好奇的展出来看了下,才看了一眼她的脸便爆红了。 衣物很透明,也很性感,女人穿上绝对能够让男人化身为狼。 她还以为是丝巾,原来是情趣睡衣! 她一把将东西扔回去,塞好,拍了拍发烫的脸,迫使自己冷静的不去想那衣物。 薄少恒饭还没做好,她已经整理好了,她没事干想了想拿了一套家居服去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薄少恒正好敲她房门。 她擦着头发去开了门,沐浴过后的她全身泛着沐浴乳的香气,皮肤带着浅浅的红晕,眼神也有些被水汽蒸腾的迷离之感。 薄少恒怔了怔,直勾勾的看着她。 他的眼神灼热,她被看的脸发烫,问道:“饭做好了?” 他这才转移视线,点了点头道:“做好了,出来吃吧。” “好,你先去,我等下就下去。” 他点了下头,转身先下去了。 美色当前,第一晚还没开始,他好像已经有些熬不住了,这以后的日子他要如何忍耐。 他觉得自己是否该改变下策略,先攻身再攻心,他想了想最终还是摇头否决了,她现在好不容易卸下了一点防备,他可不能自毁城墙! 他在下面摆好了饭碗等她,等了一会,她便下来了。 两人在饭桌上坐下,他开了红酒,要给她的杯子倒上,她推拒道:“我吃饭不喝酒!” 他只好作罢,连带自己也不喝了,直接夹了菜放她碗里,“尝尝看!” “很好吃!” 席闻鸦拾筷咬了口,目露惊奇,他做的比自己做的菜不知好吃多少倍,倒真没想到他有这么好的手段。 “好吃就多吃点!” 薄少恒再次给她碗里每样菜式都夹了点,他很喜欢看她吃饭时的模样,让他的心情都跟着静了下来,天地间都在他眼底失去了颜色,只有眼前享受食物的她。 席闻鸦吃的满足,看他却很少动筷,只是看着自己,顿时说道:“你也吃啊!” “好!” 薄少恒勾唇笑了下,抬筷夹菜,总算开始吃了。 以前吃自己的菜不怎么觉得,此刻吃起来竟让他觉得格外的香,心里也跟着暖暖的。 原来家的味道便是如此,这个房子总算不是他一个人在住了! 他看着女子,眸色软了又软。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sy.net 第八十二章 情趣用品 黑猫踩着优雅的猫步轻盈一跳,跳入了席闻鸦盘腿而坐的怀中喵喵的讨好叫唤。 席闻鸦抚摸它柔软乌黑的毛发,摆弄它柔软的四肢,被它脸上舒服的神情逗笑。 薄少恒端了两杯水过来,在她身边坐下,缓缓道:“她还没取名,你给它取个名字吧。” 席闻鸦接过他手里的水,眨了眨眼吐出两个字道:“骨头!” 薄少恒失笑,有些皱眉道:“这算是名字吗?” 骨头? 席闻鸦抓着猫爪冲他笑道:“你没发现刚才吃饭的时候,它很喜欢舔骨头。” “那也不能这么叫它!” 他养的猫叫骨头怎么听他怎么觉得变扭,“叫小鸦吧!” “不行,为什么要叫我的名字。” 席闻鸦抗议道。 “那你说叫什么?” “骨头!” 席闻鸦坚持这个名字。 “……” 薄少恒默然,继而无奈笑道:“好吧,骨头就骨头吧,你喜欢就好!” 席闻鸦满足的低头去叫“骨头”叫了数声,黑猫不理会,傲娇起来,连眼都不睁开,显然在鄙视这个名字。 席闻鸦满脑黑线,薄少恒笑起来,道:“看样子它也不喜欢这个名,还是换一个吧!” “你来取?” 席闻鸦看着幸灾乐祸的某人。 “黑鸦!”他声音低柔而好听。 “不行!” “喵——” 席闻鸦无语的看着睁开眼舔着爪子表示喜欢的某只猫。 薄少恒眸色勾起趣味来,“看,它喜欢这个名字。” 席闻鸦瞪他一眼,大方而洒脱道:“不过一个名字给它便是了!” 这语气怎么听都感觉有股醋味,席闻鸦自己都发现在他面前自然而然流露出小女人的风情来。 薄少恒看的入迷。 黑鸦欢脱的跑进男主人的怀抱,眯眼直蹭,楷足了美男的油。 席闻鸦傻眼,敢情不是自己的名字不好,而是这是一只好色的猫! 薄少恒摸了摸它大掌拍它下去道:“黑鸦乖,自己去玩!” 黑鸦一步三不舍的回头喵喵,薄少恒不理会,它讨了没趣垂头丧气的走了。 席闻鸦被它幽怨的表情逗乐,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喂,你的宝贝在叫你,你不理它吗?” 薄少恒指尖摸上她柔韧的发丝勾缠,眼眸柔软道:“我的宝贝在这里!” 他发现她的发丝柔软顺滑的不可思议。 席闻鸦脸色微赧,横眉瞪他道:“谁是你宝贝!” 他摸她的动作像极了自己在摸黑鸦一样,感情把她当猫呢?她躲开他的大掌。 薄少恒菲薄唇线勾起,身姿靠近她,对上她眼睛道:“那你说说你不是我宝贝是我什么?” 他眼神戏谑,席闻鸦不知怎么的看出了勾引的味道,不敢看他,捧着水杯,咬唇不说话。 妻子两个字她还是有些难以启齿,总觉得这一切恍若梦境,太过不真实了,她兜兜转转一圈还是掉入了他的陷阱里。 “鸦鸦,我想听你说!你现在是我的谁?” 他声音也带了十足的诱惑力,穿透耳膜,直达心底,席闻鸦都可以清楚的听到自己心弦颤动的声音。 她垂眉敛目,手指摩挲着透明的水杯,看着杯子里一圈圈荡漾的水波,仿佛看到了自己飘摇的心。 她嗓音低低的,压的极为低,几乎有些颤抖的说出两个字,“妻……妻子!” 薄少恒笑了,笑得满足而惬意,“是的,你是我的妻!” 空气中流淌着一股难掩的异样情愫,席闻鸦坐不住,有种拔腿就跑的冲动,站起身来急急道了声:“呃……我先回房了!” “等等!” 薄少恒站起身拉住了她欲走的身子,她转眸不解看他。 他眸色柔和道:“晚安!” 席闻鸦回了声:“晚安!” 看着她上楼,薄少恒平复了下心情,倒了杯咖啡去了书房。 翻开文件,平日里很快能够进入状态的他,今晚却总在条条框框的文件里失了神。 结婚的冲击力给了她很大的冲击力,他自己又何尝不是! 本来以为这一生,他都要独自一人孤独走过,哪里会想过突然有一天被一个女人牵引了全部心神,本想勾引她却反倒被她引诱了,仿佛入了魔障,中了蛊毒,欲罢不能,一点点的深陷再深陷。 对于她的感觉,其实还谈不上爱,但就是放不下,心里刚起这么一个念头,心就仿佛被人生生割下一块肉。 喵—— 黑鸦踩着步子,从书房开了一线的门缝里挤了进来,冲男主人叫唤。 “过来,黑鸦!” 薄少恒唇角微勾,冲它伸了手,黑鸦跳上了他的怀抱,眯眼撒娇,享受着美男的待遇,神情慵懒。 此时,桌子上的手机响起,薄少恒拿过看了眼,接起来却未开口。 慕草微的声音风骚惯了,丝毫不掩饰,“薄,听说某人今天领了证还终于把人拐回家了,啧啧,这速度比我换女人还快!” 薄少恒眯眼,淡淡道:“你想说什么?” 他才领的证,知道的人只有秦斫跟章珂两个人,章珂是不可能的,那么看样子是在秦斫那儿听到的风声。 慕草微无比三八的道:“你现在在干嘛?我猜你一定独守空房吧!” 这猜的该死的犀利! 薄少恒语音邪肆道:“有事说事,没事我挂了!” “别,薄,我也好心问句,关心关心你的生活!” 慕草微一听他的语气就知道自己猜对了,有些偷着乐,他就说席闻鸦哪里看上去是那么容易搞定的女人。 “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听说你爸准备给你办订婚宴了,恭喜!” 薄少恒专挑他心头的刺说事。 然而,难得的事慕草微这次居然没生气,反到笑眯眯道:“是准备办了,那女的长的不错,做老婆也算可以!” 他这话说的似乎很满意女方,薄少恒眼角微扬,倒有些惊奇道:“怎么?准备定性了?” “也不算,只是家里老头逼的紧,兄弟我没办法!” 慕草微叫苦,不过薄少恒还是听出了几分愿意的滋味,看样子这位订婚妻不简单,能让这个花花公子有了收心的想法。 “得了,我看你是自个看上人家了,心里正偷着乐吧!” 薄少恒一语戳穿他的假面。 慕草微在那头笑,笑的恣意,骂道:“靠,你哪里听出老子乐意来了!” 他并不觉得自己有表现的那么明显啊! 薄少恒垂眼摸了摸黑鸦的毛发,眼色妖娆道:“就你那点心思,我还能不知道。” “薄,看出我心思没用,看出你家女人的心思,早点生米煮成熟饭才是正经事,要我说,女人,只要上了床,她绝对从身到心都心悦诚服,除非你不行!” 慕草微给他灌输自己的经验,在那边洋洋得意道:“你看我身边的女人有哪个不服的,都不是贴贴服服的。” “收起你那套花花肠子,我的女人还用不着你操心。” 席闻鸦哪里是他那些用钱就可以收买的女人可以比的,薄少恒下意识排斥他的比较。 慕草微在那头说道:“好,我不说,不说总行了吧,你想做正人君子,别怪我没提醒你,小心把自己憋出病来。” “放心,我不会憋出病来,倒是你,我也提醒你一句,小心女人上多了得了花柳病,你那订婚妻不要你了可别哭!” 薄少恒嘴里也不饶人,他损,他更损。 慕草微气的在那头骂:“你这头白眼狼,兄弟我这是关心你,为你的性福着想!” “我也是为你将来的性福着想!” 薄少恒眯眼,勾唇,神情慵懒。 慕草微在那边叫道:“得,看来,我今天额外送你的结婚礼物放你那儿没用处了,你还我,那可是限量版的,我拿去自己用!” “你送了什么礼物?” 薄少恒眼眸睁开一线,危险而邪佞,拍了拍黑鸦让它下去。 “不就是情趣睡衣,避孕套,情趣玩具还有一些助兴的药物,我刷的卡,特意让秦斫添加上的,限量款哦,不过看来你用不着了。” 慕草微想起秦斫下午抽搐的眼神,有些乐了,他怀疑秦斫这二愣子根本没碰过女人吧,看到那堆情趣东西有必要像是看到炸弹一样惊人。 薄少恒眼底戾气一闪而过,语气危险道:“你给我等着!” 五个字说完,他直接挂断电话,将手机扔桌上,留下慕草微傻眼,等着,等着什么?给自己送那堆东西! 薄少恒走出了书房,直接去了席闻鸦房门前,敲了敲门。 房内,席闻鸦已然换了睡衣坐在床上翻书籍,听到敲门声怔了下,下床去开门。 “有什么事吗?” 薄少恒透过她的肩膀,目光淡淡扫视她的房间,“我有东西落在里面了,想进去找一下。” 席闻鸦不疑有他,让他进去,“哦,那你去拿吧,需要我帮忙找吗?” “不用了,你休息吧,我找到就会离开。” 他哪里敢跟她说找那些情趣物品,还不吓住她。 “那好吧。” 席闻鸦点点头,回去床上坐着翻书籍。 薄少恒眼神犀利的在房间内扫视了一圈,没看到可疑的东西,想了想,进了她的更衣室,关了点门,在里面找了一会,果然找到慕草微所说的情趣睡衣,他将睡衣放入西裤口袋,不过却没看到其他东西。 他狐疑,皱眉极力想了下她房间内可能会放置那些东西的地方。 席闻鸦看他进了更衣室,心里有些忐忑,下午那情趣睡衣让她尴尬的半死,希望他不会翻好才好。 还好,没一会薄少恒便脸色正常的走出来了,不过他的眼神还是在房间内流离,看样子东西还没找到。 她再次抬眼问了声:“你找什么东西,我帮你吧?” 两个人总比一个人找起来快。 薄少恒淡淡扬了扬唇,拒绝道:“不用了,我自己找就好!” 他说着去转身去开了壁桌的柜子还有梳妆台。 席闻鸦看着他动作有些好奇,他这是找什么? 她想了想,好像就剩自己床前的柜子没找了。 虽然他说不用自己帮忙,但是席闻鸦还是倾身去拉开了床前的柜子,左边的柜子空荡荡的,没什么东西,她刚要去开右边的,薄少恒心一紧,蓦然叫了声:“我来!” 他已经意识到那东西放在哪儿了,情趣东西肯定靠床边最近的地方。 席闻鸦收回了手,他走出来脸色不太自然的开了第一层的柜子,果然在里面看到崭新的没开包装的避孕套跟药物,不用想,那堆情趣道具一定在下面的柜子里。 他眼神黑沉,在席闻鸦眼神留意过来的刹那将两样东西收好。 “鸦鸦,能帮我去书房把我手机拿过来下吗?” 他寻了个借口准备让她先出去一会,那些东西让她看见了还指不定以为自己跟别的女人经常玩SM,是个性虐待狂! 那他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呃,好!” 席闻鸦愣了愣,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去了。 看着她出去,他开了柜子,随手拿了一个袋子将那堆东西装入袋子里。 装好走出去捏了一把冷汗,慕草微的皮痒了,看样子明天非得把他揍一顿才能解气,竟然连这种重口味的东西都敢送来。 他哪里知道,慕草微只买了普通的情趣用品,买的都是限量版的,经理看他出手大方特意给他额外送了几样重口味的物件! 薄少恒走出席闻鸦房门,席闻鸦正好拿了他手机过来,他接过,对她笑了下,“早点睡,晚安!” 席闻鸦脑子有些迷迷糊糊的,这演的哪一出?她怎么没看懂,为什么要自己去拿手机,还有,找个东西而已,他怎么搞的满头大汗的?神情看上去有些心虚的迹象。 她摇了摇头,进了屋。 薄少恒拿着那堆东西直接出了门,扔进了小区的垃圾回收箱之后才回了家。 去冲了个澡,洗去一身的汗液,他穿着睡袍坐在书桌前揉了揉眉心,翻开文件,经过这么一闹腾,心思倒是静下来了,很快便投入了工作中。 时针指向午夜十二点的时候,席闻鸦还没困意,躺在床上数了一千只绵羊还是怎么都睡不着。 她不觉得自己认床,但就是睡不着。 她翻过来又翻过去,折腾了好几回,眼睛睁开还是清醒的,一点也没有困意。 她披了外套起身下楼准备去倒杯水,路过薄少恒书房的时候,发现门缝里透着光,她推开看了下,发现他还没睡,还在案前边喝着咖啡边工作着。 她皱了皱眉,下楼去倒了一杯热水和一杯温牛奶回来,敲开了他的门。 薄少恒看到她还没睡,明显怔了下,“怎么还没睡?” “哦,睡不着!”席闻鸦走过去将手里的温牛奶给他,“别喝咖啡了,喝点牛奶对胃好!” 薄少恒接过她手里的牛奶,看着那白白腻腻的东西有些皱眉,他一向不喜欢这种甜腻的东西,连喝咖啡他都不喜欢放糖,一贯是最苦的苦咖啡。 不过她给的,他好歹放在嘴边抿了口,不过一口,他还是有些喝不下,身体本能的排斥,他放下杯子没再动。 席闻鸦刚要喝热水,注意到他的动作,顿时愣了下道:“你不喜欢牛奶!” 薄少恒微笑道:“嗯,不是很喜欢!” “呃,那要不我的热水给你吧,我还没喝。” 席闻鸦有些窘迫,将手里的热水给他,然后自己端起那杯温牛奶。 他接过,眼神闪了下,含笑,语音温雅道:“你去睡吧,我忙完这些也要睡了。” 席闻鸦点头道:“嗯,好。” 她转身出去了,薄少恒喝了口水,不但冲淡了口腔里的苦味,连胃都跟着暖起来。 席闻鸦回房喝完牛奶后没多久,她便听到隔壁房间开门的响动,看样子他也去睡了,她去漱了口重新躺下闭眼准备入眠。 十来分钟左右,她正迷迷糊糊的陷入沉睡之时,微小的咔嚓一声将还处于浅眠的她一下子惊醒。 外面走廊上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声还有将电话的声音。 席闻鸦听不太清他的讲话的内容,却隐约听出他话里的急切,顿时皱了下眉,出了什么事? 她套了外衣再次下床,直奔门口。 才拉开门,薄少恒拿着手机错愕的看着她:“对不起,吵醒你了吧!” 席闻鸦摇了摇头,“没,我也不过刚入睡而已,出了什么事?你要出去吗?” 她看他穿戴整齐,一手还刚套进外衣袖口。 “等下!” 他拿开手机跟她说了声,然后冲着手机里吩咐了声道:“你先送孩子去医院,我马上过去。” 说完这句,电话那头好像有人应了几声然后他挂断了。 孩子两个字让席闻鸦心一紧,脱口道:“出了什么事?什么孩子?” 薄少恒扭头朝她看来,一双剑眉微微拧起,淡淡道:“主宅那边的电话,照顾我大哥孩子的佣人说孩子刚才突然发高烧了,我爷爷今天不在主宅,佣人打电话给我大哥,我大哥手机处于关机状态,她只好打电话给我让我去一趟。” “什么?孩子发高烧?怎么现在才知道,孩子身体不对劲应该能看出来的,她怎么照顾的?” 席闻鸦自己都没发觉她的音调里带着浓浓的慌乱和紧张。 薄少恒看着她的反映,眼底微微闪过异样的情绪,认真的回答了她的话:“佣人说孩子傍晚的时候很凶的哭过一次,她当时没留意,还以为闹情绪,喂他吃完奶安抚睡下后一直到晚上都很乖,她还以为没什么事,哪里知道孩子说高烧就高烧了,还一直昏睡不醒。” “她送去医院了吗?” 席闻鸦有些手脚无措起来,强压下自己不安定的情绪,表现出镇定来。 “我已经让她送去了,现在我就赶去。” 他说着准备走,席闻鸦想也不想的拉住他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薄少恒目光狐疑看她,眼里有试探意味,她淡淡垂眸,不敢看他犀利而逼人的眼眸,“那孩子长的挺可爱的,我也担心他!” 薄少恒唇线抿了抿,嗓音低沉道:“好,走吧。” 席闻鸦还穿着睡衣裤,只有外面披了一件薄外套,她也不准备换了直接手套进长袖穿好。 薄少恒看她急切的模样,眼底深了深,说不上来什么滋味,只觉得闷的慌。 他到现在还没弄明白她对孩子的另类感情到底是什么?看上去明明像是亲情,可他们直接毫无联系,除了自己。 他该死的讨厌这种抓不住的感觉,这让他觉得自己离她还是很遥远,他以为自己打开了她的一线心门,但是她其实根本没有,她还是将她自己保护在安全的城墙内,不让任何人触及,只有孩子能够唤起她的真实情绪来。 “走吧。” 她看着他道,眉目间虽然隐藏的好,但那丝担忧却瞒不过他,他抿了抿唇线,转身朝外走去。 坐上车,她紧咬着下唇,心仿佛被人颠上了云端,不安极了,只希望着车子开快点再快点! ------题外话------ 明天朝着八千字进发~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sy.net 第八十三章 两个极端的男人 【开头的时间是倒退时间,此为七点多的时候】 安粱疲惫的揉了揉眉心,闭眼休息了下继续投入到密密麻麻的数据中去。 盲目的接下一个公司,安粱觉得这是人生中最冲动的一次,只是为了跟一个已死之人争一口气。 她有时候自己想想都觉得自己疯了,不过占有属于她的男人,占有属于她的公司,这种优越感带给她的虚荣也无比的满足了她。 看,以前她只能躲在角落里看着自己爱的男人,看着她事业爱情两得意,现在这一切都属于自己了。 她每每想起,嘴角都会不由自主的浮现笑意。 虽然刚接下公司对于运作方面还存在着困难,但是有薄练臣帮她找的军师暗中指导,她觉得自己完全可以胜任,她会证明给他看,不只有研习可以站在他身边与他并肩作战,她也可以。 她的能力也绝不会低于研习。 为了争这么一口气,她接手公司后倒真抛却了逛街的时间,做美容的时间,每天像个普通白领一样朝九晚五,现在的日子虽然不如以前惬意,但是她是如此的满足这样的状态,感觉生活都是饱满而充实的,也享受着超越研习的优越感。 不过有乐也有苦,管理一个公司毕竟不是那么简单,公司按照以前研习的运作方式习惯了,她一来突然改变政策引起了很大的不满,公司都是老员工,是研习一手带出来的人,感情自然不一般,她的上位,很多人在背后议论纷纷,她在公司表面上不在意,但是她心底里的苦只有她自己知道,承受着这些流言蜚语她硬是忍了下来,她现在在公司明面上是个执行董事但是其实很多事情她也要被那些老员工算计和摆布着,完全放不开手脚。 她简直恨死那帮人了,可是却不能明目张胆的大肆裁员,只能忍着憋着。 他们将她当花瓶,根本不将她放在眼里,她就算咬着牙也要挺着,做出成绩来给他们看。 她倒要看看等她真正掌权了,还有几个人敢对自己不满。 当然不单要在工作上做出成绩,在人脉上她也打通了一番,经过这段时间的熟悉,她掌握了大部分人的喜好弱点已经逐一攻破几个人为她卖命,在公司也不算很孤立无援。 不过公司里有几个硬骨头,她碰了几次都没拿下,还处处与她作对,她几次都差点没忍住在会议上摔文件。 既然不为我所用,那么只有剔除! 她已经想好了一定要找个适当的时机将这几个人裁掉,免得处处碍她眼。 她在书房忙的投入,薄练臣回来了也犹自不知道。 男人放下包,脱掉西装,再扯掉领带随手甩在沙发上,客厅里没看到人,他不用想也知道安粱在书房。 他先去倒了杯水,这才一步步朝书房走去。 这段时日她忙碌着公司的事情,天天很晚才睡,他看在眼里,有些心疼,当初把公司扔到她手里或许有些错了。 他喜欢呆在她这儿,是因为她给予了自己舒心的环境,能够帮助自己缓解一天下来的疲劳,但是现在,自己忙完了她还在忙,以前的好皮肤都熬出黑眼圈来了,两人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他不太喜欢这样拼命的她,总感觉她跟研习越来越接近了。 “怎么眉头皱成这个样子?又有让你烦心的事?” 薄练臣进去便看到她深深折眉,面露烦恼的模样,顿时上前摸了摸她的脸颊。 公司的事情他不太懂,但是给点意见还是可以的。 “啊,你回来了,怎么没发出声音来,吓我一条!” 安粱推开文件仰头对他灿烂笑了下。 “是你自己太投入了。” 薄练臣倾身搂住她坐在她身边,眼神扫向案上的文件,说道:“公司那帮人又给你出难题了?” 公司的事情他是知道点的,让她拿下公司确实有些难为了她。 安粱点了点头,靠在他怀里有些头疼说道:“这份数据有点问题,有很大的漏洞,我改的头都麻了。” “那就休息下别改了,明天让魏苏帮你。” 薄练臣看不懂那份数据,发现帮不了她,只能将这份重担扔给他请来的军师。 “可是我想自己完成看看,我总不能凡事都靠他吧,好歹也要做出点成绩来给人看看。” 安粱手指把玩着他衬衣上的扣子,有些难以掩饰的傲骨。 她也知道扔给魏苏自己就可以清闲了,但是她想做出成绩来给他看,在别人眼中她已经是个花瓶了,总不能在最爱的人眼里也是如此。 她争的是一分傲骨,但是薄练臣不懂。 他语气宠溺道:“傻瓜,我们给他钱,请他回来就是做事的,你不让他做事,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那不是埋没了他的价值!” “你说的也对,但是这些事情我想完成看看,要是我能解决的话不是证明我的能力其实也很强的,你不许瞧不起人!” 安粱小拳头捶了捶他的胸口,一张小脸上微微不满娇嗲道。 “我没瞧不起你,我只是怕你累着了,先休息下吧,还没吃饭呢,先吃了饭再来看成不?” 他大掌包住她的拳头,安抚着,她的能力薄练臣还是知道点的,所以才请了魏苏来帮她,他心底确实有些一点怀疑她的能力,不过这话却是不能说出口。 “嗯,好吧,你晚上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听到他表示心疼的话,安粱心里跟抹了蜜一样甜,他能这么说,她做什么都值得了。 “面吧,清淡点,最近应酬多了,都是大鱼大肉腻味了。” “好,你等着,我这就给你做去。” 安粱心情开怀的去做饭,薄练臣看着她的文件发了下呆,然后打了个电话给魏苏。 等他从书房出来的时候,安粱的面也差不多快好了。 厨房里忙忙碌碌的女人又让他找回了以前的感觉,这样的安粱才是安粱,坐在办公室,书房里的她都不是他想要的她。 他去了厨房,在她身后抱着她,突然有了缠绵的冲动,手指不规矩的滑动起来。 安粱拿着筷子正翻面,手肘撞了撞他道:“别闹了,我在煮面。” 薄练臣不听,在她耳根处厮磨,她有些恼了,“面都糊掉了,你不准备吃了是吧?” “我想吃你!” 他在她耳边低低说,手灵活的滑进她的上衣里,在她腰腹部位慢条斯理的滑动。 锅里汤水突突的翻涌,面条已经好了,安粱关掉火,双手抓住他不规矩的手,红着脸推开他的亲热道:“面已经好了,先吃吧,等下就糊了。” 她不想要的意味明显,薄练臣眼底里的情欲还没散,嗓音低沉道:“我好几天没碰你了,你先答应今晚陪我,我就吃面,要不然我现在就把你先吃了。” “可是我那堆数据还没整理好!” 安粱心思还记挂着书桌上的文件。 薄练臣看着她笑道:“放心,我已经发了传真给魏苏让他处理了,你今晚别想逃!” “你怎么能这样!” 安粱有些娇怨,不过倒没多么生气,这段时间她确实忙着公司的事情把他忽略了。 薄练臣捏了捏她的鼻子道:“谁让你不陪我!” 安粱被他幽怨的眼神逗笑,红了脸道:“好了,先吃,吃完晚上陪你还不成!” 说着她去盛面。 “这才乖,我来帮你!” 薄练臣心满意足,压下欲火,准备先填饱肚子。 两人吃过饭后,碗都没洗,薄练臣便想要,安粱推着他道:“先去洗个澡!” “一起去!” 他抱着她厮磨,禁欲了好几天兴致上来要拉着她一起去。 “不要,你自己去!” “一起吧!” 安粱推却但还是耐不住他的撩拨,被他几乎带着脱边了衣服边进了卧室,再是洗手间。 “想要吗?告诉我……想不想?” 他的兴致格外的好,不停的撩拨她,引她动情,却又不给她,安粱知道他这是想给自己惩罚,她抱着他求饶,说他想听的话,他一下便要了她,发狠的那种要,安粱差点没承受住。 洗完鸳鸯浴,她都虚脱了,出来后在床上他却还是不肯罢休又缠绵了一阵。 也不知道是不是禁欲的缘故,今晚的他格外的热情,要了一次又一次还是不够,安粱都有些难以招架了,求饶都没用,被男人折腾的死去活来。 还好一个电话拯救了她,是他爸打来的,问他在哪,怎么都不常回家了,让他隔空回去一趟,薄练臣随口敷衍过去了,声音有些疲倦,挂断电话后他烦躁的直接关机了,兴致被搅掉大半,没再继续做下去,坐在床头点燃了一根烟。 安粱还趴在床上喘着气,看着他吞云吐雾的模样格外的性感迷人,不过烟味有些呛人,她伸手去夺他的烟,说道:“少抽点,对身体不好!” 薄练臣躲过去了,大掌抓住她的手放在手心里揉捏,“就一根而已,不多抽!” 安粱只好作罢,拥着被坐起身道:“那开点窗吧,太闷了,都是烟味。” 她说着拿了床头的睡袍穿上起身去拉开了窗帘,开了窗。 秋末新鲜却微冷的风吹了进来,吹在她的身上有些冷意,她缩了缩,跑回床上重新躺下。 薄练臣一直看着她的身影动作没说话,只是静静的抽着烟,神情沉浸在烟雾里让人看不清。 安粱侧身躺下后看着他道:“你要不明天回去一趟,你都住我这儿好长时间没回去了!” “怎么,把我用完了就想赶我走呢?” 薄练臣吸了口烟,吐出来的烟雾直朝她喷来。 她捂鼻挥开烟雾,横他一眼道:“说什么呢你,我是看你爸应该找你有事,要不然也不会这个点打电话进来。” 薄练臣烟灰弹入烟灰缸,沉默未语,眯了眯眼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他这副模样显然不太喜欢讲关于家里的事情,安粱翻了个身躺正,眼睛盯着天花板,蓦然想起公司的事情来,也不知这段时日是不是被压迫的厉害,她总能在不自觉中想起工作来。 “阿臣,跟你说个事,我想给公司换下血,裁掉一些人招进来一些新人然后再提拔一些对我有助力的人,你看怎么样?” 公司里的那几个固执的老员工现在就是她眼底的刺,刺的她难受,她觉得忍了这么久,自己好歹反击一次。 薄练臣皱眉道:“人事调动太厉害了会影响公司发展!” 虽然他经商不在行,但皮毛还是知道点的。 人事调动如此之大,公司怕一直运转停滞了那就得不偿失了,这也是他一直没建议她一进公司就拿老员工下刀的原因。 “我知道,所以我打算一个个来,先降他们的级,然后在一点点打压,将自己的人提拔上来。” 安粱是有自己想法的人,她并不想一味的听从魏苏。 这事她其实跟魏苏也说过,不过魏苏没同意,他认为现在还不时候,刚接手公司不久哪里能现在就搞人事调动,他的意见安粱听在耳里,但心里还是有想法。 “这事不急,慢慢来,你现在最重要的先稳固自己的地位跟影响力,站住阵脚才是。” 薄练臣掐灭了燃尽的烟,躺下身来。 安粱自然而然的贴入他怀中,手指在他胸膛画圈圈,“你也这么说,看样子还得忍那帮家伙一段时日。” 薄练臣都这么说了,安粱心里的想法顿时消掉了不少,魏苏的话她可以不听在耳里,但是薄练臣的话她是真心听进去了。 “忍忍吧,小不忍则乱大谋。” 薄练臣搂着她柔声安抚。 有了他的安抚,安粱点了点头,心里安定不少,其实再大的困难只要有最爱之人简简单单宽慰的话,什么刀山火海都不怕了。 两人相拥着再渐渐说了会话便沉沉睡去了。 薄练臣不会想到,就因为薄郾的一通电话他恼火下关的机,恰恰错过了主宅佣人那边打来的电话。 薄少恒和席闻鸦赶到医院的时候,孩子已经被送入了急诊室。 医生在里面给孩子做检查,两人坐在外面等候,我佣人在一旁担忧尤甚,满脸都是慌乱无措,都是因为她的照顾失误才导致的,她比任何人都希望孩子没事! 席闻鸦坐在椅子上面色虽然平静,但是紧咬的唇线,紧握放置在膝盖上的双拳还是投入了她的忧心忡忡。 薄少恒站在不远处皱眉盯着急诊室,拿出电话拨了薄练臣的手机,依旧还是关机状态,他挂了手机,唇线微抿。 等了一会孩子还没送出来,薄练臣走到席闻鸦身边坐下,看她光脚穿着棉鞋,披着薄外套的身子有些泛冷的迹象,一摸她手竟是冰凉如水,他眼角扬了下道:“怎么这么冷!” 他想也不想的脱下自己的外套搭在她肩上,席闻鸦对他虚淡的扯了下唇:“谢谢!” 相比较她身体的冷,她心里却是心急如焚。 孩子的高烧可大可小,她尽量往好的方面去想,但是有些不好的念头就如恶魔般袭上心头让她不安定。 又等了一阵,急诊室总算开了,孩子推出来,三人一拥而上,医生边摘口罩边说道:“孩子送来的及时,已经基本控制住了,不过以后照顾孩子注意点,差点就转成肺炎了。” 薄少恒松了口气,席闻鸦看着孩子眸底难掩心疼之色,佣人在一边低着头愧疚的差点落泪,“是,是,我下次一定注意!” 孩子转入婴儿无菌病房,佣人在他身边照顾着,薄少恒跟席闻鸦又守候了一个多小时,薄少恒眼见没什么大碍后,顿时对她说道:“既然孩子没事,我先送你回去吧。” 他心疼她在这儿挨冻,席闻鸦咬了咬唇,很想说她想呆在这儿,但是她根本没呆在这儿的权利。 孩子生病,她是母亲,却完全不能陪在她身边照顾她,她觉得心里难受极了。 薄少恒看出她的情绪,眼眸暗了暗,在她开口准备说好的时候,突然改口道:“算了,都这么晚了,要不在附近找个酒店住一晚如何?” 他其实想说在医院的,不过婴儿房明显没多余的床给他们。 席闻鸦有些惊愕,不过却没反对,“好。” 她已经不奢望在婴儿房呆着,只要在比较近的地方守候着也成,明早也能第一时间来看下。 “那走吧。” 他带着她出了医院,医院旁边有很多酒店旅馆,薄少恒找了一家距离医院最近的,不过规模有点小,是个小旅馆。 里面只有一个人老板娘半夜里打着哈欠昏昏欲睡的守在台前,看到两人进来的时候,老板娘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跟看见了钱似的,特别是在看薄少恒的时候,差点没流出口水来。 她这辈子还真没见识过长相如此出众俊美的男人,一时犯了花痴。 薄少恒面不改色的拿出了身份证跟钱登记入住,“两间单人房!” 老板娘回了神,干干的笑了声,接过他的身份证看了眼,有些狐疑的看了眼席闻鸦,两个人大半夜来开房居然分开睡?不过她聪明的没多嘴,手指熟练的在键盘上运作,没一会,突然道:“对不住,单人房满了,只有一间双人房跟两间情侣房了!” 薄少恒微微拧眉,看向席闻鸦,询问她的意见,“要不还是送你回去吧!” 席闻鸦浅笑了下道:“不用了,就来一间双人房吧,我不介意!” 薄少恒抿了抿唇线,说不上来什么情绪,只觉得闷的慌,为了孩子她都愿意跟自己挤一间房了。 他不想承认这是吃孩子的醋,但似乎怎么闻都有点酸! 席闻鸦让老板娘办好房卡,两人一起上了楼。 双人房跟情侣房的区别在于双人床有两张床,虽然床小了点,但是终归不用两个人挤在一张床上来的尴尬。 薄少恒看着她淡定的脱了外衣躺上床,一副准备入眠的样子,有些失笑道:“你对我这么放心,就不怕我半夜化身为狼扑倒你!” 席闻鸦对他扯唇笑了下,“因为是你,所以相信!” 他要是强要自己,早在前两次两人亲密接触的时候就有机会了,何必等到这时候,所以说席闻鸦在这方面还是有些相信他的君子之风。 薄少恒因为她的话却怔了怔。 ——因为是你,所以相信!—— 他听了不知怎么心软了又软,嘴角不自禁的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来。 不过笑过之后,他又有些无奈,她看到他的绅士,但却没看到他忍的辛苦,其实他曾也想过直接占有她得了,但是每次看到她对自己流露出排斥的眼神,他所有的欲火顿时便消散了。 “折腾了一晚,你也累了,早点睡吧。” 他最后柔声跟她说了一句,席闻鸦点了点头,道:“晚安!”然后闭上了眼睛。 薄少恒也上了床闭眼而歇,不过他并未脱衣,在这不过是将就一晚,他索性便没脱。 一夜沉睡到天亮,才不过七点,薄少恒睁开眼便看到席闻鸦已经醒来起床了。 他顿时愕然,“怎么醒来这么早!” 席闻鸦穿上外衣淡淡道:“我还担心孩子,想早点去看看。” 由于担心孩子,她一晚其实没怎么睡,差不多处于浅眠状态。 她起来了,薄少恒自然也跟着起来,不过他的外衣还是没穿自己身上,反而给她套上,“我的也穿上,最近天气变化的快,别感冒才好!” “那你呢?” 席闻鸦看着他才穿了一件衬衣,很薄的料子能抵住寒气吗? “傻瓜,我是男人,男人的身子跟你们女人没法比。” 她的关心让薄少恒很满意,看样子经过一晚,她对自己的存在感有些适应起来了。 席闻鸦顿时没了反驳的话。 两人简单梳洗了下便在附近的早餐店吃了点再带了些去医院准备给昨晚陪在那儿的佣人。 “恒少爷这么早就来了?” 佣人看到两人顿时有些错愕,昨晚都两三点了,他们这才睡了多长时间。 席闻鸦忧心孩子,一来就先去看孩子了。 “嗯,先去吃点早餐吧,孩子好些了没?” 薄少恒将手里的早餐给她,佣人接过有些感动,对他恭敬道:“医生来看过,说孩子在退烧中,现在退的差不多了。” “那就好,你先去吃吧,这里我们来看着就成。” “好的,恒少爷。” 女佣拿了早餐走到一边去吃。 薄少恒走到席闻鸦身边,看着她以手衡量孩子体温的动作,顿时在一边说道:“医生来看过,已经没什么事了,别紧张。” 席闻鸦自己也确认出来了,确实比昨晚好多多了。 她绷了一夜的心弦总算有些松下来。 薄少恒走到窗边,拿出手机再次拨打了薄练臣的电话,一夜处于关机状态的手机这会倒是接通了。 薄练臣穿着衬衣刚开机,没想到就接到薄少恒的电话,顿时有些愣了愣,手下的动作都有些迟缓了。 “喂!”他接起,放在耳边,唇线抿起一个锋利的线条,像是一把随时防备着利剑。 “大哥,你现在在哪里?来医院一趟吧,孩子昨晚突然发高烧被送过来了。” 薄少恒淡淡启音,嗓音没什么起伏波动,只是平淡的叙述一件事情而已。 薄练臣震了下,剑眉顿时紧锁道:“怎么没人打电话通知我?” 他话里有明显的怒意。 薄少恒扬眉目光淡淡看向窗外,“佣人第一个给你打的电话,不过你的手机是关机的,所以打给了我。” 薄练臣顿时被呛住了,想起自己昨晚接了薄郾的电话后便恼火的关机了,他语气缓了下来道:“孩子现在怎么样了?高烧退了没?在哪所医院?” 他去拿了外套快速穿上。 “已经在退烧了,大致没什么事了,不过孩子免疫力低还是要观察几天。” 薄少恒说完,又对他报了个医院:“第一人民医院!” “好,我知道了,马上过去。” 薄练臣挂了电话,直接出了卧室,安粱正好来叫他吃早餐,看到他急色匆匆一副急着出门的样子顿时诧异道:“什么事这么急?我早餐做好了,你不吃吗?” “不了,我赶着去医院,孩子昨晚发高烧住院了,我要赶去看下。” 虽然薄少恒说没事了,可薄练臣还是有些忧心,心里暗骂了自己好几声,他昨晚怎么就关机了呢? 安粱顿时一愣道:“严不严重?我也一起去吧。” “你衣服都还没换,还是算了,我先走了!” 薄练臣拍了拍她的肩,也不等她回答,直接大步出门。 安粱看着他的背影有些落寞的苦笑,只要一牵扯到孩子,他一下子便失了冷静,连等她换衣服的时间都没有了。 她在他心中永永远远都只能排在第三位啊! 另一边,薄少恒挂断电话后,陪着席闻鸦在孩子身边呆了没多久,孩子便苏醒了,睁开眼便有些哭闹,情绪不太好,看样子身体的不适让他自己感觉难受。 席闻鸦趴在婴儿床边,一声声温柔的哄他,轻轻的唱歌给他听,那声调温柔的不可思议,听在耳里令人有种奇异的温暖充溢全身,感觉暖洋洋的,此时此刻的她全身充满了母性的光芒。 薄少恒看着便怔住了。 孩子在她温柔的音调下,哭声渐渐平复下来,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直直的看着她,看着她的眼。 席闻鸦看他不哭了,顿时冲他温柔的笑了笑,有释然,有心酸,更有心疼……。 她的情绪透过眼神一点点的传达给孩子,孩子仿佛感应到了她的心绪,看着她突然笑了下。 看到他笑,席闻鸦是高兴的也是心酸的,高兴的是孩子总算没事了,心酸的是她无法留在他身边,以后要是他再生病什么的可要怎么办?天气冷了,孩子抵抗力弱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 她想的多,经过这次的高烧,她觉得自己的孩子让佣人照顾着怎么都有点不放心。 或许她该先想想将孩子弄到身边照顾着。 薄练臣赶来的时候,席闻鸦跟薄少恒已经走了,只有佣人在医院里照顾着又再次安睡的孩子,席闻鸦的身上还穿着睡衣,拖着棉鞋,薄少恒担心她染病,不让她在医院久待。 “臣少爷!” 佣人跟他打了招呼,对于这个孩子的父亲,佣人心底里有些不满,作为一个父亲,他怎么能在孩子最需要他的时候不在身边,要知道孩子虽然小,但是血脉相连,他其实也是有感应的。 薄练臣面容线条冷硬,看也没看她,直接去看孩子了,手量了下孩子体温,自己亲自验证总算放心下来,转头他就劈头盖脸的冲女佣骂道:“你怎么照顾他的,孩子发高烧之前肯定有征兆你怎么就没注意到?” 他的语气很冷很冰,脸色也很臭,可以看出他的怒火有多甚。 女佣被他骂的身子颤了下,对他的印象越发不好了,薄少恒都根本没责怪过自己,只是一味的先担忧孩子,他倒好,直接先责骂自己了,不过对于孩子的事情上倒真是自己工作的疏忽,她没有可以辩解的,歉然的低头道:“对不起,我保证下次会注意的!” “下次?还有下次,我看你这次就不用干了。” 薄练臣现在被怒火冲袭了理智,指着她便是语气阴沉的可怕。 女佣眼神微微惊慌的抬眼看了眼他,“臣少爷,我保证,保证绝对不会有下次了!” 薄家的待遇非常的优厚,她一个月的工资顶得上别人一年的工资,她要是失业了上哪里去找这么好的工作去。 薄练臣冷冷看她,看她惊惧的模样,理智倒是回了笼,现在辞了她孩子没人照顾,刚找的佣人没她对孩子来的熟悉,还不能辞去,他语音沉下来道:“好好照顾他,若是下次再有差错,你自己走人吧!” 他扔下这句话后,便转身去看孩子了,留下佣人对着他唯唯诺诺的点头道:“知道了,臣少爷!” 若是刚才她还有些看不起这个男人,那么现在她对他只剩下惊恐和畏惧了! 这个男人实在太可怕了!他跟薄少恒简直是个两个极端的男人,她拍了怕狂跳的胸口。 ------题外话------ 八千字写的我手酸~明天冲着一万字~求安慰,多扔些月票吧,我没求过,现在还是月初,也想试着冲刺下月票耪,要是冲上月票榜,我天天万更~鸦鸦以后会进入公司把公司明目张胆的抢回来,想想这个场面我就热血沸腾~ 第八十四章 隐秘 回去的路上,席闻鸦心情明显没有昨晚来的时候沉重,嘴角也浮现出淡淡笑意来。 “鸦鸦,什么时候上门拜访下你父母如何?” 席闻鸦对孩子的特别让薄少恒心中疑惑更甚,有些事情不弄明白了,他总觉得自己离她很遥远,这样的感觉让他很不安定。 “他们?可以不去吗?” 席闻鸦微微蹙眉,对于席父席母她实在没什么感情可言,淡薄的犹如陌生人,她的事情她也不太愿意他们知道。 她的话让薄少恒微微眯了眯眼,突然说道:“鸦鸦,其实你父亲来找过我!” 想了想他还是把这件事情说出来了,他静静观察她的神色。 席闻鸦错愕了下,有些不明的看着他道:“他找你做什么?” 难道是自己的缘故?不可能,他根本没插手过自己的事情。 “他来找我希望我能帮席闻誉的案子做些手脚!” 薄少恒唇线勾起菲薄的弧度,有些嘲讽意味,不过他并未将席父提出的要求说出话她听,虽然这样的父亲在他眼里很可耻,但依旧没必要让她知道平添心伤。 “什么?” 席闻鸦愕然,微微有些震惊,不过想了想,依席父那般爱护女儿的性子确实不会愿意看到大好青春的女儿坐牢。 她叹了了下,看着他道:“你答应了?” 杀人案不是普通的案子,他权利再大也要顾虑着上面和社会言论,他若帮了,他将被致于何地! 薄少恒看她眼神里流露出的关心,淡淡笑了下道:“没答应!不过我准备答应了!” 席闻鸦微微拧眉,一下子戳中要害,“因为我吗?” 因为她,所以答应! 薄少恒伸手抓住她纤长手骨,“我娶了你,终归要回一份礼给你父亲,再则那毕竟是你妹妹,我作为她姐夫自然能帮则帮一下。” 不是因为席父的要求,而是因为看在她的面子上。 席闻鸦看着他,有些紧张道:“可是这事太过危险了,你还是谨慎考虑下吧,不必顾虑我。” 席闻鸦却觉得还是有些不妥,就算他手段再通天,要扭转这样的局势,肯定要付出一些代价。 “别怕,我自有我的处理办法,决计没有任何危险。” 薄少恒单手开车,一手轻抚她的手背柔声安抚。 这事的苗头不过是杀人,既然因杀人而已,那么他就消去杀人的罪证即可。 他说的清淡,但席闻鸦有些担心,微微咬唇道:“若是不行千万别勉强。” 对于席闻誉,席闻鸦其实说不上恨不恨,只是觉得她也不过是悲哀的女人罢了,因为爱而疯狂,她不恨她但是若说同情却是没有的,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自食恶果,怨不得别人,没必要为了她而牵扯进去更多的人。 “好,只要你说的我都会听。” 薄少恒对她眉眼微扬,淡淡笑起。 他的笑容淡淡的却令人有惊艳之感,席闻鸦闪了闪眼,脸莫名有些红,尴尬的找了话说道:“去看我父母的事情要不等我妹妹的事情过去之后再说吧。” “嗯,这样也好。” 薄少恒表示同意,不过—— “我爷爷那边却是一定要去的,他老人家目前在H市,要过二个星期才回Z市,到时我们先去主宅看我爷爷如何?” “好!” 席闻鸦点了点头,心底却有些无奈,她本想隐婚,只等三个月后他退败放弃,可惜,看样子有些不成了,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他们所料及的。 “你爷爷知道我们结婚会不会催着我们办婚礼?” 席闻鸦突然想起这么一件事来。 薄少恒被她这么一问,倒也有些意识到这个问题,领了证按规矩确实该办喜宴什么的。 “鸦鸦,你现在如果不想办的话,我不会强求你的。” 他知道她的心里其实把这场结婚不过当成一个尝试,并没真的将它当成结婚来看待,所以还是有些排斥。 “我还上学,结婚真的太突然了。” 席闻鸦觉得办婚礼太过隆重了,她不太喜欢这种隆重,且婚礼是神圣的,她与他之间还没存在那么深的感情,领了证已经算是超乎寻常了,婚礼一旦办了总感觉无形中又多了一层枷锁。 “鸦鸦,我们不办婚礼便是,我会等到你真心实意愿意嫁给我的那天。” 他握着她的手摩挲了一下,如是说道。 说着,他浅笑如花,神情似乎志在必得。 席闻鸦微微恍然,这样一个男人,爱上他其实真的真的很幸福! 接下来两人没在说什么话,席闻鸦坐那儿眼皮有些泛沉,打起哈欠来,她昨晚是真的没怎么睡,眼下有淡淡的青黛,现在孩子已经无事,她松懈下来的神经一抽一抽的疼,总觉得有点犯困的迹象。 “你困的话眯一会,到了我叫你!” 薄少恒给她拉了拉微微敞开的外衣领子。 席闻鸦淡淡勾了勾唇,没有异议,眯起眼来。 这一眯还是没能眯多长时间,一声紧急刹车将她猛然惊醒了,她身前惯性的剧烈弹了下。 “怎么了?” 席闻鸦微微惊异的朝外看去,只见前面的车子好像撞了人,紧急刹车害的他们的车也差点追尾。 “没事,你在车里呆着,我下去看看。” 他伸手安抚她,脸色却明显有些异常,说完便推开车门出去了。 他的异常让席闻鸦更觉怪异,不过却安静的坐在车里等他,看着他前面车祸现场走去,没过一会,让席闻鸦震惊而诡异的事情便如此发生了。 她看到一个男人突然抡起拳头便狠狠的砸向薄少恒,薄少恒居然没反击硬生生接了这么一下。 席闻鸦顿时被吓了一跳,推开了车门便朝那里奔去。 打人的男人一击得手却还不肯罢休,发了狠似的再次拳头上来。 席闻鸦毫不怀疑那一拳头下去能将人鼻梁骨都打折了,偏薄少恒竟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更没躲避的意识。 “住手,你凭什么打人?” 席闻鸦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突然仗着人娇小横插=入两人之间挡在了薄少恒跟前。 “鸦鸦!” 薄少恒大叫了一声,一手揽住她护在了怀中,一手徒手便接下了男人的拳头。 “薄少恒,你总算还手了,我还以为你是个孬种,连跟我打的底气都没有了。” 男人一双眼眸里满是浓郁的戾气,脸上阴风刺骨,说不出的嘲讽和憎恨! 是的,席闻鸦在他身上看到了浓浓的恨意跟杀意来。 薄少恒微微抿唇,眼神淡淡的看着他,没有什么起伏波动,“你要打想杀的人是我,她只是个女人而已。” 他很明白若是自己没出手,这一拳他依旧会毫不客气的朝着席闻鸦砸下。 男人眼眸阴冷的朝席闻鸦扫来,语音讽刺道:“看来你的生活过的很不错,不过像你这样的人竟然还有女人为你如此奋不顾身,真是瞎了眼,你该被千刀万剐,凌迟处死才对!” 他一言一语里丝毫不掩饰对他的厌恶和恨意,让席闻鸦都能够深刻的感受到他的恨到底有深,似乎巴不得下一秒就将他分尸了,眼神怨毒的仿佛毒蛇。 薄少恒对于他的恶言恶语没什么波动,一双眸子淡然无比,波澜不惊的说着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我先送你去医院!” “是啊,是啊,先去医院做个检查吧!” 被撂在一边看傻眼的肇事司机上前来看着男人有些流血迹象的腿顿时惊慌极了。 他刚才不过犯了下困,哪里知道能够撞到人,真是该死的运气! “滚!不用你假好心,虚伪毒辣肮脏的人,我连看你一眼都觉得恶心!” 男人的话恶毒的简直令人难以承受,席闻鸦听着有些皱眉,看了看情绪激动不已的男人再看了眼淡定如初的薄少恒,有些不太明白眼前的状况。 不过很显然,刚才薄少恒定然跟这个被撞了的男人认识,所以着急着下车来看他伤势如何。 薄少恒怕是从来没被人如此指着鼻子骂过,不过令人诧异的是他竟然没有什么动怒的表情或者动作,连言语都没有,平静的令人觉得诡异。 “你给我滚,滚的越远越好!我不想看到你这种人渣!” 男人情绪激动的不像话,薄少恒的平静仿佛跟一根针一般扎入了他的眼底。 他越平静,仿佛越是昭示着自己在他眼里不过是个跳梁小丑。 他明明恨极了他,却觉得自己一如当年狠不下心来一枪毙了他。 薄少恒还是什么也没说,拉着席闻鸦转身走便朝车子走去。 男人看着他离去,却又气愤的不行,自己也不知道气些什么,反正恼火的紧。 这里堵车让后面的车子都绕道而行,司机在那边苦口婆心的劝男人去医院,男人这会没看见薄少恒倒是冷静了下来,面无表情的答应了。 他的腿一瘸一拐的上了司机的车,其实没什么大不了不过是摩擦了下,留了点血而已,他的腿本来就是瘸的,司机还以为自己把他给撞的,小心翼翼的扶着他上车。 回到车上,薄少恒看着前面带着男人走远的车子沉默着没说话,他倒真没想到他竟然回来了。 国外的医疗设备比国内好多了,他竟然不在国外治好了回来,还顶着残破的腿,这是存心想要记着时刻提醒他自己呢! “你认识他?” 席闻鸦本不想多问,不过看他神色似乎平静的太过可怕了,让她感觉有些悚然。 车内一阵沉默,薄少恒没立即回答她的话,反而沉吟了一刻,席闻鸦还以为他不愿与自己说,因而正打算放弃,没想到他发动了车子,开了口道:“他是我以前的战友!” “战友!” 席闻鸦倒真没想到两个人是这样的关系,眼见他愿意说,顿时接着问了下去,“他好像挺恨你的样子?” 他嘴角被男人一拳打的乌青明显,还带着几丝血迹,可见发足了狠劲,她抽出了纸巾给他擦拭了下。 薄少恒勾唇笑容有些邪佞道:“他的腿是我打残的,自然恨极了我!” 这话他说的风轻云淡,但是却令席闻鸦听在耳里格外的沉重,瞠目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打残了他的腿!?” 她方才确有注意到男人的腿是瘸的,还以为是被车撞的,原来是旧疾。 难怪,难怪男人如此恨极了他,打他骂他处处不留情! 薄少恒转眸看了她一眼,眼神很淡,然而眼底却隐隐有些怕,这么残忍的自己,她会如何看待? “你为什么要打残他的腿?” 席闻鸦有些震惊,还有些难以消化这个事情。 薄少恒这次沉默时间有些长,他在考虑如何跟她说,该怎么说好。 他脑海里转了一圈,缓缓吐出几个字,“我别无选择!” 他的话令席闻鸦有些错愕,别无选择!? 难道这里面还另有隐情不成? 说完这几个字,薄少恒便没说下去了,看样子是不太愿意跟她提详细的。 席闻鸦也没在过问了。 不过今天的事情倒真给了她很大的触动,有些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可以狠心残忍到如此地步,不管什么原因,打残了战友的腿终归令她觉得有些冷寒。 薄少恒看出她的神色,眼底微微闪了闪,柔声道:“鸦鸦,你害怕这样的我吗?” 席闻鸦察觉到他的异样,顿时心颤了下,莫名的有些心疼,他是如此的在意自己的目光?而自己的漠然定然令他失望了,她垂眸叹了下,再抬眼浅浅扬唇而笑,“不怕!” 她愿意相信他,相信他眼底里的那抹真情! “有你这句就够了!” 就算天下人都害怕我又何妨,只要你不怕我便够了! 薄少恒浅浅一笑,丰神如玉般俊美。 席闻鸦觉得她今天似乎触及了男人心底里最隐秘的秘密,这样的他令她觉得心莫名的刺痛。 明知不该触及,但似乎她还是触及了他的内心,完全因心而乱。 她有些茫然苦笑,这样的自己还能如愿从这场婚约里脱身吗? 她刚才就应该硬着心肠说怕才对! 两人回了家,席闻鸦换了衣服,他又将她送去学校,这一天的奔波才刚开始! ……。 薄少恒的办事效率一向快,席闻鸦却没想到快到如此地步,才几天功夫席闻誉竟然便被放出来了,也不知他施了何等手段竟然如此轻而易举的将一件杀人案转化为一宗畏罪自杀案。 席父得知消息的着实愣住了,那天薄少恒的态度他看在眼里,差点把他吓死,还以为这件事已经不成了,却没想到来个如此大逆转。 不过他怎么也想不通到底是何原因致使薄少恒改变了主意? 他坐在沙发上想了会,突然冲正高兴着跟席闻誉说话的席母问道:“鸦儿那孩子回来过没?” 他的一句鸦儿让席闻誉跟席母两人同时愣了愣,席父几乎从里没有这么亲昵的唤过席闻鸦,一直以来都是叫她席闻鸦或者直接叫她的。 席母有些皱眉道:“提她做什么,妹妹出事她也不知道回来看一下,有这样做姐姐的嘛!” 席母说起她语气便恶劣起来,心情也差多了。 席闻誉难得的坐在一边安安静静的没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住了一段时间牢房,性子收敛起来了。 席父看了她一眼,再冷横了席母一眼道:“你少说两句,我只是问你她有没回来过,你都说些什么呢!” 虽然还不太肯定,但是席父觉得此次席闻誉能够安然出来定然有席闻鸦在薄少恒心里起了作用。 看那男人那天的态度,明显对席闻鸦上了心,而且还有些动了情的那种。 亏自己以为他不过想要席闻鸦玩玩而已,居然说了那么一堆的蠢话,他现在想想都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 “打个电话让她回来一趟吧,晚上全家一起聚聚!”席父的口气和善的跟往常完全判若两人,直看的席母惊愕无比。 席父并没把那天的事情跟她说,毕竟他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被一个二十几岁的男人抓着脖子差点掐死太过没面子了,就算是老婆他也不愿多提。 “看什么看,还不快去打电话!” 席母的目光令席父有些不快,他一下子有些音调有些重,带了几分男人的威仪出来。 “你冲我吼什么吼,你要打你自己去打,我没空!” 席母却也不是省油的灯,席父吼,她直接就给吼回去了,气势还比他足。 说完拉着席闻誉便上楼,“誉儿,跟妈来,让妈好好看看有没瘦了,伤了!” 席父脸色铁青,气的不轻,不论在谁面前他似乎都没威仪可言,现在竟然连老婆都敢这么对他了。 不过气归气,他还是拿出了手机准备拨打席闻鸦的号码,不过他翻了下电话簿任是没找到她的号码,顿时愣了愣想起自己压根没存过这个女儿的号码。 他抓着手机在那儿,心底顿时涌现出无限的愧疚来,对于这个女儿,他投入的心血并不如席闻誉来的多,很多时候都把她忽视了,也不知道现在弥补来不来得及? 他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一时有些出神! 席闻誉的事情,报纸并未大肆报道,但是也做出了小幅度的阐述,简而易见将此事一笔带过,明显不给人留话柄议论。 傅铭袂放下手中的报纸,食指轻轻扣打桌面。 沉然站在他的身后,身形笔直如标杆站立着,神色恭敬。 “你说她刚跟薄少恒结婚?” 傅铭袂语音淡淡的,然而却令人听出有几分讶异的味道在里头。 “是的,少爷!” 沉然也有些没想到,薄家那位掌权人竟然下手如此之快。 傅铭袂没再说话,只是微微闭眼,指尖有规律的敲打着桌面思考着。 一会后,他睁开眼,天生忧郁的眼神带着丝丝笑,笑意泛冷,嗓音磁性低哑:“结婚又如何,我想要的答案依旧可以从她身上找出来。” “少爷,可是,薄家的水有点深,你靠近薄少恒的妻子,夫人定会有所察觉。” 沉然有些担忧,夫人对于少爷接触不该接触的人一直以来都非常抵触,特别是夫人一再警告过不准让他妄动的人。 “既然来了都来了,总不能白来一趟,说什么也要有所收获才行!” 傅铭袂说着意味不明的笑了下。 沉然默然,虽然心底里还有隐忧,但傅铭袂的态度摆在那儿,根本不容他再说什么。 “沉然,母亲,那边你让人注意着点就成,我,我自会注意,明白吗?” 傅铭袂眼风淡淡扫了眼他,沉然沉声恭敬应下。 作为傅家的终生奴仆家族,他没选择的余地,既然选择了这个主人,那么既是是崇高尊贵的夫人,也只能排在第二位,傅铭袂才是他的第一服从主人! “对了,让你查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傅铭袂端起桌前的红茶浅浅抿了口。 沉然沉声道:“这件事有些难度,为了防止夫人察觉,基地那边查的比较小心,所以还要等几天!” “嗯!去吧,我知道了!” 傅铭袂淡淡掀了掀眼皮,有些漫不经心,既然如此,那么他再等几天。 ------题外话------ 冲刺万更无能了,摊手,没动力~(┬_┬),明天还是试着八千吧~ PS:推荐好友陌上柳絮新文《侯门辣妻一外涩内辣》 都市“白骨精”李宛如刚穿越就是命案现场,死的还是亲爹亲娘,家仆下人。 家破人亡,空有美貌,薄有家财,没有实力,处处受觊觎,绝对是一场灾难。 表叔收留遗孤?不,他们密谋她的剩余家财,并打算以她的美色结交权贵; 未婚夫温文尔雅?不,他是懦弱无能,面对强敌觊觎,不能护她周全; 公子倾心相交?不,他只想纳她为妾,不能给她一世一双人的承诺。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sy.net 第八十五章 家庭晚餐 对于章珂的好奇心,席闻鸦并没有将她与薄少恒之间的约定告诉章珂,只是简单的跟她做了下阐述,章珂震惊了好几天还有些缓不过神来。舒骺豞匫 她怎么也没想到薄少恒出手如此之快,竟然直接扯了证将人拿下了,而鸦鸦也愿意嫁给哥哥,真成了她大嫂了! 对于这个称呼她还有些难以接受,两人的发展,她觉得有点快,哥哥这也太心急了点!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研晟过来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 章珂吸着杯子里的果汁看他笑了下道:“你来了,没想什么,只是无聊发呆!” “那点菜吧!” 研晟翻开菜单给她看,伸手招来了服务员。 点完菜,研晟喝着白水,眼眸看着章珂,小心翼翼的试探道:“最近怎么没看到你约席小姐,她很忙吗?” 章珂随口道:“她最近是有点忙!”忙着跟他哥相处。 “哦!”研晟淡淡应了一声,神情有些异样。 章珂扑捉到他的神色,眼色顿时狐疑看他道:“你好像挺关心鸦鸦的。” 这么一说,她倒想起他跟自己在一起都会时不时的擦边问一些鸦鸦的事情来,难不成…… 他看上鸦鸦了?电视,小说里男友看上好友的戏码看多了,她脑海里竟然不自觉跑出这个念头。 研晟眼神微闪,淡定自若的拿起水杯添了一杯水,“说什么呢你,她是你最好的朋友,看你最近都不太高兴,我还以为你们吵架了,也不过是随口问问!” 他的表情很淡定,淡定的让章珂看出一丝异样来,章珂白他一眼,说道:“我跟鸦鸦才不会吵架,我们两的关系你不懂。” “还能是什么关系,无非就是闺蜜死党!” 研晟嗤笑,不以为然道。 “她现在还是我大嫂。” 章珂玩味一笑,有些期待他惊讶的表情。 果然,研晟满脸讶然看着她道:“你说什么,她成了你大嫂。” “是啊,刚跟我哥领的证。” 章珂双眼眨也不眨的说着,她现在已经有些消化这个消息了。 “你是说她……。结婚了?” 研晟瞠目,脸上表情让章珂感觉奇怪。 她脸上的笑容有些凝固,“是啊,怎么?你这是什么表情?”不像是惊奇,倒像是惊吓。 “咳咳,有点吃惊,她不是还是学生吗?这么快结婚了。” 研晟淡淡咳了一声,收敛表情。 “我哥估计受什么刺激了,所以才这么急娶她。” 章珂随口一猜,却没想到她真猜对了,薄少恒就是受到了席父的刺激所以才着急的娶席闻鸦,他觉得只有给予了她名分,他才能够名正言顺的护着她。 “你哥……是谁?” 研晟跟章珂虽然在一起有些时日了,但是她从来没提起过她的家庭,他也从来没问过她的家庭,更多的时候是在她这里套取席闻鸦的信息。 他对于章珂的喜欢并不多,顶多有些感觉而已,当初选择跟她在一起就是因为席闻鸦。 “我哥……” 章珂看着他,有些迟疑道:“他是薄少恒。” “他是你哥,那你是薄家的人!” 研晟眯眼,眼神一瞬犀利。 他突然想起第一次遇到她,她不就是跟薄少恒,席闻鸦在一起。 不过薄少恒既然是她哥,那么那次在医院,她见到刘善容竟然什么话也说,刘善容也没跟她打招呼,神情还看上去有些厌恶,母女哪里会是如此? “我跟他同父异母!” 他犀利的眼神刺痛了章珂的眼,她一直知道他对薄家人有成见,且有很大的排斥,所以一直没敢告诉他,不过有些事情终归瞒不住,她也没想过隐瞒什么,她是私生女是事实,是薄家人也是铁定的事实,他若是因为这个而看不起自己,那么……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 虽然是如此想着,但是她内心难掩苦涩和难过。 两人有些沉寂,服务员上了菜,两人都没举筷。 研晟此刻的脑海里,已然没了想席闻鸦结婚之事的心思,而是被章珂的身世有些触动到了神经。 他明显看到她说同父异母四个字之时神情难掩的黯然和不自觉收紧五指的动作。 他知道是自己的反映让她打击到了,不过他也是不由自主,一提起薄家,他就忍不住想起薄练臣,想起姐姐来,他的心又开始疼痛了。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章珂,有些复杂难明。 男人的沉默让章珂心沉了沉,有些受不了如此压抑的气氛,拿起包来就走,“我先走了,你慢慢吃吧。” 研晟没拦着她,也没去追,只是静静的坐在那儿透过玻璃窗看着女孩走远的身影。 章珂一出去,眼泪便控制不住了,他还是在意,在意她薄家人的身份。 他姐姐的死又不是薄家人的错,为什么连整个薄家他都要排斥呢? 她实在想不明白他的心思,难道世间有爱屋及乌之说,也有恨屋及乌吗? “该死的研晟,臭研晟,我讨厌死你了。” 他没追来,章珂眼泪掉的有些凶了,心酸涩的难受。 …。 席闻鸦看见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席父有些愣住了,她没喊他,倒是席父先开了口唤了声:“鸦儿,有空吗?” 他没能找到她的联系方式,去她的那所公寓也没碰到人,只好来学校。 这一声鸦儿更是让席闻鸦有些骇然,难以置信的看着他,神色有些疑惑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你妹妹被放出来了的事情你知道吗?” 他双眸看着她有些探究的意味在里面。 席闻鸦淡淡扬眉,神情从容道:“知道,都上报纸了。” 席父的来意让她不明。 席父对她微笑道:“今天我来就是想带你回家,全家人一起吃个团圆饭,没别的意思!” “回家?” 席闻鸦越发有些不明白席父这是做的哪出戏,竟然如此和颜悦色的对着自己说话? “怎么,你今晚没空吗?” 席父看着她,格外的好说话道:“不要紧,今晚没空的话可以明晚。” 他说完还和善的微笑了下。 他的态度明显不对劲,席闻鸦有些不太相信他只是为了接自己回家吃个饭那么简单,她语音淡淡道:“我今晚有空,可以回去一趟。” 她倒真想瞧瞧他存的什么心思。 席父面上明显面露喜色,“有时间就好,有时间就好,那我们走吧。” “等等,我打个电话。” 席闻鸦想起薄少恒来,他现在每天都会来接自己回家,她现在跟席父走了,等下他来接人怎么办? 她拨了薄少恒的号码,有意避开了席父,“你待会不要来接我了,我爸他来接我回家吃饭了。” “他?那我跟你一起去你家吧,反正都要见上一见的。” “下次吧,他还不知道我结婚的事情呢,太突然了点。” 席闻鸦拒绝了他的提议,席父今天对她的态度明显不同,她还没弄明白他的目的之前,还没想好跟他说自己结婚的事情。 “那好吧,你晚上会住那儿吗?还是吃完饭后我来接你。” 薄少恒嗓音低低的传来。 席闻鸦微微垂眸淡声道:“应该会在家住一晚。” “不能回家吗?这几天我习惯你在身边了,没你我睡不着!” 这话说的有些暧昧,引人遐想,薄少恒语音低低柔柔的,听在耳里更令人有种脸红心跳的感觉。 席闻鸦咬唇没答话。 他在那边笑,笑声惬意,“吃完晚饭后我去接你,好不好?” 席闻鸦态度却是不变,丝毫不为他引诱人的魅惑嗓音给勾引了,“不了,你已经很忙了,不必来接我,我在家不过是住一晚而已。” “那你小心点。” 薄少恒其实有些担心她的父亲,那个男人完全不是个东西,也不知道自己不在,她会不会被欺负了。 “嗯,再见!” 席闻鸦跟他简单道别,然后挂断了电话,转身看到席父已经坐上车等她了,顿时微微收敛了所有情绪上了车。 一路上,席父很关心她,总会有意无意的问她生活费够不够,身体好不好等如常的家庭闲话。 但越是如此越令席闻鸦觉得诡异! 诡异极了,她勾唇有些嘲讽的笑,她可不认为席父是良心发现了觉得亏欠了自己的鬼话。 这个男人心思深沉,贪婪无厌,早已被官场上的权利冲昏了头脑,怕是自己跟薄少恒的事情让他有所耳闻了吧,席闻鸦如是猜想着。 到达席家的时候,席母对她的态度很冷淡,明显没席父来的热络,“舍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早已忘记这个家了呢?” 席母对于她上次的事件还是有些气愤,哪里有这样的女儿竟然处处跟父母作对?妹妹出事了也不知道回来看看,还要做父亲的去请才肯回家? 席闻鸦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淡淡的看着席母,席父有些皱眉看着席母,推着她身子道:“少说两句,去厨房看看晚饭做好了没?” 席母不乐意,看到席闻鸦她心情就有些添堵,还想冲几句,席父先一步搂住了她带着往二楼走去,回头还对席闻鸦道:“鸦儿,先坐着,晚饭等下就好!” 那语气似乎将她当成客人一般对待了。 席闻鸦微微冷笑,在沙发上坐下,王妈笑着倒了杯茶水给她,“大小姐,你回来了!好长时间没看到你了,你看着瘦了点,在外好好照顾自己才是。” “嗯,谢谢关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席闻鸦对她笑了笑,对于王妈流露出来的关心微微温暖不少。 “那你先坐着,晚饭马上就好。” 王妈说完转身去了厨房。 席闻鸦端着茶看着打开的电视一个人坐了会,突然有道身影挡在了她的视线前。 她抬眼望向席闻誉。 席闻誉的气色不太好,脸色有些苍白,眼神也没多大的神采,看上去仿佛蜕变了成另外一个人似的,席闻鸦在她身上竟有些找不到以前那个娇蛮的大小姐影子。 看样子经历事情之后让她成长了不少。 席闻誉看着席闻鸦,眼里没什么过分憎恨或者激动的情绪,只是很冷,冰冷问道:“锦凉哥哥葬在哪里了?” 席闻鸦一点也不意外她问自己这个问题,淡淡的眸子静静的看着席闻誉,她平淡启唇报出了墓址。 席闻誉在她身边沙发位置坐下,很安静,安静的有些不像是一个曾今试图杀自己,还有毒死两个人的歹毒凶手。 她的转变,席闻鸦只能叹息了一声,说不上来好和坏。 “锦凉哥哥临死之前有没跟你提起我?” 她在报纸上看了,席闻鸦是苏锦凉临时之前唯一联系的人,她这一刻突然想知道,苏锦凉临死之前有没想起过自己一分,哪怕只有一秒都足够了。 席闻鸦放下了水杯,说起苏锦凉,她的心情也跟着沉重了起来,那些被压抑在心底里的东西仿佛撕开了一条口子,无声的流出来。 “他没提起过你!” 她明白席闻誉的想法,但是还是毫无隐瞒的告诉了她残忍的事实。 席闻誉眼里有朦胧的水汽凝起,嘴角却浮现出笑来,那笑肆意而狰狞,带着浓浓的自嘲。 原来自己在他心中哪怕是一秒也不曾停驻过,可是她是如此的爱他,爱到可以为了他杀人! 她突然觉得自己好悲哀,就像是一只小丑在一个人的世界里演绎着自己的人生! 席父拉着席母进了屋,劈头就说道:“你怎么了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我怎么了我,我跟女儿说话难道还要低声下气不成!” 席母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过分。 “老婆,鸦儿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就不能给她点好脸色看吗?好歹她也是我们的女儿。” 席父有些头疼,她这性子待会别把事情搞砸才是。 “我们将她当女儿,她有将我们当父母看吗?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她连家也不回就算了,连个电话都没有,现在誉儿没事了,她倒是知道回家来看看了。” 席母是真的有些气席闻鸦到底把这个家当成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席父搂住她,轻轻拍了拍,安抚道:“老婆,她也快毕业了,肯定忙着学业,你别瞎想!” 席母有些不快的甩开他的手,冷淡道:“你最近吃错药了吧你,怎么老是帮着她跟我作对!你心里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席父有些苦笑道:“老婆,你想太多了,我能打什么主意,不过是想要重建下我们的家庭关系而已,你想想,我们这些年来对鸦儿投入的心思太少以致于她对我们疏远了,女儿终归是女儿,何必像仇人一样呢。” 他的话句句在理,可席母眼神闪了下,心还真有些触动了,不过听着席父的话却总有种不是这味道的感觉,总觉得席父似乎有深意,她狐疑道:“我怎么觉得你话里有话?” 多年的夫妻,席母对于席父的为人还是很了解的,他哪里是个重感情的人,能不薄情已经算不错了。 “还能有什么话,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要是还不乐意看见鸦儿,那么要不我让她走得了。” 席父这么说着,转身就似乎要下楼让席闻鸦走人。 席母忙叫住他道:“既然来都来了,住一晚就住一晚吧,反正家里也不缺她这个人!” 席父微笑着看着她,有些欣慰道:“老婆你想通了。” 席母白他一眼道:“下次少拿激将法唬我!” 席父呵呵的笑,装傻充愣。 这算是席闻鸦在席家最为祥和安宁的一顿晚饭了,席父不断的为她夹菜,席母难道没白眼冷语,会淡淡开口问她几句琐事,席闻誉也出乎意料的没找她麻烦,只是坐在一边安静的吃饭。 不过这样的安宁更加让席闻鸦有些食不知味,满桌子的好菜一道道都很精致,她却吃什么都觉得淡然无味,不知怎么的就想念起薄少恒做的饭菜来。 “鸦儿,在学校有没男朋友,有的话带回家来看看?” 席父夹着一块鱼肉给她,尽显慈父风范。 席闻鸦抬眼看着他奇异的笑了笑,她还以为他能够忍住多久,这就按捺不住了,她语气淡淡道:“没男朋友!” 薄少恒现在算是她老公吧,不算男友! 席母有些诧异的看了席父一眼,有些不太明白他提这话的深意。 “哦,那有没比较特别的异性朋友?” 席父再次有些试探问道,薄少恒对席闻鸦的态度他并不明确,只好打探一二。 席闻鸦淡定的摇了摇头,她并不急着告诉席父她结婚的事情,她倒想看看这个男人究竟是真关心女儿还是想要凭借着女儿攀高枝? 她的态度明显让席父有些失望外加疑惑重重,他目光看了看静静吃着饭的席闻鸦,再次开口出声道:“你今年都二十四岁了吧,年纪不小了,是时候给你定门亲事了。” “她还没毕业,现在定亲有些早了吧。” 席母微微皱眉,觉得今晚的席父太不正常了,居然这么关心席闻鸦的终生大事起来。 “怎么早了,可以先订婚,再过一年结婚。” 席父的目光有意无意的暗中观察着席闻鸦的神色。 席闻鸦嘴角含笑,笑意冷清,“爸,不劳你费心了,我已经结婚了!” “什么?你已经结婚了,跟谁?什么时候的事情?我们怎么不知道?” 席母瞠目结舌,先席父反应过来,难以置信的开口质问起来。 席父也是一脸震惊。 饭桌上气氛有些变了变,连一直不曾开过口的席闻誉都微微惊愕的望着席闻鸦,“你结婚了?” 席闻鸦放下筷子,脊背挺直坐着,淡淡扬唇笑道:“是的,我已经结婚了!” “男方是谁?” 席父蹙眉,比较关心这个问题。 “爸以为他是谁?或者你比较想让他是谁?” 席闻鸦淡淡的看着他,眼底里有丝丝嘲讽的意味。 席父被她看的有些恼羞成怒,“你这话什么意思?” 席母看了看两人一眼,有些看出不同寻常的味道。 “爸,你是真心关心我的婚姻,还是关心那个男人有没权势?若是关心我的婚姻,那么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现在过的很好,若是关心那个男人有没权势,那我只能奉劝你一句,收起你心里的想法,我要说的话就这些!” 席闻鸦脸色平静的看着席父越来越可怕,阴沉的眼眸,才当了多久的慈父便显出原形了,也不过如此而已! “席闻鸦,怎么跟你爸说话的呢?” 席母瞪了她一眼,虽然不明白两个人打的什么哑谜,但是席闻鸦的话让她听了不舒服。 “鸦儿,爸自然是关心你的婚姻,他娶了我的女儿我难道连知道他姓名的资格都没有吗?” 席父一双眸子阴沉了半天却没发火,反而还和颜悦色,让席母惊讶了一下。 席闻鸦扬眉淡淡笑了,“若爸真想知道,我不介意告诉你,他姓薄!” 反正这事也瞒不住,席闻鸦索性摊开了说。 不过席父若是想凭借着她攀上薄家这么高枝却怕是要失望了! 薄!席父的眼睛振动了下,说不出的惊喜和意外。 席母却是皱眉道:“薄?我怎么听着这个姓那么耳熟!” 砰的一声,席闻誉筷子砸在碗上豁然起身直瞪着席闻鸦脸色发白道:“薄家?你竟然嫁入了薄家!” 她可没忘记侮辱自己的人也是姓薄!她真没想到自己姐姐嫁给了薄家人。 第八十六章 我是被谋杀的 席闻誉的脸色有些扭曲,若说苏锦凉是她心中的伤,那么薄练臣便是她心中的一根刺。 她一辈子都不想跟薄家扯上任何关系或者沾上边,但没想到她姐姐直接嫁入了薄家。 席母看席闻誉惨白的脸色,顿时有些恍然大悟,跳起身来脸色也跟着有些铁青,“真是太不像话了,结婚怎么都不跟我们商量商量!你还有没有把我们父母放在眼里?” 席闻鸦坐姿不动,神色淡定如初,微微挑眉道:“我的婚事我自己能够作主!” “老公,听听,听听她的话,瞧,这死丫头现在翅膀硬了竟然敢私下跟男人结婚了,看样子真没把我们放在眼里过。” 席母气的不轻,指着她手指直抖。 席父的表情相较于席闻誉的吃惊和席母的愤怒算得上喜忧参半,席闻鸦嫁入薄家是他所希望看到的,但是席闻鸦给出的态度却令他很很不爽,在这个女儿面前,他似乎仿佛成了一个透明人,心底里什么心思都能被她看的彻彻底底,他都还没说什么,她已经直接一下掐死了他萌生的心思。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女儿何时变的通透精明,且还如此胆识过人,敢跟他们父母叫板,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以前席闻鸦的作风,跟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 不过,就算她再怎么变,她也还是他的女儿,血缘上永远改变不了的事实,她再怎么强硬也挣脱不了孝道这层枷锁,她依旧牢牢掌控在他的手心里。 席父伸手将席母扯回椅子上,对她说道:“老婆,既然婚都已经结了,只要孩子自己觉得幸福,那么就这样吧,少说两句。” “什么叫就这样吧,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我是在无理取闹,破坏女儿婚姻幸福!” 席父帮席闻鸦说话惹来席母一阵不快,女儿结婚不跟父母商量难道还有理了不成! 席父看着席母道:“那你还想怎么办,难道让他们离婚去?” “离就离,这婚本来就不该结,薄家的人我瞧着就没一个好东西!” 席母气势十足的叫唤着。 席父拍案道:“说什么呢你,哪有刚结婚就离婚的,你让女儿以后出去怎么见人!” 席父这些话一句句话说的都极为动听,做足了慈父爱女的派头。 席闻鸦坐在一边看着两人争执,唇角牵起淡淡的微凉的冷笑。 “怎么就不能见人了,誉儿发生这么大的事情都敢出去,她怎么就不敢出去见人了!” 席母跟席闻誉是一条心,一个心思,都对薄家人看不顺眼,祸害了她一个女儿不够还居然娶了她另一个女儿,她气都气死了,这什么好嫁不嫁的偏偏选择了一个薄家。 席母说的情绪激动,席闻誉听到她说自己的时候,也不知想起什么,脸色黑了黑,猛然大喝了一声:“够了!” 她的声音让餐厅里的空气都震了一震,席父席母的争吵也戛然而止了,愣愣的看着脸色不佳的席闻誉。 只听她转身豁然冲席闻鸦说道:“你嫁谁是你的事,但是别把家搞的乌烟瘴气,以后你没事还是别回来了。” 说完这话,她也不看席闻鸦的反映,直接再冲席父席母说道:“我吃饱了,你们要吵还是要吃饭随便你们,你们继续,我先上楼了!” 席闻誉说着,直接踢开背后的椅子,大步朝楼梯走去。 席闻鸦坐在那儿,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看着席闻誉远去的背影微微闪了闪神,席闻誉真的是变了,要是以前她还不大吵大闹着! “誉儿……” 席母忧心的看着离去的女儿,眼里有毫无掩饰的心疼。 席父叹了叹,看了眼席闻鸦。 席闻鸦表情很平静,也很淡定的起身,对着席父席母说道:“晚饭既然吃过了,那么我先回去了。” 她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这个家从里到外都令她看着不舒服。 “急什么急,今晚这事必须先说清楚了,你才能走!你跟那个男人到底离不离?” 她想走,但是席母却不打算放过她,她心里堵得慌,必须要让她跟那个男人离了才好。 “老婆,这是干什么你,孩子的事她自个心里有数,你别跟着瞎搅合。” 席父觉得再这么被席母闹下去,席闻鸦铁定跟他们翻脸,那可不成?他拉着席母起身沉脸道:“这事我跟你说,你跟我来。” 他觉得有必要将薄少恒把席闻誉弄出来这事跟她说说让她心里有个底,别老这么固执一根筋,薄家有什么不好,他看着就是蛮好的。 “不用了爸,妈既然想知道,我现在就跟她说清楚,我目前没有跟他离婚的打算,我的婚姻谁都不能插手,我自己作主,再逼我也没用!” 席闻鸦眸色镇定的看着席母,脸上的神情出奇的淡定从容。 “你,你……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不知廉耻的女儿!” 席母被她的话气的全身发抖,眼神瞪着简直烧出火来。 席闻鸦挑眉不无讽刺道:“我还想问问我真的是你的女儿吗?”有这么对待女儿的母亲吗?有这样的家庭吗?她真为“席闻鸦”感到悲哀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对极品父母! “什么……有胆把你的话再说一遍?” 席母双手紧握,一张脸上青白交错,难看之极点。 “鸦儿,你先走,这事我跟你妈说!” 席闻鸦的话让席父皱眉,他心里也有了火,但是现在他根本不敢冲她发火,且不说他现在想靠着她攀附薄家,光薄少恒给他的警告他已经够胆寒的了,他一辈子都忘记不了被人生生掐着脖子喘不上气来的那种感受。 他也怕死,虽然那个现在是他女婿了,但是他还是不敢挑衅他的威严。 席闻鸦如水的眸子淡淡看他,勾了勾唇道:“好,我先走了!” 她着实没再待下去的兴致了,一个是全心为席闻誉考虑的席母,一个是精心在给自己谋划的席父,两个人都让她看了觉得心里不舒服,她着实懒的再跟他们周旋什么。 “席闻鸦,你给我站住,你竟然这么跟你妈说话,你反了你。” 席母还想追上去,席父从身后抱住了她,嗓音低沉道:“老婆,你冷静点听我说,她嫁给的人不是一般人,是薄家的掌权人,正是他把我们誉儿给弄出来的,你别不识抬举,让他跟鸦儿离婚,他还不将誉儿重新弄回牢里去。” “你说什么,誉儿是被薄家那位掌权人弄出来的。” 席母错愕的回头看着席父,一脸难以置信道:“这事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对了,你怎么知道她嫁是薄家的掌权人,你一早就知道这事?到底怎么一回事,你倒是给我说清楚?” “坐下,我跟你慢慢说!” 席父带着她去了客厅,在沙发上坐下,然后将事情一点点跟她说,不过他还是掠过了被薄少恒差点掐死的事情,这事太丢面子,说了有损他一家之主的威仪。 听完席父一席话,席母坐在沙发上呆了半响后瞪着席父埋怨道:“这事你怎么不早说,要是知道这么一回事,刚才我就不那么凶她了。” 她说话底气有些不足起来,这都什么事啊?怎么都搅和到一起去了? ……。 走出席家,席闻鸦望了望暗沉下来的天色,本来还以为能够在这里住一晚,看样子还是不行,席家终归不是她真正的家,她怎么也无法找到家的感觉。 这一刻,她突然有些想念起以前的父母,若是他们知道自己又结婚了不知有何反映,当初自己跟薄练臣的婚事,她看得出母亲不喜欢薄练臣但还是同意了他们的婚事,她说只要自己幸福就好了,一个真正爱自己的母亲什么事情都会以孩子为出发点考虑的,可是在席母身上她只看到了对席闻誉的纵容,疼宠,完全没有对“席闻鸦”这个女儿有过一丝的关心。 她沿着道路慢慢走,并不急着打电话给薄少恒让他接。 她想自己走走,舒缓下心情,太多的东西压抑在她心里让她感觉沉重而难受,她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走了一段路,她看到有出租车过往顿时拦了一辆下来,司机问她去哪,席闻鸦本想说随便转转,但脑海里突兀的冒出一个地方来,她毫不犹豫的报出了地址。 哥德式建筑的中世纪教堂,庄严,肃穆,精致,恢宏,经历百年的风霜历史让此处染上了岁月的古朴典雅,处处透着一股安详宁静祥和的气息。 夜晚的教堂宁静的毫无人气,空荡的风从门口吹进来,一点点刮过女子乌黑秀丽的长发,微扬的裙角,吹过她闭着眼微颤的眉睫,她坐在那儿脸色无比的平静祥和。 研晟今天的心情有些烦闷,章珂的事情让他心里堵得慌,他想起了以前经常跟研习一起来的地方,这个地方一直都是他们两个心情不佳的时候最好的去处,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样一个夜晚,他竟然能够在这里看到意想不到的人。 他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前面那个背影,潮水一般的熟悉感滚过心头,他心跳动的厉害,几乎难以相信竟然在这里可以看到她! 他一步步靠近,小心翼翼而谨慎,就怕一个不小心惊扰了她,若是梦境,请让这个梦境变为真实吧! 他在她身边坐下,心几欲破体而出,那股熟悉感越发的强烈了。 他眼角微热,唇瓣轻轻的吐出两个字:“姐姐!” 席闻鸦的身子怔了怔,继而睁开了眼眸,她转头看向研晟,清冷的眸子没有震惊,很是平静,只是微微声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 “姐姐?你真的是姐姐吗?我不是在做梦?” 研晟伸手摸上她的脸颊,有些犹豫和惶恐,脸上忧伤欣喜交杂。 虽然这张脸不是姐姐,但是她一点一滴的气息是那么的熟悉。 “研晟,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席闻鸦伸手覆上他的手背,冲他扯唇而笑,笑声清淡却如花一般美艳。 “你真的是姐姐,我没有认错吗?姐姐,我就知道是你,真的是你!” 研晟得到她的确认,眼睛一热差点流出泪来,伸手死死的将她抱住,“姐姐,你还活着,太好了,太好了。” 席闻鸦回抱他,像以前一般抚摸他的头颅,淡淡而笑道:“研晟,我的傻弟弟!” 听着她熟悉的呢喃,感受她熟悉的抚摸,研晟眼底的泪花终于忍不住,滑落出来。 他的姐姐,他的姐姐回来了!这一刻,他高兴的多想宣告世界。 两人抱了一会后分开,研晟看着她,眼里已经恢复一片清明,但是还是有些难掩的激动,“我就知道是你,真的是你,你没死姐姐,可是你为什么会变成席闻鸦?” 席闻鸦看着他,语气平静道:“研习确实死了,席闻鸦活了。” “这话怎么说?” 研晟有些不太理解她的话。 “研晟,你相信灵魂附体吗?我的灵魂附在了席闻鸦的身上,所以我又活了。” 席闻鸦眉目淡雅,平淡的述说。 “灵魂附体?”研晟瞠目有些难以置信道:“这世间原来真有这么一回事?” 她说的话他相信,因为他是如此清晰的感觉到她是他姐姐。 席闻鸦微微浅笑,“研晟,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认出我来,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我不知道自己原来有这么多破绽?” 研晟也含笑说道:“姐姐,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认出你来的,只是每次跟你接近给我的感觉太熟悉太熟悉了,所以让我留了点心思。” “你在医院那次打了我最讨厌的事物给我就是试探我的吗?” 席闻鸦想起那次的经历,至今还有些脊梁骨冒冷汗,吃自己最讨厌的事物还要装出好吃的模样,她真觉得犹如炼狱一般。 “姐姐,我那次也不过是有点怀疑,所以才试探了下,不过没想到你真吃了,所以我就又没怎么怀疑了!” 研晟如实相告,看着她心底里有许许多多的疑问,在这一刻竟然不知该先问哪个才好。 席闻鸦有些苦笑,“你都不知道为了你那顿饭我吐了半小时。” “姐姐,那你直接跟我表面身份就得了,为什么还要掩饰?” 研晟最想不明白的便是既然姐姐都还活着,那么为什么不与爸妈跟他联系反而要隐瞒自己的身份。 “研晟,我不想让你们知道其实有原因的,灵魂附体太过匪夷所思了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更何况你们呢?我怕你们不相信,再则还有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我活着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有一个人知道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出现,我与你们太过亲密接触定然会引人怀疑,我怕牵连到你们,所以不敢,你明白吗?” 席闻鸦这一刻袒露了她心底里的心思,今晚遇到研晟是个意外,不过既然他都已经猜出来了,她只好告诉他。 “姐姐,你什么意思?你的话里好像还有话!” 研晟皱眉,脑海里思付着她话的意思。 席闻鸦沉默了一会,她在思考要不要告诉他。 “姐姐!”研晟抓住她的双肩,眼睛直直的看着她,深深锁眉道:“到底什么事让你以致于不敢跟我们相认?” 他的眼神锐利而执着,深深的看着她,席闻鸦叹息了一声,看着他的眼,缓缓道:“研晟,我不是被火烧死的,我是被人谋杀!” “什么?谁干的?”研晟的手掌一瞬收紧,双眼震骇无比,继而涌起惊天的怒火。 “研晟,你抓疼我了。” 席闻鸦手臂被他扣的太紧了,她想那块一定乌青了,研晟回过神来,松了手,眼里满是歉意和无措,“对不起,姐姐,有没伤着?” 他伸手要去撩开她的衣服看看手臂,席闻鸦阻止了他的动作,淡淡笑道:“没事!” 经历过烈焰焚烧的痛楚,这点疼真的不算什么。 “研晟,我还不确定杀死我的人是谁?但是最后离开的人是薄练臣跟安粱,他们是最大的嫌疑人!” 席闻鸦想起那夜的事情,眼底微微闪烁了下,有些深藏的痛被她再次挖出来血淋淋的展示在亲人眼前,她舍不得让亲人同她一起背负这样的痛和仇恨,可是现在研晟已经知道了,她不说他肯定也会去查,还不如自己坦白。 “薄练臣!安粱!他们杀了你!?” 研晟豁然起身,双拳紧握,身上气势一变再变,有冲天的戾气和杀气在他眼底迷漫渐渐汇聚成一张大网。 “研晟,你冷静点,听我说完。” 席闻鸦安抚下有些激动的他,嗓音低沉的将当晚发生的事情诉说了一遍给研晟听。 研晟被她安抚下来,重新坐下倾听,不过随着她的诉说深入,研晟的眉目越来越冷,越来越寒,唇色紧咬,几乎咬出血来,脸色也极为可怕。 他的姐姐竟然经历了如此大的折辱和痛苦,薄练臣这个混蛋?他打他简直是轻的了,现在他真想杀了他……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sy.net 第八十七章 误会 事情全部说完之后,研晟脸色黑的犹如泼墨一般,眼里凝聚着滔天的风暴,整个人都杀气腾腾,“我要杀了那两个畜生!” “研晟,回来,不要冲动,姐姐不需要你杀人把自己赔进去!” 席闻鸦拉住他,将他按回座椅,漆黑的看着他满是肃然,郑重道:“研晟,这件事姐姐不希望你插手,姐姐想亲自解决!” “姐姐!” “研晟,你姐姐不希望看到你为了姐姐把自己搭进去,你明白吗?” 席闻鸦抚摸他的短发,目光温柔凝视着他。 “姐姐,我错了,我不会再那么冲动,你让我帮你吧!” 研晟身上的杀气一点点褪去,心疼的看着席闻鸦,他知道自己的性子冲动过激了点,但是他也是气不过。 席闻鸦淡雅的眉心微微蹙起,“研晟,你想要帮姐姐是可以,但是记住不许再这么莽莽撞撞了,报仇有很多法子,不一定要杀了他们手染血腥,你明白吗?” 如果可以,席闻鸦是真心不希望研晟也插手进此事里面。 研晟直直的看着她清澈一如记忆中的那对温柔眼眸,这对眼眸里明明承受了如此巨大的痛苦和磨难,可是依旧是那么的澄清和温柔,令人心疼,“姐姐,我好恨他们,真的恨不得杀了他们!姐姐,难道你不恨吗?” 席闻鸦看着他,微微飘忽一笑,笑意虚淡的仿佛一缕清风,“研晟,恨不是你生命的全部,姐姐不希望你承载太多的仇恨,姐姐之前也曾如你一般恨他们,恨得入骨,但是慢慢的姐姐发现你就算再怎么恨他们,他们也不知道,平白让自己陷入痛苦的深渊无法自拔,所以姐姐不想让自己陷入无可挽救的境地,恨太累,姐姐不恨他们,但是仇却是要报的,姐姐不杀他们,因为你若杀了他们,那么跟他们杀我的行为又有何区别,虽然是报仇也是禽兽不如的行径,姐姐不想用杀人来解决仇恨!” “姐姐,那么你想要怎么做?” 研晟怔了怔,目光心疼极了,这样的姐姐一万个薄练臣都配不上,明明痛到极致,恨到极致却又能保持着人性最为纯粹的干净,姐姐,你真的太傻了! “薄练臣最重视什么,那么我便夺去他什么,我要他尝尝从云端跌落谷底摔得粉身碎骨的滋味,体会我所体会过的痛苦,我要他身败名裂,一无所有,生生世世都活在自我折磨的深渊里永远不得翻身。” 这个世间最畅快淋漓的报仇不是给你一刀,而是让你分分秒秒都活在痛苦里,让你一辈子都活在痛苦里,得不到你想要的东西,乃至孤老都没有人给你送终。 她想要灭掉他所有的希望,毁掉他的人生,颠覆他的权势,剥夺他的一切…… 她要他体验人生所有的痛苦和磨难,不得善终…… 她最后一字落下,教堂一片沉寂,研晟呼吸滞了滞,从席闻鸦的话里,他深深感受到了姐姐内心的痛苦,她不是恨,只是没被仇恨磨灭了心智。 席闻鸦看着他目光澄澈,嘴角笑意浅浅。 “姐姐,我明白了,我向你保证以后都不会那么冲动了。” 研晟想象不到她到底以多么勇气才能走出仇恨的魔爪,走出薄练臣的阴影,她的笑是那么的温柔,可是谁又懂得她心底里的伤痕累累? 研晟淡淡而笑,脸上神情不再紧绷,反倒是舒缓下来,收敛了所有的悲愤,仿佛完全蜕变了成了另外一个人,眼神深邃的仿佛寒潭令人望不到底。 席闻鸦笑了,白皙的脸上绽放出来的笑靥比任何时候都动人,满含欣慰,“我的弟弟长大了。” 知道收敛情绪,懂得控制自己了。 研晟摸了摸席闻鸦的头,犹如她摸自己一般的温柔动作,“姐姐,你放心,以后我会保护你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一丝一毫。” 席闻鸦抓住他的手,笑道:“别把姐姐当孩子,姐姐吃过一次亏已经懂得自己保护自己了,不需要你的保护,你保护好你自己姐姐就放心了。” “姐姐,以前我不在你身边无法保护你,但是从今往后我希望在你身边守护你。” 研晟脸上神色坚定而认真,犹如宣言。 席闻鸦心里暖流阵阵,也不再坚持什么,含笑道:“好,以后你就是姐姐的骑士!” “姐姐,我真想现在把你还活着的消息告诉爸妈,让他们也……。” 研晟扬唇而笑,神色前所未有的愉悦,姐姐还活着,这比什么都重要! “不行!”席闻鸦断然打断了研晟的话,神情郑然的看着他,缓缓说道:“研晟,我告诉你已经迫不得已,你绝对不能告诉爸妈更不能告诉任何人?” “为什么?姐姐,爸妈知道你还活着一定非常高兴。” 研晟疑惑不解的看着她,不明白她的反映为何如此剧烈。 席闻鸦眉心微拧,说道:“研晟,爸妈好不容易从我去世的痛苦中慢慢走出来,我不想让她们再为我担惊受怕了,现在他们很好,我不想因为我再次搅乱了他们宁静的生活,若是让他们知道我是被人谋杀的,那么他们该有多痛多恨,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宁可在角落里好好看着他们也不愿让他们为我而奔波担忧,他们已经老了,经不起那么多的磨难,让他们平平静静的过下去好吗?” 席闻鸦一番话句句肺腑,她真的不希望父母再因为自己而遭受磨难,更重要的是报复薄练臣的路上她怕自己要是有个闪失,难道让年迈的父母再次经历一次人生的痛苦,这绝对不行,要说也要等一切都尘埃落定才可以。 “姐姐,你的顾虑会不会有点多了?” 席闻鸦的话虽然很有道理,但是研晟觉得这对爸妈很不公平,他们的女儿还活着,他们有权知道,他们甘愿为她担惊受怕,也不愿深陷在对女儿的思念当中。 “研晟,就当姐姐求你,别告诉他们好吗?你多陪陪他们,帮姐姐尽一份孝道姐姐就很满足了。” 席闻鸦没敢把自己最重要的那个理由说出来,她是真的怕自己若是再有个什么意外,父母会承受不起,她赌不起! 研晟不懂她的顾虑,但是在她眼中看到深深的凝重和祈求,他叹了叹,妥协道:“好,姐姐,我答应你暂时不会告诉他们,也会帮你尽到你的那份孝道。” “好弟弟,谢谢你!” 席闻鸦满含欣慰。 “不过姐姐,我也有条件在前,你必须保证以后都不会隐瞒我什么,不许一个人扛着撑着,有什么事情找我商量,你要知道我永远都在你身边。” 席闻鸦的坚强令他心疼,她什么事情都以家人为第一位考虑,什么事情习惯了自己扛下,却从来没想过这样会让自己很累,以前是他小无法帮助她什么,但是现在他长大了,什么事情都可以为她分担。 “好,姐姐一定会跟你商量!”席闻鸦眼里动容,这一刻,感谢上天还能让她体会到亲人给予的温暖。 两人微笑,好久没这么坐在一起聊天谈心了,这么多风雨过去,亲人间的感情永远是最坚固的,让你永远不会感觉孤独。 “姐姐,你接下来怎么打算,有什么计划吗?” 研晟觉得既然参与了席闻鸦的报仇行列里去,那么必须了解她的计划。 席闻鸦微微扯唇而笑道:“说真的,姐姐没想好什么计划,姐姐现在只是在想着先把孩子养在身边照顾,然后进入公司将公司先夺回来,至于薄练臣那边,他目前没有什么破绽跟漏洞可是给我们钻,只能等!” “姐姐,我说过要帮你,那么薄练臣那边我来帮你随时看着,薄练臣利用我们研家帮他打通了那么多的人脉,那么我利用这些人脉会让他尝尝被人从背后捅刀子的滋味。” 研晟眼底闪过阴狠的戾气。 席闻鸦提醒道:“研晟,小心点,薄练臣是个非常谨慎的人,你没有万全的准备定然不能莽撞知道吗?” “嗯,我知道,姐姐放心,我会小心的。” 研晟握着她的手,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道:“姐姐,你为什么要嫁给薄少恒?” 为什么又要嫁一个薄家的人?他想不明白,难道是因为想要接近孩子? 席闻鸦脸上的笑意有些收敛,垂眉敛目有片刻的愣怔。 研晟看着她眉目间的清愁,顿时有些忧心道:“姐姐,你是爱上他了还是想要利用他来报复薄练臣?” 嫁入薄家能够让她很接近薄练臣,第一时间可以掌控他的动态,且还能利用薄少恒的权势…… 研晟越想越有些心惊,难不成姐姐是牺牲自己来达到某些目的?不,姐姐不是这样的人,研晟将心底的所思所想全部推翻。 “研晟,他救过我,我无法拒绝他,他跟薄练臣不同……” 席闻鸦神色复杂,让研晟看不懂。 研晟小心翼翼的问道:“姐姐,你喜欢他?” 席闻鸦苦笑摇头道:“不知道,只是他在我心中有些不同罢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相信他,或许因为他为了我不顾自身敢进火场救我,所以我对他难以放下了……” 那样的救命之恩,没有任何女人能够抗拒他的温情,但是谈喜欢,她自己也不知道? “姐姐,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也不必因为救命之恩而嫁给他?” 研晟现在才知道上次救她出火场的人竟然是薄少恒,对他也微微有些感激。 “研晟,我……” 一旦牵扯到感情,一向淡定如席闻鸦也不禁有些无措。 她嫁给他确实有些恩情的成分在里面,但是更多的是想希望经过三个月而能够让他放下。 席闻鸦开始沉默不语,研晟看着有些叹息,姐姐明显看上去有些陷进去,可她自己似乎犹自不知,他伸手抱住她拍了拍她的肩道:“姐姐,一切只要你自己开心高兴就好,真的,虽然你受过薄练臣的伤害,但是全世界的男人并不是都像他一样,我依旧希望你能够得到幸福!” “研晟,你不觉得姐姐违背伦常,很无耻吗?竟然嫁给了薄练臣的弟弟!” 这个辈分一直是席闻鸦心头的一个解,她无人可诉苦,只能隐藏在心底最深处,她拒绝薄少恒拒绝的干脆,这也是其实的一个原因。 “姐姐,不许这么想自己,你很好,你只是没控制住自己的心罢了,姐姐,其实你对他是有感觉的是吗?” 研晟不忍心看席闻鸦眼里的迷惘和脆弱,仿佛迷失在沙漠找不到路的旅人。 席闻鸦咬唇没接他的话,那样一个男人为你拼尽性命的保护你,疼宠你,若身为女人没有一丝感觉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只是她将那些感觉都灭杀在摇篮里! “姐姐,你太傻了!”研晟叹息。 席闻鸦涩然而笑道:“研晟,不说他了,你跟章珂是真心的吗?不是因为想从她那里我的消息吗?” 章珂跟她说过的话她还记得,她说研晟让她感觉不到他喜欢自己,席闻鸦那会还能笑笑的安抚她,但是知道他怀疑自己是研习,她顿时有些猜想。 “我……确实因为你所以才接近她的。” 研晟在她面前毫无隐瞒,目光坦诚。 “小珂是个好女孩,研晟,你若不是喜欢她那么放开她,若是喜欢她,那么好好宠她,知道吗?” 席闻鸦看得出章珂是真的真的很喜欢研晟,可是研晟似乎对待章珂的感情很不认真。 她有些苦笑,他们两姐弟何其相似,又何其有幸遇到那两个兄妹。 “姐姐,我知道了,我会跟她说清楚的。” 研晟听完席闻鸦的话,烦闷了一天的心里顿时有了决定。 或许确实该跟章珂好好谈一谈了。 一切都说开,两人的心情都前所未有的舒坦,气氛宁静的仿佛回到了曾今,回到了从前…… …… 薄少恒打开门,看着外面的人,眼底微微有些失落,不过他笑脸相迎道:“怎么想着来我这里了?” 章珂想要展颜而笑,却发现嘴角僵硬的厉害,怎么笑都笑不出来,声音还带着酸涩,“我找鸦鸦!她在吗?” “怎么了这是?谁欺负你了?” 薄少恒看出她情绪明显不对劲,顿时微微挑眉,拉着她进屋。 章珂在客厅坐下,沉默的紧。 研晟一天没打电话给她也没追来,她觉得自己失恋了。 薄少恒去倒了杯水放在她跟前,看着她道:“小丫头,有什么不能跟哥说吗?鸦鸦今晚不在,回家去了。” “哥,你说喜欢一个人怎么就这么痛苦呢?爱情不是让人感觉甜蜜的东西吗?可是为什么我尝到的都是苦涩呢?” 章珂双手紧紧抓住包包的带子,神情盛满忧伤。 她的忧伤让薄少恒当下有些拧眉,“小珂,你有喜欢的人了?怎么,他欺负你了吗?” “也不算欺负,只是他介意我的身份!” 章珂双手纠结的缠在一起,想想还是有些气恼。 薄少恒默然,双眸微微眯起,在她身边坐下,伸手勾住她的肩膀安抚她道:“他介意你私生女的身份!” “也许吧,也许更介意我是薄家人的身份!” 章珂低头闷闷不乐道。 薄少恒眼底闪烁了一阵,勾起菲薄的唇,有些不明:“他是介意薄家?” 章珂很郁闷的说道:“嗯是的,他觉得薄家没一个好人!” “他是……谁?” 薄少恒诧异,薄家是显赫的军门世家,居然还有人嫌弃。 章珂抬眼,看着薄少恒,有些犹犹豫豫道:“研晟!” “是他!” 薄少恒眉梢微挑,眼底流露出几分异样的光芒来,“你喜欢他?” 这下,章珂没说话。 不过看她脸色神态就知道了,薄少恒再次问道:“那他真心喜欢你吗?若是真心喜欢你应该不会介意你的身份,再怎么样,你跟大哥也扯不上什么关系,除非他接近你其实另有目的。” 薄少恒的眼眸犀利无比,深藏着锐芒。 章珂脸色发白,神情越发复杂了,紧咬着唇,眼神闪烁的厉害。 他接近自己的目的?章珂顿时就想起他跟自己在一起每次都问她席闻鸦的事情,她总是毫无保留的告诉他。 难道鸦鸦才是他的目的? 她被自己的想象惊住,脸色越来越白,心里说着不可能,但是她却是一点点的相信起来。 她觉得研晟给她的感觉太过怪异了,一点也不像喜欢自己的态度,她想要相信他真的很难? “小珂,你想到了什么?” 薄少恒眼神灼灼的看着她,目光有如实质仿佛能够穿透人心。 章珂一下子不敢看他的眼眸,掩饰笑道:“没什么!” 她不知道她的笑意有多么虚,多么的假,薄少恒唇线微抿,看出她的挣扎,但是却逼问什么。 “小珂,若是他真不爱你,那么哥劝你一句趁早放手!” 他脑子里转了一圈却还是没想出研晟接近章珂的目的所为何。 “哥,鸦鸦也不爱你,那么你为什么不放手?” 章珂被他的话说的心窒息了一刻,脱口而出便冲出这么一句话来。 薄少恒沉默,静静的看着她,眼里有细碎细碎的光芒一点点碾过,章珂看着有些心惊。 “小珂,鸦鸦不同,她对我是有感觉的,虽然很淡,但是我有信心让她爱上我明白吗?你有信心让研晟爱上你,那么你可以不放手,但是这个过程你定然会被伤的遍体鳞伤!” 薄少恒淡淡撩眉,一双眸子里微含凉意。 章珂双拳握了握,唇畔勾起涩然的笑意,“哥,那你就不怕鸦鸦最终还是不爱你,你将自己伤的遍体鳞伤吗?” 薄少恒没想到她如此一问,顿时又滞了滞,不过终归还是淡淡微笑道:“不会,哥有信心让她爱上我。” “哥,我说如果,如果明知最后还是得不到鸦鸦的心,你还会允许因为她自己受伤吗?” 她双眸直勾勾的望着他,急切在他这里寻找一份属于自己的答案。 薄少恒精致的脸庞有些冷凝,不笑的唇线看上去有些冷硬,狭长的眸子里有一秒的迷惘,不过下一秒再次恢复清明,“既然认定了,哥不会放手。” 他也不允许自己放手,哪怕她不爱自己,他也想将她留在身边! 遍体鳞伤也罢,伤痕累累也好,他甘之如饴! 这是他自己决定的道路,即使落得满身是伤的下场,他亦不会放弃! 不知怎么的,章珂说出的如果让他心莫名的揪痛了下,仿佛被人扎了一刀。 章珂望着他坚定不带一丝犹豫与后悔的神情,顿时笑了,笑的满含忧伤,“哥,你的答案就是我的答案,所以别劝我好吗?” 薄少恒叹息,没想到被她算计了,她这是不打算放弃了。 “你真的决定了吗?小珂,也许你会发现他不适合你!” 薄少恒对她有些担忧,更准确的说他对研晟这个人不太了解,只是见过两次,凭借他鲁莽粗心的性子很明显在这场爱情里,章珂将会受到伤害最大的人! “哥,不试过怎么知道,我真的很喜欢他,我不能没有他!” 章珂说着突然有了流泪的冲动,泪水不受控制的涌出来。 她第一次如此放开自己的心去爱一个人,怎么就如此难! “好,既然你想爱,那就去吧,不过如果哪天觉得累了倦了,哥的怀抱永远给你留着。” 薄少恒单手抱着她轻轻安抚。 她的痛,她的伤,她的挣扎和彷徨,他都看在眼里,自己都抗拒不了的情感怎么能够奢望她能够抽身放手呢?谈何容易。 章珂趴在他怀里低低的哭,又小声直至最后的痛哭。 一阵哭完,她的心情好多了,郁结也消散了不少。 薄少恒抽了纸巾给她擦干眼泪道:“好了,哭的跟小花猫似的,我家黑鸦都比你漂亮了。” “黑鸦?谁是黑鸦!” 章珂顶着红红的眼诧异的看着他。 薄少恒指了指客厅猫窝里盘成一团睡的香甜的小家伙,“诺,那就是黑鸦!可爱吧。” “哥,你怎么拿鸦鸦的名字乱起,真是坏死了!” 章珂心情平复了,说话也恢复正常了。 薄少恒笑道:“这名字很好听,黑鸦很喜欢这个名字。” 章珂白他一眼,“是你很喜欢才对吧。” 薄少恒也不反驳,只是掐了掐她的脸蛋,勾起优雅的笑容道:“好了,快去洗把脸,晚上这么晚了,要不在客房住下,明天我把鸦鸦接回来,你跟她聊聊!” “好,那我先去洗脸,对了,哥,我还没吃饭,你去给我弄一碗吃的吧,我饿死了!” 章珂冲他撒娇,她可没忘记薄少恒的厨艺可以非常棒的,好不容易来一趟,自然要蹭一顿。 “好,我给你下碗面,你洗完出来吃!” “嗯,谢谢哥,哥你真好!” 章珂展颜一笑,跑上楼去了。 薄少恒看了眼自己家居服上遗留了章珂一堆泪水的液体,摇头失笑了下,去卧室准备先换一件衣服。 进了卧室,他随手拿出一件上衣替换上,目光不经意扫到床上的手机,想了想拿起手机给拨了一个号码。 忙音的时间有些长,他眼底兴致十足的等候着,一想到待会能够听到她柔和如羽毛般的嗓音,心说不出的平静。 “喂!” 薄少恒双眸一瞬锐利如狼,危险的眯起,口气不悦道:“你是谁?” 这么年轻磁性的声音,他可不认为是席父的声音。 “我是研晟!” 研晟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靠在自己肩膀上安详而睡的席闻鸦,眉目说不出的柔软下来。 刚才手机响起,他吓了一跳,就怕将她吵醒,不过还好她睡的似乎有些沉,没受到影响,他直接从她口袋将手机拿出来接了,本来看到是薄少恒的号码他想关掉的,不过想想还是送她回去的好。 “怎么是你在她身边?鸦鸦呢?” 薄少恒语气难掩危险,眼底流窜着阴霾的光芒。 “她睡着了,现在不方便接你电话,有什么事吗?” 研晟知道他误会什么了,但是他不准备向他解释什么,且他也想试探下这个男人一二。 她睡着了四个字在薄少恒耳边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劈下,他眼神黑沉的可怕,脸上寒意森然入骨,“她现在在哪里?” “这个重要吗?放心,我会送她回去,你把地址告诉我!” 虽然薄少恒将自己的怒气压抑的极好,但是研晟还是透过他的语气感受到了他冰冷的杀气。 他很满意他的怒火,研晟扬唇笑了下,拉了拉盖在席闻鸦身上的外套,他的衣服。 薄少恒按耐下脑海里所有的纷乱思绪,镇定的报出地址。 得知地址后,研晟毫不犹豫的将电话挂断了,一点也不给薄少恒逼问什么的机会。 薄少恒抓住手里的手机,眼底里一派风云涌动。 今晚研晟若是没把人送回来,就算翻遍了整个B市他也会把他们找出来。 薄少恒双眼眯了眯,将手机放入口袋,转身走出了房门。 而另一边,研晟将席闻鸦轻轻的抱起,看着她安详的睡颜微微扯唇低喃道:“姐姐,我送你回家!” 章珂在客房不单洗了脸还把澡都洗,出来的时候穿的是席闻鸦衣柜里的衣服,那些衣服都是按照席闻鸦尺寸买来的,章珂身形有些丰满,她找了件稍微有点松的衣服才能穿进去。 才刚下楼,她便闻到浓浓的面香,顿时饥不择食似的望餐桌上扑,“哥,你厨艺大涨,光闻着就好香。” 她夸赞的话还以为能够得来薄少恒的一声笑,哪知薄少恒竟然面无表情的盯着门口坐那儿发呆。 章珂在他眼前挥了两下手,问道:“哥,你想什么呢?干嘛一直盯着门口看!” 薄少恒收回视眼,微微抿唇道:“快吃吧!” “哦!”章珂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没敢多问,直接拿了筷子开吃。 薄少恒手机放在餐桌上不轻不重的转动,狭眸微眯,神情看似慵懒,却隐隐透着不可触及的致命危险。 叮咚—— 门铃声传来,薄少恒豁然起身,大步朝门口走去,他的急切领刚吃完面的章珂诧异,看哥的反应好像知道是谁来了? 她一时好奇,也跟着门口去看。 门外,研晟抱着席闻鸦站在那儿,眉目俊朗清明,深邃的眸子沉沉的打量起开门的薄少恒。 他看薄少恒,薄少恒却是淡淡扫了他一眼便将视线看向他怀里的席闻鸦,几乎毫不犹豫的伸手要去抱。 研晟躲开了他的双手,语气沉然而轻声道:“房间在哪,我送她进去。” 章珂的身子怔怔的站在玄关处犹如被雷劈中,脸色惨白的看着研晟抱着席闻鸦的身影。 他怎么会跟鸦鸦在一起?还抱着她? 薄少恒没推开,只是一双狭眸冷冷的凝视着研晟,低声道:“谢谢你送她回来,接下来我会安顿好她!” 薄少恒再次伸手,强势而霸道去夺席闻鸦,研晟还想躲避,可他完全不是男人的对手,身手远不如他来的敏捷。 他避之不及,席闻鸦被薄少恒一下子便抱入了怀。 席闻鸦头撞在他冷硬的胸膛上,一下子有些用力,她皱了皱眉,有些不满,不过却没醒来,只是犹如小猫一般蹭了蹭头,安然的靠在他胸前。 研晟没想到他动作如此霸道狂野,有些蹙眉压低了声音道:“小心点别把她吵醒了!” 薄少恒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之后抱着席闻鸦转身便朝上楼。 他一走,章珂便暴露在研晟的眼前,他看到她微微错愕了下。 章珂却是满脸骇然而震惊的看着他,一脸的难以置信。 研晟眼神闪了闪,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你怎么跟鸦鸦在一起?你……。” 章珂鼓起了所有的勇气还敢朝他开口询问,但是那句“你喜欢她”确实怎么也问不出口了。 她没想到伤害来的如此之快,还没等她有所适应,他已经给了她如此沉重有力的一击。 ------题外话------ PS:留言区剧透了卷名,嗯,有兴趣的可以去瞄一眼~!然后再次推荐文【我也是被逼滴~!别拍我】 宝马香车的现代NP文《六只狼爹抢妈咪》 一女N男之间的她想吃掉他,他他他想压倒她的故事!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sy.net 第八十八章 落荒而逃 章节名:(八千更) 他与席闻鸦之间的事情显然不能如实相告,若说谎言,他根本不会说,也说不出比较好的谎言,只好沉默不语。 “我先走了!” 两人对望许久,研晟只能吐出这么一句话来。 “你不解释什么吗?” 章珂目光颤抖的厉害,有点点晶莹的液体在里面徘徊滚落。 纵使心碎到极点,她亦想要给他机会,听听他的解释,只要他说的,她都愿意相信,可是,为什么他还能如此淡定,脸上平静的仿佛没什么值得跟自己解释的。 难道真的是因为不喜欢自己,所以连解释都觉得显得多余了吗? 她在他心里难道就如此没有任何地位可言? 研晟停步,再次凝视着她,沉默了一下,缓缓说道:“你愿意相信我的话那便相信吧,不愿意相信的话我们……分手!” 研晟是真不知该如何说,却不知他这话有多伤人,安慰女生他从来不会,也不会说动听的情话。 你连解释都不给我,让我如何相信? 章珂心痛的无法呼吸,泪水汹涌而出,她直直的看着他颤声道:“我只问一句,你接近我是不是因为鸦鸦?” 研晟俊眉微拧,不想她已经察觉出了,定定答道:“是!” 他回答的干脆,章珂彻底死了心,她仿佛听到自己心脏被人狠狠踩碎的声音。 她将自己最宝贝的心奉献在他面前,他却连看也未看一眼,狠狠一脚便碾碎的彻彻底底,他何其狠心? 这一刻,她竟然还奢望他说一句假话给予自己听都是好的,可,他却老老实实的承认了。 这场爱情里,她到底算什么?一个小丑而已或者只是他手中的一个玩偶罢了? “你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她声音颤抖的厉害却强撑坚强,不愿在他面前弱下一分。 研晟静默看她几秒,唇线抿了抿似乎想说什么,但终归在她一声滚中咽回肚子里,只留下一声叹息转身走人。 章珂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全身的力气仿佛耗尽,跌坐在地双手捂脸泪流满面。 将席闻鸦放置与床上,脱掉她的鞋子和外衣,薄少恒看着女子祥和温软的睡容,眼底里有无尽的邪佞之气,残艳如妖花绽放,心中明明有种将她拉起来责问的冲动却败在她平静温暖的睡颜里,闭了闭眼,居然不忍心将她吵醒。 她总能在不经意间便夺去了他的视眼,在无意中便能掌控他的情绪,他发现自己恨极了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却偏偏又无法摆脱这种感觉。 他想自己一定是疯了,这个时候竟然还先考虑她的感觉,从未有过的害怕油然而生,怕自己的强势逼问吓到她,更怕她冰冷凝视自己的眼神。 缺自己解释的人明明是她,可他却是底气不足的那个人! 自己担心她担心的要死,可她倒好在另外的男人怀中睡得香甜,毫无防备。 天知道,当他看到她身在别的男人怀里,嘴角含笑,睡颜安详的模样有多么的嫉妒和愤怒! 心里堵的几乎想要杀人! 在别人怀中她怎么可以睡的如此安宁,祥和,连一丝防备都没有,那个人还是一个男人? 她就如此信任他,信任到相信自己一般的地步?或许自己都还不如那个男人来的让她信任! 这个猜想让他觉得前所未有的挫败和愤怒! 他以为她对自己再如何抗拒,多多少少也是有感觉的,可是今天出现的男人将他所认为对自己因感觉而升起的信任推翻的干干净净,这一刻他竟然不敢确定她对自己到底是出于恩情还是别的什么! 他发现自己可以轻易掌控他人的性命却无法掌控住她的心,在章珂面前那些信誓旦旦的话在面对她之时却仿佛成了笑话。 他在爱情的泥沼里越陷越深,她却还只是在边缘徘徊不敢踏进一步,还在犹豫抉择着是转身走好还是将自己一起拉出这场爱情泥沼里好? 想到这里,薄少恒眼眸里一派戾气横生,有些难掩的惊怒。 他容忍她,给她空间,不是为了让她退缩,她怎么可以在惹了自己之后就想抽身,简直妄想!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身上的气息太过阴郁和危险了,床上的席闻鸦微微皱了皱眉,唇瓣不满的轻吟了一声。 这一声轻吟缠绵婉转,竟有种说不出的妖媚蛊惑,撩人心弦。 薄少恒被她这一声勾的下意识的小腹一紧,有一股异样的感觉在体内流窜。 他双眼一眯,几乎毫不迟疑的俯身低头吻住了她。 既然她主动勾引自己,自己若是不接受岂不是很不是很对不起她。 这个吻有些粗暴蛮横,似惩罚似不满似控诉,他牙齿狠狠嗑在她的唇上,咬出了血迹,仿佛一头野兽发泄自己的情绪,淡淡的血腥味在房间内散开,他舌尖合着鲜红的液体撬开了她的贝齿。 他的惊,他的怒,他的痛,他的气息……他一一透过这个吻来告诉她。 闭眼的席闻鸦豁然睁开双眼,看着在自己唇上近乎施虐一般啃咬的男人,吓出了一身冷汗。 她还以为是恶梦,没想到却是真的。 他的吻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吞下,带着一股凶如猛兽的残暴气势,席闻鸦几乎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唇上火辣辣的痛,还是有他舌尖牙齿带来的一阵阵酥麻刺痛。 女子的眸子如琉璃般透彻清莹,直勾勾的望着身上在自己唇上施暴的男人,看着他眼底里积聚的风暴,酝酿的残佞还有那几乎不可察觉的不安。 这一刻,她是如此清晰的看到了他灵魂深处,虽然她不知道自己如何回来的,也不知道他为何动怒,但是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与自己有关,想想应该是研晟将自己送回来了! 此时此刻,她竟然不忍拒绝他,她沉沉叹息,指尖柔柔的拂上他的脸颊,男人漆黑优雅的眼睫颤动了下,定定的看着她,她居然没有在第一时间推开他,反而任由自己在她唇上施虐。 她的柔顺令薄少恒诧异,看着她平和,平静的目光,令他突然之间不知该停下好还是继续残暴对待她好。 他能够感觉到她柔软的指尖仿佛羽毛一般划过他完美的脸颊,抚平他紧蹙的眉心,然后一点点往下拂过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 若是她的吻能够安抚下他动乱的心,她可以不反抗。 她眼眸里传达出来的信息让薄少恒猛然一震,然后他做出了一个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举动,那就是猛然推开了席闻鸦,转身狼狈而逃了。 席闻鸦看着落荒而逃的男人,一下子有些愣住了,她都做好最坏的打算,他却跑了!? 她躺在那儿愣怔了许久,眨了眨眼,过了会,血肉模糊到惨不忍睹的唇瓣浮现一抹虚淡的笑意来…… 薄少恒逃进自己的房间,站在阳台上深吸了一口气。 他的发丝凌乱,家居服微皱,眼里还残留着情欲的气息,唇角更是带着她的血迹,全身透着一股倦态的狂狷之气,他抿唇尝了一口,有些腥有些……甜! 以前他一直认为血是这世间上最恶心肮脏的东西,可是她的血液是如此的甘甜!他几乎想要将她整个人吃干抹净。 可是,他居然……逃了! 竟然不知该如何是好,所以只能逃了! 这辈子他做过的最挫的事情怕就是这件了,竟然会在一个女人平静的眼眸里生不出邪念来,明明想要的紧,却临阵脱逃了! “该死的!” 他狠狠一拳砸在栏杆上,再次呼吸了一口深秋的冷空气,转身去屋里取出了一包烟点燃,猩红的火星在夜色中闪动着明灭的光辉。 被人如此吵醒,想再安然入睡已经不可能的了,席闻鸦坐起身,穿回了外套,拖了棉鞋下床。 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漱清了满腔的血迹,看着红肿破败不堪的唇,有些皱眉,她刚才居然觉得他逃跑的举动很可爱!疯了吧,唇上的残破完全可以看出他是一个多么残暴凶猛的人,哪里可爱了? 她如是想着走出了房门,她要找点水喝顺便擦点药才行。 才下楼便听到呜咽隐忍的哭啼声,顿时让席闻鸦错愕了下,看着跌坐在玄关口那道熟悉的背影,席闻鸦愕然,“小珂,你怎么坐在地上?” 她走到她近旁去扶她,章珂虽然被她的动作带着起来了,双眼却是茫然无神的望着一处,整个人像是失了魂的木偶,被人牵着走。 席闻鸦带着她在沙发坐下,抽出纸巾给她擦拭去泪水,可她眼里的泪水仿佛流不尽似的让席闻鸦怎么擦都擦不完。 她顿时拧眉担忧的看着她道:“小珂,发生什么事了?” 章珂这会倒是听到了她的讲话声音,转眸看了她一眼,眼里渗出浓浓的悲哀,声音里掩不住的苦涩:“我跟研晟彻底完了。” 席闻鸦看着满目忧伤的她顿时愕然,“他跟你提出的分手吗?” 难道因为自己对他说的话,研晟真的一丝都不喜欢章珂吗? “他有说为什么要跟你分手?” 席闻鸦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好,内心有些愧疚起来! 章珂低头沉默起来。 席闻鸦伸手去抓她的手想要安抚她,“好了,你不想说我不问便是……” 她的手刚落在章珂的手背上便被她犹如触电般甩开,席闻鸦一阵错愕,只见章珂突然跳起身来满眼防备的看着自己。 席闻鸦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只觉得满心的凉意。 章珂正以一种无比复杂的眼神看着她,脸上神色彷徨而挣扎,痛苦万分。 席闻鸦突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缓缓起身看着章珂的眼眸叫了一声:“小珂!” 章珂依旧没说话,只是那么哀伤而复杂的看着她! 那目光令席闻鸦心惊而心寒起来。 薄少恒从楼上下来便是看到两人相对而站的情景,扫到章珂满脸泪痕的脸,一瞬间,他有些明白了什么,走到章珂面前拍了怕她的肩道:“小珂,这么晚了,先去休息吧,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他明白她的心情,受到如此打击自然一时有些缓不过来,需要一个人静一静,想一想才行。 章珂点了点头,也没跟席闻鸦打招呼,犹自转身上了楼。 席闻鸦跌坐在沙发上有些心惊的茫然,难道因为自己?研晟送自己回来也被章珂撞见了不成? 她几乎可以想象到章珂看到那场面之时的震惊而悲痛情景。 薄少恒在她身边坐下,许久没说话,也没看她,平静的不可思议,若不是唇上还残留着疼痛,她几乎都不会一以为几分钟前失态的人是眼前的男人。 “小珂,是因为我吗?” 席闻鸦抬眼朝他望去,心里的猜想希望得到他的证实。 薄少恒终于转过头来看着她,淡淡启唇道:“研晟将你送回来的,章珂看到了,不过后来他们说了什么我却是不知。” 他如实告诉她,也隐隐期待着她给自己一份答案。 席闻鸦自是看出了他眼里的深意,有些后悔方才怎么就睡着了,早知道就自己坐车回来,也不会引起这么大的风波。 “我跟他是偶遇,只是坐下来聊了几句,后来我不小心睡着了,所以他才送我回来的。” 席闻鸦简单的经过说了下,明明说的是实话,她心中却微微的还是有些忐忑,就怕他追问更深的内容。 可令席闻鸦诧异的是,他竟然只是风轻云淡的说了一句:“嗯,我知道了,去睡吧!” “呃!?”席闻鸦诧异的看着他,就这样?她还以为按照他方才的怒火会逼问自己什么。 “怎么,还有事?” 薄少恒看着她愣愣看着自己的模样,眼底顿时燃起兴致来。 其实,只要她跟他解释就足够了,真话也好,假话也罢,他都选择相信她! 他都不问了,席闻鸦哪里还自动开口说,自然是摇头表示没事。 “那去睡吧。” 薄少恒冲她淡雅一笑,笑靥绝美,拉着她起身朝楼梯走出。 席闻鸦被他的一笑有些闪了眼,被动的被他拉着上楼。 他为她打开了房门,她迟疑了下,转身看了眼紧闭的客房再看向他忧心道:“小珂,她会没事吗?” “放心,她会想通的!早点睡,晚安!” 薄少恒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让她进屋,然后关上房门。 之后,他看着紧闭的客房房门,微微眯眼,转身回房编辑了一条短信发到章珂的手中:小珂,哥哥知道你很伤心,但是你别忘了,晚上跟哥哥说过的话! 他的短信,章珂并没有回复他,但是薄少恒知道她一定看到了。 他心疼这个妹妹,但是也不希望她将怨气转嫁到席闻鸦身上,这无疑是失去理智的愚蠢女人才会犯的错误。 翌日,席闻鸦起来的很早,她担忧章珂却不敢去敲她的房门,就怕自己的出现会更影响她的情绪。 她去厨房做早餐,薄少恒刚下楼便看到她在厨房忙碌的身影,顿时上前道:“怎么起来的这么早?” “嗯,早安!小珂起来了没?早餐快好了。” 席闻鸦边忙着翻锅里的鸡蛋,边回头冲他打招呼,她今日将长发扎起,露出光洁的额头,精致小巧的耳垂还有纤长的脖颈,从侧面看去,弧度优美,分外的迷人美艳,薄少恒勾了勾唇。 “估计还在睡,我等下去叫她,要不要我帮忙?” 他说着挽起袖口进来洗了手。 席闻鸦淡淡道:“不用,我已经快做好了。” “嗯,那我帮你把东西端出去!” 薄少恒看她忙碌着,额头都冒出了细碎的汗珠,拿了纸巾帮她擦拭了下,席闻鸦手上正忙倒也没太注意他的动作,由着他给自己擦了汗,道了声:“好!” 章珂一下来便看到两人相依站在一处,席闻鸦微微侧头对薄少恒淡笑了下的模样,那场面令她看了第一眼便移不开目光,温馨的不可思议。 “小珂,起来了,早安!”薄少恒听到动静,转身冲她扬唇而笑,打招呼。 席闻鸦眼神亮了下,也朝章珂看来,有些紧张道:“小珂,起来了!” “嗯,哥,鸦鸦,你们早!昨晚对不起,鸦鸦,我不该给你脸色看!” 章珂朝他们微笑,笑容明媚仿佛早上的朝阳,不过她脸上难掩憔悴,昨晚她怕是一夜没睡才能撑起今日的微笑。 席闻鸦有些心疼而欣慰的看着她,“我没事,小珂,爱情里的女人本来就是脆弱的。” 说到底,席闻鸦觉得研晟对她的伤害自己也有一部分责任,她很愧疚。 章珂过来拉住她的手,满目歉然道:“鸦鸦,是我不对,我不该被爱情冲昏了头而质疑你。” 席闻鸦看到她对自己恢复了以前的亲昵,眼里有些释然,说道:“你能想开我很高兴。” “好了。别说这么沉重的话题了,吃饭吧。” 薄少恒扬唇微笑,搂住两个女人拍了拍她们的肩。 “嗯,好,我来帮你鸦鸦!” 章珂洗了手去将早餐端出去。 章珂的恢复看上去很正常,吃早餐的时候也会跟席闻鸦有说有笑的,但是看在薄少恒的眼里不知怎么的有些隐忧。 他不知道她昨晚到底做出了什么样的决定,但是无疑什么样的决定,她都会先将自己伤的伤痕累累。 “嘶—” 席闻鸦的嘴唇破皮的厉害,刚喝了口有些烫的豆奶顿时唇瓣有些疼。 “怎么了?” 薄少恒顿时担心的转眸看她。 席闻鸦还没来得及回答他的话,章珂已经叫起来道:“鸦鸦,你的嘴怎么破的这么厉害?” 章珂刚才其实就注意到了,不过就是没问。 “没什么,就是不小心咬的。” 席闻鸦哪里敢说是薄少恒的残暴啃咬! 薄少恒看着她满唇狼藉都是自己遗留下来的印记,眼底里有一丝笑意闪过,嘴角也不自觉上扬。 席闻鸦察觉到他的目光,狠狠瞪了他一眼,还敢笑,她让他咬破相了。 薄少恒在桌子抓住她的手轻轻的捏了捏,犹如安抚一只暴躁的小猫。 明明不含色情的动作,可席闻鸦竟然觉得有些脸红,挣脱他的手不敢再放在桌子下。 两人间的互动,若让章珂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那么便是真的蠢了,她看着薄少恒和席闻鸦一时有些艳羡。 即使鸦鸦现在不爱哥,可是她并没有拒绝哥,爱上哥不过是个时间问题,难怪哥如此有自信,不像自己…… 她想到,又有些涩然的苦味涌上舌尖,喝着豆奶分外不是滋味。 此时,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起,薄少恒拿来看了一眼来电,顿时有些皱眉,扫视了席闻鸦和章珂一眼道:“你们先吃,我接个电话。” 也不知谁打来的电话,他起身跑去了二楼接听。 “喂!” “恒儿,你什么回家一趟,妈有事跟你商量。” 柳善容的声音从电话那头清楚的传来。 “妈,我也正好有事跟你说,下午吧,下午我过去一趟。” 他结婚的事情,他都差点忘记跟他爸妈说了。 柳善容说道:“那好,你记得过来,妈等着你。” 薄少恒淡淡出声:“嗯,好,妈那没事我先挂了。” 柳善容刚想应声,突然响起一事来:“等等,我还忘了一件事了,你爸的生辰快到了,你觉得要不要给他办一场。” “妈,爸不喜欢太过破费,还是算了吧,全家人坐在一起吃一顿就可以了。” 柳善容这么一提醒,薄少恒倒真想起父亲的生辰。 “那好,这事你回来我再跟你商量下。” “嗯。” “自己注意点身体,别太累了,知道吗?” “嗯,我知道了,妈,你跟爸也注意点身体,多穿点衣服,最近天气变化的快,一个不小心感冒可不好。” 柳善容的关怀若换做平日,薄少恒是懒懒应付过去,不过最近也不知怎么的他习惯了去关心下身边的人,话比以前多了多。 柳善容在那头听着就呆了呆,倒真没想到以前说过百遍的话竟然会在今天听到儿子如此亲昵的关心举动,语气顿时有些激动道:“嗯嗯,妈都注意着呢,你也一样别忘了给自己加衣服知道吗?” “我会的,那好,就这样吧,妈,我先挂了!” “好!” 这边薄少恒挂断了电话,那头柳善容还有些呆没反应过来,她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本来还以为他这辈子都性子孤冷凉薄的不懂关心人,没将自己放在心里过,不重视她这个妈,没想到今天竟然知道关心自己了。 她高兴坏了,放下电话就激动的跑去跟薄安说。 薄少恒一点也不会知道他这个无意的举动给她妈带来了多大的震骇。 ……。 墓碑上的男人眉目依旧是那么的俊朗,那么的熟悉,可是她再也无法看到他的笑容,无法在他面前撒娇的喊一声锦凉哥哥了。 他还是那么年轻却已经和这个世界告别了。 席闻誉带着墨镜,身穿黑色的长裙站在苏锦凉的墓碑前将手中的花放下,蹲下身,指尖一点点抚摸墓碑上的照片。 来的路上,她想了很多,想的越多,她觉得自己挺恨苏锦凉的,自己爱他爱了十几年,可是他的心一直都不在自己身上,至死都没有想起过自己一秒,可是此刻看到他的照片,她才发现,她其实根本还是恨不起他来,因为她是如此的思念他。 思念他的一点一滴,思念他对自己的笑容,思念喊自己名字时的模样,思念他看着自己的眸光…… 她依旧是如此的放不下他啊! 十几年的爱恋,哪里是说恨便恨的。 她轻言低喃着:“锦凉哥哥,我来看你了!你好吗?” 风吹过,一时吹拂着鲜花花瓣颤颤而抖,席闻誉一字一句的盯着他笑着说道:“我给你报了仇,你知道吗?害死你的两个人都死了,我把他们都送去陪你了,我为你杀了人,会坐牢,可是我一点也不后悔,如果时间倒退,我依旧还是会那么做,不过我现在还是没坐成牢,呵呵……” “你一定不知道姐姐她嫁人,她嫁给了一个非常有权势的男人,是他把我弄出来的,我一点也不感激他,我又没要他救,凭什么救我出来。” 席闻誉蹲累了索性在地上坐下,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苏锦凉的照片继续说道:“你那么爱姐姐,可是姐姐却一点也看不出在意你,竟然那么快就能说嫁人便嫁人了,她根本没将你放在眼里过,亏你还那么傻兮兮的整天围着她转,锦凉哥哥,你真的太傻了,我没见过天底下比你还傻的人了。” “你说,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姐姐,从小到大你都护着她比较多,她从小一副呆样,可就你把她当成宝贝似的。” 席闻誉嗤笑着,不屑的撇了撇嘴,很是不以为然的模样。 “我本来还以为自己若把你从姐姐手里抢过来那么你便属于我了,可是你怎么能够连这样的机会都不给我呢?你实在太坏了,坏死了!锦凉哥哥……。” 席闻誉说着眼眶莫名发酸,看着苏锦凉的照片满目责怪,哭音低低的。 重重墓碑之后,一道同样坐在地上的身影听着这边女子絮絮叨叨的话,俊眉深深拧起,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烦人?又哭又笑的,疯了不成,他好不容易安安静静的跟自己的亲人呆上一呆,居然又让他遇到这个疯子! 男人气都要气死了,他豁然站起身来隔着几块的墓碑便冲席闻誉吼了一声道:“女人,你要哭回家哭去,别在这儿哭,真他妈闹心!” 席闻誉被他这一吼吓了一跳,瞠目结舌的看着那个男人。 这,这不是上次那个救了她的男人吗? “是你……” 席闻誉起身看着他,目露吃惊。 “是我怎么了,每次碰到你我都觉得闹心,靠,要发疯滚远点。” 男人语气跟上次一样一点也不客气,他对席闻誉没好印象,上次是闹着自杀,这次跑来这里哭丧,他运气怎么就这么背,两次遇到这个女疯子! 席闻誉没想到他说话这么难听,一下子想起他上次说自己的话,赤红了脸也生气道:“你这人……这人怎么这么蛮不讲理,这里又不是你家的墓地,我在这里哭还是笑关你什么事?” 席闻誉说话有些急,且似乎没跟人如此像泼妇一般争吵过,说的话不太顺溜。 男人瞪着她,嗤笑一声道:“女人,你说话都说不全,我劝你回家练练再来吧。” 他的话讽刺十足,席闻誉真的被他刺激到了,她气极了,没见识过如此不讲道理的主,冲着他便嚷嚷道:“你……。” 脸憋到红,她只憋出一句:“你有病!” 男人毫不客气道:“你才有病,我看你病的不轻,你全家都有病!” 席闻誉从小到大被人宠着,还真没跟人吵过架什么的,她说的句句要憋许久,可男人一下子就反驳她反驳的彻彻底底,她气死了简直,只能恨恨的骂了声:“死瘸子!” 男人脸色阴沉下来,看着她道:“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 他最恨别人说他的腿了! 男人脸色冷的吓人,那眼神更是可怕,席闻誉被他的寒意冻着了,咽了咽口水,本雄赳赳的气势有些败下来,她觉得自己真再说一遍,男人绝对会掐死自己。 不知是不是因为身处墓地的缘故,席闻誉的想象力极为丰富,这里是墓地,阴森森的,杀人也正好埋尸,她冷不住打了个哆嗦,虽然她自杀过,但是被人杀死还是感觉胆寒的,且目前她已经不想死了…。 她害怕的模样看在男人眼中,男人微微勾了唇兴致十足的笑起来。 这个女人也知道害怕,连自杀都不怕了,居然害怕自己对她怎么样。 席闻誉抓紧了包包,想逃跑,眼神紧紧锁着男人说了句:“懒……懒的理你!” 然后转身飞也似的跑走了,她跑的很快,也不敢回头,不过她能确定男人一定追不上自己,他的腿可是瘸的,哪里比得上自己完全的双脚。 男人看着她逃跑的身影,嘴角牵起一个微小的弧度。 这个女人说她胆大吧可以为了男人自杀乃至杀人,可是说她胆小吧,又胆小的可以,竟然因为自己一个眼神就害怕了……。 祝亲们妇女节快乐~迟到的祝福~(#▽#) 第八十九章 结亲 薄少恒刚进门,柳善容便迎过来了,“恒儿回来了!” “妈,有客人!” 他还没进客厅便已经能听到里面传出的笑声跟说话声。 柳善容接过他手里的外套整了整,笑的一脸神秘,“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薄少恒看着柳善容古怪的笑容,有些莫名走了进去。 “恒儿快过来跟你林世伯打个招呼。” 薄安坐在面朝门口的沙发上,一眼便看到薄少恒进来的身影,顿时招了招手。 背对薄少恒坐在沙发上的有两人,看上去一男一女,那男的听薄安招呼,顿时站起来朝薄少恒看来,眼神一亮道:“呦,少恒来了,这么多年没见,还记得我不?” 薄少恒眼神微闪,勾唇浅笑道:“林世伯,自然记得。” 这人他在小时候见过,不过在他六岁那年林家举家迁移到了南方也就很少联系了,倒真没想到今时今日能够再次见到。 林放笑呵呵的点点头说道:“难道少恒还记得我,哦,对了,这是林霖,你小时候抱过几次的那个小不点。” 林霖长相算得上甜美知性的那种,脸蛋是娃娃脸,皮肤白嫩,身材高挑,是个上等的美人胚子,她站起身冲着薄少恒伸手,脸上挂着甜美知性的笑容,“你好,我是林霖。” 薄少恒的相貌虽然在照片上已然看过,不过见到真人还是令人有种惊艳之感。 “你好!” 薄少恒淡淡伸手跟她交握了下,笑容优雅却无形中给人一种疏离。 他的手温润而微凉,宛若上等玉石,林霖不知怎么有种触电的感觉,一想到这个男人可能会成为自己的丈夫,脸色顿时红了下,微微低头。 薄少恒却仿似没察觉她的异样,握过后便松手,在单人沙发上坐下。 柳善容亲自端了杯茶给薄少恒,淡淡扫了眼有些羞赧的林霖,再看向林放道:“这时间过的真快,眨眼,林霖都是水灵灵的姑娘家了!” “是啊,这时间过的跟流水似的,孩子们都长大了,我们却老了。”林放感慨道。薄安端着茶浅酌了口,含笑道:“现在谈老太早了点,孩子都还没成家呢。” “那倒是!”林放呵呵的笑。 薄少恒坐在那儿喝茶,林霖眼角暗中看他,他看见了却当没看见,他算是明白柳善容找自己回来的目的了,原来还是没放弃给他找对象,这回竟然直接把人带家里来给他看了。 “林霖,坐这无聊不?让恒儿带你去花园转转如何!” 柳善容眼尖,自然也发现林霖暗中看儿子的神态,顿时想要成全下她,让她跟薄少恒单独相处相处。 这个女孩她各方面都看着优秀,最重要的是林家这样的书香门第出来的,自然非一般的人家可以比拟。 “不无聊,不过去花园走走也可以!” 林霖礼貌的回答了柳善容的话,也承了她的意,眼眸看向薄少恒。 “妈……” 薄少恒没那个心思,想要推脱。 柳善容看出他的意图,先一步打断他的话,瞪他一眼,拉着他起身推向林霖说道:“恒儿,去吧,带林霖去花园走走。” 看出柳善容眼里的警告,薄少恒抿了抿唇,想了想,点头:“好!” 他最先朝前走去,林霖跟在他的后面,他的步子迈的缓慢,但是由于腿长一步迈出顶得上她的两步,林霖几乎小跑了几步才能与他并肩而行。 屋里的三人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脸上都带着笑容。 “两人的背影瞧着可般配!你说是不,老公!” 柳善容冲薄安说,薄安笑道:“确实般配,老林,我让人把他们两的生辰八字合过了,你看我们要不要先让他们订婚!” “可以是可以,不过会不会太快了,两个孩子感情还没培养出来?” 林放犹为欣慰和高兴,她这个女儿眼高于顶,什么人都瞧不上,倒真没想到这次难得会看了薄少恒照片一眼便倾心了,看样子两人注定有缘,早知道小时候就把这门亲事定下来。 “感情可以订婚后慢慢培养,这婚必须先定下来。” 柳善容觉得不订婚,她这心就不踏实,还是早点定好,也好让那小子早点定性! “那行,你们决定就好,林霖嫁入你们家我很放心。” 林放笑眯眯的说,他不单单对薄家放心,更重要觉得薄少恒稳重,会是个好女婿,女儿嫁给他自然可以放心。 而此时,花园内,薄少恒依旧在前面走着,而林霖还是要慢跑几步才能跟他的步伐,她一直在等着男人先开口问自己,可两人都走了快二分钟了,他都没开口。 她顿时有些急了,先开了口问了声道:“你没跟你爸妈住在一起的吗?” 薄少恒连头都没偏一下,淡淡道:“没!” “哦!”林霖没想到男人回答的如此干脆简洁,顿时有些不知该怎么接话好,只能换了话题道:“你对B市熟悉吗?待会能带我出去转转吗?我才来B市不久还不太熟。” 她话无疑是变相的邀请,既然他不主动,她只好主动点。 薄少恒停步,然后转身,看向女人,一双漆黑的狭眸极黑,泛着幽幽的冷光,淡淡启唇道:“林小姐,对不起,恐怕我没时间带你出去转,我待会还要回家陪我妻子!” 他陪她出来完全是出于对客人的礼貌,但是这个女人好像真的以为凭借父母之命就真能够嫁给自己! “什么?妻子?你结婚了!” 林霖被他的话打击到了,脸色白了白。 他家人不是说他没结婚吗? “是的,我已经结婚了!” 薄少恒觉得有必要让她看清自己的立场,别打不必要的主意。 “可是你妈说你还是单身?” 林霖还是有些难以相信这个消息,目光有些怀疑的看着他。 “我结婚的事情我妈还不知道,我正打算跟她说。” 薄少恒双手插兜,站姿慵懒。 林霖脸色惨白的厉害,眼神都在游离着,满脑子都在回响着他结婚了这四个字。 “你不会是在骗我吧?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情,我刚来你就结婚了?” 林霖眼神定定的看着他,还挣扎着想要掘出一丝希望来。 薄少恒皱眉,目光微冷,嘴角却是带着笑,“我为何要骗你,你以为你是谁?” 要不然看在林家跟他爸有些交情的份上,他才懒的理会一个无聊的女人! 他说完转身就走,林霖被他眼里的冷意冻着了,闭了闭眼莫名觉得屈辱,她在这个男人眼里看到了对自己的不屑一顾。 她真没想到自己想要争取一下的婚姻,还没开始便已经被人无情打碎。 她跑回了客厅,先薄少恒到达,拿起了沙发上的包包便冲柳善容跟薄安鞠躬说道:“对不起伯父伯母我先走了。” 林放目瞪口呆,有些没反映过来,“霖霖,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 “爸,走吧,人家都结婚了,我们还留在这儿做什么?” 林霖声音里有委屈和怨气,眼里的泪水憋着差点没哭出来。 柳善容闻言就是一愣,薄安蹙眉站起来道:“林霖,你这话什么意思?” “爸,妈,这事我正想跟你们说,我已经结婚了,前些天刚领的证!” 薄少恒走进来,看也没看林霖一眼,直接对着薄安跟柳善容说。 “什么?和谁结了婚?你这死小子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也不跟我们商量商量?” 柳善容震惊,跳起身来便目光咄咄的看着薄少恒。 林放不可置信的看了眼薄少恒,再看了眼低头委屈的女儿,顿时心里也有了火气。 薄安脸色黑沉,觉得丢脸丢大了,自己儿子结婚了做父母的不知道,还想着给他定门亲事呢。 “少恒,怎么回事?” 薄安直接喝了他一声,他已经很少动怒发火了,今天在老朋友面前丢了如此大的脸,他觉得有必要给林放一个解释。 他的怒火,薄少恒丝毫不惧,淡淡挑眉,风轻云淡道:“我今天来就是想跟你们说这事的,我跟席闻鸦结婚了,现在她是我法律名义上的妻子!” “席闻鸦!?你竟然真娶了那个女人?你想气死我!” 柳善容其实听他说结婚了就有了不好的预感,没想到真的应验了。 “妈,到底是你跟她过,还是我跟她过,娶妻自然要娶自己喜欢的。” 薄少恒一早就料到柳善容的反映,他一点也不意外她的怒气。 他的一句娶妻自然要娶自己喜欢的将林霖彻底他打击的面如死灰,紧紧咬着唇站在那儿。 薄安深深蹙眉道:“那你也应该事先通知我们一声!”也就不会闹出今天这么一出笑话来。 薄少恒朝薄安微微低头歉然道:“对不起爸,是我考虑不周了!” 薄安现在正在气头上,薄少恒懂得不能与他硬碰硬,只能先服软,他一服软,薄安准消气。 确实,看到薄少恒道歉,薄安心里的气确实在消散。 柳善容还是有些难以接受,看着薄少恒痛心道:“恒儿,你太令妈失望了?” 她捂着胸口在沙发上坐下,气息不顺。 薄少恒眼神淡定从容,毫无波动道:“妈,我喜欢鸦鸦,这一辈子除了她我不会娶任何女人!您若真为我好,那么请您祝福我们。” 他的语气明明很淡,却带着一股不容怀疑的坚定。 ------题外话------ PS:晚上想写八千的,可惜身体吃不消了~让我好好睡一晚,明天继续吧~摸摸亲们~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sy.net 第九十章 为她去死 他的神情林放看在眼里,叹息了一声道:“老薄,算了,看样子我们两家注定没结亲的缘分,我们先告辞了。” 在他看来再留下来也没有意义了,薄少恒都表明的如此清楚了。 “老林,真对不住,我送送你们!” 薄安老脸有些红,这事闹的,他们都准备谈时间定下来了,没想到折腾出这么一出。 林放拉着林霖走,林霖最后看了眼薄少恒,咬着唇神情里满是落寞和心酸,有些不甘的扯唇笑道:“做不成夫妻,做朋友也一样,不知道你愿不愿把我当成你朋友!” 林霖心里堵,她放不下这个男人,她觉得现在只要能够站在他身边静静看着他也好的。 薄少恒微微挑眉道:“薄林两家是世交,我们也算故交!” 他这话说的有点模糊两可的大,他的女性朋友很少,几乎没有,若是有这么一个另外还真例外。 林霖嘴角笑有点僵硬,她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以这样的方式再次拒绝自己。 “你不会是怕家里的妻子吃醋吧?” 她这一刻有些嫉妒艳羡起席闻鸦来,这样一个男人不惹风流债,连交女性朋友都很谨慎,换做任何女人作为他的妻子都很受宠! 吃醋?他倒是希望她会吃醋?不过他不会无聊的以女人去刺探席闻鸦,这种做法他一向觉得很愚蠢,怕只有慕草微那只笨蛋才会这么做,薄少恒笑了笑,没说话。 林霖算是彻底有些死心了,不过心底里还有些不甘,她没敢再表露出来。 林放看着失落的女儿,心里叹息了一声,对她说道:“走吧!” 林霖点头。 “林世伯慢走!” 薄少恒出于礼貌还是跟他道别了,林放淡漠的点了点头,对他已经无话可说。 柳善容虽然气薄少恒,但是对客人还是不会置之不理的,也跟着起身送了几步。 林放跟林霖一走,柳善容跟薄安两人顿时沉了脸坐在沙发上,薄安看着薄少恒道:“唉,今天这事闹得真的笑话大了!” 听他的语音已经没多少怒气了。 柳善容坐在那儿不吭声,神情看上去还在气。 薄少恒在两人的对面沙发坐下,沉沉开口道:“爸,妈,我不知道你们心里怎么想的,但是我一早就说过我的婚事我自己会作主,我想要娶的女人必然是我自己看中的,我知道你们也是为了我好,但是你们也该明白若真为了我好那么就应该成全我,从小到大我没求过你们一次,但是这次我别无所求,只希望你们能真心看待我和鸦鸦的婚姻。” 他言辞诚恳,一字一句看着柳善容说,眼底里散发出来的目光令柳善容有些心惊,那是一种近乎于卑微的请求,请求她这个做母亲的能够体会他。 她心颤动了下,有些说不出来的莫名情绪,她的儿子一向孤傲,从小在她面前从来没流露过一份弱势姿态,但是这一刻,他为了让席闻鸦能够得到她这个婆婆的认可,在她面前放低了姿态。 这一刻,柳善容的神色很复杂。 “恒儿,你……” 薄安也觉得不可思议,席闻鸦他是见过的,长相在他看来也不过是中等姿色,也不知她到底有如何大的魅力竟然让自己的儿子,堂堂一家之主放下威仪来恳求父母的祝福。 “爸,妈,这份婚姻是我自己好不容易争取回来的,其实鸦鸦并不想跟我结婚,是我逼她的,您们要怪就怪我吧,是我放不开她,想要一辈子把她……占有在身边!” 薄少恒知道柳善容对席闻鸦的意见很大,怕她在心里责怪席闻鸦,顿时先开了口。 他的眼神前所未有的执着而认真,说到占有在身边几个字他眸光更是爆发出炙热的光泽。 他这一生想要的东西的很少,一旦想要了,绝不会轻易放手。 薄少恒脸上的神色让柳善容动容了,这样的薄少恒她从未见识过,从小这孩子看上去就薄情寡欲对身边的事物,东西都不热衷,害的她一直以为他就是这副性子,原来他只是没有碰到能够让他有占有欲望的事物罢了。 柳善容沉默了半响,突然道:“恒儿,那若让你在她和妈之间做一个选择你会选择谁?” 她这一刻有些想知道她这个做母亲的在他心底到底占据了何等的位子。 薄安皱眉道:“这能比吗,你糊涂了!” 他觉得柳善容的问题有些无理取闹,这不是让儿子为难吗? 果然只见薄少恒微微拧眉,看样子似乎不太好回答这个问题,“妈,你这话什么意思?” “妈就想知道,在你心中是她重要还是我重要,若是哪一天妈和她都有危险,你会先救谁?” 柳善容承认这个问题有些无聊了,不过她就是想要知道,她辛辛苦苦怀胎生下,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究竟有没把自己放在心里过。 薄少恒没想到柳善容竟然也会在意这么无聊的问题,不过别人或许对这个问题会避之不谈,要么打哈哈敷衍过去,但是他却会肯肯定定,老老实实的回答了柳善容的话,“妈,您确定您想知道。” 他跟柳善容之间的母子关系很微妙,从小他就不爱粘着母亲,什么事情都很独立,别人在三四岁的时候或许会想要窝在母亲怀里撒娇,但是他从来不会,反到是柳善容经常抱着他跟他撒娇几句,两人的母子关系有些颠倒的感觉,怕就因如此以致于柳善容觉得她自身不像是母亲,所以一直找着机会想要证明下她这个母亲的存在。 “当然,你说,我听着呢!” 柳善容正襟危坐,打掉薄安扯她的手,他这个做父亲其实也很失败,儿子比他强势了多少倍都不知,每次都会在儿子的花言巧语下败阵。 薄安其实也没办法,他气势不如儿子,处事方面也没儿子精明,只要薄少恒说的他想想有道理他也就不争辩了。 “那好,我就说了,不过有条件在先,听完后您对我跟鸦鸦的婚姻不能再有一丝不满,更不能找她的麻烦!” 薄少恒跟她讲条件。 “可以!” 柳善容有些皱眉,不过她还是点头答应了,儿子婚都结了,态度又这么坚决,她还能怎么着。 薄少恒目光看着柳善容,狭眸微眯,语气懒散却带着令人无法质疑的绝然,“我会救您,有两个原因,第一我相信鸦鸦有自救的能力,第二,若是她不幸死了,那么……我陪着她死!” “砰” 柳善容手里的茶盏掉落在地,碎裂了。 薄安瞠目,然后微微叹息了一声,他算是明白了,儿子这是彻底陷进去了,能够让他说出如此一番话,足以证明,那个女人在他心中的地位。 儿子确实把她当母亲,会先救她,但是他更可以为了那个女人……去死! 柳善容艰难道:“她对你就如此重要,重要到自己的性命也可以不要!儿子,你的命可是妈给你的。” 薄少恒默然,上次的火灾已经让他经历了一次生不如死的滋味,他绝不会再让她有意外发生,这话他并没当着柳善容的面说,因为他相信自己可以保护好她,绝不会再让危险接近她,所以他也才敢如此回答柳善容。 “罢了罢了,有了媳妇忘了妈,我也不管你们了,随你们怎么着吧。” 柳善容站起身,有些无力的摆了摆手,继而转身朝楼梯走去。 今日薄少恒的话对她打击有些大,但也让她看明白一件事,席闻鸦在他心里已经超过他自己,他把他自己的命交到了席闻鸦的手中。 那个女人已经不是她能够轻易说驱除就能将她在儿子心间驱除的了,她已经牢牢生了根,怎么拔也拔不去了。 看样子,她这个做母亲的依旧很失败,连儿子的心思都查不出来,还妄想摆布他的婚姻。 薄安起身其实想追过去的,不过想了想还是跟薄少恒说道:“恒儿,爸不得不说你一句,你有时候太过你妈较真了,明知道她心里最在意你对她的态度,还这么打击她,这不是让她心酸吗?” “爸,我只是说实话而已,妈也应该早点接受我已经成人的事实,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不需要她为我操心,我自己能够处理好我自己的事情。” 薄少恒觉得有时候残忍的给人一刀反而更能让人看清本质,而不会在迷惘的深渊里越陷越深。 虽然这对他妈有些打击,但是会让她比较清楚理智的站在他的角度看待问题,而不是一味的站在父母的角度以为子女好的理由来蓄意破坏他的婚姻。 他希望得到父母的祝福和理解,更希望柳善容能够像自己一样喜欢鸦鸦。 薄安这下没说话,只是沉沉叹息了一声,拍了怕他的肩说道:“这事你有没跟你爷爷说?打算什么时候办婚宴?” “我还没跟爷爷说,等爷爷回来我就会跟他说的,至于婚宴我跟鸦鸦都准备先不办,目前对外我们不打算公开。” 薄少恒将自己的想法跟薄安说了下。 薄安惊异道:“不办婚宴,那怎么行?” “爸,我不是说过,是我逼着鸦鸦跟我结婚的,所以我会等到她心里完全接受我才给她一个婚礼。” 薄少恒眼眸里呈现出一种期待的神色。 薄安看着他无耐道:“女孩既然不想跟你结婚,你干嘛还逼人家!” “爸,我若是不逼她,这辈子我都别想娶到她。” 薄少恒难得跟人解释这么多。 薄叹了一声道:“唉,我们老了,搞不懂你们年轻人的想法,算了,你有空带她回来见见吧,你妈那边估计着要几天才能缓过来,我再跟她沟通沟通,估摸着她怕是不会再反对你们了。” “好,谢谢,爸!” 薄少恒淡淡勾唇而笑,今天的谈判看样子有了成效! ------题外话------ 去墙角画圈圈去~明天没八千,我一夜不睡也要写出来~(☆_☆)(☆_☆)(☆_☆)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sy.net 第九十一章 反击开始 “你在哪?我去接你。” 薄少恒电话来的时候,席闻鸦正乘车赶往某处。 “不用了,我待会自己回去就行,现在我还有点事情。” 席闻鸦眼睛望着窗外,有些游离,思绪还无法从刚才接收到的那条短信上回过神来。 “那好吧,早点回来,我做好晚饭等你,有事情打我电话。” 薄少恒没在强求,他答应过会给她绝对自由的空间,不会让她感觉被婚姻束缚了,他说到自然会做到。 “嗯,那我先挂了。” 席闻鸦看到目的地已经快要到达了,顿时与他说了声挂断了电话。 付了车钱,她下车看着眼前金碧辉煌的夜店大门,顿时有些皱眉。 此刻正是傍晚时分,夜店门口人来人往,还没踏入已经可以从门缝里听见里面传出的笙歌艳舞之声,不少走入夜店的男人边走边冲她吹口哨,眼神放肆。 她有些没想到短信上的地址竟然是家夜店,她心里觉得有些怪异,这名私家侦探约见的地方也太不正常了点。 就在她想着打电话给那人的时候,手机上再次来了一条短信,她打开看了眼,是包厢的门房号码,她迟疑了一下,抬步走入了夜店。 按照他所给的房间号,席闻鸦找到了那间包厢。 敲开门,来开门的是一名着装暴露的女人,席闻鸦一眼便看到在沙发上左拥右抱,正跟一名女人火辣亲吻的男人,谭郑。 这个男人是她暗中请来替她查苏锦凉案子的私家侦探,对于苏锦凉的案子她一直没放弃寻找线索,因此私下找私家侦探查着,这事她没跟任何人说,连薄少恒也不知道。 “哟,来了,快坐!” 开门声响起,谭郑从女人嘴里回了神,看到了席闻鸦,顿时起身请她入座。 席闻鸦走进去,谭郑冲屋内三个女人拍拍手道:“妞们都先出去一会,哥有事跟这位美女谈。” “谭爷,什么事啊搞的这么神秘,我们不能听吗” “是啊,谭爷,我们要是走了,谁来伺候你!” 三名女人有些不满的娇嗲,觉得席闻鸦是来跟自己抢饭碗的吧?谭郑在那边笑着的哄了三名女人几句将她们赶出了屋。 席闻鸦走进去在沙发上坐下,看着谭郑的作风没什么波动。 当屋内安静下来,谭郑的脸色恢复了一脸正经,拿来纸巾擦拭下嘴角的口红,看着席闻鸦道:“席小姐一定挺好奇我为什么约你来这里见面吧?” 席闻鸦猜测道:“是跟案子有关?” “席小姐果然是聪明人,确实,我觉得我可能被人盯上了,所以只能找个混乱的地方见面混淆下视线。” 谭郑扔掉手里的纸巾,将包厢里的音效设施打开,然后在席闻鸦身边坐下。 席闻鸦问道:“你在短信里说不能再往下查下去了的意思便是因为这个原因?” 谭郑施施然开口道:“席小姐,你委托我的案子,其实我已经查出些眉目来了,不过更深一点的我怕是无法再为你查出来了,你也知道在我们这条道上有些案子也是碰不得的,要不然身家性命都难保!” “我加钱,双倍的钱或者三倍,四倍都不可以吗?” 席闻鸦有些拧眉,没想到他会在这里时候临阵退缩了,难不成苏锦凉的案子背后之人很厉害不成? “席小姐,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而是性命攸关的事情,命都可能会没了,再多的钱也没用,你要查的事情危险性实在太大了,你可知道黑道上的一霸,枭狼,他真名是徐盛,七岁便跟随着他义父出道打江山,他义父对他恩重如山,比亲生父亲还亲,可不幸的是在他十一岁的那年他义父被虎威帮的帮主暗算杀害,打下来的江山都被人吞噬干净,你猜他做了什么?” 席闻鸦看着他沉默,微微蹙眉,不太明白他为何跟自己讲这样的事情,但显然这个人应该与苏锦凉的案子有些牵扯。 没得到席闻鸦的回应,谭郑也不在意,继续说道:“他一夜连杀他义父身边所有的心腹然后将这些人的心脏挖了送到了虎威帮帮主的手中,他认杀父仇人做大哥从此在虎威帮混,从最低贱的擦脚弟做起一路凭借着自己的手段拼杀将虎威帮的领地扩张了两倍不止,还将虎威帮推上了一个颠峰时期,才十五岁便一跃成为虎威帮不可缺少的王牌主将,在道上名噪一时,威名显赫,如此盛名势力之下,你猜他又做出了什么事情?” 席闻鸦依旧沉默着看着他。 谭郑看着她再次接下来去道:“他发动了一次虎威帮的内乱,杀掉了虎威帮的帮主,然后以血腥的暴力手段荣登上虎威帮的掌权人,那年他才不过十六岁!听完这个故事不知道席小姐有何想法?如此懂得隐忍而又手段残忍无情的人,你觉得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敌人?” “你想告诉我什么,苏锦凉的死难道与此人有关。” 席闻鸦目光淡淡的看着他。 “席小姐猜对了,你委托我查的案子确实牵扯到了此人,枭狼的势力太过庞大,为人狡诈狠毒且谨慎出了名,若是让他知道我在查他,我的后果你想想都能知道。” 谭郑看着席闻鸦如实说道。 “你确定幕后主使是跟道上这人有关吗?” “虽然不能百分百确定,但是他怕是跟此案脱不了关系。” 谭郑点燃了一根烟,抽了一口。 席闻鸦看着他,眼眸微微有些波动,平静道:“好,我知道了,谢谢你,剩下的钱我会转到你的账户上去,接下来的事情我自己亲自查。” “席小姐,奉劝你一句,这样的危险的人,你不该惹上,他杀人如麻将杀人已经当成了吃饭一般简单,你想要活命,我觉得你该停止,毕竟人已经死了无法挽回,重要的是活着的人要好好活着。” 谭郑看在钱的份上,好心劝告了席闻鸦一句。 席闻鸦起身,微微一笑,脸上毫无惧意,“谢谢你的忠告,我会小心的,但是我不会放弃的,再大的危险我也会找出真凶!” 她的笑虽淡,却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气势,莫名令人觉得她一定会成功。 “不客气,慢走。” 谭郑看着她走,礼貌的微笑了下,笑意却有些难明。 席闻鸦走出了包厢,眼里微微有些激越的神情,有喜也有忧,喜的是苏锦凉的案子经过这些日子的等待还真查出了些眉目,忧的是背后人势力的强大。 她真没想到这件事会与黑道扯上关系,还是那么一个狠角色,竟然连私家侦探都无法探查下去了,她微微皱眉,思考着自己下步该如何做才好。 还没想到什么对策,她突然发现路过的好些个男人盯着自己看,一双双眸子里都散发着狼一般的欲念。 她眼里泛冷,加快步子准备先离开这里再说。 然而,还没等她走出夜店,猛然有几名男人纠缠上了她,围堵了她前面的去路,个个笑的一脸淫态,“嗨,美女一个人,陪我们玩玩怎么样?” “美女多少钱一夜?” “看上去很正点,也不知道床上功夫怎么样?” “看这身材就知道了,一定是个辣货!” 男人们个个脸色酡红,一副兴致高昂的模样,说的话一个比一个下流淫邪。 “请让让!” 席闻鸦眼神清明,波澜无惊。 “呦,这声音都这么动听!” “美女,你一夜能伺候几个!你看我们轮着来干你买你一夜如何。” “美女,别这么冷漠嘛,都是出来玩的,装什么纯。” 一名男人伸手便要勾她的肩,被席闻鸦闪身躲过去了。 她躲过了这名男人,可是背后被一名男人突然抱住,抓住了她的双臂。 她唇色微抿,顿时手肘施力一撞,狠狠撞击在身后男人的腹部,男人吃痛松了手,她毫不留情再次一脚凶猛的踢在男人最要命的下身处,男人没想到她这么狠,捂着裤裆顿时痛的额头冒汗,凄厉尖叫起来。 其余的男人看他叫的如此凄惨顿时个个觉得菊花一紧,夹近了腿,觉得有些渗人,本来想要伸出咸猪手揩油的动作顿时便滞了下来,目瞪口呆的看着席闻鸦。 他们已经看出来了,席闻鸦是有些身手在身的人,看样子完全不是他们能够制服的了的女人。 席闻鸦冷冷扫视他们一眼,直接朝外走去。 刚走过来本想给席闻鸦解围的傅铭袂顿时勾唇一笑,忧郁的眸子里闪过玩味。 “小姐,等一下!” 席闻鸦出了门,刚想拦车子走人,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叫自己,顿时回头望去,眼眸微微错愕了下,“是你!” 傅铭袂看着她笑的一脸温和,“是我,难得你还记得我,有时间吗?请你吃一顿饭如何,就当为上次的事件赔罪。” 席闻鸦淡淡一笑,眼神微微疏离道:“不必了,我赶着回家,下次吧。” “好吧,那下次我请你可不能拒绝了,对了,忘记问了,小姐贵姓?” 傅铭袂眼底幽幽的闪过一丝光泽,有些没想到这个女人的警惕心竟然如此高。 席闻鸦淡淡勾唇道:“席!” 傅铭袂继续说道:“那么席小姐,下次我该如何找你?” 席闻鸦想了想说道:“你可以去学校找我。” 对傅铭袂她并不算了解,也才见过一次而已,席闻鸦不知道他为人如何,倒真没想过把自己的号码给一个陌生人。 傅铭袂微笑的看着她,一脸绅士,“嗯,好,我送席小姐一程如何,我正好也要走人。” “谢谢你的好意,我想我还是自己坐车回去就可以了。” 席闻鸦有些不太明白傅铭袂对自己的热情,若是因为那个手机,大可不必,她并没放在心上,且对于他这样的人物也不该将这件小事一直放在心上。 第二次见到这个人,她依旧觉得这个男人身上有股神秘的气质,也带着莫名的危险。 “席小姐看样子不太相信我,我难道长的很有罪犯的潜质?” 傅铭袂有些看出她眼底的防备,一双眸子顿时泛出微微的忧郁。 听到他的自我调侃,席闻鸦微微一笑道:“你真会开玩笑,自然不是,只是我已经结婚了,你送我回家难免会不妥。” “哦,原来如此,席小姐居然这么年轻就结婚了,真是难以相信。” 傅铭袂明知她这不过是推脱自己的借口,但也还是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 一辆出租车停在她跟前,席闻鸦看着他浅笑,“那么我先告辞了,再见!” “再见!” 傅铭袂冲着她牵唇一笑,笑意绅士。 看着车子走远,傅铭袂在原地站了一会,沉然从夜店走出来,看到傅铭袂顿时在他身边说道:“少爷,已经封了谭郑的口,保证不会乱说什么!” 傅铭袂淡淡应了一声,没说话,身上的气息有些危险。 沉然顿时有些明白,看样子少爷出师不利,被女人拒绝了,煞费苦心查探席闻鸦身边的一切信息,更不惜动用基地的力量查苏锦凉的案子然后利用谭郑的口演了这么一出偶遇的戏码却没想到还是没能够接近那个女人一分。 到底夫人为何要如此警告少爷?沉然这一刻非常的想不明白,这个女人看上去也没什么不同! 席闻鸦回到家的时候,已经七点半了。 她换鞋进了屋,发现客厅餐厅灯都亮着却是没人,餐桌上的食物盖着盖子,她掀开盖子看了眼,发现菜都齐齐整整还冒着微微的热气没动过,看样子他是真的在等自己回来。 她上楼,去书房刚想敲门,门便开了,他看着她,丝毫不惊讶,摸了摸她的头道:“回来了,去洗洗手吃饭吧,我去热菜。” 他笑着,嗓音磁性。 席闻鸦点了点头道:“你怎么不先吃,下次我回来晚了别等我,我可以自己烧着吃的。” “没事,我喜欢等你一起吃。” 薄少恒温柔的笑,温柔的说话声令席闻鸦有些恍惚,她好像越来越觉得受宠若惊了,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能够让她心颤了又颤,自己何德何能能够遇上这样一个真心对待自己的男人。 “我回房换下衣服就出来。” 她垂眸不敢望他温柔的眼眸,匆匆走了。 薄少恒看着她的背影,眼里笑意微浓。 席闻鸦进房间后没多久,接到了研晟的电话,电话里,研晟对她说道:“姐,你上一下网,我有东西给你看下。” “什么东西?” 席闻鸦有些好奇,开了桌子上的电脑。 研晟神秘道:“你等下就知道了,很精彩的东西,我保证能够让吃惊一番。” 席闻鸦被他兴奋的语音勾出了笑意来道:“哦,那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席闻鸦开了网,在网上跟研晟联系上,研晟发了一个视频文件给她看,她点击开,看到里面的内容顿时愣住了。 倒真是惊喜! 视频里是薄练臣与几名高官行贿的场面,画面清晰还附带了清楚的谈话声音。 “姐,我刚把这视频放上网了,这次一定能够把他整下官位来!他妄想竞争市长一职,我倒要看看他如何解这一困局!” 研晟电话明显透着一股狠色。 “研晟,事情恐怕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我并不觉得薄练臣会被一个被偷拍下来的视频拉下台来。” 席闻鸦眸色如水,看着视频微微拧眉。 “姐,为什么这么说?” 研晟还以为席闻鸦会跟自己一样兴奋,却没想到她还是能够如此冷静的看待问题。 “研晟,你忘记了他背后还有薄家,虽然他在薄家并不受宠,但是薄家也会对他有所包庇保护的,这是家族颜面的问题,薄家是不会容许被人抹黑的。” 席闻鸦靠着椅背,微微揉了揉眉心。 “姐,难道这个视频就真的无法对他造成影响了?” 研晟语气凝重起来,这个视频他可以花费好大的心血和人脉才弄到手的。 席闻鸦淡淡说道:“不,其实也有影响的,最起码他的名声受挫了,在民众眼里如此的官员如何能够当选市长,无疑他跟市长一位永远无缘了!” 研晟听的认真,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姐,看样子我还是太天真了,竟然妄想一个视频便搞垮他。” “研晟,不,你很聪明,姐姐有了你的帮忙省心了不少。” 席闻鸦勾唇含笑对他说道,今晚研晟带给他的东西无疑是一份惊喜。 “姐,我很高兴能够帮你。” 研晟嗓音低沉而温软。 席闻鸦对他忠告说道:“不过研晟,姐姐也想提醒你一句,小心点,有些事情操之过急反而会适得其反。” “嗯,我明白了,姐,我一切都会听你的。” 研晟觉得席闻鸦说的话都挺有道理的,虚心受教。 “对了,我忘记了问……。” “扣扣” 席闻鸦还想跟他说什么的时候,门外突然传开了敲门声,她顿时对研晟微压低了声音说道:“研晟,待会再跟你聊,我现在有事。” “嗯,好的,姐,再见!” “再见!” 席闻鸦收了线,匆忙将电脑的视频放入了自己保密的文件夹里,再将电脑合上。 她走去开了门,薄少恒站在门外看着她说道:“吃饭吧,我把菜已经热过一遍了。” “嗯,好的。” 席闻鸦关上门,跟他一起下楼。 两人在刚在餐桌上坐下,黑鸦便跳上了薄少恒的膝盖喵呜喵呜的蹭着。 席闻鸦觉得这就是一只色猫,每回吃饭都要跑到薄少恒怀里撒娇一下,真够傲娇的! ------题外话------ 五千字,o(︶︿︶)o(┬_┬)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sy.net 第九十二章 想她 饭才吃到一半,薄少恒的手机便响了,他看了眼竟然是营生打给他的。 他接起:“喂!” 营生在那头看了眼气的不轻的薄老爷子,有些肃然说道:“薄少,首长请您回来一趟。” “出了什么事?” 薄少恒听出营生语气里的紧张,顿时有些讶异。 “薄少没看到网上那条视频吗?” “什么视频?” 薄少恒顿时有些皱眉,听营生的口气好像事情很严重。 听他说,席闻鸦吃饭的动作顿时停下来朝他望去,看样子视频已经引起影响力了。 “臣少爷贿赂官员的视频!” 营生对薄练臣的称呼明显不同,在薄家能够担的起薄少之名的唯有一人。 “什么时候的事?” 薄少恒怔了下,豁然起身从餐桌上站起来,朝楼梯走去。 “半个小时前,那个视频已经被转载几十万次了,我联络网监局删除可是发现删除不掉,有黑客在恶意侵扰,将这视频无限传送了,现在我正联合信息专员对视频进行拦截。” “营秘书,对方不是一个人,应该是一个黑客团队,拦截可能有些困难!” 营生刚说完,便有人在旁边喊他,他回头看了眼屏幕,上面的数据在飞跃的跳动,速度之快令人肉眼都看花了,“分两批执行,一批拦截,一批进行反攻击,找出对方所在的位置,进行干扰。” “好的!” 男人听到营生的话之后,飞快的通知其他人员开始运作,十指如飞。 薄少恒在这边都能感觉到那边的紧致气氛。 “我马上过去!” 薄少恒唇线微抿,去房间内取了外衣和车钥匙转身飞快下楼。 他行色匆匆,席闻鸦看了顿时起身问道:“你要出去?” “我回主宅一趟,今晚可能不回来了!” 他穿上外衣,对席闻鸦说了声。 席闻鸦点了点头,淡声道:“好,开车小心点。” 她的善意提醒换做平时薄少恒一定会微笑应对,但是现在他完全没笑的心思,神色凝重。 看着他出了屋,席闻鸦走回餐桌也没了吃饭的心思,收拾了下,将碗筷洗了,再上楼,黑鸦没了男主人在屋子里,只能跟在她身后喵喵的讨好转悠。 “黑鸦乖,自己去睡觉!” 席闻鸦打发黑鸦去睡觉,自己上楼拿了手机拨打了研晟的号码。 “喂,姐!” 电话接通的很快,研晟仿佛就在等着她的电话似的。 “研晟,薄家已经收到消息了!” 席闻鸦走到阳台的躺椅上坐下。 “我知道姐,我这边的黑客正在跟他们进行交手。” 上传了视频便已经猜测到会被人删除这一个结果,早已做好了防范。 席闻鸦轻声道:“嗯,那你小心点别被他们查出来。” “姐放心,我请来的黑客都是技术一流的绝对不会让人找出地址来。” 研晟对请来的黑客明显信心十足,席闻鸦有些放下心来没在说什么,而是问道:“研晟,你和小珂是怎么回事?你跟她说了什么?” 章珂这几天的心情都还没缓过来,都没来找她也没有电话,席闻鸦去找过她两次,但是她虽然表面上看上去还跟从前一样嬉笑,但是给她的感觉明显不同了。 “姐,我跟她……” 研晟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他对章珂的感觉太淡了,这段时日根本没怎么想起过她来过。 “研晟,跟姐说实话,你喜欢她吗?” 席闻鸦觉得章珂对研晟陷的已经有点深了。 研晟沉默了会,想了想,说道:“或许吧,她是个好女孩!” “研晟,你若是对她也是有感觉的,姐姐希望你还是试着跟她交往看看,小珂她真的很喜欢你。” 席闻鸦想要帮章珂一把,同时她也觉得研晟确实也该到了成家的时候。 “姐,可是她对我的误会可能有点深,我们怕是已经不可能了。” 研晟说这句话的时候很平静,但是席闻鸦还是一丝的落寞。 “研晟,凡是没试过你怎么就知道不行了,明天去找她好好谈谈吧,姐姐相信你若是真诚的跟她说,她定然还会接受你的,要知道女人的心其实很软。” “好吧,姐,我听你的!” 研晟觉得也确实该找章珂谈一次。 席闻鸦淡淡一笑,有些无奈道:“研晟,你以后凡是自己多想想,不必全听姐姐的,姐姐只能给你意见,你自己的人生还是要靠你自己选择。” “姐姐,我知道了!” 研晟对席闻鸦有莫名的依赖,从小对她的话比父母还要听从。 “好了,不说了,你忙吧,姐姐先挂了。” 席闻鸦听到他那边有人在叫他,顿时觉得他现在不是跟自己闲聊的时候。 “嗯,晚安,姐,晚上睡个好觉!” 研晟笑着跟她道别,然后才收了线。 席闻鸦挂了电话之后,拿着手机坐在那儿发了会呆。 不知为何晚上这一么一出事件,没能够让她找到一丝报仇后该有的快乐,倒有些惆怅。 …… 薄少恒赶回主宅的时候,大厅内灯火通明,薄练臣回来的比他快一步,站在大厅内,薄老爷子一脸薄怒,正一巴掌甩上薄练臣的脸颊。 薄练臣没有闪躲,直接承受了这巴掌。 这出视频明显是有人针对他,只是他一时想不出到底是何人在背后搞鬼! “小臣,你实在太令爷爷失望了,贿赂官员这种事情你怎么也能干的出来,你明知道国家对贿赂很敏感,向来严厉打击的,你怎么能如此给薄家抹黑。” 薄老爷子脸色冰冷如霜,全身散发着一股军人的肃杀之气。 “爷爷,这件事情明显有人在后面搞鬼,这个所谓的视频也许不过就是别人合成的,我只能说我没做过。” 虽然知道视频是真的,但是薄练臣不会傻的去承认,现在只能往被人陷害这一条上推去。 薄少恒走近客厅,第一眼看的不是薄老爷子也不是薄练臣而是看向抱着孩子傻站在一边已经有些呆了的女佣说道:“把孩子先抱上去,别吓着他了。” “是,是,恒少爷。” 女佣总算回过神来,她还以为薄练臣回来是来看孩子的呢,主动把孩子抱来让他看,没想到薄老爷子直接上来给了他一巴掌。 她抱着孩子上楼,薄练臣淡淡扫了眼,微微抿唇没说什么。 “爷爷,坐下再说吧,这件事情还没弄清楚,也许真如大哥所言,他也不过是被人陷害了。” 薄少恒扶着薄老爷子在沙发上坐下,眼尾淡淡扫了眼薄练臣。 那视频他在路上看过了,很显然不像是合成的,薄练臣这么说明显是在撒谎,但是薄少恒倒没想着戳破他的谎言,毕竟薄老爷子年纪大了,身体上受不了太大的打击。 薄练臣接收到薄少恒的目光,平静的与他对视,他并不觉得薄少恒能够从自己的眼神里看出什么来。 “恒儿,你来了正好,你大哥这事闹得我头疼,你跟他说,我倒要听听看他是如何被人陷害的?人家又为什么要陷害他?” 薄少恒的心思,薄老爷子哪里能看不出来。 薄练臣的心性他最为明白,他一心想要将他拉回正轨,可他倒好直接越走越偏,连行贿这样的事情都干出来了。 “大哥,我也正好也想听听,你为何会认为是有人陷害你。” 薄少恒在沙发上坐下,将臂弯上的外套随意丢在一边。 薄练臣唇线紧抿,沉沉开口道:“我最近在竞选市长一职,被人盯上也不是怪事,虽然我目前还不清楚是谁要陷害我,但是无疑这件事就是针对我而来。” “小臣,爷爷要听的是实话,你到底有没行贿?” 薄老爷子有些生气,薄练臣到此刻竟然还顺着谎言说下去,这让他们如何帮他。 薄练臣微微冷笑道:“爷爷不信我的话?” 薄老爷子脸色一变,明显不对,薄少恒适时按住他,对薄老爷子说道:“爷爷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大哥的话,而是要如何解决这件事,这件事要是没在今晚解决,很可能会曝光在各大媒体报纸上,大哥明天就会被逮捕,还是先解决再说吧。” 薄老爷子的怒火被他压下,只能叹了一声道:“恒儿,这件事你来解决,爷爷懒的管了。” 他觉得再这么跟薄练臣谈下去,他迟早要被他活活气死,自己想要帮他,他倒好,跟家人都说假话。 “嗯,好的,爷爷上楼去休息吧,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 薄少恒招来佣人带着薄老爷子上楼。 客厅内顿时只剩下薄少恒跟薄练臣两个人,薄少恒狭眸微眯,眼神一瞬犀利如剑起来,“大哥,今天的事情我不会过问你真假,我会全权处理好,但是下次若再有这样的事情,就算你是我大哥,我也绝不会姑息了!我希望你明白你也姓薄,你所做的每一个举动都有可能会影响到一个家族的命脉,你可以恣意而为,但是作为一家之主,我绝对不让你做出有损家族颜面的事情。” 他难得如此冰冷,肃然,威仪的拿出一家之主的威严去与薄练臣说话,显然,今晚的事也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薄练臣冷冷的看着他,胸腔内有一团火在燃烧,可是他压抑的极好,冷静道:“我明白!” 他现在还不能与薄家翻脸了,只能忍。 薄少恒转身去了书房,那里营生还为了黑客的事情在忙碌着,薄少恒进来也没发现。 薄少恒站在那儿看了眼屏幕,问道:“怎么样了?” 营生这才注意到他,顿时沉声道:“对方很强,我们暂时攻不下。” 薄少恒眯眼,微微沉吟着,似乎在考虑解决之法。 客厅内的薄练臣在那站了一会后接到了安粱的电话,他知道她是为了什么事,但是他现在没接听的心思,直接挂断了,朝二楼走去。 他去了孩子的婴儿房,佣人正在拿着玩具逗弄孩子看到他,明显一愣,恭敬的打招呼道:“臣少爷。” “孩子还没睡!” 他的语气有些放柔下来,在孩子面前,他再大的怒火,不满都不会表现出来,他不想让这些不好的情绪去影响了孩子。 佣人没想到他语气这么柔和,有些怔了下回答道:“刚醒!” “你出去吧,我跟他呆一会。” 薄练臣走到孩子面前,拿起了小床的玩具看样子准备逗弄孩子。 佣人点了点头道:“好,臣少爷要是有吩咐叫我一声,我就在外间候着。” 薄练臣淡淡应了声,然后在椅子上坐下,指尖捏了捏海豚玩具的肚子,顿时有美妙的音乐犹如催眠曲一般唱了出来。 孩子踢着小脚,咬着手指看着他,薄练臣发现只要自己不去抱他,孩子对他其实也不排斥。 他看着孩子漆黑纯洁的大眼,不知为何,心里那些疲惫和烦恼仿佛消失殆尽了,心软了又软,这一刻他无比庆幸当初研习生下了这个孩子,他让他感觉到自己其实并不孤独,至少还有孩子陪着自己,虽然他什么话都还不会说,什么也不懂,但是他的眼神却莫名的让自己觉得平静。 他看着孩子,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研习。 自从研习死后,他一直没想起过她,就算看着孩子,他顶多也是想孩子何时会讲话喊自己爸爸,何时会走,何时才能将孩子接到身边等等问题。 研习并不是他喜欢的那种女人,但是她很强,可以为自己解决很多烦恼,再大的困难她都会笑着逗自己开心,然后帮自己想处理的办法,她并不会抱怨什么,也不会责怪自己什么,更不会逼问自己什么,她给他的感觉不像是妻子,倒像是自己的参谋,军师,能够替他披荆斩棘! 但是也由于她太强了,强到让自己觉得自己很无用,因而他不太喜欢她的强势。 然而,现在此时此刻,他莫名的觉得现在她若还在自己的身边,那该有多好! 他看着孩子,低低喃喃的说道:“宝宝,你想你妈妈吗?” 孩子看着他,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是睁着大眼滴溜溜的转,伸手想要拿玩具,明显对他手上那个会唱歌的东西更好奇,更感兴趣。 薄练臣失笑,他对孩子说些什么,他也不懂。 ------题外话------ 我今天才知道国家主席换人了~汗,我到底有二啊~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sy.net 第九十三章 挨揍,挑衅 经过一夜的拉锯纠缠战,研晟这边终归还是在薄少恒的手下败下阵。 网络上相关的视频薄少恒并没有让人再采取拦截删除的措施,而是采取病毒植入,凡是所有下载了那段视频的人都会被病毒所入侵,特别是原版视频,受到的攻击力更大,若不想电脑里的所有文件都跟着毁了,那么只能选择清除病毒。 研晟没想到薄家这边也有如此强大的黑客,竟然连破自己的防御网,将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 其实半夜的时候他有占据过上风,可惜在上风处还没站稳脚跟就被薄家这边狠狠打压下来了。 “该死!” 研晟本以为自己这边最差也能够坚持到白天,没想到天还处于蒙蒙亮状态的时候便被人的攻下了。 薄少恒的战术令人防不胜防,就算是在虚拟的网络上,他都能够制出一套完美漂亮的攻克方案,将对方狠狠打压下,若不是顾忌着会暴露隐藏点,研晟还真想再继续跟他较量下去。 薄少恒坐在椅子上微微闭了闭微酸的眼睛,营生端了一杯参茶给他,“薄少,你要不先去休息下吧,接下来的事情我可以扫尾。” 其实对于练过武的人来说熬一夜其实并不累,累的只是精神,毕竟一晚上耗费的脑力实在有些庞大。 “没事,对方的底探出来了没?” 薄少恒喝了一口热气腾腾的参茶,脸上倒没显出疲态来。 “对方转移的很快,根本查不出他们的具体位置,只能锁定几个点而已。” 营生也有些惊讶,倒没想到对方也有些实力竟然能够躲避掉他们的追踪。 薄少恒双眼微眯,目光深邃的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连营生这种在薄老爷子面前见惯了老狐狸的人都不知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这边刚结束,没想到检察院的人便上门要求请薄练臣回去协助调查,薄练臣也是一夜未睡,他是难得在主宅呆,一夜的时间都陪在了孩子身边。 看着薄练臣被带走,薄老爷子问了声:“都处理好了吗?” 回答他是的营生,他低头恭敬道:“是的,首长,已经处理妥当了,绝对不留痕迹,就算那视频再流放出来也已经不是原版的,可信度极低,检察院那里不过是例行审问,过几天就能放人。” “恒儿,辛苦你了,上楼去休息一下吧。” 薄老爷子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暗叹一声,转身对薄少恒说了声。 薄少恒微微摇头,拿起了沙发上外衣,淡淡道:“不了,我今天还有事要办,先走了。” “恒儿,等下,既然你不睡,跟爷爷来,爷爷有事跟你说。” 薄老爷子说着转身朝书房走去,薄少恒驻足微微沉吟了下,有些想到薄老爷子可能知晓的事,抬步跟上去。 “恒儿,听你爸说你结婚了,这事怎么也不跟爷爷打声招呼。” 薄老爷子在檀木沙发上坐下,端起佣人送来的茶轻轻掀了下盖。 薄少恒双手交握放置在膝盖上,脸上神情疏淡道:“正想跟您说的,上个星期您不是巧好不在!” “那你可以打电话通知爷爷啊,难不成还怕爷爷不同意不成。” 薄老爷子眼皮淡淡撩了下,口气听上去有些吃味,孙子结婚了,他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亏自己这么宠他,有了媳妇就连爷爷都不放在眼里了。 薄少恒嘴角带了笑,缓缓说道:“爷爷,这不也就是想着等你回来了,直接带人过来给你瞧瞧!” “那人呢?怎么不见你带过来!” “爷爷,后天如何,那天正好是我爸生日,我让爸妈都过来跟你聚聚吧!” 薄少恒觉得那是个不错的机会,他爸生日,如此喜庆的日子家人也不会多么刁难席闻鸦。 薄老爷子眼珠子转了下便明白他的心思,笑起来道:“好,到时你可一定给我把我孙媳妇带过来了!” 他对薄少恒的婚姻其实也很看重,但是既然他自己选择的人,他母亲那边已经够他为难的了,他这个当爷爷的自然不好说什么增加他的压力,席闻鸦他是见过一次的,对她的印象还算可以,若是没犯过什么大错,当孙媳也算过得去。 薄少恒勾唇笑着点头应下。 …… 薄少恒回到家的时候,天色还是很早,才不过刚六点左右而已,他进屋动作有些轻,黑鸦却第一时间意识到他回来了,几乎是冲过啦在他脚跟处磨蹭叫唤。 他蹲下身摸了摸黑鸦漆黑光亮的毛发,然后打发它去玩,自己则上了楼,刚拧开自己的房门,隔壁便咔的一声,房门大开,席闻鸦的眼神很清醒,一点也不像是刚睡醒的人,倒像是醒来有些时间了,他顿时微微拧眉,语气柔和道:“怎么醒的这么早?” “昨晚睡的早,所以早上醒来的也早了点,你早上吃过早饭了没,我去给你做点吧。” 席闻鸦其实昨晚睡的不早,看书看到十一点才睡的,一夜都处于浅眠状态,心思有些飘忽,却又不知道为何如此,早上生物钟在五点左右便醒了,一醒来便再也睡不着了。 “不用做了,我们出去吃吧,今天正好是休息天,我带你出去逛逛如何。” 薄少恒本来是想进去眯一会然后再带她出去逛逛的,但是看样子要提前了,没想到她竟然这么早醒来了。 “去哪?” “你想去哪?” 薄少恒微微挑眉,他们结婚这段时间,每逢休息天,他们好像都是各自在忙自己的事情比较多,难得出去逛一趟。 “随便走走吧。” 席闻鸦其实很少出去玩过,顶多以前学生时代的时候跟同学出去厮混旅游过,自从跟了薄练臣倒因为事业繁忙而没时间出去玩过,对于玩这一方面还真不太了解。 薄少恒浅笑如花,“好,去换衣服吧!” 席闻鸦点头转身回屋换衣服,薄少恒也回房间冲了个战斗澡,换了一身着装休闲的衣物。 席闻鸦换衣服的时候接到一条研晟的短信,大致是跟她说昨晚的情况,她看完后回复了他然后再清空了邮件,出来的时候她打扮的也很休闲,上身暖黄色的针织衫外面套了一件小西服,下身牛仔裤,平顶的帆布鞋,马尾扎起看上去青春又靓丽。 两人出门,薄少恒开着车一路到达市区最繁华的路段,找了家早点餐厅用过早饭之后,两人便随着街道慢慢游荡,可是两人出来的实在有些太早了,店面都没开门,完全没什么可以逛的,最后两人还是在江边吹风,边上不少老太太,老爷子都在锻炼,还有一些晨跑遛狗的年轻人。 坐在石凳上,望着江上还在缓缓升起的那一轮日出,席闻鸦迟疑了下,开口问道:“昨晚出了什么事?看你当时的样子好像挺严重的?” 薄少恒对她淡淡笑道:“没什么事,已经解决了。” 他并不想将薄家的那些烦心事侵扰她的心情。 “哦,那就好!” 席闻鸦微微低垂了头,漂亮的眼睫毛盖住了她眼底的神情。 “鸦鸦,后天我爸生辰,你跟我回一趟主宅吧,我爷爷也想见见你。” 薄少恒刚说完,席闻鸦微微惊讶道:“你爸后天生辰,你怎么不早说,我礼物都还没准备。” “傻瓜,他现在也是你爸了,还喊你爸!” 薄少恒宠溺的刮了下她的鼻梁,被她惊讶的表情逗笑。 他的温柔接触让席闻鸦顿时有些尴尬。 “礼物不必准备,我会给你准备好的,你人跟着我去就成了!” “怕是不好吧,你……爸估计会看出来是你送的,还是我自己选吧,反正今天正好逛街,等下我就去买好了。” 席闻鸦喊这声爸还真觉得有些莫名的怪异,有些不适应。 “好,你想买也行,我跟你说说我爸喜欢的几样东西,你随便选一个买吧。” “妈和爷爷喜欢的也说下吧,我顺便也买点。” 席闻鸦觉得不论长辈对自己如何,第一次见面出于对长辈的尊重终归还是要送点东西比较好。 她有心送自己家人东西,薄少恒看着也觉得高兴,自己买的终归不如她的真心实意。 一上午的时间,席闻鸦便跟薄少恒逛了不少家店,礼物的钱席闻鸦没让薄少恒出,自己花了自己的钱,她的理由是既然是自己送自然要花自己的钱,薄少恒没法只好妥协。 席闻鸦不止买了薄老爷子跟薄安夫妇的还给章珂也买一样,算是把他最亲的家人都买了遍,章珂的礼物由店里直接送到她家去了。 席闻鸦的心思,薄少恒看在眼里,唇角的笑意泛起便没收敛过,她自己其实一点都没发觉,她已经开始重视起他身边的人了。 买好东西,已经一个上午过去了,薄少恒带着她去餐厅吃饭,却没想到直接碰上熟人,慕草微没穿正经西装的时候打扮的不是一般的风骚,完全跟个花孔雀似的,很妖很邪的那种,身上仿佛就散发着一股“美女勾搭我”的气息。 他看到薄少恒带着席闻鸦明显眼神亮了好几百倍。 他今天是跟几个一起经常玩的兄弟出来吃饭的,还真没想到能碰上“皇帝”出游,他跟几个朋友打完招呼便屁颠屁颠的赶过来,一屁股在席闻鸦的身边坐下,谁让他们选个了沙发对坐的位置,他不想跟薄少恒两个男人挤在一块地,只能选择跟席闻鸦坐一块。 “薄,真巧,你也来吃饭啊!” 他刚坐下,手臂便勾上了席闻鸦的肩,薄少恒脸色顿时有些变了,可慕草微的精神敏感度不是一般的低,是非常低的那种,还掠开八颗洁白的大牙喜滋滋的跟席闻鸦打招呼:“嗨,席小姐,又见面了,真是相逢不如巧遇!哦,不对,现在该改口叫你薄太太了。” 他的笑容倒是给人很阳光的感觉,席闻鸦对他没什么排斥,淡淡笑了下道:“慕少一个人来吃饭的吗?” “不是,跟几个朋友出来玩!” 慕草微很热情的跟她说话,还是依旧没发现某人的冷脸。 薄少恒微微勾唇起身,然后拍了拍慕草微的肩,慕草微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没在意,薄少恒再拍了下,然后叫了声:“慕草微!” 慕草微总算反映过来了,也察觉到了冷气息,顿时身子一哆嗦,仰头嬉笑的看着薄少恒道:“薄,有事?” “过来下,有事跟你商量!” 薄少恒眯眼笑,笑得温柔却毒杀了慕草微的眼,他眼皮不受控制的开始跳动起来,明显预兆着危险,他心里格达一下,觉得大事不妙应该走为上策,顿时想溜,“那个……我朋友叫我了,我还是先过去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他想跑,薄少恒却不让他如愿,按住了他的肩,温柔的对席闻鸦说道:“我跟他谈点事情,你坐着要是饿的话先吃。” 席闻鸦点点头,有些不太清楚他们兄弟的相处模式,但是看上去似乎不怎么和谐啊! 慕草微哭丧着脸几乎被他压着肩一路上了顶楼天台。 刚上去,薄少恒二话不说,猛然一拳朝他袭去,慕草微早就知道不妙,所以一直提防着,第一下还倒真被他躲过去了,不过随着薄少恒越来越猛的攻势,慕草微那单薄的功夫底子完全像是花架子在他手下连连败阵。 他大喊大叫道:“薄,停停停,你想打死我啊,有你这么对待兄弟的,我不过跟你老婆说几句话勾了下肩而已,有必要一副要把我生吞活剐的模样!” 薄少恒再次一脚狠狠扫在他的背部,语气清淡道:“身子骨这段时日松了不少,你该不会女人上多了肾虚了吧。” 他都还没使全力便承受不住了,慕草微的身手看样子退步了不少。 “靠,我哪里能跟你这只变态比啊!你快停下,公子我的腰要断了,手也要残了,腿更都废了……我最近可没得罪你啊!” 慕草微简直气的吐血了,这人存心的吧,专门找他的刺,他现在可是有一段时间没上女人了!还有他不记得自己多么得罪他,怎么搞的好像自己上了他老婆一样,将自己往狠里打,他几乎不用去剥开衣服看,他都知道背上,手臂,腿上都乌青了,这人可真好,不打自己脸,专门挑看不见的地方整自己。 薄少恒邪肆一笑,笑意带着几分妖娆,“还记得你的那堆情趣用品吧?” “哦……” 慕草微恍然大悟,瞪眼看他道:“怎么,你自己不行,所以用不了!” “滚!” 薄少恒直接一拳打过去,慕草微无语了,那堆情趣用品也没什么,很正常啊,除非夫妻不正常! “薄,你好歹让我死个明白,那堆东西怎么了?不会是假冒伪劣产品所以不能用,你们没享受到!” 慕草微将能想到的都想了遍,只能说出最认为合理的解释。 “你下次要是还敢送那重口味的东西,你就等着天天挨揍吧!” 薄少恒有些黑脸,慕草微尽往不健康的思想上面带,真是让人觉得欠抽。 慕草微总算脑子慢一怕反应过来,觉得不对劲了,“什么重口味的东西,我送你的可是都是正常的情趣用品啊!” “你还敢说,自己玩SM就算了,你还敢给我送这样的东西!” 薄少恒真心觉得那些东西有些类似于小型酷刑,他几乎不敢想象拿那些东西用在席闻鸦细嫩的皮肉上会折磨出多少伤来,他光想想都觉得心疼。 “啥?SM?靠,老子再变态也不会玩那种虐待女人的东西!那东西绝对不是我送的。” 慕草微总算弄明白他挑衅自己的原因了,顿时觉得憋屈,开始替自己大声喊冤。 他神情不似作假,薄少恒倒真有些信了,他也打的手酸,觉得差不多了,总算收了手,慕草微累的手脚无力到虚脱了,刚转了身,没想到鼻梁撞在一处粗糙的水泥墙面上蹭出血来了,薄少恒没朝他的脸出手,他自己倒好直接擦伤了。 他摸着那血迹哇哇大叫:“薄,薄,我破相了,你要负责,负全责!” 薄少恒懒得理他,慢条斯理的捏了捏活动的舒爽的筋骨,无视他直接回了餐厅。 慕草微恨的咬牙切齿,跟在他背后骂他,他当没听到,最后快到座位了,他倒是回头看了一眼,不过一眼就让慕草微咽了咽口水不自禁的闭嘴了。 他可不想再挨揍,今天这顿够他受了的了! 两人回到座位,席闻鸦正在吃甜点,看到慕草微脸上带着伤回来顿时一愣,“你的脸怎么了?”然后眼神看向薄少恒。 薄少恒在她身边坐下,拿起餐巾优雅的叠起放好,淡淡道:“别管他,他自己不小心撞的,” 他刚才没打他脸就是怕他脸上的伤让席闻鸦看了没食欲,所以专门挑衣服下面的地方打了,没想到他自己这么不小心。 慕草微听到他的话简直气都气死了,大声控诉道:“薄太太,你家男人害的我破相了,你可要给我讨回公道。” 他话都还没说话,薄少恒淡淡一眼扫了过来,眼里危险四伏,慕草微的小心肝颤抖了下。 “你怎么把人打出血来了?” 席闻鸦看慕草微鼻梁那里还流着血,拧眉瞪了薄少恒一眼,拿了纸巾给慕草微,问道:“没事吧,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慕草微被关怀了,心里舒坦了,看着薄少恒的眼神充满挑衅,看,你女人关心我也不关心你! 薄少恒眯眼,眼里各种危险光芒划过。 慕草微察觉气压低了好几十度,顿时觉得不对劲了,冲着席闻鸦含笑而绅士的说道:“没事,我大人有大量原谅他了,你们先吃,我去陪陪我朋友!” 他说完挥爪然后立马闪人,再这么待下去,他迟早没命。 席闻鸦坐下,看着薄少恒道:“你干嘛打他?” 她觉得慕草微这人不错,虽然嘴巴油腔滑调了点,但是正经的时候也挺有能耐的,况且,他们两个不是死党吗? “他脸上那伤真不是我打的,他自己撞的诬陷我!” 薄少恒也难得吃了回慕草微的瘪,开始申诉。 他的神情让席闻鸦有些失笑,像极了家里黑鸦吃不到骨头时的模样,她微微勾唇浅笑,这一笑格外的令人惊艳。 薄少恒眼神闪了下,勾住她腰肢,一下吻住了她的唇角,在她唇边低喃:“鸦鸦,你再笑下去我可忍不住把你先吃了!” 他的嗓音磁性而带着蛊惑力,席闻鸦被他一吻惊了下,更被他的话说的耳根有些红,眼神飘忽了下,状似淡定自若的将他推开,“呃,吃饭吧,菜上来都快冷了!” 薄少恒看她明显羞赧的姿态,顿时被慕草微搅和的心情大好,颇为玩味的勾了勾唇。 而另外一边,慕草微进了他朋友预定的包厢,那残破了的容颜被一群狐朋狗友笑死打趣问他是不是遇上艳遇了被人家咬破了鼻梁。 慕草微哪里敢说自己是被薄少恒醋意萌发给打的,直接打马虎眼过去了。 一群人在包厢里闹,一个午饭吃的很是尽兴。 饭后,他们便准备去赛车,这事早上就说好的,慕草微对这个向来兴趣浓厚,早就夸下海口要得冠,可没想到遇上薄少恒被打了一顿,现在身体完全没力,要是再赛车估计有危险不说,一圈下来身体都会吃不消,要知道赛车也要耗费极大的体力跟脑力的,不过他没想放弃比赛,要知道赌注可是很丰厚诱人的,想了想他道:“我兄弟是个赛车高手,让他跟你们比比如何!” 他今天被害成这样没法参加比赛完全是薄少恒的错,所以他觉得他理应补偿自己。 ------题外话------ 美妞给我投了一万二的催更票,你是有多么恨我哇~今天投的票,要明天更新才有用,容我得瑟下,明天我努力看看吧,要不不成,下次别投了,浪费钱啊~留着看书用吧~么么~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sy.net 第九十四章 乍起危机 可当他去找薄少恒说明来意的时候,直接被一口拒绝了,“没兴趣!” 他今天是陪席闻鸦出来过两人世界的,被慕草微这么一搀和,他还想怎么培养感情啊! 慕草微不干了,在那边想要游说席闻鸦,他算看出来了,自结了婚,薄少恒快成妻奴了,对席闻鸦的意见完全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 “鸦鸦……” 可是他第一句话开口便被薄少恒瞪了,“你敢再叫一声试试。” 鸦鸦两个字也是他能叫的。 慕草微其实觉得叫薄太太太生疏了,他正想跟席闻鸦套套近乎了,所以就顺着薄少恒的叫法叫了,可看看,才刚出口便被薄少恒威胁了。 “不叫鸦鸦,叫什么,薄太太三个字太拗口我叫不习惯。” 慕草微翻了白眼,算是彻底折服了薄少恒。 这个叫法除了亲昵一些,席闻鸦倒是没怎么觉得,有些没想到薄少恒连这个都要吃醋,她对慕草微浅笑道:“你叫我闻鸦就可以了,薄太太三个字我自己听着也不太习惯。” “好啊,闻鸦,闻鸦,还是这么叫好听。” 慕草微狠狠鄙视了一眼薄少恒,得瑟起来。 薄少恒眯眼,真想再他揍一顿,真够欠扁的,打扰了自己的两人世界不说,还妄想霸占他们的时间。 “其实我下午也没什么好去处,要不你们去玩吧,我自己回家就可以了。” 席闻鸦顺了慕草微的意,替他说话,她其实就是觉得每天都跟薄少恒吃在一起,住在一个屋檐下了,也不差这么一个下午。 薄少恒抬眼看她,语音邪肆而危险,“老婆,你这是准备抛弃老公!” 除了刚领证那会,他已经很少叫过老婆这个名讳了,还在外人面前,这话怎么听都有调情的味道,席闻鸦有些脸热瞪他道:“什么叫抛弃老公,我成全你去玩还不好!” “我说了我没兴趣,别忘了今天我出来是陪你玩的不是陪他玩的。” 薄少恒看也不看慕草微一眼。 慕草微在一边看着薄少恒当着他的面跟老婆调情,眼珠子瞪的极大,他还以为薄少恒不会什么情趣,原来不是不会,而是没在自己面前展露过,要真调起情,凭他那副勾人的模样再加上那蛊惑人的语气,啧啧,还真没几个女人能够拒绝的了。 “闻鸦,要不你一起去吧,你一定没见识过专业赛车,今天就当开开眼见如何。” 慕草微算是看明白了,薄少恒原来这是舍不得娇妻寂寞,那成,一起去不就得了,反正他们下午也是玩,跟自己也是玩,没什么不同。 薄少恒眼尾斜睨他,就像是看一只在面前不断飞舞的苍蝇,真想一巴掌拍死。 “那好吧,我去。” 席闻鸦赶在薄少恒想开口撵人的前一刻起身开了口。 她是看在慕草微被薄少恒打了一顿的份上答应的,再则下午其实没什么可逛的,去看看赛车比赛也不错。 “呀,还是美女心地好,不像某人!哼……” 慕草微在一边暗讽薄少恒没风度。 她站起身了,薄少恒还哪里坐的住,也跟着起身,动作优雅的整了整衣服,问她道:“你真想让我去?” “去吧,反正我们下午没地方可逛的。” 席闻鸦其实也挺好奇赛车的,听慕草微非要他参加的口吻,薄少恒的技术应该很不错吧。 “那好吧,既然老婆大人发令了,我去,就当练练手。” 薄少恒总算看在席闻鸦的面上同意了。 慕草微可高兴了,眼里对席闻鸦止不住的佩服和感谢,他打定主意了一定要好好讨好席闻鸦才行,下次万一有个什么事,她就是自己的保命符。 慕草微的朋友总共有四人,都是男的,他们今天都没带着女伴,眼看着薄少恒带着漂亮的女伴一起走,顿时一个个眼睛放光,在慕草微身边打听,“慕少,那哥们带着的小女友挺漂亮的,不给我们介绍介绍。” “是啊,是啊,哪家的千金,看着挺正点的?” “看那背影就知道一定是美人!” 这群狐朋狗友的性子,慕草微岂能不知道,瞪眼摆手道:“不想死的话少打她的主意,那可是我兄弟的老婆!” 连他都不自觉带了些维护之意,仿佛薄少恒的女人也是他的女人一样,眼神凶狠的可怕。 看他这态度,谁还敢打主意,只能奄奄的都转开目光了。 别看慕草微不正经起来吊儿郎当,但是谁也不会小看了这个男人,要知道上次有个家伙惹火了他,直接被他拿着酒瓶狠狠砸破了头,半条命都去了,慕草微砸人却是连眼都不眨下的那种狠,谁看了都会心里发寒。 这就是一头沉睡的豹子,看似懒洋洋的没精神,其实爆发力十足,当然这是在他们眼里,在薄少恒眼里,慕草微就是一只绵羊,没一点杀伤力,打个架都还无法让他尽兴。 几人开车去的赛车场,到达之后,慕草微带着席闻鸦去看台区,薄少恒跟他朋友则去后台换衣服。 席闻鸦第一次来赛车场看赛车,倒有几分好奇。 对于这项云动她涉及的不多,慕草微便在旁边给她讲解规矩,赛车的门道以及他自己以前的赛绩,还有跟薄少恒的年少比拼通通跟倒豆子似一股脑儿说出来。 席闻鸦听着,看他越说越兴奋,简直就恨不得直接下场跟薄少恒比一场似的,这让席闻鸦倒真有几分迫不及待的想看看薄少恒的车技。 慕草微说的有些口干,去买水喝,席闻鸦坐在看台上目光四处打量,余光不经意被一道身影刺了下。 她凝眸去看,那个男人正巧摘下墨镜在看台上坐下,席闻鸦越发清晰的看到了他的容颜,顿时眸光微微收缩了下,心跳的厉害,胸腔内涌起一股无言的怒意。 “来,水!” 慕草微买了水回来递给席闻鸦,席闻鸦这才收回了视线,不过眼角的余光还是密切注意着那边的动静。 而此时,赛车道上那边比赛也即将开始了,慕草微兴奋的拉着席闻鸦给她讲解。 薄少恒一席赛车手装扮,帅气的外表,挺拔的身形,高贵的气质,引得看台上一些花痴的女人一阵阵疯狂嘶叫! 他朝看台这边看了眼,浅浅勾唇一笑,笑意风华绝代! 席闻鸦此刻却没什么心思去看他,心思还是有些飘忽,对于他看自己的目光没怎么留心。 比赛开始的时候,可谓是惊心动魄,不单单是赛道上激烈,看台上的人更激烈,呐喊声,口哨声尖叫声根本不停,连慕草微都不禁从座位上站起来吹了几声响亮的口哨。 薄少恒的车子最先开始并未占领领先位置在中途上才一辆辆超越过去的,快的仿若一道犀利的闪电在赛道上疾驰而过。 慕草微看的入神,间接会跟席闻鸦说上几句。 他的话有些是专业术语,席闻鸦不太懂,他便给她解释。 才跑了小半圈不到,薄少恒连超所有车子,一路遥遥领先,车速快的仿佛不是人在开,而是机器全自动。 慕草微在看台上看的兴奋,站在椅子上摇着双手吹着口哨连连跟着别人起哄尖叫。 席闻鸦也不禁被他带着看了眼,看到薄少恒赛车的技术,虽然她不懂,但是很明显他受操控的车子明显看上去比别人平稳,迅猛,一如他处事之风雷厉风行,丝毫不会拖泥带水,尤其是弯道的时候更是剑走偏锋,于险境中寻求巅峰的速度,乍现犀利和华丽,令人目瞪口呆……。 她眼神闪现过惊艳,为他漂亮的车技喝彩,嘴角刚露出笑意来,下一秒却猛然一敛,目光极速朝一处扫去,那里的座位上已经空无一人,她站起身来扫视了一圈看台,密密麻麻的人群里,总算在某处看到了那个带着墨镜一身黑衣前行的男人。 她想也未想,拔开人群,追了上去。 她的离开并没引起慕草微的注意,主要是他看比赛太投入,太兴奋了,浑身热血沸腾,简直巴不得跳下看台自己也冲上去跑一圈。 席闻鸦的额头微微冒出了细汗,虽然她已经跟的很紧了,但为什么突然就看不到人了? 她在饮食区一带找了一圈却还是没找到,正想放弃的时候,居然再次让她看见那个男人进了咖啡厅。 她心提了提,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的跟在男人后面进了咖啡厅。 男人买了一杯咖啡后拿着一叠报纸在一处位子坐下,席闻鸦想了想也买了一杯咖啡在他背面的座位坐下。 席闻鸦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波澜情绪,淡定的坐在那儿。 她给谭郑转账的时候,谭郑发过邮件给她,也许本着对她的善意也许是出于职业的歉意,他给她发送了一些徐盛的简略资料跟照片给她,席闻鸦看过一眼便再也难以忘记那张脸了,她正想着如何着手去查这个人跟苏锦凉案件的关联,没想到这么巧竟然在这个赛车场碰到了。 耳边是唰唰的翻阅报纸的声音,席闻鸦脑子里转动的飞快,思付着要如何才能获取到自己想要的的信息。 在谭郑眼中,这个人杀人如同吃饭一般简单,是个十足的危险人物,想要在他这里套取信息,真的有些难度,可是若不在他这里套取,另外的途径也是危险至极的。 “滴滴——” 有手机铃声响起,是徐盛那里传来的,席闻鸦顿时竖起耳朵倾听。 “喂!” 这个男人的嗓音跟他的人一样,给人一种阴风刺骨的感受,直击人的耳膜,仿佛寒针一下刺了进来。 “盛哥,打听过了,薄练臣被抓入检察院的原因好像是因为贿赂高官,昨晚那视频被人转载了百万次,有两方黑客在进行攻击,有一方赢了将视频全植入病毒销毁了,应该是薄家那边出的手,我想不需要我们暗中动手了。” 由于两人就是背对背坐着,且那头讲话的男音有些高,席闻鸦很清晰的听到了手机里的说话声,顿时微微瞠目,有些难以置信,这人为何要大厅薄家的消息,确切的说是为何要打听薄练臣被带走的原因?再则还调查的如此详细? 徐盛冷冷笑了下,道了声:“知道了,让人都撤了,不用盯着了,还有……” 薄家既然处理了,那么就无须他再动手了。 席闻鸦正听着微微困惑,突然又一道手机铃声猛然响起,原来是她的手机响了,男人说话的声音顿时止住了,眯起眼似乎想起什么猛然倾身朝席闻鸦这边扫来。 那目光还没完全扫到她,她就已经感受到后颈处一股冷寒犹如死亡将临般的煞气和杀机,让她的身子陡然微微一僵。 她这边徐盛杀机刚起,另一边,薄少恒也正满脸寒霜的看着慕草微,“鸦鸦呢?” 他才不过是去跑了一场的时间,席闻鸦竟然就不见了,最该死的是慕草微看上去似乎连她什么时候离场的都不知道。 慕草微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啊,刚才还在呢,我还跟她说你的战绩来着。” 慕草微也有些困惑,席闻鸦不是那种不会不声不吭便不打招呼走人的女人,这次怎么就自动离场了,薄少恒的赛绩不是一般的精彩,她应该不会错过才对。 “薄,别急,可能去洗手间了。” 慕草微安慰了下有些紧张过度的薄少恒,有些不太明白他的焦急来至何处。 其实薄少恒跟他想的一样,也知道席闻鸦再怎么样也不会跟自己不说声便走人,所以对于她的不见,他下意识的有些紧张了起来,不禁的想起的那次大火的意外。 薄少恒直接不再跟慕草微废话,拿出了手机便开始拨打席闻鸦的号码。 忙音等待的时间有些长,薄少恒边拿着手机,眼睛边四处巡视,脚步如飞。 “怎么,电话没人接吗?” 慕草微也开始有些意识到不对劲,再怎么样,既然电话能够打通,席闻鸦为何不接听。 “把你手机拿出来,开定位,快!” 虽然心急,但是薄少恒理智却是还存在着,快速的给慕草微下命令。 慕草微刚拿出手机,薄少恒便一把抢过去了,单手在上面操作了一下,上面顿时显示出席闻鸦所在的位置,“在咖啡厅!” 他刚说完,手机便被人掐断了,他骂了声急急的往咖啡厅赶去,慕草微看他神色越来越冷,脸色也不由跟着凝重起来,“怎么了?” “定位消失了!” 薄少恒看着手机上突然不见了的红色信号点,几乎是冲着往咖啡厅跑去的,眼神爆发出一股阴鸷无比的气息来。 “怎么会这样!” 慕草微也心惊了,跟着他往咖啡厅冲去。 ------题外话------ 一万二看样子离我太遥远了~龟速伤不起,之前有个人跟我说就我这龟速一辈子当不了作者,然后我就跟她说了句,我就在写文,还写了几十万了,然后她默默无语了……。摊手,望天,辜负那名美妞的期望了,摸摸~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sy.net 第九十五章 骗人 章节名: 咖啡厅后门长廊某处死角。 “你跟踪我!” 男人单手压着席闻鸦的肩膀,将她死死压制在墙面上。 他终于有些确定了方才在看台上注意过自己的女人就是她,他就说怎么感觉有人在死死盯着自己,他瞥眼去看又无法确切的找到那人。 他中途离场其实也不过是为了印证下自己的猜想,没想到还真有人跟来了,还胆敢明目张胆的坐在自己的身后。 “我并没跟踪你,我也不只不过是来喝咖啡的而已。” 席闻鸦镇定自若的回答,有些没想到这个男人的警觉性如此之高。 “你这张脸我记得我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徐盛目光紧紧锁着她,眸底微微闪烁着狼一般的森冷光芒。 这张脸,他一定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在哪里看到过。 席闻鸦眼神闪了下,突然道:“我也见过你这张脸!” 她的身上,手机已经被男人拿走直接关机卸掉了零件,她这会有些庆幸她储存了薄少恒的号码,但是并未署名,以致于徐盛没能看到“薄少恒”三个字,也没能想起自己是谁来。 苏锦凉死后那会,刊登过她的一张黑白小照片,照片上的她微低着头,披着长发穿着病服一脸黑脸圈的憔悴模样,跟她现在的打扮跟脸色完全不同,但是看过报纸的人其实都会觉得她有些微微面熟。 “看来,你认识我。”徐盛眸底里的寒芒更甚了些。 “不认识,但是我听过你的大名。” 席闻鸦看着他微微一笑,丝毫没有被男人危险的气势吓到。 她看着他,眸光一丝也不愿错过他脸上的表情,希望能够看出什么来。 她以身试险,在赌!赌一个答案! 再危险强大的人都是会有破绽,她不信他没有一点破绽! 苏锦凉的案子再这么查下去其实已经查不出什么来了,她很明白已经一只黑手将所有的罪证都销毁,唯一知道真相的只有他们自己本身和他们身边的心腹。 “说下去!” 徐盛挑眉看着她,有些意外,他的名声在道上很隐秘,除非一些特殊的人才知道,她这个怎么看都像女学生的女人竟然说听过自己的大名。 “我跟阿川混过一段时间,他不是跟在你手下混的,你是他的偶像,他每天几乎都会跟我说一些你的丰功伟绩。” 席闻鸦淡定的说出这番话,心弦却在刹那绷紧了。 阿川是撞死苏锦凉两个凶手中的一个人,这个人极爱吹捧人,且极为好色,女人滥交到数不胜数,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上了多少女人,她不信徐盛会察觉。 “你是阿川的女人!?” 徐盛眯眼,显然不怎么相信。 席闻鸦却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阿川看样子真的是这个男人的手下! “是啊,我还是学生,我爸妈都在部队里工作的,家里管的比较严,所以我跟阿川私下往来的。” 席闻鸦随口说道,她已经看出男人似乎想要动杀机,为了以防万一她说了父母从事军界,杀了军界高官的女儿毕竟不比常人,他就算再有胆也要思量思量。 果然,徐盛眼底里的杀气有些淡下去,换上了浓浓的审视意味,阿川身边的女人他明明都处理干净妥当了,怎么还能跑出来一个。 “你跟阿川多久了?他都告诉了你什么?” 徐盛紧紧盯着她,可惜席闻鸦的表情跟眼神实在太平淡了,在自己的杀机下还能保持如此镇定,愣是让他无法看出一丝异样来。 这种人要么是内心太过强大,要么就是个白痴女人,连自己想杀她都看不出来。 “你先放手,我再告诉你!” 席闻鸦微微拧眉看着他,扫了眼压制在自己肩膀上铁臂。 徐盛看了她三秒站定,一双冷眸幽幽的看着她的眼,“说,你都知道些什么?” 席闻鸦揉了揉被压痛了的肩膀,语气清淡道:“也没什么,说来说去无非就是道上那点破事,我听的耳朵都起茧了。” “什么样子的破事?” 徐盛在思量,到底要不要杀这个女人,不管她说的身世是真是假,他觉得只有自己查过了才能相信。 “砸场,抢地盘,跟人群殴……我记得有次他跟人打架特别凶险,小腹被人捅了三刀差点就挂了,我都劝他要不别混了,可他不听,说什么在你手下混就算为你死也值得了,现在好,真为你死了!” 她说着,叹了一声,低头状似有些伤心。 这个男人竟然还想试探自己,还好,谭郑已经查出一点眉目,阿川的一些资料还是能够知道的。 “你说他为我而死?为什么这么说,杀死他的人可不是我!” 徐盛眸子沉了沉,眉头蹙起,脑子转的飞快,心里比对了下她的话,已然出来一个猜想。 席闻鸦抬眼看他,表情无比的无辜,眼神清澈,说道:“你就别装了,要不是接了你给他的任务,他能跑去自首再被人杀了吗?他不就是因为你而死的。” 她这句话一出口,徐盛神经倏然一紧,目光阴冷的盯着她,阴恻恻道:“小丫头,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看样子这个女人知道的挺多的,留着她祸害不小。 徐盛对自己一向很自信,不认为有人会查出他精心抹去掉的痕迹,因为在B市道上就连薄少恒那边的人都查不出底来,更何况一个柔弱的女人。 所以剩下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女人真的是阿川隐秘的女人! 席闻鸦心跳的厉害,脸上却还是保持着淡定从容的模样,“我可没乱讲,那天晚上他亲自跟我说的,说什么要去执行你给他的任务,我还问他什么任务,他虽然没跟我说详细,但是我还是清清楚楚的听到他说什么要去盯着一个叫苏锦凉的人,可没想到……” 席闻鸦越说到后面,心越发紧张的提起来了,男人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全身透着一股戾气。 她看上去似乎有了惧怕之意,没把后话说完就看着他小心翼翼的问道:“你干嘛要杀那个人?跟那人有仇吗?那个死掉的人我在报纸上也看了,好像是个检察官。” 她终于问出了心中最想知道的答案,到底为何要杀苏锦凉,只是因为他查苏锦年案子的缘故吗?苏锦年的案子到底他想要隐藏什么? 男人抬眸阴恻恻的看着她,冷笑一声道:“你的话有些多了,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 他可不会傻的去告诉一个女人自己杀人的原因。 他口风竟然如此之紧,席闻鸦不可察觉的拧了下眉,看样子在这个男人身上打探虚实已经行不通,今天知道的已经够多了,再装下去可能会立马露出马脚,她该想想如何脱身了,依照这个男人的态度,很显然是想抓自己回去先关着查清自己家世的虚实再打算是杀了自己还是另想办法牵制住自己。 没错,徐盛就是如此想的,这个女人知道的有些多了,不该将她放回去,必须带回去才行。 “我今天出来没开车,你能不能送我回家?” 徐盛刚想开口骗这个女人上钩,没想到她倒是先开了口,他微微讶异,“我凭什么要送你回家?” “你是阿川最崇拜的大哥啊,我其实也很崇拜你,一直想要见见你的真人,可惜阿川就是不愿带我去见你。” 席闻鸦眨着眼,笑眯眯的说,一脸纯情少女的姿态。 她演的逼真,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一样。 徐盛勾了勾唇,看着她道:“好,跟我来。” 他拉着席闻鸦从咖啡厅后门走出去,既然她主动要求自己“送”,那么也省了了他的口舌。 男人抓着她手腕的劲道并不紧,但是却牢牢扣住了她的命门,她若想跑或者耍花样他随时能够制住她。 席闻鸦眼睫低低垂下,不动声色的看着男人的那只手。 这个男人提防心不是一般的强,即使心里有些相信自己的话了,可面上还是表现出很浓的怀疑来。 她都如此说了,竟然还没放下警戒心,看样子要另外想一招。 她突然:“等下,我想先去趟洗手间。” 她就不信到了洗手间他还一直死盯着自己不放。 徐盛有些拧眉,觉得她很烦,“等下回去再上吧。” “不行,人有三急,这个哪里能憋,要你你也憋不出吧。” 席闻鸦脸上显出被憋急了的红脸,徐盛迟疑了一会,看着她的眼神在确定真伪,终于,说道:“好!” 席闻鸦如愿进了女厕,女厕的人有些多,徐盛倒真没敢跟她一同进去。 席闻鸦的手机在他手里,他料定了席闻鸦已经没有退路也没有救兵可搬了,且他的人手就在前后门守着,他不信,她还能插翅飞了。 但是,事实就是如此神奇,他在外面等了十分钟左右,感觉不对劲,冲进去的时候,里面却真的是没有席闻鸦的身影,他狠狠将门踹了几脚,发泄心中的愤怒,他就在门外看着的,在他的眼皮眼底下这个女人竟然真的说没便没了。 看样子漂亮女人的话不能信,果然是至理名言! 第九十六章 回家收拾你 薄少恒跟慕草微找遍了咖啡厅都没找到人,慕草微叫来了咖啡厅的经理,直接调出录像视频。 画面跳转的很快,一下子就调整到席闻鸦出现的那段,只见她进了咖啡厅后眼神扫了一圈,索性在一个男人的背影上,然后去买了杯咖啡坐在那名男人背后的位置上,画面上以席闻鸦为正面,很清晰的可以看到她的面部表情,她的神情明显有异,买了咖啡却是一口都没喝,没过几分钟,她不时的侧头倾听的什么…。 “薄,这件事不对劲啊,很明显是你老婆在跟踪那个男人,这个男人是谁?” 慕草微看着画面紧锁眉心,有些弄不明白席闻鸦的意图。 薄少恒唇线紧抿,脸色冷的可怕,“那个男人是枭狼,一个很危险的男人,她怎么会跟踪他?该死的……” 此时,画面突然来了个扭转,席闻鸦目光猛然看向了桌子上放置的手机,很明显是手机响了,这一声响动将她背后的男人也惊住了,男人豁然回头,关掉了正在讲话的手机,然后单手撑着沙发便跃了过来,那速度犹如一道闪电,迅猛而疾速,一过来他一手就掐上了席闻鸦的脖颈,另一手拿起了桌子上的手机看了一眼,然后直接挂断,再将手机分解了,动作行如流水。 席闻鸦被男人制住的一刻,有一些微小的惊异! “加快!看他们去了哪里?” 薄少恒没耐心再慢慢看下去了,自己在这里多耽误一秒,席闻鸦都是危险一分。 快进了下,画面上男人带着席闻鸦走向咖啡厅的后门,薄少恒火速朝那个方向冲去,慕草微在他身后追着喊也懒的理会了。 席闻鸦放开了挽在女人臂弯里的手,浅笑着跟她道了声:“谢谢,今天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好?” “不必客气,我不过是借了些行头给你,是你自己帮了你自己。” 女人微微的笑,笑意温软而舒适,让人一下子就能生出好感来。 席闻鸦见过很多美人,但是像眼前这位气质出众的仿佛水墨画里走出来的古典美人却真是不多见。 “还是要谢谢你,要不是你这身行头,我估计也走不出来。” 席闻鸦扫了眼自身的装扮,一头波浪卷的齐腰长发,束身高腰红色连衣裙,红色高跟,再配上浓艳夺目的妆容,此时的她哪里有还有一丝清纯女学生的模样,赫然仿佛变了一个人,艳丽的不可思议。 女人笑笑,看着她道:“哪里,是你的乔装技术好,比我影楼里的姑娘们丝毫不逊色,不过,我倒是很奇怪,你懂得乔装,居然不会画女人妆!” 席闻鸦也跟着浅笑了下,无奈道:“我乔装的技术是在书上看的,只能算是纸上谈兵,让你笑话了。” 女人捂嘴轻笑,眉眼微撩,“下次你想化妆就来找我吧,我免费教你如何,女人要是这辈子连化妆都不会,那做女人岂不是白做了一场。” “好啊,不过我会不会打扰到你的时间。” 这个女人笑的很真诚,眼神也说不出的坦荡,席闻鸦对她的好感不断剧增。 “不会,我很闲的,就是最近忙了些。对了,还没问你名字呢?我姓凤,单名一个萱字,你叫我萱萱就可以。” 她伸出来手,她的手皮肤细腻而光滑,一看就知道是个懂得保养的人。 席闻鸦跟她交握了下,浅笑盈盈道:“你好,我叫席闻鸦,你可以叫我鸦鸦。” “鸦鸦?这名字挺有意思!” 凤萱笑,完全是那种善意的笑容,眼底更没有一丝嘲讽或者好笑的意味。 “你留个号码给我吧,这身衣服头发我也好找时间还给你。” 席闻鸦真心觉得高兴,她好像又交到了一个真心实意的朋友。 “好,我给你名片吧,我开了一家影楼,你要是有空可以来坐坐,我免费给你服务一次。” 凤萱也挺喜欢席闻鸦的,这个女人外表看上去文文弱弱的,但是那眼神,那气势却有股说不出的强大魄力,特别是她身上,有一种令人觉得很舒服,很温暖的气息,让人觉得跟她在一起灵魂仿佛都被洗涤了一边。 她从包里取出名片给她。 席闻鸦看了眼收好,凤萱对她道:“那我先走了,有空联系我哦!” 她俏皮的眨了眨眼,席闻鸦淡笑道:“好,我一定联系你,再见。” “拜拜!”女人跟她招呼走了。 闻鸦站在原地笑了下,突然想起薄少恒,脑子空了下,呀,她都忘记给他打个电话了,他不急死才怪。 她左右看了一圈,没看到公共电话亭,只好踩着高跟鞋又追上了凤萱,“萱萱,等下!” 凤萱回头看她应了一声。 席闻鸦不好意思道:“能否借你的手机一用,我有急用。” “可以啊!” 凤萱大方的拿出手机给她,微笑款款。 “谢谢。”席闻鸦拿过手机飞快的按了薄少恒的号码,没一会,那边便接起来了,男人的声音阴鸷的可怕,只有一个单音却令人听了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谁?” “是我!”席闻鸦淡定的出声,心跳的却是厉害。 “鸦鸦?你在哪里?” 薄少恒双眼倏然一眯。 席闻鸦给他报了个地址,然后道歉道:“我没事,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离开让你担心的。” 薄少恒的语气很不好,看样子气的不轻,也担心的不行,让她萌生出浓浓的歉意来。 知道她没事,薄少恒在那边舒了口气,边走边道:“在那儿等我,我马上过去。”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慕草微听到他的讲话,再看他脸色,顿时有些几分明白了,不过还是问道:“她怎么说?” “她没事!” 薄少恒额头上都是汗,但是还一路跑着冲去了席闻鸦所说的那个地方。 慕草微跟在他后头简直气喘了,又跑,他中午被打了一顿还没恢复过来,现在又剧烈运动,简直跟当兵的时候有的一拼。 席闻鸦看着被薄少恒果断挂断的电话有些苦笑,看样子他是真气了,从来不会挂断她电话的,这次竟然才说了两句便掐断了,连给她解释下的时间都没有。 凤萱看她还自己手机一脸无奈的表情,顿时含笑道:“怎么了,怎么这副表情?” 席闻鸦微叹道:“他生气挂我电话!” “你男朋友?” 凤萱挑了挑眉。 席闻鸦淡淡道:“我丈夫。” “你结婚了?” 凤萱愕然,一脸惊异,席闻鸦之前的装扮,她几乎都以为她还为成人,竟然结婚了。 席闻鸦点点头道:“刚结的婚。” “真看不出来你原来是个有夫之妇!我还想着把你介绍给我哥哥认识,让你当我小嫂子呢,看样子我的梦破碎了。” 凤萱嬉笑,这么多年见惯了形形色色的人,她还是第一次跟一个刚认识的女人这么投缘。 席闻鸦眉眼微动了下,有些啼笑皆非。 “鸦鸦!” 薄少恒的速度不可谓不快,那里距离之地虽然不远,但是走路最起码也要十分钟的路程,他竟然才三分钟就出现在她眼前了。 看着席闻鸦已然变了身的装扮,薄少恒俊眉深折,要不是看到她那独树一帜的笑,他都差点与她擦肩而过了。 他抓住她的手,死死的,是真的有些动了怒了,席闻鸦自觉理亏,有些紧张,低了头,不敢看他的眼,“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她第二次道歉。 薄少恒眼眸沉了又沉,深邃的不可见底,明明气极,怒极,担心极了,就想抓着她狠狠骂一顿却在她这声道歉里溃不成军,语气却在不自禁中软了下来,“你还知道自己错了?” 枭狼是什么样的人,她竟然也敢以身犯险! 一想起这个,他就忍不住的发寒。 席闻鸦咬了咬唇,选择默不吭声的认错,本来以为会等到一顿痛骂,没想到男人态度这么好,跟他脸上的阴鸷气息完全是两个反差。 “呃,鸦鸦……” 凤萱被遗忘在一边,看着一脸动怒的薄少恒,眼里闪过惊艳,没想到席闻鸦的老公这么好看,不过这气势有点可怕了,简直看样子想杀人啊! “哦,忘了介绍,这是我丈夫薄少恒,这是凤萱,今天要不是她帮我,我一定还脱不了身。” 席闻鸦对凤萱介绍薄少恒,然后再跟薄少恒介绍了下凤萱。 薄少恒这才注意身边还有人,顿时看了眼,微微扬眉伸手与凤萱握了一下,“谢谢!” 他虽然还没问席闻鸦事情的经过,但是既然她都这么说了,先道谢总不会错。 凤萱微笑说道:“不用谢了!你老婆已经谢过了。” “她是她,我是我,谢你是应该的。” 薄少恒优雅勾唇一笑,握住席闻鸦的手却是不动声色的在她手心划了几个字:别想蒙混过关,回家收拾你! 他跟凤萱说话的时候,他眼角明显注意到席闻鸦有些松了一口气的表情,看样子她以为自己没事了! 席闻鸦接收到他的信息跟淡淡扫过来的眼神,顿时有些苦笑不得。 “萱萱,你怎么在这?” 慕草微喘着气刚站稳便一眼看到了让他意想不到的女人,顿时惊讶外加惊喜。 凤萱刚才还笑着的眉眼顿时一敛,拧了拧眉道:“你怎么也在这?” 她的神情明显有抵触。 席闻鸦愕然道:“你们认识?” 薄少恒玩味的笑了笑道:“你未婚妻?” 慕草微刚想开口的话顿时一改,惊异道:“靠,你怎么知道,老子好像没把她的照片给你看过?” “别,我可不是你未婚妻,我们的婚事,我可还没同意呢?” 凤萱挑高了眉,一点也不愿跟这个风流男扯上关系,他们第一次见面,他就跟女人在亲吻,第二次见面,又让她撞见跟女人调情,第三次见面更激烈,跟女人差点在车里玩车震,如此风流无忌看上去一无是处的男人她一点也搞不懂她爸怎么就给自己选了这么一个货色,竟然还把亲事给定下了。 “呦,小萱萱,又闹脾气了,这婚期都定下来,现在还想反悔,没门,公子我就是绑也把你绑上床了。” 男人都有劣根,越是不在意自己的,越是想得到,越是征服不了的女人,越是想征服。 慕草微可记得她给自己的见面礼,第一次直接给自己一巴掌,第二次,倒了他一头的酒水,第三次更猛,直接一脚踹他命根,差点断子绝孙,这样的女人他如何能忘记,如何不征服了。 女人太野,就要娶回家慢慢调教才是! 他可不会像薄少恒一样把老婆宠的无法无天,该来狠的时候就要狠的,他还真不信制服不了这一头母老虎。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sy.net 第九十七章 冷战 “好啊,那我立马找个男人先把床上了,看你戴不戴的起这顶绿帽子。” 凤萱觉得没见过比慕草微还厚颜无耻的男人,她是真想把这婚退了,可她老爸那边就是不同意,也不知看上了慕草微哪点! 慕草微嗤笑一声道:“就凭你这身材,我真不信除了我还有谁敢要你。” 他说着眼神邪气的扫了眼凤萱的胸,腰,腿三个部位,那目光肆无忌惮,仿佛剥了她的衣服白花花的**活生生给他观摩了一遍。 凤萱被他火热的目光看着脸色微红,凤眼一暸,说道:“行,我明天就找一个你看。” 慕草微再次嗤笑,眼神邪气的挑上了一个度,“好啊,那我倒要看看哪个不怕死的男人连我的人都敢上。” 他不把他弄残了,断子绝孙了,他就不信慕。 他一向散漫的眼神一下子散发出危险的阴狠气息,看的凤萱心惊肉跳了一下。 她愣怔的瞬间,慕草微脸色再次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模样,一手勾上她的柔软腰肢,邪笑道:“走,美人,既然碰上了,今个就陪陪你未婚夫我!” “你当我小姐呐,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姐没空!” 凤萱抓住了在她腰身吃豆腐的那只手,狠狠甩开,可男人就想粘皮糖一样再次缠上来。 她拿高跟鞋踹他,慕草微早有防备,上次着了道,他早就随时堤防着这女人,一手制住她的美腿,色色的摸了一把,笑道:“手感不错!” “慕草微,你怎么不去死!” 凤萱在他手臂上狠狠掐了一把,慕草微微微觉得痛,不过看着她生气的样子却是格外愉悦。 “我去死了,你不是守活寡了,谁来满足你的寂寞空虚!” 这话怎么说都有点带黄色思想,果然风流的男人就是个下半身思考的流氓胚子。 凤萱面不改色道:“放心,我就是自渎也不要你来满足我!” 席闻鸦跟薄少恒在旁边看着他们吵嘴互斗,目瞪口呆,这话越说越过头了吧,她都快听不下去了,慕草微原来就是这么一头色狼级的风流人物!凤萱明显被欺负的火了,精致的脸上怒气没褪去过,席闻鸦看不下去,想要帮帮凤萱,刚想出声,薄少恒拉住了她,“这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你还是不要插手比较好。” “可是,萱萱……” “你担心她还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我还没问你,为什么要私下跑去跟踪徐盛?你知不知道他有多危险?” 薄少恒一下子双眼眯起,淡淡的看着她,目光虽淡,杀伤力却是十足。 席闻鸦眼神里闪过意外:“你怎么知道我跟踪徐盛?” 她好像还没跟他坦白吧。 “鸦鸦,你有事瞒着我,而且不止一件事是吗?” 薄少恒眼角邪挑,目光带了几分探究的凌厉。 她的隐瞒,是因为她的心不轻易向人敞开,他一直都知道且一直给予她时间,等着她有朝一日会亲自跟自己说,可是她好像没有一丝要跟自己说的觉悟,只有自己想个傻瓜一样傻傻等着。 她深陷险境,自己除了担忧却是连她为什么要将自己置身险地的理由都不知道?这让他感觉很挫败。 他眸底有微微的一丝寒芒,似有些寒心。 席闻鸦愣住了,没想到他来了这么一个问题,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确实有很多的事情埋着他,但是她也相信过他,自己也有**的权利不是吗,她低眉敛目,眉目有些冷寂。 她以沉默来回答他的问题,薄少恒眉峰深锁,唇线抿的死紧,他能感觉到她对自己的态度又恢复到了最初,好不容易撬开的那一线心门又被关上了。 他也沉默了一阵没说话,几秒后才缓缓启唇,脸色冷冽如霜,“鸦鸦,你可以看轻你自己的性命,但是我却无法让自己看轻了你的生命,你可以为了某些目的将自己陷入险地,可是你有没考虑过我的感受,当你处于危险之时,可笑的我一心只想着救你,却连你为何甘愿之身险境的原因都不知道,在你眼里,我到底算什么?我将你的生命看作比我自己的生命还重要,你却如此轻贱自己?” 他的每一句都掷地有声,沉沉的落在席闻鸦的心头,难掩的酸涩在心中流淌。 他算什么?是啊,如此厚待自己的他到底算什么? 席闻鸦抬眼看他,眸底有波动,心里也震骇的无以复加。 薄少恒却撇开了目光。 “我……” 席闻鸦正想说话跟他解释的时候,在旁边闹消停下来的慕草微搂着不甘不愿的凤萱正巧过来跟薄少恒说话:“薄,晚上我请客,吃完饭后再去喝酒k歌怎么样?我们兄弟两很久没在一起好好坐坐了,今天机会难得,正好你老婆在,我老婆也在,一起聚聚如何。” 慕草微费了一大堆的口舌就是怕薄少恒不同意,一心只想着跟他老婆回家,哪知,薄少恒想也没想竟然一口应下,“好。” “那就走吧!” 慕草微吹了声口哨得意满满,凤萱扯他手臂,翻白眼道:“要想我去,我得跟鸦鸦一起走!” 她不想一路上都被这只臭男人吃豆腐。 “好,没问题!” 慕草微很识趣,刚才已经吃足豆腐了,不差路上这点。 “鸦鸦,我们走,别理他们!” 凤萱手臂勾上席闻鸦,将她从薄少恒身边拖离,薄少恒既没出手也没出声,更是连眼神都没扫一眼,面容很平淡,也很令人难以捉摸。 席闻鸦眼角余光看了他一眼,秀眉微拧,突然有些猜不透他的心思。 四人坐一辆车子,慕草微开的车,薄少恒坐在副驾座,席闻鸦跟凤萱坐在后面。 一路上,薄少恒表现的很正常,跟慕草微和凤萱说话的时候笑起来的样子还是一样温文尔雅,气质高贵,但是席闻鸦很明显察觉到他对自己的不同,他们两人之间仿佛突然萌生出了一道无形的墙,隔开了他和自己。 这样怪异的薄少恒一直持续到饭桌上依旧如此,他虽然坐在自己的身边,还会给自己夹菜但是就是不会看自己一眼或者跟自己说一句话。 席闻鸦有些苦笑,他这是跟自己冷战吗? 既然冷战了,为什么还顾忌着自己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为何还要对自己做出那般温柔的举动来,她真不太明白他的用心。 薄少恒对席闻鸦的异常,慕草微跟凤萱也看在了眼里,有些搞不明白他们的情况,他们做外人的也不好多问什么,毕竟是他们夫妻间的事情,只能在饭桌上调和下气氛。 慕草微其实很想八卦的下,不过得私下问薄少恒才行,这是演的哪出戏?他怎么看不懂!说他冷落自家老婆吧,他根本没有,还很殷勤的给她布菜,若是说他没冷落吧,干嘛不跟席闻鸦说话,就连一丝眼神都不跟她对视,真他妈诡异的很。 徐盛翻遍了整座赛车城硬是没找到席闻鸦的踪迹,恨的咬牙切齿,他头次在一个女人的身上栽了,现在只想着抓住席闻鸦好好折磨她一顿才能发泄心头的怒火。 “小五,给你三天时间,必须给我找出这个女人来。” 徐盛将席闻鸦的手机重新组装了,本以为还能找出点信息,没想到开机的时候既然还要密码,他将手机直接扔给了他的手下去处理。 “好的,盛哥!不用三天,我明天就给您把这女人揪出来。” 小五接了手机,自信满满。 徐盛扫他一眼,冷笑勾唇道:“很好!” 这个女人越早找出来越好,她知道的太多了,迟早会坏事。 ktv的vip专属包厢内,慕草微吼着一声声狼一般的嚎叫正在深情唱着情歌,那声音听了令人简直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沙发上,薄少恒很淡定,似乎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出,席闻鸦目瞪口呆,没想到慕草微的声音如此有“激情”六音不全倒也罢了,偏偏还是那种杀人于无形音质,简直就是来摧毁她们的耳膜和对音乐的情感。 “停停停!你唱的什么东西,鬼哭狼嚎都没这么变态,有你这么唱歌的吗?” 凤萱实在听不下去了,耳朵倍受摧残,再这么听下去,她都要疯了,这个男人说话的嗓音蛮好听的,怎么一唱歌就这副德行。 慕草微不服气道:“怎么,不行,我觉得我唱的还行啊,对吧,薄!” 他说完朝沙发上的薄少恒看了眼,希望他给予自己中肯的意见,薄少恒挑眉笑着看他,脸色在昏暗的灯光下平添几分妖娆的魔魅之态,“下次哭丧可以请你去!” 席闻鸦噗哧,一时没忍住,破了功笑场。 “丫的,你他妈还是我兄弟吗?” 慕草微气的吐血,后悔死了,早知道他没好话就不应该问他。 凤萱在一旁笑倒在沙发上,她算是佩服薄少恒的毒舌了,没比他更犀利的,这货就该去哭丧才对。 慕草微看到凤萱笑歪了的姿态,磨牙道:“你来唱!” “好啊!”凤萱自信满满的挑高了眉,一脸娇笑盈盈,接过慕草微的话筒之后,转身拉了席闻鸦来一起道:“鸦鸦,一起唱,让他们惊艳下,可不能小瞧了我们女人去。” “好,你想唱哪首歌?” 席闻鸦也不推却,跟她一起选歌,虽然她没什么音乐天赋,但是k歌这种事还难不倒她。 慕草微在薄少恒身边做坐下,拿了杯给他然后与他碰杯,眯眼八卦道:“薄,你今晚不正常啊,居然冷落娇妻。” 薄少恒喝了口酒,斜斜扫他一眼道:“你想说什么?” “我是在想你这是玩哪出?” 慕草微虽然不太懂薄少恒,但是还是了解一些他的手段,他可是个腹黑的主,什么事情都打好了策略才去执行的,他可不会无聊到一时气怒了所以才不理会席闻鸦。 第九十八章 生娃之约 章节名: 包厢内流转起女子柔和清越的声调,本缠绵婉转的曲子由她嘴里吐出悠悠多了股特殊的韵味,宛若流水击打着玉石,听在耳里格外的令人心弦颤动。 薄少恒盯着席闻鸦的背影,眼神微微呈现出一种魅惑而慵懒的状态,语气不清不淡道:“我只是在给她时间考虑,在她没想清楚之前我不会打扰她的思绪。” 他并不是出于冷落,而是觉得她需要一个人好好静一静思考下,他不想再独自一人唱着独角戏! “你真阴,这不明摆着是以沉默来折磨她的心,让她在意,愧疚来主动跟你坦白一切啊,薄,你玩起计谋来真是眼眨也不眨的狠,不过你的计谋好像没什么效果,你的小娇妻不是一般的平静,看,这嗓子唱出来的音调也能看出她的心思来。” 慕草微端着酒杯,闲闲的晃了晃。 薄少恒挑眉笑的犹如一头狐狸一般狡诈,“你不了解她,她越是平静就代表她的内心越不平静。” 而他就是要她的不平静,她对他的存在感太过薄弱了,他就是想要搅乱她的内心,在她心里留下痕迹,让她一点点在意起他的存在,他不是她可有可无的人,他是她的夫,她可以选择相信自己,让自己为她挡去一切的危险。 “我替你的小娇妻默哀,跟你玩心理战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你居然能看透她!” 慕草微看变态似的看着他。 薄少恒斜斜扫他一眼,语气清淡而温雅道:“想要看透一个女人并不难,你只要用心去感受她就能知道她的情绪。” “用心?”慕草微嗤笑,有些不以为然。 薄少恒邪笑道:“不信,不信的话可以试试看。” “好啊,试就试,我倒要看看你的法子有多有用。” 慕草微心里其实也有心动,但是旱鸭子嘴硬。 “你们两的婚期定下了没?” 薄少恒单手横陈在沙发背上,坐之慵懒而霸气,摇了摇酒杯,浅抿一口。 “早定下了,这几天两家人正忙着订婚宴的事情。” “几号,我看下我有没时间出席!” 慕草微的订婚宴,薄少恒是一定要去的,就算有事也要推推行程。 “下个月初八!” 慕草微说着舒展了筋骨,眼里有股兴奋劲,看了眼在那边两个唱歌唱的嬉笑在一起的女人,“我家女人看样子挺喜欢你老婆的,要不干脆结婚的时候让她给我老婆做伴娘。” “她结婚了!你没听过结了婚的女人不适合做伴娘。” 薄少恒挑眉的看了慕草微一眼。 “去,这些都是人规定出来,自然也可以打破,再说你们还没办婚礼吧,只是领了个证而已,哦,还有你不会还没扑到你家那位吧?” 慕草微说到后面,面容色色的睨了下薄少恒腹下某处。 说真的,他还挺佩服薄少恒的,跟一个女人同一个屋檐下还能忍如此之久,真够绅士,君子的,换做是他,第一天就绝对压倒。 “放心,我将来的娃一定比你家的早出生。” 薄少恒微微一笑,笑意满满。 “谁说的,我不信,我的播种能力难道还远不如你一个独守空房的。” 他鄙视薄少恒,觉得他这话明显说错了吧,他还真不信薄少恒这个比他之后才扑到老婆的人生出的娃比自己娃早。 “你家老婆不好搞定,你等着瞧好了!” 薄少恒神秘勾唇而笑,高深莫测的看了眼凤萱,他是先攻心再攻身,而慕草微却是先攻身再攻心,凤萱不是个简单的女人,她可不会那么容易就被慕草微征服了,这两人还有得折腾呢,而自己,他感觉已经快了! “那可不一定,凭我的手段难道还征服不了她吗?” 慕草微嗤之以鼻。 “那我们打个赌如何,看下谁家的孩子先出生,输的一方无条件满足对方一个要求。” 薄少恒眯眼笑着开了赌约。 “好啊,赌就赌,谁怕谁,到时候你输了,我就让你直接给我个现场版的真人秀,你觉得怎么样?” 慕草微眼神亮了亮,一脸期待的表情,为了这个赌约,他可一定要努力点才行。 薄少恒淡声道:“等你能赢了再说吧!” “我一定会赢的,你等着!” 慕草微这话刚说完,那边席闻鸦跟凤萱一曲唱完,跑过来喝水,凤萱斜睨着一脸风骚表情的慕草微道:“你们聊什么的,看你笑的真够猥琐的。” “聊播种的事,看谁家的娃先出生,老婆,我们可要努力点才行。” 慕草微手闲得慌,凤萱一坐下,他就伸手去勾她的腰肢,凤萱狠狠踩了他一脚踹开道:“拿开你的臭爪子,谁是你老婆,我跟你说,我明天就让我爸订婚宴取消了。” 慕草微像只打不死的小强,她踢开了,他再缠上去,“那我今晚要不先把事情办了,生米煮成熟饭,我们先把娃生了吧。” “想给你生娃的女人一大堆,别来烦我!” “呦,这是吃醋了!” “吃你妹的醋,死远点!” 凤萱跟慕草微简直三句不对盘便吵起来。 由于慕草微占据了薄少恒身边的位置,而他身边坐着凤萱,席闻鸦只能坐在凤萱身边,隔了两个人,她看不太清薄少恒的神情,但是她感觉方才他一直有看自己,那目光也刚刚收回而已。 她微微垂眉敛目,拿着水喝了一口。 四人在KTV没能待多久就散了,主要是两个女人唱累了不想唱了,感觉没意思,让薄少恒去唱,他没兴趣,慕草微倒是兴致高昂,可谁也不愿意再听一次他的狼嚎,所以只好散了。 依旧是慕草微开车先将薄少恒跟席闻鸦送回去,一回到家,薄少恒还是什么也没有说,直接进了他自己的屋,席闻鸦看着他的背影咬了咬唇,想了想还是去敲了他的门。 她其实下午就想跟他说的,可是一直没找到机会,眼睁睁的看着他跟自己冷战,明明告诫自己不要在意,却心里还是仿佛压了一块巨石一般堵得慌。 今晚若是不跟他说清楚,她觉得自己晚上一定睡不好觉。 屋里,薄少恒眼神闪了下,微微勾唇浅笑。 他去开了门,目光深邃的看着她,终于开口道:“进来!” 他给她让开通道,席闻鸦走进去,听着身后咔嚓的关门声不知为何有些紧张。 她在屋内的沙发上坐下,薄少恒脱去了外衣,在她身边坐定,看着她道:“说吧。”他听着。 “对不起,我确实没考虑过你的想法,害你担心了,我保证下次不会再犯了,我并没有想要践踏自己的生命,我只是觉得有些事情我若不查清楚,我就算活着也难以心安。” 席闻鸦深吸一口气后,抬眼目光清澈如水的看着他。 “告诉我什么事情?”薄少恒看着她问,目光柔软了下来,循循诱导。 “苏锦凉的案子,我私下找私家侦探查的,他查出来那两个凶手跟枭狼有关系,所以我下午才不由自主的想要去跟踪他。” 席闻鸦想起下午探到的消息,脸色微微凝重。 “是这件事?” 薄少恒俊秀的眉微小的动了下,苏锦凉的案子他也派人查过底,但是没摸出来,她却说她凭借私家侦探便查到了,这怎么可能?那个私家侦探难道势力比自己还厉害不成? “你找哪个私家侦探查的?姓谁名谁?” 薄少恒眼神倏然危险眯起。 “呃,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席闻鸦明显感觉到了他神色有异。 “这件事很不对劲,我没查到的案子一个小小的私家侦探居然能查到,你不觉得这里面有鬼吗,鸦鸦,你已经被枭狼盯上了,暂时不许插手,这事让我来处理!” 薄少恒将情况分析给她听,一脸郑重其事道。 席闻鸦被他这么一说,本来不觉得怎么,此刻倒真觉得是有些诡异,点了点头道:“好,我不插手就是,那个人叫谭郑,你想要问他话的话我可以帮你约他出来。” “不用,先不必打草惊蛇,我倒是要看看他是何方神圣!” 薄少恒倒真不知道B市何时出现如此厉害的人物,竟然连他查不出的案子都能够探出底来。 其实薄少恒有一点没想到,那就是对方知道他在查,所以加倍堤防着他,而傅铭袂不单单凭借着强大的势力,更因为没引起枭狼的注意,所以才会查出来。 “那好,你小心点,那个枭狼很不简单,下午我试探了下,他怕就是杀害苏锦凉的主谋,只是我不明白他好像在隐藏着什么,对了,下午他打电话的时候,有提起过薄家跟……薄练臣!” 席闻鸦将自己打探的信息都告诉了他,既然选择相信他,那么她自然不会隐瞒这件事的全部。 “我大哥?” 薄少恒眼神微微一惊,继而想起之前有人调查他,席闻鸦跟薄练臣的那份资料来,薄练臣的资料上只显示他跟黑道某些人有往来,却没指明是谁?他也没去深究,难道说…… 他心头猛然一跳,眼底涌起一股莫名的深邃难明的光芒。 “鸦鸦,从明天开始我会让秦斫跟着保护你!” 薄少恒觉得枭狼肯定对席闻鸦不会罢休的,他无法随时随地跟在她身边,只能让秦斫来保护他。 “好,我听你的。” 席闻鸦也明白他的顾虑,点头应下。 说的差不多了,她起身准备回房道:“那我先走了。” “等等,鸦鸦,你还有想要跟我说的吗?” 薄少恒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今天的事情讲清了,可是她对自己明显还隐瞒着什么。 席闻鸦眼神闪烁了下,微微扯唇笑道:“没……没了!” 她有些害怕他犀利的眼神,仿佛能够洞穿自己。 薄少恒沉默了一会,站起身来,勾起她的下颚,突然说道:“鸦鸦,你可以选择不开口,但是,别逼我亲自查出来!” 他能感觉到她隐瞒的事情很不简单,且跟大哥的孩子明显有关,不查清楚这事件,他觉得不安极了。 席闻鸦瞠目看着他,微微惊骇。 第九十九章 极品父母来逼婚 席母捅了捅席父,眼神示意他说话。 席父看着对面沙发上坐着的柳善容跟薄安,笑着说道:“我们今天来其实是为了我家女儿的婚事来的。” 席父在家坐等了几天没等到薄少恒那方的父母来上门提亲拜访,心里一下子有些急起来,席闻鸦的性子他算看明白了,敢情她结婚的事情不想让父母插手,可是终归是他的女儿,他不插手哪里成,再则,好不容易有薄家这门大户人家让他攀,他哪里会错过舍得放弃这样的机会。 想了想,他就带着席母买了几样补品首饰之类的贵重物品在这个晚上拜访了薄少恒父母。 薄少恒父母的住址他还是通过千打听万打听才得来的。 这不,他们的到来明显让薄安跟柳善容愣怔了下,没想到席闻鸦的父母竟然会上门来拜访。 柳善容跟薄安坐在沙发上看着席父和席母,他们打量他们的同时,他们也在打量这两个亲家。 柳善容经过薄少恒的说解再加上薄安对她的开导已经开始慢慢接受席闻鸦是自己儿媳的事实,这几天正琢磨着让她家人出来一起聚聚,虽然薄少恒说他们的婚宴先不办,可两家人总要见上一面。 可没想到他们这边还没来得及行动,对方已经上门了,还拿了一堆的好东西送过来,柳善容一时觉得这亲家可真殷勤,自己都还没上门去,他们倒是先来了。 薄安也觉得对方来的突然了点,不过面上他却没表现出来,只是有些困惑的道:“恒儿他们不准备先办婚礼,这事你女儿没跟你说吗?” “什么?不准备办婚礼是什么意思?” 这下,开口的却是席母,她瞠目一脸费解,“证都领了,这婚事怎么能说不办就不办!” 她语气里夹杂着很大的不满,这让柳善容听了有些不舒服,这办婚宴又不是他们不要孩子办的,是他们自己要不办的,怎么整的好像是他们当父母的错一样,她本来好好的心情就这么被破坏了,微微冷了脸道:“这事你不会亲自问问你女儿去,我哪里知道他们怎么想的。” 她一开口语气便有些冲了,薄安在旁边扯了扯她,柳善容回头瞪了薄安一眼。 席母脸色有些尴尬的青紫,作为一个母亲,她确实在席闻鸦身上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失败,这个女儿不讨她的喜欢所以忽略的多,但是她也不该埋着他们做父母的。 她似乎忘记了,上次席闻鸦在席家是如何被自己奚落的,席闻鸦的话她基本都没听进去多少。 席父也有些皱眉,不满,这么大事情怎么能说不办呢,他本来还想借着席闻鸦的婚礼多认识些薄家的人脉。 他抬眼看着薄安,思付了下说道:“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孩子们没要求,但是我们做父母总归要给他们操办一次才对,毕竟人生就这么一次。” 他这话说的极为动听,看上去完全是站在孩子方面给他们考虑的。 薄安眼神安抚下柳善容,看着席父微微叹道:“亲家,这事还真急不得,恒儿说了,婚事他会办,但是不是现在,还要过一段时间,现在孩子们都还处于磨合期,估计不太适应。” “有什么不太适应的,都领了证,这婚说什么也要抓紧办了才行,要不然亲戚朋友该怎么说。” 席母自打知道席父的心思后便有意帮他,也冲着柳善容给她的冷面反击的。 这亲家母看自己不顺眼,她也还看她不顺眼呢。 柳善容本来想息事宁人的,可这对父母完全是极品啊,自己女儿的事情不知晓来质问别人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在自己面前摆出这副脸色,把他们薄家看成什么了,自己儿子娶了席闻鸦那就是她们的幸事。 她还以为今天这对父母是诚心拜访她家的,怎么就一副逼婚的势头,难不成还怕他们儿子没钱出婚礼费不成! “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去,人正还能怕影子歪不成,再说只是推迟婚事,又不是说不办了,你们这么急着办婚宴,难不成还怕我们省了你们家的聘金不成,放心,薄家这么大家,那么一点钱还是拿得出来的。” 柳善容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她完全是冲着席母的话反击的。 她肚子里现在窝着火,不发泄了不行。 席母也不善茬,不顾席父眼神的示意,也回了击道:“呦,你敢情还以为我们卖女儿呢,我们是嫁女儿不是卖女儿,不缺你们家那点钱,我们要的是女儿堂堂正正的嫁入你们家,有名有份的。” 席母就觉得吧,领了证不办婚宴的婚姻不算婚姻倒像是被包养了,因为别人没喝自己女儿的喜酒不知道女儿是领了证,总有哪些个三姑六婶在背后说闲话,她就算有八张嘴也抵不过没办婚宴的事实。 “领了证还不算堂堂正正啊,那你还想怎么样,难不成还要我儿子登报告诉全世界娶了你女儿。” 女人间的战争就如此爆发了,任由薄安在旁边拉了柳善容几次都不成。 柳善容算是被席闻鸦的父母彻底刺激到了,这都什么人啊,这话说的能气死人。 席父也有火烧眉头的恼意,这是干什么呢,又不是来吵架的,只是来谈论婚事的,怎么就越扯越远了。 他扯住激动了还要说的席母在她耳边低喝道:“你少说两句,别忘记我们是来拜访人家的。” 席母瞪他一眼,不肯罢休,柳善容的气势明显比她足,她不服气,就想争一争,神色激越还想吵的,席父抓着她的手狠狠捏了下,低声道:“够了,适可而止。” 他这一声喝极为严厉,席母一时倒被唬住了。 柳善容在那边也被薄安拉着说:“老婆,你好好说,别这么大的火气,对身体不好。” “我是想不发火,可你听听她的话,好像我们家恒儿高攀了她家女儿一样,有这么做父母的吗,没责任心也就罢了,还敢来我们这里闹。” 柳善容心里堵得慌,这些天好不容易顺畅些的心情又开始烦躁了。 薄安柔声安抚她道:“恒儿他们估计还没跟他们说这事,不知道也正常的。” 薄安觉得以后毕竟是亲家,闹起来多不好,再则让两个孩子夹在中间也难做,他们也许也只是为了孩子的名声着想。 他安抚好柳善容后,转头对席父说道:“这事我会跟恒儿商量下的,其实我们也很想早点给他们办了婚礼,不过你女儿还在上学吧,我想他们也是顾忌着这个,所以才推迟婚期。” “呃,是的,我家鸦儿确实还在上学,不过也快毕业了,我本来还想着等她毕业了再给她定一门亲事,哪里知道她自己先急了跟人结了婚,唉,女大不中留,我们其实只要她自己觉得幸福就可以了,但是婚事却是一定要给她大办一场,毕竟女人嫁人就这么一次。” 席父说的负面堂皇,一脸的慈父风范。 薄安看着连连点头道:“确实,婚姻是大事,是要好好办,这事我会跟孩子们谈谈的。” 薄安觉得席家如此在意婚礼,看样子挺重视这个女儿的。 两个男人谈话倒没引起什么动乱来,主要是席父懂得如何把握分寸,他知道怎么说好,怎么说不好。 席父跟薄安谈的还是满顺利的,倒是柳善容跟席母互看不顺眼,谁也不愿搭理谁,各自喝着茶。 事情谈的差不多的时候,席父起身告辞,薄安将他们送出去,柳善容坐在沙发上翻阅着晚上的晚报没动。 席母气的鼻子都歪了,好歹自己也是客人,居然有这么傲慢的亲家,她算是开了眼见。 送完人回来,薄安就在柳善容身边坐下,叹了声道:“你啊你,怎么这个脾气就改不了呢,以后好歹都是亲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犯得着井水不犯河水搞的如此僵。” “谁跟他们是亲家,有这样的丈母娘我真觉得丢人。” 柳善容啪的一声合上报纸,目光还充盈着几分恼意。 她还真没想到席闻鸦的父母是如此极品的货色。 薄安摇头无奈道:“再怎么不高兴也是亲家,得了,你就当为了自己的身体少气一些,以后我们不常跟他们往来便是。” 虽然今晚跟席父聊的不多,但是薄安不知怎么就觉得席父是个很有野心的男人,看样子他是看上了薄家的名望来的。 而另一边,席母气呼呼的坐上车,嘴巴不停的跟席父抱怨道:“这什么亲家,嘴巴这么厉害,我不过说一句,她能回我好几句!还有看看她那态度,那模样,搞的跟古代的慈禧太后似的,亏我们还眼巴巴的给他们送了一大堆的好东西,居然这种态度,敢情还不如送给路边的乞丐还会跟我们说声谢谢。” 柳善容心里惦记着晚上送的那些礼品,越想越气,她自己都舍不得买那么好那么昂贵的玉镯子,席父倒好直接买了一对送给那个女人,她真觉得不值。 “好了,你说够了没,你也不想想今晚差点因为你的话这婚事差点就吹了。” 席父听的烦不胜烦却又不敢大声骂她就怕她跟自己大吵大闹,这女人发起疯来,他可受不住。 “行了,行了,我不说就是了。” 席母自觉理亏,也就是发发牢骚,眼见席父脸色阴沉下来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题外话------ 最近懒骨头犯了,对不住了~明天冲刺八千~群么么~ 推荐燕子回时的现代文《臣服》 简介: 展小怜造火箭的梦想破灭后,就是想找个外企当前台,看看言情小说找个温柔大叔当贤妻良母,结果,却被燕禽兽给占了。 燕爷要的是什么?是臣服! 燕爷就是要让天下的女人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自然,其中定是包括那只叫展小怜的肥妞。 渣男VS民女,犹如拿破仑遭遇了滑铁卢,是裙下之臣还是入幕之宾,究竟谁让谁甘愿臣服,唯有局中人自知。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sy.net 第一百章 同枕缠绵 一 被薄少恒的一句话搅的席闻鸦心绪难平,她几乎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的房间。 他将他的一切想法都摊开在自己面前,霸道的不可理喻,却又令她无法心生责怪,只因他是如此的坦荡而毫无隐讳,直击她心脏。 她摸摸了还微微狂跳不止的心,有种难掩的酸楚和疼痛。 她摇摇头,苦笑着驱散这种复杂的心绪,拿了睡衣去洗手间梳洗。 一夜几乎是在浑浑噩噩中睡去的,席闻鸦也不知自己是想多还是做梦,总之脑海里一直挥之不去男人那双漆黑邪魅的眼瞳,让她连睡梦中都不禁微微蹙眉。 第二日醒来,有些头疼,她强打起精神熟悉完毕,刚下楼便听到门口有交谈声。 她一出现,站在那儿的秦斫第一时间察觉朝她淡淡看了眼微微颔首。 席闻鸦也冲他微微点头。 她发现跟秦斫交流只要眼神跟神情就够了,说话反而显得有些多余,只因秦斫的话并不多,冷寡的很。 薄少恒转身朝她看来,“先去吃早饭吧,等下秦斫会送你去学校。” “好!” 席闻鸦淡淡应声,脸上没有丝毫起伏,一点也不惊异他为何不送自己了。 薄少恒跟她说完,便对秦斫道:“你跟我来下。”说着带着人去了二楼的书房。 薄少恒在书桌后坐下,秦斫关上门走到他跟前,从口袋里取出一份文件交到薄少恒的手中,“这是您让我查的资料,谭郑那边唐笑已经派人盯着了。” 薄少恒拿过来淡淡扫了眼之后,双眼不自觉的眯起,食指不轻不重的扣打桌面,那韵律令秦斫有些心惊。 他有些没想到薄练臣跟枭狼竟然如此结识的,他竟然在帮枭狼洗黑钱,虽然这份资料并不完整,但完全可以看出薄练臣跟枭狼之间不浅的关系。 薄少恒终于开了口道:“枭狼那边最近有货要出海是吗?” 秦斫点头,语气冷然道:“是有一批最近要出海。” “嗯,截了他的货,然后再找些个机会让唐笑多找些他场子的麻烦,越麻烦越好,最好让他无法抽身。” 枭狼不是个善罢甘休的人,对席闻鸦一定不会放弃,所以他必须制造一些动乱让他分身乏术,无暇顾及席闻鸦,而为了以防万一,席闻鸦这边还是让秦斫保护着比较安全一些。 “好的,Boss!” 秦斫沉声应下。 “嗯,鸦鸦的手机有没拿过来的可能?” 手机里有联络信息,一旦让枭狼查出来,不止席闻鸦危险,她手机里面的那些联络人也有危险,章珂也是其中一员。 “有点风险和难度,不过可以让唐笑试试看。” 秦斫微微拧眉说道。 “那好,这事让唐笑去办。” 薄少恒思付一下,继续说道:“还有,我大哥那边,等他从检察院出来你也让人盯着点。” “监视他吗?” “不,监视的话会被发现,暗中注意点就行,别让他干出什么愚蠢的事情来。” 薄少恒微微眯眼,半敛的眼帘下掩着锐利的锋芒,一个政府官员帮着黑道头目洗黑钱,这种事情一旦宣扬出去,对薄家的名誉无疑是彻底的抹黑,他本以为再不济薄练臣也是懂得分寸的人,竟然干出如此愚蠢的行径。 “好,我明白了,我会吩咐下去的。” 秦斫心思通透一下有些明白了薄少恒的想法。 两人从书房出来的时候,席闻鸦已经吃好了,薄少恒将一部崭新的手机给她,然后让秦斫送她去学校。 路上,席闻鸦想了想给章珂跟研晟的号码各自发了一条短信,大致意思是自己之前的手机丢了,不要联系那个手机了,薄少恒的顾虑,也在她的顾虑之中,惹上枭狼这样的人物,无疑危险的很,她也怕他们会因此受到牵连。 章珂给她回了短信,说是学校碰面,研晟却是直接打了电话过来,席闻鸦眼尾扫了眼前面开车的秦斫,掐断了电话,给研晟回复了短信:“我现在不方便接电话,有什么事情吗?” “姐,能见一面吗?” “最近不行,有点忙。” 现在这种情况下,席闻鸦觉得还是少跟研晟见面的为好。 “那好吧,等你哪天有空了,我们谈下,我最近让人查了下薄练臣的金钱来源,发现很大的问题,我目前还看不出什么来,想找你研究下。” “那好,我会抽出时间来跟你见一面的。”席闻鸦回复了他的短信,没几秒研晟就给她回了一个微笑的表情,她删除了所有信息的记录。 到了学校之后,秦斫所谓的保护,并没有让席闻鸦感到无所适从,她还以为他会贴身保护自己,寸步不离,没想到,他只是宛若一道幽灵一般隐在暗处,连席闻鸦都一时难以发觉他的存在,她有些惊诧于秦斫如此好的隐身手段,似乎经受过某种特殊训练。 “鸦鸦,怎么了?你在看什么?” 章珂有些惊异于席闻鸦的走神。 席闻鸦摇了摇头笑道:“没事。” “鸦鸦,我……爸明天生日是吗?你跟我哥是不是会回主宅。” 薄安毕竟是她的父亲,就算她再怎么与他不亲,也无法改变血缘上的关系,每逢自己生日,他还是会送礼物过来的,他生日,她就算不出席也应该送份礼。 “嗯,是的,你难道不回去吗?” 席闻鸦可以看得出章珂其实还是很在意薄安这个父亲的。 “我不回去,你帮我把这个礼物给他就可以了。” 章珂将一个小巧的礼盒交到席闻鸦的手中。 席闻鸦微微拧眉道:“小珂,父亲的生日礼物我觉得还是由你亲自送给他比较好,我想他会很高兴。” “我……” 章珂咬唇有些为难,她如果一回主宅定然会引起柳善容的不快,她在薄家的地位身份实在太过敏感了。 “小珂,你不想去的话我也不会勉强你,但是你要知道,你逃避的了一时,逃不了一世,你难不成永远都不回那个家,不给你父亲过生日不成。” 席闻鸦并没有想要劝诫什么的意思,只是希望她能够自己想明白其中的道理。 章珂皱眉想了下席闻鸦的话,其实她也明白这些道理,但是要迈出一步却需要莫大的勇气。 “小珂,你不试试看怎么知道自己能不能行呢,你也想让父亲过个有意义的生日,那么不必在意别人的想法和眼光,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试一次可以吗?” 席闻鸦握着她的手鼓舞说道,她是真心觉得有些心疼这个女孩,从小失去父母在那样的家庭坏境下长大,对家的渴望她其实比任何人都强烈。 “鸦鸦,我真的可以吗?” 章珂还是有些忐忑的紧张,她已经很多年没踏入过那个家了,也不知道这一回去会闹出什么风波,她倒不是觉得怕了什么,只是担心会因为自己的到来而搞砸了薄安的生日宴。 “明天你跟我们一起回去吧,放心,有你哥在我想不会闹出不愉快的事情来。” 席闻鸦柔声安抚她,她就算不信她自己也该相信薄少恒。 章珂咬着牙想了会,仿佛下了莫大的决心,点点头道:“好,我跟你们一起回去。” 席闻鸦欣慰而笑,笑意绵软。 其实章珂比她幸福一点,最起码还能见到自己的父亲,喊一声爸,给他送点礼物,而对于自己,这些已经成了奢望。 由于薄少恒的从中阻扰,徐盛还真忙的不可开交,一时无法顾忌其他,刚处理好这边的事情,那边场子又出事了,他简直气的想杀人,还没等他去查是谁在整自己,又有乱子来了……。而探察席闻鸦身份的那名手下在当天便被唐笑的人抓住了拿回了手机。 唐笑其实想不太明白,至于为了一个女人劳师动众吗,在他眼里,他难得跟秦斫的想法一致统一,觉得女人就是个麻烦的生物,还不如他的甜品跟军火来的可爱。 研晟最近早出晚归,有时连家都不回,这令张舞感到很诧异,就拉住了研析嵘说这事,“老头子,你说这孩子不会是谈恋爱了吧,这些天回家的次数数都数得过来啊。” 研析嵘翻阅着报纸,漫不经心道:“谈恋爱也正常,他也老大不小了,是该定门亲了。” 张舞听了他的话,也不知想起什么,哀叹了一声有些沉默。 研析嵘听到她这声叹息,手中的报纸顿时收起来,勾住张舞的肩道:“怎么了这事,孩子谈恋爱是好事,怎么唉声叹气的。” “我想习儿了,当初习儿谈恋爱的时候,你也说过类似的话。” 张舞现在已经很少哭了,但是每次想起来还是揪心的难受。 研析嵘拍了怕她的肩,搂着她安抚,也跟着叹了声道:“我也想她了,那孩子从小跟研晟感情好的不得了,怎么还没看见研晟成家立业就去了呢。” 张舞在他怀里难受的说不出话来。 研晟站在玄关口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这时候进去。 姐姐让他不许告诉父母,但是听到父母对她的想念已经看到他们悲伤的模样,他真的有股冲进去告诉他们一切的冲动。 在他面前,张舞跟研析嵘一直表现的很好,好到她以为已经淡忘了姐姐的去世,心底的伤口开始愈合了,可是一个女儿的去世哪里是时间能够抹平的创伤。 研晟这一刻觉得心头极为沉重,他深吸一口气,如常的走了进去,微笑喊了声:“爸,妈我回来了。” “回来了,饿不饿,妈这就去做晚饭。” 张舞从研析嵘怀里出来,不留痕迹的掩盖下眼底的心伤。 “妈,不用了,今晚我来做吧,您休息下,让您和爸尝尝我的手艺如何。” 姐姐说过让他好好照顾父母,尽她那份无法尽到的孝道,他会办到的。 “你会做饭?” 研析嵘调笑的看着他,有些取笑的意味:“你别把厨房烧掉了。” “爸,您别这么看不起人,在国外呆了这么久,我都是自己煮饭的,您们等着,我这就做饭去。” 研晟觉得研析嵘越是看不起自己,自己还真不能让他小瞧了去。 他脱掉了外套,捋起袖子,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模样。 张舞看着有些高兴,却也担忧,说道:“晟儿,那成,妈给你打下手。” “不必了妈,我自己能够搞定,您跟爸就坐在这儿看会电视,晚饭马上就来。” 研晟将张舞按回沙发上坐下,他一人兴冲冲的跑去了厨房。 张舞看着研晟的背影拍了拍研析嵘的大腿道:“老头子,你说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居然想起给我们做饭了。” “我哪知道,这孩子今天有点怪,要不等下问问。” 研析嵘也搞不清研晟今天唱的什么戏。 张舞想了想,说出心中的想法:“我看估计做了什么事情心虚,所以想讨好我们,他小时候每回做错事都会想着先讨好我们。” “看你说的,这孩子也许只是单纯的心疼你也说不定。” 研析嵘无奈的摇头失笑。 “等下吃饭要不探探底?” 虽然研析嵘的话说的张舞蛮高兴的,但是她就是觉得这小子有些不对劲。 “也好,看看这小子到底有没交女朋友。” 研析嵘含笑说着,吃饭的时候,他还真问了,“晟儿,你最近忙些,怎么都不怎么回家了?” 研晟夹菜给张舞,听研析嵘这么说,顿时说道:“哦,我跟朋友合伙开公司,所以事情有点忙。” 这些话,他早就在烧饭的时候打好草稿了,合伙开公司的事情不假,他不担心会露出破绽。 “原来这样啊!我还以为你小子忙着交女朋友了。” 研析嵘说着时候很细致的观察研晟的表情,张舞也盯着他看。 研晟被饭呛了口,咳了几声,张舞拿了水给他喝,“呦,怎么呛着了,没事吧。” 研晟挥手道:“没事,妈,就是饭团卡了下喉咙。” 他喝了几口水,饭团咽下了,看着研析嵘道:“爸,我现在忙的很哪里有空交什么女朋友。” 张舞有些失望,亏她跟研析嵘都兴奋了一阵,“唉,晟儿,你也不小了,是应该找个姑娘家。” 研晟没拒绝,点了点头很是认真道:“知道了,我会记着的。” 父母的话他现在非常愿意听从。 他的乖顺倒让张舞再次诧异了,这孩子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好说话了,以前自己跟他说什么,他完全一副左耳进右耳出的状态,也就研习能够让他乖乖听话。 她跟研析嵘对视一眼,研析嵘也觉得惊奇,觉得研晟是吃错药了吧,这么不对劲。 研晟看到他们的惊异,有些哭笑不得。 …… 翌日傍晚,席闻鸦让章珂跟自己一起先回了趟家,薄少恒看见章珂很高兴,他本来还愁着怎么让章珂也去呢,没想到席闻鸦已经将章珂说服了。 不管柳善容如何看待章珂,薄少恒是真的把章珂看作是亲妹妹一般。 “小珂,有哥在,没事的,放轻松点。” 薄少恒摸了摸章珂的头。 章珂点点头,扯唇露出一个笑意。 今晚因为是家宴,所以薄少恒没让秦斫跟去,自己开了车,到达主宅的时候,柳善容跟薄安还没来,薄老爷子好像就等着他们一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正逗弄着摇篮里的孩子。 一看到薄少恒进屋,他眼睛就亮了亮,却没表现出太过兴奋的热度来,淡声道:“来了,都过来坐吧。” 他自然也看到了跟在席闻鸦身边的章珂,对于这个以私生女身份出生的孙女,薄老爷子对她说不上喜欢也谈不上不喜欢,只能说是感情平淡。 “爷爷!” 章珂朝薄老爷子行了礼数,对于这个爷爷,她打小就心生畏惧,这会长大了还是有些紧张。 薄老爷子含笑道:“不必紧张,坐吧,爷爷又不会吃了你。” 章珂笑着点点头坐下。 薄少恒拉着席闻鸦在薄老爷子面前站定,席闻鸦浅笑盈盈的跟薄老爷子打了声见面礼,礼仪得体,“爷爷!” “爷爷,这是鸦鸦亲自买来送给您的礼物,您看下喜不喜欢?” 薄少恒将席闻鸦的礼物送到薄老爷子手中,薄老爷子一脸惊喜道:“我还有礼物,难得了,小丫头有心了。” 薄老爷子静静打量着席闻鸦,对席闻鸦的好感有些上升了三分度,越看越觉得这个孙媳还不错,礼数得体,温婉大方,特别是那双眼看上去没有丝毫杂质,看样子是个心善的姑娘。 看到礼物他更满意了,礼物并不算贵重但是是他喜欢的,虽然知道薄少恒肯定也有参与的份,但席闻鸦这份情也应该是有的。 他暗自点头,不动声色的扫了眼薄少恒。 薄少恒接收到薄老爷子的眼神,微微笑了下,顿时有些欣慰,看样子爷爷这关是过了。 他带着席闻鸦入坐,佣人给他们上了茶,席闻鸦眼神开始扫向摇篮里的孩子,孩子正拿着玩具在一个人自娱自乐,孩子比之上次见到又长胖了不小,脸上肉乎乎的,可爱的令人真想掐一把。 章珂是第一次见到这孩子有些心奇,“这孩子长的可真漂亮!我能抱抱吗?” 她看向薄老爷子,薄老爷子笑呵呵道:“抱吧,这孩子漂亮的谁看见都想抱抱。” 薄老爷子今天明显很高兴,眉眼间一直带着笑,看上去慈祥不少,章珂心里的紧张感有些消退,伸手去抱出了孩子。 孩子被章珂抱出来也不哭,只是睁着大眼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玩手里的东西。 章珂跟他讲话逗弄他,他却不爱理人,自顾自的玩,连个眼神都不给章珂,把章珂给郁闷着了,闻旁边坐着的席闻鸦道:“他怎么不理我。” “他估计不知道你叫他,你叫他名字试试看!” 席闻鸦其实也很想抱抱孩子,但是她不敢表现的太过热切。 “孩子叫什么名字?” 席闻鸦一时也无言,转头看向薄少恒,薄少恒看着她和章珂,幽幽吐出:“薄念习!” 呃!席闻鸦微微瞠目,有些僵硬道:“哪个xi?” 薄少恒淡淡道:“随孩子的母亲,取名习,这是爷爷的意思。” 席闻鸦眼底微微震动了下,没想到居然真的是这个习,心里对薄老爷子有了些感激,他这是显然让孩子记住他自己的亲生母亲别忘记了。 薄念习! 席闻鸦在心底默默喊了几次,嘴角略微绽放一抹笑意。 薄少恒的眼神深邃了一秒恢复平静,抓住席闻鸦的手紧了一寸。 不知为何,第一次看到她的微笑没有感觉愉悦,只是觉得这笑令他觉得她离自己好远,仿佛有一天,她会消失在自己的生命中去。 “那孩子小名叫什么?” “小名叫小豆子!” 这下回答的是薄老爷子,他喝了口茶,说起孩子的事情来很兴奋,“这孩子,你别看现在这么乖,折腾人起来你完全拿他没办法,对了,特别是他爸来的时候,他最折腾,不喜欢他爸抱,一抱就哭,也不知道什么原因!” 席闻鸦听着有些微微惊奇,这是不喜欢父母抱吗?看了孩子一眼,突然萌生一个念头,不会自己抱也哭吧,这孩子这么小难道就懂得认人不成? 她对章珂道:“小珂,给我抱抱看!” “嗯,好的。” 章珂转手轻轻的将孩子交到席闻鸦的怀中,孩子并没有哭,也没什么反感的情绪,席闻鸦有些放心下来,她还真担心孩子要是讨厌自己的话,她真的就有点伤心。 “鸦鸦,他在看你!你看……” 章珂有些激动,没想到在自己怀里的孩子理都不理自己,一到了席闻鸦怀里竟然自发朝席闻鸦看去,那漆黑的眼珠子里仿佛能够看懂什么似的。 席闻鸦露出浅浅的笑意来,温柔动人! ------题外话------ 六千字~我尽力了,吐血~下章同床~妞们说是吃不吃好呐~(▽)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sy.net 第101章 同枕缠绵 二 柳善容挽着薄安进门的时候,本来最初扫到的是抱着孩子坐在那儿的席闻鸦,但令她觉得眼睛刺痛了下的却是席闻鸦旁边坐着的章珂。 她几乎想也不想的开口喝了一声道:“你怎么在这里?” 章珂看着出现的柳善容和薄安,脸上的笑意渐渐消散。 薄安看到章珂眼神微微惊喜,“小珂,你也来了。” 他还以为这个女儿对自己已经彻底失望透顶了。 “妈,是我接小珂来的。” 薄少恒站起身挡住了柳善容咄咄逼人的目光。 柳善容看着薄少恒,目光痛心道:“恒儿,你这是做什么?” 不帮自己的母亲,倒帮起一个私生女来了,明知道她看到章珂就犯堵,还敢将她带来。 “妈,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何必苦苦执着,放下吧。” 薄少恒一点也不意外柳善容的反映,他眸色清淡,毫无波澜。 “老婆,小珂也不过是个无辜的孩子,你恨她做什么?你要怨要恨的是我才对,何必为难她。” 薄安也站出来劝慰柳善容。 “你们……你们父子两可真是一条心啊!” 薄少恒的劝诫已经让柳善容动怒了,没想到薄安也出来这么说。 一个老公外遇生的孩子难道还要她敞开怀抱接收不成?就算再宽容的女人也没这么大的肚量。 “够了,都闹什么闹,坐下!” 薄老爷子发了话,一双眼眸扫过柳善容,柳善容的气焰顿时消散下去了不少,她咬了咬唇坐在单人沙发上生闷气。 薄老爷子知道她心里不痛苦,但是有些话他必须也要说一说才行,“小容,薄安这些年对你够好,够容忍的了,为了让你心里舒服,他眼睁睁看着小珂一个人独自搬出去住,一个做父亲的却没有抚养女儿的资格,你可知道他心里的苦,你一味强求你的怨恨,那么小珂没有父亲失去母亲的痛苦又改又谁来承担,小珂这么多年没回过一次家,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就不能放下心里的芥蒂吗,何必要闹得如此僵硬,今天是薄安的生辰,天大的怨恨都给我放一边去。” 柳善容紧咬着唇,死死蹦出几字来:“这一切难道还是我的错不成?” “自然不是你的错,你要怪就怪老天,怪命运这么安排了,当然你也可以怪我这个老头子,是我管教不严,才导致了这一切的恶果。” 薄老爷子说着语气微微重了几分,胸腔内一口气岔在那儿连连咳嗽不止。 薄少恒拍了拍薄老爷子的背,担心道:“爷爷,别动气!” 柳善容看到薄老爷子动了肝火,咳嗽不止,眼神扫过来微微担忧。 薄安闭了闭眼,对柳善容道:“老婆,小珂的母亲已经是一堆黄土了,你还想要如何,难不成我死了,你才能释怀吗?” 柳善容瞠目,不可置信的看着薄安:“你说的什么话?” 她其实也就是看章珂碍眼了点,怎么就扯到他死上去了。 “安子,你这说的什么浑话,过生辰的日子说什么死不死的,你爸我还没去呢!” 薄老爷子眉眼一瞪,看着薄安,中气十足的喝了一声。 薄少恒眉头微蹙,看着柳善容闪烁不定的眸子道:“妈,都说时间能够冲淡一切,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心底里的怨恨难道还没消弭吗,何苦呢,你可知你这一道怨恨的锁不止锁住了你自己也锁住了爸跟章珂!” 章珂脸上满是震撼和无言的悲伤,或许她今天就不该来,掀起这样的风波不是她所愿的。 席闻鸦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握着章珂的手紧了几分。 今天这样局面是她所料到,但也出乎意料的。 “我……” 柳善容看向一双双紧盯着自己的目光,有期待,有平静,有悲伤,有祈求……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也不等她说,薄安再次开了口道:“老婆,我不求你能够完全接纳小珂,我知希望你能够不要将对我对她母亲的怨恨转嫁到一个无辜的孩子身上,她并没有错,有错的人一直是我才对。” 柳善容沉默而怔然的看着薄安瞬间苍老颓废下来的面容,那眼里,那神情掩不住的痛苦,她眼神闪了闪,其实这些她又何尝不明白,但是放下岂是说放下便放下的,每次看到章珂那张脸,她就会止不住的想起那些不堪的过往,那个女人! 没有一个女人不会不介意自己的丈夫出轨还生下孩子,这是人生的一个污点,怎么抹也抹不去的。 她不说话,但是神情已经冷静了下来,明显听进去了薄安的话。 这时,管家过来对薄老爷子说了声:“老爷,晚餐已经准备好!” 薄老爷子看了眼柳善容,起身,沉然道:“开饭!” 柳善容僵在那儿没动。 “妈,今天是爸的生辰!” 薄少恒只对柳善容说了一句话。 柳善容身子僵了下,看向薄少恒再眼角扫了眼薄安,终是起身随着薄老爷子的身后一步步走向餐厅。 她的沉默已然代表了她的一份退让。 薄安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冲着章珂招了招手道:“小珂,来吃饭去吧!” 章珂咬了咬唇,在薄安满含期待的眸光中走向他。 薄安看着她,有许多的话想对这个女儿说,却不知该怎么说,只能无言的拍了拍她的肩。、 章珂的眼眶微微红了下,拿出自己的礼物给薄安道:“爸,生日快乐!” “嗯,好好!” 薄安激动的有些难以自制,脸上满是笑意。 “少奶奶,把孩子给我吧!” 照顾孩子的佣人过来伸手要抱孩子,席闻鸦虽有不舍,但还是将孩子给了她。 孩子打着哈欠,一双眼皮犯了困意,开始慢慢合拢。 “走吧。” 薄少恒拉着席闻鸦去餐厅。 餐桌呈现长方形,摆满了各色美味佳肴,众人依次坐下,薄老爷子坐在主位,两侧分别是薄少恒跟柳善容,薄少恒身边是席闻鸦,薄安坐在柳善容身边,他旁边则是章珂。 开席后,薄安不断给章珂夹菜,说道:“来,小珂,多吃点!吃这个,这个牛肉很嫩!” “够了,爸,我自己可以,你也吃!” 章珂有些受不了薄安的热情,搞的今天好像是自己生日一般。 她也给他夹菜,薄安脸上满是喜悦,看上去容光焕发似的。 柳善容一个人闷闷的吃着菜,脸色明显不好,席闻鸦夹了一块鱼肉给柳善容道:“妈,这个鱼肉很鲜,您尝尝看。” 柳善容脸色这才有些好转,看了眼席闻鸦,闷闷应了声:“嗯。” 薄安听到席闻鸦的声音,似乎也想起来柳善容,也给她夹了些菜道:“老婆,这排骨做的不错,你吃块。” 他高兴的过头,差点就忘记了柳善容,还好席闻鸦这声提醒,没想到儿媳心思如此通透,懂得这般提醒自己,薄安对席闻鸦微微有些感激。 薄少恒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已然垂头吃东西的席闻鸦,微微勾了勾唇,他自然也明白她那番举动的意义。 他夹了一只虾剥掉虾壳沾了醋后放到席闻鸦的碗中,“吃虾吧,我给你剥。” 看着碗里的虾仁,席闻鸦微微怔了下,浅笑道:“谢谢!” 薄少恒含笑如花,“傻瓜,说什么谢谢,夫妻本来就是一体的!” 他这话说给席闻鸦听也是说给柳善容听。 柳善容哪里听不出薄少恒的意思,横了他一眼却没说什么。 薄少恒继续动作优雅的给她剥虾,一个接着一个,席闻鸦吃的还没他剥得快。 薄老爷子笑眯眯的看着两人的互动,嘴角含笑。 “够了,你也吃吧,我一个人吃不完。” 席闻鸦看着堆满了小半碗的虾仁,有些汗颜,这盘虾快大半进了自己的碗。 薄少恒笑了笑手,拿过佣人递过来的湿毛巾擦干手。 一顿饭吃下来,虽然没有多么热闹,但是气氛也算融洽。 饭后,薄安还切了蛋糕,薄少恒不喜欢甜食没要蛋糕,但是坐在沙发上看着席闻鸦吃的享受却突然有些嘴馋,盯着她嘴角边的奶油眯了眯眼,扫了眼旁边恰好并没人,他一下凑过去舔了下她的嘴角,席闻鸦身子一下僵住,耳根火烧。 “很甜!” 他伏在她耳根处低低的笑。 席闻鸦脸红的不能再红了。 这蛋糕都快吃不下了。 “咳咳”柳善容刚走过来没想到便看到薄少恒跟席闻鸦调情的画面,脸皮也有点热,这孩子也不注意点形象,在客厅里就敢跟老婆亲热。 席闻鸦推开薄少恒,薄少恒正襟危坐看着柳善容,一脸坦然没一丝不好意思的模样:“妈,你喉咙不舒服!” 柳善容瞪他一眼,薄少恒轻笑了下。 席闻鸦吃完蛋糕去放盘子,柳善容看她不在,顿时看着薄少恒道:“恒儿,你们真不打算办婚礼了?” “妈,怎么又说这事了,这事我已经跟爸商量过了。” 薄少恒挑眉不解的看着柳善容。 “你没跟她父母商量吗?” 她眼神扫了眼席闻鸦消失在厨房的背影。 “她父母?” 薄少恒看着她,心思剔透一下子猜到了关键,“他们找你跟爸了。” “你说呢,我还真没见到过那样子的父母,你当时没听到他们讲话有多难听。” 柳善容一想起席母的嘴脸就来气。 “他们说了什么?” 薄少恒眉头紧蹙。 “还能说什么,要聘金来了,还要你办婚礼才能娶了他们的女儿,我就想不明白了,还怕薄家出不起这个婚礼钱还是怎么着了,有这么咄咄逼人的吗?” 柳善容有些夸大其词但是事实。 薄少恒薄唇勾了勾,眼里有意味不明的讽刺笑意,刚想说什么,薄老爷子等人已经过来了,席闻鸦还端了一盘水果过来放在茶几上。 薄少恒的话顿时止住了,拉着席闻鸦坐下。 “安子,走,今晚难得跟爸去下一盘,杀一晚上,恒儿,天色不早了,你们也住下吧!” 薄老爷子今晚看上去兴致很高,嚷着要薄安跟他下棋去,薄安本来还想跟章珂多说会话的,听到老爷子吩咐哪里敢搅了他的兴致。 薄少恒含笑点头应下,“好,爷爷!” 薄老爷子爽朗的笑了几声,跟薄安上楼下棋去了。 柳善容吃了几口水果,看到章珂也在沙发上坐下,顿时有些吃不下了,起身看着席闻鸦道:“你跟我来下,我有话跟你说。” 席闻鸦淡淡看着她,点头道:“好!” “妈……”薄少恒起身也想跟着一起去。 柳善容瞪他道:“坐下吃你的水果,还怕我把你老婆吃了不成!” 薄少恒与席闻鸦对视一眼,看到她嘴角的笑意,有些放下心来,重新坐下。 席闻鸦跟着柳善容去了她的房间。 席闻鸦关好门,发现柳善容正在包里翻找着什么。 席闻鸦有些好奇,不知道她找何物? 没一会,她就看到了,柳善容从包里取出一个盒子给她道:“拿去!” 席闻鸦微微错愕了下,“给我吗?” “嗯!” 柳善容对席闻鸦其实还是谈不上待见,但是已经是儿媳了,再怎么样遗留下来给儿媳的东西还是要给她的。 席闻鸦打开盒子看了下,是对龙凤玉镯子,样式有些古老陈旧了,但是却是极品的玉石。 她淡淡扬眉道:“妈,这太贵重了,您还是收回去吧。” 这对东西虽然好看,但是她不太习惯戴这么贵重的东西。 “让你收着就收着,哪里来那么多废话!” 柳善容瞪她一眼没收回来。 席闻鸦看她郑重的态度,想了想说道:“那好,那我先保管着!” 她将东西收好,也从自己口袋里取出了自己买的礼物给柳善容,语气温软道:“妈,以前我多有得罪之处还请您谅解!” 柳善容没想到她如此说,有些动容,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睛,再看她手里的东西,微微愕然道:“送给我的?” 席闻鸦点了点头,微微勾唇而笑。 柳善容接过,边打开边横了眼席闻鸦道:“别以为拿个礼物就想贿赂我,既然做了薄家的媳妇就要有薄家媳妇的态度跟模样,作风要端正严谨,绝不能给恒儿增添麻烦,知道吗?” “我知道了,妈!” 席闻鸦笑意绵软,其实柳善容就嘴巴恶毒了点,心也还是有女人柔软的一面。 她送给薄安的生日礼物她也转交给柳善容让她代为送了。 她从柳善容房间出来后,客厅里已经没人了,佣人看见她,顿时上前给她带路去房间休息。 今晚难得在主宅,席闻鸦想多看看孩子,让佣人带她先去婴儿房看了下,孩子正在熟睡,睡梦中的脸蛋格外的安详宁静,席闻鸦笑着摸了摸孩子的发丝,心里默念:晚安,我的宝贝! “少奶奶,到了,这里就是恒少爷的房间!” 席闻鸦开门的动作顿时一滞,转头看向佣人道:“不是客房吗?” “啊!”佣人不太明白她的意思,看着她微微困惑道:“恒少爷有自己的房间,不需要睡客房!” 席闻鸦听着她的话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今晚在主宅过夜就意味着她要跟薄少恒睡一间房了,她咬了咬唇,怎么把这事给忘记了! “少奶奶,要是没事的话我先下去了!” 佣人看着她不说话,一脸纠结的表情有些不明所以。 席闻鸦点了点头,佣人刚走,她身后的门咔嚓一声开了。 她转身便看到薄少恒穿着睡袍的模样,微微露出性感的胸膛,她几乎不敢拿眼去看,他正拿着干毛巾擦头发,看着她眯眼道:“怎么不进来?” 席闻鸦头皮有些发麻的走进去,如同走入了刑场。 跟他不是没有同处一室或者同床过,但是她此刻就是说不出的紧张,脑海里不知怎么的就浮现出一些暧昧的画面。 薄少恒看出她的紧张,却仍不免戏谑,故意嗓音邪魅道:“鸦鸦,你在想什么?” 席闻鸦不防他突然在自己耳边说话,吓了一跳,一抬眼便对上他那双漆黑到看不见底的眸子,脸一下子红了,心跳的前所未有的厉害,“呃,我……” 她想说我今晚睡沙发的! 可还没说出口,薄少恒已经低低笑起来,笑声磁性而低沉:“今晚我睡沙发,你睡床!” 席闻鸦一时没想到被他抢了先,愣了下,“啊!” “怎么,你不是想说这个,难不成是想让我陪你睡。” 薄少恒看她愣愣的模样有几分可爱,顿时起了戏弄之心。 席闻鸦连连摇头,“不了,还是你睡沙发,我睡床吧!” 既然他喜欢睡沙发,那她也不跟他争了。 薄少恒笑起来,摸了摸她的发丝道:“好了,逗你玩的,看你脸红紧张的!去洗洗睡吧。” 席闻鸦脸色有些羞窘,几乎是低着头就冲进了浴室。 进了浴室,她脑子里还残留在与薄少恒对话的思绪中,边脱着衣物便想着,突然有些后知后觉的觉得自己好像被薄少恒耍了,她咬了咬唇,眼里有恼意,低低骂了声。 洗澡洗到一半,她又想起自己干嘛洗澡,她衣服都没带来,连睡衣都没有,洗完澡穿什么! 她抓了抓头发,恨死薄少恒了,都是他害的,害的她注意力不集中,看到他洗完澡自己也跟着洗澡了居然。 她看了眼流理台上已经明显湿透了的衣物悔恨不已。 她在浴室磨了半个小时,实在没办法,总不能在里面呆一夜,想了想,在里面敲了敲门,对着外面喊了声:“薄少恒,你还在吗?” 薄少恒正坐在沙发上看着主宅这边的文件,听到浴室里传来的声音,顿时起身走过来道:“怎么了?” “那个……我没带衣服来,你让小珂能不能找套衣服给我!” 席闻鸦裹了浴巾站在里面,身体脸色因为沐浴过后泛着红润的色泽,宛若一朵娇艳欲滴的花。 薄少恒听她这么一说,也想起这事来,这是他的房间,自然有他的衣物,但是席闻鸦的却是没有。 不知怎么的,知道席闻鸦现在没穿衣物的站在里面,跟自己只隔了一道门,他一下子觉得有些热起来,抬手敲了门道:“小珂估计也没带衣物,你叫她来了也没用,你要不先穿我的睡袍,我的衣服还是有很多遗留在这里的。” 他的睡袍? 席闻鸦皱了下眉头,觉得自己穿应该会很大吧,不过总好过没衣服,她思付了下,说道:“好,你把衣服拿来!” 听到她答应,薄少恒转身去衣柜取睡袍,指尖在那一件件衣物上流离有些颤抖,他深呼吸了下,狭眸沉了数次,终于找到那件睡袍取出。 他敲了门道:“你开点门,我把衣服给你。” “好!” 席闻鸦躲在门后,从门缝里伸出一只手,那手柔嫩白皙又光滑的不可思议,宛若娇嫩的春笋,薄少恒一眼看到便觉得脸热起来了,不过是一只手却能够瞬间勾起他的欲望,他眼神里燃烧着火焰,他迫使自己移开目光,将睡袍交到了席闻鸦的手里。 席闻鸦一拿到衣服便急急关上了门,男人的目光太过炽热了,就算她没看见,她的皮肤都能感觉到那股热意。 情事她不是没经历过,上次薄少恒便差点得逞了。 不过这次显然跟上次情况不同,状态不一样,气氛也不一样,她一下子又有些紧张了。 在里面又待了五分钟,席闻鸦才慢吞吞的出去。 身上的睡袍明显太大了,她绕了两圈才扎的严严实实完全不露肌肤,下面也长的有点拖脚,她几乎要抓一点在手里。 她出去的时候,看到薄少恒正在沙发上手里捧着文件,有些松口气。 但是她不知道是自打开了门,她的一举一动早已把他的心魂全部勾走了,他的文件早就已经看不下去了。 席闻鸦本来想吹头发的,但是怕动作太大,会引起男人的注意,所以就不吹了,用毛巾擦好便爬上床。 薄少恒心里对她的举动有些失笑的同时微微皱眉,放下文件起身朝她走来。 刚钻入被窝的席闻鸦一下子紧张起来,双手抓着被子,漆黑的眼珠子眨也不眨的看着他。 薄少恒拿了床柜上的吹风机道:“头发不吹睡觉会头疼的,乖,先吹了再睡!” 席闻鸦一下子觉得自己又想多了。 他开了开关,亲自给她吹头发,“转过去一点!” 席闻鸦伸手想自己来,“还是我自己来吧!你去忙你的。” “转过去,我给你吹,后面你吹不到!” 他理由充分,不给她抗拒。 席闻鸦只好作罢。 他的指尖在她乌黑的发丝里游走,他动作放置的很轻就怕自己一不小心扯痛她的头皮。 ------题外话------ 我想要把这章写完,可素发现12点了,只能先上传了~扑到又遗留到下章去了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sy.net 第102章 又一次错失 女子沐浴过后的发丝带着一股清香,闻在鼻尖香气缭绕不去。 薄少恒只觉得方才压下去的那股燥热再次袭了上来,他的狭眸微微沉了沉,不经意扫到女子后颈裸露出的细白肌理以及那若隐若现的优美肩胛,男人俊美如铸的脸上泛起丝丝魔魅的邪惑气息。 吹风筒在呜呜的响动,室内沉寂的有些异样的暧昧气氛在流动,席闻鸦忍不住开口道:“苏锦凉的案子有查到什么线索了没?” “嗯”突然听到她的声音,薄少恒被蛊惑的目光有些回了神,指尖撩动着墨发吹拂,“查到了一点,确实跟徐盛有关,不过他的目的和动机是什么还没查出来。” 与席闻鸦一样,薄少恒也不太明白徐盛为何要杀苏锦凉的理由,他翻阅过苏锦凉处理过的案件,其中的犯罪嫌疑人没有一个是与徐盛有关联的人,可是说他们之间并不认识也无仇,唯一牵连的只有那段时期苏锦年的案子,他可以假设若是杀死赵鸾的人也是徐盛那边的人,徐盛发现苏锦凉在查此事所以闲他碍眼找人杀死了苏锦凉。 若是这样的话,事情有些复杂了,徐盛杀人如麻惯了,何尝怕过惹官司上身或者坐牢,他根本不应该害怕苏锦凉查的,除非苏锦凉查出了什么让他觉得对自己有威胁的东西或者他在隐藏着什么,或者说是什么人! 薄少恒心思百转,弯了数道弯。 “你能找到证据将他绳之以法吗?” 席闻鸦咬了咬唇问出了最想问的问题。 这件事情显然超出了她个人能力的范围,她没想到对方会是这么危险的一个黑道人物。 她有些束手无策,但是也知道苏锦凉不能这么白白死去,就算没有办法她也要想出办法让他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应有的代价。 薄少恒手上的动作有些迟缓了一下,眼神眯了眯道:“鸦鸦,你不希望他死吗?” 只是绳之以法而已吗? 席闻鸦目光璀璨闪了下,轻笑道:“我恨不得他死,可是他死了锦凉也活不过来了,况且,杀了他只会让你手染……血腥!” 她并不想看到他为了自己,为了苏锦凉而染上不必要的血腥。 薄少恒削薄的唇线勾了勾,眼瞳闪了下,一寸寸璀璨的光辉在他眼底绽放,宛若一朵朵耀眼的烟花徐徐绽放,他低头轻柔的吻了吻她的墨发,语气宠溺道:“傻瓜!” 也不知他这声傻瓜是何意,席闻鸦只闻得他身上的男性气息在自己发丝间一存存扑洒而过,最后他的唇停在了她耳根旁边,她眼皮一下子跳动的厉害。 薄少恒随手将手中的吹风筒放在了床头柜上,单臂倏然一手自席闻鸦的腰后缠绕至她的腰腹,另一手横在了她的肩膊位置,凉薄微寒的薄唇一下子透过层层发丝咬住了她的耳垂辗转厮磨。 席闻鸦僵直着身子,动都不敢动,感官全部积聚到了他那片唇所触及的地方,脸一点点的烧起来。 她能感觉到他的气息也重了几分,手心的热度一寸寸上升,宛若烙铁一般透过单薄的浴袍传到她的肌肤上引起一片莫名的颤栗。 “薄……” 她语音有些颤动,眼神有些慌乱,有些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刚想开口的时候,男人突然伸手勾住了她的下颚,一下子霸道而不容她拒绝的吻上了她。 他的气息在滚动,血液在叫嚣,骨髓在响动,灵魂在颤动……他将他的一切情绪都透过这个吻来告诉她。 他想要她,非常的想! 他恨不得将她融入骨血,化为一体才能满足。 吻至深,缠绵缱倦,吻至情,爱字何解。 在这场突如其来仿佛狂风席卷而来的吻里,席闻鸦几乎失去了反抗的能力,连喘气的机会他都不给予……她双眼渐渐迷离起来,眸底的光芒开始变得妩媚动人。 薄少恒狭长的眉目半敛在眼睫下,眼底幽幽闪着三分魔气,七分妖气,仿若一尊邪魔,带着蛊惑人心的致命吸引力,引着人与他一起沉落堕落迷醉…… 房间内的气温逐渐上升,点点暧昧的声线在空气中缭绕不去。 衣物何时滑过亦不知,席闻鸦只觉得肩膀一冷,还没等她适应突来的冷度,一片片温软的吻已经落在肩胛锁骨处…… 她身子一寸寸绵软下来,宛若一株菟丝草只能依附着他才不至于连坐的力气都没有。 他的手勾住她的腰身,将她一点点放平,看着她迷离而微慌,媚惑而妖娆潋滟的黑白眼眸,他吻了吻她的眼皮,低低的轻喃:“鸦鸦,我的鸦鸦……” 男人的眼已经变成一片浓郁的火海,燃烧着炙热的熊熊火焰,那目光仿佛能够将她吞噬成灰烬…… 他的指尖轻轻的滑过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 狂情中,迷乱的何止是他,她也走失了自己,不知该拒绝好,还是承受好。 她红润的唇角勾起一抹寂淡的笑。 月光透过还微微透了一线的窗帘映照在床上,照亮着那对交颈拥吻的男女,他身上的衣物也渐渐褪去,露出完美到令人艳羡嫉妒的身线弧度…… 他俯身,十指与她紧紧交握,仿佛透过彼此的掌心直达心脏部位,皮肤相触,令人激起一阵阵的颤栗,仿佛灵魂在抖动,席闻鸦咬了咬唇。 他额上有隐忍的汗珠,一滴滴滑落,他在她耳边低低轻喃了一句…… 席闻鸦眼神闪烁,脸色爆红…… 就在如此关键性的一刻,室内突然响起一道道激越的彩铃,在空气中跳跃飞腾。 薄少恒唇线紧抿,有深深的隐忍,他没打算理会,可那铃声却仿佛催命符一般响彻不停,还有越来越响的趋势,没有人会在这么晚还给他打电话,除非事情到了紧急的地步。 在吃还是接电话一线间,他挣扎了许久,握了握拳,低声骂了声该死的,最终还是起身去接了电话。 席闻鸦抓过被子盖住自己,脸红的不像话,心跳的厉害,就差那么一下,他就得到了她。 “喂?” 身体没得到满足的男人无疑是可怕的,才不过是一个字却隐含无限的杀机跟阴冷,宛若撒旦将临,就算隔着手机,对方都能感受到他的冷意。 “……Boss……” 秦斫打了个寒噤,有些不明白薄少恒的阴鸷煞气从何而来,小心翼翼的说道:“出事了!” “什么事?” 薄少恒语气仍显阴鸷,魔魅的危险。 “唐笑晚上被暗算了!估计徐盛已经察觉到是他出手,他完全不故自己场子里的损失正在疯条疯狗一样找我们的麻烦!” 秦斫硬着头皮将事情汇报给了他。 薄少恒单手慢条斯理的系好睡袍的带子,语气沉然道:“他伤的严重吗?” “伤在腹部,出血有点大,不过已经止住了,现在人还在昏迷中。” 秦斫有些担忧的看了眼床上的唐笑,其实这次的伤本来不应该的,都是因为上次遗留下来的伤没好,这次才会变重伤了。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听到秦斫如此说,薄少恒大概便明白了情况,能够让唐笑都昏迷的伤,看样子有些严重了,他顿时有些拧眉,眸底幽深似海。 席闻鸦听到他说要出去,一直藏在被下的眼顿时露出了几分朝他看来。 薄少恒正好对上她的眼眸,沉吟了下,走过来缓缓柔声道:“我出去一趟,或许明天清晨回来,你不要惊动爸妈还有爷爷,若是我早上还没回来,那你就对他们说我公司有急事要我处理,懂吗?” 席闻鸦微微有些担忧道:“什么事情……很棘手吗?” 薄少恒指尖撩开她额前的一缕发丝道:“没事,放心,我只是去去就回,你睡吧。” 说完,他柔柔一笑,转身去了更衣室,再次出来拿了手机车钥匙就想走,想了想,还是回来,吻了吻她的额头,道了声:“晚安!” 席闻鸦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手不自禁的摸了摸额头上还残留的温度……有几分寥落的无奈…… 她闭眼而歇,于浑浑噩噩中睡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半醒半梦中察觉有人爬上了床,一具微寒的身躯抱住了自己,她微微瑟缩了下,但却没反抗。 那身上的气息令她熟悉,她没有睁眼,由他抱着,也不想去看他几点回来的,她的眼皮实在太困了。 外面天气已经入冬了,他在外面待了一夜,自然带进来极冷的寒意,本来他并不想让自己身上的冷意冻着她的,但是若没她在怀中,他又觉得自己一定无法安睡。 女子还睡着很安然,脸上的神情无比安详柔和,已经两次了,她都差点彻底成为自己货真价实的妻子,他有些苦笑的同时觉得微微的兴奋,她并没有如一开始之时那般排斥自己了,很显然,她的心底在慢慢接纳着自己,可惜,这个傻女人自己都不懂,一定还傻傻的以为只是身体上的本能反映。 他凉薄的唇优美上扬,摸了摸她娇嫩的脸颊,一下有些难掩的笑意泛起。 ------题外话------ 先容我哭一下,这章写的我吐血外加内伤,各种忐忑不安中,编辑说了,网监查的严,连吻戏跟暧昧都不能写了,写了的查到直接删文不解释—所以这章我写的胆战心惊,都文艺到这个地步了我心多还悬着~那个省略号你们自行YY,我飞了,下次我决定用“一夜旖旎”四个字一笔带过了——太不让人活了,(┬_┬)(┬_┬)(┬_┬)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sy.net 第103章 质问,吵闹 清晨 席闻鸦是在薄少恒的怀中醒来的,入目的第一眼便是他宽阔的胸膛,男人还穿着昨晚外出时穿的蓝色衬衣,经过一晚的轻压,有些褶皱。 他一手勾着她的脖颈,一手揽着她的光裸的腰肢,呼吸平缓,面色平静中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安详之态。 这是席闻鸦第一次如此近距离仔仔细细的观察这个男人,不得不说他长的极为好看,是她见过的男人中最具有魅力和气魄的男人,眉眼间就算闭着眼也带着一股道不尽的风情,说不出的倜傥。 不自觉中,她已经抬首缓缓拂上了他的脸颊,从额前一点点滑落,指尖动作仿佛羽毛般轻轻飘落在无暇的眼帘上,英挺的鼻梁端,如朱砂红艳的唇角…… 她的神色有些恍惚,这样完美如天神一般的男人怎就成了自己的丈夫?从她重生至今,发现的一切都宛若梦境一般竟让她有不真实之感。 她还在神游,被她侵扰的男人却醒了,他的眼帘颤动了下,突然一下子咬住了她指尖,她吓了一跳,急忙抽回手想逃跑,可男人更快,一下子就抓住了她的手,修长的五指一寸寸缠上她的指尖握紧。 他低低的笑声仿佛悦耳的韵律优美的琴音,他漆黑的狭眸睁开一线,细细长长的,淡淡的睨着她,刚睡醒,那眸光中还带着一丝丝邪魅撩人的风情:“你在看什么?” 被当场抓住,席闻鸦脸色为窘,埋下头无比懊恼。 席闻鸦不会知道她此刻的模样有多么的勾人,脸色微红,双眼如墨,长发铺散在裸露的肌肤上,黑与白的碰撞,撞出了最妖娆销魂的风情,摄魂夺魄。 薄少恒目光一滞,不经意扫到被子下面若隐若现的美景,呼吸顿时便凌乱了几分。 席闻鸦察觉到他的目光,刹那意识到什么,忙将被子拉了上来紧紧裹住自身,脸色已经到了红的不像话的地步。 薄少恒深呼吸了下,压下沸腾的血液,率先起了身,他怕自己再下去,他一定会化身为狼,虽然他很想,但是时间已经不早了,不允许他这么做,楼下应该已经备好早餐等着他们俩吃饭了。 他去浴室梳洗,席闻鸦看着他消失在视眼里,也跟着起了身,愕然发现床头柜放着一套崭新的衣物,从里到外一应俱全,甚至还有围巾,连标签都还未拆,看样子应该是他昨晚带回来的。 她穿上衣服刚整理好薄少恒便出来了,他好像洗了澡,身上裹住一条浴巾,发丝犹带着水珠,凌乱中带着狂野的性感。 席闻鸦经过他身边察觉到他体温没热度倒散发着一股冷意,顿时脱口而出道:“你怎么洗冷水澡?” 虽说现在不是很冷,但也是刚入了冬,天气变幻多端,要是着凉了可如何是好! 薄少恒挑了挑眉,眸底微微无奈,一下勾住她腰在她耳畔低喃了一句:“你这么关心我,要不下次你给我灭火,我就不洗冷水澡了!” 他的气息吹拂着她的耳朵,明明不过是简单的调情的动作却被他做的如此优雅而勾魂。 席闻鸦愣了下,下一秒便反映过来他的意思,顿时咬了咬唇,狠狠踩了他一脚,骂道:“流氓!” 薄少恒看着她跑进浴室,兴致大好的勾了勾唇,他从来不知道调情可以让他的心情得到如此大的满足。 他笑着走进更衣室,拿出衣物对着镜子一件件穿上,快要打好领带之时,他皱眉看了看镜子,双眼一眯,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将已经打好的领带一把扯下,然后拿着走出了更衣室。 席闻鸦梳洗好出来正整理着被子,薄少恒过来将手里的领带往她手里一塞,语音低沉道:“老婆,帮我!” 席闻鸦看了眼手里的领带,再看了眼他满含期待的目光,心一软,点了头,席闻鸦不会知道就因为她此刻的心软,日后的每天早上薄少恒的领带都交由她来打理,自己懒得用了。 他含笑的低了头,席闻鸦将领带套在他脖颈上,按照记忆中的打发打着,太久没打有些生疏了,打出来的结不太好看,她整了整将结抚平,像极了一个贤惠的妻子! 他目光一寸寸柔软下来,他的人生何其有幸,遇到这个女人! 两人下楼的时候,餐桌上薄老爷子,薄安,柳善容乃至章珂都已经到齐了,两人一一喊了人道了早安。 薄老爷子笑眯眯的说道:“快坐下吃早饭。” 薄少恒给席闻鸦拉开了座,等她入座之后自己才坐下。 正看报纸的薄安眼见薄少恒入了座,顿时收起报纸,看着薄少恒说道:“恒儿,你的婚事我跟爷爷商量了下,虽然你们暂时不想办婚礼,但是亲家那边还是要请一顿的,聘礼什么的要先定下来,要不先办个订婚宴!” 薄少恒眼角一暸,扫了眼微微怔了下的席闻鸦一眼,语气沉缓道:“婚都结了,订婚宴就算了,岳父岳母那边我会亲自走一趟谈妥。” 他本来还想着过几天去登门拜访,没想到席父席母这么着急已经先找上他的父母。 他目光微微划过一道危险的光芒,对于席父的为人,虽然只碰面过一次,但是他的心思他岂能不知。 “那好吧,既然你都已经想好了,那么你自己处理最好不过。” 薄老爷子沉吟了下,开了口。 “嗯。” 薄少恒对上席闻鸦的目光微微一笑。 正吃着饭,门外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把在座的人都吓了一跳,紧接着一道身影如风一般刮了进来,薄郾一脸煞气冲冲的冲进来,冲着薄老爷子便喊:“爸,小臣被检察院带走调查了你知不知道?”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脸紧张中带着忧思的陈钦文。 薄老爷子还以为他什么事这么火急火燎的摔门进来,原来是为了这事,他拿着管家给的湿巾擦了擦手,慢条斯理道:“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爸,你也太冷血了,他可是您孙子,你难道就一点都不着急担心吗?” 薄郾简直不敢置信,薄老爷子竟然如此淡然,一点也不关心似的。 “我冷血?”薄老爷子挑眉看他,仿佛看的不是自己的儿子,而是一个咄咄注视自己的陌生人,“你还知道关心你自己的儿子,这事都发生了两天了,这两天你在哪里,居然还敢跑到这里来责问你爸,怎么,每次出事了就知道找我,平常怎么就没见着你人,你个逆子,跟你爸怎么说话的呢?” 薄老爷子说完突然拿起桌子上的玻璃猛然一扔,正好扔中薄郾的额头,顿时啪的一声,鲜血淋漓,玻璃渣四溅,薄郾一下子呆住了,眼神变得狰狞起来,屋内一阵惊呼,陈钦文瞪着眼掩住了嘴,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薄怒的薄老爷子。 一秒后,她反映过来跑上前来给薄郾擦拭鲜血,薄郾却一把将她推开,她一下子没站稳差点摔倒在地,还好旁边的席闻鸦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 薄少恒起了身,狭眸静静的注视着薄郾道:“二伯,这事爷爷知道时候第一时间便已经处理好了,大哥现在人虽然在检察院,但是不过是例行询问,马上就会放出来了,您不该没问清楚事情便跑来责问爷爷!” 薄郾转动着眼珠子,鲜红的血液一滴滴的滚落进他的眼眶,他也不擦,只是直勾勾的看着薄少恒道:“你怎么不早说!” 说完,他又盯着薄老爷子看,眼里有丝丝的怨恨,语气沉然道:“爸,我也不过是关心小臣,你犯得着发这么大的脾气。” 他觉得心里憋屈极了,在这么多人面前丢尽了脸面,还是在小辈面前,想着,他脸色都有几分狰狞起来。 薄老爷子一直不待见他,他知道,但是没想到他会出手这么狠,他也是他的儿子,他怎么就砸的下去,也不怕这一砸直接将他砸死了。 他算是彻底寒了心,看薄老爷子的目光已经很冷很冷,满是失望。 “你还敢说,你这个父亲是怎么当的,儿子出事都二天了才出现,从小到大,每次小臣一出事你准不在身边,都是我给他擦的屁股,你说说你还好意思上这里闹,这么大的岁数了也不怕丢人现眼。” 薄老爷子一双虎眸直瞪着薄郾,语音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气愤。 薄郾被他说中,还真有几分不好意思的尴尬,这两天他确实有事忙,忙着跟外面的小情人厮混一时忘记了。 也不能怪他出去偷腥,陈钦文就一闷葫芦,不笑也不说话,看着她的连跟看着一尊雕像没什么区别,就连在床上都让他没兴致,这样的女人他整天对着不腻才怪。 而他的小情人又会哄人又会笑,笑起来的时候勾人的没话说,床上功夫更是好,他沉溺在其中差点不想回家。 “爸,您消消气,这两天他出差不在家,所以不知道小臣的消息。” 出来给他说话的正是陈钦文,她说话的声音柔柔弱弱的,神情也带着几分林黛玉般的脆弱。 薄郾看了眼帮自己说话的陈钦文,不知怎么的有几分厌恶,都是她害的,情况不摸清楚就来告诉他,害的他急急忙忙的跑来挨了一顿打,这两天还怎么出门,他摸了摸额头的血,语气凶狠的喝了一声道:“还傻站那儿干嘛,还不过来给我止血。” 陈钦文唯唯诺诺的应了声,忙去找纸巾,佣人却已经打了水跟毛巾过来,她立马接过,然后过来给薄郾擦拭。 席闻鸦有些皱眉,薄少恒唇线抿了抿却没说什么。 而一旁的薄安其实想说话的,可柳善容在私底下扯了扯他,冲他摇摇头,他要是一开口,薄郾指不定将风头对向他,会说这是他家的家事你管个屁,到时候闹得还不是自己心里不舒坦。 “混账,怎么跟你老婆说话的呢!” 薄老爷子瞪着眼,怒视薄郾,这个儿子最不让他省心了,自己家事都处理不好,还敢摆出一副皇帝的脸。 薄郾被他一吼,眼神弱了几分,咽了咽口水沉默着没说话。 陈钦文都被他吼惯了,早就习惯了,看上去一脸平静。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sy.net 第104章 隐于一方天地 薄郾在主宅包扎好伤就带着陈钦文灰溜溜的走了,路上,陈钦文担心他的伤势,跟他商量着要不今天别去上班了,跟单位请一天假,话才刚开口便被薄郾骂了一通,陈钦文当即不敢多言了。 可哪里知道,薄郾为了这事直接骂骂咧咧的把她赶下车去了。 陈钦文没什么脾气,也习惯了他的作风,倒没说什么,直接自己坐车回去了。 但她不会知道,薄郾赶她下去之后,当即便给单位请了一个星期的假,然后让临时叫来的司机开车直接去了情人的家。 早上被薄郾这么一闹,众人心情都不太好。 临出门的时候,柳善容就对薄安说了句:“以后你二哥的事情少管,你拿热脸去他们的冷屁股,他还不一定领情。” 柳善容是真看不惯薄郾的作风,那嘴脸完全不把女人当女人看待,有这么对待自己老婆的嘛。 老婆都发话了,薄安还能说什么,只能苦笑着点头。 “爸,妈,那我们先走了。” 薄少恒带着席闻鸦和章珂跟两人道别。 柳善容点了点头头,薄安看了眼章珂,说道:“有空回家来跟爸吃吃饭。” 章珂扫了眼柳善容,看她已经钻入车内没什么反映,微微笑着点了点头。 薄少恒送两人去了学校,路上跟席闻鸦商量了下回席家的时间,席闻鸦想了想说道:“今晚吧!” 这事拖着她也觉得烦了,有些没想到席父为了自身的仕途可以无耻到这个地步,利用一切有用的资源无所不用其极。 “那好,下午我来接你。” 薄少恒将她们送到后便驱车去了公司,今天有一个特别重要的合作人需要他亲自面见。 薄少恒刚出了电梯,连展便拿来了份文件过来给他,然后恭谨的说道:“Boss,那位傅先生刚到,正在贵宾室等您。” 薄少恒边翻文件边走着,拿过连展递过来的签名笔签下,语气微扬道:“知道了,把海外拓展的那份文件给我。” “好!” 连展接过他递过来的文件。 薄少恒先去了一趟办公室再去的贵宾室。 那边,傅铭袂带着沉然正站在落地窗边欣赏着美景,薄少恒带着连展便进来了。 看着进来的人,傅铭袂勾了勾唇,一双满含的忧郁的眼眸里燃起几分兴味。 然与此同时,薄少恒看见他的一瞬,也微微有几分玩味。 两个同样闻名不如一见的男人在眼神中来了一次交锋。 “薄少恒!” “傅铭袂!” 两人握手打了招呼,傅铭袂从薄少恒含笑的面色上猜测不出什么来,而薄少恒也在傅铭袂平静而忧郁的眼眸里没看出什么来,倒是他身身边携带的男人让薄少恒注意到了一点。 那个男人看着他微微闪了神,说不上来什么神情,好像是惊异,若他没看错,这个男人是武道中高手中的高手,怕比之秦斫都更为厉害卓越。 薄少恒不动声色的扫了沉然一眼后便收回了目光,然后带着连展坐下。 傅铭袂也在沙发上坐下,沉然脚步无声的紧紧杵立在傅铭袂的身后,宛若一道形影不离的影子。 “合约的文件我已经看过了,基本没什么大问题,只是除了几个小细节方面恐怕需要再改动下!” 薄少恒摊开文件将文件从光滑的玻璃桌面上滑向傅铭袂的眼前。 傅铭袂淡淡扫了眼文件,看到上面果然有些小细节以红笔画出标出来,连改动的内容都写在了上面,他微微挑了挑眉,轻笑了下,这份文件细节上确实存在文字陷阱,是他用来试探薄少恒的能力以及底线的,倒真没想到他一个不落的全部发现了,还给出这么犀利的答案,看样子这个男人果然不可小觑。 “嗯,薄总不觉得你的价格有些偏高了,你何以认为会给我带来如此大的收益?” 傅铭袂嘴角微微一牵,带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薄少恒微微一笑,坐在沙发上微微往后倾斜了一个度,坐姿慵懒中无形带着一股浑然的自信和霸气,“商人最注重自身利益,我既然敢开出这样的价,顾虑更多的自然是自己能够得到多少利益,我得到的多,你自然也得到的多,我有百分百的把握。” “哦,薄总倒是很自信!” 傅铭袂黑眸一闪,划过一丝不明的笑意。 “傅总难道不自信?”敢与他一起豪赌的人可不多,他敢跟自己合作足以看出他是个有远见的人。 薄少恒反问一声,两个人相视而笑。 “好,这份合约我会让人重新按照薄总的意思拟定,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傅铭袂面色淡定,眼眸深邃。 薄少恒淡淡扬了扬眼角道:“合作愉快!” 正事谈完了,傅铭袂却还没准备走的意思,看着薄少恒施施然道:“薄总在B市可是个名人,我才刚到不久就听说了你不少事情!” “哦!” 薄少恒优雅的勾唇笑,笑意颇有深意,更不知他这一声哦是何意。 “薄总如此年少有为,想要嫁给你的女人不在少数吧?” 傅铭袂不动声色的观察着眼前的男人,不得不说,之前调查薄少恒的那些资料在他真人出现在自己面前显得薄弱了许多,这个男人成为自己的对手,无疑是个可怕的人物,他还真需要打起精神来应付才行。 薄少恒不知他这一问有何深意,微微淡笑下了道:“我想娶的女人却只有一个!” “哦,这么说,薄总已经有心仪的对象了?” 傅铭袂挑了挑眉,无声的打探着他对席闻鸦的态度到底到了何种地步。 “傅总对我私事看样子挺关心的!” 薄少恒没回答他的话,倒是不明意味的一笑。 傅铭袂勾了勾唇道:“我也只是好奇,薄总如此优秀,喜欢的女人自然也非常优秀!我说的对吗?” 薄少恒笑了笑道:“优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独一无二!” 而在他心中,席闻鸦是独一无二的,谁也无法替代! 连展撤掉了文件和茶水,倒了两杯红酒给两人。 沉然一见,顿时准备上前,傅铭袂伸手拦住了他,淡声道:“不必了!” 沉然微微拧眉却不敢反驳什么。 连展看着微微愕然了下,他可以看出方才沉然的动作是准备试酒,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这样的做派! 薄少恒微微眯了眯眼,他总算明白为何自己查不到关于傅铭袂更深的资料了,此刻,他的脑海里一些隐秘的档案正在一点点抽离而出,渐渐汇聚成一个答案:居于世界一隅,隐于一方天地!看样子这位傅铭袂的来头不小。 他有些警惕起来,这样的人物来了B市,到底是有何目的? 傅铭袂端起酒杯,冲薄少恒淡淡扬笑道:“抱歉,下属只是警惕了些,并无恶意!” “无碍!”薄少恒勾唇,回以一笑,举杯与他相碰,不留痕迹的扫了眼站在那儿宛若雕塑一般的沉然。 两人又坐着聊了一会,傅铭袂总算起身告辞了,刚送他出门,慕草微突然出现了,“薄!这位是?” 薄少恒给两人做介绍,傅铭袂对慕草微不敢兴趣,只是简单的打了下招呼便走了。 慕草微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勾着薄少恒的肩,突然来了句:“薄,你觉不觉得这个男的像一个人?” 他刚才第一眼就感觉到了,差点没脱口喊出来。 薄少恒挥开他的爪子,淡淡的拂了拂肩道:“收起你的乱想!世界上相像的人何其多,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其实刚看到傅铭袂资料上的照片时,他也看出了几分端倪,但纵然心里有滔天骇浪他也不会表露出一分来。 “薄,看样子你也有这样的想法是不是?” 慕草微笑得很欠扁,颇为得意,虽然薄少恒神色淡定,但是很显然他也察觉出了不对劲。 薄少恒懒懒看他一眼,懒的理他,回了办公室。 慕草微摸了摸鼻子,觉得没趣,看到连展抱着文件看自己顿时眉眼一暸,颇具风情的叫了声:“小展展过来,有话问你!” 连展打了个寒颤,额头黑线不止。 薄少恒在座椅上坐下,眯眼想了下,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柳善容在家刚挂了跟人逛街的电话,没想到薄少恒的电话便来了,她接起问了声:“恒儿,什么事?” “妈,我小时候记得你说过你还有个孪生姐姐的是吗?” 薄少恒将记忆一点点拼凑,那时候他才不过七八岁,柳善容也是不经意提起的,只说过一次便没说过任何关于那位孪生姐姐的事情。 “呃,怎么想起问这事?” 柳善容正在拿衣服的手不自禁的顿下来,眼神也变了变。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来,好奇了下!那你先忙,我挂了。” 薄少恒挂断了电话,没敢把傅铭袂的事情与她说。 他指尖扣打着桌面,有些心绪不定,虽然他不想怀疑什么,可是事情就是如此奇妙。 柳善容在那头还愣着,听到忙音后才挂断了电话,她拧了拧眉,今日被薄少恒这么一问,害的她心神又开始不宁,想起一些往事来。 没了换衣服的兴致,她去衣柜最下面的柜子里找出一个盒子,然后打开,里面有一堆的照片,过了整整快三十年了都陈旧的泛黄了,照片大多数是两个女孩,只有几张外带了有其他人。 柳善容拿着盒子在床上坐下,拿出其中一张以前最常拿出来看的照片,里面两个女孩看上去才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正值青春年貌,容颜一模一样,她摸了摸右边的女孩脸颊,眼底有叹息。 她的姐姐是在二十一岁那年与人即将订婚的时候莫名消失的。 她到现在还难以忘记姐姐失踪那夜的场景,整个B市正陷在暴风雪的风暴里,而姐姐就在那一夜莫名的消失了B市,在了她和父母的生命中,父母花费了所有的人气财力去找都没找到人,母亲一病不起,躺了整整一年后便过世了,父亲没看到姐姐的尸首一再花费人力去寻找可都没找到,倒是在她即将临盆的时候父亲再次倒下了,她一时承受不了父亲过世的打击,孩子在预料之外提前出生了…… 往日的记忆犹如潮水一般涌向柳善容,她闭了闭眼,有些沉痛。 在二十一岁前,她跟所有的幸福家庭一样幸福的令人嫉妒,但是二十一岁之后,她的人生因为姐姐的失踪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叮——” 床上的手机想起来,柳善容看了眼来电显示,是朋友打来的,这一刻,她竟然有些累,觉得不想出去逛街了,随口敷衍了下朋友,她便挂断了电话。 她将照片放好,在床上呆呆坐着。 …。 被关了两三天,薄练臣走出检察院的大门,刺眼的阳光让他微微不适应的眯了眯眼,门口并没有所谓的记者微堵,看样子薄少恒已经将事情处理好了。 “练臣!” 安粱一看到他出来,立马便奔了过来扑进他的怀里。 这几天她担惊受怕极了,连觉都没睡好,不惜跟她爸打听消息,这才知道他今天被放出来。 “没事了,走吧!” 薄练臣拍了拍她的肩,目光却被一道亮光刺了下,他看下亮光的发源地,看见黑色车子的车窗缓缓放下,里面露出的人赫然是徐盛,看样子也是来接他的,他冲他摇了摇头,示意现在不方便电话再说。 徐盛抿了抿唇,带上墨镜,摇上车窗走了。 薄练臣搂着安粱走上了她的车子。 安粱看着他道:“累不累,是先回家,还是先去吃饭?” 安粱有些心疼他的憔悴,才过几天而已,胡渣长出来了不说,眼神也没什么精神。 “先回家吧,你随便煮点东西给我吃就成。” 薄练臣确实很累,两三天来虽然检察院的人因为顾忌着薄家不敢对他怎么样,但是冷暴力总还是无形中存在的,因为薄老爷子默许了,就是想让他吃点苦头,长点脑子。 他闭了眼靠在座椅上休息,安粱不敢打扰,开车都缓慢而小心。 薄练臣行贿的事情她其实知道点,但是没想过居然会被人拍到还散布出去了。 他正在竞选市长,经过这么一闹,无疑市长之位跟他已经无缘了,他只怕又要另寻门路了。 她其实不太懂他为何如此拼命想要往上爬的原因,在她看来只要有个小家庭,工作美满,家庭快乐就可以了,不需要太大的权势,那无疑让自己很累。 不过这些毕竟都是男人的野心理想,她不懂也算正常,她不过是个小女人罢了。 ……。 薄少恒带着席闻鸦出现在席家门口的时候,倒真让刚回家的席闻誉愣怔了下,她有些没想到席闻鸦嫁给的男人竟然如此好看,也难怪对苏锦凉不屑一顾。 她眼神有些冷,觉得席闻鸦就是那种贪图了这个男人美色要么是钱财的宵小女人,这样的女人目光真是短浅! 她没有表情的从她们身边走过去,连招呼也懒的打。 席闻鸦早就习惯了她的态度,根本没放在心上,薄少恒却是微微拧了拧眉。 “爸,妈,我回来了!” 席闻誉一进屋就往楼上冲,席母便冲她喊:“誉儿,怎么一进来就上楼啊,过来吃点水果!” “不了,妈,姐姐来了,我看着闹心,我还是在楼上得了!” 席闻誉回转身说了句,刚说完,席闻鸦带着薄少恒便进来了,她看到撇了撇嘴蹬蹬跑上楼。 “鸦儿回来了!” 席父顿时眼睛一亮,站起来,有些兴奋,但是一触及到薄少恒那双眼又有些心慌,害怕的紧。 席母是第一次见到薄少恒,与席闻誉的反映一样,也有些没想到薄少恒竟然生的如此俊美,看上去气质非凡。 她坐在那儿倒是没怎么动,主要没见识过薄少恒的手段,所以不知道害怕或者畏惧什么,淡声道:“回来了,妈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准备把人带回家了! 她还有些气柳善容,所以对薄少恒也有些看不顺眼。 ”你少说两句!“ 席父见薄少恒缓缓眯起眼,危险而犀利的眸子,一瞬有些发寒,扯了扯席母,然后冲端了茶出来的王妈说道:”王妈,晚上多准备几个好菜,大小姐跟大姑爷也回来了。“ ”不用了!“ 席闻鸦表情淡然,站在那儿淡淡启唇道:”我今天过来是来跟你们说一声的,说完就走,不必准备晚饭了!“ 在这里她没吃好过一顿饭,还不如不吃。 ”鸦儿……“ 席父没想到席闻鸦如此不给面子,让他在薄少恒面前毫无父亲的脸面。 ”岳父大人,看在鸦鸦的份上我才称呼你一声岳父,今天我是来下聘正式告诉你们我娶鸦鸦,这是聘金,至于我们的婚礼,我们暂时不打算举办,所以请你自重不要去骚扰我的父母,更不要妄想不该妄想的!“ 薄少恒拿出一张支票放置在茶几上,狭眸很淡很平静,但是深藏着席父不敢触及的危险,他的语气也很淡,并不疾言厉色,却给席父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这个男人的眼神太犀利了,仿佛能够穿透一切,连他的心都能够看的一清二楚。 他嘴角的笑有些僵硬,席母没想到这个女婿如此厉害,不过是眼神便让席父畏惧了,但是她可不怕,再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女婿,小一辈的人物,居然拿出如此嚣张的话来跟岳父岳母说话,太不像话了。 ”你怎么说话的呢,居然这么跟长辈说话,还懂不懂得尊老!“ 席母觉得薄少恒的态度跟柳善容真像,难怪是母子! ”老婆,闭嘴!“ 席父看着薄少恒风轻云淡笑的模样,心跳的更厉害了,他可是见识过他杀人时候的模样,那可是一尊邪魔,掐着自己的时候眼眨也不眨的。 说到底,席父是惧怕了他,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闭什么嘴啊,有你这么窝囊的男人,被自己的女婿这么说还不敢吭声了!“ 席母真是气啊,她怎么就嫁了如此窝囊的男人。 ------题外话------ 过两天有高潮~哈哈哈~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sy.net 第105章 阴谋 “啪”的一声脆响,席母被席父狠狠打了一巴掌,他的手都是抖的,脸色爆红。 男人最恨就是被人骂自己的女人骂窝囊了,还在女儿女婿面前这他多丢人。 席母惊愕的捂着被打的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席父,“好啊你个混蛋,我帮你,你居然敢打我,你这个白眼狼,杀千刀的东西,我跟你拼了!” 席母委屈气怒的不行,扑身上前便拳头如雨点般落在席父的胸膛上,席父抓住她的双手狠狠一推将她推倒在沙发上,痛骂道:“疯婆子,你闹够了没!” 席父真的忍无可忍了,他在帮她还不知道,还敢这么没脑子的瞎闹,一点也不懂看眼色的疯婆娘。 席闻鸦看着眼前爆发性的一幕,微微惊愕了下,还真没想到席父竟然会毫不留情的出手打席母。 薄少恒眼色眯了眯。 席母倒在沙发上嘤嘤的哭,眼泪一下子止不住的流出来,死死的盯着席父,连颜面都不顾了,恨恨的骂:“你这个良心被狗吃了的东西,二十多年夫妻情分你就是这么对我的!也不想想看你当年是怎么过来的,还不是靠着我爸才走到今天的地步,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现在竟然敢这么对我!” 席父太阳穴突突的跳,被席母一句句难听的话骂的气怒不已,若说方才他还有些理智,那么现在他的理智都丧失在席母的一声声痛斥之中,他眼神凶恶的看着她,指尖颤抖不已,喝道:“给我闭嘴!” “闭什么嘴!怎么,被我说中痛处,恼羞成怒还想打我,好啊,来啊,来啊,打死我算了,你这个王八蛋,窝囊废!” 席母看着眼睛通红仿佛一头凶兽的席父,怒火上脑,浑然不惧的跟他对上了。 “你……你别以为我不敢……” 席父气的全身发抖,双手紧握成拳,再次一拳头利落的要挥下,席母虽说嘴上强硬了点,但是看着那一拳头落下身体还是下意识的颤抖了下,侧头闭上了眼,然而,预料中的剧痛并没有传来,她只听得席闻鸦淡淡的嗓音清淡的说道:“对待女人用拳头,爸,你的手段未免也太狠了点。” 她的眼眸淡淡的,神情也很淡,但是有一股说不出的气势。 席母睁开一线的眼皮便看到席闻鸦正牢牢抓着席父的拳头,而席父脸上气怒未消,看样子一脸狰狞,看他的动作好像是想推开席闻鸦,但是眼神却顾忌着席闻鸦身后的薄少恒不敢动手了。 对于席闻鸦的突然出手,薄少恒的眼神很平静,仿佛预料到她会如此做。 “爸,妈,出了什么事?” 大厅的吵闹惊动了席闻誉,她蹬蹬跑下来一看,便看到席父脸色狰狞与席闻鸦对视的场景,而席母倒在沙发上满面泪水,一侧脸颊还清晰的印着五指印。 她顿时惊愕的看着席母道:“妈,谁打的你?” 其实看情形,她心中已经有了底,但是她不敢相信记忆力从来没动手打过妈的爸会打她。 席父颓然的放下了拳头,席闻鸦退后了一步,薄少恒不动声色的将她护在自己认为的安全地带。 只要她没事就可以了,这场闹剧再怎么闹,他眼都不会眨一下。 “是你妈我自作自受,活该被打!” 席母恨恨看了眼席父,起身拉着席闻誉便道:“誉儿,我们走,跟妈回娘家去,这地方没法待了。” 席闻誉还有些呆愣,听席母这么一说,虽然不明白事情的发展,但是很显然妈被打都是因为席闻鸦回来的缘故,她抬眼看着席闻鸦,眼神里毫不掩饰的厌恶,“你还真是个扫把星,一回来就闹事了!” 薄少恒看着席闻誉眼底戾气一闪而过。 对于席闻誉的话,席闻鸦没想解释什么,连给她一个眼神都觉得多余,只是风轻云淡道:“我们要说的话已经说完,没事的话,我们先走了!” “鸦儿……” 席父伸手想要说什么,薄少恒淡淡一眼扫过来,挑眉道:“岳父还有事?”席父的手当即便收回去了,席闻鸦目光扫了眼,直接朝门口走去。 那边席母拉着席闻誉也上楼收拾行李去了,她现在是铁了心要给席父一点厉害尝尝,居然敢这么对她。 客厅里顿时孤零零的只剩下席父独自一人站着。 出了席家的大门,席闻鸦上了车却忘记了扣安全带,薄少恒俯身过来给她扣好,看着她望向窗外浑然不知想着什么的眼眸,不知怎么的心被扯动了下,伸手将她的头转过来,看着她道:“鸦鸦,你在想什么?” 不看着她的眼睛,他都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席闻鸦看着他微微担忧的漆黑狭眸,扯唇浅笑道:“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到你对我的忍受能力有多强,会不会也有对我失望,想要打我的一天。” 她其实突然想起的是薄练臣为了安粱踢自己的时候,那一脚,那时候的她真的很痛,很痛,被最爱的人打是犹如凌迟一般痛的无法呼吸。 他们之间没有爱情,竟然连最起码的亲情也没有!世间男人皆薄情,可为何她又让她遇到了他…… “不会,我从来不打女人!更别说是你!” 薄少恒摸了摸她的柔嫩的脸颊,贴着她唇如同誓言一般蛊惑的低喃,他简直爱煞了她对自己坦白的模样。 他的目光坦诚而热切,席闻鸦却不信道:“男人都靠嘴皮子说的好听!” 她笑,笑意有些凉薄。 薄少恒眉宇一锁,想了想,说道:“那我发誓!” 说着他便举起了食指,咄咄发誓道:“我薄少恒若有一天对不起席闻鸦,做出一丝一毫伤害她的事情,愿我众叛亲离,此生不得善终,一生都爱而不得求而无果……” 他目光定定的看着她,语气沉稳的吐出,声线平而清晰,满目绝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 世间最毒的毒誓他认为不是靠老天来惩罚自己,而是自己分分秒秒的承受着自我惩罚的痛苦,体验着众叛亲离的滋味,享受着噬心的相思之毒,承受着死都无法死去的痛苦…… 因为这些都是他最为在意的东西! “够了!” 席闻鸦闭了闭眼再睁开,眸底里有满足的叹息,足够了,她相信他,愿意相信这个男人一回。 是因为,他是如此的不一样,是世间独一无二的薄少恒,是唯一一个为席闻鸦甘愿赴身火海也要救她的男人! 他早已从席闻鸦的心里抹不去了! “鸦鸦,若能让你安心,我愿受尽世间的苦果!” 他吻她的额,低低的轻喃。 席闻鸦勾住他的脖颈,眼睫轻颤了下,第一次尝试着轻轻主动吻了下他的薄唇,仿佛她自己脆弱的心微微的触及向他,“我……信你!” 她愿意再把心付出一回,哪怕再次被伤的遍体鳞伤亦不会后悔! “鸦鸦……” 她的主动让薄少恒眸底闪过一簇簇璀璨的光芒,嘴角优雅上扬,勾起的笑意妖娆绝色到令人惊艳。 他难以自持,凶狠的吻她,吻的霸道而动情,仿佛倾尽了生命去吻这个女人…… 席闻鸦开始还不太适应他霸道的吻,但是渐渐的她摸索到技巧,开始试着回吻他。 她的吻技可以说很青涩,她跟薄练臣之间很少接吻,因为薄练臣不喜欢亲吻,而她也不会主动,导致于她到现在还不太懂吻的技巧。 薄少恒一点点的用自己的唇舌教导她,引诱她跟着自己尝试之前跟她没尝试过的吻。 她难得主动一次,他自然要好好把握机会教她。 车内的温度徐徐上升,几乎燃烧至了一个顶点。 席闻鸦都可以感受到他的身体反映,再这么下去迟早要出事,她微微推开了他,低垂着头脸色红润如晚霞一般娇艳明媚。 薄少恒也自然察觉到现在情况环境不允许,只好吻过便作罢,靠在她的耳边低低喘息,平复着胸腔内的涌动和身体上那一股股沸腾的狂潮。 比得上身体上的难受,他的心情愉悦到极致。 “我们回家!” 比起以往说这句话,他发现此刻说起来动听极了。 …… 从下午回来吃过饭洗完澡睡了整整四个多小时,再次醒来,薄练臣没想到已经晚上快七点了,他去洗了把脸,神清气爽的走出了卧室。 厨房内传来声响,他去看了下,安粱正在做晚饭,他没过去,想了想去卧室拿了刚充满电的手机,上面显示着一个未接来电,他看了一眼回拨回去。 那头,徐盛好像就等着他的电话一般,低哑的嗓音一下透了过来,“喂!” “最近出了什么乱子吗?” 薄练臣知道徐盛不会无缘无故找自己,定然出了什么事。 “我被薄少恒的人盯上了!” “怎么会这样?” 薄练臣皱眉,压低了声音往阳台走去。 “这事估计有些麻烦,你晚上有空吗,出来一趟我再跟你说!” 徐盛觉得在电话里说不清,想要当面谈。 “好,正好我也有事让你查下!” 薄练臣脸色凝重,眼神里闪现着狼一般凶残。 “查陷害你的人吗?” 徐盛挑眉,唇色勾起一个残忍的弧度,“这事我早就派人去查了!不过对方好像有点能耐,将身份瞒得密不透风!” 薄练臣单手撑在栏杆上,眼神眯起,看着远处的万家灯火,以排除式的方式一个个删除了可能的敌人,然后报出一个名字:“查查蒋森,那小子也在跟我竞争市长,很有可能是他干的!” “那小子有可能,行,我会让人盯紧点的!” 两人都绝对不会想到由于薄练臣的代入思维,而险而有险的让研晟逃脱在了他们的眼皮底下。 “练臣……” 门外传来安粱的叫声,薄练臣当即对徐盛道:“晚上再细说,我等下过去!” 说完,他干脆的挂断了电话,刚转身,安粱已经走到阳台这里,看着他穿着睡袍站在阳台上顿时关心道:“怎么在这吹冷风,快进来,饭已经做好了!” “嗯!” 薄练臣与她一同进了屋吃了晚饭,饭后,安粱难得没钻入书房,而准备陪他,可薄练臣却换了一身衣服准备出去,安粱顿时说道:“天都晚了,你要去哪里?” 安粱有些想要他留下来的意思。 薄练臣随口答道:“有事回家一趟,你睡吧,我今晚不回来了!” 他准备先去见见徐盛,再回家一趟。 安粱眼神里有失望,双手帮他整理着衣服,叹息道:“那好吧,路上开车小心点!” 薄练臣点了点头,摸了摸安粱的脸颊算是安抚,然后转身出去了。 他开车先在B市市区内转悠了一圈,然后在某家商场停车场停下,然后换了一辆杂牌的轿车开往与徐盛失常约见的地址。 那里,徐盛早已在等他,一个人无聊的正玩着牌,偌大的房子内唯有他一人坐在沙发上。 薄练臣来了也不客气,直接在一张沙发上坐下,然后脱去了外套。 徐盛的眸光还留在纸牌上,却已经留意到薄练臣来了,开了口调笑道:“看你样子好像很累,怎么,被人虐待了还是刚上了女人!” 刚才的电话他可是听到了安粱的声音。 薄练臣揉了揉眉心,没心情跟他玩笑,直接说道:“说吧,什么事非要我过来一趟。” 徐盛看了看桌面上的牌,慢条斯理的从怀里抽出一张照片然后“噗”一声轻响弹向了薄练臣。 薄练臣皱眉接住了照片,不明白他神神秘秘的模样到底有何深意,不过看完照片后他便明白了,但也困惑:“怎么?这个女人惹到你了?” “你认识她?” 徐盛不答反问,一双目光淡淡扫了他一眼。 “认识!见过几面!” 薄练臣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徐盛怎么扔给自己一张席闻鸦的照片。 “那你一定没想到她现在是薄少恒的老婆!” 徐盛轻描淡写的说,眼神却微微眯起,他也没想到当日耍了自己一把的女人竟然跟薄少恒有关系! 他到现在都还有些想抓席闻鸦来泄愤的冲动,可惜…… “薄少恒娶了她!”薄练臣微微惊愕了下,但是很明显觉得这个不是事情的关键,“你想说什么?” “这个女人,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查到苏锦凉的死跟我有关了!” 徐盛可以很肯定这个消息一定不是薄少恒告诉她的,因为他对薄少恒防范的最严密,不可能是他。 “什么?她怎么查到的?”薄练臣心惊了惊,没想到处理的如此干净的事情还遗留下了尾巴。 “这个我也不知道,但是好像不是薄少恒查到的,但是估计现在她已经跟薄少恒说了这事,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做才好呢?” 他双指夹着纸牌轻轻的扣打桌面,神色看上去一点也不紧张,倒有几分狠辣的平静,薄练臣心头一惊,吐口而出道:“你想杀了他们!疯了吗?” 他几乎是挑起身来,杀死席闻鸦倒是没什么,但是杀死薄少恒引起的风波太大了,这不是他可以掌控的,且他也从来没想过杀薄少恒,他更希望在计谋,在头脑上,在权利跟事业上打败薄少恒。 对于他的惊色,徐盛波澜不惊,眸光斜睨他道:“我们不杀他,他可已经出手了,你可知道这两天来我的场子都损失了多少,况且等他查到你也是幕后主事者之一,你认为他会顾忌兄弟情面而对你网开一面吗?” 徐盛目光倏然变得嘲讽起来,犹如实剑一般,毫不留情的道:“薄练臣,你别把愚蠢当天真用!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你要想清楚,若是这件事曝光,我倒是无所谓,你,算是彻底毁了了,我看薄家只怕也会把你扫地出门!你的那些高端理想都见鬼去吧。” 他的话让薄练臣的脸色极为难看,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青。这些道理他都懂,但是他其实从未想过打败薄少恒的过程中会牺牲一些性命,这完全不是他所料到的。 他咬着唇不说话,看样子很难做出妥协,确实,若是薄少恒死了,他还怎么打败他!那岂不是他一生都迈不过薄少恒这道槛。 看他还不愿妥协,徐盛的语气倏然松了下来,眼神一变,说道:“其实这也不过是个计谋,你等着瞧就好了,若是他没死成,会有更大的收益等着你!我这是为你博得一个绝佳的机会!” 他的笑诡异的仿佛地狱出来的勾魂使者,寒意森然。 薄练臣眼神一瞬有些茫然不太懂他的意思! 从徐盛那处回来,一路上薄练臣还是不太明白他话里深意,但是徐盛却卖起了关子不准备告诉他了。 他开车回了家,陈钦文看到他平安回来很高兴,对于他做出的事情也没多问,这些都是官场上的事情她一个妇道人家也不懂。 薄练臣陪着她坐了会,突然随口问道:“妈,我爸呢?” 陈钦文语气文文弱弱道:“他还没回来,好像有应酬说是这几天都不回来了!” “什么应酬要好几天?” 薄练臣微微疑惑了下,但也只是一会,他现在满脑子乱,哪里还有心思去细想薄郾的异常。 其实陈钦文也觉得有点怪,但是她没敢多问薄郾是什么应酬,她没那个胆。 “算了,妈我先去睡了,你也早点睡吧!” 薄练臣起身回了房,陈钦文诺诺应下。 ------题外话------ 等下或许有二更,没二更的话估计审核编辑下班了,明天早上来看吧~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sy.net 第106章 怀疑 说起张舞在商场服装店碰到薄郾,这事情还真那个巧,张舞着实没料到逛个街竟然会碰到他。 对于这位亲家,她不待见也不想打招呼,好在薄郾似乎也没注意到她,她正准备跟朋友一起走的时候,目光却突然凝住了,只因她看到不可置信的一幕,从试衣间里跑出来一个妙龄的美女双手勾住薄郾转了两圈,好像在问他衣服怎么样,也不知那女的得到了什么答案,看那表情估计是赞美的,抱着薄郾就来了个劲爆的吻,直把张舞看的目瞪口呆。 那女她觉得在哪本杂志上见过,想了想才想起来是上周那期模特时装周的封面人物,她心里格达一下,顿时觉得有些恶心了,薄郾这个都可以当人家爸的人竟然勾搭上了这么年轻的名模,居然还让她这个亲家给撞见了,这事真说不出的尴尬。 看薄郾那给女人买衣服的派头,看样子正跟人打的火热,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竟然干出出轨这样的勾当。 这年头,出轨的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她鄙视了一番,为陈钦文不值了一把,回到家话多正气怒的跟研析嵘说着这事,恰好被回来的研晟听到了,顿时问她道:“妈,你刚才说什么?薄郾搞婚外遇,包养了情人!” “是啊,你可没瞧见今天那场面,那女的都可以做他女儿了,我的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张舞说着现在还觉得恶心不已,不由摸了摸双臂。 研析嵘有些皱眉! 研晟眉宇一锁,嘴角却带了丝丝冷笑。 他正愁没找到薄练臣的把柄,没想到这就有人专门送上门来了。 他的眼神不太对劲,让研析嵘微微诧异了下,“你小子问这事干嘛,我可跟你说了别到处乱说,到时候搞的人家家庭分裂怪到我们头上可就是祸事了。” 按研析嵘的意思是这事当作没看见,这事迟早会揭穿,让他们自个闹去,别把他们家也给扯上了,现在研家还真不喜欢跟薄练臣一家再有什么交集。 “爸,我心里有数,你放心吧!” 研晟这般说着,研析嵘还以为他是听进去了自己的话,哪里知道他心中是另一番想法。 有了薄郾这个出轨的把柄,接下来的几天里,研晟专门找了人跟踪他,拍了他跟那名名模的亲密照。 研晟是想借薄郾的事情给薄练臣一些打击,但是他绝对也不会连累到家人,他已经想好处理的办法了,不过他更加没想到此事上天还给了他一个惊喜,在之后将事情越发推向了一个高潮…… 这些天来,由于那天席闻鸦的主动敞开心扉,薄少恒发现与她的关系比之以往更加近了一步。 她看自己的眼神无形中也少了疏离,这让他几天来心情都无比愉悦。 晚上接了她回家,现在家里的晚饭几乎都是薄少恒包了,席闻鸦根本不用下厨了,她只要坐在餐桌上抱着黑鸦两个等着就有饭吃了。 席闻鸦觉得自己跟黑鸦有的一比,都快被他养成懒货了,什么事都不用动手。 黑鸦的嘴都被薄少恒养刁了,现在如果薄少恒不在家,每天定时来打扫的阿姨给它煮的东西,它死活都不吃了,宁可啃零食也不吃可把阿姨愁了一阵,后来去看了兽医才知道这家伙身体没毛病,只是被养刁了。 “喵!” 薄少恒做饭的时候,黑鸦最喜欢在他脚下蹭,不过自被薄少恒说了一次让它乖乖呆在席闻鸦怀里不许动,它还真老实了,现在只等着薄少恒饭菜一上桌才开始喵喵撒欢叫。 薄少恒给它准备好它的晚餐,招呼它去吃,然后再给席闻鸦一起用餐。 晚上的饭菜看上去有些不同……。 席闻鸦刚坐下便发现桌子上多了往日没有的蜡烛,鲜花,菜色也是精致的西餐。 她看向薄少恒,意外的发现薄少恒不敢拿目光正视自己,而脸颊似乎有些红。 她嘴角微微不懂声色的牵出一丝笑意,垂眉敛目低了头。 薄少恒干干的咳了一声,关掉了餐厅的灯。 今天的布置都是慕草微告诉他的,他第一次做也不知道跟女人烛光晚餐是不是这样的场景,看席闻鸦的反映好像没什么反映,跟慕草微说的完全不一样,他有些懊恼,看样子真不该听信他的话。 “吃饭吧!” 席闻鸦神色淡定的拿起了刀叉,看样子没一丝惊异。 “嗯,好!” 薄少恒眯了眯了眼,手心有些汗,他觉得有些不对,应该紧张的是席闻鸦才对,怎么现在搞的好像有些反过来了。 他平复了下心情,镇定自若的去拿了一瓶红酒先问席闻鸦道:“要来一杯吗?” 她若不会喝,他不会勉强她。 席闻鸦扫了他手里的酒液,肚子里的馋虫一下被勾起,执起酒杯点头道:“可以!” 他既然有雅兴喝酒,她自然会陪他。 薄少恒优美的唇线勾了勾,给她倒上酒,然后再给自己倒上。 殷红的酒液在酒杯里浅浅荡漾,席闻鸦微微眯了眼浅酌了一口,那模样像极了一只慵懒的猫。 薄少恒看的入迷,发现她身上有很多自己没发现的特质,他还以为她不会喝酒,看样子却像只小馋猫。 他有些低笑出声:“小酒鬼!” 她一脸愉悦的模样倒真让她觉得她比眼前的美酒更让他沉醉。 席闻鸦怔然了下,笑笑没说话,执起刀叉缓慢的吃起来。 饭后,照例席闻鸦梳洗碗筷的,但薄少恒又一手包下了让席闻鸦一下子又清闲起来了。 无事可干,她只好回了卧室,刚回卧室,便看到研晟的短信,还是大致跟她说薄郾出轨的事情。 薄郾的事情,研晟在得知的时候便打电话告诉她了,还将他的计划也一并说了,席闻鸦给他提点了下的同时赞同了他的想法,有些时机只可偶遇不可多求,既然有人自动送上门,自然要好好利用如此难得的机会。 她回了研晟的短信,两人没聊一会研晟那头好像有事去忙了。 删除掉短信,席闻鸦起身拿了睡衣去浴室。 她刚进去不久,薄少恒便来敲她的门了,不过没得到应答,门到是自己开了一线,黑鸦从他脚下的门缝里钻进去了。 薄少恒想了想,推开了门,没在屋里看到席闻鸦,只听得浴室有响动,勾唇笑了下将手里的牛奶放置在桌上。 他有些舍不得走,想等她出来,可是留在这儿好像又有些多余。 刚转身要走,砰的一声脆响,他转过头去便看到黑鸦不知何时蹦上了桌,爪子将玻璃杯不小心碰翻了,奶液留了一桌,还将桌子上的笔记本都弄湿了。 薄少恒满脑黑线,顿时黑眸扫向黑鸦,唤道:“黑鸦,你又胡闹了!” 黑鸦被他一教训,身子一颤,喵呜了一声,也知道惹了祸,跳下桌子一溜烟跑了,留下薄少恒处理烂摊子。 它跑的倒是快! 他拿了纸巾擦掉桌面上的牛奶,笔记本上面外面是擦掉了,里面却不知道有没有损伤,他想了想,开了机试了试。 他修长秀美的指尖灵活运作起来,看了下大致没问题,刚想关机,指尖不小心点开一个视频,里面的内容让他一下子便愣住了。 那视频不是别的,正是薄练臣行贿的证据视频,他从开始的惊愕到皱眉再到唇线紧抿,脸色一下子变幻莫测。 这份视频他可以肯定已经全部销毁了,连原份都不在了,为何席闻鸦这里还有一份,这份视频还显然不是从网上下载下来的,那么她是如何得到原份的备份?又为何要保存这份视频?她是想对付薄练臣还是对付薄家? 这一刻,他觉得脑子里纷乱,什么也不敢想,也不愿去多想。 他一点也不想让自己陷入对她的怀疑中去,可是事实却残忍的摆在她面前。 他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的望着那视频,浴室的门咔的一声开了,席闻鸦被薄少恒突然出现在她桌前的背影吓了一跳,回神刚想叫他,目光却扫到正在播放的那视频,顿时眼眸一缩,有难掩的震惊。 薄少恒回头来目光淡淡的看向她,什么也没说,只是以足以掐死人心的温柔目光无比平静的看着她,他可以不怀疑一切,只需要她的一个眼神跟解释就够了。 那时的席闻鸦已经有些惊住了,一时没察觉到他眼底的意思,眼神闪烁不定,数次张口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薄少恒耐心十足的等着,一双漆黑的眸底纵然惊涛骇浪也依旧平静而温柔的凝望着她。 等了一会,席闻鸦却仍旧未曾开口,他眼底里有黯然的失望,缓缓起身朝她走来。 那脚步声明明很轻却踏在席闻鸦的心间上,让她不自觉的有些想要后退。 “鸦鸦,你想说什么?” 薄少恒眸光直勾勾锁着她,好看的眉目在她沉默中一点点皱的死紧。 席闻鸦看了眼他的表情,发现他平静的可怕,但是那双眼却漆黑的让人看不懂,里面的温柔也足以击垮她…… 可她依旧不知该如何启唇,诉说!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sy.net 第107章 生病 “我……。” 席闻鸦精神末梢紧紧绷着,看着他,看着眼前的男人,咬了咬唇说道:“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鸦鸦!”她的举足不定,她的忐忑,她的慌乱都尽收薄少恒的眼底,他眼眸深邃,伸手想要抓住她,席闻鸦却一下子躲开了还朝后面退了几步,“我……你让我静一静,我……” 他的目光怎么可以还如此平静而温柔的凝视着自己?他明明是怀疑的不是吗? 她突然觉得室内空气窒闷的很,再也不想在这待下去了,朝门口走去,薄少恒几步追上来,扯住她道:“你要去哪里?” “放开!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好吗?”席闻鸦拧开了他抓住自己手腕的手,不敢去看他的表情,不敢去看他的眼。 为何要在这个时候,在她想要敞开心扉的时候却给了她这么当头一棒,让她如梦清醒,她跟他之间原来还存在着这么多的问题,怎么可能是自己想要相信他便足够的,自己完全不能给予他信任啊! 她的心前所未有的乱,语气一下子有些冲了,薄少恒松手,表情变幻莫测,有些不知在想什么。 席闻鸦一时也被自己的语气吓住了,站那儿不动了。 薄少恒深深凝望着她,眸底有众多复杂的情绪流淌着。 他抿了抿唇,终于开口道:“我走,你留下!” 话落,他大步出了屋,再下了楼,出玄关的时候连鞋都没换,直接出了门,是彻彻底底的走出了屋子,走出了她所认为的安全范围。 席闻鸦听着他远去的脚步声,眼眸眨了眨,步子僵硬的走到床边躺下便再也不愿动了。 明明是如她所愿的安静,空间只余她一人,她却又觉得难受,心口窒息的慌,无边的孤寂笼罩着她,脑子纷纷乱乱的,什么都有,更荒唐的是居然想要冲出去跟他挑明一切,可他会相信吗?再则他相信她又如何,横亘在两人之间的距离远远不止这些,还有孩子,还有她的仇…… 他是薄家的家主,拼尽全力维护着薄家的名声和地位,而她报复薄练臣的同时何尝不是在跟薄家作对,在薄家没有放弃薄练臣之前,他作为家主永远会站在薄家的名望上考虑帮薄练臣解决一切麻烦。 他跟她之间完全不是坦白就可以解决一切的! 她该说什么,依旧什么不能说…… 不能怪她不想坦白,只能怪老天太过作弄人了,出了如此的一道难题给她,将她逼入两难的境地。 薄少恒在屋外站了一阵,夜晚的气温有些冷,他穿着单薄的家居服却仿佛没感觉到冷意,在原地站了许久,差不多有半个小时,他终于抬步朝外走去,脚步有些凌乱的落寞。 这明明是他的家,可他却觉得无处可去,最终去了公司,在公司的休息室整整坐了一夜没有睡,也不知想些什么,期间,他有盯着手机看过,似乎隐隐期待着什么,可坐到天亮都还是失望…… 席闻鸦卧室的门随着薄少恒的走出去一直没关,她虽然躺在床上却一直注意门外的声响,让她失望的是整整一夜薄少恒都没有回来,到晨曦时分倒是她累极了大脑眼皮自动罢工才睡去。 连展一到早上进薄少恒的办公室便发现薄少恒穿着一身家居服坐在桌后批阅文件,他顿时觉得诡异到头皮发麻。 BOSS看上去不太正常。 他上前小心翼翼的喊了声:“BOSS!” 薄少恒头也没抬,直接说道:“把要批阅文件都拿来吧,对了,顺便把这些天取消的行程都排上。” 他潜意识里用工作麻痹自己理智的大脑让它不去深想什么,只能投入到繁忙的工作进程中去。 他这不说还好,这一说,连展更觉得不对劲了,可惜他不敢问,怕踩了不该触及的雷区,只能照吩咐做事,一上午几乎胆战心惊,比薄少恒发火的时候还觉得让他坐立难安。 慕草微来的时候,他也顾不上被他调侃的小展展称呼,自己贴上去跟他说了薄少恒的诡异。 慕草微听完后先是一愣,神情凝重了几分,继而笑道:“没事,我去瞧瞧!” 他进了屋,看到里面的情形还真跟连展说的一样,诡异不像话。 他勾起往常的笑,走到薄少恒的桌前对着他喊了一声:“呦,薄,你什么时候有穿着家居服工作的兴致了?” “有事说事!” 薄少恒简单利落的四个字,丝毫不跟他废话,指尖飞速的翻阅着文件。 慕草微一屁股坐在他桌上,拿起堆叠如山一般的文件,随手翻了下,笑谑道:“跟老婆吵架了!” 能让他如此不正常的人他觉得现在除了席闻鸦还真没别人。 薄少恒神情没一丝变化,也懒的理会他,没回答。 慕草微嘴角抽搐了下,对薄少恒闷骚的模样大大翻了个白眼,继续自由自说的说道:“薄,说说看,或许我能帮你想想办法!” 他自认经验老道,对付女人从来不在话下。 薄少恒总算眼角微撩起一线冷冷睨他,说出的话让慕草微吐血,“没沙发座椅嘛,把你屁股挪开!” 被嫌弃了,慕草微跳下桌,摸了摸鼻子道:“得,我走还不成!” 半天没问出一句话来,还都是牛头不对马嘴,不过倒是让他看出来一点,薄少恒跟席闻鸦看样子这次闹的不清,就是不知道什么事,居然能把薄少恒逼到如此无措到只想靠工作麻痹神经。 他想着要不去席闻鸦那里打探下消息。 他转身要出门,薄少恒被他搅的有些心绪不宁,总觉得头昏的厉害,握笔都没什么力,在慕草微开门的一瞬,他的头终于支撑不住咚的一声倒下,撞击在桌面上的声音让慕草微回了下头,看到他昏厥顿时一惊,跑回来扶他起来,喊道:“薄,你怎么了?” 他触及他的身子才发现他皮肤滚烫,脸色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刚才他一直埋头伏案自己倒真一时没注意到。 “靠,发烧了还敢这么拼命!” 慕草微摸了摸他的额头,简直服了他了,烫死人,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把自己这副铁打的身子都给折腾出病来的。 “出了什么事?” 连展听到他的叫声一下子赶了进来。 慕草微对他说道:“他发烧昏过去了,快打电话叫医生来!” 说完,他将薄少恒的一臂架在自己的脖颈上,另一手将薄少恒的身子撑起来往休息室走去。 连展忙点头跑去打电话了,薄少恒的身体一向好的很,连展还真没见过他生病的状态,有些心惊的担忧。 医生来的很快,给薄少恒看完之后挂了盐水,对慕草微说道:“高烧是因为身体受寒了,而昏厥怕是大脑用脑过度,太过逼迫自己疲劳所致,好好睡一觉会好一点。” “嗯,谢谢!”慕草微松口气,让连展带医生出去,自己看着躺在床上的薄少恒,拿着手机有些犹豫,他该不该给席闻鸦打个电话? 想了一会,他觉得还是有必要让席闻鸦知道,不过让他失望了下,打席闻鸦的手机却是长久没人接通,打家里也是一样,席闻鸦好像不在家。 他皱了皱眉,看了眼床上的薄少恒有些叹息,“这事闹的!” 他不会想到,席闻鸦那会刚出门,她忘记了带手机,就拿了些钱便出去了,她自己也不知道出来干嘛,好像心里有个找谁的念头?但是她却茫然的不知该去哪里好。 在外面茫然游荡了一阵,她坐车到了研晟在外租住的家,这个地址还是研晟前不久才告诉她的,说是找他了可以来。 她按了几下门铃,门便开了,研晟看到她很惊喜也有微微错愕,“姐姐!?” “不欢迎我吗?” 席闻鸦想要扯唇笑,却发现很薄弱。 研晟觉得她神情有些怪,却又说不上来哪里怪,将她带进去,给她倒了杯茶问道:“姐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没事,只是想来看看你,你不是一直抱怨我没时间跟你见面,我现在不是来了!” 席闻鸦捧着热水,微冷的手心有了些回暖,连空落落的心都有些些许回位。 研晟微微拧眉,似信非信。 席闻鸦也不去管他眼底的疑惑,自顾打量起屋子来,看到有些凌乱的客厅,有些皱眉道:“怎么还是这副乱丢东西的性子,你也不怕要用的时候找不到东西。” 研晟尴尬的看了眼客厅,他一个男人住,自然有些乱。 “我帮你收拾下!” 席闻鸦起身准备给他收拾下,研晟却拦住说道:“不用了姐,等下我自己收拾就可以了!” “跟我还客气什么!” 席闻鸦拿开他的手,笑着去帮他收拾屋子。 女人收拾屋子终究比男人细心也俐落许多,不过研晟还真不好意思让她帮忙洗自己的衣服,他自动拿去扔洗衣机处理了。 从九点多收拾到十点多,一晃眼便已经中午了,研晟让她留下来吃饭,亲自给她下厨,席闻鸦还真没吃过他做的东西,欣然同意。 跟席闻鸦吃饭聊天的时候,研晟发现席闻鸦今天很不在状态,虽然看上去很平静,但却给他一种无处着落的迷惘感。 他有些忧心,下午的时候便试探的问了下席闻鸦:“姐,你是不是跟薄少恒发生不愉快的事情了?” 他问的有些小心。 “呃!”席闻鸦看着他,有些走神,想了下才反映过来他的问题,看着他那双关心的眼眸,想了想说道:“研晟,陪姐姐喝两杯怎么样?” 这一刻,她突然想喝酒,都说酒能解千愁,她已经好久没醉过了,有些忘记了醉酒的滋味。 “姐姐……”研晟更觉得她心里有事,有些忧心忡忡起来。 “研晟,别问好吗。陪姐姐好好喝一场,不行吗?” 席闻鸦眼神软软的看着他,研晟眉头皱的死紧,咬了咬唇发现自己还是拒绝不了她的眼神,去取了酒。 喝酒的期间,研晟数次想问她的,可是席闻鸦却走神的厉害,完全不在状态,让他一时没撤。 他眼里有戾气,有些生气她对自己的隐瞒,也有些气薄少恒怎么害的她竟然想喝酒来麻痹自己,本来是跟他喝酒的,但是到后来完全是她一杯杯将酒当成水一般的喝,研晟不忍看不下去,夺走了她手里的酒,“姐姐,有什么不能跟我说吗?” 席闻鸦看着被夺的酒,小脸一垮,竟然一脸委屈的看着他,控诉道:“你干嘛抢我的酒!真没礼貌!” 研晟扶额有些头疼了,席闻鸦看上去好像进入醉酒状态了,以前只要一醉酒就会出现白痴一般的席闻鸦。 席闻鸦扑过来趁研晟不备夺回了酒,也不要酒杯了,直接一口灌下酒瓶里的酒。 “姐,够了,别喝了!” 研晟重新夺走了酒,席闻鸦却闹起来了,在他家到处乱跑起来,看到像酒瓶一样的瓶子就往嘴里喝,也不管那是什么,研晟这边刚藏好酒,没想到她竟然跑到厨房喝酱油,他吓了一跳,忙去扯她。 席闻鸦推开他,拳脚全用上了,闹起来的模样彪悍的研晟完全止不住,“坏蛋,我打死你,我要喝酒,喝酒……” “姐,乖,去睡一觉,睡一觉就好了!” 研晟头疼的厉害,他还以为她换了具身体这发酒疯的毛病会好,没想到还是一样会发酒疯。 “呜呜……你欺负我……。我要告诉妈去,你好坏……” 席闻鸦突然哭起来,眼泪直流,一双眼睛像小白兔盯着他。 “姐,别哭了!” 研晟觉得太阳穴跳动的厉害,怎么哄却都哄不住席闻鸦,以前席闻鸦醉酒最起码还有爸妈制着,现在靠他一个人完全不行,“姐,乖,我带你去睡觉好不好!” “不要!”席闻鸦甩开他的手,他抓她,她居然晓得用格斗技巧将他狠狠摔倒,他揉着腰爬起来,看着她满屋子乱跑,把上午整理好的东西翻的乱七八糟,还砸东西。 “姐,姐……。” 研晟追着她跑了一阵,累惨了,更差点还被她扔过来的东西砸到头。 他喘着气,席闻鸦还在那边疯,他无语了,觉得没爸妈在身边还真不行,姐姐完全就是个醉鬼中的强人。 薄少恒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他睁开眼,眼神清醒的仿佛不是昏睡刚醒的人,他起身想拿手机却发现手腕上打着点滴,几乎毫不犹豫的他拔去了针头,拿起了手机,“喂!” 声音有些期待。 “BOSS!” “是你,有什么事?” 听到秦斫的声音,薄少恒眼底有淡淡的失望。 “呃,夫人早上去了一间公寓后到现在还没出来,我有些担心,您看我要不要进去看看。” 秦斫斟酌着用词,尽量不让自己往歪处想了,他一早上就跟在席闻鸦后面了,可席闻鸦根本没发现,主要是她心神不宁。 “那间公寓里住着谁?” 薄少恒微微拧了拧眉。 “我看到是研晟出来开的门。” 秦斫看到研晟的时候别提多震惊了,当时就觉得席闻鸦该不会做出对不起BOSS的事情吧,但是想想BOSS对她这么好,应该不会,但也没想到席闻鸦竟然在研晟家呆到下午了都还不出来,这才觉得有必要让薄少恒知道。 薄少恒眯了眯眼,没说话,秦斫没等他吩咐一时不知他的意思,更加看不到他的表情。 薄少恒呼吸一顿,他想相信她的,可是为何还是觉得心神不定,只因为研晟跟她的亲密度在上次便清楚的告诉了他答案,“她还没出来吗?” “嗯!在里面呆了快五个小时了。”秦斫还给他一个准确的数字。 薄少恒沉吟了一会,倏然开口道:“在那等着,我马上过去!” 他选择过去不是因为不相信她,而是觉得有必要弄清,她与研晟到底是何等的关系,可以亲密到如此信任他,宁可不向自己坦白也要找他。 他的头已经不昏了,他在休息室内换了衣服,穿好鞋出门,刚走出去便看到慕草微正坐在他的办公桌上处理文件,看到他出来顿时叫道:“呀,醒了,喂喂,你准备干嘛去!” 薄少恒目光扫向他,淡淡说道:“有事出去一趟!” 说完就走,再没废话。 “靠,你烧退了没?掂量着点自己的身体啊,混蛋。” 慕草微追过来,脚步却没薄少恒快,眼睁睁的看着他走出去然后直接入了电梯关门,慕草微踹了电梯一脚,骂了声:“尼玛,老子辛辛苦苦帮你处理事情,连句谢谢都没就跑了。” 连展跟在他后面,有些忧心道:“BOSS没事吧?” “没事,你看他能走能跳的,估计盐水挂了已经退烧了!” 慕草微有些气,但是说的却是实话。 薄少恒一赶到,秦斫便觉得自己总算可以撤了。 门铃响起那会,研晟正在安抚突然坐在沙发上大哭起来的席闻鸦,他都快被他姐整的成神经病了,被邻居听到还以为他虐待女人呢,这会听到铃声,他下意识以为邻居来敲门了。 跑去开了门,研晟脸色倏然便冷住了。 ------题外话------ 晚上还有二更,大姨妈来了我还这么努力,吐血中~本来准备晚上的二更留着明天早上发的~想想今天二更算了~ PS:无良作者:晚上开荤吃肉,不骗人 斜眼怀疑:上次也不是说吃,结果捏…。 无良作者:摊手,情况不允许,没办法,晚上一定吃,想要高清版无码的都行~ 斜眼继续怀疑:真滴吗?→→(好怀疑啊……) 无良作者:……。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sy.net 第108章 把它挖出来 也不知是不是今日难得穿了一身黑色风衣的缘故,薄少恒的面容线条看上去冷峻不少。 他看着研晟,目光淡淡的,没有什么波动。 “有事?” 研晟看着他,虽然已经猜到他是来找席闻鸦的,但是他没准备放他进去。 “你知道我找谁!” 薄少恒也不跟他废话,直接开口。 研晟盯着他浓眉紧锁,真有股想要把他打一顿的冲动,可惜他很明白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屋内席闻鸦的哭声嘤嘤传出来,薄少恒一惊,也不等他说话豁然推开他便往里冲,看到席闻鸦坐在沙发上衣衫完好,双眼无暇可却泪眼汪汪的模样,顿时眉目紧锁,目光犹如利箭般射向研晟,“你做了什么,她怎么了?” 屋内一片狼藉,活像是被人打劫过一样。 研晟对上他杀气腾腾的样子,突然觉得应该也让薄少恒见识见识下姐姐醉酒的破坏力到底有多强,总不能他们吵架受累的是自己,他耸了耸肩道:“别拿这种目光看我,我只是陪她喝了点酒,她一喝多了酒就会变成这样。” 薄少恒微微眯了眯眼,发现原来研晟了解的席闻鸦比之自己还多,这一刻,有些莫名的嫉妒起来。 他心里骂了一声,拿了纸巾准备给席闻鸦擦拭,刚蹲下,却没想到席闻鸦猛然抱住他然后小脸在他胸膛狠狠一蹭,鼻涕眼泪全部擦在他衣服上了,也诡异的不哭了,只是睁着一双晶莹漆黑的眼眸看着他,脸色绯红,吃吃的笑,双手掐扯他的脸颊,仿佛他是一件漂亮的玩具,“哇,你好漂亮!” 薄少恒满脸黑线,研晟憋着笑。 席闻鸦玩的不亦乐乎。 薄少恒抓住她作乱的双手,无奈叹了一声,目光柔软而宠溺,“乖,我们回家!” 他抱起她起身要走,席闻鸦没表现出抗拒,由他抱着,只是双手不空闲,总在他身上琢磨好玩的地方。 研晟看着他抱走席闻鸦,看着薄少恒肃然道:“我不管你们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你绝对不可以伤害她,否则我不会绕过你的。” 薄少恒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直接带着席闻鸦走了。 秦斫本来已经走了的,可被薄少恒一个电话又招呼回来给他们当了司机。 薄少恒是想自己开车,可席闻鸦懒在他身上不下来,像个顽皮的孩童东一脸好奇的摸摸西摸摸,举动是很纯洁,但是他却是个正常的男人,被自己想疯了的女人这么摸不起反应才怪,特别是醉酒之后的席闻鸦那副纯洁中却带着酒色熏染的妩媚风情,简直让他移不开目,可是,她知不知道自己是谁,她在做什么…… 他手掌贴在席闻鸦的脸颊上,薄唇贴在她唇边几厘米处,低声问:“鸦鸦,我是谁?” 席闻鸦双眼茫然的看着他眨了眨,对他的话似懂非懂的模样。 薄少恒眯了眯眼,对她吐出来自己的名字:“我是薄少恒,记住了!就算喝醉酒了也不许忘记,知道吗!” 他语气霸道,说的郑重其事。 席闻鸦却低着头一脸“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表情。 薄少恒勾起她的下颚,突兀的吻了吻她的唇,诱哄道:“乖,叫我名字!” 他的嗓音低哑而温柔。 秦斫嘴角有些抽搐,Boss调情也不看地点,也太明目张胆了点,他自觉的降下了前后座的隔层板,他不怕被自己看,他还怕长针眼。 席闻鸦被他吻的惊了下,但是下一秒觉得他的唇凉凉的软软的好好吃的样子,一脸好奇的盯着他的薄唇看,还伸出手指还探究的摸了摸。 薄少恒抓住她的双手牢牢束缚在她身后,不允许她作乱,霸道道:“乖,先喊人,喊完我让你摸好不好!” 席闻鸦迷糊的看着他,脸色微微有些不满,要挣脱他却被压制的死死的,她憋红了脸,骂道:“坏人!” 她想用脚踢他,可是脚也被他压制住了。 薄少恒皱眉,继续孜孜不倦的引诱道:“我有名字,薄,少,恒!乖,叫一声,叫一声我就放开你。” 他目光柔柔的笼罩着她。 席闻鸦好像不太清白他为何如此执着,就是不叫,咬着唇骂他,“坏蛋,大坏蛋,大大坏蛋……” 她觉得他在欺负自己。 前面的秦斫眼角跳动的厉害,就差没笑出来,薄少恒引诱失败,眯了眯眼,直接以吻堵住她的嘴,这小东西太磨人了。 席闻鸦对他的吻并不反抗,只是觉得好吃,好特别,还会伸出舌头自发的去舔他的唇,薄少恒由她舔着,自己却不动了,他一不动,席闻鸦便委屈极了,眼巴巴看他,不得要领,不知道这东西要怎么吃。 薄少恒低低的笑开,眉眼都舒展开绽放出灼华妖娆的风情,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低低轻喃:“鸦鸦,鸦鸦……” 声线里隐藏了无尽的爱恋……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回到家,薄少恒抱着她入了房,将她放在床上准备去给她煮一碗解救汤。 他要走,席闻鸦却蓦然跳起来叫了声:“不许走,薄少恒!”霸道的像个坏孩子。 薄少恒豁然转身,目光灼灼的看着席闻鸦,脸上有玩味,席闻鸦被看的紧张了,低了头,薄少恒勾了勾唇,走过去,倏然将她压制在身下,眼神邪魅道:“为什么不许走?” 席闻鸦咬唇沉默了下,然后说道:“别走,这里……难受,好痛,好痛……” 她眼眶微红,一脸悲伤,神情一瞬变得寂淡而飘摇,抓住他的手掌往左胸口上贴去。 薄少恒一惊,皱了皱眉道:“为什么痛?受伤了吗?” 该死的,他动作飞快的脱去了她的外套,毛衣,然后再解开了她绿色衬衫,刚一拉开,他的目光便凝住了,左胸口皮肤光洁细腻,犹如凝脂玉一般无暇,根本没有伤口存在。 他眯眼深深看着她,掌心覆上她左胸上的心口,低声问道:“这里痛吗?” 声音竟然有些颤抖。 席闻鸦看着他,眼泪刷刷的往下流,点头,“好痛,好痛……你帮我把它挖出来好不好!” 把心挖出来! 薄少恒心一紧,眼神收缩了下,俯身吻上她脸颊上的眼泪,恨恨骂道:“傻瓜,这个傻女人!笨女人,笨死算了。” 话落,他凶狠的吻上她的唇,却满含怜惜。 席闻鸦勾住他脖子没有技巧的回“咬”,她觉得他的掌心一放在那个位置,那里的奇异的不那么难受了,她压着他的手背不让他离去。 她是好受了,可薄少恒掌心触及那处地方却再也不自在起来。 他额头青筋跳起,被她引诱着,身体里的欲望怎么控制也控制不住,指尖无意识的开始去除两人的衣服,他的理智却拉扯着他的神经,现在的席闻鸦完全是酒后无意识的,这样的她,自己该占有吗? “鸦鸦,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你在引火烧身知不知道? 薄少恒分开两人的深吻,狭眸灼灼的盯着她绯红艳丽的脸颊,粗砺的指尖在她柔嫩的脸颊上划过。 席闻鸦看着他,微微迷惘,继而嘴角弯起淡淡的弧度,语出惊人道:“我要你!” 一句话在薄少恒心底刹那惊起滔天骇浪,无边的火焰在他眸底熊熊燃烧,狭眸眯了又眯,半掩着无双绝色,鸦鸦,你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不管真醉也好,假醉也好,若你想要,那么……我给你。他再也忍不住,动情的吻她,“鸦鸦,别后悔!”我也不会再给你后悔的机会了! 席闻鸦的晶莹的眼神眨了下,好像有一些微小异样的光泽闪过。 薄少恒褪去两人的衣物,坦诚相见,他在她无暇的身体上一点点布满属于自己的烙印,印上他的气息…… 他的调情手段高明,引得她连连轻颤,却不给她,折磨她的同时也是在折磨自己。 她还是第一次,他舍不得让她痛苦,必须做足了准备。 席闻鸦面色潮红,看着他,双手无意识的探寻着……。 薄少恒伸出修长的指尖与她紧紧交缠相握,每一个吻下仿佛都像在吻世间最宝贵的珍宝。 在痛之极致的那刻,席闻鸦一时忍不住狠狠咬在他肩上,“痛……” 被她咬了一口,薄少恒唇线微抿,全身紧绷着不动,俯身温柔的吻她安抚着,转移她的注意力。 痛楚过后,异样的感觉侵袭而来,女子有些承受不住他的突起的狂情,低音婉转,一声声撩人妩媚,勾人心弦。 屋内温度不断上升再上升,女子独特的轻吟夹杂着男人粗喘低吼的磁性嗓音演变成亘古不变的韵调。 薄少恒真想狠狠要她,将她的一切一切都融入骨血里去,但顾及她是第一次,终归不敢太过折腾。 看着她累极昏睡过去的容颜,他温存的吻她的额,眉,眼,唇…… 享受过极致愉悦后的男人,眉梢,眼角,唇畔不自禁的绽放起一簇簇令人惊艳的绝色风姿。 他方才竟然有一种死在她身上也甘愿的冲动,是入了魔,还是中了蛊毒? 他眯了眯眼,手摸着女人乌黑的墨发,是什么都好,只要能留她在身边,入魔中毒他都甘愿,他勾唇,眼神一寸寸温柔下来。 这一刻,他不想再追究她的目的,哪怕自己只是她手中的一枚棋,他也不要做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题外话------ 我肚子太疼了,先闪去睡觉~留言明天回,挥爪~群么~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sy.net 第109章 再也无解 晚霞最后一缕余晖消失在天际昏暗的地平线上。 房间内很寂静,本凌乱一地的衣物已经被收拾在一处放好。 席闻鸦醒来的时候,薄少恒并不在身边,她刚睁开眼,第一感觉便是头疼,再是痛,全身酸痛,仿佛跟人打了一场架,虽然薄少恒已经适量温柔且没过多要她,但是疼痛总是避免不了的。 旁边微凉的位置昭示着男人已离开多时,她低吟一声坐起身来,刚起身,便发觉有些冷的有些过分,转头朝阳台飘忽的白色窗帘看了眼,阳台的玻璃门微微开了一线,阳台上隐约站一个人影。 席闻鸦咬了咬唇,裹了被单去找了睡衣穿上。 她走向落地窗。 薄少恒只穿着一身白色睡袍站在那儿,有袅袅的青烟在他身前缭绕,他的发丝被寒风吹拂着微微凌乱,使得从背影看上去整个人都带着股桀骜不驯。 即使是个背影,他也是如此卓绝,是个天生的闪光点。 席闻鸦看着他的背影,蓦然想起了下午的极致欢愉,扣着滑门的指骨有些紧了一分,不可否认,到最后她其实有几分清醒了,却仍旧借醉酒给自己壮胆。 她觉得自己清醒的时候太过理智,所以想借酒来可以让自己随心所欲一回。 那句我要你是如此的大胆,现在她想想都觉得有些脸红。 当时到底是什么使得她有勇气脱口而出呢?她摸了摸心房位置……。 这里,当时真的很痛很痛,痛的她想挖出来。 更甚至比当初被薄练臣无情所伤还要痛,比烈焰焚烧还要疼…… 这一刻,她一点也不想否认自己心里没有这个男人的地位,他以他独特的霸道硬生生闯进了她的心,让她心不由自主痛,惊,在意…… 最初的时候,她总不断的告诫自己要远离他,要做到将他拒之门外,可不管她如何的推拒,事实却总是背道而驰,他却还是走入了她的心里去,让她剜都剜不去,他是毒,已经毒入心肺,再也无解。 她拉开了落地窗的门,薄少恒一听到动作便转了身,看到她也不讶异,只是看她只穿了一件睡衣的身子微微蹙眉:“外面有些冷,别出来,我抽完烟就进去!” 席闻鸦却没听他的话,直接走出来了,然后伸手抱住他的腰身,薄少恒身子微怔了下,没想到她有如此动作。 席闻鸦觉得心好酸好疼,上天为何不让自己早点遇到他,为何给了她最痛苦的人生之后再给了她这样一个男人,在她以为无望的人生里再次注进了新鲜的血液。 “鸦鸦!” 她闭眼靠在他怀中不说话,只是身上流淌着一股淡淡的忧伤和清愁,令人心疼怜惜。 薄少恒掐灭了烟,搂住她,一手轻柔的抚摸她的发丝,眸底光芒泯灭不定。 “薄少恒,如果我有一天消失在你的生命中,你会怎么样?” 席闻鸦有些贪恋他身上的味道,总觉得自己就算抱着他也不真实,她上辈子总想得到幸福,可这一辈子幸福太的猛烈而突然却又让她觉得不安,只因上天最喜欢捉弄人! “怎么这么问?” 薄少恒下意识的紧了紧抱着她的手臂,这个问题他不敢想象。 席闻鸦笑了下,“就是脑海里突然闪过这个念头。” “鸦鸦,以后不许胡思乱想了,你不会消失在我生命里的,因为我会牢牢抓住你!知道吗?” 他抬起她下颚,狭眸灼灼看着她,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散发着艳丽的华彩,令人不自觉的信服他的话。 “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 她怕给不起他想要的幸福! 她看着他,觉得鼻子有些酸,她何其有幸遇到他,连她自己都不信任自己,他却如此信任自己。 她并不觉得自己很有魅力,怎么就让他入了心。 薄少恒看着她,微微叹息,眉眼柔软,眼神带了几分灼华,“傻瓜,你是我老婆,我不对你好,我对谁好。” 席闻鸦再也忍不住,眼角的泪一滴滴的滚落,心口有些酸有些疼有些……幸福。 薄少恒低头吻去她的泪,将她圈在自己的怀中,抱着,两人一时都沉浸在这气氛里难以抽身。 他没开口问她关于薄练臣的事情,仿佛那件事从未发生过,席闻鸦却有些忐忑问道:“你……不问我什么吗?” 薄少恒眼眸望向远方,神情陷在暗色里令人琢磨不清,他语音淡淡道:“你若觉得那个不重要,那么可以不说,我可以不问。” 他其实心底里也有怕,怕听到令自己难以接受的事实,怕因此而令两人越发疏远了。 席闻鸦搂着他紧了紧,说道:“薄少恒,我会告诉你的,但是不是现在,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好,我等你!”能够得到这样的结果已经出乎所料,薄少恒觉得已经足够了。 过了会,薄少恒静静道:“进去吧,外面有些冷!” 他拉着她刚进屋,席闻鸦便打了一个喷嚏,她顿时扯着她走向浴室,“去泡个澡,别感冒了。” 席闻鸦听话的点头进去了,薄少恒转身去拿了手机,上面显示有几个未接来电,他看了下回拨回去。 等席闻鸦洗好澡出来的时候,她卧室里并没薄少恒的身影,她走下楼,看到他正在厨房忙碌着,也不知道是不是闻到香味的缘故,她的肚子配合的叫了一声。 她进了厨房,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去外面坐着就可以?” 薄少恒目光扫过来,很淡却令她心跳了下。 这个男人总在不经意间便释放出属于他独特的男性魅力,令人一下子有惊叫出声的冲动。 “可是我想帮你!” 她浅笑,没听他的话反到往前走了几步。 薄少恒挑眉朝她往来,眼眸闪了下,眯眼笑:“好,把这些洗了吧。” 他指了指放在那儿的青椒西红柿等。 席闻鸦欣然点头,捋起袖子便洗起来。 薄少恒赏心悦目的看着她忙碌,发现自己的目光有些难以从她身上挪开,又有些想要她的冲动。 刚尝到了情欲的滋味,且下午没要够,作为一个正常男人起了反应也是正常的。 他双手从她身后绕过,圈在了她腰间缓缓游离,席闻鸦脸色一下烧起来,“我肚子饿了!” 她刚说完,肚子便配合的叫了一声。 薄少恒在她耳根咬了口,玩味道:“那好,我先伺候你的肚子,晚上再来伺候我如何!” 席闻鸦低了头,脸色爆红。 薄少恒看她脸红的模样,笑声更加愉悦了,带着蛊惑人心的质感。 一顿晚餐,明明与平日无异,却格外令席闻鸦吃的紧张,只因男人那双眼总是时不时别具深意的看着她,让她羞赧不已。 饭后,薄少恒对她道:“是你搬去我房间还是我去你房间?” 他觉得既然两人已经有了夫妻之实,自然要睡在一张床上才是。 席闻鸦没有异议,也觉得再拒绝也矫情,淡声道:“随便,我都可以!” 薄少恒摸着她发丝轻笑了下:“那好,你搬过来。” 他的主卧比较大一点,试衣间也宽敞,没她边小,东西放的下。 席闻鸦点头应下。 不过虽然回答的随意,但是晚上睡觉的时候,席闻鸦还是紧张了点,虽然两人不是没睡在一起过,但是她第一次睡在充满属于他的气息的床上,还真有几分不适应。 她早早上了床躺下,听着浴室里洗澡的水声,再闻着被子上属于他的气息,心跳莫名加速。 这间屋子里充满了他的气息,那气息钻入她的鼻子,皮肤里,直达内心深处。 薄少恒擦着湿发出来的时候便看到她整个人窝在被子里,只露出一颗脑袋,看上去不是一般的紧张。 他失笑,走过去,完美的身线只围了一条白色浴巾裹住最性感的部位。 席闻鸦察觉他过来,手抓着被子紧了一分。 他钻入被子里,手揽上她的腰,一下子将她勾进了自己的胸膛。 席闻鸦的脸颊触碰到他裸露的地方立马便烧起来了,身子僵硬。 “乖,放松点!”他安抚小猫一般,手指在她背部轻揉慢捻,然后低头从她额头吻下…… 席闻鸦一点点在他的气息下柔软下来,就在她以为他要动自己的时刻,他却突然停下来,只是抱着她低声道:“睡吧!” “呃!”席闻鸦微微错愕了下,居然就这样,她还以为…… 他戏谑一笑,眯眼道:“怎么,你还想继续?” 他觉得逗她不是一般的有趣! 她身体还有些不适,他觉得自己晚上若是要了她,那么势必会欲罢不能发了狠一般要,那明天的她一定伤的更惨。 席闻鸦忙咬唇摇头,傻子才继续。 “晚安,老婆!”他在她头落下吻,眯眼笑,笑得像只阴谋得逞的狐狸。 这个女人终于是他的了,他非常期待以后的每一天清晨第一眼睁开看到的便是她。 席闻鸦勾唇笑了笑道:“晚安!” 仿佛下了重大决定似的,她双手圈住他的腰身,然后试着靠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合眼。 薄少恒看着她的举动,没说话,唇角的弧度微微上扬,眼神上挑,关上了灯,然后拥着她睡去。 第110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一早,薄郾踏着轻松的步伐走入了单位,满面春光无限,经过一个星期的调养,他额上虽然还带着伤,但是被发丝遮掩了倒也难以看出什么来。 这七天他根本没回家,都是在情妇那里过的,被照顾的犹如皇帝一般享受,期间陈钦文有打电话问过他,都被他以谎言推脱了,陈钦文好糊弄,或者说是她根本不会去怀疑什么,所以很容易便相信了薄郾的谎话。 他哼着小调进入办公室,刚在座椅上坐下,门便被人敲开了,下属小陈便一脸急匆匆的跑进来说道:“副局,局长让你去一趟他办公室!” “什么事,知道吗?” 薄郾有些皱眉,他才刚来竟然有事找他,看小陈的脸色似乎很不对劲。 多年浸淫官场,他一下觉得事情不简单。 小陈脸上有些白,摇头道:“您去了就知道了。” 薄郾皱了皱眉,起身往局长的办公室走去。 小陈的脸色让他不知怎么的心一下子悬起来了,想了想最近自己工作上并没犯错啊。 进了局长办公室,他的心一下子更加提到了嗓子眼里,里面不单单几位副局都在,连纪检都在。 他走进去,总有种像是走入刑场的错觉,只因里面的气氛实在太过凝重都不一般了。 局长方记眼眸淡淡的朝他扫来,一张脸上肃然无比,“老薄,把你手头上的工作交接下吧,等下协助联合调查小组做一个调查吧!” 薄郾愕然,他进来都还没说话呢,怎么就跑出来这么一句,他问道:“方局发生什么事?” 他话一说,在座的各位副局以及纪检都朝他看来,一脸冷冰。 其中一名与他关系不太好的副局拿起桌面上的一叠纸张甩给他道:“你自己看看吧。” 他脸色是冷的,但是薄郾在他嘴角还是看出了幸灾乐祸的笑意。 他拧眉扫了眼怀里的这一叠纸张,有资料文件,有照片,也有报纸……无一都是在说一件事情,那就是他跟那个名模私会包养她期间所消费的费用跟具体的物品资料,更甚至指出那名模的出名都是由他利用权利一手捧出来的,那一串串的数据分析看的他瞠目结舌。 他自己几乎都不记得自己买了些什么给那个女人,但是这上面却详详细细的列了一份清单,就连他为了那女的请她上级吃饭的钱都记录在册。 他包养情妇的版本占据了两大板块,也将这些清单一一列在其中,他手机哆嗦的看了下报纸的时间,赫然是今天早上刚出的报纸,还犹带着股墨香。 “这谁干的?都是胡说,胡说八道,混蛋……” 薄郾惊恐的将那堆资料跟报纸撕了个粉碎。 他确实怕了,居然有人这么详细的抖出了他包养名模的事件,简直像是他的影子出卖了他。 “你撕掉也没用,这些不单单上了本市的报刊,还刚刚上了国际早报早播新闻,网络杂志等等一系列具有影响力的传媒,哦,对了,忘了告诉你,这些资料不单单寄给我们局,连检察院,公安局,监察局,法院等等机关单位都收到了,现在恐怕调查小组的人正赶过来。” 男人嘴角的笑有些掩饰不住了,薄郾这次要是不倒,他都要跟他姓了。 薄郾彻底惊惧起来了,“怎么会?” 他已经很隐秘了,怎么还会被人抓住把柄。 “老薄,你实在太糊涂了!” 局长方记起身朝他看过来,脸色很黑,薄郾的此次出事也让他受到了牵连,管束下属不严,他也要接受停职查办的危险。 其实现代这个社会谁没有个情妇或者二奶三奶的,重要的是隐秘工作做好,做严实了别让人发现,可薄郾倒好,居然还敢如此明目张胆,还真以为仗着薄家便可以横行无忌了吗? 薄郾脸色青紫,难看到了极点,他兜里的手机在响,他打开看了下,是薄练臣的来电,他顿时像是找到了救星一般,眼睛亮了下,赶忙接起,可还没等他说话,薄练臣已经怒吼出声了:“爸,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你到底是不是人,还对不对得起妈吗?” 薄练臣气的不行,一早上起来居然看到这样大的新闻,他简直都有杀人的心思了。 这几天他还真以为薄郾是出差了,竟然跑去会情人,这情人居然还背着他们养了这么长时间! 薄郾被他的吼声吓了一跳,将手机拿开了一些距离,脸色黑沉无比。 以为他想啊,要不是陈钦文太过无趣,他也不会想着在外面找女人。 他心里如是想着,但是嘴上却不承认道:“小臣,爸是被冤枉的,你可要相信我!” 薄练臣唇色咬的很紧,额头上青筋都跳起来了,瞧瞧,薄郾这语气跟他当初跟薄老爷子说谎的时候有多像,他几乎多可以肯定这事是真的了,他揉了揉跳动的太阳穴,语气低沉道:“这事爷爷一定会帮你压着,调查小组那边你最好什么都别承认,死咬到底,我会再想些办法处理的!”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那个女人,薄练臣眯了眯眼,有丝狠厉闪现。 挂断了电话之后,薄练臣立马给徐盛打了电话。 生气的何止是薄练臣,薄老爷子在听完消息后也气的砸了手里的碗筷,逆子,逆子啊,薄练臣的事情才处理完,他这个父亲又跑出来惹事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今日这事还显然闹的比上次还大,上头各高层都被惊动了,营生已经完全压制不下来了。 陈钦文在电视上看到薄郾包养情妇的消息着实愣了半响,坐在沙发上呆呆的,大概过了十几分钟,电视再次播出薄郾被罢职逮捕协助调查小组的画面,看着屏幕里的那个男人,陈钦文心一寒再寒,手都是颤抖的。 嫁给薄郾这么多年,她无怨无悔,自认没做出过任何对不起他的事情,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她脸上泪水一滴滴的滚落,觉得羞辱不已,愤怒难堪。 官员包养名模当情妇的消息委实像是一场风暴席卷了全国,引起了强烈的轰动。 张舞跟研析嵘得知的时候,都有些惊住了,没想到这事曝光的如此早,看样子薄家真要不太平了。 薄郾的事就像一场大火突袭,火势来的猛而迅速,就一早上已经烧红了半边天,研晟对于这样的结果很满意,他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没有急着一得到消息便火急火燎的找人发布,这次他下足了时间和耐心收集资料再等到这么一个合适的时机将事件逗了出来。 任是薄家反映速度再快,也压制不住火势的漫延。 他勾唇笑起来,突然有些期待看到薄练臣此刻的表情,一定很狰狞而有趣吧。 亲眼看到自己的家庭被毁的滋味不好受吧! 他迫不及待的掏出手机准备与席闻鸦分享下自己的心情,却没想到一个电话进来,他看下,是他派出去暗中接名模的人,他很明白这场风暴里这个情妇是个关键人物,薄家没有办法下一定会从她身上下功夫,他必须要取得先机。 “喂,怎么了?” “人没接到,那女的不见了,我们的人查遍了她可能去的地方都没找到人,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研晟听完话顿时有些皱眉,想了想道:“再去查,一定要把那女找出来。” 薄郾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难道薄练臣比自己还快一步,不可能,他在还没发布消息之前便先派了人,他不可能未卜先知,那么到底那个女是自己跑了还是被人抓住了? 他刚得到这消息,那边在薄家主宅,薄少恒跟薄老爷子也得到了同样的消息。 薄少恒狭眸半掩,锋芒尽数掩盖在眸底。 薄老爷子看向营生道:“你确定找遍了可能的地方都没找到那女人?” “是的,估计那女的早上看到消息也知道大事不妙自己躲起来了。” 营生回答的肯定,也给予了肯定的猜测,这事谁想到会闹得如此大,那女的若是没看出风头的简直就傻了。 薄老爷子呼吸了一口气,有些沉重,“恒儿,这事你怎么看?” “爷爷,这次的事跟上次大哥的事情相差不多,我想是同一个人干的,敌人在暗,我们在明,我们处于太过被动的位置,现在能做的只能先人家一步找到那个女人,再将这事一点点压下去,不能操之过急,否则会适得其反。” 薄少恒一点点的分析于薄老爷子听,薄老爷子虎眸半眯起来,眼里浮现出一缕杀机来,沉缓说道:“你说这到底是谁跟我们薄家过不去?” 薄家在军界的威望举足轻重,照理来说没人也没有家族敢轻易得罪薄家才是,居然还有人敢虎口里拔牙,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薄少恒眼神闪了下,神情有一丝异样。 薄老爷子突然对营生说道:“从现在开始给我盯着点另外几大家族,特别是汪家!” 营生颔首应下,然后下去吩咐了。 “爷爷怀疑跟汪家有关?” 薄少恒微微挑眉,他可不觉得这事是出自汪家的手笔。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汪家,但是盯着点总没错,就怕他们到时来个落井下石就不妙了。” 薄老爷子眼角有锐利的锋芒闪现,仿佛一头沉睡的雄师被惊怒了,酣然而醒。 薄少恒眯了眯眼,没说话。 ……。 晚间,薄少恒回了家,客厅内并没席闻鸦的身影,他走向二楼,听到卧房内有隐隐约约打电话的声音,他推开房门,席闻鸦明显有些惊了惊急促的挂断电话,他眼角扬了下,神色如常的走过去,含笑道:“对不起,回来晚了,你吃过了没?” “吃过,你呢?” 席闻鸦嘴角牵起一抹弧度,看着他眼底有些心疼,这些天为了薄郾的事情他忙于奔波,回家几乎都很晚,难得今晚回来的早了些。 “我也吃过了!” 薄少恒抱着她吻了吻,不管在外面多累,回来的时候只要看到她仿佛一身的疲劳都消失不见了。 “累吗,去泡个澡吧,我刚放好的水!” 席闻鸦伸手帮他脱去外套,他顺从的服从她的动作,细细长长的眉眼落在她身上不说话,看着她为自己宽衣,嘴角不自觉的带了笑。 “你笑什么?” 席闻鸦看到他的笑,不明白他笑什么,有些莫名,脸红了下。 “老婆,你真是越来越贤惠了!” 还没等他开口,已经想着给他脱衣解乏了。 席闻鸦将他的西装放在臂弯上挂好,被他夸赞脸越红了,推了推他道:“去洗吧。” 薄少恒被她一推没走,反倒伸臂一勾将席闻鸦揽尽怀中,飞扬的眉梢满是邪肆,嘴角挂起若隐若无的笑意,语音诱惑道:“一起!” 席闻鸦脑子一下轰的炸开,因为他的话,更因为他声音里的低哑,很显然动了情。 “我……” 她刚想找借口拒绝,还没开口,男人的吻已经压了下来,堵住她的口。 吻,霸道而缠绵,带着几许不明意味的恶意挑逗,席闻鸦由最初的微微挣扎,到之后的任由撷取,再到后来的迷乱沉陷,当她被吻的脑子一片浆糊的时候,男人已经带着她进入了浴室,指尖也灵活的开始脱她身上的长裙……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日的这条长裙样式有些繁琐了,他与之纠缠了几分钟都没解开,席闻鸦看着他额上因隐忍冒出的汗,不知怎么的就笑出了声,正觉得是自己逃跑的好时机,薄少恒狭眸一眯,突然撕拉一声直接撕裂了她的裙子,然后狂风暴雨一般的吻狠狠的落在了她的唇上。 过了许久,席闻鸦差点憋死在吻里,他善心大发的放开了她一会,在她耳边轻咬低笑道:“笑话我是要付出代价的,下次记住了!” 席闻鸦趴在他肩头,脸色酡红,心里大骂,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 这一插曲并没能打扰到薄少恒继续进犯的脚步,他仿佛一个优雅的狩猎者,一点点引诱席闻鸦沉醉在他编织起来的情潮里难以拔出。 席闻鸦发现他特别喜欢啃咬她的锁骨,总是一遍遍不胜其烦的温柔的吻着,令她情动不已,她身上敏感的部位总是能够被他轻而易举的找到,个个击破,他的吻跟手仿佛有魔力一般,所到之处无一不被点燃起一簇簇的火焰燃烧肆虐。 在这场情海的里,她薄弱的毫无抵抗能力,只能被动的被他带着沉沦再沉沦。 “想要我吗?鸦鸦!” 他低哑的声线在她吹出灼热的气息,引得她脊梁骨一阵颤栗,席闻鸦轻吟娇喘着有些难耐,却死死咬唇不敢说出那羞人的话。 薄少恒却不死心,危险的眯眼继续诱哄,“不想吗?真的不想……” 他一边说着话,身子,手上动作不停,一直撩拨着她,席闻鸦唇色咬的更厉害了,一下子只觉得全身都燃烧起来,身子止不住的微微颤抖,“唔,不要这样……” 他怎么可以这么无耻,拿这些手段折腾自己。 她脸色气恼,眼神愤愤的瞪着他。 薄少恒邪肆的挑了挑眉,语气邪魅道:“不要什么,不要这样……还是不要这样……。” “嗯,你……无耻!” 席闻鸦脸色红的简直可以煮鸡蛋了,刚经历情事的身子敏感的有些经受不住他的调情。 薄少恒眯了眯眼,愉悦的笑道:“老婆,这叫情趣,不叫无耻,我这是在教你!” 女子双眼风情潋滟,红唇红肿的不像话,晕红的脸颊上开出一朵朵璀璨娇艳的风姿,薄少恒看的入迷。 “歪理,别,轻……。” 她才启唇,男人猛然凶猛的吻住了她,一手压着她的后脑勺,将她的话都吞进了肚子里。 真是个磨人的东西,薄少恒觉得今天暂时先放过她,日子还长着,这种事可以慢慢调教!他绝不会承认是由于自己受不住诱惑想要吃她了所以才妥协的…… 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一声声在浴室里回响盘旋不去,宛若一曲动人的夜曲,缠绵而旖旎。 夜还很长,一切才刚刚开始……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sy.net 第111章 差点被杀 躲了好些天,章娆看着网业上那些流言蜚语,有怒骂,有嘲笑,有讥讽,更有恶毒到令人发指的语句……她即使早已料到这个结果,但还是被吓住了,脸色惨白的厉害。 做破坏人家家庭的小三本就应该有觉悟的资本,况且还是出身名门军家的高官,更会引得四方关注,她早就料到这样的风波,但是没想到这天来的如此快,更甚至与她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她跟着薄郾若原先是因为想要借着他的权势让自己的事业一帆风顺,走上巅峰,那么后来她的想法便有些贪心了,女人谁不希望嫁个富贵人家,一辈子不愁吃穿,更何况是她这样混口青春饭的女人更希望能在自己年老色衰之时攀上一棵大树。 跟着薄郾虽然他老了点,但是他有权势有钱愿意捧她便够了,模特圈的潜规则太多,她经历了无数次,跌跌撞撞也碰到了不少阔少,然而那些阔少都喜欢玩一夜情,跟她长期过却是不愿的,好不容易有薄郾这么一个,她自然要抓住机会。 她更甚至希望自己能够嫁入薄家取代了薄郾原配的地位,为了这个目的她可谓煞费苦心,专门花了大笔的钱去查了下薄郾的家室底细,得知陈钦文不过是懦弱的女人越发使得她觉得自己取代陈钦文,唯一令她有些麻烦的当属薄练臣,这个男人跟她岁数相当自然不会甘愿让自己做她的小妈,因而为了她的计划能够更顺利一些,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先有一个孩子。 但是,薄郾是不允许她有他的孩子,每次跟她做都准备的妥当,若是没有也要看着她吃了药才安心,可惜—— 她也有所准备,总能发生那么两次的意外,章娆摸了摸她自己的肚子,她躲起来的真正原因谁也不会想到不是因为看到新闻而慌乱躲起来,而是因为她怀孕了,她必须要保护好这个孩子,不能让他受点一点点的伤害。 原本的计划她是想等着肚子慢慢大起来打不掉的情况下跟薄郾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总能说服他接受这个孩子,但是没想到这个突来的曝光打乱了她所有的计划,说真的,她真有些恨曝光这次事件的人,害的她现在几乎只能狼狈的躲藏。 她很清楚现在外面有多少人在找她,其中定然少不了要她命的人,她现在保护好孩子的同时还要保护好自己才行。 她现在完全不敢出去,也不敢露面,就怕一个不小心便被人逮住了。 看多了小三的下场,她非常明白一旦被抓住等待她的便是什么样的结局!她怀着孕跟薄郾上床都没觉得此刻来的让她提心吊胆,几乎连睡觉吃饭都不安稳。 不过现在躲藏的地方还算隐秘,最起码让她这些天都很安稳,只是环境差了些,毕竟是农村村落能有多好,她一直都觉得自己只要熬过了这段时期等孩子生下来还是能够翻身的,那时的她已经掌握了最有利的筹码,而薄郾的婚姻怕也走到了尽头。 她一想起自己以后的未来,嘴角有止不住的笑意流泻而出。 然而她还没笑多久,门在此时突然被人一脚踹开,砰的一声巨响吓了她一跳,还没等她回神,一群人已经冲了进来,其中两个人直接一左一右的抓住了她的双臂,她顿时惊恐起来,看着他们嘶叫道:“你们是谁?放开我,快放开。” 不可能的,这个地方明明很隐秘的,根本不会有人知道才对,除非,除非婷婷出卖她,她眼眸扫向门口,顿时便看到站在那儿神色复杂的女孩,她气极,她如此信任她,给她钱给她奶奶治病就是如此报答她的吗? 她的脸色开始变得狰狞,“我真是瞎了眼才对你像妹妹一样那么好,你为什么要出卖我,你这个混蛋,王八蛋……” 女人的叫声还没完,其中一个男人直接掏出了下了蒙汗药的手帕捂住了章娆的口,她挣扎了下,没一会便昏过去了。 婷婷站在门口神色不安极了,她也没办法,人家拿着她奶奶的性命要挟她,她也不想的,她心里默默念了声对不起。 为首的人使了个眼色,两人拖着章娆出了屋上了车,车子一路开往失B市市区方向。 当章娆再次醒来的时候,冰冷的地面让她有些哆嗦了下,她脑子还有些昏,但是已经大致可以看清自己所处的环境。 看清后,她便有些怕了,这地方真冷,真令人感觉毛骨悚然,角落里都有老鼠在跑来跑去。 咔的一声,正前方的铁门被人打开了,然后章娆看到两个男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个人的长相令她一下子便有些害怕的往后面缩了缩。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薄练臣,她看过他照片,自然认得他。 薄练臣看着地上的那个女人,眼底里有止不住的厌恶和浓郁的戾气。 徐盛手里拿着打火机点燃了一根烟,吸了一口后,一臂架在薄练臣的肩上,冷笑了下道:“这就是妄想做你小妈的女人,长的不错!对了,人家是模特来着,难怪身材这么好。” 他说完眼眸色色的看了章娆一眼,那一眼令章娆一下子心提到了嗓子眼。 薄练臣面无表情,没有理会他的话,直接走到章娆身前蹲下,五指死死掐住章娆的下巴猛然一抬,冷冷笑道:“倒真以为凭着这张脸蛋跟身材就能上位了,你还真天真,我妈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也敢跟我妈争男人!” 薄练臣眼里流淌着阴郁的狠厉之气,仿佛出笼的凶兽,令人心惊胆寒,他掐的有些狠了,章娆痛的觉得整个下巴几乎都要被他卸下来了。 她眼眸里满是惊恐的看着薄练臣。 “说说,你是怎么勾引到我爸的?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你们在一起多久了?”他手掌拍了拍她的柔嫩的脸颊,当即便拍出了红红的手印。 “我跟他是在一个酒宴上碰到的,那时候大概在一年前,我没想到他是个有家室的男人,到后来才知道的。” 章娆牙齿有些打颤,眼珠转了转,她很明白现在的形势对自己很不利所以聪明的选择了坦白。 薄练臣很明显还不知道她肚子里孩子的事情,她必须保密保护住才行。 “哦!那么后来呢?既然知道他是有家室的人还敢跟他来往,看样子你的野心真不小!” 薄练臣脸上的笑容消失,神情变得冷凝起来,嘴角牵起了锋利的弧度。 章娆看着心惊,嘴唇颤抖道:“我没想过那些,真的,我也是迫不得以的,谁愿意跟着一个可以当自己爸的人,你误会了,真的误会了!我只是借着他在模特圈混口饭吃而已。” 现在她必须一口否认自己窥虚他妈的位子,否则她知道自己一定会死的很惨很难看。 薄练臣眼色眯了眯,似乎在揣测她话里的真假。 徐盛的下属端了一把座椅给徐盛,徐盛翘起腿坐下,抽着烟慢条斯理的看着薄练臣审问犯人一般审问着章娆。 听到有趣的地方他还会插一句嘴道:“呦,敢情现在的三儿都这么纯情,都不想上位,上位多好,把正妻踹下去有成就感不说还富贵一生,最好的莫过于还能得了个这么大的便宜儿子,哈哈……” 薄练臣回眸瞪了他一眼,觉得徐盛的玩笑有些过火了。 他现在气都想一手掐死这个女人,居然还敢跟他开这样的玩笑。 徐盛看他脸色黑下来,浑然不在意,吐了口烟圈,模样享受。 薄练臣回头再次看向章娆问道:“你跟我爸的关系都有谁知道?” “我领导跟一个助理知道而已,其他人都不知道!” 章娆如实说。 薄练臣扫了眼徐盛,徐盛自然明白,挥了挥手,站在他身后的下属顿时转身出去了。 “我爸除了报纸清单上列名的东西还有没有给你买过其他东西?” 清单那些他已经让徐盛暗中处理了些,薄家那边也在行动,现在就差这个女人吐出来的东西了。 章娆想了想,摇了摇头道:“买了很多东西,我有些记不清了,有两套房子,三辆车,还有些首饰,最多的还是衣服包包什么的。” 她每说一句,薄练臣的脸色便黑沉了一分,这些东西薄郾从来不会给陈钦文买,特别是衣服首饰包包之类的,每次都是拿了钱直接甩给她让她缺什么了自己去买,这就是情人跟老婆的区别! 说真的,薄练臣此刻还真有些厌恶自己的父亲! 养情人养的这么潇洒,怎么就没见过在妈身上花些钱,前些日子小姨要投资生意妈问他借点钱都没这么利索。 看着铁青了脸色的薄练臣,章娆有些忐忑不安起来。 不过还好,薄练臣只是握了握拳看了她一眼便起身了。 徐盛看他起身顿时也跟着起身道:“问完了?这女的现在该怎么处理?” 薄练臣看了他一眼,觉得他神情好像有些兴奋,顿时冷哼了一声道:“你不会想上了她吧?” “我?你想多了,这女人我才没兴趣,我手下的兄弟们倒有些兴趣!” 按照他的想法,直接捅死这个女人太不划算了,他什么也没赚到却花费了这么大的人力,怎么着也要废物利用下,让他手下的兄弟们都玩一玩名模的滋味。 章娆听到两人的交谈,眼神一下子有些变了,惊恐万分,脸色惨白,而这时,孕吐的反映一下子冲了上来,她强忍着没忍住微微俯身呕了一下。 薄练臣扫了眼她脸色苍白的模样,眼里闪过一道光,徐盛的建议不错,她毁了自己的家庭,那么他就毁了她!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她是主要当事人,薄郾的调查必须还要她作证明证实她与他毫无关系,外面的不过是炒作诬陷而已,那些照片更加不过是被拼接出来的。 他对徐盛说道:“现在还不能动她,再等等,等我爸的事情结束,你想怎么玩都行。” 最后一句他说犹自带了些许残忍的意味,徐盛笑了笑,拍了拍薄练臣的肩,“呦,开窍了,总算不天真了,我还以为你会冒出一句放过她呢!” 薄练臣斜睨他一眼,脸庞线条冷峻,什么也没说什么直接往外走,徐盛跟在他后面。 “等等!” 刚踏出屋子,薄练臣突然叫住了正在关门的人,然后脚步一转,重新走了进去看着地上的章娆问了声:“你怀孕了?” 他方才好像觉得她那个呕吐的反映跟印象中研习怀孕的时候有些一样。 “没……没……。我怎么可能怀孕!” 章娆心一下子高高悬起来了,没想到他竟然注意到了,这一刻她几乎不敢伸手去护住自己的肚子,因为只要一伸手她就暴露了真相。 薄练臣却显然不相信她的话,眼睛一下子死死盯着她的肚子。 徐盛走了回来,听到话顿时挑了下眉道:“怀孕了,还真是上位争宠的好手段!” 薄练臣脸色很难看,伸手一下子抓在了章娆的肚子上,似乎在感受那里有没一个生命存在。 章娆身子一下子便僵住了,然后瞪着眼死死的瞪着薄练臣的那只手,这一刻,她几乎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离自己是那么的近。 然而还没等薄练臣确认章娆有没怀孕,外面突然响起了一声惊天的动静,一下子让薄练臣跟徐盛都豁然一惊,一名下属跑进来道:“老大,外面有人带队冲来了,好像是薄家那边的人!” “应该是营生!” 薄练臣一下子站起身神色凝重,薄老爷子一直派营生查找章娆的下落,肯定章娆一现了身,他便循着痕迹找过来了。 “我带队先冲出去!你带着这个女人先走。” 徐盛掏出了枪支,利落的上膛。 “不,把她留下,我们走,带着她反到是个累赘会被营生死咬着不放,这个女人落在我爷爷手里跟我手里作用差不多。” 薄练臣阻住了他,徐盛挑了挑眉道:“好!你有计划就成,那么现在我该怎么逃出去,听说这位战将的功绩可是很猛!” 徐盛还倒真没跟军人一起火拼过,还真有些兴奋起来。 “你不是营生的对手,不要跟他去硬拼,他很厉害!” 薄练臣对于营生的身手跟枪法还是知道点,在薄家除却薄老爷子跟薄少恒,就属营生的枪法最好,就俩薄西禅都还比不上他。 “那好,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徐盛虽然有血性,但是并不是一味的莽夫笨蛋,既然薄练臣都如此郑重警告他了,看样子这个对手还真惹不起,他还真没嫌自己命长。 “跟我来,我有办法,营生虽然强,但是他也有弱点,那就是他太过于谨慎了……。” 薄练臣带着徐盛和他的下属呼啦啦的走了,只留下章娆坐在地上有些吓坏了的喘气。 刚才她的孩子差一点,差一点就死了。 她咬了咬唇爬起身来,她不能坐以待毙,必须跑才行,接下来的还不知道有什么在等着她。 可她跑出门才没多久,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个人从她身后一下子捂住了她的口,在她耳边说了声:“章小姐,想要安全的话跟我来!” 当营生的人正跟徐盛的人在交火的时候,谁也不会想到有第三方人插了手将章娆给弄走了。 营生在徐盛那里没看到他的人带走章娆,跑进来查看了下还是没人,顿时眉目紧锁起来。 查了几天才查的线索居然又断了,该死的!连他素来有很好教养的人都禁不住想骂人了。 眼前热腾腾的茶水,软绵绵的沙发让章娆一时有些恍惚了,方才她还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受着薄练臣的冰冷拷问,承受着死亡的折磨,更恐惧着未知的未来,没想到现在她居然能够坐在这里喝茶。 她眼神警惕的看着对面的男人:“你是谁?我好像并不认识你。” 研晟笑了笑,看着她道:“你认识我没关系,我认识你就够了,我能帮你达成你心中的愿望!” 章娆心神一紧,看着他眼神越发警惕了些:“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 研晟看着她的反映也不惊讶,继续笑道:“这么说吧,章小姐,你想要什么我便能帮你达成你想要的目的,你觉得如何?” 薄练臣害的姐姐跟父母想认都认不了,害的他们家庭破裂,那么他也要他尝尝家庭破碎的滋味,那一定很让他享受! “你为什么要帮我?” 章娆眼神困惑,越发觉得眼前的男人不对劲,她想要什么?他难道知道不成! “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那就是薄练臣!” 研晟看着她,双手放置在膝盖上,眼神淡定。 “你跟他有仇?”章娆眼神愕然了下,倒真升起兴致来。 研晟笑了笑没回答她的话,继续说道:“章小姐愿意跟我合作吗?” 章娆撩了撩耳边的发丝,看着他,扯唇想笑却发现被薄练臣抓的乌青了下巴生疼,连脸颊皮肤都还带着一股刺痛,她看着他道:“我凭什么跟你合作?再则我也没什么愿望,你恐怕找错人了!” 连婷婷都能出卖她,她算是看懂了这世间除了自己谁也不可信。 “这恐怕由不得章小姐,章小姐跟我合作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 研晟一下子目光盯着她的肚子,缓缓自信道:“怀孕了吧,肚子里的孩子是薄郾的种!” “你?你怎么知道?” 章娆几乎脱口而出,这事只有她自己知道,就算是婷婷她都没告诉,这个男人是如何知道的。 研晟对于她的反映很满意,却没告诉她自己是如何得知的,而是徐徐说道:“章小姐,你好像别无选择!除了我现在谁也帮不了你!” 章娆咬着唇死死的瞪着他,不可置信极了!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sy.net 第112章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章娆没被营生带走的消息让薄练臣惊愕不已,当晚他便赶回了主宅。 刚到他便有些愣怔了下,除却薄老爷子,薄安夫妇跟他母亲,竟然连薄荃,薄念青也在,薄家人几乎聚了个七七八八。 陈钦文的脸色很不好看,坐在沙发上看到他来连眼珠子都没转动一下,神情竟透着说不出的悲哀和沉寂。 薄练臣拧了拧眉过去先跟众人打了声招呼后在陈钦文的身边坐下,他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个个好像都挺凝重的,特别是薄老爷子一脸肃然。 他开口皱眉道:“出了什么事?” 薄念青抬头看了他一眼想说什么的,但是觉得不知怎么开口才好,一时又忍了回去。 其中众人还在沉默,倒没想到陈钦文自己开了口,一贯柔柔弱弱的声音在这一刻带着说不出的强硬:“小臣,妈要你跟你爸离婚!” “什么?” 薄练臣几乎从沙发上跳起来了,他看着陈钦文满目愕然。 薄荃这时候叹息了一声道:“二嫂,一定要闹的如此绝吗?不能等薄郾出来后再谈谈吗?” “还有什么好谈的,事情都闹到如此地步了!” 陈钦文闭了闭眼,一脸沉重,这个决定她想了好几天,已经足够了,这么多年她早就应该看透了薄郾的为人,却一直傻傻的还活在自欺欺人中,还以为再怎么样自己在他心中也是有地位可言的,却没想到他竟然瞒着自己在外面养了这么久的女人,就差没带回家来了。 “二婶,我相信二叔也已经忏悔了,你就原谅他一回吧!” 薄念青知道这话说出来有些薄弱,让一个女人原谅一个出轨的男人那要多大的心才可以容得下,但她还是要劝一劝,毕竟一旦离婚就意味着一个家庭的破碎。 “是啊,都老夫老妻的了,现在闹离婚不是让人看了笑话嘛!” 柳善容虽然对薄郾印象不好,但是终归是一家人,她觉得还是要劝一劝的。 她这话刚说完,哪知一向不善言辞的陈钦文突然抬头笑了下道:“三弟妹,当初三弟闹出事情来的时候你也是这么想的吗?现在我的心情就跟你当初的心情一模一样,所以你不必劝我了!” 柳善容被她话噎了下,没想到看上去文文弱弱的陈钦文还有这么犀利的一面。 薄安刚想说话,被她这么旧事重提了下倒真有些尴尬,但是他还是开了口道:“二嫂,你总得给二哥一个解释改过自新的机会吧,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但是我希望你也为孩子想想。” 他说着看了眼薄练臣发现他的脸色难看而苍白,眼神复杂难明。 陈钦文依旧笑望着薄安淡淡反驳道:“三弟,这些我都想过,但是很可惜我觉得薄郾这辈子都不可能会觉得自己错了,他的为人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已经彻底死了心,小臣现在大了,我想他能够理解我所做出的决定!” “妈!不,我不理解,我不同意!” 薄练臣听到陈钦文如此说,顿时便出声反驳,谁愿意看到自己父母家庭破碎,他也不愿意。 他刚出声吼完,从外面走进来两个人,只见正是薄少恒带着席闻鸦一起进来了。 薄少恒看了眼客厅里的气氛,挑了挑眉对席闻鸦道:“鸦鸦,你上楼去!” 他刚接席闻鸦回家,没想到便接到主宅的电话让他过来一趟。 席闻鸦扫了眼客厅里凝重的气氛点了点头,没有异议,由佣人带着上了楼。 “小文你想清楚了?” 薄少恒在薄老爷子身边刚坐下,薄老爷子便开了口,他一双虎眸看上去很平静。 “是的,爸,我想好了!我不想在跟薄郾这样过下去了,我觉得很累!” 陈钦文低了头,神色恭敬,姿态得仪。 对于薄老爷子这么些年来她打心里尊敬。 “那好,我同意了!” “什么,不可以,爷爷!” 薄老爷子才刚点头,薄练臣便怒吼大叫起来,脸上无比震怒,震惊。 陈钦文面色平淡道:“谢谢爸!” “疯了,疯了,你们都疯了!”薄练臣难以置信的看着陈钦文,再看向薄老爷子,“爷爷,你老糊涂了,不能这样,妈跟爸离婚会闹出多少非议来,外界指不定就相信了爸包养情妇的事情……” “这本来就是事实,有什么非议不非议的,既然你妈都决定了,这事就这么定了!” 薄老爷子断然打断薄练臣的话,让他一下子脸色扭曲起来,变得无比难看。 他一下子有些口无遮拦的脱口而出道:“爷爷,你这是在逼我爸坐牢,你有没想过爸的后果,你怎么能这么偏心,爸犯了一次错而已,你就能同意我妈跟爸离婚,可是当初三婶跟三叔闹得时候,你却怎么也不同意,我真想问问你的心到底是怎么做的,怎么能偏心到这个地步!还是你越老越糊涂了,脑子越来越不好使了,在你心里,他们是你的儿媳儿子,难道我爸妈就不是吗——” 薄练臣嘶吼起来简直震的整座房子都震动了下,佣人们大气也不敢喘。 陈钦文都被薄练臣的语气吓住了。 薄念青咬了咬唇看着神色激动的薄练臣,起身想劝的。 薄荃浓眉深皱。 柳善容脸上有气,起身想去跟薄练臣反驳,薄安拉住了她,眸色看着薄练臣复杂的叹息了下。 薄老爷子虎眸一瞪,猛然剧烈咳嗽起来,一声声仿佛要咳出心肺来,站在后面的营生顿时一惊上前。 而薄少恒突然跃起身,在薄练臣话还没吼完之前一拳狠狠的挥上了他的脸颊。 他的动作实在太快了加上薄练臣一时没防范倒真被他打中了,但是第二下他却准确无误的接住了,他眼眸里满是浓浓的凶戾之气,全身更是透着股说不出的阴狠,拳脚如雨般开始凶猛的反击薄少恒。 两人一时在宽阔的客厅里便打了起来,陈钦文反映过来想劝架,可惜两人的动作太过凶猛,完全没她冲上去的余地,她只能站在那儿喊:“够了,小臣,别打了!” 那边薄老爷子咳嗽声还不止,薄念青等人围着他一阵担心急问,大厅内一时杂乱的紧。 下面的动静实在太大了,席闻鸦在楼上看孩子没多久便听到下面的杂乱,顿时抱着孩子便冲出来了,刚到楼梯口,她便看到大厅内乱成一团,薄少恒还跟薄练臣打在了一起,两人的招式几乎都有些拼命的架势,特别是薄练臣凶猛的仿佛不是人,像是一头愤怒的雄师。 席闻鸦顿时一惊,眼神闪烁了下,她有些没想到由于薄郾的事情会闹得薄家如此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把孩子抱回去!” 她把孩子给了佣人,跑下楼来。 薄老爷子咳得已经脸色通红,手还捂着心脏部位,营生顿时便大叫道:“快,叫救护车!” 佣人赶紧去打电话。 “爸,你没事吧,撑着点!” “爸!爸……。” “外公,你心口不舒服吗?” 一群人围着薄老爷子,席闻鸦听着薄老爷子的咳嗽声出声道:“爸妈,四叔,不要围着,透点风,让爷爷透下气!” 众人闻言顿时全部呼啦啦往后面退了几步,只有营生还站在薄老爷子身后不断给他捶背拂胸。 席闻鸦去倒了杯温水过来一点点喂进薄老爷子的嘴里,薄老爷子的咳嗽声总算有些缓和了下来,众人有些松口气心却还提在嗓子眼里。 那边薄少恒跟薄练臣还在打,客厅的一小半物品已经被人砸的差不多,噼里啪啦的响动。 薄少恒唇线紧抿,眼角锋芒尽显,脸色从未有过的冷寒如霜。 “这世间最没资格说爷爷的人就是你了!” 薄练臣的话气到了薄老爷子也让他震怒了一番,一直以来,爷爷为他们家,为他操碎了心思,薄练臣只看到爷爷对他们的冷酷却看不到背后爷爷为他们的付出,爷爷要是不在意薄郾,不在意他们那一家子,哪里会一次次叮嘱营生暗中帮帮薄练臣跟薄郾,这次的事,爷爷也尽了最大的能力不惜不顾脸面去找了几位政委求情。 “我没资格,难道你有资格不成,你现在拥有爷爷给予的一切你当然这么说!” 他的脸色冷的可怕,薄练臣也好不到哪里去,眼眸里射出来的戾气几乎可以杀人。 薄少恒的身手比他好太多,他拼尽全力才能抵挡住他的攻势,虽是如此他还是挨了好几下。 他简直气极,怒极,嫉妒极了,薄少恒身上呢头上带着的光环永远是那么耀眼,凭借他如何努力,好像都无法超越他似的。 薄少恒看着薄练臣狰狞扭曲的脸,一下不知怎么的仿佛看透了薄练臣的心思,挑了挑眉道:“大哥,我的一切并不是爷爷给的,都是我自己努力争取来的,若你努力了,想必爷爷看重的人也一定是你而不是我!” 薄练臣冷哼一声,嘲讽道:“说的好听,要不是靠爷爷你再怎么努力都不行,说到底还是要靠爷爷帮你!” 薄少恒眼神眯了眯,看着薄练臣一时神色难明,“你是这么认为的?” 他薄少恒能够有今天,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自己付出了什么,经历了什么努力! 他不是靠着爷爷,而是靠着他自己! “不是吗?你要是不姓薄,不是薄家子孙,没有爷爷的悉心栽培,没有爷爷的倾心培养,你能有今天!” 薄练臣满脸讥讽,眼眸越发显得凶狠无比。 正所谓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薄练臣今天算是豁出去了,他很明白他今天这些话一出来算是跟薄少恒撕破了脸皮,拿出了真面目做人! ------题外话------ 今天去扫墓,爬了五六座山,拜了七八个祖宗,腿软累趴了,泪奔~明天多更点~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sy.net 第113章 造人计划 他已经被心中的妒火冲击的失去了理智,完全顾及不了那么多了! 几乎想到说什么便说什么,着实有些口无遮拦了。 薄少恒漂亮的眉眼一暸,笑了,笑得有些危险而妖冶,“看样子大哥是不服我这个家主,不服我才是!” 薄练臣俊眉一扬,戾气横生,冷哼一声却是没反驳他的话,但是也没赞同的意思。 薄少恒眯眼,手下手掌一动,猛然一旋,掌背陡然发力往薄练臣前胸一推,再次一脚横扫他膝盖,手上脚上动作几乎同时进行,快而猛,狠而凶,招式诡谲,令人猝不及防,薄练臣一惊,去化解前胸的攻势却一时化解不了腿上的攻势,被踢了个正着,还没等他有所反映他已经砰的一声单膝跪地,双手被薄少恒灵活的剪在身后再也动弹不得。 薄少恒眼角微挑,面色平淡道:“大哥,你输了!” 这话很平静也很平淡,却让薄练臣脸色一瞬黑沉下来。 他听懂了他的另一层深意,那便是,纵使不服,你也输在了我的手上,不服也你得服了,你不是我的对手,你凭什么不服! “小臣,你没事吧?” 陈钦文一脸忧色的跑过来看着薄练臣脸上被薄少恒打出来的伤,满目心疼,伸手就想去触碰他,哪知却被薄练臣猛然推开,他的脸狠狠撇向一边。 陈钦文顿时错愕了下,眼神里满是受伤,“小臣,妈……” 薄少恒看了陈钦文一眼,退开身,放开了对薄练臣的束缚。 “我没你这样的妈!” 她的话还没说话,就被薄练臣断然打断,他赤红了一双眼,咄咄的看着陈钦文,眼神里满是冰冷如霜。 陈钦文一下子便呆住了,双目里泪水凝聚,“小臣……” 薄练臣抿了抿唇,硬着心肠不去看陈钦文悲恸的眼神。 “放肆……” 惊咳了半响的薄老爷子在这刻,总算吐出了这么一个词来,双眼怒瞪着薄练臣,然而才这么两个字却仿佛消耗了他很大的气力,刚说完他便喘息的厉害。 “爸,你怎么样?” “爸,你忍着点!” “外公……。” “爸!” 大厅内顿时又一阵惊呼,连陈钦文都跑过来一脸担忧,薄少恒几步冲过来对营生吩咐道:“快开车爷爷去医院,别等救护车了!” 爷爷晚上的情况明显不对劲! “好!”营生顿时跑去备车。 “爸,三叔,我来背爷爷,你们搭把手!”薄少恒动作迅速的蹲下身,然后抓住薄老爷子的两只手臂搭上自己的肩。 “好!” 薄安跟薄荃异口同声,脸上都聚满了担忧。 一屋子人忙成一团,薄练臣看着已经有了昏厥状态的薄老爷子,眼神闪了闪。 众人一个个急急忙忙的跟在薄少恒的脚步后往外冲,此刻谁都没时间心思顾及薄练臣,只有薄念青路过他身边之时停下了脚步道:“臣子,看你把外公气的,快,跟大姐一起去医院!” 说着拉着他便要走,薄练臣一甩手把她甩开了,脸色漠然。 薄念青瞪他,也起了怒气,骂道:“臣子,这个时候还耍性子,非要看到外公被你气死你才满意吗?” 她一向很少生气,但是生起气来却是极为可怕,薄练臣看着她的脸色一下子就想起了小时候,小时候只要薄念青一生气,他总会有种心虚没胆的感觉,这毛病到了现在没想到也存在着。 “走!”薄念青再次出手拉他,这次他没反抗,很顺从的跟着她去了医院。 急诊室外,众人看着亮起的红灯无不紧张而担忧。 柳善容不断走来走去,不时还望一眼急诊室,陈钦文坐在那儿脸色惨白的厉害,晚上薄老爷子发病完全因为她才闹出来的,她心中有愧更觉忧心忡忡。 薄练臣靠着墙壁低着头让人看不出神色,薄念青站在他的身边正低声跟他说着什么。 薄荃跟薄安虽然看上去很淡定,但是他们眼神里透露出的忧心还是出卖了他们的淡定。 就连一向镇定自若到面不改色的营生此刻也是满脸忧色。 席闻鸦看了眼忧心的众人,再看了眼站在窗口一直背对着大家的薄少恒,她缓缓上前在他身边站定,伸手去勾他的手掌,仿佛想要给他什么力量。 薄少恒回眸看了她一眼,眼神蒙了一层漆黑的幕似的,令人看不清他的所思所想。 “别担心,会没事的!” 席闻鸦眸色柔柔的凝视着他。 薄少恒点了点头,勾唇浅笑道:“我知道!” 他也相信爷爷会没事,因为在他心中的爷爷一直都是强大的谁也无法将他打倒。 时间一点点流逝,众人在外面足足等了近二个多小时,急诊室的门才打开。 看到灯灭了,医生出来,顿时一群人呼啦啦的围了上去,围着医生各种问。 薄练臣站在最外围并未上前,只是看着。 医生摘下口罩缓缓说道:“人老了身体机能退缩了,心脏出了些毛病,受到刺激一下子有些承受不住,不过不用担心,现在已经没事了!只是以后注意点,老人心脏受不了刺激!” “谢谢医生!” 医生的话才说完,薄老爷子的病床已经被人缓缓推出来了,顿时一群人跟在他病床后往床房走去。 将薄老爷子在病房内安置好,众人又待了一阵,外面天色已经暗的出奇,已然快深夜十一点了,众人却都没有回去的意识,薄少恒说道:“爸妈,四叔,三伯母,大姐,你们先回去吧,天已经不早了,明天再过来看也一样!” “对,对,先回去吧,今晚都这么晚了,明早再来看!” 薄安恍然,也跟着说。 “我留下,我晚上守夜,要是爸有什么事还可以叫我!” 薄荃坐在那儿没准备走的意思。 “不用了,四叔,我留下来,你回去歇着吧!” 薄少恒淡淡出声,薄荃年纪也大了,熬夜总归不太好。 “不,我留下,这些年都是你们在爸身边照顾,我长期在外地出差也不怎么回来,难得有这么一次机会能够尽尽孝心。” 薄荃看了眼薄少恒再看了眼薄安跟柳善容,很显然是在说他们一家子。 确实,这些年来,跟薄老爷子接触最多的人属他们家了。 薄安皱眉劝诫说道:“大荃,你今天刚回来,还是回去歇着吧,身体累垮了可不行,这里有恒儿就行了。” “三哥,我难得尽尽孝心,你就让我留下吧,不就是一晚不睡觉,我熬得住!想当初在部队里我们可不是三天三夜都没合过眼!”薄荃笑着说。 “嗨,那年轻的事情你也好意思拿出来说,也不看看你现在什么年纪了,不过是守夜而已,有什么好争的,让他们年轻人守着去。” 薄安对于薄荃的身体还是知道些的,年轻的时候是不错,但是现在哪里能跟年轻时候比。 “是啊,四叔,你就听三叔的,回去吧,明天再过来看。” 薄念青也跟着对薄荃说道。 “哎,你们一个个这是瞧不起我呢?”薄荃微微不满,他回去也是担心,还不如在这守着等人醒过来。 “四叔,我来守!” 站在墙角自打进屋便没吭声的薄练臣乍然开了口,众人一时都将目光投向了他。 他淡淡的扫了眼众人道:“爷爷因为我住了院,就让我来守吧!” 听他这么说,薄念青的脸色微微浮现欣慰,她刚才的跟他说的话看来没白说。 陈钦文神色复杂的看着薄练臣,欲言又止。 柳善容微微挑眉,语气有些锋利道:“总算还有点良心,我还以为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呢!” 对于柳善容的讥讽,薄练臣抿唇没说话,一双眼眸很深很黑。 “老婆,少说两句。” 薄安扯住柳善容,眼里有责怪。 薄少恒看了薄练臣三秒,眯眼点头道:“好,你来守夜。” “薄少,我也留下!” 营生站了出来,一双眼眸里一道流光闪过。 薄少恒看了他一眼,再看了眼薄练臣的神色,拒绝了:“不用,你回家吧,明早再来,我相信这里有我大哥跟护士在不会有事情的!” 最后一句他说的颇有深意的看了薄练臣。 他知道营生心里的担心,无非就是怕薄老爷子醒来看到薄练臣会生怒,也怕薄练臣再次口无遮拦刺激到老人家,但是他觉得薄练臣不会,因为凭借着他今晚能够来医院可以看出他对薄老爷子的气怒不过是一时,自己才是他心头令他觉得不满的人。 薄练臣回望了薄少恒的眼眸一眼没说话,但是神情无疑给了营生答案,营生不得已拧着眉点了点头。 商量妥当,众人一一出了屋,席闻鸦跟薄少恒走在最后面,席闻鸦忍不住回头看了眼站在那儿盯着薄老爷子看的薄练臣,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薄练臣回头看了下,对上席闻鸦的眼,皱了皱眉。 营生是跟薄少恒与席闻鸦一道走出医院的,他对薄少恒道:“薄少晚上回主宅还是自己家,我送您们回去!” “不用了,你回去歇着吧!” 薄少恒推却了他的好意,营生没再坚持,“那好,薄少,少奶奶我先走了!” 营生颔首转身走了。 薄少恒带着席闻鸦上了车,他开着车往主宅驶去。 席闻鸦诧异道:“不回家吗?” “不,主宅那边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再则孩子一个人在那儿不太放心!” 虽然有佣人在,但到底比不上亲人在身边。 席闻鸦看着他平静的眉眼,虽然他并没显露出疲态来,但是不知怎么的她有些心疼,薄老爷子一倒下,一家子的事情又落在了他的头上,他很累吧。 真不知道他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 她没记错的话,薄少恒是在二十岁那年便开始着实处理薄家的一切事务。 “怎么不说话了?” 薄少恒转头看了一眼一直盯着自己看的席闻鸦,勾唇眯眼道:“老婆,你在勾引我!” 他说着伸手过来想摸她的手。 席闻鸦收回眸光,拍掉他的手,娇嗔道:“开你的车,小心点!” “知道了,老婆大人!” 薄少恒失笑收回手。 两人赶回了主宅,客厅里的一切佣人早已打扫干净,刚上楼,便听见婴儿房传来婴儿哇哇大哭的声音,两人脚步顿时都朝婴儿房走去。 推开门便看到佣人抱着孩子在哄,可怎么哄孩子还是哭个不停。 薄少恒皱眉道:“怎么回事?” 佣人看着他,眉目也有些焦急担忧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突然就哭起来了,没生病,没大小便,也不愿喝奶了!” “我来抱!” 席闻鸦伸手接过她手里的孩子,抱在怀里先量了下孩子的体温,倒没发烧,但是体温有些高,也不知是不是哭的厉害的缘故,孩子小脸憋红了,额上还有汗,席闻鸦撩开孩子的衣服看了下道:“这衣服有些多了,他不舒服,还有这个房间的温度调的太高了,太热了他估计不舒服!” 佣人连连点头,歉意道:“是我的疏忽,上次孩子着凉了,所以我才想着热点他就不会着凉了,我马上把房间的温度调下来。” 她在屋子里倒真没感觉热,只觉得温度刚刚好,却没想到孩子的适应力,孩子一哭,她一下意识的以为是身体不舒服或者大小便要么是饿了。 席闻鸦对于她的歉意没说什么,只是拧了拧眉,佣人再怎么细心终归抵不上亲人。 她抱着孩子转身对薄少恒说道:“我先把孩子抱去我们房间吧,这里太热了,我给他洗下澡换身衣服!” “好!” 薄少恒点点头同意,但是他绝对不会想到自己待会有多后悔。 席闻鸦哄着孩子回了房,在浴室里放好热水给孩子脱了衣服清洗了下,孩子被她哄了一阵已经不哭了,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席闻鸦,眼里好像满是委屈。 席闻鸦摸了摸他的头,笑着给他擦干净身子穿好衣物。 薄少恒去了书房,此刻并不在房内,她抱着孩子亲了亲,看着他漆黑的眼眸,温柔道:“妈妈的小念习都已经这么大,这么重了。” 孩子略开嘴笑眯了眼,仿佛能听懂她的话似的。 席闻鸦跟着也笑了,摸了摸他的头,抱着他哄道:“睡吧,妈妈唱歌给你听好不好!” 说着,她抱着孩子在床头坐下,盖了被子,嗓音柔和的唱起摇篮曲。 孩子倒真在她的一声声安抚下合演睡着了。 薄少恒回来的时候曲子进入到了尾声,她抱着孩子正将他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薄少恒从她腰后抱住她道:“还没问你,你怎么知道孩子热了不舒服?” “我也不知道,乱猜的!” 席闻鸦其实也说不上这是什么感觉,反正她当时就觉得自己感受到了孩子的情绪,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母子连心。 薄少恒似乎笑了几声。 席闻鸦手肘捅了捅他道:“去洗洗睡吧,时间不早了!” “嗯,好!” 薄少恒转身去浴室,刷牙的时候,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知怎么的就想起将来跟席闻鸦一起生出的孩子的模样来。 孩子会像谁一点?是自己,还是席闻鸦?他想了下,觉得不论是男是女像席闻鸦多一点才好,看到孩子他就能想起她来。 或许,他现在就该考虑下生孩子的事情!生出一个来玩玩或许不错。 想着,他不禁勾唇浅笑了下。 他满心雀跃带着目的兴冲冲的出去了,出去却猛然发现一个问题,这孩子为什么还在这?还睡在两人的中间? 他看向席闻鸦道:“他怎么还在,我送他回房!” 他只是把老婆借用下,可不是让他来霸占他的床的。 他刚伸手去抱,席闻鸦一手打掉他的手道:“让他睡这里吧,再折腾回去身子受凉了可不好。” 薄少恒顿时拧眉,醋意横生道:“老婆的意思是今晚我们要跟这小子睡!” “不行吗?” 席闻鸦挑眉望他。 “当然不行,老婆,他有房间跟床,这是我们的床!” 薄少恒开始后悔了,他就不该同意席闻鸦抱着他回来。 他的造人计划,这小子在还怎么进行。 “就让他睡一晚不可以吗?” 席闻鸦有私心,她是真想跟孩子一起睡一晚。 她眼巴巴的看着薄少恒,那眼神晶莹剔透看的薄少恒想心硬都成。 薄少恒咬牙道:“不行!” 为了他们将来的孩子出世,他还真硬下心肠。 席闻鸦低了低头,沉默了下,抱起孩子有些闷闷道:“真小气,那好吧,我送他回去,今晚我跟他睡客房,不睡你的床了!” 说着她瞪了薄少恒一眼,有些气恼的成分。 薄少恒一听顿时拉住她道:“别,老婆,睡什么客房,你睡客房我怎么办!” 席闻鸦目不斜视道:“你睡你的床不就行了。” 薄少恒眯了眯眼,烦躁了摸了摸头发,他现在真想把这孩子扔出去,可不敢,席闻鸦看上去真气了,“行了,睡吧,不就是一晚,让他睡!”他几乎从牙缝里蹦出这几个字来,一双眼眸看着熟睡的孩子仿佛能将他烧成空气。 席闻鸦不情愿道:“还是别了,要是半夜你把他扔出去怎么办?” “不会,我发誓绝对不会把他扔出去!” 薄少恒还真有那个想法,没想到席闻鸦已经想到了。 席闻鸦紧绷的脸色这才好转,看了他一眼道:“好吧,暂时相信你!” 她抱着孩子重新躺下。 薄少恒看着她的动作,狭眸眯了眯,突然想到,其实不把孩子扔出去也可以造人的,他还真不信今晚扑不到了。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sy.net 第114章 脸上被抓伤了 <!--start--> 薄少恒早上起来的时候,脸色很臭,不是一般的臭,身上的冷寒之气几乎令人不敢太靠太近,更令人叹为观止的要属他脸上的伤,主宅的佣人们几乎前一秒瞪大眼不可置信的看,下一秒默默低头憋红了脸想笑不敢笑。 这昨晚到底有多激烈,居然脸上都被抓伤了! 佣人们脑海里都在猜测昨晚的激烈程度,却绝对不会想到他们家少爷只是摸了几下喝了点肉汤就把他自己搞成这模样了。 昨晚本来薄少恒的计划其实很完美,进行的也很顺利……上床关灯睡觉之后,他暗中不动声色的跟孩子调换了位置,更在席闻鸦惊觉反抗之前一举将她压在身下堵住了嘴,直吻到她气息凌乱,摸到她衣服半解,由于孩子在身边,席闻鸦总是走神放不开,也不敢叫低吟出声,让他暂停,可男人倒好腻无耻的撩拨她,让她身体动了情,无耻的引诱她…… 一切进行到这里都很顺利,薄少恒正暗自得意,脱掉自己衣物准备来个一举舀下的时候,事情便突然发生了—— 只听噗的一声巨响,然后床上便闻到了一股婴儿的大便味,薄少恒刚拨睡裤的动作便那么硬生生止住了。 而听到那一声突兀响声的席闻鸦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孩子身边跟人欢爱感觉像做坏事一般几乎吓了一跳,反映也极为大,伸出手便往伏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猛然一推,然后坐起身来,由于当时动作太快太猛了完全没注意到推到的是男人哪里,以致于她指尖划过的时候不小心刮伤了他的脸,更甚至将他一举推下了床。 推下床后两人都有些呆住了,席闻鸦几乎硬着头皮不敢看薄少恒的脸,抱起孩子便往浴室冲去给他换尿布。 薄少恒坐在地上黑着脸咒骂了一声! 那估计是薄少恒有史以来最为挫的事情,跟老婆上个床兴致被一个小破孩搅掉不说居然还被推下床。 他现在想想都觉得窝心的不爽。 刚萌生出生孩子的念头便硬生生给他掐制住了,谁说孩子好玩的?要是他和席闻鸦的孩子出生后也这样,他觉得自己以后休想碰席闻鸦了,对,还是等等再说,他现在刚尝到肉的味道滋味都还没尝够,哪里能那么快就禁欲。 于是乎,他决定造人计划暂时中止,等他尝够了肉再说吧! 他在餐厅坐下没多久,将孩子交给佣人安顿好的席闻鸦也来了,她面色如常的在他身边座椅上坐下享用早餐,没吃一会,她便觉得气氛有些怪异,佣人们一个个低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喘,脚步声音都放的很轻。 她微微诧然,举目往了下四周,一下子便有些明白了,薄少恒身上的冷气压实在太足了,看样子把她们吓住了。 “怎么不吃?” 薄少恒朝她望来,漆黑眼眸很平静。 男人的脸本来完美的令人赏心悦目,可突兀的多出来那么一道伤倒真令人有些忍俊不禁,席闻鸦看到他的伤便想起了昨晚的窘事,脸色有些红也有些窘迫,“你脸上的伤真不要紧,还是上点药吧!” 她眼眸里有愧疚,昨晚她倒真没想到自己的随手一推居然把他抓破相了不说还把他推下床了。 男人都是好面子的主,她还以为他会对自己发火呢,没想到男人只是闷闷的待了一会便抱着她睡觉。 他大度了,却更令她觉得愧疚了,总想做点什么来弥补下。 “不用,几天就能好的伤,没什么大不了的。” 薄少恒一早上的黑脸被席闻鸦的话冲淡不少。 “那好吧!”席闻鸦看他脸色缓了下来,也没再坚持。 这个时候,从外面进来一人,赫然正是营生,他急色匆匆的模样,看样子似乎有急事,但是当看到薄少恒的那瞬,他顿时愣住了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看他的表情很明显也被薄少恒脸上的伤雷到了,眼神里满是惊骇。 薄少恒抿了抿唇,优雅的舀餐巾擦拭了下嘴角,问道:“什么事?” 营生这才反应过来,干干的咳了声,忍住嘴角的抽搐,说道:“薄少,早上刚收到的消息,章娆自己去投案了。” 席闻鸦吃东西的动作停了下来,往向营生。 薄少恒眯了眯眼,神情一时高深莫测道:“她一个人去的?” “是的!” 营生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有些惊讶,他的人找了整晚?p> 闶敲徽业剑幌氲剿故且辉缟献约撼鱿衷谒堑难燮さ紫拢姑髂空诺ǖ淖呓说鞑榭啤?p> 营生刚回答完,席闻鸦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在无声的振动,她舀出来看了下,是一条短信,赫然是研晟发过来的,上面的内容赫然是:姐姐,我让章娆自己去投案了! 席闻鸦眼神闪了下,章娆是被他带走了?研晟想做什么? 她很想问的,但显然现在不是发短信或者打电话的时候,她删除了信息。 那边薄少恒正在吩咐营生事情,吩咐完后,营生便大步转身走了。 …… 审讯室里,三名调查组的成员坐在桌前看着桌子后面的女人,女人穿着朴素,脸上连妆容都没画,坐在那儿一脸老实诚恳的模样,正缓缓说着:“我跟薄郾若说真有关系,那其实也不过知己朋友罢了,他有烦心事的时候会来我这里坐坐跟我聊聊天而已,我跟他之间其实根本没什么,混娱乐圈的绯闻本来就多,我的绯闻一向没断过,这次倒真没想到会把他也牵扯进去。” “那么章小姐能为我们解释下这些照片上的内容吗?” 中间为首审问的男人再次提出了下一个问题。 一旁录笔记的人抬头看了章娆一眼,章娆笑着开始说的时候,他便开始下笔记。 “这些,不过是错位误导的照片,你们还真信了,要拍这种照片最简单不过了,我都可以跟你现场演示下,想必拍出来的效果比不上面差。” 章娆看完照片不以为然,这些照片都是从侧面偷拍的,她可以有很多理由将它击的一文不值。 为首的男人皱了皱眉,确实,这些照片没有一张正面亲密的举动,都是从侧面偷拍的,作为证据确实有些不足了。 “继续下一个,那这些呢?这份清单上的财产资金我们已经查实确是薄副局买给你的礼物!” 男人双手环臂继续审问了下去。 章娆一笑,笑的颇有些深意:“哦,你确信你不是在唬我吗,这些确实是我的,可不是薄副局送的,都是那些纨绔子弟送的礼品,你们怕是没查清楚吧!” 她刚说出口,男人的脸色便有些僵住了,眼色眯了眯,有些没想到她如此回答。 这回答不是他想要的真实答案,但该死的与薄家动了手脚后被他们查到的资料一模一样! 看样子这个女人是有备而来! 他伸手抽出了一份文件打开,看着上面的内容,说道:“章小姐,可是据我们所知,薄副局分别在去年的八月,今年的一月跟七月分别给你买了三套房子,一套你给你父母,一套你给你的弟弟,还有一套你自己住,房子的署名本来是薄郾,归你之后才改的,这个你又该如何解释?” 他刚念完,坐在他身边新来的调查员突然在章娆先开口之前说了句:“组长,你念错了吧,文件上不是这么写……” 这份文件他看了一遍都没记错啊,组长怎么还念错了。 被叫的组长顿时狠狠瞪了说话的人,那目光渀佛能杀人,那人似乎也察觉到自己说了多么愚蠢的话,一下子捂住了嘴垮了脸,啊,原来组长打算玩计谋啊!怎么不早说啊,害他还以为组长眼花了,这下死定了! 章娆一下子忍不住笑了,看着那名铁黑了组长戏谑道:“看样子已经不用我录口供了!你们手头都已经有答案了!” 那名组长听完章娆的话,脸色更黑了。 都怪这该死的新来的,早知道就不带他来观摩如何审问犯人了。 ……。 “研晟,你玩什么把戏,当初我们计划好的可不是这样的,你怎么跟章娆扯到一起去了?” 吃早饭后,席闻鸦借着上洗手间的时间总算找到了空间避开薄少恒给研晟打了个电话。 研晟在那头笑嘻嘻道:“姐,你就等着看好戏吧,接下去的戏幕一幕比一幕精彩,我相信绝对会让你大饱眼福!” 章娆是他临时加进计划里的人物,没来得及通知席闻鸦。 他加章娆进去主要也是因为突然发现章娆怀孕了所以才觉得可以好好利用下她,免得浪费资源了可不好。 “这话什么意思?研晟,说清楚,你是不是临时改了计划?” 席闻鸦一时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什么叫等着看好戏! “姐,我是改了计划,主要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快,我就随机应变了下,但是我发誓,这个应变绝对会比我们之前的计划还能达到打击薄练臣的效果!” 研晟在那边说着,声音都是带着愉悦的。 席闻鸦听着,脑子飞快的转了一圈,陡然问道:“那你让章娆去自首的目的是什么?” “你猜猜?” 研晟兴致勃勃的开始吊她胃口。 席闻鸦眼帘低垂沉吟了下,将脑海里的丝丝线线都给连上,一个答案突然就那么冒了出来:“你让章娆去自首的目的难不成是为了让她博取薄郾的另眼相待!” “聪明!姐姐真厉害,一下子就猜到了!” 研晟在那边打了个响指,笑了。 “研晟,你打算扶章娆上位,借她的手整垮薄郾的婚姻来打击薄练臣?” 席闻鸦没有因为他的夸奖和笑乱了思绪,依旧往下深想着。 “姐姐,看来你都想到了,那么不用我多说了。” 研晟本来还想跟她汇报下的,看样子不必了。 ------题外话------ 我如果说明天万更,你们信不~信不信呐~信不信捏~<!--end--> 第115章 基情无处不在 “不,研晟,你还是给姐姐说说吧,我还是有些疑惑,你是怎么说服章娆的,她不可能愿意跟你合作吧?” 席闻鸦虽然没见过章娆,但是就是觉得一个知道高官有家庭还敢做小三的女人自然不会简单到哪里去。 “呵呵,姐姐,她怀孕了所以没有得选择,她想要保护好她肚子里的孩子,凭借孩子上位就必须跟我合作,否则的话她逃不过薄练臣的手段,要知道薄练臣若是知道她怀孕了一定想方设法都会弄掉她肚子里的种。” “什么?她怀孕了!” 席闻鸦瞠目微微惊讶了一番,这可真是个天大的消息,要是传出去无疑又会掀起一波风浪。 研晟淡淡点头道:“嗯,这个女人很有心计手段,知道懂得利用孩子来上位。” 听完研晟的话,席闻鸦微微拧眉,说道:“研晟,你利用她最好也提防着她,这么有心计的女人怕是不简单,小心她反咬一口就不好了!” “嗯,我知道姐姐,我们不过是合作关系,她出卖了我也没什么好处,反到我掌握她的要害,她不敢的,放心!” 席闻鸦说的研晟都懂,他早已不是没有脑子的愣头青,已经懂得将目光放的长远,也知道如何分析事物的利弊好坏。 “看样子,这段时间你长进不少!” 席闻鸦含笑,有些欣慰,相较于以前鲁莽只会听从她意思的研晟,现在的研晟更具主见。 “都是姐姐教导的好!” 研晟含笑如花。 “贫嘴!” 席闻鸦摇头失笑。 与研晟结束通话后,席闻鸦走出了洗手间,薄少恒早已穿好外套等在楼下,看到她下来顿时伸手拉住她道:“走吧,先去看爷爷!” 席闻鸦边点头边将围巾围好。 虽然穿着已经很暖了,但是一出门还是感觉到了冷意,冬天来的如此之快,令人连适应的机会都没有,风吹在肌肤上有些干疼。 两人坐上车,扣好安全带,席闻鸦从包里拿出一支药膏叫住刚要发动车子的薄少恒,“等下,我给你擦点药,今天风有些大了,你伤口会疼的。” 薄少恒勾了勾唇,看着她笑,“好!” 药膏是白色的,抹在脸颊上有些凉凉的,薄少恒看着她细心涂抹的动作,笑意越发深,眼底流窜着一股魔魅的光华,突然道:“老婆,我破相了,你准备怎么补偿我!” “这点伤,不算破相,过几天就好了!” 席闻鸦没看见男人眼底的异样,指尖还在他脸颊细抹,有些感叹,这男人的皮肤也太好了,居然一点也不干燥,还很水润滑腻,比电视里那些拍保养品的明星都还要好。 “老婆,可是你不觉得你应该给我点补偿吗?” “你想要什么补偿?” 席闻鸦一愣,抹好药放下手看着男人。 薄少恒眯眼犹如狐狸一般优雅的笑了下,徐徐低声暧昧说道:“今天晚上穿性感睡衣给我看,还有你要听我的,任我处置一晚怎么样?” 这男人就是变相的折腾她啊!席闻鸦脸一下红了,断然道:“不要!” 她发现他最近对情事很热衷,总是想着法子折腾她。 早知道就不该让他那么轻易便得逞了,男人一旦开了荤,便夜夜想着吃肉,果然不假。 她眼里闪过懊恼。 “老婆,不要也得要,这是你欠下的债,你得还,懂么!” 他伸手抱住她,在她耳边低喃,这下席闻鸦的耳根的都烧起来了,低声骂道:“你真卑鄙又无耻!” 摆明了挖坑让她跳,不跳也要把她推下去,跟这个男人打交道还真要随时提防着点,要不然被他算计卖掉了都还愣愣的给他数钱。 薄少恒笑的愉悦道:“谢谢老婆的夸奖!” 为了增加夫妻情趣,他不介意卑鄙无耻。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席闻鸦彻底服了他了。 驱车赶到医院,薄少恒跟席闻鸦刚来便看到薄老爷子的门口出来了一波又一波的人,这些人无不是薄家的旁系或者宗亲,薄老爷子昨晚入的院,没想到消息这么快,让这些人一大早就赶来看望了。 薄少恒不动声色的眼角扬了扬,这些人来看薄老爷子是假,打探虚实才是真吧。 薄家现在最大的依仗便是薄老爷子,他若一倒下,那无疑是薄家的一个重创,在军界上的地位怕远不如从前,也会受到其他家族的排挤,这些旁系都是倚靠着薄家赖以生存的,自然不会愿意得见这样的场面,除非他们能够一跃飞上比薄家更高的地位方才能在京都站稳脚跟。 “呦,少恒来了!” “少恒,你来的正好!” 旁系的各位家主以及宗亲看到薄少恒顿时上前打招呼。 薄少恒脸上挂起高雅的笑,既不亲热也不疏远,但是无形中给人一种上位者的气压,“三叔公,各位叔伯,今天这么热闹,都来齐了!” “是啊,不是听说你爷爷住院了,这不都赶过来瞧一瞧。” 为首的老者徐徐说。 薄少恒勾唇笑了下,转眸对席闻鸦道:“你先进去!” “嗯,好!”席闻鸦点点头开了房门进去。 刚进去,她就被陡然出现在她眼前的男人吓了一跳,薄练臣的脸色很不好看,眼睛里有浓厚的血丝,一张脸上满是憔悴,下吧胡渣都长出来了。 他看着席闻鸦问了声:“他们走了没?” 他们两个词不用细想也知道是在说谁,看样子这帮人进来没多久便给薄练臣打发出去了。 席闻鸦不喜欢与他多说什么,随意点了下头,将带过来的补汤放置在桌子上,再走过去看了下薄老爷子,发现他还睡着,帮他整理了下被角。 薄练臣站在她身后一直凝视着她的动作,有些皱眉,这个女人眼神冷淡,好像特别不喜欢自己,可他并不觉得自己惹过她,除非—— 这一刻,他想起徐盛说过的话,脑海里一个想法便那么冒了出来,难不成她已经知道了自己也是参与苏锦凉杀人案的幕后主使之一,不可能,她要是知道,表情一定不会是这样。 不过,这个女人到底是从哪里查到徐盛头上去的呢?他有些好奇! 他环臂缓缓走近席闻鸦,突然说道:“席小姐居然嫁入了薄家,倒真令人刮目相看!” 他这语气说上是嘲讽还是别具深意,反正听在席闻鸦耳中却觉得有些格外刺耳。 她手上的动作凝滞了一下,继而若无其事的继续整理,却没有反驳薄练臣的话。 对于他,现在她连理都懒的理,更不想跟他有太多的话题。 这个男人已经令她厌恶到骨子里,跟他呼吸同一片空气,她都觉得脏。 她不愿讲话,薄练臣自讨了没趣,有些不快,但是极好的压抑住了。 “薄家家主的女人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太过一无是处会被人瞧不起,席小姐要学的东西很多,对了,也要小心点,别给恒弟惹祸上身也别丢了薄家的脸面才是。” 薄练臣走近了几步,靠在床尾施施然的看着席闻鸦。 席闻鸦抬眸,目光清淡的看着他,便是一笑,笑意得体而无懈可击,“多谢提醒,我会的。” 看似好心的提醒,明显就是在暗讽她哪里有资格坐掌权人的夫人! 但是她有没资格,可不是他来说的! 她的一笑,在薄练臣眼里看来,风轻云淡,并不张扬却给他一种锋芒乍现的犀利,令他一瞬有些恍惚,隐约觉得自己以前好像在谁的身上也看到过这样的笑容,一时倒真想不起来是谁来。 脑子里迷迷糊糊的闪现过一个影像…… 他伸手指向席闻鸦眼神迷惑,刚想开口说什么的时候,门口传来一声响动,他举眸望去,只见薄少恒走了进来,在他身后薄安,薄荃,柳善容,还有陈钦文都像踩了点似的一道来了。 薄少恒看着薄练臣还举在半空没来得及放下的手指眼神闪了下,自然而然的上前环住席闻鸦的腰身。 “练臣,一晚上辛苦了,快回去歇着吧。” 薄荃上来拍了拍薄练臣的肩。 薄练臣目光几乎不往陈钦文身上看,完全视她如空气,“好,那我先走了!” “小臣!” 陈钦文上前想抓他的手臂,却又害怕他躲开,想抓不敢抓。 “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薄练臣拿起沙发上的衣服穿上,语气冷淡的紧,表情也很冷,这让陈钦文很受伤害。 她以为薄练臣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会懂得她这个做母亲的心里的想法,但是没想到他的反应是这等的激烈,也没想到对自己会如此冰冷。 难道离婚真的就让他如此受伤吗? 受伤吗?其实不,薄练臣并不觉得有多受伤,对于家庭他早就过了奢望家庭美满温暖的年纪,他也早就懂得这个世间最爱自己的人永远是自己的道理!也早就明白家人是靠不住的!之所以这般反对主要是因为父母的婚姻终归或多或少会影响到他的人生,他的前途,他的名誉,他的交际……他不喜欢有人在背后对他指指点点,哪怕是他父母的婚姻,他也不准许,他不喜欢人生存在污点,他想要完美,想要自己的人生比薄少恒还完美。 凭什么他拥有幸福的家庭,哪怕父母因为小三介入过也还能渡过风浪,而自己的父母连承受的勇气都没有已经开始退缩了? 薄少恒的人生真的太过完美,完美到任谁都觉得嫉妒。 家庭事业爱情三丰收,他想要什么几乎都可以信手拈来,而他想要的却一再争取都得不到,他觉得好不甘心,觉得命运在耍弄自己,所以他想要斗一斗,争一争。 哪怕最后得来个粉身碎骨的下场,他也觉得自己并没有错,也不愿认输! 陈钦文看着薄练臣渐渐走远的身影,眼里溢满了哀伤,这个孩子,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令她如此看不懂,看不透了,她现在几乎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她总觉得他越走越远了,比陌生人还令她觉得陌生了。 “二嫂,你要不再想想吧!也给小臣一点时间,我想他也会想通的!” 薄荃看着有些不忍心。 对于离婚,他其实也不太赞同的,主要是他是也是从离婚中走出来的男人,所以深有体会,离婚,简单的两个字却不是俩个人说离便离的,这里面牵扯到的便是一个家庭的碎裂。 薄安叹息了声,颇有无奈。 柳善容看陈钦文伤心欲绝的模样,有些怜悯,拿出了纸巾给她擦拭,柔声道:“这事先放着吧,先等爸好起来再说吧!” 柳善容有些埋怨薄郾,凭什么他造的孽要女人来承受后果,老天真是太不公平了,出轨的男人就该受到惩罚才对。 席闻鸦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知为何突然有些愧疚,陈钦文并没有犯太大的过错,错只错在嫁给了薄郾,是薄练臣的母亲。 她并不想伤害她,可是她却因为自己的报复计划而受到了伤害,这一刻,她竟有些于心不忍……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走在医院的走廊上,薄少恒侧首往了眼从病房出来后便一路垂眉敛目的席闻鸦。 “呃!”席闻鸦抬眸看他,神游的思绪在这一刻回了神,笑道:“我在想爷爷什么时候会醒来,放在那儿的补汤要是冷掉了可就不好喝了。” “放心,不是有护理看着嘛,不用担心。” 明知她说的不过是随口扯出的话,薄少恒却并未戳穿她,依旧顺着说了下去。 他眯了眯眼,倒有些好奇刚才薄练臣在屋内跟她说了些什么! 看薄练臣的神色似乎对她也存在着一些敌意。 他握着她的手不由紧致了一分,有什么可以冲着他来,但是触及席闻鸦的话那么休怪他不顾兄弟情面! 他眼底闪现出一抹锐利的狠厉之色。 将席闻鸦送去学校,薄少恒又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公司,刚坐下没多久,慕草微乘着电梯上来了,一脸的春风得意,手上还拿着两张火红的请柬。 “小展展,早上好!” 慕草微在连展的办公桌前站定,将手里的一张请柬往他眼前一放道:“诺,下个星期,本公子的喜宴,给我打扮的漂亮一点出席知道不!” “总裁的订婚宴,真是恭喜了!”打扮漂亮?当他是女人啊!连展嘴角有些抽搐的同时有些幸灾乐祸,总算有人收了你这只到处风骚的狐狸男! “我家小恒恒来了没?” 慕草微心情好也懒的计较连展那明显外露的偷乐表情。 “BOSS!” 连展神色一敛,指了指办公室的门,有些怪异道:“呃,在里面!” 那模样好像是想笑不敢笑。 “你这什么破表情,憋尿了,有什么大新闻吗?” 慕草微挑高了眉,有些好奇,连展难得露出这等奇异的表情来了,看样子有新闻。 “您自己进去看就知道了!” 连展秉承不说老板坏话的原则,不透露,但是心里憋了笑只有他自己知道忍的有多痛苦。 慕草微扬了扬眉,风骚的用脚踢开了门走进去,“早上好,薄!” 慕草微的脚步声也特别风骚,他一进来,薄少恒便知道了,从文件上抬眼朝他望去,“一早上,你很闲,不开会吗?” “我……噗哈哈哈哈……。” 慕草微刚开口一句便被薄少恒脸上的伤惊到了,当场便破了功,笑的几乎喘不上气。 他的笑声毫不掩饰,极为夸张放肆。 薄少恒危险的眯了眯眼,阴森道:“很好笑?” 不就是被老婆抓伤了脸,至于这么夸张的笑吗! 察觉到某人不快的气场,慕草微适时止住了笑声,却还是有些忍不住的笑意流泻在嘴角,眉梢,“薄,说说,谁干的?谁家的小野猫这么猛,居然把你这张完美的脸给抓的破相了,真是厉害,厉害,哈哈哈……” 不行了,他又忍不住了。 难得看到薄少恒吃瘪的时候,他自然要好好嘲笑戏耍一番。 慕草微越发肆无忌惮的笑声跟挑衅让薄少恒脸色黑了下来,“你敢再笑一声试试!” 该死的,他一早上刚好的心情都被慕草微破坏掉了。 慕草微扶着桌子气喘,腰身快直不起来了,干脆一屁股在座椅上坐下,看着黑脸的薄少恒浑然不惧,笑嘻嘻道:“得,我不笑了,我回家笑去!” 赤果果的挑衅,你不让我笑,行,我回家慢慢笑,哈哈! 薄少恒啪的一声不爽的将一份文件丢到他跟前,语气清淡道:“M国的考察计划书,你亲自跑一趟,为期两个星期。” “什么?薄,你公报私仇,明知道我下个星期订婚还敢把这事往我身上推。” 慕草微跳脚了,早知道不该笑他的,看,这男人真小气,居然敢拿公事整他。 “就这么决定了,两个星期后,我要在桌面上看到考察报告!” 薄少恒丝毫不以为耻,风轻云淡的敲下。 “你这是剥夺人生自由,嫉妒我的幸福,不行,我不干!我有权利申请婚嫁,蜜月假!” 慕草微觉得薄少恒一定是强行扑到席闻鸦没成功反到被抓伤了所以嫉妒自己马上就能抱得美人归了。 薄少恒风轻云淡的笑,“申请被驳回,你请的假太多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一半的时间花在女人身上,所以没权利申请假期!” “靠,你这是整我呢!” 慕草微欲哭无泪了,他开始讨好了,说道:“薄,别介,我下星期订婚,好歹给我点面子,你总不能让我老婆跟公鸡一起出席订婚宴吧!” “这个主意不错!要不我现在打电话给你老婆让她考虑下!” 薄少恒拿着手机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上去真像是要打电话。 “丫的,你来真的,你敢打试试!” 慕草微看着,眼皮一跳,他敢保证薄少恒这么打过去说,依照凤萱那女人的性子也许还真巴不得他不来出席然后好毁了订婚宴。 他急起来,一下子扑了过去,双手去掏薄少恒的手机,薄少恒闪身一躲,他也不知是不是急了所以脑子跟手脚都灵活起来了,仿佛想到了薄少恒会躲,他一脚绊住薄少恒,一手便使了个虚招,另一手眼疾手快的去抢手机—— 薄少恒倒真没想到慕草微这会居然手脚这么利索,还真不小心被他算计到了,手脚角度微微偏了一分,差点就让慕草微得手了—— 慕草微刚碰到那手机,一阵手机铃声便在门口响起了,然后门一下便开了,他扭头望去,六双眼睛相对,一瞬愣住了—— 凤萱跟连展站在那儿却是被彻底雷住了,里面这是个什么情况!? 薄少恒背对着慕草微,慕草微双手正从薄少恒身后身后紧紧抱着他……。 这姿势怎么看怎么暧昧!再配上慕草微那一脸紧张,泛红了的脸,更令人觉得有种被雷劈了的感觉。 原来是慕草微真正喜欢的是男人,难怪找女人那么随意,原来是想掩盖自己真正的喜好!娶自己看来也不过是为了掩饰! 凤萱脑子当机了下,也不知怎么的就跑出来一句:“呃,你们继续,我先走了!” 一旁的连展还没回神,他的打击更大,觉得人生好灰暗,基情处处都在,他心中敬仰的BOSS居然会看上慕草微那骚包男,还跟他有一腿,腹黑攻,傲娇受,哦,他心脏受不了了…… 他满脸沮丧的捂着玻璃心出去了。 “靠,你们继续?死女人,什么意思?喂,连展,你他妈的那是什么表情?” 慕草微还没从凤萱那句话里回神就被连展那表情给懵了下,这时候,薄少恒猛然手肘一撞在他肚子上然后挣脱了他对自己暧昧的“拥抱”。 然后他非常淡定的说了一句:“你老婆以为你喜欢男人!” “哈,喜欢男人?” 慕草微愣了下,一秒后反应过来,刚才他好像是抱着薄少恒吧……难不成她以为她是在搞基!他瞪大了眼珠子,咒骂一声:“靠!”然后追了出去,这个误会太大了,他一定要解释清楚,要不然以后休想雄震雄风!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sy.net 第116章 存心破坏 沉然为席闻鸦拉开了座椅,席闻鸦道了声谢谢缓缓落座,她对面的傅铭袂也跟着落了座。 服务生将点单送上,傅铭袂淡淡扬唇而笑,问道:“席小姐喜欢吃什么?” 席闻鸦淡淡浅笑道:“我对吃的没太大的讲究,傅先生随意就可以了!” “那好吧!”傅铭袂微微一笑,没再多说什么,直接给点了几份口味不错的菜式。 傅铭袂很显然是个很懂得吃和享受的人,这地方高端高雅到令人有种深陷皇家贵族厨房的错觉,就连席闻鸦见识过不少世面的人也有颇有些吃惊!不论情调或者格局,这里都给人一种奢华到极致,灼艳到极点的富贵! 这地方显然不是寻常人家便可以消费的起的地方。 她垂眸喝了口描金盏杯里的茶水,茶香清冽,芬芳浓郁,入口醇厚,一股淡淡微涩的清香绕满舌尖,看来连这普通的茶水价格怕是也不菲! 看了眼正在点单的傅铭袂,席闻鸦微微有些想不通,她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魅力可以令这般优秀的男人另眼相看,居然可以不介意自己对他的冷淡,还跑到学校来邀请自己吃饭。 虽然她上次有说过可以来学校找自己,但是谁都应该可以听出来那不过是客气的拒绝之意,他却一挫而不败退! 她还真有些想不明白傅铭袂的心思。 “席小姐还有什么需要吗?” 刚点完单,傅铭袂便看到了席闻鸦微微拧眉的动作,顿时一笑,还以为他对菜式有什么意见。 “没什么需要的!” 席闻鸦素白的面容上绽放一抹笑意,淡声道:“只是有些好奇傅先生对于我这个见面才不过两三次而已的人何以这么热衷!” 想不明白的问题,席闻鸦索性坦白的说了出来。 她倒真好奇傅铭袂会怎么回答。 傅铭袂眼眸微闪了下,有些没想到她如此直白,他还以为她会埋着心里,暗中揣测自己对她的兴趣源于何! 他笑了笑,语气一如初见时般的儒雅温和,“席小姐不觉得我们的相遇相交也可以算一种缘分吗!我刚来B市不久,并没朋友,看到席小姐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想要与你交个朋友而已!” 第一次见席闻鸦他倒真没觉得这个女人有什么不同,但是随着后面两次的接触以及看完她的资料之后,傅铭袂觉得这个是他所见过女人之中最独特的一种女人,就像是一颗将自己掩藏起来的明珠,看上去令人觉得很普通,但是一旦散发出璀璨的光华却令人有种不敢直视的错觉。 而她的眼更仿佛有股魔力似的,总是透着一股清淡剔透,仿佛跳脱了红尘之外的寂淡,看着她的眼再纷乱的心都会不自觉的平和下来。 倒真要说薄少恒确实有些眼光,居然能够发现她璀璨特殊的一面,并将之收入囊中。 “听傅先生的话,以前没来过B市吗?” 席闻鸦从他的话里推测了下,小小惊异了下。 傅铭袂一双总泛着忧郁之气的黑眸盛了些许的笑意,平缓道:“是的,我从小在国外长大,从未来过B市!就连国门也是第一次踏足!” “第一次?”席闻鸦倒真没想到他居然是第一次踏入国门,越发新奇了。 看他的长相也不算是混血儿,居然长这么大了才回自己的祖国。 傅铭袂耐心的回答道:“家中管教比较严厉,由于某些原因我必须成年之后才能踏足国门!” 他说的隐晦,但也解释了大概,席闻鸦点了点头,没再问下去,他既然都用某些原因概括了想来也是他们家族中的隐秘,她倒真没挖掘人家隐私的兴趣。 只是还真有些长见识了,没想到现在的世界居然还存在着如此传统的家族! 恰在此时,菜也轮番上来了,傅铭袂顿时笑道:“席小姐尝尝味道如何,这里的菜色我吃了几天还不错!” 席闻鸦浅浅笑了下道:“是不错,光看着就令人胃口大涨!” 傅铭袂微笑,沉然上前拿起红酒给两人各自添上。 傅铭袂举杯朝她敬了下,语气低缓道:“这一杯我敬席小姐,谢谢今日的赏脸!” “是我该谢谢傅先生才对,谢谢你的宴请!” 席闻鸦执杯与他轻碰了下,浅抿了一小口红酒。 她不能多喝,就算嘴馋了也必须控制住才行,她可不想在这发酒疯! 傅铭袂看着她喝酒的动作,微微笑了笑,这个女人举止气质虽然没有贵族淑女特有的那种文雅高贵,但难得流露出一份自然随性的优雅,仿佛天边洒脱的云,令人看了赏心悦目! 接下来的用餐时间,席闻鸦跟傅铭袂又聊了不少话题,这一顿吃的还算和谐融洽! 慕草微拉着凤萱刚转头便看到如此一幕,顿时眼睛一瞪,扯了下凤萱道:“小萱萱,你看那儿坐的是谁?”他没眼花吧,席闻鸦居然跟一个男人在一起吃饭,那个男人还是上次在公司见过的那人,这两人居然认识? “鸦鸦!”凤萱眼睛亮了下,倒真没想到会碰到席闻鸦。 “走,我们过去打声招呼!” 慕草微桃花眼闪烁了下,泛着一丝精明警惕的光芒,这小子看来不简单,刚跟他兄弟谈了合作,这边居然还跑来跟他兄弟的老婆吃饭,他可不觉得凭借薄少恒那副妻奴小气的模样会愿意让席闻鸦跟一个男人来往密切同桌吃饭,还在这种奢华浪漫到不行的餐厅,凭着他多年花丛中过的直觉,他觉得这男人明摆着摆阔想要钓女人! “呦,嫂子!你也在,真巧!” 慕草微这一声嫂子叫的极为大声,就怕没人听见似的,凤萱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他可从没叫过席闻鸦嫂子,这一声傻子……。凤萱转眸看了眼坐在席闻鸦对面的男人,看样子明显说给这个男人听的,她眼里闪过一丝光芒,一下子便有些明白过来,慕草微看来是把那男人当成薄少恒的情敌看待了,想为兄弟出头当护花使者! “慕少,萱萱,这么巧,你们也来吃饭吗?” 席闻鸦看到两人惊讶了下,顿时起身,面色更有些惊喜的看着凤萱。 凤萱上前拉着她手笑嘻嘻道:“是啊,真巧,居然能在这碰上你,我还想着去找你呢!” 那边傅铭袂看着席闻鸦起身,自然也起了身,慕草微顿时冲他一笑,掠开了嘴,笑眯眯道:“我说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呢,你不就是那位傅什么来着……” 他故作迷惑的挑了挑眉,一脸的痞气,有些带着挑衅意味。 好像是他老婆被人勾引了似的,醋意浓郁。 沉然看着慕草微眼角不留痕迹的上扬了下,闪过一缕煞气。 傅铭袂忧郁的黑眸宛若漆黑的深渊,淡淡温雅的笑道:“慕总裁看上去挺精明的人,没想到记性如此不好。” 这明摆着暗讽他光长脑子不长记性。 慕草微斜斜的挑了眉,笑了,“这不,我觉得有些人无关重要,所以就懒的放在心上了。” 席闻鸦看着刚见面便有些针锋相对的两人一时有些无言,只能挑了话问道:“你们……认识?” “不认识!” “不认识!” 几乎异口同声,两个男人都回答了同意的话,答完两人互看一眼。 慕草微看他不顺眼,不屑的撇了撇嘴,别开目光。 傅铭袂也淡定的收回目光,他其实根本没把慕草微放在眼里过,与之他连顺眼不顺眼都谈不上。 席闻鸦跟凤萱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语,既然不认识,那还打什么招呼,过什么招! “嫂子,不介意我们坐下来一道吧!” 慕草微存了心想要破坏席闻鸦跟傅铭袂的独处。 凤萱真想踹慕草微一脚,席闻鸦跟男人吃饭而已又不是开房,用得找替薄少恒这么警惕吗,还真当她们女人好勾引! “呃,这个……。”席闻鸦看了眼傅铭袂,今天中午这顿是他请,她是不介意,但是他…… 傅铭袂收到席闻鸦的目光,从容大方的笑道:“自然没问题!既然都是席小姐的朋友,那么一起吧!” 他微笑着重新坐下,沉然顿时招了服务生过来给慕草微跟凤萱加了餐具。 凤萱狠狠掐了慕草微腰间柔肉一把后在座位上坐下,慕草微瞪着她喷火了。 四个人重新坐下,气氛怎么看都没方才两人之时来的和谐。 凤萱心思玲珑,眼见慕草微一副不搭理傅铭袂,只跟席闻鸦说话的劲头翻了个白眼,这男人存心找抽,还白痴的紧,她懒的理他,索性转了头跟傅铭袂谈起来。 她刚跟傅铭袂开了个头,作下了自我介绍,哪里知道慕草微又抽风掉过头来不时插上一句话,凤萱真想一巴掌拍死他,这到底是不是男人,心眼这么小! 由于慕草微的作怪,席闻鸦跟傅铭袂交谈的次数少了,傅铭袂倒没什么特别表现出不快的神情,但是他身后的沉然却是眼神里精光乍现,死死的瞪着慕草微,就差没双眼放火的功能直接烧死他了。 第117章 研习之死 一 “席小姐,我送你回去!” 吃好饭后,傅铭袂要送席闻鸦回去,人是他接来的,他送回去自然无可厚非。 “不了,我送她好了!” 可慕草微又再次施展了死皮赖脸的行径自发揽了送席闻鸦回去的任务,他还真够兄弟,给薄少恒守的牢牢的,连一分一秒都不给傅铭袂钻空子的机会。 席闻鸦对于谁送自己回去觉得都一样,不过既然慕草微这么说了,她还是偏向他一些,主要是凤萱也在,她正好可以跟她聊聊,她冲傅铭袂浅笑了下道:“谢谢了,我还是跟他们一起走好了!” 傅铭袂淡淡斜睨了一眼得意的慕草微,笑道:“那好,那我先走一步,下次见!” 他教养礼仪很好的跟众人都颔首道了别,连慕草微也不例外,修养好的没话说。 凤萱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冲席闻鸦说道:“鸦鸦,这男的不错,文质彬彬,斯文又有修养,某些人跟他一比差的十万八千里!” 慕草微回头冲凤萱瞪眼道:“女人,你什么意思?”某些人是在说他吗?不就是一凤凰男而已,有值得这么夸耀的! “没什么意思,你想怎么理解就怎么理解!”凤萱淡淡扬眉笑,顺便抛了个媚眼给他,然后挽住席闻鸦道:“鸦鸦,我们走。” “喂喂,女人,站住,把那话说清楚……” 慕草微被凤萱那一道媚眼闪了神,好几秒后才回过神来。 路上,由于凤萱对傅铭袂的一句夸赞,慕草微明显吃味了,喋喋不休的数落傅铭袂不好的地方,还给总结出了一句:“斯文败类说的就是那种人!以后你们可都小心着点才是。” 席闻鸦听着失笑,凤萱直接踢了踢他的座椅,说道:“我看你才是败类一个,好好开你的车去!” “女人,给我等着,回去收拾你!” 慕草微看着后视镜磨牙,要不是因为还开着车,他铁定扑过来好好整治下。 “去,懒得理你!” 凤萱完全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气焰比他还盛,转头就跟席闻鸦说道:“鸦鸦,下午有空吗,我们逛街扫货去吧!” 席闻鸦想了下,下午其实有课,不过上不上她其实都无所谓,点头道:“好吧,我正想买点东西!” “你想买什么?”凤萱随口问道。 “呃,婴儿的衣服跟玩具!” 席闻鸦其实早就有这个想法,正打算这个星期的休息天去买的。 “你们准备生孩子了!” 凤萱瞠目往她肚子扫了眼,继续道:“不会已经有了吧。” 慕草微被凤萱这一叫吓了一跳,回过头看了眼,嬉笑道:“呦,薄的动作还真快!” “不是,你们误会了!我是准备给小念习买的。” “薄练臣的孩子!” 慕草微看了眼后视镜。 席闻鸦点点头,凤萱脸色有些失望道:“我还以为你有了,害我白高兴一场!” “你高兴个什么劲?”慕草微诧异道。 凤萱横他一眼,说道:“我想做孩子的干妈不成吗?” “哦,相当妈了,那成,晚上大不了我牺牲睡眠多努力点!” “去死!满脑子尽是废料!” 在席闻鸦面前说他两的床事,凤萱还真有些脸红。 她跟慕草微虽然还没订婚结婚,可这丫的爬了她好几回的床,她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她看了席闻鸦,眼见她满脸兴味带笑的神情,耳根都红了。 “鸦鸦,说真的,你们准备什么时候有孩子,我看跟你说好了,你孩子的干妈我当定了!” 席闻鸦微微怔然了下,孩子?她从来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总觉得那离自己好遥远,为薄少恒生儿育女,她有这样的机会吗? 她的神情不对,凤萱笑意一下子僵住了,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我们目前还没考虑要孩子。” 席闻鸦只能以这样的说话应付凤萱。 凤萱想了想道:“我明白,你们结婚没多久,你也还年轻,这么早要孩子是有些早了点。” 凤萱的解释显然跟她心里不对盘,但是席闻鸦还是笑了下。 慕草微拧了拧眉,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席闻鸦,他可没错过她方才那丝古怪的笑。 当天下午,席闻鸦跟凤萱逛街的时候,薄郾被放了出来,由于证据不足无法再扣押,只能先行放人,虽是如此,但是薄郾的职位却是被上面给罢免了! 他刚走出大门,一群媒体便呼啦啦的围堵了上来,薄郾看着眼前的阵势眉头深蹙,薄家是怎么办事的,居然能让记者堵在门口,他冲来接他的人就吼了声:“怎么回事,怎么还有记者?” 那人也搞不清楚有些茫然道:“刚才我来的时候根本没记者啊!”就算有也被薄家清除了,这会哪里冒出来这么多记者? 不等两人细想,一群人已经包围了他们,来接薄郾的男人顿时站在他身前隔起了一道人肉,可人实在太多了,他一个人完全挡不住,薄郾被人流推的寸步难行,他憋了一肚子的火,却不敢随意发火,现在正是他最敏感的时期,一点点动静都会被无限放大! 他这边挤着边想着怎么摆脱这群臭苍蝇,阶梯上蓦然传来一声女音,“呦,都是来接我的吗?” 章娆站在那儿一脸笑意盈盈,她身边的助理直扯她袖子,一脸着急,有些不明白她的举动,趁着薄郾被记者缠住她们偷偷的走不就得了,干嘛还出声?这还嫌事情闹的不够大! “是名模章娆!” “快,采访她去,她才是大爆料!” 一群记者放弃了薄郾改围堵章娆,不过还是有小部分不死心的采访薄郾,但是那点人数,来接他的人还是能够应付的过来的。 薄郾皱了皱眉,看了章娆一眼,章娆却由始至终都不看他一眼,从容的面对媒体的各色刁难,还给反驳了回去。 其实一个记者问她道:“章小姐,关于外界疯传你被高官包养的事情你有何看法?” 她的助理急得满头大汗,在她身边拦着记者,章娆撩了下额前的发丝,却笑的怡然,“我跟薄先生属于朋友关系,外界那些不过是绯闻罢了,你们也知道混娱乐圈的难免会被一些子虚乌有的八卦缠上身,我早就习惯了,只是没想到这次会把薄副局也给牵扯进来!” “章小姐这是不打算承认被包养一事吗?可是真凭实据的照片摆在那儿,章小姐又要作何解释,还有薄副局送你的百万房产豪车及衣服包包等等一系列奢侈品,那些东西依照章小姐的富裕怕还不足矣买得起吧?” 记者犀利的再次抛出问题来。 章娆挑了下眉,眼角不留痕迹的看了眼朝这里看来的薄郾,然后声音清晰的说道:“那些都是一些富家子弟送我的礼物,并不是薄副局送的,这件事已经查清楚了,你们也可以问官方!我就不多做解释了,免得还以为我说假话!” 薄郾一字不落的将章娆面对记者的答话都听了个清楚,看着那女人,不知怎么的他感觉有些怪异的陌生,一个作为情妇的女人居然会帮他引开记者还为他开脱。 看她的神情还完全不像是受到薄家操控才这么做的,因为很显然被逼迫的女人就算掩饰的再好看见自己一定会有所情绪表露出来,但是这个女人没有,她说的话,做的动作,表情一切都很自然,最重要,她连正眼都没看过自己。 “副局,车子来了!” 薄郾皱了皱眉上车。 章娆不动声色的看着薄郾远去的车子,勾唇笑了。 花费了一些时间打发掉了记者,章娆也坐车离开了。 这群记者自然不是无故出现在那里的,为了安排这么一出戏,研晟可谓花费了心思,戏的结果到底如何就要看章娆自己的本事。 上车后,章娆并未急着给薄郾打电话,她在等他打过来,她相信他心底里有疑惑一定会亲自来问的,她现在要做的不是主动,而是被动,俗称一点就是跟薄郾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她在等电话,薄郾也在等,他以为这个女人一定会迫不及待的给自己打电话解释一下,然而他等了又等却还是没等到她的电话,倒令他有些急起来…… 他刚回到家没多久之后听说了陈钦文要跟他离婚的消息,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到处找陈钦文的身影,刚巧陈钦文进门,他冲着她便是一顿大骂:“你这个女人居然想跟我离婚,你***脑子进水了,这个时候跟我离婚!你想毁了老子啊!” 他现在越看陈钦文越不顺眼,老婆居然还没有情妇来的贴他心,情妇还知道帮他,可这老婆倒好竟然在这个时候想跟他闹离婚,不是嫌他不够惨吗。 陈钦文看着他怒骂,眼睛颤了下,刚开口要说什么,那边薄郾一个随手抄了一个青花瓷便扔过来,直接砸在了她脚下陈钦文吓了一跳,看着脸色狰狞的薄郾,薄郾还在喋喋不休的骂:“***老子哪里亏待你了,就因为老子出去找个女人你居然跟我闹离婚!” 陈钦文一句话还没说上呢,他冲过来扯了陈钦文进屋,一甩手就给甩到了沙发上,指着她怒瞪道:“你倒是说说,老子哪里对不起你了啊!啊!你说话啊你,哑巴了!” 陈钦文看着已经陷入无边怒火中烧的薄郾,有些惊惧的缩了缩身子,咬了咬唇。 薄郾眼见她不开口,火气更大,一只手便抓上她的肩,狠狠摇晃着:“你倒是说啊,你这个死女人,你想害死我,混蛋,***我当初怎么就瞎了眼娶了你这么个东西。” 他的脸色无比狰狞,仿佛一头凶兽盯着自己的猎物,下一秒就狠狠撕咬。 他每一句话吐出,陈钦文的脸色便白一分,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男人,这个就是与她同床共枕了二十多年的男人,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到底在他心里是个什么? 她本因薄练臣而动摇的心再次坚定了下来,这婚非离不可! ……。 薄练臣睡了一觉后一醒来便看到安粱睡在他身边的身影,顿时微微愕然了下,看了下时间,发现都已经下午了,他动了动身子准备起来,却不想安粱被他的动静吵醒了,睁开眼看着他惊喜道:“你醒了!” 薄练臣点了点头,问道:“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我担心你,所以回来看下,你……爸妈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你爷爷住院我也听说了,爷爷他没事吧?” 安粱眸色关心的看着他。 薄练臣整理衣物的动作滞了下,眼睑低垂,淡淡出声道:“没什么事!” 他很愿将家里那些事情说与安粱听,每次她的关心不知怎么的让他觉得有着难堪,好像他是很值得被人同情怜悯的人,可他并不需要这些! 安粱自然也看出了他的排斥,沉默了下。 她一直都尝试着走近他的家庭,可是他每次都不愿多谈,这一刻她觉得很累,她也不过是个女人而已,想要一个家的愿望是那么的强烈,可他却迟迟不给她一颗定心丸。 她看着拿出了衣物出来换上的薄练臣,咬了咬牙,还是开了口道:“练臣,研习都死了有段时间了,我们的事情你准备什么时候跟爷爷跟你爸妈坦白?” 薄练臣正套上上衣,闻言,动作微小的停了下,然后说道:“再等等,过段时间吧,现在家里正闹的慌!” 他现在哪里还有心思想这些,一大堆的事情还等着他一件件处理好呢。 特别是章娆那个女人,她有没怀孕他都还没确认,一定要确认一下才行,否则真要有孩子,等孩子大了就不好办了。 “等,还等,练臣,我等你等了三年了,当初你跟研习在一起的时候你就让我等,然后我等着,一直等到你们结婚,你们的孩子都出生了,现在你又让我等,你还要我等到什么时候去?” 安粱有些失了理智的吼,女人的青春等不起,他难道要她等到人老珠黄吗? 薄练臣被安粱的语气吼的怔然了下,转身看着她,还没说话,安粱已经双眼含泪的看着他:“练臣,你知不知道等待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我已经二十八岁了,再过二年就三十了,你有没想过我的感受,我爸妈一直在催着我结婚,你知不知道为了隐瞒跟你的事情,我差点跟他们翻了脸!” 安粱从来不会跟薄练臣倒苦水,但是这一刻她真的忍受不住了,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她觉得自己就像个傻子。 薄练臣眼眸里有动容,这些他又何尝不是不知道,只是现在时机真的不对。 他有些无奈,上前伸手想要安抚安粱,安粱一把打开了他的手,看着他满脸失望,他的表情已经明确告诉她还要等,她不想要这个答案,接受他的怀抱就等于接受了等待。 她不要,再也不要等了!她等不起光阴,等不起青春! 更为了他,她还不惜开了瓦斯烧死研习! 如果这样都还不能得到幸福,那么她杀人的意义到底何在? 研习的死并不是意外,是她杀的,那是她第一次杀人,她从来没有那么恐惧过……天知道她杀完人手都是抖的,那段时间天天晚上做恶梦,几乎要靠大量的安眠药才能入睡。 研习的脸不断的出现在她的梦里,臆想里,她白天更甚至恐惧的不敢呆在房里,要跑去晒太阳才能摆脱研习的阴影。 为了不让人看出她的异常来,她还必须逼迫自己镇定,服用大量的镇定剂,她挺了一个多月才艰难的熬过来,才从那段阴影里走出来,她这么辛苦,这么隐忍只是为了得到一个家庭,一个他给自己的承诺而已,怎么就如此难? 她捂着头蹲了下去,突然觉得很累,头好疼,好疼! 薄练臣看着她的模样一下心惊了,伸手抱住她道:“怎么了,又头疼了!” 安粱自打服用太多的镇定剂后就落下了头疼的毛病,总好不了,却医院查却又被告知没事,查不出所以然来。 “练臣,我们结婚好不好,我真的好想嫁给你!” 安粱伏在他怀里嘤嘤哭泣,他跟研习的孩子都在长大,为何她想要的幸福却一直在原地停滞不前呢? 薄练臣抱着她坐在地上,唇线紧抿,一言不发,眼神里透着一股复杂。 娶安粱吗?他有想过,但是真的不是现在! 他想要在事业巅峰的时候,在打败薄少恒的之后,在赢回孩子之后,在他认为最完美的时刻娶他爱的女人! “安粱,再等等好不好?再给我半年时间,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让你等了,等一切的事情尘埃落定我便娶你,让你做世界最美丽的新娘!” 薄练臣指尖抹去她脸颊上的泪水,看着她柔声说道。 安粱闭了闭眼,只觉得心痛万分,还要半年,半年时间会改变很多事情或者人,练臣,你明不明白,你的话并不足以令我安定! ------题外话------ 好吧,真相出来了~我居然埋了这么久,汗死 第118章 研习之死 二 【回放】 薄练臣一脚将研习踢开后,转身带着安粱和孩子走了出去。 才出去没多久,安粱便面色难掩雀跃道:“练臣,你真的打算明天跟她离婚?” 薄练臣沉吟了下,点点头道:“除了离婚,没有其他路可选了!” 他的语气听上去很复杂,面色也凝重,安粱有些困惑,不过是离婚而已,刚才在里面他都表现的那么强硬,为何现在出来后倒显出一丝犹豫来。 安粱眼神一下子有些变了,说道:“练臣,你怎么了,你难道不想跟她离婚吗?” 薄练臣看了她一眼,眉心微蹙,沉默了下,缓缓说道:“梁儿,说真的,我的事业才刚上轨道,现在跟她离婚无疑很不明智,一旦离婚,我会很麻烦!” 安粱被他的话怔了下,喃喃道:“什么麻烦?” 薄练臣笑了下,说道:“梁儿,你也知道,我有今时今日的成就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靠研家帮我打通的人脉,为我铺的路,搭的桥,研习也为我付出了很多,如今被她看见你跟我在一起,你想想,她会是个想法…” 他抿了抿唇,眼里爆发出一道冷光,“她一定恨透了我,怕杀我的心都有,我跟她已经彻底撕破脸皮了,从今往后,她跟研家一定会想尽办法对付我!他们一定会想法设法的毁了我……” “不可能吧,研家也不过是个普通的世家,哪里有那么大的能耐毁了你,你身后不是还有薄家!” 安粱听着有些心惊,不得不说薄练臣的话还是有些道理。 “梁儿,你不懂,研家虽然看上去很普通的世家,但是他们的交际圈广泛,军政商三界几乎都有他们的人脉在,虽然那些人脉称不上是很强大的势力,但我一旦没了他们,我将会孤立无助,更甚至会被打压,所以我现在非常需要这样的势力,因为这种势力的家族可以利用也可以遗弃,你不会因为他们而惹祸上身,是最好的踏脚石,而薄家?哼,我爷爷根本不插手我事业上的事情,在他的心里眼里只有我的那位堂弟。” 说到最后一句,他眸子中难掩一丝别样的情绪。 安粱一时愣然,“有这么严重?那该怎么办才好,研家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薄练臣眯了眯眼,眼里有戾气一闪而过,低低说道:“没办法了,只能鱼死网破!” 纵然不甘心,薄练臣也知道没有其他办法了。 研习的突然出现无疑打破了他的计划,本来他还想着利用研家的人脉安插些自己的人,看样子这步只能作废了。 安粱看着薄练臣沉郁下来,明显透着股不甘的神情,低了低头,这一低头便看到了自己怀里的孩子,这个孩子虽然才二个多月,但是眼眉间还是能够看出研习的影子来。 看着婴儿那双漆黑的黑眸,她眯了眯眼,脑海里一个想法就那么闪电一般的闪过,她几乎还没来得及深想,在薄练臣启动车子的一刻,豁然道:“练臣,等下,我忘记有东西丢在那里了,我去取下,马山就回来!” 她一口气说完,没等薄练臣回答,将手里的孩子往他怀中一塞,便推开车门跑出去了。 薄练臣看着她回去的背影微微拧了拧眉,眼神疑惑。 安粱推开门进去发现研习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她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叫了声:“研习!” 没有任何的回应,她用高跟鞋尖踢了踢研习的身体,依旧还是没回应。 难不成已经死了!安粱震惊了下,伸出手指颤颤的放在研习的鼻息下探了探,还有气,只是比较微弱。 安粱五指收回握紧,咬了咬唇,环顾了下四周跑去将大厅里的落地窗关上拉上窗帘,再飞快的跑去厨房,她颤着手拧开了瓦斯,然后再将火源设置好。 做这一切的时候,她的手都是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一个无比疯狂的念头,一定要杀了研习,研习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会随时引爆掉她跟薄练臣之间的幸福,只要她一死,那么所有的麻烦都能迎刃而解了!对,她死了就好了!毁尸灭据,谁也不会知道她跟薄练臣之间的事情,她死了薄练臣也不会因为离婚而有麻烦,也不会因为孩子而跟薄练臣纠缠不清了。 不知为何,那一刻在安粱心里冒出来的唯一想法便是杀了她,她后来想想都觉得自己被魔鬼俯身了吧,竟然会那么毫不犹豫的为了薄练臣而杀人! 布置好一切,研习还未醒来,安粱最后看了眼地上昏迷的女人,退了出门,将房门紧锁,然后回到了车上,急速道:“走……吧!” 她的气息都还在抖,心跳的厉害,眼睛里有惧怕。 她的异常薄练臣自然注意到了,皱眉道:“你怎么了?” 他抓了下她的手,发现一片冰凉,更觉得诧异。 安粱几乎不敢看他的眼,强制镇定,“没,没什么,快走吧!”她从他怀里接过孩子,然后催促他开车。 薄练臣发动了车里,眼里依旧有浓浓的狐疑,“梁儿,你回去不是拿东西,你去干什么了?” 安粱抱着孩子的手紧致了一寸,死咬着唇不敢说。 薄练臣一边开着车,一边观察她神色,突然就觉得不安,还没等他开口问她什么,砰的一声巨响从后面的别墅里传出来,薄练臣瞠目不可置信的看着火光闪现了下别墅,一下子呆住了,“梁儿,你……” 他眼眸里说不上气怒还是震惊,救研习的念头刚闪过,还没等踩了急刹车出去,安粱便抓住了他,一双眼睛看着他道:“练臣,你去干什么,你难道不想研习死吗,只要她死了,你的麻烦都能解决了!你不会担心被研家毁掉,也不用担心研习会抢走你的孩子,更不用担心她报复你了,不是吗?她死了什么事情都没有了,没有人能够危害到你!” 她的话说的飞快而急切,也不知道是拿这些话来说服他还是说服自己,她是为了他才杀研习的,不是为了自己的私心,她看着他继续说道:“练臣,你若要去救她,我不拦你,但是你想清楚了,一旦你救了她,你就是在亲手毁了你自己!” 薄练臣握了握拳头,看着还不断往前驶去的车子,脸色出现了挣扎之色。 他犹豫的时刻,安粱放开拉着他的手,坐在那儿静静的一动也不敢动,眼神却随时注意着薄练臣。 她的脑子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希望薄练臣不要去救,一个希望薄练臣去,她几乎都快被折磨疯了。 天知道,杀人也要莫大的勇气和决心! 而薄练臣也在挣扎不定,不得不说杀死研习确实也是一条路,只是他从来没想过,纵然不喜欢研习,但是她终归是孩子的母亲,他还没到这么残忍的地步。 他猛然踩了急刹车,正准备下去,便再次听到后面传来轰轰两声巨响,这一声响动明显不同于方才,更加猛烈,几乎在车子里都可以听到地面振动的声音。 研习死了,真的死了吧!安粱呆呆的坐在那儿,双眼无神的看着前面,但是嘴角却不由的浮出一丝疯狂的笑,再也不会有人阻挡在她跟薄练臣之间了,孩子却被吓着了,哇哇大哭起来。 这声爆炸毁掉的不只是房子,还摧毁了他的犹豫,薄练臣知道救人的机会已经失去了,他抱起孩子捂住他的耳朵,沉重的闭了闭眼,没过几秒,他便睁开眼了,他将孩子重新放到研习的怀里,语气冷然而镇定道:“抱好她,从现在开始,我来处理一切,你不要插手。” 他说完发动车子火速的飞奔出去。 脑子里最后的片段断掉,安粱站在阳台上看着薄练臣开远的车子,有止不住的热泪划过脸颊,嘴角的笑意却越来越疯狂,越来越扭曲,直至大笑出声,笑到无力只能蹲下身来失声痛哭。 原来她跟薄练臣之间,一直不存在着研习这个问题,一直一直都是薄练臣无法给予她安心而已,只是可惜,她到现在才想明白这个道理。 跟凤萱逛了一下午,收获还真不小,席闻鸦洗完澡后便坐在床边整理着下午采购回来的东西,看着那一件件小衣物和玩具,眸色微软,都有些迫不及待的希望孩子能够穿上。 薄少恒一进门便看到她整理这些小东西,眼眸闪烁了下,过来搂住她的腰身,闻着她满身沐浴过后的体香,嗓音低低问道:“鸦鸦,怎么想着给孩子买衣服了?” 薄念习的衣服也有专人订做的,完全不用她来买。 席闻鸦自然明白他的所想,笑道:“突然想到了,所以就买了!” 薄少恒眯了眯眼,笑了,也没深究她话里的真假,或许是不想深究。 他搂住她腰身却是紧了一分,在她耳畔低喃道:“老婆这么喜欢孩子,要不我们也生一个吧!” 席闻鸦身子僵了下,不知怎么的有些紧张。 薄少恒自然察觉到了她的异样,慵懒闭起的眼眸顿时轻飘飘的掀开了一线看着席闻鸦的侧脸一言不发。 席闻鸦双手扣住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说了句:“呃,我先把东西放了!” 说着,她已经挣脱了他,飞快的拿了整理好的东西去放好。 薄少恒倚靠在床头,漆黑漂亮的眼睫低低的垂下,掩盖住了眼眸里的情绪,脸上的神情高深莫测,令人完全看不出所想来。 席闻鸦放好东西回来的时候,看到薄少恒已经上床盖着被子躺下了。 她看着他拱起的身影,咬了咬唇,眼眸里一派犹疑不定。 她小心翼翼的爬上了床,盖好被子关了灯没多久,一条手臂猛然伸了过来将她一把掏进怀里,席闻鸦吓了一跳,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呼吸声,头顶也明确感受到了他炙热的视线,他却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在黑暗中那么静静的看着她,看的她心虚起来。 过了几秒后,他开始吻她,不如以往的从额头开始吻,这次的吻直接从唇上开始,一遍遍温柔到骨子里。 她叫他:“薄少恒……” 他不理,直接堵住了她的嘴,吻的更深了些。 他小心翼翼到如此地步,却还是无法避免的触及到了她心中的隐秘。 明明亲密缠绵到温柔的不可思议的吻,却没让她感觉到一丝甜蜜,倒让她尝到了他的伤,他的无奈和他的无措…… ------题外话------ 前两天咳嗽我在留言区说过了,嗓子哑掉了,今天还没好,跑去网上看了下流感的症状,吓了一跳,觉得跟自己好像,就差没高烧了,可惜没想到今晚就发了点烧,哭死了,千万别是流感,明天要是高烧了,我就去医院~ 第119章 订婚宴 跟陈钦文吵过一架后,薄郾又得知薄老爷子竟然同意了他跟陈钦文的离婚,一时气不过,又跑去医院闹腾了,薄老爷子刚醒,对薄练臣的怒火还没歇呢,直接把他狠狠的骂了一通,这一骂,直把薄郾说的羞怒万分到无地自容。舒榒駑襻 按薄老爷子的意思是你自己惹出来的祸事还敢怪到别人头上,有本事先把事情解决了,别成天只知道怪别人,要怪只能怪你自己!下次还敢这么不争气别想让薄家给你擦屁股! 从医院出来后,薄郾火气没降反到越发上升了。 他打电话给薄练臣,可惜无人接听,他想找个人吐苦水都没地方去,他更觉得闹心,觉得身边的亲人一个个都不理解自己,只知道一味的怨怪自己,一点也不会替自己想想。 他越想越烦心,倒是让他莫名发现章娆的好,一个情妇都还知道帮自己,亲人倒显得如陌生人般了。 他一想到章娆,便给她打了电话过去。 章娆一直在等他的电话,她知道这个男人坚持不了多久,她接起了电话,故作小心翼翼道:“你怎么还给我打电话,现在这段时期你应该小心点才是,调查科那边虽然放你出来了,可还没停止对你的调查!” 她一开口就是为他着想的话,让薄郾刚怒火中烧的心里好受了些,说道:“没事,他们还不至于二十四小时都盯着我!” “话虽然这么说,可你还是应该小心点,我看,我们以后还是别联系,也别见面了,到此为止好了!” 章娆听他口气,一听就听出来他心里不痛快,每次在家里憋了火他几乎都会用这种语调说话。 “老子都不怕,你怕什么,你给我在家等着,我这就过去找你。” 薄郾还真经不起她的激将,中了计还尤不自知。 章娆在那边勾了勾,觉得薄郾还真别想逃出自己的手掌心了,她对他说道:“还是别过来了,我已经换住址了,你来了也是白来,还是过段时间吧,好歹等外面的风头过去。” “换地址!为什么要换,在那住的不好吗?”薄郾瞠目第一个时间想到便是这个女人不会是在躲着自己吧。 章娆听他口气便知道他在想什么,顿时说道:“你也知道狗仔队现在跟踪我哦跟踪的厉害,我不也是怕给你惹麻烦!”她说的动听,但是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真正躲起来的原因其一是怕被薄练臣找到,她要保护肚子里的孩子,其二便是她要养胎,不能再跟薄郾行房了! 跟了薄郾这么长时间,章娆很懂得拿捏他的性子。 薄郾还真感觉有些窝心,也不急着过去了,他现在心里舒坦多了,说道:“那好,那我就不过去了,等过几天再去看你,委屈你一段时间了!” “不委屈,都是因为我你才出的事,早知道当初我就不该贪心让你多陪我了!” 章娆很适应现在的角色,以前薄郾包养她的时候,都是薄郾在掌控着她,现在倒过来,成了自己在掌控薄郾,这种感觉真是令人快慰。 听着她带着歉意的话,薄郾越发觉得这个女人懂得分寸,拾抬举,又安抚了章娆几句,两人才收了线。 薄郾跟陈钦文的事情闹腾了好几天,陈钦文的娘家都一齐出动了,可薄郾死活不同意,陈钦文退了几步跟他商量等这次的风头过了后再离,她的态度坚硬,一点回旋的余地都不给,薄郾铁青了脸给了她一个“我想想”的答案,他就准备先拖着再说,这一拖,还真给他拖了不少时间。 上流圈里,近日来除却薄郾包养情妇的事情被人瞩目,还有另外一件事情也吸引了一众目光,那就是慕家跟凤家的联姻,受邀出席的家族军政商三界都有,且一个个都是显赫一时,叱咤一方的狠角色,虽然当晚的晚宴并不及薄家上次的百日宴那般声势浩大,但是也是上流顶级盛宴。 说起盛宴,自然少不了席父的出席,他最喜欢的便是出席这样的宴会,可以近距离的跟一些大人物身边的秘书助理等等交谈上话,虽然那些秘书助理一个个鼻孔朝天高傲的像只孔雀,但是席父却自有针对的一套方案! 今晚,其实不止他混进来了,他还把席闻誉也带来了,他打算跟人攀亲的念头不成断过,他觉得既然席闻鸦都可以找到薄家那么好的门第,席闻誉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席闻誉其实不太想来的,对于上次的宴席,她已经产生阴影了,现在都不喜欢参加这么热闹的宴会了,可席父硬要他来,席母也劝她来,席母主要觉得女儿呆在家里太过沉郁了,自打苏锦凉去世后便没怎么出去过,让她出去散散心也好。 席母上次跟席父大吵了一架后回娘家一天都没到,席父便上门来劝她回去,好说歹说跟席母认了无数的错,还在外面车里呆了一宿不回家等她,席母心一软还真原谅他了。 经过薄少恒亲自上门,席父还真不敢再去打搅柳善容跟薄安夫妻,不过也没闲着,一直盯着席闻鸦这边,就等着有什么空档可以钻。 他今天来着这个宴会其实还有一个目的,他打听过了慕草微跟薄少恒的关系很要好,慕草微的婚宴薄少恒跟席闻鸦铁定会来,他等着这个机会跟别人可以炫耀一下他的女婿是薄少恒,在这样一个盛宴上曝光,以后不用他主动勾搭别人,别人还会跑过来跟他联络感情。 席闻鸦不给他走薄家门路的机会,那么他便自己制造机会! 席父带着席闻誉刚来没一会没在宴会厅找到薄少恒跟席闻鸦的影子,他只好打发了席闻誉自己去玩,自己则去拍马屁去了。 席闻誉看着席父走远的背影,有些撇了撇嘴,在大厅了转悠了一阵,她从服务生那里拿了杯红酒过来躲到一边偷偷去喝了。 席父不准她喝酒,觉得女人喝酒不是误事便会出事,每回出席宴会都让她喝饮料,席闻誉心思叛逆,还真不喜欢听席父的,越让她不准的事情,她还真喜欢反着来。 闻人弒没想到一转眸,他就看到了熟人,他眸子里燃起兴味,端着红酒走了过去,打了声招呼道:“疯丫头,我们还真有缘分,又见面了!” “是你!你这个混蛋,想干嘛?” 席闻誉惊叫了一声,继而警惕的倒退了几步,她还真怕这个男人因为上次自己喊他死瘸子的事情报复自己。 闻人弒看着她倒退的动作,眼里兴味更浓,跟着前进了好几步,直把席闻誉吓得脸色苍白,“你……你干什么?” 男人将她逼到墙边退无可退之处,一手按在了墙上,好看的眉眼凝望着她,微微不怀好意道:“你说呢?” “我告诉你,你可别胡来,我爸在这里,只要我喊一声,他一定把你打扁了。” 席闻誉眼神开始寻找席父的身影,可惜宴会厅里人实在太多了,她根本没找到席父的影子。 闻人弒好笑的看着她,一贯冷峻的脸上难得出现一抹笑来,“呦,这就怕了,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的呢!” 席闻誉下意识的挺了挺胸说道:“谁……谁怕你了!” 闻人弒看了眼她挺起的胸脯,席闻誉一下脸红了,也反映过来这个动作怎么都有点欲盖弥彰的味道,又收回了挺胸的动作,还捂住了胸口,觉得被人男人如此放肆看着还真丢脸。 闻人弒有些忍不住,笑了,这一笑,可真把席闻誉看的气怒了,“你笑什么?” 这人一向冷着脸,跟个别人欠他几百万的讨债人似的,现在这一笑不得不说还真有些惊艳了。 “真是个笨女人,笨到无可救药了!唉!” 闻人弒伸手食指弹了下席闻誉的额头,然后转身走了,留下席闻誉傻了瞪着眼看着他一时莫名。 席闻鸦跟薄少恒来的时候有些晚了,不过幸好宴会还没开始。 薄少恒一出场自然吸引了无数的目光,席父的眼眸当即便亮了好几分贝,薄少恒淡淡的跟人打招呼,席闻鸦从容的跟在他身边,任由一道道惊异,炙热,好奇的目光投注在自己的身上。 这次算得上她第二次跟随薄少恒出席这种晚宴了吧,席闻鸦察觉到有些在百日宴上曾今看到过的面孔正以一种评估的视线审视着自己,她微微拧了拧眉,觉得那目光就像是在审视自己的价值! 薄少恒不动声色的为她挡去那些目光,他不喜欢有男人过多的将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投注在她的身上。 “薄,你可来了!” “鸦鸦!” 他一来,慕草微跟凤萱第一时间便过来了,凤萱今日漂亮的令人惊艳,穿了一身红色旗袍,曼妙的曲线勾勒的性感而美艳逼人,席闻鸦眼前一亮,毫不吝啬的夸赞道:“萱萱,你真美!” 凤萱也笑,笑的大方而温婉,“你也很漂亮,不过你这身礼服太保守了些,怎么也不选一件露肩或者露背的礼服,难不成还怕抢了我的风头不成!” 席闻鸦脸色有些红,她本来是想穿另外一件露肩的礼服,可薄少恒不准许,硬让她给换了,霸道的不可理喻。 她的神情凤萱一下子便看出了猫腻,顿时恍然大悟,眼神暧昧的看了看薄少恒,失笑,在席闻鸦耳边咬耳朵道:“你家男人也太小气了点,女人要漂亮哪里能不露肉!” “你还说我呢,你没看到你身边那位眼睛都快喷火了。” 席闻鸦瞪了瞪她,觉得她有些得意忘形了,没看到慕草微在一边不时瞪一眼她大开叉了的旗袍下端,那两双美腿可是白花花的暴露在别人的视线里。 “去,我管他呢,我爱怎么穿就怎么穿!”凤萱不以为然道。 第120章 他居然没死 “恭喜了!终于抱得美人归!” 薄少恒从使者盘中取过来一杯黄金色的酒液与慕草微手中的酒杯对碰。 慕草微收回看凤萱的视线,漫不经心扫了眼席闻鸦脸上的红晕,戏谑道:“你也不错,看样子已经把你家这位收入囊中了!” 薄少恒一笑,眉目间风华显露,笑意深长道:“彼此彼此!” “看来我们现在站在同一起跑线上,就差谁的播种能力比较强了!” 慕草微可没忘记那个赌约,笑容里自信满满。 薄少恒斜睨他,眸底闪过流光,也笑,笑意邪魅道:“你那地还能站起来已经算不错了,播种……你行吗?” “靠,成,冲你这句话,老子夜夜笙歌,努力给你看!” “你也不怕精尽人亡!” 薄少恒挑眉笑的越发邪肆了! 慕草微看他一脸欠扁的笑容,真想打一顿,可惜他还真不敢惹这家伙,只能磨牙道:“你这话真酸!怎么,嫉妒我呢!”他斜睨席闻鸦一眼,笑的无比贱道:“我知道你老婆不想生吧,兄弟,看样子你再怎么努力都不行啊!” 薄少恒微微眯眼,正经起来道:“你看的出来?” 慕草微挂着贱贱的笑容,自恋道:“我是谁?谁能瞒得过我的火眼金睛!” 薄少恒这下没说话,只是侧目看了眼跟凤萱相谈正欢的席闻鸦,漂亮的眼皮垂了垂。 砰——手里的酒杯因为用力过猛而一下子破碎成渣,闻人弒的眼眸里一派阴鸷,旁边一名侍者惊愕了下,然后反应迅速的拿了毛巾过来道:“先生,你没事吧!” 闻人弒甩掉一手的碎片,拿毛巾擦干净了手上的酒液,语气冷然道:“没事!” 他以为自己已经能够将情绪控制的很好了,但是每次看到那人笑的一脸无害的模样还是令他恨的牙根生疼。 真想狠狠将他打一顿,撕掉他虚伪的伪装! 他想着,嘴角勾起一个残忍的弧度,迈步朝那边走了过去! 他一过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身上寒意太过渗人还是煞气太重,周围的人一下子都注意到了他,还没走到薄少恒跟慕草微身前,两人已经注意到他了,连席闻鸦跟凤萱都仿佛受到冷气息的感染凝视了过来。 薄少恒狭眸看着他,便是勾唇一笑,笑意不明却满含深意。 慕草微有些紧张的皱了皱眉,心里暗叫不好,该死的,他都忘记了这场订婚宴闻人弒也会来! 当年闻人弒断腿之事在界内闹得沸沸扬扬,闻人弒差点拿枪直接杀了薄少恒,现在这两人见面还真不知道会闹出什么动静来。 “闻人,你来了正好,我刚有话跟你说!” 慕草微笑着伸手去勾闻人弒的手臂,想把他带一边去,可惜,没勾着被闻人弒闪身躲开了。 闻人弒睨着他,冷道:“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吧,我听着!” 他的心思他哪里能看不出来。 “在这,那哪成,走,我们去那边说……。” 慕草微不死心还打算引开他,还冲薄少恒眨了眨眼,让他借机快走。 “慕!” 薄少恒自然看到了他的眼色,但是没打算走反到上前推开了挡在那的慕草微,漆黑的眸子看向闻人弒道:“他是来找我的,你有什么话等下再说吧!” 闻人弒也伸手推开了慕草微,目光直锁着薄少恒,冷声道:“我还以为你会当孬种躲在别人后面不出来了,看来还算有种!” 慕草微被两人推开,眼皮直跳,看着明显剑拔弩张的气氛,心脏都缩了缩,眼睛直盯着闻人弒,就怕他藏了危险品随时来个血液四溅,将他的喜宴彻底染红! 薄少恒却一丝紧张感也没有,看着闻人弒平静的挑了挑眉道:“有事?” 闻人弒眼里冷意凝聚,冰寒彻骨,冷冷挑衅道:“有没胆跟我较量一场?” 今天是慕家跟凤家的喜宴,他也不会不懂分寸在人家的喜宴上闹,只是看薄少恒不舒服,不打他一顿他觉得自己浑身不自在。 薄少恒眸底燃起玩味,挑眉邪肆的看着他,想了一秒道:“好,你想怎么较量!” 他将酒杯递给侍者,席闻鸦站在一边微微蹙眉,慕草微诧异的看了眼闻人弒,觉得这小子转性了不成,居然这么好说话! “一对一,单挑!” 闻人弒扯唇一笑,笑意带着狠辣的兴奋。 薄少恒眼里玩味越发浓郁,笑意怡然道:“好!我奉陪!” 他慢条斯理的脱掉外面华贵的黑色礼服随手扔在了慕草微的怀里,再解开了袖口高挽起衬口,慕草微还有些没反映过来,那边闻人弒也脱掉了礼服扔了过来,慕草微嘴角直抽,今天他才是主角好不,这两人居然当他是奴隶! 宴会厅鸦雀无声,一群人自动退出了一个大圈出来,满含兴味的看着圈内的两人。 闻人弒的腿不方便,走起来还有些残缺,但是一点也不影响他身上那股激越高涨的战意和煞气。 两人围着圈子慢悠悠的走了几步,薄少恒活动着手腕看着他,脸上神色邪魅而残佞,身上的气势随着他眼眸颜色的加深而盛气凌人,带着狠绝的霸道和邪狂! 外围的众人都看的心惊肉跳,有些受不住场内气势的人一时倒退了几步,这都还没开始呢,这交锋的气势却已然如此之盛! 席闻鸦心惊了惊,紧张的呼吸都不敢过大。 慕草微也收起了笑,目光灼灼的看着两人。 猛然间,闻人弒动了,宛若一只恶狼放开了利爪扑了上来,一上来便是全面到毫不留情的进攻,进攻的地方都还是要害。 薄少恒身形如电的躲了过去,也开始了凶猛的反扑。 两人拳脚相击,手掌相交,快若闪电,不懂功夫的人几乎只能看到两团虚影在飞快的跳动,完全看不到实招,然而对于懂行的人则不禁有些感叹,果然是经过国家魔鬼式训练过的战士,打起来就是不一样,每一招每一式凝聚了强大的爆发力,在如此有力度的拳脚下还能保持如此快的反映和速度还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的到的。 众人一时屏住了呼吸看着,一点也不愿错过一点细节。 薄少恒的攻势张弛有度,凶猛中自带着一股霸气十足的锐芒,直令人刮目相看。 而闻人弒的一只脚明明不便,但却丝毫没阻碍到他进攻的趋势,看来,他平日里一定没少锻炼那只腿! 圈内气氛紧张,而圈外也是紧致一片。 席闻誉在人群后看着里面打斗的两人,心也有些紧张兮兮的,一下子希望薄少恒能够好好教训下这个该死的男人,一下子又希望这个男人能够打败了薄少恒,然后她就可以狠狠讽刺席闻鸦一番了:你嫁的老公也不过如此,连个瘸子都打不过! 她心里变扭的不得了,席父却只有一个想法,薄少恒可一定要赢才行,要是输了他待会跟人介绍都觉得丢面子! 圈外唯一算得上心神镇定,连丝涟漪都没泛起过的人当属傅铭袂了。 他跟沉然刚来一会,没想到就碰上了这么精彩的一出戏,顿是兴味的挑了下眉眼,他道:“沉然,你认为谁会赢?” “自然是薄少恒!” 沉然几乎连考虑多没考虑便说出了最终的结果,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比试,闻人弒虽然现在攻势很猛,但是他拼尽了全力,然而薄少恒却隐忍了许多,还有很多后招都没出! 傅铭袂忧郁的眸子带了笑意施施然的眯了眯。 看了一会,傅铭袂突然再次出声道:“这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这一声已然带了惊讶! 低了头的沉然再次抬起头顺着傅铭袂的目光看了过去,看清闻人弒的脸,他也是惊愕了一番。 “他是谁?”傅铭袂微微拧眉问。 沉然表情变了变,有些异常的波动,缓缓吐出两个字:“闻人家的后代!” 只是一个姓氏,傅铭袂本懒散的目光一下子犀利起来,说道:“是他,他居然没死?” 沉然低了低头,默然了一会说道:“好像是夫人亲自下令放过他的!” 傅铭袂眸色变了数变,疑惑道:“你可知道缘由?” 沉然摇了摇头道“不知!” 上面那句话他都是听他哥哥无意说的,其中的内幕哪里是他能够触及的。 “母亲……到底在想什么?” 傅铭袂盯着闻人弒抿了抿唇,黑眸里涌动的一股浓郁的阴寒之气。 沉然看着他眼脸动了动,越发低垂了头。 此时,宴会厅正中传来砰的一声,原来是薄少恒一拳狠狠擦过闻人弒的脸颊砸在了地上,而闻人弒也不知怎么被摔的正狼狈躺在地上。 傅铭袂眼帘眯了眯。 薄少恒方才最后压制住闻人弒的那几招不可谓不精湛,几个招式在一秒内连串完成,快若巅峰,无疑这个是高手中的高手,沉然对上他都怕是没把握! 闻人弒躺在地上,脸色变幻莫测,唯一不变的是他的冰冷的眼眸。 无论从才智,谋略还是功夫上来讲,他还是无法打败他,一如从前,这人永远是高高在上的无敌! 薄少恒眯眼看着他,什么话也没说,放下袖子转身走了,打了一架,出了点汗,他拿过慕草微手里的礼服也不打算穿上,席闻鸦从手包里拿出纸巾来给他擦拭汗液,“你没受伤吧?” 虽然她不是内行,但是也看出了闻人弒的招式都偏歹毒,几乎恨不得送他去死! 薄少恒淡淡道:“没事!放心。” “闻人,你还好吧!” 慕草微跑到闻人弒身前伸手将他拉起来。 闻人弒站起身来,摸了摸脸上、嘴角破皮了的血渍,笑意微冷,“还死不了!” 席闻誉看着狼狈的闻人弒本来想幸灾乐祸一番的,可不小心触及到闻人弒眼里的落寞,一时再也笑不出来。 闻人弒拿过慕草微手里的衣服后,从口袋里取出一件礼物直接塞入慕草微手里,说道:“订婚快乐!我先走了!” 话一说话,他边穿礼服边转身瘸着一条腿走了,慕草微在背后喊他,他都不理,“喂,闻人!” 薄少恒淡淡扫了眼闻人弒走远的身影,眯了眯眼。 席闻誉看着闻人弒瘸着腿一个人走出宴会厅,不知为何有丝怜悯,直想追上去,她扫视了一圈宴会厅没看到席父的身影,咬了咬唇真追出去了! “薄,闻人这小子看样子被你打击的死心了!以后应该不会找你麻烦了!” 慕草微眼里有丝喟叹,他想不明白当初都是情同兄弟的朋友为何会闹到今日这般地步! 他有问过薄少恒原因,可薄少恒没告诉他,但是他依旧选择相信薄少恒! 薄少恒薄唇勾起一个凉薄的弧度,淡声道:“他没那么容易死心!” “这话怎么说?” 慕草微有些惊愕,他方才可是清清楚楚的看到闻人弒眼里的失落和自我讽刺。 “报复我是他生存的唯一目标,若是失去我这个目标,他活着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薄少恒勾唇颇有些讽刺的笑,眼眸里有璀璨的光泽一闪而过。 席闻鸦没有错过他眼里的光芒,有些惊讶,她觉得自己在他眼里看到了愉悦的笑意,呃,有人找自己报复还这么能让他开心? “唉!还真是打不死的小强!”慕草微有些无力的叹息了声。 薄少恒笑了笑,继而说道:“我去趟洗手间!” 这话也是对席闻鸦说,席闻鸦点了点头,帮他拿着礼服外套。 她在这儿没站多久,席父便兴冲冲的过来了,他冲席闻鸦打招呼道:“鸦鸦!” 席闻鸦一看到他顿时微小的拧了下眉,“父亲?” 席父笑眯眯道:“女儿,少恒人呢?怎么没看见他!” 他这一声说的极为大声,在这附近的人几乎都清晰的听到了他的话,顿时一个个好奇的望了过来! ------题外话------ PS剧透:徐盛的阴谋快出场了,表示第二卷又快要死人了~泪奔,我怎么就把一个言情文写成了死人文,第三卷是渣男渣女的终结卷!话说我如果再死一个男配会不会被砍死,我是男配终结者,出来一个死一个,我正在考虑不死男配行不行?我说的男配是傅铭袂,你们别搞错了~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sy.net 第121章 一舞醋意浓 席闻鸦察觉到那些目光,再看着席父兴奋的有些泛红的脸颊,眸色微冷,语气平淡道:“他去洗手间了!你找他有事?” “哦,没事!只是看到你们也在过来打声招呼!对了,女儿,有空的话跟少恒回来吃顿饭,我跟你妈都很想你!” 席父其实本来是想喊薄少恒女婿的,但是看着席闻鸦冷淡的脸色,有些尴尬,还真有些怕席闻鸦不快,懂得见好就收,临时改了口! “知道了!”席闻鸦既没答应也没反对,只是给了他模糊两可的答案。 “嗯,那爸先过去一下!” 对于席闻鸦的敷衍,席父明白,虽然心里不快,但是他还是佯装满意的点了点头,反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席闻鸦的回答不算重要了。 其实他在这里等着薄少恒回来再跟他正面打招呼效果更佳,但是他不敢,对于薄少恒他有惧意,还真怕自己被他几句话代入然后当众丢了脸面,那可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席闻鸦看着席父走入人群与人谈笑风生的背影默然了一刻。 “鸦鸦,我们先过去了!就不招呼你了,想吃什么还是喝什么随意!” 宴会厅里不知何时响起了悠扬的曲目,凤萱一听知道宴会马上要开始了,她必须要去招待其他客人,顿时过来跟席闻鸦说了声。 席闻鸦了然的点头含笑道:“你们去忙吧!”刚说完,她似乎想起什么,说道:“对了,这是我你们的订婚礼物!” 席闻鸦将提在手里的礼盒送到凤萱手中,凤萱高兴的接过,就想当场打开,还问了声:“鸦鸦,你送了什么?” “你回家拆开看吧,现在别急着打开!”席闻鸦阻止了她要拆开的动作,还冲她调皮的眨了眨眼。 凤萱一时笑道:“什么礼物这么神神秘秘的?” “你回家看过后不就知道了!”席闻鸦浅笑。 凤萱失笑道:“嗯,那好吧,那我回家看!我们先过去了!” “好!”席闻鸦点头。 “嗯,你要是累的话去那边休息一下!” 慕草微笑着给她指了一处供人休息的沙发,说完看到席闻鸦微笑后拉着凤萱走了。 他们刚走,席闻鸦寻眸扫了一圈,去沙发位置坐下来等薄少恒。 她刚坐下没多久,傅铭袂过来了,他微笑的跟她打招呼道:“席小姐介不介意我在这里坐下!” 席闻鸦看着他愕然下,摇了摇头道:“请便!” 傅铭袂一笑,在她左手边的长沙发上坐下,有侍者过来问两人喝些什么,席闻鸦要了一杯果汁,傅铭袂却出乎意料的说道:“给我一杯白水就可以了,谢谢!” 侍者明显愣怔了下,不过一秒便反映过来,转身去拿了,“好的,请您稍等!” 席闻鸦诧异的看了眼傅铭袂一眼,来晚宴喝白水的人还真是没有吧! 傅铭袂看出她眼底的诧异,一笑,居然解释道:“公共场合我一般不喝酒!” “呃,这个还有讲究吗?”席闻鸦有些好奇道。 “倒不是有什么讲究,只是……习以为常吧!”傅铭袂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说,想了下才说出那个比较正常点的答案。 一直站在傅铭袂沙发后面的沉然不动声色的动了下眼皮,傅铭袂在公共场合不喝酒的真正原因怕只有他才知道,在酒液里被人动手脚的机率远远大过在白水里动手脚,且有些药物需要酒液的挥发才能达到一定的效果,而白水就万万不能了,傅铭袂此次来B市,暗中也不知有哪些眼线在盯着看,小心一些总不为过。 席闻鸦听完他的话点了头,倒没再问什么了。 她喝了一口果汁,觉得这个男人身上的秘密还真多,行为举止甚至说话都带着神秘感,倒让她觉得像极了古时皇亲贵族出游! 她摇了摇头,打消了自己脑海里的胡思乱想。 就在此时,宴会厅突然一暗,再接着正前方位置打下来一道光圈,席闻鸦看的分明,光圈下的赫然是慕草微跟凤萱,两人的身影还在宴会厅内唯一的大荧屏上放了出来,两人单手相携走入了宴会厅的正中,随着悠扬的舞曲响起,两人来了一个漂亮的开场舞。 看着凤萱在慕草微带动下飘然而起的袅袅身姿,席闻鸦白皙的脸庞不自觉的柔和下来,都说舞是有灵魂的,默契十足的人舞在一起会舞出世间最动人的舞姿,这话确实不假,因为眼前便有这么一幕,慕草微跟凤萱的舞步是如此的默契十足到天衣无缝,凤萱一直嘴上说慕草微不适合她,但是这一刻席闻鸦觉得这世间除却慕草微,没有人再比他更适合凤萱,他们两人是天作之合,天生便属于对方! 她看着,嘴角不自觉带了浅浅的笑意,从心里由衷祝福他们! 正看的入迷,突然,有道身影挡在了她身前,傅铭袂微微欠身行了个绅士礼节,然后冲她优雅伸手道:“美丽的女士,可以邀请你共舞一曲吗?” 席闻鸦一下子愣了下,还真没想到傅铭袂会请她跳舞,下意识的想去寻找什么,“呃……” 傅铭袂含笑的看着她,漆黑的眸子里闪耀着流光,“席小姐愿意赏一曲不?” 他说着又诚意十足的欠身邀请,席闻鸦倒真不好意思拒绝了,只能硬着头皮上,起身回了礼,将手放置在她的掌心上,微微不好意思道:“舞曲我不太精通,跳的不好还请见谅!” “没关系,席小姐能接受我的邀请已经是在下的荣幸!” 傅铭袂笑的端庄而温雅。 “呃,对不起,对不起……” 两人携手步入了舞池,开始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太过紧张的缘故还是对舞步生疏了,席闻鸦总会不小心踩到傅铭袂的脚或者踩到自己的裙摆,她尴尬的脸都红了,傅铭袂放慢了脚步自责道:“席小姐不必道歉,是我没带好你才是!” “不,你的舞步很完美,是我自己生疏了!”席闻鸦这下脸更红了,傅铭袂的舞步毋庸置疑的完美,潇洒,形若流水! 看着她低头脸红的模样,傅铭袂忧郁的黑眸里闪过一道光,嘴角不自禁的带了一丝他自己都没发觉的笑意。 沉然在外围警戒的注意着四周,看到薄少恒走回来的身影时,眼眸缩了缩。 薄少恒去了一趟洗手间本来不过是想洗把脸跟手,花费不了多少时间,但是临时接了个电话没想到一回来这舞曲都开场了。 他下意识的先去一些沙发角落里寻找席闻鸦的身影,却没看到,不经意瞥过舞池倒让他看到了那抹正在与人共舞的身影—— 他薄唇勾了下,一下子认出了与席闻鸦共舞的人是谁,不禁有些讶异,他怎么跟鸦鸦认识? 他还没来得及细想,便被傅铭袂脸上的笑跟席闻鸦低头羞窘的模样刺激到了,狭眸危险的眯起,心里一股一股从未有过的酸意冒了出来,让他觉得犯堵! 这一刻的他,少了平日的警惕,都没发觉沉然在不动声色的注视他。 “呀,鸦鸦在跟傅铭袂跳舞!哇塞,傅铭袂的舞步可真漂亮!” 凤萱跟慕草微正跳着,一个不注意便看到了舞池里席闻鸦跟傅铭袂的身影。 慕草微听她这么一说,也顺着目光看了过去,一看过去便唧唧歪歪的叫起来:“这小子谁请的,我可没请他来!” “我请他来的!怎么,不行吗?” 凤萱挑眉接了话。 慕草微恨的牙根痒痒道:“你请他干什么,你没见着那家伙明显窥虚我兄弟老婆,居然还请他来,这下好,你看,真成全了他。” 说完,他还恨恨瞪了眼那方位。 凤萱笑,笑的犹如偷了腥的猫,“没事,我相信鸦鸦,再说,只许你们男人可以跟别的女人卿卿我我,难道就不许女人也给自己留条后路吗?” “歪理,男人是男人,女人是女人,这哪里能一样,我可告诉你,萱萱,你要是给我勾搭男人,我一定当着你的面把那男的给阉了!”慕草微半真半假说道。 “好啊,那我也告诉你,你要是再去勾搭女人,我也当你的面把你阉了再去勾搭男人!” 凤萱也笑着威胁,一点也不惧怕他眼里的邪光! “……”慕草微被她看着下身紧了紧。 也不知是不是薄少恒的目光太过逼人灼热了,虽然隔了数道人影,席闻鸦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在一个转身的瞬间望了过来,这一看可真被薄少恒脸上的戾气和醋意给惊到了,吓得几乎不敢抬头了。 傅铭袂自然也注意到了那摄人心魂的目光,不过他丝毫不惧,还回了一个淡淡的笑,这一笑越发刺激到了薄少恒危险的神经。 他左右看了下,突然走到一个女人身前邀请道:“介不介意跳一曲?” 那女人正跟几个女伴说话呢,没想到薄少恒会突然来邀请自己共舞,几乎吓傻了眼,脑子都快呈现短路状态了,“……。不介意,不介意……。” “很好!”薄少恒勾起菲薄的唇笑了下,几乎连女人的脸长什么样他都没看清就拉着人直接入了舞池。 女人却已经花痴的羞的满脸通红,她的女同伴们则是各种羡慕恨嫉妒的目光看着她,几乎个个恨不得自己代替了她。 薄少恒带着女人滑入舞池后,舞步流畅,眼睛却没离开过席闻鸦那边半秒,还不动声色往那边滑过去。 “我……” 在他手里的女人想跟他搭讪说话,可惜还没开口便被薄少恒打断了:“别说话!” 平淡的语气,平淡的话由男子磁性的嗓音里吐出不知怎么的带了股独特的蛊惑韵味,女人一下子被勾住了魂点了点头还真不说话了。 慕草微是在薄少恒快要到达席闻鸦身边的时候注意到他的,顿时眼睛一亮,笑的不怀好意道:“有好戏看了!” 凤萱莫名道:“什么好戏?呀,薄少恒回来了!他怎么也带了女人在跳舞,那女的谁啊?怎么那么不要脸,那脸都快贴到他胸膛上了,看来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凤萱也给席闻鸦报起了不平,不过她说的有些夸大了,薄少恒怀里那女的确实有想更贴近薄少恒的冲动,不过却让薄少恒不动声色的阻挡住了,他神色有些厌恶,眉眼间更有丝危险的锋芒闪过。 薄少恒的举动,傅铭袂一直有留意,看到他带着女人一点点过来,他一下子便有些明白了他的举动,微挑眉忧郁的眼眸笑意一闪而过,也开始带着席闻鸦慢悠悠的转起来。 他想要换人,那也要看自己乐不乐意! 席闻鸦本来没发现薄少恒入舞池的身影,在跟着傅铭袂一个旋身的时候才看到的,一看到她便觉得眼睛被什么刺痛了下。 那画面虽然说不上亲密,但是那个女人实在太不要脸了,脸、身子一直想着往薄少恒身上贴去,媚眼如丝,明晃晃的在勾引薄少恒,她只觉得胸口一下子闷得慌,秀眉微皱。 薄少恒看到她扫过来的目光,冲她勾唇邪肆一笑,笑意晕染着致命的毒! 席闻鸦心一跳,咬了咬唇,撇开头不看了! 居然还笑的这么好看,没看到把那女的魂都勾没了! 傅铭袂漆黑的眼睫垂了垂,看了席闻鸦一眼,眸底有一闪而逝的暗芒! 那女人确实被薄少恒这一笑迷住了,她真不知道原来世间有人不过简简单单一笑便如此的邪狂而魅惑,几乎揽尽了日月的风华,容纳了万物的艳色,璀璨到令人回味都觉得惊艳无比。 颠倒众生亦不过如此吧!她痴痴的呆住了。 薄少恒拧眉,厌色、戾气更浓了!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sy.net 第122章 王者与强者 似乎有意跟薄少恒较量一番,傅铭袂带着席闻鸦不动声色的旋转转换方位。 薄少恒察觉到他的意图,眼角微挑,笑了! 傅铭袂也回以一笑,笑意里带着平日里没有的锋芒! 本来不过是简简单单的一场舞在无形中成了两人的暗中的较量,傅铭袂保持着与席闻鸦优美舞步的同时还要躲避着薄少恒想要移花接木的把戏,可虽然如此,他的舞步依旧完美从容! 反观薄少恒亦是如此,他的舞步丝毫不逊色于傅铭袂,步调优雅,身形流畅,不过相较于傅铭袂,他的舞步中总觉得令人多了股邪狂的魔魅,令人为之眩目! 席闻鸦没察觉两人的眼神交流,却隐隐感觉不对,但是一时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只是觉得傅铭袂跟薄少恒的神情都很危险,仿佛兽王遇到了兽王,王见王,都露出了嗜血的獠牙! 两人较量的气势并不盛,但是却格外紧张,慕草微兴致昂然的在不远处观摩着,看了会,有些着急道:“薄不打算出击了?这曲舞可快要完了!” 凤萱挑眉看了眼说道:“人家都没急,你急什么?” 还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我这不是好奇薄预备用什么法子把老婆抢回来!” 慕草微睨她一眼后继续眼睛不眨的观望。 薄少恒有想过出手的,只是没找到机会,且傅铭袂防范的也高明,他一时还真找不出可以钻的漏洞来。 他眯了眯眼,想了一会,突然勾唇淡淡一笑,既然没有漏洞,那么他便创造漏洞出来,他还真不信夺不回自己的老婆。 这么想着,在舞曲进入一个高潮点之时,他的舞步突然一变,连带着他手上的女人也不自觉的随着他舞姿的变化而改变,女人被他带着原地旋转了一个圈后直接被他快速一推滑了出去,滑出去的方向不偏不倚正撞向傅铭袂跟席闻鸦,而他自己追随女人过来的瞬间,脚步如飞,猛然抓住席闻鸦的手腕便要往怀中带,一连串的动作他几乎一气呵成,快的眨眼间都令人无法看清。 傅铭袂在他变化舞步的那瞬已然暗叫不好准备躲避,可惜—— 他的动作依旧晚了半拍,不如薄少恒来的快,被薄少恒如愿抓住了席闻鸦一条手臂,他黑眸一闪,一手抓牢握住席闻鸦的那手,另一五指成爪从席闻鸦脊背后猛然朝薄少恒袭去。 薄少恒带人的动作顿时滞了下,不得不出手接招,两人一时在席闻鸦背后便过起了招,各自招式诡异,偏走险峰不说,更令人惊叹的是两人手掌相交居然没发出一丝声音,而那几下过招在五秒内默然开始再默然结束。 傅铭袂败退了! 席闻鸦被薄少恒夺了回去,还没等席闻鸦站稳,他勾着她的腰肢转了一个完美的圈后,舞曲落幕了! 他勾唇邪肆一笑,贴在席闻鸦耳畔轻语道:“胆子肥了不少!居然敢把老公丢下不管了!” 说完他眯眼看着她,毫不掩饰眸底的危险邪光和醋意! 席闻鸦被他一眼看的心跳了下,心虚,正想解释什么,眼角却不经意扫到被薄少恒甩手给傅铭袂的女人正目光灼灼一脸愤恨的盯着自己,这话顿时改了口,变了味,有些不是滋味的道:“你不是有美女陪伴,这么亲热,还要我做什么?” 这话她说出来的语气明明很平淡,但不知为怎么听都有股酸溜溜的味道,不止让薄少恒愣怔了下,连席闻鸦自己都怔了下。 过了一秒或者只有半秒,她听见薄少恒的咽喉深处发出一声声笑意来,那笑声的振动她贴着他胸膛的肌肤第一时间便感受到了,顿时低眉敛目,脸色有恼意,咬了咬唇。 薄少恒偏偏还要火上浇油,在她耳边低喃道:“老婆,我可以认为你这是在吃醋吗?” 席闻鸦脸色一下子烧红了,低了头不说话。 虽然没答话,但是薄少恒已然看出了答案,笑意越发浓郁愉悦了,方才的醋意都冲淡不少! 看着两人的“打情骂俏”,傅铭袂深邃的眼眸里,忧郁气息浓郁,背在身后的手掌微微握成一个拳然后再松开。 这么多年一向高高在上,习惯了掌控,也习惯了做一个强者,打败了很多敌人,他几乎都快忘记输是个什么滋味了,在他的生涯里,与人较量里他几乎只输过为数不多的三次,一次是在他五岁的时候输给了父亲,一次是在七岁的时候输给了慕容家的那小变态,第三次则是在十六岁的时候输给了闻人延,而此刻薄少恒却让他重新尝到了输的滋味! 那也是弱者的滋味!而母亲,最厌恶的便是弱者!他眼睑低垂,神情一时变幻莫测。 “少爷!” 沉然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身前,躬身行礼。 方才的比试,沉然有注意到,方才人群太多,导致他无法看清细节,但是此时看傅铭袂神情他便知道结果了。 傅铭袂眼皮撩起,清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再次望向薄少恒。 薄少恒也恰好抬眸望过来,对他颔首一笑,然后搂着席闻鸦转身离去。 强者相见!已经不需要交流,两人都已经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浓烈的征服之意,王见王,从来做不了朋友,兵戎两相残,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傅铭袂看着他走远的身影,站了几秒后才缓缓朝大门方向走去,沉然跟在他后面一时默然,却不知怎么的想起了家主曾说过的一句话:铭袂,你这一辈都做不了王者,那么不如试着去做一个强者! 为了这个目标少爷付出的努力非常人所能想象,可惜—— 沉然心里默默叹了一声,少爷心中的魔障怕是越陷越深了,他心忧却毫无办法,只因这世间唯一能解开少爷心魔的人只有一人! ……。 “干嘛跟着我?” 闻人弒将席闻誉压制在墙面上,冷眸看着她,一脸不耐。 席闻誉眼神飘忽,话语断断续续道:“谁……谁跟着你了……我是出来透透气而已!” 她咬唇不承认自己跟踪他,但是看她狡辩的神色,微红的脸颊还是能够看出她的谎言来。 闻人弒看着她的表情,看了下四周,讥笑道:“透气需要跑到这个地方来,疯丫头,你还真不会撒谎。” 席闻誉一时有些憋红了脸道:“谁规定透气就不能来地下车库了,我就是想来透透气怎么了,还碍着你不成了!” “还装!我都看到你躲的时候差点撞了墙,怎么,鼻子撞歪了,脑子也傻了!” 闻人弒挑眉,彻底捅破她的谎言,席闻誉脸更灼烧了,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死瘸子,快放开我,我要回去了!” “回去?那好,先说说你跟踪我做什么?” 席闻誉在挣扎,闻人弒毫不费力的将她双腕压制在背后,然后一手牢牢压制在她脖颈下。 席闻誉瞪他道:“我是来看你笑话的,看你伤的惨不惨,会不会死,想着过来给你补几脚!” “疯丫头果然是疯丫头年纪轻轻心思够毒的!”闻人弒听到她的话非但没气,反到笑了,“不过我喜欢!” “谁……谁要你喜欢了!” 明明听上去不像表白的话,却如此煽情,席闻誉心跳一时加速,快的不得了,不知怎么的在他的目光下觉得脸都火辣辣的。 闻人弒被她的表情逗到,本来郁结的心情不知怎么好了很多,有了开玩笑的心思,戏谑道:“疯丫头追出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谁喜欢你,胡说八道,死瘸子,真不要脸!” 席闻誉破口大骂。 “疯丫头骂人是不礼貌的!你爸妈没教你吗?” 再次听到席闻誉骂人,闻人弒突然发现也没自己想象中的那么令人生气,还微微有些想笑! “我爸妈教我关你什么事,我就是想骂,死瘸子,死瘸子,快放开我,死瘸子……” 席闻誉喋喋不休,张口就骂,她觉得自己脑子坏了才会跑出来看他,她现在简直后悔死了! 闻人弒看着那张喋喋不休的不嘴,眼眸暗了下,猛然薄唇一下子贴了上去,吻住了那张嘴,席闻誉的骂声赫然止住了,她瞠目结舌不可置信的看着跟自己近距离的唇瓣相贴的男人。 闻人弒只是吻了一下便离开了,离开的时候他有些恶意的狠狠咬了口她的红唇。 不得不说,他头次跟女人亲吻不是因为亲吻而亲吻,只是为了堵住她的嘴,但是也第一次尝到了有些不一样的滋味。 席闻誉脑子还有些浑噩,但是脸色爆红,怒瞪着他,恶狠狠道:“你……你个……” 她你了半天你不出个所以然来,正想说死瘸子,男人已经先开了口说道:“怎么疯丫头还想骂人,记住了,不许再骂人,否则的话,我不介意再堵一次你的嘴!” 他说着还贴近了她,眼神暧昧,席闻誉一下子住了口牢牢闭嘴,但在心里几乎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闻人弒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这丫头说她心思歹毒吧又歹毒的可以,单纯吧又单纯的跟个白痴没什么区别,连心思都不懂得收敛。 “行了,回去吧!”他双手放开了对她的束缚,转身就准备走。 席闻誉在他身后狠狠摸了下嘴巴,再抬脚朝着他的背影狠狠隔空打了几下,还没等她收手,闻人弒突然转过了身,她吓了一跳,被他抓了个正着,顿时吓得脸色一白,正想着是转身逃跑好,还是静观其变才好,那边闻人弒突然开了口,冷声道:“你们是谁?” 他的脸色如冰,眼眸也犀利如刀,紧紧的看着席闻誉的身后,席闻誉还没反映过来便突然觉得腰间被一把冰冷的枪支抵住了,而后走出来两个人来,一男一女,皆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衣,男的面容冷峻,把玩着一把飞刀,女的冷艳逼人。 “你就是闻人弒!” “是我,你们是谁?” 闻人弒目光警惕的看着突然出现的三人,脑子里飞快转动了一圈,并没有搜索到认识他们的痕迹! “我们?我们是跟你一样的人!” 回答他的话是那个冷艳的女人! “什么意思?” 闻人弒眉心微蹙! “你想知道!那就跟我们走一趟如何!” 把玩飞刀的男人斜睨着他,眼里别具深意!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sy.net 第123章 被时光掩埋的真相 <font style="font-size:18px; font-weight:bold; color:#FF0000">恭喜您获得一张月票</font> 第124章 真相下的另一个秘密 闻人弒沉默了,眉宇却深锁,他的心已经开始动摇了。 “那个人强大的也令你无法想像,但是不得不说你父亲确实也不赖,居然让他们暗杀成功了,那人被你父亲打中脑骨成为了植物人,至今还无法医好,你若不信大可以自己去查,不过我想你怕是连那人的所在地都无法查到,更别说见一面!” 肖鹰表情有些讥讽,看着他的眸光有些别具深意。 闻人弒依旧沉默,然而脸色却很难看,随着肖鹰的一句句深入,他就算不想相信,但却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你父母带着人暗杀成功后事情并没有结束,只是个开始而已,真正精彩关键的就在这里!” 肖鹰说着眼神微微眯成了一条线,面容有些生动起来。 阿檬神色也带了丝异样,仿佛受到了肖鹰语气的感染,又或者想到了什么。 闻人弒静静的只听他语气低沉说道:“你父母带队险而又险的回了国,但是没想到等待他们的不是荣誉褒奖而是囚禁,国家秘密将他们拘禁了,而拘禁他们的原因则是因为受到了那人家族施压,为了保全大局的情况下,你父母跟那五个人都被送到了那人家族中去被他们秘密处决了!可以说你父母跟那五个人因为成为了国家的替罪羔羊而死,这就是全部事实的真相!” “不可能,你说谎,国家不会这么做的!” 闻人弒情绪有些激动,他不相信多年来信任的国家会做出出卖父母的事情,这实在是太令人感觉可笑而荒谬了。 “呵,看样子你还不相信,好,那么我再告诉你为何国家会选择抛弃你父母,本来国家是不准备这么干的,但是那个家族太过强大了,若不抛弃你父母,遭罪的就是国家,要知道世界十分之四的军工武器掌握在那个家族手中,另外他们拥有庞大的商业帝国和最前进的科技技术,更具备私人军队,特遣基地,这也是国家恐惧到想要灭掉这个家族的源头!” 肖鹰说着,眼神里不自觉流露出一种艳羡的光泽,那个家族其实远远不止这些,但是光这些已经足以令世界都震惊。 闻人弒被震骇住了,眸底里一瞬翻起滔天骇浪,肖鹰的话句句都有依据可寻让他想不相信都难,可是他心底依旧有不肯低头相信的执念,“你说的我不信,除非你能拿出证据来证实!” 他顽强的想要推翻他的话,他所说的一切。 “证据?哼,你认为国家会给你留下所谓的证据吗?” 肖鹰不无讥讽道,看着闻人弒的眼眸也带着讽刺意味。 闻人弒呼吸停顿了几秒才恢复,肖鹰吐露出来的真相实在太过惊骇了,他觉得脑子现在一团乱,有些无法消化掉那些信息,然而他还是抓住了重点,“既然都没有留下证据,那你们又是怎么查到的。” 阿檬开了口道:“当年跟随你父母的那五个人中有三个是我,肖鹰以及哑巴的亲人,我们也是通过他们遗留下来的信息查到这一切的。” “难怪你们说你们是跟我一样的人,难道就是这个意思!” 闻人弒脑海里也微微闪现过这么一个答案,但是真正听阿檬说出来依旧有些情绪波动。 “是的,看样子你总算开窍了!” 肖鹰又拿出了他的飞刀在指尖把玩。 “那你们找我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怕不只是想要告诉我真相吧?” 闻人弒依旧保持了一丝警惕,没有过多深信他们的话,他以前就因为太过相信薄少恒了所以才会被他无害的外表所欺骗,现在他懂得了世间只有自己才是最为可信的人。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不需要费劲,确实,我们能告诉你真相自然有所企图,不过这企图也是你乐意见得的。” 肖鹰与阿檬不动声色的对视一眼后说道。 闻人弒微微拧眉道:“怎么说?” “我们要复仇,只要我们联合起来一定能够为亲人报仇的。” 肖鹰眸底里一丝嗜血的光芒一闪而过。 “复仇?呵呵……”闻人弒笑了两声,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要笑。 肖鹰跟阿檬更是莫名,阿檬冷声道:“你笑什么,难道你不想给你父母报仇吗?” “跟谁去报仇?怎么报仇?国家吗?”闻人弒笑得讽刺,他并未被所谓的真相冲昏了头脑,其中有些漏洞他还是有眼睛看出来的,简单一点说他们还是不足以令他信任。 光光凭借他们的话,谁知道是真是假?他还没那么愚蠢。 “谁杀了我们的亲人,那么我们自然找谁去报仇,我可以告诉你,亲手解决了你父亲杀死你母亲的人是叫一个傅铭袂的人,而此时此刻他就在B市!这么好的机会你愿意错过吗?” 肖鹰看出了闻人弒神情里的防备,再次抛出了诱饵,他不信当知道凶手就在自己眼皮底下还不动容,要知道自古杀父之仇便不共戴天,更何况他的父母两人都惨死在一人手下。 闻人弒身子僵硬了下,眸底幽暗下来,直勾勾的盯着肖鹰道:“你说他叫什么?” “傅铭袂!没错,当年你父母要杀的人正是傅家掌权人,傅铭袂是傅家少主,那年他才十六岁,说起来傅铭袂当年在你父亲手下还有过败绩。” 肖鹰一点也不放过闻人弒脸上的神情,可惜闻人弒表现的太好,又或许从军的生涯使得他比常人多了份理智的冷静。 “傅铭袂。”闻人弒喃喃念了一声这个名字,杀死他父母的人就是这个人吗?他真的在B市?他该相信吗? “现在你该相信我们说的话了吧,愿意跟我们合作吗?”阿檬看着闻人弒似乎有了松动,顿时趁势说道。 闻人弒抬头看了阿檬跟肖鹰一眼,默然了一秒说道:“你们所说的我需要亲自证实一下!” “哦,你还想要怎么证实?” 肖鹰挑了挑眉,有几分兴味。 闻人弒看着他,眯眼冷声道:“我自有我的方法,这个你们无须知道!” “那意思就是说你还需要考虑一段时间才能给予我们答复是吗?” 阿檬看着他,眼眸里没什么温度,却隐含了一种闻人弒看不懂的情绪在里面。 闻人弒看着她冷道:“没错!” 阿檬跟肖鹰顿时互看了一眼,肖鹰手中飞刀耍玩了两下后倏然收起,沉声道:“好,我们给你时间,不过我们也希望你能明白,这次的机会可遇不可求,时间是有限的,傅铭袂随时可能会回家族中去。” “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闻人弒起了身,看了眼腕表,已然午夜时分了。 “可以,不过那女的得留几天!”阿檬也站了身,看着他说道。 “怎么,你们还需要扣押人质!” 闻人弒冰冷的眸光再次冷了几分,本就不信任他们的心再次有了堤防。 “阿檬,放那女的走,我们不需要人质,你要知道,我们跟他现在是站在一条船上的人,我们应该相信他!” 沙发上未起身的肖鹰开了口,目光别具深意的看着闻人弒,阿檬微小拧眉之后去房间让哑巴把席闻誉带出来了。 席闻誉出来的时候揉着眼睛,似乎刚醒来,还有些迷迷糊糊,“怎么,又要去哪里吗?” 她刚才在房间里没事干,坐那里又犯困,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 闻人弒过来直接扯住了她手道:“走吧,我送你回家!” “回家?”席闻誉一时错愕了下,困意全散了。 阿檬拿出了两人的手机一言不发的给他们,然后对哑巴道:“送他们出去!” 哑巴点了点头,最先领路。 席闻誉好奇的不得了,居然这么容易就放他们走了。 她满脑子里都是疑惑,被闻人弒拉着出了门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手被他拉着,顿时惊吓的甩开了他的手,闻人弒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直接按了电梯走进去,席闻誉本冲他吼一句的,但看他神情古怪阴沉,那表情着实令人恐怖,她顿时不敢了,直接跟着进了电梯。 两人离去没多久,肖鹰站在窗前看着暗夜下闻人弒越走越远的身影,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冷笑来。 阿檬站在他身边也看着,皱了皱眉说道:“你小子分明不相信我们,这下该怎么办?” “放心,他不相信也会相信的,因为我们告诉他的毕竟都是事实的真相,唯一没告诉他的就是另一个秘密的真相而已!” 肖鹰眯眼冷笑了几声,一半容颜隐在黑暗中显得有几分阴森之感。 “那他会不会查这件事的同时查到那个真相去?如果这样的话,他怕更难相信我们!” 阿檬还是有些不放心,闻人弒看上去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角色,面对父母被杀的真相居然还能保持如此冷静的头脑。 肖鹰这会沉默了几秒才说道:“应该不会,当年那件事情也做的很隐秘,只有他是唯一的幸存者,傅家居然就此放过他,还真令人难以想象!” “他的存活看样子真是个奇迹!” 阿檬也有些感叹。 “谁说不是呢!” 肖鹰转头笑了声,手里的飞刀刷的一声飞出将一只不知从哪里飞来的飞蛾盯死在了沙发背上。 ------题外话------ 吼吼~我终于把大纲搞定了~明天奋起码字~ 第125章 日记中的真相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上了出租车后,一直不与席闻誉说话的闻人弒总算开了口,虽然他的脸色没多大变化依旧那般阴沉的可怕,但是语气却还算好。 席闻誉撇了撇嘴道:“我不回去,我跟我爸说了去同学家过夜,现在半夜了跑回去不把他们吓死才怪,肯定会问东问西的!” “不回家,那你准备去哪?” “去酒店!” 席闻誉对席父席母现在有种腻烦之感,主要是他们管她管的太多了,似乎总怕她再惹出什么事情来。 闻人弒眉头微皱了下却没反驳的意思,让司机开车去酒店。 到达酒店闻人弒作为一个男人很尽责的给她办好手续送到房门口才离开,然而他离开半个小时都快到家了,却又接到了酒店前台打来的电话,说席闻誉被一个酒鬼骚扰哭疯了,虽然酒鬼被保安制住了,但是席闻誉死活不回房间去,就在大堂里哭,前台安抚无效没办法之下只好打了闻人弒遗留下俩的电话。 闻人弒头疼的又坐车赶了回去,一到酒店大堂,席闻誉就扑了过来,搂着他死死的哭。 她发丝凌乱,还穿着酒店的睡袍,脚上拖着拖鞋。 她的身子在发颤,看样子吓的确实不清。 闻人弒搂着她腰,看向前台经理喝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她在房间里哪里来的酒鬼? “非常抱歉,是我们酒店的管理失误,席小姐的房间房卡遗失了一份,没想到是我们内部人员拿走的,我在此代表酒店向两位道歉!席小姐的房钱我们愿意全数退还,另外我们可以给席小姐换豪华套房!” 经理非常诚恳的鞠躬表示着歉意。 闻人弒抿了抿唇刚想说什么,没想到席闻誉抢先一步说了。 “不要,我不要住了这里了!” 她哭声小了不少,但是情绪还是有些不稳定,百日宴那天所受到的屈辱一直都是她心底里的一个阴影,这次又差点被人强暴了,她不恐惧害怕几乎是不可能的。 经理一时脸色尴尬而充满歉意。 闻人弒也知道这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确实有些令人害怕,不由道:“行了,不住这里就不住这里!去把衣服换了,我带你走!” 席闻誉总算满意的点了点头,去换衣服的时候却拉着闻人弒不放,就怕他跑掉似的。 出了酒店上了车,闻人弒就对她道:“说吧,你家在哪,还是送你回去得了!” “不要,我不回去!” 席闻誉脸上的泪痕犹在,被冷风一吹,面颊感觉特别的冰凉。 闻人弒道:“那去另外的酒店?” “不要,我不住酒店了!” 席闻誉现在对酒店特别的排斥。 “这不要那不要,那你想去哪?” 闻人弒有些不耐烦了,他还赶着回家查一些东西,没空跟她耗着。 席闻誉沉默了一阵,看着他说道:“去你家!” 闻人弒一愣,继而说道:“疯丫头,你没傻吧,去我家?” “嗯,就去你家了,我决定了,司机,开车吧!” 席闻誉眼底没有丝毫犹豫,说完又对前面的司机说了声。 闻人弒看着,顿时一笑道:“好,去我家!去了可别后悔!” 她都不怕,自己还怕什么,也正好省了时间跟路费。 席闻誉看着他哼了声算是应答。 闻人弒带着她回了家,刚开了门和灯后,他便对她说道:“二楼房间你自己随便选一间,被子什么的在柜子里你自己铺下!” 席闻誉好奇的打量着他的家,然后说道:“看样子你家挺有钱的,居然住的起这么大别墅!” 闻人弒没回答她的话,去冰箱里取出了一杯冰水倒出来猛灌了几口。 他不说话,席闻誉也不介意,自顾转了一圈后去了二楼,没一会便又回来了,说道:“喂,你家住了几个人,怎么感觉好没人气,房间一层的灰,一个比一个脏!都没人打扫吗!” 席闻誉有些嫌弃的拍了拍手,那客房完全不是人住的,住一晚都可以被灰尘给呛死。 闻人弒冷眼看她道:“是你要开我家住的,我可没逼你,想要住,自己打扫去!” “你房间在哪?” 席闻誉娇生惯养从来没干过打扫的事情,让她打扫简直做梦。 “怎么?想跟我一起睡!” 闻人弒一下子就看出了她的小心思。 席闻誉撇了撇嘴道:“我是客人,既然你客房没法住人,当然要把你房间供出来给我!” 她说的理直气壮,闻人弒却挑眉道:“要么跟我一起睡,要么你自己打扫去!睡我房间,不可能。” “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席闻誉本想恶毒的骂他一顿的,但是想到他要是气极了把自己赶出去就完了,一时忍住了。 闻人弒眼皮也不抬的从她身边走过去,上了楼。 席闻誉在原地狠狠跺了跺脚,纠结了一阵,还是老老实实的找了清理的工具去房间打扫了。 她几乎边打扫边把闻人弒从里到外的骂了一通,打扫完后她嗓子都干死了,去倒了水喝,站在下面大厅听到三楼传来不轻不重的声响,顿时抬头望了下,看到其中一间房间门口微微开了一线有灯光散出来,她想了想蹬蹬的跑上了三楼。 房间内一片杂乱,地上布满了书籍以及各式各样的东西,闻人弒站在一个庞大的书架前还在不断翻找着什么。 席闻誉小心翼翼的从一堆东西上跨了过去,看着一室的凌乱,顿时问道:“喂,你找什么?” 闻人弒没答话,连回头不曾,似乎懒的理她。 席闻誉一时无趣,随手拿起地上的书籍翻了下,感觉没兴趣便扔开了,然后再跑去书桌上东翻翻西翻翻。 偶然看到放置在桌面上的一张照片,她咦了声好奇的拿过来看了眼,照片里显然是一家三口,男的脸庞阳刚而坚毅,女的眉目英挺自有一副英姿飒爽的风味,而那个五六岁的男孩似乎在学他父亲的表情,犀利的眼神,冷酷的面容被他一扮颇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 席闻誉噗哧一声笑了,说道:“这男孩是你吧?没想到你小时候挺爱扮酷的!” 闻人弒总算回了头,看到她拿着照片顿时扑了过来一把抢了过去,然后把照片在原位放好,语气冰冷中带着怒火道:“别乱碰人家的东西!” 席闻誉被他吓了一跳,也有些气道:“不碰就不碰,真小气!” 她哼了两声,倒真不碰桌子上的东西了,在书桌后面的椅子上坐下,只是拿着眼睛在看。 她发现这书房里不是关于军事方面的书就是关于武器方面的书,她对这方面不敢兴趣,觉得乏味的很。 书桌两边的柜子都被打开了,里面的东西翻的乱七八糟,不用想也知道是闻人弒干的。 她眼睛滴溜溜的在一个个柜子里转着,一不小心看到一个好玩的东西,顿时忍不住看了闻人弒一眼,看他没转身,飞快的伸手将那东西取了出来。 她双手握着枪放置在书桌下,从头到尾摸了一遍枪身,枪有些沉,她可以肯定这是把真枪。 她眼睛亮了下,有些兴奋,尝试着在电视里看到过警匪片的开枪动作,她扣下扳机的同时嘴里无声的发出砰的一声,然而她没想到枪正传出了砰的一声巨响,然后紧接着呜呜的警报声响起,她受到冲击力坐着椅子直倒退到墙根处。 “滚蛋,你开枪了!”闻人弒被枪声震了下,豁然转了头,怒瞪着席闻誉暴喝一声。 席闻誉被吓的魂都还没回过来呢,脸色有些白道:“我以为是空枪啊,哪里知道它有子弹。” 她也被吓坏了。 “该死的,不是让你别乱动吗!”闻人弒一把抢走了她手上的枪支。 席闻誉被骂的不敢做声,低了头。 书桌那边警报还在响,闻人弒看了她一眼后便去了书桌查看,在书桌下方他找到了警报的发声处,竟然是个密码小柜倒镶在书桌下面。 他眼睛暗了下,心一时加快跳跃,他知道自己找到了想要找的东西。 肖鹰对他说的真相,他并不觉得可以百分百的信任,既然他们都可以从亲人遗留下来的痕迹里找到真相,他不相信自己的父母没有留下一丝痕迹,更何况他的母亲是个很爱写日记的人。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席闻誉过来跟他道歉,闻人弒正沉浸在密码上,闻言冷喝了声道:“出去!” 席闻誉咬了咬唇,看了他一眼,转身出去了。 闻人弒尝试着打开密码柜,却骇然发现居然还要指纹输入,不由暗骂了声。 他起身去拿来了一个工具箱,从里面取出一套复制指纹的工具然后在他还没翻阅到的一处书架上得到了指纹。 他有些庆幸当年父母逝世后,他没动过这里的东西直接锁了书房,父母的指纹还遗留了下来。 指纹输入后是密码,是十六位数,他想了想小心翼翼的按出记忆模糊里的那些数字。 “咔”的一声,密码柜开了,看着里面的东西,他神色一时有些波动。 里面的东西并不多,有几分文件,一本笔记,还有一张他小时候的婴儿照,照片上有血迹。 闻人弒先拿出照片看了眼,眼眶有些湿润,闭了闭眼才再睁开。 他翻开几份文件看了下,发现都是一些父母曾今做过的任务以及人物名单,还有详细的报告,他看的仔细,却并没有找到父母最后一次任务的遗留下的痕迹。 他不死心,继续拿了笔记本出来看,上面的字体隽秀,他知道这是母亲的笔记,比文件有内容多了。 他直接翻到最后记录的几页去看,却没发现什么不寻常的出来,日记记录的事件都是最普通不过的事情,他不死心反反复复的看了好几遍,可日记根本没让他看出异样来,他烦躁的闭了闭眼正打算放弃的时候,脑海里突然闪过什么。 他飞快拿起笔记再次看,这次从前面开始看,看完再看后面的,总算发现了不同之处, 母亲前面的日记都几乎记载了整整快一页的字数,只有后面那些一天天在减少字数。 他惊了下,起了身去工具箱里拿出药水来开始在日记上涂抹,日记上本来空白的地方一点点显露出字迹来。 他惊喜不已,一点也不错过上面的内容。 “五月五号,天气阴,阿延接到上级指示要进入一个特别的训练时期做一个特殊的任务……” “七月九号,参与这个任务的人员只有我跟阿延,还有另外五个人通过,其余被淘汰了……” “七月二十号,任务指派下来了,阿延的表情有些沉重,我问他是不是有困难,他深深看着我不说话,但是我知道了答案,我握着他的手告诉他我会陪着你,然后他笑了,真是好看极了……” “八月五号,我们潜伏了整整十多天了,资料已经收集的差不多,可是阿延还是谨慎的说要再等待一段时间,我们继续等待……。” “八月十八号,任务成功了,我虽然受了伤但是我很开心,我的阿延永远是最厉害的英雄……” “八月二十五号,在我们身边到处是危机,阿延受了重伤,该怎么办才好……” “九月四号,我跟阿延终于回家了,算不算死里逃生?我好想我的宝贝,我们终于可以见到他了……” 到九月四号为止,后面再也没有内容了,闻人弒握着日记的手骨根根凸起,背上青筋可见,眼里再也忍不住有热泪滚滚滑落滴溅在染血的婴儿照片上,晕染开。 他死死咬着唇,不敢哭出声,只能压抑而悲伤的仿佛一只小兽。 当年知道父母死后,他几乎都没哭过,只因他父亲说过,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你想要像父亲一样强大那么必须做到发生任何事也不许哭,哪怕是父母死了。 他一直一直牢记着这话,所以当年他没哭,但是此时此刻,他却再也忍不住了。 他哭的毫无形象,头低低垂着,咽喉里发出呜呜的悲鸣。 ------题外话------ 我好想哭,我咋觉得这么虐心呐~ 本书由天天书吧首发,请勿转载! 第126章 温存 天气越来越冷,薄老爷子被接回了主宅修养身体,薄少恒不时会带席闻鸦回来看望他,偶尔也在此夜宿,期间有碰到过张舞跟研析嵘上门拜访薄老爷子并探望孩子,席闻鸦表面镇定,心里还是有些波动。 对于张舞和研析嵘,虽然她不时还是能通过研晟知道他们的境况以及身体情况,但是亲眼看见又是另一种感触。 在父母面前,她不敢泄露太多的情绪,就怕引起他们的遐想猜忌,还好,两人来薄家注意力一直都放在了孩子身上并没有过多的注意到她。 孩子一天天的长大,已经会爬床,玩玩具,翻身坐身什么的,嫩牙都微微冒出了一丁点,孩子对于席闻鸦似乎有特殊的好感,每次她来都咿咿呀呀的叫唤个不停,还特别喜欢她抱,爱粘人的紧,薄老爷子对于薄郾跟陈钦文离婚的事情算是不想管了,放下话让他们自己处理去,他现在成天就以逗弄孩子为趣。 薄练臣还在不死心的想要找出章娆,可惜的是徐盛近段时间来都很忙,年底将近,他的生意并不太如意,整顿场子的同时还要应对唐笑的一波波侵扰,更为重要的是他在精心部署对付薄少恒的计划,忙的有些焦头烂额,对于薄练臣所说查找章娆一事只能暂且放放。 B市的第一场雪终于落下,整整一夜积了厚厚的一层,次日清晨的时候还在下。 一片白雾蒙蒙中,一辆银灰色的车子缓缓在监狱的大门前停下。 徐盛啪的一声打开了手中的打火机,蓝色的火焰点燃了烟头,他深深吸了口,再吐出一口含着冷气的烟雾。 “来了,头!” 前面的司机突然说了声,徐盛眯眼透过玻璃窗朝外看去,只见监狱的大门缓缓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名身着黑色风衣的光头男人,他的眼睛有一条狰狞而恐怖的疤痕犹如蝎子一般占据了他的半边脸,他看到车子没有一丝惊讶,直接走过来上了车,车子调转了头开往市区方向。 “这是定金,事成之后我会付给你剩余的!”徐盛不废话,直接将脚下的一个箱子提起扔给了男人。 男人打开看了下后,看着徐盛嗜血一笑道:“为什么找我?我记得我们可是死敌。” “呵,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绝对的朋友,也没有绝对的敌人,我找你只因为你的能力够强,值得我付这个价!” 徐盛斜睨他一眼,冷笑了下。 他为什么找他的原因只有他自己心底里明白,但是他不会那么白痴的告诉他。 男人眼神亮了下道:“看来你的敌人真的很棘手,要不然也不会找我。” “怎么怕了?” 徐盛弹了弹烟灰,男人哈哈笑了两声道:“老子还真不知道怕字怎么写,越有挑战性的才越够味!” 不自量力!徐盛在心底里轻蔑一笑,面上却不动声色,不过他要的就是他的不自量力。 外面雪花簌簌,白雪皑皑,冷风刺骨,屋内却是一派暖意融融。 早上照例在薄少恒的怀中醒来,席闻鸦小心翼翼的翻转了下身,看了眼还在沉睡中的薄少恒,目光微软,最近他很忙,每夜几乎到很晚才睡,她都不知道他几点上床安眠的,但不论他有多忙,早上总能醒来便第一眼看到他。 越是融入他的生活,她越发觉得有些心疼他,薄家的大大小小事物自从薄老爷子病后更多的挤压在他的身上,他还要兼顾公司的同时还在帮她寻找苏锦凉真正死因的答案,虽然调查没有多大进展但也不算是一无所获,最起码已经锁定下徐盛似乎跟人密谋杀了人,在帮人掩饰着什么,那人被藏的很隐秘一时查不到到底是何人。 想到苏锦凉,她突然想起苏锦凉的生辰好像就在这两天,或许她该找个时间去看看他! 薄少恒的眼帘轻颤了下,睁开了眼,看席闻鸦在发呆,顿时亲了亲她的额头,“老婆,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席闻鸦顿时回神看他道:“我吵醒你了。” “没,在想什么?” 他搂着她往怀中再带了些,席闻鸦躺在他臂弯里,整了个舒服的姿势,说道:“过两天是锦凉生日,我想去看看他好不好?” 薄少恒怔了下,眯了眯眼道:“好,我跟你一起去!” 这两天下了雪,他本想阻止她的,但似乎不太可能,苏锦凉已经在她的心底占据了一席之地,他无法抹去,他也没必要跟一个死人吃醋。 “嗯!”席闻鸦嘴角一时染了笑。 他勾唇邪魅道:“我有奖励吗?” 席闻鸦有些脸红,飞快的在他唇上印了一记,在退身的时候却没想到薄少恒一把按住了她后脑深吻,开玩笑,一个吻就想把他打发了。 最近有些忙,晚上不是回来的太晚她已经睡了就是早上醒来她已经起来了,难得今日她还没起来,他哪能不抓住机会。他深深的吻她,指尖带了火不规矩的在她身上开始游走,熟悉的解开她的睡衣。 席闻鸦察觉到他的情潮,有些被吓了一跳,他全身火热,散发出来的气息都是危险的灼热,眼睛如魔魅般锁着她的眼,不准她逃离,他的渴望是那么浓烈,浓烈到骨子里。 她看着几乎陷入癫狂的男人,勾唇笑了下,突然,反被动为主动,闭眼回吻他,双手勾上了他的腰身,也开始解开他身上的束缚。 她吻的全心全意,这一刻放任自己什么不去想,敞开心一点点的接纳这个男人给予的爱,她不知道自己能够做到何等地步,但是她会尝试着给予他想要的。 薄少恒眼睛亮了几许,勾起恶趣味的玩味,他开始不主动,任由她在自己的口腔内肆意缠绵,感受着她带给他的无限引诱跟热情。 他很高兴,他的调教明显有了成果,她懂得了主动,这已然是个不错的发展。 他抱着她从侧躺着轻轻翻了个身,变成平躺,而席闻鸦则被他托着臀部分开双腿跨坐在他的腰间,他一手按在她的脑后,一手游走于她优美的脊背曲线上。 他的动作并没让席闻鸦停下对他的主动,反而越发浓烈了些,带了燃烧空气的灼度,他薄唇吻上她漂亮的蝴蝶骨,席闻鸦身子有些敏感的轻颤,他在她耳畔低低的轻喃,嗓音沙哑中带着致命的性感,“鸦鸦,我的鸦鸦!” 这个男人在床第间说不出特别动人的情话,但每次简简单单的呼唤,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该死的感性到令人心软了一遍又一遍在,总能直击她的心脏,到达灵魂深处。 不知何时,他已经深入她的身体里,两处链接的地方灼烧了对方,她的心跳动的仿佛要破体而出,如墨一般的墨发披散在皮肤上一片旖旎魅惑。 她情动的难以自制,薄少恒又何尝不是,他几乎都快被她的逼疯了,怎么要都要不够,在她主动了没多久又扳回了主动权,凶狠的要她。 她是他的劫,总能让他向来冷静自持的情绪轻易的破碎。 不知是不是有些太过猛烈,席闻鸦一时承受不住,粉嫩的指尖在他脊背上留下一道道红痕,有些情难自禁道:“少…。少恒……” 男人震了震,线条完美的脸颊上有汗珠滚落,他邪魅狂野的眸子一时眯了眯眼,邪魅道:“鸦鸦,再叫一声!” “少恒!”席闻鸦媚眼如丝,大脑无意识的听从了他的指示,红唇间缓缓吐出他的名字。 这是他第一次在床第间听她呼唤自己的名字,从来没想到有一个女人可以将他的名字叫的如此销魂蚀骨,令他欲罢不能。 他俯身凶狠的吻她,仿佛想要把她整个人都吞下肚才甘心。 一早上的疯狂,事后,席闻鸦累的几乎连动都不想动一下了,红唇也残破不堪,饱餐一顿的男人餍足的抱着她温存。 她推他,有些怕他再来一次,说道:“你不去上班吗?” “不去了,反正也没什么事,在家陪你如何?” 薄少恒勾唇笑的雅致,一双黑眸也黑的极致。 席闻鸦前两天学校刚放假,现在一直呆在家中,他还真怕她一个人寂寞了。 席闻鸦懂他的心意,有些甜蜜的笑了下,却还是拒绝道:“不了,你还是去吧,正事要紧,今天不处理,明天又要熬夜了!” “那你呢?” 薄少恒还有些舍不得离开美人怀,有些感慨,这大概就是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滋味吧。 “我……嗯,我可以去找小珂跟凤萱!”席闻鸦思考了一下说道。 “她们如果没空呢?” 薄少恒眯了眯眼,眼里有算计意味。 席闻鸦差点看花了眼,但是确信自己没看错,“你想打什么主意?” “老婆,要不你去我公司帮我如何,我身边正好缺一个私人助理哦!” 薄少恒觉得带她去公司的主意不错,既可以随时看到她,也可以让她不那么无聊。 席闻鸦眼睛闪了下道:“我真的可以帮你吗?” 最近她一直感觉自己很无用,都没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没想到他邀请自己去他公司帮他。 “嗯,你想怎么帮都行!” 他笑的有些坏,邪气无比,眼神也勾魂,席闻鸦差点就迷失在他的勾引味十足的眼里。 本书由天天书吧首发,请勿转载! 第127章 政治联姻 一大早,席闻誉提着包整着围巾从楼上下来,席母端着水果看到她,顿时走过来拉住她道:“誉儿,这么早就出去?先过来吃点水果顺便跟乔先生,乔太太打个招呼!” 席闻誉看了眼客厅,甩开席母的拉扯,说道:“我不去,我有事要出去,没空陪你们演戏!” 这样的戏码自打上次参加完订婚宴每天都在上演,不断有政客上门拜访,席父不厌其烦,她却已经烦透了。 席父的心思他更明白,所以更觉得烦。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呢?什么演戏,家里来了客人难道你不该去见见吗?” 席母瞪了她一眼,然后扫视了她漂亮的着装狐疑道:“誉儿跟妈说实话,你最近是不是在外面交男朋友了?” 席闻誉最近起来的特别早不说,还打扮的特别的漂亮,一次两次席母没怀疑什么,但是天天如此她便觉得有些怪了。 席闻誉揪着包包的带子紧了一分,却开口否认道:“哪有的事,你想多了,我真有事出去。” 说着她要走,席母却不肯轻易放过她,语气凝重道:“没有做好,乔先生好像有跟你爸有联姻的意思,他儿子刚留学回国一表人才,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跟人家见见,乔太太人不错,当你未来婆婆我也放心!” “妈,我不要,这根本就是政治婚姻,姐姐嫁了那样的家室已经够他炫耀了,为什么还要我跟人联姻!” 席闻誉大为恼火,声音都微微上扬了一个度。 “你这孩子小声点,怎么说话的?”席母打了她手背一下,然后看了眼客厅,拉着席闻誉进了旁边的房间,看着她继续说道:“我跟你说,乔家公子人长的真不错,也有学识,将来有可能成就比他父亲还高,这样的人你不满意,那你准备找什么样的?再说爸妈这也不是为你好,什么政治婚姻,你爸要真政治联姻早就应该同意了上次来的那个叶委员家的胖小子,他的地位可比这位乔先生强多了。” “哼,我爸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他以为后面登门的或许会有比叶委员更好的所以拒绝了叶委员,可惜没想到拒绝后后面来的人一个不如一个!” 席闻誉在席母面前说话百无顾忌惯了,连席父也敢说了,不过她也只敢在席母面前说,在席父面前还是没有底气。 席母有些皱眉道:“死丫头你爸又没惹你,怎么说话的,我怎么觉得你最近火气有点冲,你是不是瞒了我们什么事情?” “能有什么事情?你让我爸别瞎折腾了就行,我才几岁就急着给我找人家!” 席闻誉最大的不满就是席父将她当成政治工具去跟人有目的性的联姻。 “誉儿,这不是岁数不岁数的问题,而是现在有好的男人就要先抓住,要不然过了这村就没这店,感情没有可以先培养,结婚迟几年都无所谓,你爸说了,明年安排你跟乔家那公子一起出国。” 席母苦口婆心的劝她,可惜席闻誉根本听不进去,神情散漫而不耐烦道:“我不会出国的,我不喜欢那人,也不想出国!” “你这傻孩子,怎么还是这副死倔驴的脾气,妈都说了这么多,口都干了,你怎么不明白我们的心意,我们这也不是为了你的未来幸福着想,誉儿,你的心里该不会还没忘记苏锦凉那小子吧?” 席母看着神色激动的有些异常的席闻誉,眉目紧蹙,她什么都不担心,就担心这个,席闻誉对苏锦凉投入的感情实在太深了。 席闻誉眼帘垂落了一分,不说话,但席母却觉得自己猜对了,顿时叹了一声道:“傻丫头,不要停留在过去,也要展望你自己的未来,妈也希望你幸福,妈的话你好好考虑下,千万别跟你爸正面冲突,知道吗?” “知道了,那我能先走了吗?”席闻誉懒的再应付了,草草应下。 席母拍了怕她手臂道:“先出去跟你爸,乔先生,乔太太打个招呼,你想出去就出去吧,妈给你挡着。” “谢谢妈!”席闻誉总算微微扯唇笑了下。 “唉,真拿你没办法!”席母眼里的宠溺毫不掩饰。 按照席母说的办,虽然席父的脸色不太好看,但是她总算还是离开了家。 她打了车直接去了闻人弒的家,闻人弒似乎刚晨练完要准备去洗澡,上衣都脱了,脖子上挂着一条白毛巾,下身只穿着一条运动裤便来开了门,换做平时席闻誉一定会骂他暴露狂,今天她心情不好一句话都没吭,直接进了他的家。 “喂,你怎么又来了,还真当我这里是你家,每天都来,我昨天不是跟你说清楚了,以后没事别来烦我。” 闻人弒虽然脸色冷的不像话,但是话语却没什么杀伤力。 席闻誉恍若未闻,在他家沙发上坐下,扔了包,一反常态沉默不语。 这沉默倒把闻人弒吓了一跳,愕然不已,走过去踢了踢她的脚,皱眉道:“喂,疯丫头你吓傻了?” 他好像也没干什么,不过就是叫她别来了而已,他现在的生活连他自己都说不上好还是坏,可这女人偏偏要在他的生活里插一脚,他怎么赶都赶不走。 “你也欺负我!”突然,她拿了身边的包便狠狠砸向他。 席闻誉心情一不好就会发大小姐脾气,闻人弒被砸中,抱着她的包瞪她道:“丫头,你别太过分!” 在他的家还敢这么嚣张,当他是出气筒。 席闻誉被他凶狠一瞪,气势有些弱了下来,眼眶突然就红了,低垂了头一副奄奄的模样。 闻人弒扔了包,烦躁的抓了两下头发道:“又怎么了?” 他还真不太懂这大小姐又闹哪门子的脾气,一下子气焰十足的犹如女王,一下子又委屈的跟一个小媳妇似的,搞的他都快神经质了。 “我爸妈想让我跟人出国!” 席闻誉闷闷的说,神情很是烦恼。 闻人弒眼神闪了下,在沙发上坐下,说道:“这是好事,你爸妈看来给你找了不错的人家。” “可我一点也不喜欢那男人,我凭什么跟他出国。” 席闻誉愤懑不已,她其实很想跟席父对抗的,可惜她又有些怕席父,主要他给她的巴掌印象太深刻了,令她至今回想起来都还有些胆寒。 闻人弒冷眸眯了下,随口道:“疯丫头,感情都是靠培养出来的,你别急着说不喜欢!” 席闻誉有些不满的瞪他道:“你怎么跟我妈一个口吻?” 她现在最烦她爸妈那套了,逆反心理特别重。 “要不然我该怎么说,难道还劝你跟你父母对着干,呵,疯丫头,记住,这世间没有不爱子女的父母,你爸妈想必为了你好!你好好考虑下,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你会发现你父母的选择是无比正确的。” 闻人弒嗤笑一声,起了身,要走。 席闻誉咬了咬唇,沉默了一秒,突然吼道:“可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怎么可能还去喜欢别人!” 闻人弒脚步顿时止住了,脊背都僵直了一秒。 席闻誉抬眼朝他看来,目光灼灼道:“我,我……忘不了锦凉哥哥!” 她本来想脱口另一句话的,可是发现自己还是没准备好,也没勇气,更是怕,因而一下子改了口。 闻人弒眸子闪了闪,缓缓转过了身,席闻誉已经低头双手拧着衣角一副忐忑不安的模样。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很平静冷酷的说道:“时间会让你遗忘一切的,丫头,你要学会放弃过去!这世间永远没有过不去的坎!” 听着他的话,席闻誉眼眶里的泪水一下子止不住了,唰唰的往外流。 他皱了皱眉,拿了纸巾给她,继续说道:“哭完了就回去吧!” 说完,他冷漠转身上楼去了,没有一丝同情的意味。 席闻誉坐在那儿还真抽着纸巾哭完了才走,中间闻人弒一直没下来,在房间洗澡,等他再次出来的时候,下面已经没人了,只有沙发上遗留着一堆的纸巾。 手机响起,他拿出来看了眼,脸色冷了几分,接通却没说话。 对方似乎也习惯了,直接开了口报了个地址道:“准备好了吗?晚上开始行动!” “知道了,我会准时去的!”干脆利落的说完,他直接挂了电话。 那头,阿檬听着果断的咔嚓声,有些不屑的撇了下嘴,转头跟正在准备装备的肖鹰说道:“这小子还真傲慢的可以,根本不把我们看做一回事。” “呵,你还真说对了,我们利用那小子,那小子也不过是拿我们当工具使,只是我们的目的是同一个罢了!” 肖鹰拿出枪支检查,眼神犀利如鹰。 “那做完任务,你说我们要不要干掉这小子?” 阿檬踩着高跟慢悠悠的走过来,嘴角牵起残忍的弧度。 肖鹰瞥她一眼,冷冷一笑道:“等他有命再次在傅家眼皮底下活命再说吧!” 阿檬了然的笑了。 …… 席闻鸦真被薄少恒带去了公司,不过薄少恒没让她干实际性的工作,干的都是助理比较简单的事务,只是整理下文件数据再则就是分类下,虽是如此,席闻鸦也觉得很开心满足,似乎找到了当年初入职场的激动心情。 虽然当年是因为薄练臣才入了商业,但是她真心喜欢享受商场上那种厮杀后的胜利,令人觉得畅快淋漓。 她工作的认真,薄少恒却有些失了神,频频受到她的吸引,连展进来放了一份文件在他面前都不知道,连展小心的咳了声,嘴角抽搐的厉害。 BOSS一定不知道他现在的神情有多傻!活像一个刚谈恋爱的毛头小子! 薄少恒回过神来,瞪了他一眼,似乎有些不满他的出声打扰,在文件上飞快签了名。 连展几乎硬着头皮被薄少恒的目光凌虐。 本书由天天书吧首发,请勿转载! 第128章 政治阴谋下的黑暗 连展出去后,薄少恒眯眼继续不动声色的打量席闻鸦。 她总能在无意中就给他带来惊喜,从来不知道她还是如此独特迷人的一面,自信,张扬,浑身散发着一股热情洋溢的冲劲力,大概这就是青春的魅力。 他微微失了神,这一刻不知怎么的就想起十六岁那年的自己,十六岁之前的自己还可以算得上青春年少,十六岁后的自己却在一息间长大成熟了。 他眼色迷离,眼前仿佛再次看到了昔日的种种,那些深埋在他记忆力深处的东西一下子被触及了。 ——我是记忆的分割线—— “少恒,少恒……” 十六岁的闻人弒长相俊秀而腼腆,黝黑的脸上长着青春痘,笑容明媚灿烂的仿佛阳光照进人心里。 薄少恒转身看他,嘴角牵起一抹优美的弧度,清风扬起他额前的碎发,与闻人弒同岁的他相貌俊美,狭眸漆黑,气质纯然,脸颊上也黑,但是并未像闻人弒一般黑的发光发亮,也未长有少年该有的青春痘,但是喉结却是渐渐成形,嗓子说出来的声音正处于变声期,明明青嫩却又带着低沉的磁性,“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二个星期后有野外军事演习训练,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闻人弒高兴的跑过来抱着他猛撞了下坚实的胸膛,吹口哨呐喊。 薄少恒失笑道:“能参加演习让你这么高兴。” “当然了,你难道不高兴吗,野外实战演习可以学到很多东西,最重要的是我们终于可以放开手脚,大杀四方了!” 闻人弒兴奋的不行,唧唧呱呱的说个不停,“还有听说,这次的演习规模比上次还大,上级部门可能全部亲临观战,对了,你爷爷估计也会来哦,你可要好好表现!” 薄少恒边走着,边随口道:“你从哪里得来这些消息的?” 闻人弒傲气的扬了扬下巴,眨着眼说道:“我自然有我的门道!” 薄少恒薄唇一笑,也不问了,说道:“我也听我爷爷说起过,不过具体日期还没批下来哦,你可别高兴太早了。” 闻人弒瞪眼笑眯眯道:“只要有演习我就高兴,对了,我得去跟我爸妈打个电话,让他们注意看我的演习!我先走了!” 他说着倒退着跑了,来的快去的也快跟一阵风似的。 他刚走没多久,薄少恒背后又听到另外一个人声:“恒儿,过来!” 他转头看去,正是薄老爷子跟营生还有几名部队军长站在不远处,他跑过去喊了声:“爷爷,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有事所以过来一趟,对了,你有没看到闻人弒那小子?” 薄老爷子的神情有些沉重。 “他去给他父母打电话了,怎么,爷爷找他有事情吗?” 薄少恒微微拧眉不解,年少聪慧的他不知怎么的觉得薄老爷子的眸底压抑着一股莫名的悲伤和无奈。 “营生,去把他带过来。” 薄老爷子没回答他的话,反而对营生说了声,营生点了点头朝着闻人弒离去的方向去了。 “爷爷,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薄少恒更觉得不对劲了,爷爷找闻人弒做什么。 薄老爷子搂着他的肩朝前走了几步,眼神看着远处正在做训练的士兵们,缓缓说道:“闻人弒的父母都因公殉职了!” “什么?” 薄少恒惊愕了一番,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薄老爷子。 薄老爷子回视了一眼他的眼眸,再转开,低低的叹息了声,说道:“他们是祖国的英雄烈士,祖国会永远记得他们的!” 薄少恒默然不语,低了头,风轻飘的吹过。 闻人弒来的很快,他热情的跟薄老爷子打招呼道:“薄爷爷,是不是我爸让你来找我的,我刚才给他打电话怎么打也打不通,还有我妈的电话也无法接通!” 薄少恒漆黑漂亮的眼睫毛垂落,侧了侧头。 薄老爷子拍了拍闻人弒还略显单薄的肩膀,语气沉重道:“孩子,你父母三天前因公殉职了。” 轰,闻人弒只觉得脑子一下子炸开,嘴角刚扬起的笑容一下子仿佛定格了一般再也无法扯开或者收起。 他呆呆的站着,眼神一片空无,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几秒,他低低的吐出:“你骗人,我爸那么厉害怎么可能死掉,不可能,不可能的!” “孩子,我今天来就是准备带你去见见你父母最后一面的,走吧。” 薄老爷子再次叹息,叹息声比方才还略微沉重了一分。 闻人弒彻底呆了,眼神茫然一片,营生抓着他手臂走,他仿佛无意识的行尸走肉跟着走。 “爷爷,我能一起去吗?” 薄少恒有些担忧闻人弒。 薄老爷子仿佛知道薄少恒的所想,拍了拍他的肩:“恒儿,你还是留在部队里,放心,爷爷会照顾好他的。” 薄少恒只好点头,一言不发的看着他远去的背影。 自被薄老爷子接走,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闻人弒都没被送回来,薄少恒有些担心,可在军队里一时也接触不到外面的信息,他想了想还是搭了便车回了一趟薄家,准备问问薄老爷子。 那天下午,他回了家,家里却空落落的连佣人都不在,他去了薄老爷子的书房找人,却也是空无一人,他转身正准备走,突然发现薄老爷子的桌子上放着一份文件袋,文件袋上有红笔写的编号,那编号的意思是“机密”,他一时拧了拧眉,有些狐疑,爷爷怎么就把这么机密的文件放在了这里。 他拿起来好奇看了下,却没想到里面的内容令他大为吃惊。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竟然是隐藏了闻人弒父母真正死因的文件,他从头到尾看的仔细,不放过一点细节,看完震骇的说不出话来了。 他怎么也无法想象到国家竟然亲手将闻人弒的父母交到了这个所谓的“傅家家族”手里,任由他们被杀,更荒谬的是这个决定竟然是各委员各军委全票通过的决议,疯了吧! 他只觉得胸腔内有一股熊熊的火苗在滋长燃烧,心中有什么被轰然推翻了。 “去我书房说话吧,营生,你在外面看着!” 外面走廊突然传来了声响,薄少恒眯了眯眼,迅速的将文件按照方才的放好再擦拭掉桌面上的指纹,在书房门被推开的一刻,他躲到了厚实的落地窗帘后面去,脚步轻盈,动作敏捷。 薄老爷子跟几名军委进了屋在沙发上坐下,才坐下,其中一人语气沉重道:“看来我们不能再静观其变了,必须动手了!” “他们还只是孩子,真的要赶尽杀绝吗?”薄老爷子有些于心不忍。 “个人的牺牲荣辱根本不算什么,这也没办法,他们不死,那么国家定会引来一番动荡,这已经是唯一的解决方法了,上头怕也是想舍小顾大所以下了这么一个军令,要怪也只能怪当初我们没预料到傅家已经强大到如此地步,居然敢明目张胆的杀掉政府官员跟军界高官,这根本就是在跟国家挑衅。” “傅家够狠,居然想让人断子绝孙,他们根本就是在跟我们宣战。” 说话的人似乎很愤怒,话语都带着一股咬牙切齿的怒意。 “傅家看来被我们激怒了,他们有宣战的资本自然敢,哼,放心,这笔帐我们迟早会从傅家一笔一笔的讨回来!” 语气阴森刺骨,带着军人浓烈的杀气和煞气。 薄少恒眯眼,脑子飞快的将听到的这些零碎信息整合起来。 “好了,谈正事吧,说说,准备怎么动手?” “自然要不留痕迹!他们的后代并不在一处,也互不认识,很好办,只要制造天灾人祸的假象就可以了,我会派人部署好的,至于闻人弒,老薄,这件事要交给你,他是在你军队里的人,需要你亲自来解决!” 薄少恒双拳不自觉的握紧了一寸,他们要杀闻人弒! “那孩子想回部队继续参加军事演习,完成对他父母的承诺,我会安排人在演习中……实枪误杀的!” 薄老爷子咽喉梗塞,只觉得心头一片沉重。 他从来不知道作为一个磊落的军人居然有一天会因为政治家的阴谋而要把屠刀指向自己的士兵! 薄少恒死咬住了下唇,漆黑狭长的眸子里一片风云涌动。 十六岁的少年第一次接触了政界军界的黑暗,他心中信仰的世界被轰然推倒了。 闻人弒第二天便被送回了部队,他整个人不过几天却瘦弱了一圈,脸上灿烂的笑容也没有了,变得死气沉沉,唯一没变的就是他那双漆黑的眼眸依旧透着一股生命的光亮,那是他父亲对他期盼的延续。 薄少恒没跟他说任何事情,也没告知他真相,年少的少年已经在一夕之间长大,他变得成熟而理智,懂得纵观大局去看事情,所以他懂得即使告诉他他有生命危机也无法改变国家要杀他的事实,况且,闻人弒比他还信任这个国家,他说的话他不一定会相信,因为他的父母从小就告诫他作为一个军人为国做出一切贡献都是值得的,他所能做的就是如何在国家手中挽救他的生命。 这是一场在老虎嘴里拔牙的疯狂举动,一个不小心也许就会连累牵扯了整个薄家,但是薄少恒并不觉得怕,只觉得兴奋,仿佛血液里嗜血残忍的因子苏醒了。 演习被提前了两天,薄少恒不知道提前的原因,但是他知道杀闻人弒的计划也被提前。 那天的枪声薄少恒至今都觉得难以忘怀,他把自己的枪偷偷换成了实枪,在演习中,他并没有过多的投入,选择了隐秘自己,更大的心思放在了闻人弒的身上,时刻注意着他周边的一切,演习士兵过多,他根本无法确认到底哪一个是被指派来杀人的人,只能以方位角度计算选出在闻人弒周边最为有利杀害闻人弒的几个位置。 闻人弒并不知道身边暗藏的杀机,全心投入到演习中,他的每一次移动,薄少恒都倍感警惕。 终于,潜伏杀人的是士兵终于露出了森然的武器,在一处森林中,借着树木的掩饰,那人开了枪,薄少恒当机立断,也开了火砰的一声巨响过后,闻人弒的腿被他打断了,他轰然跪下的同时要他命的子弹从他头顶飞过了,这声枪响震动了演习中的士兵们,杀人的士兵一击不成果断退走了。 薄少恒并没走,他出来,看着倒在地上惨白了脸的闻人弒松了口气,他知道他成功了。 闻人弒的命保住了。 第129章 偶遇安粱 “少恒,你想什么呢?” 席闻鸦叫了薄少恒三遍,还伸手在他眼前挥舞了下,薄少恒才回过神来。 一回神,他便很好的收敛了眼中的所有情绪,坐直身体,眉眼一暸,若无其事道:“没什么,有事吗?” 不得不说他是一个极能隐藏自己情绪的人,分毫不露,让席闻鸦一时倒真看不出来什么。 “哦,文件我都已经分好了,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席闻鸦笑着指了指放在桌面上的文件,脸上的兴奋劲还未有所消散,眼巴巴的看着他,似乎在期待着他交付的下一个任务。 薄少恒眼里玩味,拿过文件看了眼,没几秒,眸底流露出惊异来,拧了下眉,席闻鸦顿时紧张起来,撑着桌子问他道:“怎么了,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 “过来!” 薄少恒放下文件,冲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到自己的身边去。 “干什么?”席闻鸦眼神困惑了下,脚步却没迟疑的绕过桌子走了过去,还未到他身边,薄少恒突然出手一拉,她整个人顿时侧坐在他腿上,席闻鸦被吓了一跳,惊叫了声:“啊!” 薄少恒搂着她的腰身,眯眼笑,毫不吝啬的夸赞道:“没做错,你做的很棒,很认真,我没想到连展没发现的细节你却注意到了!” 能被自己的老公夸奖的女人心情都会很高兴,席闻鸦也不例外,她只觉得心中甜丝丝的,跟抹了蜜一般。 她本来想从他身上跳下来的姿势顿时变成了搂住他的脖颈,浅笑道:“真的吗?我还怕我一不小心弄错了,核算了好几遍。” 席闻鸦的眼神璀璨晶亮,仿佛得了玩具的孩童。 薄少恒勾唇笑了下,笑声愉悦而动听,笑容的美的不像话。 席闻鸦被迷晕了眼,脸色红了下,指尖戳他的脸,说道:“你笑什么!” 薄少恒依旧不改笑意道:“我高兴,鸦鸦,娶了你我真幸福!” 今天的薄少恒煽情的不像话,席闻鸦被说的脸更红了些,觉得难以招架了,心一下下的剧烈跳动。 还好,薄少恒又将话题引到了正常的问题上去,“对了,鸦鸦,我记得你是学法律的,怎么对商业文件这么精通!” “呃,我大学的时候选错专业了,其实我对商业比较感兴趣。” 席闻鸦眼神熠熠生辉。 薄少恒眼神闪过异彩,淡笑道:“哦,那毕业后有什么打算?要不要来我公司帮我如何?” “怎么,你现在就想拉我吗?” 席闻鸦调皮的炸了眨眼,还以为他开玩笑。 薄少恒眯眼笑道:“确实,你愿意吗?我可以从现在开始就聘用你,并预付你工资,如何?” 席闻鸦愕然了下,拧眉道:“你说真的?” “怎么,你还以为我说笑?” 薄少恒眼角扬了下,邪肆而妖娆。 “呃,那我要考虑下!” 席闻鸦这下脸上没笑意了,正经的回答。 来他公司确实蛮好的,但是她已经另外想好了去处,她准备去自己以前的公司,那毕竟是她自己的心血,她必须夺回来才行。 薄少恒眯了眯眼道:“好吧,你考虑下再决定也可以!” 他其实已经看出她心底有了决定,虽然有小小的失落,但是他不会逼她。 席闻鸦眼见事情谈的差不多了要起身,“那你先忙!” 薄少恒却不让她起来,说道:“等等,再让我抱一会。” 他喜欢闻她身上的味道,总令人感觉心情宁静的不可思议,仿佛有魔力一般。 “你正经点,一早上公事都还没处理呢!” 席闻鸦眼神示意他看桌子上堆积的文件,拨开他的手,哪知,她话音才落,男人突然堵住了她的嘴,眼帘半眯,笑的更狐狸似的,“没事,晚点处理一样!” 席闻鸦被他的吻羞着了,这可是办公室,这也太胡来了点,她推他,薄少恒伸手直接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在她嘴边说情话:“老婆,我又想要你怎么办?” 席闻鸦耳根一下子烧起来了,开始慌了:“这是办公室,你可别乱来。” “没事,没人敢进来......” 连展已经被他吩咐过了,不许进来,薄少恒信心十足,却没想到他话还没说完,门口啪的一声被人踢开了,席闻鸦惊得当即便猛力推开了薄少恒,跳起了身,薄少恒脸色一黑,沉了下来,眼神杀向门口。 这个世间不识趣敢踢薄少恒门的人只有一人,进来的自然是慕草微。 慕草微瞠目结舌的看着里面的一幕,干干的笑了声:“呦,真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要不继续,我走人。” 他笑容暧昧痞气,席闻鸦理了下凌乱的头发跟衣物,脸色红的不行,哪里还敢继续,匆匆跑进了卫生间。 看着席闻鸦不在,薄少恒冷眼看他,很不爽道:“你找死!” 慕草微踱步走进来,拿着文件的双手一摊道:“哎,我哪里知道你在跟你老婆**,要是知道我也不会进来不是。” 薄少恒哼了声,将桌子上的文件整理了下,“说吧,什么事?” 慕草微将手里的文件扔给他,直接一屁股在桌沿坐下,“诺,也没什么,就是上次那块政府招标来的地皮好像出了点问题,拆迁的时候死了人,合作方那边动不了工,估计要派人去看下!” 薄少恒拿着文件翻阅了,在一个公司的名称上停驻了目光,“sie公司!” “嗯,这是我们这次的合作伙伴!这个公司在业界的信誉很高,虽然名气有点小,但是业绩一直以来做的都不错。” 慕草微跟他讲解了下。 薄少恒眯眼没说话,指尖轻轻叩打桌面,他若是没记错,这个公司好像就是薄练臣亡妻一手经营起来的公司,现在被薄练臣过名到安粱的名下了。 “怎么,这个公司有问题吗?” 慕草微看他不说话,深思的模样还以为出什么问题了。 薄少恒摇了摇头合并上文件,说道:“你派人去办吧!” 慕草微点了点头,接回了他批审的文件,夹在腋窝下,却不准备走,八卦道:“怎么想着把你老婆也带来了?” 薄少恒拿着签名笔漫不经心的打转,懒洋洋抬眼,却不是回答他的话,反而说道:“下次进来记得敲门,否则的话我直接把你扔出去。” 他眼神极具危险性,明显就是刚才欲求不满,慕草微头皮一麻,还真相信他说到做到,忙不迭道:“放心,下次一定敲门。” 席闻鸦进了卫生间照着镜子打理了下头发跟衣服再洗了把脸,脸上的红晕才渐渐散去。 刚准备出去,手机电话突然响起来了,她接起:“喂!” “姐,你现在在哪里?” 研晟的语气听着似乎有些不同寻常的异样。 “呃,我在少恒的公司,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席闻鸦拧了拧眉,指尖将鬓角的一缕发丝掠至耳后。 研晟沉默下,好像在思考着什么,“那算了,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等我先查清楚下次再跟你说吧。” 席闻鸦更觉得莫名了,“到底是什么事情?” “其实我也不太确定是真的还是假的,姐,你还是等我查清楚了再跟说吧,先这样,再见!” “那好吧!再见!” 研晟不打算说,席闻鸦也一时没办法,只好妥协,心里隐隐有不安,却又不知这股不安从哪里来。 她打开门走出去,慕草微还没走,正跟薄少恒说着什么,眼见她出来,顿时从桌子上下来颔首打招呼。 席闻鸦也冲着他点了点头,觉得他们可能还要谈事情,自己在这里也不方便,顿时冲薄少恒道:“我能下去参观下公司吗?” 她对于ao。d一直有些好奇,现在来了自然想参观一下。 慕草微眼睛一亮道:“我带你去。” “呃,你们不谈事情了吗?” 她看了眼慕草微,再看向薄少恒。 慕草微摆手道:“早谈好了!” 薄少恒挑了挑眉,冲她优雅笑道:“好,让慕带你下去吧!” 让她陪着他也确实无聊了点。 “嗯,好!”席闻鸦脸色毫不掩饰的欣喜。 临走的时候,薄少恒眼神警告的看了眼慕草微,示意他照看好他的老婆,还有不许在她面前太过放肆,把他老婆教坏了,慕草微看到了当没看到,还冲他无辜的眨了眨眼。 薄少恒黑了脸,真想揍他一顿。 “那走吧!” 慕草微很绅士的开了门,让席闻鸦先走,进电梯的时候也一样。 “萱萱最近怎么样了?我前些天听说她为了开分店的事情去t市了。” 席闻鸦跟慕草微在一起,觉得能聊到的话题除了凤萱便是薄少恒。 “嗯,她挺好的,后天就回来了,你想她的话可以来我们家坐坐。” 慕草微露出八颗白牙,笑的一脸灿烂。 席闻鸦看着也觉得心情不错,笑道:“看来你现在很幸福!” “幸福?要是再添个小孩,我会觉得更幸福!”慕草微笑了笑道:“对了,你现在真不打算要孩子吗?” 席闻鸦一时怔然了下,摇头道:“现在?还太早了点吧。” “真是只是太早了点这个问题吗?” 慕草微的眼神一瞬变得犀利,让席闻鸦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席闻鸦沉默。 他收回了目光,看着光亮如镜子一般的电梯门,语气多了份平日没有的郑重,“闻鸦,跟你说句心底话吧,其实薄那个人很多话他都不会说出口,但是他心里其实很渴望你能给他生个孩子,不管你心里有什么结,我都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下,薄从小到大其实都很孤独偏激,他很少信任人,也根本没喜欢过一个女孩子,但是我看得出他对你是真心实意的喜欢和信任,你或许没察觉到他每次看你的眼神都很微妙,那是一种你若想要他死,他都心甘情愿为你死的目光,你在他心里比他自己还要重要,你明白吗。” 席闻鸦指尖颤抖了下,咬了咬唇说不出话来。 慕草微还在继续说道:“你是第一个能够影响到他的女人,或许也会是最后一个,我不知道你对薄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但是我特别不希望你伤害到他!你可以不爱他,但是请尊重他给你的爱,不要让他伤的体无完肤。” 这个话题或许有些沉重了,慕草微没笑,电梯叮的一声的时候,他才重新露出笑容来,侧头对席闻鸦道:“对不起,跟你说了这么多,希望你不要介意。” 席闻鸦摇了下头,眼神微微有些寂淡道:“我不介意,其实,你说的很对,我会好好想想的。” 虽然心头有些沉重,但是席闻鸦面色却没表现出来。她很明白慕草微站在朋友的离场对薄少恒的维护,换做是她朋友,她估计也会这么说。 喜欢一个人并没有错,或许只是他们遇到的时间出现了偏差才导致了这样的一个结果。 慕草微浅笑了下,挑起桃花眼,引开话题道:“走吧,我带你参观下。” 席闻鸦淡笑点头跟上。 ……。 从来没想过在这场合遇到安粱,遇到以前在公司里的下属,看着迎面走过来的几个人,席闻鸦一下子愣怔了下。 安粱一身白色套装穿的笔挺,发丝扎成了马尾,看上去俐落而干练,鼻梁上戴着一副眼镜框,更添了几分女强人的气势。 在她身边跟随的几人,席闻鸦只认识其中的一人,另外二人却是不认识。 “怎么了?” 慕草微看她神色有异,顿时也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这一看,顿时惊异了下,低喃了声:“安粱!” 正给安粱等人领路的男人看到慕草微顿时俯身恭敬道:“总裁!” 慕草微淡淡点了下,算是回应,安粱也停住了脚步,朝慕草微看来道:“你是ao。d的总裁?” 她眼里有难以置信的光芒,似乎没想到他竟然是ao。d的总裁? 她跟慕草微算不上熟悉,顶多在上流社会的酒宴上见过几面而已。 第130章 热吻 酒宴上的慕草微风流无忌,典型的花花公子形象,还一度想要泡她,与此时此刻西装笔挺,一脸绅士风雅的他截然不同,安粱不惊讶几乎不可能的,她有些没想到一个人的转变光靠衣着便能变得浑然仿佛另外一个人。舒榒駑襻 不得不说,在酒宴上,安粱对这类花花公子一向鄙夷的,因而对慕草微的搭讪,她没掩饰过自己眼里的厌恶,也算得罪过慕草微的,她此刻也不知道慕草微心里是怎么想的,但她的心一时有些忐忑。 这次跟AO。D的合作项目至关重要,光跟AO。D的合作计划书都是她都做了几个通宵才完成拿下,这是她上任后接到的第一个大项目关系着她在公司里的地位,可不能因为一个慕草微而搞砸了才是?她脑子已经飞快开始转动起来预想着最坏的结果的应急方案。 “怎么,对于我的身份很吃惊吗?” 慕草微将安粱的神情尽收眼底,挑花眼眨了下,有些玩味。 “是有点吃惊!” 安粱实话实说,语气柔和,与在酒宴上想比,此刻的她少了股生人勿进的冷意。 她的表情和语气让慕草微勾起了别具深意的邪笑,突然走近安粱,低声暧昧道:“既然来了,安小姐不如去我办公室坐坐如何?” “不必了,我还有公事要谈。” 安粱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有些惊乱和愤怒,但却不敢发作出来,下意识的想退,可她后面站着魏苏,这一退定然要跟后面的人撞上,她不得已只好微微后仰了些身子避免跟慕草微太过亲近的距离。 虽然她变现控制的很好,但是慕草微还是看出了她眼底的怒意,他再次逼近了一步,这下更大胆,直接搂了安粱的腰身狠狠摸了把,在她耳根咬了一句:“没关系,我可以等你哦!” “你……” 在安粱发怒之前,慕草微先一步放开了手,再退开了身,动作之快令人咂舌,一旁的人看的目瞪口呆。 安粱气的不轻,可却不敢破口大骂,要是那样做,她在职员面前累积下来的好形象全毁了,她没错过男人眼里闪过的恶趣味,有些恶寒,没想到慕草微众目睽睽之下还敢乱动手脚轻薄她,这男人摆明是想看她出丑! 安粱带过来的几个人已经完全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安粱跟慕草微之间的关系了,更有一个人眼眸深沉,眼里对安粱的鄙夷意味更重了,那个人正是研习以前的得力干将,名张晗,在公司享有的地位跟名声很高,可以说是个元老级的人物,他还当这次的项目是安粱千辛万苦拿下的,原来是AO。D的总裁有一腿! 唯一只有一个男人一直都保持着观望的态度,没有表现出来一分对安粱的猜忌,那个人就是魏苏,他是安粱跟薄练臣的军师,自然知道他们的关系,也知道安粱不是个会跟薄练臣之外的男人乱搞的女人。 张晗的目光安粱自然注意到了,她气的更不行了,身体都有些发抖,她好不容易稍微取得了他的一点好感,现在都被慕草微破坏殆尽了,着实可恶,她心里对慕草微的厌恶更重了一分,但是她不敢表现出来,也怕惹得慕草微不快,毁了他们的合作! 于是,她忍,这一口气不得不憋在心里憋得吐血。 慕草微笑眯眯的看她,一脸无害道:“哎呀,我还有个会议赶着开就不陪你,宝贝,记得,晚上给我电话哦!” 他说着还冲安粱暧昧的眨了眨眼才走人,众人当即成雕像呆了,看安粱的目光更加充满了桃色思想,魏苏倒还镇定,但是眼神却闪烁了下,他有些搞不懂慕草微这行为的意思? 安粱刚平复下来的平静面容再次出现了裂痕,这种事情她无法解释,只会越抹越黑,只能咬牙切齿的发抖,慕草微,我跟你没完! 由始至终,由于慕草微的博镜,席闻鸦倒一时没被安粱注意到,她安静的在一旁看着慕草微戏弄安粱,有些失笑的同时微微困惑,不明白慕草微戏弄安粱的目的何在。 跟着慕草微转身走了没多久,她便提出了疑问:“你干嘛这样捉弄她?” 慕草微双手插兜走着,侧头看她勾唇一笑道:“你不觉得那个女人的表情很好玩,明明很讨厌我,却不得不表现出一份对我的敬重来,假面带多了,连她自己都不认识她自己了,我只是帮她找回下她的真面目,让她做回真实的自己!” 他说的轻松而闲趣,似乎根本没把这事情看成是一件见到的恶作剧,而是当作了一个在挽救他人的伟大任务似的。 席闻鸦噗哧一声笑出来道:“你的理由还真是负面堂皇!” 慕草微一笑道:“我说的是实话而已。” 席闻鸦淡笑了下,这下没再说什么。 ……。 从AO。D公司出来后,安粱打发走了公司下属,跟魏苏坐了同一辆车,她的脸色还是很不好看,今天不止被人吃了豆腐最重要的是刚争取到的信任被慕草微给毁了,她心里呕的吐血,早知道会遇到慕草微经历这么一出,她今天就不亲自来AO。D了,让魏苏来就可以了。 “喝口水吧!不要为没必要的事情发火!” 魏苏递了一瓶水给她。 安粱扫了眼后接过,语气冷然道:“怎么可能不发火,张晗那小子好不容易对我另眼相看了,可现在倒好因为慕草微这么一出,我前先的努力都泡汤了。” 魏苏轻笑了下,说道:“呵,你想的太简单了,张晗那小子是对研习最为忠心的一个部下,他可不是那么轻易便能被你收买的人!想要收买人心,不是关靠你自己努力做出成绩来就行,有时候要靠这个!”他说完指了指自己的头,笑容深意十足。 “怎么,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办法?” 安粱眼睛亮了下,抑郁的心情被扫去不少。 魏苏双手放置在方向盘上,五指轻轻扣下了下,银丝眼镜框下的一双眼睛爆发出一抹幽暗的光泽来,缓缓说道:“张晗是公司里最为顽固的人,我们以前一直在试图找他的麻烦跟弱点,却一直没成功,或许我们该改变下策略,换个方法!” “哦,什么方法?” 安粱身子侧了下,难掩微微的兴奋跟好奇。 “他没弱点,那么我们便给他制造弱点!” 魏苏说这话的时候眼镜片后的眼睛看了眼后视镜里的安粱。 安粱惊异道:“怎么制造弱点?” “很简单,人有七情六欲,不可能一点都没有所贪念的东西,张晗也不过是个凡人,他心中肯定也有贪念的东西,就算他没有,他身边的亲人肯定也有受不住诱惑的!” 魏苏娓娓分析给她听。 安粱边听边想着,点了点头道:“有些道理,那么你想怎么做呢?” “他亲人这块比较薄弱,可以试着从他亲人的身上下手,这事我会亲自去办的,你放心!” 魏苏微微侧了头看她。 安粱点头道:“那好,听你的。” 她话落,笑了下,拿起了膝盖上的文件来看,魏苏发动了车子,转了弯朝前开去,开了一段时间突然问道:“已经快中午了,送你回家还是去公司或者去餐厅?” 安粱刚揉眼角的动作顿时停了下,诧异道:“都中午了吗?” “嗯,是的!” “那,随便找家餐厅先吃一顿吧!”安粱想了想说道,她其实想去公司把手头上的文件整理下的,但总不能让魏苏跟着她饿肚子。 “那好!我知道有家餐厅新开业,味道不错,带你去尝尝如何?” “好,听你的,我没意见!”安粱头也没抬直接说了。 魏苏眼见她没意见,直接开了车去了那家餐厅,餐厅新开,来的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多,魏苏本来要包厢的,可惜,包厢被订满了,只有二楼大堂还比较空闲,两人只能坐大堂。 安粱让魏苏点菜,自己则去了一趟洗手间,去洗手间要经过一条包厢的走廊,安粱在半路上不小心跟一个刚从包厢里出来的醉鬼撞了下,这一撞撞的她有些恶心,还没开口说什么呢,眼角突然被包厢里正在发生的一幕吸引住了目光,当下便有些怒红了眼,脸色也惨白,“薄练臣!” 衬衫被解开三颗扣子,领带凌乱的薄练臣此时此刻竟然抱着一个女人在热吻,那神情好像还很投入的样子,脸色酡红,眼神微醺。 安粱简直气疯了,冲进去直接拿起桌子上的一杯啤酒直接倒在了两个人的头上。 “啊!”女人一下子尖叫跳起来,安粱的突然出现,突然举动,一下子让原本喧闹的包厢安静的落针可闻,在坐的男男女女都望了过来。 薄练臣被冷意冲击,双眸也清醒了不少,看到安粱的身影顿时一阵错愕,“梁儿,你怎么在这?” “你……你这个混蛋!” 安粱直接甩了他一巴掌,怒气冲冲道:“你究竟把我置于何地?” 薄练臣被打的更清醒了些,看着一旁还在尖叫的女人,再看一眼怒火鼎盛的安粱,脑子里一下子有些回想起方才的情景,顿时站起来有些着急道:“梁儿,你听我说,这肯定是个误会,听我解释!” “够了,我都亲眼看见了,你还想要怎么解释!” 安粱狠狠甩开了他的手,眼眶里有了润湿,她为了他拼死拼活的忙碌,可他倒好,美人在怀,逍遥自在的很! “梁儿,你看到的不是真的,听我说,我可以解释给你听的!” 薄练臣双眉紧锁,有些急了,抓住安粱的双腕也不自觉强硬了几分。 第131章 刺杀 章节名:第131章 刺杀 “放手!我不想听你的解释。” 他的手刚刚还搂着那女的腰,现在却来抓她,安粱突然觉得恶心,她死命想要甩开他的手。 薄练臣却不放,抓的牢牢的,着急的解释道:“梁儿,我喝醉了,我不知道我干了什么!” “呵,喝醉了?可真是一个完美的借口,薄练臣,这次喝醉了可以跟女人亲吻,下次你们不会直接上床了吧!” 安粱勾唇笑得讽刺,眼里也慢慢是嘲讽意味。 薄练臣自觉有愧,纵使对她的话有些恼火但也极好的控制了自己的怒意,他拉着她道:“我们出去说!” 包厢里在座的都是他的同僚,薄练臣自觉丢不起这个脸面。 安粱冷冷睨他一眼,强行挣开他的手道:“不必了,我走就是了!” 话落,她大步走出去,头也不回。 “安粱!” 薄练臣在后面叫了声,根本叫不住,他烦躁的摸了把头,对在座的同僚说了声:“对不起,今天这顿记在我的账上,我有事先走了!” 说着拿起挂在椅背上的西装便追了出去,安粱的脚步尤为快,仿佛迫不及待的想要逃离这个地方,回了二楼大堂直接拿了包包就走,完全不顾魏苏惊诧的目光跟叫喊,“出了什么事?” 魏苏还真没看到过这样的安粱,拧了拧眉追了上来,然而还没等他开口问,后面薄练臣的声音也紧随而至:“梁儿,梁儿!” 魏苏回头看了眼,薄练臣的神情慌乱,衣着凌乱,领带上还有一个鲜红的口红印,他眼神闪了下,顿时有些了然。 安粱听到薄练臣的声音走的更快了,几乎在跑了。 但她再快终究也及不上薄练臣的步子来的快,薄练臣从后面抓住了她,声音急切道:“梁儿,对不起,是我错了,你原谅我一次吧,我保证下次不会发现这样的事情了,这次的事情其实根本不是我自愿的,你也知道同事间爱玩爱闹,我刚才只是跟他们拼酒拼输了所以被要求吻那女人,梁儿,相信我一次!” “放开,我不想听你解释,你最好消失在我面前。” 她强忍着眼眶里的涩意,挣脱他的手,她觉得脑子一片混乱,唯有方才那幕无比清新深刻的印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梁儿!” “滚!我不想看到你,你给我滚,滚的越远越好!” 安粱不经意看到他领带上的吻痕,被刺激的越发难以控制情绪,死命推开薄练臣一次次的靠近,失态的宛若一个失去冷静的疯子。 “梁儿……” 薄练臣只觉得满心无力,他没想到事情会弄到如此地步,此刻的安粱根本听不进去他一点的解释,他无奈的叹息了下道:“好,我走,你自己冷静想想,我真的不是有意对不起你的,梁儿,你应该明白我对你的感情!” 他一边说着一边倒退,深深最后看了眼安粱朝相反的方向走了。 魏苏一直站在旁边默不作声,这是他们之间的私事,他还真不好插嘴。 安粱在原地站了几秒,看着薄练臣的背影渐行渐远,眼里一下滚出几滴泪来,她咬了咬唇擦掉,直接上了车。 明明让他滚的是人她,可当看他走了,安粱更觉得不痛快了,女人总是这般自欺欺人的矛盾。 魏苏并未直接上车,而是站在外面等了一会,觉得车内的安粱情绪平复的差不多不会哭了这次上了车。 女人都是爱美的脆弱动物,不喜欢将自己狼狈的一面展示在陌生人前,特别是安粱这种很要强的女人。 等他上车后,安粱的情绪确实稳定了下来,没有方才那么激动了,但是神色间还是有些晦涩的受伤。 魏苏开了音乐,低调柔和的治愈系嗓音缠绵缱倦的在车内流淌。 安粱一直望着窗外一言不发,魏苏也不问,将车子直接往她的家开去。 安粱却突然说道:“魏苏,随便转转,我现在不想回家!” “那好吧!” 魏苏点了点头,依照她的要求在城区打转,转了一阵,两人的肚子都在叫,安粱没有要吃饭的意思,魏苏还是去买了两个人的午餐,安粱懒懒道:“我没胃口。” “多少也吃点吧,饿坏肚子是你自己的身体,可不是别人的,有些事情或许我不该说,但是我还是想说一句,在酒桌上,有些应酬是不可避免的,我也碰到过这样的事情,他能给你解释说明他心里在意你的,其实你心里也在试图着原谅他吧,只是可惜一直过不去自己那道槛,我劝你可以试着慢慢放下,或许会好点,不要太逼自己了,这种事情你越想多只会给自己增加没必要的烦恼,不如少想点。” 魏苏的眼睛很犀利,一下子刺入了她心底。 安粱垂眸沉默了一阵,似乎听进去他的话,拿起饭盒一口口的吃。 虽然她吃了,但是最终还是没能吃几口,吃过饭后,魏苏还是希望她回家睡一觉休息下,安粱却道:“去公司吧,下午还有个会议要开。” “你确定?” “嗯,开车吧。” 下午的会议比较重要,她要是不出席,还指不定会被人说什么。 魏苏只好去公司,一下午,她的情绪还算平静,只是比平时沉闷不少,工作上也出了些差错,魏苏就怕她如此,一直在旁边看着,总算熬到下班时间,他开口送她回去,安粱揉着眼角却道:“魏苏,不介意的话能陪我出去喝几杯吗?” 魏苏想了想,点头道:“好吧!” 安粱的心情看样子还是难以调整过来,下午她其实还不时的看手机,似乎在等什么电话,但一直让她失望,魏苏觉得,薄练臣若是下午来了电话再跟她道歉,安粱绝对会原谅他了。 跟薄练臣在一起这么多年,安粱几乎没去过酒吧跟夜店了,安分守己的一直做着他的“贤情人”,从来没给自己放松过,这会出来,也不知怎么的,看到那一家霓虹灯闪烁的夜店,她觉得心胸有丝自由的畅快,真想晚上大醉一场,这样子就什么也不会想了吧! 魏苏找了一家B市比较有名的酒吧,一坐下,安粱就跟吧台要了酒吧里最烈的酒,还好被魏苏阻止了,烈酒太伤身了,他又要了普通的,虽是如此,安粱喝多了还是有了醉意,魏苏这下倒没制止她,知道她明显是来买醉的。 “再给我来一杯!” 在安粱旁边坐着一个女人突然大喊了一声,那个女人也正处于半醉状态,正打了个酒嗝要酒,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一早上从闻人弒家出来后在街上晃荡了一天没回家最后跑来酒吧的席闻誉。 酒保动作熟练的给她添满,对于这种来酒吧买醉的人,他们已经看的太多了都麻木了。 席闻誉端了酒继续往嘴里送。 她发现酒还真是个好东西,让她感觉很快乐,什么父母,什么姐姐,什么苏锦凉还有闻人弒等等通通都不在她的脑子里烦着她了。 她感觉自己的人生从未有此刻这般解脱过。 而此时,在位于某辆黑色商务车上,闻人弒从皮箱里拿出枪械开始熟练的组装。 手机在寂静的夜色里响起,他开了蓝牙,耳朵里立即传来肖鹰冷酷的嗓音:“你到了没?” “到了,你们在哪?” 闻人弒眯了眯眼,手上动作不停歇,目光朝着敞开的车窗外扫了下,肖鹰笑了声道:“你的车灯打一下,我好确认位置!” 闻人弒照办,车灯闪过之后,只听肖鹰继续道:“阿檬在你的东南方,我在北面商场顶楼,哑巴在南面的一辆车子里。” 随着肖鹰的诉说,闻人弒分别看见三个地方各自有一道白光一闪而过,他点头道:“知道了,说下你的计划吧。” “嗯,等下你只管咬着傅铭袂开枪,其他人别管,我跟阿檬会处理妥当的,成功后你可以直接离开不用管我们,我们暂时不会跟你联系,能活下来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一个月后你若还活着那么我们会再联系你。” 肖鹰冷冷说道。 闻人弒眯了眯眼道:“若是失败呢?” “没有失败,这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失败了,那就是我们死了!”肖鹰语气更冷酷了几分。 死吗?闻人弒冷哼笑了声没再说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滴滴答答的声响在寂静的车内格外醒目,闻人弒看了下腕表,将组装好的枪械放置在一旁,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照片,在三人合照上摸了又摸,眼里有激越的情绪在流淌。 看完照片,他想了想又把手机拿出来发短信,但是怎么写都感觉不对,删了又写,写了又删,总算写好又没有发送的勇气,迟疑了很久才按下了发送键。 他指尖刚落下,耳麦里就传来肖鹰的声音:“出来了,准备!” 闻人弒坐直了身子,端起了枪支,眼睛宛若一头猎豹盯着自己的猎物,蓄意待发。 一,二,三…… 刚走出来,一股莫名袭上来的危机感让沉然猛然暴喝了一声道:“少爷,趴下!” 不用沉然提醒,傅铭袂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劲,身形一矮动作敏捷的钻入了刚停在他身前车子后车座,沉然掏出了枪支指向开枪的方向开了一枪,还没等他再次开枪,砰的一枪从一处高楼上射下来直击他的位置,再砰的一声又另一侧又传来一枪,沉然一惊,却没有慌,手脚敏捷的躲过子弹钻入了车内。 “少爷,对方有备而来!” “他们既然想玩,那就跟他们玩一场,记住不要杀死了,我要抓活的!” 傅铭袂凉凉一笑,平静的语气毫无波澜却暗藏重重危险。 “好的,少爷!”沉然眼眸里闪过嗜血的光芒。 第132章 选择题 <!--start--> 酒吧总是男人猎艳的最好场所,这里迷失的小绵羊总是特别的多。 “嗨,小妹妹,怎么一个人喝闷酒,我陪你喝两杯如何!” 男人自来熟的将一手勾搭上了席闻誉的肩,在她另一侧空置的座位上坐下。 正埋头喝酒的席闻誉闻言转头看了男人一眼,被酒意熏染的眼眸已然呈现迷蒙状态,“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我们这不就在认识。” 男人笑着跟她举杯,一手在她肩膀上不动声色的摸了几下,然后逐渐下滑,摸上她的腰身,再是屁股,狠狠掐了下。 也不知是男人的笑太猥琐了还是他的那只手摸的席闻誉本能的不自在,她甩开了他的手,推了把道:“走开,我不要跟你喝!” 可惜她喝醉酒的力道实在小的可怜,男人只是身体后仰了下,依旧牢牢的紧贴在她的身边,这下手也更放肆了,直接钻入她厚实的毛衣内,触摸上里面光滑细嫩的肌肤,“妹妹,都是出来玩的,装什么清高。” 男人冰冷的手掌犹如蛇一般在她的肌肤上游动,席闻誉半醉的状态一下子被刺激的清醒了些,有些恐慌和愤怒的推开男人道:“你干什么,滚开!” “嘘,还真是个辣妹,我喜欢!” 男人邪笑的吹了声口哨,看席闻誉的目光就想是一头饿狼看着小白兔,手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你干什么,走开,混蛋,走开……” 席闻誉被他的眼神吓着了,更被他不加以收敛的动作给惊的满脸愤怒的通红。 她拼命的想要挣脱男人对她的动手动脚,醉意已经清醒了大半,眼里充满了愤色。 调酒师看到了当没看到,这样的场景在这里每夜几乎都在上演,已经不足为奇,就算他有些于心不忍,但也要掂量下自己的命有多硬才行,曾今就有一个调酒师因为好管闲事,第二天就被人发现砍死在家中。 “啊,你走开,走开……” 怎么推都推不开男人,还被他连续占了便宜,席闻誉被逼的快哭出来,愤怒不已。 “来,小妹妹,想我走也可以,陪我把这杯酒喝下去,我就走如何!” 男人将手中的酒杯递给席闻誉,挑了挑眉,席闻誉厌恶道:“不喝!” 她现在看这男人从头到脚都感觉恶心的想吐。 “啧啧,这可由不得你!给我喝!” 男人突然一手横过她的后肩以臂力压制着她挣扎的身体,五指紧紧扣住了她的下颚,另一手将酒液灌入了她的口中,席闻誉摇头挣扎,脸颊被倒了酒液不说,咽喉还呛了好几口,满脸狼狈,看她的模样,男人却是越发兴奋了,哈哈大笑不已。 席闻誉挣扎更剧烈了,突然咬了男人一口。 “啊!死丫头,居然敢咬我!” 男人看着手腕上被咬出血来的皮肤,啪的一巴掌狠狠甩在了席闻誉的脸上,她的脸颊顷刻肿了一块,她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 “吵死了!能不能安静点。” 安粱坐在席闻誉的旁边,由于那男人对席闻誉的纠缠,使得席闻誉连连不断撞在安粱身上,正喝酒的安粱当即不爽的回头骂了声。 男人朝她吹了声口哨,言语放浪道:“呦,妞挺正的,要不要一起玩!” 男人的话并不太直接,但是眼神跟笑容都无比的淫邪,充满了色情,加上他还在席闻誉的脸上吻了一记,在安粱的朦胧的眼里不断演变渐渐扭曲变成另一个人影。 由于安粱的这么一侧身,魏苏也注意到了席闻誉的状况,看着被男人灌的几乎窒息的难受挣扎的席闻誉,他眼神闪了下,却没有多管闲事的意思。 酒吧一向是鱼龙混杂的地方,这个男人怎么都像是道上的人,他倒真不希望因为一个女孩把他们也给牵扯进去。 “去死吧,薄练臣!” 可他没想到他才这么想,身边的安粱突然操起他们喝了一般的酒瓶直接往那男人头上狠狠砸去,砰的一声巨响,男人被砸的顷刻鲜血直流,他瞠目怒骂了声:“臭不要脸的女人!” “星哥!” “星哥,你没事吧!” “臭女人,你他妈的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连我们的星哥的都敢打。” 本来在不远处观望的一堆流氓顿时围了上来对着男人问候,其中一人直接抓住了安粱的衣襟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魏苏反应过来的时候只来得及接住安粱被打的晃动了下的身子,他搂着半醉的她,看着还想冲上来教训安粱的男人,打了个手势道:“不好意思,我朋友喝醉了,我蘀她向你们道歉,医药费我们出。” “道歉,你他妈的把我当成什么了,既然连我都敢打,这娘们够有种的。” 叫星哥的男人放开了席闻誉朝他跟安粱走来,满脸的血色让他的整张脸看上去更添几分阴损的狰狞。 魏苏正取出皮夹的手顿时一滞,“那你们想要如何?” “除非你把这女人留下来陪我们玩一晚上,否则今晚别想走出这个大门。”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他的手下顿时将魏苏跟安粱围成了一个圈,周围一带的人顿时远离了这个风波地。 此时此刻,镇定如魏苏也有些变了脸色,“你们别太过分!” 星哥将擦完血渍的纸巾狠狠甩在地上一脚踩过,“呦,小子是想英雄救美呢!” 魏苏抿起了唇,护着安粱眼神凌厉的看着男人道:“说吧,开个价!我相信没有钱办不到的事情。” “啧啧,看来我们今天遇上了个大款,兄弟们,你们是想要美人,还是要钱?” 星哥冲着一群的属下喝了一声,哈哈大笑起来。 众属下答案不一,有要美人的,也有要钱的,聪明点的则说星哥作主。 一片喧闹中,趴在酒吧上无人问津的席闻誉自打被男人灌下那酒之后,只感觉脑子昏昏沉沉,想站都站不起来,更有一股莫名的骚动在她体内作祟,她觉得害怕,手忙脚乱的从包里舀出了手机看也不看直接按了一个快捷键。 一条僻静的道路上,有轰然的爆破声,消音的枪战声,碰撞声以及车轮摩擦雪地的紧急刹车声……一切的一切都在诉说着在这里此刻正在上演只有在电视上才有的惊心场面! 傅铭袂的车子被他们逼入绝境包围了,可虽是如此,光傅铭袂跟沉然两个人的实力还是让他们叹为观止,阿檬就在方才被傅铭袂一枪给打中咽喉陷入了昏迷状态。 “呜呜,闻人弒,救我,我害怕!” 电话才接通,席闻誉就急急的说,有些有气无力。 “疯丫头,你怎么了,说话?” 一声声的枪声几乎盖过了电话里席闻誉的声音,闻人弒本不想接这个电话的,但是鬼使神差之间,他还是开了蓝牙接听。 “他逼我喝酒,还打我,我现在觉得全身难受,你来救我,我害怕!” 席闻誉哭的更委屈了,声音几乎断断续续的。 “该死的,你去了哪里?” 闻人弒心一跳,差点没躲过擦肩过的子弹。 席闻誉哭着报了个地址,说完,声音突然带了几分异样,“闻人弒,我热,我觉得好热,怎么办,我是不是要死了!” “疯丫头,在那等着,我马上过去!” 闻人弒惊了惊,这一刻袭上心头的是无边的恐惧,比之子弹来临的死亡还令他觉得慌乱,脑海里去救她还是继续杀戮的选择题还没跳出来,他已然一把扔下枪,飞快的将车子调头,浑然不顾飞逝过来的子弹砰然打中他的肩头,开着车疾速而去。 肖鹰气的双眼通红,在耳麦里大喊:“混蛋,你小子在干嘛!你……” 他一把将耳麦摘了扔下,耳边只有席闻誉越来越急促不安的呼吸声,他死咬了唇,额头上青筋暴起。 肩头上鲜红的血液已经止不住的流出来,他完全看不见。 他一走,后方不止肖鹰怒火冲天,沉然也是一怔,没想到最强的一个杀神突然败走,“少爷!” 他询问般看了眼傅铭袂,傅铭袂冷声道:“别管他,抓剩下的,基地的人还有多久赶到!” “五分钟之内!” 沉然快速的应答。 “啪”的一声,席闻誉的手机被人夺去狠狠砸在了地上踩了几脚,星哥抓起她的头发揪了起来,一脸阴狠,“臭丫头,你他妈不会报警了吧。” 席闻誉被扯着头发站起来却是浑身无力,身体 一股股的热意让她感觉难受,手扯着自己外衣的同时无意识道:“热,好热!” 星哥哈哈笑了声道:“哟,看样子这丫头的药性犯了,这就开始骚了。” 他的属下也哄然笑起来,魏苏紧锁了眉头脸色阴沉无比,这帮人根本不要钱,就要女人,他难道还真要把安粱抵在这里不成? “把他们带去包厢,今晚哥让你们大干一场!” 星哥大手一挥,一群人进了酒吧内一个包间。 车子飙到了极限,闯了数个红灯,闻人弒终于赶到了席闻誉所说的酒吧,他一脚踹开了门,直接闯了进去,在外面没找到人,他又一间间将包厢踹了个遍,里面的人都大惊失色一个个想骂人却被他凶神恶煞的眼眸吓住,酒吧的打手从角落里冒了出来朝他袭来,却被他一个个摔倒在地,但依旧有前赴后继的打手冲了上来。 他边走边解决一批,总算找到了席闻誉所在的包厢,那会的包厢内玩的正是**,魏苏被人打趴在地,愤怒的嘶吼着,醉酒不省人事的安粱被人几个男人拖到沙发上给她脱衣,而席闻誉则被星哥抱在怀里享受着她无意识的贴近。<!--end--> 第133章 主动献身 章节名: 席闻誉脸色潮红,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闻人弒当即脸色便黑了,也不管门口冲进来的打手以及星哥的那些手下,凶猛的扑过去,拳头狠狠砸向星哥,从进门到出击不过二秒,星哥几乎连喊人的反映都还来不及,就被闻人弒的暴击打的脑子晕晕乎乎的。 闻人弒一把拉起席闻誉护在怀里带着她便往外突围,席闻誉到了他的怀里,嘴里无意识的喃着:“好热,好热……” 闻人弒连声低咒了好几声,拉好她被自己扯掉的衣物,黑着脸又杀了出去,路上的打手比方才还多,手上也不再是赤手空拳了,都拿着统一的钢管,一股脑儿的涌了上来。 闻人弒虽然身手彪悍,但毕竟肩膀之前受了枪伤,对方人也来的多,身体被人击中好几下。 由于闻人弒的突然到来,魏苏寻得了机会将安粱救下,他护着安粱跟在闻人弒的后面往外冲,虽然没有什么拳脚,但是人被逼急了,他躲过了打手手中钢管一阵乱砍,也被他击中好几个,然而他自己也受了伤。 席闻誉的情况越来越不秒,身体温度高的不正常,还不断在他怀里扭来扭去,闻人弒眉头皱了皱,出手更加不管不顾起来,完全拼尽了全力,冲出酒吧的那会,他身体不少地方被打伤了,但由于衣物的厚实倒一时看不出来。 他将席闻誉刚塞进副驾座,刚准备开车,魏苏带着安粱也钻入了他的后车座,闻人弒冷眸扫了眼,再看到冲出酒吧的打手,直接发动了车子扬长离去。 车子远离了酒吧,魏苏躺在后面长长舒了口气,对闻人弒说了声:“谢谢!” 闻人弒连看都没看一眼,魏苏有些尴尬,但还是说道:“我们这是去医院吗?” 回答他的是“哧”的一声,车子直接停了下来,闻人弒冷声道:“下车!” 他的眼里没有温度也没所谓的怜悯,冷漠的很。 魏苏一愣,几秒才有些反应过来,对于闻人弒的态度刚开始有些愤怒,但是仔细想想他也没有送他们去医院的义务,间接救了他们已经算是不错了。 他想通了,也不气什么,带着安粱下车,自己打的去了医院。 闻人弒不想去医院的原因自然是他身上还带着枪伤,哪里能去医院,他直接开车回了家。 还没顾及上自己的伤势,他先将席闻誉抱进浴室放了冷水给她擦脸,擦了才一会,席闻誉便被冻的激灵了下,有些清醒了过来,看到他,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闻人弒,呜哇,是你吗?真的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你这个死丫头,我看你脑子长草了,酒吧那种地方也是你能去的,你才几岁就敢往那里跑,那里多乱你难道不知道吗?小小年纪好好的生活不过,跑去喝酒,你可真能耐,你他妈的脑子到底怎么长的啊!” 闻人弒黑着脸直接把她骂了一通,骂的席闻誉只有低头哭的份,肩膀一抖一抖的不敢吭气,可当闻人弒突然转身的时候,敏感的神经让她一下子伸手从他背后抱住了他:“你要去哪?别丢下我一个人!” “放开,我给你拿药去,你自己洗个澡出来!” 闻人弒从她的体温上感觉到了她再次上升的温度,呼吸重了一分,沉沉吐出一口气。 席闻誉也感觉到了体内那股刚被冷意压下去的热火再次冒了上来,她想听闻人弒的放手,可是身体在这一刻却仿佛不受控制了抱着他更紧了些,她含着泪说:“不放,你不要走好不好,我不想一个人呆在这。” 她声音脆弱的仿佛无助的孩童。 闻人弒抓住她开始乱窜的小手,转过身来道:“丫头,去洗个澡,自己忍忍就过去了,乖。” 席闻誉还能被冷水一下子刺激醒,药理看来并不强,他有些松口气。 “你为什么不要我!你可以要我的不是吗?” 席闻誉眼泪流的更凶了,她此刻有些意识到自己体内流窜的是什么药物,但是她没想到闻人弒会如此对她说,他要她不是更能帮她解掉药物吗? 闻人弒有些头疼,这个小丫头何时这么大胆,这样的话也说的出口,他道:“丫头,我不要你是为你好,以后你还要嫁人的,清白的身子自然要留给你将来的丈夫,懂吗?” 闻人弒是为她好,说话的语气也有些软化了三分,希望她能明白其中的道理,可他没想到席闻誉眼里泪水流的更凶了,在他话刚说完的刹那直接踮起脚勾住他脖子吻住了他的嘴。 闻人弒惊了惊,下意识的扶住她的双臂往外拉扯,可席闻誉也仿佛生了一股执拗的蛮力,圈着他的脖颈更紧了不说,啃着他的薄唇开始青涩的挑逗。 “丫头,放开,快点,你会毁了你自己的,你明白吗?” 闻人弒太阳穴直跳,身体居然轻而易举的被她稚嫩拙劣的吻技挑起火来。 “不明白,这都是借口,通通都是借口,锦凉哥哥不要我,你也不要我,为什么?我难道就没有一点吸引力吗?我已经长大了,不是小女孩了,可是你们都把我当成女孩来看待,我不要,我不要……”席闻誉眼泪哗哗的流,眼里充满了哀戚,说完再次疯狂的吻他,“闻人弒,要我好不好,我想把自己给你的,真的,你要我,好不好?”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祈求。 闻人弒心被刺痛了下,身体也跟着僵了僵,嘴里咸涩的味道赫然是她的泪水,他神情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挣扎之色。 但是,咬了咬牙,他猛然发力坚定的推开了席闻誉,冷酷道:“丫头,我不想毁了你!你将来一定会后悔,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席闻誉被他推的踉跄了下,差点摔倒,她看着他,眼里盛满了哀伤,“我都说了我自己想给你,我不会后悔,为什么要推开我,为什么连你也不要我。” 闻人弒狠下心不去看她的眼眸,冷声道:“你值得更好的男人拥有,别这么糟蹋自己!” 他的话一字字钻入耳膜,席闻誉只觉得心一阵阵疼,一声声的骂:看吧,席闻誉,你都这么不知廉耻了的去求他要自己,人家都还不要你,你真是太可笑了,像个彻头彻尾的小丑在独自唱着独角戏。 她一言不发,流着泪,握拳强忍着一股股袭上来的欲望,一步步朝着门走去。 闻人弒一惊,想要伸手拉她,却在半路猛然缩了回来,身体直接挡住了通道道:“你去哪里?” “滚开,我不要你管,你不要我,我去找别人还不行吗?” 席闻誉有几分说气话的成分在,说话完全不通过大脑,直接冲了出来。 闻人弒唇线死咬成了一条线,眼里凝聚的狂风暴雨,怒吼道:“该死的,你就这么想要男人要!” 他简直被她气疯了,这丫头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固执的像头牛。 刚一声吼完,闻人弒便发现肩膀一阵撕裂的疼痛,受到枪伤的部位由于动怒伤口裂开了一分,更多的鲜血涌了出来。 他手掌按了下,这一按也让席闻誉有些注意到他指缝里的血液:“你怎么了,你受伤了?” 他的衣服本来是黑色的,染了血不细看倒真看不出血来。 闻人弒脸色有些苍白,白了她一眼道:“还死不了!” 席闻誉被他冰冷的语气说的有些难受,低了头终于妥协,弱弱道:“你去治伤,我洗澡就是了。” 她的突然改口让闻人弒有些惊诧,眼神闪了下,口气软了下来嘱咐道:“你身体里的药量不重,别放冷水,会冻伤自己的,适量的恒温,慢慢忍忍就过去,知道吗?” 席闻誉默默的点头,闻人弒踏步走出去,给她关了门,舒了口气的同时有些苦笑,觉得跟叛逆期的女孩子讲道理比打一场战役都还要难。 他转身去了另外一件房间,几乎有些艰难的脱掉了上衣,上身许多地方在叫嚣着疼痛,特别是枪伤的部位,他倒真没想到本来不算很厉害的枪伤,因为他的连番的剧烈运动,伤口裂开的口子有些大了。 他皱了皱眉,拿了医药箱,嘴里咬了块毛巾,将伤口固定好,直接拿出工具对着镜子开始给自己取子弹。 没有麻醉下的取弹过程简直犹如酷刑,他额头脊背上不断有汗珠滚落,痛到极致已经是麻木了,终于,叮的一声,取出的子弹被他放置到了托盘中,他长舒了口气,动作敏捷的开始缝合伤口包扎。 席闻誉的出来的那会,他已经擦好身子,连衣物都换好了。 他看着她穿着一身睡袍走过来,有些皱眉,说道:“换好衣服我送你回去。” 他不敢留她下来了,且不说今晚的任务失败,会不会有后续麻烦?光她看他的那种眼神,他都觉得自己有些难以承受。 “闻人弒,能不能回答我两个问题?” 席闻誉脸色很平静,但眼神却有些异常。 闻人弒眼神闪了下,想了想道:“你说?” “你真的真的希望我跟别人出国吗?还有,在你眼里,你把我当成什么?” 席闻誉眼神直勾勾的望着他,神情里有几分忐忑不安。 闻人弒心脏收缩了下,插在兜里的手不自觉的紧握了一下:“为什么这么问,这个问题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因为我想知道你的答案,对于我来说很重要!”席闻誉坚定的点了点头。 闻人弒哑然了几秒,开口道:“在我眼里,你不过是个没长大的小女孩,至于你跟别人出国,这种事情应该你自己决定,我说了也不过只是给你个意见而已,你还年轻,是应该到处走走历练下,出国对于你来说是件好事!” 席闻誉沉默了,这一刻出奇的安静,室内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席闻誉微笑着道:“这就是你的答案吗?我明白了!” 也不知道她明白了什么,闻人弒突然觉得她脸上的笑是那么的刺眼。 她朝他走来,扬头笑着,却比她方才的哭还要难看,她说道:“好,我听你的,我出国,但是你能不能答应我最后一个请求!” 闻人弒觉得胸口砰然被人打了一拳,他眼神直锁着她道:“什么事?” “我的第一次能不能给你,我不想把它给一个陌生人,我只想给你!” 她突然脱掉了自己的睡袍,双手抚摸上他的脸颊。 “丫头,你……” “嘘,不要拒绝,这是我最后也是唯一的一个要求,以后或许我永远都不会见你,也不会再来打扰你,请允许我最后一次任性,好吗?” 席闻誉食指堵住他出口的话,眼神里满是真诚的笑意,这样的笑比之刚才的哭更具杀伤力。 闻人弒几乎如中了蛊毒,被她的视线牵引住了。 席闻誉是真的想把自己给他,她的吻是如此如此深刻的传递着这一信息。 明明该拒绝的,刚推开的,但是闻人弒的意识却完全没有方才那么强烈,这一刻的他满脑子都是她要出国了,永远的消失在他的世界里了…… 他心中的坚守随着这一声轰然坍塌了。 对于席闻誉,他起初其实说不上来什么好感,只觉得这个丫头疯起来的时候像极了年轻时候的自己,张扬任性,想到什么就敢去做。 或许也因为这个原因,对于席闻誉搅乱他的生活,他一次次的恶语相向,但并未有所真实动怒也在于此。 他们的灵魂是那么的相似,同样任性孤独叛逆,有着别人无法理解的偏执疯狂,只为了一个念头的兴起便可以去赌一把,哪怕丢掉性命也在所不惜! 他并不承认自己喜欢这个女孩,但是对于她,的的确确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令他感觉特殊的女孩。 她任性,傲慢,不讲理,野蛮,甚至恶毒,在别人看来一切的缺点,在他眼里却是那么融洽的和谐,比之薄少恒那副纯良的温柔假面好之百倍! 闻人弒被薄少恒打击的看人的眼光扭曲了~ PS:雅安地震了,今天泪点低,很心酸,国家多灾多难,真心祈福雅安,祈福中国,灾区的同胞们一定要平安! 第134章 你的弱点是什么 人的冲动总是一时的,事后,闻人弒有些后悔了,在心里怒骂自己鬼迷了心窍,烦躁的抓了两把头发,直恨不得时光逆转倒流回去。 他半裸着身子坐在床上,抽了一根烟,身上被子只盖到腰部,肩膀上的纱布血色晕染,格外狰狞。 席闻誉从洗手间换好衣服出来便看到他脸色懊恼,不用想都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她吹了吹眼睑,去拿了药箱过来,看着闻人弒道:“你的伤口流血了,重新包下吧,还有那些伤也擦点药吧!” 闻人弒半裸的身上除却肩膀处的比较严重,其余的都是被钢管砸出来淤青,倒不是很厉害,但看着也很渗人,席闻誉跟他做的时候才发觉的,内心有些愧疚,直觉觉得这些伤是因为自己而得来的。 “我……”闻人弒抬眼看她,想说些什么,却发现一时词窘,道歉什么的都显得苍白无力,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再追悔也莫及,但要说他会负责这样的话又觉得自己没资格。 “我说过了,是我自己愿意的,不关你的事!” 席闻誉坐下,开始动手解他肩膀上的纱布。 她端的越是坦然,却让闻人弒觉得越发不自在起来。 他沉默了半响,眸色复杂,看着席闻誉道:“丫头,以后要幸福!” 心里突然有股涩然到窒闷的情绪,好像他所能够说的,所能够给予她的只有这么一句话。 “嗯,我会幸福,你也是!” 席闻誉笑着点头,脸色比他平静的多了。 接下来谁也没开口,似乎都在享受这最后时刻的温馨。 给他包扎好伤口再抹了药之后,席闻誉洗净手拿了自己的包准备走,闻人弒穿着衣服道:“我送你,等下!” “不必了,我自己坐车回去,现在也不算太晚,不用担心。” 席闻誉却拒绝了他的要求。 闻人弒愣然了下,看着她突然说不出话来,这丫头心狠起来的时候真的比男人还要冷硬三分。 “我走了,再见!” 她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步伐绝然。 “丫头!” 也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冲动,闻人弒看着她转身的一刻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席闻誉回眸再看了他一眼,看他深沉而复杂,仿佛充满了千言万语的眼睛,释然的笑了下,挣脱了他的手,大步走了出去。 闻人弒眼睁睁看着她走了,却不敢上前去追,也没有了送她的勇气,只能愣愣的望着她的身影消失在他的眼前。 听着大门咔嚓一声的落锁声,他猛然朝阳台冲去,也不顾自己单薄的衣物,开了落地窗直接站在外面望向席闻誉消失在雪夜里的身影,看着她上了一辆的士,红色的车尾灯渐行渐远,直至再也看不见。 一片片的雪花落在他的脸上,呼出的气息是那么的冷,令他觉得整颗心都冰冷至死了。 原来B市的冬天依旧是如此的寒冷。 “别动!” 一把冰冷的枪支抵在了闻人弒的太阳穴上,来人悄无声息,他几乎都没察觉到。 他眼眸闪了下,听话的站在那儿没动,他已经知道来的是谁,只是没想到对方来的这么快,竟然连天还没彻底黑下来就已经找到了他。 他有些庆幸,还好席闻誉已经走了,否则—— ……。 “坐!” 奢华的别墅大厅内,男人左腿压右腿高雅的坐在一张真皮沙发上,容貌清贵,气质华章,一双黑眸带有几分忧郁气息,嘴畔含笑,看似令人如沐春风,却又觉得不尽然。 最起码在闻人弒的眼中,这个男人城府极深。 除却在照片上,这应该算得上他第一次正视傅铭袂。 他并没听从他的坐下,而是直勾勾的盯着这个男人,这个杀害了他父母的凶手。 沉然一直站在傅铭袂的身后,对于闻人弒冷凝般的眼眸,黑眸滑过冷芒。 虽然他不明白少爷如此客气对他的举动,但是这个小子未免也太不拾抬举了。 “怎么,不敢?” 傅铭袂拿起桌面上的酒瓶慢条斯理的倒了两杯红酒。 闻人弒皱了下眉,倒真坐下了,不过却没开口,镇定的可以。 这倒令傅铭袂有些诧异,他眉眼挑了下,笑道:“你不好奇我请你来的目的?” 闻人弒抬眼看他,语气冰冷道:“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吧,我没空陪你演戏。” 他直接而干脆,连废话也不懒的跟他应承。 要是手里有把枪或许他会想着直接干掉他。 傅铭袂勾唇笑了,笑意不达眼底,“果然是闻人延的儿子,连这脾气都跟当年你父亲一模一样!” 闻人延三个字让闻人弒的精神一瞬紧绷起来,眼神凌厉的盯着傅铭袂。 傅铭袂端着酒杯浅酌了一口,站起来身来绕着矮桌走了半圈,“当年你父母都死在我的手下,没想到今天你也栽在了我的手中,你说这算不算是命运弄人?” 闻人弒听着他亲口承认对自己的父母的杀害,一言不发,只觉得心口憋了火,熊熊燃烧着。 “你很恨我吧?可你有没想过当年我也曾像你一般恨你的父母?他们暗杀我的父亲,害的他成了植物人,这场战争是他们先挑起的,不是我。” 傅铭袂走到他身边,眼眸从高处睨着他,居高临下的气势让闻人弒微微仰了头才能看清他的脸色神情,他冷声道:“所以你便可以明目张胆的杀了他们,可真是一个好借口!” 在闻人弒眼里,父母的职业乃至任务都是无比高尚的,哪怕是杀人,也是因为这个人一定是对国家有强大危害的人,所以傅铭袂的话一点也不值得他同情,况且他的父亲并没死,只是成了植物人,他却杀害了去执行任务的全部人员,这份罪孽深的多。 傅铭袂听他如此说,没气反到笑了,笑意冷然中带着几分讥讽,“难道就只许你们杀人,我们难道就不能杀吗?要知道在这个世界,弱肉强食永远是亘古不变的定律,不想被人杀,那么自然只能杀别人。” 闻人弒呼吸沉了一分,冷冷一笑道:“你究竟想告诉我什么?” 争论命比命的话题永远都没有答案,因为他始终相信国家跟父母,他懒的跟他再讨论这个话题。 “我只是好奇,你当年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 傅铭袂敛眉笑了下,忧郁的黑眸染上淬了毒一般的黑色。 “什么意思?” 闻人弒抿了抿唇不懂他在说什么。 “根据资料显示,当年你应该在那场演习中死亡,但是你却好好的活了下来?” 傅铭袂重新落座,看着他。 闻人弒浓眉彻底紧锁,“你到底在说什么?” 当年他确实差点被杀死了,而想要杀他的人竟然还是他的亲兄弟,但是这件事当年被薄老爷子封锁了消息,谁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如何得知的。 闻人弒却不知道他想的跟傅铭袂想的完全不是同一回事。 果然,傅铭袂摇了摇头,启唇道:“看来你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 闻人弒冷了脸,看着他脸上高深莫测的笑简直有暴打他一顿的冲动。 傅铭袂却不准备告诉他,只是冲他笑吟吟的举了举杯道:“想知道,等你有命再次活下来自己去查。” 他的话刚落,站在他身后的沉然突然掏出了枪支直接对准了闻人弒。 闻人弒皱了皱眉,看着黑乎乎的枪口,倒没有害怕,只是勾了唇冷沉一笑道:“看来我的利用价值就是回答你的几个问题而已!” “不错!” 傅铭袂扬眉对着他笑了下,一双眸子深沉似海。 “那么临时之前能否让我问你二个问题?” 闻人弒浑然不惧沉然的枪支,站起了身。 傅铭袂充满兴味的看着他道:“你说?” “听说当年你有败在我父亲的手下过,我想知道你当时是什么样的感受?” 谁也不知道他问这个问题的深意,就连傅铭袂也看不出来,他坐直了身子,回答道:“我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耻辱,第二感觉就是想杀了你父亲,第三个感觉就是我要变强!满意吗。” 他一脸坦然的回答他的话,闻人弒笑着点了点头,继续问道:“第二个问题我想知道你的弱点是什么?” 沉然气息一瞬大变,脸色也森然恐怖起来。 傅铭袂坐姿依旧端然,眸色却有些微楞道:“我还以为你想问当年你活下来之事?” “你不是说我要是有命活下来让我自己去查,我觉得看来我还有活命的机会。” 闻人弒笑意有些挑衅意味。 傅铭袂一笑,笑意三分危险,七分散漫,“你倒有自信!好,想知道我的弱点是吧,我告诉你……我的弱点就是我的我自己,你能够打败我那么你就赢了!” 最后一句饱含深意,仿佛魔鬼的美妙诱惑,令人觉得困惑的同时深深被牵引。 听完傅铭袂的话,沉然眉头皱的更紧了,有些意外傅铭袂竟然如此坦白的将自己的弱点呈现于人前,这无疑是危险的,就算这个弱点听上去令人觉得费解,但是确实是他的弱点所在。 “好,我记住了。” 闻人弒虽然现在还搞不懂他的意思,但是他记下了他的弱点。 傅铭袂薄唇扬起,食指动了动。 沉然颔首,扣下了扳机。 闻人弒微微眯了眼看着。 “砰”的一声,却不是沉然手中枪支打中闻人弒太阳穴的声音,却是一颗子弹将沉然手中枪械打落的声响。 沉然脸色大变,傅铭袂还算镇定,但眼眸却是深沉的望不到底。 闻人弒看着傅铭袂笑了:“抱歉,我再次活下来了。” 来人放下了枪支走来,步调不急不缓……。 第135章 此人必杀 傅铭袂看向来人,站起了身,眯眼道:“薄少好兴致,枪法不错,一击即中!” 闻人弒一听也转了头,有些皱眉,怎么是他?他还以为是肖鹰! “我的兴致一向不错,至于枪法,承蒙夸奖,还算过得去。” 薄少恒优雅一笑,眉目慵懒,仿似方才凌厉开枪之人不是他一般。 沉然握着受伤的手,神情复杂万分的盯着薄少恒。 在这个人面前,总令他有种奇异的感觉,不同于傅铭袂给他“主人”的感觉,这个人身上的气势强大的令他不自觉的想要臣服,如此惊人的帝王之气他只在傅家家主身上见识过,这对于少爷来说绝对是个强敌。 傅铭袂挑眉不明深意一笑道:“薄少不介意的话坐下喝杯薄酒如何?” “正有此意!” 两人好像都把一旁的闻人弒忽视掉了,一个问一个答,嘴角都带着笑,仿佛老友一般对坐笑谈。 薄少恒没看闻人弒,然而闻人弒却不自禁的将目光投注在他的身上,对于他的出现充满了费解,傅铭袂的地界,他方才来的时候留意过外面暗中守着不少的高手,也不知道薄少恒到底是如何通过那些人潜入的。 沉然拿出一块锦帕将受伤的虎口包扎了下,从酒柜上取来酒杯自发给傅铭袂和薄少恒倒酒。 闻人弒看了看傅铭袂,再看了看薄少恒,在这片有些莫名诡异的祥和气氛里,他重新落座。 傅铭袂眼角轻飘了下,执起酒杯,笑道:“1985年的Methuselah”s,不知薄少可喜欢?“ 薄少恒把玩酒杯,闻了闻酒意,菲薄的唇勾起明艳的弧度,”我更喜欢1992年的ImperialofScreamingEagleCab!“ ”哦,薄少的口味果然独到!“ 傅铭袂面色如常,笑意越发盎然了。 ”品酒如品人生,每个人生都不同,喜欢的酒自然也不同。“ 薄少恒也笑,举杯与他虚空碰了下,浅抿一口。 ”谁说不是呢!“ 傅铭袂似乎也有感而发,满含深意。 闻人弒在一旁看着,眉宇皱了皱,有些没搞懂两人之间的哑谜。 沉然的眼神闪烁不定,精神时刻紧绷着。 傅铭袂眼风扫了闻人弒一眼,再次笑了,总算进入正题,”薄少对兄弟果然情深意重,敢冒死进我这里的人可不多,都是有来无回……“ 他说完,忧郁眸色蓦然黑沉的不可见底。 薄少恒眯眼看着他,笑意浓郁,”听你这么一说,我倒真有些后悔闯了这龙潭虎穴之地。“ 闻人弒脸色微冷,冷哼了声,他还当薄少恒有多么的英勇,这时候怕死起来了。 傅铭袂眸底笑意不达底,言语却温和道:”薄少确实不该来这趟,现在后悔可是有些晚了!“ 薄少恒优美的眼角淡淡上扬,露出一抹别具深意的笑来,”晚了?那可不一定,傅少有些言之过早了!“ 看着他满是从容淡定的笑,那完美的脸庞上仿佛永远都找不出一丝破绽来,傅铭袂手执酒杯的五指不自觉的收紧了一寸,眸底一股戾气一闪而过。 闻人弒眼角不动声色的看着薄少恒,诸多复杂的神色在他眼底一一划过。 不得不说,薄少恒是他这一辈子见过人当中最为无懈可击的男人,强大,自信,手段该狠的时候狠,该柔的时候柔,做事果断从来不拖泥带水,更重要的是他的心思城府,谁也看不透他,也别妄想看透他。 作为他兄弟的时候,闻人弒还算对他有些了解,但是此时此刻他一点也不了解他在想些什么。 也就更不明白他以身犯险来救自己的原因?莫不是对自己心中有愧,想要弥补,哼,若是这样也未免太假了些? 闻人弒在心底有些冷笑。 就在此时,一直站在傅铭袂身后纹风不动的沉然突然脸色大变,眼神如电射向薄少恒,然后俯身飞快的在傅铭袂耳边低语。 薄少恒仿佛没看到,悠闲的品着红酒。 闻人弒却有些好奇,朝沉然看去,发现他的耳里带了耳麦,看来显然是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所以脸色大变。 也不知道沉然说了什么,傅铭袂的脸色也微微变了变才恢复自然,一双黑眸仿佛毒蛇般令人不寒而栗。 薄少恒却在这时放下了酒杯,从容起身,雅致一笑,眉眼风华无双,”承蒙款待,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走了。“ 仿佛他来这里只是为了跟他喝一杯酒,而不是来救人,从头到尾一身慵懒。 傅铭袂脸色很不好看,沉然举了枪,被傅铭袂起身一手压下。 他看着薄少恒,了无笑意,肃然道:”薄少好手段,跟我喝一杯酒的时间居然解决掉了我外面埋伏的全部人。“ 薄少恒双手插兜,眉轻挑了下,笑而不语,转身离去。 闻人弒看着傅铭袂不好看的脸色,总算觉得今晚没白来一趟,也笑着转身走了。 沉然眼里闪过嗜血的光芒,想再次举枪朝薄少恒的背后偷袭,傅铭袂再次出手将他制止下,冷眼扫他道:”你干什么?“ 没有他的命令,他就敢擅自作主。 ”少爷,此人必杀!否则乃是大患!“ 沉然脸色满是凝重和决然,他能够感觉到傅铭袂的心魔又重了一分,这都是因为薄少恒造成的。 ”你确定你开枪就能够杀的了他,他虽然背对着我们,但是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里,你真的认为你的枪能比他快!“ 傅铭袂脸色冷到极致倒是勾唇笑了。 沉然一时失言,低垂了头。 傅铭袂不再说什么,看着薄少恒离去的背影一阵沉思。 ”BOSS!“ 刚出门,秦斫便迎了上来,薄少恒淡淡扫了眼,说道:”你带人回去,我自己开车走。“ ”好的。“ 秦斫颔首,大手一挥,带着他的人散了干净。 闻人弒看着他们井然有序的撤退速度,忍不住讽刺了句:”你的手段倒是多,居然训练出来这么一批人!“ 完全不亚于正规军,甚至比之还严格! 薄少恒侧眸看了他一眼,”想要活命自然要有些后手,否则光靠脑子冲动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说完,他开门上了车。 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在说谁? 闻人弒脸色有些阴鸷,坐上了车,冷笑道:”没有脑子冲动的笨蛋哪里能够衬托起自以为是的天才。“ 薄少恒发动车子,嘴角弧度微微上扬一个度,看着前方,徐徐说道:”我以为这么多年你该有所长进,原来还是跟当年一样的性子!“ ”你该庆幸我没长进,否则你应该死在我手里不止多少次了!“ 闻人弒真心看不惯他总是自以为是的口吻。 薄少恒轻笑了一声,”那看来你没长进还是有好处!“ 闻人弒撇开了头望向窗外,不跟他讨论这个无聊话题了,冷道:”虽然你救了我,但是永远也别想我会感激你。“ 薄少恒眯了眯眼,风轻云淡一笑,”感激值钱吗?我也不需要这东西。“ ”那你需要什么?难不成我的另外一条腿跟两只胳膊。“ 闻人弒很是正经的转了头看他,冷然一笑。 薄少恒眼眸染上几分笑意,”你若想给,我自然不会介意!“ ”做梦!我说了我不会感激!“ 闻人弒再次强调了下,看着像是说给他听,但又觉得像是在压制心底里的某种触动。 薄少恒眯眼,嘴角的弧度越发潋滟绝伦。 …… ”怎么这么晚过来了?外面这么冷,也不知道多穿点衣服出来,要是冻着怎么办?“ 席闻鸦倒了一杯热水放在研晟的前面,看着他单薄的衣物有些生气。 研晟脸色被外面的寒风冻的有些发红,摸了摸头有些不好意思,看着席闻鸦道:”姐,你先别急着说我,我也是查清楚一些事情,所以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诉你。“ ”什么事?“ 席闻鸦被勾起了好奇,早上在电话里他根本没说清。 ”先看下这个!“研晟从口袋里取出几张文件给她。 席闻鸦不明所以,拿过来看了下,初看没觉得什么,但是细细看下来却是越看越心惊,所有看完,她愕然抬眼看着研晟道:”你哪里来这些?“ ”这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姐,你也被吓了一跳吧,薄练臣可真毒的,利用你的公司给洗黑钱又在国外设立了自己的根基,算盘打的可真精!“ 研晟越说越是觉得愤恨,公司是他姐姐一手建立起来的,就像是孩子一般,能够今天的成就着实不易,可薄练臣倒好,利用公司洗黑钱,牟取暴利不说,还在间接想要摧毁公司,重新自己建立一个,完全就像个没人性的吸血鬼,太无耻了。 席闻鸦秀眉紧锁,拿着资料的手紧致了一分,”看来我们不能再等了,我们必须要加快脚步了,研晟,我要进入公司,把它夺回来!“ ”嗯,姐姐,我会帮你的!“ 研晟冲她笑着点头。 ”不,研晟,公司的事情你不用插手,我自己可以应付的来,薄练臣那边你才要盯紧了些,最近他的事业很不顺,你可以再添一把火。“ 席闻鸦清眸看着他,摇了摇头。 研晟微皱眉,不过一瞬便松开,”那好吧,姐姐,你想什么时候进入公司?“ ”自然是越快越好!不过我目前读的是法律,若是去实习的话机会不大。“ 席闻鸦最近一直在考虑着以什么样的身份进入公司最好! ”这个简单,姐姐,你公司里有一个人跟我很熟,我可以找他推荐你!“ 研晟笑意盈盈说道。 席闻誉眸色一亮道,继而有些狐疑道:”你怎么跟我公司的人认识的?“ 她可记得当年她开公司的时候,研晟便身在国外,根本没机会跟她公司的人接触。 ”要说这个,还真巧了,他弟弟在国外跟我念一所学校,在同一个社团,他来国外看他弟弟的时候偶尔聊了下才知道原来在你公司上班,这不,我们也就熟络了。“ 研晟笑眯眯的说。 席闻鸦有些失笑,”还有这么一段,缘分果然奇妙!“ ”那可不是!“ 研晟也笑,仿佛看到曾今的那段青春年华,有些感叹,”要是时光能够倒流就好了!“ 第136章 魔鬼的爱 他的目光泛着奇异的色彩,席闻鸦微微有所触动,垂了垂眉,飘然一笑道:“可惜,永远也回不去了!发生的一切谁也改变不了,抹不去了!” “姐姐,对不起!” 这个话题有些沉重了,研晟揽了她的肩,有些后悔触动她心里的伤痛。 席闻鸦摇了摇头,喝了口热水,淡笑道:“干嘛道歉,研晟,姐姐还没那么脆弱,只是有些感概!” “姐姐!” 你不知道就是因为你太过坚强所以才令人觉得心疼! 研晟眼眸闪了下。 席闻鸦转眸看他,道:“嗯,怎么了?” “没什么,姐姐,我最近忙着找证据都好久没跟你一起吃饭,什么时候得空了你来我家我做饭给你吃。” 研晟笑嘻嘻的转开了话题。 “好啊!不过我最近没什么空,只能延后!” 席闻鸦何尝没看出研晟的心思来,也就没捅破。 “嗯,那就这么说定了,对了,今年过年,姐姐,你……是不是要在薄家主宅过?” 研晟突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席闻鸦有些意外道;“现在离过年还有段时日,怎么想着问这个?不过应该会在主宅过吧!” 研晟点头记下,微微闪过狡黠的光芒,“没什么,我就问问!” 席闻鸦倒也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也开口问道:“研晟,忘了问你了,你上次有跟我提过你跟你朋友合伙开公司,办的怎么样了?需不需要姐姐帮忙给点意见?怎么说我都是过来人!” “这个还真不用姐姐担心了,我朋友找了专业人事指导帮忙,现在已经基本上了轨道!姐姐要有空可以去我公司坐坐,我倒是非常欢迎!” 研晟笑得有些自豪感油然而生。 “哦,那好,我有空会去的!” 席闻鸦看他笑容满面的样子也由衷为他感到开心和骄傲,禁不止的伸出手摸了摸研晟的头,“你真的长大了!” “姐,以后不许摸我的头,老是把我当成孩子看,我都快二十五了,说起来比你现在的身体还大呢!” 研晟拿下她的手,有些微微不满。 “你再大也还是我的弟弟不是吗?怎么,你还想让我管你叫哥不成!” 席闻鸦失笑的摇头。 “姐,你要是想叫我也不介意哦!” 研晟半开玩笑道,席闻鸦戳了他额头一计,“你还来真的!” “这可是你说的,来,叫一声哥哥给我听听?” 研晟还真较上了劲,觉得上辈子当了弟弟,这辈子当哥哥也不错,那样就可以保护好她了! “懒的理你!” 席闻鸦翻了下白眼,起身端了水杯去厨房倒水。 “就叫一声,让我也尝尝当哥哥的滋味!” 研晟笑容满面的跟在她后面打趣,似乎又回到了从前。 此时,门响动了下,薄少恒开了锁进来,才进来就听到厨房那边有说话声顿时走过来,喊了声:“鸦鸦!” 正在厨房跟席闻鸦嬉闹的研晟顿收敛了笑容,席闻鸦不动声色的瞪了研晟一眼,走出来道:“回来了!” “嗯!”薄少恒点了点头,眼神却是扫向研晟,似乎在问他怎么在这里? “哦……” 席闻鸦还没开口,研晟已经过来打断了她的话,眼睛直盯着薄少恒道:“有空吗,出去聊两句!” 他神情一本正经,眼眸中充满了男人才懂的深意。 薄少恒挑了挑眉,勾唇道:“好!” 席闻鸦对这个男人的特别,正让他不爽! “研晟!” 研晟对薄少恒流露出来的挑衅意味让席闻鸦有些拧眉,警告的看了他一眼。 研晟回了一个笑,转身朝门口走去,席闻鸦有些忧心,不知道研晟想要如何,更不知道薄少恒会如何对待研晟?两个都令她感觉为难。 薄少恒仿佛明白她的所想,拍了怕她的肩,颔首了下算是安抚。 两人出了屋,外面冰天雪地的,一片银装素裹,月光散在雪白的地面上格外的明亮刺眼。 研晟嘴里输出一口冷气,看着前方,莫名说了句:“她心里有事?” 若说这个世间最了解他姐姐的人,他觉得只有自己,虽然从小他看上去神经大条,但是在姐姐这方面,他却是格外的心细如尘。 “你想说什么?” 薄少恒眼里有戾气一闪而过,这个男人对于席闻鸦的了解让他觉得堵得慌。 研晟转眸看了他一眼,突然来了一句:“你是不是暗中在调查她?” 薄少恒眸底紧了一分,危险的眯眼笑了,“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答案?” “那你又想得到什么答案,还是说只是对她身上的秘密感到好奇!” 研晟有些冷笑,他今天急匆匆赶来一方面是因为薄练臣的事情,另一方面就是他暗中探到了一些薄少恒的底细,这个男人危险的令人觉得可怕,他有些担心席闻鸦! “你知道什么?”薄少恒黑眸黑的极致耀眼,仿佛黑曜石一般璀璨。 “我知道很多,但是我不会告诉你,不过我可以提醒你一句,她无意伤害你也无意伤害任何人!” 研晟面色沉寂如水,徐徐说道。 “这个我知道,我也并无恶意,只是想找出她身边存在的所有危险!” 薄少恒难得解释了一句。 “呵,你对于她来说其实就是最大的危险,你明白吗?”研晟睨了他一眼,微微冷笑道:“当初我或许就不该将她交给你,你给不起她想要的生活!” “没试过,你怎么知道我就给不起!” 薄少恒眉眼间虽然风轻云淡,但是无形中透出一股强大的威势,迫人眉睫。 “你的世界充满了黑暗和危机,需要一步步的摸索,她却只想要平静安宁的生活!你会把她染黑的!” 研晟神情一瞬仿佛灵魂除了躯壳,音调都有些飘忽。 “可她注定了这辈子要陪着我!” 薄少恒脸庞染上了潋滟的风情,嘴角的笑更加令人捉摸不定。 “你会后悔的!” 研晟目光死死的瞪他,满是笃定。 薄少恒一时没反驳,闪了下神。 研晟转回了头,半响没说话,过了许久突然伸手道:“有烟吗?” 薄少恒眼皮撩了下,从口袋里摸出烟跟打火机给他,研晟抽出一根来点燃,吸了口道:“我搞不懂你出身军门,都有如此显赫的家世跟财力了,为何还要涉黑?这条路不好走不是吗?” “这个世界,你不懂的事情还有很多!”薄少恒并不打算跟他解释,一笔带过。 “我是不懂,也不想懂!你没听过有一句话叫做无知是福!” 研晟倏然一笑,嘴里吐出一口烟圈。 薄少恒淡淡扬眉,笑道:“无知也是毒!” 研晟一时哑然,这人说话能不这么犀利,总是一针见血。 “说完了吗?” 外面的冷风吹在身上还真有些冷意,他转身要走,没空陪他在外面吹冷风! “薄少恒,你要是没保护好她,我会杀了你的!真的......” 研晟在他后面说,眼神凌厉如电。 薄少恒脚步都没停一下,直接开了门回去,研晟在外面又站了一会,才转身大步离去。 “你的手怎么这么冷?” 薄少恒一进来,席闻鸦便迎了过来,才接触到他的手便被冻着了,她双手搓着他的手背给他取暖。 “没事,只是吹了点冷风,等一下就好!” 薄少恒含笑的看着她,对于他来说,手的冰冷并不算冷,只是微凉而已。 “我去给你倒杯热水!” “不用,老婆,抱着你我就感觉热了不少!” 她要走,薄少恒拉住她在沙发上坐下,眼神戏谑! “油腔滑调!你哪里学的!” 席闻鸦有些脸红,莫名想到了不该想的。 薄少恒被勾住了魂,低头吻住她的唇瓣,由浅至深,吻了一阵,气息倒真升温起来了,他看着她迷离的眼眸,突然嗓音低哑道:“你不问我都跟他聊了些什么吗?” “你会告诉我吗?” 席闻鸦勾住他的脖颈,淡笑了下,她虽然好奇,但并不觉得凡事自己都该知晓。 “你问了也许我就说了!” 薄少恒嗓音低低的轻笑,性感而魅惑。 “还是算了,那是你们男人的事情,我管不着!” 席闻鸦摇了摇头,笑意怡然。 “可是我想告诉你怎么办?我卑鄙的想要让你更了解我的世界,连带我心狠手辣残忍的一面都喜欢上,那么你会不会把我埋在你心里埋的更深一些,永远想忘都忘不掉!鸦鸦,我杀过很多人,手染血腥,在别人眼中是个魔鬼,!” 薄少恒黑眸倏然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眸底里满是邪恶的魔魅光芒。 他必须承认自己不满足了,希望她能够连带他残忍的一面也喜欢! 席闻鸦眼眸颤动了下,只觉得他的双眼有魔力一般,把她整个人都吸附进去了。 “鸦鸦,告诉我,你愿意陪我一起走下去吗?哪怕这条路充满荆棘和孤独,还有黑暗,你愿意陪着我吗?” 他像是恶魔一般,诱惑着她出卖自己的灵魂。 席闻鸦手掌抚摸上他的脸庞,一寸寸,从额头到下巴,眼神里有些绚丽的光彩,“你只是你,不管狠毒也好,无恶不作也好,但是你只对席闻鸦一个人好,不是吗?” “我要的只是薄少恒,你只是我的丈夫而已,其他的什么都不是!” 席闻鸦眼里有泪划过,只觉得心疼的窒息,他为何要告诉她这些?仿佛在她心尖划开了一刀,生生驻扎了自己的领地,用他残忍的事实将他邪恶的一面也完全埋进了她的心底里。 她并不想承认,但是不得不承认,她喜欢上了一个魔鬼,这个如魔一般的男人! “别哭!很丑!” 薄少恒笨拙的给她擦泪,却觉得眼泪越掉越多,怎么止也止不住,最后只能以吻一点点吻尽。 第137章 打掉孩子? 一接到魏苏的电话,薄练臣便急色匆匆的赶到医院。 “梁儿人呢?” 他找到魏苏,开口便质问,脸色很不好看。 魏苏刚包扎好伤口闻言说道:“在里面,我让医生给她做下检查,看有没受伤的地方!” 当时场面实在太过混乱了,魏苏不敢保证安粱没受到伤害。 “谢谢,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等!” 薄练臣拍了拍他的肩。 魏苏也不多说,道:“好,那我先走!” 薄练臣点了点头,看着离去后在凳子上坐下揉了揉倦怠的眉心,不知道该如何做才能让安粱原谅自己,他真的无心之失,只是餐桌上迎来送往,才玩的有些过火了些。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他等了差不多五分钟左右,护士出来喊人,“谁是安粱的家属,进来下!” 薄练臣当即起身进去,安粱躺在病床上还没苏醒,医生看着他进来,微微诧异了下,方才送安粱进来的可是另外一个男人,“你是安粱的家属?” “是的!她有什么问题吗?” 薄练臣微微拧眉,不太喜欢医生看他的目光。 “是这样的,她后背受了点轻伤擦了药已经没大碍,不过……” 薄练臣听着刚想松口气,没想到医生突然来了这么一个转折,顿时脸色沉了下。 “她怀孕三周了,怎么能喝酒?你这个丈夫怎么当的?还好她酒量差了点没喝多少,不过以防万一,过两周再来做个检查,注意不许再沾酒,否则肚子里的孩子就算保下来也有缺陷,另外,房事也不能进行,前三个月是关键时期一个不小心都可能会流产,孕妇的心情也很重要,你要多加照顾着,这个你拿去看下,都是孕妇禁忌的注意事项!” 医生喋喋不休的说了一通之后将一本小册子递给已经呈现呆滞状态的薄练臣。 “她怀孕了!” 薄练臣呆呆的看了安粱一眼,只觉得世界天旋地转也不过如此,并没有所谓的喜悦和振奋,只觉得一阵冷风吹过,心都被冰了一下。 医生看着他说不上怪异的神情,古怪道:“怎么,你们没打算要孩子吗?” 薄练臣看了医生一眼,一言不发,过了会才道:“我能带她走了吗?” 医生对于薄练臣转移话题的态度有些拧眉道:“你们要是不准备要孩子的话,这安胎药我就不开了!” 薄练臣眼眸闪了下,咬了咬唇道:“开吧!” 医生瞪了他一眼,开药单,觉得这男的真他妈的奇葩了。 从医院回家的路上,薄练臣的心思很乱,不断走神,开车都差点跟人撞了。 安粱的孩子来的太突然了,比之当初研习怀孕都来的令他有些懵了的感觉。 最近在他身边发生的烦心事实在太多了,这实在算不上一件喜事,他不想要这个孩子,在医院那刻几乎有种立马去做掉的冲动。 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最起码不应该现在来,至少也要等他跟安粱结婚以后,现在来完全打乱了他的所有计划和步调,他讨厌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 变得有些举足不定,不知道这个孩子是要好还是打掉好? “该死的!” 他低低咒骂了声,突然想吸烟,刚要掏烟盒,眼睛却不自觉的落在床上安粱的肚子上,那收进兜里的手顿时又缩了回来,他抹了把脸,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个不停。 实在烦的厉害,他再也坐不住,起了身,在屋内走了两圈。 安粱对于孩子看样子明显还不知道,这个孩子既然来的悄无声息,要不也让他悄无声息的走? 薄练臣不想想的,可是满脑子自动跳出了这些信息来,令他自己都觉得有些难以控制。 也不知道是不是由于他的走动声太大还是安粱的酒已经清醒了,床上的人嘤咛了声,睁开了眼。 他惊了下,抬眸望去,安粱揉着眉心坐起来,刚开始没察觉到他的存在,过了一秒才发现,吓了一跳,“你站那儿怎么不出声,吓死人了!” 屋子里,薄练臣刚才进来的时候也没开大灯,只开了一盏黯淡的床前灯,他又站在阴暗处一言不发,不令人觉得惊吓几乎不可能的。 她拍了拍胸脯,薄练臣走过来在床边坐下,一时收敛了所有的情绪,温和道:“觉得头疼吗?我去给你煮碗醒酒汤来!” “不用,你走吧,我一个人能行!” 安粱还以为他在为今天的事情向她讨好,有些冷脸,想要下床去上个厕所顺便看看后背怎么有些疼。 她也没问他自己怎么回来的,想想也知道因为是魏苏叫的他。 “梁儿,我们谈谈!” 薄练臣拉住了她,将她起身的身子硬扯了回去。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你走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安粱头有些晕,看来酒精还没散发干净。 “梁儿,我要怎么说你才肯相信我!我对你的心你还不明白吗?我爱的人只有你一个人!” 薄练臣紧锁了眉,直勾勾的看着她,满目温柔。 安粱看着他冷冷自嘲的笑了下:“薄练臣口口声声说对我有心,那为何要一次次的糟蹋我的心?我对你还不够掏心掏肺的吗?可你连最起码的幸福都不能给我,你让我如何相信你。” 她真是受够了他的甜言蜜语,永远都只是说说而已。 “梁儿,你……你还是介意我不娶你的事情吗?” 薄练臣愕然,他以为他上次已经安抚好她了,可是原来她的心里还是介意。 “介不介意已经无所谓了,我们也许真的走到尽头了。” 安粱挣脱了他的手,说这话的时候不知为何有哭的冲动。 这段感情她报了太大的希望,投入了太多的东西,可到头来她自己伤痕累累,什么也得不到,她觉得好累。 “梁儿……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绝对不会辜负你的。” 薄练臣听着心惊,安粱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打算跟他分手,不,不可能,安粱对他的心,他最为清楚,正因为清楚,所以他才一次次敢让她在原地等自己。 “机会,机会?薄练臣,你什么时候给我一次机会,你总让我给你机会,那么我的机会谁来给?” 安粱再也控制不住,失声喊了出来。 薄练臣怔然了下,看着她,只觉得从脚底冒上一股冷意来。 “梁儿,你听我说!” 他起身去扯她。 安粱仿佛触了电一般,甩开他,远离了他,“不要碰我!” 她真怕自己又陷在他的甜言蜜语里傻傻的不可自拔,也怕自己好不容易被酒灌出来的勇气失掉。 “梁儿,对不起,或许我确实没考虑到你的想法,但是我也有我的难处!这么多年风风雨雨你陪我走过来,我离不开你,梁儿!” 薄练臣尴尬收回了手,有些为难,没想到安粱这次态度竟然如此决然不好说话。 安粱想哭,却忍住没哭,看着他,眼眶微湿,有些痛心道:“你也知道这么多年都是我陪你走过来的,那么为什么不能善待我的真心,为何要一次次的践踏我的心,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难受,每次你都让我忍忍,可是你要知道我忍的已经足够久了。” “梁儿,我错了,我向你道歉,原谅我一次吧?” 薄练臣试图一步步慢慢的靠近她,安粱心又开始动摇了,每次都这样,每次只要他一软下来,她的心房也跟着软了下来,但是这一次,她真的希望自己能够强硬一点,也要逼他一逼才是,不能在这样徘徊不定了。 “练臣,我们分开一段时间!” 她看着他才出口,薄练臣断然道:“不行,梁儿,我不能没有你。” “那你想要怎么办?薄练臣,你再这么下去会把我逼疯的。” 安粱突然扶着后面的桌子呕了下,觉得有些恶心感涌了上来,她没多想,还以为胃里的酒液作祟。 薄练臣却突然冲过来,有些担忧,“梁儿,你没事吧?别动怒,我们今天不谈这个话题了好吗?你先休息,我去给你煮醒酒汤!” “我没事,不用你担心!” 安粱有些赌气的推开他。 “梁儿……。” 薄练臣的耐心快被磨光了。 “你走吧,我把你的东西整理出来!” 安粱不看他,只觉得心寒极了,她都这么逼他逼自己了,可他依旧摇摆不定,或许她该死心了。 她推开他,转身打开了衣柜,拿出箱子来,快速而干脆的将他的衣物全部扔进去。 薄练臣抿了抿唇,死死的盯着,想发火,可这一切都是他的错,他没理由发火,况且,她还怀了孕。 他走过去抓住了安粱,直接把她强硬的按在怀里,“梁儿,你想结婚,好,我答应你,答应你就是,但是再等二个月,二个月后我们就去民政局结婚好吗?” 安粱挣扎剧烈的身子有些僵了下,没想到他居然妥协了,从半年改为二个月,但是这样还是不不够,他根本不懂她的心思,不知道她内心里的恐慌。 她希望他能什么都把她放置在第一位,而不是考虑这个,顾虑那个,之后才想到她! “练臣,我们还是分开下,让彼此冷静下好吗?我们之间出了很大的问题,你没看出来吗?” 安粱想推开他,可推不开,薄练臣抱的死死的,他在她耳畔想也不想的拒绝道:“不行,梁儿,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且不说公司那边安粱在掌控着需要她,再则,他已经习惯了有她在身边,他才不会感觉是孤身奋战,不会寂寞。 “薄练臣,你不能这样?我又没欠你!”安粱有些失控,这样的她完全不像是平时的自己,她自己都有些吓了一跳。 薄练臣却温柔道:“梁儿,别激动,听我把话说完,你怀孕了,我在你身边还可以照顾你不是吗?” “什么?怀孕!” 安粱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嗯,我也才知道!你肚子里已经有我们的孩子了。” 说出她怀孕的事实,薄练臣心情有些复杂,他知道一旦自己说出来,那么安粱一定不会再赶他走了,但是也不会想要打掉这个孩子。 事情的两面性便在此刻体现了出来,他必须要做出一个选择,他选择了先用孩子安抚安粱。 安粱呆了一刻后,果然面带喜色道:“我要当妈妈了,真的吗?” 她的高兴不言而喻,薄练臣放开她,眼眸沉了沉,露出笑来道:“嗯,你要当妈妈了!” “练臣,我们有自己的孩子了!” 安粱完全誒这个喜讯冲击到了,抱着他团团转,这一刻仿佛所有的不快和不满都抛到了脑后,只想着,他们终于有自己的孩子了,那么,薄练臣一定会更宠爱他们的孩子,再也不会因为薄念习一个生病一个不适便被勾走了心和魂。 “小心点,医生说先三个月是危险期,你注意点!” 薄练臣看着她兴奋劲,突然觉得留下这个孩子也没那么困难。 “哦,我知道了!”安粱被吓得顿时乖乖的不敢动了,连走路小心起来。 “你还赶我走吗?我也想跟你一起照顾我们的孩子,可以吗?” 薄练臣眼巴巴的看着她,满是讨好的意味。 又被扯回了这个问题,安粱敛了笑,垂头想了一阵,才幽幽说道:“看你表现!” 薄练臣总算露出了满意的笑。 ------题外话------ 明天冲刺八千~ 第138章 计中计 一 席父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席母坐在床上发呆,既不去卸妆也没梳洗的意思。 他走过去道:“你干什么呢?快去洗洗睡吧!” “老公,跟你说个事,你有没觉得誉儿这两天有些怪?” 席母拧紧了眉,把心里的所想说出来。 席闻誉自那晚从闻人弒那里回来之后仿佛变了一个人,开始席母没怎么觉得,这两天却是越感觉越感觉不对劲,席闻誉比以前有些寡言了不说,性子也收敛起来了,这两天早上都不出门了,还会乖乖的下楼跟客人打招呼,更令她觉得怪异是刚才……。 “有什么怪的,我看着挺正常的!” 席父的心思没有席母那么心细,也没察觉出那里不对劲来。 “你没发现她这两天不爱出门了,性子也变乖了好多!” 这样的乖巧的席闻誉是席母没有料到的。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女儿总会长大的,你想多了吧。” 席父掀开了被子钻进去。 “那你知道刚才她跟我说什么?” “说什么?” “她说让我联系下乔公子明天跟他见见面先,还有她愿意出国了!” 天知道席闻誉说出这番话来的时候,席母嘴巴都可以塞得下一个鸡蛋,席父本来还让她去劝劝女儿的,可没想到,她都还没怎么说,席闻誉已经一口答应下来了。 这便是席母觉得最为怪异的地方,要知道席闻誉前两天早上还跟她闹不会跟那男的出国也不愿见面,这才两天居然一下子颠覆了,席母都有些适应不过来,问席闻誉为何改变主意,她说她想通了,这本应该让席母心安的话却莫名的让她觉得心提起来了,依她对席闻誉的从小了解,女儿实在太不正常了。 “噢,这是好事!看来这丫头想清楚了,你该高兴才对。” 席父面露喜色,他还怕席闻誉会大吵大闹,让席母一点点开导,没想到她自己想通了,这样更好,省了他们一番口舌。 “你这什么意思?女儿分明不正常,你居然还笑得出来!” 席母一心只关心席闻誉,其他的她才不在意。 “老婆,女儿是长大了,不是不正常,你也不想想她都几岁了,是该懂事成人了。” 席父觉得这是席闻誉成长的正常表现。 “不对,我看着不对劲,女儿分明有事。” 席母还是相信自己的直觉判断。 “能有什么事,你想多了,别想了,快洗洗睡吧,明早我就联系乔先生去。” 席父正在兴头上,觉得席母有些思虑过头了,席闻誉能吃能喝也会笑的能有什么事。 “老公……” “啊,我困了,我先睡!” 席父打了个哈欠,似乎不愿再跟她说这个话题了。 席母有些不满,“老公,你怎么当爸的。” “哎,老婆,都这么晚了,先睡吧,有什么明天再说,别想这么多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席父闭了眼缩进被窝里,他是真的困了。 席母无奈,只好一个人坐在那儿琢磨。 席父的效率不可谓不高,第二天一大早就给乔家打了电话说明了席闻誉的意思,让乔家约个地方见面,乔先生很高兴,当即就说让他儿子去席家接席闻誉得了,听他如此说,席父笑的眉眼都直了,看来乔家还真挺重视这门亲事的。 席闻誉下楼吃早饭的时候,那位乔世荣正好到了,席父热情的邀请他一起吃。 这大早上的,席母本来还打算再试探下女儿的,可有客人在也不好说,只能眼巴巴在一边看着席闻誉的举动。 席闻誉没反感乔世荣坐在她身边,还露出了友善的笑,这让席母心里更觉得讶异了。 乔世荣的教养极好,也似乎因为在外国成长的缘故,国语不是很流利,不过性子极好,很君子谦谦的那种,唯一令人席母觉得有些变扭的是乔世荣的模样跟说话声,微微有点女气了!不过席母倒没往深处想,觉得这样的女婿其实已经不错了。 吃过饭后,席父便催着席闻誉跟乔世荣出门,席闻誉很听话,一点反感的意思也没有,乖乖的出门。 他们一走,席母又忍不住说了:“你看看,女儿真的太不正常了!” “行了,女儿哪里不正常,我看你才不正常,我去上班了,先走了!” 席父的心情正好,哪里听得进去席母的这话,拿了外套就走,席母想叫人都叫不住,“哎,我说你……” B市的初雪下了两三天,今天才有些放晴,整个城市白茫茫一片都是雪景。 一辆车子缓缓的从市区开往香檀山方向,车内,席闻鸦昨晚没睡好,此刻正靠着椅背补眠,薄少恒将车子开的又平又稳,车速也不快,一个小时的车程,他开了一个半小时,到达香檀山脚的时候席闻鸦还没醒,前面山道却似乎有些情况,他下车去看了下,回来的时候发现席闻鸦刚醒。 她睁开有些朦胧的眼睛,还有些迷糊:“到了吗?” “快到了,已经在山脚了。” 薄少恒大掌揉了揉她的发丝,满眼温柔。 “哦,那你怎么停下来了!”席闻鸦一听快到了,立马来精神,可有察觉到车子停着没动,这一带也不是停车的地方。 “前面出了点状况,在清理积雪,需要等等!” 这两天下的雪有些厚了,积了一层,上山的道路打滑不太好走,薄少恒其实有些忧心的,所以前几天答应跟她一起来。 “要等多久?” 席闻鸦随口问了下。 “我去看过了,应该要不了十分钟,你要不再眯一会。” 薄少恒揽了她的身子往自己的肩膀上靠。 席闻鸦摇摇头,不过还是顺从的靠在他的肩膀上,“不了,再睡下去我都快变成猪了!对了,你有没发觉我最近长胖了,肚子上都长肉了。” 席闻鸦突然有些感受到章珂被肥肉困扰的忧伤,她当初还对章珂说没事,可是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特别让喜欢的人看到,她难免也有些不淡定了。 “哪里胖了,傻瓜,你只是衣服穿的多了,厚实了。” 薄少恒搂着她笑眯眯的说,眼里闪过一道光,极快。 席闻鸦身上其实有没长肉他最清晰,他觉得摸的手感正好。 “真的吗?可是我怎么觉得我脸都胖了一圈。” 席闻鸦说着掐了掐脸上的肉,她觉得这肥膘都能跟家里的黑鸦媲美了,黑鸦也长胖了不少,圆不隆冬的跟颗黑球似的,她冬天抱着它特别暖和。 “没有的事,你这是心里作用!” 薄少恒拿下了她掐红脸颊的手,有些怜惜的摸了摸那细嫩的皮肤。 席闻鸦被他粗砺的指尖摸着还真有些脸红,明明不是很撩情的动作,但是在这个男人做来总带着一股勾引的味道,惹人遐想。 薄少恒倒没注意到她的神情,很专注的揉完她的脸颊又将她睡乱了的发丝梳理好。 往往越是微小的举动越能让人感觉到温暖,席闻鸦只觉通体都是暖意。 山道清理好了,前面上山送丧的车队也开始陆陆续续的往上开,薄少恒重新发动车子上路。 山道虽然经过清理了,但是积雪仍然存在,为防止打滑,上山的车子都上了防滑链。 上山的路不长,很快,薄少恒便到达了停车的地方,将车子挺好,两人牵手走上一节节青石道,石阶上没人清理积雪,有些厚度,薄少恒拉着她走的小心。 苏锦凉的墓在比较高的位置,当初苏老爷子几乎掏了大半的心血买了最好的墓地,那些钱本来是给他娶老婆用的,可没想到最后用在了这里。 说来有些悲凉,到了这里,席闻鸦脑子里又开始不由自主的想起苏锦凉了,到达目的地的时候,看着被积雪盖了一层的墓碑更有些控制不住情绪了。 山上的温度还有些低,冰霜将男人的照片凝结了一层,朦胧的看不清,席闻鸦走上前将他墓碑上的积雪一寸寸抹去,也抹掉了照片上的冰霜。 薄少恒将带来的纸质蛋糕和鲜花放下,点燃了蜡烛和香。 席闻鸦蹲在那儿,亲自给他烧了蛋糕,“锦凉,今天是你生日,苏爷爷跟锦年没有办法过来,我来陪你过,希望你不会寂寞……” 薄少恒站在她身后一言不发的看着她的举动,听着她自言自语似的的诉说。 站了一阵,山上的风有些大,天空又开始飘雪了,山上不比下面,温度都感觉相差悬殊的很大,虽然他们都穿的已经很保暖了,但还是有冷意。 薄少恒扶了席闻鸦的肩,给她挡去寒风,柔声道:“走吧!要下雪了。” 席闻鸦起身点了点头,眼神有些不舍,似乎还想再陪一会。 薄少恒顿时对她道:“想来的话下次可以再来,今天天气不太好,先下山吧,待会又要下雪了。” “嗯!” 席闻鸦被他拥着转身刚要走,就在这时,砰的一声,一颗子弹砰然而至。 “小心!” 薄少恒脸色大变,想要带着她趴下已经来不及了,只能以背部为她挡去子弹,噗的一声轻响,席闻鸦在他怀里几乎感觉到他身子猛然颤动了下的反应,一时瞠目,脑子一片空白,“薄少恒!” 砰砰——再次几枪轰然袭来。 “我没事!别怕!”薄少恒额头有冷汗,却咬着牙安抚她,带着她更是躲入了一旁的墓碑前。 “你真的没事吗?”席闻鸦心惊的不行,想要伸手触摸他的背后看下伤在哪里了,可薄少恒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眼神犀利如电,郑重道:“听着,躲在这里别动别出去,我去解决掉他知道吗?” “不,不要,你受伤了,我去……。”席闻鸦拼命的摇头,他担心她,她何尝又不是害怕他再次受伤或者一去不返…… “鸦鸦,听我说,这是个杀手,不同于普通人,他能够潜伏在这里这么久没让我发现,他非常危险,你的身手根本派不上用场,你不能有事,我会平安回来的,等我!” 薄少恒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眸底一片阴鸷冷光。 这话一说完,他整个个人几乎如一道残影开始边躲闪子弹便朝着男人枪声发源地靠近。 “小心……”席闻鸦几乎来不及跟他说上一句话,眼睁睁看着他深入险地。 为什么会有人想要杀他们?到底是谁?几乎在这一刻,席闻鸦的眼里充满了怒火和疑问,将能想到的人都排查了一遍,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人来,徐盛!她脸色有些白,她几乎都快忘记他是个危险的人物了,都是她连累了薄少恒……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光头还是有些被薄少恒快速躲闪的魅影吓到了,那身影不是人吧,跟一阵风似的吹过,他一眨眼的功夫,居然就不见了,再一眨眼的瞬间又冒了出来,仿佛一头敏捷的豹子,从容在枪林弹雨以及各座墓碑穿梭,光头拿枪的头有些抖了,他觉得这个男人不是一般的邪门,而是很邪门,他妈的仿佛身上穿了铠甲一样不怕自己子弹。 不过越是如此,越是让他感觉到了振奋了,像是恶狼遇到了猎物,“他妈的,中了邪了,我还不信干不死两个杂碎!” 他这句话落下没多久,在他脑后突然冒出一个声音:“是吗?” 他脊梁骨猛然一寒,还未等他有所反映,砰一拳狠狠砸在了他的脸颊上,紧接着,一脚又轰然而至,狠,毒,辣,招招致命,直往他的脆弱点而去,薄少恒神色嗜血而残忍。 危机下,人类的潜能也浮现出来了,光头被击中好几招,但还算有些本事,险而有险的躲过了一些杀招。 近身搏斗,枪支完全不顶用,被当成了刀把子使唤,薄少恒有速战速决的意思,因而下手丝毫不留情。 他不知道还有没潜伏的杀机,所以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掉这个男人。 他杀人的目的他并不感兴趣,因为他会查出来,但是千不该万不该触犯他的底线。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他亦然! 枪声一没有,席闻鸦便透过重重墓碑寻找薄少恒的身影。 山上的视线并不算开阔,但也让她看清了有两道身影在雪地上搏斗厮打。 她视线巡查四周并没有掉以轻心,她不信徐盛就只派了这么一个人来对付他们。 果然,查找了一会,她发现一处可疑的地方,她心跳一瞬快速起来,小心翼翼的趴伏靠近。 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把握拿下这个人,但是终归要试试看,薄少恒不容许她有伤害,她亦不愿看到他受伤,她不是脆弱的玫瑰花,一折就断。 靠着更近了些,席闻鸦一时屏住了呼吸偷偷望去,那人根本没注意到她,倒是端着一台相机正在拍摄薄少恒跟男人的博斗场面,席闻鸦一时有些困惑,他拍下这个做什么? 这个答案,席闻鸦还没想到的时候,薄少恒那边已经进入了一个最激烈的阶段,他突然一个凌厉的掌风再旋身一腿狠辣的将光头踢倒在地,一手拧断了他的手腕,光头仿佛野兽一般嘶叫了一声,拼了全力挽救局势,可惜,失去一只手的他更加不是薄少恒的对手,在格拉一声器官断裂的声响中,光头的颈项被拧断了,他的眼里几乎还有难以置信的光泽一闪而过。 那边刚结束,这边躲藏的男人倏然露出了狰狞的笑,收起了录像,举起了枪对准薄少恒的后心脏。 那一瞬,席闻鸦几乎想也不想直接扑了过来,犀利的一拳轰然打在男人的太阳穴上。 砰——枪声也由于她的这一扑射了空,打到了远处的树木上,惊起一片积雪簌簌坠落。 薄少恒心惊豁然回头,直往这边奔了过来,“鸦鸦!” 席闻鸦的伸手并没有薄少恒来的凶猛,但是在猝不及防下还是让男人吃了闷亏,然而,等他反映过来反扑的时候,席闻鸦也有了吃力感。 如此有利于男人的局势下,男人却在看到薄少恒冲过来的那瞬猛然想要抽身离开逃跑,席闻鸦惊了惊,几乎下意识的想到他怀里的摄像,几乎不顾自身防守,拼了全力将男人怀中的摄像打落出来。 男人一惊,席闻鸦伸手便去夺,男人也想夺回来的,但是发现薄少恒的身影已经越来越近了,顿时咬了咬牙在席闻鸦拿到相机的那刻在她脚上勾了下,再推了把,将她推入一处倾斜的山道,自己则迅速的逃离了现场。 “鸦鸦!” 亲眼目睹那幕的薄少恒几乎双眼充血,盈满了杀机和嗜血的毁灭! 叫声更是震动的树木上的积雪都颤抖起来,簌簌响动。 第139章 计中计 二 那一瞬,他的脑子里几乎一片空白,什么都无法想象,脑海里的所有东西都仿佛放飞腾空了,身形如箭一般滑下倾斜的山道,完全不管不顾,就怕晚了一秒就来不及抓住席闻鸦。 席闻鸦的身子顺着倾斜的山道一路坠落,期间有杂草荆棘割破了她的衣物以及皮肤,跌跌撞扎半响几乎在山腰处才险而有险的被一棵枯树拦住。 她并没有昏迷,但这一翻滚下着实有些晕了头,她嘤咛的想动弹,却觉得不少地方火辣辣的疼。 “鸦鸦!受伤了没?有没觉得哪里痛?” 薄少恒小心翼翼的将她扶起,狭眸一瞬不瞬的将她全身巡查了个遍。 “我没事,看,我把东西抢到了。” 相较于身上的微小疼痛,席闻鸦献宝似的将怀里的相机拿给他看。 哪知,薄少恒冷眉一凝,肃然道:“以后不许这么莽撞了,知道吗?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你差点就滚下悬崖了!” 他的身体几乎都还在颤抖,嗓音里满是因担忧而产生的恐惧,他的眼眸里迸发着骇人的光芒,如火焰在舞动! 席闻鸦从未看到他发火,这是第一次,没想到平常如此自制力极好的优雅男人发起火来也是这么的恐怖,让她的心连跳不止,她勾住他的脖颈,弱弱的道歉道:“对不起,当时我没考虑那么多,一心想把相机抢到手。” 薄少恒心中薄怒未消,然而看她认错态度良好却又不忍再骂,抬了脸看她道:“鸦鸦,记住,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都要把自己放在第一位,知道吗,你活着才是对于我来说最重要的事情。” 席闻鸦眼眸颤抖的厉害,整颗心又不受控制的因为他的话而动容,几乎要以笑才能掩饰住眼眶里的酸涩,“我知道了,我以后一定会把自己放在第一位,不会再让你担惊受怕了。” 薄少恒勾起满意的笑,声音又不自觉放柔下来,“还能起来吗?要不要我抱你。” “不用!”席闻鸦摇摇头,撑地起身,一下子有些急了,踩到了积雪差点再次滑倒,还好薄少恒护着她的腰身,她的手也下意识的在他背后衣服一抓,却没想到摸到一阵黏稠的液体,她顿时心惊,想起他的伤来,再回头去看薄少恒的脸色,明显发现他本红润的唇有些泛白。 她心忧而心疼道:“你的伤痛不痛,要不要紧?” 她急切的想要去看他的伤势,薄少恒却拦住了她。 “没事,只是小伤,子弹并没打入内脏,我们先回去再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背上的伤在他眼里只能算是小伤而已,他更担心席闻鸦身上有没伤,虽然看她能走能站的,但是方才那一摔可着实不轻,她的脸都给刮伤了。 两人爬上坡,赶回了停车的地方,薄少恒由于受了伤,席闻鸦不让他开车,自己上阵。 一路上,席闻鸦有些心急如焚,车子开的较快但也不至于到彻底失了分寸的地步。 车子开进市区的时候,已经过了四十多分钟,薄少恒突然开了口:“鸦鸦,不要去医院,送我去另外一个地方。” 中了枪伤终归比不上一般的伤,去了医院定然会惹人怀疑! 他给她报了个地址,随后竟然开始陷入半昏迷半清醒的状态,有时跟她说话,有时却是一言不发的闭眼而歇,席闻鸦吓坏了,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有些烫,她不敢有丝毫耽搁,直接朝着他所说的地方驶去。 充盈了消毒水味的卧室内,私人医生和护士正给薄少恒做手术,席闻鸦坐在外面的客厅一边着急的等,一边接受秦斫跟唐笑的询问。 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清楚,席闻鸦还把幕后黑手也许是徐盛也一并说出来了,说完,将相机拿给他们看,“这是我从那男人手上抢到的。” 秦斫接过直接翻出记录来看,唐笑也将脸凑了过来,才看了几秒便忍不住喊:“呀,老大这一脚真是帅呆了!” 秦斫瞪了一眼这个二货,“你的眼睛就只能看到这些?” 唐笑露出纯洁无瑕的牙齿看着他,翻白眼道:“那还有哪些?” “这可是BOSS杀人的最好证明,徐盛这次想玩大的,不好,山上的尸体要派人去处理了,要不然就晚了!” 秦斫话说一般,语气倏然犀利起来,与唐笑对视了一眼,唐笑立马招来人吩咐了下去。 秦斫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放心,对席闻鸦颔首了下道:“我出去转转,探探风声!” 席闻鸦点了点头,看着他出去,唐笑倒显得淡定多了,还笑眯眯的问她要不要吃甜点,他家里有好多。 席闻鸦哪里还有心情吃东西,拒绝了他的好意。 又过了十多分钟,手术才收尾结束,卧室的门一开,席闻鸦便冲上去了,“怎么样?他要不要紧?” “子弹已经取出来了,只是剧烈运动过猛,失血有些多,昏迷是正常的反应,不用紧张。” 席闻鸦一直紧悬的心有些放下来,但还是没完全安心,她道:“我现在能进去看他吗?” “当然可以!” 医生点头放她进去后关了门。 卧室内,薄少恒上身半裸的伏躺在床上,呼吸平缓起伏着,席闻鸦走过去,在床边坐下,摸摸了他的额头,抚平他微拧的眉心,另一手与他五指交握,露出如负释重的笑来。 而,此时此刻,另一处却是翻了天,香檀山被警察围了个水泄不通,唐笑的人终归是晚了一步,警方已经在现场取证了,这消息汇报到唐笑手里的时候,唐笑都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秦斫回来的时候,更是带来了不少消息,明确肯定了这次是徐盛在背后搞的鬼,而且是有计划筹备的,设下这么一张大网就等着套住薄少恒,就连演员他都精心安排好了,选择了他以前的强敌,他的算计打的很精明,派光头去杀薄少恒跟席闻鸦能够杀死最好,若不能杀死那么薄少恒一定会反过来杀死光头,至于为何如此肯定!只因徐盛懂得光头一个杀人的规律,那就是喜欢先杀掉女人,而薄少恒定然不会容忍自己的女人被拿枪指着,光头必死无疑,而只要他一杀人,那么他便拥有强有力的扳倒薄少恒的证据,这一计划不论成功还是失败,他都是最大的赢家。 不过计划虽然进行的顺利,但还是出了点小意外,徐盛没想到自己的手下也栽在了席闻鸦的手上,被她夺走了最为有利的证据。 这让徐盛有些恼火,直接一巴掌扇在了那人的脸上,“白痴,不是叫你注意点,居然还防不住一个女人,老子养你们有什么用!” “对不起,老大,那女的实在太难缠了,是我大意了!” 男人一个劲的道歉,承认错误。 徐盛在屋内走了两圈,也冷静了下来,回转身看着他道:“找人举报薄少恒杀人了没?” “举报了,现在只要警方那边在现场找到指纹样本等物证就会下达抓人。” “很好,现在你再去给我放出风声,就说薄少恒受伤后畏罪潜逃了,另外给我盯紧了唐笑那边,估计人就躲在那儿。” “好的,老大!” 男人一一点头应下。 徐盛吩咐完,下意识挥了挥手让男人走,但没一秒,他又叫住了,“等等!这些都不够,我们必须还要再添一把火才行!” “老大的意思是……” 男人不明深意。 徐盛眼里划过阴狠的笑,对他缓缓说道:“把这件事闹大,越大越好,最好惊动不满薄家的家族,明白吗?” 他还真不信薄家没有敌人!他要薄少恒身败名裂,一无所有,只能如丧家犬一般被关入监狱里,这是一场玩命的博弈,他徐盛还真没跟谁赌的这么大过! 时至傍晚时分,各大媒体网络以及报纸时政都无一在报道一件事,那就是薄少恒杀人案,各大政委法院的电话几乎都被打爆了,一些家族纷纷涌动起来,B市一时风起云涌,变了天似的,而薄家负面的新闻也随之而来,仿佛潮水般一浪接一浪,B市的天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薄老爷子坐在落地窗前看着渐渐变了天色的天空,眼神肃穆。 营生走了过来道:“首长,薄少的电话打不通,另外各大旁系家主长老要求见你,军区方面也有来电!” “营生,你说B市的天是不是宁静的太久了,所以又要变天了!” 薄老爷子突然跑出来这么一句,仿佛没听到他刚才说的话。 营生站在他身后,身姿笔挺,闻言脸色也微微变化了下,说道:“首长是不是担心薄少出事了!” “不,我不从来不担心恒儿,他并不是一个莽撞的人且心智卓绝,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薄老爷子摇了摇头,睿智而沧桑的眼眸里满是对薄少恒的信赖。 “那首长莫不是担心会有人利用这次的事情除掉薄家!” 营生并不是愚笨之人,稍稍细想了下厉害关系就揣测出来。 “呵呵,他们怕是已经动手了!” 薄老爷子笑了笑,眼里迸射出如箭一般的光泽来。 功高盖主,军门显赫,终归招人嫉妒! 第140章 自掘坟墓 关于薄少恒的非议新闻传的铺天盖地,不过短短几个小时,不止B市就连外省都将焦点凝聚到了这里的核心地带。 柳善容在家看到消息的时候,第一时间便慌了神,打电话给薄少恒,却是接不通,她想了下打给了席闻鸦,却居然也不通,直把她急的,只好打给薄安。 “老公,你说这到底怎么回事?恒儿怎么会杀人?还居然说他涉黑,这般媒体也太乱来了!” 柳善容气极了,都有股去砸了电视台的冲动。 薄安一接到她电话就知道所为何事,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能不不知道。 他安抚她道:“这事我也还不清楚,我会找人调查的,你不要乱来,我先问问爸看!” “那你先叫电视台把这些新闻都给撤了,都写了什么,这不是诋毁我们恒儿的名声!” 柳善容气的关掉了电视。 “人家报道都报道了,你再撤掉有什么用,老婆,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些,得找到恒儿才是,我联系了好几遍都没联系上,你知不知道他在哪?” 薄安也心急,这事明面上冲着薄少恒去,但暗地里却似乎有不少黑手在推动针对薄家。 “我打他电话不通,他老婆的也打了,也没通,你说这两孩子在这节骨眼上玩什么失踪。” 薄少恒手机不通也就罢了,怎么席闻鸦的也打不通,真是巧了。 薄安有些拧眉道:“恒儿有可能被事情堵了,你也别急,我会联络人找的,就先这样吧,我挂了。” “嗯,那你一有消息通知我一声。” 柳善容挂了电话后还是有些坐不住,打电话四处联络人。 而另一边,研析嵘跟张舞也看到这条新闻了,都有些震惊。 “老公,你觉得这事是真的吗?” 张舞对薄少恒的印象比薄练臣好好多了,私心里觉得这报道在胡说。 “现在这年头的新闻真假参半,能有多少真的!” 研析嵘摘掉了眼睛,也盯着电视看了下。 “薄家最近出的事可真够多的!”张舞皱了皱眉,继续打毛衣。 “是啊,薄家是不太太平,这次估计有不少人想推瞎子跳崖,也不知道薄家能不能渡过这难关。” 研析嵘的目光摇了摇头,叹了一声。 “哎,你说我们要不要把孩子接过来养一阵,薄老爷子最近应该会很忙,也不知道那些佣人能不能照顾好。” 张舞心里又开始惦记孩子的事了。 “这事缓缓吧,薄家现在正在风浪口上,门口估计都被堵了,我们就别去再插一脚了。” 研析嵘转眼看了她一眼,说道。 “那我送孩子的衣服怎么办?可都已经织好了,就差我这件袖口弄好就可以了。” 张舞撩了撩手上还差一只袖子的小衣服。 研析嵘道:“你上次不是送去几件了,况且孩子买来的衣服一大堆,你也别瞎折腾了,不送过去也没事。” “那可不成,买来这些衣服跟自己手织的质量完全不同,再说我给我外孙织的,他不穿多浪费,改明我让研晟送过去。” 现在的小孩衣服,张舞去商场看过,都没一件实在的,花俏的很,光好看不顶穿,根本不如她自己织的。 研析嵘失笑的摇摇头,“你呀你!” “对了,老公,你知不知研晟最近交了女朋友,那小子昨天看到我在织毛衣居然让我帮忙织一条女式围巾!我问他给谁,他神神秘秘的不告诉我,不过看他笑的样子应该是追女人用的。” 张舞笑的有些好奇。 “哦,这小子看来真开窍了!你让他改天把那女孩带回来我们见见,丑媳妇总得见公婆的!” 研晟能够知道谈恋爱,研析嵘还真高兴,他还怕这小子死惦记他姐的事,不准备找老婆了呢。 “嗯,我会跟他说的。” 张舞眉眼也笑开,她也更琢磨这事。 ……。 薄少恒做了一个恶梦,梦见席闻鸦的鲜血留了一地,自己手掌心都是她的血液,她的伤口怎么堵也堵不住流血的趋势,他疯狂的叫她,她一点反映都没有,他觉得心痛的寸寸凌迟一般……。 “鸦鸦,鸦鸦……” 薄少恒猛然睁开了眼睛,身子也跟着弹跳了起来。 “我在,怎么了?做恶梦了吗?” 席闻鸦本来也靠在床边睡着了,听到他的呼喊第一时间被惊醒了,看着他颤抖的眼神,喘息不定的气息,有些心惊。 薄少恒死死的握着她的手,看着她却不说话。 席闻鸦被他看着有些莫名,说道:“我给拿毛巾来擦下汗。” 他的额头都是细密的汗珠,身上也是,她转身要走,薄少恒却骤然拉住了她,将她一把拥入怀中,紧紧的抱着她。 “别走!”他嗓音嘶哑,低低的轻喃。 “怎么了?”席闻鸦被他抱的几乎透不过气来,手没安放,就怕伤到他背后的伤。 “鸦鸦,我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梦见你满身鲜血的躺在我的怀里。” 薄少恒闭了闭眼,现在一想起那梦境还有种真实到不能再真实的感觉,真实到几乎令他觉得窒息。 他从未有过的害怕,害怕自己有一天手染上她的鲜血。 “不会的,你也说了,只是噩梦,我不是还好好的在这里。” 席闻鸦想了想,双手还是搁置在了他的肩膀上,她不知道他为何会有这样的恶梦,但是她感觉到了他内心的不安定,他在害怕!如此的害怕伤害到自己! 薄少恒抱的更紧了一分,眼里满是深邃的光芒。 席闻鸦任由他抱着不动,两人相依坐了一阵,门口传来敲门声,薄少恒这才松开了席闻鸦。 席闻鸦去开了门,门口站的人赫然是秦斫跟唐笑,他们的神情都有些凝重,席闻鸦察觉不对劲,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外面翻天了!”秦斫只说了一句。 唐笑接着道:“老大有大麻烦了。” 虽然他们一时间便出手做出阻止,但总归迟了一步,这次的风波闹得有些大了,参与的各大家族势力越来越多了,完全无法掌控了。 “你们查到了什么?” 薄少恒竟然起了身披了一件衣服就过来。 席闻鸦锁了眉,站在他身边微微让开了身。 “徐盛四处散步谣言,说您中了枪伤畏罪潜逃,更把我们的场子给抖了出来,说你涉黑,谋财害命,走私贩毒,还贩卖军火,更甚至杀害过官员,这事情已经闹得人尽皆知,满城风雨了,薄家也受到了牵连。” 薄少恒涉黑不假,但是那些罪名却大多不实。 秦斫还真有些没想到徐盛居然把黑道都抖出来,难道就不怕来一个扫黑,把他自己给搭进去。 “呵,他倒挺有胆的!” 薄少恒不怒反笑,眼底里划过阴鸷的戾气。 “老大还有心情笑,看来不用我们担心了。” 唐笑神色放松了下来,他本来也没觉得多严重的,可秦斫那表情跟死了人一样,害的他也跟着觉得事情大发了。 薄少恒睨了他一眼,再看向秦斫,勾唇笑的清雅道:“他既然想玩,那就陪他玩玩!” “BOSS想怎么做?” 秦斫也露出了阴恻恻的笑意来。 “自掘坟墓,会玩吗?”薄少恒狭眸轻挑了下,“徐盛一定死死的盯着我们这边,去,给他点风声,让他以为我们这边有货品要转移!” 秦斫眼神一亮,联想到什么,顿时说道:“哦,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办。” “呃,什么意思?”唐笑还有些摸不着头脑,“我们最近没货。” 薄少恒笑了笑,也不戳破,直接对他道:“这边事情交给你们,给我弄套衣服过来,我们回去了。” “回去?老大,你现在可不能出现,一出现那不是死定了,再说还不知道徐盛那小子还有什么阴招陷阱等着你!” 唐笑跟在他屁股后面往房间里走,有些不太赞同他。 薄少恒头也不回,淡声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没听说过吗?” 唐笑翻了个白眼,“那也要看什么情况。” “行了,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婆婆妈妈了,去,拿套衣服过来。” 薄少恒回头瞪了他一眼。 唐笑嘴角抽了抽,他关心他还被训,真是太打击人了,“成,我去拿衣服!” 唐笑一走,薄少恒眼角扫到站在那儿没动弹,似乎在游神的席闻鸦,走过来,抓住她的手道:“别担心,会没事的!”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要不是陪我去上山,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更是因为查锦凉的事情害的徐盛也盯上了你。” 光听秦斫说说而已,席闻鸦便有些心惊了,没想到事情竟然闹到这个地步,将薄家也牵扯进来了。 “不用自责,这不怪你,就算没有因为你的事,徐盛也迟早会对我下手,不过是时间上的问题,这点事情我还是能够解决的,相信我!” 薄少恒摸了摸她的发丝,他从不需要她的道歉,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情他都觉得值得的,也从来没有后悔一说。 “嗯,我相信你!” 席闻鸦露出了笑意,浅浅动人,从来没有一个男人知光一个眼神就能给予她这么坚定的信念,仿佛只要他在,他就无所不能,像是光一般照进阴霾的心底! 第141章 不做薄家人 事情演变到今天这个局面,似乎很多事情都脱离了他所认定的轨迹! 薄练臣从没想到徐盛所谓的法子竟然是这样的方法,牵一发而动全身,将整个薄家都牵扯进去了,这完全不是他想要的结果。虽然他对薄家,对薄老爷子有所不满,但终归对这个家族都有所期待,眼睁睁看着它被摧毁那是绝对不容许的,再则他还期盼过自己如有一日坐上家主将薄家带入一个新的巅峰,如果薄家跟着薄少恒一起被毁了,那么他再争斗又有何意义! 他几乎有些愤怒的开车去找了徐盛,依旧还是在以前那个会面的地点。 一见面,薄练臣就毫不掩饰自己的怒意,“你疯了吗?居然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这不是很好,薄少恒现在成了人人唾弃畏惧的杀人犯,你应该高兴才对。” 徐盛挑眉,有些不明白他的怒火从而何来,他可是一直在帮他。 “你玩他可以,但是你在间接的毁掉薄家!” 薄练臣指着他狠声道。 徐盛总算听出来他话里的意思,有些不以为然道:“动薄少恒便是在动薄家,这个道理你难道不明白吗?薄少恒在薄家的地位超然,薄家想要保他定然会受到牵连,反之,薄家若不准备保他,那么薄家还可以化解危机,转危为安,所以想要毁掉薄家的人不是我,是你们薄家自己,薄家是因为薄少恒所以才会被人推风尖浪口,我也不过是起了个推动作用而已。” 徐盛起身走过来,看着薄练臣的目光逐渐有些冰冷,“看来你依旧没有把你的天真跟愚蠢给丢掉,薄练臣,这样好的机会你更应该想想怎么帮薄家渡过危机,借此取代薄少恒的位子,而不是第一时间就跑来质问我,你的头脑看来远不如你那位堂弟来的冷静。” 薄练臣目光沉寂了下来,脸色白了下,这一刻,他有种被戳中痛楚的感觉。 徐盛仿佛没看到他的脸色,继续说道:“你一直以为你自己的能力比薄少恒强,那么现在机会来了,你想要证明什么都可以,就算取代你爷爷也可以吧。” 当初徐盛能够选择跟薄练臣合作,一方面是因为他身后的家族势力,另一方面,薄练臣身上有一股特性,跟他实在太过相似了,那就是不甘被辱没!不甘低人一等!喜欢争强好胜,好勇斗狠,他们骨子里都存在着强烈的嫉妒心,不满被人压一头。 “取代爷爷?不可能,我没想过。” 薄练臣神色一惊,犹疑不定。 徐盛忍不住嗤笑一声道:“怎么,良心发现,不忍心出手,我告诉你,薄练臣,从我们同流合污那天起,你已经走上了不归路,没有回头的余地……” 说着,他猛然靠近他,神色诡谲的睨着他冷笑道:“你,已经染得跟我一样黑了,别妄想这辈子能够漂白。” 徐盛的神情满含讥讽,如刺一般扎进他的心底。 薄练臣脸色更冷了,豁然一把推开他,肃然道:“我的事还不用你来教,我知道该怎么做!” 说完,他冷冷看着他倒退了两步继而转身大步走了。 薄练臣有些气怒徐盛所说的话,却不得不承认他所说的都是事实。 徐盛看着他走远的身影,笑容阴毒。 可他还没笑多久,一名手下与薄练臣擦肩而过冲了进来,直嚷道:“老大,不好了,警方大扫黑,我们的货都被警方截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徐盛气怒的无以复加。 手下被他的大吼声吓了一跳,吞吞吐吐道:“还不止这些,我们的场子也给查封了,军火跟违禁品都被缴了,兄弟们抓进去一大堆,现在个个在警局审问。” 徐盛的脸彻底铁青了,“该死的,谁走露的消息?” 他一脚踹倒了椅子,脑子那一刻闪电般闪过什么,恍然道:“混蛋,我们中计了,他们没货要转移,这根本就是薄少恒设下的一个圈套,知道我们一得知消息一定会通知警方,所以事先设好了我们货源的地址,该死的,去联络人把剩下的货全部转移,不要引起警方的怀疑!” 他想利用警方打压剥削唐笑的势力,却没想到搬了凳子砸自己的脚,徐盛恨的不轻! 车子开在路上,薄练臣一手掌握着方向盘,一手支颐,满脑子都充斥着徐盛所说的话。 他不知自己怎就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明明一切都是按照他的部署方向在前行,可是却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脱离了原始的轨迹。 他茫茫然中几乎有种越走越远的错觉。 这一切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问题?他想不通,想不出答案来。 将车子开到主宅,时至夜晚,人群散的差不多了,门庭积雪狼藉,月色银光下显得格外清冷! “臣少爷!” 佣人给他开了门,薄练臣刚进去便发现玄关放置了两双鞋,顿时问道:“爷爷还在见客吗?” “不,是恒少爷跟少奶奶回来了,正在老太爷的书房。” 薄练臣眼眸闪了下,脱下大衣挥了挥手:“下去吧。” 书房内,薄少恒坐在那儿简单的将事情叙述了一遍,薄老爷子闭眼靠在椅背上听着,面色沉静,倒真令人看不出他的所思所想。 半响,薄少恒说完之时,薄老爷子睁开了虎眸,沉沉的看着他,只说了一句:“恒儿,你从未让爷爷失望过,但是这一次爷爷真的很失望,你的冷静自持都哪里去了,明知有些事有些错不该犯,为何还要犯下。” 他语音有些严厉,仿佛回到了他年幼时教导他的口气。 薄少恒抬眸直视薄老爷子,狭眸里满是坦然的镇定,“爷爷,我并不觉得自己犯了错,重新来一次我依旧会如此做!” “恒儿,自你十六岁那年开始你便变了很多,爷爷这些年来一直看不懂你,你是不是一直在心里怨怪着爷爷!” 薄老爷子突然提出了这么一个话题,当年的事情,一直是薄老爷子心中的隐痛,特别知道薄少恒意外得知了不少机密还不顾自身救下闻人弒,他更觉得老脸汗颜。 薄少恒薄唇微抿了下,摇头道:“爷爷,我从没怪过你,人身在其中往往很多时候很多事身不由自,我只是觉得这个世界太乱我需要拥有保护自己所爱之人的能力,而不是被人随意掌控或者凌辱欺杀?” 营生的眼眸有些讶异,眼底闪烁着泯灭不定的光。 薄老爷子听着倏然眯了眼,良久,叹了声道:“或许你是对的!” 薄少恒沉默没再出声,此时,敲门声正好响起,营生去开了门,薄练臣一踏进来便感觉到了屋子里微妙的气氛,他看了看薄老爷子,再看薄少恒,眼神一深,勾唇道:“完美如恒弟也会犯错误,倒真令我开了眼见。” “你想说什么?” 薄老爷子豁然看着他,有些冷脸。 薄少恒起了身面对着薄练臣的冷嘲,一笑道:“人无完人,或许在大哥的眼里我太过完美优秀了,但是我自己从来不这么觉得。” 说完,他对上薄练臣的眼,坦荡而磊落。 薄练臣眯了眯眼,简直恨死他这种该死的淡定,明明闯了大祸却还能如此镇定的回来,坐在这儿喝茶,无所畏惧! “行了,恒儿,接下来的事情,你想怎么办就先去办吧!” 薄老爷子起身,走了过来。 薄少恒转身看他道:“知道了,爷爷,那我先走了!” 看着他出了门,薄练臣再也忍不住对薄老爷子说道:“爷爷,这次的事情闹得太大了,你平日里就是太过纵容恒弟了才以致于他犯下这样的错误!” “你是说哪方面?杀人还是涉黑?”薄老爷子平静的端起茶盏,眼皮轻轻掀了下。 “都是,爷爷既然知道,就应该明白这里面所涉及严重性,薄家乃名门军家,不能染上这样的污点。” 薄练臣语气沉然,仿佛句句发自肺腑。 薄老爷子听了却是一笑而之,“臣儿,你不会以为只要把恒儿推出去薄家便可以安然了,这样的想法简直是大错特错,政局上的远见,你远不如恒儿来的目光深远,里面涉及的东西也不单单只能用眼睛去看的,得用这个……”薄老爷子指尖指了指头,“你回去好好想想吧!” 薄练臣死死咬了下唇,手中拳头不自觉收紧。 都在这样的时刻了,在薄老爷子的心里依旧还相信着薄少恒,他真的想不明白到底薄少恒哪里好? 薄少恒回主宅才不过半个小时,警方便派人过来接走了他和席闻鸦,柳善容跟薄安赶到的时候巧好错过了车辆。 而薄练臣站在落地窗看着远去的车子,有些冷意划过眸底。 转了身,拉上窗帘,他走到抱着孩子的佣人身边,说道:“把他给我,你下去吧。” “好的!” 佣人将熟睡的孩子交到他的手中,开了门出去。 薄练臣抱着孩子在沙发上坐下,也只有在孩子熟睡的时候他才能够抱到他。 看着孩子一天一个样的小脸,薄练臣指尖划过那细嫩的肌肤,低低轻喃了一声:“爸爸再也回不到从前了,你告诉爸爸,爸爸该怎么做好不好?” 孩子无暇的睡颜上一派纯真美好,浑然不知他在说些什么,睡梦中却不知梦到了什么,微微咧开了嘴角,流露出笑来。 薄练臣也跟着露出久违的温软笑意,简简单单,毫无杂质! 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不做薄家人! 第142章 引导思维下的审问 “姓名?” “席闻鸦!” “性别?” “女!” “年龄?” “二十四。” …… “十二月十五号九点四十二分你在哪里?做什么?” “香檀山!拜祭友人!” 枯燥的流程之后便是正式的审问,席闻鸦坐在当场沉着冷静的回答警方的提问。 她按照薄少恒所说,全部都照实诉说,虽然不明白他的深意,但是她选择相信他的话和能力。 “拜祭谁?能说下他的背景?”警方丝毫不放过一点细微的线索。 “苏锦凉,曾在B市检察院工作。” 席闻鸦简要的说了下。 “为何选择大冬天拜祭?” “那天是他生日!他爷爷跟哥哥都不在身边,所以我代替他们去看望他!” 席闻鸦不太喜欢警方看她的那种眼神。 “当日你还跟谁在一起?” 警方的问题总是有太多的明知故问,好像存心想要在别人的话里找到击破点或者漏洞。 席闻鸦平静道:“我丈夫!” “是不是照片上这个人?” 警方将桌子上的照片往前挪了下,席闻鸦清眸淡扫道:“是的!” “能说明下,你丈夫杀人的动机以及事情经过吗?” “对不起,我反对警方这么有误导性的问题?” 席闻鸦眼神凌厉而冷凝,以前就听过警方有时为了尽快破案会在审讯中使用误导思维,她倒真没想到自己也有一天会坐在这里领教到这种审讯方式。 审问的警员脸色有些难看,不过还是换了思维重新问:“那么说下当时的来龙去脉?” 席闻鸦脸色这才有所缓和,将事情经过阐述了一遍,不过她适当的隐去了现场还有一人,她夺了相机的部分。 “你说你们认为那是个杀手?认定这个身份的依据是什么?” 席闻鸦微微拧眉道:“死者的枪法很精湛却躲藏的也很隐秘,我们几乎都没发觉,他的动作和速度也飞一般人能够比拟的。” “哦,可是死者的枪法并没有打中,这样的枪法也算是精湛吗?” 席闻鸦眼沉了下,她可以完全确定警方完全是在有意找茬,显然受人指示。 “我丈夫以身试险为我险而有险的挡下子弹,那子弹只差了三分就穿透我丈夫的心脏,若是这样的枪法还不精确,那么我想问下什么样的枪法才算精湛?” 当时要不是薄少恒反映快,此时丧命的就是她! 她眯了眯眼,冷静的破解,实在有些厌恶警方的审问思维方式。 而另一间房内,薄少恒也经历了同样的笔录问答,不过相较于席闻鸦的,他的问题更尖锐。 审问他的警员似乎被人特意安排的,所问的问题每一句都具备引导思维的陷阱。 从头到尾,薄少恒的表现让警方大为惊叹,条理清晰,从容不迫,比之警方还熟习律法条框,每当警方言行不当还会出声提醒,简直毫无漏洞可钻。 “他的回答完美的天衣无缝!” 局长办公室内,几名男人正围坐在一起观看审讯,其中一名男人蓦然开了口。 “我们或许用错了方法,他的能力总令我惊叹!” 一名老者眯了眼,目光深邃。 “呵,这并没有什么,只能说明他思维逻辑很敏锐,警惕性很高。” 众人中有一名年轻的男人很是不以为然道,他的眼底还有些不屑,嘴角更是勾起一道嘲讽的意味。 “小睿,你就是太过自傲了所以没有长进!” 容氏藏犀利的眸子沉沉望向坐在那吊儿郎当模样的容氏连。 容氏连睨了一眼他大哥,撇了撇嘴,不过倒没在说什么。 容氏藏转眸,起了身倏然道:“我去跟他聊聊!” 老者没说话,轻阖了下眼皮,端起茶一副施施然的模样。 审讯室的门被打开,容氏藏挥了挥手,几名警员自发起了身出去。 薄少恒靠在椅背上,狭眸轻佻,看着他勾唇一笑,“倒真没想到,我第一个见到的人会是你!” 容家,一个曾今辉煌一世,如今却落败的军门世家! “我也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境况下跟你见面。” 容氏藏拉开椅位在他对面从容坐下。 薄少恒含笑,目露深意,“容家何时也参与了进来?” “局势瞬息万变,有些时候我们自己都无法掌控!” 容氏藏笑谈,眼眸里沉淀着深邃的光芒。 薄少恒眸底为沉,不语,B市政局明面上看去一盘散沙,各大势力各成一体系,但是暗中的盘根错杂,恩怨纠葛鲜少为人知,有些家族明面上敌手,暗地里也有可能是盟友,更甚至明面是盟友的,暗地里却是使刀子的狠手,容家被迫作为枪手先行,想借势重新崛起,也无可厚非,只是容家当真甘愿被人利用,他可不信! 他看着容氏藏,淡笑道:“容家何时也成了别人的先锋军!” 即使身在审讯室这般简陋狭小的空间内,薄少恒依旧闲适而慵懒,仿若在家中,自有一股灼灼风华。 容氏藏继续扬笑而谈,巧妙的回避了他别有深意的侦探,“我也不知薄兄何时成了杀人嫌疑犯!” “呵,你来该不会只是跟我说这些的吧!” 薄少恒狭眸微敛,一派懒散模样,指尖不轻不重扣打掌心。 “我们合作如何!” 容氏藏突然往前微微倾了身,双手互扣放置在桌面,轻然一语。 薄少恒眸底似有一丝讶异,看着他微微一笑,眯了眼,却没回答。 容氏藏蓦然朝面对着薄少恒的摄像头做出了一个指示,摄像头红灯闪烁了下后呈现关闭状态,薄少恒一直看着他的动作,笑得饱满玩味。 不得不说,这举动玩的实在高明,诚意十足,既可以卸下他的心防,也在间接向他表明容家在某些事情上占据很大的优势和能力,但隐含着……威胁之意! “多一个朋友好过多一个敌人!这个道理你应该比我懂。” 容氏藏再次满含深意一笑,肃然的军人脸面上,平添几分豪气和爽朗的磊落。 薄少恒波澜不惊,神情散漫,“哦,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亏本的买卖他从来不做,况且还帮助扶持一个落败的家族重新恢复昔日的辉煌,这付出的代价可是有点高! 容氏藏挑眉,知道他这是让他开价出来,他道:“容家力所能及的一切!” “那要是力所不能及,该当如何?” 薄少恒眸底闪过一丝异彩,快的令人抓不住。 容氏藏抿了抿唇,眼眸有些泯灭不定,一时不语。 薄少恒轻笑,“看来你还不足以打动我!” 明明是他处于上风,但不知为何容氏藏总觉得被力压一头。 不过是简单的几句交锋,他已经领教了薄少恒的城府之深,心思之可怕,心念之坚韧。 容氏藏倏然摇了摇头道:“不是我们诚意不足,而是薄兄太过自信,从没想过与人合作!只是我有些奇怪,薄兄何以在当下的局势上还能笑若春风,这份心性我自愧不如!”他换了个思维重新突破。 各大家族对这事可是死咬了盯着,薄家却倒好,一派平静,仿佛一口古井令人难以探出深浅,特别是薄少恒这个人,从头至尾淡定的令人心惊,仿佛早已胸有成竹,就等着棋子一步步落下。 “容兄何必妄自菲薄,事情不到最后一刻终有变数和转机,我也不过是抱着侥幸心理。” 薄少恒扬眉,眼角动了动,有些慵懒的风情不自觉的飘散而出。 他说的话似真非真,似假非假,更令人有种雾里看花,越看越模糊的感觉。 容氏藏有些不可察觉的拧了下眉,跟他谈一席话,简直比跟高手打一场还累人。 他是军人,不是阴谋家,不懂得政客的那些诡计谋算。 他不懂,显然薄少恒却很熟稔! 他唇线微抿成一个锋利的弧度,“薄兄看来是看不起容家,那么,罢了,我也不多说什么,薄兄好自为之。” 他豁然起了身,预备要走。 薄少恒也不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在他拧开门的一刻,却突然说道:“贵弟不日从云安调至B市,真是可喜可贺!” 容氏藏猛然回了头,眼神凌厉如剑,薄少恒对上他的眼,勾唇一笑,容氏藏眼神沉敛下来,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出去后只觉得脊背一阵冷汗流下。 容氏连秘密遣调来B市,这件事几乎没人知道,他是如何得知! 想了片刻,心思一时复杂难明。 审讯后没多久,薄少恒跟席闻鸦便被赶来的律师保释走了,警方并没有足够的证据扣押他们,且这个案子里,他们也属于受害者,拥有很大的反击权利! 坐上回家的车,席闻鸦细细回想了下自己回答的话,有些心有余悸,“这事会不会越闹越大!” “他们想要闹那就让他们闹去,我倒要看看他们能闹出什么花样来!” 薄少恒握着她的手,笑,笑意无形中透着一股强大的威慑力。 “争名夺利到头来不过一场空,值得吗?” 席闻鸦叹了声,真心不喜欢官场上暗藏的那些杀机争斗,比之古时的战争更令人觉得凶险! “人活在世上总喜欢找一些斗争来使得自己不那么寂寞,即使生存在和平年代,杀戮争夺的心也不会止息,这世间最为可怕的永远不是牛鬼蛇神或者魑魅魍魉,人,才知一切罪恶的源头。” 薄少恒狭眸里爆发出一缕精光,璀璨而艳丽。 第143章 万恶的资本家 回去的路上,薄少恒刚开了机便接到不少电话,无非都是朋友打来问候的,但是真心实意关心的很少,更多的是打探消息,这么多人里也就只有慕草微一开口不是试探他的态度而是关心他的伤势,叽里呱啦叫了一通,薄少恒任是没说上几句,几乎都是慕草微在冲他喊,像他妈似的,虽然对慕草微的舌燥薄少恒微小的拧了下眉,但是还是感觉很窝心。 十几年的兄弟情感,就在这一刻体现出来! 从席闻鸦这个角度看去,薄少恒眉眼温软,还是挺动容的。 那头,凤萱似乎也在,不断让慕草微问问席闻鸦的情况,声音里也掩不住的关怀! 薄少恒简单的跟他把事情经过说了两句后便把电话给席闻鸦了。 席闻鸦才刚接过,就听到凤萱那特有的娇媚嗓音:“鸦鸦,你没事吧,我看新闻魂都快吓没了!” “我没事,只是少恒受了点伤!” 席闻鸦眼角看了下薄少恒,正对上他一双浅笑的眸子。 “哦,伤势严不严重,你们现在在哪,我们过去方不方便!” 席闻鸦淡淡出声拒绝了:“不用了,萱萱,我们真的没事,现在在回家的路上,都这么晚了,别过来了!” 那头慕草微好像也在劝凤萱这个节骨眼别给他们添乱,等有时间再约。 凤萱听见了他俩的话,也只好说道:“那好吧,等你有时间给我电话!” “嗯,好的!” 席闻鸦含笑点头,然后将电话重新还给了薄少恒,那头凤萱也还给了慕草微。 “薄,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快开口,虽然慕家没有薄家的影响力大,但是名望还是在的。” 虽然他爸叫他少搀和这里面的事,但是薄少恒是他兄弟,依照慕草微的心性,怎么可能不管,兄弟有难,他自然也要出份力。 “好啊,你真想帮我,那就把公司的事情处理妥当,最近我可能没时间去公司,你多照料着。” 慕草微能有这份心已经不错了,薄少恒还真没想过把慕家也拖下水,B市的水太深,太浑浊了,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吞噬掉。 “薄,慕家虽然没什么能耐,但是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 慕草微自然知道薄少恒所想,有些不太满意他的客气。 “慕,你要真想帮我,那就按照我说的去做,这件事情我自己会解决。” 这次的风波牵扯了不少阴谋在里面,可能会使得不少家族失势,官员落马,富贵到头,也正因为如此,薄少恒更不希望慕家也牵扯进来。 慕草微沉默了,沉吟许久总算妥协,“那好,你凡事小心点,我听到不少风声,各大军区方面可能会有大调动!” 薄少恒微微敛眉道:“看来有人已经迫不及待的摩掌擦拳了。” B市军门中当属薄家子弟在军队里的数量最多,也是最精英的部分,若是把这股力量给削弱了,那么薄家气势上定然会有所弱势。 “那帮王八羔子一见到有肥肉可分都想沾一杯羹,自然有人先急了。” 慕草微神情里有戾气,脸上闪现了前所未有的阴狠。 “薄家的肥肉可不是好沾,那也要看他们的本事!” 薄少恒嘴角勾起残佞的笑,魅色无双却端的残忍! “看来你已经有了计划,那我不多说了,预祝你旗开得胜,兄弟!” 慕草微凝重的脸上总算露出了笑。 薄少恒淡淡应了声,又与他闲聊了几乎后挂断了电话,一扭头看到席闻鸦缩在车窗口也拿着手机打电话,他方才跟慕草微聊的投机倒真没听到她何时来的电话。 电话是研晟打来的,席闻鸦没敢跟他多说什么,就怕他担心,但是研晟似乎知道挺多的都不用她说,电话里,他的情绪很激动,几乎有些口不择言,竟然还脱口道:“姐,离开他吧,我不希望你再受伤了!” 他这话一出口,席闻鸦便楞了半响没开口。 说真的,她有些寒心的失落感,当初跟薄少恒在一起的时候,她还问过研晟的意见,是研晟让她鼓起了微小的勇气慢慢开始接纳薄少恒,可这时,他又说出这样的话来…… “姐,对不起,我反悔了,当初我就应该查清他的底细再给你答案,我并不知道他居然是这么复杂的一个人。” 研晟笑的有些苦涩,曾今的他莽撞凡事都不经过大脑,只依靠私人情感判断对错,但是现在的他已经成长了,更喜欢三思而后行,他是真的怕了,一次的死亡遭遇已经让他对姐姐更加格外珍惜,他怕自己承受不起再一次的伤痛! “我……” 席闻鸦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而刚跟慕草微结束通话的薄少恒恰开了口轻声在她旁边问:“谁来的电话?” 席闻鸦堵了手机有些惊异的看了他一眼,“呃,是……研晟!” 对于她条件反射的惊吓反映,薄少恒眼神闪了下,也不知想起什么,神情有些隐晦,这时车子恰巧停下,他转眸说了一句:“我先出去等你!”然后便下了车。 席闻鸦看着他下车的背影,有种拉住他的冲动,心里也因此有了定义。 “研晟,人生不是选择题,选错了还可以抹掉重新选,姐姐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么姐姐就应该承受选择的后果,再则,没有哪条路都平坦的毫无波折,生活中我们总遭遇不一样的困境和磨难,我很庆幸,他尽他最大的能力保护我,所以我不会离开他的。” 席闻鸦的声音有些清冷,听在研晟的耳里有种清脆的质感,仿若水滴玉石,研晟只觉得心头沉重:“姐姐,但是另外一条路或许会使得你活的更轻松自在一些,呆在他身边,你将会遭受到更大的困境跟灾难。” “研晟,我连死都经历了,那么这世间还有什么我不敢面对的!” 席闻鸦语气清然,似乎笑了笑,研晟听着有些恍惚出了神,“姐!” “好了,不和你说了,他在等我,我挂了。” 席闻鸦目光看向窗外杵立在那儿的影子,眉目温软下来。 薄少恒并没先进去,而是站在车外等着她,席闻鸦推开车门出去,脚步踩在雪地上沙沙作响,她走过去挽住了他的五指,紧紧缠绕住不放。 薄少恒低了头看她,夜色下,男人的侧脸弧度优美而柔和,少了平日的冷峻,漂亮的睫毛仿佛神秘的黑蝶掩盖住了他眸底的所有思绪。 席闻鸦展颜一笑,清越道:“走吧!” 她的笑宛若春风般吹进男人的心,即使在冷冽的寒冬亦令人感受到内含的暖意,薄少恒只觉得心中一荡,忍不住,抱住她的腰肢,压下头便是一阵热吻。 那气息灼烈如火,驱走周身一切寒意。 一吻毕,他抱着她喘息,鼻尖相对,额头相贴,气息缭绕,他爱煞了她的一言一笑,一举一动流露出来的风情。 他不知道研晟跟她说了些什么,他也不想去猜测,但是无疑她给予了他最满意的答案。 席闻鸦抱着他的脖颈,脸颊上薄晕未消,似有羞赧。 他悦然,勾唇笑的雅致而温柔,倏然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席闻鸦惊呼了声道:“你干什么?小心伤口,快放我下来。” 她虽然不重,但是冬天穿了不少衣物还是有些分量,这人怎么就跟小孩似的,一得了高兴就忘了形,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没事,老婆,我想抱你进去!” 薄少恒漆黑的眸子宛若深潭一般带着致命的吸引力,令席闻鸦着了魔,呼吸都停顿了几秒。 站在门口才掏出钥匙,没想到门一瞬大开了,两人愕然了下。 薄少恒看着开门的柳善容,喊了声:“妈,都这么晚,怎么还不回去休息。” 柳善容看到他们回来,神色激动的不行,眼里还有泪意,也不顾席闻鸦还被薄少恒抱在怀里,上来就左右上下拉着他一阵摸索,“告诉妈,哪里受伤了?痛不痛?要不要紧?” 在客厅里打盹的薄安被她这叫声惊醒了,也跑了出来,喜道:“回来了!” 席闻鸦推了推薄少恒示意他放下自己,跟着他一起叫了声:“爸。妈!” “妈,我没事,先进去说吧!” 人心不是铁打的,薄少恒看着柳善容几乎哭的稀里哗啦的脸面,神色柔了再柔,半哄着将她带入屋。 席闻鸦去厨房倒了几杯热水过来,“爸,妈,先暖下身子吧!” “儿子,让妈看看伤的重不重?” 薄安端了一杯放在手心里,柳善容却拉着薄少恒还是不放,一定要确定他伤在哪才肯罢休。 薄少恒拉着她道:“妈,我真的没事!” 他背后的伤要是给柳善容看到她还不得心疼死,所以薄少恒真没打算给她看。 “那你给妈看看!” 柳善容却没放过他的意思。 薄安跟柳善容在他们去了警局后在主宅待了没多久便打算回家的,可是柳善容心放不下,硬是要看到儿子平安回来才肯罢休,她的固执,薄安无奈只能陪着她一起在儿子家等。 “妈,伤口都包扎好了,你也看不到,我真没事还能骗你不成!” 薄少恒搂着她安抚,对于柳善容的固执有些无奈,求救的看向薄安。 薄安顿时往柳善容身边挪了挪,搂着她道:“是啊,儿子不是好好的坐在这儿,看你急的,好了,现在都这么晚了,他们也累了一天了,让他们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们也回去吧。” “爸,妈,睡这里吧,都这么晚了,我去给你们准备房间。” 席闻鸦起了身淡笑一声。 薄安觉得说的挺有理的,点点头道:“也好。” 薄少恒眼见席闻鸦要上楼,也跟着起身道:“我去帮他,您们先坐着。” 他可不敢在这里再待下去,就怕柳善容再追问他其他,倒不是他不想说,而是有些事情不适合他们知道。 “恒儿……”柳善容还真有追问他的意思,但是明显被这小子遛了,薄安拉住柳善容道:“老婆,儿子也累了一天,别问了,他看来也不想我们烦恼,你就当不知道吧,这孩子心里一直习惯了独立自强,你越是问反而问不出什么来。” 他有些叹息,柳善容有些伤感道:“可是我心疼他,他什么也不跟我们说,我除了担心只能担心!” 薄安拍了拍她的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又何尝不是。 “你怎么不陪着他们?” 席闻鸦对于薄少恒的临阵脱逃有些无语,妈大半夜不睡觉在这里等他,足以看出她对儿子有多么关心,可是薄少恒却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很是不适应。 薄少恒把玩着她的手指笑道:“我更想陪你!” “别闹!说正经的呢。”席闻鸦抽回被他玩弄的手指,脸色有些红。 “我这不是很正经,老婆!或者你更喜欢我这样!” 薄少恒抱住了她,吐出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上,一口啃在了她细嫩的耳垂上,席闻鸦打了下他的手背道:“薄少恒,你再闹我就不客气了!” 席闻鸦整个耳根都烧起来了。 “哦,你想怎么不客气,我倒要看看!” 半推半就下,薄少恒拥着她进入了一个客房,刚进去,男人便将她压制在门板上,眼神邪魅,气息撩人。 席闻鸦察觉危险,顿时说道:“我还要帮爸妈整理房间,你可别乱来!” 薄少恒直接用行动给了她答案,堵住了她的嘴吻到她全身绵软。 席闻鸦发现这男人实在可恶的紧,越是不让他干的事情他越是喜欢,也不管什么情况,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狂霸又独裁,这性子真不讨喜,但该死的迷人,引人犯罪! 不过薄少恒还是懂得轻重,没敢在客房里要她,只是抱着啃了一阵在差点擦枪走火的时候放开了,但也勾的他欲火焚身,他嗓音低哑道:“今晚你要加倍补偿!” 席闻鸦软在他怀里,怒骂:“万恶的资本家!” 薄少恒哈哈大笑,笑声愉悦! 第144章 挑战书 章节名: 才短短三天,各大军区中层将领闹出了不少动静,凡薄家一脉的子弟不是被翻出旧过得令休假就是升职无望还“被”降职处分,就连薄西禅还在国外出任务也被得令撤出任务回国,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这消息一捅出,不少人哗然,没想到已经有人急了先从军区方面下手,这一手虽然胆大张扬了些,但成效却是显著,只因上头似乎也有打压薄家的趋势,默许了这一举动,这让很多人期待着跃跃一试了。 既然国家都容不下薄家了,那么薄家的死期不是到的更快了!几乎很多人的心里都冒出了这么一个想法。 薄家主宅 长长的会议桌上,人手拿着一份名单,个个神情凝重,也只有极少数人看上起还算淡定如初。 主位上坐着薄老爷子,虽是风烛之年,但脸上的神色以及所散发出来的气势却宛若一头蛰伏的猛虎不动声色。 在他身边就坐的则是薄少恒,他的神情就看上去令人有些捉摸不透了,几乎没人看出他的所思所想。 没人看出但不代表没人问,在座的其中一名老者就啪的一声将名单甩在桌面上,沉然道:“少恒,你不觉得缺我们一个解释吗?” “是啊,都出了这么的大事?少恒,你这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突然抛给我们这份名单又是什么意思?” 一个个质疑的目光看向了薄少恒,都急切的想要知道一个答案。 薄少恒挑了挑眉,笑意优雅道:“各位叔伯长辈难道没看出目前的局势来吗?这份名单里所隐含的信息,我以为足够明确了。” 他拿起名单扬了下再放下,大多数人不明又拿起来重新看了一阵,也就是极少数人脑子似乎灵光一闪而过。 “这份名单透露了一个信息!” 看出端倪的人顿时开了口。 “什么信息?” “薄冲,J省军区十五师正团职中校,其上级是王珺山,薄士师,兰山军区第38集团军坦克6师上尉,隶属李瑞成部下,薄伍,B市军区10师空军上校一等功勋,其隶属柴芩管辖部门……” 随着一个个的深入报出,在座的众人都有些变了脸色,总算意识到问题。 不论是王珺山还是李瑞成又或者柴芩等等,这些人都跟陈,汪,连,唐等四家军门都有着或多或少的联系,也就是说,这次出手的人就是这四大家族。 果然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少恒,这事是你惹出来的,弄成这样的结果,你想怎么办?请我们来不会只是为了让我们了解下这背后的敌人手段多强劲吧?” 一个个脸色都很难看,这么多的军门都齐齐将矛头指向了薄家,显然有驱逐薄家在军界的地位之意。 “自然不是,只是希望各位叔伯长辈都注意点身边的人,很有可能谁就是下一个害死你们的帮凶。” 薄少恒淡然勾唇,眼角轻飘飘的扫了下。 在场众人呼吸滞了滞,确实,该查查了,也许下一个就是自己了? “对了,还有份东西让各位叔伯长辈看下!” 薄少恒指尖举起动了下。 一直站在薄老爷子身后的营生顿时走上前将手里的另外一份文件发放下去。 一个个看过后,由最初的平静满脸震骇的无以复加,其中有一名中年男子跳起脚来,直接指着薄少恒怒骂道:“凭什么,凭什么我这一脉的人要被除名,薄少恒,你这小子到底搞什么鬼!老爷子,你怎么也不说句话?任由他胡来!” 正喝茶的薄老爷子闻言,抬眉看了他一眼,眼神很淡,很虚,却说不出的凌厉如刀,“薄家从来不需要出卖家族,与外人结党营私的走狗!” 这话一出,全场静默,全部齐刷刷的将眼神看向了喊叫的男人,有人厌恶,有些开口唾弃,更有人沉默一言不发…。 薄少恒尽收眼底,勾唇笑的有些冷,外乱都还没开始,内战已经硝烟四起了,竟然有人妄想借助外界的势力踢掉薄家直接自己上位,是太过异想天真了还是太过自信了! 大树就算倾塌了也还是大树,旁枝想要取而代之也要看看有没资本! 有一只蝗虫便有第二只,第三只,今日他不过是抓住了其中的一只给予警钟,这一个个的反映倒真挺有趣的! 相较于薄少恒的冷然,薄老爷子的神情有些晦暗,阴沉! …… “小禅!” 薄老爷子跟薄少恒一同走出了会议室,才出来便看到站在外面的薄西禅,他顿时喊了声。 “爷爷!少恒哥,过来下,我有话跟你说。” 薄西禅似乎刚到,连行李都没放下,穿着一身军装看了看薄老爷子后再看向薄少恒一脸的肃然,少了以往的亲昵热度,显得有几分陌生的冷酷。 薄少恒眯了眯眼道:“好,去你房间谈!” 薄西禅没有异议,直接大步回了放,薄少恒紧随其后,薄老爷子看着两人走远的身影,有丝无奈的叹息,“小禅的性子太过正直执拗了,转不过弯来,跟他母亲一个样!” 营生在旁边眼神闪了下,没插话。 “呼”伴随着风声,一拳轰然而至,都还没进屋,薄少恒就受到了凌厉的招呼。 薄少恒也不意外,从容的对招迎上。 从军生涯让薄西禅的招式和掌风明显还带着部队里那种风沙肃然的煞气,有种一往无前的绝然跟凶狠,从小到大,他最为敬重的人不是爷爷,不是父亲,一直一直都是薄少恒,却没想到有一天薄少恒居然颠覆了他心中英雄般的形象,做了令他为之不耻厌恶的黑社会世界的老大,这着实令他难以接受。 向来正义与邪恶都是对立的,就如国家跟黑社会的关系,一个是正一个是反,他最崇拜的人却彻底抹黑了在他心中的形象,也抹黑了一个家族的颜面,他岂能不气不怒。 就算被政治家的阴谋斗争牵扯的罢职,他也没这么痛心,沮丧过。 就像是自己的信仰突然有一天坍塌了!不知道未来的方向在哪里! “为什么?” 这个问题他在飞机上想了无数遍却都没有答案,因为他实在想不通,在他心目中仰望的英雄为何会变成了枭雄! “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多为什么,只有更强或者更弱,当你无法用正义来保护自己的时候,你只能依靠其他的力量!” 薄少恒双臂如蛇一般缠绕压制住了他的双手,迫使不得动弹。 “那也不需要用那样子的力量,那是一条不归路!” 薄西禅双手被束缚,脚下却毫不留情,继续跟他过着招。 他英挺的眉目间几乎满满都是怒意和痛心,在所有人的眼里,黑社会就代表了一个恐怖的力量,所有人都畏惧,厌恶,他也不例外,且比一般人更为痛恨,只因他母亲便是因为一个有黑社会背景的男人而选择抛弃了他父亲,也因为这个原因,他这么多年来,几乎从来不跟他母亲联系。 这个世界,白与黑无法共存,是定律也是真理! 薄少恒挑眉,气势狂狷,霸然道:“即使不归路我也要走出一条自己的路来!” “少恒哥,你怎么就这么死心眼,执迷不悟!” 薄西禅终究太过稚嫩,一着急,脸上的担心气愤神情几乎不加以掩饰。 薄少恒扬唇一笑道:“你就当我执迷不悟!” “不,少恒哥,我会阻止你的,想尽一切办法我都阻止你,我不能让你毁掉自己,毁掉薄家!” 薄西禅猛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势跟力量来,在旋身灵活的躲开薄少恒的攻势之下轰然一脚击在了他的背部。 薄少恒闷哼了一声,没想到那一脚直接踢中了伤处,他几乎都感觉到伤口崩裂有血液流出。 薄西禅似乎没发现他的异样,转身冷冷的看着他继续说道:“少恒哥,你敢不敢接受我的挑战书!” 薄少恒眉眼都在笑,眼角不自觉上扬,带了三分的魅色,七分的悦然,“有何不敢!我也想领教下小禅的本事!若你真能令我停下脚步,那么我便认输从此退出黑道如何!” “好,一言为定!” 薄西禅伸出手与他击掌,眼神里爆发出璀璨的灼光。 薄少恒笑意兴味! “你也真是的,明知道自己受伤,怎么也不悠着点,还跟小禅动武?那小子也是的,这么不知轻重,这一脚踢得也太狠了。” “对了,还接什么挑战书,你这不是嫌自己的麻烦还不够多吗?” 营生给薄少恒换药,薄老爷子坐在一边看着他裸露出来的伤口直唠叨。 薄少恒嘴角勾起一抹优美的弧度,压根没把薄老爷子的担心放在心上,“这不是挺好的,爷爷你不是一直希望小禅能长进些,当下就是个很好的历练机会,是龙是虫就要看他的本事,真能把我打下来,那么这个家主我就让给他坐,你看如何!” “浑小子,开什么玩笑,家主是随便能让的吗?” 薄老爷子瞪了他一眼,心里其实有些明白他的想法,无非就是有意培养薄西禅,若他有个意外,薄家最起码还有可以支撑大局的人! 这个孩子!薄老爷子有些叹息,什么路都算计好了,铺好了,却唯独不给他自己一条活路,想要成就大事,必须先抛开自身,这份心性,即使他年轻之时都无法比拟! 今天看了《致青春》感慨挺多的,男人眼里的青春跟女人眼中的青春完全不同!另外还有一个重要的感慨就是原来言情里面死人是很正常的!相爱的人不在一起也很正常的~不一定凡事都要完美,最主要是曾今爱过!我都想写悲剧了(好吧,这话会被砍死,无视吧!)!PS:晚上头疼的爆炸,应该是下午吹风太厉害的缘故,都不想写了,还是写了一章,爬去睡觉了,(┬_┬) 第145章 试探,旧情 军区调动之事一闹,头疼脑热的人还真不少,也都开始了蠢蠢欲动,实施对庇护在薄家门下的世家名门开始打压,但也有一些人还在观望着琢磨着要不要下注,毕竟这局开的太大,谁都想赢,要是输了话他们可能就要赔上身家乃至性命,所以依旧还有人在暗中不动声色的观望着。 外界闹得风生云起,暗潮涌动,而此时的薄家却也不知是真的大势已去还是一头蛰伏的凶兽,显得过于平静的窝囊了,竟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击能耐,默不吭声! 眼见薄家的形势越来越不不利了,依仗薄家的名门世家都开始有些不稳定,有了动荡,就连席父也开始不安的心急起来。 其实也不能怪他心急,主要上面的人看局势跟下面的人看局势完全不同,是从两个角度去看的,且各自重视的也不一样,上面看的是大局,而席父乃至名门们看的是小局,也就是他们的个人利益,因而他的急切也是可以理解的。 对于他来说薄家的覆灭或者兴荣可是关系着他以后的前途发展,哪里能不急? 薄家能淡定,但是他可不能,几乎在思绪良久之下,他准备找席闻鸦探探底,好歹他也是她父亲,她不可能不会不顾及,席父想到便做,当即打了个电话给席闻鸦! “喂,闻鸦,最近过的好吗?” 席父笑呵呵的说,语气间尽显慈态。 “有什么事吗?” 席闻鸦接到席父的电话,一点也不意外,对于他热切的态度,她有些冷淡,敏锐的觉得席父来者不善。 居然连敷衍都觉得没必要了,席父被她干脆的话噎的,干咳了声,简直都不好开口了,“你看你这话说的,爸爸给女儿打电话问候下而已!” “哦,那谢谢父亲的关心,我很好!” 席闻鸦勾了唇浅笑,却没什么温度,倒显得有些疏离。 对于席闻鸦疏远的称呼以及语气,席父眼色微微有些薄怒,但终归隔着电话,席闻鸦看不到他的表情,语气如常道:“好就好,爸本来还担心着少恒那小子会欺负你,爸最近在外面听了不少流言说少恒涉黑,还真有些怕了,对了,说起这事薄家最近闹得人心惶惶?少恒到底怎么想的,怎么就眼睁睁看着事态发展不去管,也不怕有心人存心抹黑他跟薄家?” 少恒两字他叫的亲昵,看上去俨然一副关心女婿家族的心思,席闻鸦眉眼微动,大致有些猜出他打电话来的目的,简单道:“他对我很好,父亲不必担心!至于您所说的事情,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少恒的事情我从来不过问。” 她并没给予他想要的答案,回答的非常模糊。 席父有些不满道:“女儿,你这就不对了,老公家里出事了,你怎么能不过问!” 席父根本不信她不知道,这女儿狡猾的厉害,居然拿这话来唬他。 席闻鸦语气清淡道:“我就算知道了也不能帮他什么,所以就不给他添麻烦了!” 她这话似乎也在间接的告诉席父,就算你知道了又如何,你根本没有插足的余地! 席父脸色有些黑,但还是不得不继续把慈父的戏份演下去,他脑子转了下,转移话题道:“算了,爸也是关心你们!既然这样,爸不过问就是了。你婆婆公公身体都还好吧?对了,薄老爷子那边我跟你妈还没去拜访过,眼见着再过一个多月就过年了,你看我和你妈要不要买点新年礼送过去,毕竟是亲家,这礼总要送的,你说是不是?” 他最后一句几乎不给席闻鸦拒绝的理由。 对于这个女儿,席父觉得真是越来越难懂了,跟她说话几乎都要费一番心思。 他指尖不轻不重的在膝盖上敲打着,静静的等着席闻鸦的回答。 对于席父的建议,席闻鸦眼神闪了下,沉吟了一刻说道:“新年礼等过年之时再商量吧,现在还太早了点。” 席父笑眯眯道:“不早了,这时间就跟流水似的过去,早点准备着总没错。” “那好,父亲想准备就准备吧。” 虽然明知席父抱着不寻常的心思,但是席闻鸦却没有拒绝他这种礼尚往来的理由,只因他是她的父亲,这是铁打的事实,她身上的血脉跟他终归断不了。 席父总算露出了笑来,逐步开始试探道:“那你什么时候安排两家人一起吃顿饭?过年大家都挺忙的,要不近期如何?” “这事我要跟少恒商量下?” 席闻鸦这下没直接答应。 “那好吧,你们商量好了给我个电话!” 席闻鸦能说商量那就代表有戏可唱,席父总算觉得今天的电话没白打,挂掉电话后他坐在那儿又琢磨了一阵跟席闻鸦的对话,反复细细推敲下,有一个不小的发现,那就是薄少恒最近挺忙的,可他忙些什么?外面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也没见薄家有所动作,他难不成是在瞎忙活?不可能,依照他见过薄少恒两次面的了解,这个女婿挺不一般的,他还真不觉得他是在瞎忙活,他觉得薄少恒一定在预谋着什么! “谁打来的电话,怎么讲了这么长时间?” 餐厅里,席闻鸦刚挂了电话,没想到研晟就找过来了。 席闻鸦道:“没什么,你的那个朋友到了吗?” “已经到了,所以我过来找你!走吧,我们过去。” 研晟露齿而笑。 席闻鸦点点头跟他一起回了座位,才走近,席闻鸦突然觉得低头坐着的那个身影似乎有些熟悉,在哪里见过,她脑子里想了下刚想到是谁的时候,研晟喊了一声男人的名字,男人抬头起了身。 “张晗!” 完全有些意外的,席闻鸦不自觉的叫出了这个名字。 张晗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有些迷惑于她脸上的惊讶神情,“小姐认识我?” 席闻鸦这才有些反映过来,自己表现的好像太过明显了,她顿时说道:“认识,研晟跟我说起过你,听说你挺有才华的!” 研晟看了两人一眼,也为席闻鸦解围,伸手介绍道:“张大哥,她就是我跟你提起的我那个朋友,席闻鸦!” 张晗释然一笑,伸手跟席闻鸦交握了下,道:“席小姐过奖了,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席闻鸦浅笑,张晗的才华并不是她听说的,而是她亲眼见证的,张晗几乎可以说是公司里的得力干将,许许多多的辉煌成功几乎都是他帮助她打下来的,她有些没想到的是研晟认识的人居然是他。 研晟帮席闻鸦脱掉大衣,落座,之后,研晟叫了服务员过来点单。 张晗笑望着席闻鸦道:“冒昧的想问下席小姐,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面?我觉得你挺像一个人的!” 明明不过才第一次见面,张晗却觉得席闻鸦那一举一动以及神态间跟记忆力的某个人作派真的是一模一样仿佛那个人重新出现在他的眼前了,最重要的是,刚才席闻鸦那一声叫声,他心都窒息了一秒,研习每次喊他的名字有一股独特的音调,不同于别人,她特别喜欢将他的晗字念成第四音调,而席闻鸦方才便是如此念的! 席闻鸦端起茶喝一了一口,浅笑道:“你搭讪的方式有点老土,不过我还是可以告诉你,我们没见过面,不过我看过你的照片!” 张晗被她说的也有些失笑道:“那席小姐有没发觉你把我的名字喊错了音?” 席闻鸦笑意扩散,看了眼研晟道:“是他这么喊的,可不能怪我!” 她把责任推给了研晟,研晟暗中瞪了席闻鸦一眼,这姐姐也真是的,自己喊错了居然怪到他的头上,他可是知道张晗怎么叫才对!不过还好他一直都喊他张大哥,要不然这慌还真不好圆。 张晗闻言看向研晟,研晟干干咳了声:“我也是听我姐都是这么喊你的,还以为你就叫这名!” 张晗这才点了点头有些释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垂下的眼帘下却有微微的失落。 不是她,终究不是她,就算再相像又如何!心里的悸动渐渐冷却下来,他的理智也归了位。 经过研晟的解释,张晗真没怀疑什么了,开始问席闻鸦有些专业的问题。 “你为何想着进SIE公司,我听研晟说,你学的可是律法专业!” 一涉及到正事,张晗便开始严肃起来,神情一改散漫。 说真的,这种让依靠关系进入公司的行为张晗挺不耻的,但是这次找他帮忙的是研习的弟弟,他无法拒绝,不过,他依旧有所底线,若是眼前这个人毫无能力可言,那么就算研晟再怎么说,他也不会录用,毕竟进入公司工作不是开玩笑的玩玩而已。 看着张晗一本正经的肃然脸色,席闻鸦有笑的冲动,她以前没少取笑张晗,干嘛谈起正事就这么严肃,也不怕对面若是个喜欢他的姑娘还不吓着了。 “专业并不一定就决定自己未来的工作,我更喜欢格子间里的忙忙碌碌,而不是条条框框的律法。” 席闻鸦笑了下,简单的说明理由。 张晗眼神闪了下,继续道:“那能给我简单说下你的优势在哪里以及我为什么要聘请你的理由?” 第146章 张晗的图谋 席闻鸦笑了下,对于他的问题一点也不意外,几乎都猜到他会这么说。 张晗的为人处事便在于他的正直,从不会因私而网开一面,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就算走后门也要通过考验才行。 “我并不觉得我有什么优势,相较于他们所学的对应专业我所学的律法或许还处于劣势,但学律法的人逻辑性比较强,应变能力比较快,记忆力也比较好,对于有些事或许比一般人更具有敏锐度,不知道这算不算我的一个优势呢!” 席闻鸦含笑徐徐说,说完继续道:“至于你为何要聘请我的理由,我觉得聘请了我你一定不会后悔,不聘请我反到是你的一个损失,你一定会后悔!” “席小姐很自信!” 张晗有些失笑,这么多年,他见过的狂妄的人不少,但是事后他们的表现都令他觉得失望,但不知为何今日再次听到这话,他心底竟然没有理由的便信了。 眼前再次出现了幻觉似的,看着席闻鸦那双澄澈的眼眸,仿佛年轻之时那个张扬自信的女孩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再次问道:“我还有个问题忘了问,席小姐跟A。OD的总裁似乎……认识?既然如此为何不选择他们的公司反而选择我们这种小公司,要知道A。OD在商界便是一个传奇存在,想要进入这所公司的人才可是挤破了头。” 对于她跟慕草微的关系,张晗也挺疑惑的,若说她跟慕草微是简单朋友,他还真不太信,只因在慕草微身边的女人无一不是他的情人之一,但那天看慕草微对待她的神色是绝对没有情人该有的那种亲昵,也不像是一般普通朋友。 “你也说了想进A。OD的人才济济,我就不跟他们抢了,我知道自己的定位在哪里,什么样的公司适合我发展,我认为不需要将自己定位的太高,选择一个企业并不应该选择他的名声大小,而应该选适合自己的。” 这样的说法,张晗倒真第一次听说,以前他听到的无一不是贵公司的名声在这个行业比较响亮仰慕已久什么的! 张晗思量了下,看着她沉声道:“席小姐的诚意我已经看到,但是这些还不足够,有些专业的技术考核还是需要的,不知道席小姐想要进入哪个部门?” “行政!” 这事席闻鸦深思熟虑过的后的选择,行政部门跟上级密切相关,跟各个部门也有密不可分的联系,几乎可以说算是公司的一个核心存在。 “席小姐对于自己的定位看来很明确!” 张晗眼里划过异彩,依照席闻鸦所说,他心里也其实给了她的一个职业定位,也是行政。 “这算是赞美吗?” 席闻鸦悦然而笑,看着他双眸熠熠,张晗笑了,点了点头,“席小姐什么时间有空来一趟公司?我会安排人员给你做一个测试!” “明天就可以!” “那好,明天早上九点席小姐来报道吧!” 这还真是张晗第一次给人后门,希望席闻鸦不会令他失望。 “嗯,谢谢!” 席闻鸦神色间有难掩的喜悦,像是璀璨的烟花般盛开。 张晗笑道:“别急着谢,你要是没有能力我可是照样无法录用你!” “一码归一码,我还是要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 席闻鸦看着他满是真诚道,她确实想谢谢他,谢谢他尽心尽力的帮她守护着公司,守护着她的心血。 张晗笑意更浓了,“那么我期待你的表现!” “嗯!”席闻鸦年轻的脸上满是朝气蓬勃,这再次让张晗有些感触,自从研习去世后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垂垂老矣的老者,苟延残喘的活在这个世上,但是这一刻,席闻鸦的朝气仿佛一股新鲜的血液再次注入到了他的身体里,让他感觉到了苍老的心脏有了波动。 两人聊的尽兴,菜上来都还没发现。 研晟眼见谈的差不多了,顿时开了口插话,“菜来了,先吃吧,吃完再说!” 两人顿时回味。 研晟叫了酒,给张晗倒上后举杯笑道:“张大哥,我也要谢谢你,这一杯敬你!” “你小子,什么时候也学会这种客套了。” 张晗摇头一笑,举杯跟他碰了下。 研晟喝了口酒笑而不语。 接下来的话题近乎于朋友之间的闲聊,张晗显得更自然随和了些。 饭局持续的并不长,张晗还要回公司工作因而很快便散了。 目送张晗走远的身影,研晟突然说了句:“姐,张大哥这么多年没交过一个女朋友也没结婚的意思,至今还是独自一人!” “呃?”席闻鸦不明白他说这个何意,转眸看向他。 研晟扬唇笑了下,有些微微的无奈,“姐,你是真不知道还是没放在心上过,能让一个男人如此忠心耿耿的守护你,守护你的公司,你认为他图什么?” 席闻鸦看着他,几乎不假思索道:“自然是图个前途锦绣!” 男人似乎都挺看重这个的! 研晟摇摇头,更加无语了,“姐,那你说说张大哥这样才华横溢的人为何不去更好更大的公司发展,反而留在你的公司里默默耕耘,你不觉得这个很诡异吗?他要是想要锦绣前程不是更应该跳槽!” “这有什么诡异的,这说明他有长远眼光,知道我的公司一定无可限量,将来一定会更出色!” 席闻鸦直接一掌拍上他的额头,有些不满他没志气的话,好像间接认为张晗留在她的公司没前途,就应该跳槽才对。 “姐,干嘛打我!我说的可是大实话,你想想,张大哥刚才也说了,想挖他的不少,其中一些还是国企,你不觉得他居然不想跳槽更不正常吗?” 虽然方才张晗笑笑将这话题带过去了,可研晟可还记着。 被他这么一说,席闻鸦倒真有些沉默了,张晗这么多年尽心尽力她倒真不知道他究竟图什么? 研晟也不捅破最后的那一层纸,看她在想顿时问道:“姐,说了这么多你心里有底了没?” 席闻鸦没想出来,摇摇头,看着他道:“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研晟一看她的表情便知道她压根没往自己身上想,扶额叹息了下,说道:“你自己想,我什么也不知道。” 他很期待席闻鸦自己知道那刻的吃惊表情,那一定很有趣。 被一个人暗恋了这么多年,她自己却一点也没发觉,这到底算是她的情商太低了,还是张晗隐藏的太好了。 “我不信,你一定知道什么?快说!” 席闻鸦被他勾起了好奇心,哪里肯罢休。 “哎呀,姐,我真不知道,你想知道答案可以自己查,反正你明天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进入公司了。” 研晟躲避着她的追问,巧好手机响了,他总算有了逃跑的理由,“姐,我朋友找我有事我就先走了。” 他几乎边倒退边说的,连给席闻鸦抓住的机会都没有。 席闻鸦看着他几乎逃跑的身影顿觉无力。 这小子,跑得可真够快的! 她笑着摇了摇头,笑完环顾了下四周,突然有了散步走一走的兴致,也不急着回家了,沿着街道慢慢的走,虽说风有些冷,但今天也算得上暖阳高照。 她边走边想了很多,张晗,薄少恒,研晟,席父,薄练臣,安粱……纷纷扰扰的身影像是放电影一般都从她的脑海里划过,他们不是在研习的生命里留下了印记就是在席闻鸦的生命里留下了足迹,她明明一个人却拥有两个不同的人生,可真是太神奇了! 她一直以为自己的一生是平凡而碌碌无为的,曾今还有些不甘心过,想要像电视里演的一般轰轰烈烈的爱一场,干出一番事业来,但是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岁月的变迁,曾今的想法再也无法激起她的战斗力,现在更希望早点结束一切纷争,平淡而宁静的活下去,生活毕竟不是电视剧,不可能会有那么美好的结局等着你,等待你的也有可能是惨烈的下场! 席闻鸦想的正出神,包里的手机有了响动,她拿出来接起,还没开口,那头已经先问了:“你在哪?” “我在外面街上!”席闻鸦踩着细碎的步子,慢悠悠的走着。 “我晚上可能会晚点回来,你不用等我了,自己早点睡!” 隔着手机,薄少恒温柔的嗓音更显得低柔暗哑,带着一股倦态的慵懒。 “你昨晚是不是熬夜了,声音怎么哑成这样!” 尽管薄少恒掩饰的好,但席闻鸦还是听出了他声音里的不对劲。 薄少恒轻笑了下,再也不掩饰音调道:“什么也瞒不过你!” 席闻鸦叹了下,有些心疼道:“为什么不注意自己的身体,不是说好了再忙也不许熬夜的!” 耳边听着她关心的话语,薄少恒只觉得所有的疲惫都一扫而空,捏了捏鼻梁骨,他扬唇歉然道:“对不起,一时太忙忘记睡了,下次一定记得!” “那你今晚早点回来吧,我还是等你好了,正好我也有事跟你说。” “什么事?” 薄少恒下意识随口问了句。 “你回来我再告诉你!” 席闻鸦想面对面的跟他分享自己的心情,而不是隔着电话,再则也有几分想让他早点休息下的私心在里面,这几天,他忙的几乎在家的时间屈指可数。 “那好,我今晚尽量早点回去,你乖乖等我。” 薄少恒听出她雀跃的心情,虽然还不知道什么事,但是她开心,他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满满都是满足。 “嗯,我等你!” 席闻鸦像个恋爱中的小女生一般笑得满是甜蜜。 薄少恒,再次让她尝到了幸福的滋味,也让她体会到了人世间还有真情存在的! …… “席小姐!” 一辆黑色车子在席闻鸦的身边停下,后座的车窗降下露出傅铭袂那张风雅的脸,嘴角带着笑,弧度优美。 “呃,傅先生,真巧!” 刚准备拦车回家的席闻鸦看着他,有些意外! “不巧,我是专程来找席小姐的,能谈谈吗?” 傅铭袂打开了后车门含笑邀请道。 专程找她的?席闻鸦看着傅铭袂犹豫了片刻后才上了车。 ------题外话------ 推荐暖七七的都市文《二婚——诱拐前妻》 结婚一年,离婚六年。 她季晚晴永远都逃不出这个男人的手心。 从前,她是棋子,他是摆弄棋盘的手。 现在,她是妻子,他是眼巴巴欲追前妻的弃夫。 六年前妻,一世前妻,她季晚晴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委曲求全的卑微女人! 死缠烂打?各种勾搭? 季晚晴一声怒吼:“关门,放茂茂!” 季茂茂:“那位禽兽不如的耙耙,别再诱拐我妈咪!” 第147章 徐盛的死期 一 章节名:第147章 徐盛的死期(一) 傅铭袂的出现令席闻鸦颇为困惑,她想了一圈觉得他与自己好像并无太大的交集,那么他找自己到底是何事? 席闻鸦的神色尽入傅铭袂的眼底,他敛了敛眼睫,突然来了句:“席小姐你是我的第一个朋友!” “额!” 席闻鸦下意识的看了他一眼,男人并没有看她,眼帘低垂着,眸子似乎盯着他自己放置在膝盖上的双手。 “我给席小姐讲个故事如何?” 傅铭袂侧首看着她一笑,席闻鸦有些跟不上他的思维,“什么故事?” 她下意识觉得这个故事似乎不太简单。 “有一个孩子从小住在一栋很华丽的古堡里,他落地十个月后便开始接受各项智能训练,三岁的时候已经开始接受冷兵器学习枪击,谋略,格斗,战术,政论,绘画,乐器等等,他的生活乏味而日复一日的过着,他没有朋友,但有很多的兄弟姐妹,兄弟姐妹的身上留着跟他同一族的血脉,然而却没有亲人该有的那种亲昵,他们更甚至在背后厌恶,唾弃,针对那个孩子,孩子却非常渴望跟他们的接触,有一次孩子终于鼓起勇气想跟一个喜欢的小女孩做朋友,可是……” 他语音停顿了下,神色有些迷离,席闻鸦跟着呼吸也滞了滞,还有些消化不了他所说的故事内容。 她看着他,他却没看她,又继续道:“他万万没想到女孩子居然拿水果刀狠狠捅了他一刀,孩子满脑子都是疑问,睁着眼无声的问她,却还是没得到答案,直到事后才一点点知道只因他是家主的孩子,若是他死了,那么下一任继承人就会落到她哥哥的头上,只是为了这个,她动手想要杀掉他,呵?” 看着他笑,席闻鸦莫名觉得心头被大石积压了一般,这个故事太过沉重了,她几乎都有种听不下去的勇气,但是像是有一股好奇心在作祟,她还是认真的倾听了下去。 “自从那以后孩子便发现自己跟他们是不同的,他们可以拥有兴趣相同的朋友,但是他无法拥有,孩子从此不在做梦希望拥有朋友。” 最后一声落下,傅铭袂的表情很平淡,眸色如琉璃般,根本令人无法看透他此时此刻到底是何种心情下说出这样的残酷的事情来。 车内沉寂半响,前面开车的沉然几乎不动声色的透过后视镜看了眼车后座。 “那个孩子……” 席闻鸦几乎没深想,已经肯定了那个孩子就是他,没想到他小时候竟然是这么渡过的,有些意外的同时挺震骇的,更有种窥虚了他人隐私的尴尬。 他所说的一切实在太令人惊奇了,在这个和平年代下,竟然还有这样一个宛若古时帝王家族般存在的家族,那时他们才不过是孩子而已,便已经为了争名斗利而厮杀,太可怕了点,光听听她都觉得心惊肉跳。 她一直以为她的经历已经足够残酷,没想到他所经历的也如此的丑陋不堪。 很难想象一个孩子在那样的环境下成长,内心不会孤独! “席小姐不必尴尬,那个孩子确实是我,所以我说席小姐我的第一个朋友,不知道在席小姐心里也是不是这样认为的?” 傅铭袂看着她,目光说不出的坦诚,像是在期待着她的回应。 一个不再妄想拥有朋友的人却拿出了他的真心与她朋友,席闻鸦说不上心里什么感觉,但似乎哪里有点怪怪的。 “你为何这么执着要跟我做朋友?” 席闻鸦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人格魅力吸引着他,她也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 “因为你简单,纯然,你的眼神让我感觉很舒服,你只是在看傅铭袂这个人,而不是在掂量着他的容貌或者财富乃至身份,你只是将他当成一个人看待。”而不是一件东西,或者危险的野兽! 其实也有一部分人跟沉然一样看他的目光是不同的,但是那些目光除却敬畏便是死寂,更像是在看高高在上的神佛,可他毕竟不是神佛,只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罢了。 他以前几乎从来不相信这个世间有这么纯粹的人存在,但是席闻鸦的目光很吸引他,几乎不受控制。 傅铭袂说着忧郁的眸子静静的盯着她的双眼,眼底微微闪过一道极致的光。 席闻鸦眼神闪了下,有些不太理解他的话,不把他当人看待,那当成什么?有些失笑,“你就不怕我也可能会捅你一刀!” “你不会!” 几乎很肯定的,傅铭袂不假思索的便开了口。 “为什么?” “因为你没有这么做的理由!” 不管敌人,亲人,父母还是下属又或者是其他人,他们都渴望在他身上得到某一样东西,但是席闻鸦完全没有这种想法过,连对他的兴趣都没有,或许也就是如此,他也才对她有兴趣。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或许我藏的比较深,你看不出来而已!” 席闻鸦自己也不知怎么就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下去了,但是他那幅肯定的语气好像比她自己还了解自己似的。 “光凭你这句话就足以证明了!” 傅铭袂笑了笑,意味深长,他自小在各自阴谋谎言长大,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席闻鸦被他说的有些无言以对,都这么说了她还能说什么,她浅笑一声道:“其实这个世间很多人都很简单,只要你用心去看,我相信你会交到更多的朋友!” 她身边有不少朋友,但是他却只将她当成唯一的一个朋友,挺令她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我知道,但是在我所遇到的人里面,你是唯一一个令我觉得舒服的人!” 傅铭袂摇了摇头微笑,飞扬起的眉角带着一股明媚。 沉然透过后视镜望见,心有些沉了沉,他觉得今天的少爷说的有些多了,很多东西都不该是席闻鸦这样的人知道,傅铭袂却一一吐露了,但不得不说少爷的心情似乎挺好的,他几乎很久没看到他这样笑的模样,这样的傅铭袂也是他所没见过的。 在他跟随傅铭袂的十几年岁月里,傅铭袂对任何人都疏离而高雅的笑,也只有对夫人才会有所动容,但那丝动容在夫人眼里却是毫不值得一提的存在。正因为如此,也造就了傅铭袂心魔的存在,为了得到夫人的认可和赞美,哪怕是一个温柔的眼神,傅铭袂付出了太多血一般的代价。 这些代价令他这个心如磐石受过魔鬼训练的人都为之震骇却依旧不能让夫人心软一分。 夫人是他见识过最为狠心的母亲!他年少的时候几乎曾在私底下跟他哥哥埋怨过夫人的狠,但是被哥哥痛骂了一顿后便再也不敢多言了,在仆人家族里,主人就算再无恶不作,万恶不赦,那也是主子,不能被仆人所批判的,因为没有资格! 从此,他不再跟哥哥说那些话了,但是他在心底里发誓要好好保护傅铭袂一生,就算死他也要死在他的前头,不是因为家族祖训,他打心底里臣服这个“王”,他想要的一切他都会为他办到。 “你说的太夸张了点!” 听着他的话,怎么说呢,席闻鸦有种听到表白般的煽情感觉,也有些羞愧,她一直对傅铭袂都有所防备,因为觉得这个男人太过神秘了,所以下意识的疑神疑鬼的认为他别有所图!从未拿出过真心对待,却没想到,他如此真诚。 傅铭袂一笑了之,深邃的眸底闪着泯灭不定的光泽。 “少爷!到了!” 车子停下,沉然下车后恭敬的给两人拉开了车门。 傅铭袂冲席闻鸦邀请道:“进屋坐坐如何?” 席闻鸦看了眼外面富丽堂皇的有些不像话的海边豪宅,有些惊讶道:“这是你家吗?” “也不算,只是临时居所!” 傅铭袂下了车后很绅士的伸手扶了下她,“你对这儿感兴趣的话,我带你参观下如何。” 席闻鸦摇了摇头:“不了,不叨扰你了,我坐一会就走!” 她对于他的豪宅并不兴趣,也没有久坐的意思。 傅铭袂了然的笑了笑,明白她今日能到他家里来坐没拒绝已经实属难得,这已经足够了。 没有人知道他今天邀请席闻鸦来的目的,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阴险的利用她的善良妄想证实一些事…… 而此时此刻的席闻鸦也不会知道,一场由薄少恒精心导演的计划提前进行了,只为了今晚早点回家实现与她的约定。 “老大,一切准备就绪了!” 唐笑过来汇报了一声。 “BOSS,这么早动手,会不会打草惊蛇!” 秦斫有些担心,徐盛就像一头狡诈的狼,在跟他对决的的几年里,秦斫一点也不敢大意。 薄少恒笑意邪魅而残忍道:“这天罗地网,我倒想看看这只受惊的蛇往哪里跑?” 他没主动招惹徐盛的麻烦已经够好的了,徐盛千不该万不该去招惹他,更妄想杀掉他和席闻鸦。 在解决薄家的问题之前,他必须先解决掉徐盛这个麻烦。 席闻鸦是他的逆鳞! 他挑起了他的怒火,那么必须要付出应有的代价! 快进入第三卷了,我把卷数改了下,可以去评论区看~玩个游戏吧~纯属我个人觉得好玩!剧透后面的片段,亲们来猜猜看这片段会在第几卷出现,嗯,答对的有奖励! 【剧透片段】 薄少恒豁然转身,黑黝黝的枪支笔直的对向他的母亲,吐出的话音残佞而阴鸷:“那么我不介意,弑——母!” 在场人均是一怔,如雷灌顶,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优雅如魔一般的男人! 他竟说出这样的话来,残忍的令人倒吸一口冷气! —— 明天有没这样的剧透游戏,看亲们的参与不参与! 第148章 徐盛的死期 二 日落西斜,黄昏渐近。 狠狠将车门甩上,徐盛怒气冲冲的冲入了海市蜃楼夜总会的大门。 最近也不知道是犯冲还是怎么的,徐盛觉得倒霉到了家,货不是被海关扣押便是被查封了,紧接着他身边的心腹手下一个个不是出了车祸就是糟了劫杀,搞的他焦头烂额,还没理出头绪来,场子里又跟着频频出事,一到夜晚不是这里被砸了便是那边场子被砸了,跟上演一处戏码似的,一个晚上砸他好几个场子,害的他生意都没法做,亏损更不用说,他气的冒烟,几乎跑完这个场子跑那个场子,可任是逮不着砸场的人,也查不出那伙人的来历,只因每晚在各处砸场的人长相都不一样,他就算拿了照片发下去再三吩咐下去防备那些人,到第二晚一定会出现完全不一样相貌的人来砸场,简直呕的他吐血。 他最近不是一般的累,而是精疲力尽,这场子大了,失去了心腹,他一个人自然有些跑不过来,其他手下倒是挺多的,但都是小喽喽只能看看场面,真正可以独当一面的人却很少,很多不算大的事情也要他亲自处理,徐盛有些后悔自己当初的多疑不敢用太有才华的军师,就怕小的做大了把自己这个老大给赶下去了,要知道他以前就是这么过来的,他可不想走上别人的老路,不过现在,他却有些后悔没多培养些人才出来,瞧瞧这场子闹腾的,他就算有分身术都觉得乏力。 他其实有怀疑过是不是薄少恒干的,但是种种调查表明,薄少恒最近根本没什么异动,光处理他自己的事跟薄家的事情他已经够忙的了,哪里还有空顾得了他,抱着这样的想法,徐盛也就没怀疑什么了,但是他不会知道,薄少恒确实没让自己的人参与进来,而是暗中动用了在别的帮派的卧底一点点的设计生出许许多多对徐盛有敌意的仇家或者想瓜分他领地的帮派来。 要说这么多年徐盛的坏事还真不少,拐卖少女卖淫的仇家就有不少,再加上白粉害死的人以及开拓场子杀的人惹下的杀人债数也数不清,当然还有一些想要瓜分徐盛场子的人。 有时候要弄死一个人真的太过简单了,光他的仇家都能一个一刀砍死他了,着实用不上薄少恒他亲自动手,只要筹划设计一番,再在暗中推几把,有些明明看上去弱小的棋子在最关键的时候都能派上大用场,更不论那些躲藏在暗处想要伺机而动的猛虎。 今天这场子又被人砸了,不过总算抓住了一个砸场的人,徐盛憋了一肚子的火总算有了发泄的地方,这不火急火燎的赶来了,刚进去便看到空荡荡一片狼藉的舞池,打手们躺在地上痛叫声此起彼伏,小姐跟工作人员正整理着场地,场面轮乱不堪极了,徐盛扫了一圈,脸色黑的可怕,一脚便踹在了一把椅子上,“该死的!” 他这一声吼把跟在他后面的人吓了一条不说,整个场子一下子落针可闻,连被打的断了手脚的人也不敢叫了。 打手们齐刷刷冲着徐盛喊了声:“老大!” 徐盛看也不不看他们,直接穿过大堂乘了电梯往自己在这里的顶楼办公室走去。 用脚踹开了门,办公室正等着他的两名手下外加一名跪在地上的男人顿时一激灵,两名手下中规中矩的冲着他喊了声,徐盛进去便是狠辣的一巴掌打在跪在地上的男人脸上,“王八蛋,敢砸老子的场子,你***真是活腻了。” 男人被他打当即便嘴角出了血,蹦出了一颗牙,他吐了口口水不偏不倚正好吐在徐盛的鞋面上,态度嚣张的令人咬牙切齿,“哈哈,没想到你徐盛也有今天,怎么样,天天被人折磨的没法睡的滋味不好受吧!” 徐盛握着拳青筋暴起,又是一拳打在男人的太阳穴上,“说,谁派你来的?你都还有哪些同伙?” “徐盛你***小兔崽子,你怎么就不去死呢,哈哈哈……” 男人压根不理会徐盛的逼问,笑得肆无忌惮,眼神憎恨而疯狂。 “看来这牙门还挺结实的,给我打!打到他开口为止!” 徐盛懒的亲自动手了,在沙发上坐下,一声吩咐下去,在这辈分最小的那名手下便应了声直接动手粗暴的将男人狠打了一顿,“说,谁派你来的?” 男人被打的鼻青脸肿,却仿佛不知道疼痛一般,脸上笑的更灿烂,大声道:“徐盛你这个王八羔子,老子就是不说你能奈我何,哈哈哈……。砸的好,砸的痛快,老子就是要把你的天都砸翻了!” “这嘴巴够硬,我倒要看看是你嘴巴硬还是我们的拳头硬,再上一个!” 徐盛吩咐完,又上去一个人帮忙揍男人,徐盛掏出了烟盒抽出一根烟,立马有手下给他端了打火机点上。 男人这会被打的完全发不了声了,只能瞪着一双眼恶狠狠的看着徐盛。 这么多年来,徐盛什么样的风雨,什么样的目光没见识过,但是不知怎么的这一刻,这个男人的眼神竟然令他觉得有些发毛,不是那里面的憎恨,而是那憎恨里面似乎隐含了其他东西,那种东西令人毛骨悚然。 他怒从心头起,起了身,猛然将灼烫的香烟头狠毒的刺入了男人的眼睛! 哧的一声,火源燃烧眼球的声音在室内乍然响起。 男人终于痛苦的嘶吼叫出声来,凄厉尖叫令人头皮发麻,就算见惯打打杀杀场面的混混们心里都有些发怵,变了脸色。 “怎么样?说不说?”徐盛烫坏了男人的一只眼睛还不罢休,又掏出一根烟来点上,似乎还有烫死他另一只眼睛的想法。 男人怨毒的声音仿佛九幽地狱冒上来的,“你不得好死,徐盛你就等死吧,我在地府里等着你,哈哈哈……” “给我拖下去用刑,我真不信敲不出他的嘴巴来,再派个人查查他的底细!还有,另外的场子给我加派人手,要是再抓住来捣乱的兔崽子一定要抓活的。” 徐盛失去了耐心,懒的再跟他耗下去,直接吩咐一旁的手下办事。 手下领命去了,徐盛窝了一肚子的火,抽烟的心情也没了,低低咒骂了几声,留在这里唯一没走的那个手下顿时过来讨好道:“老大,别为了这种人动怒,不值得!” 徐盛疲惫的揉了揉额角,蓦然道:“去,找个女人过来!” 徐盛有一个怪癖,一旦心里不痛快就喜欢在女人身上找回频临死亡的快感以及高高在上的优越感,或许他也只是想要一个发泄怒火的途径而已,每次在女人身上完事他都觉得自己很快便能镇定下来,头脑也会变得前所未有的清醒。 手下眸底闪了下,应声出去找女人了,几乎没多久,一个身段妖娆的女人便出现在这个房间里。 徐盛坐在沙发上也不废话,直接道:“自己脱了!” 这个女人也算得上长期伺候过徐盛的,自然了解他的品性,直接边走边脱了衣服,然后在他身上坐下,“盛哥,今天谁又惹你生气!” “你说呢!” 徐盛一手掐住女人的下巴一手搂着她的要便压在了沙发上,丝毫不会怜香惜玉,一向都是直奔主题而去。 女人却喜欢他的粗暴,别有另一番的快感。 情事中,女人叫的特别兴奋大声,徐盛的脸色由最初的暗沉一点点转好,征服一个女人特别能令男人产生虚荣心,徐盛也不例外,更甚至比别人沉迷这种征服感,但是他却不是一个贪恋女色的人,只是喜欢这种征服的感觉而已,像是能够掌控全世界一般,得到一切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 徐盛的火气有多大,他的暴力便有多重,根本不会估计女人的感受,只顾着自己享受,女人起初还能叫,到后面几乎承受不住他的残暴,她还能感觉到由于他的动作都出了血,完全已经不是快乐,而是痛苦了。 在这样的氛围下,徐盛的神经却一点点清醒下来,他没有看女人,而是在思索着到底是谁跟他过不去,他将B市道上的各大帮派几乎都分析了一遍。 但是这样的清醒根本没持续多久,只因徐盛蓦然发现自己头脑开始发昏,眼睛发晕,他甩了甩头却无法制止这样的情况出现,瞥见女人的视线开始模糊起来。 他当即便心惊起来,一个念头才闪过脑海,砰的一声,办公室的门便给人踹开了。 他眼睁睁看着刚才出去的手下被人像是狗崽一样扔进来,然后走进来一堆的人,那些人里有他认识的,也有他不认识的,他们都用一种憎恨无比,厌恶无比,很不得将他千刀万剐的眼神死死的盯着他。 “徐盛,你也有今天!” 他们露出的狰狞的笑,像是地狱来的撒旦。 那一刻,出现在徐盛脑海里的不是恐慌,不是害怕,而是前所未有的冷静,他不能死在这里…… 第149章 与狼为谋的下场 进了门开了灯,薄练臣才敢招呼在站在外面的安粱进屋,“好了,进来吧!” 对于薄练臣的细心举动,安粱满满都是笑意。 她发现自从怀了孩子后,薄练臣果真对她比以前更加关怀了,也会每天下班去接她回来了,似乎好运将临,所有的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这样的幸福是她始料不及的,她几乎都有些希望时光停住在这段美好的时刻。 两人换了鞋进屋,安粱刚想开口说什么眼角猛然被沙发上的一个身影受惊吓了一跳,叫了声,等看到那人的脸,她几乎脸色惨白的尖叫了,“啊!” 那哪里还是一张脸,刀痕累累,纵横交错,血肉模糊的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只有一双幽冷的眼睛泛着森冷的光芒,若不是那人坐在那儿穿着衣物,她几乎都还以为是鬼! 薄练臣也被吓得倒吸一口冷气,但是他毕竟是男人不能像安粱一样躲在他的身后,他厉喝一声道:“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怎么。连你也不认识我了,薄练臣。” 徐盛嗤笑一声,这张脸现在有多恐怖,他能够想象的出来。 他的声音一出,薄练臣当即便听出来了,但还是有些狐疑,问了声:“你是徐盛?” 徐盛扯唇笑了下,这不笑还好,一笑起来,那恐怖的脸配上那笑容尤为的诡谲阴森。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就算薄练臣胆子再大,心里承受能力再强也被他这一笑心里发寒了几分,更别提安粱了,几乎躲在他的背后不敢拿正眼瞧徐盛。 徐盛坐在沙发上眼睛幽幽的看着他们,笑了声:“自然是来找你的,怎么,你这是什么表情,不惊喜吗?” “练臣,你们认识?他是谁?” 安粱在薄练臣身边低低问了声。 对于徐盛的突然出现,薄练臣脸色有些发黑,不太好看,更被他的“惊喜”吓着了,这哪里是惊喜,惊吓还差不多,他这辈子几乎都没看到过这么恶心恐怖的脸,他安抚了安粱道:“你先回房去,我有事情要谈。” 这样的脸根本不适合被安粱看到,且有些话也不该让她听见。 安粱看着他有些忧心,徐盛给她感觉的很不好,身上带着一股戾气,又带着这样恐怖的伤,本能让她觉得这个男人很危险。 “去吧,我没事的!”薄练臣安抚了几声,推着她进卧室,安粱只好带着惊疑和忧心进屋去。 “说吧!你怎么成了这副鬼样子!” 一看到安粱进了屋锁了门,薄练臣便冷了脸开口了,几乎不敢拿眼睛去看他的脸,本能的有些防备起来。 徐盛看他紧张的模样,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水自己给自己倒了水,勾着唇笑道:“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坐下来说!” 明明是在他的家,他却搞的像个客人一般。 被他一说,薄练臣神经却还是没有放松下来,紧紧盯着他道:“你不该来这里,有什么事情不能电话里说?况且你应该先去医院,跑我这里做什么。” 居然跑到他家来了,薄练臣有些不满他的这个举动,且不说会吓到安粱,再则他这副模样,别人还以为他给弄的,瞧他脸上那血跟肉还是新鲜的!他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去找了医药箱过来,甩给徐盛道:“先处理下吧!” 徐盛扫了一眼医药箱却没动作,反而盯着他看,有些失落的阴狠道:“我现在这副样子是不是跟路边的乞丐没什么区别,甚至比他们还丑陋肮脏。” 这让薄练臣怎么说呢,他看着他,直奔主题道:“谁干的?” 徐盛的能力他很清楚,能让他变成这副德行的人还真有能耐,看来徐盛遇上了大麻烦。 徐盛哈哈笑了几声道:“很多想我死的人!” 薄练臣皱了皱眉,徐盛的恩怨他不太想参与,那都是他自己的事情,他们也只不过是合作关系而已,他随口问也不过是出于关心。 “你一定没尝过被人一刀刀割脸的滋味吧!” 徐盛脸上的伤让人已经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了,但是薄练臣却还是觉得他此刻的表情是狰狞而阴毒的,只因他的眼神流露出来的目光令人几乎不寒而栗。 “到底怎么回事?” 薄练臣锁了眉问。 徐盛斜睨他一眼,语气森冷的紧,“我的场子被人端了,那帮兔崽子竟然联合起来对付我。” 薄练臣心一紧,“你的仇人?” “在道上混的,谁没个仇人!”徐盛冷哼一声。 “怎么会这样,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薄练臣神色一禀,徐盛的失势让他也有些始料不及的感觉。 “我要你帮我东山再起,讨回这笔债!” 徐盛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薄练臣眉头皱了下,有些犹豫,帮助他要花费人力财力是不小的开支,且还要冒着很大的风险,结果也还不一定会如愿。 投资在他身上,就想是在下赌注,他必须要谨慎,要不然本钱没了不说还会把自己搭进去,他可没那么笨。 徐盛看到顿时不悦起来,冷声道:“怎么,不会告诉我,现在我没什么利用价值了,你这个时候也想把我踹了吧。” “这事我要考虑下。” 薄练臣抬眼给了他答案。 徐盛当即便恼了,觉得他在敷衍自己,要知道他现在没有世间给他考虑,外面道上可是放出了风声看到他徐盛就直接砍死,他躲的了初一但是躲不了十五,他要挽回局面,赢回属于自己的一切,最重要的他要为自己的脸报仇雪恨,“还要考虑什么,薄练臣别忘了你能走到今时今日我也帮了你不少忙!” “我知道,所以我考虑下!” 面对质问,薄练臣冷静的回击,他没有直接拒绝已经够好了。 “考虑多久?一天两天三天,还是半个月一个月?等你考虑好了,老子都被人砍死了。” 徐盛眼神很阴沉,很阴沉,他有时间考虑,但是他没时间等。 “这样吧,你先去国外躲一阵,等风声过了再回来如何!” 这已经薄练臣想到最好的法子了,道上闹得厉害,徐盛要是被揪出来,他的事情也会曝光。 徐盛眼眸阴沉的可怕:“躲?躲到国外人家照样有法子把我干掉,薄练臣,你到底明不明白现在的形势,不是警方要通缉我,而是道上的人要杀我,他们想杀一个人压根不会管他在哪里,就算是天涯海角也会找出来,我根本躲不了!” “那我也没办法了,你要么躲,我帮你安排好一切,要么你自己解决!” 薄练臣也放下了话,他可不想因为一个徐盛把他都牵扯进黑道厮杀中去。 “孬种!我算是错看你了。” 徐盛直接起身一脚将前面的玻璃案踢翻,砰的一声巨响,玻璃倒在地上发出脆响,玻璃渣碎了一地,他目光森冷的看着薄练臣。 薄练臣也跟着起了身,这一踢动静有些大了,卧室里一直有注意外面动静的安粱一把打开了门,走了出来,神色说不出的紧张,“练臣!” “进屋去!” 薄练臣朝她吼了一声,目光冷的没温度,安粱吓的哆嗦了下,又转身回去了,徐盛眼角邪邪的看了女人一眼。 薄练臣看到他的目光有些紧张的防备起来,语气冷凝道:“你自己也明白现在的形势对你很不利,那么你就更应该先躲一阵子。” 徐盛嗤笑一声道:“薄练臣,你的心思我还不知道,别给我在这假惺惺的装,你要是不帮我休怪我无情,把你的事情给抖出来。” 这便是与狼为谋的下场,你随时都会被人狼反咬一口,薄练臣算是结结实实的体会到了,他目光倏然如剑般锐利,“你这是威胁我!” 没有人会喜欢别人的威胁,薄练臣也不例外。 徐盛看他戒备的模样,笑意越发刺耳,悠悠的走过来道:“是你逼我的!你知道人被逼急了什么事情也干的出来!” 薄练臣全身紧绷,一下子死死的瞪着他。 徐盛毫不在意,还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劝你好好想想,我们都在一条船上的蚂蚱,我要是死了,你也活不成,就算做鬼我也会拉着你一起!” 薄练臣有刺骨的冷意从脊梁骨上冒出来,徐盛的话绝对不是说说而已,他几乎可以肯定他说的出做的到。 “好,你给我三天的考虑时间总可以!三天后我给你答复,这是我最后的底线!” 薄练臣几乎阴沉着脸说出这样的话。 徐盛总算有些满意了,点点头道:“好,我就给你三天时间,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事情说好了,但徐盛却没走的意思,竟然又走到沙发上坐下,薄练臣顿时拧眉道:“你不能待在我这里,你另外找地方躲吧。” 安粱几乎都被他吓坏了,他也害怕徐盛会伤害到安粱。 徐盛漫不经心道:“我没地方可去了,你知道我现在的情况,我一露面立马会被人分尸的。” 薄练臣死咬着下唇,冷然道:“我给你找个地方躲,你不能呆在我这儿。” 徐盛看他坚决的态度,想了想道:“好吧,但是今晚你总让我先躲着吧。” 薄练臣表情很不难看,但是也还妥协,直接去了卧室让安粱收拾东西,搬去他那里。 安粱连连追问他出了什么事,那个男的是谁,薄练臣直接沉着脸嘱咐道:“听着,你没见过这个人,我也不认识他,今晚就当没见过这个人,明白吗?” 安粱看他凝重的样子,也不好再问,只能点了点头,出去的时候,她几乎还是不敢看徐盛那张恐怖的脸。 徐盛倒真冲他们露齿一笑,那笑容别提多诡谲了,比鬼怪都还要令人惊恐,安粱吓的不清,几乎都不知道晚上会不会做恶梦。 薄练臣开车去了他的家,一路上心事重重,徐盛的事情,打的他措手不及,他一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第150章 催眠之术 徐盛的脱逃是意料之中的结果,但是却没想到他竟然会直接去找薄练臣,仿佛这一刻薄练臣成为了他唯一的救命草。 唐笑将这消息报告给他的时候,问了声:“老大,现在该怎么办?” 关联到薄练臣,连唐笑都慎重了几分,这个时候若再把徐盛推出去,无疑会把薄练臣也牵扯进去,虽说薄练臣的作派不太光明,但终归是薄家人,薄少恒自然没有不管的道理。 果然,薄少恒指尖轻扣桌面,看着唐笑:“封锁道上的消息,你再制造点混乱出来,秦斫,你派人去抓徐盛,记住,不要闹出动静来。” 徐盛现在还不能死,他还有事情要问问他。 “知道了!” 唐笑跟秦斫均点头,唐笑心里有些叹息,老大这做法摆明了有心维护薄练臣。吩咐完,薄少恒看了眼时间,已经接近快七点了,他起了身道:“我先回家,你们有事就打我电话。” 他答应了席闻鸦今晚会早点回去,自然不能够食言。 但是他却没想到到了家面对的却是空屋,只有黑鸦欢喜的出来迎接他,围着他的脚跟喵喵打转,席闻鸦却是还没回来。 他顿生狐疑,按理说是她让他早些回来的,自己不可能还比他还晚归,难道被事情耽搁了?这么想着,他当即边脱了大衣边拿出了手机给她打电话。 电话静默的时间有些长,他耐心的等着,期间还去倒了一杯水来喝。 另一边,房间内时钟滴滴答答的响动着,傅铭袂坐在沙发上看着床上安然而眠的席闻鸦,勾了勾唇道:“她还有多久会醒来!” 沉然看了眼时间,沉声道:“半个小时左右!” 傅铭袂忧郁的眸子闪烁了下,这下没说什么,静静的等待着。 想要得到一个结果或者答案,傅铭袂从来不会考虑方法卑不卑劣,只要一切他所能够利用的东西或者人,他都不会放过,即使是席闻鸦,他虽然对她有好感,但那并不足以使得他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自己的思想,况且,他如此做还有额外的好处可以获得。 没一会,席闻鸦包里的手机便响起来了,他眸底闪过笑意,并没有一下子就拿出来,而是等了许久,才用带了皮质手套的手将她的手机从包里取出来,放在耳边接听。 “鸦鸦,你在哪里?” 这个男人的嗓音就算是透过电话,也带着一股特殊的质感,令人一下子便认出来。 “她在我这儿!” 傅铭袂扬起了眼角,笑意越发快慰了,这一刻,他莫名的想看看薄少恒脸上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薄少恒喝水的动作顿时停滞了,眼眸也凌厉起来,“你怎么会有她的手机?” “我说了,她在我这儿,躺在我的床上,你说我为什么有她的手机!” 任何男人都容忍不了这样的话语的刺激,更何况是薄少恒。 傅铭袂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磊落的人,相反,他阴险,狡诈,为了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他可以用尽一切卑鄙无耻的手段,外人却总被他忧郁无害的皮相所迷惑。 这话一出,薄少恒手里的玻璃杯几乎直接在他手里破碎,成了无数碎渣,一向雅如绅士的男人在那一刻,全身紧绷,身上气势一变再变,仿佛一头被激怒的凶兽陡然苏醒了,也像是一把锋利的刀锋终于露出了冷厉的光泽,眼眸里涌动的嗜血火焰足以撕裂毁灭一切。 那一刻在他耳里只回荡着一句话,“躺在我床上!” 该死的,他血液里的暴动彻底被挑起了,这些年来,他已经极少有这样的情绪了。 “你敢动她试试,我必百倍还之!” 霸气张扬,薄少恒脸色阴鸷无比,毫不掩饰自己的怒意和威胁,哪怕这威胁在傅铭袂看来毫无作用。 他这边说着,极速的去打开了另一个手机,搜索席闻鸦所在的位置,可没一会他便发现,根本搜不到,对方似乎有意防备他开了干扰系统,根本让他无处着手。 看来,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设计! “薄少,有没兴趣来玩个游戏?” 傅铭袂确实没将他的威胁放在眼里,姿态闲适而悠然,更有些享受这种掌控局势的感觉。 在这盘棋局里他是王者,而其余的人不过是他的棋子,就连薄少恒也不例外,可以被他恣意掌控。 “傅少很有闲情,可惜我没空相陪?” 定位不成,薄少恒并没放弃寻找,他直接短信联系了秦斫让他派人去查找,他不信他还能逃出B市这片天。 暴怒的神经渐渐冷静下来,大脑也飞速的运转起来,猜测着傅铭袂此番的心思。 很明显傅铭袂来者不善,且还是个极端疯狂而危险的人。 他现在很难想象席闻鸦是个什么情形,为何会在他那里,他急切的想要听听她的声音,确认她的安然与否! “薄少,先别急着拒绝,这个游戏可是直接关系我会不会动你的女人!” 傅铭袂勾起了魔魅的笑,他知道薄少恒现在一定在千方百计的查找他的位置,但是这个地方方圆百里都隶属傅家的掌控范围,就算他有天大的本事也找不到。 “你想怎么玩?” 薄少恒强忍住血液里奔腾的杀意,沉沉开了口,他到底没有让席闻鸦冒险的勇气。 “很简单,你待会出去找个女人回家上床,而我们的游戏也正式开始……” 傅铭袂眼眸里满是兴味。 找女人?亏他想的出来,薄少恒眯起的狭眸里满是残佞,“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只要照办就可以,记住,十五分钟后,我给你电话要是听不到你跟女人上床的声音,那么后果你自负!当然,你按照我说的做了之后,席闻鸦我自会送回。” 傅铭袂慢条斯理的说完,然后也不管薄少恒的反应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删除了与薄少恒的通话记录,然后将手机放回原位,吩咐沉然道:“送她回去!你知道该怎么做!” “明白!”沉然恭敬的颔首,上前抱起席闻鸦再拿了她的包包出门。 而另一边,薄少恒俊美的脸庞彻底阴沉下来,有种风雨欲来的趋势,邪肆的狭眸里染了血一般妖艳夺目,“傅铭袂!” 他拿了大衣跟钥匙出去,用手机先打了一个电话给秦斫。 …… 席闻鸦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是坐在车里的,开车的是沉然,她摸了摸头,还有些晕晕乎乎的,脑子里有些空白,“我怎么会在这里?” 她觉得自己好像忘掉了什么事,但是是什么她却想不起来。 “席小姐,你忘记了,下午的时候你突然晕倒了……” 沉然早就想好了说辞,缓缓开口跟她说了一遍,这些说辞都是跟她脑子里催眠过后的内容一样的。 沉然很相信自己的催眠技术,在傅家,身为奴仆家族的守护者,除了各方面都要涉猎一些,更重要的是必备一门自己的技艺,而他的便是催眠之术。 “哦,我好像有点想起来了!真是对不住,给你们添麻烦了。” 席闻鸦拍拍额头,脑子里不知怎么的自动跑出来那些沉然说的记忆。 虽然相信了沉然的话,但席闻鸦心里觉得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这股怪异来自何处。 她小心看了沉然一眼,他面无表情的开着车,根本让她看不出什么来,目光倒是瞥见外面的天色,惊呼了声:“现在几点了?” “七点三十二分!” 沉然没有看时间却准确无误的报出了正确的时间。 —— 这便是与狼为谋的下场,你随时都会被人狼反咬一口,薄练臣算是结结实实的体会到了,他目光倏然如剑般锐利,“你这是威胁我!” 没有人会喜欢别人的威胁,薄练臣也不例外。 徐盛看他戒备的模样,笑意越发刺耳,悠悠的走过来道:“是你逼我的!你知道人被逼急了什么事情也干的出来!” 薄练臣全身紧绷,一下子死死的瞪着他。 徐盛毫不在意,还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劝你好好想想,我们都在一条船上的蚂蚱,我要是死了,你也活不成,就算做鬼我也会拉着你一起!” 薄练臣有刺骨的冷意从脊梁骨上冒出来,徐盛的话绝对不是说说而已,他几乎可以肯定他说的出做的到。 “好,你给我三天的考虑时间总可以!三天后我给你答复,这是我最后的底线!” 薄练臣几乎阴沉着脸说出这样的话。 徐盛总算有些满意了,点点头道:“好,我就给你三天时间,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事情说好了,但徐盛却没走的意思,竟然又走到沙发上坐下,薄练臣顿时拧眉道:“你不能待在我这里,你另外找地方躲吧。” 安粱几乎都被他吓坏了,他也害怕徐盛会伤害到安粱。 徐盛漫不经心道:“我没地方可去了,你知道我现在的情况,我一露面立马会被人分尸的。” 薄练臣死咬着下唇,冷然道:“我给你找个地方躲,你不能呆在我这儿。” 徐盛看他坚决的态度,想了想道:“好吧,但是今晚你总让我先躲着吧。” 薄练臣表情很不难看,但是也还妥协,直接去了卧室让安粱收拾东西,搬去他那里。 薄练臣表情很不难看,但是也还妥协,直接去了卧室让安粱收拾东西,搬去他那里。 第151章 狠狠扎一刀 时间掐的刚刚好,不早不晚。 耳畔傅铭袂的声音再次传来:“对了,薄少,这个游戏你不会告诉席小姐吧,我能抓她一次那么便能抓第二次!” 对于他警告式的话,薄少恒在他没说完的时候直接掐了电话,他现在完全没功夫应对他,到现在他要是还没明白他的意图,那就真的是蠢笨到家了。 傅铭袂这算是有心跟他较量一番,敢跟他玩心计战术,离间他跟他老婆的关系,够有种的! 席闻鸦看他的眸光是惊惧的,更多的是有些愣怔的感觉。 她全然没想到推开门之后看到是这样一番光景,自己的丈夫光明正大的带了女人回来,还抱着那个女人在怀中肆意揉捏,女人的淫声浪语几乎冲破房子。 这样不堪的画面刺入她的眼球,打的她太过措手不及了,她觉得手脚冰凉,脑子里浑噩的满是混乱。 “鸦鸦!” 薄少恒几乎快速的收回了自己放在女人身上的手,起了身迎过来,看到她安然回来,他心里松了口气,但同时也被她脸上的神色吓到了,他知道她误会了,这样的场景下,任谁都会误会。 他伸出的手却被席闻鸦一下子躲开了,她死死的看着他的手——这只刚刚触摸过别的女人的手! 这一刻,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更不知该做什么,是狠狠责问他一顿还是打他一巴掌,亦或者像个泼妇一样歇斯底里的痛骂痛打他一顿,但终归,她什么也没做,只是眼眸黯淡下来,绕开他朝楼梯走去,她的心或许该死去了,就不该对男人抱有希望。 她以为自己可以相信他,相信这段感情,可是似乎忘记了男人永远都是下半身思考的生物,无关正直与道德,他不是神,不是柳下惠,也不是禁欲的中世纪教士,相反他身体强健,精力旺盛,**强烈,面对女人的诱惑自然无法做到眼不观,心不邪,手不伸,而不受女人诱惑的男人这世间估计少之又少,几乎不存在吧。 但她却不知正因她的淡漠严重刺激了薄少恒,她宁可她有所表示,有所动怒,更甚至发狂发疯的冲他表示自己的不满,可她没有,平静的可怕让他几乎看不透她的心思,她的想法,她的心若是凉的,那么他的心便是冷寒到无法言语。 为什么不生气?不动怒?看到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她怎么还能保持如此的平静? 是因为从来没将他放在心里过,不在乎,所以不在意吗? 在此时,乱七八糟的思绪像是恶魔的灌入通通涌进了他的脑海里,心底有反驳的声音,但太过弱小了,就像是尘埃落入地面,而那些想法就如藤蔓般疯狂滋长出来,紧紧勒住了他的心,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的黑眸里染上了浓烈的黑色,比之最漆黑的暗夜还要黑,紧接着,一簇火焰在眸底急剧燃烧起来,像是绚丽的红色曼陀罗,妖异夺目,他豁然拉住了席闻鸦擦肩而过的手,死死的扣紧,她剧烈的挣脱,想要摆脱他肮脏的触碰,但男人的手永远比她快上一分,几乎毫不费力的便抓住了她的另一只手,然后单手就将她的双手扣压在背后。 “放开!” 她透亮的眸子里满是沉怒。 男人却不管,直接动作迅猛的将她整个人拦腰扛起,背在了肩上,这一举动把席闻鸦给吓了一跳,她双脚一离地便不安的踢打起来,“薄少恒,你这个混蛋,放我下来!” 她都还没发火,他凭什么这么欺负她! 薄少恒啪的一声狠狠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臀部上,然后压住了她乱踢的两只脚。 席闻鸦一下被打懵了,不动了,从小到大,她爸妈连她脸都没打过,更别提是她的屁股了……。她只觉得火辣辣的疼痛感从臀部传来,她的脸涨的通红通红的。 两人闹腾的厉害,沙发上那女人傻眼的看了半天的戏,被薄少恒那巴掌声惊的也有些回过神来,冲着薄少恒喊了声:“那个,我……” “滚!” 暴怒中的男人毫无理智可言,几乎连看都不看女人一眼,扛着席闻鸦便往楼上冲去。 女人的心脏被这一声吼的抖了抖,拿起沙发上的包包便往门口冲,太可怕了,这哪里还是个男人,是头嗜血的凶兽还差不多。 在踹的房门砰然巨响中,薄少恒扛着女人进屋后直接将她扔在了大床上,俊美的脸庞上魔魅逼人,他脱掉了外面的大衣,恶狠狠的甩在地上,跟着扯掉了腰间的皮带。 “你想干嘛?” 席闻鸦被他恐怖的气势惊着了,更被他扯皮带的动作给吓住了,撑起身子就想逃跑。 薄少恒抓住了她的脚踝欺身便压了上来,脸庞邪魅中透着狂狷,双腿极为有技巧性的将她牢牢压制住,抽出皮带的瞬间抓住她乱动挣扎的双手举起便给绑上了。 席闻鸦的脸色彻底变了,这个该死的男人,她瞪着他怒骂:“放开我,你这是干什么?” 该生气,该发火的人应该是她才对,凭什么给她脸色看,还绑了她。 薄少恒一言不发,直接以行动证明,伸手便去解她大衣的扣子,他的身上,脸上无一散发着一股危险到极致的气息,就连双眸都染上了几分杀伐的嗜血之气。 他压下身便凶狠,野蛮的啃咬她的唇,似发泄似不满,他咬的疯狂而毫无章法,席闻鸦疼的倒吸冷气,这哪里还是吻,根本像是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吃下肚又或者像咬死她。 此刻的男人是席闻鸦从未见识过的一面,他凶狠的毫无理智可言,残虐,暴躁,凶狠,戾气浓郁,像是一头破坏力十足的野兽,疯了一般在她身上施展自己的破坏力。 席闻鸦双眸惊惧,挣扎根本无用,痛的脸上肌肉都颤动起来,脸色也急剧惨白,她能感觉到唇瓣已经被咬的狼藉不堪,血液都顺着唇流进了她的嘴里,血腥味令人作呕,她气的也狠狠回咬他的唇,像是报复一般,咬出深深的血痕,直到尝到他血液的滋味。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她撕咬的刺激,薄少恒的吻开始变了味,但依旧凶残的令人发沭,他的牙齿撞上她的牙齿,染血的舌尖撬开她的牙关,品尝着她嘴里的血腥味的同时,他也逼着她尝下自己嘴里的血液。 席闻鸦有咬他的舌头,可惜这男人根本没感觉到疼痛似的宛若无人境的肆意侵犯她的领地,不容许她的躲藏或者抵抗,她被吻的几乎嘴巴都要麻掉了。 他也不容许她讲话,只要她一有发声的念头,他便死死的咬她,席闻鸦只能透过眼神去跟他交流,但男人那双眼睛里透着熊熊的火焰,那火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燃烧殆尽。 她不知道他的气怒从何而来,简直莫名其妙。 突然,解开她大衣扣子后的薄少恒将她绑着皮带的手高举起,手掌灵活的钻入了她毛衣底下的衣物里,猛然一掳,因双手被绑无法脱去的毛衣跟保暖内衣便被她高高推起,露出了底下的紫色花边纹胸,他冰凉的掌心触及她的肌理,让她本能的打了一个颤,脑海里一下子闪过他触碰那女人的情形,眼里顿时带上了厌弃之色以及屈辱…… 薄少恒敏锐的捕捉到了她的变化,看到她眼底闪过的神色,身子僵了僵,继而,一股狂怒涌了上来,她嫌弃他!放在她裸露的肌肤上的掌心不自禁的收了几分力,从前面滑至她的背后解开了暗扣。 席闻鸦挣扎的更加猛烈了些,她不喜欢被他摸过别的女人的手触碰,那感觉令她皮肤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的眼神浓烈的抗议着,诉说着她的拒绝和反抗,她却不知男人都有逆反心里,越是不让他碰,他越是想得到,薄少恒仿若未闻,反而豁然撕扯下了她的裤子,在没有任何前戏的情况下,猛然进驻到她的身体深处。 她疼的牙关都打颤了,在他放开自己嘴唇的一瞬猛咬在了他的肩头,恨不得咬下一块肉来。 薄少恒当下便闷哼了一声,双眸垂下沉沉的看着她。 “为什么不问?” 他终于开了口,在确定她再也不会逃跑也无法逃跑的情况下,也似乎找回了些理智,嗓音有些沙哑的不像话,怒意未消,他问完便重重的撞击了下,席闻鸦咬牙死死地瞪着他。 “我该问什么,是问你们在一起多久了还是问你有多少个这样的女人又或者我是你的第几个女人!” 是不是被幸福迷昏了头,再一棒子敲醒的女人都像此时的她一样,恨不得用最恶毒的言语将自己与他都伤的体无完肤。 薄少恒眼里掀起惊涛骇浪,恶狠狠的瞪着她,磨牙问:“就是如此?” 席闻鸦勾起残破不堪的唇笑望着他,眼里一派凉薄之色。 薄少恒看着她笑意凉薄,越发恼怒了几分,他以为自己哪怕没赢得她的心,也应该入了她的眼,可她的笑让他第一次有了不确定,这像是个没有心的女人,肆意玩弄自己对她的好,对她的宠,他以为自己的心已经够冷硬了,但比之她,相差甚远。 或许,在她眼里,他所为之付出的一切,不过是一场笑话,一个闹剧而已,她根本,根本从来没放在心上。 可是,他不信,不信这真的是真实的她!可又如何解释她看到自己跟别的女人在一起的淡漠! “鸦鸦,告诉我,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他不惜放下身段一次又一次的纵容她,可这女人为什么如此无动于衷! 他压下了身躯,低垂了眼帘紧紧的盯着她,嗜血的狭眸里温度灼热的仿佛要在她脸上烧出一个洞,但更像是想在自己的心尖上狠狠扎一刀。 第152章 枯萎一个灵魂 爱情里没有谁对谁错,只是爱的不够深,不足以让自己信任,不足到没有他便不行的地步! 他不知她不是不吃醋,不是淡漠,只是觉得寒心,而寒心之下让她看到了比之吃醋更为深层面的东西。 他算什么? 席闻鸦也扪心自问,这场婚姻里,她由开始的抗拒到渐渐的深陷,一点点迷失自己的本心,她陷在他织就的情网里越陷越深,不惜再次伤了研晟的心,也埋葬了自己的伤痛愿意放手一搏,可他回报她的就是想要告诉她,他虽然娶了自己,但是不意味着他的身和心都臣服自己,他的身依旧是自由的。 是啊,他的身确实是自由的,她无法二十四小时随时都看着他,也无法让他的身体只对自己尽忠,不因身体的本能悸动而抗拒女人的诱惑,毕竟他是一个正值黄金年龄段的男人,况且还拥有比普通男人更具吸引女人的资本跟魅力。 或许就连他对自己的兴趣也不过是源自**和好奇,等到探索完了,她也不过是一件可以随时丢弃的玩偶,毕竟他从来没承认过因为他爱上自己了,婚姻里也从来没有不“痒”的道理,终究是她太过自以为是了。 她真该谢谢他,谢谢他一巴掌打醒了她,她就不该奢望幸福,幸福永远不会属于她这般命比纸薄的凉薄之人。 一次次的奢望只会得来一次次的绝望! “法律上的丈夫而已,不是吗?”这个丈夫或许还只是三个月期限而已,只是薄薄的一张纸却牵住了两人的关系。 她澄澈的眸子宛若明镜,脸上的笑意也越发寂淡,凉薄了。 只是丈夫而已,不是爱人,更不是放在心尖上的至亲之人,只是因为法律婚约从而有了夫妻的关系,无关爱情! 薄少恒的手寸寸冰冷了下来,他强握紧拳头才没有迫使自己失控的伸手去掐死这个女人。 这就是她说的话,她的答案,薄少恒在她心里原来不过是一道婚姻筑起的虚影! “那么为什么还跟我上床?” 他也是人,不是万能的神,也会痛,但是他不介意让这伤口更深一些,也好让他看清自己有史以来干了多么愚蠢的蠢事,为了一个永远都不会爱上自己的女人而费尽心机,倾注自己全心全意的疼宠,到头来,她根本不在乎自己,只有自己傻乎乎的唱着自娱自乐的独角戏,幸福的比得到了全天下还满足。 他薄少恒原来也有被人玩弄的一天! “夫妻义务不是吗?再说,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你有你的生理需要,我也有我的需要,女人总是莫名其妙的动物,也总会发一些疯,你可以当被疯狗突然咬了。” 伤人之前必先自伤,席闻鸦深刻体会到这种感觉,但是心若是被撕裂开疼痛到麻木了,那便不会再疼了,它会慢慢的结痂,慢慢的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愈合。 这世上从来没有不会愈合的伤! 过往那些缠绵悱恻的画面几乎都还没在这间屋子里消散和冷却,她却已经将他打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在她的眼里,在她的心里,他们的结合不过是因欲而生性,又或者是她发了疯所以咬了他。 到底是他把她看的太重了,还是她将自己看的太轻了。 明知道这样的决裂是因为有傅铭袂从中作梗的缘故,但该死的试探出了他们之间存在的问题,她从不曾交付过自己的心,和平共处下的幸福原来是这般的不堪一击,不过是被简简单单的一次试探便打败了。 他目光凶戾的看着身下的这个女人,看着她笑得晶莹剔透到无所畏惧的眸子,令他觉得刺目难忍,这一刻,血液里叫嚣着毁了她,真想毁了她! 她够狠,可他却该死的还忍不下心来! 他微微倾起了身,在席闻鸦以为他要退出自己身体里的时候,他猛然沉重的运作起来,她不可置信的瞪着他,继而有些释然,女人是奇怪的生物,男人是下半身主宰大脑的生物,没什么不对的。 “我不介意再被你咬一次。” 他阴鸷的狭眸里染上了魔魅的光,黑的耀眼,黑的夺目,黑的仿佛将人的灵魂都吸走。 气怒中的男人根本不懂得控制力道和轻重,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随心而来,仿佛想从痛中令自己绝望,又或者想以这般的折磨让她能跟着他一起痛。 席闻鸦死咬了唇不让自己叫出声,也闭了眼迫使自己不用被他挑起的情迷惑了的双眼去看他的脸。 可,这哪里是她能掌控便掌控的,决定权永远在男人的手中,他看着她闭眼,看着她明明身体情动却隐忍的宁可死咬了唇也不喊出声,他的眸色越发邪佞而阴鸷。 优雅的贵公子暴怒起来是任何人无法承受的魔鬼! 存了变相折磨她的心思,他突然退出了她的身,在外面徘徊,慢挑厮磨,薄唇压低在她脸颊,耳垂,脖颈上四处点火,双手也不闲置着,发挥它们各自的用处。 席闻鸦指尖扣进了肉里,被他调教过的身子对于他的触碰太过敏感了,且,他比之她自己都熟稔她身体的敏感点在哪里,使用何等的技巧,何等的力道更能折磨她的神经和理智,情事之上,造物主赋予的神奇,女人永远不是男人的对手,她的身躯在他身下不可制止的颤栗,怒放。 她恨死他这种屈辱似的折磨,仿佛她是案板上的鱼任由他宰割。 他一边极尽其能的让她身体自发的因为他情动,一边在她耳垂上恶意的咬了一口,邪魅低喃:“想要了?想要就睁开眼睛看着我。”呼出的热气吹拂在她敏感的耳际,不可制止的让她耳根燥热起来。 这个男人天生拥有魅惑人的资本,不论声音,相貌还是所流露出来的气势,他想引诱一个女人臣服完全不在话下。 她恨身体的本能反应,更恨他用这种方式迫使自己屈服,她根本无法逃开,也无力逃脱。 既然如此,那么又何必逃或者抗拒,不过是具皮囊罢了,她如他所愿睁开了眼,清眸一尘不染的看着他,看着那双拥有摄魂夺魄魅力的瞳眸,“要我!” 薄少恒浑身一震,瞳眸里翻涌着无边的骇浪,这明明是他想要的结果,却莫名让他心堵得慌,他可以让她的身体臣服盛放在自己的身下,但是他却怎么也突破不了她的心。 他脸庞渐渐冷冽下来,沉沉压下身躯,狠狠占有这个在他心头扎刀的女人,放不下,还是不放不下,宛若入了魔障。 癫狂欢愉,身体是灼热滚烫的,但两人的心却都是冷的至寒。 浓厚的喘息声夹杂着破碎的低吟声中,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寂静,是从半挂在薄少恒腿上的西装裤里传来的,他没动,连眼皮都没眨一下,任由那声音不由不顾的响彻着,没一会,铃声便停止了,但,过了几分钟,它又响起了,男人怒了,掏出手机狠狠砸在地上,那一砸的破坏力令人胆寒,让人心都跟着颤了几颤。 没有人怀疑这是一头暴怒中的狮子! 当契合无间的两个身体分离,灵魂各自回归躯体,薄少恒什么话也没说,也没去解开她手上的皮带,穿上衣物转身便走,毫无留恋之意。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席闻鸦也什么都没说,只是拉过锦被盖住自己,然后便不愿再动弹一下。 车子飙到极速,冰冷的寒风从敞开的车窗口入侵,吹走来不及散去的**之气。 男人的眉梢是冷的,瞳眸是冷的,连向来艳丽的薄唇都是冷到苍白。 此刻沉寂在B市各方角落里的高官或者世家豪族们不会知道,一场政界的洗牌风暴即将来临,只因一个女人惹怒了如魔的男人,让他发了疯! 疼痛从嘴上,皮肤上,身体各处传来,不可避免的触动她的神经,提醒着她昨晚的癫狂,她怔了一瞬,迫使自己不再去想,起身活动了下一夜不曾动弹的双手,然后开始挣脱皮带的束缚。 男人的绑法太过精巧结实了,她着实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挣脱,额头都冒出了细汗,为此手腕上也磨破了皮。 带着满身伤痕,她去洗手间冲了个澡,尽量不去看镜子里狼狈的自己,换了身干净的衣物,再将房间收拾妥当,连带他的皮带都挂回应有的位置。 昨晚没进食,肚子里早已在闹空城计,她收拾完拿了包下楼简单的做了些吃的,用过早饭后,她戴上了口罩以遮掩破败不堪的红唇,出了门。 没有时间让她缓冲下情绪或者伤痛感怀什么,今天是她入职的第一天,她不能不去,有些事情远远比伤痛,比爱情更重要,人的生命里没有爱情不会死,只是会枯萎一个魂魄而已! 每天习惯了男人上下车的接送,一时没有了他,路途也算得上是一个障碍,席闻鸦只好走了将近二十多分钟的路程赶到最近的公交站点挤公交车。 朝阳从东方升起,那抹暖煦足以照亮人心所有的阴霾和灰暗。 ------题外话------ 下章进入第三卷:伤你一刀,痛我入骨!渣男贱女的终结卷~ 第206章 抚养权 猩红的血液不断从安粱头部身上涌出,她静静的躺在那儿一动不动,意识溃散,呼吸羸弱,眼睑颤动,只能隐约的睁开一线,她似乎很努力的想再看眼前人一眼,但怎么睁都睁不开,唇形微微颤动,想说什么也说不出来,唯有眼角的泪不断涌出,她的生命正逐渐流逝,走向死亡。 薄练臣已经不再嘶吼了,只是一遍又一遍温柔而低声的呼唤她,“梁儿,醒醒,不要睡,你说过要与我结婚的,我们明天便去结婚好不好,不,现在就去,我现在就娶你好不好?” 他颤抖着手想要抹去她额头上的血迹,但无论怎么擦都擦不干净,那鲜红的液体染了他一手,红的耀眼,刺目之极,他慌乱的不知该如何是好,满脸痛苦。 医院奔出几名医生和护士,他们在安粱身边蹲下并没有采取担架抬人,而是直接采用仪器抢救,然而,终归晚了一步,安粱的眼皮恰好在这时沉重落下,唇形开合之间都还没来得及跟薄练臣道一声别便去了,谁也不知她临死之时到底想要和他说些什么。 抢救的医生沉沉的叹息了一声,颓然放下手,薄练臣眼神呆了呆,继而吼道:“干嘛停手了,继续,继续救她。” 他不管不顾的抓住那名医生一阵剧烈摇晃,双目猩红。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高空坠落,当场死亡,根本回天乏力,见惯生死,纵然身为医者每次面对死亡都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你们都还没救她,什么叫尽力了!说话啊,我叫你救她,你听到没有。” 薄练臣忍不住提起医生的衣领愤怒的嘶吼起来。 医生默然不说话。 薄郾从未见过薄练臣像今天这般失控,仿佛疯子,他一手搭上薄练臣的肩膀想要宽慰几句,“练臣,别这样,她已经走了。” 哪知薄练臣一把甩开了他的手掌,双目圆瞪,眼神凶戾的看着他,指责道:“这一切都怪你,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 他眼神里说不出的痛心欲绝和恨。 薄郾神色一怔,染上痛色。 这时,章娆被警方带下来了,她满面笑容,幸灾乐祸的看着薄练臣,再看了薄郾一眼,哈哈笑道:“死的好,死的真好。” 此时,他们越痛苦,她越发慰,她感受到了报复的感,真是畅淋漓。 薄练臣额头青筋暴跳,想也没想就准备冲上去,几名警员眼疾手将他拦下。 却没想到薄郾突然啪的一声狠狠一耳光甩在章娆脸上,一巴掌下去女人的脸顷刻便红肿,嘴角溢出血丝,她止了笑声,眼神怨毒的看着薄郾。 薄郾气极,胸膛气喘,指着她怒骂:“你这恶毒的女人,你会不得好死。” “我不得好死也会让你们生死不如,薄郾,薄练臣,你们不比我好多少,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哈哈……真好,真好……” 章娆放肆大笑,笑声尖锐,刺人耳膜,被警员徐徐带上车。 薄练臣脸色铁青,阴郁的吓人!薄郾亦如是。 ……。 医院的动静闹得沸沸扬扬,满城风雨,即使薄家有心压下,但也还是广泛传播开,随着传播各式各样的版本都轮番出现,最为可笑的是一则“父子四角恋引发的悲剧”被一家三流媒体刊登上报,大意是父子同争一个女人导致关系破裂,小三上位不成嫉妒成狂这才杀了“情敌”。这家报社火速窜红的同时也被以诽谤罪依法起诉,安家人看到这报纸上的新闻悲愤欲绝的差点想杀人。 是夜,落地窗前薄少恒挂下最后一通电话,回首望了眼床上安眠的席闻鸦,眉目间微有忧色。 不论外面各大家族势力如何利用今日之事毁尽薄家名声他都无所畏惧,可以倾尽手段一一去解决,然而唯独面对席闻鸦,他却怕了。 脑海里犹自残存着下午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他差点就失去了她……。他简直无法想象她随安粱跌落下楼的场景。 他深吸一口气,在床边坐下,屋内只开了一盏床头灯,微微昏暗不明,席闻鸦睡的似乎很不安稳,秀眉紧锁,脸色也很难看。 薄少恒狭眸中忧色更浓,伸手想抚平她眉目却触及一片冷汗,他俊秀的眉宇顿时微蹙,甫一低头便听见她口中细微无措的呢喃之音。 几乎不用想象他都已知她做梦梦见什么,下一秒,还没等薄少恒安抚她,席闻鸦猛然大叫一声睁开了眼,“不要!” 刚一睁眼她便看到了薄少恒,迷惘了几秒,神智一下子清明起来,看着面露忧色的男人,她微有歉意道:“对不起,吓到你了。” 虽然做了一场恶梦,然而她的状态明显比下午好多了,薄少恒松了口气,淡声道:“确实吓坏了,答应我,以后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知道吗?” 席闻鸦眸色有微小痛色,点了点头道:“我睡了多久?” “十点了,要起来吃点东西吗?” 薄少恒的声音温柔缱倦,低沉而磁性,充满蛊惑的质感。 “嗯,好。” 席闻鸦不想他担心,勉强露出一丝笑容。 她刚起身进了洗手间,薄少恒的电话便再次响起,是研晟打来的,过问席闻鸦的情况,他如实回答,研晟听闻席闻鸦情绪好转也总算放下心来,下午的席闻鸦着实令他也担忧无比。 这时,洗手间突然传出砰的一声脆响,薄少恒挂断电话火速便冲了进去,唤道:“鸦鸦,怎么了?” “没事,就是手没力气,杯子摔地上了。” 席闻鸦看着一地的碎片,再看了看自己受伤的手,有些苦笑。 她的手由于脱力严重又加上肌肉拉伤,现在完全使不上多少力气。 “没关系,我帮你。” 薄少恒说着重新拿了一只漱口杯接上水帮她漱口再是洗脸,从未伺候过人他的动作略微不太熟练,但他做的很细致,很优雅也很温柔,尤其在褪去她手上纱布帮她擦拭双臂上擦痕周围之时,越发认真轻柔。 他的目光里满是疼惜,令她的胸口一下子也有些莫名的难受。 那些狰狞的伤口一道道血淋淋的仿佛丑陋的长虫占据了她无暇的肌肤,再加上黑色的药膏显得格外的渗人。 “别看,很丑。”她抬手去遮他的眼。 薄少恒拿下她的手掌,漆黑眸子里泛着绚烂如花般的光泽,柔情四溢,摄人魂魄,他轻轻落下一吻,低低道:“是丑,丑的令人只想把它变没了。” 他的话令席闻鸦心弦再次一颤,几乎受不住的被他那双魅惑的眼睛给勾引了去,她压下心神,蓦然想起一事来,不由脱口问道:“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一想到孩子,她面容不自禁露出忧色来,下午之时,她一心被安粱的死震骇到了,无暇顾及孩子,包扎好伤口便被安排休息,没能去看孩子一眼,现在想想,整颗心都提起来了。 “放心,医生说若明天不出现变故再观察一天就可以出院了。”薄少恒的话非但没让她放下心来,反而越发担忧了,“孩子在医院,那谁陪着他?” 安粱刚死,薄练臣又被抓回了警局,自身都顾及不了,而薄郾的情绪根本也不稳定更加不懂得照顾孩子,孩子身边可谓一个亲近之人都没有。 薄少恒无奈道:“你忘记研晟了,我让他留在医院照顾了,再则爸妈都在医院里,不必担忧。” 席闻鸦神色这才有算缓和,心中一个念头却是突然萌芽,她有些犹豫的看了薄少恒一眼,不知该不该说出想法来。 “好了,先去吃饭。” 薄少恒给她的手重新上了药膏包扎好,牵着她准备去餐厅。 她走了两步又停下,终于,咬了咬唇道:“少恒,能不能把念习接过来由我们抚养?” 薄少恒眸光震了下,微有复杂,转身道:“你想把他接过来吗?” 他很确定自己没听错,不是暂住,而是抚养!她想争取孩子的抚养权? “不可以吗?” 席闻鸦心神紧张,紧紧盯着他,观察他的神色变化,然而男人实在太过淡定了,脸上一丝一毫的其他表情都没有,哪怕眼神也是沉寂如水。 这对他来说怕是件很尴尬的事情吧? 果然,他沉默了几秒,只是看着她,那目光也令她有些莫名的尴尬起来,几乎没想便道:“呃,要是不可以的话,那就算了。”说完,她扯出一抹浅淡的笑容,似安抚,隐隐也流露出几分无奈和歉意,她或许不该提的! 哪怕再大度的男人怕也承受不了她的要求吧! 席闻鸦朝餐厅行去,已经开始放弃这个荒谬的想法。 薄少恒皱了皱眉,不知想些什么,但是席闻鸦的所思所想却是完全从神态跟表情上流露出来了,他扯了扯唇,淡淡道:“可以考虑,虽然这有些麻烦!” 虽说感觉有些变扭,但他倒还不致于跟一个婴孩如此斤斤计较,只是抚养一事确实有些麻烦,且不说爷爷那边,光薄郾也不是好说话的人,再则最重要的是薄练臣不可能让自己的儿子落在他的手里抚养。 他的回答倒让本来以为没希望的席闻鸦惊讶的一下,“我以为你会讨厌那孩子!” “你怎么看出我讨厌他了?” 薄少恒挑眉,反问,脸上表情突然玩味起来。 “那难道你喜欢他。” 席闻鸦眉目散发出一抹柔和而绚丽的光彩,她本来没奢望薄少恒有多大的胸怀容纳薄练臣和她的孩子,虽然这让她有些失落,但好像事情有婿乎她的意料! “一个只会喝奶拉撒的奶娃,我喜欢他干嘛?”薄少恒俊美挑的更高了些,颇有些“嗤之以鼻”的味道,高深莫测不已。 说着他转身便走,席闻鸦一下子愣了下,被他这话说的也一时搞不懂他是喜欢孩子还不喜欢了。 她抬头看了眼男人的背影,细细琢磨着他的话里意思,总感觉似乎有些不太对味,依稀有某种酸掉牙的醋味掩饰。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重生再嫁军门相关作品: 第153章 就职第一天 SIE公司位于商业街东区,席闻鸦几乎辗转了二趟车才到达。 下了车,才踏上台阶,“哧”一声刺耳的刹车声,有车子在她背后停下,她眼角扫了眼,瞳仁收缩了下,那车子她再熟悉不过,是政府办公车,使用的人是薄练臣,这时,副驾上下来安粱一身干练的职业装的女人,衣着光鲜亮丽一看就非一般的白领可以比,有些奇特的倒是像安粱这般爱美的女人今日难得没有化妆也没有踩着高跟长靴,反而穿了平底靴来。 席闻鸦自然不知安粱这身着装是为了孩子考虑,自从怀孕后她买了不少育婴书,吃食衣装方面注意起来了,就怕对孩子有所损伤,就连薄练臣晚上会抽烟,她都不容许了。 薄练臣并没下车,只是透过半敞的车窗跟安粱道了别后便离去了。 席闻鸦在车子的离去的一刻已经收回了目光,看到自己的前夫送别的女人上班,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心里除了有些冷之外并没有所谓的嫉妒或者醋意,研习对薄练臣的爱早已全部埋葬在那场大火里。 她先安粱一步进了办公大楼,SIE的办公区位于第十五层跟第十六层,包揽了两层的办公区,商业办公大楼的进去比较严谨,没有通行证的一律无法私自上去,必须知会前台说明来意,前台则会打电话通知SIE公司的人事部下来接人这才得以上去。 来接席闻鸦的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还很年轻,脸上还长有几颗青春痘,笑的比较腼腆,一看就是刚出来实习的大学生,人事部接应聘者的工作几乎都是由实习生接上去。 别看接人这份工作隶属打杂类型的,但是接人也是有技巧和含量在里面的,做电梯上去不长不短的时间里,实习生就要做到与应聘者的良好沟通,第一时间掌握应聘者的性格脾气为日后的同事相处打下基础,毕竟人事部串联了整个公司部门跟每个部门的职员都要打交道。 男生名叫何康,讲话的声音比较轻柔,为她简单介绍了他自己乃至SIE公司,他的叙述并不算很平板,有时会夹杂小幽默,令人不由自主的跟着他一起放松下来。 到达人事部之后,何康的任务便完成了,接下来是人事主管的安排,人事主管明显受到张晗提前打的招呼,先开了口问:“你是席闻鸦小姐?” “我是,您好!” 人事主管已经不是曾今她在时的那位,席闻鸦还真不认识她。 人事主管听闻她的回答,不动声色的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目光有些怪异而敌视,席闻鸦注意到了她的神情变化,一时被她看的有些发毛。 进入一个公司就如同进入一个战场,席闻鸦不会想到就因为张晗对她的特例,她还没进入公司便已经被不少人恨上了,这里面的人其中有一个就是这位人事主管的上司人事部门经理瑜美人,瑜美人暗恋张晗几乎是公司里公开的秘密,公司里但凡喜欢张晗或者打张晗主意的女人几乎都是瑜美人收拾过,害的公司里的女人就算暗恋张晗都藏的严严实实的,就怕被瑜美人收拾了。 张晗向瑜美人推荐席闻鸦的时候,瑜美人一点也没同意的心思,说公司的行政岗位已经满了,就差清洁工而已变相的想让张晗知难而退,可张晗还是为席闻鸦博下了一个位置,那就是他的助理,虽然他已经有了一个秘书,但他不介意再多一个助理,那会这位主管正好在场,她清楚的看到瑜美人脸上跟拼盘似的变了好几种颜色。 瑜美人着实没想到张晗这次态度居然这么坚决,一点余地都不给,她偷鸡不成蚀把米。 瑜美人能不恨席闻鸦才怪! 而这位人事主管名向晚,能才来不久就坐到主管的位置自然也不简单,当然是她拍马屁的手段不简单,在公司里她几乎只听瑜美人的话,将那话当成圣旨看待了,瑜美人不喜欢的人她也跟着自然喜欢不起来。 这位主管转瞬便盯着席闻鸦没拿下来的口罩看,眸底里的探究意味浓厚,“屋子里不冷,席小姐可以把口罩摘下来。” 大冬天带口罩不稀奇,但是既然来面试的,就要懂得尊重,跟人说话还带着口罩就属于不礼貌行为,向晚本就不友善的目光更加沉了几分,她存了找茬的心思,所以对席闻鸦一点小错不放过。 席闻鸦摸了下口罩,目露歉意道:“不好意思,我今天有点感冒,怕传染了各位,所以没敢摘下来。” 嘴上的红肿破败虽然她方才来的时候去药店买了药擦过稍微好点,但也还是有些狼狈。 “行了,你就别摘了!” 向晚一听感冒,也无法再为了一个口罩为难她,只不过接下来该找的麻烦,她还是没放过。 她拿了一份人事表格给席闻鸦填,然后问她要简历查看,看到她所学的专业是法律当下便有了质疑,“你一个学法律的当行政助理能行吗?” “行不行,不是我说了算,公司认可了才是真的行!” 席闻鸦四两拨千斤将她话里的讥讽给化解了。 向晚看她的眼神起了些变化,敌意更浓了些,这女的看来不好对付。 她说完继续填写表格,看到婚姻这栏的时候有些迟疑了下,想了想还是留了空白没写。 填完表格,向晚看过她的简历了,因而也没细看,直接放在一个文件夹里夹好,然后带着她去办了个入职手续,拿了些办公用品。 张晗的办公室在十六层,向晚领着她去坐电梯,意外的碰到了刚来上班的瑜美人,瑜美人是个快三十岁的女人,由于包养的不错看上去跟二十三四岁的大学生肤质一样好,一样娇嫩,穿着打扮却比之当下最年轻的少女都还要新潮,看见瑜美人的人第一眼几乎都是先惊艳于她的妆容跟衣装,再是她这个人的长相,她也是上十六层的,看到席闻鸦的时候,她眸子闪了闪,继而,含笑着跟她打了招呼,看上去很有亲切感,礼仪具备,颇有人事经理的风度。 席闻鸦对她的热情表现的有些淡淡的,瑜美人的性子,席闻鸦还是知道点的,只不过以前很少跟她接触,就连各经理部门都是张晗跟他们接触的比较多,这是一只披着美人皮的狐狸,除却为人有些心胸狭隘,爱吃醋,耍点心计,工作方面做的还不错。 瑜美人对于席闻鸦带着口罩也微微有些不满,主要是她想看看她的容貌,不过再次被席闻鸦以感冒为由挡住了。 “席小姐跟张副经理是旧识吗?” 在电梯里,向晚接收到瑜美人的眼神,开始了新的刺探。 席闻鸦淡淡道:“不算很认识!” 她是通过研晟才跟张晗牵上线的,研习认识张晗已久,但席闻鸦却跟他算是才认识。 瑜美人的眼眸里闪过诧异,也有些不信,向晚继续随口问:“那你跟张副经理是怎么认识的?” “朋友介绍的!” 这些就算她不说,她知道有心之人也会去查的,索性不如照实说。 “哦,原来如此,张副经理对你的印象不错,你在他身边工作可要好好努力!” 瑜美人在电梯开门之前微笑着开了口,临去的时候,涂了艳红色豆蔻的指尖轻轻弹了下她的肩头,“衣服上沾了点灰!” 席闻鸦看着她的动作,淡淡道了声谢。 瑜美人仪态大方的踩着高跟鞋,扭着小蛮腰走出去了。 向晚带着她去了张晗的办公区域,由于她是助理,她的位置自然在张晗办公室外面,在那片区域还有另外一名秘书,向晚跟那名秘书说明了下,让席闻鸦跟她相互介绍了一番后,便走了。 这名秘书,席闻鸦是认识的,叫欢欢,她算是跟在张晗身边时间最长的一名,性子比较活泼好动,为人很和善,笑起来的时候有一对可爱的酒窝,是个甜美的姑娘,她比席闻鸦大三岁,已经结婚了,这也算是瑜美人为什么没设计驱逐她的原因。 欢欢很热情的给她讲了下一些工作上的细要,怕她紧张还很和善的跟她说,“不用紧张,副经理是个特别好相处的人,几乎从来不冲下属发火的,不过做错事除外,张副经理在工作上可是一丝不苟的,你小心点就行,不是大错,他一般也不会发火的。” 席闻鸦笑眯眯的点头,很喜欢她的真诚和友善,更难得的欢欢看她带着口罩并没有像别人一样质疑什么,而是担忧问她是不是感冒了,她那儿有感冒药可以给她先服用,席闻鸦几乎有些承受不住她的好意。 两人没聊多久,毕竟是要工作的,早上有个会议,欢欢准备好了会议的资料就等着张晗来的时候直接去会议室。 席闻鸦今天的任务大致就是了解跟熟悉,一般新手都不会第一天就让她上手,所以她也报了这样的心态先做足准备工作。 但是张晗一来,她完全没想到他直接让她代替欢欢跟她去会议室开会。 不但缓缓惊诧了下,连席闻鸦都有些惊愕,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我吗?” 张晗肯定的点了点头,不过突然注意到她带着口罩不免又有些迟疑了,“你感冒了?那就先算了,等你感冒好了再出席吧!” “嗯,好的!”席闻鸦对于他的安排很满意。 以前,她是张晗的上司,现在,她成了他的下属,这人生真的太过奇妙了! “好好干吧!”张晗最后冲她淡淡笑了下,转身带着欢欢直奔会议室。 他走后没几分钟,席闻鸦桌上的手机便响了,是研晟打来的,问她感觉怎么样! 席闻鸦将自己心底里的情绪毫无保留的告诉他,“不瞒你说,有点小小的紧张!” “噗哧!”研晟直接笑出声来了,“姐,你还会紧张,我还以为你光站那儿的气场,将几句话就能把那帮人通通搞定。” 席闻鸦被他的言语逗笑,“你以为变戏法,再说变戏法都没这么容易,也要一步一步学成才可以变出来。” 研晟轻笑道:“姐,我真为你感到骄傲!” 席闻鸦清眸闪了下,语音轻柔道:“傻弟弟,姐姐以你为傲才对!” 研晟似乎被说的挺不好意思,在那边笑,“姐,你能不能别用这么肉麻的语气跟我说话,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席闻鸦失笑了一阵,又跟他闲扯了两句才挂了电话。 她的手机才挂,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来了,她伸手接起,还没说话,一通臭骂席卷而来,“你们这帮天杀的混蛋,用几个臭钱就想把我们打发了,啊,你们能耐,老子告不死你们,骂死你们总可以了吧,王八蛋,龟孙子,老子告诉你们,老子不要你们的臭钱,把我儿子的命还给我们!有钱就了不起,有钱就能无法无天了,老天迟早会收拾你们的,你们给老子等着……” 席闻鸦着实没想到居然会接到这么一通乱七八糟的电话,有些愣怔了下,听着男人顺口溜似的骂法,她才启唇要说话,那头咔嚓一声居然直接挂了。 席闻鸦眨了眨眼只好也挂了,不过还有些回不过神,也不知道这通电话是打错了还是公司得罪了什么人,她将号码先记了下来。 张晗开完会回来的时候将这莫名其妙的电话跟他说了下,张晗脸色有些凝重,问了她一些问题后,对她说道:“下午跟我去工地一趟,你做好准备。” 工地,席闻鸦以前没少去,要准备什么也知道点。 午时的时候,欢欢过来准备拉着她一起去吃饭,张晗走出来看着她们直接说道:“中午这顿我请你们,算是祝贺小席的就职,以后都是同事,相互间总要帮忙什么的。” “额,不用这么客气,我中午……约了人!”席闻鸦想直接拒绝的,可怕张晗太坚持了,想了想还是找了借口推脱,她中午本来还打算自己一个人去外面吃点回来,要是跟他们一起,嘴唇上的狼藉被看到还不尴尬死。 张晗怔了下,也只好作罢,带着欢欢先走了。 第154章 冷漠转身 席闻鸦的午饭还没去吃,行政部的人倒找过来了,让她过去一趟,第二个不喜席闻鸦的人出手了。 别看公司各个部门都相辅相成,但同时也是竞争的对手,张晗安排席闻鸦进来,先跟人事部打了招呼再跟行政说了声,跟行政部说的时候完全是知会一声的形式,行政部的经理自然而然就把席闻鸦看成了人事部那边安插进来的人手,看席闻鸦自然也就顺眼不起来,要知道她本来还想着年底的时候安插行政部门的一个人到张晗身边去学习的,也算是为接替欢欢以后的工作做准备,为何要这么说呢,主要私下闲聊的欢欢似乎有了生孩子的打算,她一走,这岗位自然就要空下来了,也要有人顶上空缺,而这个空缺行政部一直不想便宜了人事部招人进来,早就盯着防着,没想到张晗倒好直接自己找了一个,这一棒几乎打的措手不及。 行政部的经理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姓辛,平日里大家都管她叫辛姐,是瑜美人的死对头,两人的暗潮汹涌不断,辛姐不喜欢人事部招太优秀的人进来,太过优秀的人会很难掌控,久而久之会影响到她在公司里的地位,她比较喜欢老实听话,只懂得干活的人。 人事部虽然招了人进来,但是管理还是要行政部的人管理的,席闻鸦隶属张晗的助理,这一职位其实不算低,相比较其他几位副经理,她这工程管理副总经理助理的位置还是大家喜欢拉拢的人,要知道张晗是研习手下的得力干将,是公司的元老,好像还掺了点股份在其中,这也算是安粱一直想动张晗而动不了的其中一个原因。 席闻鸦的直接上司虽然是张晗,但是管理她的人却是行政部的经理辛姐,带领席闻鸦的人到了辛姐办公室后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请进!” “进去吧!” 领路的人没跟席闻鸦一道进去,让她一个人进去了。 辛姐并不能算是一个美人,跟现下大多数四十多岁的女人一样,体质都微微偏胖,容貌很普通,但她那双眼睛却比较特别,看人的时候很有一股在算计人的感觉。 席闻鸦跟她打了招呼,辛姐很客气的指了指沙发,还倒了杯水给她,不过席闻鸦带着口罩还真不方便喝,“坐!” 对于辛姐这个人,席闻鸦所略知的是她的家庭,拥有三段失败的婚姻史,二个孩子,现任的丈夫是某国企单位的一个主管,席闻鸦曾今想不明白,都已经失败三次了,为何她对婚姻依旧不死心,要知道一次失败的婚姻都足以在女人的心底里留下阴影,更别说是三次,后来她才知道,她其实并不是想要婚姻,而只是想要一个家庭,一个可以在她累了给她遮风挡雨的男人,一个可以给孩子健康成长的环境而已,她早已对爱情死了心。 “第一天上班感觉如何?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辛姐的坐姿很笔直,也很规范,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她的脸画的是淡妆,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并不刺鼻。 “很好,我不懂的地方欢欢会指点我!” 她说的客套,席闻鸦回的也客套。 以前虽然她不太留意手下人的暗斗,但是也并不是一无所知。 辛姐今天找她来谈话,明显存了拉拢之意,她又岂会看不出来,果不其然,辛姐接下来又说了许多话,大意就是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找她帮忙,就算是私事也无妨,在工作上是上下属关系,但是私下里也算是朋友。 不得不说辛姐拉拢人心的手段很高明,她很懂得怎么跟人相处,特别是对刚毕业的那种小女生来说太有亲切感了,很有邻家大妈的感觉,瑜美人跟她一比,差了不少,主要是瑜美人身上的那气势跟她的气势太过不同了,就算她笑的再温柔,给人也亲切不起来,不过席闻鸦毕竟不是真正刚毕业的小女生,她并没表明自己的态度,只给了她一个中立的印象,也就说她不愿意搀和进她跟瑜美人之间的斗争里去。 在公司里,瑜美人惯用打压法,而辛姐更喜欢软硬皆施的政策,就比如现在,她自个提前就吃过午饭了,专门挑了席闻鸦要去吃饭的世间跟她谈话,话里有拉拢的意思,延迟她的吃饭也算是一种不动声色的施压。 她想让她明白,谁才是她的上司,你应该站在哪一边!你未来的发展跟我是有直接关系的! 席闻鸦表明的态度是一回事,但辛姐的理解好像又是另外一回事,对她的话有些将信将疑,打探了许久,席闻鸦跟她闲聊下来几乎花费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辛姐才放过她。 “晚上行政部安排了活动,你也来吧,以后这种应酬免不了的,你也该适应起来。” 辛姐似乎就怕她拒绝,还给冠了负面堂皇的理由,让她一下子无法反驳,只好应下。 陪聊了一个多小时,席闻鸦肚子早就饿了,拿了包包便外冲,在一楼出电梯口的时候跟安粱面对面碰上了,不过她认识她,安粱并不认识她,安粱是魏苏一起出去吃的饭,两人边走边聊的进了电梯。 席闻鸦看了眼魏苏,眼眸闪烁了下,这个人他不认识?但看来很得安粱的信任。 这个时间段,吃饭午饭的人陆陆续续的回来了,只有她还往外走,不凑巧的是,张晗跟欢欢也回来了,在张晗身边还跟着一个人,正是瑜美人,她有说有笑的跟张晗说着话,那笑比花都还娇艳几分。 席闻鸦楞了下,还没来得及跟他们打招呼,张晗眼尖先看到了她,顿时叫了声:“小席!” 这叫法席闻鸦有种翻白眼的冲动,她走了过去,张晗又道:“既然都下来了,那就走吧。” 他还以为她下来是找自己的,说完转身要走,席闻鸦脑子慢了一拍,“去哪?” 说话后便想起来下午要跟他去工地,欢欢也正好在旁边提了声,瑜美人看她的目光刹那间便有些变了变,朝她笑了笑,说了句:“做助理的以后可要长点记性才行,多学着点吧。” 这话变相的说给张晗听,也暗讽她的能力。 席闻鸦对这女人真无语了,这都能挑出刺来说。 瑜美人说完后便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扭着臀走了,欢欢冲席闻鸦做了个打气的动作,低声道:“加油!” 这女生可爱的令人不喜欢都不行,席闻鸦眉眼笑开。 跟着张晗上了公司的专用车,本来席闻鸦按理来讲是应该做在副驾座的,但是张晗让她跟他一起坐在了后车座。 一上车,他便冲她伸了伸手,“资料拿来了吗?” 席闻鸦点了点头,还好她早上早就做好了准备,就怕下午忘记了,东西都放在自己的包里,她将资料取出拿给他,“诺!” 张晗一丝不苟的将资料翻开看了遍,看完,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内容零零碎碎的,但还是给席闻鸦拼凑了个七七八八。 原来上午那通电话并不是恶作剧,也不是打错了,而真的是寻衅挑事的人。 从张晗的电话内容里,席闻鸦大致了解点,SIE公司现在的项目是费尽心思从很多家公司手里争取到的,不过没想到还没开始动工,刚征收来准备拆迁的土地上便闹出了死人,死者是那片土地上的一户人家,由于不满自己的房子在没经自己许可的情况下被征收死活不同意,但是他的老婆已经收了钱逃跑了,他再闹也与事无补,被逼的走投无路的男人就选择了假自杀来捍卫自己的房子,但没想到假死成了真死。征收那片土地的当初是A。OD公司,按道理来说这本来不关SIE公司的事情,但是由于不满SIE公司抢了项目的竞争对手想要打压SIE就故意在背后挑事,将这件事情跟SIE扯上关系,他们不敢动A。OD,但是动SIE却是敢。 A。OD其实在得到消息的时候便第一时间派人处理了这件事,死者的家人当时挺激烈的,硬要A。OD赔偿死者的性命,A。OD按照法律程序来,做出了金钱上的补偿,还请律师来跟他们详细谈了下,大致是死者是自杀,并不关A。OD公司的事情,且死者或许因为妻子卷款跟男人私逃才自杀的,并不应该让A。OD公司负起责任等等诸如此类的大道理跟法律说了一通,简而言之就是就算告上法庭也告不赢的官司,A。OD公司出钱也不过是出于对死者的同情,死者家人听完,直接傻眼,自己也跑去咨询了下相关的律师,得出的答案是一样的,也就讪讪作罢。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但谁能想到,这两天那死者的家人居然将这事又翻出来闹了,这次直接闹SIE公司了,不让他们开工,说是死者的亡魂还没散,还在那游荡,SIE要是开工就是跟死者的冤魂过不去,SIE没理会他们的闹,没想到死者直接上工地上闹去了,闹的人仰马翻还打起来了,工地上人都是要养家糊口的工人,知道这工地一停,他们哪里还有饭吃,有人就跟死者家人顶了两句,气的说死者死的好,死的妙,那家人哪里能忍得住,这下更大闹特闹了。 接下来的事情更加令人瞠目结舌了,那家人也不知道受了谁指点,居然诋毁SIE公司害死了死者,只因死者生前买了SIE公司的股票大跌,亏损了好几十万,说这才是死者真正的死因。 至于死者家人为何会闹到张晗这里,主要是有人告诉他们这事闹的越大越好,最好闹得SIE高层都人心惶惶,这样他们就能得到高额的赔偿,还好心的给了他们SIE公司高层的联系方式,这才有了今天这么一出。 到了工地后,席闻鸦没想到,张晗还叫了其他人过来,他们到达的时候,那里已经停了好几辆车子,张晗一下车,归张晗管辖的工程部经理以及工程师都迎上来了,跟在他们身后还有好几名拿着公事包的律师跟助理,“副总!” 张晗点了点头,率先朝工地走去,工程部的经理给他汇报情况,又指了下那家人在工地哪出闹。 张晗直接往那个方向走去,还隔着老远就听到了那哭声,闹声。 这家人赶赶不走,说说不听,无理取闹的很,有什么样的花招都用上了,一次还直接躺在卡车前面不让卡车过去,这叫什么事! 张晗走过去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看着工程部的经理直接带着律师上前跟那家人交谈。 那家人被人利用了一番还洋洋得意的以为可以得到更高额的赔偿,赫然不知道他们这种滋扰行为触发了律法,严重干扰了公司的进展,工程一旦被干扰了,那么进度便缓慢下来,交工的日期也会延迟,这给公司照成的损失跟名誉是无法估计的。 律师将他们不当的行为说了一番,那家人眼睛都有些心虚,却硬要咬还闹,在那便说自己的儿子死的好惨,好命苦等等,也不知道是收了好处,还是真的以为自己没错。 张晗的脸色有些冷,走上前去说了声:“你们若真想你们儿子泉下有知死的瞑目的话,那就回家多烧几柱香,多积点阴德,别挂着替他讨公道的名号来闹事索要赔偿,白白被人利用了也不知道,SIE公司跟你儿子的死有没有关系你们自己最清楚!” 对于死字,张晗有些敏感,研习的死一直令他难以忘怀,对于这种以打着死人名号来闹事的人他实在厌恶。 站在他身后的席闻鸦明显也感觉到了他的情绪起伏有些大,某瞳眸有些闪了下。 张晗说完这句话,也不管坐在地上闹事的那家人,直接朝工地走去,工程师跟工头都反映过来,明白张晗要巡查,拿了两个安全帽以及图纸追过来在他身边便开始解说。 席闻鸦跟在他们后面,也对这个工程大致看了遍。 A。OD此次动工的项目浩大,占地面积很广,逛完主要区域工地的时候,时间差不多过去一个小时,席闻鸦肚子饿的呱呱叫,可惜被工地里的噪音盖过去了,因而张晗也没留意到,直到两人出了工地,上了车,他才听到那叫声,席闻鸦当时那会挺尴尬的,脸都红了。 张晗愣了几秒才反映过来,“你中午没吃饭!”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了,席闻鸦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这么拼命!” 张晗失笑了一刻,突然想起什么,改了口奇怪道:“你中午不是约了人!” “我……” 席闻鸦低了头,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编一个谎就要用无数的谎圆,真心累。 张晗看着她的模样,也不追问了,了然的轻笑了下,笑声悦耳,之后,报出一个地址让司机转了道。 “有这么好笑吗?” 席闻鸦有些不满的瞪了他一眼,掩饰自己的窘态。 张晗却被她一瞪的风情闪了神,口罩遮住了半张脸的席闻鸦只露出一双光润莹泽的眼睛来,那眼神跟记忆力的近乎重叠,曾几何时,也有一个人喜欢拿这种眼神瞪他,与他犹如伙伴一般嬉笑打趣。 这眼神像极了她! 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跳动了下的心,指尖想要触及她的眼,席闻鸦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不自在的躲了下,却没想到他伸手拿下了她黏在她发丝上的一抹灰色东西。 席闻鸦扬了笑:“谢谢!” 她压下刚才看到的错觉。 张晗也冲她淡笑了,笑意平缓,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都跳出来了。 张晗带她去的地方是他常去的一个土家菜馆,由于是熟客,老板老板娘看到他很热情,安排的座位的时候也特意给了他最好的位置,看席闻鸦的眼神有些暧昧,席闻鸦感受到了但还真没法解释什么,张晗想点菜的,可席闻鸦没想着让他破费,只要一碗面食。 面没上来之前,她去了一趟洗手间,把嘴唇上的药膏给清理掉,双唇还有些小肿,不细看还是看不出来的,破了皮的地方被水润过一时也不算很狼狈,果真,她回去的时候,张晗没怎么留意到她嘴上有伤。 吃完后,席闻鸦也没再把口罩带回去,抹了一层唇膏遮掩着,两人马不停蹄的赶回了公司。 由于出去了一趟,大半下午的时间已经消磨掉,在公司里几乎只待了没多久的感觉便下班了。 因为辛姐跟她说过晚上聚会活动的事情,一下班就派人来叫她了,让她下楼后搭辛姐的车去,欢欢好像也知道这聚会,不过她要跟老公约会所以无法去了,席闻鸦有些遗憾,公司中层的职员她不认识的居多,难得熟悉欢欢一个人,没想到她不去。 她刚惋惜着,却没想到张晗不知何时出来,说了声:“一道走吧,我跟你顺路。” 席闻鸦怔了下,欣然同意,搭他的车比搭辛姐的车好多了,不用应对那弯弯道道的,张晗打了个电话给辛姐,带着她去了停车库,不意外的在停车库碰到了瑜美人,瑜美人看到张晗便表示自己的车坏了,想搭下他的顺风车,张晗拧了拧拒绝了,说不顺路,可瑜美人哪里会让他蒙混过去,知道他们是去聚会,也表示了想去的意愿,不在乎晚上玩会再回家,张晗思考了下这才点了头。 瑜美人抢先在副驾座上坐下,仿佛就怕席闻鸦跟她抢位置似的。 一路上,瑜美人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完全将席闻鸦这个人排斥在外,还专门挑一些张晗喜欢的话题来跟他说,仿佛无声而间接的炫耀她跟张晗之间似乎与众不同的,但席闻鸦跟张晗的熟悉一下便猜出这女的怕是为了追张晗做了不少功课。 她有些失笑,转了头听着耳边的音乐,独自欣赏外面的风景。 一帮人先去了饭店吃过晚饭后辛姐带他们直奔娱乐场所,辛姐这次真可谓花费了不小的手笔,竟然预定了B市中上消费的一家娱乐场所,场所很正规,来的都是白领级的人,聚会什么的挺多的。 席闻鸦依旧是坐张晗的车子去的,虽然瑜美人有跟她暗示过,但是张晗喊了她,她索性拉了一个刚认识的女生陪她一起坐,瑜美人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 由于是预约过的,到了那里的时候便有人领着他们去包厢,一群人叽叽喳喳的边走边说,挺热闹的,张晗跟瑜美人还有辛姐走在最前头,席闻鸦夹在队伍的中间正跟一个女生说着话,巧合便这么发生了! “闻鸦?” 席闻鸦怎么也没想到慕草微带的队伍跟他们的队伍的房间正好在两隔壁,两批人马撞了个正着,面对面。 那一声叫声自然是出自慕草微之口,他看到席闻鸦第一眼的时候还有些狐疑,但看到席闻鸦抬了头看过来那狐疑顿时消散了,“真是你!我还以为认错了人。” 席闻鸦点了点头,目光却没看他,而是转向了他身边的那个人,那个在第一时间听到她名字便凌厉眼眸扫过来的男人,他身姿挺拔修长,外表俊美无俦,只是随意的站在那里,一种优雅和慵懒的风华已经飘然而出,他的脸色在一瞬间有些变化,但在人们眨眼的一秒间,他又恢复了淡漠如水,沉寂如枯井般的神情。 席闻鸦一与他的眼神对上,眼睫便颤动了下。 薄少恒的唇色死死的紧抿了一分,一双漆黑的狭眸危险的半眯起。 两人间的微妙,没人看出来,也只有慕草微看到了,眨了眨眼,总算明白今日薄少恒总会无缘无故冲人发飙的原因。 慕草微留意他两的微妙变化,却不知SIE公司的人都在打量他和席闻鸦的微妙,很多人都没想到席闻鸦竟然认识这个看上去像是富二代的纨绔子弟!这个男的还如此一表人才,相貌不凡,还有他的那些朋友,一眼看上去就知道不是一般家族子弟出生的人。 大多数人都还不认识慕草微是A。OD的总裁,但是瑜美人跟辛姐这等接触过高层的人却是熟知的,惊愕的不得了,没想到席闻鸦竟然认识慕草微,当然还有张晗,他看到慕草微跟席闻鸦打招呼眼神闪了下。 “过来一起如何!” 慕草微不认识SIE的人,跟他们打招呼都显得多余,他喊席闻鸦过来完全是为了薄少恒考虑的,老婆就在眼前,居然半天不讲话,席闻鸦也不讲话,玩起互不相认来了,居然还得让他出马。 “不了,你们玩吧!” 席闻鸦不敢再看男人那如芒刺背般的锐利目光,拒绝了慕草微。 慕草微愣了下,刚想劝说,他身边的薄少恒冷漠转身直接推开了他们隔壁的门走了进去,然后砰的关上。 这声响把慕草微心脏都吓了一跳,对着那门直瞪眼。 席闻鸦眼帘低垂,嘴角流露出一抹苦笑。 两帮人马各自进了包厢,一进去,席闻鸦便遭受了女生对慕草微的追问,席闻鸦言语简单的将这些问题化解,不过有几个女孩子对薄少恒似乎比慕草微更感兴趣,连连追问她认不认识慕草微身边那男人! 看着一个个眼冒红心的女生,席闻鸦淡淡摇了摇头,“不认识!” 她跟慕草微的认识因为是普通朋友而已可以做到无畏的透露,但是与薄少恒之间的,她下意识心底里排斥别人的知道,那是他们两人之间的私密,她并不想与人分享关于薄少恒的事情。 不过两个女生挺大胆的,听到她说不认识却还双眼泛光的希望她在慕草微那边打听点薄少恒的信息来,让她八卦给她们听,席闻鸦有些为难道:“我跟慕草微只是见过几面的认识而已,并不熟,他恐怕不会告诉我那人的情况。” 她虽然说的委婉,但别人也听出她的拒绝,当即女生们不好再说什么,都各自散了坐。 席闻鸦也总算得来了清闲,不过这清闲没几分钟,瑜美人便在她身边位置坐下,“没看出来,你还认识A。OD的总裁!” 席闻鸦没心情理会她,也不管她是好奇的一问还是嘲讽,只是朝她扯唇笑了笑。 瑜美人觉得没趣,继续说道:“我挺好奇,你既然有那么好的门槛可以攀,干嘛还来我们公司,难不成……” 不得不说瑜美人的想象力很丰富,她看了眼张晗所坐的位置,深意十足。 席闻鸦真心觉得累,但又不得不解释一下打消她的敌意,免得跟自己处处做对,“不管你信不信,我进公司是因为我觉得SIE公司很合适我!” 但是她的话明显让瑜美人不相信,是啊,有谁会傻到好的更好的公司不去攀,反而选择其次的,肯定有目的而来。 瑜美人头脑简单了点,但是城府还是有点的,也不算是一无是处的花瓶。 看她不信,席闻鸦也懒的再说什么了,她能说的都说了,要是这瑜美人敢找她麻烦,别怪她不留情面。 她跟瑜美人的交谈,远处,辛姐不动声色的看在眼里,眸子闪了闪。 隔壁房内,也进行着一场谈话,不过有些冷场的是几乎都是慕草微一个人在说,薄少恒的思绪似乎在放空,根本没听他在讲什么。 第155章 没出息 章节名: VIP包厢内,灯光迷魅,打出一道又一道光怪陆离的光影,乐声靡靡,响在耳侧却令人有种远在天边的错觉。 深陷酒色合围中,薄少恒面色淡若枯井,兴致缺缺。 今晚的这场聚会,他没想过要来,只是慕草微软硬皆施,硬将他拖来,倒没想到一来就碰到那个让他恨不得掐死她的女人,他陷在爱恨两难的境地里无法自拔,她倒好,呼朋唤友好不痛快,仿佛没事人一样出现在他的面前,挑起他的神经线。 有些傻的认为她是不是来找自己的,更傻的居然还期待她会过来抱着自己说对不起,说昨晚的都是浑话,让他原谅她,可现实很残忍,她只是站在那儿,站在被左右人群包围的中间,拿一双平静的足以令他心寒的眼眸看着他,没有丝毫动作,连打一声招呼都感觉显得多余。 她够狠,他自愧不如,够无情,将他的心揉碎成碎片,将他踩在脚底下践踏,耍的他像个傻子一样!是的,在这场兜兜转转的纠缠里,薄少恒就是个十足的傻瓜! 可就是这样一个女人,让他心心念念,想忘记一秒都难,总时不时的跑进他的脑海里,引爆他的情绪,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他在脑海里揉碎了一遍又一遍,怎么抹也抹不去。 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入了魔,何必为了一个女人如此作践自己! 耳边慕草微的声音还在响彻,问他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吵架了,要不要他支点哄女人的招? 哄女人?他嘴角勾起肆意嘲讽的笑,哄了她,她也未必领情,那就是一个心如铁石的女人!他嫌他有些烦了,将酒杯扔进他怀里,起了身,冷声道:“我出去下!” 慕草微还以为他想清楚了要去找席闻鸦,顿时双眼放光,“去吧,去吧,跟人家好好说,别绷着脸,会吓坏女孩子的哦!” 薄少恒完全不理会他的舌燥也不打算解释,径直出去往洗手间走。 和瑜美人聊的并不算热拢,可她偏偏喜欢找她说话,三句不离试探,离得近了,还意外发现她嘴上的伤,惊疑更浓了些,眯了一双勾了紫色眼影的凤眸看她,瑜美人不是无知少女,她嘴上那被唇膏遮掩的伤痕怎么看都像是被人撕咬过,那印子不凑近了看还真无法注意到。 席闻鸦没时间留意她的神色,只因在场人员开始纷纷喝酒助歌闹腾起来,她另一边坐着的女生拉了她起来融入到那群嬉闹的人群中去,玩的是一种小游戏,叫007,由开始一人发音“零”随声任指一人,那人随即亦发音“零”再任指另外一人,第三个人则发音“柒”,随声用手指作开枪状任指一人,“中枪”者不发音不作任何动作,但“中枪”者旁边左右两人则要发“啊”的声音,而扬手作投降状,出错者罚酒一杯!在场都是年轻人,挺热衷于这种助兴的游戏,玩的都挺嗨的,期间,席闻鸦被指到过不少次,出错不少次,罚了好几杯酒下肚。 烈酒加了冰,入喉熊熊燃烧,席闻鸦不敢再喝下去,怕再下去自己醉酒闹事,以去洗手间为由躲出去透气。 刚出门没走几步,迎面而来的男人令她措不及防,连躲避回身的时间都没有,就与他眼对眼碰上。 他的眉目像是染了冰霜,令人不敢直视。 他脚步略顿了下,继而依旧往前走来,那目光穿透了她看向虚空,越来越近的距离里,席闻鸦都有些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香味以及男性阳刚的气息,她垂了眼帘微微低了头,心跳如鼓。 却没想到他视若无睹,直接与她擦肩而过,眼皮都不曾掀动一下。 席闻鸦看着他的脚步在地毯上静静踩过,身影划过她的身侧,想了想,启唇说了句:“家里的钥匙我留在客厅茶几了,我的行李我过几天会去拿,先放你那儿几天,你放心,今晚我便不回去了,不会让你看了烦心,你也不用住在外面了。” 薄少恒的脚步滞了滞,她说完见他没回复也不再多说什么,抬了脚步便走。 薄少恒眸底犹如结了一层寒冰一般冷冽,这就想跟他划清界限了,门都没有,既然惹了他,就要承担后果。 他想完刚要转身,一个男人从他身边擦身过去了,喊了声:“小席!” “副经理!” 席闻鸦回头诧异的看着大步而来的张晗,眸里有诧异。 “出来透风吗?不介意我跟你一起吧,里面太闷了,都是烟味跟酒味。” 张晗也喝了不少酒,脸色潮红,但眼神还算清明。 席闻鸦微微点头,眼角余光扫到薄少恒大步踏入了包厢,胸口窒息了下,看来真是厌极了她,连施舍一眼,说一句话都觉得多余,也罢,他们之间确实需要冷静的想想,给彼此一个空间。 与张晗并肩走着,两人找到了一处露台倚着栏杆停下,外面的风很冷,吹在身上令人寒颤,席闻鸦却仿佛没感觉,神思还停留在薄少恒转身的那一刻。 “外面有些冷!” 张晗感觉到外面的温度,顿时看了她一眼,看她衣着单薄,刚想绅士的脱自己的外衣,却发现自己的大衣也跟她一样遗留在包厢里了,眸色闪了下,急急道:“等着,我去拿大衣。” “不用了,这风吹着挺好的,能让人清醒不少。” 席闻鸦扯住他回去的步伐,张晗却有些坚持,肃然道:“身体要紧,这风吹多了生病了就不好。” “那吹一会就回去,反正我们站的时间也不长。” 他不知道那严肃的模样像极了一个小老头,她以前没少取笑他。 张晗有些妥协,想想等他回去拿了外衣在回来,她又回去了,也不划算,也就作罢,“那好吧,就吹一会。” 席闻鸦深呼吸了下新鲜空气,看着远处夜色阑珊的夜景,压下心头的一切烦躁。 张晗看着她的动作,说道:“你……心情不好,怎么,第一天上班就感觉有压力吗?” 席闻鸦没想到他观察这么敏锐,不过一个深呼吸的动作已经被他尽收眼底,她扯唇笑了下道:“没,只是喝酒喝的有些难受。” “那就少喝点吧,今晚早点回去休息,等下我帮你跟辛姐说一声。” 张晗还以为他不会喝酒所以喝酒难受。 “嗯。谢谢!”他的提议席闻鸦正有此想法。 张晗笑了下,然后想起什么,说道:“以后私下里不用叫我副经理,叫我名字就可以,当然你也可以跟着研晟喊我一声张大哥,只要你不嫌弃。” “那还是叫你名字吧,那是研晟的专属称呼我就不跟他抢了。” 席闻鸦其实叫他副经理也觉得变扭,不过喊他大哥更觉得变扭。 张晗摇头失笑,问道:“你跟研晟是怎么认识?” “呃,教堂偶遇!很俗的,估计你不会想听。” 席闻鸦想起她跟研晟坦白的时候是在教堂,那应该算是他们姐弟的重逢,也算第一次吧。 “可是我挺想听的。”张晗眼神闪烁了下。 席闻鸦想了下道:“那好吧,就给你说说!” 她当即把跟研晟相遇的过程说了下,不过自然没说她自己的身份,也隐藏了一些内容,有些半真半假的像编故事。 张晗听完沉默了下,突然说了句:“研习以前也很喜欢去教堂的!” 席闻鸦看着他,那一瞬不知该如何接口,他回眸看她怔了下的样子,还以为她不认识研习,解释了下说道:“研习是研晟的姐姐,你没听研晟说起过吗?现在这个公司就是她开的,她是个很有魅力的女人,不过有时候也有些傻乎乎的,是个傻丫头,你跟她有点像。” 席闻鸦心里震骇了下,没想到自己已经很努力遮掩自己以前的习性了,还被张晗看出相像来。 一说起研习,张晗的话特别的多,滔滔不绝的开始讲述研习创业的过程。 席闻鸦听着,第一次听到张晗口中的自己,看着他双眼散发着闪光点一般讲的兴致盎然,明明是那么熟悉的自己,现在却令她自己都感觉有些陌生了。 她是太投入席闻鸦这个角色了吧! 张晗一口气说完,发现自己好像有些说多了,有些歉然道:“不好意思,我今晚可能喝了点酒,话有些多了,你不会烦了吧。” “没,你说的挺有意思的。”席闻鸦勾了唇笑,倒真没想到以前经常损自己的人,心里对自己的看法完全是截然相反的。 看外面的风有些大了,终归担心她身体受寒,张晗提议道:“回去吧,这里太冷了,再吹下去估计会受不了。” 席闻鸦想想他好意,身体也要紧,不再坚持,点点头答应。 回去的路上,没想到瑜美人找出来了,这女的盯的够紧的,一刻也不放过,看到张晗跟她一起回来,明显皱了皱眉,张晗的脸色也有些冷,瑜美人跟他打招呼,他冷淡点了点头就往包厢走。 席闻鸦没空去猜这女的心里在想些什么,进了包厢后拿了大衣跟包就去跟辛姐打了招呼说头疼要先走,她确实有些头疼。 辛姐关心的问了几句也不好再强求,让她回去休息。 张晗也拿了外衣跟辛姐说送送她,一个女孩子这么晚回家自然令人不放心,辛姐笑眯眯的看着他们走,不意外的也看到刚出去的瑜美人也赶了回来拿了外衣包包便往外冲的身影。 这出戏,可真是越来越精彩了。 瑜美人想追的,可惜电梯在那一会,好巧不巧全部不是下去便是上来的,她任是错过了,气的她咬牙切齿,等她等待电梯下去,张晗的车子刚好开出去,她只能在原地恨恨的跺了跺脚。 席闻鸦给张晗报的地址是之前一人住的小公寓,在车上,她有些累,先闭了眼休息,张晗也不好打搅她,等到了地方才叫醒她。 席闻鸦推开车门的时候,下面有些黑,没看清路面,高跟鞋踩到了石子踉跄了下,差点摔倒,还好她扶住了车门才幸免。 张晗下了车过来扶她,觉得她有些醉意,坚持要送她上楼,席闻鸦也不好推却,也就由着他,等到了家门口,她率先开了口道:“好了,我到了,谢谢你这个护花使者,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家里好久没住人,估计蒙了一层的灰,席闻鸦也不好意思让他进去喝杯茶,况且今晚她真没心情招待他。 “好,晚安!” 张晗也没有打算去她家坐坐的想法,看她到了也就放心,转身回去了。 席闻鸦从包包里掏出钥匙开门,才开了门,一股尘土的气味已经扑鼻而来,她进了屋,开了灯,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没有黑鸦的叫唤声,也没有温暖的空调开好了等着她,更没有那个男人的身影,这里冷的像个冰库,毫无温度。 但,这里是席闻鸦的最好的避风港,累了,倦了都可以回来休息,不会担心流落街头,她有些庆幸没卖掉这公寓。 她放下包,脱掉大衣,先开了卧室的空调,再去接了一盆热水,将家具都擦拭了一遍,打扫了下屋子,一场卫生搞下来热了不说,还出了点汗,她铺好床再去洗了澡,倒在床上便不想动弹了。 这里的衣服还遗留了些,她当初并没全部带去,总算有了用武之地。 被窝里起初很冷,她下意识的往旁边靠去,触及的依旧是冰冷,没有往日里那个温暖的怀抱,她动作僵滞了下,趴伏在那儿,有些寂淡的笑了下,才多久,她竟然已经习惯了他躺在身边的感觉,习惯了从他身上获取温暖!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她叹了下,将一个枕头塞进被窝里,然后抱在手里,轻轻道:“晚安!” 枕头软软绵绵的跟薄少恒那有些坚硬灼热的怀抱完全不同,但抱在怀里也算是一种慰藉。 薄少恒终归没慕草微玩闹的闲情,在那儿喝了几杯酒便准备走了,慕草微方才看他独自回来便有些失望了,也隐隐明白这两人闹的似乎有些大了,要知道薄少恒已经很少有这种冰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 仿佛将他自己隔在了另外一个世界,不容许别人踏足他的领地,就算亲如兄弟也终归有些隔阂,他无奈,只能叹息。 薄少恒出门的时候,隔壁的房门正巧开着,里面灯光和人影影绰绰的看不真切,但也让他看了个七七八八,没看到席闻鸦的身影,他穿上大衣便走了。 开车回了家,家里没有人,茶几上放着她所说的钥匙,黑鸦还是在他脚边转悠,他眸里有冷嘲,她都说不回来了,他却还兴冲冲的往家里冲,简直中了毒,没法解了。 进了卧室,房间里几乎还弥留着她早上离去的香气,他一点点看过去,地上被摔得粉碎的手机已经不见了,床单铺的整齐,她将一切都收拾的妥妥当当的,仿佛什么事情都发生过一样,床头柜上还摆放着她每晚必看的书籍跟杂志,换衣间里,她的衣物都还在,他昨晚用来捆绑她的皮带也被挂回了原位,洗手间里也一样,东西都整齐的摆放着,什么都没少,可唯独少了她。 她将她自己带走了,却留给他一个充满她的气息的屋子,可真够狠心的。 他闭了闭眼,不再让自己受到这些物件的影响,不再去想她,他已经想的够多了,他找了睡衣去洗手间洗漱。 可是睡在两人曾今亲密无间的床上,哪里是他不想想便可以控制的,被子上沾染着她的体香,枕头上有她的发丝,被窝里恍惚都还有她肌肤遗留下的温度,他刹那间都产生她还躺在自己身边的错觉,想伸手去搂抱她,压在怀中狠狠折磨一番方才能以泄心中之火。 昨晚一夜没睡,前晚也没睡,可他今晚依旧没有想睡的精神,越想越恨,觉得凭什么自己在这里因为想她睡不着,而那个女人估计现在睡的正香。 他掏出手机按下那铭记于心的号码,几乎毫不迟疑的便按了拨打,有些恶劣的想要吵醒她。 席闻鸦真的睡着了,刚睡去没多久,她的头有些疼,应该是喝了酒的缘故,昏昏沉沉的倒没法想太多的东西,几乎在浑浑噩噩中睡去的,手机声响的时候,她困意难消,闭着眼便放在耳边接听了,几乎用鼻音哼了声:“喂!” 听着她带着困意的声音,薄少恒突然仿佛失了声屏住了呼吸不敢说话了。 席闻鸦眼皮打架很严重,嘀咕了一声许久都没人回答,她都没发现,手机渐渐从她手里滑落在枕头上,她的呼吸开始变的平缓,薄少恒听着那头传来的呼吸声,理智虽然占据了上风,让他不该再被这女人牵着鼻子走了,可暴躁的心居然没出息的安定下来,不忍心打搅,只是躺下身,静静的听着她的睡觉呼吸声,仿佛她就在身边,他们睡在同一张床上,相对而眠。 他跟自己说,就没出息这么一回吧! 第156章 做一个恶毒女配 手机开了一夜,到晨曦的时候没了电自动关机,席闻鸦早上起来给手机充电有些纳闷,昨天也没用多少电,这电怎么说没就没了,她都差点怀疑手机是不是出了问题。 可开了机随便翻查了下,她吓了一跳,昨晚居然有一个通话花费了七个多小时,她有些心惊,谁那么无聊,听了她七个多小时的睡觉呼吸声都不关机,她有些毛骨悚然,有种被人窥视了**的感觉,看那一串的号码完全不认识,她仔细回想了昨晚的情况,可一时想不起来自己何时接过这个电话! 她心生困惑,想了想,回拨回去,想弄清楚这人是谁? 薄少恒的号码有两个,前晚砸掉的那个正是席闻鸦知道的那个号码,也是最常用的,另一个更多是用于公事上,也就是昨晚给她打电话的那个,席闻鸦不知晓也是正常的。 席闻鸦等了几分钟,可那头似乎没人接,一直都处于忙音,她只好挂了,不在纠结这通电话,只能心里安慰自己可能是打错,也可能跟自己一样睡觉睡糊涂了。 她起来收拾了下,弄了早点吃完便赶着去上班了,没有意外的她又看到了薄练臣送安粱上班的车子,安粱容光焕发全身充满了朝气,俨然一副幸福小女人的姿态。 来上班的同僚们都一一跟她打招呼,她都亲切的微笑回应了,心情好的没话说。 席闻鸦踏进电梯没多久,安粱小跑着冲了过来:“等等!” 电梯门重新被人打开了,安粱终于赶了进来,但由于跑的太急了,她手上的文件掉落在了席闻鸦的脚边,正好呈现一种摊开的状态,她弯腰捡起来粗略扫了眼上面的内容,瞳仁微微收缩了下,眨了眨眼继而平静的将那份文件还给了安粱。 短短一瞬时间里,安粱没怀疑什么,拿好文件对于她的热心还道了谢:“谢谢了!” 席闻鸦露齿笑了下算是回应,安粱没将这插曲放在心上。 她也没能认出席闻鸦来,主要她对人没什么印象,况且上次在A。OD由于慕草微的闹腾,席闻鸦的存在感太低了,她自然也无法注意到她。 薄少恒结婚的事情她也不知道,主要薄练臣从不会跟她说有关薄少恒的事情,她就更加不认识眼前的是谁。 电梯里的人一个个下去了,到十六层的时候,席闻鸦跟她一起往外走,安粱这才留意到这个一时之举的好心人在她的公司上班,她笑着问了声:“咦,你是新来的吗?我之前没看到过你!” 安粱刚来那会为了拉拢人心,做了不少功课,其中有一个便是将全公司的职员档案都看了一遍,所以她很确定眼前这个女孩是新来的。 席闻鸦眼神深深看了她一眼,淡声道:“是的,昨天才入的职。” “哦,难怪,你是哪个部门的?” 安粱眼神里闪过一道光,跟她边走边说,有些试探的意味。 公司是一盘珍珑棋局,里面每一个员工都是担任着车马走卒的任务,就算是一枚小小的卒只要利用得当都能发挥大大的作用,魏苏说的话,安粱记在心里,所以她总尽可能的跟下属打好关系,哪怕是个小小的卒,她也不看小它的威力,她还期待着他们发挥大作用呢。 “行政!” 公司的生存之道,席闻鸦比安粱懂得太多,她的心思,她哪里能看不出来,只是她注定无法如愿了,她这个小卒可能无法帮到她,还会让她跌的更惨。 “我听说张副经理招了个助理,不会就是你吧。” 安粱心思活跃,一下便猜到点子上了。 席闻鸦笑着点头。 安粱看她的眼神一下子有了起伏变化,张晗招来了一个助理的事情她其实在张晗知会辛姐的时候她便知道了,辛姐现在是她在公司里的一个眼线,也在暗中帮她处理一些碍眼的人,辛姐是个有野心的女人,在她答应帮她打压瑜美人且在全权掌管公司之后给她升职她才愿意站在她这边的,昨天辛姐又跟她汇报了下席闻鸦的情况,但就差没见过她这个人,这可真够巧的。 她的细微面部变化乃至眼神,席闻鸦都尽收眼底。 “看来我们挺有缘,不介意交个朋友吧!” 安粱早就有心在张晗身边安插自己的人,她也暗示过欢欢几次,可惜那丫头平日看着大咧咧的,却是个鬼丫头,根本不买她的帐,她又无法拿她怎么样,只因她是张晗身边的红人。 席闻鸦看了眼她伸出来的那只纤长如青葱般的手,保养的很好,指甲修正的圆润,食指上戴着一个白色的玉质戒指,质地通透无暇,衬托着她的皮肤光滑而细腻,指骨又长又美。 她伸手跟她握了握,露出很友善的笑,“好!” 她想利用她,可不要被她反利用了才好,这世界好像经常发生被“朋友”捅刀子的事情,她很乐意跟她做一回“朋友”,在心底里,席闻鸦又露出一个笑容来,不过那个笑容要是展示在脸上,一定会令安粱觉得毛骨悚然。 “你在哪个部门上班,企划、销售、公关还是财务?” 作为朋友,席闻鸦有必要无知的问下她在公司里是做什么的,这要不问,很难不引起她的怀疑,要知道席闻鸦刚来可不认识她是公司的总经理。 安粱故作调皮的眨了眨眼:“你猜?” 席闻鸦也从头将她打量了一番,佯装沉吟了下道:“我刚才帮你捡起的文件好像是财务部的东西,你是财务部的!” 安粱笑眯眯的看着她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却没想到两名员工从她们身边走过,喊了声:“总经理!” 席闻鸦顿时惊奇的指着她道:“你是总经理?” 安粱笑了声:“很惊讶吗?是不是表现的太没经理的样子了!” 席闻鸦笑着摇头,“不,只是我没想到而已。” 安粱继续笑道:“重新认识下,我叫安粱,是这个公司目前的负责人,在公司里我们是上下属关系,私下里我希望我们还是可以做朋友!” 席闻鸦含笑应下,“好,我也正式介绍下我自己,我叫席闻鸦,在公司你是我的上司的上司,但私下里我也很有幸结识你。” 安粱终有一天会因为今天的话而后悔的,而那天已经不远了,席闻鸦仿佛已经能够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她不介意在属于安粱和薄练臣的男女主角人生里,当一个恶毒女配! 安粱很满意席闻鸦的上道,心里也有些得意,现在的大学生果然很好骗,三言两语便信了别人的鬼话,根本不知道有些人是根本不能相信的。 两人各怀心思在一个岔口分道扬镳,席闻鸦嘴角勾起笑,素来淡雅的眉目都沾染上几分兴味。 一早上就碰到一个傻瓜,安粱心情特别好,入了办公室后犹自哼着小曲整理着桌上文件。 秘书小艾敲门倒了水进来给她,看她高兴的样子,也跟着眉开眼笑,“总经理今天心情很好!” 安粱笑而不语,一脸幸福的模样,小艾转眼也岔开了话题,将要处理的文件,跟行程安排表跟她说了遍,汇报了下工作,之后便出去了。 安粱心情好,做什么都觉得愉快,期间,辛姐给她打了一通电话进来,她接起,辛姐也不废话,直接开了口道:“那个新来的助理好像跟张晗之间有些暧昧关系,挺有趣的,张晗对她的兴趣好像比较浓一点。” “哦,这确实有趣!你让人多盯着点。”安粱勾了唇笑的满是玩味。 辛姐笑道:“自然,我看那瑜美人气得不轻,能让她生气的事情我乐意见得。” 安粱笑了,两人各自挂了电话。 安粱坐在座位上托腮想了一阵,越来越觉得幸运之神将临在自己头上了,更觉得战斗力十足。 工作没多久后她便起身活动,虽然怀孕还早,但是怀孕的人也不能长时间坐着,更别提对着电脑,她走到窗台前拿了小水壶给植物们跟花浇水。 这时候,魏苏敲门进来了,他手里拿着一份数据报告,看她在浇花,也不打搅,犹自先在沙发上坐下。 安粱浇完花草,径直走到魏苏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魏苏看她坐下,也就开了口:“张晗父母那边我去过了,他爸是个见钱眼开的货色挺容易搞定的,就是他妈有些不太好搞定,死活推脱不肯要那笔钱,不过那钱我还是打到他们账户里去了。” “这样能行吗?张晗可不是一个能搞定的主!” 安粱拧了眉问。 “行不行,试过不就知道了,他张晗再怎么厉害也不能忤逆父母,做一个不孝之子,况且张晗在他老家的名声挺好的,都说是个孝子。这次就算还弄不下他,我们也要剥下他一层皮来,你可知道给张晗父母的钱是从哪里挪出去的……” 魏苏眼里闪着精光,嘴角含着阴谋味道的笑意,安粱看着他,脑子一闪,“不会是这次项目的钱吧。” “不错,是张晗自己亲自签下的字,他算是贪污公款了。” 在财务部动手脚真不太好动,魏苏为了设下这个陷阱花费了不少心思跟时间。 他露出狐狸般的笑容来。 安粱怔然了下,没想到魏苏的计谋里还掺杂计谋,要换成是她根本不会想到这样的计谋。 “张晗手上还有些公司的股份,我们必须要弄到手才行!” 魏苏并没沉浸在喜悦里多久,又开始预谋下一个打算。 安粱也想到了,眯了眼脑子里有灵光一闪而过,“忘了跟你说,张晗自己招来的那个助理,你知道吗?” 魏苏抬眼看她,眼神闪了下,说道:“怎么,你想从她身上下手。” 安粱眼里闪过邪恶的笑意,“张晗对那女的似乎有点意思。” “哦,怎么说?” 魏苏来了兴致,放下了放在膝盖上的左腿,坐姿都变化了下。 安粱当下便将在辛姐那里听到的话跟他说了一遍,又将自己跟席闻鸦早上的偶遇讲了下。 魏苏听完也有些兴奋道:“可真是个好棋子!” “是啊,在我们最需要的时候她蹦出来了,可真是连老天爷也帮助我们!” 安粱也不无感叹,她也有些兴奋,要知道接下来有可能就是她发挥作用的时候了也是她主场指挥的战争。 她要好好利用席闻鸦这枚棋子! 第157章 发现 送安粱上班之后,薄练臣并没有赶去单位上班,而是转道去了被徐盛霸占了的公寓,也是安粱的房子。 他和徐盛之间的纠葛今天之内必须要快刀斩乱麻给他断掉,昨晚竟然有黑道上的人查到了他的手机打过来试探,更没想到早上他下楼买早点的时候还发现安粱的车子被人泼了红漆,他当即便叫人把车子拖走,免得吓坏安粱。 他不知道这是恐吓还是威胁亦或者是一种警示,但是显然有人知道了他跟徐盛的关系,也知道他的身份敏感,一时不敢动他,但是却可以毫无忌惮的恐吓他的女人,间接提醒他。 他已经想了,必须要劝动徐盛出国去,留在这里,会拖累他跟安粱的,黑道上的人个个心狠手辣是亡命之徒,谁知道他们会干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他没有冒险的资本,所以只能选择最保险的方法,哪怕多给点徐盛钱财,帮他在国外重新弄一番事业,也好过他在国内让他也跟着提心吊胆。 徐盛现在就是一颗定时炸弹,让他日夜不安宁。 若是有后悔药,薄练臣会毫不犹豫的吃下。 薄练臣想的很好,连待会徐盛要是不答应反击的对策都想好了,但是他着实没想到赶到的时候境况有些不同,徐盛竟然不在,而那个屋子里家具乱七八糟,满屋子都是残渣碎片,活活像是被人打劫了。 薄练臣的眼神凌厉起来,他知道看来已经有人提前找到徐盛了。 现在就不知徐盛是逃走了还是被抓了?但依照现场的痕迹来看,被抓的可能性好像比较大一些。 他拳头恨恨砸在了倾倒的沙发上,骂了声:“该死的!” 他现在只能祈祷徐盛不会说些不该说的话或者也祈祷他直接被杀了。 他眸底里闪过狠厉。 被关着饿了一天一夜,徐盛的嘴巴倒是结实,任是不开口,也不求人,就连解手都在里面那小屋子里解决掉。 “开门!” 唐笑嘴里吃完最后一口甜点,沾着奶油的嘴巴也不擦,冲着守门的手下扬了扬下巴。 手下给他开了门,唐笑一走进去就闻到一股尿液的骚味,他挥了挥前方的空气,有些嫌恶,走过去踹了踹躺在地上的徐盛,徐盛不动,闭着眼根本不理会他。 唐笑一点也不客气,直接一脚狠狠踩在他的祖宗根上,徐盛当即铁青了脸恶狠狠的瞪他。 唐笑笑的无害,挑高了眉道:“精神了?” 敢跟他玩花样,也不看看他唐笑是谁! 徐盛虽然看人了也爬起来了,但就是不讲话,只是看着拿眼睛恶毒的犹如蛇一般看着唐笑。 他已经彻底明白过来,幕后害自己如此凄惨的人是谁,但是明白的太晚终归太晚了点。 现在他就是薄少恒手中的一个玩具,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徐盛恨,不甘,但他却没有了反击的资本。 他觉得自己败就败在了手下没有强将,谋略没有薄少恒来的高明,他这招够狠,借刀杀人,还不见血的。 “想了这么长时间,有没什么想说的?” 唐笑浑然不在意徐盛那恶毒的眼神,围着他悠悠的转了一圈。 徐盛闭紧了嘴巴不搭理他。 “嘴巴挺硬的,要不要我找几个兄弟帮你撬开下!” 唐笑从来不是个心善的主,被逼狠了什么都干的出来,就算找几个男人来轮了他,他都敢。 在道上,徐盛也领教过唐笑的狠,心里也有些发虚,恶毒的眼神更加凶狠了些,总算开了口,“你们应该都查到了吧,何必多此一问。” 他不信既然都能找到薄练臣住的地方去,薄少恒还不会查到薄练臣身上去。 他的话一下子让唐笑脑海里的答案得到了证实,眯了眯眼,真没想到薄练臣还真合谋跟徐盛杀死了苏锦凉,老大要知道这事也不知道会怎么做! 老大好心维护薄练臣的名誉,可薄练臣倒好,跟外人合谋打压他这个兄弟,家族豪门里的斗争,啧啧,可真复杂,他光想想都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也亏得老大在里面周旋自如,可真不容易的。 …… “鸦鸦,不行了,我要上趟厕所,你帮我把这份文件送去下财务部让财务部经理签个字,谢谢。” 一早上,欢欢吃坏了肚子闹腾了好几次,光厕所就跑了三次,席闻鸦担心她让她请假去趟医院,可欢欢拒绝了,说是小毛病,她的胃不好,经常受不了刺激,早上估计又嘴馋吃了不该吃的,拉拉就没事了,况且她待会要陪张晗去见一个很重要的客户,需要准备好多资料,安排行程什么的,根本无法脱身。 欢欢将文件塞到她手里就跑了,席闻鸦的回应都没听见。 摇了摇头,席闻鸦将文件送往财务部,财务部在十六层另一个区域,中间要经过几个办公室,席闻鸦不动声色的开始观察来来往往的职员,虽然才第二天入职,但席闻鸦发现了不少生面孔,以前她提拔上去的或者跟她一起打拼下公司的人很多不在了,这显然是安粱上任后裁剪剔除的。 为了得到她的心血,还真是用尽了心计。 财务部是公司部门里最为安静的一个部门,不论从前还是现在席闻鸦一走进去就是安静的脚步声都能够听到的感觉,里面的人员倒还算留了几个老职员,席闻鸦找了一个最近的女孩说明来意,她拿过文件看了下,说了句稍等就跑去经理办公室了。 席闻鸦并没有偷窥**的想法,但是电脑上未来得及来关掉的内容让她一下子如针般扎入了眼。 作为一个财务方面门外汉或许看不懂那东西,但是席闻鸦作为一个曾今自己掌管过公司财务的人,一下子便看懂了。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细看,离去没一会的女孩又匆匆跑回来了,手上还拿着她刚才拿去的文件,她跑回来第一件事情就关掉了电脑页面,然后在桌子上拿了几份文件又匆匆往跑回去了。 连跟席闻鸦打招呼的时间都没有,只是一个眼神交流了下。 席闻鸦微微敛了眉眼,将方才那一瞥而过的信息在大脑里整理了下,又灵光闪过早上碰到安粱那会,掉落的文件。 财务里有人做了假账,那账目做的很精细,没有资深能力是无法办到的,只是她不知到底是谁做了这样一份假账出来,那份账目是A。OD公司投入公司工程项目的经费,在这里面动手脚到底谁能够得到好处。 魏苏不会知道,他有意设下漏洞给别人发现好举报张晗私吞公款却还没实施起来,席闻鸦倒误打误撞成了第一个看出来的人。 “好了,经理让你把这份报表也带给副经理!” 办事的女孩回来了,将文件交还给她的同时还给了另一份。 “嗯,好的,谢谢!” 席闻鸦拿了文件回到座位,她没第一时间就去找张晗,而是用电脑查了下自己想要的信息,同时脑子里也飞快的转动起来,安粱对于这个公司明显操控方面还无法全面施展开,所以不断采用拉拢人心之术,也暗中实施打压。 不少被解雇或者自动离职的老员工似乎身上都有个共同点,那就是都是迫于无奈的离职,席闻鸦给研晟发了短信,让他帮自己查查安粱应对不同的人都用了什么手段。 研晟的回复很快便来了,只有一个字:好! 他那边在查,席闻鸦这边不闲着,开始着手将整个公司重点人员结合她自己查到的资料细致分析了遍,总算确定了一个人,张晗! 她怎么把他给忘了,他应该算是公司里最老最重量级的人物,身居的职位还是高管,安粱定然是忌惮极了他也恨极了他。 她嘴角流露出笑意来,似乎想到些了眉目,不在迟疑,席闻鸦又去查证了下张晗最近签署的文件资料,还有A。OD项目的相关投入总金额等信息。 一切理清,研晟的邮件也来了,没有意外的,她看到了许多自己想要的东西,跟她所猜的也全然一样,她去倒了一杯咖啡连同文件敲响了张晗的门。 “请进!” 张晗站在窗前打电话,扭头朝她看了一眼,以手示意了下。 席闻鸦将文件和咖啡放好,静静的站在一边等着。 张晗的办公室摆设相较于她还是研习之时没有丝毫变化,唯一有些改变的便是他的办公桌上多了几张相片,都是研习跟他或者公司聚餐的合体照,看着曾今那一张张灿烂的笑脸,席闻鸦有些动容,他们都是跟着她一起为公司打下江山的人,现在却都各奔东西了。 “好了,可以说了。” 张晗收了线走过来,似乎有察觉她眼神在看照片研习跟他的合照,下意识的在她身前不留痕迹的遮挡了下。 席闻鸦回了眸,点点头,当即先将工作的事情汇报了下。 张晗在椅子上坐下,翻开文件细看,一边聚精会神的听着。 席闻鸦的声线与欢欢的声线完全不同,欢欢的声音洒脱轻快有一种活泼的甜美,而席闻鸦的声音质感清脆宛若水声击打玉石,也如如娟娟泉水般美妙,沁人心扉。 第158章 教训 席闻鸦并没有直接对张晗说她所查到的东西,原因有两个,且不说张晗相信与否,光她能探知这些信息已属不正常了,要知道她现在毕竟不是研习,而是席闻鸦,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能够看懂那些专业文件他不怀疑才怪,依照张晗谨慎的态度估计连她进入公司的目的都会怀疑起来。其二,她想将计就计借用这次的事情反击一下,安粱的身边有一个军师魏苏,安粱几乎什么事情都跟这个人商量,是个危险的聪明人,铲除安粱之前必须要先除掉这个人。 让张晗自己意识到被设计了其实不难,那笔钱是打入他父亲账户的,他父亲贪财肯定会偷偷花完了也不说,但是让他母亲发现却也很容易,席闻鸦已经让研晟查到他母亲的手机号码给她发短信,想必现在她母亲已经在找他父亲确实了,待会她的电话便会打来。 魏苏设的棋局步步紧凑,看似无懈可击,但是漏洞还是有的,而她要钻的就是漏洞。 果不其然,在她汇报完工作刚要出去的时候,她听到了张晗手机铃声。 她关好门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后去了一趟洗手间,她发了短信给研晟,让他的人准备好,随时可以反击。 魏苏可以设计一出公款贪污,同样,她也可以设计一出,且还能做的比魏苏还好,要知道,魏苏跟安粱毕竟身在明处,而他们在暗处,更具有优势。 “你们听说了没,昨晚张副经理亲自送那个新来的助理回家了,这两人之间你说要是没暧昧关系我倒真不相信了。” “真的吗?不会吧,现在的大学生怎么都这样。” “唉,现在的社会,女生都挺有心计的,知道耍手段进公司,依靠那身材脸蛋便以为勾到男人的心,什么都有了,爬爬床就能少奋斗三年,多好!我们可就没这好命了。” “是啊,我也听说这个新来的助理是法律系的学生,你说一个学法律的来干行政,一来就是助理,比我干了两年行政还爬的快,张副经理的魂看样子真给这女勾去了。” “我觉得那女的勾引张副经理才是,真不要脸,也不使了什么手段让张副经理开了破例。” “就是个狐狸精转世,有什么了不起的。” 三个女生叽叽喳喳的在外面边补妆边说话,席闻鸦眼角撩起一个明媚的弧度,倒真没想到瑜美人的手段这么快,也这么低劣,在公司里传播她的谣言,妄想败坏她的名声然后让张晗为了避嫌自动疏远她或者将她弄离。 她开了门,走出去,笑吟吟的模样正对上镜子里三张俏丽的容颜,她笑意明艳道:“我是狐狸精转世,那么你们是什么投胎转世的,我挺好奇的!” 她一点也无愤怒和尴尬神色,神情自若的在盥洗台前洗手。 不得不说女人的嫉妒心还真可怕,席闻鸦从镜子里将三人的神色一一收入眼底。 三名女生的脸上都变幻莫测,有闪躲的,有尴尬的,也有毫不掩饰鄙夷的。 “狐狸精!” 鄙夷的那女生临走之时还低低唾骂了一声,反正都被她听到了,脸皮也撕开了,她也不顾忌了,敞开了心扉骂。 狐狸精吗?席闻鸦嘴角微微牵起一线笑意,今日的她不同于平日的披肩散发或者马尾辫,她将发丝在脑后微微盘了下,用发夹夹住,两髻分别留下几缕乌发,看上去有些慵懒的风情,更有白领丽人的干练,这样的发式算不得复杂,她按照杂志上的步骤还算能够学会,她脸上并没有化妆,只是擦了点护肤品,看上去很洁净算不上妩媚。 这样的形象算是狐狸精,她倒真长见识了,原来狐狸精长她这个样! 嗒嗒的脚步声传来,一个人走了进来,看到席闻鸦的身影,顿时停下了步伐,她勾起兴味的笑走到席闻鸦的身边站定,“席助理够有本事的,才来两天就在公司里掀起了风雨!” 瑜美人的声音里压抑着一股妒忌,看着镜子里那张比自己年轻漂亮,更具风情的脸,她更是恨得抓狂。 她追了张晗两三年了,明里暗里的告白加起来也有五六次了,可张晗任是没有丝毫表示,她也想过放弃,但是实在太难了,她爱张晗爱到了骨子里,几乎看不到他就会觉得人生好像少了什么,干什么都没精神。 既然放不下,那么她只能咬牙继续追,她对张晗的感情有些癫狂了,而这种癫狂也让她陷入极为狭隘的心胸里,不容许任何女人接近张晗,得到张晗,总的来说她的嫉妒心就连她自己都控制不住。 席闻鸦看着这个被嫉妒心蒙蔽了双眼的女人,笑意清淡道:“有没人说过你很可怜!” 一个人在那儿唱着没有结局的独角戏,毁掉的是她自己的人生。 瑜美人的笑有些僵硬,妆容更扭曲狰狞起来,“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她可怜?可笑,真是太可笑!瑜美人被气疯了,身子都在颤抖。 “我说你活着真可怜也真可悲,你根本不懂爱,你爱的是你自己而已,却以爱之名干一些‘因为爱他所以干出的事情来’,你这根本不是爱,而是在毁掉你自己,你自己却没发现,还洋洋得意着,你说你可怜不可怜。” 席闻鸦定定的看着她如她所愿再说了一遍,还说的意思更为渗透了些。 “我活着可怜不可怜还用不着你来说,你算个什么东西?” 瑜美人彻底疯了,完全不顾形象,脸色狰狞,长长的指尖凶恶的指着她,这个女人如此牙尖嘴利,字字几句都砸在了她的心坎上,让她自己都感觉自己可怜起来。 不,她不可怜,她怎么会可怜,她事业有成,就差一个家庭而已! 看着眼前神情狰狞的女人,席闻鸦摇了摇头,迈步要走,这个女人已经没救了。 瑜美人看她要走,哪里肯放过,她气的咬牙切齿,可她倒好,一副风轻云淡的姿态,她伸出手便去抓她,“站住,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席闻鸦躲了过去,她没必要在这浪费时间。 瑜美人看她躲完还继续要走,怒极,恶才心中起,伸手就去推她的背。 席闻鸦察觉到了,眼神闪了下,也有些恼意,在瑜美人触及她背部的一瞬侧身躲了过去,瑜美人力道过猛,直接自己朝着前面摔倒了,惨叫一声,倒在地上的时候摔得胳膊跟膝盖都青紫了。 虽说现在是冬天,但是公司里配了空调,瑜美人穿惯了性感的衣物博人眼球,大冬天也不怕出去冷,裙子还是过膝的那种套裙,能不伤到才怪。 席闻鸦根本不理会她,直接走出去了,她有些给她点教训,免得这个女人做的太过头了,厕所里没有监控,她也不怕瑜美人将这事情给闹开,不过就算闹开,也是瑜美人丢面子的事情,她一定不敢跟别人说的。 瑜美人看着她的背影那目光简直恨不得剥她皮,喝她血了。 ..... 薄西禅自从那天跟薄少恒下了挑战书之后,他便没闲着,四处开始收集资料信息。 骨子里的正气让他打心眼里看不起黑道,这次,不单单要将薄少恒拉回来,他还希望做出一点成绩来让少恒哥看看。 他有攀比的心,但那攀比并不算是嫉妒,他只是将那作为了自己一个奋斗前进的目标,他希望有一天他能够站到跟薄少恒同一等的高度,不是依靠薄家,而是靠他自己的努力。 b市如今的政局不太稳定,薄家还在被人打压的情况下,最近又出了新的新闻,不是播报这个高官落马,就是那个高官被罢职了,也不知道薄少恒到底是如何办到的,这些人不是因为贪污就是行贿而被下属有证据的检举撤职了,更有些豪门世家不但在商界的经济受损,在政界也受到了一些排挤和打压,而这些人都是打击薄家的前锋军,随着他们的一批批落马,更深层面的人渐渐显露出来了。 动荡不算很大但也不算小,但雷厉风行,几乎不给别人翻身的机会,一下子打死,丝毫不留情面,怎么狠怎么来。 谁也不知道这是杀鸡儆猴,还是风雨欲来?反正b市的天感觉在每分每秒都在变化着,上一秒是暴雨下一秒也许就是风和日丽,上一秒是晴天下一秒也有可能是暴风寒雪,总之让很多人的心开始提起来了。 薄西禅早上接到了一个电话,如约赶到了酒店。 约他的人是容氏藏,要说起来,他跟这个男人曾今一起执行过两场任务,也算是旧识,他不知道容氏藏约他来的目的,但是他懂得薄家现在处于什么样的位置,自己该摆出什么样的态度来。 他到达的时候,容氏藏已经到了,他的身边同时还坐着一个人,那个人他也认识,是容氏藏的弟弟容氏连,在南方部队里这人的名号还挺响的,但似乎是个自以为是的家伙。 相互打完招呼后,容氏藏便邀请薄西禅坐下。 第159章 登门入屋 薄西禅观察他们的同时,他们何尝不是在观察薄西禅这个人。 薄西禅算是薄家子弟里年纪最小的一个,虽然在B市上流圈子里并不算很出彩的一位,但他的战绩却是斐然,经常被一些人津津乐道。 不得不说薄家的基因乃至教育方面都很成功,所培养出来的子弟各个都很优秀。 容氏藏今天邀请薄西禅来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容家想要重振崛起,不单单要借势而为,还要有所靠山,而这靠山容氏藏想来想去,只有薄家最为合适,也只有薄家能够给予容家想要的,这个结论是容氏藏通过跟族里的人探讨出来的结果。 至于为何要找薄西禅而不找薄少恒,这里面也是有缘由的。 “我听我大哥提起过你,听说你的枪法不错,明天我们找个时间比比看如何。” 遇到有挑战力的对手,总能激发起战士里血液里的血性,容氏连也不例外,他看着薄西禅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挑衅。 薄西禅挑了挑眉,淡声道:“改天吧,我最近没空。” 这算是变相的拒绝了,虽然薄西禅也很想领教下容氏连的枪法,但是现在显然不是个好时机,容家存着什么心的来,他该防还是要防着点的。 容氏连也不生气,笑道:“改天就改天吧,反正以后我们见面的机会估计多的是。” 薄西禅喝茶的动作顿了下,睨他一眼,“这话怎么说?” 他怎么觉得这话里还有话。 容氏连卖了个神秘,眨了眨眼,露出洁白的牙齿,“哎呀,这叫人家怎么好意思说!” 薄西禅有些黑线,一个大男人露出这样的表情来,他都觉得恶寒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容氏藏像是习以为常,很淡定的接过话头说道:“连子入了你的部门,以后可能会是你的战友!” 薄西禅神色有几分讶异,继而释然,难怪他离开之时感觉部门间的调动有些频繁,原来是想南北整合化。 接下来的话题里,容氏藏并没有直接与薄西禅谈及他的目的,而是天南地北,军械机甲,与他聊了一些军事方面的话题,薄西禅对于这些的兴趣明显很高昂,聊的也算尽兴。 薄西禅眼见他们始终不捅破那层纸,他也耐住好奇不问,他知道该来的总会来。 果然,饭吃好,上茶点的时候,容氏藏总算开了口,“不知道你有没兴趣与容家合作!” “为什么要与容家合作,又为什么是我?” 薄西禅清淡的瞥了容氏藏一眼,容家的境况他还是有所略知的。 “你有我们需要的,而我们也能帮助你所希望的,我们其实可以说是相互利用。” 容氏藏有调查过薄西禅,也知道他跟薄少恒之间有些冲突,而这种冲突让他们看到了机会,那就是的扶植薄西禅上位薄家的家主比之薄少恒要好的多,要知道要打动薄少恒取得他的信任实在太过难了,而薄西禅便不同,他的思想纯良,没有那么多的弯弯道道,更容易让他相信他们。 “相互利用?我觉得你们找错人了,我并没有什么所希望得到的东西!” 薄西禅觉得他好像接触了阴谋,他不喜欢阴谋的味道,似乎被人算计着。 他起了身,已经做好了走的准备。 “不,你有,你希望薄少恒脱离黑道,想赢他一次不是吗?你觉得以你个人的能力能够做到何种程度,而有了我们就不同,我们可以帮你。” 这简直就像是一块甜美的蛋糕放在早就嘴馋了的孩子面前,带着十足的诱惑。 薄西禅冷哼一声道:“我并不觉得你们可以帮到我什么!” 他说过会凭借自己的实力打败薄少恒,那么他也没想过依靠谁的力量。 容氏藏摇了摇头道:“先别急着拒绝,你会有需要我们的时候。” 他说的很肯定,眼神透着令人无法质疑的光彩。 薄西禅抿了抿唇,没再说什么,开了门直接走出去了。 他一出去,容氏连便伸了个懒腰道:“哥,今天这趟又白白陪你瞎折腾了,我说你听家里那帮老爷子唠叨个屁,这家伙连毛都没长齐,与他合作不如去找别的家族,你不会也跟着老了,老糊涂了吧。” 容氏藏淡淡看他一眼,声线一如既往的冷硬,“不,薄西禅有那样的资本,只是在薄家,他的光环都被薄少恒盖住了。” ……。 安粱的出手很快,几乎在她们互换了手机号码之后便先以短信的形式找她聊天,安粱什么都聊,但就是很聪明的不跟她说公司里的事,不探及张晗的事情,不过倒是说公司里的一些绯闻,只因主角是席闻鸦,她便安慰她,说自己觉得她不是那样子的人,那些人就知道胡说八道,让她别把这些流言蜚语放在心里,做自己就好,安粱安慰人很有一套,似乎就冲着博她的信任而来,要不知道她别有用心,倒真以为她诚心想要跟她做朋友。 滴滴的声音再次传来,安粱的短信再次来了,席闻鸦打开看了下,里面的内容赫然是:后天星期六有空吗?我们一起去逛街如何? 席闻鸦想了下,短信回复了回去:好啊,到时候约个时间! 她发出去没多久,安粱的短信便又回复过来了,是个大大的笑脸跟YES! 席闻鸦将手机放下,看了时间,已经快到下班时间了,她将手头上的工作整理好然后交给了欢欢,张晗自从早上接了个电话便出去了,处理他父亲的事情去了,虽然知道的够快,但研晟查过了,好像他爸花的也快,已经花掉一笔钱了,张晗一定也是从他母亲口中得知了这消息所以才急急赶着回家去了,张晗的老家并不在本市,在B市附近的一个城市,驱车要三四小时左右,到现在还没回来,看样子,张晗估计要到明天才能回B市了。 在公司里忙忙碌碌,像只陀螺一样没空闲,一天总感觉过的飞快,白天的时间里,她根本没有时间去想薄少恒,但一到下班时间,他的身影总会不自觉的冒出来。 席闻鸦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打车去了一趟超市,家里的日用品水果蔬菜什么的都要买了,她昨天也没时间准备,只能今天去买了,薄少恒那边的行李也只能星期天去拿。 席闻鸦不知道从她出了公司的门,便有一辆车子在跟着她,跟着她一起去了超市,看着她进去,那辆车子便在路边守候着。 薄少恒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查了下昨晚跟她在一起的男人,也才知道她竟然进了SIE公司上班。 她那天想跟自己说的事情大概就是这件吧! 对于SIE公司他有所了解,这家公司以前是薄练臣前妻的产业,后来被薄练臣暗中转到了安粱的名下,SIE的发展还算不错的,很稳定也很有潜力,只是其中的问题也存在的,管理模式还有些欠缺,市场推广方面有些弱了,但总体说来一个女人白手起家将一个公司经营到这个规模还算不错的。 席闻鸦能去这个公司上班,他一点也不意外,毕竟她跟研晟是相识的,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认识的,但她好像特别信任研晟,这让他感觉很不舒服,但又无可奈何。 他觉得自从遇见这个女人,他总在做着跟自己风格不符的事情! 她也真有把他逼疯逼的入魔的潜质,让他爱不得,恨不得。 今晚他说什么也不想在隔着手机听她入眠的声音,那简直是折磨。 二十分钟后,席闻鸦从超市里出来,他狭眸眯了下,看着她招来车子坐上,他发动车子再次跟了上去。 跟踪女人这样的事情,也就慕草微经常做,他以前没少笑话他,但是没想到现在论到了他自己。 真是可笑!他耳根难得显现出了几分薄晕。 席闻鸦买的东西还挺多的,提上去的时候有些费力,她回到家之后几乎气喘了一阵,将东西都真理归纳好,她开始准备晚饭。 薄少恒是挑了时间上来的,赶上席闻鸦做饭的时间,按门铃的时候他有些迟疑,但是一点也不妨碍他今晚留下来的决心。 他征服不了她的心,那么就留住她的身,绑也要绑在身边! 她不爱他可以,他爱她就够了! 他的眼眸沉了一分又一分,深邃的仿佛耀眼的黑曜石一般。 门铃响了三声,席闻鸦有些诧异是谁来找自己,锅里菜还在烧着,她拿着铲子来不及看猫眼便直接开了门。 入目的身影让她怔了下,那时说不上什么心情,只觉得心跳一下子加快了。 她无法想象到他这个时候来找自己的原因是什么?难道是来办理离婚的吗? 她为这个想法感到脸色白了一分。 薄少恒脸上没有笑容,很平淡的神情,一双狭眸懒懒的看着她,“不请我进去吗?” 席闻鸦反映过来,但并没让开身,而是说道:“有什么事情就在这里说吧?” “你确定?菜好像好烧糊掉了!” 他慢条斯理的勾起了唇,看着她一惊后急匆匆的往里面跑,他堂而皇之的跟在她后面入了门,然后脱掉大衣,再去她的卧室找一双她的棉鞋换上,棉鞋有些小,完全不适合他的尺寸,但他觉得穿着很舒服。 第160章 我爱你就够了 厨房里传出的菜香浓郁而诱人,电视里播报的新闻他全然没了兴致观看,一双眼睛不由自主的往那个忙忙碌碌的身影上瞥去。 都说爱情里,最先爱上的人是输家!他不想承认自己输了,但似乎他就是输了,还输的惨烈。 他爱她!这个想法从脑海里呼啸而过的时候,他内心很平静但又很不平静,很矛盾,他不懂爱是什么,他根本说不出所以然来,在他的人生生涯里根本没有这个词汇,因为他根本没经历过爱人这一回事,但他就是感觉自己对她最初的占有,贪恋她身上的温暖渐渐的已经演变成一种刻入铭心的爱恋,她仿佛融入了他的血液里,与他密不可分,心脏部位的悸动也一次次尤为鲜明的告诉他,这个女人让他动了心。 前晚的记忆还残留在脑海里,说不气不怒那是不可能的,但气怒过后随之而来的是更加疯狂的想要侵占她的全部,更加的欲罢不能,说是占有欲也好,不甘心也罢,他只知道他爱上这个女人,爱的入骨入髓,爱的撕心裂肺。 她只将他当成一个丈夫,他认了,栽了,甘愿让她在心头上插刀,其实,理智回归冷静下来后,他觉得自己也许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像她这样的性子要是心里真没有自己的一点痕迹又怎么会让自己委屈成全,甘愿委身于自己,更不要说强颜欢笑了,什么男欢女爱,生理需要,那都是屁话,她说的心狠,但是她其实并不是这样子想的。 她就是想要让她自己死了心,她与他一样,骨子里都有着天生的残忍,对自己远远比对别人更为恨一些。 她的心很敏感,自我保护意识也很强,一旦受到伤害便不自觉的伸出了全身隐藏的刺,她以为这样就能足够的保护自己,却不知她自己也会被刺扎的满身是伤。 他不知道她这种保护是家庭环境造成的还是受到某些不良影响而促使的,但显然,他还不足以到让她完全信任,全心依赖的地步,她对他的在乎没有他来深! 一切都想通透后,他只觉得神台一片清明。 他起了身往厨房走,席闻鸦听到他的脚步声,眼神闪了下,拿着铲子的有些紧张。 他的到来太过突然了,她都没有心里准备,满脑子自从他出现后便出现了浑噩状态,手上抄着菜,注意力却已经被他进屋的声音吸引住了,她听着他进来关门的声音,听着他走入她卧室的声音,听着他穿了棉鞋踏在地板上的声音,再听着他开了电视坐在沙发上用深沉的目光注视自己后背的眼神…… 那眼神仿佛要在她身上戳出一个洞来,她完全没有了烧菜的兴致,不是将糖放成了盐,醋当成老酒放,就是不小心将调味罐打翻,再则就是锅里忘了放水,好好的一盘红烧鱼差点变成了煎鱼。 他到了她身后,她没有回头,紧张的不敢转身,只是盯着那热气腾起的锅盖看,手脚有些不知道该放何处。 这时,她只听男人一声叹息,然后伸出修长有力的双臂环住了她的腰身,她的身子顿时僵直起来。 这跟她想象中有些不一样,她还以为他会冷酷的站在她后面无表情的说:“离婚吧!” 毕竟有哪个愿意受得了被她如此的奚落,更何况这是一个比之普通人更尊贵,更加狂傲如帝王一般的男人! 但他只是抱着她叹息,然后突然狠狠一口咬在了她裸露出来的脖颈上,那一咬仿佛倾尽了所有,席闻鸦吃痛惊呼了一声,想要转身反抗,却被他双手死死压制住了双臂,她没想到他居然这么突兀的咬自己,“薄少恒,你属狗的吗,做什么?” 直到伤口咬出了血痕他才放开,嗓音低哑魅惑,不答反问道:“痛吗?” “我咬你一口试试你就知道了。” 席闻鸦有些生气,脸上也出现几缕红晕。 这一口真够狠的,直接咬出了血,她能不痛才怪。 薄少恒这下双臂勒着她的身子更紧了一寸,薄唇贴在了她的脸颊旁犹如情人般低喃细语道:“知道痛就好,记住这痛,相比较你的痛,你在我心头扎刀的痛让我更痛,你感觉到了吗?它在喊疼,疼的撕心裂肺,无药可解了,只有你能救它。” 他边说边将她的手执起放在自己心脏的部位,让她感受那里的跳动。 席闻鸦手有些逃离的冲动,但被他扣住任是无法抽离。 她只能被迫的掌心与他灼热的心口相触,那一声声稳健的心跳声很快,很激越,仿佛在搏击她的掌心,让它感受到它的波动。 席闻鸦的心也跟着狂跳起来了。 “听好了,我只说一次,我输了,把自己整个人都输给了你,从身到心输的彻彻底底,你必须负责,不能想着逃离,不能退缩,更不能弃我于不顾,我只是席闻鸦的,只属于你一个人,生生世世亦如是!你可以不爱我,我爱你就够了!所以我不会放开你的,你也休想与我撇清关系,就算我死后去地狱,我也会带着你一起走。” 男人的嗓音醇厚低哑,魔魅中带着蛊惑人心的味道,一字一句的缓缓吐出,他的一双瞳眸邪魅勾人,带着足以令万物失色的光彩。 席闻鸦惊愕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了,这算是……表白吗? 不算太过直白的话,却比之那些直白的告白更令人心弦为之一颤。 他说:你可以不爱我,我爱你就够了!霸道的不给人反驳的余地。 席闻鸦彻底乱了,震骇了,到底什么样的情感可以让一个男人不求回报,不求她的爱,只愿付出他自己的爱。 这委实太过不真实了,席闻鸦从未接触过这样男人。 她竟将他逼入如斯境地,让这个如天之骄子,一再折了腰,甘愿为了她屈尊降贵至这等地步。 在他面前,她突然有种自愧不如的感觉,眼眶也有些泛酸。 这份沉重的爱,她该何以承受? 老天总跟她开各种各样的玩笑,曾今,她一直希望有一份全心全意的爱,为了那样的爱,她可以付出一切,但老天给了她一个破败的结局,现在,她在爱情里惶恐的不安定,总下意识保护自己的时候,他又给了她一份她无法偿还的爱。 她前世一直想要得到的东西却在今生得到了,而给予她的这个男人是如此的优秀,优秀到令她觉得自惭形秽,优秀到让她觉得自己抓得了他一时却无法抓住他一世,这种幸福不真实的就像是偷来的,她不知道何时便被老天爷重新夺回去了。 席闻鸦低垂敛目的沉默让薄少恒的心紧了紧,但下一秒看到她眼角一颗接着一颗滚出的泪又有些皱眉,修长如玉的指尖擦拭掉那泪珠却怎么擦也擦不完,女人果然都是水做的,他语音低沉道:“哭的难看死了,像只花猫一样,黑鸦都比你漂亮多了。” 他擦不完她的眼泪,放开了她的腰身,准备去拿纸巾来擦,顺手也关掉了似乎煮好了的鱼,但没想到他才放手离了她的身,脚步也才动了一下,她猛然扎入了他的怀里,将眼泪跟跑出来的鼻涕全部擦在了他的胸膛上。 声音闷闷的传来:“薄少恒,别爱席闻鸦了,她是个坏女孩,在她的生命里爱情根本不是全部,她太贪心了,想拥有太多东西,所以老天爷惩罚她,让她在这些东西里选择,她永远也不会选爱情,因为她根本不懂得再去爱人,一点也不完美,完全配不上你。” 薄少恒勾起了性感的唇线,眼里有妖娆的神色,“不,我说过了,不需要她的爱,我爱她就够了,她的不完美我来补上,她想要的东西不需要老天爷给,我给她,够吗?” 她的坦诚让他愉悦,他喜欢诚实的她。 席闻鸦刚控制住的泪腺再次涌出了热泪,紧紧的抱着他。 薄少恒却依旧追问她要一个答案,指尖流连的在她发丝上来回抚摸,“够吗?” 席闻鸦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心里的触动只有她自己感受到,她索性踮起了脚尖,勾住他脖子来吻他。 她的吻,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薄少恒揽住她腰身吻反被动为主动,吻的越发缠绵入骨。 才短短两天时间,他疯了一般想念她的味道,怀念她身上的气息。 那种令人就算天塌下来只要有她在身边浑然无惧的心安感觉。 激吻了一阵,两人都有些气喘,气息凌乱,薄少恒的眼眸里更是燃烧着一簇火焰之光,仿佛想将她烧灼殆尽,他的指腹无意识的摸索进她润滑的肌肤里。 席闻鸦没有拒绝的意思,还回吻他的眼睑,鼻梁,给予他鼓励的勇气。 燎原之火,在她的引诱下一发不可收拾的变成了熊熊烈焰,焚烧一切。 他最初压着她在冰箱上缠绵,紧接着带着她一路转移阵地,经过客厅,衣物洒了一地,等到了卧室床上的时候,两人已是坦诚相见,他拥着她的力道凶狠,仿佛想要将她一寸寸融入自己的身体。 第161章 坦白 被索求无度,席闻鸦几乎累极一下子便睡过去了。 她睡着的那会,薄少恒抱着她进浴室小心的清洗了一番才把她抱回温暖的被窝里,给她掩好被角,吻了吻她的额,他倒是神清气爽没有睡的意思。 饱餐一顿后的男人神态尽显餍足,眼角微扬起的弧度自有一股秀丽而妖的旖旎魅惑,他勾着唇笑,更平添了一股灼灼艳色,他的指尖轻柔而有规律的抚在女子的柔顺的发丝上,双眸情深而宠溺。 来的时候,他根本没抱那么大的希望能够一晚就抱的美人归,但他现在不但抱到了还吃到了,可谓极丰盛。 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他可以为了一个女人做到这种地步,但他就是做到了,那么的自然而然! 这个女人天生就是来折磨的他,上一秒让他的心痛的死去活来,恨不得了解了她,下一秒却只是用她的吻,她的眼神和泪水便征服了他的心,让他的那些火气,伤痛通通都滚到了天边去。 他都在有些在想这世间若真有妖的话,那她就是一只实实在在的妖精,他想降服她却反到被她降服了,把他的心也给偷走了。 想到这儿,他有些无奈的失笑,察觉到怀里的人动了动,他爱怜的吻了吻她,调整了身子让她睡的更舒适一些,同时将自己手机调整成了振动,也微微敛目假寐。 他本来想躺一下便起来的,但看她环住自己腰身不放,想想就算不睡也再陪她一会好了。 两人睡了有两小时左右,席闻鸦醒了,她一有了动静,薄少恒也跟着睁开了眼,摸了摸她的头,指尖缭绕把玩着她发丝,嗓音沙哑中带着性感的磁性,“醒了?饿不饿?先起来吃饭吧!” 席闻鸦脸上红晕未消,被蹂躏过的红唇微微红肿,泛着潋滟的光泽,她露出一丝浅淡笑容,被下五指勾住他厚实的大掌十指交握,低低柔柔的问:“等下,你有没想问我的,或者想说的?” “你指哪方面?” 薄少恒看着她笑意加深,他心底里确实有疑问,但他也期待她能主动坦白。 “都可以,一件一件来,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之后我回答你的问题?” 席闻鸦目光璀璨的看着他。 “好,你想知道什么?” 薄少恒神色怡然的看着她。 席闻鸦食指戳了戳他的坚硬的胸膛,有些凶恶道:“除了我看到你带回家的那个女人,你有没有勾搭过其他的女人?” 薄少恒勾了唇笑,弧度撩人,“没有,只有你一个!” 她不知道他爱煞了她现在吃醋的风情,凶恶的像是捍卫领土的小兽,却又像是被抢了玩具发狂的猫儿,充满了威风凛凛的霸气。 她是在意他的,这个感觉令他觉得快慰。 他没有告诉她那个女人也不过是他带来演戏而已的,有些烦心事不需要让她知道,但有些还是要提醒下她。 席闻鸦看他坦诚而坚定的眼神,有些偷偷的笑,她其实心里早就释怀了这个问题,就算还有些不舒服也是轻微的,单纯的想问问看,她信他的话,因为他比自己更爱自己。 他看着她笑,顿了一秒补上一句道:“以后离那个傅铭袂远点,他跟我挑衅,想明目张胆的夺走你,但你不是我们之间争夺的物品,我不希望你受到伤害,懂么?” 席闻鸦微微有些愕然,“他要我,为什么?” 薄少恒的眸光有些深邃,想了片刻道:“我也不知道,但他的目的显然不单纯,背后的势力更是很危险,总而言之,听我的就对了。” “嗯,我听你的!” 席闻鸦选择相信他的话,他没有骗她的理由,且她也觉得傅铭袂为人太过神秘危险了些,不亦深交。 “小妖精,你太招人了,真想把你藏起来!” 薄少恒也有些吃味,别的男人惦记着自己的老婆,就算是想想他都想灭了他们的想法,更别提居然还有实际行动的。 “你也太招人了,也把你藏起来才行,看看你这张脸,走出去光站在那儿就有大批的女人投怀送抱了。” 席闻鸦改成趴伏在他的胸膛上,掌心蹂躏了下他俊美无俦的脸庞,他这脸,这皮肤,她都嫉妒,薄少恒笑着抓住她作恶的手,在她手心舔吻了下,“放心,就算女人再多,她们也及不上你,有你就够了,还有,别勾火,否则后果自负!” 掌心传来的酥麻刺痒感让席闻鸦羞红了脸,倒真不敢再有所动作。 她不动,薄少恒又有些耐不住了,把玩她的手指低低问:“还有什么想问的?没有的话轮到我问了。” “嗯,你问吧?” 席闻鸦心里有所紧张,但面色却坦诚,她在他面前的秘密远远多过他,但是这一刻,他若是问出口了,她想她会毫不迟疑的告诉他。 薄少恒慵懒的揽着她,闻着她身上的馨香,眼瞳微微沉敛,问出第一个问题:“你为什么想要去SIE公司上班?” 他的第一个问题便问到点子上了,她微微抿了唇,神色肃然道:“那里有我想要必须夺回的东西。” 薄少恒微微眯眼,困惑道:“什么东西?” 席闻鸦沉吟了下,说出回答:“那个公司!它不能毁在薄练臣的手里。” “你想要那个公司!为什么?” 薄少恒眼神越发深邃难明了,闪着异彩。 越是挖掘,他反而觉得越加难以懂得了。 “因为……那是研习的公司……” 薄少恒挑高了眉看着她,继续等着她的下一句,她神色迟疑了几瞬,似在挣扎,薄少恒也不急,耐心的等着,眼瞳渐渐泛起沉黑波澜。 他一直觉得她身上有个很大的秘密似乎跟薄练臣有关,但是不论他怎么查怎么猜都无法得出结论,现在终于要由她亲口说出来了! “而我就是研习!” 席闻鸦抬眼紧紧的盯着他的神色,观察着他的反映,她突然很怕他会用一种惊吓而荒谬的眼神看着自己,以为她是犯了精神病或者在胡言乱语。 以前,她不敢告诉他的原因之一也在于此,她害怕他的厌弃。 薄少恒确实被震到了,眼神闪了下,但还不至于到六神无主或者惊骇的地步,他轻缓而平淡道:“继续说!我听着!” 他的眼神也很平静,柔情不改。 看他不惊异,席闻鸦有些不淡定了,“你不惊讶吗?还是认为我在胡说八道?” “不,我相信你的话,所以我想继续听下去!” 薄少恒风轻云淡道,虽然匪夷所思了点,但是大千世界怪事多的去,且他所略知的一些事情里也对特殊的领域有所概括。 受到鼓舞,席闻鸦眼见他真的很淡定的接受了,便开始说道:“这算是个很长的故事,你想听全部,还是简短的。” “自然是全部!” 薄少恒眸色加深,直勾勾的盯着她。 难得她敢坦白,他想知道她在没遇到自己之前经历了什么样的故事。 “好,我慢慢讲给你听!” 席闻鸦挪动了下身子,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靠在他身上,嗓音低低的开始诉说她与薄练臣相知相识相恋再到想爱结婚创业生子的过程。 再次回想那些往事,席闻鸦虽然心里说已经不在意,但是那种被挚爱之人背叛,被丢弃杀害的绝望和恐惧还是令她觉得心头宛若那道痊愈的伤口再次血淋淋的暴露出来。 她付出自己整个青春去爱的男人,居然就如此对待她! 席闻鸦显然太过沉浸故事里,有时说到激越之处,身子也跟着发颤,嗓音发抖。 薄少恒微闭眼,听着很认真,随着倾听的深入,眼眸黑了一寸又一寸,妖异如魔,抱着她轻抚拍打她的脊背安抚却并未出声打断她的话。 他知道她痛,但这痛就想是毒瘤,必须要从她的内心里挖除。 再则,他不容许她的心里还掩埋着他所触及不到的秘密和伤痛。 “他毁了我的一切,夺走了我的孩子,还为了一个女人杀了我!” 席闻鸦嘴角牵出嘲讽的笑来,眼里却有晶莹在闪烁。 她以为自己可以做的不在意了,原来不是在意,而是痛的麻木了埋得深了。 薄少恒眼里已经是风起云涌,他看着她笑不是笑,哭不是哭,突然就勾住了她的下颚,恶狠狠吻她的唇和泪,“不想笑就别笑,也不许哭,以后你的眼泪只为我流知道吗?不许为别人滴一滴眼泪!” 听完这个故事,他的嫉妒像发了疯的野兽,心胸更是闷了一口大石头一般,但她的悲伤更令他觉得怜惜的疼痛,他几乎有些恨自己,为什么遇到她的人不是自己,要是早点遇到她就好了…… 薄练臣,薄练臣,他第一次有些嫉妒这个打小便不如自己的男人! 他真想毁掉这个故事,也真希望它只是个故事而已,而不是真实的,但血淋淋的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他找借口。 席闻鸦的泪水止了,但是笑却没减少,看着他,眼神有些黯然的晦涩:“少恒,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 薄少恒眼里有怒意,直接以吻堵住了她的唇,缠绵了一阵才阴恻恻道:“以后不许再说这样的傻话知道吗?傻瓜,我不管你以前怎么样,但是现在你是我的,你生是薄少恒的人,死也是他鬼,知道吗!” 他薄唇紧抿,眼神魔魅,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 第162章 选择题 酒吧总是男人猎艳的最好场所,这里迷失的小绵羊总是特别的多。 “嗨,小妹妹,怎么一个人喝闷酒,我陪你喝两杯如何!” 男人自来熟的将一手勾搭上了席闻誉的肩,在她另一侧空置的座位上坐下。 正埋头喝酒的席闻誉闻言转头看了男人一眼,被酒意熏染的眼眸已然呈现迷蒙状态,“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我们这不就在认识。” 男人笑着跟她举杯,一手在她肩膀上不动声色的摸了几下,然后逐渐下滑,摸上她的腰身,再是屁股,狠狠掐了下。 也不知是男人的笑太猥琐了还是他的那只手摸的席闻誉本能的不自在,她甩开了他的手,推了把道:“走开,我不要跟你喝!” 可惜她喝醉酒的力道实在小的可怜,男人只是身体后仰了下,依旧牢牢的紧贴在她的身边,这下手也更放肆了,直接钻入她厚实的毛衣内,触摸上里面光滑细嫩的肌肤,“妹妹,都是出来玩的,装什么清高。” 男人冰冷的手掌犹如蛇一般在她的肌肤上游动,席闻誉半醉的状态一下子被刺激的清醒了些,有些恐慌和愤怒的推开男人道:“你干什么,滚开!” “嘘,还真是个辣妹,我喜欢!” 男人邪笑的吹了声口哨,看席闻誉的目光就想是一头饿狼看着小白兔,手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你干什么,走开,混蛋,走开……” 席闻誉被他的眼神吓着了,更被他不加以收敛的动作给惊的满脸愤怒的通红。 她拼命的想要挣脱男人对她的动手动脚,醉意已经清醒了大半,眼里充满了愤色。 调酒师看到了当没看到,这样的场景在这里每夜几乎都在上演,已经不足为奇,就算他有些于心不忍,但也要掂量下自己的命有多硬才行,曾今就有一个调酒师因为好管闲事,第二天就被人发现砍死在家中。 “啊,你走开,走开……” 怎么推都推不开男人,还被他连续占了便宜,席闻誉被逼的快哭出来,愤怒不已。 “来,小妹妹,想我走也可以,陪我把这杯酒喝下去,我就走如何!” 男人将手中的酒杯递给席闻誉,挑了挑眉,席闻誉厌恶道:“不喝!” 她现在看这男人从头到脚都感觉恶心的想吐。 “啧啧,这可由不得你!给我喝!” 男人突然一手横过她的后肩以臂力压制着她挣扎的身体,五指紧紧扣住了她的下颚,另一手将酒液灌入了她的口中,席闻誉摇头挣扎,脸颊被倒了酒液不说,咽喉还呛了好几口,满脸狼狈,看她的模样,男人却是越发兴奋了,哈哈大笑不已。 席闻誉挣扎更剧烈了,突然咬了男人一口。 “啊!死丫头,居然敢咬我!” 男人看着手腕上被咬出血来的皮肤,啪的一巴掌狠狠甩在了席闻誉的脸上,她的脸颊顷刻肿了一块,她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 “吵死了!能不能安静点。” 安粱坐在席闻誉的旁边,由于那男人对席闻誉的纠缠,使得席闻誉连连不断撞在安粱身上,正喝酒的安粱当即不爽的回头骂了声。 男人朝她吹了声口哨,言语放浪道:“呦,妞挺正的,要不要一起玩!” 男人的话并不太直接,但是眼神跟笑容都无比的淫邪,充满了色情,加上他还在席闻誉的脸上吻了一记,在安粱的朦胧的眼里不断演变渐渐扭曲变成另一个人影。 由于安粱的这么一侧身,魏苏也注意到了席闻誉的状况,看着被男人灌的几乎窒息的难受挣扎的席闻誉,他眼神闪了下,却没有多管闲事的意思。 酒吧一向是鱼龙混杂的地方,这个男人怎么都像是道上的人,他倒真不希望因为一个女孩把他们也给牵扯进去。 “去死吧,薄练臣!” 可他没想到他才这么想,身边的安粱突然操起他们喝了一般的酒瓶直接往那男人头上狠狠砸去,砰的一声巨响,男人被砸的顷刻鲜血直流,他瞠目怒骂了声:“臭不要脸的女人!” “星哥!” “星哥,你没事吧!” “臭女人,你***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连我们的星哥的都敢打。” 本来在不远处观望的一堆流氓顿时围了上来对着男人问候,其中一人直接抓住了安粱的衣襟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魏苏反应过来的时候只来得及接住安粱被打的晃动了下的身子,他搂着半醉的她,看着还想冲上来教训安粱的男人,打了个手势道:“不好意思,我朋友喝醉了,我替她向你们道歉,医药费我们出。” “道歉,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既然连我都敢打,这娘们够有种的。” 叫星哥的男人放开了席闻誉朝他跟安粱走来,满脸的血色让他的整张脸看上去更添几分阴损的狰狞。 魏苏正取出皮夹的手顿时一滞,“那你们想要如何?” “除非你把这女人留下来陪我们玩一晚上,否则今晚别想走出这个大门。”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他的手下顿时将魏苏跟安粱围成了一个圈,周围一带的人顿时远离了这个风波地。 此时此刻,镇定如魏苏也有些变了脸色,“你们别太过分!” 星哥将擦完血渍的纸巾狠狠甩在地上一脚踩过,“呦,小子是想英雄救美呢!” 魏苏抿起了唇,护着安粱眼神凌厉的看着男人道:“说吧,开个价!我相信没有钱办不到的事情。” “啧啧,看来我们今天遇上了个大款,兄弟们,你们是想要美人,还是要钱?” 星哥冲着一群的属下喝了一声,哈哈大笑起来。 众属下答案不一,有要美人的,也有要钱的,聪明点的则说星哥作主。 一片喧闹中,趴在酒吧上无人问津的席闻誉自打被男人灌下那酒之后,只感觉脑子昏昏沉沉,想站都站不起来,更有一股莫名的骚动在她体内作祟,她觉得害怕,手忙脚乱的从包里拿出了手机看也不看直接按了一个快捷键。 一条僻静的道路上,有轰然的爆破声,消音的枪战声,碰撞声以及车轮摩擦雪地的紧急刹车声……一切的一切都在诉说着在这里此刻正在上演只有在电视上才有的惊心场面! 傅铭袂的车子被他们逼入绝境包围了,可虽是如此,光傅铭袂跟沉然两个人的实力还是让他们叹为观止,阿檬就在方才被傅铭袂一枪给打中咽喉陷入了昏迷状态。 “呜呜,闻人弒,救我,我害怕!” 电话才接通,席闻誉就急急的说,有些有气无力。 “疯丫头,你怎么了,说话?” 一声声的枪声几乎盖过了电话里席闻誉的声音,闻人弒本不想接这个电话的,但是鬼使神差之间,他还是开了蓝牙接听。 “他逼我喝酒,还打我,我现在觉得全身难受,你来救我,我害怕!” 席闻誉哭的更委屈了,声音几乎断断续续的。 “该死的,你去了哪里?” 闻人弒心一跳,差点没躲过擦肩过的子弹。 席闻誉哭着报了个地址,说完,声音突然带了几分异样,“闻人弒,我热,我觉得好热,怎么办,我是不是要死了!” “疯丫头,在那等着,我马上过去!” 闻人弒惊了惊,这一刻袭上心头的是无边的恐惧,比之子弹来临的死亡还令他觉得慌乱,脑海里去救她还是继续杀戮的选择题还没跳出来,他已然一把扔下枪,飞快的将车子调头,浑然不顾飞逝过来的子弹砰然打中他的肩头,开着车疾速而去。 肖鹰气的双眼通红,在耳麦里大喊:“混蛋,你小子在干嘛!你……” 他一把将耳麦摘了扔下,耳边只有席闻誉越来越急促不安的呼吸声,他死咬了唇,额头上青筋暴起。 肩头上鲜红的血液已经止不住的流出来,他完全看不见。 他一走,后方不止肖鹰怒火冲天,沉然也是一怔,没想到最强的一个杀神突然败走,“少爷!” 他询问般看了眼傅铭袂,傅铭袂冷声道:“别管他,抓剩下的,基地的人还有多久赶到!” “五分钟之内!” 沉然快速的应答。 “啪”的一声,席闻誉的手机被人夺去狠狠砸在了地上踩了几脚,星哥抓起她的头发揪了起来,一脸阴狠,“臭丫头,你他妈不会报警了吧。” 席闻誉被扯着头发站起来却是浑身无力,身体一股股的热意让她感觉难受,手扯着自己外衣的同时无意识道:“热,好热!” 星哥哈哈笑了声道:“哟,看样子这丫头的药性犯了,这就开始骚了。” 他的属下也哄然笑起来,魏苏紧锁了眉头脸色阴沉无比,这帮人根本不要钱,就要女人,他难道还真要把安粱抵在这里不成? “把他们带去包厢,今晚哥让你们大干一场!” 星哥大手一挥,一群人进了酒吧内一个包间。 车子飙到了极限,闯了数个红灯,闻人弒终于赶到了席闻誉所说的酒吧,他一脚踹开了门,直接闯了进去,在外面没找到人,他又一间间将包厢踹了个遍,里面的人都大惊失色一个个想骂人却被他凶神恶煞的眼眸吓住,酒吧的打手从角落里冒了出来朝他袭来,却被他一个个摔倒在地,但依旧有前赴后继的打手冲了上来。 他边走边解决一批,总算找到了席闻誉所在的包厢,那会的包厢内玩的正是**,魏苏被人打趴在地,愤怒的嘶吼着,醉酒不省人事的安粱被人几个男人拖到沙发上给她脱衣,而席闻誉则被星哥抱在怀里享受着她无意识的贴近。 第163章 吻她的感觉 她何其有幸,遇到了一个知她,懂她,怜她,爱她的男人! 她在他这里感受到的不单单是一种爱情,更体会到了一种无法言语的安全感,像是倦鸟终于有了巢,有了家,可以依赖他,信任他,不会再有所迷茫和徘徊。 他就像是一道光照亮了她充满漆黑无望的心底。 薄少恒看着她的笑容,也不自觉笑意溢满嘴角,微暗的眸底也幽幽闪过异彩。 她想要亲自复仇,他很理解,他无法让自己不被她说服,她所经历的痛楚是一个女人毁灭性的打击,就算他再痛他亦不是她,他就算帮助她出手了,那也只是简简单单的报复而已,留在她心底的痛和伤并不会随之消散,况且他的处理方式或许无法令她满意,要知道薄练臣终归是他的一脉兄长,他自己都无法保证自己会不会心软,而相反她若自己出手,那不单单是报复,在这过程中,她是在亲手将心中的毒瘤一点点去除掉,将曾经的过往从骨子里抹去,那已经属于一种蜕变,也是一种新生! 她渴望从曾今的阴影里走出来,渴望这种蜕变,这也无法让他不支持她! 或许有人会说他很不公平,薄练臣毕竟是他的兄长,他何其忍心看着亲人被人报复却置之不理。 这些根本不隶属理由,在有些事情上他可以偏私自家人,可以做到包庇保护薄练臣,一致对外,但有些事情上,就算身为薄家人也要承担起犯下错误后所遭受的勇气,薄练臣的弒妻夺子行为不管真假,他都犯下了不可弥补的错误,况且,他还合谋杀了苏锦凉,这事他都没跟席闻鸦坦白,作为兄弟,作为薄家家主,他对薄练臣的的提醒已经够多了,可他不该一而再再而三的走上不归路,他该受到一些深刻的教训,因而他可以为了席闻鸦睁一眼闭一眼,不管她对薄练臣的报复。 其实,他也很明白席闻鸦对薄练臣的报复绝对不会令他丧命,所以他也才敢放手让席闻鸦大胆去做。 若说私心,他也有的,他毕竟不是圣人,心里的妒意也希望席闻鸦能够亲手自己了解掉她与薄练臣之间的恩怨牵扯。 “少恒,研晟也知道这事情!” 说着,席闻鸦把自己跟研晟的一些事情也坦白出来了。 薄少恒摸了摸她的头,点头道:“我猜到了!” 研晟跟她的亲密现在也有了答案,薄少恒也打心里将研晟从情敌这一号人物上排除掉了。 “那你有什么不知道的,或者还要问的吗?” 席闻鸦挪动了位置,直接坐在他腿上去了,双手搂着他的脖子。 对于她自然而然亲昵的举动,取悦了薄少恒,他看着她沉吟了下,最终摇了摇头,将咽喉里的话堵了回去。 其实他确实还有疑问,但他突然不敢问出口了。 是关于她和薄练臣的孩子,之前,他一直对那孩子的印象不错,很喜欢那孩子,但刚才只从知道了他是薄练臣和她的孩子,不知怎么的,心里有了膈应或者说是妒意,对于孩子少了以前的亲密,总觉得想要生疏起来。 他知道这样的自己有些不太正常,但若听到这样的消息可以正常的人才更怪,那毕竟是他所爱的女人跟另一个男人生的孩子,虽然不是这具席闻鸦的**,但不舒服的感觉总是有的。 他的情绪明显有微微的低落起来,然而他掩饰的很好,将自己的所有异样都埋在眸底,露出一抹淡笑来,“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 “我刚才睡了一觉,现在睡不着,再坐会吧!” 席闻鸦其实也有些感觉到对于孩子这个话题他似乎不想多谈,也避开了主动触及这个话题,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说,若让她放弃孩子,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孩子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做不到舍弃,但她也无法大度的让他接受她跟薄练臣的孩子,那对他很不公平。 所以,现在或许不适合谈孩子的话题,他更需要冷静一番,她也要好好考虑一下孩子的定位。 看她精神奕奕的模样,薄少恒自然点头答应,“那好,我们再看会电视如何?” “不了,你给我说说你小时候的故事吧,我很想知道更多关于你的事情!” 席闻鸦发觉跟他生活了一阵,自己这个妻子其实当的很不称职,对于他的了解根本不多,只是依照平日里的熟悉才能知道一些,或许也因为他太过完美了,恶习几乎很少,食物上除却酸甜他不吃,吃海虾会有微微过敏症状,其余的百无禁忌,他很喜欢枪械军工,军事战略,书房里很多这方面的书籍,也喜欢运动赛车爬山……他讨厌话多的女人,好像有一次,他跟某个女客户通电话,那女人话太多了,他什么也没说直接挂掉了,还取消了跟这个人的合作关系……。 这么一想其实还是有点熟悉的,但相较于她对他的了解,他对自己的熟悉仿佛他就是自己一般,知道她喜欢吃什么,讨厌什么,被惹毛了有什么坏脾气,喜欢看什么书电影做什么事情等等一系列的说都说不清,她都不知道他何时注意到的,连她自己都没发觉自己的习性,他却了如指掌。 “我小时候的事情有很多,你想听什么?” 薄少恒眼尾淡淡的扬起,看着她优雅的笑。 席闻鸦沉吟了下,嘴角挂起恶劣的笑意:“说说你最后一次尿床是在几岁?” 她有几分调笑的意味,薄少恒失笑,很认真的回答了她的问题:“一岁半左右好像!” “你骗人,哪有人一岁半就不尿床了。” 席闻鸦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真的,我也不知道会如此,但听我妈说一岁半我就不尿床了,我爸在我两岁的时候在我面前玩魔方,我只看了一遍便学会了,我妈说那场面她惊的下巴都掉地上了,我爸更夸张抱着我直接扔到天上去,发了疯的大笑,差点没把我摔死,其实,我不知道为何会有这样的天赋,但好像是与生俱来的。” 薄少恒说的很淡然,他的天赋确实如他所言仿佛与生俱来的一般,无论学什么都别人快,而且学的还完美,有时候令他的老师都觉得汗颜到无地自容,不过也有几分努力的成分在里面。 “那你小时候有没有觉得自己像是个怪物,别人会拿异样的眼光看待你。” 席闻鸦还真挺羡慕那些被冠以天才神童等等称号的小孩子的,也因为参加一场比赛输给了所谓的“天才”嫉妒过一回,那次很伤心跑回家冲她爸妈哭着喊了:“你们怎么不把我生成天才!”闹得她爸妈哭笑不得,哄了她半天,给她说了一番的道理才让她懂得了一些事,一些道理。 薄少恒想了想,似乎在回想往事,“这种事情其实很正常,谁让你跟别人与众不同了,羡慕,嫉妒,不满,鄙夷,总之什么都有,习惯了其实根本没什么,我倒真没在意过这个问题,至于怪物,我并不觉得自己聪慧就是怪物的体现。” “那有没女生暗恋你,追求你,你第一次被情书告白是在几岁,收到过几份情书?” 席闻鸦的兴致很浓,问的问题也一连串的跑出来了。 薄少恒有些失笑,这次想的时间有些长了几秒,“第一次被女生告白好像是在上幼稚园第一天的时候……” “你小时候居然就这么受欢迎了,第一天居然就被告白了!” 席闻鸦有些惊奇,却也有点小小的醋意,酸溜溜的。 薄少恒勾了唇笑,雅致的眉眼里尽是温柔,“是啊,被许多女生喜欢,可最后还是败在了你的手里,情书从一年级那些同学识字开始便不曾断过,我第一次收到情书还做了一件事,把那些信一封封的拆开看完然后把里面的错别字给她们改正确了,再之后交还给她们了,那天班上的女生全哭了,有的伤心,有的是被吓的,还有的是弄不清情况也跟着瞎哭的,老师都吓坏了。” “噗哧!” 席闻鸦十分不给面子的笑出声来,在他怀里笑得花枝乱颤。 他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子,看着她笑心情也跟着悦然,“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席闻鸦止住了笑,一本正经的问:“那你第一次接吻是在几岁,跟谁?当时什么感觉?” 薄少恒眯了眯眼,有些坏笑道:“你真想知道!” 他第一次接吻不就是献给了她! 席闻鸦点点头表示肯定,虽然心里有些小堵。 薄少恒挑了挑眉道:“闭上眼睛!” 席闻鸦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老实的闭上眼。 薄少恒看着她阖上眼之后轻颤的睫毛,饱满滋润的红唇,低了头吻住,一如第一次吻她的时候吻着,细致而不失霸道。 席闻鸦被他的吻惊了下,睁开眸光看着他。 他离开她的唇,在半厘米处停住,漆黑的眼眸里有着勾人摄魄的魅力,直勾勾的盯着她,“现在知道答案了没?感觉要我说出来吗?” 席闻鸦羞窘的使命摇头,心跳的厉害。 这一刻气氛再度有些暧昧起来了,席闻鸦最先受不住他那火热的眼神,很怕自己被勾引了,咬咬牙,从他身上跳下去了,“我困了,要去睡了。” 她今晚跟他缠绵的已经够多了,再下去,她怕自己明早都不用爬起来了。 薄少恒看着她逃跑,勾起意味深长的笑意,倒也没去追,而是起身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第164章 产生猜忌 薄少恒边说边走到了阳台上去,吩咐了秦斫一些事,说完的时候秦斫提出了疑问汇报道:“那容家那边呢,他们找上了薄西禅!” 薄少恒双眼眯了眯丝毫不诧异,淡笑道:“从今天不用理会容家那边,他们想做什么都随他们,无须动手!” “BOSS,这不太好吧。” 秦斫跟了薄少恒七八年了,但对于这个主子,他还真有些猜不透他的想法。 为何要放任容家助长,难道不怕养虎为患吗? “容家是我送小禅的一份礼物,他能否物尽其用就要他看自己的本事。” 当初容氏藏找上他的时候,薄少恒便从他的话里话外里得知一个信息,容家想要攀借薄家的势,他存了一番试探的心思的跟容氏藏过了几招,当时他没答应下容氏藏的要求确实有目的存在,连日来的一番动作除却杀鸡儆猴给一些人之外也是想要看看容家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来。 现在容氏藏能找上薄西禅,看样子也并非不可扶持的无用家族! 秦斫听着怔然了下,总算明白了,薄少恒这是有意培养薄西禅的能力以及势力,若他能够收服容家,那无疑对薄西禅来说也算是一助力,他不曾想薄少恒竟然想到这么深去了。 “徐盛该如何处置?”秦斫再问。 薄少恒细致的眉眼里流露出一分残佞,“先关几天,过些日子把他放了。” “明白了!”秦斫眼神诧异下却没再提出质疑来,既然薄少恒这么说,那么定然也跟容家一样必有缘由在其中。 挂断了电话,薄少恒并未进门,而是在外面站了一阵,看着远处灯火阑珊的夜景。 幽幽的,他掏出一根烟出来点燃了火星,深吸一口,尼古丁的味道溢满口腔,烟雾腾起缭绕,他的神色在忽明忽暗中有些显现不清,只能依稀看到他眼帘低垂,漆黑狭长的睫毛在一片烟雾朦胧中优雅如蝶翼。 一根烟的时间不算长,也不算短,放在阳台栏杆上的手机振动起来,他扫了眼荧光闪烁的荧屏,上面显示的名字如针般刺入他的眼里。 他伸手接起,淡淡杨声,语气平淡:“大哥,这么晚有什么事情吗?” 那头薄练臣沉寂了几秒,才低沉启唇道:“你是不是抓了徐盛?” 他也不打算在他面前装了,直接说了。 薄少恒一手撑在栏杆上,一手夹着烟蒂,微微躬起的身姿颇有些慵懒之态,语音也平淡若水:“是的。” “那你都知道了。” 薄练臣眼里有狠厉和懊恼神色飞快闪过,他派人怎么找都找不到徐盛,道上好像也没他的消息,因而他这才断定徐盛定然是被薄少恒抓住了。 徐盛一旦落入他的手里,该知道的东西他一定会知道,薄练臣打这个电话来就是存了赌的运气。 他想赌一下薄少恒会不会把他的事情公布于众,或者告诉爷爷。 正因为恐慌也使得他不得不打了这个电话,打算提前下手,一试究竟,探探薄少恒的底。 薄少恒风轻云淡的反问了回去:“我该知道什么,又或者大哥认为我不应该知道些什么?” 薄练臣有些哑然,深吸一口气,语音有些许的狠厉,“别给我装傻,你知道我话里的意思!” “大哥,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薄少恒对于他的气怒根本不放在心上,犹自淡然启唇。 薄练臣重重的一拳像是打在了棉花上,他抿下唇有些不耐,“什么问题?” “这个世间究竟你最想得到什么?” 薄少恒眼角扬起一个弧度,有几许妖色,灼亮的灯火映照在他的眸底,他的眸色平静而平淡,无一丝涟漪。 薄练臣的脸彻底沉下来,有些泛青,仿佛被人戳中了痛楚,变得阴晴不定,半响没说话。 薄少恒神色淡漠,眼见他没答话也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又问了声:“大哥,你爱过你的亡妻吗?” “这到底想说些什么?”薄练臣神色紧了一分,被他莫名其妙的话都搞的有些糊涂了,这个问题好像不应该出自他的口,且为何突然跑出来这么一个问题。 他的口气有几分异样,就算是隔了电话,薄少恒还是听出来了几分,眸色暗沉了几分,有些深邃起来,淡淡勾唇道:“大哥,凡事三思而后行,这是我最后给你的忠告,从明天起我会让人发通告,薄家将不会插手你跟二伯的事情,你想要干什么都可以但不管好坏后果都与薄家无关!” “这话什么意思?是要将我们驱逐出薄家吗?薄少恒,你没有这个权利!” 薄练臣愤怒的无以复加。 “大哥,没有将你交给检察院,警方,我已经仁至义尽,爷爷那边我也暂时不会告诉他什么,但是也请你记住,你不单单是薄练臣,也是薄氏子孙,你若自己不将自己当成薄家的一份子,那么又如何让我们把你当成家人一般来看待,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薄少恒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浑然不顾薄练臣会有何反映。 指尖的烟蒂已经快燃尽,只剩下星星之火在忽闪着,他吸完最后一口将烟蒂捏碎回了屋。 另一边的薄练臣已经被气的脸色铁青,无比难看。 他将手机砸在了床上,扯开了脖颈上的领带,有些咬牙切齿的喊:“薄少恒!” 随着他森冷的口气,神色说不出的狰狞而阴狠。 安粱洗完澡出来,看到他的脸色顿时有些被吓住了,走过来坐在他身边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手臂道:“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她说着看了眼床上的手机,她方才进去的时候可就看到他犹犹豫豫要打电话的样子。 薄练臣气怒下本能的想要甩开她的手,但突然在动作的前一秒克制了下来,想到她还怀着孕,隐忍了下来,手握成拳,平复下心绪道:“没事,只是出了点小麻烦。” “什么麻烦?” 安粱有些好奇,什么小麻烦能让他神情如此难堪,她不自禁的又想起那个满脸血痕的男人,打了个寒颤,想问却不敢问,只因薄练臣对那个男人好像挺抵触的。 薄练臣看她一眼,调整好表情,扯出一个有些牵强的笑来,“真没事情,你先睡吧,我去洗个澡。” 他不愿多谈,起了身往洗手间走去。 安粱满心狐疑,感觉有些不安定,爬上床盖上被子后,目光落在他遗留在床被上的手机看去。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她看了眼,转眸将手机弄到了手里,打开他拨出号码的记录,前面的记录都挺正常的,都有名讳,只有最后一个,也就是他刚才拨出去的号码是一串数字。 薄少恒的私人手机坏掉了,这个公事号码薄练臣也询问过薄安才打听到的,还没来得及标注上名讳,薄少恒倒是不管公私手机上都存了他的号码,因而,当安粱鬼使神差的按出了重拨键之后,薄少恒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振动了起来。 此时,薄少恒并不在屋中,下楼买避孕药去了,只因刚进来没多久,席闻鸦发现两人之前好像忘记做安全措施了,而她这里没有药,要下楼买药去,大冬天外面那么冷,他哪里能让她去,只好自己去了,还好药店就在下面也不算远,他索性也就没带手机。 坐在床头看着杂志新闻的席闻鸦发现他手机振动,等他来接肯定是不可能的,也就随手接了过来,倒没来得及瞧是谁来电的,一手还翻阅了下杂志,“喂,你好!” 她才出声,啪的一声,那头手机直接挂断了,席闻鸦愕然了下,这才拿开手机看了眼,看完她愣了下,更不明白薄练臣挂掉电话的原因! 她将手机放回原位,眯眼想了一阵。 洗手间里的水声渐渐淡下来,安粱紧张的不行,快速的将自己的重拨记录给删除了,然后将他的手机扔到了原来的位置上,她自己急忙的钻入了被窝躺着,脑子里想的尽是方才那女人是谁? 他为何给这个女人打完电话之后便脸色如此难看! 薄练臣不会知道就因为他的刻意隐瞒让安粱也心生不安,产生了女人多疑的想法,特别是怀孕期间的女人,情绪多变,更加是多疑的可怕,一旦猜忌形成,越来越多的质疑便将在她的心底里萌生发芽。 薄练臣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安粱老老实实的躺在被窝里闭眼而眠,他并未在意,也没心情去注意她,爬上床关了灯躺下,一如这几夜都没伸手去搂抱安粱。 自她怀孕后,他已经很少去触及她的身体,就怕自己会勾出火来,也怕伤着她,但偶尔也会伸手抱抱她,但那要看他的心情,他今晚明显没有抱人睡觉的心情,睁着眼望着漆黑的天花板,双臂放置在脑后,一双眼似睡非睡。 安粱小心翼翼的转了个身,不动声色的往他怀里挪去,薄练臣根本没察觉到似的,却在接触到他皮肤的那一刻终于感受到了,惊了下道:“怎么还没睡!” “你抱着我,我才能睡着!”安粱听到他的话,越发往他怀里钻去。 薄练臣没拒绝,想了想,搂住了她,“睡吧。” 安粱这才有些心满意足。 第165章 怀念、眷恋 安粱的疑心并非一时兴起,而是薄练臣对她隐瞒的越多,她心底里积压的猜忌便也就多了出来,还在孕妇期这个敏感时期,要知道孕妇的情绪若是无法保持愉快的话,一些疑心病自然便也跟着来了。 接近午夜的时候,两人沉沉睡去,薄练臣做了一个恶梦—— 无边无际的大火笼罩在周围,他大声的想呼喊谁,但那个名字却怎么想也想不出来,他一遍又一遍的在火海里转圈,挣扎,脑子一片迷惘,不知道自己为何在这里。那火焰侵袭上他的衣物,他挣扎的想要逃出去,却总能听见背后有人在呼喊他的名字,在喊救命,他却怎么找也找不到声音的源头,他急着的团团转,大声呼喊,可根本没人回应他,倒是炙热的火焰越烧越旺,他不顾一切的往外跑去,那呼救声越来越凄厉,仿佛恶鬼在他耳膜里嘶叫:“薄练臣,就算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吧,等着吧……” “不要,习儿!” 薄练臣低喃一声,吓得神魂聚散,猛然弹起了身子,额头上满是冷汗,但也总算恍惚过来,原来是个梦而已。 研习,研习,他已经很久没想起这个女人了,今晚居然又会做梦梦到,想来也是受到了薄少恒那句话的影响,他低低咒骂了一声,看了眼旁边躺着的安粱,她只是皱了皱眉,动了下身子安然睡着,他却再也无法入睡了。 梦境是那般的真实,仿佛真实发生一般,他闭了闭眼,起身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冰冷的水冲击在皮肤上,神智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他甩了甩脸上的水渍,一手伸手去拿毛巾,在抬头低头的一瞬间里,眼角恍惚看到镜子里出现研习的身影,她冲着他笑,笑容诡异。 他被吓的猛然倒退了一大步,后背靠上了墙壁,死死的瞪着镜子,可这一刻镜子里空空如也,就只有他一个人的身影,任凭他怎么找都没研习的影子,他眼睛瞪了足足有五秒确定刚才不过是出现了幻觉这才敢眨眼,揉了揉额角,他满眼疲态。 走出洗手间,他走到一个上锁的柜子前将柜子打开,然后从里面取出一本婚纱照慢悠悠的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客厅大灯他并未打开,只开了台灯,幽幽的光芒照着他翻动相片的动作,婚纱照唯美而漂亮,上面的女人一生最美的姿态都在上面呈现出来,他一张张看过去。 当初这婚纱照他陪着研习敷衍的看过一遍,中途还接着电话,根本没仔细观摩,现在倒真算得上细致观看了。 平心而论,光看着照片上娇美如花一般的新娘子,那笑靥那神韵,他有几分迷惘起来,他爱她吗?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不爱这个女人的,强势到缺少了博人眼球的女人味,一直一直以来他都是这个不可否定的答案,从未动摇过,可这一瞬看着她的笑颜,看着那卸下强势外表,穿上洁白婚纱,笑容温柔的仿佛古典画中走出来的温婉女子,为何又突然觉得有了几分意动?心仿佛被刺痛了一下。 她不是没有温柔,没有女人味,而是他从未用真心看待过她,从心底里就已经给她添上了强势的标签,心底里也产生了抵触的心理,自然也不觉得她哪里温柔了。 这么想着,往日被他尘封在心底里的往事也一点点的浮上了心头,研习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仿佛电影回放一般在他脑海里闪现过,他犹记得当年在大学里,他为了追她,苦苦花费了大半月,也花费了无数的心思跟她相处,让她一点一滴的爱上自己。那段时光虽然别有目的,但他也有真心的开心过,快乐过,他明明觉得自己不在意这个女人,但她带给他的影响却是无人可替代的,她的影子也牢牢的在他心底里刻下印记,就像是有些事情已经在生命里发生了遗留下痕迹了,你想怎么抹都是抹不去的,她的身影也如是,哪怕他故意将她深藏,可有时候总会跑出来揪着他的心狠狠撕扯一遍。 而她每次出现在他的心头,总在他失意的时刻,总让他一点点多了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像是怀念,也像是眷恋。 怀念她在的时光,眷恋她的声音,笑容和容颜。 或许人就是一种莫名其妙的动物,当拥有的时候永远不会珍惜,而当失去了才会有所思念,当朝夕相对的时候你永远都觉得对面那个人满身错处,怎么喜欢都喜欢不起来,而当天人两隔失意落寞的时候你又会忍不住的想她的好,觉得她是对的,是自己错了才是,这种感觉奇异的令人无法说出。 薄练臣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情绪存在,但它就是如此神奇的容纳在他的心底里。 翻完最后一张,他久久未语,只是看着他认为最美的一张照片出神。 他坐在暗色中静谧了几秒,合上了相册。 清晨起来的时候,薄练臣在洗漱,安粱在衣柜前帮他找今天穿的衣物。 今天是星期五,安粱有意下班后想跟他一起吃个饭看电影再回家,所以挑选出来的衣物偏休闲,领带跟她上衣有颜色上的相撞,能让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两人是何关系。 她挑选好的时候,薄练臣也出来了,看到她挑选出来的颜色明显太过艳丽了些,不禁有些皱眉道:“怎么选的这么鲜艳的颜色?” “今天星期五,你忘了答应我晚上陪我出去吃饭看电影的。” 安粱的兴致看上去很高昂。 薄练臣淡淡睨她一眼,他自己去衣柜里随手拿了一件比较素的颜色,“吃饭看电影也没必要穿这么鲜艳的颜色。” 安粱看他要换,顿时伸手抢了过来道:“练臣,你都好长时间没好好陪我约会了,今晚好不容易机会难得,你就听我的一回好不好?” 她摇着他的手臂撒娇,脸上满是讨好的意味,薄练臣看着她娇柔媚态,眼神闪了下,不知想起什么,倒真不忍心再坚持,轻点了点头算是应下。 安粱喜上眉梢,笑意便泛出来了,亲自给他整理衬衣,打上领带,细心的像是个妻子一般贤惠。 打理完毕,两人简单的吃了点早餐,薄练臣开车照例送她去公司。 席闻鸦早上睡晚了点,也不知道昨晚身体太过疲惫了还是因为有了薄少恒在身边所以睡的太过安稳了,一觉起来都八点半了,她吓了一跳,从床上蹦起来便去衣柜里拿衣物,有些气呼呼的瞪着在旁边看好戏的某人,“完了,完了,我要迟到了,你干嘛不叫醒我。” “你太累了,让你多睡会不好吗?” 薄少恒理由充分,冲着她挑了挑眉,似笑非笑。 席闻鸦越发恶狠狠的瞪他一眼,扬唇刚想说什么的,手机恰好响起来了,她跑去接听,“喂,你好!” “鸦鸦,你有没看到一份预算部的文件?还有你到公司了没,怎么还没来。” 是欢欢的声音,听上去似乎有些急切,还夹杂着翻东西的声音。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吗?那份文件好像在我办公桌左边的一份蓝色文件下面,你找找看。” 席闻鸦抱着衣物进了洗手间打算边换边接听。 “副总一大早赶到公司就通知几个部门开会,很生气的样子,发了雷霆大火,现在还在会议室里训话,似乎跟A。OD那份项目合作的资金出了很大的纰漏,文件我找到了,总之,你快点来吧。” “好,我马上就到。” 跟欢欢结束了通话,席闻鸦火速的换好衣物,她倒真没想到张晗居然一大清早就从老家赶回来了,看来他已经收到了提示,也有了决策。 出去的时候,薄少恒招呼她吃早餐,她拿了包包就准备走,“来不及了,我要先走一步。” 薄少恒皱了皱眉,直接拉住她道:“先吃早餐,等下我送你去还不成。” “真来不及了,我还是打车去好了,你自己吃吧,我先走了。” 席闻鸦冲他一笑,转身就走。 薄少恒眼角微扬,抓着她手腕不放直接一扯,再扯了回来,嘴角邪肆的勾起,“真不吃吗?我准备了一早上你就舍得这么浪费掉。” 席闻鸦闻言看了眼餐桌上丰盛的早餐,咽了咽口水,还真不忍浪费了,想了想说道:“那好吧,我在车上吃总可以了吧。” 薄少恒嘴角含了笑,启唇道:“我去拿衣服,你去打包早餐,我送你去。” 话落,他也不等她回答,直接回卧室拿了大衣,手机,席闻鸦也飞快的将食物打包好。 坐上车的时候,席闻鸦说了声:“等下不要送到公司门口,在旁边那个小广场停一下就可以。” “理由?”薄少恒半眯了眼看她,眼神很危险,意思好像在说他这么见不得人! 席闻鸦看出他的神色,却一点也不觉得害怕,嘴里吃着早餐浅笑道:“谁叫你长的太好看了,要是把我们公司的女同事都勾走了怎么办?我可不想被她们口水淹死。” 更何况坐着名牌车去公司,还不被给人说死,虽然她不在意,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且私心里也不想让薄少恒曝光在那堆如虎似狼般的女人眼前。 她白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幽怨,觉得他在那儿站一下都能惹来桃花。 薄少恒被她表情逗笑,俯身过来,狭眸含情的看着她,席闻鸦红了脸往后躲,他吻了吻她嘴角的点心残渣,暧昧的亲昵动作在他做来优雅到无可匹敌,“我只勾你一个人!” 席闻鸦脸色红了几分,说道:“好好开车,小心点!” 在马路上,哪里还顾得上打情骂俏,也就只有这个男人敢! 第166章 计划提前 被蒙蔽激怒了的张晗,一反平日彬彬有礼,温文形象,变成一只暴戾的狮子,令人为之骇然。 会议室里内硝烟弥漫,席闻鸦只是透过玻璃门便已经感受到里面压抑气氛。 张晗坐在首坐,脸色可怕的吓人。 下面的各主管跟经理也是面色如灰,谁也没想到竟然有人在A。OD项目的经费上动手脚,且还做的如此天衣无缝,将单看经费申请明细表根本没有任何问题,然而若调出审批件核对便能发现其中的猫腻。财务部审核之时只关注数目,并不清楚经费用途实际支付是多少,因而也有了可乘之机给别人钻。 那人的心计也可谓极为深沉,懂得明帐上过不去的资金将它拆分成一小笔一小笔小心的挪动,别人根本无法发现什么,且只要总金额对的上,也没有人会想到那些审批过的经费流向了别处。 去向蹊跷的经费本来应该在魏苏预计好的情况下被人发现掀开,但由于席闻鸦的介入,张晗有了预警,提早发现了不对劲,明白公司有人想要设计陷害他,一大早就赶回来紧急处理。 魏苏接到消息异常惊讶,然而并未没失去冷静,虽然不知道为何计划提前了,但在他看来一点也不会影响到最终结果,他果断发号施令,命人通知A。OD公司,另一边启动计划,他打算将此事闹大,闹得越大,张晗在公司里乃至业界的地位就会低落下来。 他打的算盘极好,却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张晗会议结束刚走出会议室的时候,A。OD的调查部门已经组成到来了,来的人人才济济,其中还不乏律师和财务分析官。 跟在A。OD项目总监一起走来的赫然是魏苏,架着银丝眼镜的双眼流露出几许笑意,脸上却肃然到冷厉。 张晗看着他们走过来,挑了眉,脸色有些铁青,这件事内部还在细查,可魏苏倒好,居然跑去通知了合作方,这无疑是在打公司的脸面。 A。OD项目总监是一名二十五岁上下的男人,虽然看上去年轻,但给人的感觉非常老道不一般,眼眸犀利,开口便直奔主题,丝毫不废话,“这次的事情A。OD有权与贵公司共同调查,在调查结果没出来之前,项目暂缓。” 张晗冷寒眸子直射向魏苏,魏苏浑然不惧,嘴角带着笑,领着A。OD团队人员再次进入会议室。 张晗刚走出来也迫不得已要再次走进去,他临去之时扫了眼方才开会的一干人等,朝最前面的三人沉声道:“你们三个人跟我进来,其他人都按刚才说的做,都去吧。” 除却张晗指定留下的三人,其余人员散去,席闻鸦去给人准备清茶,欢欢跟着张晗进去。 A。OD调查部门的到来席闻鸦并不感到意外,这是魏苏的心思计量,她仔细揣摩一番便大致可以猜到他的心思。 会议室里的气氛明显不比之前,席闻鸦将茶水奉上,却被人抬手打断,是那个总监,他扫了她一眼道:“谢谢,不必了,直接开始吧。” 后半句是对张晗说的,张晗眼神扫向一名下属,那人了然,起了身开始缓缓陈诉起来。 各项合作的资料文件也被拿出来审查翻阅。 席闻鸦退出了会议室,走到自己办公桌前,还没拿起手机打电话,一条短信已经先进来了,是研晟发过来的,跟她汇报了下他那边的进度,最后还添加了句,一切顺利! 席闻鸦勾了勾唇,此时,电脑OA上出现一条信息,她打开看了下,是辛姐发过来的,询问她A。OD跟张晗会谈的情况,有几分试探的意味,席闻鸦想了想半真半假的回复了她几句。 之后,她便没再回过来。 与A。OD的会谈持续的时间有些长,她替张晗推掉不少应酬挡下不少人但中午有一个饭局却无论如何也要出席的,是建设厅的官员。 总算赶在午餐前,人流相继从会议室鱼贯而出,魏苏春光满面的模样,倒显得张晗脸色阴郁,他一言不发的回了办公室,欢欢神色也不太好。 席闻鸦泡了一杯咖啡给他送进去,敲门的时候敲了三声里面才传来请进。 张晗并没坐在办公桌前,而是背靠着沙发仰躺着,疲惫的揉着眉心,双目微闭。 席闻鸦看他眼下隐隐有青黛,不禁问了声:“你昨晚没睡好吗?” 张晗接过她的咖啡,喝了一口,沉声道:“还好,睡了两三小时,昨天我走后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席闻鸦摇摇头道:“没有。” 张晗微有诧异,双眸深沉,蓄起难以看懂的复杂意味,开口道:“把行程表拿来我看下。” 席闻鸦听命的将行程表给他,站在一边不忘提醒道:“等下有个饭局,你需不需要休息下再去。” “不用了,准备下,过会你跟我过去!” 他喝完咖啡,整理了衣袖,站起身来,气势看上去一瞬仿佛如刚才那么盛气凌人,丝毫不见疲态,像极了无法被人打倒的钢铁巨人似的。 席闻鸦眼神闪了下,没反驳,出去准备了。 预定的酒店是一家比较有特色的意大利西餐厅,席闻鸦陪着张晗赶到的时候,对方还未来,席闻鸦起身去了个洗手间,回来的时候愕然发现餐桌上有一道熟悉的人影,那就是席父。 席父看到她也挺意外的,但动了动唇没说什么,他不说话,席闻鸦也自然没说,颔首示意了下算是打招呼了。 张晗正跟一个男人谈笑风生,面对这种政府应酬他似乎练出了一套本领,在这方面的公关做的出色,餐桌上一时宾主相谈甚欢。 席父这只老狐狸不时会透过眼角来看席闻鸦几眼,颇有深意。 席闻鸦注意到了当没注意到,对于她来说,席父在她眼里只是比陌生人多了一股血缘而已。 ——【下面内容明早补上】—— 薄练臣淡淡睨她一眼,他自己去衣柜里随手拿了一件比较素的颜色,“吃饭看电影也没必要穿这么鲜艳的颜色。” 安粱看他要换,顿时伸手抢了过来道:“练臣,你都好长时间没好好陪我约会了,今晚好不容易机会难得,你就听我的一回好不好?” 她摇着他的手臂撒娇,脸上满是讨好的意味,薄练臣看着她娇柔媚态,眼神闪了下,不知想起什么,倒真不忍心再坚持,轻点了点头算是应下。 安粱喜上眉梢,笑意便泛出来了,亲自给他整理衬衣,打上领带,细心的像是个妻子一般贤惠。 打理完毕,两人简单的吃了点早餐,薄练臣开车照例送她去公司。 席闻鸦早上睡晚了点,也不知道昨晚身体太过疲惫了还是因为有了薄少恒在身边所以睡的太过安稳了,一觉起来都八点半了,她吓了一跳,从床上蹦起来便去衣柜里拿衣物,有些气呼呼的瞪着在旁边看好戏的某人,“完了,完了,我要迟到了,你干嘛不叫醒我。” “你太累了,让你多睡会不好吗?” 薄少恒理由充分,冲着她挑了挑眉,似笑非笑。 席闻鸦越发恶狠狠的瞪他一眼,扬唇刚想说什么的,手机恰好响起来了,她跑去接听,“喂,你好!” “鸦鸦,你有没看到一份预算部的文件?还有你到公司了没,怎么还没来。” 是欢欢的声音,听上去似乎有些急切,还夹杂着翻东西的声音。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吗?那份文件好像在我办公桌左边的一份蓝色文件下面,你找找看。” 席闻鸦抱着衣物进了洗手间打算边换边接听。 “副总一大早赶到公司就通知几个部门开会,很生气的样子,发了雷霆大火,现在还在会议室里训话,似乎跟A。OD那份项目合作的资金出了很大的纰漏,文件我找到了,总之,你快点来吧。” “好,我马上就到。” 跟欢欢结束了通话,席闻鸦火速的换好衣物,她倒真没想到张晗居然一大清早就从老家赶回来了,看来他已经收到了提示,也有了决策。 出去的时候,薄少恒招呼她吃早餐,她拿了包包就准备走,“来不及了,我要先走一步。” 薄少恒皱了皱眉,直接拉住她道:“先吃早餐,等下我送你去还不成。” “真来不及了,我还是打车去好了,你自己吃吧,我先走了。” 席闻鸦冲他一笑,转身就走。 薄少恒眼角微扬,抓着她手腕不放直接一扯,再扯了回来,嘴角邪肆的勾起,“真不吃吗?我准备了一早上你就舍得这么浪费掉。” 席闻鸦闻言看了眼餐桌上丰盛的早餐,咽了咽口水,还真不忍浪费了,想了想说道:“那好吧,我在车上吃总可以了吧。” 薄少恒嘴角含了笑,启唇道:“我去拿衣服,你去打包早餐,我送你去。” 话落,他也不等她回答,直接回卧室拿了大衣,手机,席闻鸦也飞快的将食物打包好。 坐上车的时候,席闻鸦说了声:“等下不要送到公司门口,在旁边那个小广场停一下就可以。” “理由?”薄少恒半眯了眼看她,眼神很危险,意思好像在说他这么见不得人! 席闻鸦看出他的神色,却一点也不觉得害怕,嘴里吃着东西浅笑道:“谁叫你长的太好看了,要是把我们公司的女同事都勾走了怎么办?我可不想被她们口水淹死。” 更何况坐着名牌车去公司,还不被给人说死,虽然她不在意,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且私心里也不想让薄少恒曝光在那堆如虎似狼般的女人眼前。 她白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幽怨,觉得他在那儿站一下都能惹来桃花。 第167章 被困 章节名: 资金挪用的事情还没调查出来,谁都没想到意外的查出另外一件事情来,A。OD调查组的人员意外发现项目建材方面居然有鱼目混珠之嫌,此次项目采用的建材合约上明确表明要以国外的某知名品牌作为建筑原材,可居然有人假冒那品牌做出伪劣建材,A。OD项目总监得知情况后,大发雷霆,将此事查了个彻彻底底。 原来负责此次项目采购的工程部经理私收了一个朋友的贿款和房子,给他开了后门,小部分的建材额度暗中给了他朋友的公司,也就是专门生产假冒伪劣产品产品的一个企业。虽然这名经理做的已经很小心了,但这世间终归没有不透风的墙,捅不破的纸,这事迟早都会败露不过是时间问题。 这么早被人查出来也只能算他倒霉,刚巧碰到经费挪动一事,不巧的让人给逮了出来。 说起来,这个项目经理跟瑜美人有些关联,是她的一个远方亲戚,当初进了公司也是瑜美人搭的线,现在他出事了,瑜美人第一时间收到消息的时候便有些坐不住了。 这人是她的人,她几乎不用想都知道辛姐定然会借这次难得的机会将她的人给驱逐出境,搞不好还会将脏水泼到她的身上。要知道,辛姐别看着整天笑眯眯的一副大妈脸,其实就是一个特别会玩阴的主,瑜美人上一个主管便是栽在辛姐的手里。 这事若是内部查,瑜美人还能有些法子将这人保下来,但A。OD的人插了手,便有些难了,那经理一出事便给瑜美人打电话求救,问她怎么办,瑜美人气的先将他狠狠骂了一通,说她保不了了,这事闹的太大了,你自己请辞估计都困难。 这事闹的,安粱也慎重了起来,有些责怪魏苏就不该让A。OD的人介入,这下倒好,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已然隶属违反条约,项目失掉不说更甚至还会赔款。 魏苏也有些惊愕,没想到会演变成这样的结果,但他倒没跟安粱一样慌乱无措起来,而是思考应对解决的方法,让安粱紧急召开会议。 会议上,果不其然,辛姐极力将那人与瑜美人挂上钩借机打压她,瑜美人恨得咬牙切齿,然而也有所防备,那人她算是保不住了,保不了的只有舍弃,她最先提出了革职查办,将人开除,她这样的法子明显留了薄面,辛姐找到一点不妥便见缝插针,步步紧逼,介意公司将那经理告上法庭,大有将那人送入监牢的势态。 瑜美人气的一肚子火,脸皮都僵硬了,辛姐看她如此,心里越发痛快的不得了。 这边会议召开没多久,那边A。OD的人将SIE公司的情况跟总公司汇报了一遍。 张晗在医院吊盐水,收到消息,二话不说,直接拔掉了针头赶了回来。 计划赶不上变化快,席闻鸦也没想到会有如此突如其来的变故,着实令人措手不及,这对她的计划是否有影响,她还无法下定论,唯一能够确定的是SIE公司这次名声跟业绩怕是要大大受损了,虽然第一时间封锁了消息,但还是有流言蜚语流出去了,才一下午的功夫,SIE公司股票明显有了动荡。 她微微敛目,脑子里将一条条纷乱思绪理清,想着安粱会做出怎么样的处理方式,又会引发出什么样的内部纠纷,A。OD的态度很不明朗,也不知道这项目还能否继续,她本想打个电话给慕草微,但迟疑了下还是将手机扔回桌子上。 晚上加班几乎是预料中的事情,欢欢也忙的不可开交,这件事情没解决,A。OD方面的情绪便无法安抚下来,必须要尽快给对方一个满意的答案才行,否则等官方介入只会更加的麻烦,且项目工程也耽误不得。 席闻鸦给薄少恒发了短信,让他下午不用来接自己,她晚上加班估计要到很晚才能回去。 她短信发了没几秒便收到了回信,他问她具体几点结束,席闻鸦无法给出准确的答案,只好模糊的说了个时间,但没想过他回来接自己,以为他只是问问而已。 安粱及各相关部门也留下加班没走,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作为总经理不坐镇哪里能成,虽然很不愿意推掉与薄练臣的约会,但也没办法,她好不容易有些掌握了公司总不能让它再次从手心里飞走。 薄练臣对于她的做法微微皱眉却没说什么,正巧他晚上也有事要回家一趟,薄郾跟陈钦文又吵了一架,这次有点厉害了,陈钦文被薄郾打的眼睛青肿了,嘴角都流了血,陈家人得知消息正在薄郾那里闹腾,薄练臣说什么也要回家去看看。 席闻鸦跟薄少恒说的是十一点左右结束,但其实最后没想到十点半的时候差不多结束了,将文件归档,席闻鸦起身运动了下坐的太久的身子,很多人已经先走一步了,后面办公室的灯还亮着,她想了想,去倒了杯水敲响了门,里面传来请进的声响,她推门而入,看到张晗头也没抬的伏案工作,他只着雪白衬衣,袖子高挽起,露出坚实的男性手肘,齐整蓝色领带早已被卸下。 席闻鸦将水放置在他眼前,他这才抬头,看她一眼道:“还不走吗?” 席闻鸦浅笑道:“你晚上没吃东西,要不要给你送一份外卖来?” 张晗抬表看了下时间,“都这么晚了附近还有外卖吗?” “应该有吧。”席闻鸦其实也有些不确定。 看她神态,张晗失笑了下道:“算了,走吧,我们出去吃,吃完我送你回去。” 他本想让她先走,但想想一个女孩子终归不太安全,因而也只好先放弃工作,等下回来做或者明天再做。 “不必麻烦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可以了,你还有些发烧,自己注意身体早点回去睡一觉吧。” 席闻鸦想拒绝,不过张晗尤为坚持,含笑道:“送女士回家是每个男士的风度,走吧!” 席闻鸦不好再拒绝,也就妥协,出去拿了大衣穿上,再拿了包。 在电梯口的时候,两人巧合的碰到辛姐,她好像落了东西正好要回去,相互间打了照面,简单寒暄了下,电梯来了,她与张晗走进去。 从十六层到一楼距离不算长,看着降落键一格格的下去,身体也有些失重感,到达第七层的时候,电梯突然咔嚓一声,紧接着哧的一声灯光全灭,电梯整个摇晃了一下,这一变故来的突然,张晗在第一时间变了色,喊:“小心!”他说的同时伸手来抓她,席闻鸦失声叫了下,差点没站稳,倒退了好几步,抓住了护栏才算没跌倒,但穿着高跟鞋的脚猝不及防下却是扭伤了,顿时一股痛楚从脚踝处清晰传来。 等一切平静下来,电梯内漆黑一片,只有头顶的透风孔投下来些许光线,黑暗中张晗低沉嗓音问了声:“没事吧?” “没事,只是脚有点扭伤了。” 席闻鸦轻柔嗓音里有些许忍痛的苦笑,但仍算镇定。 “严重吗?坐下来我看下。” 张晗拿出了手机,莹弱光线照出了个大概,他扶着她小心坐下,席闻鸦脱了鞋,皮肤呈现青紫现象,但并未肿起来,张晗舒了口气道:“只是轻微肌肉拉伤,没事的!” 席闻鸦伸手想去揉被张晗阻止了,“别去揉,会血肿的,把你包放在下面垫高,最好的方法就是冷热敷,我们还是先出去再说吧!” 席闻鸦闻言顿时不敢揉了,按照他说的将包放置在脚跟下面。 张晗起身按了电梯内的警铃,紧接着又打了电话,神色急切。 还好这个时间大厦内还有保安,过了几十分钟便有纷沓的脚步声传来,应该是急救人员到了,有人在外面喊话,张晗回应了下还怕他们听不到重重拍打了下电梯门。 外面回应了下,张晗便停止了拍打,席闻鸦扶着栏杆想要站起来,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一看是薄少恒,这一刻不知道因为疼痛还是黑暗又或者其他什么心里作祟,她一时只觉得心中酸涩,非常非常想要见他。 “鸦鸦,下来,我在你公司楼下了。” 薄少恒语音优雅柔和,不难听出他带着笑在说。 听到他的声音,他的话,席闻鸦心弦控制不住,想要见他的心越发迫切强烈了,“少恒,我想见你,好想好想……” 站在她身边的张晗本来伸手想要抱她的举动微微僵滞了下。 薄少恒听到她如此说,心中狠狠激荡了下,犹如一颗石子投入了他的心湖,刚面露悦色然而下一秒敏锐的察觉不对劲,“鸦鸦,出了什么事?” “我被困在电梯里了,你能来接我吗?” “你在哪里?怎么不打电话给我,傻丫头!” 二话不说,薄少恒直接下了车,往大厦里冲去。 那句傻丫头气怒而无奈,席闻鸦听着酸涩意味更浓,可不是,她就是傻丫头,傻傻的总不敢认清自己的心。 在外人面前不敢流露的脆弱,她总能在他面前轻易便吐露,不知何时他已经在她心中牢牢占据着一席之地。 由于电梯故障,全部电梯都暂停了,薄少恒爬了七层楼跑上来,没一丝气喘。 等他到的时候,电梯正好也被急救人员打开了,席闻鸦的身影映入眼底,他的目光深远而静谧,如泼墨的夜色,令人沉沦着迷,他还没上前,席闻鸦已经不顾脚上疼痛扑身抱住了他。 第168章 再次背叛 她的背后,张晗看着,本想要扶她的手堪堪从她衣物上滑过,他神思有些恍惚,记忆力有一幕何曾相似,与之渐渐重叠,也有过那么一个女孩,他眼睁睁的看着她投入别人的怀抱,他无力抓住,落了个遗憾收场。 多少个午夜梦回,他都有些痛恨自己的懦弱才有了天人两隔的局面。 薄少恒接住她柔软的身子,勾住她腰肢,一手抚摸她的发丝,轻声道:“没事了!” 没事了,这三个字张晗方才一直在跟她说,她一笑了之,激不起她心底丝毫涟漪,但此时此刻由这个男人吐出,令她心弦颤动,柔软的一塌糊涂。 两人旁若无人的亲昵拥抱,羡煞旁人。 薄少恒注意到了张晗,与他对视一眼,张晗回以一笑,薄少恒淡淡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张晗对于他冷淡态度并未有所介意,倒有些诧然他与席闻鸦的关系,“她脚扭伤了,先送她去医院吧。” 薄少恒闻言,眼角一挑,俐落的抱起席闻鸦,看到她一只脚光裸着,皮肤上淤青甚显,想起她不顾伤势跑过来拥抱自己,有怒,有无奈,更多的是满心怜惜,他眼帘低垂深深看她道:“怎么这么傻,不怕痛吗?” 席闻鸦浅笑摇头,眼里流露真心,“看到你所以忘记疼了。” 薄少恒摸了摸她发丝,狭长黑眸里的光芒无可匹敌,低低道:“真是个傻丫头,记住,下次别这么傻了!” 席闻鸦如被蛊惑,点点头。 两人间的情意不用细说已经通过他们各自的眼神和言语表达出来了,是那般的亲密无间,你情我浓,如胶似膝,仿佛本来就是一个整体。 张晗观之,唯有丝丝苦笑不为人察觉。 下去的时候依旧是走的楼梯,薄少恒抱着她丝毫不感觉费力,张晗本想着送席闻鸦去医院的,但现在她男友都来了,根本不需要他插足的地方,他跟席闻鸦告别,独自一人开车回了家。 席闻鸦的脚伤还好并不算严重,不过也要修养二周无法下地。 薄少恒建议道:“请个病假吧。” 这样让她去上班他也不放心。 “先休息两天看情况,要是两天后有所好转我小心点就是了,好不好?” 明后天还好是双休日,席闻鸦有些庆幸,她的意思明显还是想去工作,薄少恒拧眉道:“不行,先养好伤再说,工作的事情暂时别想了。” 看他态度坚决,不论她流露出什么样神情都没有松动,席闻鸦低垂敛眉,不禁有些泄气。 薄少恒给她冷敷完,又拿了药油倒在手上替她擦拭,动作轻揉,却还是不可避免引起疼痛,他动作又柔了几分。 “公司方面我会让人给你盯着点的,你就在家好好养着,要是无聊可以找小珂或者凤萱陪你,当然你如果想要我陪你,我也乐意之至。” 薄少恒说最后一句的时候,转眸与她对视,眼神戏谑而邪肆。 席闻鸦面色微赧,心中的黯然被打消不少,她雅然一笑道:“好吧,都听你的就是了。” 薄少恒满意的吻了吻她的唇,哑声道:“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席闻鸦沉吟了下道:“我想吃面!” “等着,我去给你做!” 薄少恒将她散落在额前的发丝掠到她耳后,摸了摸她脸颊,起了身往外走去。 两人回的还是席闻鸦的这所小公寓,本来薄少恒是想让她搬回去,但席闻鸦觉得住在这边方便,所以薄少恒索性搬了过来,反正只要两人在一起在哪都一样。 席闻鸦看了会电视,途中想起答应与安粱的约会,想了下,拿手机发了条短信给安粱跟她简单说了下明天她无法赴约的理由,这个时间,已经算晚了,她本以为安粱已经睡了,没想到她第一时间便回了她短信,说下次再约也一样,且还询问了她的脚伤,另外还让她请了病假,她考虑的细心而周到,不知道她目的的人还真会被她所打动,席闻鸦唯有清然一笑。 安粱这么晚没睡自然是有原因的,她在等薄练臣,薄练臣还没回来,家里的事情似乎令他挺烦心的,她打电话过去,他语气不太好,仿佛刚跟人吵过一架,语气都没来得及平复,她很忧心却无法过问什么,其实即使问了薄练臣也不愿跟她多说什么。 安粱可以感觉到薄练臣虽然喜欢自己,但对她的心却没有达到唯有她不可的地步,他很讨厌别人窥探他的**,哪怕是亲密无间的人也都会让他感到不自在。 她突然有些隐忧,薄练臣对她的爱远远没有她对他来的多,他所付出的也根本没有她来的多,这样一个男人婚后会给予她所希望的幸福吗?还有他们的孩子,她摸了摸肚子,神情一时有些恍惚,想起孩子不禁也想起了研习的孩子,薄练臣虽说每天跟她住一起,但看孩子的事情几乎不曾落下过,隔三差五一个星期几乎去二三趟,比之前或许都频繁了些,他虽然有心瞒着她,但他一回来衣服上的那股奶香味却是骗不了人的。 虽然她怀了他的孩子,但他似乎还是更偏重于那个孩子。 她指尖微微扣紧,以前她嫉妒研习,现在又不可制止的嫉妒她的孩子,难道她的一生都要活在这个女人的阴影下吗?不,她不容许,不容许她的孩子比研习的孩子低一等,也不容许自己孩子的父爱被人夺走,她眼里闪过坚定的光,摸了摸还未隆起的肚子,“宝宝,放心吧,妈妈会帮你争取所有你应对的东西,不会让人把你爸爸抢走的。” 安粱怀孕的事情除却薄练臣跟魏苏其他人倒还不知道,就连家人她都瞒着,不过最近她爸妈催她结婚催的紧,她一时没想到要怎么跟他们说。 安家虽然不算得上名门大户但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家族,属于书香世家,像未婚先孕这样的事情在古代算得上有辱家门,在现在这个社会虽然开放但也难免会遭人指指点点。 她现在就期盼着薄练臣能在她肚子大起来之前把她娶进门,要不然她真不知道要跟爸妈如何交代。 她一心期盼着薄练臣娶她,却不知在薄练臣的心里,他发觉自己对于研习有份难以割舍放下的感觉,这让他自己都感觉很挫败,不想承认,但就是如影随形般令他抛之不去,失意的时候会想起她,看着孩子的时候也会想起她,有时候莫名的看到一样东西也会想起来,他都怀疑是不是她的鬼魂来找自己报仇了。 处理完薄郾跟陈钦文的事情,他已经满心疲惫,无力回去了,索性便住了下来,给安粱发了短信,让她别等了,自己睡。 今晚薄郾跟陈钦文闹起来的事情还要从薄郾另寻新欢开始说,自从章娆躲起养胎后,薄郾收敛了一阵,很安分的在家呆着,也算是跟陈钦文拖着婚姻,陈钦文看他老老实实的模样还以为他本分了,改过自新了,看在薄练臣的面上也就想着要不要再给他一次机会,这女人的心总归太过软,特别是像陈钦文这样的女人,她不喜欢儿子看她的眼神,也不忍心他痛苦,更不愿意一个家庭就这样毁在自己手里,思前想后做了一番斗争,她自己也很痛苦,觉得这事要不就这样吧,能忍就忍,这大半辈子都过了,剩下的日子就是带带孙子什么的,她想的开,心也就跟着软化下来了,觉得再给薄郾一次机会吧。 但她着实没想到的是,她这边刚准备给薄郾一次机会,那边薄郾眼看着丑闻淡化了,他的事情一点点被人遗忘了,属于男人的劣根再次占据了上风,寂寞难耐,他私下里又重新勾搭上了一个嫩模,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的保密工作做的比上次还要严密。 有了新欢哪里还记得旧爱,薄郾早就把章娆抛之脑后了,在家里他也懂得做戏了,表现的非常有丈夫的风度,在外面鬼混他也懂得把握时间和分寸,不会过了渡,因而也就没惹来麻烦或者陈钦文的怀疑。 但薄郾不知道的是,章娆虽然不在他身边了,但一直跟研晟保持着联系,让他一直注意薄郾的动静,派人死盯着他,哪里能不知道他又外遇了的事情,这事还把章娆气的不轻,不过章娆事后也看开了,男人就是这副德行,看着锅里的,吃这碗里的,永远不知道满足。 她看上的只是他家里的势力跟钱财,薄郾这个人她才没兴趣,这样想着,她也就放宽了心,然恶心还是有点的。 不过这事倒也帮了她一个忙,让她想出了一个一石二鸟之计,本来陈钦文跟薄郾缓和下来的关系让她有所担心不知道该做出怎么样的反击才能让他们离婚,这下倒好,既可以将这嫩模踢下去还能打击到陈钦文,让她死咬着离婚不放,而她就坐在暗中等着他们两败俱伤坐收渔翁之利,她越想越感觉这方法好,时机也来的好,当即将嫩模的底细翻查了一遍后便让人给陈钦文寄了一份匿名信,里面全都是薄郾跟那个嫩模出入酒店的照片,更甚至还有露骨的床照。 没有哪个女人能够看到自己丈夫跟别的女人滚床单而无动于衷的,更何况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陈钦文看到后的第一感觉就是心死的不能再死了,也就有了今晚这么一出闹剧。 第169章 接孩子回去 薄练臣也着实没想到事情的起因竟然是薄郾又外遇了,他气怒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个做父亲的不应该是他学习的榜样吗?怎么到了他这里,这个父亲却尽做出让他丢脸蒙羞的事情,他几乎有些在想这男人真是他父亲吗?他怎么有这样的一个父亲?做错事情永远不知道悔改,还变本加厉。 对于拥有这样一个父亲,薄练臣打心里觉得厌恶,也厌恶自己拥有这样的家庭,这种厌恶从他小时候萌生的,源自于他爷爷对薄郾的每一次痛心疾首的训斥和每一次父亲唯唯诺诺在爷爷面前的表现,虽然小时候他很不想承认爷爷对父亲的看法,总在心里辩驳,但是他知道爷爷是对的,父亲就是一个不争气且懦弱无为的人,也正因如此,他发过誓一定要争气努力,不做第二个父亲那般的人,活在他的阴影下。 或许也因为这种厌恶,他对于家庭的感情越来越淡薄,自成人能够独立以后他便很少回家,对于父亲的感情也稀薄的可怜,家在他概念里,几乎可有可无。他不喜欢父亲,同样的母亲也喜欢不起来,只因陈钦文也有一副懦弱的性子,对父亲唯唯诺诺,这着实令他喜欢亲近不起来,他想要做一个强势而有能力的人。 虽然不喜欢,但两人和他的血缘关系摆在那里,容不得他去推翻,他从心底里里还是有所期盼薄郾能够长进,母亲能够有自己主见一回,可他没想到父亲的争气便是找女人,外遇回家后还打老婆的行径,而母亲的主见便体现在就算被打死也要跟父亲离婚。 他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这样的家庭令人崩溃,他真不想管,但无法不管,他们是他的父母,且他的家庭影响着他的仕途。 但他没想到,他的插手令薄郾觉得难堪,发生这样丢人的事情他的语气自然好不到哪里去,有些教训老子的意味,当时陈家不少在场,薄郾当下便有种被儿子羞辱的感觉,颜面无存,大骂特骂,骂薄练臣的不孝顺,妻子的不贤惠,薄郾在薄老爷子面前从来不敢放肆,但是在妻儿面前,他觉得他是一家之主,他最大,是天一般的存在,一切他说了算,做什么都是正确的,可薄练臣的话令他感到了无比难堪,在儿子眼里,他这个老子的地位荡然无存最新章节。 薄郾其实有些知道薄练臣对自己的厌恶,厌恶他的懦弱无为,作为父亲,他也觉得自己很羞愧,很丢脸,也曾试图努力发奋过,想要做一回儿子眼里的榜样,但是他天生不是那样的料,他的努力从来都是失败的,在老爷子面前永远都抬不起头来,到最后他放弃了,放任自己堕落不思进取,想着就这样过吧,薄家有了那么多的精英不缺他一个,薄练臣对他的态度,他也睁一眼闭一只眼当不知道。 可他没想到在薄练臣心里,他这个父亲都已经到了可有可无的地步,他不再像小时候一样乖巧的叫他一声爸,语气里总带着一股生硬的冷感,每次跟他谈话都不超过十句,跟家人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每逢过节也不知道回家,对于他这个父亲,他已经到了失望透顶的地步了。 薄郾失落过,越发觉得愧对薄练臣,也觉得自己不配做一个父亲,但是这无法成为他可以站在他老子头上拉屎撒尿的理由,就在他再过不堪,也是他父亲,好歹也要给他这个父亲留点尊严,要知道再懦弱的人也有自尊心的,哪里能够受得了被儿子当众指责过错,指责他的不堪,这简直就是在**裸扒下他华丽的外表露出他肮脏的灵魂,动手的人还是他引以为豪的儿子,薄郾的气怒几乎是必然的。 他可以容忍薄练臣对他的失望,但着实无法忍受儿子当众的教训,那是在狠狠打他的脸。 他已经不奢望儿子可以以他为榜样,但也不曾想过在儿子眼中他几乎都快变成一个十恶不赦的大罪人,他觉得痛心到郁结,与薄练臣争吵一架后便怒火冲冲的从家里出来了。 他一走,薄练臣便安抚了陈家人让他们都回去,然后又找了陈钦文谈话问她照片从哪里来的,陈钦文说不知道,是别人寄到家里来的,没写姓名,自从上次闹翻,陈钦文跟薄练臣的关系一直僵在那儿,不论陈钦文做什么努力,薄练臣对她的态度都很冷淡,都不愿心平气和的跟她坐在一起说话,她明显感觉到了儿子对家庭的寒心,是啊,这样一个家庭谁都会觉得寒心。这个家庭走到今时今日这个地步,可以说已经彻底毁掉了,只差最后一根足以压死骆驼的稻草。 薄练臣产生了警惕,觉得明显有人在盯着薄郾的一举一动,要不然怎么就如此凑巧,薄郾才找个女人,就有信件送到家里来了,不过薄练臣暂时想不出到底是谁,只是有个模糊怀疑的对象。 章娆逃跑的事情让他一直都耿耿于怀,派人找怎么找都找不到,他可以肯定有人帮助那女人躲起来了,要不然凭借那女人怎么可能躲的如此深。 看来有必要先把这个女人揪出来再说,他都还不确定那女的有没怀孕,要是怀了孩子可就麻烦了,必须要尽快才行。 确定下目标,薄练臣立马打电话雇用了私家侦探帮他查找,不惜花费大本钱也要找出那女的来。 吩咐完事情,他又给安粱发了短信,然后疲惫不堪的躺在从小躺到大的床上。 薄练臣从来没有感觉这么累,这么疲惫过,犹如打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 曾今就算他在部队里不休不眠作战训练也没这么疲惫无力过,父母,家庭,仕途,安粱,研习,孩子,未出生的宝宝,徐盛,薄少恒,爷爷,章娆,不曾现身的敌人……一件件一桩桩都积压在他的心头,令他觉得窒息的难受。 他一直试图努力创造出一个自己理想中的局面,爷爷疼宠他,薄少恒不如他,父亲强大的是他心中的英雄,母亲贤惠而知性,安粱是他的妻子,念习是他们的孩子,他们拥有一个完美的家庭,研习根本不存在于这世间,也根本没有所谓的未婚先孕的孩子,更加没有徐盛和插足他父亲婚姻的小三,他的仕途蒸蒸日上,被族人引以为豪……这才是真正的生活不是吗?哪里像是现在这样,简直就是一锅粥,全数不如人意。 他有时候都在想生在薄家真是一种悲哀!薄家人的骨子里个个都凉薄如冰,他爷爷是如此,薄少恒是如此,父亲是如此,连他也是如此,他有些想笑却笑不出来,他想到了他的孩子,他想要给孩子一个完美的人生,至少要比他的完美! 他神色柔和下来,仿佛看到孩子稚嫩的笑脸,不禁露出浅浅笑意来。 此时,外面敲门声响起,薄练臣知道是陈钦文,但他没去应声也不动,陈钦文敲了三遍没动静便没敲了,有些叹息的走开了,她知道薄练臣现在的心情不好受,但是她这个做母亲哪里又能好受呢,更是心若刀割,她不奢求儿子的原谅或者理解,只是希望他能不活的那么沉重,像只无依无靠的小兽独自挣扎活着,这令她做母亲的觉得心疼。 陈钦文一晚上没睡好,以泪洗面,次日很早就醒来打算给薄练臣做早餐,也想跟他谈一谈,然而没想到她再次敲门,房门一推便开了,床铺整整齐齐好像根本没动一样,她上前摸了摸床单还留有微微余温,证明他刚起来走了,她忍不住再度落了泪。 冬日的晨曦,天际都还有些昏暗,整座城市都笼罩在一片雾霭里,薄练臣开着车在街上游荡了一阵,七点多的时候车子开到了薄家主宅,这么早的时间,薄老爷子穿着一身白色运动服在院子里晨练,看到他来也不惊讶,薄练臣最近来的都很勤快,一个星期二三趟,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来了,陪爷爷练练拳吧!” 薄老爷子淡淡看他一眼,开了口。 “好!”薄练臣脱了外套扔在椅子上,也跟着薄老爷子打起拳来。 薄练臣的拳法还是小时候跟薄老爷子身边学的,不论姿态还是动作细节方面跟薄老爷子非常相似。 说起来,薄家的子弟都在薄老爷子身边成长起来的,经由他一手调教出来的。 一套拳法打下来,两人神清气爽,接过营生递过来的热毛巾擦了擦手,薄老爷子率先朝餐厅走去,薄练臣尾随着。 “你爸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薄郾的事情,薄老爷子昨晚就听到了风声,对于这个儿子,他操碎了心思已经都快懒的再管了,上次闹的这么大,这次居然还敢闹出这样的事情来。 薄练臣语气淡然道:“爸不打算离婚,但是妈已经做好决定了,如果不离婚就法律上见。” “你心里怎么看的?” 进了餐厅,薄老爷子在主位坐下,薄练臣随之在侧首入座,脸色平静到淡然无奇,“这样的婚姻离了也好。” 他神情平静到不能再平静,无一丝作假之嫌,神情也如是,没有丝毫愤怒,沮丧或者怨恨,倒像是个了无悲喜,看透人生的智者。 薄老爷子微微挑眉,看了他一眼,颇有讶异,上次薄练臣的态度可是坚决的跟他都翻了脸,现在居然看开了,倒真难得,他看薄练臣的目光一瞬有了变化。 薄练臣仿佛并没察觉到薄老爷子的目光,很沉静的跟佣人将他每次喝的牛奶变成了燕麦粥,然后启唇说道:“爷爷,我想把孩子接回去由我自己抚养!” “现在吗?”薄练臣越发有些猜不透他想法了。 “嗯,是的,孩子现在大了点有了辨人的能力,他也该认识他的父母了,要不然心理总会有些残缺,我想给他一个完整的家!” 薄练臣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里有一种历经了岁月风雨的沉淀,给人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薄老爷子都为之眼前一亮。 “你是想说你跟安粱吗?”薄老爷子眼里泛起了淡淡的光泽,他跟安粱的事情,自打那次安粱来过后,薄老爷子不知道也知道了。 薄练臣看他一眼,诚然道:“是的,梁儿会成为一个好母亲的。” 安粱对孩子的喜欢,薄练臣看在眼里,为了那即将出世的孩子,她每天都沉寂在小心翼翼的谨慎中,就怕出丝毫差错,她浑身洋溢着母性的光辉,他不认为一个如此拥有母爱喜爱孩子的女人会不喜欢孩子,但是他也忘记了一个误区,那就是安粱再喜欢孩子,那也要看对象,自己的孩子自然满心欢喜疼宠,别人的孩子,特别是自己所爱的男人跟女人生的孩子,她又怎么能喜欢的起来。 薄练臣没考虑到这点,却只看到了表面。 “你确定?”对于他的自信,薄老爷子也有几分质疑,现在这社会,继母虐待孩子应有尽有,数不胜数,虽然安粱的品性薄老爷子也算知道几分,但也难以令自己完全信任这孩子,毕竟人心隔肚皮。 薄练臣点点头肯定道:“是的,我保证!”他的目光带着强烈的光辉,不容置疑,似乎有种有他在,无人能伤害他的孩子的坚定信念。 薄老爷子默然了一刻,静静的看着他,沉吟许久道:“这事我考虑下。” 这么说已经有了松动的意思,薄练臣也不似以前那般心急气躁了,形不露于色道:“好,我也会先处理好手头上的事情。” 薄老爷子满意点点头,看他的眼光越发有些变了。 这孩子或许真长大了,他如是想着,有些许的欣慰。 早餐后,薄练臣想带着孩子出去逛逛,薄老爷子想想今天难得休息天,让他跟孩子处处关系也好,便同意了。 薄练臣第一次带小家伙出去,孩子很开心,看到外面的世界看到什么都感觉新奇,一双眼珠子转个不停,有事还会拍手傻傻的发笑,薄练臣也不禁跟着露出笑意来。 第170章 成为她的孩子 薄练臣自然不是一个人带着孩子出来的,孩子依旧不喜欢他的拥抱,赖在佣人的怀里任凭他怎么诱哄都不搭理他,看他伸手就把头缩到佣人肩后去,拒绝的意味明显,不过却会偷偷拿眼角瞄他,然后掠开嘴发笑,笑起来的模样能气死人,薄练臣只有无奈苦笑。 他打了电话给安粱,让她换好衣服出来,他去接她,安粱问他什么事,他笑道:“给孩子买点东西!” 安粱喜上眉梢,神情难掩兴奋,还以为他有心给肚子的宝宝未雨绸缪。 可等薄练臣的车子来了,她上了车才发现后面坐着碍眼的小家伙,她的笑意有些僵在了嘴角,薄练臣没注意到,依旧微笑道:“今天天气好,带他也出来走走。” 安粱敛去眸中复杂,笑了笑道:“是该多出来走走!” “要不要抱下提前演练下当妈的感觉。” 薄练臣看上去心情很好,与昨晚对她的态度截然相反,面容上洋溢着温柔的笑意看了孩子一眼后再看她。 “等下再说吧,现在开着车不安全!” 安粱没被他的温柔打动,她知道这温柔是因为孩子,而不是因为她。 她没有抱那个孩子的兴趣,不单单是上次抱孩子被扯头发留下了阴影,更重要的是她不喜欢他和研习的孩子,心里很不舒服。 薄练臣微微一笑道:“也是,是我心急了!” 安粱扯唇露出一个牵强的笑容来,其中滋味唯有她自己知道,薄练臣丝毫未觉,开始兴致勃勃的跟她讲一些孩子的趣事,安粱听着他讲,看着他真心流露出的笑,神情越发晦涩,兴致也大减最新章节。 说了数句中薄练臣总算有一句说到了她肚子的孩子,问她道:“梁儿,你觉得肚子的是个男孩还是女孩?” 说到自己的孩子,安粱神色有些缓和下来,静静道:“男孩!” 他也喜欢男孩不是吗?要不然怎会对那孩子如此疼宠。 “可我希望是个女孩!” 薄练臣微微眯了眼笑,面色柔软。 安粱顿讶异道:“怎么,你喜欢女孩!” 薄练臣转眸看她,笑意盎然道:“念习应该比较喜欢有个妹妹。” 念习,念习,居然又是因为那个孩子,安粱心中气怒,脸上的笑也装不下去了,扔下一句:“一定是个男孩!” 薄练臣没发现她脸色大变,柔声笑道:“这事哪里是你说一定就一定,都还没检查,也许就是个女孩!” 安粱脸色都发青了,心里堵的不想再多费一句口舌。 她算是看出来了,薄练臣完全是中了那孩子的毒,左一句是那孩子,右一句又是跟那孩子有关的。 她耳朵都快听出茧来了,他却一点也不腻味,还犹自兴奋不已。 两人说话间,商场已经到了,薄练臣找了地方停车,然后从后备箱拿出婴儿车,佣人将孩子放在婴儿车里,婴儿车的前面挂了个铃铛,叮叮当当的作响,孩子眼珠子不转的看着那铃铛,笑意比之在家里的时候多多了。 薄练臣看着那纯真笑容,心思柔软,所有的不快都随风而去了,安粱看着那笑只有一个感觉,刺眼的令人她不敢直视,气的咬牙切齿。 薄练臣的魂明显被孩子勾去了,她都毫不掩饰她的不快了,他都没发现她心情不好,还兴高采烈的拉着她去买儿童用品。 薄练臣选的物件几乎都是男孩子比较喜欢的东西,衣物也是,挑到一件总会拿到孩子面前问他喜不喜欢,问过后才会来过问安粱的意见,她今天来这里简直就是给他来当军师的,安粱憋屈的紧。 薄练臣无意冷落她的,只是第一次带着孩子出门以父亲的身份给他买礼物置办衣物心情激越的无法言表,一心扑在了孩子身上,无暇顾及其他。 这样的感觉只有初为人父的人才能感觉到,安粱自然无法触及,只能气闷的跟在他身后看着他为了孩子百般讨好。 那疼宠,仿佛可以为了孩子倾尽一切,还有这般纯然,毫无杂念,满心欢颜的薄练臣也是安粱以前没见识过的,在跟孩子在一起,他单纯的就像是个傻子一样被那孩子一举一动一表情牵引的团团转,安粱看着嫉妒的不行,可她隐忍着不发,她倒要看看薄练臣能够为了这孩子做到什么地步。她嫉妒,可那孩子根本不领薄练臣的情,看到感兴趣的东西会看几眼,不感兴趣的看都不看,像是一脸嫌弃,薄练臣伺候的够喘,也只有孩子累了睡着了,他才消停下来,而这他也终于想起安粱的存在。 “梁儿,怎么了?不舒服吗?” 薄练臣总算察觉到了安粱满面郁结的神色。 “脚疼死了!我不想逛了。” 安粱虽然穿着平跟,可一早上陪着他逛街,脚都酸疼了,以前她没发现逛街有多累,今天真感觉不是一般的累。 薄练臣恍然,满目歉然道:“哪里疼,先去那边坐一下吧。” 他伸手想要扶她却被安粱冷冷打开了手,她自己走到一处咖啡厅外面的休息处做下来。 她的面色很不看,薄练臣感觉到了,也想起自己方才对她的冷落,顿时将车钥匙给了佣人,让她把买来的东西先送到车子上,而他推了婴儿车过来在安粱身边坐下。 “梁儿,真对不起。” 安粱揉着小腿肚不搭理他。 薄练臣想了想伸手去抓她的小腿给她揉脚,却被安粱躲开了。 他神情无奈道:“梁儿,我不是有心的,今天第一次带孩子出来,太兴奋而已,原谅我一次。” 安粱依旧不理他,火气犹存不散。 薄练臣自觉理亏,对于她的冷淡态度也不觉得生气,说尽了好言软语,“梁儿,真气了,我错了还不行,你说吧,想要什么补偿或者惩罚我都接受!” 也难得他今天心情好才会去哄人。 安粱总算开了口,冷言冷语中带着刺,“薄练臣,在你心里,我跟肚子里的孩子到底算什么!” 她摸着肚子,一脸愤然而心伤。 薄练臣被她脸上神情吓住,收敛了轻松神色,怔然了下道:“自然是我未来的妻儿,你又胡思乱想些什么!” 他拧了眉看着她,眼底里有了探究。 安粱的目光咄咄的看着他,满脸委屈,“可为什么我在你身上一点也感觉不到对妻儿的疼宠和关心。” 薄练臣再次怔然了下,恍惚间有些明白了她的所想,但似乎又有些不太明白,嘴角带了笑意道:“你……这是吃念习的醋了?”他挪动椅子靠近她,然后搂住她继续道:“对不起,今天是我失常了,忽略了你和肚子里的宝贝,我错了,祈求你们原谅,你看可以吗?” 他说完,又俯下身子贴近安粱的肚子说了声:“对不起,宝贝,爸爸知道错了,原谅爸爸好不好?” 安粱眼底掩下黯然,他终归不懂她。 吃醋,她是吃醋到发疯的嫉妒了,他怎么可以狠心的在他面前宠另外一个女人所生的孩子,那个孩子算什么东西,她简直都恨不得那孩子消失在眼前!可这话她不敢讲出也没勇气讲出来,她知道一旦说出来,两人之间好不容易维持的关系肯定要分崩离析,她不想,不想自己亲手将他推到那个孩子的身边去,她肚子里还有一个宝贝需要他这个父亲的疼宠。 安粱落了泪,薄练臣察觉到,歉意更浓,“好了,怎么还哭了,都快当妈的人羞不羞。” 他抽出了纸巾给她擦拭。 “才不要原谅你呢,你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看你自己的儿子去吧,不用管我们得了。” 安粱心里不顺畅,发起脾气。 薄练臣有些头疼,但还是好言哄劝着,“哪里是我的儿子,也是你的儿子,我早上跟爷爷说过了,会跟你成婚然后把孩子接回来抚养,孩子以后会叫你妈,所以从现在起他是我们两人的孩子。” 他满脸洋溢着幸福,很是憧憬。 安粱被他的话惊呆,停止了哭,抬眼惊愕的望着他道:“你说什么,让他喊我妈吗?” “是啊,怎么了?不喜欢他吗?” 薄练臣眼眸刹那深沉的凝望着她,有些凉意浮上心头。 安粱看他脸色不对,自是摇头道:“自然不是,只是觉得这来的太突然了,没想到会让这孩子叫我妈妈。” 安粱嘴角牵起一个弧度,不太自然。 薄练臣释然,轻笑道:“没关系,以后慢慢习惯。” 安粱点点头,心头沉重,想了想还是问出心底疑问,“老爷子怎么就同意你把孩子接回来自己养了。” 她都宁可这孩子还是被薄老爷子养着,那样薄练臣的心思还会注意到她和肚子里的孩子,而不是被那个孩子迷得晕头转向。 “孩子长大了,自然要给他一个家,住在爷爷那边终归不方便。” 薄练臣语意轻松的说。 安粱努力维持面色平静道:“原来如此。” 薄练臣一想起这个还很高兴,兴致勃勃道:“我会给你们一个完整的家!” 安粱笑了下,没再发表意见。 薄练臣眼见安粱平息了,顿时招呼这家咖啡店的服务员过来点了些甜品。 刚点完,薄练臣兜里的手机响起,他拿出来看了下,微微皱眉,跟安粱说了声便起身走了几步去接电话。 安粱侧首看了眼熟睡的孩子,满目复杂,这个孩子即将成为她的孩子,依照薄练臣态度似乎希望她跟他一样疼宠这孩子,可她根本做不到,在她的眼里心里,她肚子里的宝贝才是她值得疼宠的孩子。 第171章 第一次合作 至于这孩子,他是研习的孩子,凭什么让她给予他母爱,她还没有大度到可以接受情敌孩子的地步,况且这孩子抢走了太多薄练臣关注的目光,她几乎可以肯定,在薄练臣的心里,这个孩子的地位一定比她肚子里宝宝的地位要高,又或者比她都要重要。 这么想着,她猛然起了危机感,神色也发生了变化,看孩子的目光越发不太友善,更甚至几乎萌生出一个疯狂的想法,如果孩子和她同时消失了,薄练臣最担心的会是哪个?她眼色迷离起来。 薄练臣接完电话回来,便发现座位上空无一人,安粱不在,孩子也不在了,顿时惊讶了下,环顾了下四周没找到人,他又拉住旁边座位上的一个人问,可得来失望的答案。 他锁了眉,拿出手机拨打安粱的手机,有些为她这种不说一声便走了的态度气愤。 电话没接通,传来一阵机械的女音:“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薄练臣低低咒骂了一声,气的都快发疯了,也不知道安粱搞什么鬼,好好的干嘛离开座位也不跟他打声招呼,这不存心让人担心。 他边走边四处寻找,可商场这么大,人这么多,他要上哪里去找,最终他想到了商场的监控室,商场保安负责人员听说他联系不上妻儿,立马便给他调出录像来找,录像带上显示着安粱推着孩子匆匆忙忙的去了洗手间,他有些松了口气,连忙往商场那个楼层的洗手间奔去。 半路上却没想到正巧碰上推着婴儿车回来的安粱,她神色一脸惊慌,还没等他发怒质问,她已经跑过来紧抓着他道:“不好了,练臣,孩子不见了。” “什么?怎么会不见的,你说清楚。”薄练臣面色大变,浑身散发着凶煞之气。 安粱满脸无措而慌乱道:“都是我错的,是我不好,刚才我突然胸口闷的难受,恶心到极点,非常非常想吐,我实在太难受了,可你不在身边,所以我只好一个人推着孩子便来上洗手间,在小隔间里我吐了大半天才舒服一点,可没想到等我出来的时候婴儿车里的孩子已经不见了。” 在消失想法产生的那瞬间,安粱确实很想呕吐,也因而想到可以借此机会测试下谁在薄练臣心中才是最重要的,她的计划是她推着孩子在厕所里躲着,手机关机,任由薄练臣到处找他们,让他着急,担心,找到的时候若薄练臣第一眼看的是她,那么便表示最在意的是人她,如果是孩子,那么可以证明她一点也不比那孩子重要。 这是个心理测试题,在无防备的突发情况下体现出来的东西往往最能看到他的内心深处的信息,因为那是自然而然的流露,他自己都控制不住。 但是安粱着实没想到,这计划出了点小意外,那就是她进了一趟厕所小隔间的时间里,孩子只在与她隔着一扇门的地方居然被人抱走了,她当时真的吓坏了,几乎有些傻掉,没想到过在厕所里还会有人明目张胆的将孩子抱走。 薄练臣脸色阴沉的可怕,狂声吼道:“该死的,你去洗手间干嘛不跟我打声招呼,你明知道商场人多怎么还这么不小心?连个孩子都看不好,这样子的你以后怎么当一个母亲?你让爷爷怎么放心的把孩子交给我们!” 他的语音如雷声般铿锵有力的在安粱滚过,他的眼神满是煞气,充满了恐怖的气息,仿佛都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安粱被吓坏了,脑袋里的借口通通都失了效,无法讲出,身子发颤,薄练臣以前就算发火也从来没有冲她如此失态的吼过,简直就像是一只凶神恶煞的野兽令人胆寒。 薄练臣吼完,也不管她的神情和感受,理也不理她,直接又往商场监控室跑去。 安粱愣怔在原地,眼里的泪水突然就控制不住,哗哗的往下流,她又不是故意的,她也被吓坏了,又不是她的错,凭什么冲她吼叫。 她可以理解孩子不见了心情,因为她此刻也有莫名的紧张和担心,但他也不至于为了那个孩子失去冷静,不顾她还怀着孕便冲她发脾气。 薄练臣再次让保安将那层洗手间外面走廊的录像调集出来,本以为会很轻松的找到偷孩子的人,但没想到在安粱进入洗手间到她一个人出来后的时间里,没有一个人是抱着孩子走出来的。 事情惊动了商场经理,他感受到了事态的严重性,立马报了警,还吩咐保安守住门口,看到可疑人物便拦下来。 薄练臣在脑子里不断劝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重新看录像,看了二遍,依旧没发现突破口,商场经理早已派人去厕所里查找过了,厕所里根本无法藏一个婴儿,那么孩子是怎么被带出去的。 薄练臣死锁了眉心,不死心的又看了一遍录像,总算让他看出了一点端倪,他指着两个挎包格外大的女人道:“孩子有可能被放在包里带出去了,快,找出这两个女人。” 事关重大,商场不敢懈怠,动用了人员当即找起来,不过由于今天是休息天,商场的人特别多,找起人来还真有些困难。 薄练臣火急火燎的等着,一边死死盯着商场的各个出口,就怕人跑了。 盯着才不过二分钟,两名嫌犯便出现了,她们居然明目张胆的抱着孩子乘着电梯朝着门口方向而去,一路上有说有笑,神情很是自然而快慰,仿佛是姐妹带着孩子出来买东西的模样。 薄练臣看到了,直接往那冲去,商场经理也在对话机里第一时间告诉了守在那里的保安人员,而警车的鸣笛声在商场外面响起,也不知道是不是吓着了那两个女人,都有些心虚的慌乱了下。 薄练臣以最快的速度追到两人的身后的时候,怕伤到了孩子,并没有一味冲动的便冲上去,而是脱掉了外面的大衣,可以随时用来包裹住孩子,然后亦步亦趋的跟在两个女人后面找最佳的时机。 临近门口的时候,警方带着人从外面走进来,那两个女人强制镇定的往前走,可步子明显缓下来很多,有些小心翼翼的谨慎。 就在这时,薄练臣动了,冲上前去猛然先将没抱孩子的那女人一脚踹在地上,再伸手便要去从另外一个女人手里夺回孩子,那女的受到了惊吓,危机感让她敏锐的躲开了薄练臣的动作,死抱着孩子不放,带着人便往门口冲去,像是豁出去了。 “拦住那女人。” 薄练臣冲着赶来的警方喊。 警方自然也注意到那个女人,二话不说便呈现包围的圈子打算围住女人。 那女人眼见被围堵,吓的几乎没思考便掏出一把水果刀挟持了怀里的孩子,慌张无措的便冲警方喊:“别过来,再过来,我杀了他。” 薄练臣双拳紧握,脸色阴沉的可怕,这个时候谁也没想到意外的出现了一个人,在那女人背面右侧方向,那个人冲着薄练臣挑了挑眉,打了个手势,薄练臣皱了皱眉,继而冲他微微点头,也打出了个手势,经历过部队生涯的两人顿时默契十足,在警方冲着女人喊话的时候,两人同时不动声色的接近女人。 女人的警惕性全部放在了眼前的警方身上,也有注意到薄练臣,但没发现另外一个人的靠近,也因为那人的脚步声实在太轻了,仿佛没有一般,等女人发现有人接近的自己的时候,却已经晚了,她手上的刀刚一动,一只手比她更快,更灵活,抓住了她拿刀的手腕狠狠一折,另一只手扣住了她的后脖颈,再一脚踢在了她的后膝部位,女人痛的凄厉尖叫,当即另一手放开了孩子想把他直接摔死,但没想到薄练臣突然甩开了大衣在孩子落地的瞬间接住了他,抱入怀中。 虽说有惊无险,但薄练臣额头还是冒出了冷汗,喘气都厚重了几分,牢牢的抱着孩子。 “念习乖,没事了!” 被这番折腾,孩子惊醒了,睁开一双漆黑的眼睛直溜溜的看着薄练臣,令人惊讶的是孩子居然没有哭,换做以往被薄练臣抱,早就哭闹起来了。 另一边将犯人交给了警方后,薄少恒看着薄练臣抱着孩子柔声安抚,眼底掠过一丝复杂。 “谢谢!” 薄练臣走过来看着他,神色也很复杂,方才就在那一刻,他在犹豫要不要跟他合作,但为了孩子,事实证明他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与薄少恒的合作天衣无缝,不得不承认薄少恒的头脑确实比他冷静强大多了,在那一刻还能如此精准的找出弱点来击破。 薄少恒眉目淡淡的扫了眼他怀里的孩子,风轻云淡道:“不用谢我,我救他不是因为你。” 还好,他没带席闻鸦来,让她在家里养着伤,自己出来替她买日用品,要不然让她看到方才惊心的一幕他都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来,又会被吓成什么样。 “虽是如此,但作为一个父亲,我还是谢谢你。” 薄练臣不知道他说的深意,但大致明白他是因为这孩子是他侄子所以伸出手的。 这是薄练臣有史以来第一次放下成见,对薄少恒由衷的说谢谢,薄少恒并没觉得奇怪或者受宠若惊,只是很平淡的看了他一眼,“好好照顾他!” 第172章 支离破碎 章节名: 薄少恒回了家,思前想后一阵终归还是没把商场的事情告诉席闻鸦,其一不忍她心伤担忧,其二不想让她与薄练臣再有所交集,也算存了私心。 章珂得了空过来,在卧室里陪席闻鸦聊天说话,薄少恒刚进门便听到一声声欢声笑语,嘴角也不由染上几分雅然笑意。 放下东西,他走入卧室,笑谑道:“什么事情这么高兴,一来可就听到你们的笑声。” “哥,这可是我们女人家的秘密,不能跟你说。” 章珂冲他调皮一笑,眉目间尽是青春飞扬的气息。 “哦,这么神秘!” 薄少恒哑然失笑,走过来在席闻鸦身边坐下。 “当然了,不过哥想知道也未必不可以,只要你做一顿美味给我吃,我就告诉你!” 章珂一脸馋猫模样,薄少恒笑的温雅,打铁趁热道:“好,中午我就给你做一顿如何。” 席闻鸦状似微微不满道:“你这么容易满足,一顿饭就可以把我们的秘密出卖。” 章珂冲着席闻鸦微微一笑道:“怎么不满足,我哥的手艺独一无二,吃一顿能回味三天,值了。” “噗哧”席闻鸦露齿笑道:“你这么喜欢吃他做的,要不天天过来吃!” “那就算了,天天吃我怕把持不住再肥下去就没人要了。” 章珂状似苦恼的皱了皱眉。 薄少恒笑谑道:“傻丫头,我的妹妹这么漂亮怎么会没人要,估计排着长队想娶你的都有。” 章珂露出一抹笑来,但看着有些牵强,薄少恒跟席闻鸦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一丝忧色。 章珂对于研晟怕还是无法放下,可却又没有勇气再踏出那一步。 研晟不是没有找过章珂,席闻鸦私下里也跟两人都聊过,只是可惜,研晟对于感情方面没想过要落实,一心扑在了帮她报仇的事情上去了,而章珂也似乎无法放下研晟利用她的事情,两人之间像是隔了一条沟壑,无法跨越过去,就僵在那儿一直僵到了现在。 外面门铃突然响动,薄少恒刚要起身,章珂已最先跳起来,“我去开。” 她笑颜如花跑了出去,席闻鸦轻叹一声道:“也不知道研晟何时会开了窍,这傻弟弟。” “放心吧,只要两人都有心,终归会走到一起的。” 薄少恒握了她的手,柔声抚慰,席闻鸦抿了唇淡笑,“嗯,但愿如此。” 这般境地,突兀相见,不错愕几乎不可能的,研晟看着开门后露出的人,未曾细想已然脱口道:“怎么是你?” 章珂压下心底悸动,瞪了眼回去:“怎么不能是我!”难道她不能出现在这里不成! 研晟知她误会他的意思了,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有些意外,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鸦鸦脚受伤了,一个人无聊在家,我过来陪陪她。” 章珂看到他解释,心底里的火气淡下来不少。 “她怎么伤的,严不严重?” 一听到席闻鸦的事情,研晟的紧张和担心总是溢于言表,让人想不知道他担心都难。 章珂眼神一缩,觉得他那忧色目光真刺人,她心里其实有些鄙夷自己这种突然吃醋的行为,但就是控制不住,她撇开眼让了身子道:“你自己进去看吧。” 研晟迫不及待的往里面冲,章珂关了门跟在他身后,但并未跟着他进入卧室,而是在客厅沙发上坐下,手拿遥控开了电视,电视声响盖过了他冲进去关怀质问的声音,但还是清楚而一字不落的传入她的耳中,她神色微微黯然一分。 薄少恒将里面空间让给了席闻鸦和研晟,自发走出来自然而然在章珂身边坐下,揽了她的肩,轻言道:“小珂,可还记得之前跟哥哥说过的话?” “什么话?” 章珂抬眼看他,未有迷惘,话?她与哥哥说过的话有很多! “你问哥哥如果明知最后还是得不到鸦鸦的心,是否还会允许自己受伤,哥哥那时的答案你还记得吗?” 薄少恒给了她提示,章珂的记忆一下子复苏了般,想起了他的答案,“记得,你说既然认定了,就不会放手。” “然后,你的回答还想得起来吗?”薄少恒循循诱导。 她的答案,她说:哥,你的答案就是我的答案! 章珂脸色有些变,涩然脱口道:“可是哥,这不是我不放手便可以得到的,他……他根本没将我放在眼里过,也在意我的家世,更甚至他在意的人是……”鸦鸦?这名字她不敢说出口,也怕薄少恒跟席闻鸦之间产生间隙。 她想嫉妒可觉得自己没资格,也无法嫉妒,那是鸦鸦呀! 薄少恒摸了摸她的头,眸光温柔,替她说出了那个名字:“鸦鸦吗?” 章珂惊愕看他,“哥,你知道?”她看着淡定的薄少恒一时更加愕然,哥哥为何如此平静,难道没一丝吃醋吗? “嗯,小珂,研晟对鸦鸦的感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他们就像是你和我,所以若是因为鸦鸦,你大可不必介怀。” 薄少恒看着她淡然道。 “哥,鸦鸦跟你这么说的吗?”章珂有些不可置信,更多的是惊愕,脑海里怎么也想象不出研晟跟席闻鸦之间存在的是兄妹之情! 薄少恒迟疑了下,似乎斟酌用什么的话来回答比较合适,点头道:“我之前也跟你一样怀疑过,但鸦鸦跟我说过后,我选择相信她。” “为什么?哥为什么如此信任鸦鸦?理由是什么?” 章珂极力想要一个合理的答案,薄少恒不好将真相告知她,只能想了下道:“信任这东西其实不需要理由,遵循你自己的心就够了,小珂,记住,爱一个人最重要的就是给予她足够的信任,这样爱情才能走的更长久一些,你不妨试着问问研晟的解释。 ”他不会想跟我说的。“ 章珂露出苦笑,想起每次面对研晟,光看着他那双平静的眼睛,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在他面前承认自己嫉妒鸦鸦的心吗? ”小珂,一直畏缩着不是薄家人的作风,你若真想把握住他,那么就拿出点勇气来,哥哥知道这对女孩子来说有点难,但谁让你先爱上他的?“ 先爱上的那个人总是最先妥协的人,就如他一般。 薄少恒满目怜惜,他也觉得这种事情应该研晟主动才对,但似乎研晟跟席闻鸦的性子一样,在爱情方面一点也不着急,他很怕章珂日渐消沉或者与席闻鸦心生间隙,这都是他所不愿看到局面,所以他这才开了口。 章珂似有所悟,低了头想,研晟其实有主动过,不过却被她的刺刺的又退了回去。 而在卧房内,也经历着谈话,席闻鸦将自己对薄少恒坦白一切的事情都告知了研晟。 研晟听后,眉宇深折,大为吃惊,”姐姐,他相信你说的话,这样子还愿意跟你在一起吗?“ ”是的,研晟,他相信我,打心底里尊重我的一切。“ 席闻鸦一想起薄少恒对她的尊重和信任,便止不住的心中柔软,双眸都散发着熠熠光辉,脑子里都是薄少恒温柔凝视她的目光。 看着她溢满温暖的笑颜,研晟也有些动容,但他还是忍不住道:”姐姐,你也如此相信他吗?“ ”研晟,因为是他,所以我无法不信!或许你觉得我鲁莽了,姐姐也知道有点冲动,但是姐姐还是不后悔告诉他一切。“ 席闻鸦看着他露出浅浅笑意,染了灼灼光辉,令人不敢直视。 ”姐!“研晟闪了神,恍然中产生了错觉,这样子的席闻鸦就算是以前爱恋薄练臣之时他也不曾见过她如此神色,若说以前的研习只是单纯的爱恋薄练臣,没有入到心骨里去,而此刻的席闻鸦却是将薄少恒这个人融入了血脉,植入了骨髓里,这已经不单单是简单的喜欢,爱便可以概括了。 在这一刻,他毫不怀疑,薄少恒在姐姐心底里牢牢占据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位置,比她自己都要重要了。 席闻鸦回了神,冲他笑道:”好了,你今天来有什么事情吗?“ ”有一些资料我想应该拿来给你看下。“ 说到正事,研晟将带来的资料袋给她。 席闻鸦问道:”关于公司的吗?“ 研晟点头道:”是的,里面都是安粱在公司安插的人员资料,你看下,大致熟悉下防着点总没错。对了,还有一件事,姐,安粱怀孕了!“ 他小心看她神色,没察觉异样,倒是有些错愕,”什么时候的事情?“ ”没几周!“研晟平静无波道。 席闻鸦微微抿了唇,难怪她上班的时候看到安粱天天素雅踩平跟。 ”看样子薄练臣真想娶她了。“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笑容,她死了多久,居然就这么迫不及待了,可真好! ”那也要看他有没空,薄郾包养了一个嫩模的事情昨晚闹开了,薄郾打了陈钦文,陈家的人闹上门,薄练臣当众指责他爸跟他爸撕破了脸皮,这事估计有的闹了。“ 研晟也露出一抹不屑笑容来,他害得研家支离破碎,那么他自然也要还他一个破碎家庭,也让他体会下那种痛苦,当然这些还远远不够,他还有更期待的好戏准备送给薄练臣。 推荐阳乖乖现代新文《妻限九十九天》 简介:好男人就是吃着碗里的,看着碗里的,小三勾不走的。 施洛遥是个不入流的内衣小模特,圈子里没人知道她已婚的身份,也没人知道她夫家是权三代、军二代。 施洛遥以罗瑶的身份征婚,征婚条件苛刻:四个180:一是180平米;二是180厘米;三是180毫米;四是180分钟。 应者寥寥,普遍反映:她妈的,一条比一条难! 傅梓逾是被人冒名报名的,没想到歪打正着,于是他们的婚姻鸡飞蛋打。 第173章 柳卿容,何姒 回去的路上,薄练臣脸色阴沉,根本不搭理安粱,安粱亦沉默的坐在副驾座一言不发,转了头往外面看。 两人间的僵硬气氛就连坐在后面的女佣都感受到了,她呼吸都不敢深喘,抱着喝奶的孩子轻轻哄。 说来也怪,这孩子自打被薄练臣救下后,对他的怀抱不排斥了不说,还喜欢抓住他的大衣扣子咿咿呀呀的拉着他说话,眯了一双眼笑,似乎懂得想要跟他亲近了,可这本来高兴的事情,薄练臣反到高兴不起来,脸色阴郁。 今天差点出了事,他能高兴起来才怪,精神到这一刻才有些松懈下来呢。 他先将安粱送了回去,临下车的时候,安粱推了门便准备下去,薄练臣心中一动,伸手拉着了她,总算开了口道:“对不起,方才我的语气重了点,没想到你的感受,别气了,回家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情打电话给我,知道吗?” 他用最柔和的音调说着这番话。 背对着他的安粱本来满心的委屈和怨愤,在这一刻通通化为了酸楚,似乎每次无论他伤的她有多深,只要他一句话柔声软语总能让她的心柔软下来,不论她内心有多顽强的抵抗都无法抵挡他施展的魅力,她对他从来都是无法抗拒,可心是那么的痛。 看着安粱走远,薄练臣没发动车子,眼神深邃看着,知道她的身影不见,而后转眸朝佣人清冷的看了一眼:“今天发生的事情不许在爷爷面前提及,知道吗?” “明白,臣少爷。”佣人唯唯诺诺的点头。 薄练臣满意的看了眼喝着奶睡过去的纯真睡颜,心里的阴霾有所散去不少。 …。 在席闻鸦家用完餐出来,研晟跟章珂一前一后的走着,谁都没开口,章珂的神色很是纠结,研晟心里想着事,也没发现她的异样。 大概走了一两分钟,章珂差点与一辆飞驰而来的电瓶车撞上,还好研晟手疾眼快将她拉到了路边,“想什么呢,走路也不看着点。” 他虽然心里想着事情,但也没她这么马虎,都不看路走的。 章珂回过神来,一双水莹莹的眸子直勾勾的望着他,咽喉里那句话想说出口却没勇气,只能化为一句:“谢谢!” 她欲言又止的神色却令研晟恍惚了下,他知道她想说什么,两人间心知肚明,但有些时候就因为对方都知道所以更不知该说什么好。 章珂的手自然而然从他手心里抽离,指尖快滑走的时候,研晟紧了下,牢牢抓住了,脱口说了声:“对于我以前对你的欺骗和利用,我郑重的向你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有心要伤害你,还有我跟鸦鸦的关系,说来或许你不信,但是她在我心里就像我尊敬的姐姐而已!我也不是看不起你的身世或者家世,以前我因为薄家确实对你有所成见,但是现在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好人中也有可能有坏人,坏人中也有可能存在着好人,世间的黑黑白白很难分清,我也不该将他们分的如此清楚。” 以前因为薄练臣,所以他仇恨整个薄家,但是这些日子以来,薄少恒的所作所为,对席闻鸦的付出,让他一点点改变了观念,他也懂得更深的去看待问题和思考了,也算一种成长吧。 章珂被他突如其来的解释懵了一秒,继而,止不住的酸涩动容,“所以呢?” “所以,我想说的是,我们或许……可以继续试试看交往?” 研晟说这句话有些微微不自然。 “不是欺骗,不是利用?”章珂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有些酸,有些涩,也有些甜。 研晟眼眸深了深,点点头,“是的,不是欺骗也不是利用,真心的。” “研晟,我等你这句话很久了。” 章珂展颜露出了笑,研晟亦露出一抹笑,摸了摸她的头,“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 做完美容的柳善容跟好姐妹们如往常说说笑笑走进了预定的茶餐厅,她们是这里的熟客,在这里有专属的包厢位置,几乎每次做完美容后都会上这儿来坐坐。 “呀,真不好意思!” 大门才走进去,一名太太包包的扣饰居然不小心勾住了路过的一名男人的衣袖扣子。 太太们停驻了脚步,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正瞥向另一头跟人说话的柳善容也不例外,她转眸淡淡望了过来,只望了那么一眼,她便呆在了原地,愣愣的像是被雷击中一般,直到那名太太解开了扣饰纠缠,男人抬步要走,柳善容才反映过来。 “等等!” 她几乎想都没想,神情激动的冲上前想要扯住男人的衣袖,却被男人身后冒出来的似乎属下的人给拦截下了,那属下乍然看到她非常错愕,拦截动作都有些僵滞了下。 傅铭袂眉目寂淡,轻飘飘的看了眼柳善容,眸色闪了闪却没说话。 柳善容直指着他却难掩激动,“你是,你是?你母亲是不是姓柳?” 傅铭袂微微挑眉,寂静看她,“不是,我母亲姓何!” “何?怎么会,不是柳才对吗,不是应该叫柳卿容吗?” 柳善容望着他的眼神有些颤抖了,这容颜跟她都有三分相似,怎么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她不信,不信。 沉然抬眼不动声色的看了眼自家少爷。 傅铭袂依旧用淡淡的语气淡淡而温柔的说:“不是,我母亲姓何,名姒。” 柳善容脸上的喜色刹那便僵住了,何姒,怎么会是这个名字?难道她真的认错人了吗? 看她不言不动了,傅铭袂淡然的朝她微微颔首,重新朝外走去,柳善容再次拦住了他:“等等,那能否告诉我你的名字?” 傅铭袂眼眸暗了一分,想了想道:“我与夫人素不相识,怕没必要告诉夫人名讳。” 柳善容有些尴尬,但还是硬着头皮道:“不用名讳,能否告诉我你姓什么!” 傅铭袂沉吟了下,吐出一字:“傅!” 傅,柳善容在舌尖细细嚼了一遍,歉然说道:“对不住,你与我的一位亲人长的委实相似,所以我一时激动过了头,打扰到你抱歉了。” 傅铭袂淡淡颔首表示接受她的歉意,然后大步离去,沉然尾随其后,余光却不敢再瞥向那个与夫人长的一模一样的女人,她并没有认错,只是夫人并不打算认她这个亲人而已,而少爷,夫人不想认的人,少爷又岂会认。 柳善容看着他们离去,眼里的惊疑却怎么也无法褪去,她匆匆跟一帮好友到了别往家里赶,再次拿出那张存放了几十年的照片细细观摩,她拿出手机颤抖的拨打了薄少恒的电话。 电话才接通,不等薄少恒说话,柳善容已经率先开了口:“恒儿,你大姨或许还活着,还活在这个世上,你帮妈找到她好不好!” “妈,你哪里得来的消息?” 薄少恒豁然一惊,也不顾身边席闻鸦错愕的眼神,深深锁了眉,起了身。 “我今天遇到了一个人,他长的跟我跟你大姨实在太像太像了,可是他居然说他母亲叫何姒,我不相信,不相信,恒儿,你帮妈查查他?” 几十年未曾有消息的人,突然跑出来一个何其相像的人,她真的无法不怀疑,哪怕傅铭袂对她否决了,她也想要一个可以彻底将她说服的证据,让她可以彻底死了心。 薄少恒沉默了,一双俊美的眉深折,他无法告诉她真相,可却又无法欺骗母亲,思虑良久,他点头道:“好,我帮你查。” “那妈等你电话,一有消息就打电话给妈知道吗?”柳善容满心期待的语气,薄少恒似乎都能看到她脸上洋溢的笑,可—— 这事他自在遇到傅铭袂那会便查过了,费尽心思查到的东西却并不如意,最起码对于柳善容来说,他并不想告诉她那般惨烈的一个故事,所以一直隐瞒着,却没想到,柳善容居然偶遇上了傅铭袂,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冥冥中自有注定。 他挂了电话,神情有些凝重。 席闻鸦冲他柔声道:“出了什么事?” 他都不知道他此刻脸上的表情有多么的沉郁。 薄少恒重新在她身边坐下,闭了闭眼问了声:“鸦鸦,你觉得傅铭袂像不像一个人?” “怎么提起他来了?”席闻鸦微微诧然。 薄少恒睁开眼,细细长长的眉眼柔柔的看着她,似乎在等待她的回答。 席闻鸦只好说道:“他像你母亲!” 是的,第一眼看到傅铭袂的时候她有一股熟悉感,那时她不知道那股熟悉感源自何处,但之后见到薄少恒,见到柳善容,她便豁然开朗了,那是因为傅铭袂像他母亲。 “连你都看出来了!” 薄少恒失了笑,叹了声。 “他,真跟妈有关系吗?” “是的,他有可能是妈那孪生姐姐的孩子,也是我的表亲。” 薄少恒微微勾了唇笑,笑意有些凉薄,有些嘲讽。 席闻鸦错愕不已,“妈还有孪生姐姐?” “嗯,她的名字叫柳卿容!” 薄少恒的目光一瞬迷离起来,眼尾淡淡上扬,透出几许妖冶神色。 第174章 礼物 影楼门前搭起鲜花气球拱门,火红的玫瑰象征了绚丽而火热的爱情,穿着白色婚纱的新娘手挽着新郎的手臂从红毯上朝外一步步走去,两边的锦绣花篮映衬着新娘娇美如花的容颜堪称艳丽无边。 凤萱满是祝福的协同工作人员将又一对着装打扮好的新人送上车,席闻鸦坐在休息区静静的观望着,嘴角也不自觉流露出一丝笑,不是艳羡,而是一种被感染的悦然。 都说男人专注工作之时最耀眼性感,女人也不例外,她在这里看了大半天,凤萱工作起来的那股劲头令她都觉得怦然心动。 凤萱转了头便瞥见她笑意盈盈的模样,顿时走过来打趣道:“是不是觉得也有想穿婚纱的冲动?” 她以为她看着婚纱心生艳羡,哪知,席闻鸦语出惊人说了句:“我倒有种自己老了的感觉。” 明明不过花样年华,却说出这番老气横生的话来,让凤萱惊骇了一番,也失笑道:“瞧你这话说的,你要是老了,那我岂不是老太婆一个。”凤萱年长席闻鸦几岁,所以这么说也是没错的。 “噗哧,逗你玩的。” 席闻鸦被她的话和她白她一眼的表情逗乐。 “坏丫头!” 凤萱笑骂她一声,突然眼珠子转动了下,手抓住她手腕笑道:“鸦鸦,想不想试试穿婚纱出嫁的感觉!” “不想!”席闻鸦一看她神色就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无非就是想看她穿婚纱的模样,她摇摇头否决了她的提议。 她不愿意,凤萱倒真心痒难耐的期待了,“来嘛,试试看而已,又不是真让你出嫁,就当提前演练,也算拍个艺术照如何!” 她一脸兴致勃勃。 席闻鸦淡淡扫她一眼道:“你也可以穿,干嘛非要我穿,我也想看你穿!” 凤萱眼睛一亮道:“对啊,我们一起穿如何,我穿新郎服,你做我新娘如何!” 凤萱简直想给自己这想法鼓鼓掌。 席闻鸦挑了挑眉被她这提议勾起了兴致,也有些起了玩心,沉吟起来。 “来嘛,来嘛,我都做出牺牲了,你难道好意思拒绝我。” 凤萱不依不饶,不给她一丝沉思拒绝的机会。 “好吧,反正坐着也没事干,就当陪你过家家。” 席闻鸦不想被她的花言巧语所动,但心中已被说的蠢蠢欲动起来,最终还是妥协了。 由于她的脚不方便,凤萱扶着她进了自己的休息室,然后招了员工过来将店里最好的十几套婚纱拿过来给她挑选。 席闻鸦在最后选择的三套里踟蹰不定,凤萱直接让她将三套轮流换上,而她也跑去换了一身匹配的新郎装扮,然后让化妆师给她们化妆,席闻鸦的是新娘妆自然不用说,凤萱的新郎妆,由于她面容过于柔和娇媚,她让化妆师给她添了胡子,再将柳叶眉画成粗眉大眼,细细抹抹下来连皮肤都变成健康的古铜色,头发则带了帅气的假发,一眼看上去俨然一个风流倜傥的公子哥,令人心动,店里的员工赞叹不绝,席闻鸦被她的男人装惊艳到了,不无感叹道:“你要是个男人,我一定嫁你!” “我要是个男人,我一定娶了你!” 凤萱眯了眼笑望一席雪白婚纱的席闻鸦,也毫不掩饰她眼里的惊艳。 席闻鸦轻笑,眉梢自有一股懒懒清艳风情,美的耀眼瑰丽,美的旁若无人,直把凤萱的英气风姿亦压下几分。 凤萱轻佻的勾了她的下颚笑:“来,美人,香一个!” 她在席闻鸦嘴角印下一个状似轻薄的吻,咔嚓一声,旁边有人拿手机拍了下来,笑眯眯道:“真看不出来萱姐也有做男人的潜质,好帅啊!” 她将拍出的画面拿给凤萱和席闻鸦看,凤萱得意的笑,“那是最新章节!” 席闻鸦笑骂:“臭美!” 凤萱明眸善睐,喜笑颜开,“把你手机给我。” “做什么?”席闻鸦虽问却依言将手机给她,没细想其他,凤萱促狭一笑道:“等下你就会知道了!” 她这一笑令席闻鸦心生不好的预感,欲夺回手机却为时已晚,凤萱眼疾手快的将旁人拍下的那张照片发送到她的手机,然后再直接发到了薄少恒的号码上去,笑道:“搞定了,鸦鸦,你猜你老公看到这照片会有什么表情?” 她一脸恶作剧得逞的模样,席闻鸦哭笑不得,然而心里隐隐也有心跳的期待,他看到她穿婚纱会有什么感觉? 发完照片,凤萱学起绅士优雅的冲她施了一礼道:“美人,随爷拍照去。” 没想到凤萱拥有一张很女人很女人的脸,却长了一颗男人的心,席闻鸦自愧不如。 而此时,盯着手机看的薄少恒黑了一张脸。 照片是从侧面拍摄的,雪白婚纱夺了人眼,衬托着黑色礼服,美艳无双,羡煞旁人,席闻鸦妆容精致,笑得一脸妩媚动人,凤萱只露了小半张脸,由于化了妆带着胡子一时叫人没认出是她来,看两人亲昵亲吻,虽然只是嘴角,薄少恒第一感觉就是醋意横生,第二感觉是把这女人抓回来藏着,第三感觉就是真想要她。 他狭眸微眯,邪佞而危险,指尖从桌面上的礼盒流连而过。 ……。 与凤萱嬉闹拍完照,席闻鸦坐在沙发上换衣,听闻门口响动,还以为凤萱去而复返,顿时叫唤了一声:“萱萱,帮我把后面的发扣解开下,被衣服缠住了,我怎么解都解不开。”她身上婚纱半褪,露出后背白玉无瑕的肌肤,直到腰间,风韵无边,惹人遐想。 来人脚步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几近无声,走过来后伸出柔腻修长的手指将她的手拨开,小心的穿梭在发丝里将被缠住的部分解开,他动作轻缓而温柔,唯恐弄疼了她。 那手温暖而微带粗砺,席闻鸦触及的一刻便惊了惊,刚想转身,男人已经轻喝一声道:“别动。” 席闻鸦耳后轰然发烫,脸飞霞色,“你……你怎么提前来了,不是说下班后来接我吗?” “老婆都快被人拐跑了,你说我能不来吗?” 薄少恒压低了声在她身后低低说,不难听出语音里的醋意。 席闻鸦两颊越发绯红艳丽道:“你看到照片了,那是凤萱捉弄你的把戏,你还真信了。” “我只知道原来鸦鸦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穿婚纱给我看。” 缠绕的地方解开后,席闻鸦身后发丝已经乱了,他索性拿掉了她发上所有饰物,任由一头乌黑青丝从他指缝间滑落,清清凉凉的,垂落美背,一时更有种半遮半掩的朦胧风情。 “穿着玩而已,当不得真。” 席闻鸦低了头,只觉得周身灼热,这热意却也不知从哪里来,仿佛源自他的目光,也似乎像是空气中的情丝在无声燃烧,她能感觉到他的指尖发烫,在她后背流连不舍。 一个轻柔却灼热的吻隔了一层薄薄发丝落在她裸露的美背上,那呼吸中带着几分邪气的轻佻,“可我想当真。” 席闻鸦呼吸一窒,心跳砰然,不知该如何作答。 突然,有微凉的东西从他指端滑落,他双手伸至她颈项前,拂开她发丝将那冰凉之物给她缓缓戴上。 席闻鸦低头看了眼,瞬间被胸前那抹嫣红如血般的颜色吸引了全部视线,那红似一滴血凝在她如玉脂般的肌肤上,艳光四射,夺人心魄。 “怎么想着送我这个?” 说心情不激越那无疑是骗人的,她同大多数女人一样也有爱美之心,喜欢美的事物,更何况这礼物还是他送的,更令她有种被放在心尖上疼宠的感觉,如珍似宝。 “不喜欢吗?” 他在她耳畔低喃,狭眸睨她,眼尾微扬,倜傥中带着三分风流,七分邪魅,端的勾人摄魄。 席闻鸦抬眼与他对望,抿了唇笑,笑意莹然,清眸如星闪亮耀眼,“喜欢,只要你送的都喜欢。” 说完,她素手抚上他俊美脸庞,在他脸颊落下一吻,“赏你的!” 柔柔软软的触感刚碰便离,薄少恒嘴角微勾,压下头再夺一深吻,“这样的奖励可不够。” 席闻鸦红了脸。 薄少恒侧脸柔和,满目真切情意:“以后每天都戴着知道吗?不许摘下来!” 席闻鸦眉目玲珑剔透,似洗尽铅华,“嗯,你反悔不给我,我都不摘了。” 宝石虽然贵重,但放在饰品盒里也只是宝石而已,只有戴在身上了,它才不是一件死物,会因为她的体温而微微的暖,因她而有了生机。 她的话令他满意失笑,吻了吻她的脸颊,哑声道:“鸦鸦,真想现在就把你娶了!” “我不是已经嫁给了你!” “那不一样,婚礼还没办,我欠你一个婚礼。” 薄少恒把玩着她的发丝,眼神如墨,冷寂中有一抹暖色。 席闻鸦心弦微颤,他的呵护、疼宠和包容,是那般的倾尽所有,只为博她一笑! 她走过错路,看错过人,但总算选对了一个对的人,值得她也想倾尽一切的为他付出! 她主动献上自己的红唇,他勾了嘴角笑着笑纳,拥住她温柔缠吻,在意乱情迷之际,手机铃声乍然响起。 两人分开,气息都微喘,席闻鸦脸红不已的拿了手机便接起,薄少恒在一旁神情自若,帮她将婚纱褪去给她换衣服,“我帮你!” 席闻鸦有些脸红却没推拒,电话里欢欢的声音微微无措,“鸦鸦,你知不知道副经理在哪里?” 席闻鸦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 “A。OD那边查出挪用公款的人是副经理,现在正找他审查,可怎么找都没找到人!” 欢欢语气中不难听出她的担忧之色。 查到了!席闻鸦锁了眉,倒不是诧异这结果,只是惊疑张晗这个时间居然没在公司,沉吟一刻她说道:“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你要不打电话给他家里试试看。” “我打过了,没人接听,手机也关机的。” 欢欢着急道。 席闻鸦细想了下道:“你查查看副经理有没往来较好的朋友联系看看。” “那好,也只能这样了。” 欢欢说完跟她道别挂了电话。 “鸦鸦,挪用项目公款的事情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还想将计就计是不是?” 这边,薄少恒已经给她换好了衣物,席闻鸦还在琢磨着张晗这时候不在公司也不在家会去哪里,乍然听到他问顿时瞠目道:“你怎么知道的?” 薄少恒勾唇笑的玩味:“就你那点道行也想逃过我的法眼,傻丫头,懂得反利用是好事,但有时候也别忘了把证据销毁了才是。” “什么证据?” 席闻鸦惊愕,她和研晟已经很小心了,难不成还留下了痕迹。 “放心吧,我已经帮你处理好了,还帮你添了一把火。”薄少恒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发丝,眸色危险而撩人。 “你做了什么?”席闻鸦好奇不已。 薄少恒眯眼轻笑道:“也没什么,只是改了数额。” 谁都知道挪用的金额越大,罪越大,判刑的几率几乎越高。 席闻鸦眼睛亮了下,继而说道:“你不怕公司项目受阻?” “放心,这么一点事情还阻不了。” 薄少恒笑意温雅,眉目如画,仿佛一切尽在他掌控,谁也逃不出他的五指。 这般风流人物,卓绝男子,若生在古时,定是帝王将相般的人物,此刻是她的夫,着实令人觉得心生傲然。 第175章 暧昧,私生子 张晗手拿着大衣刚从外面走进来,欢欢眼睛一亮,放下电话便冲了过来:“副经理,你可来了。” “什么事?”张晗眉目间微有倦态。 “A。OD的调查组在会议室里等您,是跟项目款项被挪用的事情有关,好像怀疑您……”欢欢神情隐含忧色,有些欲言又止。 张晗怔了下,虽然她没说完,但他也猜到了几分,颔首道:“知道了,你去忙吧。” 欢欢点头坐回了座位。 张晗整理了下袖口和衣襟,转身朝会议室走去,路上不期然碰到了魏苏,他那双隐秘在眼镜下的细长眸子斜斜的睨着自己,张晗面无表情的从他身边走过。 魏苏看着他远去,双眸里泛起一道光泽,嘴角勾起冷笑,他去了安粱的办公室,敲门进去只见安粱仰头靠着座椅,双目紧闭,眉心微蹙,似乎睡着了。 他将手里的文件搁置在桌面上,扫了眼衣架上的大衣,将其取下盖在安粱的身上,才盖上,安粱突然睁开了眼,魏苏收回手插入裤兜,看着她道:“你这两天挺嗜睡的,累的话要不现在就回去休息。” 安粱凤眸有些懒洋洋的看他一眼,坐起身来道:“没事,只是孕妇的正常反映,我闭了下感觉已经好多了最新章节。” 魏苏听她这么说也不再多说什么,开始跟她商讨工作。 安粱的能力从最开始的进公司的手忙脚乱在他的指点下已经渐入佳境,有时的想法还超出他的预料,已经有了领导的一些风范。 跟魏苏说了半响,安粱觉得口渴,起身拿了杯子准备去倒水,却不小心被椅脚绊了下,刹那,身子倾斜往一边倒去,她瞠目叫了声,不自禁将双手护在了腹部,避免撞上桌脚,魏苏反映极快,迅速上前伸手拉住她微微转了个身,安粱安然的跌入他的怀里。 “没事吧?” 鼻端是安粱身上淡淡的香味,不同于她以往的香水味,这股味道并不刺鼻,反而很好闻,感觉像是有安神的作用。 “没事。” 安粱呼了一口气,心跳不已,紧绷的神经缓缓松懈下来。 “你精神看上去很不好,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这么近的距离足够魏苏看清她眼下极力掩饰的青黛,方才站起身的那瞬,她明显有些心不在焉,要不然依她小心的性子也不会这么不注意。 “可能昨晚没睡好。” 安粱揉了揉额际,这两天她跟薄练臣表面上很好,但是跟以往比起来总觉得无形中已经隔了一层屏障,她没睡好也是源自于此。 看着她流露出几分脆弱的容颜,闻着她身上的香味,不知怎么的令他眸底有了几分怜惜,伸手去拿她手上的杯子,指尖不经意间触及女子特有的柔腻丝滑肌肤,令安粱一下子回了神,察觉两人间有些难言的暧昧,自己居然还在他怀中,顿时推了他一把,身子极快的朝后退了几步。 魏苏被推了下,有些错愕,安粱有些尴尬的歉意,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能若无其事的低了头整理发丝。 魏苏眼神闪了下,仿佛没发觉她突来的敏感,很是自然的去饮水机那里给她倒了杯水。 安粱接过喝了一口,喉咙感觉舒服不少,她看了眼还稳坐在她面前的魏苏,不知是不是刚才的暧昧令她有种错觉,总觉得魏苏的目光比之以前多了股异样,但等她细看的时候,那股异样又消失不见了,她想了想道:“那我先回去了,这里就交给你了。” 魏苏点点头温和道:“好。” 提前下了班,自然没有薄练臣来接她,她只能自己打了车回去,精神不济的她一直到了家都没发现有一个人在她身后跟了一路。 ……。 突然接到章娆的电话,薄郾不可谓不惊讶的,自与儿子跟老婆翻脸,薄郾便一人住在了酒店,心情不佳连情人那里也不想去了。 住了几天,陈钦文没给他电话,薄练臣也没有,倒是那个小嫩模一直来电话,他嘴里哄着却已经有了些不耐烦,这嫩模完全没有以前的章娆来的乖巧懂事,也不懂得看他眼色,现在的境况下,他根本没有可能还跑去跟那女人厮混。 “怎么想着给我打电话了。” 对那嫩模一旦厌烦起来,他对于章娆越发有了好感。 “你最近身体好吗?我记得你的胃不是很好,不能经常熬夜喝酒!” 章娆很懂得开话的技巧,知道现在遭遇家庭打击下的薄郾情绪很低落,最需要的就是别人的关怀。 “呃,还好。” 薄郾一愣,很久没听到这么暖心的话,一时差点接不上话来。 “你骗我,还好一定不好,听你声音我都听出来了。” 章娆有点小撒娇,但语气里字字句句都仿佛带着真诚的关怀。 薄郾冷寒的心被她这话说的越发回暖了几分,眯了眯眼道:“你现在住在哪里?” “住在朋友的家里,怎么,你想来找我吗?还是别了,会影响到你的,我再连累你就不好了。” 章娆站在他的角度处处为他着想,也间接的像是在告诉他,自己躲起来这么时间都是不想让他惹祸上身。 薄郾的心情别提那个多热乎了,仿佛上一刻还在冰天雪地,这一刻却已经春暖花开了,他微笑道:“那事早就过去了,委屈你了。” “你心里有我就够了。” 章娆在那头似乎想哭却忍住了,演技十足,让再坚硬的男人心都跟着牵动软化下来。 薄郾并非铁石心肠的男人,特别是在遭遇到亲人儿子都不体谅下的情况下,突然有这么一个人居然这么将他放在心里,他怎么不可能动容。 “好了,别哭。”薄郾哄人的次数不多,陈钦文都没让他哄过。 这不说不打紧,一说那边的哭声似乎更大了。 薄郾越发柔声细语的安抚她了,等她平复下来的时候,只听薄郾说道:“你的房子还给你留着,搬回去住吧,我有空了会去看你。” “不了,我不想再因为我影响你的仕途或者你的家庭了,今天这个电话我其实只是想跟你问个好而已。” 章娆用一个根本不知道他跟他老婆孩子大吵一架的口味跟他说话,以退为进,这一招很奏效,当即,薄郾听窝心极了,女人就该像章娆这样的才对,知趣明理,当即他便有所表示。 “回来吧,我也挺想你的。” 人这一孤独起来,一旦有了真心对待他的人,总特别触动心灵,薄郾说这话的时候显得非常真诚。 章娆沉默了起来,似乎在考虑,思付良久,才听到她的语音,有些踟躇道:“今天跟你打电话其实还有一件事情想跟你说。” 薄郾蹙眉却没说话,等着继续说下去。 “我……我怀了你的孩子。” 章娆有些紧张,按照她的计划本来是打算等孩子再大点打不掉的时候再跟薄郾坦白,但这些天薄练臣不断在找她,已经越来越瞒不住,所以她决定先下手为强,找薄郾作为保护孩子的护身符,当然她也要先说服他接受这个孩子,而说服的理由她已经想好了。 “什么?” 薄郾一下子从沙发上跳起了身,他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得来这么一个消息。 他的吃惊表现章娆是预计到的,所以一点也不惊讶,她表现的很镇定,静静的等待着薄郾的下一句话:“打掉他!” 几乎是没有任何思考,脱口而出的话,薄郾的脸色阴沉无比。 “我想过打掉他,可是我没有勇气,这是我们之间的孩子,你知道吗每次看到你被你儿子气的心情不顺,我就特别难受,一直便想着若是我给你生个孝顺的儿子,那么你会不会开心点。” 章娆低低的哭,低低的嗓音柔柔的,仿佛一个心疼他到入骨的女人。 薄郾的心情可谓五味杂陈,打掉孩子的决心一下子没方才那么坚定了。 章娆继续说道:“我知道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我也不配给你生孩子,可是你已经不年轻了,我怀的孩子可能是你最后唯一的孩子,我不想放弃,所以我想好了,若你不喜欢孩子,那么我一个人带着抚养他长大成材,不会打搅你的家庭生活一分一毫的。” 章娆说的句句都说到了薄郾的心坎上,她对他脾性的了解已经了若指掌。 薄郾再次有了松动,想到了他子嗣稀薄,想到了薄练臣对他的重重冷淡言语与行径,完全没有一个作为儿子的孝顺,让他寒了心,语气突然不似方才那般有力了,“你真要生下他?” “是,就算你不要他我也要他。”章娆语气坚定的不能再坚定。 如此一个只一心为他想的女人,薄郾这个年纪还真没遇到过了,给他生个孝顺的儿子,这想法令他觉得心动不已。 他眯眼想了下,缓缓说道:“孩子想生下可以,他归我,你生下他后必须离开,永远不能和他见面。” 虽然这孩子生下是私生子的名分,但是使一些手段他还是能给他转正的。 章娆早就知道了这个男人的无情,对于他的话一点也不意外,回答道:“好,以后他能陪你我也满足了。” 他不仁,她的情深戏份做的还是十足,她的计划也总算踏出了一小步。 ------题外话------ 补昨天~ 第176章 恶果的开始 私家侦探的调查有了结果,薄练臣真没想到章娆挺能躲的,住处换了好几处让私家侦探都花费了好些功夫才找到,他没有任何迟疑,当即便赶往私家侦探所说的地址。 半路接了一个电话,是个陌生号码,薄练臣仅仅蹙眉了下便接起了电话,“喂!” “是我!” 男人的嗓音嘶哑而粗砺,说出的话犹如石子在地面上摩擦而过的声音。 薄练臣眉宇深折,细想了一刻才听出这耳熟的声音是谁来:“徐盛!” 那头徐盛笑声阴冷,“你过的挺心安理得的。” 薄练臣减缓了车速,微微扬眉却没说话,等着徐盛的下一句。 他不知道徐盛是如何从薄少恒手上逃出来的,也不关心,倒是听出了他言语里的讽刺意味,不自觉有了些提防。 “我上次跟你说的事情,你考虑的如何了?” 徐盛居然还不死心,薄练臣眼神一暗,继而说道:“我不会答应的,你居然出卖了我,薄少恒已经知道我所有的事情了,我们的合作到此为止。” 他刚说完,哪知徐盛冷哼一声话音森冷道:“果然够无情无义的,薄练臣你早就知道即使我不说你那堂弟也已经查到了眉目,看来我还真是错看了你,你他妈就是一个孬种。” 薄练臣都能听到他咬牙切齿的声音,不以为然道:“他查是一回事,你说又是一回事,总之,我会给你最后一笔钱送你出国,从此我们故不相干。” 这已经是薄练臣做出的最大的让步,徐盛将道上搅的一片风雨,他差点陷入黑道仇杀中去不说,近来已经惹得上面怀疑了,他不可能在这个档口还与徐盛有所往来,帮他重整黑道,那无疑找死。 “钱?好啊,你能给我多少?” 徐盛眯了眯眼,鸭舌帽下精心乔装过的面容将一脸丑恶的疤痕掩盖了七七八八。 “当初给你洗黑钱的那八百万我没有动,现在全部奉还,我会汇到国外的帐号上给你,出国的事情我派人安排妥当,绝对让你没有后顾之忧。” 薄练臣想要跟他撇清关系,自然要把痕迹都擦干净。 “八千万,除非给我给我八千万,从此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 有了钱,什么事情都好办,他不需要薄练臣的帮助重整帮派几乎也不是问题。 “我没有那么多钱!你这是狮子大开口。” 薄练臣脸色一点带你阴沉下来,隐含怒色。 “怎么没有,薄练臣你瞒得了别人,瞒不过我,你利用你前妻的公司在海外开设非法谋取盈利,别说八千万,就算是八亿你恐怕都有吧。” 徐盛一字一句的说,这事他也算无意间知道的,没想到薄练臣最后也还留了一手,令他惊叹了一番。 薄练臣神情一变再变,但还算镇定道:“你调查过我,不过你调查的东西也未免太不属实,我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钱来,顶多再给你五百万,这已经是我的底线。” “八千万,少一分都不行,薄练臣,你知道我的手段,现在我被逼上了绝路,又没钱,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 徐盛一点也不客气的说,轻飘飘的语气却令人不寒而栗。 薄练臣彻底沉了脸,阴郁而凶狠,“你威胁我!” 有一种因果叫做自作孽不可活,薄练臣现在无疑就在承受这恶果。 “我言尽于此,你自己看着办。” 徐盛一点也觉得这是在威胁一般,用很平常的语调说着。 薄练臣直接掐断通话摘掉了耳朵上的蓝牙,徐盛的品性如何他最为清楚,他心狠手辣,说到做到,绝不会手下留情,但他真没那么多钱可以给他。 他咒骂一声重重拍打了下方向盘,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中,他要到的地方已经到了。 他深吸一口气,暂时将徐盛的事情抛到一边,将车子停好,下了车。 章娆刚收拾好东西就听到门外的铃声,顿时欣然不已,还以为薄郾派人来接她了,迫不及待的开了门,可一看到外面的人,她顿时吓的脸色惨白,几乎伸手就想关门。 薄练臣手疾眼快的挡住了,然后身子灵活的窜入了屋子内,冷寒的眉目间仿佛凝结了一层入骨的冰霜,“挺能躲的,居然躲了这么长时间。” 他眼神下瞥,已经注意到她微微隆起的腹部,顿时眼瞳一顿收缩。 章娆也注意到他看自己腹部的锐利目光,那光芒仿佛刀子一般要撕开她的肚皮,她下意识的护在腹部,缓缓朝后退去。 薄练臣一步步朝她走近,嘴角勾起锐利的弧度,“你居然怀孕了,心思不小,还真妄想利用孩子上位不成?” 章娆不答话,不动声色的开始琢磨如何脱身,她很明白自己不能落在他的手里,一旦落在薄练臣的手里,她肚子里的孩子一点存活的机会都没有了。 薄练臣冷笑一声,也有些注意到了章娆的神色,对于她的心思可谓了若指掌。 章娆退到了沙发背处已经退无可退了,脸上的慌张有些掩饰不住,“你想干什么?” “想生薄家的子嗣,你觉得你自己够格吗?” 薄练臣的轻蔑,嘲讽毫不掩饰。 “我够不够格还轮不到你来说,你爸爸已经知道了这个孩子的存在,他想要他,所以你最好不要动我,否则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章娆也知道这话对于薄练臣来说多么没说服力,但是除了这般说让他有震慑感之外,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对付眼前的这个男人,他比薄郾可不好对付多了。 果然,薄练臣听完,神色平淡而无惧,笑意倒是越发讥讽了,“今天就算我爸在这里,你这肚子的孩子也休想保住。” 他懒的再跟她有所废话,冰冷的眼眸如刀光,继续道:“你自己走还是我动手。” 一股冷意从脚底袭上脊梁骨,章娆毫不怀疑要是他动手,她的孩子直接在这里流掉都有可能,所以她眼神闪烁了下,做了一个聪明的选择,“我跟你走!” “别耍花招,你不是我的对手!” 薄练臣最后冷冷警告的睨了她一眼,章娆打了哥寒颤,脸色发白的厉害,薄练臣的目光尖锐的仿佛能够刺穿她的内心,看穿她所有的心计。 章娆在他的目光下简直无所遁形,只能乖乖的拿了行李跟在他后面出门,上车。 她想坐在后座,但薄练臣以防万一让她坐在了副驾座。 车子缓缓朝附近最近的医院驶去,越是近,章娆的心越发恐惧不安起来,她非常想逃跑可不敢,她丝毫不怀疑薄练臣的狠辣手段。 一路到达医院两人都静默无语,章娆也没什么举动,薄练臣带着她直接去了妇产科,在还没被推进手术室前,章娆都在疯狂的想着该如何脱身。 她有孕在身,她不敢拿孩子来赌,但如果不赌,她输的将更惨。 在那一瞬,她挣扎的内心里做出了一个决定。 在薄练臣的虎视眈眈紧盯下,章娆走入了人流手术室,手术室内医生还没到,只有正在做准备工作的一名护士,她看到章娆说了声:“躺上去吧。” 章娆看了眼那冰冷的手术台,却并没有按照护士所说的做,而是趁着护士不注意的时候,扫了眼屋内,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工具,没有丝毫迟疑和犹豫的拿起便往护士的后脑砸,那是一种势如破竹,破釜沉舟的气势,护士反应过来想躲的时候已然来不及了,章娆那一下又狠有准,直接将她砸晕了过去。 章娆没有丝毫耽搁,连给她头上流血染红衣服的机会都不给,直接扒下了护士身上的护士服穿到自己身上,然后戴上护士帽,整理好仪容,再推了一旁的推车小心的从出口往外走去。 略微宽大的护士服掩盖了她突出的肚子,推车也作为了一个很好的遮掩工具。 一出手术门,她几乎不敢抬头往薄练臣那边看,还好薄练臣的目光并没关注在她的身上,只是淡淡的扫了眼便收回去了,章娆一步步小心谨慎的离开,不敢乱一分,就怕自己着急了被看出异常来。 直到进了电梯,她按下第一层,她的心跳都无比之快,她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给薄郾打电话,可惜的是,薄郾的电话居然一直处于通话状态,完全接不通。 她不得已只好先打了车坐上去,然后给研晟打了个电话,研晟才接起,她便急急道:“薄练臣找过来了,他带我来医院要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在薄练臣面前,她发现她的那些美貌或者花言巧语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先别慌,你现在在哪里?” 章娆看了下地标给他报了个地址,然后将薄练臣带她去医院后她逃走的事情说了一遍。 薄练臣的动作之快令人咂舌,研晟完全没收到一丝风声消息,他当机立断道:“看来你躲在哪里都不安全,我给你一个地址,你去找薄郾,在他身边,我想薄练臣总会有所顾忌,当然薄郾或许不会完全向着你,就看你愿不愿赌一把?” “我知道了。” 薄练臣的突如其来几乎让她失去了冷静,没有思索的能力,现在被研晟这么一提醒,她顿时有几分醒悟起来。 只要薄郾一心想要这个孩子,那么薄练臣再怎么强硬他也不可能硬过他老子。 薄郾是她孩子最好的保护伞。 章娆的过于自信却让她没想到另外一点,薄郾就算再想要她肚子里的孩子,薄练臣才是他现在唯一的儿子,就算再生薄练臣的气,他也不会因为肚子里那还没出生的孩子孩子跟薄练臣翻脸,且这个孩子本来就是他搞外遇留下的,他根本无法理直气壮的跟薄练臣对着来,只因他内心对薄练臣的愧疚大于对他的失望跟气愤,若是薄练臣执意要薄郾打掉那孩子,或许薄郾真的会让章娆打掉。 在薄练臣再次找到章娆之前,章娆在薄郾这里还是过了几天好日子。 然而,等薄练臣查到后,他怕章娆再次搞出动作来,不再想着带她去医院,而是采用了另外一种方法,仿佛还不知道她在他父亲那里,依旧命人寻找着,但章娆不会知道在她每天进食的食物跟水里都让薄练臣安插的人给下了药,一种能让胎死腹中的药物,药剂不重,但对于未成型的孩子来说,积少成多,一点点累积下来孩子不死才怪。 薄练臣可没有耐心跟她耗着,也没想因为这个女人而再跟薄郾大吵一架,所以他索性采用了一个表面不知,暗地里却不动声色执行计划的办法。 这个孩子留不得,不管薄郾要不要,薄练臣都不会容许有女人生下他父亲的种。 薄练臣刚安排好章娆的事情,却没想到公司那边出了状况,本来一系列指向张晗贪污项目公款的证据在不知不觉中居然全部指向了另一个人,那就是魏苏。 种种证据和资料显示魏苏贪污了一千万的公款投资金融股票,亏损的一塌糊涂。 魏苏自己知道的那刻都被震惊了,满脸不可置信,事情的发展太超乎他的想象了,他怎么想也没想通,本来设计诬陷张晗的怎么会查到了自己身上去。 查到他的当天商业调查科的人还直接上门来了,说是涉案金额过大,所以警方介入了。 魏苏是安粱的军事,没有了他,安粱等于被迫砍掉了一条臂膀,薄练臣得知情况后,大为恼火,“这么大的事情干嘛不跟我商量一声。” “不是你说的公司的事情交给我跟魏苏来处理就可以了,让我有什么事情都听他的安排。” 安粱还在为商场的事情生气,因而口气也不好。 薄练臣被她说的一时哑然,沉了半天的脸道:“算了,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个,先解决眼下的麻烦,法律上有明确规定,三个月内,若是无法还清那笔公款,就会被判十年以上的牢刑,我这里还有些存款,你先拿去把魏苏保出来。” 说到钱,这些天忙坏了,薄练臣倒一时忘记了徐盛要求他的那八千万。 而在跟他和安粱商讨完魏苏事情的第二天,薄老爷子让人把薄念习给送过来了,应了薄练臣的要求,让他把孩子接过去养。 能这么顺利提早,主要是薄老爷子无意间听佣人说孩子突然喜欢跟薄练臣亲近了,这无疑是个好开端。 家里多了个孩子,薄练臣是高兴了,每天几乎带着笑,但安粱却不太开心了,看着那两父子打闹,心情一天比一天阴郁起来。 第177章 有夫之妇 安粱心情不好,又不能因为那孩子跟薄练臣闹脾气,耍性子,无理取闹,无处可发泄的她只能找人诉苦,而因为要跟席闻鸦增进感情,她时常跟席闻鸦短信电话或者出去吃饭喝茶什么的,有些话堵在心里不吐不快自然而然的跑了出来,席闻鸦本来不算她闺蜜的,倒真成了她的闺蜜似的听着她说一些烦心事。舒殢殩獍不过安粱终归有所防备,说的也隐晦,没有将全部的事情跟席闻鸦都吐露。 席闻鸦很好的扮演了闺蜜的角色,时不时的开导她,或者给她出点主意。 知道孩子被薄练臣接回去,说实在的,席闻鸦心里很不舒服,虽然薄练臣很爱孩子,但是他根本不配做孩子的父亲,而安粱也不喜欢孩子,她还真怕她哪天火起来或者因为嫉妒扭曲的心理而对薄念习下手,所以在开解安粱的过程中,她也存了些自己的心思,让安粱尝试着改变下策略好好对待孩子,她可不想自己的孩子被安粱暗中虐待。 席闻鸦并未直接说出这样的想法,而是通过现实中的一些例子一点点分析给安粱听,看上去完全站在一个旁观者为她好的角度去说的,听完后别说安粱还真有几分意动,想着为了孩子跟薄练臣闹翻了,结果她自己什么都无法得到,倒平白便宜了那个孩子可不好,所以她静下心来思考了一番,往另外一方面一想,觉得其实把研习的孩子作为自己的孩子也不错,把那孩子教成对自己言听必从的人,让他往东就往东,往西就往西,做一个不敢忤逆她的人。最重要的是她这个继母或许因此能超越过他生母在他心底里的地位,多么有成就感,哪怕研习死了,她也觉得自己赢了一口气。 这么想着越发觉得善待孩子这主意好,与其对孩子不好与薄练臣翻脸,倒不如来个收服,将那孩子收服了,她还怕什么! 心里郁结得解,安粱对席闻鸦表示了谢意,谢谢她愿意听自己的唠叨,请她吃了一顿饭。 吃饭期间,安粱临时接了个电话,是公司打来关于魏苏的事情,她只好买了单后先行一步,席闻鸦看着安粱离去的背影,慢悠悠的一个人吃着,填饱肚子。 倒没想到碰到熟人,傅铭袂自来熟的在他身前坐下,一双幽幽的眼眸直勾勾的看着她。 傅铭袂其实很觉得奇怪,按理说,任何一个女人在看到自己老公出轨不大闹一场也会伤痛欲绝,但是席闻鸦的表现给他完全一种新的认知,她没有大吵大闹大哭不说,第二天居然还有精神光鲜亮丽的去公司面试上班,着实令他有些刮目相看,更令他觉得讶异的是薄少恒的态度,在他以为两个人因此而会疏离,薄少恒被席闻鸦伤透了心恨死这个女人的时候,他居然最先做出了忍让,如薄少恒那般风华傲骨的男人,却因为一个女人一退再退,降尊纡贵,实在是令他难以理解。 为了一个女人而已,值得吗?他在心里一遍遍的问,虽然席闻鸦让他也觉得满新奇有趣的一个女人,但若让他为了一个女人做出退让那决计是不可能的事情。 越因为一个女人而失去自我,那无疑是在告诉敌人自己的弱点在哪里,越是危险,这个道理他不相信薄少恒不明白,所以他的弱点只有他自己就够了,他永远不会让女人成为他的弱点,哪怕那个女人他很上心。 “不介意我坐下吧!” 他坐下了再来补那么一句尤为显得有些多余。 突然看到傅铭袂,席闻鸦脸色也不惊讶,只是淡淡扫他一眼,笑意淡雅道:“如果我说介意,难道你会起来吗?” 傅铭袂愣了下,似没想到她会如此说,继而一笑,“席小姐看来还是很不愿意见到我” “没有,只是觉得挺巧的,吃个饭都能遇到傅先生。” 席闻鸦端起白水浅浅喝了一口。 女子嘴角的笑意疏淡却给人别具深意的感觉,傅铭袂精致秀丽的眉宇微微轻挑,一笑道:“世间巧合之事很多,就要看你如何看待。” “哦,比如……” 傅铭袂淡笑:“比如我们能够相识也算是一种缘分不是吗?” 席闻鸦一笑,不置可否。 她的表情平和一如上次,但傅铭袂还是感觉到了她隐约流露出来的疏离之意。 倏然,傅铭袂的目光被席闻鸦毛衣外垂挂的那抹璀璨宝石吸引住了目光,他赞了一声道:“席小姐的项链很漂亮别致。” 那抹宝石并不是大的格外引人瞩目,端的细致玲珑,宝石边缘以细小的白钻镶嵌点缀,中间的那抹红像是一朵开到极艳之处的花,娇艳欲滴,红的如血! 对于他的赞美之词,席闻鸦依旧是一声淡淡的浅笑,“承蒙夸赞,我丈夫送我的礼物。” 席闻鸦表现的大方得体,从容而淡定,没有一点因为傅铭袂的目光而感到不自在。 傅铭袂缓缓眯了眯眼,深邃的眸底里流过一丝异彩。 她的话隐隐有弦外之音,像是在告诉他她是一个有夫之妇! 放在桌面上的手机适时响起,席闻鸦只看了一眼,便擦拭了下嘴角跟傅铭袂说了声:“抱歉,我有事必须先走一步了,再见!” 说完她冲傅铭袂礼貌一笑,傅铭袂轻轻颔首。 席闻鸦远去几秒,傅铭袂坐在位置上一直没动,只是脸色微微有些异样,眼眸里那层忧郁的气息已然变成一种淡淡的冷凝。 …… 一连发生两起事件,A。OD方面对SIE公司的信誉大为不信任,因而特意特别小组过来协助项目工程,本来发生这样的事情A。OD足够理由控告SIE公司违约,解除合同,但谁也没想到A。OD方面做出的回应居然是如此而已,着实令一些坐山观虎斗的人跌破了眼镜,怎么想也想不明白A。OD公司这么做的缘由! 不但是外面同行的人想不通,就连SIE公司在也没料到这个结果,本来他们都已经做好了最坏的赔偿打算,哪里想得到如此峰回路转。 偷换建材的那名经理及其几个重要部下没有丝毫悬念的被公司解雇了,就算瑜美人再怎么费尽心思也毫无办法,而这人一走,位置刚空缺下来,瑜美人怎么也没想到辛姐动作无比之快,还没等那位子冷却下来她便向安粱直接推荐了她的人顶上去,安粱也二话不说便批下来了,效率之快令人咂舌,她这个人事经理简直形同摆设一般只在最后决定关头审批下就好了,连发表意见的机会都不给她,瑜美人回到办公室气的差点没砸了一桌子的东西。 跟辛姐斗了许久,两人一直以来都旗鼓相当,谁也赢不了谁几分,但是自从安粱掌管公司以来,辛姐总在她上面占尽了风头,瑜美人若还没意识到辛姐跟安粱达成了合谋,她就真的愚蠢到家了。 对于安粱,瑜美人没有所谓的好感,或许源自都是美女的关系,她也有几分嫉妒安粱身上那种世家名门出身才有的气度,那是她远远不能及的,所以在安粱最先找她同谋的时候,她便表现出来拒绝之意。 笑话,她凭什么要帮那么一个女人掌控公司。 再说说魏苏,魏苏虽然被安粱用薄练臣的钱保释出来了,但是公司会议上张晗所代表的元老人物都一致要求裁掉魏苏,然而安粱却极力反对,认为魏苏对公司也做出过贡献,不能一味抹杀他的所有。 安粱难得第一次在这帮人面前露出了她的刀锋,会议室里充满了咄咄逼人的针锋相对,两方人互不想让,持久商决不下,安粱提议投票表决魏苏是否留任公司,张晗没有异议,虽然最终的结果并不如他意,但是最起码让他看清了公司里到底有多少人被安粱暗中收服了。 魏苏如愿回归,不过却要再休整几天才能上班。 忙忙碌碌了好些天,A。OD项目的风波暂时就这般掀过去了,没有将魏苏打下,席闻鸦一点也不觉得遗憾,最起码让薄练臣白白损失了一千万,海外的盈利都出现了资金不稳定现象,她倒觉得很值得庆祝。 下班的时候,她拿出手机下意识的想要给薄少恒打电话,然下一秒想起他早上登了飞机出国有事,现在估计还在飞机上,就算她打了也接不通。 没办法,她只好一个人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却没想到这时,张晗拿着两张影票出来对她说道:“想去看电影吗?我这里有两张朋友送的今晚的一场电影首映,你也知道我是单身,给我简直是浪费了,给你吧,正好你可以跟你男朋友一起去看。” “呃,给我估计也浪费了,我男朋友出差去了,要不,你约你朋友一起去看吧。” 看电影,席闻鸦一个人也不觉得有多大兴趣。 “出差?”张晗愣了下,也不知道心底里为何涌出一股喜悦的感觉来,一句话突然就吐口而出了,“那正好,要不我们一起去看吧。” 席闻鸦被他的话说的怔了下,“我们吗?” “嗯,是啊,我没什么朋友,想约也约不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一起去看场电影!” 张晗的眸光里散发着一种奇特的光彩,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精神奕奕,仿佛充满了战斗力。 席闻鸦略微讶异了下,在这一刻,在张晗的眼里她仿佛看到了薄少恒时常对她流露出来的那种情侣间才有的宠溺温柔神情,她心里格达一下,觉得或许她是不是一直忽略了什么! 她想拒绝的,可张晗却在她开口的时刻先一步朝外走去道:“走吧,再迟点就要遇上堵车高峰了。” 席闻鸦无奈叹了声拿了包包跟在他后面,一路进了电梯,在十五层停下的时候,瑜美人好巧不巧的进来了,张晗眉目一跳便有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还没等他开口询问,瑜美人已经一脸探究的看着他们两个人问席闻鸦道:“席小姐准备回家?” “没,副经理约我看电影!” 席闻鸦心里有些愧疚,不过今晚这场电影她真不想去,只因张晗那个眼神实在太过不一般了,热烈的像火一般炙烤着她。 瑜美人眼神一亮,“看电影,怎么也不会约我,我也去。” 席闻鸦抬眼看了眼张晗道:“副经理,要不你跟瑜经理去吧,我就不去了,正好我家里也有点事。” 张晗放在裤袋里的双手捏的两张电影票都要被揉碎了,微微沉了脸,沉寂了一刻道:“也好!” 瑜美人嘴角的笑意明媚,为席闻鸦的识时务,也为张晗没推却的态度。 席闻鸦心里有种松口气,但头顶上的压迫却尤为强大,她想忽视都难。 她觉得有些乱,在她心里张晗可是如哥哥一般的人物,若是他喜欢她,她都不敢想象或者相信……。虽然她知道现在自己是席闻鸦,但总觉得怪异的很。 一路胡思乱想的回了家,她倒在沙发上静默了几秒,揉了揉额头驱逐掉脑海里的想法,起身回房换了一身衣物出来简单的做了晚饭吃。 饭后再洗了澡看了会电视她便躺在床上,算计着闹钟上的时间,想着再过二小时薄少恒便应该到了,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 第178章 死胎 不过,当晚还没等席闻鸦掐好时间打过去,薄少恒已经先打过来跟他问候。 “怎么还没睡,等我电话吗。” 男人嗓音磁性而低沉,听在耳中令人怦然心动。 “嗯!” 肚子里有许多话,但这一刻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席闻鸦只能微不可闻的轻轻应了声。 那头薄少恒似乎轻笑了声:“早点休息,我过几天就回去了!” “嗯!” 席闻鸦扭着被角,依旧应声不说话。 薄少恒莞尔一笑道:“那么晚安!”“晚安,注意安全,早点回来,我等你!” 席闻鸦总算开口说了一句较长的话。 薄少恒声音温柔的不能再温柔,“好!” ....... 薄练臣应酬完喝了酒回到家难得看到安粱抱着孩子在轻哄,暖橘色的台灯下她哼着摇篮曲,温婉浅笑,全身洋溢着一股母爱的光辉,令人观之动容。 自上次商场的事发生后,他明显感觉到安粱的心情低落,对他态度冷淡不说,对孩子也热心不起来,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都无法缓和两人的气氛,之后又发生魏苏的事情,他差点再跟她吵起来。 他知道那天对她的态度太过严厉了些,但丢失孩子那么大的事情他无法做到冷静自持,他以为她能够理解自己的,但终归两人之间到底缺少了对各自的信任和理解。 他脱了外套在安粱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安粱抬头看了他一眼,皱了皱眉,却没说话,似懒的搭理他。薄练臣眼眸扫她一眼,沉声说道:“气还没消!” 安粱轻轻拍打孩子的手一滞却不答话。 薄练臣静坐了几秒,挪了屁股在她身边坐下,安粱往旁边挪了挪位子出来,也不知是想疏离他还是觉得他身上的酒味刺鼻。 薄练臣看了眼已经呈现半眯眼安睡状态的孩子,说道:“给我抱抱。” “去洗澡,你身上一股酒味,也不怕熏着他。” 安粱躲开了他伸过来的手,开了口,对于他身上的酒味很是不满。 “就抱一下,没事的。” “去洗澡!” 安粱态度坚持,薄练臣反驳不过,笑了声道:“倒真像是个母亲,好,好,我去洗澡。” 看着薄练臣走进卧室,安粱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孩子,眼里闪过冷色,早已没方才那般的温柔模样,抱着孩子进了房间将他放入小床里。她抱着孩子坐在这里不就是想给薄练臣演一处母爱情深的戏码,现在戏演完了,她也没必要再继续抱下去了。 等薄练臣洗完澡出来,安粱已经躺在床上了,睡相一如这几夜来的面朝床外侧躺,似乎还在闹脾气,薄练臣也不恼,倒有几分失笑,躺上床伸手去搂她道:“好了,我都跟你道过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安粱无动于衷,似乎没听到他的话。 薄练臣叹了声,自顾道:“梁儿,我知道让你接受孩子实在委屈你了,对你对宝宝来说都有点不公平,我在你面前总是提孩子也或许令你感到厌烦了,但是我只是想让你多了解下念习,喜欢上他而已,并没有其他的意思,毕竟以后我们是要生活在一起的家人,还有……” 他停顿了下,突然伸手将手缓缓从她腰后伸至她的腹部轻柔抚摸,“你肚子的宝宝不论是男是女都是我的孩子,我爱他也爱你,你明白吗?” 他抚摸的动作委实太过温柔了,那一下下仿佛真的抚摸到了他们的孩子,安粱睁着眼睛感受着腹部的抚摸,心有所触动。 他骗她实在太多了,她不知道薄练臣这话里到底有几分真几分情,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再信他一回? 母爱情深的戏码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安粱演的越发入骨入髓,太过逼真的时候以致于她自己都觉得那孩子仿佛就是她亲生的,安粱对孩子无微不至的照顾,薄练臣看在眼里虽微有惊异,但惊喜更甚一些,觉得她听进了自己的话,真正的从心底里开始接受了,尤为欣慰,对于她的关心也开始一天天与日俱增了,也频繁过问她肚子里宝宝的成长情况了。 这一切似乎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但谁也没想到突来的一件事打破了所有的宁静。 安粱每两周都会去医院产检,前两次都是薄练臣陪着去的,第三次的时候,薄练臣有紧急事情要处理无法陪着,那天不巧照顾孩子的佣人生了病不好接触孩子,薄念习也要她亲自带,安粱分身乏术,正好是星期六,索性约了席闻鸦陪同她去。 对于席闻鸦的好感源自于她为她解了心中郁结,所以看待席闻鸦没有如刚开始那般带有算计了,也算有了点真心在里面。 那日早上,席闻鸦坐车赶到了安粱跟薄练臣的家里,薄练臣早已出门去了,安粱给她开的门。 薄练臣有好几处自己的房产席闻鸦是知道的,但这处住所她还真头次来。 “来了,先进来吧。” 安粱请她进去坐,还客气的去给她倒茶。 席闻鸦好久没见到孩子了,心绪有些澎湃,一进屋便有些迫不及待的搜索孩子的身影,终于在沙发上看到了躺在那儿正在玩脚丫的孩子。 她走过去,目光柔软,将孩子轻轻抱起,孩子眨着一双黑葡萄般的眸子滴溜溜的在她身上转了个圈。 一抱到那软软的身子骨,思念如泉,席闻鸦有些想落泪,这是她的孩子她却无法认也无法自己带着看着他一步步成长,她大抵是天底下最不称职的母亲了。 她有时候疯狂的想想,真想抛开一切,不顾一切带着孩子远离这里的一切是是非非,远走出国。 可这终归是想象而已,这里有她另外抛不下的执念。 “你先坐会,我去换身衣服。” 安粱端了茶过来放在茶几上,眼看着她抱着孩子,也没觉得不对劲,只是单纯的以为她喜欢孩子。 席闻鸦点点头,“好,你去吧,我帮你先抱着他。”“行,不过小心点,他可皮了,很喜欢抓人的头发。” 席闻鸦笑了下,对她的话没发表意见。 安粱亦是一笑,入了卧室,没一会她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身外出的衣物,手里拿着精美的包包和一件孩子的外套。 席闻鸦当即抱着孩子起身。 安粱从她手里抱过孩子熟练的将外套给孩子穿上,那番举动神情倒真是像极了疼宠孩子的亲母亲,席闻鸦在一边看着还真有些不是滋味,不舒服极了。 准备妥当,两人带着孩子总算出了门直奔医院而去。 休息天的孕妇来的比平日里多的多,长廊上排的满满的,几乎没处落座,大多数都是老公陪着妻子来的,也有一部分是婆婆或者姑嫂陪着来的。 有几个五六岁七八岁的孩子在走廊上嬉闹,大人在一处喊:“别撞到阿姨们,小心点。”还真不碰巧,大人的话才落下,一个孩子恰巧撞到了刚过来的安粱身上,幸运的是那孩子撞击力并不大,安粱并没被撞倒。 孩子母亲还是给安粱道了歉,把孩子拉去教育了一番。 安粱笑着说没事,笑容明艳而充满慈爱。 席闻鸦不知道是否女人怀了孕所以心便格外柔软些,如安粱这般脾性跋扈的女人居然也有如此温柔善解人意的一天,真是难以想象。 两人在外面走廊等了一阵子,突然诊室里传来一声声厉声咆哮,仿佛得了失心疯的疯子一般,“你说谎,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一定是在骗我的,怎么可能,我的孩子怎么可能死掉,你这个庸医,一定是你看错了,你看错了!” “小姐,你的化验报告单上明确显示出你肚子里的胚胎已经没有生命迹象了,你怀的是个死胎,我怎么可能拿这么大的事情跟你开玩笑,况且你自己也察觉出肚子不对劲,我根本没必要骗你,以你目前的情况来看,我建议你尽快手术将肚子里的死胎拿出来,拖得越久对你的身体越不利。” “你骗人,你骗人,你这个满口胡言的庸医,我不相信,不相信他死了,他前几天还好好的在我肚子里,怎么可能死了。” 女人音调颤抖的不成样,隐隐还带不笑不哭的腔调。 对于一个即将做母亲的女人来说,没有什么消息能比这个更令她们悲痛欲绝的了,外面听到女人吼叫的准妈妈们都是一阵唏嘘不已。 医生叹息了一声,然后似乎在劝诫女人,可那女人像是完全听不进去了,砰的一声不知道砸碎了什么东西,然后从诊室里冲了出来。 众人终于看清那个女人的样貌,是个年轻而漂亮的女子,穿着打扮也极为光鲜靓丽,席闻鸦旁边的一个女人咦了一声有些惊愕道:“这人好像名模章娆!”席闻鸦本来没注意的,听到这一声,不由自主的往章娆离去的背影看了眼。 章娆肚子里的孩子,她没记错的话是薄郾的,她心里格达了一下,下意识觉得有些不对劲,研晟请过医生给章娆检查过,肚子里的很健康,怎么会突然间说死便死了。 她愣神的一瞬,护士叫到了安粱的名字,安粱跟她说了声走进了诊室。 席闻鸦找了一处座位坐下来等,耐不住疑惑,当即给研晟打了个电话。 第179章 心若死灰 不过,研晟的答案令她大为吃惊,“什么,你知道她怀了死胎!”研晟语气平淡道:“是的,薄练臣给她下了药。”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席闻鸦微微倒吸一口冷气,虽然早就料到薄练臣绝对不会容许章娆把孩子生下来的,但是没想到他那么狠,居然用了这样的法子。 “薄练臣派人给她下药的第三天。” 研晟没有丝毫隐瞒。 席闻鸦静默了几秒,缓声道:“你没提醒她吗?” “就算我提醒了,她的孩子也已经受到侵害挽不回来了。”席闻鸦的语气似有几分惋惜,抛开一切,单纯出于对一个无辜孩子的惋惜,研晟猜到她的想法,叹息了声。 其实没有这次的事件,研晟也知道章娆肚子里的孩子是不可能出生的,要知道像薄家这样的家门哪里会容许一个情妇生下一个私生子,就算薄郾同意了,也要看薄老爷子同不同意。 章娆一直以来的想法都太过天真了,嫁入豪门哪里只凭借一个孩子便可以成功的,哪怕是她生下孩子,薄老爷子那边过不了关,她再怎么努力都逃不过情妇这个词。手里抱着孩子,席闻鸦不知说什么好,心情有些沉重,想起当初这孩子也差点没法出生。 “姐,你现在在哪里,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光顾着他回答席闻鸦的问题,他倒是一时忘记问她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按理来说,她跟章娆都没碰过面。 “她来做产检,我碰巧遇到了。” “产检?姐,你怀孕了吗?” 研晟有些错愕,音调都上扬了一个度。 “不是我,是安粱,她来做产检!” 怀里的孩子奶喝的太足了,有些溢出了嘴角,席闻鸦拿掉奶瓶,拿湿巾给他擦拭了下,孩子咿咿呀呀的叫了一声,研晟惊奇道:“姐,你手上抱着的是念习吗?” 孩子被薄练臣接回去这事,研晟也是昨天才知道的。“是啊,他刚喝了点奶,应该犯困,叫了两声在打哈欠。” “姐,让我跟小家伙的说说话。” “好!”席闻鸦将手机放在孩子耳朵边,然后哄着孩子发声。 孩子眯了眼,漆黑的眸子看着她,但就是不发声,那端研晟透过手机也在孩子耳边轻柔的喊,可孩子就是不愿意再出声了。 席闻鸦有些无奈的失笑,拿回了手机,她一笑,倒没想到,孩子掠开嘴也跟着笑了下,婴儿的笑声虽然轻,但清脆而悦耳,像是铃铛一般格外好听。 席闻鸦摸了摸薄念习已经渐渐浓密起来的发丝,目光柔软,研晟夸赞了孩子几句后他那边似乎有事,两人结束了通话。 这时,坐在席闻鸦旁边的一个女人突然开口道:“这孩子眉目五官长的可真好,一脸福相,将来定是个大富大贵的人,你可真有福气!” 席闻鸦笑笑,没说话,她不期望这孩子能够大富大贵,只是希望他能健健康康开开心心的过每一天就足够了。 陈钦文最近请了律师跟薄郾办离婚手续,虽然薄郾死活不同意离,但似乎不同意也得同意了,要不然上了法庭闹起来,他的脸面就彻底丢尽了。 离婚协议书上,薄郾签下自己的名字,脸色极为难看。 陈钦文脸上的伤还遗留着浅浅的青紫印子,看到薄郾签下离婚协议书心里有些松口气的同时也很迷茫。 整整几十年的婚姻,她的大半青春都给了这个男人,为了他和家庭奉献了太多,现在终于离开他了,却突然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现在你满意了吧?” 薄郾冷冷一眼,满含嘲讽。 陈钦文没说话,只是静静的将离婚协议书收好。 对于这个男人,几十年来的感情早就在岁月里一点点磨灭殆尽了,之所以一次次容忍着他就是顾及孩子,现在薄练臣都同意了他们的离婚,她凭什么不离。 薄郾这边话刚说完,他的手机猛然响起,他拿出来看也没看便接起了,章娆的哭声惊天动地,哀怨而凄楚。 薄郾眉宇一皱,很是不耐烦道:“有事说事,瞎哭什么。” “孩子没了,我们的孩子被人杀了。” 章娆充满了痛苦,溢满了哀愁。 “到底怎么回事?” 薄郾心惊了惊。 在章娆陪伴的这些天来,章娆不断给他灌输再拥有一个儿子的好处,薄郾心里已经渐渐被彻底说服了,可这是闹的哪一出?孩子被人杀了?被谁杀了?谁敢杀他的孩子? “有人给我下了药,我们未出世的孩子胎死腹中了。”章娆哭声越来越凄厉了些。 没了这个孩子,无疑在摧毁她的豪门婚姻梦。 章娆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薄练臣,但是她无法在薄郾面前直接这么说出来,难怪薄练臣如此安静,居然背地里留了这么一手。 章娆恨,恨不得将薄练臣千刀万剐,她如此小心翼翼提防,千算万算的躲着他,避着他,还是栽在了他的手里,她不甘心极了。 她为了生这孩子都不惜抛下了事业和身材,可谓拼尽一切的豪赌,绝不能毁在薄练臣的手里。 他毁了她,那么她便毁了他! “是谁干的?” 薄郾站起来身怒吼了一声,眼里满是愤怒。 居然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底下动手,简直活的不耐烦了。 他难得老来还能得子,错过了这次机会,下次根本不会有了,就算他再怎么冷血,这终归是他的骨血,留着他的血脉,他哪能真的无动于衷。 “其实,有件事情我一直没跟你说,你儿子找过我一次,硬拉着我去医院要打掉我们的孩子,我实在不舍得,险而又险的逃出来的,可我没想到,他......他居然还不放过我的孩子,这是你的骨血,就算他不顾及血脉亲情也好歹应该想想你,我只是想给你留个儿子而已,让你多个孝顺你的人,这个要求一点也不过分,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 章娆掩了嘴低低的哭,哭声如泣如诉。 “什么,臣儿找过你,什么时候的事情?” 薄郾眼里愤怒的火焰燃烧到极致却隐隐又透着一股慌乱。 他着实没想到是薄练臣,他居然已经知道了,本来他还想着先等孩子生下来接进家门再说,可薄练臣直接给他来了个先斩后奏,把他老子置于何地,简直太放肆了,就算他不要这个孩子也轮不到一个小辈来插手况且他现在确实很想再有个儿子。 不知是不是房里太过安静了还是章娆的哭声太过响亮了,陈文钦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彻底,瞠目难以置信的看着薄郾。 孩子?他居然背着她连孩子都有了!这一刻说不上来气怒还是心寒,陈钦文只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恶心到极点,最后一丝对他的留恋也算是彻彻底底的死透。 这个男人简直不是个东西! 她满眼厌恶的神情让薄郾注意到了,他有种羞愤难当的感觉,几乎凶恶的回瞪了眼陈钦文,起身往门外走去。 电话里章娆还是嘤嘤哭啼的诉说,说的他心烦意乱,而这时,门被人从外打开,薄练臣一身藏青色西装笔挺的走了进来,薄郾楞了一瞬,继而怒火涌了上来,挂断电话上去便指着薄练臣怒骂:“章娆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动的手?” 薄练臣面不改色,盯着愤怒的父亲,语气冷淡,大方承认道:“是我动的手那又如何,那个女人根本不配生下薄家的子嗣。” “配不配还轮不到你来说。”薄郾眼见他承认越发恼怒了,薄练臣直接跳过了他对章娆下手,摆明就是没把他放在眼里。 薄练臣微挑了眉,冷哼一声道:“爸难道觉得她配生薄家的孩子,若是这样我无话可说。” 他音调冷厉而高昂,宛若出鞘的宝剑,带着锐利的锋芒,气焰咄咄。 薄郾被他的目光刺的脸色铁青,一个配字他根本说不出口来,他自己也明白依照章娆的身份确实不配。 薄练臣的目光冷凝而没有一丝温度,薄郾气势上已经弱下来了几分,但很不甘心自己作为一个长辈的权威被藐视,他据理力争道:“就算她不配,那也是你老子我的种,你打掉我的孩子也该问问你老子的意见。” 薄练臣脸上的寒意更浓了,比之外面的天气还要冷上几分。 他略微嘲讽的勾了勾唇道:“你还知道你是我的爸,你姓薄,我以为你陷在女人的温柔乡里丧失了理智连你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薄练臣一说完,薄郾整个身体都颤抖起来了,指着他,“你……你这个不孝子,有你这么跟你爸说话的吗!” 几乎在薄练臣都没反映过来的一瞬,薄郾本来还有些颤抖的手突然一巴掌狠狠甩在了薄练臣的脸上。 那一巴掌打的还不是普通的狠,薄练臣的嘴角当即便破了皮溢出血来。 陈钦文尖叫了一声,薄郾打完连他自己都呆住了,从小到大,他还真没动手打过薄练臣,一直对他心存骄傲和愧疚,疼爱有加。 薄练臣吐掉了口腔内的鲜血,半敛的眼睑下看不到他的情绪,他的声音冷的犹如冰霜,“没有事的话我先走了!” 这一声仿佛已经心若心灰! 陈钦文拿了纸巾打算给他擦拭,薄练臣躲避了下,转身直接走了。 薄郾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气焰一下子全部消散了,满眼复杂。 陈钦文再也忍不住,哭着嘶吼了一句道:“我当初怎么就嫁了你这么一个男人。” 章娆在医院做了人流,将肚子里的死胎取出来了,孩子取出来的那瞬,她对薄练臣的恨意越发膨胀。 第180章 车祸,小产 这个世界从来不缺为了到达目标而偏执疯狂到心理扭曲的人。 此时,就有那么一个人,徐盛抽着烟透过车窗看着席闻鸦和安粱从医院里走出来,安粱满脸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与席闻鸦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安粱的产检各项指标都很好,就是有时候神经太累了,医院建议她多多休息,不要劳心神。 安粱听进去了却也有些无奈,公司里的事情哪里是她想放下便放下的,她刚做的有些起色,现在放下无疑就是浪费之前的努力了。 两人是坐着出租车来的,回去也自然是出租车,席闻鸦手上抱着孩子不方便拦车,安粱便自发到了马路边拦车子。 坐在车子的徐盛灭掉了手里的烟头,目光锁在安粱的身上,眯了眯眼,眸底闪过狠厉之色,倏然发动了车子直往安粱撞去。 没有时间可以给他迟疑或者考虑,一旦安粱拦下车子,他只怕更难找到好时机。 全身漆黑的车子宛若一只黑色的野兽奔腾而去,带着毁灭一切的气焰。 等安粱意识到它冲着自己而来的时候,车身已经干脆而直接的撞上了她的身体,她的身子刹那被撞飞一米多远,她眼眸里还残留着最后一刻的惊慌而害怕。 站在人行道上等待的席闻鸦也被突如其来的状况惊呆住了,那车子一击得逞就撤退,直接逃之夭夭,他的目的并不是要杀掉安粱,只是以此来警告下薄练臣,免得以为他只是口头上要挟而已。 变故发生的实在太快,太令人一时难以接受了,肇事车子逃走的下一秒周围的行人都反映过来了,喧闹的吵闹声,说话声顿时掩盖了一切,许多人奔到安粱的身边,更有些人一边跑一边往医院跑去。 安粱虽然意识有些模模糊糊的,但并没昏迷,她下意识的伸出有些颤抖的手去抚摸自己的腹部,她的腿间不断有湍湍的血水涌出,湿透了裤子,黏在地面上。 人群发出叫声:“呀,是个孕妇,赶紧送医院去。” 席闻鸦抱着孩子的手有些收紧,看着安粱躺在地上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来的悲恸模样,看着她满身是血躺在地上,她跟薄练臣的孩子一点点的流失……。眼前这一幕让她想起了当初苦苦哀求她不要带走自己孩子的场面,那时候的安粱如她这般抱着她的孩子冷眼注视着自己,看着薄练臣一脚将她踹倒,现在倒好,情景完全反过来了,让她亲眼看着这个毁掉自己一切幸福的女人在血泊里悲痛挣扎,看着她一点点承受她曾经承受过的痛苦,看着她因为害怕失去孩子而露出的恐惧,终于,她也有一天体会到了她那日体会到的种种,她也感受到了她那日的迷茫惶恐和悲愤。 她有些相信了那句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她真的无法同情起来,说她冷血也罢,麻木也罢,她没有那么热的心去同情一个让自己失去所有的女人,更何况比起当日她的烈火焚身之痛,安粱今日的痛还远远不够。 在医院门口发生事故的唯一好处就是第一时间就医,安粱被送往急诊室进行手术,席闻鸦帮她填下了手术单,之后抱着孩子坐在外面等。 期间,手术室的门开了又关,不断有护士陆陆续续的跑进跑出,杂乱的脚步声踩在地上,让手术越发染上几分凝重的色彩。 没一会,又有一护士从手术室里走出来,直奔席闻鸦这里来,对她急急说道:“你是病人的家属吗?不是的话马上通知下她家属,病人流产大出血,医院血库的血液不足了,急需要亲人的血液输血才行!另外,谁是薄练臣,病人昏迷了可一直在哭喊这个名字。” “我知道了,我会马上通知她家属。” 席闻鸦从安粱随身携带着的那个包里拿出了她的手机,找到了她标注的父母电话,当即便打过去了。 安粱还不能死,死对于现在的她来说简直是种解脱。 她应该好好活着,承受下失去孩子的痛苦,那种感觉简直犹如刀割,哪怕经历炼狱也不过如此。 虽然通知了她的父母,但是薄练臣那边,席闻鸦怎么也无法鼓起勇气打过去,打过去后难道看着薄练臣赶来在她和孩子面前演绎对安粱深情的场面吗?她还真做不到。 才二十几分钟的时间,安粱的父母跟妹妹便赶到了,在这寒冷的季节,三人的额头都冒出了冷汗,出了电梯后几乎是一路跑过来的,可以看出他们的慌张和惊恐。 席闻鸦抱着孩子起了身,还没开口,她的母亲已经急急的拉着她的手追问:“我女儿怎么样了?她伤的重不重?” 席闻鸦如实回答道:“我不太清楚,还在手术中。” “妈,放心,姐姐会没事的。” 安粱的妹妹安昕搂住了她身子有些颤栗的母亲。 安粱的父亲深锁了眉头,虽然没她母亲那般慌乱无措,但也可以从他神色间看出担忧来。 这边,他们刚到,立马有护士过来让他们去验血。 三人不敢耽搁,急急都去了。 席闻鸦重新坐下,轻轻拍打方才被安粱母亲突来吵醒的孩子,小家伙被吵醒后受了点惊吓哭了几声,现在在她的安抚下倒是渐渐稳定下来,鼻子一抽一抽的,两只眼睛水汪汪。 婴儿的免疫力还不是很强,不能在医院呆太久,席闻鸦在安粱输完血的时候,跟她的父母说了声留了个电话让他们待会手术成功后告诉她一声,她则先抱着孩子回去了。 将孩子抱回家,虽然有些冲动,但是她不后悔,难得她有次跟孩子独处的机会。 坐在家里的沙发上,她亲手给孩子换上尿片,跟他咿咿呀呀的交流,哄着他笑,逗着他玩,这时光仿佛是偷过来的,每一分每一秒她都无比珍惜。 席闻鸦发现这孩子特别喜欢看她的眼睛,总是盯着她瞧个没完,不过要是手里拿个玩具便一下子能把他的吸引力勾走。 孩子似乎对声音都很敏感,她的手机铃声才响起,他便往了过来,还是往发声的源地看去。 席闻鸦接了电话,是安粱妹妹打过来的,跟她说了下安粱的手术后的情况。 安粱的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一点悬念的流掉了,她活下来了,听她妹妹的口气,安粱差点都没抢救过来,或许源自对孩子的执念所以苦苦支撑下来了。 她父母亲跟妹妹对于安粱肚子里的孩子都是一阵震惊,连连追问席闻鸦是怎么回事。 席闻鸦有些诧异,安粱跟薄练臣的交往,她居然瞒着她的父母进行的,看来怕薄练臣不受父母喜欢,所以以致于安粱不敢对父母坦白。 席闻鸦没有隐瞒,将她怀了薄练臣的孩子照实说了,现在这情况,就算她不说,她的父母也迟早会知道的。 席闻鸦说完后,她父母完全被震到的感觉,她母亲直接抢了安昕手里的电话,就着开启的扩音器便喝问了声:“你说孩子的父亲是薄练臣,这是真的吗?他们在一起多久了?” “是真的,至于他们在一起多久了,这个我不太清楚,我想等安粱好转后您亲自问她比较好,或者您也可以问薄练臣。” 席闻鸦从她父母的语气里听出了几缕愤怒,看样子对薄练臣的印象很不好。 “我知道了,谢谢你了,席小姐!” 安粱父母匆匆挂了电话,她母亲直接去找安粱的手机给薄练臣打电话,她父亲按住了她,“这事等梁儿醒来再说,你着什么急。” “哪里能不急,女儿差点连命都没了,他最起码也要来医院看望下才是,还有,他让女儿怀了孕,这事怎么也要说清楚,你别拦着我,今天我不弄清楚,我还真坐不住了。” 安父皱了皱眉,收回了手,由着老婆给薄练臣打电话。 薄练臣看到号码的那瞬下意识以为对面的人是安粱,自然而然的喊了声:“梁儿,怎么样,产检顺利吗?” “薄练臣,我女儿现在躺在医院里,你最好立刻马上给我过来一趟。” 安母声音强硬中难以愤怒,听护士说安粱就算在昏迷中依旧喊着薄练臣的名字,她怎么也想象不出自己的女儿居然有一天爱一个男人爱到如此疯狂了,未婚先孕不说,还瞒着家里人。 薄练臣意识到不对劲,顿时心惊问道:“出了什么事?” “我来说吧。” 安母似乎气的想骂人,安父夺过了她的手机,沉声开口,声音虽然不似安母那般强硬却也自有一股威严,“安粱出了车祸,你过来一趟吧,具体的等下说。” “我马上过去,梁儿现在怎么样了,伤的严不严重?还有……孩子怎么样了?” 薄练臣心惊肉跳,有种眼前一黑的感觉,有些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感觉像是梦境一般不真实,老天居然在他以为可以触摸到幸福的时候,再次给他来了当头一棒,怎么能如此残忍。 安父沉默了一下才说道:“孩子没了,具体的你过来自己看吧,安粱现在还没醒过来呢。” “好!马上过去。” 薄练臣满心沉重的挂断电话,直奔医院赶去,连外衣都来不及穿,外面的寒风刺骨,但他觉得还没自己的心来的冷,冷到仿佛下一秒就死去一般。 第181章 最后的期限 病床上的安粱脸色苍白的犹如一张纸张一般薄透,头上,手上以及腿上都有受了伤包着白色的绷带,她眉心紧锁,即使在昏迷里也似乎感受到了极致的痛苦,让她安定不下来。 安母坐在床头给安粱擦拭脸颊,看着女儿明显比上次回去消瘦多了的脸颊,心疼难耐。 病房门外,刚来的薄练臣几乎只进去看了安粱一眼便被赶出来了,现在不得已只能透过门上的玻璃往里面看。 他想不通依照安粱小心翼翼的性子怎么会出了车祸?这世间真的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吗?他才把章娆的孩子弄死,他的孩子也跟着出了事故,到底是天意还是人为? 席父看着他,神态威严,满目沉疑道;“你跟我女儿认识多久了,又交往多久了?我要听实话。” 薄家是名门望族,在B市里流言蜚语也多,特别是薄练臣这个人,他结婚没多久,妻子便被烧死了,那会在B市可算是大新闻,之后又闹出他跟女人在自己儿子百日宴上不堪的视频,虽然薄家联合其他几个军门世家将那事端暗中压下,但是上流圈子里私底下的流言却没禁止过,到现在还在传着,再后来,又出了贿赂官员的事件,薄练臣身上的污点似乎越来越多了,前段时间似乎他父母也闹出了一场闹剧,父亲出轨不说还使用家庭暴力,在这样的家庭氛围下,安父还真不知道他该如何看待眼前这个男人,也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到底喜欢他哪点,怎么就跟他纠缠不清。 且不说他有没有那些个污点,光他丧妻有儿这条,安家就无法容忍,这样的男人根本不适合做安家的女婿。 即使安父没表露的太过明显,但是薄练臣也从他的语气以及神色里看出听出了对自己的几分不喜。 他沉声说道:“我跟安粱在大学时期便认识了,在一起的话是从前几个月开始的。”薄练臣没敢说一直都跟安粱在暗地里交往,这无疑会引发安父的怒火,也间接给安粱冠上了破坏他家庭的第三者。 “前几个月是什么时间?我记得你妻子去世半年都还没到吧,难道梁儿那时就跟你在一起了,还是更早。” 安父却不是个糊涂的人,反之思维很活跃,看着他的目光充满了惊疑。 薄练臣默然了一会,不知该如何说,若是不是,安父起了疑定然不会信,若说是那不是间接承认自己是个薄情寡义的人渣,在妻子才去世没多久就勾搭上别的女人了,也陷安粱于不利的境地,败坏她的名声。 他的沉默却让安父一下子越发明白了,他深皱了眉,眼里有怒意,“你怎么能如此糟蹋我的女儿。”薄练臣微有不满,辩解了一句,“我从来没想过糟蹋她,我爱她,她也爱我。”“爱?我女儿变成今天这副躺在病床上的模样都是因为你的爱造成的,要是没遇到你,要是没跟你在一起,没有未婚先孕,她能像此刻一样奄奄一息吗?” 安父言语里越发讥讽愤怒了。 作为一个父亲,看到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受到如此惨烈的伤害,他的痛无法言语。 薄练臣一时失言,垂在两侧的手不自觉紧握成拳。 安父疲惫的叹了声:“你走吧,我希望你从此以后跟我的女儿断绝来往。” “不可能!” 薄练臣几乎想都没想便出了声。 “怎么,你把她害成这样子还不够吗,还想将她害的多惨才甘心。”安父怒上眉梢,一双虎眸直瞪着他。 薄练臣浑然不惧,直视道:“伯父我很理解你的心情,但这绝对不可能作为我放弃她的理由。” “哼,你不放弃也必须放弃,我绝不会同意我女儿跟你在一起的。”安父也情绪激动起来,斩钉截铁的说,说完后也不管薄练臣沉下来的眸子,转身进了屋,将他关在门外。 薄练臣站在原地足足三分钟,脸色阴郁难看。 有安父安母守在这里,他很明白他怕是无法再进去看安粱一面了,只能等他们不在的时候来看。 他想了想转身离开,才出了医院没多久,却没想到接到了一通电话,电话里的男人语音嚣张而张狂,阴冷怪笑,“薄练臣,今天只是给你个警告,下次也许就没这么幸运了。” 薄练臣瞳孔一阵收缩,“是你干的!” 他还在怀疑章娆,却没想到是徐盛,他倒忘记了这家伙就是一个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的疯子。 “是我干的,我早就提醒过你了,可是你自己没放在心上,是你逼我出狠招的。”听着徐盛森冷的语气,薄练臣几乎可以看到他狰狞的面容。 “你这个疯子,人渣!” 薄练臣额头上青筋暴跳,气怒几乎毫不掩饰,他从来没有如此失控的骂人过,简直恨不得杀了徐盛。 心被凌迟的痛也不过如此,他的孩子居然死在他曾经合作过的伙伴手里,还真是讽刺。 他的孩子,到了地狱都会恨死他这个做父亲的吧。 那头徐盛哈哈大笑,心情似乎更痛快了些,“我要是一无所有了,我也会让你一无所有,或者拉你一起陪葬,我说到做到,所以最好别浪费我的时间和耐心,我可没空等你慢慢考虑。” 薄练臣死咬着唇,双眸充血,满是煞气和阴霾。 沉寂了只有三秒,他便道:“好,给我三天时间,我要准备下资金!” “好,就给你最后的期限,到时候我打电话给你,希望你别食言也别耍花招,否则后果不是你能承担的起的。”徐盛了解薄练臣的性子,最后不忘威胁了一句。 薄练臣直接挂断了电话,坐在车里,他的神情半隐在光线里令人看不清,琢磨不透。 ……。 看到提前出现在自己眼前的薄少恒,席闻鸦有刹那的错愕,“不是说要后天才能回来吗?” “想给你个惊喜!” 他一上来就抱住她亲了亲,席闻鸦脸颊微微有些烧起来,他却不罢休,只吻到她气喘。 过后,他以光润指腹细细摩挲她略微红肿潋滟的双唇,被他炙热的目光盯着,席闻鸦脸上薄晕消褪不散,伸手去他的外衣跟行李说道:“累吗?先去洗个澡休息一下吧。” “行李我自己整理,你先煮点东西给我吃吧,我想吃你做的面。”薄少恒勾起雅致的眉眼,满含笑意。 席闻鸦盈盈一笑道:“好,等着,我这就给你去做。” 她转身去了厨房,薄少恒拖着行李回了卧室,刚进去意外的发现床上躺了个孩子。 走近了看,他当即便认出来是谁,微微错愕了,不明白薄念习怎么会在这里。 他放下东西,在床边坐下,看着孩子无暇纯净的睡颜,不知怎么的起了逗弄的心思,伸手捏了捏孩子的手,软绵绵的跟毛毛虫一样,小胳膊小腿都没他的手臂粗。 不过这孩子倒是挺坚实的,肉乎乎的不是胖的那种,而是营养充足的坚实,可以看出这孩子长大以后必然很健壮。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恶作剧惊扰到了小家伙,小家伙表现出不满来,动了动身子,嘴角虽然没哭,但在睡梦中都扁了下来,仿佛要哭的样子。 薄少恒俊秀的美蹙了下,侧身躺下,单手支颐,坚实有力的大掌可以拧断强硬的时候可以拧断任何人的脖子,此刻却温柔而小心的一下又一下的拍打孩子,给予他安定的力量。 席闻鸦站在门口一时被眼前的一幕挪不开视眼,也不敢进去打扰。 她不知道他此刻心情如何,出于何种感受,但是她的心却是疼的,他根本没必要为自己做到如此地步,但是他却总在一步步努力着,哪怕是孩子。 最终还是薄少恒眼角余光最先看到她的,诧然道:“面好吗?怎么站在那儿不说话。” 席闻鸦忍住了心底里的酸涩,走进来在床边坐下道:“好了,先去吃吧,我来哄他。” 薄少恒坐起了身,唇动了动,有些迟疑的想问什么但却又不敢开口过多询问,刚想转身出去吃面,席闻鸦倒是自己说出来道:“安粱早上去产检出了车祸流产了,我陪她一起去的,眼看孩子没人照顾,所以我才接回来的。” 薄少恒倏然转了身,挑了挑眉道:“怎么会出了车祸?” 席闻鸦微微眯了下眼,语气舒缓道:“当时的情况我也没看仔细,但是似乎那辆车子针对着安粱冲过去的。” “你是说这车祸不是意外,而是认为的。”薄少恒狭眸里闪过一抹绚烂的光泽。 “嗯,应该是了,要不然怎么可能有那么碰巧的事情,况且安粱当时站的位置并不算在马路的危险地带。” 这也是席闻鸦回想了早上的细节得来的结论。 她有些庆幸,早上安粱想抱孩子的时候被她拒绝了,要不然现在怕是孩子也遭了殃。 “安粱现在怎么样了?” 薄少恒随口问了句,席闻鸦转眼凝望了他一眼,淡淡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没了,她的话到现在估计还在昏迷中未醒。” 薄少恒看着她平静的面容,平淡的语气,突然问了声:“鸦鸦,当时你是什么感受?是觉得痛快了,还是觉得开心呢?” 别人的事情他根本不在乎,但是她的感受他怎么也无法忽略,席闻鸦的身子一下子微微僵直了下。 第182章 都疯了 一 <!--start--> > 阅读本文最新章节登陆 痛快?开心? 或许有吧,但似乎更多的是另外一种难言的情绪,像是忧伤也似感慨,无论这世间的因因果果兜兜转转如何都逃不过老天命运的捉弄,即使你想争上那么一争,结果也未必会那么如意,老天总会在你意想不到的时候给你安排下了另一条道路,你即使斗得过人,但未必真能斗得过天。[飞 天 中 文].XS. 免费小说网 她沉默无言,薄少恒从她明净如秋波般的眸子里仿佛看出了她的所思所想,一时也静默了一刻,呼吸一滞,上前伸手搂住了她,大掌温柔的抚摸她的发丝。 席闻鸦倾靠在他的腰身处,感受着他身上传递过来的安定气息,伸手回抱,有些满足的蹭了蹭,多想时光在此停驻。 冥冥中仿佛有一声叹息从他的胸腔内发出,似宠溺似纵容也似无奈的心疼。 相拥没多久,门口突然传开一声声铃声响动,两人均是一怔,对视了一眼,席闻鸦放开他起身想去开门,薄少恒道:"我去。" "大哥!" 薄少恒看着外面站着的薄练臣也不讶异,喊了一声继续说道:"进来吧。" 薄练臣看着他却微微有些皱眉,不过依言走了进去。他回了家发现孩子不在,问了佣人才知道安粱早上是跟一位姓席的公司同事一起产检的,他匆匆去公司调查了下住址倒没想到那位席小姐是熟人,他有些搞不懂席闻鸦怎么入了sie,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而薄少恒又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 "坐,要喝点什么吗?" 薄少恒指了指沙发,看着他客气的说了声。 "不用了,我只是来接孩子的庶女无双全文阅读。" 薄练臣目光扫了眼这处不大的公寓,家具可以说有些简陋,地方不大,倒真没想到薄少恒居然会屈尊降贵陪那个女人住在这里。 他刚说完,卧室里的席闻鸦已经将孩子穿好衣物抱出来了。 薄练臣的目光一下子锁在了孩子身上。 纵然席闻鸦眸底里有诸多不舍,这孩子如今也无法名正言顺的由她来照顾着。 薄练臣上前了几步,伸手欲从席闻鸦怀里接过孩子,席闻鸦躲避了一下,有些贪恋孩子身上的奶香,在薄练臣探究的目光里,她将一袋子的婴儿必需品最先给了他,然后才依依不舍的将孩子交到了他的手中。 薄练臣低眉看了眼孩子,看他睡的好好的,嘴角还残留着奶白色的奶迹,屁股上的尿不湿也是干燥的,明显孩子被照顾的很好,他悬着的心有些放下来。 排斥薄少恒,他对席闻鸦下意识的信任不起来,来的路上还反复担心她会对孩子如何! 纵使不想承认,但是席闻鸦此刻亲眼从薄练臣的神情以及动作间看出了他对这个孩子的小心翼翼和重视度,真是可笑,他不爱研习,却似乎爱极了这个孩子。 他到底出于何等的心可以残忍的践踏研习的真情,却亦可以温柔的接受他无爱孕下的结晶。 席闻鸦眼里不自觉流露出一股讥讽的神色,被薄练臣眼角余光捕捉到了,他眉心动了动,满是狐疑,想说什么,薄少恒睨了睨两人之间的气氛,先发制人说了句:"需要坐下来喝点茶吗?" 薄练臣只得深深看了眼席闻鸦回答了薄少恒的话,"不了,我这就走。阅读本文最新章节登陆" 他并没停留的意思,抱着孩子转身离去,席闻鸦直到看不见孩子的小身影了才收回目光,与薄少恒正凝望她的目光不可避免的一撞,她眼神闪了闪。 薄少恒走上前,突然拉住她的手仿佛心不在焉的把玩,垂眸敛眉说了一句:"你说家里多个孩子会不会更热闹一些呢?" 他这是间接问她想要不想要孩子吗? 席闻鸦微微愣了下,继上次他无故兴起生孩子又无故放弃,他居然再次有了这样的想法,虽然上次他没言明,但似乎就是这么个意思。[飞 天 中 文] 要一个孩子吗?这个问题她上次就想了又想,似乎真的无法做到现在要孩子,且不是说这不稳定的状态和婚姻,还有许多未了的事,更甚至她很怕生了孩子之后对薄念习会一点点忽略起来,那也是她的孩子不是吗? 她手心微微出了薄汗,薄少恒触及到了,狭长的眼角上挑了几分,始终低垂的黑色睫毛仿佛黑色的羽翼,轻轻的扇动了下。 就在席闻鸦迟疑的一秒里,薄少恒放开了她的手,抬眼温文尔雅的浅笑了下,"关顾着说话,面条都胀了,那我先去吃了,你要不要也吃点。" 他笑的自然而然,随性而温柔,仿佛根本没有刚才那句话,只是她一个人的错觉而已。 "不了,你去吃吧,我去整理下你的行李。" 席闻鸦想露出一丝笑来却发现自己嘴角的笑实在太过牵强了,总没有他来的自然。 "嗯!"薄少恒浅笑点了下头,转身朝餐厅走去。 席闻鸦则回了卧室,薄少恒行李箱里的东西并不多,只有几件随身衣物,一些的必备的文件等,她整理的很快,倒是意外在箱底发现一件小巧的礼物,包装精美,外表根本看不出什么东西来凤月无边最新章节。 她微有好奇,也不知他这礼物是要送给谁的?她被勾的几乎有私自拆开的冲动,但想想还是忍住了,将东西给他放置在了他我文件旁边。 ……。 窗户半开,才傍晚时分,外面天色却暗沉的犹如被黑幕彻底遮挡,入夜之处一片漆黑,哗哗的雨水声倾巢而下,声音磅礴。屋内开了一盏小灯,安粱坐在轮椅里披着一件薄外套一动不动的看着外面的雨势,冷风夹着细细的雨丝一股股的吹进来,冰冷刺骨般扎在肌肤上,令人寒毛直竖,忍不住打颤,偏偏,她仿佛没一点感觉冷,目光空荡荡的望着,整个人宛若一尊雕塑。 安粱在术后的第二天也就是昨天醒过来,得知孩子流掉之后,她切斯底里的疯狂过,尖叫过,痛哭过,最后只余留绝望……她怎么也无法相信这个突来的打击,她小心翼翼庇护的孩子居然就这么没了,她甚至还不知道他是男是女,长什么模样,她前晚还跟薄练臣商讨着给孩子取什么名字,叫什么小名,卖什么衣服玩具合适,婴儿房的准备都还没开工。.XS. 免费小说网 老天总是对她如此残忍,让她每一次在感受触摸到幸福的时候给予她猝不及防的一击,将她的心击成一片片的碎片。 无人能明白她从幸福的天堂一下子坠入地狱的绝望和痛楚,那一刻,几乎痛恨自己怎么没有陪着孩子一起去了。 父母妹妹在旁边一再安抚她,劝慰她,可她完全感受不到一点的温暖,她最希望看见的人,最想倾诉的人,最想要拥抱的人不是他们,在她人生最痛苦,最悲哀,最惨烈的那一瞬,可他竟然连出现都没出现,仿佛消失在了她的生命里。 她将他视为生命里最珍贵的人,可他却待她便是如此吗?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却不在她的身边守护。 她问父母却得到一句,他工作上出了点事还要照顾孩子没空过来。 她觉得遍体生寒,怎么也无法相信,肚子里孩子的流逝加上她出事竟然还比不上他的工作重要。 那一刻说不上什么感觉,安粱的只觉得苦苦支撑她的大厦倾塌了,她多年的付出和感情原来在他眼里这般不值钱,连让他来看一眼的时间都没有。 她却愚蠢的还相信着他说爱她的话,还期待着他说要给她的幸福,却原来都是欺骗人心的谎言,安粱在他心里永远也比不上他的前程事业,比上上他与研习所生的孩子,哪怕她为了他做尽一切,到头来也不过是一场笑话而已。 失去孩子的痛苦让她不由自主的往负面去想,都来不及验证父母话里的真假。 让她完全没发现亲人躲闪的眼神,也就没察觉到他们说了谎,薄练臣来过,在术后的第一天趁着安粱父母以及妹妹都不在的时候来的,可惜那会安粱没醒来,他也没呆多久便被发现赶出去了,再之后,安父请了两个保镖在外面守着,完全不给薄练臣靠近的机会。 在他们看来,安粱见了薄练臣只怕情绪会更激动,且趁着这次的机会也该让安粱对薄练臣死了心,他根本配不起她。 安父让人调查了下安粱跟薄练臣在一起的时间跟光景,震惊的发现,原来两人从大学开始便一直保持着关系,哪怕是薄练臣娶了妻生了孩子,他觉得心寒彻骨,自己的女儿何曾这样委曲求全死心塌地的跟着一个男人,薄练臣既然敢说爱她又为何当初娶了席闻鸦而不娶安粱,他迟迟想不明白这个道理,也越发觉得薄练臣心计城府太过深,委实不适合安粱。 她当场受刺激过度,刚醒来没多久身体便吃不消一连串的打击一下子又晕了过去,再次醒来却又是过了一天后。 醒来后,安粱心境不同,人也变得沉默寡言起来了,一整天都不喜欢说上一句话,哪怕父母或者妹妹问她话,她只是点点头或者摇头,眼神是一片荒芜,看的安母心疼不已叩道最新章节。 "啊,外面风这么大,下这么大的雨,你这孩子怎么穿了这么点衣服就坐在窗户边,也不怕冻着。" 安母拿了晚饭甫一进来便看到安粱坐在窗边的身影,顿时神色慌张的跑了过来将窗户关上拉上窗帘,再心疼的将安粱车子推倒床边,给她盖上被子。 安粱无动于衷的被她推回去,眼睛都没眨一下。 她全身冰冷,手脚僵硬到麻木,连发梢都带着极寒的气息,令人嗅之都为之一冷寒的想打颤。 安母一边给她保暖一边忍不住眼眶酸涩,想流泪,嘴里不禁喊:"梁梁,就算你再不珍惜自己的身子,也要想想妈,想想你爸和妹妹,怎么能这么糟蹋自己。" 任凭她说的再痛心,安粱的魂魄仿佛不在了,一双眼茫然然的看着,静静的不说话。 安母摸了摸眼角的泪,叹息了声去给她拿了晚餐出来,一勺一勺的挖了静静的喂她,安粱对吃的不排斥,塞进什么就慢慢嚼动着吃,就是不喜欢讲话,沉默的令人害怕。 她这个样子令安母觉得心疼而愧疚,她没想到薄练臣没来的打击跟失去孩子的打击一样来的重,居然如此轻易的便击溃了她的理智,让她仿佛变了个人。 她有时真想把薄练臣来过的事情告诉她,可安父的警告犹在心头,她也明白此时的痛彻心扉,足以令安粱对薄练臣彻底死了心,走出他的阴影,以后的道路还长,她不该为了一个男人而毁掉她自己。 吃了一半,安粱的眼帘颤动了下,突然喊了声:"妈,我的手机呢?" "梁梁,你终于肯说话了。" 安母激动而惊喜。 安粱对她的喜悦没兴趣,又问了声:"妈,我的手机呢?" "你找手机做什么?是想给你爸打电话还是给你妹妹打,我帮你。" 安粱的手机为了防止薄练臣打过来骚扰,安母老早就给她收起来了,薄练臣打过几次都被安母直接挂断了,索性还关了机。 "妈,把我的手机还给我。"安粱一说话连带着透明如纸的脸上也带了几分气色。 安母一滞,突然觉得好像不是自己想的那么一回事,她拿手机想打给谁? "你现在身子不好,还是少碰手机了,我给你暂时保管着。"安母欧回绝了她,仿佛还不明白她的心思。 安粱突然朝她往来,静静的露出一丝笑,很虚,却透着股强硬,"妈,把手机还给我,我知道是你们阻止了薄练臣的到来也阻止了他的电话,我不怪你们,真的,一点也不怪,他若是心里真有我纵然再多的阻挡他也会想尽一切办法见我一面,可是他终归没有来,什么都没有做……"她说最后一句的时候言语飘渺的宛若空气会流逝而去一般。 安母呼吸一顿,不可制止的看着女儿,他们都以为她被他们所说的假相蒙蔽了,可却原来她懂了,看出来了。 听着她平淡的语气,安母越发觉得心疼难耐,她想了想将口袋里的手机拿出来还给了安粱。 安粱拿到手机后并未急着开机,而是看了眼后一言不发的将它放在了床头柜上,在安母诧异的目光里,她说道:"妈,我累了,我想休息。" "好,先把这里吃完,我扶你上床休息。" 在安母柔和的目光下,安粱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似乎本来想脱口拒绝的话便变成了顺从,听话的吃完晚饭天下王者全文阅读。 安母满含欣慰,觉得女儿总算又活过来了。 ……。 大雨中,薄练臣开着车子一路直飙到郊区外废弃工厂,他从后座拿起一个皮箱,然后开了车门打了把伞走进了工厂。 绕着废墟走进了一段路,他在一处空旷之地停驻,环顾四周都没看到徐盛的影子,他刚想掏手机,嗒的一声脆响,一个人影突然从侧面个不算高的平台上跳下来。 "来了,看样子准时了不少。" 徐盛吹了声口哨。 薄练臣直接将皮箱丢在他脚下,"里面有一千万五百万现金外加二千万的支票,我能调出来的流动资金只有这么多。" 徐盛用脚尖踢了踢皮箱,挑高了眉,"三千五百万,这距离我要求的数字相差也太远了,连一半都还差五百万,你耍我呢,薄练臣。" "我没耍你,你也运营过公司也该知道我所能拿出来的流动资金确实不多。" 薄练臣微有沉怒。 徐盛冷哼一声道:"这我可不管,无论你用什么法子,你必须给我八千万。" "你不要逼人太甚!" 薄练臣对于他的高额敲诈忍到极限。 "我逼人太甚,薄练臣这么多年,我们相互间利用过不少次,但似乎玩命的事情都是我给你干的,为此我还付出过几个兄弟,难道你认为他们不值这个价。" 徐盛目光咄咄的看着他,眼神轻蔑而冷光乍现。 薄练臣握紧了拳头道:"可我没那么多的钱,这里已经是我能足够给你的了。" "不,你有,你可以把你海外牟取暴利的投资股份转给我,又或者……卖掉你前妻的公司,或许更可以问薄家要,你的路有很多可以选择,可是你根本没考虑过。" 徐盛双眸一瞬如电,犀利而狠厉。 薄练臣勾了唇笑的讽刺:"你还真会算,这么大的胃口也不怕吃不下。" "怎么会吃不下,没有人会嫌弃自己的钱多。" 徐盛直视他。 薄练臣脸色暗沉,很是难看,却带着不易察觉的狠色,"你够了,别得寸进尺,小心贪心不足蛇吞象。" "我只是争取自己该得的那份,什么叫贪心,什么叫得寸进尺,薄练臣,比起我来,你自己才是那个贪心不足的人吧,想跟你的兄弟争名夺利,也不看看你自己有几斤几两……。"徐盛完全不顾薄练臣渐渐阴鸷森冷下来的脸色,指着他的鼻子继续说道道:"我告诉你好了,你这辈子穷极一生也无法比得上追的过你的那堂弟,你跟我一样不过是最低等的小丑罢了,人家根本没将你我放在眼里过。" 徐盛的话简直宛若一根无形的刺扎入了薄练臣的心脏,让他双眸充血,暴怒不已,全身散发着残虐的杀机。 徐盛却还犹自不知死活在那里冷嘲暗讽,"你生来就是一个可怜虫,想要的东西哪怕你费尽心机也得不到,你可知道为什么?" 薄练臣死死的瞪着他,宛若一头凶兽盯着自己的猎物,杀气迷漫,仿佛只要他再多说一句,他便狠狠扑上去将他撕成碎片。TXT下载请登录:<!--end--> 第183章 都疯了 二 <!--start--> “不是你不够努力,不是你不够上进,更加不是你天资不够聪慧,只因你顾虑太多,总要思前想后一番,不够果断,不够狠心,更加没有成大事所有的那种拿得起放得下的风范,总的来说你其实就是一个只顾眼前利益目光短浅的人。” 砰! 薄练臣凶猛一拳终于在徐盛喋喋不休的话语里爆发了,快若闪电,狠狠砸在了徐盛脸上将他打飞一米远。 徐盛趴在地上呸了声吐出一口鲜血,颧骨青肿了一片,他也不着急起来,躺在地上还不往讥笑一番,“这么沉不住气,这就恼羞成怒了!” 薄练臣懒的再理会他,转身就走。 他一转身却没发觉背后徐盛眼神狠毒,瞬间弹起身姿宛若利箭朝他射来,拳脚猛如虎,在薄练臣猝不及防下猛然发动进攻。 薄练臣虽然鲜少动手,然而在部队里生涯过警觉性还是很强的,第一下没能躲开,第二下却是敏锐的躲开了,还来个大反击。 徐盛的手脚功夫跟薄练臣部队里学来的武力全然不同,薄练臣招式刚阳猛烈带着一股霸道的凶煞之气,而徐盛的一招一式更显混乱一些,都是他多年来自己摸打滚爬摸索或者学来的招数,并不是很正统,招式虽杂,但丝毫不缺狠毒的力道,一拳一踢,一掌一挑间都孕育着置人于死地般的狠绝,完全是要人命的打法。 虽然薄练臣招式精湛些,然而他的战技终归没有徐盛在黑道上身经百战来的强悍,领先了不过几瞬之间,徐盛的势头便渐渐压上来了。 徐盛一掌重击薄练臣心口,一手格挡他的拳击,脚下还旋身直朝他腹部袭去,如此一系列激烈的动作都只在眨眼间完成,他却还有功夫朝薄练臣冷笑嘲讽,“手上功夫看来也不过如此,” 这一声越发挑战薄练臣的底线,他下手越发快,准,狠起来,两人激斗间,只闻得噗噗的风声。 终于,在一脚横扫,狠摔的招式下,徐盛将薄练臣最先撂倒在地,拳脚凶猛夹击,薄练臣躺在地上脸上,身上都挂了些彩,显得有几分狼狈不堪。 重重的一个肘击凶狠砸在了薄练臣的头上,他有一瞬的眩晕,动作都不自觉迟缓下来,失了力道和准度,徐盛再次一击朝他太阳穴袭去的时候,他已然没了反抗的余力,几乎眼睁睁的看着那致命的一击,他毫不怀疑这一拳下去自己不死也要残了,徐盛根本没有心慈手软的意思,在他的字典也没有手软两个字,成王败寇自古就是定律。 在生死那一刹那,薄练臣的手已经比他的思想快上一步,果断的掏出了藏后腰处的枪支,砰的一声,在徐盛拳头刚触及他太阳穴的时刻,一颗子弹迅猛的穿透了他的心脏。 两人之间的距离实在太近了,徐盛察觉到危机的时候几乎想躲也没处躲了,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脏部位喷出一股股鲜红的血液,他脸上微震惊,继而露出一抹疯狂而诡异的笑意。 薄练臣满脸血迹,死死的瞪着徐盛,瞪着他的笑容,本清俊的容颜在这一刻显现的尤为的狰狞而恐怖,充满煞气和阴鸷。 他不想死,那么只能他死,这是他逼他的,怪不得谁。 砰,徐盛带着那抹诡谲的笑倒下了,眼珠子却还直勾勾的盯着他,那目光令人毛骨悚然。 这还是薄练臣第一次自己动手亲自杀人,杀的人还是他曾今的伙伴,这种心情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只觉得寒意一簇簇的从脚底窜上脊梁骨,令人五脏六腑,身心俱冷,犹如被泡到冰冷的湖水里一点点被淹没窒息的感觉,呼吸困难。 他真的不想杀他!薄练臣头皮发麻,还没回过神来,突然突兀的铃声便乍然响起了,他惊了惊,刚杀了人心虚极了,几乎吓了一跳, 他慌乱无措的去掏手机,在徐盛死不瞑目的眼珠下,他的手都是抖的,完全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他心慌的只想直接掐断,可扫了眼来电后,他猛然改变了主意,想也不想的接起了,“梁儿,是你吗?”那头,安粱坐在病床上,屋内漆黑一片,没有开灯,她的容颜神情和目光都隐秘在黑暗中,只有徐徐的嗓音穿透一室清冷,她说:“你在哪里,我想你了,为什么不来看我,你知不知道我们的孩子没了,你知不知道我很痛苦。” 她并没有哭,那声调却比哭啼更来的哀伤,悲痛。 薄练臣被她的哀恸吓到了,默然了一刻,想要开口解释不是他不想去,而是她父母不让他去,然而在启唇的一瞬却失了声说不出来,他很明白这不过是个借口而已,他要是想,安父安母根本拦不住他,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该以何等面目去面对安粱和他们的孩子,只因,孩子是因为他的过失而死的,安粱所受到的伤害也实实在在的是他给予的。 在还不知道徐盛是出手的时候,他还可以理直气壮的同安父理论,但是在知道是徐盛的那一瞬,他便被打败了,所有的底气都全部烟消云散了一般,他内疚而自责,愧疚而满心悔恨。 他这一生都洗不去这肮浊的污点。 他的沉默让安粱失了控,嘶吼道:“薄练臣,在你心里爱我难道就这么让你为难吗?还是说你其实更爱你自己,你根本就没把我放在心里过,你所说的那些对我的爱都不过是荒谬的谎言。” “不,不是这样的,梁儿……” 薄练臣听出了她话语里的悲伤和浓浓的失望,不禁也着急的想要解释,却被安粱断然打断道:“好,那你证明给我看。” “怎么证明?” “我要你现在就出现在我的面前!” 薄练臣错愕了一下,下意识看了眼徐盛的尸首,那身体正在逐渐的变冷,他扯了下脖颈上的领带,迟疑了下道:“能不能明天,我明天就过去看你。” 徐盛的尸首必须处理掉,他的身上也满身是血根本不适合现在过去。 “看,你又敷衍我了,这就是你所说的爱,薄练臣,哈哈……真是太可笑了。” 安粱大笑起来,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笑到咳嗽,眼泪都跑出来了。 薄练臣心烦意乱起来,努力试图安抚安粱,“梁儿,我明天就过去,真的,再等我一晚,一晚就好,好吗?” 他底气不足的时候,声音总是这么软,这么低声下气起来,换做以前安粱早就心软了,可这会,她满心只剩下彻骨的寒意。 她眼角不自觉的滑下泪来,坐在黑暗中“小说领域”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语气低柔的犹如即将枯萎落败的残花在低低吟唱,“薄练臣,若你真爱我,那么现在就过来,否则的话,明天的你只能看到我的尸体。” “梁儿!你在胡说什么!什么尸体,你别吓我,不要做傻事,知道吗?” 薄练臣彻底被震撼住了,忍不住的低吼了一声。 回应他的是安粱直接掐断电话的声音,完全不顾薄练臣不断嘶叫的声音。 挂断关机,安粱抹去眼泪,坐在黑暗中一动不动,只是静静的等待着。 爱到绝望,难道真的只能以死来要挟吗? 薄练臣着实被她吓住了,电话打回去却是关机状态,他低低咒骂了声,火急火燎的开始整理现场,找来一席废弃的麻袋布将徐盛的尸首包裹好拖进车子的后备箱,然后再冷静的清理掉现场。 雨势实在太过磅礴了,他本来想上山将人埋掉,可山上都是淤泥根本无法挖掘,只能到了海边,将徐盛的尸体绑上沉重的石头从涯顶将他推下去,尸体会随着石头的重量沉入大海深处,如此一来,尸体永远不会被人发现了。他再将车子清理了,连夜冒雨赶回家冲了战斗澡换了身衣服又急急的赶往医院。 他不相信安粱会自杀,但那一刻却止不住的害怕,他到此时此刻才明白,他真的不能再失去一个爱他至深的女人了。 虽然薄练臣赶的快,但处理尸体还是耽误了他不少时间,等他赶到的时候,安粱刚被送入抢救室,她割了腕躺在病床上,安母吓坏了,当场昏厥,安父老泪纵横,安昕眼泪怎么擦都“六夜言情”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擦不完,全部都沉寂在悲伤之中。 安父见着他,几乎直接给他一巴掌,“我女儿要是出了什么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安粱其实没想过死,她根本也不想死,她只是想吓唬薄练臣而已,所以她的伤口割的并不深。 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看到满眼血丝,痛苦不堪的薄练臣只说了一句话:“从前一心只喜欢薄练臣的安粱已经死去了,现在活着的只是一个想要为自己而活的安粱!” 薄练臣在那一刻泪流满面,他终归伤她到心死。 经过自杀的事情,安父安母再也不敢逼着她不要跟薄练臣来往了,撤掉了外面的保镖,看到薄练臣来虽然满是怨恨但已经不再阻拦了,他们不拦截,可安粱对薄练臣的态度却来了个大逆转,几乎视他如透明人,不论他做什么,如何哄她,她都变的无动于衷,虽然还会正常的跟他说话,但对他的情意仿佛在那一夜里死去了。 之后的几天里,陆陆续续不断有人来看安粱,席闻鸦来过,魏苏来过,就连的不喜安粱的张晗也代表公司来探望过。 薄练臣为了唤回安粱的心,几乎天天陪在她身边,有时还把孩子带过来给她看,安粱对于孩子的到来起初有些排斥,但渐渐的在孩子哭啼的时候莫名想起自己的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思念孩子的缘故,她对薄念习不自禁的开始倾注转移了对自己亲孩子的一些情感。 薄练臣眼见她对孩子特别一些,不禁经常带着薄念习来看她。<!--end--> 第184章 交锋 不过,无论薄练臣如何讨好安粱,安粱始终无动于衷,哪怕一点心软的痕迹都没有,她的性情也比以前改变了许多,变得令薄练臣陌生而心慌起来,他惶恐不安的害怕抓不住,人一旦失去的东西越多,就越发想要珍惜挽回什么。 交往这么多年,在薄练臣身上花费了大半的青春,几乎都是她哄他比较多,小心翼翼的揣摩他的心思比较多,安粱还从来没见识过薄练臣安安静静的坐在她身边一心为她削苹果的模样,完全不介意她的冷脸不说还耐心十足的哄她,逗她,哪怕她冷语相待,他也丝毫不气怒。 一个人到底可以做到多残忍,在上一秒还不将你放在心里,不来看望你一眼,下一秒却仿佛可以为你做尽世间任何事的演绎深情戏码。 安粱捉摸不透薄练臣的心,她也不想琢磨,她真的累了,不想再这么没完没了的纠缠下去了。 “来,好了,可以吃了。” 薄练臣眼神温柔,动作温柔,就连嗓音都透着字字带着温情。 他将苹果切成块插上了竹签放在果盘里送到安粱的眼前。 安粱单手抱着孩子,连看也未看一眼便道:“你自己吃吧,我不想吃。” 安粱不想给自己心软的机会,所以她一直拒绝薄练臣的温柔,打他第一天死皮赖脸的在医院留下,她便没给他好脸色过,然而即使不管她语气有多冷,多么厌恶不待见他,薄练臣每天总雷打不动的来报道,有时候,他只是呆在这里静静的陪着不说话,有时候会代替安粱的家人推着她去外面走走,总之,他极力想要努力证明什么或者想要改变什么,这一切看在安家人眼里很气愤,很想将他赶出去,可怕安粱再次因为他受到刺激所以对于他的到来也就睁一眼闭一眼。 安粱则完全视他如空气,就算有时候跟他对话也像是在跟一团空气讲话。 也就只有薄练臣带了薄念习来的时候,安粱才表现的稍微超出常态的不正常来。 失去孩子的痛苦,让她看到孩子不自觉的变得敏感起来,刚开始有些厌恶看到,很不喜欢,直嚷嚷着把他抱走,可当那孩子突然哇的一声大哭,哭的比她还委屈,还凄楚,还心酸的模样,将她的眼泪就那么轻而易举的勾出来了,想抹都抹不掉。 也不知道是不是母爱泛滥,她只记得当时自己的心一软,居然非常想要抱抱他,亲亲他,哄哄他,这种母爱的感情来的突然而莫名,让她自己都控制不住。 之前讨厌孩子讨厌的那么理所当然,只因他是研习跟薄练臣的孩子,而此时此刻,她放下了对薄练臣的执念,仿佛对孩子的憎恨也跟着放下了,反倒越看越觉得顺眼。 她知道有母爱泛滥的作用在里面,可是她就是忍不住,忍不住想要将这孩子占为己有,弥补她心中的空缺。 “那我放这里,你想吃了再吃吧,不过别搁置太久,会变色的。” 这些天习惯了安粱的冷言冷语,薄练臣仿佛练就了一身铜墙铁壁一般的脸皮,顺着她的话便接下去了。 安粱轻轻拍打安抚孩子的背部,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孩子宁静无暇的睡颜,仿佛没听见他的话。 薄练臣眼神暗了暗,但丝毫不介意她的态度,起身朝洗手间走去。 可,猛然间,一堆东西狠狠砸上他的脊背,安粱的声音冷若寒潭带着微微的颤抖,“薄练臣,你知不知道你真虚伪,虚伪的令我想吐。” 果盘砸在薄练臣的身上,还好是塑料的并没摔的支离破碎,也没砸出太大的动静来吓醒孩子,只是那些鲜嫩的苹果肉滚落了一地,有些散落到了病房门口,门口正巧站了三人,微微讶然的看着里面的情况。 薄练臣脊背僵硬了一秒,似乎隐忍着怒气,注意到了门口的三人,微微睨了一眼后迈步继续走进了洗手间里。 他的背影略显寥落的狼狈,虽然脚步镇定,但难掩一股逃离的匆匆感。 薄练臣也有今天,眼睁睁看着自己所珍惜的人一个个离他远去,对他失望痛恨,他也终于尝到了众叛亲离的滋味了,也感受到了那被最爱之人伤的体无完肤,锥心刺骨般的羞辱了吗? 席闻鸦平静的看着,心胸间一股快意油然而生。 张晗微微拧眉,魏苏则迟疑了下的捡起果盘,拿着放回了原处。 安粱看到来人,呼吸了下,收敛了情绪,恢复如常道:“不是跟你们说了,公司里的事情以后我都不会管,你们爱怎么着就怎么着。” 薄练臣这个人她都不要了,还要他的公司做什么。 张晗眉眼一挑道:“正好,我们也是为此事而来的,你既然没有担当扛起一个公司,那么就退位让贤,办理下手续吧。”安粱有些被刺激到了:“什么退位让贤?什么意思?”她跟张晗斗久了,听到他如此说下意识薄怒,想要给予反击。 “这公司本来就不属于你的,不是你的东西就算你再怎么强求也不是你的,研习的公司我想她的弟弟肯定非常乐意接手。” 张晗勾起不明意味的笑,有些讥讽,有些鄙夷,说着的同时,他拿出一份文件给安粱道:“这是手续移交的文件,你看下,若是没问题的话就签下字。” 张晗并没有激将安粱的意思,他是真看不起安粱,觉得这公司在研晟手里都比在安粱手里好。 且她这样的状态连她自己身边的关系都整理不好,哪里还有心思管理公司。 安粱最看不惯的就是他的这副嘴脸,在他眼里似乎除却研习,别的女人不过是件花瓶摆设而已,她扫了文件,一时倒笑了:“可怎么办,我现在又突然不想退出了。” 她几乎有些挑衅。 “你……。”张晗额头青筋有些跳起,女人的心思变得跟变脸都有的一比,对于安粱又上升了一个厌恶度。 安粱被他这么一刺激,还真觉得自己凭什么为了薄练臣离开公司,那法定代表写的是她的名字,又不是薄练臣,现在算来,这个公司已经算是属于她的了。 既然都是属于她的东西,她凭什么放手。 魏苏倒是镇定自若的拿出一些文件给安粱看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先谈下近期这个开发案的事情吧。” 他对于安粱的表现完全在意料之中。 魏苏开口的时间里,卫生间里的薄练臣巧好走了出来,他淡淡睨了现场的气氛一眼,没发表任何意见,公司的事情他一向不怎么搭话,交给安粱也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即使她私吞了那公司,他现在也觉得没什么,都是他欠她的比较多。 他冲站在最后面的席闻鸦说了声:“你跟我出来下。” 现在是上班时间,席闻鸦有些诧异薄练臣叫她的目的,朝回头的张晗看了眼,得到他的点头认可她才转身尾随薄练臣出了病房。 “听说你是走张晗的门进的公司,倒真花费了不少心思,说吧,你进公司的目的是什么?” 薄练臣想了很久还是无法想清楚席闻鸦的目的所在,因而也懒的再去猜测了。 他的神情里溢满了疑惑的探究和浓浓的不信任。 席闻鸦勾起唇,微微笑道:“在你眼里,我难道就一定要有所目的才算正常的吗?” 她反问薄练臣,薄练臣皱眉,微微有些嗤笑道:“难道不是,薄少恒那么大的资产难道不够你花。” “那是他的钱,不是我的,我还不想做个废人。”她的话却遭来薄练臣越发的鄙夷,“你嫁入薄家难道不就是冲着它的面门而权势来的,现在装什么清高。” 席闻鸦父亲的那德性,薄练臣是见识过的,他还真不太相信席闻鸦说的话。 “那么在薄先生眼里什么才不是装呢,我倒挺好奇,您不妨说来我听听,也好学习学习。” 席闻鸦一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只是笑意越发明媚的看着他,眉目弯弯的。 她以前还真没发现薄练臣说起刻薄的话来比之那些女人还过之不及。 “牙尖嘴利!” 在逞一时口舌之快上,薄练臣还真不是女人的对手。 “承蒙夸奖!” 席闻鸦笑起来,眼角也不禁舒展起来,有一种花骨儿徐徐绽放的静态柔美。 薄练臣一时闪了神,觉得这样子的笑容恍惚在哪里见过,却一时又想不起来。 他很确定席闻鸦身上似乎有一种熟悉感,可他除却见过她几次以外跟她几乎没什么瓜葛,他怎么就觉得她有些熟悉呢,如同曾今他最熟悉的亲密之人? “不管如何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句,我希望你以后离梁儿远点。” 他近来也才发现席闻鸦竟然跟安粱走的很近,他本想告诫安粱的,可现在的她哪里能听得进他的话。 “薄先生以为我是想伤害安粱,你的女朋友,可据我所知,一直来能够给予她伤害的人只有你,跟你比较起来,我还真没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来。” 席闻鸦专挑他心底里的刺说,看到他阴沉下来的脸就觉得格外的痛快。 薄练臣脸色难看的盯了她半响,直到张晗出来,他才施施然的挪开了他凌厉如刀子一般的视眼,不过临走还是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太聪明的女人总是喜欢自作聪明!” 与薄练臣的交锋,居然就如此轻巧的过去了。 张晗与薄练臣擦肩而过的瞬间,看他神情阴霾,下意识的问了声席闻鸦道:“你没事吧?” “没事,能有什么事。” 自上次张晗无意透露出一点对她的意思,席闻鸦本来见面多少有些尴尬,但后来又觉得也许不过是自己的瞎想,因为张晗表现的挺正常的,她便有些放下来,如常面对张晗。 .......... 现在工作下班,回家几乎占据了席闻鸦的时间,要不是接到薄少恒的电话她还真有些忘记了薄家今晚跟席家的饭宴。 快要临近过年了,大街小巷都开始洋溢着一股喜庆的味道,走到哪里都能看到各色年货。 喜庆之下,b市似乎也隐藏着另一股暗潮汹涌,最近有三个新闻特别轰动,一个是关于明家不少在部队里的子弟兵被查出勾结外商违规走私军火,在军界里谁不知道明家是汪家一手提拔上来的名门世家,这是有人想要在老虎嘴里拔牙不成?这事只在上流圈子里传开,还没见报,估计被上头压着。另外一件是各大军区首长要来京都会面,举办一年一次的军宴,那可算得上军门间的一个盛世,能够获得入场券的人几乎都是b市响当当的顶尖人物。最后一件便是b市上流名门豪族里在这过年的档口突然有好几家同时宣布联姻,联姻向来是豪门递进关系的筹码,并不令人奇怪,但一连好几家同一时段宣布就显得有几分不一样的色彩在其中。 吃饭的地点是薄少恒让人预约的,薄少恒带着席闻鸦到达的时候,席父已经带着席母席闻誉早早的在那里等候着了,跟席闻誉一起来的还有位挺年轻的男人,两人举止虽然谈不上亲密,但也可以看出非比寻常来。 席闻鸦倒有些诧异的是席闻誉何时转了性,竟然懂得跟她点头打招呼了,真是奇了。 薄老爷子跟柳善容和薄安来的稍微有些晚,也也不算错过了时间。 柳善容有些不想来的,对于席家她真心喜欢不起来,但为了儿子,也就忍着了,不过见着面,她可违心不了表现不出热拢的态度来。 席母很不满柳善容,可有薄老爷子这尊大佛在,她也不敢太过放肆的跟她去理论什么,只能在席父的眼神示意下憋着。 ------题外话------ 我有罪~这章会补的~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sy.net 第185章 极品 人都到齐,菜也陆陆续续的上桌,整个饭桌上,席父表现的最为热切,他不敢跟薄少恒对眼,但看薄老爷子却是个好说话的主,因而专挑话跟他说,不过倒也没说一些敏感的话题出来,都是围着家常问候,很是得体的模样。 薄老爷子近来心情不错,所以说话也乐呵呵的一派慈祥,有时还会过问下席闻誉的近况,席父便殷勤的将乔世荣介绍给薄老爷子。 今天本来是两家的家宴,按照道理,乔世荣是不该来的,不过席父已经将他当成自家女婿看待了,自然也是一家人,正好趁此跟薄家人见见面,最好得到薄老爷子的赏识提拔下就更妙了。 席父有让乔世荣入仕的意思,薄老爷子想想都是亲家也想给他个机会,可却没想到乔世荣自己没那个意思,他的志向更着重在艺术方面,他拒绝了薄老爷子的好意,这把席父气的有些郁闷着了,他费尽心机帮他讨要机会,可这个女婿居然喜欢搞艺术。 本来他一直觉得这女婿各个方面都不错的,最近跟席闻誉发展的也可以,倒也没过多的探究他的未来志向,可今天听他这么一说,突然就有种被刺扎着的感觉,这女婿也未免太没出息了点。对乔世荣他有些失望,脸色刹那有些不好看了。 这么想的时候,下意识拿他跟薄少恒比较起来,在席父心底里,其实还真想找一个比薄少恒还厉害的女婿,这样他就有压制住薄少恒的气势,也不会总在薄少恒面前有卑微的恐惧感。 他怕薄少恒,哪怕是隔了这么久,他给予他的恐惧感也没消减过一分,反而更浓烈了些。 这种惧怕他跟席母说都没说起过,岳父怕女婿,实在太丢人,丢面子了。 接下来的话题,席父有些提不起精神来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纯属被没志气的女婿给气到了。 乔世荣却仿佛没感觉到岳父大人的不快,犹自君子谦谦的帮席闻誉布菜。 席闻鸦本来不太注意乔世荣这人的,但经过这一小插曲也不免多看了两眼,看着他给席闻誉布菜的动作,不知怎么的感觉出一分怪异出来。 乔世荣不论言语还是举止都很温柔绅士,但这种绅士放在他亲密的女朋友身上,倒显得有几分相敬如宾的味道。 他的眼神也很温柔,温柔到不像是看着情人,而只是一个朋友或者妹妹而已。 席闻鸦再看席闻誉一眼,她的神色跟乔世荣的大致相致,也没有情人间该有的那种爱慕之感。 席闻鸦还真有些没想到依照席闻誉的品性竟然会对席父安排下的联姻做出妥协来,果然人是会变的。 “少恒,你们结婚也有段时间了,打算什么时候生个孩子?” 席闻鸦还没来得及收回目光,突然间倒没想到话题一下子转到了自己的身上来。 问话的是柳善容,也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问题来。 她这话一出,薄老爷子也不禁望了过来,眼里一亮也有些期待。 席闻鸦愣怔了下,薄少恒倒是表现如常,拿起桌面上的湿巾擦拭了下手,看了眼席闻鸦,清雅道:“妈,这事现在谈太早了些,我们目前还没打算要孩子。” 柳善容眉头念便是皱了皱,连薄老爷子也表现出微微不满来,“不早了,你也老大不小了,都快三十的人了,总不可能到三十岁以后再要孩子吧。” 虽然薄老爷子已经有了一个曾孙子,但是他还是最期待薄少恒的孩子。 “爷爷,是我还没准备好要孩子,不关少恒的事。” 席闻鸦知道薄少恒也有心要孩子,不忍他为难,抢先他一步开了口。 薄少恒敛眉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薄老爷子叹息了声,明显有情绪失落,“罢了,等你们准备好,估计我也老的抱不动曾孙了。” 薄老爷子倒没想给薄少恒和席闻鸦压力,只是觉得今年他的身体大不如前,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等待薄少恒孩子出生成长的那天。 柳善容有些责怪道:“也该准备准备了,你们年纪都不小,总不能拖二三年再要吧。” 薄安也在一旁附和了几句,到最后连席父席母都插进来说话了。 席闻鸦有些招架不住,只好借口去尿遁,她搞不懂今晚的饭宴怎么就变成了批斗他们还不生孩子的大会了,席父席母还真难得跟柳善容站在统一战线,好像他们不生孩子就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一样,令她自己都觉得有些罪恶感了。 摇了摇头,将脑子里的思想驱逐,席闻鸦一抬头便错愕的发现女厕外围堵了三四个女人义愤填膺的正在争吵着什么。 她微微讶异,走近了才发现女厕门口站着两个身姿笔挺的女人,拦住了女厕入口,不让人进去,她们身着统一的黑色制服,拥有冰冷如霜的面孔以及锐利如刀般的眼神。 其中有一个女人的嗓音尤为尖锐,“你知道我是谁吗?居然敢拦我的路。” 这女人是真的气坏了,b市大大小小什么地方她没去过,却没想到有一天被人拦在厕所外面进不去,还真是头一遭。 守在外面的两个女人,完全不理女人的喧哗大论,只是用很藐视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语音冷淡道:“闭嘴!” 口气冰冷的十足能够冻死人,眼神也如实质的冰锥一般刺在那女人身上。 那女人被吓得眼里流露出几许胆怯,可怒气更为火大了,这下直接指着那两个女人便骂:“你们他妈的是什么东西,也敢这样跟我说话……” 女人还没嚣张几秒呢,她的手指猛然被人狠狠一折一压,再整条手臂180度的转动了一圈,她嘴朝下已经被死死扣在平滑的盥洗台上,连话都说不出一句了。 压制在她身上的赫然是被她所指的女人中的其中一个,她面无表情,眼神都没往她身上瞥去,仿佛只是很镇定的制住了一只舌燥的苍蝇而已。 外面另外的女人都倒吸一口冷气,倒在也没有枪头鸟出来挑衅了,而此时,嗒的一声脆响,从洗手间里走出来一个女人,一个雍容华贵,仪态万千的女人,纵然她看上去已经不年轻了,可她很美,美的夺目,哪怕是眼尾的尾纹也不过是她美的一种风华,不同于年轻女子的美貌,她的美,美在贵气,美在她一瞥的风情里,美在她微微扬起下巴的弧度上,透着一股无人可抗的傲然,像是一尊高高在上的神佛一般不可侵犯。 她的眸子明明很沉静很温柔,全身的气场却令人有些透不过气来的强势。 连席闻鸦也有些震骇,不过她更震惊于女人的容貌,几乎差点便脱口喊妈了。 实在太像了,褪去气势,眼前的人跟柳善容简直如出一辙。 她心跳动起来,看着女人静静的走到盥洗台前洗手,然后接过下属递过去的湿毛巾擦干那双如少女般娇嫩的双手。 被扣在盥洗台上的女人反抗更强了些,几乎拿脚就想踢站在她身边的女人,可还没等她踢到,她的后膝猛然遭受了重重的一踢,砰的一声,她结结实实的跪在了地面上,双膝砸下的时候发出了巨大的声响,她的痛的面部刹那扭曲而狰狞起来。 贵妇人仿佛根本没看见她一般,净手后径直便外走,她的两名随从里面紧随跟上,而跪地地上的女人一见她们要走,还有些不识抬举的大喝道:“你给我站住,混蛋,我要通通废了你们。” 她简直气疯了,从小被人放在手心里捧着的,何时遭遇过这样的羞辱和待遇,被人打不说还被逼着跪在女厕外连起身都没法起来。 膝盖上的疼撕心裂肺,她毫不怀疑膝盖的骨头都被震碎了。 她的威胁之语才刚刚说出口,女人怎么也没想到回应她的是结实的一脚,将她重重踹飞在地,而贵妇人仿若未闻一般依旧朝前走着,眼眸清淡,在她眼里,那个女人仿佛地上的蝼蚁一般引不起她的注意。 在场的女人却是吓坏了,个个花容失色,这个女人的手下实在太狠了,居然连沈家军门的宝贝千金都敢打。 贵妇人走过来的方向是朝席闻鸦这边走来的,因而不免跟席闻鸦擦肩而过了下,席闻鸦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的。 也不知道是注意到了她这个人,还是注意到了她的眼神,贵妇人微微转了眸子看她,眼神淡淡的,却透着一股摄人的气压。 她的目光里面似乎包含了太多东西,又仿佛什么都没想,着实令席闻鸦有些看不透。 “您……。” 席闻鸦刚想开口,贵妇人却先她一步说了句:“你的衣襟上沾了一滴酱汁。” “啊!”席闻鸦闻言低头看了眼衣襟,果然发现上面有一滴小小的酱汁痕迹,她刚想动手,可没想到一人比她的手还快,拿着一方湿帕便自然而然的给她擦拭掉衣襟上的酱汁。 席闻鸦惊愕的抬眼,贵妇人替她擦拭完,手里的湿帕直接丢到了她的手里,然后再也没多说一句便要离开。 “等等!”席闻鸦拿着湿帕追了两步,贵妇人没停下脚步,倒是她的随从拦住席闻鸦的去路,也仿佛知道她要说什么,很是自然的陈诉道:“抱歉,夫人不喜欢回收别人用过的东西,要扔要留随便你。” 说完,她便转身离开,为再多看席闻鸦一眼。 在一旁看好戏的女人都有些眼直了,这什么极品夫人,上一秒可以任由手下胡作非为,连眼都不眨下,现在居然因为席闻鸦衣襟上出现了一抹细小的酱汁却可以停留下脚步亲自擦拭掉,真是太无语了。 席闻鸦也有些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还真有点眼晕的感觉。 不过再晕,她还是没忽略心底里最浓郁的那抹惊疑,这个女人不会就是柳卿容吧? 她上完洗手间,有些急切的想回去告诉薄少恒,半路上却乍然又碰到一出令她掉下巴的戏码。 席闻誉被一个男人压制在墙面上死死的吻着,席闻誉似乎也没反抗的意思,还反勾着男人的脖颈,两人吻得还真投入,场面别提多劲爆了。 那男人从背影看去,怎么看都不像是方才坐在她身边的那位乔世荣,这两人也太明目张胆了些,她瞠目结舌。 席闻誉对于苏锦凉的感情她是知道,还真有些搞不懂席闻誉现在这情况是喜欢上了别人还只是想放纵自己。 似乎感受到她的接近,那两人终于有些喘息的分开了,席闻誉转眸看到席闻鸦刹那有些慌乱,不过一秒便恢复镇定,她身上的男人却是脸色如常,挑了挑眉,根本没将席闻鸦放在眼里的意思。 “跟我走。” 他扯住席闻誉的手腕便要拉她走。 “闻人弒,放开我,我不走,我爸妈还在里面等着呢。” 席闻誉挣脱着,脸上有几分挣扎,但最终还是咬牙坚定的要留下。 闻人弒脸色阴恻恻的瞪着她。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sy.net 第186章 药瘾 继上次跟席闻誉道别,之后闻人弒还真没生出过找席闻誉的想法,也确实怀着要跟席闻誉断的心思,但b市就这么大,哪怕他不特意找,却也偶尔在一些场所难免碰到。 闻人弒见到她跟男友过的好其实挺高兴的,也没想着要上前去打声招呼,觉得她既然想跟自己断了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他又何必再去插一脚呢,所以第一次碰到的时候只是跟席闻誉对了一眼,他便先转身走了。 当时他也不知道席闻誉什么感受,但第二次的时候他便知道了,那小丫头直瞪着他,一看到他就冲过来问他上次看到她怎么转身就跑了,说什么难道连朋友都做不了的话来,说的时候,她眼眶就湿润润的,像受伤而又气愤的小兽。 说来也怪,按照常理来讲,乔世荣作为她现在的男朋友,对于他这个莫名出现的男人应该敌视警觉才对,可那天对他的态度很好之外还热情的约他一起跟他们赛马,完全没表现出一点男朋友该有的醋意。 闻人弒开始还以为因为联姻的关系所以他跟席闻誉的感情还处于萌芽时期,但是之后意外发现的一件事打破了他的想法。那天赛完马之后,他又被拉着一起去了夜店,一起玩的还有乔世荣的一些朋友。 那天晚上看上去挺正常的喝酒聚会,但是没过几分钟,包厢里的人都有些不太对劲,个个很兴奋的样子,精神状态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的,闻人弒也喝了点酒,脑子有些微微眩晕,做为军人他的克制力跟精神力都比一般人强,还没到失去理智的关头,他当即便察觉到那酒被下了药。 他倒吸一口冷气,转头查看席闻誉的时候,便发现她蹦蹦跳跳的在那儿发疯,而乔世荣倒算得上最正常的一个,不过没几秒他也不正常了,突然被一个男人抱住便亲,他也不反抗,还勾住那男的回亲,那场面着实恶心、震惊到闻人弒了。 他汗毛直竖,愤怒的当场起来就想揍人,可还没等他动手,席闻誉那边又出了状况,被一男人拉住搂搂抱抱的,闻人弒火气一下子便出窜上脑,冲上去狠狠的将男人打倒在地后拉着席闻誉便跑出房间。 他忍着药效,在附近找了酒店入住,一路上席闻誉闹个不停,到酒店后,他直接打昏了她,自己就去泡冷水澡清醒。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席闻誉完全不记得昨晚自己做过什么,闻人弒死死的瞪着她问跟乔世荣去了几次夜店,喝了几次酒,磕了多少药,知不知道自己嗑药了,怎么就那么放心的把自己交给一个男人,还狗血淋漓的将她骂了一通,说她怎么不长脑子,看人都不会,傻子都比你聪明。 他当时实在太愤怒了以致于语气恶劣极了,席闻誉听到心里没火也被勾出火了,第一反应便是同他吵。 俩人都是冲动的性子,吵的很激烈,闻人弒当时就觉得这丫头怎么这么缺根筋,他让她跟乔世荣分了,她死活说不,还斩钉截铁的说年后要跟那男人出国,她才不在意他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反正她也不喜欢他,也没人要她,她跟乔世荣凑合着正好,这话气的闻人弒没咬碎了牙。 他阴沉了脸,让她必须分,席闻誉直接回他一句,“你凭什么管我分不分,又不是我的谁,也不是我爸,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席闻誉还真跟他杠上了,他说分,她偏不分,哪怕闻人弒开口威胁她把乔世荣的事捅到她爸那里,也不过是再换个男人而已,她才不在乎。 闻人弒被气的直接走人不想管了,可真不想管了却又忍不住开始偷偷跟着席闻誉,有一次,他还独自约了乔世荣谈判,起初是跟他好好说的,可那小子也是个听不进去的主,也没打算分的意思,闻人弒直接动上了武。按照乔世荣的意思,他要的就是席闻誉是他女朋友的这个身份,他也不怕闻人弒去他父母那里告发,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毁了他也等于毁了席闻誉,要知道席闻誉跟着他嗑药,有证据在他手里,她的声誉前途也算毁了。 乔世荣显然看出了闻人弒对席闻誉的爱护,所以才敢拿席闻誉的名誉跟前途来要挟,闻人弒还真一时有所顾忌。 虽然拿乔世荣一时没办法,但是接下来的日子里,只要席闻誉跟乔世荣出没的地方必定有闻人弒,他不准席闻誉再嗑药,可那药瘾吸了几次便有瘾了,席闻誉的心智也不够坚定,根本不想戒。 犯了药瘾的时候,闻人弒就拖着席闻誉去他家,把她锁在房间里,绑了她也要给她戒掉。 席闻誉就特别恨他,觉得难受的时候就咬他,咬的他出血,几次下来,闻人弒的胳膊上给她咬了不少的齿痕。 闻人弒帮她戒的辛苦,席闻誉一点点不犯药瘾了,他还以为是戒的有效果了,对她开始宽松了,但他完全没想到原来席闻誉私下里问乔世荣要了偷偷的服。 这消息,闻人弒直到今天下午才知道的,知道的时候气的都疯了,直接查到了席闻誉所在的地址便冲过来了,碰上从包厢里出来的席闻誉二话不说便要拉着她走,可她反抗强烈,这于是便有了席闻鸦看到的那出强吻戏码。 闻人弒刚开始吻她的时候,她挣扎的特别厉害,但是到后来,她便渐渐的挣扎无力了,被吻的只有勾住他脖子喘息享受的份,因而也被席闻鸦误会了。 “今天你不走也得跟我走。”闻人弒一脸强硬,抓着她的手腕死死的,闻人弒虽然认出了席闻鸦但是他还真没跟她打招呼的自觉。 席闻鸦也自是认出了闻人弒,有些弄不懂他何时跟席闻誉扯到一块去了。 “我不走就不走,你没权利管我,放手,快放手。” 席闻誉死命的想要扳开他的手,也不管自己的指尖将他的手腕划过一道道血痕来。 而闻人弒也仿佛没感觉到手腕上的疼痛,抓着她一点放的痕迹都没有,拖着就走,还阴恻恻道:“不想我打晕你的话你就乖乖听话。” “就不听,就不听,我凭什么听你的,你又不是我的谁。” 席闻誉一脸无惧,也摆出凶恶的神情来,但看在席闻鸦眼里,那神情跟撒娇赌气的孩子毫无分别。 虽然对她的印象不太好,但是席闻鸦还是在闻人弒沉了脸真想动手打晕席闻誉的一刻上前阻住了他,脸色沉然道:“不好意思,不知道你想带我妹妹去哪里?” 闻人弒微微讶异了下,皱了眉,“她是你妹妹?” 席闻鸦淡淡道:“是的。” 闻人弒挑了下眉,深深看她一眼,语气冷淡,没好气回答了席闻鸦上一个问题,“我带她去我家!现在总可以了吧。” “我不去!”席闻誉一听他家就有些哆嗦,脑海里一下子窜出被她绑了然后咬他的记忆来。 席闻鸦看出了席闻誉眼神里的紧张,微微觉得疑惑,这个男人跟薄少恒以前是战友,按照薄少恒的所说,眼前的人以前可以是个正直善良过头的热血男儿,她还真有些想象不出他拉着席闻誉去他家做什么,况且现在是晚上时间。 席闻鸦念头才转完,她就接收到了席闻誉求救的眼神,她的神情可以说比方才有些慌了几分。 席闻鸦皱了皱眉,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且说席闻誉从来不会用这种眼神看她,闻人弒的态度脸色也不太对劲,看上去很关心席闻誉,但摆出的面孔却可以吓死人的渗人,仿佛想杀人一般。 莫不是另有隐情? 她清眸朝闻人弒看去,问了声:“不知道能否告诉我这么晚带我妹妹去你家的理由是什么?” 席闻誉的脸色一下子有些发白起来,闻人弒眼神也锐利如刀,沉吟了一刻,在席闻誉严重警告,忐忑的眼神下,他静静道:“对不起,这个无可奉告,我只能说我不会伤害她的。” “那么不好意思,我也无法眼睁睁看着你带我妹妹走。” 席闻鸦勾了唇浅笑,静静的凝望着他。 闻人弒有些不耐,流露出了几分煞气,“你挡不住我,我今天还非要带她走了。” 他说着拉着席闻誉便准备走。 席闻鸦也不拦住,只是慢悠悠的说道:“我是拦不住你,但是我可以喊人,我想少恒应该能够拦下你。” 闻人弒一瞬间回了头眼神阴霾的盯着她,几乎咬牙蹦出几字来,“你可以试试看!” “好啊!”席闻鸦懒洋洋的应声,掏出手机还真有喊人的架势。 席闻誉先闻人弒慌了神,瞪着席闻鸦道:“不许叫人,我愿意跟他走,不用你多管闲事了,你可以走了,回去就跟爸妈说我碰上同学庆生了,去同学家了。” 席闻誉一反常态的态度更令席闻鸦不解了,她看了看席闻誉再看闻人弒,似乎看出几分不同寻常来。 而在此时,席闻誉说完话没几秒,脸色突然发白,身子微微颤抖,闻人弒当下便是一惊,抱住了席闻誉,喊了声:“丫头!” 席闻誉秀丽的眉开始一点点的拧起来,额头有冷汗不说,表情痛苦中带着几分迷惘,“药……。” 席闻鸦也被吓着了,惊愕无比道:“她怎么了?” 闻人弒来不及看她,也知瞒不下去了,沉缓道:“她磕了药,犯药瘾了。” “什么?”席闻鸦震骇的无以复加,着实没想到席闻誉居然敢去碰软性毒品。 “席小姐,麻烦你不要把这事说出去好吗,我会想办法帮她戒掉的。” 闻人弒深吸一口气,难得用了很温和的语气跟席闻鸦说话。 席闻鸦掠去眸里的讶异,想了下点头道:“好,我不会说出去的,你们走吧,父母那边我会说明的。” 她总算明白了闻人弒眼里的紧张为何,也明白了席闻誉的不安和惶恐。 “谢谢!” 闻人弒低低的道了声谢,语气好上许多,然后一掌打昏了席闻誉抱起来便走。 席闻鸦收回目光微微拧眉不语。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sy.net 第187章 你的未来比我幸福 “啪” 结结实实的一声脆响在房间里回响,余音缭绕久久不散。 傅铭袂被打的偏了头,却依旧恭顺的站在那儿,只因眼前的是他的母亲,那个尊贵如女皇般的女人。 “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何姒微扬下巴,眉目间流露出七分尊贵,三分威严。 傅铭袂垂眉敛目,“孩儿知错了,还请母亲原谅!” “哦,那你倒说说你错在哪里?让我怎么个原谅法?” 何姒看着傅铭袂一笑,虽是笑却也无形中透着一股不可侵犯的强势,她接过一旁随从递过来的湿巾擦拭了下保养得体的五指。 傅铭袂神情温顺,一如小时候般模样,言语尊敬道:“孩儿不该妄自动不该动的人,更不该不听您的指示私自留在b市。” 何姒坐在座位上明明比傅铭袂低了一截的身形,却在气势总力压着他,她精致的眉眼里满是犀利的锋芒,冷声道:“只是这些!” 她的语气让一直站在一旁静默无声连大气也不敢喘的沉然心蓦然一沉,少爷的答案无法令夫人满意。 傅铭袂微小的拧了拧眉,有些不解母亲的真正怒意从何而来,难道不是因为他私下做出的决定而生气。 他想了想,沉声道:“恭听母亲教诲!” 何姒面无表情的睨着眼前的儿子,眼神一如既往的冷淡,孤傲,带着高高在上的睥睨之态,“你令母亲很失望,袂儿。” 她的一声“袂儿”似有几许温柔却也似无情之极的冷漠,傅铭袂眼眸一颤。 何姒浑然不觉他的神色,犹自说下去道:“既然都违背我的意思私下开始较量了,那么为何不拿点本事出来,哪怕不过是个女人都没拿下。” 傅铭袂眼眸一下子深邃起来,总算明白母亲的怒火为何,想来自己多次在薄少恒手中败下来的消息传到母亲耳里。 他早该想到,在母亲眼中,没有所谓的对和错,也不容许他说对不起或者请原谅这样的话,哪怕是错了,母亲要的也不过是一个胜利的结果,过程对于母亲来说都无用的东西,哪怕是敌人很强大他输了在她眼里也不过是一种懦弱的借口表现,母亲最恨的便是弱者。 他一时默然无语。 见他不出声,旁边的沉然有些忍不住不由一急上前恭敬说道:“夫人,请息怒,少爷已经做的很好了,只是敌人太过狡猾了。” 何姒顿时双眼睨向沉然,眯了眯眼道:“敌人太狡猾,他难道不会比敌人更狡猾吗?作为傅家的少主他难道就这点出息。” “沉然,母亲训话何时论到你插嘴,出去!” 傅铭袂回眸目光冷然的训斥了一声。 沉然低了头行了个礼节,缓缓退出房间。 “行了,你也出去好好反省下,我累了。” 何姒懒洋洋的闭了闭眼。 “是,母亲。”傅铭袂眼眸柔和,眼底的忧郁气息褪去不少。 他转身出了房间,才出去便碰到一人正好在他眼前站定。 唐吾嘴角含笑,恭敬一礼:“少爷。” 唐吾是个年约三十多岁的男人,能文会武,是个高手中的高手,会八国语言,懂十六国法律,精通兵法,军事,格斗,绘画,音乐以及古武术等,但凡他想学的东西,他便能像复制机一样将那些东西复制下来,有时比原创还更为精湛。 他年轻虽轻却已然是傅家主事管家,很受何姒的重用,他的能力连傅铭袂亦不敢小看。 “好好照顾母亲。” 傅铭袂淡淡睨他一眼。 唐吾微笑施礼恭送他离去,之后,他才敲响了何姒的房门。 何姒并没休息,只是坐在那儿闭目养神。 唐吾走到桌前,先优雅的行了礼,再缓缓温和道:“夫人,已经准备妥当了。” “嗯。” 何姒淡淡应了声没太大的反映。 唐吾也不再多嘴,拿起桌面上的红茶静静的给何姒泡了一杯。 ……。 还没到家,药力的折磨已经先把席闻誉折磨醒了。 闻人弒抱着她一入屋便将房门窗户全部紧闭起来,这个房间本来放置着很多家具物件的,但经过前几次席闻誉药瘾犯了发狂乱砸东西伤到她自己后,他便把东西全部搬出去了,只留下一张床还可以供她休息。 也因为没有东西可砸,所以之后席闻誉都痛恨的咬他的胳膊。 闻人弒本来可以不用在房间陪着的,但是他知道她其实很害怕一个人面对痛苦和折磨,她看上去嘴巴恶毒强硬的不行,但其实根本没那么坚强,所以他便选择留下来陪着她,哪怕是整夜都很难熬,他都陪着她慢慢度过。 “闻人弒,我难受,好难受,你给我药好不好,就一次,就这一次,我答应你,下次再把它戒掉好不好。” 席闻誉被闻人弒放在床上后难受的打滚,身子里仿佛有蚂蚁跟千万只虫子在爬动,让她难受极了。 闻人弒冷冷回了句:“要戒现在就戒,别说下次。” 他信席闻誉的话才有鬼,这丫头每回都这样说,可下回还是照样想用药控制。 “呜呜,可是真的好难受。” 席闻誉其实也明白求他等于白求,每次戒毒跟他呆在一起,这家伙总是摆出一副茅坑里出来的臭脸,无论她说什么都不同意,但她还忍不住抱着一分希望。 “难受也要忍着,这罪是你自己找的,你必须自己克服下来,否则谁也帮不了你,明白吗?丫头。”闻人弒试图用一些道理去说服她,可席闻誉被折磨的已经听不进去,死命的摇头,任性无比,“我不要,我才不要,我只知道我难受死了,我不要戒了啊啊。” “丫头,丫头……看着我,听我说。” 闻人弒压制住她疯狂乱舞挣扎不停的身子,冲她低低吼了声。 席闻誉的力气终归弱小拼不过闻人弒,挣扎了一阵便喘息不动了,她依言看着他,眼眶的泪水哗哗的流,“闻人弒,我恨你,恨死你了。” 哪怕知道她不过是一时任性的话,闻人弒心中也是一刺,阴沉着脸,将自己外面的衣服脱掉,捋起袖子,对席闻誉道:“实在太难受的可以咬我,但是别给我说不戒了这样的话,听到没有。” 席闻誉被他这么一吼,气的真就着他伸过来的手臂便是狠狠一口,咬的当场便出了血,闻人弒除了闷哼一声外,之后仿佛没感觉到疼痛似的,面色如常。 但没一秒,席闻誉松了口,一把甩开了他的手臂,整个人面部朝下扑进被子里,闷声道:“你走,我不要看到你了,恨死你,恨死你了……” 她像是念咒一般,一直嘟囔不停,但她不知道一直念着只会让人产生她其实很在乎很在乎他的一种错觉。 闻人弒哭笑不得,这下他倒不觉得生气,因为听出了她语气里的赌气和几分不忍的心疼,这丫头也知道心疼他手臂了! 他叹了声将席闻誉的身子扳回来,手指跟她的手指一点点的缠上,盯着她的眼睛看着她说道:“丫头,真这么恨我,?” “恨,最恨你,谁让你这么坏,老是欺负我,都不知道让我。” 席闻誉死死咬着唇瞪着他,她的身子很冰冷,还带着颤抖,脸色也发白,她知道闻人弒做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转移她的注意力,不让她心神都被药物侵占。 闻人弒一脸认真的听她说完,伸手一指弹了弹她额头,略微疼惜道:“好,等你好了以后你想怎么样我都让着你。” “真的吗?”席闻誉眼神一亮,但下一秒又是一暗,“我不信,你又忽悠我呢。” “小丫头,我什么时候又忽悠你了。” 闻人弒有些失笑。 “就有,就有,你天天忽悠我……” 席闻誉没心没肺,霸道又任性的给他冠上了。 她刚说完,便急急的喘息了几口,身体里的毒瘾蠢蠢欲动的更厉害了,她咬了唇,难得像今晚这样自己想着去压制克服,她的五指收缩起来,指甲扣进了肉里,却不是她自己的肉,而是闻人弒的手背,他像是想到了她的长指甲会伤害到她自己的手心,所以才十指跟她一根根相缠交握着。 闻人弒根本算不得上一个细心的男人,最起码席闻誉最初认识的时候,这个男人粗心大条,说话都不经过脑子,但是最近一段时间,因为帮助她戒毒瘾的缘故,他似乎变了,变的细心敏感且也懂得安抚人了,不会像最开始的时候一样,只会冲她大吼大叫的发怒。 说不感动不可能的,席闻誉这么大以来除却父母,还真没碰到过对她这么好的人。 她脑海里突然就响起这么一句话,每个人的一生中都会遇到四个人,第一个是你自己,第二个是你最爱的人,第三个是最爱你的人,第四个是共度一生的人。 闻人弒会是最爱她的人呢?还是以后跟她共度一声的人?她好像更希望他两个都是。 “怎么了?难受的不能讲话了吗?乖,忍忍,忍忍就过去。”良久不见席闻誉说话,只是感觉到她的身体暴动,闻人弒眼底里有疼惜,不自禁的想要给她一点动力,因而,吻了吻她的额。 席闻誉心一悸,突然感觉没那么难受了,仿佛他的吻拥有魔力一般。 她看着闻人弒,突然就傻傻的问了声:“闻人弒,你干嘛对我这么好?” 她恶毒任性的有时候她自己也觉得有些受不了,可这男人却一直忍受着,哪怕被自己激怒了也不过一时,下一秒还是会忍着她的臭脾气。 闻人弒眼眸一沉,眼底里划过一丝迷惘,像是根本没思考过这个问题,突然被问及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沉默了一会,他低低道:“我希望你的未来比我幸福!”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sy.net 第188章 地狱人生 随着他话语的落下,他的脸庞散发出如月华般柔和的光芒。 席闻誉一怔,有些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一个答案。 这算什么答案?还有什么叫要比他幸福? “我才不要比你幸福!” 席闻誉有些着恼的生气,这怒意就如同他给的答案一般来的莫名其妙。 “说什么傻话呢。” “才不是傻话,我幸福了,那么你呢?你的未来呢?你以后会娶妻生子吗?” 席闻誉眼神灼灼的看着他,说出最后一句的时候心里着实有些不太舒服。 按照他的意思,似乎根本没想过跟她在一起,难道他有喜欢的人? “我啊,或许吧,或许我会娶妻生子,也或许我会出国流浪去很远很远的地方……” 闻人弒眼睑微微垂下,浓密的睫毛将他眼底的思绪全部掩盖,席闻誉一时看不出他是说的真话还是只是随口说的假话。 他居然真的没有将她考虑在内过,席闻誉觉得心里难受,不由咬了咬唇,有些气愤道:“不许跟别的女人结婚生孩子。” 闻人弒一愣,继而像是想到了什么,睨着席闻誉的目光有些深邃,叹了声道:“丫头,我们不适合,以后你也会遇到一个比我对你还好的人。” “不会,再也不会有那样的人,闻人弒,你真讨厌!” 席闻誉大声辩驳,眼里的怒气更重了,撇了头不去看他。 闻人弒眼底划过一丝暗芒,没有再多说什么。 外面的天色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暗沉下来,房间内,灯光笼罩下,两人都是静默无声,偶尔只有席闻誉低低压抑而难受的喘息,她的额头满是大汗淋漓,嘴唇也被咬出了血痕。 闻人弒动了动身子,放开她似乎准备起来,席闻誉一惊,犹如受到惊吓的小狗一般,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你生气了?要走吗?” 她眼眶比之方才还要湿润几分。 闻人弒眸色平静如水,嗓音低沉道:“好好待着,我去给你拿毛巾跟水,实在太难受的话咬住被子,别咬嘴唇了,都破皮出血了。” 席闻誉一下子就脱口道:“你又不心疼,管我咬不咬?” 她说着冷哼了一声。 闻人弒眸子微沉,却依旧没说什么。 席闻誉心思单纯,想到什么便说什么,无所顾忌,但是他不能,即使真心疼,他也只会说不心疼三个字。 …… “恒儿!妈上次让你查的事情你查的怎么样了。” 席闻鸦还没回来,柳善容借机坐在了席闻鸦的位置上与薄少恒交谈。 她的神色有些莫名的迫切,薄少恒看着突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想了想道:“妈,在此之前,我想知道,如果你的姐姐已经不再是当年你所熟悉的那个人了,你还会想要认她吗?” “你这什么意思?妈听着有点糊涂,什么叫已经不再是当年我熟悉的那个人了,她是我姐姐,那就一辈子都是我姐姐,你找到她了吗?她还活着,她在哪里?” 相较于他的问题,柳善容更关心是人找到了没有这个问题。 “妈,她已经不叫柳卿容了,她叫何姒,已经不再是你姐姐了,她有父亲有母亲,还有两个弟弟。” 何姒的身份保护的非常严密,几乎查不到,他花费大价钱请了世界顶级的黑客入侵了某贵族家族才找到的一些线索。 “什么?怎么会这样?”柳善容一时有些接受不了,自己的姐姐既然真还活着为什么不与父母跟自己相认,哪怕是父母去世也不曾出现,更令她诧异的为何要改名,更甚至拥有了其他的父母家庭? “恒儿,到底怎么回事?”柳善容眉头深锁,眼神里满是震骇和困惑。 “妈,若你真想知道,晚上回去后我会让人发一份资料给你,我想你看过后会明白的。” 现在这个场合根本不适合说那么沉重的一个故事。 “可是妈现在就想知道!” 分离了这么多年的姐姐突然有了消息,任是谁都迫切的想要知道前因后果,柳善容也不例外,她一分钟也不想再等下去。 “妈,或许你该冷静的想想我刚才问你的问题,若是柳卿容已经不再是当年的柳卿容,你还会想要认她吗?哪怕是她现在——恨你入骨!” 薄少恒狭眸淡淡的看着母亲,看着她脸上的错愕还有难以置信! 当年柳卿容在暴雪天无故失踪,并不是走失,而是被人掳去跟一个男人一起关押了五天五夜....... 那简直就是与一只野兽的厮杀和搏斗! 被关押的期间,柳卿容受尽男人的凌辱,精神崩溃,差点没疯掉,她在第二天的时候便想杀掉那个男人,可惜的是没成功,反而被男人越发疯狂的欺辱,她受尽痛苦,那些本该令人愉悦的**,在她体验来,比之炼狱还恐怖,完全没有所谓的欢愉,她日日夜夜饱受折磨。当时的男人被人喂了药所以根本没有分寸,只知道无休止的与她缠绵再缠绵,根本不管她是愉悦的还是痛苦的。 柳卿容这辈子最大的污点莫过于就是当年的那五天五夜的疯狂,让她绝望,痛恨,也让她学会了仇恨和隐忍,她第一次没能杀掉那个那人,在忍耐了二天后,她又动手了,在男人到达一次**最为虚弱放松的状态下,她死死掐住他的脖子,但是谁也没想到,尽管那般情况下,那男人依旧强悍的令人恐怖,他只用了一只手便凶猛的折断了她两只手腕骨。 柳卿容从未体会过那般痛的,痛的她几乎流不出眼泪,痛的想要将自己的双手从身体剔除,痛的撕心裂肺到她想死去。双手被折,柳卿容形同废人,她绝望的想咬舌自尽却被发现给救回来,之后,关押他们的人完全不顾她的伤势给她也注射了药物,她绝望到心如死灰的麻木,几乎以为自己就要死在那个男人身下的时候,老天总算开了眼,救男人的人来了,连带着她也得救了。 之后,她总算也知道了那个给她无尽痛苦和屈辱让她日日夜夜恨之入骨的男人叫什么名字,而那个名字在后来的无数光阴里也常随着她的左右,陪着她渡过一个又一个的年华,让她忘不得,爱不得,只有更恨的恨...... 哪怕现在想来也令柳卿容从骨子里发寒的怨恨,那是她一声最肮脏的人生,黑暗的就如同在地狱走了一遭重回人世间。 她不止一次的在想,若是没有那么一出,她依旧还是柳家最幸福的大小姐,享受家人的关怀,等待着心爱之人的迎娶,满心期待幸福的未来。 可这一切终归还是因为一个男人彻彻底底的撕成了碎片,一点痕迹也不留。 她的伤势养了好久才算好起来,精神受创尤为严重,而当她好起来没多久便再次听到了足以令她精神分崩离析的事情,与她订与婚约的男人,也正是她最爱的男人娶了别的女人,而那个女人正是她的孪生妹妹。 简直犹如晴天霹雷骤然轰下,柳卿容觉得老天爷残忍的令人发指,剥夺了她的未来不说,现在居然连她的退路都给彻底封死了。 本来她还天真的想着只要自己坚强的挺下来,一切还能重新开始,可是却迎来这样一个结果,绝望,痛苦,愤恨已经不足以体现柳卿容当年的心境,她那一刻只想毁天灭地,将世界通通都埋葬了......没人在乎她,那么,她也什么都不想要了! 再之后的事情,柳卿容被发现怀了孕,按照家族族规,但凡族中血脉都有资格入族谱,前提只要家主承认了这个孩子便可以,男人将她留在了身边,给予她花不完的财富和荣誉,还给了她一个崭新的身份,何姒! 何家,排列古贵族家族第十八位,与傅家速来有百年姻亲关系,何姒成为了何家的女儿,这才有了资格嫁入傅家。 男人并不算喜欢柳卿容,只是觉得娶谁都一样,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倒不如娶一个还算顺眼,他很喜欢看柳卿容挣扎的样子,哪怕被人折辱践踏低到尘埃里,她依旧高高扬起她高傲的下巴,令人莫名有一股想要毁掉她的冲动,撕裂她的一切表象,想要看她痛苦绝望的模样,那样的她令他一度疯狂的着迷。 是的,男人娶她并不是因为爱她,反而是因为想要毁掉她,喜欢看她在野兽圈里挣扎厮杀拼尽一切的那种高傲姿态,令人心痒难耐。 柳善容也由此开始了她的何姒生涯! 薄少恒费尽心思查到的信息其实并不全面,只能算是些大概,有些或许真真假假参杂其中,但只是这些,其实已经足够看出现在的何姒已经非当年的柳卿容。 从柳卿容抛下过往一切,哪怕是父母双双过世,她也不曾现身出现,便可以明白她想要断掉一切的决心和态度,薄少恒不信她不恨自己的母亲,毕竟若是不恨,她又岂会不出现。 可叹的是,母亲却一心还期盼着与姐姐的再次重逢相遇。 薄少恒原先没打算告知柳善容除却柳卿容恨她这一原因,另外一个原因便是傅家委实太过深不可测,连国家都不敢小觑的家族,他亦不会小瞧了去。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sy.net 第189章 勇、谋、略 车窗外,璀璨的灯光夜景从眼前呼啸而过,五彩斑斓的色彩快的令人只来得及抓住它模糊的一团光晕。 “很冷吗?手怎么这么冰。” 薄少恒单手开车,一手抓住了席闻鸦放置在膝盖上的手,触及冰冷一团,像是抓着了一块冰。 “还好,不冷。”席闻鸦淡淡浅笑摇头。 薄少恒抿了抿唇,将车内的空调调高了些。 席闻鸦问道:“妈刚才的脸色不太好看,出了什么事情吗?” 席闻鸦回去没多久,饭宴便散了,她光顾着跟席父敷衍席闻誉的事情,一时没注意到柳善容,现在想来,柳善容的脸色直到她走时都难看惨白的紧,像是受到了什么打击。 难不成因为她不想生孩子?她微微想了下,觉得这个答案又好像不太可能,依照柳善容的性子,只会与自己理论也不会这般模样。 “我只是把妈想知道的事情告诉她了而已。” 薄少恒狭眸微微眯了眯,眸底闪过一丝担心,他告诉的柳善容的还只是片面,等下要是把资料发给母亲,也不知道她看完会有什么反映。 “柳卿容的事情吗?正巧,我想跟你说,我刚才在洗手间遇到她了。”席闻鸦又想起自己在洗手间遇上的那个女人,觉得有必要跟薄少恒说一下。 “什么!”薄少恒眼里流露几许吃惊,睨了席闻鸦一眼,眉宇一下子皱起道:“鸦鸦,你确定看到的是柳卿容,她来b市了!” “应该是的,她长的跟妈非常像,只是气质上有很大的不同。” 席闻鸦淡淡启唇,回忆起当时柳卿容给她的感觉除了高高在上的尊贵似乎就剩下藐视一切的漠然。 这样的感觉,在柳善容身上却完全没有,虽然柳善容身上也有一种高傲的姿态,但与柳卿容的那种骨子里透着的高傲截然不同。 薄少恒神色有些肃然起来,眼尾扬起的弧度透着丝丝危险的气息,席闻鸦看不出他的所想,索性问道:“怎么,她来了b市,有什么不对吗?妈知道的话应该会很高兴吧。” 席闻鸦对于亲情颇有感触,也挺乐意早点见到两人重逢。 “不,这事先别让妈知道。” “呃,为什么?” 席闻鸦有些诧异的看着他。 薄少恒也没打算瞒着她,直接说道:“柳卿容最恨的人只怕是我妈,因为当年与我爸最先定下婚约的人是她,虽然我爸当年没见过她,但是她却一直暗恋我爸,她失踪后怎么找都找不到,柳家跟薄家的订婚帖却早就派发出去了,我外公无奈下便让我妈先顶上了。”“啊,还有这么一出?”席闻鸦瞠目结舌,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紧接着还没等薄少恒接话,又加了一句道:“那依照你的意思,柳卿容这次回来很有可能是来报复你父母的。” “不排除这个可能!”薄少恒微微锁眉。 席闻鸦唏嘘不已,握了握他的手掌,一时无言以对。 她很想辩驳一句,但似乎找不到理由,这毕竟是长辈那一代的陈年往事,他们根本不清楚具体内幕,其实也不太好说什么,很与不恨只有当事人才知道! 一时间,车内沉寂了半响。 而此时,车外前面不远处几辆跑车横冲而来,轰鸣的马达声像是咆哮的狮子一般怒吼着,马路上的车子一镇惊慌失措,个个闪躲不及,跑车完全不顾交通规则,在繁华的夜色下马力全开的往前横冲直撞。 “小心!”席闻鸦惊呼。 薄少恒控车险而又险的与第一辆跑车擦身而过,车门刮出吱吱声响,那一瞬,席闻鸦似乎听到跑车上传来兴奋的尖叫和口哨声,真是变态的疯狂! 飙车党! 薄少恒锁眉朝后视镜望了眼,看到相继有四五辆跑车紧随第一辆呼啸而去,而其中有一辆车子隐隐有些熟悉。 排列第三位的跑车内,薄西禅双手控车,排档,踩油门,动作流畅,形若流水,他死死的盯着前方,试图找出突破口来。 可,还没等他有所动作,后方已经有两辆车子迫不及待的追上来,完全不管逆向而来的车子,凶猛的像野兽,怒吼着,奔腾着,逆向而来的车辆手忙脚乱的往旁边打方向盘,不少车子因此而开上了人行道或者撞上了围栏。 后面怒骂一片,薄西禅死咬着嘴唇,看着那些疯狂超越的车子,狠狠的骂了声,“王八羔子!” 他有些后悔鲁莽答应下这场赛车了,这群小子简直就是就像是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疯子,也不怕闹出人命来。 他们是不怕,可他却担心,要是死了人,他爸第一个不会放过他,且,堂堂军人跑去跟人飚车他不被揍一顿才怪。 不过目前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都到这份上了,就算咬牙也要赢得这比赛。 说起来,能有这么一出飚车比赛只是因为薄西禅在酒吧打探自己想要的消息时无意听到一群纨绔子弟在背后议论纷纷说尽薄家的是非,说薄家子弟兵不算,薄练臣不算,薄少恒也被贬的一无是处,最过分的是最后连爷爷也不放过,这群小子简直活的不耐烦了,薄西禅本来心性就算得上火爆脾气,当下二话不说直接上去跟人理论,可那帮人倒好,理论不过直接动粗,他也不客气,一个人单挑一群人。 他本来以为不过是一群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没什么本事,以为三分钟就能解决的战斗,却没想到当中居然有军人在,一对一单挑,那小子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但一堆人群殴而上,他便有些吃不消了,只因其中还有不乏练家子的保镖,而那些人有些是特种兵出身退下来的人,两方人马相持不下,谁也不服谁,当即便有人提议要不来场友谊的赛车战,赢的人以后就是他们的老大,输的人就跪下来磕头奉茶。 薄西禅头脑一热便答应了,倒不是他们的激将有多管用,而是他看出那帮人之中不少公子哥出身军门豪族,制服了这般兔崽子,日后跟他们打熟了不怕不知道一些自己想要的消息。 薄西禅迫切的想要组建起自己的势力,不依靠薄少恒,不依靠家族,只是凭借着自己的能力在b市站稳一处脚跟。 他说了有心跟薄少恒较量一番就一定会做出一些自己的成绩来给薄少恒看。 车子飙的飞快,两边车窗外的模糊成一团直线的擦过,马达声,轮胎摩擦声,尖叫声。……。一系列的声音下,莫名刺激的他也有些兴奋起来。 此时已经偏离了主城区街道,马上的车子稀疏无比,他开足了马力,打方向盘,控档,动作完美,轨迹快速的肉眼都来不及看清,他已经斜切滑出了前后的包围圈,奋力直追上两辆车子。 他越开越兴奋,眼神里战意如火升腾,嘴角勾起的笑容明媚而张扬。 敢跟他玩,他奉陪! 薄家人的骨子里就是好战的性子,哪怕是女孩也都是热战分子,他们有身为薄家人的骄傲跟自尊,容不得他们懦弱或者退缩,那不是薄家人的风格。 再又一个贴着车身擦过的一瞬,薄西禅又超了一辆车子。 现在算来,他又排到了之前的第三位。 他扫了眼前面的红色尾灯,再看了眼时间,开始精确的计算起来。 这帮人的疯狂他在刚开始开跑的时候已经领教了,说是友谊赛,可他们完全不按照规则来,该使用自己座驾撞车的时候就撞车,根本就是拿着命来玩刺激,但是他可没想陪着他们玩命,所以他一边必须躲着别人的撞击,还要寻思着不让自己座驾受损的超过前面的。 虽然他不经常玩车,或许没多大把握,但是他有头脑,有着军人非一般的警觉性和灵敏性,更重要的是他的计算能力,通过速度,车子排量,控车的人,角度和车子敏捷度等等,他可以计算出超车时所带来的最大和最小危险值。 不得不说,越是危险的境况下,薄西禅越发觉得冷静无比,条理清晰,这是他多年从军生涯累积下来的经验,再紧张慌乱都无用,只有冷静思考才能解决自己,但也有依靠第六感的时候。 就像眼前不远处的那个弯道,他计算出来只有最大危险值,没有最小的,那么他该不该在前面转角冒险超越一次呢? 这几乎是在拿命去拼!超过了,那么他与第一名的差距将会大大的拉近,而失败了,那么他可能不只是落后这么简单,还会被后面的车子给直接撞上。 这几乎就是一触即发,赌与不赌的抉择! 他握紧了方向盘,不禁想起年少时第一次让薄少恒教导他赛车的情形,薄少恒当时有一句话让他格外的记忆犹新,他说:狭路相逢勇者胜,若是没有必胜的决心,那么千万别轻易尝试挑战! 说起来,不单车技他是跟薄少恒学的,在很多方面,薄少恒其实也可以算得上他的启蒙老师,他教他勇、谋、略! 他眯了眼看着不远处的弯道,眸底里闪烁着艳丽璀璨的流光溢彩,在别人都减速准备转弯的情况下,他骤然加速,车子以绝对凶猛的趋势朝前直冲而去—— 呼—— 与第二辆跑车相擦而过的时候,他几乎听到空气里扭曲的风声,车子以绝不可能的诡异姿态完美通过。 那一刻,他的心底里仿佛放出了一头野兽,热血沸腾,战意直线飙升。 与第一辆的距离缓缓拉近! 第一辆的车子里控车的人明显比后面那帮小子更具有赛车水准,车子直线而去,技术之精湛完全可以媲美那些世界地下飞车党。 薄西禅车子开的又快又稳,不断计算着在哪个点超车最为安全又能制胜。 然而,还没等他想好,意外发生了,后面警车乌啦啦呼啸在追赶,足足有四五辆。 跟这些性能强悍的跑车比起来,咋一看那警车完全追不上来,但薄西禅几乎可以肯定前方路段定然被警方拦截了,他们追在后面不过是以驱赶老鼠一般的姿态驱使他们自投罗网。 这样的情形下根本无法再比下去,他当机立断果断撤退,第一辆跑车内的人想法与他一致,甚至动作比他都尤为快速一截,弃了主干街道,直接转弯往一处小路段冲去,他想了想紧随其后,后面的警车也强追不舍,但是他们追踪没多远便被抛的无影无踪了。 而在被警方追踪的过程中,薄西禅再次铤而走险,超过了第一辆车子,不过这次他的运气没那么好,车子副驾座被刮伤了,凹进去一大片,更甚至差点翻车。 他与人赌的不是一口气,而似乎是赌命,在一瞬,其实就看对方敢不敢跟他赌,而显然,不知道是被他那种找死的玩法吓到了,完全不敢跟他拼。 他勾起嘴角,笑的得意而兴奋,像是小时候得到了奖状那般莫名开心! 而相较于他的开心,后面的人自然憋了一肚火,本来这场比赛就不怀好心,不过想借机教训下薄西禅,杀杀他的锐气,这下倒成全了他的威风! “该死的,这小子他妈是疯了,在那样的情况居然敢超车,也不怕来个两败俱伤,车毁人亡!靠!” 骂出脏话的男人不是别人,赫然是当初因为在薄念习百日宴上本来想设计陷害慕草微的汪饶,比起之前的模样,汪饶变了很多,头发变成板寸头不说,本来一身白皙的肌肤也变成了黑黄色。 他变成这番模样自然是有原因的,那次的事件,汪饶被一干军委痛斥了半天不说,还联合表决让他爷爷要不送他非洲驻扎部队改造历练,要不就去薄家跪个几天。这样的表决自然是薄老爷子在一旁威压下的结果,开玩笑,敢欺侮到薄家的门面上来,哪里是简简单单的闭门思过就可以完事的,当时,汪军委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他最爱护的就是这个孙子,打小捧在手心里宝贝着,容不下他吃一丁点的苦,更别提送他去非洲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但也绝对不会让自己儿子给人下跪的。思付良久,汪军委受不了一干委员主席的压迫,妥协送儿子去非洲,这一去,汪饶只待了两个月便受不了了,这次还是偷偷跑出来的。 好巧不巧,刚回来就碰上的薄家的人,他一直怀恨在心,自然要出手羞辱一番,可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有两把刷子。 “这小子够有种的!车玩的不怎么样,拼命的劲倒是挺猛的,饶子,还教训这小子吗?” 开车的并不是汪饶,而是他的堂弟汪则,在b市玩飞车是个老手,也很懂得怎么躲避警方的追捕。 “当然要教训,这小子他哥跟我犯冲,连他妈他也寻我晦气,我不玩死他,我名字倒过来写。” 汪饶有些咬牙切齿,在部队里的历练没能让他有所成长起来,戾气倒是练就的更重了些。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真给那小子磕头奉茶?” 汪饶阴恻恻的睨他一眼道:“当然不,我们让他磕头奉茶还差不多!” 他说完冷笑了几声,眼神里满是算计。 汪则也是个不怕事的主,反而越刺激有趣的事情,他越乐意见得,他兴奋道:“你有计划了!” 汪饶笑得高深莫测道:“耳朵过来!” 汪则依言俯身过去。 …… 薄西禅从昏厥中醒来的时候便发现自己被关押在一个房间内,整个空间漆黑一片,连扇窗户都没有。 他动了动身子,惊愕的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人从后面捆绑起来了,还是手脚相连捆绑的那种,他一惊,想起自己下车那会,汪则过来找自己说话,而趁他不备下,一人猛然用钢棍将他狠狠砸晕。 当时他有危险意识,但却已经躲避不及了,这才中了招。 绑架他的人显然很有一套翻反监察的能力,关押的地方漆黑一片让他摸不准自己在哪里不说,四周居然连一点声音都没有,他仿佛处于一个幽闭而寂静的空间内。 他摩擦了背后的绳索,绳结是军队里管用的打结方式,这种结非常的结识牢靠且很难轻易解开,他试了好几次连结头都摸索不到,看来只能找工具。 他身上的物件都被人拿空了,除了衣物,他侧身躺着试了试周围的有没东西,可触及的区域都是空旷,连颗石子都没有,灰尘倒是有一堆。 他忙活半响,几乎整个屋子都摸索了一圈还是没能找到一样东西,他躺在那儿低低的喘气,额头冷汗滚落,心底里不禁有些开始无措但又迫使自己冷静,这样的境况该如何逃脱还是等人来解救? 汪饶倒是没想把他杀掉怎么的,只是想折磨出一个精神病来一定很有趣,而折磨的法子薄西禅很快便能领教到了。 大概是半夜十二过后,具体时间薄西禅听不到任何声音也看不见光因而也不知道到底是多少,只能粗略推算出大概来,突然有声音密密麻麻的从四面八方侵袭而来,由轻到重,吱吱的像磨牙声,也像是老鼠的叫声,更甚至像是某种东西拖着地面摩擦出来的声响,反正在黑暗中听上去尤为的清晰而恐怖—— ------题外话------ 补昨天的~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sy.net 第190章 楚谨婳 薄西禅失踪了,警方的人马找了两天都没能找到,薄家也派出了自己的人探查,哪怕薄少恒也动用了道上的力量来寻找,却没查到一点消息,薄西禅仿佛消失在了空气中一般。 而最诡异的是,绑匪居然也没打电话过来索要钱财。 这显然不是一起普通的绑架案。 薄西禅最后接触的人是群纨绔子弟,因为个个来头不小,警方也不敢大意,盘问了一番只得出他们友谊赛车之时由于躲避警车的追捕各处分散了,所以都一口否定不知道薄西禅的行踪。 警方调取了当晚的道路监视器,也发现当晚由于出动警车追捕飙车党,他们的车子都分散逃跑的,非常有经验,还专门选择避开了监视器的路段,因而寻找起来还真有些困难,案情有些陷入僵局。 汪饶从南非逃回的消息,并没有多少人知晓,那帮纨绔子弟都是跟他从小玩到大的发小,他让他们帮他保密了,因而没受到审讯和怀疑,哪怕是汪军委也才接收到南非部队那边传来的消息,大骂没出息,暗中派自己的近亲寻找汪饶,务必将他找到送回南非去。他不敢声张出去明目张胆的找,怕被同辈的伙计们知道失了面子,毕竟一个当兵的从部队里潜逃并不是多么光彩的事情,还是他这个一方首长的儿子。 薄西禅的失踪,因为他的关系特殊,且不说是薄家的嫡系子孙,也是特殊部队的精英干将,出国执行过不少任务,上头非常重视,就怕是国外恐怖分子的报复行为,内部严令下达严查,这也让整个b市都陷入了一个高度紧张的状态,水陆空三个交通要塞都下达了搜索令,就是以防万一将人偷渡出国或者带出b市。 而这般的境况下,也有不少世家认为是针对薄家的世家出的手,薄西禅便是政客棋局中的一枚棋子。 薄家百年军门传承下来,自然有强大的底蕴存在着,若想扳倒非一朝一夕可完成的,也非一些自不量力的家族可挑衅的,几次先锋的暗中出手却得来了薄家雷厉风行一般的手段,大多数还是怕的,毕竟每个人手里的权势来的都不易,谁都尝到了权利的滋味,没有谁傻兮兮的去触及锋芒。 而敢去触及薄家锋芒的自然也非一般的家族,都是拥有雄厚底蕴的。 别人想到的,薄家人也自然想到了,不过到后来被薄少恒否定了,各大家族的形势他派人时刻紧盯着,且之前被人派出做为前锋的家族也都被他一一拉下马了,这个节骨眼上也不会有家族胆敢再冲锋陷阵。 薄家气氛有些低迷,哪怕薄少恒素来优雅的面容上也隐露出一丝忧心,这忧心也眨眼即逝,快的令人抓不住,作为当家家主,他最先要安抚家里的人情绪,所以哪怕自己忧心也是一个沉着冷静的领导者。 而薄荃便远没这么冷静了,忧心忡忡的赶回来,他现在拥有的只有这个儿子了,虽然平日里对他格外严厉,也不太懂得儿子的心思,但是他比之谁都忧心自己的骨肉,两天来睡不好,精神看起来萎靡不振。对于儿子的失踪,他倒是希望是世家出手的,而不是薄西禅执行任务遗留下的仇家出手的,要不然薄西禅怕是凶多吉少。 这个想法不但他有,薄少恒跟薄老爷子也都如此想。 两天都不联系家人,他们现在唯一怕的就是薄西禅遇上了极端的危险人物,或者那个神秘的傅家! 何姒也是薄少恒怀疑过的对象,只因她一来b市,薄西禅就失踪了,委实太过巧合了。 不过经过调查,他还是排除了何姒的嫌疑,她要针对也该是他父母或者是他,没有对薄西禅下手的理由,且这种不动声色的风格也不太像是傅家会有的风格,因为作为像他们这种在坐拥权势的人,他们有他们的傲骨,对于这种伎俩根本不屑使用,当然也不排斥个别小人喜欢这种阴招。 薄西禅出事,值得一提的是薄西禅远在国外的母亲跟妹妹也被惊动了,薄西禅打小对于母亲跟别的男人跑了的事情心存芥蒂,所以对母亲的关系并不好,十几年来连话都不想跟母亲讲上一句或者见一面,他母亲也明白薄西禅恨极了她,不喜欢她打搅他的生活,所以,只能偶尔通过他与妹妹联系的时候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儿子的消息。 天下没有不爱自己孩子的母亲,薄西禅的母亲一听说薄西禅出事便带了女儿火急火燎的赶回b市。 当天,薄西禅母亲一行刚下飞机便直奔薄家而来。 才一见面,薄西禅母亲,陈悦便满面愁容的连连追问薄西禅的下落,神情一点一滴间难掩她的忧心忡忡。陈悦是个四十多岁的妇人,但由于保养的好,看上去跟她女儿倒像是一对姐妹花,脸蛋娇柔水嫩,一双眼睛和薄西禅尤为相像。 相较于陈悦的满脸忧心,随母亲姓氏的陈慧兮倒显得安静乖巧多了,有些羞答答怯怯的站在那儿,只能透过她的眼神看出对哥哥的忧心来,她年幼不懂事之时便随母亲出国,与薄荃这个父亲见面的次数都极少,更别提薄家了,这次,可以算得上她第一次跟随母亲再入薄家。 几位长辈乃至薄少恒都进了薄老爷子的书房,陈慧兮则被安置在了客厅由席闻鸦陪着说话,陈慧兮接受的是西方教育,但性子却似乎很内向,不太擅长跟人交流。 “吃点水果吧!” 席闻鸦端来切好的果盘,放到茶几上。 陈慧兮低着头有些害羞道:“谢谢!” 席闻鸦勾唇淡淡笑,与她简单闲聊了几句,都是她问陈慧兮答。 这个女孩子虽然一脸害羞,但却是个玲珑心思的女孩,一点一滴里都透着憨厚的可爱,这点性子跟薄西禅倒真相像。 两人聊了会,陈慧兮对席闻鸦似有些熟络了,脸色没方才那般羞涩了,柔柔的说了声:“我想去哥哥的房间看下,不知可不可以?” 她说的时候眼睛柔柔,亮亮的,极为有光彩。 席闻鸦笑道:“可以,我带你去!” 她牵起陈慧兮的手领着她去薄西禅的房间。 薄西禅的房间在三楼右手第三间,才进去便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这三日虽然薄西禅失踪不在,但依旧有佣人每天打扫,家具上一尘不染。 席闻鸦没跟陈慧兮一起进去,而是站在门口,看着她走进去一点但好奇的打量自己哥哥生活的屋子,男孩子的屋子相较于女孩偏向冷色调一些,东西也偏杂一些。墙面上挂有军事战车的海报,还有一把不知真假的枪械,有一个展览柜比较醒目,里面放着坦克,军舰,战斗机等各色不一的军工模型。桌面上有各色书籍以及电脑,一株小植物,还有几张相框,相框里记录着男孩成长的痕迹,有跟一岁妹妹的合影,六岁时跟父亲的照片,也有十一岁左右跟爷爷的照片,还有十二岁跟人打架打输了满脸伤痕跟薄少恒一起照下来的,再接着是十五岁第一次穿军装的模样,像个豆芽似的,瘦弱的仿佛风一吹就倒,最后一张却已经大变样,站姿笔挺,穿着肃穆的军装,下巴微扬,与战友一起拿枪敬礼,已然成为国家部队里优秀军人中的一员,在这旁边还放置一张陈慧兮的单照,照片里的女孩依旧挂着一抹羞涩的笑容,却像阳光一样明媚,充满青春的朝气。 那么多照片里,唯独没有一张是跟母亲有关的。 陈慧兮的目光被这么照片吸引住了,坐在那儿细细的瞧,眼睛里微微有些伤心,但之后浅浅笑起来,嘴角弯起一对小酒窝。 虽然她有一份薄西禅从小到大的照片,但是真正坐在薄西禅坐过的位置上看,感受完全不同,似乎跟哥哥又近了一分。 薄西禅虽然不喜欢跟陈悦联系,但是对于这个妹妹打小还是喜欢的,所以偶尔会电话联系,或者生日的时候邮寄礼物,两兄妹虽然相隔天涯,但感情也还算不错,倒也不至于太生疏。 “哥哥的事情,你能不能把知道的讲给我听!” 陈慧兮脆生生的说着往席闻鸦看来。 席闻鸦淡淡一笑道:“这个恐怕你问你少恒哥哥比较清楚,你哥哥可是跟他打小长大的。” “可是……少恒哥哥像大魔王一样看上去好可怕!” 陈慧兮红了脸微微低了头,嗓音也低低柔柔的。 “噗哧!像大魔王,他有这么可怕?” 席闻鸦一看她这模样愣了下,继而失笑了,薄少恒身上的气势确实太过强大了,虽然他尽量柔和下来了,可对这般羞涩的女孩来说还是颇具压力。 陈慧兮眨巴着眼睛,似乎反映过来自己好像说错了话,脸更红了,想要辩解道:“其实也没那么可怕,只是,只是……” 她国语不精通,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表达自己的想法,憋的脸色爆红。 席闻鸦一见她如此,也不逗她了,笑道:“好了,我逗你玩的,你的意思我明白,你少恒哥就是气势上太强了,让你感觉不自在。” 陈慧兮连连点点头,模样要多可爱就多可爱,席闻鸦再次笑出声。 席闻鸦陪着她在房间里待了一会,佣人便跑过来说是薄少恒请他们下去。 席闻鸦带着她下楼便看到陈悦站在那儿正跟薄老爷子告辞。 薄荃看着陈悦的目光仿佛苍老了好几岁,眉宇间俱是倦色,反观陈悦一反方才来的时候,脸色沉静多了。 席闻鸦微微诧异的看向陈慧兮道:“你们晚上不留下来吗?那你们准备住哪里?” 陈慧兮柔嫩的脸颊上有一点沮丧,但也还好,静静道:“我和妈妈是搭乘楚姐姐的专机来的,楚姐姐邀请了我和妈妈去她的家里,所以我们今晚不能留下了。” “哦!”原来跟人有约,席闻鸦恍然,不过她也隐隐猜出这只怕也是陈悦的心思,薄荃对她一看就是还未曾死心,可她毕竟已经再嫁人了,留在薄家过夜难免有些不妥当,所以才找了这么一个合理的理由。 “荃子,你开车送送她们!” 陈慧兮走到陈悦身边的时候,薄老爷子便冲薄荃吩咐了一声。 薄荃虽然冲着薄老爷子点头,但眼神不自觉朝母女两看去。 陈悦微小的皱了下眉,也注意到薄荃的目光,心里有叹息,迟疑了下开口道:“不必了,我们出去打车就可以了,不用麻烦!” 陈悦话里明显透着不想跟前夫再有所牵扯的意思,他想跟女儿相聚说话,她会给他空间,但是她自己却不能,她爱的是她现在的丈夫。 这次过来也不过是因为儿子失踪的事情,她现在更关心的是什么时候找到儿子。 她的不给面子,让薄荃眼神黯淡,有几许痛苦。 薄少恒上前一步道:“我送你们吧!” 陈悦看了他一眼,这下没反对,点点头妥协了。 陈慧兮突然说道:“妈妈,我想跟爸爸说说话,让爸爸也一起吧。” 陈悦看了女儿一眼,也不惊讶她的突然出口,说道:“那就一起走吧。” 陈慧兮露出笑意来,薄荃看着女儿也露出了父亲的慈爱笑容。 薄少恒转眸对席闻鸦说了声:“等我回来!” 席闻鸦拿了他的外套帮他穿上,嘱咐道:“开车小心点!” 薄少恒含笑点头,然后跟着他们朝外走去。 薄少恒开车,副驾座坐的是陈悦,后面则是薄荃跟陈慧兮。 一路上,因为有薄少恒在,薄荃跟陈悦之间的气氛也还算融洽,不会让人觉得太过暧昧尴尬。 “到了!” 按照陈悦给的地址,薄少恒车子停在了一座白色洋房别墅前铁门前。 他们的车子才停下,别墅的铁门在这时也缓缓打开了,似乎有人给守门人打过招呼了,守门人跑过来问了声:“是徐夫人跟小姐吗?” 陈悦降下了车窗,笑道:“是的!” 守门人喜笑颜开道:“我家小姐已经提前回来等两位了,快请进。” 薄少恒车子稳稳开进去停好,还没等他们下车,别墅门口站立的保镖便已经下来给他们开车门,而从别墅里也走出一道袅袅的身影。 “楚姐姐!”陈慧兮看到来人,很是开心,连羞涩都忘记了似的,扬起脸冲着来人打了声招呼。 “阿姨,小慧,你们可来了!” 楚谨婳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步姿优美的走来,身形曲线婀娜典雅,里面一席浅蓝棉质长裙,外套一件貂皮大衣,端的是灼灼风华,清艳高贵,随着她的到来,一股悠然的香气也扑面而来,淡淡的,却香气逼人,让人想忽视都不行。 薄少恒微微转了身,看向迎来的女子,虽然眼前的女人很美,一颦一笑间有着勾人摄魄的魅力,清中带着妖,妖中又带着媚,但在他眼里,也不过是拥有了一具好皮相的女人罢了。他眯了眯眼,并未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只是觉得这个容光灼艳的女人在哪里见过?想了一秒,他想起最近有个很红的明星,好像就是眼前这个女人,在海外还颇有名声。 他看她,而楚谨婳的目光也巧好扫过他,刹那,眼里划过惊艳,心胸部位第一次出现一种名为悸动的情绪,像是被眼前的男人一刀划开了一个口子,她挑了眉,直勾勾的看着薄少恒道:“这两位是?” “楚姐姐,他是我爸爸,这个是少恒哥哥!” 在陌生人面前会脸红害羞的女孩子,此刻在楚谨婳眼前却如同一个邻家妹妹一般兴奋的给她介绍着,不难看出她对楚谨婳的不同,像是对待亲姐姐一般亲昵无间。 陈慧兮介绍完,薄荃伸手跟楚谨婳交握了下,又自我介绍了一番。 礼尚往来,薄少恒也淡淡报出了自己的名字,楚谨婳眼神璀璨,再与他交握,女子特有的柔腻肌肤接触到薄少恒略带粗砺的掌心,她的脸飘上一丝薄晕,如同喝了一杯美酒一般。 她邀请道:“进来喝杯茶吧!” “不了,我们还有事要赶回去。” 薄少恒淡然的拒绝了她的好意。 楚谨婳有些调皮的眨了眨眼道:“客人来了,我却连杯茶都没奉上,这好失礼仪!” “是啊,爸爸,少恒哥哥,楚姐姐泡出的茶可好喝了。” 面对薄荃还好,面对薄少恒,陈慧兮由有些恢复到那个羞怯怯的女孩子,讲话低柔。 薄荃下意识看了眼陈悦,拍了拍薄少恒的肩道:“好吧,那我们就叨扰几分钟了。” 楚谨婳笑道:“哪里,欢迎之至!” 她的眸光暗中不动声色的观察薄少恒,眸底里微有狂热。 既然薄荃都答应下了,薄少恒自然也不好再推绝,跟着他们一起走了进去。 两人在楚谨婳家中呆了差不多三十分钟左右,闲聊了一会,喝了两杯茶,不得不说,楚谨婳的煮茶技术确实不凡。 喝第二杯的时候,不知为何薄少恒眼皮微跳,胸口莫名的发堵,心绪不宁起来。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sy.net 第191章 设计,侵犯 薄少恒异样的沉寂以及他微小的拧眉动作,落入了楚谨婳的眼底,她媚眼如春波,嘴角微勾道:“这茶,不好喝吗?” 薄少恒抬眸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唇齿留香,楚小姐的手艺炉火纯青!” 他这话并不算客套,楚谨婳方才的茶道确有几分本事,不论茶具,火候,操作等等都很到位,还颇有些名师风范,不用说,她定然是拜过茶道大师。 楚谨婳一笑,眼眸流转间勾人摄魄,“哪里,我也不过是初入茶道的学徒而已!” “现在喜欢煮茶的年轻人不多了,更别提像是楚小姐这般精通茶道的!” 楚谨婳话语谦虚,不骄不傲,令薄荃颇有好感。 “煮茶能使人平心静气,修身养性,我也不过是无聊打发时间用的,不值一提!” 楚谨婳莞尔而笑,笑意动人。 尽管她是看着薄荃说,但眼角余光还是不自觉的往薄少恒身上瞥去,薄少恒只是静静的坐在那儿浅笑。 那笑看上去明艳,实则清冷,冷中带妖! 不妖其身,必妖其人! 不知为何,楚谨婳看着他的笑和眼睛,喉咙莫名的有些发干。多少年了,她在各色圈子游走,见识过的男人成千上百,还真没遇到过像薄少恒这般只是凭借着一双妖邪的眼睛和一个淡淡的笑容便能让她情动的男人。 那种情绪来的突然而猛烈,令她自己都措不及防。 这个男人就像是一株妖艳的毒花,静静的绽放,只一眼便可以令人心动情燃。 楚谨婳并不觉得自己是个很容易心动的女人,最起码她之前交往过的两个男朋友都没有令她到心动砰然的地步,而薄少恒却给了他一种尤为特殊的感觉。 方才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楚谨婳倒全然不是被他的容貌或者气势所吸引,而是这个男人身上有种令她不自禁想要沉沦又想摧毁掉他的东西存在着,令她血液沸腾! 真是有趣而富有挑战性的男人,她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看着他笑,她却想看他绝望的样子,看着他平静,她却想要看他抓狂发疯的模样……这个男人的心冷的可怕,倒不知他情热之时又是何等风姿! 她心底里勾起了一抹灼艳的笑意! …… 夜店内,张晗再次陪着客户又饮下一杯辛辣如火般的烈酒,喉咙仿佛烧起来了一般,火辣辣的,口腔内充满了醇香浓烈的酒味。 熬了几个小时,这生意总算谈成签下。 同来还有魏苏和两名下属! 他舒了口气,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陪着他们继续喝,期间,他们还叫了美女过来陪,差不多又干掉了两瓶烈酒,张晗脑子有些昏昏沉沉起来,醉意渐浓。 旁边的几个人也相继有些醺醺然的醉意,都各自搂了一名浓妆艳抹的小+姐嬉笑打闹或者揩油玩乐,哪怕是魏苏也不例外,张晗身边也陪了一名小+姐,但他倒没像其他人一样搂搂抱抱。 他的有意疏远令女子颇为不满,趁着他醉酒,跌倒在他胸膛上,柔软无骨的手肆意挑逗乱摸,嘴唇还吻住了他的唇,舌头探进他口腔内到处乱窜。 久经情场的女人吻技乃至挑逗之术都颇为熟稔,是个男人都无法抗拒! 他是个正常男人,被挑逗自然有所反应,刚开始吻了阵还不怎么觉得,但渐渐地心中不知怎么的越来越排斥,下意识抓住女子伸进他衣服内的手,脑海里呼啸闪过的似乎是一张清丽素雅的面容。 他闭眼,揉了揉额头,觉得难受! 这股难受不单单是喝酒喝多的难受,似乎还积压着其他的某些东西,令他尤为不快。 他旁边的女人也喝了酒,眼见他突然将自己甩开,有些不快,不依不饶的再次倾靠过来,他有些火起,冲女人低吼了声:“别碰我,离我远点!” 女人见他变脸,被吓着了,撇了撇嘴摇摇晃晃的起身走了。 他这边的动静引起了魏苏的注意,他掩在眼镜片下的眸光闪烁了下,精光乍现,一点也不像是醉酒之人该有的神情。 张晗一个人气闷,也不知道气闷什么,犹自又喝了不少酒,而这酒下肚,烦闷消除不少。 没过一会,旁边的客户陆陆续续的带着女人走了,他想想也起身,准备去附近的酒店过一夜,不过他倒没带女人。 他醉的不轻,走路摇晃的厉害,扶着墙脚步都是虚的,在经过转角与人撞上的时候,一个不小心便彻底倒地不起了,而这倒地,浑身骨头仿佛都软了,根本不想再起来。 魏苏在不远处静静看着,嘴角勾起了兴味的笑,招来了侍者,拿出了一沓钱给他,然后吩咐了几声,侍者点点头,顿时过去将张晗扶起往一处休息室走去。 “您好,请问是席闻鸦小姐吗?” 席闻鸦看了眼来电显示,确实是张晗的手机,但讲话的人却不是本人,她愣了下道:“是的!” “打搅了,我这里是南湖夜色,您的朋友醉倒在我们店里,不知道您能否过来一趟把他接走。” 侍者按照魏苏所说的话跟席闻鸦说了遍。 席闻鸦微微惊异道:“就他一个人了吗?” “嗯,是的,其他客人也醉的不轻,不过都被人接走了。” 张晗晚上去夜店谈生意的事情她是知道,但还真没想到他会喝这么多酒,她也不知道侍者怎么就找了她,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好歹张晗是为了公司如此拼命,她叹息了声,说道:“把地址告诉我下,谢谢!” 侍者当即报出了地名。 三十分钟左右,席闻鸦赶到了那里,找到了给她打电话的侍者,而侍者领着她去了一个房间。 路上的时候,席闻鸦没发现遇到了一个曾今一面之缘的人,她没认出那人来,但那人却是认出了她,自她的身影一出现便愣愣的看着她半响,脸上满是喜悦。 将她领进房间后,侍者便走了,张晗躺在沙发上喘息着,脸庞上有些不太正常的红,额头满是汗液,而房间内有一股莫名的香味,席闻鸦闻着不知怎么的有种不详的预感。 虽是如此,她还是朝着张晗走了过去,才微微弯了腰身叫唤张晗,触碰他的胳膊,变故也在那一瞬发生了—— 张晗突然睁开了眼朝她看来,把她吓了一跳,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张晗猛然伸手勾住了她的腰身狠狠将她扑倒在地,然后抱着她便往她嘴唇上吻去,他满是迷蒙的双眸里燃烧着一簇簇的火焰,像是要将人焚烧掉一般。 席闻鸦大惊失色,叫道:“张晗!住手,你在干什么?” 她的叫喊,张晗仿若未闻,犹自不管不顾的撕开她的衣物,双唇吻上那抹让他感觉到清凉舒服的肌肤,他的手犹如烙铁,炙热的吓人。 他明明不清醒,但似乎有一种本能掌控着他,让他急切的想要渴望什么! 他被下药了,席闻鸦倒吸了一口气,咬牙推他,可张晗的力气大的吓人,不过还好她学过一些防身术,当即想要使用巧劲脱逃,可没几秒,她便彻底震惊了。 只因,她发现自己身体里的力气居然在一点点的消失,眼睛也撑不住想要闭起来,非常非常的困倦,浑身无力的那种。 她眼角扫到房间内燃至一半的香料,终于恍然大悟,是那香味不对劲,那香对于女人来说是迷香,但对于喝过酒的男人来说却是令他们发狂的催情药物。 她素来冷静,此刻却不知怎么的心里有些慌乱,只因,张晗已经近乎蛮横的撕掉了她的外衣跟针织衫,露出了大半的锁骨,都能看到弧度优美的胸衣,而她连呼救的力气都没,更别提反抗,眼皮沉重的犹如灌了铅。 她不能昏过去,一旦昏过去,张晗必定会将她吃干抹净,她死死咬了一口舌尖,尝到了浓郁的血腥味,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她的脑子里闪过无数的念头,但都是无数的没办法。 她真有些急了,早知道刚才就应该叫研晟一起来! 在她眼里,这侵犯真实到令她恐惧,对象还是自己将他当成知己看待的朋友,她现在恨不得只是一场恶梦,却不知在张晗眼里,对于他来说,这场梦令他喜悦到情难自禁,他一遍遍低低的喊着深埋心底里的那个名字:习儿!习儿!他以为是梦把她带到自己身边来了! 他是如此的思念她,数不清的日日夜夜里都只能依靠着思念,研习哪怕一次都没入过他的梦,而现在,终于把她送来了。 她身上的味道,令他沉迷到无法自拔!心底里,血液里,骨子里都在叫嚣着要她! 席闻鸦思绪万千的时候,张晗已经解开了她里面衬衣的几颗扣子,双唇颤抖的吻着席闻鸦的脸颊跟脖颈,动作有些轻缓的颤抖,像是在膜拜。 他的肌肤滚烫,跟火一般,大掌到处游离,又一波的困倦朝席闻鸦汹涌袭来,麻痹她清醒的神经,哪怕她再不甘咬破舌尖跟下唇都无力,她眼皮最终还是抵抗不过重重的垂落下。 最后一秒,她心中一痛,只留一声叹息和一滴泪!她不知道自己明天该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张晗,还有,薄少恒…… ------题外话------ 写了快70万字,我也好累,从来没写过这么长的文,为了这文,眼睛也受伤了,我不能说我自己有多努力,像我这种龟速,坚持下来已经不容易了,所以不管如何,我会完成这文的!也不会马马虎虎去完成它的!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sy.net 第192章 受利之人 汪饶对席闻鸦一直记忆深刻,甚至念念不忘,回来的这几天本来还想让人帮他打听下席闻鸦的消息,这下倒好,相逢不如巧遇,直接碰上了。 席闻鸦从他眼前走过的时候,目不斜视,显然没看见他,或许对他这个人也一点印象都没。 不过,不要紧,既然遇上了,他也不怕没接近席闻鸦的机会。 他跟一起来玩的一群发小打了声招呼,要先走一步,那群纨绔子弟当即拉着他调笑了一番,他陪着随口敷衍了几句,但没想到再转眸的时候,席闻鸦的身影已经不见,大概是进了某间房间。 他也不急,顺着席闻鸦去的方向,一间间的找,也总算让他找着了,可里面的情况却让他大吃一惊。 席闻鸦躺在地上双眸紧闭,一动不动,衣物凌乱,露出的娇嫩肌肤柔滑细腻刺激着他的眼球,而在她身上趴伏着一个半裸的男人,正行意图不轨之事,这场面让汪饶当下便怒火中烧了,他想也不想的冲上去,直接抓住那男人的脖颈,狠狠就给了一拳。 “你个王八蛋,畜生,混蛋……艹,老子都还没碰的女人,你也敢碰,该死的!” 汪饶被愤怒烧昏了头,什么脏话都吐出来了,可他却忘了以前他自己也没少干强奸这样的事情,他这会骂别人简直成了笑话,亏他还理直气壮的很,觉得眼前的男人是个人渣,气的他想杀人,把人给剁了都不甘心的那种愤怒! 要说,当了一段时间的兵,还是有些好处的,打人方面拳头更有力,猛的一塌糊涂,只打的陷入药物痛苦中的张晗根本无还手之力。 张晗被打的鼻子流血,脸也肿了,身上不同程度都遭受了伤害,身上的痛楚倒是让他的意识有所清醒了些,朦朦胧胧的视线里,觉得眼前这一切不是梦吗?怎么还能感觉到痛? 他眼角余光看到地上躺着的人,那眉目,那面容,哪里是他日夜思及的研习,根本就是席闻鸦,他大为震骇,脸色都惨白了几分,脑子纷乱一片。 然而,他的一丝清醒没能持续多久,他便感觉到血液滚烫,身体里某处发疼的难受,咽喉发干,他这下更加震惊了,生理**来的如此强烈,强烈到他难受,根本掌控不了,只想找个女人狠狠发泄一番。 他清醒的意识不断被药物折磨吞噬,他难受的发狂,倒有些感谢汪饶打他的行径,最起码让他在痛苦中清醒了一些。 不过,汪饶的暴打没能持续多久,他打的张晗趴在地上连动根手指的力气都没了的时候,便狠狠踹了几脚,呸了一声直接走到席闻鸦身边将她被脱掉的外套盖在她身上,抱起她便准备走。 “放下她!” 而这时,躺在地上眼睛迷蒙,低低粗喘着气的张晗似乎意识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想要带席闻鸦走,他顿时也不知道哪里的力气,伸出手便牢牢的扣住了汪饶的脚踝,极力压抑着身体上的各种痛楚。 “给我滚开!” 汪饶本来就不是善茬,眼见张晗被打的半死居然还有力气跟自己较劲,眼神顿时流露出凶狠的戾气,摔了下脚跟没甩开,狠起来直接一脚踩在了张晗的手背上,脚底一顿狠毒的死踩。 这几脚踩下去,张晗的手背顿时血肉模糊,几乎把他手骨骨头都踩断了,这般境况下,就算张晗一再咬牙坚持,但还是抵不过身体上的极限,在汪饶再次凶猛两脚踢在他胸膛上的时候,他当场昏厥。 汪饶也不管他是死是活,抱着席闻鸦一路不敢耽搁回了家。 当然这家,自然不是真正的家,也不过是他目前落脚的地方。 到家之后,席闻鸦还没醒来,他拿了药箱过来帮席闻鸦处理她手腕上被张晗死死扣住后留下的淤青,偶尔接触到她手臂上的吻痕便是一阵喷火的目光。 说起啦,汪饶对席闻鸦也有过那种龌龊的心思,但他今天当真正见识到她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那感觉着实令他窝火,对强上的行为心底里下意识的开始极为抵触。 他药擦了一半,来了电话,是唯一清楚他行踪的汪则打来的,一开口便急急道:“饶子哥,爷爷的人找到我这儿来了,我没说出去,但是你估计躲不了多久了,还有,你什么把薄西禅那小子放了,可别闹出人命来,这几天外面动静闹得挺厉害的,要是查到你就完了。” “我知道了,我爷爷那里你先顶着,一有动静通知我,至于薄西禅那小子,我心里有数,你别管了。” 汪饶也知道外面闹的厉害,可他天生就是不怕麻烦的主,在他看来就算天大的灾都有他爷爷顶着,所以他才不怕。 薄西禅这几日被他收拾的挺惨的,倒不是殴打那种,而是一种冷暴力,汪饶将他日夜关在一间黑屋里,一有时间就给薄西禅播发一段令人毛骨悚然的鬼片尖叫录音或者各种诡异到令人头皮发麻,起鸡皮疙瘩的恐怖声音,在那一片漆黑的环境下,一个人呆久了难免会胡思乱想或者由于恐惧而精神错乱产生心理疾病或者精神病,汪饶折磨他,除了想吓吓他之外也确实想把他折磨成一个精神病去。 除了声音恐吓,汪饶的花样还很多,都是主攻人最脆弱的心理,他在部队里别的没学会,整人的法子倒琢磨出不少来。 薄西禅也确实被他关的精神恍惚有些萎靡不振,他虽然不怕鬼,也不觉得这世界有鬼,可每晚在他耳边叫的那么渗人,仿佛真有东西从墙里地板下还有房顶上钻出来掐着他的脖子,难免还是会令人心悸一番,睡不好觉,休息不好精神自然不济。 他有想过逃跑,可汪饶知道他的厉害,弄了一副手脚铐给他戴上,还真把他当成犯人一样关着。 薄西禅憋屈的紧,从小到大还真没受到过这般的对待,现在要是给他一把枪,他绝对能把汪饶这小子给干掉。 汪饶的出现将魏苏设下的局打破,而此刻的魏苏并不知晓,犹自打了一通电话跟薄练臣汇报情况。 薄练臣的目的很明确,他不能够让席闻鸦这种不稳定因素留在公司,所以在还没明确席闻鸦目的前,他决定先动手。 既然她跟张晗走的近,张晗似乎对她也有点意思,那他倒不如借此机会能够打击薄少恒不说,席闻鸦受到张晗侵犯,势必会跟他关系决裂,席闻鸦或许因为受创而离开公司,起诉张晗,哪怕她不离开,张晗铁定也觉得自己对不起席闻鸦,主动自首离职。 张晗的性子注定了,他是个正直的男人,所以薄练臣非常肯定他不会逃避自己犯下的过错。 总的来说,这个计划非常可行,延展性不论它如何发展,受益的一方始终都是他,哪怕查到他让魏苏动的手脚,伤害已经造成,席闻鸦,薄少恒,张晗,三个人这一辈子都抹不去那道污点,生活在痛苦里。 薄练臣的出手有些急了,但是他也是没办法,公司的秘密要是没保住,他也就玩完了,所以他眼里容不下沙子。 ……。 将薄荃送回家之后,薄少恒没急着回主宅,而是先给席闻鸦打了个电话,却没想到电话是无人接听状态,方才一直隐隐不安的心这会更加平静不下来。 他狭眸微眯,将电话拨回了主宅,接听是一名女佣,他顿时问道:“鸦鸦在不在?让她听电话!” “恒少爷,二少奶奶出去了,这会不在!” “出去了?什么时候?她有没说去哪里?” “出去有一个小时了,二少奶奶说,要是您回来,让你稍等下,她很快就回来。” 女佣想起席闻鸦的话,一字不落的阐述出来。 薄少恒眯起的眼眸,深邃到不见底,闪着一簇又一簇危险而锐利的光芒。 最终,他开启了手机定位系统,一路追踪,车子几乎转了大半城区,最后在市区医院停下。 他看着眼前的医院,心一下发冷。 脑子里呼啸而过的是席闻鸦苍白的脸色—— 薄少恒在医院的手术室外找到了席闻鸦的手机跟包,正被放置在座椅上,而旁边坐着一个男人,他顿时上前,一把喝问道:“她在哪里?” 那男人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吼吓了一跳,再看到他阴沉可怕的脸色,那双眼眸仿佛要将人刺穿,他心脏几乎都跳出来了,还以为他指的那个“她”是“他”的意思,顿时伸手指了指手术室。 这个男人是夜店的经理,张晗被发现的时候,满身是伤,昏迷不醒的躺在那儿,脸色通红的仿佛要爆炸,呼吸也微弱,开门做生意的,最怕死人闹出风波,经理当下便不敢耽搁,直接将张晗送到了医院。 在那房间里,遗留了一些物品,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张晗,索性便带来了,方才他去缴费,因而没听到席闻鸦包里手机响动的声音,这才错过了。 薄少恒眼神里狂风大作,整个人阴鸷的吓人。 他的目光只是紧紧盯着那手术室的门,接下来一句话都没说。 那男人受不了在他身边的压力,一点点的想要退后逃走。 哪知,薄少恒头也没回,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襟,眼神如魔,漆黑的像是无底洞,“她怎么受伤的?” 经理心里忐忑的不行,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不……。不知道,我们店员发现他的时候他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满身是伤痕。” 薄少恒死抿了嘴唇,一言不发,眼神却越发恐怖了,隐隐有凶残的杀意。 那经理哪里惊得起他那眼神,吓得两条腿都打哆嗦。 “把事情说清楚!” 薄少恒狭眸冷冷的睨着他。 男人颤颤巍巍,当即便将店员发现张晗的经过说了一遍,说的时候还怕不够明确,说的非常详细。 然而,他说完后,薄少恒便愣了下,“你说送进去的是个男人?” 看到薄少恒脸色突然好转,那经理有些松了口气,但还是小心翼翼道:“是,是个男的!” 薄少恒看着席闻鸦的包漂亮的眉目顿时紧紧拧起来。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sy.net 第193章 解救之法 薄西禅还没找到,这边席闻鸦又出事了,哪怕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气,更不论薄少恒。 当夜,b市便给他翻了底朝天,全面搜查,哪怕是挖地三尺,他也要把人找出来。 更是派了秦斫将事情的前前后后查了详细,连带那个被魏苏买通后的侍者都被抓起来,得知席闻鸦差点被强暴的薄少恒二话不说,在张晗刚醒来的时候便狠狠给了他一拳,他的速度又快又猛,打的也极有分寸,不至于闹出人命,一旁的护士完全反应不过来,事后才惊呼。 “这一拳,你知道我为什么打你!” 薄少恒目光森冷的看着张晗,枉费席闻鸦将他当成知己朋友,而这人却差点毁了她。 心底里若是没个邪念,绝对不会被药物掌控到一点意识都没有的,张晗哪怕对席闻鸦没邪念,但对研习却念念不忘。 张晗脸色虚弱,嘴角溢出了血迹,看着盛怒到极致反而超乎寻常冷静的薄少恒,他知道薄少恒算是手下留情了,只给了他一拳,他也知道自己当时虽然被药物掌控,但也是鬼迷了心窍,心底里是真的想将她占为己有,更有种只愿在梦中永远沉沦的冲动。 他潜意识放任自己冲动,只因他压抑的太久了,而压抑久了的感情一旦爆发出来无疑是恐怖的。 “她还好吗?” 相较于薄少恒的反应,张晗更在乎席闻鸦此刻对他的态度和安危。 “她被人带走了,还没找到。” 薄少恒有些没想到带走席闻鸦的人居然是汪饶,那小子倒真有本事,从非洲居然跑回来了。 汪饶的作风他很清楚,席闻鸦落在他手里跟掉进了狼窝没什么区别,现在他只期盼着秦斫那边尽快找到。 张晗暗沉了几分,这下没说话,眸底间隐隐流露担心,那个男人他不认识,但依照他当时的那股狠劲跟戾气,不是个善类。 薄少恒没在他这儿待多久,接到秦斫的电话消息后便离开了。 ....... 席闻鸦醒来的时候,头还有些眩晕,视眼触及到鹅黄色的被子,陌生的房间,她惊了一跳,一下子便清醒了,脑子不由回想起昏迷之前的情形,下意识的看了眼自身,发现衣物凌乱但最起码没被脱光,身体上除却手腕有些疼痛,其他倒没什么不适之感,这才缓了一口气。 她穿好衣服下床,有些困惑这是什么地方?既不像是酒店,也不像是夜店?她记得哪怕张晗的家也不是如此! 她开了门,外面客厅隐约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很是陌生,从影影绰绰的背影看去,她依旧没看出是谁来!是这个男人救了她吗? 她微微拧了眉,一时间更加困惑了。 她刚想走过去,突然旁边的房间里传出了一声响动,她一惊,凝神细听,却又突然没了声音,过了一会才又发出一丁点细微的响动。 席闻鸦微微屏住了呼吸,若是她没听错,这声音好像是金属链子发出的响动,里面关着什么东西? 她疑惑间,已经不自觉的伸手去拧旁边的房门,令她惊诧的是这房门似乎被锁住了,她根本拧不动,就在这时,突然从她背后闯进来一道声音:“你在干什么?” 席闻鸦吓一跳,倏然转身看向来人,瞠目结舌道:“是你!” 她虽然对汪饶印象不深,但是见过一面的人还是认得出来的,就是忘记了他叫什么名字。 “你还记得我!” 席闻鸦的出声让汪饶一下子有些喜悦,目光都带着光。 席闻鸦微皱了眉道:“是你救了我!” 汪饶有些小小的得意道:“当然,不是我还能是谁。” 汪饶还真是第一次当英雄,没想到这感觉不是一般的舒服,特别是席闻鸦看他的目光令他觉得浑身都舒坦,仿佛沐浴在阳光下。 难怪男人都喜欢当英雄,原来这感觉真不是一般爽。 “谢谢了,改天我请你吃饭!” 席闻鸦也不知道他抱着什么心思救下自己的,但是凭借他救下自己而没动自己这份心思,她真心道谢。 “好,这可是你说的!” 汪饶兴奋的吹了声口哨,没想到事情事情如此超出自己的预料,他本来还想着席闻鸦醒来后用什么手段把她给泡到手。 外面的人声,薄西禅听到了,一下子愣怔了几秒,这声音!她怎么在这?他跟席闻鸦见过几面,因而她的声音还是能够听出来的,顿时惊疑到骇然。 黑暗中,薄西禅挪动着被锁在椅子上的身子慢慢的朝声音发出的门口挪去。 又再次听到了怪异的声音从那门里传出来,席闻鸦看了眼汪饶,他的面容有些变色,她顿时问道:“里面有人?” “没,不过是一条狗罢了,它最近犯了病,所以我就把它关起来了。” 汪饶努力保持镇定,心底里骂死薄西禅了,这王八蛋,要敢坏了他的好事,看他怎么修理这小子。 汪饶这小子撒谎完全不打草稿,说的脸不红心不跳,语气都一丝不变。薄西禅差点吐血,你小子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 薄西禅也只敢在心底里跟汪饶对骂,嘴上却是不敢直接喊出来,就怕惹恼了汪饶到时候把席闻鸦也连累可不好。 他算是听出来,小嫂子跟汪饶并不熟,只是好像汪饶帮了她什么忙,他还真有些稀奇,汪饶这小子居然还知道助人为乐,天降红雪了吧! 不过现在不是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他觉得解救自己的时机来了。 他必须要想个办法让席闻鸦知道自己关在这里而又不能引起汪饶的注意。 他决定赌一把,听着外面的动静,他基本已经可以设想出席闻鸦大概站在什么位置,而汪饶又站在哪里,他将藏在自己贴身衬衣里的一张照片取出来,将它放到了门缝下面慢慢的将它塞出去。 他塞的动作很小心,期间,额头都冒出了细密的汗,一边凝神注意着汪饶的说话节奏,他在部队里学过,能够听一个人的声音便可以分辨出他的眼神此刻落在哪里,他完全不用看就知道汪饶这小子正他妈的双眼放光的看着席闻鸦,这小子居然对小嫂子有异心,其心可诛! 席闻鸦想走了,汪饶却似乎没有放她的意思,居然开始推脱天色太晚了,让她留宿一夜。 她哪里知道,汪饶刚才又接到了汪则来的电话,说薄少恒正在全市找他,还跑去了汪家,汪则让他快点把薄西禅给放,还以为今晚这么大的动静是因为薄西禅弄出来的,汪饶也是这么认为的。 反正按照现在这个情况,他只要一出去铁定会抓,还不如先躲在这里,他已经让汪则帮他联系去海外的私人飞机,准备连夜把席闻鸦也给带走,所以席闻鸦不能走。 这节骨眼上,汪则还真佩服这个汪饶了,居然还想带一个女人出国,真无语了! 汪饶的一再推脱令席闻鸦感觉不对劲,刚产生的感谢顷刻间化为了警惕。 “那好吧,我等天亮再走。” 席闻鸦接受了汪饶的提议,心底里却是心思百转。 汪饶笑眯眯道:“明天我一定亲自送你回去。” 话是这么说,可他心底里想着待会看来还要把席闻鸦迷晕了才行,要不然她要是不肯跟他走,就麻烦了。 席闻鸦点了点头,面上平静,眼珠子转了下,说道:“我饿了,你这里有东西吃吗?” “有,你等着,我给你去拿。” 汪饶眼神一亮,他正愁着怎么给她下药。 席闻鸦突然这么说自然是有原因的,她意外看到了那门缝底下塞出来的一角照片,若是以前她或许还认不出那人来,但自见到了本人,她一眼便看出照片那人是谁了,不是别人,正是薄西禅的母亲,陈悦。 她惊骇的心脏都差点跳出来了,陈悦的照片从这门缝里塞出来,说明什么?失踪的薄西禅难不成就在这里面? 她朝厨房方向望了眼,小心的蹲下身子,然后拉了拉照片,非常轻的喊了声:“薄西禅!” 薄西禅听到了,也回应道:“是我!” 席闻鸦有些高兴,没想到这误打误撞真给她撞上了。 薄西禅也不跟她废话,直接道:“小嫂子,想办法把那小子身上的钥匙弄到手,我被他锁住了。” “好!” 既然发现了薄西禅,席闻鸦自然没有不救他的道理。 薄西禅再道了声小心,便把照片给收回去了,里面一下子恢复到静寂无声。 席闻鸦也起了身朝客厅走去。 她不知道汪饶抓薄西禅的原因,但显然两个人一定发生过摩擦,汪饶的性子她不了解,但是经过百日宴那次的事情,她大致有些发现汪饶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只要惹了他一丁点,他都能给报复回来,总的来说是个阴晴不定的人。 要从他的手里弄到钥匙还真有些难度,汪饶的功夫她不知道有多厉害,但应该不是他能够对付得了的,所以她准备智取。席闻鸦在脑海里细细琢磨了几个方案,最后确定下一个有百分之五十成功几率的方案。 汪饶自然不会做什么饭,他不过是把放在冰箱的外卖放在微波炉里热了一遍,然后下了药。 有些事情有一次教训就够了,历史不需要重演,席闻鸦只看出汪饶不对劲,便已经对他有所提防,因而他端来的东西,席闻鸦根本没打算触碰的意思。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sy.net 第194章 他的异常 让席闻鸦一个人应付汪饶,薄西禅还真有些担心,虽然他本能觉得席闻鸦是个聪慧的女人,但是汪饶也不善茬,光凭着他对席闻鸦那份不怀好意的心就足以令人警惕。 他贴着门板倾听外面的动静,不过由于房间跟餐厅距离有点远,他听不太清那头的动静,只依稀听到两人对话了几句,之后便是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席闻鸦借口拿醋进了厨房,她看了眼坐在餐厅的汪饶,一手拿醋,一手小心的将厨房里的尖刀藏在了手腕后面,走出去。 她的想法很简单,拿到有利于自己的武器先发制人,硬拼她拼不过汪饶,美人计太有风险,一不小心就把自己搭进去了,只有利用武器她才有胜算。 只因,汪饶显然以为她不过个弱女子,所以才没防备于她。 不过干这种事情毕竟是第一次,席闻鸦还真有些紧张,手心都冒出了一层汗。 她尽量让自己放松,看上去自然而平常。 “快吃吧,待会冷掉就不好吃了。” 时间不多了,汪饶有些急,心思完全不在这里,而是想着待会怎么计划逃脱。 席闻鸦一直盯着他神色,也看出了他有些不耐的急切,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席闻鸦神色一凛,冷若冰霜,倏然出手了 “别动!” 她出手极快,刀光闪过之时,耀眼的白光闪了人眼,汪饶被惊了一跳,虽然敏锐的危险感让他反应过来,然而还是不及席闻鸦来的快。 她手中的刀直直的抵在他的脖颈,刀尖的锐度几乎刺入他的皮肤。 汪饶脸色大变,形如猪肝色,他恶狠狠瞪着席闻鸦道:“你干什么?” 席闻鸦的前后变化实在令他太震骇了,完全不知道她为何要拿刀抵着自己,自己可刚救了她,她根本没有这么做的理由不是吗。 “把钥匙拿出来!” 多拖延一分就多一份危险,席闻鸦一点也不敢冒险,所以她也不废话,直接伸手问他要钥匙。 汪饶总算缓过神来了,睨着她,“什么钥匙?” “那房间的钥匙!” 席闻鸦指了指薄西禅被关的房间。 汪饶愣了下,豁然问道:“你怎么发现的?” 他眼眸里染上几分狠色,能问他要钥匙,看来她知道那里面关着人,不过他很疑惑席闻鸦是怎么知道的,不可能只是凭借薄西禅弄出来的那点声音! “汪饶,你的本心或许不坏,我也很感激你救了我,但是一码事归一码,你为何要把薄西禅关起来?你可知道私自囚禁是犯法的行为。” 席闻鸦看着他阴晴不定的脸色,丝毫无惧,清眸一片坦诚。 汪饶更加困惑了,脸色也更阴沉了,“你怎么知道里面关着是薄西禅?” “你先去开门吧!”席闻鸦不答话,反而刀尖动了动,迫使他往关押薄西禅的房间走去。 汪饶脖子上被抵着刀,他却有恃无恐道:“你拿刀吓唬人的本事倒是挺好,但你不敢杀我吧,要是我不开门,你只怕也拿我没办法。” “你说的对,我确实不敢杀人,但是,伤人我敢,你想试试吗?” 席闻鸦一本正经的说,尖刀更推近了一些,汪饶的皮肤当即便划出了一个小口子,殷红的血迹流了出来。 席闻鸦连手都没抖一下,对付汪饶,她神情戒备的看着他,不敢分一丝的心。 汪饶脸彻底黑下来了,他相信席闻鸦说的话,人被逼急了还真什么都干的出来。 “算你狠!” 他裤兜里有一把枪,他盯着席闻鸦,暗中想要去掏枪支,哪知,他才有所动作,席闻鸦尖刀便又进了一寸,直接刺进了他的皮肤里,“把手举起来!” 汪饶阴着脸举起手,看着席闻鸦道:“我救了你,你就这么对我!” 他自认为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席闻鸦的事情,可这个女人还真狠下心拿刀抵着他脖子。 汪饶气疯了,薄西禅到底跟她什么关系,值得她如此拼命! 席闻鸦没理会他的话,自顾将他裤袋里的手枪跟钥匙取出来,她将枪支收好,然后钥匙扔给了汪饶道:“把门开了。” 她不敢自己动手,怕汪饶趁着自己开门的间隙反扑,那她可就压制不住了。 汪饶怒瞪她,冷哼一声道:“早知道就把那小子给废了!” 他言语里的阴狠毒辣令人光听着都有几分胆寒,席闻鸦皱眉,还没等她说话,薄西禅已经听到他们走近的声音,听到汪饶如此愤怒的音调,不想都知道席闻鸦已经把他给控制住了,他在里面喊了声道:“小子,谁把谁废了还不一定!” 薄西禅憋了一肚子火气,打算出去后就狠狠修理这小子一顿。 “哼!”汪饶冷哼一声,根本没把薄西禅的话放在眼里,他拿着钥匙在席闻鸦的紧盯下迫不得已的开了门。 光线摄入,让在黑暗中呆久的了薄西禅有些刺眼,他下意识的眯了眯眼。 汪饶眼眸里泛着犹如毒蛇般的光芒,他刚想走过去给薄西禅开锁,在这时,席闻鸦却突然道:“等等,把钥匙扔给他,让他自己开,你站在这里别动。” 汪饶是个狡猾到极点的家伙,席闻鸦还真不能不堤防着他。 事实证明,她的提防也确实起了效果,汪饶的神色一僵,有种被人看穿的恨,他想挟持薄西禅的计划居然被看穿了,这让他开始真不敢小巧席闻鸦了。 薄西禅一只脚一只手被锁在椅子上而已,因而他还是有一只手能够动的,他接到了汪饶抛过来的钥匙后俐落的将身上的手脚铐都给去除了。 汪饶难得老实的呆在一边一言不发,只是脸色难看到极点。 他今晚算是引狼入室了,本以为救了个美人回来,没想到美人活活把他给算计了,这算不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薄西禅一脱身,便凶狠的给了汪饶几拳,席闻鸦的惊呼都无法阻止他的火气。 汪饶也因此脱离了席闻鸦尖刀对着的危险,也放开了手脚跟薄西禅死命抗衡。 两人打的凶猛,动作又快又毒辣,每一招每一式都不留情面,像两只猛虎在搏击。 不过看得出,薄西禅的武技明显在汪饶之上,而汪饶拼的不过是一股狠劲。 席闻鸦眼见阻止不了,也只能看着。 **夫手段,汪饶哪怕拼足了狠劲也不是薄西禅的对手,没一会便给征服了,薄西禅拿着手铐便见他反身给铐住了。 汪饶阴森的瞪着他道:“你小子等着,我爷爷不会放过你的。” “啪”薄西禅狠狠给他一巴掌,“你还知道你爷爷,你都把他的老脸都丢尽了,作为一个军人逃跑不算,居然还干出犯法的事情来,你爷爷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忙不过来给你天天擦屁股!” 这一巴掌下去,汪饶眸光越发怨毒的瞪着薄西禅了。 薄西禅根本不理会,直接起了身,看向席闻鸦道:“小嫂子,你怎么在这的?” “你喊她什么?”躺在地上的汪饶阴毒的眼神滞了下。 可惜,席闻鸦跟薄西禅都没理会他,席闻鸦道:“这事说来话长,回去再说吧,爷爷他们都很担心你,你母亲跟妹妹都过来了。” “什么!她们怎么过来了?” 薄西禅惊了惊,脸上神情一瞬间复杂无比。 席闻鸦看在眼里,也不多问,语气柔和道:“你母亲真的很担心你。” 席闻鸦看得出薄西禅其实也很在乎他母亲的,要不然不会保留着他母亲以前的照片贴身带着,只是他自己过不去那道被母亲抛弃的槛。 果然,薄西禅一听便变色,很不喜欢这个话题,冷道:“她要是在乎我,不会扔下我就跟男人跑了,我的母亲早死了,她才不是我母亲。”他认从前的母亲,但是永远不会认现在作为别人老婆的母亲,从她抛弃家庭跟别人的那刻,她便已经失去作为他母亲的资格了。 席闻鸦看出他压抑的痛楚和恨意,有些心惊,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薄西禅所受到的伤害她不曾体会过,所以也无法私下妄自评论什么。 …… 薄少恒的车子几乎是一路直奔而来,他只带了秦斫一人,赶到的时候,恰巧,他们与刚下楼来的席闻鸦等人撞了正着。 薄少恒什么也看不见,眼里只有她一人,走过来便是拉着她全身看了个遍,触及到她的伤,他的脸色阴鸷的可怕,双眸里也流动着一股股骇人的气焰。 席闻鸦都不自禁有些害怕他这般的目光,她小心的睨着他,喊了声:“少恒,别这样!” 突然,薄少恒直接拔出了枪支,直直的对上汪饶的脑门。 薄西禅都被他这举动惊了一跳,叫了声:“少恒哥!” 汪饶在薄少恒富有极强杀伤力的眼神下,溃不成军,被他的气势一压再压,这么冷的天气,额头偏冒出了冷汗,他看着薄少恒,想开口,可喉咙像是被人活生生掐住了一般开不了口,让他只能盯着那黑幽幽的枪口,这一刻,他打心底里害怕眼前这个男人,因为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机是那么的明显,他只是一个眼神便简单又有力的告诉他,他杀了他比杀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少恒,把枪放下!” 席闻鸦挡在了汪饶的身前,清眸灼灼看着薄少恒,一点点的将他的枪压下去。 薄少恒眼神里的戾气褪去,对薄西禅说了句:“你先回去,把他交给秦斫。”他说完便拉着席闻鸦便走,他的步子迈得又快又急,席闻鸦差点跟不上。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sy.net 第195章 再起波澜 薄少恒拉着她上车,却由始至终不说话,沉默的很,漂亮的薄唇紧紧抿成一线,锐利的仿若刀锋。 席闻鸦看不透他的所思所想,但只觉心中一疼,像是被针尖尖的刺了下。 这个男人想然你懂的时候,你不想懂都难,但他一旦将自己隐藏起来不想让你懂的时候,你怎么也猜不出他的心思来。 车子开了一段时间,最后在一处江边大桥旁边停下,薄少恒开了车窗,眼眸若黑曜石般光华灼艳。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席闻鸦低了头像是做错事的孩童,不知道该如何安抚他的情绪,好像除却道歉,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唉—— 薄少恒似叹息了一声,声音实在太过轻,又好像是她的错觉而已,紧接着,一只大掌拂上了她的后脑勺,他搂过她抱入怀中,俯在她肩头低低道:“鸦鸦,我真想把你时时刻刻带着身边,我总觉得你一个不小心就会从我身边溜走,我怎么抓都抓不住你,哪怕我抓的很紧,你也依旧能从我手心逃脱掉,我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他的嗓音柔柔的,哑哑的,磁性而富有韵味,带了股难明的无奈。 席闻鸦眼睫轻颤,咬唇轻唤了声:“少恒……。” 她想说什么,想要解释什么,也想跟他证明什么,可还没等她开口,薄少恒已然开了口道:“嘘,鸦鸦,听我说,我从来不需要你的道歉,你没有做错任何事,你只是相信自己相信的,坚定自己想做的事情,反而我这个作为丈夫的,却没有将自己的妻子保护好!我放任你成长,却似乎忽略了那些隐藏的危险,是我没考虑到。” “不,不要这么说,少恒,今晚的事情是谁也没料到。” 席闻鸦摇了摇头,很不喜欢他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是她鲁莽了才对,相信张晗不会算计自己,但却忘了有潜伏着的敌人正伺机而动。 薄少恒这会没说话,静静沉寂了一刻,指尖柔和的抚摸她顺滑的发丝,吻了吻她头顶道:“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情况不对给我打个电话,知道吗?” “嗯!”席闻鸦在他怀中点了点头,心出奇安逸。 “这印记真碍眼!” 不经意间,薄少恒发现她脖颈上殷红的吻痕,黑眸一下子危险眯起,闪着难掩的光泽,他的指腹一点点摩挲那吻痕,似想将它擦去。 他摩擦的席闻鸦的娇嫩的皮肤都变红了,可那吻痕还是没未曾有消褪的迹象。 他狭眸一沉,直接低了头吻住辗转厮磨,誓要将那痕迹从她身上去除。 他吻的重,齿间带有噬咬的酥麻感,席闻鸦身子微微颤动了下,脸颊染上薄晕,如霞光般艳丽。 这一刻,她还敢不说自己胸口跟锁骨上都有,还真怕薄少恒脱了她衣物将其他吻痕也这般去除了。 不过,似乎不用等她说,薄少恒眼尖已经看到她锁骨居然也有,那脸色黑的如墨汁般浓郁。 张晗被药物迷惑对席闻鸦施暴的那段由于在房间内,没有录像,因而薄少恒也不知道当时情况到底是如何,现在看到席闻鸦身上遗留的痕迹,一下子当真觉得自己给张晗那一拳还真是太轻了。 席闻鸦看他发现了,下意识的用衣领将它遮住,看着他道:“过几天就没了,别在意!” “干嘛等过几天,今晚我便把它们通通清除,你是我的……。” 薄少恒在她耳畔危险低喃一声,尤其最后一句情话绵绵,柔到骨里,软到心坎上,每一字吐出都是缠绵到极致的音调,令席闻鸦耳根一下子烧起来。 薄少恒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一笑勾魂,然后俯身细细吻了吻她娇柔的唇瓣。 ……。 席闻誉这些天又有些不对劲了,总是笑眯眯一脸兴奋不说,天色一亮就往外跑,有时候还经常彻夜不归,她总推脱是在朋友家,可次数多的总令人怀疑。 席母的心一直以来都是围绕着席闻誉转,对于她的事情自然敏感,为这事,她还打了个电话给乔世荣问最近跟席闻誉相处的怎么样? 乔世荣对席闻誉的事情基本是不关心,两人本来就无意,他要的也不过是她瞒着家里人的那一层女朋友关系,虽说他知道最近席闻誉跟闻人弒走的近,他也没傻的跟席母这么说。 不过席母接下来的话让他愣了愣。 “世荣,你老实告诉伯母,誉儿没回家这几天晚上是不是在你那里?” 席母还以为乔世荣跟席闻誉已经发展到很亲密的那种男女朋友关系,对于这个她倒是很开明,没觉得有什么,要是真生米煮成熟饭,尽早订婚就是了,反正也都是要结婚的对象。 乔世荣楞了不过一秒,便反应过来道:“呃,这个……晚上回去不太安全,所以……。我让她在客房休息了。” 乔世荣猜不透席母是个什么心思,所以尽量说的还有些挽留的余地,不过席闻誉居然晚上都在闻人弒家过夜,这他倒真不知晓,这小子是真想帮她戒毒瘾还是想女人? “哦,真在你家,那我就放心了,不过那丫头也真是的,干嘛还骗我说在朋友家,伯母也不是不开明的人,你们既然两情相悦住在一起其实也无妨。” “咳咳,伯母,我们分房睡的,你恐怕误会了。” 乔世荣还真怕席母待会来句要不让席闻誉搬进他家,那样他就恶寒了,他还不太喜欢异性跟他同住一个屋檐下。 席母听到他这话还真乐意听得,越发觉得这女婿还真洁身自好,有很好的自控能力,看来不是个喜欢拈花惹草的人。 再聊了几句后,两人便收线了,乔世荣言明等下过来接席闻誉。 没一会,席闻誉便从楼下下来了,席母看到顿时上前说道:“誉儿,世荣说过来接你,现在应该在路上了。” “他?”席闻誉诧然了下,脸色有些不一样,但还是控制的很好,没一秒便恢复常态道:“妈,你跟他通电话了,他还说了什么吗?” 席闻誉有些小紧张,她知道乔世荣不会说什么,但还是怕他不小心漏了嘴惹母亲怀疑。 “你想他说什么?” “我……。” 席母眼神盯着她,还以为她心虚在乔世荣家过夜的事情,看席闻誉一脸忐忑,她也不逗弄了她,笑道:“行了,妈不是那么不开明的人,你要是真喜欢他的话,尽快把婚事定下来,早点结婚不就接了,妈还等着抱外孙。” 席闻誉一阵尴尬,但好歹没听出异常来。 她再跟席母心不在焉的说了几句话,然后吃了东西,乔世荣便来了。 席母一脸悦然的将他们送出门,看乔世荣俨然是丈母娘看女婿的满意目光,直把席闻誉看的心里有些发毛,她妈要是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不像外表这么单纯,不但吸食白粉,还喜欢男人,估计会气疯掉! 不过谁叫你们做父母的只知道把人推给她,一点也不关心她的意思,席闻誉还真有些报复席父的心思在里面,她让她爸自己后悔去!所以她这才乐意跟着乔世荣演戏装情侣,哪怕跟他结婚也没意见,只因这个男人不会碰她,还会给她意想不到的自由! 席闻誉跟乔世荣上了车,乔世荣一改在席母面前温柔斯文的态度,脸色冷淡道:“你在那男人家过夜了!” 不是质问,反而带着微微嘲讽的语气。 席闻誉对他这语调反胃的很,吃着薯片,也冷道:“你管不着!” 乔世荣也不气,语气依旧平淡道:“我是管不着,但你妈刚才可问我你没在家住这几天在哪里,我跟她说了在我那儿,不过这把戏骗得了一时骗不了太久,你妈精得很,你注意点分寸,我劝你晚上还是老老实实呆在家里。” “这还不是你害的,要不是你骗我吸白粉,我能天天晚上瞒着我爸妈跑去别人家戒毒吗。”席闻誉愤愤的看着他,眸子染了火气。 “这毒也要不了人命,你也可以不戒,再说,你不是也很享受,从中感受到不少快乐不是吗?” 乔世荣说的无比轻松,似乎浑然没把毒品的危害放在眼里过,在他看来也确实只是能令人兴奋快乐的药物而已。 “疯子!”席闻誉恨恨的骂了声,继而嚷嚷道:“我要下车,你给我停车!” 乔世荣看她一眼,也不废话,直接靠边停下。 席闻誉的大小姐脾气,他还真有些无法忍受。 砰,席闻鸦下去后将车门摔得响亮,给了乔世荣一个白眼,转身就走。 乔世荣懒的理会,也开车走人。 席闻誉边吃着薯片边给闻人弒打电话,可惜的是没打通,没人接,她想了想,一个人在街上溜达着,看到好看的店面衣服或者首饰什么的就会进去逛逛。 在经过一个小巷子口的时候,突然冲出来一个男人从她身后抱住她便往小巷子里拖去,席闻誉吓得想大叫,可还没出口,男人突然手段俐落的用一块抹了迷药的手帕捂住了她的口鼻,她剧烈挣扎了几下,没一会便彻底晕过去了。 朗朗乾坤下,男人抱起席闻誉便朝小巷子深处隐退而去。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sy.net 第196章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闻人弒接到这么一通电话,还真吃了一惊,“你没死!” “你都没死,我怎么能比你先死呢?” 肖鹰的口气冷寒到极致,他倏然话锋一转道:“可是阿檬跟哑巴都死了,因为你,都是因为你,我也断送了一只手,只有你,只有你还好好的,我真想一枪崩了你。” 闻人弒皱紧了眉,心底虽有惊骇,但不喜肖鹰这口气,语气也冷道:“你们自己手段不精怪得了谁!” 肖鹰咬牙切齿道:“要不是你这个小子突然逃了,阿檬跟哑巴能死吗?” “你们原来就这点能耐,那么当初就不该找我合作!” 闻人弒微有鄙夷,他们安的什么心思他还不知道,当初他要是没脱离去救席闻誉,现在死的人可能就是他而不是他们。 他就是他们找来的一只替罪羔羊而已,对于亡命徒的生命,他们自己都不珍惜,他根本不会觉得愧疚。 “少废话,闻人弒,现在让你再去杀人,你干不干?” 听着肖鹰的口气,闻人弒想都不用想知道那脸绝对是冰冻三尺的寒度,他嘲讽道:“我凭什么听你的,我想复仇我自己会去做,不需要你的合作!” “是吗?这可由不得你,我老料到你小子会翻脸,实话跟你说了吧,你女人在我手里,你是去杀人还是我杀了她!” 那边,肖鹰似乎拿着刀在拍打谁的脸,拍拍的响动刺耳极了,没过二秒,席闻誉的尖叫便传来了,“啊!你是谁?你这个王八蛋,快放开我,你干什么……” “你这个人渣!放了她。” 闻人弒瞳仁一阵收缩,虽然没看到那场面,但是他几乎可以想象出席闻誉缩在那儿被男人用刀子拍打脸的情形,他身子一瞬紧绷,散发着恐怖的骇人怒气和杀机。 “哼,放了她,好啊,只要你帮我杀掉一个人,我就放了她,放心,这次不让你杀傅铭袂!” 肖鹰在那头笑,完全是一种掌控全局的得意笑容。 闻人弒紧绷着身子没说话,他在思考,他相信肖鹰的鬼话才有鬼了,他毫不怀疑即使他帮他杀了人,他也依旧会把席闻誉干掉,要知道,席闻誉知道这事情可活不了,他冒不起这个风险。 不过现在若是不按照他说的做,无疑席闻誉更危险。 “你还在等什么,这个人也是真是你真正的仇人,当初就是她下令将诛杀你父母,更甚至屠杀你们这些后代,斩草除根,她可是做的很彻底,不过,你也命大居然让她就这么放过你了。” 肖鹰算定了闻人弒逃不出他的手掌,因而再加上了些许的诱惑,他不信闻人弒对这个人不在意,不想杀她! “你说的是谁?”闻人弒闻言心惊! “你说呢?自然是傅家现在手握重权的‘慈禧太后’!她此刻就在b市。” 也不知道肖鹰到底跟傅家有何等仇恨,杀傅铭袂不成,现在居然又想杀他母亲! “我不杀女人!” 跟傅铭袂那是较量,但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让他这么去杀,他还真下不手,不是不够恨,而是他突然厌恶杀人了! 报仇有千百种办法,不一定非要杀了对方! “可笑,她可以下令杀了你父母,收起你的同情心来,你不想杀也必须杀,否则就让你的女人去给你父母陪葬吧!” “你敢!” 闻人弒脸色大变,都显出几分狰狞之色来。 “你看我敢不敢!”肖鹰诡笑了一声,突然啪的一声,不知道打在了席闻誉哪里,方才叫完几声后被他堵住了嘴的席闻誉顿时呜呜犹如小狗般低鸣起来,虽然没有叫声,但是光那压抑的声调就可以听出席闻誉的痛楚来。 闻人弒恨极了,这种被人摆布的命运,窝囊的要死,可他偏偏无法做出反抗。 他道:“我做,希望你别失言,放了她。” “自然!你只管杀了她就好。” 漂亮的话谁都会说,肖鹰应承下,闻人弒冷哼了声却没当真。 接着,肖鹰跟他说了下刚得到的一个消息,说完嘴角勾起残弒的笑,“何姒的照片,我已经发到你邮箱里,祝你好运!傍晚前我没看消息,你就等着收尸!” 结束通话后,闻人弒也脸色阴沉半响,手机上的通讯录几近调出又关掉,如此循环三次,他似总算下了决心,拨出一个号码。 “我要你帮我个忙,算是我欠你的,以后还你。” 他干净利落,一点也不废话,但是语气还是有些僵硬的不自然。 “什么事?” 薄少恒的声音清清冷冷的,眸底里划过一丝讶异,能让闻人弒打电话求他帮忙,还真是难得,看来这事情也想必非同小可。 “席闻誉被肖鹰抓住了,现在很危险,你想办法把她救出来!” 闻人弒无法保证他在得手之后,肖鹰会不会在第一时间把席闻誉杀掉,所以,他必须要找个外应才行,而他想不出比薄少恒更好的人选,或许也可以说,他找不到可以一个让他相信的人,虽然薄少恒其实也不算能让他相信,但是最起码就冲席闻誉是席闻鸦妹妹这条,他相信薄少恒不会置之不理。 薄少恒微眯了眼道:“什么时候的事?”“没多久!你最好在今天傍晚之前找到她,否则她会死。” 闻人弒神情凝重,随着话落吐出一口气。 “肖鹰为什么抓她?为了对付你,还是……” 薄少恒狭眸一瞬划过一丝异彩。 不过还没等他说出来,闻人弒已经语音冰冷道:“这不关你的事,你只需要把她救出来就可以。” 说完,他非常干脆的挂掉了电话,不给薄少恒质问的机会,薄少恒太过会揣摩一个人的心思了,光从他一句话里就能琢磨出许多信息来,他可不敢过多跟他说什么,虽然他不想不杀人,但是他的事情更不想让薄少恒插手。 薄少恒指尖轻扣桌面,想了想打了一通电话给秦斫,“务必在傍晚前找到席闻誉,还有查下傅铭袂现在在哪里,注意下他的行踪!” ……。 “薄夫人吗?” “是我,你是哪位?” 对方陌生的口音令柳善容微有诧异。 “您好,我家夫人想要见您!”柳善容疑惑道:“你家夫人是哪位?” “傅何姒!” 他的话刚吐出,柳善容便呆在当场,手里的电话差点直接落到地上。 她心绪翻涌,犹如惊涛骇浪,她的姐姐终于肯见她了吗? 这么多年,她终于出现了?以一个复仇者的身份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眼眶湿润,心久久无法平静心绪,对方似乎也不急,就那般静静等着。 良久,她压下心口涌来上那一**难言的思绪,开口道:“好,在哪里见面?” 对方报出了一个地址,然后礼貌的跟她道了别。 柳善容挂掉电话,身子便跌坐在沙发上,薄安下楼巧好看到她呆呆的模样,顿时扶了扶眼镜框,说道:“怎么坐这儿发起呆来了!” 柳善容眼珠子往他身上瞥了眼,那目光平平淡淡凉凉中又带着些耐心寻味的琢磨,薄安被看的汗毛有些竖起来道:“怎么这么看人!” “没什么,我出去一趟,下午也许迟点回来。” 柳善容起身,整理了下发丝,往楼上换衣服去了。 下来的时候,薄安正喝着茶看着报纸,她简单交代了几句家里的琐碎事情,拿着包包走出去。 “路上小心点!” 薄安在她身后喊着嘱咐了一声。 柳善容随口应了声,心思早已完全不在这里,只是一想着待会见到那个“姐姐”就有股说不出的紧张,为此手心都冒出了汗。 她心不在焉的上了车,家里的司机问了声“夫人去哪里?”她这才缓过神来。 到达的时候,何姒还没来,她找了个位置坐下,问侍者要了一杯咖啡,平定着情绪。 当年的事情,尽管事实上她没有对不起姐姐,是父亲的决定,但她心底终归感觉有些愧对,且现在还知道了当年的何姒为何出事的真相,她更觉得心中无比难受,像是在油锅里生生被煎炸一般。 她现在所受的每一分幸福,都是她姐姐忍受着那般痛到极致的经历换来的,这些原本都是她的。 她的惨烈成就了她的幸福! 柳善容越是这般想,心里越是过意不去。 她心底里低低叹了已经不知多少遍。 嗒嗒的高跟鞋脚步声,铿锵有力,人还没走近,柳善容已经被声音吸引了,看着眼前不远处走来的贵妇人,眼神颤动,满是震骇! 何姒身后只跟了一人,而那人为她拉开了座椅后,便远远里了这边站着,保持的距离不远不近。 何姒嘴角吟着一丝笑意,面色冷傲,给人一种陌生的疏离感。 眼前这张面容除却气势衣着与她太过相似,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可又令她觉得如此遥不可及。 “你……”柳善容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场,哪怕是简单的打招呼她都发现自己没有勇气,偏偏何姒的气势还力压在她上面,令她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怎么,这么多年没见,不认识了?都不知道喊人了。” 何姒眼神锐利,带着一抹笑,笑却有些不达底。 “姐……你既然还活着当年为何不回家呢?我们都是一家人,什么事情都可以一起渡过的,不是吗?” 柳善容在她眼神下,颤颤的开了口。 虽然猜测何姒当年是心如死灰所以才抛弃了一切跟那个男人远走,可没听到她亲口说出,柳善容就是觉得心里难受,要知道父母为了寻找她花费了时间精力不说,还为此一一病倒再逝世。 哪怕如此,姐姐都不曾出现,她猜不出何姒当时是何种心态眼睁睁看着自己亲生父母带着遗憾逝去,她怎能如此狠心,这不该是她一向温柔善解人意的姐姐不是吗? “一家人?不,从我人生被毁掉的那刻起,我们就注定无法再成为一家人了。” 何姒淡淡的出口,脸色出奇的平淡。 柳善容难以置信的看着她,满眼复杂,忍了忍说道:“姐姐,你是不是恨爸爸让我代替了你嫁给薄安,所以哪怕爸死了你也不没来看过他一眼!” “现在说这些重要吗?” 何姒眼帘淡淡的掀起,上了妆的面容陪着她嘴角的笑很是得仪,平添雍容华贵气焰。 她平淡的话,漠然的语气令柳善容一阵心寒。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个已经视亲情都如空气的人,你再怎么说也怕是激不起她半点涟漪。 “既然不重要,那你为何现在又出现,又要见我了呢?” 柳善容气怒她轻飘飘的态度,更气她对父母的不尊重。 哪怕是再怎样,那也是他们的生身父母,割不断的血缘和亲情啊! “姐妹一场,总归要聚聚的。” 何姒端起面前的咖啡浅酌了下。 “你不恨我,恨我夺走你的幸福!” 柳善容觉得她真是一点也不看不懂眼前的这个与她有血脉相连关系的至亲之人。 她的陌生到令她产生了恐惧! “恨这东西有用吗?只有掌握权利金钱,我要什么都有,你的幸福在我看来一文不值!” 何姒满眼讥讽。 柳善容一时被她的话说的哑口无言。 她的姐姐真的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姐姐了,即使她不再不相信,但也容不得她不相信了,她已经沦为权利和金钱下的奴隶! 她觉得心痛难挡!来之前那些美好的幻想在她这话下几乎支离破碎,她们再也回不去了,回不到那个无邪天真青春的年代! “你变了,真的变了!” 柳善容看着何姒的目光一点点的涣散,眸底的光彩也在顷刻间褪去。 何姒平静而寡淡道:“你也变了,人都是会变的,世界怎么转,人怎么改变,我们不过是选择了不同的人生轨迹而已。” 柳善容叹了一声,似无奈似苦涩,她道:“这些年,过的好吗?” “好与不好,只有自己知道,说于旁人听也不过是增加一段趣谈罢了。” 何姒依旧端着优雅的笑,神色也没发现多大变化,仿佛这世间再也没有什么事可以令她为之动容。 柳善容真心想与她谈心,可何姒却在无形中竖起了一道墙与她隔着,根本不透半点感情,柳善容心冷到极点。 她想放声悲哭,却又不知自己该哭什么?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她还好端端的在她眼前活着,或许,活着已经是上天给予一种恩赐了,她何必强求她还是不是原来的那个她所熟知的姐姐? “既然回来了,有时间去怕拜祭下父母吧,你令他们遗憾而终,总不至于令他们连魂魄难安吧。” 柳善容到了此刻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觉得全身无力。 何姒微微扬起眼角看她,淡淡道:“时间允许的话,我会去。” 她说的清淡极了,像是风一般吹过便了无痕。 柳善容皱了皱眉,听得只觉满是敷衍,但也无奈。 她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了,因而说道:“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来时,还含着期待,现在已经让她彻底死心了。 “唐吾,你送送薄夫人!” “不必了!” 柳善容清冷的拒绝了,可唐吾却依旧面带微笑的上前,领着她一路走出咖啡厅,他给柳善容开了门,柳善容一步步走出去,外面的阳光很大,却没有什么温度,照在身上没有丝毫的暖意。 停靠在停车场的司机眼看她出来了,顿时开了车过来接人。 而就在此时,砰的一声枪响!惊天动地! 柳善容的头还保持着一个迎接暖阳的姿态,双眸中的几许茫然和痛心都还未来得及褪去,她的胸口部位便流出一股股嫣红到刺目的血液。 她只听得旁边许许多多的惊呼声,还有司机的大叫,凌乱的脚步声,许多女人的尖叫,一切,一切都慢慢的离她遥远起来,她沉重的闭了眼,倒在了地上……。 刚回转了身的唐吾当即眼神如刀朝开枪的发源地看去—— 哪怕是何姒也从咖啡厅跑了出来,入目的猩红将她的双目都染红了,她的神情那一刻流窜诸多情绪! 闻人弒一招得手便转身跑了,他没有时间在这里耗着,必须尽快找到肖鹰的所在才行,不是他不相信薄少恒,而是肖鹰太过狡猾了,他必须亲自把这个人给解决了,要不然这就是一条埋伏在暗处的毒蛇,随时都可能给他带来致命的一击。 然而他绝对不会想到,只因唐吾将柳善容送出门,他错把柳善容认成了何姒,而柳善容他也没见过,哪里知道她是薄少恒的母亲! 冥冥中仿佛有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他的父母将傅家家主废成了植物人,何姒因而杀了他的父母,薄少恒救了他的命,他又再起举枪“误杀”了柳善容!这一切仿若一出精彩华丽的戏幕,令人目不暇接,瞠目结舌。 到底是命数还是解下的恶果,只有天知晓! 人生的神奇就在于你永远不会想到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是生是死,有时候只在一念之间!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题外话------ 昨天的章节实在对不起,我上传了没想到后台审核没通过,卡在那里,到下午我才知道,找了编辑,编辑都没上班,简直吐血了,好不容易找了值班编辑才给通过,泪奔~今天多写点,明天我也多写点,补偿~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sy.net 第197章 偏执的疯狂 下班时间,席闻鸦去医院面见了张晗,有工作上的事宜也有私人探望的成分,两人相见都难免有些尴尬,张晗说了很多抱歉的话,席闻鸦也无法做到心无芥蒂,不是因为差点强暴她成功,而是,她总算认清了张晗心里确有研习,这让她觉得心中微微有些不适应感。 这次的事,听闻是魏苏搞出的鬼,但席闻鸦怎么都觉得像是背后有人在操控着,不是安粱,怕就是薄练臣,不管是谁,总之都是针对她而来,既然他们出了招,她也没有不奉还的道理。 她待了没一会,瑜美人突来慰问了,她的消息倒是灵通,第一时间便赶来了,不过她问张晗怎么伤的,张晗没敢说是强暴席闻鸦未遂被人打的,这话题也尴尬。 正巧在医院,席闻鸦准备去安粱那里看看,她记得今天好像是她出院回家修养的日子。 不过还没等她上去,在等电梯之时,她倒是遇到了似乎有急事匆匆下来的薄练臣,他拿着手机说着什么,面无表情,看到她脸色倒是变了一下,目光充满意味深长的探究。 席闻鸦也朝他流露出颇具深意的笑意,与他擦肩而过进入电梯。 到了安粱病房门口,还没进去,她倒是听到里面传来魏苏的声音,他倒是准时,每天都来给安粱汇报工作。 然而今天似乎有些例外,魏苏没跟安粱汇报事情,倒是难得跟她闲聊一些事情,房间内安母不在,想来应该是办理出院手续去了。 席闻鸦站在微微开了一线的门边没进去,只是透过门上的透明玻璃往里望去。 安粱的气色比之最初的好多了,但看上去也还是有些不济,看样子又是流产又是自杀将她的身子折腾的够呛,预计要养很长一段时间才会得以调整回来。 “这么说,张晗住了院,公司里暂时没人跟我们作对了!” 安粱边整理衣物边说。 魏苏在一旁扶了扶眼镜框,笑道:“这是个好机会,少了他的阻碍,黄山那块地我想我们可以趁此机会拿下。” “这事你看着办,最好尽快拿下,迟则生变!” “自然!” 两人正说着,一件东西从安粱手上的衣物里掉落在地,魏苏一愣,继而本能的蹲下去去捡,而不巧安粱也弯下腰,两人的额头不小心撞一起去了,猛然这么一下,还真有些疼,魏苏的撞击力比安粱的强,还真差点将还有些虚弱的安粱撞到在地,还好他手快将她拉住了她,“小心!” 安粱稳住了身形,说了没事,最先放开了魏苏的手,魏苏眼眸闪了下,不知怎么的有些流连手上的柔滑触感。 门外,席闻鸦毫不迟疑的拿出手机拍下,在没惊动两人的情况下,小心退走。 …… 本以为闻人弒要杀的人是傅铭袂,哪里想到居然是何姒,更令他没想到,柳善容去见何姒,正好撞上了枪口! 哪怕薄少恒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也着实没想到这一结果! 手术室内,紧张万分,手术外,气氛紧绷而凝结,仿佛有无形的胶水粘滞住了。 薄安紧抿了嘴角,双拳紧握,压抑着极大的痛楚。 接到柳善容中枪的消息,他几乎呆住了,柳善容出门时他嘱咐她路上小心的话还犹在耳边,这才多长时间便出事了。 何姒端坐他的对面,神情算得上平静,无喜无悲,好似里面正在抢救的人不是她的亲妹妹。 唐吾立身在她身边,面无表情! 旧人重逢,本因有好多话要说,要问,可这一刻薄安全然没心思,一心记挂着里面的柳善容,还想着医生手术前跟他说的手术风险,哪怕多一点的心思都无法凝聚在何姒身上。 没一会,薄少恒与席闻鸦前后赶来,薄少恒问道:“妈怎么样了?” 薄安哽咽半响,话才说全,“医生还在抢救,气息羸弱,手术估计有风险,让我们做好准备!” 薄少恒脸色沉了下来,一言不发淡淡睨了何姒一眼,那一眼极淡的,仿佛掠过空气一般,何姒却因为他这一眼,表情微微有了异样。 大致的情况席闻鸦在车上也已了解,因而对何姒出现这里也不例外,只是难免多看了她两眼,似乎注意到她的目光,何姒清淡的扫了她一眼,眼神有些高深莫测! 突然,何姒起了身,薄安一愣,还以为她会在这里等到手术结束,可她这架势似乎没这意思,他问了声:“你要走了?” “手术失败的话麻烦通知我一声,成功的话就不必了。” 何姒淡然的对薄安说,语气与口吻清冷的紧。 薄安之前还以为她是故作淡定坚强的坐在那儿,可现在听她如此口吻,顿觉得有些不对,里面好歹躺着的是她的妹妹,哪怕这么多年没见,也不该是这么淡漠,居然连手术成不成功也不再等了,还有什么叫失败了的话通知她一声,成功的话就不必了,这算什么话! “等等,卿容,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血了,里面躺着的可是你妹妹,你怎么这种态度。” 薄安看她不像是说笑,真的要走,顿时起了身有些怒喝。 他不知道何姒的事情,因而对于何姒现在的变化多多少少有些错愕跟惊诧。 “从前的柳卿容已经死了,现在的我是傅何姒!” 何姒只说了这么一句,最后淡淡睨了薄安一眼便走了,这一句一眼虽然简单,却又包含了许许多多的东西。 薄安一时心惊到心凉。 薄少恒什么也没说,只是狭眸深邃了几分。 席闻鸦喟叹了一声,还真没想到何姒如此心狠绝情。 柳善容的手术行进了几乎有二个多小时还没完成,期间还不断有护士匆忙的进进出出,子弹差点伤及心脏,险而又险的保住了一条命,却由于伤及主动脉导致出血过多,医院的血库供血不足,令薄少恒等人又跑去验血,化验,最后鉴定只有席闻鸦的血型跟柳善容符合。 薄少恒的万能o型血也符合,只是医生一般不到没其余办法的情况下不建议亲人输血,因为有可能会引发许多不良病症。 席闻鸦被推入手术室,薄安依旧坐立难安在外面等着,而薄少恒手拿着护士给他的清单去缴费签字。 他随意扫了眼手上几页东西,只是那么一眼,便有些愣住了。 等柳善容被退出手术室时,外面已是夜上阑珊,柳善容被推入了无菌病房,薄安亲自照看,薄老爷子还有薄家几位小辈都打来电话慰问。 席闻鸦输完血,体力不支吃过晚餐补充后便昏睡了一阵。 一切落定,薄安总算也找到机会问薄少恒道:“少恒,是谁干的?你可查出来了?” 薄少恒狭眸染了一丝阴霾的光,闻言,淡淡抬眸道:“还没确定!” 他心底里有百分之九十九的肯定是闻人弒开的枪,但是这一刻他真的无法说出,不知该怎么说,只能给予了一个模糊的态度。 “也罢,明天警方自会查到的,连薄家的人都敢动,还真有几分能耐。” 薄安这些年生活的富态已经让他很多年没有流露出属于军人的那种杀机和气势了,这一刻,他是真的怒了! 哪怕薄少恒看在眼里,也不敢小瞧了他父亲的这股气势。 席闻鸦醒来时,病房内漆黑一片,空荡荡的,本该陪着她的薄少恒却似乎不在,她心忧柳善容,想了想起身去了柳善容病房,却不想在那儿看到了薄少恒。 他站在病房外没进去,只是透过玻璃朝里面看着,他的面容由于侧身的关系,席闻鸦一时看不清他的神情。 她走过去,轻声道:“怎么不进去?” 薄少恒警觉性一向强,然而这次他却有些心不在焉,等她出声了才意识到她过来了,脸上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快的令人抓不住。 “爸在里面,还是别打扰他们了,走吧,我送你回去休息!” 薄少恒拉着她重新回房。 席闻鸦总感觉不太对劲,问道:“少恒,妈是不是还有危险?” 薄少恒看她一眼,淡声道:“医生说过了48小时内挺过来就算脱离危险期了。” “妈一定会挺过来的,放心!” 席闻鸦不喜他愁眉不展的模样,下意识想要抚平他眉宇间的不郁。 她眉目温婉柔和,身上气息有种安定人心的力量,薄少恒眸色沉黑,揉了揉她的发丝道:“嗯,去休息吧,我陪你。” 席闻鸦并不算一个敏感的人,但或许是因为用了心,所以隐隐感觉薄少恒似乎有些怪异,不过他既然不先开口说,她也追问什么。 …… 席闻誉闹腾的劲,令秦斫实在无法言语,他从来没想到一个女人被绑架救出来后可以如此折腾。 下午他带人将席闻誉救出的时候,肖鹰并没在场,只有两个看人的小罗罗,据他们所言,肖鹰让他们看着人,一接到他的电话便随时准备杀了席闻誉,看来,肖鹰信不过别人亲自去监视着闻人弒完成杀人的过程。 肖鹰这号人物,在国内的黑白两道上没听闻过,倒是国外亡命徒榜单上赫然有名,这种人最不将命当成是命,敢一而再再而三挑衅傅家倒也不稀奇,只是他到底是私人恩怨还是受人指示怕就不知道了? 肖鹰不在,救人倒也快,席闻誉受了点轻伤,脸上肿了一块,嘴角带着一些干涸的血迹,模样挺狼狈的,他还以为她被打的内出血了,一问才知道,席闻誉这丫头也够狠,硬生生咬下了肖鹰一块肉,所以被打的。 秦斫本来想带她去医院了,可席闻誉死都不肯去,非要嚷嚷着要去找闻人弒,一哭二闹的在他面前发疯,秦斫额头青筋暴跳,几乎快被她逼疯了,因为他接到的命令是送她回家去,哪里容得这个大小姐胡闹。 再则,现在去找闻人弒根本不现实,闻人弒似乎去找肖鹰了,而这个关头,他要是找,也不是带着席闻誉这个包袱去找,那无疑是把她往枪口上送,要是出了事,那还得了。 所以,不论席闻誉怎么闹,他都不带她去,席闻誉恨得想咬他,还好被他敏捷的避开了,让人直接把她打晕了才消停,然后直接派人将她送回家,而他跟薄少恒汇报了下情况,带着人又马不停蹄的寻找闻人弒跟肖鹰。 席闻誉满身狼狈的被送回来,可吓坏了席母跟席父,两人连连追问送人回来的人,还以为是他对自己的女儿怎么了,好一番解释席父席母才理清情况。 席母检查了一番,也就只有脸上的伤,总算放下心来,叫了家庭医生过来给席闻誉医治,才敷好药,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脸上的伤口给刺激醒的,席闻誉刚醒来便把秦斫里里外外痛骂了一遍,然后又吵着有急事出去。 席母哪里肯,连连逼问她怎么会被人绑架,到底惹了什么人?出了什么事? 席闻誉一心担心闻人弒的情况,不想跟父母解释,可他们偏偏不依不饶的缠着她说清楚。 席闻誉完全找不到脱身的机会。 总算敷衍父母过去,她正想趁着晚上他们睡觉的时候偷偷溜出去,哪里知道,席母居然过来陪她一起睡,把席闻誉给急死了。 她打闻人弒的电话完全处于关机状态,根本打不通,她还真怕他有个三长两短。 肖鹰抓了她,让他去杀人,他还真敢,也不怕明天被警方通缉,她现在就想告诉他一句话,快跑吧,闻人弒,逃到国外去也好,千万千万别回来,哪怕逃到天涯海角永远见不着他,她也要他平安就够了。 她再也经受不起像苏锦凉那般的突然逝世了,闻人弒要是出事了,她觉得她不疯也怕会陪他一起死! 说她偏执,疯狂也好,席闻誉的想法便是如此简单而已。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sy.net 第198章 娶我? 没得知闻人弒是否安然,席闻誉一晚上安宁不得,不过在席母面前她不敢露出过多的情绪来,就怕被看穿了看她看的更牢了。 她躺在床上不敢随意翻身,佯装熟睡。 席母本想找她谈贴心话,可被她一句太困想休息打发了。 席母顿时无法说什么。 席闻誉背对着席母侧身躺着,手里的手机不曾离手过,一遍又遍给闻人弒的手机发短信,可都没讯息,像是石沉大海一般令人着急。 约莫过了半小时,她倾听着席母平缓绵长的呼吸声,小心的闭住了气,轻轻下了床。 席母浑然未觉,她窃喜不已拿了一件厚实的羽绒衣也来不及套上,穿着睡衣便小心翼翼的开门出去了。 外面天寒地冻,她拦了一辆车子便往闻人弒的家赶去,现在她已经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他好,想来他要是没事一定会回家,而要是他没回来,那就一定出事了。 ……。 肖鹰废了一只手,能力大不如前,他捂着受伤的脚,看着眼前利用反追踪技术找到他的闻人弒,满目狰狞之色,“我倒真是小瞧了你。” 闻人弒冷道:“你似乎忘记了我原本是从哪里出来的,你的疑心过重,不信任任何一人,所以我推测出你一定会在附近观望着我,不论成功与否,你已经随时做好杀了席闻誉的准备。” 肖鹰阴恻恻的看着他,不无讽刺道:“你的脑子倒是很好使,不过别得意,我已经发出指令你的女人必死无疑。” 闻人弒不由嗤笑一声道:“哦,真的吗?你不打算打个电话问问那边人还在不在?” 闻人弒其实也不知秦斫有没把人给救走,但是这一刻他选择相信薄少恒的能力一回。 “你什么意思?” 肖鹰心里突然冒出不祥的预感,他拨打了一遍了两个手下的手机,响了一会没人接,他正打算挂掉电话的时候,那边总算接起了,是其中一个叫卢三的人,“人处理掉了没?” “大……大哥,已经全权按照你的吩咐做了。” 他的声调虽然故作平静但还是被肖鹰这等老奸巨猾的狐狸听出异常来。 他二话不说,阴沉着脸直接挂了电话,将手机远远朝闻人弒这边甩过来,然后猛然开了一枪,闻人弒早有所防备,就地滚一圈躲入了旁边的一个小木箱后面,他腿不利索,身手却极好,也飞快的朝要逃跑的肖鹰开了枪。 肖鹰一个翻身躲入前面柱子后面,两人当下便发生了激烈的枪战。 声音响动,在夜色里尤为刺耳,还好这里是废弃的码头,鲜少有人来走动,两人这次肆无忌惮。 肖鹰由于用不善用枪的左开枪,子弹试了准头,很多都没打中,反观闻人弒的枪法却极为霸道凌厉,即使脱离了部队这么多年,他的枪法跟武技一直都没荒废掉。 肖鹰躲在那儿进退不得,恨恨的骂娘,正算计着怎么全身而退,突然在他左侧方向射过来一股强烈的白炽灯,紧接着是砰砰砰连续不断连绵响彻的枪击,像是雨点般砸下,肖鹰狼狈躲避不及。 而那边闻人弒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也被开枪射击了,来人完全不管是谁,似乎一味的想将他们从躲藏的地方驱赶出来。 闻人弒目测下对方来人,发现最起码有六个以上,硬拼完全没胜算,这一刻完全顾及不上肖鹰了,他当即准备撤离,朝薄弱的地方开始突围。 不过,令他着实没想到的是,对方竟然暗处也还布置了人手,枪林弹雨下,他避无可避的两处地方受伤,不过还好一处是子弹擦伤,一处子弹则是被他外衣口袋里的一块手表给挡下,那是席闻誉前些天送给他的谢礼,他都没来得及用,只是放在口袋里,没想到在这关键的时候救了他一次。 对方显然没有要他命的打算想活捉,朝他们开枪的部位都不是致命之地。 举目皆是敌,闻人弒完全突破不出去,心里着急万分,却不敢表露出来。 他不能死在这里或者被抓走,否则的话,席闻誉那丫头怕是会发疯发狂吧。 相处了这么久,他也算对席闻誉的性格有所了解,因而非常肯定席闻誉是个偏激到极致的小丫头,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闻人弒正犯愁,没想到救星便来了,有人在暗中利用镜子的光照给他指路引导,起初他也没发现,但那光线晃动的太过异常了,他想不注意都难。 肖鹰怕也知道被人抓住了绝对没好下场,所以十分拼命的跟那伙人在战斗着,闻人弒也象征性的开了几枪,然后慢慢的从战斗圈一点点朝一个小角落撤离。 那里,秦斫带着人眼见闻人弒来了,里面命人给他做掩护,然后俐落的开始撤离,俨然训练有素。 闻人弒不认识秦斫,但一下子便猜出来道:“你是薄少恒的人!” 秦斫点头睨了他一眼,也不废话,直接道:“席小姐已经救回家去了,车子停在后面,我的人只能坚持三分钟了,你走吧。” 闻人弒皱了皱眉,看了眼他带来的人,确定他们有后路逃脱,当机立断的拿了钥匙冲上车。 一直隐秘在暗处车内的唐吾远远看到闻人弒开车逃脱,拧了拧眉,拿出电话拨给了何姒,“夫人,跑掉了一个,闻人弒逃了,秦斫插的手!” “知道了,由着他去吧,他既然还铁了心要帮他,那么这摊子的后果让他自己去处理,我倒要看看在父母跟战友之间,他会选择谁,把消息透露出去。” 何姒的声音透过手机遥遥传来,一贯的清冷中带着高贵的睥睨之势。 “明白,夫人!” 唐吾面无表情的应下,神情乃至语气都流露出恭敬。 回到家中的那刻,闻人弒感觉整个人虚脱了,他脱去满是血污的外衣,朝楼上走去。今天经历的一切比之以前野战部队作战真实激烈多了,命都差点交代了。 对方到底是什么人?闻人弒脑子过滤了一遍,只想到一个可能,怕就是傅家吧,也只有傅家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在b市动用这么大量的军火武器,还真够肆无忌惮的。 不过说来也是,傅家掌握世界过半的军火,政府明面上哪里真敢得罪这么一个强大的家族,怕也只能是睁一眼闭一眼,又或者以黑道厮杀的理由将黑道给清理一边。 “呜呜,你总算回来了!” 闻人弒刚走到一半,却没想到漆黑的楼上猛然飞扑下来一个身影,把他吓了一跳不说,这一扑更是险些将他扑滚下楼梯。 他瞠目结舌道:“你怎么在这里?” 秦斫不是说将她送回家去了。 席闻誉满脸泪痕,一边的高肿着,面容倒显得有些丑陋的难堪,发丝凌乱,衣物也是,里面是睡衣睡裤,外面就套了一件羽绒衣,她哽咽道:“我担心你,偷跑出来的。” 她双眼含泪,眼睛水汪汪的,像小狗的眼神一般看着他。 闻人弒叹了声,摸了下她高肿的那边脸道:“疼吗?” “疼,疼死了!你心疼吗?” 肖鹰打她的时候,席母给她上药的时候,席闻誉一心担心着他,根本没觉得多少疼,此刻看到他安然出现在她面前,所有委屈和疼痛仿佛都倾巢而出了,让她忍不住的一吐而快。 “傻瓜!真拿你没办法,走吧,我给你去上药!” 闻人弒眼眸里的冰冻点降低了不少,语气比往常任何时候都来的温柔。 席闻誉跟在他后面牵着他的手紧紧的不放,哪怕是他去拿医药箱也跟着。 “来,坐下,我给你上药!” 闻人弒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然后细心的给她消肿的药物,再为她冷敷了下,时间不长,也怕将她冻着了。 这期间,席闻誉就是咬着唇看着他直勾勾的不说话。 直到一切都搞定,她才幽幽道:“我以为你不回来了。” 闻人弒看着她,心中一痛,将她搂入怀中,拍了拍她的背,无声安抚着,今天怕是吓坏她了,他歉然道:“对不起,把你也卷进来了。” 席闻誉在他怀里死命的摇头道:“我才不怕,我只怕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 她又忍不住想哭,眼泪灼热的温度透过闻人弒的衣物熨烫着他的肌肤,这一刻,他仿佛触及到了她的内心,深有感触,也微微的痛,酸,麻…… “以后别来找我了,你的毒瘾已经差不多可以自己克制了。” 沉默良久,闻人弒只吐出这么一句来。 “不要,我就不,你要是不管我,以后我天天吸毒去,我说到做到。” “你……” 席闻誉的不可理喻闻人弒再次见识了,除却青筋暴跳,偏偏他还真拿她没办法,他要是冲她吼一句,只管去好了,他相信这丫头绝对能现在就冲去。 “丫头,别胡闹,你的人生才开始,怎么能这么儿戏!” 闻人弒感觉自己像是在教自己的女儿,一言一语都充满了语重心长。 席闻誉委屈的看着他,突然,吻了他一下道:“那你娶我!娶了我后我保证天天听话,从此再也不胡闹了,你想让我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娶我好不好?” 闻人弒被她突如其来的吻住已是惊了下,接下来,又被她的话震惊到了,他猛然一把推开她道:“不行!” 席闻誉满是受伤道:“为什么不行?你这个胆小鬼,我恨死你了。” 她起了身就往外面冲,闻人弒反映过来,跑上去将她抱住道:“这么晚,你去哪里,先去睡吧,明天我送你回去。” “放开我,放开,你这个胆小鬼,懦夫,我恨你,恨死你了。” 席闻誉乱打乱踢的发狂,闻人弒从她身后抱着她死死压制着,死抿了唇一言不发,任由她发泄,等她发泄好了,气力也没了,他直接抱着往楼上走,然后送到床上,音调再度回复了冷凝:“好好休息,别让我说第二遍。” 说完,他便转身走人,脚步急切中带了几许慌乱。 席闻誉愣愣的看着床顶仿佛木偶人一般表情呆滞,过了一会,嘴角哈哈的笑起来,笑到眼泪都流出来。 明明是笑容,她却想哭,心那么痛,痛的撕心裂肺! 第199章 “外遇”风波来袭 小产养了一段时间,章娆的身体虽然恢复了,但是终归比不上以前来的曼妙,不过勾住薄郾却还是有些资本的。 她现在心里恨极了薄练臣,但绝对不会在薄郾面前明目张胆的说,这无疑会让薄郾一个不小心便恼羞成怒。 然而不说不代表着,她就这样放过薄练臣了,有些有意无意伤怀孩子的话还是能触及到薄郾作为父亲却没能力保护好自己孩子的尊严,对薄练臣的愧疚也就越来越淡了。 章娆现在的目的除却嫁给薄郾之外,还多了一项,那就是搞垮薄练臣。 虽说薄郾的家差不多已经被她拆散掉了,可是这远远不够,她要做,就做狠,薄练臣的一切她都想毁掉,做薄练臣的后妈,她也是坐定了。 薄郾现在妻离子散,好不凄惨,在她这里也不过是寻求一抹慰藉,她懂得,也不戳破,反而利用薄郾这点心态慢慢的进行自己的计划。 而研晟利用她,她也知道,只是两人都有相同的目的,所以她不介意让他利用,她也可以利用他,这世间永远没有绝对的朋友,也没有绝对的敌人。 经过对薄练臣的调查,她倒没想到研晟居然是薄练臣的小舅子,还真有些意外。 研晟姐姐的事情她也有所了解到,是意外身亡,不过既然如此,她有些奇怪研晟对薄练臣的恨意乃至不满从哪里来的,难道他姐姐的死跟薄练臣有关,不算是意外身亡? 为此,章娆还真去调查了一番,不过很可惜的是事情查到一半就查不下去了,很多信息都被隐藏了,根本查不出来,越是如此,章娆越发觉得怪异。 她约研晟出来有意无意的打探了下消息,她说的隐晦,不过再隐晦,触及到研习的事情,研晟都很谨慎,因而也打哑谜的跟她转着圈,章娆还真探不出什么底来。 研晟委实太过狡猾了,说话不漏半分底。 不过章娆也没死心,哪怕探不出消息来,她也间接的想挑拨研晟去与薄练臣闹事,“薄练臣最近好像有娶妻的打算,连孩子都准备生了,可惜的是那孩子突然又车祸流掉了,要不然还真能成为你小侄子的弟弟或者妹妹来着。” 研晟一眼看穿她的心思,眯了眯眼道:“所以呢?” 章娆娇笑一声道:“你难道不生气吗?你姐姐才死没多久,你的姐夫就有了新欢,还差点连孩子都有。” “就为了这个,我难道该生气吗?” 研晟不表喜怒,一脸沉寂的看着她。 章娆看他如此平静,一时心里微有忐忑。 研晟的态度实在是令她琢磨不透。 研晟看她不答话,轻笑道:“这孩子要真属于他的,也不会突然出了车祸给弄没了。” “你倒看的开,要是这孩子生下来可就是你外甥的一个劲敌,都说后母不如娘,恶毒后妈遍地都是,你也不怕你姐姐虽然去了,你那个小外甥细皮嫩肉的可经不起折腾!” 章娆不无讽刺道。 “不会,薄练臣要真放任那个女人欺侮我外甥,薄老爷子怕是第一个不答应,薄家的长曾孙可容不得别的女人来教训!” 研晟笑了笑,章娆现在的孩子没了,因而也不怕他威胁她什么了,倒真长本事了,想着反利用他来了。 “哦,你还真自信的很!” “你不信可以拭目以待,不过也要那个女人有本事坐上那女主人的位置才行!” 研晟眯眼笑了笑,风轻云淡却饱含深意,任由章娆一脸怀疑的看着他。 ……。 安粱搬回了自己的居所,没回薄练臣那儿,本来她父母还打算让她搬回家住调养身子,只是她没赞同,哪怕她父母极力劝说也没办法。 薄练臣照旧经常往她这里跑,不过安粱依旧对他不冷不热。 安粱跟魏苏相处的时间倒是渐渐多起来了,在公司里除却讨论事务外,两人还经常出席各种饭宴,安粱养身子期间身骨不好不能喝酒都是魏苏帮忙代劳的,魏苏也偶尔会送安粱回家或者早上顺路过来接她一趟。 说起来魏苏除却工作上严谨一些,生活中也算是个很有风趣的人,有时候看安粱烦心也会说些笑话或者趣事给她听。 无形中两人的距离似乎又拉进了一分,有时候多了一股别人插足不了的默契,哪怕有时薄练臣再信任过魏苏也有几分怀疑的目光看着两人,不过两人表现的倒也正常,他倒觉得自己多疑了。 然而,他却没想到的是他的疑虑刚打消,便有人匿名发了一封邮件到他的邮箱里,里面的照片无一不是安粱跟魏苏有些过于亲昵的照片,他一张张看过去,有两人两手不经意触碰还是相握的照片,有魏苏护着安粱的腰身走动的照片,也有两人相对开怀大笑的照片……。零零落落总共居然有十几张之多,薄练臣瞳仁微微收缩。 这是提示,警告,还是别的什么?薄练臣现下已经无暇想到发邮件的是谁,他已经被这份信息充斥的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心,刺痛到麻木的感觉! 他深吸一口气,才不至于感觉胸口窒闷的想杀人。 他关掉邮件,夜晚由于安粱不住在他这儿了,冷清的紧,只有保姆陪着孩子在隔壁的房间里,而他只能一个人独坐书房。 他起身去了一趟孩子的房间,孩子晚上有些哭闹,保姆才哄着睡下,他跟孩子待了一会出来,拿了车钥匙出门。 安粱晚上有个商业酒会,现在这时间应该结束了,他知道酒会的地址,只是有些迟疑该不该去。 他在城市主道上兜转了几圈,终归还耐不住心底里的探究,直奔安粱酒会的地点。 寒冬的夜晚,外面呵气成霜,冷的都能看到空气里的白雾。 他的车子在一处广场停车位停下,正巧,酒会似乎解结束了,陆陆续续出来一对对或者三三两两的人群,各个穿着华美的衣裙,外面披了件大衣,脸色熏然。 薄练臣最先看到的人倒不是安粱,而是席闻鸦,她一出来,薄少恒便迎上去接她了,两人倒显的恩爱,笑容明媚,简直令人嫉妒! 薄少恒的幸运也令人羡煞,哪怕他母亲受了枪伤也居然能够挺过来,老天还真偏爱他一人!为何不想让他也感受下痛苦的滋味呢? 薄练臣心里一点点扭曲的想,隐藏在昏暗车中的面容透着几许阴霾。 凭什么他的命运一帆风顺,而他的命运却总是磕磕绊绊,现在他只希望给孩子一个家,上天居然都不肯成全他。 心中烦闷更甚了些,薄练臣不得已打开了些车窗,让寒风透进来,清醒理智跟头脑。 薄少恒的车子渐渐驶远,安粱的身影也总算出现了,不过出现的方式令薄练臣的眉宇不紧皱起,安粱身上披着一件男士的大衣,走出来的,走路歪歪斜斜的模样,魏苏扶着她的手肘,安粱差不多半个身子倚靠着魏苏才能走好路。 尽管眸中怒意横生,薄练臣还是忍住冲出去的冲动,他拿出手机拨打了安粱的号码,“你在哪里?酒会结束了没?我去接你。” 他眯眼透过车窗看到安粱说了声什么,魏苏便拿过了她的手包将电话接起,“安总有些醉了,我正准备送她回去。” 魏苏边说的时候,停靠在酒店门口的车子到了,他扶着安粱坐进去,自己去了驾驶座。 “她喝酒了?”薄练臣清清冷冷的问了一句,语气稍显冷的过了头。 魏苏坦然道:“安总说今晚谈成了合约难得高兴,所以喝了两杯。” “知道了,你送她回去吧,我明早再去看她。” “好。” 通话结束了三分钟后,魏苏的车子才发动,透过朦胧的后车窗,薄练臣也看不到他们车里的具体情况,只能心中烦闷的等魏苏发车了才跟上。 他跟踪的距离不是很近,不仔细,根本察觉不到他的跟踪。 魏苏送安粱回去的路上,半路停过车,去了一趟便利店,买了点东西才出来,不过具体什么东西看不清也不敢胡乱猜测什么。 不过,即使没猜测,他自己也意识到自己现在这种跟踪行为已经间接怀疑试探什么了。 当初他让魏苏跟在安粱身边,就是看他能力不凡,却从未想过如果有一天,他与安粱走的太过亲近了会发生什么不可预知的事情,而现在还真在他眼前发生了一些令他质疑的事情。 一个是他信任的干将,一个是他喜欢的女人! 薄练臣还真没体会过现在这种煎熬,魏苏送安粱上去已经差不多有十几分钟了,还没下来,时间越久,他越是难以淡定如初了。 可是他依旧告诫自己等,等着。 于是又等了差不多五分钟我,魏苏下来了,身上的衣物明显换过,那套衣服还是他遗留在安粱家里的,他神色间闪过阴鸷,沉沉的看着魏苏上了车离开。 他拳头紧握再松开,再松开再握起,如此反复了几次,终归还是压制住了想冲上楼质问安粱的心。 安粱现在对他态度一天比一天冷淡,他现在若走错一步,他有预感,两人的未来怕是会彻底毁在自己的手里,所以他怕,不敢了。 他现在只希望安粱只是借着魏苏来刺激他而已! 薄练臣在原地停驻良久,深吸一口气,开车离开。 ------题外话------ 跟家里人吵架了,不让我写了,(┬_┬),我哭~以后都只能偷偷摸摸写了…。今天上来也才知道萧湘弄了年会投票,投票是免费的,票数多的作者可以参加年会,我想去,可素,我会有票吗…。唉,还是老老实实偷偷摸摸码字吧。 第200章 间隙,心死 章节名:第200章 间隙,心死 第二日一早,薄练臣便出现在安粱家门口了,安粱看到他出现也不意外,只是讶异他来的比平日早了些。 她对他的依旧不咸不淡,冷声道:“不是说了,不用来接我。” 她没发现薄练臣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太好,下巴微微有青色的胡渣不说,眼球里也有血丝,俨然是没睡好的模样。 不过,这已经不关她的事了,她也没必要出言关心什么。 他看着安粱,看着她对自己陌生而冷言的语气,心中刺痛难当,他语气却如常,“梁儿,我们谈谈。” 自从医院回来后,安粱根本不给他时间谈两人之间的问题,总是各种敷衍,要么就是不搭理他的态度。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吗?” 安粱眼眸清淡的看着他,毫无起伏温度。 “梁儿,别这样。” 薄练臣扶额微叹了一声,伸手想去拽她,安粱下意识的躲避了去,这无意间的举动令薄练臣的手一下子僵直在空中。 他脸色阴晴不定。 安粱疏离道:“有什么事就在这儿说吧。” 她倚靠着门,也没打算放他进去的意思。 薄练臣嘴角微微抿了抿,沉默了几许才缓缓开口道:“以前是我不对,都是我的错才导致了现在的结果,我对不起你,也更对不起未出世的那个孩子……” 安粱听到孩子,平静的面容一下子有了些许波动,似乎触及到了她的内心伤痕。 薄练臣看着她低垂了的眼眸继续道:“梁儿,你怎么恨我都没关系,但是别任性了,你可知道你对我有多么重要,我不能没有你。” 薄练臣情深款款的模样,换做以前安粱还真被他触动,但是现在,她看着这张脸,这神情提不起半点情绪来,只是越看越觉得恨。 在她人生最无助的时候他永远不在她的身边,哪怕她打电话通知他了,他也无法及时赶到,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去相信他什么,坚信什么,爱他太累,维持这段感情更是艰难,她觉得寸步难行。 她已经太累了,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她勾唇微有讽刺道:“任性?薄练臣,我在你身上栽倒的跟头够多了,爱你太累,我不爱了不成吗?你也放手吧,我们之间已经彻底完了。” 安粱完全不想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转身想关门。 薄练臣眼明手快挡住了她关门的动作,脸色沉黑如墨,他道:“梁儿,别这样,我们之间难道非要如此吗?这么多年过来了,我们经历了这么多的是是非非,难道真要就这么断了吗?” 安粱冷笑一声道:“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继续相信你,跟着你走下去,你拿什么让我再托付全身心,爱吗?这都是狗屁,你说你爱我,可是我总感觉不到你的爱,你爱你自己更多一些还差不多,薄练臣,够了,虚伪也要有个限度,你不过是寂寞了想找个人来陪你而已。” 薄练臣脸色越发难看了,青一阵白一阵,他眼眸深邃的不见底,只听他缓缓低沉道:“在你心里,我真的就是这样一个人吗?梁儿,你真是这么想的吗?” 安粱冷道:“你自己难道不清楚你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吗?还需要我再说什么吗?薄练臣,这辈子我最后悔的事恐怕就是当年遇上你,若是时光可以倒流,我宁愿没遇到过你。” 她说的有多痛心,当初她的爱便有多深。 这个男人,她寄予了他一切希望,可到头来是粉丝碎骨的失望。 薄练臣面色如纸,神情龟裂,眼睁睁看着安粱的门在砰然中关闭。 安粱一关上门,便再也忍不住倚靠着门板,脸色发白,说出这些话痛快是痛快了,可心却一点也没好受,反而一阵阵的隐隐作痛。 更甚至沉闷挤压的难受,很想将它挖出来看一看出了什么毛病。 她默然了许久,这才挪动脚步去浴室梳洗,换衣服,再出来简单做了一点早点吃完,本以为外面的薄练臣已经走了,却没想到等她开门出去依旧看到他还在那儿。 薄练臣的脸色沉郁许多,一言不发的站在那儿,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她。 安粱无视他,直接拎包就走。 然而,薄练臣突然伸手抓住她,拖着她就走。 安粱甩手道:“你干什么,放手!” 薄练臣薄唇紧抿,就是不答话,拉着她一路进了电梯,按了底层。 在电梯里,薄练臣才放开她,安粱胸脯起伏的厉害,冷了脸完全不搭理薄练臣。 薄练臣却依旧直勾勾的看着她,看着她的眼睛,看的她几乎发毛。 到达一楼的时候,电梯门一开,安粱便往外冲,一刻也不想呆在那令人窒闷的空间里。 薄练臣仿佛知道她的意图,又快了她一步抓住她,“梁儿,别这样,我们重新开始不好吗?” “薄练臣,你到底听不听懂人话,我们已经完了,彻底完了,以后不要再来纠缠我了。” 安粱几乎有些切斯底里的嘶吼。 薄练臣抓住她的手腕越收越紧,紧到抓的她的骨头都疼了。 安粱丝毫不惧的迎上他阴沉的目光,挣脱他的束缚,“放手,我们好聚好散不是很好。”薄练臣眼神闪烁了下,刚想松手一些,眼尾余光猛然瞥见魏苏走来的身影,顿时有一瞬被雷劈中的感觉。 他死死扣着她的手腕道:“是因为他吗?” 他指向魏苏。 人一旦失去了思考能力,被情绪左右,总是疯狂的超乎人的想象,薄练臣心中愤怒难挡。 安粱顺着他指去的方向看去,怒骂了一声道:“够了,疯够了没有,你到底有没看清我们之间的问题,是我对你已经死心了,薄练臣。” 魏苏看到薄练臣脚步还真有些迟疑,他一早本没想着过来的,可是昨晚安粱将酒液吐在他身上,他不得已才听安粱的话换了薄练臣的衣物走,现在一早就想着把衣物送回来,倒真没想到遇上这么一幕。 他更甚至在薄练臣的神情里感受到了几分狰狞的敌意。 他有些不明所以,但似乎想想,又感觉仿佛能捉到一些头绪。 他在想着要不要先行离开? 安粱挣脱来了薄练臣,朝魏苏走来,“我们走。” 却在这时,安粱怎么也没想到不答话的薄练臣上来直接凶猛的给了魏苏几拳。 这一变故来的突然而猛烈,安粱跟魏苏两人都不设防,根本没反应过来。 魏苏直接第一拳就被他撂倒在地。 薄练臣身形凶猛如虎似狼,拳头如雨点般落下,魏苏匆忙挡了几下,却完全应对不得,一时狼狈不已,不多时便被打出了血迹,脸上青肿,身上各处不同程度的受伤。 薄练臣的手脚功夫是练过的,自然非同凡响,尽管魏苏是个男人,也经常锻炼身子,但是毕竟不是练家子的对手。 “别打了,薄练臣。” 安粱在一旁看着越演越烈的战况跳脚,心跳加速,看到出血了,更是慌乱的不行,她伸手去扯薄练臣,可薄练臣沉怒中的一身蛮劲哪里是她能够扯得动,还不小心被他误伤推倒。 四周的人都围了过来低低窃语,安粱在这一带住久了,左右邻居虽然不经常联系,但还是认识安粱的,她只感觉丢人丢得不行。 她恨恨的起身跺了跺脚,发了狠,包包直接往薄练臣身上砸去, 砸了好几下,包里的化妆品镜子手机等等物件砸的薄练臣满身都是。 薄练臣被这么以砸,愣神了三秒,回了头盯着安粱看,魏苏趁此机会终于得到空隙,推开了薄练臣从他拳头下逃了出去。 安粱盯着薄练臣满是沉怒道:“我对你已经无话可说了,以后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薄练臣铁青了脸,一言不发。 他算是彻底失控,其实忍忍他还是能够控制的,可惜,一看到魏苏,他便忍不住想到昨晚,想到可能存在的背叛? 他气怒交加!真想发泄心中的怒火。 “我们走!” 安粱地上的东西也不打算捡起来,只捡回了一个重要的手机便带着魏苏走。 魏苏回头看了眼薄练臣,嘴唇动了数次想说什么,但终归在薄练臣那阴鸷的眼眸下没说出口。 或许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又或许是不想,反正魏苏一时没解释什么。 不过,依照薄练臣此刻的情绪,怕是解释也听不进去的,他已经入了自己心里的魔障,一味觉得遭遇了背叛。 安粱在薄练臣面前显得非常冷静,然而一上了车后,情绪几欲崩溃,她眼里的泪水止不住的涌出来,只能她喃喃道:“我们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这句话明显不是对魏苏说的,因而魏苏也没开口,只是无声拍了拍她的肩,以示安抚。 安粱哭了一阵才情绪平复好转,转眸对魏苏道:“对不起,把你也牵连进来了。” 魏苏淡声道:“没事,我会跟他解释清楚的。” “不,你别跟他解释了,既然误会了,让他误会去,也正好让他死了心。” 安粱眼神闪了闪,看到魏苏有所犹豫,她想到他也是帮薄练臣做事的,顿时叹了一声道:“你要是不想帮我,我也不为难你,只是你说的解释他未必会相信,我最了解不过了,他的疑心一旦起了,比任何人都重,一直以来,他只信他自己。” 魏苏沉默了一会,静静道:“我会看着办的。” 第201章 离去 —已修— 章节名:第201章 离去【—已修— 冲动终归是一时的,事后薄练臣冷静下来,想了想觉得还是有些疑点,可魏苏却并没打电话跟他解释什么,他没耐心等,索性自己给他打了一通电话过去,质问他与安粱的事情。 魏苏思虑了一会,他所谓的“我会看着办”既不是完全听从安粱的意见,但也不是与薄练臣对着干的情敌形象,他的表现简单来说有点装傻的意味,且还不是很明显的那种傻! 薄练臣的话都被他以四两拨千斤的技巧给驳回去了,还格外给了他一个提示,安粱虽然口上说的决然,但是魏苏还是可以看出她对恋了这么多年的薄练臣还是有某些执念存在的,只是她心中有一个结,她自己解不开,而薄练臣一直未曾注意到,而以致于两人都闹得如此不痛快。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爱的有多深,伤的便有多深,心结也就越难解开! 魏苏告诉薄练臣这些并不是一味的只是好心提示,其实不可否定,他也存了私心。 他虽然是薄练臣聘请来的人,但是他也不是卖身给他,还不至于为他到卖命的地步。 薄练臣挂掉电话,一时心神沉重。 他不是白痴,不难听出魏苏话里隐隐约约属于男人的挑衅。 哪怕他说的那些他都相信,也知道安粱与自己之间的问题才是最为关键的,但魏苏也不能不说不是个碍眼的存在。 哪怕他现在真跟安粱没什么,但对安粱也是起了异心。 薄练臣深吸一口气,突然有些懊恼,当初怎么就给安粱找了个男助理,不过现在后悔也没用了,哪怕他现在要换掉魏苏,安粱怕是第一个不答应,对他的成见也会越来越深。 要如何把魏苏从安粱身边弄走,还真有些棘手了,这事怕是要慢慢来,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解除安粱对他的成见才是。 薄练臣自想好思路,一改之前对安粱的策略,开始不再纠缠安粱了,安粱松了口气的同时心底也有刺痛的失落和迷惘,这段感情真的就这么结束了吗?她有些无法置信,过了两三天失神落魄的日子才渐渐缓过来,而同时,她父母那边觉得她年纪也不小了,不能再耽误下去了,开始给她不断介绍对象,只盼着她能从薄练臣的阴影里走出来。 安粱烦的不行却又推脱不掉父母,着实无奈,一连相亲了好几个男人却都令她无法入眼。 她已然心如死灰! 薄练臣与魏苏还有安粱之间的间隙虽然没有到达白热化的状态,但是目前的情形也算令席闻鸦的一番设计没白费,薄练臣已然不信任魏苏,暗中开始想法设法将魏苏抽离,这对于席闻鸦来说不可谓不是一件好事。 不用她对魏苏出手,他们自己已经开始窝里反了。 她虽然不知道薄练臣为何不收回安粱掌管公司的股权,但是想来怕也还是放不下安粱,爱的可真够深?倒是小瞧了薄练臣原来也是个痴情的种,只不过爱他自己怕更胜了一筹也才导致了如今的结果。 公司的股权最近有不小的动荡,导致如此的原因正是因为席闻鸦趁着前段时间安粱养胎之际暗中动了些手脚,将一部分股份归入了研晟的名下,虽说很顺利,但也发生了一些小意外,魏苏虽说没发现她的举动,然而张晗还是注意到了一些异常。查探了一番,差点令席闻鸦露出马脚,还好最后研晟出面才得以让张晗最终明白,只是研晟想要夺回研习的公司! 张晗作为对研习的绝对拥护者,自然没理由反对研晟来夺回公司,相反,他也表明了他的态度,他会帮助研晟,甚至希望把自己手上的股份转送给研晟。 研晟对于他的赞同并不吃惊,但震惊于他转让股权似乎有想离开公司的想法。 研晟不由问道:“张大哥,公司是你和姐姐的心血,它并不只归我姐姐所有,你付出的更多不是吗?怎么能说放手便放手呢。” 张晗一笑,拍了拍研晟的肩膀道:“正因为是我们的心血所以交到你手里我也算彻底放心了,这些年来跟你姐姐拼搏,我也累了,或许是时候休息一下,想想自己的将来了。” 住院养伤的时间里,少了忙碌多了许多闲暇的时间,让张晗想通了不少事情,曾今的研习他没抓住,现在的席闻鸦也已然是跟他失之交臂的人,他终归不过是她们人生中的一个过客而已,他不该强求什么,这个世间,若他们之间真有缘分也不会就此错过,况且,他也明显感觉到席闻鸦不似以前那般对他热切,两人有了隔膜,见面也尴尬。 且,他确有想出去走走的想法,在呆在这儿也不过触景伤情,徒添心伤罢了。 忘不掉,又得不到,是极为痛苦的折磨,他很怕自己会陷入魔障里因而发疯掉! 与其说累了,倒不如说他想逃离,他对席闻鸦的感情还算浅,顶多不过是对研习感情的另一种嫁接,虽是如此,但他也怕自己会真的爱上席闻鸦,他不想陷入如从前那般眼睁睁看着研习幸福,而自我舔舐伤口的境地。 他宁可保留着对研习的情感永远深埋在心底,也不愿意再次爱上席闻鸦。 张晗的百转心思,研晟不懂,但又觉得隐约明白什么,他低低叹道:“是因为姐姐吗?” 张晗微刺痛,默然不语,过了一会才露出一抹淡笑,洒然道:“我不后悔爱过她,只是遗憾没能比别人抢先一步让她获得幸福,遭遇如此不幸。” 他磊落而坦诚的在研晟说出自己内心里的想法,研晟直视他,神色微有异常,不自禁说道:“放心吧,现在的她也很好。” 张晗一笑,不知他话里的深意,只当他安抚自己,他拍了拍研晟的肩膀道:“交接的事宜我会暗中办理,公司事情没结束之前我暂时不会离开,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我都会帮你。” 研晟点了点头道:“谢谢你,张大哥。” 与张晗谈话完毕,研晟想了想还是给席闻鸦打了个电话,将张晗的去意跟她说明。 席闻鸦听完后静默了一阵,低低说道:“是我误了他,他确实该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希望他能够找到自己的幸福。” “姐姐……” “嗯?” “若是没遇到薄少恒,你会给张大哥一个机会吗?” 相较于薄少恒跟张晗,研晟下意识里更喜欢张晗多一些,因而忍不住问了声。 “我……。” 席闻鸦眼色微微流露几许迷惘,也在心底里问了问,会吗? “不会!” 席闻鸦轻轻的吐出心底里的答案。 她终归只是拿他当成哥哥、知己一般的存在,心动不了。 研晟替张晗苦笑了声道:“我明白了!” 接下俩两人都没再提这个话题,研晟想到章娆的事情,因而也对席闻鸦说了一番。 席闻鸦微微皱眉道:“章娆现在孩子没了,掌控有些困难,但也不是毫无办法,她不是想嫁给薄郾,那我们便帮她一帮。” “我也是正是如此想的,不过章娆的心思不简简单单在此,她现在对薄练臣才是最为痛恨的,一心想着报复薄练臣。” “她想怎么做?” “她在调查你的死因,似乎已经怀疑到薄练臣的头上了,姐姐,我要阻止吗,还是放任她去查?” 研晟其实更觉得放任她去查让她觉得已经抓住了薄练臣的把柄,但也知道一旦章娆把研习的死再次抖出来,最先受不了打击的一定是父母,所以他才有些为难起来。 若不是他还派人盯着章娆,研晟还真不知道章娆能查到这个地步。 席闻鸦也意识到了研晟所想到的问题,沉吟了一刻道:“瞒得一时瞒不了一世,爸妈终归会知道真相的,况且我们现在阻止章娆也未必阻止的了真相,让她去查吧。” “好,我听你的,姐姐。” 研晟仔细一想,觉得她说的句句在理。 研晟没一会便跟她挂线了,席闻鸦也收好手机回了柳善容的病房。 柳善容的伤势颇有些严重,虽然已经醒了却要留院不定时检查,席闻鸦跟薄少恒每日下班后便来医院看望她,薄安则是每天都陪在她身边,请了假期。 倒是柳卿容不曾再来看望过一次,柳善容虽嘴上没问,但神色间依稀还能看出几分落寞的叹息来。 怕是怎么也不曾想到姐妹之间竟然凉薄如斯,哪怕她命悬一线,在那个姐姐眼里也已然如此微不足道,她都不敢相信在她心底里自己到底已经沦落为何等不堪的境地了。 柳善容的心情不好,自然影响伤势,医生跟薄安谈了下,薄安也猜到些怕是因为柳卿容,只是他不知道具体的详情,也不敢问柳善容,怕刺激到她,他依旧找了薄少恒谈话,在他眼前,儿子知道的事情远比他知道的多多了。 薄少恒没有隐瞒,将事情据实告知,只是误伤了柳善容的人是闻人弒这事唯独没说,警方现在还在找,由于现场没遗留下可靠的线索,一时还没查到什么。 柳善容遇袭的事情没有公开报道,按照薄家的意思做隐秘处理,因而闻人弒在柳善容醒来几天后,才依稀听到些风声,也才知道自己误杀错了人。 得知对方竟是薄少恒的母亲,他更加震骇了! 对不住了,真想每天万更把它完结了。自己给自己打气… 第202章 我们合作如何 <!--start--> 事情发展的简直超出人的想象! 不过他还真没料到柳善容跟何姒长了一模一样的脸,在那一天还巧好见了面,这怕是谁也始料未及的事情。 当日,他是看过何姒的照片的,因而才会在人一出现的时候就找准时机果断开枪,虽被肖鹰胁迫,但真让他杀一个女人还是下不了狠手,因而子弹射出的时候下意识偏移了心脏几分。 他非常想报父母的仇,但是也不想自己沦为别人的工具,成为一个杀人魔。 误伤了薄少恒的母亲,闻人弒不知道薄少恒到底作何感想,他的心情却很是忐忑,深深的愧疚和不安如阴霾笼罩在心头挥之不去。 早已不将那人当成兄弟,但在一刻,却依旧有种对不起他,想要跟他说声抱歉的冲动。 他觉得自己疯了吧,薄少恒当年如此对待他,他竟然还能生出对兄弟才有的愧疚情感,这一刻竟然还想着薄少恒若是知道他干的,不知道会如何看待自己,不,或许他已经知道了,要知道当日他可是打了一通电话给薄少恒让他帮忙解救席闻誉的。 凭借薄少恒的势力跟头脑不可能不知道那天之事是他干的,但是既然知道,为何过了几天他却迟迟不曾有所动作。 就连警方那边调查也没见怀疑到他的头上一分?闻人弒有些想不通,薄少恒到底在想些什么?他着实太摸不透他的想法了。 就如当年的事情,他现如今依旧想不通薄少恒为何突然要置他于死地!这个答案他追寻了这么多年依旧无果,只因薄少恒沉默以对,而他又追查不出什么来。 闻人弒深深痛恨这种不知道的无力感,总觉得里面埋藏着什么。 现在想想,当年,他也不是没相信过薄少恒,而更是因为太过信任了而以致心灰意冷到麻木,他给过薄少恒解释的机会,可是他太过狠绝了,打碎了他心底里最珍贵的兄弟情! 就因为把薄少恒当成亲兄弟般看待,所以他也才无法做到毫无芥蒂的原谅,他还欠缺一个答案。 陆陆续续抽完几根烟,闻人弒再也坐不住,舀了外套穿上便走出去。 薄少恒可以做到淡定的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但是他不能,他没那么好的耐心等。 闻人弒买了花跟水果去了柳善容所在的医院,他心里有很多困惑,需要人解答,比如说柳善容跟何姒是什么关系?而薄家在当年的事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还有薄少恒不告发他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病房里,薄安回家舀东西去了,只有一名护理陪在柳善容身边照顾她服药。 闻人弒敲了门进去,柳善容看到他,微有诧异:“你是?” “能和您单独谈谈吗?” 闻人弒脸色沉寂,算不上太过冰冷,但说不上温软。 真正见到柳善容,闻人弒才觉得柳善容跟何姒虽说相像,但眉宇间还是有些不同的。 柳善容不明他来意,但看他带着鲜花和水果也不像是凶恶之人,便跟旁边护理打了声招呼,让她出去,继而邀请闻人弒坐下。 闻人弒放下花篮跟水果,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看着满脸疑惑的柳善容缓缓自我介绍道:“我姓闻人,今天来是有些事情想要咨询下夫人。” “闻人?你这姓氏我感觉在哪里听到过。” 柳善容一下子有些莫名的熟悉感,总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听谁提起过这个姓氏。 闻人弒轻笑一声,淡淡道:“您确实应该听到过,我父亲当年跟您的丈夫也曾在同一个军区里呆过。” “哦,我想起来了,你是闻人延的孩子!”柳善容经他这么一提醒顿时恍然。 闻人弒点了点头。 柳善容看着他道:“难怪看着你也有些面熟,跟你父亲倒是相像。” 闻人弒虽然柳善容没见过,但闻人延跟薄安的照片柳善容却是见过的。 谈论到闻人延,尽管闻人弒表现镇定但还是有些许的眼神波动,他不愿再谈论父母的话题,而是直接开口道:“我今天来是有些事情想要问下夫人的。” “什么事?” 柳善容倒真好奇,自己能知晓些什么东西让他感兴趣不去问薄安或者薄少恒反而来问她。 “当年我父母身亡消息似乎是从薄家第一时间传出来的,我想知道,薄家有没参与当年的事件之中去。” 柳善容和何姒的血缘关系,容不得闻人弒不怀疑,当年何姒是主谋,那么薄家是否是帮凶?他一定查出个结果来。 闻人弒的眼神微藏凌厉的暗芒,带着浓郁的探究。 “当年的事件?什么事情?” 柳善容听的微有不解,闻人弒父母去世的消息她当年确实听薄安说过,但是里面还有什么事情吗?而他这是在怀疑薄家什么吗? “您真不知道,当年我父母不是为国捐躯,而是被人谋杀的……” 闻人弒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盯着柳善容不放,观察着她的每一分表现,柳善容神色变色,瞠目诧然道:“谋杀,怎么可能?” “你可知道杀害了他们的人是谁吗?” “是谁?”柳善容好奇一问,心头微乱,觉得太过于惊骇了。 “是军队里传出的密令!” 柳善容目光一下子收缩,下意识心惊道:“你什么意思?” “我只想要一个答案,薄家到底跟我父母的死有没关系?” 闻人弒眼神犀利如刀剑,迫人不敢直视。 柳善容还没想明白他话里的种种意思,又被他这一问惊住了,“你怀疑薄家?” 柳善容的反映完全不像是装出来的,闻人弒盯了她几瞬,眯了眯眼继续道:“当年还有一个罪魁祸首,那人长了跟夫人一般无二的脸,她是元凶,那么,薄家难道不是帮凶。” 柳善容脸色一下子有些煞白,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影来,何姒是杀害闻人延夫妇的主谋?怎么可能?不可能的……。哪怕她再觉得姐姐冷血无情了些,但也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她下意识想否定,咽喉里想吐出反驳来却渀佛一下子被人掐住了脖颈,吐不出气来,直勾勾看了闻人弒几秒,确认他脸上跟眼里的神色并无半分玩笑或者作假,她开口道:“你说的这些根本毫无凭据。” 柳善容也算是经历过一些风浪的人,虽说对闻人弒的有些话有些震骇,但也不至于到让她一下子失了主见,不知所然的地步。 “凭据?我若有凭据定然不会坐在这里询问夫人您了。” 闻人弒本以为柳善容能知晓一些事情,但不知道是她真不知道还是演戏太过逼真了,让他看不出异常来。 柳善容皱了皱眉道;“你这些都是从哪里听来,你父母是因公殉职的,怎么可能是被人杀害?更不论怀疑到薄家的头上。”柳善容显然有些懂了怒气,脸上神色都不太好看,她的身子本就没养好,这会看上去气血似乎更差了一些。 闻人弒有些注意到,虽心底里有愧疚,但今天他必须哪怕弄明白一件事情也好。 “夫人,当年少恒开枪射杀我的事情,您又知晓多少呢?” 闻人弒再次开口问,他总觉得当年薄少恒突然出手射杀他的事情就在他父母出事之后,委实太过蹊跷了! 柳善容一下子错愕道:“当年恒儿伤了的人是你……” 薄少恒当年在军队里意图杀人,她听闻的时候简直吓呆了,不过因涉及军区内部隐秘,不方便她知晓的太多,因而她受害者姓名都不曾知道。 这一刻听闻人弒陡然说起,她也蓦然想起闻人弒进来时候跛着腿,腿脚明显不利索。 柳善容眼神闪烁了几分,她的表现似乎知道的并不多,不过闻人弒并没打算放弃,循循道:“我父母刚去世,少恒便出手杀我,这未免也太过巧合了些,夫人觉得我真能相信薄家吗?” 他嘴角勾起讽刺的笑意,身子微微前倾,双手互握放置于膝盖上,满目冷嘲。 柳善容一滞,默了几秒才道:“既然你已经认定薄家不清白,那么何以又来问我,你也看到我所知晓的还没你来的多。” 闻人弒起了身,朝她病床走近了几步,冷声道:“不,夫人最起码让我知晓了薄少恒为何不将我交出去的原因。” 柳善容不明他意,睨着他道:“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 “砰!”闻人弒的话还没说完,门陡然被人推开,薄少恒走进来,狭眸盯着闻人弒,目光随清浅,却透着迫人的锋芒。 他勾唇玩味一笑道:“你倒胆大!” 闻人弒看到他,也不惊诧,亦是一声冷笑道:“来的挺及时的!” “少恒,怎么回事?” 柳善容明显察觉出两人之间不对劲的气氛。 “妈,没事,我们出去聊,你休息吧。” 薄少恒看了眼柳善容后,再扫了眼闻人弒,深邃眼眸阴鸷而满含危险。 闻人弒也不多话,冷笑一声朝外走去,正好与刚进门的薄安擦肩而过,薄安诧然的看了他一眼。 “少恒……” 柳善容皱眉又喊了声,眼里似乎有许多的话想问他,薄少恒了然于胸,却什么也没说,直接走出门去。 薄安觉得怪异,问道:“怎么回事?” 柳善容神色凝重,想了想问薄安也一样,顿时把闻人弒带给她的困惑都一一说了出来。 …… 两人才上了天台,薄少恒便猛然朝闻人弒一拳袭去。 闻人弒似早有防备,陡然扭身闪过了攻势,不过还没等他反击,薄少恒再次凶狠的一脚避无可避的踢在他的腰间上,再手肘击中他下颚,一连串动作不过眨眼时间,快若巅峰,让人防不胜防,闻人弒被毫无悬念的撂倒在地。 “你差点杀了我母亲!” 薄少恒语气说不上愤怒或者激越,只是透着股彻骨的寒意。 “你大可把我交出去!我绝不反抗。” 闻人弒拂开他抓住自己衣襟的手,抹了抹嘴角渗出的血沫。 薄少恒神色寂淡道:“为何放弃傅铭袂,而去杀何姒?” “当年是她下令要诛杀我父母的不是吗?有仇自然找她报!” 闻人弒沉缓开口道。 薄少恒眸光波澜不惊,唇线却下意识抿紧了几分,“报仇真有那么重要,重要的你不惜把自己的性命也丢掉!” “难道不重要吗?身为儿女者,不能为他们沉冤得雪已经是大为不孝,我自然要报这个仇,要不然我活在这世间又有何意义!” 闻人弒不可制止的又想起了以前跟父母在一起的岁月,心胸一时蚀骨疼痛。 薄少恒眯了眯眼,眸色有些飘渺如烟,“那你可曾想过你父母未必想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你应该知道你父亲和母亲当年接下那个任务起便已经做好了博出性命的打算。” “但不代表他们愿意被国家利用完后便谋杀!” 闻人弒心中的愤懑倾巢而出,渀佛有了宣泄的口子。 薄少恒狭眸黑沉了几分,静静道:“那么你认为杀了他们便能改变这个事实吗?不,哪怕是你报仇成功了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而他们也不会再回来,你父母唯一的希望怕只有一个,只希望你好好的蘀他们活下去!他们不会想要看到这么一个充满仇恨的儿子。” “说的轻巧,薄少恒,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做?难道放弃父母的仇,从此当作什么也不知道,就此窝囊的活下去。” 闻人弒眼神森冷的盯着他,看着这个总是如此冷静,全身完美的渀佛毫无破绽的男人。 “非要报仇也不是没有办法,你却选择了最笨的法子,不是吗?想要摧毁一个东西或者目标,必须要有足够强大的实力,这样,你才有资格掌控一切!” 薄少恒看了他一眼,露出一抹蛊惑人心的笑意,泛着无尽的邪佞之气。 “我们合作如何!”<!--end--> 第203章 报应来临 虽说薄安知道的也并不算多,但最起码比柳善容知道的要多一些,纵然他很不希望柳善容也卷入这些是是非非当中,但面对执意要知道真相的柳善容他也不得不妥协。 不过,该说的,不该说的,薄安在心底里犹自拿捏了一番,闻人弒父母的事情属于机密,他就算想说知道的也不多,因而还真无法全部如实相告。 然而不过是片面的信息却已经足以令柳善容有些胆寒和震骇了,开始不由自主的相信闻人弒所说的事实都是存在的,她的姐姐真的已经变了…… 她手脚几乎冰冷,脸色毫无血色,着实无法承受,自己的姐姐怎会变成如今这般狠绝?而她们之间又怎么会走到这一步来? 薄安看她心情难以平复,也一时安抚不好她,便劝诫她睡觉休息,不要多想。 他也有些意外,今天来的居然是闻人延的孩子。 依照闻人弒对柳善容有意无意说的一番话,薄安隐隐约约觉得似乎自己忽略了一些事情,但又有些不明确。 闻人弒走后,薄安问了薄少恒道:“你妈可是被他伤的。” 他眼眸微有锋芒,一改平日里散漫神态。 “是!” 薄少恒并不否认,闻人弒今天的到来以及跟柳善容说的那一番话,已经算是间接暴露了他是“凶手”的事实,薄安若是没猜出来,简直白活了这么多年。 猜想得到了印证了,薄安的心情一下子抑郁难明,若是旁人他还能理直气壮的让警方直接逮人,可偏偏是闻人延的后代。 当年的事情虽非薄家之过,但薄家终归也在其中起到了一些推动作用,更甚至若没薄少恒当年的那一枪,闻人弒也跟着会丧命。 薄安心中微有愧,一时也不好气怒闻人弒伤了柳善容之事,只因他也清楚了闻人弒当时想杀的其实是何姒,却误伤了柳善容而已。 只是这冤冤相报何时才能了却! 他喟叹一声道:“你早就知晓了,所以才有意帮他隐瞒是吗?” 薄少恒默然,狭眸微闪了下却是没说话。 薄安却已经看出答案,他一时不知该如何说好,十几年的恩恩怨怨,因果循环,都是天意在作祟! …… 没了孩子的顾虑,章娆算是彻底放开了,几乎不留余力的想要将薄练臣整垮,任何能打击到薄练臣的事情她也都不会放过,因而纵然研习之死很难查清背后真相,她依旧没放弃,继续砸了大笔钱让人查。 在她看来,越是难查出来越证明这事情背后有鬼,结果也不出所料,虽然最终查出来的东西有些稀少,但却也足够证实薄练臣有杀妻的嫌疑。 她手上的东西能不能将薄练臣定罪还不好说,但她可以肯定只要她一曝光,薄练臣的名声定会毁于一旦,哪怕是薄家也会因此而受到牵连,而这也正是她有些顾虑的地方,薄郾是也薄家人,要是薄家毁了,她再嫁给他也没就什么意思了,但若不嫁给了这个男人,她以后也怕是难以遇到比他家室更好更有权的,且还是离了婚的,毕竟她的青春可耗费不起。 她不知自己该不该赌一把,为了死去的那孩子! 思虑一番,她准备考虑下再做决定,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不过几日,媒体便曝光了一切,不单单是电视新闻,网络媒体,报纸杂志哪怕是外国的信息网站也都刊登了,曝光的速度就像是病毒一般随着空气蔓延开,而据悉研家听闻后大感震骇,已经着手让警方重新受力翻案,薄练臣也被审讯了。 也不知是谁的手段,竟然如此之快,让章娆都感到了吃惊,不过也算是帮她做出了一个决定。 章娆现在要做的就是等,静观其变,看薄家如何应付,是舍弃薄练臣保全薄家颜面,还是保住薄练臣一起承受那些骂名将整个薄家推入险地! 她已然抱起了看戏的姿态,坐山观虎斗,幸灾乐祸的想要看一看薄练臣的结局,但她怎么也没料到,事情远远没这么简单,在事件曝光的第二天,爆料者的名字以及所持有的证据也被逐一爆料出来了。 看着报纸上刊登的特大照片,看着上面的名字以及爆料者自述,章娆只觉得五雷轰顶亦不过如此。 爆料者竟然是她自己本人,可笑的是她明明什么也没做,可报道上说的全都是“她”自己的自述,那些证据以及她所披露出来的真相,确确实实由她自己掌握着,陷害她的人简直就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将她的底细摸得清清楚楚,说出的话完全符合她会说的,居然连她为何要曝光这信息的理由都说出来了,说是因为薄练臣坚决反对他父亲跟她在一起,不惜动用卑鄙手段残忍迫害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作为一个母亲,她岂能不恨?这话也让薄练臣的罪孽又多了一笔! 陷害她的人手段实在太高了,高明的令章娆开始毛骨悚然,只因报道上还出示了医院开给她的死胎证明还有病历卡。 章娆拿着报纸的手几乎在颤动了,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设计,这场设计令她觉得心底发寒的恐惧,到底是谁居然如此对她知根知底?更如此大肆陷害她?不单单想毁掉薄练臣,还想要毁掉她的一切,将她逼入死地。 突然,章娆想到一个人,研晟!她当初查证研习的事情只对研晟做出过试探,因而能从头到尾对她熟稔或者监控她的人只有他。 她一想到这个可能便急急忙忙的拿出手机给研晟打电话,然而,还没等她拿出手机,她的房门便砰然被人一脚踢开,一人面目凶煞的走进来,狰狞面孔像是地狱索命的鬼怪。 “啊!”她几乎吓了一跳,心脏几欲蹦出来。 来者不是别人,赫然正是薄郾,他一进门便双手朝章娆擒来死死卡在了她的脖颈上,他的动作太快了,快到章娆哪怕预知了危险也没躲避的能力。 “贱=人,你这个贱=人,我好吃好喝好穿的待你,给你买房,给你安家,给你地位,给你钱花,把你捧上天,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居然算计到我的头上来,还敢陷害我儿子,你他妈真有能耐……” 薄郾简直气疯了,怒极了,下手根本没轻重,眼神里爆发出来的光芒完全是想杀了她,章娆被吓坏了,脸色惨白惨白,咽喉被卡的发不出一点声音来,她死命的挣扎,长指甲在薄郾手背上留下一条条血痕,他却仿佛完全没察觉到一般,依旧死死的掐着她骂个不停!章娆简直有苦都说不出来。 自从孩子没了之后,薄郾怀着愧疚一直对她还算不错,出手大方比之以前还甚,对于她的枕边风也有所听进去,她本以为自己就能完全这般掌控薄郾,但如今血淋淋的现实摆在她的眼前,原来在薄郾心中,她永远都及不上他的那儿子来的重要,他至始至终也不过是将她当成一个玩物而已。 此刻在他眼中,她哪里还是昔日那个善解人意的情人,她在他眼眸里看到了恨不得将她剥皮抽骨的憎恨,这憎恨像毒蛇一样让她惊恐! 她终于明白了薄郾虽是一个下半身思考的男人,但他也是一个父亲,薄练臣再不堪再如何对待他也是他唯一的亲儿子,终归是她想法太过天真,忘记了,父亲的本性,也似乎忽略了薄郾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可惜,一切都太晚了! 章娆渐渐开始无力挣扎了,陷入昏迷的最后一刻恍惚看到警方冲进了屋子里止住了薄郾…… 她没死成,但她毫不怀疑醒来后只怕有比死还令她绝望的事情等着她,这是章娆陷入黑暗之中的最后想法。 真相总有一天会大白,纸包不住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看着报道上那一些些宣誓正义凛然的词汇,安粱不禁心中发寒。 这次的事情也让她恐惧了,虽说报道上的证据都指向了薄练臣,但真正杀害研习的人是她,既然都查到薄练臣头上了,那么距离她曝光的那天也不远了,她想不害怕都不行。 本以为研习的死早已成为尘埃往事,哪里想得到居然有人翻出来了,还在她决心要与薄练臣斩断一切的时候! 安粱无疑是惊慌恐惧的,要知道杀人罪可不是一般的罪行,她的上半辈子已经毁在薄练臣的手中可不能下半辈子还在监狱里渡过,再则她父母亲人也承受不起这样的打击,以后让他们以何颜面面对别人的指指点点。 到这一刻,她终于有了悔恨的后悔,后悔自己当初怎么就蒙了心把研习给杀了。 自这篇曝光的信息露出来那天起,安粱就没睡过一天好觉,每晚恶梦连连,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刚杀害研习的那段惊恐日子,她甚至连门都不敢出去了,公司里请了假休息,哪怕是魏苏来她也将人打发走。 外面传来敲门声的时候,她宛如惊弓之鸟一般,有些惊吓,脑子里闪过的无一不是警方来抓人的场景。 她几乎吃了镇定药物才有勇气去开门,透过猫眼看到薄练臣她才松一口气,但心悬在半空中怎么也放不下。 薄练臣并不是一人来,手里拿了一堆物件,还推了一个婴儿推车,里面赫然是薄念习。 薄练臣的脸色不是很好,显然也没睡好觉,精神不济,但眼眸却锐利,他也不废话,进了屋后,直接说明来意:“帮我照顾孩子几天!” 研家父母闹上了门,薄老爷子似乎被惊怒到了,放了话要严查,警方要找他再次审讯,他不放心将孩子交给旁人,也不想让孩子回到研家或者薄家去,因而找来了这里。 不管如何,在此刻他唯一能够信任,想要相信的还是安粱! 这一刻,安粱也没心思跟他计较其他纠葛,满心惶恐道:“我是不是就要坐牢了?” 薄练臣皱眉道:“没有的事,别胡思乱想,警方那边我来处理,若是问你,你回答不知道,什么说不知道,明白吗?” 薄练臣面色严肃,口气决然,这样的他令安粱一下子害怕起来,心底里无端闪过一个念头,她脸色煞白无措道:“你不会想把整件事情独自扛下来吧。” “杀妻”在国际社会上引起了强烈的谴责,警方相当重视,并不是那么容易脱掉的罪名,且章娆手里似乎还掌握了一些罪证,薄练臣这一去风险极大! 薄练臣微微拧眉却不回答这话题,反而抱出孩子犹自亲了他,然后交给安粱,“放心,一切都会过去了,等我!” 他说完要走,安粱越发惶恐不安了,抱着孩子将他拉住道:“不要,不要去不可以吗?” 她说时已是泪流满面,痛苦,不安,忧伤,后悔等等情绪占据了她面容,她虽怨恨薄练臣的无情,但这一刻却实实在在再次被他轻易俘虏。 她以前不惜为他抛弃一切,现在,他又何尝不是在维护她,虽然只有这么一次,但也弥足珍贵! 薄练臣并不回头,只是轻然说了声道:“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他还没窝囊到躲在女人背后,眼睁睁看着她入狱。 他拿下了她紧抓着的手,脚步坚定朝门口走去。 安粱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大哭却毫无办法,她知道已经无法阻挡真相的脚步了,薄练臣若是不出面,那么她就会曝光了。 她哭的毫无形象,悲痛欲绝,哭声震动惊醒了安睡的孩子。 薄念习也不知是否受到她的影响还是被吵醒不满,也开始嚎嚎大哭,哭声比之安粱还为之嘹亮。 章娆醒来的时候不意外的在医院,警方守在她的床边似乎就等她醒来。 “章小姐,既然醒了,不知能否做一份笔录。” 章娆的面色很平静,但平静之下只有她自己知道的波澜,心冷,心死,还有深切而歹毒的怨恨…… 她恨薄练臣的狠绝,恨薄郾的无情,也恨研晟的阴险……她只是一个女人而已,只想过好一点的日子,为何偏偏这么难,谁都跟她作对,谁都可以任意的想要利用便利用,想要践踏便践踏,她实在难以咬碎银牙合着血沫往肚子里吞。 章娆没法跟警方说有人故意陷害她,因为她没证据且报道上所说的一切虽不是她亲口说的但确定是真的,现在她若想推翻,谁都不会相信! 章娆被薄郾差点掐死,伤了喉咙讲话有些困难,虽是如此还是依靠写字很老实的录了口供也把手头上自己所有的证据也给拿出来了,警方眼见她配合态度也不由好了一些,录完口供后倒也没派人看着她,只是说有需要的时候让她出庭作证,而薄郾那边警方已经送他回薄家让薄老爷子看着,不会来找她麻烦。 章娆在医院一躺就是几天,咽喉伤势渐渐好转,她也寻得了机会给研晟打了个电话以确认一些事情。 她不会就这么让人白白利用了去!她要让他们所有人都后悔自责,跪在地上向她求饶! ------题外话------ 明天渣男贱女的结局到了~真不想断更了,家人这边我已经完全不管了,先把这文结束再说!爬走~ 第204章 都跪下来求我 章娆打电话来,研晟一点也不意外,只是打来的有些不是时候,那会,他正在家陪父母,消息公开的那一天他就在家呆着了。 纵然在公布研习死因之前,他早已做好心里准备,但也还是被父母的反映吓着了,张舞几乎是还没看完新闻便当场昏厥,而研析嵘震怒的将一套他平日最心爱的茶壶甩手便扔到粉身碎骨,嘴里大骂薄练臣这个畜生! 当时若没研晟拦着自己的父亲,研析嵘只差没冲去跟薄练臣拼命了。 两老才从女儿逝去的悲痛中慢慢走出来,哪里承受得起这样的刺激。 女儿若是意外死去了,这还能叫天命难违,但人为被杀,还是至亲的老公受害,这简直就是道德沦丧,天理难容的残忍! 这样的打击几乎令他们难以承受,简直是在他们伤口上再次扎刀子,看着父母悲愤欲绝的模样,研晟也跟着痛苦万分,甚至颇有些自责和后悔,或许不该这么早就披露姐姐的死因,好歹等了两年等他们彻底平复下来!然而时光已经无法倒退了,研晟能做的便是尽力安抚两老平静下来,拦住他们想找薄练臣拼命的冲动。 两老终归也是接受过教育有思想的人,若不是女儿的打击实在太过大,也不至于被愤怒冲破了理智。 研晟一直陪着,两老情绪渐渐稳定下来,虽然不似最初冲动,但也心头难消愤恨,通过所有关系网还有渠道不惜一切代价誓要把薄练臣送进监狱里去。 而另一方面,他们同时也想到了研习留下的孩子,越发想要把薄念习接过来入研家门抚养,有那么一个父亲,简直就是孩子的最大不幸。 两老几乎想到便做,似乎很怕孩子再待在薄练臣身边也会跟着惨遭不幸,然而令他们没想到的是那天巧好是薄练臣自己将孩子抱给安粱去警局接受审讯的日子,两人扑了空,没找到孩子,两人还当以为是薄老爷子接回去了,本想跑去薄家要人,但又有些底气不足,孩子终归是薄家的血脉,依照薄老爷子上次态度便可以看出对这个曾孙的看重,能给他们抚养了一段时间已经算不错,哪里会容得让他们接去从研姓抚养,哪怕是通过法律途径也无法成功,总不能硬夺?怕也夺不过人家反而伤到了孩子就不好了! 两老商量了一番觉得还需从长计议,最好咨询下律师总归有把握一些。 然而谁也没料到还没等他们想出夺到孩子抚养权的办法,孩子那边却是出事了—— 安粱本来就心中恐惧无法安宁,又因忧心薄练臣,精神乃至情绪方面都有些萎靡不振,照顾孩子自然而然少了份贴心,几乎在第三天傍晚孩子皮肤上突然起了疹子,还伴随着有发烧的现象,安粱发现后急急忙忙的抱着孩子赶往医院。 说巧不巧,这世间的缘分就是如此神奇,躲也躲不过,外出散步的章娆在医院走廊上与安粱撞肩而过,安粱行色匆匆随口道了声对不起根本没注意到眼前的女人赫然正是报纸上报道的那个告密者。 然而章娆在恍惚了一下之后,她便认出眼前的女人是谁了! 她调查薄练臣自然少不得要调查他身边最亲近之人,哪里没能认出安粱来,就连她手里的孩子她也一眼便瞧出是薄练臣和研习的种。 她眼神泛光,一下子一个强烈的念头涌了上来,机会来了!那一瞬,她的目光泛着奇异诡谲的光芒。 安粱匆匆道了歉便往儿科赶去,此刻她的心里很慌乱,尤其听着孩子那一声声凄楚委屈的哭声,她莫名的也觉得难受,心堵得慌,一刻也不敢耽搁。 章娆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动人的弧度!她今天要薄练臣,薄郾还有研晟都被痛苦折磨后悔一辈子去。 看着孩子输了液体,总算安逸的躺在床上不再哭闹,安粱松了一口气。 以前明明还是厌恶这孩子厌恶的紧,现在她却因为这孩子的一点点情绪带动而跟着也担忧,心疼,更甚至有时候几乎忘记了他是谁的孩子,只是一心怜他,惜他,她到此时隐隐有些懂得当初研习对孩子的那份情感。 她一遍又一遍温柔的抚摸孩子浓密乌黑的头发,看着他安详睡着的模样,不禁又想起那个流逝掉的还未出世的孩子,泪意一时如涌,掩嘴低低啜泣。 这时,门口传来开门声,进来一名女护士,安粱顿时抹去眼泪,护士道:“薄念习的家人是吗?药已经配好了,你可以去西侧取药。” 护士说着将药单递给她,安粱道了谢,看孩子安睡着一时也不会醒来,于是便先去取药。 她刚走没多久,章娆的身影便出现在屋子里了,此时的她已经换下病号服,她拔掉孩子额头上的针头,为了防止孩子痛醒,她拔的时候很小心翼翼。 孩子动了动身子,但并未醒来,她抱起孩子一丝也不敢耽搁,转身便出门。 没干过偷孩子这种事情,章娆难免紧张,在等电梯的时候神情几乎有些慌乱,她直勾勾的看着那下降的电梯,心底一直在默念:快点,快点。 终于叮的一声电梯要来了,她嘴角刚勾起兴奋的笑容,一声大喊突然出现在她右边:“拦住那个女人,她抱走了我的孩子。” 这一声极为凄厉和急切,声音更是充满颤抖的慌乱。 章娆转眸看去,一下子有些收缩,安粱的身影正往这边冲过来,她来不及想安粱为何突然返回,抱着孩子转身就往旁边的楼梯跑去。 本来她想进电梯的,可电梯里的人一听到安粱这一声呐喊,都把目光投向了她怀里的孩子,她哪里还敢进电梯。 楼梯一路朝上,她抱着孩子跑难免有些气喘,安粱穷追不舍,一路上直叫她把孩子还给她,章娆根本不答话,只是疯了一般跑。 孩子被她惊醒,哇哇大哭,哭声一时有些扰乱章娆镇定的心。 这一跑,直接跑到了顶楼天台,章娆有些慌乱,她的本意是想把孩子带走藏起来让研晟,薄练臣,还有薄郾永世都见不到这个孩子。 她很清楚这个孩子对薄练臣的重要性,对研晟的重要性,哪怕是薄郾对这孩子也有割舍不掉的爷孙亲情,她要让他们后悔,以孩子来实施对他们的折磨。 天台只有一个出口,安粱已经追来了,章娆避无可避,也退无可退,她咬咬牙,站在天台边缘朝安粱嚷道:“你别过来。” 安粱听话的站住,眼里满是愤怒和紧张,伸手道:“把他还给我!” 章娆不为所动,神色嘲讽道:“你说给就给,凭什么?” 孩子嘤嘤哭啼,满是红疹的脸上哭的憋红了脸,好不委屈,章娆也不安抚,任由他哭,眼里满是厌憎。 “把他给我,要不然我报警了。” 安粱看了眼孩子,几乎有些颤抖的吐出这话来,她实在不敢赌章娆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所以很怕很怕,这种恐惧跟当日她肚子里孩子流逝的感觉一模一样,她有些小心翼翼的前进。 章娆喝住了她,恐吓道:“站住,再过来我就把他摔下去。” 听到报警,章娆还是有些紧张,心里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她可以拿孩子要挟安粱退开跑掉,但是无疑她会成为通缉犯,说不准还没逃出国便被抓住,但是她实在不甘心就这么放弃报复的机会。 “你到底想干什么,有什么冲着我来,他是无辜的。” 安粱认出了章娆的面容,越发紧张起来。 章娆也看出她认出自己,顿时冷笑道:“无辜?那我的孩子难道就不无辜吗?你可知道他是怎么死的,长都还没长成形就胎死腹中了。” 她说的时候,神色一下子有些狰狞,抱着孩子的指尖无意识的勒紧了一分。 安粱脸色有些灰白,她很明白失去孩子的痛苦,似乎也有些理解章娆对薄练臣的恨意了,可—— “他是无辜的,他什么错也没有,求你放过这个孩子吧。” 安粱浑然想不到有一天她为了研习的孩子求情。 章娆看着安粱祈求的模样,觉得有趣道:“又不是你的孩子,你心疼什么,你爱他爱的还真死心,哪怕连他跟前妻生的种居然都能接受,好啊,既然你求我,那就拿出真心来求,跪下来求如何,你跪下来求我,或许我还考虑考虑。” 章娆说着挑眉玩味的看着安粱,能让薄练臣最爱的女人跪下来求她,她只觉得血液都兴奋沸腾。 安粱一怔,看着她笑,又看了眼她怀里哭的已经快气喘的孩子,道了声:“好,我求你,只有你放过他,我求你。” 她说着便跪下去了,没一丝犹豫,这是她欠孩子的债。 “你还真听话。” 章娆看着安粱跪下,嘴角勾起讽刺的笑意。 安粱似乎未闻,语音有些坚定道:“现在可以放过他吧,他只是个孩子,还在发烧起疹。” “我只说考虑可没说答应!” 章娆心思扭曲,现在一心只想让薄练臣看看他女人跪在她面前向她求情的场面,几乎毫不犹豫的掏出手机拍了照保存,然后她冲安粱又道:“只有你一个人跪着太不好玩了,我找人来陪陪你如何?” 章娆知道今日是逃不掉了,即使逃掉也会成为通缉犯,倒不如在这里看着他们一个个朝她求饶。 第一个人,她拨出了研晟的号码。 “你侄子现在在我手里,你若还想让他活命的话,现在过来向我下跪求饶。” 第二个人,她打给了薄郾,薄郾气极了在那头骂她:“疯子,你这个疯子,我要杀了你!” 她不顾薄郾的喝骂,断然挂了电话,第三个自然是薄练臣,然而她并未亲自打出去,而是对安粱道:“打电话给薄练臣,你就说还想见他宝贝儿子最后一面的话给我从警局里逃出来。” 章娆的话让安粱心惊,她这摆明了是想让薄练臣背负上逃犯的罪名,安粱断然道:“他的手机一定被警方没收了,我不可能联系到他。” 章娆冷冷道:“也许没有呢,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尽管安粱不愿,但她还是在章娆的目光下手抖着给薄练臣打电话,心底纠结无比,一方面希望薄练臣下一秒便出现在她的身边,另一方面又希望薄练臣最好无法接到这个电话。 然而希望落空了,薄练臣接到了,薄练臣是自己来接受审讯的,警方一方面无理由将他当成犯人一般严格看管,另一方更重要的是碍于他的身份地位摆在那儿,因而手机并没被没收。 “练臣,救救孩子!” 只是一声,薄练臣已经豁然大乱! ……。 席闻鸦看完柳善容,从病房出来便异样发现走廊上有些不对劲,一些护士医生急急往一个方向跑去不说,许多人熙熙攘攘,似乎在议论着什么。 “那孩子还在发烧呢,居然就被挟持了,真可怜啊!” “那女人不是精神病院跑出来疯子吧,连孩子也敢下手。” “是啊,这才多大点的娃。” “那现在情况如何?” “还能如何,刚报了警,医院派人把那边封锁,看热闹的都被赶下来了。” …… 听的多了,席闻鸦大概也听出似乎有小孩被人挟持了,正在对持着,她对八卦不敢兴趣,但这次不知何故心莫名的有些堵,有些慌。 巧好这时,研晟的电话突兀的进来了,她才接起,那边便传来研晟紧张之极的喘息声,“姐,章娆把念习挟持了,就在你现在在的医院里……” 轰,刹那,席闻鸦的脑子犹如炸开,什么也听不见了,只有那一声章娆把念习挟持了,念习,居然是念习。 那一瞬,所有的冷静和思维她都抛开了,脑子一片空白,几乎没时间听研晟在那头的诉说,只是转身便往顶楼天台冲去。 然而,她都还未到达就被人拦截下来,是医院的保安,让她下去,席闻鸦自是不肯,差点没脱口我是孩子母亲,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道:“我是孩子的亲人,我必须过去。” 她的眼眸里闪着不容拒绝的坚定,保安楞了下,有些狐疑,但还是放她过去了。 时近黄昏,天台上的风很冷,吹在成人身上都感觉冷飕飕的,更别提孩子了,章娆抱着孩子却正坐在围墙风口上,薄念习早已哭累睡过去了,布满红疹的脸上被冻得泛着不正常的红晕,低烧似乎有转高烧的迹象,安粱站在那儿直勾勾的看着孩子,眼眶里满是泪意。 在她身后站定了数名医生和护士,正不断跟章娆说明孩子的病情,让她放过孩子。 章娆视若无睹,根本不将医生的话放在眼里,只是独自哼着歌,眼睛望着下方,静静等待着。 席闻鸦一上来,心神便难以从孩子那张布满红疹和红晕的小脸上移开了。 第205章 一切皆成空 然后,她手不可制止的颤抖,她怕了,内心的恐惧犹如毒蛇一般缠绕在她的心头。 她或许是天下最不称职的母亲了,孩子生病有难总无法在身边庇护他,每次除却担忧就微有深深的内疚和自责。 她目光凝望着孩子,强压下心底里的恐惧,一遍遍逼迫自己冷静,冷静,再冷静。 这一刻,她若害怕了,那么谁来救她的孩子! 她千防万防,终归没想到章娆居然会对孩子下手,也忍心下手。 但章娆这一招还真掐住了薄练臣的死穴,研晟的死穴,还有薄郾的,这三个男人哪个不是跟那孩子有牵扯关联的,他们再狠,再狡猾,都不敢拿孩子的命去做赌注。 只是她有些不明白章娆这种破釜沉舟的气势从哪里来的,也不怕事后被判刑? 这疑惑稍转即逝,已经容不得她细想了,听一边医生对章娆的呐喊,孩子的病情容不得耽误! 然而章娆根本不在乎,只是等着,席闻鸦知道她在等谁,但不可能让她这么等下去,待会要是研晟或者薄练臣来了,章娆要是一个情绪激动,危险的无疑是孩子。 她尝试着想要避开章娆的视线前进,但天台就这么空旷,哪怕她再小心翼翼,章娆也还是注意到她的靠近,当下便喝止道:“站住,不许靠近,退回去,再过来,我就把摔下去。” 章娆没见过席闻鸦,因而也不认识她。 席闻鸦一下子不敢再前进,依言退回去,心底里的不安逐渐扩大,她狠狠咬了下舌尖,尝到了血腥的味道才不至于身子由于害怕而颤抖。 章娆眼见她听话,也便不在搭理她,在她看来这不过是一个好管闲事的多事之人罢了,根本没放在心上,她倒是对那帮一直在那儿唧唧歪歪跟她讲孩子病情打算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医生有些厌恶反感,舌燥的简直比青蛙叫声还令人心烦,她语气不善道:“你们敢再啰嗦一句试试。” 当即,几个儿科医生集体噤声,不敢再多言,但个个面上都有着急和隐忧。 章娆得了清闲,扫到安粱苍白如纸的脆弱面容,顿时又有了几分报复的快慰感。 “我愿意当你的人质,你把他放了吧。” 安粱自认为孩子是在她手上出的事,她自然有责任保护他完好无缺,她说出这句话极为平静,但在场的人都知道这需要莫大的勇气,要知道被当成人质,面对的可能就是随时的死亡危险。 连席闻鸦都有些恍惚的不真实感! 安粱的提议显然让章娆也诧异了下,但下一秒她讥讽道:“你的份量可不够,还不配做人质。” 她语气嘲讽清淡仿佛说的不过是今天的天气一般随意。 然而安粱身子却颤抖起来,泪如涌注,有些不受控制的切斯底里的嘶吼道:“你究竟想怎么样?逼死你孩子的是薄练臣,不是他,不是他,他有什么错,他只是一个孩子而已。” 安粱似乎情绪失控的厉害,双手抓着头发神情几欲崩溃到边缘,一旁的医生有些担忧的想要上前,但还没等他们动。 安粱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然后脚下的步伐就在章娆困惑不解的目光下前进了几步,她笑的大声而肆意,笑到眼泪都流出来了,笑的章娆心头莫名恼怒,厉呵道:“你笑什么?” “我笑你,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孩子报复,但其实根本不是真心为了你那未出世的孩子,你不过是为了你自己,从前是,现在依旧是,你怀他是因为想要利用孩子母凭子贵,你失去孩子也根本就没真正为他伤心难过过,因为你一心都被怨恨占据了,你恨薄练臣,恨薄郾,更甚至你更恨那孩子,怎么如此不争气,还没出来就被人‘杀’了,你没有为你的孩子流过一滴眼泪,对于你来说,他其实不过是你利用的一件工具而已,可笑的是你居然负面堂皇的告诉别人,你多有爱他便有多心痛他的离去,但其实那孩子在你心底里一点位置都没有,因为你一心只想着你自己,你自私自利,哪怕是自己的孩子你也会拿来作为筹码利用。” 安粱几乎是边笑边说的,她的眼神也前所未有的犀利,仿佛戳到了章娆的心底里去。 章娆面部表情总算有些崩裂开,摇着头不断地说着:“不是,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恨他,我也没有,没有利用他……” 她极力的想要辩解什么,然而心底里却有一种想法随着安粱的那一声声呵斥破土而出,她眼神显现出几分无焦距的迷茫。 章娆仿佛被安粱带入了某种情绪中去,连安粱不知何时接近了她也未察觉到,而旁人看来受刺激过重哭不是哭,笑不是笑的安粱在那一瞬突然暴起动作快若闪电的从章娆手里把孩子夺了回来。 几乎发生在一秒时间里的事情,那些医生都没反映过来,愣在了当场,席闻鸦却是一瞬间跑过去,在安粱把孩子夺回来之后飞快的从她手中把孩子再转走,让脸色狰狞想要夺回孩子的章娆一下子扑了空。 方才安粱刚开始“发疯”的时候席闻鸦其实跟其他人一样也有些莫名其妙和紧张,就怕她一个不小心刺激了章娆,但无意间看到她在一只手手指似乎在打着手势,她一下子便有些明白过来了。 安粱的这个方法其实有两面性,赢的方面也不过占了百分之五十,另外百分之五十无疑是危险至极的,当时章娆若是受刺激过度很有可能直接把孩子扔下去,这个风险连席闻鸦都不敢冒的,但那一刻也不知道安粱是如何做出的决定,竟然如此大胆而疯狂。 还好她成功了,要不然席闻鸦真不敢想象,孩子被扔下去的场面,不但她不敢想,其实连安粱都不敢想,她几乎都抱着孩子若是被扔下去,她也跳下去接住孩子的必死决心。 无关薄练臣,她只是真的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一个鲜活的生命从手中溜走,她经受过那种痛,所以她也知道薄练臣将会有多痛,她依旧放不下对他的执着。 这一刻,席闻鸦面对安粱无疑是复杂,这个女人毁掉了她的一切,但在这一刻却又奋不顾身的挽救了她的孩子!她真不知道该继续恨她还感激她。 不过这些都已经容不得她想了,惊变刹那间便发生了,章娆没夺回孩子,脸色一下子变得极为恐怖而狰狞,活生生像是一只凶戾的鬼怪,一把抓住还没从她身前没来得及抽身的安粱使命便提了起来朝围墙外扔去,嘴里吼叫道:“我要杀了你,你骗我,你骗我……” 章娆的力气其实并不算大,但人的爆发力却是可怕的,尤其是受到了刺激后的章娆。 安粱惊呼,但猝不及防,危险来临,只来得及凭着本能想要抓住什么…… 席闻鸦下意识的伸手去抓她手臂,然而还是晚了一步,只堪堪来得及抓住她的手腕,而那时,安粱已经被失去理智陷入疯狂的章娆一起拖到了围墙外,两人一起跌落到半空中,那悬空的感觉令人无比的恐慌,章娆死死的攀附在安粱的身上,似乎完全不怕死,一个劲的在叫嚷着:“去死,去死,都去死吧……” 两个人悬挂的力量席闻鸦利用了几分巧劲借力才不致于被她们也拉下去,但也不是她一只手可以撑得住的,更何况她另外一只手还抱着孩子,为了避免孩子擦伤,她的手臂乃至腰间部分一下子都狠狠的撞上围墙磨出了血淋淋的血迹,疼的她直抽气但也只能硬生生咬牙忍下。 还好这一瞬间,那些医生已经反应过来了,过来把孩子接走的接走,帮忙拉人的拉人,孩子被接去救治,席闻鸦总算安下心来,才没感觉到吃力,但是这情况也不过持续了二秒,由于章娆悬挂安粱身上不断晃动着,席闻鸦拉人的手非常的吃力,几乎可以感觉到安粱手腕一点点向下滑去。 “抓牢我,别松手。” 席闻鸦脱口而出道,在这一刻,她其实若是选择放手,安粱跟章娆绝对无法存活,两人间的恩怨也算一个了解,但是她狠不下心来以他人的性命作为报复,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帮助席闻鸦一起拉人的两名男医生外加两个冲上来的保安也极力的想把人拉回来,奈何他们根本够不着章娆死抓着安粱不放的那个高度位置,而章娆也不管医生的吼叫压根不配合伸手。 安粱脸上有慌乱,有惧怕,但似乎更多的是难以仰制的激动,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居然成功的从章娆手里把孩子夺回来了,此时,她的心是无比的喜悦,哪怕现在悬挂在半空中随时面临死亡的代价都掩饰不了她喜悦的笑,热切的哭,泪眼模糊里,她只想只想看薄练臣一眼…… 而这时,天台上冲上来一个人影,速度如飞,最先赶到的是研晟,他似乎也慌了手脚,完全不顾及别人,跑上来直接叫“姐”,席闻鸦没心思纠正他的叫法,而是快速道:“研晟,想办法先把章娆弄上来,快。” 她感觉自己快撑不住了,哪怕身边有人帮忙拉着,但她还是感觉到手腕上力道的下滑。 “好,你撑着点。” 情况危机,研晟也不废话,应了声,巧好看到天台附近有一堆很粗的工业绳索,似乎用来维修时急用的,他当即将绳子一头牢牢绑在一根水管上,另一头截取十米长度然后再绑在自己的腰间,他的举动惹来一名男医生的惊呼:“你疯了,警方还没来,你不是专业救助人员很有可能出意外的,再则……” 这医生还想说些什么,但当即被另一名医生拦住,“让他试试,大不了我们注意点。” 情势所迫,他很明白研晟这个办法也是他们现在别无选择的办法。 “那好吧。”那医生无奈妥协。 研晟根本不理会他们,直接走到围墙边缘跳上去再慢慢下滑。 他学过攀岩没错,但在楼顶上攀下去又是另外一回事,完全没攀岩那般简单,也没防护措施,所面临的风险也极大,哪怕如此他也毅然下去了,他的绳索为了防止不牢靠,有两名保安一同拉着。 研晟身子与墙壁成四十五度倾斜,脚步踩在墙面上一点点下滑,到达,临近章娆身边位置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出手抱着了她本人,用身上余留的那段绳子系在章娆的身上。 有些麻烦的是章娆不太配合,看到他一瞬间更疯狂了,几乎没差拿嘴巴里咬他,研晟废了好大力气才制住她不致于掉下去,那过程惹的下面广场的人群一阵阵心惊肉跳的惊呼。 章娆被研晟救走,席闻鸦这边压力顿时减轻,正准备把人拖上来,突然传来一声惊叫:“绳子要被磨断了,快先把他们拉上来。” 毕竟不是专业救助的绳索,由于方才章娆的动荡太大,研晟绑着的那条绳子自然也跟着在围墙上最尖锐的边缘一阵厮磨,又承载着两人下坠的重量,磨断不过是时间问题。 席闻鸦也心惊胆寒起来,喊了声道:“我还能坚持一会,先帮忙把他们拉上来,快。” 本来帮助她的两个医生闻言顿时转身帮另两名保安将研晟跟章娆一点点拉上来。 “把你另外一只手也给我。” 寒冷的冬天,席闻鸦额头上溢满了汗珠,一只手根本无法将安粱拉上来,她能感觉到体内的力气流失的很快,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安粱也看出了席闻鸦吃力,很是听话的伸手,但是实在太难了,她一伸空荡的那只手,另一只紧紧抓着席闻鸦的手下坠感一下子增重,席闻鸦几乎倾出了半个身子。 “还差一点,加油!” 掌心出了细密的汗,席闻鸦手上脱力感越来越强烈了,而安粱的手也从她掌心里不断开始下滑,哪怕席闻鸦再镇定,这一刻语气里也掩不住的心急起来。 “不行了,我抓不住了。” 安粱脸上也有恐慌,害怕。 她不想死,但是这一刻死亡是如此的近,近到她一低头就能看到。 这是报应吧,她想,眼眶里的泪水再也止不住。 她放弃了伸手,眼底拥有了绝望,仰头看向席闻鸦,她仍旧在苦苦咬牙支撑着,她手臂擦伤的血迹顺着手腕滑到了安粱的掌心,温热而滑腻,带着粘稠感,她不懂席闻鸦为何如此坚持,但是她已经坚持不下去了,因为死亡越来越近了。 她脸色灰败,望着席闻鸦一时有些恍惚,喃喃道:“我到现在才知道我错了,错的离谱,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席闻鸦根本没听清她在说什么,但是却注意到了她毫无光彩的目光,里面根本没有坚持的信念了,她咬唇道:“别松手,别这时候便放弃好吗?” “谢谢你救我,放手吧,这是上天对我报应,我该回给她了。” 安粱的眼眸泪水如涌,但很平静,平静到只剩死灰的气息。 席闻鸦更觉得心惊了,因为她听出了安粱在说谁?她在说研习…… “不,你不欠她了,你忘记你刚才刚救了她的孩子,所以你真的不欠她了。” 席闻鸦承认在生死存亡时刻,她的心依旧狠不下来。 安粱的眼神亮了一下,有些激动而迷茫的反问道:“真的吗?真是这样?” “真的,是真的,所以别放弃。” 席闻鸦话音才落下,下方乍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梁儿!”伴随着嘶吼声而来是乌啦啦的警车,总算赶到了。 而研晟与章娆也同时被人拉上去了,安粱朝下往了薄练臣一眼,抓着席闻鸦的手不由一紧道:“救我,我不想死。” 薄练臣的到来仿佛又燃起了她求生的本能,紧紧攀附的席闻鸦的手,席闻鸦不自禁的露出了一丝笑意,咬牙帮她,“好!” “不要管我,帮她把人拉上来。” 章娆最先被人带上安全的地带,研晟还犹自攀上墙面,但也算是基本安全了,他心急席闻鸦的安危,也不要人拉自己了。 医生和保安也听话,转身便急着去帮助席闻鸦了,然而变故再次陡然发生了,刚被救上来前一秒还双脚瘫软在地几乎站不起身的章娆,顷刻间爆发出一股强悍的力道,凶猛的撞击在了席闻鸦的背部,根本不容别人去救助,她已然发难,“去死吧,都给我去死!” 章娆那一撞凶狠之极,力道极大,席闻鸦被撞击的半个身子几乎都倾斜出去了,而抓住安粱的那只手由于凶猛撞击的惯性,刹那便不可控制的松开了—— 安粱眼睁睁的看着刚冒出来的希望便就此落空,她的目光里几乎还带着没散去的惊愕和恐惧,就直直坠落了—— 场面一下子混乱之极。 “不——” 席闻鸦撕心呐喊。 “啊!” “章娆你疯了!” “快把她压住。” 天台上的众人吓呆了,继而齐齐发出吼叫的呐喊。 紧接着一道磁性中紧张慌乱的声音划破空气,出现在席闻鸦的耳边,“鸦鸦!你做什么!” 伴随着声音而来,席闻鸦半个露出去的身子被人大力的拉了回去,然后紧紧抱在怀中。 席闻鸦被拖回的瞬间,恍惚看到已经坠入半空的安粱冲她一笑,笑若昙花一现,目光前所未有的安宁,她的唇形在说:“研习,我再也不欠你了。” “梁儿!” 这一声切斯底里的吼叫是在下面传来的,仿佛倾尽了主人全部的生命和力气,贯穿长空,令在场所有人心弦俱是颤动,悲凉之极,绝望之极…… “啊——” 下面传来人群的尖叫,不用看都可以想象到人坠地后那种头破血流,脑浆四溢,四肢错位的场面。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席闻鸦在薄少恒怀中几欲失控,泪流满面,她不敢去看那场面,但又想亲眼看一眼安粱的死状。 薄少恒将他压在怀中,紧紧的,不松开一分,嘴角紧抿,眼眸沉寂而冷冽道:“别看,鸦鸦,冷静点,不是你的错。” 他很明白席闻鸦此刻的感受,希望变成绝望的感觉令人实在太过于痛苦了,她是那么努力,那么用力的想要抓住,保住安粱,甚至不计前嫌,她已经尽力了。 “不,是我的错,我怎么可以就那么放手了……” 席闻鸦仿佛陷入了死角,依旧走不出来,满面痛苦和挣扎,在他怀中犹如受伤的小兽低低悲鸣。 “姐……” 这样的席闻鸦令研晟都觉得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是好,哪怕他也恨安粱的,但也不至于亲眼看着她死而见死不救的地步。 而下面,随着安粱坠落,薄练臣的目光已经完全呆滞了,愣愣的看着那具被摔的已经算得上残破的尸体,他的眼底里凝集起一股又一股撕心裂肺的痛楚,眼见安粱的手指颤动了下,他脚步踉跄的奔过去的,跪下来,想要抱起安粱却又缩回了手,不知道该将自己的手放置在哪里好,想要捧她的头却又怕自己砰一下她便如玻璃一般碎了,地上脆弱的只剩一口气的安粱令人仿佛像是一抹空气,只要吹一口她便消散了。 “梁儿,梁儿,梁儿,不要这样……你怎么能丢下我,怎么可以,梁儿,睁开眼睛看着我,我来接你了,我来接你回家。” 薄练臣眼眸癫狂,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此时在他眼里一切皆成空,除了安粱,只有安粱! ------题外话------ 想把这情节一连串写完,可是总被现实打败。还是分段发出来了。安粱的死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结局,我很早就想着尽快写到这个情节,但是写到以后又发现自己泪点太低了,哭了,突然有种不想她死的冲动。我始终相信不管人有多坏,但是始终都相信每个人心中都有一片柔软的地方和善良的一面,就如那就话:人之初,性本善!我信这句话,所以安粱也有这样惨烈的结局。 第207章 团聚 已改 章节名:第207章 团聚(已改) 再次见到薄练臣已是数日之后了,在安粱的葬礼之上。 安家人的怒火简直滔天,看见薄练臣在警员的陪同下出现,几乎愤怒不已的冲他咆哮,怒喝:“你这个混蛋,是你害死我女儿,都是你,要不是你跟她纠缠不清,她哪里会死,哪里会死的这么惨,你还有脸来祭拜她,你滚,给我滚。” “滚,我姐姐不要你来拜祭,也不稀罕!” “把我女儿还给我,还给我,你这个混蛋!” 他们很明白要不是薄练臣跟安粱多年来纠缠不清,也不会有这般的因果,都是罪孽! 不过短短几日,薄练臣身形消瘦,精神萎靡,下巴布满胡渣,脸色极为难看,眼眶里更是布满血丝,一看便是连日来都不曾好眠,他形同木雕般竖立在当场,犹如失去灵魂的躯壳,任由安家人辱骂,怒打,推搡,他都不做反抗,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最前方的那尊相片。 他眼神毫无波动,算得上万念俱灰,也只有在将要被人推挤出去的时候,眸光里才会散发出一股狂热,双脚越发坚定而稳固的站立在那儿。 他只说了一句:“梁儿想要我送她!” 一句话承载多少年的风风雨雨情怨纠葛都将消弭在这句话之中。 她将青春最美好的年华留给了他,却也留给了他一生不可抹去的痛苦和孤寂,他倾之一生都将无法偿还这笔债。 他这一刻才恍然觉得,什么都比不过有一个真心之人陪伴你左右来的重要。 但,已然晚矣,他终究成为了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再也没人深夜陪伴他身边排解寂寞,一起抵御寒冷。 她怎么可以在他还没完成承诺便去了呢? 所有人离开他,他都不在乎了,但是为什么连她也离开了? 亲情,爱情,权利,人生顷刻颠覆,他觉得人生荒芜莫过于此。 心思百转间,薄练臣隐隐生出恨意来,恨天的剥夺,怎能对他如此不公,几乎掠夺了他的一切。 尽管薄练臣不反抗,但在警方的陪同下,安家人对薄练臣诸多不愿也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一步步朝安粱的灵牌走近。 上香,跪拜,他每一个步骤都没落下,离的安粱相片近了,他的神情里这才深深流露出了万千复杂和悲恸九天的痛楚。 在场人几乎都感觉到了他身上强烈散发出来的痛苦和悲伤,即使安家人也一样,似乎也知道他失去安粱也是百般痛苦,但尽管如此也免除不了他的孽,赎不了他的债果,他永永远远也得不到安家人的原谅。 “拜完了没,拜完了就给我滚,从此以后都不要出现在我姐姐面前。” 虽然对薄练臣厌恶至极,痛恨之极,但安家人也不得不承认,薄练臣方才那句话让他们心有所触,也明白安粱确确实实死心塌地的愿意希望眼前这个她倾覆了一切的男人来送她!他们做为家人,无法抵抗她最后的一丝遗愿。 从此后,尘归尘,土归土,安粱也才能去的安心。 祭拜完毕,薄练臣再回过头来已经是面无表情,谁也无法再从他脸上窥探出方才一丝的悲伤,痛苦情绪,他黑眸漆黑,也无人能看出他此时心中的想法又或者根本没想法。 薄练臣朝门口没走几步,迎面便遇上了代表薄家前来的薄少恒和席闻鸦。 两方碰面,薄练臣看见席闻鸦的刹那瞳仁不知克制的收缩了下,冰冷之极,仿佛压抑着极大的愤恨。 那日,他在楼下看的尤为清楚,若不是席闻鸦突然放开了安粱,安粱也不至于坠落下来! “你为什么没抓牢她?” 他尤为冰冷的控诉,眼神死死的盯着她,像是要吃人一般。 席闻鸦一滞,心中苦笑不已。 他只看到她突然放手,却没看到她拼命挽救,不过此时再多说也无意,薄练臣看来已经差不多也恨她入骨。 “你该知道她已经尽力了!” 薄少恒上前一步挡住薄练臣的视线,黑眸里也染上几分冰冷。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同样冷到极致,却又似乎撞出最浓烈的火花。 薄练臣似乎根本不信他的话,脸色更为阴沉下来。 薄少恒也不管他信不信,坦然自若。 交锋不过短暂的一刹那,薄练臣嘴角紧抿,似败下阵来,再也没说什么,与他们擦肩而过。 一切的恩怨情仇到了这一地步,似乎越发难以解清,席闻鸦唯有喟然轻叹。 安粱突然身死,薄练臣暂时被扣押警局,公司方面清洗越发通畅,席闻鸦没了争斗的心思,全权让研晟处理,股权也全归他名下,作为研习的弟弟,他接管也算名正言顺。 不过研晟却并未想要,只道:“我只是暂时帮姐姐管理,最终还是还给你的。” “不,研晟,公司就当姐姐送给你的礼物,再则,姐姐累了,也没管理的心思。”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倦色,微微带着些许对未来的茫然。 重生以来,她的目标一直很明确,那便是报仇,夺回自己的一切,但这一刻安粱死了,公司回来了,薄练臣也享受到了失去所有的痛苦,她感觉倦了,累了,突然间失去了再去争斗的心。 研晟听出了几分,心下一惊道:“姐姐,你想放弃了。” “无所谓放弃不放弃,而是已经没有了争斗的意义。” 席闻鸦寂淡的眸光些许苍凉。 研晟看在眼里,默然一刻,悠悠叹息道:“姐姐,我尊重你的选择,不过对于念习,我希望你不要放弃,薄练臣不会是个好父亲。” “这个问题我想你不必担心,我已经决定若是可以我要亲自抚养他长大。” 席闻鸦眼里有着绝然的信心。 研晟倒是微微皱眉道:“那他肯同意吗?” 他指的是谁,两人心知肚明,席闻鸦缓缓一笑点头道:“嗯,他同意,虽然我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但似乎应该不排斥。” “这么好?” 研晟眼里愕然,有几分质疑。 他脑子里想象的薄少恒的面容,有些难以想象出这般的男人肯屈就的表情。 在他看来,薄少恒就是个霸道,阴险,不择手段,将奸商本质发挥的淋漓尽致不肯吃一丝亏的男人,居然这么好说话。 席闻鸦看着研晟,似乎知道他所想,微微一笑道:“我也有些难以置信!” ……。 研晟勾了唇打趣道:“不得不佩服,这姐夫还真有手段跟魅力,这下姐姐想跑都跑不掉了吧。” 席闻鸦面色微红,瞪他一眼道:“瞎说什么!” 研晟挑了挑眉,突然郑重其事道:“姐,那么爸妈那边你准备什么时候跟他们摊牌。” “这事不急,我怕爸妈一时难以接受,或许,你可以慢慢跟他们先交流,至于见面,爸妈的情绪若是稳定下来到时候由你来安排,你看如何?” 想到能再次跟父母相认,席闻鸦也是由衷喜悦的,但必要的一些解释还是需要的,特别是她跟薄少恒之间的关系,希望到时候父母能够接受。 “好,我会把一切都跟爸妈说明白的。” 爸妈也许还真一时无法接受席闻鸦身份的转变,需要一个适应期,暂时不见也好,等他安排好一切,他有信心父母一定会接纳席闻鸦现在的转变,哪怕嫁给了薄少恒这层,只因,他们对女儿的爱大过一切。 不过,研晟没想到事情比想象中的更为顺利,出乎意料的,研析嵘跟张舞听完他所说的一切之后,适应了才没几天便迫切的想要跟席闻鸦见面,两老几乎喜极而涕,对他们来说,什么都比不上女儿还活着这一消息更来的振奋人心。 自从研习离去之后,他们一直生活在悲伤的岁月里,一点也提不精神来,现在的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雷,但也像是万物逢春,给了他们一个新的希望,哪怕再过匪夷所思,他们都选择毫不犹豫的相信。 相见一刻,研析嵘跟张舞都几乎忍不住的从沙发上起身满含热泪的看着席闻鸦:“女儿,你真的是我的习儿!” “爸,妈,这句话你们这些天都问我好几百遍了,拜托,说点新鲜的。” 研晟双手怀胸,笑眯眯的看着父母激动不已的模样,父母开心,他也开心,姐姐活着就是他们全家最开心的事情。 “你这臭小子,还好意思说,居然瞒了我们这么久。” 研析嵘佯装气呼呼的瞪着他,然而谁也可以看出他神情里的喜悦。 “爸,妈,您们别怪研晟,都是我让他瞒着您们的。” 席闻鸦上前搂住了张舞伸出来的臂膀,脸上洋溢着喜悦和激动。 张舞欣慰道:“是我的女儿,我的女儿终于回来了!” 说着说着,她眼眶里的泪水还是止不住的落下,是太过喜悦的泪水,她这一流泪,惹得研析嵘也禁不住有些眼红,活了大辈子的人,还真头一遭经历这般的喜悦,不激动都不行,但作为男人,他也不好意思跟自己老婆一般哭一番来表示,只能拍了拍席闻鸦的肩,满含欣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爸,妈,让你们担心痛心了,实在对不起。” 这一天,席闻鸦也期待了很久,有很多的话想要说,但心中最为想说的除却了对不起只有对不起,她害的父母为她担心悲伤,却一直都无能为力。 “不,女儿,只要你没事妈就很开心了,非常非常开心。” 张舞搂着她眼眶彻底红了一圈,嘴角的喜悦却是怎么挡都挡不住的。 席闻鸦眼里也凝聚了泪水,抱着母亲,从未有过的心安,心酸,仿佛回到了孩童时期,可以躲在父母的怀抱里肆意撒娇。 第206章发到第3卷最后去,改不过来了,哭。这章昨天下半部分还错了,现在改回来了。 第208章 等待 全家都带着浓浓的喜悦,喜悦之下,一个人怎么也无法将他忽视,研析嵘的目光便不由的从席闻鸦身上挪到他的身上去,复杂不已。 上一世的研习已经跟薄家纠缠不清,最后落得个身死的下场,却没想到重生而来还是跟薄家牵扯上了关系,作为父母他们不知道这是幸还是不幸,但是本能的他们还是多多少少排斥薄家的人,虽然这些天来研晟也说了不少的好话,但心底里的那丝却还是不能够轻易抵消,毕竟害死了他们一个女儿。 也就因为这般的想法让研析嵘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看待这个“女婿”,让席闻鸦解除婚约,经过研晟的详细说明似乎有些不太可能了,但让两人就这般过下去,也有点不安心啊,还有两人之间存着一个薄练臣跟研习的孩子,总觉得别扭。 研析嵘辗转想了许多,但依旧没能找到最好最合理的解决办法,因而也觉得该是见面详谈一番看席闻鸦的决定再说。 “坐吧,今晚佣人都遣散了不在,我妈决定亲自下厨,既然我姐接受了你,你也算我们家的一份子,有什么想吃的尽管说,不必客气。” 研晟准备了一套茶具跟茶水过来,对薄少恒也比往常客气了三分,似乎很给他面子。 薄少恒狭眸微挑,自然可以看出很大原因是因为席闻鸦的缘故,要不然依照研晟的个性,哪里会对他如何客气,他当下落座,然后在研晟的眨眼下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倒了两杯茶,第一杯端给研析嵘,说道:“爸,请喝茶!” 他敬上茶,研析嵘却没第一时间去接,这也是意料中的事情,他也不急,只是端端正正的端着茶,态度谦和,优雅,淡定从容,研析嵘几乎很难从他脸上看出其他的表情或者一丝的慌乱和着急。 席闻鸦看到局面,顿时有些尴尬,父母看来都还有些难以接受薄少恒跟她的关系,她心下微急,刚想开口化解下,旁边的张舞却仿佛看出她的心思,先开了口,拍了拍研析嵘的手背道:“这茶你不要我可要了。” 她心软,不忍席闻鸦难做,也算看出来自家女儿对薄少恒的心思似乎比当初对待薄练臣还尤为重,虽然她也不喜欢薄家人,但眼前这个明显还算过得去。 再则就算他们反对,人家跟自己的女儿都已经共患难生米煮成了还将他们硬生生拆散不成。 研析嵘闻言,悄悄瞪了张舞一眼,似乎有些气她坏事,他这不是考验下这“女婿”,女儿没死是好事,但突然间还多个女婿,这心里还真不太是滋味。 不过被张舞这么一说,他也好歹把茶接过去浅酌了一口,而薄少恒神色淡然的再倒了一杯给张舞:“妈,请喝茶!” 张舞虽然心里也有些替女儿可惜,但好歹也认了,所以没研析嵘的那种心思,笑着接了茶。 席闻鸦唇角含笑,是喜悦,是感激,她其实最为明白父母心里的想法,也因此感激他们的包容。 她就怕父母无法接受薄少恒,到时候场面不好收.......但此时此刻,他们给予了她全心全意的包容,这才是一个家的温暖,她在席家是永远体会不到的。 晚饭张舞做的尤为丰富,精致,都是席闻鸦以前爱吃的事物,处处充满温暖和贴心,就怕太咸了或者太淡了席闻鸦吃不惯。 这一夜,席闻鸦吃的很饱,也前所未有的满足,一家人针对席闻鸦的新身份也商量了下,决定对外声称是义女,也免得别人问起麻烦。 饭后,席闻鸦和张舞一起在厨房收拾餐具,薄少恒跟研晟则陪着研析嵘下棋,一家人享受着难得的安宁,张舞看着眼前的一切有些恍然如梦的错觉。 “习儿,听晟儿说你想抚养念习,这事妈有些想法不知道该不该说?” 张舞其实不太想给女儿造成太大的困扰,但有些事情憋在心里又不吐不快。 “呃,妈,你有什么话便直说,我听着。” 席闻鸦一怔,看着眼神闪烁的母亲不禁心下微紧。 张舞顿时郑重其事道:“你想亲自抚养念习长大的心思妈是做母亲也明白,但是你似乎忘记了一点,从前作为研习你确实是念习的母亲,有资格承担他的一切,但现在你更是别人的妻子,你的丈夫还是念习的叔叔。哎……这关系乱的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你有没想过从此之后念习要处于什么位置,还有你们以后若是有了自己的孩子,你能保证自己不偏爱谁而导致孩子寒了心,且,少恒怕也会宠爱自己的孩子多一些吧。你想保护宠爱亲近念习,这念头是对的,但是有没想过或许也会因此而令你们之间母子情分越来越远,或许养在身边并不代表保护,反而会令他受伤。这事你爸跟我商量了一宿,都觉得你要不考虑考虑,其实让念习住在我们这儿也可以的,也免得为了这孩子你们夫妻若是生分了可不好。” 张舞活了大辈子,生活的经验比席闻鸦不知道丰富多少,看的问题也长远,因而她跟研析嵘所担心的问题都很合情合理,况且薄少恒的性子他们也无法在短短接触中便全部了解,但也知道这天下的父母最爱的还是自己的孩子,说起来,两老其实心底里也有些怕薄少恒若是对他们外孙不上心,他们可就心疼了,虽然薄练臣是个人渣,可孙子却是无辜的。还有也着实担心席闻鸦的姻缘因为孩子再次毁了可不好,他们并不希望女儿将 第209章 处心积虑 “我不同意,凭什么我的孩子要让你来抚养?” 审讯室内,男人的声调犹如绷断的弦,带着不可抑止的愤怒,怒吼出声的同时,他的身子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力道过猛,椅子砰的一声被撞出去摔在地面上。 薄少恒隔着一张桌子坐在他的对面看着他,一双眸子尤为清淡,平静,与之薄练臣的脸色截然相反。 “大哥似乎没听明白我说的话,你没有不同意的理由,且不说你现在还待罪接受举证调查,再则,孩子也需要一个安身立命给予他成长的环境,你自己都自顾不暇,哪里来的时间去照顾他的成长。” 他的话语很平淡,毫无起伏,仿佛只是陈诉一个事实。 而这却令薄练臣刺痛,失控道:“那也轮不到你来插手。”他愤怒的语气近乎极力的想要掩饰什么。 薄少恒总是冷静的可怕,而薄练臣总在他面前失态,像极了小丑。 男人的话依旧冷淡,但已经带上了些许的冷意,“大哥莫不是忘记了薄念习不单单是你的孩子,也是薄家的子嗣,而我作为家族掌权人比任何人都有权给他安排一个妥善的成长环境。” 薄练臣脸色刹那一僵,他倒是忘记了薄少恒家主这身份,还真够好用的,居然就如此明目张胆的想要抢走他的孩子。 “好……好的很,你既然已经一手遮天,那么还来这里做什么,羞辱我吗?” 薄练臣的情绪完全压制不住,面容上尽显狰狞。 薄少恒黑眸一沉,俊眉都不可察觉的皱了皱,语气却缓和下来,淡淡道:“大哥,我想你需要冷静下,接下来的话才是重点。” 薄练臣粗喘了几口气,一言不发死死的瞪了几秒,最终还是拉着椅子重新坐下。 薄少恒眼见他平复不少,拿起桌面上的一份文件甩手给他道:“这一份是临时抚养协议,我不喜欢逼迫什么,你可以选择签字也可以选择不签,但改变不了我暂时抚养念习的决定,大概五年左右,那时念习也已经可以自己为自己的人生做出决定了,到底是跟你还是跟我,将由他自己选择!而这五年也是爷爷给你改过自新的最后一次机会,不管现在这命案你是否能脱身,都是一次教训,爷爷希望你能走上正规的道路,而不是一错再错下去。” 一听是临时抚养,薄练臣的面色总算好转一些,但也不足以熄灭他心头之火,尤其后面那番话实在令他觉得有些难堪,犹如被人施舍一般!他冷声道:“休想,念习现在还小,跟你们一起生活五年就算没感情也生出感情来,到时候他又怎会认我这个做父亲的。” 若不仔细听,谁也察觉不到薄练臣的尾音隐隐有些害怕的颤抖。 现在的他已经一无所有,总想牢牢的抓住最后尚存的东西。 “大哥何须如此不自信,自古血浓于水,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他是你的儿子谁也夺不走!” 薄少恒黑眸闪过一丝光泽,泯灭的极快。 顿了顿,他看着薄练臣滞了滞的表情,加了句道:“我亦没有抢走念习的意思,只是他现在需要一处给予他容身的环境,你依旧是他的父亲,你想要见他随时都可以。” 薄练臣脸色一变,有些复杂的看了他一眼,似乎不太信他这话,但一时又找不到反驳的话,其实他潜意识里也知道薄少恒确实只是为了念习好,但就是不喜欢自己的孩子被他所抚养。 但现在这一切,他还有得选择吗?命案缠身,他自己能否脱身都还是个问题,更从未好好安排过念习的未来,本来他还想着安粱能够护佑他,但安粱这一去,他身边再无可信之人,哪怕薄郾和陈钦文是他父母,他也不愿将孩子交给他们。 犹自深吸了口气,他突然问道:“他的病可好了?” “早已好转,你若想要见他,明天我会让鸦鸦抱过来给你见一面。” 两兄弟难得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简单谈话,但没过两秒便再次针锋相对。 薄练臣点点头,眼帘微垂低沉道:“你等着吧,不需要五年,我一定会接他回家。” “随你,只要你有本事!” 薄少恒眼尾上扬,嘴角含笑,面容端庄却透着一股子的妖邪之气,不妖其身,必妖其人! 尤其被他的那双沉黑瞳仁盯着,薄练臣的心底止不住的泛起一丝寒意。 人前说的自信,然而薄少恒一走,薄练臣就流露出害怕,他其实害怕念习的长大,害怕他长大后知道自己母亲的死因,害怕他因此而厌恶憎恨自己这个父亲,哪怕他知道薄少恒为了孩子的成长绝对会帮他隐瞒这一切,他也害怕。 …… 二个月后 薄家主宅,楚谨婳仪态端庄的坐在沙发上,盈盈浅笑为薄老爷子讲解着一副名画珍品,这画薄老爷子刚得来不久,宝贝似的,今日眼见楚谨婳来,听得她懂画一时得了心思让她点评几句。 薄老爷子戴着老花眼镜,看着茶几上的画作,满面笑意,频频点头赞叹不绝:“好,楚丫头的见解果然独到,让老头子我都大开眼见。” 一旁的陈慧兮和薄西禅听着两人的交流,也不禁将目光投向那画作,看了半响,听了半响,本不懂看画,也似解非解的懂得了一些。 “薄爷爷过奖了,谨婳在您面前不过班门弄斧而已!”楚谨婳巧笑颜兮,尽显名门淑 第210章 绯闻男友 这一路,楚谨婳试图与薄少恒拉进距离,可惜的是,这个男人也不知是精明还是不懂,优雅有礼,却高深莫测的令她完全试探不出他的态度来。 他外表看似温和,实则比任何人都要冷酷无情,她根本找不到可以下手的漏洞。 她一直觉得自己耐心够好,却头次也有些急了……。 她也素来懂得把握时机,善于利用周边一切能够为己所用的事物,更懂得如何讨人欢喜,因而一直以来哪怕没借助家族的帮助也能混的风生水起。 她喜欢高高在上,睥睨一切的优越感,喜欢将自己的美丽展现在人前受人追捧,因此也选择了明星这一行列,这一行总有道不尽的璀璨风光,说不尽的迤逦风流。 在国外,每天追逐她的花边绯闻数不胜数,更不论在国内,虽然有意低调保密,但也没能维持太久,她来国第二个月便暴露了行踪,各家媒体络绎不绝,纷纷想要打探她来国的目的八卦一番。 说来,她此次来国是受某公司邀约签一份电影合约,即将在国开拍,一切事宜也才刚开始谈而已,还未定下来,所以也不好跟媒体方面透露什么。 行踪曝光了,出行方面自然不太妥当,这也是楚谨婳自己不开车反而坐薄西禅车子来薄家的原因。 她喜欢名人效应,但也不太喜欢被媒体每天扒生活新闻,在她看来,媒体炒作不过是她想要达到某些目的的一个工具,向来只有她利用的份,哪里容得别人利用她。 譬如今晚,她觉得还是有必要利用一场完美的炒作新闻借此来配合自己的计划。 自从她家的临时住址曝光,那一带便一直有不少狗仔埋伏出没,她不介意让薄少恒当一回“绯闻男友”出境。 “谢谢薄少亲自送我回来,进来喝杯茶如何?” 楚谨婳轻轻的笑,顾盼神飞,眉眼一瞬带了些许妩媚如丝的妖冶风情。 薄少恒抿唇淡淡的笑:“楚小姐客气了,下次吧。” 他有些不留痕迹的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 楚谨婳心细,却留意到了他的举动,清浅的笑,“莫不是家中有人等急了?” 车内的灯光打在他俊美的脸庞上,蒙着一层暖暖的光晕,他高深莫测的笑,却并不回答她的话,只是淡淡道别。 见此,她一笑,也只好作罢,推开车门,刚想下车,不意外的闪光灯的亮度几乎闪到了她的眼,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跑出一堆狗仔冲上前来,围着他们一顿猛拍,薄少恒的车子刹那便堵在了当场。 “楚小姐,据消息称你此次回国是为了躲避Cyril,你们真的已经分手了吗,不知道这消息是否属实?能不能谈一下你的看法?” “请问楚小姐是不是已经做好了新恋情的打算?” “楚小姐,请等等!” “楚小姐,这位是你的新男友吗?” …… 记者扎堆了围着她。 楚谨婳不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围堵,但还是第一次独自应付,一时被挤得寸步难行,神情一脸慌乱无措。 砰的一声关门之声,紧接着,一只强壮有力的臂膀半拥住了她,一手抵挡着潮水般汹涌的记者。 薄少恒的出手,完全是出于绅士礼貌,然而在记者看来却更加坐实了绯闻内容。 楚谨婳与国际男影星Cyril分手,是因为有了新欢! “让开!” 薄少恒面色不太好看,黑眸里暗藏戾气。 有了庇护,楚谨婳仿佛总算镇定了几分,一手自然的环住了薄少恒的腰身,五指紧紧抓着他的西装衣角,低着头跟随着他的脚步往前走。 “臭女人,给我滚,祸害我家Cyril,不得好死!” “贱人,不要脸!” “给我去死!” 一片乱糟糟之中,几道声音尤为突兀的响起,如惊雷砸开,紧随着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喷出几道水柱直朝楚谨婳射来,还没等楚谨婳尖叫出声,又是牛奶,又是香蕉,薯片,鞋子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股脑儿的朝她砸了过来,刹那便将楚谨婳精致完美的一身装扮破坏的狼藉不堪,头发上满是白花花的牛奶,薯片不说,发型乱了,妆容毁了,衣物也脏了乱了,一时狼狈不已。 众多记者都愣了下,继而拍照拍的更猛烈了,更甚至不少人录了像。 尽管薄少恒反映快,随手挡住了一些,然也没能挡住全部,他动作迅猛的脱下自己的西装盖在了楚谨婳的头上,面无表情的扫了眼朝这边扔东西过来的那堆Cyril的脑残粉,大概都是十五六岁的年轻少女,稚嫩的很,他的眼神才一扫过来,这群半大的孩子一接触到他冰冷如寒霜的眸光同时都打了冷颤,不由自主的停了手,然后一蜂窝的跑了,“快走!”他们终归年纪小知道害怕,也明白犯了事斗不过转身就跑的道理。 嘶!头等新闻,楚谨婳被人当街扔东西骂,这些个脑残粉胆子还真不小! 眼见那帮脑残粉跑了,薄少恒揽着楚谨婳快步便往里走去,一点也不耽搁,在场的记者被他的冷气压冻着不敢阻拦,但啪啪的闪光灯却是不绝于耳。 一路护着楚谨婳进了门,隔绝了外面的一切,楚谨婳这才敢抬起头来,眼里已然泛起几分委屈,愤怒和屈辱的难堪。 后来的场面根本是她没能料到的,怎么 第211章 欺软怕硬 章节名: 璀璨灯光下,女人的指尖如刚生出的鲜嫩笋芽,纤柔娇美,指骨纤长,指甲洁白通透如葱皮,越发映衬着那杯执于她手中的酒液殷红似血。 她神情散漫,面容恍惚有些不在状态。 李静的眼神闪了下,咬了咬牙说道:“Joy,有些话或许你不想听,但是我还是要说一说,虽然结交朋友是你的自由,但是公司方面希望你谨慎对待,三天两头绯闻不断,虽然曝光是提高了,但终归有损你的形象。” 李静跟楚谨婳的时间并不算长,才不过一年而已,但这短短一年时间里,她算是见识到这位大美人招蜂引蝶的本事,前前后后,不论在哪国出差都会有绯闻男友出现,每天上杂志的曝光率非常高,这次来这边有两个月清闲她本还以为转性了,正松口气,没想到今晚便出事了。 不但领了男人回家,还给人抓住了“丑态”,她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再这么下去,她给她收摊子都不够时间。 李静对于楚谨婳的态度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不喜欢,明星总有几分自己的高傲,她理解也明白,但是有些行事作风总归要三思而后行才是。 就像今晚,若不是出因为那个Cyril,也不会出来一帮脑脑残粉丝这般闹场。 “……嗯,好。” 楚谨婳慢条斯理的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一派平静,气焰微有消极。 李静速来心直口快,明里暗里跟她说过不少这样的话,可惜楚谨婳向来独裁惯了,从未将她的话放在眼里,眼下她突然和气的应下倒让李静愣了愣。 楚谨婳何时这般好说话了?她面露狐疑,还没等她弄明白,楚谨婳已道:“今晚辛苦你跑一趟了。” 李静没说话,只是越发讶然的看着楚谨婳。 楚谨婳继续说:“明天的商业酒宴我就不出席了。” “好,也只能如此了,最近的行程我也会适当调整下。”李静叹了声,接着说:“没事的话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李静拿起包转身走人,楚谨婳点了点头。 待她走后,楚谨婳在原位坐了一阵,喝完了半瓶红酒便起身回房,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男人沐浴过后的芳香,人却早已走了多时,果真无情! 她勾唇笑了声,有些不明意味。 回了房,她拿起手机随意看了眼,居然有一通未接来电,那号码令她瞳仁微微收缩了下,爹地? 想了想,她回拨回去,没过多久,便传来了说话声。 “爹地!” “Joy,最近很忙吗?怎么也不给爹地打个电话。” 那头的语调轻快而慈祥。 “对不起爹地,最近太忙了。” 楚谨婳不禁也放软了姿态。 “你这丫头!唉,爹地早说了,干什么不好,干嘛去做明星,吃那份苦,这不是让爹地心疼,Joy,回来帮爹地如何!” “爹地……你又来了。” 楚谨婳皱了皱眉,有些不满。 “好好好,我不说,不说就是了,不过,Joy,有些事情你就算不帮爹地也帮帮你大哥。” 楚谨婳眸光闪了下,眯了眯眼道:“大哥有什么事?” “你大哥那性子你也知道,靠他办事,能办成一半我就省心了,最近有笔买卖运到Z国,我让你大哥去了,本来不过交接下的,哪里知道就这么简单的事情也出了事故,不但货被人抢走了,连合作商那边也出了问题,都是那该死的格里斯家族干的,事出紧急,爹地一时走不开,你既然在那边,那么去帮帮你大哥也好。” 楚谨婳眉心皱起,疑惑道:“Song没跟大哥一起来吗?这事交给他处理不就好了。” “能这么简单就好了,格里斯跟罗家勾搭上,这才是麻烦。” “格里斯跟罗家!他们想干嘛?” 楚谨婳眉心一下紧皱,心里默默算计起来。 “哼,还能干嘛,都想黑吃黑。” 那头的声音一下子冰冷无比。 楚谨婳静默了下,“爹地想要我怎么做?”两个家族联合确实有些麻烦。 “可知道傅家?” “傅家……”楚谨婳惊愕。 “对,傅铭袂滞留在B市好长时间了,你只要说服他就够了。” “爹地想要借助傅家!”楚谨婳呼吸停缓了几分。 “是啊,军工业几乎一半的命脉都掌握在这个家族手中,别人再怎么争也争不过这个家族啊!” 听出父亲语气里的感概和不可察觉的艳羡,楚谨婳一时无言,确实,只要成功借助到傅家的势力,哪怕三四家,再多的家族联合也不过小孩子玩家家的把戏,在那个家族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 不过—— “爹地,我要如何说服傅家?” 哪怕再普通的商人都要求互惠互利,他们又能给傅家带来什么利益让他们答应呢! “Joy,你年纪也不小了,傅铭袂是个不错的人选,爹地希望你能考虑下,只要你答应嫁个傅铭袂,家族四分之一的产业都将作为你的嫁妆归入你的名下。” “爹地,你想让我跟傅家联姻!不,我不愿意,爹地。” 从家族利益角度出发,联姻确实是个好办法,但是她并不愿。 “Joy,先别急着拒绝,爹地希望你能先跟傅铭袂见上一见再说,相信爹地的眼光,他会是个好丈夫。” “可是爹地哪怕他再好也不是我喜欢的人。” 楚谨婳心凉无比,她很清楚她爹地的脾气,他虽然疼宠她,但是为了家族,他可以牺牲一切。 她一直以来逃离家族,很少插足家族事务就是害怕哪天因为家族利益而被自己的爹地推出去。 “Joy,感情是可以培养的,爹地已经帮你跟傅家夫人打过招呼,你抽个空便去见见。” 楚谨婳紧咬了下唇一言不发,眸光里充满了不甘心。 无论怎么逃离,她都还是摆脱不了家族的使命吗? 可是,她不信命。 …… 食物的香气溢满整间屋子,席闻鸦将做好的早点一样样端上餐桌摆好,再放好碗筷。 摘下围裙,她回了主卧室,但见,偌大的床上,薄少恒躺在深蓝色被窝里,狭眸烁烁的盯着在被上犹如小狗般爬动的孩童,小小的人儿精神抖擞,一早上醒来的比谁都早。 薄念习撅着雪白粉嫩的屁股,笑眯眯的看着薄少恒,双目漆黑透亮,浑然不知惧怕的往他身子上爬,爬动间,嘴角的口水也跟着流下。 席闻鸦呀了一声,适时的抽了一张纸巾把他口水擦掉。 薄念习一看到席闻鸦,眼睛顿时比方才还亮了几分,咿咿呀呀的叫唤了几声,两只手朝她一伸便想站起身来,可还没等他付出行动,已经呈现狗啃式趴在被子上了,他好不委屈的呜呜了几声。 席闻鸦噗哧便笑了。 薄少恒坐起身,双手将薄念习提起,扶着他站立,嘴角也勾起了一抹浅浅的弧度,“来,走几步。” 薄念习眨了眨眼,似乎听懂了他的意思,借助着他的搀扶顿时信心爆满的走起来,走的模样实在令人忍俊不禁,垫着脚,屁股一扭一扭的像只丑小鸭在跳舞,席闻鸦失笑,薄念习却兴奋不已,走了没几步又开始想跑了,走的飞快。 薄少恒领着他走了几圈,他走的直喘气,额头冒汗,小脸蛋红扑扑的,席闻鸦眼见时间差不多了,顿时说道:“把他给我吧,我给他穿下衣服,你也起来吃东西。” 她伸手接过薄念习,薄念习唉呀咿呀的又冲薄少恒吼了几声,眼睛里透着渴望,似乎还想玩。 席闻鸦抹了抹他额头的汗,笑道:“好了,念念乖,下次再玩。” 她抱着孩子在沙发上坐下,然后拿过衣物给他一件件穿好,那边,薄少恒也起了身,扣着衬衣扣子,问道:“今天去做检查是吗,我陪你。” “不用,妈说今天过来陪我去。” 小孩子穿衣服总喜欢扭来扭去,席闻鸦伺候了两个月也习惯了,熟练的将孩子的小胳膊送进长袖子里。 薄少恒挑了挑眉,“那好,有事给我打电话。” 他转身进了洗手间,席闻鸦继续给孩子套上袜子裤子以及鞋子,等一切穿戴完毕,赫然一枚粉嫩的小正太。 “来,念念,吃饭去。” 她亲了亲薄念习的脸颊,眼神柔和,笑意温软。 抱着孩子去了餐厅,她端了一小碗米粥一小勺一小勺的吹冷了喂他,薄念习已经能吃点食物了,不过吃东西很不安分,喜欢东摸摸西摸摸折腾人,喂点粥能喂半小时。 “念念,张嘴!”席闻鸦将勺子送到他嘴边。 薄念习不理,一双大眼滴溜溜的乱转,专门往颜色鲜艳的某处看,黑鸦一窜上他跟前,他便开始抓黑鸦的尾巴玩。 等薄少恒出来的时候,那碗粥才不过动了两口,他挑了挑眉,夺过席闻鸦手里的碗,淡淡道:“我来喂,你先吃。” “呃,你可以吗?” 席闻鸦看着捋起袖子准备喂粥的某人,眼神怀疑。 “不就是喂粥嘛。” 薄少恒挖了一小勺,吹冷,放在薄念习嘴边,然后就这么瞪着他道:“吃不吃?” 他的气场强大,薄念习哪怕鼓了腮帮子跟他瞪眼都不是对手,被他一瞪眼便气焰大消了,断胳膊断腿的又干不过人家,倒是尝了不少苦头,屁股挨过不少揍,所以记的很,一下子便怕了,委屈的朝席闻鸦看去,席闻鸦转头当没看见,他奄奄的低了头,乖乖张嘴。 才这么大点的人居然就懂得欺软怕硬了,果然恶人自有恶人磨!席闻鸦点点头决定以后喂饭也交给薄少恒去。 第212章 探望 章节名: 对于席闻鸦来说,现在的生活很好,虽然不如从前研习那般恣意,充满奋斗和激情,但是她反而更喜欢现在的宁静和安逸。 以前的一些抱负和理想都已经埋没在生活的岁月里,她的棱角也被一点点磨平了,也不再是以前那个随心而为,不顾后果的小女人。 年少时,对薄练臣的情感热烈而冲动的,完全没有设想过是否真是爱情,现在静下心来想一想,跟与薄少恒的感觉全然不同,或许喜欢过薄练臣,但那绝对还达不到爱的程度。 这个认知也是在她前几天带薄念习一起去看望薄练臣发现的,再次面对薄练臣,她发现自己已经足够用心平气和的目光和态度去看待他了。 相较于两个月前,薄练臣消瘦了很多,眉目间也不再拥有以前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不复天之骄子般的傲气,他正在被他自己的内心苦苦折磨着。 “倒是长了不少,给我吧。” 两人相隔着一张桌子对坐,孩子坐在席闻鸦腿上扭来扭去,很不安分,一双漆黑的眸子满是好奇的看着对面的人。 薄练臣的嗓音暗哑而低沉,连声线都变粗了好多。 他的眸光一眨不眨的看着孩子,在这一刻才能显现出几分不同于他此时形象的柔情和慈爱。 席闻鸦没拒绝,将孩子抱起放入他伸出的双臂之中,孩子有些懵懂,近乎贪恋的抓着席闻鸦的衣袖不放,委屈的呜呜了两声,似乎不喜欢被“陌生人”拥抱。 感觉了孩子微微的抗拒,薄练臣眼神闪了下,在接过的那刻,席闻鸦没错过他颤抖了下的手以及僵笑的嘴角。 无论他有多么狠,多么坏,多么罪大恶极,但是她知道对于孩子的心他是真的,他将孩子看的极重。 每回带孩子来,薄练臣跟她的话都不多,基本不喜欢跟她讲太多话,席闻鸦也乐得沉默,她也不知该跟他说些什么好。 他抱了一阵,孩子抗拒的有些厉害,没一会便又回到席闻鸦的怀里,薄练臣满眼苦涩和无奈。 本是血脉相连的父子却成这般境地。席闻鸦僵坐了一会,低头看孩子,一时心头也不知是何滋味。 薄练臣出声道:“谢谢照顾他,我不是个称职的父亲......也不是个称职的......丈夫和儿子。” 他言语无法掩饰的落寞和自责,话比前两次多了些。 席闻鸦一时默然,低垂了眼睑,没说话。 他的话令她稍有触动,但只有那么一点,无法改变什么,也已经改变不了什么。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算起来,他是第一次如此正视而仔细的观察眼前这个女人,他突然问道:“能告诉我你喜欢薄少恒什么?从小到大,他好像什么都很的完美,就算幸福也居然如此唾手可得,他的命到真好。” 他的目光隐隐透着几分说不上来的阴郁。 席闻鸦心一窒,有些想要冷笑,曾今的幸福是他自己一手丢弃的,现在居然嫉妒起别人来,看来这男人根本没彻底明白过来。 她语音清冷说:“幸福从来不是命好不好的问题,而是你自己有没把握住,是你自己把幸福一手摧毁掉的!” 薄练臣,你永远都是这样,自傲的过了头,心胸也过于狭窄,才会导致今天的地步,她在心里默默补充。 薄练臣目光呆了下,似乎想到什么,眼底一痛。 席闻鸦不想再呆下去了,起了身抱着孩子便走。 “有这样的父亲,这孩子……。”将来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思绪回笼,席闻鸦跟张舞说了下见薄练臣的情景,张舞摸了摸躺在席闻鸦膝盖上安睡的孩子感慨叹息了一声,心里微有酸涩。 席闻鸦静静的没说话。 “你说要是这孩子是少恒的该多好。” 张舞对薄练臣失望透顶,心里一直存着疙瘩,每回见到孩子都伤感一番。 席闻鸦苦笑了下,“妈,你想哪里去了,现在这样也不挺好的。” “好是好,但妈这心里就是堵得慌,心疼这孩子。” 张舞又轻叹了一声。 席闻鸦眼里满是柔光,轻言道:“妈,都会过去的,人生本就无法一帆风顺,生活就是这样。” 张舞看着沉静平和的女儿,苦笑了下,“女儿,还是你看得开,妈年纪大了,总喜欢想那些有的没的。” 心知她只是心疼孩子入骨,席闻鸦浅浅笑了下。 “那案子查的怎么样了,你爸最近跟我商量着,既然你都没事了,琢磨着要不要放那小子一马。” 张舞想起正事,当下跟她提了提。 “呃,你和爸......” 席闻鸦有些惊愕,放过薄练臣? “唉,按理来说,那小子该死,我们都恨不得他坐一辈子的牢去,但是,女儿,他毕竟是念念的爸,我和你爸都不忍心看念念受到他爸杀人坐牢的影响,这对孩子多大的打击呀,一个囚犯的儿子,以后这孩子也抬不起头来,不知道要被多少人说闲话嘲讽,念念要是这么把他亲生父亲恨上了,你爸和我都于心不忍。老子做了孽,但这孩子却是无辜的,凭什么让他来背负啊。” 张舞说的有些想抹泪的冲动,心底里也越发心疼这个外孙了。 席闻鸦眸光闪烁不定,有些没想到自己心底里的隐忧也被父母想到了并说出来。 “妈,其实安粱死的那天我便已经释怀了,她已经拿她的命赔给我了,还救了念念,薄练臣坐不坐牢对于我来说已经无所谓了。” 席闻鸦面容平静的缓缓说。 “这就是世间的因果报应啊。” 跟张舞分别后,席闻鸦有些恍恍惚惚回到家,将孩子交给保姆后,下意识去的网上搜索了下开导孩子的心理书籍,看了没一会便觉得自己精神未免太过紧张了,孩子这才多大。 她苦笑了下,把网业关掉,想了想输入薄练臣,才输入第一个姓氏,没想到自动跳出来一堆,还没等她打出第二字来,下面选项里的一条内容倒是让她一怔。 “薄少恒情人国际影星楚谨婳?” 她手指没犹豫的点了下去,顿时出现一片报道,她逐句的看过去,下面还附贴了几张照片,照片由于拍摄的时间是夜晚,路灯也不太亮堂,因而有一些黯淡,但一点也不妨碍画面的可观度,照片大多数都是侧面照,男人的五官犹如刀削般冷硬,鼻梁高挺,不羁的眼眸,紧抿的唇角,无时无刻不散发出男人身上一股与生俱来的尊贵气场。 在他的臂弯下赫然半拥着一个被西装包裹的女人,西装外套上落满了赃物,女人的面容被掩盖在下面全然看不清。 她看着照片楞了下,接着下意识抬眸看了眼报道发布的时间,赫然是今天午时过后,那就是说这是昨晚的事情! 这片报道的点击率还蛮高的,那女的似乎是明星,下面拍了长长的一连串评论,她随意看了下几句便没再看了。 其实这片报道出来的并不算快,早在一上午B市的娱乐报纸乃至刊物以及一些娱乐网业上都已经刊登出来,只是上午的时候因为男人的身份还没确定下来所以没写出姓名来,直到有一家新闻社查出了薄少恒的身份这才中午的时候又发布出新的消息,当下便轰动了。 席闻鸦看完报道,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也不致于到失去理智乱吃醋的地步。 她关了电脑,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喝了一杯花茶,心便有些静下来了,细细想了下觉得这事可能是个误会? 她默默想了会便也放开了。 当晚,她也就没提起这事,而另一边临时去隔壁市累了一天的薄少恒一时还不知道这事,等他接到电话知晓的时候,则已经是第二天了,而那报道也传的有些广泛,不再限制于娱乐这一板块了,赫然成为了B市的大头条。 他只吩咐了一句话,撤掉一切关于他的内容。 他还真没想到只是随手而已便闹出这样的新闻来,对于向来低调惯了的他来说,很不喜欢这般的高调,特别还是跟明星闹上绯闻。 他本以为这只是一个小意外,却没想到他这边刚打电话让人撤掉,楚谨婳那边便知晓了。 楚谨婳一直以来便是个很懂得利用利用周边一切达到目的的人,哪里甘心会放弃这样的一个大好机会。 几乎就第五天,她将傅铭袂的约会推迟了,自行查到了当日薄少恒的行程。 ……。 以蜜色唇膏细细晕染了一遍红唇,楚谨婳端看镜中美艳的容颜,她的长相本就出挑,再精致打扮了一番,眼波流转间,更艳丽的令人挪不开眼,一股咄咄自信自眉目间跃然而出。 她微微勾唇一笑,笑意里充满了某种志在必得的信念。 她回到餐厅,没有特意追寻,目光便落在了一道坐姿笔直的背影上,男人的对面,空无一人,H&S的执行官已经离开。 “介不介意我坐下。” 楚谨婳扬唇,笑意明媚而活泼,有几分俏皮。 乍然看到她出现,薄少恒双目眯了眯,勾唇笑的温雅,“坐。” 楚谨婳优雅落座,招来服务员要了杯咖啡。 薄少恒收拾好桌面上放着的几份文件,然后交给了送走H&S执行官回来的连展,让他先回。 连展一回来就看到一个美人坐在薄少恒对面,愣了下,发现这个美人似乎有点眼熟,一时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看到过,心底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边听着薄少恒的吩咐边暗自琢磨着。 第213章 各尽所谋 <!--start--> 临走之际,他眼角余光不留痕迹的扫了眼楚谨婳,就在那刹那,茅塞顿开,他总算想清楚哪里不对劲,这个女人太美了,美的妖异,一颦一笑,眉梢眼角间俱是风情入骨,不自觉的流泄出勾人心神的美态,直夺人眼球。 连展惊叹,继而心惊,楚谨婳的那一笑总算让他想起来这是谁了?可不就是娱乐杂志上跟自家老板有暧昧绯闻的那位。 他一向不看明星的娱乐八卦,这次要不是在超市意外看到薄少恒出现在娱乐杂志封面上,因此对楚谨婳也有了印象。 他当时存着震惊外加有点幸灾乐祸的心理看老板的八卦,其实不太信薄少恒会是楚谨婳的情人,要知道薄少恒身边一直很少有女人出现,自从有了老婆之后,更加是灭绝的彻底了。 而他也见识过薄少恒与席闻鸦相处之时,那不同于其他人客气中还犹自带着三分冷淡,出乎意料的温柔缱倦,目光腻满宠溺,笑容也格外的与众不同,连带对身边的人也亲切了不少。 自家老板的性子他相处久了还是知道的,压根就不是一个多情的主,哪里会出现一个莫名其妙的情人。 直到刚才他都是这么想的,薄少恒处理那件绯闻时的随意态度以及方式也间接表现出那女人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不过,就在这一秒,连展恍惚觉得自己会不会想错了,毕竟那么一个漂亮的美人在眼前,哪个男人不会闪了眼,下意识的连展将她跟席闻鸦放在一起比较了下,发觉容貌上席闻鸦还真是差了那么一筹,boss要不心动他都觉得他是不是男人呀? 当然这些他只能想想,实在没胆去挑衅薄少恒的威严。 薄少恒并不是一个话多的人,也不善于跟女人聊天,当然除非那个女人是席闻鸦,否则他真找不到跟女人的共同语言。 不过,楚谨婳却是个八面玲珑,善于交际的女人,很懂得谈话的技巧,说话的语速永远是温柔婉转,令人听了不会感觉到一丝不舒服。 “我没打扰你工作吧?”她扫了眼连展离去的背影。 薄少恒疏淡一笑,“没。” 楚谨婳轻笑,眉梢柔若春风,“突然见到我你一点也不意外吗?” 薄少恒喝了一口咖啡,苦涩甘润的味道盈满味蕾,他嗓音磁性,字字性感,“楚小姐来找我不会只是想我跟说这个吧。” 楚谨婳浅笑,眼波流转,眉眼生媚,“是啊,我找你确有事相求,就不知道你会不会答应?” 薄少恒未直接回答,想了下,嘴角微勾,语调慵懒,不徐不缓,“我从来不做赔本买卖。”他没直接应下,俨然以商人的姿态对待。 楚谨婳担心过他或许会无情的拒绝,但没想到他会这般回答,一时愣了下,没一秒便回神,“这算是答应吗?” 原来在他心底里,她连朋友这一词都不如,连帮忙都要以利益来衡量,心尖刹那有些难堪的刺痛。 “楚小姐这里似乎没我想要的东西,所以这是拒绝。” 薄少恒薄唇轻启,笑意凉薄,眸光清冽。 “你可真无情啊,我都还没说什么事情,你就那么肯定我不能给你想要的。” 哪怕楚谨婳掩饰的再好,平静的面容上也出现了一丝裂痕,似怒似怨夜与路。 “哦,那楚小姐认为我需要什么?” 他慢条斯理的喝着咖啡,面色慵懒,眉目倦倦。 楚谨婳压下心头不快,自信道:“楚家半数的财富还有势力。” 薄少恒眉端挑了下,似有玩味“这么大的价码,看样子楚小姐所求之事确实不简单,可惜……” 楚谨婳本来一喜,但一听他那可惜两字,脸色又是一沉,果然只听他嘴角弧度优美,悠然说道:“还不足以打动我。” 这般的诱惑他居然不为所动,楚谨婳满是不可置信。 “等等,你是不相信我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以给你确保的证据说明我所言非虚。” “不,我相信你的话,也相信你背后家族的能力,可是我并不需要这些。” 薄少恒眼神沉寂,但隐隐锋芒毕现。 楚谨婳却是一惊,真是好手段,看来他是调查到了她的家族背景,要不然哪里会说出这番话来。 “你会后悔的。” 温柔的假面有些难以再坚持下去,楚谨婳骄傲而来,却觉得自己输的狼狈。 她自以为的那些优势在这个男人眼中竟然如此不值得一提吗,她都还没说出口,他却仿佛已经知道了她的下一步动作,完全将她封杀。 “不会。” 薄少恒一声浅笑,笑意少了温度。 楚谨婳盯着眼前眉挺目俊,极端优雅的男人,眸色一时诡谲莫测,若不细看谁也发现不了她眼底越发炙热的光度。 直到坐上车,那份迫切想要得到的炙热温度依旧不减,楚谨婳觉得自己像是着了魔般,渴望得到这个男人,然后摧毁他运筹帷幄的从容淡定。 他怎能拒绝的这么理所当然,对她的一番心思视若不见。 “宝贝,真是好久不见。” 声音响起的同时,楚谨婳还没反映过来就觉得腰身缠上一只铁臂,紧接着,颈项间有温热的触感,她乍然一惊,挣扎起来,“谁?” “啧啧,真无情,才一年多没见,居然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来者虽笑,但声音总透着股阴冷的气息,令人不寒而栗。 楚谨婳本僵直的身子刹那放柔,扯开男人环在身上的铁臂,冷笑道:“是你。” 她转眸回望,男人一双妖异勾人的眼睛也直勾勾的看着她笑,“怎么,见到旧床伴就这副表情。” “你来b市做什么?” 楚谨婳面有寒霜,连敷衍的笑都勾不出来。 “当然是来找你再续前缘,宝贝,有没想我!” 男人举止放肆,手掌直接从她裸露的领口一点点往下滑去,指尖轻佻而漫不经心,他的眼睛却是一派阴冷的毫无温度。 “你要敷衍我也找一个好点的借口,傅铭峥。” 楚谨婳不动声色的将他的手从自己领口里拿出,眸光充满讥讽花花干警。 傅铭峥双目危险如狼,眯了眯,笑道:“这性子真无趣,傅铭袂可不太喜欢这种性子的女人。” 楚谨婳的神色倏然一紧,死死的瞪着他,楚家想要跟傅家联姻的消息都没透露出去,他是怎么知道的? “很惊讶,不过我知道的可不止这点哦,我可还知道……”傅铭峥像是逗弄宠物一般,指尖温柔摩挲她的下颌,将她的表情尽入眼底,附在她耳畔低语:“你很不甘心对不对?很想挣脱家族的束缚是不是,刚才那个男人是谁?让我猜猜看,你的新猎物。”他的眼底闪过诡谲的光泽。 “多事!我警告你别乱来。” 楚谨婳目光危险看他,灼灼如烈焰仿佛能将人焚烧殆尽。 “真看上那男人了,果然够情深,连我都要感动了。” 傅铭峥语气温柔的不能再温柔,仿佛情人般的呢喃,可在楚谨婳看来,却是世界最毒的毒刺,尖锐狠毒,沾一点都能令人脱层皮。 她可是亲眼目睹过这个男人前一秒还在温柔跟人说话,下一秒已用五指挖出人的心脏。 这是个完全不能以常理去看待的疯子,变态。 “宝贝,放轻松点,放心,我不会来破坏你的计划,相反,若是有需要,我还有帮你也说不定哦。” 傅铭峥指腹摸上她柔腻的下巴,楚谨婳想也没想的躲开,避若蛇蝎。 “你会好心?” “怎么,不信我。” “说吧,你想让我做什么。” 确实,她压根不信这个男人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只是为了跟她说这些废话,好歹在一起过,没人比她更了解这个可怕男人有多么的自私自利以及自负。 傅铭峥笑出声,“呀,别急,好歹很久没见了,不请我喝几杯再说。” 他收起了花花公子的那套,变得绅士起来,连坐姿都端正了,目不斜视。 楚谨婳美眸冷了几分,没说话,直接发动车子。 楚谨婳的心情实在算不得上好,尤其在遇上傅铭峥后,若是可以,她真巴不得他立马消失,可惜,这个男人一旦惹上就犹如附骨之蛆挥之不去。 傅铭峥笑眯眯的看着她,一脸无害模样。 …… 楚谨婳刚走,秦斫便到了,他目光迟疑了下,继而将手中的资料交到了薄少恒手里。 薄少恒接过资料却没有当即打开的意思。 秦斫嘴巴动了动,似乎有话要说,却又似想到什么,默然无言。 薄少恒倒没发现他的异常,悠然的喝完一杯咖啡这才起身走的。 由秦斫开车,薄少恒坐在后座位上已经细细的将资料看了二遍,车内安静的只听得到纸张摩擦声音。 尽管心里已然有些猜测,然而真实所见依旧觉得刺目,薄少恒嘴角微抿,目光漠然,只眼尾折射出的细碎光泽犹如刀锋般锐利。 小心留意他神色的秦斫暗自心惊。 他抬眸刚想吩咐秦斫,一道手机铃声却适时响起阴阳猎心诀。 秦斫顿时有种松口气的感觉,明明这一天是他等待已久,可真正来临,他却又莫名不安起来,说到底还是时机不对,谁能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快。 …… 尽管厌恶,但在某一些方面,楚谨婳不得不佩服傅铭峥的手段与头脑,傅家的竞争向来惨烈,他能够从中脱颖而出实属不易,不过也能间接看出他的野心有多大,手段有多狠。 “这么说来,你最大的敌人不是傅铭袂,而是那个隐藏的私生子。” 像傅家这般家族有一两个私生子并不算奇怪,奇怪的是傅家家主竟然将自己名分下的所有财产股份均转给了“私生子”,文件还是二十年前签署的,看来对这孩子还真是不一般的宠爱,算计一切的给他的未来做打算。 “是啊,谁能想到老头子居然留了这么一手。”傅铭袂微眯的眼角折射出几分狠厉,遂即他洒然一笑,“说来这对傅铭袂的打击怕是更大一些,从小他就被父亲依照继承人的模式培养着,现在却突然又冒出来一个有资格掌握实权的私生子,还是父亲授予的,你说,我这弟弟的心里会怎么想呢,还真好奇的很。” 楚谨婳并未接话,只是抿了抿嘴角,她最先想到的也是自己的利益,若是这样的话,她怕是不用与傅铭袂联姻了,毕竟傅铭袂已然没了百分百的胜算,父亲一贯不喜欢做赔本的买卖,事情有了转圜的余地,她不禁松口气。 傅铭峥看着她笑,笑意不明,却透着某种了然,“现在有没有兴趣跟我合作!” “你这条消息可靠吗?可别是别人放出来的烟雾弹。” 楚谨婳答非所问。 “怎么,不相信,放心,我派人查证过,确实有此事,虽然还没查清楚那个私生子到底是谁,但应该就在这b市。” 傅铭峥睨着她笑。 “哦,怎么说?” 楚谨婳看着他斩钉截铁的模样,挑了挑眉目。 “傅铭袂和他母亲要不是因为这个私生子又怎么会冒这么大的风险来b市啊。” 傅铭峥漫不经心的说出心头猜测。 楚谨婳一怔,暗自低声道:“确实。” 作为下一代的继承者,若是没重要到不行的事情,哪里会不顾安危的出现在b市。 “看来他比你下手的早!” 楚谨婳眼波流转,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傅铭峥毫不在意的一笑道:“确实比我早了一步,但只要他还没得手,我就还有机会。” 楚谨婳勾唇一笑:“那你可查到那位私生子是谁了吗?” “宝贝,这个任务就要靠你去完成了,我没记错的话,你跟傅铭袂不是正好有约。” 傅铭峥冲她勾魂一笑,笑意充满蛊惑人心的肆意。 “你还真是利用人不留余力。” 楚谨婳眯眼,很想冷笑,这话听上去是合作,实然却更像是威逼。 “宝贝,你会帮我的,对吗?” 傅铭峥起身勾住女人的腰身,幽幽眯眼而笑,笑容惑人蚀骨。 〖∷更新快∷无弹窗∷纯文字∷ 〗<!--end--> 第214章 呀呀=鸦鸦 <!--start--> “去见一见楚家的人,其他的事情我会安排妥当。” 何姒目光冷淡,并不多看他。 这么多年来,哪怕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目光他还是禁不住心弦微颤。 “可是母亲,我……” “怎么,我的话你也不听了吗?” 何姒断然打断他的话语,不给他半点转圜的余地。 傅铭袂垂眸掩下眼底的黯然,沉声道:“不敢。” “去吧。” 他的顺从令何姒语调总算软了些。 傅铭袂眼尾不动声色扫了眼唐吾,这才转身退了出去。 离去的他并没看到,何姒在他转身的刹那无声叹息了一声。 “谁都比不上他的算计。”她不无讽刺的一笑。 话来的没头没尾,别人或许听不懂,但唐吾却知道她在说谁,不过,这些都不是他能够妄言的。 他低了头,让自己溶于空气。 可惜,何姒还是没能无视他,问道:“事情进展的如何了?” “已经散出消息,不出意外这段时间就会有所动静,另外那边好像已经有所察觉了。” “那就尽快吧,免得夜长梦多,他也不安生……” 何姒眉目微拧,眼神有些涣散,不知想些什么。 “好的,属下一定会安排妥当。” 唐吾眼底难掩灼热兴奋神色。 …… 没有特意去留意,席闻鸦也察觉到薄少恒这段时间似乎有些超出寻常的忙碌,有时候晚上都无法回来。 她看着手中的验孕棒,呆怔了半响,不知道该不该打个电话。 怎么会这时候怀孕?他们都已经商量好迟两年再要孩子的,可现在突然就这么来了,在她完全没有所准备的时候,她颇有些懊恼,想来是有一次措施没做好,事后又给忘记了吃药。 她有些失魂的走出卫生间,手机就放在床上,旁边正躺着熟睡的薄念习。 一接触到孩子纯洁无瑕的面容,她的目光才有了些许凝聚,但还是有些怔怔的不知所措。 许久,她深吸了口气,终于决定还是过问下薄少恒的意见。 电话拨出等了两分钟才有人接起,接起的却还不是本人,秦斫在那头言简意赅的说了句稍等,等了没十秒电话已经在薄少恒手中,只听他低沉暗哑的嗓音透过重重障碍穿透而来,“鸦鸦,什么事?” 她的心莫名便有些安定下来了,但开口却还是有些迟疑,“我……你……你今晚什么时候回来?”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薄少恒下意识的觉得席闻鸦在犹豫着什么。 “我可能——” 席闻鸦刚鼓足勇气,那边断然传来一声:“BoSS,人抓到了。” “等下,鸦鸦,回头我再打给你。” 事情似乎很急,薄少恒来不及多说什么便挂了。 席闻鸦看着挂断的电话,只能苦笑,心想着,算了,验孕棒毕竟不太准确,还是等去过医院后确认再说不迟,想通了些,她也不再烦恼。 当晚薄少恒想起那通电话再问她,她笑了笑将前两天研晟朋友出了点交通事故进警局的事情说给他听,让他想办法帮下忙,薄少恒没怀疑,也以为当时电话里她不好意思跟他开口。 看薄少恒的面容很是疲态,席闻鸦有些心疼随口问道:“最近出了什么事吗?” 薄少恒神色一敛,眉目间的倦色一下子被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所覆盖,灯光阴影里平添几分戾气。 “上星期西郊南面码头一艘轮船爆炸了,发现大批的军火违禁品,到昨天查出是我手下这边人动的手脚,现在惊动了政府,那货物都被看押起来,西郊也封锁了。” “怎么会是你的人?” 席闻鸦是知道西郊码头是唐笑手下的一个场子,但一向告诫手下不沾军火毒品之类的生意,怎么会莫名牵扯上。 “不知道,但确实是,昨天人抓到也承认了,但问他其他的并没多说,只是一口咬定是唐笑给他的命令。” “他的家人呢?” 薄少恒赞赏的看了眼她,说道:“他家人失踪了。” 席闻鸦神色一凝,“是谁下的手?” 薄少恒沉默了下,淡淡摇头道:“还没查出来。” 事实上,薄少恒心底已经有所猜测,但没证据前说出来也不过平白让席闻鸦担心,且他也没有把事情的全部都告诉席闻鸦,还是有所保留。比如,最近B市多了不少来路不明的人以及军火毒品走私交易频繁,已经引起了上面的重视,一场洗黑怕是避免不了,而在这丝丝线线之后所隐藏的那些敌人所图求的东西才是最可怕。 他不知道他们针对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很明显不太简单,与其让席闻鸦也跟着提心吊胆,他更愿意让她安安静静的生活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皱眉容易变老哦,别担心,没有确切的证据牵扯不到我,这事情很快就会解决了。” 薄少恒揉了揉她蹙起的眉心,勾唇调笑。 席闻鸦看他神色恢复如常,也不好多说什么,推他道:“快去洗吧,水要凉了。” “一起洗。” 薄少恒轻轻咬了口她的嘴角,一手抱住她不放,一手动作敏捷的解衬衣扣子。 男人的眼角眉梢都漾出一股暖暖的暧昧风情来,狭长的眼底光彩熠熠,暗示意味明显的她想忽视都难,一时耳根子都红透。 “不,不了……你自……自己去,我……去看看孩子……” 席闻鸦被看的实在心慌,心中也顾虑着可能有的宝宝,几乎话没说完便从他怀里挣脱跑了。 之前这样的求欢也是有的,但也没见席闻鸦脸皮薄成这样,连话都快不会说了,虽然没吃到肉但被席闻鸦羞窘模样愉悦到的男人眯眼笑了笑喜滋滋的独自去洗澡。 躲过了一次但躲不过第二次,席闻鸦为了避免待会睡觉也收到某人的暗示,索性打发保姆回去,把薄念习抱到主卧跟他们一起睡,好在,薄少恒那会也没了心思,倒陪着她一起逗弄起孩子来。 一点也没困意的孩子趴在被子上捏着会唱歌的橡皮鸭子玩的不亦乐乎,听到某处音调还会格外兴奋的啊啊吼两声来表达自己的想法。 席闻鸦指着鸭子教他:“鸭子。” 孩子越来越大,感兴趣的东西也多起来,席闻鸦每天便会教他认东西,而孩子似乎能听懂一般,总会啊啊的在一旁附和,今晚也没负众望,席闻鸦两遍鸭子还没说完,孩子已经啊啊的流着口水附和了。 薄少恒听着孩子的叫声,有些失笑,“叫的可真像只小狗在讨好。” 席闻鸦瞪了他一眼,趴在床上的傻小子似乎以为在夸他,傻傻的冲薄少恒笑,眼睛亮亮的,举着鸭子献给他。 “行啊臭小子,知道讨好我。” 薄少恒也不客气,拿过鸭子,一把将他抱起,甩上半空直把薄念习逗得咯咯大笑。 薄少恒将他抛的更高了些,孩子也不怕,只是笑声不断,两人越玩越尽兴,孩子欢乐的笑声充满了整个房间,席闻鸦在一旁看的也失笑。 游戏结束的时候,孩子明显还有些意犹未尽,眼巴巴的看着薄少恒,可惜薄少恒不为所动,径直上床盖好被子跟席闻鸦说话。 瞪了一阵眼还不能引起注意的某小孩顿时不干了,扒在被子上往薄少恒的腿上爬,可惜存在感实在太弱,没人理他。 他扯了扯薄少恒的手指,无动于衷。 再扯,依旧没理他。 薄少恒的无视行径终于把某孩子给惹怒了,才冒出一点点的两颗小乳牙毫不犹豫的咬上了薄少恒的手指,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手指太硬了咬不动还是牙齿没力道,愣是没留下一个牙印倒把自己的嘴唇给磕着了,薄念习顿时伤心委屈的哭了。 这下总算没人忽视他了,薄少恒看着手指上留下的那一滩口水扬唇笑开:“牙都还没长开就想咬人了。” 席闻鸦抱起孩子哄:“念念怎么了,乖,不哭。” 薄念习泪眼汪汪的伸出手指指着薄少恒,席闻鸦不明所以,薄少恒挑眉兴味的看着他。 “呀呀……”充满奶声奶气的音调像小猫叫。 席闻鸦愣住了,不可置疑的看着孩子。 薄少恒也愣了下,不过反映却快,“你想要什么?鸦鸦……鸭子吗?” 他先是看了席闻鸦一眼,觉得不可能是说席闻鸦,便拿起一旁的鸭子给他。 薄念习没接过,推了推他的手背,指他又叫了声:“呀——呀——” 薄少恒一时没理解,挑了挑好看的眉看着他。 孩子不甘示弱,瞪着他。 席闻鸦已然回神,脸上掩不住的喜悦道:“他会说话了。” 薄少恒摸了摸薄念习的头,含笑道:“嗯,会说话了。” 席闻鸦高兴之余不忘教他叫妈妈,可惜,孩子很不给力,始终只会叫呀呀,对于其他根本不感兴趣。 “念念,叫声妈妈。” “呀呀。” “叫妈、妈!” “呀——呀——” 席闻鸦无奈只好放弃,眼里有些失落。 薄少恒搂住她安慰道:“没关系,孩子还小,慢慢来,别急。” 看着孩子漆黑无暇的眼珠子,薄少恒只觉得孩子今晚能叫出鸦鸦两个字一点也不意外,想必听得他叫席闻鸦叫多了所以有了深刻记忆,喊出来也没其他字那么难。 席闻鸦情绪也不过低落了一会,重新展颜道:“能把我名字记住喊出来也不错。” 薄少恒想到的,席闻鸦也自然想到了,顿时开心的哄着薄念习喊鸦鸦。 看着女子静美柔和充满温暖笑意的面容,薄少恒目光宠溺而柔软,“傻鸦鸦。” …… 趁着傅铭袂去了洗手间,楚谨婳收起心底里一直忽略不去的异样感,细细理了一遍刚才的话题,没发现什么漏洞,但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她总觉得有些怪怪的说不上来。 到底是什么,又或者她遗漏了什么信息呢? 总感觉自己差不多摸到了门,但打开的钥匙却记不起来放在哪里了。 她努力的想了想怎么会有这种感觉,这感觉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好像就是在刚才傅铭袂抬手擦拭嘴角的那一瞬,那个举止…… 对了,当时他的神色像极了一个人!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人影也同样出现在她的脑海,当即,她的眸中便闪过不可置信的震惊。 怎么可能?她几乎都被自己心底里的想法惊住了。 还没来得及经过深思熟虑,下意识的站起身提包便想冲出门去,但还没行动,刚回来的傅铭袂讶异的看着她,沉道:“楚小姐有急事?” 她这才察觉到自己没经过大脑做出的不告而别,可也容不得她再多想,她掠开散落在额前的发丝,嘴角扯开有些僵硬的弧度道:“对不起,确实有急事,下一顿我请你。” “好,那有机会下次见!”傅铭袂也没过多的疑问或者纠缠。 说到底今天这顿饭若不是母亲的吩咐,他也不会来,至于下次,他就更加没心思。 其实他也看出,楚谨婳的心思也没放在他身上,两天今天的见面着实无趣的紧。 本来还以为要费一番口舌,没想到这么好说话,楚谨婳虽然有些意外,但也容不得多想,道了声别便冲出门去。 拿着手机想打电话,可才想起自己没他的号码,楚谨婳懊恼的咬了咬唇,刚想打个电话问问人,手机却响起。 看着显示屏上那刺目的人名,她语气不善的接起,“什么事?” “宝贝,你在哪?” “别叫我宝贝,你不恶心我还恶心。”楚谨婳眼眸中闪过厌恶。 “怎么发这么大的火,我猜猜,傅铭袂惹你生气了,还是……你突然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比如说……那个私生子真没想到是他。” 楚谨婳看不到的地方,傅铭袂手里捏着一张照片正漫不经心的将它点燃放在烟灰缸上。 “什么意思?你知道是谁了?你怎么会知道的。” 还没来得及恢复理智的楚谨婳没能听出男人口中的试探口吻,急不可耐的发问。 “好了,没你的事了,想知道就回来吧,别想着去找谁。” 傅铭峥暗道了声果然,眼神刹那如狼般闪烁着野性的凶戾,他话说完便挂断了,一点也不给她发怒的机会。 楚谨婳暗骂了声,美艳的脸色难看之极,深呼几口气后才平复下来,平静下来脑袋也恢复了几分理智,后知后觉的想到傅铭峥那句“别想着去找谁”的警告,一下子脊背上发冷。 他竟然派人跟着她,也是,那个男人压根不信任任何人,又哪里会坐着等她的结果,定然也另外派人去查了,要不然怎么会知道,只怕是那个结果还不足以让他百分百确认,所以才会打电话来跟她试探确认。 阴险卑鄙的混蛋! 〖∷更新快∷无弹窗∷纯文字∷ 〗<!--end--> 第215章 防不胜防 章节名: 再次看了眼那碍眼的鬼祟身影,闻人弒迟疑了下,决定抛硬币决定,正面便管,反面那就事不关己了。 这么想着,指尖一弹,硬币已然划出一道完美的银色弧度优美的转了数个圈后稳稳的落在手背之上。 他睨了眼,嘴角翘起一个弧度,低声道:“算你走远。” 他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直接便朝那人走去,许是他目标太明确了,才一出现那人便发觉了,那人怔了下后,神色一下子慌乱起来,脸色有些铁青的难看,一手下意识扶在后腰上,目光警告的瞪着越走越近的闻人弒。 闻人弒视若无睹,眼神直勾勾的看着他,言语挑衅道:“你是自己滚呢还是我动手。” 那人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凶狠起来,死死地瞪了他一眼再看了眼前方相距不远的女人,有些犹犹豫不定,突然,他睨了眼闻人弒的脚,咬了咬牙豁然一把撞开了闻人弒包围过来的身子,速度飞快的朝女人这边跑来。 闻人弒目光顿时大变,瘸了的腿脚不方便,追起来难免慢了些,他暗骂了该死的,眼见那人离女人越来越近,心一急,也顾不得许多,高声便喊道:“快闪开,有炸弹!” 炸弹!街道上的人群轰的一声便全乱了,人们慌不择路的四散乱跑起来。 跑在最前面的那人顿时因为骚动的人群东碰西撞,好一阵推搡,等他再回头,本触手可及的目标已然失去了踪迹,他的脸色当即发黑难看到极点。 还没等他缓过神来,一道人影乍然出现在他身侧,腰间有硬梆梆的东西直直的抵着他,他一下子便不敢多动,只能拿阴恻恻的目光死死的看着莫名其妙出现的男人。 闻人弒还有些气喘,但一点也不妨碍他那森然的语气,“狗崽子跑的够快的。” “你是谁?别多管闲事,小心没命活。” 那人目光冰冷的看着他,脸色要多难看便多难看。 “呦,口气不小,老子都还没问你倒问起老子来了,还有,你还是先想想怎么保住你自己的小命再来威胁人。” 闻人弒当下便冷哼了几声,那男人脸色变了变,有些泛青道:“你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说,你干嘛跟着那个女人,有什么目的?是谁指使你的?” 闻人弒冷冽的目光如刀锋般凌厉。 今天能碰上这种事还真算他倒霉了,本来还以为是个小混混想偷东西或者抢劫强奸啥的所以才跟了席闻鸦一路这么久,还想着自己出面随便两句把人打发了当还那小子一次人情,可现在看来似乎不是那么一回事,这家伙腰上有刀,言语也不对劲,压根就是有所预谋。 那人关键时刻无视腰间的枪咬了牙不说话,当起哑巴来。 越是如此,闻人弒越觉得古怪,还想逼问的,可惜发现街上人群开始平复了,接着有警车的鸣笛声传来,他当即也不敢在此耽搁,拿枪抵着人道:“走!” 那人目光闪了下,不知在想什么,但很听话的朝着闻人弒指的方向走去。 不过走了不过几步,男人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把匕首,快、准、狠,几乎在一秒间手腕反转迅猛犀利的割伤了闻人弒持枪的那手。 闻人弒大惊,还好闪的快,反映也够快,这才没割到动脉,那人一击得手也不做停留,动作敏捷的跨过一旁横栏,直往马路正中冲去。 闻人弒追之不及,当街下也不好贸然开枪,只能眼睁睁看着人跑了。 是他大意了,竟然没另外搜身! 回到家中,席闻鸦还心有余悸,直喝了几杯热水这才慢慢平复下来。 镇定下来后不由有些疑惑,怎么会有炸弹?当时根本没给她细想的机会,人群就乱了,她也只能跟着人流跑,现在想想也太不正常了,而且她好像也没听到爆炸的声音。 想了一会还是没答案,她打开电视搜索了下也没爆炸有关的直播信息只好作罢。 刚想关电视,心头却突然警惕起来,家里怎么这么安静,以往哪怕薄念习睡着了保姆也会做些家务,她回来总会出来迎接下的,今天却没看到人。 她站起身子,眼睛扫了一遍,径直便往楼上跑去。 楼道走廊上静悄悄的,她狐疑的喊了声:“吴阿姨。” 没人回应,她径直去了孩子的房间,里面自然没人,窗户倒是没关好,一阵清风吹进来,吹动摇篮床上的风铃清脆响动。 她上前将半开的窗户关好,压下心中的紧张神经,喃喃了声:“难不成出去了吗?” 出了婴儿房,经过主卧之时,她突然脚步顿了顿,看着那开了一条缝隙的房门有些纳闷,她出去的时候明明锁好的,怎么会开了,保姆是从来不进他们房间的。 进小偷的念头在脑海里冒出来,她的脚步便不由僵住了,实在是今天出的事情一件件太不正常了,容不得她不多想。 她脸色有些白,也不知道小偷现在还在不在这屋子里,让她一时间不敢进去查看。 也不知道是不是怀孕敏感度也提高的缘故,以前看到的一些入室偷窃被主人发现只好杀人的消息浮现在脑海里让她一阵眩晕。 她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平复下躁动的心,下意识摸了摸还平坦的腹部,轻手轻脚的退下楼去,拿起沙发上的包包便夺门而出。 若换做以前她定然有勇气拿把扫把便冲进去查看,但现在,她是真的怕一个不小心便伤着了肚子里的孩子。 席闻鸦冲下楼去找了保安一起上来,保安陪着她一起开了门检查了房间确认无人这才安心下来,保安认为是她太过紧张了,但席闻鸦却不觉得,因为书房以及卧室被人翻查过。 来人似乎很高明,不是一般的小偷小摸,更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所以现场看上去一点也不凌乱,而且非常齐整干净,但是家里的东西乃至书房都是席闻鸦亲手整理的,她一下子便能看出细节的异样来。 她巡视了遍被翻找过的地方,实在没能想出到底是在找什么只能放弃。 她心有不安,发了条短信给薄少恒,等他回来看看有没少什么重要的资料。 她短信发了没多久,保姆带着孩子便回来了,席闻鸦另外一半一直提着的心也总算彻底安定了。 原来听保姆说薄念习总是看着窗外呀呀的叫,她以为他想出去玩,所以就抱他去下面的公园走了走。 席闻鸦有些庆幸,还好她抱着孩子出去了,要不然跟小偷遇上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光想想都觉得心惊。 薄少恒是在十分钟后看到的短信,赶回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席闻鸦正安抚孩子睡下,保姆正在厨房里帮她炖汤。 “鸦鸦!” “嘘,轻点,他睡着了。” 到现在薄少恒的心还跳动的厉害,那条“家里进了小偷”的短信直把他惊得脊梁骨都泛冷。 第一时间想到的几乎便是她跟孩子的安全,火急火燎的赶回来,直到看到他们安然这才松口气。 “你一路跑回来的吗?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席闻鸦出了婴儿房带上门,看了眼倚在门口等她的男人。 薄少恒捧着她的脸摸了摸,反问道:“没事吧?” “没事,当时也没跟人直接撞上,孩子也正好在下面公园里,对了,家里也没少什么钱财,那人好像是找些什么,你去看看有没少了什么重要的文件没。” 席闻鸦摇了摇头,对他简单说了下情况。 薄少恒便怔了下,也不知想到什么,眉梢挑了挑,“照你这么说,来的还不是一般的小偷。” 席闻鸦点了点头,眼里有担忧却不敢多言,怕自己的担心反而成为他的负担。 薄少恒没注意到她的神色,转身去了书房,席闻鸦没跟进去,保姆正好上楼让她下去喝汤。 她在楼下喝完一碗汤,薄少恒正好下来,他的脸色很平静,看不出异样来,只是那双眼神漆黑的越发不见底,令人看一眼便深陷进去,她柔声道:“喝汤吗?我给你端一碗。” 薄少恒在她身边坐下,牵住她的手淡声道:“不用,你喝吧。”顿了顿,他接着道:“鸦鸦,回去跟你爸妈住一段时间吧或者搬去主宅住,等我把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好了就去接你。” “事情很严重吗?” 席闻鸦心一紧,为他这般谨慎的态度感到诧异的同时也心生不安。 薄少恒漂亮的眉眼轻拧了下,黑眸看着她声音温柔而磁性道:“只是有点复杂,我怕把他们逼急了会对你下手,所以你要好好保护自己知道吗?” “我听你的,你也答应我要小心。” 席闻鸦看的出他有所隐瞒,但他不说,她再逼问怕也无果,只能提醒他小心。 薄少恒吻了吻她眉心,淡声道:“去收拾下东西,我等下就送你们过去。” 席闻鸦点点头,既然有了决定,她也不犹豫,当下去吩咐保姆收拾孩子的衣物,自己也回了卧室收拾。 薄少恒一直坐在沙发上静静等着,思考着什么,半眯的狭眸如蒙了一层雾霭,透着几许妖邪之气。 当天薄少恒便将人送去了研家,两老虽然都有诧异,但却是很欢喜,倒是研晟直觉的不对,无人之时连问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席闻鸦也不敢将事情夸大,只简单说明了家里遭了小偷,薄少恒忧心她们的安危,让她们在这里住几天也当散散心。 她说的轻巧,研晟却觉得不简单,要知道薄少恒所在的区域哪里是普通小偷能够摸进去的地方,看样子怕是他以前的担忧真得到了印证。 第216章 未雨绸缪 <!--start--> 傅铭峥一脚踹在男人身上,声音阴冷之极,“废物,真没用,跟个人都能跟丢了。” 被踹的男人张口想辩驳,但一对上那阴冷目光便不寒而栗。 看到傅铭峥出师不利,一旁的楚谨婳暗自觉得痛快,笑开了颜道:“你的伎俩看样子不够看。” 傅铭峥回头看了她一眼,目光幽暗,压下心底的不快,他冷哼道:“别让我查出是你跟我作对,你是知道我的手段的。” 楚谨婳自被他摆了一道,再也不肯出力帮他,傅铭峥是知道她不吃哑巴亏的好强性子,巧好事情又这么巧,容不得他不怀疑。 且他来B市的事情非常保密,傅铭袂现在怕都还没察觉,不可能是他的人,知道他计划的也只有楚谨婳。 他下意识的怀疑楚谨婳给薄少恒通风报信,完全没想到那不过是闻人弒的一个偶遇。 “你这是怀疑我!”楚谨婳挑了眉看他,眼里怒意明显。 傅铭峥冷冷嗤笑一声,突然食指狠厉的扣住她下巴,虽在笑,但透着噬人的寒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点小心思,在我,傅铭袂跟那私生子之间,只怕你更看好那私生子吧,你父亲让你跟傅铭袂联姻,依你的性子又怎么会乖乖妥协,而你又巧好中意那私生子,现在看来他手里的砝码确实比我的多,是个傻子都想压他那边,不过可惜,就不知道他有没手段跟命去争了,我警告你,别想着暗中帮他,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 楚谨婳想挣脱他的桎梏,可惜力量不敌,直到他甩开她,下巴已经被捏出一片青紫,她再也无法保持一贯优雅温善的假面,恨声道:“你有你的打算,我自然也有我的计较,你凭什么让我依附你,简直是笑话,楚家虽然不如傅家,但也不是你可以为所欲为的。” 她面色冰冷如霜,一时间反驳的傅铭峥脸色越发阴沉不定,两人僵滞了几秒,还是傅铭峥最先软下来,态度一改,温言细语的去哄她,可惜楚谨婳冷声哼了声转身便走。 傅铭峥现在势单力薄,楚家也算得上他需要借力的一个家族,他自然不愿惹得两人不快,不过楚谨婳这女人明显不如以前那般好搞定,竟然还真敢为了那个男人跟他对着干,这是以前没有过的事情。 楚谨婳一走,他心中戾气再也不掩饰,一脚踢翻了玻璃桌面的茶几,没得到命令离开的两个男人皆不敢抬眼,直过了一会,听到傅铭峥平静下来的声音,其中一个男人这才小心翼翼的将手里的东西呈给人道:“这是在他家里找到的。” 傅铭峥接过去看了眼,阴沉的脸色方才好转些。 ……。 薄少恒一路行来,无人敢拦他,偶尔站出一两个有胆色的被他阴鸷的眼风一扫便又胆寒了,还好上头也没为难他们,通知他们放行。 他孤身而来,却如领着千军万马,霸气而狂傲。 傅铭袂冷眼端看着他越来越近,面色平静中微有兴味道:“他来干什么?” 坐在沙发上的何姒头也未抬,静静的喝着茶,倒是唐吾的脸色说不出的奇特,令人尤为看不懂。 薄少恒的目光从傅铭袂身上一扫而过,直接定格在了何姒身上,也不等他们招呼,径直找了个位置坐下,姿态端的高雅从容,还不慌不忙的给自己倒了杯茶。 他的姿态仿佛只是来做客的,傅铭袂眼眸中闪过一丝异样,正想坐下来瞧瞧会唱什么好戏呢,何姒蓦然开了口,却是针对他,“铭袂你出去。” 傅铭袂怔了下。 薄少恒勾唇,笑的风轻云淡道:“不用,他留下听听不是正好。” “出去!”何姒语气前所未有的坚决。 傅铭袂眉目一下子紧皱,他能感觉到薄少恒与母亲之间的剑拔弩张,几乎都还没开口,但两人似乎都知道对方要说些什么。 可薄少恒的身份他也是知道的,为何母亲如此坚定的要他出去,争斗掌权人本来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一直以来母亲都在暗中帮着他扫清障碍,但现在这关,他真的想要自己出手,不单单是为了那个位置,更希望母亲能看到他的能力,以他为荣,以他为傲。 他眼睑低垂,第一次违背母亲的话,稳稳的坐在了当场,浑然不顾唐吾那惊诧的反映,他目光坚定的望着何姒不退缩。 何姒眼神闪了闪,似惊似怒也仿佛隐藏着某种不安的慌乱。 “我说了出去!” 何姒怒目而视,描金骨瓷茶盏重重落在桌面上。 傅铭袂身体一僵,神色间却是不肯妥协。 薄少恒看了眼对阵的两人,半眯的狭眸里满含讥讽,嘲弄,面上却犹带明净优雅的笑意,“还真是母子情深。” 一旁的唐吾眉头微皱,暗叹了声。 何姒冷冷扫了薄少恒一眼,心中滋味难以言语。 “说吧,你们到底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竟然如此费尽心机。” 薄少恒笑意讽刺,不带一丝感情。 “股权,我们要你手里的股权,这份股权必须由你亲自在傅家族人面前心甘情愿签署转给我,否则都无法生效。” 傅铭袂直接了当开口,目光紧紧盯着他,似乎第一时间看他的表情反映,可惜的是薄少恒的脸上非常平静,仿佛只当听了一句最为平常的话,半点惊讶都没。 其实倒也不至于不震惊,只是薄少恒向来不喜形于色,纵然有些惊讶跟疑问也不过掩在心底。 傅家的股权!怪不得他查不出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只是他的股权是哪里来的? 他才想到这个问题,一旁的傅铭袂已经开口为他解答了:“想必你也知道你自己的身世,你手里的股权都是老爷子转给你的。” 薄少恒眯了眯眼,眼神里微有不屑,冷道:“那我凭什么又转给你们,难道你们以为对我做的那些威胁我会放在眼里,你们设计我也就罢了,但千不该万不该动我家里人,跟踪他们,摸他们的底细,还有潜进我家里偷文件吓着我夫人,你们未免太有恃无恐了,别忘了,这是B市,不是你们随心所欲的海外。” 闻人弒打来的一个电话,他这才知道席闻鸦还被人跟踪过,跟踪的那人像是在B市消失一般,根本查不出踪迹。 每说一件,他眼神越发阴鸷森冷。 傅铭袂听着皱眉,还没开口,唐吾突然站了出来,沉声道:“薄少爷,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夫人并没派人跟踪您的家人,更加没潜进您偷东西。” 薄少恒眯了下眼,抿唇不语。 今日来的有些冒险,但心底里的一些查不到的疑问却是豁然开朗了不少。 “你今天是来质问我们的,我还当以为你是来妥协的。” 傅铭袂语调冷了三分。 何姒一直未曾说话,也很少有神色波动,相较于往日,难得安静的任由傅铭袂在那儿跟薄少恒争辩,但当听到傅铭袂这句还是忍不住抬眼看了薄少恒一眼。 她突然开口道:“看样子傅家其他人也盯上你了。” 傅铭袂神色一凛。 唐吾难得出现一抹紧张神色一闪而逝。 倒是薄少恒皱了皱眉,冷道:“你们家族的争斗我并不敢兴趣,若是因为那份股权,我会写一份弃权书,你们谁得到都与我无关,也请永远别来打扰我。” 傅家的掌权者资格他竟然说放弃便放弃,如此容易而简单直接,他言语才出便令在场三人变色。 看着薄少恒起了身,唐吾再也忍不住,急切道:“不可以,您怎么能放弃,傅家谁都有权放弃,就只有您不可以放弃啊。” 男人精致的面庞上充满不以为然的笑意,“傅家,我根本不稀罕。” 唐吾脸色大变,一贯肃然的面容里已然带了几分说不出的愤然跟失望,“您怎么能这么说,家主处心积虑为您谋划一切,您怎么能辜负他的期许。” 唐吾的神色实在太过怪异,傅铭袂想不注意都难,再听他这话的口气,父亲竟给他暗中铺路,难怪,会将股权转给他,父亲压根就已经定下他是下一代的掌权人,那么,他们这些年的争斗,他们这些人又算什么?傅铭袂闻言脸色一下子发白,怔然而不可置信的看着唐吾道:“唐吾你这是什么意思?” 纵然想走的薄少恒也迟疑了下,直觉觉得什么地方不对。 “夫人。” 唐吾却对着何姒唤了一声。 “您不想继承也得继承,这是你的命,谁也替代不了。” 何姒双手泛冷,眼神并不看任何一人,永远挺直的脊背一如既往的笔直而端庄。 “要怪就怪你投错了胎,血脉流淌着他的血,肩负着他的期许和一族的命脉,你以为你只是为了你自己而活,笑话,你既然已经曝光,真当以为还能回到如从前那般安逸的生活里去,纵然你不死,但在世间再也无立足之地。” 傅铭袂僵直的坐在当场,只觉得耳朵嗡嗡直响,血液沸腾,小时候一直压抑在心底里的某种愤恨怀疑直欲破土而出,他想出声,喉咙却仿佛被人堵住了一般,一字也发不出来。 薄少恒从容的面庞上总算有了丝异样,漂亮的眼尾轻挑,薄唇如刀削,“听你这意思,我还比你儿子更有资格,那么不是更应该将我除掉吗?” 他言语里毫不掩饰的讥讽。 何姒神色一滞,目光直直的看着他。 唐吾上前一步,插话道:“事已至此,夫人,不该再瞒下去了。” 傅铭袂抿紧了唇,双拳紧握,唐吾看了他一眼,眼底有不忍。 何姒却一下咬牙不语。 薄少恒心性素来淡定沉稳也禁不住心脏一跳。 死寂般的静默里,傅铭袂突然抬眸直逼唐吾,“什么叫不该再隐瞒下去,你们还隐瞒了什么?” 唐吾低了头,他又将目光转到何姒身上。 何姒依旧没看他,只是道:“他不是私生子……” 说了这么一句,她又说不下去了。 “您才是夫人跟家主的孩子,怎么可能是私生子,而铭袂少爷才是薄家的孩子。” 唐吾暗叹了声,帮着接下去,俨然不顾傅铭袂有些铁青的脸色还有薄少恒暗黑锐利的目光。 屋内又是一静,气氛比之方才还要压抑沉重上几分。 傅铭袂眼神恍惚,也不知在想些什么,那目光沉郁幽暗的令人发涑。 何姒面色沉寂,无喜无悲,若不细看谁也发觉不了她竭力咬牙才不致于到颤抖。 当年之事知晓的人并不多,但终究是她的一道耻辱,如印记般铭刻在心头。 当年柳善容嫁给了薄安,她却跟了那样一个人,每日几乎在惶恐中度日,怀孕可谓是一道晴天霹雷让她觉得难堪之极。 她当时有多痛恨毁掉她幸福的人,那么她便有多么厌恶肚子里的孩子,刚动心思想打掉,可惜功亏一篑被人发现,他派人二十四小时盯着她,不给她丝毫喘息的机会,医生营养师心理辅导天天在她身边转悠,哪怕想死他都能用言语威胁她,让她一想到死都觉得恐惧的地步,她恨极了。 眼见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肚子也大起来了,有一天她终于乖乖的妥协了,将近半年的软禁,终于也得到了自由,看管她的人撤了,他也不再出现威逼她,偶尔来了就会坐下来听听孩子的胎动,然后跟她说一些琐事,但他也许还是不安,告诉她他已经让人给她弄了其他身份与他注册结婚,她跟他已经绑在了一起,再也别想给他耍花样,哪怕天涯海角,他都能找到她。 之后的四个月里,她听话的养胎,静静的算着时间,他毁了她的幸福,断了她的后路,竟然真的以为这样她便毫无办法反抗。 然而,结果证明她终究是棋差一招。 得知柳善容怀孕二个月是在她怀胎的第四个多月,那时她便突然有了一个计划,这也算是她乖乖妥协的一个原因。 她花费了诸多心思安排谋划,并投入了大笔的钱让人帮着她在预产期前五天潜逃,她哪里都没去,回了B市暗中躲藏设计当时怀孕的柳善容早产,设计婴儿一出生的掉包。 当时她天真的以为天衣无缝,以为自己终于有了反抗的资本,但当那个男人出现之时,她才赫然知道原来他知道她的计划,并且还在背后推波助澜,所以她的计划里没有丝毫阻碍,在他的一手遮天下,谁又能逃过去。 当初她一味的愤怒却忘乎了他为何那般做的理由,直到事后才得知他竟然在为那个孩子谋划了那么一个未来。 娶她之前,他不是没有孩子,但在傅家每当他看孩子或者孩子看他的眼神都是无一例外的恭敬而疏远,看上去倒不像父子更像是君臣。 泼天的荣耀和富贵铸造了傅家那样一个铜墙铁壁一般的国度,但也注定了在那里面残酷的生存环境,没有绝对的亲情与爱情,友情,你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她不知道他为何突然起了那般的心思,但不得不说对于那个孩子,他是不同的,似乎在孩子出生那刻还抱过,亲过,那场面她并没亲眼见到,也不过是听人说的,她觉得很难想象那般冷血残酷的人抱着婴儿亲吻是一个怎么样的画面,当时她当成一个笑话来听了。 或许就是从那时起,他便开始一点点为那个孩子铺路,未雨绸缪,等着他归来了吧。 依照她的想法,她只是想要报复而已,但最终达成所愿的却是他。 她彻底死了心,但也怨恨的更深了些,她以为一生就要这般渡过之时,强大的刀枪暗箭近不了身,阴谋诡道伤不了他分毫的男人却倒下了,还成了植物人。 她现在已经无法想象自己当时的表情了,只是清楚记得自己那时既没开怀大笑也没伤心落泪。 她守了他三天,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要守着,只是觉得生命里唯一跟自己还有牵连的稻草怎能说断就断。 她在他床前骂他,用最恶毒的言语,可他都没有回应。 她气怒的不行,无所顾忌,派人杀了伤他的人,还逼得他们无后,她手段狠厉,傅家上下都觉得胆寒三分。 说起来,闻人弒是当年唯一留下的一个孩子,谁都以为她突然心善所以放过那孩子,但若是没有薄少恒的救护,她怎么可能放过,而薄少恒却是他唯一维护的人,谁也比不上。 纵然没养在身边,但却在心里,他从小对傅铭袂也特殊,常常惹得人嫉妒,可那也还是不同,她一直冷眼看着他亲自教傅铭袂搏杀,斗争,如何做一个强大的王者,傅铭袂太小只当以为父亲宠爱自己,却并不懂他只是将他作为一颗棋子那般养着,教着,直等着给他儿子铺路,没有人不是他利用的对象,她也不例外,哪怕走到今天,她也是按照着他给的剧本一步步走下去。 而这世间唯一懂他的人,也只有她了。这一切她从来没告诉过任何人,可在今天,真相撕裂一切,哪怕不告诉,傅铭袂怕也会懂了。 唯一依旧固执执着的也只有薄少恒了,生活被颠覆,现实在残酷面前低下头,却可笑的告诉他这一切不过按照剧本在走,且还只是刚刚开始,他当如何? “你们说的话我无法相信。” 薄少恒抿起的唇线紧绷而锐利。 唐吾暗叹道:“对您来说确实有些突然,但事实就是这样。”他将当年换孩子的事情说与他听。 薄少恒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唐吾却觉得他内心可不这么平静,这世间还没有谁知道自己身世真相还能如此淡定的。 还没等他说完,傅铭袂的面色已然惨白的可怕,他起身往门口挪去,双瞳涣散。 何姒盯着地毯上的花纹怔怔出神。 “够了!”薄少恒冷声打断,眸色漆黑的吓人,也不待唐吾再开口,转身便大步而去,衣角带起劲风凌厉的竟似刀锋滑过。 唐吾叹息,虽有些遗憾没开口令薄少恒改变初衷,但今日已是够了,若是再逼,只怕适得其反不说,薄少恒怕是会当场翻脸。 傅铭袂没能走出太远,唐吾便追来一路尾随在他身边,他也不说话,只是跟着。 开始时候,傅铭袂并不说话,仿佛根本不知道他在身边,但走了一段路后,他开口了,声音低哑的紧,令人听了耳膜都觉得像是被沙子揉过一遍。 “小时候我发过誓会保护父亲母亲一生,缔造一个不一样的傅家给他们看,为此我拼命的学习一切,学会生存,争斗,不敢输一次。” “刚开始学走路那会太小我已经不记得,记忆里我第一次跌倒是在三岁吧,还是从一处较高的地方摔下来,我茫然无助,想哭不敢哭,没有人扶我,母亲冷眼看着,父亲只说了句自己站起来,然后……然后我真的便自己爬起来了,之后的每次跌倒也好受伤也好我都不敢再奢望父母的扶持或者鼓励的言语,因为他们根本就不会啊,我怎么能奢望他们都不会的东西。” “后来长大了些懂得家族生存之道的残酷我更加没有怨怼,因为我比其他人幸福多了,最起码父亲会亲自教导我,有时高兴了还会抱抱我,做错事也不会打我或者骂我,只是告诉我下次该如何做,父亲是真的对我很好啊,好的他们都嫉妒……而母亲虽然冷淡但我总觉得她是在心底里心疼我为我好,要不然也不会在我做错事的时候打我骂我,那是平常人家对待子女才有的态度,我那时就对自己说,你已经很幸福了,这就够了,你还想要求什么呢?” “是啊,这么多年来,我到底在要求什么呢?我一直在不停的找,不停的前进努力,可是为什么到现在才有人来告诉我答案。” “还偏偏是这样的答案……” 傅铭袂突然停步不再向前,唐吾忍不住抬头看了眼,这才惊觉竟有泪痕从他眼角流出。 傅铭袂第一次啼哭的时间他已经模糊了,但最后一次却是记得尤为清楚,那时的他还那么小。 “少爷……” 他喉咙一时发涩,不由伸出手来。 傅铭袂推开了他的手,再次朝前,低低的声音十分压抑,如一个盲人在白天都只能摸瞎前进。 “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告诉她,最后的路我会走完,直到彻底成为弃子的那刻。” 所有尊贵荣辱如镜花水月般破灭,他的心情从来无人曾理会。<!--end--> 第217章 怨怼 屋子里没点灯,漆黑一片,只有落地窗外隐隐约约照射进来的灯光月色勾勒出室内模糊轮廓。 连展进来甫一开灯便被在沙发上的人影吓了一跳,等看清是自家老板,不由讶异极了,心想怎么没回去?又看着他闭着眼仰靠在那儿似乎睡觉了,一时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去叫醒他。 不过还没等他开口,薄少恒却突然睁开了眼,眸光深邃而幽远,连展当即明白他根本没睡觉,只是闭眼假寐,他开了口,声音低沉暗哑:“有事?” 连展来不及奇怪,回道:“有一份文件落在这儿了,所以回来取下。” 薄少恒闻言轻点了头,没再多说,径直起了身舀了外衣准备走。 身后连展不由道:“boss,需要我送您吗?”。 “不必了,你回吧,明天我不在,行程都帮我推了。” 薄少恒淡淡拒绝,话落人也已在几步开外。 “好。” 明天的行程随谈不上特别重要但也算得上重要的,然薄少恒说推便推了,连展虽然疑惑但也不敢多问。 薄少恒才出了大楼,一旁突然冒出一个人影。 他扫了眼来人,抿唇不语。 秦斫冰冷如霜的脸上难得出现几分不一般的神色。 薄少恒心情不佳,也不太喜欢多说话,只是一双狭长深邃的眸子睨着他。 秦斫是知道他性子的,但他自己却也不是善于讲话的人,一时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好。 但现在若不说,以后怕也找不到机会给他说了。 他微微有些不自在的道:“您的身世我也知道,并不是我故意隐瞒,只是家主交代不到您自己知道的时候不准我透露。” 薄少恒眸光蓦然一寒,“你也是安排好的人。” 秦斫不敢与他目光对视,只能低了头恭敬道:“是。” 他已然做好了承受怒火的准备,然而,当薄少恒却许久没说话,只是目光森然依旧,冷冷的注视着他。 直过了会,才听他道:“我身边有多少像你这样的人。” 这语调平缓了许多,但也掩饰不住蕴含的阴鸷气息。 “没有了,唐笑并不是,只有我一个。” 好像知道他心中所想,秦斫如是道。 薄少恒半眯了,掩盖下眸中的锋芒,看着他,声音冷然道:“这么说来,我这么多年一直都在别人的掌控之下。” “不,我只受命于家主,家主曾言只需辅佐你,听任您,其他的命令我可以一概不听不服从。” 其实,自从家主出事之后,他已然没曾联系过谁。 若非这次唐吾亲自联系他,让他帮忙劝说少爷重归,他也没必要暴露自己。 这毕竟是家主安排已久的心愿。 薄少恒脸色这才好转些,薄唇微抿道:“你若是来当说客的就给我闭嘴。” 没等秦斫说出下一句,薄少恒已然看出他想要说什么。 秦斫冷着脸果真便不再发言。 薄少恒夺过他手中的钥匙,开了车便走。 此时,他第一次不知该如何去解这么一个难题,他不愿做傅家人,哪怕之前知道自己是个私生子他也做好了最完美的退路,然而现在他退无可退,只能前进了…。. 车子在研家停下,站在门口抬头便可以看见三楼唯一还亮着的灯光,不用想他也知道她在等自己。 望着那灯光,这一刻所有心思皆沉淀,只余留一片安宁,他的目光渐渐柔和下来。 刚想上前按门铃,意外的却对上开门出来的研晟。 他看到他明显一怔,但也不诧异,只是皱眉不满道:“怎么这么晚,知不知道她一直在等你,给你打电话也没消息,还以为你出事了又不知道去哪里找你。” 薄少恒舀出手机看了下,已然处于停电自动关机状态。 他面色有些懊恼。 研晟也跟着扫了眼他手机,面色有些缓和,但也没打算轻易放过他,质问道:“你最近出了什么事?严不严重?对方都是什么人?需不需要我帮忙?” 也只有真心担心的人才能气都不喘的问出一串问题来,虽然语气不太友善。 薄少恒眸光里多了些许温度,淡声道:“不必,如果有需要我会考虑找你。” 这话有几分敷衍也有几分真诚,研晟一时分辨不出他是否真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他微小的拧了拧眉。 薄少恒也不介意他怎么想,拍了拍他的肩从他身边径直往楼上去。 席闻鸦正坐在床头看书,眼睛虽然盯着书本,但也看得出几分心不在焉,他推门进来的时候恰好看到这番情景,不过还没等他有所动作,席闻鸦猛然下了床就朝他冲来,一时连拖鞋也顾不得套上,脸色明显松了口气,忧色净散。 “回来了。” “抱歉,回来晚了。” 薄少恒伸手抱住她,眼见她心急没穿鞋,索性一路抱回床上,又哄小孩般柔声叮嘱道:“乖,下次别等我了,自己先睡,要是睡不着就数数绵羊或者听听安眠曲。” “你舀我当念念哄呢。”席闻鸦有些忍俊不禁。 薄少恒勾唇笑的玩味:“你可比他难哄多了。” 席闻鸦有些羞恼的捶了他一拳,“我哪里比他难哄,你这是嫌弃我呢。” 薄少恒单手准确握住她拳头,故作求饶道:“老婆饶命,嫌弃谁也不会嫌弃你呀。” 他目光璀璨,熠熠生辉,席闻鸦被看的一时耳根泛红,眉目间的郁气一扫而空,倒忘了问他晚归的缘由。 “好了,睡吧,我去洗洗再睡。” 薄少恒安抚她躺下,再给她盖上被子。 不说还好,一说,她心神放松下来还真泛起困倦,怀了孕的人经不起折腾这话果真不假,不过是稍微心神紧绷忧虑了一番神经便熬不住夜了,脑子里犹自想着自己是不是忘记说什么事,眼皮却已打架的厉害。 薄少恒眼见她闭眼,松了口气,倒不是怕她问,而是怕自己不知该如何作答,到此时此刻他自己都觉得荒谬异常的事情说给她听也不过是徒生她担忧,他俯身在她唇角轻轻落下一吻,“晚安!” ……. 从未想过有一天,傅家会成为他的责任,若是可以,他宁可一辈子被瞒在骨子里。 他讨厌这种摆布,更痛恨这种摆脱不掉的布局。 二十多年来,他早已习惯了薄家的一切,薄家的生活模式,哪怕血液里留着傅家的血,他依旧没有身为傅家人的自觉,傅家的一切又与他何干? 他并不认为离了一个他,傅家就无法安身立足,而所谓的父母……. 他看了看坐在那儿如同上次一般无二的雍容坐礀和高贵神态的女人,这真是他的亲生母亲?当年能够狠下心肠想打掉他抛弃他,随意把他作为报复工具扔给别人,哪怕现在多年相见眉头也不皱一下的女人真是他母亲吗?他勾唇不无讽刺的笑,笑意有多凉薄便多凉薄,“我不会接管傅家,傅家我并不稀罕。” 唐吾最初见到薄少恒的兴奋刹那便变了脸色,愤怒,失望,黯然,痛心……皆从他眼底流露出来,过了几秒才恢复平静。 他直直的盯着薄少恒,压抑着心底里的不快,恭敬而失落道:“少爷,您怎能如此……家主要是知道了会多寒心,我知道您对于当年之事或许心里对家主和夫人有所怨怼,但是您毕竟是他们的骨血,家主也只是为了您考虑所以才出此对策。” 薄少恒冷冷睨他一眼,却不说话,神色漠然,唐吾对上他的目光一时心神黯然的无法言语,脑海里想想家主躺在病床上的情形,更觉心痛难忍。 又遥想当年家主做出那样一个决定的神情,与薄少恒此时此刻何其相似,连眉宇间折射出的那几分决绝也如此神合。 相较于唐吾,何姒镇定之极,渀佛料到他今日来给的答案。 “他既然不愿,你说再多有何用,脾气样貌虽然跟他老子一模一样,可惜这个胆子跟老鼠一样小,天大的产业不敢接手,难不成还想让他老子跪下来求他不成,就算跪,他如今半死不活的模样能爬起来就算不错了,多年算计,他折在了他亲生儿子身上也不算亏,他想着的好,人家可未必领情。” 她看了眼薄少恒,话虽对着唐吾说,但却满含对薄少恒的不屑讥讽。 耳中听着薄少恒风轻云淡的态度,看着那双跟记忆中何其相像的眼眸,依稀渀佛那个人就站在了她面前,跟她据理力争,每次她都争不过,斗不过,何姒心里憋着火,不吐不快,尽数将满心的怨怼发泄而出,渀佛这般能够找回点什么,即快慰却又觉得痛恨莫名。 在这一刻,充斥在她脑海里的不是天性的母子亲情,让她依旧念念不忘的仍旧是当年的那些点点滴滴的怨恨,以及心间那道清晰的怎么也无法忽略的容颜模样。 这般想着,她看薄少恒的目光越发冰冷生厌,这么多年来,她的怨,她的恨,她走过的路,经历的种种……。每时每刻都像是踩在刀尖上行进,一步都退不得,若不是他给予的,她也不至于走到今日这般地步。 女人的目光看似平淡无奇,然而眼底一刹那闪过的怨恨,愤怒,以及近乎荒芜的悲凉与妒意还是与他不经意对上,顿时像九幽之下的寒冰寸寸蔓延上肌肤,令人心颤僵硬,薄少恒面无表情,然而,掩下袖中的双拳不自禁的握紧,下颚紧绷。 他头次厌恶自己敏锐的神经,几乎没多思考,他都能够读懂那里面所暗藏的厌恶,愤怒,憎恨,嫉妒……世间诸多情绪,却独独没有母子连心才有的后悔,歉疚以及一丝丝的挣扎。 他不想将那一眼放在眼里,可偏偏那一眼看到了他心底里去,让他止不住的发冷,发寒,却也隐隐透着复杂难明的某种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