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娱从综艺开始》 第一章：被选中参加变形计 2014年，八月，华夏贵省，南方一处偏远山区，早上八九点，微暖的太阳从天边爬起，田野间，山岭上，这些地方早已遍布着勤劳的黄岭村民身影。 “方景哥！！村长找你，快过来。”七八岁大的男娃卷着裤腿，站在梯田最上方对着空旷的田野大喊。 “好嘞！我知道了！马上来！” 远处，方景熟练的用镰刀割下一大把猪草，头也不回扔进背后框里，听到方堂的叫喊后直起身急忙往回赶。 虽然不知道有什么事，但村长相招他可不敢怠慢，在这个刚刚通电不到两年的小山村里，村长的话绝对是一等一的权威。 猪草把一米高的背筐塞得满满当当，三十多斤的重量对他来说视若无睹，疾步快走下不到十分钟就赶回家。 把猪草放墙角，方景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细汗，不慌不忙挎着大步进屋，十六七岁的年纪显得成熟老练。 方家破瓦房三间，总共四五十个平方，天晴下雨总有阳光和雨点问候，像样家具一样没有，地上都是土，可以说是村中一穷。 最值钱的莫过于旁边的土墙猪圈，这还是去年方景跑去求爷爷告奶奶，借了十几家才弄起来的。 村长坐在堂屋小板凳上有一口没一口抽旱烟，一旁站着的却是妹妹方茴，今年十二岁的她马上读初一，几天前她还想辍学，说要出去打工，被方景劈头盖骂几个小时后才回心转意。 “叔，您怎么亲自来了？有什么事通知一声，我过去不就行了。方茴，怎么招待客人的，端水泡茶啊！” 方茴翻了一个白眼，站着没动，茶叶这东西她活这么多年只在教科书里见过，更不要说他们家有了。 村长方仲恺嘴角一抽，“臭小子，怎么说话呢，你爹都还叫我叔呢！而且你也别吓忙活，你家有没有茶叶我还不清楚？” 把烟嘴捣灭，村长继续道，“这次找你有正事，城里有一个节目组要来我们这拍几天，说是要拿他们那边孩子和我们这里孩子互换生活，我寻思就把你的名字报上去了。” “切！”方景还没说话，方茴就不高兴了，嘴角一撇道：“谁有功夫和他们玩，还不够忙啊！” “闭嘴！有你说话份？做暑假作业去。”方景眼睛一瞪怒斥。 “小升初，没作业。” “那就给我切猪草喂猪！” 方茴：我…… “我什么我，还不快去！” 捡起一块老旧木板，方茴不情不愿在门口剁猪草，或是为了出气，生锈的菜刀把木板剁得砰砰响。 “小孩子不懂事，叔，咱们接着说那个节目组的事，对了！他们叫什么名字？如果选中我有酬劳吗？ 嘿嘿，不是我市侩，您老也知道，这个家没我不行，方茴她又理不了事，不给钱白配合他们拍几天，回头猪都饿死了。” “节目组好像叫什么变形计，湘南卫视的，酬劳你不用担心，七天两千块。” “变形计？” 听到这个名字方景吃了一惊，这比那两千块的冲击力还大，在他的记忆中，很多年前也出现过这个名字，久到他都快忘了。 严格意义来说他已经是两世为人，前世一个小主播，每天在温饱线上挣扎。 这一世更惨，直接沦落到乡下喂猪，记不得多少次在梦中哭醒，父母离婚，老爸扔下他和妹妹打工两年没回来一趟，当时他都没哭那么凶，方茴还心疼他好久，以为是他太辛苦了。 “不错吧，七天两千块，要不是年纪大人家不要我，哪还有你的事。”村长咧嘴一笑。 方景深吐一口气，收回嬉皮笑脸，感到说道：“叔，谢谢你，这个恩情我记着了。” 自从父母走后，多少次方景都想离开这里去城里打工，凭着自己两世为人经验，赚点钱应该没有问题。 但方茴哪里根本撇不开，她年纪太小，一旦自己不在家可能温饱都是问题，可要是不走根本赚不了钱，靠养猪？一个猪瘟就能让他倾家荡产，有了这两千块的启动资金足够他做很多事了。 两人聊了一会家常，半晌后村中才说道：“小方啊！这次的节目是要上电视的，到时候你多提一点关于咱们村的难处，就当帮你叔这个忙行不？” 方景轻笑，终于说道正事了，节目组来拍摄，到时候播出全国人民都看得到，他们这这么穷，山路十八弯，像样的水泥路都没有，上级领导看了好意思吗？ 社会爱心人士也会献点爱心，不管多少，总之到时候村里的日子肯定比现在好就是了。 “叔，你放心我懂，包在我身上。”方景胸口拍的砰砰响。 村长欣慰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村里符合变形计的娃很多，按道理怎么也轮不到方景，之所以选他就是看着他的这股机灵劲。 其他孩子也不是说不优秀，而是性格太内向，找性格跳脱的去吧三天两头捣乱，冲撞了人家还给他们村留坏印象。 乖巧的又不爱说话，面对陌生人和十几个摄像机半天憋不出一句话。 方景就不同了，懂事早熟明事理，也不认生，路边抓住个人都能聊半天。 前年他们家没评得贫苦户，这小子还嚷着要去村委会告自己，那时候他父母还没离婚，确实不太符合贫困标准，最后实在磨得受不了才给他一个名额。 “那行，事也说了，我就不留了，节目是三天后开始拍，节目组会提前一天来，记得把家里收拾好，你也准备准备去城里的事。” “别啊叔，你还没告诉我是去哪个省？我也好准备换洗衣服。”方景无奈，一把拉住村长的手。 “哎！看我这脑子，年纪大了不中用。”村长一拍头懊恼，“你要去的地点是湘南省，离我们这九百多公里，机票什么的不用担心，他们会准备好。” 方景点头，湘南省他知道，前世还去过好几回，那里其他都还好，就是夏天太闷热。 “叔你慢走，我送送你。” “滚蛋，老子离你家也就两三百米！” “哥，你要上电视了？”村长一走，方茴兴奋提着菜刀冲进屋，满眼都是小星星。 “瞧你这出息，不只是我，还有你。” “有我什么事？” “人家和我互换生活，到时候住咱们家，能不把你拍进去吗？” “真的？”方茴瞪大眼睛，咧嘴傻笑不停。 “别高兴太早，我不在记得听话，城里娃来了多让一让人家，不过要是让不了也别忍着，有事就叫二娃和铁子他们。” “嗯嗯！放心，她不敢惹我。”方茴菜刀挥舞。 第二章：我两千，你五十 中午吃完午饭，还没等方景出门，在村长的带领下，一行十几个人声势浩大来到家中，领头的是一个戴着眼镜，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 通过介绍方景这才知道原来他是这次的导演梁原，拍摄分两组进行，一组在黄岭村，一组在湘南，他是这边的负责人。 在方家里里外外打量许久，又和方景交流大半小时，梁原暗自点头。 家徒四壁，父母离异，老爸外出打工不回，哥哥独自扛起一个家，光这个介绍就能吸引一大票眼球，而且通过这会儿的聊天，他发现方景谈吐有理，不卑不亢，一点也不像十六七岁的农村孩子。 “方景，听说你辍学没读书了？这是为什么？”推了推眼镜，梁原不经意随口问。 瞥了一眼旁边的方茴，方景摸头不好意思笑道：“成绩不好，不想读了，读也是浪费时间，还不如回家做点事。” “你小子蒙谁呢？”村长怕成绩不好人家不要，急忙对梁原道，“方景成绩好着呢，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全校第一名，上的是县里最好初中，看见你身后的这堵墙没有？以前全都是奖状，他辍学只不过是家里没钱，妹妹需要照顾而已。” 梁原回头看了一眼，光秃秃的墙壁上倒是粘了不少纸屑，可能是胶水的原因才留下些许痕迹，如果村长说得是真实，那这个孩子倒是可惜了。 村长一开口方景就暗道不好，回头一看果然，方茴眼眶湿润，干瘪着嘴，蒙蒙的雾水忍着在眼珠里打转，要不是现在人多可能都哭出来了。 她早就知道哥哥辍学原因，妈妈走了，爸爸也不回家，哥哥放不下自己，不然他现在已经是村里人人羡慕的高中生，不出几年更会是大山中为数不多的大学生。 前段时间她之所以提出不读书就是不想拖累方景，没想到因此被臭骂一顿，唾沫星子喷了一脸，差点还被方景打。 这么多年来她还是第一次见方景发这么大火，吓得她再也没敢提这事，只是心里暗暗着，以后好好读书，赚钱了分方景一半。 方景见状轻笑，“还不把眼泪收起来，摄像机拍着呢，不然全国观众就要看见你哭鼻子样子了。” 说完转头对摄像师道，“大哥，我妹妹以后还要找男朋友，这段掐了别播啊！” 屋里众人都被他的话逗笑了，摄像师没说话，只是做了一个ok手势，表示并不会播，事实上他们刚刚不过是在提前选角采景，顺便调整设备，虽然拍了一段，但后期是不用这个的。 梁原没笑，只是一旁看着，越看他越觉得方景像个妖怪，谁家孩子第一次面对这么多生人不怯场？而且在四五台摄像机下谈笑风生，一点拘束感都没有。 变形记做了不是第一期，前面几期中，那些个富家子弟骄纵惯了，平时一副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模样，打砸骂人随口就来，惹急了亲爹都能给一套军体拳，但他们面对镜头时还是多多少少有点拘束和害怕，时间长了才好点，但要做到视若无睹根本不可能。 像方景这种坦然自若，时不时抛个小笑话的情况，他还只是在那些从小在聚光灯下长大的童星身上看到过，不然那些刚出道的练习生都没他这种气定神闲…… 被众人当作笑料，方茴面子过不去，脸一红就跑出屋，小姑娘脸皮薄，大家也没在意，过了一会聊得差不多，其他人看出梁原有话和方景交代，借抽烟理由都出去了，顿时拥堵的房间就剩下两人。 梁原从随身皮包里拿出一个牛皮档案袋递给方景，方景打开，里面有一个信封和七八张纸。 “信封里有四千块钱，你们兄妹两一人两千，算是接下来一个星期的工作费吧。 另外还有就是一份合同，在拍摄期间你不能无故罢录，得听从我们节目组安排，本来应该你父母签的，现在看来就算了。 其他也没什么要求，到那边后别打架，别说脏话，表现出你真实善良，懂事勤劳一面就好。” 方景咋舌，看来现在的节目组算是有良心的，没给他安排剧本台词，不然见面就要称呼城市里的那两口子为爹妈他还有点叫不出口。 还有就是居然还多了两千块钱，这比村长说得多了一倍，可不能告诉方茴。 “梁导放心，我一定按照节目组的剧……指示去做，绝不会给你们添乱的。” “那就好。”梁原点头，“另外明天工作人员会来装监控，你家里有什么贵重物品或不愿以外界看到的都收起来。” 说完这话梁原都觉得有点多余，方家穷得叮当响，估计也就墙上那半截腊肉最值钱。 把这帮人送走，方茴刚好从外面“忙”完回来，见到床沿边的档案袋就想拿起来看，吓得方景赶紧一把抢过。 这里面可是有方茴两千块，让她知道还得了，指不定一哭二闹三上吊。 “哥，你这么紧张干嘛？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东西？” “里面是合同，需要我看的，小孩子不懂就别问。” “我看一下会死啊？” “别废话，赶紧喂猪去。”为了打发方茴，方景从裤兜里抽出一大把零钱，大多是五角一块的，凑了五十出来。 “本来这次主角是我，跟你没什么关系，不过在我苦苦哀求下，导演答应多加五十块钱，说就当给你买零食了。” “真的？” 方茴半信半疑，这人与人之间差距怎么这么大？老哥七天两千，到自己这就变五十了。 五十就五十，虽然少点，但也看和谁比，对自己来说也算一笔巨款了，不过你到底是给我啊？晃一眼又揣回去叫什么事？ “你马上升初中了，英语底子不好，钱我给你存着，回头买几本辅导资料。” 方茴脸苦得跟苦瓜似的，没有说话，只是含着泪点了点头，转身喂猪去了。 原本打算以后赚钱分方景一半的，现在她只想分三分之一。 “看把你高兴的，咋还哭了？不就是几本资料吗，回头我自掏两百块钱，给你把语文数学，化学物理整齐。” “呜！呜！呜！” 原本坚强的方茴没忍住，哇的一声全哭出来了！从小到大，她第一次这么讨厌方景。 第三章：离开 见天色还早，方景干脆打来一盆水，把家里里里外外都清洗一遍，自己住邋遢一点没关系，但过两天可是有客人要到，到时可不想在候摄像机面前，全国人民都看见他光辉形象的另一面。 打扫完家里已经是下午四五点，晚饭时间又到了，方景破天荒把半截腊肉煮了，配合土豆白菜，又是三个菜上桌。 方茴早就闻着肉香，提着筷子站在一旁，就等方景一声令下，她立马以最快的速度解决这次战斗。 “愣着干嘛？吃啊！” 话音未落，方茴的筷子如同雨点般落下，一筷又一筷往嘴里送，没几秒钟就塞得鼓鼓的。 方景看得又好笑又心酸，大学食堂里，那些倒掉无数，被学生称为猪食的食物都比这个好几倍，而方茴却一年都吃不上几回，以前父母还在的时候，过年才能解馋，也就自己当家后才每个月给她做一顿肉。 “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唔唔唔！” “你说什么呢？能不能咽下去再说话？” “我说……真好吃。” 方景失笑，这丫头有时候真容易满足，一点吃的就打发了，有时候又倔得不行，说什么都不好使。 …… 第二天一早，方景两兄妹站在屋外看着工作人员里里外外到处装监控。 “哥，要不我去小花住几天吧？” “为什么？” “他们不像是好人，刚刚还把我房间都装监控了，除了厕所安全，其地方没一点隐私。” “那不行，钱都收了。” “可我没收啊？”方茴弱弱的回答。她巴不得方景把那五十块退回去。 “谁说没收？昨天晚饭不要钱啊？那可是先从你五十块里扣的。” “方景，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欺你干嘛？又不能当饭吃，要不为了补偿你，过几天回来再给你买一套黄冈特产。” “黄冈特产？什么好吃的吗？”一听到好吃的方茴就大变脸，笑眯眯的样子哪还有半分怒气。 “好吃极了，我跟你说，那玩意一般人根本享用不了，一套都要几十块钱，只有城里娃才经常用，而且还是成绩好的，成绩差的父母都不给他们买。” “这么好？那你可给我多带点。” “没问题，管够，谁叫你是我亲妹妹，不心疼你心疼谁。” “嗯嗯！”方茴狂点头，“我们是亲兄妹，有好处一起分享！” …… 第二天一早，方景穿了一件黑色圆领短袖，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前往湘南，不是他不想穿白的，而是常年田地里干活，皮肤都晒黑了，穿白的反差太大不合适。 身后跟着十几人，七八台摄像机，方景第一次有一种众星捧月的感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大明星出行。 “方景，你行李呢？”导演疑惑看了他一眼。 “这里呢？三件衣服两条裤子。”方景拍了拍背后的书包。 导演：…… “不是，你小子就不能多带点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旅游呢。” “我倒是想多带点，但实力不允许啊！家里就这几套衣服，总不能把我妹妹衣服一起带走吧？” “不是给了你四千吗？”导演不满，他还以为方景是想占小便宜，故意博取同情显得寒酸一点，让那边城里人给他买。 “我妹妹马上去县里读初中，租房子要钱，书杂费要钱，生活费要钱，家里需要钱的地方太多了，不能乱用。” “行，我知道了。”导演微微叹气，从身上掏出两百块给方景，“别买太好的，不然人家以为你才是城里的我就麻烦了。” 方景没打肿脸充胖子，说什么我不要这种话，家里条件摆在这，矫情反而让人看不起，“谢了梁哥，我懂得，绝对不会乱用的。” “行了，你快走吧，一会就赶不上飞机了，我这边还忙着呢！” 出了村，随行的工作人员瞬间少了一大半，只剩下一个司机两个摄像，司机送他去机场，摄像则是需要在路上拍几段材料，播出的时候好搭几句心里独白和解说。 两个小时后摄像关掉摄像机，设备放好，两人打开车窗狠狠的抽了根烟。 “小朋友，困就睡一觉，现在不拍了，到机场的时候我在叫你。” “谢谢陈哥，我还不困。”方景通过这几人的聊天已经知道他们名字，司机姓许，两个摄像一个姓王，一个姓陈。 陈宇失笑，“我说你小子从哪学的，见人都叫哥和姐，也不管人家多大年纪。” 方景喜欢和他们这些工作人员聊天，他发现这小子老成得很，见人都打招呼，也不管认不认识，熟不熟。 “礼多人不怪，这东西不用学，再说我也没全叫哥哥姐姐，年纪大的我都是叫叔好不。” “是是是，你们村长六七十，和你爷爷差不多年纪你也叫叔。”陈宇大笑，其他两人也跟着笑。 “这不一样，村长是因为我跟他熟，叫叔的话无伤大雅，其他这个年纪的人我可不敢这么叫。” 几人暗自点头，没想到这小子年纪不大人情世故挺懂。 一路上方景和他们聊天打屁，不知不觉两三个小时就过去，见陈宇有些困才停下，自己也靠在座位上小歇，连坐四五个小时的车确实有点累。 下午五点多，方景到达机场，其他几人打道回府，重生七八年了，方景还是第一次坐飞机，看着人来人往，行色匆匆的人，仿佛他又回到前世。 飞机上没遇到那些传说中美女艳遇，或者某狗眼看人低富二代要求换座位这种事，平平淡淡，几个小时后顺利到达沙城飞机场，刚出来就是一股热气扑面而来，这边的天气不是一般热。 在路边，一个微秃的中年男人举着方景牌子，旁边是几台摄像机，一看就是变形记剧组，方景径直走过去，笑着点头喊了一句，‘叔叔你好，我就是方景。’ “你就是方景啊？你好，叫我秦叔叔就好，这是你王阿姨。”秦浩指着旁边一个戴眼镜女士说道。 “阿姨你好！”方景没想到这位居然是和他交换的主角母亲，开始他还以为是剧组工作人员，没办法，或许是保养好的原因，她看起来也就三十多，和旁边这半个地中海一点不像夫妻。 第四章：城市新家 秦氏夫妇是这次变形记主角父母，秦远山手搭在方景肩上，亲切的和他交谈，旁边夫人王慧时不插两句话，整个气氛是得其乐融融。 出了机场，秦远山拿出车钥匙一按，不远处的辆奔驰响起，方景认识这款车，裸车报价都是六十多万。 节目组的人没有跟上，而是开了辆商务车在后面跟者，上车后秦远山的笑容渐渐消失，话也不像刚才那么多，只是专心开车。 反倒是表现平平淡淡的王慧整个人放松许多，她和方景两人坐后排。 王慧把高跟鞋踢掉，换了双平底鞋，“方景，千里迢迢跑过来累坏了吧?这是你第一次出远门吗?” “嗯！第一次出远门，不过挺高兴的，不怎么累，而且我在飞机上睡过了!” “是吗，我看你一点也不像第一次出远门样子，挺熟练的，来这就跟自己家一样，想吃什么想买什么跟阿姨说，千万别客气。” “谢谢王姨，您真是太客气了，我暂时什么都不需要，有需要的话我会说的。” 参加变形计，方景图的就是那两千块，秦家再有钱也和他没半毛钱关系，七天时间一到直接闪人。 “这叫什么话，还害羞啊?老秦，前面到商场的时候停下，我们给孩子买身新衣服。” 王慧不知道是不是爱心泛滥，非得要给方景买衣服，拽着人就下车。 后面剧组的人见他们把车停下，扛着摄像机也跟着下车。 外人面前，秦远山笑容又扬起，装出一副热情模样，不知道还以为方景真是他儿子。 “试试这件，还有这件也试试，这衣服不错……裤子也好看……” 不到半个小时，方景手里就大包小包提满。 “小方，你怎么还穿这身衣服？都买新的了，扔了吧！” 现在的方景从头到脚都是新的，换下来的旧衣服也被他装包装袋里拿着。 秦远山见状嫌弃的皱眉，想让他把旧衣服扔了，话一出口王慧就用肘碰了他一下。 这么多摄像机拍着，要是播出的话难免有歧视嫌疑，对秦远山个人形象不好。 要是观众说他瞧不起农村人，那他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现在这年头杀人不用刀，舆论压力就能让你破溃。 “你还真当方景是你那个不成器闺女，一天天就知道败家，衣服穿几次就不要了。” “哈哈！怪我，习惯了，还以为他是咱们家芸芸呢。” 夫妻俩一唱一和，转眼就把话给圆回来。 方景也不生气，笑着说了几句就混过去，自尊心这东西有时候可以有，有时候不可以有。 拿着衣服去前台结帐，一共花了三千多块钱，节目组摄像机对准方景，想从他脸色拍出一些惊讶色彩。 一个农村孩子，第一次享受买衣服上千待遇，他会有什么情绪表达？惊讶，惶恐，不安，高兴？播出后这些都是看点。 方景冷笑，这帮人真拿他当土包子？不就是几件衣服吗？虽然前世家庭条件一般，但工作后最高工资也是拿过上万的。 那是他当主播第三年，夏天参加了一个电视台的歌唱选秀节目，止步五十强。 可能是提高曝光率的原因，直播间热度也跟着上去了，不过可惜好景不长，没过多久又回到吃蛋炒饭的日子。 没办法，人丑没钱，又不会打游戏讲笑话，谁看你直播？ 重生这一世给他的最大好处可能就是脸好看一点，五官端正，剑眉星目，因为常年干农活原因，眼神显得刚毅有力，朝气蓬勃。 “方景，叔叔阿姨给你买东西你不开心吗？”节目组看不下去，好心提醒。 “哦！我很开心。” “你知道这些东西多少钱？三千多，你们那可一年都挣不了这么多钱。” “这么贵？”方景瞪大眼睛，装出一副吃惊，其中带着三分忐忑和两分心悦。 摄像见状赶紧把镜头再次对上方景，这里后期会有特写。 众人满意点头。 …… 秦家住花园小区，在这个一平米好几万地方，他们家四室一厅，一厨两卫显得格外豪华。 换了拖鞋进屋，王慧给方景安排房间，床单被褥全是新的，另外还有一台电脑。 秦远山躺在沙发上，头也不抬说道：“小方，你先去洗个澡，一会叔叔带你去餐厅吃大餐！” 言语间没有任何商量余地，就连沐浴露和毛巾都是提前摆好在方景床边。 方景叹气，尼玛！这两千块拿得真累！真不知道前世那些娃是什么感受？ 虽然王慧两口子表现都很好，但方景觉得就是假。 旁边一帮工作人员拍着，谁还能把正常心思表现出来？ 换了背心大裤衩，方景把准备好的毛巾牙刷沐浴露放脸盆走进浴室，秦远山中途好心指引，手把手告诉他怎么开热水冷水，怎么调温度，看得方景尴尬癌都犯了。 但他偏偏还只能表现出一副拘谨和恍然大悟表情。 好不容易等这大哥出去，抬头一看墙上居然还有摄像头，这节目组还真是无孔不入。 脱下背心，小麦色的肤色均匀分布全身，八块腹肌棱角分明，方景把背心直接扔摄像头上盖着。 洗完澡，换上洗衣服新鞋，方景整个人焕然一新，来前他特意剪了一个寸头，加上目光炯炯有神，显得精神，咧嘴一笑，白牙闪耀刺眼。 “不错嘛！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小伙挺帅，小方，你们村喜欢你的女生挺多吧？”秦远山打趣。 “有倒是有，不过我年纪还小，不想考虑这些。” “哈哈！那是，好男儿志在四方，以后赚钱了再谈更好。” “嗯嗯！以后我要赚很多钱，像秦叔叔一样有钱。” “有志气！”秦远山竖起大拇指。 虽然嘴上怎么说，但心里腹诽，就你这穷小子能赚什么钱，过两年还不是打工搬砖的料，一个月累死累活撑死两千块。 人生的起跑线可不是从你出生开始的，有时候父辈门就在角逐了。 …… 他们去吃饭的餐厅是秦远山的产业，摄制组拍的时候特意在门牌上停留几秒才进去。 里面服务员各干各的工作，好像跟看不见这浩浩荡荡的十几人似的，除了一个漂亮姑娘引他们去座位，其他都没动。 此时的餐厅还有几桌人，有情侣有母子，他们也各吃各的。 这一幕方景看了都觉得假，这谁安排的，尴不尴尬？这么多台摄像拍着，路人就没有一点反应吗？ 第五章：喜欢城里还是农村 “服务员，你们这儿都有哪些招牌菜？给我介绍介绍！” 秦远山大马金刀坐着，旁边站着十八九岁的女服务员。 难得有这么一次免费机会宣传，怎么能不好好给自家餐厅打个广告。 “先生你好，我们这里有本地著名湘菜，价格优惠，口感纯正，您要是吃不惯的话还可以点像川菜粤菜，或者海鲜都行……” 女服务员明显是练过的，气质不错，口才也好，一张嘴就不带停，旁边的副导演都不赖烦了，最后亲自下场赶人。 他觉得自己要是不打断，这姑娘能念两个小时。 王慧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象征性”的点了几盘龙虾和螃蟹，其实这都是她在车上时就安排好的。 果然，不到十分钟，小龙虾螃蟹就上桌，这波操作方景看得目瞪口呆，这速度可以啊！ 怕方景不懂吃，秦远山大笑着给他两只剥虾。 “小方，好吃吗？” “好吃！”方景狂点头，没办法，导演一直给他使眼色，其实他本人是不喜欢吃虾的，没什么忌讳，就是不喜欢吃。 “你觉得叔叔姨姨对你好不好？” “很好！” “那你喜欢叔叔阿姨吗？” “喜欢！” 一问一答，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导演怎么要求，方景就怎么说，反正出钱的是大爷。 而且扪心自问，秦远山夫妇对他算是不错的，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你不想家里爸爸妈妈？”导演组一个工作人员突然问。 这是他们精心准备的问题，不管方景回答什么，下一个问题都能把他套进去。 “不想！” “为什么？”工作人员兴奋问。 “我妈离婚走了，我爸打工了无音讯，现在家里全靠我一个人，没时间伤春悲秋想这么多。” “那城里的家和乡下的家你更喜欢哪一个？” “当然是城里的。” 搞定！工作人员松了一口气，方景这句话一出口，经过剪辑就是一大看点。 震惊！乱花渐欲迷人眼，农村娃享受一顿海鲜说喜欢城里生活！不思念农村父母！ “谁不喜欢城里生活，辛苦一辈子不就是想过好日子吗，以后我赚钱了就把妹妹接到城里，让她也穿新衣服，天天吃海鲜。” 方景的下一句话让工作人员黑脸，和副导演对视一眼，没有再问。 看着笑眯眯的方景，副导演躲在摄像头下冷笑，“小子，跟我玩，你还嫩了点！真当我们剪辑师死的？” 只要经过后期剪辑，方景这句话绝对不会出现在屏幕上，观众只会跟着剪辑师走。 但凡能播的，都是制作方故意让你看的。制造矛盾，激发观众情绪，这正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回到“家中”已经八点多，各自聊了几句就回房休息。 秦远山夫妇和节目组工作人员倒是休息了，不过方景却没有。 他的房间有一台电脑，新的，看样子安装不久，应该是节目组弄的。 坐在电脑旁，方景熟练打开度娘，快速搜索前世的歌曲电影，小说娱乐。 距离他上一次打开电脑已经两年了，读初中他就密切关注娱乐圈消息，出了什么歌，上映什么电影他都一清二楚。 没办法，以后还要靠作搬运工度日，要是人家已经有主了，你再去搬可是要被告的。 “嗯！李玉冈出道？比预计晚了几年。” “国庆档电影天下无贼预告？比后世晚八年！” “人在囧途没有，战狼没有，流浪地球没有，子弹飞没有……” “呼！” 看着大批的金元宝还在，方景舒了口气，几年前第一次上网他就知道这个世界不一样，至少不是他前世所知那个。 因为很多名人没有，香江四大天王无故换个两个，双周一成倒是在，不过他们很多经典作品却没了。 音乐方面周董没有，倒是有个叫周杰棍的，不过长的也不像，是个相声演员，那些脍炙人口好歌大部分都搜不到。 查完娱乐圈方景又查网文，现在最火的站叫阅点。 随手打开几本小说一看，尼玛，差点没把方景毒死，一开始就是父母祭天的孤儿院，哪怕是废材流退婚流都好点。 现在只要一本出名，后面几百本全都是跟风的。 “斗破没有，诛仙没有，番茄没有，骷髅也没有出现……幸好！幸好！” 香馍馍也还在，方景心情顿时好上不少，他就怕前世名人突然跳出来，然后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 曾经方景也想过卖歌赚钱，不管多少也能补贴家用，但一次经历后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那是初一的时候，他自掏腰包把歌寄到一家唱片公司，本以为这首后世大火歌肯定会得到青睐，谁知道现实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经过了无音讯到石沉大海，半年后这首歌问世，由一位当红小生演唱，算是红及一时，也拿了不少奖，只不过填词作曲那一行换人了。 整首歌就换了几个音几个词，其他和原来一模一样。他没法告，因为当时年纪小，没注册版权。 那次的事件给方景上了一课，让他对娱乐圈有了一个更加清晰的认识。 所以没有万全之策，方景不会再轻易抛歌。 …… “哈！！” 忙到半夜，方景伸懒腰打了个哈欠，关上电脑准备进入梦乡。 这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另一位主人公可没他怎么幸运。 秦小芸是这次变形计女主角，躺在方景床上翻来覆去一点也睡不着。 无他，蚊子太咬，刚睡下没多久胳膊上就被叮了好几个包。 怀里搂着抱枕，秦小芸眼泪汪汪哭泣，“我想回家！” 今天她一来就被节目组收缴了防晒霜洗面奶和各种化妆用品，这让她很生气，以至于大发雷霆，甚至和工作人员吵起来。 不是她秦小芸矫情，而是节目组太作，要是不准带这些东西可以提前说，ok，她可以不带。 但从一开始，她在家里收拾行李的时候摄像机就一直跟拍，他们明明看到自己带了化妆品也不说。 现在到了这却说不让带，这不是不是欺负人吗？她都可以预料节目播出后网友会怎么说她。 “娇气，受不得苦，脾气大，目中无人。” 想想到这秦小芸只觉得一阵委屈，要不是手机被上交，她现在就想打电话给爸妈，让他们来接自己。 第六章：上学 “咯咯咯！！！” 晨起，一声鸡鸣叫醒了黄岭村民，彼时的天还朦胧，没有睁开睡眼。 秦小芸迷迷糊糊醒来，看到的就是一片乌黑，左手下意识往墙上摸，“开关呢！额！” 意识到这里不是自己家，并没有双控开关。回想着昨天晚上关灯位置，摸索了半天还是什么都没找到。 恰好方茴起床，打开了屋里灯泡，借助堂屋的一点光亮，秦小芸终于找到开关。 一根一米长的尼龙线挂在床头，一拉，咔嚓一声灯亮了。 二十多瓦的黄灯泡把小屋照得昏沉，习惯了城市的亮如白昼，她还有点不适应。 十多平米的卧室对她来说很窄，抬头石棉瓦，低头泥巴地，整个房间一桌一椅一床，四面墙糊满报纸。 一根绳子横在中间，左右用钉子钉在墙上，这就是方景的衣柜。 “小芸姐，你起床了吗？” 方茴在火边弄得叮叮当当，见灯亮后便喊了一句。 “哈！刚起呢！”秦小芸打了一个哈欠，穿着睡衣就出来了。 “方茴妹妹，你是在做早餐吗？” “嗯！荷包蛋，吃不？” “嘿嘿！给我煎一个。” “好嘞！” 倚靠在门框上，看着忙碌的方茴，秦小芸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为了录这个节目，她恶补过前几期的变形计，看着那些主人公被农村家长虐得不行她就觉得可怕。 特别是有个女生穿了超短裙被指指点点，大人们都说她不好。 幸好的是方茴家就他们俩兄妹，大人也不在家，自己不用这么拘束。 “方茴，你不是还没开学吗？起这么早干嘛，现在才六点吧。” “今天要掰玉米，不起早不行。”方茴苦着脸，不情愿说道。 平时这些事都是方景做，她负责在家看书做作业，但昨天导演说要她带着城里姐姐去山上掰玉米。 她不想去，凭什么？钱都让方景买作业了，我又一分没捞着。 梁原无奈，只好又给了丫头一百块钱，让她今天带秦小芸掰玉米。 “掰玉米就掰呗！有什么大不了的，一会姐姐帮你全掰完。” 方茴嘴角一抽，说的轻松，到时候你别哭就谢天谢地了。 没干过农活的人根本不知道有多苦，那感觉，啧啧！专治各种调皮。 …… 方茴把煎好的荷包蛋端上桌，两碗，她自己三个，秦小芸一个。 “你们家伙食不错嘛！”秦小芸看着上面飘着的猪油，笑着说道。 “沾姐姐你的光，平时我哥只让我吃一个，这几天他不在，怕我饿着又买了几十个鸡蛋，所以咱们敞开了吃，管够。” 秦小芸哭笑不得，“你哥也太抠了吧，每天才让你吃一个鸡蛋。” “这算不错了，村里四十多户，没哪家有吃早餐这个习惯，他们家鸡蛋都要拿出去卖，舍不得吃。 也就我哥豪气，说我在长身体不能不吃，不然像豆芽似的以后搬不动砖。” 秦小芸惊讶，她从没想过居然会有一个村的人都不吃早餐，大人们饿着不吃，小孩也得忍着。 “这么说你们家还是全村第一富咯？” “富个屁！” 方茴难得爆一次粗口，“穷得叮当响，下雨都还漏水，另外买猪仔的八百多都是我哥借的。” “你哥挺厉害啊！” 方茴年纪小，不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但秦小芸可不傻，现在猪肉什么价她清楚的很，光凭这两头猪他们肯定能过好年。 方茴摇头，情绪低落，“我让他别借，他非要借，以前我爸在的时候一年都才赚两千多，这八百块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清。” “哈哈哈！你放心吧，你哥肯定能还上，要是还不上姐姐帮你还。” 八百块而已，她秦小芸还没放在心上，一双鞋的事，想她夜店女王哪次消费不是上千。 “谢谢姐姐，我哥他一定能还。”方茴想到那两千块。 一大口把汤喝完，方茴砸吧嘴，上下打量着秦小芸，今天她上身穿了一件卡通短袖，下身则是超短裤和凉鞋。 “姐姐，你就这么和我去掰玉米啊？”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玉米地有蚊虫，有蛇，而且玉米叶割手，一会太阳又晒，你这样坚持不了多久。” “那我应该怎么穿？”秦小芸第一次下乡，根本不知道这些。 “我哥房间有一套迷彩，他军训时穿的，你们俩个子相差不大，你穿那个吧。” “行！那我就穿迷彩！”秦小芸点头，她的性格大大咧咧，女汉子一枚，没那么多讲究。 换好衣服，两人背着背篓上山，后面几个剧组工作人员工作拍摄。 “方茴，平时你们都是这个时间做农活吗？是不是很忙要赶时间？”走了十七八分钟，秦小芸喘着气问道。 现在都不到七点，天才亮没多久，农村人都是这么勤劳吗？比她上学还早，就不能八九点再干活吗？反正也不差一两个小时。 “倒也不是很忙，主要是起早点，收工就早点，像我们现在上山，十点半就可以回家了。 晚了的话太阳会很热，要不了多久就受不了，干不了多少活。” “是这样啊。”秦小芸又学到一课。 …… 城市里，方景一大早起来秦远山夫妇都没睡醒，洗漱完下楼到小区跑了几圈后吃早餐。 回来的时候秦远山正在洗脸，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去上班，顺便开车送他去学校。 沙城世杰高中，市里最好的学校，来这读的要么非富则贵，要么成绩好得一笔。 秦小芸读的是高二三班，方景和她互换生活，自然也得跟着上学。 半个小时后，刚好八点，方景准时到学校，剧组工作人员在校门口等着，陪行的还有几个老师。 秦远山没有下车，把书包给方景，一同的还有七八百块，说是当零用钱。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象征性推了几手，最后方景实在拗不住“勉强”接了。 “叔叔阿姨好，老师好，我是方景，接下来要打扰你们几天时间，真是不好意思。” “小伙子挺乖巧，叫我王老师吧，来，我带你去你的班级。” “谢谢王老师。” …… 高二三班，平时最学活跃的学生也不闹了，一个个跟乖宝宝似的埋头看书，只是偶尔偷偷瞥几眼教室最后一排的摄像师。 “肤浅，跟没见过拍电视剧似的，至于吗？” 贾醇不屑的看着班上众人，他坐倒数第二排，今天已经有七八个女生找他换座位了，不过他都没答应。 “邓洋，我发型乱了吗？”拍了拍同桌肩膀，贾醇咧着腮帮子傻笑。 第七章：音乐课 学校八点半上课，学生们一般八点就到，因为还有二十分钟的晨读。 方景一进门就成为全班焦点，几十双眼睛全盯着他看。不是看他多帅，只是单纯的少年心作怪而已。 “这小子长得平平无奇，还没我帅，怎么就没人找我上电视？苍天不公啊！” “兄弟，这才几个菜，你就醉成这样，出门前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就你这鞋耙子脸也好意思说帅，要脸吗？ 要我说新同学挺精神的，五官端正，个子也不矮，就是黑了点。” “哇！扑捉小帅哥一枚，一会你们谁也别和我抢。”一个满脸青春痘女生眼底冒星星。 “乡下穷小子，谁喜欢谁要，我们才看不上。” “就是，长得好看能当饭吃？将来还不是搬砖的命。” 七嘴八舌，学生们一个个交头接耳，教室嗡嗡嗡的闹不停。 “砰！砰！安静！” 班主任张岩站上讲台，板擦用力敲了敲桌面，顿时声消四散，笔落可闻。 有摄像机拍着，他们的一言一行都会在电视上播出，为避免不好影响，这位黑面神前两天打过招呼，谁敢让他这一个星期不痛快，他就让谁这个学期都不痛快。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班的新同学方景，大家掌声欢迎！” 台下一片欢呼，好几个男生桌子拍得砰砰响，张岩一个眼神杀过去，立马像闷声埋头不敢造次。 “哈哈！方景别紧张，以后你们都是同学，过来说两句，让大家认识认识。” 清了一下嗓子，方景走上台，“同学们早上好，我叫方景，今年十七岁，来自贵省，看过变形计的朋友应该都知道我来干什么的。 在此感谢节目组，让我十分有幸能来到这里和大家渡过一个星期的愉快生活。 小弟初来乍到，要是有哪些冒犯的地方还请大家多多包涵，谢谢！” 哗啦啦！此刻台下掌声雷动，不管真心与否。 “方景，再讲几句，你这自我介绍太少短了，说一说你的兴趣爱好或者生活习惯什么的。” 张岩没有放过方景，笑着就让他多说一点，实际上这也是节目组要求的。 因为方景的介绍一点亮点都没有，根本体现不出山村孩子的风貌，这个时候应该干什么？要与众不同，哭惨！有多惨就说多惨。 “额！好吧，那我就多说几句，我家在大山里，交通出行不便，最近的中学离我们村有四十公里。 每个星期我都要回家一趟，嗯，走路那种，没办法，缺钱，所以学校要是有什么八百米长跑记得找我哈，第一不敢说，前三没问题。 回到家就帮忙干农活，一天下来腰酸背痛，躺着就不想动，像李密牛角挂卷的高尚情操注定和我无缘……” 洋洋洒洒讲了十几分钟，台下学生越听越心酸，“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不过有人替你负重前行。”听到这句话时好几个女生落泪。 班上的学生不尽是富裕家庭，有的家住农村，条件不比方景好多少，靠的是勤奋努力，熬无数个日日夜夜才换来这所学校读书机会。 “咳咳！差不多了，有什么想法大家下去再交流，你们英语老师都站半天了。”张岩打断方景的话。 “王强，你是班长，平时要多照顾新同学，知道不？” “放心吧老师，妥妥的！”王强笑着比了个ok。他来自东三省，一口存纯正东北话指引全班口语方向，和他聊天不到半小时，没一个不跑偏的。 方景被安排到最后一排，不是没有位置，而是摄像机随时要拍他入镜，如果在前面的话工作人员会挡住其他同学视线。 “起立！” “老师好！” “现在请把书翻到四十六页。” …… 一节课下，贾醇迫不及待转头和新同学聊天。 “同学你好，我叫贾醇，以后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我。” “你好，我叫方景。” “嘿嘿！我知道你，农村来的嘛！不过你别担心，我交朋友从来不看他有没有钱，因为他再有钱也没我有钱。” 方景怔了，上一次听见这么装逼的话是什么时候来着？ “巧了，我和你一样，交朋友从来不看对方有没有钱，因为他再穷也没我穷。” “哈哈哈！你这人真有意思，一会大课间别走，我请你吃零食。” …… 一上午功夫方景就和很多同学打成一片，或许是好奇心里，大家对他的经历很敢兴趣。 当听到方景说他们村这几年才通电时，贾醇瞪大眼睛，就跟见外星人似的。 不过听说他们村有一条河，河水清澈，每年夏天都可以游泳贾醇又羡慕了。 …… 下午是音乐课，平时经常生病的音乐老师终于回到课堂，为此同学们欢呼雀跃。 贾醇不停感谢方景，说这是沾了他的光，要不是这节目要上电视，搞不好和体育老师一样，音乐老师还生着病呢。 “好一朵茉莉花。” “好一朵茉莉花。” “茉莉花开雪也白不过它。” “我有心采一朵戴。” “又怕旁人把我笑话。” …… 教音乐老师是个三十多岁的妇女，一开口教室就安静了，方景听出这是苏州民歌。 茉莉花这么多版本中他最喜欢的也是这一首，由前世黑鸭子组合演唱。 一曲唱罢，老师开始教大家朗读，主要是纠正他们的错音。 一首歌字正腔圆，对咬字要求很高，其实唱歌也是最好的普通话老师。 前世方景普通话不好，就是靠大量听歌唱歌练的，以至于最后走上主播的道路，天天路边唱歌喊老铁六六六。 读了几遍，确定没有错音后老师开始一句一句教大家唱，可惜一开口就是鬼哭狼嚎，根本没法听。 十七八岁的年纪，各方面都在发育，声线也糙得很，只有女生还好点。 听到这般惊天地泣鬼神的声音，音乐老师苦笑摇头，这一幕让她响起当初刚进音乐学院的时候，全班也是这样乱吼。 “停停停！求求你们先放过我耳根子一会，都麻了，唱歌要讲技巧，别用喉咙发声，太难听。 现在大家跟着我一起做，张开嘴，用力吸一口气，是不是口腔后方，小舌头下面凉凉的？ 那叫凉风点，你们发声时尽量从那个点发，这样唱出来要好听多了。” …… 第八章：唱歌 “为什明星唱歌时的声音和平时不同？就是因为他们有专业的发声技巧，气息，呼吸，音域，共鸣这些都是基本功。 我就问你们，想不想以后把歌唱好？” “想！！” 全班同学异口同声回答。 像唱歌这种露脸的事谁不想干，ktv麦霸说出去多有面子，对男生来说这简直就是泡妞重器。 君不见八九十年代，白衣衬衫的大学生们人手一把吉他，引得多少女生嚎叫。 在那个文艺时代，唱歌踢足球就是最大的乐子，人群之中，谁要是能弹上两曲，那肯定是当天最靓的仔。 现在班上女声呼声最高，眼底全是憧憬，年少时谁还没有个明星梦？就算不能当明星，会唱歌显摆也不错。 “可惜！不是谁都有一副好歌喉。”方景在最后一排摇头。 发声技巧只是辅助，真正决定能不能唱好歌的是天赋，有的人天生嗓子好，开口就让人陶醉，俗称老天爷赏饭吃。 而有的人嗓子一般，练一辈子也没用，再不济也要有特点，比如沧桑，温柔，细腻，清脆。 前世方景专门去找大学音乐老师测过嗓，可惜喉咙三分之一处有结，注定吃不了这碗饭。 不甘心的他拿出积蓄参加各种音乐培训班，最后跑去鲨鱼平台当主播，可惜一直不温不火。 这一世天生优势比前世大，脸好看不少，嗓子也好，加上他经常开嗓练习，唱功长进很多，专业歌手是比不了，但在业余中也是顶尖的。 “但是！”音乐老师看着众人停顿几秒，神秘一笑，“这些我都不会教你们。” “啊！！为什么？” “这都什么年代了，老师您这点功夫还藏着掖着。” “就是就是，老师您还是教我们吧，搞不好以后咱班出几个明星，说出去您老面上也有光啊！” “老师，我突然觉得自己有这个天赋，您这是扼杀我歌星梦想。” “行了行了！都别吵了，我头都大了。”音乐老师开始不耐烦。 “不是我不教你们，我怕教了之后你们张老师找我算账，现在高二，明年你们就要冲刺高考。 好好读书，抓紧时间复习才是正事，唱歌什么的等高考完再说吧，到时候你们来找我，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现在还是练好我教你们这首吧，一会我点名上来唱，谁要是不会可是有惩罚。” “老师，什么惩罚，不会是跑步和俯卧撑吧？” “瞎说什么呢，哪有那么严重。”瞥了一眼摄像机，音乐老师心虚。 “我就不当评委了，你们自己说好与不好，不好的自己准备一个笑话或者才艺。” …… “小明哥，一会我们看你表演了，您老一开口肯定是横扫天下，无一合之敌。” “瞎说什么大实话，低调，要低调懂不？”劳动委员王小明戴着眼镜，风轻云淡的摆手。 这种场合一直都是他们这些活跃份子的主场，成绩好的一天天傻读书，哪儿会唱什么歌啊！ “王小明，你这话我就不乐意了，当我贾醇吃素的？再说你会唱歌吗？吉他几根弦知道不？” 三班的胖虎，也就是贾醇开口了！遇到这种事别人都是躲着，也就他们这种调皮学生喜欢往上凑。 “要不比比？” “比就比，谁怕谁？” “胖哥威武！” “小明哥霸气！” 两方支持者和拉拉队上场。 见到这情况，音乐老师哭笑不得，“行了，你们也别争了！要不女生选一个代表，男生选一个代表，最后比赛论输赢。” “好！我第一个推选文艺委员宫羽。” “我也选宫羽！” “我们女生都选宫羽！！” 班上立即有十几个哥女生都选宫羽，听到这么高的呼声，方景朝着大家目光看去。 第四组中排，一个白衣马尾，浅蓝牛仔裤的美女静坐着微笑点头。 她五官精致，皮肤白皙，端坐着有一股淡然的气质，面对同学的起哄也不恼，只是笑着说自己唱得不好。 “啧啧！这颜值包装一下都可以出道了。”方景趴桌子上咂嘴。 “那是！她可是我们班花，性格好得很，我告诉你啊，可别打她注意！”胖虎回头死死钉子方景，给他由衷警告。 方景：…… “至于吗？我就这么随口一说，你觉得她看得上我这个山沟穷小子？” “算你有自知之明！要真敢泡她我们就绝交。对了，一会投我票啊，我要和女神同台。” “放心，妥妥的！” 选完女生代表开始选男生代表，不出意外，胖虎和王小明最热门，两人唇枪舌战，谁也不服输。 “要不选方景吧！” 不知道谁说了一句，众人愣了。 老师也暗自点头，刚刚自己大意了，这七天人家才是主角，他们这票人抢什么？ 节目组是因为方景才拍他们班的，现在把方景晾一边叫什么事，校长知道不得削她。 多给点方景镜头，节目组高兴，学校高兴，领导也高兴，大家都高兴，这不挺好吗？ “咳咳！这位同学提议不错，方景同学远来是客，理当参与，大家掌声鼓励。” “啪！啪！啪！！！” 一阵掌上过后，胖虎跟霜打的茄子一样，有气无力趴桌上，幽怨的小眼神看着方景。 “方景别紧张，你就当这是放牛坡，平时怎么唱今天就怎么唱。” 全班：…… “噗！” 节目组工作人员笑了。 意识到自己的话老师也笑了，接着全班嘿嘿大笑。 “那行，我也不推辞，不过女士优先，等宫羽同学唱完我再唱吧。” “可以！” 老师点头，她以为方景放不开，有点胆怯，所以才让宫羽先来。 不过这样也好，要是上去结结巴巴的半天坑不出一个字，哪才是真的搞砸了。 宫羽上台，笑着鞠了一躬，接着开始唱。 “好一朵茉莉花。” “好一朵茉莉花。” “满园花草白也白不过它。” “我有心采一朵戴。” “又怕旁人把我骂。” …… 清凉悠远的歌声回荡在教室，让人心旷神怡，忍不得半分打断。 加上青春期的少女本就充满活力，人美歌甜，不用比方景就输了。 这和技术无关，哪怕方景唱得再好也不行，就像主播某提莫和刘某人一起唱学猫叫，你愿意听谁的？ 第九章：吉他 “好！！” 全班同学一齐鼓掌，叫好声不绝于耳，特别是胖虎，手都拍红了，一个劲傻笑。 至于方景，这个时候没人关注他了，胜负已分，哪还有什么悬念。 宫羽先天优势好，人长得漂亮不说，班上人缘也不错，加上她唱功不俗，明显就是练过的 反观方景，乡下小子一个，虽然有幸参加变形计能来到他们班。 但不得不说，农村孩子在艺术方面确实和城里孩子有差距。 在他们心中，恐怕方景连哆来咪发唆拉西都念不全。 有钱人家孩子三四岁上最好的幼儿园，一年级的时候两位数加减乘除都会了，上初中前就能简单英语对话。 平时寒暑假钢琴，美术，舞蹈，各种补习班报不停，十几年下来各方面都有不小造诣。 再看看农村孩子，没有什么幼儿园，放学就是玩泥巴弹弹珠，上树掏鸟窝，下河摸鱼。 而且农家无闲人，年纪稍微大点就得开始分担家务，秋收春种，插秧打谷，洗碗刷筷，放牛喂猪。 长此以往下来孩子的差距慢慢就越来越大。 …… 等掌上声差不多停歇，宫羽回到座位，方景才慢慢走上台。 “刚刚的情况大家也看到，宫羽同学人美歌甜，一开口我就输了，所以接下来我也不献丑了，大家说怎么罚，我认！” 方景认输，众人意料之中的事，要开口跟鬼叫似的那才真的是丢脸。 “要不给我们再讲讲你家乡的事？我很感兴趣，这就当惩罚了。” 最先开口的是宫羽，她凝着明亮的眼睛，一手拖着腮，笑着说道。 方景不知道她是故意给自己台阶下还是真喜欢听农村事。 “对对对！我们也喜欢听方景讲故事。”一帮女生狂点头。 城市孩子从来没有去过农村，对哪儿的生活方式和山村环境很好奇，比如稻谷是怎么种出来的，好几个女生追着问。 音乐老师暗自点头，她也同意宫羽的提议，把方景算进去本来就没指望他真唱，只不过重在参与，走个场而已。 对于家乡的事方景应该不陌生，讲起来估计也得心应手，大家各自欢喜。 “我不同意，我们要听方景唱！” 王小明的话让全班诧异，顿时所有人目光聚在他的身上。 “老师，都说了重在参与，人家唱都没唱，大家怎么知道不行，文艺委员唱得好是不假，但这不是剥夺方景唱歌的借口。 我们又不是搞歌唱比赛，本来就是一个娱乐，输赢不重要，大家玩得开心就好，参加了却认输，这叫什么事？早知道还不如换人呢！” 王小明的话火药味十足，谁都不是傻子，这分明就是想让方景出丑。 但偏偏他说得还有几分道理，让人无法反驳。 摄像师那如狼的目光仿佛找到上好的食物，绿油油的要生吞活剥。精神一震，赶紧把镜头给老师。 音乐老师骑虎难下，阴沉着脸没开口，当着这么多摄像机她不好发火，也就今天，换平时王小明哪敢撩她的虎须。 “哈哈，老师，既然同学们这么强烈要求，那啥……我还是唱一首吧！” 方景出来打圆场，他不想老师难做，再说还有六天时间，和同学相处好也是一个问题。 经王小明这么一挑，恐怕后面的日子不太好过，搞不好大伙还会疏远他。 再说自己又不是唱不了，论唱功他还在宫羽之上，至少不会出现开口就要人命那个程度。 之所以不唱是给宫羽面子，赢了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身为班花暗念她的人多了去。 扫了人家的脸，不知道要平白无故树多少敌。 “方景同学，你可以吗？不行的话就别勉强。”音乐老师好心提醒。 “没事，我以前放牛时经常唱歌，熟得很。” 额，这能一样吗？音乐老师满头黑线，“行，那你就唱吧！” 她已经打定主意，不管方景唱得好不好都给高评价，唱功不行就说他勇气可嘉，勇气不行就夸他精神面貌好，朴实，善良，真诚，这些都是优点，想夸一个人还不容易？ 挠了挠头，方景不好意思道：“老师，能不能给把吉他，我想换一首，茉莉花唱这么多遍相信大家都听腻了。 而且有宫羽同学珠玉在前，我再唱不是丢人现眼吗。” “你会弹吉他？” 音乐老师瞪大眼睛，节目组是不是找错人了，这是山里娃？ 成熟稳重，不卑不亢，这就算了，关键上台也不紧张，举止端庄，说话彬彬有礼，还特么会谈吉他。 她都怀疑节目组是不是找了个练习生去山里呆几天，然后借这个机会踩城里娃出道。 方景腼腆的摸头，不好意思笑道：“我很喜欢音乐，初中音乐老师也是音乐学院毕业的，平时没事的时候我经常向他请教，他也愿意教我。” “呼！”吓老子一跳，”王小明松了一口气，他还真以为方景会弹吉他，谁知道是个装β犯。 “老师，我去声乐室给他拿。”王小明举手。 你不是爱装逼吗？我让你装个够，到时候弹得跟磨电锯似的有你受的。 “行，快去快回！” 音乐老师在快回两个字上咬得很重，还有七八分钟这节课就下了，只要王小明不回来，下节音乐课只能等一个星期，那时候变形都结束了。 “好嘞！” 刚出门王小明就一个百米加速，下楼梯三步一跳，一分多钟就到声乐室。 找到老师说明原由，很轻松就借到吉他，换平时他一个学生过来肯定借不了，但现在非常时期，全校谁不知道他们班在拍变形计？ 再说也是音乐老师首肯，借就是了，搞不好这还是校领导故意安排的节目呢。 “呼哧！呼哧！累死我了！” 前后花了三分钟，王小明气喘吁吁，满头大汗跑回教室，到门口都是扶着墙的。 音乐老师懵了，“这就回来了？” “呼！呼！对……不是你说……快去快回吗？” 怕耽误时间，王小明喘着粗气亲自把吉他交到方景手里。 抚摸着吉他，方景思绪万千，仿佛又回到当初那段直播卖唱的日子。 记得当时…… “你倒是快点！瞎摸摸啥呢？再摸能摸出花来？” 王小明见方景又在装逼，一声低吼过去，顿时把他拉回现实。 方景：…… 这娃挺燥啊！ 第十章：蓝天之约 眼睛微闭，方景心平气和，手指放在弦上，一阵欢快的声音传出。 “哆来咪哆，哆来咪哆，咪法唆，咪发嗦，嗦拉嗦拉发咪来西……”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直没有耳朵一只没有眼睛，真奇怪。” “噗嗤！” 原本满怀期待的宫羽笑喷了！音乐老师也笑了。 我去你大爷！王小明怒了，“方景！你弹的什么鬼？两只老虎也好意思卖弄，不行的话早说啊，省得我跑一趟。” “你这叫什么话？能弹两只老虎也是人家本事，又没规定要弹什么。”胖虎怼了王小明一句。 “就是就是，方景事先也说了不唱茉莉花，现在弹两只老虎也不算错。”有女生替方景辩解。 终究只是十七八岁的年轻人我，性格和心态比较单纯，没那么多心眼。 方景是弱势群体，班上很多人都觉得他可怜，同情他。像王小明这种人毕竟只是少数。 “方景，别听他的，你弹得很好，手法也很专业，就是有些生疏，多练练将来会弹得更好。” 班上同学听到宫羽的话也没当一回事，只当是怕方景自尊心受到伤害，她好言安慰。 “不好意思，我试音呢，好久没弹手有点生。” 王小明嗤鼻，“那你试得怎么样？别告诉我吉他不合手弹不了。” 装了逼就想跑，哪有这么容易，王小明一开口就把方景的路堵死，他最烦的就是这种人。 “没呢，吉他不错。” 滚你大爷，那你倒是唱啊？王小明比方景还急。 “同学们明年就要高考了，以后注定各奔东西踏上不同的征途，在此我提前祝你们前程似锦，考上理想大学，历尽千帆，归来仍是少年！一首蓝天之约送给你们！ “我们在阳光灿烂一天出发，” “心中许下的承若，” “大家一生也信守。” “蓝天之下的约定，” “天大地大各不同的路，” “你和我要踏上成长的旅途。” “漫长路上感到孤独请你相信我，” “抬头看看天空深呼吸怀抱着信念，” “白的云，蓝的天。” “风雨过后会实现。“”不管分开多远，” “共鸣心声在耳边。” …… 教室里，方景一开口瞬间针落可闻，众人的第一感觉是惊叹，没想到他真的会弹吉他，而且还弹这么好。 清澈透亮的声音穿透心扉，平淡又朴实的歌词撩动大家的心弦。 方景的歌声不停，拨动琴弦继续唱第二段。 “白的云，蓝的天，” “风雨过后会出现，” “不管分开多远，” “共鸣心声在耳边。” 白的云，蓝的天，“ 梦想终于会实现，” “在同一天空下，“ “纵横地平线并肩向前。” “啦啦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啦啦” …… 一曲歌罢，之前等着看方景出丑的声音没有出现，全都静悄悄，像看怪物一样。 “方景同学唱得真好，大家掌声鼓励。” 音乐老师打破低沉的气氛，率先鼓起了掌，其他同学抬起头，压住激动的心跟着拍动手掌。 胖虎小声道，“这小子唱得还可以。” 同桌叹气：“是啊，现在我还想起那个被我爸砸坏的悠悠球球，五块钱呢。” “没事，回头叔给你买新的。” “仗义，总算没白认识……滚你大爷！” “方景，你唱得真好听，是老师小瞧你了，这首歌是你原创吗？我怎么没听过？” 作为音乐老师，杨艳听歌数不胜数，凡是市面上比较有名气的歌她都知道。 方景唱的这首不算小众，旋律青春飞扬，歌词也好，在年轻一代中传唱度应该会很高，但她偏偏没听说过，所以才会觉得会不会是方景原创的。 “额！”方景大汗，这老师是没看过动画片吧？ 班上一些男同学捂嘴偷笑，“老师，这是火力少年王主题曲。” 前两年这部动画片可谓是掀起一股悠悠球浪潮，无数中小学门口的商店差点卖断货。 出门遇见小伙伴第一件事就是秀两手球技，夜光球甩出来，一闪一闪的十分炫目，要是在来一个小狗走路或者线上跳舞就更加完美了。 “是吗？”杨艳尴尬，她从来不看动画片，自然不知道火力少年王王是干嘛的，更不要说这首歌了。 “咳咳！我看你手法熟练，应该是下过不少苦功吧？” “嗯！老师教了我很多，还有些是我网上看视频学的。” 方景的话半真半假，他的初中音乐老师确实教过他，但没那种仔细认真。 “哇！方景，能和我要合照一张吗！” “闪一边去，我先来。” 几个女生一脸崇拜的看着方景，那眼神就像要把他吞了似的。 光是网上自学就能弹这么好，这人她们一个月几千块音乐培训班的情何以堪。 “我去！这小子这么牛，之前谁还讽刺人家来着？” “就是，屁颠屁颠拿吉他，现在打脸了吧？” 胖虎也和同桌一人一句，跟说相声一样，虽然没提名字，但大家都知道说的是王小明。 班上女同学捂嘴轻笑，看王小明的眼光尽是大快人心，谁让这家伙平时喜欢装逼炫富，瞧不起家里穷的学生。 这特么不科学！王小明气急败坏，这土包子会唱几句就算了，吉他还弹这么好。 关键音乐这玩意不是一天两天能学会的，方景一个放牛娃，不应该有条件长时间练习才对。 但事实摆在眼前，不信不行啊！这小子不但会弹，唱歌声音也很好听。 挠破头皮王小明也想不出来方景为什么会这么多。 方景看着这一幕冷笑，小伙子还是太年轻，不懂的事还多着呢。 他哪里知道有一个外挂叫穿越重生，一旦此挂在身日，便是咸鱼翻身时。 也就地图不对，要是换在仙侠世界，方景非得整一出废材崛起，打脸未婚妻的桥段，妥妥的主角待遇，仇家挨个送人头涨经验。 在前世，这种挂还不是最顶级的，最厉害的挂叫系统，“叮！”的一声就走上人生巅峰。 …… 第十一章：找茬 “乡下来的土包子就敢这么狂？给我等着，放学有你受的，要不教训你我王字倒着写！” 王小明恶狠狠看了方景一眼，敢当着全班这么多人让他下不来台，这梁子是结下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他王小明不是君子，报仇从来不隔夜。 “猴子，一会叫上人，放学把这小子堵了。” 心虚的看了看摄像机，猴子小声道：“这不好吧，他身边这么多人跟着，一不小心上电视怎么办？我爸知道不得削我？” “怕个屁啊！这些工作人员能一天二十四小时跟着他？总有落单的时候。” “真的假的？你别骗我？” “老子骗你干嘛？别磨磨唧唧，一句话，干还是不干？” 思索几秒，猴子咬牙点头，“干！” 下午五点，方景背着书包从教室出来，秦远山的车在校门口已经等候多时。 操场上，几千学生放学回家，结束一天的课程，大家有说有笑的不知道谈论什么。 这么拥挤的场面，节目组也不好再拍，收起机器就下班了，秦远山家里有摄像头，补两三个人就ok。 …… 方景身边跟着的是胖虎，这家伙一上来就勾肩搭背。 “方景，还不快走，我收到消息，王小明要找人打你。” 方景一愣，光天化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要打人，城里娃都这么狂？ 下一刻，还没迈步，四五个穿校服的学生就围他们身边，王小明手里是一根书棍。 顾名思义，就是用书卷起来，透明胶布缠死而成的棍，这玩意别看是书，但比起木棍差不了多少，打在身上还是很疼的。 “王小明，你想干嘛？我告诉你，方景是我朋友，你动他一下试试？” 胖虎站在前面，嚣张的看着几人，别看对面四五个，但敢打他的还没有。 原因无他，他老子在市里是开酒店的，名下产业七八种，身家十几亿。 “吓唬谁呢？别以为我不敢动你，家里有几个臭钱了不起？惹毛了我照样打。” 贾醇家里有钱是不假，但他王小明也不差，这年头谁还没个好爹。 方景不动声色往前走了一小步，左手边正是王小明，一旦打起来他就先拿这小子开刀。 一拳打肚子，接着飞膝撞下巴，连招他都想好了。 “你们干什么！” 一声娇怒从背后传来，背着红色休闲书包的宫羽走了过来。 “王小明，你胆子不小？敢这样欺负新同学，信不信我马上告老师？” “宫羽，哈哈！哪有……我这是请方景去明德餐厅吃饭，而且他也同意了，是吧方景？” 无视王小明的威胁，方景摇头，淡淡道：“他们几个收我保护费，一共两千多，那是我卖猪的钱，现在一分都不剩了。” 卧槽！ 王小明几人傻眼了，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老子啥时候抢你钱了？ 再说就你这穷鬼，全身上下能掏出二十块？ “没错！我亲眼看到王小明抢方景钱了，一大把钞票，五毛一角的都有。”胖虎灵机一动，跟着搭腔。 “你说你们还是人吗？不就几千块，缺钱找我啊！用得着抢新同学钱吗？ 如此恶劣行径，我一定会跟老师反应，绝对不能放过你们这帮害群之马。” 宫羽冷着脸看着几人，“把方景的钱还他！要不然我马上叫老师。” “冤枉啊！我们只是想教训他一顿，真没动他的钱。” 方景冷笑，“哼！刚刚还说是请我吃饭，现在又改口说教训我，谁知道你哪句话是真的假的？” “王小明，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再不还钱我打电话给我二舅，让你去派出所好好回忆回忆。” 王小明快哭了，宫羽她二舅是谁？副局长，真要抓他还不是分分钟的是事。 不只是她二舅，她爸，她爷爷，她大伯，随便拧一个出来都是大佬，属于跺一跺脚，沙城就得抖三抖的角色。 在宫家面前，自家老子可不够看。 但钱他没拿，怎么还？总不能自掏腰包吧？ 深呼吸一口气，王小明咬牙切齿道：“猴子，把方景的钱还他。” “明哥，我没拿啊！” “费废什么话，叫你还你就还。” 对他们这种富家子弟而言，几百块根本就不是钱，王小明之所以不想给钱就是心中有气抹不下脸。 但偏偏宫羽较真，还闹到要报警的地步，真要进了警局肯定惊动校方，到时候吃亏的还是他。 学校为了宣传，这次花了大功夫才把剧组请来，要是因为他的原因学校抹黑，开除绝对是跑不了的。 “给你钱！只有这么多了。” 这年头谁还揣几千现金在身上，方景又没有手机可以转账，几人凑了凑只有四百多。 “哈哈！开个玩笑，我哪能真要你的钱。” 方景没有接，本来就是逗逗这帮学生，他两世加起来四十多岁，心态早已不是年少时，还能为这几百块讹人。 再说这钱接了就是敲诈，他可不想进派出所。 王小明急着看向宫羽，连忙解释道：“我就说没有抢他钱，现在真相大白了，都是这小子胡说八道。” “喂！抢钱是假，你们想打人是真。” “就是，我作证，你看王小明凶器还拿在手里。” 方景的贾醇一人一句，瞬间又把事情拉回来。 “我……” 书棍在手，王小明有苦口难言，“那啥……我这是……这是……这是从猴子手里抢来的。” “明哥，我……确实是我给你的。” 猴子苦着脸，像死了爹妈似的点头，看着王小明那充满威胁的目光，想不承认都没办法。 “大家都看到了，是猴子想找方景的茬，我就是来劝架的，没想到惹出这么个误会，真是不好意思。 猴子，带着你的人散了，下次再让我发现你欺负新同学我可告老师了。” “是是是，明哥我这就走。” “那啥……既然事情已了，我先回家了。”见方景想说什么，王小明摆手，“别客气，同学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 “宫羽，胖虎，今天的事多谢了，要不了你们我就惨了。” “这叫什么话，你说我朋友，不帮你帮谁，再说我早看王小明不顺眼了。 说出来你可能不行，要不是我们文艺委员在，那几个孙子铁定倒在我大力牛魔拳下。” 贾醇吹牛不打草稿，张口就来，就他这身板不被打就不错了。 宫羽点了点头，笑着道：“下次他们找你麻烦你就找我。” “那多不好意思。”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要觉得过意不去就给我唱首歌吧，我觉得你声线不错，搞不好以后真当明星呢！” 第十二章：五音不全 “哪有，我都是胡乱唱的，比不得你。”方景谦虚笑道。 “如果你都算乱唱，那我算什么？乱唱都不如？” 方景接不下去，只能呵呵干笑，没办法，优秀不是我的错，但这才华就像黑夜里的明灯，如此的光辉灿烂，想低调都不行。 “方景。” “嗯？” “说真的，你觉得我唱得如何？”宫羽看着他，紧张的问。 “你五音不全，唱得当然不行。” “为什么会五音不全？”宫羽刨根问底。 方景轻笑：“因为你叫宫羽啊！宫商角徵羽，五音中只占两个，能全得了吗？” “噗！”宫羽愣了一秒，直接被他说笑了。 “喂！你们两个当我透明的？”贾醇开口，“方景，我说你会不会说话，我们宫羽明明唱得那么好，全班有目共睹的。” “她那是声音好听，和唱功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满分十分，她最多四分。” “哦！怎么说？”宫羽来了兴趣。 “就是，今天你要不说个一二三四我和你绝交。”贾醇恶狠狠看着他。 “原因很简单，因为宫羽同学估计从来没有唱过茉莉花这首歌，乐谱都看不到，什么调也不清楚，只凭老师教几遍谁学得会？ 最多也就模仿个几分外形，胡乱哼几句，在你们面前还能糊弄过去，在专业人士面前简直就是车祸现场，惨不忍睹，好多个音都是错的。 给四分是看她嗓子好，第一次唱没准备，技巧方面也有点点水准，不是新手。” “有这么差吗？我觉得还好啊！” 贾醇见方景说得头头是道，真像那么回事，顿时相信七八分，只不过当着女神的面肯定不能赞同。 人家女生不要面子？你方景一个星期后拍拍屁股走人，哥可是还要混到明年。 宫羽原本满怀期待的，听到方景的话后有点失落。 “这是我第一次唱茉莉花，音调什么的都是跟着老师模仿，不要说没有谱，其实就算有谱估计短时间也唱不好。” 小脸一红，宫羽不好意思断断续续道：“而且……而且……我现在连谱都不太懂。” “不会吧？”方景惊讶，“我看你应该是学过音乐的，气息转换很好，起调也没错，怎么会连谱都看不懂？” 左右看了一眼，宫羽小声道：“家里人不同意我唱歌，所以我悄悄报了一个音乐培训班，因为时间安排不过来，一个月上不了几节课，所以很多东西都不会。” “怪不得！”方景点头。 几人并肩都快走到校门口，见方景一句话也不说，宫羽有点急了。 “那……你看得懂谱吗？” 话一出口宫羽就想给自己一嘴巴子，方景都会弹了，怎么可能不会看谱？ “会呀！很简单，想学吗？我教你。” 前世学生时代方景就喜欢听歌，大学加入的就是吉他社，后来当上网络主播后更是去找专业音乐人培训过。 主播三年，每天唱歌几十首，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下来，唱的歌有多少方景都数不过来。 不客气的说，他的水平比起音乐学院的学生也差不了多少，甚至还强一点，缺的只不过是系统的音乐学习。 “嗯嗯！”听到方景愿意教她，宫羽咧着嘴狂点头。 本来她还没好意思开口，没想到方景却主动提出。 “大哥，我也想学唱歌，要不也教教我？”贾醇激动的一把抱住方景胳膊。 对于音乐他谈不上热爱，只不过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开学第一天他老爸就打过招呼，一定要和宫羽打好关系。 追求宫羽他是不敢想，人家根本看不上他，她也不是自己喜欢的菜，不过这不妨碍他们成为朋友，哪怕只是普通朋友也行。 “你……” “一节课两百！” 没等方景拒绝，贾醇直接开出大价钱，在外面培训班，那些专业的还没这个价高。 “你很有天赋，我看好你，加油！”方景笑得合不拢嘴，拍了拍贾醇肩膀。 有钱不赚王八蛋！这可是两百，而且是一节课。在黄岭村，玉米一斤三毛钱，两百块，那得多少斤玉米才换得来？ 他还要呆六天，那就是一千二，顶得上农村半年收入。 “明天中午我不回家，在教室等你们，记得带把吉他。” 听到秦远山喇叭按好几回，方景没敢耽误时间，径直跑了回去，“不好意思秦叔叔，让你久等……” “坐后面！” 放在副驾门把上的手一僵，方景强笑，转身走向后排车门。 “砰！” 轻关上车门，透过车内后视镜，方景看见秦远山面色不好，阴沉着脸，好像谁欠他几百万似的。 怕开口撞枪口上，方景没有说话，一时之间车内静悄悄的，只听见空调声音。 半晌后，秦远山开口，“方景，怎么这个时候才出来，知道我等你多久吗？” “不好意思，下课耽误点时间，下次我早点出来。” 嘴上谦卑，方景心里却是不屑，其实他根本没耽误多少时间，几分钟而已。 只是不知道今天秦远山发什么疯，仿佛看他不顺眼，专门想找茬。 方景猜的不错，今天秦远山确实心情不好，憋了一肚子火。 原因就是昨天餐厅吃饭的事，导演因为他自私安排不满，当初说好了把吃饭地点定在秦远山餐厅。 导演组也同意了，几个镜头的事，问题不大，但偏偏秦远山自作主张，让服务员来了个报菜名，傻子都看得出来是做戏。 回去之后副导演把一天的拍摄材料送去制作部，没想到被领导臭骂一顿，说他猪脑子，服务员装得这么明显谁看不出来？好端端一段材料全毁了，现在只有利用后期技术把服务员p掉。 被骂了大半小时的副导演怒火难消，今天找到秦远山指手画脚就是一顿骂，唾沫星子飞得到处都是。 几十岁人了，还被人像孙子一样指着鼻子骂，谁受得了？ 一气之下秦远山反骂回去，两人差点打起来，幸好旁边工作人员拉着。 这不还没到下班时间，秦远山提前关门来接方景，谁想到没下课，白等十几分钟，越等火气越大，直到上车这一幕。 “下次！你特么还想有下次？下次自己坐公交滚回来，老子伺候不了！” 方景拳头捏得发白，忍着怒火道：“秦远山，咱们只是合作关系，我不欠你的，你也不欠我的，不想接没人求你，再敢出言不逊别怪我不客气。” 第十三章：流落街头 听到方景的话，秦远山气极反笑，“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这样讲话？ 真以为叫一声叔叔就是我侄子？要不是为了录节目，老子能跟你伺候这么久？ 现在！马上！给我滚下去！” 最后一句话秦远山几乎是一字一句吼出来的。 一个急刹停在环城路边，秦远山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眼睛通红杀气腾腾。 “莫欺少……呸！” 方景还想放两句狠话，到嘴巴又咽下去了。“砰”的一声把门砸得巨响。 生怕第一次觉得赚钱怎么屈辱，四千块，有时候真的不好拿。 独自走了半个小时，方景终于拦住一个摩托车，花了三十多快才“到家”，而此时天已经黑了。 秦家的钥匙他没有，只能按门铃，一连七八声，半点回应都没有，节目组工作人员也不在。 方景敢百分之百确定，秦远山夫妇肯定在房间，只不过人家不想开门，他又何必舔着脸上去。 拳头捏得发白，方景很想把四千块甩秦远山脸上，然后狠狠给他一拳，再吐一口唾沫。 …… 餐桌旁，秦远山面无表情吃着饭菜，对刺耳的门铃恍若无闻。 王慧欲言又止，啪的一声放下碗起身。 “站在！你干什么？” “干什么？给方景开门！” “回来，不准去！” 抓住王慧手腕，秦远山面色寒冷。 “那小子狂得很，什么时候向我认错再放他进来。” 王慧目瞪口呆，这种话她没想到会出自丈夫之口。 “你疯了？他还只是个孩子，要是出了什么事你担待得起吗？” “有什么担待不起，大不了我赔钱，一万八千够不够？” “不可理喻！” 一把甩开丈夫的手，王慧气得回到房间，直到大半个小时，趁秦远山不注意才走去开门。 只是这时候方景已经不在，门口空无一人。 …… 半夜两点，秦远山和王慧打着手电筒满大街找人。 几个小时前，导演组打来电话，问方景为什么不在？原因是他们在房间的监控找不到人。 变形计娃丢了，这可是大事，副导演急的团团转，直到王慧把事情说了一遍，气得他想弄死秦远山这个王八蛋。 这个时候生气于事无补，召集所有人大家一起去找，可附近小区公园都找了，半点人影都没有。 秦远山慌了，要是方景有个三长两短他吃不了兜着走，搞不好还有坐牢。 “你们那边找到了吗？” “没有，东山路怎么样？” “东山路没有。” “淮阳路也没有。” “附近各大银行取款机哪里也没有。” 微信群里，大家互报各种结果，都没有找到方景。 “扑通！” 秦远山一屁股坐地上，头上冷汗直冒，拿着手机不知道要干什么。 几公里外，副导演气喘吁吁，跑得满头大汗。 “导演，要不报警吧？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旁边的工作人员皱着眉头说道。 “报警？神特么报警，再找，想想还有哪些地方我们没去过。” 不到山穷水尽，副导演不想报警，一旦警方介入事就升级了，天一亮不知道多少媒体会掺合进来。 台里领导知道出这么大披漏，铁定拿他顶缸，到时候就等着卷铺盖滚蛋吧。 “会不会去网吧了？”一个负责收音的女生小声说。 “你们去网吧找过吗？”副导演问。 “我没有。” “我也没有。” “我也没有。” 七八个人，谁都没有去网吧找过。 “那特么还站着干嘛？找啊！” 副导演总算是看到点曙光，心里阿弥陀佛，观音菩萨，太上老君都拜了一遍。 之前他们忽略网吧，主要是觉得方景一个乡下土包子，根本不会去那种地方，最多路边或公园躺一会。 …… 嘉伟网吧，离秦远山小区不远的一间小网吧，众人心急如焚找到方景的时候已经快四点。 “喝！喝！喝！” 呼噜声回荡在网吧，冥冥之中方景好像感觉周围有人，睁开眼一看，十几双眼睛全瞪着他。 “你们这是干嘛？”带着倦意，方景迷迷糊糊的问。 “我的祖宗，总算是找到你了！” 副导演差点给跪下了，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没人知道他承受的压力有多大。 大学毕业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混到这个位置，如果因为今晚的事黄了，那他想死的心都有。 秦远山松了一口气，随即大怒，“方景！你为什么不打声招呼就跑出来？知道大家有多担心你吗？我们找你半夜了！” “我打了啊！我在门口喊了这么久你也不开门，没办法只能到这来了，总不能让我睡马路吧？” 秦远山气得脸色涨红，偏偏还无法反驳。 眼看是针尖对麦芒，王慧赶紧出来打圆场。 “你们一人少说一句，今天就到这，以后这事大家也不提，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王女士说得对，这事谁都不要再提，对外也别说，就当没有发生过。” 副导演板着脸发话，众人都不敢大意。 要说谁最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肯定非副导演莫属，他的职业生涯差点终结在今晚。 幸好台里还不知道，不然他肯定先弄死秦远山。 这事怪方景吗？根本不怪，人家好好一个孩子，怎么就得罪你了，扔在环城路不说，还不让人进屋睡觉。 也就孩子小，心地善良单纯，换成年人早就打起来了。 …… 次日一早，快八点秦远山还没起床，方景催促敲了几次门。 没办法，昨天他倒是睡好了，可秦远山一行人几乎一晚没睡，现在眼睛都睁不开。 扰人清梦，如同杀人父母，要是眼神能杀人，现在方景已经死几百次了。 不满的起床，秦远山随便洗把脸，牙都没漱，急匆匆送方景上学。 经过昨天的事他真的怕了，这乡下娃有点彪，说走就走，一点不带含糊。 幸好是跑网吧，要是买张火车票回家了，那他真的找都没地方找去。 一路无话，两人大眼瞪小眼，送到学校后秦远山准备回家补回笼觉。 “等等！中午我不回去了，就在学校食堂吃。” 不来就不来，老子真不想看见你，嗯了一声，秦远山扬长而去。 第十四：教习 上完早上四节课，方景坐在原位没有离开，宫羽和贾醇也是一样。 待其他人都走了以后，贾醇转过头兴奋道：“是不是可以开始教我唱歌了？” 宫羽眯着月牙走了过来，交叉着手静静站一旁。 “别急啊！你们都不饿吗？好歹也吃完饭再说吧？” “对对对！看我这脑子，我请客，想吃什么随便点，农家乐还是西餐？” 贾醇大手一挥，豪气冲天，那架势，深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富二代。 “不用这么麻烦，食堂随便吃点就行，外面一去一回太耽误时间。” 世杰高中是数一数二的贵族学校，食堂条件自然不会差，不仅如此，学校里还有游泳馆，体育馆，设备比起一般大学也不恐多让。 像贾醇这种成绩不好，家里又有钱的，每年学费至少三四万，而那些成绩好的贫困生不但不要学费，还有奖学金。 来到食堂二楼，方景简单点了三菜一汤就凑合了，倒是米饭要了一大碗。 “你这怎么吃得饱？正好这段时间我减肥，分你个鸡腿。”宫羽把餐盘里的鸡腿夹给方景。 “谢谢！” 方景也没矫情，宫羽餐盘里一个没什么油腻的菜，这个鸡腿明显就是为他打的。 “对对对！我也减肥，方景，你也不想看见我胖得走不动吧？”说着贾醇也把红烧肉夹过去。 本来他点的是凉皮，但看见方景碗里没肉，以为是没钱，所以特意加了一个红烧肉。 方景轻笑摇头，“你们这是撑死我啊！好意我领了，不过别再夹了，我真的吃不完。 平时农忙运动量大，饿极了饭量自然大一点，这段时间我基本都闲着，吃不了太多。”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前几年方景涨个子最快的时候，家里活又多，一个人可以吃两个人份量。 现在不行了，天天懒着，感觉吃两碗饭就能撑一天。 贾醇一边漫不经心吃饭，一边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练？” “别急啊！一会就开始教。” 这位爷可是出钱的主，方景不敢怠慢，“你们俩谁拿手机给我用一下？” “我的！” 宫羽急忙掏出一个白色智能手机。 打开企鹅软件，方景一眼就看到宫羽的昵称，“孤星泪”，满满的年代气息。 这首歌是前几年一个歌手唱的，当时火遍大街小巷。 点击右上角加号，输入一串数字，这是他昨晚申请的企鹅号。 接着退出企鹅，重新登录自己账号，互加好友后方景传了一个文件给宫羽。 “这是我昨晚做的一个ppt，里面有一些基本乐理知识，还有几个小课件是音乐爱好者弄出来的，对初学者用处很大，你们俩互传一下。” 方景昨晚可不是单单去网吧睡觉，为了做这个ppt，他花了四五个小时。 “你还会做ppt？”宫羽瞪大眼睛，像是发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这玩意现在流传不广，用的也不是太多，除了办公，基本上没什么人用。 不像后世，随便走进一间课堂都能看到。 贾醇一脸懵，完全听不懂他们说啥，“ppt是什么？” 快速刨了两口饭，方景含糊不清道：“你当视频看就是了，只不过有些是图片和文字需要手动翻页。” “做ppt需要电脑吧，你这都是跟谁学的？”宫羽没功夫吃饭，一边看方景传的文件，一边说出自己疑问。 “这玩意需要学？网上教程多的是，几分钟就会了。” 把嘴擦干净，方景看着他们俩笑道：“别把我当原始人行不行？我初中在县城读的，上过几次网。” 贾醇大囧，埋着头呲溜一声倒吸了一口凉皮，心里燥得慌。 亏他昨天还追着问黄岭村有没有电，是不是烧柴火，村子周围是不是十万大山，出行要不要骑马。 更有同学问方景，黄岭村可不可以三妻四妾，女生十三四岁结婚是不是真的。 他们把人家当土包子，殊不知自己才是土包子。 …… 吃完饭，贾醇去借吉他，宫羽和方景则是找了一块阴凉的草坪坐着等他。 学校有艺术生，搞音乐的也不少，贾醇家里有钱，又是个自来熟，平时跟谁都聊得来，没少请人，借把吉他一点问题都没有。 “方景，你这个昵称愚念一是什么意思？”草坪上，宫羽闲着无聊，歪着头问。 方景加她的时候，她就看见这个名字了，觉得有点不一样。 毕竟班上中二少年网名都是什么念旧，零冲，世界第一帅。 “佛家说，一念愚则般若绝，一念智则般若生。” 宫羽听不懂，只觉得有点不明觉厉，无奈假装点头，笑着说了句不错不错。 没多久贾醇抱着一把古色吉他过来。 “我先说清楚，我没有任何音乐证书，完全就是野路子，错了你们可别怪我。” “行了，快教吧，谁听你讲这些。”贾醇把吉他递给方景，根本一点不在意。 “吉他有古典吉他，民谣吉他，电吉他。”方景清抚着弦，不紧不慢说道。“古典吉他指板宽，音质厚，适合弹古典乐曲，对技巧要求高一些，不建议初学者练。” 民谣吉他指板窄，使用钢弦，声音清脆明亮，可以给歌唱者伴奏，也可以独立边弹边唱，适用于乡村、民谣及现代音乐，演奏形式轻松、随意。” “电吉他没有共鸣箱，是用磁性拾音器，根据弦振动到电声转换的原理，然后用扬声器发声，加上效果器可发出各种各样丰富多彩的音色，是玩摇滚必不可少的大杀器。” “我个人喜欢的是民谣吉他，这种吉他的优点和好处在于……” 方景并没有讲太多技巧方面知识，那玩意只有苦练。更多的是教吉他结构和吉他文化，还有各弦由来。 有句话说得好，一个优秀的赛车手肯定也是一个优秀汽车修理工，要想驾驭一件东西，你就得了解这件东西。 方景一讲就是一个多小时，宫羽听得很认真，时不时的提问让她收获良多。 只有贾醇坐如针垫，一会叹气一会抬头看鸟，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借口去买水，然后良久不回来。 “方景，你说音乐有雅俗之分吗？”宫羽突然一问。 沉思几秒，方景坚定道：“没有！音乐最初的产生就是在乡野，先秦以前，勤劳的百姓做农活时相互唱号子。 唐宋时期，唱词这种风俗也是从市井勾栏开始的，只是近几十年，外国文化冲击太大，一些人崇洋媚外，觉得钢琴小提琴高，二胡芦笙土。” 第十五章：演员的诞生（求推票） 对于音乐来说本就是没有界限，更不要说什么雅俗之分，谁能定义什么是雅，什么是俗？是销量还是奖杯？ 前世方景还没穿越的时候，就有小鲜肉新歌打榜而贻笑大方，原因是粉丝刷榜太猖狂，明明一首烂歌还刷到排行榜前十。很多音乐前辈都被远远甩在后面，这种歌是好歌吗？ “动人者莫乎于情，音乐最初的目的就不是为了取悦别人，感情有俗雅吗？” 宫羽点头轻笑：“谢谢你的解答，我懂了！” 看着离上课还有点时间，方景干脆又给宫羽讲一些曲调知识，不过这玩意方景只是了解大概，离作曲的程度还早呢！ 音乐界流传着这么一句话，一年词，十年曲。 填词很简单，只要押韵方可，找个初中生培训几天都会，甚至前世有些小明星写歌都不需要押韵，但作曲不是一般的难，这玩意除了技巧还要天赋和灵感。 也不是读几本书看几本攻略就能学会的，哪怕你能掌握格式和规律也没用。 好比写字和画画，人人都会写，人人都会画，但你看看有几个王羲之，有几个梵高？ “叮铃铃！” 没过多久预备铃响了，两人结伴一同回教室，中途的时候节目组副导演找到方景，给了他几张纸，让他全部背熟。 打开一看，全是各种小故事和台词，不等方景说话，副导演道：“这几天你就按上面的演，学校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他们会配合你，怎么样，有问题吗？” “没有！” 给钱的是大爷，方景哪敢说不，照着演就照着演呗，关键对他也没什么损失，上面的剧本让他表现出农村孩子的怯弱，吃苦耐劳，生活艰辛，还有对知识的渴望，反正全是正面形象。 两天后…… “方景，洗干净了吗？” “马上就好。” “还是我来帮你洗吧。” “王阿姨，你别进来，我在家都是自己洗的。” “咯咯咯！小孩子害什么羞，你秦叔叔不在家，今天辛苦你了。” 客厅里，秦远山听到妻子的对话满头黑线，这台词谁特么设计的？气得他想打人。他都有点怀疑是不是导演故意的，想报复他那天扔下方景的事。 “停！重来一遍，王女士你头发挡着镜头了” 厨房里，摄像师一推眼镜，抬头对着王慧喊了一句。 “不好意思，我们再拍一条吧。”一撩头发，王慧兴奋的说道。 “各部门准备好了吗？检查灯光，收音设备是否完好。” “开始！” 方景拧开水龙头，一股热水立马从里面冲出，伸手一试温度，烫得他手一缩，接着盲目反方向拧动，水温降低，挤了一把洗洁精在手上，拿起盘子熟练洗碗。 “方景，洗干净了吗？” “马上就好。”方景回头看了一眼，手上洗得更快。 “还是我来帮你洗吧。” 按照剧本，他们再次重复之前的台词。 良久以后…… “过！” …… “呼！“王慧深吐了一口气，这两天她算是过足了戏瘾，满足了从小当演员的梦想。 方景倒是习惯了，拍完后情绪没什么波动，走到饮水机前接了一杯水，坐沙发上看着工作人员调整设备。 以前他到是听说过，真人秀是三分真七分秀，这两天下来他是彻底充分感受到了。 上课老师故意找他提问，体育课老师让他打篮球，微机课让他做作业，关键还不让他完成，要装出一窍不通，开机键都不知道在哪呢的模样。 拿吃饭来说，三个人一桌吃饭，旁边七八个摄像对着你，长枪短炮差点没杵脸上。 副导演来到方景身边，笑眯眯道：“方景，你小子演技可以啊！电影学院进修几年都可以演员出道了。” 他这话可不是吹嘘，实际上方景也不值得他吹，而是发自内心的话。 记得刚面对镜头的时候，方景一点都放不开，虽然表面不紧张，但表情一看就很假，更不要说情绪。 还有走位也是一样，拍着拍着就出镜了，最后没办法，给他画了一条线才过去。 但现在才两天时间，方景走位没再犯错，表情拿捏也很好，比起以往变形主角好太多。 “何导，这节目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吗？”方景答非所问。 副导演一愣，几秒钟后叹了一口气，他知道方景的意思。 “不是！但你要知道，观众想看的就是这样。” “但有的观众却不是啊！” 副导演乐了，“正好闲着，给你讲个故事，前段时间我去一家面馆吃东西，没多久一小女孩进来点麻辣鸡丁粉。 老板说没有了，小女孩沮丧，说前几天她来吃过一次，觉得很好吃，现在只能等明天再来。 老板说明天也没有，因为吃麻辣鸡丁的人很少，不好卖，杀一只鸡又保鲜不了几天，所以干脆不卖了。” 方景沉默，没有再说话，曾经冯大纲导演说过一句话，没有辣鸡电影，只有辣鸡观众。 意思是烂片都是无脑观众捧出来的，导演迎合的是市场，市场要什么，他们就生产什么。 想想这节目何尝不是如此，最早的变形计拍得很真实，那时候导演组，工作人员都很用心，但结果呢！收视率差点扑到姥姥家。 后来新导演拿当综艺拍，各种段子和看点层出不穷，收视率节节升高。 甚至每一期播出都会上微博热搜，引起数万网友激烈讨论，观众是一边骂一边看。 但这不妨碍人家火了，就是这么莫名其妙，好好拍的时候你不看，随便瞎搞却火得一塌糊涂。 副导演拍了拍方景肩膀，“明天下午还有一场，你为了请同学吃饭，去街上发传单赚钱，剩下的就没了。” “嗯嗯，我晓得了！” …… 第二天中午，方景抱着一大叠传单在天桥边喊。 “阿姨，看一看，超市新开业，鸡蛋免费送，卫生纸打八折。” “美女，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超市新开张，辣条水果大减价，还可以收集积分兑换礼品。” “姐，超市……什么，不买？不买也没关系，你皮肤这么好，太阳又毒，拿一张去挡阳光或者煽风也不错。” 不远处，看着方景口若悬河，机关枪似的说起来就不带停，宫羽目瞪口呆，嘴巴都可以塞进鸡蛋。 她第一次看见这么能说的，这咋练的？不累吗？换自己恐怕三五句就词穷。 第十六章：发传单 深呼吸一口气，宫羽暗自给自己打气，“接下来该自己上场了，可千万别掉链子。” 按照节目的“正常”发展，方景发传单请宫羽吃饭，宫羽也会和他一起发。 这个创意是副导演像出来了，这几天他看见这俩人经常挨一起玩，大脑里就萌发出一个想法。 一个是城里白富美，一个是乡下穷小子，这本身就自带话题流量，观众好的就是这口。 怀里抱着一叠传单，宫羽走到方景身边，微笑着跟着一起发。 “啪！” 不到三分钟，宫羽迎来第一个挫折，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一把拍掉送过来的传单，看都没看她一眼。 笑容凝固，宫羽心里有点小委屈，“不要就不要，为什么还把她传单拍掉？” 几分钟后，学着方景样子，宫羽把传单递到一位步履匆匆的妇女面前。 但对方没说话，也没接，继续赶着自己的路，宫羽不死心，一边走一边介绍。 “姐姐，看一看吧，我们超市马上开业，有各种活动优惠，吃的玩的什么都有。” “不好意思，我有点赶时间。” “没关系，姐姐你把传单拿回去看也是可以的。” “你这人怎么这样，烦不烦？没听见我的话？” 一声怒吼把宫羽怔在原地，从小到大她还没被人这么凶过，不就是一张传单，有必要这么说人吗？ 眼睛一红，淡淡的雾水蒙上乌黑的眼珠，没有再发，而是情绪低落的站到一旁。 方景走过来安慰她，“受到打击了，是不是觉得心情很糟糕？” “嗯！也打击也不是太大，就是觉得有些人脾气不太好。” “很正常，谁都是这么走过来的，习惯就好。” “你也被人骂过？”宫羽好奇的问。在她看来方景已经很厉害了。 “当然，发传单都这样，刚开始见人就塞，难免遇到脾气不好的，后来练就一双火眼金睛，这种情况就很少了。 你注意看人，有的人打电话，或者步履匆忙，这种就不要给他，还有现在是下午上班时间，西装革履的年轻男女也不要给。 上班族压力大，下班后基本都是在外面吃，谁还有功夫淘米做饭？ 超市开业，最喜欢凑热闹的是四五十岁的大妈或老人，他们闲赋在家，一天没啥事，所以一般都会自己买菜做饭……” 按照方景的方法，宫羽重新振作起来，一连发出去七八张都没有遇到之前的情况，心情顿时由阴转晴。 半个小时后…… 眼看拍得差不多，副导演大手一挥，收工。 “何导，你们先走吧，我在这边多逛一逛，下午自己回去。” 方景擦了把汗，所剩无几的传单被他卷住一筒握手里。 “你小子不会真想把传单发完吧？” 方景点头，“钱都收了，再说也没剩多少。” 为了效果逼真，这些传单都是真实有效，附近确实有家超市开业，单子还是方景接的，一天八十。 “你知道回去的路？别走丢了，算了，要不等一等，大家一起回去。” “不用这么麻烦。”方景哭笑不得，“没几天就要走了，我给家里妹妹买点礼物。”指了指宫羽道：“再说不是还有她嘛！” “行！那你注意安全，早点回来，有事打我电话。” 副导演也不再坚持，叮嘱两句就走了，沙城治安还是不错的，他主要怕方景迷路走丢，既然有宫羽在这个顾虑就可以打消了。 见节目组离去，方景转身朝宫羽走去，接过她手里剩下的传单。 “走吧，今天任务完成，请你吃冰淇淋。” “这不还没发完吗？”宫羽满头大汗小脸通红，指着剩下的四五十张说。 “剩下的交给我，现在你主要任务是纠结吃什么味的。” 传单在手，方景走到人行道一旁，这一排停了很多拖家具的三轮车和摩托车。 传单对折，每一辆车他都插一张，半条街没走完就发完了，这波操作看得宫羽目瞪口呆。 找了一家奶茶店，见有卖冰淇淋，两人进去坐下乘凉，随便买点吃的。 “啊！” 宫羽嘴里咬着奶油冰淇淋，一口凉气吐出来，别提多舒服。 方景则是买了一杯奶茶，不紧不慢喝着。 “今天真是谢谢，耽误你下午课程。” “不碍事！”宫羽舒服的连忙摆手，“下午体育课，玩都不能玩，还不如出来发传单呢！” 因为节目组的到来，学校课程一律按正常来上，不出意外的话，今天体育课一开始是站队五分钟，点名三分钟。 然后小跑两圈，准备活动做一遍，接着广播体操再来一遍，体育老师做一个总结，最后下课。 这种无聊的课她才不想上，所以一接到节目组邀请，宫羽毫不犹豫点头答应。 “方景，一会吃完东西我们去哪儿玩？对了，看我这脑子，你初来乍到，应该我带你去玩才对。” “玩是玩不了了，我出来时我答应妹妹，要给她带特产回去，一会还不知道挑选多久。” “特产？沙城能有什么特产，臭豆腐？酱板鸭？” “不是，我妹妹要的是黄岗特产。” “噗！” 宫羽冰淇淋差点喷出来，黄岗这两个字可是华夏学生噩梦，哪怕是她看了都头疼。 “方景，你这么坑你妹妹合适吗？再说黄岗也不在沙城啊！要不算了吧，买点小女孩喜欢的礼物不好吗？” “没事，来前我妹妹千叮万嘱，叫我一定给她买到，做哥哥的可不能食言。 对了，我昨天在网上还看到一个五年中考三年模拟，据说效果不错，去年刚出的，它聚集了多位一线教师结晶，语数外物理化学全都有。” “方景，你不怕你妹妹打死你吗？” 宫羽已经无言以对，心里替方景妹妹默哀，五年中考三年模拟这套书很火，她看过，全书分全练和全解，七八九年级相对应都有，全套的话估计有几百页，号称是专治各种网瘾和调皮。 前段时间她表妹就有一套，现在天天坐家里哭。 “那更应该买，你是不知道，我妹妹皮的很，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那种，正好让她定定心。” “那你怎么不给自己买？” “我？”方景呵呵一笑，“我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全校第一，属于天赋型，用不着这些东西。 再说平时我看的资料也不少，只不过记性好，不用像普通学生那样经常刷题。” 两世为人，方景的记忆力不是一般的好，很多东西读几遍就能记下，哪怕过去很长时间都能记住。 现在叫他背小学课文方景都能背出来，这也是为什么他从小考第一原因。 第十七章：你哥啥时候回来 “方茴，你哥啥时候回来？” 黄岭村，变形记的女主角秦小芸趴床头有气无力的哀嚎。 “这不还有两天吗？你都问我几十次了。对了，你要不要吃饭？” “又是西红柿鸡蛋吗？” “不是，今天你有口福，我让你尝尝我亲手做的凉拌鸡蛋。” “啊！！救命呀！我想回家，我不要吃鸡蛋。” 秦小芸打死也不吃，赌气的把头埋在被子里，她觉得方茴真的是她克星，来五天了，天天吃鸡蛋，顿顿吃鸡蛋，这谁受得了？ 第一天早餐是荷包蛋。中午是煮鸡蛋，对！你没有听错，就是煮鸡蛋吃，其他什么都没有，那天她清楚记得方茴吃了六个。 开始她还以为方茴年纪小，家里材料不足，所以吃的没弄好，第二天应该会好点，谁知道是她天真了。 第二天早餐是蒸蛋花，中午是西红柿炒鸡蛋，晚上是干巴巴的蛋炒饭，差点没把她吃吐，第三天她饿了半天，什么都没吃，晚上方茴烧了两个鸡蛋过来，说她是水土不服，特意给她补补。 看着吃的津津有味的方茴，秦小芸无奈道：“方茴，从小到大你都是吃鸡蛋长大吗？” “不是啊！我哥在家都是他做饭，有时候是红烧肉，有时候是炖排骨，有时候是炝锅鱼，不过大部分时间都是青椒土豆丝，煮豆米。” 方茴根本不知道她这些话的杀伤力有多大，听得秦小芸直流口水。 换平时秦小芸根本看不上这些乡下炒菜，但连吃这么多天鸡蛋，现在就是盘拍黄瓜她都能舔干净。 “唉！方茴，我说你哥平时做菜的时候你就没有看着点吗？好歹学两手啊！” “谁说我没学，学了，没学会，炒过一次菜，我哥端去喂猫，猫都毒死了。” 听到这话秦小芸顿时打了一个冷颤，尼玛，亏她这两天还催方茴做菜，幸好！要是成为变形记第一个食物中毒的女主，那她脸可就丢大了。 “唉！方茴啊，我总算知道你哥为什么要买这么多鸡蛋了，姐姐先睡一觉，天亮了叫我啊！” 灌了一大杯水，秦小芸勒紧裤腰带到头就睡，心里默默念叨，“睡吧，睡着就不饿了，明天说什么也得找个老乡家蹭饭。” 望着刚爬起来的月色，方茴挠头，“这个时间睡觉是不是有点早了？离天亮还有十几个小时呢！” …… “咕噜噜！咕噜噜！” 夜半三更，不知几许，秦小芸肚子饿的跟打雷似的，活生生把她吵醒，睁开朦胧的眼睛，见天还没亮，她想再睡一会。 可惜五脏庙不答应，就像饿鬼附体，秦小芸此刻真的是感受到了什么是前胸贴后背。 摸着黑打开灯，放轻脚步，秦小芸来到堂屋，绿油油的眼睛盯着角落里的竹筐，那里面是鸡蛋，她白天见方茴从里面拿出来过。 现在她心里很纠结，到底要不要把这个难吃的玩意咽肚子里，吃吧又不好吃，不吃吧又饿，而且搞不好还会被方茴笑话。 仅仅迟疑三秒，秦小芸还是把罪恶的双手伸向鸡蛋筐，掏出两个鸡蛋，悄悄蹲在灶台旁，快速的把木炭点燃，没一会通红的火光照映在她消瘦的脸庞。 二话不说，两个鸡蛋直接扔到火炭里，一根小木棍把鸡蛋杵到火最底端，“烧鸡蛋，”这招她是跟方茴学的，只要火够大，五分钟鸡蛋就能出炉。 穿着拖鞋，头发跟鸡窝一样，两只眼睛直勾勾盯着火，喉咙不停咽口水，秦小芸这会哪儿还有半点城市人模样，简直和逃难饿了七八天的流民差不多。 时间一到，秦小芸迫不及待把鸡蛋掏出来，刚一触手差点没把她烫哭出来，找了个葫芦瓢，盛半瓢水把鸡蛋降温，镗镗镗快速敲掉壳。 “真香！” 咬了一大口，秦小芸差点没激动哭出来，真的，这一刻她觉得鸡蛋就是人间美味，拿什么都不换，不到二十秒，狼吞虎咽吃掉一个，只听见“镗镗镗”的声音又再次响起。 这一夜，镗镗镗的声音响彻到天明，伴随着的还有黑夜中不停打嗝声。 秦小芸不知道的是，屋顶一个暗红色的摄像头一直对着她。 …… “不好！小芸姐，咱们的东西被偷了！” 一大早方茴就跑到秦小芸床边把她晃醒。 “我困得很，有事下午说。”秦小芸心虚，不想起床。 “遭贼了！你怎么还睡的下去？”方茴急的直跳脚。 “管他什么贼，不就是几个鸡蛋，回头我买几百斤撑死你。” “鸡蛋，你怎么知道丢的是鸡蛋？” 方茴一愣，接着低头一看，地上全是碎鸡蛋壳，她好像有点明白了。 “原来是小芸姐你吃的？早说嘛！害我担心死了，还以为家里进贼了。” “咳咳！哪个……昨天晚上有点点饿，不过你别担心，等我回家肯定买几框赔你。” “我不是舍不得鸡蛋。”方茴有点急躁，“我想说的是一会我们中午吃什么？” 秦小芸腾的一下从床上跳起来，“不是还有几个土豆吗？” “我刚烤了一个，现在剩两个，家里没菜了。”方茴弱弱的说。 秦小芸：…… “不是，你哥走的时候留的豆角呢？面条呢？” “顾着吃鸡蛋，豆角几天没吃烂了，面条只够一顿。” …… 一个小时后，方茴和秦小芸抱着一只母鸡来到县城。 方茴本来有私房钱，不过舍不得用，一直没有拿出来。 导演给她们俩出了个招，抓一只鸡去县里卖，这样就可以买新的菜了。 这话一出方茴就翻了一个白眼，卖鸡还用得着去县城？村里就能出手。 不过导演不让，非得让她们去县城，没办法，两人只能过来。 “大哥，要不要买只鸡？正宗本地老母鸡，肉鲜味美，对身体可是大补。” “多少钱一斤？” “额……” 这话把秦小芸难倒了，低头一瞧，这里也没杆秤。 “咳咳！要不就不称了，直接整只卖，收你便宜点，八十块！” 中年男子气笑了，“这只鸡最多五六斤，八十块，你觉得合适吗？” 意识到开价高了，秦小芸话锋一转，难为情道：“那你觉得多少钱合适？” “四十！” “成交！” 说话的是方茴，一听到四十这笔大生意她就坐不住了，从小到大她没什么零花钱，现在那能放过这笔巨款。 接过男子的钱立马揣口袋里。 “方茴，要不我保管吧？你弄丢怎么办？” “这是我家的鸡。” “我主要怕你弄丢，不图你钱。” “这是我家的鸡。” 秦小芸：…… …… 第十八章：二十多斤作业 平时上课，闲暇时就教宫羽唱歌弹吉他，或者和贾醇踢足球，这几天对方景来说过得很充实，转眼间七天变形生活即将结束。 最后一天下午方景没有来上课，他要待在家里补拍几条片段，上课的时候宫羽还回头看了他的座位几眼，还以为他是不告而别。 第二天早上，方景提着行李刚到楼下就遇到宫羽和贾醇两人，“你们怎么来了？” 贾醇给了他肩膀一拳，笑道：“你还好意思说，走了也不打声招呼，钱还想不想要了？对了，昨天下午这么没来？” 方景把临时补拍的事给他解释，贾醇这才原谅他，接着从裤兜里掏出一个信封，“这是我拜师学艺的学费，收好，别弄丢了。” 前几天说好教唱歌，一节课两百，贾醇果然没有食言，本来他昨天就要给方景的，但方景没来。 “钱我是没有，不过这个可以给你。”宫羽把背着的黑色吉他袋递给方景。 “这我不能要，你还是收回去吧！” 宫羽家里有钱方景是知道的，这把吉他肯定不便宜，搞不好比胖虎的一千多还贵。 宫羽轻笑，“放心吧，值不了多少钱，几百块，我私房钱买的，就当是临别送你的一个小礼物吧。” 推脱不过，方景只好接下。 “谢谢，能认识你们我很高兴，有机会来贵省的话我肯定陪你们玩个够，带你们领悟的黄岭大好河山。” “行了大明星，只要你以后出名了别装作不认识我们就好。”贾醇打趣。 “就是就是，我还怕你以后看不起我们这种小老百姓。” “咳咳！方景，差不多得了，我一会还要上班呢！” 秦远山一旁不耐烦。他今天的任务是送方景上飞机，见他们磨磨唧唧的心里就不舒服。 没理秦远山，方景看向两人，挥手道别，“天下无不散筵席，有缘再见。” “再见！” “再见！” …… 参加一趟变形记，方景的最大的收获除了钱就是交了两个朋友，奔驰汽车里，打开家贾醇给的信封，方景失笑。 不是原来说好的一千二，而是三千，贾醇留了一行字，说剩下的是给方茴买礼物，叫他别私吞。 方景感动，分明是贾醇知道他家境不好，特意给他的。 但怕伤他自尊心，所以才用这种方法给他帮助。 “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 “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 终于可以送走方景这个瘟神，秦远山心情大好，一路连哼带唱，车速开得飞快，一到机场看到摄制组脸色就变了。 只见他眼睛一红，搂着方景肩膀，情绪说来就来。 “景儿，到了那边记得给叔叔打电话，以后没事常来家里玩，有什么困难就说，千万不要憋着，你就是太倔。” 方景嘴角一抽，心里暗骂，“我倒是想给你借百八十万，但你特么倒是给我你的电话号码啊！” “叔，你也要保重好身体，那风湿贴就别用了，还有止疼药，六味地黄丸也少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妈的，你个小王八蛋，老子什么时候吃这些东西了？秦远山脸都黑了，“呵呵！你别担心，那些药不是叔叔用。” 两人一番声泪俱下，最后依依不舍的分别。 …… 下午两点，方景下飞机，一个节目组工作人员负责把他接回去，一问才知道是刚送秦小芸来，要是早来个把小时他俩还能见上一面。 到d县城的时候方景要求绕道去邮局，他要取快递，这是前两天给方茴买的“特产，”当时一到手就奔邮局去了，加急件，两天时间刚刚好。 村里汽车进不去，送到村口工作人员就走了。 泥巴路上依稀还有红色的鞭炮纸屑，这是前几天秦小芸来的时候村长放的。 当时人山人海，敲锣打鼓，全村老小排成两队迎接这个城里孩子。 田坎上，方茴手掌托着下巴，眼睛盯着进村的方向，许久后，一道瘦下身影从远处而来。 拍掉屁股上的灰尘，方茴屁颠屁颠的跑上去。 看见方景大包小包拿不完，方茴差点乐开花，这么多东西都是特产？给自己去买的？ 心里一激动，紧捏的手掌张了又和，最后嘴巴一抽。 “哈哈哈！” “你抽风啊？” 见这丫头老远就笑着过来，方景一巴掌怕她头上。 “我没抽！是高兴，累了吧，我帮你拿，对了，你背上大口袋里是什么？” “还不是你的特产，差点没把我肩膀压断。” “给我给我，让我背，我来！” 看她这样方景想笑，“那你小心点，别闪着腰。” “妥妥的！” 半口袋书，二十多斤，方茴一咬牙就提背上。 刚上背方茴就觉得有点不对，因为太硬了，根本就不像是吃的，不过她也没太怀疑，是不是回家就知道了！ “哥，你背上黑色袋子是什么？也是吃的吗？”弯着腰，方茴期待的问。 “不是！你就是知道吃，这是城里一个朋友送我的吉他。” “哦！”方茴失望。 “哥，你都给我买了什么好吃的？怎么这么重啊了？”刚走没几十米方茴就喘气。 “什么好吃的？” “对啊！我问你什么好吃的？” “不是！什么什么好吃的？” “你没买？”方茴定住脚步，试着问了一句。 “没！” 哐当！一瞬间，方茴感觉心里什么东西碎了，说不出来的滋味，五味杂陈。 “那……那……我背的是？” “书啊！五年中考三年模拟，还有英语试卷，数学试卷，语文试卷，整套整套的。” “砰！” 口袋落地，方茴恍然失色，如果一开始是天堂，没有零食时是人间，那现在就是地狱。 只见她颤抖的手指着口袋，说话都不利索，“这特么，二十多斤都是书和资料？” “你以为呢？我千里迢迢从湘南运过来的，很贵好不好！” “你不是说特产吗？” “对啊！各大中学特产，那儿的学生都买这种，我跟你说……” “呜呜！！” 方景还没说完，方茴嘴巴一憋，呜咽声就从嘴里发出来。 “方景，你欺负我！” 大把眼泪掉下，方茴生气的踩了几脚口袋，转身就走。二十多斤的作业，谁做得完？ “给我回来！跑什么，我话还没说完。” 七八米外，方茴转身疾步走回，当着方景的面，小身板把口袋拖到两米多高的田坎边，接着一脚踹下去。 方景：…… 第十九章：卖房 “砰砰砰！” “方茴！你个小丫头片子给我开门。” “书你扔了没？” “扔个屁！五六百块买的能随便扔吗？” “那我不开！” “你确定不开？” “不开！” 一屁股坐地上，方景叹气，真是自找罪受，他好不容易从田里把书拖回来，没想到方茴回到家把门锁了，死活不开。 打开双肩包，方景陶出一只泡椒凤爪，啃得咔咔响。 这是到县里的时候超市买的，本来是给方茴，谁想到还没开口就发生这档子事。 啃完一只又一只，接着拿出一包麻辣不紧不慢吃着。 “咕噜！” 久久没听见声响，方茴猫着腰来到门边，透过门缝正好看到方景吃东西，馋得她不停咽口水。 望着地上包装袋，方茴心里都在滴血，“这可都是我的，不要再吃了，留点。” 眼看又是一包辣条开封，她再也忍不住了。“你在外面偷偷吃啥呢？” “我啥都没吃。” “胡说！那你手上是什么？别以为我没看见。” “你说这个啊？这和那些书是一套，都是给你买的，但你不要啊！我又吃不完，一会只能给二丫和光头他们咯！” “不行！你怎么能拿我的东西送人？” 一想到光头那家伙连蚂蚱腿都能吃半斤，这点东西到他嘴里哪还有剩的？ 还有二丫也不是省油的灯，上次她妈让她买盐，一去就是一中午，钱全给霍霍了，买的就是辣条。 见屋里没动静，方景唉声叹气，故意道：“可惜这凤爪了，还有八包，辣条还有六包。 我看看还有啥，巧克力，蛋糕，棒棒糖，雪饼，热狗，小辣狗，泡面，可乐。 不要就算了，我这就去二丫家，正好刚刚她还叫我有时间去玩。” 眼看方景要走，方茴开门，“到底谁是你妹妹？你就不能为我想想吗？” 嘴角一笑，方景把双肩包给她，“拿去！” “这还差不多。”方茴打开书包，发现里面真的全是零食，郁闷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 见方景又提着口袋，她心弦一蹦，赶紧伸手拦在门口。 “唉唉唉！等等，人进来就算了，你要是敢碰这东西，对不起，我们不认识！” 都到门口了，方景那能被黄毛丫头威胁，单手往方茴头上一按，把她推一个踉跄，然后头也不回进屋。 眼看这二十多斤作业就要名花有主，方茴急了，顾不上零食，一个箭步冲上前，拖着方景的手就不放。 “呜呜呜！哥！我真的做不完，求你了，这些东西烧了吧，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方景哭笑不得，“这些是初中三年的学业，又不是叫你现在做完，再说你才小学毕业，怎么会做？” “对啊！我才小学毕业，大写字母是二十六个还是二十四个我都分不清楚，拿给我也不会做。” 想通这些方茴瞬间满血复活，刚刚差点把她吓一跳，还以为这个假期要全部做完呢。 三年，呵呵！惹急了我一把火全点了，大不了说是老鼠弄的。 “别全吃完了，给光头和二丫他们留点。”方茴像是饿死鬼投胎，一股脑全往嘴里塞，方景好心提醒。 “留给他们干嘛？我才不给。” “随便你吧！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还有一个星期就开学，不和你那些小伙伴道别吗？” “没事！我又不是不回来。” “怎么回？一去一来几十里路，大抵也只是一年两次的假期能回来，再说我也不在家，你回来没地方吃饭。” “哥！你别吓我，你不在家要去哪儿？”放下手里东西，方茴紧张看向方景。 “当然是去县里，或者更远的地方，你总不会以为我种一辈子地吧？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在这之前我先把你安排好，你录取的是县三中，没有学生宿舍，要自己租房。” “呼！”方茴松了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要出去打工。” 方景笑了，好歹也是一个重生大军一员，要是混到进厂打工的地步，那简直是给这行抹黑。 再说打工不可能打工的，没有前途，只能吃碗青春饭。 “行了，你自己待家里，我找齐叔他们有事，饿了包里有泡面。” 拿出一叠钱，方景数了五千朝屋外走去。 这些钱有四千是变形计节目组给的，有三千是贾醇给的，还有的是秦远山给的零花钱。 …… 这一天下午，方景村子里四处奔波，挨家挨户的跑，回来的时候钱一分不剩，全还债了。 自从父母离婚后，老爹一走了之，说是去打工，但去了一年多了无音讯，也没寄钱往家里。 没有手机联络，方景连这个老爹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有时候他都想报警了。 柴米油盐，家里什么都要钱，没办法，他只能挨家挨户去借。 为了这点钱他低声下气，说了不知道多少好话，受了不知道多少白眼。 乡里乡亲，有的还是五服亲戚，当时一看见他就跟看瘟神似的，躲都来不及。 借他钱的大部分反而是那些平时交往不多的叔叔阿姨，虽然每家借得不多，三百两百，五十都有。 方景本来想打欠条，但人家死活不要，只不过看他可怜而已，这钱压根就没指望他还。 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这些人的名字他都记着，这个恩情绝不会忘，哪天要是发达了，他必以十倍百倍奉还。 至于那些亲戚！呵呵！老子不认识！ “方景，有空过来坐坐！” “好的叔，我有时间一定来。” “小方！这点腊肉你拿回去吃，你是不知道，这几天方茴那丫头可是饿坏了。” “那我不客气了，过几天我打算搬家去县里，你们家英子不是那边读书吗，有空叫她常来。” …… “大侄子去趟大城市就是不一样，衣服都换新的了，赚了多少钱？也不请你叔我喝酒。” 路过堂叔家门口，方景脚步加快，头都没回。 “喂！你小子怎么不说话啊？喂！！呸！狗曰的白眼狼。” 方候吐了一口浓痰，厌恶的看了看方景背影。 接下来的两天方景忙得不可开交，又是卖猪又是卖房又是卖田。 方茴读初中，已经开始长大，他也要走自己的路了，既然决定要走，这些留着也没意思，还不如换点活动经费。 至于那个老爹回来住哪儿，睡马路也好，睡田坎也好，这已经不是他关心的事。 第二十章：故人 “哇！哥我们发财了，好多钱。” 方茴看着床上六七万钱，兴奋得合不拢嘴，从小到大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多钱，数了一遍又一遍。 “出息，这才几个钱，以后跟着你哥我吃香的喝辣的，” “嗯嗯！都怪老爸，你说以前他要是和你一样聪明，早点把房子卖了，咱们哪会吃这么多年苦。” “啪！” 方景一巴掌拍她头上，“老爸要是卖了房子，一家人睡大街啊？他有他的苦衷，你不懂。” 在农村，房子就是农民的根，田地就是农民的命，不到万不得已生死关头，谁家都不会动这两样东西。 别看那些叔伯笑眯眯的夸方景能干，这次赚了大钱，但背地里不知道怎么骂他败家子不成器。 “东西收拾好没？我去借车马上就走。” 方茴指了指一旁的蛇皮口袋，翻了一个白眼，“早收拾好啦，还用你说。” 老旧的蛇皮口袋拉链早就坏了，从方景这个角度完全可以看见几双开裂的黑色胶底鞋，这是他以前穿的，后来传给了方茴。 在农村，很少有买新鞋这个说法，基本上都是自家做，两块钱胶鞋底，三块钱的布和线，一个星期后一双崭新的胶底布鞋出炉。 因为是自家用，鞋垫做得很软，穿起来很舒服，质量也是杠杠的，一双鞋穿一年一点问题都没有。小孩子脚长得快，所以一双还没穿烂就穿不了了，只能给弟弟妹妹穿。 把破鞋扔出来，方景淡淡道：“这个就不要了，回头我给你买新的。还有这件衣服都破洞了，拿去干嘛？裤子也是，老爸的你带去干嘛？……” 没一会功夫，方茴的“行李袋”缩水一大半，只剩几件衣服，地上花花绿绿全是方景嘴里的破衣烂布。 “哥！你干嘛！这件棉袄都还是新的，冬天可以穿，还有这双小皮鞋，我都没穿过几次，有钱也不能这么糟蹋啊！” “不要了不要了，回头全买新的。” “可是……” “别可是了，咱们现在有钱，好几千呢。” 方茴挑出来的那几样都是别人家穿不了送的，方景看得实在心疼，想都没想直接扔了。 …… 蓉城是一座五十万人的十八线小县城，至今有八十多年历史，县城以前有东南西北四个城门，老一辈的人都喜欢称自己是北门人或者西门人，仿佛显得高人一等。 方景租的地方在城西，这是他们年轻人的叫法，这里以前是县中心，现在嘛是lc区，王牌二中就是在这附近，离三中有两公里。 找了一个三轮车，拖着东西来到一处三层楼小院，方景熄火下车，还没进门，三楼一个四五十岁的妇女伸头从窗户出来，“来了方景，怎么不提前打招呼？” “许老师，我还以为今天你有课呢，所以没敢打扰你。” 房东许莉，二中的语文老师，以前方景班主任，两人关系很好，上次方景进城正好看见她家有房子出租，一年三千，他租了一层，两室一厅，有厨房和单独卫生间。 “行了！别废话，一会吃饭叫你，那是你妹妹吧？记得叫上一起。” 不等方景开口，许莉便把头缩回去。 “哥，这是谁?你们认识？” “我班主任，以前还来过我们家，你叫她许阿姨就好。” “班主任，老师。”一听到这几个字方茴就害怕，犹豫的看了方景，小声道：“要不换个地方，这里不行。” “放心吧，许老师人很好，没事还可以教你做作业，你打着灯笼都找不到这么好的地方。别愣着，先搬东西去二楼。” 跳下三轮车，方茴像是上刑场，迈着沉重的脚步缓慢前行，唉！叹了口气，最终还是上楼， “这老哥是不是抽风?怎么租这种地方，确定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 每间卧室都有床，被褥什么的都已经叠好，这是方景提前买的，现在就差锅碗瓢盆，靠窗的一间留给方茴，方景选择另外一间。 搬完东西方景上楼招呼，顺便提了几斤水果，许老师带她不薄，是应该好好感谢才行。 “方景，你什么时候学会这套了，拿回去。”一见到他手里的东西许莉秒变脸。 “串门哪有不带东西的，一点小心意，您老别生气。” “以前你和徐梦她们也没少在我这混饭吃，那时候怎么不见你带礼物？” 方景尴尬一笑，“那会没钱。” 初中的时候方景成绩优异，各种比赛和作文奖拿到手软，号称二中一大杀器，许莉专门带着他和几个学生横扫整个县初中，为此还得了优秀教师。 为了给他们开小灶，经常到这免费补习，其实不只是他，当时班上学生几乎都来她家吃过饭。 许莉人很好，帮学生免费补习的事不知道做过多少，中午不回家，一般都是在学校给差生补习。 许莉见方景把东西放茶几上，板着黝黑的脸道:“那现在你就有钱了？在哪发财方总？” “咳咳！许老师，你就别打趣我了，我把家里房子和田地全卖了。” 切菜的手一顿，许莉淡淡道：“卖了也好，你们那地方没意思，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打算写歌或者写小说。”方景心虚的看了许莉一眼。 在大部分眼中，写小说就是不务正业，好听点叫网络作家，难听点就是个码农。 “是吗？写小说不错，你语文好，投稿的时候通知我，我给你参考几家杂志社。” 感情许莉以为自己是写传统小说，没敢说破，方景闷声点头。 坐了一会他赶紧撤退，言多必失，再说楼下还有一大推事，三轮车也没还。 忙完的时候已经中午，兄妹俩一去许莉屋里吃饭，看着自家老哥被训得跟孙子似的，方茴更加害怕。 “许老师，以后我不在家，方茴你可帮我看着点，她皮着呢！” “没事！能有多皮？教书这么多年，什么样的我没见过。” 望着这尊黑面神，方茴脸色苍白，小心脏扑通扑通跳着，“完了！这回算是栽了。” “哥！我们还是走吧！” 吃完饭，回到房间，方茴可怜兮兮的说。 “去哪儿？” “回家吧，或者重新租个地也行。” “好啊！”方景想都没想就答应，不等方茴高兴，继续道：“房租你给。” “啊！！” 方茴哀嚎，她知道铁定没戏了。 第二十一章：诛仙 当天下午，方景从黄岭村赶回来后办了一张银行卡，顺便把钱存起来，接着大街小巷到处看二手电脑。 “哥！有钱你也不能这么败家吧？” 晚上，方茴来到方景房间，看着床上的电脑和手机，眉头紧皱，脸色全是深深地担忧和肉痛。 爸妈不在，作为家里唯一的女性，她必须有财产支配权。 不然按照方景这个败家子个性，指不定哪天花完她都不知道。 “放心，电脑二手的，只花了八百，手机没花钱，办宽带送的。”方景没回头，躺床上继续把玩手机。 他正和贾醇聊天呢，加好友这么久，一直没登录企鹅号，一打开全是消息，有贾醇的有宫羽的。 大多是问他过得怎么样，要不要什么帮助，有时候去沙城玩。 “二手的也不行，你知道家里有多困难吗？几百块爸妈要流多少血汗？你就买了这么个破玩意。” “还有手机，你又不打电话，买来干嘛？” 方茴越说越气，就跟花的是她的钱一样，指手画脚批评这样那样，手指头都快杵方景脑门上，总之就是方景花钱不对。 一把抹掉脸上唾沫，方景没有半点不耐烦，回头看了看情绪激动的方茴，晃着手机道：“要不也给你买一个？” “我说你是猪油蒙了心，鬼上身，脑壳进水，还买个……啥？真的吗？我喜欢白……额！！” 方茴反应过来，一脸惊喜，然后就看见方景那要打人的眼神，暗道不妙，刚刚没把持住，被下套了。 一击不中远遁千里，气势一弱，她转身就要走。 “去吧！背不完十个单词不准睡觉。” “哥……那啥，我只是……” “十五个！” 方茴：…… 回到卧室，方茴真想给自己一巴掌，好端端提什么电脑什么钱，现在好了，偷鸡不成蚀把米，白搭进去十五个单词。 不患寡就不均，看见方景买新手机，她也想买一个，于是出此下策，谁知道失算了。 “good，姑的？妈耶！这都是什么鬼字哦！”看见英语方茴就脑壳痛，这段时间方景教了她音标，但还是看不懂。 见方景聚精会神在玩电脑，方茴悄悄把门关上，然后蒙着头就睡觉，她发誓，谁叫都不好使。 另外一边，方景打开阅点，来到作家专区，注册一个作者号，后台填完身份信息和电话号码，接着创建新书。 想了想，他还是输入诛仙两个字进去。 卖歌是不打算卖歌了，太廉价，他一个无名小卒，一首歌拿出去最多七八千，口水歌人家看不上，经典歌他又舍不得。 到头来还得花三百块注册词曲版权费。还不如找个机会提高曝光率自己唱。 下个月华夏梦之声第一季开始，方景打算去哪儿碰碰运气，冠军他是不用想，人家早就内定了。 只要唱几首“原创”，提高知名度就不虚此行，下次卖歌至少一万打底。 不过在此之前先搞点稿费用用，总不能天天在家闲着。 “创建成功！” “请输入扉页寄语，有什么想和粉丝说的吗？” 没几分钟显示创建成功，回想着前世看过的诛仙，方景快速打下几行字。 “多少年后，你回首往事，还记得曾有人对你低声诉说心语么？ 那因为年轻，带着天真有些狂热的话语你可曾还记得？ 就像深深镂刻在心间，不死不弃的誓言，你有没有张开双臂，将那心爱的人拥抱在怀里？” 《诛仙》 …… 之所以选择这本小说，方景也有自己原因，前世网络小说他看得不多，一共也就那么几本，盗墓笔记，鬼吹灯，诛仙，遮天什么的。 但盗墓笔记和鬼吹灯现在已经有了，作者都是原来的人，抄不动。 遮天倒是火，而且现在也没发行，但字数太多，好像是六百多万字，谁特么抄得完？ 武侠方面金古梁没有，而且他们的小说字数不多，但原著他没看过，电视剧倒是一集没落下。 毕竟男生谁还没个武侠梦，以前一放学就是蹲别人家看电视，什么降龙十八掌，葵花点穴手没少练。 凭着超强记忆力，想写也能写出来，就是有点糟蹋。 所以方景不想把射雕英雄传，神雕侠侣，笑傲江湖这些搬过来。 想来想去就只有诛仙，一百多万字，小说刷过几遍，电视版的他还专门冲了vip，情节方面记得很清楚。 重生前听说又翻拍，山支大哥主演，也不知道好不好看。 “青云山脉巍峨高耸，虎踞中原，山阴处又大河洪川，山阳乃重镇河阳城，额天下之喉，地理位置十分重要。 青云山连绵百里，峰峦起伏，最高有七峰，高耸入云，平日里只见……” 说干就干，方景上传三章，讲到草庙村被屠，普智传功张小凡。 这是标准黄金三章，悬念和伏笔都埋下，引人入胜，只等审核通过再写剩下章节。 闲着没事，方景点开阅点吧！贴吧关注人数三十六万，人气很高，然而这里面都是阅点写小说的作者，潜水阅贴无数，方景还真看到一些趣事。 比如有人讨论最近火得一塌糊涂的凡人修仙传，已经三百多万字，还在连载中，据说是仙侠一哥，地位无可撼动。 但就是这么一本火书，居然是六十多万字才签约的，前面时间全靠书友在群里发红包作者才挺过来，要不然早太监了。 不得不说，方景都被这人毅力震撼到了，换自己写小说，六十多万签不了约早进宫了。 进入评论区，网友很团结，亲一色的都是开喷，但可惜没有方景要看的那句话。 想了想，他还是敲下一行字，就当贡献自己一份薄弱力量，随后点击关闭。 眼皮子一晃，困得不行，一看电脑右下角，已经半夜三点多，索性关上电脑睡觉。 第二十二章：新书被骂 “砰砰砰！” “哥，起床了没？开门！” 一大清早方景就被敲门声吵醒，本来昨天晚上就睡得很晚，现在迷迷糊糊的根本不想起床。 “叫魂啊！有什么事不能一会说吗？” “叫你个大头鬼，十二点了，柴米油盐什么都没有，我快饿死了。” 方茴一脸不耐烦，平时在家她都有吃早餐的习惯，今天七八点就起床，来到厨房才发现锅碗瓢盆什么都没有，想自己做都不可能。 方景又没给她钱买早餐，所以只能一直敲门，虽然她身上倒是有点私房钱，但一码归一码，公私得分清楚，反正自己的钱是不会动用的。 眯着眼，方景顶着鸡窝头开门，打了一个哈欠，“你不是有钱吗？就不能自己买点吃的？” “钱用完了！” “怎么用的？” “管我，反正就是用完了。” “行行行，你是大爷。” 方景转身从枕头底下摸出二十块给她，“门口街边有店，给我带两个包子一杯豆浆，家具我下午去买，” “没问题！” 接过钱，方茴一溜烟就不见了，这可是二十块，足够她贪一把了，买早餐还要不了十块，剩下的自然归她。 被这么一吵方景是睡不着了，洗把脸打开电脑看看新书情况，这可是诛仙，前世封神之作，签约和大火他丝毫不担心。 果不其然，刚登录上去后台消息就弹出来，“亲爱的作者您好，您的新书诛仙已审核通过。” 通过时间是早上八点。 除此之外还有十来条评论，应该是书友留下的，方景还以为是夸他的，毕竟前车之鉴摆在那儿，能搬上大银幕的作品会差到哪去？ 谁知道一点开全是差评，方景一盆冷水从头凉到脚。 “这本小说名字倒是不错就是内容差点，故事太老套。” “楼上+1，看了两章我就受不了。” “尼玛，一开始就是父母双亡，多少年前的套路了？ 接下来是不是主角拜师学艺，靠着这个奇遇一飞冲天？然后手刃仇人？” “又是一个阅点孤儿院，父母祭天，法力无边，怕了怕了。” “哎呀！现在这世道，保安不敢惹，搞不好人家是兵王退役，分分钟教你做人。 乡下穷小子也不敢欺负，指不定是刚学艺下山，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各种风水算命一套一套的，得罪了怎么死都不知道。” “楼上说得对，不过不全，还有屌丝也不能惹，系统加身了解一下。” “最受不了还是作者笔名，天下第一帅，啧啧啧！隔着千山万水我都能想到你那猪耙子脸。” …… 方景越看越凉，自信心受到一万点暴击， “你们这帮人甘滴凡人，有眼不识谈山，这是对萧大的侮辱。”最可恨的是说他丑的那个。 明明自己已经很帅了好不？一段时间没晒太阳，他的皮肤白了许多，配上那深邃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分明就是校草一枚。 叹了口气，方景只能说这届书友不好带。对于诛仙他还是很有信心的，虽然故事老套点，但情节写得很好，人物描写也到位。 特别是碧瑶和张小凡之间那种至死不渝的爱情，赚了不知道多少人的眼泪，青云一战，碧瑶替张小凡档诛仙剑，当时都把方景看哭了。 诛仙当年之所以封神，并不只是它在仙侠早期中的风格别树一帜，而是每个人物都有血有肉，不单纯装逼打脸和实力提升。 哪怕过去这么多年，提起诛仙，很多人都能想起张小凡，碧瑶，万剑一，还有胖子师傅，陆雪琪。 现在的小说却是讲究快餐式，读起来很爽，满足读者各种心理追求，而且量大管饱，动不动五六百万字，但读完后你还记得这本书说了什么吗？ 一两个月后怕是除了主角名字，其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心念一动，方景坐在电脑前又码了三章上去，这次写到张小凡和林惊羽被带进青云，但因为资质不同，林惊羽变成人人哄抢的香馍馍，张小凡却是谁都不要，最后田不易黑着脸勉强收下，由宋大仁带他去大竹峰。 在大竹峰，张小凡认识了杜必书，田灵儿，日子倒是过得快活，就是不受田不易待见。 “咕咕咕！” 方景还想码点存稿，但肚子不争气，发出抗议的声音，这才记起来方茴去买早餐怎么还不回来？他码字三章，差不多七千字，一共花了三个小时。 这就是去打车去一百多里外的市里也该回来了吧？怕方茴人生地不熟出什么事，方景决定去找找。 说曹操曹操就到，正准备起身就看见方茴提着吃的大包小包回来。 “辛苦你了！包子不好买吧？”方景皮笑肉不笑。 看见这个笑容方茴就知道要凉，急忙笑道：“没有，不辛苦，不辛苦。都是我应该做的。” “三个小时，老板没面了，重新去庄稼地里割麦子给你做？” 方茴尴尬一笑，“那什么……我想给你买点有营养的，就去了一家超市，耽误了点时间。” 抢过她手里的袋子，方景气笑了，“这辣条营养很高啊！一包一包的买，既然是给我买的，那我就收下了，对了，下次来早点。” “哥，等……” “砰！” 话没说完门已经关上。 方茴想哭，她花了四十多块钱买的东西全没了，除了辣条还有一件衣服，其实她不是逛超市，而是地摊上买一衣服去了。 好不容易看见一件喜欢的，一番唇枪舌战，口水都讲干才讲到二十五。 “咔嚓！” 方景开门，面无表情把一件蓝白短袖扔出来，“这也是给我买的？” 接过衣服，方茴喜极而泣，听到方景的话小脸一鼓，全是不满。 “还说呢，上次你说帮我买，这都多久了？我连衣服线头都没看着。” 狼吞虎咽吃着包子，方景随口问，“你这件多少钱？” “二十五！”方茴骄傲回答，怕方景说她败家，又继续道，“原价八十多的，我砍价好久才卖给我。” 看她这认真样方景就想笑，张了张嘴还是没告诉她这种衣服十五块一件多得是，而且进货价七八块。 “现在太阳太大，晚点我出去买餐具和大米，你也一起。” 第二十三章：签约 没买米，下午方景带着方茴下了一趟馆子，花了二十多块钱，不得不说，小县城也有小县城的好处，消费水平低，换一二线城市没有四五十根本吃不下来。 初中方景住校，一个月三百块钱硬是活了下来，每天食堂两菜一汤四块钱，饭免费，节约点月底还能吃顿好的。 “哥，我们来这里干嘛？不是买锅和电磁炉吗？” 商场内，方茴看着这么多层楼全是卖漂亮衣服和鞋子，差点走不动路，和今天她去的路边小摊位一比，这里高了不知道多少个档次。 “四楼有超市，哪里可以买。” 以前偶尔周末不回家，方景来过这里几次，不过是打临时工，要不是他个高，看起来不像初中生，人家肯定不敢用他。 菜刀，砧板，油，锅碗瓢盆，一袋六十斤大米，一箱盐，电磁炉，不到二十分钟，方景全部买齐。 “哥，这么多东西你拿的完吗？” “不是还有你？” “不要！我才扛不了这么多！”方茴立马摇头表示拒绝。 这时一个超市工作人员主动帮忙拿东西结账，一共六百块多。 爽快的结完账，方景没有带走，而是暂时寄存在这里，领着方茴去楼上给她买衣服。 “自己选吧，想买哪件就买哪件，一会我还得买菜做饭。” 方茴撇嘴，死命摇头，“这里太贵了，一件体恤都要一百八十多，还是重新换一家吧？” 一件普通体恤就要一百多，这对从小到大从来没出过村的方茴来说简直就是天价，有这钱她都可以买好多件了。 她穿的最贵衣服，就是小时候方景几天几夜钓龙虾买的，三十八块钱，她一直都记得。 “不选是吧？那我给你选了，到时候别嫌丑。” “这件包起来，还有这个外套，这条裤子，裙子。运动鞋买一双，三十四码，休闲鞋也是……” 洋洋洒洒，方景一下子指了七八件，方茴见工作人员真的要去拿，吓得她赶紧拉住，这么多东西买下来估计要一两千。 “姐姐，先别拿，我哥他抽风，我们不卖。” 卖衣服的销售员好笑的看着这对兄妹，哥哥依着得体，虽然穿得很普通，但人很精神，浑身上下充满自信，出手也大方。 妹妹形象就差了点，衣服都是老款，鞋子都快磨破了，一进来眼珠子转不停，倒是有几分古灵精怪。 “小帅哥，你们俩谁做主？要不坐下喝点水商量一下？” 曲梅做销售这一行时间不算短了，从顾客进门第一眼，加上随便聊几句，她就知道今天能不能卖出东西。 那种穿西装打领带，或者浑身上下一身“不知名”牌子的顾客最难缠，不是挑这样就是挑那样，要求最多。 你要说他懂吧，他也不算懂，就一半桶水，指手画脚，开口就是网上瞎学的一些服装知识。 反而是那些衣着平平，相貌普通的人成交率最好，他们不太纠结讲价，喜欢就买了，最多随口砍砍价，自己卖个面子降一点人家就买了。 今天从方景一开口曲梅就知道能成，所以并不着急，耐心的倒水一旁陪着聊天增加顾客好感度，时不时夸几句方茴，让两兄妹都高兴。 见哥哥态度坚决，方茴“没有办法”只能被迫选几件，销售员起身赶紧跟上，剩方景一个人坐沙发上。 这“随便”一选就是一个多小时，天黑了都没选好，方景差点坐睡着，出来的时候方茴大包小包拿都拿不完，一结账七百多。 出来商场，方茴一次都没敢抬头看方景，毕竟是她说要节约钱的，现在买得最多的也是她。 “你……” “曲姐说女人要对自己狠一点，我寻思一年也买不了几次衣服，搞不好下次就没钱，索性把明年的也一起买了，放心，我发毒誓，以后肯定不买了，买就剁手。” 不等方景开口，方茴面色凝重一口气快速说完，语气之坚定前所未有。 “不是，我想说你不凉吗？咯吱窝破洞了！” 腾一下，方茴脸红了，回想着之前还换衣服，不知道有没有被看到？怪不得感觉咯吱窝这么凉快，这下没脸见人了，以后这里也不能来了。 火辣辣的脸庞无地自容，看着坏笑的方景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现在拿着东西，她真想给方景一拳，居然不提醒自己？ 商场门口停着一脸银色东风32微卡，二米六的车厢放着大米和之前买的东西，在方茴买东西的时候，方景就打点好这一切。 虽然他人不在外面盯着，但也不怕司机跑，因为上楼前拍了车牌号，而且这是一辆新车，落地价近五万，除非车主抽风才跑。 …… 回到家，在街边买好猪肉，豆腐，白菜，辣椒，一顿香喷喷的火锅即将出炉。 从锅里捞出一片肉，方景端着碗叹气，头也不回道，“方茴，你就不能吃晚饭再试吗？” 房间里，方茴床上都是今天买的衣服，试了一件又一件，半个小时都没停，试就试吧，还每次都问方景好不好看。 以前方茴是最馋的，什么都要吃，现在居然能抵挡火锅诱惑，不得不说衣服对女人的吸引力真的很大。 没理这疯丫头，方景吃完东西回房间码字，饭菜也没收，留在方茴一会饿了吃。 回家时候看了一下电脑收藏，已经二十多个了。六章，二十多收藏，成绩不算好。 不过现在字数少，暂时看不出问题，很多读者都喜欢百万字以上的书。 但要是十万字还没收藏上千，那基本上可以凉凉了。 这一晚上方景一直码字到深夜，听到鸡鸣声才停，功夫不负有心人，虽然腰酸背痛手快抽筋，但存稿也多了六七章。 一站起身方景就感觉肩膀咔咔咔响，“怪不得前世写小说的一个个都有颈椎病，算是有点体会了。” 正准备关电脑，后台一条消息弹出，“亲爱的作者你好，你的新书已达到签约标准，请联系仙侠编辑长河，企鹅号******，具体签约合同稍后会有链接。” “耶！” 方景松了一口气，虽然知道这是一本好书，但还真怕编辑不给签。 毕竟每个编辑口味不同，可能你觉得写得不错，但编辑却觉得一文不值。 就像凡人修仙传一样，不也是熬到六十多万字才签约，要不是有大神推荐给主编看，可能早就没有今天的忘语大神了。 第二十四章：开学 这一晚上方景睡得很踏实，在梦里他仿佛变成张小凡，屌丝逆袭，最后成为天下间数一数二的高手。 他站在群山之巅，俯视人间大地，有一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接着一阵有规律的钟声传来，像是梵语低吟，千佛念经。 那道声音来自天边，若隐若现，方景抬头看去，睁眼，梦醒了。 “方景，你要死啊！每天早点睡行不行？” “开门啊哥，今天我要去学校报名，不知道路。” “哥，老人家，起床了。” “哥，你是不是生病了？” “哥……” 方景眉头紧皱，困得眼睛皮都睁不开，“怪不得我说怎么有念经的声音，原来是这个祖宗催魂。” 听着拍得老响的门，他实在受不了，不耐烦道：“轻点，门快散架了。”摸出手机一看，才九点半。 扰人清梦，如同杀人父母，方景庆幸自己没有起床气，要是换其他人，方茴早就被锤了。 前世一个大学室友就是起床气十足，有天他睡的早，晚上老师带着学生会检查宿舍，对着他的床头就是一阵砰砰砰的敲。 这哥们顿时火冒三丈，也不看看是谁，跳起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老师当时脸都黑了。 …… 方景打开门走到客厅喝了杯水，勉强恢复一点精气神，“我说方茴，下次你能不能别老敲我门？不就是去学校报名吗，不知道路还不会问啊？ 我告诉你，世界上有两条路，一条在嘴上，一条脚下，脚下走不通的时候你就问，问天问地问警察叔叔问路边阿姨大爷。” “我知道啊，所以这不是来问你了吗？”方茴睁着明亮大眼睛，一脸天真回答。 方景…… “唉！算了，当我没说，我这是造什么孽，摊上你这个妹妹。” 刷牙洗脸穿衣服，十分钟时间，方景拿着豆浆油条出门，后面跟着方茴，今天她穿了件七分短袖，新休闲鞋，路过小水坑的时候都是一大步跳过去。 没有选择公交车，方景美名其曰带她走一遍，增加记忆力，下次就不会走丢了，早上的太阳不算毒，但半个小时后方茴已经满头大汗。 没有办法，一向抠门的方茴自掏腰包买了两根冰棒，她一支，方景一支，一共花了一块钱，“哥，还有多久？” “快了！” “十分钟前你就说快了，这都好多遍了。” “真没骗你。”方景幸灾乐祸指着一眼望不到头的山顶道：“看见没，最多十五分钟，走到山顶就是三中。” “啊！三中怎么在山上？”看着至少三百多米的上坡路，方茴的心都是拔凉拔凉的。平时还好，这么热的天谁受得了？ “三中在城北最高处，学校修建在山上，自然要多费些路程，不过里面风景还是挺不错的，七八十年的老树很多，一合都抱不完，你去了就知道。” “再说你看这么多家长孩子不也是和你一样走路过去？” 马路两侧的行人很多，大多是家长带着孩子来报名的，路过他们身边，方景听到的也是一阵阵埋怨，说长坡太陡。 到达学校，方茴新鲜感上来，疲惫的状态一扫而空，一会看荷花池，一会枫树，比起她们那个四百多人的小学，三中大了好多倍。 报名的地方在一块篮球场，两侧有十几米高的大树，绿荫遮挡漫天阳光，老师在树下摆了一桌椅，前面则是长长的队伍。 一旁墙壁上贴着十几张a4纸，上面是学生的名字和班级，看了老半天，方景终于找到方茴的名字，七年级五班。 报名的地方排列两队，一队十多个人，此刻快临近中午，太阳热得不行，学生们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蹲在地上，衣服蒙着头避暑。 “方景！是你吗？” 方茴去排队，方景则是在老师一旁树下躲太阳，没想到突然有人叫他，回头一看，正是方茴报名老师，“冷老师，你怎么到这来了？” 冷勤，原来二中老师，虽然不是教方景的，但他也认识，那会他成绩好，没少跑办公室帮许莉的忙，时间长了自然和其他老师熟。 刚刚看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还以为是同名，没想到真是一个人。 “我今年刚调过来，算了，不说这个，方景，你这是要复读吗？要不要考虑来我这班。” 因为方景的原因，许莉在学校年年拿优秀教师，其他老师眼红的不行，所以一看到方景，冷琴下意识的就想收入麾下， 方景哭笑不得，“老师，我都快十八了，再读初中也不像回事啊？” “这叫什么事，读书不怕晚，怕的就是不读，只要你点头，其他的我来办。” “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真不想读初中，今天是送我妹妹来报名的。” 快十八岁了还读初中，方景丢不起这个老脸，传出去还怎么混，加上他个子也高，一米七六，刚刚好几个家长都叫他老师。 冷勤叹气，仿佛是没能收到这员大将而遗憾，但转念一想，方景不在还有他妹妹，哥哥成绩这么好，妹妹应该也不会差到哪去。 不要求和方景一样妖孽，只要有方景一半就好了，这样今年的几个奖项倒是可以争取争取。 “你妹妹叫什么名字？” “方茴！” “方茴”，拿着花名册翻到前页，第一个就是方茴的名字，“语文九十六，数学九十八，排名第一。” 冷勤嘴角扬起一抹笑容，果然不愧是亲的，成绩这么好，幸好不是少数民族，不然在加上几分，绝对是这一届小考最高的。 “录取通知书呢？叫你妹妹过来。” 方茴早就热得不行，见自家老哥和班主任相谈甚欢，心里一喜，没过多久看见老哥向她招手，屁颠屁颠就跑过去了。 “这就是我妹妹方茴，皮得很，以后麻烦老师费心了。”把通知书给冷勤，方景笑着说道。 方茴也乖巧打招呼，“冷老师好。” “好好好，不错，以后学习上有什么不懂的就问你哥，或者问我也行。” 冷勤一边给她登记，一边笑着说道，没两分钟时间，一张领书单就出来了，“去图书馆窗口领书把。” “谢谢老师！”方茴大喜，这么热的天终于不用排队了。 “老师再见！不打扰您忙。”方景挥手告别。 在他们刚走，人群中三三两两的交头接耳声响起，不外乎是对这个加塞的不满，但学生都是来自各个乡镇，互相不熟悉，也没人做出头鸟质问老师。 学生不敢问，家长就不同了，一个啤酒肚的中年男子走上前，笑道，“老师你好，我有点赶时间，你不能先帮我家孩子报名？” “不行，这么多家长谁不赶时间？要是人人都插队，那我这工作怎么做？” “可刚刚那小姑娘怎么就可以插队？” “她是这次成绩最好的，而且她家庭特殊，所以例外。” 方景的家庭情况在二中不是秘密，很多老师都知道，父母不在，就兄妹两可怜生活，关键成绩还这么好，偶尔破例也是可以的。 “家庭特殊也不是理由啊？”男子还以为方景家里有钱，所以老师势利眼。 “算了，我也不解释，你家孩子成绩多少分？两科一百八以上我也破例。” 老脸一红，中年男子道：“一百五十三。” 这个成绩刚过三中录取线。 “那姑娘一百九十多。” 二话没说，中年男子灰溜溜离开，这特么差距太大，没法比。 第二十五章：挨打 相遇总是在九月，转眼间两周过去，这段时间方景不管是坐公交还是出门逛街，都会看见绿色迷彩服的学生。 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开美颜滤镜的原因，她们看起来没有抖音上的小姐姐好看，一个个晒得跟炭一样，爹妈都差点认不出来。 新书诛仙每天四五更，现在已经写到张小凡下山遇到碧瑶，两人进入滴血同，经过一段时间的铺垫，剧情逐渐铺展开，读者越来越多。 目前为止，收藏人数达到一万二千多。和前世的火热程度相比，可以说是有点差，方景也不气馁，算是勉强接受这个结局。 现在快二十万字，一万二收，和同期的其他书比起来也不是差，甚至可以算是很好，毕竟一个新人有这个成绩可以自傲了。 但这本书前世名声太响，突然落得这么一个结局方景心里落差还是有一点不平衡。 没办法，时机不对，要是在早个三五年，这本书的成绩或许更好，还有就是推荐太少，曝光率低，很多读者都看不到这书。 找到编辑企鹅账号，方景申请上架，都已经二十万字，再拖下去也没意思，还不如早点上架赚钱。 “你这书成绩可以，先不要急着上架，这周我给你一个新书精选推荐。” 刚发过去，没一分钟编辑长河就回复，方景大喜，一般新书是没有曝光率的，要想浮到海面只有靠推荐。 而推荐权掌握在编辑手中，作为网站和作者之间的纽带，编辑完全可以控制一本书的生死，能在上架前拿到一个推荐再好不过。 “多谢长河大大。”方景发了一个双手合十的表情包过去。 “没事，我觉得你的这本书很有潜力，尽量多存稿，如果这周你能冲到新书精选第一，那下个周分类强推板上钉钉。” 方景呼吸一紧，有点忐忑不安，分类强推这个推荐仅次于网站封推和三江推荐，是一个曝光率很大的页面。 很多人找小说都是直接点开分类强推或者三江推荐，一个周下来至少收藏上千，甚至有的人一天就上千，一个星期破万的都有。 阅点的晋级制度是强者为先，同一批推荐的人中，只要你进前三，那下一期至少还有一个推荐，如果第一，那就继续前进。 方景看了看上一期的新书精选第一，每天收藏增加一百多个，最后直接晋级，这一期已经是分类强推了。 暗自比较了一下，方景觉得自己晋级的可能性很大，诛仙现在每天稳定增加两三百收藏，甚至有时候周末还高一点。 …… 三天后，周五两点，推荐准时到达，接下来为期一个周时间诛仙这本书的名字都会在精选页面上，方景继续保持每天五更。 这一期上推荐的一个六本书，第一天诛仙已四百二的收藏领先一小步，暂时排第一，方景并不着急，因为一般收藏增加最多的都是在上推第二三天。 果然，第二天增加六百八，第三天六百四，而排名第二的每天才增加一两百，一个星期过去，诛仙收藏增加三千多。 推荐还没下，分类强推的站短又来，诛仙一路高歌猛进，势如破竹，第一天就增加一千二，没几天总收藏破两万。 读者每天的推荐票也投很多，巅峰时期一天一千六百多张，这本书算是火了。 九月二十二，诛仙上架，方景一下子抛出十章，因为上架二十四小时首订对一本书很重要，这是编辑评价一本书还值不值得继续关注的唯一渠道。 哪怕你前期成绩再好，收藏十万，但上架第一天订阅才几百，在编辑心中就已经被打入冷宫，以后推荐就不要想了。 方景现在的成绩是两万六千的收藏，上架收费后大部分读者会跑掉，一般这个比例是十比一，也就是说真正花钱看书的只有两千多人。 当然，要是读者粘度高，这个数据会更好一点，但目前来说大部分都是这种情况，方景是中午十二点建立的vip章节。 瞬间发出十章后眼睛就一直钉在屏幕上不动，第一个小时过去了，订阅六百，方景有点着急。 虽然知道大部分读者都是下午或傍晚看小说，但心里难免会有点紧张，考虑到方茴马上放学了，他还是起身去买菜，不然那丫头回来不吵死他绝不会罢休。 …… “方景，你小说写得怎么样了？听方茴说这段时间你天天在电脑前打字？” 刚下楼方景就遇到下班的许莉，只能强笑道：“还行，还行。” “那你介不介意给我看看，好歹我也教几十年书，可以帮你查缺补漏。” “额！”方景挠头，欲言又止。 “怎么，你还怕我剽窃你的成果？” “不是，那啥……我已经发出去了。” 许莉笑了，现在年轻人写小说速度这么快？这才多久就发出去了？“叫什么名字？发哪家杂志社？我回头看看。” “诛仙！阅点中文网！仙侠频道！” 许莉笑容凝固，原本就黑的脸更黑，“诛仙？仙侠？” “唉唉唉！许老师，你别动手啊。” “我让你仙侠，我让你诛仙。” “老师，先别打，听我解释，我从来没说写的是传统小说。” “你小子是想气死我？这么多天就写那破烂玩意？我让你不务正业。” “老师，那不是玩意，网络小说也是赚钱的。” “你还敢顶嘴？” …… 方茴还没进门就听到老哥哀嚎，好像是被人打，心里一急，从路边捡着一根半米长的木棍冲了进去，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可不能看着老哥有事，“哥，你等我！” “砰！” 一脚踹开院子大门，方茴愣了，只见方景可怜兮兮的被许莉揪着耳朵，手指头不停往头上戳，两只耳朵通红通红。 “许阿姨，你们这是干嘛？我哥这是怎么了？” “你哥不听话，我管教管教他，你来得正好，棍子给我，好久没打人了，你哥皮痒。” “哦哦！那你们忙，我上楼做作业去了。” 棍子递出去，方茴一脸无辜上楼，中途仿佛没看见方景那痛心疾首的眼神。 “方茴，你这个叛徒！我白养你了！” “那什么，许老师，打差不多就得了啊，我哥估计一会还要打我呢！” “好你个方景，我咋没看出你这么能？还打妹妹，她才几岁，你就狠得下这种心？”一棍子抽方景腿上，许莉一边打一边骂。 “方茴，我记住你了！”方景咬牙切齿，恶狠狠望着楼梯口大喊。 “还敢威胁，我看你是要翻天？” “砰！砰！砰！” “别打了，老师我错了，我没想打她。” 许莉教带了这么多届学生，没一个不被她打的，犯了错误就是一顿揍，那时候的家长会，不管谁家父母，开口第一句就是娃随便打，只要不打死。 第二十六章：报复 “啧啧啧！” 听到外面凄惨的嚎叫和求饶，方茴叹气摇了摇头，“为什么我现在会有笑的冲动？不行，要忍着，被听见的话要遭打，可是有点忍不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苍天有眼呐！” 来到方景房间，方茴决定打开电脑看电视，换平时她肯定不敢碰，但今时不同往日，不可一世的方景现在正外面挨打呢，没时间管她。 …… 半小时以后，方景一瘸一拐上楼，本来还想找方茴那丫头麻烦，谁知道鬼影子都没看见，看样子是收到风声跑了。 翻箱倒柜，好不容易找到一瓶治疗跌打损伤药酒，卷起裤角，方景看着青一块紫一块的脚，嘴角直抽抽，“打得真狠。” 许莉是北方人，骨架大，一米八的个头显得虎背熊腰，放古代就是沙场大将。 别看平时和蔼，动起手来要老命，有一次班上同学惹到外面小混混，被七八个人堵校门口。 得到消息的许莉二话不说冲出去，对着几个十七八岁的黄毛就是一耳光猛抽，有人想还手，被她一脚踹地上爬都没爬起来，从那以后，二中许莉一战成名。 “嘶！” 药酒抹在腿上，方景倒吸一口凉气，整条腿凉飕飕的，别提多酸爽，“造孽啊！早知道就别提什么小说的事，这顿打白挨了。” “哥，许阿姨叫你上来吃饭！”方茴伸出头在门边喊了一声，接着一溜烟又跑了。 卷上裤腿，方景扶着楼梯上楼，饭不吃不行，不然等待他的又是一顿打。饭桌上碗筷已经摆放好，拉来凳子，方景准备坐方茴旁边。 谁知道方茴不愿意挨着他，特意跑到许莉旁边去坐，方景气得够呛，本来还想给她点照顾来着。 “许阿姨，多次点肉，这样才有力气，还有白菜也吃点，书上说维生素高。” 方茴就像狗腿子一样，点头哈腰，不停给许莉夹菜，至于方景她看都没看一眼。 方景看不下去，冷声道：“方茴，你吃饭就吃饭，能不能不要这么多话？许老师上课很累，别吵她。” 许莉：“方景，你是看不惯方茴给我夹菜吧？就怎么见不得我好？” 方景…… “你妹妹比你懂事多了，当哥的一点自觉性都没有，谎话连篇，连我都敢骗，同样是兄妹，你们两差距咋就这么大？ “许阿姨，别这么说。”方茴不好意思道：“其实我哥也有优点，他学习成绩可好了，好多老师都夸他。” “成绩好有个屁用，全班六十多个人，我最操心的就是他，一学期逃课四五次，还翻墙出去上网，大半夜门卫还给我打电话。” 方茴愣了，没想到老哥还有这么不为人知的一面，在家里跟大人似的，没想到还会翻墙上网，可算抓带把柄了，看他下次还敢教训自己贪玩。 “哥，这些怎么没听你说？感情每次回家你都是报喜不报忧。” 老底被揭，方景满头黑线，现在名声算是毁了，以前方茴最崇拜他，现在看他的眼神都不对。 “咳咳！我逃课是去做兼职，再说也没把学习放下，哪次考试我不是第一，算了，不说这些，吃饭，吃饭。” “是吗？”方茴疑惑，“那你大半夜翻墙出去也是做兼职。” “方茴，你是作业太少有点闲是吧？” “没有的事，吃饭，吃饭。” 被方景这么一恐吓，方茴哪里还敢多说话，埋着头就吃，赶紧吃完赶紧跑，这几天也得小心点，她觉得方景可能会报复她。 吃完饭，把嘴一擦，方茴又是帮忙收拾桌面，又是帮忙洗碗，反正就是不下楼，方景在楼下蹲半天都没等到人。 半晌后，方茴背着书包慢吞吞小楼，院门口，方景笑眯眯道，“来来来，我有事和你说。” “别乱来啊！现在是法治社会，小心我告你虐待儿童，许阿姨！我哥要打我！” 一嗓子吼出去，半条街都听到，许莉正准备上班，刚好下楼就听到“呼救，方景！你干什么呢？” 方景快哭了，“我发誓，真的什么都没做，这疯丫头乱喊。” “胡说，你不打她她怎么会叫我？还有，你拿根竹条做什么？” “我……我刚捡的，不知道谁乱扔垃圾，这么没公德心，您老去上班吧，一会该迟到了。” “我告诉你，再让我听见方茴告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反了天了，毕业了我就收拾不了你？” “是是是，您老慢走。” 许莉前脚一走，方茴后脚马上跟上，转身还得意朝方景做鬼脸。现在她有靠山，不怕，谁让方景老是欺负她。 “哼！真当我方某人吃素的？”方景拿出手机给冷勤打了个电话。 “冷老师，我方景，我妹妹这段时间没给你添乱吧？” “没有，怎么了？” “是这样的，她回家跟我抱怨，说英语作业太少，没法儿巩固练习，你看这样行不行，给她加点作业，由我监督签字。” “这是好事啊！那就麻烦你了方景，哎呀，要是其他家长像你一样开明就好了。” “应该的，应该的。” …… “总算出了口恶气。”心情愉快的方景哼着小曲上楼，回到房间才记起来他的诛仙首订，现在已经过去这么久，也不知道多少了。 一千六百五十四，看着这个数据方景愁眉舒展，照这个速度，二十四小时首订突破两千不是问题，甚至三千都有可能。 和前世封神是没得比，但两三千首订，一个月收入达到七千以上不是问题，越到后面字数越多收入就越多，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喜欢灌水的原因。 方景估计靠这本书能把他作家等级提升lv4，甚至lv5也有可能。 在阅点，作品签约后就是lv1，年收入达到一万就是lv2. 年收入两万是lv3，五万lv4，十五万lv5，至于更高的大神作家就不是这么算了，至少要有万订以上的书数本。 最顶尖是白金作家更恐怖，写小说从来不是为了订阅和打赏，人家直接奔着卖版权去的。 阅点注册作家七十多万，达到白金的只有二十多，大神一百五十多，可见这一行的竞争有多激烈。 这还只是阅点一家，横众，铁磨，客书，其他杂七杂八站数不胜数。 写小说的人加起来没有一千万也有八百万，无数作者扑死在这条路上。 方景首订能到两三千，这已经超越九成九的人了。 第二十七章：华夏梦之声 “耶！” 第二天中午，方景看着电脑上的数据松了口气，三千七百五十，这就是二十四小时首订，他的作家成就多了一项，首订三千，纳入精品频道。 为了庆祝这个美好的开始，方景决定加餐，晚上吃顿好的，正好今天周六方茴也不上学。 “哥，许阿姨跟你说的事考虑怎么样了？”客厅里，方茴吃着苹果说道。 “什么事？” “就是去汽车城上班啊！” “不去！” 昨天晚上许莉就告诉方景，说她的一个学生在汽车城一家4s店上班，哪里还招人，让他今天去看一看。 但方景不乐意，又不好当面拒绝，以诛仙现在的收入，根本没必要去卖车，只是许莉一番好心让方景有点措手不及。 得到这个回复方茴一点也不奇怪，自家老哥是什么脾气她清楚得很。 “哥，那你怎么跟许阿姨解释?要我说还是去吧。 天天宅在家里也不叫一回事，正好赚点钱养家糊口，你也老大不小，过两年不得结婚，一分钱都没有谁愿意跟你？” 方景嘴角一抽，自从有了靠山，这丫头越管越宽，现在连他婚姻大事都要管。 “咸吃萝卜淡操心，我都不急你急什么？作业做完了吗？拿来我检查签字，别想糊弄我，布置多少作业我一清二楚。” “今天周六，我明天做。” 说完话方茴一溜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英语老师特别关照她，作业越来越多，她都有点怀疑是不是方景搞鬼。 方茴离开没几分钟，许莉的圣旨就到了，宣他上楼问话，不用想方景也知道肯定是上班的事。 果不其然，方茴这个狗腿子站许莉背后捏肩捶背，眼观鼻鼻观心，根本不敢看他。 “许老师，你找我？” “嗯！”许莉轻哼了一声，“听说你不想上班？” “嗯！我确实不想去。”没什么好隐瞒，方景实话实说。 “为什么？” 许莉的面色有点不好看，昨天一下班她就托人打电话，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工作，现在方景却不想去，说不生气是假的。 方景第一天进初中她就关注这个聪明懂事的男孩，平时也尽可能给他帮助，后来方景父母离婚，闹着要辍学，她还找关系让方景上高中。 可以说她就差没把方景当亲生儿子养。 “老师你也别生气，我也是有自己的苦衷。” 许莉不打人的时候才是最凶的，要么你不再值得她打，要么后面还有比打更恐怖的事，深知此道的方景暗自叫苦。 方景继续道：“华夏梦之声第二季海选马上开始，三百块报名费我已经交了，可能过几天就得去魔都参加海选。” 三百块报名费是梦之声今年特意加的，一方面是想赚一笔，毕竟每年报名人数可不少，少说上万。 另外一方面也是想提高门槛，不然随便一个大爷大妈都去吼两嗓子，一年都唱不完，几百块报名费杜绝一部分这样的人。 “华夏梦之声？唱歌那个？” 虽然许莉不太关注娱乐圈消息，但一些话题性较高的事她还是听说过的，华夏梦之声和湘南台的超女快男差不多，都是歌唱选秀节目。 “方景，不是我打击你，娱乐圈不是那么好混，残酷性比社会工作还要复杂，明星不好当！先不说要出头有多难，你知道华夏每年毕业多少音乐学院的人吗？ 凭你一个初中生怎么和他们去竞争？就算竞争上了又怎样？选秀节目出来多少冠军，现在红着的还有几个？大部分都是昙花一现。” 方景知道许莉是为他好，他何尝不知道娱乐圈残酷，但放着这么好的资源不用太可惜了，这可都是钱。 “老师，你别劝了，我意已决，再说选不上再回来呗，反正也就一个星期的事。” “方景，你怎么就执着当明星呢？哪有什么好？今天万人瞩目，明天人人喊打，都说戏子无情，但看客又何尝有情？ 捧你的时候爹妈都不认识，翻脸的时候恨不得食骨吸髓，没几个好人的。” “老师，这些我都懂，我就图它来钱快，等有点名气，干完几票我就收手。” 娱乐圈就是个聚宝盆，三线小明星一年赚几十万都不是问题，方景先给自己订个小目标，比方说赚它几千万，捞完就闪人。 许莉：…… “你小子想气死我？钻钱眼里了是吧？有这小聪明做什么不好。” 眼看大佬生气，方茴急忙倒水安抚，“别生气，不值得，我哥就这模样，他想去就去呗，反正就一个星期的事，国庆我在家陪你。” 方茴巴不得方景离开，天天守着她做作业都快疯了，一点人身自由都没有，还拿她当丫鬟使。 “对了许姨，今晚变形记就开播了，你要不要看？主角可是我哥。” “去去去！有什么好看的，你哥我看好几年了，什么德行还不清楚吗?再说那节目也没意思，以前还可以。” …… 晚上九点，湘南卫视准时播出变形记第五期，这个时间点大部分人都是闲在家里看电视，作为收视率一哥，湘南卫视肯定是首选。 第一次上电视，方茴怎么可能错过自己的荧屏首秀，还没到时间就蹲许莉家电视机前守着。 搞得许莉只能跟着她一起看。方景倒是有电脑，但他一直霸占着码字，还说小孩子玩电脑眼睛要瞎，所以为了保护方茴，一直没让她碰。 画面开始，首先出现的是秦小芸这个富家公主在蹦迪的场景，接着和女同学打架，回到家和父母大呼小叫，开口就要钱。 还不是小数目，最少两千起底，拿到钱后扬长而去。学校里老师也管不住她，隔三差五就逃学，家长请了无数次。 方茴看着这个社会姐震惊了，连忙给许莉讲解，说她和秦小芸的故事。 介绍完女主角，方景入场，第一个镜头就是他满头大汗，弯腰在田地里做农活的场景，背景解说是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声音很好听，很有磁性，他开始介绍方景的家庭，父母吵架离异，独自带着妹妹生活，曾经是三好学生，人人羡慕的别人家孩子，现在却是田地间普通农民。 第二十八章：前往魔都 电视机前，很多观众看着方景的身世暗自心疼，这么小的年纪却背负了这么多不该背负的东西，这就是农村孩子? “许阿姨，快到我了！”方茴拉着许莉的手兴奋说道。 电视画面中，方茴扎着羊角辫，灰头土脸，穿着一双黑色布鞋，大脚趾都快露出来，正蹲在门槛边剁猪草。 看到这里许莉笑了，此刻的方茴光鲜亮丽，明亮的眼睛哪里还有当时的模样，很难想象这是同一个人。 古人说腹有诗书气自华，但有钱也可以气自华，不信的话你揣几百亿在身上，见到平时可望不可即的美女明星你都敢叫她按摩捏肩。 经过方景的打扮，现在方茴脸上除了有点夕阳红，其他方面和普通城里孩子没什么区别。 看着画面中的自己，方茴脸腾一下就红了，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拍进去的，特别是那大脚趾，很出镜，关键导演组还给了特写。 “尼玛！这以后还怎么见人？同学不得笑死我？”方茴捂脸，要是在黄岭村她倒是不怕，因为没几家有电视。 而且乡里乡亲大家都很熟，彼此也不陌生，谁家是什么条件也一清二楚，没人会笑话她。 但现在到城里读书，谁家还没个电视？连方景那个土鳖都会电脑，她都能想象到周一到学校后一大帮人围着她的场景。 还好她不是主角，没几秒钟的画面就跳过去了，方茴暗自松了口气，刚刚她想砸摄像师家玻璃的心都有了。 一个多小时后，播出完毕，这一期和往期的悲惨不同，很多观众看着看着就笑了，特别是方茴和秦小芸吃鸡蛋的时候。 网友的弹幕刷得飞起，“这小姑娘太可爱了，特别是请人吃鸡蛋的无辜眼神。” “我秦小芸饿死，睡死，打死也不吃鸡蛋，真香！连吃六个。” “前方预警，真香警告！” “哈哈哈！笑死我了，为什么我感觉方茴才是主角。” “心疼秦小芸，大半夜还爬起来偷吃鸡蛋。” “方景也不错，挺有才的，气质一点不输城里娃，关键还有点帅，再白点就好了。” “哇！表白方景，唱歌好好听！” “这一期的变形记全靠我方茴撑着！” 有网友把秦小芸鸡窝头，顿在地上吃鸡蛋的图片做成表情包。 “尼玛！穷得只能天天吃鸡蛋！大佬，说好了三天，三天之后又三天，啥时候是个头？” 这一期的笑点全让方茴一个人全包了，反倒是方景那边的表现没什么人关注。 关上电视，许莉倒了一杯水，良久后道，“方茴，你要是不嫌弃的话认我做干妈吧。” 许莉和丈夫离婚好多年了，膝下无子，一直以来都是拿方景当半个儿子养，当初方景来租房的时候她是不要钱的。 只不过方景不同意，非得要给钱，不收就不住，没办法她才勉强收下。 这些日子跟方茴待久了，越发喜欢这个丫头，心里暗想着要是自己也有这么一个闺女就好了。 “啊！”方茴一愣，差点没反应过来，接着眼睛眯成月牙，小鸡啄米的点头，心里别提多高兴，回去的时候走路都带风。 …… “啊！！” 晚上十一点半，方景坐在电脑前码完最后一个字，慵懒的伸一了个懒腰，刚刚看了，他的报名审核已经过了。 休息明后两天他就得赶往魔都，所以要抓紧时间码子存稿，设置成定时发送，这样他就不用天天呆电脑前。 “嗯？方茴！方茴！” 叫了两声没人答应，方景这才察觉到方茴还没回来，“这死丫头，看个电视要这么久？” 伸出头往楼上喊了一嗓子，“方茴！你是要钻电视机里看吗？” “来了，催魂啊！” 方景愣了，好家伙，翅膀真的是硬了，这种话平时都是他对方茴说的，这丫头哪来的底气？英语老师给她的？ “哥！请你以后对我客气点啊，今时不同往日了。”一进门方茴就坐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说话阴阳怪气的。 “你干嘛？”方景满头雾水。 “楼上的，我干妈！” “啥？”方景蒙了，不就是看个电视吗？咋还整出个干妈来了？ “许阿姨，我干妈，you懂？” 方景笑了，怪不得这丫头胆子这么大，原来是这么回事。 “你干妈的事先不说，你英语老师说你口语不行，我打算明天给你找个补习班，周六周末朝九晚五。” 方茴一蹦三丈高，立马跳起来，忧心忡忡道，“哥，家里没钱，现在又是多事之秋，不要破费了。” “去洗碗！”方景答非所问。 “好嘞！” “洗完记得拖地。” “ok！” “以后这些都是你做。” “应该的！” “小样，跟我斗！”方景冷哼一声回房睡觉。 这一晚上，方景老是听见隔壁翻来覆去的叹气声。 …… “哥，一路走好，没事多玩几天。” 方景终于踏上前往魔都的征途，这一天许莉开车来送他，同行的还有欢呼雀跃的方茴。 “方景，到了那边万事忍让，凡是留几分余地，不要和人气冲突，实在不行就回来。” “知道了许……干妈，别送了，拜拜！” 自从方茴认干妈后，方景也得跟着叫，这让方茴十分不爽，但又无可奈何。 一个行李箱，一把吉他，这就是方景的全部装备，吉他还是宫羽送他那把，方景事后上网查过，要一千多。 果然，有钱人的世界他不懂，这就是宫羽说得不值钱，一点小心意。 从蓉城出发前往省会，再转车前往魔都，方景到达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晚上。 人生地不熟，也不知道哪有便宜旅馆，方景索性找了一家网吧，车站附近倒是有几家酒店宾馆，不过太贵，开口就是一晚上几百。 刚进网吧大门，墙角一排的行李箱非常扎眼，各色各样都有，约莫十来个，一旁的是十八九岁的年轻人坐着玩游戏，男女都有。 “老板，包……通宵！” 方景一张口，差点说成包夜，在他们那，包夜就是通宵，只不过在外地这么说不合适，引起误会就不好了。 这年头网络管理不像后世那么严，虽然方景没到十八，但一样可以上网，甚至身份证都不用拿。 第二十九章：认识 开了一台机，方景看了看选在这帮年轻人旁边，这里靠近门，视野好有监控，东西不会被盗。 而且看这帮人的样子应该是学生，其中六七个都带着家伙，有吉他有萧有笛，应该也是参加华夏梦之声的。 “兄弟，会不会玩飞车？跑一把？” 方景刚坐下就有人叫他，转头一看个短刘海青年，很青涩，嘴上无毛，额头几颗青春痘。 “不会玩！” 方景摇头，随后把外套盖身前，躺位子上看新闻联播。 “哎呦我去！大头，你遇到同类了！”男子看到方景的屏幕后大呼小叫，“你们俩一个看喜羊羊，一个看新闻联播。” “沈浩，忍你很久了，再敢叫我一声大头试试？”清脆悦耳的声音从角落传来，一个扎着马尾的女生怒目。 “于梦，消消气，耗子他看玩笑呢！”旁边的人赶紧出来劝说。 “哼！”冷哼一声，于梦生气坐下，眼睛一瞥，看了看方景这边一眼，随后戴上耳机重新看喜羊羊。 沈浩左手边的同伴轻轻碰了他一下，笑道：“耗子，人家于梦长得挺漂亮的，你怎么老是叫她大头？” “算了吧，不过你不觉得她头大吗？亏王朝林还特么一直惦记。不说这个，跑两圈不？” “不跑，困得很，明天还要开嗓练歌呢，我说你就不着急吗？海选不上怎么办？” “选不上就选不上呗，反正我就是来玩玩，对了兄弟，你也是参加梦之声的？” 最后一句话沈浩是对方景说的。 “嗯！” “认识一下，我叫沈浩，川大的，你是哪个大学的？” “方景，家里蹲大学！” “家里蹲？”愣了几秒沈浩才反应过来，笑着摆了摆手不再言语。 见对方不说话，方景乐得清静，眯着眼开始睡觉。 …… 第二天一早醒来方景腰酸背痛，看了看时间已经七点，之前闹腾的沈浩怕桌上呼呼大睡。 起身找网管买了桶泡面，撕开佐料包，加进热水，接着去厕所洗把脸。 刚出来就撞见一女孩，正是昨天沈浩说的大头，没有什么一见钟情，看了一眼方景就大步离开。 吃完东西，方景提着行李箱，背着吉他走了，出门打出租车直奔浦东，问了四五个当地人终于找到一家旅馆。 这里离电视台不是很远，七八公里的路，做公交还用不着半小时。 洗澡刷牙，方景躺在床上不想动，比起网吧，这里简直就是天堂。 海选的时间是明天早上九点开始，这意味着着他还要多付一天的钱。 闲着没事，方景打开手机，一个99+的消息弹出来，原来是编辑把他拉进群了。 群里一百多人，大多数方景都没听说过，不过有几名却是如雷贯耳。 天下霸唱，南派三叔，望语，耳根…… 看着这些个大佬，方景水群的心都没了，简单冒泡打了招呼。 “各位大佬好，我是萌新天下第一帅，以后多关照。” 耳根：“欢迎新人！看了，你写的诛仙很不错。” 望语：“震惊！日更过万大佬冒泡。” 故事的故事：“大佬求章推。” 方景汗颜，这个群好像是个精品群，里面的个个都是大佬，至少有一本书曾经入精的。 没多聊，随便水了几句方景就撤了，能写入精大部分都是职业的，平常没这么多功夫聊天，不是在码字，就是在码字的路上。 …… 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了不知道多久，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空落落的肚子饿的咕咕叫。 方景打开门去外面吃东西，随后按照公交车站牌指示前往海选地方，这叫提前踩点。 海选在一块广场举行，虽然还没正式开始，但人山人海的却显得很热闹。 嗅到商机的人早就占领摊位卖各种小吃饮料，一瓶水二块钱，现在变三块，论黑程度和高速上的服务站有一拼。 广场中央，四五十个密封凉棚排成一排，上面各自写着序号。 方景的序号是在二十九号棚，这是在网上可以查到的。 记下位置，方景四处看了看，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来魔都，前世倒是久仰大名。 在他刚走不就，昨天网吧那群人又来，一个个眉飞色舞，欢声笑语，拍照留念。 “于梦，你找到住处了吗？要不还是来我们这边吧，大家在一起有个照应。” “谢谢王学长关心，我已经有住的地方了。” “那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记得电话联系。” “嗯！” 转过身，于梦脸色一冷，看了看四周朝马路对面走去，独自游荡在异乡的大街，她就像一只孤魂野鬼。 昨天夜宿网吧是她选的，刚一下车几个社团学长就忙着去酒店开房。 “凑巧”房间不够，需要两个人住一间，比起和其他男人同睡一间房，她觉得网吧更安全。 中午也没和他们选择住一出旅店，而是自己找了一家。 …… 逛了几条街，于梦买了不少东西，郁闷的心情总算好点，见街角有一家奶茶店，二话不说直奔而去。 走这么久早就想歇歇了，顺便喝点东西解渴，她不喜欢热闹，选了边上一张桌子。 “美女，打扰一下，拼个桌。” 刚坐下没两分钟一道声音耳边响起，于梦皱眉，抬头一看却是方景。 “坐满了，耽误几分钟，不介意吧！”方景笑着说道。 你都坐下了，我还能说什么？于梦冷冰冰道：“随便！” “多谢！” 饮料放桌上，方景头也不抬刷手机，双手飞快打字，刚刚他建了一个读者群，现在正聊着呢。 本来这是抱着玩玩想法，谁知道没半个小时就已经有三四百人了，全是诛仙书友，好几个还给他打赏过盟主。 看着目不斜视，一直低头玩手机的方景，于梦疑惑，这咋有点眼熟呢？ “我们是不是见过？” 方景头也不抬，“早上，厕所门口。” “不是！我是说以前。我想起来了！昨天晚上见过！” “是见过，有个男的叫你大头。” “不是，我的意思是在电视上见过你，变形计，你是方景对吧？” 于梦这才想起来，昨天晚上她不敢睡着，后半夜无聊刷综艺，正好看了变形计，里面的男主角唱歌很好听，和眼前这人一模一样。 第三十章：开赛前夕 放下手机，方景笑道：“是我，和电视上不一样吧？” “确实不一样，现实生活中的你白一点，你家不是在贵省吗，怎么会想着来魔都？” 端着茶杯，于梦有点好奇，历来的变形记主角都是昙花一现，一般消费一时之后便没有后续。 “和你们一样，追求自己的梦想，参加华夏梦之声，然后当明星。” “切！我们这哪算什么梦想，不过是请假几天出来玩，就算狗屎运进入决赛一样要回去读书，除非毕业证不想要了。” “算了，不聊这些，你妹妹和你一起来的吗，我可是她的粉丝。” 昨晚看变形记的时候，于梦最喜欢方茴这个小姑娘，呆萌呆萌傻得可爱。 “没有，我自己来的，她还要上学，可不敢逃课。” 于梦失望，本来还想见见呢，摇了摇头随口道，“你这次会唱自己的歌曲吗？” “当然！” 方景这次来就是要一炮打响，就算签不了娱乐公司，靠唱的歌曲也要卖好价钱，所以这一炮……一回，一定要一鸣惊人。 “是吗，那我可就期待你的精彩表现。” 于梦没指望方景能出什么好歌，毕竟条件摆在那里，方景的歌估计都是一些自言自语的口水歌。 这种歌她们社团人人都能创几首，只不过平时消遣还行，搬上舞台可丢不起那人。 简单聊了几句，看时间差不多方景就离开，说到底他们不过萍水相逢，以后能不能见到还是一回事。 …… 第二天一早，还没到九点方景已经在凉棚外面等着，为了留个好印象，他特意穿了一件长袖白衬衫搭配浅蓝牛仔裤和小白鞋。 背上背着吉他，衬衫扎进裤子，还没进场就已经吸引一大片目光，人山人海的现场，像他一样的追梦青年很多。 甚至一些已经是小有名气的歌手，签了经纪公司，到这来只不过是借节目刷脸。 还有一些是网络主播，人美歌甜，粉丝上百万，也是到这来露脸，不管比赛输赢，反正不亏。 广场周围，号称星探的人也是一大堆，名片掏出来就是某某公司，专挑年轻貌美的女生下手，至于真假就不是方景能知道的。 等了一个多小时，方景热得不行，倒不是太阳多大，今天反倒是秋高气爽，凉风徐徐，之所以热纯属是挤的。 人挤人，一个挨一个路都走不通，这个场景让方景想起来前世的春运。 “下一个，方景。”工作人员从里面出来，拿着喇叭就是一声大喊。 “终于到我了！” 一把抹掉额头和鬓角的汗水，方景深呼吸一口气，推开前面拥挤的人群，大步走了进去。 刚进棚，一股凉气扑面而爱，三个台式风扇对着吹，要不是两位考官在，方景差点舒服叫出声。 “两位老师好，我是198号考生方景。” 在华夏娱乐圈，不管面对的是什么人，上到天王天后，下到修灯泡抗器材的，一律叫老师准没错。 戴眼镜的中年男子看了看方景的资料，又盯着他看了几秒，笑道：“你参加过湘南卫视的变形记？” “是的老师。” 这份简历是方景投的，在工作经历这一块他特意加上录制变形记的事，毕竟这可是加分项，不用白不用。 男子点头，很满意这份简历，光是变形记农村男主角参加华夏梦之声这个事就很有话题性。 “清唱几句吧！最好是你拿手的，我听听你的嗓。” 没有多说，方景鞠了一躬，接着开口唱了几句一位当红歌手的代表歌，声音脆亮，气息十足。 男子点头，和另外一位考官交头说了几句，然后签名，把方景资料放在一边。 “不错，我很期待你后面赛场上更加优秀的表现。” “谢谢老师！” 方景鞠躬，话都说这个份上了，他那里还不知道这是过关了。 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魔都卫视入场券，方景微笑着退出凉棚，海选过关，接下来就是几天后的初选了。 看着方景手里的入场券，外面的围观群众立马扑上来，“兄弟，过了吗？考官都是问那些问题，难不难？” “小伙子，我是黄元传媒的，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公司？” “帅哥，加个好友聊聊呗！” …… 七八米的路，方景接到四五张名片，十几张小纸条，挤到广场边缘，全给扔进垃圾桶。 “呼！” 吐了口气，方景望着这片人山人海，有人哭有人笑，几家欢乐几家愁，虽然过关，但他知道困难的还在后面。 海选说白了只不过是最简单一到工序，考官根本不看重你音乐才能，外形过关能唱几句基本就过了。 接下来方景的对手至少还有几千人，要想过五关斩六将，一路冲到决赛不是这么容易的。 …… 三天后，方景背着吉他进入魔都电视台，经过几重安检，上交手机和一些个人物品，接着签保密条约。 花了大半小时才来到候场大厅里，这会已经聚集了两三百人。 初选一共分七天，差不多每天三百人，导师把他们这帮海选过来的人挨个测试，是要上电视的。 大厅里，一块大大的液晶显示屏悬挂着，正是里面初选画面，导师有三位，韩虹和李雯是歌坛老将。 另外是负责吸引流量的黄小明，这种搭配方式已经屡见不鲜，很多综艺都是这样。 大厅里方景看见了于梦，她身上没带乐器，一身白裙像盛开的莲花，宁静不妖娆，两人对视一眼，点点头没说话。 一个主持人拿着话筒站在显示屏下，听到耳麦里的声音后大声道，“下一个于梦，杨欢准备。” 叫到自己，于梦起身，忐忑的走了进去，经过几个转弯来到幕后，从她这个角度都可以看见台上的导师和摄像。 这是一间小的演播厅，观众什么的直接没有，就只有导师和摄像，上面的选手一下来她就马上走了上去。 “哇，是个漂亮的小姑娘。”还没开口韩虹就打趣。 李雯跟着笑道：“盛年不重来，我们这些老阿姨比不上了。” “麻烦把们只去掉，我今年才二十多好不？” “哈哈哈！你们俩够了，还是先让人家做一个自我介绍吧？”黄小明开口。 见导师看向自己，于梦笑着道，“我叫于梦，今年二十岁，来自川省成都，是一名大三学生，从小对唱歌很感兴趣。” 第三十一章：方景是投资方亲戚 “我的一生最美好的场景，就是遇到你，” “在人海中茫茫中静静凝望着你，陌生又熟悉。” “啊啊！！” “尽管呼吸着同一天空下的气息，却无法拥抱到你，” “如果转换了时空身份和姓名，” “但愿认得你的眼睛。” “千年之后的你会在哪里，” “身边有怎样风景。“ 于梦选的歌叫神话，由唐人一哥胡戈主演，是前几年最爆火的一部古装剧主题曲。 这首歌的原创和演唱是金纱，也是这部剧前期女主，可惜第八集就死了，赚了不知道多少观众眼泪。 以至于很多年以后再次提起这部剧时，人们都说这部剧只有八集，可惜的是后来金纱没有再多的影视作品。 她辗转歌坛，一直不温不火，慢慢淡出大众视线，直至沦为三线明星，靠小商演为生，不得不说是一大遗憾。 演播厅里安静得可怕，三位导师着谁都没有出声，韩虹双手抱在胸前，闭着眼睛聆听，李雯则是仔细打量于梦。 黄小明是外行，不太懂音乐，但他能听得出来，于梦唱得好听，要不是脸不一样，他都差点以为是原唱。 “啊啊！！” “尽管呼吸着同一天空下的气息，却无法拥抱到你，” “如果转换了时空身份和姓名，” “但愿认得你的眼睛。” “千年之后的你会在哪里，” “身边有怎样风景。“ “我们的故事并不算美丽，却如此难以忘记。” “如果当初勇敢的在一起，会不会有不同结局。” “你会不会也有千言万语，” “埋在沉默的梦里。” …… 人是视觉动物和听觉动物，对于很多男人来说，会唱歌跳舞的女孩在魅力这一块是道加分项。 于梦的声音略带伤感，凄凉坚韧，让人一听就有种搂在怀里关怀的保护欲望。 闭着眼睛，方景仿佛又看到那个违父之言，冒天下大不韪，为了追求一生爱情无怨无悔的吕素素。 “啪啪啪！” 一曲歌罢，韩虹带头鼓掌，“唱得不错，感情很投入，想不到咱们还来了个开门红，第一天就遇到这么美的声音。” 李雯点头，“你的形象很好，这是一个加分项，但唱的时候有几处瑕疵，不知道你注意没有？要是处理很好一些就完美了。” 于梦眼底闪过几丝担忧，这首歌是她特意选的，传唱度高，算是听过的人多，演唱的话有一定优势。 试想一下，如果两个选手演唱，一个唱冷门歌，一个唱经典歌，同样的唱功，最后评委肯定会偏向于唱经典歌哪位。 虽然优势明显，但是劣势也一样明显，有时候原唱唱得太好，观众只认那个声音，你再狗尾续貂就是自取其辱。 情感和声音差那么一点，人家都会拿你去和原唱对比，抱着先入为主的观念，最后的结果就是吊打。 于梦之所以选这首歌，一来是她的声音适合演唱这种风格，二来前段时间为了学校迎新会登台表演，她特意练过。 上百遍的演练下，她模仿得丝丝入扣，刚刚的失误只不过是第一次站这种舞台太紧张。 十指交叉靠在身前桌上，黄小明道：“我不是音乐人出身，论专业程度韩虹老师和李雯老师比我懂。” “但我想说的是，你的声音确实打动了我，我们三位导师一人有一票，三票中至少要有两票你才能晋级。” “所以，我的选择是……过！” “呼！” “谢谢老师！” 于梦松了口气，小心脏怦怦跳，从来没有像这么紧张，眼光看向剩下二人，接下来她的命运该何去何从，全掌握在这两人手中。 “别这么可怜兮兮看着我，我老韩对事不对人，再怎么可怜一样给你过。” “yes！” 于梦激动，三票得其二，没想到真的晋级了。这次是闺蜜鼓动她来的，说她唱歌好听，何不报名参加试试？ 正好社团的几个社友也要来，她索性就和他们一起来了。 “和韩虹老师一样，我给你过，祝你接下来的比赛一路顺风，加油！” 前面两人都给过了，李雯没必要当这个坏人，而且她这一票已经不重要，还不如给顺水人情。 “谢谢，谢谢三位老师！” 于梦鞠躬，迈着轻快的步伐回到候场大厅。方景见她路过自己身边，笑道：“恭喜你！” 春风得意马蹄疾，于梦一点没掩饰脸上的喜意，客气道：“加油，你也可以的，我在后面等你。” “承你吉言！” …… 一早上过去，大厅里的人越来越少，从开始的满满当当到现在空了一半，剩下的人要说不着急是假的。 不是每个人都像于梦这么好运，走了的一百多人中，晋级的也就七八个，有的是唱功不行，有的是外貌不行，用李雯的话说就是没有包装度，火不了。 歌坛虽然是靠声音吃饭，但对外形还是很看重，想当初韩虹吃了多少苦才有今天位置，但不是人人都是韩虹。 说到底这还是一个看脸的时代，“长得帅能当饭吃？”换以前这是埋汰人，现在嘛，不好意思，长得帅真的能当饭吃。 中午十二点，导师们各自回房间，剩下的人被统一安排到电视台食堂吃饭，三菜一汤，免费。 这也算是对他们一点补偿，毕竟花了几百块报名费不是，放出去吃的话回来又要安检，耽误时间，太麻烦。 可惜，他们这帮人哪还有什么心思吃饭，一个个味同嚼蜡，神游天外，没办法，淘汰太残酷。 导师们一天要面对他们这么多人，七八个小时就得筛选完成，速度要有多快可想而知，平均一个人也就两三分钟。 下午四点，在上了无数次厕所后终于到方景，白衬衫，白鞋，牛仔裤，精神，干净利落，这是韩虹对方景的第一印象。 怪异的看了看手里的资料，黄小明笑了笑低头不说话，李雯兴趣也不大，之前制作人找到他们三，给了一份名单。 意思很简单，放名单上的人过，混这么多年娱乐圈，他们也见怪不怪，要不然你以为几百万是白给的？ 只不过第一天就来这套，是不是有点张扬了？而且方景的待遇还不同一般，要让他们导师多给一点表现机会。 要不是资料上写着农村来的，黄小明都怀疑方景是不是投资方亲戚。 第三十二章：十七岁的雨季 “三位导师好，我叫方景，来自贵省，这个月刚满十八岁。” 怕引起反感，方景的语速稍微比平时快了一点。三位导师累了一天，你在罗里吧嗦介绍一大堆任谁听了都烦。 可怜的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上了红名单，为了吸引流量，至少节目组会让他多待几轮。 “嗯！”韩虹点头，不轻不重哼了一声，心里也是对这种事有点不待见。 不过身在娱乐圈，一些人情世故她还是懂的，哪家选秀节目还没点猫腻？有时候塞人就塞人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如果只是为了让关系户在电视机前露个脸，挺近十几二十名，她也乐意做这个顺水人情，谁让投资方是大爷。 不过要是想靠关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拿冠军或者前十，对不起，哪怕是魔都卫视她也一样不给面子。 能让关系户进十几名都还要看有没有唱功，不要求多好，最起码要过得去吧？要是唱得跟鬼哭狼嚎似的，她二话不说马上撵人。 “小伙子十八岁，现在读高中还是大学？怎么想着来我们这个节目？”清了清嗓子，黄教主率先开口。 韩虹有底气不给魔都卫视面子，那是因为她肩膀上有星，平时专注唱歌，和这些电视台打交道地方不多。 他黄小明以后在电视圈混的日子还多着呢，这种大电视台能不要得罪就尽量不得罪，再说也不是多大事。 “黄老师您好，我初中毕业就没读书了。” “那你现在做什么工作?” “无业游民，还没开始上班。” 听到这韩虹皱眉，暗自摇头，十八岁，初中毕业少说一两年了吧？什么都没做，在家干嘛呢？ 看到几位导师一瞬间表情，方景就知道不妙，急忙解释道：“是这样的，我初中毕业后一直都是在农村干活，上个月刚搬到县城，所以还没来得及找工作。” “是这样啊！” 对于这个回答几人还算能接受，要真是弄一个为了追求明星梦，不顾家里一切反对的农村孩子过来，那才是膈应人。 不是说农村孩子不好，而是你连饭都吃不饱，还追求什么梦想？家里什么条件不知道？ 为了你所谓的梦想，一家人勒紧裤腰带，就差没卖血了，这种梦想就算成功了又有什么意思？ 看了看，方景资料上显示父母离异，几位导师没说这个话题，一人简单问了几句，两分钟后就让他开始唱。 就这，候场大厅的人面面相觑，这特么要说没点猫腻打死他们都不信，“没关系导师会问你这么久？” 要知道前面那些人也就两三分钟就下来了，到方景这光是问都有两三分钟。 “我今天要唱的歌是我自己的原创歌曲，十七岁的雨季。” “完了，这小子作死！”黄小明咯噔一下，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唱什么不好非得唱原创，你随便唱首经典歌我都给你过了。 但好死不死唱什么原创？先不说唱功和意境，你词曲要是整的跟过家家似的，我想放水都不好意思。 韩虹笑了：“小伙子有种，你还是今天第一个唱原创的，你唱，我们听！” 深吐一口气，方景尽量让心态平静，这首歌前世是林志尹演唱，这一世这位弯弯小旋风还没出道呢。 为了应付比赛，昨天他专门注册了七八首词曲版权，花了两千多大洋。 眼眉低垂，一瞬间方景进入转态，指尖划过弦，跳过前奏直接开始唱。 “当我还是小孩子，” “门前有许多的茉莉花。” “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当我渐渐的长大，” “门前的那些茉莉花，” “已经慢慢的枯萎不在萌芽。” …… 才开唱几句，韩虹眼睛一亮，“有点东西，看来是我眼拙了。” 她生平最擅长的就是以情动人，最烦的就是那些顺应潮流，花里胡哨的情歌，张开就是我爱你，各种炫技飙高音。 你要说真正经历过这些也就罢了，偏偏大部分人都是无病呻吟，为赋新词强说愁。、 “十七岁那年的雨季，” “我们有共同的期许。” “也曾经紧紧拥抱在一起。” “什么样的心情什么样的年纪，” “什么样的欢愉什么样的哭泣。” 唱着唱着方景眼睛湿润，不由想起前世的同学伙伴，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 高中毕业时大家哭得稀里哗啦，互留临别寄语，自那后就没再见过面，只是偶尔听说谁谁谁离婚，谁谁谁过得不幸福。 “十七岁哪年的雨季。” “回忆起童年的点点滴滴，” “却发现成长已慢慢靠近。” …… “小伙子深藏不露啊！” 韩虹一推眼镜盯着方景，看得他直发毛，“你唱歌跟谁学的？” “初中音乐老师。” 韩虹…… 糊弄鬼呢？初中音乐老师能教出这种学生？打死她都不信，谁家初中老师会教填词作曲，换气转音？ “真是音乐老师教的，他说我很有天分，那会我还在网上自学好久。” 方景的话真真假假，二中是蓉城最好的初中，聘请的音乐老师自然也不差，只不过没教他这么多东西。 那会儿一到音乐课老师就叫他起来唱，偶尔也教他一些音乐知识。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只能说你是一个天才，这一票我投给你。” “我很欣赏你的才华，和韩虹姐一样，这一票投给你。” “你是今天表现超乎我的想象，比预料中要强，所以我也给你一票。” 李雯直接把票给出去，黄小明难得没有和稀泥，紧跟其后给了方景一票。 全票通过，大获全胜，方景舒了口气，没白枉费自己选这首歌，至于韩虹的质疑他没放心上，小志哥还不知道在弯弯哪个角落呢。 “谢谢三位老师，我后面会更加努力的。”九十度鞠了一躬，方景抱着吉他下台。 在他刚走不久，节目组领导立马打了一个电话，“查一下这个方景背后有没有团队和签约公司？” 之前他们在意的是方景变形记的身份，想以此增加点话题度，没想到一开口根本就不像新人。 所以他怀疑会不会是其他公司想借鸡生蛋，拿自己的平台捧他们的人。 第三十三章：赵磊 海选是第一轮，通过人数高达一千二百多位，经过第二轮初赛洗礼，三天后剩下一百人出头。 因为录制时间有限，接下来的比赛是全国播出，节目组不可能再像之前一样一个个登台演唱，所以还要淘汰一批人才行。 两天后方景接到电话通知，让他第次日到台里集合，还是原来的候场大厅，只不过这次人少了很多。 之前的外场主持人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节目组策划人，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戴着无框眼镜，很斯文。 “啪啪啪！”待众人入座后策划人拍了拍手，把注意力转到他的身上。 “首先恭喜你们能再次回到这里，这表示着你们离梦想又进了一步，我叫何康生，是节目策划。” “在座的大部分应该都看过上一季的华夏梦之声，一些比赛规则也了解，不过职责所在，我还是要再讲一遍。” “一个星期后，你们一百零二人中只有七十人能在魔都卫视最大的演播厅，面向全国观众亮出自己的歌喉。” “再此之前还有一轮淘汰赛，有三十多人必须遗憾离开，一会把你们要唱的歌报上来，节目组好安排背景音乐。” 说完话何康生离开，只留下两个剧务收集他们的歌名，“有原创的没有？有的话前面过来填歌名歌词。” 高手在民间，这种大型音乐选秀节目，每年都有原创音乐人，剧务按照惯例吼了一嗓子。 谁知道一下子站起来七八个，方景是年纪最小的。看着有这么多人，剧务陈祥吓一跳，他记得上一轮没这么多原创。 “别傻站着，去拿纸笔！”另外一个有经验的剧务提醒。 “好嘞王哥，我这就去拿！” …… 大厅中，七八个要唱原创的一旁埋着头写写画画，完全不顾周围七八十道目光。 “这几个哥们真牛，敢唱原创。” “可惜没有作曲细胞，不然我也唱首原创，万一火了呢？” “啧啧啧！别羡慕他们，一群赌徒而已，学不来。” “就是，要我说还是稳扎稳打，原创什么的，还是等将来火了再说吧。” …… “怎么，羡慕啊？”剧务王哥一拍陈祥肩膀。 望着方景这帮人的身影，陈祥摇头，“谈不上，只是有点佩服他们，你说这帮人有几个能出头的？” “我又不是神仙，怎么会知道。出头不是这么容易的，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不过我看也就那小子有点希望，其他人悬。” “你是说方景？为什么？他年纪小吗？” “和年纪无关。”王哥摇头叹息，“其他人玩音乐时间不短了，少则七八年，多的十几年都有。 看见那个长头发没？他出过专辑，还有胖胖那女的，今儿早上我车上广播还放过她的一首歌。 这些人半只脚卡在娱乐圈，进不去又不想出来，要红早红了。” “他们不缺唱功，差的不过是机遇和贵人扶持，这次就是抱着打名气来的，新歌要么一炮而红，要么晋级失败继续挣扎。” 陈祥咂舌，“这也太冒险了吧？既然不缺唱功，为什么不稳妥一点，一步一个脚印向前走不好吗？” “切！你还年轻不懂，哪有这么好晋级。方景就不同，我看过他的演唱，是个很有才华和灵性的小伙，只要运气好，将来红的几率很大。” “哥，你还会看相啊？那你看看我有没有红的可能？” “滚！” 人群之中，于梦螓首蛾眉，望着专心致志，埋着头写词的方景微微皱眉，“这么有自信吗?” 前几天她就听说方景初赛唱了一首原创，至于质量如何还不知道，因为她那天走得早，现在电视剧也还没播。 没想到这才几天功夫，方景居然又报一首原创上去，胆子这么大，就不怕扑街？ “兄弟你好，我叫赵磊，很高兴认识你，那天你的歌我听了，唱得很好。” 方景刚交完单子，一个穿着牛仔裤，脖子上戴着绳链的年轻人咧嘴和他打招呼。 “赵磊？原来是你！” 方景先是一愣，接着才想起来是谁，眼前这位在民谣圈大名鼎鼎，不过是在前世。 他的成都和阿刁火遍大江南北，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创作型歌手。 能弹能唱不说，还能作曲填词，后来签约经纪公司，还开了几场演唱会。 那时候他的事业正在上升阶段，各种商演综艺接都接不完，简直就是民谣界一颗冉冉升起的星星。 谁知道关键时候这厮居然跑了，一下子消失在大众视线，理由是这种日子不是他想要的，太累，没有创作时间。 对于这位歌手的离开，方景既惋惜又佩服，在娱乐圈这个名利场中，能经得起诱惑的可不多。 很多歌手的代表作都是刚出道或者出道前写的，反倒是大红大火后没什么作品，各种综艺和倒是接了不少。 “你认识我？”赵磊疑惑。难道这小伙见过他街头卖唱？ “前几天见过，只不过不知道你的名字。” 方景实话实话说，前几天他确实见过赵磊，只不过快二十年没见，记忆有点模糊，一时没认出来。 “是吗，那天本来还想和你打声招呼，没想到你走太快，要不留个电话，有时间的大家交流交流？” 方景汗颜，这个时候的赵磊已经二十多岁，音乐水平比他高好几层，他哪敢班门弄斧。 交流就算了，电话还是留吧，改天问问他成都写了没，没写的话给个友情价卖给他。 前世他也是方景很喜欢的一个歌手，大不了这笔钱少赚点。 …… 出来魔都电视台，方景双手搓了搓脸，不知道是不是蝴蝶效应，他记得赵磊崭露头角是几年以后的，之前根本没参加过选秀节目。 这个世界有点乱，很多明星消失，很多明星突然冒出来，看来回去得多做功课，别哪天他这个李鬼撞到李逵就尴尬了。 三天后下午五点，魔都电视台，一间大大的演播厅里，三位导师坐舞台正前方十多米处，后面是五百人观众。 舞台上，一男一女主持人在读开场白。 后台，方景和赵磊有一搭没一搭聊天，他们两的名字在后面，暂时还轮不到。 “你俩可真轻松，一点不紧张。”于梦笑着走了过来，今天她穿了一件休闲礼服，头发特意盘了一个造型。 “你好，我叫于梦。” “赵磊！” 见于梦主动伸手，赵磊也象征性握了一下。 “方景，你再这么盯着我看我都有点不好意思。” “咳咳！你衣服那买的？不便宜吧？” “确实不便宜，七八千呢！” “没想到你还是一个富婆？” 于梦撇嘴，“要是富婆就好了，我保证天天在家吃吃喝喝，这是租的，手链项链礼服鞋子，一天好几百呢。” 第三十四章：我们的时光 找来一个椅子坐下，于梦慵懒道：“我要是像你俩一样心大就好了，一点担忧都没有。” 方景后背靠墙，笑道：“别担心，事很大，慌也没用。” “嘿嘿！输赢无所谓，反正流浪这么些年，大不了继续睡公园。”赵磊起身活动双臂，满脸不在乎。 “是个狠人！”方景竖起大拇指。 刚刚他和赵磊聊天，知道这厮一直是个流浪歌手，十八岁就四海为家，靠着一把破吉他，三年来走遍大江南北。 睡天桥睡公园都是小意思，饿的时候地下通道卖唱，没人捧场没关系，吉他一收，工地走起，赚两百块就闪人，换下一个地点继续浪。 之所以参加华夏梦之声也不是为了什么音乐梦，只不过因为刚好流浪到这，身上有几个遭钱就报名了。 “心态放好，压力没这么大。”方景安慰于梦，“淘汰的话你还可以回去读书，比赵磊好多了，他身上一分钱没有，只能路边要饭。” “噗！有这么惨吗？”于梦忍不住笑了。 赵磊老脸一红，白了方景一眼，“胡说，我能落到那个田地？接传单的活我都联系好了，一天一百，干一个星期我就有路费回去。” “下一个赵磊准备！” “我先过去，你们继续聊。”听到叫自己，赵磊抓起吉他小跑过去。 …… 导师台上，韩虹有一搭没一搭轻扣桌面，在她手中拿着两张a4纸，角下署名分别是赵磊和方景。 “虹姐，对你对这两个很感兴趣？”黄小明饶有兴趣小声问。 “嗯！不出意外的话冠军就他们之间产生。” 黄小明惊讶，这才哪到哪，后面还有好几轮呢，韩虹既然敢断言冠军在这二人之间。 “不会吧，虽然他们是原创，但我看有几个也不错，专业度很高。” “你别忘了，所有人初试都是经过我的，谁行不行我心里最有数，这俩人可不单是作曲填词好，唱功方面也没得挑。” 靠在椅子上，韩虹双手抱在胸前叹气，“要不是这两年很忙，没时间教徒，我都收下他们了。” “你不要给我啊！我收。”李雯一旁笑着说道。 她手里也有接下来唱原创的资料，赵磊和方景的歌已经被特别标注。以他专业眼光哪里看不出来，这两首歌一旦放出肯定大火。 “你？等等吧！看他们怎么选，后面还有好几关。”韩虹没说什么，摇了摇头不再讨论这个话题。 “三位导师好，我叫赵磊，接下来我要唱的是自己原创歌曲，我们的时光。” 鞠了一躬，赵磊横过吉他便专心开始弹前奏，这次不比之前初选，每个人都有一首歌的时间，所以他耐心把前奏弹完。 …… “你不担心他？” 方景不知道哪捡来一本杂志，无没心没肺翻看打发时间，于梦见此有点点意外。 初选的内容已经播了，除了歌手们各种戏精附体，呼声最高的是方景，他一首十七岁的雨季很火，网上各种留言找录唱。 这一轮的淘汰赛应该难不倒他，可赵磊就不一样了，上一轮虽然也是原创，但表现不算优秀。这一次搞砸的话算是彻底完蛋了。 “放心，如果连他都过不了，那就没人能过了。”说实话，方景对赵磊的信心比对自己还大。 这位号称要掀起民谣浪潮的男人，要是连一个个小小的比赛都过不了，那才是真正的笑话。 “头顶的太阳。” “燃烧着青春的余热。” “他从来不会放弃，照耀着我们行进。” “寒冬不经过这里。” “那只是迷雾的山林。” “走完苍老的石桥。” “感到潮湿的味道。” …… 方景话一说完，赵磊的声音立起，于梦一瞬间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满脸不可置信。 见字如面，这是她的大学老师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好的歌一开口就能把你拉进那个世界，随着演唱者情绪而动。 她现在和赵磊隔着一堵墙，但通过声音却能感受到歌词中传达的热情和故事。 “翻过了青山。” “你说你看头顶斗笠的人们。” “海风拂过椰树吹散一路的风尘。” ‘这里就像与闹市隔绝的又一个世界。’ “让我们疲倦的身体在这里长久的停歇。” …… 方景闭着眼睛仔细聆听琴弦间流淌的声音，在歌声中他听出赵磊的甘于寂寞，以及热情似火，难以磨灭的信仰。 “这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任谁听到赵磊的声音，大脑里就会冒出这么一个想法。 方景一边享受着歌声，一边用手指跟着旋律轻点膝盖，“真过瘾，怪不得前世很多人喜欢听音乐会和演唱会。 现场版和录唱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录唱经过一遍又一遍的修改，虽然一点瑕疵都没有，但却感觉少了点什么。 而现场版不同，演唱者每次心态不一样，情绪不一样，对歌和人生感悟不一样，唱出来的感觉也不一样。 哲学上有一个悖论，人不可能踏入一条河两次，这个悖论拿到歌唱界同样适用。” “我们的时光。” “是无忧的时光” “精彩的年月” “不会被什么改写” “放纵的笑语” “时常回荡我们耳旁” “那些路上的脚印” “永远不会被掩藏” 一曲音落，全场响起雷鸣般掌声，久久不歇。 黄小明深深地看着这个其貌不扬，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他终于知道韩虹为什么给赵磊这么高评价。 先不说唱功，这首歌的作曲填词就担得起一流，怪不得韩虹萌生收徒想法，这让他对接下来的方景更好奇。 …… 听着潮水般的掌声，方景两手一摊，仿佛在说，“看吧，我就说没问题。” 五六分钟后赵磊回来，两排洁白的牙齿裸露在空气中，一点没掩饰晋级的喜意，“方景，哥唱得咋样？” “很强，实力不在我之下，十年后我不是你的对手。” “去你的！”赵磊被他说笑了。“既然你这么厉害，那我一会就看你的表现，不行的话就请客吃饭吧。” “行！比就比，话说你还有钱吗？” “当然有，人在江湖飘，哪能不留点钱防身。”赵磊一拍胸口，一副你还年轻的表情。 看着两人互损，于梦压紧的心松了不少，没过多久就叫到她的名字。 “三位导师好，我叫于梦，今天我演唱的是追梦人。” 为了唱这首歌，她特意租了白色礼服，看起来有点像吴倩怜同款，甚至发型都是按照电影天若有情里吴倩怜做的。 “让青春吹动了你的长发” “让他牵引你的梦” “不知不觉城市的历史已记取了你的笑容” “红红心中蓝蓝的天是个生命的开始” “春雨不眠隔夜的你” “曾空独眠的日子” ………… 第三十五章：欠饭 “不得不说，她定位很准确，很适合唱这种类型的歌。”听了几句，赵磊就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方景摇头，“可惜，一直翻唱别人的歌怕是走不了太远，而且她固定了自己的定位，再来几轮不要说导师，恐怕观众都会听腻。” 前世有的歌手很红，一出场就是歌迷粉丝漫天欢呼声，经常看见他在各大综艺串场，还跑去给人家当导师。 但你要是仔细一想他的代表作，恐怕三首都数不出来，这种人怕是他自己怎么红的都不知道，全靠背后经纪公司炒作包装。 “那可不一定。”赵磊嘿嘿一笑，“自己没歌可以买，只要有钱啥不行？” “拉倒吧，能写出好歌的人都是懂音乐的，人家不一定会卖，留着自己唱可能性更大，拿你来说，你会卖歌吗？” “你不是废话，我要愿意卖歌还会睡天桥发传单？不过香江那边音乐人比较多，要是舍得下本钱，几首好歌还是没问题的。” 方景笑了，前世的华语乐坛，弯弯和香江占据了八成江山，八九十年代流行歌手基本都是这两个地方的，各种音乐奖项根本没内地什么事。 但这一世恰恰相反，弯弯文化凋零，除了一个金马奖能拿出手，其他方面根本没什么人才。 就连纵横一个时代的罗大右，李宗圣都不见了人影，更不要说张宇生和周杰仑这帮人。 像于梦演唱的这首追梦人，本该是由罗大右作词的，但现在却跑到凤飞这个老歌手名下，不知道是造化弄人还是苍天有眼。 “看我看一眼吧” “莫让红尘守空枕” “青春无悔不死” “永远的爱人” “让流浪的足迹在荒漠里” “写下永久的回忆” “飘来飘去的笔记” “是深藏的激情你的心语” …… “怎么闷闷不乐？过了还不开心？” 于梦回来后兴致不高，一口气灌了半瓶水。赵磊不知道哪捡来的扑克牌，蹲地上和方景玩火车接龙，见她愁眉不展，随口问了一句。 “没事！”于梦强笑。 “是因为李雯老师的评价吧？”方景淡淡道：“刚刚我们可都听见了。” 三分钟前…… 一曲唱完后于梦忐忑看向韩虹三人，虽然她觉得自己唱得还不错，但具体还得导师说了算，用黄教主的话来说就是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于梦是吧？小姑娘长得真漂亮，刚刚一上台我差点以为吴倩怜呢！”李雯第一个开口，笑着打趣。 不等于梦高兴，接着又道：“我觉得你模仿得不错，不管是外形和声音相识度都很高。 但我们这不是模仿秀，我们要寻找的是最原声，最动听的声音，你为什么不尝试用自己的嗓音唱呢？” 李雯越说于梦越慌，到最后差点哭了，心里委屈得不行，“我特么要是用原声你们又会拿原唱和我比较，恐怕站这的机会都没有。” “对不起，我的答案是不过，还是那句话，这里是梦之声，不是模仿秀。” 开门不利，于梦还得强颜欢笑说谢谢，此刻心都凉了半截，目光看向剩下的二人，要是韩虹和黄小明中再有一个不过，那她只能打道回府。 好在一向唱红脸的黄教主没有让她失望，先是肯定了李雯的观点，然后又说她唱得很好，年轻人不应该一棍子打死，多给次机会。 到韩虹的时候思绪良久，最后给了过，理由是希望看到她后面不一样的表现。 …… “其实李雯老师说的也不算错。”方景想了想，还是把心里讲说出来，“越到后面竞争越大，实力派的高手也越来越多。 我建议你还是选一些比较考验唱功和个人特色的歌。” 歌手的舞台说到底还是靠作品说话，在没有作品前如何让观众认识你，那只有你的声音，不然就算红了也只是流量明星。 何谓流量明星？就是红得快凉得也快，一旦背后的公司不运营炒作，三五个月就没人记得你。 所以为了保持热度，那些流量明星隔三差五就要弄点新闻出来，没有新闻怎么办？那就主动找新闻，碰瓷其他明星蹭热度也是一种手段。 “怎么才算特色？我也不知道自己适合哪种类型。” 说完于梦带着求助的眼神看向二人，“要不你俩帮我参考一下？” 方景…… 这种吃力不讨好事他不想做，唱对也就罢了，回头唱砸了还得怨你。 “我自己什么水平我知道，现在就是垂死挣扎，搞不好下一场就要淘汰，要是比赛输我也不怪你们。” 见空气中有点寂静。方景看向赵磊：“咳咳！人家和你说话呢！” “可以！”赵磊当即点头答应，心里盘算了一下，说道：“不过我也是有条件的，你必须请我吃一个星期的饭。” 没办法，现在兜里只剩七八十块钱，房钱都快不够，更不要说吃饭。 要不是想看看方景唱得如何，他早就跑回去发传单卖唱了。 “没问题，管够！”于梦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赵磊要提什么要求呢，没想到居然是吃饭。 她身上还有家里给的七八千生活费，加上平时存的一部分，两三万还是有的，只要不吃大餐，请一个月都没问题。 赵磊的音乐水平她刚刚已经见过了，那欢呼全场的掌声就是证明，连韩虹都赞不绝口，指导她绰绰有余。 “赵磊，你大爷的！你该不会没钱吧？” 方景炸毛，刚刚他们玩的火车接龙可是有赌资的，一局一顿饭，赵磊输他十四顿了。 “怪不得，我说呢，明明我都不玩了，你还死活坚持要玩。” “怎么可能！哥像是差钱的人吗？” 方景上下打量赵磊，一条牛仔裤洗得发白，原来的颜色已经无法判断，牛仔衣肘部和后面好几个洞，纽扣都掉没了。 用他的话来说这是款式，刚买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至于他里面的背心倒是新的，方景见过，九块九某宝包邮。 “像！” “噗！”于梦笑了，“他欠你钱吗？多少，我还。” 方景指了指地上的扑克牌，“不多，十四顿饭，一天算两餐吧，刚好一个星期。” “感情这么久你俩就一直打牌？”于梦不知道方景是真的不在意比赛还是底气十足。 其他人坐立不安，洗手间跑七八次了，还有个大姐脚一直在抖，紧张得不行，就连她演唱时手心都是汗。 眼前这两位大哥却是一点不在意，还有心情打牌赌饭，真的是不服不行。 第三十六章：童年 “对了方景，你一会要唱什么类型的歌？”聊了一会，于梦单手托腮，好奇的问。 指了指旁边的吉他，方景笑道：“和老赵一样，民谣。” “呦，你们两这是较上劲了，连唱歌都选一样？” 方景摇头轻笑，他知道于梦这是开玩笑，虽然他和赵磊聊得来，但才认识几天？根本不会较这种劲。 “我的歌早就选好了，就算没老赵我也是唱这首。” “你知不知道你那首十七岁的雨季已经火了？现在大街小巷都是这首歌，”于梦眨眼，俏皮的说。 “什么时候你录好传网上？很多歌迷可是等得望眼欲穿。” “是吗？”方景有点意外，这段时间他都没怎么上网，天天练吉他，哪知道这些事。 “等等吧，暂时还不考虑，至少也得要这边录制结束，到时候一块上传。” “你还有多少好歌？”方景倒是说得云淡风轻，于梦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不过你只要知道方景出品，必属精品就行了。” “方哥，你看我怎么样？”于梦一捋秀发，笑眯眯说道。 “你想干嘛?色诱我？我告诉你啊，我还未成年，这个月才满十八，你这是犯法的。” “哈哈哈！”赵磊一旁听得大笑，见到于梦含怒的目光后又憋下去，只是暴露在空气中的两排白牙怎么也掩饰不了。 “呸！你想什么呢？”于梦脸一红，“我是想请你帮我量身打造一首歌，价钱你开。” “哦！是吗？” 方景此行的第二个目的就是提高知名度，将来卖歌好卖点，没想到这么快顾客就上门。 但谈生意不能答应太爽快，不然货就不好卖了，方景装出一脸为难样子，张了张口又闭嘴。 “为难吗？不好意思，怪我孟浪了，你就当我没说。” 于梦还以为他不想卖，毕竟出一首好歌不容易，谁会轻易拿出来卖？而且方景唱功不差，现在又是出道当口，将来自己唱的可能性更大。 “别啊，我没说不给你写。”方景急了，这姑娘咋就不上道，多问几句会死啊？ “我这里倒是有几首合适女生唱的，是我花费大量时间，修修改改，熬了无数通宵才完成的。 就是不知道你要什么价位，所以刚刚考虑了一下，没想到被你误会。” “价位？什么意思？”于梦有点蒙，咋还分价位呢？不是直接拿钱就ok了吗？ “咳咳！是这样的，我把歌分为几个等级，三流，二流，一流，经典，等级不同，价位也不同。 三流的一首五……八千，二流两万，一流十万，你看看选哪个价位？” 于梦目瞪口呆，第一次看见有人卖歌像卖菜，你当是猪肉呢，还分腰子前蹄？ 赵磊挠头，“不是，听你这意思，你还能知道歌火不火，火到哪种程度？” “当然！要是这点自信都没有，我还卖什么歌。”方景胸口拍得砰砰响，“七天之内，无理由退货。” 反正女生的歌方景也唱不了，还不如拿出来卖，多少赚点钱。 赵磊听得眼皮直跳，第一次看见这么狂的人，这种话怕是香江那位歌神都不敢说吧？ 一首歌没发行前谁敢保证能火？有时候你觉得挺好，但也只是你觉得，观众不买账你能怎么办？ 见于梦犹豫不决，不知道想什么，方景决定添一把火，这种大肥羊错过就没有了。 “不是我吹牛，前几天我唱的十七岁的雨季你听了吧？那在我这也只是二流。” “不会吧？”于梦震惊，那首歌现在外面都传疯了，特别是在各大高校，很受年轻学生欢迎。 没想到方景居然说只是二流，二流都火成这样，那一流还得了？ “好好想想吧吧，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我想买一首二流的，你有吗？”想了想，于梦咬牙说道。以她现在的条件，也只买得起这个价位。 如果效果真的和方景说的一样，那两万块一点也不亏。 “有！！包你满意。” 方景笑得乐开花，开门大吉，此行不虚，这可是两万块。 想起初中投出去的那首歌，心里都在滴血，放现在他至少卖十万八万。 “有笔吗？我马上写给你。” “没带，你等等，我这就去找工作人员要。”说着于梦起身就要跑过去找。 “谁是方景！准备上台了！快过来！” 听到工作人员叫，方景不敢怠慢，“先别忙活了，等我几分钟，回来再说。” 说完不等于梦反应，拿起吉他一阵小跑过去，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来到大银幕背后。 两分钟后台上的哥们下来，方景上去，中途两人相遇，方景觉得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三位老师好，我叫方景，接下来演唱的是自己的原创歌曲童年。” 鞠了一躬，待场下的掌上消失，方景才靠近话筒，自弹自唱。 “池塘边的榕树上 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 操场边的秋千上 有只蝴蝶停在上面 黑板上老师的粉笔叽叽喳喳写个不停。” …… 这首歌的曲调欢快，代入感很强，童年，顾名思义就是儿童时期的岁月，夏天，操场，秋千，蝴蝶，黑板。 只是一瞬间，现场的观众就被带入场景，一下子回到小时候，读书时的呆萌岁月。 “隔壁班的那个女孩 怎么还没经过我的窗前 嘴里的零食手里的漫画 心里初恋的童年 总是要等到睡觉前 才知道功课只做了一点点 总是要到考试以后 才知道该念的书没有念 一寸光阴寸金 老师说过寸金难买寸光阴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迷迷糊糊的童年。” …… 导师席上，韩红一边用手指打着节拍，一边回味歌词。 这首歌写得真好，短短一百多字囊括整个童年，小孩子的天真，单纯，贪玩，对女孩子懵懂的喜欢，对长大的期许…… “哗啦啦啦啦！” 刚一唱完，整个现场响起热烈的掌声，黄小明迫不及待发言。 “你是一个天才，真的，能把歌唱进我一个五音不全的人心里，你真的了不起。 刚刚全程我都是跟着你的歌声走，土泥巴操场，秋千，老师，上课看漫画，睡觉前才知道作业没做完，还有隔壁班女孩，小卖部，我感觉你唱的就是我们这一代人的童年。 你有没有兴趣来我的公司发展？给我的电影电视剧写歌？” “唉唉唉！黄小明，你干嘛呢？还没下台，这种事不要再上面说。”韩红不满的看了黄小明一眼，随即道：“方景，我的公司也差人，跟我走，姐带你开演唱会。” 第三十七章：哗然 “我说你们俩能不能收敛一点？人家小伙子还没说什么呢。”李雯好笑的看着韩虹和黄小明。 “感谢两位老师的赏识，我一定会好好考虑的。” 方景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而是打一个马虎眼谁也不得罪，这种场合说的话谁信谁是傻子，也许人家就这么随口一说。 再说韩虹和黄小明也不是最佳选择，韩虹公司一直搞的是音乐这块，不怎么赚钱，没见就她一个人撑门面？ 方景要真是过去的话估计得天天练唱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头，黄小明更不要说了，搞生意倒是有一套，但培养艺人完全是新手。 没见他一天天的都是负面新闻缠身，不管拍电视剧还是上综艺，没哪次不被黑的。 “我们尊重你的决定。”韩虹点头，“像你这样的原创歌手很难得，我真的不希望你被埋没，所以我给你过。” “谢谢老师！” “方景，十八岁，我看你词曲老辣，不像是新手，你写歌多久了？我说的是写歌，不是唱歌。” 等韩虹问完，李雯用笔敲打着桌面，一边再次看方景资料一边问。 “我初中就开始尝试写了，那时候闲着的时间也多，到现在为止好几年了。” “这么久，那你写了多少首歌？” “不知道，没数过，不过很多都是口水歌，唱着玩呢。” 李雯顿时来了精神，仿佛抓到一只有趣的猎物，“我看你资料上写着出生农村，小时候家庭条件也不好，有没有想过卖歌？ 据我所知这几年的音乐市场还是不错的，卖歌对当时的你应该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三位导师，全场几百人的目光聚集在方景身上，一个十八岁的男孩能写出这么这么经典的歌，不得不说有点让人怀疑。 李雯表面是问他卖歌的事，其实也是变相让他解释歌的由来，有没有可能是旁人捉刀。 “有想过。”方景笑了笑，“不仅想过，我还做过，初中的时候我投过音乐公司，不过石沉大海。 我还以为是人家看不上，直到一段时间后我在路边音响店听到那首歌。 改了几个词，改了几个音，歌名都没变。现在这首歌都还在几个音乐榜上排着前十。” “轰！” 全场哗然，谁也没想到导师的随口一问居然扒出这么大一个瓜，骗歌！这也太无耻了，看样子这个音乐公司来头还不小。 根据方景所说，这首歌已经面世好几年了，但能占据音乐榜前十一般都是当红歌手，甚至不乏天王级的人物。 李雯神游天外没有吱声，音乐榜前十的人物她敢得罪，但得罪不起人家背后的公司。 见方景盯着她看，全场观众也等她回话，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道，“你当时没想过注册版权吗？” “如果没有注册版权你是告不过人家的，搞不好还要担法律责任。” “我当时都快揭不开锅了，哪还有钱注册版权？而且他们是大公司，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情况。” 李雯松了口气，“也就是说这全是你的一面之词？你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那是你的歌？” 方景皱眉，这是要给他打上骗子的标签啊？如果今天解释不清楚，以后恐怕会是他的一大污点。 “那时候他应该还年轻，小孩子没有版权意识很正常。”韩虹深深看了李雯一眼，然后替方景说话。 黄小明点头，“国内版权意识本来就不太强，各种盗用滥用太多，我也是这几年才开始注重的。” “说得对！”李雯轻笑，“对于音乐我觉得还是严禁一点比较好。” “方景，你回头把那家公司名字告诉我，我给你讨个公道。” 韩虹一向眼里容不下沙子，火冒三丈，倔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桌下，黄小明用脚轻轻碰了碰她。 意思是差不多得了，不要再把事情弄大，到时候吃力不讨好。 “谢谢韩虹老师，这件事过去这么多年，我也不想追究了。”方景鞠了一躬，感激的说道。 要说完全放下是假的，只不过把事情捅出来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最多赔几万块钱。 人家不痛不痒，他就惨了，以后在音乐圈无立足之地，没几个人敢用他。 李雯看向韩虹，“不追究就算了，也许这还是好事，再说他也没注册版权，打官司都打不赢。” 方景眼角一跳，这女的和他有仇吧？“不好意思李雯老师，虽然我没版权，但我还是有证据的。 当时我除了邮寄一份，还用邮箱发过，记录还在，现在都还没删除。 我不想追究不是我心虚，而是我不想多事而已，我相信我能写出比那更好的歌。” “大气！”黄小明竖起大拇指，“言归正传，这一场我给你过了，回去好好休息，期待你下一场更精彩的表演。” 瞬间被打脸，李雯有点尴尬，强笑着给了方景过。全票通过，方景再次晋级。 …… 刚回到幕后，于梦迫不及待围上来，八卦之火熊熊燃烧，“方景，给姐说说那个歌星是谁？骗你哪首歌？” 赵磊假装不在意，但也竖起耳朵聆听，作为吃瓜群众，估计没谁看热闹闲事大。 方景满足他们的好奇心，小声说了一个名字，于梦震惊，“居然是他！那可是全民偶像。 啧啧！以前他还是我偶像，没想到是这种人，不过幸亏你没说出来，不然他的那些无脑粉能喷死你。” “对了！你不是要给我写歌吗？纸笔我都找了，什么时候写？” 经过刚刚这一幕，于梦对于方景接下给她的歌更加期待。之前她还有点担心被骗，现在心里的忧虑一扫而空。 “别急啊！我肚子饿着，咱们找个地方吃饭一边吃一边写。” “对对对！吃饭重要。”赵磊狂点头，他从早上到现在就吃了一个包子，早就饿得不行了。 “怪我考虑不周！走吧，也随便庆祝我们三人顺利晋级。” 于梦是川省人，特意寻了一家川菜馆，点一桌子的川菜，趁着厨师炒菜的功夫，方景帮于梦吧词曲写了。 不到二十分钟，全部完成，于梦像着魔似的拿着谱念念叨叨，方景和赵磊则是吃得不亦乐乎。 第三十八章：合约（求推票） 还没吃完饭方景就接到电话，是节目组策划打来的，让他马上到东浦新区一家餐厅去，有事找。 “何康生找你干嘛?不会是要签你吧?”赵磊捞了一筷子辣椒鱼，含糊不清的说道。 不是他想偷听，刚刚方景接电话没避着，这么近的距离想听不到都有点不可能。 于梦满眼羡慕，“真的吗?这么说你要出道了?” 一下子从草根爬到殿堂，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对歌手而言，没有经纪公司签约和孤魂野鬼没什么区别。 在今天淘汰的人中就有几个奋斗十几年的草根，唱功不差，苦于没有经纪公司愿意包装他们。 一旦有人愿意捧，加上自己的努力，那效果绝对比自己一个人单打独斗要好上千百倍。 “我觉得不大像！”方景摇头，“如果魔都卫视打算签我，那来的应该是他们艺人部，不会是个节目策划。” 魔都卫视旗下十几家子公司，其中影视音乐综艺都有涉及，在当地绝对是最有力量的地头蛇。 要签他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根本用不着派一档节目策划过来，随便一个艺人部员工都可以。 “那可不一定，也许人家看重你呢？”于梦不以为然。 “算了，还是别瞎猜了，是不是去了就知道，我先走了，明天见。” 打了出租车，十五分钟后方景到达何康生所说的餐厅，刚进门就看见窗户边何康生向他招手。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一身职业装，头发挽起，精明干练。 “何先生找我？” “坐下说，不是我找你，是她找你。” “哦！”方景和何康生坐一排，闻言看了看这个女人，眉毛细致，画了淡妆，丝丝的香水让人心旷神怡。 但那锋利的眼神和一丝不苟的气质却显示着几分霸道女强人风范。 “你好，我叫杨柠，欢瑞世界影视传媒的经纪人，这是我的名片。” 打量方景几秒，这位女强人站起来笑着伸出白皙的手掌，随后递出一张白色名片。 “杨姐你好，我是方景。” 欢瑞世界，在这个大鳄面前方景不敢摆谱，十分客气的伸出手掌握了握手，郑重收下名片。 提起这个公司一般人可能不知道，但要是一说这家公司的艺人和投资电视剧就懂了。 古剑奇谭，青云志，宫锁心玉，宫锁珠帘，盗墓笔记，画皮，大唐荣耀，胜女的代价… 超过三十部影视剧，在前世，这些都是他们公司出品投资的。 旗下的艺人有李易锋，秦俊节，王劲嵩，杨梓，杨扬，茅知俊等五十多位艺人。 另外还有挂名在他们旗下合作的杨蜜工作室，唐焉工作室，程伟霆工作室，刘凯威工作室，贾乃谅工作室。 每年总有一段时间电视和微博全被他们公司霸屏，号称古装界半壁江山。 “老杨，我还有事，你们聊。”何康生找了个借口离开。 “慢走不送，改天请你吃饭。” 杨柠端着咖啡道：“想喝什么随便点，今天算我的。” “一杯茶吧！” 待服务员把茶送来，方景抿了一口明知故问：“不知道杨姐找我什么事？” 对方能找上门来，应该是想把他签进欢瑞，只不过方景不好直说，这种事对方开口比较好。 “没什么！纯属办公路过，过会就得走。” “啊！” “开个玩笑，瞧把你吓的。”杨柠嘴角勾起玩味笑容，小屁孩在老娘面前装深沉。 “和你想的差不多，我来是代表欢瑞签你，怕你误会我是骗子才叫上老何。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欢瑞，我看你外形不错，好好包装一下，过几年就是下一个李易锋。 对了，李易锋你知道吧？今年的古剑奇谭就是他主演的，现在已经火遍半边天了。” 方景点头，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李易锋，就算没看过他的作品，偶尔微博热搜也时常听到他的名字。 至于古剑奇谭更是熟得不行，不是说这部剧热，而是剧里上上下下全是欢瑞的人。 男主女主就不说了，杨蜜的员工就有四五个，另外雷严扮演者，板蓝根村长扮演者，孙月言扮演者，小黑球扮演者，这些全都是欢瑞员工。 整部剧就他一家子，不得不说阵容之强大。 …… 而且要真是加入欢瑞也不错，他不缺歌，缺的不过是展现的平台和专业营销的团队。 以欢瑞肥水不流外人田的一贯作风，搞不好还能混两部电视剧。 “我们公司和魔都卫视有合作，加上我和老何是朋友，是他向我推荐你。 你的歌我听了，很有天赋，加入我的团队，我不会埋没你。” 杨柠从包里拿出一份合同递给方景，“这是一份c级合同，也就是新人约，一般刚出道的都是这种合同。 你看看，有什么不懂的可以现在问我。”杨柠雷厉风行，说完独自喝咖啡。 一共十五页，方景拿起来一页一页仔细看，特别是越小的字越要看清楚。 嗯！合同很好！标准的霸王合同，合同期是五年，艺人赚的钱4：2：4分账，公司4成，经纪人2成，艺人4成。 公司负责找活，艺人干活，也可以自己接，五年中不能违约，不然就是五百万违约金。 半小时后方景全部看完，把合同放桌上，看向杨柠。 “我想问一下，你为什么会选中我？” “因为你的商业价值符合我的签约标准，所以就签了，没有太多为什么。” “我可以理解为你之所以给我这份合同，是因为我的商业价值只值这个价位？” “没错！你可以这样认为，新人出道我们要投入资金，还有大量人力物力，一般前两年公司都是不赚钱的。” “那要是我一开始就能赚钱呢？” “你？”杨柠怪异看了方景一眼，“赚钱不是那么容易的，你现在一没名气二没作品，光靠那两首歌消费不了多久。” “如果我进入华夏梦之声前十，那算不算新人？” “小伙子，你想多了。”杨柠笑了，“我这份合约就是按华夏梦之声前十给你算的，不然你哪来的级约？ 一般素人都是先去公司做三年练习生，一个月一千八，什么时候公司有位置再给你约。” 方景大汗，“那要怎样才能拿到b级约？前五？” “你小子就怎么倔？”杨柠抚额，“加油好男儿知道吧？” “知道！”方景点头。 李易锋，马天于，任桥良，蒲巴钾，井博然，王传军，付辛柏，这些明星都是那个节目出道的。 “李易锋是第八名出道，当初他拿的也是约，这几年才改a约的。 所以约也不是不好，只要你努力，将来红了不用你开口，公司自然会把你的合约等级提升。” 方景：“我就是想问问要怎样才能拿b约？” 杨柠：…… “前三！你只要能在华夏梦之声拿到前三，我就给你b约。” 第三十九章：带人过去（求推票） “多谢杨姐，我一定会尽量冲到前三的。” 杨柠不耐烦摆手，“我看过你的演唱，拼一拼前十问题不大，但前三不是怎么容易的。 要我说你还是把这份合同签了吧，早点安心不好吗？” “我相信自己！对了杨姐，b约有什么好处？” 杨柠眼皮直跳，有股想打人的冲动，“你不知道刚刚还一个劲问？”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人要是没有梦想，那和咸鱼有什么分别？再说我有点上进心不是好事吗？” “b约一般针对刚出道几年，有一定粉丝和作品的艺人，福利是一年至少两部剧，三番或者四番。还有就是三期综艺。 薪资待遇也比约好，4.1.5比例，公司4，经纪人1，艺人5。” 方景有点触动，果然大公司就是不一样，b约就有电视剧可以拍，还可以上综艺。 “行了，该说的我也说了，合同你拿回去，什么时候想签了打电话我，不过最好快点，我手下艺人快满编了。” “嗯！杨姐慢走。” 出了餐厅，方景没有直接回旅馆，而是奔了网吧，迅速查找欢瑞的公司网站。 “杨柠，三十二岁，华夏传媒大学毕业，原东来影视传媒公司陈海波经纪人，于今年七月辞职。 八月踏足欢瑞，目前手下无一艺人，不对，有练习生三个。” 看到这份资料，方景算是知道杨柠为什么急着签自己了，原来是手中无将，急于招兵买马。 …… 次日，刚一到，魔都卫视于梦就刨根问底，“怎么样，签了没？待遇如何？” “没呢！合同还在我屋里，我想再看看。” “傻吧你！有合同还不签，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店了。” 方景摇头，“你还是关心好自己吧，昨天的歌练得怎么样了？别到时候掉链子。” “放心吧，妥妥的。”于梦拍了拍胸口，“对了，你不说我差点忘了，银行卡给我，钱还没给你。” 方景念出一串卡号给她，于梦用手机记下，没几分钟方景就收到两万块入账。 家中有粮，心中不慌，这一刻方景觉得走路都带风，来到演播厅，七十人站成三排。 前面站着的是策划何康生，另外还有七八个胸前戴着工牌的员工。 “祝贺你，没想到我们还能在这遇到，真是缘分。” 于梦和方景赵磊站一排，突然一个身影挤了过来，扭头一看确实沈浩。 “你还没淘汰呢？” 下意识的话一出口于梦就知道要得罪人了，没办法，她内心真的是惊讶，这一行人中其他人早就回去了。 她还以为沈浩海选都没过，没想到人家不仅过了海选，初选也过了，现在正和她站一排。 “不好意思，我不是那意思，我的意思是……” “你不用解释，我懂。”沈浩没有半点不高兴，“其实能一路走到这我也觉得运气很好。” “这两位是你朋友？怎么也不介绍介绍。”沈浩看向赵磊和方景。 于梦和沈浩不熟，但人家都说话了，她也只能硬着头皮介绍，“方景，赵磊。这是我学长沈浩。” “你好，你好，两位兄弟既然都是自己人，以后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来找我。” 遇上这么个自来熟，不善言辞的赵磊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方景倒是聊得来，两人一旁有说有笑，不知道说什么，赵磊只是隐隐约约听到什么钱不钱的。 “安静一下！” 何康生一开口所有人把目光聚在他身上。“老规矩，我来宣下一场的比赛规则。” “下一场七十进三十五，选择唱原创的可以把背景音乐录好交给工作人员，其他人一切照旧，最晚后天把歌名报上来。” “另外还有一件事，三天后全体成员搬到节目组给你们准备的宿舍。 到时候手机和一切通讯工具都会没收，外出的话也要经过批准。 所以你们提前跟家里说好，不要让他们担心，我不希望再接到警方电话，说我们这拐卖人口。” 何康生的强调不是没有道理，去年就有参赛人员的家属找不到人报警，给他们带来不小麻烦。 “老赵，你说为什么不准我们和外界联系？”何康生一走，于梦就小声在赵磊耳边嘀咕。 “应该是怕节目内容提前泄露吧，谁要输了在网上抱怨几句，把第一第二都抖出来，那观众还看个鬼。” “兄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沈浩靠了上来，“庄稼熟了，节目组也是怕有猴子来偷玉米。” “什么意思？” “嘿嘿！你想想湘南卫视每届的快男超女都去哪了？全签他们自家公司。 肥水不流外人田，你以为节目组是做慈善？把人捧红后等其他公司来捞？ 不搞封闭式，要不了几天就被悄悄挖墙脚，所以才不准我们外出和打电话。” 说完沈浩看了方景一眼，小声道，“恐怕要不了几天应该就会有人来找你了，恭喜恭喜，到时候可别忘了提携兄弟。” 见沈浩不经意把拇指和食指搓了一下，方景瞬间意领神会，全国通用手势，懂了，“好说，好说。” 大脑快速运转，心里盘算着怎么把沈浩卖出去，收什么价位比较好。 要是自己签欢瑞，带个练习生过去应该事不大吧？而且沈浩也不算素人，好歹上了几轮节目。 一米八五个子，长得也帅，收大价钱卖他两首口水歌，包装一下小火不是问题。 “老赵，你们先去点菜，还是昨天老位置，我一会过来。”说完方景搂着沈浩肩膀朝一边走去。 于梦疑惑，这俩人刚刚认识吧？有这么熟？“他这是干嘛去？” 赵磊摇头轻笑，“还能干嘛，卖菜呗！只是不知道这次要涨价多少？” …… “方哥，有什么事好说，咱能换个地吗？”看着七八米外，大大的wc两个字，沈浩忍不住吐槽。 “兄弟，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其他地方人多眼杂，不好谈生意。” “生意？”沈浩听出了重点，“什么生意？” 方景神秘一笑，“昨天欢瑞世界找到我了，对了，你知道欢瑞吧？李易锋，杨扬，杨蜜，唐焉都是这家公司的。” 沈浩呼吸一重，“他们要签你？” 他知道方景有才，凭那两首歌有经纪公司找上门是早晚的事，但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嗯！”方景点头，轻哼了一声。 “那方哥你的意思是……” “我想带个人过去，但于梦大三，还有一年的课去不了，赵雷又不喜欢拘束。” 第四十章：奸商方景（求推票） 方景一开口就满嘴忽悠，没一句真话，他连自己都没有签约，哪里来的要带人过去。 但沈浩不知道啊，见方景说得跟真的似的，瞬间就信了八成。 “兄弟，你看我怎么样？”沈浩一脸郑重，“我今年大四，现在我爸公司实习，随时都可以走人。 带我过去，这个恩情我不会忘，而且我也不让你白干，你开个价。” 方景为难，欲言又止，“这个名额是我替赵磊要的，虽然走了一点人情，但那边看过他的演唱，是认可他的。 兄弟我说话直你别往心里去，赵磊比你优秀，这你承认吧？” “嗯！”沈浩点头，赵磊的那首我们的时光他也是听到的，除了没他帅，其他方面完全吊打他。 “我担心人家不要你，你想想，你有哪些拿得出手的成绩？前面几轮虽然过去，但后面你还能扛几轮？ 要想让人家签你，不说前十，至少要前二十吧？下一轮是七十进三十五，然后才到前二十。 留下的都是精英，剩下的这帮人没一个是善茬，你扪心自问，有信心打败他们吗？” 沈浩摇头苦笑，“说实话，我觉得下一轮能不能挺过去都是问题。” 方景一拍他的肩膀，“别泄气啊，我找你来就是给你想办法的。 于梦昨天也是觉得没办法，她找到我，让我卖首歌给她。 你也知道，我写的歌很多，但有些不符合我的嗓音，所以留着也没用，就给她一首。” 说着方景拿出手机播放一段音乐，这是于梦昨天唱的，大晚上传给他，让他看看还有没有要改的地方。 一分钟的录音，虽然是清唱，但沈浩还是听得出来，靠着这首歌，于梦撑过下一轮绝对不是问题。 拿去给一些二线歌手作主打歌都够了，没想到方景居然卖给了于梦，简直是暴殄天物。 “兄弟，啥也不说了，你开个价吧？我也要一首，质量和这个差不多就行。” 方景一脸为难，“她这首挺贵的，要不我给你首便宜的吧？” “不用，我就要这种。” 沈浩拒绝了方景的“好心，”开玩笑，弄个几百块的歌拿来有什么用？再说以他的身价也不差这点钱。 方景没谈价钱，埋着头在手机翻弄一会，找出一段昨天自己的录声。 点开播放按钮，一阵粗狂略带嘶吼的声音传出。 我们不一样！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际遇！ 我们在这里 在这里等你！ 我们不一样 虽然会经历不同的事情 我们都希望 来生还能相遇 …… 一连放了两三遍，沈浩听得很认真，不过啥也没记住，满脑子就一句我们不一样。 方景忍不住打断，“怎么样，还可以吧？” 何止是可以，简直就是上头，沈浩大喜，“我要找的就是这种声音。” 这种歌别看有点口水，但很容易上口，火起来也快，谁来都能吼几句。 “你开个价吧！我要了。” 方景打量了一下沈浩，这家伙一身上下全是名牌，不喊高价都有点对不起他这身行头。 “要不你看着给……十万？” 要是有作曲人在这，听到方景这话肯定要跳起来打人，十万一首歌，亏他敢开口。 一般市场上一首歌也就一万块钱，这还是词曲全部算上。 好一点的名家作词会更贵一些，但顶天也就方景这个价。 别不信，这就是市场，那些一首歌带来几千万收入的毕竟是少数，而且人家也不是靠歌赚的。 歌红之后有了人气，然后接通告上节目，接代言，这些才是大头。 绕是沈浩家里有钱，听到这个报价后也是嘴角一抽，还特么看着给，看着给都是十万，要是不看着给得多少？ 这玩意比抢还来的快。 关键是不买还不行，没有这歌搞不好下一轮就要淘汰。 “贵了？”方景皱眉，“要不算……” “不贵！一点不贵！”沈浩摇头，“就要这首，我不差钱，卡号给我，马上打给你。” 方景：我只是想说贵就算你便宜点。 做生意嘛！砍价还价很正常，看样子沈浩是误会了，以为他不想卖。 “合作愉快！”方景爆出自己的卡号。 “好说好说，那啥……兄弟，我签约那个事……” “你现在都还没进前二十呢，签约的事有点早，等你进入前二十，时机成熟我就帮你问。” 沈浩心头无数马儿奔过，华夏文化博大精深，时机成熟这种话有点玄，要是他真回去等方景消息，恐怕骨灰凉了都见不到人。 “兄弟，要不多帮我多问几句，事成之后我给你这个数。”沈浩伸出五个指头。 方景呼吸一粗，“五百万？” “咳咳咳咳！”沈浩呛得翻白眼，老子要是有五百万还用得着走你的门路。 “五十万！考虑一下，事成之后我绝不拖欠，一拿到合同我就给你。” “行，我帮你问问，不过成不成不太敢保证，实在不行你也别怪我。” “我懂，尽人事听天命，我不怪你。” “那好，我先走了，留个电话，有事再联系。”见银行短信显示钱已到账，方景准备撤退。 看着方景离去的背影，沈浩得意笑了笑，五十万买张娱乐圈门票贵吗？一点都不贵。 那些艺考培训班报名费都不止五十万，听说还有电影学院老师校外开班，学费百万起步。 进了学校还得苦学几年，毕业能不能捞到一个角色都还是未知，搞不好横店跑一辈子龙套。 比起当演员，沈浩更喜欢当明星，享受那种万人追捧，前拥后簇的感觉。 …… 还是原来的餐馆，方景到的时候两人已经在吃着。 一点没见外，拉开凳子坐下，方景拿端碗就吃。 “你找沈浩什么事？那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于梦用纸巾擦了擦嘴。 “卖歌！” “多少钱？” “十万！” “咳咳咳！！！”川菜太辣，赵磊刚喝下一口水就听到方景的话，差点没呛死。 尼玛！十万，这和抢有什么区别，现在行情都这么高了吗？ “这么激动干嘛？你也想买？” “买不起。”赵磊摇头。 “太贵？” “太黑！” “哪儿黑了？童叟无欺好不好？不是我吹，回头沈浩把歌放网上，分分钟几百万点击量，他火起来跑个商演就赚回来了……” 第四十一章：录歌（求推票） 十月的天气微凉，路上的行人开始渐渐告别单衣，一顿川菜吃下去方景满头大汗。 赵磊和于梦先吃完，要了一杯水，舒服依靠在椅子上，嘴里叼着一根牙签。 “方景，你时候去录歌？何康生可是说了可以自用背景音乐。” “随时都可以。” 于梦眼睛一亮，“择日不如撞日，干脆一会去呗。” 她的歌是方景给的，怎样编曲要达到什么效果她也不知道，能拉上方景最好不过。 裤兜掏出手机，一看才十点多，方景点头，“可以，等我吃完就走，随便把沈浩叫上。” 拿了人家十万块钱，要是连一个编曲都没有，那也太昧良心了。 接到电话的沈浩急急忙忙敢过来，一个小时后，四人来到魔都一家录音室。 “老板，你们这录歌怎么收费？”方景开口问前台一个四五十岁的大叔。 “只是录的话一个小时四百，后期制作价格另算，全部打包三千。” “行！如果我们四个人现在开始录，什么时候能完成？” “最少三天。” “那不行！”沈浩不干了，三天黄花菜都凉了，“我加钱，一首歌加一千，明天能搞定不？” “没问题，明天下午你们来拿。” 有钱的是大爷，客人愿意加钱那就加班呗，老板痛快拍板。 “你们谁先录？” “我和老赵先，沈浩于梦先把歌词背熟。”方景当即安排好顺序。 “词曲给我，里面请。” 方景把外套脱了，走到收音室里打了一个哈欠，活动舌头，接着深蹲几下，比了一个ok手势。 “你朋友挺专业啊！”玻璃墙外，老板笑了笑。 “哪儿专业了？”于梦一头雾水，“他这是消除紧张吧？” “不是，你这个朋友要么是玩音乐的，要么以前录过歌，我干这行十几年了，不会看错。” “怎么说？”赵磊来了兴趣，方景的身世他也知道一点，都穷到参加变形记了，不可能录过歌啊？ “他进收音室前脱外套是怕衣服摩擦声音被收进去，打哈欠的动作是活动口腔。 深蹲是想试试身体和裤子还会不会产生摩擦声音，你看着吧，他开唱后口腔会一直张着不闭。” 村头古树下青草叶上 露水未凝干 晨雾里渡船唱着歌谣 撑过小河湾 我枕着手臂躺在屋顶 想了一整晚 瓦下堂厅中谁又说起纸上的长安 …… “是真的唉！方景隐藏也太深了吧？”于梦转头看向赵磊，“你们男人都这么深藏不露吗？” “咳咳！别胡说，我坦坦荡荡，从没深藏不露，到是方景，小小年纪藏得挺深，是该好好治治。” 方景唱的歌叫不见长安，是一首古风歌曲，讲述的是一个追梦少年，从小幻想着外面的世界。 直到有一天踏上征程，前往故事中的长安，中途看到江南的书生睡在杨柳岸，洛阳的女子画楼秀牡丹。 许多年后，历经千万里，终于来到长安，这里有楼阁重重，殿堂浩浩，有诗歌三百，歌尽悲欢。 但这都不是他想要的，他心里的长安不是这个样子。 突然泼瓢大雨洒下，慌乱的人潮遗失了来时的方向。 他迷茫，这么多年了，家乡是什么样？只记得那年转身离去，水声湿河岸，村落依然。 千万里外，他朝着某个方向怅然回看。 …… 没再唱民谣，方景特意选了一首古风歌，这首歌很符合他的心境，故事里的少年何尝不是他，不同的是，来到梦想的地方他不后悔。 “方景，你以前录过歌吗？” “没有啊！” “那老板说……” “你说这个啊？网上都有，一点小技巧，平时注意了解一下就知道了。” 三言两语，方景把所有问题都推给度娘，谁叫网上啥都有，比如说澳门皇家……咳咳……那啥在线发牌，一般人赌不了几局就得输精光。 “老赵，你进去吧！我们等你。” 赵磊学着方景的样子把牛仔外套脱掉，慎重的放在椅子上。 于梦有点不忍心看，她发誓，这是她见过最破的牛仔衣，地铁里的浪潮儿都不如他。 要不是沈浩说今天的钱他全包了，恐怕赵磊能清唱到决赛。 一提到音乐，赵磊就像变了个人，收音室里，只见他情绪酝酿，微微点头。 “北方的村庄，住着一……” “停！” 刚一开口赵磊就被打断，控制室里的工作人员摇头，“口鼻离话筒远点，呼吸声进去了。” “停！脚不要打拍，脚步声录进去了。” “停！嘴巴不要合，有口水声。” …… 一连停了四五次，第一次录歌的赵磊心态差点崩了，外面的于梦更是看得胆战心惊。 连唱歌这么厉害的赵磊都ng这么多，到自己的时候岂不是要录到天黑？ 方景轻轻拍她的肩膀安慰，“很少有人能一次录到位，就是专业歌手也不例外，更不要说第一次录。 刚刚你也看了，连我都是三次才过，不然你以为人家为什么会按小时收费？反正钱都交了，你就使劲造吧，多试几次就好了。” 半个小时过去，赵磊还没录好，索性停下休息几分钟调整状态，这次终于一次搞定。 方景一旁和老板聊天，提出后期制作要求，力求达到原版样子。 几人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天黑，沈浩不好意思，为了补偿他们请吃小龙虾。 方景原本以为于梦算上够慢的了，但却没想到还有更慢的沈浩，一遍又一遍，他坐椅子上差点睡着。 好在有小龙虾吃，就当晚饭了！男人吃饭怎么能没酒，沈浩买了十几瓶啤酒，三个男的一人几瓶平分。 重生这么多年，方景从来没过喝酒，一下子有点手痒喝了两瓶，谁知道一点感觉都没有。 要不是看着满脸通红的赵磊，他都还以为这是水。 一口气干了半瓶，还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喝到第五瓶的时候终于有感觉了，尿急。 上趟厕所回来，赵磊已经喝六七分醉，于梦正给他递水解酒，沈浩则是已经不省人事。 “这就不行了？我还没发力呢？” 于梦白了他一眼，刚刚就是这厮说酒量不行，三杯倒，喝这么久也没见他有啥事。 反倒是和他拼酒的沈浩差点喝吐，现在头还杵盘子里呢。 “天色不早了，大家各回各家吧，改天再聚。” “等等！”见方景要走，于梦把他叫下，指着沈浩道：“人是你灌醉的，你负责弄回去。” “不是还有老赵吗？再说我也不知道他住哪？” 赵磊：“来！我们继续喝，我感觉我没醉，还能喝几瓶。” 于梦：…… 方景无奈，“行！我负责这个，你负责那个，随便找家宾馆扔进去，明天他们会自己醒。” 第四十二章：断更 华夏梦之声一周一播，方景不知道的是随着前面两期的播出，他已经火了。 前段时间随手注册的一个微博账号，现在粉丝数量已经有十几万，下面上千条留言，私信中也有好几家音乐公司找他。 此刻的方景却是在和赵磊打乒乓球，搬来宿舍几天了，其他人要么练歌要么练舞，彩排舞台根本不够用。 “老赵，你和于梦是不是有事？” “为什么这么说？”赵磊手一顿，球没接到掉地上。“我和她能有什么事？” “不是，我就觉得这两天你们好像不怎么说话，她好像心事重重心不在焉。” “这事啊，她好像是学校那边催得紧，让她赶紧回去上课，所以正纠结呢。 眼下正在比赛关头，她要么放弃学业专心唱歌，要么回去上课放弃这边，没得选。” “那你呢？”方景把拍一放，坐到旁边长椅上，“我看你歌也不练，要么打篮球要么睡觉，不想参加比赛了？” 魔都卫视员工宿舍这边设施全面，除了篮球场和乒乓球台这些基本运动设施，还有迷你ktv，台球桌。 舞台那边狼多肉少，根本不够分，大家火抢着彩排，都想在比赛前多熟悉舞台。 也就赵磊不争不抢，这两天方景就没见他去过那边，天天玩得不亦乐乎，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养老。 “我什么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赵磊撇嘴，“同一人地方待久会腻，我准备玩几天就走。” “好不容易到这，这么任性？” “什么叫好不容易？很轻松的好不好，算了，不说这个，在这提前祝你夺冠，完成你的明星梦。” 望着赵磊的笑容，方景总感觉有点不对，但又说不上来，这家伙虽然不喜欢束缚，但也不是半途而废的人。 …… 魔都，东浦，江张高科技园区，某座写字楼，阅点总部。 “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 “操场边的秋千上，只有蝴蝶停在上面；” …… “我说子梁，能不能把你这破音乐关了？正烦着呢。”仙侠编辑长河一脸不爽看着灵异编辑子梁。 “什么叫破音乐，你懂欣赏吗？”子良翘着二郎腿，眼睛盯着电脑头也不回。 “这可是刚出的歌，昨晚华夏梦之声听到的，现在还搜不到，只有现场版。” “老娘，你也看华夏梦之声？”编辑朱砂正好路过，“昨天我也看了，你这是方景唱的吧？” “你普通话不标准就别乱叫行不行？”子梁无奈，“你觉得我叫你老猪合适吗？” “方景？”长河一愣，这名字有点熟，这几天群里好像有人说过。 “怎么，你认识啊？”子梁把电脑声音调小，笑道问道。 “认识个屁，现在心烦得不行，好不容易发掘一本有望成神的新书，各种推荐都给了，这扑街现在居然断更几天。 还是不打招呼那种，也没请假发消息不回，你说我气不气?” 网络编辑的基本工资很低，大部分收入主要来源手下作者的成绩，作者成绩好，他们的工资就高。 所以每当看好一本小说时，都会尽力把手头最好的资源砸进去。 “你说的是诛仙吧？” 子梁坏笑，现在编辑部谁不知道长河发掘到一本神书，上架短短半个月时间，现在均订已经破万了。 又是一位大神崛起，估计今年的新人王要花落仙侠，没想到现在居然断更了。 “可不是呢！”长河叹气，“要真是断更都还好，大不了我年终奖少拿点，太监的话我只能喝西北风了。 为了押宝这个扑街，所有能上的推荐位我都让他上了，不能上的我也申请了，现在特么居然断更。 今天开会主编看我的眼神都不对，在这么下去我怕他想弄死我的心都有了。” 子梁心里替这位老哥默哀，摊上这么个作者也算倒霉，“要不你找诛仙合同出来，打上面的预留电话过去问问？” “事到如今也只能用这个办法了。” 长河起身朝签约部走去，花了半包烟许诺两顿饭，终于看到诛仙作者的资料。 书名：诛仙 笔名：天下第一帅 真名：方景 身份证号：************8 家庭住址：贵省蓉城黄岭村九组 电话：********** “方景？这名字有点耳熟啊？”长河眯着眼睛细想，对了，刚刚子梁说那首歌谁唱的？应该只是同名吧？ “长河！你大爷看完没？再不走一会我们组长回来就该收拾我了！” 阅点是一家市值几十亿公司，手下百万作者，其中涉及到很多个人资料，一般是不允许私自查看。 也就长河是老员工，干七八年了，认识的熟人多，这才敢拖人情来查，换其他编辑早被处分了。 “好了好了，这就走，”手机拍了一张照片。长河回到编辑部立马拨打电话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 “卧艹！”长河有股想砸手机的冲动。 子梁笑了笑，“怎么，空号啊？” 很多作者为了隐藏信息，除了银行卡是正确，其他都是胡编乱造，身份证可能都是哪个亲戚的。 他们都见怪不怪，曾经他还听签约部同事说过，见过十位数的电话号码。 “不是空号，关机的！对了，你说的那个方景有多大？”长河突然鬼使神差问了这么一句。 话一出口他都觉得自己疯了，“算了，你忙吧。” 子梁手中转着笔，随口道：“十八岁，他的民谣挺好听的，要不要传给你？” “十八？”长河心念一动，诛仙作者好像也十八，“他是哪儿的人？ “我知道！”朱砂突然出现在背后，吓他一跳，“方景是贵省的，我老乡，前段时间还上过变形记。” “贵省，方景，十八岁，不会这么巧吧？”长河心头一跳，打开电脑，输入变形记方景。 这个节目他以前是不看的，但为了工资和年终奖，他还是忍着点开了。 画面一转，一开始就特么介绍的是黄岭村，看着田坎山的那个皮肤有点黑的娃，长河按暂停。 点开手机相册，和他刚刚拍得诛仙作者身份证照对比，“卧艹！” “我说你一惊一乍的有完没完？”正在审书的子梁无语。 第四十三章：追到魔都卫视（大章求推票） “老梁，你看看我这个作者是不是昨天电视上那个？” “哪儿呢？”子梁走过来一把推开长河，头杵在电脑屏幕前。 “卧艹！” “我说你们俩注意点行不行？这么多人呢。”另外一边，朱砂皱眉，恶狠狠的看着两人。 没管她，子梁转头望向长河，“牛逼啊大哥，居然招到明星作者，我跟你说，这小子现在很火，估计那节目结束他马上就要出道。” 一瞬间，长河就像老了几岁，伸手想抽只烟，意识到这里是办公室后又放下。 可惜了！如果方景不太监，他每个月工资最少多四五千，年终奖也有小两万，拿到新人王的话他还有五万奖金。 但人家是马上出道明星，随随便便接个广告都是几十万，哪里还会写小说，十有八九是太监了。 “别灰心啊！我听说他们这种综艺节目都是不准外出的，手机和通讯工具一律没收，会不会是这样才没更新？” 子梁知道长河今年刚结婚，二十多万房贷压身上，就指望诛仙这笔赈灾款救急呢。 现在一下没了肯定不好受，所以出言安慰安慰他。 “对啊！”长河眼睛一亮，“这也不是不可能，要不……我去魔都卫视去催催？” 子梁：…… “不至于吧大哥，等回头电话打通问一下就知道了。” “怎么不至于？几十万房贷不压在你身上你当然不累，月供六千多你帮我扛？” “行行行！你是哥你说了算，不过你也不用现在去吧？快中午了，一会不行吗？” “可以！”长河重新坐下，轻飘飘道：“一会你开车带我去。” “大哥！你就不会打车吗？十几分钟的车程而已！” “我钱都上交了，全身上下就三十几块钱，能省就省吧。” 子梁快哭了，“那我也不富裕，天天压榨我你良心过得去吗？” 长河一声冷哼，眯着眼睛冷冷的看着他，“你刚来的时候谁手把手教你的，你犯错被批评谁帮你说好话的？ 去年初谁手头不宽裕，天天到我家蹭吃蹭喝的？还有上个月……” “好好好！我送你去，我送你去还不行吗？” 子梁实在受不了，谁叫他底子薄，刚来的时候就是长河带他，算是他半个师傅。 “唉！出来混早晚要还。” “噗，哈哈哈！子梁，早去早回啊！一会来的时候给我带份红烧肉盖饭。” 朱砂不知道他们去找方景，只听见长河一阵埋怨，就差没说一把屎一把尿把子梁喂养长大。 …… 打卡休息，子梁去停车场开着他的比亚迪绕到大门口，长河已经在等着了。 趁着长河系安全带功夫，子梁用手机快速拍了一张他俩的合影发群里。 “长河大佬来势汹汹，正提刀往断更狗家里赶呢，欠更的，赶紧补上吧！” 苍天白贺：“牛逼，666，哪位大佬被长河翻牌了？” 耳根：“还能有谁，近期断更的只有诛仙了，默哀三分钟。” 南派三叔：“不说了，我好像听见敲门声，先去开门。” 愤怒香蕉：“吓得我把赘婿大纲看了一遍，打开wd肝了两千字。” 长河看着一脸傻笑的子梁无语，“看什么呢？这么乐喝。” “咳咳！没没！安全带系好，老司机发车了。” …… “方景，你亲戚找你。” “亲戚？” 闲着没事正在练吉他方景一下从床上跳下来，“我哪来的亲戚？” 保安摇头，“前台是这么说的，其他我不知道，你还是去看看吧。” “不会是许老师吧？没听她说要来啊？”穿上鞋，方景小跑出去。 魔都卫视一楼前厅，北河端着一杯水，黑着脸坐接待区一言不发，子梁悄悄偷拍一张照发群里。 “各位，到地方了！一会就等老大摔杯为号。” 忘语：“我去，还真去了！是个狠人，吓得我码字的手都是汗。” 南派三叔：“震惊！网络作者断更，编辑亲自前往敲门。” 风铃：“三叔今天怎么这么有空？不码字？” 南派三叔：“暂时不写了，卖盗墓笔记版权呢，谈好几天了。” 风铃：“膜拜大佬，六六六！这是要搬上大银幕吗？” 南派三叔：“低调低调。” 三少：“我才离开几天，群里这是怎么了？” 辰西：“表说了，看戏。” 方景出来并没有看见许莉，大厅里也没他认识的人，“难道走了？” 来到前台，方景向接到人员打听，“你好，我是方景，请问刚刚是有人找我吗？” 不等工作人员开口，长河从沙发处小跑过来，“我我！我找你！” 这段时间方景皮肤白了很多，和变形计时简直判若两人，长河一时没认出来，幸好子梁提醒他。 “你是……” 方景愣了，家里什么时候有这么个亲戚？他怎么不认识？ “我长河！” “神经病吧？我还落日呢！” “哈哈哈哈！”一旁的子梁笑喷了，他没想到两人见面开口会是这么句话。 “我是编辑长河！” “我特么管……长河大大？”方景回神，这才记起来是谁，他的编辑长河，两人企鹅上还聊过好多次。 怎么还找上门来了？对了！阅读总部好像也在魔都。 长河松了口气，黑着的脸终于恢复点正常，“你是天下第一帅？诛仙作者？” 虽然资料上显示的是方景，但为防别人盗用身份证，他还是要亲自确认。 “是我！长河大大怎么有时间来找我？有事企鹅上通知一声就行，大老远的跑过来多不好意思。” 长河额头青筋直跳，我特么通知要是有效果还用得着过来？ 深呼吸一口气，心情平复一点，长河露出温暖笑容，“我发消息给你，你没回，打电话又是关机，正好这边路不远，所以就亲自过来了。” 方景失笑，“那你跟前台说找我就行了，怎么还变我亲戚了？” “咳咳！这是个误会，本来我也是这样想的，都是子梁出的馊主意。” 子梁：…… 关我什么事，明明是你的主意好不？ “良大你好！幸会幸会！” 方景和子梁握手，灵异编辑子梁，虽然他不是写灵异频道，但还是听说过的。 “都别站着，这边请。” 方景知道两人过来肯定是有事，总不会专门找他签名，他还没红到那个地步。 来的接待区，长河没有开门见山，而是淡淡道，“方景，最近过得怎么样？一边码字一边比赛很累吧？” 没办法，有钱的是大爷，长河这个月的房贷月供还靠方景呢，不客气点不行啊。 “不辛苦啊！”方景不安套路出牌，一句话差点把长河噎到。“我都是提前码好存稿，设置定时发布的。” “还好，不是太监。”长河心算是落肚子里了，“那你存稿有多少？会不会不够？” “我存了几十章，应该能用一段时间吧。” “几十章？能用一段时间？”长河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这个小伙子月供，呸！更新的事。 “咳咳！你的存稿都用完了，你没发现吗？” “不会吧？” “你一天四五章的发，几十章够几天？准确说你已经断更三天了。” “是吗？”方景挠头，这段时间有点忙，他有点记不起来，算算时间好像真的是断更了。 “那什么……真是不好意思，近期不能外出，回头我补上。” “别呀！”长河不干，网站等你，房产商不等我啊，“咳咳！诛仙正是火热期，我的建议是最好不要断更。 现在的读者哪个不是三宫六院，你要是不更人家就跑了，回头再追的可能性不大。” 方景哭笑不得，长河不会是专门来催更的吧？“可是我近期走不开，过两天要比赛。” 长河平静的心又吊嗓子眼，等比完赛他骨头都凉了，望着方景沉声道：“兄弟，老哥我平时带你不薄吧？各种推荐都是大把的上。 就当帮我个忙，多少更一点，实在不行一天一章也行。” “行！”方景思索片刻点头，与其闲着打乒乓球，不如码点字。 重要的是上个月稿费已经出来了，打赏加订阅，一万八千七百多。 他是月底上架的，这还只是十多天稿费，后面字数越多收入会越高，一百多万字写下来绝对是一笔不菲收入。 “一会我看能不能请半天假，尽量多码一点存稿。” 歌词演唱他已经滚瓜烂熟，再练也提升不了多少，请半天假问题不大。 得到答复，长河总算是心安，尼玛！这年头做编辑真特么不容易。 第四十四章：一个敢写，一个敢唱 说曹操曹操就到，刚回到宿舍区方景就遇到何康生，本来他还想去专门就请假来着，现在倒是不用跑了。 “方景，找你的是什么人？听前台说是你亲戚？” “不是我亲戚，阅点集团的，我前段时间在他们网站写小说，这两天断更了，编辑过来看看。” 方景没有隐瞒，直接实话实说，反正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对了何策划，我想请半天假出去。” 何康生皱眉，“写小说？不是我说你，都这个节骨眼还写什么小说？ 好好准备比赛才是正事，等进入前十拿下冠军，一个通告的钱顶你写一辈子小说。” “一码归一码，这是两回事，我写小说也不单是为了钱，业余兴趣也占一部分。” 方景说起慌来眼皮都不带眨的，要不是为了钱谁写小说？一天天熬夜伤身，腰酸背痛。 走明星路确实是条阳光大道，来钱也快，但谁能保证自己能红多久？ 而且现在还没到决赛，不到最后一刻谁知道能不能夺冠，留条后路总归没错。 要是哪天娱乐区混不下去，回来写小说也是一条不错的出路。 关键是诛仙现在也挺火，一个月好几万呢，以方景这么抠门的人当然舍不得放弃。 “行，你去吧，晚饭前回来。”想了想何康生还是点头，说到底他们也只是一档节目，拘束力没那么强。 参赛选手想要外出也一样批准，只要别提前透露节目录制内容就行。 “对了，杨柠给你说的事你好好考虑一下。”何康生突然又说了一句，“她是一个好经纪人，在她手下你不会埋没的。” “多谢，我会认真考虑的。”方景怪异看了何康生一眼，不管对方什么目的，他还是点头道谢。 前两天关于杨柠的资料他查了很多，以前她一手带起来的陈海波确实很红。 但好像得罪娱乐圈大佬，最后被设计判了半年，估计以后的职业生涯算是没了。 …… 取了一件外套，拿上身份证，方景往最近的网吧走，挑选角落地方，一个人打开电脑快速码字。 前段时间天天写小说，方景的打字速度提高很多，隐隐约约已经恢复前世的速度。 现在都不用看键盘，直接盲打，只听见一阵噼里啪啦声音，屏幕上一行行字浮现。 “啊！” 晚上七点，方景伸懒腰打了一个哈欠，甩了甩酸胀的手，关上电脑起身会离开。 一下午时间，六七个小时，他一口饭没吃，码了八章，一万多字，全部设置成一天更。 …… “各位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大家好，欢迎收看由农夫山泉冠名播出的华夏梦之声。 经过前几轮的激烈比拼，我们选出了来自全国各地的七十位最美声音。 大浪淘沙，留下的都是真正的精英，在这场七十进三十五的决斗中，谁去谁留？我们拭目以待。” 主持人介绍完，三位导师登场，三人没有耽搁太多时间，共同合唱一首歌就坐到导师席。 选手出场顺序是抽签决定的，方景在第七位，沈浩运气不好，抽到第一，现在手还在抖。 赵磊和于梦则是在后面，两人一脸轻松，既然决定要走，对输赢也没有刚开始那么在意。 “别喝了，一会紧张尿急怎么办?“见沈浩咕噜咕噜灌了两瓶水，方景好心提醒他。 “呼！有点紧张，听说喝水可以转移注意力，隔！” 方景轻笑，“谁告诉你的？都喝打嗝了一会还怎么唱？” “嗝！那……嗝！怎么办？”沈浩忧心忡忡，要真因为紧张输掉比赛，那十万块的歌就白花了。 “教你个办法，用手摸耳朵或者掐后颈可以刺激大脑神经，大大转移注意力。 实在不行开唱的时候你把眼睛闭上，不要看导师和观众就行了。” “嘶！这个办法好！”沈浩龇牙咧嘴，后颈都掐红了。 “让我们掌声欢迎一号选手沈浩，以及他带来的歌曲我们不一样！” 听到叫自己的名字，沈浩深呼吸几口气，从舞台侧面走了上去，调整好话筒后向音响老师鞠了一躬。 灯光忽暗，一阵低沉吉他声传出，就在观众以为是抒情歌时，突然峰回路转，吉他高亢，燃起了热血。 这么多年的兄弟 有谁比我更了解你 太多太多不容易 有谁比我更了解你 太多太多不容易 磨平了岁月和脾气 …… 沈浩声音沙哑，狂野不羁，唱起这首歌更有几分韵味，只是没有方景记忆中原唱那种一无所有，义无反顾的情感。 音乐需要情感传达，情感来源于生活，沈浩没有经历过颠沛流离，没有穷得方便面调料包泡饭的日子，唱不出那种感觉很正常。 所以为了更加融入情感，唱得更走心，方景每次选歌都会选符合自己人生经历的歌。 毕竟十七八岁年纪，要是唱凡人歌也不像回事，只要长耳朵的都能听出来这不是年轻人能有的情感。 “我们不一样”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际遇” “我们在这里” “在这里等你” “我们不一样” “虽然会经历不同的事情” “我们都希望” “来生再相遇” …… 望着手里的歌谱，韩虹暗自点头，台上小伙唱得还行，虽然歌词有点口水，但不得不说老百姓就吃这套。 不过这一直闭着眼睛是怎么回事？唱得投入也用不着这样吧？ 幸好的事舞台光线有点暗，注意到沈浩闭着眼睛的人不多，不过中途他还是被地上的线绊了一下，好在没摔倒。 “我们都希望” “来生还能相遇” 最后一个音落下，沈浩结束演唱，舞台灯光恢复正常，他不知道刚刚的演唱效果如何，只知道唱得很爽。 这会唱完后心里忐忑，手心的汗把话筒湿润，一脸期待的看着韩虹和黄小明李雯三人。 摘下眼镜，韩虹揉了揉眉心，歌手的演唱歌曲节目组一般不提前给他们，都是正式比赛才给。 刚刚她才注意到这首歌的作词和作曲署名是方景，不只是这首，后面一个叫于梦的女生演唱的歌，词曲一行也是方景。 不得不说，这家伙的心真大，她还没见过比赛给竞争对手写歌的，关键是对手还唱了，一个敢写，一个敢唱，这种操作她也是服了。 四十五章：回不去了 “恭喜你，离成功又挺近一大步。”几分钟后，看着喜笑颜开的沈浩，方景点头祝贺。 “运气，运气，主要还是兄弟你的歌好，那啥……那事你记得帮我问问。” “嗯！一有机会我就帮你问。”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回去等你的好消息。” 这一局沈浩因为多了方景这个变数，三票过二的成绩通过，黄小明没有给他通过，原因是觉得我们不一样这首歌太口水，没有创造性。 即使是这样沈浩也谢天谢地，能过就好，至于口水不口水的他才不管。 怕给其他人增加压力，演唱过的人不能留在后台，说了两句话沈浩就离开了。 开局第一场起了一个好的开头，后面人紧张的心算是平定不少，上台都没有那么紧张。 第二个演唱的是刘维，网络歌手，在企鹅音乐平台上她的歌点击率最高破千万，被称为最好听的古风声音。 果然，好声音不是盖的，她唱的是自己代表作，流传最广的一首歌，一开口让人骨头都酥了，完全不弱于专业歌手。 这七十人中，能在唱功上比得上她的不超过五个，没有意外，三位导师一致给通过。 在方景前面的是一个胖胖的女生，大理人，曾经出过专辑，在她们当地很红。 导师点评她的时候评价很高，甚至韩虹说今天早上来的时候车里放的就是她的歌。 可惜，韩虹和李雯没给她通过，原因是她已经是出道歌手，没必要和这帮十八九岁孩子争，对其他人不公平。 老好人的黄小明投了一票，这个时候必须要有人出来唱红脸，不然全票否决太难看。 对于这个结果方景一点也不意外，很明显这个女生在参加节目前就已经有了经纪公司。 都出唱片的人了，再来节目里虐他们这帮新手村菜鸟这不是欺负人吗？ 就算韩虹几人同意，节目组估计都不会同意，让你玩几轮算是够意思了，再继续下去就是砸场子。 随便一个不红的歌手都来他们这个节目刷知名度，那他们这节目也不用办了。 下一个，方景出场。 没有带吉他，普通翻领夹克衫，里面穿一件白色短袖，下身黑色仔裤，黑色休闲鞋，这就是方景的打扮。 上场，方景对着话筒轻轻呼了一口气，确定话筒没问题，朝台边的工作人员点头鞠了一躬，示意可以放背景音乐。 音乐声起，一只古笛缓缓独奏，方景背后的屏幕上浮现歌词，随之的还有一段动漫mv，为了贴近歌意，他花一晚上功夫特意选的。 为此何康生还提醒他，让他联系这段动漫的作者，该付人家多少钱就付多少钱。 不要等节目播出，原创作者连魔都卫视都一起告上法庭，那就那就乐子大了，赔钱都是小事，主要是丢人。 不过方景运气好，他打电话过去人家没收钱，反而是听到要上电视对方很兴奋，还说谢谢他帮忙推广。 “村头古树下青草叶上 露水未凝干 晨雾里渡船唱着歌谣 撑过小河湾 我枕着手臂躺在屋顶 想了一整晚 瓦下堂厅中谁又说起纸上的长安“ 这首歌方景练习太多遍，闭着眼睛都能唱，酝酿情感，找好切入点，一开口就完全投入进去。 他的声音没有河图温和细腻，而是清新干净，初出茅庐不染烟火，演唱起这首歌却是多了另外一种感觉。 没有刻意炫技，一开口就很安静，把青年时离家追寻梦想的少年对未来的憧憬表达淋漓尽致。 …… 深川市，八点，王洪双手插裤兜，疲惫走在街头，他今年一个二十七八，是一家4s店销售员，现在刚刚下班。 穿过人行道，熟练扎进一条小吃街，头也不抬钻进一家老菜馆，“鱼香肉丝盖饭，打包带走。” “小王，今天怎么来这么晚？又加班了？” 老板兼厨师是一个五十来岁，国字脸的中年男子，原本正闲着看电视，见王洪进来后笑着打招呼，起身朝后厨走去。 “可不是嘛！无良经理为了业绩又压榨我们，六点就该下班的，非要挨个打新老顾客电话。” 从饮水机倒了一杯水，王洪一边等盖饭一边向老板吐槽。别看他们这行西装革履，不用风吹日晒，其中的心酸只有自己知道。 “桥面像结霜鞋底冰凉” “踏过青石板” “擦肩的姑娘眉眼弯弯” “我背着行囊坐上渡船” “扶舷回头看” “村落轮廓里炊烟渐次” “升起又飘散” …… 此刻小饭馆里没有其他顾客，电视里飘来一阵恬淡安静，娓娓道来的歌声吸引了王洪注意力。 “华夏梦之声？” 像他们这种两头不见太阳的上班族，不知道多少年没看电视了，那些小女孩一天天张开闭口的爱豆他一个都不认识。 电视里的唱歌的小伙年纪不大，看起来和他刚出社会时差不多。 听了几句，王洪还以为这是一首年轻人追求理想的古风歌，但慢慢歌声由凉转悲，一声声的低凄呼喊诉说的尽是懊悔不甘。 这让他不由想起自己，离家十年，来到这个大城市工作，家中老父生病都没能回去一趟。 当初壮志凌云，不愿一辈子窝在小山村，向往大城市的高楼大厦，灯红酒绿，揣着二百块钱就来了一趟说走就走的奋斗旅行。 到这后他才感受到什么是艰辛，一个月一百五十块的日子他试过，天天喝自来水的日子他试过，这辈子也不想再试第二次。 世态炎凉，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这里勾心斗角的事太多，能交心的人没几个。 “我真的来对了吗？”王洪迷茫。这段时间天天加班，他早已起了离开的想法，只不过舍不得高额工资，有点摇摆不定。 “想什么呢？”老板把炒好的盖饭打包递给王洪。 “好多年没回去，有点想家呢。”王洪摇头轻笑。 “想回去就回去呗！” “回不去咯。”王洪想了想叹气，“一走的话必须辞职，家里赚不到钱。” 留下两张五块，两张一块，王洪提着打包好的饭离开。 “长安城忽然开始下雨 湿了繁华沧桑 慌张人潮里我遗忘了 来时的方向 那年转身离去 水声远了河岸 村落是否依然 …… 四十六章：送别 “哗啦啦啦！” 歌声一停，全场响起热烈掌声，好几个大爷和姑娘哭红了双眼，摄像的镜头立马跟了上去。 虽然观众席中很多是台里的员工，但也有一部分是附近公园招的，包车接送，管一顿饭，显然这位大爷就是后者。 他们一天闲着没事，不是遛弯就是公园游玩，正好节目组招观众充人数他们就来了。 怎么招观众也是一个技术活，年轻大小伙肯定不行，人家不一定愿意来。 除了闲得没事的大妈大爷，最好的选择就是去附近大学找女学生充数，能上电视，又能近距离看偶像，何乐不为？ 关键她们这种漂亮女学生来当观众是收费的，一天八十，什么都不用做，跟白捡钱没什么区别。 当观众收费，也不知道是谁带起来的风气，最初的时候不仅不要钱，还有人倒贴钱买门票。 据说是湘南台那边先开的先河，台上表演节目，台下的观众也在表演，人家还没开口就哭得稀里哗啦。 导演组一看，咦！效果还可以，加五十，不过下次要找专业一点的，这哭得有点假。 …… “不得不说，你又一次震惊到了我，从一开始的十七岁的雨季到童年，再到这首不见长安。 你的声音很有亲和力，一开口就能让全场安静下来。最让我意外的是你居然还给竞争对手写歌。 活这么多年，我老韩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沈浩就不怕你坑他？” 面对韩虹的疑问，方景不卑不亢，笑道：“不会，我和沈浩是朋友，大家一见如故，相见恨晚。 正好也碰巧我有一首歌适合他唱，所以就给了，我觉得能来到这个舞台就是一种缘分，大家谈不上是竞争对手，主要是重在参与。” “咳咳咳咳！”后台休息室某个角落，沈浩蹲地上悄悄躲着吸烟，正好听见方景的话，顿时把他呛着。 “尼玛！我呸！这个不要脸的，还特么一见如故，一见如故就张开要十万。” 要不是银行卡里少了几个零，他还真信了方景的鬼话。下次谁再敢说农村人淳朴他第一个不答应。 “谁在里面抽烟？给我出来！不知道这里不能吸烟吗？”几个保安见到烟雾缭绕大声呵斥。 沈浩烟头一灭，拔腿就跑，反正没看到人吸烟，只要不被抓到，谁知道是他？ …… 另外一边，方景再次得到全票通过，黄小明还说让方景给他下一部新电影写歌。 只当是一句客气话，方景没当真，点头笑着应付过去，谁知道黄小明下一部电影什么时候拍，影都没有的事。 下台后本想着和赵磊于梦打招呼，其他人却说他俩被何康生叫休息室去了。 “你们这是耍我？过家家啊！这个节骨眼居然说下一场不录了？”还没进休息室，方景就听到何康生气急败坏的声音。 于梦和赵磊并排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任凭何康生唾沫横飞，半晌后赵磊才道：“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 “唉！”灌了一口水，何康生叹气，“你们要我这么说？放着大好前程不要，干嘛非得退赛？ 你俩的歌我请台里音乐老师看了，包装一下完全可以做一张专辑主打歌，这一局的淘汰也轮不到你们，何必呢？” 看向赵磊，何康生恨铁不成钢，“于梦退赛是因为学校那边假期到了请不了假，这我可以理解，你赵磊又凑什么热闹？” 如果于梦走了他还可以接受，赵磊走了可是节目一大损失，连韩虹私下都说赵磊有夺冠潜质。 好好培养一下，砸点资源进去，赵磊将来肯定又是一个实力派唱将歌手。 门口听到谈话，方景没进去，想了想还是转身离开，赵磊要走肯定有他的理由。 …… 下午六点，赵磊和于梦离开，方景请假去送他们，一路上赵磊兴高采烈聊了很多，一点淘汰失落感都没有。 他们下一场既然决定不参加，这场何康生肯定不会让他们过，不然到时缺人不好跟观众交代。 舞台上，于梦很用心的唱了方景给她的歌采茶纪，韩虹和黄小明昧着良心打了不过，李雯则是按照节目组要求给通过。 赵磊的情况也是差不多，他唱的是南方姑娘，只不过仿佛是故意，好几次他都弹错弦，唱得也不用心。 没有意外，三票否决，深深鞠了一躬后从容下台。 “对了，接下来你要去哪流浪？”机场门口，方景突然问道。 “天大地大四海为家，走到哪算了，xc那边我还没去过，布达拉宫，大昭寺，听说这些地方不错，有机会去看看。” 方景疑惑，“那你买成都的机票干嘛？” “什么成都？我买的是大理的票。”赵磊撇嘴。 “是吗?我看你们俩一起，还以为都是去成都。” “神经病吧，我去成都干嘛？”没理方景，赵磊挥了挥手，转身去售票厅拿票。 于梦留在原地，一脸内疚的道歉，“对不起方景，白瞎你写的好歌。” 方景摇头，“怎么会白瞎呢，你不是唱得很好嘛！对了，以后你还唱歌吗？” 眼神一暗，于梦伤心摇头，“这次我是偷偷出来的，本来只是抱着试试想法，没想到一路走到这。 除了学校不让我继续请假，我爸妈也不同意我走歌手的路，前几天电视上看到我后就把我大骂一顿。 不过就算我不能当歌手，以后还是会唱歌的，大舞台上不去，自娱自乐还是可以的。” “倒是你，我觉得将来你一定会成为大明星，好好走下去吧！希望将来在更大的舞台上看到你，保重，再见！” “再见！” 机场人群中，方景仿佛看见赵磊也在和他挥手道别，只不过一瞬间又消失在洪流中没了人影。 他跟何康生请的假是九点前回去，原本想请赵磊吃饭再走，现在却是不行了。 眼看时间还早，干脆找了一家网吧钻进去，何以解忧，唯有码字。 看着后台的上万稿费，方景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麻了，喝了……呸！总之心情美哒哒。 十几分钟后，方景码字的手突然一顿，点开度娘，搜索今天魔都到大理的机票。 “赵磊！你大爷的！” 魔都到大理那一栏空荡荡的，今天根本就没有机票，晚上只有一班到成都。 这两人有事啊！方景不由想到喝酒那天，于梦带着喝醉的赵磊去宾馆，啧啧啧！人心难测…… 第四十七章：建群 怪不得这两天方景觉得赵磊和于梦的状态有点不对，平常赵磊话最多，现在一天闷不出几个屁来。 三人偶尔聚在一起的时候于梦也不太敢看赵磊，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嘀嘀嘀！” 方景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企鹅上，长河一连发了七八个窗口抖动。 “方景在吗？” 魔都谋个小区，长河面色凝重坐在电脑前，心里祈祷方景赶紧回话。 “啥事啊老大？” “呼！” 长河重重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在线，方景现在什么情况他清楚，要想上网的话很难。 刚刚也只是突然看见他的头像闪动，好友列表里显示电脑在线，所以才着急联系。 “登陆作家后台，看看你的评论区，有人说你刷票，现在大批人蹲在下面骂着呢！” “你不要回骂，对方是个五级作者，粉丝很多，开个单章解释清楚就好，其他交给我来做。” 方景看得一头雾水，“啥意思？什么刷票？”自从书火后，每天评论很多，嫌麻烦，他的评论区一直都是屏蔽状态。 打开后台管理，点击本书评论区，一瞬间99＋的红色消息顶满。 鼠标拖到最底层，一共两万多评论，近期的大部分都是书友在吵架。 看了两分钟，方景算是知道怎么回事，原来是诛仙这个月九千多的月票占据仙侠频道第一，把老作者红牛的仙峰顶下去了。 对方不服，在书里发牢骚，说诛仙是刷票，于是乎对方的大量粉丝跑到诛仙评论区来开骂。 这边的粉丝也不甘落后，反过来为方景辩解，一时之间两方人马吵得不可开交。 要说现在吵架最厉害的地方莫过于网络，天不生我键盘侠，键道万古如长夜。 平时现实生活中一个个怂得不行，一旦双手碰到键盘，那就是天上键仙三百万，遇我也需尽低眉，战斗力不是一般的强悍。 想了想，方景手指翻飞，快速打下一行行字。 “最近一段时间有点忙，章节都是提前设置定时发布的，没想到刚刚一上线就看到评论区热闹非凡。” “听说有人说我刷票，呵呵！这不是搞笑吗？我就是没钱才写小说的。再说刷不刷票对我意义不大，还请各位书友安心看书，不要被带节奏。” “老大！还行吧？”方景窗口抖动长河。 “嗯！就先这样，你那边如果不忙的话多更点字，多卖惨向读者求月票，只要你能保持月票第一，那就是今年的新人王。 按照以往惯例，新人王都会拿到一份大神合约，以后你的各方面资源都会提高很多。” 方景眼睛一亮，新不新人王他不在意，那玩意又不发奖金，重点是大神合约。 阅点从开站至今十年了，六百万注册作者，白金作者几十位，大神作者两百多位。 在仙侠小说中有一句话叫圣人之下皆蝼蚁，网文界也有一句话叫大神之下皆蝼蚁。 普通作者的待遇和大神的待遇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版权分成，推荐资源，订阅分成，全都不一样。 …… 方景这边解释刚发出去，还没几分钟时间，另外一篇一千五百字的反击就来了！ 红牛在他的书友群里发了一篇怒言，从头到脚都在说方景刷票。 “大家评评理，诛仙上架第一天首订是多少？差我一大截，月票也才几百张，这才多久时间，一晚上增加四五百，一晚上增加四五百，午夜幽灵操作，不服不行。 另外我还截屏了几张他的一开始数据，大家可以清晰做对比，不是我……” 方景看笑了，这人不愧是五级大佬，想象力真特么丰富，还从心理学角度给他解刨为什么刷票。 没有骂回去，方景把截图发给长河，“老大，咋回事？你是不是盗人家号给我刷盟主了？不然他怎么咬着我不放？” 长河满头黑线，“扯犊子呢！要不是你的诛仙，今年的新人王就是他，挡道了，现在不针对你针对谁？ 别理他，明天上班我会和主编反应的，他不敢乱造谣，你把你粉丝群里读者安抚好就行。” “嘻嘻！这简单，我还没建粉丝群呢，不用安抚。” 长河震惊：“什么！你还没粉丝群？那你几个白银盟哪来的？你小子该不会真刷票吧？” 一个白银盟要一万块钱，一般看小说的很少会拿一万块打赏，毕竟不是谁家里都有矿。 所以为了聚人气，作者粉丝群里会众筹，大家三块五块凑钱给作者打赏。 平时要打榜的时候，大家也会约好一起投推票或者月票。 刚刚方景说他没有粉丝群，长河第一反应就是震惊，诛仙这么好的成绩，居然还没有粉丝群运作？ “你小子还等什么！赶紧建一个群，能拉多少人就拉多少人，不管女装还是啥，反正多求月票。” 方景点头，花两分钟建了一个企鹅群，在最新章节下面附上群号。 “各位书友，群来了，3***……129**40……群名五岳剑派，欢迎大家加入，十年老司机，轻易不开车，除非是忍不住。 “滴滴滴！嘀嘀嘀嘀嘀嘀！” 刚发出去不到两分钟时间，方景企鹅号上全是加群申请消息。 原来是加群需要群主同意，方景没设置好，还没改过来，手一抖，赶紧修改成任何人都可以加入。 “打卡！我是第一个！”一个叫阡陌羽的id发言。 “哇！大大终于建群了，等了好久。” “天下第一帅，爆照！” “我要看女装！我要看女装！” “亏那个红牛还说大大是刷子，自己写得更鬼一样，有脸说，大家集合，一会我们也去他评论区轰炸。” “对对对！算我一个。” “仙之巅，傲世间，有我键盘便有天，本帝来了。” …… 两分钟时间群里就已经六百多人，方景一句话没来得及说消息就99+。 “群主呢？怎么还不出来？” “经验加……对不起，走错了。” “大家散了吧！群主今天去医院了。” 第四十八章：砸钱 “大家好，我是天下第一帅。”方景冒泡打招呼。 老潜水也不叫回事，要是一句话也不说，要不了几天群里的人估计全跑光了。 群不就是拿来水的吗，要是不开……开玩笑，那还是群？ “活捉群主一枚，强烈要求爆照。” “+1” “+1，必须爆，不然我举报这个群开车。” “小迷妹路过，我要看果照。” 方景嘴角一抽，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彪？想了想把群名片改成独孤求败，“爆照就算了，爆更咋样？” “正好今天我还有点时间，给大家码点字吧，过两天很忙，没时间上网。” “这个可以有！” “不过我还是想看果照。” “大大我要当管理！我要当管理！” “我要当管理！！！” 方景看了看这个人昵称，鲁一发，有点眼熟，好像有一个白银盟就是他打赏的，有钱的事大爷，方景把他设置成群管理。 并且还给他改了头衔，“岳不群！”嗯！这个名字不错。 “哇！”大大怎么还给我改名了？“岳不群？啥意思？” “夸你呢，玉树临风，卓尔不群。”方景坏笑。 “我也要，我也要。”一直说要看果照的小迷妹上跳下窜，“大大，我要一个霸气点的。” “东方不败怎么样？日出东方，唯我不败，仅次于我的独孤求败了。” “好好好！这个我喜欢，十万阅点币奉上。” “我也十万点币，大大给我取一个最装逼的。” “我出五万，要文雅的。” “六万，霸气的。” “没问题，大家排队，一个个来。” 一万点币值一百块钱，不得不说，阅点作为国内最大站，土豪真的多。 不到半个小时功夫，群里冒出一大堆武林高手，余沧海，左冷禅，令狐冲，任我行，林平之…… 方景后台打赏的提示音也一直没有停过，这么一会就收到八千多块钱，平台分一半，到手四千多。 “作者大大，我感觉你起的这些名字都可以写本新书了。” 东方不败：“何止是新书，我看着应该就是新书里人物的名字吧？” 田伯光：“不会吧？那岂不是说诛仙要完结了，我还没看过瘾呢！” 路人甲：“对对对！我也没看过瘾，现在完结太可惜了，张小凡和碧瑶都没在一起。” 百晓生：“大家别乱想了，草庙村凶手还没找到，天书没凑齐，反派也没死，我看短时间应该不会完结。” 方景：“楼上+1，现在诛仙才写到一半，后面剧情也会更大精彩，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至于你们这些昵称确实是一本小说里的人物名字，现在我还没准备写，大家拭目以待吧。 我该码字了，今天加两更，还请大家抬抬小手投张月票，没月票的朋友投张推荐票也行。” 说完方景退出对话窗口，十指翻飞，只听见噼里啪啦快速敲打键盘声，一个小时功夫四千字出炉。 检查一遍，确定没有错别字后点击发布，这一刻他化身人形打字机，仿佛不知疲倦，埋着头又继续码字。 …… 另外一边，看见诛仙月票又飙升了几百，仙锋作者红牛眼皮直跳，在这么下去今年的新人王就要和他绝缘了。 去年横空冒出一个忘语，打得他措手不及，以相差三千多月票输了新人王。今年本来以为十拿九稳，没想到又出了诛仙。 一咬牙，红牛转身回卧室翻出一张银行卡，这是他前几天抵押房子的四十五万。 为了争斗月票榜第一，他做了十足准备，这四十五万就是杀手锏，他要当月票红包全散出去。 阅点不允许刷票，违者被抓到会有封书风险，但不禁止发红包，推荐票红包，月票红包，这些都是合理的。 只要你不去某宝上买套餐刷数据，各种红包随便你发，四十五万换成月票有九万张。 九万月票什么概念？诛仙算是今年最火的仙侠小说，现在月初，月票九千多，仙侠第一。 总榜上第一的作品是遮天，作者白金大佬也才五万多月票，这四十多万砸进去简直可以神挡杀神，白金也得让道。 为了一个大神名额，四十多万贵吗？一点不贵，现在仙锋均订过万，只要拿到大神约，他两三个月就能赚回来。 “轰！！” 方景码完字准备退出阅点平台，一道红色横幅从屏幕上方飘过，“东烷小白龙给仙锋发布一百万月票红包。” 一百万月票红包就是一万块钱，无数在看小说的读者吐槽，这又是那个土豪？接着大家都去抢红包。 月票红包，只有给这本书投一张月票才能抢，一瞬间仙锋的月票涨得飞起。 这还没完，接着又是一条大大横幅飘来，“东烷小白龙给仙锋发布一百万月票红包！” “东烷小白龙给仙锋发布一百万月票红包！” “东烷小白龙给仙锋发布一百万月票红包！” “东烷小白龙给仙锋发布一百万月票红包！” “东烷小白龙给仙锋发布一百万月票红包！” …… 一次一万块，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阅点中文网全被仙锋刷屏，无数书友跳出来抢红包，各大作者群都炸了 南派三叔：“作者土豪，不服不行！为了大神约真的是拼，估计裤衩都卖了。” 三少：“当初我要是有这钱都不写小说了。” 忘语：“吓死宝宝了！幸好去年他没来这一手，不然你们都看不到我在这个群。” 孤独漂流：“刚刚我抢了十几块，够买一包烟。” 方景：“唉！何必呢，早知道把钱给我，我都不和他争。” 仙锋的红包还没发完就已经超过诛仙，接着从月票总榜三十多名一路往上爬，很多大神白金的作品都被他拱下来。 二十八，二十五，十九，十三，七……一 稳稳当当，仙锋占据全网榜首，金钱开道，恐怖如斯，第二名都被他甩出去几万票，更不要说方景的诛仙了。 长河坐在家中气得脸都绿了，刚刚他联系技术部，让他们证明诛仙没有刷票，没想到通告还没发，这边仙锋就砸几十万进去，这下诛仙算是完了。 第四十九章：偶像学院 阅点那边尘埃落定，红牛仙锋所指，无一合之敌，方景的粉丝群里大批读者为他鸣不平。 东方不败和岳不群帮他发了两万多块月票红包，在月票总榜上诛仙前进一大步，冲到第十三位。 但和红牛的四五十万比起来这点钱简直是杯水车薪，双方的月票差距高达八倍之多。 方景跑到群里感谢几句就下线了，才月初，这个月长着呢，不到最后一刻鹿死谁手不一定。 …… 魔都卫视，排练厅。 经过几轮血战，一路下来只剩三十五人，接下的比赛和之前不同，这一轮叫偶像学院，三十五人要分为若干个小队。 可以两人一队，可以三人一队，各队抽签pk，胜者为王，输的淘汰。 这一轮算是众人的出道赛，能走到这里已经多少打出了名气，不算是素人。 出去也可以在履历上添一笔，华夏梦之声前三十五强。凭着现有的人气，不管是签约公司和从事音乐相关工作多少会有帮助。 排练厅中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谁都想找一个强劲的队友，何康生讲完规则后离开，顿时一个个嗡嗡嗡交头接耳。 冥冥之中十几道目光聚集在方景身上扫过，这是一个强力帮手，跟着绝对不亏。 “兄弟，咱两组一队你看怎么样？” 沈浩率先一步走到方景身边，不等他开口，暗自比了一个10的手势。两人“相交莫逆，”他相信方景能够懂。 有钱能使磨推鬼，这世上能说出我对钱不感兴趣的人他还没见过。 “没问题，好说好说。”愁眉舒展，方景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顿时和沈浩勾肩搭背，“都是自家兄弟，互相帮助应该的。” 其他人方景也不认识，跟谁组队不是组，能捞一笔何乐不为?而且沈浩玩音乐好几年了，底子也不差，拖不了后腿。 “方景，你们队还差人吗？算我一个怎么样？” “不好意思，还没想好，再说吧！” “方景，我参加过快男，省地区赛前十，要不要一起合作？” “要不来我们队吧，强强联手，大家一起晋级。” …… 七八个人向他伸出橄榄枝，全被方景婉言谢绝，这些人实力较弱，对后面比赛没信心，所以才想拉几个厉害的组队。 三十多人中，人气最高的除了方景还有两人，一男一女，女的是网络歌手刘维，人美歌甜，实力强悍。 男的是韩启，二十三岁，酒吧驻场，声线细腻，男身女音，据说是小时候身体有病，长时间吃药错过了变声期，上一场就是反串滚滚红尘把导师征服。 在他的身上方景看到一个人的影子，周森，江浙卫视华夏好声音学员，同样擅长女声。 只不过周森选错了导师，一轮游就下线了，后面倒是出过几首好歌，但曝光度不够，一直徘徊在三线艺人区域。 “麻烦你了，方景，沈浩。” 来到何康生办公室，方景把两人的名字报上去。 看了看沈浩，何康生皱眉，三十多人里比沈浩厉害的人多了去，没想到方景独选了他。 别看上一轮沈浩发挥惊艳，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占了歌好的便宜，要不然绝对走不到现在。 “我不是说给你们一天时间考虑组队吗？这么快就决定了？” “嗯！其他人不熟，也不知道脾气能不能合得来，而且组一起的话磨合需要时间。” “行吧！回去把歌练好，记得我跟你说的事，考虑清楚。” “明白。”方景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签约欢瑞，不，应该是签杨柠手下的事。 “对了，那个，这次你还唱原创？”何康生直勾勾看着方景，别人一首好歌求而不得，一辈子就吃那几首老本。 到方景这里跟母猪下崽似的，一个接一个，而且全是脍炙人口的经典。 要不是调查过方景的身世背景，他都以为这厮是大公司故意炒出来的产物。 “嗯！”方景挠头傻笑，“也没几首了，其他要么是口水歌上不了台面，要么不合适。” “去吧！”何康生摆手，缓缓点头。这才对嘛，要是一首接一首量产，别说是他，恐怕观众都会怀疑方景是他们节目组找的托。 出来办公室，笑容凝固，方景心里一凛，看来这段时间有点高调了，接二连三好歌出来，欣赏之余怀疑的声音也越来越多。 一个农村孩子精通音律，能写歌作曲就算了，毕竟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偶尔出几件奇事也可以理解。 在这个互联网发达的年代，会写几首歌也不是太大新闻，往音乐天赋上一推，勉强能解释过去。 但神童贝多芬哪这么多，一首两首就算了，多了的话谁也不是傻子。 即使媒体抓不到证据，为了吸引眼球，各种无中生有的故事也会往他头上扣。 “怎么！没想好唱什么歌吗？” 沈浩倒是一脸轻松，他是能躺赢绝不站着，反正跟着方景走就对了。 “不是！”方景摇头，“晚上你来我宿舍，咱俩合计一下选什么风格，确定曲风后其他交给我，明天请假出去录背景。” “爽快！” 沈浩打了一个响指，他就喜欢方景这种风格，别人还在为选组队焦头烂额的时候，方景就已经在准备曲风和录背景音乐了。 …… 次日早上，魔都某录音室，还是老地方，只不过这次只有方景和沈浩。 还没到门口老板就笑着打声招呼请他们进去，魔都卫视作为本地地头蛇，影响力还是很大的。 华夏梦之声前面几期属于筛选，看的观众不太多，随着淘汰赛越来越激烈，电视台宣传力度逐渐加大，现在每天都能听到梦之声的相关话题。 方景因为几首“原创”引起很大热度，加上他参加过变形计的事被扒出，关注他的目光越来越多。 录音室老板之所以认出他们不是在电视上，而是朋友知道他喜欢音乐，特意给他推荐了几首民谣。 巧的是其中一首就是方景和赵磊他们前段时间在这里录的。 网上搜索原唱作者，这才知道方景是今年华夏梦之声的选手，而且现在名气还不低。 “小东，这次让我来。”控制室里，老板戴上耳机亲自上阵，为了能听方景第一唱，他也是拼了。 有了上一次经验，沈浩录歌速度快了很多，至少一些基本错误没有再犯，前后不到一个小时他们就录完，剩下的后期要等明天才能弄好。 第五十章：沈浩加盟 担心一时半会录不好，方景请了一整天假，现在才过去一个多小时，还剩大把时间。 “老沈，要不你找个地方玩会儿？我还有点事，下午咱们六点这里集合一起回去。” 诛仙那边存稿不多，借着机会方景想多码点字，而且回去确实没什么事，歌曲他烂熟于心，前世听很多年了，根本不存在唱错的可能。 “别啊！我也是第一次来魔都，人生地不熟去哪儿玩？你办什么事，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 方景想了想点头，留下沈浩确实不妥，万一这家伙玩腻了提前回去，何康生肯定要问自己去哪了，不好解释。 “网吧上网，你要去就走吧。” “嗨！我还以为什么事，打游戏啊？这我在行，英雄联盟知道吧？我寒冰贼六。” 这两年lol很火，从中学生到成年人，吸引了大批玩家加入。 企鹅飞车和地下城这个年轻人的青春游戏逐渐淘汰。方景没有解释，任凭沈浩在耳边絮絮叨叨，十几分钟后两人到达网吧。 沈浩开了一个包间，用他的话说现在好歹是个名人，被粉丝认出来的话太麻烦。 可惜两人拿出身份证的时候网管看都没看一眼，网吧里各人玩各人游戏，谁都没注意到他们。 “呼！”包间门关上，方景往手上哈一口气，打开word就是干，一顿操作猛如虎，噼里啪啦全是键盘声。 沈浩一旁眼睛都瞪直了，这手速祖传的吧？估计也就岛国那位可以与之抗衡。 “兄弟！你这指法师承何处？着实有点强哈！键盘都快被你戳坏了。” “别问了，幻阴指，混元霹雳手成昆。”方景头也不抬说道。 搜遍大脑里的信息沈浩也没想出来成昆到底是何人物，“难道是新出道的？不应该啊！如此强人不应该是无名之辈。” “什么翻？” “镗！”方景打字的手一顿，扭头看向沈浩，“新江吐鲁番！” “切！不说拉倒！”沈浩撇嘴，转身打开lol，输入账号密码，匹配排位。 和以往一样，他开局秒选最爱的寒冰射手，然后疯狂打野，一局打了半个小时结束，0-8-2终结比赛。 刚退出来就看见自己被举报的消息，下次进入要多等待十五分钟，气的沈浩直骂娘，“这游戏真特么没意思！” 耳边键盘敲击声就没有停过，扭头一看方景带着耳机还在专心打字，沈浩好奇，偏过身子往屏幕上瞅。 “阅点中文网，诛仙，这是在写小说？” 切换电脑页面，沈浩在阅点网站上输入诛仙两个字，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我靠！” 只见评论区密密麻麻全是评论，月票上万，推荐票几十万，盟主都好多个。 沈浩不看网络小说，但大学室友有一个小说迷，一天至少抱着手机看五六个小时。 耳熏目染他也知道一些网文界的事，月票上万绝对是很难很难，除了顶尖那一批，其他人根本达不到这个高度。 饶有兴趣点开评论区，他想看看这些人都是怎么评价方景，谁知道一连翻了几十页，方景的名字压根就没有出现过，感情这帮人都不是粉丝。 正当他意尽阑珊，准备退出去时，后面开始出现差评，有的问候作者祖宗十八代，有的喷书写得像翔，各种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看着一旁气定神闲的方景，沈浩都有点佩服，换做是有这么多人骂自己，他早就骂回去了。 不就是看个小说，至于吗？不喜欢离开呗，何必骂这么难听。 继续往下翻评论，半晌后沈浩了然，原来是新人王之争，互相开撕呢！ 只不过现在对方发了红包，领先方景一大截，要输了。 眼珠子一转，思量片刻，沈浩注册一个账号，绑定银行卡，来到充值页面。 这段时间他正愁找不到给方景献殷勤机会，直接给钱不合适，太俗，而且无功不受禄，方景不一定要。 没想到瞌睡来了就送枕头，打赏小说就是一个正当理由，自己是书迷，表达一点心意没问题吧？ “打赏多少合适呢？”沈浩犯难，少了的话效果不大，多了也心疼钱，别看他是富二代，但老爹不姓王，没几个亿给他吆喝。 食指轻轻敲击桌面，沈浩纠结，看了看旁边这个青年，一咬牙输入十万块。 就当投资了！他赌方景以后成就不会小，不要求对方感恩戴德，遇到关键时候帮自己说句话就行。 “沈浩给诛仙发布一百万月票红包。” “沈浩给诛仙发布一百万月票红包。” “沈浩给诛仙发布一百万月票红包。” …… 一次一万块，沈浩分十次发出去，他不懂阅点的红包规则，只是评论区说月票很重要，他就发成月票红包。 至于id当然要加上去，不然方景不知道是他，钱不就打水漂了？ 屏幕上接二连三横幅飘过，后台嘀嘀嘀打赏提示音响不停，方景拿下耳机，退出码字状态。 “十万块，谁这么土豪？” 看见打赏人名字后方景嘴角一抽，扭头看了看身边东张西望的沈浩，心里跟刀割似的。 大哥！十万块你直接给我啊！发什么红包？全被别人抢了。 对上方景目光，沈浩含蓄一笑，“没想到这书是你写的，之前我看过，写得很好，一点打赏小意思。” “多谢，让你破费了。”方景肉痛，却还要装出一副开心的模样。 “这叫什么话，一点小钱而已，改天请问吃顿烧烤就好。” “必须的！下次我……我谢谢你。”方景快哭了，十万块啊，就这么没了。 见他快感动得痛哭流涕，沈浩暗自点头，钱没白花。 …… 阅点，编辑部。 长河靠在椅背，闭眼揉着眉心，刚刚处理完一批断更的书，心情不太好。 这帮扑街三天两头更一章，居然还有脸向他要推荐，还真以为自己是大神啊？ 突然，电脑左下角后台数据窗口闪动，长河叹了一口气点了进去。 全网通报，不用看他都知道肯定是有读者打赏大量点币，而且最少一万块以上那种。 不过这和他关系不大，方景在华夏梦之声，一天勉强保持一更就不错了，打赏几率很小。 “沈浩给诛仙发布一百万月票红包。” “沈浩给诛仙发布一百万月票红包。” “沈浩给诛仙发布一百万月票红包。” “沈浩给诛仙发布一百万月票红包。” …… “我嘞个去！”长河手一抖，差点把鼠标扔出去。 十万块钱，一千万点币月票红包，方景这是去卖肾？ 第五十一章：上门送红牛 仙锋的作者怒砸四十五万，以九万多月票登顶第一，按照长河原来想法，不出意外，这次的新人王肯定和方景无缘。 没想到这才过去几天功夫，方景这边就砸了一个十万，现在诛仙的月票快到三万五，总榜排名第六。 这个月还有二十多天，加把劲，也许还能赶得上也说不定。 “那小子不会是签约了吧？”长河隔壁，子梁伸过头来小声的说。全网通报，刚刚的事瞒不了他。 方景的身份他从来没有爆出去过，长河也是一样，别人都以为仙锋会是今年第一，但他们俩知道这是方景没有发力原因。 要说吸金最快速度，现如今恐怕没谁比得过明星，只要方景签约公司，拿出几十万出来一点问题没有。 后面再接几个小商演，大把钱滚滚来，和明星比钱，红牛只怕把心肝脾肺肾卖了都不够。 长河一脸懵摇头，“不知道啊！应该是吧，不然他哪来这么多钱。” 以他俩专业编辑角度看来，能一掷十万这种事不会是粉丝干的，虽然沈浩这个名字他们不认识，但不用想肯定是方景马甲。 就像仙锋作者红牛，自己也不是挂了东烷小白龙的马甲发几十万红包，虽然他没承认，但谁不知道。 之前方景之所以没发红包，子梁看来应该是还没签约公司，身上没钱，现在就不一样了，拿到签约费第一时间就发十万。 既然开了头，后面肯定也会继续发，不然这钱不是白花了？后面要发多少钱他不知道，但能肯定绝对比红牛多。 “咦！一下子更新了两章。”长河突然发现诛仙正在更新最新章节，“这么说方景应该是在线的？” 打开企鹅列表，长河找到方景的账号，果然显示在线状态，“这家伙不是正忙比赛吗？怎么还有工夫上线？” “方景！现在别发红包，一切等月底再说，不然你俩对刷不划算。” 看着长河发来的消息，方景哭笑不得，“这是误以为十万块是我刷的？” 要是以后有钱了，能接那种一部戏七八千片酬，替身无数的角色，方景可能不会在意十万块，但现在是什么日子？没签约，一身存款才十几万。 其中大部分都是卖歌给沈浩从他手里赚的，家里房子也是租的，昨天吃食堂两菜一汤。 “晓得了老大，我会注意的。”方景没有解释，误会就误会吧，反正没坏处。 …… 第二天一早，红牛的五百字作文又出来了，这次他是发在龙空，号称最不缺喷子的网站。 篇幅不长，但却是言短意骇，戾气很重，在文中他再次提到诛仙刷票的事，并且嘲讽方景昨天发红包。 最可怕的是他称仁肉搜索到方景的住址，叫嚣要来一场男人之间的决斗，如果方景不敢应战，他就亲自上门。 作为最大的论坛网站，龙空最不缺的就是吃瓜群众的好事者，在这里各种各样的人都有。 现在最火的网络大神和白金作家，曾经都是混迹在龙空，无数扑街作者也隐匿其中。 此文一出引起轩然大波，不到十分钟就被盖楼好几千，大部分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六六六！老哥很稳！” “我也是写小说的，最烦就是恶意刷票的人。” “支持红牛大大，诛仙不要脸！” “红牛是吧？你擅自仁肉别人已经触犯法律，还网络约架，我已经报警了。” “仙锋作者害臊不，阅点网络技术部已经发通告证明诛仙没有刷，你却还在这里带节奏。” “楼上+1，最特么讨厌这种人，自己比不过别人就说刷票。” “天天骂诛仙作者，但人家从来就没有骂过先锋，真是得寸进尺。” “楼主有点秀！这是要上门送红牛？” “老乡开门，社区送红牛。” “老乡开门，社区送红牛。” …… 不到半个小时，这篇帖子转发上百次，几十万点击量，事情越来越大。 红牛本来以为能泼诛仙一身脏水，谁知道诛仙人气不但没有下降，反而多了一千多月票。 新增几千评论中，很多人都说这书不错，给了五星好评。看到这里红牛差点气得吐血，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白给做宣传了。 阅点编辑部，长河大怒，看到帖子后第一时间就去了主编办公室。 “胡哥，这红牛太目中无人了！前段时间乱造谣我没理他，诛仙作者那边我也一直在安抚。 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现在他居然仁肉搜索别人，还敢跑到龙空去发贴。 我建议对这个作者封号处理，其名下所有书籍全部封了。” 不得不说长河是真的狠，开口就要把红牛置之死地，完全不留一点余地。 诛仙是他手下作者的书，和他工资业绩紧紧相连，红牛的三番五次挑衅他早就不爽。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真当他这个编辑是吃干饭的？红牛要不是五级作者，真要封书也就一句话的事。 主编胡道烦得焦头烂额，心里把红牛这个作者祖宗十八代问候几遍了。 这人是猪吗？有些事情私下底发牢骚就算了，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倒好，网警电话都接四五个了。 “笃笃笃！” 胡道还没开口，敲门声响起，红牛的编辑晴空匆忙赶到，看见黑脸的长河后暗道不妙。 这家伙和他是对头，这次双方手下作者谁能拿到新人王，他们也会相应有奖金。 明面上各方拳手博弈，暗地里两人也较着劲，手里最好的推荐资源全砸进去了。 “胡哥！红牛那边我已经通知删帖，他也认识到错误，后面会发道歉申明，希望您不要一杆子打死，给他次机会。” “不行！”胡道坚定摇头，恼怒道：“不是我不给他机会，这次的事情实在是太恶劣，必须严肃处理。” “先锋的成绩有目共睹，一个月给网站带来七八万利润，各方面超过诛仙，我觉得还是认真考虑一下吧。” “晴空，你这话我可不能当没听见。”长河面色不变，从容道：“诛仙经常性爆更，一天一两万字也是经常的事。” “目前开书不到两个月，已经四五十万字，每天新增收藏和订阅都比仙峰高。” “诛仙确实不错，但是我们要从……” “行了！别说了！”胡道不耐烦，“红牛必须严惩，取消他今年参选新人王资格，封书半个月。” 第五十二章：签约 出来办公室，长河坏笑，一脸幸灾乐祸，这红牛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现在几十万打了水漂不说，新人王也和他没有半点关系，诛仙躺赢。 “怎么样了？”编辑部，子梁左右看了一眼，小声问道。 刚刚他可是看见长河气势汹汹进主编办公室，不用说肯定是告黑状。 仙峰作者玩得太过了，要是正常竞争谁也不会说什么，但红牛却满口胡言，恶语中伤对手，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取消新人王资格，封书一个月。” 子梁咧嘴一笑，“恭喜恭喜，晚上必须请吃饭。” “滚！我工资还没发呢！” …… 方景还不知道外界的事，这几天他都忙着磨合沈浩，两人之前从来没合唱过，很多问题都需要调分配。 “来，灯光暗一点，准备开始！” 舞台上，方景朝工作人员打了一个手势，几秒钟后前奏响起，沈浩怀抱吉他，用脚轻轻敲打节拍。 等了两天，至于轮到他们彩排，时间有限，方景没有任何耽误，两人加紧时间联系。 观众席后面一排，四个人小声交谈，时不时对台上指指点点，几人中两男两女，除了何康生还有方景见过的杨柠。 以为是工作人员，众人都没太在意，只有方景目光微动，欢瑞世界的经纪人怎么来了？ 前奏结束，来不及多想，方景没再往那边看，定了定神，直接拨动吉他开唱。 “速度七十迈” “心情自由自在” “希望终点是爱琴海” “全力奔跑，梦在彼岸” 沈浩：“我们想漫游世界” “看奇迹就在眼前” “等待夕阳染红了天” …… 他这次选的歌叫奔跑，雨泉代表作，激励了不知道多少芊芊学子，前世读初中的时候每天都能在学校广播听到。 这一世学校广播不再播放，方景觉得有必要让它再次燃烧在广大学子的青春时代里。 “随风奔跑自由是方向” “追逐雷和闪电的力量” “把浩瀚的海洋装进我胸膛” “即使再小的帆也能够远航” 第一段副歌由方景独唱，激昂的呐喊从胸口迸发，散发着年轻不服输的活力，让人听了热血沸腾。 最后一个话音刚落，沈浩随之接上，音调不但没有下降，反而是越演越烈，声度拔高，疯狂与歇斯底里的吼声发出，像是憋了无数抱负和理想，不吐不快。 “随风飞翔有梦作翅膀” “敢爱敢做勇敢闯一闯” “哪怕遇见再大的风险” “再大的浪” “也会有默契的目光” …… 舞台下，其他选手看得目瞪口呆，“这两个哥们要不要这么猛，这种歌都可以纳入经典，流唱几十年了吧？让他们怎么比？” 绚烂的灯光飞舞在两人身上，这一刻就是他们的主场，尽情呐喊，尽情诉唱。 沈浩热血沸腾，情绪完全融入歌声之中，胸腔里不安的野兽都快跳出来。他不在乎现在是不是排练，此刻的唯一感觉就是酣畅淋漓，过瘾！爽！这特么才是唱歌！ “随风奔跑自由是方向” “追逐雷和闪电的力量” “把浩瀚的海洋装进我胸膛” “即使再小的帆也能够远航” 两人第一段合唱发出，充满爆炸和一路飙升的旋律再次冲进台下众人心中，一浪高过一浪。 “随风飞翔有梦作翅膀” “敢爱敢做勇敢闯一闯” “哪怕遇见再大的风险” “再大的浪” “也会有默契的目光” …… 一曲歌必，沈浩额头细汗密布，胸口上下起伏，他觉得这一唱把他人生二十几年的压抑都唱出去了。 方景向工作人员要了两瓶水，一瓶扔给沈浩，唱歌最耗的不是体力而是情感。 演唱会上明星一场要唱十几首歌，注意观察的话就会发现他们一开始都是以勾动人心，活力四射的歌热场。 后面歌曲越唱越淡，最后干脆就是以伤感情歌为主，很少前一首烈日灼心，后一首春风化雨。 每一首歌之间都要有时间调理心态，不然情感交叉变化太快，不要说歌迷难受，自己心态都要崩。 “老何！你们这次捡到宝了！”黄谨媛美目一转，笑眯眯道，“这歌谁写的？以前没听过。” “穿衬衣那个。”何康生指着方景，“从初赛到现在，他全是原创。” 杨柠皱眉，暗道不妙，这是要截胡啊！同为欢瑞经纪人，她才来没多久，底子薄。 黄谨媛却是十年老员工，当年加油好男儿，前十强有三个都在她手中，其中李易锋更是如日中天，另外一个任梁也是有大火潜质。 “到手的肉不能丢。”不等何康生继续说话，杨柠笑道：“他叫方景，挺有才华的一个小伙，前段时间接触过，合同已经谈好，比赛结束就签。” 杨柠在告诉黄谨媛，这个人老娘先看上的，你不能插手。 “是吗？”黄谨媛是笑非笑，“那就太可惜了。”转头看向何康生，豪爽道：“来都来了，要不把他们叫过来见见呗！ 除了他俩，还有那个刘维，韩启，钱梦君，郭品如……” 黄谨媛记性很好，一连念了七八个名字，都是表现不错，外形好的选手，可见来之前是做过功课的。 何康生点头，欢瑞世界和他们魔都卫视合作很多年了，在他们综艺出来的素人大多是签欢瑞。 作为交换代价，每年的中秋晚会，跨年晚会，本台各种颁奖典礼，只要他们一句话，欢瑞都会派明星过来捧场，大家双赢局面。 …… 会议室里，三位经纪人有说有笑谈论家常，方景一行人进来的时候他们都没停。 沈浩小心脏扑通扑通跳，刚刚何康生已经给他们讲了这三人身份，欢瑞世界经纪人，杨柠，黄谨媛，熊黎。 眼下这个情况，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人家是来挑人的，一步登天的机会就在眼前。 会议桌旁边有椅子，谁也没傻乎乎跑去坐，全都是站着。 黄谨媛资格最老，第一个开口说话的是她，语言温和，给人的感觉像邻家阿姨，一番寒暄过后便开始介绍自己。 “大家不是行内人，可能不知道我的名字，但我手下的艺人你们应该知道，李易锋，任梁，杨梓，秦君杰。” “你们的比赛我都看了，表现很精彩，有没有兴趣加入我的团队？大家一起携手共同发展。” 第五十三章：曾经的王者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跃跃欲试，方景不经意对上杨柠目光，只见她微微摇头，两更手指轻轻敲打桌面。 “两根手指，二，这是答应b签了？”方景疑惑。 “咳咳！大家也可以考虑一下我这边，别盯着黄姐看。” 熊黎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叔，啤酒肚，肥头大耳，一句话把众人目光拉到他的身上。 “新人c约，这是规矩，哪儿都一样，不过公司发展多样化，音乐和影视都有涉及，各经纪人注重方向也不一样。” “我手里大多是影视艺人，自然主打电视剧这一块，来我这别的不敢保证，电视剧肯定少不了。” “熊胖子，你少说几句不行啊，把话都说完了小杨说什么？”黄谨媛眉头一皱，翘着二郎腿假装烊怒。 “没事！”杨柠笑了笑毫不在意，“熊哥是老员工了，底子摆在哪呢，我刚来公司，手下还没什么艺人。” “暂时也不打算签太多，两三个就够了，人一多水端不平，都是自家孩子，捧谁也不是。” 唇枪舌剑，这是没有硝烟的战争，黄谨媛是金牌经纪人，手下都是当红艺人，吸引力最大。 熊黎资历老，影视剧这方面发展好，有时候一部戏就能捧出一个人，他这里是走红的最快捷径。 杨柠一新来的，要资源没什么资源，按道理说她相比另外两人没什么优势。 但她短短几句话就反败为胜，“没错！我资源少，但我手下艺人也少，专心捧那么几个就够了。 其他人虽然家大业大，但人也多，资源容易分配不均，搞不好一去就是几年冷板凳。” 见这些人目光挪到杨柠身上，黄谨媛赖得废话，头发捋到耳后，直接点名：“刘维，韩启，钱梦君，沈浩，你们愿意来我这吗？” “我愿意！” “我……也愿意。” 刘维没有思索就答应，韩启犹豫几秒，看了看杨柠，其实他最喜欢的还是杨柠这边。 但此刻杨柠眼观鼻鼻观心，谁都不看，黄谨媛没有点名方景算是给她面子，她也不会主动破坏规矩。 “你们呢？”黄谨媛看向剩下两人。 “对不起黄姐，我觉得影视更适合我，所以我想去熊哥哪里。”沈浩挠头，一脸傻笑。 “我也是一样。”娇弱的钱梦君紧张握着拳头，随声附和。 熊黎弥勒佛似的点头，“很欢迎你们，过来签个字，回头我补合同。” 眼见五十万从身边溜走，方景肉痛，这下算是没戏了，早知道就应该先联系杨柠的。 黄谨媛看向忐忑不安几人，目光停在方景身上，“剩下的人如果没有签约公司，也是可以自荐，我会认真考察实际情况，合适的话也可以签。” 说到没有签约几个字时她咬得很重，很明显就是说给方景听的，谁规定有守门员就不能进球？我不踢，球自己进去不能怪我吧？ “黄姐！你看我可以吗？我会唱歌跳舞，还会快板相声。” “黄姐，我电影学院表演班毕业，有演技基础，出演过一部电视剧小配，四部特约群众演员。” “我会钢琴，小提琴，今年大二，如果有幸加入您的团队，我可以退学……” 眼见最期待的方景没有开口，黄谨媛丧气，看了这个墙角是挖不动了，挑了两个外形比较好的，其他全被她否决。 熊黎倒是来者不拒，谁来他都要，只不过待遇比起另外两人就差点，僧多肉少，这是没办法的事。 “方景你出来，我有事和你谈。”杨柠没管其他人，带着包径直走出会议室。 “杨姐，这是去哪？” 眼看出来魔都电视台还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方景不仅问了一句。 “找家餐厅吃饭，你不饿啊？” “吃饭？”方景轻笑，“可以，你请客，反正我没钱。” “你不怕我把你带走，那边签不了约？”杨柠面色凝重说道。 方景摇头，“这有什么好怕的，再说之前杨姐你不是暗示我了吗？不然我哪敢出来。” “有吗？” “没有？你挤眉弄眼，还比了一个二，难道不是给我b级合约？” 方景瞪眼，杨柠要是翻脸不认人，打死不承认，他也没办法，也不知道现在回去还来得及不？ “噗！哈哈哈！逗你玩呢，合约按b签，现在你放心了吧？一边吃一边聊。” 找了一家餐厅，杨柠点了一瓶红酒和七八个菜，倒了一杯给自己，剩下的全给方景。 “杨姐，你不回去了吗？该不会就签我一个吧？” “回去干嘛？兵贵精不贵多，干杯！”碰了杯子，杨柠一饮而尽。 “我相信你也在网上查过我的资料，我刚加入欢瑞，公司里能用的资源很少，现在想反悔的话还来得及。” “实话告诉你，哪怕我只捧你一个人，能用的资源还是有限，去黄谨媛哪里就不一样了，说不定过几年你有可能成为下一个李易锋。” 被杨柠直勾勾盯着，方景有点不适应，挪开目光，轻松道：“宁做鸡头，不当凤尾，而且我这不是相信你吗？” “在我看来杨姐一点不比黄姐差，您老可是曾经培养过一线明星，能在你的手下应该是我的荣幸才是。” 颠覆时期的陈海波绝对是一线明星，出道以来作品不断，光是电视剧就有四十余部，电影十多部。 白玉兰视帝，飞天奖，魔都国际电影节评委会大奖，华鼎奖，金鹰奖，东京国际电视节最佳海外奖……各种奖项拿到手软。 现在的李易锋别看很红，但拿得出手的作品也就今年的一部古剑奇谭，和陈海波简直没法比。 要不是陈海波被封杀，不出五年，他绝对电视圈举足轻重，数一数二的人物。 杨柠是陈海波的经纪人，合作的导演和制片数不胜数，电视这一块的人脉很广，这才是方景看中的理由。 “你小子真会怕马屁！姐曾经确实是风光过，但人走茶凉，现在谁还认识我？ 不过虽然大部分关系都不在了，要想捧你一个新人的话还是绰绰有余的。 只要你争气，十年后也许会达到海波高度不一定。” “杨姐，你就对我这么没信心？”方景捂着胸口，假装沮丧。 “哈哈哈！不是对你没信心，而是海波真的是太优秀了，能十年达到他曾经的高度已经是对你非常高评价了。” 第五十四章：口头支票 趁着上菜的功夫，杨柠从包里拿出一份高达二十页的合同递给方景。 “拿回去看清楚，三天之内签好给我，最好是找个律师帮忙讲解，不懂的地方也可以问我。” 密密麻麻的条例看得方景脑壳疼，好些专业术语他也看不懂，“杨姐，我相信你。” 不等杨柠开口，方景继续道：“你就直接跟我说重点，还有哪些需要注意的地方就行。” “行！”杨柠拿他没办法吧，无奈点头，“资源好处我就不说了，明明白白写着呢。” “跟你说一些实际利益相关的内容吧，b签合同是七年，违约金八百万，除了分成比c签高之外，还多了五十万签字费。” “五险一金什么的你自己买，还有助理的工资你要自己掏，其他也没什么要注意的。” “那要是我自己写歌发专辑，公司要抽分成吗？”方景问出最大疑问，肚子里还有很多经典歌曲，要是每一首公司都要分钱，那他不是亏大了。 “看情况，如果你要动用公司资源就要收取一部分费用，比如上综艺宣传，公费拍mv，宣传部配合。” 见方景一脸肉疼，像个财迷似的，杨柠失笑，“宣传费用很少的，占不了你太多分成，最多百八十万。” 方景嘴角直抽抽，百八十万还很少？老子得卖多少猪才赚得回来？ “mv贵一点，摄制组，编曲老师，制作人，后期剪辑，编舞老师，专业舞蹈人员，租场地，前后最少两百万打底。” 杨柠爆出的价还是保守估计，一张专辑前后工作人员要几十人，七八台机器天天开着，每天都是花钱如流水。 一线歌星的一张专辑花费上千万的都有，人家光是租场地就是一两百万。 听到价格方景心虚，“这么说一张专辑最少要三百万？那我岂不是赚不了多少？” 公司投入三百万，方景打死也不相信他们只拿成本回去，最少要翻上一翻，这一番就特么去了六百万。 这些年实体专辑已经垮了，谁听歌还去cd店买专辑？都是手机上听。 所以只能把歌挂网上发数字专辑，这样一来音乐网站至少收一半费用。 两只大老虎一人一口，他这个小虾米估计汤都没有，方景心里拔凉拔凉的。 杨柠白了他一眼，“搞音乐本来就赚不了钱，听众一块钱下载就能听一辈子。 就算你是一线歌手，撑死也就两千万下载量，两千万平台抽一半，到手一千万，公司再抽大头，最后你能有两三百万算是不错了。” “为了这两三百万，你要花多少时间成本？前后少说几个月。” “那岂不是说音乐没搞头？”方景眉头紧锁。 “谁说的，这你就不懂了吧，歌手凭歌涨人气，然后上几趟综艺，一次百八十万轻轻松松。” “有的歌手的歌全都是免费，这是为什么？你以为人家真嫌钱多阿？” 方景咋舌，“水这么深？” “还行！”珉了一口酒，杨柠道，“等你打出名气，我带你拍电视上综艺，那才是大头。” …… 一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杨柠和方景关系亲近许多，从这位老经纪人口中，方景知道了很多娱乐圈规则。 杨柠也给方景的未来作了一个简单规划，不要钱的许诺砸得他晕头转向，又是演唱会又是拍电视剧，还说带他拍大电影。 出了门方景都还没缓过来，直到回魔都电视台的时候才清醒一点。 原本说好合同回去仔细看，不知不觉就已经被杨柠忽悠签了，口头支票倒是开了不少，他还一个劲感谢。 洗完澡躺床上休息，回想着杨柠说的音乐商业模式，方景露出灿烂笑容。 “一个歌手几年都不一定能出一首爆歌，当然赚不了钱，只有靠综艺吸金。” “但自己不一样啊！好歌多着呢，一年拿出来七八首，哪怕一首赚一百万，那也是七八百万。” 畅想着未来，方景正准备沉入梦乡，突然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跟打雷似的。 “这特么谁啊？”方景想打人的心都有了。 “咚咚咚咚！！” 越敲越用力，伴随还有钥匙开锁声音。 穿上拖鞋，方景刚开门，一道身影立马扑过来，刺鼻的酒气熏得他直皱眉。 “咦！这门咋还自己开了？”沈浩闭着眼睛，嘴里嘀咕。 “我开你大爷！这是我的房间，你走错了！” “方景……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签约了，我以后就是明星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不能先回你的屋？” “你是不知道……这姓熊的也不是特么什么好人……色眯眯的……钱梦君就……呕！呕！” 方景五官扭曲，看着裤子上的酒水，满屋臭味，他就想一脚把这货踹出去。 …… 次日一早，微微阳光洒进窗户，沈浩头痛欲裂，昨天熊黎请客喝得有点多，怎么回来他都不知道。 睁开倦眼，“嗯？有点凉，我衣服那去了？我脚怎么绑床边上？” 看着光秃秃的膀子，沈浩有点慌。 撇头一看，门开着一道缝没关，凉风正呼呼吹着，地上乱七八糟，鞋，袜子，短袖到处都是，被子边缘还有几丝血迹。 沈浩一个激灵，瞬间清醒，只见他脸上惨白，嘴皮子不停的抖，怀着忐忑的心，轻轻提臀收腹，深呼吸一口气。 “呼！幸好！” 娱乐圈不安全，什么样的人都有，看来以后要注意了，要是遇到歹人的话就遭了，哭都没地方哭去。 “不过这血迹哪来的？” 好不容易从床底捞出一只拖鞋，沈浩一蹦一跳跨过地雷圈和障碍物来到洗澡间。 冲完澡换身衣服，整个人精神许多。把屋子打扫完，下楼倒垃圾，正好遇到跑步回来的方景。 昨天各自经纪人带着新签约选手去聚餐，知道他们起不来，何康生特此批了一天假让他们休息。 好长时间没运动，方景骨头都快生锈，一大早特意跑两圈出汗。 “醒了？”方景没给沈浩好脸色。 “嗯！你……知道我昨天是怎么回来的吗？” “知道。”方景冷笑，“你先是敲我的门，然后吐我一地，嚷着要去天台开演唱会，说那是鸟巢。” “我拉不住，你磕楼梯间一鼻子血，后面来了两个保安才把你绑回去。” “原来是这样。”沈浩欣慰。 第五十五章：发布歌曲 “多谢你了，昨天签约太高兴，贪了几杯，没想到还闹出这种事，幸好不是在外面，以后真不能喝了。” 沈浩后怕，娱乐圈多少人就是酒后失言才凉的，被好事者拍视频发网上，一辈子前途都毁了。 “你才知道啊？”找了个长椅，方景示意沈浩坐下，“昨天你们有哪些签了，待遇如何？” 看了看四周，沈浩嘿嘿笑道：“熊哥不让说，不过咱俩什么关系，瞒谁也不能瞒你啊！” “除了黄瑾媛那边签三个，剩下的熊黎全接盘了，不但如此，他后面又去后台找了两个。” “我去！”方景惊讶，“签这么多人资源够分？他有那么多能量吗？” 按照每个人都是c签的话，他们这么多人又是上综艺又是拍电视，公司是熊黎开的？ 沈浩撇嘴，“想多了你，这家伙精着呢，说是c签，但资源也就比练习生好点。” “他手里只有电视剧这方面强项，第一年许诺每人两部戏，配角，至于七配还是八配就不知道了。” “如果有起色，那就再继续给戏，没有的话他也会搞几部网剧再试水，或者直接去跑特约。反正比横店那些背景演员好得多。” 方景大汗，感情熊黎抱的是广撒网心思，反正成本不高，要是红了几个他就发了。 至于特约演员他倒是知道一点，龙套中最高级别，露脸有台词。 “那你们签字费多少？赚钱怎么分？” “还有签字费？”沈浩眼睛瞪大，一脸震惊，“狗曰的从头到尾就没提过，只是说开始一年每个月四千块补助，后面自己想办法。” “赚钱的话我们占百分之三十，剩下的全交给公司，如果有培训还要另外交钱。” 卧了个去！这波操作方景不得不服，一个月四千块钱，怪不得熊黎有底气签这么多人，换他他也敢签。 而且培训还要交钱，就算手下的艺人赚不了钱，一年几次培训也能把发出去工资拿回来。 “兄弟，你的待遇怎么样？我听熊哥说杨姐手下就你一个正式艺人，一个月五千应该有吧？” 沈浩羡慕的表情一点没掩饰，他也不是在乎那几千块钱，只不过待遇不一样，在别人心目中受重视程度也不一样。 “我每个月不领工资。” “年薪？” 沈浩有点小失落，这人与人之间差距太大了吧，他三千，人家却拿年薪。 “不是，我没有年薪，签字费一次性给50万。”、 “卧艹！” “一年两个综艺。” “卧艹！” “两部剧，三配或者四配。” “卧艹！” “收入五五开。” “卧艹！” 沈浩听得肝都在颤，这差距何止是一点，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根本没有可比性。 “兄弟！不对，哥，你签的到底是啥约？和我们不一样啊！” “b级合约。” “嘶！”沈浩头皮发麻，没发吐槽，深呼吸一口气没说话，人家正儿八经的b级合约，他c级，还特么是盗版那种。 早知道跟着方景的步子走多好，现在肠子都悔青了，昨天一看见几个经纪人他就失去理智，以为机会在眼前，不用方景荐他都可以自己签约。 哪成想套路这么深，真是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想起来都是泪啊。 见沈浩掏出一只烟点着一言不发，方景问道，“怎么突然不说话？” “没事，我想静静。” “静静是谁？” 沈浩：…… “哥！咱俩一个战壕的生死兄弟，以后公司可要罩着我。” “好说好说。”方景随口敷衍。 估计他俩以后交际不会太多，一旦开始艺人生涯，一年能见几次都说不一定。 至于他罩沈浩，说说就算了，还能当真？这个圈子里有几个是真心朋友，再说他俩也没这么熟。 方景这个语气沈浩那还能不知道人家想什么，就是不知道这班车错过了还不能补票。 …… 下午五点，魔都电视台附近一家咖啡厅，杨柠带着银行卡来找方景。 不得不说，她的效率很高，昨天刚签合同今天就把钱带来，像沈浩他们的合同估计公司还没签字盖章呢。 “拿好，你身份证办的，密码六个六，以后公司给你打钱也是这个账号。” “谢谢杨姐。” 身怀巨款，心中不慌，方景这一刻有点膨胀，看见老太太他都敢扶十个八个。 “这次过来不单单是给你送钱，你马上就要比赛了，晋级的问题我不担心，找你是有另外的事。” 昨天那首奔跑杨柠听过，除非韩虹和黄小明他们蒙着耳朵听，不然不可能不晋级。 “这一场过后你就是全国二十强，真正进入大众视野，会有更多的人认识你，但还远远不够。” 杨柠眼神一凝，沉声继续道：“不鸣则已，一鸣就要惊人，梦之声是你目前最大的跳板。” “这一跳能跳多远，你就能比同期的人领先多远，将来也能省很多工夫，可遇不可求的机会我希望你不要错过。” “所以杨姐你的意思是？” “发歌打榜冲人气！”杨柠喝了一口咖啡，眼睛凝视着方景，“娱乐圈最不缺的就是帅哥美女和才华横溢的人。” “但真正能红起来的有几个？快男超女知道吧？这么多届十强和冠军，现在活跃在大众眼前的有几个？” “他们当初比赛的时候比你红得多，在全国上下还是功能机的年代就有几百万人拿着手机发短信投票支持他们。” “但为什么后来就不红了，你有么有想过其中的原因？我给你分析……” 半个小时，方景咖啡喝了四杯，杨柠还在念念叨叨讲，他开口打断，“杨姐，我有个请求。” 见方景眉头紧皱，面色凝重，还以为他有不同意见，杨柠正视道：“说！” “我想上厕所，尿急！” “滚！” 杨柠脸都黑了，这家伙有没有认真听？亏她口水都讲干。 几分钟后方景神清气爽回来，笑道，“杨姐继续，刚刚说到艺人生存模式，我听着呢。” “我，唉！”杨柠心累的扶额，“我直说吧，把你前面的歌拿出来发音乐网站积攒人气。” “没问题！” “啊？” “我的意思是免费那种，你想清楚？”杨柠直勾勾看着方景，“十七岁雨季，童年，不见长安，等你这期播出后奔跑也要拿出去。” 第五十六章：乐评人 “四首歌，如果你收费的话每一首赚个百八十万没问题，四首，四百万，想清楚了？” 还有一点杨柠没说，公司再添两首歌进去方景都可以出数字专辑了，以这几首歌质量，赚的钱何止四百万。 只要这些歌还挂在音乐平台一天，方景就有一天的收入，日积月累下来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有的新出道歌手十年都赚不了这么多钱 “嗯！我想得很清楚。”方景笑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杨姐你懂的比我多，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全力支持。” 只要能打响名气，四百万算什么，再过几年也就能买几个微薄热搜，而且方景还有不少歌呢。 “好！我不会让你这几首歌打水漂的。” 杨柠还担心方景舍不得钱，如果方景不愿意把歌拿出来她也没办法，毕竟这是签合约之前的作品，她们无权过问。 现在有这几首歌在手，她有信心让方景加快走红的脚步，论起点，他已经超过大部分人了。 两人聊了一会，商讨未来的发展方向，杨柠要了方景的微博账号，要找人帮他运营管理。 “好好珍惜这段时间吧，过几天这种平淡的日子就会离你而去。”临走前，杨柠说道。 夜晚，方景的微博更新三条动态，全是关于新歌发布消息，还带有歌曲链接。 杨柠为了他的数据好看一点买几十万僵尸粉，凑了一个吉利数字，六十万。 从九点开始，三首歌出现在我酷音乐平台，这是录唱版，比现场音质要好得多。 开始一个小时下载量八千，两个小时三万，三个小时十万。 半夜的时候两首冲进热歌榜，点击破百万，下载量最多的是童年，三十多万，其次十七岁的雨季二十二万。 很多人一觉醒来发现榜单大变样，方景这两个字进入无数人视线。 …… 燕京，蒋云昌起床已经是中午，他前段时间出差，昨晚才回来，现在时差有点倒不过来。 洗漱完来到书房打开电脑，和往常一样开始点评歌曲，他是一个乐评人，微博粉丝两百万，人称音乐圈记委。 成名第一战就是和流量明星开撕，那是两年前，一位当红小生新歌打榜。 一首烂英文歌，硬是粉丝吹出花来，还没发歌之前就有粉丝团众筹百万准备打榜，每个人七八个账号随时下载。 歌曲一发布短时间内就冲到榜首，很多实力派歌手在水军数据面前完全不够看。 引起热议的是谁要敢在评论区说一句不好听，下面分分钟几百条全是粉丝开骂。 “不好听你还进来干嘛？” “没有求你听？滚！” “呵呵！我们家爱豆为这首歌准备多久你知道吗？你耳朵死马呢！” “不想听的就滚！这里不欢迎你们……” 本来这种事蒋云昌不想管，人家粉丝七八百万，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他。 但他一个乐评人朋友实在看不下去，在微博上抱怨了几句，没想到不到一天时间微博就被攻陷。 上万评论，祖宗十八代都被问候一遍，全家老小也没放过，把他气得关闭评论。 老友被欺，蒋云昌受不了，也跟着开骂，骂完歌骂明星，骂完明星骂粉丝，上上下下一个都没放过。 关键他还骂得有理有据，从每一个音每一个词揪出错误来骂，粉丝想反驳都开不了口。 一战成名，蒋云昌粉丝暴涨，一旦有明星新歌发布，粉丝都会让他评价。 没让大伙失望，他一连撕了七八个小鲜肉，当然，要是唱得好他也不介意夸人家。 …… 今天刚登陆微博，后台就有几百条留言，鲜红的99+告诉他这是有小鲜肉出新歌了。 “老大！有新歌出炉，链接如下，这次你肯定喷不动。” “这歌有点牛！我本来想喷的，现在两个小时过去了还单曲循环。” “这么好的歌不推荐给你太可惜了。” “博主起床没？有人趁你睡着了悄悄新歌打榜！” …… 看到留言蒋云昌失笑，“留下一句正在前往战场。”然后来到我酷音乐平台，按照粉丝留言的歌名输入进去。 “童年，昨天发歌，今天就八十万下载量，”怪不得这么多人留言。 看了看演唱者那一栏，蒋云昌没想出来哪个明星叫方景，不过这并不妨碍他评价歌。 今天他的主要任务是点评童年和十七岁雨季，认歌不认人，这是他一向风格。 作为专业音乐人，他没有点击播放，而是先查看这首歌填词作曲和制作人。 演唱：方景 作曲：方景 填词：方景 一共就这几个字，其他什么都没有，蒋云昌一秒钟就判断出这是个还没出道新手。 一般明星出歌都是很严谨的，制作人，填词，作曲，混编，编曲，合音，录音师，录音室，吉他手，这些都会写上去。 只有没钱的音乐人才会自己填词作曲，然后路边找个录音室几百块录音。 录出来的效果就是现在这样，除了填词作曲演唱，其他地方全空白。 没找到有用信息，蒋云昌点播放，认认真真从头开始听。 “池塘边的榕树上” “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 …… 听完第一遍又听了一遍，一连四五遍后蒋云昌才来到评论区。 “华夏梦之声过来的举手。” “我也是！楼上+1” “第一期就被十七岁雨季圈粉了，大爱。” “之前只能看视频，终于可以下载了！” “不好意思，我是变形计来的，很多人不知道吧，方景之前唱过蓝天之约的。” “变形计我也看过，那时候没现在帅，微博已关注。” “以后我再也不篮球跳舞唱歌了。” …… 六千多评论，大多数赞扬好评，还有的是小说家附体，在讲故事，蒋云昌刷了十几分钟就没刷了。 没有急着评价，切换十七岁的雨季，和前面一首一样，除了作曲填词演唱，其他地方空白。 戴上耳机，蒋云昌闭着眼睛仔细聆听，半个小时点击下载，退出我酷音乐。 “兄弟们，蒋老师更新微博了，速来围观。” “呦！还是评价童年呢？” “前排让让，我花门票进来定位。” 蒋云昌评价很长，八百多字洋洋洒洒： “事先声明，昨天刚从国外回来，不知道方景这个人，今天早上起床有网友留言让我评价童年。” “开始听到这个歌名我还以为是儿歌，现在嘛！我还在单曲循环！这是今年以来我听过最好的歌，旋律歌词都是一流。 比前段时间又唱英文歌那位强太多了……” 第五十七章：十强争夺战 短短一天时间，方景又火了一把，前面几期华夏梦之声也被翻出来广传。 可惜的是他爆料骗歌的事被节目组一剪没，即便如此，他的关注度比起之前提高太多。 微博粉丝原本六十万，现在已经一百万，而且还在快速增长，杨柠手已经接到四个通告，不过全被她推了。 太低级，一个是煤老板婚庆，一个是老太婆过生日，一个是商场开业，稍微好点的是拍广告，卖洗衣粉的。 不过这家洗衣粉她没听说过，不敢让方景接，要是出事的话就是毁灭性打击。 第二天梦之声偶像学院赛开始，方景和沈浩的所向披靡，一点悬念都没有就晋级全国十二强。 韩启和刘维签了同一个经纪人，自然也是一个组合，两人双双晋级。 熊黎手下艺人淘汰最多，七八个都被刷下去，差点就全军覆没，气得他直骂娘，说这些都是赔钱货。 接下来就是十强争夺战，然后十进八，八进六，六进四，三进二，二进一。 心里细算了一下，方景愁眉苦脸，还有六场，加上前面四首，那就是十首歌，全部搞原创的有点张扬。 领先一步是天才，领先两步就是蠢才，质疑声上来，惹一身腥就麻烦了。 那些一线歌手别看唱的歌上百首，但真正代表作也就那么三五首，你一个名不见经传小角色次次都是经典，说都是你自己写的谁信？ “唉！别人都是想着怎么红，老子却因为歌太好得千方百计藏拙，想想都郁闷。” 方景的担心不无道理，在外界，由于他的名气开始变大，更多的家底被媒体刨得底朝天。 初中文化，农村娃，父母离异，越来越多的信息进入大众视野，有人同情，也有人骂他。 其中骂得最凶狠的是小鲜肉陆岩的粉丝，就是蒋云昌说唱歌跟鬼一样的明星。 那天蒋云昌拿方景和陆岩比较，还说陆岩给他提鞋都不配。 就这样，方景被推上风口浪尖，微博上全是粉丝口水现场。 其中怼人最厉害的一个网友叫我爱一根柴，他号称方景粉丝，战斗力不是一般的强，几乎是从早到晚都在和陆岩的粉丝开骂，上百人被他骂得狗血淋头。 重要的是他还不是单打独斗，手底下也有一批人，骂完这边又去陆岩微博底下骂。 “陆姑娘！出来迎客了！” “花枝招展，粉底比女人还厚，打耳洞抹口红，这和女人有什么分别？” “可惜了生错时代，早个几百年还是吃香的。” …… 这帮人什么狠毒说什么，专往陆岩伤口撒盐，他外表瘦弱，加上刚从国外回来，公司给他的人设就是偶像，没想到这成了攻击目标。 …… 三天后下午，化妆间里，方景闭着眼睛，任凭化妆师给他修剪眉毛和理发。 晚上八点就要就行十强争夺战，节目组特意安排化妆师给他们化妆。 除此之外方景身上还多了一款浅色藏青休闲礼服，也不知道是哪个赞助商的，反正节目组扔给他，让他晚上穿这个。 还别说，挺合身的，把他的身形衬托得体，显得整个人儒雅帅气。 “哥！你今天不唱原创了？”方景旁边，沈浩突然问道。 这个化妆间是公用的，一次三五个人同时用没问题，沈浩特意前面人离开才和方景一批进来。 这两天他看见方景没练新歌，一天天都是拿着吉他在楼下唱老歌。 方景呲鼻一笑，“哪这么多原创，写歌是需要灵感的，这玩意可遇不可求。” “也是哈。”沈浩颤颤一笑，他还想着买首歌，现在看来是不行了，一会只能听天由命。 方景没说话，他的位置在前面，压力比沈浩大得多，唱别人的歌加分项肯定不如“原创”来得高。 这一场他只能靠自己的实力取胜，这几天除了吃饭睡觉，他一直都在练歌，力求达到最完美。 …… 那些曾经流走的岁月 回荡我梦里的时光 穿着校服的你 还没打招呼就离去 我踮起脚尖，摘下枫叶 留下一行寄语 …… 舞台上，方景弹唱着一首民谣，这是二线歌手向小园的成名作，两年前她在一档选秀节目中靠这首歌夺冠。 接着签约唱片公司，发专辑，开演唱会，现在身价百倍，被称为年青一代的实力派才女。 这首歌虽然歌词直白简单，但对唱功的要求很高，有几处真假声转换，低音起伏都是考验歌手的经验和细节掌控，一个处理不好整首歌就崩。 向小园是出了名的低音，她的歌一般人学不来，方景练习的时候差点唱断气。没办法，他要想晋级只能选这种有难度的歌。 评委不是傻子，特别是韩虹，乐坛混几十年了，歌手唱得好不好一开口她就知道。 之前的初选中有人号称世界第一高音，要挑战她，谁知道一开口跟鬼哭似的，韩虹受不了，直接叫他滚。 “咳咳！”方景唱完，韩虹清了清嗓子说道：“这首歌你选得很对，之前唱的歌虽然很经典，但很多人都被词曲所吸引，下意识忽略你的唱功。” “这几天我看了网上对你一些评价，大部分人都是说童年如何如何，但很少人说你方景唱功如何如何。” “你是一个实力派歌手，歌曲太红让人没注意到你声音的本质，我觉得这是他们的遗憾。” …… 后台，听到韩虹的评价后，还没上场的几位选手脸色惨白，方景不唱原创，他们还私下笑话他江郎才尽，说这次方景注定是昙花一现。 十强争夺战必须要淘汰两个人，每走一个他们的晋级希望就大一份，没想到转眼就打脸，看样子方景怕是走不了。 方景唱完是韩启，接着还有沈浩刘维，按照比赛规则，要所有人唱完韩虹几人才宣布谁去谁留。 一个小时后，十二人站成一排，大气都不敢出，全都紧张看向韩虹手中那张纸，每一个人唱完她都会记录打分。 这时候肯定是分数高的留下，分数低的走人，谁也不敢说自己就唱得完美无瑕，好几个人额头细汗直冒。 沈浩后背的手握得发白，心里从阿弥陀佛到观音菩萨，太上老君到耶稣都求了几遍。 “经过我们三位评委商议，以下十人晋级。” “方景，刘维，韩启，米兰，沈浩……” 五十八章：蝴蝶风暴 “方景，我过了，我过了！！！” 后台，沈浩激动地差点跳起来，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全国十强啊！ “行了，低调一点。”方景使了一个眼色。 这还是后台呢，没见淘汰那两个哥们在？人家心情本来就不好，你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咳咳！”沈浩也注意到旁边没说话两人，笑道，“今天高兴，一会聚会去不去？我请客。” “当然去，什么时间？我回去换衣服。” 钱梦君和沈浩一个经纪人，两人以后相处机会很多，她正好以此拉关系。 “好啊！正好宰你这个大户。” “等我洗个澡，一会门口集合。” “没问题，那一个小时后见”众人没拒绝，以后都是同事，现在提前打好关系准没错。 只有被淘汰的那两人没说话，人家庆功宴他们凑什么热闹，去了更尴尬，收拾东西明天悄悄走就算了。 “老王，你去吗？”沈浩不解风情，见人家不说话，他还礼貌问了一句。 “去干嘛？看你们这帮大明星怎么风光？还是听你们签约多少钱？”另外一个淘汰男子自嘲。 “算了郑坤，别说了。”老王摇头，随后又对沈浩道，“你们玩高兴就好，我就不去了。” 见郑坤那不屑的目光，沈浩怒了，老子这是招谁惹谁？请客吃饭还吃出仇人，不去就不去呗，说话阴阳怪气的。 “又没请你，搭什么话？” 方景捂头不忍直视，沈浩一开口他就知道要吵架了，人家淘汰心情不好，有点火气很正常，你这话不是找骂？ “我呸！谁稀罕，请老子都不去，这帮人中我最瞧不起的就是你，要不是签约欢瑞，你能过吗？” 打人不打脸，当着这么多人面郑坤说瞧不起沈浩，还说他是靠签约才晋级的，这完全是一点面子都不留。 就像洞房花烛夜你坚持了五分钟，别人还说你吃了药，谁听了受得了？ 沈浩面色涨红，目光都要喷火，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开打的架势，幸好钱梦君把他拉住。 “算了算了，他心情不好，这个时候就不要吵了，大家各退一步。郑坤你也是，少说几句。” 钱梦君各打五十大板，谁也不得罪，但她忽略了男人的火爆脾气，换平时郑坤肯定不说什么，但现在都要走了还怕得罪人？ “你钱梦君装什么好人？你也不是好东西，要不是熊胖子潜你，你会晋级？” “老子的名额就是被你们顶的，现在一个个还装大度，装你马呢！” “嘶！”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目光都转在钱梦君身上，这是有瓜啊？想不到漂漂亮亮的女孩子会做这种事？ 当然也不拍排除郑坤临走前乱咬人，但这个可能性不大，看他得样子不像是说谎， 本来火冒三丈的沈浩都愣了，眼神一阵迷茫，这我没说啊，他怎么知道？ “砰！！” 钱梦君抄起一个玻璃杯就砸过去，一米六几的姑娘硬是朝郑坤这个汉子开打，“我特么让你乱说！！撕烂你的嘴！！” “冷静，冷静！”这次换沈浩拉着钱梦君，其他人也赶紧帮忙。 “放开我，我打死这个狗曰的！！”钱梦君就像吃人的老虎，拉都拉不住，方景怀疑给她一把刀，她都敢砍郑坤。 见她情绪这么激动，大家也打消疑虑，都要是真被潜的话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你们签约那天出去聚会，她就是天亮才回来的，我一晚上没睡，清楚得很。” 欢瑞那边嫌弃郑坤和老王年纪大，都没有签约他们，所以沈浩他们聚会那次他没参加，一整天都在屋里。 大家都是住同一层楼，晚上谁在不在一清二楚，也就其他人都喝不少，回来就睡，记不清楚。 “哗！这就被石锤了？”疑虑再起，好几个男的不拉架，看钱梦君眼神都不对，很复杂。 为了提高说服力，郑坤顿时看向方景，大声道，“你们要是不信的话就问方景，他回来早，晚上半夜都还开着灯练歌，他肯定知道。” 方景脸都黑了，这就把自己拖下水？钱梦君确实是晚归，但人家说不定出去办什么事，郑坤咬着就不放，至于吗？ 钱梦君面如死灰，绝望又期望看向方景，其他人也是一样。 “你不要乱说，在沈浩他们回来不久钱梦君就回来了，我亲眼看到的。”方景面色严肃，大声呵斥。 钱梦君出去做什么方景不想管，也没兴趣知道，但这种场合他必须这么说。 如果因为他的一句话让钱梦君清白抹黑，做出什么过激的事，那他罪孽就大了。 “我也可以作证，当晚钱梦君还到我房间找水喝，怎么可能天亮才回来？郑坤，你不要血口喷人！” 刘维一番话把“真像”拉到郑坤对面，凭她和方景的说辞，大家也打消之前想法。 “干什么！！要打架啊！！” 韩虹几人还没走，这边的骚乱引起她们注意，跟着何康生就过来看看。 “郑坤，你发什么疯！”何康生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要不是刚刚有工作人员叫他，再过会怕是打起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谁告诉我？” 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何康生总算明白事情起因经过，“方景，刘维，你们确实看到钱梦君回来了？“ “嗯！看到了。” “我也看到了！” 当着韩虹和黄小明几人的面何康生不能独断处理，没见韩虹脸都黑了，传出去台里名声不好。 所以他要方景和刘维的一个肯定答复给韩虹他们交代，证明我们没问题。 “骗子！都特么是骗子！何康生，你们不要脸，他们签约你就让他们晋级，我没签约就把我刷掉。” “保安死了？拉派出所去，再敢胡说告他诽谤！！” “方景刘维，看着吧！杀人者人恒杀之，今天你俩昧良心撒谎，终于一天你们会遭报应的！” …… 何康生亲自送韩虹她们出电视台，一路笑着赔罪，“小明，韩姐，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 “没事！误会而已，下次注意就好。”黄小明笑道。 韩虹眉头紧锁，一路上没怎么说话，上车前淡淡道：“这节目我已经做两季了，明年有点忙，第三季来不了，你们另外请人吧！” 何康咯噔一下，心沉到谷底，他还指望节目像快男一样做下去呢，“韩姐，你听我解……” “开车！” 第五十九章：落幕 后台化妆室，何康生没有来之前大伙都没走，谁也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一个个埋头不说话。 沈浩已经没有庆祝的心情，现在他就希望一会何康生别把气撒他头上。 始作俑者的钱梦君更是忐忑不安，眉头皱成川字，十指紧扣，一直走来走去，要是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打死她也不会开口。 七八分钟后，何康生阴沉着脸回来，看了看钱梦君和沈浩，气不打一处来，要是可以的话，他真的想弄死这两人。 “喝点水，消消气。”工作人员把水杯递上。 握着水杯，何康生越想越不是滋味，一咬牙，砰的一声砸碎杯子，离最近的方景吓一跳。 “哑巴了？怎么都不说话？钱梦君，你不是很能吗？张牙舞爪要打人，现在怎么停了？” “还有沈浩，要不是你多嘴会有今天的事发生？你们知不知道因为今晚的事台里损失有多大？” “可能这档节目就是最后一季了！一切的原因就是因为你们的屁大点事，你们说我要怎么办？” 听到事情这么严重，众人更是不敢轻易开口，像鸵鸟似的弯着头，目不转睛看着鞋尖。 心虚的沈浩心已经凉了半截，要是时间可以重来，打死她，从这楼上跳下去，他也不会请吃饭。 “钱梦君！” “啊！”钱梦君急忙抬起头，一脸紧张害怕。 “后面的决赛你和沈浩就不要参加了，下一场十进八你们自己找个理由淘汰，到时候我通知熊黎来领人。”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现在沈浩的心情就是这样，何康生刚说完他就懵了，还没来得及享受晋级喜悦就已经结束。 带着不甘和杀人的目光看了钱梦君一眼，无奈点头，“知道了！” 眼睛通红，钱梦君呆怔，心凉到了极点，何康生没工夫搭理她，转头看向其他人。 “今天的事你们全烂肚子里，如果有人问，怎么说不用我教了吧？特别是方景和刘维，刚刚怎么说的以后就怎么说。” “明白了吗？” “明白！” “自己回去休息吧！” …… 几家欢喜几家愁，沈浩和钱梦君算是凉了，下一场剩下的八个人躺赢，其他人什么心情郭品如不知道，但她感觉路有点飘，估计做梦都要笑醒。 不过好歹是成年人，这点自控力还是有的，当着沈浩的面还得装出一副丧气和惋惜的脸。 “可惜了，以你的实力不该是这样的，保重。” “沈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兄弟能帮的一定帮！” “老沈，你先打好前站，回头公司见。” 没了压力。接下来的几天大伙都过得很轻松，除了钱梦君，整天哭丧着脸，像死了爹似的。 现在她看见沈浩都是绕着走，根本不敢打招呼，毕竟理亏，她怕一开口沈浩会忍不住打她一顿。 那里湖面总是澄清 那里空气充满宁静 雪白明月照在大地 藏着你最深处的秘密 或许我不该问 让你平静的心再起涟漪 …… k房单间里，龙斌在唱挪威的森林，其他人拍手叫好，时不时一人也接几句，当然，沈浩是不在的，这个时候他估计没心情。 方景不喜欢这种氛围，借口上厕所出来透气，一直待外面没有回去，任凭刺骨的寒风吹打在脸庞。 “你好像不太喜欢k歌，为什么还勉强自己来？”冷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不用想方景也知道是谁。 除了从头到尾一句话没说的刘维，其他人也不会和他一样跑出来了。“职场生活第一条，为人处世比工作更重要。” “你才多大，懂什么职场？”双手靠在栏杆上，刘维看着远方说道。 方景轻笑，“这和年龄无关，有的人空活几十岁什么都不懂，有的人年纪轻轻早已深谙世故。” “还说我呢，我看你装得也很辛苦，不也是来了？” “八个人都来了，我要是不来指不定有人背后说我不合群，说起来我们俩还没怎么说过话，重新认识一下，我叫刘维。” 望着伸过来的手，方景轻轻握了握，“方景！以后多多关照。” 刘维忍不住笑了，“你还用得着我关照？这帮人里面就你牌面最大，看着吧，节目一结束大家都得叫你哥。” “我才十八岁，这是把我往老了叫，还是叫方景自然一点。”方景谦虚笑了笑。 娱乐圈从来不是按年龄论资排辈的地方，谁名气大谁就是哥，以他现在的资源和热度，其他人确实不如他。 其实叫声哥都还算是好的，曾经还有四十多岁老演员见面叫小鲜肉某某老师，没办法，人气不如人家，也只能这样喊，不服市场不行。 “你要不说我都忘记你是十八岁，啧啧！怪不得张爱玲说出名要趁早，年轻那会要是有你这觉悟，现在也不至于在这吹冷风。” “我也是被逼的，家里穷，再说你也才二十多岁，很多人奋斗十几年还没你现在红呢！” 刘维在古风圈子里人气很高，还没上节目前就已经攒了一部分粉丝量，现在杀到全国十强，人气翻了几倍。 如果她的经纪人舍得下本钱，要不了一年刘维就可以冲击到三线明星。 “喂！你们站哪干嘛？难得高兴，快过来玩会。”韩启见他俩久久不回来，出来喊了一句。 “好嘞，这就来！”方景看向刘维，“我先过去了，一起吗？” “好！” …… 转眼间十月过去大半，不知不觉来到月底，十进八的比赛如约而过，第二天沈浩的经纪人熊黎就来接走他和钱梦君。 比赛中方景他没有唱原创，每天老老实实练歌，电视台里懂音乐的老师很多，有不懂的都会去请问。 韩虹在的时候她也会指点几句，短短几天时间方景收获良多。期间他请假出去过两回，诛仙那边再不码字就要断更了。 编辑长河给他留言，说了红牛被封书的事，告诉他大神约已经申请，下月初就可以签合同。 方景没想到皂话弄人，还以为会有一场血战，他都已经准备砸点钱，让月票提升数量，谁知道红牛就这么败。 第六十章：抄袭事发 “随风奔跑自由是方向” “追逐雷和闪电的力量” “把浩瀚的海洋装进我胸膛” “即使再小的帆也能够远航” …… 人逢喜事精神爽，编辑部，长河一边戴着耳机摇头晃脑哼着歌，一边在电脑前工作。 方景的大神约已经板上钉钉，要不了几天就会发过去，他的奖金也快下来了。心情一好，工作效率都提高很多。 平时审文时觉得这帮扑街写得跟小学生似的，今天突然觉得其实他们还是有可取之处。 “老大，低调一点行吗？” 子梁皱着眉头用笔盖捅了捅长河，他实在有点受不了，两人的工作区挨得很近，就一层板，听到这个魔性的嗓音他打字的手都在颤。 “你说什么！！！”长河一大声吼过去。 看着周围十几双道目光杀过来，子梁赶紧把头埋下，用手指了指长河耳朵上的耳机，示意他先摘下来。 “你说什么？有事？”拿下耳机，长河茫然问道。 “大哥，我知道你很高兴，但能不能低调点？整个办公室都是你绕梁三日的魔音。” 长河一愣，刚刚他确实唱歌了，但应该没怎么大声吧？左右看了一眼，小声道：“大家都听到了？” “废话！你回头看看那一排女频笑成什么样？” 长河回头，只见七八个女生戴着耳机背对着他，肩膀筛糠一样抖动，最夸张的眼泪都笑出来。 “她们这是干嘛？” “你刚刚唱歌被录了，现在好几个群狂发呢！” 子梁点开企鹅号，鼠标拉到最底，进入一个几十人的群，转了一个链接给长河。 “随风奔跑啊！自由是方向” “追逐雷和闪电的力量！！” “把浩瀚的！！海洋！装进我胸膛。” “即使再小的帆！也能够远航” 听到这撕心裂肺，惊天地泣鬼神的声音，饶是长河脸皮再厚，现在也红得跟猴屁股似的。 看着笑得龇牙咧嘴的子梁，长河一巴掌拍他头上，咬牙切齿道：“你怎么不叫我？” “大哥，我叫了！你听不进去啊！” 看着同事戏谑的眼神，长河捂脸，“完了，老子的一世英名毁了，让我知道谁录的老子和他没完。” “对了！你在哪个群里看见的？帮我看一下上传者是谁？” 一个编辑手下七八百个作者，出来工作群，其他群建了多少他根本记不得。 “咳咳！这也是别人转给我的，都不知道几手了，查不到。” “是吗？”长河饶了挠额头。 “滴滴滴！大家快来听听，我们的长河大大第一次献嗓！”仙侠群里，一个作者又发了链接。 漂流独孤：“哎呦我去，听了两分钟我都还没缓过来。” 蜗牛：“真有这么厉害？” 魔童：“我的速效救心丸洒一地！！” 书生薄情：“大哥，别开腔，自己人。” 隔壁家二妞：“离专业就差一个百万调音师。” …… 长河脸都青了，直接艾特发链接的人，“兄弟，你那找到的？我要感谢这个恩人。” “隔壁灵异群子梁发的，不用谢。” 子梁还不知道他已经被卖了，笑眯眯道：“哥，一会吃什么，辣子鸡？宫保鸡丁？” 长河冷哼，直勾勾看着他不说话，把电脑屏幕转过来，“手机喇叭不错啊！录这么清晰，什么牌子？” “咕噜！”子梁喉咙滚动，“华为！” “王八蛋，我让你华为！我让你录音……” “哥，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别打脸，我错了，是我不对，我贪慕虚荣，不洁身自，呸！我玷污你名声，不是，你唱得太好听，我没忍住，” “说，你传了多少个群？” “没多少。”子梁摇头，“三十几个。” 长河：…… “长河，没想到你一把年纪还喜欢年轻人的歌，很有活力嘛！”主编端着保温杯来到编辑部。 “没有！瞎唱着玩。”长河快哭了，没想到都把这位大佬惊动了。看了子梁一眼，这王八蛋到底传多少群。 主编用手指了指长河，笑道：谦虚，今年公司年会你必须上去唱一首。” “噗，哈哈哈哈哈！”子梁忍不住笑了。 “子梁也很开心啊？你也上去，正好，你们哥俩给大家整个节目。” “哈哈哈哈！”主编一走，其他人笑得合不拢嘴，“子梁，你放心，今年的录像我一定会保存的。” “我去！长河，偶像新歌发布了，”一个编辑喊了一句。 这段时间以来长河天天在办公室放方景的歌，说这是他偶像，一来二去受他影响，大家都这么喊。 “是吗？”打开我酷音乐，长河输入方景的名字，第一个顶置的歌出现，“起风了。” 这首歌前几天长河就听过，不过那是方景华夏梦之声四进三的时候，没想到节目组动作挺快，这就放出来了。 这一路上走走停停 顺着少年漂流的痕迹 迈出车站的前一刻 竟有些犹豫 不禁笑这近乡情怯 仍无可避免 而长野的天 依旧那么暖 风吹起了从前 从前初识这世间 万般流连 看着天边似在眼前 也甘愿赴汤蹈火去走它一遍 …… “这小子可以啊！”听了一会子梁夸赞，“这首歌主歌部分音好低，副歌部分又好高，一般人根本唱不下来。” “那是，你也不看看他是谁。”就跟夸自己似的，长河比谁都骄傲。 “是是是！唱歌很好，很奈斯，就是写小说有点可惜，糟蹋天赋。” “滚蛋！人家业余爱好你管得着？” 两人正悄悄说话，突然一个女编辑喊了一句，“我靠！长河，偶像好像摊上事了。” “什么事?”对于方景的情况，长河比经纪人杨柠还上心，就怕他突然撂挑子不写了。 “你看他微薄，有人说他的起风了抄袭岛国那边的曲，评论区都骂成什么样了。” “蒋云昌出来挨打，这就是你说的天才歌手？” “还说我们家陆岩比不上方景？至少人家从来没有抄袭过。” “不就是用个曲，有什么大不了的？八九十年代香江那边改编的事少了？四大天王都改编过，你们怎么不说他们抄袭。” “一帮杠精，见不得别人好” …… 长河越看心越凉，一旦抄袭罪名坐实，方景怕是以后都抬不起头，这对他一个刚出道的新人绝对是毁灭性打击。 “当红新人歌手抄袭” “歌手抄袭，年轻人应该给一次机会吗？” “为什么娱乐圈抄袭屡禁不绝？” 事情越来越大，开始是一些大v讨论，接着几个歌手也参与，他们说国内版权意识太弱，曾经或多或少都有被侵权。 后面几个专家跳出来指正，呼吁保护原作者基本权利，当天的微薄热搜，有三条都是和方景有关。 “姐！你吩咐的事我都搞定了，明天方景这个名字至少会有上千万人看到。” 第六十一章：路遥知马力 “方景，这是去哪？” “食堂吃饭，一起吗？” “不了，我还不饿，回头见。” “嗯！” 看见韩启转身回到房间，方景苦笑摇头，这家伙明明就是出来吃饭的，一见着自己又跑回去了。 自从他的抄袭事件爆发后，现在谁看见他都跟看见瘟神似的，躲都来不及，更不要说聊天。 前段时间沈浩建了一个企鹅群，说大家都是一个节目出来的，以后要互相扶持，互相帮助，梦之声前十都被他拉进去。 刚开始大家聊得挺欢，沈浩也会分享一些他在公司的事，比如助理如何如何，接下来又要拍什么电视剧，男一号是某某大咖。 其余的人要么随声附和，要么也把自己的后面的行程“不经意”透露出来，总结起来就一句话，“老子混得也不差。” 但只要方景一冒泡，群里立马悄然无声，一个个都工作忙。开玩笑，出了这档子事谁敢和他沾边？ “方景还没红就糊了，”这在大伙心中是照不宣的事，之前抢着加好友的人都把他删了，包括他帮过忙钱梦君。 韩启是因为还要比赛，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所以勉强打招呼，也就刘维还是老样子，不聊天水群，见面和往常一样。 方景听她说从来不上网，天天在房间练歌，估计是还不知道自己的事。 “怎么一个人？”员工食堂，方景刚打好菜坐下就看见何康生笑着过来。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这个时候谁敢和我沾边，跑都来不及。” 何康生把餐盘里的苹果递给方景，“会好的，等过两天事情发酵差不多老杨就发通告，我这边也会配合解释。” “这对你而言也是好事，既得了名利，又能早点认识娱乐圈真面目，一举两得。” 方景接过苹果道了一声谢，“我倒是无所谓，想必杨姐的压力不小吧？” “你太小看她了，能在这个圈子里混下去的没几个省油的灯，她身经百战，什么场面没见过。” 何康生从口袋里掏出方景的手机，“你自己看吧，现在各大媒体平台都是你的消息，前不久归国四子回来都没你轰动。” 打开度娘，方景随便一刷，果然，推送的五十几条文章中，至少有三四条是他的，这些自媒体作者粉丝还不少，多的有十几万，少的一两万。 作者什么难听说什么，把他骂的狗血淋头，评论区也很火爆，最多的几千条评论。 这还只是度娘一家，另外的企鹅平台，小鱼平台，v信公众号，到处都是有关他的消息，可以说只要这几天关注娱乐圈的，没一个不知道他的名字。 方景深吐了一口气，把手机还给何康生，有点忐忑道：“事情闹这么大，到时候会不会不好收场？” 起风了的词曲版权是在一个叫高桥的岛国音乐人手里，方景在唱之前就已经托杨柠联系买词改编权。 没想到杨柠却提出借此炒作，经过深思熟虑他也同意，有时候适当的炒作对艺人也是一种好事。 没有接手机，何康生摇头，“以后你就拿着吧，比赛的时候不要带上台就行，老杨那边你不用担心，她这次好像找了一个高手。” 能在几天时间就把这件事搞得全民皆知，牵着无数网友鼻子走，何康生对于这个幕后大佛佩服五体投地。 放眼整个娱乐圈，有这个能力的恐怕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而杨柠绝对不在此列，所以他才肯定是找外援了。 “嗯！”既然何康生都这么说，方景也没有再问，自然而然把手机揣裤里。 节目组没收手机最初是为了有其他经纪公司联系他们，另一个也是怕提前暴露节目内容。 现在方景已经签约，凭他一身臭名，估计没哪家公司愿意花八百万违约金赎他。 节目也到了尾声，何康生相信方景不会做自掘坟墓，暴露他们录制内容的事。 …… “你已被踢出***群。” 回到宿舍，方景刚登录企鹅就看见这么一则消息，不用想他也知道是谁干的。 另外还有三十多条未读信息，有赵磊和于梦，有贾醇和宫羽，还有长河，都是安慰他的话。 “哥，你放心，我永远支持你，不就一首破歌，抄是瞧得起他。”看到方茴的留言，方景满头黑线。 他孤身来魔都，怕家里有事不好联系，前段时间有了沈浩那笔横财就给许莉打钱，托她买手机给方茴。 没想到这丫头一有手机就放飞自我，这才十一点企鹅号就显示手机在线。 蓉城，三中，第四节课…… “余幼时即嗜学，家贫，无从致书以观，每假借于藏书之家，手自笔录，计日以还，天大寒，砚冰坚，手指不可屈伸……” 语文课上，方茴正听着，突然口袋里的手机微微震动，小心翼翼看了黑板上老师一眼，悄悄从课桌下拿出手机。 企鹅账号上入眼的是一个大大红包，方景发的，没有犹豫，方茴点击领取，没想打开是一分钱！ 千里之外，看见红包被领，方景冷笑，打下一行字，“上课玩手机，你等死吧。” “方茴，你眼睛怎么红了？谁欺负你？”同桌看见方茴瘪嘴，不知道想什么，小声问道。 “没事，不要问了，我很好，我完蛋了！！” …… “小样，我还治不了你？”收拾完方茴这边，方景打开通讯录，找到钱梦君的电话拨过去。 其他人远离他可以理解，但钱梦君他是帮过的，他想打电话过去问问这位当事人现在什么心情。 “谁啊？”响铃七八秒才接通，电话里钱梦君冷冷问道。 “我，方景！” “嘟！！！”接通不到两秒，那边就挂了电话，方景再打过去已经被拉黑名单。 “你怎么挂他电话？”欢瑞世界，熊黎一头雾水看着钱梦君。 刚刚他在给沈浩和钱梦君培训，讲一些圈子里的忌讳，没想到方景打电话过来，他在旁边都听见方景声音了。 “没什么，正事要紧，他那边不急。” 看着钱梦君一副无所谓样子，熊黎顿时阴沉着脸，“不急？不急你就这么把电话挂了？你知不知道这样无形之中会得罪人？” “我知道！但方景现在……和他走近了不好。” 熊黎沉默，转头看向沈浩，“你是不是也这样想？” “嗯！”沈浩暗道不妙，但还是点了点头。 “谁告诉你们方景糊了？”熊黎淡淡问，“你们从哪听来的？” “外面不都是这样说？” “外面？外面是哪儿？”熊黎眼角一跳，语气加重。 “网……网上。” “砰！”精致的水杯砸得四分五裂，熊黎像一头暴怒的狮子，指着钱梦君就骂，“你特么从网上看！猪脑子啊！” “网上的东西有几件真的？来源在哪？人报还是官微？要是我回头在网上发公司倒闭，你是不是就要跳槽？” 熊黎气得脸色涨红，手指头都是颤的，看着钱梦君和沈浩欲言又止，最后吐出一句“烂泥扶不上墙！” 作为即将踏入演艺圈的艺人，他没想到这两人连最基本的判断都没有，居然会特么相信网友的话，传出去要笑死人。 第六十二章：老乡见老乡（上） “熊哥，对不起，这事怪我们太武断了。”沈浩主动认错，“但网上真的是谣言传得满天飞，不要说梦君了，连我都差点以为是真的。” 钱梦君埋着头没说话，偷偷朝沈浩白了一眼，心里吐槽，“马后炮，就是你个王八蛋先带头删方景企鹅号的，要不然老娘也不会被误导。”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回头方景来公司你们找个理由请他吃饭，好好跟人赔罪。” “凭什么？”钱梦君不干了，“就算网上说的都是假的，但现在关系都成这样了，大不了以后不来往就是了，用得着道歉吗？” 沈浩也跟着附和，“我也觉得是这样，但大家都是为公司打工，他又不是我们上级，没必要巴结讨好。” “不去是吧？行，我知道了。”熊黎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王哥，真是不好意思，我这边沈浩和钱梦君的戏先撤了吧。” “对对对，就是梦之声刚出来的那两人，麻烦你了，回头请你吃饭。” 当着二人的面，熊黎直接断了他们的戏，沈浩脸色巨变，“熊哥，不至于吧，这就去找方景道歉，能不能先把戏的事……” “不能！”熊黎嘲讽道：“你们俩不是心气高？那就继续高吧，好心给你你们一点建议还叽叽歪歪。” “真把自己当根蒜？方景进公司以后就是你们前辈，人家地位比你们高不知道多少，道歉怎么了？伤自尊啊？怕伤自尊混这行干嘛？” 方景炒作的事杨柠事先给公司报告过，熊黎他们这些人都是知道的，没想到手下会有沈浩他们这种蠢材，一开始就得罪人。 谁也不希望自己带出来的人是白眼狼，撤两人的戏也算是给他们一个教训。 “熊哥，我错了，我道歉，不要撤我的戏。”钱梦君哭得梨花带雨，“我真的知错了，我没想到网上的事都是假的。” “滚出去哭，戏的事不要说了，你们俩什么时候反省好我会再安排，我告诉你们，娱乐区最忌讳落井下石。” “没有哪一个观众会喜欢势利眼墙头草的偶像，一旦被媒体抓住把柄，你们要不了几天就得名誉扫地。” “不要说方景的事都是捕风捉影，就算是真的你们也不能这样做，哪怕他是你的杀父仇人，见了面你也得乖乖称兄道弟。” …… 沈浩和钱梦君的惨像方景不知道，他这会在刷微薄，手机端屏幕比较小，看字费劲，好半天也才刷了几页。 后台茫茫私信中，他找到一封特别的留言，id叫我爱一根柴，落款却是黄岭村高伟，还附有一个电话号码。 留言中高伟说这段时间黑他的是一心娱乐的老板杨思思，问他是不是得罪人了。 方景了然，“一心娱乐，杨思思，怪不得。”、 这个名字现在知道的人不多，但方景却是其中之一，杨思思，原当红一线女星霍冰的工作室总监。 前两年霍冰绯闻缠身，几乎是全网都在黑的地步，很多人都说她当小三榜豪门，各种证据石锤，有图有真相。 但在杨思思的一步步公关下，竟然特么洗白了，霍冰一句“老娘不用榜，自己就是豪门”引起无数人拍手叫好，网友还送她一个外号，霍爷！ 霍冰今天还能娱乐圈呼风唤雨屹立不倒，可以说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杨思思功劳。 前世杨思思创立一心娱乐，手下有朱龙，张亚文，张雨其，白雨，马伊丽，马思杶，张一兴，欧阳纳纳等当红艺人。 她也从幕后转到台前，渐渐浮出水面，很多人都对这个身宽体胖的女生很有兴趣。 慢慢的，她的一些资料被挖出来，最惊人的莫过于她手握八百营销号的事，号称是想让谁红就让谁红。 哪怕是一头猪，在她手上也能一天上八次热搜，变成一只价值百万的网红猪。 方景没想到杨柠能请得动这位女魔头为自己造势，看来应该是付了不小代价。 按照高伟留的电话打过去，方景很好奇这小子是怎么知道是杨思思在幕后操盘，毕竟何康生这个老江湖都不知道。 “喂！哪位？……说话，不说我挂了！” “伟哥，我方景。”确定是高伟的声音方景才说话。 “方景，真的是你呀？没想到你还会给我打电话，你知不知道我在电视上看见你的时候有多惊讶。” “小时候我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早晚有一天会飞黄腾达，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听到熟悉的声音，方景松了口气，笑道，“不说我了，你呢，这些年过得怎么样？你爸说你在大公司上班，一个月两千多。” 高伟比方景大四岁，两人从小玩到大，当初高伟初中毕业要出去打工，方景劝他去读职校，帮他选了计算机专业。 读两年实习一年，实习的时候高伟去了江浙地区，后来他工作忙，一年才回来一次。 方景困难的时候就是高伟家借他的钱最多，能拿出这么多钱，很大一部分也是高伟在外面工作的原因。 “这么多年兄弟我也不瞒你，那家公司我早就没干了，现在我做自媒体，在网上发文章赚钱，一个月六七千还是没问题的，对了，你可别告诉我爸。” “你打电话来估计也是想问杨思思的事吧？她和我们工作室合作很久了，上次就是她在我们这下单，你的材料还是她提供的。” “不过我们没黑你，知道你是我朋友，我们工作室把内容都写得很客观，那什么……我不吃饭，其他人也要吃饭，你别往心里去。” 方景轻轻敲打桌面，思索几秒后道：“你们工作室有多少人？像我这样的一单生意能赚多少钱？” “咳咳！八个人，你这一单我们赚六七万。” “这么多？”方景惊讶，“现在自媒体很赚钱吗？” 像他们这种说好听点叫自媒体，说难听点就是五毛档（怕河蟹），早些年叫水军，替别人发一贴赚五毛钱。 现在居然发展到这个地步，都特么以万起步，方景觉得自己落后了。 谈到自己的专业，高伟眉飞色舞，顿时来了精神，“八个人，五十个账号，一万阅读量杨思思给两百。” “这一个星期光我们就贡献了两百多万多万阅读量，另外手下还有一批散户挂我们名下，差不多四五十人。” “他们虽然不是专业的，但每个人粉丝量都不少，低于一万的我们都不收，这样算下来的话赚六七万也不算多。” 第六十三章：老乡见老乡（下） 重生这么多年，方景第一次觉得自己有点赶不上潮流，自媒体居然怎么赚钱？ “怪不得现在标题党这么多，开局一张图，内容全靠编，感情都是为了流量。” “嘿嘿！你以为呢？不过我们和他们还是有差距的，毕竟咱是专业的，不能相提并论。” 听到高伟自豪的语气，方景觉得有必要给他提个醒，“拉倒吧你，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小心律师函警告。” 他们水军的材料来源于雇主，其中真假难辨，大多是捕风捉影的事，人家当事人一告一个准。 沉默几秒，高伟叹气，“前几天就有一个同行栽了，他接了一份归国四子的黑料，没想到最后事情闹大被吴凡起诉，法院判他赔五十万名誉损失费。” “那哥们当场就跪了，眼泪鼻涕哇哇流，哭着求原谅，但人家不同意，现在已经准备在卖房子了。” “这事也给我提了个醒，话不能说得太死，棱模两可，点到即止就好，不然早晚我也得一纸传票进局子。” “嗯！你晓得其中的厉害就好。”见他知道轻重，方景也不在多言，“不过现在我的黑材料你们倒是可以随便发。” “也别藏着掖着，有多少发多少，过了这个村就没这店了。” “什么意思？”高伟好像嗅到一股阴谋味。 “你就别管了，这两天杨思思会再找你们的。”想了想方景继续道，“你这个工作……还是早点上岸吧。” “一旦出事不是开玩笑的，那些明星一个代言几百上千万，你们揭人家短，人家能不和你们拼命？” “你那个同行赔五十万算是运气好，如果吴凡把全部损失算他头上，八辈子都还不完。” “不会吧？”听到事情这么严重，高伟有点忐忑，“可是除了这个我也不会做其他的事。” “打工太累没前途，做生意我也不懂，总不能让我回家跟我爹种地吧？” 高伟说得头头是道，方景有那么一瞬间都觉得有道理，转念一想又不对，“你好手好脚还缺一碗饭吃？” “光明正大的工作多了去，只要不偷不抢，做什么不行？要不……你来我这吧？” “我马上要出道，以后宣传这一块肯定少不了，你是干这行的，胜任应该没问题。” …… 千里之外，江浙地区某个狭小出租屋内，七八个年轻人在老旧的电脑前敲得噼里啪啦响。 这帮人年纪大的二十二三，小的看起来也才十七八岁，高伟倚在门框前，望着他们于心不忍。 “算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暂时我还不想离开。” 劝说无果，方景不在坚持，“行吧，什么时候你想过来给我打电话。” “嗯！谢了兄弟。”高伟挂掉电话。 “伟哥，谁打来的电话？聊这么久。”年纪最小的罗间一推鼻梁上厚厚的镜片，随口问道。 “方景！” “挞！”所有人敲击键盘的手停顿，目光转在高伟身上。 “不会是律师函警告吧！”罗间咽了一口唾沫，紧张的问，对他们自媒体人来说，最怕的就是这几个字。 一旦被告，倾家荡产都赔不起，搞不好还要负法律责任，牢底坐穿。 “不是！”高伟摇头，想了想还是把方景跟他说的事讲出来。 “你傻啊？”队伍里的唯一女生王英开口，一年前她离家出走，在这里被高伟收留。 “能走就走呗，呆这里等着哪天被告啊？再说明星不是都有工作室吗？你去那边混好了再来接应我们不就行了。” 高伟失笑，“你当时打仗呢，还接应。再说我一走你们指不定出什么乱子。” “我觉得英姐说得有道理。”罗间点头，“前几天杨思思不是说要收编我们吗？” “与其加入她，还不如加入方景，至少这边你比较熟，出了事他也不会把我们抛出去。” “让我想想。”高伟没有立刻答复。杨思思确实联系过他，但只承认以后是合作关系。 每个月一人两千底薪，有单子另算，那边出钱，他们这边出力，出了事后果自负，她们不负责捞人。 他担心的是方景事业刚起步，用不了他们这么多人，去了的话给添麻烦。 “有什么好想的，打个电话问问不就行了。”王英催促。 高伟咬牙，“行，我问问。” “什么事？想清楚了？”电话一头传来方景的声音。 “我……我想带我的人过去可以吗？” “多少人？” “八个。” “你先等等，我问一下。” 公司不是他开的，一个两个还行，八个人方景做不了主，他得问杨柠才可以。 拨通杨柠电话，三秒钟就接了，方景把事情说了一遍。 “留下他们！必须留下！”欢瑞办公室，杨柠眼睛一亮。她刚来这边班底薄，正是需要人的时候。 如果方景说得没错，这帮人真的有五十个账号，下线四五十人，那绝对一大助力。 近百个账号，每一个最低都是上万粉丝，这什么概念？只要她杨柠买热搜，让这一百多个账号带节奏。 一个星期之内，方景至少有五百万以上的曝光量，这比公司的宣传效果好多了。 “你问问他们现在在哪？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来魔都，机票报销，对了！他们下线还有没有？让他们能发展多少发展多少。” “我这边暂时来不了。”接到方景的电话，高伟苦笑，“刚刚杨思思又下单了，让我们给你洗白。” “哦？那你忙完再过来，我魔都等你。”方景没想到事情赶巧，挂掉电话后把结果转述杨柠。 “高伟，高伟，”杨柠玩味笑了笑，指尖夹着钢笔，缓慢敲击办公桌面，“原来思思找的是他们，看她下次还怎么跟我显摆。” …… “这天晚上，方景微薄发出最新消息，表示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在准备梦之声比赛，看到外界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就出来辟谣。 并且感谢大家的关注和粉丝的支持，以后会拿出更好的作品呈现给大家。 “事情反转，方景晒出词改编权。” “网络不是法外之地，喷子恶意中伤年轻音乐人，是谁之过？” 不得不说杨思思炒作很有一套，当天方景又有两条消息送上热搜，从抄袭到洗白，期间各种小道消息不断。 往往水军刚黑完，后面粉丝就登场爆料某某黑幕，说方景是被人陷害，接着黑子晒证据打脸。 一来一往双方反转了四五次，杨思思这一套操作看得观众眼花缭乱。 第六十四章：光阴的故事 半个月后，经过一个多月的角逐，华夏梦之声迎来尾声，冠军争夺赛。 上一场方景以一首来不及勇敢击败韩启，成功和刘维晋级二强，不管今晚的结果如何，他都会以歌手这个身份出道。 观众席，欢瑞的杨柠和黄瑾媛都来到现场，谁都希望自己的艺人能拿到冠军，为了这场比赛，黄瑾媛还花重金请人为刘维写歌。 方景这边杨柠本来也是准备这样干的，不过看见他拿出来的歌后打消了想法。 主持人说完开场白刘维上场，今天她特意穿了红色古装外套，里面是白衣，长发及腰，头顶用木簪固定。 加上她平时不喜言语，看起来有几分冷意，眉眼之间尽显英气，像个闯荡江湖的侠女。 我游荡在江河山川 你却离我那么遥远 那天我们风中谋面 听到你的耳语 闻到你的阵阵芳涟 顷刻间我们风中失散 没有道别没说再见 …… 黄瑾媛不亏是欢瑞金牌经纪人，刘维原本就有点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冷，观众虽然喜欢她，但感觉中间隔着一道墙，有点难以接触。 这次她却挑了一首苦情类的古风歌曲，苍哑的嗓音加上凄美的歌词，一下子消除了这种陌生感。 伤感，孤独，坚强，观众仿佛第一次揭开刘维血肉的外表，看见她内心的底色。 春风化雨不变的信念如此蜿蜒 夏月蝉歌默默的思念无尽无边 秋知落叶渺茫愿望飘于天地之间 冬去春来乾坤难辨的风中奇缘 …… 副歌部分情绪爆发，一声声的嘶哑诉说的尽是无边思念和对爱的坚持。 明明是一首情歌，但却没有一个爱字，刘维把其中的情感表现淋漓尽致，这一刻她仿佛就是那个为爱而伤，流落江湖的女子。 随着最后一个音落下，现场响起热烈掌声，隐约中听到有一阵阵刘维我爱你的呼喊声。 杨柠笑得很勉强，从一个经纪人的角度来说，她不得不承认，这个人女孩很优秀。 专业基本功扎实不说，外形方面就是八十分，关键刘维身上还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 和满大街的网红脸不同，她没有尖下巴，甚至脸还有点圆，但眼神很有感情，加上眉宇间的英气，属于看一眼就忘不掉那种。 这种人哪怕不漂亮，放入人群中却还是鹤立鸡群，一眼就能关注到她，总觉得和别人不一样。 “小杨，怎么样，我眼光还是不错吧？”黄瑾媛大杨柠七八岁，这一声小杨叫得心安理得。 杨柠轻笑点头，心里不是滋味，两年前的白玉兰颁奖典礼黄瑾媛还叫她姐，现在却是风水轮流转。 “这姑娘确实不错，黄姐眼光还是一样毒辣。” “过奖了，我看你们家方景也不错，好好培养，要不了几年又是一个歌坛实力派。” “哈哈，借你吉言。” …… 导师席，黄小明慢悠悠的转笔，心情有点紧张，目光时不时望向后台，终于，他等的人出现，一把吉他，一件衬衣，牛仔裤，回力鞋。 方景的打扮有点土，青涩的脸庞和厚厚的镜片像极了八九十年代的学生，一上场就引得观众蔑笑。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和前面的刘维比，方景就像一个土包子，土得掉渣那种，只有韩虹微微侧目，看了一眼傻笑的黄小明。 简单的木质座椅，方景朝着观众鞠了一躬后坐了上去，手指还没还没拨动弦，背后的大屏幕亮起。 最先出现的是一座八九十年代的大学，帆布包，布鞋，自行车，朝气蓬勃的芊芊学子人来人往。 校门口，黄小明第一个出现，黑框眼镜稀疏胡子一下把人们拉回那个年代，接着邓朝和童大为进入画面。 “这是要干什么？”观众一头雾水，请黄小明他们拍mv？不可能啊，方景没这么大面子。 光阴的故事 演唱：方景 词：方景 曲：方景 春天的花开 秋天的风以及冬天的落阳 忧郁的青春 年少的我曾经无知的这么想 风车在四季 轮回的歌里它天天的流转 风花雪月的诗句里 我在年年的成长 …… 韩虹曾经评价方景，说他是一个开口就能让全场安静的歌手，清澈平和的歌声配上mv上的画面，瞬间就让人回到那个年代。 慢慢的，观众也发现这不是mv，倒像是一部电影，记录的是八九十年代，三个年轻人从学校踏入社会，开始拼搏创业的故事。 韩虹瞪了黄小明一眼，“你小子可以啊？宣传电影跑到这来了。” “一举两得。”黄小明不好意思笑了笑，“我不是想让方景给我新电影写歌嘛，前两天他找到我，说是写出来了。” “还说要给我做宣传，我死活不同意，最后实在拗不过他，就随便把合伙人的一段短片给他了。” “是吗？”韩虹目光不善，“没有陈可新导演的同意，没有制片方同意，他能拿到宣传短片？你敢说是你随便给的？” “你知不知道这对刘维不公平？”韩虹叹气，“你们把方景的歌和电影捆绑在一起，这让其他选手怎么比？” 合伙人是名导作品，投资几个亿，加上黄小明，邓朝和童大为三个一线明星加持，其他人没比就输了。 发黄的相片古老的信 以及褪色的圣诞卡 年轻时为你写的歌 恐怕你早已忘了吧 …… 黄小明轻哼着歌，淡淡道：“就算没有我们电影的配合，方景也一样能赢，不是吗？” “论音乐韩姐你是行家，这首歌什么品质你比我清楚，我问过一些前辈，他们说要是早二十年，这歌完全可以提名金曲奖。” “金曲奖什么感念？刘维唱得确实不错，但和方景一比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韩虹沉默不言，黄小明说得确实没错，但一码归一码，他们这么做确实有点欺负人。 李雯见气氛有点尴尬，开口打圆场，“韩姐别生气，一开始也没有说不可以用电影宣传片做mv。” “方景这么做不算是违反规则，只能说节目组安排不合理，再说他实力摆在那，有没有小明他们的电影肯定都要夺冠的。” “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就在那多愁善感“ “而初次回忆的青春“ “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 “改变了我们” “就在那多愁善感而“ “初次回忆的青春“ …… “可以啊小杨，没想到你还能让陈可新拿新电影给方景做宣传，大手笔！”黄瑾媛笑得很灿烂，不知道的还以为方景才是她的艺人。 “过奖，运气好而已。” 杨柠从看到宣传短片的时候就一脸懵，方景根本就没告诉她这是黄小明会拿新电影给他做mv。 而且看情况这还不做宣传这么简单，搞不好这还是这部电影的主题曲，要不是场合不合适，她现在就想冲上去问。 第六十五章：夺冠 随着歌声的缓缓响起，没人再关心方景的打扮土不土，时间长了甚至还觉得有点顺眼。 简单的白衬衫牛仔裤，黑框眼镜过眉碎发，一副学生样，比那些油头粉面，耳钉黄发，不男不女的小鲜肉好多了。 尴尬的是方景唱完并没有热烈掌声，抬头一撇，观众还盯着后面大屏幕看，片段没放完，还有几秒。 “好！啪啪啪！！！！” “哗啦啦啦！” 不知道谁带头打破宁静，浪潮般的掌声响彻整个演播厅，望着屏幕上的华夏合伙人几个大字，黄小明巴掌都快拍红了。 这是他为数不多，花费全部精力投入的影片，为了拍这部戏，半年来名下五十多家公司的业务他都没管。 出道十多年，他的演技一直被观众诟病，当初一部大汉天子把他推上高峰，哪知道高开低走，烂片一部接一部。 虽然位列一线，但人气都快要消耗光了，很多大导演都不找他拍戏，就算明面上答应好好的，事后也不见剧本邀约。 要不然他也不至于闲得跑到华夏梦之声当评委，现在就指望这部戏翻身。 看着两眼放光，一脸傻笑的黄小明，方景都替他惋惜，黄教主演技有点飘，忽高忽低让人捉摸不透。 要是少开两家公司，把精力放在演技上，不说金鸡百花，至少电视剧三大奖拿一两个不是问题。 方景下台后导师离席，全场休息十分钟，等待最后的结果公布，主持人趁机插播广告。 “方景，没想到你这么厉害，深藏不露啊？就知道你憋着大招呢！”后台，刘维双腿交叉，坐在沙发上摇摇晃晃，形象和之前判若两人。 “咳咳咳！！！” 方景正喝着水，被这句话呛到，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已经是第二个说他深藏不露的了。 “你唱得也不差，共勉，共勉。” 刘维幽怨看他一眼，“有时候我真想把你的脑袋拍刨开看看里面装得是什么，为什么好歌一首接一首。” 从十七岁雨季到光阴的故事，方景一连几首精品，很多人一辈子都达不到这个高度。 同为音乐人，刘维要说不羡慕是假的，有时候她做梦都想写出一首能流传几十年的好歌。 但天不遂人愿，她脑细胞都快耗完，搜肠刮肚写出来的东西还是得不到认可。 “运气好而已，或许我也有江郎才尽的一天。”方景不自然笑了笑，他想起前世看过的一部影片，夏洛特烦恼。 刘维好奇问道：“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你会怎么办？” “我会退出娱乐圈，回归本来的自己，做自己想做的事。” 刘维对这个回答一头雾水，什么叫回归本来的自己？现在不是自己吗？正准备追问，方景却转身离开。 “唉，你去哪？一起啊！””水喝多了，尿尿！” 刘维脸红，“呸！流氓！” …… 十分钟转眼即过，两重新回到舞台，因为还没宣布结果，刘维服装没敢换，穿着古装就和方景站一起。 一个古装侠女，一个八十年代青葱学子，风格看起来有点别扭，格格不入。 主持人先是说了一堆废话，不讲重点，不要说观众被吊着胃口，方景都有点忐忑紧张。 几分钟后导师挨个发言，也不公布结果，反正就是一顿猛夸和鼓励，就在大家都不耐烦的时候韩虹才慢悠悠宣布冠军得主。 “两位选手都很优秀，老实说，我并不想判你们谁是第一第二，能走到这里你们就是人生赢家。” “我希望以后你们能不忘初心，竭力在音乐这条路上奋勇前进。但既然是比赛就有输赢，按照规则我还是要公布冠军是谁。” “经过我们三位评委一致商议，华夏梦之声第二季冠军是……方景！亚军刘维！！恭喜你们！” “方景！方景！方景！！！” 这一刻全场欢呼，喜欢方景的歌迷真心为他高兴，因为是现场直播，网上也是同步进行，大批弹幕一瞬间覆盖整个页面。 晚上，魔都卫视收视率再破本年度最高，达到2.1，湘南卫视的天天向上都被压一头。 “耶！！干妈！我哥拿冠军了！”蓉城，方茴坐电视机前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许莉哭笑不得，“我知道了！能不能先放开我？” 自己的学生中出了一个明星她也很自豪，只不过表现不像小孩子那么夸张。 “唉！你去哪？”见方茴一个劲往楼下跑，许莉望着她的背影大喊。 “我找找我哥以前的作业本，明天拿学校去卖……” 次日，湘南沙城世杰高中，平时无人问津的最后一排里三层外三层挤满了人，贾醇站桌子上眉飞色舞，慷慨激昂，指点江山。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当时方景就坐我这个位置，他跟我一见钟……呸！一见如故。” “那时候他说我很有音乐天赋，百年难得一见，死活要教我弹吉他，我本来是不同意的！胖虎哥为人低调啊！” “但方景说不行，非得要我学，没办法，我勉为其难答应，对了，说起来他还欠我两包辣条……” “贾醇！你狗曰的抄作业时候是不是把我名字改了？”王小明鼻青脸肿从办公室回来。 “你放屁！”贾醇一开口唾沫横飞，好几个人干呕，同桌被喷一脸韭菜味！ 王小明气得脸都紫了，最后抄他作业的就是贾醇，“那老师怎么说我作业没交？” “老子是音乐天才，用得着做哪些蝇营狗苟的事？再说改你的作业本是瞧得起你，别不知道好歹！” “我去你凉的！”王小明卷起袖子就要打架，太特么欺负人了！前一句还说没改，后一句就说改他作业本名字是看得起他。 “老王，别冲动！” “放开我！我弄死他。” “消消气。” “来啊来啊！你不打我是孙子！”贾醇正叫嚣得厉害，他仗着现在人多，王小明不敢打他。 同桌实在是受不了，他一口气憋半分钟了，他很想提醒贾醇，骂归骂，别喷唾沫行不行？“ “醇少，你早餐吃了多少饺子？” 贾醇一愣，“饺子？我昨晚吃的！” “呕！！！” 看着这一幕，宫羽捂嘴偷笑，想了想还是办编辑半晚上的祝贺短信发过去，方景夺冠她很高兴，因为那把吉他是她送的。 第六十六章：酒宴 为了庆祝节目收官，魔都卫视的导演和何康生请客吃饭，连已经淘汰的沈浩等十强都叫回来。 加上节目组幕后的化妆，摄像，剪辑，一共三十来人，坐了四五桌。 导演和何康生一行人挨着韩虹几位评委坐一桌，除此之外还有欢瑞的三位经纪人，黄瑾媛，杨柠，熊黎。 方景这一桌尽是刘维韩启钱梦君等比赛人员，其他则是节目组员工。 制作人兼策划的何康生端着一杯酒站起身，大声道：“各位！经过一个多月的拍摄，华夏梦之声终于结完美束，在这里我要敬大家几杯。” 第一杯我敬幕后的工作人员，没有你们的共同付出，就没有节目的今天，我知道这段时间你们都很累，今天回去后好好休息，明后天放假。” “何制作威武！我爱死你了！” 工作人员一听到放假立马龙精虎猛，连着加班这么多天，要说不累是假的，加班费偶尔赚一下还行，时间长了谁特么受得了。 而且何康生说的放假肯定也是带薪那种，这种好事可不多，一年遇不到几回。 “第二杯酒我敬方景和不远千里来参加梦之声的选手，多谢你们的捧场，希望以后还有机会和你们合作。” “到时候你们可别看不起我就行。”何康生笑着说道。 不敢托大，方景端着一杯酒级急忙起身，其他人也是一样，待何康生开始喝后大家一饮而尽。 “第三杯我敬韩姐小明雯姐，这一季多亏你们坐镇，筛选出这么多优秀的歌手，辛苦了！” 何康生说话很有水平，明明大家都是冲着名利来的，在他嘴里却变成帮他的忙，要不是卡里多了十几万方景都当真了。 “不要拘束，大家尽情吃好喝好，账我已经付了，一会要是觉得喝差不多可以自己离开，路上小心点，记得上班时间。” …… “方景，恭喜你获得冠军，我敬你一杯。”沈浩笑眯眯的举杯敬酒。 “对对对！恭喜恭喜！说起来我们离开得早，没能第一时间听到方景歌声，真是一大遗憾。” “哈哈！这有何难，回头再约个时间，大家好好聚聚不就行了。” “我举双手同意！” “没问题，定好地点，我买单，谁也不要和我抢。” “那说定了，到时候我们就吃你这个狗大户！！” 看着这帮戏精表演，方景冷笑，前段时间他出事的时候他们跑得最快，现在居然还有脸来拉关系。 怪不得人家说戏子无情也不是没有道理，翻脸简直比翻书还快。 “不好意思，我年纪小不胜酒力，实在喝不下，一会杨姐还找我有事交代，下次吧！” 杯子都没动，方景笑着拒绝，也不看他们的表情，拿起筷子自己吃菜。 有些人就不用给脸，要不是何康生和韩虹他们在，方景理都不会理这几个跳梁小丑。 沈浩手顿在半空，笑容凝固，慢慢坐回座位，强笑道：“应该的，应该的，正事要紧。” 其他人见沈浩吃瘪，也都打消了敬酒的心思，心里都知道这是把方景得罪了，以后估计要形同陌路。 一时之间气氛微妙，方景不说话，其他人也不说，各吃各的，安静得就像餐馆拼桌的客人。 比起他们这里，何康生哪里就热闹多了，都是一群老江湖，大家有说有笑，话题就没有断过。 韩虹咖位最大，但架子最小，她不喝酒，拉着几个经纪人聊的都是一些演艺圈最近的事。 杨柠几人乐得套近乎，你一句我一句跟着陪聊，三个女人一台戏，黄小明插不进去话，只能和一旁的何康生李雯聊天。 “方景，过来！”大半个小时后，黄小明挥手示意方景。 “什么事小明哥？” “没事就不能叫你啊？坐！” 方景没动，转头看向杨柠，这一桌都是什么人他很清楚，哪有他的位置。 “看我干吗？叫你坐就坐呗！”杨柠轻笑。 “好嘞！”拉来椅子，方景找了一个空位坐黄小明旁边。 “说起来我还要多谢你帮忙写歌，光阴的故事陈导很满意，他会放在合伙人片尾和中间做插曲，元旦档上映。” ‘对了，还有歌曲的影视播放权，回头剧组会把钱打你们公司，记得查收。’ “说什么钱不钱的，我还要谢谢你们帮我宣传歌曲呢！” 听到光阴的故事进了插曲和片尾，方景差点乐开花，这代表着华夏合伙人有多少人观影就有多少人听他的歌。 前世的合伙人票房好像是五亿多，绝对是当时寒假霸主，这一世时间上推辞了一年，票房应该还会更高一点。 至于钱的事他没放心上，买一部戏的影视播放权能有多少钱？撑死几万块，多少歌手倒贴钱还没门路呢。 “行，随便你吧！”黄小明笑了笑也没在意，“改天我帮你在微薄宣传新歌，就当报酬了。” “愣着干嘛，说谢谢！”方景还没开口，杨柠就抢先说道。 黄小明微薄五千多万，绝对是顶级流量，有他帮忙宣传新歌，方景简直是走狗屎运。 “谢谢小明哥！” “举手之劳，这么客气干嘛，以后找你写歌别收我高价就行。” “哈哈！小明你可真会开玩笑，你这个大老板还会差钱？我替方景答应了，以后你找他写歌免费。” “真的？”黄小明看向方景。 没有半分迟疑，方景点头，“当然！杨姐的话就是我的意思。” 黄小明不是歌手，他不唱歌，能邀歌的情况几乎没有，人家要的是一个态度和人情，方景何乐不为。 “那行，我记住了！” …… “维姐，你不去敬酒？”眼见方景在那边谈笑风生，沈浩鼓动刘维过去。 “你为什么不去？” “我名次低，去了怕反感，你和方景韩启不一样，你们前三，平时没少和他们打交道，去敬酒感谢一下理所当然。” “是吗？”刘维还没开口韩启就心动了，谁不想在这帮大佬前混眼熟。 “肯定的呀！你看方景不也去了，现在好好的也没啥事。”、 “维姐，要不我们俩一起去？” 刘维摇头拒接韩启，“不去！我不喜欢喝酒，我劝你也别去。” 不同于刚出社会的小年轻，刘维好歹出来混几年了，有些事哪有这么简单，要是能去黄瑾媛早叫她了。 “那我自己去！”一狠心，韩启倒满一大杯酒走向韩虹这一桌。 “韩老师，黄老师，李老师，多谢你们这一路的指点，要不是有你们鼓励我不会有今天，这一杯我敬你们。” 二话不说，一上去韩启就干了一杯，方景目测最少二两，这还是白的。 韩虹几人一愣一愣，他们都没反应过来，就看见韩启喝得脸红脖子粗。 “心领了！不过我老人家喝不了这么多，明天还要赶飞机。” “哈哈哈！这么大一杯要我命啊！我也心领了。” 韩虹和李雯相继拒绝，黄小明则是倒了半杯茶，“你的今天是你努力得来，和我们无关，酒我就不喝了，以茶代酒回你一杯。” 黄小明喝完低头和方景不知道细聊什么，其他人则是和之前一样各聊各的，黄瑾媛看了韩启一眼，转头和韩虹说起现在电视剧发展。 没人和自己说话，韩启顿时感觉脸火辣辣的，幸好有酒遮挡，说了一句谢谢后灰溜溜跑回去。 第六十七章：助理 方景从酒店出来的时候已经八九点，虽然何康生说谁要是想走可以先离开，但韩虹几人不动他们谁敢走？ 沈浩一帮人已经出道，早就有公司分配的住处，方景和刘维这边刚结束比赛，还没来得及安排，所以他们还得在魔都卫视待一晚。 杨柠没喝酒，提出送他和刘维过来，到了魔都卫视，三人一同来到宿舍区。 见杨柠没有一点离开的意思，方景慢吞吞上楼，手心都是汗，“这是要干嘛？大晚上不睡觉吗？杨柠该不会以为我喝多了吧？刘维还在呢！”” 头一撇，方景借机打量杨柠，西装白衬衫，一头长发烫成酒红波浪卷，虽然三十出头，但平时保养很好，曲线苗条，说她二十六七都有人信。” 加上久经职场，身上有一股凝练成熟韵味，这种风格，哪怕是老司机都要冒着吊销驾照风险闯红灯。 “咳咳！杨姐，那什么……你还不走啊？”到了门边，方景握着钥匙，开也不是，不开也不是。 “进来看看，有点事交代你。” 方景握着钥匙的手一颤，一瞬间万般滋味涌上心头，反抗还是不反抗，这是个问题。 人家有事，刘维不好继续待着，聊了几句就准备回房间休息，刚走几步方景就叫住她。 “维姐，先别睡，一会我有事跟你商量。” “哦！好的！”刘维疑惑点了点头。 “开门吧，站半天了都！脚酸得不行。” 听到杨柠催促，方景心底一沉，钥匙好几次都对不上门锁，颤颤巍巍终于把门打开。 魔都卫视的宿舍区有点类似大学宿舍，只不过没有上下铺，十几个平方大小，洗澡间和洗手间从玻璃门中间隔开，一半在阳台，一半在屋内。 方景的房间很干净，被子叠成豆腐干，为数不多的衣服整整齐齐挂在衣柜，床头下面是脸盆，里面装着毛巾牙刷。 杨柠一进门就疲倦的坐床上，叹了口气，揣掉高跟毫不客气换上拖鞋，见方景不但不关门，还拿扫把卡住，她忍不住问： “你干嘛？风这么大不冷？” 方景讪讪一笑，“透气，透气！对了，杨姐你不是找我有事吗?说吧，我听着。” 杨柠不耐烦，“先把门关上，你不冷老娘还冷。” “哦！”方景不情愿的把门关上。 “站那么远干嘛？过来坐！”杨柠指着大半空床。 “咕噜！”方景喉咙滚动，“爸妈，我对不起你们！儿子有愧列祖列宗教导。” 屁股沾着床沿，方景埋头不说话，这种事好像主动不太好，心一横，索性闭上眼睛，一觉醒来又是美好的一天。 半晌不见动静，抬头瞥了一眼，只见杨柠直勾勾盯着他看，不知道想什么。 见他睁眼，杨柠淡淡道：“我还以为你睡着了！” “没……没呢！就是头有点晕。” “嗯！回头注意休息，今天的事你做得很好，黄小明是圈子里的老好人，和他走近一点没坏处，” “不过打铁还得自身硬，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外力终究是外力。”杨柠从包里拿出一串钥匙，“拿好！房子公司租的，付了半年租金，半年后你自己给。” “我明天有一个会来不了，早上会有人过来接你过去，安顿好后下午来公司。其他也没什么事，明天见。” “这就走了？” “你还有事？” “不是，我的意思是不多留会，呸！慢走不送，不是，有空常来。”一激动方景把心里话都说出来。 听到他说话颠三倒四，杨柠满头雾水，点了点头，穿上鞋离开，回想着方景进门后的异常，越想越不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楼梯间，杨柠想到了什么，笑得直不起腰。 …… “咚咚咚！！” 洗完澡，方景正准备睡觉，房间门被敲响，一打开却是披头散发，穿着拖鞋的刘维。 “没潜成啊？” “咳咳咳！”方景被呛到，这姑娘，瞎说什么大实话，“找我有事？” “不是你说叫我别睡，有事找我吗？等你半天了！” “没事！就想问问你晚上小龙虾好吃不？”想了想，方景冒出这么一句话。 之前那话是说给杨柠听的，目的告诉她一会有人，别乱来。没想到刘维还真来了。 “神经病！” …… 次日一早，接方景的人到了，二十五六岁，戴着无框眼镜，挺斯文的一个女孩，自称是她的助理。 “老板你好，我叫肖文静，你可以叫我文静，目前是你的生活助理兼宣传助理。”出租车上，女孩自我介绍。 “我哪是什么老板，叫我方景就好。” “我的工资都是你发，不是老板什么？” “是吗？”方景有点不淡定了，公司员工怎么要他发工资？一个月好几千呢！ 肖文静点头“嗯！我是柠姐叫来的，不属于公司，我要是做得不满意你也可以随时解雇我。” 方景平衡了，笑道，“既然是杨姐招的我肯定放心，对了，你怎么身兼两职，忙得过来吗？” “柠姐说你没钱，暂时请不了这么多人，所以就让我做两份活，不过你不用担心我的工作能力，我入行三年了，不是新人。” “三年？你以前是跟谁的？” “陈海波。” 方景懂了，原来这是杨柠亲信，看来不能得罪，笑眯眯道：“文姐你好，我才十八岁，叫我小方就好，实在不行叫小景也可以。” “咯咯咯！你真有意思，哪有这样叫老板的？” “没事！以后大家相处时间还长，这样显得亲近，对了，你怎么叫杨姐为柠姐？” “因为以前公司人多，姓杨的也不少，人多的时候叫杨姐的话容易混乱。” …… 一问一答，时间很快过去，两人聊得很愉快，方景也肖文静这个对助理这个工作有一定了解。 简单的说助理分为三种，宣传助理，生活助理，还有一种不成文的保姆类助理。 宣传助理平时负责运营艺人口碑和管理微薄，负责把艺人正面形象外扩，有歌曲或者影视剧发布的时候负责宣传。 生活助理就是负责日常行程安排，订机票，订酒店，借衣服，和主办方交接，很多事情都要提前做好。 最惨的是保姆类助理，要是哪天你看见有人睡走廊，睡浴缸，给艺人系鞋带，跪地上举话筒，站背后小心翼翼扇风，不用猜，那就是保姆类助理。 第六十八章：公司 公司给方景安排的住处在江松区，离欢瑞总部不远，二十多分钟车程，小区里超市餐厅什么都一应俱全。 简单的三室一厅，地上打扫很干净，沙发电视全是现成，方景只需要拎包入住，知道他还没吃东西，肖文静特意买了几份早餐。 趁着方景吃东西的功夫，肖文静拿出随身笔记本电脑一边工作一边道：“柠姐的意思是下午带你去公司认门和熟悉领导。 明天开始还有两个阶段的礼仪培训，包括言行举止和一些说话方式注意事项。” 每个新人进入公司都会一个培训阶段，最重要的是认人，起码公司的艺人和一些领导要知道。 曾经就有某明星在网上和人开怼，自家公司的新人不认识她而站错队而闹了笑话。 “另外关于个人服装费用你要掏八万块。” “咳咳咳！”方景被呛到，这还没开始赚钱就要倒贴？“什么衣服这么贵要八万？” 肖文静笑着耐心解释，“你现在好歹也是名人，总不能整天都穿一套衣服吧？而且便宜了有损身价。” “柠姐给的清单是西装五套，日常休闲服五套，手表三块，鞋子六双。” “行！买买买！”方景狠心，这辈子他还是第一次出这么大血，“咦！不对啊！其他人都是一样的吗？” 自己有五十万的签字费可以挥霍，韩启他们可没有，如果都拿这么多钱出来，卖血也不够啊！ “其他人？你是说和你一批的梦之声成员吧？”肖文静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据我所知他们就交了一万块，公司还补贴一点，你的是柠姐特意吩咐的，估计也是考虑到你以后出镜上台的机会比较多。” “柠姐对我可真照顾。”方景含泪点头。 “可不是嘛。”肖文静捂嘴偷笑，“她还给你请了一个高级化妆师和一个保镖，据说还有七八个搞宣传运营的，这些钱都算你头上。” “呲溜！”方景倒吸一口凉皮，“乖乖！这得多少钱？” 肖文静伴着手指头算，“保镖估计六千吧，那七八个搞运营的一人至少五千，加上我的六千那就是五万二，最贵的是化妆师，论天算的，一天四千。” 香喷喷的凉皮吃得没滋没味，这一瞬间方景心痛得无法呼吸，光化妆师一个月都要十二万，加上其他人就是十七万。 一个月十七万，一年一百三十多万，这简直就是抢钱，要是个把月接不到活就得破产吧？ “其实化妆师也不贵，她们是兼职，除非要上节目或拍广告才请，平时用不着。”肖文静补充。 “呼！”吓死老子了，方景抹了一把虚汗，狠狠瞪了肖文静一眼，“下次你说话能不能一次性说完？” “我这不是刚准备说嘛！”肖文静委屈。 “明星花费好高，以前陈海波老师也是这样的吗？” “不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至少有大半时间都是在片场，吃喝都是剧组负责，不怎么花钱。” “他也没保镖，没化妆师，平时负责接听电话和订机票安排住宿就我一个助理搞定。” 方景郁闷，“那到了我这里怎么就这么多钱？一切从简不好吗？” “不一样，他是演员，本身就不能过度消费，而且他不喜欢上节目，所以曝光率不高。” “你这又是综艺又是代言又是演唱会又是晚会，平时露面的时间多，怎么能不注意个人形象。” “等等！什么综艺代言演唱会？我怎么不知道？”方景疑惑。 “柠姐没告诉你吗？她给你接了吉他品牌代言，眼镜品牌代言，近期你还要去天天向上，月底参加川省盛达开业。” “然后十二月底跨年夜去魔都卫视演唱，一月中在你家乡开演唱会。” 方景脱口而出，“这么多业务？那得赚多少钱？” “吉他和眼镜代言是一年，一共一百六十万，盛达开业是二十万，天天向上和魔都卫视跨年免费，演唱会是为了吸收人气，估计也不赚钱。所以一共一百八十万。” “因为你的合约是b级，能拿百分之五十，所以到手九十万，除去我们的工资，大概七十多万。” “而且这只是短期的，柠姐说出道前一年都不以赚钱为主，主要打响名气。” 方景呼吸一重，拿筷子的手都有点颤，一个开业商演最多一下午，拍两个代言两天，不到三天时间就拿七十多万。 怪不得人家说娱乐圈来钱快，网友诚不欺我。但是，就这，杨柠还说不以赚钱为主。 一想到那些说进入娱乐圈是为了梦想和艺术人，方景真想吐他一脸，真特么虚伪。 “小景，你为什么参加华夏梦之声？”肖文静突然一问。 “为了音乐梦想。” …… 下午一点半，杨柠安排车来接他们去公司，崭新的黑色别克，方景怪不好意思，“这车也是给我配的？” “想多了，这是柠姐的，快走吧，一会要迟到。” 江松区一座大楼，方景他们还没到欢瑞世界大门口，后面一阵刺耳喇叭声响起。 司机念念叨叨低骂，不耐烦撇了一眼后视镜，接着打起转向灯靠边让路。 三辆车，两白一黑，在他们走后司机紧紧跟在后面，没多久一同停在欢瑞世界的门边。 最先下车的是七八个黑衣保镖，接着一个斜跨着包，身材微胖的女人下来，正当方景以为她是正主时，白色车上红色呢大衣的年轻女子出现。 “杨蜜！”这么近的距离方景一眼就认出来是谁，比起电视上，她真人要瘦得多，脸也更小一点，在她身后还有四五个人，看样子应该是助理。 “对不起，你们不能过去！请理智追星。”方景和肖文静刚准备进大门就被杨蜜身后的保镖拦住。 方景尴尬，肖文静淡定从包里拿出一个工作牌，“这位是欢瑞世界签约艺人，我是他的助理。” “不好意思！”保镖笑了笑道歉。 “没事！” 杨蜜戴着几个助理进了公司，保镖则是留在外面，方景两人在前台做了登记故意落后几步，让她们先进电梯。 杨柠的办公室在九楼，肖文静轻车熟路带着他上去，显然不是第一次来。 偌大的办公区域，每个人都在埋头做事，在这方景还看见几个电视上出现过的面孔。 敲开杨柠办公室门，她正拿着钢笔写写画画，抬头看了方景一眼，淡淡道：“来了，随便坐，文静去通知其他人四号小会议室开会。” 肖文静扬着手机笑了笑，“五分钟我就在群里通知了。” 第六十九章：培训 办公区域很大，除了公共办公外，另外半段是一个个单独会议室，方景三人来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人。 一男一女，男的三十五六，平头国字脸，眼睛炯炯有神，黑色的西服被他结实的肌肉撑得鼓起。 女的年纪不大，看起来和杨柠差不多，脸是婴儿肥，六七十公斤的体重在她一米六的个子身上显得有的憨态可掬。 “随便坐！”杨柠把手里的文件放桌上，拉开一把椅子坐在主位。 “都是第一次见面，大家做个自我介绍，文静，从你开始。” 肖文静看向对面的一男一女，笑道，“洪哥，白姐你们好，我叫肖文静，是方景的助理，昨天在电话里聊过的。” “以后大家就是同事了，相处时间还很长，希望在这个团队里我们能相互帮助，共同努力。” 助理就是艺人的记事簿，除了每天的工作日程安排，了解艺人周边工作人际关系是基本要求。 早在三天前她就拿到今天开会资料，现在她闭着眼睛都能把眼前两人个人信息和联系方式背出来。 “洪芳。”杨柠点头示意男子。 “我叫洪芳，十年军龄，六月刚退伍，以后的工作是负责方景的安保和出行安全，谢谢！” 洪芳名字有点女性化，但整个人却很有男子气魄，说话时声音洪亮，简短有力，身体站得笔直。 方景看得出来，这是下意识反应，应该是平时部队待惯了，一时改不过来。 “白落梅，高级化妆师！很高兴为你们服务，只要一个电话我随叫随到。” 微胖的女子说话很客气，但也很傲，肖文静和洪芳以后都是要方景发工资，属于他的员工，唯独白落梅例外。 她和方景的关系是合作，如果方景发展不好，或许他们一年都见不了几次面，这次能来还是看在杨柠面子。 方景点头轻笑，一点不敢小瞧这两人，之前在车上肖文静就给他介绍过了，洪芳，拳击亚青赛冠军，还精通散打。 以一打十有点夸张，但要是赤手空拳，普通人六七个能被他打成脑震荡。 白落梅更甚，外表其貌不扬，但化妆技术在圈内是公认，虽然方景不知道高级化妆师代表什么，但从她合作的都是一线明星就可以看出点东西。 “啪啪啪！”杨柠鼓起掌，不等方景开口，自顾道：“老板就在这，大家对以后的工作有什么要求或者意见都可以提。” 肖文静轻笑，“只要老板不要让我睡浴缸，睡走廊就行，其他我没什么要求。” 听到这话白落梅也笑了，显然她也是听说过一些事，“我也没要求，只有一点小建议。” “千万不要乱用化妆品，不管是主办方还是自己家里，每个人肤质不同，不小心毁容了可别说我没提醒。” “最好是找个时间去专业美容医院做个测试，回头把结果告诉我。” “我的要求只有一点，听安排，别乱跑。”洪芳言短，似乎是觉得话有点硬，又补充道，“平时随便，有事听我的。” “听完了有什么要讲的没有？”杨柠看向方景，“没有就算了，散会，方景留下。” 知道他们有事要谈，肖文静带着洪芳和白落梅离开，说是请他俩吃东西。 …… 杨柠后躺在椅子上，“想问什么就问吧！看你憋很久了。” “第一，高伟他们怎么安排？第二，我要请几天假回家。” “还有吗？一次性说完，一会你还有事要做。” “天天向上是怎么回事？” 双肘靠在桌上，杨柠严肃道：“高伟的事你别担心，我把他们单独组成一个宣传组了，每人工资三千。” “有需要的时候帮你做宣传，没事时自给自足，我会介绍其他艺人单子给他们，因为是挂在你的名下，有任何违法的事都不会再做。” “你要请假回家我批准，三天后带上洪芳去，给你两天时间把家里安顿好，另外天天向上是我的私人关系，你心安理得去就行。” “未来三个月的行程安排我都告诉文静了，具体你可以问她。”杨柠把文件夹递给方景，“拿回去看熟。” 方景打开，第一页是欢瑞世界老总名字和照片，下面是主要部门领导，一连翻四五页才到明星一栏。 李易锋，杨梓，杨羊，任梁，杨蜜，唐焉……前面清一色全是现在当红明星。 王劲嵩的名字他还是在后面翻到的，比他们这一批刚来的靠前一点，方景摇头苦笑，谁能想到再过几年这个名字会传遍千家万户，火遍电视圈。 反观小鲜肉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一提起他们观众想到的就是七八千万的片酬，出行几十个保镖。 还有拍戏时的1234，文替，武替，背影替，台词替，灯光替，马替……一键抠图都算是敬业了。 见方景傻笑，杨柠无语，“先别看了，回去在慢慢记，现在跟我来。” 八楼一间大会议室，二十多名练习生和刚加入的新艺人坐下面听得津津有味，熊黎讲上面讲得唾沫横飞，杨柠敲门，带着方景进去。 没有说话，杨柠笑着指了指方景，熊黎会意点头。“找个位置坐下，好好听。”交代完这一句后杨柠离开。 “娱乐圈第一条例，不要得罪人！不要乱评论事情！除非官微发话，不然任何事件不反转四次不要开口。” 说这话的时候熊黎看了下面的钱梦君和沈浩，之前两人就因为方景的事犯过错。 “不要说你们，多少成名大腕因为一句话葬送演绎事业的多了去了。” “第二，见到前辈打招呼，不管是不是本公司的都一样，别跟我板着脸不理不睬，问一句好会死啊？” “第三，不要耍大牌，不要耍大牌，就是遇到清洁工，你也得给老子……” 熊胖子口才很好，不得不说，能当上经纪人的没一个傻子，至少在人情世故这方面做得很好，方景受益良多。 “咚咚咚!“” 正讲着，会议室的门又被敲响，黄瑾媛带看三四个年轻人进来，其中就有韩启和刘维。 熊黎额头青筋直跳，老子是在给自己艺人做培训，你们凑哪门子热闹? “老熊！不好意思，我手头忙，你一个羊也是放，一群羊也是放，交给你了，回头我请客。 熊黎业务能力不谈，但论培训在公司是一等一的，没人比得上他，很多大道理他都深入浅出，一说艺人就懂。 至于他为什么这么厉害，据说以前没做经纪人时，在投资一万八千八，净赚九十九八万的老乡窝里呆了两年。 黄瑾媛说完一溜烟就走，留下韩启几人众目睽睽干站着，熊黎不耐烦挥手，让他们下去坐下。 第七十章：代言 这帮人里刘维和方景最熟，一看见他就跑过来两人挨着坐，方景含蓄点头，没有说话， “出了公司的大门，你们要给我把一百个心提起来，不然什么时候被人阴了都不知道，” “出门在外拍戏的时候注意，晚上不要随便进异性房间，同样，也不要让她们进你们房间。” “如果真的有事要谈最好有第三方在场，或者把门打开。” 看着熊黎一本正经的模样，方景忍不住轻笑，这家伙比安徒生还会讲故事，要不是有钱梦君的事他就信了。 “咳咳！”刘维轻轻用肘碰了碰方景，小声道：“你笑什么呢？” “没什么，没什么。” …… 一堂培训上了两个小时，方景出来的时候洪芳早已等着，肖文静则是给他置办电脑，至于白落梅早就走了。 向杨柠打听到高伟在东浦区，方景在公司门口打了一个出租车直奔而去，照着地址来到一所中学附近居民楼。 “咚咚咚！伟哥，开门！咚咚咚！我方景！” “叫魂啊？大庭广众的你就不能换个称呼吗？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顶着黑眼圈，一脸胡渣的高伟开门放方景进来。 “这是我的保镖洪芳，叫洪哥就好。” “洪哥你好！里面请，喝点什么？咖啡还是咖啡？” 方景嘴角一抽，“你这就没有其他喝的？” “阔乐要不要？” “算了！给他吧。” 杨柠给他们租的是一个三层楼的房子，二三楼住人，一楼办公，一进门方景就看见两排电脑，约莫十二三台。 几个年轻人正伏案敲打着键盘，声音清脆欢快，滴滴哒哒，用的是码字界王者键盘，青轴，也叫宿舍友尽器。 这玩意段落性长，深受打字和文字工作者喜爱，缺点就是声音大，只能用“噼里啪啦”来形容。 特别是打字速特别快的人用起来，简直就是连绵不绝的下雨声。 大学时代谁要是敢买青轴键盘在宿舍玩，要不了两天，要么你滚出去，要么键盘滚出去。 “我去！老高，你这怎么还开起网吧？”方景指着角落一个玩游戏的男孩说道。 高伟满头黑线，“他叫罗间，是我员工，别看他个子小，但电脑技术很强。” “你们继续做事，这里我来招呼。”留下一句话，高伟带着方景去二楼客厅。 洪芳找了个地方坐下没跟上去，罗间见他无聊，索性开台电脑给他玩游戏。 “过得怎么样？还习惯吗？”见桌上有水果，方景一点不客气，拿起来就吃。 “挺不错，有吃有喝有钱赚，不用担心律师函警告，杨姐还给我介绍业务，这两天我们就接了一个赵丽影的单子，十五万。” “抛开给下家的六万，杨柠一万，我们一个星期赚八万，现在准备再发展一个合伙人、我们要做大做强，走向辉煌。” “赵丽影？她也不缺流量啊，找你们干嘛？” “你就不懂了，流量这东西谁嫌多？最近她好像要评一个国剧盛典最佳人气女演员奖，粉丝们到处打广告呢！” 一听这个奖项方景懂了，最佳人气奖就是拼谁的粉丝多，流量大，和演技不搭边，怪不得舍得本钱。 两人瞎聊一会，方景问出此行目的，“过两天我会回家一趟，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带的。” “等等哈！”高伟转身上楼，几分钟后拿着一张银行卡和一个信封下来。 “卡里有五万，密码六个六，信封里有三千现金，你叫我爸别省了，买个手机吧，三天两头写信太麻烦。” 高伟快哭了，这几年他陆陆续续寄回去的钱也不少，但他老子就是舍不得用，说是存着给他娶媳妇。 为了省手机钱，每次找都是邮局寄信，两年下来的邮费都够买几个手机了，这还不算车费。 …… “头抬一点，眼睛露出来，下巴往上45度，要沧桑中带着成熟，稍微皱眉，好！，不要动！” “换衣服，准备下一组！”摄影师刚说完就有三四个工作人员来到方景身边，补妆的补妆，弄发型的弄发型。 几分钟后，牛仔衣白网鞋的方景出现，头发往上梳，一把古色吉他横在腰间。 一下午功夫就拍了一个吉他广告，很多简单片段翻来覆去拍，往往同一个动作前后左右都要拍一遍。 晚上回到住处，累得他想都不想动，不过看见卡里几十万到账，方景又瞬间满血复活。 手机里企鹅头像闪烁，打开一看却是长河的发的消息，提醒他阅点的大神合同已经发了，让他记得签。 影视版权，漫画版权，电子版权，有声版权……看了一遍，方景觉得没什么问题就打印出来签了。 相比新人合约，大神的待遇差别简直是天差地别，光在版权费这方面他就能拿百分之八十五。 “方景，今年的阅点作家年会你来不来？”长河窗口抖动。“针对所有大神和白金作家，每年的年会阅点都会邀请，这里我提前给你打预防针。” “去干吗？吃菜喝酒？” “咳咳咳咳！”电脑屏幕前，长河被咖啡呛到，“不是！因为大神和白金影响力大，看书的人多，怕你们传播不好思想，所以每年都会传达上面的最新指示。” “后面几年可以不用参加，但第一年我劝你还是去吧，不然主编哪里不好交代，一旦出了事他只能卷铺盖走人。” “这么严重？” “嗯！前几天有个大神犯规，写都市明星的，公然在书里力挺艺术家吸粉是情有可原，被书友报警，现在还蹲局里没出来。” “行，那我知道了！到时候看吧，如果时间不冲突我就去。” “我在阅点等你！” 能得到方景这个答复长河已经满意，他可是知道明星有多赚钱，一条广告顶写小说一年，方景还在每天更新他已经是祖坟起大火。 “滴滴！第二百六十章，诛仙大结局！” “卧靠！方景你这是干嘛？”望着一下子更新的三十多个章节，长河懵了。 一口气发完存稿，方景写完本感言，“九月份到现在，历时三个月。一百五十万的诛仙完结。” “因为工作原因，后面每天码字的时间不多了，索性把存稿都发了吧，多谢大家的支持，下本书再见。” “滴滴滴滴滴滴！方景，你干嘛？”长河一连发七八个抖动，“怎么就完结？你才一百五十万字，还可以在写三四百万啊！” 在这个动不动就是四五百万字的网文年代，一百五十字只能叫短篇小说，长河没想到方景会在诛仙最火的时候完结。 要知道小说全靠字数赚钱，收费章节越多作者收入越高，有的人一本书写七八年，一千多万字都还在写。 “继续水字数也没意思，诛仙的剧情确实已经到结尾，在写下去就是烂尾了。”留下这句话方景关闭电脑。 不是他不想写，而是前世萧顶只写到这，他倒是可以续写，但没必要。 …… 第二天，一大早方景跑去把眼镜代言广告拍了，下午找了一家商场给方茴和老师许莉买礼物。 开始他还担心被粉丝里三层外三层包围，特意买了一个鸭舌帽和口罩，谁知道根本没人关注他。 反倒是戴着口罩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意思，路上交警盯着他看了好久，差点没查身份证。 扔掉口罩，在商场逛了一圈，一共只有几人女孩上前拍照，其他人要么没认出来，要么认出来匆匆撇几眼就走了。 “这才对嘛！”方景嘀咕，现实生活中人们虽然对于明星虽然好奇，但也没那么夸张。 大部分人都是看几眼，掏手机拍个朋友圈满足好奇心就完事，甚至有的人看见了还会嗤鼻一笑，觉得不过如此。 有些明星一出机场就有两三百粉丝排队主动接机的他都不知道怎么来的，那些粉丝年纪也都不大，二十出头。 要说是学生也不像，谁天天不上课跑机场堵明星？要说是上班族更不像，除非公司自家开的，能天天旷工翘班。 第七十一章：锦衣夜行 这次回家方景很低调，没有事先通知，也没惊动什么人，悄无声息啊就来到蓉城，他想给方茴一个惊喜。 结果就是还没到放学时间，许莉没下课，方茴也没来，大门死死锁住，方景只能看着蹲门口抽烟的洪芳长吁短叹。 两人在附近找了一家小餐馆，点一盘花生米两瓶啤酒，一坐就是一个多小时，最后老板看他俩的眼神都不对。 十二点二十，许莉刚开车载着方茴回来，斜对面的大婶在自家三楼上探头大喊，“许老师，之前有人一直在你们家门口蹲着，鬼鬼祟祟不像好人，你们注意点。” “干妈！不会是小偷吧？”方茴紧张，“不行，我要看看钱还在不在。” “行了！你那点钱谁看得上？”许莉无语，“你哥要是回来发现你把他东西卖了，看他怎么收拾你。” 关于方茴卖东西的事她劝过，但不顶用，眼见方景卧室物品一天天减少，她也现在都习惯了。 “我又不傻，会做那种只进不出的事？细水长流的道理我还是懂的，这两天我就去买新的回来装上，你信不信，我哥回来还得感谢我。” “我感谢你什么？” 一道慢悠悠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方茴怔住，这声音咋还有点耳熟呢？不对，何止是耳熟。 心脏猛然一跳，方茴转身不自然笑了笑，“这么快就回来了，什么时候走？” 方景…… 大门还没进，就问我什么时候走，有这么不待见我？确定是亲妹妹？ “不想看见我？咦！你这发夹挺漂亮的哈，还有这手链也不错。”方景愣住，他记得没给方茴留钱啊！ 生活费他都是直接打给许莉的，以许老师的脾气，方茴要想从她手里要钱买书本资料还行，吃喝玩乐就别想。 “别看我。”许莉笑了笑，“我一天就给五块钱，先进来吧，有话好好说！” “哦！”方景茫然。 “对对对！有话好好说，哥你先进去吧，我买点菜招呼你，马上就回来。” “等等！”方景一把勾住方茴脖子，转头看向许莉，“许老师，家里没菜了吗？” “有啊！冰箱里还有很多，我昨天刚买的。” 见方景直勾勾望着自己，方茴心里一寒，从这对眸子中她看出了几个字，“你心里有鬼！” “上楼！” 感觉脖子上的大手像勾的枷锁，分分钟要把她勒断气，刚刚这句上楼她差点听成行刑。 许莉好像没看见方茴求助的目光，刀下留人这句话也没说出口，径直把车停进院子，望着方景身边满手礼物的洪芳道：“这位是？” “洪哥，保护安全的！” “许老师你好！” “你好，你好，快请进，这些东西我帮你拿吧。” “不用，老师我不累，几步路而已，您别客气。” 洪芳语气很尊敬，其中还带着几分怯意，方景还以为他是对许莉职业的敬畏，殊不知洪芳是真的怕。 他今年三十六，家里也有孩子读小学，每年的家长会都是他去，每次都被批评得抬不起头。 很多男人别看一个个西装革履，在外面都是工头或者老板，趾高气昂，一进家长会都跟孙子似的，从头到尾头头就没抬起来过，跟别提说话了。 成绩优异，三好学生，那是别人家孩子，自己家的不是抄作业就是上课闹事，从来没一天省心。 放个寒暑假就知道玩，临近开学天天熬夜做作业，一道数学题都能给你整出几个亿结果，孩子他妈一旁指导差点气死。 班主任是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见面就是一顿劈头盖骂，把他说得无地自容，就差没找条地缝钻进去。 …… “许老师，这是我给你买的面膜，用了皮肤特别好，还有这个是润桑的，你讲一天课喉咙肯定不舒服。” “另外我还买了按摩椅，过两天应该就能到，你注意接收，平时没事的时候坐上去躺躺也不错。” “你出去一趟费这么多钱干嘛？好好存着不行？以后别买了，我知道你现在赚钱快，但能存一点是一点。” 方景讪讪笑了笑，“这也没多少，一点小心意。”这次除了给许莉带礼物，他还买了几条烟酒，准备给黄岭村那边送过去。 “您也别做饭了，我刚刚在外面等的这段时间已经订好饭菜，一会人家炒好就端过来。” 方景一边说着一边把外套脱了，准备换件宽松衣服，打开房间门后一脸不可思议，退后几步，再次确认这是不是他卧室。 方茴捂眼，“完了！” 以前没钱，方景为了了解外界信息只能去收集废书废纸来看，上次搬家他觉得有些挺有意思就留下了。 从学前班到初中，他大部分书和作业都保存比较好，也都被一起带过来，几十年后闲暇时翻看这些书，也不失一种乐趣。 为此他还特意买了一个书架，加上后面买的一些历史书和娱乐杂志，满满的堆了一架子。 但现在哪还有什么书架，一眼望去整个房间空荡荡，电脑不见了，二十八块收的旧电脑桌也不见了。 脸盆，茶杯，椅子……全都没了，孤零零的就一个铁床，被子和床垫也没有，床板上几缕棉花飘在上面。 地上落着两根小拇指粗细的弯曲钢管，方景依稀能认出这是他某宝上买的组装衣柜，至于衣柜里的东西不用说，毕竟衣柜都不见了！ 方景眼角直跳，转头望向沙发上心不在焉的方茴，火药味十足道：“你就不给我解释解释？” “我想给你一个惊喜。” “呵！”方景被她这句话逗笑了，“确实很惊！你成功了！” “哥，你听我说，现在不是有钱了吗，我想给你房间装修一下，全部换新的，谁知道你回来这么突然。” “真的？” “真的！我对天发誓！” “那我东西哪去了？” “滴滴！”沙发上，方茴手机一亮。 方景眼尖，一瞬间就看见那是个企鹅转账的红包，“手机借我打个电话。” “你不是有吗? “关机了！” “干妈，你手机借我哥打个电话呗！”方茴望向许莉，眼底尽是祈求。 “欠费了！” “哥……” “拿来吧你！”方景一把抢到手里，没锁，一划屏幕就显示企鹅页面，一条条尽是红包，十块八块都有，三五十都有。 “方茴，你不厚道，断底的凉鞋你给我干嘛？还卖二十！” “还有没有？我要衣服，那种，你懂的。” “方茴，可以啊，你哥这作业全对，还有书上都是笔记，比老师讲得还仔细。”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要照片！” …… 看着一条条聊天记录，方景脸都都黑了，顿时有点胸闷。 第七十二章：方茴新手机 “方茴，我的货呢？怎么发消息给你也不接？” “以后生意不做了，你也别发企鹅消息，我这里看不到。” “扯犊子呢，你不都在打电话吗？怎么会看不到？” 晚上，院子里，看着手里满是划痕，按键漆都快磨光的诺基亚，方茴欲哭无泪，“真的是看不了，骗你是小狗，不要说登录企鹅了，我网都上不了。” 她的钱被方景没收，三千多块全没了，不但如此，手机也被强制更换，现在的手机是方景在路边跟一个下货大爷买的。 据方景说这是一个六年新机，原价要八百多，现在二八八，右上角自带收缩天线，大山里都能打电话。 质量方面更是没得说，半金属机身设计完全避免落地就碎的风险，沉甸甸放在口袋就像一块石头。 刚入手的时候她一生气还拿着敲了两个核桃，除了屏幕有点花，其他一点事都没有。 “好了，就这样，我还有点事，明天学校再说。”方茴发现楼上有一个黑影，有点像方景，吓得她急忙挂电话。 方茴回到二楼，只见洪芳在客厅看电视，方景坐她房间玩游戏，这台电脑她没舍得卖，原本就是留着自己用的，当初方景前脚一走，后脚就被她搬进来了。 “哇！哥，你技术真好，这才几分钟，都快赢了吧？”方景玩是蜘蛛纸牌，现在电脑上也就只有这个游戏。 “一般，一般。”方景舒服的靠在电脑椅上，“你还真会享受，我之前坐的都是小板凳，到你这就变成了电脑椅。” “还别说哈，挺舒服的，估计你以后做作业肩膀也不会酸，腰也不会痛。” “哪里的事，这椅子一点不舒服，再说我做作业腰也不酸。”方茴哪里敢说半个累字。 “现在不酸，以后就酸了。”方景板着脸，“作业做完了吗？一回家我就没看你打开书包过。” “那点作业我学校就做完了。” “我不是给你买了资料吗？你也做了？” “一周三张试卷对吧？我也做了，不信你检查。” “挺勤快啊！”方景冷笑，“我说怎么有时间去卖东西，原来是作业少，把你闲着了！” “为了让你不那么闲，每天过得有意义，我决定帮你再买两斤作业，什么科目，自己定吧！” “哥，我错了！”方茴眼泪汪汪，立马认怂，不怂不行啊，谁家买作业是按斤来买的？ “你没错啊，本事这么大，才初一就敢把我的东西卖一干二净，再过两年怕是连我也敢卖。” “以前穷的时候你也不这样，这段时间我天天给你零花钱，越是这样你还越来劲是吧？” “缺钱啊？买房还是买车？”方景越说越生气，“我告诉你，这三千多全给算你学习上，还有一个多月就放寒假了吧？” “这个假期去燕京，那里是首都，教育资源好，我给你找个国际英语培训班。” “不但是今年，以后所有寒暑假你都别待家里，去外面走走，别讨价还价，就这么说定了。” 按道理说现在家里也不缺钱，但方茴还是做出卖东西的举动，赚钱也不买什么，就是放卡里不动。 “方茴穷怕了。”方景只想到这个理由，以前苦日子过得多，哪怕现在有钱也改不了内心的想法。 所以他才安排方茴去外面走走，把眼界放宽一点，希望思想上有所改观。 说完方景起身离开，刚到门边又回头，“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买什么科目资料，不说我就买英语了” “语文来一斤，数学半斤，英语……英语能不能不买？” “好！英语半斤！” “哇！！！”方茴摊到在床上，被子蒙着头哭得稀里哗啦，拳头锤得床板砰砰响。 这一次她栽了，五斤作业什么感念？摞起来能有半米高，没有三五个月怕是做不完。 …… “老板！你这也太狠了吧？就不怕以后氧气管被拔？”和方相处景几天下来，知道他的脾气，洪芳说话也慢慢变得随意许多。 刚刚他在客厅里听得一清二楚，五斤作业，吓得他烟掉地上，自己家里那个祖宗怕是从小到大都没见过五斤作业是什么样。 “你不懂。”方景摇头，“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小树不修不直溜，教育就是要从小抓起，不然长大不好管。” “真的？”洪芳疑惑。 “骗你干嘛，拿我们家方茴来说，以前次次倒数，老师都快把门槛踏破。” “自从到了我的手上，一顿作业砸下去，一两个月后就并没有她不会做的题，老师打电话来都是表扬。” 洪芳动心了，“效果这么好？”他不要求老师打电话表扬，只要别打电话就行。 “杠杠的！” 方景吹牛13不打草稿，张开就来，以前方茴成绩确实不怎么样，但她并不是学不了，而是贪玩。 一旦把心思放在学习上，要不了多久成绩就会上来，海量的作业只不过是让她没时间乱跑。 实际上真正的尖子生从来都不是靠勤奋成绩才好的，天赋这东西很重要。 课堂上老师讲一遍例题，有的学生一听就懂，几个差不多的题目刷下来就能举一反三。 有的人则是半懂不懂，回到家苦思冥想，一个字一个字看，半晌才理解其中的意思，几十道做下去才能灵活运用。 职场上也是一样，勤奋能成功这是最大谎言，世界上勤奋的人多了，但成功的有多少？ “三分能耐，六分运气，一分贵人扶持。”这是郭德刚对成功的一个看法，方景挺赞同的。 但也不是说勤奋不好，无论在哪一行，勤奋这东西只是基础，基础，基础，如果你连最基础的都做不好，那更不要说成功。 “你水平高，帮我看看什么学习资料适合小学生！”洪芳打开手机某宝，让方景帮忙参考。 “当然是黄岗，从小学到高中，就没有不适合的，买就是了，越多越好，再穷不能穷教育，我们大人苦点不要紧，孩子作业必须买。” “说得好！”洪芳点头。 房间里，方茴听到这话哭得更凶，她很想说你们大人别苦了，该吃吃该喝喝，没人拦着。 第七十三章：天天向上 “许老师，注意保重身体，方茴就麻烦你了。” 汽车站，方景挥手道别，他回来已经两天，该回去了。黄岭村那边也走访完成， 这次回来他留五万块在家里给许莉应急，不是不想多给一点，而是后面要用钱的地方不知道还有多少，怕到时候不够用。 两个小时后出来客车站，方景和洪芳直奔飞往湘南的航班，昨晚杨柠打电话来，让他直接去沙城录天天向上。 到地方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九点，提前到达的肖文静早已订好酒店等他们。 …… “笃笃！” “请进！” 听到敲门声，刚洗完澡的方景用毛巾快速擦干湿润的头发。 穿着米色风衣，高跟鞋的肖文静提着一个袋子走了进来，微笑道：“这是明天录制你要穿的衣服。” “白姐有事来不了，我们只能用湘南台的化妆师，所以你要提前四十分钟到，你的肤质问题我也给他们说了。” “另外节目录制内容我发你电脑上，一会记得全部看完，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没！辛苦你了。” “应该的！好好休息，明天早上九点我叫你，晚安！”肖文静笑着点头，挥手道别，轻轻把门带上。 “天天向上，成立于2008年，主持人汪函，钱峰，田原，欧迪，小五。”床沿边，方景拿起笔记本电脑，仔细看着明天录制内容。 一打开的是天天兄弟个人资料和这档节目的介绍，估计是肖文静怕他不认识人，到时候一见面来句何老师你好就尴尬了。 另外还附有前面几期节目视频，要么是讲环保，要么是讲美食。 天天向上是一档文化类脱口秀节目，和隔壁的快本不同，他们走的不是娱乐明星那一套。 即便如此，这个节目收视率直升不降，这两年还越来越火，汪函的地位也越来越高，仅次于一哥何灵。 作为九零后，前世方景少年时没少看快本和天天向上，一直到后来高中才脱粉。 不是因为学习压力大没时间看电视，而是这两节目没法看了，快本十几年都是那一套，小时候顾着看明星，后来长大了觉得那些游戏好幼稚，一群人像傻子似的。 天天向上倒是不错，不过老成员四分五裂，走的走，退出的退出，只剩汪函和钱峰撑着，昔日辉煌一起不复返。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跳过前面介绍，方景直接翻到最后的录制介绍，“这是读书主题？倒是符合他们一贯作风。” 眼睛一路看下来，直到节目嘉宾那一行方景震惊了，“王保强，赵丽影，史杭，节目居然请这么大咖？“ 要知道现在的保强可不是十几年前那个在盲井里灰头土脸的傻小子。许三多，顺溜，树先生，封于修，这一系列角色下来保强已经踏入一线明星。 赵丽影更不要说，去年的古装剧陆贞传奇彻底把她推到大众面前，今年一部杉杉来了又让她火了一把，现在已经是稳居二线。 方景还知道的是，明年花千骨一播出，这个跑了十年龙套的姑娘将会火遍千家万户，成为坐拥几千万粉丝的一线明星。 在14年到17年，流量至上，鲜肉当道的时代，赵丽影的影响度一点也不低，上千万的片酬秒杀娱乐圈九成艺人。 至于史杭他了解不多，只知道他是一个编剧，影评人，读书很多，圈子里朋友很广泛，歌手，主持人，演员……很多他都关系不错。 所有人当中就他的名气最低，这次能录制天天向上，看来杨柠是花了不少力气。 次日，还没中午方景就前往湘南电视台，录制是下午三点，他得提前到。 外传车窗外人潮，方景嘘唏，上次他来这里还是变形计，一个为了几千块奔波千里的农村孩子。 几个月时间，在一次重临旧地，身份却发生天翻地覆变换。现在的他早已看不上几千块。 二十多分钟后方景来到湘南卫视演播厅，作为沙城的一张名片，湘南卫视这些年混得风生水起。 两档综艺每周都是全国收视领先，寒暑假的电视剧也都是大制作，一个十几秒广告炒出千万天价。 飞天奖，金鹰奖，白玉兰奖，电视剧中三大奖项，其中两个每届举办地址都不同。 只有金鹰奖是例外，2000年的时候，湘南卫视眼光超前，砸下千万重金直接买断金鹰奖的永久举办权。 从那以后金鹰奖花落沙城，每届都在湘南卫视举办，十多年来为他们赚了不知道多少收视率。 现在不要说千万，就是再翻一百倍也有人愿意买举办权，但可惜有钱也买不到。 …… 方景到达演播厅后台的时候这里已经有工作人员开始工作。 试音响的试音响，检查电路的检查电路，几十号人忙得不可开交，方景没开始化妆，好奇走到台前瞅了一眼。 “唉！方景，过来，这边！” 刚准备回去，观众席里一道声音响起，方景定睛一看，是一个八字胡，啤酒肚，四十多岁的男人。 手持纸扇，老式黑框眼镜，略微肥胖的身体在他身上没有一点油腻感，如沐春风的笑容看起来和蔼可亲，多添了几分亲近感。 “史杭老师你好。”方景走过去打招呼，他没想到第一个遇到的会是史杭。 “咦？汪函老师你好！”方景走近才看见史杭旁边戴着黑帽，简单休闲装的人，稀疏胡渣，短发，标志性眼镜，不是湘南卫视台柱子之一的汪函是谁，刚刚他还以为是工作人员。 “坐，我们刚还谈到你，我手机里每天循环播放着你那首童年和奔跑。” 汪函打量着这个虽然青涩稚嫩，但眼神却精神刚毅的年轻人，笑道，“你不知道，史杭可是把你夸出花来。” “他说民谣界又出了一颗新星，还跟我打赌，十年后你要是还在这个圈子里，绝对是举足轻重，年轻一辈代表人物。” 方景双手合十，谦虚笑道：“史杭老师过奖了，我还只是一个新人，以后要学习的地方很多。” “哈哈哈！年轻人才华倒是有，就是胆量气魄不够。”史杭纸扇一收，眯着眼睛说道。 “我认识个人，也是搞音乐的，不过他傲得很，锋芒毕露，一般人没几个能入他眼，有时间介绍你们认识。” “你说的是朴束吧？”汪函问道，“我们邀请他七八次了，没一次成功的，要不你帮忙说说？” “拉倒吧！我不行。”史杭拼命摇头，“他那性子，但凡还有点钱就不会上综艺。” 第七十四章：录制 朴束为人清高，在圈子里出了名的，前世方景看过一档节目，跨界歌王，有一期王洛丹请朴束做助唱嘉宾。 一曲歌毕，主持人问朴束是什么打动他来参加节目，一向耿直的朴束想了想回了句“我现在缺钱。” 第二年朴树又来了，还是助唱，还是那个问题，还是那个回答，“我需要钱！” 朴束的大火是从九十年代开始，出名早，每天埋着头做音乐，很难想象他这种顶级音乐人居然会有缺钱一天。 “好菜不怕晚，我相信会有机会的！”方景笑着说道。 朴束现在应该也差不多捉襟见肘了，做音乐花费很高，每天用钱如流水，撑不了多久他就得出山赚钱。 只要还在这个圈子一天，就得对资本市场低头，谁也没法例外。 “希望吧！”史杭笑了笑没当真，不想再聊这个话题。 “方景，你今天是不是来早了？节目要下午才开始。”汪函没有冷场，一开口又把话题聊起来。 “闲着也是闲着，提前过来看看，我第一次上综艺，要是有什么做错地方，还请汪老师多多包涵。” “哈哈！”汪函发出爽朗轻笑，“你可不是第一次上综艺，前段时间不是刚录过变形计吗？” 方景尴尬挠头，“也是哈！不过能上汪老师的节目我还是感到很荣幸。” “我是喃子老尸，叫我函锅就阔以咯！” 汪函突然冒出一句贵省话，方景莞尔一笑，早就听说汪函精通多种方言，果然名不虚传。 还别说，艺人常年居无定所，突然能听到自己家乡的语言还是挺开心和亲切的。 不像谋些主持人，明明是华夏人，采访的时候却是英语，被怼了两次才改过来。 “哎！好的函哥。”方景乖巧点头。 “昨天晚上杨柠给我打电话，让我好好照顾你，现在看来她担心是多余的，你这孩子挺机灵。” “变形计我看过，你综艺感很强，到时候我会抛话给你，你注意回答就行，答不了就把目光看向史杭，让他来。” 看着汪函坏笑，史杭翻白眼，“有你这么待客的吗？我虽然唱歌不好听，但也不能这么对我啊！” “除非是两顿火锅，不然没得商量，你说对吧方景。” “初来乍到，火锅算我的，到时候还请史杭老师关照。” “别，还是让老汪来吧，他地头蛇，熟门熟路，而且这也是他欠我的，大冷天吃火锅，啧啧！想想都流口水。” 汪函摇头苦笑，谁叫这期节目组请的人放鸽子，要不然他也不会找史杭救场。 “行！算我的，下午录完节目就去，方景一起哈！” “嘻嘻！却之不恭！” “你还真不客气！” …… 三人坐在观众席聊了一个多小时，大部分都是汪函和史杭在说，方景旁边听，时不时搭几句话。 从两人的对话中方景知道他们是七八年朋友，平时没少聚会。 一直到肖文静找来方景才离开前往化妆室。 两点钟，赵丽影和王保强相继到来，他们有自己化妆师，在车上就已经化好妆，一来休息几分钟后便开始彩排。 说是彩排，其实也就是提前熟悉站位，天天兄弟五个人，加上他们四个嘉宾，那就是九人。 镜头就这么大，不会把所有人拍进去，其中就涉及到c位，谁都想站中间，但这是不可能的。 他们的站位汪函亲自安排，王保强咖位最大，自然是c位，在王保强左手边依次数过去是汪函，田原，小五。 右手边是赵丽影，史杭，方景，钱峰，欧迪。 望着身边头大如斗，粗脖子的钱峰，方景咋舌。曾几何时，这位也是帅得一批。 记得以前看恰同学少年，方景就被钱峰饰演的潇子生吸粉，温文儒雅，风度翩翩，气质不凡。 一身民国长袍穿他身上一点不突兀，明眸皓齿，书生意气，把那个年代的读书人样子表现淋漓尽致。 陌上人玉，公子无双，这句话形容当年的他也不过分，不知道多少女生最初就是被潇子生这个角色吸引。 现在嘛……望着这一百五六体重还有油腻的皮肤，不提也罢。 …… “各位观众朋友大家好！欢迎来到特步！天天向上！我们是特步不一样的天天兄弟。” “这期我们的主题叫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一提到这个主题，我们的主持人都很兴奋啊？”汪函第一个开口。 欧迪接话道：“那是当然，毕竟我们是文化类节目，其实我早就期待一场读书之旅了。” “你看峰哥，红光满面，在后台就跟我炫耀，这次一定要力压群雄。” “他这是油光满面吧？”田原笑着说道。 “钱峰难得一次在体重之外的学历上压我们一头，大家就不要打趣他了。” “哈哈哈！”钱峰大笑，用手抹了一把发型，骚包道：“知道我为什么胖吗？”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如今你的体重里藏着你读过的书，走过的路，还有……” “还有喝过的啤酒，吃过的米饭，烧烤，鸭脖，鸡腿……” 汪函接了一句，把观众逗得哈哈大笑。 “好了，言归正传，虽然钱峰学历在我们当中是最高的，但今天为了不用垫底，我们特意请来一批学历更低的。” “不会吧函哥？我们这期是读书主题，你怎么都找一帮学历低的？” “这你就不懂了，虽然他们学历低，但在自己的领域成就却不低。” “哦！他们是谁呢？” “接下来让我们掌声有请今天的神秘嘉宾！” “呜呜呜呜！方景！方景！” 观众席，作为领掌的肖文静和洪芳很敬业，人还没出来就鼓起来掌呐喊，热情高涨的氛围成功带动周围的演艺圈人士。 也不管方景是谁，周围的人一个劲跟着喊。 “赵丽影！赵丽影！……” 看着一袭白色连衣裙的赵丽影第一个出现，观众马上调转腔头。 上个月赵丽影在金鹰奖上被观众投票选为金鹰女神，成功斩获一大批青年男女粉丝。 现在一出场呼声都快比主持人高，甚至现场还有人举着彩灯牌子摇晃，上面写着赵丽影名字。 第七十五章：介绍 相比起赵丽影，宝强出场人气就没这么大，他走的是演技路线，出道这些年好作品不少，但不讨年轻男女喜欢。 不只是他，在现在这个年月，最火的都不是演技派，刘天王够牛吧？一部戏两千多万片酬。 但人家一个男团出道新人开口就是八千万，就问你服不服？关键制片方还给了。 方景还好点，因为是梦之声冠军，加上一系列好歌挂音乐平台上，现在人气日渐飞涨，台下不少年轻观众还是知道他的。 “有请三位，欢迎来到天天向上做客。”汪函笑道：“丽影是我们湘南台熟客，虽然上的是隔壁快本，这次是第一来天天向上，给观众打个招呼吧！” “大家好，我是赵丽影！谢谢！”赵丽影笑着鞠了一躬。 “啪啪啪啪！呜呜！丽影我爱你！”台下观众很专业，话一说完就给掌声。 虽然大部分都是花钱雇的，但可以看出，其中一些是真的喜欢赵丽影。 “保强！宝强是老熟人了，相信大家都认识。” “对对对！我记得他这是第三次上我们节目。”钱峰思量片刻后说道。 “大家好！我是王保强！很高兴再一次来到天天向上。” 王保强眯眼一笑，露出两排白牙，人近中年的他看起来有点傻里傻气和老实。 “这位……这位是个新面孔……” “函哥你别说，我认识。”欧迪抢着道：“他叫方景，昨天我还听他的歌。” 正要说话的田原一顿，按照他们的排练，这句词应该是他的，没想到被抢了，错愕两秒后笑道：“今天上班的途中我车上放的就是他的歌，很优秀的音乐人。” “那现场的观众有知道他名字吗？”汪函面色不变，把话筒转向观众。 “方景！！” 整齐划一的声音响遍全场，一个个喊得都很卖力，方景看见肖文静脸都喊吼红了。 “不用装！”方景夸张摆手，笑道：“大家真的不用装。” “哈哈哈！！” 观众和台上几个主持人听到这话都笑了，见赵丽影捂嘴偷笑，眼睛都眯成一条线，汪函道，“方景现在挺火的，几首歌都进入各大音乐排行榜，下载量好几百万，丽影知道听过他的歌吗？” 汪函为了照顾方景真的是拼了，接二连三为他找话题。 “听过啊！”赵丽影点头。 “真的，不用装！”方景又来了。 “这个真没装！”赵丽影调皮笑了笑，“上个星期小明哥在微薄转发了你的歌，我听了！很不错。” “多谢多谢！”方景双手合十，笑着点头感谢。 黄晓明在娱乐圈人缘广，几乎很少有听到和谁发生矛盾，大半明星的微薄他都点了关注。 除了老婆演技有点招黑，其实他没什么让人诟病的地方，每年娱乐圈个人捐款最多的就是他。 方景住的蓉城就有黄小明基金会。 “介绍完前面三位，我们再来看看这位大叔，著名编辑，影评人，也是我的好朋友，史杭！” “哗啦啦啦啦！” 一阵掌声之后，汪函道：“很高兴能请到几位来做客天天向上，大家都知道，我们这是一档文化类脱口秀节目。” “方景看过我们节目吗？别说你从小看长大的啊！你变形计我看过，你家那里这两年才通电，全村都没几台电视机。” “为了上节目看过几期。”方景尴尬，他本来还想说从小看到大呢！ “这算不错了！有的人看都不看，开口就说很高兴来到快乐大本营。” 钱峰笑抽了，“遇到涵哥还说何老师好，怎么长胡子了？” …… “这期的主题叫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王阳明先生有句话我很赞同，知行合一。” “能把书本上的知识运用在生活，我觉得这才不辜负多年辛苦学习。” “今天请来的几位嘉宾，除了史杭。丽影，方景，保强三位都是草根出生，人身经历曲折，能走到现在很不容易。” “说起来我也是草根，我大专毕业，学历低在工作中有多艰难我也是知道的。” “天天兄弟里钱峰学历最高，属于我们学历担当。” 开场很顺利，成功把嘉宾带入节目，汪函间时间差不多了，就直接进入主题。 “唉！函哥，你这话我就不同意了，”田原开口，“我华夏传媒大学毕业。” “我上戏！”钱峰不甘示弱顶了一句。 “我导演系！” “我……你牛！” 两人一阵打趣，汪函把目光看向天天兄弟剩下两人，“欧迪小五什么学历？” “咳咳！小弟不才，寒窗十载。”欧迪一脸骄傲。 “我比欧迪哥多寒了两载” 听着两人语气，汪函捂脸，“你们就说初几？” “高一！” “高二！” “哈哈哈！”看着这对活宝，观众哈哈大笑。 “丽影呢？你什么学历？”汪函问道。 赵丽影笑了笑，“中专！” “方景你呢？” “初中！” 听到一个比一个低，旁边的王保强忍不住笑，“别看我，我八岁上少林，没读过书。” 史杭被逗笑了，这还是第一次看见把学历低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 “言归正传，学历并不等于能力，今天之所以请来几位，就是想告诉大家，只要肯努力，将来一样可以完成自己的梦想。” “保强今天是大腕了，能给大伙说说你成功秘诀什么？” 王保强挠头傻笑，“也什么，热爱，坚持！” “我听说你以前跑龙套时候躺过臭水沟，一天吃三个馒头，为了配合主演，脸都被打肿。” “很正常！我最惨的时候是从三四米高的地方往下摔，一遍不过又一遍。” “那时候刚接触演戏这个行业，也不懂卸力假摔，一天下来骨头都裂了，回到出租屋两天起不来，最后还是朋友把我送医院。” 王保强说得风轻云淡，观众听得咋舌，很多人都说他只会演傻子，运气好才走到今天，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段过往。 汪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把目光看向赵丽影，“丽影呢？你骨头不会也断过吧？” 人红是非多，随着名气大了，质疑的声音也越来越多。 网上不少人骂赵丽影没演技没文化，只是一个花瓶。前段时间她在燕大门口捂脸拍了一张照，说以后想光明正大进去。 没想到大批网友在微薄留言，说戏子不配进百年名校，让她滚。 这番来天天向上，经纪人就是希望赵丽影把好的一面表现出来，打消一部分这种声音。 “演戏其实很辛苦，并没有大家荧幕看到那么光鲜亮丽。”赵丽影强笑道：“我前段时间拍戏从马上摔落，就差点领残疾证。” “哗！！”全场哗然，汪函也是一禀，关心问道：“现在怎么样？还好吧？” “还行！休息一段时间又可以继续拍戏。” “怎么不用替身？我知道有一些戏是需要替身代替的，这应该很正常吧？” 听到汪函的话，王保强暗自点头，他就是动作演员，但有时候都会用到替身。 不是他们不敬业，而是没有必要。 比如拍一场赛车手驾车漂移的片段，总不能真叫演员从头去学汽车漂移吧？那得多久？ 先不是导演能不能等，非专业人员驾车飘移，其中危险程度太大，出了事谁负责？ 想起当时情况，赵丽影现在都还后怕，“那是一场大戏！重中之重，加上面容出镜率很高，我不想用替身，所以才亲自上。” 第七十六章：台本 “那方景呢？我知道网上很多人说你是幸运儿，靠变形计进入观众视野，后面在华夏梦之声一鸣惊人，成为炙手可热歌星。” “你的微薄粉丝已经三百多万，生活肯定比以前好得多，四个月不到的时间，从一无所有到走红，真让人羡慕。” 面对欧迪的提问，方景皱眉，录制内容里没这个提问啊。 不等他说话，汪函道：“一鸣惊人前面还有句叫三年不鸣，变形计里，我注意方景家中墙上贴满报纸，上面勾勾画画有很多笔迹，他们村没有电视，只能靠这种方式看外面的世界。” 我还听说方景初中有机会就跑出去赚钱上网，不是为了打游戏，而是查阅各种资料。” “凭着这股求知若渴的精神，他能有今天一点不意外。而且他为了照顾家里的妹妹，放弃读高中机会，这是让我最感动的。” “以前我们学校有句校训，叫德技双馨，知行合一，是邵民书老先生题的。” 说到母校，汪函变得严肃，“我们那个年代技校是铁饭碗，出来包分配，比什么都光荣，记得开学校长给我们训话。” “他说校训为什么把德放第一位？因为德立人，技立身……” 汪函说到德技的时候深深看来欧迪一眼。 “不错，以德立人，以技傍身。”史杭听完后连连点头，“读书一为明理，二为谋生，两者不可区分。” “如果只是学习好，品德不行，那将来不过是工资高点，和暴发富没什么区别，算不得读书人。” “司马公在资治通鉴里把人分四等，德才兼备为圣人，有德无才为君子，有才无德为小人，无才无德为愚人。” “人生就是一本书，乡间老农没有读书受教育，但如果懂得忠孝节义，内心善良，那他就是君子。” …… 汪函的节奏把控很好，一切又回到原来的轨道，从读书谈到做人又谈到教育，每个人都说了一些自己的观点。 “方景！你刚出学校出来，觉得教育是什么？”汪函再一次把话题抛过来。 或许是杨柠的电话起作用，这一下午他很照顾方景，像这种简单的问题只要回答官方一点就能过去。 而一说话摄像就会给镜头，曝光率自然上来。 方景没有敷衍回答，而是仔细想了想，“我年纪小，人生经历不多，谈教育的话有点不够。 不过我对国外一位哲学家的话很赞同，他说教育就是一棵树摇动一棵树，一多云推动一朵云，一个灵魂唤醒一个灵魂。” “啪啪啪！！！说得好！” 台下，肖文静很给面子拍手带动观众。 看着这个有点抢戏的助理，方景满头黑线，好在汪函等人也跟着轻轻拍手，这个问题台本没有，全靠方景临时反应。 史杭惊叹，“没想到你还读过国外哲学，这句话说得真好，作者叫什么名字？回头我拜读一下。” “雅思贝尔斯，这话出自他的《教育是什么》。” “我记下了，有空大家一起交流。” 史杭号称娱乐圈读书最多的人，嗜书如命，家里全是书，对于感兴趣的书籍当即就问，几十岁人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一定一定！”方景随口敷衍，并没有放在心上。 在娱乐圈工作有多忙他是知道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估计没几天能休息。 史杭虽然是编剧，但一样得跟剧组跑，一场戏拍多久他就得跟多久，两人都忙，一年能不能见一次都说不定。 半个小时后汪函轻挠了一下右耳，全场一直紧盯着的副导演在对讲机里喊卡，所有录像瞬间暂停。 这是事先约定暗号，掌控全局的汪函挠耳，表示要中场休息，不能继续录。 另外还有单指空中画圈，轻轻拍打话筒，这些都各有各的意思。 “录这么久了，大家后台放松一下，待会再录。” 汪函领着几人来到后台一间休息室，里面有沙发饮水机，茶几上还有一盘水果。 节目播出的时候是一个半小时，但他们要录制的时间很长，最少四五个小时，一次录好根本不可能。 就算主持人一直工作，不喝水不上厕所，几个小时下来嘉宾也受不了。 坐着聊了几句，汪函离开，表示二十分钟后再回来叫他们。 出了门，汪函面色阴沉，一言不发走到另外一间休息室，这是他们主持人专用的。 钱峰眼观鼻鼻观心，单手撑腮，坐沙发上不知道想什么，田原则是拿着词本仔细观看。 欧迪坐钱峰对面，端着一杯水没有说话，小五见气氛有点浓重，倒了一杯水给钱峰，顺势坐沙发肩上。 “峰哥，喝水！” “谢谢！”钱峰接过水礼貌道谢，撇了一眼欧迪，嘴角上扬一闪而过。 五个主持人台词都是提前分好的，谁说什么各自有数，不能乱，不然谁都抢着说，节目怎么录？ 汪函是一哥，也是节目制作人，站位，包袱，剧情，都是他说了算。 刚刚欧迪坏了规定，一开始就抢田原词，一次错可能是意外，但后面又向方景提了台本里没有的问题，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咔嚓！”汪函拧门而进，目光扫了几人一眼。 “欧迪！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安事先排练的说？” “涵哥，对不起，我一时记岔了，怪我，我检讨。” 看着欧迪一副“诚恳”模样，汪函气不打一处来，这是不把他放眼里了？ 这一年来欧迪凭着搞笑和模仿天赋，人气越来越高，代言广告接不少。 和台里领导搭上线后逐渐事业上升，有朝节目二哥方向发展趋势。 谁有能力谁上，这是他汪函做事一向准则，欧迪主持和控场能力不错，就是算台里领导不捧，他也愿意给年轻人机会。 但没想到欧迪越来越没规矩，经常“临场发挥”不按原本排练好的说话，故意呛词抢词。 汪函欲言又止，最后语气加重道：“回头写份检讨给我，另外工资扣两千，下次我不希望再看到这种情况。” “多谢函哥。”欧迪尴尬强笑，哪还有台上谈笑风生，游刃有余半分模样。 之前他也“不小心”说错话，但汪函只是口头批评，从来没有罚款写检讨，看来这次是真生气了。 第七十七章：自黑 休息室里，方景和赵丽影王保强有一搭没一搭聊天，史杭借口出去抽烟一直没回来。 和娱乐圈大部分富二代不一样，三人都是草根出身，共同语言挺多的。 与外界看法不同，真实的王保强没那么傻里傻气，反而沉稳细心，善解人意。 聊着聊着王保强讲到了家庭，提起自己的老婆女儿，脸上洋洋自得，比当年拿金马影帝还高兴。 赵丽影眼中全是羡慕，王保强去年解约皇朝影视公司，成立自己的工作室，好作品一部接一部，家庭事业双丰收。 在她们这行，能不受约束，自己当老板的人不多，毕竟不是谁离了公司都能活下去，像杨蜜那种只是少数。 没有公司介绍资源，哪个导演认识你？娱乐圈最不缺的就是演技派和偶像派，比你红，价格比你便宜的人多了。 一家好的经纪公司市值百亿，各种演艺资源大把，随便漏点出来就能养活不知道多少人。 这也是很多明星宁愿被公司剥削也不愿意离开原因，想自立门户也得有那个实力，君不见大部分一线大牌都得依附公司生存。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七八分钟后汪函跟史杭回来，见他们其乐融融模样笑着问道。 方景笑了笑，“听保强哥讲孩子的事。” “这你可羡慕不来。”史杭说话就像个地主老财，特别是配合他的八字胡。 “那是那是。”方景老气秋横连连点头。 聊了一会，见休息差不多，汪函带着几人回到台上继续录节目，一番敲打后的欧弟变得老实，不在提台本外话题。 几个主持人中汪函成熟老练，钱峰捧哏做得也很好，加上方景妙语连珠，时不时自黑，引得全场哈哈大笑。 赵丽影经纪人在台下若有所思，中途叫停几分钟，也让赵丽影跟着自黑，以玩笑方式把网上对她负面评价说出来。 这些日子她们在网上各种解释都堵不了黑子悠悠之口，头发快愁白了。 刚刚看到方景自黑，赵丽影经纪人就想到堵不如疏，既然解释不了，那干脆不解释。 笑着面对黑子，正视自己问题，也不辩解，节目一播出，观众只会觉得艺人大度风趣，原本的印象肯定有所改观。 台下，肖文静看方景的眼神都不对，眼底尽是崇拜，他没想到这个小老板脑袋转这么快，这一招以退为进简直是神来之笔。 现在艺人一出问题就是发微薄或者开记者招待会解释，面对网上质疑，一句“实属污蔑，已交律师处理”成为惯用语法。 但这样做效果一点没有，观众该骂的还是一样骂。 方景他这招跟前世吐槽大会学的，那个节目又叫漂白大会，在脱口秀节目里面算是一大奇葩。 总之一身黑的人上去，下来的时候至少能洗白一大半。 两个小时以后，汪函让方景唱了一首奔跑而结束录制。 …… 晚上，汪函领着方景史杭王保强和赵丽影来到当地一家菜馆，这里复古的装修看起来多了几分典雅。 要不是炉子上放着热气腾腾火锅，方景还以为这是一间古代书屋。 “大家别客气，随便点，今天老汪做东，一定要狠狠杀他一顿。” 虽然史杭嘴上这么说，但他点的菜并不是很多，只是挑了几个自己爱吃的。 汪函拿着菜单，笑着道，“考虑到人多，今天我特意点了一个鸳鸯锅。” “方景是贵省人，我是川省女婿，我俩无辣不欢，麻辣的就交给我们了，其他的你们几个随意。” 听到这话方景不仅又高看汪函一眼，怪不得人家混得风生水起，做人这一方面真的是没得说。 他一个刚出道的新人，哪怕有几首好歌撑着，在华夏梦之声夺冠，但最多也只算三线明星。 汪函这些年半只脚踏入正坛，接触的大牌何其多，一些外国领事他都见过不少。 二线明星见他都得客客气气，一线明星面前他也不卑不亢。但面对方景这个小角色，他考虑如此周全，这已经不是会做人这么简单。 “谢谢函哥。”方景点了两份羊肉和蔬菜肉丸。 十一月的天空气干冷，外面刮着刺骨寒风，屋子里火锅香气扑鼻，众人馋的口水直流。 汪函夹起一大片羊肉放进锅里，刷了几秒后捞出来，配上专门的辣椒底料，让人看了食指大动。 方景也刷了一片，羊肉入口鲜嫩，辣劲驱寒，别提多舒服，这家应该是老字号，用料讲究，让人吃得停不下来。 赵丽影说要保持身材，只吃两口，两口后面又两口，最后盘子都空了，筷子差点没少半截。 “方景，你临场反应挺强，有没有想过朝主持人方向发展？”汪函呲溜吃下一块肉，模糊不清问道。 “刷！”赵丽影手一顿，羡慕看了方景一眼，汪函既然这么问，肯定不会只是随口说说。 以现在汪函在娱乐圈地位，要想扶持一个新人简直不要太轻的事。 别看人家只是一个主持人，但你要真拿他当主持人就错了，后面一串头衔拉出来吓死人。 “暂时还不想，听公司安排吧！”方景婉言拒绝。 当歌手还算是本行，大把的歌等着他挥霍，只要稳住不浪，将来前途差不了。 稳扎稳打，要不了几年的人气自然会再起来，除非是脑袋进水，方景才放着这么大优势不要去当什么主持人。 再说过几年不要说天天向上，隔壁的何老师都快撑不下去，没见他在向往生活里待的时间比快本还多？ 其他成员也是各自朝着自己的领域发展，好在大家都混得不错。 但主持界这么多人，能混出头的有几个？也有他们一线主持人还不错，领域宽，涉及综艺的比较多。 其中最具有代表就是小撒了，成功转型的经典例子。 后面也有很多人想朝他的路子走，但可惜没成功，一来是没有这么好的资源，二是才华不行。 第七十八章：大神相遇 快本是一档十多年老节目，不可否认，它确实辉煌过，蝉联了不知道多少届综艺收视冠军，用现在网络上流行的一句话来说就是没一个能打的。 很多人青春时代伴随着快本一起度过，每周蹲在电视机前，调到湘南卫视，等待自己喜欢的明星上场。 但它千篇一律的主题旋律实在是太单调，这么多年就没怎么改变，随着年龄慢慢增大，越来越多的观众不喜欢这个节目。 一六年后大批综艺如潮水般涌来，各台都花巨资打造当家综艺，能和湘南卫视分庭抗礼的虽然不多，但也不少。 其中具有代表性的有奇葩说，吐槽大会，王牌对王牌，跑男，极限挑战，华夏达人秀，华夏梦之声。 …… 汪函没想到方景会这么拒绝，嗯嗯了两声就没有再问，他欣赏年轻人不假，但还没到求贤若渴地步。 吃完东西，几人互留电话和v信，多个朋友多条路，在坐都是老油条，哪里不懂这个道理。 虽然方景咖位最小，但指不定人家哪天就红了，再说留个电话又不代表什么，等你地位平等的时候打过来再说，平时我都很忙。 吃完饭方景回酒店，第二天早上赶飞机往魔都，他的下一个商演还有几天，在这之前必须每天公司报道。 新人就是这样，没有活儿就得老老实实来上班，哪怕是打扫卫生你也得朝九晚五。 刚在门口登记完，方景准备进电梯，突然脚步一停，望向大厅接待区的一个身影。 四十来岁，眼神迷离，油腻中年男，一套上万阿玛尼被他穿出运动装感觉。 男子双手抱在胸前，食指和中指滴滴答答轻敲膀子，脑袋时不时转悠四看，有些许无聊和紧张。 “嗨！你好！”方景坐到他的对面，点头笑着打招呼。 徐石有点激动，嘴角一咧，眼角这鱼尾纹顿时爬上来，“你好方景！你是我的偶像，我很喜欢你的歌，深更半夜都在听。” 要是别人说这话可能是客套，哪有深更半夜听歌的，但眼前这位方景是真的信。 “你也是我的偶像，三叔，”方景笑了笑，“晚上码字对身体不好，作息时间还是要调整过来。” 眼前这个胖子不是南派三叔是谁，方景在群里经常看见有人晒他的照片，而且他也偷偷去空间看过。 南派三叔，真名叫徐石，八二年生人，今年三十出头，但看面容说他四十都有人信。 很难想象张起灵，吴邪这种细腻角色由他笔下写出来的，方景觉得盗墓笔记里胖子是他真实写照。 “你知道我？”徐石看起来有些兴奋，干他们这行两头不见太阳，一年半载不下楼是常有的事，隔壁邻居住几年了都不知道他是男是女。 方景坏笑，“知道，盗墓笔记是吧！” 他在群里和徐石聊过好多次，只不过对方不知道他名字而已。 “方景居然是我粉丝，不行，我要拍照发朋友圈，咱俩可以合照吗？” “可以，随便照！” 拍完照两人聊了几分钟，直到杨柠打电话过来方景才记起上面还有人等他，急急忙忙告别后一溜烟跑进电梯。 “啧啧啧！”望着他的背影，徐石嘿嘿轻笑，“怪不得能红，为人和善，一点脾气都没有。” “不愧是自己的书迷！！” 看着手机里四五张照片，徐石没有发朋友圈，转念一想发在群里。 “今天遇到一个粉丝，看起来眼熟，大家帮忙认认。” 前段时间长河在群里张开闭口就哼方景的歌，还自称两人很熟，洋洋自得，一副欠扁模样。 难得逮到一个炫耀机会，徐石怎么可能错过，熟又咋样？我是他偶像，能比吗？ 小龙：“我去！这不是方景吗？前段时间某人朋友。” 倾城：“三叔，你有莫有问方景认不认识某长河？” 土豆：“楼上+1，长河出来挨打！你要被锤了。” “大佬牛币！” 新进来的老鹰炖小鸡不知道什么情况，进来就看见常……大佬与明星合照，顿时不明觉厉。 “三叔在哪遇到的？赶明儿我去转转，搞不好也能遇到两个很熟朋友！” 见到群里一人一句嘲讽，长河脸都快黑成锅底，手指仿佛有千金重，就是按不下键盘。 一旁的子良都快笑抽了！“哥……晒图打脸啊，你能忍？发图过去怼他！” “上班时间不要闲聊，你有没有一点职业道德？” “你是没图吧？上次去魔都电视台我录了视频，要不要给你？” “咳咳！gkd！” 几分钟后，一段长河与方景交谈的视频出现，因为做了消声处理，也听不见说的是什么。 长河：“谢邀，上班途中，刚下地铁，学历博……咳咳！有什么事？” “还真是方景啊？只不过发型不一样，有哪位大佬能把声音弄出来吗？不知道说什么。” “这是魔都电视台吧？外边大厦我认识，他们董事是我老板，以前我在里面……端过盘子。” “谢邀！本人麻省理工毕业，现正充电，侧躺在床上玩手机，给我五分钟，保证还原。” “卧艹！” 长河小手一抖，赶紧把视频撤回，还好没过两分钟。 要真把原声弄出来，他还怎么混。 “我是长河！” “我还落日呢！” 想想那场面他现在都还丢人。 “长河大大！怎么撤了？我还没保存呢？” “不会是p图心虚了吧？” “你们别胡说，人家这是视频，三叔那个才是图，要p图也是三叔。” 南派三叔：“我承认，上面那个不是原图，我开了美颜，滤镜，磨皮。” “群主已禁止发言！” 其他人还想说话，长河却紧言了，随之的还有一则通告。 “本群是写作交流群，请不要无故水群，另外视频里声音是商业机密，不对外公开，勿再讨论。” 欢瑞世界大厅，徐石望着手机满头黑线，“屁的商业机密，要是商业机密长河敢拿出来？分明就是做贼心虚，不行，一会我要问问方景认不认识长河。” “那家伙一天天吹牛币，就差没说方景是他亲儿子，还有群里的天下第一帅，两人一唱一和跟相声似的，都说方景是他们好朋友。” 第七十九章：是你！ “上哪去哪？” 杨柠白了方景一眼，十几分钟前说到公司楼下，要不是打电话过去，估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过来。 “不好意思柠姐，刚刚下面遇到个熟人，多聊了几句。” “算了，言归正传把，”杨柠也没问是谁，“把你找来是因为关于你以后发展计划有变。” “原本按我的安排是稳扎稳打，前期利用你唱歌优势积累人气，后面发专辑，上综艺，然后接代言，最后才是踏足影视。” “这中间打基础的时间预计最少三年，三年后才是你事业迅速发展期。” “但公司不知道发什么疯，不同意我的计划，按他们的安排，最好是让你现在发力，先给你安排资源试水，可以的话就一路猛冲，往流量明星方向发展。” 方景心头一喜，这不就是他想要的吗？只要有流量，一部剧上千万不是梦，虽然过两年就凉了，但他不在乎。 只要公司肯捧，两年能赚多少钱？一年五部剧，每部一千万，两年就是一个亿。 这还算是少的，方景听说一姐杨蜜明年有十一部剧要拍，每部都是几千万片酬。 流量明星火得快，凉得也快，但有了几千万，方景只要不赌，回到老家安安分分过一辈子足够了，银行利息都吃不完。 “我没同意公司方案，这不是把你往火坑里推吗？” 杨柠下一句话就把方景从天堂拉到地狱，方景心如刀绞，“大姐，你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 “你又不是那种没实力靠脸吃饭的人，虽然流量明星很火，但我觉得走不长久，艺人还是要靠作品说话。” “柠姐，那最后你们是怎么安排的？公司同意你的方案了吗？” “同意一小半，原本打基础的时间从三年缩短到一年，我尽了最大力他们才退一步，答应后期让你少上两个综艺。” “不用谢我，作为经纪人，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见方景眼圈泛红，杨柠微微感动，没枉费她和公司据理力争。 “我谢你八辈子祖宗，”方景心里算的是亏了多少钱。 “回去休息好，接下来一个月你有六处商演，两个访谈，一期综艺，剩下时间准备魔都卫视的跨年演唱会，到时候除了梦之声前十合唱，你有一首歌。” “你老家那边的演唱会也常计划进行，门票象征性收一点，不以赚钱为目的。” “嘶！”方景激动，“柠姐，我能有多少钱？” “差不多一百四五十万吧！” “这么少？”方景飘了。 杨柠横了他一眼，“访谈和综艺是倒贴钱才能上的，跨年没钱，演唱会正好够主办方费用。” “那年后的安排？” “年后有两个综艺，一部剧，虽然不是主角，但你要是表现好，收割一批粉丝没问题。” “不过你放心，宣传我已经安排好了，只要公司这边发力，高伟他们每天都会推送你的相关文章。” “黄小明的电影也会在元旦上映，这要是你都还火不了，我真的怀疑你适不适合混娱乐圈。” 杨柠有句话没说，如果方景要是火不起来，没人愿意找他接代言拍广告上综艺，等待的就是冷板******司给方景的待遇不薄，这么大本钱下去要是一点浪花都没有，哪个傻子会继续捧？ 方景没说话，思索一会后道：“柠姐，要是我开年出新歌会不会更好，那时候热度还在。” “这么谨慎！！”杨柠捂脸，“有点自信，你本身就有才华，天天向上的事文静也跟我说了，那么多资源砸下去，就是傻子都火了。” “稳妥一点比较好。”方景讪讪一笑。 南亦欢，北景恬，唱不红的庄心言，这几人资源还不是大把，最后一样不温不火。 特别是景恬，那真的是往天上捧，开出双倍片酬请各种天王影帝给她配戏，最后还没混到一线。 “行，随便你吧！” …… 出来办公室，方景正想着接下来“写”哪首歌比较好，一时走神没注意，电梯门口撞到人。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咦！是你啊！”方景撞见的是徐石，在他旁边是熊黎。 联想到前段时间徐石说要卖版权的事，方景顿然了吾，原来买家是欢瑞世界。 好像前世盗墓笔记确实是欢瑞出品，李易锋还是男一，杨羊男二。 “方景！这么快又见面了。” “你们俩认识？”熊黎问道。 “认识认识，很熟的我们。”方景眼珠子一转，笑嘻嘻道：“老徐，一会我下面等你，中午个吃饭。” “好啊！” 徐石一口答应，他签合同几分钟的事，版权的问题早就谈妥，价钱也是定好的。 要不是有一栏需要作者签字他都不用过来。 半小时后，一家大排档，徐石望着周围的环境一脸懵，“这就是明星请客吃饭的地方？这么抠？” 方景胸口拍得梆梆响，“别客气，随便点，今天算我的。” “老板！三个腰子，五份鸡柳，两个鸡腿，三十串羊肉，两瓶啤酒。” 徐石也释怀，自己宅男一枚，平时出门像出国，方景真去高级餐厅或酒店他还不习惯。 “老板！照着他这个给我也来一份！” “三叔！你这次是来卖盗墓笔记版权的吧？” “你怎么知道？”徐石一派脑袋失笑，“对了，你是欢瑞世纪的艺人，知道不奇怪。” “不是啊！还没进欢瑞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怎么可能！”徐石不信，“我也是前段时间才确定卖给欢瑞的，你怎么会比我还提前知道？”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徐石疑惑，“我什么时候说过？” 卖版权这件事他连亲戚都没告诉，怎么可能往外面嚷嚷。 “群里啊！” 方景拿出手机，点开群晃了晃。 “嘶！”徐石不可思议，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你怎么在群里？” “嚯！你还发了咋俩照片啊！”方景翻着记录坏笑。 “咳咳！那啥……你什么进去的？怎么也没人注意到！” “我，天下第一帅！”方景发了一个抖动。 “卧艹！是你小子啊！” 群里的老人徐石大多认识，毕竟每年阅点都会搞一些作家培训会，一来二去或多或少都见过面。 只有少部分新人他不知道，方景就是其中之一，这小子还和他私聊过，问他为什么挖坑不填。 第八十章：入股 酒过三巡，两人撸串不亦乐乎。 “徐哥！你小说去年就完结了吧？这段时间又没码字，干什么呢？” “谁说我没码字？只不过没在阅点写了，工作地点改家里，写完再上传。” “哦！！”方景了然，盗墓笔记大火，光是实体出版就卖了上千万，只不过没三叔什么事，他拿一小部分版权费。 听说年初为了拿回版权还和阅点谈了很久，不知道付出多少代价，但绝对不轻松。 这次学乖了，不打算在阅点，版权要握在自己手里。 “问个事，你这次来欢瑞卖了多少？” 左右看了一眼，确定没人注意，徐石伸出五个手指头。 “五千万？” “噗！”徐石一口酒全喷出来。 “大哥，你真敢想，五百万！” “这么少？” 这次轮到方景惊讶了，他记得李易峰饰演的盗墓笔记一上影就大火，欢瑞世界赚了4多个亿。 爱奇视频多了一千多万会员。 更不要说后面欢瑞世界还以几个亿把盗墓笔记第三部卖给小马哥。 徐石白了方景一眼，“这还少啊？你知不知道鬼吹灯卖了多少？两百二十万！” “能卖五百万我知足了，也不算少！” 靠着这部小说，徐石前前后后赚了上千万，放眼整个网文界没几个比得了。 方景试着问道：“九部版权全都卖了？” “嗯！卖了六年影视版权。” 一瞬间方景灰心丧气，原本他还想买两部，就算不拍放着也能升值。 这玩意比炒房赚钱多了，作为过来人，他可是知道以后这个ip有多挣钱 “徐哥，你就没想过自己运营吗？” “怎么没想。”徐石喝了一大口酒，“今年三月我成立一家公司，打算搞盗墓笔记游戏。” “全部身家全砸进去，又拉了两个合伙人，结果扑得一塌糊涂，现在那两哥们都快上天台了。” “人家要散伙，公司开不下去，现在账上一毛钱拿不出来，不然我也不至于五百万就把版权卖了。” 徐石算是看开了，自己不是做生意的料，老老实实写书，争取下一本卖个好价钱。 方景眼睛一亮，心脏扑通扑通跳动不停，深呼吸几口气才缓过来。 “也就是说公司现在就你一个光杆司令？” “嗯！” 身子前倾，方景沉声道：“要不我入股，咱俩一起经营怎么样？” “你跟我开玩笑吧！”徐石错愕。 明星能赚多少钱他是知道的，拿前两年火的那个大衣哥来说，一个作品没有，现在四处跑商演，一年七八百万轻轻松松。 更不要说方景了，只要他歌曲收费，到死都能有钱拿。 “没开玩笑，我出钱占一部分股，以后咱们投资自己的剧。” 方景知道徐石的潜力，以后发展那是大大的好，光是南派三叔这块金字招牌就能赚钱。 前世三叔游戏扑街，公司落入低谷，直到欢瑞世界的盗墓笔记播出他才拉回人气，好几家大公司融资。 后面一路顺风，先后投资拍摄沙海和老九门，还有盗墓笔记电影，实打实赚得盆满钵满。 “唉！我版权都卖了，没得拍。” 徐石要说不动心是假的，看着作品大卖，自己却只能拿很小一部分钱，这种痛苦只有当事人才明白。 要是早一个小时遇到方景，他都不会卖版权。 “没有就写呗！你能创作出盗墓笔记，难道就不能写出其他优秀作品？” 方景倒是不在乎，比起他这个文抄公，三叔是实打实网文大佬，笔力雄厚，书迷大票。 再开一本新书，有的是人看。 徐石犹豫，“我最近写着一本，算是盗墓笔记前传，但是才一个开头，不知道市场怎么样。” “什么名字？我帮你参考参考。” “老九门，就是盗墓笔记里提到的九门，属于另外一个系列，讲的是民国时期盗墓世家的故事。” “啪！” 方景一拍桌子，盘子哐当恍动，吓徐石一跳。 “就写这个！写完咱们拉投资商拍电视剧。” “你知道拍电视剧多少钱？”听到方景说得轻飘飘，徐石忍不住吐槽，“演员片酬都是上亿，加上杂七杂八费用，没有两三亿根本拍不了。” “这都不是事，你只管写，演员交给我，保证要不了这么多钱。” “可是……” “别可是了，就这么说定了，你回去把烂摊子处理完，回头我找个律师和你签合同。” 盗墓笔记一播出，三叔就成了香馍馍，哪里还愁投资商，方景得赶紧上船才行。 “行吧！那你打算投多少钱？” “前期一百万，后面我这边赚了钱再追投。” “可是我们现在做什么？”徐石犯难，“公司就一个空壳子，总不能继续搞游戏吧？” 方景：…… 再搞游戏的话下一个上天台的估计就是他。 “游戏的事先放放，我们目前主攻网文ip运营，老九门你照写，另外收购其他小说版权。” 方景一口气说了几本将来被搬上荧幕的网文，其中有的还连载。 现在小说改编影视还不流行，价钱也不高，像盗墓笔记这种算是天价了。 至于其他小说，呵呵！几十万都是高的了。 小说搬上荧幕，作者身价也会上涨百倍，下一本小说看的人也多，这也是后来有的大神宁愿低价卖版权原因。 …… 一个月后，杭州一家原名叫南派投资管理的公司摘了牌子，取之的是南景娱乐，法人是徐石，第二大股东许莉。 为了避免麻烦，方景没有挂自己名字，而是选择让老师许莉帮忙，实际股东还是他。 “呼！呼！呼！” 欢瑞世界大楼，熊黎又在培训，下面几十个人都很认真听着，只是最后一排时不时发出轻微鼾声。 见熊黎往这看了好几眼，刘维轻轻用肘碰了碰方景。 方景睡眠很浅，一瞬间就醒了，眯着倦眼望向刘维。 这段时间他太累了，除了投资徐石的一百万，他主动向杨柠要了七八个商演，凑了九十多万过去。 虽然方景名气比不上二线明星，找他的代言不多，但小商演还是不少，几万到十几二十万都有。 只不过之前杨柠嫌价格低浪费时间，所以就压着。 要不是方景说缺钱，恐怕杨柠打死也不会让他接。 第八十一章：试水 刘维没说话，白皙的下巴轻轻一撇，示意方景看台上。 方景回头，正好对上熊胖子杀人目光，瞬间睡意全无，一身冷汗，吓得他赶紧猫着。 “看看你这熊猫眼，昨晚去哪儿了？” 刘维低头轻声相问，离这么近方景都能闻到她嘴里的淡淡香味。 “有个小伙女朋友六十大寿，请我去唱……” “噗！哈哈哈哈！！” 刘维一时没忍住，如铃般的笑声传遍整个大会议室，顿时几十双眼睛望过来。 方景捂眼，这姑娘是作死啊，笑点这么低。 果然，熊胖子眼角直跳，已经在暴躁边缘，刘维要是他手下的人，早就一顿骂过去了。 这么多人望着自己，刘维脸都红到耳根子，死死咬紧下唇不让自己笑，脸都有点扭曲。 “嘎嘎嘎！！嘎嘎嘎！” 众目睽睽，终于还是没忍住。 “哈哈哈哈！”其他人瞬间被她这个魔性笑声传染了。 熊胖子脸都黑了，“滚出去！还有方景！” 方景委屈，“关我啥事？”但熊胖子都发话了，他不能不走，跟在刘维屁股后面一前一后离开会议室，中途还看见她肩膀抖动。 两人找了间没人的会议室坐着，缓过来的刘维一脸幽怨看着方景，“都怪你。” “大姐，这话应该是我说才对吧？熊胖子要是找柠姐告状，一会还不知道怎么怼我呢？” “哈！”方景打了一个哈欠，刚坐下又困了，这个月他不是在飞机上，就是在赶飞机途中，两辈子坐的飞机都这这几天多。 “别睡啊！这个月都没看到你来公司，跑哪去？” “商业机密，无可奉告，柠姐来了叫我。” 说完方景趴桌子上呼呼大睡，不到几秒钟鼾声迭起。 望着这个面庞清秀男孩，刘维摇头失笑，托腮看了几秒，掏出耳机自顾听歌。 有时候她挺羡慕方景，虽然整天很累，但综艺和商演不断，微薄粉丝几百万，这才出道多久就挤进三线明星行列。 …… 方景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刚睁眼就看见黑面神杨柠，吓得他腾的一下站起来。 “柠姐，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 “没事，你接着睡，就当是你家，一点别客气。” 方景尴尬，这才注意到刘维已经不见，干抹一把脸，醒了不少精神，“对不起柠姐，下次我回家睡。” 杨柠被他逗笑了，“你还想回家睡，我让你睡几年信不信？” “信信信！” “都叫你少接那种活动你不听，儿孙满月你都去，啧啧啧！真给我长脸！” “这不是缺钱嘛！以后不去了！” 杨柠不在多言，把手里蓝色文件夹放方景面前。她有问过方景急要钱做什么，但方景打死不说。 “看看吧，魔都卫视跨年演唱会节目单，这几天女朋友六十大寿的事放放，加紧时间彩排。” 没理会杨柠打趣，方景伸一个懒腰，一行一行认真看文件单，五分钟后翻到最后一页。 看完整个跨年演唱会节目单，他的第一感觉就是寒碜，整个晚会最大的咖就是韩虹和黄小明夫妻，杨昆，还有归国四子中的陆岩吴凡。 或许是为了吸引更多年轻人注目，还请了几个棒子国男团女团，反正方景听都没听过。 主打力是他们欢瑞世界，这边派去了加油好男儿中的马天宇，蒲巴钾，任梁，井伯然。 方景这一期的华夏梦之声成员前十强都有参加，除了他单独有一首歌机会，其他人都是合唱。 “咦！”反复翻了一遍，方景疑惑，“李易锋杨蜜怎么不在？” 作为公司一哥一姐，他俩是最大的咖，方景不相信魔都卫视会没邀请他们。 杨柠目光平静，淡淡道：“他们说有点忙，已经明确不参加魔都卫视跨年。” “不会吧，这个时候还忙？”方景咂舌，这是不给魔都卫视面子，再忙能忙到哪去？就算拍戏也不至于一天假都请不了。 “湘南卫视那边彩排呢，你说忙不忙？” 方景…… 除了说牛笔他还能说啥，自家稀饭还没吹凉就跑去给人吹蛋糕，这事也只有李易锋和杨蜜敢干了。 放以前这叫吃里扒外，要是换个人早就被公司安排冷板凳，你不是喜欢给别人捧场吗？天天给你安排酒吧驻场，一场两百。 去不去随你，不去的话没活儿，朝九晚五来公司打扫卫生，没工资那种。 杨柠斜看了他一眼，“怎么，你也想去捧场？” “不去！”方景狂摇头，“那边虽然热闹，但不是我的菜。” “有这个觉悟就好，杨蜜她们不缺戏拍，就算公司放冷板凳，大把导演递剧本找他们。” “你要是有这么个底气你也可以去，真的，我很希望有这一天，要是你一辈子都只是跑婚庆满月，那才是我的失败。” “正事说完，我们聊点私事。”杨柠语气温和，“这次跨年演唱会以梦想为主题，本来我打算让你独唱奔跑” “但熊黎说这首歌当初是沈浩和你合唱，希望这次也是一样。” 见杨柠不说话看着自己，方景单手撑着下巴，“继续啊！” 歌确实是合唱不假，但作曲作词有沈浩什么事？版权还在自己手中，杨柠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同意。 “我同意了。” “哐当！”手一滑，方景脸摔桌子上。 “柠姐，你脑子……” “听我说！”杨柠打断方景，“今年跨年演唱会有两个会场，一个在体育中心是主场，一个在外摊是副场。” “主场这边魔都卫视现场直播，副场那边不播，你和沈浩去外摊唱奔跑，唱完回来主场独唱一遍。” “磨刀不误砍柴工，你左右不吃亏，反而还多唱一场。” “而且熊黎不是让你白帮忙，开年后给你一部剧，虽然是客串，但戏份不少，差不多十来天。” “我也借这个机会看看你适不适合演戏，如果不行以后咱们就不参合影视，专心搞音乐和综艺。” 杨柠不是不想多赚钱，方景戏路广能接戏，赚的钱越多她收入越高，但有些事强求不来。 她能凭以前人脉找导演要戏，一次两次还行，但方景要是真扶不起来，砸的就是她口碑，以后再带新人去要戏的时候人家就不给她了。 世界上最值钱的是人情，作为一个聪明经纪人，杨柠从来不会浪费宝贵机会。 第八十二章：耍大牌 两天后，前往体育中心大巴车上，方景和沈浩坐在最后一排。 “你这次出了多少血，别告诉我熊胖子良心发现才让你多唱一首。” 沈浩知道方景的意思，默默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比了一个八的手势。 他没什么代表作，这次的舞台对新人可遇不可求，所以前几天在熊黎办公室地上捡到一张八十万银行卡。 抱着拾金不昧的精神，他当场就把卡还给熊黎，把熊胖子弄得一愣一愣，笑着夸他有天赋，这才有了奔跑合唱。 方景牙疼，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最后千言万语化作一声叹息，轻轻拍了拍沈浩肩膀。 两人到体育中心的时候是下午，场馆里舞台灯光早已搭建好，观众席里摆满无数椅子，粗略一看容纳七八千人不是问题。 虽然现在还没什么观众，但方景可以想象几天后呼声漫天，歌声如雷的火爆场面。 “沈浩，我们是排第几？” “这边一共二十二个节目，第一个是我们梦之声全体合唱，你的独唱在第二十，外摊那边十八个节目，我们俩合唱在第九。” “嗯！” 方景皱眉看了手腕上的表，现在三点半，按照魔都卫视的安排再过半小时钟就到他彩排。 但台上空无一人，原本要彩排的人不见踪影，后面的人也不上去，“这是搞什么？耽误大家时间吗？” 按照彩排顺序，他前面是公司前辈马天于，再前面是和马天于同一时间出道的毛方原，但他俩现在坐台下巍然不动，一点不着急。 帮我拿着，外套递给沈浩，方景走向第三排座位的马天于。 “于哥原哥你们好，我是公司的方景，我想请问一下你们怎么都不彩排，台上不是空着吗？” 两人早出道几年，马天于知名度也就是二线，毛方原二线都不是，方景这一声哥已经很给面子。 马天于就一首该死的温柔拿得出手，这两年才开始涉及电视剧，虽然事业稳定上升，但谈不上大火。 至于毛方原，方景要不是特意看过公司艺人名单都不知道有这号人。 “早着呢！”马天于语气有点淡，对于公司最近劲头很猛的方景他也是有所耳闻。 几首歌经典歌和热门综艺一下子把这个年轻人推进二线门槛。 听说黄小明和邓朝几个一线明星的电影片尾曲也是他唱的，马上上映，今年还捞到独唱机会，前途不可限量。 毛方原笑了笑，“前面是吴凡陆岩，他们还没来。” “那我们可以变通一下，自己先上，他们来等几分钟不就好了吗？” “不行，人家经纪人打电话说了，马上就来，耽误我们一会。”毛方原又继续道：“对了，他经纪人二十分钟前打的电话。” 方景嗤鼻，“这不是欺负人嘛？” 今天彩排的都是他们这些小辈，韩虹黄小明等人一线明星都是特意安排在明天。 陆岩和吴凡也就是敢在这里耍大牌，换在韩虹面前他试试？别说等二十分钟，敢迟到一秒钟人家就顶上去了。 想了想方景提议，“要不和现场导演商量一下我们先上吧，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后面还那么多人。” 马天于这帮人就一个会场，彩排到半夜都没问题，但方景一会还要和沈浩去外摊，继续拖下去那边就要迟到。 “行，可以！”马天于思量片刻点头，“你把你们那边的人叫上，我去找几个朋友，大家人多一起去。” 外国的月亮比较圆，吴凡和陆岩在组合的时候人气很高，现在回国发展很多经纪公司抢着要。 要不了多久绝对是顶级流量，一般导演不敢得罪。 但泥人还有三分火气，马天于早想开怼了，这里好歹是他们主场，跨年晚会八成艺人都是自家公司。 两个外来艺人还没来就想骑他们头上，让几十号人全等看，换谁能忍得下去? 要是什么天王巨星也就算了，没什么好说的。 但棒了国那边的天团再牛笔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 方景比了一个ok手势，回头把刘维韩启沈浩一票人全叫上。 马天于带着加油好男儿的小伙伴跟着一起来到后台找导演。 …… 姚广兴正埋着头查看电脑画面里的机位视角，突然就看见几个年轻人朝他走来，都是熟面孔，欢瑞世界的艺人。 马天于率先开口，“姚导，你能不能催一下吴凡那边，快半个小时。” “不是说马上就来吗？” “五六个马上了，人影都没看着，我们这边还有人一会要去外摊彩排，怎么办？” “我倒是无所谓，但方景他们急啊！要不放他们先去外摊彩排，那边弄完在回来？” 人群背后，埋着头的方景把马天于祖宗十八代骂个遍，他本来还想拿马天于当刀使，没想到人家转头就把他踢出来。 果然，混娱乐圈的没一个傻子。 “方景？方景在哪？让他过来我和他说！” “方景，叫你呢！走这边。” 方景被七八个人推着来到姚广兴身前，硬着头皮笑道，“咳咳！姚导你好，我是方景。” “嗯，梦之声的时候我见过你，你听说你很赶时间？”姚广兴直勾勾看着方景。 来都来了，方景也不怕，鼓起勇气道：“不是我赶时间，外摊那边确实等着彩排。” “一会人家打电话给我，我怎么说？” “遵守时间是最基本的规则，总不能因为个别人迟到就耽误大家吧？” “说得对！”马天于应声，“我觉得方景说得很有道理，再说我们也没怎么样，只不过是想正常彩排。” “我保证，只要他俩一来，我们马上让出位置。” 姚广兴转头看向方景吗“你也是这样想的？确定不再等等。“ “不等了！” 说到底陆岩也就那么回事，方景没什么好怕的，去年他们组合上快本，除了队长吴凡镜头多，其他人都是背景。 现在的他们还嫩着呢，要是晚个三五年，方景肯定不意气用事，该认怂就认怂。 “行，你们去彩排吧！陆岩来了让他等着，我说的！”姚广兴霸气回答。 他一个导演怕小鲜肉干嘛？之所以之前让马天于他们等，主要是不想他们得罪人，以后路不好走。 指不定人家什么时候就踩你一脚。 当然，他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陆岩敢迟迟不来砸他的饭碗，他就敢砸对方饭碗，大不了明天微薄热搜见，看谁损失大。 第八十三章：冤家路窄 “你这该死的温柔 让我心在痛泪在流 在和你说分手以后 想忘记已不能够 你这该死的温柔 让我止不住颤抖 哪怕有再多的借口 我都无法再去牵你的手。” …… 台上，马天于唱着自己的成名曲，时不时游走在舞台，寻找机位和最佳站立位置，在他身后是伴舞人员。 前面的毛方原彩排速度很快，毕竟不是刚出道新人，歌词早就烂熟于心，跑这一趟不过是熟悉舞台和磨合声响摄像老师。 至于跳舞什么的根本用不着他们，安排好路线，到时候别撞着就行。 两人加一起用了二十多分钟，很快轮到方景，而这时候的陆岩和吴凡的“一会”还没到。 把提前准备好的 u盘交给工作人员，方景带上耳麦准备上场，这是他第一次上这么大的舞台，如果不熟悉走位路线，摄像机拍不到脸就尴尬了。 到时候现场直播，观众只看见一个后脑勺，方景连死的心都有了。 “方景，一会上去你往最左边走，地上我标有abcd，你要在每个区域停留一分钟，不要走错。”姚广兴在耳麦里提醒。 “多谢姚导！” “等等！” 方景还没上去，两个打耳洞黄头发的年轻人气喘吁吁跑过来，在他们身后是五六个助理和七八个保镖，还有身材火爆，头发金黄色几个女人。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路上堵车我来晚了，对不起！”陆岩双手合十，不停道歉。 吴凡急匆匆问道：“请问现在到谁了？我们可以上去吗？” 方景没说话，现场的情况姚广兴肯定在电脑画面里看见了。 “你先等等，让他们来找我，五分钟后给你答复。”耳麦里传来低沉声音。 方景指向后台，“姚导让你们过去。” “嗯！” 姚广兴办事效率很快，三分钟就给了答复，要他让两人先彩排。 眉头紧皱，方景坐回观众席，导演都这样说了，他还能有什么办法？只能祈求这两人快点。 外摊那边是五点十分彩排，他最少提前十分钟去，除去路上三十分钟车程，最晚四点半就得出发，还有四十分钟。 “别担心，他们应该用不了多久。”沈浩一旁安慰。 “希望吧！” …… 灯光就位，音响就位，开始。 吴凡唱的英文歌，除了主办方安排的伴舞，他还自己带来一个伴舞，就是方景看见的金发女子。 暴烈的音乐加上如火的舞蹈，妖娆的身姿，不得不说，在调动气场这方面棒子国很擅长。 吴凡自带的伴舞不是花瓶，音乐一响，绚烂的舞姿顿时吸引一大片目光，哪怕是方景不懂舞蹈，也觉得这个女人跳得很棒。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特别是在后面伴舞的衬托下，更显得女子的舞功非凡，没有十几年的苦练达不到这个境界。 连跳带唱，四分钟下来吴凡只是微微喘气，接过助理的水，喝了一口后又继续练。 台下四十多位艺人看他的眼神都有点不一样，这么大的运动下唱歌可不容易。 一般能唱的都不能跳，能跳的都不能唱，这对体力和气息唱功要求很高，至少方景自问做不到。 第二遍后吴凡主要是指点伴舞人员，教她们怎么跟上节奏，顺便改了几个动作。 对他这个一天练舞八小时，跑过上百场大舞台的人来说，指导她们绰绰有余。 吴凡倒是玩得高兴，方景坐下面脸都快黑了，时间就这么点，四十分钟要排三个人，实在不行他只能去外摊了。 二十分钟在沈浩的千呼万唤下吴凡终于下来，他坐如针垫，比方景还紧张。 谁让他们俩是搭档，方景不走他一个人也唱不了奔跑。 “不是让你快点吗？怎么耽误这么久，后面还有人呢？”早就准备妥当的陆岩连忙上台，中途快速和吴凡说道。 论舞台经验，他们比现场欢瑞艺人强不知道多少，在棒子国这就是他们职业，玩的就是这个。 吴凡随便唱首歌都要彩排二十分钟，要说不是故意打死他都不相信。 “我心里有数！”吴凡目光微闪，笑着点头。 今天的迟到他们真不是故意，刚下飞机就遇到堵车，没去酒店就飞奔到这了。 本来彩排要不了这么久，谁叫他一来就看见方景那死鱼眼，联想到最近网上陆岩被对方粉丝骂的事，一狠心就多拖延了七八分钟。 …… “方景，你小子怎么还在这？” 黄小明明天要去燕京参加电影合伙人首映礼，原本安排明天彩排的他只能提前过来。 为了将就他，韩虹和他女朋友杨莹都跟着过来。 感觉有人拍自己肩膀，方景回头，看见几人后腾一下站起来，笑道：“小明哥，韩虹老师，莹姐好！” 刚刚说话和拍肩膀的就是黄小明。 “你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去外摊了吗？” “还有一会。”方景苦笑，指着台上道：“下一个是我。” “韩虹老师好！” “小明哥！” “韩虹老师！” …… 其他人见到来人后跑过来打招呼，四十多位艺人，有资格近距离打招呼的十几个，其他人都是站起身围外面。 在座大部分是欢瑞世界艺人，除了几个二线，其他人都是名不见经传，韩虹哪有功夫一个个搭理，说了几句就让他们各干各的事。 随手拉来一把椅子坐下，黄小明问道：“台上是谁啊？” “小明哥你好，我是吴凡，台上是我兄弟陆岩，初次见面，以后多多关照。” 离着不远的吴凡不等方景开口，两步上前赶紧回答。刚刚人多他没来及打招呼。 “你好你好！” 黄小明露出总裁笑容，很敷衍回应，因为他根本不认识。 倒是杨莹很高兴，主动搭话打招呼，同为娱乐圈流量派，显然她是知道吴凡他们组合的。 台上的陆岩一首歌没唱完就被导演叫下来，让他给韩虹几人让路。 姚广兴在十几分钟前就接到韩虹经纪人电话，表示她们会过来，原本以为吴凡速度快点，陆岩彩排两遍没问题，谁知道吴凡搞这出。 乐得看好戏，姚广兴没有提醒，就任他们胡闹，这不刚上去两分钟就被叫下来。 “红姐，小明，你们赶时间你们先上吧！” “不差这会，让方景上吧！” 黄小明通情达理，把机会留给了方景，他确实赶飞机，但不差十几二十分钟。 第八十四章：惊艳全场 “我们这帮老人家本来就是插队，让他们赶时间的年轻人上吧，多等一会不打紧！” 韩虹已经发话，方景也不在坚持，逐一道谢后把耳麦戴好后上台。 “各位观众朋友大家好，很高兴参加魔都卫视跨年演唱会，接下来一首我的未来不是梦送给大家。” “希望你们将来能不忘初心，努力为梦想拼搏。” “噗！哈哈哈！！” “这小子真逗，哪有人这个时候念词的？” “他真当这是自己演唱会啊？”吴凡手肘靠在椅子上偷笑。 马天于嘴角抽搐，转头一看其他人也差不多，有的都不顾形象哈哈大笑， 方景说完还深深鞠了一躬，根本不在意别人的笑声，然后眼睛微闭等待前奏开始。 韩虹目光不转，轻笑道，“他紧张了，故意说这话缓和情绪。” 黄小明惊讶，“我都没往这方面想，还以为他一点不紧张呢？” “怎么可能不紧张，十八岁啊！这么大的舞台，七八千观众，到时候台下坐的不是当地领导就是艺人前辈。” “更重要的是现场直播，少说上千万人盯着电视机，还有网上也同步。” “我十八岁上台唱歌的时候下面才几百人，腿肚子都打哆嗦，不停咽口水。” 黄小明目光再次看向方景，不由想起他第一次上台是什么时候？那年好像是刚入北电。 老师上第一堂表演课让他饰演一只大猩猩，他面红耳赤，蹲地上跳了几步，像一只蛤蟆，惹得全班哈哈大笑。 “你是不是像我在太阳下低头” “流着汗水默默辛苦的工作” “你是不是像我就算受了冷漠” “也不放弃自己想要的生活” “你是不是像我整天忙着追求” “追求一种意想不到的温柔” “你是不是像我曾经茫然失措” “一次一次徘徊在十字街头” 方景一开始确实紧张，毕竟这么大舞台，一旦出事不可挽回，但浸入到歌曲情感后紧张全无，他眼里只有歌，喉咙只有声音。 拿起话筒他就是主角，任你下面坐的是天王歌后，来了就得听着。 我的未来不是梦，开头一连七问，问如浪潮，每一击都直指人心，把情绪逐渐递进。 太阳下低头，流着汗水工作，茫然失措，徘徊街头，忍气吞声受尽冷漠。 除了喊着金钥匙富二代，这就是大部分人真实写照。 全场静谧，喧笑声全无，大家都在等，方景的词曲结构明显是欲扬先抑，开头这一段唱得很好，有火得潜质。 一首歌如何，听几句就知道，满分一百，韩虹至少给这个主歌打八十五。 但欲扬先抑手法很难，开始压下去了，但最后爆发不起来就是废了，情绪差一点都不行。 后面随之而来的副歌部分的词曲但凡有一点让人出戏，全盘必崩。 “因为我！不在乎！” “别人怎么说！” 台下，随着方景这一声吼出，韩虹摇头，“就差一点，情绪爆发不够！可惜可惜！” “我从来没有忘记我” “对自己的承诺！！” “对爱的执着！！！” 就在大家感到可惜的时候，后两句处高音突然升起，眼睛一亮，韩虹心脏砰砰跳，“来了，真正的副歌！” ““我！知！道！！我的未来不是梦！” 一瞬间，鸡皮疙瘩爬上全身，两处铺垫只为这一句，燃了！韩虹看方景的眼神都不对，这小子要是不火天理难容。 “我认真的过每一分钟！” “我的未来不是梦！” “我的心跟着希望在动！” “我的未来不是梦！” “我认真的过每一分钟！” “我的未来不是梦！” “我的心跟着希望在动！” “跟着希望在动！” …… 台下，刘维小手紧握，要不是现在不合适，她差点就要大声呼喊了，方景的歌声太有穿透力。 歌词，旋律，情绪，声音，完全引爆全场！ 要不是台上那张青涩的脸，她完全以为这是天王级的人物在演唱。 “好！！” 刚一唱完，韩虹高声呼喊，掌声响彻不停。 “哗！！！啪啪啪！” “好！！好！！” …… 台下四十多位艺人，几十个工作人员送上真挚的掌声。 吴凡表情凝固，下意识跟着拍手，大脑里盘旋唯一念头，“现象级的歌！” 毫不夸张的说，凭着这首歌方景就能火遍大江南北，此后十年，乐坛还不知道有没有能超越这个水准的。 唱完后的方景没有下台，此刻他还情绪未定，胸腔里像是填了什么东西，很充实，说不出来的感觉。 全身三万六千细胞欢呼雀跃，耳朵有点嗡嗡声，他能感受脑皮层一阵“咚！咚！咚！”的脉跳。 几分钟后，方景下来，沈浩惊鳄把外套还给他。 “咱们是现在去外摊吗？你要不休息会？” “等等，我先去打个招呼。” 接过衣服，方景走到韩虹和黄小明一边，“小明哥，你们要彩排合唱吗？” 黄小明身为梦之声导师，除了和他女朋友杨莹的合唱，还有开场与梦之声前十的合唱。 如果黄小明选择后者的话那他肯定去不了外摊那边彩排，必须留下。 “你忙你先走，怪我没提前通知你们。”黄小明不好意思笑了笑，“歌词都是分好了的，一人才几句，把你助理留下，让她给你站位，回头你问她就行。” 能混到梦之声前十的演唱基础都不错，有的甚至可以媲美专业。 因为李雯今年不来，四分钟的歌十个学员两个导师分下来一人没几句，大家要排练的主要是站位。 沈浩支支吾吾道：“小明哥，我那边和方景是合唱……” “你也去吧！” “谢谢！” …… 今天肖文静没来，方景打电话过去把事情说清楚，她表示一会就到。 坐上公司商务车，司机等候多时，两人立即前往外摊。 “方景，你不是唱奔跑吗，怎么改歌了？” “老是唱重复的没意思，特意跟柠姐申请的。” 原本按杨柠的意思是唱奔跑，但方景不同意，一盘菜吃再多回听众也会腻。 而且这么大的舞台，不拿来唱新歌可惜了，到时候上千万人观看，只要歌曲出彩，那名气绝对是蹭蹭往上涨。 沈浩干笑，还能不能愉快聊天了？有这么打击人的吗？ 动不动就搞一首经典歌出来，还说重复唱没意思。 你知道很多歌手毕生最求一首好歌而不可得吗？ 第八十五章：最佳人气 天气阴沉，呼呼的狂风刷刷作响，吹得路上行人加快脚步，天空乌云慢慢开始聚集，方景到外摊的时候已经下起绵绵细雨。 相比起主场那边，这里大咖就没有几个，气氛也轻松许多，一群四五线艺人挨一堆低声笑语细聊着。 见谁都低头哈腰叫哥叫老师的沈浩腰杆也直起来，挺胸抬头，颔首跟人打招呼。 “方景老师，沈浩老师，这边请，先坐一会，雨小点你们就上去。” “叫我方景就好，老师不敢当。” 工作人员太客气，方景不习惯，甚至有点硌得慌，这风气不知道谁惯得，娱乐圈谁都是老师。 片场道具是老师，助理是老师，十七八岁出道年轻人也是老师。 要死让许莉知道他被人叫老师，非得一顿抽他不可，何德何能，敢应声老师！ …… 沈浩冒着细雨去场中和排练艺人拉关系，方景没那个闲工夫，跟在工作人员后面来到临时搭建的活动板房。 板房有两间，一间是艺人临时休息和化妆，方景进来的时候稀稀疏疏坐了三四个人。 另外一间是舞蹈人员换服装和候场用的，人来人往，忙碌不停，他没进去。 “咦！”方景看向角落一个埋头看书身影，“杨羊怎么在这？” 现在的杨羊虽然不是顶级人气小生，但外貌帅气，知名度也不低，和出道四五年的马天于差不多一个咖位。 方景没有在主场表演名单上看见他的名字，还以为和李易锋一样跑出去了，没想到在这。 要知道外摊人气和体育中心那边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要是有的选没人愿意来这里。 没见马天于宁愿花四分钟在那边唱一遍该死温柔也不愿意来这待半小时。 “杨哥你好，我是公司新人方景，没想到能在这遇到你！” 都是一个公司的，方景没必要板着脸，主动上前笑着问了一句。 杨羊笑了，笑得很灿烂，放下手中杂志，“你好，我知道你，怎么，也被发配到这？” “发配？”方景抓住这个字眼，望了对方一眼，看来有点故事啊！ “我有两场，刚从体育中心那边过来。” “哦！”杨羊点了点头，默不作声，继续低头看书。 不是！这几个意思啊?我不是发配过来的你还挺失落啊？ “你也喜欢看盗墓笔记啊？”方景这才注意到封面书名，是徐石的盗墓笔记。 “随便看看。” 望着上面的折痕和大段勾划笔记，方景不认为这是随便看得态度，联想到前世的事，这才反应过来。 “张起灵，你是要出演盗墓笔记吗？恭喜！” 杨羊错愕，“你怎么知道？” 他是半个月前接到经纪人通知，说是争取演张起灵角色给他，但现在还没收到回复。 “嘿嘿！上个月我看见南派三叔来公司卖版权了，你现在又拿着盗墓笔记看，猜的。” “是吗？那你怎么知道我演的是张起灵？” “额！”方景挠头，“那什么……你的气质和外形我觉得挺搭小哥，冷淡，一丝不苟。” 思来想去他也只能这样回答，总不能说我曾经看过电视剧吧？ 还别说，杨羊饰演的张起灵确实经典，虽然台词不多，但外形和神韵到位，方景当初还充了vip追剧。 后面几部盗墓笔记他也看过，演技惨不忍睹，主演还不如李易锋，张起灵更是朝着杨羊模仿。 合上书，杨羊靠在简易沙发上，笑着道：“这几天来你是第一个敢在公共场合和我说话的。” “那些家伙一听到我要跳槽一个个撇得比谁都快。” 方景一愣，“跳槽？”自己是不是错过了什么事？ 卧艹！提前了这是？ 他记起来了，前世盗墓笔记播出后年杨羊确实跳槽，跟着公司副总，也是他的经纪人甄世凯一起离开欢瑞世界。 具体离开原因没有公开，网上小道消息倒是满天飞，有说资源分配不均的，也有说理念不合。 但离开后的杨羊发展更好确实事实，甄世凯自己创立娱乐公司，杨羊一哥，各种资源都给了他，没两年就成为当红一线。 听说甄世凯走的时候还挖走一批人，有宣传总监，有经纪人，有艺人。 怪不得其他人不敢和杨羊接触，这个时候要是让老总误会怎么办？ 想通这些后方景暗自叫苦，不动声色往后靠了靠，只想着早点离开。 都怪他前段时间忙着赚钱，没注意公司这些事。 把书放沙发上肩上，杨羊起身伸了一个懒腰，“书送你了，这个时候还没消息，估计也用不着。” 如果他还没表态要离开的时候，凭着甄世凯的能量，拿下这个角色问题不大。 但现在都要走了，公司继续捧他的机会几乎为零，谁会替人家养孩子？ 不等方景说话，杨羊离开，只留下一个背影。 几分钟后，越来越多的人进来，好些是欢瑞世界艺人，沈浩也在其中。 方景把书收起来，问道：“不是说在排练吗，怎么都回来？雨大了？” “比大雨还恐怖！” 沈浩坐到杨羊之前的位置小声道：“杨羊彩排，我们公司的谁敢在外面待？” “前两天有人被看到和他吃饭，回去经纪人就把几个通告撤了，说是怕人跟着他们跑。” “既然如此不安排他来就行了呗。” “你就不懂了，春蚕到死丝方尽！好歹是二线明星，临走前流尽最后一滴汗岂不是更好！” 方景：…… …… 两人彩排完已经快到六点，沈浩留下和同公司艺人吃饭喝酒，方景直接回小区住处。 肖文静在彩排完后就把站位图发给他，第二排第四，第一排是韩虹黄小明。 肚子饿得咕噜叫，方景刚打完外卖电话，电脑就显示转发了一条微薄。 “魔都卫视跨年投票，哪一位是你最喜欢的明星。” “12月31日七点半，手机投票，助力歌手！” “柠姐！刚刚那条微薄怎么回事？”方景打电话过去问。 他的社交账号基本上都是杨柠她们管，平均一周至少三条微薄，有转发明星动态，有他的照片。 杨柠语速很快，“主办方和公司搞的，跨年那天观众有一个投票环节，比拼谁的人气高。” “你就别想了，没咱们的事，照例转发而已。” 第八十六章：拉票 这种环节都是为老歌手或者人气很旺的明星准备的，锦上添花的戏法而已。 考虑到方景出道晚，底子薄，还没什么根基，杨柠便没有让他掺和的意思，明年的话还有点希望。 “别啊柠姐！拿不到第一我们也可以拿第二啊！再说重在参与，试试也无妨。” 另外一边，杨柠披着浴袍坐沙发上，“说得轻松，你有粉丝团吗？这种场合可不是靠刷能刷上去的。” “以你的崛起速度，咱们沉淀一年，明年这个时候就差不多有角逐的力量了。” 跨年当晚一线明星就有五六个，二线十几个，加上吴凡和陆岩这种偶像天团成员，杨柠实在是对方景没信心。 “行吧，不参与就不参与，不过柠姐，你能不能给我搞几张入场门票。” “可以。”杨柠当是方景有朋友要来，“每个艺人有三张票，我手里另外有五张，八张全给你了，明天到公司来拿。” “谢谢柠姐！” 聊完电话，方景点开最近沈浩把他拉进的群，里面三四十位艺人，大多是公司人员。 还别说，沈浩虽然是个墙头草，但论拉帮结派，搞关系这方面确实有一手。 方景先是发句话冒泡，接着好几个人出来，大家聊了一会，慢慢参与的人越来越多。 见时机差不多，方景“勉为其难”开口，表示想高价购几张跨年门票。 “嗨！我还以为什么事，我手里三张全给你了。” “我的也是，反正这边没什么朋友，至于钱的事景哥你就别埋汰了，能值几个钱。” “我有六张，一顿饭来换。” …… 十分钟不到，方景收到二十四张，而他付出的只不过是演出完的一顿火锅。 不是他不想在网上买票，票价也不贵，二百二一张，跨年当天明星这么多，这简直就是白菜价。 但早在一个星期前票就销售一空，现在买都买不到，方景也不认识黄牛，只能到这里找路子。 “老大，最近干吗呢？” “加班呗，能干吗！” “你跨年上班吗？” 公交车上上，一脸疲惫的长河单手打下一行字，“想上就上，不想上就不上。” 方景：“霸气！”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谁，主编敢说半个不字分分钟炒他鱿鱼，明天我就收拾铺盖回老家。” “不上班来看跨年呗！体育中心这边。”没理会这个纸老虎，方景踏入正题。 眼睛一亮，长河顿时来了精神，跨年晚会的票有多难买他是知道的，现在都被无良黄牛炒到上千。 方景既然邀请他去，肯定是不用他出钱那种，正好家里那位催得紧。 “想去倒是想去，但没钱买票啊，房贷压力大，这段时间头皮越来越凉。” 方景嘴角一抽，别人说没钱他信，但长河这么些年老编辑，手下发展大神都不少，怎么可能没钱。 而且靠着他的诛仙指不定赚了多少，现在一有时间就催他开新书。 “哈哈！我邀请能让你花钱吗？这不是打我脸？传到群里其他人不得笑死。” “二十六张全给你了！位置随便你挑。” “卧艹！真的假的？这么多票我也用不完啊？”长河手一抖，手机差点颠车厢地上。 “用不完你就给群里其他兄弟姐妹分点呗，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长河笑了，感情在这等着呢！他敢肯定，这才是方景的目的。 “无功不受禄，说吧，想干嘛？” “咳咳！让你们帮个小忙，到时候会有手机投票环节，帮我投一票就行。” “可是你这才二十多张票，最多二十多人，能投几票？” 方景额头黑线，这家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他的意思是让群里大神帮忙宣传。 这些作者写书不少年月，手底下大批粉丝，少的几万，多的几十万，论影响力一点不比三线明星低。 拿唐三来说，小说点击次数过十亿，每年交的税都有一个亿，这什么概念？ 这种吸金能力也只有一线顶级明星能匹敌，很多二线明星一年收入还没他缴税多。 “哈哈哈！我开玩笑呢！行，事情我帮你搞定，不过事先说好，什么时候开新书？” “你也休息差不多了，很多读者都嗷嗷待哺，事业虽然重要，但兴趣爱好也不能放下呀！” 长河语重心长，苦口婆心劝导方景，再不开新书他房贷要来了，到时候天天加班头皮又得凉。 “年前，我年前开行了吧？”方景想了几秒回答。 “欧了！到时候提前通知我！咱哥俩还继续合作。” “行！” 放下手机，方景目光微动，他的人气确实不如其他歌手，但金曲都拿出来了，不造点势怎么行。 就算拿不到最佳人气，好歹借这个机会吸一波粉，剩下的六张票他没动，打算送给自己书友群的人。 这些人好多都是一路支持过来的，问问有没有在魔都的，就当是回馈了。 …… “出鞘剑杀气荡” “风起无月的战场” 关上手机，长河嘴里哼着小曲，翘着二郎腿，原本硌腰杆的座椅也不硬了，比龙椅还舒服。 一想到方景开新书他月薪就要翻倍，别提多爽，精神一来，吼了一句，“千军万马儿独身闯，一身是胆好儿郎……” 冷不丁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司机差点撞旁边护栏，恶狠狠看了后视镜里的男人一眼。 …… “大大！我在魔都！能不能给我一张票？” 粉丝群里，东方不败第一个举手。 “我我我！我也在魔都。”林平之一连发了好几个表情。 “可以，两个了，还有四张票。” 余沧海：“我在川省！可惜那天不放假，羡慕。” 风清扬：“坐标贵省，给票马上订机！” “老乡啊！”方景发了一个握手表情，“行，你什么时候到了私聊我，票给你送去。” 风清扬：“哇！谢谢大大，感动！” “大大哪来的这么多票？专门去买的吗？听说都买不到了。” “不是哦！方景我同学，他送的。” 风清扬：“我靠！他也是我同学，我是他粉丝，大大叫什么名字，搞不好我们还认识也说不定！” 方景语塞，这是撞刀口上了？小心翼翼到：“我他初一同学，后面转学了。” “这么巧，我初一和初三都是和他一班。”风清扬激动。 方景抱手：“敢问老哥姓名？” “我陈金鹏！” 方景手一抖，手机差点没抓稳，陈金鹏，他同桌，家里做点小生意，以前两人关系不错。 他印象最深的是他姐，家长会来过一次，很漂亮，大学生，从那天开始他心里暗暗发誓，两人以后生死兄弟。 第八十七章：宣传 以前读书的时候方景就记得陈金鹏喜欢看网络小说，整天聊的都是风凌天下。 只不过那会都是盗版，一块钱学校附近摊位上下载一部。 时过境迁，想不到现在他居然成为自己的读者了，不得不说真的是造化弄人。 一看有瓜可吃，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东方不败马上跳出来。 “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一别经年，作者大大和昔日的小伙伴今天能隔着千山万水来到现场吗？” “来，让我们倒数十个数，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咳咳！二狗！我，你同桌，郭某人大姨父！” 陈金鹏家里有一条大黑狗，他老爹对狗比对他还亲，以前方景去过他家几次，就给他取了这个外号。 至于方景说的郭某人是班上一个小土豪，仗着家里有点钱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私底下方景自称他大姨父，陈金鹏二姨父。 “卧艹！是你啊！”风清扬激动，“前不久电视上看见你，我爸还念叨呢！说你蛊惑我偷他烟去卖。” “咳咳！陈年旧事，不提也罢，我把电话发给你，到魔都打给我。” 隔着屏幕方景都有点脸红，当初这小子迷上皇家赌场，苦于没有渠道，不知道听谁说自己是门内人，非得缠着要地址。 方景能答应吗？这种事有一就有二，人人都来找他要不得烦死？关键自己辛辛苦苦收藏的能交出去吗？ 除非请他上网还差不多！ 就这样，陈金鹏零花钱全搭进去了，有次实在不够，方景出馊主意让他从家里顺两包烟去卖。 东方不败：“大大什么情况？你咋还上电视了呢？郭某人姨父，你判几年？” “这么好学，那里面也有网写小说？怪不得有段时间老是断更，开山挖沙累坏了吧？” 方景：…… 这娃是不是洒！ “最后几张票，在魔都的私聊我，望风时间到了，回头把地址发过来，我找快递送过去。” “对了，别忘了给帅气的方景投一票啊！” …… 次日，一拿到票方景寄了出去，没多久就看见长河在群里晒出来，二十二张，这厮真黑。 不过还别说，长河不愧是老编辑，很多大神都在他手下待过，一个个熟得很，三言两语就有人同意帮忙宣传。 这一天，大神河蟹发完最后一章又开了一个单章，标题是：“紧急通知！” “各位，河蟹我三个月没下楼了，后天要去魔都卫视跨年夜看偶像方景，有买了票要去的一起，我不太认识路。” “不去的也没关系，想要方景照片和签名报名，回头我拼死也得要几张，大家记得帮他投票就行，具体操作我也不懂，看他微薄，上面有介绍。” 除了河蟹之外，大神毛毛逗，小水，三叔，左封推，挖掘机哪家强，楼下我孙子，皮鞭与蜡烛……六十多位大神都替方景做了宣传。 这一天我酷音乐，方景的歌曲评论区差点就炸了，大家一见面就是留言某某大神推荐过来的。 “路过，以前不知道方景这个人，看小说作者大大推荐过来的，十七岁雨季听了几遍，歌倒是好歌，就是有点费烟！” “学生一枚，校园里天天放的就是这一首，被洗脑了！” “我贵省的，初中和方景一个学校，无条件支持！” “我方景！很高兴在这里和大家相遇，希望以后能给你们带来更多好听的歌！” 突然！两万多的评论中一条顶置在最上面，发言人还是网站认证，后面显示歌手方景！ “哇！活捉本人一枚！” “还好抢得快，请问我是一楼吗？” “今天我十七岁生日，方景能和我说句话吗？” “你好，生日快乐！”方景亲自留言。 还别说，这里面挺好玩的，刚刚他刷了十几分钟，这里的人说话又好听，个个都是人才。 特别是讲故事的人特别多，男朋友，女朋友，同学，小时候故事，去医院割皮包，各种都有。 因为他的歌都是免费，所以各大音乐平台都有收录，跑完这边方景又去了企鹅音乐，易网音乐，狗狗音乐…… 欢瑞世界，黄瑾媛端着泡有枸杞的保温杯看着方景的微薄，七百四十万粉丝，两天时间涨了一大截。 从评论区和微薄转发次数来看不像是买的粉，逛了半小时她才算是清楚，原来是方景到处打广告，刷存在去了。 “笃笃笃！” “请进！” “黄姐，你找我？” 刘维穿着羽绒服，戴着一顶米色帽子，进来后搓了搓小手，她刚从外面回来。 “坐吧。”黄瑾媛把空调温度加了几度。 “最近几天彩排怎么样？还习惯吧。” “很好，一切都顺利。” “嗯。”黄瑾媛点了点头，“方景呢，他忙些什么？” “他？”刘维诧异，没到自家经纪人会关心这种事，“我不太清楚，他现在两边跑忙得很。” “你看看人家。”黄瑾媛把笔记本转过来，“方景微薄都多少了？七百四十万，你的呢？一百三十五万，有五十万还是我买的！” “我知道你刚出道没多久，短时间要想飞起来不容易，但在这个圈子里不努力早晚是淘汰的命。” “方景从出道开始话题就没有断过，你们这一批进公司的就他发展最好，也是最努力一个。” “你查一下他歌曲下方留言，本尊亲自留言的都有几百条，你们的呢？从来就是不管不问，什么事都要我这个经纪人来做。” 面对黄瑾媛数落，刘维低头一声不吭，心里早就吐槽千万遍了，“人家方景经纪人是怎么做的？又是组宣传团队，又是买热搜，还安排上综艺。” “代言商演都接了好几个，听说最近还准备建立方景贴吧和运营粉丝群。” “反观黄瑾媛，整天不见人影，精力全放在李易锋那边，根本不管她们死活。” 语气一缓，黄瑾媛轻声道：“听说你和方景关系不错，怎么就不向他邀歌呢？沈浩那种人都拿到一首我们不一样。” “别觉得不好意思，人情这东西就是你欠我，我欠你。” “当然，你要是抹不下脸我也没办法，反正我没钱给你买歌。” 第八十八章：跨年演唱会（上） 刘维咬着下唇，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感觉沈浩经纪人都比黄瑾媛靠谱。 人家好歹还会安排电视剧和商演，这次跨年还联系方景经纪人，找人情让沈浩多唱一首。 一到她这却是变了个样，经纪人居然说出没钱给她买歌，让她自己想办法这种话。 靠在椅子上，黄瑾媛见目的达到也不在劝说，”你先去忙吧，有事再叫你。“ “嗯！” 出来办公室，刘维感觉外面的空气舒畅很多，双手插口袋里一言不发，低着头朝外面走去。 …… 机场，方景戴着一顶黑色鸭舌帽，靠在公司的车身上，眼睛盯着出口方向，直到熟悉的身影出现。 “二……陈金鹏，这里！” 一个平头，戴着眼睛的青年出现，正是方景要等的人，一激动刚准备叫外号，看见旁边的卡其色苗条人影后又改口。 二狗他姐陈兰，两年不见，个子没怎么变化，人倒是变漂亮了。 “方景！好久不见了！” 一上来陈金鹏就给了一个拥抱。 “你怎么变瘦了。”看着他现在的身板，方景打趣。 以前陈金鹏一百五十多斤，现在看起来缩水一圈，人也精神许多。 “你也变了，变帅了！” “哈哈！我原本就很帅好不。” 自从白落梅帮他把眉毛修过，又设计了一个长碎发，加上现在方景皮肤白皙，完全可以偶像出道。 “呦！小方景长大了啊！有没有女朋友，要不要姐姐给你介绍，我好几个姐妹单着呢。” “兰姐，你就别打趣我了，暂时还没那个想法。” 陈兰的姐妹方景没见过，但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能和陈兰混到一起绝对不是什么善茬。 第一次去陈金鹏家的时候差点失血过多，那天陈兰穿得及其风凉，一个劲往他身边凑，还讲一些荤段子。 论开车技术一点不比现在的网络老手差，方景差点没把持住，最后落荒而逃。 “先上车吧，你们住哪？没地方的话我来安排。” “不用这么麻烦，来前我姐订好酒店了，你负责晚饭就行。” “行，包在我身上，不过估计得明天，送你们过去我还赶去体育中心和外摊。” “跨年晚会要十二点才结束，我不能离开，明天见。” “哦！”陈金鹏有点失望，“行，那明天就明天吧，咱们好好聚一聚。” “我跟你说，你还记得郭某人不？他现在被开除了，整天吹老师是他家亲戚，谁知道逃课三次就被叫滚蛋了。” “还有初中的燕如意，几个月前嫁人了，先办的酒席，没领证，听一些老同学说现在天天以泪洗面。” “雷羽和曾珍他们现在也读一中，前几天还说起你……” 听着陈金鹏说起一件件陈年旧事，方景恍如隔梦，又熟悉又陌生。 这几个月的生活和以前大相庭径，他一瞬间感觉像是过去了好久。 …… 阅点大楼，还没到下班的时间，长河把桌面上的物件收拾好，今天他约好媳妇去看跨年演唱会。 来到主编办公室，“咳咳，主编……那什么，我老婆今天生日，她那啥，加班的事……能不能……” 腹稿已经打过无数遍，长河张开就来，表情什么的他都练熟，专业的演员来了保证都挑不出刺。 “五点下班走吧。”主编不耐烦挥手，这已经是第三个来请假的了。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有事的人特别多，平时也没见这么多事。 “多谢多谢，下次……” “滚蛋！” 轻轻把办公室门带上，长河嘴角上扬，掏出手机发出一条短信，“成了，五点半餐厅见，吃完饭去体育中心。” “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 夜晚七点半，魔都体育中心人山人海，炫丽的彩灯五光十色，每个位置都坐得满满当当。 方景穿了一件红色喜庆西装，站在后台准备入场，在他前面是韩虹几人，后面排着梦之声成员。 听到主持人叫到他们声音后，韩虹不紧不慢迈步上前。 一入场，观众席黑压压一片全是人，欢呼声咆哮而来，方景深呼吸一口气，面带微笑。 虽然之前有过彩排，但看见这么多人的时候，还是会有紧张。 这是一种爱 像我们的生命 就在一瞬间 璀璨如火焰 第一句是韩虹带头，和方景他们这种没见过大场面的萌新不同，韩虹四平八稳，半点不紧张。 比这大十倍的场面她都见过，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小得不能再小场面。 有一百种语言 有一千种声音 全世界都听到 这呼喊 这是我们的梦 一个真实的梦 第二句黄小明接唱，虽然他彩排时间很短，但好在没几句词。 对他们演员来说别的本事没有，记词这玩意信手拈来。 前两人演唱完，方景卡好节拍，音乐点一到立即开口演唱，沈浩等人也是一样。 没有了伤痛 没有了偏见 只有一种爱 连接每颗心 用一百种语言 用一千种声音 全世界都听到 让每个人的每颗心 感到光荣 方景眼睛一撇，看见沈浩拿话筒的手有点抖，皮鞋随着节拍不停抖动，看不出紧张还是什么。 怕他出乱子把韩虹几人的词抢了，方景伸手搭他肩膀上，一到他们演唱的时候，他就提前轻轻拍一下。 沈浩感激看看方景，刚刚一上台看见这么多人他脑子就懵了，一片空白，半句词想不起来。 别看他也是跟着唱，但其实根本没发出声音，完全都是对嘴型。 就这他还差点出乱子，要不是方景在提醒他就把黄小明的歌词抢了。 这是我们的梦 一个真实的梦 让每个人和每颗心 紧紧相拥 紧紧相拥 这是我们的梦 一个真实的梦 让每个人的每颗心 感到光荣 …… 一曲唱完，方景没时间责备沈浩，两人退场后赶紧上车赶往外摊，在车上肖文静早就准备好衣服和吉他。 今天的车有点堵，原本二十分钟的车程半个小时还没到，急也没用，方景转头望向肖文静。 “看看投票结果怎么样？” “咦！”肖文静瞪大圆目不可思议，“你排第九！” 现在晚会开始半小时，节目至少过去五六个，上台的明星也不少，加上他们这批梦之声成员少说二十多人了。 像沈浩这种四五线艺人都没什么人投票，人气稍微好点的刘维也才八九千人投。 但方景的已经破十万了，离第八的也只有五六千票，这不科学啊！ 第八十九章：跨年演唱会（中） 对于这个数据方景也有点惊讶，这才开场半小时，要知道他才是露个面而已，外摊这边还没开始，他的独唱也没到。 而且这场跨年要到十二点才结束，现在八点，还有四个小时。 肖文静嘀咕，“柠姐不会是给你买数据了吧？不应该啊！这也买不了多少。” 每个手机卡只能投一张票，十万数据就得找十万人，杨柠没这个能量。 方景笑了笑，“或许是我人气爆棚了呢？加油，再接再厉吧！” “是吗？”肖文静疑惑。 或许是春风得意马蹄疾，突然间车流疏通，很快就过了十字路口的红绿灯，七八分钟后顺利抵达外摊。 没有下车，方景快速在车上换好衣服，黑色休闲西装，白衬衫，一手拿着吉他快速从员工通道进入后台。 主持人朱争急得跳脚，一直来回踱步，提示卡片都快捏成一团，看见方景后沈浩来后才松了一口气。 “两位大哥，快些吧，下一个就是你们了。” “这么快！”方景诧异，“不是还有十分钟吗？” “别说了，有个王八蛋临时放鸽子不来了，回头台长收拾他。” 拿着吉他，两人走到侧幕等着，台上的是超女何捷，大冬天正穿着短袖卖力演唱。 方景看见她唱得很用力，时不时还跺一下脚，估计是冷得受不了。 前几天看见何健来彩排他还有点不解，一问才知道已经和老东家天宇传媒解约。 不得不说天宇传媒一手好牌打得稀烂，背靠湘南卫视这颗大树，手下艺人大把。 但就是艺人太多资源不够，很多人无法出头导致年年打官司，总有人跳槽。 “刷！” 随着何捷最后一个音落下，台上灯光全无，几秒钟后再亮起的时候人已经下台。 主持人朱争慢吞吞磨了几十秒才上去，一开口先是夸了一番何捷，拍一堆马屁。 接着又介绍即将出场的方景和沈浩，不过他没有直接说出名字，而是卖关子让观众猜。 沈浩有点等不及，把浸满汗的手掌在裤子上擦了一下，“他这是干啥，差不多得了，怎么还不叫我们？” “别急，快了！”方景轻声安慰。 有一个人缺席，那就多出四五分钟时间，朱争必须要把这几分钟补齐，不然跨年数秒的时候对不上，众目睽睽的总不能主持人来段相声。 好在时间还长，一次补个几十秒，几次就补完了，问题不大。 “朱争，差不多了，再继续观众就有情绪了！” 听到耳麦里导演声音，朱争笑着说道：“接下来让我们掌声有请方景和沈浩带来一首奔跑！” “我靠！这时间咋过得这么慢？” 下台朱争露出手表一看，他刚刚在台上才待了不到两分钟，按照计划，他主持人暖场是一分钟。 也就是说他才另外补回来一分钟时间，主持人不能每一个歌手下来一次他就上去，一般是十五分钟上去一次。 因为原定歌手缺席，他要花一个小时来补！此刻他心里早把那个王八蛋祖宗十八代都问候好几遍了。 “导演，方景他们已经上了，还有人没来没？”朱争一口气灌了一杯水。 “有一个！” “什么时候到？排第几？” “家里出事，刚从这离开，就在方景他们后面。” “咳咳咳！！”一口气呛着，朱争慌乱看向导演，“怎么办？空出十分钟啊？总不能叫我上去演小品吧？” “没办法了，让其他人顶一顶，多唱一首歌。” “哪有这么多歌可唱？谁不是精挑细选花钱买版权才订的？” 朱争有点不耐烦，今晚这边的歌手咖位都不大，没几个有原创作品，唱的都是别人的成名曲。 就这还花了几万块钱，不然人家原唱找过来分分钟就是法院传票。 “远水解不了近渴，现在去买演唱权肯定是来不及，要不就是找主场那边调人。” 体育中心哪里一线明星很多，实力派歌手也不少，有自己原创歌曲的大把的事。 “对对对！我现在就打电话！” “随风奔跑自由是方向。” “追逐泪和闪电的力量。” “让浩瀚的海洋装进我胸膛。” “即使再小的帆也能远航。” 听到歌声，导演正在拨号的手一顿，这不就有主场那边的人吗？ “方景！找方景，我记得他好几首原创，让他唱一首应该问题不大。”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朱争眼睛一亮，“等他下来我和他说。” 敢爱敢做勇敢闯一闯 哪怕遇见再大的风险再大的浪 也会有默契的目光 我们想漫游世界 看奇迹就在眼前 等待夕阳染红了天 肩并着肩许下心愿 …… 外摊这边虽然票价虽然比较便宜，但人数一点不少，黑压压四五千人，男女老幼都有，有的还爬围栏上面看。 相比起体育中心千万人看的现场直播，方景没那么大压力，唱起来也随性很多，可以尽情嘶喊尖叫。 一曲唱完，两人刚下台就被朱争拦住，“方景，帮帮忙，突发状况，又有人缺席，能不能请你再上去唱一首，就一首，帮帮忙。” “可是我还要去体育中心那边啊！”方景为难。 “那边你排第几？” “十七！” “还早，时间足够了，这里只要四分钟就ok，就当帮兄弟一个忙，拜托了。” “行！现在就上去吗?唱什么?” “唱起风了，音响老师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我马上叫你你就上去。” “好吧！” 看着方景不情不愿，沈浩张大嘴巴欲言又止，他很想说找我啊！我有时间！ “刚刚大家听得过不过瘾？” “过瘾！！！” “想不想再让方景唱一首？” “想！！” “那好，接下有请方景给我们再来一首！起风了，欢迎！” 这一路上走走停停 顺着少年漂流的痕迹 迈出车站的前一刻 竟有些犹豫的 不禁笑这近乡情怯 仍无可避免 而长野的天 依旧那么暖 风吹起了从前 方景衣服都没换，吉他交给沈浩保管，拿着话筒就上台了，肖文静听到他的声音都惊呆了，急忙跑到后台。 彩排的时候不是这么彩的，要是耽误了主场那边时间那才是真的造孽。 从前初识这世间 万般流连 看着天边似在眼前的 也甘愿赴汤蹈火去走它一遍 …… 第九十章：跨年演唱会（下） 台下有的观众挥舞荧光棒，有的情到深处含着泪水摇摆着手。 这一刻方景唱得很投入，什么主场不主场与他无关，他只想好好唱完这一首。 “我仍感叹于世界之大，也沉醉于儿时情话” “不剩真假，不做挣扎，无谓笑话” “我终将青春还给了她，连同指尖弹出的盛夏” “心之所动，就随风去了” “以爱之名，你还愿意吗” …… “直播间的朋友，今天你们赚大了，咱们居然遇到了方景，一连两首歌唉，听得我心都化了。” “有关注不迷路，下次有这种好机会我带你们来，记得给我点个赞！” “小月，你手别晃，我看不清楚。” “大侄女，要不叫你爸给你买个手机，你这像素不行。” “是呀月月，昨天你妈打麻将一宿赢了六百多。” “小月月，能不能帮我要一张方景签名，我宿舍等你。” “老妹，洗衣粉你放哪儿？爸找半天了。” “哇塞！小月月你还专门跑到外摊去看跨年，羡慕，回来帮我带两串烧烤啊！” 围栏外，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踩塑胶桶上面，拿着手机对着场内直播。 她叫闵月，是鲨鱼平台的一个主播，目前粉丝有二十多个，大舅，大舅妈，二爷，姐姐，爸妈，宿舍同学…… “哎呀！方景要走了呢，大舅妈，我先下了，回头见。” “知道了，寒假记得回家，你妈杀鸡等你。” “晓得喽！” 跳下塑胶桶，来到路灯下，闵月望着白色羽绒服上一大片泥污欲哭无泪，肯定是自己刚刚趴上去弄脏的。 来不及多想，她随便用手拍了拍，然后绕过半圈外场，小跑到后面马路边上。 那里，方景刚出来。 她还记得舍友的签名。 …… “我不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一会路上堵车怎么办？赶紧吧！今天柠姐可是在现场。” 肖文静咬牙切齿一路催促，看着方景就气不打一处来。 本来他们的时间就很紧张，方景还有工夫跑去救场。 “知道了知道了！下次一定注意。”方景双手合十求饶，刚刚肖文静有多着急他也看见了，说到底还是为了他好。 “我保证，就……” “方景你好。” “啊！！” 方景正准备从车尾绕到副驾，突然一道披头散发白影杵在面前，冷不丁吓他一跳。 洪芳跨步上前，差点就扑上去，还好方景拉住他。 “别紧张，好像是一个女孩！” “方景你好，能不能帮我签一个名？我是你的粉丝，刚刚还听你的歌呢。” 闵月脸色微红，实际上她之前不是方景粉丝，只不过是想来这边看看能不能遇到大明星而已。 “那首起风了我很喜欢，回头直播间我一定推给我的粉丝。” “没问题，你带笔了吗？签哪？” 闵月口袋搜了一下，除了手机她什么都没带，涨红着脸道：“没笔，能拍张照吗？” 方景笑了笑，“可以！” “喂！”肖文静拉了他一把，“别耽误时间，正事要紧。” 看着女孩期待的目光，方景摆手，“没事，要不了几分钟。” “耶！” 来到路灯下，闵月偏着头挨方景身边，笑着比了一个剪刀手。 这时候方景才注意到到这个女孩还挺可爱的，她不是那种漂亮型，个子不高，脸圆圆的婴儿肥，眉宇间很清纯，两颗虎牙，笑起来还有酒窝。 “好了小妹妹，方景还有急事，祝你元旦愉快，再见了！” 见肖文静拉着方景上车，闵月鬼使神差喊了一句，“方景，我能在直播间唱你的歌吗？” 鲨鱼是正规直播平台，如果主播未经允许就唱别人的歌属于商业行为，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那些一线主播唱的歌都是经过当事人允许的，不然根本不敢唱，人家一告一个准。 “可以，你随便唱吧！” …… 回来时没有发生堵车情况，司机加快速度，不到二十分钟就回到体育中心。 还没进场几人就听到黄小明的歌声，肖文静松了一口气，“还好，黄小明后面是吴凡和陆岩，你还有时间。” 后台，一大堆准备上场的艺人都在调理情绪，有的嘴里念念叨叨，有的闭着眼睛打节拍。 吴凡则是活动身体，一会他要唱要跳，要是抽在上面那就乐子大了。 没有打扰他们，方景从肖文静那里拿来手机查看现在的投票人数，十六万，排第十九。 第一的是韩虹八十九万，她除了一开始合唱，后面又独唱两首，现在没她的事，正坐台下嗑瓜子。 排第二是周笔暢，八十五万，同样出自超女，同样和老东家解约，但她和何捷却是不同命运。 方景听说她拿的奖很多，七八十个，海内外都有，可见发展趋势有多猛。 受魔都卫视邀请，她今天这一场两首歌，六十万出场费，而何捷在外摊那里一场二十万。 “呜！！！吴凡！吴凡！天生不凡！” 黄小明下场，吴凡从升降梯上去，才露出一个背影，观众席里大批女粉丝尖叫。 方景注意到吴凡投票大幅度增长，从原来的十万，没错，还没出场就有十万，到现在一秒钟几百速度上升。 四分钟一首歌还没唱到一半就已经三十万，唱完的时候八十三万，亚洲天团，恐怖如斯。 别觉得八十多万人在线投票少，华夏十四亿人，刨开老年和小孩，活跃于电视的年轻人也就四五亿。 受于网络冲击，这四五亿中有八成基本上不看电视，剩下的人或许工作，或许其他条件，能此刻看电视的能有多少？ 而且湘南卫视那边听说还请了刘德哗，阵容完全碾压魔都卫视，很多观众都跑过去了。 …… “方景，准备一下马上到你了。”看见马天于上场，肖文静提醒。 “不急，还有十分钟。”方景头也不抬。 马天于独唱之后还要和加油好男儿的几个队员合唱，两首歌的时间才到他。 见方景盯着手机屏幕目不转睛，肖文静走上前，“你在看什么？” “各位小伙伴注意了，接下来我们蹲这个草丛，等后裔一过来马上反拉，拔刀斩。” “来了！我斩，反拉后退，走位走位，不要慌，吸血，唉！这不就好吗！闪现大招，拿下！” 肖文静满头黑线，一把抢过手机，恨铁不成钢看着方景，“都这个时候你还有功夫看游戏直播！” “你知不知道马上要面临什么？魔都卫视现在收视率已经破二，多少人盯电视机前？” “我知道！”方景翻白眼，“我怎么感觉你比我还紧张？” 第九十一章：来了 夜晚，湘南沙城，平时不怎么看电视的宫羽做完作业后难得坐电视机前。 “小羽，你这么把我台换了？快给我调回来，霍去病被匈奴包围，危险了！” 宫平威正看大汉将军，冷不丁台就被换了，心里跟猫爪似的。 “不危险爸，霍去病公元117年死的，享年23岁，还有两年可活，而且这一站他没有输，根据史书记载……” “停停停！我不听，你也别告诉我，真是的，难得回来一天你也跟我作对！” “作业做完了？信不信一会我找你妈打小报告？” “早完了，看会电视就睡觉，你出去玩半个小时，回来我把电视机让给你。” 宫平威嘴角一抽，“哼！我还用得着你让，家里又不是没有电脑。” “这黄毛唱的是什么？一句听不懂。”宫平威指着陆岩道：“跳得跟猪拱圈似的。” “哈哈哈！！”宫羽捂嘴偷笑，人家这是英文歌，“后面伴舞跳的是街舞，你不懂就不要乱说。” “反正我就是听不懂，把我霍去病换回来。” “别啊爸，十分钟，等下一个歌手唱完我就把霍去病还给你。” “行，那你快点啊！一会打广告了。” “晓得辣！” …… “各位，看见没有，我师父出场了，帅不帅？猴子明天帮我把作业抄了，回头我让方景给你几张签名照。” 网吧里，贾醇对着电脑指手画脚，唾沫横飞，在他旁边是同桌猴子。 背后一排是班长王强，四眼王小明和他几个狗腿子。 “贾醇，快别说了！不是约好一起来开黑吗？你咋还看上电视了？对面狙神很厉害，遭不住了？” “唉！王小明拿刀续他，夏药帮我看点，我找高处狙人。” “砰！”王强刚一说完就黑屏，被对方一个zhàdàn炸死。 “我去！这是开挂吧？一巴掌拍电脑桌上，王强气得灌了半瓶雷碧。 对他来说，只要输了，原因不外乎两点，一，对方开挂，二，队友太坑，绝对没有第三种可能。 “别吵，方景开唱了！都看着。” “哪呢哪呢，我看看。”一把扒开猴子，王强就差没杵屏幕上，他是个近视眼，但老是不戴眼镜。 平时见谁都不正眼看，老师从他旁边走过都不带打招呼的，就这，遭了好几次打。 七百多度近视，老师都想自掏腰包给他配一副眼镜，怕他哪天撞拖拉机上。 “哎呦我去，王强，你这个搞法我们看啥，看你头皮屑啊？能不能退后一点听我讲解？” “我的未来不是梦！一看就是方景为我写的，有心了，上次我才提了一句，没想到他就记下了。” “你是不是像我在太阳下低头” “流着汗水默默辛苦地工作” 这句他应该写的是我带他去吃酸辣粉，看见小朋友在公交车站赶作业的场景 “你是不是像我就算受了冷漠” “也不放弃自己想要的生活” 这是网吧里，有个哥们连续半个月不回家，受尽网管和路人白眼奚落，他爹追过来棍子都打断两根。 但只有网友支持人，鼓励他，叫他老铁六六六，所以他不会放弃这种理想生活。 “你龟儿子不要紧到念喽行不行？格老子听都听不清楚！”对面的大叔伸出头，埋怨看了贾醇一眼。 “声音开大一点，我听哈唱嘞是啥子？还有滴儿点好听哈！” “他说啥？”贾醇转头一脸懵望向王强。 “他叫你开大声点，说你是傻子！“ “我个暴脾气！”贾醇暴跳如雷，低头四处找武器，看着只有一个鼠标，二话不说拿起来就点了一个声音+。 没办法，大叔的大花臂有点唬人，还有那条过肩龙，他怕冲过来打他。 “我！知！道！” “我的未来不是梦！！” 一瞬间，满网吧都是这一句声音，像打雷似的轰鸣在耳边。 角落里，一个小伙偷偷摸摸低头看屏幕，突然间歌声冲入耳鸣，吓得他惊容失色，一哆嗦索然无味。 “我的未来不是梦”！ “我认真的过每一分钟！” “我的未来不是梦！” “我的心跟着希望在动！” 看着几十双眼睛杀气腾腾盯着自己，贾醇喉咙滚动，轻轻把声音减小。 “那个胖子！” 一个黄头发的年轻人站了起来，嚣张用手指着贾醇。 “啥事啊哥？” “这歌叫什么名字？” “我的未来不是梦，讲述的是一个网吧，呸！抄作业，不是，年轻人奋发向上的故事。” 下一秒，很多人低头默默在网上搜索这首歌，刹那间，网吧里全是噼里啪啦键盘声。 …… 魔都体育中心，方景一上台，肖文静就把早已准备好的歌发布在各大音乐平台，和之前一样，免费！ 作为方景的助理，大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台上方景唱五分钟，为了这五分钟，他们整个团队都要跟着一起付出。 五光十色的舞台，呼声如涌的观众声，方景一曲爆场！ 这一刻，他的投票值飞速增长，十九万，二十万……五十万，七十万，八十万。 一曲唱完，台下录像的肖文静马上把视频发给高伟，上百个大v自媒体快速行动，五分钟不到，这段视频在网上快速传播。 而杨柠事先买好的微薄热搜也同时挂了上去，虽然她对方景拿到最佳人气没什么信心，但不代表会放过这个绝佳宣传机会。 三分钟后，方景刚喝完一杯水，投票值已经突破一百万，并且数字还在快速跳动，比他心脏还快，一秒钟就是一个数字。 “台长，破三了！” 魔都电视台，一帮领导坐在大屏幕下，屏幕上一边是直播内容，一边是起伏的数据线。 就在刚刚，方景唱歌的时候，这条数据线荡到了刻度线三的位置。 收视率突破到0.3，意味着全国现在看电视的有百分之三十的人都在看他们台。 这什么概念？湘南卫视最火的快本，常年收视率都是在0.2徘徊。 而他们魔都卫视平时节目收视率都是在0.12左右，前段时间梦之声冠军争夺赛的时候也才0.18。 0.3的收视率已经是近两年来最高的记录。 第九十二章：落幕 台下，杨柠的手机嗡嗡嗡响不停，全是找商演活动和代言广告的，就这几分钟时间她就接了不下六个电话。 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能调成震动模式，准备明天再一个个打回去。 后台，沈浩拿着手机刷着玩，看见一条条都是方景的消息，再一查，果然，微薄热搜第十三。 前面几条是刘天王现身湘南卫视的新闻，再一查网上投票人数，一百三十二万，领先吴凡十万，离第一的韩虹只有六万。 好在现在投票的不是那么多，已经开始慢慢降下来。 即便如此，他也不敢小看这个同一时间出道的年轻男孩，这才出道多久？这么多二线明星被他压得死死。 要是再给他两三年功夫，怕是都能和公司一哥李易峰并驾齐驱了。 今晚之后公司完全可以很清晰看出他的潜力，除非是傻了，不然不可能不力捧他。 “我走过动荡日子，追过梦的放肆” “穿过多少生死，却假装若无其事” “穿过半个城市，只想看你样子“” “这一刻，最重要的事” “是属于你，最小的事” …… 台上，黄小明两口子在合唱，有方景这个珠玉在前，大家对他们的呼声不是太高。 但好在黄教主人气还是蛮不错的，一些影迷拿着荧光棒正挥舞呐喊。 方景搬了一个塑胶椅子屁颠屁颠跑到杨柠身边坐着，这里是前排，看得清楚。 感觉一道黑影坐到旁边，杨柠转头看了一眼，无奈道：“你来干什么？不好好休息，一会还要跨年倒数。” “急什么，韩虹老师都坐着没动，再说难得来一次，不好好过一番瘾怎么行。” 不知道哪捡来一根荧光棒，方景学着其他人样子跟着挥动，嘴里还大声呼喊着老铁六六六。 这幅模样哪还有刚刚台上成熟样子，引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 杨柠尴尬，一把抢过荧光棒，笑着对周围人道：“这小子有点兴奋，别见怪。” 一棒敲方景头上，杨柠小声道：“旁边是公司杨总，你不认识啊？你右手边那个是魔都卫视退休领导。” “还有戴帽子那位是公司签约导演，这么多大人物在，再给我丢人把你扔出去。” 方景大汗，抱歉朝几人笑了笑，刚刚他还以为这些都是普通人。 经过杨柠这么一说，举目望去，前面靠近舞台的大部份都是公司领导，之前乌漆嘛黑的他也没注意。 感觉几十双眼睛盯着自己，方景浑身不自在，抬步就要走，杨柠一把拉住他。 “回来！别乱跑，乖乖坐着，一会到你的时候在上去。” 跟一帮糟老头子坐一堆有什么好？方景叫苦，用手揉了揉有点过长的碎发。 “拍！” 杨柠一巴掌拍掉他的手，咬着贝齿道：“这么多人呢！注意点形象。” “是是是！” 挺胸抬头，目视前方，方景就差没背起小手，好不容易等小明两口子唱完，一溜烟跑回后台。 刘维在补妆，方景一拍她的肩膀，笑了笑，“维姐，王者吗？我刚学到一招，妲己贼溜。” 小镜子里，刘维看着滑到下巴的口红线，转身皮笑肉不笑。 方景倒吸一口凉气，半天憋出一句对不起。 刘维情绪不高，坐凳子一言不发，方景安抚半天都没用，只换来一个滚字。 “别生气呀，怪我不好，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方景坐到刘维旁边，轻笑道，“有一次我妹妹在报纸上看到一则小故事，说女人最美的微笑是露出八颗牙齿。” “她对着镜子练习半天，最后见人就笑，我问你嘴怎么笑这么圆，她说不是要上下都露出四颗牙齿吗？” “噗！哈哈哈！”刘维忍不住笑了，过会后道：“有你这么背地里说自家妹妹坏话的吗？” “这不就对了吗，笑一笑十年少。” “唉……方景，那个，你能卖一首歌给我吗？”刘维支支吾吾吐出这句话，天知道她是花了多大勇气才说出口。 黄瑾媛那边没给她好脸色，她也是真的没有办法了，房间里废稿一大箩筐，没一首她满意的。 昨天还悄悄问了沈浩是怎么拿到方景歌的，听到十万块的时候吃惊了一把。 还没红的时候就卖十万，现在以他的身价恐怕要翻好几倍，要不是接了几个小商演，她提都不敢提这事。 “要什么类型？” 方景从饮水机里接了两杯冒着热气的水，一杯递给刘维，一杯自己喝。 不要乱喝外面的水这句话被他抛之脑后。 “怎么个收费？”刘维端着水小心翼翼问。 “算了，都给你一个价吧！”方景板着指头算，四，五，六…… 刘维越听越心惊，四十万？五十万？六十万？卖了自己都不够吧。 半晌后方景比了一个八的手势，严肃道：“最少八顿火锅，不然我要亏。” “啊！” “你不要钱啊？” “切！你觉得我现在是缺钱的人吗？”方景摆手，一副风轻云淡，世外高人模样。 “滴滴！”口袋里短信声响，徐石发来的。 “钱不够了，我都搭进去一百多万，收购不到三分之一，再打个七八百万才行。” “刷！”方景手滑，手机没拿稳差点掉地上，内心像是被刀片狠狠刮过，然后又用鞋刷刷了一遍。 还要七八百万，这是要老命啊！！卖了自己都值不了这么多钱。 “版权收购的事继续谈着，钱的事我来想办法，过几天给你答复。” 回了一句，方景深呼吸一口气把手机揣口袋里。 钱还得赚，版权也得继续收，不然再拖下去黄花菜都凉了。 现在投入七八百万，他相信要不了两三年，必定是十几二十倍收获。 “火锅交给我，歌的事拜托了，我想要一首古风类型。” “好说好说。”方景笑得比哭还难看。 ……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轰隆！” 十二点整，在众明星的倒数下，一束束烟花向天冲起，五颜六色，恍如漫天流星，照亮了体育中心的夜晚。 与韩虹他们打完招呼，方景从员工通道离开，2015，回去睡一觉，第二天迎接他的将是一个美好的开始。 第九十三章：必受其重 “哈！” 一觉睡到九点方景才磨磨唧唧起床，自从踏入娱乐圈后他的作息时间全乱了，以前都是起得很早的。 现在半夜三更睡觉，一天睡五六个小时已经成为常态。 使劲挠了挠碎发，眯着眼把脸洗了，挤上牙膏，刷刷两分钟漱完口，牙刷在杯子上砰砰敲了敲。 今天他跟杨柠请假，早上不用去公司，可以好好陪陈金鹏两姐弟玩玩。 三人约好先在一家餐厅吃早餐，他到的时候陈金鹏已经吃好了，就剩陈兰刷着手机慢细嚼慢咽。 “服务员，一杯牛奶一个三明治，谢谢！” “我说二……金鹏，你飘了啊，吃个早餐哪里不能吃，非得约这里，外面豆浆油条才几块钱。” 方景本来想叫二狗的，话还没出口陈兰就抬头横了他一眼，硬生生憋回去。 “我去！方景，你都是明星了还是一如既往的抠，以前你吃我的喝我的就算了，那时候没钱可以理解，现在不是应该好好享受享受吗？” “享受个屁，说出来你看你都不信，这段时间我天天都是在公司吃免费食堂。” 方景现在穷得叮当响，每个月开出去的工资都是好几万，徐石那边一开口就是几百万。 虽然来魔都这么久了，但他除了工作之外还没真正意义上享受过，好像一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 “不会吧？”陈金鹏张大嘴巴，“你现在应该不差钱啊？没一天来一套大宝剑。” “咳咳咳！”方景牛奶差点被呛出来，这娃怎么净说大实话，虽然这是他以前目标，但现在好歹是公众人物，能这么低俗吗？ “啪！” 陈兰一巴掌拍陈金鹏头上，拧着耳朵，怒目道：“你脑子一天想的都是什么呢？” “脑袋里就不能有点追求？跟人方景好好学学。” “兰姐说得对，见贤思齐焉，小金子，你不能这么有这种想法啊？这会害你一辈子。” 陈金鹏委屈看着方景，当初可不是你带我上道的吗？就你网站晓得最多。 “不说这个了，兰姐有什么计划没？今天我陪你们玩一上午，顺便也休休假。” “你说吧，听你的？” “要不我们去明珠塔？”方景试着问道。 “昨晚去过了！” “金贸大厦？” “也去过了！” “动物园？” “大冬天的去哪里干嘛？” 方景捂头，”怎么你们哪都去过了？“ “这些很平常好不好，一来我姐就带我去了。”陈金鹏不可思议道：“你不会都没去过吧？” “嗯！”方景点头。 他还真没去过，每天工作这么忙，就算难得休息也只会在家里睡觉，哪有精力到处跑。 “那你一天天都在干嘛？” “跑商演赚钱啊！全国各地跑。” “一场多少？” “十几二十万的有，七八万的也有。” 方景说的是以前的行价，现在以他的人气肯定不止这么多，至少婚庆主持，儿孙满月那种单子是看不上了。 “嘶！”陈金鹏震惊，“怪不得，换我也宁愿天天四处跑。” “赚钱哪有这么容易？”陈兰白了陈金鹏一眼，“你还没出社会，不知道其中心酸，人前富贵，人后受罪。” “他们这行的钱不是人人都能赚的，一年抑郁的都有好几个。不说这个了，咱们去京南步行街吧！” …… “二狗，你姐现在是干啥啊？出手这么豪？” 半个小时以后，方景看着陈兰眼皮都不眨的买买买，卡都刷七八次，看得他心疼。 京南步行街，魔都最早最繁华的商业街，卖的全是各种奢饰品牌，动不动就是七八千。 左右看了一眼，陈金鹏小声道：“学画画的。” “你姐毕加索转世啊？画画这么赚钱？” “画画不赚钱，但我家拆迁了！前两年你来的那个地方还记得不？拆了。” “拆多少？” 陈金鹏不说话，伸出五个指头。 人在家中坐，拆从天上来。 “嘶！”方景牙疼，他有点酸了，自己累死累活才赚一点辛苦钱，但人家啥都不用干就有几百万砸下来。 这人啊，有时候不信命都不行！ “方景，你俩别站着，帮我拿着点。” 两人像个跟班似的大包小包提着东西，方景发现服装店销售员看他眼神都不对，那是一种惋惜和堕落的目光。 逛了一上午，方景脚都酸了，陈兰却还是兴致勃勃，最后他实在受不了，无精打采送他们上飞机。 下午来公司上班，杨柠看他这样子都有点心疼，“你这是玩疯了，年轻人精力就是好。” “不过也好，我新接了几个单子你看看。” 看着厚厚一叠合同，方景咂舌，“这是几个？” “两处商演，四个代言，九百万，去不去？” “时间，地点！”方景顿时来了精神。 杨柠捂脸，她发现跟方景聊天就得谈钱，只要有钱赚，前面是刀山火海这小子都敢冲。 “这事不急，你拿回去好好看，白落梅那边我已经通知了，明天就过来，具体相关事宜文静会和你说。” “你现在的微薄粉丝快突破一千万，估计等黄小明电影上映就差不多了。暂时具备一定人气，我想趁热打铁，让你出专辑。” “你的目前定位是歌手，没有好的作品支撑，人气只会慢慢磨光，要不了多久不会有人找你代言。” “制作人我已经联系好了，现在就差歌，把光阴的故事，童年，还有我的未来不是梦算进去，再买四首歌就行。” 一共七首歌，杨柠打算出数字专辑，作为一个歌手，要是一张专辑都没有也说不过去。 方景皱眉，“发专辑我没意见，但这几首歌都已经免费了，现在拿来做专辑是不是有点那啥？” 曾经就有一线歌手把已经发行过歌拿来做专辑重新发售，粉丝买来后别提多膈应人，他可不想这么败人品。 杨柠玩味笑了笑，“你要不想炒冷饭我也没意见，自己重新写几首就行呗。” “不过要我说还是这几首好，至少市场反应已经证明过，被骂就被骂，反正公司公关会解决。” “谁不是这么走过来的，对不对？你专心赚钱就是了，其他交给我，赚钱重要，年轻就要多赚……” “停停停！别说了。”方景头疼，“歌交给我，我写，我写还不成吗？什么时候要？”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逼你，年前你把歌准备好，正月十五一过我们就发专辑。” 第九十四章：回家 方景算是看出来了，杨柠这分明就是没钱买歌想压榨他，事关自己利益，不同意还不行。 “柠姐，我看日程上还有我老家的演唱会，什么时候开始？” “那边随时都可以，你这几天把代言的事忙完就准备吧，我让文静联系场地。” 对于方景人生中第一个演唱会，杨柠安排很随意，只是让一个助理去租场地就搞定。 说是演唱会其实还不如说是见面会，杨柠根本没想从这个地方赚钱，只不过是想借此拉点人气，立人设罢了。 方景愣了，“静姐一个人忙得过来吗？主办方，门票，还有音响设备，这些可不是一个人的活。” 杨柠冷笑，“我们就是主办方，音响设备县城租一套就行，门票网售。” “你就是去唱几首歌，聊聊天，几个小时就完事，怎么！你该不会以为我要给你找几个助唱嘉宾吧？” “还主办方，在一线城市差不多有人投，你们家那边不赚钱，主办方不得亏跳楼。” “那门票多少钱一张？” “十八！” “十八？”方景像鸡鸭扯着嗓子差点跳起来，满脸不可思议，“你是不是少说了一个零？有那么廉价吗？” 虽然蓉城不是二三线城市，但也没那么穷，十八块也就两包烟钱，大部分人都付得起。 可是这特么是演唱会啊！谁家演唱会门票卖十八块钱？沈浩现在出场费都是八万八呢。 “知足吧你，要不是考虑到工作人员要发工资和报销路费，原本我想的还是免费。” “对了，这笔门票钱你就自己揣着吧，回头结束记得把他们去的人车费住宿伙食结了。” …… “带什么音响师，不要，化妆师也免了，大晚上谁看得见，安保，安保也不要，洪哥一个人就够了。” “还有服装不要租，我自己带几套衣服过去换就行，我看看还差什么……” “设备，音响设备！”肖文静提醒。 “对，音响设备也不要，我去学校借……”一拍脑门，方景恍然大悟，“学校有音响，场地也大，你跟县一中校领导联系一下，我们借用他们场地，这样场地钱也省了。” “哈哈哈！我发现自己真的是天才，节下来多少钱了？” 肖文静不忍直视，第一次遇到这么抠明星，方景从办公室出来就直奔她这，大刀阔斧的节省钱。 他说他没有钱，能省一点是一点，打死她都不信。 “原本预算二十万，现在按你这个算就我，你，洪哥三个人的来回车票。” “就这么办！”方景打了一个响指，“对了，去了那边你和洪哥就住我家吧，房间有的是。” “早餐我们路边吃，油条豆浆管饱，中餐和晚餐去学校食堂，他们应该不好意思收……” “方景，你够了！”肖文静眼角直跳，有股想打人的冲动，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 …… 次日，方景来到魔都一条商业街，今天他要代言的是雷花啤酒，十几年老牌子，值得信赖。 这方面杨柠做得很细心，凡是关系到吃的代言和广告，一律先查清楚，不然出了事对艺人形象很不好。 拍摄组为了拍摄顺利进行，好说歹说封了半条街，还找了几个路人当群演。 他需要做的就是扮演一个外卖小哥送啤酒，然后说几句台词就完事。 “方景来了，各组准备。” 一个拍摄组长迎来上来，笑眯眯道：“这是衣服，方景老师先换上吧，一会我先把您的拍摄路线跑一遍，您照着跑就行。” “叫我方景就好，老师不敢当，听你们安排。” “那好，您词记住了吧，咱们先对一遍，你就当是正式拍摄时候念。” “雷花啤酒，畅饮缤纷夏日，雷花，勇闯天涯！” “不行！”拍摄组长摇头，“表情不对，我要的是一种享受和崇拜，不能是傻笑。” “还有词也有问题，重音应该放在啤字，夏字，涯字上面，文似看山不喜平，词也一样，不能平平淡淡，要有感情。” “谢谢老师，我记住了，我重新来一遍您在看看。” 方景没有装大尾巴狼，不会就是不会，没什么好丢人的，他之前拍的广告属于小商，人家只要名气，其他不管。 但雷花是大品牌，在广告这方面做得很细致，几乎就是精益求精地步。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方景全程都在ng，十几秒广告拍了两个小时才拍完，一点也不比拍戏轻松。 一连三天，他都是在这样的日子中度过，直到广告拍完，出去商演的时候。 虽然累是累了点，但从中学习到了很多东西，方景很知足。 五天后，方景悄无声息回到蓉城，肖文静因为手头上还有事，要过两天才过来。 答应写给刘维的歌来前就已经交给了她，现在无事一身轻，只需要耐心等待演唱会到来。 “哥，你就不能洗碗吗？我还要做作业呢。” 方茴卷着袖子在厨房洗碗，看着客厅侧躺在沙发上充电玩手机身影，愤愤不平。 “我才不上你的当，我出钱你出力，这是吃之前说好的，现在吃完了就说做作业，你当我傻？” “可是你把干妈楼上的碗拿过来干嘛？” “看你有点闲，找点事做。” 方茴：…… 老哥不在家的时候她盼星星盼月亮希望回来，一回来她就想把方景扔出去。 之前买鱼的时候她偷偷挪用公款两块钱买辣条，现在等待她的就是三十多个碗，明明有的就是干净的，方景故意针对她。 眼珠子一转，方茴蹑手蹑脚起身，猫着腰把厨房门轻轻关上，二话不说拿起碗就对着水龙头冲。 三秒钟一个，贼呼快，不到两分钟时间，一大堆碗全部清洗碗。 回头，门缝中死亡凝视，一对眼珠子盯着她。 方茴手一僵，强笑道：“我……一般都是洗三遍，后面还要洗的。” 方景：“是吗？那你赶紧的，还有，这门就别关了。” …… “是不是，每种感情都不容沉溺放肆” “交心淡如君子” “只道是那些无关风花雪月的相思” “说来几人能知” 欢瑞世界大楼，看着桌上的纸，刘维嘴里轻轻哼唱。 第九十五章：笑傲江湖 晚上闲着无聊，方景让方茴到客厅做作业，他则是霸占电脑开始写新书，没办法，笔记本放魔都没带来。∷八∷八∷读∷书，.2∞≠ 刚码万一万字他就给长河发过去，这叫内投，是萌新和老写手之间差距。 一般刚在阅点发书的人写完几千字后傻傻发在网上，然后每天更新，期待编辑审书审到自己。 但编辑一天这怎么忙，要看到的话最少一个星期，编辑那天心情好，觉得不错的话就签约了，心情不好看一眼书名觉得没卖点就略过去，扔进垃圾堆。 在这一个星期之中新人只能苦苦煎熬等待，如果接不到编辑签约消息，那只能等十万字自己主动签约。 不过主动签约没几个能过，除非你真实数据非常好，不然编辑都放弃的，后面审核员也不会再仔细看。 而内投编辑的一般都是前面有过完本记录，多少在自家编辑面前有过映像的，发一段文给编辑，觉得不错编辑就直接告诉你能签，方便快捷，马上就能知晓。 要是写得差，设定什么的有毒，编辑还会给你指出来，方景作为阅点大神，走的就是第二条路。 “滴滴滴！！” 另外一边，魔都，长河还端着碗呢，看见方景的消息后饭也不吃，掏出手机先发一个稍等，然后一目十行浏览。 “你还有没有一个吃饭样？差这点时间啊？”妻子柳思不快看着他，亏她今天还炒了几个好菜。 长河头也不抬，淡淡道：“先等等，房子月供来了，你先吃。” “可这韭菜要凉了。〖∈八〖∈八〖∈读〖∈书，.2∞3.↓o” “放心，我肯定给你吃完。” “好，这可是你说的，韭菜，腰子，鸡蛋必须吃完，不然你就不要回房间睡觉。” 说完后柳思把筷子横在碗上，起身洗澡去了。 长河暗自叫苦，摸了摸有点酸痛的老腰，“不吃完不准睡觉，吃了我也睡不了吧？” 注意力重新放在手机上，他阅读很快，作为专业编辑，每个月至少百万字以上，这一万字简直就是分分钟的事。 但今天他却读得很慢，长河发现方景的文风变了，变得细腻，用词凿句很老道，完全不是网文小白结构，一旦快了根本读不了。 “方景，你这个有点悬啊？” 十分钟后长河没有发企鹅消息，而是直接打的电话，只见他指尖夹着一颗烟，眼睛半眯着。 方景躺电脑椅上，懒洋洋转着方茴的笔，“说说，怎么悬了？” “首先你这名字就起得有问题，笑傲江湖不好听，有点像是武侠，我建议叫笑傲仙侠。” “还有情节有点老，主角是这个林平之没错吧？富二代，家里产业堪比现实生活中的盛达，人设有点像盛达公子王思明。” “一开始就是恶霸调戏美女，主角英雄救美，要是成功的话就算了，但你的主角装13只装一半，武功三脚猫，差点让人收拾。” “后面的就不用说了吧，打了小的来老的，反派上门，估计林家领盒饭。” “至于再后面的情节我都可以背下来了，主角落难，要么开启系统，要么被追杀得到奇遇，几年以后反过来找青城派报仇。” 一口气把槽点说完，长河烟也吸了大半，方景这次文笔长进很多，他很欣慰，但就是创新不够。 另外一边，方景乐得跟孩子似的，长河不说他还不知道，原来曾经京老爷子也是走的装13打脸这一套。 只不过论套路，现在的网文离这位老人家还有几条街。 “咳咳咳！老大，我觉得笑傲江湖这个名字挺好听的，而且你说得不错，我这就是武侠，不是仙侠。” “至于后面你不用担心会“叮”的一声出现系统，林平之没系统，就是普通传统武侠。” 方景坏笑，林平之不但没系统，后面还得下跪叫人爷爷，钻粪坑，瞎眼睛，挥刀那啥。 “啥？”长河瞪大眼睛，“你家里啥条件？有矿啊，敢写武侠，那频道扑成啥样了，现在都没人看，一帮糟老头子挺着。” “赶紧撤吧，以你上一本的名气，重新想一本，或者开个诛仙后传也能赚钱。” “武侠真的凉得很，不信你点开武侠畅销榜，除了前三十，后面的都不赚钱的。” 方景：…… “老大，你觉得我现缺钱钱吗？写就是爱好，仙侠是写不成了，只能试试武侠。” 方景满脑子想的都是改编影视，要不是为了吸引人气，他其实都不用发在网上，有钱了直接拍。 但这样行不通，为什么会被搬上荧幕？还不是因为有读者买账。 人家连你这本书都没看过，你却说改编，那不是扯吗？ “行，你先等等别忙着发出去，我找主编商量一下。” 烟一灭，长河立马打电话给主编，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要换频道。“我想去武侠频道。” “你疯了吧？跟那帮老头子抢什么饭碗？” 现在的武侠早已不是武侠，主角出场就是叮的一声，要么是重生带着金手指。 “我已经考虑好了，主编，你就放我过去吧，仙侠这边你重新找个编辑。” “行，你自己作死我不拦你，武侠其他编辑手里好歹有几个老作者养活，你去了准备fǎyuàn收房子吧。” …… “喂，方景！我现在已经是武侠编辑了，你发书吧。” 嘴上说着让方景转频道，但长河还是用实际行动来支持他。 方景写是兴趣爱好不假，但架不住他人气高和朋友多，要是哪个明星朋友打赏一番，他也能赚一笔不是？ “对了，你后续大体剧情能不能给我说一下，我给你做一个参考。” 方景一只手接电话，一只手操作鼠标来到阅点作家后台，“后面剧情比较简单，福威镖局马上被灭。” “然后林平之落入反派手里，跪地上求饶，后面华山派岳不群出场，林平之拜他为师。” “整部围绕辟邪剑谱开展，欲练此功，必先自宫，林平之也不是主角，主角是华山派大弟子令狐冲。” “暂时先说这么多，后面令狐冲背叛师门和反派大小姐这一起，他师傅练辟邪剑谱。” “嘶！”长河倒吸一口凉气，也不知道现在跟主编说刚刚是开玩笑还来不来得及？11 第九十六章：回学校 和长河谈完，方景挂掉电话，点开企鹅书友群里，先是发了一个虹猫蓝兔表情，然后群公告顶置一条消息。¤八¤八¤读¤书，.☆.←o “新书笑傲江湖已经发布。” “我去，一消失就是这么久，还以为你不写了呢？” “作者，发新书前你能不能先把我的碧瑶写活？” “刚刚已经看到了，武侠，还以为是错觉，凉频中的凉频，目测宫里要多一个太监，不过还是一张推票支持。” 林平之：“大大，主角是我唉！太兴奋了！等你签约一定打赏。” “话说林平之太帅了，面冠如玉，温文尔雅，充满正义感，重要的是家里还有钱。” “大大，冒昧问一下，你是怎么知道我现实生活中的样子的？” 余沧海：“楼上的，你还要不要脸？照这个剧情你们福威镖局马上就要吃盒饭了。” 林平之：“胡说八道！我是主角，怎么可能领盒饭？” 余沧海：“呵呵，你看章节名没？灭门！” “大大，这老贼说的是真的吗？” 林平之刚看到自己出场，可不想就这么死了。 方景哭笑不得，“放心，你还死不了，不仅没死，还会练成武林中的绝世武功。” 林平之：“谢谢大大，你是好人，一包烟钱送上。” “别打赏了！大家钱都来之不易，而且我也不缺钱。” 方景说的得大义凛然，也不知道刚开诛仙的时候是谁哭着求赏。 这次他是驻站发布，只是借用阅点平台，不会卖版权，所以相应打赏和订阅分成会大打折扣。 原本能拿一半的，现在一半都没有，一百块下来能到手二十就不错了。《八《八《读《书，.2■⊥ 令狐冲：“大大威武！话说我什么时候出场，不会是跑龙套吧？”浪子青城：“嵩山、泰山、衡山、华山、恒山，五岳剑派，作者脑袋怎么想的？” “比那些挂羊头卖狗肉的好多了，明明就是一本武侠，开头还叮叮叮！” 故事的故事：“我还是喜欢西川人设定，青衣赤脚，头戴白布，为纪念武侯诸葛亮，是以千年之下，白布仍不去首。 没错！我就是西川银！” 方景只发了一万字，五章，讲到林平之回家，福威镖局有人无故死亡。 然后老爹林振南得知他弄死了一个青城派弟子，一家人大难临头。 事实证明效果还不错，大家讨论挺激烈，没有长河说的那么不堪，毕竟京老爷名头摆着呢。 …… 水了一会儿群，方景接到肖文静电话，工作上的安排，两人聊了一会。 方茴整晚都在皱眉，握着笔的手指头都凹下去了，越写越心烦，特别是方景占用她电脑。 没错，现在这台电脑已经姓茴了，虽然方景不承认。 “哥！你能不能出去打电话？吵到我了。” “知道了！” 方景一边说着一边下楼来到院子，十几分钟后回来时候方茴人已经不在客厅，跑房间去了，门锁的死死。 “砰砰砰！方茴，给我把门打开，你作业做完了？” “哥……我胸口闷，头有点痛，有事明天说吧，先睡了。” 方景满头黑线，他站在门外都还听见哒哒哒的键盘敲击声。 “你糊弄鬼呢，灯都没关？” “塔！”刚说完灯就灭了。 方景：…… “算了，你还是开着灯玩吧，电脑屏幕光很伤眼，将来有的你后悔。” “嗒！”灯又亮了。 “你还敢说你在睡觉？明天给我等着！” 方茴：…… 第二天早早的方茴就背着书包跑了，一点响都没有，方景八点钟起床人影没看到。 洗脸刷牙吃早餐，今天方景穿了简单黑色夹克搭配牛仔裤马丁鞋，九点五十来到二中。 昨晚肖文静打电话给他，就是要他今天来学校一趟，校领导邀请他课间演讲，给学弟学妹分享一些学习经验。 方景也是头疼，这有啥好说的？说我读书那会经常逃课，泡网吧，打工？ 但肖文静已经答应了，他不去不行，不然一会电话又要打来了。 …… 学校是十点二十的课间，方景读了三年熟悉不过，现在还没到下课时间，操场上空荡荡的，校园里回荡着的尽是爽朗读书声。 “我用跟着他她它……” “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一楼，九年级五班最后一排，一个短发女生上课正低头打王者荣耀。 突然余光瞥到一道黑影贴到窗户上，她还以为是巡课老师，顿时脸色惨白，冷汗直冒。 “大小姐驾到，通通闪开！” 眼看着开团了，这一刻她动也不敢动，瞬间黑屏卖了四个队友。 上课玩手机抓到要被没收，期末才能拿回来，姚甜甜眼睛一眯，努力作出人生中最美的微笑，转头看向那到杀千刀黑影。 “嗨！” 方景轻轻挥手打招呼，这里以前是他的座位，桌上陈金鹏刻的旱字都还在。 “你是……方景！” 姚甜甜看见是一个帅哥后微微脸红，心里也庆幸不是老师。 一瞬间她觉得这张脸很眼熟，两秒钟后才认出来，不小心喊了名字。 方景在二中是大名人，无数学弟学妹崇拜对象，出去显摆时都有面子，谁让其他学校没有明星。 “姚甜甜，给我站起来！上课呢，你抽什么疯？” 语文老师何宗超怒目一瞪，差点半截粉笔就下来了，瞥见窗外的身影他愣了。 方景他当然认识，带过一年，后来也是办公室常客，熟得不能再熟。 见被发现，方景笑着点了点头，转身就要走。 这老家伙以前是教导主任，他逃课落对方手里好多次了，好在成绩好也没怎么受罚，但心里都留下阴影。 “方景！给我站住，跑什么？”打开教室门，何宗超探出身子吼了一句。 墙根下，方景脚步一顿，“对啊！我跑什么？都毕业了。” 刚刚他还准备跳墙跑呢，没办法，这声音太特么耳熟，都成下意识反应，要是陈金鹏在这估计都到墙外边了。 “哈哈哈！没什么，这不是怕耽误你上课嘛？” “过来。” “哎！” 被领着进了教室，方景双手背在背后，埋着头熟练站到门旮瘩里。 “这位我就不用给你们介绍了吧？你们的学长方景，刚毕业两年，可能在坐的初一时还见过他。” “他成绩很好，次次考第一，大家要向他学习。”11 手机站: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文娱从综艺开始》，微信关注“”，聊人生，寻知己~ 第九十七章：三尺讲台语春秋，一介布衣傲王侯 当着全班面，何宗超把方景狠狠夸了一顿，放以前方景想都不敢想，没把他拉着主席台批评算不错了。 “方景，难得来一趟，给学弟学妹讲几句。” 何宗超也知道校领导找他有事，一会还要去大课间演讲，没想多耽误他时间，简单说几句打发这帮学生就行了。 “哈哈。”方景挠头，“大家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啊。” “这就没了？”何宗超黑脸，“你以前被跟我不是挺能辩的吗？再说几句。” “那什么……少吃零食多看报，早睡早起，上课别玩手机，别逃课。” “滚蛋！” “哎！老师再见！” “哈哈哈哈！” 看见方景逃命般的跑，全班同学哈哈大笑。 没敢在四处乱窜，方景这次埋着头直奔三楼办公室，要是再被几个老师抓过去讲几句那还怎么活。 刚跑到二楼楼梯间，一股烤马铃薯香味传来，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 喉咙滚动，不用想他也知道这是哪来的，除了办公室有火，其他地方也没这条件。 蓉城是小县城，老师办公室可没空调，大冬天都是烧铁炉子，这个传统延续不知道多少年。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开始有人把家里的马铃薯或者土豆扛到学校来，上课前烤上一个，回来时香喷喷正好。 在这里，别的什么都缺，就是马铃薯和土豆管够。 因为怕煤气中毒，冬天虽然冷，但窗户还是打开的，这也是方景在楼梯间就能味道的原因。 来到办公室门口，方景先探了一个头进去，几个老师围在火炉边聊天，还有一道伏案的身影，不是许莉是谁。 “笃笃笃！” “老师好！”方景在门边问候了一声。 听到熟悉的声音，许莉回头，“你怎么还在这？没去校长办公室啊？” 方景摇头，“没人告诉我，他们只是说让我今早上过来。” “先进来坐着，我给校长打个电话，怕是他们都急坏了，还以为你没来。” “江老师好，龚老师好。”搬来一个椅子坐火炉边，方景笑着向其他老师问好。 只见他双手干搓着手取暖，眼睛却是一动不动盯着火炉上的马铃薯，馋得都快流口水。 “想吃自己拿。”江燕轻笑，“以前也没见你这么客气，果然，出去一趟还是长大了。” 龚钱铃感叹，“是啊！记得他刚来学校的时候还是一个黑不溜秋的小子，现在都比我高了。” 一边吃着东西，方景一边含糊道：“可是在我的记忆里，两位老师的容颜没有变，还是这么年轻漂亮。” “哈哈哈，真会说话！” 对于这两位老师他还是很尊重的，龚钱铃是九十年代的师范大学生，刚毕业就扎根到这里，粉尘为伴，一晃都十多年了。 她亲手把这些从周围来的农村孩子从懵懂教育到成熟，三年后含泪送走，江燕曾经也是其中一员。 方景听说那时候江燕家里穷，初中没毕业父母就要把她嫁人，是龚钱铃出面保下她，而且给她钱读书。 七年后，她大学毕业又回来，义无反顾接过老师手里的长篙，做起风雨为伴，日月如霜的摆渡人。 …… “喂！校长，方景在我这呢，好，好，知道了。” 挂掉电话，许莉道：“先坐着，他们在招呼县里记者，下课你和我们一起过去。” “好嘞！” “我劝你最好还是留点。”看着方景面前一堆马铃薯皮，许莉嘴角一抽，“这是曹主任的。” “咕噜！”咽下最后一口，方景茫然看向江燕，表情仿佛在讲“你怎么不早说？” “咯咯咯！你也没问啊？” 一吸鼻子，方景左右看了一眼，试着问：“要不我去洗个手，一会操场见？” 眼看就要下课了，曹主任回来还不得弄死他。 “没事，曹主任不一定过来。” “算了，我还是去洗手吧！” …… “老黑，吸完没有？到我了。” “还有半截呢，急什么。” 来到厕所，方景只见烟雾缭绕，一股烟味弥漫，他一开水，立马静悄悄，一点声都没有。 眼看还有十来分钟才下课，他也不急，压低嗓子就在厕所外面哼歌。 “老黑，看看走了没？我脚都蹲麻了。” “就你脚麻，你怎么不去？刚刚这么大烟肯定被瞧见了，这会指不定等着咱俩呢。” “劳资被你害死了，要是被抓到我爸说不定怎么打我。” “嘿！我求你抽烟了？下次还分你烟我是你孙子。” “算了，不说这些，等一等吧，马上下课了，一会肯定有人上厕所，人多我们一起出去，他不知道是谁。” “对对对！他好像在打电话，我们先把身上味散掉，免得被闻出来。” 听到厕所里小声吹气的声音，方景忍不住笑，“里面的，吃着屎还嫌烫嘴啊！快出来吧，一会曹主任要来了。” “我靠！不是老师，我出去弄死他。” 两个小伙一瘸一拐跑出来，哪里还有半个人影，方景早不见了。 “学长好。” “你好！” “学长好。” “大家都好。” 一下课，大批学生乌泱泱出来，一路笑着和他打招呼，要不是旁边有许莉几人，指不定都要签名拍照了。 江燕轻笑，“方景，想不到你还挺受欢迎。”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来到操场，主席台上几张课桌拼成一排，上面铺着绒料红布。 方景嘴角一笑，这布他初一的时候就在用了，都这么多年还没扔。 “站哪呢！滚去上面。” 见方景往自己班级里凑，许莉哭笑不得，他还当是读书哪会。 汗！磨磨蹭蹭来到主席台，方景望着下面一千多人，一瞬间又仿佛回到念检讨的日子。 不知道为什么，都毕业了，他看见几个校领导还是有点点害怕，战战兢兢，体育中心上千万人直播他都没这么胆怯。 “方景，坐。” “您坐您坐，我站着就好。” 曹主任：…… “快坐下吧，这么多人就你一个站着，不知道还以为我们你。” “哎！好吧。” 屁股沾着半边凳子，方景有点坐如针毡，特别是旁边还有校长，心里发怵。 “你手怎么在抖？”曹主任站背后阴森森来了一句。 “有点冷！”百度一下“文娱从综艺开始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文娱从综艺开始》，微信关注“”，聊人生，寻知己~ 第九十八章：捐助 贵省的天气比其他地方要晚两个月，十一月才开始进入冬天，一二月是最冷的。 之前方景在教室外面晃悠的时候看见不少学生一边上课，一边不停抖脚。 但这也只是别人冷而已，望着他这件厚厚的夹克，曹主任只憋出一句多穿点。 主席台下是几个县记者，拿着相机咔咔拍不停，据说今天的内容是要上蓉城电视台的，虽然这个电视台很多人都没看过，但不妨碍他的权威。 “各位同学，老师，大家早上好！” “哗哗哗！！！” 校长刚一说完就是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虽然天气有点冷，但我们坚持一下，我就讲几分钟，首先大家掌声欢迎你们的学长方景，还有记者朋友。” 这次的掌声更加热烈，好些个学生手都拍红了，胆子大的还喊了方景的名字，被前排班主任瞪了一眼后立马埋头不说话。 “马上面临期末考试，在这之前我们特意把你们的毕业学长请回来给大家打打气，在这里我觉得有必要……” 校长还是老脾气，他说的几分钟差点没讲到上课，就在他刚说完，副校长站起来了，手里四五页稿纸。 方景都听着昏昏欲睡，更不要说下面的学生了，一个个开始交头接耳，有的还拿出手机悄悄拍照。 “方景，给你的学弟学妹说几句，鼓励鼓励。” 半个小时后，终于轮到方景发言。 “呃……首先我要感谢学校的栽培，没有老师和领导们的关怀，可能我走不到今天，初中都读不完。” “我家里条件不好，那时候天天饿肚子，跑到办公室蹭吃蹭喝，多谢老师们的宽容大度。” “还有校长，那年我没去读高中，他还专门来我家里看望，给了我经济上的支助，这份情我一直铭记在心，不敢忘……” 在公司的时候杨柠就专门找人培训过方景待人接物，用餐礼仪和日常交际。 其中公共场合说话是重中之重，哪些能说，哪些不能说都一一告诫。 甚至杨柠还让肖文静模仿记者向他提问，问的都是一些刁钻，容易引起非议的问题。 这就导致了方景现在一开口就下意识和稀泥，刚刚这话还是他打过两遍腹稿，不然按照原来意思绝对是从校领导一一感谢到校门口卖酸辣粉阿姨。 过了一会，见气氛有点松散，同学们一个个无精打采，方景语气一变，轻松说道： “以前许老师说学好语文，走到哪都用的着，当时我还不信，这语文不就是写作文背课文吗？我次次考第一，回到家不一样是挖土种菜。” “前段时间我遇到一位很有知识的人，就给他说了这事，他哈哈哈大笑。” “大家猜他说什么？” 操场上学生思考几秒后摇头，没有人发言，“你都不说我们哪知道？再说这么多校领导，谁敢说？” 方景似乎早知道这个结局，继续道：“当时是在沙城那边，我们晚上一起吃饭。” “他说，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此情此景，这就是语文，而没有文化的人只会说，来来，再喝一杯。” “文人看见黄昏，太阳西下，会说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而不是只会说这风景好漂亮” “看见美女会说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而不是只会说，约吗？” “哈哈哈哈！” 不只是学生，台上的几个老师都被方景的话逗笑了。 “不愧是许老师，教出来的学生就是不一样。”旁边的老师打趣。 许莉摇头，“他以前都是自学，我可没教他多少。” 方景那会儿又要赚生活费，时不时又要帮忙照顾家里，一天放在学习上的时间不多，离开课堂他从来不翻书本。 每个学期书一发下来他就就把古诗文什么的全背了，两世为人增强的不只是理解力，记忆力也很强，几分钟一篇，两三个小时功夫全记住。 语文课上他看数学，看英语，看课外书，为这事许莉还找过他几次，但方景张口背了一遍要考的几篇课文后就作罢了。 无他，那些许莉都还没开始教。 “叮铃铃铃！！” 下课铃响，不知不觉一节课过去，方景早已说完，话筒转交到另外一位领导手里。 很多学生冷得都在跺脚，方景还看见几个穿得少的学生鼻涕直流，不停吸着。 大冬天，有的学生还穿的是布鞋，一看就是附近村镇来的，和当初的他一样。 “曹主任，我们学校的贫困生这些年有没有减少？”方景转头小声的问。 “有！国家发展好了，贫困户也相应少了一些，但周围很多农村还是很穷。” “学校有多少个？” 曹主任思考几秒，沉声道：“三百左右，占全校五分之一。” 二中是县里最好初中，很多有钱人家孩子都往这里面塞，三百贫困能挤进来说是千军万马闯独木桥都不为过。 方景没说话，低头思考一会，还拿出手机计算。 曹主任眼睛一亮，心里隐隐约约想到了什么，满脸尽是欣慰。 “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每年拿出六十万给这三百学生作贫困助学金，每个学期只要成绩达到中上的一人八百，优秀的一千。” “有多少人算多少人，钱不够你们再联系我，有剩余的话就留第二个学期继续用。” “好！”曹主任大喜，“方景，我代这三百学生谢谢你。” 虽然方景说是要学习中上才能拿八百，但能考进二中的学生能差到哪去？ 特别是寒门学生，虽然家庭条件不好，但成绩绝对是拔尖的，他们付出的努力比一般孩子要多。 方景定制的这种标准简直是挨个送钱，几乎所有人都能拿到。 “曹主任过奖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一个学期四个月，一千块钱平均下来也才一月250，这笔钱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看什么人用。 方景是过来人，他在学校食堂吃的时候一顿两块五，饭免费，一个月从来没超过三百的。 也不是他不想多拿一点钱出来，他混娱乐圈也是有今天没明天，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凉了，到时候自己都没钱。 而且过犹不及，钱给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有些血淋淋例子摆在那呢。百度一下“文娱从综艺开始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文娱从综艺开始》，微信关注“”，聊人生，寻知己~ 第九十九章：方景良心 “同学们，天气严寒，就不耽误大家时间，班主任按秩序都带……” “校长！” 还没等校长说完，曹主任来到他身边小声把刚刚方景的事说了。∷八∷八∷读∷书，.≮.o “咳咳！再耽误大家两分钟时间。” “啊！！” 顿时一片哀嚎之声，学生站这么久早累了，好不容易解散又要耽误两分钟。 只有个别同学不想上课，乐得跟猴子似的上跳下窜，巴不得校长讲到放学。 “肃静！不要吵！那边是哪个班？班主任管一下。” 到底还是曹主任说话管用，三言两语学生都不敢吭声。 “同学们，请原谅我又把你们留下，但我有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接下来我要宣布一个好消息。” “多年来学校贫困生不少，很多家庭负担重，孩子们一日三餐吃不饱，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但就在刚刚，你们的学长方景帮我解决了这一大难题，他每年会拿六十万元出来作为贫困助学金，只要是学校贫困生，期末成绩在中上的可领八百，优秀的领一千，大家掌声感谢！” “哗！！” 掌声如潮，不只是学生，老师们看方景的眼神都不一样，那是欣慰和骄傲。 之前的方景是学校走出去的明星不假，但也只是一个茶余饭后谈资罢了，说到底和他们无关。 可现在方景每年拿六十万出来帮助学弟学妹，这可是为学校做贡献，是大善事，为富而善，不枉他们一番教导。 “方景，我代表学校贫困孩子跟你说一声谢谢。”校长严肃鞠了一躬。八八读书，. “校长，您太客气了，不敢当。”方景赶紧扶起校长，他没想到事会这么大。 “我是真的谢谢你，这笔钱对孩子们来说太重要了，你帮了我一个大忙。” 曹主任见校长有些激动，眼角还泛起泪花，一把接过把话筒递到方景手里，让他说几句。 而校长则是转过身缓和情绪，默默擦了擦眼。 目光扫向操场上的学生，方景开口，“我会要求学校每学期公布受助人名单，如果对榜上的人有异议，或者觉得自己达到要求，但却没有上榜，可以向校方反应。” “我相信校长会第一时间给你们满意的答复，或者你们可以找许莉老师，她会帮忙解决。” “天气这么冷，我就不多说了，提前祝大家寒假愉快，新年快乐。” 方景转头看向曹主任，笑道：“主任还是让他们解散吧，别冻着了。” “嗯！” “各班解散，班主任带回去吧。” 中午方景没回家，而是被留在学校开会，六十万不是小数目，而且他还每年都捐。 助学金监督人是谁，掌管人是谁，具体流程怎么走，校方都有必要让他知道。 这个会一直开到下午两点，方景举荐许莉代他监管，钱每年一付，从这个学期开始。 临近期末，原本商量的是下学期执行，但方景没同意，现在也不差这点钱，能让这些学生除了优秀成绩单外还能带笔钱回家挺好。 …… 夜晚，肖文静来到贵省，洪芳亲自去接她，方景则是在家准备饭菜，方茴打下手。 知道他还有个妹妹，肖文静没有空手来，带了不少礼物，全是女孩子喜欢的东西。 方茴一口一个姐姐叫不停，饭桌上还给人夹菜，完全无视全程黑脸的方景。 “老板，我房间在哪？” 茶足饭饱，肖文静坐沙发上翘着腿问。 “早准备好了，过来吧。” 二楼客厅，黑灯瞎火，方景打着手电筒开灯。 “登登登！这就是你的房间，又大又宽敞，怕你不习惯南方天气，特意多买了两床被子。” 肖文静嘴角一抽，想打人，确实很宽敞，但谁家拿客厅做卧室的？ 这么大客厅什么都没放，孤零零就一张铁床摆中间，方景也不知道抽什么疯，好死不死在床上铺了白色四件套，本来就冷，整得跟医院太平间似的。 “这不是还有两间卧室吗？”肖文静看向旁边闭着的门。 方景不好意思笑了笑，“那里面是杂物，没来得及收拾。” “所以你就给我安排在太平间？” 方景：…… “咋说话呢？什么叫太平间，这不挺好吗？” “老板，你这放排冰柜可不就是太平间，一关灯黑灯瞎火谁不怕？我还是出去住吧。” 肖文静已经彻底服气，打算找个宾馆凑合一晚，至于方景出钱她没奢望。 “大晚上你去哪找住处？再说人生地不熟跑丢怎么办？要不等会到十二点我给你找家正规网吧……” “你滚！” …… 半夜，肖文静睡在方茴房间，看着宽大舒适的床，小台灯，还有空调，电脑，一应俱全。 再想想楼下的条件……黑心老板简直不拿员工当人呐。 她到底还是没有出去找住处，方景把她安排和方茴挤一挤。 前半夜方茴睡不着，非得跟她聊天，问的都是一些有关方景的事，聊着聊着这丫头倒是睡着了，她失眠了，现在正拿着手机，重生娱乐文。 次日，日上三竿肖文静和方茴才起床，今天周六，方茴也没去学校，方景特意买来早餐等她们。 “静姐，休息还行吧？”餐桌上方景一边吃一边问。 “嗯！你妹妹挺乖，善解人意，人挺不错的，昨晚还说今天带我去吃小吃，你说同样是兄妹，差距怎么这么大？” 听到肖文静说方茴挺乖，善解人意，洪芳埋着头偷笑，方景则是默默不说话。 “来，多吃点。”肖文静给方茴夹了一片菜，“方景，你房间怎么就一张床一个布衣柜？” 昨天第一眼看见方景房间，肖文静不可思议，这人咋抠到这个程度？后面看见方茴房间后她又打消了这个想法，现在是百思不得其解，满头雾水。 方景下巴一指方茴，“前段时间我不在家，你口中这个善解人意，乖巧的人全给我卖了，就剩几块床板。” “噗！！咳咳咳！”肖文静一口稀饭全喷出来。 方茴脸红，瞪了一眼方景，端着自己的碗跑厨房去吃，“大清早揭她老底，这人咋怎么烦？” 抽了一张纸擦嘴，肖文静抱歉笑了笑，“不会吧？” “你问洪哥，要不是我回来即使，她能把我也卖了。” “哐当！”厨房里传来重重的落碗声。 “咳咳！！没那么夸张，方茴还是挺可爱的。”11百度一下“文娱从综艺开始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文娱从综艺开始》，微信关注“”，聊人生，寻知己~ 第一百章：演唱会单口相声 方景的话刷新了肖文静对方茴的认识，她不敢相信昨晚跟她聊到半夜，那个体贴人乖巧的孩子会是方景口中的不省心鬼。 抿了抿筷子，肖文静淡淡道：“我觉得你们应该还是好好沟通一下，方茴她不是这种人。” “你以后常年在外，归家的时间不多，应该抽时间出来陪她才对，我听说她说你每次都是买一大堆作业让她做个没完，这换谁谁受得了。” “小肖啊，这你就不懂了。”谈到教育这方面，洪芳有的聊，放下筷子一本正经回答，“作业是孩子快乐源泉。” “自从上次听方景的话，买了几斤作业给我家里的娃，现在听我老婆说家里安分不少，耳根子都清静了。” “就是，静姐不懂，这方面经验你哪有我丰富，方茴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吗？没作业根本管不动她。” “再说做作业也不是什么苦事，没看上面都写着快乐寒假？保不齐她还乐在其中呢，是不是这样？方茴！！” “是。”厨房里传来有气无力回答，接着就是一阵剁菜的声音，“砰砰砰！” “轻点，砧板都快被你砍穿了。” “晓得了，我给你切葱花。” 方景：…… 听这声音不知道还以为是砍骨头呢，谁家切葱花这么卖力？ …… 周末，下午五点，县一中足球场摆满密密麻麻椅子，两米高的主席台上拉着横幅，贴着背景板，上面是方景照片。 学校老师在调音响设备，方景则是化妆，校外，陆陆续续有人开始进来，看年纪学生很多，没一会足球场四千个作位全坐满，跑道还上蹲了不少，他们是住校生，不用买门票，自带板凳。 “十七岁那年的雨季” “我们有共同的期许” “紧紧拥抱，拥抱在一起。” 五点二十，方景准时开场，先是唱了一首十七岁雨季，接着童年，奔跑，起风了，光阴的故事…… 唱到最后嗓子都有哑，抬头一看天色，尼玛，咋还没天黑呢？这才过去多久啊？ 台下，肖文静帮忙录像，方景第一次演唱会搞砸了，歌都快唱完时间却还没到。 原本定的是一个半小时，现在才过去一半，她从头到尾都没站出来提醒，这是杨柠交代的，要好好磨练方景。 “咳咳！多谢大家的捧场。”方景实在唱不下去，只能靠说话缓和一点时间。 “很有幸来一中开我人生中第一场演唱会，这里曾经是我们很多学子向往的地方。” “那年我也考上了这里，只不过最后有缘无分，很可惜，不过今天我看见台下很多相识面孔。” 方景用手指着跑道站椅子上的陈金鹏，“那是我以前同桌陈金鹏。” “还有前排这个漂亮可爱女生，这是我们英语科代表靳小美，第三排穿绿色卫衣那个是我初二同桌严菁。” “现在捂脸埋头，扎马尾，左边鬓角有颗痣的是前桌于海姗，旁边是雷雨。” “抱着孩子的是燕如意，你的孩子真可爱，很感谢你们能来……” 方景记忆力很好，虽然都初中毕业两年，但一眼就认出了这些昔日同伴。 被他点名的同学有的挥手打招呼，有的害羞不说话。 “马上过年我就要发专辑，在这里我先把其中一首歌送给你们，台下的摄像大姐，这个就不要录了。” 肖文静左右看了一眼，好像就她一个录像师，低骂道，“你才是大姐，你全家都是大姐。” 推开窗看天边白色的鸟 想起你薄荷味的笑 那时你在操场上奔跑 大声喊我爱你你知不知道？ …… 我们都是好孩子 异想天开的孩子 相信爱可以永远啊 我们都是好孩子” …… “方景！我喜欢你！”人群中，严菁脸红，鼓起勇气大声喊了一句。 “呜！”顿时一大片起哄的声音。 肖文静嘴角勾起笑容，“让你说我大姐，看你怎么办？” 方景尬尴，咋就遇到这种事呢，以前班上倒是有女生给他递过情书，可现在那人坐下面抱着娃呢。 “谢谢，我也很喜欢你们。” …… 七点，天气渐渐凉，风似刀割刮过脸庞，时间一到，方景灰溜溜赶紧下台，实在没脸在上面继续丢人。 好好一个演唱会，有一半时间都是他单口相声，幸亏卖的是友情票，下面坐的大多是老乡，不然他非得被打死不可。 后台，陈金鹏一点不客气拿着无声的话筒比划，好像刚刚唱歌的就是他。 “方景，一会初中同学聚会去吗？” “我还有……” “去，我哥肯定去！对了，刚刚穿绿衣服短发的女生是谁来着？”方茴一脸八卦。 肖文静点头，“对对对，方景他一点不忙，回去都是看电视。”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通知她们。”陈金鹏咧嘴一笑，“那女生叫严菁，你哥同桌，现在和我一个班。” “哥，可以啊，没看出来，你初中就早恋。” “胡说八道什么，我哪有那功夫。” “是是是，我懂，方景……我喜欢你。” “嘶，你皮痒是吧？” 躲到肖文静背后，方茴露出一个头，笑嘻嘻道：“谁让你天天欺负我，回头我告诉妈。” 方景面容凝固。 “我说的是干妈。” “我知道，一会你们自己先回去，我晚点回来，走了，陈金鹏他们还等着呢。” 披上羽绒服，方景离开，出门后轻轻叹了一口气。 老爸爱喝酒，没什么本事，谁家黑白喜事他肯定是出力最多，蹭吃蹭喝到最晚的人。 关键酒品还不好，回来就知道念念叨叨说脏话骂人，为这事父母没少吵架，每次都是锅碗摔一地，要不是他和方茴年纪小，母亲放心不下，这婚早就离了。 离的时候方茴哭着要跟着走，老爸不让，半夜她还偷偷往外婆家跑，但三十多公里路哪是她能找到的，迷路在县城还是好心人报警送回来。 “方景，这呢！” 远远的，足球场跑道角落陈金鹏挥手，在他旁边则是七八个人，都是老同学。 摇了摇头，甩出思绪，方景笑着走了过去，“说吧，去哪？今天我请客。” “去公园旁边那家饭店吧，上次我去过，味道不错。” 方景大手一挥，“带路。” ()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文娱从综艺开始》，微信关注“”，聊人生，寻知己~ 第一百零一章：方父归家 来到饭店，方景开了一个包间，大家都是学生也没有点酒，只是买了几瓶饮料。 严菁坐方景对面，没敢直视，脸色微红顾左言他，现在她都不知道之前哪这么大胆子。 “方景……之前我开玩笑的，那什么你别介意。” “没事。” “嗯！” “吃饭。” “好！” 一人一句，简单直白，没有再多的交流。 感觉严菁不怎么说话，方景有点过意不去，他记得以前两人关系挺好的，平时挨一起无话不谈。 但似乎这次的相逢没有想象中那么激动美好，过了一会，借着上洗手间功夫，方景去把账结了。 “学长，你手机！” 转身离开，一到声音背后响起，方景回头看见两个女孩在背后喊他，手里拿着他刚刚放柜台上的手机。 “谢谢你们，二中的？” “嗯嗯！” 闻到她们身上酒气，方景皱眉，“大晚上怎么不回家？” “和同学来的，马上就走。” “叫什么名字，哪个班的？” “初二三班，萧萧，彭蓉。” 这一刻方景板着脸，样子仿佛曹主任附身，吓得两个女生喜悦的心情都没有了，只想马上离开。 “谢谢你们帮我拿回手机，回头一人一份礼物，快回去吧。” “谢谢学长。”两个女生喜笑颜开。 …… “跟谁说话，怎么不叫过来？”刚一进门陈金鹏就问。 刚刚他们在这里隐隐约约听到方景外面说话声音，还以为他遇上熟人。 方景轻笑，“两个二中学妹，帮了我一个小忙，答应送她们礼物。” “什么礼物，有没有我的份？” “三年模拟五年中考！准备给她们一人两套，你要不要？” 陈金鹏狂摇头，“你这是恩将仇报，不怕遭天谴啊？” “切！她们哪天上了一中指不定怎么谢我。” 严菁忍不住笑了，“我记得初二时我生日，好心告诉你，你却给我买本字帖作生日礼物，叫我好好练字。” “这我知道！”陈金鹏插嘴，“他还是拿我的钱买的。” 那天方景大出血，一下子卖了他二十二部电影，这件事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我也是为你好，你看看你那字，许老师说你多少次了？” 有句话方景没说，其实都是穷，他没钱，其他东西买不起，只能买本字帖，这玩意经济实用。 “可是我都没写，现在还放家里呢！对了方景，去年你生日我在你微薄留言了，你看见了吗？” 汗！方景哪记得这么多，他微薄每天私信的人大把，再说严菁估计也没留真名，他怎么可能看到。 “哇！严菁，藏得够深啊！你怎么就知道方景生日？我都不知道。” “就是，该不会是喜欢人家吧？查怎么清楚。” “之前还当着几千人表白，你也是真厉害。” 脸一红，严菁不好意思，强犟嘴说道：“那也只是说说而已，以前我就跟方景说过，他也没当真。” “方景，说说咋回事，怎么没听你提过？” “咳咳！好几年了，有点记不清，说这些干嘛，大家吃饭吧。” 方景记得确实有这个事，没办法，太优秀了，挡都挡不住，但他两世为人加起来几十岁，当时对十二三岁小女生可不感兴趣，三年起步，最高死刑。 一顿饭吃饭，方景落荒而逃，连夜定好机票，准备第二天回魔都。 …… “哥，天凉了，注意保重身体，我听静静姐说你很辛苦，该吃就吃该喝就喝，不要省钱。 还有，以后没什么事就不要回来了，我在家会照顾好自己。” “静静姐，我给你买了礼物，你到了魔都再打开，还有洪叔，你的也有，记得哦！千万不要提前打开。” 方茴今天要上学，一大早就走了，只在桌上留下纸条和两个大盒子，也不知道装的是什么，洪芳拿起来还有点份量。 “唉！老板，你看看，方茴都知道送我礼物，你怎么就不像她多学学？” “拉倒吧，从小到大我就没见她送人东西，说不定憋着什么坏招呢，你们小心点。” 洪芳拿着盒子在手里掂量，“不会是砖头吧，有点重。” “拆开看看。”方景越想越不对，拿起肖文静那个就要拆，但被一把抢过，肖文静护在怀里。 “不行，这是方茴给我的，我要回魔都再看。” “洪哥，拆你的，方茴什么人你不知道？坏心眼一堆，害你呢。” 思量再三，洪芳点头，“拆吧！” “嚯！还绑得挺扎实！” 打开第一层，好几根粗线把盒子缠得死死，方景找来一把剪刀剪开。 “快乐寒假三本，黄冈试卷两套，数学练习题六本，另外还有三国演义，英语报题。” “嘶！”洪芳后退一步，“她这是啥意思？” 方景冷笑，“啥意思？这都是我买的，她做不完给你打包带走呢。” “要不也拆我这个？”肖文静试着问。抱这会她手都酸了，还不知道方茴给她塞了多少作业。 “刷！”剪刀划下，入眼全部都是试卷和作业，崭新崭新的，都是这次方景从魔都带回来的。 “唉！这个倒霉孩子，真是不让我省心。”说着方景掏出电话。 “你干嘛？不会是现在打电话给她吧？上课呢！” “不是，我打给新华书店，准备买一车课外书。” “别别别，算了。”好歹也共室几晚，肖文静实在不忍心看到方茴这么惨。 “要我说她不喜欢就别让她做，都初中也不小了，应该有自己的时间，而且她成绩不错，没必要这么压着。” “这礼物我收了，你不许跟我抢。” 洪芳也把盒子重新包起来，“我的也收了，回去给我儿子做，正好省一笔钱。” “行！看你们的面子我放她一马。” …… 县城，方景他们刚离开，一辆大众在门口擦肩而过，直奔黄岭村而去。 “靠！我房子怎么变了？记得没贴砖啊？” 一个平头国字脸，脖子上挂金链子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口发呆。 “老方啊！进来坐，呦！大金链子都挂上了，混得不错，你家小子给你买的？” “不是，你在我家干啥？” “什么你家，现在是我家，方景卖我了，没跟你说？” “卖了？”男子像踩到猫尾巴似的，颤声道：“那我田地？” “也卖了。” 眼睛一黑，方父顿时觉得天旋地转，“造孽啊！！爸，妈，儿子不孝，对不起你们。” 他最苦的时候都没想过卖这些，没想到出去一趟方景个败家子全卖了。 真是崽卖爷田不心疼。 ()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文娱从综艺开始》，微信关注“”，聊人生，寻知己~ 第一百零二章：大内总管 方景，柠姐不是说让你多休息两天，好好留出时间写歌吗？怎么就急着回来工作？” 飞机上，肖文静一边吃东西，一边有一搭没一搭聊着，至于洪芳则是闭着眼睛休息 “写歌在哪写不是写，再说我回来也不一定就得回公司工作啊，你跟柠姐说我这两天就不去公司，有事电话联系。” 方景急着回来时因为阅点的作家年会要开始了，就在明天，再不回来就要错过。 长河千叮万嘱，叫他一定参加，要想还在阅点这个平台混下去，这是必须的，而且徐石这次也要过来，一方面是参加年会，一方面和他谈资金的事。 几百万的投入，不是电话里一句两句能讲清楚的，其中还涉及到一部分股份调动。 加上这次，方景两次投进去的钱已经比徐石还多，再按原来的股份就有点不合适。 肖文静点头，“行，那你注意安全，有事电话联系。” “嗯！” 刚下机场方景就被围，一大堆粉丝堵在路上水泄不通。 “静姐，可以啊你，还会买人接机了。” “我没买，哪来的钱？” “那这些人是？” “对不起让一让，借过借过” “请大家不要拥堵，留给艺人一点空间，也让其他人可以正常通行，要拍照要签名我们去另外一边。” 方景还没说完就被人挤开，在他背后七八个保镖，中间走着的人是歌坛年轻一代天王许杰，十六岁出道，现在二十八岁。 去年一张专辑全网销量两千多万，破近十年最高，其中有两首歌被纳入弯弯2014十大金曲。 现在的许杰锋芒毕露，正是势头最好的时候，一个代言上千万，一部电影片酬过亿。 有网友说说香江那几位天王红了几十年，许杰的出现可能会终结他们的时代。 但这话也就是许杰的粉丝说说，实际上他离人家那几位还是有一段距离。 “许杰，我爱你，能给我签个名吗？” “谢谢。” 戴着墨镜，身穿黑色风衣的许杰接过本子，两秒钟龙飞凤舞签完，接着头也不回离开，后面的粉丝穷追不舍，就差没跟着上车。 “羡慕吧！是不是有一种大丈夫当如是的感觉？”肖文静手肘撞了一下方景的腰。 “这有什么好羡慕的。”方景拖着行李箱朝出口走去，“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楼塌了，眼看他今朝宰相府，眼看他明日菜市口” …… 好几天没回来，家里已经开始落灰，卷起袖子打来一盆热水，方景把里里外外都擦了一遍。 刚刚打电话给徐石，他说下午到，到时候大家一起吃饭，顺便约几个大神谈版权的事。 打扫完卫生，洗好澡，还没躺下电话就来了，方景叹了口气，拿着外套，按照徐石发的位置赶。 魔都一家餐厅，几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围在一座低声细语聊天，在这个天气，这种事并不少见，很多人谈事情都是约在这种场合谈。 不同的是这三人一个个要么留着长发，要不胡子拉碴，要么黑眼圈，脸色皮肤也不怎么好。 “三叔，稀罕啊，难得你还请客吃饭，一起写网文十年了，这还是第一次。” “唉！谁说不是呢，天南地北也没时间聚，咱们这行什么情况大家也都知道，一年三百六五天，天天日夜不停敲键盘，手指头都快给我敲废咯。” “要不是有这个作家年会，真的，你们大概只能在我的追悼会上看到我。” “那这次你邀我们过来干嘛？千里迢迢不会就是为了吃顿饭吧？” “当然不是。”徐石喝了一口咖啡，感觉还有点烫，勺子慢慢搅动，“我开了一家公司，打算做网文ip运营，想买你们版权。” “呦！三叔这是要拍电视剧啊，不过你那盗墓笔记都没搞出来，怎么让我们相信你？” 在座的都是阅点大神，他们不缺钱，至少不缺这百八十万版权费。 大家想要的是作品搬上荧幕，要是能改编电视，价格低一点又何妨。 “呲溜！”喝了一口热气腾腾咖啡，徐石沉声道“这也是我约你们过来的原因。” “有些事我没法答应，需要我另外一位合伙人同意，稍等几分钟，人一会就到。” 二十分钟后，戴着鸭舌帽，蛤蟆镜，大口罩的方景来到餐厅，看见他们后一屁股坐徐石旁边。 “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堵。”拿下眼镜口罩，方景有点气喘吁吁，白腾腾的雾气从口里发出。 “咦！你不是方景吗？”徐石对面的瘦高个认出来，前段时间他刚去过跨年。 方景伸出手哦，轻笑道“你好兰大，幸会幸会，好久不见，这位是总管吧？和企鹅空间照片不太像。”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方景，三叔公司的合伙人，马上估计就是大股东了，初次见面，大家以后多多关照。” “想吃什么随便点，这顿我做东，我记得总管是喜欢半夜三更出去买烧烤，可惜了这里没有，有时间一定补上。” 烽火戏诸侯和蝴蝶兰一脸懵看着自来熟的方景，两人对视一眼，仿佛在说“你和他很熟吗？” 徐石嘴角上扬，忍不住笑了笑，“你们平时不都聊过吗？方景，写诛仙的，现在改写武侠了，昨天我还看你俩给他章推了。” “是你呀？”两人大吃一惊，没想到明星居然也写，重点是还潜伏在他们身边这么久。 蝴蝶兰苦笑摇头，“怪不得长河一天天说你俩很熟，他是你编辑，能不熟吗？” “那家伙还拿这事坑了我几顿饭。”烽火咬牙，“不行，我要坑回来，方景，回头咱俩配合一下，到烟雨江南哪里去逛逛。” “哈哈哈！可以，只要你别卖我就行。” 点了几个菜，四人一边聊一边喝，大部分时间啊方景都是听他们说八卦，比如最近某某大神翻车，请人捉刀被爆。 “总……烽火，你新书写得怎么样？” 一顺口，方景老是容易吧烽火叫成总管，没办法，这厮太监率极高，在大神中绝对是郎博万，光是方景入行这几个月就看见他太监了三本。 要么断更，要么老是写着写着就不写了，让无数读者咬牙切齿，刀片寄得都可以开厂了。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文娱从综艺开始》，微信关注“”，聊人生，寻知己~ 第一百零三章：嗅到商机（求推票） 听到方景问起新书情况，烽火的表情一言难尽，耸了耸肩，“也就那样，最近工作有点忙” 得嘞，一听这个语气几人就知道怕是又要凉了，当读者最怕的就是有一天作者说最近有点忙。 当说出这话的时候，说明离太监不远了，一直断更一直爽，超过一个星期作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笔下主角叫什么名字都模糊不清，后面自然写不下去。 虽然话有点夸张，但道理大概是这么个意思，一本几百万字，笔下要涉及到上千个人物，几百个大大小小情节，要不是天天写，谁能记得了这么多？ “咳咳！”没有说这个话题，方景语气一转，笑着道“听三叔说你们对于版权的事有一些问题需要问我？” “嗯！”蝴蝶兰点头，“价钱方面没问题，但我想问的事版权卖给你们真的能有上映的一天吗？不是我不相信，你问烽火，他版权都卖过两本了，当初说好的也是要改编电视剧，现在一点响都没有。” 烽火叹了口气，“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批卖版权的人，当初我是和唐三一起卖的，现在他漫画都出完了，我影都没有。” 好些年过去了，也不知道买他版权的公司还在不在，听说老总都换几批了，估计那本在那个疙瘩里生灰。 方景伸出三根手指，严肃道“三年，卖给我，三年内不开机你们可以无条件拿回版权。” 桌下，徐石踢了方景一脚，心里着急，“有这么买版版权的吗？三年要是拍不了不就砸手里了？” “你说话算话？”蝴蝶兰眼睛一亮。他是去年才晋级大神，以前写过几本游戏，但一直不温不火，和大总管他们没得比。 方景这次要买的是他马上完结的全职高手动漫版权，一百二十万。 如果能改编上映，那对名气绝对是杠杠的提升，网文界和演艺圈差不多，演员最大成就是拿影帝，他们则是改编。 “当然，我说算话，这一条我们可以写进合同里，对了，你版权在自己手上吧？” 方景怕的是作者自己没有版权，如果在网站一手包办，那绝对是要多付出一笔钱，而且条条框框还特别多。 “这你就放心。”徐石说道“自从这两年改编的起了苗头，这帮老滑头现在一个个都是驻站发布。” “三叔说得没错，版权确实在我手里，其实早在站就找过我买版权，只不过我没买。” “我的也是。”烽火点头，“我是真的怕了，网站一年买的版权太多了，但能拍出的寥寥无几。” “如果你真的能在三年内开机，我愿意卖给你，不过事先说好，别找那些流量小鲜肉拍，不然我会被书友骂死。” “我的要求没烽火这么高，只要你别整三毛特效就行。”蝴蝶兰补充。 “没问题，这都不是事。” 方景轻笑，成了，雪中悍刀，全职高手。 …… 一个小时以后，徐石跟着来到方景住的地方，刚刚他喝了不少，现在头晕乎乎的。 “喝点阔乐吗”方景打开冰箱，向躺沙发上的徐石问。”不要，给我来杯咖啡吧。” “咖啡没有，有茶。”方景摇头，那玩意喝了大半夜都睡不看，他不喜欢。 “端来吧！” 方景…… 现在的徐石四平八稳摊沙发上，很像一位金典演员，葛大爷。 “得嘞，你是大爷，马上就好。” 方景忙前忙后，徐石看他像看怪胎，明明喝得最多但跟没事人一样。 “我呸，你才是大爷，这是你应该做的，三年不开机就让他们把版权拿回去，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和我商量？” “消消气。”方景把茶端给他。 “你觉得我们差这两百多万吗？” “不差！差的是七八百万。” 方景…… 徐石正色，“不得不说，你标出的那些都是好书，但相应价格也不便宜。” “这么多本，少说也要一俩千万才能收完，我的钱都砸进去了，现在是身无分文，对了，这次我来的机票和住宿电话费给我报了，我这属于出差。” “有这么惨吗？”方景扶额，“电话费就算了吧。” “你要知道我现在房子都买了就不会这么说。” 徐石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我房子车子，还有一家餐厅卖了八百万，加上之前投入的钱，一共一千万。” “你再拿七八百万垫上，以后公司咋俩就平分了。” 为了收购版权，徐石也是拼了，连最后退路都断了，餐厅和房子是他准备养老的，上次公司投资失败他都没拿出来。 “嚯！老徐你玩这么大就不怕上天台？要不风险还是交给我一个人扛吧，不能害你。” 想了想方景继续道“不过你房子都卖了，现在又买也不叫一回事，这样行不行，你这八百万就算借我了，利息按银行走，不让你吃亏。” “滚蛋！你想的倒是挺美。”徐石黑脸，“我跟你说，你要是拿不出七八百万，以后我就是你老板。” 方景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我现在给你两百万，给我两个月，剩下的余款再打给你。” “可以！” “啧啧！”茶香入口，先苦后甜，顺着喉咙一直流到心肺，徐石缓缓摇头，“毛尖，茶不错，一会我带走两斤。” “我这都没有两斤，人家送的，给你半斤，要不要拉倒。” “半斤也行。”徐石得意点头，“我说方景，你混得可以啊，这才出道没半年吧？张口就是七八百万生意，做明星来钱挺快，唉！我们这些苦命人羡慕嫉妒恨啊。” “要不你那八百万借我算了，我比银行多百分之二十利息。” 方景眼睛一眯，怪异看了他一眼，“老徐，你是不是收到什么风声？” “废话，不然我能倾家荡产砸进去吗？”放下茶杯，徐石身子前倾，“最近有不少影视公司都在大力收购，包括你们欢瑞世界，糖人，盛达影视，华艺。” “我感觉将来改编影视会很火，趁现在时间还早，捞一笔筹码，不然下手晚了汤都没有。” 方景咋舌，徐石这狗鼻子真厉害，再过两年改编何止是火，简直是火的一塌糊涂。 一八年上映的就有二十多部，未上映的六七十部，编剧行业差点崩溃。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文娱从综艺开始》，微信关注“”，聊人生，寻知己~ 第一百零四章：倔强老头 方景记得前世在看一档综艺的时候，著名导演陈凯戈就曾经说过，现在圈内不缺好的导演和演员，各方面资金和技术也不差，就是没有好编剧，好本子。 从一五年开始，一直到方景重生过来，电视剧这一块爆火的剧十部有六部都是改编，从一开始的传统文学到网文进场，猛得一塌糊涂。 …… 次日，阅点集团大楼，一间可容纳几百人的大会议厅里，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神们全部聚在一堂。 在家的时候一个个都是大裤衩人字拖，今天穿上笔直西装，一个个神采飞扬。 方景重新剪了一个头发，二八侧分背头，看起来成熟不少，搭配藏青西装，多了几分年轻活力。 他这个年纪本就是长个子的时候，现在身高一米七八，穿上鞋也不算低，再过两年突破一米八问题不大。 他和徐石早早坐在最后面一排，两人显然只是来应付场面。 “方景，你这身行头有点高调了啊！离我远点，不想和你挨一起。” 徐石撇过头，往旁边移动一个位置。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本来他觉得自己长得还可以，虽然这些年不运动胖了点，但放方景旁边就有点不够看。 年轻小伙五官硬朗，精气神十足，穿衣显瘦，脱衣有肉，活脱脱行走衣架子 一身西装倒是有几分小李子年轻时的韵味，就是不知道过几年玩不玩滋水腔。 “三叔，借过借过，让我往里面挤挤。” 一个三十多岁，一米八二的大块头抱着笔记本埋头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原来徐石的位置，和他一比，方景的身板顿时小上一号。 “风铃啊！我还以为谁呢，怎么把笔记本都带来了，咋的，现场做会议记录啊？” “屁的会议记录，我正新书期，没存稿，不来这码字我上哪码？下午还继续开会呢，回去说不定都几点了。” “涉会涉会！”徐石抱拳，敬仰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方景也是大写的服气，大佬就是大佬，敢在这种场合码字不是一般的牛，上面全都是领导呢。 “客气客气！”风铃转头看向方景，“这位小哥咋称呼，长这么帅都快和我有一拼。” “风铃大大你好，我是天下第一帅，在你的书耳濡目染下长大的。” 方景真没吹牛，陈金鹏最喜欢的作者就是风铃天下，每一部他都看过，还不厌其烦拿来跟他炫耀。 前段时间为了收版权，他还特意研究这些大神的风格，风铃天下的作品写得最好的就是战友情还有搞笑桥段。 据说他是退伍下来的，所以书中的浓浓兄弟情随处可见，本来方景还想买下他的傲视九重天，看了看字数后放弃了。 章节太长，不适合改编影视，后面的情节有些水。 风铃点头，伸出手道“你好你好，去年的爆款诛仙是你啊！果然哈，人挺帅。” “安静！现在会议开始，所有人手机关机或者静音。” 方景正准备说话，上面的领导开口，笑着和风铃握了握手不在言语。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没两分钟，一阵噼里啪啦的键盘声响起，方景不动声色往旁边移动几个位置。 风铃不愧是老牌大神，一点不给领导面子，上面讲话的人是剑锋，阅点总编，也是阅点网站创始人之一。 许多年前还没有网文收费这个说法的时候，剑锋几个创始人就已经是大神了，他们的连载天涯博客，火得一塌糊涂。 论资历，他们绝对是青铜级的人物，写作十年的三叔见了都得乖乖叫一声前辈。 “哒哒哒哒哒哒！！！” 风铃手速极快，眼睛盯着屏幕，十个手指就没有停过，看得人眼花缭乱，几分钟时间就是三四百字。 唐三最高纪录一小时八千字，方景不知道真假，但眼前这位是真的快，嗯！凉得也快。 一道黑影走身边风铃都还不知道，方景捂脸，赶紧又移动几个位置。 “啪！”笔记本合上，一分钟后风铃面前空落落什么都没有。 “你俩怎么不提醒我？” 徐石双手一摊，“那老贼一直盯着我呢，不敢啊，再说你也不低调点，小心回去给你把推荐断了。” “断推倒是不怕，可惜我那一千多字。” …… “众所周知，我们平台写武侠的作者不多，现在连新人都说这是个坑人频道，一年到头的稿费还不如别人写仙侠一个月多。” “在这里我要表扬我们的作者温文道，写作三十年，从纸笔到电脑，再到进入阅点，他一直都是写传统武侠。” “温老的作品有两部被搬上大银幕，受到过官微表扬，还得到过文学……奖，大家掌声送给他。” 下面，方景很给面子的拍手，温闻道现在是武侠第一人，虽然在冷频，但人气一点不比其他大神低，深受许多中年朋友喜爱。 “万年老扑街一个，这么激动干嘛？”风铃无动于衷，靠椅子上一动不动。 不只是他，方景看见许多大神都没有鼓掌，有的也只是象征性拍两下。 “咋回事？”方景望向徐石。 “还能怎么，批评过他们呗！” 风铃一脸不爽，“那是批评吗？都杵着脸骂了，在座大半，谁没被他怼过。” 徐石苦笑，对方景道“老头见不得开局叮叮叮，有段时间天天开单章挂人，重点点名都市和仙侠玄幻。” “六十多岁了，一把年纪也没人敢和他吵，一个个都撇着气呢，刚刚动动手的算是已经很给面子了。” 风铃叹气，“谁说不是呢，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你说大家各写各多好，井水不犯河水。” “他自己写传统不赚钱，刨开打赏，一个月也就七八千块，难道也要让别人一样跟他一样不赚钱？” “还说我们是社会毒瘤，网文之耻，教坏年轻人。” 方景嘴角一抽，老头确实有点过分了，网文本就是快餐式节奏，一些脱离实际的内容肯定多一点。 要看有内涵，有人生感悟的，人家还不如去书店买名著。 “咳咳！”感觉到气氛有些尴尬，剑锋没有继续再夸老头。 “再在这我们要表扬作者天下第一帅，最近他的新书也是发布在武侠频道，敢于尝试，不固步自封，这种精神值得大家学习。” “有的作者一本书吃到死，后面开新书也是一模一样类型……”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文娱从综艺开始》，微信关注“”，聊人生，寻知己~ 第一百零五章：木秀于林 会议一开就是一天，中午众人在公司安排的餐厅吃饭，不得不说阅点就是豪，直接把餐厅包了，二十多桌坐得满满当当。 方景和徐石风铃凑一桌，昨天刚见过面的蝴蝶兰和烽火也跑了过来，五人埋着头吃不亦乐乎。 风铃电脑被收，现在正一肚子气，囔着要多吃一点让网站亏血。 “温老，坐这桌吧，他们那边都没什么位置。”说曹操曹操就到，总编剑锋领着温闻道正往这赶。 没办法，在座的一大半都是带系统的狠人，每桌都有好几个，也就方景他们这桌少点，半个。 徐石写的是盗墓，蝴蝶兰写游戏，烽火也不写系统，风铃算半个，他带老爷爷。 “温老来了，请坐。”烽火笑着起身拉开椅子，让温闻道入座。 “小陈客气了，你也坐。” 总管原名姓陈，一本大学毕业，比起其他初中毕业，工厂出身的大神，他算是学历担当了，加上笔力锋利雄厚，在阅点大神中也是数一数二，是少数没被温闻道怼过的人之一。 总编剑锋也顺势坐下，“风铃，电脑一会还你，下午不要带过来了。” “知道了。”风铃撇嘴，他打算下午换个笔记本来写。 “这是方景吧，初次见面，你好，我姓林，痴长你几岁，叫我林哥就行。” 阅点是站，上到老总，下到前台，全都有一个笔名，平时大家都是这么称呼，剑锋原名就叫林锋。 “林哥你好。”方景主动握手。 阅点的每一位大神底细网站都知道，在长河帮方景递上资料那一天他的身份就已经不是秘密。 林锋笑道：“当初第一眼看到你资料的时候我还有点不敢相信，说起来你已经我们这第三位明星作家。” “其他两位是谁呀？”方景诧异，没想到居然还不止他一个人下海，呸！有兴趣从事这个职业。 “不能说，除非作者原意，不然我们不会对外公开透露，你也是一样，今天的事外面人不会知道。” 听到陈锋的话，徐石站起身往其他桌撇了一眼，一个电视上熟面孔都没有，看来是没来。 不比风铃这些个宅男，他算是三分之一脚踏入娱乐圈，电视都上过好几回，一些比较红的明星都知道。 “哦！小伙子还是个明星啊，写哪个频道的？” “带没带系统！！” 不等温闻道问完，风铃和蝴蝶兰异口同声接了下半句，陈锋一眼瞪过去，两人埋头。 “哈哈！温老，他之前是仙侠，不写系统，最近转你们武侠去了，之前我说的天下第一帅就是他。” 温闻道一副后生可畏样子，欣慰点头，“那个笑傲江湖是你写的吧？很不错。” “温老过奖了，可比不上您老的大作。” “我哪算什么大作，退休闲着没事写着玩。” “小陈，去拿瓶酒来，我和小方喝几杯。”温闻道转头看向陈锋。 汗！陈锋语塞，“喝酒就算了吧，下午还有会，要不晚上你们再喝？” 温闻道遗憾摇头，“那算了，我下午还得回家一趟。” “路上小心点，我就不送你了。” “嗯！” 一顿饭没吃完，方景中途接到杨柠电话，让他回公司一趟，跟陈锋说了一声后便匆匆离开。 在他走后不久温闻道也赶飞机走了，陈锋因为要主持开会提前离席，一时间桌上气氛又轻松不少。 在他们走后，风铃低头问：“三叔，这老头啥后台？看陈总对他态度不一般，还有天下第，也就是方景，很出名吗？” “老头我不知道，至于方景你不用管他，三线小明星一个。” 烽火咧嘴一笑：“温老我知道一点，他以前是大学老师，中文系的，陈总是他学生，你以后最好说话客气点。” “嘶！”风铃瞪大眼睛，“那我之前还和他在网上对骂过几句，陈总不会怀恨在心报复我吧？” 徐石幸灾乐祸，“等死吧你，回去你的小说就失联了，搞不好现在已经在路上。” “他吓唬你呢。”烽火摇头，“和温老互怼过的人多了去，也没见他们怎么样。” 风铃松了口气，一抹头上冷汗，恶狠狠看了一眼徐石：“你这老贼！” …… 下午会上，最后一排只剩两个人，风铃拿着一个小本本勾勾画画，设定后面人物情节。 看着身边空着的座位，他鬼使神差的拿出手机搜了一下方景的个人资料。 “我靠！” 一声惊呼他口中传出，一百多人齐刷刷回头，想看看到底是哪位大佬这么勇敢。 看着抽疯似的风铃，徐石默默往旁边移动，“别连累老子。” 陈锋黑着脸走下来没收风铃手机，让他手写一份两千字检讨。 当天很多书友发现某个大神作家书失联了，一直到一个星期才放出来。 …… 欢瑞世界，杨柠办公司。 “方景，这歌你写的？” 几张打印出来的a4纸摆在桌前，杨柠皱眉，面色严肃。 “对啊！早上不是发你邮箱了吗？” “你这高产有点吓到我了，六首歌，全部都可以完全做主打，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方景疑惑，“赚大钱？” “你脑子里除了赚钱就不能想点其他吗？”杨柠没好气，“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这张专辑一出，以后找你写歌的怕是要排到江口。” “有些事情由不得你，公司一旦施压我都没有办法，你准备老老实实给人做嫁衣吧。” 方景冷汗直冒，他只想着出好歌赚钱，看来这次有点张扬了，领先别人一步是天才，两步就是蠢材。 这么多经典歌从他手里冒出来，后面邀歌的人哪里会少，普通艺人就算了，那些个歌后一线歌手找他，拒绝还是答应？ 娱乐圈比他红，辈分比他大的人多了去，一旦答应开了这个口，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上门，拒绝的话也要得罪人。 “柠姐，那怎么办？要不改一下，拿两首出来就算了？” 杨柠吐气，指尖轻扣桌面，过一会道：“两首倒是不至于，三首，一首词曲挂你名，两首开马甲。” “剩下的歌我们找不同的人写，对外就有了解释，你也不用担心有人上门邀歌。” “麻烦你了柠姐。”方景感激。 “没事，你想个笔名，一会我把歌报上去，这次制作专辑的钱公司给，包括后期上大综艺和各个渠道宣传，盈利你占百分之三十。” () ：。： 第一百零六章：同台 “我没意见，听公司安排。” 方景没有拒绝，百分之三十虽然比预期少了点，但胜在公司给他做宣传能增加很多曝光度，一有人气自然就有代言和广告。 在这个流量为王的时代，有多少明星为了一点曝光，让更多的人看到她，浑身解数无下限炒作。 能拿到宣传资源，他这次都算是占便宜了。 杨柠点头，“能这样想最好，这一年我们都用来发展和积累名气，辛苦一点，以后就好了。” “我听说你这次回去唱了专辑里的一首歌？” “嗯！” “下次别这么干，有事先通知我，既然已经唱了，那首歌就不要放进专辑。” 从抽屉拿出几份合同，杨柠递给方景，“这是新接的商演，地点在杭州和魔都，都不远，还有一个衣服品牌一年代言。” 略过前面，方景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看价钱是多少，衣服代言一百八十万，两场商演各四十万，一共二百六十万。 他到手能拿一半，一百三十万，不得不说，杨柠眼光高。 见方景看得仔细，杨柠继续道：“这段时间休息好，我也不给你安排太多工作，过几天可能就要日夜不停忙专辑的事，后面的宣传你也要全国各地到处跑。” …… 次日，方景一大早收拾好行李箱，接到肖文静电话后下楼来到小区门口，一个人都没看见。 “这里！”对面路边，一辆保姆车上，肖文静下来挥手。 “车不错嘛！” 把箱子递给洪芳，方景拉开车门坐下，里面空间很大，有化妆镜，单人床，冰箱，液晶屏。 肖文静得意，“公司配的，落地价一百二五十万，以后是你的专用，这是司机王哥，十年老司机，之前是做驾校教练。” “老板好！” 主驾驶上，一个平头，四十多岁的男子笑着打招呼。 “你好！以后麻烦你了。” “不麻烦，应该的。” “王哥，我们去机场。” 车上，方景像土包子似的点点按按，看什么都新鲜，累了就放下座椅躺着，还别说，真皮就是不一样，呵！以后哥也是有车的人了。 洪芳学着他的样子，两人都来了个葛大爷摊。 肖文静捂脸，“有点出息好不好？这才多少钱。” “你不懂。”方景摇头，“花别人的钱办自己的事能一样吗，我要有钱才舍不得买这个。” “老板，你五六百万还是有的吧？没必要这么抠。” 作为助理，方景很多事都是肖文静办，有多少钱她也大概清楚一点。 “哪有五百万，五百块我倒是有。” “不会吧？你钱去哪了？大吃大喝也用不了这么快吧？” “秘密！” 说完方景闭着眼睛不在言语。 半个小时后，把他送到机场，肖文静有事回公司，只有洪芳这个保镖陪他去。 团队正是草创之初，很多事都要亲力亲为，肖文静更是一肩二职，有时候洪芳都得担负一部分助理职务。 杨柠更是忙得脚跟不着地，作为经纪人，她一点不比方景轻松。 找代言，谈合同，安排综艺，对外宣传，组织记者，这些事都要她去做。 说起来方景算是最轻松的，至少他只负责唱歌。 …… “嗨！” 刚进候机室方景就看到刘维起身和他打招呼。 在她旁边女生叫小安，大学刚毕业，暂时是助理，方景见过一两面。 “这么巧，去哪？”方景坐到刘维旁边。 自从上次给刘维写了一首歌，她的名气再次提升，经常也能接一两场商演，日子比之前好多了。 “和你一样，杭州商演。” 单手撑着下巴，刘维面容疲惫：“我算是理解你为什么这么累了，三天跑七八个城市，神仙也扛不住。” “这才哪到哪，你看看人家杨蜜，听说她一天跑四个城市，另外还有十一部剧要拍，这才是劳模。” 白了方景一眼，刘维转过头，“要是给我几个亿我也能做，但人比人都死，我连人家一个零头都没有。” “坚持吧，会有的。” 杨蜜从下泡在片场，拍戏无数，能有今天也是苦尽甘来，多年媳妇熬成婆，方景一点不羡慕。 刘维翘着二郎腿问道：“你价格多少？” “四十万，你呢？” “你一半。”刘维泄气，“还是你牛，我要唱六首歌，跳一曲舞。” 方景笑了，“钱哪有这么好赚，我之前还得陪喝酒和笑话呢。” 主办方不是傻子，这么多钱请你来怎么可能就唱一两首歌，那是一线明星待遇。 “慢慢熬吧，总有一天会出头的。” ……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方景没心情看风景，一下飞机就感觉浑身一颤，冷空气直沁心脾。 “这天气怕是零下三四度了吧？”方景一开口，大片白雾从嘴里冒出。 “差不多！” 洪芳往手上哈一口气，提着行李箱跟着旁边。 一出来，主办方的人举着两块牌子，写着方景和刘维名字，两人上前打招呼。 “方景老师好，刘维老师好，我是川贸食品有限公司主管舒平，你们可以叫我小舒。” 方景这次主要目标就是给这家公司年会献唱，下午五点到八点，唱四首歌，其余交给刘维和其他人。“ 小舒你好。” “你好！” 领着两人上车，一个小时以后来到事先安排的酒店。 下午，方景换上黑色西装，自己化了一个淡妆。这是肖文静教他的，说是没有化妆师的时候就自己动手。 刘维穿高跟鞋，坎肩白裙，外面临时套了一件蓝色长款羽绒服，可惜脚背遮不住冷得发抖，上车后开空调才好点。 做食品加工的占地面积大，公司一般都是在郊区，司机开了二十多分钟才到。 一下车刘维就像光脚踩冰天雪地里一样，寒气直冒天灵盖，她只想赶紧进公司。 两人演出的地方是在食堂二楼，没进去方景就听见音响声和闻到各种饭菜香味。 这家公司规模不小，两层食堂加起来可容纳三四千人，按照两班倒的惯例，全部员工估计六七千。 二楼进门正前方临时搭建了一个小阶台，西装革履的主持人正在念稿，台下上百桌酒席坐满了人，最前面是公司领导，后面是员工。 方景刚进门就听到好几个女生叫他的名字，看服装和容颜，不像是流水线工人。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文娱从综艺开始》，微信关注“”，聊人生，寻知己~ 第一百零七章：陪酒 “欢迎我们今天的神秘来宾，方景！刘维！”主持人高声喊了一句，下面顿时密密麻麻掌声。 很多人年轻人掏出手机站起来录像拍照。 在小舒引导下，方景先和董事长总经理握手，大家寒暄一番，互相恭维，刘维则是跟后面笑脸。 “年轻人很不错，我敬你一杯。” 大腹便便的总经理倒了两杯白酒，一杯递给方景。 “多谢唐总，我也敬你一杯。”迟疑两秒，方景笑着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按照合同约定，主办方不得在艺人不愿意的情况强迫下喝酒，这是早先就拟定好的。 但人家酒杯都递过来了，方景也没有拒绝，说到底不过是一杯酒的事，没必要甩脸色。 “好！年轻人果然痛快。” 姓唐经理脸色有些红，说话声音略大，说完又倒了一杯给刘维，“这位小姐，我也敬你一杯。” “谢谢！” 一仰头，刘维闭着眼睛喝了下去，白酒就像岩浆，火辣辣的一直延续到喉咙和五脏六腑，不怎么喝酒的她差点眼泪没呛出来。 她和方景不同，在她的合同里是有要喝酒条列的，只不过喝多少由她定，只要在承受范围内就行。 第一杯她不得不喝，二十万请你，一开始不给面子说不过去。 “好！真是女中之豪杰！两位请坐休息一会，吃点东西，过会我们再唱。” 方景大大方方坐在领导这一桌，筷子没停，一边吃菜一边陪着聊天，刘维坐他旁边不怎么说话，刚刚喝酒太猛脸都红了，只能保持笑容，时不时点头。 洪芳和助理小安被安排到后面一桌，方景起身从小安手里拿过羽绒服给刘维披上。 这么冷的天，食堂也没空调，刘维桌子下面腿都有点抖，再不穿衣服都要冷死了。 “谢谢！”刘维感激看了方景一眼，厚厚衣服裹在身上暖和很多。 见时间差不多，董事长上台接过话筒开始讲话，方景没怎么听，不用猜他都知道肯定是总结过去，展望未来这一套。 说到最后，董事长还自掏腰包拿出十部手机作为抽奖环节奖品，嗯！算是有良心的了！ 下了台，这位六七十岁老人呆了几分钟便离开，只剩下一帮经理和员工。 方景要唱的有四首歌，什么歌都是在签合同时候写好的，开唱第一首他唱十七岁雨季，中场一首，后面唱一首，抽奖后再唱一首。 “当我还是小孩子” “门前许多茉莉花” “散发淡淡的清香” “当我渐渐地长大” …… 唱完第一首歌方景就跑下来继续吃东西，这里不比大舞台，没那么多专业人盯着，他唱得比较随意。 公司请他要面子，听众也是图个热闹，大家看看明星，过过眼瘾就差不多了。 不然这破音响滋滋滋杂音这么大，歌神来都唱不好使。 “你不怕胖吗？” 看着方景荤素不忌什么都吃，刘维好心提醒。 在公司，稍微有点名气的艺人都会被要求控制饮食，不能胖不能瘦，不然没人找你代言。 像方景这种胡吃海喝的倒是少见。 “不怕，我不容易发胖，长肉健身房撸几天就恢复了。” 方景还夹了一块红烧肉到刘维碗里，“你也吃点，时间还长，一会撑不住。” “哦！” 学着方景样子，刘维也端起碗开始吃饭，时不时两人还碰一杯饮料，看得几个经理咋舌，真当村里办事来吃酒席啊？ “接下来是质检部的几位美女带来一段舞蹈！大家掌声欢迎。”主持人慷慨激昂宣布。 放下筷子，方景也跟着拍手。 几位上台女生年纪都不大，穿着统一白色短袖跳了一段棒子国那边热舞，一时间流氓哨响彻不停。 方景坐得近，看得也比较清晰，其中一个子不高，看起来十五六出头小女生引起他注意。 “咋有点眼熟？” 越看方景越觉得熟悉，但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是谁。 他第一次来杭州，不可能有亲戚朋友，但这张脸他是真面熟。 “帮我拿着！”刘维把羽绒服塞方景怀里。 眼看几个女生要跳完，下一个就要到她，得做好准备。 “很精彩的表演，让我们再次把掌声送给几位美女！下面上台的是华夏梦之声亚军……刘维！也是我很喜欢的一位歌手，大家掌声响起来！” 收回目光，方景把注意力重新放在刘维身上。 “昨夜雨声惊梦” “往事翻涌回首” “莲开的时候” “故园……” 刘维唱的是公司一位女歌手成名曲，因为词曲版权什么的都是在公司手中，所以在公司内大家都是可以唱的。 “方景，你们这位艺人叫什么名字来着？”唐经理色眯眯看了看台上刘维，笑着问道。 “刘维！” “她成家了没？” 方景干笑，“这我就不知道了。” 点了点头，唐经理继续道：“做你们这行也不轻松啊，大冬天还得特意跑过来。” “没办法，为了生活，比不得唐总你们坐办公室的。” “哈哈！我们也不容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有时候一单生意动则上亿，不小心就是鸡飞蛋打，头发都愁没咯。” “再说天天做办公室也没你们想那么轻松，事多着呢，腰酸背痛身体健康都下去了。” “能者多劳嘛！”方景赞扬，“别光顾着喝酒，吃点菜。” 老头真特么能吹，还一单上亿，天地银行开的票吧？ 顺着他的话，方景几乎一直都是在捧，什么好听说什么，反正尾款一结就走人。 刘维刚一下台坐下，唐经理就端着酒起身来到她身边敬酒，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居高临下，老头眼睛往人领口瞥。 捂着胸口，刘维站起身把羽绒服穿着，倒了半杯酒和老头碰杯。 “小刘啊！你们是第一次来这里吧？一会别走，晚上我带你们出去好好玩玩。” “不好意思唐总，明天还有事，晚上实在耽搁不了，只能等下次了。” “哎！”老头不快，“工作虽然重要，但适当也要休息，劳逸结合才对，年纪轻轻别把身体累坏了。” 说着老头还动上手拍了拍刘维手膀。 忍着恶心，刘维后退一步，强笑道：“真的不行，公司催得紧，没时间。” “那咱们留个电话，春节的时候有活动我也好邀请你，老是打你们公司电话太麻烦。” “这主意好啊！”方景一拍桌子，“回头我让保镖把电话留给你，唐总记得照顾生意，先谢过了。” 看着方景一副兴高采烈样子，唐经理没接话，灿灿一笑，打了个马虎眼混过去，没再提这事。 …… 抽奖环节，主持人随机电脑摇数，邀到工号的员工就可以上了领手机一部，由方景颁发。 第一个上来的就是方景留意那个女孩，“恭喜工号1589404，杨超月。” 第一百零八：得罪人 杨超月，听到这个名字方景一愣，他终于想起来是谁了，这不是那什么101出来的锦鲤少女吗？ 平民出身，一炮而红，别的啥都不会，上个节目就会哭，莫名其妙就红了，当年这位红的时候势头比他还猛，虽然作品没多少，但各种大型典礼，头条话题都能看到他的身影，年轻一代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据说出道第一年就在国都燕京买了一套房，可见吸金能力之强。 后来了解到101是腾旭小马哥投资和推出的节目后方景懂了，有这位大佬在，想捧一个人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 光是企鹅的推送曝光量就高得吓人，动不动都是以亿来算，更不要说他们的视频网站。 “方景，我能和你拍张照吗？”杨超月加了一件黑色棉服，看起来有些激动。 “可以！” 两人靠近，方景拿着她的手机合拍了一张。 “你今年多大了，怎么就出来工作？” 方景记得18年的时候这姑娘才十八岁，现在应该还不满十六才对。 杨超月有点慌神，干笑道“上个月刚满十六，和你一样初中毕业，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是我偶像。” “我是反面教材，别跟我学。好好读书，不然将来要吃没文化的亏。” 在娱乐圈，学历低一直都是被人诟病的地方，演员和歌手还好点，只要演技好唱得好没人说。 但偶像派就不行，你的人设就像青花瓷，漂亮典雅，让人赏心悦目，但翻过瓶底却写着莆田制作，这就让观众不喜欢了，哪怕你这个瓶子和真的没什么区别。 杨超月强笑，“都不读了，读不了。” 方景记得这姑娘好像是家境贫寒，摊上个好赌老爹，初中就跑出来打工，这遭遇和自己有点像。 心一软，他鬼使神差来了句“如果我资助你读三年高中，你会读吗？” 杨超月一愣，几秒后酸从心来，眼角湿润，摇头笑道“不读！” “别耽误人家时间，拍完照就下去吧。” 主持人催促，杨超月低声向方景说了声谢谢后拿着手机小跑下台。 “下一个幸运观众会是谁呢？我们来看屏幕，工号917……1996，洪飞红。” …… 方景下来时他们这一桌的人已经走得七七八八，剩两三个还坐着，都是月入好几万领导，谁还差这一顿饭，有时间和这帮厂工吃饭还不如回家睡觉。 刘维脸色不太好，撇过头一言不发，方景看见她身边坐着的唐经理后多少有点明白了，搬过椅子，直接坐他俩中间。 “唐经理对我们公司员工很热情啊，有什么事跟我说也是一样。” 面色一沉，经理轻哼一声，“花钱请你们来，一点面子都不给，让她喝杯酒都不喝。” 看了看脸色有些潮红的刘维，应该是喝了不少，方景淡淡道“抱歉，她一会好有几首歌要唱，要不我陪你喝？” “我不管，就要她喝，喝十杯就算了，你们该唱该跳，什么时候走我都不阻拦。” 刘维张口正准备说什么，方景摆手，“该你上去了，这里交给我。” 看向老头，方景眼睛一眯，面无表情道“我们是来唱歌的，不是喝酒的，要找陪酒你应该去酒吧才对。” 唐经理呵呵一笑，“这里太闷，要不我们出去聊聊？” “可以！” 来到寂静无人的一楼食堂，两人找了一个角落坐下。 唐经理递一根烟给方景，见他摆手后自己点上，吐了一口烟后道“我知道你们这行规矩，八万块，晚上请你朋友出去吃顿饭。” 像看白痴一样，方景冷冷吐出两个字，“傻13。” “你说什么？”老头暴怒，拿烟的手都气得有些颤，“我告诉你，尾款还没结呢！信不信我可以投诉你们，这笔钱你们一分都拿不着。” “识相的话你好我好大家好，晚会还可以介绍几个老板给你们认识，过年也可以请你们来。” 把烟灰抖在长椅饭桌上，老头眼神阴霾，沉声道“我的目标又不是你，逞什么英雄，也许人家乐意你管得着？” 方景笑了，这老头是电视剧看多了吧，真当欢瑞世界纸糊的？上百亿大公司，每年几百万养着一批律师是干嘛的？ 如果刘维和他履行合约后这边不给钱，一个小小食品公司经理，欢瑞世界也能把他告到破产。 “吃饭免了，至于不给钱，你可以试试。”方景起身离开。 回到二楼，刘维刚好唱完一首歌，皱眉道“没事吧？” 看了同桌几人一眼，方景没压低声音，“能有什么事，下次遇到这种人直接大嘴巴子抽他，抽完再报警。” 几个部门经理尴尬，灿灿一笑，接二连三灰溜溜离开。 老头没回来，一时间这桌只剩他们俩，没了领导，员工胆子也大了，好些个跑过来要合照，有的则是要签名，方景没拒绝，全都满足他们。 一直忙到晚上七点半几人才出来，原本接送的车不见踪影，大路上空荡荡的。 “我打电话问一下。”小安从包里拿出手机。 刘维抬手阻止，“算了，自己打车回去吧。” 郊区不比闹市，出租车没这么多，几人走了一段路没拦到车，各种小厂倒是看见不少。 “要不坐公交车先去市里，再打车回酒店。” 看到一个站牌，方景提议坐公交车，刘维脚冻得通红，再等下去不是办法。 “也只能这样了。”洪芳点头，从钱包里拿出零钱。 好在他们运气不错，最后一班车没多久就到，车上有十几个四五十岁大叔大妈和年轻人，外面穿棉衣里面穿红领蓝色工装，应该是刚下班。 疲惫的眼神与粗糙的手掌和他们这群光鲜亮丽的人相比，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见几人上车，一个大妈忐忑起身准备往后面走，方景一把拉住她，“阿姨你坐，这还有位置。” 把唯一一个座位给刘维，方景则是靠在杆上，洪芳站他旁边。 “师傅等等！” 司机正准备关车门，一道消瘦身影迅速跑来。 “哐当！” 两块钱硬币投进箱子，杨超月气喘吁吁，抬头正好看见方景几人，面色一喜，“唉！你们怎么在这？” 刘维对她没印象，一脸茫然，方景笑道，“你没住宿舍吗？” “我们只包吃，不包住，我在外面租房子。” “一个人啊？” “不是，还有一个我认识的大姐。” “方景，你俩认识啊？”刘维抬头问。 “她叫杨超月，刚刚台上跳舞的，我还给颁发手机。” 杨超月话不少，话匣子一开就说个没完，一路上方景倒是不无聊，静静听她讲打工生活。 “我们一个月三千块，组长心黑得很，为了产量天天逼着加班。” “有个大姐做得慢被骂哭，好几个人都受不了跑了。” …… 第一百零九章：和尚 十几分钟后杨超月下站，方景几人一直到市里下车，然后花了三十块钱回到酒店。 没进电梯，方景在大堂里一眼看到他们的行李箱，全放在一个角落。 “请问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吧我们的行李全扔出来？”小安愤怒，跑到前台找酒店工作人员要一个说法。 “行李？请问你是几号房，叫什么名字？” “，洪芳刘维，方景苟安。”小安把房号和名字告诉对方。 “原来是你们啊。”工作人员惊讶，“半个小时前有人给你们退房了，西川食品公司的，他们还说行李不要了。” “我也是认出方景，知道这是你们的东西后没敢乱扔，全放在大堂哪里。” 从洪芳哪里拿来手机，方景打电话给杨柠把事情说了一遍。 这个姓唐的经理做得实在过分，让他们走回来就算了，没想到还退房，照这个情况怕是机票都取消了。 “我知道了，你们先住一晚，这件事公司会解决。”杨柠简短有力。 挂掉电话，方景看向几人，“身份证给我，我重新开房间，你们点一下东西少没有。” …… 晚上九点，事情结果出来，唐老头亲自过来道歉，不但把尾款结清，还多了八万块。 “唐经理，钱我收下了，可惜饭没吃成，慢走不送。” 一张老脸憋成猪肝色，唐老头深深看了方景一眼，一声不吭，拂袖而去。 半个小时以前，董事长亲自打电话给他，让他过来道歉，要是得不到人家的原谅明天自动离职。 “呸！原来是这个老头搞的鬼，一看就不是好东西。”小安厌恶看向老头背影。 “别呸了，明天下午四点飞机，回去洗洗睡吧。” “方景，谢谢你。” 想起今天的事刘维现在还有点后怕，如果方景不在，就自己一个人，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糟糕事。 方景笑了笑，“不用，举手之劳。” 这种事对他来说真的是小场面，前个月他遇到有富婆要包他，一场酒席不停灌酒，最后人家还抛出五十万。 不过最后方景不为所动，看都没看一眼就走，四十多岁又老又丑，谁爱要谁要。 还有一次是有个煤老板四十岁做寿，喝了几杯黄汤后非说他唱得不好，不但不结尾款还找人把他和洪芳堵了不准走。 那天他俩差点被人群殴，还是有人悄悄报警才平安无事。 …… 次日一早，方景被刘维的敲门声吵醒，顶着鸡窝头眯着倦眼开门，“干嘛？” “去西湖游玩去不去？” “砰！”方景关门，“不去！” 昨晚飘雪，今天特别冷，谁疯了似的跑出来游西湖？在被子里捂着不好吗？ 还是说游戏不好玩？ “砰砰砰！” “方景，玩会呗！难得来一次，再说昨天的事我还没好好谢你，一会中午请你吃饭。” “别敲了，我不去，吃饭就算了，你都欠我好多顿，留着下次吧。” “不行！要不你陪我去一趟吧，反正起都起了。”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行了，我去还不行？别敲了。” 从被子里钻出来，方景洗脸洗头刷牙，取了一件黑色中长款风衣，拿着围巾出门，整个过程十五分钟。 …… 大早上来游玩的人不是很多，稀稀疏疏没多少，大部分都是老年人出来锻炼身体。 “大爷，能帮我们拍张照吗？”断桥上，冰天雪地的，刘维拦住一个跑步的老人家。 “可以！” 霜雪满地，两人站在桥上，湖水边是雪瓦朱栏，飞檐翘角亭子，沿途弯弯河岸银挂满杨柳。 “咔嚓！”时间定格。 “方景，你是第一次来这里吗？”看着手机里的照片，刘维头也不抬问。 “对啊！” “哈哈！我第二次。”刘维得意，“你知道这里为什么叫断桥吗？” “以前叫段家桥呗，谐音断桥，不只是断桥，西湖十景我都知道，书上有写。” “纸上得来终觉浅，你那是书上看的，来到实地你不激动吗？” “有什么好激动的，说到底还不是一个湖几座山。” “那我给你拍几张照。” “不拍，看看就算了。”方景一向名胜古迹不太感兴趣。 “哦！” 刘维失望，拿着手机跟在方景后面还是偷偷拍了几张。 这家伙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吃喝嫖赌一样不沾，说他爱钱吧也没见买什么豪车别墅。 “方景，要不我们去灵隐寺吧？” “可以，正好看看有没有吃的，大早上肚子饿得不行。” 两人来到门口，已经有香客在烧香，刘维买了香急匆匆进去，方景死活不去，一个人在外边晃悠。 等了大半小时，方景差点冻成冰棍，一直不停跺脚，本来他想去香炉边烤火，怕被打还是没去。 “风雪天寒，施主怎么不进去避避？” 一个中年黄衣僧人拿着大号扫把出来，正好看见跺脚的方景。 “我没钱，你们门票太贵了！” 灵隐寺在飞来峰景区，光是进飞来峰就花了四十五，方景以为这就没了，谁想到要进寺还有交三十。 套路一环套一环，防不胜防，早上又没带多少钱，现在只能干站着。 “哈哈！”僧人大笑，“我看施主也不像是缺钱的人，明明是不想进去。” “我真没钱。” “怎么可能，你这件外套我认识，某宝上仿的都要八百，不过能戴四万多的万国手表，肯定也不会穿仿。” “鞋子我不认识，看质量应该也不便宜，两三千总有，就在，你还说你没钱。” “嘶！”方景这次是真的倒吸一口凉气，这和尚眼睛挺毒啊？他全身上下最贵的确实是手表。 家里还不止一块，这是留着以防万一，将来要是破产了方茴也有生活费。 “大师何方神圣？” “哪有神圣扫雪的，我就是一普通僧人。”和尚摇头，“收门票并非我庙本意，实在是来观赏的太多，设置一个门槛而已。” “你要是真有心，跟卖票师侄说一声，他自会放你进去。而且佛堂大把经书，都是庙里僧人自己抄写，你开口他们也会送。” 方景疑惑，“可是这拜佛有用吗？” “没用！”和尚咧嘴一笑。 方景：…… 真实诚，活了两辈子，他第一次遇到这么老实的和尚。 “佛是觉悟者的意思，你把四书五经供着不读，你能从中获取知识吗？” () ：。： 第一百一十章：晓月 仔细打量中年僧人一眼，方景惊讶，看来自己这是遇到真佛了，以前电视上看的那些大师一提到信仰就是包治百病，无所不能。 “敢问大师怎么称呼?” “我名字太多，也不知道用哪个，刚出生时父母希望我像月亮一样可以团团圆圆，给我取了个小名叫小月，大名叫封平。” “后来我嫌这个名字太难听，一天课本上读到霍去病马饮瀚海，封狼居胥，就自己改叫封居胥。” “同学们还给我取过外号叫白牛，大头，和尚，十年前遇到我师父，听说我的小名后他哈哈笑，给我改名晓月。 方最轻笑，“那你岂不是兜兜转转又回到原点。“ “不是，”和尚摇头，“此晓月非彼小月，我父母希望我像月亮样子团团圆园，但他们忽略了月有阴睛圆缺，天地都尚且不全，何况是人生，你说对吧?” 方量赞叹点头，“确实是这个意思。 “可我师父说放屁。”和尚大笑，“他说我父母的月就是圆，没有缺，晓月是希望我能理解他们一片苦心，没别的意思。” “额！”方景挠头，“那我就叫你晓月法师吧，我也有两个名字，一个叫方景，一个叫方景。” “哪个方哪个景？” “四方的方，风景的景。” “那另外一个呢？” “也是一样，四方的方，风景的景。” 晓月和尚摸了摸光头，疑惑道，“有区别吗？” “区别？让我想想。” 前世他是方景，这一世也是，按说没什么区别，但是两段人生明显不一样，包括心态和思想各方面都不同，完全是另外一个形态。 如果把他重新丢回原来的世界，他也再变不回原来的方景，矛盾有点强。 “我不知道，有肯定是有，但说不上来，反正以前的方景和现在不一样。”想了半天方景就得出这个答案。 晓月和尚怪异看着方景，要是一般人早就拿他当神经病，好在学佛多年，和尚心态比较好。 “哦！懂了。”晓月和尚眯眼，“你叫方景，因为经历过一些事情，你变了。” 方景心头一跳，“我没有，我不是，你不要瞎说。” “哈哈！其实这很简单，名字只不过是思想的一个代号，如果我把你名字改了，你就不是你了吗？” “就拿太阳来说，我们汉语叫太阳，但西方国家英语不是这么叫，法语也不是，岛国语也不是，只要有自己语言体系的国家都有不同叫法。” “但归根结底大家想表达的东西都是一样的，只不过发音不一样。” “可是我的思想是变的。” “太阳也变啊！但万变不离其宗，你对他的理解没变就行，手中握紧鱼竿，任凭鱼钩在怎么飘也飘不走。” 晓月法师双手合十，沉声道：“释儒道学到最后都是明心见性，认识自我，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方景！” “这不就得了。”晓月指着地上道：“我昨天扫的雪和今天扫的雪一样吗？” “一样！” “为什么？要知道天空这么大，每一片雪都不一样，更何况昨天的。” “不管是昨天还是今天，只要持扫人思想不变，它永远不会变。” 晓月点头，“不错，凡有所相皆是虚妄，人一瞬间有一万八千念，我说他它是雪就是雪，说是阳光雨露就是阳光雨露。” “你只要能坚持本心，你就是你，换千百个名字，换千百段人生也是一样。” 方景又有点迷茫了，“我的本心是什么？” “哈哈，这就得你自己去寻了，我怎么知道。”扫把抗肩上，晓月往回走，“降服心猿意马，方能明心见性，你要走的路还长着呢。” “你不扫地了？”方景大喊。 “扫什么？月光明媚，我要去睡觉。” …… “小师傅，我没钱可以进去吗？”售票窗口，方景按照晓月说的去做。 “快冷死了，把你外套给我就放你进去。”小沙弥有些无聊，故意打趣，方景这一身行头哪里像是穷人？ “可是都开始飘雪花了，我在雪中，你在屋里，你比我暖和，明显不需要啊！” “嘿嘿！”小沙弥从里面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把扫把，笑眯眯道：“现在需要了，施主不帮帮我？” 方景…… 这和晓月说的不一样啊，哪有这么淳朴，几十块确实没要，改要他一千八的外套。 看着穿单衣的小沙弥，方景笑道，“咱俩都在雪中，我不冷是因为有衣服，你要是冷就去找衣服，找我干嘛？” “行，你可以过去了。”小沙弥做出一个请得手势，“不过我不找衣服，我找电炉。” “多谢。” 路过售票窗口，方景果然看见一个红彤彤电炉烧着，桌上有台电脑，玩的像是英雄联盟。 灵隐寺很大，方景不知道刘维在哪一间殿，只能一路看过去，烧香的人不少，有求送子观音的，有求药师佛的，一直到千佛殿才找到她，正一个个看佛像。 “大姐，你这香烧得够久，不怕我在外面冻死？” “啊！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不来吗？” “再不来就要饿死了，我一分钱都没有，看完没？咱们找个地方去吃饭吧。” “等等，还有几个就看完了。” 双手合十，方景学着庙中和尚的语气，“施主，大道于心间，何苦求其形。” “噗，哈哈哈！”刘维大笑，“行，吃饭就吃饭，怕了你。” 半个小时后，找了一家饭馆，刚上菜方景就大吃特吃，他实在饿得不行，早上就没有吃东西。 逛了几个小时的西湖一点力气都没有，路上的木椅被雨雪打湿根本不能坐，一路上就没有休息过。 “慢点，饿死鬼投胎啊你。” 和方景比起来刘维就斯文多了，一叶青菜都是细嚼慢咽。 “咦！这经书你哪儿弄来的？楞严！”看着方景手里拿着的淡黄书籍，刘维之前还以为是传单小本。 “一个小师傅免费送的，开悟的楞严，据说效果不错。” “真的假的？” 刘维拿起来翻了两页，一股墨香袭鼻，清秀的字迹全是毛笔写的，一笔一划很认真。 () ：。： 第一百一十一章：亲戚朋友哭起来（求推票） 一只手拿筷子吃饭，方景腾出一只手抢回经书，“你管他真的假的，免费的不要白不要。” 刘维瞳孔一缩，“你不会想出家吧？年纪轻轻别想不开，以后的人生大把还没挥霍呢，想想你的家人。” “滚！你才出家，我只不过拿来看看，吃你的吧，晚上会魔都我还有一场酒会要唱，得早点回去，明天有服装代言。” 放下筷子，刘维羡慕，“我们这一批梦之声的你算是熬出来了，从去年十二月开始，公司给你的推荐就没有断过。” “这两个月你跑的商演比我们所有人加起来都还多，综艺更不消说，一档接一档。” “听说你马上出专辑，接下来就是全国各地跑发布会，公司安排综艺推销，你这走红速度我都有点羡慕。”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方景见刘维不怎么吃，一股脑把盘里青菜倒进碗里，“你外形条件好，唱歌又好听，早晚有红的一天。” “我是红的快凉的也快，说不定哪天只能在电视机前面看你咯。” “嘻嘻！借你吉言。” 刘维没当回事，方景现在的火热程度哪有凉的迹象，这把火烧个三五年不是问题。 “那时你说过” “要一直爱一直好” “就这样，永远不分开” “我们都是好孩子，最最天真的孩子” 晚上，方景一下飞机公司都没回，直接奔往汤臣别墅区唱歌，请他的是上市公司老总，女儿十岁生日，特别喜欢方景，所以早早约好日子今天把他请到。 因为晚了二十来分钟，方景不好意思，多唱了几首歌，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十点，坐上保姆车，什么时候睡着都不知道。 “老板，醒醒，到了。” 方景被司机摇醒，眯着眼看了一手表，十点四十，看来他们已经到了一会，可能睡得太熟，没好意思叫他。 “麻烦你了王哥！”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慢走，明天早上我来接你。” “嗯！路上小心点。” 司机点头，挥了挥手上车，启动，离开。 第二天，方景来到一家摄影棚，四四方方小房间内，墙面白光，只有一张反光板，穿上要代言的卫衣，画好妆后开始拍摄。 因为衣服是放在某宝上面卖，只需要静图，他摆不同s就行，拍摄很快，一个小时不到，二十四件衣服全部穿完。 方景脸都快笑抽了，一出门双手不停搓脸，好一会才回复正常。 坐上车，半小时后抵达欢瑞世界，现在的他进门已经不用签字，前台看他一眼会自己写上名字。 “方哥好。” “方哥好。” 刚进门就有一群青年人和他打招呼，有男有女，年纪都差不多大，看样子应该是练习生。 “你们好！” 看见方景进电梯，这帮人一个都没有进去，等他走后才等下一回。 靠在电梯墙壁，方景苦笑，几个月前他刚来的时候也是给人家让电梯，没想到这才多久，自己就享受到这种待遇。 来到杨柠办公室，肖文静一个人正静静埋头工作，在她右手边是一大叠文件。 “静姐，柠姐去哪了？” 肖文静头也不抬，“坐会儿，楼上开会去了，估计一时半会来不了。” “得嘞！早知道我下午来。”方景倒了一杯水坐沙发上，见茶几有笔记本电脑，打开就用，“电脑借我玩会。” “随便你，别删我文件存档就行。” 方景打开微薄，他的粉丝量已经到一千五百万，自从黄小明的电影上映以来，这段时间他的粉丝增长很快。 靠着片尾光阴的故事，前几天他还上了热搜，这次可不是杨柠花钱买的。 在微薄里选了一些粉丝的问题进行回答，一晃半小时过去杨柠还没有来，方景干脆点开阅点，登录作家后开始码字。 说起来这几天忙，他一个字都没更新，欠更不少，评论区清一色求更新和抱怨，特别是一个叫林平之的书友话最多。 “大大，我能问一下关于林平之后面的剧情吗？” “大大，不是说我是主角吗？怎么跳出来一个令狐冲跟我抢老婆？” “大大，你怎么安排岳不群抢我家武功秘籍？不能给他，那是我的。” “抱歉，我最近有点忙，还有谁要催更过来排队。”方景刚顶置这条作者说，一分钟不到下面几十评论。 笑傲江湖虽然还是新书期，十万字出头，但收藏和打赏一点不比热门频道差，两万五千的收藏排前十。 至于读者幽梦之羽的白银盟他没放心上，这家伙是官方号，就是拿来扶持大神打广告的。 武侠不比其他频道，读者留量不是很大，前十有四个都是带系统，有两个穿越重生，只有温闻道和方景算是奇葩。 东方不败：大大，我来催更，你已经断更好几天。 刘正风：对，大家把作者拉出来群殴。 曲洋：我的大刀已经饥渴难耐。 令狐冲：前面的龙套让让，主角出来了。 “！稍等，马上安排。” 说完方景打开r就是干，正好，这几个角色都是马上出场的人物，一个小时，三千字完成，也不检查，方景直接发布，接着写第二更。 令狐冲：“哎呦我去！大大我错了，能不能让田伯光别砍我？遭不住，要挂了。” 一直写了三章，刘正风金盆洗手刚写完，直到杨柠回来，方景意犹未尽把电脑合上。 评论区一片哀嚎。 刘正风：“不敢相信，我洗个手就这么走了？” 曲洋：“还有我，明明就是来吃酒席，没想到把命给搭上。” 林平之：“你俩吹拉弹唱样样精通哈，好基友一辈子，感谢大大安排，一万币送上。” “曲一响，布一盖，全村老小等上菜。” 田伯光：“走的走，抬的抬，后面跟着一片白。” 岳不群：“棺一抬，土一埋，亲戚朋友哭起来。” 老衲红塔山：“自古评论出大神，书还没看，不过我觉得评论也挺精彩的，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 老衲大前门：“看见评论过来的，作者任性，谁敢催更就弄死谁。” 第一百一十二章 ：十大音乐制作人 杨柠一回来，肖文静主动把位置让出来，自己坐到沙发上。 “呼！” 杨柠深吐了一口气，疲惫的揉了揉眉心，看着刚刚还敲电脑噼里啪啦的方景就没好气。 “方景，专辑的事得提前，刚刚开会贾总说要在年前发出去，然后上春晚。” “什么！” 方景激动差点跳起来，春晚，就是那个十几亿人看的节目，哥这是要火的节奏啊。 “没问题，提前就提前，大不了少睡几天，年轻人撑得住。” 杨柠怪异看了他一眼，“你不会以为是央视的春晚吧？” “不是吗？” “是个屁！魔都卫视春晚，大年初一，还央视春晚，你可真敢想。” “魔都卫视也不错啊，有总比没有强。” 这年头电视台也分三六九等，不是每家都能有春晚，拿前段时间的跨年演唱会来说，全国就四家有资格申报。 而魔都卫在全国也是名列前茅，虽然比不上湘南卫视，但比起其他地方台要好太多。 杨柠白他一眼，“你还挺乐观，到时候累死别找我，明天来公司开会，制作人是公司重金请的，态度放好点，你俩商量一下，确定风格，做好音乐小样就开录吧。” “放心吧，我失心疯也不敢得罪制作人！” 一张专辑里面制作人绝对是灵魂人物，他的工作内容就是编曲，写词，录唱排程，还有后期混音和录音调控，指导歌手。 如果把歌手比喻成演员，那制作人就是导演，全组上上下下他都要管，比演员还重要。 次日，方景在公司见到这位公司重金请来的制作人，四十多岁，头发染成枯黄刘海，戴着一副黑边圆框眼镜。 杨柠招手，“方景，过来认识一下，这位是梁老师，这段时间跟着他好好学习。” “梁老师好！”方景乖巧点头，眼睛一撇，这位梁老师胸前挂有公司临时工作牌，姓梁，名翘白。 一瞬间方景脑子里就已经浮现这位大佬的消息，梁翘白，国内十大音乐制作人之一，组过乐队叱咤香江乐坛十几年，为奥运写过歌，天后王非演唱会总监，湘南卫视歌手音乐总监。 和这位比起来，他真的有种小学生遇到大学教授感觉。 梁翘白和方景握手，笑道：“长江后浪推前浪，年轻人厉害啊，我听说这里面还有一首歌是你写的？” “见笑了，瞎写，还请梁老师多多指导。” “哈哈！我听过你之前的歌，音乐水平很高，还是太谦虚了。” 汗！方景尴尬，他这是一路抄到底，说到底他的音乐水准其实没这么强，自己独立写一首二流歌曲的能力都没有，还不如刘维。 杨柠退出去，只留他们俩在这里交流，梁翘白拿起纸笔就开始写写写画画，确定乐器的多少和使用，时不时抬头问方景的看法。 没班门弄斧，除了他拿出来的那几首歌比较熟悉，知道其本身音乐风格，提了一些意见，其他几首他都没敢说话。 对此梁翘白很满意，越看他越顺眼，“年轻人有才华，不骄不躁懂礼貌，不错。” 一直忙到五点公司下班，方景以为这就完了，谁知道梁翘白非要拉着他去录小样。 录音室公司已经包下，虽然和湘南卫视几百万的音响比不了，但设备都是一流的。 录了一遍又一遍，半夜两点，方景拖着疲惫身体回家，澡没洗就睡，不过虽然累是累了点，但学到的东西很多。 能跟这种顶级制作人合作已经是他莫大幸运，没见公司那些一二线明星看到的眼神都是羡慕。 两个星期后录制完成，方景亲自送梁翘白去机场，他还要回去主持歌手，这次过来还是请假的，剩下一些包装欢瑞世界会自己解决。 二月一号，方景开始跑宣传，第一站就是湘南台的快本，开场唱了一首歌，每位主持人送一张实体专辑。 这是公司特意制作的，不多，就一百张，主要拿来送人，憋着尴尬玩了几轮游戏，终于到休息时间。 后台，何灵来到方景身边，“怎么样，习惯吗？” 虽然游戏确实不咋地，但方景也不能明说，笑道：“还行，挺好玩的。” “我看你玩的时候有点心不在焉，要是有什么难处记得跟我说。” 何灵娱乐圈出了名的脾气好，很少有人见他发怒，仔细想想几乎也没什么黑点。 “谢谢何老师。”方景点头，想了想还是开口道：““那什么你们这个游戏，咳咳！” “有点老土啊？” 方景摆手，“不是，就是有点那啥，太简单，同一个游戏玩四五年了，我看观众都有点不耐心。” 一屁股坐下，何灵淡淡道：“十多年了，每一期的弹幕我都会刷两三遍，上对我们评价我也知道，说得最多的就是大人玩小孩子游戏。” “但要想创新谈何容易，我们也不是没有尝试过改变，但那几期收视率暴跌，没办法只能改回来。” 方景挠头，“其实也没那么麻烦，听说过狼人杀吗？” “听说过，维加他们还天天在手机上玩，你不会想说玩狼人杀吧？”何灵摇头，年轻人想的还是太简单了，“市面上大火得游戏我们都研究过，没一个行得通的。” 作为湘南卫视的当家节目，台里怎么可能不上心，各种资源砸进去，每一期布置背景上百万，游戏都是专门找人设计的。 “不是，我的意思是玩简单版的狼人杀。”方景从茶几上抽出几张抽纸，“这个游戏叫谁是卧底，每一轮有一个卧底，给一个关键词，大家描述词的意思。” “但卧底的词和其他人不一样，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卧底，听到大家描述和自己不一样，他就会掩饰，向他们靠拢。” “全部描述完，大家投票谁是卧底，各种给出自己的理由，这个时候卧底就会投票给别人，混淆是非。” 何灵眼睛一亮，这个游戏好，简单但又有点烧脑，重要的是观众看得懂，只要每期关键词一换，永远都不会重复。 方景继续道：“如果第一轮卧底没被投出来，第二轮继续，直到最后那就是卧底胜出。” “好，你先等等，我去找台里领导说一下，下半场的游戏我们改成这个。”说完何灵急匆匆出门。 半个小时以后快乐家族聚在后台一起听方景介绍游戏规则，大家先玩了两轮，方景每次都投杜海韬，几人玩的不亦乐乎。 第一百一十三章：主播 好在节目是录制，虽然外面观众等了半小时颇有怨言，但导演一句一人加一百后全都没说话。， “欢迎回到快本，我们是快乐家族！！” 何灵举起话筒，笑道：“方景有福了，今天我们要玩的是另外一个游戏规则，叫谁是卧底。” 方景配合苦笑，“不是吧，昨天我刚把你们游戏研究清楚，都准备大杀四方，现在居然要换了。” “没错，确实是这样，不过这游戏我们也不熟，所以大家还是在同一起跑线。” 工作人员搬来几张临时桌子，每张桌子前面都有一个词，方景几人站在桌后则是看不到的。 何灵不厌其烦给他们讲解游戏规则，实际上是讲给播出后观众听的。 第一轮方景就抽中卧底牌，在他的周旋下，几个主持人被骗得团团转，把观众逗得哈哈大笑。 被投出去的人一脸委屈，明明自己不是卧底，但在方景蛊惑下，其他人都说他们是。 投资以桃报之以李，方景帮了这么大忙，何灵也没小气，很多话题都丢给方景，让他有更多镜头。 前段时间胡戈带着王恺和靳東过来都没这个待遇，除了老胡，其他两人就是个背景板，开局介绍了个名字，后面就没说过话，经过剪辑后背景板都去了一大半，就剩几个画面。 因为这事，两人后来红了后再没来过这个舞台。 后台，何灵端着咖啡杯，“方景，多谢你的提议，一会别走，吃个饭，我带你尝尝我们这的特色。” “可以，那我就不客气了。” 方景没拒绝，虽然他很忙，下午还要回魔都参加一个访谈，但何灵的面子不能不给。， 看着还是上次汪函带他来的地方，方景嘴角一抽，“何老师，这家店是不是你们台里出钱开的？” 何灵不解，“不是啊！” “那为什么隔壁的函哥和你请客都是来这里？” “哈哈哈！巧合罢了，这家店火锅特别好吃，一般冬天我们都会来这，不过也不是每次都来，主要还是看客人口味。” “比如魔都深广和浙苏那边的客人我们就不带过来，他们吃不了这么辣。” 原来是这样，方景点头，看来这些主持人一个个都精都很，能混娱乐圈就没一个傻子。 饭桌上何灵很热情，一边夹菜一边介绍本地的特色，一个多小时就没有冷场过，快乐家族每个人他都照顾到。 回到酒店，方景换了身衣服，马不停蹄赶往机场回魔都，相比湘南卫视，魔都卫视就是他们欢瑞世界的主场。 两个小时的录制完成，出来时已经是晚上点半，寒风一吹，冷得方景一个哆嗦。 坐在保姆车上，方景问道：“静姐，明天有哪些活动？” “早上十点有记者采访，题纲我一会给你，下午是贵省电视台访谈。” 方景揉了揉太阳血，这一来一回就是一天功夫，回家是去不成，当天就得往回赶。 感觉有些闷，拉开车帘，正好看见一个烧烤摊，“王哥，路边停车。” “大家都还没吃东西吧，忙一天辛苦了，请你们吃烧烤。” “干嘛呢你？”见方景要下车，肖文静一把抓住他，“让王哥买就行，你乖乖坐着。” “没事，现在人也不多。”方景指着卫衣上的帽子道：“再说我还有这个。” 宽大的卫衣冒挡住大半面容，方景跳下车跑到烧烤摊，“老板，二百串羊肉，中辣，再来十个腰子，只鸡腿。” “你要死啊！吃这么多。”肖文静瞪大美目，“柠姐说让你少吃一点，不准胖，不然要扣我工资。” “怕什么，你工资是我发，尽管吃，到时候我给你多发点。” 肖文静： “这个别吃，这个也别吃，太油腻，土豆片可以吃，白菜多吃点，豆腐吃几块就够了。” 一盘羊肉全被拿走，看着剩下的四五串，方景欲哭无泪，“再给点吧，这吃不饱。” “吃什么饱？这东西能吃饱吗？那得胖多少斤，回去我给你买点汤圆。” “各位兄弟，今天我们就不打游戏了。”一个留着陈浩南发型的青年男子举着自拍杆来到大排档。 “第一天来魔都，带大家出来转转，我现在的位置是在一个烧烤摊。” 看样子男子是一个主播，方景听到声音后马上把头埋着，好在帽子够大，也看不清他的脸。 青年坐到方景旁边一桌，两人中间隔了一米过道，自顾和粉丝聊天，时不时说几句段子，他说话很有特点，咬着牙根说的。 方景听着很熟悉，悄悄撇头看了一眼，长发很油，像瓦片似的凝在一起，寒冷的大风吹不动丝毫，有点风雨不动安如山的意思。 年纪不大，二十一二，脸有点长，上面还有几颗痘痘。 “张芬芳？” “谁叫我？”青年转头看到方景大喜：“唉，兄弟！你也是我的粉丝？” “是是是，我经常看你直播。”方景没抬头。张芬芳，鲨鱼王者荣耀主播，直播间人气长年在三百万以上。 “缘分啊！要不要拍张照留念一下？”张芬芳对着手机道：“各位朋友！我今天刚到魔都，这绝对不是我安排的托。” “不信！” “脸都没露，不会是你表弟旺财吧？” “你让他把帽子摘了看看。” “芬芳，你飘了啊，自己扮女装就算了，还让你女朋友扮男装，看那手就知道了。” “兄弟，群号多少，大家有钱一起赚。” “本人横漂十年，有着丰富的演戏经验，主播下次找我。” “看片加我。” “上面的道友请留步。” 张芳芳急了，这误会有点大，虽然直播间的人都是开玩笑，但传出去对他名声不好听，“兄弟，要不你跟大家打个招呼？” “大家好！” 方景埋着头一挥手，四万多的手表露出来，他发誓，不是故意的。 直播间炸了，虽然才短短几秒，但眼尖的还是认出了标志。 “我去！谁来普及一下这是什么表，看起来不便宜。” “地摊上二十多块，不值钱，我们家小学这边五毛钱刮奖送的就是这种。” “楼上厉害上，四万多的万国被你说成五毛钱刮奖，你家在哪，我马上到。” “我相信了，这不是芬芳请的演员，腕表牌都摘了。” 看着直播间评论张芳芳愣了，没想到自己还有这么个土豪粉丝，真人不露相啊，戴几万块表吃路边烧烤。11 第一百一十四章：专辑发布 随便吃个烧烤也能遇到主播，肖文静只能暗道倒霉，只希望这是一个没什么人气的小主播。 给方景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赶紧撤退，别引起不必要麻烦。 “老板，打包结账！” “咦！小老弟，你这声音有点耳熟啊？”张芬芳饶着油头思索，他好像听过这声音，但记不清楚。“算了，大家相见就是缘分，你这顿我请了。” “没事，我自己来吧。”方景没答应，也没多少钱，没必要让别人破费。 张芬芳这个主播风格他还是挺喜欢的，打起游戏来骚话连篇，各种翻车现场，比看相声还搞笑。 谁能想到这个油头满面的青年再过几年会是年收入过亿，一人撑起一家网站的游戏主播。 而且这家伙不会让学生打赏，赚钱后线下也做不少公益，是个为数不多的良心主播。 “唉！不用，难得遇到这么个机会，这么多粉丝看着呢，给个面子。”张芳芳对着老板大喊，“他们这桌算我头上。” “那就谢谢了。”方景转头看向掏钱的肖文静，“算了。” 几人拿着打包好的东西正准备离开，张芬芳跨步上前，“可以合拍一张吗？” “可以。”方景点头笑了笑，指着他的直播道，“不过你得先把这个关了。” “啊！”张芳芳一愣，随即释然，有钱人都是这么低调，这是怕照片曝光？不过这是人家隐私，他也尊重。 看见直播间黑屏，方景把帽子摘下，两人站一起，张芳芳望着手机里的人像，又看了看方景，两秒钟后……“我靠！” “你不是那谁……那谁……方景！” “老哥，手别抖，画面都糊了。” “对对对！不好意思有点激动。”张芳芳把手机递给肖文静，“大姐，你能帮我拿一下吗？” 大姐？肖文静握紧拳头，咬牙切齿，我看起来就有这么老？要不是怕对方景影响不好，她想开口骂人。 你才是大姐，你全家都是大姐。 见肖文静接过手机，张芳芳道谢，“谢了大姐。” 手一顿，肖文静差点没把他手机丢地上，这左一句大姐，右一句大姐，几个意思啊？ “咳咳！”一薅油头，张芳芳整理一下衣服，笑道，“可以了！” 魔都的夜景灯光是当地一大特色，两人背景是一个炫彩大楼，方景比了一个老土剪刀手。 “那个……”张芳芳挠头，不知道怎么称呼方景，叫名字有点不礼貌，网上的肉麻叫法他又说不出口。 见他为难，方景笑道，“叫我方景就好。” “这不太好吧？” “名字本来就是拿来让人叫的，没什么不好，再说我还小你几岁，要不你还是叫我小老弟？” “那还是叫方景吧。”张芳芳尴尬，“没想到你居然是我的粉丝，什么时候打游戏记得找我，咱俩好好玩一把。” “暂时不行。”肖文静板着脸，“方景这段时间要忙专辑的事，你们有空再玩。” 这人咋想的，居然叫他老板就打游戏，让柠姐知道还不得把自己骂死，关键要是沉迷进去咋办？娱乐圈第一个玩游戏而丧失事业的人？自己工作还不得泡汤。 方景摆手，“别听她的，工作虽然忙，但偶尔玩几把还是可以的。” “那太好了！对了，你专辑什么出？到时候我给你宣传宣传。” “多谢，二月八号，各大音乐平台都可以下载，留个地址，回头我送你一张实体的。” 方景没太在意，现在的张芬芳人气还不是很高，比不得后来的动辄千万流量，但人家一番好意他没拒绝。 “是吗，谢谢。”张芬芳笑着点头，这年头明星发的都是数字专辑，实体的一般都是拿来回馈粉丝，数量不多。 …… 次日，杨柠把记者请到欢瑞世界好吃好喝招待，一共六家大媒体，十几个小媒体，三十多个人坐成几排，方景一出现立马一窝蜂涌上来，话筒差点没杵脸上。 “方景，请问对于这次的专辑你有什么想法？” “听说巨资打造，请的是顶级音乐制作人，方便透露是谁吗？” “吴凡也是最近发布专辑，外界说你这次是和他斗气，请问是真的吗？” “这次的专辑有几首是你亲自填词作曲？……” “大家别急，一个个来！” 几家大媒体都是塞了红包，他们的提问方景都是知道的，昨晚就已经打好腹稿，但其他人问题他不清楚，没敢乱答，只点了那几个。 但这些媒体哪是这么好打发，口舌如刀，笔比剑还锋利，一再逼问下方景避重就轻，说了一些等于没说的话。 曾经不知道多少艺人明星翻车在媒体笔下，答的时候是一样，回头人家断章取义又是另外一个意思，你找上门又能怎样？一句对不起就完事，反正文章已经发出去。 中午，杨柠办公室，方景拿起水杯一口气灌了一杯，讲了这么久喉咙都快冒烟。 关键一些记者还故意给他挖坑，搞得他每回答一次都要小心翼翼想半天。 杨柠把稿件发给宣传组高伟那边，抬头道：“你刚刚的表现很好，少说少错，敏感的问题宁愿不答也不要逞强，有些媒体黑着呢。” “机票已经订好，两点钟飞贵省，回来还有文字采访，电话采访，说活照今天这个就行，与专辑无关的就不要答。” “这一个星期你都没休息时间，跑完专辑宣传后准备去魔都彩排春晚，这次你有一首歌，具体唱什么他们会安排。” 每年的春晚主题都不一样，杨柠也不知道那边会让方景唱什么歌。 …… 二月八号，一张夏日蓝天，冷酷方景校服搭肩，穿条纹短袖，站在青青山顶观看整个县城的专辑封面刷屏各大音乐网站。 专辑风格主打青春，这是梁翘白和他共同商议的结果，而封面是方景提出的创意，以动漫美改方式呈还原他的样貌和蓉城。 整个画面如同青春一样张扬叛逆，但又带着孤独和丝许悲凉，怀旧等情感。 一些收到实体专辑的粉丝也把专辑晒了出来，他们都是铁粉，平时没少帮忙呐喊助威，方景每一张都签名，算是一点小心意。 在专辑背面，七首歌依次排列，再见，来不及勇敢，再见昨天…… 第一百一十五章：霸榜 这次为了方景的专辑宣传，欢瑞世界算是下了血本，光是几大音乐网站上买的一个封面推荐就是几百万，挂三天，每分每秒都在烧钱。 加上请梁翘白和上综艺访谈，前前后后花了近五百万，公司对方景的最底要求就是回本，大赚特赚他们没想过。 毕竟只是一个出道半年的新人，虽然短时间积累了一批人气，但底蕴还是不够，只要方景能回本，那这五百万就没有白花。 回头名气和人气起来了，各种赚钱机会多的是，怕的就是一石头下去水花都没有。 七号，打完游戏后张芬芳拿着方景送的专辑来直播间向粉丝推荐。 “大家可以去听一下，很好听，我已经试过了，一瞬间就拉回学生时代啊！泪流满面，哭得稀里哗啦。” “而且专辑还不贵，七首歌十五块钱，十五块买不了吃亏，十五块买不了上当。” “没钱！买不起，溜啦溜啦，听几分钟就要十五块，半个月后坐等盗版。” “主播可以放给我们听吗？反正你也买了。” “楼上的还要不要脸？听不起就滚！这年头谁还差这十五块？可耻的是还在这里理直气壮听盗版。” 靠近麦，张芬芳沉声道：“这位朋友说得不错，我建议大家去听正版，也花不了几个钱。” “不是我不想放给你们听，人家明天才开始售卖，我这么做太缺德。” “这跟电影院上映电影，我跑去买张票拿着摄像头转播给几十万观众看一样，不仅违法还违心，方景好心送专辑，我不能干那种事。” “支持主播正能量，方景的歌我也喜欢听，明天就买。” “宁愿不听，也不要盗版。” “既然是鲨鱼一姐推荐，明天勉强买一波看看，不好听你赔钱。” “楼上的，不好听我赔你，我家方景棒棒的。” 七号这一天，一些明星都跟着帮忙宣传方景专辑，第一个发微薄的事何灵，前面录制的快本刚好在这天播出，随即他就发了一个方景和快乐家族拿着专辑的合照，并配文，“支持，专辑大卖。” 黄小明那边也晒了一张专辑，写着鼓励大家去买，不怎么玩微薄的韩虹也转发的黄小明的这句话。 但最给力的还是欢瑞这边，公司好些个一二线明星都帮忙这宣传，上到杨蜜，李易锋，唐焉等人，下到刘维，沈浩刚入门新人。 别误会，并不是方景人员多好，有的是公司强迫他们统一转发，有的是杨柠厚着脸皮找的。 …… 二月八号早上九点五十九点，办公室里，肖文静和和方景杨柠三人死死盯在茶几三台电脑前，马上就开售，以后是喝汤还是吃肉就看今天。 专辑一共在三个音乐平台售卖，分别是企鹅，我酷，酷犬，其中企鹅音乐销售一般都是最好的主力军。 “还有十秒钟，八秒钟，七，六……” “别说话。”方景瞪了一眼肖文静，现在他紧张得要死，小心脏扑通扑通跳。 “三，二，一，十点了！” 杨柠面色凝重握紧拳头，眼睛盯着中间的电脑，上面是企鹅音乐平台。 三百下载，五百下载，一千，三千，一万，五万，八万，十万，二十万。 从早上到下午六点，三人一直盯着屏幕，手机计算器拿着一直在简单加法，茶几上放着三份吃过几口的盒饭。 “耶！”肖文静以拳击掌，抱着杨柠的手臂摇晃，“柠姐，成功了！八个小时二十五万。” 因为发的是数字专辑，一次下载十五块，公司要求的五百万就需要三十三万次下载，而一般主要看前三天销量，因为后面会有录音盗版，防不住。 现在第一天八个小时就破二十五万，照这个势头，十六小时内再增几万不是问题，剩下的两天一天五万简直是绰绰有余。 杨柠像是抽空力气，深深吐了一口气后躺在沙发上，眼睛望着天花板，嘴角扬起，总算出头了！ 没人知道这段时间以来她的压力有多大，作为一个刚入公司新人，她背负的东西太多，手上资源少，同事暗地使绊子。 天天晚上熬夜写计划方案到十一二点，求人找关系帮方景拉活接代言，会议上据理力争要机会，不然哪来这么多综艺给方景上。 “啊！”方景打了一个哈欠，疲倦道，“柠姐，我先走了，明天见。” 这段时间他也累得不行，到处打广告，以前发布的歌曲评论区，书友群，作者群，能跑得地方都跑了。 这个成绩算是没浪费他一片苦心，现在就坐等三天后最终结果。 …… 二月九日，吴凡早上九点起床，脸都没洗就打开电脑看昨天的专辑卖了多少张，个十百千万，二十四万，还不错，三天有望五十万，不出意外应该是热销榜第一。 “怎么可能！！” 点开热销榜，排第一专辑居然是下一站风景，歌手方景，销量三十一万，比他还高七万。 “不会是刷的吧？”吴凡有点不相信，虽然他承认方景确实是个鬼才，一人能兼好几种曲风，但第一张专辑不应该拼过他。 他的人气不是一天两天聚起来的，以前组合红的程度丝毫不弱于一线明星，他作为队长光环更甚。 虽然后来选择单飞后消沉了几个月，但也不是方景这种出道半年新人能碾压的。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吴凡花了十五块下载了一张方景专辑，一首挨一首听下去。 自行车向前转动着时光 在后座遗落了谁目光 不曾想你穿着校服模样 也从我生活离场 …… 如果放学路没有终点 篮球赛也不会完结 躲雨的屋檐不会晴天 我都想了很多遍 如果那个夏天 更漫长一点 我们是否能好好告别 说喜欢你的勇气 总还差一些 如果说了再见 是否能真的再见 …… 明天我要离开 熟悉的地方和你 要分离 我眼泪就掉下去 我会牢牢记住你的脸 我会珍惜你给的思念 这些日子在我心中永远都不会抹去 …… 半个小时后，吴凡舒了一口气，默默关掉电脑，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方景专辑卖这么好，这家伙不是人。 暴殄天物，七首歌，有一半至少可以拿来作主打，如果这些歌交到他手里，一年内发四五张专辑不是问题，完全可以霸榜整年。 但方景跟卖白菜似的全给薅出来，不知道说他傻还是自负以后能写更好的。 吴凡不知道的是原本方景是准备七首都是经典歌，要不是被杨柠拦下，现在肯定把华语乐坛音乐人惊掉眼珠子。 第一百一十六章：春晚安排 二月九号一天下来，下一站风景专辑五十万，势头稍比第一天弱，第三天六十四万，基本大幅度下降，照这个速度下去就算再给几天时间，应该七十万出头结束。 三天卖出六十四万，这已经让人很惊讶，至少这个结果欢瑞世界高层很满意，比预期多了一倍。 原来是要求方景赚五百万保本，现在三天赚九百六十万，再过几天满一千万问题不大。 按照合约要求方景能分到百分之三十，也就是三百万，加上之前的商演代言，一个月他净赚差不多五百万。 同样，因为是五五分，公司也在他身上赚到了五百万，一年下来两三千万应该是没问题。 这个吸金速度虽然离一哥李易锋还有点距离，但已经难能可贵，要知道李易锋可是a签，资源比方景大得多，各种大牌代言都不知道多少，上综艺跟回家没什么区别。 就这，他一年才让公司净赚六千万，赚得最多的是杨蜜，每年都是上亿，为了留住这个聚宝盆，公司还准备划一部分股份给她，但人家没要，说是考虑考虑。 …… 二月十三号，方景发工资，五百万，杨柠把这段时间赚的钱都打给他，钱还没焐热，十分钟功夫，他又全部打徐石账上。 还差一点点，再接两个商演就够过年了，不急。 “你妹妹电话！” 前往魔都卫视途中，肖文静把手机递给方景。 “喂！什么事？” “哥，我有件事要对你说、爸回来过！” “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走第三天他就找到我，开着个破车人模人样，不过被我赶跑了。” 方景沉默，从小父亲就重男轻女，加上他聪明懂事，所以比较受宠，方茴调皮捣蛋老是被打。 父亲喝酒后容易打砸一通骂人，时间长了这丫头害怕，渐渐关系有点疏远。 方茴把人敢走算客气的，没碗里下药就不错。 “现在他还在蓉城吗？” 方茴摇头，眼眶湿润，呜咽道：“不知道，他来就是找你的，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我告诉他你现在是明星，有很多钱，我们不需要他，他乐着就走了。” “哥，你过年回来吗？” 微微轻叹，方景看了肖文静一眼，只见她摇头。 “回来！就是可能有点晚。” “那我和干妈做饭等你哦？” “嗯！” 挂掉电话，方茴用袖子抹掉脸上眼泪，破涕为笑，红着鼻子回到房间，那个爸她不认也罢，反正我哥疼我。 肖文静面色复杂看向方景，刚刚的兄妹两的话她都听见了，“除夕那天你有聚会，要和魔都卫视春晚的其他艺人吃饭。” “推了吧！” “可是……” “一顿饭而已，大过年谁不想回家，搞不好人家那些人也回去吃团圆饭。” 肖文静抿嘴，“可你就算回去也待不了几个小时，大年初一早上十点就要进行最后一轮彩排。” 双手抱在胸前，捂得手掌一阵暖和，方景望向车窗外，“能呆几个小时算几个小时吧，以后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 “郭老师您好。” “小崔老师您好。” “姜老师您好。” 轻车熟路来到魔都卫视，方景一个个跑去化妆间向前辈艺人问好，只见到郭冬林，崔勇原，姜坤。 有独立化妆间还有其他人，不过是香江的老歌手，曾经叱咤乐坛，一个时代的神话，姓谭，刚到门口方景就被保镖赶出，人家不让见。 来到公共艺人化妆间，蒲巴钾端着一杯热水自嘲，“怎么样，吃瘪了吧？” 今年上魔都卫视春晚的名额欢瑞世界就两个，李易锋和杨蜜一如既往跑湘南卫视，明显不需要。 恰好去年下半年蒲巴钾拍了一部神话剧火过一阵，方景也风头正盛，思考再三就让他俩来了。 看了看低头玩手机的吴凡，喝水的蒲巴钾，方景懂了，“你俩也吃闭门羹？“ “废话！”吴凡冷冷吐出两个字。 不管是基本礼貌也好，后辈尊敬也罢，这么大牌的人他们不可能不去打招呼，但无例外全没见着，人家根本不鸟他们。 “坐！”蒲巴钾指了指化妆镜前面的一个椅子，“喝水吗？” “不用，谢谢。” 两人坐化妆镜前有一搭没搭聊天，根本就没有顾忌第三人吴凡的感受。 娱乐圈就是这样，公众眼皮子底下大家和和和气气，其实真实的情况还是自家公司的艺人抱团多。 一个晚会或者一部剧，导演朋友，制片方推荐人，大牌手下员工，地头蛇，加起来林林总总小团体太多，如果不抱团生存不了，挤兑不死你。 当年还珠尔康就是一个活生生例子，因为没什么朋友，被被人泼脏水一泼就是十几年，有口难辩。 要是当时有人替他出来说话，哪里会有后来局面。 还有更狠的，十年前一个三线演员跑香江拍戏，一场挨打戏被对方两个当红小生真打，直接打昏住院。 后来陈道名看不下去，一怒之下联合内地七十多个知名演员向他们讨说法。 扛不住压力，最后的结果就是其中一个小生被封杀，断了事业，现在都还没起来。 一个背景深，雪藏一年半载后低调出来接戏，现在基本息影了。 方景可不想做孤家寡人，所以必要的客套还是要有的。 …… 下午，所有人到齐，一大会议室坐得满满当当，从台上演员到扛摄像机师傅，灯光师，主持人，全员加起来两百来号。 每个人手里拿着一支笔，一个小本本，方便导演说的时候记下重点。 “各位，客气话外就不说了，大家都赶时间，我直接踏入主题吧。” “本次晚会大年初一，怀旧为主题，晚上八点到十一点，全程现场直播，一共三十二个节目。” “开场由谭老师独唱我独钟意你，第二由方景独唱童年。第三小品，由郭冬林老师表演，第四相声姜坤老师……” 总导演在上面一件件安排，方景拿起笔开始记录，他的任务可不一定就是第二场一首歌那么简单。 一般这种大型晚会都有备用计划，有时候没办法其他人只能硬着头皮上。 第一百一十七章：红包 “呼！” 一个小时后，听到导演安排完所有事情，没有提到假唱，所有歌手都松了口气。 一般大型晚会，很多主办方为了安全起见不出意外，会提出假唱要求。 演唱歌手要么同意，要么离开，没有其他办法，但大多数为了得到曝光度，都会答应假唱。 不过你要是都答应假唱，到时候还反举着话筒就有点膈应人了。 “14号早上十一点，15号下午四点，16号晚上六点全体正式彩排。” 方景在笔记本上记下他彩排时间，一共三次，前两次是大家按日程时间岔开彩排，最后一次是严格按照正式播出顺序一个个彩排。 实际上最后一次已经和播出没有区别，只不过台下没有观众而已。 “各位，我念一个群号大家加一下，有事我会在里面通知。” 总导演念出一串号码，下面的人赶紧记上。 “好了！对我安排有问题的可以提出来，没事的话就散了，各自准备彩排吧。” …… 出来会议室，蒲巴钾一拍方景肩膀，“一会大家吃个饭去不去？” “好啊！正好我也没什么事。” 方景把笔记本交给外面等待的肖文静，“你先回去吧，留下王哥和洪哥就行。” 看着笔记本上几十个字内容，肖文静额头青筋直跳，这怕是最懒的明星吧？ “知道了！快本的何老师打电话来过，没说什么事，你回下。” “恩！” 接过手机，方景一边走一半拨电话。 他手机有两个，一个公用一个私用，私用的只有几个人电话号码，公用的一大堆联系人，上百个。 “喂！何老师你好，我方景，不好意思，刚刚在开会……对！十分感谢，不过我去不了，公司已经安排了，不好意思，有时间一定请你吃饭。” 留下私人手机，方景把公用的还给肖文静。 蒲巴钾说道“你有事先忙，要是不方便的话下次再聚。” “没事！”方景摇头，“吃饭地点在哪儿？我一会过去。” “马上发给你，一会记得过来，我再去找几个朋友。” 出魔都电视台，上保姆车后肖文静见没外人，轻声问，“何老师找你干嘛？” “参加湘南卫视春晚，我没答应。” 方景也不敢答应，他不是李易锋，想去哪就去哪，现在他还没那个实力。 湘南卫视实力比魔都卫视强，他也很想去，那边阵容全是一线大牌加天王天后，完全不是魔都卫视这边能比的。 不过公司安排他来这里，要是敢跑到那边去，呵呵！回来准备蹲冷板凳吧。 肖文静沮丧，“要是这个电话早点打来就好了，或许柠姐还可以周旋一下。” “算了，说这些干嘛！今天放你早点下班，一会让王哥送你回去。” “不用，我前面下打车回去。” “行！那明天见。” 肖文静…… 我只不过客气一下，咋就没下文了呢？不是应该再说几句吗？ …… 按照蒲巴钾发来的地址，方景来到一家酒店，坐了没一会，三三两两的人开始进来，七八个，都是这次春晚的表演人员。 几人凑了一桌，喝果汁没点酒。 一顿饭吃两个笑笑，不知道的还以为感情多好，方景也才知道，他们有好几个都是今天才认识的，之前根本不熟。 吃完饭，大家互留电话，勾肩搭背，称兄道弟打道回府。 回到车上，洪芳和司机王哥在车里吃饭，知道他们没吃东西，方景特意向酒店帮他们订了一份。 “你们先吃，不急，我休息会。”见王哥放下筷子要开车，方景摆手。 虽然他这么说，但两人还是吃得极快，没几分钟就光盘。 次日，早上彩排完，下午方景直奔另外一个省跑商演，杨柠劝都劝不住。 没办法，不去的话这个月肖文静她们的工资都发不下来，好几万呢！ …… 二月十七号，除夕，中午公司组织聚餐，每人发了一个红包，方景正好也在，收到一千八。 从杨柠办公室出来，方景注意到肖文静看他眼神都不对。 “老板，过年了。” “是啊！过年了。” “新年快乐！” “同乐同乐！” “新年快乐！” “说一遍就够，我听得见。” 肖文静…… “没想到公司还发红包呢！我不属于员工，一分都没得，你拿了多少？” “嘻嘻！一千八，羡慕吧？” 肖文静难道我暗示还不明显？ “老板，咳咳！听说沈浩都给他助理发红包。” “哎呀！”方景一拍脑袋，“你不说我都忘了，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记得就好。”肖文静眼睛眯成月牙。 “这一千八给你了。”方景把刚刚拿的红包从上衣口袋掏出来，“拿去，别嫌少，一会和洪哥王哥他们吃个饭。” 望着方景离去背影，肖文静泪水打转，手里顿时感觉沉甸甸，一千八，三个人分，一人六百？ “小静过来下。”杨柠探出头，看见她手里的红包后惊讶，“方景又给你一份？” 一吸鼻子，肖文静委屈，“一千八，三份，我，洪哥，王哥。柠姐，你是不是把他工资扣了？” 杨柠失笑，“胡说，我什么时候扣他工资，这两天的商演我还提前预支了。” “他骗你呢！刚刚他把你红包钱给我了，过来拿吧。” 办公桌上，两个厚厚红包放着，封面各写着一段祝福语，一个送静姐，一个洪哥。 “哼！这家伙太坏了。”肖文静鼻子差点气歪，摸着红包厚度后一喜，打开一看，两万八千八。 嗯！老板人其实还是不错的。 这就是做明星助理好处，虽然基本工资不算高，但福利好，一年几个节日下来都有红包领，年入小十万不是问题。 杨柠把洪芳那一份也丢给肖文静，“一会你给洪哥，他应该在楼下，小王的方景会自己给。” 面色严肃，杨柠沉声继续道“你经常跟方景身边，知不知道他把钱都花什么地方去了？” “这次你们红包钱，他都是用这两天商演费来发的，不然根本一分钱拿不出来。” “不会吧？”肖文静心头一跳，方景赚多少钱她也有点数，七八百万肯定有，但现在杨柠居然说一分钱拿不出来。 “我不知道，他平时很节俭，在家都是吃盒饭点外卖，也没见什么不良嗜好。” “唉！”杨柠叹气，看来得找方景谈谈，这么多钱他是拿去做什么？别误入歧途毁了一辈子。 第一百一十八章：过年 出来公司，洪芳和司机老王正蹲地上抽烟，以前只有肖文静的时候，他一个连聊天的都没有。 自从老王来了以后洪芳和他一拍即合，挨一起就有聊不完话题。 见到方景出来，两人烟头掐灭，赶紧起身。 “洪哥你不用跟来，我这是回家过年，放你几天假，初三回来工作，你的红包在柠姐那里，她一会给你。” 方景没厚此薄彼，和肖文静一样，洪芳也是二万八千八。 “谢谢老板！新年快乐啊！” 洪芳搓手，美滋滋乐着，他不但能拿红包，还能放三天假。 老王站一旁羡慕，他来的时间不长，方景又经常出去商演，用他时间不是很多，估计红包是捞不着了。 不但捞不着，还得特么加班，方景不在还有杨柠，这位大姐也是工作狂，过年不回家，他一天负责接送。 右手边口袋拿出一个扔给老王，方景开口道“王哥你的也有，走吧，送我去机场。” “好嘞！”老王眉开眼笑，没有当场拆开，随手就揣身上。 凭他多年经验，刚刚入手一瞬间就知道多少钱，一万。 踏上车，方景直接赶往机场。 他没有去宣传组那边，高伟他们工作不同于司机保镖，只要有台电脑哪都能工作，所以前两天就跑光了。 虽然人跑了，但他还是打了十万块过去，让高伟分给手底下人。 现在的高伟每天单子不断，除了给自己做宣传，杨柠也同意他们接外活，一个月下来加上工资八九千。 …… 飞机延迟，到了贵省后方景坐客车回到蓉城已经是晚上六点。 “哥！你回来了！” 方茴开的门，看着方景大包小包的东西，眯着眼全接过手。 看着满桌子饭菜，方景怀念，多久没吃年夜饭了？三年还是四年？ “快坐吧！就等你了。”许莉从微波炉端出两盘菜，看样子她们已经做好不少时间。 “等等！马上。” 方景打开行李箱，拿出两个小包装盒。 “这个是给你的许老师，这个是方茴的。” “我也有礼物？不会是书店打折卡吧？”方茴小心翼翼打开，却是一块精致玉佛。 “太贵重了！你有钱也不能乱花。”许莉皱眉，她的也是一块玉。 不同于方茴这个傻丫头，以她的经验来看，这玉肯定不千那种，搞不好还是上万的。 “不值钱，一点小玩意，你们就收下吧，吃饭！” 方景端着碗一顿大吃特吃，这两天商演的钱他基本花差不多，现在全身上下就六七千块。 “哇！哥，你也太土豪了吧，这玉值八万八。”房间里，方茴拿着玉盒冲出来。 刚刚她在网上一查这个牌子，再看了一下价格，差点没被吓死。 八万八什么概念，可以买一辆和干妈一模一样的车，一辆车挂脖子上，好沉啊！ 听到价格，许莉把盒子还给方景，板着脸道“拿回去退了！我戴不起这么贵的玉。” 瞪了一眼方茴，方景笑道“别听她胡说，这是我参加一个活动主办方送的，没花钱。” “男戴观音女戴佛，我也用不着你，您就收下吧，再说送的咋退？我也没发票。” 许莉摇头，“我一个老师戴着这么贵的东西教书育人不好！你拿回去吧。” 方景头疼，“戴着谁看得见，再说也不偷不抢，问心无愧。” “谁说问心无愧，你见过谁家老师珠光宝气去教书？我身上最贵的就是结婚时八百块买的镯子，戴这些年挺好。” 没有接盒子，方景无奈，“您老就拿着吧，我是真的用不上，以后你看哪个女孩顺眼你就给她吧。” “这个倒是可以哈！”许莉眼睛一亮，“什么时候我给你物色给媳妇，这就当礼物送她了。” “咳咳咳！” 方景一口饭菜差点喷出来，我是这个意思吗？ “各位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大家过年好，我是主持人董青，我是主持人朱君，在这里给大家拜年了，祝大家……” 电视机里放着2015的春晚，还是老面孔的主持人。 听着朱君的声音，方景越想越不对劲，也就现在时代开明，这家伙放古代估计活不了两年，不为别的，就凭他这个名字。 …… 蓉城周边一个小镇内，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挺着肚子，和丈夫围在饭桌上甜蜜吃饭，四菜一汤，挺好。 “笃笃笃！” “有人在吗？送快递的。” 妇女疑惑，“这都几点了，还有送快递的？你买了什么东西？” “没买啊！”男人茫然，“我还以为是你的。” “拉倒吧，我又不会玩手机，哪会买什么东西，别管他，可能是找别人家。” “李芳！谁是李芳！再不出来我走了。” “找你的！”男人抬头。 “我去看看。” “还是我去吧，你坐着别动。” 放下碗筷，男人穿过小院来到门口，打开门一看，还真是送快递的。 冰天雪地把快递小哥冻得够呛，不停往手上哈气。 “你们家怎么这么慢？我都快冷死了，李芳是吧？签个字。” “小兄弟，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们家没买东西？”男人没有接笔。 “没……没搞错，有个年轻人一小时寄给你们的，快签收吧，我妈还等我回家吃饭。” “哦！” “王克石！” 留下几个字迹工整的字，男人拿着包裹进屋。 “有人寄给你的！” 把包裹放桌上，王克石端着碗继续吃饭。 “给我的，什么东西？” 李芳打开包裹，里面放着一个红色小盒子，装着金项链，耳环，镯子。 “你买的？” “我的钱都在你哪，没钱啊！不会是其他人给你买的吧？” 王克白酸溜溜的，现在也没心情吃饭，大过年的有人给自家老婆买三金首饰，谁吃得下去？ “有说什么人买的吗？” “没！上面也没留名字，送快递的说是一个年轻人一小时前寄的。” “一个小时，那就是容城周围，可是我在城里也没什么亲戚，我爸妈都住乡下。” “你再想想，这几样东西不便宜，好几千呢，都点名道姓了，不会是送错的。” 几秒钟后，李芳大脑闪过一个身影，“不会是小景买的吧？不应该啊！他哪来的钱？” 第一百一十九章：除夕快递 “小景？就是你那边的儿子？” “恩！前两个月我在城里批发市场听一个老乡说，小景他们兄妹俩好像搬城里去了。” “好久没回去，也不知道他俩怎么样，算算时间妹妹也该上初中了。” 李芳眼睛一红，不自觉泪花泛滥，以前家里面方景是最懂事的，什么都不用她操心，就连去城里批发水果卖都是他提议。 田地里一年赚不了几个钱，一遇到干旱水涝就要饿肚子挨家挨户借，方景建议家里去城里卖水果，多少能赚点钱。 到了城里，她不知道哪里可以买到批发水果，问同行人家也不告诉她，还是方景聪明，派出所一问就晓得了。 那时候不管烈阳寒冬，她都起早贪黑挑着一旦水果在大街小巷四处贩卖，裂过手，伤过腰。 回黄岭村舍不得坐车，来回都是走路，几十里，回到家还要受气。 方景见她劳累，有时候会跟着一起卖，回到家也体贴人，给她做饭，热水洗脸洗脚。 泪水顺着眼角流下，李芳抽泣，“以前我就给他说过一次，这辈子要买一次金项链。” “那个傻小子不懂，后来花五十块去路边店抽奖，回来笑着给我一个金戒指，戴着没几天漆就掉了。” …… 方景吃完晚饭，拿出一个红包给方茴，嘱咐她别乱花。 “八百块！哥你真大方，我爱死你了。” 方茴转头看向许莉，“干妈，我的呢？” “有！”许莉哭笑不得，给了一个红包，一百八十八，方景也拿到一个八十八。 把碗筷收到厨房，清洗好后方景对着沙发上的方茴道：“明天你跟我去魔都，培训班我已经找好，寒假你去我哪。” 原本方景是准备让方茴去燕京，但那边他人生地不熟，也没什么朋友，索性在魔都好点。 “啊！！干妈，我不想去，我要留下陪你。”方茴撒娇，抱着许莉手不停摇晃。 “我还要贫困生家访，很忙，你怕是没机会陪我。” 方景在学校一年投几十万，哪些需要帮助，有没有实际到位，许莉作为监督人都要亲自去查看。 别到时候穷得叮当响的一分钱没得，那些家里有车有房条件好的领个不停。 “听见了吧？”方景给许莉倒一杯水，“你就当去玩，开学前回来。” “我不要，谁家是去培训班玩？而且我成绩很好，全班前十，不需要补课。” “别不知足，有很多人想去都没机会，你知道一个培训班多少钱吗？两万，就一个月。” “又不用做作业，主要是兴趣培养，都是教你玩，去水族馆，弹钢琴，画画什么的。” 方茴痛心疾首，“哥，你太败家了，这钱你给我，我保证寒假天天在家画画做作业，真的！骗你是小狗。” 方景黑脸，这丫头这么就知道了钱，“报名费已经交了，人家不退，你要不想我打水漂，最好乖乖去，不然我亏多少钱，就给你买多少作业。” 方茴闭嘴，肝都在颤，两万！要死人的，方景要判刑。 …… 第二天大早，方景拖着方茴行李箱赶往省城，大年初一，原本起得最早的清洁工人难得睡一个舒服觉。 第一次要坐飞机，方茴兴奋得上跳下窜，一点没有昨天的不情愿。 方景手把手告诉她应该走那边，各个标识牌什么意思，怎么买票取票，免得一个人回来时不知所措。 也不知道方茴听没听见去，反正就嗯嗯点头，望着一个老外目不转盯。 “哥，你看有个歪果仁，个子好高哦，他眼睛真的和我们不一样，有点像僵尸。” 方景捂脸，低着头一言不发，真后悔带她出来，这才哪到哪？去了魔都不得更大惊小怪。 或许是累了，上了飞机方茴反而没那么高兴，没一会就鼾声微起。 方景也困，昨晚到十二点噼里啪啦全是鞭炮声和烟花声，根本睡不着，爬起来码了五千字笑傲江湖，把一票书友感动不行。 “大大辛苦，大年三十晚上还在更新，我们错怪你了。” “我是被烟花吵醒，突然看见笑傲更新。” “昨天晚饭给去世老人烧纸，我还跟我儿子说，将来笑傲完结的时候记得烧一本给我，没想到祖宗保佑，第二天就看到了。” …… 到了魔都机场，方景戴着帽子口罩，低调牵着方茴一路出来，路过一大帮追星族的时候头埋得更低。 这帮人不全是明星粉丝，一大半都是职业粉，天天啥也不敢，专门在这蹲明星，把拍到资料卖给各家媒体或记者。 司机知道他今天要回来，早就开车等着。 一上车方茴就惊叹，“哥，你这车也太好了吧？还有冰箱和床，亏我在家还省吃俭用，早上都是三块钱米粉。” “又不是没给你钱。”方景从冰箱拿出点吃的给她。对老王道：“我妹妹方茴，咋们先回小区，一会再去魔都电视台。” 不一会来到小区，老王把车停好，主动帮方茴拿行李箱上楼，方景顺便去帮她办一张出入卡。 “楼下有餐厅，超市，饿的话自己去买吃的，这是一卡通，出入和买东西都可以用，我刚充五千块，够你用两个月了。” 方景现在全身上下一张机票钱都不够，思量着过几天是不是该接点活儿了。 打开房间，给方茴把床单被子铺好，交代好一切才回魔都电视台。 培训班八号才开班，现在还不急。 …… “方景！这儿！”刚进电视台蒲巴钾就向他招手。 “你怎么这个时候才来？” “回趟家，刚下飞机。” 蒲巴钾无语，“你牛，昨天中午聚会后走的吧？这才几个小时。” “没办法，再忙也得回去一趟不是，趁这会还有时间，以后忙起来一年都归家不了几次。” “不说我了，现在什么情况？” “现场进行最后布置，郭冬林老师在排他的小品。” “还没排好？”方景惊讶，这都几天了。 “本子临时的，据说排练的时候上面说不行，怕被河蟹，稳妥起见又改了许多，气得郭老师差点骂人。” 方景心疼郭冬林一秒，幸好自己是唱歌，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 ：。： 第一百二十章：百花齐放 今天其实是没什么事，本来早上都可以不用过来，只不过对年轻艺人来说，提前几个小时到几乎是不成文规定。 真要等导演找你的时候，你就等死吧！ 会场很忙，工作人员有的蹲地上整理线路，有的爬梁上进行最后一遍检修。 前台的音响，灯光，滑轨，高拍，收音，每个岗位负责人都在认真负责准备自己工作。 后台人员也没闲着，道具，化妆，场务，伴舞，都在有条不絮完善手头事情。 艺人中最辛苦的就是小品演员，台词多时间长，一个纰漏就是全盘崩溃。 郭冬林是老人，央视春晚都去过好多次，导演组一点不担心他，只不过今年他带了一个徒弟过来，二十五六，很精神的小伙，就是有点紧张。 台下对词的时候挺顺溜，一上去就有点磕碰，眼光时不时看观众席，这是大舞台经验少。 郭冬林气得想揣他两脚，能不能给老子争气一点？ 方景坐下面没什么事做，索性跑休息室玩手机，他唱歌的，几分钟的事，一点压力都没有。 打开微薄，嚯！一段时间没看粉丝已经超过两千万，这速度长得老快，果然，专辑热度就是不一样。 没枉费他跑这么多综艺和采访。 发了几张昨天年夜饭图片，方景关闭微薄，然后打开通讯录，挨个发拜年信息。 只要是这半年来接触过的同事或者明星他都发，赵丽影，王保强，汪函，何灵，史杭，黄小明，韩虹，刘维，杨柠，肖文静…… 这一发就是一个多小时，关键还不能群发，每个人都得不一样，不然人家发现了多丢人。 也就方景九年义务读完，搜肠刮肚，把所有能用的词汇都用上，最后总是发完。 “里面应该没人，我们进去坐会没事。” “咔嚓！” 门打开，两个工作人员端着盒饭看了方景一眼，马上鞠躬道“不好意思方景老师，我们不知道你在。” 这个休息室不是嘉宾专用，他们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艺人。 “没事！你们坐，咦！食堂开饭？” 方景起身，朝何康生办公室方向走去，二话不说开口就是两张饭票。 何康生一边从柜子里抽出饭票，一边笑骂，“我说你还有没有点明星样？” “都出道这么久了，还学人家蹭饭票，丢不丢人，这么多人，就你一个主动要票的。” 按理说来者都是客，花钱请明星过来，包一顿饭无可厚非，但他们愿意，人家明星不愿意。 吃食堂多掉价，谁还差这几十块钱，也就跟着来的助理和保镖领了几张票。 方景贱兮兮道“有什么好丢人的，我是从这里出去的，这里就是我娘家，回家吃饭怎么了？” “哈哈哈！”何康生被他的话逗笑了，“行行行！顺便你吃。” “对了！上个周我们新开一档节目，有时间过来捧场。” “什么节目？” “金惺秀。” “ok！你打电话给柠姐，他会安排。” 望着方景出门，何康生玩味一笑，“年轻人有点意思。” 方景刚刚看似讲笑话，但传达的信号却是在示好，作为是娘家人，他也不小气，金惺秀就当是见面礼。 这门亲是认下了，以后娘家人要是有困难找到方景头上，他也不能拒绝。 虽然现在方景实力还不强，必须在欢瑞世界这个婴儿代步车上，但人总有长大一天，等学会跑，代步车也就没有存在必要。 比如曾经从他们这出去的另一个孩子，李易锋，不过人家可不认他们这个娘家人，多少次发出邀请都被谢绝。 通过这个例子他们算是看出来了，认亲得趁早啊！不过要是哪天跑出去的孩子混不好，也别怪他们娘家人势利眼不认人。 …… 2015年2月18号大年初一，夜晚，魔都卫视，湘南卫视，燕京卫视，津南卫视，徽安卫视……十二家电视台开启春晚。 魔都卫视这边花了血本请来谭校长，开场就引得全场欢呼，接着方景，吴凡，还有棒子国的偶像天团，这些新一代人气明星挨个登场，气氛引爆。 后面家喻户晓的金牌主持人小崔，小品实力强悍郭冬林，相声界大佬姜坤，一个个包袱抖出来惹的观众哈哈大笑。 晋省某个工地大楼，四五个火锅烧着，香喷喷的底料的肉味扑鼻，二三十人坐小板凳，围在火炉边吃得不亦乐乎，地上是五六箱啤酒。 在最前方是一个老旧电视机，下面用砖块叠起来一米多高。 “方哥，你今天又是请客吃饭又是买酒，不会是和曲寡妇的成了吧？” “哈哈哈！” “滚蛋，还早着呢！看电视，我特意从下面刘老头哪儿抱来的。” “对对对！看电视，不过方哥你能不能换个台？这帮年轻人唱唱跳跳有什么好看，我想看抗战片。” “遥控器在哪儿？我换台！” “就看这个吧！挺好的。” “算了吧，这帮黄毛有什么好看的，嘻嘻哈哈的老子就不愿意看，看见就恶心。” “遥控器呢，谁拿走了？” “不知道，没看见，电视剧上有按钮，你自己按。” 方永福阴沉着脸，扯着大嗓子道“都特么别找了！就一个台，不看给老子滚。” “真是的，给脸了是吧？” 众人寒噤，谁也没想到因为看个电视工头就发这么大脾气。 一时间只剩锅里咕噜咕噜的冒菜声，大家伙埋着头悄悄吃饭。 准备按电视机的人手僵着，灿灿一笑，灰溜溜坐回原位。 “一天又一天” “一年又一年” “迷迷糊糊的童年” …… 魔都卫视热闹非凡，湘南卫视也不甘落后，各种一线大牌频频献唱，都是平时难得一见的明星。 各家拼的就是收视率！ 九点，魔都卫视收视率029，暂时排第一，第一次领先其他卫视。 最强的湘南被压一头，半个小时后赶上，那边天后出场，随后一路领先。 十点，魔都卫视齐平，可惜的是接下来的花鼓戏看的人不多，跑掉一部分观众，收视率没几分钟就被甩下去。 第一百二十一章：前往片场 晚上演出完，回到家的已经是十二点多，方景进门发现方茴坐沙发上打游戏。 “俺老孙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 “怎么还不睡？大晚上玩什么游戏？” “等等，打完这把就睡！我们马上推塔了。” 方景黑脸，现在的小孩游戏瘾都这么大？“推什么塔，赶紧去睡觉！” “别呀哥，你这朋友玩得可以，我带他一把。”方茴吞吞吐吐继续道“而且你这把输了信誉积分就八十多，后面打不了排位。” “什么！我的？你玩我的号？” “对呀！我没皮肤，你英雄皮肤比较多，所以借来玩两把，不过你这朋友是真厉害，多亏带着我。” 方景一把抢过手机，己方猴子082，看了看队友，不羡仙的露娜836。 “嘶！” 这不是张芬芳吗？被坑得够惨。 “你们玩多久了？” “我看看。”方茴单手算了一下，“六吧。” “没赢过？” “没有！” 方景捂脸，急忙打字道“之前是我妹妹在玩，不好意思。” 不羡仙“哥！真的假的？你别骗我。” 方景“我一直都在演出，刚刚才结束，你说呢？” “不过没关系，我马上把你带回来，听我命令，你们走上路，我蹲草丛。” “来了！我一棍子下去还不死，二技能免疫，大招开启，结束！不好！救我，走位走位，跳！哎呀我完了。” “不急不急，刚刚怪我太冲动，这次好好打，后羿给我留个蓝，我清野大家一起打龙。” “不好！有埋伏，救我！” 不羡仙“哥，你妹妹还在吗？要不换她来吧。” 看了看旁边跃跃欲试的方茴，方景摇头打字，“她不在，睡觉去了。” “哥！给我打一局吧！我不能坑队友。” “一边去！你盗我号还没找你算账。” “我没盗！对天发誓。” “胡说！”方景板着脸，“要不然你怎么知道的？” “密码你手机号，我一试就成功了，真没想过这么容易。” 被一个初中生鄙视，方景臊得慌，连忙背着方茴改了一下密码。 “你不会在后面加了名字大写字母首写吧？” 方景…… “傻啊你！把电话号码倒过来都还好点。” 4920……方景悄悄又改了一次密码，果然，这次很难了，自己都有点记不住，更不要说其他人。 …… 大年初二，方景出去接代言拍广告，方茴在家无聊，索性带着她一起。 看着七八个摄像机内的老哥，方茴嘴一撇，今天的所见所闻算是打破她以往认知。 原来拍的时候有这么多人在身边围着，那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还有，同一个动作拍几秒钟又换一个角度拍是什么鬼？ “小妹妹，你要喝什么？姐姐帮你买？”一个二十出头的女生弯腰跟方茴说道。 “谢谢吴姐姐，我不用。” 吴佳佳，这是杨柠前几天给方景招的生活助理，过完年才来上班。 随着方景人气越来越好，以后工作压力会越来越多，肖文静又是要负责宣传，又要负责订机票，订酒店这些生活琐事，根本忙不过来。 现在她是方景个人宣传总监，除了公关这一块，杨柠还放一部分权给她，让她参与日常行程安排。算是连升几级。 保镖也加了一个，洪芳推荐的战友。 三天后，方茴玩腻了，天天跟着方景走都被教训，她不想去，让吴佳佳陪她，方景继续工作。 初一到初十，他没有一天休息，除了商演就是代言，最后一天则是金惺秀。 初十过后就得赶往翼省，去拍人生中第一部电视剧，恩！男十……十七八。 戏不多，二十来场，最多半个月就拍完，算是多一点的客串。 …… “欢迎来到金惺秀！方景算是我们第三期嘉宾，祝你开年大吉，一帆风顺。” “谢谢金姐！我很荣幸来到这里，也祝你们节目收视长红，万事如意。” 坐在方景身前的是一个穿旗袍女人，四十多岁，烫着齐肩蓬松短发，戴一对珍珠耳坠。 对于这个其貌不扬的女人，方景一点不敢大意，金惺人生经历很丰富，八十年代就频繁出国舞蹈交流，获奖很多。 九十年代担任过电影公司艺术总监，本身是舞蹈家，作为演员拍过不少电视剧，排过话剧。 这几年改行做主持人，以敢说，不怕得罪人而知名，现在还是大学教授。 金惺拍了拍方景肩膀，“哎呦！小伙子真客气，来这就当自己家。” 方景浑身像触电一样打了一个寒颤，急忙摆手，“有点紧张，有点紧张。” “我们节目有个实问实答，这些问题都是网友问的，你回答最直接感受就行。” “好，问吧！” “对于网友说你是乐坛新一代领军人物，你有什么看法？” “不敢当！我觉得自己要走的路还很长，年轻人中比我厉害的多了去。” 对于这个结果金惺一点不意外，继续道“那你举几个例子出来，有哪些比你厉害的？” “额……我们梦之声的刘维，还有许松，徐凉，汪苏龙等等等等，太多了。” “哈哈哈哈！” 看着方景绞尽脑汁，最后只用了一个等等等等，金惺和现场观众笑了。 “你说的这些好几个都大你十岁，勉强算同龄人吧，不过你更应该比的不是吴凡，许杰这种当红小生吗？ 方景保持笑容，“金老师，你这是第二个问吗？” “怕得罪人吧，行！我不问，我们接着下一个。” 虽然方景没有明说，但金惺还是能感受得出来，后面说的这两位都好像不受方景待见。 吴凡也就算了，怎么徐杰和他也有梁子？两人应该是没有见过面才对。 …… 次日，前往翼省的飞机上，杨柠和方景并坐一排，事关方景人生第一场戏，她不得不重视。 任凭方景这个愣头青一股脑扎进去，不得罪人才怪。 “大人！我冤枉！” “宁死不屈，就算是打死我，我也还是那个答案。” “苍天无眼，苍天无眼啊！” 看着方景拿着剧本嘀咕，杨柠皱眉，“能不能小声点？” “柠姐，这不能怪我，早上才给我剧本，明天就要演，我不赶紧背怎么行。” “谁让你不看邮箱，我发给你两天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徐争 原来每天要做什么肖文静都会提醒他，但现在肖文静忙得不行，又不当助理了，也就没有说。 杨柠前几天倒是和他说过拍戏的事，但天天商演代言，一忙就忘记了，要不是早上杨柠提了一句，他都记不得有这事。 “先别忙着背，我给你普及一点片场知识。”杨柠轻轻拍掉方景剧本。 “你说，我听着呢。”方景眼睛不离剧本。 “你挺能是吧？你告诉我什么是出画？” “摄像机焦距不同，景深和画面大小不同，出画分上下左右，只要演员身体不在画面就是出画。” “行啊！看不出来做过功课，那镜头呢？” “远景，中景，近景，特写，特写主要拍肩膀以上面部，近景拍胸以上，中近景腰部以上，中景小腿以上，远景就是整体画面，周围环境和演员。” “好的老戏骨通过每一场焦距多大，他就知道能拍多远多大镜头，演的时候有没有出画自己都知道。” “片场灯光很多，不用灯光师提醒，他们会自己找灯光，该突显左脸还是右脸都应付自如。” 至始至终，方景回答的时候眼睛都没有离开过剧本。 杨柠赞叹，“可以啊你，跟谁学的？” “去年拍变形计跟在摄像师傅旁边玩了几天，拍广告的时候也请教人家一些专业术语，算是了解一点皮毛。” “你有这心就好，看来我能省点功夫，不过还有最重要一点我要告诉你，片场如战场，别乱冒头，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方景晃脑，“我能冒什么头，半个月拍完就撤呗！” 杨柠冷哼，“要是有这么容易我还跟着来？这部戏开机一个月，你现在才进组意味着什么知道吗？顶了别人位！” “投资方，制片方，买家电视台，导演，副导演，主角，老戏骨，其他明星，你知道你这个角色是他们谁安排的？” “现在因为你的原因不得不离开，你说人家恨不恨你？” “嘶！” 这么一说还真有点严重哈，方景头疼，普通人就罢了，要真是导演“亲戚”他这不是坏人家事吗？ 双手抱在胸前，杨柠斜了他一眼，“不过你这角色是剧组选角招的，大四生，得罪人被踢出去了。” “熊胖子和导演有交情，索性把你介绍过来，贪你流量，导演也乐意收，反正价格便宜，十万块，跟白送似的。” 方景牙疼，怪不得要他，十万块还不够他主持一场婚礼，贪这种便宜，看来这也不是什么好导演。 导演和演员一样，有国际，顶级，一流，二流，三流。 三流以下不消说，根本上不了台面，要么是没上个专业课，自学几天，抱着一剧成名想法瞎拍。 要么一些有钱子弟钱多没地烧，几台摄像机架着玩玩，顺便骗女孩。 三流导演明显基本功有，但也只限于基本功，一天天靠喝酒拉投资商，拍烂片最多的就是他们，简直把观众智商按地上摩擦。 华夏十大影视城，光是横店一年就八十多个剧组在拍，全部加起来那是多少？最少五六百个组，可见导演有多少。 二流导演作为电视剧中流砥柱，在娱乐圈活跃最多，虽然作品质量不高，但产量高，是很多三线明星趋之若鹜对象。 至于一流导演很少高产，其中有一部分人专门拍电影，讲究精益求精，没好本子宁愿不开机。 顶级导演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在电影圈金字塔顶端，合作对象也是影帝或顶级明星。 …… 似乎是知道方景想什么，杨柠道“别拿三流导演不当导演，人家要是想拿捏一个小明星还是轻轻松松的。” “去了那边好好学，我介绍几个老戏骨给你认识，人脉关系打好，以后路子宽。” “对了！对嘴型，不记词的歪风邪气就不要学。” 剧本一合，方景嘀咕，“我倒是想，但没机会。” 从出公司到现在，三个多小时，就这会功夫，他已经把台词全部记住。 …… 翼省某个山区小镇，方景到达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多，天色渐黑。 为了拍摄风雪遮青山，天冷寒刺骨画面，剧组特意“翻山越岭”来到此地取景。 不是敬业，据说是特效贵，预算不够，他们原来的拍摄地是在五公里外，刚好条件附和就搬过来了。 一个组上百号人，小镇旅店明显不够，很多村户空屋都被租下，方景下榻地方在一个木式结构大院。 周围住的都是主要演员和导演副导演这些人物。 没有空调，小屋里全靠火盆取暖，方景进来的时候木炭烧得通红，噼里啪啦作响。 两人休息几分钟，杨柠便带着方景拜访导演和主要演员，虽然说都不是什么大牌，但接下来要待这么久，低头不见抬头见，混个脸熟总没错。 男女主角是个三线明星，帅气漂亮，但方景听都没听过，只能尴尬点头。 导演也够意思，说他旅途劳累，让他明天休息一天，后天开始拍。 …… 晚上回到住处，方景正好看见一个光头裹着棉袄从隔壁房间出来。 “徐争老师？” “啊！”听到有个陌生人叫自己，徐争茫然抬头。 方景热情上前打招呼，“你好，我是刚入组的歌……演员，我叫方景。” “小伙子你好！” 直到方景入门，徐争都还有点懵，这人谁啊？没听说过。 因为没有囧途翻身，现在的徐争不火，算是个老戏骨，不过资历很深，电视剧演员，电视剧导演，电影演员，电影导演。要不是方景这个小蝴蝶，他最后一个就齐了。 …… 早上，方景气喘吁吁跑步回来，杨柠已经买好早餐等他。 虽然今天没有戏，但杨柠准备带他去熟悉片场。 只喝了两口粥，方景就把半碗稀饭放下，取外套准备去片场。 “不是，你不多吃点？”杨柠瞪着他。 方景平时什么饭量她是知道的，绝对是三碗起步，最多时候六碗饭，现在居然只喝两口，不科学啊！ “早上清淡点对胃好！” 把长款棉衣穿上，方景拉上帽子，顶着呼呼寒风出门。 第一百二十三章：数字演员 拍摄场地在小镇东边空地，剧组临时搭的一个摄影棚，几块木板刷上漆就是古代墙，院子里有石椅，几株梅花，飞檐翘角，全都是塑料。 地上青石板都是布铺。 还没开工，方景站在一旁看工作人员布置滑轨，悬吊机，收音器。 八点钟演员陆陆续续到来，除了主要演员还有四五十号化好古代妆群演，他们都是附近村民。 “所有人过来发早餐，五分钟，过时不候。” 随着群头大喊，群演们一窝蜂跑到一边领早餐，为了拍戏六点起床化妆，饭都没吃，就等着这一顿呢。 见乱成一团，全都挤在泡沫箱旁边，方景看不下去，上前喊道：“大家排好队，一个一个来，谁都有。” “放屁！昨天老子手慢一点就发完了。” 一个群演小声道：“就是，真特么站着说话不腰疼，他们大鱼大肉吃几口倒掉，哪能体会我们的日子。” 方景尴尬，暗骂一句导演缺德，连群演都吃不饱，差这几块钱？ 几分钟后，一群人领到早餐，两个水煮鸡蛋一个馒头，都是热的。 有的人几大口咽下馒头，然后找了块石头，不紧不慢敲打鸡蛋，靠着墙板上惬意吃着。 有的则是吃了馒头，鸡蛋揣怀里，留着饿的时候再吃，他们是跟组演员，剧组招的，没台词，但露脸机会多。 这是一部古装剧，叫大明王妃，讲的是县令女儿宋玉株和皇子的爱情故事。 女孩男扮女装去闹市玩，和皇子不打不相识，成为好朋友然后相恋。 门不当户不对，双方父母不同意，两人私奔，后面还有宫廷之变，皇子争储。 这简介，方景一看就知道是扑街。 …… 九点，所有人化好妆，女主演出场，所有群演后退。 “第六十二场第一镜，开始！” 场记在摄像机前打板，然后迅速后退。 电视剧并不是按故事顺序一场一场拍，有可能今天拍大结局，明天拍开始，顺序是乱的。 为了后期剪辑方便，场记在板上写有第几场第几镜，这样剪辑师一看就懂，省不少功夫。 女主演入戏，穿着白色裘衣站在庭院，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丫头，不是爹忍心拆散你们，但那是六皇子啊！最是无情帝王家，你们不会有结果的。” 演县令的是一个老演员，方景喊不出名字，但看过他不少剧，都是配角，演技绝对过得去。 “爹！您就成全我吧，我和凌云是真心相爱，以后我不管，只要他爱我就行，吃再多苦我也不怕。” “我说不行就不行！没有陛下圣旨他能娶你吗？你连做妾的机会都没有，我宋家好歹是书香门第，丢不起那人。” 好！方景差点喊出来，县令恨铁不成钢，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表情太到位了。 动作上胸口起伏，明显是被气的，胡子都在颤抖。 “爹，我……我1234……七八九十。” “嘶！” 突如其来的一串数字把老演员干懵了，用手指着女演员鼻子，这次是真的在抖。 转头道：“导演！这特么怎么拍！” “不好意思蒋老师，你先休息几分钟，我问问怎么回事。” 导演也有点气愤，“丹丹，你干什么？前段时间不是已经把词记住了吗？” “对不起导演，忘记了，真的记不起来。” 台词她开始是记住了，但这些天跑了不少商演，几天不复习根本记不全。 而且今明两天拍完她的几场戏，后天还要赶下一个组，半个月后回来继续拍这边。 也不知道是怎么商量的，十几分钟后导演青着脸回来，跑到老演员那里好声好气和沟通。 方景看见老演员被气得不行，还争吵了几句，最后无奈重新上场。 接下来满片场都是一二三四女声，抑扬顿挫，跌岩起伏，很有感情。 这波操作看得方景目瞪口呆，关键老演员还真有本事，硬生生演下去了。 转头看向灯光师，方景试着问道：“平时都是这么演的？” “不是！比这个好点，一会你就知道了。” 杨柠穿一身浅咖啡色风衣，踢着长靴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方景身边。 隔着大老远她就听到一二三四声音了，不知道还以为广播体操。 摇了摇头，带着不善目光对方景道：“别人我管不着，你要敢这么演我弄死你。” 方景干笑，“怎么可能，我记性好，就算平时不看剧本，前一天晚上加班一小时，第二天词也是轻轻松松下来。” “看你得意，记性好有什么用，你表演还不如她呢。” “柠姐，过分了啊！” 说他不如一个念数字的，方景有点忍不了，有这么太埋汰人的吗？ “不服气呀！你问问这个灯光大哥，她演得怎么样？” 怎么还扯到我头上了？灯光师郁闷，但他也不能说人家演技不好，多得罪人，以后还想不想混了？ “要我说还是这滑轨推得好，平稳自然，完美和周围环境融为一体，简直是鬼斧神工，没有半丝做作痕迹。” 方景：…… 为了谁也不得罪，这老哥也是人才。 虽然见识了一番“鬼斧神工演技”，但方景还是乖乖蹲旁边看着，这方面知识杨柠懂得多，一边说一边教他。 灯光师感叹看了看场里的女一号，再看方景，“同样是小鲜肉，这差距咋这么大？” 而且地上蹲着这位可比念一二三四的女主演红多了。 “咔！” “这一场完毕，下一场拍外景，所有人准备。” 控制室传来导演声音，工作人员急忙收线的收线，搬道具的搬道具。 方景跟着一帮人屁股后面前往外景拍摄地，一处废弃采沙场，两三里路，不远。 杨柠淡淡道：“一会看着点，明天你的戏就是在沙场演。” 明白，方景比了一个ok手势。 怕前来看戏的老百姓入画，剧组在沙场周围布上警戒线，还派两个人守着。 半个小时后男主演出现，裹着大棉袄做热身运动，长得倒是一副好皮囊，方景见着眼熟，手机搜了一下，原来是去年江浙卫视一档选秀节目出来的，叫郭晓。 第一百二十四章：千亿票房老头 等工作人员搭好架子，郭晓热身运动也做得差不多，今天他演的是皇子骑马路过矿山，和工人们聊天。 副导演拿着大喇叭喊道“那个谁，剧务，带群演去站位，别让他们乱跑。” “特约演员呢台词背好了赶紧换衣服，马上就要拍了。” 龙套也分等级，最差的是背景演员，顾名思义，就是远远一个背影，论重要程度和死尸有一拼，基本不露脸。 能露脸的最少都是跟组演员，但没台词。 能拿到台词的只有特约演员，百里挑一，特约又分小特，中特，大特，等级不一样，价钱也不一样。 一天四五百至一千多，视工作时间来看。 特约是龙套中的金字塔顶端，有时候演一个客栈老板或者小二，路边卖烧饼，丫鬟甲丫鬟乙，总之能混到词。 再上去就是配角，这不是普通人能拿到的，有些明星来了都要先试戏。 除非龙套演技逆天，不然导演根本不要你。 就算不给钱，一个电话，电影学院科班生大把的人愿意过来免费帮忙。 像方景这次就是一个配角，台词不少，有连续画面。 十几分钟后郭晓脱掉棉衣，刺骨的寒气一下子沁入肺腑，冷得他一哆嗦。 “所有人，开拍了” “第八十六场，第一镜，ation” “老人家，你们是从哪来” 郭晓长发束起，中间玉簪固定，一身金黄锁甲，红色披风。 要是忽略掉他的坐骑和因为冷而有点颤的手就完美了。 没错，此刻郭晓正骑在一个武行脖子上，手里拿着缰绳，因为是近景，只拍上半身，播出时给个远景走过来，观众就会代入一直都是骑马的错觉。 被他叫住的是一个七十多岁老头，瘦骨嶙峋，蓬头垢面，大冷天衣衫单薄，腿都站不稳。 “大人，我是际安府，大桥头村出来的，家乡水患，无奈出来乞讨，没曾想被官爷误认流寇抓到这里挖矿，救救我吧” “大人我是冤枉的。”一个四十来岁妇女哭着跑出来，一下就跪地上，“我本良家，丈夫亡于山贼之手，他们把我卖到此地” 两人有台词的都是特约，后面蹲地上是群演。 郭晓演这一段卡过两次。 原因都是后面群演不走心，一个个冷得跟母鸡似的，蹲地上不停抖，还有个大妈中途手机响了，邻居约她打麻将。 一上午时间拍了两场戏，眼看到中午，场务一声开饭，所有人精神抖擞。 主演不吃盒饭，一般都是自己助理去餐馆里定，郭晓没有在此地多待，转身就回住处。 看着演老头那演员一只手夹着没来得及穿的毛衣，一只手拿着盒饭，方景小跑上去，笑道“老爷爷，东西我帮你拿。” “不用不用”老头摇头，自顾找一个避风角落蹲着吃饭。 “我帮你拿着盒饭，先把衣服穿上，大冬天别着凉。” 想了想，老头还是把盒饭交到方景手中，自己快速套上衣服。 “谢谢你小伙子，你是剧务吗怎么不用干事情” 看着老头饭盒里的土豆炒豆角，方景咽了咽口水摇头，“我是演员，明天才有戏。” “哦怪不得，我说怎么没见过你。” 老头胃口很好，几大口就吃去一半，吧唧吧唧，不知道还以为他吃什么山珍海味。 方景见状起身离开，跑到领盒饭地方。 “大叔能不能也给我来一份” 场务怪异看了他一眼，“你也要” 这年头明星谁还吃盒饭，方景名气不算小，至少比两个主演有名，他没想到居然也就过来领盒饭。 “嗯嗯”方景点头，“这个有多的吗没有就算了。” 如果是定制，他要是拿走一份，就有人少一份，还没上工，方景不想干这种事。 场务笑了笑，似乎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萌的明星，“你是第一次来片场吧” “理论上剧组所有人都有盒饭，不过有的人不要，自然有多余，你需要几份自己拿。” 场务也是看人下菜，要不是过来的人是方景能给盒饭换其他群演你试试看，骂不死你。 “谢了大叔” 方景随手往泡沫箱拿一份。 “等等这是群演吃的。”场务指着另外一个泡沫箱道“你拿这里面。” “多谢” “不客气。” 果然，另外一个箱子里面盒饭不一样，外形大上一号，是绿色塑胶盒，入手有点沉。 盒饭有四格，鸡腿，白米饭，鱼香肉丝，青椒肉丝。 拿着盒饭回角落，方景并排蹲在老头身边。 “可以小子居然能弄到这种盒饭，你演男几号” “配角，戏不多，过几天就得走，算是男十几，盒饭给你吧。” 老头茫然，“你不吃” “用不着。” “懂了。”老头几大口吃完手里，一抹嘴接过方景盒饭，“你是明星吧，来客串” “哇有鸡腿，真香。” 看着老头陶醉模样，方景稍微站起来活动有点麻的脚，“算是吧，不过我是第一次拍戏，不太懂。” “我看您老人家演得挺好，是科班出身吗干这行对久了” “十五年。”老头嘴里吃着东西含糊不清，“屁的科班，我以前就一要饭的，那时候剧组招群演，管饭，我饿得受不了就去了。” “没想到这行挺容易，做一天可以玩三天，演技这玩意也是慢慢琢磨，拍个百八十部就有经验了。 不是我吹，这些年我拍的剧少说两三千部，票房千亿。那些个科班声生也见不少，感觉还没我演得好。” 方景大汗，这老头不简单，怪不得演技不错，原来票房是过千亿的人，涉会涉会。 以后谁再敢拿几十亿影帝出来显摆，方景把老头介绍给他认识。 你不是牛吗拍过几部剧票房上千亿没 分分钟打脸。 下午方景没离开，一直看剧组拍戏，时而站摄像一旁，时而站灯光一旁。 休息时就和老头聊天，听他说演戏的事。 “我跟你说，演戏特别简单，就三点，语气，眼神，动作。你写个人物小传更好，理解深刻，演的时候轻松，拿捏自如。” “比如到手一个角色，剧本没有介绍生平，只有后面故事，你就可以自己编人物前半生经历。” “但别乱编，要结合剧情发展。” 第一百二十五章：人生第一场戏 回到房间，方景一直都在细想老头的话，他的剧本很简单，演的是明代大学士季景年青年时期一段故事，隔壁徐争演老年。 他只是徐争弥留之际一段回忆，戏份不是太多。 找来纸笔，方景根据剧本开始逆推季景年少年时期，儿童时期。 有些资料史料有记载，他可以手机上查。 但度娘一共就几百字，记载不全，很多都需要自己补脑，比如季景年的爱情，家庭环境，父母职业，有无好友。 这一写就跟上瘾似的，根本停不下来，太有意思了。 颇有一种胸有沟壑万千，不吐不快感觉。 农村早上鸡叫人，天亮第一声鸡鸣把方景拉回现实，只见他眼睛通红，面色疲惫不堪。 桌上笔记本密密麻麻一大半被写满，笔芯都换三只。 “啊！” 伸了一个懒腰，方景活动肩膀，一站起身膝盖骨头咔咔响，洗脸刷牙，趁着还有点劲头出去跑步。 围着镇子跑一圈，一个小时后回来，路过刚开门早餐店，他还给杨柠带了几根油条和豆浆。 “笃笃笃！” “柠姐，起床了没？” “笃笃笃！在吗？” “嚎丧啊！” 杨柠披了一件外套，穿着拖鞋，头发乱蓬蓬出来开门，眯着杏眼道，“你最好找我有事。” 感觉空气中杀气凝固，方景缩头，下意识把耸着肩。 “嘿嘿！我这不是出去跑步，特意给你买早餐，慢慢吃，我先去片场化妆。” “对了！手机给你保管。”方景跑两步又折回来。 拍摄通告他昨天就收到，一张a4纸，上面写着拍摄指导名字，动作指导名字，演员名，角色名，化妆时间，交妆时间，拍摄内容，第几场…… 拿着手机，杨柠随手一滑，解锁，页面上尽是没有关闭的搜索信息，一看浏览记录，七八百条，从昨晚九点开始一直到五点多断断续续。 史记，资治通鉴，明朝十六帝，礼记，古代礼仪，古代服饰，科举制度…… 其中大部分是关于季景年生平，一小部分是明朝背景介绍。 …… 来到化妆室，化妆师先给方景做脸部处理，这一场要拍的是季景年父亲流放，家道中落，他被官府收押，抓到矿场干活。 既然是落魄，那就得有落魄样，长发凌乱，脸上惨白，心力交瘁，衣服脏破。 化妆师是个二十多岁女孩，一边给方景上妆，一边说道：“方老师，你是不是好几天没睡觉？快熬成兔子眼了，看起来好疲惫。” “还有脸色也不正常，皮肤暗淡油腻，回去多补一点水果和维生素。” “好了，眼睛可以睁开了，方老师，方老师，醒醒，睡着了吗？” “恩！” “恩！” 半睁着眼，方景回过神，深吐一口气，之前还不觉得困，这才坐下多久就瞌睡来了。 找来假发，化妆师给方景凝固，左右看了一眼，拿起剪刀修修剪剪，几分钟后一个神色萎靡，脸色病态，长发飘飘帅气青年映入化妆镜。 “方老师，这是道具服，一个内穿，一个外穿，试衣间在旁边。” 化妆师捧着没有开封过的白衣白裤白靴给方景。 几分钟后方景换好出来，化妆师小姐姐眼前一亮，心里暗赞一声，真帅。 白衣偏偏，温文儒雅，这身儒服多了几分书生气，要是在加把扇子就好了。 对于这个造型，方景自身也很满意，可惜帅不过三秒，化妆师不知道抹什么东西上去，像是一道道口红划过，全是被鞭打血迹。 瞬间从书香门第变回蹲号子犯人。 …… “方老师，要不你先回去歇会？开机我叫你。” 八点，工作人员看着一身单衣的方景立在雪中，脸冻通红，鼻涕直流，很为他担心。 死了不要紧，别连累他们。 方景冷得牙齿打颤，浑身发抖，“不用，我站会儿找找感觉。” 他要饰演的季景年是矿场囚犯，大寒冬都要出来采石，吃不饱穿不暖。 从衣来伸手的富家子弟到阶下囚，这需要一个心理转变。 为了符合剧情，方景第一天来时就睡三小时，昨天一宿没睡两天更是只喝几口稀饭。 剧中的季景年每天有大量劳动，他没机会扛石块，只能跑步消耗热量。 现在肚子里像有一个饕餮巨兽，把他肠胃都吞干净，饿得前胸贴后背。 “第三百六十五场，ation！” 八点半，终于等来拍摄，方景嘴皮子都快冻青了。 “扑通！” 背着一竹筐石头的方景摔倒在地，他眼神迷离，一个手指头不想动，很饿，很累，想睡觉，舒舒服服睡一辈子，哪怕这里是雪地。 “季景年，你可知罪？” 在他身前是一个身穿红袍，头戴高帽大明官员，后面一众衙役。 “何罪……之……有？” 说这话时候方景眉头轻皱，眼睛半撑，没有抬头。 好！ 电脑画面前，导演兴奋差点跳起来，连忙在对讲机中道：“特写跟上，注意面部。” 可能是之前雪中站得太久，方景此刻嘴唇脱皮干裂，眼睛无神，睫毛上挂有雾霜，活脱脱一个被严刑拷打后劳累过渡模样。 导演转头对背后杨柠道：“杨小姐，你们家这个员工真是第一次演戏？” “他才出道半年，之前都是唱歌，虽然很火，但影视这块确实是新人。” 杨柠也纳闷，方景这丫是不是有挂，唱歌也就罢了，第一次演戏还这么牛。 “你父贪污，你知情不报，按照大明律例，应株连九族，当今圣上大发慈悲留你一命，为何不加检举你父戴罪立功？” “只要你承认你父亲贪污，马上就可以离开矿场。” “呸！阉党不得好死。” 方景吸了一口气，缓慢挣扎着起身，那惨白脸色和颤巍巍的腿，让人不得不怀疑能不能挺过半小时。 也就眉宇间神色坚定，柔弱的目光变得凶狠冷漠。 寒风拂过，方景像千疮百孔的筛子，忍不住打一哆嗦，冻青的五指微微轻颤。 桀骜看着眼前这帮人，他愤恨道：“我爹是冤枉的，你们这帮阉党走狗，人在做天在看，等着吧，早晚不得好死。” “哼！冥顽不灵，既然你愿意待这个这里那就继续待，我看你嘴硬到几时。” 第一百二十六章：饿吐了 仔细看了一会，杨柠道：“张导，你能把方景这一段考给我吗？” “这” 导演犹豫，剧片还没播就拿出去，哪有这道理？ “你放心，我只是拿回去看一下，不会往外传播。” “好吧！看归看，千万别传上，我倒不是怕人家说片源泄露，而是投资方那边不好交代，你懂吧？” “恩，谢了张导。” 片场，方景还在演着，一旁的人群中徐争戴着帽子，双手抱在胸前静静的看。 今天有他的戏，方景九点交妆，后面就是他，只不过场地变了，他在监牢。 “卡！过！” 随着导演一声令下，方景深吐一口气，拍了拍身上的雪，赶紧接过工作人员热水，裹着大棉袄冷得发抖。 终于完了！ 这场戏拍了半个多小时，播出的时候可能不到三分钟，为了这三分钟，他准备了两天。 摸出外套口袋里的鸡蛋，方景一大口吃下一半，这是早上领的早餐，没敢吃，留着就是等拍完。 徐争慢悠悠走到背后，“小兄弟演得可以啊，哪个学校毕业的？中戏还是上戏？” 方景回头：“呕！！” 刚吃的鸡蛋全吐了，吐到最后没得吐，只有肚子里酸水。 徐争眉头皱着，咬牙关嫌弃，赶紧躲开，心里郁闷不行。 我这是有多么招人讨厌，看见我就吐，有这么夸张？ 监控室，杨柠看见这个情况赶紧跑过来，导演也坐不住，如果因为他们剧组的东西食物中毒，绝对要担责任。 曾经不就有歌手被人矿泉水投毒，最后嗓子废了，主办方差点没坐牢。 “你这是怎么了？” 杨柠一边拍方景的后背，一边关心问。 “没事！”方景摆手，给我纸和水。 “你还敢喝？” 导演阴沉着脸跑过来，大声吼道：“医生死哪去了？早餐谁负责！场务过来。” 拍戏哪有不受伤，一般正规剧组都会配医疗人员，有的剧组甚至全天二十四小时救护车准备。 出了这种事，全组的人都跑过来围观，里三层外三层都堵着，白大褂的医生提着急救箱好不容易挤过来。 方景脸色越发惨白，如果之前是演戏，那现在这个状态绝对更真实。 “张导，不关我的事，早餐都是和平常一样统一购买，而且这么多人吃了都没事。” 场务急的差点跳起来，连忙解释清楚，摊上这事也是倒霉。 方景漱完口，恢复一点精神，嘴擦干净，内疚道：“导演，是我自己原因，不关他的事，您别怪他。” 这时候医生赶过来，翻了翻方景眼皮，戴上听诊器，一边听一边问。 “早上吃什么了？” “没吃，就喝半杯水。” “昨天晚上呢？” “也没有！” 完了！导演脸一白，摊上事了，要是方景吃了点东西还好，他们可以推责任。 但现在人家什么都没吃，就吃了剧组两口鸡蛋，不是你的原因是什么？ 放下听诊器，医生继续问，“昨天中午呢？” “也没吃。” “昨天早上？” “没吃！” “什么时候开始断食？” “前天傍晚。” 懂了！医生摇头，“你这是不要命，你不仅没吃东西，还没睡觉吧？” “嗯！” “嘶！” 周围的人惊讶，怪不得会吐，两天不吃东西不睡觉，换谁来也一样。 “脾胃失调，睡眠不足，回去喝点清淡的粥，不要喝多，最近几天忌油腻，忌辣，忌饱，不然撑死别说我没提醒。” 听到医生的话，杨柠气的手指头直往方景头上戳，“你傻啊你，这么大人还不会吃东西？” “柠姐，先别戳了，我这不是为了找感觉吗？” “找屁的感觉，演阶下囚就要饿两天？演死人你是不是还得抹一回脖子？” 看他这样，杨柠又气又心疼。 导演挥手，“大家散了，各自准备工作，该干什么干什么，围着吃饭啊？” 一帮群演小声嘀咕，“这人和人真是不一样啊，同样是明星，差距咋这么大？” “谁说不是呢，那女一号真娇贵，前几天拍个落水戏还要矿泉水加热才行。” “啧啧啧，三十多桶啊，特意从县里买，用完就倒了。” “方景啊，下次别干这事，看把我吓得。”导演语重心长，“敬业是好事，但也要注意身体，遇到困难跟我说，我来想办法。” “对不起导演，因为我的事让大家担心了，下次我会注意。” “恩！回去好好休息，别太劳累。” 方景从早上十点开始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饿醒的。 摸着黑打开灯，桌上有半碗凉粥，这是白天吃剩的，二话不说，方景端起来两口就喝完。 肚子里有点东西垫着，方景觉得舒服多了，但还是饿，穿上衣服准备去外面找点东西吃，他记得剧组好像有冰箱。 路过导演门口，里面灯还亮着，侧耳一听，有女演员声音。 本来准备敲门的手一顿，方景摇头，大晚上还在研讨剧本，做导演真不容易啊，辛苦了！ 剧组拍戏都是日夜颠倒，为了扑捉灯光，晚上拍白天的戏很正常。 方景四处逛了逛，正好碰见收器材工作人员，看样子刚收工不久，主演们都回去睡觉，他们要把东西搬回来，不然第二天少几个摄像机事就大了。 厨师在一间瓦房里煮粉条准备宵夜，方景闻着味一溜烟跑过去，口水直流。 “大叔，能不能先给我一碗，扛不住了。” “去去去，哪来的毛孩，大半夜不睡觉过来干嘛？这是剧组工作人员吃的。” “叔，我是演员，不是这里村民，真的是饿，半碗就行。” “演员也不行，这么多演员个个都来吃哪够。” 厨师还以为方景是群演，挥手赶紧让他走。 “你就给他吧，一会饿出事导演要找你麻烦。” 一道笑声从背后响起，徐争一声身绿大衣，双手交叉躲袖子里走了过来。 厨师点头笑道：“徐争老师，又出来吃宵夜？” “刚收工一会，睡不着过来看看，给我整一碗，少葱多辣，还有这小伙也给他一碗。” 拉一根板凳来到火炉边坐下，徐争叹气，“还是这里舒服。” “徐老师好！”方景站厨师旁边，转头打声招呼，然后眼睛死死盯着锅里。 徐争忍不住笑了，“嘿！你就不能先坐下吗？头快杵进去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演员是怎样练成的 方景尴尬，一抹鼻子，一步三回头坐到火炉边。， “等几分钟就好了，老徐手艺不错，保你吃了还想吃。” “嗯嗯！我就是闻着味来的，不过医生说不能吃饱，怕撑死，我只能吃半碗。” 徐争双手放在炉子上方，火光把他脸照得很红，几秒钟后淡淡道：“开始我还以为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年纪轻轻演技就这么好，感情是本色出演，真的饥寒交迫。” “第一次演戏就这么好，前途无量。” 话音一转，徐争继续道，“不过你这种演法怕是走不长，先不说导演敢不敢用你，光是身体就吃不消。” 学着徐争样子，方景弯腰，双肘靠着膝盖，白细的手掌立在火炉边。 “没办法，这是我第一场戏，演得不好就是最后一场，要是有得选我也想四五个替身一起上，自己舒舒服服睡到中午，一觉起来念一二三四，几百万片酬到手。” “你小子做梦吧，哪有你说得这种好事？就算是当红流量明星该演也得演。” “别看组里女一号娇生惯养，但要真敢睡到十一二点才起床，你看导演不抽她。” “您老落后了。”方景摇头叹息，“现在外面大把的是这种人，有的脸都不用露，找个替身演，后期一键抠图。” “嚯！你们年轻人真会玩。”徐争一脸可惜，“要是年轻二十年，我或许也能享受这待遇，啧啧！生不逢时啊！” “二位，面来了。” 一大一小两碗，上面堆着小搓葱花，葱花下面是辣椒，方景迫不及待接过碗，闻着飘荡的猪油，一咽口水，呲溜开吃。， “真香！” 原汤化原食，吃了几口粉条，方景灌一汤，肚子里顿时暖洋洋的。 看着饿死鬼投胎的方景，徐争无语，“慢点，别呛死在这，你这娃是几辈子没吃了？” “你不懂，我饿两天就喝一碗粥，现在碗我都想给他吞下去。” “唉！我看你也不傻，怎么会用那么蠢的方法演戏？” “嗝！” 打了一个饱嗝，方景依依不舍放下光滑如镜的碗。 “没人教我，我只能用这种办法。” 刨了一口粉，徐争张着油腻的嘴道：“知道什么是体验派和表演派吗？” “不知道。”方景摇头。 “你今天那种方法就是体验派中的体验派，敢这么演也是没谁了。” “演员走近角色内心，想像自己就是角色，这叫体验派，表现派则是模仿角色言行举止，懂了吧？” 方景，“似懂非懂。” “唉！”徐争叹气，“陈佩司春晚吃馄饨知道吧？很唯妙唯俏，看得观众咽口水，但他当时是空碗，那就是表现派，想象碗里有馄饨。” 筷子敲了敲方景的碗，徐争继续道：“你刚刚这段表演比他好，真的！因为你是真饿，而且碗里有面，一切都是实际，而体验派追求的就是这种感觉。” “国外有个演员很牛，为了演一个精神病，每天把自己关屋子里，各种模仿精神病行为，而且他还跑精神病院待了几个月，后来演出结果很成功，然后他疯了。” 方景咂舌，这哪个演员这么叼，演疯子入戏太深真成疯子，要是演个杀人犯还得了？ 喝下最后一口汤，徐争从口袋里拿出纸擦嘴，一吸鼻子道：“我们国内也有这种人。” “一个老艺术家为了演乞丐，从家里拿着一个破碗就去乞讨，一个月逛了大半个省，回来的时候蹲门口，家里人一个都没认出来，差点报警。” “上面两个例子都是体验派，不疯魔不成活。表演派相对简单得多，模仿。” 把手里擦嘴的纸捏成一团，徐争道：“演一个傻子我就模仿傻子言行举止，演公司老板我就模仿老板做派。” “举一个不恰当例子你就知道体验派和表现派区别，演一对同性恋，体验派就是把自己当同性恋，表现派则是模仿同性恋。” “还有一种派别叫方法派，同样是这个例子，方法派则是把对方当女的。” 徐争起身把纸扔进垃圾桶，碗放回桌上，转身道：“演技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不管什么方法都各有所长，里面学问大着呢。” 说完徐争推门离开。方景刚刚在思考他的话，一愣神功夫人已经没影了。 回到房间，方景躺床上一直在想徐争说的东西，他发现自己路子走错跑极端了。 实际上要找饥寒交迫的感觉不一定要亲身体验，影视资料中很多优秀演员都表演过，自己完全可以参考模仿。 从床上爬起来，方景打开剧本研究下一场戏，这是明天要拍的，讲的是季景年这个翩翩公子游玩。 看完剧本，方景手机搜索记忆中演过类似人物的演员，钟汉梁的纳兰容若，朕少秋的乾隆，任权的公孙策，恩！还有花姑子陶醉也不错，演员叫沈什么来着？ 把这些人的电视剧找出来，快进跳着看，边看边做笔记，有时一个动作回放七遍。 看到精彩地方，方景手舞足蹈跟着模仿。 “爷，您老是演技派还是表现派？”片场，方景蹲老头旁边小声问。 老头就是前两天那位，方景不知道他名字，其他特约都叫他爷，索性他也跟着这样喊。 “什么体验派表现派，我不懂。” 方景把徐争说的话重复一遍。 “没想到还分这么多道道。”低头想了一会，爷迟疑道：“我应该都沾一点吧，有时候演戏我会模仿，也会代入，也会假想。” 方景惊讶，老头深不可测，这演技有点牛啊！ “不过更多时候我都是不想，跟着台词念，反正画面不多，几分钟拿钱闪人。” 方景： 这还没来得及夸就原形毕露。 “别这么看我。”爷鄙视，“你们拿多少钱，我们拿多少钱，能一样吗？” “要是给我百十万片酬，我也愿意天天苦研剧本，大冬天下水也不带含糊。” “你是没去过横店，到哪里你就知道了。我算是良心龙套，其他人天天躺尸，混吃等死多的是。”11 第一百二十八章：杀青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 “物有本末，事有始终，知所先后，则近道矣。” “卡！这一条过。” 导演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副导演对方景喊到：“好了，过！” “导演，能不能再拍一条，我觉得走起来在房间踱步朗诵会更好点。” “等一下我问问。” “可以！各部门准备再拍一条。” 控制室里，看着一脸认真的方景，导演摇头笑了笑，也就现在时代好，不用胶片拍，换十几年前，敢这么跟导演说话的坟头草都几米高了。 嫌发挥不好再来一遍？你知道胶片多贵吗？第一遍表演不好，屎都给你打出来。 …… “可以啊你小子，演技进步很快。” “多亏徐争老师您指导，不然我还得背几百遍大学呢。” “和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什么高深问题，只要有心，网上关于表演的书籍多的是。” 方景眼睛一亮，“徐老师能给我推荐几本吗？网友倒是有一大推说这说那，我不知道选哪个。” 作为表演方面前辈，徐争演技毋庸置疑，而且他上戏科班出身，受过正规系统教学，和江湖野路子不同。 民间流传这一句话，北电出明星，中戏出演员，娱乐圈中大部分北电明星自带话题，受观众讨论最多，时下年轻影视偶像很多也都是来着北电。 但要论获奖次数，不管是电视还是电影，北电所有明星加起来还没中戏一半。 作为表演界三大巨头之一的上戏虽然热度不如前面两位，可含金量却是最高。 之所以上戏出来的明星不如北电和中戏红和多，那是因为他们主要以话剧为主，影视剧参与不多。 魔都话剧艺术中心，国级话剧团，上戏优秀毕业生都会去里面演话剧，有些毕业生当年没选进去，红了之后也会回来进修。 演员这个圈子里，公认第一是话剧演员，其次电影演员，电视演员，综艺谐星，相声演员。 有人说电视剧是大排档，电影是五星级酒店，话剧是国宴。 …… 徐争趁没人注意，悄悄点一只烟，美美吸上一口，舒服吐出烟雾。 “别看网上推荐的，要么是半桶水，要么都是一些毕业跑龙套的扑街，自己都没混出头还有功夫给人推荐书。” “你把公司地址给我，回头我弄套上戏大一教材给你。” “多谢徐老师。”方景大喜。 有电影学院专业书籍最好不过，比外面那些不靠谱好多了。 有网友给他推荐演员自我修养，下了个电子版看半小时，他硬是一句都没看懂。 “书籍只能让你对表演有个认识，要想真正学东西，还是要找个专业人教，最好是拍过戏的。” “恩！多谢徐老师，我记住了。” “呼！” 吸掉最后一点烟丝，徐争灭掉烟头，“别一口一个徐老师叫，我没教过书，叫徐哥就好。” “好的，徐哥！” “不说了，我拍戏去，晚上把地址给我。” 转角后，徐争叹气摇头，昨天他以为方景只是一个小明星，见这年轻人愿意吃苦，好心提点一下。 没想到回去一查，人家粉丝两千多万，当红歌手，比他还火。今早遇见了话都客气许多。 不客气不行啊，放出话去一人一句都能把他骂死。 …… “咔！过！” “恭喜方景杀青。” 转眼间两个星期过去，方景迎来杀青，要不是要拍其他人的戏，光拍他一个人三天就能拍完。 控制室里，杨柠看着表演自然的方景，和前段时间判若两人。 虽然现在演技只能说马马虎虎，但这才十多天，而且没人教他，简直就是进步神速。 “晚上都别走，镇里云家菜馆，我请客。” 杀青请客吃饭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方景不好打破这个规矩，只能入乡随俗。 “好！” “头，早点收工啊！” “没问题，大家抓紧时间，争取六点前拍完。” 方景没什么架子，平时吃喝都是和群演一起，不像两个主演，拍完就回帐篷休息，所以大家对他亲切许多。 晚上，云家菜馆坐得满满当当，全组上百人位子根本不够，桌子都摆到路边去了。 每一桌方景都买一箱啤酒，外加八个菜，路人看见芬芬侧目，不知道的还以为儿子满月摆酒席。 “方景，以后要是不想走唱歌路子记得找你张哥，只要你开口，我这里角色随便挑。” 几杯下肚，导演不要钱的承诺开口就来，一个角色十万块，这种好事打着灯笼都找不着。 他这里最贵的女主都二百二万，徐争男配，一百五十万，和男主一样。 “那可说好了，到时候张导别把我拒之门外。” “唉！我是那种人吗？尽管来，包在哥身上。” …… 酒过三巡，一直吃到十点多，剧组工作人员明天还要开工，有的离开，群演们倒是闲着没事，三三两两划拳。 女主演酒量不行，没喝多少脸红头晕，导演体贴入微，专门送她回去，主桌上只剩喝得晕晕的徐争和方景。 翘着二郎腿，徐争点烟，甩了两下打火机才点燃。 “有时候我真羡慕你们年轻人，只要长得帅，有流量，哪都有戏拍。” “我们学校每年毕业不少学生，有的很优秀，出来的时候想着拍戏当明星，几年过去了一事无成大把的是。” “你知道吗？原本你这个角色是我朋友找我帮忙，让他学生出演，都演了两个星期，得罪副导演说被撤就撤。” “明明很热爱这个行业，但最后因为没戏拍转行的太多了，唉！我真嫉妒你们。” 方景没打岔，继续听他吐槽，徐争酒后吐真言，虽然说的是别人，但他何尝不是一样。 论演技和资历，徐争入行十多年，拿过奖，演技是被观众肯定的，但在这部戏前居然有歇业八个月情况。 这次片酬一百五十万，抛开公司剥削和交税，他到手六十万。 为了这六十万，要从过年拍到开春。三个月时间，平均一个月二十万。 听起来很多，但沈浩这种刚出道新人片酬都不比徐争差，更不要说方景一个星期就能赚六十万。 人比人气死人，心里不平衡难免。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文娱从综艺开始》，微信关注“”，聊人生，寻知己~ 第一百二十九章：卖诛仙版权 发了一会牢骚，徐争眯着醉眼道：“景儿，哥跟你说，演员始终还是要靠作品说话。^^” “别看那些小鲜肉现在风光，过几年你就知道了，什么都不是！” “娱乐圈从来不缺帅哥美女，当年的刘德桦金城五帅吧？粉丝大把的是，风靡整个亚洲，但有段时间他们被称为票房毒药，没导演敢用。” “究其原因没演技，观众不买账，粉丝大多是在岸上喊，亲自进电影院买票的不多。” “要不是后来刘德桦沉下心研究演戏，哪还有今天几大天王，隔壁棒子国和香江那边娱乐圈发展比我们成熟，今天发生的一切那边曾经都发生过。” “但现在什么情况你也看到了，靠容貌能火一时，走不远。” 见徐争唠叨不停，话越来越多，方景把他扶起，“徐哥你说得对，要不我们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拍戏呢！” “没事，我还能喝！”路都站不稳，徐争还在嘴硬。 “知道，我们明天再喝，今天我实在喝不了，天亮还得赶飞机，就当放我一马行不？下次陪你喝个痛快。” “那行，我给你个面子，咱们下次喝。” “喂！外面的！来个能喘气过来帮忙。” 次日一早，剧组派司机送方景全县里客车站，本来还想和徐争他们告别，谁知道一个个都没起床。 戴上口罩帽子，方景和杨柠踏上前往省城客车，来时两人，去时两人，当天夜里就回到魔都。 “叮咚！叮咚！” “来了！” 穿着拖鞋，吴佳佳小跑开门。 “老板！你回来了？” 看见门口的方景，吴佳佳眼泪差点掉下来，她当初应聘的明明是助理，不是保姆。， 这半个月天天照顾方茴，白天送去培训班，下午买菜做饭接回来，得亏她大学宿舍没少开小灶，不然两人得天天点外卖。 “辛苦了！” 把行李箱放玄关，方景脱掉外套，走进来客厅却不见方茴。 “睡了，白天玩得太疯。”吴佳佳解释。 倒了一杯水，方景疲惫坐在沙发上，对吴佳佳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后天我送方茴回去，你去公司找静姐交接助理工作。” 方茴大年初一跟他一起来的，现在已经二十多天，初中都开学好几天，要不是他打电话给老师，早被开了。 “嗯！好的老板！”吴佳佳激动，总算熬出头了。 虽然天天伺候方茴比较轻松，拿的也是助理工资，但终归感觉不像那么回事，也学不了什么东西。 第二天，方景专门陪方茴到处玩，随便还给她要了几张公司其他明星的签名照。 晚上回来则是码字，好长一段时间不更新，书评区全是骂人的。 “作者有钱就飘了，拿读者不当人，一个月更新两万字，抗议！” 林平之：大家散了，作者太监入宫，刚割的。 岳不群：楼上说得对，我打的麻药。 林平之：我操的刀。 岳不群：我挖的坑 林平之：我埋的土 看着这俩人一唱一和搞了一百多楼，方景嘴角直抽抽。 拿出笔记本电脑写下标题，剑谱到手。 一个小时后打完两千字方景没停，继续写今天的第二章欲练此功，第三章挥刀自宫。 一口气发了三章，方景手指头都有点痛。 “我靠！” “作者大大我错了，这是要闹那样？” 因为更新，书友还来不及高兴就看到辟邪剑谱落入岳不群手中，还准备了bs和麻药。 方景：“岳不群太监了，麻药我准备的，刀子我准备的。” 林平之：“哎呦我去，幸好我没撞上这剑法，老岳辛苦了，咦？之前谁盗我号乱评论？站出来，敢做不敢认的鼠辈。” 岳不群：“老贼！我做太监都不会放过你。” 书友甲：“吗呀！作者有点秀，第一次看见把书友写太监的。” 书友乙：“惹不起惹不起，看得我裤裆凉飕飕，都不敢催更了。” 看了看手表，才十点多，还不算晚，方景又迅速码了几章，然后更新。 “活久见，作者居然万更，大家速来围观。” “还真是，难道作者六十大寿？一高兴就更了几章？” “看来还得骂，不骂他不更，下次换谁来？东方不败，到你了。” 东方不败：“算了，作者估计也是有苦衷，大家就不要逼他。” 岳不群的药：“不会吧，平时不你就骂得最凶！” 东方不败：“胡说道！我是那种人吗？” 林平之兄弟：“大家快看最新章节，楼上的东方姑娘药丸了。” 余沧海：“哈哈哈！没想到这么皮，东方不败早练葵花宝典了，啧啧啧，这次谁打的麻药？” 林平之：“咳咳！不才，正是在下，割一送一。” 方景：“楼上的，下次换你割。” “别啊！一本书都是太监还怎么看？” “差不多就得了，宫里装不下这么多人。” “作者加油，把他们全都太监。” “这是一个有怪癖的作者。” 第二天中午，把方茴送到机场，方景接到公司电话，让他过去一趟。 “到地方给许老师打电话，我已经通知她接你，寒假作业都做完了吧？别让老师打电话给我。” “晓得了，你快去忙吧，我一会就上飞机，作业什么的不用担心。” 两个小时以后，飞机落地贵省。 “咦！这谁的作业？” “谁的作业落下了？小朋友” 听到空姐的话，方茴头也不回，背着空空的书包跑得飞快。 “乘务长，刚刚在座位上捡到几本寒假作业，没人要，怎么处理？这已经是本月第起了。” “现在的娃真是不省心，看看上面有没有学校班级，全给他寄回去。” 回到欢瑞世界，杨柠麻木望着方景，“你写的？” “什么？” “装！继续装，制作部都打电话给我了，说刚买一部版权，作者真名叫方景，我们公司的，让我通知他过来签个字。” “你别告诉我公司里还有另外一个叫方景的？” “版权卖了？阅点那边也不通知我。”诛仙版权方景无权过问，只能由站贩卖，卖多少也是站谈，他负责收一部分钱。 但即便如此，卖版权前打个电话给他会死啊？11 第一百三十章：投资盗墓笔记 方景挠头，“哈哈！柠姐，这都是陈年往事，那时候我还没加入公司呢。” “再说天天蹲家里码字写也不是好听的事，加上已经完结，索性就没说。” “啪！” 杨柠一巴掌拍桌子上。 “我不是给你讲过了吗？不管什么事都要跟我说，不然一但爆发不可控危机，这边无法及时解决。” “是是是！怪我考虑不周，下次一定注意。” “还有什么事瞒着我没？” “没了，我业余生活就就是偶尔写个网文打发时间，名字也没外露。” “真的？”杨柠不信。 “比珍珠还真。” “那你的钱都花什么地方去了？为什么过年的红包钱都要我预支？” “嗨！你说这事啊？”方景转身倒了一杯水，大脑快速运转，几秒钟后道“我投资理财产品，暂时取不出来。” “哪家理财？投多少？” “柠姐也有兴趣？”方景一副财迷模样，“我可你给你介绍马经理，他人不错，业务能力强，稳赚不赔。” “滚蛋！我疯了去投理财？做点小生意都比那个来钱快，哎！你干什么？我不是让你走，回来，方景，你翅膀硬了？” 逃出办公室，方景抹了一把冷汗，坐电梯前往楼上制作部去签约，问了几个人才找到负责这事的老头。 一百二十万，诛仙电视版权三年，方景痛快签字，双手枕在后脑勺，慢悠悠下楼。 “景哥好！” “前辈好！” “方景，有空来我这坐坐。” “景哥最近有没有出新歌想法？” “方景，晚上有空吗？一起吃个饭。” 一路下来，很多人向他打招呼，看他眼神都不一样。 现在网上挂的专辑已经卖出八十多万张，企鹅音乐那边还准备给方景发个年度最受欢迎奖和风云奖。 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就是开启演唱会，然后综艺不断，大牌代言，踏足影视，前途光明一片。 “玲儿铛玲儿铛，铃儿响叮当！” “喂！老徐，啥事。” 方景刚走到门边就接到徐石电话。 “你在魔都吗？我有事找你商量。” “在！什么时候过来？” “半小时！” 徐石很准时，说半小时就半小时，方景回到家的时候他已经蹲小区门口了。 领着进屋，徐石一点不客气，轻车熟路打开冰箱拿了一罐阔落。 “你什么时候来魔都？”方景可不相信正常人半小时能从江浙跑到这，又不是快银。 “早上八点！啊！真特么凉。” 舒舒服服靠沙发上，徐石快昂着头骄傲“你们公司要拍盗墓笔记，找我当编剧，有几个角色也没定，让我过来选。” “嘶！看不出来啊老徐，你还会编剧？” “我会屁的编剧，挂名！主要让粉丝知道我参与制作了，好接受一点。” 方景恍然点头，原来还有这层意思，怪不得前世改编都会把原作者加进去。 “哪你找我干嘛？难不成想让我当男一号？够意思啊！” 徐石像看傻子似的看方景，“你真敢想，男一是我能决定的吗？男十七八个我倒是可以帮你要一个。” “男一李易峰，你们公司一哥，女一唐焉，也是你们公司的，女二定了，叫什么我不清楚，投资方爸爸爱奇视频塞进来的，其他角色都没定。” “这次来找你不是选角，欢瑞，也就是你们公司想让我投资这剧，我有点拿不定注意。” 方景没说话，皱眉细想一会后道“目前投资方有几家？拍摄预算多少，公司让你投百分之几？” 前世盗墓笔记大卖，网络点击量共二十多亿，不投是傻子。估计公司也是第一次做网剧，心里没底，所以才找几个投资商分摊风险。 但方景怕被人坑，他和徐石没这方面经验，这剧不出意外欢瑞应该是制作方，上到片酬租场，下到道具司机，人家随便玩点猫腻就能把他们啃得骨头都不剩。 这种事娱乐圈发生太多了，导演坑制作方，制作方坑投资方，互坑。 当年王导一代宗师拍八年，投资方差点跳楼。姜纹也是，据说让子弹飞的前一部时，投资方第一次来片场奔驰车队护送，七八个保镖。 几年后再来自己打车过来的。 有的导演一个破道具往上报三四千，草帽五块钱，他报五百，木剑三十报三千。 血淋淋例子摆着，方景由不得不谨慎。 徐石放下阔落，从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一边看一边说，“总投资四千万，目前欢瑞世界占百分之七十，爱奇视频百分之三十。” “欢瑞想的是把八百万昀给我，也就是百分之二十，他们占两千万，爱奇视频一千二百万。” “你觉得有搞头吗？”方景望向徐石。 “有！”徐石精神一震，“这次欢瑞是投资方也是制作方，主演也是你们公司的，片酬方面不会有漫天要价的情况，甚至还会比市场价低。” “投资四千万拍十二集，绝对是大制作，李易锋，唐焉两大流量，加上原本热度和爱奇视频鼎力支持，我不敢说赚，但肯定赔不了。” “两个问题。”等徐石说完，方景开口，“第一，我们有这么多钱吗？第二，我们不懂投资，有什么方法能解决片场不坑钱。” “这我早就想过，上次你打来的钱还没用完，加上原来一部分，还有我几十万稿费，凑七百万没有问题，剩下的那什么……就麻烦你老人家辛苦辛苦。” “片场那边我盯着，到时候三方组织一个部门，每天花销多少，拍了多少场都要汇报。” “一旦当天拍摄费用超过五万导演亲自签字，十万制作主任签，我们审批。” 徐石想得很周到，事先做了不少功课，凡事要出问题的地方他都想了一遍，绝不会有钱无缘无故花出去情况。 方景纳闷，他怀疑徐石是不是知道诛仙版权刚买，他卡里正好有一百二十万。 “可以！既然没问题那就投，不过你去那边小心点，别把我供出来。” 要是让欢瑞世界知道手底下员工赚他们钱还拿来投资公司，那乐子就大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选角 知道方景的担忧，徐石嘿嘿一笑，“我办事你放心，不过要我说你还是参与进来比较好。，” “怎么说我们现在也是金主爸爸之一，不捞个角色对得起这百万吗？男五男六没前途，要不干脆整张起灵。” 方景吓一跳，“你疯了，张起灵男二吧？这个角色有多受欢迎你不是不知道，硬塞给我难度太大，多少人眼红，其他投资方不会同意。” “没你想的这么难。”徐石叹气，“张起灵戏份不是太多，只不过角色讨喜，论出场次数还不如无邪跟班胖子。” “总共就三家投资方，我这边选你，你们公司肯定力挺，爱奇那边不妥协有什么办法？” “再说劳资投百万要个角色怎么了？哪一家不塞人？你是不知道他们有多丧心病狂，为了捧自家艺人，硬生生把我悬疑改成爱情。” 一说到这徐石就来气，改编影视肯定有修改，他没意见，但改就改吧，核心内容不变就行。 可昨天拿到剧本差点没一口气背过去，爱奇那边无缘无故给他多整出一个角色，叫什么程澄澄，欢瑞也不甘示弱，几个编剧一合计，新角色嗨少出炉，本来就跟原著无关还硬加进去，他看了都尴尬。 反正现在是毁了，都可以预见播出时观众对他唾骂，还不如一路走到底，先把方景捧进去，自家人不吃亏。 方景没马上答应，而是问道：“杨羊不演了吗？原定张起灵应该是他们吧？” “不知道，之前他的经纪人倒是跟我提过，说是有时候带来看看，但一个多月了还没动静，估计有点悬。，” 方景缓缓点头，懂了，看来应该是要走了，公司不会拿资源捧别人家艺人。 既然杨羊演不成，他也不客气。 “行，我知道了，什么时候选角？下午我找经纪人说一下，看看能不能竞争。” “明天早上，你抓紧了！只要到场我就选你。” 方景大汗，“哥，低调点，你好歹先看看其他人，最后再不经意间才选我。” “演戏是吧？我懂。”徐石继续喝阔落，“对了，你演过戏吧？” 方景胸口拍得砰砰响，“刚演完一部剧回来，导演都说好。” “那就行，张起灵是青年，没比你大几岁，台词不多，反正都是板着脸，你凑合算了。” 下午，杨柠办公室门虚掩，方景偷偷探头进去，肖文静不在，杨柠埋头看文件。 “柠姐？忙什么呢？” “有事说事，没事滚。”杨柠头也不抬。 方景大大方方走进去，坐沙发上道笑道：“最近有没有活动安排？比如影视剧之类。” “影视剧没有，演唱会倒是有一个，昨天公司开会，贾总有意向让你办演唱会。” “不是十块门票那种，魔都体育中心，万人。现在高层在商榷具体费用和风险评估，估计过段时间就有结果。” “这几天能休息就好好休息，一旦确认要开演唱会，你几个月脚都不能落地。” 方景现在热度正高，隔三差五公司就花钱给他上热搜，宣传组那边也没放下，每个星期都有关他的几百万曝光量。 微薄粉丝几千万，比去年刚回来的归国四子还高，毫不夸张的说，现在方景不带几个保镖根本不敢出门，这就是流量！ 咳咳！方景清了清喉咙，“柠姐，我听说公司要拍盗墓笔记，明天选角。” “怎么，你想去？”杨柠抬头，“一部破剧有什么意思？又不能上电视，隔壁李易锋都是接得不情不愿。” 当初改签的时候公司承诺给李易锋三大剧男一，去年的古剑奇谭是第一部，今年盗墓笔记第二部。 李易锋接到通告时候气得差点骂娘，说好的三大剧男一，现在搞个破剧来糊弄他。 说好听点投资四千万，抛开演员片酬恐怕一千万制作费都没有，还有道具，特效，灯光，后期剪辑，摄影，这么一帮人都要工资，这一千万能剩多少？ 到时候整出个五毛特效，观众还不得连着他一起骂？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名声都毁了。 但不接不行，资源就摆在这里，公司给你了你自己不要，回头也算履行合同。 走到办公桌前，方景嬉皮笑脸，“柠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当磨练演技呗，演唱会还不知道有没有普，就算有，前后筹备时间也不是一天两天能搞定。” 杨柠皱眉，“你这么想拍剧？方景，我得提醒你，歌手才是你的主业，影视不是不可以涉及，但不要本末倒置。” “我知道，但闲着没事总不能在家打游戏吧？”方景无奈。 现在小商演他是看不上了，大老远跑来跑去才几十万，太耽搁时间，代言才是大头。 “行吧，一会我帮你问，看看还有没有角色。” 杨柠想到前段时间肖文静告诉自己方景有点沉迷游戏，找点事做也好。 花钱充皮肤她不反对，反正没几个钱，怕的就是方景胡乱给人打赏，辛辛苦苦赚的钱没几天糟蹋光，她看了都心疼。 “好嘞！那我先回去了柠姐，有消息电话通知我。” 方景走到楼下刚好看见公司甄副总和杨羊，两人一人抱着一个收纳箱在前台登记。 等他走过去的时候两人已经出门。 “要不要我让司机送你们？” 见两人站路边等车，方景过去好心帮忙。 “谢了，不用，司机已经去车库了。”杨羊摇头。 “咦！这是方景吧？”甄士凯摘下墨镜。 “甄总你好。” “已经不是副总了，叫我凯哥就行，年轻人发展不错，有时间到我那去坐坐。” 甄士凯今年三十出头，笔直西装一丝不苟，看起来很绅士，眼角略长，显了几分狡猾精明。 说完还给了方景一张名片。 燕京跃凯影视传媒影视公司总裁。 看着上面头衔，方景表面没有波澜，内心却有点向往。 甄士凯挣脱了欢瑞世界这个束缚，可以大展拳脚谋划自己事业，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到这个地步。 和公司比起来，艺人就是小孩，大人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听话就不给饭吃，饿几顿就老实了。 为了将来能自己吃饭，不用看脸色，方景早晚也得自立门户。11 第一百三十二章：风波 不过在自立门户前，方景得立一个小目标，比如一部片酬赚它个几千万。 最好是替身无数，不用自己亲自上阵那种。 次日，欢瑞世界停车场多了很多陌生车辆，看牌号南来北往都有。 公司一楼大厅坐满了人，三三两两闲聊，比过年那会还热闹。 方景进门都吓一跳，小声对前台姑娘道“小圆，啥情况这么多人。” 左右看了一眼，前台低声“面试选戏，十几家经纪公司，大部分是刚签约新人，还有些是孤家寡人散户，闻着腥味来的。” 方景了然，一部剧抛开男女主演和龙套，配角演员少说还要几十人，欢瑞世界和爱奇视频那边不可能把自家艺人全塞进来。 挑几个重要角色就算了，吃相不能太难看，同行这么多，给人家留口饭吃。 要是每家公司拍剧都只用自己人，那人人都来这套，市场就乱了。 “前台来个工作人员，没水了。” 几个染着黄发，西装革履的青年人正说笑着，突然朝着方景这边喊了一句。 “方景哥，我去忙了。” 小圆抱歉点头，踩着高跟鞋疾步走了过去。 “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我这让保安送水过来。” “那你们快点，我渴得不行。” “好的。” 方景没急着上楼，就这么在大厅里游荡，逛了一圈他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事。 一般有经纪公司的都是坐着，几个沙发区都是他们占，没经纪公司艺人要么站着，要么靠墙。 那些正在表演学校读大三或者马上面临毕业的则是有点紧张，拿着简历一句话不吭，因为没人和他们说话。 三个圈子泾渭分明。 不，应该是四个圈子，真正有实力的演员根本不用来，角色早定了。 “工作人员，请问水来了吗还有杯子也没了。” “等等，马上来。” 前台就两个人，忙前忙后端茶倒水，有的艺人要纸，有的问洗手间，有的问停车场，还有的问面试什么时候开始，把她们累得满头大汗。 和方景聊天的前台小圆等不到保安，只能亲自去储物间扛水，刚上肩膀，干净的西装就被残留水渍打湿，连带着抹上灰尘。 穿着高跟鞋，好不容易扛到饮水机旁，左右看了一眼，这么多大男人没一个帮忙的。 方景看不下去，卷起袖子走到她身后，“我来吧。” “不用不用，我自己就行。” “算了吧，看你瘦的，哪有这力气。” “咔嚓” 方景一只手提着水，一只手拖着桶底，轻而易举放上饮水机。 在放下去的时候不小心溅出水在手上，轻轻一甩，滴了几滴到旁边人西装上。 “喂你甩水溅我衣服上了” 那人瞬间怒了，西装刚买的就沾水，重要的是脸上也中了几滴。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方景道歉。 “下次注意点。”青年皱眉，大庭广众的他不可能发飙，换平时他早就大嘴巴子呼过去。 不屑看了方景背影一眼，青年小声嘀咕，“一个保安穿得倒是人模狗样，还学人家戴表。” 刚好在旁边的小圆听到这话脸色一变，低着头退出人群，电梯前赶上方景，悄悄把青年骂他的话说了一遍。 方景看了一眼，心中冷笑，这年头还啥人都有。 说到底还是他人气不高，达不到一线层次，要是李易锋在这，大把的人上来打招呼。 “嗯知道了，你帮我问一下他叫什么名字。” 九点，盗墓笔记导演，副导演，徐石，制作人坐在一堂，几人手中各拿着一叠资料。 “我不同意徐编说法，方景是唱歌，没演过戏，张起灵和他不合适。” “而且他年纪偏小，我觉得这个角色九零后就不要考虑了，一来外形太嫩，二来演技不够。” 说话的是副导演，爱奇视频那边派过来的，张起灵这个角色不同一般男配，很吸人气，谁都想让自己艺人上。 水性笔轻轻敲打桌面，徐石看了副导演一眼，“邱导多虑了，书是我写的，合不合适我还不清楚吗” “演技固然重要，但我觉得形象和气质符合更重要，张起灵二十来岁，和方景相差不大，都不用化妆正合适。” “你们推荐的那演员阳刚之气太重，表现不出张起灵那种冷艳清秀。” 换昨天徐石肯定不敢说这话，桌上哪有他开口的余地，但现在不同了，投资合同已签，好歹是投资方之一，说话底气足了许多。 欢瑞世界制片人一愣，她没想到徐石居然会推荐他们公司艺人。 今天几人商量张起灵这个角色归属，三大投资方，导演，整个剧组领导层都在这，说谁就是谁，面试什么的都是扯淡。 普通配角还行，火热角色哪有外人的份。 这也是很多老戏骨只能打酱油演配角原因，你演技好又怎么样不是我公司的凭什么捧你 自家孩子都还嗷嗷待哺，怎么可能把主菜端给外人吃，我钱多没地花 “咳咳我觉得徐编说得对。”制片人把原本要说的话憋下去。 他们欢瑞世界投资大头，拿了重要角色，按理说不应该再抢张起灵，今天也只是走个场。 但徐石愿意捧他们的人，何乐不为，顺杆往上爬就对了。 “徐编，秦主任，你们这么做不妥吧”爱奇视频副导演脸憋成猪肝色。 一家货卖两家人，欢瑞世界打得一手好牌。 之前就把主角定了，然后找到他们投资，现在转手让徐石公司入股，再让他提角色，这不是欺负人吗 “邱导，我真不知道徐编会提议让方景演这个角色。”欢瑞世界制片苦笑，“可能是方景真的适合。” 适合个屁邱副导演想骂人，混弄鬼呢要说欢瑞和徐石没有猫腻，打死他都不行。 “怎么还不叫我们进去” “这都多久了不会是导演没来吧” “要不打电话问问” 里面的人吵翻天，外面的人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保洁阿姨垃圾桶保洁都换两回了，全是喝水杯子。 之前扛的一桶水已经见底。 原本谈笑风生的面试人员开始坐立不安，但凡有点关系的经纪人都在偷偷打电话问内情。 第一百三十三章：华夏区代言 十点半，就在试戏演员快等不下去的时候，会议室大门终于开了。 徐石桌下抖着二郎腿，双指之间长笔不停摇头，他赢了，张起灵归方景。 选角这事一共四方商议，三家公司和导演，导演不出钱，只负责拍，这种事插不话，只要他和欢瑞世界统一口径，爱奇视频那边根本没有办法。 “喂！好，我知道了，这就让他过去。” 办公室，杨柠挂掉电话，看了看低头玩手机的方景，开口道“叫你去上面试戏。” “ok！柠姐帮我玩着，我这把排位晋级赛。”手机放桌上，方景开门疾步往楼上走。 拿过手机，杨柠没有点关闭，而是一直挂机，任凭英雄在家里面不动，一局结束她又开一局，几分钟后还想开，却发现被玩家举报玩不了了。 “一号方景！” “几位老师好，我是方景。” “你对张起灵这个角色有什么看法？读过原著吗？”徐石假装不认识，装模作样提了两个简单问题。 爱奇视频的副导演狂翻白眼，装犊子呢你们俩？刚刚为了这个角色徐石和他争得面红耳赤，就差没打起来，现在却装的跟不认识一样，骗鬼呢。 “原著我看了两三遍，对于张起灵我是这样想的……” 方景回答的一部分是他读完后亲身体验，一部分是杨羊当初送他那本书上自己做的笔记。 洋洋洒洒，眉飞色舞说了五分钟，喉咙都有点干。 徐石频频点头点头，赞赏道“不错。”转头看向欢瑞世界和爱奇视频负责人，“两位觉得怎么样？” “咳咳！我没意见。”欢瑞负责人摇头。 爱奇视频副导演腹诽，我呸！你能有什么意见？ “既然两位老师都没意见，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就你吧！” 导演转头对工作人员道“通知后面试张起灵的都不用来了。” “谢谢几位老师！” 见副导演脸色有的不太好，方景有点心虚，道谢后赶紧出去。 原来他和徐石交待的是谦虚一点，要做得不露痕迹，现在这情况傻子都知道他俩有关系。 得先想好对策再说吧，不然不好解释。 出来门，方景看了一眼走廊上的一排人，全都是有经纪公司的艺人，之前楼下见过。 这里空间有限，大概只上来一二十个，剩下的要继续等。 摇了摇头，转身下楼。 …… 因为早上耽误不少时间，面试到中午吃饭的时候也才试了二十多人，还有四五十人候着。 欢瑞世界作为大型公司，食堂自然是有的，借着吃饭功夫，方景端着餐盘走到徐石一桌。 刚一坐下，几十双眼睛立马杀过来。 都知道这是选角的考官，其他人为了避嫌没敢上来和徐石搭话，方景倒是一点不忌讳。 “老徐！咋回事，是不是事情有变？” 知道方景问的是什么，徐石自信一笑，“没事，一切尽在掌握中，你就放心等剧本吧。” “那就好。”方景微微点头，正准备离开，突然又想起什么，“一会有个叫苏浩哲的小演员来面试别让他过。” “你们有仇？” “他之前悄悄骂我。” 徐石…… “行！知道了。” 在方景不远处一桌，欢瑞的经纪人黄谨媛和制片秦蓝坐一起。 “秦主任，我之前托你帮我提角色的事……” “没了，角色给方景。” “怎么会给他？”黄谨媛皱眉，“这是上面的意思？” “不是，徐石力荐的方景，我也投了同意票，谨媛，不是姐不帮你，但那个情况是真的没办法。” 秦蓝抿嘴轻笑，继续道“反正都是我们公司的人争到角色，谁演不是演，你说是吧？” “嗯，秦主任说的是。”黄谨媛苦涩强笑，吃饭都没胃口。 本来她对这个角色希望不大，只不过替手下艺人随便问一问，但千算万算没想到会落入方景手中。 一个唱歌的凑什么热闹？ 虽说唱而优则演不是什么奇怪事，但也要看时间，这才出道半年呢。 …… 方景一回到办公室，杨柠直勾勾看着他。 “可以啊方景，不声不响拿下这么个大角色，说！你和徐石什么关系？人家为什么帮你？” 本来杨柠还以为方景只是面试一个普通角色，男七男八那种，没找到这一去居然把张起灵拿下了。 原本这个角色是留给人气小生杨羊的，公司开会还讨论过。 但发生副总跳槽这事后就黄了。 没想到转眼间这个馅饼砸到头上，杨柠现在还晕乎乎的。 方景嘿嘿一笑，借口早想好了。 “你也知道，我业余时间喜欢写打发时间，徐石和我是一家网站，很早我们就认识。” “年前他来公司卖版权，我还和他吃过饭，这次的事估计也是因为是熟人所以才帮我一把。” “回头我的得好好谢谢人家能。” 见方景说得跟真的一样，杨柠半信半疑，“还有这种好事？” “可不是吗，我也觉得幸运，你说巧不巧？” 木已成舟，杨柠没什么好说的，一撇嘴从办公桌里拿出份合同丢到桌面。 “哈迪达斯华夏区品牌代言，贾总刚传来的，一年六百八十万。” “给我的？”方景不敢相信，这个级别代言他还是第一次接到。 “不给你给谁？” 激动拿起合同，看着上面哈迪达斯公章，方景心脏怦怦跳，比起什么啤酒吉他代言，这才是大头。 不但钱给的多，商家在卖商品的时候无形中会帮艺人增加曝光度。 顾客到哈迪达斯专卖店买衣服，看到背景墙上他的头像，多少会产生印象。 “有点出息好不好？”杨柠不屑，虽然她外表镇定，但内心也是高兴得一批。 “这才只是华夏地区代言，等你什么时候拿到全球代言再高兴不迟。” 方景摇头，“算了！将来能混个亚太地区代言我就已经很满足。” 奢侈品代言也分三六九等，华夏地区代言，亚洲地区代言，亚太地区代言，全球代言。 一般国内二线明星很少能拿到奢侈品代言，只有一线明星才有资格，但一线也分高低，弱点的和方景一样，华夏地区代言。 强一些的能拿到亚洲地区代言。 亚太地区代言是顶级明星配置，娱乐圈能有这待遇的不超过二十人。 至于全球代言基本和国内无关，人家请的都是国际巨星。 据方景所知，能拿全球代言的娱乐圈好像就两三个。 第一百三十四章：颁奖礼 “有点志气，别看低自己。”杨柠鼓励方景，“你并不比任何人差。” “下个星期企鹅音乐有一个颁奖晚会，你知道自己拿了多少个奖吗？” “两个？” 方景也听到一点风声，好像是因为专辑的事获奖，不过他并不在意，这玩意没什么含金量，纯属给外人看。 君不见某女歌手一百五十多个奖，五花门，大部分公司花钱买的，很多听都没听过。 “杨柠伸出拇指和食指，“个！” “最佳歌曲，最佳新人，最佳作词，最佳作曲，最受欢迎男歌手，青年风云” 方景牙疼，“公司是不是有点高调了？花这冤枉钱干嘛？” “没花钱。”杨柠郁闷，方景咋就没点自信，“全是人家给的，你自己歌什么样自己不清楚吗？” “盗墓笔记的事先放一放，把代言和颁奖礼弄完再说，演唱会那边有消息我会通知你。” “说真的，你踏足影视将来有没有成就我不知道，但要是专心搞音乐，十年后乐坛肯定有你一席之地。” “再说吧，赚钱，不是，梦想重要。” 下午，面试继续，只不过这次欢瑞的制片主任不在，一些小角色她没功夫搭理。 “下一个，苏浩哲。” 听到叫自己名字，苏浩哲深呼吸一口气，整理一下西装，大步推门而进。 “几位老师好，我叫苏浩哲，现在大四，就读于北电。我曾经出演过六部剧，虽然都是一些小角色，但收获良多这次我想面试的角色是解雨臣。” “咳咳！”徐石咳嗽，“你外形不错，气质和解雨臣倒是有几分相像，但这个角色不光是外形就能演好的，我更看重的是演技。” 副导演：尼玛，之前是谁说相比演技更看重气质的？ “我不知道你专业知识怎么样，先表演一段吧，工作人员给他几句词。” 做戏做全套，虽然方景说不想这小子过，但当着这么多人面，刚说几句就让人滚蛋有点不合适。 “吴邪，我知道你们这次的来意是什么，但有些事我不能告诉你，等时机成熟” 不得不说，苏浩哲不愧是科班身，台词一流，记性也好，就几分钟时间就能脱离剧本独自朗诵台词。 但老话说得好，要是看一个人不顺眼，不管你做得多好都是错的。 徐石摇头，“专业还算可以，留下简历回去等通知。” 脸色一白，苏浩哲知道这事没谱儿了，面试没有当场拍板，凡事叫回去等通知，基本上凉凉。 第三天下午，方景刚拍完代言广告就收到盗墓笔记剧本，一共页，不多。 开拍是在三月底，为了符合角色形象，他需要留一点长发，好在现在头发也不短，养一养不剪，等拍的时候就差不多。 作为重要男配，他的片酬也不少，二百三十万，唐焉五百万，李易锋七百万，这还是公司投资的剧，把片酬压下去结果。 不然凭李易峰和方景，唐焉几个人的片酬就能花去总投资百分之十。 三月十七号，方景前往参加企鹅音乐颁奖典礼，同行的除了杨柠和吴佳佳还有刘维，她也有一首歌入围获奖，眉间雪，最佳新人女歌手。 会场门口铺了一条长长红地毯，刘维挽手方景，两人一路笑着进场，两旁的记者和摄像灯光闪不停。 “呼！”刚进去刘维就深吐一口气，“紧张死我了，这还是第一次走红毯呢。” “这才哪到哪。”方景摇头，“就当先练习着了，等将来踏上国际红毯的时候再激动不迟。” “切！你还真臭屁。” 来到背景墙，方景再次扬起职业笑容，接过工作人员递来马克笔，在墙上签上自己名字。 看着大半墙壁被签完，方景只能签角落。 “方景！请问你和刘维什么关系？是情侣吗？” 刚签完就有按耐不住的记者提问。 “不是，我们是朋友！” “对于这次专辑大卖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感谢歌迷朋友支持，我会加倍努力，争取将来出更优秀作品。” “有考虑开演唱会吗？” “这个暂时还不知道，如果有的话外会第一时间通知。” “有女朋友吗？” “没有！” “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额！还年轻，没考虑这些，这几年以工作为重。” “那你” “大家不要一直问我，旁边这么大个站着，也问问她。”方景一把把刘维拉过来抵挡火力。 “刘维，这次你入围的歌好像是方景帮你写的，有花钱吗？” 眼睛眯成月牙，刘维笑道：“花了，顿火锅。” “可以啊方景！改明我请你搓几顿，你也帮我写一首呗。” 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方景回头，一个陌生中年男子。 “不好意思，你是” 男子笑容凝固。 刘维轻轻一碰方景，点头对男子道：“欧洋老师你好。” “欧老师你好，刚刚开个玩笑，别介意。” 方景反应过来，主动和这位欧老师握手。 娱乐圈明星这么多，影视歌坛加起来几百上千，他哪能个个都认识。 加上这辈子蝴蝶效应，很多本该出现的熟面孔消失，一些没听说过的人崛起，更加分不清楚。 “你好！”欧洋没有半分尴尬，“怎么样，考虑一下，给哥写一首？” “回头再说吧，我也不知道欧洋老师是什么风格。”方景没有答应，笑着打了一个哈哈。 认都不认识，无亲无故就写歌，真当他是散财童子？一首好几十万呢。 “那我就当你答应了！” “别！我可不敢答应，最近事太多很忙，不敢耽误欧老师时间，有空的话我们可以聊聊。” 方景有点烦躁，这人还真是打蛇上棍，要不是现在记者多，他早就走了。 “那行！我等你电话。” “姓欧的谁啊？”入场就坐，方景低声问刘维。 “过气歌手，曾经红多，这几年没什么声。” “怪不得！我说怎么不认识。就是那副自来熟的语气有点烦，不知道还以为很熟。” 刘维轻笑，“习惯就好，看着吧，等一会领完奖找你的人更多，那时候有的你烦。” 方景现在就是个香馍馍，出道半年先后发了奔跑，我的未来不是梦，光阴的故事等一系列大热歌曲。 想找他写歌的人大把的是，要不是公司拦着，门槛早让人踏破。 ：。：6 第一百三十五章：领奖到手软 在工作人员指引下，两人来到座位，会场中排。 陆陆续续，一些经常在电视上的明星歌手接踵而来，有的在前世就已经很红的，有的则是后起之秀，这两年开始冒头。 不到半小时，千人会场坐满，除了各随行人员，歌手少说三百多位。 凡是路边身边的方景都点头打招呼，不认识不要紧，年纪大的叫老师，同龄叫哥或者姐就对了。 看见韩虹坐在前排，方景和刘维两人上前打招呼。 “韩虹老师，没想到在这遇到你。” “怎么！就允许你们年轻人能来，我这个老人家就不能来？”韩红笑着打趣。 “我是颁奖嘉宾，一会给你们颁奖的，对了！一会你别走，我找你有点事。” “嗯！一会见。” “韩虹老师再见，我们先过去了。” 二十分钟后…… “又是一年春好处，很高兴能来到这里给这么好的音乐盛会做主持，大家好，我是主持人董洁，我是主持人高文青。” “去年的一年对话语乐坛来说真的是神仙打架，不仅涌现出很多优秀歌曲，还出了一批优秀歌手。” “文青，我来考考你，从半个音乐人的角度来说，你最欣赏哪个新晋歌手？” “额！你这不是让我得罪人吗？要我说现在年轻歌手很厉害，能来打这里说明都是很优秀的。” “那你总得说一两个吧！不准和稀泥。” “哈哈！那我就说说，去年最火的莫过于横空出世的方景，每一首歌都霸榜，听说还不满二十，后生可畏啊！” “他的好几首歌我都听过，作词老道，是个不可多得原创歌手。” 台下，方景看着摄像机对着自己，马上露出职业微笑。 “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他不仅霸榜，还霸热搜，好长一段时间都是他的各种消息。” “让我们看一看方景在哪！来了吗？站起来和大家打声招呼。” 听到主持人声音，方景站起身，笔直脊梁撑起修剪得体西装一丝不挂。 双手合十，方景向在做歌手微笑点头。 “好啦好啦，言归正传，咋俩是来当主持的，还是宣布得奖要紧，在聊下去他们快坐不住了。” “接下来我要宣布的是2014最佳人气男歌手，他就是……方景！” “最佳作词……方景！” “最佳最佳作曲……方景！” …… 开场半小时，基本上全是方景一枝独秀独秀，没几分钟就上台领奖一次，没几分钟就上台一次。 原本准备好的获奖感言都有点不够用。 台下杨柠和吴佳佳手中都拿不完奖杯，有的放座位上，有点抱怀里。 在场其他歌手看得眼红，恨不得此刻站在上面的是自己。 因为企鹅音乐和腾讯小马哥是一家，这次的颁奖典礼也是在腾讯视频上直播的。 无数网友各种弹幕刷得飞起，密密麻麻差点看不清屏幕。 “老哥优秀！原来起风了是他唱的。” “震惊！方景去颁奖典礼居然当着这么多人干这种事。” “还让不让人活？第几个奖了都？看下面人水都喝七八次了。” “过分了！第六奖了，差不多行了。” “表白方景，学长加油！让他们勇夺第二吧。” “嘶！表示从来只听歌，不看歌手，没想到手机里这么多歌都是一个人唱的。” “这么多好听民谣歌曲，简直就是民谣小王子啊！关键还长得帅，爱了！” “楼上+1” “你们有谁看见我的皮包吗？刚刚被人割了。” 领奖领到手软，方景第一次感受这种心情。 拿着奖杯正准备下台，韩虹一把叫住他。 “唉唉唉！别下去了，还有两个，主持人一块给他吧，跑上跑下不容易，看把人累得。” “哈哈哈哈哈！” 面色一囧，方景抱着三个奖杯小跑下台。 “社会我景哥，领奖都领不好意思。” “那表情太可爱了！” “方景：其实我也不想，但实力不允许。” 一晃两个小时过去，颁奖结束，最后方景还被请上去唱了一首歌。 杨柠那边帮忙给奖杯拍照，完事传方景微薄，宣传组也开始工作，几百个大v号一同发文。 这段时间杨柠不要命往宣传组砸钱，又吸纳一批自媒体作者，虽然和杨天真手下八百营销号没得比，但也不是一股小势力。 “韩虹老师，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方景散场后没有离开，跟杨柠打过招呼后奔向后台，来到韩虹消息室。 “叫什么老师，我有那么老吗？叫姐就行，吃饭没？带你搓一顿。” “那我就不客气了，你先等等，我给经纪人打个电话。” 跟杨柠说明情况，让她们先回酒店，方景坐韩虹的车来到一家酒店。 本来以为是饭局，来的人肯定不少，但没想到就他和韩虹两人。 点了七八个菜，韩虹一边吃一边感叹：“梦之声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将来肯定会出头。” “但没想到会出头这么快，从跨年演唱会到上各大综艺，再到发专辑企拿奖，半年时间，你走了别人十几年都没完的路。” 方景的发展速度太吓人，任谁看了他的人生履历，第一反应就是羡慕嫉妒恨。 苍天不公，怎么会有这种人！ 哪怕是成名多年的韩虹都有点郁闷不平衡，她当初走音乐这条路磕磕碰碰，不知道受了多少苦累。 到方景这却是一马平川，开飞机的似的前行。 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啊。 “我也只是运气好而已，摊上好时候。”方景打了一个哈哈，“韩虹姐你们这一辈才是真正的实力歌手。” “少拍马屁，要想红天时地利人和固然占一点，但没有实力和天赋一样走不远。” “你有音乐天赋，也肯努力，背靠欢瑞这颗大树，只要不犯错，几年后绝对有所作为。” “借您吉言！” 韩虹严肃道：“方景，有些话按道理我不该说，但你叫我一声姐，我还是要给你一个警钟。” “娱乐圈就是个大水塘，表面清澈干净，但底下臭泥烂虾不知道多少，犯法的事你最好别碰也别沾。” “人身上一旦染上污点，以后就洗不掉了。” “嗯！”方景慎重点头，“我会注意的。” 第一百三十六章：酒干倘卖无 作为过来人，方景知道这行残酷，棒子国那边娱乐圈丑事还发生的少？ 再过两年，漏税门这股寒风吹过娱乐圈，不知道多少明星遭殃。 据说补税的人达到上百位，有的拿不出钱当场就哭了。 福无双至，接踵而来的又是某电总局下达限薪令，明星片酬瞬间少了一半，整个影视行业踏入寒冬期。 小鲜肉作假数据曝光，什么都能买，微薄粉丝，票房，影评……变成人人喊打过街老鼠。 明星们人设崩塌，一个个被扒下面具，露出底下真面目。 而电影魔都堡垒的失利代表小鲜肉市场落寞。 没有观众再买账。 流量时代终结！ 见方景听进去，韩虹也不在多说，话音一转道：“去年魔都卫视投资了一部电视剧。” “最近拍摄完成进入后期制作，他们差主题曲，托人找到我头上，想让我写一首。” “这段时间我头发都愁白了，写了七八首都感觉不合适，找你过来是想请你帮忙。” 话一出口韩虹还有点难为情，毕竟是前辈，混迹歌坛几十年，现在要开口求一个出道半年毛头小子有点不习惯。 但不求不行，那边催得紧，她又答应人家，她是真没办法，原本没想找方景，只不过今天刚好撞上。 “叫什么名字？有剧本大纲吗？”方景没有一口答应。 韩虹的面子虽然要给，但也不能打肿脸充胖子，他肚子里有大把歌不假，但要是问都不问是什么电视剧就打包票，那他真的是脑子进水。 万一歌曲不合适，打脸不说，还得罪人。 “有，你等等，我马上发给你。” 七百五十k文件，不多，三四千字，方景一目十行看得很快。 剧名！搭错车！ 讲述的是弯弯一个老人捡到小女孩，靠推着三轮车，捡瓶子卖供她长大…… 五分钟钟后方景看完，抬头对韩虹道：“稍等会。” 说完打开度娘，搜索搭错车几个字，电影版有，八几年弯弯那边拍的。 现在魔都卫视投资的这部属于第一次翻拍。 方景搜索搭错车主题曲显示为空，企鹅音乐，我酷音乐……一连搜五六个音乐平台都没有那首歌。 妥了！ “韩虹姐，带笔了吗？” “笔？”韩虹一愣，然后反应过来，方景这是要马上写歌？这么逆天？ 古有曹子建七步成诗，今有方景刷个度娘写歌？ “你等等，我马上找服务生要。” 十分钟后，方景一吹笔迹，一首酒干倘卖无出炉，词曲都写好了。 “多么熟悉的声音” “陪伴我多少年风和雨” “从来不需要想起” “永远也不会忘记” 端着纸，韩虹认真低唱，反复几遍后声音渐渐增大。 方景惊讶，不愧是专业歌手，哪怕是第一次拿到普，不到五分钟就能唱的和原唱一模一样。 “可以啊方景，就这首了，你算是帮姐一个大忙。”韩虹拿着纸爱不释手，笑容满面。 这首歌水准不低，虽然比起她成名作天路还差点，但绝对是一首不可多得好歌。 关键曲风还很适合她，空灵婉转，感情丰富。 方景谦虚笑道：“举手之劳。” “你这要都是举手之劳，那乐坛这么多音乐人可不得羞愧死？人情姐记下了，回头有时间再请你吃饭。” 人情！方景要的就是这句话，韩虹没提钱，他也没提。 一首歌能值多少钱？对有的人来说是无价之宝，对有的人来说则是众多曲目中的一个。 他现在是差钱，但不差小钱。 韩虹在娱乐圈被称为歌坛一姐，实力和人脉可不是虚的，有她罩着，方景以后的路要好走得多。 “对了！你这个歌名是什么意思？”韩虹皱眉看半天，其它她都挺满意，就是感觉歌名有点别扭。 “酒干倘卖无，闽南语，有酒瓶子要卖吗的意思。” “嘶！” 这次韩虹是真的被惊到了，“看遍剧本大纲你就能想到怎么深远？这才几分钟啊？而且你怎么还会闽南语？” 方景摇头，他当然不承认这是抄的，音乐人的事能叫抄吗？ “我就只会这一句，以前到胡建演出听一个捡破烂的老人家喊过，觉得应景就拿过来用了。” “好，用得妙啊！” 听了方景解释，在联系故事本身，韩虹越想越觉得这句话真是神来之笔。 俩人一问一答又讨论半小时，韩虹满足送方景回住处，这次算是找对人！ …… 第二天方景上了热搜前五，原因是昨天领奖的事，一个人包揽这么多奖，很多年没发生过了。 说什么的都有，有羡慕嫉妒的，有恶意中伤的，但更多的是赞扬和惊叹。 一夜之间，他又火遍全国。 刚下飞机到魔都，杨柠望着手机上多出的十几个代言和三四个综艺邀请，笑容灿烂。 “方景，钱来了，空出档期，准备接代言上节目。” 一听到钱，方景马上来精神，“代言费多少？哪家综艺？” “代言费暂时不知道，具体情况还等公司接触详谈，不过八九百万肯定是有的，综艺七八家，我们去快本，魔都卫视，江浙卫视，其它推了。” “好，听你的。” 方景总算知道明星为什么要给自己买奖了，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有了奖就广告商投钱。 出机场，杨柠没有回家，而是直接跑公司和高层商量接下来日程安排。 方景拖着行李箱，找了条人少的出口离开，事实证明，只要明星不故意泄露行踪，几百粉丝接机这种事是不可能发生的。 半个小时后，刚到小区门口保安就把他叫住。 “方老师，有你的快递。” “快递？” 接过十几斤的沉重包裹，方景望向寄件人一行。 “徐争！” 原来是他寄的，估计是上次帮忙弄的中戏教材到了。 从口袋掏出一包烟，方景丢保安室桌上。 “大哥辛苦了，别人送的，我不抽烟，给你们了。” “那怎么好意思，谢谢方老师。” 方景不知道烟多少钱，他们老烟民知道，这个牌子的一包几百块，平时可舍不得抽。 “叫我方景就好！先走了。” “方老师，我帮你拿箱子吧，你手里有东西不方便。”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保安提起方景行李箱跟在后面一起上楼。 “谢谢！” 第一百三十七章：公司资源分配 回到房间，方景没有先打开包裹，而是给徐争回电话表示感谢。 人家帮了忙，要是一声不吭有点说不过去，谢谢都不说一句，下次谁还帮你？ “喂！徐哥，我方景，快递收到了，正准备打开看，好好好！一定请你吃饭，那你先忙，不打扰你了。” 那边还在片场拍戏，没时间，简单聊了几句方景就挂了电话。 “找了一把裁纸刀，”刺啦”一声划开密封胶布，打开盒子，二十多本书躺在里面。 电影剧作基础、电影导演基础、视听语言、电影造型、类型电影、影片赏析、中，外电影史。 表演艺术，表演理论、电影表演艺术史研究、影视表演艺术创作研究、表演大师研究、表演教学研究，语言技巧、电影表演形体语言研究。 除了专业课书本外，还有几本是老旧书籍，上面写满密密麻麻笔迹，方景猜测应该是徐争自己的。 “看哪一本呢？” 方景此刻像个儿童，面前摆满玩具，都很喜欢，但一时之间不知道选一个。 “外国电影史。”想了想他还是拿起这本书。 表演什么的对他来说还有点高深，先从简单的开始学吧。 要想驾驭一样东西，就得先了解他。 翻开书本，一股弄弄墨香味传出，开头著作人他不认识，直接略过，从简介开始读。 坐在客厅，方景一只手拿着书，目不转盯仔细看着，虽然他记忆力强，但没有一目十行，而是一个字一个字看。 这一看就是四五个小时，直到肚子饿得咕咕叫，随便从冰箱拿了一点吃的，泡杯咖啡继续看。 下午三点，看完外国电影史又看华夏电影史，有了之前的作比较，这本看起来清晰得多。 这一晚方景通宵达旦，一直看到天亮，除了关于表演的几本书没看，其它全部看完。 闭上眼睛躺床上，大脑里环绕的都是电影的历史发展和名人导演。 虽然这些对他演技提示没什么用处，但让他对电影有了更加的认识。 …… 没睡下多久，方景接到杨柠电话让他去公司开会。 会议室里，李易锋，唐焉，杨柠，黄谨媛，杨蜜，还有公司几个领导都在。 看着两个大大黑眼圈，头发凌乱，一看就是没睡觉的方景，杨柠不忍直视。 “真给老娘丢脸！” 忍着打了一个哈欠，方景眼眶被泪水浸湿，走到杨柠身边就坐下。 “精神点！你小子晚上偷牛去了？” “嘶！” 被杨柠往大腿上拧了一把，方景疼得龇牙咧嘴，大脑清醒不少。 “柠姐，我才刚刚睡下半小时就被你一个电话催过来，能不困吗？” “我让你熬夜了？” “不是你说今天休息，不用来公司吗？”方景无辜。 年轻人哪有不熬夜的，十二点前都叫早睡，两三点才是常态。 他平时累得不行，回去倒头就睡，偶尔熬次夜算是作息比较健康的青年了。 “咳咳！方景辛苦了，年轻人真是能拼。”一个部门主管笑着说道。 他还以为方景是刚出差回家，没睡觉就跑过来。 方景舔着厚脸回答：“应该的，应该的。” 主要领导还没来，在坐的人有一搭没一搭聊天，气氛很融洽。 方景生涩和李易锋几人打招呼，说起来他还没见过几次李易锋和唐焉，虽然来公司这么久了。 他们这些大明星一天要么在片酬，要么忙着参加各种综艺晚会，除非有事，一般不来公司点卯。 李易锋兴致不高，敷衍几句就盯着手机屏幕，不知道看些什么。 唐焉倒是没冷落方景，笑着和他聊了一会。 零九年的仙剑三让她火了一把，可惜回来拍了几部偶像剧反响平平。 同时期的杨蜜和刘思思现在一个是一线女星，片约不断，一个嫁为人妇，事业稳定，就她在走下坡路。 没见坐这么一会儿了旁边杨蜜都没怎么和她说话，当年可不是这样。 现在方景的知名度都比她火，可见人气明星一旦没了人气会变成啥样。 十几分钟后，公司总裁推门坐下，后面带着一个助理。 “辛苦了，把你们叫过来是想对大家下半年发展计划做一个安排。” 话一出，全体寂静。 就连有点玩世不恭的李易锋都放下手机，面色凝重。 这是要重新分配资源了！不过往年都是年底才开这种会，今年为什么提前？ 看了看有点没睡醒的方景，李易有点明白了，这个年轻人现在人气很高，短短半年粉丝几千万。 一连六七首经典歌霸榜数月，几个月跑了多家综艺，热搜不断，号称是拿奖到手软。 这么一个潜力股公司很重视，应该是要开始为他铺路。 但蛋糕就这么大，突然多一个人，肯定要把谁那一份分出来。 “杨蜜这两年辛苦了，今年又是这么多剧，听说每天睡眠时间不到四小时，要注意身体。” 贾总的话让众人惊讶，谁也没想到第一枪会打在杨蜜身上。 这种场合说这话可不是体贴人。 “谢谢贾总关心，我还可以。”杨蜜浅浅一笑。 “唉！虽然工作重要，但身体健康也不能忽视，该放下的还是要放一放。” “我看你下半年还有八部剧要拍，综艺那边就先休息下，给年轻人一点机会。” “行！我知道了。”杨蜜脸色有点不好看，笑得很僵硬。 她有自己工作室，和欢瑞只是合作关系，合同明年到期。 前几天公司找她续约，还答应拿两千万干股给她，她没同意。 现在自己要实力有实力，要人脉有人脉，为了这两千万股份，一年还得分七八千万片酬给欢瑞，不划算。 今年十一部剧，有一大半是她自己工作室接的，就这，她也要分钱给公司。 以前就算了，现在受这气干嘛？ 所以综艺资源被夺也是意料之中。 说完杨蜜，贾总目光看向李易锋，心里一凛，李易锋正襟危坐。 自己没想跳槽，该不会针对我吧？ “易锋今年也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年轻人就是应该多拼一拼。”李易峰摇头。 上一个辛苦的大把综艺都没了，他哪里还敢步后尘。 第一百三十八章：方景上位 没顾李易锋的谦虚，贾总继续道：“易锋这一年来的辛苦我都看在眼里，好好表现。” “公司有意和冯小纲联合拍电影，现在正谈着，如果成功，我推荐你过去。” “嗯！我会更加努力的。” 见贾总目光跳到唐焉身上，李易锋松了一口气，总算没事。 不过这也给他敲了一个警钟，欢瑞能捧你就能踩你，是时候低调一点了。 接过助理文件夹，贾总低着头道：“唐焉这两年业绩不佳，公司投入四部剧，六个综艺，但盈利很少，没什么代言，基本持平。” 脸色一白，唐焉经纪人急忙解释，“贾总，也不能怪她，这两年娱乐圈什么情况您也不是不知道，各大选秀综艺芬芬冒头，新人辈出。” “老一辈演员除非每段时间有固定作品出现，不然很容易被忽略，唐焉她很努力，但接不到好剧本，曝光也不够。” “这是曝光不够的事？”贾总目光一冷，“孩子妈不演，少女不演，角色丑陋不演，一年推了六七部剧，你告诉我想演什么？” 唐焉五味杂陈，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经纪人解围，“贾总，唐焉她年纪这方面演孩子妈太大，演少女观众说装嫩，确实不好演。” 娱乐圈混的就是口青春饭，特别对女性演员来说。 三十多岁确实是个尴尬年纪，导演不要，观众不喜，相比之下人家更喜欢年轻漂亮的艺人。 不要说唐焉，很多优质演技派都面临没戏拍，苏畅，蒋文丽，最年轻影后春夏，杨容等。 “我知道你们难处。”贾总语气一松，“但有时候该转型也要转型，趁现在有时间多试一些角色，找到自己的定位。” “这次的盗墓笔记让你演已经是力排万难，如过还不行的话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谢谢贾总。”唐焉落寞点头。 一代新人换旧人，她们这一批曾经的人气小花终将要给年轻人让路。 “方景！” “啊！” 杨柠捂脸，高跟鞋踩了一脚眯眼的方景。这个时候还敢偷睡，她也还真的服气。 贾总笑道：“没休息好？” “嗯！昨天回来到现在都没睡觉。” “注意作息规律，公司还靠你们这帮年轻人，关于代言的事我们商量过，只接四家，其它全部推掉。” “以后那些小商演你也别忙活，太掉价，下次人家再找你价格就不高了。” 知道方景连儿孙满月这种活动都去过，贾总也是头疼。 明星要有底线，不能过渡消费自己，你今天去一个儿孙满意收二十万，明天有大型晚会人家主办方就要砍价了。 长此以往下去对公司和艺人发展都很不利。 “你这段时间日程不变，该上的综艺和拍剧一样照旧，下半年开始进入高速发展期。 六月份魔都卫视要开一档新综艺，到时候举荐你过去，七月份盗墓笔记差不多开播，你和易锋跑宣传，趁热打铁我们试水第一场演唱会，如果成功，继续办第二场，年底发专辑……” 贾总说了很多，方景掰着手指头数了一下，光是承若的综艺就有五个，更不要说演唱会和发专辑。 这还这是公司内部资源，一但他名气起来，大把的代言和综艺影视找他。 李易锋看得眼红，这是把杨蜜的综艺分出来给方景了。 会议开了一个多小时，散会后方景回去睡觉。 接下来的几天白天拍代言跑综艺，晚上看书看剧本。 原本十几个代言被砍成四个，收入少了一大半，交税后到手五百万，看得他肉痛。 转眼间三月底，带上助理吴佳佳和保镖，方景踏上前往横店，盗墓笔记要开机。 横店位于江浙地区，最初是著名导演谢敬为了拍一部剧建造的，后期有人觉得拆了可惜，投资几十亿又还原了一部分千年历史。 这么多年下来数不清的影视人在这里投入汗水，每年横店出产上百影视剧，现在是网友打卡圣地，集旅游，影视，休假好地方。 三月二十八，盗墓笔记剧组举行开机仪式。 因为涉及悬疑鬼怪，导演带着一众演员烧香拜神，开机必拜，老一辈导演传统。 方景站第一排，也不清楚导演絮絮叨叨念什么，拿着香跟着拜就是了。 次日，剧组正式开拍。 第一天没方景的戏，穿着厚厚羽绒服，他来到剧组观摩。 内景戏，李易峰正在屋子里研究战国帛书。 旁边有几个陌生么面孔，嗨少，程澄澄，唐焉也在现场。 这么冷的天大家也不想多待，站一会就都走了。 方景跑到一旁帐篷准备找徐石，还没进去就闻到一股麻辣肉香。 “好啊你，居然偷吃。” 看见徐石桌上摆着两盘烧烤，方景大怒，二话不说拿起来就撸两串。 “外面这么多演员受着寒风吹，你好意思吗？关键还不叫我。” 屋里又是小太阳，又是烧烤，方景都有点嫉妒。 徐石心疼，“外面演员辛不辛苦关我啥事？他们得钱又不分我。再说我哪知道你要来，别吃了，给我留几串。” 擦掉嘴角辣椒，方景辣得直吸凉气，转头找了一瓶水咕噜咕噜就是半瓶。 “你作为编剧躲这边干嘛？怎么不过去？” 徐石翻白眼，“说是编剧你还真当我是编剧，挂名的，每天过来点卯就行，顺便当监工，看看导演有没有抠钱。” 比起其它监工，徐石算是勤快的，爱奇视频那边的副导演来三四天就没出过酒店。 “你呢，你来干嘛？记得今天没你的戏，别告诉我是来跟李易锋学演技。” “拉倒吧，我学他发型差不多。”找来板凳坐小太阳旁边，方景沉声道：“以后咋们公司肯定要拍自己的电视剧，有这机会就要观摩学习，将来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你没事往摄像和灯光那边跑，请他们吃饭，多讨教点专业知识，可以的话等时机成熟挖几个人走。” “嘶！” 徐石第一次听到当白眼狼这么理直气壮的，挖自家公司墙角，亏他想的出来，真不知道欢瑞签他是福还是祸。 “这个想法可以有！晚上我就安排。” “嗯！没钱跟我说，最近刚接几个代言，几百万闲着也是闲着。” 徐石：…… 这人会不会聊天，跑他一个吃烧烤的人面前炫富有意思吗？有本事去深广地带试试？ 第一百三十九章：又见中戏生 当天晚上，听方景的话，剧组收工后徐石请几个编剧和摄影师吃饭聊天。 要不说酒是男人之间友谊增长剂，再不熟悉的人，十几瓶酒干下去也能很好融入一团。 徐石和这帮人熟是熟了，但有几个喝得有点高，第二天差点没能开工，被导演骂半死。 要不是顶着投资商爸爸这个名头，估计徐石也得挨顿批。 早上六点，吴佳佳把方景叫醒，通知他去片场化妆，今天他有两场戏，一场夜戏，一场白天。 分别是晚上吴邪被打劫，张起灵从三叔店里买古兵器出来路过相救。众人前往鲁伤王墓，抄近路渡船过尸洞。 因为时间关系，先拍白天尸洞戏份，晚上拍救吴邪。 洗涑完毕吃早餐，方景六点半坐着保姆车来到片场。 他戏份不少，十天半月拍不完，索性杨柠让司机把车开来，平时出入也方便。 “肖老师，你看这样行吗？” “头发左边黄一点，鬓角染白，胡子要半白，突出层次感，眉毛可以适当刮一些。” 普通化妆间亮着灯，方景看见有人在化妆，走进去一看，是一个全身皮肤苍白，面颊消瘦，四十多岁中年男演员，演仙剑三的赵无极！ “肖老师您好，我叫方景，杨柠是我经纪人，昨天柠姐电话里还跟我嘱咐，叫我到了这里向您多学习。” 赵无极真名肖兵，四十出头，虽然不是表演科班出身，但演戏很多，虽然都是配角。 早期做过摄像，配音，这些年转幕后给不少剧做执行导演，媳妇美好时代就是其中一部。 陈海波在那部剧演男一，杨柠和肖兵有过几次接触，来前确实让方景多向前辈学习。 “原来是小杨的艺人，您好！”肖兵明显不认识方景，但还是礼貌笑着打招呼。 哪怕年纪大一轮，他也开口一个您，这是成了燕京人习惯，跟人说话不说你，显得不礼貌。 “肖老师您忙，我就不打扰了。” 退出普通化妆间，方景来到属于主演化妆室，其它演员还没到。 都市背景电视剧化妆相对来说比较简单，不用特意做假发和盔甲之类。 留了一段时间的长发也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化妆师拿着剪刀刷刷几下，一个薄碎发刚好遮眼青年出现。 这是方景特意要求的，前世杨羊的张起灵发型太厚，让人看了有一股帮他剪一剪冲动。 左右鬓角后后颈修剪了一下，干净利落，接着开始上妆修眉。 原著中的张起灵眼神淡然，瞳孔幽深，肤白发黑，化妆半小时，方景才弄完。 穿上黑衣黑裤山地靴，一切完成。身高一米八，身材匀称，面容清秀，高冷的形象托出。 想了想方景拿起桌上道具长条刀匣背着，正盯着镜子看还有没有需要改进地方，徐石走进来了，上下打量他。 “我靠！这么帅！” “是吗？”眯眼咧嘴一笑，方景气质全无，瞬间破功。 “停停停，别笑了，你不说话挺像张起灵的。我就是过来看看你上妆怎么样，还行，没让我失望。” “气质出尘，尽量表现冷艳一些，但也别板着脸成面瘫，眼睛要有感情。” “嗯！”方景冒头微皱，轻轻点头，又恢复之前状态。 “继续保持！” …… 陆陆续续，八点前所有演员全部到位，有的忙着化妆，有的忙着背词。 方景回到保姆车，拿着徐争给的教材认真看着。 这些书他一直随身带，有时间就拿出来看看，之所以没在片场看是怕别人说他装。 第二也是有点不好意思，一个看表演学院大一教材的人居然是主演之一，说出去让人笑话。 没多对久，副导演罗永倡过来敲响车窗，这部剧一个六个副导演，选角的，道具的，现场组织拍摄的，个自分工不同。 罗永倡负责的是现场拍摄和到群演这一块。 “罗哥，要走了吗？”方景打开车门问道。 尸洞这一场戏是外景，没法搭棚，他们要去几公里外人工湖那边拍。 罗永倡不好意思笑道：“对！不过剧组大巴满了，你车上能不能捎几个人过去。” “没问题，你叫他们过来吧！” 罗永倡松了口气，“谢了！” 剧组随行车准备不充分，这本身是他们失误，辛好方景肯帮忙。 整个剧组自带房车的只有李易锋，唐焉和方景三人，李易锋那边他没敢去，唐焉又是女人，怕不方便，只能来找方景。 几分钟后，三个剧组人员和两个演员过来。 “哎呦！方景老师，真是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刘哥，你真会开玩笑，在你们面前我哪敢称老师，卫哥坐，喝点什么？” 上车的演员是演王胖子的刘天左和演潘子的卫巍，两人都是出道十多年前辈，只不过外形不好，和肖兵一样只能沦为配角。 “胖子，往前面挤挤，后面还有人呢。”卫巍推了刘添左一把。 他们俩认识多年，说话也不客气。 “得嘞！” 让剧组工作人员坐前面，方景和两人干脆坐后排，还好房车空间大，不然还真挤不下。 “咦！” 拿起座位上的书，刘天左一乐，随即坐下。 方景脸红，刚刚他随手丢后排，没想到好死不死正好被撞见。 “表演理论，电影表演形体语言研究，这不是中戏的吗？还有本卡耐基的故事。”卫巍伸头看了看。 每个表演学院课程不一样，教材也不一样，能恰好有前两本的只有上戏。 至于故事这本是徐争私人送的，对理解和分析剧本有很大用处。 方景尴尬一笑，“我这不是唱歌的嘛，演戏不是强项，临时抱佛脚。” 把书放一旁，刘天左笑道：“很不错的教材，比我们那会的全。” “你是上戏毕业的？”方景没想到撞枪口上。 “我98级，卫魏01级，我俩都是上戏的。” “幸会幸会！”方景干笑。 望着故事这本书有点老，卫巍随便翻了一下，看到第一页上面的名字惊讶，“这书是徐争的？” 方景点头，“上次有幸和徐哥一个组拍戏，他送我的，说起来他也上戏毕业，应该是你们师哥。” 第一百四十章：不用替身 刘天左轻轻点头，“徐争大我们七八届，名副其实大师哥。” “他出道早，演技高，这些年倒是混得还不错。” 方景苦笑，徐争那叫混的好？经纪公司不给力，没贵人扶持，现在一直在中层演员这个行当徘徊。 不过相比起刘天左和卫巍倒是算好的，他俩一直在各大剧组跑配角，男八男九那种。 这次能拿到王胖子这个角色也是占了体型便宜，符合原著，其他人比他胖的演技不行，演技行的没他胖。 “不过和你们是比不了。”刘天左感慨，“有些人天生就适合吃这碗饭，说起来你才出道半年，现在就已经能演男二，将来前途无量。” 张起灵这个角色虽然台词不多，但讨喜，在剧情中作用大，加上方景又是欢瑞的人，所以官方番位排第二。 第三是他，第四唐焉，第五张治尧，依次到饰演嗨少的李成浩，演程丞澄的孙耀奇，演潘子的卫巍。 拿过书本，方景晃了晃，笑道：“谁能靠运气红一辈子？小鲜肉市场早晚要淘汰，你们这些实力派会有大展拳脚一天。” 刘天左和卫巍诧异，似乎没想到方景居然会说小鲜肉将来要淘汰。 毕竟现在正是火起来的时候，再过两年恐怕他们都接不到戏，饭都吃不起。 把书放好，方景望向俩人，“这话是徐哥说的，不过我也认同。” …… 几人聊着没多长时间，车子停在路边，片场到了。 天边红红太阳升起，映得湖面一片金鳞，弥漫的晨雾开始散去。 剧组工作人员已经开始布景架机器。 今天的日子是导演特意挑的，这个星期只有这一天有太阳，符合捕光要求。 早上的太阳很冷！ 卫巍一下车就打哆嗦，开口嘴里全是雾气，打了一套拳才好点。 演员们陆陆续续到达，临时布景也做好，一个简陋木亭，两块塑料木板刷上漆插土里就是。 “所有人准备，十分钟后我们开拍！”导演拿着大喇叭喊。 方景迅速脱掉棉大衣做热身运动，原地波比跳，李易锋还好点，服装是黑皮衣外套，里面可以加衣服，一会他就一件夏装，根本加不了。 演三叔张治尧和肖兵也开始做热身，他们俩一个是坎肩马褂加t恤，一个是白色背心套开衫衬衣。 肖兵脚上老布鞋，没袜子，露小半脚背，裤腿还卷半截。 “演员就位，准备开拍！” 听到声音，副导演开始安排站位，方景在最边上，靠近湖边，身前是张治尧李易锋等人。 离岸七八米外亭子下肖兵坐长条板凳，一只脚踏上面，眼睛眯眼躲避阳光，手里拿着大水烟筒咕噜噜吸着，一副庄稼老汉慵懒模样。 “第六场，第一镜，开始！“ “是这，就是这条河，河洞就在山后面。”张治尧手里拿着地图，眯眼望向湖对面的山。 卫巍一副好奇样，伸头像看看地图上画什么，但张治尧下意识一躲，把地图合起。 “三爷，我又不是外人，看看嘛。” “还是电子地图比较精准吧！”李成浩饰演的嗨少拿着平板电脑走过来。 “你们看，我们在这里，如果要去那边的话走不通。” …… 整整两分钟，众人台词就没有断过，方景没有词，冷漠着脸看他们表演，心里有点痒痒。 “卡！这一条过，准备下一条。” 很顺利，没有人ng，大家都一次过。 休息十分钟，众人再次做热身运动，几杯热水下肚才好点，刚刚可把他们冷坏了。 三月初春，要表现一副六月的感觉可不是容易的事。 几分钟后，第二次拍摄开始，这一次主要拍张治尧和肖兵，两人一个台词多一个画面多，很考演技。 肖兵拉耸着眼皮做在板凳上，听到场记打板后很享受的吸一大口水烟，眼睛余光偷偷瞥了一眼方景这伙人。 他皮肤苍白，半黄头发中夹杂着不少白发，胡子稀疏，明眼人一看他就是五十多，但仔细打量却又没那么老，像是身体有病，未老先衰。 几人通过一段对话，决定走水路，学长张治尧样子，李易峰蹲下闻船工的狗。 “这狗的味道好骚啊！多久没洗澡了？” 潘子失笑，“哈哈！小三爷，要想学你三叔本事还早着呢。” “这狗怕是吃……” 通过分析，众人发现两个船工不对劲，但他们还是坚持坐船。 中间方景没有一句词，只是听到其中一个船工说洞里有蛇精的时候眼神冷漠，下意识看了一眼，摄像给了一个特写。 “卡！过！” “准备收拾东西，我们去湖面拍。” 导演一声令下，场务安排人手拆景，工作人员上船支三脚架，摄像机摆放到合适位置。 渡河后方景台词渐渐多了起来，一直到洞里他都没有ng过一次，这人卫巍几人刮目相看。 因为就连李易锋刚刚都连拍四条才过，要么台词没记住，要么念错。 进洞后导演叫暂停，目光放在船上五人身上，“马上拍下水戏，哪些要替身的？” 三月的水很凉，加上这里又是洞里不见阳光，手放下去都刺骨，冻坏几位大明星导演可赔不起。 “我不用！”卫巍第一个摇头。 他能演这个戏已经很不容易，又不是什么大牌，哪敢要替身。 导演欣慰，又省了一百。眼睛望向张治尧，方景，李易锋，李成浩。 “我……我也不要。”李成浩犹豫几秒，拒绝替身下水。 他是欢瑞新人，前年开始踏足影视，以前没学过表演，因为外貌形象还可以，演过几部剧。 虽然他也很想要替身，但不想在方景和李易锋面前丢脸，硬着头皮也要下。 张治尧催促，“我不用！问问他们两个，快开始吧。” “我还年轻，用不着。”方景活动了一下身体。 “我要！”李易锋点头，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能就能，没必要逞强。 这么冷的天，水下绝对不超过八度，下去还不得冻死，要是只待几分钟的话他也可以。 但拍戏哪是几分钟就能好的，摄像要各个角度反复拍，没半把个小时根本搞不定。 在他看来方景和李成浩都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一会冻成狗还不得乖乖爬起来找替身。 耽误进度又伤身，何必呢？ 第一百四十一章：敬业 导演点头，“行，你们先准备着，我让罗永倡安排具体动作。” 坐在船上，罗永倡手把手告诉他们水下需要做哪些动作。 这一段是尸鳖摇铃，蛊惑人心，张起灵把吴邪推下水，众人也跟着一起跳起去。 潘子先被尸鳖咬了一口，一刀挑飞到吴邪脖子上，然后张起灵出手，双指破坏尸鳖中枢神经。 说长不长，这段戏要是演得好两遍就能过，演不好就和李易锋想的一样，没半把个小时搞不定。 几分钟后，四个替身到来，看来导演也是做万全之策。 “预备！开始！” 方景目光一寒，见李易峰眼神迷离，一把扯着衣领把他推下水。 “扑通！” 接连几道落水声，其他人也跟着一起跳水。 刚接触水面方景就抖一哆嗦，太特么冷了，水不深，站起来也只到脖子，但剧情需要他们得潜到水底。 透清凉，心飞扬，这是方景此刻唯一感觉，跟掉进冰窟窿一样，骨头都是寒的，直冲天灵盖。 好在他画面不多，这一场摄像主要抓拍李易锋替身和卫巍那边。 “啊！什么东西！” 卫巍冒头，刚好看见洞壁定挂着一具尸体，是死去的船工，肖兵领盒饭。 接着尸鳖王从尸体下掉下来落他身上，身体一疼，嚎啕大叫，在水面不停扑腾。 下一瞬间，卫巍掏出匕首挑飞尸鳖，不小心落李易峰替身脖子上。 方景从船头冒出，站事先准备好的水底楼梯上，轻轻一跃潇洒上船，黑暗中手一伸，替身脖子上尸鳖被他戳下。 “好！漂亮！” 导演站在镜头后面拍手，这一段谁都没出岔子，只要在补拍一次潘子水下掏刀，胸口受伤，和吴邪脸色惨白镜头就行。 “要不要紧？先喝点热水。” 几人刚上岸工作人员连忙递毛巾，帮他们把湿衣服换掉。 “啊气！” 李成浩头发滴水，牙齿不停打架，哒哒哒直响，蹲地上抱成一团。 出去换了一身一模一样戏服，半小时后方景头发吹干，龙精活虎回来。 卫巍脸上刀疤妆花了，化妆师正给他补妆，一会他和替身还要下水一次。 张治尧身上披着厚棉袄，手中端着热茶喝了一半，见卫巍妆已经画差不多，把茶还给助理。 “导演，我再下水一次给他配戏。” 顿时，所有人像看傻子一样望着张治尧，后面这场是单拍卫巍，和其他人没关系，下水干嘛？又不拍你的镜头。 导演皱眉，“张老师，没必要吧，差不多得了。” 冻坏你我们赔不起啊。 去年古剑奇谭热播，张治尧饰演的紫胤真人帅得一批，不知道圈粉了多少小姑凉。 虽然已过而立之年，但论颜值完全吊打现在小鲜肉，有演技有颜值，而且还没什么绯闻，这种人很少见。 “没事。”张治尧开始热身，“有个人给他搭戏演起来自然得多，尽管拍吧。” “那行！你们注意点，有半点不适跟我说。” 卫巍向张智尧点头道谢，“麻烦你了张老师。” 两人年龄相差七八岁，但张治尧戏龄要比卫巍多十来年，人家十几岁时候就开始演了，早些年片约就没有断过。 只不过不喜欢出风头，钱用差不多才出来接戏。 “没事！”张治尧摆手，转头对方景打趣，“小伙子，你来不来？” “我倒是想，但没机会啊。” 方景水底镜头拍完，岸上的也和卫巍无关，八竿子打不着，去了也没有。 他不像张治尧有几句词要和卫巍对。 “不过我倒是可以从开始哪里给你们配一下。” 两分钟后，方景推替身下水，配合完成。 站岸上，方景眼珠子乱转，没一会就盯上一个扛摄像机中年男子，一米八五个头，很壮，麒麟臂。 一个摄像好不好就看他移动拍怎么样，手够不够稳，好的摄像拍出来画面根本不会糊，跟没动一样。 男子下水跟拍，机器扛肩膀上一稳得一批，这么冷的天就没见他手有任何抖动。 是个高手！ …… 中午，大家一起吃饭，庆祝拍摄顺利，一早上时间拍两场戏，这个速度很快了。 肖兵杀青，吃完东西就离开，他一个小龙套，剧组可不会摆什么杀青宴，临走前方景要了对方电话号码。 有演技，价格便宜，这年头可不好找，以后总有用得着时候。 “罗导，我敬你一杯。” 仗着酒量好，方景来者不拒，谁上前都碰杯，有时候还主动找对手。 罗永倡皱眉咬牙，被灌七八杯头晕乎乎的，也不知道方景为什么专挑他下手。 “不能再喝了，晚上还有戏，下次吧，下次我一定舍命赔君子。” “那说好了，你可别放我鸽子。”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老罗说话算话。” “代哥，知道你下午还有工作就不灌你了，以茶代酒碰一杯。” 方景找上另外一个目标，摄像代全，就是今天那个麒麟臂摄像。 “谢谢！” 代全话不多，感激看了方景一眼，这个年轻人真懂事，就是有点自来熟，这么一会他们摄像组的就没一个不认识。 晚上，方景第二场戏到来，不多，几个镜头，只不过会涉及到打戏。 中午他没回酒店，上了个趟洗手间就跑武术指导那学招式去了。 “各就各位，准备！开始！” “别动，把身上东西交出来。”suv车前，一个群演拿着道具匕首架吴邪脖子上。 “大哥有话好商量，千万别动手。” “哒！哒！哒！” 吴三省店门口，方景一身黑衣出现，头上黑帽挡住大半容颜，背上是刚买的黑古金刀。 “什么人？喂，你别过来。” 抢劫者连连后腿，接着发狠，一把推开吴邪，持刀冲过来。 “咔嚓！” 身体微斜躲过匕首，方景拖掌为刀，瞬间劈下抢劫者肩膀，将对方震出去四五米远。 男子倒地面容痛苦，爬起来正想拼命，方景几部冲上前，凌空一跃，一击飞膝撞再对方下巴。 “砰！” 这次是实打实接触，方景感觉膝盖都有点疼，应该是刚刚没收住力。 群演小哥嘴角磕出血，当场吐一口血沫，狠狠看了方景一眼，转身便跑。 “卡！过！” 工作人员帮忙解下威压，方景跑到群演身边。 “兄弟，不好意思，刚刚没收住力，身体没大碍吧？” “没事！还行！”群演嘴皮破了一块，刚刚被打一瞬间他脑子嗡嗡嗡都有点懵。 第一百四十二章：催更像催命 方景有点过意不去，刚刚确实怪他没有收好力，钢丝绳的冲击力度太大，一时收不下来。幸好没踢到眼睛上。 这个龙套也是敬业，挨了一脚硬是一声没吭，直到演完，换其他人早就要死要活了。 “佳佳姐，一会给这兄弟五百块钱，当是医药费吧。“ 嘴皮都磕破了，要说不疼是假的，五百块就当是赔偿。”不用，我不要钱。“青年急忙摇头，”武戏受伤本来就很正常，对我们来说家常便饭，再说也没什么事，破点皮而已。” “拿着吧，一点小心意，不收我挺过意不去。” “真不能要。”青年板着脸，表情要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张治尧走了过来，轻轻拍方景肩膀，“他不要就算了，你也别勉强。” 待青年走后张治尧才继续道，“武行有武行规矩，哪能受伤就收钱，今天他接你几百块，明天导演就能让他滚蛋，以后横店也没导演敢用他。””这么残酷？“”你以为！“张治尧摇头，”这就是底层演员的生活，为了一个小角色争得头破血流，受点伤算什么“”以前都演员都是这么走过的，多少年才熬得出来一个配角，能拿到主角更是欣喜若狂，比中五百万还高兴，因为来之不易，演的时候更珍惜。“”哪像现在，只要有流量，大把的戏有人找，导演也不管会不会演，就这，拿主角片酬不说，三天两头看不见人影，动不动就是替身。“ 方景有点脸红，张治尧说的其中几条不就是他吗。 以前看见三四线演员拍烂片他也会跟着骂，殊不知人家为了一个角色要付出多大代价，有的拍已经是莫大运气，哪里还管是不是烂片。 一部戏里露脸有台词的龙套不超过四百，在这四百个名额背后七八千人排着队抢呢。 龙套都竞争这么激烈，更不要说配角，多少人牺牲色相都才捞到一个。 方景听说只要不是有经纪公司的演员，片酬副导演一律扣百分之二十，你不同意没关系，大把的人愿意吃这个亏。”我没说你，别往心里去。“见方景情绪低落，张治尧还以为他对号入座了，”老实说，你在我遇到的小鲜肉里面算是好的了，至少不丢词，能亲力亲为就不用替身。“”谁还不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十几年前人家也说我是奶油小生，没演技，后来我拍戏断两次腿就没人说我了。“ 下意识摸了摸腿，方景摇头，”我可没这个想法。“ 糟老头子坏的很，老子信了你的邪，拍戏断腿的多了，也没见观众夸。 真要跳断两条腿，媒体只会拿事骗流量，开局一张图内容全靠编，风声一过谁还管你腿痛不痛。”哈哈哈！没想到你不上当。” 左右看了一眼，见工作人员都在收拾道具和机器，张治尧小声道”你歌唱得好好的，为什么想要踏足影视？“ 今天中午回去他还查了一下方景资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原来这家伙音乐天赋这么好，完全吊打那些老牌歌手。 人家几十年就那么几首代表歌，他半年时间，每一次发歌都是精品，简直就是逆天。 照这个速度发展下去，要不了两年香江那几个天王都要靠边站。 但这种关头方景却偏偏跑过来拍电视剧，这就有点捉摸不透了，提升人气？没必要啊！”咳咳！其实我一直都有一个电影梦，在我八岁那年第一次跟我妈进城卖橘子，街边碟片店里的五花八门影片就吸引了我。” 方景一脸回忆，“那时候要五块钱一张，我买不起，家里也没电视机，后来读初中，一有时间我就蹲那门口看电视，四驱兄弟，神厨小福贵，虹猫蓝兔，铁臂阿童木，三年时间，我硬是追完了这几部动画片。“ 张治尧满头黑线，”扯这么多干嘛，你就说为什么拍电视剧？公司强迫的吗？“”不是！“方景摇头，”听说现在拍电视剧来钱快我就过来了。“”你呢，不是息影好几年了，怎么又冒出来？” 肩膀一耸，张治尧叹气，”和你一样，听说现在拍戏来钱快就出山了，还别说，确实来钱挺快。“ 说什么为艺术献身那都是扯淡，没钱谁给你拍，只不过不差钱的时候倒是会仔细挑选剧本，尽量对得起观众。”可惜啊，没遇上好时候，要是早个十年，男一号哪还有你们的事，想当年哥也是红过大江南北的，十里八村就没几个有我帅。“ 看了看张治尧忧郁的眼神，精致五官，方景都有点嫉妒，年轻时候就算了，老了还这么帅，有点没天理。 有时间把陆小凤传奇写出来，倒是可以让他演一演花满楼，来一波回忆杀。 …… 接下的俩个星期方景戏份渐渐增多，除了第一二集没几句词，后面倒是好点，慢慢进入状态后拍起来也顺利的多。 唐焉饰演的阿宁出场好几天，平时没戏时他们都坐一起聊天，慢慢也熟悉不少。 除了对演程澄澄的孙耀奇有点冷漠，方景和谁都聊得来。 整个剧组就这姑娘牌最大，有一天迟到让大家多等了她半个小时，导演电话打七八个才叫来。 要不时看在他的爱奇视频那边得人，早就有人开骂了。”各位老铁，我最近真得在忙，没时间更新，过几天行不？“ 方景一打开企鹅号，几百条私信全是催更的，刷都刷不到底，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到群里解释， 现在书友多了，一个群装不下这么多人，已经发展到四群，点派几个管理员，平时他都是做甩手掌柜。 管理员涂涂”胡说！我昨天中午还看见你王者荣耀在线，后羿连坑人六把“ 管理员拳打小马哥我也可以作证，作者大大的企鹅号我有，真在线了，不信我马上发截图。” 岳不群”作者出来走两步，哼！把我写太监舒服了？“ 林平之老岳别说了，上星期我给他发了半小时窗口抖动求催更，第二天你的葵花宝典就从悬崖上落下，飘到我面前。” “也不知道后面怎么样了，我现在裤裆凉飕飕的。” 催更如催命啊，眼看他打游戏的截图都快出来了，方景赶紧跳出来解释，“我最近找了一个工作，真的没时间，游戏时我表弟打的。” 一个书友发了一张带文字图片，”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大家想开开眼。“ 第一百四十三章：手欠惹的祸 “行，想开眼的上车，图马上发。” 方景拿起手机对着远处正在拍抗战片剧组录了一小段视频。 “安全带已系好，开车吧。” “滴，老年卡，前面的让让。” “不好意思我是学生，请问这是去幼儿园的路吗？” “gkd。“”捂好车牌号，赶紧的。“ 视频刚一发进去马上没几分钟就是一连串99+消息。 看着那么机枪重炮和战壕，有人忍不住吐槽，”作者这是去打暑假工吗？“”听说八千一天，是不是真的？“”六六六，作者大大是不是传说中的狙狙手，八百里外一枪爆头那种？“”团长，我要举报，第四十秒，战壕里有人在玩手机。“”嘶！貌似我也看见了，还有送盒饭的跑过去？“”楼上的，你们是不是傻？这屁的战场，明明就是拍戏现场，作者应该在跑龙套，你看那个枪口都是实心的。“ 转身背过演戏的众人，方景快速打字，”没错，这就是拍戏，我刚弄上的职业，帅不帅？“”就你们刚刚看的这个战壕，一年挂的小鬼子就是几十万，昨天刚拍完一场大戏。“”不会吧！作者怎么会去拍戏，写多好，现在月收入过万应该很容易吧？“”假的！图都糊了，上一次我看见这视频的时候还是花季少女，现在两个孩子的妈。“ 林平之：”记得小时候村里迁坟，一个明朝时期的墓挖出，其中一件陪葬是帛书，上面画的图就是这个场景。“ 方景嘴角一抽，转头看了一下，拿来吴佳佳手机解锁，把上面时间日期录进去重新发送。”说两个孩子妈的那个别跑，你结婚挺早啊？还有楼上的，你们村那图有没有皮卡丘？“”咳咳！误会，我们就是想试探一下，话说作者大大演的剧叫什么名字？开播我们去支持一下。“”商业机密不能说，不然导演到要扣我盒饭。“方景哪里敢把盗墓笔记名字说出来，现在笑傲江湖收藏十多万，要是有几个住附近的跑过来他不就暴露了。 东方不败：”不说我也知道，十五秒的时候闪过一个场景，古代宫殿，你又不可能在故宫，既然是拍戏那就是十大影视城。“”你那边下了一点小雨，我看天气预报了，只有江浙的横店有雨，抗战戏在宫殿东南方两三百米处，回头一问就知道剧名叫什么。“ 岳不群：”大家别猜了，本人就在横店，马上赶往现场，图里地方我知道。“ 我靠！方景赶紧把手机收起来，偷偷摸摸左右看了一眼，确定没什么人注意后站起身，眼睛盯着正在拍戏的唐焉和李易锋。 几分钟后，一个三十来岁大汉鬼鬼祟祟在盗墓剧组外面打量，接着靠近方景身边。 看不到我，看不到我！……”方景！“ 身体一抖，方景想剁手爪子的心都有了，好端端录什么视频，不过这人眼睛呀也太尖了吧？片场七八十人咋知道是我？ 只因在人群中多看了我一眼？ “方景，你认识天下第一帅吗？写的，他是不是在你们组？” 呼！吓死老子了，抹了一把冷汗，方景面带笑容，“认识，他跑龙套，刚刚急急忙忙走了。” 跨年的时候他在群里散票，用的就是方景朋友这个马甲，现在不承认不行。 “是吗？”大汉疑惑，“他在你们剧组演的是什么角色?“ “小龙套那来的角色，脸都没露……” 大汉失望，“那我能和你拍一张照吗？” “可以！”方景笑得很勉强。 几分钟后，岳不群发了一张图，就是他们俩人刚刚照的这张。 “在盗墓笔记剧组，没找到人，不过遇到方景，有点小激动，手心都是汗，还好我也演过几天戏，一点没把慌的表情表现出来。” “话说作者还真认识方景，看样子有点熟。” 东方不败：“别走，哥，帮我要一张签名照，地址发你，行行好帮个忙。” 小萌妹：”我也要，刺激那种，你懂的。“ 岳不群：“可惜，我都离开了，而且他现在拍戏没时间，要不你把我头p掉，换你的上去吧？” “哈哈哈！开个玩笑，我和人家不熟，他旁边好几个工作人员围着，我过不去了，这种事你应该找作者，他和方景认识。” 林平之：“作者出来挨打，没看见美女要照？” 一分钟不到，笑傲江湖又多了十万点币打赏，东方不败的。 方景头痛，早知道就不玩手机，东方不败好像是个学生，十万币不少钱，一个月生活费都够了。 对于学生他一向都不鼓励打赏，用的都是父母血汗钱，何必呢！”签名照的事我帮你们弄，打赏就算了！“ 说完方景狂发红包，一次五百，发了五万块钱。”第一本书的时候我确实缺钱，但现在不需要了，多谢大家一路走来的支持，以后不要打赏了。“ 这个群里的人都是诛仙老读者，很多人打赏过他，一万八千，三百五百的都有，其中不少学生。”哇！感动了，大大终于发红包。“”要我说大大还是辞职吧，以你现在的成绩养活自己绝对不是问题，以后每天好好更新。“”对对对，支持+1，跑龙套能挣几个钱，过来写书我们大家养你，几千人一人凑一点，一个月三五万收入肯定有的。“ 方景既感动又好笑，放着众星捧月，一年几千万的工作不做去写，这种事他做得到吗？”大家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份工作几年内暂时不会辞，不过剧组明星多，近水楼台先得月，想要签名照的可以找我。“ “盗墓笔记剧组，岂不是说有李易锋？大大能帮我要吗？” “我要唐焉的。” “我要方景。” “方景+1。” “可以，私聊我留地址，要到了我给你们寄过去。” 一瞬间，方景手机消息又是99+，根本不知道多少。 “怎么做事的？猪脑子！不能干就滚，新人不懂你也不懂啊？” “对不起，我晚上加班重新做出来，保证恢复原样。” 片场，摄像不知道怎么弄掉一场戏，害得罗永倡被导演指着鼻子骂。 “明天早上我要看见原画，不行你们两就不要来了！” 听到吵声，方景起身过去观看。 第一百四十四章：重拍 ”都很闲啊，看什么？各自做自己的事。“ 周围群演和剧组人员被导演吼了几句，一个个闷声低头走开，明显在气头上，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撞枪口。”怎么回事？“见罗永倡垂头丧气盯着摄像机，方景走过去问。”唉！“罗永倡叹了口气，“粗心大意，昨晚最后十几分钟戏份没了，怪我们早上交接的时候没检查好。” 剧组一般都是两班倒拍摄，昨晚是另外一个副导演负责，机器设备也是他们用，早上摄像接班没检查，拿起来就拍。 没想到现在居然出问题，无缘无故一段戏就不见，都用好几个小时了，这个锅不背也得背。 “罗哥，这事怪我，要是我细心点也不会出这种事。”摄像一脸懊恼。 “别说了，也是运气不好，一会你帮我现场看着，我去找电脑高手，看看能不能弄回来。” 方景点头没说话，这事导演骂他们都算轻的，一场戏多少钱？搭棚租场地，灯光，摄像，演员，龙套，成本分分钟上万。 现在说没就没，不找你找谁？ 眼看罗永倡倒霉，幸灾乐祸的有，替他感到委屈的也有。 不过大部分人都是抱着自扫家门门前雪心态。 下午六点，罗永倡面色凝重回到酒店，方景出来吃宵夜，两人正好遇上。 “没搞定？” “修设备的人说人为删的，找不回来。” 罗永倡心灰意冷，已经做好明天卷铺盖走人准备。 很明显剧组有人要整他，不想他留下。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身上有技术，到哪还缺这口饭吃，横店少的是戏拍，大不了当群演去。 凭着他这些年关系和演技，混个特约还是没问题的。 方景问道“你那一组人有几个听你的？好使不？” 虽然不知道这个时候问这些有什么用，但罗永倡还是认真回答“其他人不清楚，两个摄像和灯光美术都跟我五六年了，我的话还是有点用。” “这样啊！”方景点头，“叫上你的人，晚上把设备带上，我找张治尧老师重新拍一遍。” 昨天的景还没拆，加班个把小时拍十几分钟的戏还是没问题，除了几个武术动作，基本上都是文戏，难度不大。 罗永倡大喜，一场戏没了肯定要重拍，他不是没想过，但也只是想想而已。 方景和张治尧都是大牌，除非导演发话，不然人家哪里会给他一个副导演面子。 “真的是太谢谢，你这是救我一命啊，啥都不说了，以后有需要的地方尽管开口，我要是推脱半个字就不是人。” “罗哥言重，举手之劳而已，也就打几局游戏功夫，你先去场地那边问问什么时候能用，我找张治尧老师商量。” 十几分钟后，方景拿着买的烧烤敲张治尧房间门。 “你这是干嘛？”穿着拖鞋短袖，开门后张治尧一脸懵。 “还没吃饭吧？请你吃烧烤。” “东西放下，人可以走。”张治尧指着走廊镜头的监控道“不然回头弄个烧烤门我说不清楚。” 方景哭笑不得，“没这么严重吧，你不是都结婚了吗？” “就是因为结婚才要自律，人在江湖飘，小心一点总是好的，深夜翻车的事当年我在香江混见得太多。” “得！不进去就不进去。”方景嬉皮笑脸道“昨晚最后一场戏被弄没了，我答应帮罗哥补拍，特意来请你帮忙。” “小事，什么时间拍提前半小时通知我。” “砰！” 方景还想说点什么，门已经关上。 …… 晚上十二点，宽阔的街边街道冷清，几家小店亮着灯，路人寥寥无几。 方景和张治尧游走在马路上，一路边走边谈。 不远处，罗永倡望着监视器里的画面心情澎湃。 这场戏是他自己掏钱补，场地租两个小时用了三千，四十多个群演五千五，路边停的车也是他租的，三百一辆，十四辆。 好在灯光摄像都是自己人，服装道具用组里没花钱。 “灯光亮一点，由暗到明要有层次感。“”小勇左边走，侧颜拍七分。” “打特效，注意张老师眼神！” “群演情侣出场！” 对讲机里传来罗永倡有条不絮的声音，七八个工作人员快速行动。 既然钱都掏了，要拍就拍好点，拍过瘾，平时总导演压着，他想表现机会都没有。 难得两个大腕配合，这种机会可不多。 抱着浪费可耻原则，场地租了两个小时，罗永倡硬是拍两个小时，一条接一条拍，一点没浪费。 拍完后方景和张治尧蹲机器前面看回放，他们发现这厮拍得比昨天那组人还要好。 十几分的戏被颇有电影的感觉，有一条方景面部轻轻动了一下都没放进去。 电影是大荧屏，播放的时候观众会对演员面部和肢体看得很清楚，稍微错一点都不行。 电视屏幕小，除了特写要求精湛，其它地方穿帮影响都不大。 “可以啊罗哥，你电影学院毕业的？”方景惊叹。 之前的拍摄都导演拍板，副导演协助，这还是方景第一次看到罗永倡导演技术。 无论是镜头转换，还是灯光都无可挑剔，或许是拍得兴起，有一处这厮还用了电影里剪影手法，让他和张治尧背影略带黑暗，多了几分神秘。 挠头，罗永倡咧嘴傻笑，“我哪上过什么电影学校，都是自己看片靠经验摸索学的。” 摸着下巴，张治尧沉声道“你这风格有几分香江味。” 两岸三地，各个地方影片风格很明显，稍微有点专业知识的一眼就能看出来。 其中最强的是香江，电影历史悠久，制作团队成熟，各大名导都是片场摸爬滚打几十年过来的，经验老道。 九十年代辉煌的时候内地很多导演有些效果拍不出来，想学人家拍摄手法，大老远跑过去交流，不过人家没教，藏着掖着。 可惜现在那边青黄不接，除了为数不多老家伙撑着，年青一代没几个拿的出手。 “嘿嘿！以前我在香江做过场务，没事就看就问，现在的技巧都是那时候学的。” 第一百四十五章：人生巅峰 罗永倡今年四十五，年纪不算小，对于影视行业属于半路出家，年轻的时候跑到香江学做生意，亏得一塌糊涂，回家路费都没有，索性就在那边片场给人家打杂。 讲起自己曾经落难岁月，罗永倡眉飞色舞。 这一打就是十年，他跟过洪家班，成家班，一直到十年前回到内地，算是见证香江电影黄金时代。 回来后凭借着片场摸爬滚打的经验倒是混的不错，唯一遗憾的是没投资方找他主导过电影或者电视。 “罗哥，你这条还是留着回家慢慢看吧。”方景泼冷水，“这拍摄风格和之前完全是两个不同路子，观众看了会格格不入，导演不会要。” “你刚刚不是保了好几条吗？随便拿一条就算了。 不是方景故意打击他，相反，罗永倡导出来的片子效果很好，方方面面都考虑到。 但就是考虑太周全，和之前有点出入，就像黑绵阳群里混进一只白羊。 这部剧对外宣称的是投资六千万，单集五百万大制作，但是事实根本没这么夸张，在方景看来特效不行，两块钱那种，软广告也有点多，时不时主角就得拿起一瓶饮料念几句，故事结构单薄，改编水准不好。 前世要不是有李易锋和唐焉杨羊等几个当红小生撑着，根本不会有那么高的播放量。 听到方景的话，罗永倡落寞，脸上失望闪过，随即笑道，”他们不要是他们损失，能自己亲自导一回我也不虚此行。“”今晚麻烦你们了，多谢！夜深了，一会我还要剪片子就不送了。“ 他拍的时间有点长，为了明天给导演交差还要剪一部分出去。”嗯！不打扰你了，注意休息。“ 等化妆师卸妆，方景换下剧组衣服，披上大棉袄和张治尧坐车回酒店。 ……”卡！脚抬高一点。“”转身拔刀要帅，还有露脸了！“”对！多来一个后空翻。“”好，过。！“ 片场，武术指导在教方景替身耍动作，一场五分钟不到打戏拍一个小时才拍完。”兄弟，喝点水，辛苦了。“看着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替身，方景递出一杯温水。 不是他不想亲自上阵，而是真得做不了，这场打戏难度很大，除了刀剑对劈还有类似跑酷动作，一个不小心就是受伤。 之前他也试拍过，光是劈叉高抬腿就不行，现在走路都有点别扭，隐隐约约扯着疼。”谢了方景哥！“ 听到二十六七的人叫自己哥，方景哭笑不得，之前剧组人都叫他老师，他让他们别这么叫，后来也不知道谁叫他哥，其他人也跟着喊。”吕行，我看你动作挺熟练，习武多少年？是童子功吗？“ 自从挨他一脚后，这段时间青年都快成自己御用替身了，方景和他挺聊得来。 想了一下，吕行答道，”我十四岁进的武校，到现在十三年，应该算半个童子功吧。“ 方景失笑，怎么还整出半个来。”你电话多少，回头有活我推荐你。“”真的嘛？太谢谢你了方老师。“吕行高兴差点跳起来，一激动就下意识吧方景叫成老师。 没办法，横店除了三十万群演其他人都是老师，叫成习惯了。 梦想残酷又美好，在这个地方到处是人情社会，没人罩着根本爬不起来，三十万横漂，几百万龙套，只出了一个王保强也是靠贵人扶持。”不用谢，我也是看你功夫不错，就这么荒废可惜了。“ 吕行功夫确实不错，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七八钟拳法随手捏来。 方景以后肯定要拍自己的影视剧，提前找好武行总没错。 下午收工路上，吕行带着一身伤回出租房，路上见着其他同行也笑着打招呼，很真诚，发自内心的笑。 方景留我电话号码，劳资要发！人生巅峰不远了！ “哈哈哈，老吕，怎么捂着腰，受伤了？” “小伤，不碍事！” “吕老板，今天赚多少钱？” “不多，几百块。” “吕哥开张好久了，精气神就是不一样哈！站街洗头去不？” “戒了，戒了，钱都寄回家给我爸妈修房子，现在馒头都吃不起锂。” 在这帮天涯沦落人中，吕行嘴里没一句实话。 不怕你过得好，就怕你过得比我好。 落难时大家都能互相关照，相互理解，难兄难弟吃顿烧烤加啤酒也贼香。 但要是有一天其中一个发了，其他人难免心里不平衡，一不平衡就容易出幺蛾子。 …… “方景，你拿我这么多照片干嘛？”保姆车上，唐焉脸色微红，怪异盯着方景看。 现在她手里拿着一百多张照片，全是方景网上下载打印的，其中好几张还是让人看了有点脸红那种，说是找她签名。 “咳咳！误会。”一把抽过几张比基尼照揣口袋，方景尴尬得想钻地缝。 “我的一些女粉丝很喜欢你，特意托我找你要签名照，照片是我助理打印的。” 似乎是想表示自己不知情，方景继续补充道“我跟助理说的事漂亮照片，没想到她给我这个。” “是吗？” 半信半疑，拿起马克笔，唐焉龙飞凤舞，刷刷几下签一张，没一会全搞定。 为了应付签名，明星们大多特意练过，有的还专门找人设计签名，简单快捷，一笔画完。 “我帮了你的忙，回头记得请客吃饭，还有，我有部戏要开播，你微薄给我转发一下。” “明白唐姐，包在我身上，小问题。”方景胸口拍的砰砰响，”叫什么名字，我马上就发。“”四月初播出的叫何以笙箫默，六月是活色生香，下半年是克拉恋人。“ “后面两部你不用管，暂时宣传何以笙箫默就行。””嘶！“ 方景手一抖，手机差点没拿稳，这几部剧可都是爆款啊，哪怕前世他不爱看都市爱情剧也听说过，身边不少朋友都有讨论。 好像唐焉还因此拿不少奖，具体叫什么他忘了。 二十多年过去，要不是今天提起他都快不记得还有这事。 “唐姐，以后在公司你可得罩着我。” “罩个鬼哦！你罩我还差不多。”唐焉翻白眼，“姐我都快凉了，要是今年翻不了身，那真的只能去演老妈子。” 公司给她的角色大多是中年女性，她没要，今年这几部剧都是自己精挑细选的。 为此去年一年多都没怎么活跃在观众视线，好不容易从仙剑三和轩辕剑积累人气差点耗没，直接从一线掉到二线。 第一百四十六章：方母 “柠姐，世界这么大，我想去看看。” 办公室里，杨柠正开会，突然方景发来一条短信，看了看正在讲话的领导，她低头打字，“说人话” “马上五一了，放几天”方景快速回复。 “我放你个大头鬼，戏排完了拍完就赶紧滚回来，十几个通告等着呢。“”领导，五一是国家法定节日，偷电瓶的还休息几天呢。“”那你去偷电瓶吧，想休息几天就休息几天。“ 横店，方景躺在床上，皱着眉头道：”柠姐，我真的需要休息，从开年以来不知道熬多少个通宵，日夜颠倒，一天工作十七八个小时以上的次数我都有点记不清。” “有时候好端端的心脏都会快速跳动，我问剧组医生，他说这是劳累过度，睡眠时间不够造成的。“ “赚钱固然重要，但我不想有命赚没命花，那些通告能推就推吧，推不了的让他们等几天。” 方景自问很爱钱，但自从做明星以来的工作压力超乎他的想象，钱倒是赚不少，但身体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他可不想年纪轻轻就猝死。 抑郁症这个病状在娱乐圈爆发性很高，严重可能还会导致心理创伤，发生不可挽回的事。 究其原因，很大一部分都是工作压力大造成的，白天黑夜不停工作，铁人也受不了。 同剧组不少人都是靠吃褪黑素才睡得着，现在方景床头就放着一瓶。 “小杨，你有什么事吗”艺人部主任见杨柠面色严肃怔怔盯着手机，突然问道。 “啊不好意思，走神了。”杨柠强笑，随即叹了一口气，想了一下开口道，“主任，方景下个星期的综艺取消吧。” “你说什么” “我说方景下个星期综艺取消，这个机会留给其他艺人。” “小杨，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方景正在高速发展期，娱乐圈什么行情你不是不知道，不进则退。”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他本人的意思” 欢瑞现在很重视方景，娱乐圈艺人被经纪人吃得死死的情况在他这里根本不存在。 以现在方景在公司地位，只要他一句话，说想换个经纪人，公司也会考虑给他换。 杨柠把手机递出去，“你自己看吧。” 看完后主任脸色凝重，艺人身体健康影响公司收入，如果真的出什么事，损失最大的还是他们。 “我知道了，放几天假吧，综艺的事留着，这几天公司联系最好的心理医生，等他五一回来后看看。””耶“ 横店，方兴奋挥拳，刚刚接到杨柠电话，告诉他五一放五天。 这一个月来他的戏份已经拍差不多，收拾好东西，跟导演说一声随时可以走人。 第二天，跟剧组其他演员告别，方景留下一万块钱给剧组群演吃饭，一个人踏上回家归程，没带吴佳佳和保镖。 蓉城，阳光明媚，微风正好，不管外面世界多漂亮，终究比不过有家人的地方。 方景戴着长舌帽和口罩，背着双肩包下车，双手揣上衣口袋，路人一个没认出来。 看了看手表，下午三点，今天周四，方茴和徐莉应该还没下课，反正也没钥匙，索性就在街上游荡。 步行街，水西大道，四中附近公园，方景走过这些初中时曾经玩过的地方，颇有一种恍如隔世感觉。”卖水果，苹果香蕉橘子批发价，又好吃又甜“ 公园门口，眼看离放学时间不远，方景正准备回去，一道熟悉声音把他吸引。 顺着喇叭吆喝声穿过绿荫小道，一家奶茶店门口，远远的他就看到母亲李芳身影，旁边是她现在丈夫，戴着眼镜，短发。 两人身前是一辆微型货车，近三米长的车箱装着七八筐水果，还有一个电子秤。 李芳一身绿格长袖，头发有点稀疏，挽成一团扎脑后，她一点不美，也没什么气质，就一农村妇女，该有的缺点都有。 但为人精明，和陌生人聊得来，有做小生意潜质，也肯吃苦，方景五六岁的时候就见过她给人背砖，一分钱一块，四百多米的路，一天赚二十块钱。 那时候村里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也跟着一起，但没半天就跑了。 走到水果摊子前，方景也不知道说什么，倒是王克石热情喊道，”帅哥，买点什么，新鲜的苹果要不要。“”来两斤橘子吧。“方景点头，眼睛望向李芳，两年不见，皮肤倒是白了点，看起来年轻好几岁，应该没风吹日晒了。 听到声音，一旁斜跨着包的李芳猛然转头，这声音实在是太熟悉。 只见她眼睛紧紧盯着方景上下打量，想叫人又怕认错。”妈“口罩下，方景笑着说道。”小景“李芳五味杂陈看着这个比自己还高一个头的年轻人，眼眶湿润，”你怎么过来了妹妹呢“”我听人说你把房子卖了，现在你们住哪有没有饿着“ 她大字不识几个，几十年没看过电视，也不会用智能手机，根本不知道方景已经是明星。 好多次来城里都想偷偷看他们兄妹，但根本不知道方景住哪。”妈，我现在过得很好，你别担心，方茴她还没放学呢。“ 听到孩子还在上学，李芳豆大泪珠就下来的，她真的怕方父不管事，任这兄妹俩辍学流浪。 “那你呢怎么背着书包乱窜现在还没放学吧” 挠了挠头，方景苦笑，“我都没读书了，这次是路过这里，刚好看见你就过来了。” “什么你没读书”李芳瞪大眼睛，不可思议。 在她看来方景成绩这么好，方茴没读也不可能轮到他不读。 仔细看了看方景这一身打扮，口罩挡着大半脸，帽子遮头，外套搭肩膀，一看就不是好人，跟抢人的没什么区别。 李芳既紧张又心疼，过年的金项链不是这孩子从哪扒来的吧 这俩年流行飞车党，一个摩托车坐两人，看见路边有打电话带包的抢完就跑，根本不停车。”过年我收到一个快递，里面是金链子和耳环手镯，是不是你给的。“”嗯”方景点头。 李芳心惊，还真让她猜着了，小心翼翼试着问道：“大热天你怎么戴口罩是生病了吗” “不是，我怕被人认出来。” “嘶”王克石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看了看周围有没有方景“朋友。” 怪不得这娃老远盯着他摊子，如果不是认出他妈，今天恐怕要搞事 ：。： 第一百四十七章：咱俩各论各的 李芳夫妻两互看一眼，眼底尽是担忧，他们真怕方景走上犯罪道路。 “小景，这是你王叔叔，叫人。” 担心方景抵触不乐意，王克石摆手，“没事，叫什么都行，咱们各论各的。” “王叔叔好。” “唉！”王克石尽量露出温和笑容，“你不读书了现在做什么？别误会，我只是随便问问。” 怕方景一言不合从书包里拿出家伙，他说话都是小心翼翼，听说不少孩子对继父什么的恨意很大，这个时候别撞枪口上。 十**岁男孩子思想不成熟，动起手来没轻没重，判又判不了几年，挨刀都是白挨。 “我暂时在魔都工作。” 王克石心惊肉跳，好家伙，这都发展到外省去了，团伙不小啊。 “你们一个月赚到钱，够自己吃喝吗？” “我们？”方景疑惑，他就一个人啊？哪来的其他人，”主要是靠业务，好的时候一个月一两万有吧。” 既然俩人不知道自己的事，他也没必要说出来，随便编一个谎言塘塞过去就完了。 听到一两万这个数字，李芳有点怕，这孩子真是做什么见不得人事，不然什么工作能赚这么多？ 要是被抓的话怕是没有年出不来，这一刻她后悔了，要是自己不走，家里有她看着也不会出这种事。”你爸呢？他不管你吗？” 方景摇头，“你一走他就打工去了，到现在也没个消息，前段时间方茴倒是给我打电话，说我爸回来过一趟，但后面又走了。 “那个天杀的王八蛋，造孽啊！“李芳痛心疾首，眼底尽是悔恨，“小景，回家找份正经工作吧，算妈求你，你要是进去了妹妹怎么办？” 方景嘴角一抽，怎么还扯到进去，“妈，我现在做的就是正经工作，我不漏税怕什么？” “你怎么就不听劝！你看你现在像人吗？藏头露脸的，正常人谁像你？” “小时候挺懂事，我一不在你就变成这样，赶紧回头吧。” “妈！我真没犯法，戴口罩是没办法，我的事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具体问题你问方茴吧。” 见方景情绪有点点激动，王克石手心冒汗，眼睛瞥向一旁水果刀，内心挣扎。 “这是我的电话和方茴电话，回头你打给她，她挺想你，有困难记得叫我，现在我们住西门。”方景从书包里拿出纸笔留电话。 “对了，这两万块给你们，就当是补结婚贺礼，当时我也不在。” 书包里两捆钱一起塞李芳手里，方景怕她不要，急急忙忙转身就走，这钱是他取来零用的，放有一段时间了，在剧组也没什么机会花出去。 走了几步，方景回头看见李芳要追上来，他撒丫子就跑，一个湾没影。 …… “你怎么又回来了？” 下午放学，看见门口蹲着鬼鬼祟祟人影，方茴真心累，还好方景手里没拿东西，不然她想掉头走，找个闺蜜家住一晚，风头过了再回来。 “有你这么对亲哥的吗？”一段时间不见这家伙胖不少，方景不平衡，“快开门，许老师怎么没回来？” 瘪着嘴，方茴不情不愿拿出钥匙，“她开会，晚上我们自己做吃，你来正好，炒菜做饭。” “做什么饭，自己点外卖。” “呦！大明星架子不小，等干妈回来有本事你也这么硬气，她没吃饭，别说我没提醒你。” 半个小时后，方景厨房叮叮当当切菜刷锅，没一会三菜一汤出炉，徐莉还没回来，给她留了菜，两人先吃着。 方茴像饿死鬼投胎，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一筷子下去盘里少四分之一，几下就没了。 “喂！我说你能不能给我……” “嗝！”方茴放下汤碗，打了一个饱嗝，“你说啥？” “没事，你继续。”方景无言，转头看看了垃圾桶和门后，也不见泡面成堆，“难道是我手艺进步了？” 把饭倒进盘子，方景端着盘子吃，“下午我看见妈了，公园那边，你电话我给她了，没事多去看看。” “哦！”方茴情绪低落，兴致不高，埋头一直吃。 “妈刚走那会你不是哭着吵着要去，现在怎么不高兴？” “你也说了是那会，现在都有点习惯了，她过得怎么样？” “还行，比以前好，结婚了，不出意外明年就有孩子。” “那不就得了，我去凑什么热闹。” 放下盘子，方景耐心道，“怎么说她也是你妈，关心一下会死啊？” “她走的时候也不见关心咱俩，我可没忘记家里没吃的，你大半夜去地里偷东西场景。” 父母相继离开那几个月是方茴过得最惨日子，没钱没米，有上顿没下顿，晚上被饿醒是常有的事。 能把心比天高的方景逼得半夜去偷东西，可见是到哪种程度，那天，生活把他傲骨打得支离破碎，她第一次看见无所不能，顶天立地的方景抹眼泪。 以后缺什么也不能缺钱！当时她暗暗发誓。 沉默几秒，方景强笑，“这不都过去了，提这些干吗？” “你倒是觉得过去了，我有时候恍如昨天，害怕这一切来得不真实，醒来还在破屋子里。” “你这是一种病。”方景认真说道。 “什么病？” “作业太少，吃饱了闲的！一会给我写作业去。” 方茴：我就不该说说话。 “要是妈问我的事你就说我在魔都上班，缺钱记得打电话给我。” “以后我越来越忙，回家机会不多，你好好学习，将来找份体面工作，我管不了你一辈子。” “你老哥我要是哪天凉了，初凭打工都没人要，搞不好还得找你要生活费。” 方茴满脸不在乎，“要我说你还是退圈吧，反正现在的钱够生活，做点小生意，一辈子吃不完。” “吃你的饭！大人的事别管。”方景横了她一眼。 娱乐圈哪这么好退，不说欢瑞那八百万违约金，光是代言产品违约费他八辈子都还不完。 前世范爷东窗事发，除了八个亿罚款，还赔六个亿代言费。 因艺人个人原因导致代言品牌受到影响一律要赔钱，不只是代言，影视剧也一样，影片即将上映，主演来一出夜宿门，吸粉门，导致影片被封，你说制片找不找你麻烦？打死你的心都有。 第一百四十八章：惹上官司 次日一早，方景难得睡个好觉，知道他辛苦，大清早方茴没有吵醒，做好早餐放桌上，走的时候悄悄把门带上。 方景还挺感动，没枉费他一把屎一把尿把这丫头拉扯长大，睡到日上三竿，十点起床，刷牙洗脸，买菜做饭。 “这半年来他的饮食起居都是助理负责，自己什么都不用做，甚至拍完戏都有人端茶倒水，突然回到家还有点不习惯 “哥！你做什么好香啊？”方茴中午回来还没进门就闻到厨房里飘来菜香味。 “红烧肉，你玩会，马上就好。” 最肯忘却古人诗 最不屑一顾是相思 守着爱怕人笑 还怕人看清 春又来看红豆开 竟不见有情人去采 烟花拥着风流不在 “哥，你电话响了！”沙发上，方茴刚放下书包就听见茶几上方景手机来电铃声。 “看一下谁打的，帮我接一下！” “张芬芳！”看着这个名字，方茴接通，“你好张姐，我哥在做饭不得闲，有什么事我可以转告给他。” 张芬芳嘴角一抽，“你就是方茴吧，我是你张哥，上次打游戏贼溜那个，一会你哥做好饭让他回个电话，我有一点事找他。” “哦！晓得了。” 待方景把菜一个个端上桌，方茴把刚刚的事说了一遍。 “你先吃着，我回他电话。” 电话不到三秒钟接通，“大仙，找我什么事？” 偶尔休息的时候方景和他打游戏，一来而去两人也比较熟，互相都有电话。 “方景，你认不认识我们鲨鱼平台一个叫小月牙的女主播。” “小月牙？不认识，怎么了？” 另外一边，张芬芳皱眉，“这个主播很火，人美声甜，很可爱，她直播间主要是靠唱你的歌带人气。” “最近她摊上事了，被你们公司起诉，没得到允许翻唱你的歌，要赔钱。但她说你本人亲自同意的，可欢瑞不承认，说从来没有对外授权。” “主播我认识，算是半个朋友，事一出我就问了，她很肯定你同意她翻唱，所以我特意打电话找你了解情况，会不会是你太忙忘记了？” 方景挠头，“我真不认识，要不你把她照片给我看看。” 他不介意别人唱他的歌，唱就唱了也没什么，但要是打着旗号招摇撞骗，方景不建议来个律师函警告。 几分钟后，张芬芳发来一段三分钟视频，正是鲨鱼平台很火的直播月牙儿，二十出头，她正在翻唱的是起风了，烟熏嗓很有韵味，标志性的是一对小虎牙，笑起来梨涡旋绕，确实很可爱。 张芬芳快速说道，“刚刚我问她了，她说今年跨年夜时候在魔都外摊找你合照，你答应她可以翻唱的。” “是她啊！”方景记起来，“怪不得有点眼熟，好像我确实说过可以翻唱。” 一晃快半年过去，他每天忙得不行，哪里记得这些琐事，要不是看着视频和张芬芳说到魔都卫视跨年他都忘记了。 张芬芳松了口气，“那你赶紧和你们公司解释清楚，人家小姑娘都要上法庭了，一旦判决下来，鲨鱼平台肯定要解约她，五六百万违约金，卖了她都拿不出来。” 方景坐到电脑前一边搜索月牙儿翻唱歌，一边说道，“她唱的歌都是我以前发布免费歌曲呀，那时候我还没签约公司，版权也在我手里，关欢瑞什么事？” “我哪懂你们这些弯弯绕绕，现在她直播间天天都是你粉丝在骂她的，小姑娘快自闭了。” “行，我知道了，等吃完饭就打电话给公司说清楚，你让她放心，回头我在微薄澄清，还她清白，另外帮我道个歉，怪不好意思的，要不是你打电话，我根本不知道这事。” “没事，解释清楚就好。” 挂掉方景电话，张芬芳立马拨通另外一个号码，刚响就接通，一道紧张女声响起，“张哥，怎么样了？” “没事了，都是误会，稍后方景那边会发微薄解释清楚，他本人不知道这事，让我给你道歉。” “不过你下次注意点，翻唱权最好纸质，一定要得到原唱作者亲笔签名。“ “也就方景脾气好，不太在乎这些东西，不然你空口白牙，人家一旦不承认，倾家荡产你都赔不起。” “谢谢你张哥，回头请你吃饭，要不是你打这个电话，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嗯！下次注意点就行。” 魔都一所大学寝室，闵月狠狠舒了一口气，放下手机，全身力气被抽空，一下子倒床上，望着白色墙顶，恍如隔世。 这几天她度日如年，天天提心吊胆，真怕律师函上门，方景那边倒还是小事，大不了退还打赏和盈利的钱。 鲨鱼平台这边才是重头戏，惹上官司人家肯定要解约，几百万她拿不出来。 …… “喂！柠姐，公司是不是要起诉鲨鱼平台一个叫小月牙女主播？对！她唱的歌我授意的？版权在我手里，关公司什么事？” “谁出的馊主意？律师部？这帮人真是闲得没事干，想业绩想疯了吧？让他们撤了，另外我编辑一篇声明给你，看一下没问题你帮我发微薄。” 挂掉电话，方景对欢瑞律师部无语，一切都是他们在搞鬼，一天天没业绩，满脑子都是打官司赚钱，真当自己是谋著名公司靠讹人发财？ 半个小时后，方景微薄更新，字数不多，一百多字，内容却很大。 “对于最近发生的事很抱歉，我确实授权过鲨鱼平台主播小月牙儿翻唱，那是跨年演唱会的时候…… 凡是我发布免费的歌曲，本人从来没有说过不准别人唱。” 很快，这篇微薄引起轩然大波，下方无数评论，“方景，你的意思是说每个人想唱都可以唱吗？哪怕是主播？” “方景你好，我是的主播，也是你粉丝，我可以唱你的歌吗？” “方景你好，我是熊猫的主播……” “我是花椒主播……” 方景看了一下，不到一个小时，密密麻麻上万条评论，很多都是主播，想问他们可不可以翻唱，还有的是媒体提问。 懒得一个个回，他直接又发一条微博。 “鉴于评论区问题太多，在这里我做一个统一回复，没错，每个人都可以唱我发布的免费歌曲。” “但记住，不能直接用于商业炒作和盈利，直播行业和自媒体行业除外，毕竟我免费的初衷就是希望更多的粉丝朋友可以听到。” 第一百四十九章：青城派上门 方景之所以放宽主播和自媒体行业，那是因为人家都是靠真本事吃饭，音乐只是一个引子。 那些主播唱歌也不收费，全凭粉丝打赏，愿意给多少就给多少，从某种角度来说不算侵权。 “方景老师，我是一名音乐学院学生，我可以翻录你的歌传到音乐平台上吗？不收钱，免费那种。” “可以！”看见这条顶得很高评论，方景笑着回复。“理论上来说只要你们不收费都是随便唱的。” 出殡不嫌殡大：“哇！！粉了粉了，第一次看见这么大度的歌手，上次有个主播只是放了许杰几秒钟背景音乐都被告，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他大舅都是他舅：“小月牙粉丝路过，谢谢方景，爱你！” 谁的皮包：“我能在选秀节目中唱吗？也不盈利。” 你家床底下有人：“楼上的，可以明确告诉你，不行哦！你这和他们完全是两回事，最好取得本人同意。” “这个大兄弟说得没错。”方景在后面回复，“你这个确实和他们不一样，想唱的话可以发邮件到我公司信箱，经同意才能唱，一般来说我是不会收费的。” “不过如果是省级电视台以下选秀的话你们就不用找我，自己想唱就唱吧。” “时间不早了，我再最后说一点，想唱就唱，不能盈利，大家要是看见有人翻唱我的歌要收费，欢迎举报，情况核实，一万奖金！” 不是方景不给别人饭吃，国内不注重版权意识，这对歌手本身打击很大，拿传奇这首歌来说，“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你忘记你的容颜。” 提到这歌，很多人第一时间想到都是天后王非那空灵声音，有的人还觉得这首歌就是她的。 但事实上原唱却是李建，当初王非要上春晚，发了一条短信给他，说春晚想唱这首歌可以不可以？李建同意。 后来歌火了，翻唱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大批人靠这首歌赚钱，但李建没有接到任何人征求意见。 还有一个曾经火过一段时间的组合，哥俩天天唱汪锋春天里走红，走商演，接代言，靠着这首歌吃好几年。 最后汪锋实在看不下去，让两人以后别唱了，你说你翻唱多一点也行，天天盯着我这首不放几个意思？整的现在不少人都以为你俩是原唱。 更甚者开演唱会直接唱别人的歌不打招呼被告，湘南台那边的歌手节目也因为侵权打官司好几起。 所以增强版权意识，这对歌手和听众来说都是十分有利的事。 退出微薄，方景打开阅点作家后台开始码字，好一段时间没上线，欠不少章节，笑傲江湖一百二十万字，对现在动辄四五百玩字的网文来说只能是短篇。 之所以拖着慢慢更新，他也是想多积累一点人气，不然一天三四章发布，要不了几个月就完结，写个鬼。 …… 方景不知道的是当天晚上，他发的那一篇微薄上了热搜前五，除了直播和自媒体行业，只要不做商业用途和盈利，随便让人唱。这条消息在音乐圈掀起波澜。 众所周知，别人原创的作品其他人是没有翻唱权的，有的之所以没被告没人管，那是因为你赚的钱太少，找你打官司也赔不了几个钱。 人家是放长线钓大鱼，养肥了再杀，等真正赚钱的时候你试试有没有法院传票上门？ 现在方景一下子把这层窗户纸捅破，点名哪些能唱哪些不能唱，瞬间在这潭死水里砸进大石头，搅了不少人利益。 一些主播跑到其他歌手微薄下面跟着问可以不可以不盈利翻唱，但要么没人回复，要么棱模两可。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一时间方景被推倒话题浪尖，不少主流媒体开始批评那些无良歌手，人家侵权的时候悄悄闷着不说话，免费给你打广告，赚钱了跳出来割韭菜。 当红大明星许杰，一线歌手木星，甜美歌后左小雨，当红流量胡易霖……大批歌手纷纷中枪。 第二天一早，像商量好似的，歌手们一个个微薄公告，免费歌曲随便用，只要不做商业用途。 而始作俑者的方景此刻正卑躬屈膝接电话，一口一个对不起道歉，因为一觉醒来笑傲江湖被封了。 “莫云修道长，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一定在书中解释清楚，本人对道家文化很崇仰，绝对没有一点点侮辱你们青城山的意思。” “你说余沧海啊？角色需要，假的，虚构人物，其实您老要是仔细看下去，青城四秀也挺优秀的是吧？” “优秀个屁。”川省青城山，四十出头，八字胡，一身灰道袍的清瘦男子站山腰大骂。“你当我没看啊？” “小子，我听你声音年纪应该不大，我告诉你，最好把事情给道爷解释清楚，不然我和你没完。”莫云修气得胡子都翘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前段时间来青城山旅游的人越来越多，有几个年轻人叫他余观主，他也没在意。 但慢慢的有人问他观里有没有松风剑法和催心掌卖，几百年前是不是出过一个叫余沧海的人？林平之一家辟邪剑谱在没在这里？ 他哪里知道这些，一脸懵看着驴友，细问之下才知道有人把他们写进小说里，据说还火得不行。 在年轻网友介绍下他找到笑傲江湖，看完后差点没气死，扑街作者居然把他们写成无恶不作的反派，这还了得。 莫云修一个电话打到阅点客服那里，开口就表明身份，要让笑傲江湖作者出来道歉，给他一个解释。 要说一个青城山就算了，武当和嵩山少林那边也没落下，部分负责人都打电话过来找方景解释清楚。 现在的游客一个个不上香，张口就是有没有七十二绝技和易筋经，有的话来两本，多少钱都可以。 更过分的是华山，不少游客背着锤子非得要去他们思过崖，具体什么情况也不说，拦都拦不住。 投诉太多，顶不住压力，阅点只能先把方景的小说封了，让他挨个道歉，得到人家原谅再放出来，不然文化局那边要找他们谈话了。 () ：。： 第一百五十章：找人学戏 “作者大大，小说怎么失联了？” “是啊，一大早起来就是404，昨晚还好好的。” “好不容易更新两章，怎么就没了呢？” “不会是犯什么忌讳，被全部河蟹完了吧？” “不可能，我就是写小说的，只要避开灵异涉鬼，都市涉枪，仙侠玄幻涉宗教这几个点，根本不会被封。” “楼上的，六六六，现在作者太难了，心疼一秒。” 下午六点，挂掉电话，方景口水讲干，喉咙都快冒烟了，从早上到现在他的手机就没有停过。 青城，武当，少林，华山，衡山，泰山，他挨个给人道歉，幸好没写倚天屠龙记，不然他一个人还得跑几十个门派…… 看见书友群里的消息后，他迅速发公告。 “各位！本书完全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你们就不要去少林买易筋经了，还有去华山思过崖的，长空栈道这么高你不怕啊？不要给人家工作人员添麻烦。” “我现在正给几大门派道歉，如果得不到原谅本书可能要封一辈子，这几天先休息，什么时候恢复更新我会通知。” “老铁六六六！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写小说被正主找上来的。” “我就想知道去少林寺买易筋经那人是谁？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请问买到了吗？” “前年华山玩过一次，并无思过崖，大伙就别去凑热闹了。” “嵩山脚下的十几年住户表示没有易筋经，山上也没有左冷禅，武校倒是不少，王保强就是这出来的……” 五一第四天，废了万般口舌，笑傲江湖终于放出来，方景第一件事就是开了一个三千字单章在最前面。 “大体意思表明小说是虚构，与现实生活一点关系都没有，大家不要对号入座，另外他本人对华夏传统文化与风景名胜很敬仰，呼吁书友们有时间可以去看看。” 虽然笑傲江湖失联几天，但经过这么一闹人气不但没有减少，反而大火一把，谁都想看看能被青城，少林寺，武当找上门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借着这几天时间方景码字几万，第一次存稿这么多，他没有全部发出去，而是设置成一天两章系统定时发布。 …… “方茴，我都要走了，你就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吗？看你这样子很开心呀？” 家门口，看着欣喜若狂的方茴，方景觉得自己就不该回来，这几天做的饭算是打水漂了。 方茴笑脸如花，方景总算是走了，心里石头终于落地，头上多个爹妈的日子真的不好受，什么都要管，什么都看不顺眼，天天给她讲大道理。 “哥，再见，哥，慢走。” “砰！”门关上。 方景还想说点什么，隐隐约约听到打电话声音。 “小音，我哥走了，你们什么时候过来玩？不是我不让你来，我哥太凶了，发火起来我都打。” “什么？你们就是想见我哥？喂！过分了啊！我拿你当闺蜜，你却想当我嫂子。” “我哥对你们这些小屁孩不感兴趣的，你死了心吧，他喜欢的是年纪大的。” …… “我已是满怀疲惫” “眼里是酸楚的泪” “那故乡的风和故乡的云” “为我抹去创痕” 魔都机场，一个中年男子满脸沧桑，头发花白，背着大号旅行包轻轻哼着这首老曲，方景路过他身边，听到歌声后莫名有点伤感。 出来机场，司机老王早已等待多时，回头看了看人潮涌动的大厅，方景踏上保姆车。 “我曾经豪情万丈！” “归来却空空的行囊。” …… “第一次拍这么久的戏感觉怎么样？” “很累很辛苦。” “有多辛苦？能说出来听听吗？” “事倍功半，我演技不行，别人一场戏准备一个小时就可以，我要四五个小时，一个月下来太累。” “除此之外有没有其他让你开心的事？” “有，赚钱，几百万片酬到手的时候就不累了，所有委屈不满烟消云散，我感觉自己还能战十年。” “另外得到别人认可我也很高兴，特别是在表演方面。” “哦！为什么？音乐方面你不是更擅长吗？” “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因为……”方景猛然一惊，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客厅，躺在一张按摩椅上，面前是杨柠和一个叫付馨的女人。 摇头轻声答：“因为音乐是我领域长处，没有挑战感。” 他记起来了，现在是五月七号，杨柠给他找来心里医生做治疗，刚刚他好像聊着聊着就睡着。 付馨把做好的笔记收起，淡淡道：“事情不大，很多人都有你这种情况，心里积压的事太多而已，平时注意释放，最好找一个兴趣爱好，比如打篮球，踢足球，游泳什么的。” “谢谢医生，我知道了。”方景抹了一把头上的虚汗，抬手一看手表才过去三分钟。 “既然你看好就到我了。”杨柠突然说道，“方景，你先外面等我一会，最近我也是腰酸背痛，头昏脑涨失眠，正好让付医生给我按摩一下。” “哦！” 见方景出去，杨柠转头道：“他到底是什么情况？” 付馨摇头，“就是心事堆积太多，而且他警惕性和意志力都很强，不知道有什么秘密，刚刚我一提到音乐他立马就醒。” “这种情况我也只是在三四十岁中年人身上看过，不知道这孩子年纪轻轻哪来这么多心事。” 杨柠第一时间想到是方景那无缘无故消失几百万，每次一发工资钱就不见，不知道他用哪里去了，问也不说。 半个小时后两人从私人医疗室出来，没有马上离开，杨柠带着方景在小区里转闲逛。 “柠姐，你能不能帮我联系几个表演方面的老师，最好是演过戏的。” “怎么，你想学表演？” “嗯！”方景重重点头，“天天在片场混不是办法，以后要接的戏肯定不少，千篇一律的浮夸表情要被观众骂的。” “演技这东西有个专业老师领路学得比较快。” “可以。”杨柠叹一口气，“既然想学我就给你机会，忙完这个星期我安排。” “作为你经纪人，我还是要提醒你，千万不要舍本求末，记住，你是歌手，歌手，演戏是副业。” () ：。： 第一百五十一章：冤大头沈浩 对于流量明星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钱，上节目，接通告，跑代言，一个个恨不得一天掰成两天用。 方景虽然不想承认他是流量派，但公司给的定位就是这个，出道以来话题不断，各种综艺没少上，流量明星该有的待遇他都有了，好不是有几首好歌撑着，他和唱跳篮球没什么区别。 找专业表演老师学戏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艺人口碑再好，人气再高，一直演烂片也会败光路人缘，某鹿不就是活生生例子，一九年后哪个导演还敢找他拍戏？ 走到石亭坐下，杨柠把包放一旁，想了想道：“中戏倒是有人在外面开表演补习班的，唐焉老师就是，叫刘天慈，演技没得说，绝对一流，教学多年经验丰厚，文张和白百合都是她学生。” “学费也不贵，八万个月，需要的话我给你报名。” 这年头想当明星的人太多了，临时表演班大街小巷数不胜数，横店混过两年的表演系学生都敢开班教人。 方景既然需要，杨柠自然不会找那种烂大街的，学不到东西不说浪费时间，表演学院老师才是第一首选。 “能一对一教学吗？”方景认真问，“如果能就去。” 他要的是学到东西，一个大班几十人效率太低，有时候老师兼顾不过来。 “不能，她是以班开课，现在行情都是这样，你要的一对一先不说能不能找到，就算找到估计也交不起学费。” 又要演技好，又要表演专业，又要拍过戏，符合方景条件的只有戏骨，但人家拍一部戏多少钱？哪有功夫天天什么都不干教他演戏。 “柠姐，你再好好想想，娱乐圈会演戏的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吧？生活窘迫没戏拍大把的是，怎么就找不出来几个呢？实在不行不用表演专业出身，演技好就行。” 没有马上回答，沉思一会，杨柠眼睛一亮，“我倒是有一个人选，演戏十多年，拿过视帝，获奖无数，最近他生活不太好，闲在家没事干，我就是怕你不敢去。” 方景苦笑，“柠姐，你就跟我开玩笑吧，能拿视帝的人会缺钱？随随便便客串一个角色都是几十万吧？” “我时间不多，预计最多学半个月，学费二十万，这种分分钟上百万大咖我真的请不起。” 国内三大电视剧奖项，白玉兰奖，飞天奖，金鹰奖，能拿其中一个的都是一年来的爆款电视剧主演。 这些主演有多有钱方景不知道，但孙丽和胡戈就拿过奖，参照他们就知道了，基本上都是千万代言。 “半个月二十万，够了，打钱我马上联系。”杨柠拍板。 “不会吧？”方景惊讶，“还真有视帝这么穷，哪位啊？” 盯着他的眼睛，杨柠淡淡道：“陈海波，刚从收容所出来几个月，敢不敢不去？” “是他？”方景瞪大眼睛，这位大佬演技绝对是一流，演过几十部电视剧，完全符和要求，杨柠以前是陈海波经纪人，怪不得她会推荐。 “去！怎么不去，帮我安排好时间。” 方景一点不嫌弃陈海波名声不好，前世他倒是挺喜欢这个演员的，据说是得罪人被安排。 说难听点，要不是人家犯事落魄了他哪有这个机会，再说不过是学戏，又不是杀人放火，有什么好怕的。 “行，这可是你说的！”杨柠笑着点头。“我这就打电话问。” …… 方景不在公司这段时间工作堆不少，把事先安排好的代言的综艺跑完已经是五月中旬，盗墓笔记那边的拍摄也到了后期。 听徐石说再有十天半月就差不多完工，剩下就是后期制作和宣传，暑假档肯定能上映播出。 还有一个好消息就是演唱会定了，魔都七月底，现在正拉赞助商搞投资，一般来说演唱举办会除非是唱片公司，其他经纪公司都是外包给出去。 一来业务不熟，自己办可能会搞砸，还不如给专业团队解决，二来有些事时候不在本地举办，怕担风险，除了天后歌王，谁也不敢说一定卖座。 方景要做的就是花时间编排好舞蹈和节目，到时候上去唱跳两个小时就k，出场费三百五十万，老规矩，到手拿一半。 “方景，等等！” 出来办公室，正准备离开被沈浩叫住。 一段时间不见，这家伙现在电视剧拍了不少，现在已经小有名气，比同时期亚军刘维和第三名韩启还火。 听说家里支援不少钱，好几次都是带资进组，角色戏份不少。 “什么事？” “那个……方不方便吃顿饭？” “有事就说吧，我明天要出差，吃饭就免了。” 要是其他人请客方景还考虑一下人家的身份地位，沈浩就算了，离他还有好几个段位呢，不在一个等级。 他明天还有赶燕京飞机，陈海波哪里已经安排完毕，就等他了。 “我最近拍了一部电视剧，能请你帮我写一首歌吗？钱不是问题，你尽管开口。” “哦！是吗。”方景玩味一笑，现在以他的身价写歌可不便宜，沈浩作为老顾客行情最清楚，即便如此还是开口，看来是准备好放血了。 有钱不赚王八蛋！送上门挨宰不要白不要。 “别站这儿，我们去门口咖啡厅聊。” 有戏！沈浩一喜，屁颠屁颠跟着走，要是换以前他买方景的歌肯定要好好思量，现在完全不用考虑，这家伙就是金字招牌，稳赚不赔。 来到咖啡店，方景不紧不慢喝着，“说吧，想要哪个价位？” 牛笔！还是一如既往的狂！不过我喜欢！ 沈浩最欣赏的就是方景这种老子天下第一的自信。“要买就买好的，一口价，八十万！” “嘶！” 方景顿时对沈浩有一种相见恨晚，心心相惜感觉，要是早几年相遇他也不会进什么娱乐圈了，唉！造化弄人啊！ “浩哥爽快，说吧，什么风格类型，兄弟我今天竭尽全力，耗死西脑细胞也给你整出来。” 突然的热情让沈浩有点不习惯，昨天还不冷不热的，这家伙果然认钱不认人，不过也好，这年头谈感情伤钱。 本书域名：。 第一百五十二章：长得贼眉鼠眼 “我的电视剧是一部都市苦情类，讲的是富家子弟不顾一切爱上普通女孩，为了她放弃百亿家产小城市生活，几个月后家族逼迫，没有办法，男主只能离开女孩。” “七年后他们再次相遇，女孩身边带着一个小男孩，是他们孩子，男主虽然和其他人结婚了，但心底还是爱着她……” 浓浓的扑街气息迎面而来，方景听得后背满是鸡皮疙瘩，这编剧是从十年前穿越过来的吧？啥年代了还玩这一套。 忍着听完，方景沉重点头，“行，我知道了，给我几天时间，男的唱还是女的唱？要不我帮你唱也可以。” 沈浩满头黑线，内心腹诽，“老子疯了？花八十万买你的歌，到头来还让你唱？” “咳咳咳！是我唱！” “开个玩笑。”方景哈哈大笑，一口喝完咖啡，“走账别打公司办的卡，一会我重新发个账号给你。” “词曲版权我不申，就当送你了，今天咱们没见过，懂？” 这是闹那样？沈浩一脸懵，几秒钟才反应过来，小鸡啄米狂点头，“我懂！” 他没想买词曲权，不过既然方景要送也没办法，傻子才不要，回头自己拿去注册就是他的了，谁来都不好使。 方景欣然点头，一副孺子可教表情，沈浩不傻，连歌都没见到就给八十万，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想示好。 以前他俩有间隙，现在他红了，估计是怕给小鞋穿，沈浩才故意高价买歌，不然有八十万什么歌买不到？ 散财童子愿意给钱，方景不要白不要，八十万天价买歌费，娱乐圈算是头一遭了，人生啊能有几个八十万。 要是沈浩一直这么懂事就好了，他分分钟卖到沈家破产。 “老沈，方不方便透露一下，这半年你“投资”了多少剧？” 这几天听公司人说沈浩发展不错，已经演上男主了，方景好奇得紧，他爹这是砸多少钱进去？ 沈浩尴尬，他是带资进组不假，但你就不能问委婉一点吗？ “除了这一部七百万，前面几部加起来差不多五六百万。” 他不傻，不会看见剧就投钱，好歹也要先学习经验，不说赚，至少不要亏得太多才行。 要是剧火了他既得了利又得了名，何乐不为。 尼玛！这么有钱？方景心里暗骂，投胎真特么是个技术活！ 能混娱乐圈的大部分家庭都不错，甚至不少富二代，像沈浩这样的很常见，初期带资进组演男配或男一，剧火后积累人气，后面不用投钱也会有人请他们演。 方景面色严肃，“老沈，我这有个几个亿项目想和你谈，要不要考虑一下？” “噗！！” 一口咖啡全喷出来，沈浩怪异看着方景，那眼神仿佛再说，“你拿我凯子呢？” “咳！景哥，你那几个亿的大项目我还是不参与了，最近手头紧，回头富裕了一定投。” 方景遗憾摇头，“不急，我那项目要明年才启动，你把钱准备好，时机成熟我通知你。” “那要……多少钱？” 要是钱不多他也就投了，就当是给方景一个面子。 “越多越好，一亿八千，不，千万就可以。” 沈浩不知有句p当不当讲。 一亿八千，千万？真当我爹姓王啊？ “景哥，不是我不帮你，那什么……你这生意是不是有点大？” “你放心！我不会害你的？”方景拍着胸口保证。 沈浩我看你就是想害我。 “再说吧，你不是明年才开始吗？到时候我一定介绍几个朋友给你。” 方景大喜，“好兄弟，那就这么说定了！” 他要投资的是老九门，徐石那边已经写完，现在正联系编剧改编。 这次他们要自己拍，不假借人手，导演已经想好，就找罗永倡，他手法好经验老道，对拍摄这一块熟悉，手底下也有专业团队。 万事俱备，最缺的就是钱，演员太贵，一线明星动辄两三千万，男女主加起来少说五千万，其他演员怎么也要一两千万，场地，灯光，化妆，道具，摄影，剪辑，这些都要钱。 哪怕方景一分钱不要出演，配角找新人，初步预算都要八九千万才搞得下来。 …… 次日早上，燕京机场，戴着大口罩，方景拉着行李箱一个人出来，先找酒店住下，没吃东西，按照杨柠给的地址，直接往演员陈海波家里赶。 “大叔，我找陈海波，能不能麻烦你通知一下。” 刚到小区门口方景就被三四个保安盯住，一个个拿着塑胶棍面色不善看着他，大有一言不合就要群殴的意思。 没办法，谁叫方景这一身另类，大白天戴口罩和黑帽，怎么看都不像好人。 “你叫什么名字？口罩摘下来！”保安棍子指着方景的脸，大声呵斥。 “我叫方景，真是来找人的。” 没有反抗，方景乖乖把口罩拿下，他真怕这几人把他按地上摩擦。 “为什么要偷偷摸摸戴口罩？老远我就看见你不老实，东张西望，贼眉鼠眼。” 方景哭笑不得，出道这么久他还是听到有人说他长得贼眉鼠眼，明明就很帅好吧？ 把他带到保安室，一个国字脸，寸头的中年男子大声道“最讨厌就是你们这些狗仔！闲着没事干拍明星花边干嘛？有这本事和精力你怎么不去拍贪污腐败的？“ “身上摄像机拿出来删掉滚蛋，别让我搜身！” 这个小区房价不便宜，随随便便一套都是七八百万，安保措施严格，不少明星都有住，所以平时经常看见狗仔蹲门。 保安最烦的就是这种人，一辆面包车停对面马路几天几夜，拿着相机不停拍，根本不知道是不是犯罪分子，这给他们工作带来很大难度。 “我不是狗仔！”方景欲哭无泪，没办法，只能打电话给陈海波，“陈老师，我方景，现在被你们小区保安扣住了，能不能请你过来捞一下我。” “行，你先等等，我马上过来。” 一线城市生活节奏快，普通人正常工作时间都是早上五六点起床，七点开始搭地铁转公交，到公司上班已经九点。 下午下班回到出租房累得精疲力尽，赚钱都来不及，哪有时间追星，所以很多人对明星都不感冒，方景明显就是遇到这种情况了。 几分钟后四十多岁，胡子拉碴，拖鞋，穿着一件高毛衣的陈海波来领人。 “我不是跟杨柠说你下机场给我打电话吗？要不是被保安扣住你还不打算打电话吧？” 第一百五十三章：模仿 方景摸了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他原本以为这位大佬没落了，住的地方应该是在普通小区，直接上门就行，谁想到廋死骆驼比马大，人家还住豪宅呢。 也是，陈海波拍戏这么多年，作为一线演员片酬肯定不低，就算因为犯事赔不少钱，在普通人堆里也算是中层阶级。 “陈老师，我这不是想着亲自过来显得诚恳一点吗想不到最后还得麻烦你跑一趟。” “你呀！”陈海波笑着摇头，“前几天有几个狗仔翻墙蹲草丛被保安抓住暴打一顿，幸好你打电话给我，不然只能去派出所领人。” “这些安保人员都是刚退伍的，对明星不太熟，下次你还是打电话吧。” 方景点头称是，望着陈海波有点诧异，没想到都过气这么久了还有狗仔蹲他。 似乎是知道方景想法，陈海波苦笑，“人家可不是蹲我的，小区里其他明星也不少，放心，我家门口冷清得很，保证拍不到你。” “这叫什么话，我既然敢来还怕他们拍？而且我相信你是被冤枉的，柠姐都跟我说了。” 陈海波微微感动，这段时间来了他身边的人外界根本不理解他，连他老丈人都不待见，幸好老婆一直不离不弃。 来到陈海波家门口，果然很冷清，两人按了电梯，六楼。陈海波拿出钥匙开门，方景还没进去就听到嘻嘻哈哈欢笑声。 “陈哥怎么还带回来一个小朋友？咦！是方景啊！原来你刚刚下去接的人是他。” “叫高阿姨！”陈海波笑道。 眼前的人披着长发，不同于瓜子脸明星，她脸有点点肥，但整体很有古典韵味，可能是保养得好，看起来才二十七八。 “媛媛姐好！姗姗姐好！” 高媛媛，陈海波朋友，方景哪敢叫阿姨，人家才三十多岁，这么叫是要得罪人的。 她坐在一个挺着大肚子妇女旁边，陈海波老婆曲姗姗，也是一个演员。 高媛媛笑道，“陈哥，这就是你说的学生？” “对，意外吧？”陈海波找拖鞋给方景换上，头也不抬。“大是大了点，但杨柠说他运气好，有才华肯吃苦，我这不是要去国外吗，还差点钱，正好送钱的人来了。” 老婆怀孕，陈海波打算全家去国外，算是躲避风头，临产再回来。 “这何止是大啊，人家现在已经是大明星，人气高的很，我都比不上。” 把拖鞋换上，方景心虚，他就唱过几首歌，哪里比得上高媛媛这种一线女演员，谦虚道，“媛媛姐你这是埋汰我，跟你们这些前辈比起来我还差得远。” “我就叫你小景吧，来，吃个苹果。”曲姗姗笑着说道，“昨天小杨还打电话给我，让我们别亏待你。” “谢谢！” 坐到沙发上，陈海波对高媛媛道“你是不知道，在电话里杨柠把他夸成什么样？一定要我好好教他。” “是吗？”高媛媛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趣望着方景，“我就听过他唱歌，没见过演戏，唱而优则演，看来欢瑞是准备把他往死里捧啊。” 八九十年代的香江，演员和歌手不分家，互相串门那是经常的事，一大批歌手演过不少影视剧，人气演员也是经常发专辑，那时候行情就是这样。 后来内地也学这种模式，但实验了无数人，最后成功半个，那就是陈海波老师黄垒，出道即巅峰，自带忧郁气质，素颜演徐志摩火遍大江南北，出了名的文艺青年。 后来发专辑大卖，歌声也好听，全国真正的家喻户晓，只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不唱了，算是创业中道崩殂。 方景连连摆手，他哪担得起这种夸奖，学表演不过是自己要求，和公司有半毛钱关系？走影视和歌坛两开花的成功者只有香江那几位，学不来，老老实实赚钱就算了。 “你们误会了，我只不过是因为以后要拍戏，演技不好怕被观众骂才学的，可不是公司安排。” “难得，小伙子挺有上进心。”高媛媛夸了一句。 几人就这么坐着闲聊，陈海波负责做饭，中午饭方景在这吃，面对两个女人的问东问西，他差点招架不住。 下午和陈海波来到动物园，方景一脸懵看着笼子里的叽叽喳喳猴子，这是带我来放松一下？ “你知道演员基本功是什么吗？” “知道，声台形表。”方景快速说道，这些他在书上看过。 “不对！”陈海波摇头，“是释放天性，表演是什么？就是丢弃自我学另一个人，一个装满水的杯子要想再装只能倒掉。” “你如果带着自己的人生经历和情感去表演，那演出来的还是你，这就是观众说的演谁都是一个人。” “有的演员你叫不出他真名，只记得他演的角色？而有的只记得他真名，却叫不出他的角色？” “这就是专业和业余区别，如果有一天你演一部戏，出场人家就说这不是方景吗，那你就是失败的。” 方景若有所思，消化一会后道“那要怎么样才能释放天性？” 陈海波指着不远处猴子，“你能在大庭广众下演一只猴子那就说明放下了，敢不敢？” 看着周围这么多人，方景有点别扭和害羞，“这要是片场还行，这么多人人家不会拿我当疯子吧？” “你说得没错，演员就是疯子，演众生百态供别人笑话，正常人谁天天像傻子一样在镜头前反复念词？” “你先观察这只猴子五分钟，五分钟后你说出它的形态和动作。” …… “坐立不安，抓耳挠腮，眼睛乱瞟，尾巴摇动，眼中充满好奇，怒目龇牙咧嘴时瞪大眼睛，会炸毛，五爪张开，做出攻击姿势。” “不错，观察很仔细，动物有喜怒哀乐，人也是一样。情绪会下意识带动肢体，将来你要是演戏时一副死鱼眼，别说跟我学的。” “你拿到剧本，第一就是剖解人物，了解角色人物生平，从外形服装再慢慢到性格，不要演个乞丐还修眉涂唇干干净净。这就是演员第二课，模仿！” 陈海波拿出一串钥匙交到方景手里，“你想像一下这是一条蛇。” “啪！” 钥匙被扔飞几米远，方景甩手作出一脸嫌弃模样。 见他这浮夸演技，陈海波嘴角一抽，捡起钥匙后道“你告诉我，你演的角色是什么，男女老幼？富家子弟？屠夫农民？在刚刚你的想象中这是什么蛇？你在哪个场景？荒野还是家中？” 不等方景开口，他继续道“都不是，你演的是自己，你从小农村生活根本不怕蛇，你也没有想象场景，所以演出来不像。” 第一百五十四章：电影院 晚上回到酒店，方景脑海回想的都是白天陈海波讲的话，果然，有一个老师手把手教效果就是不一样，比他自己看书摸索好多了。 方景觉得就这一下午功夫比他看一个月书的作用还大，一些不懂得地方对方轻而易举就能回答，不仅如此还能举一反三。 半夜躺在床上，方景睡得迷迷糊糊，脑海想到白天陈海波说的假象模仿，此刻被子里有一条蛇…… “刷！” 腿不知道碰到什么东西，冷冷的，一下子方景后背发麻，连滚带爬赶紧跳到床下，小心脏扑通扑通跳。 打开灯，把被角一掀，原来是手机，怪不得的有点凉。 “呼！吓死老子了！” 抹了一把冷汗，方景松了口气，刚刚他还以为真是蛇呢。 第二天早上，打着哈欠，方景手里拿着小本本和陈海波坐公交搭地铁逛商城，美名其曰观察课，他的任务是记录二十个不同职业的人形态。 学生，妇女，老头，老妪，青年，发传单的，卖羊肉串的，售货员，服务员…… 第三天同样是观察，只不过这次是写二十个学生形态，高矮胖瘦，小学生，初中生，高中生，大学生，方景在地铁门口一蹲就是一天，差点没被保安抓走。 下午回来陈海波教他写人物小传，根据这二十个人物的性格外貌，服装和职业推写他们的生平，家里有几口，爸爸妈妈做什么，有没有朋友，写完后还要逆推，看看有没有漏洞。 …… 晚上，方景正拿着一本练普通话的书籍再看，他来已经一个星期，现在陈海波教到台词，还别说，在这之前方景没想到只是说一段话居然有这么多讲究。 一段话中哪一个字应该是重音，哪一个平淡，不同语气说出来味道都不一样。 据陈海波说他看戏只需要听两句台词就能知道这个演员怎么样，一般演技好的台词差不了。 “景哥，你给我写的歌好了没？” 看见沈浩发来的短信，方景才记得答应的歌好像还没写，这几天太忙忘记了。 “老沈，早写好了，你怎么不早点问，我都快忘记了。” “是吗？我怎么听见你那边沙沙的写东西声音？不会是才写吧？” “不可能，我在外面烧烤摊呢，给我十分钟，我回酒店就把谱发给你。” 他走了带不走 你的天堂 风干后只留下 彩虹泪光 他走了你可以 把梦留下 总会有个地方 等待爱飞翔 …… 几分钟后方景把写好的词曲发过去，这首歌名叫做lydia，前世一部弯弯偶像剧斗鱼的插曲。 “谢了景哥，收到。” “小意思，说真的，这首歌原来是我准备自己唱的，要不是看在咱俩关系铁的份上，多少钱我都不会卖。” 另外一边，沈浩黑脸，不是这几天才写的吗？你原来准备唱的是啥？ 还说关系铁，前几天没给钱的时候你遇到我招呼都不打。 要不是怕以后有事求到方景头上，他现在就想把这个势利眼的小人拉黑。 不过势利眼归势利眼，沈浩不得不承认方景这孙子的歌写的是真的好。 …… 和往常一样，方景轻车熟路来到陈海波家，借着吃饭功夫，陈海波考验方景，让他念一段词。 “不错，有进步，但不够熟练，中间停顿了几秒，应该是在想，对吧？你没事的时候多练，尽量做到张口就来。” “今天我们不上街，我带你看电影。” “哦！什么电影？”方景来了兴趣，这是要开始电影赏析？ “王保强的树先生，看过吧？” “没看过，不过听说过，网友说很压抑。” 这一世方景确实没看过这部电影，不过前世他看过一小个片段，那是保强抽烟镜头，右手轻抬，眼睛一眯，张嘴吐烟，那个动作据说没抽过几百包烟的人学不会。 “没看过就好，今天天带你见识一番，同样是没上过电影学院，为什么别人演技这么强。” 把手搽干净，陈海跟曲姗姗说了一声，领着方景，开着他的大众朝电影院奔去。 这还是方景第一次坐他的车，看来海波还赔不少钱，不然也不会开这车。 “别瞅了，车是我老婆的，我的早卖了，不仅如此，名下几个公司都卖了，不然你现在就是在监狱看见我。” “娱乐圈水深得很，以后你也要小心，不然什么时候被人坑了都不知道，我算是完了，以后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干这行。” 巅峰时期的陈海波手握十几个一线代言，赚的钱确实很多，但赔的时候也赔的天昏地暗，现在就剩一套房和一辆车，十几年心血化为乌有。 车内寂静，过了一会方景才道：“我相信你会有复出那一天。” 陈海波轻笑，“借你吉言，以后你曲姐还在这个圈子里混，有事照顾一下她就行，我就算了，上边发话，没人敢用我，就算找我拍戏最后镜头一样得删，不然片子过不了审。” 陈海波没说是得罪谁，方景也没问，一线明星说封杀就封杀，对方能量得多大？他帮不了，问了也是白问。 来到电影院，陈海波取票，两人位置在最后面，里面人不是很多。 电影一开始陈海波就道，“注意看出品人出品单位制作方，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赏析一部电影这些都是必要的。” 一边看陈海波一边解释，哪里用什么手法，演员表演好在哪里，机位拍摄怎么样。 在他的讲解下方景对电影认识更加清晰，甚至慢慢他都不在关注电影故事而是看演技和导演拍摄手法。 “嘶！” 看着看着方景倒吸一口凉气，保强演的树突然蹲树上，远处他哥带着一个女孩走了过来。 望着他哥脸色苍白，脖子上的紫青勒痕，方景凉飕飕的，这不是早死了吗？当年树他爸亲自勒死的，秒变鬼片啊？ 从这开始，方景越看越压抑，挂不得网友说看了不想看第二遍，感情树下跪的时候就疯了。 在这个小角色的身上，每个人都能找到自己的影子，懦弱，自卑，胆怯，死要面子。 最后出来电影院，方景狠狠吐了一口气。 “你觉得王保强演技怎么样？”陈海波问。 “很厉害！” “有多厉害？” 方景摇头，“不知道，但感觉起码是一线演员层次。” 拍了拍他的肩膀，陈海波道：“娱乐圈百分之八十演员都不合格，我告诉你，不要说电视剧演员，王保强在电影演员中都是最好那一批。” 第一百五十五章：广场唱歌 没顾忌方景震惊，陈海波继续道：“这年头捧人太容易了，跟工厂流水线差不多，随便一个高中生包装一下，上个节目弄个冠军就能出道。” “经纪公司在后面推波助澜，要不了多久就有流量，只要观众买单，大把导演找他们拍戏。” “然后经纪公司干一锤子买卖，流量消费差不多就不要了，接着又生产第二个流量，在这样的大环境下，你觉得能有几个是能认真演戏的？” 方景咂舌，陈海波一番话有点颠覆他的认知，仔细一想，好像现在活跃在大屏幕上的明星真没几个是科班出身。 前世有一个发际线男孩就因为剪头发都能包装成明星，最后好像还和大明星拍戏，据说经纪公司赚了一笔后就把他抛了。 看着方景，陈海波意味深长，“你知道为什么我愿意教你吗？杨柠一天给我打十几个电话，从早打到晚。” “她跟我很多年了，我这么做不过是还她人情，不然我再缺钱也不差这二十万。” “好在你小子也算争气，没一来就给我甩脸色，不然我非让你滚蛋。” 方景有点尴尬，他开始还以对方生活冲着钱教他的，没想到其中还有杨柠原因。也是，人家好歹曾经是大明星，就算现在凉了，只要肯放下身段，赚钱机会大把的是。 不说别的，去做销售，直播，当个小经理，冲他名气，愿意请的人多的是。 陈海波道：“走吧，上车。” “陈老师，这次我们看哪一部？” “喜剧之王，暗战，枪火。” 坐在车里，陈海波放电影，两人就这么看着，一个讲一个听，三部电影看完方景以为可以回去，谁知道他天真了。 肖申克救赎，教父，阿甘正传，三部之后又是三部，生平第一次有看电影想吐感觉。 “很多人看外国电影关注点往往在特效和精彩剧情上，容易忽略演员的演技，其实外国演员批量比我们这边敬业。” “在他们那边明星是明星，演员是演员，歌手是歌手，分得很清楚，很少有人跨界，因为一旦跨界不成功口碑就砸了。” “拿好莱坞，哪怕他再大牌，要是连续拍两部烂片，下次都不会有导演愿意和他合作。” “注意看摩根弗里曼眼神，这才是真正演技，细微到脸部肌肉都有戏……” 在陈海波指点下方景瞪大眼睛，果然，不愧是好莱坞演员，演技是真的高，语气，脸部动作，一个眼神都是戏，这比他自残式表演强太多倍。 天黑，曲姗姗打电话催了几次方景才依依不舍下车，临走前陈海波给他开了一个电影单，让他回去自己看。 …… 北凉寒苦参差百万户 多少铁衣裹枯骨 功名利禄付与酒一壶 帝王将相几抔土 醉吼怒慷慨处 气吞江山势如虎 …… 第二天晚上，方景穿一件灰太狼卫衣，帽子戴头上遮住，拿着话筒坐广场唱歌，一旁的是曲姗姗和陈海波，两人正拿手机录像，录着录着不知道从哪儿弄来吃米粉的一次性碗放方景面前。 用陈海波的话说这是锻炼方景的羞耻心，放下偶像包袱。 小娘子莫要将 爱慕思量藏在腹 光阴逝惜年少韶华易度 来来来君请听 谁人在敲美人鼓 如惊鸿若游龙倩影飞舞 …… 曲姗姗轻笑，“还别说，这小子唱歌有一手，好端端的干麻来抢我们饭碗？” 今天他们两口子是出来玩的，正好方景也在，随便把他叫过来了。 “谁知道呢，我也纳闷，真的，我都觉得他唱歌比当演员有前途。” “哐当！” 方景正唱着，一个硬币落进碗里，抬头一看，四五岁小女孩被妈妈牵着，可爱的大眼睛瞪着他。 “谢谢小朋友！” “帅哥，你这首歌叫什么名字？为什么我搜不到？”一个女生拿着手机问，她在旁边听一会了，虽然看不清唱歌人的脸，但听声音就是帅哥没错了。 “北凉歌！现在还没上传呢！明天你就能搜到了。” 一个男生焕然大悟，“北凉歌？这是写雪中悍刀行的吗？怪不得我刚刚听着有点耳熟，兄弟，你也是雪中粉？” “对对对！我也是总管大大的粉丝，大家有空去支持一下他的书，搞不好他老人家一高兴又更新几章。” “咦！我听你的声音有点耳熟，我们是不是见过？”、 “不可能！”方景把帽子拉得更低，扯着嗓子道：“我第一次来燕京，你怎么会认识我呢？” “呀！大灰狼”刚刚那小女孩跑到方景背后，一下子抓住他帽子。 她妈妈见状赶紧一把拽回来，但小女孩抓着就不放手，“小雨，快放手，你扯着哥哥头发了。” “不要，我要抓灰太狼！” 方景不敢用力挣扎，怕伤到小女孩，头一偏帽子被拉下。 “咦！你不是唱歌的那个谁……方景吗？”有人认出来。 一个路过的女生停下脚步，“方景哪呢？” “哇！方景，我是你粉丝，能合照吗？” “没想到居然能遇到方景，不行，我要拍照留恋。” “方景，能在唱一首歌吗？我想听不见长安。” “我听起风了！”一个戴着耳机的十七八岁女孩扔一百块钱到方景碗里。 “大家不要挤，能不能让我喘口气，要拍照的等一会，谁在背后一直抓我帽子？我靠！我手表呢？” 没几分钟时间方景被里三层外三层包围，这个时间点出来玩的人就多，大半广场的人都被吸引过来，还有的不认识他，但看见这边人多就过来。 陈海波和曲姗姗怕殃及池鱼早跑了，躲一边看方景笑话呢。 “各位，请大家注意秩序，不要发生踩踏事件！前面的人退几步，后面的不要再上前，我们去广场中间好不好？那里地方比较大。” 方景庆幸他手里还有话筒，不然这个情况喊破喉咙别人也听不到。 找了一处高台，方景总算看清有多少人了，黑压压一片，大爷大妈都不跳广场舞了，一个个挤过来，少说一两千人。 怕发生踩踏事故，方景没有一点高兴，只希望保安赶紧过来，真出了事他肯定是首责。 第一百五十六章：顶级表演 这一路上走走停停 顺着少年漂流的痕迹 迈出车站的前一刻 竟有些犹豫 不禁笑这近乡情怯 仍无可避免 而长野的天 依旧那么暖 吹起了从前 十几分钟后，方景唱到第四首歌，现场人数不仅没有减少，不知道哪跑来的人越来越多。 下面站了四五个保安维持秩序，眼底尽是祈求，只希望方景这个煞星快点走，别给他们搞事。 从前初识这世间 万般流连 看着天边似在眼前 也甘愿赴汤蹈火去走它一遍 如今走过这世间 万般流连 翻过岁月不同侧脸 措不及防闯入你的笑颜 …… “知名歌手街头歌唱！大批人围观。” “震惊！大晚上方景居然当着几千人面前做这种事！” “燕京某广场，青年歌手开演唱会！” 方景不知道的是就这么几分钟时间，关于他唱歌的事在外面已经传得满天飞，现场观众拍了一些视频传网上，没一会点击率就过十万。 裤兜里手机响不停，方景抽时间拿出来看，杨柠打来的，六个未接，十几条短信，全是让他马上离开。 “各位，九点了，大家回家吧，明天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我也要回去睡觉了。” “再来一首！” “对！再来一首！” “再来一首！再来一首！” 看见外面马路已经被堵，方景是真的不敢再唱了，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再唱一首指不定还有多少人要过来。 “对不起大家！我真的不能再唱，这里不是专业场地，老人孩子比较多，要是出现安全事故太危险。” “有机会举办演唱会的话大家可以来听！现在请最外面的朋友先散了吧，不要拥挤！慢慢走！” 除了少部分人离开，大部分人见方景没走根本不动，没办法，在保安的指引下方景从左侧楼梯口离开。 过了一会，方景有点不放心，戴着帽子又折回来，直到现场人走得差不多才打车回酒店。 “喂！柠姐，我现在已经回酒店了，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是是是！我会注意，放心，没发生安全事故，我看着人走完才回来的。” “好好好！过两天我就回来，公司那边你就先压一压吧，这里也没多少课程！” “呼！” 挂掉电话，方景松了一口气，杨柠一个电话打过来就是一阵数落，把他骂得狗血淋头。 搞这么一出事，宣传组和公司公关团队肯定要加班了。 …… 第二天一早，不消说，他又上热搜了，方景打开电脑看，这才知道昨晚有四五千人聚在广场，附近几个红绿灯全堵了。 因为这事他还被官媒点名批评，幸好杨柠公关团队做得好，连夜发微薄认错，把前因后果讲清楚，表明不是方景故意搞事，实在是粉丝太热情，没办法才唱的。 戴着口罩，方景正准备下楼，门口七八个记者已经在等着了，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有多神通广大，一晚上功夫他落脚地方就暴露了。 绕道后门，在酒店工作人员带领下方景悄悄离开，打了一个出租直接到陈海波家小区。 这次保安没有拦他，这么多天陈海波天天来接，方景算是在这些保安面前混了个眼熟。 “来了方景！快进来坐！” 几分钟后，昨晚的罪魁祸首陈海波讪讪一笑给方景开门，当时一见人多他就开车跑了，留下方景一个人确实不够义气。 “方景，昨晚没事吧？你师母挺着肚子呢，别怪我先走。” “我没怪您，这关您什么事？我来是学习今天的表演内容。” “行！那你坐会，我换件衣服。” 见方景空着手，估计也没吃东西，曲姗姗从冰箱拿出一包汤圆煮好分一碗给他， “谢谢姗姗姐！”方景没客气，一口一个，他早上确实没吃东西。 “小景！没想到你粉丝挺多啊，姐真是小看你了。” 开始曲姗姗以为方景只是一个小有人气想跨界当演员的歌手，直到昨天看到现场的火爆场面才知道自己错得离谱。 回来她上网查了一下方景资料，才发现人家现在是当红流量小生，微薄粉丝几千万，怪不得高媛媛说她比不了。 “哪有！”方景谦虚一笑，“我粉丝不多，网上都是花钱买的，水分大得很。” 这句话方景倒是没说谎，他的粉丝至少有一半是公司买的，不只是他，明星中百分之九十的人都买粉丝。 不然微薄用户才多少人？你家偶像七八千万粉丝，他家偶像五六千万粉丝，娱乐圈所有明星粉丝加起来几十亿粉丝，全国牙牙学语的小孩算上都不够啊！ 虽然每个人都可以同时关注多个明星，但即便如此这个数据也太夸张。 方景目前三千七百多万粉丝，抛开一半死粉还有一千多万活粉，这个数据已经算是不错了，前世那些七八千万粉丝的明星最后被扒出真实粉只有七八百万。 动不动就是转发过亿，官方都看不下去，“老子都没这么牛，你这是要上天？” 最后一个个被查出来，据说某流量明星粉丝只有四千多个，惨不忍睹。 “走了！吃吃吃！你吃完我回来吃什么？”陈海波从房间出来，一脸不满。 “好嘞！”几大口吃完，方景对曲姗姗笑道“先走了姗姗姐。” “你们路上小心点！海波回来记得买菜。” “知道了！” “陈老师，今天我们去哪？还是电影院吗？”方景屁颠屁颠跟着背后。 “不去！你时间不多了，杨柠说明天就让你回去，临走前我带你看看华夏演员最高殿堂。” “啊！”方景有点失落，这段时间他受益良多，真想多学个月，如果不是昨晚的事有点大，可能他还能多待几天。 陈海波拍了怕他的肩膀，“别板着脸，你以后要来我也不拦着。” “那感情好！”方景大喜。 “你有没有驾照？今天让你开？我腰酸背痛。” “没有！” 唉！陈海波叹气，乖乖坐主驾驶系上安全带，“有时间还是去学一个吧！出行方便。” “我倒是想，这不去年才满的十八嘛。”方景摸了摸鼻子，“想学的时候没钱，有钱了没时间。” 陈海波诧异转头，一副见鬼模样，“你才去年才十八就这么火？我还以为你二十多呢！” 通过这段时间相处，他一点没觉得方景是个不满二十的人。 第一百五十七章：茶馆 方景不好意思笑了笑，“可能是我生长环境关系原因，穷人孩子早当家，所以显得比较成熟。” “是这个理！”陈海波点头，“不过你这成名也算是早的，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在学校里瞎玩。” “出来校门二十五六开始跑龙套，三十多岁正式演男主，几年熬下来才出头，和你们比不了。” 说道这陈海波都有点酸，这世道变了，有的人辛辛苦苦学表演十几年都混不上主演，而有的一出道片约不断。 拿上戏来说，大学毕业后应聘到魔都剧院，进去就是打杂演背景，熬年后才开始有台词，等能演小配角的时候基本上三十出头，要想演主角，没有十来年想都不要想。 关键工资低得发指，主演一场一千多块，小配几百，为了这一场戏排十天半月都是正常的。除非是特别热爱着这一行，不然没几个人受得了那种清贫日子。 方景摸了摸脸没说话，长得帅不是我的错，爹妈给的有什么办法？ “你能来找我学戏我很欣慰，真的！”陈海波一边开车一边说“至少这个圈子让我看到点希望，前几天我一个导演朋友跟我说，他那部戏男主档期安排不过来，三十多个替身轮流上，演到最后他觉得替身比男主演得好。” “扎戏是演员大忌，以后你可别这么干，演出来效果差不说，玩几次就没导演找你了。” 方景深有感触点头，“嗯！我记得了！” 前段时间拍盗墓笔记的时候他累得要死，白天演完戏晚上看剧本剖解人物，一部戏都这样，要是多来两部简直不敢想象。 公司的杨蜜一年十多部剧，平均一个月一部，方景都有点怀疑这么短时间她台词背得完吗？ …… 驾着车左转右转，一个多小时后两人来到燕京人民艺术剧院。 停好车，陈海波向往道，“这里是华夏演员最高殿堂，外界什么什么奖都是虚的，能到这演一场才是真本事，别看有的人动不动就吹演技炸裂，你让他站这里保证话都说不利索。” “这里面的人很厉害吗？”方景好奇问。 “废话！”陈海波白了他一眼，“演员殿堂你以为是开玩笑？你去后台随便挑一个三十岁以上演员，拿出去完全可以吊打娱乐圈百分之八十艺人。” “国内一级演员有一半都聚集在这，上个厕所功夫就能遇到好几个，你说厉不厉害？ 虽然有的你叫不出名字，他们也不出名，但演技实打实没错。” 方景有点安耐不住内心激动，“那今天我们看的是什么？” “茶馆！”陈海波认真嘱咐“进去不要乱说话，在这出了事被封杀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看个话剧还能被封杀？”方景吓一跳。 陈海波哭笑不得，“前提你不要搞事，里面大佬除了演员身份外还身兼其他职位，比如某电局主任什么的。” “真要得罪他们，以后你的片子就不要想过审，趁早改行吧。” 方景松口气，“我又不得罪人怕什么，看完咱们就走。” 人艺有三大剧场，实验剧场，菊隐剧场，首都剧场，今天陈海波带方景去的就是最大的首都剧场。 “装修这么好！”方景一进去就像土包子东张西望，剧场有两层，二层为环形跑马廊，金碧辉煌有点欧洲风格，两侧有座位，但视线不太好，票价也不高，一百多块钱，现场大多是学生。 观众厅池座七百席，二十排，越往前价格越贵，陈海波买的是五百八的票，位置第九排，算是看得比较清楚。 现在还没开始演出，但陆陆续续的观众已经在找座位，方景没戴口罩，不少年轻人还是认出他，只不过没人上前要签名。 这里是人艺，最不缺的就是出名演员，没见前排的王钢和宋单单张国利这些大牌都坐着吗？ 没一会一个穿西装的年轻道“演唱会五分钟后开始，现场观众朋友有带手机的请自觉关机或者调成静音！谢谢配合！” 方景的手机倒是已经关机，没有这方面顾虑，眼睛一动不动盯着台上，些许后全场灯光一暗，大幕拉开，茶馆开始。 第一个出场的演员是何兵，戴着瓜皮帽，清代马甲，活脱脱一副地主老财模样。 慢慢的出场演员越来越多，濮存鑫，吴钢，胡君，梁冠桦……清一色国家一级演员。 这部剧一共五十多个演员，杂而不乱，每个人一开口就能把自己职业交代清楚，最绝的是方景发现没一个戴麦的。 这么大的剧场全靠演员自己声音在说，大了不行，情绪不对，小了后边的人又听不见，但他们拿捏刚刚好。 …… 茶馆有三幕剧，两个小时，从戊戌变法一直到抗战胜利，半个世纪的历史在小小的舞台上铺展开来。 方景越看越过瘾，不知不觉中他也被剧情带着走，感觉像是以旁观者的身份经历着一段历程。 吴钢等人也不愧是一级演员，两个小时几千句台词上万字硬是一个字没落，全程没有ng，一气呵成，这让那些念1234的演员情何以堪。 “哗啦啦啦！” 全体演员谢幕，现场响起经久不绝不掌声。 “感觉怎么样？”出来剧场，陈海波问道。 “台词功底太强大了！”方景赞叹。 他离舞台十多米远，看不清他们脸上表情，但只听声音就能感觉到其中的情绪，闭上眼睛脑海能把现场画面浮现。 还有那一两个小时源源不断的台词简直就不像是人能做到的，简直就是恐怖。 陈海波笑了笑，“这就是话剧的魅力，演员真正的归宿，而且这还不是最恐怖，什么时候你看了如梦之梦就知道了，那玩意八九个小时，睡一觉醒来都没演完。” 方景打了一个冷颤，八九个小时，还是人吗？只能中午演吧？ 一边走陈海波一边说，“什么时候你觉得自己演技好，有点膨胀的时候我建议你再来看看。” “哈哈哈！我怕没机会！” “怎么，对自己没信心？” “不是，我担心台上几位老艺术家等不到那天。” 一道慢悠悠声音从背后传来，“放心，我身体还硬朗，等得起！” 方景回头，吴钢提着包站在背后，顿时就是一身冷汗，“吴老师您好！” “你认识我？” 达康书记怎么可能不认识，方景笑道，“很早就听过您的大名，只是一直没机会见。” “吴老师，刚刚方景开玩笑，你别介意。”陈海波笑着打招呼。 要不说演员和演员之间还是有差距，陈海波比吴钢小不了几岁，算是同龄人，但在人家面前也得乖乖叫一声老师。 没办法，顶着一级演员这个名头，谁来也得这么叫。 “海波！这是你新带的徒弟？” 吴钢和陈海波老师黄垒一辈，两人自然是认识，只不过不是很熟那种。 “算是吧！朋友介绍的小孩，暂时跟我玩几天。” “小伙子挺精神，不打扰你们了，我赶地铁，有时间再聊。” “行，慢走！” 第一百五十八章：挖人 “喂！陈老师，我明天早上要回横店补戏，就不去你哪了，嗯！注意保重身体，帮我向姗姗姐道歉，本来说好去吃饭的。” “等下次孩子落地的时候我在过来了，行行行！我晓得了，到时候一定把礼物补上。” 方景原本是要回魔都的，但接到杨柠那边电话，盗墓笔记还有几个镜头要补拍，他不得不回去。 配合导演补拍是天经地义的事，演员收了片酬，除了履行拍戏的义务，还要负责宣传，就是一线大牌也不例外，人家导演一个电话你该回去还得回去。 前世也有明星大牌违背这个规则，说她已经拍完戏，补拍是剧组责任，不关她的事。 不巧的是那部戏是和陈龙合作，从早上等到下午，陈龙一直不见对方人影，导演电话打无数个，最后人家关机。 一肚子火得陈龙直接跑到艺人工会去投诉这位大牌女演员，最后的结果就是女星被封杀，十几年后唱辗转内地才接到活，不过那时候人气不在，只能给人气小花演配，做打酱油角色。 …… “咔！这一条过。” “方景，辛苦你了，大老远还要把你叫回来。”横店，导演穿着马甲笑着说道。为了补拍这几个镜头，他真的是劳心劳力。 要么是李易锋那边档期不够，要么是唐焉抽不开身，也就方景好说话，一个电话就回来。 “这有什么好辛苦的。”方景轻笑，指着不远刚系下车的张志尧道“张老师他们不也过来了吗？” “方景，好久不见，个子长高了！”张志尧一下车就往这边走来，远远挥手打招呼。 “张老师，我们也就才一个月没见吧？有这么久吗？” “怎么不久，古人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这都隔多少个秋了？” 听到这话方景浑身上下打了一个冷颤，这是拿来形容两个大男人好久不见的话吗？ “不和你扯了，我先去化妆，一会我们俩还有对手戏。” “那待会见！我让你看看我这一个月的表演苦修。” “行！”张志尧点头，“要是演得不好今晚的饭你包了！” “没问题！” 方景一共有两场需要补拍，刚刚只是拍几个背影镜头和独白，大部分剧情还得等李易峰和张志尧配合。 但李易锋人红通告多，要明天才能来，现在只能和张志尧演。 “你知道我是谁？” “知道，但不确定，从第一眼见你的时候我就看着眼熟，很多年前我也一个同伴和你长得一模一样，但他应该是一个死人才对。” “我也看你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但就是有点想不起来。” 片场，张志尧和方景文戏对决，这一段是长镜头，台词四分多钟，方景为数不多的大段台词，上个月第一次拍的时候三条才过。 “卡！过了！” 方景脸色一松，恢复正常状态，“张老师，宝刀未老啊！这么长时间不拍台词还记这么清楚。” 天气太热，张志尧脱掉浅绿马甲戏服，笑着道“这算什么，前年的古剑奇谭台词我都还记得。” “倒是你小子，一声不吭演技高了很多，说话时用上肢体语言了，不错。” “还有呢，多夸几句！” 张志尧哭笑不得，可能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臭屁的人，“台词功底见涨，抑扬顿挫，轻重缓急都符合角色心态。” “总的来说这一段算是达到普通演员基本水准，就是眼神飘忽，脸蹦得太死，有点点用力了，下次注意。” “嗯！我会再接再厉的！虽然您老都说我不错了，但晚饭我认，一会我让助理去订位置，想吃什么提前说。” “算了！”张志尧摆手，“我晚点还要赶飞机，你配合我早点拍完就是最大的报答。” 方景有时候都不知道张志尧一天忙什么，又没有老婆孩子，倒是是这位大叔对旅游非常热衷，曾经为了早点结束拍摄，让编剧把自强行己写死。 “ok！那咱们不休息，继续拍吧。” “这才对！” …… 晚上横店一家酒店，方景请剧组工作人员吃饭，导演忙着看片子来不了，剪辑师和后期制作团队也要加班，现场只有十几个人。 一个月不见副导演罗永倡消廋了许多，胡子拉碴也不打理，盯着两个黑眼圈无精打采，熬夜熬得眼珠子通红。 方景听徐石说他被导演压榨，每天大把事做不完，一个人做好几个人的活，也就这几天拍完戏轻松一点。 “罗导！下部戏准备在哪拍？”吃完饭，方景单独找罗永倡聊天。 唉！手里夹着一颗烟，罗永倡愁云惨淡，“还拍什么，弄完这边怕是要失业了，以后你那边要是有合适角色记得叫我，兄弟我演技还是可以的。” “你的事我听说了，怎么弄这么僵？” “几大副导演就我一个是外来人，能不僵吗？”罗永倡郁闷，“你们欢瑞那个就不说了，爱奇视频那边专业倒是专业，但架子大得没边。” “连他们那个女演员都对我指手画脚，知道的我是副导演，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场务呢。” “要不是看在我是地头蛇，需要用的地方多，估计早把我挤兑走了。” 任凭他发牢骚，过了一会方景才沉声道“你就没想过找一家公司靠着吗？” 罗永倡技术不差，但在横店是个孤家寡人，但这么多年下来在这一片很吃得开，对道具，群演，拍摄，场地这些门清。 所以有的剧组为了省时省力会找他做副导演，反正他有团队，正好一拍即合。 掐灭烟头，罗永倡淡淡道“我怎么没找过，门口街上影视公司就有几十家，但都是糊弄外人呢。” “小公司拍不起戏没前途，大公司人家又有自己的导演和拍摄团队，我进去要从头做起，等混上导演还不知道哪一天。” “而且这一行水深得很，不是你有本事就能出头，谁会把几千万的投资交给一个刚进公司的新人。” “我听徐石说他邀请过你。”方景问道。“你怎么没答应？” “他公司太小，一共没几个人，草台班子都不是，我去干嘛？” “罗哥，万丈高楼平地起，你不能好高骛远，徐石公司小是小了一点，但潜力大，盗墓笔记就是他写的，这部剧他也是投资商之一，有钱有才华，你为什么不同意呢？” “你也说了他现在只是草台班子，但人家草台班子的时候你不去，等将来公司做大，人家也看不上你。” 方景语重心长继续道“我听说他明年就要开机拍自己的剧，现在也没导演，前段时间天天泡剧组就是学习经验。” “真的？”罗永倡精神一震，“那他怎么不早说？” 第一百五十九章：天价片酬 罗永倡肠子都悔青了，要是徐石一开始就说要拍剧，打死他也马上答应，现在鸡飞蛋打，人家前几天就走了。 日落西山你不陪，东山再起你是谁？想吃这口回头草怕是不行喽。 方景拍了拍他的肩膀好生安慰，“别急，徐石我熟，他那边要明年才能开机，前期准备工作少不了。” “你先别忙着转行，团队留住，熬过这一年半载，到时候我找他举荐你过去。” 公司养不起闲人，目前就他和徐石两个，又没有业务往来，提前把人招过去也没用，天天一帮人坐着斗地主？ “真的？” “比真金还真！回头我就让他打电话给你。” 罗永倡激动的抓着方景的手，老泪纵横，“你这让我说什么好，放心，团队我留着，到那边我一定不丢你的脸，好好接受改造，呸！努力工作。” “你暂时还能养活自己吧？要不要我借点钱给你周转一下？” 老九门开拍还有不少时间，方景怕还没等到那时候罗永倡团队就先饿死。 “不用，这些年我有一些积蓄，再说横店现在有很多戏拍，我接点散活儿养活大家不是问题。” 为了完成心愿，执导人生第一部戏，他也是拼了，一年时间说等就等。 第二天李易锋到来，一早上补完和他的戏份，下午方景就赶飞机回魔都。 “多么熟悉的声音” “陪伴我多少年风和雨” “从来不需要想起” “永远也不会忘记。” 晚上七点四十，央视新闻联播播完后年度大剧搭错车正式开播，投资过亿，多位老戏骨加盟，年轻流量小花主演，未播之前就话题不断。 看完第一集不知道多少老阿姨流泪，无数观众被剧中故事情节打动，特别是片尾配上韩虹唱的酒干倘卖无，简直就是催泪神曲。 第一天播出收视率破二，被顶上微薄热搜前三，韩虹火了一把，有心人注意到填词作曲的名字后迅速到方景微薄留言，问是不是他。 短短两天时间，方景被冠上音乐才子头衔，年轻一辈领军人，大批光环加身。 有粉丝把他出道以来的歌曲列了一个表，拿去和歌坛成名已久的一线歌手作比较，无论是下载人数，获奖多少，完全碾压对方。 一时之间上一片骂战，有夸有贬，有人说方景太高调，虽然歌不错但人品不行，故意踩前辈上位。 也有人说老一辈倚老卖老，一首歌唱一辈子，见不得新人崛起比他们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总之方景因为这部剧间接又成为话题中心。 有心人细数方景这半年的热搜次数，一个月平均四五次，目前二十多次了，每个星期都有他的消息全民讨论。 “多少钱？” “一千二百万，你都问几百遍了。” “我这不是有点激动，感觉不可思议嘛！” 杨柠办公室，方景接到生平第一次天价片酬，魔都卫视新开的真人秀综艺节目，极限挑战。 一共十二期，一期一百万，平均一期录制时间就是一天，对他现在来说绝对是天价。 哪怕公司拿走百分之五十，他到手也有六百万，十二天六百万，普通人一辈人都赚不了。 “录制地点在魔都本地，时间三天后，你提前一天组里报道，到了那边放下身段，不要怕脏怕吃苦，对同行前辈客气点。” “虽然我不知道录制内容是什么，但你记住，切记不要有黑点，慎言慎行。” 这些年的真人秀是什么套路杨柠也算是了解一点，全靠剪辑师断章取义。 去年华夏好声音导师杨昆就因为剪辑师原因，把他批评侵权歌手的片段剪辑成支持，一时之间全炸锅，后面微薄解释都没用，整个人被黑出翔。 “放心吧，我会注意的。”一想到极限挑战那节目方景就乐了，完全不用黑啊。 两天后，魔都一家酒店，方景见到此次录制嘉宾，六十亿影帝黄博，老牌演员孙洪雷，桃李满天下的黄垒，弯弯偶像天王罗志翔，还有名气不大文工团出身的王旭。 黄博是王旭老板，这次是带着他来的，不然凭他名不见经传的人气，导演组不一定要。 “黄老师好，小猪哥好，洪雷好，黄博哥好” 方景见面挨个问好，这些都是前辈，混得最差的王旭出道十几年，影视剧拍不少，名气虽然不大，但人家资历老。 黄垒更不用，演艺世家，北电老师，大半娱乐圈明星都是他学生，简直就是可以横着走的存在。 而且他关系复杂，认识大佬不少，导演，编剧，话剧团，大老板，各方面都有朋友。 众人一起寒暄一番，罗志翔有点拘谨，他和这帮人不熟，除了黄博合作过两次，其他人以前都不认识，方景他到是听说过，毕竟同为音乐圈子。 “都别站着，大家坐吧！”导演严明点了一桌子菜，招呼几人坐下。 这里是酒店，也是他们下榻地方，请客吃饭什么倒也方便，不用跑外面去吃。 “黄老师和洪雷博哥都是老相识，我就不说了，今天给你们介绍两个新朋友，小猪罗志翔，方景。” 黄博咧嘴笑道：“小猪我熟，亚洲舞王，见过好几次了，方景我昨天刚搜他的资料，嚯！音乐才子，韩虹都是唱他写的歌，要是早些年认识我都不当演员了。” “博哥过奖了，我也是听你们蓝色风沙长大的。”方景谦虚。 当演员前黄博是唱歌的，组过乐队，后面发展不好解散了。 “我那算什么乐队，都没什么人听，比不得你们现在年轻人。” “方景，有机会咱们合作一把，你歌写得是真的好。”一头黄发的罗志翔认真说道。 “可以，正好我不会跳舞，小猪哥你可得教我。” 严明点了几瓶酒，一顿饭大家吃一个多小时，明天还录制节目，点多就宣布散场。 “严导，是不是忘记什么事？”方景见众人要走，赶紧叫住严明。 “没啊！” “明天录制游戏规则你还没说。” 喝得微醉的黄博一拍脑门，“对！还没说录制规则。” 严明哈哈一笑，“我们就是玩，没有什么规则，大家明天就知道了，今晚早点睡，天亮见。” ：。：6 第一百六十章：极限挑战开拍 “方景，醒醒，开始了！” “嗯？” “开始录制了。” 半夜三更，方景迷迷糊糊被剧组工作人员叫醒，枕头下拿出手机一看，四点半，“你们都是这么早的吗？” 昨晚他回来熬夜更新了笑傲江湖好几章，现在困得不行，眼皮子都有点睁不开。 看着这么一大堆人在自己房间，刚睁眼的一瞬间就是一身冷汗，幸好他没裸睡习惯。 搬来一个转盘，严明递给他一个飞镖，“你有一个任务，把其他人叫醒，上面是叫醒方式，选中什么就是什么。” “是吗？” 眯着倦眼，方景随手一扔，啪！正中靶心，什么都没有。 严明…… “你再试一次，往边上瞄！” “啪！” “耳朵吹气！这谁想出来的？”方景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是房卡，你有二十分钟洗漱时间，稍后去这个房间用耳朵吹气方法把里面的人叫醒。” “不用，我十分钟就好！” 两分钟穿衣，三分钟刷牙，两分钟洗脸，顶着鸡窝头也不洗，随手拿起一个帽子戴头上就出门。 极限挑战这档节目时间对他来说有点长，加上又是五季六十期，太多内容记不得，不像歌曲似的，经常嘴里哼着，想忘也忘不掉。 来到1603房间，方景先是敲了敲门，他怕导演组给弄个女嘉宾在里面那就尴尬了，虽然说这档节目前两季好像没女嘉宾，但要是因为他这只小蝴蝶的到来发生改变怎么办。 “有人吗？” 严明捂眼，“有必要这么小心翼翼吗，用房卡开门啊？” “哦！” “打不开，会不会拿错了？”方景一脸懵。 “不可能！”严明拿过房卡仔细检查，“没错啊，应该是里面反锁了，你敲醒他试试。” “咚咚咚！有人吗？开开门。” “谁呀？” 一道粗哑的声音传出，方景后退两步，转头对严明道“这好像是洪雷哥？” 孙洪雷当年一部征服火遍大江南北，那句“你这瓜保熟吗？”至今都还在方景脑海里盘旋。 “洪雷哥，我方景，节目组有任务开始录制了。” “这么早？”孙洪雷眯着小眼睛开门，“进来吧，你先等等，我洗漱好就过来。” “洪雷哥，我有一个任务，要对着你的耳朵吹一口气。” “这么变态，谁想的？快吹吧！” 带着一点小羞耻吹完气，方景赶紧撤退，幸好不是女嘉宾，不然一世英名就要毁在这个节目。 接下里就是其他人叫醒其他人，暂时不关他的事，回到房间洗澡换身衣服，这次他变聪明了，为了防止有人进来，特意反锁。 五点半，第四个人被叫醒，见还有时间，方景吃一点早餐填肚子，吃着吃着一个头套把他套住，瞬间吓一跳，要不是他们说是工作人员，差点没一个盘子砸上去。 “大哥，先别走，能不能把我面包和牛奶拿上，我戴着面罩看不见，对对对，放我手里，谢谢。” …… 六点钟，来到魔都市中心一处公园，工作人员把头套拿下，并在他的手上绑了一个箱子，留下随行摄像和几个人，其他工作人员离开。 打开箱子，里面有一部手机和任务卡，他的任务是抓孙红雷，手机里有视频，告诉他游戏规则，这一场是时间争夺战，按下别人的时间归为己有，最后留下的人获胜。 “唉！方景！”没走几步被人叫住，回头一看是罗志翔。 “小猪哥！你这么也在这？？” “等等，你先不要过来。” 两人靠近正准备打招呼，罗志翔突然跳开几米远，捂着胸口道“你要按的人是不是我？” “不是！”方景哭笑不得，“我还怕你按的是我呢？” “那好，为了坦诚相见，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打开任务卡。” “可以！” “1，2，3。” “哈哈哈！误会误会！” 方景的是孙洪雷，罗志翔的是黄博，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两人笑着拥抱了一下。 “方景，既然我们不是敌人，不如结盟吧，我帮你打电话把洪雷哥约出来，你帮我约黄博。” “这感情好！”方景一乐，“要不我们俩把任务卡换一下吧，遇见博哥你就把我的拿出来，这样比较有迷惑性。” “哈哈哈哈哈！你太鸡贼了吧，不过我喜欢。” 见这两人破坏游戏规则，已经准备好坑别人，随行工作人员马上在对讲机里把事情报告给导演。 严明头疼，“算了，随他们吧，这样也不算违反规则。”他只能祈祷其他人自求多福。 几分钟后，在罗志翔的电话中，方景得知孙洪雷地址，暂时离他们有点远，黄博倒是近，不远处商场就是。 和罗志翔商量，两人决定先把黄博干掉，说着往商场赶。 商场门口，黄博找到自己的目标，“唉！王旭，你箱子还没打开呢？” 见他傻子似的还提着箱子，黄博头都大了，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 游戏才开始不到十分钟，就这么淘汰的话王旭肯定要出局，为了让他多待一会，黄博也是煞费苦心没有立即动手，而是陪他玩一会。 两人玩着玩着方景和罗志翔就到了。 “博哥，这么巧？你们干什么呢？” 给罗志翔使了一个颜色，两人慢慢靠上去。 “不要过来，停住！”黄博退后几步，随时一副要跑得架势。 “哈哈哈！博哥，我不是抓你的，不信你看我的任务卡，孙洪雷！” “我信你个鬼，方景呢，他抓的是谁，你想把我抓住让那小子淘汰我对吧？我告诉你，你们的阴谋我一眼就看穿了。” 两人对视一眼，没想到黄博这么聪明，一下子把他们计划戳破，虽然猜得有点出入，但大体没错。 “王旭，快跑，他们来抓你了！” “抓我干嘛？”这个时候王旭还一脸茫然。 “别管这么多，跑就是了！”说完黄博拉着他一溜烟就跑。 “不是！他俩干嘛？”方景有点懵，“旭哥怎么和博哥一起跑了？他们不是敌对关系吗？”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敌对关系？”罗志翔好奇。 “是呀，你怎么知道的？偷看任务卡了？”几米外，黄垒笑着走过来。 “不好，小猪哥，他来抓你了，快撤。” 黄垒笑容僵硬，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识破的，这才刚开始没聊几句呢。 监控室里，严明转头看向其他工作人员，“你们告诉他的？” “没有啊？大早上就送过来了，再说除了你，我们也不知道每个人任务是什么。” “那就奇了怪，这是撞鬼了？”严明嘀咕。 “傻啊，任务卡内容是按照起床顺序来的。”方景快速道，“我叫醒的是洪雷哥，所以我的目标是他，你叫醒的博哥，自然也是目标是他。” “要是我没猜错的话黄垒老师把你叫醒的吧，结果是什么你应该知道了。” 方景一番话把黄垒干懵了，剧组工作人员和严明也懵了，这脑袋咋想的？ 第一百六十一章：都是套路 黄垒失笑：“你这只小狐狸挺聪明，连我都没有想到这茬，来都来了，要不我们三个人联手吧？” “不行！”方景还没说话罗志翔就拒绝，“你要摁的人是我，万一被你偷袭怎么办？” “小猪，我对天发誓，绝对不摁你，我算是明白了，这个环节就是相生相克，只要我们三联手无敌了。” “等把他们三个淘汰后咱们再决一死战，到时候谁输谁赢看天意，怎么样？” “可以！”方景点头，“不过你先别过来，要不你去对面当卧底吧，帮我们传递信息。” 监控室里，严明实在有点看不下去，在这么下去其他人哪还有活路，早晚被他们玩死。 “喂喂喂！方景，你们不能这么搞，虽然我们极限挑战没有规则，但游戏嘛最重要的事玩得开心，卧底这种事就不要做了。” 听到对讲机里导演声音，方景沮丧，本来还想给其他人上一课，看来是没这个机会。 “那小猪哥我们先去把洪雷哥摁了吧，你在前面佯攻，我假装路过然后摁他。” “嘎嘎嘎，可以！” 天气炎热，买了一只冰棍，方景和罗志翔摇摇晃晃去找人。 …… “洪雷，快跟我跑，他们是来摁你的。” 公园旁边，黄博带着王旭对不远处正准备和方景接头的孙洪雷大喊。 “胡说，我摁的是黄博哥。”方景拿起路边店打印的任务卡晃了晃。 罗志翔坏笑，“对啊，我摁的是王旭。” 花了几块钱，两人在路边重新打印了几张任务卡，除了名字变了，其他地方都是一样的。 孙洪雷懵了，这到底相信谁？看着两边的人马，一时之间有点举棋不定。 看着他这个智商，黄博都替他着急，“他们任务卡是假的。” 方景坏笑，看了看王旭，对黄博道，“是吗，那你说说我们假在哪？” “你要摁的人根本就不是王旭。” “我摁的不是他，难道你摁的是？” “我……” 王旭转头，“博哥，你摁的不会是我吧？” “怎么可能，我们两都跑这么久了，要摁的话早摁了。” “洪雷哥快过来，他们两个要摁你了。”方景大喊。、 “方景和罗志翔的任务卡是路边打印的，不算数，大家不要相信！”严明拿着大喇叭站外围喊。 跑到一半的孙洪雷脚步一顿，转身朝黄博那边跑，“你们这两个臭小子这么贼，我以后都不相信你们了。” “洪雷想不想抱一箭之仇？现在我们三个，他们才两个，大家一起先淘汰方景。” “这个主意好！” 十分钟后…… 方景被摁，蹲地上老老实实把打印的任务卡交出来，五张。 王旭得意笑道：“放心，现在你是我的人了，对了，你要摁的人到底是谁，我们一起去抢夺他的时间。” 三分钟后，黄博蹲地上，一脸懊悔，“哎呀，千不该万不该，一时心软造成现在局面，王旭，你为什么摁我？” “这不是游戏规则嘛！方景的目标是你，现在他是我的人了，你自然也是我们目标。” 方景和王旭黄博暂时组成一队，罗志翔离开他们跑没多久就被黄垒偷袭，然后二人联合抓了孙洪雷，两方局势三对三。 一上午时间过去，这么多明星在这一块小地方转早就引起大批粉丝注意，场外围满了人，方景手里的礼物都不知道接连多少。 有苹果，有水，有花，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他只能躲到一家餐馆里，没想到一会功夫餐馆也挤满人，一个个点几块钱东西就坐着拿手机对着他拍。 下午，第二轮游戏开始，同样是时间争夺战，一到十二个数字，每个数字在不同地点，按照顺序先解锁到十二的队伍赢。 最后结果方景他们这一队获胜，晚上吃完饭，大家各自休息，明天还要录制第二期。 这么多人难得凑在一块，时间宝贵，能多录一期就是一期。 …… “方景，要不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 “好啊！” 一家肯德基店门口，孙洪雷提着箱子和方景一起下车，这一期的主题是金条争夺战，目前他们俩结盟是一队。 “各位，今天我要给方景上一课，一会我们趁他吃东西的时候把他箱子偷了。”对着摄像机，孙洪雷神秘兮兮说道。 转头看了一眼鬼鬼祟祟的孙洪雷，方景小声对自己的随行摄像道：“他肯定在打什么坏主意呢，搞不好是想偷我的箱子，不行，我要先下手为强，把他偷了。” 监控室里，严明看着这对活宝乐得不行，这帮人里综艺感最强的就是方景和罗志翔，但孙洪雷这人不安常理出牌，看似傻，但老是误打误撞，也是一个搞笑担当。 “洪雷哥，我想上个厕所！” “去吧孩子，箱子我帮你看着。”孙洪雷心里一喜，瞌睡来就送枕头啊这是。 “但是我怕你偷我箱子，要不我还是带着去吧。” “哥是那种人吗？你这是不相信我啊，你去！我在这等你，骗人是小狗。” 想了一下，方景摇头，“我还是有点担心，要不我们把箱子都放车上，两个人坐这里面怎么样？” “没问题！就这么办。” “那洪雷哥你先坐着，我把我们俩的箱子放车上，马上就回来，你可别趁我上厕所时间悄悄走啊。” “你这孩子，人与人之间就不能有点信任吗？老是疑神疑鬼。” 见方景拿着箱子出去，孙洪雷低头对摄像机道：“等他上厕所我们就开车跑，让他一个人在这，始终还是太年轻这孩子。” 两分钟，三分钟，五分钟，奶茶都喝完一杯，孙红雷还是没看见方景回来，觉得有点不对，走到门口问工作人员，“方景人呢？” “出来就走了。” “哐当！”奶茶落地，孙洪雷目瞪口呆，一脸诧异，“这，说好的人与人之间信任呢？” suv上，方景坐在后排，嘴里哼着歌，怀里抱着两个箱子前往大家约好的聚集地集合。 “期待着你的回来，我的小宝” “期待着你的拥抱，我的小宝贝” …… 第一百六十二章：岳不群太难了 半个小时后，方景打电话给罗志翔，得知他们现在一家咖啡厅，急急忙忙赶了过去，到地方一看，四人都在。 看见方景手里拿着两个箱子，黄垒好奇问他怎么来的。 “我这是从洪雷哥手里偷的。” “哈哈哈哈！”黄垒差点没笑断气，“今天早上那傻子就跟我说要偷你的箱子，没想到被你捷足先登了。” 笑了一会继续道，“可是你没有密码，拿来也没用，只能威胁他和你结盟，但你们之前就是结盟关系，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谁说没密码就不能开，路边找块砖头把他砸了就行。”方景语不惊人死不休。 “孩子，我劝你别这样做。”黄博赶紧跳出来，“一会导演要找你谈话了。” 监控室里，严明满头黑线，他都不知道找方景过来是对还是错，这家伙比孙洪雷还喜欢搞事，破坏规则也是一套一套的。 下午，满头大汗的孙洪雷无精打采的在游轮找到他们，一见面就对方景咬牙切齿，“方景，我算是看清你了，居然背叛我，你良心过得去吗？” “洪雷哥，可是黄垒老师说你先前也是打算偷我箱子的。” 孙洪雷失笑，“他放屁，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你把箱子还我，到时候我让你赢怎么样？” “真的？”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好，我相信你。”方景把箱子还他。 “嗯！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承若。” 证券交易所，大家进行金条分配，孙洪雷果然没有食言。最后他把自己的分量全部给方景，让他获胜。 一连两天的拍摄完毕，剩下的几期要留到下个星期再拍，一来是将就黄垒和罗志翔档期，二来也是想看看播放后观众效果怎么样。 节目是给观众看的，不能他们这票人自嗨，光他们觉得好不行，观众说了算，有槽点的地方也要纠正，下次避免出现错误。 …… 回到家，方景打开电脑开始更新，这一个月时间他都挺闲，更新量相比之前大大增加，一百二十万的笑傲江湖目前已经写到八十多万，算是三分二，再有四十万字就完结。 书友群里，一个刚入群的新人不停艾特他，“作者出来挨打，我本来不想加群，只想安安静静看书，但你把令狐冲写成渣男我实在受不了。” “都要带着群雄去攻打少林救任盈盈，两口猫尿喝下去脑海里想的居然是小师妹？你们男人都是这么大猪蹄子？” “为了给他换取易筋经治疗伤，任盈盈甘愿被囚少林十年，没想到换来的会是这么一个结果，太让我伤心了，真替大小姐感到不值。” “楼上的同感！你才发现啊？不只是任盈盈看错人，岳不群还不是一样，几十年前华山剑气之争，内部火并死伤无数，一夜之间从顶尖门派落到三流。” “老岳辛辛苦苦经营家业，在外面天天做好事打口碑，在几大门派面前装孙子，好不容易把华山派带回五岳之一，令狐冲是非不分结实采花贼田伯光，当着武林前辈的面保他，简直就是给门派抹黑。” “后面他叛出华山，岳不群也给他改过自新机会，但他却是一而再再而三打脸。” 方景还没来得及下场解释，活跃分子林平之就跳出来了，“一看你们两个就是女生，根本一点不懂男人。” “令狐冲保田伯光是义，就任盈盈是情，如果他花心就不会为了任盈盈离开华山了，也不会在五霸岗纠结这么多人攻打少林了，小师妹是和他青梅竹马，脑海里想想怎么了？” “当初我和女朋友领证的时候他高兴得像个傻子，而我却哭得不成人样，因为曾经我也答应过一个人，要和她一起白头到老。” “所以你也是个渣男！我呸！你女朋友真的是瞎了眼。” “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禽兽！怪不得作者要把你写太监，原来早知道你是这种人。” 林平之：…… 正伤感呢！这两女的一人一句把他埋汰成啥样了，老子现在也是有娃的好伐？ “多说无益，跨物种我实在沟通不来，总之没有哪个男的能忘记初恋的，不信你问问你男朋友就知道了。” 岳不群：“兄弟，别乱说，我老婆在群里呢，我就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林平之：“那我问你，你记忆中那个她生日是几月几号？喜欢留什么发型？” 岳不群：“不记得了。” 林平之：“看吧，我都还没说是谁，你老婆是谁，可以出来领人了。” …… 六月八号，极限挑战第一季第一期开始在魔都卫视播出，作为全明星阵容，开播前一个星期节目组就把宣传工作做完。 黄垒和孙洪雷作为老演员，粉丝大多是四十岁以上，黄博六十亿影帝，忠实粉丝也不少，而方景和罗志翔走的是偶像路线，粉丝基本上是十多岁到二十多占大多数。 可以说这档节目把从小到老的观众都照顾到了，六个人，六个不同风格，每个人在里面都能找到自己喜欢的一类。 电脑前，导演严明在家开着弹幕看极限挑战，他的关注点在弹幕上，内容什么的他早看过的。 “这方景不按套路出牌，笑死我了。” “妈呀，不行了，一打开到现在舌根都笑软。” “望着孙洪雷一脸懵的表情我就想笑。” “哈哈哈！方景路边打印店打印任务卡！” “早先听说这个节目没有剧本，看着方景的一举一动，现在我信了。” 望着一条条弹幕飘过，严明松了口气，看来观众不但不反感方景的破坏式行为，反而很高兴，下一期录制规则方面可以试着放宽一点。 从九点开始，严明眼睛一直没有离开电脑，一直到半夜三点，弹幕太快，他刷了好几遍都没看完，但大部分算是了解了。 总的来说效果很好，评分一直居高不下，目前8.6，等过两天看的人更多了估计要有一部分稀释掉落，但再怎么掉落也不会跌到八以下。 数据部那边收视率也下来了，第一期2.06，已经很高了，因为是周日晚九点档，看完已经十一点，第二天很多人要上班，大部分人估计都是第二天看网播。 第一百六十三章：演唱会售票 第二天晚上，极限挑战网播数据出来，截止到十二点，两天的播放量达到九千万，预计过几天破亿不是问题。 趁热打铁，节目组安排好时间，在十号开始第三期录制，这一期的主题是上海滩2015，分为好人队和坏人队。 节目组吸取经验，尝试请来偶像剧女王陈桥恩融入团队，但效果不是太好，大家玩起来有点放不开。 中午吃饭时间，各自回酒店休息，方景和罗志翔在餐厅吃东西，黄垒拿两瓶饮料给他们。 “谢谢黄老师！”方景道谢，天气这么热他正渴呢。 “昨天海波打电话给我，说有个学生在我们节目，让我照顾他。” 罗志翔抬头，随口问道，“谁呀？” 黄垒下巴指了指方景，“就是这小子。” 方景不好意思笑了笑，“我这不是想凭自己实力嘛，怕麻烦你。” 他没想到陈海波会打电话给黄垒，估计是看到第一期节目播出，知道他们在一个组录节目。 “不是，你俩到底什么关系？”罗志翔有点摸不着头脑。 “陈海波是我学生，方景是他学生，你说我们俩什么关系？” “哈哈哈！这么说你不是他师公？那他之前还算计你，果然，这很大义灭亲，狠起来连自家人都不放过。” 方景尴尬，说到底他和陈海波只是十多天师生情，这种关系说亲不亲，主要看当事人怎么对待。 虽然知道有黄垒这层关系，可他从来没有想过高攀，从出道到现在，他不用靠别人还不是一步一步走过来，平白无故靠上去惹人烦不说，自己也难受。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实诚，要不是海波打电话给我你还不打算说是吧？来，叫声师公听听，上次你坑我的仇就算了。” “师公！”方景硬着头皮喊了一句。 “这不就对了！” 这期节目方景的身份是进步青年，属于好人队，黄垒身份冯敬尧，属于坏人队，下午开始录制的时候两人互动明显增多。 有意无意，黄垒把话题引到方景身上，让他得到更多曝光率。 能在娱乐圈混得都是人精，大家都看得出来黄垒在帮方景，只是不知道原因，除了罗志翔，但他没说话。 陈海波的事他听说过，猫腻很大，但两个当事人都没提出来，他不便开口。 …… “小猪哥，下个月初有没有空？我第一场演唱会在魔都开唱，过来玩玩呗。”晚上，方景舔着脸邀请罗志翔去演唱会。 演唱会时间公司已经定下，赞助商也找到，他的出场费到手三百五十万，其余归欢瑞，到时候唱两个小时就搞定。 经过过年回家那次“简陋演唱会”他算是明白了，不找几个助唱嘉宾一个人根本撑不到两个小时。 男人帮里他和罗志翔最熟，黄博段位太高他没开口，王旭和孙洪雷又不唱歌，黄垒倒是会唱，但已经封麦了。 “可以啊！”罗志翔一口答应，笑眯眯道：“不过我十一月要发专辑，你得帮我写一首歌。” “包在我身上！” “演唱会时间什么时候？我让经纪人错开档期。” “七月七号！” “ok！到时候我一定到。” 节目录完，第二天方景回到公司，怕被杨柠看到抓苦力，偷偷摸摸来到刘维她们部门。 “维姐，忙什么呢？”见刘维托腮，眼睛在电脑前一动不动，方景绕后边伸头去看，“天才儿子腹黑娘？你也看这种。” 这年头名字真的是千奇百怪，特别是女频的，方景一个大男人看了都会起鸡皮疙瘩。 不过偶尔还是有一些挺优秀的，上次回家在方茴房间找到一本凉生我们可不可以不忧伤，看得他热泪盈眶。 刘维脸红，笔记本快速一合，刚刚看得太入迷，没注意有人过来，哈哈一笑道：“随便看看打发时间，找我有事？” “你七月初有空吗？” “有啊！我又不像你整天片约和综艺不断，七月份我大半时间都是空着的。” 有句话刘维没说，这个月她休息十多天了，又不能在家里睡觉，只能来公司刷剧。 “我七月七号在魔都有演唱会，你要有时间的话过来当我助唱嘉宾怎么样？” 刘维大喜，拍着鼓鼓胸脯道，“没问题。” 方景现在的名气大得太多，明明一个唱歌的，比起流量来不比那些一线小生小花弱，让她去演唱会助唱完全是她占大便宜，可以提高很多知名度的。 关键是现在也没活儿，经纪人黄瑾媛又不安排，对她纯属是放养，再不找点曝光就要过气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回头请你吃饭，先走了。” 事情敲定，方景心情愉快，转身离开，站在电梯门口等电梯，刚打开就看见杨柠面孔，躲都躲不了。 “你今天不是感冒请假吗？怎么有空过来？” “咳咳咳！咳咳咳。”方景咳嗽，“谁说不是呢，我衣服掉了过来取，您老先忙，我走了。” “等等！我看你挺精神的哈！来都来了，跑个通告在走呗？” 不情不愿，方景苦着脸回到办公室，现在他的胃口都被养刁了，二三十万的通告根本看不上眼。 “你这是什么表情？”杨柠翻了一个白眼，从办公桌抽屉拿出一些叠票，“你以为我真是找事给你做？” “这是演唱会门票三十张，你拿去送人吧，明星朋友，七大姑八大姨随便你给，这段时间不要吃太辣东西，注意保护嗓子。” 方景拿起来看了一下，位置很好，大多是在前排，他朋友不多，看来又是要便宜书友群里那帮人了。 “还有，盗墓笔记宣传工作下周开始，具体日程安排我让肖文静传一份给你，忙是忙一点，挺过去就好，没事回去挺尸吧，反正也没几天好日子。” 方景：…… 中午十二点，演唱会售票开始，一周前公司就已经为方景宣传，肖文静在粉丝后援会和方景贴吧，微薄等一系列社交软件置顶好几条消息，全都是演唱会时间地点。 十二点一分，两分，三分，短短三分钟时间九千张票全部卖完，承包公司松了一口气，这次票价不便宜，三百八到九百八都有，要是没人买的话他们只能跳楼。 第一百六十四章：再次来到快本 买演唱会票的比列很小，一千个粉丝里面都不一定有一个会买，原因当然不是票价贵，几百块钱这年头没多少，基本上大部分人都付得起。 毕竟要是真的喜欢自己的偶像，几百块根本不是事，有人为女明星怒砸几百万都有。 难的是演唱会地点在魔都，有些粉丝在外省，要过来的话要买来回机票，订酒店吃住，这一套下来比门票费贵多了，少则几千，多则上万都有可能。 就算有这个闲钱也不一定有时间，谁还不上班？又不是五一国庆，老板不批假只能老老实实呆着。 方景在三分钟内票就销售一空，间接证明他的人气和实力，凭这一点这次的投资就不亏，不然又是租场地，随行人员吃住和明星出场费，他们真的要上天台。 书友群里，方景拿出二十张票出来，为了避免厚此薄彼，他发一块钱红包分成二十份。 “我去，作者大大跑龙套辛苦了，一毛钱也发？” “你们好意思抢吗？这可是人家辛苦血汗，天天演路人甲路人乙容易吗，快给我退回来，重新发群里我再抢。” “早就劝你不要踏足影视圈不听，现在尝到苦头了吧？话说最近拍什么戏，女主角漂不漂亮？要张写真呗，看了睡不着觉那种。” “恭喜发财！” 一个抢红包的书友转手发了两百，方景手快，抢了五十。 “好了，大家不要发红包了，我不是没钱，最近搞到几张方景演唱会门票，刚刚抢到我红包的人私聊留下地址，票给你们送过去。” “要是来不了的坦白从宽，剩的票我们在发一轮红包抢。” “我我我！我有时间，刚刚抢到了。” “大大，我学生呢，去不了，票给别人吧。” “我全职妈妈，要照顾小孩也去不了。” “坐标魔都，坐等。” …… 二十张票，能来的只有八个，方景也不灰心，意料之中的事，群里上班族和学生居多，还有一些是闲着没事在家的宝妈。 “好了，现在有十二张票，来不了的就不要抢了，给其他人一点机会。”这次方景发一块二分为十二份。 “欧耶！我抢到了！太开心了，谢谢作者大大。” “事到如今有一件事我不得不坦白，其实我不是你的书迷，只是听说你这边老是能弄到方景签名照才过来的，没想到真的有福利。” 东方不败：“话说作者是不是兼职黄牛，怎么老是能弄这么多东西？小心点，最近打得严。” 方景：“我不是早说了吗，方景我同学，找他要票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 几天后，李易锋唐焉和方景前往湘南卫视快本宣传盗墓笔记。 飞机上，李易锋闭目休息，没怎么和方景说话，一山不容二虎，最近这个冒头的年轻人有点威胁到他的位置了。 歌坛影视两开花，当初他走的也是这个路子，后来走不通才转型做演员，只有经历过其中曲折的人才知道这条路有多么难。 又要唱歌好又要当演员哪有这么容易，限制太大，首先就得是实力和偶像派并存才行，缺一不可，但见鬼的是方景偏偏做到了。 出道到现在经他手的歌没一首是烂的，其中还有不少经典歌曲，连韩虹都要找他写歌可见厉害到那种程度。 影视方面也是稳扎稳打，这部盗墓笔记角色人气不比他弱多少，不出所料的话后面公司剧本就来了。 一部大热门综艺加身，电视剧不断，演唱会不停，这个发展趋势太猛，公司资源现在都是优先方景。 “方景，演唱会怎么也没通知我？”唐焉从后排拍方景肩膀，“本来我还想找几个姐妹给你捧场，现在看还是算了。” “别啊！你前段时间都不在公司，我听你经纪人说弄要跑剧宣传，所以才没有打扰你。” “既然唐姐都开口了我肯定得邀请，回头我让助理把票给你送去，要几张？” “不多，三五张！” “ok！” 唐焉最近新剧开播大热，事业燃起第二春，人气拉回不少，在公司说话底气都大许多，剩下几部剧也会相继播出，不出意外的话下半年将会霸屏。 人家肯来他演唱会是给面子，方景不会不知好歹，正巧一个人唱歌累，又抓到一个苦力。 “唐姐，坐台下听有什么意思，不如到时候你唱两首呗？” “这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去都去了吗，就当是玩。” “行，不过两首太多，我唱一首就够了。” 能捞一首是一首，方景欣然点头，他又可以少唱一首，要是请四五十个明星就好了，一人几分钟两个小时轻轻松松过去。 下午方景一行人抵达沙城，刘天左和饰潘子的卫巍已经到了，演嗨少的欢瑞艺人李成浩因为恰好通告原因前几天就在沙城，知道要宣传剧就一直没有离开。 晚上，张治尧和编剧徐石演员孙耀奇陆陆续续到来，剧组给他们安排的酒店都是在一家，很快大伙见面。 “老徐，一段时间不见你憔悴不少？” “能不憔悴吗？全部身家都压上这部剧上了，要是亏本只能上天台，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至于吗？”方景失笑，“开始你不是跟我说场面这么大，肯定微赚不赔。” “我要不是这么忽悠你肯投钱吗？”徐石翻白眼，“现在面临播出，天天都睡不着觉，是死是活就看这一刀。” “得嘞，你老人家安歇吧，不打扰你了，对了，下个月七号我有场演唱会你来不来？” “免费，包吃住就来。” “行，你是大爷，我包！不过你得唱一首歌。” “滚蛋！老子不去了！” 徐石什么嗓音他自己不清楚吗？别人是被天使吻过，他是被狗啃过，让他上台唱歌不是难为人吗？方景这是存心看他出丑。 第二天下午，快本录制开始，剧组九个人站一排出场，李易锋无可厚非c位，左右两边是方景和唐焉。 方景身边是剧组另外一位女演员孙耀奇，刘天左和卫巍已经被挤到角落去了，除了一开始出场长镜头拍到他们，后面都看不到人。 第一百六十五章：采访 摄像镜头就这么大，不可能把所有人都装进去，边缘的人被忽略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谁红拍谁，谁的粉丝多影响力大站中间，娱乐圈玩的就是这一套。 好在何灵安排算是妥当，开场完后九个人分成两组采访，第一波李易锋，张治尧，孙耀奇和徐石，第二波方景，唐焉，刘天左，卫巍李成浩。 节目组准备了两排椅子，方景他们暂时采访不到，只能做一边先休息。 何灵拿起话筒对李易锋道：“易锋来我们这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次是来宣传盗墓笔记的，能说一说为什么会出演这部网剧呢？” “因为里面的角色深深吸引我，以前高中的时候我就是一个迷，说实话，公司把剧本交到我手上的时候还是有点惊讶。” “但看完剧本，几乎不到一天的时间我就答应了。” 老李说起谎来眼皮都不带眨的，也不是知道当初是谁听到公司给他安排的是网剧的时候要死要活。 欢瑞答应给他三部大剧男一，除了一开始的古剑奇谭不错，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这次的盗墓笔记阵容和投资根本比不了前面那部。 但这种场合不能说啊！有苦也得往肚子咽，不然回去老板不得给几双小鞋穿。 “是吗，那三叔呢，你在选角的时候是怎么选的？” 腼腆一笑，徐石道：“主要还是看人符不符合角色，在我的印象中易锋的形象外表和吴邪差不多，事实证明他也把这个人物演得很好，没辜负我一番心血。” “像方景，张治尧，胖子他们都表现很好，演起戏都是很敬业那种，我们开拍的时候还是初春，天气很冷的，但剧情需要大家必须穿夏装。” “有一场戏落水，他们几人是真下去，这么冷的天，我站岸上都都哆嗦，更不要说他们泡几分钟。” 何灵有点惊讶，“没用替身？” “没有！说是太浪费时间和镜头，直接就下了。” 何灵带头鼓掌，看向张治尧，“不愧是老演员，我知道现在一些年轻人可不来这套，大部分都是替身下水。” 一旁李易锋脸微红，这说的不就是他吗？但关我啥事，敬业也得分时候不是，总不能跑炸点飞摩托什么都要演员来吧？ 再说当时天气这么凉，下去肯定要感冒啊！回头生病耽误拍摄岂不是违背初衷？ 嗯！这么一想他心里好受多了。 张治尧轻笑：“这算哪门子敬业，只能说本分，做演员吃的就是这份苦。” 听到这话方景暗自点头，现在的明星拍戏吊威亚破点皮，冬天下水，发几张图片到微薄就有大批粉丝心疼，说他们有多么多么敬业。 但这哪是敬业，根本就是本分，敬业是什么？是超出工作范围之外，不该你做的事你做了。 武打戏吊威压不是你该做的？剧情需要你下水不是该做的？受伤擦破皮是你专业不够失误造成，这些怎么会成为敬业理由？ 拿着话筒，何灵一个个采访，最后才到孙耀奇，这一组她的咖位最小，自然留到最后。 “我觉得吧，演戏是乐在其中，我很享受拍戏的感觉，和许多优秀的演员合作可以让我演技提高，大家都在拼命努力，你子一个人懒也懒不下来。” “这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是吧？” “对！拿唐焉来说，我们在休息的时候她一个人还在看剧本，这种气氛下想松懈都很难，唐姐是我学戏的榜样。” 孙耀奇这个女演员戏份有点多，本来按照提纲她的话就几句，但一开就絮絮叨叨说没完，说着说着还把唐焉扯进去。 唐焉笑容僵硬，这个时候想打人的心都有了，说她现场看剧本，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现背词呢。 要是不解释清楚，等这一期播出非得被按上一个不敬业帽子。 真正的演员在现场基本上都不看剧本，人家开拍前就已经记好台词的，像著名老演员李雪剑，连对手词都背。 孙耀奇这种夸法简直就和骂人差不多，谁听了不生气？哪怕是被观众骂只会耍帅的李易锋都是开拍前一天晚上悄悄在酒店背词。 “哈哈！我那是揣摩人物。”远处唐焉干笑，拿起话筒道：“戏里阿宁这个角色心理变化复杂，有时候一不小心就会演过火，所以凡是想到一点点灵感我都会记下来。” “怪不得糖糖事业发展这么好。”何灵出来打圆场，“我听说你这这部剧里有不少武戏，打起来过瘾吗？” “还行吧，我挺喜欢打戏的，出道以来好像就没怎么断过。” …… 花二十多分钟时间采访完李易锋这一组，放他们下去休息，没喝一口水，何灵借着采访方景他们。 相比起上一组，方景几人就和谐得多，除了谈及一些拍摄感受，其他时间他都是把话题交给刘天左他们。 唐焉和快乐家族最聊得来，什么话题都接得上，方景虽然综艺感不错，但对这些不是感兴趣。 投桃报李，凡是问到方景有关的事其他几人都赞不绝口，特别是唐焉，就差没把他吹上天。 在她的描述下，方景演技可圈可点，不怕吃苦，一点就通，虽然是新人，但没有一点架子，上到演员，下到剧务，就没有他不熟的。 虽然是实话，但方景脸色还是有些发烫，大庭广众这么夸好吗？ 过了一会，这组人全部采访完，何灵让大家先休息，一会再录游戏环节。 后台休息室，何灵拿几张纸递给他们，“我们的游戏叫谁是卧底，你们两组人各选两个代表和我们快乐家族一起玩。” “上面是游戏规则，大家先熟悉，顺便也商量一下选谁。” 快乐家族五人，嘉宾九人，这么多人肯定不能一起玩，只能选几个代表出来。 “咦，你不看吗？”唐焉转头望向一旁喝着水的方景。 “他不用。”何灵笑道，“他比任何人都熟悉这个游戏。” “为什么？哦！我知道了，他来你们这玩过好几次了对吧？” “不是。”何灵摇头，“这游戏就是他设计的。” “唰！”一屋子的人惊讶，目光全都看向方景。 “别这么看我啊！我就是提了一点小建议，关系不大，具体还是何老师他们的认真分析和完善。” 第一百六十六章：站队 让他们自己选玩游戏的人，何灵说还有点事要处理就走了，烂摊子完全扔下。 能和快乐家族玩谁是卧底，出镜率绝对高，比之前的大家一起采访效果好多了，试问谁不想去？但名额有限，注定有的人要坐冷板凳。 刘天左和卫巍李成浩三人一副事不关己模样，要么左右聊天，要么埋头不说话，这种事没他们的分，心里早有数。 选四个人，唐焉，方景，李易锋肯定有一席之地，剩下一个名额估计就在张治尧或者徐石头上，谁叫人家一个是老牌演员，一个是投资方爸爸。 至于孙耀奇，呵！老老实实待着吧。 “玩游戏这种事还是让你们这些年轻人来吧，我老人家就不参合了。”张治尧第一个表态。谁也没想到他会主动放弃这机会。 徐石跟着说道：“我也不玩，放不开，你们谁愿意去谁去。” 不干演员这行，要这个曝光度做什么？要不是因为宣传需要，他这个时候肯定在家码字，那比这有意思多了。 孙耀奇眼睛一亮，“既然徐总和张哥不去，那我们这组只有我和易锋了，你们那边谁去？” 三言两语就把自己的位置定下来，言下之意我们这边人选已经好了，就她和李易锋，方景他们爱谁谁去，但只能有两个人。 演艺圈就是要争，能上一趟快本容易吗？能多捞一次出镜机会就捞一次吧，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有就会能来。 本来就心生不满的唐焉听到这话瞬间来气，之前的事还没找她算账，现在一副这德行，大家都没同意她就把名额占了，算老几啊。 “我看要不还是再合计合计吧，张哥和徐总不参加，我们还剩七个人，大家推选。” 气氛凝重，谁也没想到唐焉会不给孙耀奇面子，在座都是人精，谁还看不出点东西，这个时候拼关系和人脉的时候到了。 作为欢瑞新人，李成浩没有一秒钟犹豫，立马表态，“我同意唐姐建议，这对大家来说最公平不过。” 刘天左和卫巍两个孤家寡人面面相觑，他们不属于欢瑞和爱奇视频，这个时候有点犹豫不决，毕竟站错队是要付出代价滴。 关键时候你都不挺人家，下次谁还带你玩？ 权衡利弊，胖子刘天左还是选择向欢瑞靠拢，现在就他们家势大，唐焉，方景，李易锋都在，不好得罪，孙耀奇就一个二线演员，虽然有后台，但估计以后见面机会不多。 “咳咳！唐焉说得有理，我也觉得没问题。” “我听你们的。”穿一条裤子的卫巍见大哥都表态了，自己也跟着呗。 “你呢方景？”唐焉问道。 “我听你的。” “咳咳咳咳！”正在喝水的徐石呛了一大口，看着方景翻了一个白眼，大哥，要不要这么直接？委婉一点会死啊。 没见人家小姑娘眼睛都红了？ 这也就是孙耀奇不得人心，在组里的时候耍过几次大牌，谁看她都不顺眼，方景忍好久了，难得有打脸机会，当然不能错过。 唐焉满面笑容，大局已定，过半人都支持她，剩下的李易锋是一个公司的，两人没仇，应该不会驳她面子，张治尧老好人，就会和稀泥。 徐石是投资方，但好像和方景关系不一般，支持她的可能性也大，孙耀奇孤家寡人一个，还能翻起什么风浪？ 小样！我还收拾不了你？ 几分钟后，孙耀奇脸涨成猪肝色，坐着尴尬无比，没一个替她说话的，只能强笑道，“都听唐姐的。” 唐焉喝了一口水，笑眯眯道：”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就我和易锋，方景三个人，另外再加李成浩吧。“ 天上掉馅饼，李成浩有点晕乎乎的，好事落他头上了？这个时候闷声发大财才是正理，绝对不能说话。 李易锋皱眉，出镜机会他们公司的人全包揽了，这吃相会不会有点太难看，但唐焉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太好反驳。 “既然商量好那就这样吧，大家把游戏规则了解清楚，一会上去别出乱子。” “我就不去了，我的机会给刘哥吧。”方景突然说道，“这游戏我玩好多次了，每次他们快乐家族都被我杀得片甲不留。” “现在只要我一上场，不分青红皂白他们就说我是卧底。” 这半年来方景上快本和隔壁天天向上的次数加起来没有十次都有八次，天天向上还好，快本翻来覆去玩的就是那套，一点挑战都没有。 另外和李易锋考虑差不多，他也不想让外人说他们吃相太难看，加一个无关的刘天左也算是有个交代。 “行，既然你不去那剩下机会就给刘哥吧。”唐焉没有勉强。 …… 十分钟后录制开始，几人恢复原来座位，何灵看见选出来的人时眼底惊讶一闪而过。 方景居然没上，反而是多了名不见经传的李成浩和刘天左。 在娱乐圈中，快本被称为造星工厂，他们节目收视率高得吓人，常年稳居全国第一，号称是新闻联播唯一对手。 凡是上他们节目就没有不红的，哪怕是一个路人甲，上一趟节目回去也有七八家广告商求合作。 这次方景不参加游戏环节，还是有点出乎何灵预料，不过也好，免得其他人被虐。 “欢迎大家来到谁是卧底，这次我们快乐家族要派出的人是那那，维加。” 舞台边上，方景看着一旁站着的吴欣有点替她悲哀，来快本几次，玩游戏的时候好像都没有她的份，要么是李维加，要么谢那，偶尔是杜海韬。 李维加可以理解，毕竟人家老婆是台里领导兼何灵同学，谢那是多年好友，节目元老，可是杜海韬明明是和吴昕一来的，现在比她混得好。 论主持功底吴昕一点不差，但就是开口机会不太多，要不是经常在电视里看着，方景还以为她是嘉宾。 “看我干嘛？”见方景盯着她看，吴欣问道。 “你……没想过跳槽吗？” “啊！” “没事，开个玩笑，就是感觉欣姐你试试大胆主持可能会更好。” 方景记得前世吴欣好像是跳槽了，具体到哪家电视台记不清楚，但发展不错，比快本的时候还火。 第一百六十七章：盗墓笔记开播 看着台上玩得很高兴几人，方景有时候真的搞不懂，对演员来说曝光有这么重要吗？ 以前的演员在没有大综艺的时候不一样拍戏演戏，而且演出来的东西津津乐道，观众都愿意去看。 老版四大名著为什么是经典？拍红楼梦时主演们一人一本原著，每个人至少看七遍以上，提前半年学习琴棋书画和礼仪。 拍三国更不用说，半文言文读得顺口自然，达到张口就来的程度，拍水浒传时武松景阳冈打的是真老虎，演员买了十万块保险就上了。 最惨的是西游记剧组，就一台摄像机，一部剧前前后后拍了十多年才完成，中途唐僧都换好几个。 那个年代没什么特效，听说有威压这个东西，导演还特意跑到香江去学，结果就是演员们飞着飞着经常摔下来。 打蟒蛇精那集用的是真蟒蛇，五六米长，小腿粗的蛇直接就往脖子上挂，一个不小心分分钟就得一命呜呼。 虽然拍摄条件艰苦，但效果显而易见，播出的时候万人空巷，谁家有电视机的每天不是围一帮人？ 大城市里，从街头走街尾，你能听见同一个声音，绝对不夸张。 反观现在，几千万片酬拿着，一旦小伤就要死要活，各种替身轮番上阵，扎戏，串戏，不记词大把的是。 “想什么呢，何老师叫你。”张治尧推了一把方景。 “啊！什么事？”刚刚他有点出神，没注意听到。 “让你上去唱歌。” “哦，我知道了。” 节目最后方景有一首歌要唱，这是何灵特意安排的，从他第一次上快本帮他们一个忙后就如此了。 方景上去后全场灯光暗淡，按照之前预选好的歌，音响师开始放背景音乐。 “村头古树下青草叶上露水未凝干” “晨雾里渡船唱着歌谣撑过小河湾” “我枕着手臂躺在屋顶想了一整晚” “瓦下厅堂中谁又说起纸上的长安” 按照行情，歌手在这个场合是可以假唱的，对对嘴型就过去了，但方景拒绝，其他人就算了，人家本来就不是这个领域，但迫于要求需要唱歌又没有办法，只能假唱。 他一个唱歌的干这事也太没品，天下没有不透风墙，将来要是被挖出来还不得把老脸丢尽。 “抵达的时候阳光正好听风吹得暖软” “可我为什么忽然失措在长安” “这重重楼阁浩浩殿堂都不是我想象” “我心中曾有画卷一幅画着它模样” 舞台边缘，唐焉和盗墓笔记剧组演员轻轻挥着手听方景歌唱，张治尧小声道，“你们有没有觉得方景今天状态有点不对？” “感觉比上次ktv唱起来更凄凉和孤独。” 横店的时候他们私底下经常聚会，没事的时候大家一起k歌吃饭，方景作为歌手没少被逼着唱。 但那时候的感觉听起来和现在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唐焉撇头道：“应该是舞台音响好吧，ktv那设备哪能和这比？” “是吗？”张治尧看着台上的方景嘀咕，虽然唐焉说得有一定道理，但他还是觉得更大原因是演唱者心境变了。 世界上没有哪个歌手能每一次唱歌都能保持一个心态情绪，不同年纪经历事情不一样，感受也不一样，唱出来味道就变了。 方景此刻就像一个饱经沧桑，漂泊多年游子，看透了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张口给人的感觉就是孤独寂寞，仔细听下去还弥漫着淡淡心酸。 “长安城忽然开始下雨湿了繁华沧桑” “慌张人潮里我遗忘了来时的方向” “那年转身离去” “水声远了河岸” “村落是否依然” “千万里外我怅然回看” …… 六月二十五，盗墓笔记在爱奇视频播出，十二集，除了一开始的两集可以免费观看，后面都是需要收费。 爱奇视频第一天放出四集，一集四十多分钟，九十分钟后前两集播完。 “天啊！这画风真的是辣眼睛，还特么多出一个嗨少，谁能告诉我姓程这个女的是什么鬼？大妈演少女，合适吗？哪儿找的人。” “弃了！真是期待有多大失望有多大，早先听说盗墓要开拍的时候作为原著党我很高兴，但没想到拍出来会是这个效果。” “三叔晚节不保啊！为了钱真的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不看就滚，最烦就是你们这些原著党，一个个评头论足，你行你怎么不写？” “就没有人觉得唐焉演的啊宁很美吗，这身黑色皮衣显身材，清爽干练。” “还有方景，好酷！” “看宣传短片过来的，请问方景脱衣服光露膀子哪一集在那？好人一生平安。” 徐石，爱奇视频总监，欢瑞影视部主任聚在一起，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笔记本电脑，上面马上出来的数据是爱奇视频vip新增数量。 三家投资商是有对赌协议的，以vip会员播放量分钱，如果冲vip的人少，那肯定表示这部剧扑了，大家竹篮打水，亏到姥姥家。 至于弹幕评论不是他们关心的，拍都拍了，就算观众骂得再厉害，这个时候也不可能回返工，吸取经验那是导演的工作。 一万，三万，五万，八万，开始第一分钟vip增长速度很快，徐石眼睛盯着屏幕一动不动，最能反映效果的也就开始三分钟。 毕竟前面两集都看完了，如果观众喜欢的话肯定会充钱看下去，不喜欢的也不会再点击。 第一分钟完结，vip增长八十九万，第二分钟增长六十五万，第三分钟增长五十万，一直到第十分钟，一共增长二百四十多万vip。 按照这个速度，后面一周放两集，一个月播放完，到时候vip增长到三百万完全没有问题。 “耶！” 爱奇视频总监挥了挥拳头，兴奋的喊出声，按照以往经验，这部剧绝对是火了，能有几百万vip加入，他们投进去的钱就已经翻本。 剩下的能赚多少就看播放量，播放越多赚的钱越多，然后是广告商插广告。 “徐总，秦主任，一会你们两别忙着走，我做东，大家好好庆祝一下。” “那就麻烦你了。” “没问题，今天我舍命陪君子。” 徐石这段时间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全部身家都压进去，要是不赚钱真的只能上天台，他没和方景开玩笑，几十岁人了，经不起大起大落，从头再来，东山再起那是年轻人的底气。 第一百六十八章：演唱会开始（上） 网上在热播盗墓笔记，大批原著粉和几大明星粉丝骂得不可开交，喜的喜欢，喷的把三叔祖宗十八代都骂进去，连带着演员都没放过。 其中特效烂是最让人诟病的地方放，号称单集制作五百万，拍出来的就是这么个东西？这让观者很不满，还有就是多出来的几个角色真让人恶心。 几大主演微薄下面几乎都有有在骂，方景还好点，粉丝多，有一个骂的后面几十个粉丝反骂回去，但主办单位真的是被喷出翔。 “欢瑞的负责人出来解释一下，你这五百万一集是花在什么地方？说好的顶级特效呢？” “妈呀，好好一部经典就这么被你们毁了，良心何在！” “劳资本来就是冲着悬疑和恐怖去，结果尼玛给我整一些情情爱爱。” “差评，不解释。” 负面如潮，评分一直下降，从一开始的七点五一直落到六点三。 在华夏，评分六以下几乎可以和烂片挂钩，七分算是可以，八分评价已经很高，爆款那种，至于九分的太少见，如果有，那就是经典。 “方景演张起灵！” “盗墓笔记被骂！” “孙耀奇演技烂。” 一天之内，盗墓笔记上三次热搜，有人说这是一部披着悬疑外套的都市爱情剧，年度最佳烂剧。 但嘴上说着不要，眼睛却实诚得很，越是骂的人多，看的人越多，一晚上时间播放量蹭蹭往上涨，二十四小时播放量过亿，而且这个数据还在快速增加。 作为其中主演之一，方景没有在乎网上评论，现在正忙着拍极限挑战，离演唱会越来越近，他必须把这一期录完。 到时候肯定要用几天时间彩排演唱会，关于宣传什么的也要时间，不弄完这边的话两头兼顾不过来。 “欢迎大家来到海岛求生，现在我们要前往目的地，请上车吧。” 坐轮船下渡口，一个加长版房车早已等着，方景疲惫不堪，这几天到处上接代言和跑通告累得要死，昨天半夜才回魔都。 没有半刻犹豫，拉开车门就要上，他打算先眯一会，哪怕五分钟也行。 “哎哎哎！”导演严明一把抓住他的手，“方景，你干嘛？我们的车在这边。” 房车背后，一辆金杯面包车放着，前面贴着赞助商黑白猫标志。 “导演，你们也太抠了吧？”黄博不敢相信。 罗志翔嘎嘎笑，“这是有多缺钱？” “好了，大家上车吧。”黄垒催促，“小博开车，我们坐后面。” 坐到最后排，方景选了一个舒服姿势倒下就睡，一分钟不到全车都听到呼噜声。 “看吧这孩子累得，小猪，你们年轻那会也是这样吗？”黄博一边开车一边问。 “哈哈哈！什么叫我们年轻那会？现在我年纪也不大好吗？” “得来吧，你看看你这眼袋。”孙洪雷对着镜头道：“各位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大家千万不要熬夜。” “你看这位小兄弟，他现在才十八岁，但这大大黑眼袋说是四十八都有人信。” “孙洪雷，你够了，我这是卧蚕，不是眼袋。” 黄垒转头认真看了一下，然后道，“小猪眼袋都比洪雷眼睛大。” “哈哈哈哈！”车上人爆笑。 孙洪雷眼睛小是硬伤，虽然演技不错，但很限制发展，很多角色注定和他无缘，所以平时他都是戴着眼镜。 “孙洪雷在吗？” 黄博电话响起，接通的是一个用变声器说话的人，分不清男女。 “他不在！”黄博瞬间挂掉电话。 手机是导演组发的，能知道这个号码的也只有他们，反正严明再三说了随便玩，索性就把电话挂了。 “哈哈哈！小博，你不能这样搞，要是有任务怎么办？” “没事，他马上就会再打过来的。” “嘟嘟嘟嘟！” 果不其然，没几秒钟又打回来。 “我找孙洪雷！” “我就是！”黄垒出声，“找我干嘛？” “你是黄垒，别以为我不知道，让孙洪雷接电话。”节目组的工作人员直接黑脸。 “喂！什么事？”孙红雷说道。 “我是你的忠实影迷，你看过我给你的剧本吗？” “不是，这种事回去说好不好，现在我们正忙呢。” “你打开你的包看一下，我在里面放了炸弹。” “我去，还真有炸弹。”孙洪雷打开背包拉链，里面放着一个炸弹，上面连着几根红绿线。 不用想，这肯定是导演组悄悄放的，之前他们有检查背包。 “给我！”黄垒接过炸弹看了一眼，没等电话里的人说完就给扔出窗外。 监控室里，工作人员一脸懵看向导演，剧本不是这么演的！按照他们的计划，几人受于压迫，必须得完成他们计划才能获得新生。 现在计划都没说呢，黄垒转眼就把炸弹扔了，这后面还怎么玩？ 严明满头黑线，深呼吸一口气，比了一个二，意思启动二号方案。 “你们以为扔掉炸弹就没事了吗？我告诉你们，车上还有一个是你们拆不掉的，现在马上停车，看到路边的两辆汽车没有？” “看到了，下去是吧？” “不许下车！” 孙洪雷和罗志翔笑道，“他不让下我们偏下，走大家先过去。” “不许下车！”电话里的人都急了，声音比他们几个还紧张。 “事情不对，我看还是不要下吧！黄博见四周清场，一个人都没有，有一点担心。 “轰隆！” 突然一声爆炸，路边那辆小汽车被炸，引擎盖都飞上天，整个车身燃气熊熊烈火。 方景被吓一跳，瞬间从梦中惊醒，“什么情况？打雷了？” “轰！” 刚说完话又是一辆爆炸，这次大家都亲眼目睹。 “我勒个去，节目组玩这么大？”方景一身冷汗。 “现在你们知道事情严重性了吧？马上按照我的指示走，不然下一个炸的就是你们。” 按照陌生电话指示，众人一起来到图书馆，方景和黄博被留下在车里，其他人去寻找线索。 “方景，我听说最近你要办演唱会，怎么也没邀请我？”闲着没事，黄博和方景闲聊。 一连录好了好几期，彼此之间也比较熟，没开始的时候那么陌生。 “我怕你没时间。” “怎么会没时间，我这一年都是闲着的，上这个节目就是放松心情玩。” “哈哈！那我现在邀请你不晚吧？” “嘿嘿！不晚，小猪你也邀请了吧？” “嗯！” “你这样做不行，只邀请小猪一个让其他人怎么想？你和黄垒关系我都听他说了，算起来你得叫我师兄，我老师也是他学生。” 方景瞪大眼睛，没想到还有这一出，连忙喜道，“师兄好！” 节目里咖位最大的就是黄渤，片酬也是最高的，四千多万，黄垒都没他多，没想到他老师居然会是黄垒学生，这辈分有些捉摸不透啊。 “嗯！”黄博点头，“这样，晚上我们组个饭局，到时候你正式邀请大家。” “谢谢博哥，我知道了！”方景感激。 要不是黄博这么一说，他还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演唱会就邀请小猪一个，其他人难免不舒服。 人家愿不愿意来，会不会唱是一回事，你邀不邀请又是一回事，最起码态度要做到位。 第一百六十九章：演唱会（中） 晚上，节目录制完毕已经是九点多，这是节目组特意挑选的时间，因为今天炸点有点多，白天路人来往不安全。 从下午录制开始天空就细雨绵绵，全部录制完成的时候大家都是被淋成落汤鸡，特别是最后导演严明直接把一个房子给炸了，大家魂飞天外，一个个跑得腿都有点软。 幸好这里的地点是在郊区，要是在市区的话搞这么大动静非得被请去警察局喝茶。 回到酒店，洗完澡，下楼一起吃饭的时候方景正式邀请男人帮成员参加演唱会，罗志翔是早同意的没什么意见。 黄博也表示愿意去，王旭是他手底下员工，自然跟着老板走，孙红雷想了想也说参加，只有黄垒，他说去可以但不唱。 方景没有强迫，黄垒封麦多年，早就不唱了，愿意去已经算是很照顾。 …… 七月七号，魔都体育中心，两百个安保人员早早到位，下午六点半，大批歌迷开始检票入场。 “美女，买荧光棒吗？十块钱？” “美女，方景夜光牌要不要。” “帅哥，一看这就是你女朋友，长得真漂亮，买瓶饮料吧，一会好几个小时呢，别让她渴着。” 体育馆门口，街上摆起来了许多临时摊位，全都是赚看演唱会粉丝的钱，卖什么都有。 还别说，生意不是一般的好，来听演唱会的没几个是穷人，而且大多结伴而来，随手就买了，几块钱东西也不贵。 后台化妆室，白落梅认真给方景修眉化妆，十几种化妆品轮番上阵，二十分钟才弄好。 接着服装师给他拿衣服，三十多套衣服，每一套都试过一个遍，最后选出五套。 鞋子，发型这些都提前实验过好几回。 七点钟，天色渐渐暗，门口进场关闭。 “张姐，你今天不直播打游戏了吗？唉，你那边好多人，是不是参加什么晚会？” 张芬芳嘴角一抽，“这位豹子头零冲兄弟，你是天色太暗看不清我的美颜吗？首先我是张哥，不是张姐。” “再一个我今天的确不直播打游戏，这在昨天已经说过了，现在本人在魔都体育馆看方景演唱会，给你们看一下现场的火爆情况。” 作为鲨鱼平台人气主播，张芬芳哪怕是手机直播也有不少人在线，镜头一转，直播间的人看见的全是黑压压人头和粉丝大喊。 “好了，演唱会马上就要开始，我要听歌了，下播，大家散了吧！” 直播让别人看演唱会，这种事他做不出来，让方景知道的话非得连坑他几十把排位。 直播都可以看演唱会的话，主办方也没有必要办下去，也不会有歌手愿意唱，想象一下会场空落落的就几十个手机架着直播，那场景谁唱得了？ “各位歌迷朋友大家晚上好！”一道声音从四面八方传出，方景通过升降梯从下方缓缓升上。 “很高兴你们能参加我的演唱会，一首我的未来不是梦送给你们。” 话音刚落，整个人正好出现在舞台中间，五颜六色的灯光打在身上，原本过眼长碎发被染黄梳成侧背头，利落精神。 深邃眸子和剑眉看起来英俊不凡，白衬衫打底加黑色小马甲颇有几分英伦风。 音乐响起，后背大屏幕上放映的是霓虹璀璨，车水马龙街头，动画版的青年穿着一身黑色西服走在街上。 “你是不是像我在太阳下低头” “流着汗水默默辛苦的工作” “你是不是像我就算受了冷漠” “也不放弃自己想要的生活” “你是不是像我整天忙着追求” “追求一种意想不到的温柔” 方景深情演唱，台下一些观众跟着轻声哼唱，某些性情中人唱得眼泪横流。 从他这个角度看去，观众席上密密麻麻看不清人影，只有漫天的荧光棒挥舞闪烁。 年初他还只是一个初出茅庐小角色，跨年演唱会，还是在这个会场，众星纷纭，他只有一首歌，唱的时候有点颤颤巍巍的激动。 半年多过去，这里已经是他的主场，没人和他争彩排时间，没有导演催促，不用苦心竭力抢位。 拿起话筒，他就是唯一主角，今天，他说了算！ “我知道！我的未来不是梦！！” “我认真的过每一分钟！” “我的未来不是梦！” “我的心跟着希望在动！” …… “十七岁出道，一路走来感谢你们的陪伴。”方景唱完一首歌后深深鞠了一躬。 他十七岁参加变形记，去年农历九月份满的十八，现在再过几个月就是十九，要是还读着书的话和普通人一样也高考了。 “当我还是小孩子” “门前有许多的茉莉花” “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当我渐渐的长大” “门前的那些茉莉花” “已经慢慢的枯萎不再萌芽” 人群中，好几个初中同学捧场，严菁还是一样的齐颈短发，几个月不见样子没什么变化，穿的衣服还是上次见面的时候绿色卫衣。 方景记得好像初中的时候这丫头就一直喜欢穿卫衣，也不知道是什么怪癖。 老熟人陈金鹏从跨年演唱会的时候就特意过来支持他，这次也没有缺席。 知道他们要来，方景特意送几张前排的票过去，还让助理给他们订酒店和来回机票。 以前大家关系都不错，他没钱还跟这些人蹭过不少饭，现在好不容易来一趟，尽一点绵薄之力不算什么。 “十七岁那年的雨季，我们有共同的期许，也曾经，紧紧拥抱在一起……”严菁拿着蓝色荧光棒，嘴里跟着唱，唱着唱着眼眶湿润。 在她旁边是方茴，转眼又到暑假，方景把她抓过来上夏令营，知道陈金鹏他们要来，就让他们一起组团过来。 望着这个哥哥女同学，方茴想了想还是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递过去。 这一路上严菁没少照顾她，给了她好多吃的，听陈金鹏说方景有次兼职大晚上回不去宿舍，还在人家待了一晚，要不是年龄小，现在娃都打酱油了。 对此方茴一个字都不信，要是这两人真有事，她现在都只能在监牢里看方景唱歌了。 微信关注“”，聊人生，寻知己~ 第一百七十章：演唱会（下） 方景的每一首歌几乎都会引起全场合唱，没办法，经他手的就没有烂歌。 观众席中，一个戴着口罩的男子看着周围的粉丝不顾形象大声喊着方景我爱你等字样有点受不了。 “人家连你们名字都不知道，你这样喊他也听不见，何必呢？好好听歌不好吗？” “你管我，关你什么事？他唱的歌好听，我愿意这样喊，听不到又怎么样？” 没想到遇到一个脑残粉，暗骂一句无可救药，男子继续开导，“追星也要理智！其实方景长得也不帅，还不如吴凡，年轻人眼光放远点。” “别说话好不好，那个娘炮也好意思拿来和方景比肩，他哪一点比得上？你该不是个黑粉吧？” 男子眉头紧皱，深呼吸好几口气才忍下想打人心思，握紧拳头，咬牙切齿道，“我怎么可能是黑粉，我喜欢他好久了。” 随即扯了扯衣领，把自己裹得更加严实，一副偷偷摸摸样子，深怕别人把他认出来。 …… 一连唱完四首歌，方景喉咙发干，气息都有点不稳定，“对不起了各位，我要到后台换服装，接下来的时间交给今天的特别嘉宾，我的好朋友刘维！” 后台，刘维一身白色抹胸长裙，深呼吸好几口气调整情绪上场，这个场面虽然比起跨年演唱会差点，但接近万人的会场也不是那么容易放松的。 “再见昨天” “来不及说的告别” “留在了某一天” “是最大的亏欠” 大部分人不认识刘维，但一开场的伤感声音很吸引人，她唱的是方景的一首再见昨天，这首歌本来就是带有离别的淡淡忧伤。 前世这首歌原唱是女的，严格来说更适合女生唱，在刘维的歌声里情感更加丰富，和方景完全是另外一种风格。 “哇！小姐姐好漂亮，以前怎么没注意到，她也是歌手吗？” “这嗓音真好听，要是唱一些伤感情歌的话可能会更适合。” 观众席，戴口罩的男子冷笑，“这是找不到助唱嘉宾，随便拉一个三线歌手出来凑人数？” “果然，方景底蕴还是太低，要是他们公司舍得出钱，请几个一线大牌助阵也不会是这个样子。” 台上刘维还在唱着，完全没有被稀稀疏疏的低语影响。 “说喜欢你的勇气” “总还差一些” “如果说了再见” “是否能真的再见” “再见昨天” 第一首唱完，刘维轻轻提着裙子回到后台，三分钟后改变装束，长筒靴，蓝白古装打扮上场，眉间还点了一课朱砂痣。 伴随着涓涓细流的古筝声音响起，她开口。 “是不是每种感情” “都不容沉溺放肆” “相交淡如君子” 大屏幕上显示着歌名和演唱者名字，歌词慢慢一句句浮现，现场歌迷这才知道原来这首歌也是方景写的。 “哇！这首歌好好听，就是太伤感有点虐。” “上次我在一家商店门口我好像听过，原来这个女生是原唱。” “作为古风党早就听过了，我们家维维就是古风出道的，维维加油！！永远支持你！！” 听到台下有一些歌迷叫自己名字，刘维感动，方景这次让她唱两首歌，一首可以是自己的。 一般演唱会助唱都是唱主角的歌，哪有嘉宾唱自己的？很容易有喧宾夺主之嫌，但方景就这么做了，这是有心帮她一把。 在公司，没有资源坐冷板凳的艺人没有十个也有八个，更不要说累死累死的练习生，对她们来说曝光度就是眼下走红唯一道路。 “曾经相伴相护” “说着初心不负” “想起某一日” “陪你策马同游” “闹市中漫步” “那时正逢扬州三月 “桃花铺满路” “神情难免恍惚” …… “不可能！”戴口罩的男子满脸不可思议，“这么好的歌原唱居然是一个三线歌手，不科学啊！” 很多人大脑里的想法都是一样，这首歌旋律古典，明明就是一首不可多得古风歌曲，但之前好像不怎么听过，或者说传唱度不是那么高。 其实这都是黄瑾媛原因，她的重心一直放在李易锋身上，平时手底下艺人又多，根本管不过来，基本属于放养形式。 刘维算是好的，时不时还能接一点商演养活自己，梦之声第三名现在都销声匿迹了。 一曲歌罢，全场响起热烈掌声，刘维眼眶微微湿润，上次能在这么大的舞台唱歌是什么时候她都快忘记了。 在她唱这两首歌时间方景已经休息好，头发吹下来成空气刘海，换了牛仔衣小白鞋重新出现。 “刚刚长得很漂亮，唱歌又好听的小姐姐是我朋友刘维，也是华夏梦之声亚军，大家可以关注一下，她很优秀也很努力的。” 感谢完嘉宾后方景接着继续唱歌，每唱完一首就要说几句话，或者话筒交给最近的粉丝，让她们也唱几句。 起风了，再见，来不及就勇敢，我们都是好孩子，北凉歌，断断续续一连唱五首，加上歌迷互动环节，一共用去大半小时。 在他再次回到后台休息的时候，另外一批助唱嘉宾出场，黄博，罗志翔，孙红雷，王旭，黄垒。 几人一出现全场尖叫连连，歌迷心中舒坦，这票花太值了，不仅把方景的歌全听了，还附带其他偶像明星。 特别是罗志翔，他也是歌手，作为亚洲舞王演唱会没少办过，哪一次不是一票难求，黄牛都把票价炒到几千块一张，根本抢不到。 “哈哈哈！欢迎来到极限挑战，我们是极限男人帮。”黄垒没有选择唱歌，而是临时客串一把主持人。 “接下来给大家带来的是一首奔跑！” 几人合唱完后黄博拿着话筒和大家打趣，一帮人你一句我一句惹的全场哈哈大笑，说了十分钟，最后罗志翔唱了一首方景的童年后他们全部下场。 就在大家以为没有其他助唱嘉宾的时候唐焉上来了，眼下她主演的电视剧正在热播中，作为一线明星，火热程度一点不输罗志翔他们。 特别热舞开场，这可比前面的几个糟老头子有看头多了，从观众席铺天盖地流氓哨就可以判别，小女生们呼声也是一浪高过一浪。 早就休息好的方景在舞台下面等着，只要唐焉下来他就该上去，两分钟，三分钟，五分钟，唐焉终于下来，两人相互拥抱了一下。 一场舞跳完的她气喘吁吁，方景都能清晰感受到气息喷到耳边，麻麻的。 “辛苦你了唐姐！” 方景拥抱一秒钟就分开，唐焉穿得火辣，这么近距离下继续拥抱不合适。 毕竟压枪操作者不是人人都会的。 “没关系，好久没跳舞，体力都有点跟不上，累死我了。”接过助理递过来长款风衣外套，唐焉说道。 第一百七十一章：结束 “春天的花开秋天的风，以及冬天的落阳。” “忧郁的青春年少的我，曾经无知的这么想。” 方景正准备上升降梯，舞台上方突然传来一阵歌声，唱的是光阴的故事，听嗓音有点像是黄小明，但还有另外一个男的也在合唱，他没听出来。 “咋回事？”方景懵了，没人和他说过黄小明要来啊！而且也不知道他们唱几首，这完全打乱他的安排。 转身急急忙忙朝后台小跑而去，他要问是什么情况。 杨柠正坐着休息，在她旁边是化妆师白落梅，两人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柠姐，黄小明怎么也来了？” “什么？黄小明？没有邀请他啊。” “你怎么会不知道呢？现在人家在台上唱着呢，还有邓朝。” 刚刚这几分钟时间他已经向前台工作人员问清楚了，台上就是黄小明和邓朝在唱，他以为杨柠知道。 “你先去台下等着，我找导演问问，如果他们唱完我没回来你就先上。” “可是我唱啥啊？”方景欲哭无泪，“他们这首就是我要唱的，现在没歌了。” 在他的安排中这就是最后一首歌，唱完这首后和粉丝聊会天，表达一下感激之情时间就差不多了。 现在突然被黄小明和邓朝截胡，上去没得唱了，除非把之前唱过的再唱一遍。 “随便你唱，实在不行讲个冷笑话也行，反正时间差不多了，撑个十来分钟就搞定。”说完不等方景回答，杨柠快速唱导演室那边走去。 “遥远的路程昨日的梦以及远去的笑声” “再次的见面我们又历经了多少的路程” “不再是旧日熟悉的我有着旧日狂热的梦” “也不是旧日熟悉的你有着依然的笑容” …… 没办法，方景只能去升降梯边上守着，两分钟后眼看就要唱完，助理吴佳佳跑过来道：“清楚了，他们是一个小时前才决定要来的。” “导演组说要给你一个惊喜，所以没有说出来。” “我惊他大爷！”方景罕见爆粗口，“这他么不是明摆着坑我吗？” 神秘嘉宾要来，就算是惊喜也会告诉经纪人，他们那边好安排时间，不然他什么都瞒在鼓里，唱错怎么办？ “这老东西我记着了，我先上台，之前酒店预订的位置怕不够，你打电话再加几个。” “行，我知道。” 黄小明和邓朝刚唱到尾声方景就上去，不管熟不熟，见面后给两人一人一个拥抱。 他和黄小明关系倒是不错，邓朝是第一次见面，但热情还是要有的，来者都是客。 “我呸！开个演唱会还找这么多助唱，有什么好显摆的。”观众席，戴口罩的男子酸溜溜的说道。 前段时间他们组合的一个好兄弟也是开演唱会，八千人的场，最后来的不到三分之一，怕传出去不好听，主办方都是插荧光棒在座位上，装作人很多样子。 看着方景和台上的嘉宾谈笑风生，他越看越心酸，黄小明，邓朝，唐焉，黄垒，黄博，罗志翔，孙洪雷，这都多少个一线明星了？ 回头劳资也开一场，把认识的人都叫上！ “谢谢小明哥朝哥，一会见。”把二人送下台，方景看了观众席一眼，助理吴佳佳大声喊了一句六分钟，也就他挨得近才听见。 还有六分钟时间，光一直说话也用不了这么久，看来还得唱一首歌才行。 “感谢乐队老师，今晚辛苦了！你们先休息一会，接下来我给大家清唱一首。”一侧的乐队人员正在手足无措时候，方景开口了。 他们今晚的任务是按照排好的歌单伴奏，现在已经全部完成，确实不知道做什么。 “今天的天气真好啊！”方景词穷感叹一句，惹得全场哈哈大笑。 “还有五六分钟演唱会就结束，还差一首歌没唱，但现场情况大家也看见，没歌了！乐队老师我都叫他们下去休息。” 哈哈哈哈！戴口罩的男子差点没笑出来，让你丫装b请这么多助唱嘉宾，现在没歌看你怎么办。 一时之间吴凡心情大好，他过段时间也有一场演唱会，这次是来提前学习一点经验，顺便看看方景舞台功底和唱腔，没想到还真的有瓜吃。 一般来说这种情况不会发生，一首歌几分钟，歌手舞台上说多久，全部都是提前预练多遍，误差也就几分钟的事。 现在时间都快到了，方景却还有一首歌没来得及唱，很明显就是有人给抢了。 前面的助唱嘉宾都是井然有序上场，肯定不是他们的原因，只有突然出现的黄小明两人。 如果这首歌是方景唱的话就对得上了，唱完说几句就可以下场，时间上也差不多。 “本来想的是聊会天把时间熬过去就好，但大家是来听歌的，不是听我聊天。” 方景继续道：“而且之前宣传的时候我确实说过要唱完所有歌，没办法，只能唱新歌了，没来得及录背景音乐，大家见谅。” “一首夜空中最亮的星送给你们！很应景哈，外面现在也是繁星满天。” “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听清” “那仰望的人心底的孤独和叹息” “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记起” “曾与我同行，消失在风里的身影” 演唱会清唱，方景这也是没谁了，好在知道没伴奏，现场的歌迷都很安静在听。 没有字幕，人太多怕听不清，吴凡只能闭着眼睛侧耳仔细听，方景刚一开口他就知道这又是一首好歌，完全做专辑主打那种。 妖孽！ 心里骂了一句，吴凡心痛得无法呼吸，为什么这些好歌都聚集在方景身上？要是他也有几首就好了。 尼玛！该不会是传说中的位面之子吧？ “我祈祷拥有一颗透明的心灵” “和会流泪的眼睛” “给我再去相信的勇气” “越过谎言去拥抱你” “每当我找不到存在的意义” “每当我迷失在黑夜里” “夜空中最亮的星” “请照亮我前行。” …… “咦！小菁姐，你也会唱这首歌？不是说新歌吗？看来我哥骗人。”看见严菁几乎和方景同步演唱，方茴愤愤不平。 “不对啊！我哥所有的歌我都知道，确实没听说过这首，你又是怎么怎么知道的？” 严菁轻笑，“初中时候他给我唱过，后来就记下了。” “嘶！” 有故事！方茴感觉八卦之火正在熊熊燃烧，这方景可以啊，初中就敢早恋。 “小菁姐，我听金鹏哥说我哥以前半夜还悄悄跑去你家睡过？” “瞎说什么呢！”严菁脸红到耳根，急忙小声解释，“你哥兼职晚了学校进不去，我那是正常收留，而且我们没睡一张床。” 方茴焕然大悟，连连点头，一副过来人样子，“我懂！” “你懂什么?”见她这幅模样，严菁气得不轻不重掐她腰间肉一把。 第一百七十二章：酒桌安排 九点钟，演唱会结束，歌迷在大批保安的指引下陆陆续续退场，留下一地荧光棒和零食袋。 后台，方景挨个感谢前来救场的艺人，黄小明知道把方景的歌唱了，有点不好意思，一直道歉。 木已成舟，也没什么好说的，方景摆手表示不在意。 “我在酒店订了位置，大家千万给个面子让我表示一下感谢，柠姐，把他们化妆师和发型，服装，配乐全都叫上。” “那多不好意思！兄弟们，收拾家伙走！” “哈哈哈！正好我还没吃饭，还以为你这不供。” “我开车来了，谁要一起？” “我我我！我跟你一起，方景把地址发过来！” “那我们先过去，方景你卸妆完早点过来，一会记得先罚三杯。” “可以，不要说三杯，三瓶也没问题。” 罗志翔和黄垒黄博他们做上车先走，邓朝则是搭黄小明的车，唐焉有自己的车，但还是邀请化妆师一起。 白落梅在圈子里名声不小，很多一线大牌都和她合作过，特别是女明星，大部分都认识，跟杨柠打了声招呼就先过去了。 “哥，你们要去吃饭，我们干嘛？”方茴扯着方景衣角。 她和严菁陈金鹏不是娱乐圈的人，望着这些平常只能在电视里看见的大明星心里很拘束，更不要说一起吃饭。 方景失笑，“你平时胆子不是挺大吗？一会一起去，吃完东西我送你们回酒店。” “可是我和他们不熟啊！聊不到一块。” “噗！”杨柠被方茴的天真可爱逗乐了，“谁说让你和他们聊？一共五六十人，大部分人都互相不认识，你就当下馆子，吃完就走。” 几分钟后方景卸完妆，换了件黑色短袖就领着大家坐上房车一起前往酒店。 杨柠的车搭助理和刘维与一个工作人员，房车留给方景和他的同学几人。 没了外人，陈金鹏他们放得开许多，刚刚这么多明星，他们一句话都没敢说。 “老陈，不是说你要找唐焉要签名吗？怎么没开口啊？” “你还不是一样，她气场好强大，电视上看着挺和蔼的，没想到真人这么凌厉。” “要我说就小猪最好说话，刚刚他和我拍了一张，回去羡慕死他们。” “哥！我看见你衣服好多啊！这么多套都不要了吗？”方茴就是方茴，脑回路和其他人不一样。 其他人也都是一脸羡慕看向方景，那一架子的衣服他们也是看见的，在外面没有七八万怕是买不下来。 但方景穿几分钟，脱下来就扔哪，刚刚出来也没见带走，说不要就不要。 方景摇头，“全是主办方租的，回头人家还要还回去，我拿走干嘛？” “化妆品呢？清一色名牌呢！” “白落梅的！就是那个胖胖女生，她是化妆师，工具自带，回头有助理替她收拾。” 方茴失望，“你们公司怎么这么穷？一样也不舍得给你买。” 方景笑了笑，“这不是买不买的事，本来就承包给其他公司，一切自然是其他公司负责。” “这么说你也是给别人打工？” “废话！要不然你以为我是干嘛的。” …… 车内，大家说说笑笑，没过多久就到酒店，方景把这帮同学单独安排到一桌，免得他们拘谨。 黄小明和极限挑战的男人帮们都挤在一桌，时不时被黄垒灌酒一句话不敢吭，他也是北电毕业，黄垒曾经给他们班上过课。 年轻时候的黄老师可不是现在这个脾气，那绝对是火爆出了名的，谢那就被骂哭过，没一个学生不怕他的。 据他的学生说，以前还没上课就有人在教室门口望风，远远看见黄垒来就大喊，大家赶紧把书拿出来坐回原位。 “来来来！坐我这里！我们俩喝一杯。”看见方景，黄小明就像看见救星，一把把他拉过来，自己则是趁机和黄垒空一座位。 见他这么怕黄垒，罗志翔和邓朝笑得不行。 在他们这桌待十来分钟，方景拿着酒杯走向其他桌，一轮下来一斤打底。 “喂！你再喝就要醉了！”严菁被方茴暗示无数次，终于上前扯了扯方景袖子。 “没事，你看我像是醉的人吗？”一开口，刺鼻酒味扑面而来，严菁担忧，“快别喝了，这么多人呢。” 方景哭笑不得，“真没醉！其实我酒量很好，喝个几斤都没问题。” “胡说，哪有人能喝这么多，再说你以前不是都不喝吗？” 严菁心疼，她记得以前班级同学小聚会，有男生找方景喝酒，他是滴酒未沾的。 班上女生私底下都说他是好男人，不喝酒不抽烟，成绩又好还努力，将来谁要是嫁给他一定幸福。 但没想到才出社会几年，喝酒居然都是按斤喝，这是陪了多少应酬才锻炼出来酒量。 外人都只看到方景人前光鲜亮丽，但背地里吃的苦又有谁知道？ 衣服被抓着不放，方景轻声道：“行，我把酒杯放下可以了吧？你和方茴她们坐会，这边也差不多要结束了，一会我送你们回去。” “那你可别再喝了啊！不然我没法跟方茴交代。”严菁不太敢看方景眼睛，脸微微一红。 方景神色微怔，严菁长得不是非常漂亮那种，个子不算高，发育也不好，只是中上之姿。 闯荡娱乐区这么久了，他见过各种各样美女，比严菁漂亮的太多了，但这姑娘为人真实善良，有时候挺可爱，这是其他人无法比拟的。 以前两人谈天说地，理想，人文，历史，科学，真的是什么都能聊，无聊的时候还一人一首儿歌接龙，小毛驴，大风车，粉刷匠什么的。 “你傻笑什么？”严菁问道。 “没，就是想到以前上课把燕如意告了，挺对不起她的。” “你还好意思说。”严菁忍不住轻笑。 燕如意喜欢方景，两人有一段时间是坐一桌，上课燕如意经常拉着方景讲话，方景睡觉都不得安宁，最后举手告老师。 燕如意座位被掉，气得半学期都没和方景说话，她也是那时候和方景挨一桌的。 点了点头，没在多聊，方景走到黄垒他们这桌，刚坐下就被打趣。 罗志翔贱贱道：“那女孩是你有朋友啊？” 黄垒一副过来人语气道：“小孩子早恋要不得，你俩过几年再谈不迟。” 方景还没说话，黄博就不乐意：“谁说的，各个年纪做各个年纪的事，人家才十八九岁，正是青春时候，谈个恋爱怎么了？” “你们误会了，她是我同学！” “拉倒吧！当年我们的黄师母还是我们黄老师学生呢，只要胆子大……” “啪！” 黄博还没说完头上就挨黄垒一巴掌，“让你小子拿我开刷。” “哈哈哈哈！”其他人都憋着笑。 第一百七十三章：找个女朋友 次日早上八点多，起床刷牙洗脸，方景跟方茴说一声后送严菁她们去机场。 “老陈，还没问呢，你大学志愿在哪？” 车上，陈金鹏翘着二郎腿摇摇晃晃，一副暴发富的语气道，“我爸叫我学建筑，说是将来搞个工地赚大钱。” “但我偷偷报的是计算机，你说我家都拆迁了，还吃那份苦干嘛？余生不长，做点自己喜欢的事吧。” “你呢严菁？” “我家可没拆迁。”严菁翻白眼，“不过我爸妈也没逼我，都是让我自己选，所以就报了一个汉语言，将来从事文字工作，当个小编辑什么的。” “汉语言，当编辑？”方景嘀咕，“这也确实挺好。” “是啊！活少不累，不行就转行写网文过日子，每天睡他个日上三竿，下午起床码字。” 方景失笑，这不是他初中时候对严菁说的话吗？ 到了机场，严菁让陈金鹏先进去，她还有几句话要和方景说。 “方景，以后我们还有机会再见吗？” “有啊！下次我要是还办演唱会话的再叫你们就是了。” 话是这么说，但方景知道哪还有这么多时间，他一年也办不了几场，就算他有时间严菁那边也要上课。 接下里的一年是会是他的高速发展期，每天的工作量会是现在好几倍，过年过节家都回不了，更不要说同学聚会。 没见以前特别烦他回家的方茴现在都不烦了，三五个月才见到一次亲人，聚一次还待不了几天，那丫头也是挺孤单。 “方景……” “嗯？” 心脏砰砰跳，严菁原本打了一晚上的腹稿到了嘴边只剩一句话，“你……喜欢我吗？” 她问得很认真，眼睛望着方景一眨不眨。 见方景一时没说话，她情绪低落，继续道：“以前你说我什么都不懂，等高中再说，现在我都马上大学了，这次来就是想要一个结果。” “这个结果我等三年了，说好的高中，报道那天我在公示栏找了一遍又一遍都没有看见你的名字，你又骗了我。” “上次在一中我好不容易喊出心里藏了几年的话，但被你敷衍过去，回去哭了好久，我妈说叫我忘了你，但我就是忘不了，你明明就是答应过我的。” 严菁说起她妈，方景就想起她爸，那会去她们家休息一晚，严菁还以为她爸不知道。 当天晚上老爷子在客厅放了一晚上包龙图斩潘仁美，吓得在地铺上半宿没睡着。 “前两次表白都被你躲过去，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不来了。” 看着眼泪汪汪的严菁，方景叹气，“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又没说不让你来。” “啊？” 下一瞬间，严菁破涕为笑，扑进方景怀里，把他紧紧抱住，“这么说你答应我了？” “上次我不是说了吗，我也喜欢你，是你没听清楚。” “我走了，九月份记得来接我！”几分钟后，抹了方景一衣服眼泪鼻涕，严菁笑着挥手。 “你不是要上大学吗，我哪儿接你啊？” “我大学就在魔都。” “知道了！”方景哭笑不得，亏他刚刚还以为这丫头真的不来了。 远处，黄博和罗志翔拿着手机拍照慢慢走过来，“看看，昨天还说是同学，这就是证据了，没有十几顿饭我是不会删的。” “我也不会！我要十七八首歌。”罗志翔认真说道。 “走了！我进去了。”见到黄博他们，严菁慌张背着小书包转身离开。 “方景，大清早你可别说是来送我们的？” “我送同学。” “拉倒吧，还同学呢，我们刚刚都看见了？” “好吧，就是女朋友。” “这就对了嘛！”搂着他的肩膀，罗志翔对黄博道：“博哥，我先和他谈点事，一会见。” “我专辑曲风和几首小样都发你了，回去记得看，十月份要搞定，不然我三天一个电话催你。” “什么专辑？” 罗志翔捶胸顿足，“你答应帮我写歌的。” “哦，是这事啊，了解了解，放心，十月份前肯定给你搞定。” “好兄弟！” …… 没回家，方景直接回公司上班，车上，司机老王眼观鼻，鼻观心，仿佛刚刚的事他都没看到。 杨柠旁边一间办公室里，黄小明和邓朝坐着喝茶，这里是方景这组人现在的办公地，他们人多，以后团队会越来越大，公司特意批的。 平时肖文静和助理吴佳佳都是在这里面办公，偶尔宣传那边的高伟也过来开会。 “小明哥，你们怎么有功夫到我们公司来？也不提前通知我？”方景一进去就嘘寒问暖。 “一点小事，想找你帮个忙，昨天太晚没来得及说。” 方景了然，怪不得这两人会突然出现在演唱会，原来是有事找他，估计也是赶巧了。 “咱俩什么关系，说吧，只要我能办到的肯定不推辞。” 也不管是什么事，方景先把牛吹出去再说，要是做不到的话在谈，反正态度肯定要有。 黄小明道：“是这样的，邓朝有一部电影差首插曲，找了好几个人都没搞定，实在是没办法了，哥哥我只能求到你头上。” “写歌啊！电影叫什么名字，有什么要求？” 邓朝快速道：“从你的全世界路过，名字已经订了，要求是有点青春和伤感，但又不是十七八岁那种青春，是二十五六那种。” “最好是写两个情侣错过，但他们心底还是爱着彼此。” 方景懵了，怪不得其他人写不出来，二十五六的青春和十七八岁的青春？这是人说的话吗？ “我好想知道这要求谁提的？” 邓朝尴尬，“导演韩韩。” 怪不得！想了一下，方景试着哼道：“从你的全世界路过，把全盛的我都活过，请往前走，不必回头，在终点等你的人是我。” “对对对！就要这个！”邓朝激动，“我们的电影主题旋律就是这个，你再唱几句我听听？” 方景郁闷：“朝哥，刚刚我就是随便哼几句，其它词都还没谱呢，把剧情大纲给我，回头我就写，写完我录个小样给你们发过去。” “没问题！”邓朝兴奋点头，看来这次是找对人了，在方景前他们已经找了七八个音乐人，其中不乏成名已久的，但都不满意。 在两人走后，杨柠拿出一份合同出来，“既然答应了就签吧。” “签什么？” “他们走的是正规程序，你帮忙作曲演唱，事后三十万。” 方景微微诧异，他还以为是黄小明走的人情。 第一百七十四章：诛仙开拍，投资三亿 和往常一样，今天刘维九点钟准时到公司点卯打卡，不出意外的话又是和那些练习生一起听培训。 刚开始的时候公司老说对新人来说培训很重要，不要急着出头，现在她也算是看清了，这种话真的听听就行。 她们这些不急着出头天天在这里吃土，那些急着出头的早就赚的盆满钵满，名扬天下。 李易锋和方景都没怎么参加过培训，人家现在不也火得一塌糊涂。 连沈浩都混得比她好，最近沈浩主演的一部都市偶像剧在江浙卫视播，虽然是下午场，但也算火了一把，好几个综艺节目邀请呢。 “维维姐，来了！” “嗯，小李歌写得怎么样，要不要我帮你把把关？” “那就麻烦你了，发工资请吃饭。” “没事，闲着也是闲着。” “闲？维姐，你早上没看微博啊？” “没有，怎么了？” “昨天你不是参加方景演唱会了吗？那么多大明星当助唱嘉宾，现在网上都传疯了。” “你知不知道现你也跟着火了，我看不少公众号都在写你的文章。” 刘维刚坐下，电脑还没开机助理就兴奋跑过来道，“维姐，主任找你。” “知道什么事吗？” “好事！“左右看了一眼，助理小声道：“好像是要给你换经纪人。” 刘维一喜，在黄瑾媛的手下她真的是待够了，一点资源都没有，早就想换经纪人，只不过人微言轻，怕得罪人没敢说。 …… “方景，你看看这两个角色选哪一个？”办公室里，杨柠递出两份剧本。 “诛仙！”看到封面的名字方景皱眉，他记得版权到欢瑞手里也没几个月吧？这么短时间内居然剧本都找人写好了，也不知道质量怎么样。 前世全明星阵容，特效和剧情倒是可以，就是武打不行，翻来覆去就那么比划几招，跟小孩子过家家似的。 “林惊羽，曾书书！” 打开内容，两个角色让他挑选。 认真看半小时，没有下结论，方景看向杨柠，“柠姐，你觉得我应该选哪个？” “是你写的，剧本也看了，角色效果你比我清楚，两个都是重配，但论戏份还是曾书书比较多。” “不过你既然问我的意见了，我建议你选林惊羽，两份我做过对比，林惊羽感情还是要丰富一点。” 方景点头，林惊羽前期是人人敬仰的天才，后期师父叛变青云，从小到大兄弟沦为魔道，这一系列走下来人生经历确实曲折得多，论惨程度一点不比主角低。 “而且你下半年工作太多，时间上不宽裕，如果选了戏份多一点的曾书书可能会因为档期原因错过很多机会。” 这次演唱会大获成功，找方景合作的代言商很多，杨柠看都看不过来，一家家筛选，权衡利弊下来都有十几家让她心动，更不要说大批综艺邀请。 现在方景的档期都排到年后了！ “那就林惊羽吧！”方景点头，收下剧本，“什么时候开拍？” “八月初！另外这次你以作者身份在剧中挂一个编剧名，什么都不用做那种。” 方景嘿嘿一笑，“想不到我也有做编剧的一天，那选角的时候我要到场吗？” “要！不过你也别以为你有选角机会，这次投资方和制作方都是我们公司，没有假借人手，用的基本上也是自家公司的人。” “为了争角色，他们那帮主打影视的经纪人早就打得头破血流，现在大部分重要角色都定了。” “竞争这么激烈？投资多少？” “外宣传三个亿，但实际最少两亿三五千万，绝对是动真格，可不是小打小闹，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人争。” 看了方景一眼，杨柠道：“男主李易锋，女主赵丽影，加上你那就是三大流量，还有去年新崛起的一个组合，叫t什么boys。” 盗墓笔记的试水很成功，欢瑞世界高层得出一个结论，只要ip好，主角是流量，肯定有钱赚，加上去年的古剑奇谭，他们已经靠这两部剧赢得盆满钵满。 这次也是一狠心出了两亿多，没有拉上投资商可见底气十足，铁了心要吃独食。 “你也别灰心，这次是公司答应李易锋的最后一次主角，你的名气不比他低，明年的新剧已经决定让你演男一。” 以方景现在的名气还在剧里给人李易锋他们当配角，确实有点说不过去，怕他有想法，杨柠细心开导，这也是公司上层意思。 “明年？什么剧？” “具体名字还不知道，应该是一部古装剧。” 得！又一个扑街，在方景的记忆中，欢瑞在诛仙后就没有什么好作品，李易锋主演的麻雀和唐焉主演的大唐荣耀都是毁誉参半，骂的人比夸的人多。 一七年开始欢瑞就在走下坡路，艺人纷纷跳槽，最后当家花旦和一哥都跑了，没把法，只能把第二梯队的艺人捧起来。 但除了杨梓还算争口气，其他人没一个能打的，偌大的公司就靠一个人撑起也是不容易。 “我没灰心，本来就是跨行，实在不行咱就继续唱歌去。”方景已经打定主意，等时机成熟就跑路，这公司没前途。 以他现在名气，合约升级是肯定的，按照杨柠的说法明年当主演，那就应该是在当主演前升a约。 一旦合约升级，搞不好原来签约五年要变十年，继续下去不知道是公司养他还是他养公司。 以为他在赌气，杨柠道：“你也别这么说，其实你演戏天赋还是很好的，明年我给你介绍几部大剧，和一些实力派演员合作，两三部下次口碑积累好了，公司不给也会有人找你当主角。” “那就这么说定了，影视剧的事你安排吧，反正我不太懂。”方景拿起剧本和邓朝的电影剧情大纲起身，笑道：“先回去了，一会还要送家里那个祖宗去夏令营。” 刚出来办公室，路上遇到刘维，见她脚步轻快，喊了两句都没听见，第三遍才回头。 “什么好事这么高兴？打招呼你都不理我。” 把方景拉到一边，刘维小声道：“昨天我不是参加你的演唱会了嘛，今天就有一堆通告找上门，但黄瑾媛人在外地什么都不知道。” “主任说她手下人太多，照顾不过来，所以把我交给其他经纪人带，跟你说，这次我终于熬出头了，我经纪人答应给我找综艺，年底还发专辑。” “恭喜恭喜！” 刘维能出头方景也真心替她高兴，挺优秀一个女孩，就这么掩盖可惜了。 “我还要好好谢谢你，要不是你带我上演唱会，公司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发现我。” 第一百七十五章：选角找关系 这次给方茴安排的夏令营是私人教育举办，价格不便宜，四个周就要五六万，把她送到集合地点，让司机带进去，自己则是没有下车，四周后来领人就行。 三天后，刚录完第五期极限挑战就接到通知诛仙选角要开始，杨柠让他周末腾一天时间出来。 下午回到家，澡还没洗就接到唐焉电话，说是请他吃饭，披一件单薄外套，方景叹了口气出门，十几分钟后来到一家餐厅。 包房内，唐焉和另外一名年轻女孩正在低头说话，桌上点的菜还没动。 “唐姐，怎么好意思让你破费请客，应该是我请才对。”方景推门进来笑着说道。 “大忙人来了，坐！” “嚯！剁椒鱼头，麻婆豆腐，宫保鸡丁，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些？” “喜欢吃就吃吧，看你这疲惫样应该是刚收工吧？怪我考虑不周，电话里你又不说，不然我也不会这个时候请你。” “哪有，正好没吃饭，你要不打电话给我，我都准备叫楼下外卖了。” “那东西还是少吃，对身体健康不好。” “知道！”方景拿起碗筷开吃，“但没办法，总不能现淘米再炒菜，没那精力。” 物欲横流，快餐式节奏的社会，不要说他们这个工作量大得吓人的职业，普通上班族中除了有家庭孩子的，谁累死累活下班还有做饭精力的？ 有那时间还不如点个外卖，吃完刷会儿剧打几局游戏。 “慢点，别噎着。”见方景狼吞虎咽，一副好几天没吃东西的模样，唐焉都怕他一口菜卡喉咙吞不下去。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姐妹陈玉琪。” 女孩长发披着，二十三四，气质不错，进门到现在眼睛没离开过方景。 “方景哥好！” “你好！唐姐，你这是要给我做媒？” “咳咳咳！”刚抿了一口红酒的唐焉被呛着，“你想什么？不过你要是能追到人家我也没什么意见，最近你忙什么呢？” “老样子，拍综艺，跑通告，过段时间演电视剧。” “可以啊你！这发展速度不错。”指着陈玉琪，唐焉笑道：“她以后要踏足影视，有机会帮我带带。” 方景欣然点头，“没问题！大家都是自己人。” 看来这就是今天唐焉请他吃饭的原因。 唐焉拿起一瓶开过的红酒倒八分满在陈玉琪杯里，方景的则是浅浅一小半，“来，喝点酒，玉琪，你敬一杯方景。” “方景哥，我敬你一杯。” 端起酒杯和方景碰了一下，陈玉琪眼睛微闭，一口全干。 方景微微皱眉，一口气也把杯中酒喝完，随后笑道，“我明天还有工作，不能喝醉，见谅，你也少喝点，我和唐姐熟，就不来外面那套了。” 陈玉琪眼皮一颤，望向正拿着酒瓶的唐焉，听说方景酒量十分好，来前就已经嘱咐过她要有喝醉的觉悟。 “没事，你少喝点意思意思就行，玉琪她是新人，这酒是必须喝的。” 见劝不动方景也无奈，半小时后，一顿饭吃下来陈玉琪敬酒五六次，大半瓶酒都是她喝的，要不是他帮忙喝几杯，估计这姑娘要干完这瓶。 比起白酒和啤酒，红酒其实最容易上头，度数比啤酒还高，一瓶红酒要顶六七瓶啤酒，喝多了也难受。 陈玉琪这会喝得两颊红红的，说了声抱歉后去洗手间，走路都有点摇晃。 见她离开，唐焉和方景聊了一会欢瑞新开剧的事，话语间不经意透露想让他帮忙要一个角色。 “唐姐，以你的身份去诛仙剧组要一个小角色不是很轻松的事吗？怎么会找到我头上？” 方景有点想不通，唐焉替陈玉琪要的不是什么重要配角，就是一个普通小配。 “哪有这么容易。”唐焉叹气，“我是以工作室名义和欢瑞合作的，严格来讲都不是你们欢瑞的人。” “我演的话肯定没问题，但又不是主演去了也没意思，玉琪她是我工作室的，公司不会花资源捧她，里面道道多着呢。” “是这样啊！我明白了，你把她要演的角色告诉我，回头我问问导演，具体情况我不敢保证，要不到你可别怪我。” 虽然喝了一点酒，但方景可没糊涂，做出那种拍胸口就保证的话，要是做不到脸不是丢大了。 至于走后门这种事他没放在心上，哪一部剧没有走后门的？上百个演员，还真以为是经过层层面试？内定的演员少说三分之一，主演和重要配角早没了。 剩下三分之二有一部分是拿来做人情，投资方，导演，副导演，主演，谁还没几个“朋友，”只有少部分才是面试进来的，就这也得花不少心思，比如烟酒开路，银行卡不小心掉落。 至于没银行卡的，呵呵！看你男的女的了，反正各拼手段。 影视业竞争如此残酷，这也是为什么龙套火起来不容易，每年影视相关行业毕业十几万人，你演技不如人家，也没个好爹，怎么能出头？ 唯一的出路就是找一家好的经纪公司，自家投资剧的时候把你塞进去，或者像唐焉这样有老板走人情。 和方景碰了一杯，唐焉轻轻抿一口酒，不在意道：“没事，你随便问问就好，不是多大事，没有就算了。” 嘴上说得轻描淡写，但唐焉知道只要方景去问肯定就有，这点把握她都没有也不会过来了。 陈玉琪出来的时候桌边只剩唐焉一个人，扶着墙自己倒了一杯水，坐一旁休息沙发上重重舒了口气。 看她样子应该是吐过了，唐焉心疼：“玉琪，你别怪我让你喝这么多，大家都这么走过来的，方景虽然好说话，但你们是第一次见面，人情世故必须到。” “哪有，我感谢还来不及，一瓶酒换一个角色机会，多少人想喝都没机会。” 比起那些要被副导演和制片揩油才能有角色的人，陈玉琪知道自己是有多么幸运。 “你知道就好，去了那边多听多学，姿态放低，有什么不愉快都尽量忍着，但也不要傻乎乎被人欺负，实在不行打电话给我。” “嗯！” 第一百七十六章：选角 周末，方景按时来到公司上班，作为诛仙编剧，他得参与选角，这次要面试的有四五十人。 刚进大厅就是看见一堆一堆的人三五成群聊天，还有的一身古装，俊男美女不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古风爱好者跑过来了。 “方景老师好。” “方景老师好。” “你好！” “方老师，您看我适合演你们这部剧吗？” “方老师辛苦了，我是佳航影视的，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方老师，我叫渝录，也是贵省的，中戏大三，我很喜欢表演，您……” 不远处的沙发区坐着一对男女，见方景被围不但没有生气，还笑着和这些人打招呼，青年也是蠢蠢欲动，目光看向旁边经纪人。 “龙姐，要不我们也去打个招呼？方景看起来挺好说话的。” “乖乖坐着，调整好状态，一会试戏的时候发挥出你们最好水平就行。”经纪人讽笑，“好说话有什么用，你当他傻啊，要是拍几句马屁能演角，剧组早满了。” “我没指望靠说好话演上角色，只是给他留一个好印象，一会试戏的时候搞不好会有加分。” 经纪人有点恨铁不成钢，“你猪脑子，这个时候凑什么热闹？这么多人他哪记得谁是谁？而且你怎么知道现在他不是一肚子火，大清早就有这么多人叽叽喳喳堵身边谁会舒服？” 这个经纪人说得还真没错，方景现在一肚子火倒是不至于，心里不舒服肯定是真的。 这帮人也是一点都不客气，说着说着还有几个跟他称兄道弟，约他中午吃饭，明明就是第一次见面，搞得很熟似的。 “各位，我先上去了，导演还等着呢，大家努力，希望过段时间我们能在剧组见面。” 说完方景不顾热情，手背推开眼前几个年轻美女，头也不回疾步赶上电梯。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方景推开面试间大门，几个选角导演正低头聊着。 “不晚不晚，还有十多分钟才开始呢，这是演员资料你看看。”一个副导演拿出一大叠个人简历他。 每一份都是三四页，其中有除了个人介绍还以前演过的角色剧照。 每个面试官一台电脑，方景打开，里面有提前编好号的短视频，这都是外面的那些演员投的，内容不外乎是曾经演过戏的片段。 有的单纯是素人，没有演戏经历，录的内容只能是站在一块白布前自我复述或者武术表演。 “既然人来差不多，那我们开始吧！”一个副导演说道。 今天加上方景一共四个人做面试官，两个副导演，一个欢瑞制片部领导，导演咖位大没来，这些都是小角色，用不着他亲自过问。 工作人员出去安排，没一会一个年轻人进来。 “几位老师好，我叫曹亮，今年二十六岁，毕业于北电表演系，毕业至今演过四部戏，分别是……” 三分钟听完介绍，方景没有开口，目光看向左手边第一个秃子，欢瑞制片部领导。 为了答应给唐焉员工弄一个角色，前天他找的就是这个人，没有为难，一开口就答应了。 “你转个身去我看看。”秃子哥面无表情，几秒钟后道：“侧面。” 看了看男子，又看了看手中质料，过一会点头，“外形还可以。” 第一关过了，副导演开口，“你要面试的角色是哪一个？” “青云门弟子申天斗。” “这有一段剧情，你表演看看。”副导演让工作人员拿一张提前打印好的a4纸过去。“你有五分钟准备时间。” 这次选角让方景感觉公司严肃很多，至少比上次选盗墓笔记时候严肃，看来换了一个认真负责的导演团队就是不一样。 五分钟后青年开始表演，不愧是科班毕业，基本功扎实，面部表情和台词什么的都没有出戏，方景暗自拿自己比较，发现还不如人家。 他学表演时间短，演戏也不太多，离一个真正演员还有不少路要走。 “停！不错，方景怎么看？” “可以！” 没有马上拍板，副导演留下一句等通知让人出去，具体还要看后面有没有更加“优秀”的。 …… 一早上功夫面试二十来人，完全打破方景对表演学院认知，真的是好坏掺半，有表现优秀的，也有台词都记不住的。 不敢想象这居然是科班出身，怪不得黄垒年轻时候脾气这么大，要是摊上这种学生真的时候要被气死。 反倒是一些江湖野路子给他的惊喜比较多，非科班出身，但演技可圈可点。 中午食堂人多，怕吃饭不得安宁，方景打了一份饭找一间空着的小会议室吃。 别看是食堂饭菜，但味道还不错，员工和员工之间也是不同的，普通员工也就三菜一汤，他这是四菜一汤，还有红烧肉。 “唉，方景你这么在这？，以后多多关照。”沈浩路过，走了几步又回来打招呼，晃了晃手里的诛仙剧本。 “不是，这次也有你啊？” 这老沈看来是深藏不露，家里到底啥条件？接二连三演剧，有矿啊？ “什么叫这？我是凭实力争取的好不？” 见方景眼睛盯着他，几秒钟后沈浩无奈，“这次没带资进组，熊胖子不敢收，不过他把我推荐上去了，没想到公司居然同意，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也就是沈浩运气好，这次公司总动员，凡是演员都上阵了，据说练习生还去了好几个。 前段时间他靠着一部都市偶像剧火了一把，现在也算是在公司高层眼里挂了一个名，不再是小透明，这次算是高升了。 “你演的谁？”方景呲溜喝了一口汤，头也不抬问。 “焚香谷弟子李洵。” “不错啊！戏份不少，加油。” 这个角色算是男七八，戏份多，演得好的话也出彩。 “方景，是你写的，帮我分析一下人物呗，我怕演不好。”沈浩顺势坐下。 在公司内部，方景是诛仙作者的事不是秘密，而且当初沈浩还为诛仙打赏过十万块钱，记忆犹新。 “怕什么，没有信心的话就看看李易锋，你觉得你和他演技哪个厉害？” “我哪能比？这不是开玩笑嘛？” “有点自信！” “好吧，我觉得他比我强一点。” “说实话！” “半斤八两差不多，其实他也就比我帅一点。” 第一百七十七章：开机发布会 方景失笑：“这不就得了，他演主角都没有压力，你怕什么？” “也是哈！”沈浩一副理所当然，几秒钟后道：“不对啊，我没他命好，人家主角都演好几部了，全是大剧，粉丝积累一大堆。” “我才演过几部网剧，最好的就是今年江浙卫视播的这部偶像剧，没法比。” “这算什么，自信点，李易锋出道这么多年了，早先年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还不如你呢。” 快速吃完几口饭，饭把餐盒丢进垃圾桶，“不说了，我先去睡个午觉，下午还有一堆人等着面试呢，剧组见。” 跑到办公室，肖文静一个人在电脑前办公，方景没打扰她，伸一个懒腰，自己躺沙发上睡觉。 以前他闲暇时还有时间打游戏，现在都好久没上线了，一天这么累。 “静姐，你帮我登录邮箱，把从你的全世界路过那首歌小样发给邓朝，问他行不行，可以的话我这边找时间就去录。” “知道了，等我忙完手上的活就发。” “没事，不急，你记得就行。” 话说完不到五分钟，鼻息微起，方景已经睡着， 下午两点，面试继续，和早上差不多，走了一个又一个艺人，很少有当场拍板的，一直到五点结束，确定的只有八个人。 “方景，要不我们加个班，商量一下把角色定了？”副导演龙精虎猛，一点疲惫的样子的都没有。、 “你们是专业的，这些事我就不参合，自己拿主意吧，剧组见。” 都特么下班了，谁还有功夫加班，又不给加班费，他这个编剧只不过挂名，还真把他当编剧了？ 选什么演员对他没什么影响，也犯不着从中捞好处，有这时间还不如回家睡大觉。 “那行，你慢走。” 方景不参与，副导演乐得清闲，人多意见多，麻烦。 接下来副导演定好演员，谈片酬就是制片部那边的工作，与他们无关。 …… 三天后开机发布会在魔都举行，方景终于见到这次诛仙主要演员。 “丽影姐好久不见。” “你不够意思，演唱会都没邀请我。” “我不是怕你太忙嘛，下次一定补上，到了剧组多多关照，作为演员我是新人，要是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你可一定要提点我。” “得了吧，别以为我知道是你写的，论人物刻画和了解，恐怕导演都不如你，我还要向你请教呢。” 和赵丽影一见面两人就来了一波商业互吹，方景上次见到她还是再湘南卫视的天天向上，一晃都好久了。 这次赵丽影饰演的是诛仙里鬼王的女儿碧瑶，妥妥的女一，和李易锋感情戏很多。 “丽影姐好！方景你好，我是陆雪琪扮演者杨梓，很高兴见到你们。”两人说着话，一个女孩走了过来。 “这是我们公司的老戏骨，戏龄十几年了。”怕赵丽影不认识，方景给她介绍。 “知道，家有儿女夏雪，我看过。” 小时候的杨梓是真的火，一部家有儿女让她家喻户晓，可惜后来不景气，人人知道她是夏雪，就是没人找她拍戏。 大学沉了一口气去读北电，本以为提高演技，出来后会有阳光大道等着，最不济再回到演员这条路上会轻松很多。 谁知道这口气一沉就沉了好几年，这两年出演的都是一些无关重要的小配角，目前离淡出观众视线不远。 她的另外一个小伙伴刘星去年刚从北电毕业，现在也凉得差不多了。 不过作为过来人，方景知道今年是他俩的幸运年，杨梓靠诛仙翻了身，张易山接拍余罪明年正式走进观众视线。 听到方景这么夸她，杨梓不好意思道：“我只是一个北电刚毕业的学生，哪是什么老戏骨，还差得远。” “咦，你们都来了。”一个青年笑着打招呼。 杨梓笑道：“这是我们公司秦君杰，他演的是曾书书。” 又是一个熟面孔，看到来人，方景微微一叹，早些年和李易锋一起出道时秦君杰就是男一号了，但就是不红。 去年古剑奇谭给李易锋当配、看来今年不消说又是配角，好像他和杨梓还是男女朋友。 李易锋和导演还没来，一些记者等得不耐烦，拿着话筒跑到方景面前就问。 “方景，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的名字会出现在诛仙创作团队中吗？改行当编剧是不是跨度有点大？” “对不起，这些问题我想导演会回答你，现在时间还没到，请耐心稍等一会。” 方景皱眉，这次他是以演员的身份参加的，诛仙作者的事根本就没有透露，导演也答应不提这事。 甚至编剧一栏都没有他名字，写的是笔名，现在是特么谁泄露的？ 不敢开口，现场三十几家媒体，一旦他回答一家，其他人恐怕就要冲过来问了。 但似乎记者并没有想就此放过他的意思，紧接着问道：“听说你是这本的作者，是真的吗？” “刷！”听到这么大的瓜，一些不知内情的记者目光齐刷刷看过来，大明星居然兼职网络作家？还改编电视剧，这个标题一看就很流量啊！ 顿时十几个记者摄像机就差没杵到方景脸上。 “方景，你能谈一下创作初衷吗？” “诛仙是你写的吗？据我知道这本最早在去年就开始连载了，那时候你还没出道吧？” “你既然是创作人员，为什么不饰演男一张小凡呢？其中有没有什么隐情？” 方景头后仰，轻轻推开鼻孔上话筒，“有什么事你们等导演来了再问吧，现在我拒绝回答。” 七八分钟后李易锋到来，记者也是一窝蜂怼上去。 “你能说一下为什么方景不是主演吗？外界传你们不和，暗地里争欢瑞一哥，请问这是真的吗？” “你事先知道诛仙是方景写的吗？” “听说上次在快本的时候就是因为方景和你的一些不愉快他才没参加游戏环节，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什么？”李易锋一脸懵，这是哪个孙子造谣？方景参加游戏环节关他什么事。 “咳咳！方景是诛仙作者的事我也是拿到剧本后才知道的，之前完全不知情，至于我们不和纯属是……” 他还真是诛仙作者！一大堆记者惊掉下巴，不等李易锋说完就把话筒递到方景嘴边。“刚刚你也听到，对此你的看法是？” “是是是，我确实是诛仙作者。”躲是躲不过了，方景只能点头，“就是业余兴趣写着玩，这些小问题大家就不要纠结了，我们还是把话题放到剧组投资和拍摄团队上吧。” “导演来了，有问题就问他，大家先请入座，一个一个来。” 第一百七十八章：群炸了 作为老牌导演，四十岁的周远拍古装是一把好手，经他亲手执导的作品已经有几部爆款，捧红女星十多个。 这次欢瑞找他接手诛仙，看完剧本他是不想接的，网络改编虽然有流量，但剧情空洞没什么艺术性，搞砸的话名声就臭了，以后不好混。 后来欢瑞贾总告诉他，这次投资三亿，特效请的是外国专业团队，一切以实景拍摄，绝不搞五毛特效，演员服装预备超过三千套，武术指导请香江顶尖高手。 并且承诺一旦开始拍摄，一切以他为主，怎么拍他个人说了算，思虑再三周远才答应。 刚进发布会场，周远就看见一帮记者眼睛像饿了三天三夜的豺狼，都快发绿了，那种迫不及待让他都有点害怕，就怕他们一下子冲上来。 “欢迎周导，您可终于来了！这下剧组人齐了，大家掌声欢迎。”主持人如释重负，看着台下记者道：“要采访的媒体请稍等一会，我们走完流程就可以开始。” 接下来就是按照提前准备的提纲开始提问，导演谈诛仙主题内容和阵容之强大，投资巨额，精心改编。 半小时后刚一讲完，记者一窝蜂举手，周远指了指最近的一个记者。 “周导，请问您拍摄这部电视剧初衷是什么？和方景是作者有什么关联？” “据我所知内地这几十年很少有人拍仙侠题材，我想尝试挑战，至于方景是作者的事我之前是不太清楚的。” “那您有看过诛仙原著吗？觉得他写得怎么样，水平如何？” “哈哈哈！太长了，一百多万字我没看完，不过我看了前面一些部分，还有大纲和细纲，方景写得很好，超高的人气就很说明这一点。” “据我所知方景就演过一部网剧盗墓笔记，你怎么评价他的演技？觉得他能胜任林惊羽吗？” 周远皱眉，“你这个问题不应该是我的回答范围，方景是一个能吃苦耐劳也天分演员，具体演技如何大家到时候播出就可以知道了，不会让你们失望。” “好了，下一个！” “周导，方景……” 周远头疼，好好一个发布会本来是宣传诛仙的事，没想到媒体关注点全在方景是作者这件事上，其他一概都不问。 最后回答烦了他干脆摆手，让他们自己去问方景。 整整十几分钟，李易锋和赵丽影一旁干站着，没有一个记者找他们，全部是等方景回答，要不是主持人调控，把话题重新引回来，估计这场就是方景个人发布会。 杨梓羡慕看着侃侃而谈的方景，众星捧月，几十家媒体全采访一个人，要是自己有那么一天就好了。 经过一个多小时提问，发布会结束，拿着录好的稿子，各大媒体的记者回去就急急忙忙开写，方景的车还没到家最新媒体就已经出来了。 “著名歌手方景原来还有另外一层身份，让人意想不到。” “方景和诛仙不得不说的故事。” “方景居然是诛仙作者，阅点大神，惊掉眼球。” “震惊！方景亲口承认白天工作，晚上偷偷做这件伤身体的事。” 很快，这件事登上热搜第一，几百万人讨论，连带着笑傲江湖也火了一把，大批人围观，都想看看明星是怎么的，写的是什么。 方景微薄快炸了，几个小时多了上万条评论，说什么都有，还有的说是他书迷。 “你们听说了吗？媒体居然说方景是诛仙作者，真是搞笑。” “博眼球蹭热度，要不是看在他是作者大大的同学我都去骂了。” “就是，作者这个逗比要真是方景，我直播吃翔。” 下午，书友群里一些读者开始讨论微薄上发生的事。 “散了散了！以前作者不就解释过吗，方景是他同学，两人关系不错，还跟着跑龙套呢，估计是想借这件事给诛仙宣传，过两天就澄清。” 东方不败：“不对啊！我刚刚看到采访视频了，方景真说他是诛仙作者，李易锋和导演都承认。” “没有视频你说毛线？图呢？” “等等，我马上发。” 几秒钟后，一段方景采访的视频出现在群了。 林平之：“方景老贼，你骗得我好苦，给我出来！” “方景微薄已经公开承认。没跑了，这家伙就是作者大大。” …… 晚上，方景打开手机登录企鹅，密密麻麻全是好友验证，滑了三分钟都没到头，也不知道是几千条。 各大书友群都爆了，分分钟九十九+，艾特他出来的人几百个。 事情兜不住，以后写安安分分码字是不可能了，这点方景在发布会上李易锋开口的时候就知道。 发了一张自拍扔群里，方景开口：“大家晚上好！” 林平之：“卧艹！你可算出来了，大骗子。” 方景：“怎么能叫骗呢，你们又没有问过我真名。” 小师妹：“怪不得你老断更，原来忙着唱歌。” 东方不败：“方景，今天没有百八十张写真照平不了老娘怒火，你们公司地址我知道的，明天就去堵你。” “楼上+1，我也在魔都，一起哈！” “你们帮我寄刀片，材料费我出了！” 方景看得冷汗连连，“各位我错了，堵门这种事还是不要了，我一天工作很忙，天南地北到处跑，你们去了也找不到我。” “加更，必须加更，不然我退群！” “没问题，加！我马上就码字，不过加我好友的不要再申请了，我这边好几千条了，平时我也不怎么用企鹅账号，你们加了也没用。” “还有，打赏的不要再打赏，我真的不差这点钱，我也不知道刚刚打赏我的人在不在群里，但请不要盲目追星，再打赏的话我把钱买暑假作业给你寄回去。” 就在他公布是诛仙作者的这几个小时，后台不断有粉丝打赏，从一万点币到百万的很多，一直没停，阅点的屏幕都被他覆盖好几个小时，一条接一条百万横幅滑过，不知道多少作者羡慕嫉妒。 在华夏，十八岁以下人群追星最多，高达百分之七十，他们大多是初中生高中生，没有经济来源，都是用父母的钱来支持偶像。 有钱人家孩子也就罢了，一些父母都还在吃土，自己一千八百的拿出来买偶像专辑，代言产品，还有筹钱包场。根本就不知道心疼。 退出群聊，方景联系编辑长河，让他把诛仙和笑傲江湖的状态锁了，不让打赏。如果阅点那边不同意他就只能删书。 第一百七十九章：老九门预算 粉丝给自己刷钱，方景还真的不喜欢，哪怕是早期写诛仙那会。 不过那时候穷，真没办法，忍着也就忍了，后来当明星他不差钱，随随便便跑一个通告都有十几二十万，就没有要书迷打赏。 杨柠帮他建的粉丝后援会里一开始他就表示禁止刷钱这种行为。 有的明星早期不红，刚出道的时候基本上全靠粉丝养着，不管是发专辑还是搞宣传。 后来名气有了，看不上粉丝这点小钱的时候他就高声呼吁，大家理智追星，不要浪费及父母血汗钱。 这种又当小姐又立牌子的是方景真干不出来，够恶心的。 “方景，不行啊，我们自开站以来就没有让粉丝不准打赏这个说法，体谅一下。” 十几分后阅点主编亲自打电话过来，语气很坚决。 从下午开始他们在方景身上赚的钱就已经超过近期几十个大神作家加起来还多，这个时候怎么可能停下。 而且网站运营很大一块就是靠读者打赏，要是没有读者打赏，他们的收入至少下降三分之一。 “主编，我的那些粉丝很多都是学生，自己没有独立经济来源，我不想她们花钱，而且他们不是书迷，要不还是算了吧。” “真的不行，这个口子开不了，毕竟我们就是靠这个吃饭。” “行，我不为难你。” 挂掉电话，方景打开作家后台，一章一章删除诛仙，普通书友在不知道他身份的时候打赏他能理解。 但这些粉丝一章都没有看过，甚至有的不喜欢，打赏单纯是因为他名气，这让方景有点受不了。 删除完诛仙，方景又开始删除笑傲江湖，网站他不给自己锁定数据，但也无法阻止自己删除书籍。 删到一半的时候主编就打电话过来了，没接，继续删，直到十几分钟后一片空白，一打开书籍就是作品失联，看他们怎么打赏。 “方景，怎么回事，不是说加更吗？我一打开就没了。” “同样，我的也是，是不是被404了？” “应该是，不只是笑傲，诛仙也没了，心疼作者大大一波。” “大家安心，方景书里又没有违规地方，要不了几天可能就放出来。” 看到书友群里聊天消息，方景叹气，好人坏人他都做了，最后还是有点对不起这帮书友。 里面好多人都是从第一本书就开始追的，平时没事时候大家一起聊天打屁，听他们讨论剧情，很多人就像他朋友。 “各位，我已经删了，盲目打赏人太多，以后也没有在继续连载的想法，笑傲剩下的章节不是太多，回头我写完做个文档发群里，喜欢的朋友可以下。” “说我装也好，骂我矫情也罢，我都接受，以后不会实名在阅点写，至少这个马甲不会再用，江湖再见。” 说完方景一狠心退出企鹅账号，就这么不写了，心里还是有点空落落的，负罪感也不少。 但他不后悔，两世为人，那些粉丝是什么样他再清楚不过，个别的用疯狂来形容也不夸张。 偷父母血汗钱打赏主播就为了听一声老铁六六六的人太多了，有的为了与偶像近距离接触，逼父母卖房卖肾的也不是没有。 如果他继续保留打赏窗口，那以后绝对要惹上事，不说别的，无数家长找上门哭诉绝对有，再一些媒体推波助澜，那他少不了被黑。 第二天，热搜第一和第二都是方景。 “方景，明星中的第一网文作者，大神作家。” “为了不让粉丝打赏，方景删书。” 对于他的做法，公司和杨柠都很支持，因小失大，杀鸡取卵这种事做不得，再说粉丝身上榨不出来多少钱，还容易惹一身腥。 …… 七月底，诛仙开拍前几天，徐石来到魔都和方景见面，下午，找了一家高级咖啡店，两人惬意喝着。 “说吧，找我什么事？再晚几天我不在魔都，要忙着拍诛仙，短时间回不来。” “恭喜恭喜！”徐石笑着抱拳，作品能被搬上银幕，这是对网文写手最大肯定。“找你三件事，我长话短说。” “第一是投资盗墓笔记的收益下来了，抛开我们成本和税收净赚三千八百万，现在公司账上有近五千万。” “第二是有人想对我们公司进行融资，数目还不少，开口就是融一个亿，占股百分之四十。” “第三，老九门我已经找编剧在弄，市场评估和开拍具体花费都找专业人士都问了，特意跟你汇报结果，没有问题咱们就开始做准备工作。” 方景点头，能收益近四倍利润他一点不意外，“直接说第三吧，融资就算了，将来做大做强在融不迟，现在亏本。” “嗯！和我想的一样。”喝了一口咖啡，徐石精神奕奕道：“那咱们就跳过第二点。” “老九门我打算走网剧路子，上次参与盗墓笔记拍摄到上映我也了解到不少套路，不买断，咱们就以网络vip播放量和网站签对赌。” “不算演员费用，初步拍摄预算在四千万左右，这点我们自己就可以承担，找两个投资商进来，拉一两千万，再找几家广告商合作，七千万应该不是问题。” 说完徐石担忧看向方景，这个手笔已经不比欢瑞拍盗墓笔记弱，论制作成本甚至还高，他怕方景不同意，毕竟就一部网剧，压下全部身家不值当。 没有立刻回到，方景低头沉思一会，几分钟后才抬头道：“你这制作成本不小，最大问题是演员和投资，你怎么想的？” 呼！没有否决，徐石松口气，如果方景不答应，他根本做不了。 “演员的问题我想过，老戏骨加小鲜肉模式，当然，还是要有演技那种小鲜肉，男主你上，不要钱，可以节约一两千万。” “女主找一线明星，你认识人多，压压价，尽量控制在两千万内，其他配角我们去电影学院找，那里学生便宜，十万一个大把的是。” 说着说着徐石有点不好意思，干搓了搓手，笑道：“至于投资商还得你帮忙，娱乐圈有钱人多，那什么，你辛苦辛苦。” “不过广告商的事包在我身上。” 第一百八十章：东窗事发 听着听着方景失笑，“你想的美，资金没有，演员没有，感情你这什么都没弄到位，还让我两千万找一线女星，我上哪找去？” “几十集呢，拍起来没有两三个月根本拍不完，按照现在的行情，五千万打底！” 现在的年代不是一八一九年，那时候有相关部门出手，明星片酬普遍下降一半，只要有钱不怕找不到演员。 在影视寒冬期，有得戏拍就不错了，演员哪里还挑肥拣瘦，现在不行，小鲜肉横行，没有几千万你就不要免开尊口。 最高的开出上亿天价片酬都有，徐石两千万最多请人家半个月档期，拍完算他运气好，拍不完剩下只能靠替身完成，这种剧拍出来质量能好才怪。 “而且我也不一定有时间，你也知道我现在是欢瑞艺人，人家公司要赚钱，怎么可能放我免费去拍。” 方景一场晚会出场价是七十万，要拍电视剧的话没有两三千万根本请不了，这么一大颗摇钱树，欢瑞除非是疯了才会让他接不要钱的老九门，当然，方景如果要接的话公司也拿他没办法，但以后这关系肯定僵。 徐石犯愁，眉头紧皱，“那你说怎么办？难道真的就不拍了？” “没说不拍。”方景沉声道：“这样，你先把前期工作准备好，演员倒是小事，我想办法，等明年我把档期空出来就拍。” “资金方面可能有点难度，好几千万不是小数目一时半会也凑不齐，要慢慢来。” 这年头谁会无缘无故投一个几个人的公司，哪怕是有方景名气挂着，敢投他的人都不多。 “明年？明年啥时候？”徐石有点急，“实在不行我们就走小成本吧？一线明星不要了，电影学院找几个上镜的就行。” 人生真正第一部改编，徐石的心情比谁都激动，上一部盗墓笔记他参与不是太多，很多事情做不了主。 特别是那几个杀千刀编剧给他添加几个书里没有的角色，为这事他微薄都被攻陷，无数书迷把他骂得狗血淋头。 这次不一样，写作，找人，角色设计，改编成剧本他都有参加，可以说是投入全部心血，不搏一搏实在不甘心。 听到资金不够，他的第一想法就是节约钱也要拍，大不了到时候严谨一点，质量要求高一点，务求达到最好效果。 “不行！”方景斩钉截铁，想了想狠心道：“要拍就拍好的，明年开春我就拍，你把导演和剧组全部找好，我这边钱到位就过来。” 真怕这家伙随便凑三瓜两枣就开拍，方景阻止。 “那好，辛苦你了，我回去就安排，等你好消息。”徐石感动，老九门要拍必须方景点头，不然凭他弄不出来。 这是自己的梦想，方景其实可以放弃的，也不知道能不能赚钱，投入和付出太大，一个不小心星途就得翻车。 离开咖啡店，方景忧心忡忡，答应徐石这边，欢瑞那边他就要做好分裂准备，按照行情他出演老九门这种片子最少两千万是要的。 现在一分钱不要去演，这等于直接断欢瑞一千万财路，人家不生气才怪，要不是他原本就抱着跑路心思，还真不敢答应徐石。 …… 多希望有一个像你的人 但黄昏跟清晨无法相认 雨停了歌停了风继续 雨伞又遗落原地 多希望你就是最后的人 但青春和年轮不忍相认 一盏灯一座城找一人 一路的颠沛流离 从你的全世界路过 燕京，韩韩拿到方景发来的歌曲小样，这次选方景也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实在不行也只能在找人。 但邓朝回来后一直大力夸奖，说方景哼了几句，很符合他们电影主题。 为此韩韩一直心里痒痒，作为导演和半个音乐人，他不是不懂音乐，对于方景这个这个外界盛传的音乐才子一直想见一见，加上邓朝大肆夸奖，他等这几分钟小样很久了。 戴上耳机一连听七八遍，睁开眼睛，韩韩电话给方景，电话是助理接的。 “你好，我是韩韩，找方景，没在？没事，你告诉他从你的全世界这首歌我们要了。” …… “柠姐！晚上有没有空，请你吃饭，聊点事。”五点下班，方景录完从你的全世界路过后回公司找到杨柠。 “没时间，就在这说吧，一大堆事呢。”杨柠伏案，眼睛盯着资料头也不抬，没有一点要下班的意思。 方景把门关上，一屁股坐沙发上，认真道：“明年一月到三月我有什么工作安排吗？” “很多，跨年演唱会，四个综艺，公司的古装剧，诛仙宣传，大大小小通告几十个。” “公司的古装剧给我推了吧。” 杨柠抬头，“为什么？” “这边接了一部剧，可能没时间。” “你疯了？这可是男一！你接的什么剧？哪个导演的？为什么不和我说？”杨柠嘴像机关枪似的，开口就是四连问。 面对这只女老虎，方景弱弱道道：“网剧，义务出演没片酬，导演不出名，今天刚决定的。” “呼！”杨柠松了口气，她还以为方景私下的答应别人拍什么，搞半天原来是网剧，既然义务出演，应该是客串那种，戏份不多，几天搞定。 “就这点小事也没必要推掉公司的剧啊！这可是男一？脑袋秀逗了吧你。” “不是，我那边可能是男二或者男一，真的没时间。” “什么？”杨柠声音拔高，一脸不可思议，“这就是你说的义务出演？谁家义务出演男一？还不要钱，咋想的，你被下药了？” “没被下药，我认真的，考虑很清楚。” “不行，我不同意！公司也不会同意的，导演张一谋还是冯小钢，至于不要钱到贴？他们也不拍网剧啊！” “话说你是不是被人家抓住什么把柄，不得不拍？” 方景哭笑不得，“我能有什么把柄，投资方是徐石，就是盗墓笔记作者，这次拍的是他另外一部老九门，人家资金不充裕，实在是没钱，作为朋友我友情出演。” 杨柠思量，怪异看了方景一眼，“这次你们一共投资多少？” “四千……什么我们，是他，没我事。” “装，你给我继续装，南景娱乐是吧？大股东许莉，你们家班主任，还要我继续说？上次选角你演张起灵我就觉得不对，哪有这么好运气，徐石就算是朋友也不可能力挺你。” 杨柠都没用查，一点开徐石公司网页，看见股东那一行许莉的名字她就懂了。 别人不知道许莉是谁她还不知道吗？方景资料全是她一手包办，家庭住址，亲属朋友，全都知道。 第一百八十一章：抵达片场 杨柠把手中资料合上，起身坐到方景对面，面色严肃道：“胆子挺大，上次徐石投资公司的钱你给的吧，你们倒是赚的盆满钵满，我都没好意思揭穿。” “现在倒好，翅膀硬了？敢一分钱不要留去拍自己的戏，觉得公司不能收拾你啊？” 敢赚自己家里的钱，李易锋都没有这个胆子，天知道杨柠知道的时候有多震惊，平时乖巧听话的方景居然一声不吭就从欢瑞手里赚走四千多万，传出去全公司都要震动。 “我意已决，你不同意也没用。”方景倔强，“公司的事和我无关，你不要乱说，那是徐石赚的。” 杨柠气笑了：“好，我就当徐石赚的，你们这次投资多少钱，值得你冒这么大风险。” “拍摄预算四五千万，加上演员片酬和后期制作可能要九千万，只少不多，过亿也说不一定。” “嘶！” 杨柠惊讶，盯着方景看得他毛骨悚然，眼前这个还不满二十的年轻人才入行多久？开口就是八九千万投资，一线明星也不敢这么搞吧？ “你有没有想过接这部戏的代价是什么？到时候公司肯定要查，你的事兜不住，连带着上次你们内神通外鬼也要被揪出来。 最坏的可能就是公司把你雪藏，不给通告不给戏拍，几年过去谁还记得你？” “想过！”方景后背靠在沙发，眼睛望着杨柠道：“要是早半年或许就是这个结果，但现在，他们藏不住！” 语气清淡，但却狂傲无比，在欢瑞敢说这个话的人没几个，今年离开的杨蜜是一个，带走杨羊的甄世凯是一个，李易锋半个。 “我不会续约，开年我就提出创立工作室，以平等方式与公司合作，除非欢瑞有出力，不然以后我接的戏和音乐作品赚的钱全归我，欢瑞想赚钱就答应，不答应我单方面解约，八百万违约金还是拿得出来的。” 杨柠看方景就像是一个疯子，出道一年，红了之后就敢和公司对着干的艺人不是没有，但现在坟头草都几米深了。 远的不说，和李易锋一批出道的加油好男儿艺人，当初也是竭尽全力捧，后来嫌钱低跳槽，现在已经泯然众矣。 “就算你能开工作室，公司愿意放你走，以后没人写歌，没人找你拍剧，你的资源哪来？” “极限挑战那边这个月就拍完，导演和我说过，明年魔都卫视会办第二季，到时候片酬肯定会提高至少一倍，两千万以上，这个钱我明明就可以自己拿，为什么还要分别人一半？” “至于音乐方面你不用担心，我这里多着呢。”方景指了指脑袋。“而影视剧我也留有后手，至于是什么就不告诉你了，反正不缺戏拍。” “要我说柠姐和我一起走吧，咱俩联手创造一片天地，不出三年，公司肯定比欢瑞大，到时候我让你做部长。” “你少蛊惑我。”杨柠美目一瞪，“我好不容易才翻身在这里有一席之地，你就这么忍心把我打回原形？” “你那劳什子公司几个人我还不清楚吗？过去就是光杆司令一个，什么都要重新开始，不划算。” “听姐一句劝，留下吧，以你的才华不出三年肯定是一线巨星，影视歌坛两开花，将来封个天王也不是不可能。” 方景嘿嘿一笑：“柠姐，我走了光杆司令是你才对吧，宣传组那边只要我一个电话，高伟他们几十号人都会跟我走。” “你这就文静姐一个人，吴佳佳搞不好也会和我离开，重新培养新人有多累你是知道的，爬到一线还不知道多少年，何必呢？” “好你个方景，你这是把我往死里逼啊！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杨柠胸口起伏，气得不轻，过一会才道：“要我走也不是不可以。”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除非你能证明自己价值，有我值得追求理由，不然我不会离开的。” “哦，怎么证明？” “我们就以你那个老九门为赌，只要老九门成功我就跟你走，扑街的话就不要谈，到时候你一屁股债，欢瑞再一逼，你等着上天台吧。” 杨柠也有自己的小心思，老九门投资近亿，一旦成功至少三倍利润返还，只要南景娱乐愿意融资，几轮下来融个七八亿不是问题，到时候他们就是十亿公司，实力不可小觑。 欢瑞握在手里的盗墓笔记版权时间有限，要不了几年就得还回去，这么大ip在手，方景又正直年轻，不想火都难。 要是老九门失败她也没什么损失，大不了从头再来，关键她对方景有股莫名信任，这个农村出来的小子很妖。 “可以！”方景拍板，“我赌了！不过在此之前你先帮我把欢瑞拖住，不要让他们察觉，能拖多久算多久，直到老九门开拍为止。” “没问题！” 小小的办公室里，两人都在为自己的前程谋划。 欢瑞这颗大树早晚要倒，方景和杨柠都看得出来，在此之前能多留一条后路就多留一条吧。 …… 金生丽水，玉出昆冈，八月一号，方景和助理吴佳佳前往彩云之南拍诛仙。 “期待着你的归来，我的小宝贝。” “期待着你的拥抱，我的小宝贝。” 下飞机，搭乘剧组安排的车前往住处，兜兜转转两个多钟来到一处小镇，一下车方景就听到路边的小店里放着这首小宝贝。 诛仙要三号开拍，他提前几天到来，在工作人员引到下走到一处客栈，副导演在门口站着等他。 “方景来了，跟我来，这边条件差点，见谅。”怕方景嫌弃环境不好，副导演解释。 他见过有的艺人拍戏坚持要住星级酒店，四五个助理和保镖都是一样，不给安排就不拍，实在是有点怕了。 “没事，我倒是觉得不错，这客栈挺大挺好玩的，其他演员都是住这里吗？” “这边你们男艺人住，女艺人住马路对面的另外一家客栈。” 方景注意到客栈房间不是太多，两层回形，二十来个房间，每人一间的话就住二十来人。 他的房间在楼上，推开房门，一间古代木式大床应入眼，挂有蚊帐，一旁是洗手间和洗澡间。 把行李箱中一会要穿的衣服拿出来，方景对吴佳佳道：“你去自己房间休息吧，这里用不着你，洗完澡我去片场，有事电话联络。” 第一百八十二章：片场踩点 “有事叫我，刚刚来的路上看见好多家店，衣服很漂亮，先走了。”吴佳佳调皮吐了一下舌头，挥手转身出门。 助理的工作就是处理艺人日常琐事，端茶倒水，衣食住行，有些和保姆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方景不喜欢别人伺候，所以吴佳佳很轻松。 她的工作就是负责订酒店，接电话和传达杨柠那边的话，其他时间很自由，天南地北跟方景到处跑，用她的话说是旅游。 娱乐圈最闲的助理就是她，没有之一。 看着她的背影，方景笑着摇头，三千块一个月招的，也不知道这姑娘图什么？ 半小时后洗完澡，换了一件短袖和休闲裤，压低帽檐方景出门，这身打扮和来旅游的人差不多。 剧组在十公里外的山里，坐着工作人员的车，没一会就到。 这次他没有让司机把房车开来，太麻烦，每天跟着组里的车往返可以，实在不行十几块钱的出租车就回来了。 告别城市的喧嚣，乡野之间自然有一股不一样的风味，下了车，方景深呼吸一口新鲜空气，淡淡的青草甜味夹杂着泥土的干燥气息。 微风正好，阳光不燥！ “卧艹！这谁特么这么没公德心？” 车上一个剧组的工作人员刚开车门下车就一脚踩到牛屎上，整只鞋面都没淹没，表情别提多精彩。 方景打了一个寒颤，疾步朝前面搭好景的戏区走去。 田园生活不只有诗和蝴蝶，鸟语花香，还有蚊子和牛粪，蛇虫鼠蚁。 网上老有人说城市压力大，羡慕农村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其实都是矫情，吃得太饱，你真让他来农村待个把月，保证哭着喊着要回家。 “方景老师好！” “你好，你好。” 剧组临时搭的景是一个小村落，七千多平，茅草屋几十间，一条条小巷杂乱无章。 旁边还有玉桥小河，数百步石阶，上面凉亭大殿数间，飞檐吊角，一副仙家景派，两两对比，天壤之别。 “电线杆！摄像组注意，看看能不能拍进去，不行就移。道具组，谁特么拿的牙缸？古代有这东西吗？” 导演周远指着忙碌的工作人员大骂，一边指挥这指挥那，忙得不可开交，看见方景也只是点了一下头，没时间打招呼。 乐得清闲，方景站在一旁仔细观察，学习他们是怎么搭景，还别说，周远不愧是古装专业户，对于古代这一套东西很懂，张口就来。 过了一会，喊累了周远才坐下休息，喝了一口水看了看方景，走过来打招呼。 “怎么样，我这草庙村搭得还不错吧？还原你书中几分？” “这是草庙村？” “没错！” 方景惊讶，“剧本里草庙村就三场戏吧？为这你们搭这么大的景？” 起初他还以为这是以后要拍很多戏的场景，没想到居然是开场的草庙村，剧组真是有钱，经费在燃烧啊。 很满意方景的表情，周远笑道：“没错，为了还原真实场景，我找了三百多人搭建的，糙是糙了点，凑合着用吧。” “就这还凑合？花不少钱吧？” “几块木板和一堆杂草能花多少钱，主要是费精力。不过这也没办法的事，场景逼真你们演起来才有感觉，我们拍摄出来效果也好。” 诛仙要搭的景不是太多，大部分戏都是在山野，所以涉及到真实场景，周远都是能还原尽量还原，这是他一贯作风。 指着一边的玉桥大殿，周远自豪道：“这是青云门，你看看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和我说。” “那我可就说了？”方景认真。 额！周远郁闷，劳资就客气一下，你还当真了？ “不过我丑话说前头，搭景费时间，改的话不是三五天就能改好的，小问题你可以说，涉及到大资金我就没办法，就算我同意，你们欢瑞老总也不同意。” 方景是创作人兼编剧，又是当红明星和剧组演员，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只要不过分他都能答应。 “不是大问题。”方景指着桥边的荷花池道：“这应该是护山神兽灵尊的栖身地吧？” “对，没错！”周远点头。 原著中青云门有神兽一直保护，外敌来犯时灵尊会出手击杀，改编的时候这点也保留下来。 虽然演的时候灵尊会是绿布代替，后期特效合成，但灵尊这个窝他还是按照比例打造。 “你们不觉得荷花池里放荷花多余吗？灵尊是神兽，体型高大，每一次从水底出来都会伴随风云变色，池水翻滚，就这还有什么荷花？早被浪打没了吧？” “对啊！”周远一拍脑门，对着远处大喊：“道具组！给我把荷花拔了！” “要不是你提醒我差点犯了这个低级错误，前几天我还让他们去镇子上特意买，没想到会有这个失误。” 方景谦虚笑道：“这么多事都要你做，难免有些疏忽很正常，我什么都不懂，有些问题还想请教呢，也不知道有没有时间？” “没问题，你尽管问！” 一个小时后…… “小朱，你来陪一下方景，我上个厕所。”看见剧组副导演路过，周远像是看见救星，说完一溜烟就跑。 他实在是被方景问烦了，从搭景设计到滑轨摆放和服装都要问，美名其曰学技术。 我学你大爷的技术！你见在片场有哪个明星这么学技术的？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再问下去这点宝贵经验和知识都要被掏空了。 “朱导，好久不见，你们这服装找哪个工作室设计的？真漂亮！” 青云门的衣服淡青色，看起来都差不多，但要是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身份地位不同，一些细节也不同。 有的没有花纹，有的有，有的淡一点，有的颜色深一点，看得出来，设计者很用心。 “哦！你说这个啊，这不是我们找的人，你们公司找的，好像叫什么晴空工作室，一帮大学生做的。” “你有他们电话吗？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设计不错，以后有朋友拍戏的话可以帮忙介绍。” “等等哈，我看看他们电话。” …… 第一百八十三章：CD 一拿到电话方景就给徐石发过去，最近他那边也愁没有一个好的服装师，老九门背景在民国，服装道具不仅要美观，还要符合时代特色，这可把徐石愁坏了，一连找几家都达不到要求，昨天还打电话给方景哭诉，让他平时留意点。 诛仙的服装设计不错，倒是可以试试搞几套民国的样品出来看看，可以的话就定了。 和副导演聊了个把小时，方景在剧组吃完盒饭到处晃悠，遇到什么都问，有帮得上忙得也搭把手，一直到晚上大家一起收工。 夜晚和小镇景色迷人，街边灯彩绚烂，来往游客三人一群欢声笑语，有的一路拍照，有的路边吃烧烤。 方景压低帽子游走在大街，没什么人关注他，后面跟着的是吴佳佳这个吃货，看见什么都想吃，看见什么小玩意都想买。 “十元十元，样样十元，十元买不了吃亏，十元买不了上当。” “切糕，好吃又便宜的切糕，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百年老店，秘制烤鸭！” “唉！等等，我们买点切糕呗！”吴佳佳转身朝一个瘦弱的中年汉子的摊位走去，吓得方景一把抓住她马尾。 “回来！家里啥条件，敢吃切糕？不要多事，看会就算了。” 以前方景在网上看过一个关于切糕段子，号称是一刀强东流泪，两刀小马哥心碎，三刀杰克马破产。 “没事，我就买一点点。”吴佳佳嘟着嘴，眼睛盯着摊子一动不动，根本移不开。 “得了吧，你买的是一点点，到时候人家手一抖给你整半把斤，没有三五百块走不了。” “不会吧？大不了买多我不要了！” “哼！”方景冷笑，这姑娘还是年轻，“看见他那把西瓜刀没？不给钱切的就不是糕了。” 江湖上除了切糕还有锤子砸鸡蛋把戏？猜对了五百块，那玩意看的就是人多。 你要是一个人去的话，对不起，没有几百块肯定走不了，你要是带十七八个朋友一起参加，抓起钱就走，老板也不敢说什么。 “让我，掉下眼泪的，不止昨夜的酒。” “让我，依依不舍的，不止你的温柔。” “余路还要走多久，你攥着我的手。” “成都，带不走的只有你。” 好不容易把吴佳佳拉走，路过一家酒吧的时候方景听到一首久违曲子，顿下脚步转身，“浮游吧”三个字映入眼前。 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吗？ 酒吧灯光有点暗，里面三三两两坐着十几个人，明显生意不太行，台上戴着黑白帽的青年头发略长，耳朵完全被遮住，像及了八十年代的文艺青年。 他手里拿着一把古色吉他自顾弹着，歌也是他唱的，正是快一年没见的赵磊。 “分别总是在九月” “回忆是思恋的愁” “深秋嫩绿的垂柳” “亲吻着我额头” “在那座阴雨的小城的里” “我从未忘记你” …… 方景找了一个座位坐着，吴佳佳一脸和其他女顾客一样，一副花痴样看着台上的人。 “喂！哈娃子快太留下来了！” “哪有？”反应过来的吴佳佳摸了一把下巴才知道被戏耍，头轻轻靠近方景，小声道：“这人的歌好有感染力，一听就是有故事的人。” “比那些穿钉打洞，无病呻吟的娘炮唱的好听多了，当然哈，你的也好听。” “你损别人的时候用不着捧我，论感染力我确实不如他。” 自己的缺点方景知道，出道以来唱的歌虽然金典，但没有一首是自己写的，他扮演的角色始终是翻唱者。 赵磊不同，他的歌就是自己的故事和人生经历，其中爱得有深，狠得有多痛只有他自己知道，别人在怎么翻唱也没有那种感情。 这就是原创歌手和普通歌手的区别。 “你认识他吗？”听方景的口气好像对台上的人有点熟悉，吴佳佳好奇问。 “嗯！朋友！” 点了一瓶酒坐着，方景没有打扰赵磊，就这么听着，一曲歌完才上前。 “好久不见！” 赵磊抬头，“你怎么在这？” 方景轻笑：“有部戏在这边拍，刚好门口路过听到你的声音，喝一杯吗？我请你。” “不用，来者是客，你见过有顾客请老板喝酒的？” “这是你的酒吧？” “和朋友一起开的。”赵磊笑得龇牙咧嘴，昏暗的的屋子里两排白牙灿烂，不知道还以为牙齿成精在飘。 从吧台拿了七八瓶酒，两人坐在角落先干了一瓶。 “上次一别，你说要来丽江，我还以为你开玩笑，没想到真来了。” “那是，我什么骗过人。” “你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成都！” “你和于梦没谈成？” 赵磊强笑，“什么谈成没谈成？我们都快一年没见了。” 不想说，方景没有再问，这家伙的脸上就差写着失恋两个大字，瞎子都看得到。 在两人一人一杯对吹下，很快酒没了，赵磊微醉。 “没想到最近搞得大张旗鼓的剧组是你们，早知道我提你的名字去面试个龙套，可惜了。” “哈哈哈！就你这鞋拔子脸，活不过三集。” “胡说！虽然我长得没你帅，但颜值还是很能打的，每天不知道迷死多少小姑娘。” “老谢！再拿一打过来！” 见他们还要喝，吴佳佳急了，一把夺过方景的酒杯，“明天还有事，你不能再喝了。” 赵磊大笑，“你这个助理是新来的吧？方景他酒量比你想得要好得多，放心吧，我喝趴下他都醉不了。” 一个半秃的中年男子提着酒走过来，笑道，“听小芳说你有朋友，也不介绍一下。” 赵磊指着中年男子道：“老谢，酒吧老板，也是玩音乐的，人身经历丰富，什么都干过，有时间我讲给你听，吧台是她媳妇。” “方景！这个不用介绍吧！” “真是方景啊！你好你好。” “你好！” 老谢的手有点粗糙，一点不像玩音乐的，倒像是庄稼汉子。 很多年后方景才从他的嘴里知道赵磊所说的丰富人身经历。 被人贩子卖过，一个人穿山越岭跑回来，曾经一把吉他走遍大江南北，怕跟着他吃苦，丈母娘把女儿小芳锁在家里，不同意跟他。 第三天晚上小芳把锁砸了，带着几十块钱千里迢迢来这里找他，两人结婚领证，一直到现在。 第一百八十四章：借钱 “方景，没想到真的是你，我常听磊子说起你，还以为他吹牛呢。”老谢笑起来很腼腆和老实，一点不像三十多岁的人。 “你的音乐我很喜欢，就是曲风多变学不来，有时间大家交流一下。” 赵磊横了他一眼，摇头道：“他这个大忙人哪有时间，等下辈子吧。” “谁说的？”方景不快，“现在是忙了点，有时间我休息来这边旅游就找你们，到时候我把你们酒吧喝破产信不信？” 脸色一暗，赵磊呵呵笑了几句，老谢看了他几眼。最后灌了几口酒才说道：“怕是没机会了，我们下个月就关门。” “怎么，又要去流浪？不是我说你，也老大不小了，安安生生找个地方安享晚年不行吗？” “不是！”赵磊摇头，“你看这酒吧人气就知道了，没生意，下个月房租都交不起，不跑还能咋地？要不……你借点钱给我周转周转？” “不借！” 话一出口，吴佳佳惊愕，老谢失落，赵磊面色尴尬，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就差没找条地缝钻进去。 “嘿嘿！差多少钱，我投资入点股。” “啊？” “你不会不想让我赚钱吧？” 赵磊郁闷，“不是，你凑合我们这点小生意干嘛？随便……” “没问题！”话没说完老谢打断大手一挥豪气道：“作为大股东之一我同意，你想入股多少？” 方景抬头一笑，“你们能让多少。” 心里预算一下，老谢试着说道：“六十万，你占股百分之三十。” “可以，把合同弄好，明天我过来签字。” “谢了！”赵磊感激，拿起一瓶酒和方景碰了一杯。 “说这些干嘛，来，喝！” 老谢出去一趟，十多分钟后端着一盘烧烤进来，尽是大腰子和韭菜，非要尽地主之谊。 吴佳佳不干，当场就急了，艺人要管理好身材，发福发胖了谁还找你代言和拍剧？ “不行，方景不能吃这么油腻的东西，回头胖了不好，交给我，我来吃。” “呢奏凯！”方景嘴里吃着东西模糊不清说道。“武士布胖梯子。” 从小到大方景就没有胖过，不管吃什么都一样，额！话说在农村干活好像就没有胖的，任你在胖，天天面朝黄土背朝天，十天半月下来也瘦了。 不过他真是胖不起来，哪怕是出道以后，吃东西吃八分饱就吃不去，多一口感觉都要吐，最多是隆起有点小肚皮，锻炼半个月就下去了。 “方景，我真是没用，做什么都失败。”喝着喝着赵磊醉了，“于梦她爸妈不同意我们在一起，看不起明星戏子，说我穷。” “说真的，有时候我很羡慕老谢，至少喜欢的人愿意为他奋不顾身。” …… 从酒吧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多，号称千杯不醉的方景都有点头痛，吴佳佳扶着他，小心翼翼看着周围，真怕方景突然冲出去把货车撞了。 推开她的手，方景摆手吐了一口浊气，“我还没醉，打个车我们回去吧。” “唉！都叫你少喝点，幸好没在魔都，不然柠姐非得把我炒了不可。” 吴佳佳真的是不懂，这酒有什么好喝的，那么辣，又不甜，喝多了还会醉会吐。 “磊子是我很早的朋友，人家都失恋了，我和不陪他喝几杯吗？” 吴佳佳撇嘴，“要我说你这朋友性格有点软弱，对待感情不够干脆和坚持，一点不会死缠烂打。” 拦下一辆出租车，里面放着刘德桦的天意，两人坐到后排。 “我的爱，藏不住” “任凭世界无情的摆布” “我不怕痛不怕输” “只怕是再多努力也无助。” 方景嘴里轻轻跟着哼，过了一会才道：“如果奋不顾身能换取一丝希望，谁不想坚持？但要是刮奖刮到谢谢两个字，后面你还会继续刮吗？” “劝你一句话，以后有了喜欢的人千万不要矜持，人家表白你就接着吧，不然有的你后悔。” 撇过脸，吴佳佳嘟着嘴，挥了挥拳头，“那只能说爱得不够深，是我的话只要认定就一条路走到黑。” …… 第二天，剧组演员陆陆续续到来。 “方景老师你好，我很喜欢你的歌，我是你偶像。” “你好！我，额，你是我偶像？” “哈哈哈哈！” 大清早，方景刚下楼准备吃早餐就遇到十五岁的王原，个子不太高，看起来像是初中生似的，说话很紧张，有点语无伦次，惹得他后面的赵丽影哈哈大笑。 “不是不是，你是我偶像。”王原急忙摆手。 方景在音乐上的领域太高，现在已经跻身进入流行音乐最顶尖那一批，各种大奖不知道拿多少，可以说是当下最火的歌手。 有专业乐评人曾经说过，凭方景现在的作品质量，要不是现在还太年轻，封为天王也不过分。 他们之间咖位相差太大，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现在的王原只能仰视方景，初次见面不紧张才怪。 “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也是我偶像，你们吃东西没？我请客。” “不用不用，我不饿。” 明明下飞机到现在就没有吃饭，但王原有点拘谨，不敢和方景一起和吃东西。 “我刚来，你安排吧，正饿着呢。” 赵丽影和方景不是第一次见面，两人说话也不那么见外，她的房间在马路对面，这次是特意过来打招呼。 “行，你先等等，楼下大厅坐会，我这就去买，十分钟回来。” 对于吴佳佳这个吃货来说，每到一个地方先找的就是小吃店，用她的话来说就是美食在民间。 昨天方景刚一回来就听她滔滔不绝说起自己以身试毒壮举，最后得出结论，两家炒菜好吃，一家早餐正点，搞得他都有点嘴馋。 “方景老师真好说话，一点架子都没有。”王原看着方景离去的背影，满眼都是小星星。 赵丽影打趣，“他出道时间还比你短几个月，你是前辈，要拿出前辈风度。” 王原狂摇头，“我不敢。” 除非他是脑袋被驴踢了才会在方景面前摆前辈风度，两人根本不是一个段位的好不。 “丽影姐，那你先在这里坐着吧，我要去找其他前辈打招呼了。” “去吧！” 第一百八十五章：对词 “磊子，你说方景昨晚会不会喝大了不记得入股的事？”早上，老谢拿着一块抹布打扫卫生，眉头紧锁。 “不可能。” 赵磊昨天喝得大醉，回到住处时候把吃得都吐得差不多，早就饿得不行，天一亮就去买吃的，现在正端着一碗豆腐脑吃得津津有味。 “方景他酒量不错，那几瓶还不够塞牙缝，怎么可能会醉？再说不记得就不记得吧，大不了咱们就搬家走人。” “滚你大爷！”老谢一抹布砸到赵磊头上，“当初可是你撺掇我开酒吧的，全部身家都投进去了。” “你小子倒是孤家寡人一个，拿着吉他那都能去，我不行，三十好几了，你嫂子和我商量打算要个孩子，以后过安定日子。” “我不管，昨天是你拉着他喝的，要是方景真因为喝大了忘记入股，劳资割你腰子去买，一个不够割两个，总之一定要有六十万。” 赵磊哭笑不得，“至于吗你，还割我腰子，他要不记得我亲自去提醒总行了吧？” “你们打算割谁腰子？”话正说着方景进门，和赵丽影吃完早餐他就过来了。 “不是。”老谢老脸笑得跟菊花似的，“磊子说他打算再买几个腰子给你补补，坐，吃了没？” “刚吃完，过来签合同，你们打印好了没？” “早好了，先等等，我马上拿过来。” 几分钟后老谢屁颠屁颠拿来合同，方景看了几眼，随便翻翻就签了，六十万，百分之三十股。 他本来就没想赚钱，昨天问老谢能拿多少股出来，其实就是想问他们差多少钱，六十万不多，就当帮个朋友，谁还没点难处时候。 “把账号给我，一会我就让助理给打过来，以后我也是老板之一了，先来一打酒压压惊，再烤几个腰子。” 赵磊从吧台顺手拿来两瓶酒，没用开瓶器，牙齿一咬就开，递一瓶给方景，“大清早我从哪给你整腰子，喝一瓶酒算了。” “我们这个店有三个员工，下午才上班，现在没来，老板两个，不，三个了。” “前两个月生意还行，每个月能赚个三五万，现在旅游淡季没什么人，工资都发不起。” 不顾老谢的疯狂使眼色，赵磊继续道：“说出来不怕你笑话，要不是我们店做兼职的学生时不时带一帮同学捧场，现在都关门了。” 老谢很后悔没割赵磊腰子，让他在这胡言乱语，酒吧经营不好，这大实话能说吗？钱还没给呢，要是方景跑了怎么办？ “有你这六十万，我们撑三五个月不是问题，等开年就好了，那时候玩的人多，你肯定赚钱。” “对对对。”老谢接话，眉飞色舞道：“俗话说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你要是哪天凉了就回来，这是你东山再起……” “咳咳咳！老谢你说什么胡话。”赵磊干笑道：“别在意，他脑筋转不过弯，被人贩子打过。” “酒吧生意肯定会好的，你安心当你的明星，这里每个月流水和分红我给你打过去，有时间的话什么时候想过来就过来。” “行，我知道了。”把老谢拿来的银行卡拍张照，方景收起手机。“先走了，剧组那边还有个会要开，下午等人对台词，酒吧交给你们俩了。” “对了！”走到门口的方景回头，“晚上我包场请剧组的人来这玩，酒水和吃的准备好，另外灯光调亮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这是黑场。” “欧了！慢走！”老谢大喜，“看看人家，同样是入股的老板，差距咋就这么大？我不管，今晚你必须出台，把你拿手的歌唱一遍。” “凭什么每次抛头露脸的事都要我来做？”赵磊不干了，“你怎么不上去唱？” “我这不是长得寒碜吗？要是有你一半帅早都去了。” “是吗？”赵磊摸着脸上青春痘留下的吻痕，“这倒是句大实话。” …… “笃笃笃！” “陆老师您好，我方景，来找您对词，现在方便吗？” 陆星宇，国家二级演员，在诛仙里饰演的是林惊羽师父苍松道人，剧里方景和他的对手戏很多。 早上陆星宇就来了，只不过人家一路舟车劳顿，方景没有打扰，而是下午才过来。 按照惯例，如果第二天有对手戏的话，演员都会提前互相对词找感觉，商量用什么状态来演。 “方景啊，进来坐。” 五十岁的卢星宇头发有点点白，面色消瘦，但眼神凌厉，开门后把方景请进去。 “我本来还想着晚一点去找你，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 “不敢，陆老师您是前辈，哪敢让您来找我。”方景双手合十，“后面还请多多指点，要是我有演的不对的地方您该批评就批评，千万不要给我留面子。” “哈哈哈！你这小伙子，他们说你牌挺大，还让我说话客气点，该迁就就迁就。” 汗！方景尴尬，“陆老师不用管他们，咱们演咱们的，在表演方面我是新人，没那么多规矩，该怎么说就怎么说。” “是喽！这也不知道是谁惯出来坏脾气，你先把词念一遍我听听。” “好嘞！” “师父，我回来了，弟子没有徇私，铁血守法是我们戒律堂规矩，小凡的性格我清楚，他不会**词艳书的，田师叔几年都没让他下山，怎么可能去那种地方……” 原本方景这段不是独白，有陆星宇配合相互交谈，只不过现在变成他自己念。 “台词不错！”陆星宇点头，抑扬顿挫和张力都有了，“你上过电影学院？” “没有，我去年还在家里刨地呢。” 放屁吧！ 陆星宇差点没把这句话骂出来，这特么是没上专业学校的人能念出来的？ “不过我前段时间找老师补课过，他教得很好。” 这还差不多，陆星宇点头，表演这玩意不是没有自学的，但成功的太少，里面门道很深，没人教很难走。 拿他来说，他就不是科班出身，早期全靠片场摸爬滚打吸取经验，后面也向前辈请教学习，下决心吃这碗饭的时候就花钱找表演培训班培训了，这才有了今天。 第一百八十六章：酒吧 和陆星宇对完台词，方景又虚心请教自己表演中的不足，对方不愧是国家二级演员，几句话就让他收益良多。 “陆老师，剧组演员都来差不多了，晚上我请大家去酒吧玩玩，不知道您有没有空？”正事谈完，方景邀请陆星宇晚上一起去参加聚会。 “不去！那是你们年轻人玩的，我一个糟老头子凑什么热闹。” “那行，您先休息，明天见。” 方景没有强求，陆星宇拒绝在他预料之中，老一辈喜欢逛酒吧这种热闹氛围可不多，大部分喜欢清闲，他开口不过是意思意思，不然回头人家说全组都叫了偏偏不叫他，分明是不给面子。 出来混人情世故比业务能力更重要，这点早几十年方景就懂了。 从陆星宇房间出来，方景拿出手机，在剧组演员群里发消息邀请大家一起去酒吧，没一会就收到十几个回复。 有些没回复的方景干脆亲自上门去请，比如住他隔壁的李易锋。 “锋哥，在吗？我方景。” “等等，马上。” “有什么事吗？”打开门，李易锋疑惑问道。 “没什么，就是晚上我搞了一个聚会，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没问题，地点在哪？” “镇子里的浮游吧，不远，几公里，一会走得时候我叫你。” “麻烦你了。” “小事！”方景笑笑不在意。 在他刚走，李易锋关上门，重新拿起桌上的手机，页面正是群里发的消息，他早看到了，只不过一直没有回复。 一山不容二虎，公司里流传方景与他不和的消息很多，外界媒体也是捕风捉影乱说，搞得现在两人关系很微妙。 本来一个唱歌的，一个演戏的，互不干涉，挺好，但方景偏偏要插足影视，公司资源有限，主角只有一个，给谁就是个问题。 现在方景都已经混到男二，明年男一，他不敢想象再过两年还有没有自己的事，搞不好自己还得给人家当配。 方景群的里消息只发了一条，也没点名道姓叫谁，要是去了人家没叫他不是尴尬，所以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晚上七点，方景，赵丽影，王原，杨梓，秦君杰，李易锋，，唐亦昕，沈浩等二十多名演员和几个副导演，灯光道具组长一起前往浮游吧。 七辆车，全是剧组的，倒是省下一笔打车费。 早早的赵磊就已经在门口挂着今天打烊的招牌，酒水全部准备好。 “磊哥，今天包场的是谁，这么多东西没有三四万拿不下吧？” 岳雪是兼职学生，正在读高一，平常都是周六周末才过来打工，今天一大早赵磊就通知她放学早点过来，工资翻倍。 不只是她，平时兼职的其他几人也被叫来，身上穿的服装都是临时买的。 老谢手肘靠着柜台嘴里叼着牙签，沉声道：“小雪，一会来的都是我的朋友，你们注意到素质，不要大呼小叫知道吗？” 岳雪撇嘴，转头对赵磊道：“磊哥，来的是谁啊？” “几个小演员，你平时怎么做就怎么做，不用太在意。” “赵磊！好久不见！” 一大群人进门，沈浩隔着几米就开始和打招呼都是梦之声出来的，沈浩一眼就认出。 当初方景和赵磊都是他业务对象，可惜赵磊突然走了，不然他也不至于买方景这个吸血鬼挨千刀的歌。 “卧艹！” 岳雪转头，看到来人后忍不住爆粗口，方景，赵丽影，李易锋，还有些眼熟记不起名字，但偶尔在电视上看过，这就是赵磊说的小演员？ “淡定！”老谢把牙签吐进脚边垃圾桶，“今天你们要是谁敢上去要签名和拍照的，工资一律不发。” “谢叔！我倒是想拍，可你也得把手机还给我才行？”岳雪可怜兮兮。 来上班的时候老谢就把他们的手机全部没收，说是怕上班打游戏影响店容，感情是在这等着呢。 怪不得平时大家一起开黑也没事，原来是有这么多明星要来怕她们乱录视频和拍照。 这也是方景要求的，饭桌上被录音和拍照栽的明星不是一个两个了，小心一点好，虽然他们不是做违法的事。 但现在媒体为了流量也是什么都干得出来，反正喝酒抽烟他们都要骂。 “随便坐，想喝什么自己点。”方景招呼大家坐下。 “五号桌一百串竹签肉，俩打啤酒。” “一百串，你这是喂猫呢？五百串。” 看见桌上有菜单，大家纷纷点烧烤和下酒菜。 服务员记下，把单子给老谢，随后一个电话打出，外面街上三家烧烤摊开始运作，没一会就端上来。 “各位，既然是方景做东，我们请他上来唱一首好不好？大家掌声欢迎。”沈浩跑到台上拿起话筒大喊。 “好！必须来一个！” “没问题！你们想听什么？” “奔跑！” “我的未来不是梦。” “童年！” …… 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方景摆手。“这种场合我就不自卖自夸了，给大家来一首红日吧，老板，放音乐！” “啊！！！命运就算颠沛流离” “命运就算曲折离奇” “命运就算恐吓着你没趣味” “别流泪心酸” “更不应舍弃。” …… 方景唱的是粤语版，虽然他粤语不是太好，但这首歌太经典，唱过很多遍，应付应付还是没问题的。 很劲爆，作为暖场歌曲再适合不过，一开口气氛就热起来了。 十几分钟时间，他一共唱了三首，后面其他人上去唱，不怎么喜欢出风头的李易锋都一展歌喉。 他歌手出道，虽然这些年一直拍剧，但唱几首还是没问题的。 一个多小时后大家唱累了，慢慢台上空着，老谢给一旁端茶倒水的赵磊使眼色，让他上去唱。 手在围裙上一擦，赵磊顺势把围裙脱一边，拿起吉他上台。 “让我掉下眼泪的” “不止昨夜的酒” “让我依依不舍的” “不止你的温柔” “余路还要走多久” “你攥着我的手。” …… 原本吵闹的酒吧瞬间安静，众人转过脖子，看向台上的自弹自唱的赵磊。 有点东西啊！李易锋听了几句就知道这又是一首不可多得的好歌，奇怪，为什么要说又呢？ “沈浩，你之前叫他什么来着？你们认识吗？” “赵磊，去年梦之声一起的，只不过他中途走了。” “这样啊。”李易锋低头想了一下，没有在开口。 “在那座阴雨的小城里” “我从未忘记你” “成都，带不走的只有你……” 第一百八十七章：王原拍戏哭了 “老谢，昨晚账单多少，我过来结账。” 次日早上，方景早餐都没吃就过来浮游吧，他昨晚喝得有点多，走的时候忘记问赵磊多少钱了。 “一万八，已经有人结了。” “谁呀？”掏钱包的手一顿，方景好奇。 “不太出名，听磊子叫他沈浩，你们走的时候他过来问我结账没，我说没有，他就把钱付了。” 老谢咧着大白牙笑道：“还别说，那小子出手真阔，差三百都没退，大手一挥打赏我了，下次有机会还带他来，我一定回他两个腰子。” 从进门第一眼看到赵磊的时候沈浩就知道方景是来捧场的，后面得知还没结账时别提多高兴，又是一个卖人情机会。 虽然一万八千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但一回生二回熟，他都帮方景一个忙了，下次两人见面关系不得更亲密些？ 靠这点小事打动方景他没想过，只不过是获取点好感罢了，以后还长着呢，多个朋友多条路准没错。 “这么早？” 两人正说着，赵磊穿着人字拖，就帮他分担一碗。 “呲溜！” 粉条还冒着热气，很香，方景吃得津津有味，“卤水不错，加个鸡蛋就好了。” 听到这话赵磊差点没吐血，“有得吃就不错了，你还挑三拣四？知道我排队多久？二十分钟，早知道吃完再过来，还好剩……狗曰的老谢，给我把碗放下。” 伸着舌头往碗里舔了一口，老谢抬头，“你说什么？” “卧艹！你还是不是人。” 人要是不要脸，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赵磊算是深有感触，他很想把碗抢过来，然后也跟着舔一口，但他知道以老谢的德行，再舔十口对方都吃得下去，到头来恶心的还是自己。 “呼！”方景把粉条吃完喝了一口汤，脑门都开始浑冒汗，“这粉条加什么了，这么劲道！” 咽了咽口水，赵磊道：“不知道，老板说卤水是用一百二十八种中药熬的，滋阴补阳，比大腰子都好使，开店五年了，那条街就他们家生意最好。” “咳咳咳！”老谢刚吸下去的粉条卡到喉咙，一口气差点没缓过来，“这特么确定是中药不是村药？” “春你大爷！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 走到后厨，十几分钟后赵磊端着一碗白水面条出来，上面放着几根热狗，也不知道昨天哪桌吃剩下的。 “昨天李易锋找我买歌了，你们走了以后，十五万，成都，我没卖，钱财对哥来说又不是必须品。” 说这话的时候赵磊翘着二郎腿，大马金刀坐着，鼻孔朝天，一副欠扁样子。 “你傻啊！十五万都不卖？” “你不懂，音乐人的事能用钱来衡量吗？肤浅，庸俗！” 方景来了兴趣，看来这位小李同志是打算和他一争高下啊！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不开麦，一下子就重金求……歌！ “后面怎么说？” “后面他开到三十万，我说考虑考虑。” 吃东西的老谢来不及搭话，只能竖了一根中指表达此时的心情。 “方景，你说我卖吗？”赵磊问。 “唉！按理说我不该干预你的选择，但有时候我真的不想眼睁睁看着你迈进深渊，堕入黑暗，被金钱脏了眼睛。” “你想想当初玩音乐是为了什么？钱吗？不是，是梦想和热爱，你要是愿意把这份执着和单纯人格卖掉我也无话可说。” 拍了拍赵磊肩膀，方景语重心长，“差钱的话跟我说，没必要作践自己的灵魂。” “可是当初你不也十万卖沈浩一首歌？听他说后面你又几十万卖他一首！” 方景呆滞，这是白说了？ “所以我深知其中痛苦，不想你重蹈覆辙，你说你上没老，下没小，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拿几十万干嘛？” “真想卖的话找我，我买，李易锋出多少我都比他高一倍。” “那我还是不卖了！”赵磊摇头。 “这就对了！等你什么时候想踏娱乐圈的时候，这首歌就是你的敲门砖，那时候名气有了，几十万算什么。” “我不会去娱乐圈！没意思。” “你会去的！”方景认真道，“你的才华注定埋没不了。” …… “各部门注意，诛仙第六场第一镜，开始！” “爹！！娘！！” 早上太阳升起，诛仙迎来第一场戏，光线原因，先拍的是张小凡和林惊羽醒来发现草庙村被屠，全村人都死了，包括他们父母。 王原饰演的张小凡慌不择路，抱着群众演员哭得泣不成声。 镜头后面导演周远一直皱眉，最后实在忍不住，“卡！” “王原，你表情倒是倒是真诚一点，谁家死了爹妈一滴眼泪都不流的？” “对不起导演，我重新调整一下。”一抹鼻子，王原瞪大眼睛一动不动，一秒钟后道：“好了。” “爹娘！！” 这次倒是哭出来了，但特写上可以明显看出眼圈一点没红，倒是跟滴水上去似的，方景在后面都看笑了，风吹沙子进眼睛都比这逼真。 哭戏对演员来说是基本功，要是连苦都不会哭，基本可以完全和舞台绝缘，当初陈海波教方景的时候就介绍过好几种哭的方法。 后面方景没事的时候不停摸索思考，现在勉强能用，比王原这种哭法强得多。 “卡！先休息几分钟，王原过来，我给你讲……” 导演干脆喊停，把王原叫过去，其他人难得休息，坐着的坐着，聊天的聊天。 感觉自己似乎是拖累进度，王原脸红跟猴屁股似的，暗下决心一定要演好，但越是想演好越是演不好，后面ng十几条，导演都开口骂人了。 到底还是十几岁孩子，被这么一骂顿时觉得委屈，鼻子一酸，眼泪就下来了。 “好！就是这个感觉，保持！摄像死哪去了，赶紧拍！！” “哇！！！” 听到自己唯一一次合格的哭戏还是被骂哭的，王原忍不住，不顾形象哭了，抱着群众演员尸体捶胸顿足。 “爹！娘！！” 撕心裂肺的哭声响彻片场，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好！过了！” “唉！你这孩子怎么还继续哭啊？过了，不用哭了。” “可能是入戏太深走不出来，真敬业！” 第一百八十八章：拍剧照 过了好一会王原才收掉眼泪，但微红的眼眶还是能轻易看出刚刚哭过，不少群众演员暗地里对他竖起大拇指，看来之前是误会人家了。 娱乐圈演员门槛很低，唱歌，跳舞，说相声，主持人，网红，什么人都跨进来，导致良莠不齐，演技什么的一样没有，大牌耍不少，不少行内人早就不满，但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现在看着王原演的还行，一个个别提多欣慰，就像是自家孩子平常考试一直都是二三十分，今天突然考六十，那种喜悦不是一般人能懂的。 “大家先做好准备，半小时后拍第二场！” 化妆师开始给王原补妆和弄发型，刚刚哭得太凶，脸都有点花了。 调整好情绪，王原深呼吸一口气，走到事先指定好的位置，重重点头，“导演，我准备好了。” 这一场他要拍的是和儿时的林惊羽初次到青云门，路过水池时身上嗜血珠引起灵尊注意，差点被攻击，幸好掌门及时赶到。 加上群众演员，这场一共三十多人，有台词的超过八人，算是一场小群戏，有点考验台词功底。 这还不是最难的，最难的是面对灵尊时演员的表情，因为灵尊全靠后期制作，现在就一块绿布笼罩的模型，根本不会动。 情景模拟，把死物当活物，全靠意想，演员基本又重要的一课。 “师兄，我们这是要去哪？” “大殿，一会掌门和各位师叔师伯问什么你们就答什么。” “这就是青云门吗？好壮观，我们为什么不飞过去？之前不都是飞过来吗？” “青云门内禁止御剑飞行，不要问这么多。”饰演青云门弟子的演员有点不耐烦。 带着他们下了玉桥，路过水池边，正戏到了。 “啊！拜……拜见灵尊！” 青云门弟子全都战战兢兢看向水池方向，好些个群众演员瞠目结舌，一屁股坐地上这是给自己加戏。 “停！”导演开口，“王原怎么搞的，你整整慢了一拍知不知道，按照剧情现在灵尊都杵到你鼻子前了，怎么还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要的是害怕！紧张！跟你第一次见到鬼的时候一样。” “我哪见过鬼什么样？” “噗！哈哈哈哈！” 王原本来小声嘀咕，却忘记现在收音还没关，全场都听到他的话，工作人员的其他演员都笑了，导演直接黑脸。 “没见过鬼还没去过鬼屋啊！没去过鬼屋总看过鬼片吧？午夜凶铃知道不？” “不知道！”王原摇头。 “咒怨呢？” “没看过。” “那你看过啥鬼片？” “山村老尸！” “好！你就当灵尊是楚人美，她一下子从水里崩出来，还贴着你的脸。” 听到这个比喻，不要说王原，方景都打了一个寒颤，这导演真特么能讲戏，咋就挑了这么一个好的角色意想替换。 山村老尸刚出来的时候可是在电影院里吓死过人的，好几个心脏病的老头没挺住当场去世，后来有一段时间还被禁。 现在网上能找到的资源都是删减过的，但即便如此也是把人吓得钻被窝，简直就是童年阴影…… 怕王原时间长了记不得楚人美模样，导演周远还给他放一小段视频，把孩子吓得脸色发白。 “开拍！” “拜见灵尊！” 王原脑袋里想的都是刚刚看到的视频，突然转头，幻想旁边演员就是楚人美，浓密长发遮住面庞，一身蓝色老旧布衣。 瞳孔放大，后背寒毛一起，像踩到地雷似的，一下子把他吓得后退几步，心里骂了句，我靠！ “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导演得意，这孩子真是一点就透。“卡！过了！准备威压拍下一镜。” 接下来的剧情就是掌门道玄从远处飞来，空中比划，对着灵尊使用法术，把它安抚下来。 论难度道玄的比王原的还要难得多，施法动作都是自己设计，在外人看来他就是对着空气比划，好在这也是一个老演员，表演经验丰富，换两次镜头就过了。 第三场是到达大殿，青云门选徒弟，林惊羽成为抢手货，最后落入戒律堂苍松坐下，到张小凡的时候谁都不要。 这场群戏主要是一众峰住主之间对话，都是老戏骨，没一个年轻演员，每人一页多台词，一次就过了，导演拍的舒服，看的人也过瘾。 “王原杀青！” “演得不错，再接再厉。” “谢谢鼓励，我还差得远，以后会更加努力。” “晚上一起吃饭，我请客！” “放心，一定到！” 王原戏份不多，纯属是客串，拍完这几场后没他事了，后面画面一转就是几年后的李易锋和方景出场。 …… 下午，换好古装，发套戴上，翩翩公子的方景提着剑比了一个姿势，助理吴佳佳赶紧给他拍一张照片。 “真帅！”吴佳佳赞叹，“老板，以后你专门演古装算了，卖相这么好。” “我是演技派好不！”方景甩头，把一缕长发抛回后背，“长相于我如浮云！” “哇！！快看赵丽影，她那身好漂亮。”吴佳佳指着刚从化妆间出来古装赵丽影。 秀发盘起梳于脑后，精致的面容英气十足，白皙脖颈下露出小段白色领口，搭配素蓝里衣，衣上纹着云边金线，腰里紧束一条蝴蝶结子双色宫绦，尾端散着玉珠流苏，看起来仙气十足，哪里有半分魔女样。 诛仙里的碧瑶在外人面前是高高在上鬼王宗公主，私底下却是心地善良，敢爱敢恨的女子。 这个角色的设定方景觉得很像倚天屠龙记里的殷素素，就是不知道赵丽影能不能把那种骨子里的坚强和为爱痴狂演出来。 “老板，你说她美吗？和你书里写的一样不？” “别问我，我脸盲，不知道她漂不漂亮！” “你们三个过来，我给你们拍一张，回头记得发微薄宣传一下。”正巧李易锋也化好妆，导演把他们叫到一起。 拿着相机，导演怎么看都有点不对，总觉得有点奇怪，直到看见一旁冷艳如画的杨梓。 “杨梓过去站方景左边！拿着你的剑，丽影头偏一下，好，就这样！” 华夏历来讲究对称，之前的三个人太突兀，搭配看起来不协调，加个人后舒服多了，有种两两一对的cp感。 第一百八十九章：演技得到认可 杨梓高兴站到方景旁边，听到导演的话后面色一收，恢复剧中陆雪琪冰冷外表。 这里目前最红的就是方景和李易锋赵丽影，和他们一起拍宣传照，对自己人气也是一个极大的推广。 回头方景和李易锋的粉丝看到照片肯定会注意到她。 “ok！照片我晚上发给你们，现在拍戏吧！”导演按下快门，随后挥手，让他们先拍戏。 下午需要拍三场，有一场是方景和李易锋一起演，有一场和老演员陆星宇单独对白，剩下一场是李易锋饰演的张小凡被师父田不易骂的场景。 片场外面围了不少人，老戏骨新演员，基本上没事的都过来了，杀青的王原没走，换了身衣服站一旁看。 见到这个阵势李易锋咽了一口唾沫，这是要干嘛呀？想了想怪异转头看向方景，他们应该都是想看看这位音乐天才演技的吧？ 轻笑一声，李易锋摇头，方景演技他早在盗墓笔记时候就领教过了，比早上的王原好点，还不如他，这帮人注定失望。 “光替就位，先走一遍，方景易锋看好！”导演发话，大家的目光集中在场中。 为了提高效率和节省时间，稍微大牌一点的演员都会有光替先试拍走位，演员一旁看着，轮到自己的时候就有底了。 武戏的时候也是武行先替他们打，试试道具硬核不！看看有没有危险。 号称重来不用替身的陈龙大哥别看什么危动作都是亲力亲为，但在跳楼跳车时候也是要有武行先试几遍的，没问题了自己再上。 当然，像王原这种戏份少的就没有这个待遇，都是自己走，出画重来，反光重来，道具砸伤重来，摄像角度不对重来…… 几分钟后光替走完，摄像师傅提了几点要求，李易锋他们正式开拍。 “不好！快跑，戒律堂的人来了！” 秦君杰饰演的曾书书带着张小凡去书店买黄书，中途遇到青云门戒律堂弟子过来抓人，吓得他们四处逃窜。 “给我站住！”方景大喊，台词简短有力，瞄准一个带头就抓，相互之间过招几手，只不过没看清对方长相。 书屋里面有木栅屏风，隔着屏风，方景变掌为抓直接穿破而去。 “砰！” 屏风破碎，抓到对面的人，一看却是儿时玩伴张小凡，先是一愣，然后大喜。 “小凡！” “惊羽？怎么是你？” “你怎么在这？” 张小凡尴尬挠头，不知道说什么。 曾书书跑过来笑道，“原来你们是熟人，大家都是朋友，这么说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方景转头，冷着脸道：“谁跟你是朋友？既然如此这个锅就你来背吧！” 出来书铺，张小凡兴奋，拍打他肩膀，“惊羽，好几年没见了，你过得怎么样？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我早就想找你，但师傅不准我出来。” “这些年我一直跟着师傅修行，心里也记挂着你！” …… 王原看着演戏的方景，大气不敢喘，眼底尽是羡慕与佩服，要不是怕影响拍摄，他都想叫一声好，同样唱歌的，差距咋这么大？ “咔！过了！” 换了几个角度又拍了一遍，存了两条最满意的，导演高兴结束这场，看向方景的目光尽是赞赏。 起初他以为最老火的就是方景，毕竟歌手出道，年龄小，也没怎么拍过剧，盗墓笔记那种披着灵异的偶像剧他也看不上眼，更不要说演技了。 没想到最担心的反而给他最大惊喜，这演技和抑扬顿挫的台词一看就是下了功夫的，一点错都没犯，反倒是李易锋差点被他压着，好几句词念错。 “佳佳，给我瓶水！” “哦……你手流血了！” 望着方景手背上一道三四公分伤口有鲜红的血，吴佳佳惊呼，挨得近的几个工作人员转头看来。 “闭嘴！别大惊小怪！”方景训斥。拿起矿泉水把手一冲，毛巾擦干。 这是拍第三遍，伸手破屏风时候被木栅刮破的，虽然是道具，但锋利的碎棱角还是把手背划破，当时他就感觉到了，但导演没停他也没说话，顺势把手负在背后，谁也没看出来，一直到现在血迹都干了。 一点小伤无伤大雅，用广大网友的话来说还没到医院就能结痂那种，被吴佳佳这么一喊，方景顿时脸红，火辣辣的。 “没事吧方景老师？医生去哪了，还不赶紧叫过来！” “怎么回事？谁叫医生？” “好像有人受伤！” “快来，方景手流血了！开了一道大口子。” “什么！骨头都出来了！” 被一大群人里三层外三层围着，七嘴八舌都在讲话，纷纷表示关心，方景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听到有人说骨头都出来了，他想打人。 老子就一点小伤口，创可贴一晚上就能好那种，用得着说这么严重？ “给我让开，堵着干嘛。” 导演听到骨头都出来了，急得马上往人堆了跑，直到看见方景屁事没有，马上破口大骂，“刚刚谁特么说的骨头出来了？挤着干嘛，没事干啊！医生过来消毒，其他人滚蛋。” 一场乌龙把方景整的不好意思，连连道歉，吴佳佳手足无措，低着头挨训。 为了不耽误进度，化妆师重新给方景手背化妆，掩盖伤口，接着不休息拍第二场和陆星宇对手戏。 “师尊，我回来了！” “抓住人了？” “嗯！一个没跑！” 顿了顿，陆星宇道：“听说你把你曾师叔儿子曾书书抓了？” “你啊，让我说什么好。”陆星宇有点无奈，“萧逸才不在，你就要担起担子，你倒好，得罪人的事全做了。” “师尊怎么知道的？” “大早上人家齐昊就去找掌门领功了，我能不知道吗？” “身为戒律堂弟子，奉公守法是我的本分，无论是谁，犯了门规我就要抓。” “那你哪个小老乡怎么放了？” “小凡和我一起长大，他什么性格我最清楚，不会**词艳书的，再说田师叔这几年都没让他下山，怎么可能去买那东西。” …… 文戏最考验台词，方景这段一气呵成，陆星宇把他带进氛围，跟着走就是，很轻松就能演下去，这就是遇到一个好演员的好处，要是面对的是一个替身或者念1234，方景的表情和情绪肯定没这么到位。 第一百九十章：回去 行业内为什么痛恨演员念数字？按理说你挣你的钱，我演我的戏，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拍完戏结完尾款走人就是。 但要是在演的过程中遇到这种事真是很难受，比如一场苦情戏，双方生离死别，你这情绪酝酿很好，已经完全走进去，哭得稀里哗啦，泣不成声，但对方开口就是1234，很打击心情有没有？瞬间感觉就没了。 反之要是双方都敬业，演起来就是享受，有一种过瘾的舒适快感，办完事后抽根烟还念念不忘，回味无穷那种。 “杨梓姐，方景哥这演技在你们学校什么水平？”等他们演完，王原问道。 杨梓尴尬，这娃有点彪，当着这么多人问这事我能说差吗？ “是他写的，编剧也是他，对剧情里人物他应该是了解最深，演起来比我们要得心应手多，台词方面没有问题，咬字清晰，抑扬顿挫都有了，感觉我比还厉害。” 为了不得罪人，她也是违着良心说话，旁观者之所以觉得方景的表演好，那是矮个子拔高，一个唱歌的能有这水平确实算不错了。 但要是和专业表演学院比起来还差点，开玩笑，你一个半路出家的再怎么自学成才也需要时间，表演学院的人可是天天在学校里学了几年。 网上有一句话说得好，不要拿你的兴趣爱好和别人饭碗去比。 方景的演技在王原他们看来很好，但和专业的比起来有点不够看，杨梓就自问演起来不比对方差。 卸完妆，方景坐到一旁看了几场老演员表演，随后回到住处洗澡换衣服，看了看时间离王原请客的点还早，打开电脑把今天导演拍的照片发微薄。 “两个小姐姐很漂亮，大家多多支持！” 明星的微薄平时一般都是团队在经营，包括哪个艺人生日祝福，爱心做好事宣传，转发媒体文章……反正本人没几个在上面说真心话的。 傻子才会拿微薄当日记本写！小学生都不那么干了，朋友圈还设置三天可见呢。 看着微薄下面的个人介绍，方景发现不知不觉中的认证那一栏已经变了，以前是歌手，现在多了独立音乐创作人，演员，网络作家，编剧，四个标签。 这就有点尴尬了，哪怕是脸皮厚如城墙的方景都有点发烫，我有这么牛笔吗？ 公司这是要把他的人设往全能才子方面打造，每跨一行就加一个标签，捧那么高，将来摔下来得有多惨？回头得让杨柠改一下。 浏览了最近微薄，平均一个星期就有三条，近期转发的是邓朝电影从你的全世界路过，票房还不错，上映三天就过亿，照这个势头六七亿应该没问题。 而他写的歌也跟着下载量率大涨，三千八百万，杨柠那边各种广告和综艺如雪花飞来，压了一大堆，这也是敢跳槽得罪欢瑞原因。 …… 晚上浮游吧，王原杀青请客，除了李易锋和赵丽影，来了十几个人，明天还有戏，大部分人都没喝酒，只是单纯聊天唱歌。 “过段时间我还有两个队友要过来客串，还请各位哥哥姐姐帮忙照顾一下。” 买套餐当然是全套，王原他们组合目前密不可分，大家谁也离不开谁，请人的时候自然全请，只不过那两人戏份在后面点，现在还不用来。 “行，没问题！抱在我身上，你兄弟就是我兄弟。”沈浩拍着胸脯豪气冲天，也不看看人家多少岁，还初中生呢。 “小王，来，我们干一杯！” “沈浩，人家还未成年，把酒杯放下吧你。”杨梓白了一眼。 “那行，我们喝果汁！” 两个小时后众人散场，路上，王原经纪人咬牙切齿，纤细手指头往他头戳，“不是让你请方景写歌吗？为什么不开口？” “我感觉我们还不熟，没到那个地步，有点不好意思，人家要是拒绝了怎么办？” “你啊！这点脸皮都没有以后怎么混？你看看那个叫沈浩的，跟人家学学，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八面玲珑，这才吃得开。” “我们又不是不给钱，该给的一分不少，有什么不好意思？” 在外界方景一首歌已经炒到六十万以上，有价无市，只要打上方氏标签，就没有不火的，但方景说什么不肯写，至今为止没帮歌手写过几首。 本来还想借助这个机会拉关系，让王原开口，但这二愣子脸都憋红，半天硬是没吭一个字，经纪人比他都着急，那一刻她简直想附身到王原身上替他说。 …… 在剧组待了两个星期，方景向导演请假几天，魔都那边还有最后一期要录，不出意外的话会谈明年第二季合同的事了。 方茴的夏令营也在两天前结束，他有一场大戏没能回去，肖文静帮忙送回老家的。 魔都，下午。 “知道我压力有多大？公司那边不停派工作，投资商不停发广告，我全要压着，现在公司都怀疑我在打压你，领导找我谈话好几次了。” “你说你演戏演上瘾了啊，叫你几次了才来，导演组那边我一天打八遍电话，要不是没有办法，是不是要拍完才回来？” “闭着眼干嘛？为什么不动？有点反应好不好？倒是给我吱一声啊！” 杨柠一见面就是狂倒苦水，念念叨叨说不停，见方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模样，感觉像一拳打在棉花上，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吱！” “你……” “别激动，把杯子放下，我这不是听着吗？”眼见杨柠随时暴躁，方景赶紧安慰。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亲戚来了，火气这么大！ “砰！” 一大叠文件砸在桌上，杨柠双手抱着胸前，扭过头道：“自己看，你的明年工作，你既然翅膀硬了那就自己选。” “我没硬！”看着半米高资料文件，方景秒怂，“你就直接告诉我结果吧。” 扶额叹了口气，杨柠道：“这些合同加起来价值几个亿，综艺，片约，一线代言什么都有，多少人想求都求不来。 如果按照你之前的计划，那就要推掉百分之九十，不然到时候单方面和公司解约，这些违约金能把你赔到裤衩都不剩。” 艺人解约不只是要赔公司，你人气下滑，代言的产品人家也要退货，赚多少都得吐出来，这也是为什么越红的艺人越如履薄冰，越怕雪藏，根本就是一点错都不能犯，也不敢犯。 第一百九十一章：出版商谈笑傲 几个亿的生意就在自己一念之间，方景要说不心动是假的，只要他不败家，这笔钱几辈子都花不完。 但一想到这些钱大半都要落入欢瑞手中，纳税和违约风险还得他扛，心里就是莫名不爽。 “推就推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一狠心，方景下了两辈子以来最大决定。 “你可想清楚，真推了可就找不回来。要我说你要跑路的消息公司也不知道，把你想法掐灭，大家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安安生生过日子不行吗？” 这么多钱，杨柠心疼，以前她跟陈海波的时候都没这么赚过，只要方景签个字，这里面她少说有一千万。 一千万啊！多少人奋斗一辈子都赚不了，诱惑力不可谓不大。 方景摇头，今天他能赚几个亿，将来自然能赚更多，一旦签了字，以后真的走不了了，变成欢瑞案砧板上的肉，任人切割。 “就这么说定了，不改！” “行，你是大爷你说了算，我先拖着，你那边该死的电视剧早点拍完吧，不然公司知道我们把钱往外推，发起疯来说不定把你戏给停了。” “不会，钱都付了，不拍吃亏的是他们，最多就是宣传时候不让我去，现在最重要的是拖，能多拖一天是一天，等我把手头这阵忙完就不怕了。” 硬刚欢瑞，要说不虚是不可能，方景接下来很多工作都捏在公司手里，一旦这个时候翻脸，他可能至少三五个月都出现不了观众面前，还会背一些负面新闻。 “我尽量！”杨柠也不敢保证能瞒公司多久，他的压力比方景还大，至少每天都是在领导眼皮子底下活动。 “对了！有出版商找你合作出书，笑傲江湖。” 方景一点不奇怪，这么活动火的书要是没出版商上门才是怪事，随口问道：“多少分成？” “分成？你想多了，五百万一次性买断这版印刷权，明年如果印刷的话再谈。” “叫他滚蛋！” 五百万买断笑傲江湖一版印刷权，这是做梦吧？这他光是在网上发布就赚了三百多万，阅点那边买电子版权，漫画版权，出资四百万他都没答应。 出实体不比网络上看便宜，一本少说卖三十，方景书迷和粉丝何其多，随随便便都能赚钱。 那些一般畅销书作家都能卖六七十万本，以他现在人气，百万本都是保守估计。 出版商一次印他几百万本，卖不完慢慢放着卖，这玩意又不会过期，只要方景一天还活跃舞台，就有粉丝一天买单，搞个精装版，也许还能卖高价。 “你眼界也太高了吧？”杨柠不耐烦，“五百万不算少，这是你私人工作，公司不参与分账的。” “大姐，我知道你忙，但遇到这种合同还是麻烦您老人家看看我的再说。”方景双手合十求饶。 他敢打赌，杨柠肯定没有看过笑傲江湖，这点击率都好几亿了，前段时间他还没删书的时候订阅量就已经单章过十万。 要看过数据的话她就不会说这话。 “没事的话我先走了，明天还要录制极限挑战最后一期，晚上住酒店呢。” 极限挑战剧本只有一个大纲，掌握在严明手里，方景他们也不知道是什么，每次都是告知规则让他们自由发挥，最后剪辑下来是什么样就什么样。 …… “方景，我叫你哥行吗？你答应给我写的主打歌咋还没动静呢？” 两个小时后，一遇到方景罗志翔就苦脸，他专辑都全部准备好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但因为没催，方景主打歌就一直没动静。 虽然早先交代的是十一月前，但你大爷的真准备卡十一月啊？ “稳婆都找好了，就等你肚子出货，知道大哥你忙，保不齐都把歌忘得一干二净，我先给你打预防针，回去少上网少打游戏，记得写歌。” 方景被罗志翔说得脸红，他还真是忘记了，说好的十一月前，觉得时间还早他没在意，打算到期前几天再搞，一来二去就忘脑后了，但这种事怎么可能承认。 “小猪哥，你这是误会我了，你的歌我都写到一半了，过段时间就出来。” “真的？” “比珍珠还真！不信我马上拿稿给你看。” “你带身上了？” “咳咳咳！”方景捂嘴咳嗽，“谁没事把纸带身上，片场酒店呢，暂时拿不了，过几天成品出来就给你。” “黄垒老师，黄博哥，旭哥，洪雷哥，好久不见。” 看见其他人到来。方景像是遇到救星，撇下罗志翔上前去拥抱打招呼。 第十二期了，几个月相处下来大家关系很熟，不像开始那样生疏。 “各位，好久不见。”严明一来就笑着打招呼，“这一期我们的主题叫冲破黎明，具体内容是……大家先吃个饭，明天再说。” “切！” 都知道严明套路，几人瞬间没了心情，罗志翔摆手，“我困得不行，刚赶了三个场回来，你们去吃吧，我要睡觉。” “我也不吃，来的时候已经吃过了。”黄垒摇头，“而且听这主题就知道肯定要半夜起床，我还是先去补觉。” 作为全场最精的人，黄垒脑子转得不是一般快，自从前几期白天录制引起大批人围观，导致交通堵塞瘫痪，本地警察局都找魔都卫视谈过好几次了。 上一期就是放在晚上录的，结合主题和实际情况，这一期应该也是一样。 “既然垒子不吃，我也不去！”孙洪雷跟着附和。 “我去，我还没吃饭！”方景举手。 黄博点头一乐，这一年他的档期都是空着拿来休息，刚刚才起床呢，“我也是没吃，同去！王旭去不？” “不去了，我是跟剧组请假的，明天录完还得赶回去。” 前几期的极限挑战播出，原来名声不显的王旭事业再次大好，找他拍戏的导演很多，虽然都不是主角，但戏份不少。 严明开口，“那行，其他人跟我走，你们早点休息，半夜两点还要起床。” 卧艹！ 听到半夜两点起，方景顿时后悔吃饭，他们吃饭可不是三五十分钟能好的，连忙改口，“导演，我刚记起来，我就好像已经吃……” “走吧你！” 话没说完黄博勾着方景肩膀把他拉走。 第一百九十二章：拉投资（上） 饭桌上方景愁眉苦脸，早知道要半夜两点钟起床，打死都不会开口，点个外卖都比这这好，至少那个吃完就可以睡觉。 “你这是什么表情？跟上刑场似的，多吃点，看你瘦的！”严明大笑。 黄博昨天玩了一个通宵，早上九点钟睡，现在刚起床正饿着，筷子雨点般落下，“他是偶像，不能胖，清盘这种事还是叫给我吧。” “听说你最近在拍戏，怎么样，还有多久拍完？”严明不经意问道，“明年开春，有什么安排吗？” 想了一下，方景认真回答：“下个月我的戏份差不多杀青，开春后可能要接一部剧。” “这样啊！我们打算三月底拍极挑第二季，一样是十二期，到六月底结束，每个月要抽出七八天时间出来拍摄，你有档期吗？” “有！” 这种事没有也得说有啊！现在极限挑战正火，每一期播出收视领先第一，傻子才拒绝。 “博哥你呢？” “我可能来不了。”黄博犹豫，“今年是我的休息时间，明年就要工作，事情有点多。” 起初他来到这个节目就是玩的，都是一帮朋友，就当休假，而且钱还不少，极限挑战爆红是他没有想到的，现在人气高升，都有点舍不得离开。 但演员的归宿终究不是在这，他不是方景和王旭，需要曝光增加名气，他是演员，影帝，靠作品说话。 极限挑战的大火对他来说只是锦上添花，并不是那么重要。 “博哥，我们这节目一个都不能少，要不你还是考虑考虑，档期不合适我们可以调，有其他因素也可以商量，反正时间还早，大半年呢。” 被严明这么一说黄博还有点不好意思，“行吧，我考虑考虑，到时候再看。” 严明点头，没有拒绝就是最好答案，没指望黄博一口答应，他只是一个打前站探口风的，后面片酬和档期调协会有台里专门的人负责。 正事聊完，大家愉快吃饭，知道晚上要起床，半小时后严明放两人离开。 电梯里，黄博叹了口气，对旁边方景道：“你现在又是综艺又是拍电视，还搞音乐，忙得过来吗？年轻人努力是好的，但也要注意一下身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博哥，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明年的工作量可能会减少，不接极限的话可能半年都出现不了观众视线，没办法啊！” 徐石的老九门开拍，作为老板和主演，他必须过去，他们是第一次拍剧，很多事都要亲力亲为，全靠徐石那个死肥宅，搞不好被人坑了都不知道。 几十集剧本，没有四五个月拍不完，加上后期剪辑制作宣传，最低也得半年，这半年内他无法跑通告，发专辑和开演唱会又太费时间，唯一的曝光窗口只有极限挑战。 听到说要消失半年，黄博关心问道：“怎么回事？” 方景现在的定位是半偶像，一旦消失半年，人气还不知道要下滑多少。 “我和朋友准备拍一部网剧，全部身家都压上去了，可能耗时会有点长。” 没有隐瞒，方景把现状说了，几个月下来黄博很照顾和提携他，大家关系很好。 “不对啊！你这么干你们公司会同意吗？” 方景正准备回答，电梯到了，没有出去，黄博重新按到咖啡厅，继续道：“算了，咱们下去说。” “不同意没办法，公司抽成太多，我打算弄工作室，以后自己发展。” “你疯了？”黄博震惊。 一般成立工作室的都是大红之后，公司无法给自己提供更多帮助的时候才弄，现在方景才刚红呢，明显不到火候啊。 “这一句两句也讲不清楚，我们下去说吧。” 黄博自己就有工作室，方景正好可以向他请教一些问题。 来到咖啡厅，方景把目前处境说出来，还有欢瑞内部竞争和对他发展计划安排。 黄博皱眉，良久才开口，“你可以自己歌，自己发专辑，自己接剧，这种公司继续待下去确实没意思。” “但你的合同还没到期，单方面违约也要背负一些骂名，人家想弄你的话也是大把方法，最好是好说好散。” 不会做人！ 黄博心里暗骂欢瑞，方景现在的名气和热度明显早就不适合b级合约，但公司吃相难看，一直卡着不改，人家能不跑吗？ 一年给公司创造七八千万收入，但公司发你几千块工资，换谁也受不了。 这也是目前大部分经纪公司通病，手底下签一大批新人，十年八年的签，违约金定得老高，各种霸王条款在里面，二八分，一九分都有。 艺人哪天要是红了公司大赚，不红没关系，等你受不了自己解约，当初签约是十万，现在你可能要赔百万。 有条件的赔钱走人，没条件的继续待着耗费大好青春，最后衣食住行都是问题，只能听公司摆布。 “解约就解约吧，以你现在名气自己也混得下去，但那个拍剧项目劝你还是停了，这一行水太深。” “这些年演员自己当导演和投资剧的人不是一个两个，其中不乏一线电影明星和影帝，但该扑还得扑。” “你一个新人什么都不懂，猛然踏进去的话可能骨头渣都不剩。” “我对自己有信心！”知道黄博是好意，但方景还是倔强。老九门他拍定了，大不了血本无归从头再来。 “唉！” “我是劝不动，真要拍的话建议你找一个靠谱监制管理剧组大小事，懂行那种。” “嗯！我知道了。”方景不好意思笑道，“那个……博哥，你想不想赚钱？要不考虑一下我这部剧？” “差多少？” “五千万！” “滚！”黄博笑骂。他一部电影片酬六七千万，税后七七八八也就这个价了。 一部电影要四五个月，白天黑夜忙不停，全国各地跑，冬天下水，夏天穿棉袄，有时候拍大半年都是正常，方景这一开口就拿走他半年血汗钱，怎么可能答应。 “你老实告诉我，你们现在有多少钱？预算多少？” “账上五千多万，我把积蓄拿出来差不多六千万，预算一个亿。” 方景原本预算是八九千万，但那是拮据算法，他片酬没算进去，现在黄博都在这了，自然要按正常说。 “一个亿，你确定拍的是网剧？” 第一百九十三章：（拉投资下） 一个亿的预算，还是网剧，听到这个价格黄博差点没一口老血吐出来，这特么都顶得上一般大制作了。 现在有演技的演员不少，红的三千万就能请到，差点的一千多万也能请，这还是一线。 像那些三四十岁的中年演员更便宜，要演技有演技，要专业有专业，伤筋断骨都不带吭声的，三五百万分分钟给你找一车，五六十的老演员更简单，一部戏都是按几十万算的。 “方景，你是不是被人骗了？网剧哪能投那么多钱，千八百万顶天了。” 在大众认知里，只有没钱剧组才会拍网剧，都是一帮年轻人自己单干，有的摄像机都没有，听说早些年还有拿半智能手机拍的。 这个现象直到灵魂摆渡和盗墓笔记这种制作精良作品出现才摆脱，观众发现原来网剧也能拍这么好。 “博哥，我是认真的，我们的设备都是按照一流配置来买，导演是之前拍盗墓笔记时的副导演，他的团队有现成摄像美工。” “老九门是盗墓笔记番外，自带流量，作者粉丝基础很大，另外我打算请两个一线明星出演，加上我的话那就是三大流量，演技丰富的老戏骨我也会找一批。” “一个亿预算，一半放演员片酬上，剩下一半全部投到特效，道具和制作里面，只要我们稳住，我觉得扑不了。” 黄博咋舌，五千万制作费，完全可以媲美一般电影了，别看那些院线电影号称投两三个亿，但除去大咖片酬，剩下的也就几千万制作费，和方景这个差不多。 “这样吧，你把剧情大纲和一部分剧本给我，我回头研究一下投不投，不过五千万不要想，我冒不了这么大险。” “太好了！”方景大喜，“没问题，一会我就发给你。” 找黄博也只是抱着试试看想法，没想到真有希望。 …… 回到房间不到半个小时黄博就收到方景发来大纲和剧本，洗了个头坐电脑前仔细观看，一个字都没放过。 答应方景不是单纯想帮他，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几千万不是小数目，三五百万话他也就投了，但帮朋友不是这么帮的。 拍戏这么多年，他早就想自己执导一部影片，剧本和故事有，钱也够，但没胆子，动辄就是一两亿，输了的话倾家荡产。 方景自己投资剧，他正好借机会近距离学习观摩，可以的话不介意投点，要是赚了的话回头自己拍的时候也可以减轻负担。 花两个时看完大纲剧本，又在找来原著细读，越看越入迷，一点多黄博都没睡。 故事很精彩，改编也很好，如果按照房间说的五千万制作费，绝对扑不了。 发一封邮件到自己工作室，黄博把想法说了，让他们研究一下能投多少，怎样才能最大化收益，最小化承担风险。 “笃笃笃！” “起床了博哥，录制快要开始了。 “知道了！ 换好衣服，十分钟后黄博第一个到达酒店楼下，其他人都没来，直到半小时后所有人到齐。 “各位，最后一期收官之作，就不折腾你们了，我订好地方，大家一起去庆祝一下，上车！” 我信你个鬼！ 严明的话听听就算了，要是不整幺蛾子哪儿是他的风格，没听说大半夜庆祝的。 果不其然，几人来到一家酒吧，先是比赛叠酒杯，输的队喝完一箱香槟。 刚叠完灯光一暗，全场观众昏迷，电视里发出声音，他们之间有人被感染，需要去魔都中心九十九层找解药，不然全队感染。 暗骂一声炒蛋，方景顿时离其他人远点，指不定谁就是被感染的，闷着不吭声，时间一到悄悄害他们。 上一期方景就是卧底，坑了好几个，这套路不要太熟。 “你们不要靠近我，小猪，你走开！” 转身朝门口跑去，方景打算自己找一辆车走，还没关车门一道人影就窜上来。 黄垒气喘吁吁道：“洪雷情绪不太对，好像是感染者，咱俩一路。” 我靠！我看你才像是感染者。 要不是汽车已经发动，方景现在就想跳车。 半小时后到达魔都中心大楼，方景还没拿到解药就被黄垒毒害，这家伙果然就是感染者，一直潜伏在他身边。 身体被感染，方景只能去感染其他人，一边跑一边追，游戏结束的是天已经亮了，忙碌的上班族开始工作。 “我宣布，极限挑战第一季完美收官！” “这就是命！” 随着严明的声音发出，第一季正式结束，大伙合拍几张照片，其他人回去补觉，黄博忍着瞌睡请方景吃早餐。 “投资的事想好了，按你一个亿预算，我投两千万，占股五分之一，具体合同我找人去你们南景娱乐谈。” “谢谢博哥！”黑眼圈的方景一喜，疲惫一扫而空。 节省两千万，对他来说又是一道难关跨过，现在有七千万了，剩下三千万似乎没那么难，找几家广告商，帮他们广告插入，千八百万不是问题。 还差两千万！ “不过我两千万不是白投，我有条件！” “你说！” “我要安排一个副导演过去，方便知道拍摄进度和资金流向，亲兄弟明算账，有些事大家摆明面说好点。” “而且你放心，我这个副导演专业功底绝对过硬，以前拍电影的，有任何需要你们可以找他帮忙。” “没问题，应该的！” 两千万砸进去总得让人家听个响，合情合理，方景没有拒绝，而且还捞到一个拍电影导演，赚了。 “另外你那边还没有剪辑师吧？我给你送一个过去，也是剪电影的。” “博哥你这是雪中送炭啊！我正发愁找不到好的剪辑师。” 一部剧里最重要的是什么？演员，导演，剧本？都不是！ 决定片子成败的是剪辑师，哪怕你拍得再好，影帝表演，遇到不专业剪辑师能给你剪成狗屎。 “你之前不是说花五千万制作特效和道具吗？我这边也有一组道具师空着，你要不要见见？” 方景：…… “博哥，你那边闲人不少啊？” 黄博尴尬一笑，“本来我是打算组来自己拍电影的，现在不是先给你用嘛，团队都是顶尖的，便宜你了。” 第一百九十四章：仇人邀歌 “电影？什么电影？” 方景到时记得前世黄渤好像拍过电影，具体内容他没看过，据说成绩还可以。 “喜剧片！目前只有剧本和几个工作人员，其他还没头绪。” 找合适的演员不是那么容易，档期和价钱都要谈，黄渤能想到的就是利用人脉请朋友来参演，价格可以低一点。 票房大卖的话一人补一个大红包，扑街就万事皆休，人情欠下，以后找机会还。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开拍？” “不好说，明年要忙一段时间，看情况，如果不行的话那就后年。” 抬头看了看方景，黄博试着道：“到时候要不你来客串一个角色？” 方景现在大火，人气不是盖的，粉丝比他还多，有这么一个顶级流量加入，想必也能拉一部分观众进电影院。 怕的就是方景不敢去，看的人多了批评的人就多，要是表演不好，方景可能要被骂死。 特别是在他的演技衬托下，一对比就是差距！ “没问题！你决定要拍的时候通知我。” 不就是拍电影嘛，方景不带虚的，一遍不行两遍，尽量努力达到导演要求。 现在每拍一部剧他都感觉演技在提升，能在一些老戏骨身上学到不少东西。 只要用心，多拍几次，他就不信达不到电影水平。 “ok！那就这样说定了。”黄博打了一个哈欠，“我先回去睡觉，导演和剪辑道具师的电话我助理会给你。” “把剧组和演员筹备好，钱我到时候打给你。” 人到中年不得已，保温杯里泡枸杞，男人帮除了方景，其他人都是四十岁以上成家立业了，一晚上不睡觉腰酸背痛，好几天才能补回来。 “不急！时间还早，你好好休息。” …… 玩了一晚上游戏，方景尚有余力，拿上几件换洗衣服，辈背着双肩包就回家了。 酒店再好还是没有家里睡得舒服。 一觉睡到下午，梦里方景梦到有人在吗敲门，醒来还真是，眯着倦眼打开一看杨柠怒目瞪着他。 “大姐！你就不能打电话吗？门都快要敲破了！” 方景委屈，扰人清梦如同杀人父母，他这个受害人都没说什么，杨柠这还板着脸，好意思吗？ “我电话打几十个了，要不是隐隐约约听到客厅里的铃声，还以为你没在。” “再不开门我都要找保安了！” 方景尴尬挠头，他回来好像就把手机扔沙发上，怪不得听不到。 “还有，能不能把衣服穿上，你不怕被说闲话我还怕！” 微风吹过，方景感觉身上有点凉飕飕的，低头一看，自己光着膀子，下身就穿着一条大花裤衩和人字拖。 这是，睡蒙了？幸好没裸睡习惯。 轻咳一声，正准备转移话题，见杨柠直勾勾上下打量自己，方景浑身一颤，转身疾步朝卧室走去，赶紧穿衣服要紧。 这女人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又没有男朋友，看上自己怎么办？顺从还是屈从，这是个问题。 “拧姐，喝水！” 接过水杯杨柠顺势放茶几上，刚刚她瞥了一眼，上个月这桶矿泉水好像就放哪了，现在也不知道能不能喝。 “找你有正事，电话打不通只能上门。” “我暴露了？”见杨柠面色凝重，方景紧张。 “不是！我哪里还能压一段时间，今天公司开会，上面说要你出专辑，主打歌你写。” “另外当下很火的小天王许杰经纪人找你为许杰写歌，五十万，半个月交歌，问你有没有问题？” “多少？” 方景掏了掏耳朵，他怀疑自己没睡醒。 “帮他写一首歌五十万？是他疯了还是我疯了？” 方景现在不轻易卖歌，最多就是像邓超那种，自己录好歌，卖他们电影播放版权费，但实际作词作曲和原唱版权都在自己手中。 但听杨柠的意思，许杰经纪人要买的是一套，他负责作曲填词，人家负责唱。 以后这歌再出现和他无关。 关键还是五十万，打发要饭啊？ 前几天有个网络歌手出一百万买断一首他都没答应。 “怎么说话的！”杨柠娇怒，美目一扬，“好歹人家也成名多年，人气比你高，无缘无故没必要得罪，这个人情就送了也没什么。” “不干，送他大爷！” 方景现在都还记得初中时这孙子骗他的歌，没给钱就算了，害得他倒贴一个星期伙食费寄邮递。 最后没办法，以查资料为由带着严菁去了趟网吧，她开钱，方景顺便又发了一封邮件过去。 可惜石沉大海！ 小孩子钱都骗，不是人！ “怎么还骂人呢？你这是有多大仇？” “仇大了，总之那家伙至少欠我五千，不对，五百万。” 这些年许杰靠他那首歌赚不少，五百万都还是说少了，现在那歌可是许杰为数不多成名曲之一。 “具体原因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反正我不会给他写歌，你拒绝吧！” 杨柠头疼，摊上这么个艺人她也是没辙，要是换其他艺人，她早就一顿劈头盖脸骂过去了。 你以为你是谁？人家小天王找你写歌是看得起你，别给脸不要脸。 但方景这例外，新晋人气小生，论实力经典歌曲一打，论流量盗墓笔记斩获大批粉丝，一点不比偶像顶级流量差。 关键他胆子大，敢内神通外鬼吃公司钱，现在还要拉着她跑路。 “行，不写就算！那公司要求的发专辑你怎么看？据我所知这次就是奔着捞钱去的，一张专辑不卖个二三十怕不会善罢甘休。” 这才是杨柠找方景理由，根据她认知，方景这个财迷在钱上很较真，这次公司不出力，要他自己写歌作曲，到头来还要咬下一大口肉，方景不发怒才怪。 “写就写！正好我借这个机会躲着不出来，代言什么的让他们别找我，什么时候要？” “你还真写啊？专辑价钱不低，粉丝可能承受不住，搞不好要背骂名的。” “没事，我自有对策。” 可一不可二，拒绝这么多代言，早晚瞒不住，现在方景只能靠出专辑的事吊着，希望公司薅完这把羊毛再收拾他，给他一点时间成长。 “什么对策？” “秘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老板儿子 “得嘞！你翅膀是真硬了，现在连我也瞒，走了。” “要不吃点饭再走吧？”方景客套一下。 “滚！你这么多天没回来，还有屁吃的。” 一生气，杨柠端着水喝了一口，刚咽下去才记起来这是上个月的陈年老水。 “呕！” 方景无语，这是干啥啊！怎么突然就吐了呢？ 干呕半天，杨柠胃酸都快吐出来，她有洁癖，越想越觉得这水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 “你这样是吐不出来的。”方景皱眉，虽然不知道什么事，但还是好心开口道，“友情提示，用食指往喉咙抠一下吐得更顺畅。” “以前我爸喝醉酒都是这样吐的！” “呕！” 杨柠这次真的是被方景恶心到了，怎么会有这种钢铁直男，对着女孩说这种话真的好吗？ 诅咒他一辈子找不到女朋友。 递了一张纸，方景从饮水机里倒一杯水放到杨柠身前。 “滚蛋！你这水都多少天了还拿来害我。” “什么多少天，我早上回来才叫人换的。” “你怎么不早说？” 方景：…… 有毛病吧，一桶水有什么好说的。 晚上…… “喂！他不写，拒绝了。” “你没加价？” “加了，八十万人家都不要，阿杰，你是不是和方景有仇，我感觉她经纪人对我有点冷淡。” “怎么可能，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前两天还给他转发微博呢，你再找他们谈，方景的歌对我很重要。” “行，我再试试，挂了！爱你！” 千里之外，徐杰打了一个寒碜，忍着恶心道：“嗯！” …… 第二天来到欢瑞，方景打算见一见公司给他找来的专辑制作人，大家商量一下主打风格和宣传包装的事。 “你好方景，我叫贾正亮，是你这次的音乐制作人。” 二十四五的青年，嘴上无毛，笑起来痞气十足，一进办公室就打招呼随即找位置坐下。 在谋省，当地人都很喜欢亲切称呼外来人为靓仔，但遇到讨厌的，也会叫叼毛，此刻方景就是这个心情。 转头望向杨柠，眼中意思不言而喻，这就是音乐制作人？玩呢？ 二十多岁，小孩子过家家啊！ 杨柠干笑，“贾少是我们贾总的公子，国内名校生，成绩优异，最近在公司实习，没想到把他派来了。” “对！我现在实习，别看我年轻，但我对音乐很感兴趣，这次我爸让我给你做专辑，不过只是挂名的那种，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不用管我。” 显然贾正亮也是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他一个学哲学的懂个屁的音乐，镀金玩玩而已。 方景心里微微一叹，挂不得前世的欢瑞走下坡路，什么年代了还搞家族式经营，随意放自家子弟到公司担职不垮才怪。 找个职业经理人都比这好。 “你好贾少，以后多多关照！” 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是太子爷，得罪不起，方景笑着打招呼。 反正不插手专辑的事，挂名就挂名吧，他不在乎，别指手画脚就行。 “叫我贾哥就行！晚上我请你吃饭，大家好好玩玩，我们班很多同学都挺喜欢你的。” “不了！下次吧，工作有点忙，这边确定好风格我还要忙着写歌，剧组那里也要拍戏。” “给个面子吧方景，写歌的事不急，会有专门的人写，包括制作也还是一样，你负责唱就好。” 贾正亮笑道：“再说我都答应朋友了，要是你不去人家指不定怎么背地里骂我。” “吃个饭要不了多长时间，保证不耽误你工作。” 杨柠皱眉，给方景使眼色，示意他不要去，这种富二代的狐朋狗友不一定是好东西。 大都仗着家里有点钱胡作非为，吃喝嫖赌什么都做得出来，其中不乏吸粉的。 要是去出什么事名声就毁了。 人家倒是无所谓，老爹有矿，屁事都没有，出国“探亲”几个月回来继续玩。 但方景要是栽了那一辈子是真的翻不了身。 “好，几点钟，太晚的话可不行。” “五点吧！一下班我们就走。” 杨柠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贾正亮走后关起门就是一顿数落。 “这种二世祖理他干嘛？我们是正常劳务关系，他还能封杀你不成，再说都决定那啥了，这个面子不用给。” 换以前杨柠肯定劝方景和贾正亮打好关系，但现在完全没必要啊！再过几个月都走人了。 方景摇头，“这种人成事不足，但败事有余，能不得罪还是不得罪好，这个关口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笃笃笃！” “进！” 听到敲门声，杨柠冷脸一收，回到位置上坐着。 “你好，我是许杰经纪人贺玉莲。” 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挎着包进来，身材保养不错，大波浪卷发，看得出来年轻时候应该也是美人胚子一个。 只不过现在始终还是年纪大了，和杨柠比起来天差地别，方景看一眼就挪开眼睛。 男人审美和女人不一样，女生要求男神颜值要高，人品好，要有钱，要温柔。 男人就简单得多，女神漂亮就行。 看见方景和杨柠后贺玉莲笑着点头。 “请坐，有什么事吗？” 被烦心事气到，杨柠心情不好，说话有点硬，再说贺玉莲之前没有电话预约，突然就到访让她有点不舒服。 昨天刚拒绝过写歌的事，现在还死皮赖脸上门，不外乎就是想继续磕，但方景不想写她也没办法。 “是这样的，我们家阿杰想请方景写歌，价格好商量，昨天电话里说不清楚，我特意登门拜访。” 贺玉莲一把年纪了，叫起许杰名字那个媚劲让方景一哆嗦。 江湖上早有传闻许杰是靠女人上位，看来不一定是空穴来风。 只可惜，这女的一脸的粉像僵尸似的，挂下来估计有半斤吧。 转头看了看御姐范的杨柠，风情万种，魅力十足，开起车来比他还稳，方景觉得还是自家人养眼。 “贺姐，我昨天已经说过了，方景他这段时间太忙，真的没空，很遗憾，只能期待下次大家合作。” “连写一首歌的时间都没有吗？”贺玉莲不满，这也太敷衍了吧？ “贺姐！我拍着剧呢，现在都是请假回来的，公司又要我发专辑，现在焦头烂额，要不是脸皮薄我都想请许杰哥帮忙写一首。” 第一百九十六章：灌酒 对于许杰，方景是磕死了不写，没让那扑街还钱就不错了，还想让他写歌，做梦吧，老子就是小心眼。 “话不要说这么绝对，你不是要出专辑吗，到时候阿杰给你宣传一下，大家交个朋友。” “贺姐，我真的没时间，事情太多了，要不你看明年怎么样，明年我空下来就写。” 先把这老女人稳下来，至于明年嘛，再看，不行再拖几年，只要许杰能等。 贺玉莲眼睛一凝，“一百万！” 既然情讲不通那就讲钱，大家摆桌面当生意谈。 一百万她就不信有人不动心，要不是方景的歌每一首都大卖，一百万买几十首都够了。 “贺姐，这不是钱的事。” “一百二十万！” 贺玉莲再次出声，原来许杰给的底价是一百万，这二十万是她个人掏腰包出的，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贺姐，我很难做！” “一百五十万！” “贺姐，我考虑考虑！” “一百八十万！”老娘真不信了，世界上还有不爱钱的人。 贺玉莲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拒绝过，心气一来就要拿钱砸人，今天这歌方景不卖也得卖，大不了她亲自上楼找他们老总谈。 “贺姐，我安排一下档期，但最近可能是真不行，年底吧！” 有钱不赚王八蛋，几十万方景没放在眼里，但几百万就不一样，他和许杰有仇和钱没仇。 杨柠眼皮一跳，方景要敲竹杠，看架势不狠咬一口不会罢休。 贺玉莲气极反笑，压下怒气，说话不像之前那般客气，“你就直说吧，多少钱才写？” “二百五十万！一个星期写好。” “好好好！我等你的歌！” 贺玉莲气得脸色涨红，一句话没多说转身离开，好死不死要二百五，这不是故意骂人嘛，多十万也好听点。 这个羞辱她记下了，回头她会让方景知道什么是祸从口出。 “你知不道得罪人了。”杨柠青葱细指往方景脑门戳，唾沫横飞，“差不多见好就收，干嘛还要开一个二百五十万？” “反正都得罪了，有什么好怕的，以后又不打交道，不狠宰一笔人家也不会感谢你，要不是缺钱，二百五我还不给她。” 遇到孩子气的方景，杨柠也是没辙，咬着贝齿道：“出道时间不短了，你脑子就不能开窍点？就算再怎么有仇也别把话说开。” “看着吧，以后有机会对方肯定会踩你的，到时候别后悔。” “男子汉大丈夫，谁怕谁！大不了我就回家种田呗！” 上下打量方景，杨柠嫌弃：“你个小屁孩毛都没长齐，装什么大人。” “女人，别惹我！” “呦！想干嘛，来来来，我给你机会。”杨柠坐到方景身边，双手搂住他。 感受到手臂上传来的柔软和一阵清香扑鼻，方景面红心跳，一把推开，开门落荒而逃，只留下背后银铃笑声。 “呵！男人！” …… 下午，和贾正亮来到魔都一家高级酒吧，方景进门就看见十多个年轻人在喧闹喝酒，男女都有，从穿着上可以判断都是富家子弟。 其中有几个父辈都是老一辈明星，获奖无数那种，德高望重，现在还活跃着。 一旁有四五个女服务员站着倒酒，前凸后翘，相貌漂亮，看见方景进门后眼睛纷纷一亮，没想到会看到大明星。 “各位，不好意思，来晚了，自罚三杯！” 贾正亮端起桌上酒杯仰头就喝，不一会三杯下肚。 “贾少，怎么也不介绍一下新朋友？” “这哪还用介绍，方景嘛，谁不认识。”一个头发染成金黄，穿高挑牛仔裤女子过来就牵他手臂，“来来来，坐姐姐这。” “方景，我好喜欢你的歌，上次演唱会都没抢到票，好可惜。” “一会我们可以加好友，下次我给你捧场。” “你今年多大了？看起来挺成熟。” “不用管他们，我们喝一杯。” “谢谢！谢谢！” 方景挣脱手臂，从坐满女孩的沙发上离开，逃离到贾正亮这一边，刚刚这几分钟他不知道被吃多少豆腐。 “哈哈哈！”贾正亮大笑，“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张少，房少，李少……” 听到名字，方景心里冷笑，这帮星二代都是小透明，扶不起阿斗那种，没一个出名的，尽是坑爹货。 “来，大家敬方景一杯！以后都是朋友，有时间一起玩。” 犹豫几秒，方景仰头把酒一饮而尽，他倒不是怕喝醉，而是怕这酒里有料，要是一杯就倒那乐子大了。 但看着这么多明星子女都在，应该不会有那种事发生。 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决定中途打死不上厕所。 一杯又一杯，这帮人没少向方景敬酒，，中途方景以唱歌为由休息不少时间，躲了好几瓶酒。 “不……行了，我真的喝不了。”一个小时后方景头靠在沙发上，嘴里模糊不清。 之前贾正亮还说不耽误他工作，喝不了多少，但事实上就这孙子灌酒最多，方景只能装醉。 “不愧是贾少，你们家员工真给面子，不像房少，上次带个二线演员来死活不喝，扫兴。” “哈哈哈！那是，方景吃我家饭，端我家碗，我爸赏他饭吃，让他喝他敢不喝。” “还是贾少牛笔，明天有什么项目，到谁安排了？” …… 这帮人聊的内容如果传到外界肯定引起轩然大波，方景没想到平时那些电视上出现的帅哥美女看起来单纯，但在人家有钱人面前还是一样卑躬屈膝。 晚上八点多，见他们没有一点散场意思，方景决定尿遁离开。 “不好意思，我上个厕所。” “要不要我带你去？” “不用，一会就回来，你们可别跑。” 方景走路踉跄，摇摇晃晃，看起来随时要倒样子。 “要不你们谁还是跟着去吧，别摔倒在洗手间里。”一个女生担忧。 “没事，大男人怕什么。” 出了门，方景精神一震，走到洗手间用凉水洗一把脸，几分钟后估计时间差不多才出去。 之前他就打电话让司机过来，现在应该差不多了。 “方景，你不要去了，快走吧。” 洗手间外面守着一个女服务员，方景依稀认出这是包厢里的其中一个。 “谢谢！” “不用谢，我也是你的粉丝。” 从口袋拿出钱包，里面有除了银行卡还有一叠现金，看厚度约莫一两千，方景没数，把钱塞到女孩手里。 “我头有点晕，能扶我下去吗？” “可以，我不要钱。” “没事，拿着吧！” 女孩脸红心跳，偶像就在身边，还拉自己的手腕，太幸福了吧？ “一会你回去就说我喝醉被助理带走了。” “嗯！”女孩羞涩点头。 第一百九十七章：实体书售卖 酒店门口，司机已经等着，远远方景就看见房车，跟服务员说了声谢谢，方景走过去上车离开。 坐到后排，方景拳头紧握，眼底戾气一闪而过，之前贾正亮趾高气昂的话他都听见的，什么叫他老子赏自己饭吃？把他说的跟哈巴狗似的。 艺人和公司不过是合作关系，你出钱捧我，我赚钱没少你一分，大家讲利益，谁也不欠谁。 但事实上这只是艺人一厢情愿，大部分经纪公司都是吸血鬼，通过合同捆绑艺人，不听话就雪藏你。 不为别的，就为以后少喝点酒，方景打死也要成立自己工作室，在人家屋檐下生活要看脸色，真的没尊严。 没办法的时候忍了，有能力还不跑那真是作践自己。 “你们谁过去看看方景，怎么还不回来，他喝这么多，别倒在哪儿。” “曾雪，他又不是你男人，这么关心干嘛？” “关你屁事！” “别吵了，服务员过去看一下。”贾正亮朝一个穿制服的女孩点头。人是他带来的，出了事不好。 而且之前方景确实喝了很多酒，换其他人早都爬不起来，他真怕方景掉马桶里。 “贾少！方景从洗手间出来摔倒，两分钟前助理过来接走了，他让我和你们说一声。” 方景粉丝从外面进来，打好的腹稿张口就来，一点看不出来撒谎痕迹。 “走就走吧，别出事就好！” “贾少，那小子不会是装醉跑了吧？”张莫疑惑。 “放屁！以为人人都是你啊！你一个人喝这么多瓶酒试试？” “得，我惹不起你，我不说话。” “走就算了，大家继续喝，时间还早，夜生活才刚开始，晚上大伙去哪？” “大学？” “没意思！” …… 第二天早上，方景搭飞机回剧组，专辑的事交给公司，怎么录他们说了算啊，他写一首主打歌就行，等这边弄好了他再回来。 原本还想着商量专辑风格，现在看来没必要，公司派贾正亮这种货色来敷衍他，他也不必要认真，差不多就行。 回到剧组，方景白天拍戏，晚上写，三天后笑傲的大结局完成，没检查错别字，直接发几个书友群。 之前他答应书迷会把全部章节发出来给大家免费看，现在做到了。 这段时间群里天天有人催更，让他换马甲换网站重新写，公司也接到很多读者寄来的刀片，差点没报警。 “各位，笑傲完结了，这是这个马甲最后一部，大家把电子档下了吧，管理明天把群解散，有缘江湖再见。” “等等，方景，意思说你还会继续写？给个暗号啊！以后我们也好知道哪个是你。” “对对对！必须留下暗号，我然我砸你们公司玻璃了。” 方景失笑，要是留了暗号和他本人有什么区别，“你们还让不让愉快写书了？下次封书不好。” “别啊大大，你看这样行不行，你暗号不留在前面，留在后面怎么样？” 这个倒是可以，想了一下，方景说道，“既然如此，那暗号叫什么呢？” “脸为什么红了？” “防冷涂的蜡！” “天王盖地虎！” “玉帝曰……” “别闹！”方景眼睛一亮，有了！恶趣味道：“当你们某天看到一本，里面有一个瞎子说看我眼色行事时，那就是我。好了，真的再见，短时间内要忙着拍戏，没时间码字，可能明年才写，一路走来，很高兴有你们的陪伴，拜拜！” 关掉对话窗口，方景把写给罗志翔的歌发过去，灰色空间，也算物归原主。 至于许杰的他还没写，想了想也不知道写什么，经典就不考虑，最好是有点恶趣味的。 你妈逼你结婚了吗？ 爸爸的开心你想象不到。 五毛钱硬币。 狐狸精。 几分钟后，思来想去，方景开始写。 “终于你做了别人的小三……” 半个月后…… “好！虽然才一个字，但笔法公整，用词巧妙，简直就是巧夺天工，神来之笔……” 片场，沈浩眼皮跳动，他让方景评价一下自己的演技，没想到对方整出这句话。 “大哥，你还能再敷衍点吗？我想听真话。” “真话就是我没资格评价，因为我自己都是一个初学者。”方景指了指远处的杨梓和赵丽影，“人家专业的和那些老戏骨你不问，找我干嘛？” 沈浩脸色涨红，“我……不好意思。” 之前他刚演完就听见摄像和道具悄悄聊天，“这滑轨推得不错，就是演的不怎么样，可惜了！” 心里收到打击，他特意跑到方景这里寻求安慰。 “其实吧你演的还可以，再用点心就好了，凡是最怕用心。” “往哪方面用？”沈浩饥渴看着方景。 “少逛酒吧，自己拍完不要走，多看看老前辈表演，没事跟人请教一下。” 沈浩这人还可以，就是太油，心不定，每次一收工就跑，不是劝人去浮游吧喝酒拉关系就是回住处睡觉打游戏。 “可是我看他们的眼神有点不对，人家不理我怎么办？” 方景摇头：“为什么不对你心里没数吗？得罪人就去道歉，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如果坚持你那套为人处世风格，这辈子你最多混个小二线。” 沈浩势利眼，剧组里凡是红的他就亲近，不红的理都不理，人前人后两幅面孔，时间一长谁还跟他玩。 “可是，那些龙套和我也没共同语言，他们还巴结我呢。” “不是要你礼贤下士般对人，而是给人尊重，懂吗？红之前别拿自己当人，红了之后别拿别人不当人，自己琢磨吧。” 说完这话方景离开，走到剧组帐篷。 “美美姐，现在忙吗？能不能借打印机给我打印一份文件？” “没问题，加个好友，把要打印资料发给我。” “最靓的仔！哈哈哈！”看见方景企鹅名称，女孩大笑。 “女王大人！你挺野啊？” 方景可不认为她头像上的蜡烛是做生日蛋糕用的。 “说这些干嘛，你还想不想打印了？” “行行行，我错了，赶紧打印，明天我请大家喝饮料。” “这还差不多。” 方景打印的是笑傲江湖实体书合同，之前的出版商拒绝了，重新换了一家，单本二十元，他抽八块，负责宣传和亲笔签名三千本售卖。 第一百九十八章：邀请赵丽影 “哇！你这都出书了？到时候记得给我一本，我要亲笔签名的。” “没问题，要多少有多少。”方景一点不在意。 晚上，浮游吧里。 “方景，你不是劝我少来这种地方吗？怎么今天你还来？” “滚蛋，能一样吗？我这是杀青饭。” “你要杀青啊！不是没到时间吗？”沈浩惊讶。 “快了，过两天我就得回魔都录专辑，导演会提前拍我的戏份。” 按照原来的进度方景至少要把八月份拍完，但现在因为专辑的事必须回去，公司和导演交涉后把他的戏份提前拍，全组人迁就他一个。 换其他剧组这种情况早就被骂耍大牌，但这次欢瑞是投资方爸爸，调动这种小事完全没压力。 导演那边也是敢怒不敢言，火气往肚子里咽。 生气归生气，没一会导演周远和其他演员陆陆续续到来捧场，他不爽欢瑞不假，但和方景没仇。 这段时间以来方景的表现他看在眼里，绝对称得上专业，一点架子都没有，被连续ng七八遍没有半点不高兴，反而觉得不好意思。 换其他大牌早就骂人了！ “时间紧迫，过几天可能来不及宴请，这次就当提前杀青，谢谢大家能过来。” 见人来得差不多，从导演到老戏骨，方景挨个举杯表示感谢。 看到连道具都敬酒，沈浩咂舌，怪不得方景能红，这份装的功力他完全比不了啊。 关键方景的笑容很真诚，一点没有敷衍的意思，他连人家叫什么名字都叫得出来。 “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以后希望还有机会合作。”杨梓端着一杯饮料和方景碰了一杯。 饮料是方景准备的，大家明天还要拍戏，要是全喝醉了导演不得弄死他，剧组空一天就是十几万花出去。 “是你照顾我才对，以后期待合作，加油！” 杨梓虽然演技在线，但人微言轻，在剧组不太受重视，方景替她说过几次话，没想到她居然记在心里。 闲着没事的时候他也向这个科班生请教演技，一来二去相互之间倒也熟悉。 另外一边，老演员陆星宇撇头对身边周远道：“这小子将来不红都没有天理。” 周远点头，有的人天生吃娱乐圈这碗饭，凭着音乐和相貌的优势，方景成功机会很多，别人要竭尽全力才能达到的事，他不费吹灰之力。 但他并没有骄傲自满，一直都是谦卑有礼，不懂就问，像干枯几十年的海绵，遇到点水分就吸收。 灯光到道具，服装到拍摄，只要是好奇的东西他都想问，看似无用，但到表演的时候效果显而易见。 现在的方景在拍戏时站着不动都知道摄像画面里的自己是什么样，什么时候出画一清二楚。 该配合的特写不用提醒，自己就做了。 “是个好苗子，磨炼几年可以上大银幕，十年后影坛都有他一席之地，二十年都怕是更不得了。” 以方景这么好的条件和天分，周远不敢想象几十年是什么样，或许再过两年他都请不起。 …… 柜台上，赵磊和老谢笑得合不拢嘴，他们不是圈子里的人，但不妨碍高兴。 这段时间酒吧全靠剧组养活，隔三差五沈浩来捧场，小演员们知道组里大佬会来，一个个“偶尔路过”进来坐，不经意间打个招呼混脸熟。 一个多小时候后，聚会散场，各自打道回府。 “丽影姐，我送你回去吧。”方景开口。 顿时七八道眼神杀来，好几个准备迈出大门的脚步都怔住。 “咯咯咯！你这想干嘛？”赵丽影轻笑，“我都没喝酒呢。” 方景脸烫，“不是那个意思。” “哪个意思啊？” 见方景被调戏，其他人摇头失笑，不在看热闹。 “一点工作上的事。” “行，走吧！给你机会。” 没有坐车，方景和赵丽影一路步行，助理走在后面不远处跟着。 “喂！再不开口我到住处了。”走了七八分钟方景还是埋着头，赵丽影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这个小弟弟。 “额，是这样的，那个……我和朋友投资了一部剧，现在演员没找齐，想问问你有没有时间。” “啧啧啧！约戏就约戏吧，被你整得跟表白似的。”赵丽影翻白眼，“什么剧，什么时间，女几，有没有吻戏床戏，片酬多少？” “网剧，叫老九门，预计开春拍，没吻戏，片酬……你觉得多少合适？” 赵丽影笑了，“你是投资人，怎么还问我要多少钱，我要一个亿你也给啊？” “这不是预算不够吗，看看你要多少，多就算了。” “妈耶！有你这么谈生意的吗？你的合伙人是谁，胆子这么大，敢放心让你找演员。” “他写的，今年我们公司拍的盗墓笔记就是他写的，同时他也是编剧兼投资人 “哦！知道。”赵丽影点头。她就是因为今年的盗墓笔记大火才同意剧组拍诛仙的。 “看你拍对多久和多少集，我的价钱目前是四十万一集，你要打包的话另算。” 四十万，老九门预计五十集，那就是两千万，还在承受范围之内。方景心里盘算。 虽然能承受，不过该讲价还是要讲价，能省一点十一点。 “能便宜点不？我们大概拍五十集？” “你要便宜多少？” “八折？” “滚！”赵丽影笑骂，“刚刚还说你天真，现在抠成这样。” “八折就不要想了，你把剧本给我，我看看怎么样，可以的话倒是可是便宜点，对了，你们预算多少？要是剧好的话我少就少点。” “预算一个亿，剧本绝对没问题。” “多少？”赵丽影掏了一下耳朵，好像之前的盗墓笔记都才几千万吧？现在整个网剧都这么贵的吗？ “你没听错，就是一个亿，目前钱已经筹得七七八八，黄博哥也是投资人之一，再过几天钱就到位，拍摄团队是黄博哥拍电影的，质量过硬。” “一会你把剧本给我，我回去就看。” 听到投资这么多，其中还有影帝，赵丽影上心，她已经决定，只要剧本不是太差就演了。 “没问题，不过你能不能先保密，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剧组上上上下下大把的都是欢瑞的人，方景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 “可以！ 微信关注“”，聊人生，寻知己~ 第一百九十九章：男主 “对了，我演的女配还是女主？”赵丽影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女主和女配差别大了，观众都是视觉动物，目光自然放在女主身上，世界第一峰是珠穆朗玛，第二峰鬼知道。 如果能演女主的话，片酬降低也是可以的。 “当然是女主！丽影姐这么大的腕，我怎么可能让你演女配。”方景蛊惑道：“我们这是民国剧，和你之前演的古装不一样，正好转型不是吗？” “吹吧你，转型哪是那么好转，不说了，走了，一会记得发剧本给我。” 赵丽影手插在口袋，转身离去，不得不说，方景的话打动了他，演员到了一个地步必须面临转型。 出道到现在，她依靠古装而红，但成也萧何败萧何，现在被打上古装标签脱不下去了，这几年找她的剧都是古装，都快演吐了。 中间不是没有想过演其他类型，甚至丑角她都想试一下，但遇不到好剧本，就算遇到好剧本人家也付不起钱。 “喂，老徐，把老九门尹新月的剧本发给我。” “找到演员了吗？谁啊？” “赵丽影！” “牛笔！这个可以，剧本马上给你，底价你清楚，实在不行高一点也行，拿下女主咱们成功一半。” 江浙，徐石还在加班，接到方景电话后兴奋不已，二话不说打开电脑传剧本过去。“男主张启山的事你也落实一下，我这没办法，找了几个，张口就是特么五千万起。” “谁开的五千万？把名字记上，以后不要请了。” “嗯！我记得。” 方景也是无语，现在的流量都是朝钱看的，根本不管剧本好不好。 赵丽影这种有工作室的好点，遇到好剧本可以自己做主，那些签约公司的简直化身吸钱狂魔，等捞完钱，流量不吃香的时候才想着给演员转型。 但前期你不打好基础，临时抱佛脚转型谁理你？不要说降低片酬，不要钱人家导演都不要。 “你负责的广告商怎么样？” “还行，谈下两个，筹了七八百万。” “差不多就行了，不要太多，缺钱我们再想办法。” 方景不是不想多捞钱，但正剧中演员动不动就拿着一瓶老酒和牛奶在念广告词实在是出戏。 去年的古剑奇谭本来质量不错，可五八某城广告植入实在是无处不在让人想砸他的冲动，某蓝根也是一样。 “我知道，放心，有数。” “嗯！辛苦了。” “你也是！压力别太大。” …… “这家伙速度挺快！” 赵丽影回到住处，打开电脑一看三分钟前剧本就到了。 为了防止剧情泄露，方景给的剧本只有一部分，二十多页，她很快看完。 评价只有两个字，中上！不算出彩，这是一部主讲男人的戏份，女主的存在影响力不是太大，甚至戏份还没男二男三多。 接着网上搜索徐石个人资料，不看不知道，赵丽影没想到徐石影响力这么大，特别是讨论盗墓笔记的书迷太多，粉丝积累雄厚。 打开档期安排表，看了一下明年开春的活动，赵丽影把一些不重要的划掉，时间就像海绵的水，挤挤还是有的。 不出意外的话诛仙会是寒假档播出，学生开学前结束，老九门开春拍，暑假播，这样一来她至少半年内都会活跃在观众眼前，两部都是女一，不亏！ …… “苹果西瓜矿泉水，脚让一让！” “人人有份，喝完不要乱扔，垃圾桶就在旁边。” 龙套的日常就是严寒酷暑站露天下饱受天公恩赐，中午方景推着小车给大家送饮料和水果解渴，一个青云长老还在鞋堆翻新鞋穿。 他每捡起一双就闻一下，然后皱眉迅速丢掉。 道具鞋和衣服都是租的，从来不洗，一年下来不知道经历多少主人，那酸爽！拍完回去就中脚气的大有人在，方景很庆幸自己不是其中一员，因为有咖位演员的服装都是新的。 “小方子！姐也要西瓜！”远处，赵丽影坐房车上端着碗大喊。 “好勒！” “小懂，东西分给大家，我过去一下。” 一把擦掉头上汗水，方景拿两份西瓜朝赵丽影房车走去。 “哎呀，还是你这里凉快！” 房车有空调，刚上去方景的汗就收了，舒服得差点哼出来，和外面火辣辣的高温相比，这里简直就是天堂。 “吃饭没？自己拿碗筷！” 小餐桌上四菜一汤，不是剧组饭桌，明星不吃盒饭的，李易锋那边还专门请了一个厨子在他车上现做。 “早就等你这句话了！” 洗手，方景添了满满一碗饭，对着菜就是风卷残云。 赵丽影丝毫不在意，她饭量小，吃得不多，“剧本我看了，不错，档期也有，价钱上我可以给你让点，一千五百万，不能再少了。” “谢谢丽影姐，到时候我让剧组给你加鸡腿。” “就这么决定了？你能做主吗？”赵丽影惊讶，这不是一千五百快，是一千五百万啊！ “能！要是这点权利都没有，我也不会找你谈了。” 原本他和徐石商量的女主价格就是一千八百万左右，因为这个角色戏份不是那么多，如果大牌的一点的话他们愿意多出几百万。 “男一你找的谁？或者你自己演？” “我不演男一，我男二。”方景速度吃饭，头也不抬，就这几分钟第二碗了。 男一的张启山年龄至少要三十岁以上的人才能驾驭，他看起来太年轻，不合适，反倒是唱戏的二月红可以演。 “这么说你们还没找到男一？” “嗯！物色中，对了丽影姐，你应该认识程伟霆吧，你觉得那人怎么样？” “还可以，他是香江那边演员，演技没问题。”去年有部戏她和程伟霆合作过，两人熟悉。 “能帮我介绍一下吗？” “怎么，想找他演男一？” “有这个想法，不过具体还得看试戏效果和片酬档期。” 前世的老九门方景看过，对于程伟霆的张启山还是很认可的，人家以前没少演电影，演技没问题，至少吊打圈内九成小鲜肉。 试戏是假，主要是想谈片酬，价格谈不拢该换人还是得换人，总不能让他去卖肾贷款吧？ 微信关注“”，聊人生，寻知己~ 第二百章：打榜 “然而你本应该走得更远，是什么阻止了呢？害怕吗！害怕一开始就选择错误，害怕付出没有回报？ 七天后，方景回到公司，还没进办公室，走到培训室门路的时候听到熊黎在给练习生上课。 “很多人不理解你，给你所谓忠告，让你离开这里，但那些人自己混得怎么样？” “难道你就应该带着原生家庭印记永远停留在底下阶层吗？不！我相信学历和出身并不代表一切，态度才是关键！” “社会可以很冷漠这里不是！外人只顾自己这里不会！” “社会不愿给你的我们自己争取！别人曾经逼迫你的我们一起还回去！” “不怕万人阻挡就怕自己投降！” 为了公司发展和人才培养，熊胖子歇斯底里，慷慨激昂的声音穿透墙壁，要不是两世为人，方景差点被打动了。 这熊胖子也是个人才，宣传挺有一套，可惜啊，要是这里不是公司，是一间出租屋单间，方景二话不说报警把他举报。 透过门缝，看见这帮年轻人满眼尽是渴望和追求，方景摇了摇头没有打扰，转身朝杨柠办公室走去。 爱过知情重，醉过知酒浓。明星梦不是那么好做的，个中艰难心酸只有真正试过才懂，将来她们会后悔的。 “笃笃笃！” “进！” “来了，这是音乐制作人弄出来的歌，八首，你看看有没有要改或者不满意地方？” 杨柠把早准备的好的谱子交给方景，十来页，其中还包含风格讲解和创作理念。 “嗯！” 接过稿，方景坐沙发上一言不发看着，越看越皱眉，五分钟后看到一半就全扔茶几上。 “怎么，不合心意？” “唉！” “怎么说呢，一言难尽。”方景叹气，捏着眉心道，“制作很符合市场，年轻人的情情爱爱都有，但太平凡了，和之前和梁翘白比起来简直是天差地别。” 就像去过了高级会所再狂街边小巷一样，一点滋味都没有。 “他们的定价是多少？” “加上你写的一首一共九首，卖二十。” 靠！方景暗骂，挂不得有点滥竽充数感觉，原来是卖得贵所以量多。 一般数字专辑都是五块到十块左右，一线歌手贵点，十五块样子，天王级别和一些顶级流量能卖到二十。 他现在正红，二十块有点虚高了，再过几年差不多。 公司这是打算把羊毛薅到死啊！ “让他们降！最多十五，另外歌曲砍掉两首！我这里多写一首，八首够了。” 为了怕败尽路人缘，方景也是拼了，按公司的价钱卖，他仿佛都能听到一片骂声，好不容易竖起来的口碑不知道砸成什么样。 要是每一首都是经典的话卖二十确实不贵，但很明显这就是冲着捞钱来的。 “要是不降呢？” “你告诉公司，不降我就不录。” 第一次方景向公司提出抗议，十分钟后高层找他谈话，一小时后才回来。 “怎么样？”杨柠急切问道。 方景疲惫，“成了，十五！” “他们没说什么？” “怎么可能没说，你是没看见贾总的脸色，就差没当场把我暴打一顿，关系僵了。” “滴滴！” 杨柠手机上发来消息，看完后抬头对方景道：“代价来了，发完专辑后你可能要坐个把月冷板凳，一切商业活动停了，说是让你冷静冷静，想清楚了再回来。” “你现在回去道个歉，或许有挽救机会。” “没必要，等专辑发完我再认怂！”方景说了一句很男子气概的话。 杨柠失笑，这么一说她有底了，她还真怕方景少年意气，在这种事上耍个性犯浑。 …… 几天后专辑少年江湖发布，公司宣传全部出动，在点娘，易网，酷我，企鹅，各大平台都买了封面宣传。 “终于等到你了！” 燕京一处大院，小天王许杰冷笑，拿起电话拨打一个号码，“明天开始发布！” 原来他的专辑应该在上个星期就发的，一直压着就是为了等方景，二百五的仇他还没报呢。 年轻人有脾气是好事，但作为前辈，他不介意给对方长一个记性，人，还是低调点好。 欢瑞在各大平台的封面只买了一天，第二天全部被换成许杰的新专辑，原本卖得火热的少年江湖下滑，第一天卖了六百多万，第二天只有四百万，第三天二百万。 排名第一的是许杰的专辑不得不爱，领先方景三四百万，两家粉丝和团队都在极力宣传。 欢瑞高层急的满头大汗，谁也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许杰成名多年，底蕴比方景深得多。 而且人家的公司是专业的音乐公司，几十年了，出了不知道多少乐坛歌手，唱片时代就是领域王者。 “唯此间江湖年少” “偏爱纵横天下” “恩仇趁年华轻剑快马” “红尘未破也无甚牵挂” “只念生杀” “醉里论道，醒时折花” …… 乐评人蒋云昌一直以来都是方景的忠实粉丝，在专辑发布第一时间就购买了，八首歌，他从编曲到作词全都认真看了。 歌曲听了四五遍，说实话，除了方景亲自写的明月天涯和不谓侠，其他几首质量一般，谈不上差，但也不算好。 许杰歌他也听了，作词老辣，编曲还行，但歌曲大众，勉强算一流，总体比方景好，可单曲不出彩，没什么传唱度。 两家粉丝打榜不可开交，为了榜首第一，一人反复卖四五次也是常见的事。 吊轨的是许杰专辑其中一首歌还是方景写的。 “方景出品，必属精品！推荐不谓侠，明月天涯。” 留下这句话，蒋云昌关掉微薄。 “向江南折过花” “对春风与红蜡” “多情总似我风流爱天下” 鲨鱼直播间里，百万人气的主播闵月哼起了方景的新歌，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求歌名的，闵月笑道：“方景的新专辑，不谓侠，具体我就不放了，他唱比我好听，大家多多支持。” 游戏频道，人气一哥张芬芳也在给方景做推广，不同的是他胆子大得多，点名道姓说方景歌好听，让大家有条件的去买。 第二百零一章：做事做全套 粉丝为了支持偶像，花钱刷榜不是什么新鲜事，专辑没有发布的时候就早早备好几个账号，有的还四五个手机一起刷。 论粉丝刷榜能力，华夏第一，老外都被刷哭过。 曾经某位歌手发了一首英文歌到国外音乐网站，当天网站就被屠版，成千上万华夏粉丝涌进去下载歌曲，一个人买十七八遍，半天就登顶。 那场面把老外吓得，还以为是哪位国际巨星来了，一查才知道是个听都没听过普通歌手，脸气成猪肝色，当天在社交网站挂人，几个小时获得大量国外音乐人支持，点赞百万。 眼见方景的专辑热卖，慢慢和许杰持平，许杰的后援团和大量粉丝就在开刷，不但刷，还跑到方景的社交账号下面骂人带节奏。 “垃圾歌，没一点深度，纯属是捞钱。” “方景，农村人就好好待着吧，五线谱你认识吗？” “早就有人爆料了，方景的歌都是找人买的！还有他私下约会女粉丝，带人家去酒店，艺人无德，封杀吧！” “楼上的喷子，你到是说说是找谁买的？你们许杰的歌都是方景写的好不？” “兄弟，群号多少，有钱一起赚。” 端着咖啡坐电脑前，方景翻看这些评论，骂人的太多，根本看不过来，这些人上来就是族谱问候，污言秽语不堪入眼。 网络键盘侠的威力他早就见识过，现实生活中忍气吞声，懦弱自卑不敢得罪人，网络里意气风发，睥睨天下，看谁不爽就骂谁。 没有废话，方景随手艾特了十来个最跳的，后面配字，法庭见！ 有些人不见棺材不落泪，非得接到法院传票那一刻才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 你说你骂就骂吧，隐晦点我也拿你没辙，非得指名道姓，张口就是独家揭秘，不收拾你收拾谁？ 方景微薄一出，瞬间就是无数点赞和转发，见玩过火，不少黑子急忙删评论，这个时候不适合硬刚，撤呼要紧！ 至于阵亡的兄弟算他们倒霉，祈祷找个好律师吧。 “方景告许杰粉丝！” “键盘侠该不该姑息？” “祸从口出，网络不是法外之地。” 半天功夫，微薄热搜前三都是关于方景的，反倒是专辑的事没什么人在意。 对于此举，有人拍手叫好，有人骂他小心眼，不少明星隔岸观火不敢发声，有的只能手滑点个赞表达心情。 黑子造谣辱骂的话删了很多，但还是有些来不及删除被方景粉丝截屏发发给他。 听说其中一个还是许杰的后援会副会长，方景二话不说艾特了，留下一句等传票。 “许杰示意粉丝黑方景！” 几个小时后，不知道哪流传出一张截图，内容是粉丝说要爆方景微薄和贴吧，许杰发了一个大笑表情。 吃瓜群众看热闹不嫌事大，不少人煽风点火，说这一切都是许杰默许的。 于是当天许杰家门口蹲了七八个狗仔，刚出门就被采访，他不厌其烦推了一把，狗仔顺势倒地不起，摄像机“不小心”磕地上破碎。 这下事大了，第二天“许杰打人砸摄像机”被顶上热搜。 燕京某个写字楼…… “砰！” 许杰把茶杯砸在地上，脸色涨红，歇斯底里道：“告！给我告！这哪家杂志发出来的消息？我要把他告到破产！” 特么的，吃瓜吃到他头上了，背后要说没有人推波助澜打死他都不信，无缘无故上热搜，哪有这么容易？ 热搜可以买，越靠前价钱越贵，除了一部分是自然上去的，大部分都是团队自己买的。 助理低头弱弱道：“幕后黑手是韩江，那些狗仔都是他的人。” 华夏第一狗仔韩江，专曝明星隐私博眼球，要说娱乐圈大家都恨的人，这个绝对首当其冲。 “确定？” “嗯！五分钟前他们工作室刚打电话过来，暗示性的要医药费。” “呼！” 深呼吸一口气，许杰忍着想打人冲动，这哪是要医药费，分明就是封口费，不给一笔钱怕是摆不平。 “要多少？” “不多，他们说十万八万看着给。” 我靠！ 这哪是十万不万，许杰想骂猪头助理，话里有话听不出来？人家光是买热搜的钱都不止这十万八万。 “打一百万过去！晚上我不想看见还有人讨论这事。另外联系欢瑞的事怎么样了？” “贺姐已经去了，他们表示方景不会搞事。” “那就好！” 方景把事情弄得越来越大，现在已经收不了场，没办法，许杰只能找公司帮忙，让他们和欢瑞交涉，把事压下去。 只要当事人不发话，要不了几天就没人提。 魔都，方景接到杨柠电话，“可以，不过被我点名那几个孙子必须道歉，再手写一份十万字检讨，你跟他们说，我回头会找专家对笔迹，有一个标点符号不是本人写的我都继续告。” 无端诽谤，如果方景想他们罪名多的是，那几个人不赔二三十万根本跑不了。 杨柠嘴角一抽，“行，我原话转述！许杰的事到此为止，不要再提，这是贾总说的，记住了。” “嗯！” 事情平息，各自收手，许杰人设第一次崩塌，原本的温文儒雅形象一落千丈，连带着专辑销量下滑，代言广告都撤了好几家。 第二天方景的专辑就排在第一位，并且蝉联一个星期，最后结果是三千四百万，企鹅音乐本年度最高，一战封神。 另外一边，许杰愁云惨淡，个人形象下跌，代言丢了不说还被敲诈一百万，偏偏有苦说不出。 “喂！马钱，你谁啊？被我打的记者？不是已经赔钱了吗？” “许老师，你赔的是医药费，我摄像机坏了还没修！” 许杰冷笑，连环敲诈啊这是，真当劳资好欺负，“你让韩江和我说话。” “什么韩江？我不认识，就问你赔不赔吧。” 胸口一闷，许杰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我去年买了块表！ “好！还要多少？” “镜头坏了，其他零部件也用不了，我里面有珍贵材料，加上误工费和其他杂七杂八精神损失费，二十万吧！” “我给！”许杰咬牙切齿，“以后你们再敢报道一个字，我告到你破产。” “谢谢许老师，您放心，我是有职业道德的人！对了，摄像机既然全赔那就是你的，回头我寄过来，发票还在，绝对不骗人。” 第二百零二章：谢谢你 韩江内地第一狗仔不是吹的，从业多年没有半点把柄，想告他哪有那么容易，人家就是靠这个吃饭。 许杰要是能告倒韩江，那才是见了鬼！ 娱乐圈，韩江就是瘟神，为了蹲一个明星可以几组人白天黑夜不睡觉跟一个月，被他爆出来的一线明星不是一个两个了。 特别是出轨找小三什么的，被他拍到算你倒霉，不想身败名裂的话拿钱消灾吧。 次日，韩江把摄像机送到许杰公司，发的顺风，速度很快，可惜打都没打开就被许杰砸了。 此时方景还在高伟他们宣传组的办公室里签书，笑傲江湖实体第一期印了五十万，三天后线上线下都有发售，有三千本需要他签名。 六千字，早上八点开始，中午都没签完，第一次发书，方景有点激动，每一本上多写了几句祝福语。 愿你三冬暖，愿你春不寒，愿你天黑有灯，下雨有伞，愿你善其身，愿你遇良人。 “我们点起火把烧死爱情” “从此义无反顾一无所有” “我会用最美的画框” “装起二十年后你的模样” 手机铃响，一首南方女王打破宁静，这首歌作者和方景是老乡，也是贵省的，他住蓉城隔壁县，不过不太出名。 方景也是一次偶然机会下听到这歌，第一次听觉得歌手在干嚎，没意思，第二听有点感觉，是个有故事的人，第三次听很有味道，慢慢觉得这是首被埋没的歌。 “方景！你不是说来接我吗？在哪？”电话里传来严菁的声音。 我靠！九月三号！方景浑身一凉，放下笔连忙笑道：“路上有点堵，一会才能到。” 九月五号魔都大学开学，严菁提前两天过来特意找他，方景早些时候还答应去接她，没想到这两天一忙忘记了。 “这里交给你们了，佳佳把签完的装箱，剩下的我一会回来写，老王和我去机场接个人。” 方景没有驾照，只能让司机一起去，好在这里离机场不是很远，二十分钟就到了。 人群中，严菁穿着浅蓝短衬衫，拖着大大的行李箱四处张望，看见方景远远走来后笨重跑过去，一下子把他抱住。 “嘻嘻，你可算是来了。” “不好意思，路上太堵，耽误点时间，你是一个人来的吗？” “咳咳！”背后咳嗽声响起，一道沉稳的声音不满道：“我这么大个人你看不到？” 严路黑着老脸，拳头紧了又松。 “叔叔好！”方景瞬间跳开，这杀气弥漫得让人窒息。 严路等了这么久的早就不爽了，女儿看见男同学比他还亲，心里酸溜溜的，强撑着脸冷哼道：“大庭广众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东西我拿，先上车吧。”方景接过行李箱，笑道：“对了，你们住哪？要不要我安排？” “不用，已经订酒店了。” “爸，你什么时候订的酒店，刚刚不是还说没找地方吗？” “你皮痒了吧？” 严菁吐了吐舌头不说话。 方景拿着东西走在前面，严路心在滴血，看着女儿气不打一处来，“这就是你说的同学？” “对啊！方景，初中同学。” “可你没告诉我是男同学。”自家养了十几年的宝就这么被猪拱了，严路心情五味杂陈。 “你翅膀硬了是吧，敢骗我和你妈？怪不得死活不要我送，你们俩现在什么关系？” “朋友。” “什么朋友？” “普通朋友。” 严路气结，普通朋友搂搂抱抱？骗鬼呢！ “你们俩还是散了吧！” “为什么？”严菁眼眶一红，停下脚步。 “他不适合你。”严路叹气，“他是大明星，眼界高，认识的女孩比你优秀的多的是，我们高攀不起。” 娱乐圈什么现状他也知道一点，并不像表面那么干净，方景太年轻，指不定什么时候受不了诱惑沾花惹草。 “我不要他钱，我可以自己工作。” “你们应该初中毕业就没见吧？在这之前可能你连他的样貌都模糊了，哪有什么爱情。” “要是互相喜欢我也没意见，丫头，但你这分明是对往事的眷念啊！” “你看看现在的他和当初哪有半点相像？” 走在前面的方景虽然穿着简单，但仔细看的话都是一身名牌，样貌帅气，气质儒雅，现在是家喻户晓的大明星，和曾经平头布鞋的黑小子判若两人。 严菁怔住了，鼻子一酸，泪水夺眶而出，老爸虽然说得很有道理，她确实很喜欢曾经的黑小子方景。 三年不见，但她觉得现在的他有些东西还是没变的。 走到房车前，方景把行李箱放上去，转头就看见哭花的严菁。 轻轻帮她把眼泪擦干，方景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方景，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变化对吗？”严菁忐忑。 “怎么可能没变，是人都会长大，为什么这么问？” 是啊！人都是会长大的，她对方景的好感也只是于初中的懵懂岁月，几年不见，他已不是他，以前他们无话不谈，现在呢，除了回忆一些旧事外还有什么共同语言？ 或许，是她执着了！ “对不起！”把行李拿下车，严菁止不掉下坠的泪水，“你先走吧，有些事我需要好好想想。” “你到底怎么了？”方景皱眉，刚刚还好好的，说哭就哭了，“有什么事说出来也许我可以帮你。” “算了，你还是给她一点时间吧。”长痛不如短痛，严路看着哭成泪人的女儿，狠心道：“你们都年轻，以后还长，谈情说爱的事过三五年再说。” “或许在这期间遇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人也不定，是吧？” “这是，散了？”方景怔住，如同五雷轰顶，望向严菁，询问道：“你也是这么想的？为什么？” “我爸说我对你只是往事的眷念和执着，不是喜欢。” 一瞬间，方景心疼：“你坚持了这么久，为什么不再试试呢？” 严路沉声道：“谁有几个青春来试？她有自己的未来，你有自己的事业，何必呢？各自安好吧！” “走了，丫头！” “谢谢你！”严菁泪眼婆娑，眼泪啪嗒掉在地上，转身离开。 一刹那，方景心里空落落，世界灰暗，那个曾经追着屁股后面问东问西，趁他睡着在衣服上画羊，对他很崇拜，每天开心谈笑的人走了。 方景，我喜欢你！ 你还小，不懂！高中再说吧。 方景，我喜欢你。 谢谢，我也喜欢你们。 方景，我喜欢你，这是我最后一次说，以后不来了。 “拥抱你的一瞬间，我想过一辈子在一起，计划好的，过几年就结婚……” 第二百零三章：婚礼邀请 “风声干枯了发疯的人” “画笔变得不完整” “我化为了你的影子” “仿佛没有那么悲伤” 怎么回到家的方景不知道，呆呆怔神，躺在床上有点不知所措，任凭电话在客厅响了一遍又一遍。 “你飞过高山和河流” “醉倒在我怀中” “可是亲爱的，我还在路上” “跌跌撞撞匆匆忙忙” “你撕开了黑夜，哭了愿望” “眼泪装满我的胸膛” 响到第七遍的时候方景不耐烦起身，来电显示吴佳佳。 “老板，你不是说要回来继续签书吗？快下班了，你还来不来？” 看了一下右上角时间，已经是下午六点，原来不知不觉睡了好几个小时。 “马上，你让司机来小区接我。” 换了身衣服，穿好鞋，戴着帽子方景出门，走到楼下才记起来老王好像一时半会也来不了，车程少说二十分钟呢，现在下去干嘛？ 转身准备上楼，没几步又停下，心里纠结，“回去没什么事做，要不了一会也得重新下来，麻烦。” 肚子饿得咕咕叫，按照记忆中路线，方景走到小区超市，逛了十几分钟拿着一盒酸奶出来，门口车正好到。 来到宣传组办公地方，一楼，高伟等人还在电脑前噼里啪啦敲键盘，他们的工作不分白天黑夜，有时候半夜接到杨柠一个电话就得起来发稿。 “看我干嘛？该做什么做什么？”见好几个人盯着他，方景纳闷。 里屋办公室，吴佳佳无聊坐电脑前玩游戏，地上是一箱一箱崭新的书，墨香扑鼻。 透过玻璃窗户看见方景走来，吓得她赶紧关掉电脑，精神一震，随手拿起一本笑傲江湖。 “还有多少没签？”进屋后方景问道。 吴佳佳郁闷，就桌上这一堆，七八十本，瞎子都看得见吧，正想说话，眼睛对上方景，只见他脸色苍白，疲惫无神，眼眸全是血丝，顿时心惊。 中午出去都还好好的，这才多久一会就成这样了？ “你……脸色怎么这么差，眼睛好红。” “是吗？”拿出手机调成相机，看着画面中的自己，方景不在意，“确实有点差，可能是熬夜熬多了，你下班吧。” 拉来椅子坐下，方景拿起桌上钢笔开始签书，龙飞凤舞，速度很快，两秒钟一本。 看着他这副状态，越是风平浪静，吴佳佳越是有点担心，扭头看了好几眼最后才慢慢退出办公室，走了一会记得包没拿又回来。 包在门边椅子上，见方景写得认真，吴佳佳没敢打扰，蹑手蹑脚准备拿包就走，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肯定有事，最好不要撞枪口上。 帽檐挡住大半灯光，影响视线，方景摘下扔在一边，一只手拿书一只手写，写完放一旁。 门口，吴佳佳捂着嘴巴，从她这里看去，方景原本一头黑发现在灰白一片，不看正脸说是五六十岁老人都有人信。 感觉背后有人，方景回头，“你不是走了吗？回来干嘛？” 吴佳佳指着椅子上包，“忘记拿了。” “你，头发，白了。” 见他又要拿手机看，吴佳佳从包里取出一个小化妆镜递过去。 这是我？ 看着镜中的吸血鬼，方景惊讶一闪而过，他的记得回去就迷迷糊糊睡了一觉，怎么醒来就变了？还有这头发也是，灰白灰白的。 “无聊自己染着玩的，不忙的话去外面超市帮我买瓶染头发的回来。” “要什么色？” “随便，黑色吧！” “哦！” 把帽子戴上，方景走到高伟身前，“哥，楼上钥匙给我用下，洗个头。” “门没关，自己去吧。” 十多分钟后吴佳佳回来，手里拿着毛巾和染发剂，东西给方景后就下楼了。 过了大半小时，原本要上楼吃饭的众人都没去。 头发吹干，看着镜中的自己，方景嘀咕，“好像量用大了。” …… 三天后笑傲江湖线上发售，五十万本不到半小时全部卖完。 湘南，某家出版社，大肚便便的中年男子看着数据振奋，明星效应就是不一样，与方景合作算是对了。 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价钱好说，马上连夜再印三十万！” 就在网上一书难求的时候，方景书友群里都快炸锅了。 之前他让管理把群退了，退倒是退了，不过在退之前这帮人又建了一个群，人数原封不动拉进去，群名都没变。 “谁有亲笔签名的，我五十一本买了。” “好像每一个签名送的话都不一样，你们拿到啥？” “方景说他喜欢我！” “呸！不要脸，一百卖不卖？” “呜呜呜呜！高三党表示开售时间我们在上课，一下课就没了。” “还是纸质书看着过瘾，不伤眼，啧啧啧，我买了七本，全是有亲笔签名的，准备送人，我高三老师。” “扎心了老师，看你空间我们好像还是一个学校，分我一本行不？我一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你哪个班的？” “相逢何必曾相识，威信走账，你把书放门卫室我自己拿。” “各位！没亲笔签名的不要慌，方景他微薄不是有通知吗，下星期有线下签名，拿好买的书去魔都找他就可以了。” “我倒是想去，但余额不允许，只能羡慕了。” …… “大大，我们这边好多书友兄弟姐妹没拿到亲笔签名的书，能不能走个后门，辛苦你帮忙写一写？” 早上，去公司途中，方景接到东方不败的企鹅消息。 “可以，买了的寄过来，没买的别买了，我这里送。” 这帮人从诛仙走来都追他一年多了，很多都是熟悉id，他的打赏盟主大部分也是这些忠实书友送的，回报一本不算什么。 “谢谢大大，我替大家感谢你，祝你事业顺利。” “不用谢，你帮我统计一下地址，哪些，算了，我干脆全送吧，别寄了，对了，有多少人？” “两千！” “多少？”方景舌头差点被咬住。 “嘿嘿！两千，就是我们之前的老群，解散后重建了一个。” 方景感动，“行，我知道了！” 一群两千人，打了一个电话给出版商，那边表示连夜就送过来，免费不要钱。 这次他们少说赚几百万，几万块算什么，毛毛雨都不是。 公司里，方景刚进门就收到快递，黄小明发的，拆开是一张喜帖，十月八号结婚。 第二百零四章：缺薪 黄小明婚礼请柬是一个黑色皇室大门，打开写着受邀人名字，上方印着ah字样，看样子是他们两口子名字缩写。 “喂！你看什么这么入神？我都站半天你也没抬头。” 电梯里，突然一道黄鹂般声音出现，方景转头，没想到是刘维。 自从演唱会后，说起来他们也一段时间没见面了，两人都有各自的事要忙，天南地北到处跑，每次回到公司根本看不到对方。 “婚礼请柬，你的啊？恭喜恭喜。” “大姐，推荐一本假如给我三天光明给你看看。”方景郁闷，“你看我这年纪像是结婚的人吗？” 一把夺过请柬，刘维翻看，“谁说年纪小就不能结婚，可以先办酒席再领证，又不冲突。” “咦，黄小明的，没想到他也请你了，也是，大半娱乐圈都请了，怎么可能落下你。” “没请你吗？” 刘维丝毫不在意，“人家请的不是亲朋好友就是圈内一线，我这种小角色去不了。” “这还不好吗？省了一笔份子钱。”方景笑笑。 明星代表高收入，能达到一线的谁不是年收入五千万以上，送份子钱少得了吗？没有个三五十万都不好意思拿出手。 好在大家都是要脸的人，基本上除了红白喜事，其他事情不办酒席。 什么乔迁，满月，做寿，升学宴这些想都不要想，你锅炉还没支起来就被举报了。 前世方景有个同事就是个狠人，女朋友爷爷过寿要他送三千，他没钱，但又不好意思拒绝，于是悄悄打了一个电话举报。 当天七大姑八大姨一家子热热闹闹派出所见面，收的礼钱全退，他白吃白喝一分没花。 后来喝醉酒把事说漏，差点没被打死。 把请柬还给方景，刘维轻笑，“你可真会安慰人，他们这种大门槛我是进不去了，以后你结婚别把我拒之门外就行。” “我还早着呢，如果真有喜事一定通知。” 出来电梯，方景脑海想着送多少礼金合适，多了心疼，少了寒酸，走到杨柠办公室，一眼就看见她桌上也有一张邀请函。 “柠姐，你也参加？” “参加什么？” “不一样啊！”桌上的是白色，方景拿起来看，“诚邀请方景先生于二零一五年，九月十六日参加慈善芭莎晚会。” 出门不利，难道今天谊破产？ 慈善芭莎是一家杂志，零三年开始，每年都会举报慈善夜，邀请众多明星和知名企业家一起拍卖捐款，所得钱财全部做慈善。 方景对这个晚会的记忆还是停留在前世那个夜晚，几百位明星参加，抢位，衣服滑肩，拖延耍大牌，各种瓜一个接一个。 最后特么的捐款的只有几十个人，因为在此之前是不公开捐款名单，所以大家也不知道谁捐多少。 后来可能是钱太少，白吃白喝的人太多，主办方实在看不下去，第二天把捐款名单晒出来，大把的人年年蹭红毯，一毛钱没捐。 反倒是那些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二线三线明星捐了几十万。 怕方景误会，杨柠开口，“不去可以拒绝的，不是收到邀请函就要给钱。” “不过我建议你还是去，到时候导演和投资方不少，可认识一下以增加人脉。” “那我捐多少钱合适？”方景问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老九门缺几千万，他现在还没着落，徐石一天天找广告商就差没跪下求人了，自家都饿着肚子，哪还有钱多余的钱做慈善。 “谁说要捐钱？”杨柠一愣，“按照往年惯例，是不公布捐款名单的，你蹭一波红毯就回来，给他们增加人气算给面子了。” “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每次他们邀请几百人，但去的只有几十个，你能过去还不算给面子？” 杨柠一席话方景才记起来，现在是一五年，慈善芭莎夜影响力不如前世那么大，每次到场的明星不是太多。 真正井喷的是16.17年，主办方请了三百多家媒体，闻着腥味的艺人趋之若鹜，争破头抢着来。 手机搜索了一下，去年一共捐了四千多万，其中大部分都是企业家捐的，方景心里有底了，大不了他也捐个百八十万。 “这个我到时候会去，柠姐，你先帮我参考一下黄小明婚礼我送多少钱？” “六十万！” “这么多？”方景肉疼，这都是二中几百个贫困生一年的奖学金了。 其实慈善夜他不是不想多捐，而是那玩意捐出去也不知道能不能到真正需要的人手里。 还是自己亲手拿出去的心里踏实！ 杨柠无语，“你是财迷上身了吧，六十万多吗？现在你的身价接一个通告就搞定的事。” “黄小明好歹是圈里有头有脸的人物，这次他的婚礼邀请了几千人，其中一大半都是娱乐圈的，你要是三百五百的拿得出手我也没意见。” 方景眼睛一亮，“柠姐，你要去吗？要不咱俩合伙吧，一人三十万。” “滚！没邀请我，你今天过来干嘛，有事说事。” “嘿嘿，是这样的，专辑的事都好多天了，第一批钱应该到账了吧？能不能帮我催一下。” 这次专辑制作公司出大头，按照比例他到手也有一千多万，但现在一点打钱的意思都没有。 杨柠皱眉，这笔钱确实是早应该打的，但愿不出幺蛾子。 “这不是一笔小数目，可能公司在做账，你先坐一会，我帮你问。” “谢了柠姐！” “不用，你要是没钱也没人给我发工资。” 杨柠起身去楼上要账，方景无聊，拿出手机坐着打王者荣耀，一段时间没玩已经更新到s2赛季，他的段位掉到钻石。 说起来这游戏他还是第一批玩家，一出来的时候就玩了，氪金买了几个贵的英雄，打起人来简直不要太爽。 马家祖训，贵的不一定好，但好的一定贵，没什么是充钱解决不了的，如果不能，那就是充的钱还不够多。 triplekill，quadrakill，pentakill！ 刚进去不到十分钟就传来三杀四杀五杀的声音，方景激动，手心出汗。 “v6的这个朋友，你会不会玩？怎么上的钻石？08，亏你打得出来。” 方景脸红，“不好意思，刚刚网络不好。” 第二百零五章：解约 五分钟后，方景蹲在上路的河道草丛里，准备等对方偷野的猴子经过然后一套带走。 这局他选的是法师妲己，装备成型，六神装，专秒刺客和脆皮。 果不其然，如方景猜想的一样，猴子收完红过来，二一三，技能他都准备好了。 “近了，还差一点，马上就是攻击范围！”方景冷笑，眼睛死死盯着屏幕，一会他要嘲讽几句之前骂他的坦克，敢说我不会玩！ “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 猴子走进草丛，千钧一发之际，方景正要按下技能键手机响了，来电显示人是公司贾总。 心里把对方族谱问候了一遍，方景只能跟队友说对不起了。 “喂！贾总，什么事？” “你上来一趟，有事谈。” 挂掉电话，看着灰色屏幕，方景快速打字，“对不起了各位，我现在要去谈一笔上千万的生意，下次再带你们飞。” 杨柠去了没回来，业不知道谈得怎么样了，不出意外，贾总叫他过去应该是专辑分成的事。 “谢谢大哥，快去吧，别耽误正事！” “这个坑笔总算是走了。” “各位，看我眼色行事，没有那个卧底在，大家团一波就赢了。” 方景不知道他走后游戏局里发生了什么，来到楼上办公室，杨柠心事重重，贾总西装革履坐在主位，见他来后笑着打招呼。 “这段时间辛苦了，听说你的出版实体书，年轻人真是厉害，要是我家那小子你一半天分我就不操心了。” “贾总客气了，虎父无犬子，贾少挺努力的，业务能力强，将来我还得靠他吃饭呢。” “哈哈哈！你小子真会说会，怪不得现在能这么火，好好干，明年公司重点培养你，资源大部分也会向你倾斜。” “多谢贾总，我会更加努力，争取不辜负公司一番栽培。” 贾总欣慰点头，看来方景还是识相的，前几天他们虽然吵了一次，但谁会和钱过不去，现在见面不也和和气气。 “言归正传，找你来是有事商量，听小杨说你在问专辑分成的事？” “嗯！”方景点头，不好意思笑道，“最近打算在魔都买房，但地价太贵了，手头有点紧。” 随便编一个理由，张口就来，没有半分迟疑。 “年轻人有这个想法是好事，有了钱买房安家，将来成家立业也算有个归宿，我支持你！” 话音一转，贾总笑着继续道：“去年这个时候你都还没来公司吧，一年不到时间就能在寸土寸金的魔都买房，后生可畏，多少人一年工资都都买不了几平米的厕所。” “哪有，要不是公司关照，现在我也买不了厕所。” “你啊，什么都好，就是谦虚油滑。”贾总乐开花，“不过这个性格是好事，圈子里容易走得更远。” “专辑分成的事你放心，一分都不少你的，不但不少，以后还会更多。” 早已准备好的文件拿出来递给方景，贾总道，“专辑的事我们一会再说，以你现在名气合约也该升级了，这是a约，和易锋一样。” 方景没看前面七八页的福利，直接翻到最后面违约条款。 生效日期一五年十二月三十，合约十年，违约金八千万。 因个人原因导致代言品牌和即将上映影视剧受损，公司不承担任何赔偿损失。 方景心里冷笑，这特么真会做生意，出了错艺人一个人全抗，公司只负责介绍影视资源和分钱。 关键还贪小便宜，合约生效是在十二月最后一天，也就是说这次专辑的分成还是按之前的算，这么大的公司，几百万，至于吗？ 看了看前面福利，除了三部大剧男一，方景发现他比李易锋多了一个专辑和演唱会。 公司承诺一年最少给他发一张专辑，五年内年内演唱会不低于五场。 至于分成他拿百分之七十，剩下的归经纪人和公司。 “谢谢贾总。”方景做出一副激动的表情，“这个事有点大，能不能给我一段时间好好考虑？” “没问题，应该的，不过不要太多时间，半个月内给我答复就行。” “好！那专辑的事……” “不急，你签完合同我们就把账结了。” 方景笑容凝固，“可是我的房子不等人，专辑和合同应该不冲突吧？” “没事，差多少钱？首付我可以先帮你垫着。” “什么意思？”方景皱眉望向杨柠，进来这么一会她就没说过话。 “意思就是你要是不续约就拿不到专辑分成的钱了！” 贾总脸色阴沉如水，看着杨柠一脸不善，低声吼道：“小杨！你胡说什么？我是这个意思吗？” “方景别听她的，该是你的一分都不会少。” 贾总愤怒，之前方景还没来之前他就和杨柠吵过，但没想到对方会撕破脸，把事情**裸摆在明面上来说。 亏他还想让杨柠帮忙开导方景做思想工作，没想到转眼就咬他一口。 放下合同，方景平静道：“贾总，我想问一下为什么不续约就拿不到专辑的钱？明明之前白纸黑字写得很清楚。” “你误会了。”杨柠开口，“公司的意思是说你那专辑的钱刚好够赔违约金。” “什么违约金？我合同没到期啊？” “杨柠，你出去吧，回去休息几天。” 望着杨柠离开，贾总认真看着方景道：“唉！希望你理解一下公司苦心，我们是赚钱，不是做慈善。” “花那么多资源培养新人，一红起来就跑，谁也受不了，是吧？” “意思是我如果不续约要么坐几年冷板凳，要么单方赔违约金，是这个意思吧？” “可以这么说，不过我不想大家走到那一步。”贾总和颜悦色道：“欢瑞是你发展的好助力，明年我们要拍两部剧，其中一部你就是男一，综艺资源你优先挑。” “等过两年如果你觉得合约不满意我们还可以再谈，甚至是分一部分公司干股给你也可以，去了别家有这个待遇吗？” “人家看中的是你的流量，把你当骡子压榨，等你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一脚踹开。” “我说实话，易锋的发潜力不如你，公司高层商量过，未来你就是欢瑞一哥，资源全部给你。” “方景，你自问一下我们没有亏待过你？” 第二百零六章：一首凉凉送给自己（上） 你跟老板讲工资的时候他跟你讲人情和梦想，你跟他讲梦想的时候他跟你说制度。 劳资的梦想就是不上班还有钱拿！此刻方景很想往合同上吐口唾沫。 “贾总，你要这么讲的话我只能说以后江湖再见了！违约金八百万我赔。” “方景，公司有哪点对不起你？”贾总的心像是少了一块肉似的，想大骂一句，养不熟的白眼狼！ 这一走一年至少流失几千万。 “要不是我们，你能有今天吗？” “这话就没意思了，我也没辜负公司。”方景摊手，“出道到现在，公司给发了两张专辑，相应的我也做出回报。” “说实话，你花钱买的那些歌还没我自己写的好！要不是想分点钱给公司，我一个人完全可以把词曲全包了。” 一口老血憋下去，贾总快忍不住了，从来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刚刚还说赏饭给他吃，转眼人家说被赏饭的是自己。 “是，你确实有才华，我承认，但那些综艺和影视剧呢？如果你不是公司艺人，拿得到吗？外面对少人排队捞不着门路。” “贾总，你又错了，盗墓笔记是徐石力荐我的，他是投资商也是我朋友，张起灵这个角色我问心无愧，诛仙就不说了吧，一个男配，新人番位都比我高，你们要不贪我流量，我还不想演。” “综艺的事我确实应该谢谢你，可该给的钱我一分没少，本来我还想继续留下的，大家换种合作方式，以后一样可以赚钱，但现在你拿合同牵制我，不给专辑分成，怨不得我，好说好散吧。” “等等！”见方景要走，贾总把他叫住，“你真的确定了？如果离开这个大门，那就不是八百万违约金的事。” “前段时间代言的合同这么多，如果我不要违约金，坚持雪藏你几年，你猜那些广告商会不会找你退钱。” 终于还是图穷匕见了，这个流量为王的时代，除非特别红的天王天后，不然哪怕是一线明星，雪藏几年后出来也粉丝跑差不多了，人气一落千丈是肯定的。 没有一个好的团队，搞不好从此凉凉。 当年的浪子王节红遍亚洲，香江几大天王在他面前都是弟弟，后面嗓子出问题，修养几年在回来已经是传说了，只能靠当评委混生活。 “那些代言我都还没签。”方景露出大白牙笑道，“三天前我刚打电话去魔都电视台问了，明年极限挑战他们会继续用我，另外湘南卫视的歌手节目也找我参加。” “明年我会自己发专辑，质量比以往只高不低！另外我可以单方面解约，或许还赔不了八百万。” 他欢瑞工作了一年，真打官司的话肯定赔不了八百万，六七百万顶天。 好家伙，退路都特么选好了！怪不得敢这么硬气，贾总泄气，“先回来坐吧，有事好商量，我不想把事情闹得不愉快，相信你也是一样。” “合同不喜欢大家可以谈，生意哪有不准还价的，说吧，你的要求是什么？” “这就对了嘛！”方景轻松笑笑，“何必搞得剑拔弩张，合同我是不会签，换种方式合作。” “什么方式？” “我要成立工作室！以工作室名义和欢瑞签约，以后公司介绍的业务三七分，我自己找的资源算我自己。” 这才是真正的平等条约，艺人和公司平起平坐，大家合作关系，不存在谁高谁低。 之前的签约模式对艺人束缚太多，动辄十年八年签约，一个不听话就是仈jiu千万违约金，完全是奴隶式合同。 遇到好老板还好，遇到心术不正的让你做什么就得做什么，具体参考隔壁棒子国就知道，面对天价违约金，多少女艺人身不由己。 “不可能！”贾总讥讽，真当自己是杨蜜？“你级别太低，达不到要求，顶级一线还差不多。” “那就没得谈了。”方景起身。 这次贾总没有阻拦，而是大声道：“青年人不要太气盛，合同我留着，回去好好权衡利弊，过几天给我答复。” 不气盛还是年轻人吗？方景嘴角扬起笑容。 人生在世，不就活一个念头通达，弱小的时候我可以忍，但有机会挺直腰板我也不会继续苟着。 …… “方景老师好！” “方景哥好！” “方景哥最近新书出版，我们一定多多支持。” “笑傲江湖太好看了，我昨天买了一本通宵没睡，买了真的不亏。” 一路上公司员工挨个打招呼，不知道哪听说笑傲江湖出书，一个个争先恐后拍马屁，之前也没听说有谁看过。 楼下，杨柠办公室门口放着三个收纳盒，里面都是她的个人物品，助理吴佳佳和肖文静面色沉重站在一旁不说话。 办公室外的人看似都在各自工作，但眼睛余光一直没有离开她们这边。 一手带起方景的杨柠要走，这确实是个大地震。 “干嘛呢这是？柠姐要卖废品？” “少贫嘴，谈得怎么样了？” “崩了！” “帮忙拿东西走人！” “柠姐不考虑一下？” “话都说那个份上老娘还怎么留，走了。” 杨柠空着手，其余三人一个抱一个盒子排队进电梯，路上的人避之不及，根本不敢打招呼。 之前说买方景书的人不动声色把笑傲江湖塞抽屉里，没再提这事。 门口，前台检查物品，刘维上气不接下气，刚刚听同事说杨柠辞职，方景好像也要跟着走，她第一时间就跑下来了。 “方景，你也要走吗？为什么？” “天下无不散筵席，该走的时候自然就走了，保重。” “那你以后干什么？” 门口，杨柠的车停好，方景把收纳盒放到后备箱，关上门后道温和笑道：“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再见！” 上车，坐副驾驶上，两旁建筑物缓慢倒退。 “上次杨羊和甄世凯应该也是这样吧。”方景突然想到。 “嘿嘿，柠姐，你不是说要等我老九门出成绩才走吗？” “唉！老娘着了你的道，就不该替你去要钱，他们分明欺负你年纪小。还让我同流合污，我这暴脾气哪忍得住。” “以后我是无家可归的人了，你可千万别做负心汉抛弃我。” “还有我！”吴佳佳从后排伸出头没心没肺笑道。 到现在为止她都不知道什么情况，看见杨柠要走就跟着走了。 第二百零七章：一首凉凉送给自己（下） 第二天，有心人发现方景的微薄认证变了，以前是欢瑞世界艺人，现在是个人工作室，不少自媒体人闻到一股流量的味道！ 有神通广大几经辗转买到欢瑞员工第一手资料，没到中午，一条微薄炸开锅，“确定，方景已经正式解约欢瑞。” 这篇文章跌岩起伏，感人心肺，记录了从方景参加变形记出道到现在心酸，每天睡眠时间不到五小时，拍戏如何如何辛苦，被经纪公司压榨得厉害，每天基本上没有休息时间，过中曲折艰难描得绘声绘色，跟真的似的。 风评一面倒，欢瑞被骂得很惨，不到一小时，欢瑞贾总和方景联手辟谣，表示他们之间是好合好散，互相祝福前程似锦，希望广大网友不要被带节奏。 胡建省，正在拍摄诛仙外景的李易锋拿着手机摇头叹息，画面是方景今天更新的微薄。 “唉！真不知道该夸他勇气可嘉还是该骂不知天高地厚。” “背靠大树好乘凉，一个人单打独斗不是那么好闯的。 以前方景是他潜在的竞争对手，现在没了，李易锋心里石头落下，不但没半分高兴，反而点点失落，颇有些许会当凌绝顶，高处不胜寒的遗憾。 “喂！我们之前说的话还算数吗？”不远处，赵丽影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方景，询问老九门女主角的事。 “算！放心，一切尽在掌握中。” 魔都一家高级咖啡厅，方景和杨柠相对而坐，挂掉电话，方景愁眉苦脸：“柠姐，今天你要等的人是谁？好不容易放天假，就不能让我休息一下吗？” “我一个亲戚，点名要我还债，没办法，只能拉上你，拿你抵给她。” “啥意思？”方景一头雾水。 “喏！来了。”杨柠指着楼梯口上来的白色衬衫女人，三十来岁，一米六五，长发披腰，忽略掉虎背熊腰和八十多公斤的体重，应该还算清秀。 “杨思思？” “认识就好，看来也不用我介绍了，去年你的一次公关是她做的，人情还没还，今天委屈你了。” 方景双腿一颤，杨柠这慈祥语气像极了妈妈桑，哥卖身不卖，呸！卖艺不卖身的。 “姐，好久不见了！方景你好，我叫杨思思。” “杨姐你好。”方景起身握手。 拉开椅子坐杨柠旁边，杨思思气场一点不比她弱，“魔都的天气还真是热的不行，刚下飞机就满头大汗，还是燕京舒服。” “杨姐习惯就好，我刚来的时候也是一样。” “旅游的话习惯十天半月还行，工作就不一样，多则十年八载，少则三年五载，选一个舒服的地工作环境太重要了。” 点了一杯咖啡，杨思思慢慢搅拌，吹了口热气继续道：“说起来我们本应该在一年前就见面的，要不是我姐拦着，现在你跟我应该是在燕京喝咖啡。” 杨柠嗤鼻，“我什么时候拦着你了？腿在你身上，走哪儿我拦得住？” “得嘞！旧事咱们不谈。”从包里递出一张名片给方景，杨思思道正经道，“好饭不怕晚，正式介绍一下，一心娱乐总裁，燕京的咖啡比这好喝，有没有兴趣尝尝？” 这是……递出橄榄枝？接过名片，方景瞬间知道今天的来意是什么，原来杨柠这是给他找下家。 “听我姐说你想开工作室？没问题啊，我们公司从来不阻挡艺人独立发展，换种合作方式罢了，新人有一年的试用期，双方觉得不合适都可以提出无偿解约。” “不过你就算了，直接正式签合同，三七分，我给你介绍资源，别的不敢说，加入我的团队，片约能接到你手软想吐。” 没有马上回答，想了一会，方景沉声道：“你们公司都有了陆岩，我再去合适吗？” “呵！这有什么不合适的，他走的是偶像综艺路线，你们路子不一样，再说公司资源多的是，我都没地放。” 轻飘飘的语句从这个微胖的女人嘴里说出来却是那么霸气自信，整个娱乐圈经纪人中敢说这话的可没几位，但方景一点不怀疑真实性。 炒作女王，娱乐圈第一公关，手握八百营销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微薄热搜就像一排茶壶，她想揭哪壶就揭哪壶，据说没有她捧不红的艺人。 去年陆岩作为归国四子之一落入她的门下，短短一年时间，现在已经是一线流量，虽然什么作品，但人气高的吓人，方景累死累活片酬才两三千万，人家都已经五千万以上了。 在这个流量当道的年代，大把的导演愿意上门和他们合作，资源确实用不完。 见方景心动，杨柠开口道：“先别急着回复，她不赶时间，咱们好好想想。” “姐，有你这么拆台的吗？”差一点点到嘴的肥肉就咽下去了，杨思思气结，“之前叫你过来帮我你不干，要是我们姐妹俩联手哪还有什么欢瑞这档子事，国内第二大经纪团队非我……咳咳，跑题了。” “方景，总之你好好想想，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跟姐走，有肉吃。” 聊了大半小时，按照杨柠的意思，方景没有允诺，杨思思表示愿意在魔都等他一天。 “凉凉夜色为你思念成河” “化作春泥沪呵护着我。”、 出来咖啡厅，方景坐在副驾驶上幽怨哼歌。 “新歌啊？挺好听的，什么名字？” “凉凉！”方景长长叹气，“凉得不能再凉了。” “不吉利。”开着车，杨柠笑着摇头，知道方景故意气她，解释道，“你这性子要好好改改，思思她们公司什么性质你应该清楚，确实很好，但不是首选。” “流量时代总会过去，去了那边段时间内效果显著，但不是长久之计。” “我知道你当下之际是想找个找颗树遮风挡雨，但好歹货比三家，从中午到现在我接到十几个电话，都是想签你的。” 方景一喜，“怎么不早说？” “二流公司有什么好说的，条件还不如欢瑞，不过有一家还不错，她们晚上过来，我们等一等。” 方景笑容凝固，“大姐，有事一口气说完行吗？很吊胃口的。” “这家和杨姐的一心比起来怎么样？” 能让杨柠宁愿把一心晒着的公司应该差不了，方景有点期待。 “没可比性，思思和人家比起来就是小孩子。不过你不要抱太大希望，人家不一定看得上我们，谈不拢的的话就只能去一心了。” 第二百零八章：真正的领域第一 “谁啊，怎么厉害？”方景有点期待。 杨思思的经纪公司虽然起步晚，去年才成立，但她业务能力强悍，眼光毒辣，在经纪人圈算是一号人物。 现在一心娱乐发展已经赶超国内大部分经纪公司，旗下艺人正红，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但现在杨柠居然说接下来要见的人面前一心是个小孩子。 “王金花，听过没？” “有点耳熟。”这个名字方景好像隐隐约约听过，但又记不起来。 “她不是艺人，但很多艺人的命运都掌握在她的手里。”握着方向盘，杨柠眼睛看着前面头也不转，一脚油门踩下去速度加快。 “你知道内地什么时候有经纪人这个职业的吗？” 方景摇头，七八十年代电影学院还是铁饭碗，毕业包分配，进入制片厂打杂，灯光，剪辑，摄像，美工，跟着师傅学东西，做演员的只是一小部分人。 拍戏什么的都是上头派下来任务，一部戏主演能拿几十块钱，那种环境下私人影视公司活不起来，更不提说经纪人这个职业。 “九四年内地出现第一位经纪人，她就是王金花，江湖人称花姐，签约的第一位艺人叫陈道名，在此之前只有香江那边有经纪人这个称呼。” “仈jiu十年代的黄金岁月，香江被誉为东方好莱坞，每年拍的片子风靡亚洲，我们这边主演片酬还是几十块的时候，人家就千万了，地上挺尸的都是三十，加上红包过百。”谈到这事，杨柠眉飞色舞。 “当时内地很多演员争相涌入这个“好莱坞”，但没有经纪人和公司，去了那边清一色跑龙套，一部电影下来一句台词没有的多的是。” 方景听得津津有味，这些他在上戏的书本上可看不到，只是入行时间久了，从一些老演员的只言片语中了解一点。 据说那时的香江占据整个亚洲市场，在他们眼里，外来演员和土包子差不多，根本瞧不上眼，演尸体的都比这边过去的演员片酬高。 “可和王京花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提到那段岁月，杨柠面色严肃，“九十年代，花姐以一人之力笼络大批演员收之麾下，随后与燕京的王氏兄弟联手创立华宜，现在四十岁以上一线艺人至少有三分之一曾经在她手下吃饭，其中不少影帝影后。” “一个有钱一个有人，两家一拍即合，联手后接连十几部卖座影视捧红一批人和导演，大导演冯小钢就是受益者其中之一。” “看到市场，香江那边牵线与他们合作，都是一家公司的，内地演员去那边演戏的时候抱团互相帮助，这才算是有了分庭抗礼的底气。” “千禧年后，因为理念不合，花姐只身离开华宜加入天成娱乐，愿意冒着高额违约金跟她走的艺人高达五六十人，其中包括现在的国家一级演员陈道名，胡君，影帝梁家挥，影帝夏宇，影后刘嘉邻，一线小生任泉，佟大围，周蕴…… “从业二十年，前前后后被她带红的明星高达八十多位。” 杨柠每念一个名字方景的心就抽搐一次，这些人最次的都是一线，什么小鲜肉在他们面前完全不够打！ 说起王金花，杨柠语气尽是崇拜：“在你们的领域天王就是最高，但在我们经纪人领域，王金花这个名字就是最高，内地第一经纪人，没有之一！” 笑了笑，继续道：“思思的偶像是花姐，十年前她大学毕业第一份工作就去了天成娱乐，在花姐手底下做小小实习生。” “后来机缘巧合被华宜的霍冰看重才跑去做人家的宣传总监，积累人脉后去年辞职自己开公司单干。” 没想到八百营销号总教头杨思思居然还有这么一段经历，连她都崇拜甘愿当门下实习生的人，怪不得杨柠说人家有可能看不上他。 一想到晚上要见的是这么一个传奇人物，方景有点点忐忑，咽了咽口水，“柠姐，这么大牌的人你是怎么联系上的？” “因为曾经我也是她手底下的实习生，这次你不是跳槽欢瑞了吗，刚好她在魔都办事，我就向她介绍了你。” “她很忙，明天就要赶飞机回燕京，晚上只有半个小时，她不喜欢没主见的艺人，很多事我不方便开口，只能靠你自己！” 方景皱眉，试着问道：“谈判倒是没问题，但她们这么大的公司会同意我以工作室名义合作吗？” 不是他不自信，实在是王金花来头太大。 “要是不同意她就不会来了，你尽管谈就是，不过见好就收，差不多得了。” 杨柠面色凝重，“天成娱乐旗下有四大公司，电影，电视，唱片各在一处，剩下一处是花姐掌控的十八经纪文化，如果她问你想加入那个部门，你就说加入十八经纪文化。” “嗯！我记住了！”方景点头。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为了了解天成，方景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他们资料，几分钟后重重舒了一口气。 怪不得这么牛，原来天成还有嘉和这个巅峰时期能比肩邵氏tvb的合作伙伴，又是一家强强联手，当之无愧巨无霸，在他们面前，一心娱乐真的是小孩子。 …… 晚上八点，方景和杨柠在一人点了杯咖啡在餐厅门边坐着，包厢已经订好，只不过为了表示诚意，他俩准备在门口接人。 “嗝！” 方景打了一个饱嗝，等四十多分钟了，咖啡喝得有点多。 杨柠白了一眼，“你就不能少喝点，当饮料呢？” “大姐，我饿啊！一天没吃东西了，早上被你叫起来兜风几个小时，然后见思思姐，下午选衣服腿都断了。” 女人买衣服的本事刷新了方景的三观，下午陪杨柠逛了几家商场，美名其曰要见人，衣着打扮必须得体，兴致勃勃试了几十件，她最后买了一双丝袜，没错，就是一双丝袜。 这意义何在？三分钟就能摆平的事拖几个小时，累得他现在腿肚子打颤！ “来了！”一巴掌轻轻拍方景肩膀，杨柠拉着他起身。 不远处，一个四五十的短发齐肩妇女走来，看清面容，方景不敢相信这就是大名鼎鼎的王金花。 第二百零九章：观其言，察其行，知其底 个子不高，蓝色牛仔裤，白色t恤加碎花薄衬衣，戴着蓝牙耳机，一副休闲打扮，像个晚上夜跑的运动妇女，这就是王金花。 她是坐车过来的，司机没下来，熄火远处等着，透过路边灯光，开车门一刹那，方景看见里面有三四个人，商务白领，有男有女，全都坐着没动。 “普通！”这是他第一感觉。 王金花的外表和一个普通中年妇女没什么区别，属于扔大街都不会看第二眼那种。 果然，电视里什么王霸之气都是骗人的，要是换身行头，给她一把镰刀和草帽，活脱脱黄岭村刘婶。 “花姐，好久不见，让您百忙之中抽时间过来真是不好意思。”杨柠上前笑着打招呼。 “没事，反正都是路过，一别好多年，成熟不少啊，以前你们姐妹俩没少让我操心。” “哈哈！都是过去的事了，还有人呢，您别揭我短。” 王金花看向方景，笑道，“你就是小杨要给我介绍的吧，小伙子很精神，你好，我叫王金花，叫我花姐就好。” “花姐你好。”见对方伸手，方景微微躬身握手，两秒钟后放开。 “都别站着，进去坐吧，花姐，我今天点的都是你最喜欢的川菜。” “有心了，没想到你还记得。” 进门，杨柠让餐厅服务员上菜，来到包厢，把主座椅子拉开，等王金花坐下后两人才入座。 十多个菜一盘盘端上来，没几分钟全上齐，都是之前就炒好的。 “小杨，点这么多菜干嘛？我待不了多久要离开，吃不完。” “嘻嘻！不是你说的吗，别人在不在意是他的事，我们的基本招待要做好。” “你这丫头。”王金花眯着眼轻笑，“这些年闯荡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回来？” 王金花培养出来的经纪人很多，但最终留在她身边的很少，不是这些人忘恩负义，而是到了一定时间她会让这些人出去自力更生。 但凡潜力不错，将来有发展的人都被她放走，杨柠和杨思思就是属于这种。 用她的话来说自己的钱十辈子都用不完，该享受的也享受了，最大的梦想有两，一是带出一个国际巨星，二是门生遍布天下。 “兜兜转转七八年，一事无成，给您丢脸了，再试试吧，要是出不了头只能去您哪混饭吃。” “唉！你的事情我知道一点，不怪你。” 王金花说的自然是陈海波的事，杨柠手下好不容易出一个视帝，不是出那档子事，现在也算功成名就。 拿起碗盛小半碗饭，她选了自己喜欢的菜放进菜碟里。 “都别看着，一起吃吧，方景，年轻人正是长个子的时候多吃点，你是贵省的，倒也不用辣肚子。” “上次有人请客吃饭，一个粤省小姑娘明明不吃辣却又不好不吃，最后眼泪都辣出来。”讲起这事王金花直乐。 “那我就不客气了。” 端起碗，早就饿得不行的方景开吃，不过知道现在什么情况，吃得很斯文，只碰了面前的菜，凡是王金花夹过的他都没动。 接下来二十分钟时间就是吃饭扯家常，一句工作的事都没聊，方景心里着急，但看杨柠面色轻松就没问。 吃完东西，王金花从桌上茶壶里倒了一杯毛尖，细细品了一口。 “我这里有两种合作方式，一是平常合同，一千万签字费，签六年，你到天成后想发专辑还是拍电影都可以，该有的资源一样不差，赚的钱你七公司三。” “不过要是接连扑街，专辑卖不动，票房不能保本，你也别怪公司让你滚蛋。” “啊！”方景一愣，突如其来的交谈有点猝不及防，他都以为王金花看不上他，端茶送客呢。 “第二种以工作室名义签我旗下，你的事小杨和我说了，想独立没问题，我手下大把的艺人独立。” 没理会方景，王金花继续道：“不过如果是这种合作方式，你的资源会大大减少，我不给一分签字费，也不设合约年限，那都是虚的。” “想拍电影我可以介绍，想出专辑我可以找制作人，想上综艺我也可以推荐，一年你如果能帮我赚五千万，我抽五成，一个亿我抽三成，一亿五千万抽一成，两亿我不要钱，倒贴都行。” “不过还是那句话，机会给你了，抓不住一样要滚蛋，我捧一次两次还行，三次四次还不见效果，换谁都不会继续下注。” “你，选哪一个？” “第二个！” 方景没有一丝犹豫，第一种合作方式看似稳妥，分成不过分，年限也可以，但有约束，他不喜欢。 反倒是第二种随他心意，一年赚几千万他有把握，上亿的话也不是不可能，重要的是自由。 “可以，年轻人有勇气我很欣赏。”王京花笑着点头，“明天我留下一个助理，具体事情你们和他谈，有时间燕京见，走了。” “花姐，我送送你。”杨柠起身。 “不用，车在门口，几步路就到。” 这么大的事三几句就谈好了，没超过五分钟，王京花走了一会方景都还愣神，觉得不可思议。 “是不是觉得很顺利？”杨柠端起碗大口吃饭，没有一点淑女样，和几分之前判若两人。 “嗯！太快，我原来准备的一大堆说辞都没用上。” “切！你的底细花姐早就查一清二楚，有没有潜力，值不值投资她心里门清。” “过来吃顿饭就是看看你人品怎么样，合不合心意。” 方景疑惑，“可是她也没问我什么。” “观其言，察其行，知其底，方知其人，花姐本事大着呢，说了你也不懂。” …… “花姐，怎么样？”车上，助理笑着问道。 “胆大，心细，有野心。” 饭桌上见人品，王金花信奉的就是这一套，把方景饿一天是她的意思，杨柠照做而已。 方景很饿，但不从来不伸手夹她吃过的菜，他面前只有三个菜，忍着饿只吃了三分一。 三个人，饭只有两个人的量，方景吃得慢，一次添半碗，她吃完，他也不早不晚刚好吃完。 重要的是他们全程都是聊着天，能在说事的时候还观察如此仔细，不得不说方景的细致入微。 谈合同的时候方景没犹豫选了第二种，说明很有野心，不贪图普通签约模式的安逸舒适。 “嘿嘿，那您这股东风来的正是时候，恭喜恭喜。”助理抱拳打趣。 方景的资料他们研究过，长得帅，有才华，表演天赋高，能吃苦，走偶像派和实力都没问题，加上今天的评价，这个人以后不火都难。 第二百一十章：武侠热 柠姐，花姐的这种签约模式是不是有点亏？照她那个算法，我一年最少赚七八千万没问题，上亿也有可能，抽三成赚不到钱啊？” “肤浅，她们那个境界在意早就不是艺人身上一点点分成了，艺人大火，参与的电影票房高，公司股票涨幅也会随之升高，哪怕是涨几毛，这么多股民分摊下来就不是三五亿的事。” 左右看了一眼，杨柠低声道：“这也是许多公司不要命搂着刷票房的原因。” 还有一点她没说，漏税洗钱的也是用这一招，票房十亿八亿，真正的观影人数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把钱左手换右手，变得干干净净。 “柠姐，现我们团队人也不少，回头你把他们组织起来开个会，重新分配一下工作。” “要裁人吗？” “不裁，会有用得着的时候。” 人家愿意和他一起跑出来，方景脑子进水才把人辞退，现在团队人是多了点，接下来他的工作量减少，可能其他人会没事干。 好在一个月工资开销不大，养着就是，以后签几个艺人就够忙了。 …… 张建明今天四十岁，人到中年的他上有老下有小，下班后难得看会电视娱乐一下，吃完饭，两口子坐沙发上刷剧，笑着聊一些生活趣事。 “老公，你有没有觉得儿子有点不对？放学到现在好像就出来吃了一顿饭，其他时间都待屋里。” “刚开学作业不少，可能是忙着做作业吧。” “他什么德行你不知道？做屁的作业，会不会躲着打游戏？”张母担忧，“现在有个游戏挺害人的，前两天开家长会老师再三强调不能让孩子玩手机。” “怎么可能，一个老年机打什么游戏，早上我还查过套餐，没开流量。” “要不你还是看看，我有点不放心。” “算了，快上高中的人老大不小，应该有自己的私人空间，我相信他会懂事。” “你去不去？”张母眼睛一瞪，使出杀手锏威胁，“不去晚上你就不要回房间，自己睡半个月沙发。” “呵！女人。” 张建明心里冷笑，劳资每天大把掉头发都是你害的，腰酸背痛楼梯都爬不了，早就想睡沙发缓几天。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你们单位那小狐狸挺漂亮啊，隔三差五发威信找你聊天，要不是我一直压榨着你，指不定翻墙偷吃。” 张建明一身冷汗，肯定是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查了，男人嘛，逢场作戏聊几句搔话很正常，加上那实习生长得也不错，挺主动。 但天地良心，从头到尾他没想过外遇，孩子都快上高中了，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 “冤枉啊老婆，普通同事，你要不喜欢一会就删好友，夫妻这么多年感情还信不过我？” “再说我每天家庭作业都做不完，哪还有功夫做课外作业。” “真的？” “真的，我什么情况你不清楚吗？”摸着倒退的发际线，张建明欲哭无泪，“不聊这些，我去看看儿子有没有打游戏。” “快去，我在房间等你。” 心底一颤，张建明咬牙点头，走到门边抄起扫把往儿子房间走去。“兔崽子，打游戏就算了，为什么还连累你老子我？本来还想养几天。” 门没反锁，轻轻一拧便开，床上一个十五六男孩没脱鞋，背对着门聚精会神趴床上看书。 “看来是我错怪他了。”见到此景张建明心软，正准备悄悄退出去，瞥了一眼后书本后定住脚步。 “不对啊！语文书也没这么厚。” 张凡手里的书厚度比得上两三本语文了，看起来像是一本大部头。 轻声走过去，张建明想看清楚是什么书。 “归妹趋无妄、无妄趋同人、同人趋大有、甲转丙，丙转庚、庚转癸、子丑之交、辰巳之交、午未之交、风雷是一变、山泽是一变、水火是一变……” 十五岁的张凡浑然不知背后有人，一边低声念着口诀一边激动的挥起双指比划。 我靠！这好像是易经啊？张建明怔住了，我儿子这么牛，小小年纪看得懂这么高深东西？ 头杵到背后，看清楚上面的字后他嘴角一抽，“破刀式，破剑式，破掌式，破鞭式。” “你个兔崽子！不好好睡觉！我让你破刀！” 张凡腿上挨了几扫把，疼得他瞬间跳起来，“爸！别动手，我错了。” “笑傲江湖？”拿起书，看到书名后张建明满头黑线，亏他一开始还以为是易经。 “很闲是吧？有功夫，还骗你妈说睡觉了，你对得起我一番辛苦吗？” “爸，我只是偶尔打发时间，啊！说归说别动手。” “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 “爸，你别逼我？” “怎么，你还想打我？我抽死你，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吧？” “我还手了！！独孤九剑！！” “呜呜呜！我错了，别打。” 几秒钟后，张凡眼泪汪汪抱着腿蹲地上，交手不到三个回合，他的腿上少说挨了四五棍，果然，一寸长一寸强。 “书我没收了，以后不准你看这种东西。” 客厅里，张母闻声赶来，心疼道，“他干啥了，你打这么狠？” “他！” “看就看吧，你打他干嘛？你书架上还不是一大堆，我打你了吗？” “不一样，我那是名著。” “放屁，有什么不一样，今晚你不要回房间了！自己睡客厅！” 张建明：…… “唉！” 客厅，夜晚十二点，张建明叹气放下手机，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眼睛。 之前他本来是看足球，看了没几分钟就没看了，太揪心，长夜漫漫，睡不着只能打游戏，骂了几回队友后心情算是舒服了点。 眼睛瞥到茶几上的笑傲江湖，无聊随手拿起来翻了翻，看到扉页上写着作者方景的时候手一顿。 “不会是同名吧？” 方景的歌他也喜欢，很多都挺正能量的，只不过几十岁了，不像年轻人有追星那股劲。偶尔听一下就算了。 打开第一页，作者介绍下面写着详细资料，著名歌手，演员，网络作家。 “还真是一个人！” 来了兴趣，张建明从第一章开始看起。 他从小就是一个武侠迷，三侠五义，蜀山剑侠，聂隐娘，虬髯可传……逮到什么看什么，只不过这些年养家糊口，业余兴趣慢慢放下了。 第二百一十一章：中二少年武侠梦 一本武侠好不好看，前几章就知道，阅武无数的张建明深谙此道，之所以现在不怎么，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作者写得太烂。 明明就是一本武侠，写着写着就是一拳破山，一刀断海，一拳震死几百人，武功打斗招式什么的都没有，看着一点画面感都想不出来。 很快笑傲第一章被他看完，整体评价为中上，矛盾点，情景渲染，剧情冲突都有了，当然，武功描述也很合胃口。 之所以没给优，主要是想看看后面写得怎么样，听说网上流传着黄金三章的说法，一些作者前面写得很好，后面惨不忍睹。 果然，看到十来章的时候张建明就有种弃书的冲动。 “这个主角太窝囊了吧？出场倒是不错，翩翩公子，侠肝义胆，尼玛，没想到笔锋一转变成个窝囊废，满门惨死，自己磕头叫别人爷爷，被追杀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读者的时候都会下意识把自己代入进去，主角大杀四方，快意恩仇，杀得爽了读者也看得酸。 这尼玛见人磕头叫爷爷，开局全家领盒饭，谁受得了？ “毒！” 这是张建明看完前十章第一想法，“可惜了这么好的文笔，换个故事应该大火了。” 把书合上，张建明翻身睡觉，不能在看下去了，这个作者不按套路出牌，他怕接下来会有未婚妻戴绿帽。 闭上眼睛，脑海里想的都是刚刚看的情节，翻来覆去有点睡不着。 “林平之怎么拿到辟邪剑谱？”张建明冒出疑问。 开局讲了林家有秘籍辟邪剑法，曾经先祖靠此横扫武林，看样子林平之后期应该会练这门武功，但他老爹都快挂了，秘籍也没个下落，不科学啊！ 心里猫爪似的直痒痒，张建明起身再次拿起书，他要看看作者怎么填这个坑。 没几章武林中第二个门派华山出现，掌门剑岳不群保下林平之，收他为徒，接着令狐冲去青城山送信赔礼，发现他们也在偷连辟邪剑法招式。 一连看一个多小时，万里独行田伯光，恒山派尼姑，魔教长老曲洋，刘正风，潇湘夜雨莫大，这些武林人士纷纷登场，全故事开始围着令狐冲转。 张建明明了，“原来特么的这才是主角，前面那个扑街就是一打酱油的。” 慢慢看下去，不知不觉已到深夜，看到风清扬传授独孤九剑时他不知觉笑了，“原来之前那臭小子练的是这个。” 天亮时还没看完，依依不舍放下书，张建明洗脸刷牙，心思恍惚拿着公文包出门上班，地铁里想的都是书里情节，差点没坐过站。 不只是他，这一段时间以来看笑傲江湖中毒不轻的人不少，特别是在高初中，时常可以见到拿着扫把比武的。 上课，看着看着突然一笑被老师抓住的，回宿舍像个神经病盘腿打坐自称在练气的。 更有甚者早上对着朝阳吐纳呼吸练紫霞神功。 网名更绝，不是东方不败就是任我行，一个比一个霸气。 总之，全国掀起了一股武侠风！ 笑傲江湖卖疯了，印了一次又一次，出版商半夜睡觉都笑醒。 两个星期后，方景收到七百二十万书籍分成，几十家公司打电话，电影版权，电视版权，漫画版权，游戏版权，电子版权，有声版权，争先恐后要买。 和工作室商量了一下，方景权衡利弊后卖了电子和游戏，有声版权，又是四百多万入账。 …… 第二天，方景来到沙城湘南卫视，之前梁翘白有邀请他参加歌手这个节目，因为这一季已经开始一段时间了，所以他扮演的角色只是助唱嘉宾。 “好久不见，恭喜你大卖。”门口，一见面梁翘白笑着握手，“我可是买了一百多本，见人就送，现在台里人遇到我都是躲着走。” “哈哈哈！谢谢，谢谢。” “开玩笑，你写得很棒，为了抢一本有亲笔签名的他们都快把我逼疯。” 并肩走近电视台，方景好奇问道：“梁老师，现在你总该告诉我帮谁助唱了吧？” 之前梁翘白一直卖关子没说，他也没问。 作为这档节目的音乐总监，大部分歌手是梁翘白请的，比赛唱歌，输者淘汰，一般有点地位的都不来，输给无名小卒太丢脸。 湘南卫视除了用钱砸，不然根本找不到一线歌手。 不过方景除外，他出道一年，虽然外界评价高，但本人没什么架子，输了就输了，能和前辈高手同台比一场也不算白来，毕竟前世站在台下看人家资格都没有。 当然，一百二十万出场费也是一个不小的因素，不愧是收视一哥，财大气粗。 “你的老熟人，刘维！” “是她！”方景愕然，“什么时候上你们节目的，没听说。” “你这个大忙人稍微关注一下也就知道了，前个月本来我是打算请你的，但你们公司没同意，说你档期安排不过来。” “是吗？”方景一愣，随即苦笑，“也没人告诉我，错过错过。” 心里把欢瑞八辈子先人都问候了一遍，为了让他给李易锋当配演诛仙也是煞费苦心。 不管从哪一个角度来说，论重要性歌手比出演一个配角重要多了，但时间问题，二者只能选其一，显然，公司选了后者，毕竟自家赚钱重要。 盯着方景的表情，见他不像说谎，联想到最近解约风波，梁翘白释然，之前他被拒绝心里还多少有点不舒服。 “哈哈哈！没事，怪我上次走得太急忘记要你电话，一会我们交换一下，以后联系方便点。” “没问题。” 方景没拆穿，这哪是忘记的事，第一次做专辑的的时候他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无名小卒，梁翘白这种乐坛大佬当然没把他放眼里，留私人电话更不可能。 湘南卫视方景不是第一次来，轻车熟路找到排练室，透过门上透明玻璃看见刘维在练歌。 “等她唱完我们再进去吧。”方景没开门。 梁翘白点头，高看了他一眼，这才是当初那个谦虚有礼的小子。 第二百一十二章：助唱 排练室，刘维深情投入，一遍一遍唱的是她的成名曲眉间雪。 对成名已久的歌手来说不屑参加这个节目，但对她来说这是一个千载难逢机会 本来梁翘白想找的是方景，但不知那边为什么没空，好事落到她的头上。 可来之后才是艰难的开始，同台的不是实力唱将就是歌坛一线，天后韩虹，人气女歌手陆菲菲，出道十多年的胡东陵，陈衣洁，古涛，老前辈孙北。 在这之前她已经比赛过了两场，一胜一负，这一场助唱赛要是输了的话只能卷铺盖走人。 梁翘白让她找一个厉害嘉宾，她只能尴尬摇头，表示找不到。 朋友圈里要说最红的绝对是方景，如果能来的话人气绝对是压倒性，晋级轻轻松松。 但现在他都离开欢瑞了，她也不太想打扰。 至于韩启和沈浩几人还是算了吧，观众群里都不一定有几个能叫出他们名字。 助唱环节不能没有人，没办法，梁翘白表示他亲自出马去找，让她别担心，这几天好好练歌。 “笃笃笃！” 见刘维停下喝水，方景敲门，二人进去。 “没想到这才几天我们就见面了。”方景轻笑。 梁翘白下巴扬向方景，“人给你带来了，你们聊，我先去忙，方景，晚上一起吃饭，我给你接风。” “梁老师慢走，晚上我一定到。” “没想到他找的人是你？”刘维擦了擦额头细汗，开心说道。 “你真不够朋友，明知道我最近凉了，一个通告都没有，这么大火的节目都不通知我，要不是梁老师我都不知道。” “一百二十万出场费啊！早点说我就不用卖版权了。” “哈哈哈！对对对，怪我，一会完事我请客，咱们喝几杯。” 刘维感动笑着，方景虽然和欢瑞解约，但也不会落到没通告地步，想签他的公司多的是，也不差这一百二十万，肯定是知道给她做助唱才来的。 好人啊！真够朋友！ 也不管脏不脏，方景一屁股坐地板上，“你们比赛规则是什么？要我怎么合作？” 前两季没有助唱环节，方景在家查资料找不到，刚刚也忘记问梁翘白。 果然，他什么都不知道就来了！刘维美目看了看方景，轻声道：“比赛明天开始，我要唱两首歌，你和我一起唱就行。” “就这么简单？” “嗯！”刘维颔首，“不过你既然来了我们就把歌改一改，第二首唱你的，原本我要唱的那首出了点意外，拿不到版权。” 几天前经纪人联系上她要唱的歌作者，一番协商对方同意让她唱，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早上打电话又说不让唱。 正着急呢，幸好方景来了，他成名作这么多，随便挑一首就行。 “可是我没男女合唱的呀？” “没事，咱俩分摊，一人一半。”刘维丝毫不在意，能有方景加盟她已经知足，大不了打道回府，反正跑了两轮人气也涨了许多。 再说还不一定输呢，和她打擂的是陆菲菲，这两年才窜起来红的，唱功中上，代表作一两首，能到今天全靠公司炒作，不停上综艺刷人气。 论名气和实力比方景差几条街！ 可以说现在赢了八成！ 两人聊了一会，商量明天要唱的歌，不知不觉半小时过去，刘维不好意思道：“我出去一趟，你忙先走，晚上见。” “一起吧，我也要回去。” 刘维脸发烫，她练歌好几个小时了，又喝了不少水，人有三急，要不是方景在，之前就走了，“额……我是去洗手间！” “怕什……”方景尴尬，“那你去吧，晚上见。” 站起身，走到他身前，刘维轻轻把长发捋到耳后，弯下腰，不好意思开口…… 方景心脏扑通扑通跳，这是要干嘛？感动也不要以身相许啊，我是收钱办事。 “能不能把包给我？” “包？”方景摸了摸口袋，“我没包。” “不是，你屁股后面，我的包。”刘维哭笑不得。 “哦！”一转头，身后还真有一个包，方景递给她。 “走了，晚上见。” 呼！吓死我了。 …… “咦！刘维你还没走啊？不会还在练歌吧，真够勤奋的。” “马上就走了。” 十几分钟后，洗手间出来，刘维撞到一身薄纱吊裙的陆菲菲。 “慢走慢走！”没几步陆菲菲又回头，笑道，“你歌选得怎么样？” “还行！” “是吗，我听说你被人家退了，助唱也没找到。”陆菲菲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要不我介绍朋友给你？我们公司唱歌好的挺多。” 这是故意在炫耀啊，刘维没生气，不耐烦摆手，语气生硬道：“不用，谢谢，我找到了。” 前段时间和陆菲菲有点矛盾，原因就是和胡东陵，陈衣洁他们讨论时评价了一句她唱得还行，结果这话不知道怎么传入陆菲菲的耳朵。 其他人她不敢找麻烦，就盯上自己，指桑骂槐，或者像今天这样说话阴阳怪气已经好几次了。 “谁呀？我记得你们公司好像没几个会唱歌的吧？” 刘维得意一笑，“方景。” 像鸡被卡住脖子，陆菲菲噎住，方景她当然知道，新晋乐坛青年歌手，一年横扫各大音乐榜，获奖无数，妖孽般的存在，小天王许杰和他同时发专辑都被干下去。 “他不是离开你们公司了吗？” “是啊！本来不想麻烦他的，但听说我这里缺一个助唱嘉宾就过来了，你说气不气。” 一口气堵在胸口，陆菲菲脸都憋红，半天也找不到反驳的话语。 “呵呵！祝你好运！”刘维转身离开。 “哼！有什么得意的。”陆菲菲厌恶，看着她的背影低骂，“搞不好做了什么不正当交易人家才来帮忙。” 想了想，陆菲菲拿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 “贺姐，下午好，在干嘛呢？没事，就是想求您帮个忙，许老师最近忙吗？” “是这样的，我不是参加湘南卫视歌手嘛，现在差一个助唱嘉宾……” “好说好说，放心，抱在我身上，那拜托您了，明天见。” 挂掉电话，陆菲菲心痛，老妖婆真狠，开口就是两百万。 她和许杰一个公司，两人关系一般。 这次付了不小代价，两百多万瞬间散出去，还欠下人情，以后不知道怎么还。 只希望顶得住方景吧，不然钱打水漂了！ 第二百一十三章：凉凉 晚上，魔都一家中餐厅，约好的八点，方景和刘维提前二十分钟到场，梁翘白和韩虹孙北坐桌边聊天。 “大家来这么早，韩姐，好久不见。”一见面方景就给韩虹一个拥抱。 “我们也是刚到，你小子年纪不大，一段时间不见窜得挺快，又长高了。”韩虹笑骂，“来了也不通知我，非要我不请自来。” 方景挠头傻笑，现在他的个子一米八一，确实不算低，看样子还有生长空间。 “来之前我也没查节目，不知道有您，要不然今天我去台里肯定找您打招呼。” “这位是孙北老师吧，您好。” 对于这个四五十岁的男子方景了解不是很多，只知道他和韩虹一样从文工团出来的，实力很强，早年间唱过几首成名曲，不过都是那种比较正式的。 “哈哈哈，我就是过来蹭饭的，顺便见识一下传闻已久的天才。” “老孙，见到了，怎么样？”韩虹笑问。 “闻名不如见面！只是有点年轻，和我想象有点不一样，我还以为是个大胡子忧郁中年人。” 光看方景的外貌，没人会想得到这个少年能唱出这么多人中曲风，外界传闻他找人写歌得消息很多，但就是找不到证据。 一首首不是经典就是大热，能作出这种水平的人怎么可能默默无闻，谁又会甘心把歌卖出去。 刘维在一旁看着羡慕，这就是名气和实力带来的好处，她就没这待遇，站半天也没人和她主动打招呼。 “大家坐吧，我通知服务员上菜。” 梁翘白开了几瓶饮料放到桌子中间，明天要比赛不能喝酒，而且有的歌手为了保护嗓子有很多忌口，他不敢劝。 菜过五味，大家其乐融融，饭桌上韩虹有意无意吧孙北介绍给方景认识，让他以后多帮帮青年后辈。 “方景，你们俩的歌准备怎么样了？明天有多少把握？”梁翘白问道。 “放心吧，时刻准备着，全力以赴。” “就喜欢你这股狮子扑兔用尽全力的态度，从来不会小瞧对手。” “我出道晚，能有这个机会和前辈切除很满足了，哪里敢轻视。” 一顿饭吃到九点多，梁翘白说一会要去机场接个艺人，先走一步，韩虹和孙北也相继离开，桌上就剩两人。 拿手机发出去一条短信，方景笑着刘维，“孙北是什么来头，我看梁老师对他态度不一般。” “音协的，好像还挂有职位。” “怪不得！我说呢。” 刘维兴奋，“看样子韩虹老师有意让你入音协，不然不会这么卖力向他推荐你。” “不会吧？” “仈jiu不离十，看着吧，要不了几天应该会有下一步动作。” 华夏音协不是想进就能进的，创立至今六十多年，会员名单不超过一万，随便拉一个出来都是音乐学教授级别。 入会要求十分严格，至少三位会员推荐，还要具有一定代表作品，传播度广，充满正能量，本人对社会或行业有贡献。 能入音协当然是好处多多，以后也是拿郭嘉工资津贴的人了，身份上多了称呼，地位上升一大截。 方景摇头甩掉这些不切实际幻想，他没想过入音协，先不说没这么小年纪的会员，他对行业和社会有什么贡献？ “嘟嘟嘟！” 没过多久手机震动，方景看了一眼，对正准备离开的刘维坏笑道，“你先操心自己的事吧，麻烦来了。” “什么麻烦？” “之前梁老师让我狮子扑兔，不要小瞧对手。” “然后呢？”刘维耸肩，对付一个陆菲菲他俩完全没压力啊。 “他说一会要去机场接艺人，我让柠姐查了一下晚上到沙城的明星，傍晚许杰从燕京飞沙城，喏，刚出机场。” “不出意外的话他就是你的那个竞争对手的助唱嘉宾，对了，他们好像同一公司。” 方景手机画面上几张图片，一个年轻男子戴着黑色大口罩从安检出来，背后跟着六七个人，助理和保镖都有。 从露出部分上脸和身形很明显能认出这是许杰，后面还有摘下口罩与梁翘白握手图。 “你们团队都这么牛了？”刘维震惊，她重点根本不在许杰身上，而是方景居然在这么短时间内查到这些消息。 “姑娘，有个职业叫代拍，一线城市基本有这种团伙，专门蹲机场候明星，拍到第一手资料随即发首脑，然后明码标价卖出去。” “查到许杰算什么本事，前后我只花了一百八十块。” 术业有专攻，宣传组的高伟他们平时要编辑很多文章，搜集视频和图片是必须的，有些雇主提供，有些他们自己买。 要不说开局一张图，内容全靠编。 全国的几个重要机场代拍团伙和高伟他们都有长期合作，一个电话图片就来了，具体时间能精确到几点几分。 门口，节目组的车早已等着，两人上车，方景报了一个地名。 “你是不是记错了？这不是回酒店的路啊？”刘维疑惑。 “这是去录音棚的路，人家都请了这么厉害的外援，靠我俩合唱那首歌怕是赢不了。” 许杰成名多年，十仈jiu岁时就是偶像，这些年专辑一张又一张发，演唱会开了几十场，人气早就堆到顶峰。 内地小天王这个称号虽然有点夸大成分，但也很说明一些问题，他真的很火。 论名曲pk的话方景谁也不虚，香江那几位天王来了也是一样，但观众情怀和先入为主概念不一定选他。 所以只能剑走偏锋，唱一首观众没听过的新歌镇住他们，以此博得更多票数。 “你要录新歌？”刘维眼睛一亮。 “冰狗！答对了！” “叫什么名字？男女合唱吗？” “嗯！”方景重重点头，“这是我专门为许杰准备的，歌名叫凉凉。” “这名字是不是有点草率？”刘维无语，哪有人叫这个歌名的？ “歌虽然凉，但你要是唱了肯定红，以后许杰指不定怎么谢我，人家一提到这歌就想到他。” 方景来沙城不是一次两次，前面也有在这边临时录歌经历，很轻松找到录音棚。 “老板，包夜多少钱？” 见一染着酒红长发，穿黑皮衣的姑娘在吧台上打瞌睡，方景难得恶趣味。 “我包你……方景！！！” 二百一十四章：一拜天地 女孩抬头正准备开骂，见到是方景后心情激动，擦了擦眼睛有点不敢相信。 “包宿。”方景指背敲了敲柜台，“你们老板呢？” “在里面录歌，你等等，我马上给你叫。” 几分钟后一个戴着无框眼镜，长相很斯文，穿黑色短袖的胖子走来。 “方老师，你好好好，大驾光临，小店真是蓬荜生辉。” “给我安排一间录音室，我要用的时间可能有点长，价钱好说，麻烦你了。” “没问题，你也是老熟客了，我们这设备都是最好的，这边请。” “不急，给我一张纸，我谱还没写呢。” “啥？”老板噎住，玩呢，普都没写就来录歌？ 要不是眼前的人是方景，他分分钟派人打出去。 找来纸笔，方景开始谱曲，十多分钟后交给刘维，“独唱合唱我都标记好了，你熟悉熟悉。” 老板恍然，原来是写给别人看的。 拿到歌词刘维快速记下，嘴里低声喃喃自语，三五遍后开始哼旋律，没过多久两人进录音室。 “一遍，两遍，三遍……” 其实录歌速度越慢越好，问题多了才能一一规避，找到最佳感觉，人普通人之所以追求速度完全是省钱省时间。 次日，下午。 “都在呢，古哥你好，韩姐好，孙老师好……” 湘南卫视后台宽敞休息室里，一排沙发并排放着，参赛歌手各自坐着，对面墙壁上挂着一块显示屏，画面是场里观众慢慢入席，一会开赛节目组会把画面切到演唱歌手身上，以便于他们这里能看到外面情况。 “这位置是随便坐的吗？”方景问道。 韩虹坐中间，就她旁边和边上还空着，看样子就他和许杰一人一个。 “没事，你随便坐。” “嘿嘿，那我就不客气了，我挨韩姐近点，沾沾运气，一会顺利过关。” 虽然说位置随便坐，但谁敢真的随便，默认的都是谁红谁坐中间。 换平时方景肯定越低调越好，争个位置没什么意思，但谁叫只有许杰和他呢，只能当仁不让。 边上，陆菲菲听到这话脸都黑了，要不要这么嚣张？当着我的面讲这话合适吗？ 吴佳佳端着一杯泡好的咖啡进来放方景手边，随即退了出去。 嘉宾自带饮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有了这个传统。 方景倒不是怕被下毒不敢喝湘南卫视的东西，而是前几天王金花给那边给他接了一个饮料代言，未来一年内上节目他不能再喝其他品牌饮料和水，以免打广告嫌疑。 一口咖啡下去，瞬间回血大半，昨晚忙到半夜，他顶着黑眼圈回酒店，早上差点起不来。 反倒是刘维一点疲惫都没有，满面红光，精力无限，要不是怕嗓子哑，她能唱到天亮。 几人相互聊着天，没几分钟一身黑衣黑裤的许杰敲门而进，“不好意思，来晚了！” 九月的沙城像倒闷的蒸笼，方景在面外穿短袖都热，看见许杰的黑色风骚外套瞬间无语，这比真能装！ “韩姐，孙老师，好久不见，小方，你好……” 不是冤家不聚头，陆菲菲见到许杰进来心里就是一紧，深怕他和方景两人横眉冷对，相互冷嘲热讽。 但事实相反，方景热情得不行，又是拥抱又是握手，两人笑眯眯的一副相见恨晚模样，要是不是知道他们有点恩怨她差点就信了。 “位置是随便坐的吗？”借着方景站起来拥抱功夫，许杰突然问道。 陆菲菲轻嗤，这确实是随便坐，但现在好像没选择余地吧？就特么一个位置。 “没错，随便坐，不过……” 话还没说完许杰一屁股坐到方景位置，不顾旁人目光和韩虹笑着聊天。 方景笑容凝固，卧艹！这狗曰的太不要脸了吧？ 节目组工作人员敲门进来，“各位老师请准备好，一会我们就要开始录制了。” 左右看了一眼，方景叹气，把咖啡拿走，坐到右边倒数第二个位置，末席是刘维。 这下好了，他俩真成一对！ “方景哥，要不你坐我这吧。”陆菲菲笑着说道，她还比方景靠前一个位。 “谢谢，没事，我这挺好。”方景伸头对许杰道，“杰哥，一会你可要多放水，不然我可不是你的对手。” “哈哈哈！过奖过奖，大家重在参与，输赢不重要。” 不重要你还过奖啥？方景郁闷：“对了，你这次唱的什么歌？” “一拜天地！” “咳咳咳！”一口刚喝下去的咖啡呛出来，方景脸都憋红，忍着笑：“就是你梦里遇到前世爱人有感写的那首？” “嗯！” 虽然不知道方景笑什么，但许杰还是从他脸色看出是不怀好意。 方景闭嘴，头偏到一边，肩膀耸动，惹得刘维都跟着笑，小声道。“你到底笑什么？” “附耳过来。”方景勾手。 一拜天地这首歌就是初中方景卖出去没收到钱那一首，许杰拿去改了几个音符就变成他为梦中情人所写。 其实这首歌写的是两个男人之间至死不渝的爱情，一个富家少爷，一个土匪头子。 两个年轻人从历经战火到劫后余生，本以为能厮守一辈子，但没想到乱世都扛过去了，盛世却容不下他们。 被世人排挤，被唾弃，被瞧不起，被绑上高台，围观者里三层外三层，鸡蛋石头砸向他们，最后双双倒在血泊中。 “唉！许哥真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我祝福他们。” “噗！咯咯咯！！” 刘维本来听到故事还挺感动，方景一句话打破气氛。 “许老师，马上到你们上台了，这边请。”工作人员过来叫人。 主持人报完幕，宣布歌手上台，全场灯光昏暗，一束白光打在舞台中间，陆菲菲和许杰慢慢走出来。 湘南卫视号称百万巨资买的音响设备打开，前奏响起。 …… 一拜天地 这一拜故梦陆离 先谢苍天 予你我一段灵犀 让我在万千人中遇见你 至白首不弃 一拜天地 将爱恨跪入尘泥 再叩厚土 许你我一处静谧 请收藏唇齿旁一抹笑意 于来世相期 …… 还别说，许杰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唱功绝对一流，情感把握很好，方景要不是想到的都是其他画面，说不定也会被打动。 第二百一十五章：获胜 “方景老师，喝水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刘维的经纪人张伟笑着递过来一杯水，当然，这个经纪人并不是欢瑞的经纪人。 湘南卫视虽然最红的主持人就那么几个，但其实他们主持人不少，多达十几位，张伟就是其中之一。 节目组为了捧自家人，让他们增加曝光度，美名其曰给参赛每个歌手准备一个经纪人，也是煞费苦心了。 然而从头到尾，这个经纪人就没什么用，只能时不时插几句话调节气氛，或者在歌手演唱时吹一波彩虹屁。 扬了扬手里的咖啡，方景摇头，“谢谢，不用。” “方景老师，你对接下来的上场有担心吗？” “你觉得许杰老师他们配合怎么样。” “你最近有没有出新歌打算？” …… 这位张主持人属于自来熟，开头问了几个问题方景都回答，但后面越问越多，他都有点不耐烦。 虽然不想听许杰唱歌，但你也不用这么喋喋不休折磨人吧？ 当着摄像的面方景不好板着脸，只能撇过头和刘维说话，躲过“经纪人”的尬聊。 但没想到的是，“经纪人”两句话插进话题，也一起聊了起来，方景像吞苍蝇一样难受。 “方景老师请准备好，马上到你们上场。” “哦！来了。” 听到工作人员的声音，方景如释重负，起身离开。 出来休息室，刘维笑道：“很难受吧？人家看人下菜，说明你红，平时跟我可没这么多话。” 娱乐圈就是这样，阶层分明，凉得时候墙倒众人推，红的时候谁都黏上来巴结。 方景诧异看了刘维一眼，看来她在这里的日子也不是很好过。 也是，半红不红，没有靠山，这里又都是前辈居多，能融得进人家的圈子才怪。 “今日没人识得星星一颗，明日何方做皓月一轮。”故作深沉，方景装了一个逼。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今天对我爱理不理，明天要你高攀不起。不说这些，我们下去吧。” “是这个意思吗？”刘维站在原地凌乱，“不过我喜欢。” 后台，方景撞见下台的许杰两人，见面就是一阵互吹。 “杰哥，唱得真好，隔着屏幕我都能感受到你那深深的感情，虽然是梦，但不要失望，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们会再次相遇，祝福你！” “呵呵！” 方景笑得很灿烂，但不知道为什么，许杰第六感觉得他就是不怀好意。 “方景哥，你们也加油。”陆菲菲把自己最可爱的表情放出来。 她和方景没仇，也不想有仇，反而很羡慕嫉妒刘维能有这个朋友。 谁不知道方景一歌难求，关系搞好了，以后近水楼台邀歌都要简单得多，要不是许杰在这她都想约对方吃饭。 “嗯！谢谢。” 两人离开，方景站在幕后等待上场，刘维深呼吸几口气，把内心的紧张情绪压下去。 “接下来要上场的是刘维，陆菲菲请来的助唱是许杰，那她请的是谁呢，让我们拭目以待，有请。” 观众席响起掌声，两人并肩向前，待看清方景面容后一声声高昂欢呼，掌声更加热烈。 为了公平，现场五百观众都是节目组精挑细选，从七零后，八零后，九零后，零零后中各选一批有一定音乐素养的出来。 演唱结束后由观众投票打分，他们不属于谁的粉丝，只凭自己的真实感受投票。 舞台两侧是伴奏的乐团老师，有古筝，笛，箫…… 微微鞠了一躬，方景示意可以开始。 休息室里，一众歌手凝神静气紧张看着，妖孽方景不是浪得虚名，出道以来名作不断，现在各大音乐榜前十都快被他霸占。 虽然年纪不大，但谁也不敢小瞧，鬼知道这次他会唱什么？ 许杰端着杯子喝水，一副毫不关心样子，可能是口干舌燥，一连五六口，杯子喝干了还拿在手里，见方景开唱后又对着嘴边倒，这时才发现没水了。 “是不是每种感情都不容放肆” “相交淡如君子” 第一首是刘维的眉间雪，古风歌，现场伴奏加百万音响，演唱效果确实很好。 如果说之前的许杰唱的是情侣之间可可歌可泣至死不渝，那现在刘维欢瑞方景唱的就是一段还没开始爱情就已经结束的爱情。 曾经网上有一个话题，从没在一起和最后没在一起，哪个遗憾？大多是人选择前者。 刘维声音很古色，柔软时小家碧玉，楚楚可怜，让人有种心疼护在怀里的冲动。高冷时又英姿勃发，巾帼不让须眉。 有网友评价她是最适合唱古风歌的女声。 而方景音域宽，高音低音不在话下，转换自如，挥手则来。 第一曲完，没过几秒第二首开始，钢琴，大提琴，小提琴……西方乐器伴奏。 “来了！” 四十秒伴奏，许杰侧耳倾听，得出结论是这应该是首现代歌。 “入夜渐微凉” “桃花落地成霜” 不可能！ 休息室里，不要说许杰，韩虹等人都瞪大嘴巴，背景音乐和伴奏都是西方乐器，但一开口为什么会是古风？ 关键切合很好，没有半点突兀。 “凉凉天意潋滟一身花色” “入凡尘伤情着我” “生劫易渡情劫难了！！” “折旧的心还有” “几分前生的恨！！！” …… 从最开始的低声喃语甜蜜幸福，到最后的撕心裂肺痛彻心扉，男女高音互飚，一段比一段高。 恢弘大气的背景音乐加上惊艳的演唱，全场热血沸腾。 “这高音，啧啧啧！！”韩虹惊讶。 许杰脸色一白，垂头丧气，他输了，不管从哪一个方面。 方景这首是新歌观众第一次听，新鲜感足，哪怕是唱错了都没人知道，他就不一样，一拜天地会被拿来和以前比较，唱的差点人家就不满意。 而且二人高音环节他听了都有点沸腾，更不要说其他人。 一曲歌完，方景和刘维鞠躬，随即下台。 拍了拍胸口，刘维深吐了一口气，“总算唱完，紧张死了。” 方景轻笑，”唱得很好，继续保持，后面只能靠你自己了。“ “后面？这场能过我就知足了，后面韩虹老师和孙北老师我不是对手，你什么时候回魔都？晚上我请客。” “下次吧，我一会就得走，那边有点事处理。” 第二百一十六章：巨资千万搭实景 方景回去忙的自然是老九门拍摄的事。 黄博的二千万加上公司五千万，已经有七千万到账，广告商那边也拉到一千五百万，后面笑傲的出版费他全拿出来，又加了个人积蓄，一个亿目标完成。 南景娱乐他现在占股百分之七十八，名副其实真正大股东。 拍摄地点暂时就定了一个横店，这次回去主要是做拍摄前期工作，有几个实景需要搭，涉及金额较大，徐石拿不定主意，让他过去一起商量。 还有就是演员和剧组工作人员招募也该开始了。 “方景，表现不错，唱得真好，这是你的新歌吗？” “方景老师，太棒了，你是不知道，你们一开口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老韩和我说你没系统学过音乐，但唱功很扎实，起初我还不信，现在算是见识到了。” “恭喜恭喜，很精彩的演唱。” 除了韩虹和孙北，其他几个歌手都是一脸庆幸，幸好方景只是助唱，要是参加的话哪还有他们的事，转头看向许杰，只见他笑得很勉强，比哭还难看。 “你很强，高音爆发力高，要是感情再投入点就更加完美了。” 找不到其他攻击点，许杰只能说方景唱得没有感情，反正这玩意虚无缥缈，也没个标准，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一句话，输人不输阵！ “多谢指点，过奖过奖，自从听了杰哥的一拜天地后我日夜睡不着，结合你的人生经历，我终于在前两天写出了这首凉凉，这是你给的灵感啊！” 我呸！你才凉，你全家都凉。 许杰表情跟便秘似的，牙槽快压碎了，后背的手青筋暴起，忍得很辛苦。 “我去趟洗手间，你们聊！” 不想看到方景的老脸，许杰借尿遁离开，要不是怕得罪湘南卫视他现在就想走。 见他出门，陆菲菲眼底不屑闪过，废物，浪费老娘的钱，真特么亏，早知道这么不行还不如换之前搭档。 “哇！方景哥，你真是太厉害，居然又出新作，什么时候帮帮我也写一首。” “呵呵！” 见陆菲菲一脸崇拜样，方景轻轻捋了捋头发，谦虚道：“改日吧。” 似乎觉得这说法有点不妥，又补充道：“主要是最近我有点忙。” “没事，我能等，先谢谢你了。” 方景：…… 这是从哪个字眼听出的肯定句？劳资就客气客气你还当真？ “咳咳咳！我这七八个月都没什么时间。” 韩虹忍不住笑了，这也太敷衍了吧？忙可以理解，但要说七八个月都没写一首歌的时间有点扯。 “哈哈！没事，我不急，你忙，一会加个好友，明年我可要找你催稿了哦！” 能混娱乐圈的没几个薄脸皮，更不要说年纪轻轻，出道两年就走到今天的陆菲菲。 方景真想给自己一嘴巴，早知道这女的这么难缠就不该说什么改日。 “韩虹老师，到您了。”一个工作人员开门伸出头小声说道。 “先过去了，看我老韩的！” 韩虹整理了一下领节，拿着一只银白话筒大步迈出。 据说她这只话筒是苏菲玛索送的，全球独一无二，价值三十多万，音质特别好，一般不轻易动用。 “身边的那片田野啊” “手边的枣花香” “高粱熟来红满天” “九儿我送你去远方” 韩虹唱的是红高粱主题曲九儿，很多年前也是她代表作之一，全程就四句歌词翻来覆去的唱。 什么叫唱功方景算是见识到了，四句歌词的歌，唱四遍，普普通通，没有哭天喊地，没有情爱字眼。 但听起来像是在叙说一段段内心独白，每一句都是一个故事，真的是唱出花了。 对此除了一句牛笔，他也不知道说什么。 一个个歌手上台，一个个下来，差距很明显，韩虹等老一辈的感染力和唱功太强了。 现在一些年轻歌手唱歌花里胡哨，几句中文夹着几句英语，配合猪拱圈的舞蹈简直就是辣眼睛。 放真正歌坛高手面前根本不够看，完全吊打！ 许杰一个厕所蹲了二十多分钟，回来是差不多刚唱完，接下来是五百观众投票。 不一会众人来到前台，制片人洪韬宣布投票排名。 “票数最多的是四百九十八票，第一名！第一名是……谁，大家猜猜是在我左边还是右边，男还是女？两个字还是三个字。 洪韬的墨迹真的是出了名的，半天吊着胃口不说，方景听得想打人。 “我宣布，第一名是……韩虹老师！” 众人鼓掌，对于这个结果没有半点意外，韩虹太强了，这首九儿早年间就是乐坛一坐山，四句歌词，敢挑战的没几个。 “那么第二名是谁呢？大家可以猜猜看？” 刘维紧张不行，手心都是汗，但镜头前还得一副心平气和的模样，真的是太煎熬了。 见洪韬又在墨迹，她真的想把那个小本本抢过来看看。 “第二名是谁？我宣布，第二名……真的很优秀，他离第一只差两票。好了好了，我马上说，再不说感觉观众都想跳起来打我。” “第二名是刘维，四百九十六票，恭喜你。” 方景是助唱嘉宾，并不参与投票，观众投票自然是投刘维头上。 “真的吗？真的是我？” 刘维心情激动不敢相信，反应过来后鞠了一躬，笑容灿烂，这是她第一次拿这么高票，还差一点点追上韩虹。 助唱成功，这代表她不会被淘汰，还有下一轮游，感激看了方景一眼，要不是他自己肯定过不了这关。 “第三名，四百三十二票……孙北老师！” “第四名，四百三十一票……陆菲菲！” …… 排名宣布完毕，拒绝了刘维的晚饭邀请，方景跟韩虹孙北等人打声招呼准备走人。 欲言又止，韩虹最后没说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下次见。 回酒店路上，韩虹和孙北一辆车。 “不是说让你收他当学生吗？” “教不动！”孙北苦着脸，“这也不知道哪冒出来的怪胎，曲风如此多变化，我也是平生少见，拜我为师太糟蹋。” “你不是说他是江湖路子吗？既然如此继续保持就行了，要是入了我这个学院派可能会适得其反。” “那音协的事……” “等两年吧，有点年轻，磨一磨。” …… 江浙省，晚上八点，徐石开车把方景接到公司。 灯火通明的大楼，二十多个人在埋头加班，桌上摆着一张张图纸。 “这是你第一次来吧，带你参观一下，你的办公室给你留着呢。” “不是……我这么急赶过来，你就带我来这加班？吃点东西不行吗？” “放心，外卖已经定了，一会就到。” 第二百一十七章：选演员 南景娱乐的办公区域只有一层楼，三百多平不算小，中间摆满了办公桌椅，只不过现在大部分都是空着没人，边上三四间办公室用玻璃门隔开。 “这就是我的办公室？”方景指着一间布满灰尘，两张破桌的单间不可思议说道。 抬头看了一眼门牌上的董事长三个字，确定没写错？ “咳咳！刚装修，你又没来，过几天就好了，不说这些，先带你认人。” 徐石以前的公司太小，考虑到以后盘子会越做越大，索性重新租一个，因为工作太多，这还没装修完就搬进来了。 “罗导，郭导，老周，办公室开会！” 徐石转头喊了一声，正在忙碌的几人对视一眼，放下手中工作走来过来。 会议室里光秃秃墙都没刷，一张长桌几把椅子。 导演罗永倡是拍盗墓笔记时候认识的，副导演郭骑和道具周江是黄博的人。 “郭导你好，周哥你好，前段时间一直在忙，没来得及见面，今晚我请客，大家聚一聚。” “你好方总！不碍事，大家各司其职，都是为了这部剧，理解。” 徐石把电脑连上投影仪，低头调画面，“郭导老周别拘束，方景挺好说话，为人仗义没得说，过段时间你们就知道了。” 打开文件视频，一段段小视频出现，约莫七八个，长的五六分钟，短的几十秒。 点开第一个，徐石认真对方景道，“拍摄中需要搭几个实景，这是我找人做的3d模拟，你先看看怎么样。” 第一幅是一栋古楼，上下三层，呈圆形书屋状，只不过堆积的全是棺材，光线昏暗，看起来阴深。 点击0.5倍播放，徐石慢慢讲解，“这是张家古楼，近七百平，剧中不可缺少一部分，搜遍全国十大影视基地我也没找到类似一样的。” “老周估算过，如果搭建的话材料费要三百多万，人工和租地加起来最低五百万，耗费太大，我做不了主。” “还有这个。”徐石指着一辆移动民国时期老旧火车继续道，“这是目前最大难题，火车戏不少，但我们总不能真搞一列火车，老周的意思是搭个模型，拍摄时候画面一闪而过，不拍外面，或者贴几张画在窗外，但两位导演不同意。” 罗永倡开口，“现在观众都不是傻子，坐火车哪有不出现窗外场景的，我的意思是包下一个车厢，装修一番开拍，实地取景。” 方景嘴角一抽，包火车一节车厢，亏他们想得出来，那得多少钱？拍摄又不是三五个小时就能好的。 窗外场景一闪就过，一条不行的话只能等一天，第二天路过这个点的时候再拍，一场戏没有上百万怕是拍不下来。 剧本他看过，七八场火车戏，整下来剧组都要破产，其他场景不用拍了。 在徐石的讲解下一个个视频播出，全都是烧钱项目，少的五六十万，多的五六百万，按照预算一千六多万才能建好。 几人全都盯着方景看，这里他是出钱的，没有他点头，这些日夜熬出来的项目都得泡汤。 没有说话，方景让徐石又放了一遍，这次没讲解，结合大脑里的剧本，脑袋里快速闪过画面情节。 “其他都还好，烧钱最多的就是张家古楼和火车对吧？” “对！”老周重重点头。 “看过天下无贼吗？” “看过！” 前几年播出的天下无贼轰动一时，十四亿票房打破华语记录，获奖无数，票房口碑双收，在影视圈里无疑是一个大地震。 “里面百分之七十的戏份都是在火车上拍的，但据我所知他们并没有租火车。” 老周苦笑，“我们当然知道没有租，事实上第一时间我想到的也是天下无贼，但人家不给技术，怎么弄出来的也不知道，我百思不得其解，实验过多种方法都行不通。” “我知道啊！”方景轻笑，“和你想的一样，搭一节火车模型。” “不可能，窗外的场景是真的，牛羊还在跑呢，农民地里干活的片段都有，特效怎么做得出来的？” “简单，坐一趟火车把窗外场景真实录下来了，拍摄的时候模型车厢窗外用绿布挡住，后期视频衔接上去就行，这就是天下无贼技术。” 安静！ 几人张大嘴巴，一副见了鬼的模样，他们死活拿不到的技术就这么被方景三言两语破解了，关键还这么简单。 天下无贼特效团队是香江的，之前他们甚至提出花钱去买，但人家一听是个网剧就拒绝了，完全瞧不上眼。 其实方景也是占了重生的便宜，前世天下无贼拍摄的手法确实没人知道，但时过境迁，科技越发成熟，没几年就不是什么秘密，只要有心，稍微查查就知道了。 这一世的华夏电影业发展水平有点慢，方景感觉和前世一零年前差不多，甚至这两年出现的电影很多也是那段时间的。 “至于张家古楼的事我倒是有点办法，贵省蓉城听说在搞旅游发展，花了几个亿建古城。” “反正都是古代建筑，建什么不是建，联系一下合作，一家出资一半建张家古楼和其余几个古街，拍摄完成我们免费送他们。” 说来也巧，前几天方景看见方茴企鹅空间自拍照，背景就是在蓉城正在修建的古城。 刚刚脑海里一下子联想到上面，这才有了和当地合作的想法。 他们拍摄就一段时间，完事之后送古楼，而且播出后还可以给当地打一波广告，等于免费宣传，傻子才会拒绝。 牛笔！ 徐石瞠目结舌，围绕剧组最大的难题就这么被方景解决了，这一下至少节约六七百万。 “还有什么问题没有？”方景肚子饿得不行，“‘你点的外卖呢？’ “哦！你等等，我看看到哪了。” 徐石正准备拿手机出来查看，门口一个黄马甲的，带头盔的小哥提着一箱东西进来。 “来了！” “小王，选五份进来！”徐石起身站门边对着外面大喊。 “收到！” 方景黑脸，“还没完啊？” “差一点点，主演，配角，龙套到哪找？北电，中戏还是上戏？什么价位合适？一线还是素人？” “男一我有人选，程伟霆，过几天约他谈谈，其他男配女配去中戏找，这个郭导是行家，让他去挑，价格往死里压，除了外形过的去外还要演技过关，最好找大三大四生。” “另外小配留几个位置出来，老戏骨顶上，横店有演员工会，龙套去哪选，罗导是地头蛇，他办这事。” 第二百一十八章：自古网络出高手 这年头最不缺的就是演员和想当演员的人，每年电影学院挤破头的报名，多少富裕家庭和明星子女都往里送，平均几千人中选一个。 更不要说十大影视基地的百万龙套，什么人都有，抓一个出来都有他自己的故事。 但要演戏不是那么容易，一个有台词的丫环都有人挤破头去抢，方景说让郭骑把价格往死里压也是为了节约成本。 他们是去选配角，不是普通龙套，不要说价格少，就是不要钱倒贴也有大把的人愿意上门。 电影学院学费不便宜，能去的大多是富裕家庭，一点点片酬人家根本不在意，他们需要的是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 虽然说剧组能给的片酬低，但也是对圈内人而言，对普通老百姓来说也是一大笔收入，可能一个家庭一年的收入都没方景开给配角两三个月片酬多。 几分钟后一个丸子头的女生提着盒饭进来，打了声招呼后放下就离开。 做影视行业每天见得最多就是明星，早就见怪不怪。 “方景，现在我们基本团队雏形有了，但很多东西还是欠缺，武术指导你找到没？” 一顿狼吞虎咽，方景头也不抬，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放一段视频给徐石看，这是他昨天玩手机刷到的。 画面中两个男子竹林对打，先是齐眉棍，后面比拼拳脚，洪拳，太极，虎鹤双形，螳螂拳，拳拳到肉，好不热闹。 罗永倡和郭骑顾不得吃饭，都盯着手机。 “这哥们牛啊？自制的视频能有这水平算是不错，镜头切换，特写运用专业，应该是在片场待过。” 老周指着打斗中的竹林笑道，“道具也还行，龙卷风，飘叶都用上了，就是人长得磕碜点。” 视频里的二人一个约莫二十六七，一个三四十，从武打套路来看很明显就是练过很多年，基功扎实。 一段八分钟的视频，点击量百万，底下上千评论，清一色赞叹。 “我靠！这哥们牛！” “兄弟，给武打片留点面子。” “看得我都想给你们众筹拍电影。” “唉，这才是真正的武打，现在那些狗曰导演拍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几个娘炮发蜡几斤，蚊子上去都打滑，除了开始比划一下，后面全是隔空特效开大。” “一招一式的对打，有点以前老港片味道。” 按下暂停，徐石眯着眼睛盯着视频里的小伙瞅，“这人有点眼熟啊！是不是见过？” “拍盗墓时候组里的武行，叫吕行，记得不？”方景提醒。 “是他啊！你一说我记起来了，这么说打算找他做武指？” “你觉得怎么样？” 徐石犹豫，“武打很精彩，做武替我没意见，但武术指导和武术是两回事，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胜任。” “能不能胜任一试便知，电话我一会给你，约出来试试。” “可以！” 看着面前一大份盒饭，方景叹气，“看来今天聚会是去不成了，只能改天再聚了。” “哈哈哈！我们都习惯了，来日方长，下次吧！” 徐石不好意思笑道：“这段时间有点忙，大家多多担待，忙完这阵我请客，地点你们挑。” 匆匆吃完饭，徐石驾车带方景去酒店。 “你的片酬还没算呢？多少合适？”车上，徐石不经意问道。 “三五千万随便看着给吧。” “你真能开得了口。”想了一下，徐石继续道：“一千五百万，和赵丽影一样，可以吗？” “可以啊！什么时候给？” “现在没钱，先欠着，等片子卖了之后再给你。” 方景笑了，“还有这说法？那要是扑街了怎么办？” “扑了就扑了，以后公司股份全部归你，我给你打工还债，让我卖前还是卖后，你一句话的事。” 徐石现在是宁愿卖身还债也不再把股份给方景，再给他就真成打工的了。 他在赌，赌老九门能卖一个好价钱，赌一炮翻身的机会。 “好，这可是你说的，我记下了。” …… 横店某个出租房内，吕行坐电脑前聚精会神剪辑今天他们刚拍的拍摄。 “小吕，吃泡面吗？要不要给你整一碗？”室友乔林喊了一句，他们打了一天，早就饿得不行。 “算了乔哥，我现在闻着泡面闻到就想吐。”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天天香鸡蘑菇，红烧肉，酸菜牛肉换着吃你还想吐？前两天我们那视频可是赚了几千，不打算庆祝一下？” “哥！就算是几万也是下个月才发，现在我浑身上下只有八十，好多天没接戏要吃土了。” 上次受伤躺家里，一连八天顿顿吃泡面，吕行直接吃吐，现在闻着味都受不了，他觉得这辈子可能和这东西绝缘了。 “小吕，你还年轻，怎么就没想过回家找份事干，跟我们一帮混吃等死人在这熬什么？” 横店龙套一天累死累活一百出头，他们这种武行工资高点，一场戏三四百，理论上一个月过万。 但实际拍一场就得休息好几天，身体实在是坑不住，运气不好受伤躺三四个月都是可能的。 “你不是说方景会找你拍戏吗？这都多久了也没信，或许人家都忘记了，回家吧，娶个媳妇安安生生过日子。” “我什么时候说过？”吕行一愣，这件事他可是一直保密的。 也庆幸一直没说，不然脸丢大了，因为直到现在方景也没有联系过他。 “上个月下晚班喝酒你说的，不记得了？” “我吹牛笔的你也信？他哪知道我这种小人物。”见手机有陌生来电，吕行随意道：“不说了，接个电话。” “喂！对，我是，是吗？真的？什么时间，谢谢，我一定到。” 颤颤巍巍挂掉电话，吕行还没缓过神，他感觉胸口有一种名叫希望之火的东西在跳动。 深呼吸好几口，打开手机，眼睛盯着刚刚的通话记录，这真不是在做梦！ “乔哥，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哧溜！”咽下一口面，乔林油着嘴问道：“什么事？” “方景要找我拍戏！” “咳咳咳！”面条辣到喉咙，乔林眼泪差点辣出来，“这牛笔你吹过了！” “不是，这次是真的！不对，一直都是真的，刚刚来的电话，三天后江浙省面试，机票报销，你也跟着去。” “怕不是骗子吧？现在男孩子也不安全，有些人专门骗你们去卖沟子。” “滚蛋！” 第二百一十九章：慈善晚会 吕行的面试方景自然没赶上，在江浙呆了两天，天天开会，尽是解决制作团队招募的问题。 好在黄博那边有现成的，差什么职位一个电话打过去就ok。 前期筹备工作开始启动，各自分工，去搭实景的搭实景，找演员的找演员，设计武打动作的设计武打动作。 徐石最忙，什么都要顾，除了组里的事，他还要和爱奇视频那边谈判分成，打点相关部门。 九月二十三号，方景抽空来到慈善芭莎晚会，他的钱基本上都投老九门了，这几天缺钱厉害，员工工资差点付不起，到处商演跑通告才缓过来。 下来车，把西装扣上，微笑着走上红毯，边上记者咔嚓拍不停，签字板上签名，完事进场，一点没有耽误。 换以前为了多曝光一会，可能他还会留下和记者多交谈几句，现在完全没有必要。 近六百人的场一半是商界名流，扫了一眼，方景看见圈内的明星多达八十多个，其中不乏一线，看来这届挺热闹。 “小明哥，黄博哥，你俩这是主持人啊？”第一排，两人拿着提词卡在相互念叨，方景上前打招呼。 “来了！一会你可要多多支持我。”黄博笑道，“不然我拼不过小明。” “什么意思？” “今年的捐款方式有点改变，我和小明各代表一队做队长，看谁最后的捐款多。” “博哥，我现在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方景干笑，“为了参加这次捐款我都是熬了几天通告才敢来。” 他可不像某些人，白嫖一趟就走，这种事做不出来，人家是慈善晚会，不想捐可以不来，但来都来了一毛不拔说不过去。 黄小明抬头，“什么情况？你应该不差钱吧？也没听说做什么生意啊？” “他投资了一部剧，内裤都抵上去了，还顺便拖我一起下水。” “是吗？差钱不？有需要跟我说。” “谢谢小明哥，都挺过去了，有困难我一定开口。” 没有谁嫌钱多，实际上方景巴不得剧组多几千万，但黄小明的钱不好收，不然后面男主角的戏要黄。 程伟霆好像和黄小明有点点恩怨，原因他也知道，毕竟网上小道消息挺多。 如果黄小明要他换程伟霆下来，他不好拒绝，夹在中间很难做。 没打扰两人，聊了几句方景离开，找到自己的位置后坐下，周围的艺人他基本上不认识，只是偶尔在电视上看过。 身前桌上有一个牌和笔，把自己要捐的金额写上去，后面工作人员来收。 眼睛一撇，看见旁边空座位上的名字他笑了，黄垒！ 也不知道来不来，多一个认识的人也好聊聊天，可惜现在没带手机，不然到是可以打电话问一下。 “方景哥，没想到在这遇到你，真是缘分。” 一道声音从耳边传来，方景回头，一袭白裙的陆菲菲走过来，清纯靓丽的脸，长长的事业线，贴身纱裙把身材展现淋漓尽致，简直就是天使与魔鬼结合。 二十出头的年纪，穿得如此成熟，这和平时电视上可爱美丽的形象判若两人。 某些经理董事长眼睛都看直了，轻咳一声，下意识翘着二郎腿。 见她脖子上水晶项链和鸽子蛋大的砖石戒指，方景愣了，这少说千万吧？陆菲菲这么有钱？ 不过看后面跟着三个黑衣保镖顿时明白，原来是借的！ 一些商家为了打广告，会免费把贵重产品租给明星去参加晚会典礼，签份合同，象征性收一点押金，怕弄丢东西保镖都配好。 “方景哥，好久不见。” 方景干笑，“这也没几天吧。“ “书上不是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算起来我们这都好几年了。” 见陆菲菲顺势坐到对面，方景微微叹气，不用说，那是她的位置，也不知道谁排的。 白皙的手杵着下巴，陆菲菲幽怨道：“我被淘汰了，唉，要是有你的歌就好了，我肯定不会这么早就回来。” “对了，你不是说改日吗，什么时候动笔呀？我早就等不急了。” 这是赤裸裸的暗示啊！方景艰难咽下一口唾沫，心里念了几句道家清心咒才好点。 “黄老师！这里！” 远远见到黄垒张头四望，方景站起来挥手。 “见你位置空着，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最近是有点忙，一堆事挤一块了，但主办方一直给我打电话，不好拒绝。” “黄博哥也在，他是主持人！要是小猪哥和旭哥在就好了。” “哈哈哈！你怎么不说严明在，直接在这拍第二季极限挑战。” 两人一见面互相拥抱，话匣子打开滔滔不绝聊不停。 “黄老师你好！我是歌手陆菲菲。” 陆菲菲早就想打招呼，站半天了，见他俩一直在聊不好插话，好不容易才逮着机会。 “你好！”黄垒点头，手都没握，也没拥抱什么的，他成家立业，孩子都不小了，和女艺人保持距离很有必要。 不然回头媒体断章取义，拍几张错位图放网上他就摊上事，平白无故被消费不说，做别人的踏脚石感觉不好受。 不敢有任何不满，陆菲菲笑容不变，回到自己座位后坐姿端正，说话也不像之前那么露骨。 黄垒是前辈，又是北电老师，资历深人脉广不说，桃李满天下，娱乐圈不知道多少人是他学生，要是留下坏印象，被封杀也就一句话的事。 聊了一会，黄垒拿起笔在自己的牌子上面写上捐款金额，方景伸过头看。 “八十万，这么多？” 黄垒轻笑，“你捐多少？” “原来打算的是六十万，现在看来还是捐八十万吧，和你一样。” “和我一样干嘛？捐款也是一门学问，江湖地位不同捐多少也不同，如果艺人前辈捐六十万，你捐八十万，比他们高，人家怎么想？” 黄垒细心解释，“别看今天来的人不少，但能捐六十万的人肯定没几个，大部分走过场而已，你这都有点多了，捐三十万吧。” 听到大部分人都是走场，陆菲菲心虚头一撇，不敢看他俩，她就是走场的，没打算捐钱。 但看这个情况不捐是不行了，都看着呢，一会有工作人员来收牌，她要是什么都没写，肯定给黄垒和方景留下坏印象。 第二百二十章：面试程伟霆 在娱乐圈，有人罩和没人罩完全是两个样，陆菲菲见黄垒和方景相谈甚欢，还耐心解释一些为人处世道理，心里羡慕不行。 当初她可没有这么好的运气，都是一个人跌跌撞撞走，如履薄冰，谁也不敢得罪，天知道吃了多少苦，后面慢慢发展起来才好点。 “听小博说你投资一部剧，怎么样，要不要帮忙？” “没事，一切都准备差不多，暂时没困难。” 眼睛一亮，陆菲菲诧异看了方景一眼，没想到这个年纪轻轻，小不了自己几岁的男生居然都敢投资影视剧了，胆子不小。 又是唱歌，又是拍剧，又是投资，看来这是要多方位发展啊！ “你下个月有什么活动吗？没事的话去戏剧节玩玩，早些年我和几个朋友发起的，每年全世界很多优秀话剧演员都会带作品来参加。” “没问题！什么时间，到时候我一定到。” 能有近距离观看大师级的演员表演机会，方景怎么可能放过。 “十月十五，地点江浙，你来前几天给我打点话。” “好！” 欲言又止，陆菲菲全程被冷落，很多次想插话都没机会，只能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陆陆续续人到齐，方景这一桌七个人坐满，陆菲菲总算逮着能聊天的，一个视频网站的老板，以前有过合作。 主持人除了一男一女，还有邓朝和黄小明黄博三人。 感谢电视台，感谢来宾，表达主办方的慈善理念，一番开场寒暄之后主持人终于踏入正题。 “大家进门的时候都收到一条小袖标了吧？红，蓝，黄三种颜色，每个袖标各代表一队。” “接下来由我介绍我们的三位队长，分别是黄队邓朝，红队黄小明，蓝队黄博！” “晚会两个小时，在此期间大家的捐款和竞拍都会纳入相应一队，最后比拼哪个队捐款最多。” “话不多说，下面让我们的队长来介绍一下各自的助拍嘉宾。” 黄博和黄小明邓朝三人念起一个个名字，每队五六人，不是一线就是影后级别。 刘嘉铃，大明星霍冰，李冰，陆岩，舒其，刘亦非，李易锋，姚辰，吴惊…… 二十多人上台、开始为自己的一队呐喊助威。 “各位，接下来是我们的拍卖环节，本次拍卖除了底价，多余的钱我们将无偿捐给贫困山区。” “第一件事由杨大福珠宝提供的……起拍价为八十万。” “朋友们，该我们红队出力的时候到了，谁能拔得头筹，取得一个开门红？有了，六号桌王总举牌。” “一百万！十二号桌一百万。” “一百二十万，三号桌出手了，我看到他们的袖标，那是我们蓝队的。” 顺着目光看去，方景发现举牌的都是一些老板，有的是影视公司，有的是珠宝，有的是电器，几百万对他们来说根本不叫事。 后期播出的时候每个举牌的人都会有字幕介绍，相当于一波广告。 提供珠宝和字画古玩的人主持人还会把他们的公司名字念出来。 一件件作品卖出，最少的几十万，最多的三四百万，偶尔也有几个明星出手，但买的都是一些便宜东西。 为了支持黄博一队，黄垒还花六十多万买了一副成丹青的素描画。 “八十万！”一条手链拍卖，陆菲菲第三次举牌，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喜欢。 前前后后方景见到她举牌好多次了，但没有一次能坚持到最后。 “一百万！” “四十五号桌一百万，那是……程伟霆，谢谢伟霆对我们蓝队的支持。” “原来他也在！” 方景微微站起身，看见黄发背头，一身西装笔直的程伟霆，他们那一桌大部分是香江的艺人，看着脸熟，很多叫不出名字。 “唉！好可惜。”陆菲菲叹气，一脸遗憾，“差一点点就能买到，方景哥你也不支援一下我？” “一百二十万！”方景同桌的中年男子举牌，笑道：“陆小姐天生丽质，我觉得这条手链和你很搭，如果拍到送给你。” “我没钱！”方景摊手，对中年男子道：“刘总财大气粗，你们公司我早有耳闻，希望以后有机会可以合作！” “好说好说！”男子笑着回答，眼睛随即又看向陆菲菲，拿出一张名片，“这是我的名片，我觉得陆小姐很适合我们的一款产品。” “是吗？”看着名片上总经理头衔，陆菲菲笑得很灿烂，“那就多谢刘总了。” 同人不同命，方景心里微微一叹，娱乐圈女士发展比男的发展容易，这就是天生优势。 …… “今晚我们一共筹到四千七百万，相比去年多了一千一百万，感谢大家对慈善的付出的关注。” 时间流逝，一转眼两个小时过去，众明星上台合影留恋，都挤着往中间跑。 方景找了个边角，站上几秒钟就下来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入镜。 慈善晚会结束了，但有的人晚会才刚开始！ “王总你好，这是我的名片，以后多多关照。” “范小姐，我很喜欢你的戏，你本人真漂亮，最近我们公司有一个活动想邀请你参加，不知道呢有没有时间？” “哈哈哈，洪哥，恭喜电影大卖，晚上一起吃饭呗！” “许主任，最近你们台的节目还差不差人？” “张导，我是……” 看着混乱的众生百态，方景叹气，这就是娱乐圈吗？ “唉！董老师，你好你好！” 见到一个唱美声的老歌手，方景屁颠屁颠跑上去打招呼。 真香！ “程哥你好，好久不见，很喜欢你的表演，这是我的名片，一会有时间吗？大家聊几句。” “可以！”程伟霆一脸懵接过方景名片。 好像他站这么久了，方景是第一个主动上前递名片的艺人。 目的完成，方景没有多聊，留了对方号码后离开。 九点半，程伟霆接到方景电话，说是有一部剧要谈，没有耽误，换身衣服后立刻前往。 这趟算是没有白来，这才多久就邀到一部片约！ “你好程哥，大晚上把你叫来别见怪，还没吃东西吧，请坐！” 方景定的是一间中式餐厅，也不知道对方吃什么，点了七八个粤菜。 第二百二十一章：招不到人 慈善晚会每一桌倒是有酒水和瓜果，但这种场合有谁是奔着吃去的？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再饿也得忍着。 方景也是饿得不行，没有客气，豪爽道：“哈哈哈！我也饿，不知道你的口味，我点了几个粤菜，希望别介意。” “没事，我不挑食。” 拿起筷子，两人边吃边聊，一直没有谈正事，半小时后茶足饭饱，端着水杯喝了一口，方景才说明来意。 “前段时间我和黄博哥，徐石，就是盗墓笔记作者，三人合作准备拍一部网剧，投资一亿，现在资金全部到位，剧组团队人到齐，播放方也找好，爱奇视频，女主赵丽影，男二是我。” “目前差男一，需要一个八零后演员。”说着方景看向程伟霆眼睛，笑道，“我觉得你的形象挺适合的，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时间？” 心脏砰砰跳，程伟霆没想到这种好事会落到他的头上，没有一秒钟犹豫，重重点了点头，“有时间！” 投资一个亿，一线明星赵丽影出演女主，方景男二，这个阵容比当初欢瑞的盗墓笔记大多了。 当初的盗墓开拍本来他也是有机会出演的，但因为某些愿意被搅黄了，没拍成，只能去演电视剧蜀山传，结果扑到姥姥家了。 “资金有限，暂时定的是演员片酬不超过总预算一半，所以你的片酬可能有点低。” “赵丽影那边一千五，你的我们只能开到一千二，另外剧中会涉及到不少武戏，可能要提前一个月来组里练套路。” 拿出提前打印好的一部分剧本，方景继续道：“这是你的剧本，先不用急着答复，回去想清楚再说。” 花五分钟看完人物设定，又看看其中几页剧本，程伟霆摇头，“不用考虑，我现在就可以答应你。” “这么快？”方景错愕。 一千万二百万的片酬对他这个段位的人来说有点低，正常情况应该是两千万起，但因为是主角，戏份多，又是大制作，所以方景有底气压低片酬。 实在不行可以再谈，他都做好再加几百万的心里准备，没想到就这么答应了，一堆说辞硬生生憋下去。 “嗯！这个剧本很好，而且能拿出一半预算制作的团队，我相信不会差到哪去，再说黄博和赵丽影都在，我觉得亏不了。” “对了，什么时候进组？” “一月份进组练习，过年大家回去休息几天，十五后开拍。” “正好，我那段档期是闲着的。”程伟霆一副真是巧了的表情。 方景欣喜，“是吗，合作愉快，过几天我把合同送来。” “没事，你忙，我一直都是闲……在这边，暂时没什么事。” 一开口程伟霆差点说漏嘴，急忙改口，见方景表情没有变化才松了一口气。 香江艺人不好混，那边市场太小，几百万人口，一部电影哪怕全市一半人去看也才几千万票房。 关键老一辈艺人坐着不挪窝，观众口味越来越高，影帝都要扑街，更不要说年轻一辈爬不起来。 内地就不一样了，十四亿人，一年百亿市场，零头都比那边多。 他是去年把工作重心转移到内地的，一部古剑奇谭大火，算是打了一个开门红，小有名气，收获不少观众。 盗墓笔记没拍成，蜀山战纪扑街，现在正指望有一部剧能彻底打响知名度，最好是男主那种。 但人家头资公司放着自己的演员不用，捧他一个外人，除非是疯了。 所以刚刚听到方景说男主角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答应准备，价钱再低一点没关系，千八百万算什么，缺的是一个机会。 方景赵丽影，再加上他，三位流量。盗墓笔记那部抛开演员片酬，只剩两千万的烂制作都能火，这部剧没道理会扑。 …… 魔都方景工作室，一间二百平的办公区，高伟和他的团队全部搬过来，吴佳佳和肖文静她们每个人都有了属于自己的办公桌。 方景办公室里。 “什么？招不到人，不可能吧？你先把摊子收了，我打个电话。” 郭骑那边去中戏招人，门口保安不让进，只能在校外搭棚子，一天倒是有几十个女孩子面试，但都是一些抱着一夜成名的心态来的，演技什么的惨不忍睹。 还有的骂他们是骗子，甚至有老师过去打招呼，让他们滚，不然就报警。 挂掉电话，方景想了一下，给唐焉打电话过去，她是中戏毕业，应该认识几个老师，试试能不能走后门。 郭骑不是什么名导，没人认识他，不被当骗子才怪。 每年各大电影学院，艺术学院门口都有自称导演的人找女主角，不少女孩子被骗去“试戏！”最后悔恨终生。 校方对他算是客气的，没直接动手打人就不错。 “喂！唐姐，在干什么呢，喘气这么厉害？跑步？起得真早，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 横店某家酒店，唐焉扎着丸子头，穿小背心，运动紧身裤，戴着耳机在跑步机上满头大汗锻炼身体。 “无中生友，你说的这个朋友不会是你自己吧？” “额！你就当是我吧，你看能不能联系一个老师让我……朋友进去招人。” “可不可靠？其实对于正规剧组学校是很欢迎的，但现在市场什么情况你也知道，学生去了要是出什么事我这个介绍人要背责任的。” “当然，如果是你的剧组就不一样了，我还是很放心你的。” “好吧，我坦白，我在剧中演男二，投资人是徐石和黄博哥，导演也是他的人。” 按下暂停，唐焉擦汗，“黄博这么大牌还用的着你来找我？人家一个电话就能打到主任那去，你瞎操什么心？” “不是，我也投资了一点点，黄博哥负责拉团队，这事不归他管。” “可以啊你，都混到选角去了，女主是谁？定了没？考虑一下姐怎么样？” 方景…… 我就不该打这个电话！ “咳咳！女主是赵丽影，定了。” “是吗？怎么也没听你说？” 听出幽怨语气，方景干笑，“他们说要找看起来小家碧玉，年轻一……不是那什么……喂！喂！” 电话挂了，方景想给自己一嘴巴，再打过去却是占线，正在通话中。 七八分钟后唐焉电话打来，“我和刘天慈老师说了，一会我把她电话给你，你联系她就行。” “谢谢唐姐！有空请你吃饭。” “别！下次如果有虎背熊腰，蛮横不讲理的中年妇女这种角色记得找我就行，我专业的。” 第二百二十二章：新人试戏 和中戏老师聊了一会，对方表示如果他能过去更好，想了想，方景还是决定去燕京一趟。 和杨柠交代一声，让他把通告推后，吴佳佳随即订第二天两个人机票。 自从加入王金花的团队后，他的资源日益增多，通告几乎天天都有，代言多了七八个。 找他拍戏的没有十家公司也有八家，其中还有拍电影的，不过他都拒绝了。 这些公司图的就是他的流量，去的话也不是演主角，吸引一批观众入场而已。 到时候票房不好就是他背锅。 十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还是踏踏实实一步步来，先把老九门演好再说。 次日，方景来到燕京，郭骑负责接机。 “方总，现在是直接去中戏还是先去酒店？” 郭骑脸有点烫，找演员这种小事他都没做好，让方景千里迢迢跑过来，换其他老板早就炒鱿鱼了。 “去中戏吧！我时间不多。” 方景看了一下时间，现在是下午两点，如果回酒店的话学生就下课了，只能明天再来。 “对不起方总，这事……” “没事，说这些干嘛。”方景摆手，“是我考留不周，本来一个电话就能解决的，还让你多跑两天。” 坐车来到中戏门口，保安一看见郭骑立马虎视眈眈，头一撇，几个人顿时围上来。 之前就有学生反应，门口有人假借导演之名招摇撞骗，保安科长可是下了死命令，再见到必须赶走。 “哇！方景！真的是你啊！能给我签个名吗？” “方景？哪呢？” “我靠！”一个女生穿着拖鞋，头发乱蓬蓬，手里抱着一堆吃的，看见方景后立马给舍友打电话，“东西我放保安室，你们自己下来拿，老娘要办人生大事。” “各位各位，你们都是未来的影帝影后，矜持一点，靠！谁摸我？” “大家不要挤，要拍照的稍后，我是来办事的。” “这里我熟，点我点我，我可以帮忙带路，男生女生宿舍，食堂体育馆，图书馆，教师办公楼，我全都知道。” 保安目瞪口呆，还没上前就被一帮学生挤出来，帽子差点没落地上。 幸好现在门口学生不是太多，七八十个，原本要进出校门的一个个都迈不动脚。 “切！不就是一个小明星，至于吗？”不远处，人字拖，白短袖的一个帅气青年满脸不屑。 手上四碗麻辣烫充分说明他是剪刀石头布输的哪一个。 “多谢大家的热情，我还有事要先走，刚刚那个同学，对，就是凉鞋那个，能麻烦你带我去找一下表演系的刘天慈老师吗？” “嘻嘻！没问题，跟我来，我就是表演系的。”女孩把没洗的头发撩到耳后，尽量不露人前。 心里把宿舍那几个闺蜜骂死了，催催催，洗个头时间都不给。 中戏外人不让进去，必须是指名道姓找谁，还要登记名字，方景当着保安面给刘天慈打电话，告诉他自己到了，一会去找她。 留下名字，剧组七八个人入校，但后面还是跟着一帮学生，都是十七八岁，看起来和普通大一生没什么区别。 方景回头，“大家不要跟了，该上课的就去上课，我今天来是代表剧组找演员，没课的一会可以过来试戏，欢迎你们。” 不等他们高兴，方景继续道：“不过只限大三大四，大一大二的同学还是以学业为重。” “哐当！” 提着麻辣烫的青年看见郭骑，又听到方景的话，手一滑两碗掉地上。 “卧艹！还真是来找演员的？” 他今年大三，前两天郭骑在校外招人就是他举报的。 捡起地上的麻辣烫碗，洒了一半，没有半秒钟犹豫，青年把另外两碗倒一半进去，然后一个疾跑会宿舍。 他要换衣服试戏，争取拿到一个角色。 学校规定大一大二不能接戏，大三可以，有条件有关系的同学早就定好剧组，今年班上少了一半人。 他们这些没背景的只能四处投简历，要不就是回教室上课，老师看他们的眼神都有点不对。 能进中戏不代表有机会演戏，各方面因素很多，十个人中三五年后还干这行的也就一两个。 没导演要他们，明年只能去横店跑龙套了，一个月累死累活三五千，要不了几年要么泯然众人，要么改行回老家。 “老张，你是不是偷吃了？这么少？” “我靠！老子这碗只有汤。” “你有汤就不错了，我吃出草是怎么回事？” 青年打开衣柜，取出西装白衬衫，一边穿一边道：“不好意思，刚刚洒了，我从地上捞起来的。” “呕！！” 背会一阵干呕声。 “张名恩，狗曰的真做得出来，你穿西服干嘛？要去酒店做兼职？” “刚刚有剧组到学校招演员，只限大三大四，赶紧去吧。” 一阵鸡飞狗跳，叮叮当当声音传出，麻辣烫没来得及吃，其余几人快速找西装。 “我皮带呢？哪去了？” “眼睛瞎，床头挂内裤那个是什么？” “袜子袜子，老张，你黑袜子借我穿一下回头还你。”阳台上，一个男生拿起晾着的袜子就穿。 “算了，老子怕了你，拿去吧，送你了。”一想到对方那个脚气，张名恩瞬间打一个寒颤。 上次这家伙被子盖反了，刚睡下没两分钟，鼻子嗅了一下，接连打了十几个喷嚏，感冒鼻塞都好了。 …… 一间阶梯大教室里，方景和郭骑坐前排，刘天慈笑道：“我刚刚已经在群里发消息了，没上课的人马上就来，不过有的学生有课，可能要晚点。” “没事，谢谢刘老师。” “不客气，应该的！” 刘天慈走到门边站着，见到过来的自班学生就招手，示意他们进来。 “唉！我也只能帮你们到这了！” 剧组招人的事她只在自己班级通知，能进一个算一个吧。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方景到来的事瞒不住，能不能提前占到一个好位置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大教室，没剧组的赶紧过去。” 刚出寝室，张名恩几人就看见群里刘天慈的消息，果然，朝中有人好办事。 第二百二十三章：中戏水平 十多分钟时间，教室里陆陆续续来了五六十人，刘天慈帮忙把一部分剧本发下去给学生。 说是一部分剧本，其实也就是两三页纸，这么短的时间，方景根本没想要他们把角色理解多深刻，样貌外形符合角色就行，重要的是价格便宜。 能到大三的至少也系统学过几年，比横店大部分跑龙套的好得多。 “这么多学生，我也不认识，麻烦刘老师辛苦维持一下秩序。” “没事，小问题。” “那个……就从这一排开始试戏吧，挨个来，现在不要再换位置了，后面来的人让他们按顺序坐下去。” 张名恩大喜，老班真是够意思，这一排坐的大部分是他们班学生。僧多肉少，越到后面压力越大，能早早把角色定了再好不过。 又过了一会，第一节课下，走廊堵满了学生，有的是看热闹，有的是大三下课过来试戏。 “郭导，差不多了，开始吧？”方景提醒。 郭骑是专业导演，选角这一套比他懂，自己看着就好。 “按照刚刚刘老师的安排，第一个同学先过来。” 卡其色短袖的女生深呼吸一口气，放下手中的剧本，微笑着大方上台。 “几位老师老好，我叫岑琴，今年二十一岁，表演系大三学生，在学校周年庆里参演过话剧……” 剧组工作人员架好机器开始录影，郭骑拿出一张纸写下女孩主要特点和评语，时不时提问几句。 方景抱手就这么看着，时而欣赏的点头，北电出明星，中戏出演员，这话真是不假，随便一个学生都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三页台词脱稿。 四十多分钟过去，上来十个人，没有一个带稿的，台词抑扬顿挫，声情并茂，基础扎实。 刘天慈站在门边露出慈祥微笑，十个人有七个是她们班的，当场被定了的有两个，还有几个暂定，比例算高的。 “几位老师好，我叫张名恩，今年二十二岁，去年暑假我在爱在春天的剧组出演过一个小配角，有过一定表演经验……” 郭骑按例问了一些表演上的问题，张名恩都轻松答上来，仔细看着这个小伙，越看越熟悉，“我们是不是哪里见过？” 心里一突，张名恩面色不改，笑道：“很多人都说我是大众脸，我们学校人多，可能您这两天见多了，觉得我有点面熟很正常。” “是吗？”郭骑玩味一笑，他记起来了，前两天有个学生去他哪里试戏，演戏不错，本来都要录用的，但一听到片酬低就骂他是骗子，那人好像就是这小子。 “剧组资金有限，片酬有点低，你能接受吗？” 完了，张名恩知道人家这是认出来了，只希望别知道是他举报的就行。 “能接受，我是新人，主要是想进组学习积累经验，向前辈学习，片酬低不低不重要。” 这个张副官有点意思，一上台方景就认出这是谁了，老九门里的一个重要大配，前世演出来效果不错，很出彩的人物，戏份不比他少。 “你能演一个民国时期军官的姿态看看吗？” 方景的突然开口让郭骑侧目，随即对张名恩道：“演！给你三分钟时间准备。” 试戏时面试官突然加戏，这对是演员来时好坏掺半，演的更好自然是有好的角色等着你，演得不好那就完蛋，一句回去等消息婉约拒绝。 见他有点踌躇，方景提示，“演两个姿态和面孔就行，一个是面对上级，一个是面对下级。” “好，谢谢。” 这么一说张名恩就有底了，方景的话把范围缩短，点名需要两幅面孔，这课难不倒他，细想了一下，转过身去，背对众人，两分钟后突然转身，脊梁挺拔，面色严肃，立正姿势敬了一个军礼。 身体一松，缓步走了几步，张名恩双手背在背后，张着外八字，一副眼高于顶的目光看着前方。 “郭导，怎么样？”方景笑着问道。 “可以！”郭骑自然知道方景是什么意思。“你练过武吗？” “没有！不过我学过一段时间舞蹈，身体韧性好，如果有需要武戏的话我可以学。” “能吃苦不？” “能！” “下一个。” “啊！” 一脸懵的下台，张名恩心里忐忑，也不知道自己过没过，转头瞅了一眼老班，见她直摇头，心里顿时凉了一半。 试戏一直到七点，试了上百人，晚上郭骑拿着录像回去细看选人，方景则是被刘天慈叫去吃饭。 地点嘛，学校食堂。 这是他要求的，外面太麻烦，等上菜都是一个多小时以后的事。 “方景，你觉得我们学校饭菜怎么样？合胃口不？” “挺好，四菜一汤十多块钱，话说你们学校真大，下午进来差点迷路，学生们学习氛围也不错。” “哈哈哈！有你说的这么好吗？” 两人周围坐满一大片学生，一个个不吃饭，竖着耳朵听他们说，其中不少是今天试戏的，就想知道点内幕。 聊了一会，刘天慈踏入正题，“大三学习不像前两年那么重，现在很多都忙着找剧组，能不能成你们尽快给答复，别拖着他们。” “放心吧刘老师，我们今晚加班，明天就能出结果，剩下的人不管能不能选上我第一时间通知他们。” 方景最烦的就是招聘的时候叫人家回去等电话，等十天半月没有消息，耽误不知道多少事，打电话一问，人家婉言拒绝。 早知道不行就明确告知多好，一个短信群发也浪费不了几毛钱。 “那就好，麻烦你们了！” “应该的！” …… 这一晚上注定很多中戏学生睡不着，电话一响没超过两秒钟就接。 “喂！您好，我是，辛苦了，滚，老子不贷款。” 早上，张名恩顶着黑眼圈，早餐没吃完就接到电话，老九门剧组打的，让他签合同。 “哐当！” 一把推开鸡蛋泡面，张名恩走到食堂窗口，大声喊道：“阿姨，加两根热狗，五块钱的肉丸。” 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天他要吃一顿好的。 第二百二十四章：老爸摊上事 转眼间到了国庆，换在前世，方景读书时代最喜欢的节日就是国庆和五一，无他，放假时间最长，一个五天，一个七天。 但现在可没有这个闲情逸致，每天大把的工作做不完，不是上节目跑通告就是商演唱歌。 越是节假日越累。 还有老九门的一些事也要他拿主意，三天两头开会是常有的事。 “方景，我们对蓉城不熟，联系那边搭景的事就交给你吧，正好国庆你回家看看，好好休息一下。” 我休息你大爷！ 南景娱乐的办公室里，方景差点脱口而出。 拍了怕他的肩膀，徐石叹气，“能者多劳，谁叫你是大老板，现在公司人手不够，辛苦一下。” 唉！拿起电话，方景打给吴佳佳，“帮我订贵省的机票，嗯，明天走，七号回，柠姐那边跟他说一下。” “方景！你还想不想混了？又请假，你说说请假多少次了？推了多少通告？我给你又当爹又当妈容易吗，你就是……” 还没挂电话就听见一阵咆哮声音，方景耳朵差点没震麻，吓得他手机离远远的，五分钟才拿起来。 “柠姐，我这不是有事吗？再说那些也不是什么重要通告，推就推了，等我这边忙完就回去，我知道你不容易，一把屎一把尿喂养这么多人。” “给我滚！你才一把屎一把尿养人！七天就不要想了，给你三天，快去快回。” “喂喂喂！”看着通话已结束，方景郁闷，这是更年期提前了吧？脾气这么暴躁？ 楼下，吕行和乔林两人正在设计武打招式，老九门每个人的武功套路都不一样，方景要求他们给每个角色都设一种风格。 一百二十多场武戏，这表示他们要设计一百多种武套，难度不是一般大。 “辛苦了，进度怎么样了？”方景下来，顺手给二人带了两瓶饮料。 “谢谢方总。”吕行笑着点头，“我们现在设计出十多套，这一两个月就能全部完工。” 看着两人重重的黑眼圈，方景提醒，“不要太劳累，没事多休息一下，没灵感的话找点武打影片看看吸取经验。” “多谢方总关心，我们记住了，回头会看的。” 不用方景说，第一次做武指的两人这几天都已经看了几十部电影了，遇到合适的武戏就录下来对练，现在大腿都是青一块紫一块。 没办法，谁叫方景给的工资高，一部戏一人五十万，不努力都不行。 演员片酬压低，制作团队工资高，这是方景和徐石开会决定的。 观众看戏只看男主女主，很少有关心幕后团队，但事实上一部戏里幕后团队比演员要辛苦和重要多了。 拿吕行来说，他们虽然是武指，但一样要读剧本，两人看的是七八个人剧本，每次武打时都会搭词，脑袋里想像那个画面，以求最好的感觉。 “辛苦了，回头庆功宴我一人包一个大红包。” “谢谢方总！”两人大喜，瞬间满血复活，浑身充满干劲。 动不动就要发红包的老板谁不喜欢？ …… “哥，你快回来吧，爸摊上事了！” 次日，方景刚下飞机到贵省就接到方茴的电话，“别急，你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在外省包工地做，钱被一女的骗一干二净，有工人还从五楼掉下来，现在光是医疗费就要七八十万，老板跑路了，三百多万工资全找他要。” 方景扶额，真是个不省心的老爹，“这事发生多久了？现在从楼上摔下来那个人怎么样？” “一个星期，人没死，但再不给医疗费就要被抬出来了。” “怎么现在才告诉我？”方景皱眉，“爸呢？” “别说他了，事情一发他就跑路，今天被抓，警察打电话到家里我才知道的。” “受伤那个人在哪家医院，有电话吗？” “省人民医院，电话我有，马上给你，要不你把钱给我，我去给人家？” “好好上课，没你事，我现在离省医不远，晚上回来。” 跟司机说了一声，方景转头去省医，二十分钟就到门口，戴上口罩和帽子，按照方茴给的消息，他先去缴费处把手术费交了。 一间病床上，头发花白，看起来五十来岁的男人躺在床上，看样子是刚睡着。 在他旁边只有一个衣着朴素的妇女和牛仔裤洗得发白，******，十六七岁女孩。 两人眼圈发红，哭过不知道多少次，旁边两碗粉条还没吃。 “方总，这里交给我，要不你先回去吧。” 候志强是徐石派来协助方景办理搭景的，没想到刚下飞机就遇到这种事。 “没事，我们进去吧。” “你们找谁？” 冷不丁进来两个男人，其中一个还戴着口罩黑冒，妇女被吓一跳。 心底叹口气，方景把口罩摘下，“阿姨你好，我叫方景，现在被抓的那个男人是我爸。” “对于你们家的事我表示很内疚，我也是半小时前才知道的。” “刚刚我上来时已经把手术费结了，医生说明天安排手术，钱的事别担心，一切我负责。” “哇呜呜呜！！！” 妇女眼泪如同决堤，一下子就崩溃了，没人知道她的压力有多大，家里能卖的都卖了。 四处求人借钱也借不到，亲戚朋友都躲着走。 开发商和包工头接连跑了，她想找人都找不到。 “你是方景？”带眼睛的女孩捂嘴惊呼，泛着泪花吼道：“你们家既然有钱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知道我和我妈吃了多少苦吗？” “对不起。”方景鞠了一躬，“我爸在我初中没毕业的时候就出门打工，几年了，一直到现在我也没见过他。” 拿出路上取的五万块现金，方景放在床上，“阿姨，这钱你们先拿着用，明天我找个人来照顾叔叔，孩子就让她回家上学吧。” 坐下聊了一会，方景知道妇女叫陶小芳，女孩叫向小园，读高一，家是农村的。 方景进来又是给钱又是赔礼道歉，陶小芳的心里算是消气一大半，这事算起来其实也不能全赖方景他爸。 事先赵德福仗着艺高人胆大没有买保险，说保险公司是骗钱的，没想到会遇到这茬事。 第二百二十五章：黑暗料理 灾难没有降临到自己头上的时候谁都敢拍着胸脯说没事，自己扛得住，可真正一旦遇到事那就是天崩地陷。 做工地这么危险的活居然不买保险就敢上，方景也是很服气的，不为自己想想也为家里人想想吧？ 老爸也是的，人家不买保险你也敢用？嫌钱多？ 待了半个小时，方景在陶小芳母女的感激涕零下离开，这钱本不该他出，但遇到这事也没办法，就当做慈善了。 回到蓉城，让侯志强自己找一个宾馆住下，方景回到家。 门没锁，楼上客厅做好一桌子菜，方茴自顾小口吃着，方父像个做错事孩子似的低头一言不发。 那边医疗费交了之后派出所就放人了，刚回家没十几分钟，只是这个女儿好像有点不待见他，也不叫自己吃饭。 “哥，你回来了？怎么样？” “没事，解决了。”方景拖着行李回房间，出来的时候方茴已经摆好一副碗筷。 “这些菜你做的？” 七八个菜，有红烧肉，炖排骨，紫菜蛋花汤…… “嗯！”方茴重重点头，得意道：“你不是不在家嘛，干妈她又经常要去学生家里家访，我寻思天天点外卖也不叫个事，所以自己在网上学了。” “许老师呢？没叫她下来吃？” “她不吃，我叫过了。” 自从一连吃了方茴七八天黑暗料理后，许莉现在回家都是轻手轻脚，深怕被听见拉去试菜。 一下班立马锁门，任凭方茴叫破喉咙也死活不开。 “行，我尝尝你的手艺怎么样。” 以鸡蛋为美食的方茴居然能做出红烧肉这种菜，方景有点不可思议，拿钱筷子小心翼翼夹了一块。 味道这么说呢，有点酸，有点甜，酱油有点重，感情这色都是酱油染的？ 没敢嚼，心一横，闭着眼睛咽下去，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辣流顺着喉咙滑到胃里，所过之处所有感官自觉封闭。 怪不得许莉打死不下来。 “不错，有天赋，我看好你。” 没有再动红烧肉，方景眼睛瞥向紫菜蛋花汤，现在他急需一样东西冲一下嘴里的咸味。 紫菜蛋花汤这么简单东西应该不会难喝吧？ 呼！战战兢兢一口下去，没有想象中的全是味精，方景舒了口气，“这个也不错，很好。” “是吗？”方茴眼睛眯成月牙，“这个是现成的，一包扔锅里放水就行，没技术难度。” 这语气，一包扔锅里，说得跟放砒霜似的。 见自己被无视，方父有点憋不住火，这是他亲生的吗？ “你们俩还有我存在吗？当我透明的？” “没说不让你吃！”方景夹了一块最大的红烧肉给他。 这还差不多，拿起筷子，方父往嘴里送，蹲局子这么久早就饿得不行。 “咳咳咳！” 一瞬间五官扭曲，像吃耗子药似的，说实话，这辈子没吃过这么难吃的红烧肉。 要不是方景刚回来，他还以为这兄妹俩想下毒害他。 “好吃吧？好吃就多吃点。” 方景看了看鱼鳞都没刮干净的鱼，一整条全捞方父碗里。 “哥，你给他干嘛？这是给你的。” “没事，爸辛苦了，多吃点补补身体。” 方茴放下筷子，斜着眼道：“他辛苦什么？咱们在家啃菜根的时候人家在外面大鱼大肉指不定过的多好。” “放屁！我什么时候大鱼大肉？”顺势把筷子一放，方父黑着脸，“老子刚出去那会睡的地方都没有，天桥工地四处漏风，存了点钱不就来找你们了吗？” “我天天累死累活跟谁喊？你好歹还有你哥照顾。在外面天寒地冻，我饿得前胸贴后背，举目无亲找谁？” “你这不是找来了吗？要不是我哥那边交钱，你还指不定关到时候。”方茴涨红着脸吼道。 “他这是花冤枉钱，又不关我的事，当初叫买保险他不买，说好了出了事自己负责的。” “行了，别吵了！”方景阻止两人，“以后工地你也别干了，回家吧，我刚刚过来看见对面贴着房屋出租，明天我租下了，以后你住那。” “给你点钱做小生意，开小卖铺什么的，这么一大把年纪就不要出去混了。” 说到底还是自己的亲爹，方景也不忍心让他流落街头，在蓉城这个小县城里安安稳稳过下半辈子也不是一件坏事。 “行，小卖部就小卖部，我听你的。”方父得意，“你放心去外面，家里交给我。” “别整事就不错，不指望你，我过两天就要走，医院那边有时间你去看看，拖欠的三百万工资我管不了，你们自己报警找开发商处理。” 没有吃饭，方景打开冰箱，见还有一部分剩下的肉和鸡腿，端出来切好下锅，没一会香喷喷的两个菜上桌。 “哥，你这手艺差一丁点就比上我了。”方茴吃得满口是油，显然，她自己做的那个自己都吃不下去。 “你说我以后学厨师怎么样？” “噗！！”方父一口饭差点喷出来，“你学厨师？将来当厨子？你哥不知道要赔多少钱。” “我自己做自己吃不行啊？” “支持！”方景点头，反正现在家里不缺钱，愿意做自己喜欢的事就让她做吧。 总比不务正业，混吃等死强。 “看吧，我哥都说我可以。哥，这两天我让你尝尝我新学的菜式。” 心底一颤，方景后悔了，还是读书吧，学生就该以学业为重，明天给班主任打电话，说方茴太闲，回家作业不够做。 …… 吃完饭去楼上和许莉打招呼，一段时间没见她还是精神奕奕，略带黝黑的皮肤，眼睛炯炯有神，充满活力。 两人坐着聊了许久，方景问了一些关于二中贫苦资助的事，得知还有一些家庭没法得到帮助，他又加了几十万，每年一百万。 许莉大喜，欣慰拍了拍他的肩膀。 古城建设的事问题不大，第二天方景和侯志强找到负责人，把事情一说，对方很快就答应。 这种好事简直就是送钱，傻子才不干，方景他们剧组拍摄也就二十来天，几百万就落在这里。 精挑细选出一块空地，拍下照片，任务完成。 “方景，真是谢谢你对家乡做的贡献，晚上我请客吃饭，务必捧场。” “不好意思赫总，我时间有点紧，下次吧，下次来我请客。” “行，那说好了，下次一定好好聚聚。” 第二百二十六章：亲戚堵门 下午回到家，方景帮忙置办家具，买床买电器，给老爹一个栖息之地。 “以后每给月我让方茴给你五千块钱，只要不赌不嫖够你用了。” 听到方景说让方茴给自己钱，方父急了，“你还是直接给我吧，那丫头片子指不定扣我多少油水。” “要不就别给，我好手好脚去找班上，保安，苦力，我都能做。” “行了爸，别添乱，你真去做保安，让媒体知道还以为我不孝顺。” “你放心，我不说是谁知道？怕给你丢脸，以前在工地的时候我就没说过我有明星儿子的事。” 唉！方景叹气，眼前这个男人真的是有点可恨又可怜，“我又不是犯法，有什么不能说的，你想说就说吧。” “钱我给你，以后多照看方茴，别让她到处跑，厨艺的事还是算了，没这个天分。” “我可管不了她，现在她什么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不管我就不错了。” 坐了一会方景回对面，没几分钟就有一群人围到院墙外，手机拿着拍不停。 这些都是当地人，知道他在，一个个好奇，大门没关，没人进来。 “方茴，你哥在家吗？”院墙上，两个十四五岁的女孩趴上面，对着院里的方茴大喊。 “你们两要进来就进来，掉下去我不负责。” “我不去，你要逼我吃饭。” 两人是方茴同学，以前隔三差五的没少跑来玩，每次都是想偶遇方景，自从前段时间被方茴留下吃两顿饭后，现在大门都不敢进。 “方茴，能叫你哥和我合拍一张照吗？” “不干，他不打死我！” “我帮你做数学作业。” “等着，我马上叫他下来。” 方景一下楼，一大帮人挥手，指指点点高喊他名字，方茴的两个同学从大门跑进来，急促的站一旁合照。 “方茴，作业的事我包了，你放心。” 空气一冷，方茴干笑，“什么作业，你们不要乱说，快回家去玩吧。” “哈哈！哥，你不是有事吗？她们是开玩笑的，是吧赵晴？” “对对对，方景哥，我们是开玩笑的，方茴没让我帮写数学作业。” 遇到两个猪队友，方茴牙齿都快咬碎了，有这么说话的吗？还有，谁是你哥？那是我哥好不好？ “方茴……” “哥，黄婶来了，是不是找你的？” 不等方景开口，方茴指着推门进来，手里抱着大公鸡的中年妇女，在她背后跟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和二十出头的青年。 青年方景认识，黄岭村的天之骄子方南，还没上变形记的时候他就听说方南在考公务员。 因为这事黄婶没少张扬，见人就说，现在也不知道考上没。 “小景在家呢！婶路过县城过来看看你，呦！这是方茴吧，这才多久没见长这么漂亮。” 嘴一撇，方茴没说话，领着两个同学外出玩去，以前黄婶可没这么热情，背地里没少说方景没出息，还说她将来只能嫁二流子。 自从方景有钱后，路过院门口的黄岭村亲戚不是一个两个了，聊不了多久就是借钱，只不过方景不在，全被她打发走。 “进来坐吧黄婶。” 众目睽睽，光天化日，方景不想让别人说闲话，很客气的把人请上楼。 “你都这么有钱了，怎么还住这个破房子？我听小南说你们明星收入很高，一年几千万轻轻松松。” “没这么多，大头都给经纪公司了，到手扣税没多少，还要分给经纪人和助理。” “这个公鸡给你补身体。”放下公鸡，黄婶笑道：“自己赚的钱给经纪人干嘛？我听说不少经纪人坑明星的，你别被骗钱。” “找人就应该找知根知底，放心的自家人。” “三个人，方景一人倒一杯水。” 方南微微点头，“你们娱乐圈的事我也知道一点，水深得很，没个熟悉的人帮助很容易被欺负。 “对对对！”黄婶点头，“小景，干脆我让你南哥去帮你怎么样？兄弟俩一起联手也好有个照应。” 方景笑了，“南哥不是公务员吗？舍得啊？” “本来是要考的，但去年一听说你当明星了，他就想着去帮你，所以没考，一直等到现在。” “是吗？那南哥会做什么？” 一个村子的，方景不想把人情做绝，力所能及的帮一把就帮一把，南景娱乐差人，过年剧组开机也会差人，塞个人进去也没什么。 没有能力的话跑龙套也行，天天带上，三四个月下来两三万没问题。 “我什么都会做，当你经纪人也可以。”方南很自信，不就是谈业务和谈钱，很简单不过。 方景错愕，他还以为是一个小职员，没想到开口就是经纪人，“知道经纪人的职务是什么吗？” 不等方南回答，方景继续道：“除了安排艺人日常行程，还要天南地北谈片约，找代言，拉通告，其中涉及到法律知识和市场评估能力，人脉也必不可少，很辛苦的。” 娱乐圈里用自己亲戚或父母兄弟姐妹做经纪人不少，好处很明显，不怕被坑，但坏处也很明显，不专业，什么都不懂。 不会公关，出了点事乱发申明，把事情越闹越大，导致最后没法收场。 “他不会可以学！”黄婶急着开口，“都是自家人有什么不放心的。” “对，我可以学，练习一段时间，适应应该没问题。” 我靠！要不是看同一个村子的，方景想轰人的心都有了，这特么是短时间能学会的吗。 拿他前途开玩笑呢？ 就算经纪人的技巧能学会，那经验和人脉呢，没有三五年的积累，根本算不上一个合格的经纪人。 再说他放着杨柠这个老手不要，要一个什么都不懂得新人干嘛？失心疯犯了？ “咳咳！黄婶，我现在的经纪人做得很好，没有换的打算，南哥真想出去闯闯我倒是可以介绍去朋友公司上班，早九晚五，五险一金，那边发展也不错。” “一个月多少钱？” “开始四千左右，后面做得好的话会加工资。” “那有什么好去的，这么低的工资，还是让他跟在你身边吧，做做助理什么的，没事帮忙订机票订酒店那种。” “工资一万八千你随便给。” 方景捂脸，深深缓了两口气，“黄婶，我现在的助理大学本科毕业，除了订机票和酒店这种琐事，她还负责联系主办方，提前商量行程安排。” “穿衣，发型，化妆，吃什么，吃几个菜，喝什么，这些她都要负责，就这，上个月我才给她涨到四千。” 吴佳佳的收入来源主要是逢年过节的红包，这个方景没说。 第二百二十七章：白眼狼 以现在方南的水平，方景让他去做文员算是抬举了，都不知道能不能胜任，不行的话该走人还得走人。 至于一万八千什么的，但凡吃几颗花生米也不会说出这种话。 “不说这事，黄婶，这位是？”方景看向另外一个女人。 从进屋以来她的脸上明显写着着急两个大字，只不过他们一直在聊天，她忍着没有开口。 “她是你妈那边的亲戚，叫李桂兰，家里出了点事想过来借钱周转。” 方景心里冷笑，这是把他当自动取款机，还是不用插卡那种，真当他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有一就有二，家里有事的人多了，谁家要是有点事都来借钱，把他卖了也不够。 前世的大衣哥就是最好的例子，红了之后一个村都跑着来堵门，欠条写了几十张，没一个还的，最后不借了还被骂忘恩负义。 “扑通！” 李桂兰一下子跪下，眼泪夺眶而出，哭呛着道：“求求你借点钱吧，让我做牛做马都可以。” “不是，你先起来，这算什么事？你跪我也没用。”方景吓得立马扶她起来，但不管怎么扶就是不起。 刚拉起来又跪下去，不但下跪还磕头，哭天抢地，不知道的还以为把人怎么了。 黄婶也被这一套整懵了，她事先也知道会有这一出，急忙和方景一起扶她起来，“桂兰，你这是干嘛？有事好好说，别让我难做。” “我不起！我娃还在医院里，没有钱活不下去，救救她吧！” 涉及表演也有一段时间，什么是真演和假演，方景还是能分辨得出，如果李桂兰是演戏的话，那这表演绝对是影后级别。 “先别急，你把事告诉我，你都不说什么事，我怎么帮你？” “我娃回家的时候出车祸，司机跑了，现在躺医院昏迷不醒，要二十万医疗费。” “没有办法，我借不到这么多钱，只能来找你，求求你行行好，帮一帮我吧。” 冰冷的地板上，李桂兰抱着方景的大腿死活不撒手。 这么大的动静，楼上正在批改试卷的许莉想不听到都难，放下笔下楼，进门就看到这一幕。 “你不是江春燕的家长吗？” “许老师，你认识她？”方景疑惑。 “学校孩子家长，前几天见过，你们这是咋回事？” “她说她小孩出车祸，找人借钱。”方景苦笑，“这不是跟着我们村的黄婶一起来了。” “大姐，有事先起来说，能帮的一定帮你。”许莉叹气，“是有这事，校长还组织大家一起捐款。” “全校师生加起来捐了一万多块钱，我还想着国庆回来找其他学校一起捐来着。” “你……能帮就帮一把，不行就算。” 许莉不想强人所难，这件事最初也没有想告诉方景的意思，社会上受苦受累的家庭太多，比李桂兰家还惨多的是。 虽然二十万对方景来说不算什么，但他是公众人物，影响力比较大，要是开了一个头，后面谁家有点事都来找他，日子也不用过了。 “对不起，我帮不了你。”沉思几秒，方景摇头，心沉到谷底，就在李桂兰万念俱灰的时候，又继续道：“这钱你找学校要，他们有，许老师会安排，你放心。” 虽然不知道学校为什么愿意出钱，但方景既然说学校能帮忙解决就行。李桂兰抹掉眼泪，感激涕零对着许莉作揖鞠躬，“谢谢你许老师，麻烦你了。” 学校哪来的钱？许莉愣了，这是公校，每一分钱都要报备申请，上面同意才行，但见方景对她点头，也不在多问。 “别说谢不谢的，能帮一把我们都会帮，你先回家等消息，钱一到我就给你送过去。” “谢谢你许老师，你真是活菩萨啊！” “别谢了，快回去吧，孩子还等你照顾。” 这会许莉也反应过来，这钱归根结底还得方景拿，只不过他不想惹麻烦，所以借学校的名义出。 出钱的正主现在做沙发上被无视，李桂兰对他的态度变了，走的时候都没有和他说一句话。 对此方景也没什么好说了，他给钱不是为了要几句感激的漂亮话，用到实处就行。 见李桂兰离开，黄婶笑道：“方景，要不你借点钱给婶，让你哥做点小生意，不多，二十万就够了，反正你不差这点钱。” “婶也不白要，给你打借条，后面赚钱就还你。” 心里不耐烦，方景干脆拒绝，“水也喝了，聊也聊了，黄婶，请回吧，南哥的事我帮不上忙。” “你这是什么意思，有你这么跟婶说话的吗？他是你哥，不是外人，借点钱你都不乐意。” 找工作不给找，借钱又不借，这还是人吗？眼看钱是没戏，黄婶当即破骂，一副凶恶的表情和几分前判若两人。 “算了妈，跟这种忘恩负义的人有什么好说的，我们走吧。” “是啊！有钱了就不认我们这些穷亲戚，回去我得跟村里的人好好说说。” 方景气极反笑，在金钱面前人性真是不值一提，人人都希望你好，但不希望你过的比他好。 你穷得时候大家还能有说有笑，一旦谁哪天富起来了别人就心里不平衡，不高兴。 凭什么你会有钱？拿点给我呗？不给？忘恩负义！ “黄婶，我好想不欠你什么吧？答应给南哥找工作还是看在当初叔借我五十块钱份上，现在你们张口就要二十万，真敢开口。” 方南家里不穷，在黄岭村至少是中上水平，别人家还在抽十几块钱一捆烟叶时候，他们家就抽五块钱一包的蓝色黄果树了。 把人请进门除了怕影响不好，主要的原因还是当初方南他爸，方景的堂叔悄悄给过他五十块钱。 后面还钱的时候人家没要！ “小兔崽子，这是人话吗？我又没说不还你！”黄婶急着唾沫横飞，脸红脖子粗，指着方景的鼻子就是一顿数落。 “是吗？愿意还是吧？好，我借你，利息就不要了，借几年？要是还不上我把南哥告到法院，坐牢了你可别怪我。” “我……都是自己家亲戚，你忍心把你哥告法院去？白眼狼，钱我们不借了！” “砰！！” 抱着大公鸡，黄婶离开，走的时候用力关门，狠狠砸了一下，气得许莉想骂人。 第二百二十八章：黄小明婚礼（上） “我……” 看着夺门而出的黄婶，方景无语，这气势，不知道的还以为借钱的是他。 “唉！这种亲戚以后还是少往来，你不在这段时间借钱的都不知道多少人了，全是方茴挡回去的。” “我说你现在赚钱不少吧，怎么就没在魔都买个房子？” “没钱。”方景双手一摊，“全部身家都投新剧里面，身上就几百万，赔了我爸工地上的烂摊子差不多去百万，接下来发员工工资，黄小明结婚送彩礼，应酬开支，没几个钱。” “啧啧啧！你们这个花销真的是fubài，几百万就这么轻轻松松花完，多少科学家一辈子赚不到这么多钱。” 没有顶嘴，方景任凭许莉说教，其实这话不对，科学家真没几个穷的，人家一个项目不知道多少钱。 要是几十年前的科学家穷他信，那时候条件就是那样，为国为民，靠的就是一股信念。没几个是图钱的。 但现在能当科学家的至少都是博士起步，随便高校挂研究生导师，企业挂名带项目，一年几百万轻轻松松。 有的还有分红，多的一年上千万都有。 再说领域不一样，科学家和艺人没有可比性。 “许老师，三中的学生没有买保险吗？”方景突然问道、 一年几十块，这次李桂兰家要是有保险的话也不至于出这种事。 “没有！”许莉摇头，“钱倒是不多，但有的家庭还是给不了。” 周围农村的贫穷超过一般人想象，对年收入两千多块的山里人来说，几十块的保险足以够一家人用一个星期。 而且大部分人保险意思薄弱，想着一辈子都没发生过什么意外，买保险完全是多余。 冤枉钱，这是老一辈原话。 “以前学校也试着让买，但开家长会的时候被否决了。”许莉笑道：“你爸也不同意。” “要不还是买吧！钱我出，也没多少，每个学生都买一份。” 方景试着算了一下，每个人几十，全校加起来也才几万块，撑死十万，不多，还不够他唱一首歌的钱。 力所能及的一点小事，能帮就帮，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许莉睁大眼睛，笑道：“好啊！等国庆完我就去找校领导，这是好事。” “前段时间家访，我发现一下学生住的地方偏僻，山路崎岖容易出事，买个保险也安全一点，出了事不至于卖房卖地。” …… 几十万不是小数目，原本还想着多留两天的方景匆匆赶回魔都。 花了一天时间接两个通告，钱一到手就打给许莉。 黄小明的婚礼邀请了大半娱乐圈，一线到二线，导演到歌手，上千号人，王金花也在邀请之列，顺路来方景工作室看看，和他一起过去。 这段时间方景没少帮她赚钱，很多广告商和导演都愿意和他合作，大把综艺节目伸出橄榄枝，前景一片大好。 “你们这环境还行，就是人少有点冷……” 在杨柠的陪同下，王金花到工作室参观，刚进来还觉得冷清，就三五个人，但走进一看，里屋一个单间，二十多号人分两排对坐，电脑前敲打几盘噼里啪啦。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网吧打游戏。 杨柠得意笑道：“宣传部，他们二十人管理七百营销号，只要我想，分分钟就能引导和制造上千万人的舆论话题。” “很多导演电影宣传，艺人公关洗白都找我们合作，一次少的七八十万，多的三五百万。” 不夸张的说，一个宣传部的收入完全顶得上二线艺人收入，但他们的作用更大。 互联网时代，网上舆论压力大的吓人，一股小风就能掀起一片海啸，不知道多少艺人就是栽在平时不起眼的小网民手里。 一个人抵制你不怕，十万，百万呢？口碑塌了，哪个商家愿意找你合作，哪个导演敢用你？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现在的杨柠就掌握一把金锄头，往哪挖水就往哪引。 “你们两姐妹厉害啊，我听说思思那边也有一批人专门做营销号，你一个月投入多少钱？” “年初的时候一月六七十万，多的时候上百万，现在每个月赚二三百万不是问题。” “啧啧啧！”王金花赞叹，“你当经纪人可惜了，应该去公关部。” “这些都是方景的主意，是他坚持往营销号发展，我可没那么多钱。” 年初的时候方景刚出道，敢每个月花这么多钱养一帮看似无用的人，还养这么久，这股魄力不可小瞧。 开始杨柠都觉得他是疯了，但随着一起一起的公关**悄然无息摆平，宣传组的重要性慢慢凸显，直到现在不可替代。 “可惜时机有点晚，不然我也想组一批营销号。”王金花羡慕摇头。 养号不是那么好养的，新手期几个月，后面慢慢发展粉丝，加v认证，运营，十万人以上关注后改营销号，这一步步投入太多。 现在市面上但凡十万以上关注的自媒体都有人合作了，像杨柠这种能组六百营销号为己用的少之又少。 普通艺人没有这种团队，出了事只能去买热搜，买各大平台话题热榜，一个公关就是几百万，一线艺人每年砸在这方面的钱没有低于千万的。 身为王牌经纪人，王金花一年没少替手底下一线艺人擦屁股，每次几百万，每次几百万，架不住次数多，时间长了也心疼。 “花姐，这叫什么话，以后有事尽管吩咐，不过熟归熟，钱还是要给的，最多给你打折。” “哈哈哈！我腿给你打折。” …… 换上一身休闲西装，皮鞋，方景来到工作室，和王京花一起前往黄小明婚礼。 “你随礼多少钱？”车上，王金花问道。 “3344，讨个吉利。” 方景送的自然不是三千多，而是三十多万，少了拿不出手，多了又感觉情分没到那个地步。 “太少了，我给你加点，六十万。” “花姐，不用，我有钱。” “没事，说了我给就我给，一会跟着我，带你认人。” “好吧，谢谢花姐。” 六十万就六十万，王金花既然这么说肯定有她的道理，方景没有推辞。 重要的是一会王金花要带他去认人。 娱乐圈也是分山头的，没有大佬罩着寸步难行，以后他也是有门派的了，不再是孤家寡人。 第二百二十九章：黄小明婚礼（下） 电视圈有电视圈的人，电影圈有电影圈的人，音乐圈有音乐圈的人。 你光一个人强不行，人家会孤立你，平时不觉得，出点事的时候就知道了。 当年的插刀教事件，男主角就是没人脉，朋友少，最后明星站队的时候都没站他一边。 明明是受害者，最后变成人人喊打的渣男，为这事事业还受到影响，差点没缓过来，一直到现在都还不温不火。 当初要是有几个一线大牌或者导演愿意帮他说几句，也不会落到那个境地。 方景可不想混到那个地步，路走不远。 来到婚礼现场，魔都展览中心，能把婚礼办到这里，方景只能说不是一般的豪。 场外的主持人看着眼熟，定睛一看了，不是湘南卫视的张伟是谁。 入眼望去，人群中全是平时电视上看见的明星，还不是一个两个，上百人，李冰，霍冰，何灵，黄垒，黄博，李雨春，那音，吴君茹夫妇，导演吴羽森，张记中，盛达公子王思冲，香江向佐一家…… 半个娱乐圈全来了。 男的西装，女的礼服，不知道的还以为只是某个大型晚会。 黄教主民间口碑不太好，但圈子里人缘是出了名的，这么多人来参加婚礼可见一般，据说还有七八十个明星因为有事来不了，在微薄发的祝福。 “花姐，好久不见，风采依旧。” “陈导你也是一样，恭喜你的电影合伙人大卖。” “呦！花姐，怎么来了也不通知我，我也好过去接您。”黄小明远远看见他们，急忙走来到招呼。 “哈哈哈！我还没老到那个程度，恭喜新婚快乐，明年早生贵子。”王金花笑道：“之前拿了影帝，现在又结婚，你今年是双喜临门啊。” “运气！主要还是陈导的功劳，他导得好。”黄小明语气谦虚，但脸上的笑意却怎么也掩不住。 年初的合伙人确实是他的福星，靠着这部电影不仅拿下金鸡百花最佳男主演，还斩获华表，长春两个电影节最佳男主。 从业这么多年，这是他拿奖最多的一次，也是行业认可最好，评价最高一次。 拍着方景的肩膀，王金花介绍：“方景，我们家刚收的艺人，人长得帅，唱歌一流，演戏很有天分，以后多多关照。” 黄小明笑了，“知道，合伙人插曲就是他写的，我和方景很熟的。” “陈导你好，第一次见面，以后多多指教。”方景点头，笑着和陈可新打招呼。 两人这还是第一次见面。 “你好，歌写得不错，就是不知道戏怎么样，希望有机会和你合作。” 黄小明很忙，聊了没几句又去招待其他客人，王金花则是带着方景挨个认人，全是圈内大佬，不是名导就是演员前辈，影帝影后，至于那些二线艺人她瞧都没瞧一眼。 不停喝酒敬酒，一圈下来，方景在人堆里算是留名。 以前师父收徒弟都会请一帮同行做见证，为的不是说热闹，而是表明一种立场。 以后这是我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行走江湖大家多多照顾一下，敢弄他就是不给我面子。 …… 桌上，王金花和其他人聊天，方景想起礼钱还没送，说了一声失陪后来到送礼摊位。 两张长条桌子铺满红布，一边有pos机可以刷卡，一边可以送现金。 现金的一桌旁边四个大大的保险柜，很醒目，其中有两个已经装满，方景过来正好看见关上一幕。 眼睛一撇，一个柜子最少二百万。 这些钱都是二三线，三四线明星送的，十万八万，三万五万都有。 看来也不是人人都混得好！ “刷卡，六十八万，腕表一对，赵微。” 一转头，方景就看见小燕子在送礼，出手很大方，六十八万，更贵重的是那一对腕表，少说二三百万。 黄小明和赵微是同学，早就听说两人关系不一般，看来是没错了。 “方景六十万，王金花六十八万。” 赵微一离开，方景就把王金花事先给的银行卡递上去，后面准备排队送礼的人惊讶，一个个小声交谈。 “啧啧啧，真是豪啊！现在小鲜肉就是好，赚钱快，我这八万万都还是省吃俭用下来的。” “别酸了，人家方景可不只是长得帅而已，唱歌火得一塌糊涂，我要是有他一首歌也不至于混成这样。” “听说他一年赚上亿，几十万就是毛毛雨。” 背后的议论瞒不过耳朵，方景微微叹气，老子要是一年有上亿就好了，卡里余额现在只够打车回去。 有些人表面上看起来很有钱，其实背地里真的很穷。 说多了都是泪啊！ 回到原桌，王金花正在和导演陆洋笑着聊天，方景把她的银行卡还回去，顺势坐到一旁。 “方景，刚刚陆导说他的电影还差一个客串，问你有没有时间。” 这么快就有生意？方景眼睛一亮，“什么时候拍，拍多久？” 陆洋笑道：“剧组已经开机俩个多月了，你要有时间的最好月底过来，几场戏，两三天功夫。” “就是戏份不太多，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没问题，难得有积累经验的机会，一定到，谢谢陆导。” 之前方景就听说了，陆洋的电影叫绣春刀，就是被网友亲切称为铁打的沈炼，流水的兄弟那部戏。 影帝张正，王千原，张毅主演，配角都是顶尖的话剧老戏骨。 有机会去这样的电影剧组出演，方景没理由拒绝，哪怕是客串。 “好！那就这样说定了，我们留个电话，到时候联系我。” 陆洋大喜，方景歌坛名声太大，多少天王天后人气都没他厉害，粉丝六千多万，妥妥顶级一线。 客串的这个角色出场加起来不到五分钟，本来只是随口一说，他以为会拒绝，没想到居然答应了。 至于原来定的那个不入流艺人，踢掉就是。 交换电话号码，方景拿到今天第一个导演电话，不虚此行。 筵席还没开始，宾客陆陆续续到达，熟人不少，看见何灵和汪函他们一座，方景跑去打招呼。 “何老师，函哥，好久不见。” “方景，你好久没上我哪儿来了，现在都快请不动你，最近一期环保活动你一定要来。” “冤枉啊函哥，我早就等着你们的电话了。” 第二百三十章：一定是特别的缘分 汪函说的请不动方景只不过是玩笑话，湘南卫视这么火的节目，哪里有请不动人的地步，区别只是想不想请。 方景有一段时间经常跑综艺，没少往快本去，倒是天天向上去的次数不是很多。 他们那当节目定位不一样，偏文化类脱口秀，要么讲环保，要么讲非物质传承。 只有快男超女的时候才请台里签约艺人来增加曝光。 答应汪函这边，待了一会，方景又跑到黄垒和黄博，孙洪雷一桌打招呼，看起来比黄小明还累。 “黄老师，博哥，洪雷哥，又见面了，最近新剧怎么样？” 孙洪雷自从参加完极限挑战后片约不断，听说最近自己当制作人投资一部剧，在其中演男一。 不只是他，黄博旗下的王旭事业也散发第二春，从原来的四五线一下子冲到三线，找他演戏的导演也不少，电视剧电影都有。 极限挑战对男人帮或多或少有了一定帮助。 “真是巧了，我们刚刚还说到你，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黄垒见面先给他方景一个拥抱。 “个子长高了，我也抱一下，剧组那边辛苦了，郭骑都和我说了。” “分内之事，没什么辛不辛苦。” “方景，上次跟你说的戏剧节能去吗？我看你最近挺忙？” “能去，忙也就忙这几天，不碍事。” “那就好，我帮你把房间订好，下个星期，也就是十月十五号等你。” “麻烦你了黄老师。” 十多年前黄垒拍暗恋桃花源的时候地点就在乌镇，后来与戏剧大师赖生川，就是那个要演八个小时的如梦之梦作者，两人一起发起创立乌镇戏剧节。 上次黄垒一提这事，方景回去就查了关于戏剧节的资料，不差不知道，原来这个戏剧节的名气很大。 几十个国家的人都有参加，其中不少是殿堂级的演员，真正的艺术家。 …… 黄小明的世纪婚礼还没结束就上了热搜，半个娱乐圈，几百个明星参加婚礼，这种大场面也是难得一见。 早上八点钟开始就有狗仔蹲门口拍照。 “四个保险柜装钱，工作人员数不过来。” “黄小明婚礼收到礼金三千多万。” “赵微送礼二百多万。” 微薄前几条都是关于黄小明的，评论区说什么的都有，骂人也不少，其中大部分是不喜欢他老婆，觉得配不上。 祝福的人占大多数，在这年纪艺人确实是该考虑家庭的时候，老单着也不叫事，粉丝看了都着急。 黄小明举行的是中式婚礼，夫妻两都是一身红装，女的凤冠霞帔，男的英俊潇洒。 演了这么多年电视剧，成亲的古装桥段也不少，这还是第一次他拜堂紧张。 拜天地，双方父母喝茶，递红包，流程走完，该新郎新娘向宾客敬酒。 上千人，当然不可能一桌一桌敬。 但单独敬几桌显得势利眼，索性夫妻俩端着酒在台上向众人敬一杯，算是完事。 张伟是场外主持，何灵是婚礼场内主持，眼看流程就要完了，主持人当然不可能就这么放过新人。 这才开始几个小时？时间还早呢。 “各位，难得来一次，大家说是不是要玩点游戏助兴？”何灵大喊。 “是！！” 黄小明苦笑，早知道不会这么轻易被放过，为了气氛，昨天他和何灵商量着准备几个小游戏。 “首先呢，我们先让新娘子把红包雨撒了，步骤一个一个来，小朋友在哪？要红包的赶紧过来排队。” 宾客中不少是带着家属来，小孩子当然不少，甚至新娘的伴娘团队里小花童就有一堆。 “你干嘛去？”见方景起身，王金花开口问道。 “抢红包！” 王金花捂脸，这么多人看着呢，和一帮五六岁的孩子抢钱，合适吗？ “差这三块五块啊？你给我老老实实坐下！” 方景遗憾，直勾勾望向台前，羡慕的看着那帮小孩。 黄小明婚礼的红包当然不是三块五块，看厚度少说几百，这一波红包雨十来万是有的。 本来他还想着多抢一些，给这些孩子买几本辅导资料，也不枉之前他们叔叔伯伯的叫。 提着一个竹篮，黄小明夫妻一把一把的撒红包，地上的孩子别提多高兴，一个个埋头就捡。 “好了，红包雨结束，接下来我们玩击鼓传花，新娘的手捧花准备，打碟的一开始你就从第一桌传，最后到谁手里谁就上来表演才艺。” “开始！” 舞台一边，架子鼓反放，黄小明亲自上场，背对着众人开始打碟敲鼓。 跃跃欲试想上去表演才艺的二三线艺人不少，拿到手里故意迟疑几秒，但鼓不停，没办法只能遗憾交出去。 有的却不想出风头，跟烫手山芋似的，一秒钟不到传给下一个。 一个传一个，没几十秒就到方景这一桌，眼看就要停了，王金花接到手里。 她一把年纪了，哪有年轻人的活力，隐居幕后多年，本来就不喜欢站在台前，自然不想上去。 “咚！” 随着最后一个鼓点落下，王金花手刚递到一半，方景还没接到，时间到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王金花手一放，花落到方景手里。顿时笑道：“恭喜恭喜，你运气真不错。” 方景：…… “花到哪了？谁拿着，站起来看看。”台上，何灵拿着话筒张头四望。 扯了一下方景衣服，王金花喊道：“这呢！方景快起来！叫你！” 员工就是给老板背锅的，有事招呼你就上。 方景干笑，拿着花走上台，看见台阶缝上立着两个红包，纠结要不要捡。 “大家掌声欢迎一下，没想到运气这么好，点中了方景，居然来都来了，必须唱一首。” “新娘新都在这，选歌的权利就交给他们吧，小明，你来说唱什么？” “嘿嘿！这种日子唱光阴的故事明显不合适。” “哈哈哈！！” “我想听一首应景的，方景，没问题吧？” “没问题！”想了一下，方景点头，“给我一把吉他！” “早准备好了！”何灵挥手，“工作人员拿一把吉他上来。” 担心这个环节有人唱歌，吉他钢琴小提琴都有准备。 “这首歌的名字叫给你们，很应景！”方景笑了笑。 “他将是你的新郎” “从今以后他就是你一生的伴” “他的一切都将和你紧密相关” “福和祸都要同当” “她将是你的新娘” “她是别人用心托付在你手上” “你要用你一生加倍照顾对待” “苦或喜都要同享” “一定是特别的缘分” “才可以一路走来变成了一家人” 第二百三十一章：戏剧节 “好！！” 方景刚一唱完台下就响起热烈掌声，不少音乐圈大佬吧目光放到他身上，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看见待薅的小羔羊。 这首歌没听过，明显就是新的，一直以来方景都是高产的代表，每一次出手就是一首好歌。 “要是能给我写几首就好了！”抱这个想法的人不在少数。 可惜一直以来方景不太喜欢给别人写歌，出道以来流传出去的就没几首。 “花姐，你们家方景唱歌真的是没得说，演戏又好，有时间帮我手底下艺人写一首呗？” “花姐，这么多年老交情，你可一定要帮帮忙，我最近专辑还差一首主题曲呢。” “你们跟我说没用啊，方景和我是合作关系，他要是不愿写我也没辙，再说好歌哪是这么容易就写出来的？你们当是大白菜呢？” “不说这些了，大家喝酒，我回头帮你们问问，成不成不敢打包票。” “谢谢花姐，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吧。” 作为娱乐圈老手，什么时候该逢场作戏，什么时候该虚与委蛇，王金花再清楚不过。 口头上说说就算了，酒桌上的事谁当真谁是傻子。 “唱得不错！”方景下台，王金花竖起大拇指，并没有因为刚刚大批人找她帮忙生气，也丝毫没有提那些人想邀歌的事。 “低调，低调，基本操作！” “哈哈哈！说你胖你还喘上了，这首歌版权注册了没？” “没有！” “一会去注册了，过几天以单曲形式发布。” “嗯！知道了！” 王金花现在看方景就想看一个金元宝，这家伙是真的厉害，别人挖空肠子都写不出来的歌，但他手里轻轻松松，一顿饭功夫就出来。 潜力很大，再过几年或许发展成国际巨星也说不一定。 台上，何灵喊道：“各位，继续哈！方景把花往后传，我们的游戏才刚开始呢。” “咚咚咚！！！” 华夏思想观念中，婚礼的手捧花代表着幸福美满，来年好运，单身男女都很喜欢抢花这个环节。 后面一群十八九岁的女孩抱着花不撒手，何灵笑道：“你们这是干嘛？年纪轻轻离结婚还早，往后传，给后面的哥哥姐姐机会。” “咚咚咚咚！” “到谁了？亦非，快上来，唱歌还是跳舞？” 击鼓传花玩了三轮，后面又加了几个新郎新娘和来宾互动游戏，一直到晚上八点，陆陆续续众人离开。 方景喝了不少，哪怕是号称千杯不醉也有点受不了，这可都是白的。 拒绝了王金花的住酒店建议，他让司机送自己回小区。 以前欢瑞安排的住处被退了，后面又重新找了一个，离工作室不远，一个公交车站，步行二十分钟。 …… 几天后，从湘南卫视出来，没来得及和汪函吃饭，方景急匆匆赶往乌镇，坐飞机上直接睡着。 为了去参加戏剧节，他把接下来一个星期工作都做完，一天飞四五个城市，睡觉不足四个小时。 “醒醒，到了！” 迷迷糊糊之中，方景感觉有人在叫他，一睁眼，何灵站旁边。 “何老师？我这是还在大本营吗？” “哈哈哈！不是。”何灵忍不住笑，“到江浙了。” “那你……” “和你一样，我是来参加戏剧节的，一上飞机就看见你，本来还想打招呼，见你睡着没开口。” 作为黄垒几十年朋友，戏剧第一届的时候何灵就参加了，从此每年雷打不动都来。 有时候兴致来了也会陪着朋友一起排话剧，客串几个角色过戏瘾。 横一眼吴佳佳，方景道：“你怎么也不叫我？” “别怪她，是我让她别打扰你的，走吧，我们先下去吧。” “嘿嘿，正好我不认识路，何老师，麻烦你了。” “小事，跟着我走。” 在何灵的轻车熟路带领下，两个小时后方景来到乌镇。 黄垒事先定好酒店，他们简单出示身份证就住进去了。 下午，睡了一觉后的方景神清气爽，吃完东西后打算和何灵一起去戏剧节，但吴佳佳说何灵一来就去了，现在没回来。 “算了，那咱俩一起去吧，带你见识一下什么叫表演艺术。” “我看过了。”吴佳佳撇嘴，“中午就去了，里面也没什么好玩的。” “不过你要是想去我倒是可以给你当导游。” 方景郁闷：“那走吧，导游！” 这姑娘真是会享受，到哪都能玩。 戏剧节大门口，小商小贩，蓝眼睛，黄头发老外，学生情侣，老头老太笼络不决，路边餐馆爆满。 几十个安保人员四处巡逻游走，自愿者戴着红袖标给路人解答疑问。 两条三十多米的长队在排队买票，一张二百，学生半价，不算便宜。 见吴佳佳埋头就要往里走，方景疑惑，“你的票应该用了吧，不再买吗？” “喏！中午买的！”吴佳佳口袋里拿出十几张票。 “这么多？用得完吗？” “你要在这里呆一个星期，每天进出都要买票？不多买几张哪够。”吴佳佳洋洋得意。 戏剧节一共十五天，因为答应客串绣春刀，方景时间有限，只能待七天。 “方景老师你好，你们进来是不用买票的，拿着这个就行。” 正当两人准备进去，门边，一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微笑着递给方景一个挂牌，上面写着特别嘉宾四个字。 每年受邀而来的嘉宾很多，主办方早就想好对策，要是让人家万里迢迢赶过来，每天进出还要排队买票，那真是贻笑大方。 “她的我的助理，也可以进去吗？” “可以的，这个牌子一次最多能带五个人进去，如果你们人数较多的话我可以再给一张牌。” “不用了，谢谢。” 一言不发，吴佳佳低头走进去，好半天才抬头，楚楚可怜道：“老板，对不起，怪我事先没打听清楚。” “多大点事，这不是进来了吗？” 戏剧节像是一个公园，地方很大，有山有水，还有古典建筑，木质长廊，红墙黑瓦，很有本地特色。 路过几个高台，一些少数民族服装的人唱这听不懂歌曲，台下板凳上坐满一堆老人。 “不是，我是想问这钱应该可以报销吧？” “不报，从你工资扣！” 第二百三十二章：酒馆里的普罗米修斯 戏剧节的主办场地是两种完全不一样风格交融在一起，古典，现代，丝毫没有半点违和。 屋檐下，一些小孩子在上面唱唱跳跳，老人们乐不思蜀。 戏剧节表演不只是戏剧，话剧民族剧也不少，载歌载舞，看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一些年轻人认出方景，跑过来合照方景也来之不拒。 大半小时后方景打电话给黄垒。 “喂，黄老师，我到了，没事，您先忙，我四处逛逛，晚上见。” 那边正在招待外国的来宾，黄垒暂时没时间，走不开身。 “你好，能帮我拍一张照吗？”一个金黄头发的外国女孩拿着相机跑到方景身前。 “你是留学生吗？中文说这么好？” “对，我在浙大读书，能帮我先拍吗？一会再聊。” “哈哈哈！”一旁，吴佳佳捂嘴偷笑，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方景如此吃瘪。 以往粉丝见面都是抓着不停拍，现在这位相反，让他快点。 “咔嚓！” “好了！” “谢谢！”接过相机，女孩道谢走人。 见吴佳佳还在笑，方景白了她一眼，“笑什么笑，你还是想着怎么退票吧，一千多块呢。” “额……我没笑，老板，我错了。” “自己去玩吧，我逛逛，有事电话联系。”朝着一个剧馆，方景留下吴佳佳，独自一人过去。 “好的老板，老板慢走，老板再见，老板，呸！吝啬鬼。” 双手插在口袋，吴佳佳幽怨抱怨一句，忽见一见古色小餐馆，蹦蹦跳跳冲了进去。 报销钱的事被丢在脑后，反正钱是方景预支的，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顺着柏油马路，方景来到一个剧馆，门口立有牌子，写着表演时间和剧名。 “下午四点，酒馆里的普罗米修斯，四点五十，谁是疯子。” 表演人员名字方景都不认识，前者是老外，后者不出名。 看了看手表，现在三点五十，时间还来得及，手机静音，方景大步走进去。 除了吃喝，戏剧节里面观戏不要钱，全在门票里扣，看见有空位就可以随便坐，只要遵守规则就行。 规则很少，十二岁以下孩子禁止入内是其中之一。 还有就是不能随便走动和大声喧哗，不得拍照玩手机，不能吃零食。 走进剧馆，空间不大，两百人的场，座位有点类似大学公共教室，从上到下程阶梯状，最下边是舞台。 戏剧在国内外都是冷门，喜欢的观众不多，位置空了三分之一。 找了一个靠前的舒服位置，方景静静等待开幕。 四点整，全场灯光变暗，一阵辉煌的背景音乐传来，大幕拉开，台上出现七八个人外国人，有老有少，全身一副古希腊打扮。 他们坐在一间老酒馆里，中间一个男子高大威猛，一脸络腮胡，郁闷的喝着酒。 方景对普罗米修斯这个人物的认知仅在于小学时代学过的普罗米修斯盗火，所以对下面的表演很好奇。 “我好苦啊！早知如此还是死了算了，家门不幸，家门不幸！” “能活着就已经很不容易，人世间没有比这个更幸福了。” 几个老外一开口方景就懵，全程英语。 背后稀稀疏疏的声音传来，一回头，一帮人蹑手蹑脚小声离开。 “怪不得看的人这么少，不讲普通话谁能听得懂？” 靠着两世为人的英语水平，方景听得也是一知半解，云里雾里，要不是看着有肢体动作，他根本不知道对方表达的什么意思。 “算了，就当哑剧看了。” 心里强大的老外没有因为有人离开二中断表演，即使现在只剩下三十四人。 他们依旧倔强用着自己国家的母语交谈。 先不说表演怎么样，对于这个态度方景还是很欣赏的，我演的是我的国家文化，理应用自己的国语。 在这方面岛国也做得不错，虽然方景不太喜欢这个民族，在他们哪儿，吃日餐只能是碗筷，管你哪个国家来的。 反倒是国内给足了外国游客面子，吃中餐刀叉什么的都准备好，最后人家还说这个玩意不好。 人就是不能惯着！ “哗哗哗！！！啪啪啪啪！！” 三十分钟的戏剧，方景从头看到尾，虽然听不懂，但不妨碍他鼓掌。 从演员的角度来说，这帮老外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三十分钟的台词一气呵成，没有半点卡顿。 语气表情该有的也有了。 很多人看外国大片的时候只关注特效，往往没注意演员的演技，不得不说这是一大遗憾。 鞠了一躬，老外闭幕，十多分钟后第二场戏开始。 “谁是疯子？” 听这个名字就知道很有趣。 上台的是一帮二三十的华夏年轻人，白大褂，病号服，医生和赤脚病人。 “刚刚谁在喊？” “医生，是我。”指着脚下直径一米，粉笔画的圆圈，病人道：“刚刚有人掉下去了。” “我想拉起来都拉不了，太深了，一千八百多米，下去人就没了。” “等等，你说这有多少米？” “一千三百多米啊！” “刚刚你不还说是一千八，现在少五百？” “我没说，你记错了，这不重要，我们还是研究怎么救人吧再晚来不及了。” 演精神病的是一个二十七八的青年男子，看起来年纪到不算大，但演技很老练，这个精神病的角色在他的手里演的活灵活现。 一般精神病和正常人说话的方式不一样，他不经大脑，没思考，话带动情绪和肢体语言。 一旦语气顿了，眼珠子转了一下，给人味道就变了。 方景在下面看得一点突兀感都没有，要不是还在演着，他都想叫一声好。 这演员有点强，看名字也不出名，就是不知道是哪儿的大神。 一步一步，医生的思路被带着走，最后说话都说不清楚，反倒是自己被当成疯子。 二十八分钟时间，话剧结束，方景想到后台去认识一下这个演员，黄垒的来电打消了他的想法。 “你在哪呢？过来我这边。” “我不知道啊？您先等等我问一下。”抓住一个准备离开的观众，方景问道：“叔你好，请问一下这里叫什么名字？” “白云馆！” “谢谢。”方景笑着点头。 第二百三十三章：话剧圈鄙视链 挂掉电话，朝后台看了看，里面一帮男女正在低声交谈，正是刚刚表演谁是疯子的演员。 方景遗憾转身离开，按照黄垒给的地址而去。这边回头再来吧，反正时间还早。 沿途问人，方景花了十多分钟才找到黄垒说的地方，一间大大的戏园子，雕栏绿瓦，有两层，十多米高，看起来像明清时期风格。 门是开着的，站外面就能看见长十几米，宽八米的高台，台下是足球场大的直平观众席，地上不是现代地板砖，而是一块块青石板。 座位也是仿古的太师椅，六百来把。 除了西洋吊灯，整个园子没有半点现代化东西。 跨国膝盖高的门槛，方景走了进去，台下一帮人坐着聊天，不是黄垒和何灵是谁，只不过现在他们没有穿便服，而是一身民国长衫。 “来了！”人群中，黄垒妻子孙俐指着方景笑道，其他人纷纷回头。 “黄老师，孙老师，何老师，各位老师大家好！” 这帮人有好几个看着眼熟，但方景叫不出名字，只知道一个是魔幻手机的牛魔王，还有一是武林外传里的吕秀才。 但总不能叫吕秀才和牛魔王吧？索性一起都叫老师好点，也不得罪人。 “你先坐着，我们把服装换了一起吃饭。”对方景说完，黄垒转头对老婆道：“俐俐带孩子们过来，大家一起。” “嗯！那我先去了！”孙俐点头。 年仅四十的她梳着一对长辫，上衣是斜领的淡蓝色短衫，下身黑裙过膝搭牛津皮鞋，明显可以看得出来，演的是民国大学生。 孙俐很有气质，身材保养得好，一点不像两个孩子妈，倒像是二十七八的女子。 年轻的时候她也是一代女神，方景对她的印象是仙剑里的南诏国女娲传人，为了阻止拜月教主的地球是圆论，一开始就牺牲了。 “方景，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陈明浩老师，这是余恩泰老师。”何灵指着牛魔王和吕秀才笑着说道。 “他们两可是真正的实力派演员，在表演方面的建树很高。” “陈老师，余老师，久仰大名。” 原来是博士泰，这么一说方景瞬间想起来了，在华夏，演员学历普遍不高，初中生，高中生，小学生多的是，甚至有的是半路出家，端盘子洗碗都有。 但有一部分人例外，他们不仅学历高，演技还强。 老一辈就不说，大部分是成名后挂名的教授，中年演员中，赵立鑫，余恩泰，翟天陵这三位学历算是最高的。 清一色博士。 演技也是一顶一。 虽然后来翟博士翻车了，但演技还是没得说。 “你好，你的作品很不错，我很喜欢。”吕秀才笑着点头。 陈明浩年纪偏大，平时也不太关注网络，一心扑在话剧上，根本不知道方景是谁。 但看余恩泰和何灵的样子也知道方景肯定是现在很火的艺人。 “你好你好！小伙子很优秀，垒子经常向我们说起你的电影，赞不绝口啊！” “呵，哈哈哈！” 方景尴尬，何灵和余恩泰黄垒当场就笑了。 “陈老师，我也看过你的魔幻手机和宝莲灯，很希望有机会合作。” “嘿嘿！好说好说，看缘分。” “换衣服吃饭。”笑弯了腰的黄垒拍了陈明浩肩膀一巴掌。 留下方景在原地，几人结伴去后台换衣服。 “垒子，刚刚你们笑什么？我说错了吗？那小子不是演员？” 黄垒没开口，余恩泰就说道：“人家是唱歌的，拜托下次你编瞎话先问问好吗？” 老脸一红，陈明浩尴尬，挠头苦笑，“这下脸丢大了。” …… 换好衣服，半小时后一行人来到乌镇一家酒店。 “何老师，你们之前是在排话剧吗？”饭桌上，方景对身边的何灵问道。 “对！暗恋桃花源。” 余恩泰放下筷子，笑道：“有的人表面是主持人，其实暗地里是一个话剧演员。” “我就是一打酱油的，和你们这些专业的比差多了。” “哪有，何老师太谦虚了，这两年来你的演技一次比一次好。” 方景惊讶，开始以为何灵来捧场的，毕竟他一个主持人也不演戏。 没想到人家居然演上话剧了，看这样子还不是一次两次。 “黄老师，你们的暗恋桃花源什么时候开始演？到时候我好去看。” “三天后，下午两点，就在刚刚那个场，一般人进不来，你要看的话我给你留个座位。” “不过我们的暗恋桃花源都演几百场了，你要是想看的话机会还是很多的。” “几百场？”方景张大嘴巴，一场话剧演几百场，这有点牛啊，“你们不腻吗？” 空气安静，几人面面相觑，几秒钟后大笑。 “当然不会腻，又不是天天演，而且每一遍的感受都不一样，十多年了都这么下来的。” 抿了一口酒，陈明浩道：“年轻人，话剧的魅力你不懂，这东西越演越上瘾，什么时候你演过了就知道，比电影还舒服。” “演员真正的舞台在话剧，其他都是扯淡。” 方景哭笑不得，这就开始了？才几口酒啊？ 音乐圈有鄙视链，玩古典的瞧不起玩爵士，玩爵士瞧不起玩摇滚，玩摇滚瞧不起玩流行，玩流行瞧不起玩说唱。 表演圈也有一条鄙视链，玩话剧的瞧不起玩电影的，玩电影瞧不起玩电视剧的。 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特点，瞧不起玩网剧的。 曾经就有一个知名老演员说过，电视剧就是路边摊，粗制滥造，上不得台面。 嗯！没错，这个老演员玩话剧的。 方景没敢搭话，他就一网剧的。 黄垒对陈明浩笑道：“那你早些年为什么要演电视剧？” “我不是没钱吗？为了生活没办法，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咂了一下嘴，陈明浩继续道，“那时候一场戏几百块，不接外快不行。” 谈到报酬，在座几人心里一暗，苦笑摇头。 演员圈子里，要说最穷的绝对是话剧演员，没有之一，酒店刷盘子都比他们工资高。 陈道名去年演一部话剧都才一千八百多块，这还是主角，其他配角几百块。 为了演一部话剧要排练n多天，一遍又一遍练，每一个呼吸都要达到人物要求。 太难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暗恋桃花源 表演行当里，话剧是公认的难，有的人一辈子演一部话剧都有。 在燕京人艺，雷雨和茶馆传承几代人，一代人一代人的去演，从中年演到老，直到演不动，至今七百多场。 如此苛刻和执着，能有幸参演的也必定是最优秀的人，其中大把的国家一级演员。 话剧界，四十岁称呼为年轻，五六十才是真正台柱子。 影视圈里，不少演员到了一定地步，都会去话剧舞台深造，提高和打磨演技。 …… 饭桌上都是一帮平均年龄四十以上的人，方景有点插不上话，只能默默听着他们聊天。 谈话中也知道下午的事，几支外国来的团队报名参赛乌镇戏剧节。 华夏人办的节目，输赢不重要，自家人高兴就好，但要是让老外夺了奖，那脸丢大发了。 所以一招待完老外黄垒几人就抓紧时间排练暗恋桃花源。 “方景，下面几天你自己玩，我没时间陪你，四处多看看，对你的表演有好处，有什么需要就说。” “没事，黄老师您忙，我负责给你们加油打气。” 晚上回到酒店，方景敲响吴佳佳的门。 半晌后。 “干嘛？”浴巾裹得死死，吴佳佳打开门缝，露出一个头，眼中尽是警惕。 “我说你怎么半天不开门，原来是在洗澡？电脑借我用一下。” “站着不要动，我去给你拿。” “没事，不劳烦，我自己就……” “砰！” 话没说完们就关上，差点夹到方景鼻子。 “切！现在的女人真小气，至于吗？” 几分钟后，一只白皙小手从门缝伸出来，手里拿着电脑。 门背后，吴佳佳小声道：“拿去！没什么事别找我。” 方景…… 有这个口气跟老板说话的吗？ “吴佳佳，你是不是飘了？” “哈哈哈！老板，对不起，刚刚我语气不太好，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这还差不多！” 方景离开，吴佳佳拍着胸脯喘气，一脸侥幸，“吓死我了，还以为是来报销门票的。” “千万不能让他知道我把门票弄丢了！” 为了一碗炸酱面，她把门票弄丢了，怎么丢掉的不知道，反正刚刚洗澡的时候就找不到了。 这可是一千多块钱，她一个月工资才四千，虽然逢年过节有红包，但时间还没到不是！ 回到房间，房间打开电脑查询暗恋桃花源，见黄垒他们拍这么辛苦，他也想了解一下什么话剧能演十多年。 茶馆倒是知道，毕竟名气摆在那里，但暗恋桃花源没听说过啊！前世他也算经常关注娱乐圈消息，可暗恋桃花源这名真没听过，也没见身边的人谈论。 度娘上，方景认真看着。 “暗恋”和“桃花源”是两个不相干的剧组，他们都与剧场签定了当晚彩排的合约，双方争执不下，谁也不肯相让。 由于演出在即，他们不得不同时在剧场中彩排，遂成就了一出古今悲喜交错的舞台奇观。 青年男女江滨柳和云之凡在魔都因战乱相遇，也因战乱离散；其后两人不约而同逃到弯弯省，却彼此不知情，苦恋40年后才得以相见， 当时男婚女嫁已多年，江滨柳已濒临病终。 …… “这就没了？”国仇家恨，乱世爱情，方景正看的精彩，后面就是一串省略号。 心里跟堵了一团草似的，怎么也不舒服，本想搜索演出视频，但找遍全网都没有。 黄垒他们每次演出都是禁止录像，这么多年硬是没流传出来几个画面。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五分钟的，点进去却是该视频已被下架。 “毛片都没这么难找吧？”方景不信邪，手指翻飞，一连串字母输入进去，钻各种盗版网找资源。 五分钟后…… “唉！” 合上电脑叹气，方景垂头丧脑，连他青春时期和同桌陈金鹏的回忆都找到了，就是找不到暗恋桃花源。 “难道是蝴蝶效应导致这个世界不一样？” 想来想去方景也只有这个解释。 “开门，还电脑！” 去吴佳佳房间门口，把电脑还给她，方景回房间洗完澡准备漱口睡觉。 漱着漱着手一顿。 “我刚刚清除浏览历史了吗？” “那些个网站……” “咕噜！” 一口泡沫全咽下去，几秒钟后才反应过来。 “呕！！” 对着洗漱台干呕，方景忧心忡忡，“她应该不会点进去吧？” …… 次日早上，方景见到吴佳佳都是心虚的，两人吃早餐的时候他头都没敢抬。 “那个……昨天笔记本……” “你是想问你的网页吧？我不小心清空了，有什么重要东西吗？” “没，删就删吧。”方景松了口气。 放下碗，吴佳佳文静地搽干净嘴，随口道：“年轻人要有点节制，你最近头发掉得有点厉害。” “哐当！” 屁股一滑，方景抓紧桌子，差点没倒地上，“你不要乱说，我那是熬……熬夜伤神。” “可不是熬夜嘛，白天谁干那事？” “我是找暗恋桃花源视频，没找着，不知道怎么就乱点进去，不过什么都没看。” 方景表面镇定，心里慌得一批，一世英名就这么毁了。 “对啊，所以我说叫你少熬夜查资料，你在说什么？莫名其妙？” “没，没。” 吓死老子了，一惊一乍的。 “咳咳！没什么事你自己去玩吧，我要去看话剧，有事打电话。” “那个……老板，我票弄丢了。” “啥？十几张全丢了？”方景不可思议，这么大人还丢东西，关键这里也没扒手啊。 “嗯嗯！” “你自己解决。” “唉，好吧，你去忙，我帮你找桃花源资料，网站是五七什么来着？” “算了，你也别找了。”方景叹气，”发票的事当是我们游玩花掉的。” “老板，你人真好，我太喜欢你了，要不要再来一杯牛奶？” “不用。”方景笑得很勉强。 “那你去玩吧，我回去换衣服逛街了。” 像打了胜仗，吴佳佳心情极度舒适，走路都带风。 一想到那网站里的东西，她还面红耳赤呢，看了两眼就关掉了。 她当然知道方景没有看那些乱七八糟东西，里面的浏览记录都是在搜索暗恋桃花源。 应该是误点的，对！肯定是这样！ 第二百三十五章：跨越时代的爱情 接来下的两天方景一直在戏剧园里跑，随着节日的开启，来参加的人原来越多，戏剧学院，中戏，北电，上戏的学生和老师随处可见。 外国来宾也不少，虽然大部分人都没什么名气，但不可否认，人家的演技是真的厉害，一个眼神一个表情都恰到好处。 中午，烈日炎炎，方景穿着白色短袖，压低帽檐四处游走，他刚从剧馆里出来。 前两天演谁是疯子的演员没找到，不知道去哪了，有点遗憾。 不远处，一帮人从大门口进来，领头的是中戏老师刘天慈，她正在给一帮学生训话。 “不要太骄傲，多看多听少说，这里但凡是能上台的表演功底都比你们强几倍。” “来到人家地盘就要遵守规则，谁要是给我丢脸别怪我收拾人。” “好了，至少三人一组，自己去玩吧，随时关注群里消息，有事及时联系。” 人群中方景看见前几天面试过的演员张名恩，另外还有几个女生也眼熟，只不过叫不出名字。 见人群散得差不多他上去打招呼，笑道：“刘老师，你们这是把课上到这来了？” “咦！方景，你也在？”刘天慈听到背后有人叫她，一转头看见方景挂着的牌子微微惊讶，“还是邀请嘉宾啊！” “我哪是上课，难得有这种盛会，我带学生们过来观摩观摩，给他们涨点见识，你呢？最近应该很忙吧，怎么有时间过来？” “和您一样，过来涨点见识，不过我待不了几天就得走。” 十几米外，正走着的张名恩突然回头，看见方景后脚步一顿，想了想对身边同伴道：“你们先去，我待会过来。” 签订合同的时候他就知道了方景不仅是老九门投资方之一，还是其中重要主演。 以后大家见面时间不少，还是去打个招呼比较好。 要是没看见就算了，既然都看见了还是很有必要去一趟。 没有贸然上前，站在不远处一直看方景和老师交谈，直达七八分钟后两人分开他过去。 “方总，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又见面了，你好，我是前段时间面试老九门的演员张名恩。” “我知道你。”方景点头，“剧本拿到了吗？怎么样？有什么不理解的可以找徐总谈，他是作者，对人物熟。” “拿到一部分，目前没有困难，谢谢方总关心。” 方景哭笑不得摆手，“你比我还大两岁吧？叫我方景吧，别一句句方总叫，我听着有点不自在。” “那多不好意思，要不我叫前辈吧，咱们这行达者为师，不看年龄。” 方景现在已经是一线，张名恩还没出道，叫前辈倒是没毛病，只是方景觉得有点把他叫老了。 “真不用，你这越叫越老了，就叫我的名字吧。” “好吧，方景哥，以后多多关照。” 这就是名气带来的效应，方景虽然入行一年，但还是有点不习惯，有时候片场四五十岁的工作人员都叫他老师，听着浑身不自在。 “坐！站着干嘛？”就近找了个长椅坐下，方景问道：“你什么时候能进组，学校那边安排好了吗？” “没问题，学校可以随时放人，我现在等郭导的电话。” “没嫌片酬低吧？” “没有，新人嘛，很正常，能拿到这个机会我就很满足了。” 郭骑那边给出的片酬是二十万，在业内算是很低，而且张名恩戏份不少，换个二线艺人来的话至少要翻二十倍。 仔细打量张名恩，年轻人演技还可以，外形长得也帅，好一会方景才沉声道：“你签约经纪公司了吗？” 这是要签我？心里激动，小心脏砰砰跳，张名恩深呼吸一口气，摇头道：“没！” “那你有兴趣来南景娱乐发展吗？” “有！” “这段时间如果有经纪公司找你的话先别答应，回头我找徐总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把你签下来。” “嗯，好的！谢谢方总。” “不客气，你继续玩吧，我回酒店了。” 娱乐圈就是一看脸的时代，外貌长得好看点出头的优势多，那些所谓的实力派都是吃了不知道多少苦才爬上来。 张名恩演技不错，听刘天慈说考试一直都是前五那种，人也帅，可塑性高，好好培养，十年八年后或许能踏入一线也说不定。 作为大股东，签一个演员的权利他当然有，之所以要找徐石商量是想看看签什么样的合约合适。 普通合约留不住人，红了之后就跑，大不了人家赔钱。 前车之鉴，方景太知道艺人心里的想法。 “耶！” 方景一走，张名恩挥动拳头，兴奋得差点跳起来。 这个招呼果然没有白打，签约公司有着落了。 “想当初，老子的队伍才开张，总共十几个人，七八条……” 次日下午，暗恋桃花源演出正式开始，方景早早占着位置等开场。 第一场是老外表演，叫迷茫，这次没有用英语，普通话字正腔圆。 讲述的是一个贵族因为生意失败流落街头，老婆跑了，儿子跟人姓，正当他准备了此残生的时候一个老乞丐阻止他。 并耐心给他讲道理，生而为人，应当无愧于心，无愧于父母…… 贵族收到启发，放弃结束生命，经过十年的拼搏他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在回来找老乞丐时老人已经不在。 这场戏剧很有启发意义，方景看得很感动，只是中西方文化不一样，有些观点他无法认同。 第二场，暗恋桃花源，全程催泪。 一波三折的爱情故事让人忍不住哭泣吗，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爱你，而是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一对恋人分离四十年，心中都以为对方死了，但再相见时发现双方都还再世，并且生活在一个城市，彼时男婚女嫁，让人唏嘘。 一个七八十的老大爷都看得哭得稀里哗啦。 剧中的故事是有原型的，好像是编剧赖生川的长辈。 长幕合起，黑暗中传来一个女子呼喊爱人的名字，结束。 方景看得热泪盈眶，什么样的爱情能跨近半个世界而不散？ 现在这个物欲横流的年代，还有多少人相信爱情？一个彩礼费就拆散无数情侣。 可悲！可怜！ 第二百三十六章：猛人如云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自古如此，既然是戏剧节比赛那就得分出个一二三四。 评委除了几个德高望重的一级演员，还有来自国外的老表演艺术家。 他们坐在第一排看得很仔细，全程没有出声，一直到演出结束才低头打分。 “老李，这里你最有发言权，你觉得黄垒他们表现怎么样？”来自燕京人艺，六十多岁的一级演员蓝野向旁边的李力群问道。 暗恋桃花源创作人赖生川本身是弯省人，八十年代，这部话剧最初也是由李力群和林轻霞他们演的，十多年后内地的黄垒接棒。 风云里的帝释天，额，就是李力群，他没有说话，而是眼眶湿润，久久不能平息。 好半晌才哽咽道：“不好意思，让你们看笑话了，这部话剧很早我就演过，做台下当观众看还是头一回。” “很精彩，黄垒他们的表演无可挑剔，只是看着看着想起我的父亲，他当年也是因为战乱离开老家去弯省，和我大娘四十年没见着。” “老家人都以为他死了，再见的时候我奶奶也是一黄土，大娘精神不好不认识他，没几年也走了。” “唉，节哀！”蓝天叹气，当年因为国内形势，不少人背井离乡去了弯省，留下妻儿在内地，几十年才得以回来。 可惜桃花依旧，物是人非，经年后，两鬓斑斑的他们再次回来，留下的只有老旧坟碑。 记忆里的人再也看不到，时光永远停留在那一年。 “没事。”李力群摇头，“虽不能同生，但死能同棺，我爸最后和大娘葬在一起。” 蓝天感叹，“或许这就是他们老一辈的感情吧，现在很少了。” 老一辈人念旧，哪怕是平时吵吵闹闹，但没见谁家真正离婚过。 反倒是年轻人平时卿卿我我，浓情蜜意，要不了三五年就散伙各走各的。 民政局离婚的比结婚还多。 参赛的队伍不止这两作品，打完分众人离场继续去下一个剧馆。 方景跑到后台，笑着道：“黄老师，你们表演真的是太精彩了，把我感动不要不要的。” “可惜看见的人不多，这种好剧应该多推广。” 何灵摇头，“话剧本来就小众，愿意看的人不用推也来，不愿意看的人怎么打广告也没用。” “那你们没想过用电影的形式表现出来吗？” “行不通！”放下白围巾，黄垒道：“剧情太长，如果拍成电影肯定要被剪。” “剧本都是精心打磨，每一个字敲了无数遍才定下，差一句话效果都不一样，味道变了。” “话剧永远只属于舞台，不该出现在大银幕。” 终归是小众，能欣赏的观众太少，现在的影片都是讲究赚钱，奔着票房去的。 电影院贡献票房的生力军大多是二十多岁年轻人，暗恋桃花源剧本不错，但未必符合市场。 “唉！太可惜了。” 几人卸妆，方景跟着他们跑下一个场，继续看其他演员表演。 “衣冠冢，失忆症，曾经未曾，一起来吧，维也纳春之际……” 八个作品，老外占三个，方景全部看完，一个比一个精彩。 “这才是真正的表演！”见舞台上的演员演得畅快淋漓，方景羡慕。 舞台剧没有导演，没有ng，没有摄像，没人喊你重来，上了台你就是主角，你自己掌控一切，该怎么演就怎么演。 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来表达，加个动作，语气轻重缓急，皱眉抬脚，只要符合场景你都可以做。 怪不得真正的演员都热衷于舞台。 影视剧不行，除非你腕儿大，不然导演要怎么拍就怎么拍，让你怎么表达就怎么表达。 局限性太强，没法发挥自己的实力。 听到方景的感慨，黄垒笑了，“怎么，你也想演话剧？还不晚，一头扎进去苦练十年，或许有机会演主角，那时候你还不到三十呢。” “不干！”方景摇头，“喜欢是喜欢，但这不是我要走的路，一票人要养呢，把我的小目标完成再说。” “哦！你什么小目标？” “赚他十个亿！” “噗！”正在喝水的余恩泰一口喷出来，用手擦了擦嘴，叹道：“你这目标够小的哈！” 陈明浩皱眉，“年轻人不要只知道赚钱，在有得选的时候尽量做自己喜欢的事，不然以后后悔都来不及。” 我现在就是没得选，方景郁闷，要是可以的话他巴不得天天混吃等死，但半途而废不是他的风格。 来都来了，不搞点事怎么对得起重生者身份，那不是给同行抹黑吗。 晚上七点，颁奖典礼开始。 没有意外，黄垒他们的暗恋桃花源拿了第一，第二也是自己人拿，或许是为了照顾老外面子，给了第三。 人家万里迢迢过来挺不容易，不拿个奖下次不来了。 接下来的几天方景跟着黄垒他们到处逛，看戏听戏，偶然机会下还在台上客串了一把，和一群十来岁孩子，他演人贩子。 …… 十月底，象山影视基地，方景剧组报到。 “你好雷老师，陆导好，高老师好……” 来到剧组方景先认人，挨个去主演们的化妆间打招呼。 几分钟后来到周一维化妆间，他留着辫子头，两侧刮平，正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穿服装。 加钱道人周一维演的戏很多，这些年几乎没有停过，但给方景印象最深的还是那句。 “这是我手足兄弟，挚爱亲朋啊！得加钱。” “周老师好，我是方景，今天来组里报到。” “你好！” 看了方景一眼，周一维不太感冒，他也不认识方景，对他们这种长年累月都在剧组的人来说，年轻一辈没几个认识的。 没有久留，简单说了几句方景离开，大家都不熟，显得太热情反而不好。 片场张正和刘思思正在演戏，他也索性不说话站着看。 张正是一个传奇人物，从来不演电视剧，一直扎根在电影圈，每一戏都是竭尽全力去演。 这家伙天生一副电影脸，斧凿刀削，眼睛深邃。 赤壁，为演孙权他熟读三国。拍建党伟业，他又把民国史熟记于心，拍《深海寻人》，他考到了padi潜水执照。 拍吴清源，他的围棋已能压制专业三段，一代宗师杀青，他拿全国八极拳冠军。 聂隐娘拍完，他学会了近身剑术和埋地术。 就问一句，还有谁？ 第二百三十七章：润哥 绣春刀剧组，刘思思和张正搭戏，看得出来，和真正的电影演员比起来她还是有一定差距，全程一直都是完全被压制状态。 在电视圈，刘思思通过大火的步步惊心跻身入一线女星，后面的仙剑奇侠传里龙葵一人分饰两角，演技还算是可圈可点。 这次能进绣春刀剧组是糖人老板蔡亦侬出的力，想帮她转型，试着演另外一种角色。 本来以刘思思的身价没有千万根本请不到，这次自降一半来的。 “咔！过了，准备下一组。” 腰酸背痛的刘思思松了口气，捶了捶腰，站起身腿都有点麻。 刚刚她是跪坐席上，时间已久血液有点循环不通。 剧中她饰演的是一个忠臣之后，父亲被冤枉陷害，连累全家遭殃，被斩首的斩首，被发配的发配，而她被充入教坊司。 张正饰演的沈炼深深对她爱慕，想方设法想把帮她赎身，可她喜欢的是严公子，不是沈炼。 但因为沈炼锦衣卫身份，一直不敢拒绝他，沈炼也因此误会因为她是爱自己的。 最后沈炼被追杀，生死关头还不忘来救她，那时候两人才开成坦白，沈炼死心。 “医务上前检查，老张没事吧？”见杵着腰的张正龇牙咧嘴，走路一瘸一拐，导演陆洋赶紧从影棚里跑出来。 张正在剧中很重要，几乎不可替代，不只是因为他是男一，还有就是因为他的原因剧组才能搭起来。 绣春刀一开始没人投资，缺钱，导演找到张正，看了剧本后他点头，自降片酬。 这才有了后面中影投资三千万和影帝王千原小花刘思思等人加入。 即便如此资金也不够，拍摄周期只有七十多天，别的剧组一天拍十个镜头，他们加班拍四五十，多的时候一百二，是别的组十倍。 实在是耗不起，每一天都在烧钱。 上次去慈善芭莎，陆洋就是想找几个老板入伙，好在拉到几百万，又可以多撑几天。 见剧组的人围上来，张正摆手，“没事，刚刚撞到门板，休息会儿就好了，我先去睡觉，你们拍着。” “好好休息，辛苦了。”陆洋拍了怕他的肩膀。 剧组拍戏不分白天黑夜，演员们时差完全颠倒，一有时间第一件事就是睡觉，谁知道半夜还有没有戏。 “张老师好！”见张正路过自己身边，方景笑着点头。 “你好！” 见方景穿便服，后面跟着助理，张正多看了几眼，“你是新来的？演什么角色？” “方景，友情客串魏延，过来帮忙的。”陆洋走过来说道。 微微点头，张正不再言语，这么一个俊俏小生客串倒是没什么问题，只要不是主演就好。 剧组拉扯起来不容易，要是被没演技的流量明星毁了太可惜。 “思思姐好！” “哈！！！”打了一个哈欠，刘思思有点无精打采，眯着眼强笑。“你好方景，太困了，明天见。” 连着三天熬夜，白天又要早起，她也是困得不行。 “嗯！” “方景，你要不要回去休息？你的两场戏都是在晚上。”导演好心提醒。 “没事，我再看看，您忙。” 马上就是周一维和聂圆的戏，方景可不想错过。 …… “公公。” “你武功很好，替我杀个人。” “二百两。”身穿布衣，眼神桀骜不驯的丁修扛着大号苗刀望着骑着白马缓缓走来的聂圆说道。 直接开价，就是这么自信！ 单手拉住缰绳，聂圆从怀里掏出钱袋扔过去，这一幕看得导演揪心，怕他一下子摔下来。 “这一百两是定钱。” “公公要杀谁啊？” “北镇抚司小旗官，靳一川！”一身黑袍的聂圆骑着马，淡淡说道。 镜头外，四个医护人员紧张，随时待命。 聂圆骑的是真马，不是道具，一但马惊不是开玩笑的，即便聂圆再三打包票说他会骑马，导演也不敢大意。 “谁？”丁修愣了一下，“大人知道我和他什么关系吗？他是我师弟。” 赵靖忠不屑：“你这样的人还在乎这些？” “公公你误会了。”丁修偏头，眼睛死死盯着赵靖忠，“这个人可是我的手足兄弟，挚爱亲朋啊。” 话音一转，咬牙道：“得加钱！” “卡！过！” 好！ 方景差点脱口而出，这个周一维也太厉害，短短几分钟脸上闪过四五种表情。 特别是听到赵靖忠要杀的人是师弟时，眼神先是惊讶，随后杀意一闪而逝，接着又是戏谑，整个过程没超过五秒。 前世他看过绣春刀，知道丁修这个角色其实是爱护他师弟的。 两人以前是江洋大盗，一天师父带着他们截杀了一个即将上任的锦衣卫。 为了过上一份安定生活，师父把冒充锦衣卫的差事给体弱多病的靳一川，让他安心退出江湖。 这些年丁修没有找过靳一川，直到沈炼贪图钱财放过魏忠贤，一伙神秘人去到老家查靳一川身份，怕出事，他才找上门提醒。 到了这里，他用暴露冒充锦衣卫的事威胁靳一川，让他给自己打钱，再三强调师弟，让他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 后面师弟为了保护他而死，而他为了给师弟报仇，和沈炼一起截杀赵靖忠。 “准备下一场，靳一川和丁修打斗！” 装都没有换，周一维提着刀走向另外一个棚。 这一场是他杀了江湖医生，留下医生女儿，也就是靳一川的喜欢的人，因为一句很润，师兄弟两人大打出手。 “ation！”场记打板。 白雪皑皑，丁修抱着衣衫不整的女子从屋里出来，一下把人丢到院中靳一川怀里。 我知道江湖上杀医生是大忌，但没办法，有人出钱买你的人头，反正迟早要杀你，刚好这次有人出钱，我看就不等了。” 一句话中，丁修两次强调有人要买靳一川人头。 扒出苗刀，丁修准备动手，轻笑道：“你小子眼光不错，那个姑娘很闰……” “我杀了你！” 气氛的靳一川取出短双刀，杀气腾腾冲上去。 绣春刀一大亮点就是兵器，丁修，沈炼，靳一川，卢剑星，赵靖忠，没一个重样的。 可惜前世这部片虽然获奖很多，但并不卖座，票房九千多万，按照两倍回本来算，投资近四千万，八千万保本，赚一千多万。 几大影帝和一线小花加盟才赚一千多万，算是失败。 前期宣传也不够，就去了三四个一线城市宣传，然后完事。 第二百三十八章：打戏 为了让兵器不重样，又要能体现人物特色，导演陆洋头发都愁白了。 剧本是一二年写好的，拖了三年才拍，其中除了资金问题，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道具。 为了道具这一关，前前后后他一共找了上百种兵器，甚至自己设计了几十种，最近经过层层推选敲定确定现在的样子。 “噗！” 片场，靳一川这个病捞子哪里是加钱哥的厉害，丁修的武力值在整个绣春刀系列都是排得上号的。 都没使出全力，几个回合靳一川就跪了，被打得吐血。 “师弟，如果我说只是杀了那个女人她爹，没有碰她，你信吗？ 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靳一川已经说不出话，但眼底的欣慰掩藏不住。 她没事就好！ 经过一番对话，就在靳一川以为自己即将死的时候，丁修没杀他，准备收刀离开。 屋顶，一道人影出现，一米长的火铳瞄准丁修后背。 “小心！” 靳一川用尽全部力气从地上爬起，挡在丁修前面。 “砰！” 黑夜中一声大响，靳一川亡！ 丁修恍然片刻，不敢相信，他一直以来想保护的师弟就这么死了？ 屋顶的杀手瞬间离开，消失在夜幕。 “卡，过！” 呼！全场的人松了口气，最放松的不是演员，而是摄像师傅，扛着摄影机很累的，都几个小时了，拍完一个又一个。 摄像是个体力活啊，没有麒麟臂根本不敢接。 看出大家的疲惫，陆洋大声道：“今天收工，所有人下班，早点休息，明天继续。” “呜！！！” 片场的工作人员兴奋发出吼叫，演员也露出笑容。 太特么累了，都熬夜好几天，工作量是平时的几倍，神仙也扛不住。 众人陆陆续续离开，导演陆洋回影棚收拾东西。 “陆导，你们都不用看回放的吗？”方景实在是有点惊讶他们这个拍摄速度。 “有什么好看的，为了保证一遍过，他们在演之前就已经把角色烂熟于心，开拍就是角色本人，再说我也没哪个时间重拍，一天花销几十万呢。” “对了，你的片酬是三十万，我后面打你的卡上。” “不用了陆导，就一客串，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剧本方景已经拿到，台词确实不多，总共几十句，出场时间很短，几个景功夫，如果不ng的话也就半小时拍完。 “不行，钱一定要给的，总不能让你白跑一趟，而且我还得说句抱歉。” “你的戏份在晚上，一天还拍不完，明天拍几个景，后天拍几个景。” 一线明星捞金能力有多强陆洋是知道的，一个出场费就是七八十万，耽误方景两天时间，这三十万根本不够。 但张正他们的戏必须优先，不可能因为方景一个客串就把大家晾着，光线，时间，可遇不可求。 “没事，小问题，两天就两天，正好跟着前辈们学习经验。”方景愉快答应。 作为新人导演，头次遇到这么配合的大牌，陆洋感动，抓着方景手道：“太好了，哥谢谢你。” 一阵哆嗦，方景恶寒，不动声色把手抽出，“陆导严重了，下次有戏考虑一下我就行，跑龙套也是可以的。” “一定一定！” …… 次日早上，绣春刀一场大戏开始，早早的工作人员就开始布景，马匹，铁环，拉索，马车，刀具。 七八十个群演六点钟就床来剧组，化好妆后一直等着。 严府门口，张正和王千原几人做台阶上休息，绣春刀被放在地上。 导演在等太阳。 这场戏是为数不多的大戏，沈炼几人前往严府抓人，被千户锁大门，三兄弟独斗几十人，差点命丧于此。 “好了，所有人准备！” 九点，艳阳高照，光线正好，陆洋大喊一声，所有人瞬间起身，几分钟后拍摄开始。 刀光剑影，镜头不停切换，地上喷满道具血和残肢，外面铁索钩门，八匹马死死拖着。 “再来一条！再来一条！再来一条！！” 连拍十二遍，一直到十一点多才拍完。 这是方景从昨天以来见过拍得最长一场。 几个演员的武戏很精彩，虽然有些动作是替身，但大部分还是他们自己完成，据说是提前一个月入组练武的。 张正原来是不用练武的，之前导演和他经纪人商量的是直接用替身。 但到剧组后发现其他人都练，他也要去要练。 下午的阳光狠毒，高强度的拍摄，有群演受不了中暑，抬下去三个。 三斤的盔甲穿在身上，脱下时张正里面的短衫全是湿的，能拧出水。 刚进组的时候他白白净净，现在晒得黑黑。 “大家辛苦了，吃点水果解渴。”休息时间，方景买了半车西瓜过来。 几个工作人员拿起西瓜刀手起刀落，手起刀落，眼睛都不眨的砍。 群员们早就受不了，纷纷围上来，要不是答应加钱，他们第一场的时候就跑了。 几分钟后，刘思思拿着几瓣西瓜走到屋檐台阶，“张老师，王老师，这是给你们的。” “谢谢！谢谢！！” 一口咬下一小半，瞬间透心凉，浑身说不出来的舒服。 “这小子是谁？又是出工又是钱。”张正含糊不清问道。 拿起一把不知那捡来的燕京天伦某医院塑胶扇子，刘思思扇风答道：“方景，出道一年，很红的一线艺人。” “一年就一线？”张正张大嘴巴，“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牛的吗？” “他唱歌好听，成名曲多，一首接一首的出，演过一部点击很高的网剧，现在人气高得很，微薄粉丝几千万，实力兼偶像派。” “人家比我还红，这次陆导能把他拉来客串，也不知道给了多少钱。” 同为一线艺人，刘思思是知道方景的，年轻一辈，恐怕现在没几个不知道的。 这家伙太妖孽，红起来的速度让人望尘莫及。 “噗！” 吐掉西瓜籽，张正望着人群中的方景，笑道：“不可能，剧组有多少钱我还不知道吗？穷得快揭不开锅了。” “哪还有钱请这种当红的一线艺人。” “这我就不知道了！”刘思思摇头，“不过听说昨天他一直在片场待到最后才走的。” “会不会是免费来的？我看他挺喜欢表演，之前你们演的时候他一直在旁边认真看。” “哧！”王千原嗤笑，“他们这种应该都是经纪公司管着吧？哪有时间义务出演。” 现在的流量明星都快钻钱眼里了，差一分钱人家都不正眼看你，还有不吃肉的狼？反正他不信。 第二百三十九章：加戏 流量为王的时代，偶像艺人能夸张到什么地步？ 酒店房间大小，有没有跑步机，一餐几个菜，下午茶喝什么，拍几个小时，几个助理保安，这些全都要写进合同。 关键是价格还贵得一批，动不动就是几千万，影didu不敢这么报价。 “王老师，这你可就错了，方景他没经纪公司，解约了，现在是在和花姐她们合作。” “王金花？” “嗯！” 张正动容，高看了方景几眼，王千原也不再说话。 要说国内最强的经纪公司，应该就是王金花的团队，影帝影后好几个，其他清一色实力派演员。 方景能和王金花合作，必定有他的过人之处，不然王金花也不会平白无故投资他。 想通这一点，张正和王千原都不在把方景当普通流量偶像看。 晚上十一点，方景的戏开始，黑帽白衣，黑色皂底靴，腰间别着宝剑。 “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一间破旧小屋内，满头白发，衣衫褴褛的魏忠贤坐在太师椅上闭着眼问道。 消瘦的老人声音听起来懒洋洋的，像是没睡醒的样子。 表演者是老演员金士节，早年间没少在香江拍电影。 “义父，查清楚了，三人一个叫沈炼，一个叫卢剑星，一个叫靳一川。” 方景饰演是魏延是魏忠贤的干儿子武功高强，平时负责刺杀工作。 怕把魏忠贤吵醒，说话的时候方景语气放低，轻声的说。 镜头后面，导演陆洋点头，拿起对讲机道：“卡！再来，魏延退后两步，魏忠贤一**诈，你的武功高强吗，他不应该放你这么近。” “作为心腹，你应该也知道他的脾气，双方之间是有安全距离的。” “我知道了导演！”方景沉重点头。 一上来就是ng，这个开门红有点不吉利，也有点丢人。 金士节关心道：“放轻松，眼睛往下瞟，不要直视我，这才是下位者对待上位者的态度。” “谢谢金老师！”知道这是在给他讲戏，方景感激。 老一辈演员摸爬滚打多年，经验不少，能得到指点一二以后会少走许多弯路。 重来一遍，没有再ng，一遍就过了，方景握紧拳头给自己打气。 这段时间以来他没有丢下表演，当初徐争给的书早就看完，有两本看了好几遍，演技提高不少。 结合片场的观察，慢慢也摸索出一点窍门，演戏的时候轻松许多，不像刚开始的时候那么累。 到化妆间卸妆，方景没有离开，继续看张正等人的表演，陆洋的节奏很快，几乎都是一条过，很少拍两条。 这帮人里最能演的应该就是张正和周一维，王千原和聂圆演技也可以，就是出场镜头太少，显示不出功底。 亮点之一是聂圆，凡是涉及到骑马的戏他都亲自上，应付起来轻松自如。 王千原几人就遭罪，为了练骑马，屁股都磨破皮。 …… “既然面部表情看不见，你的肢体语言就要动，用肢体来传递要表达的情绪。” “眉毛不要乱晃，很出戏的，语气斩钉截铁，干净利落不带丝毫感情。” “跨步少了，魏忠贤是主你是仆，他走四步到桌子边坐下，你不能和他一样，可以选择多一步或者两步，这样先后的层次感就出来了。” 拍完第二场戏，本来应该杀青的方景被导演陆洋拉着又拍了两个景。 一线正红小生，就这么让他回去太可惜了，多拍几个镜头，回头宣传的时候也可以把方景的名字报出来。 多了几个镜头方景倒是高兴，苦了张正几人，他的台词都是现编，没时间揣摩，演起来生硬。 没有办法，导演给了张正任务，让他辅导一下方景，争取在最短时间内完成拍摄。 影帝手把手教导，效果杠杠的，方景演技蹭蹭涨，感觉比看几本书有用多了。 不懂得问题就问，一天下来问个不停，现在张正巴不得方景赶紧走。 “恭喜方景杀青！” “回头电影宣传的时候就得转发微薄。” “应该的，陆导，你这是做什么？我不能要啊！”望着陆洋递过来的红包，方景摆手拒绝。 “这是规矩！凡是死了的角色人人都有，几百块，一点小心意，图个吉利。”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在剧里死亡一次多少有点晦气，导演们一般都会给个红包。 说是迷行也好，说是求个心理安慰也罢，一直都是这么走过来的，几十年了。 拍古装还好点，拍鬼片的的时候规矩更多，烧香拜佛，每次开拍前大喊几声。 不拍的时候摄像机用大红布盖起来，道具箱不能坐女人。 “谢谢！”听到里面钱不多，方景接过，手感上确实不多，撑死八百。 “希望以后有机会和各位老师合作，再见。” 方景离开，手机联系人多了五六个号码，其中就有张正和周一维聂圆等人。 “这么好的演员，以后不合作太可惜了。” 一想到影视寒冬期，大批人失业，张正都没办法，自降身价演电视剧，方景心里隐隐担心。 回到魔都，还没坐下杨柠就开始抱怨，“你可真行，三十万片酬说不要就不要。” “去了这么多天，一分钱没赚着不说还倒贴几车西瓜钱，服了你。” “三十万不要给我啊！” “柠姐，陆导让张正他们指点我，你说这钱我还能要吗？好意思要吗？” 杨柠点头，“对，确实不该要，反正你不差这点钱，既然如此把我的八万八还我。” “什么八万八？”方景愣了。 “昨天陈海波孩子满月，你不在，我帮你送了一个长命锁。” “这就满月了？” 方景记得几个月前跟着陈海波学表演的时候曲姗姗也还挺着大肚子。 “谢了柠姐，钱先欠着，下个月从工资里扣。” 杨柠捂着胸口，一脸懊悔，“你可真的是抠！我当初怎么会答应跟着你跑出来？” “嘻嘻，都上贼船了，现在已经来不及。” 伸了一个懒腰，方景哈欠连天，“我先去隔壁沙发躺会儿，吃饭叫我。” 陆洋拍戏真是疯子，为了节约钱也是拼了命，白天夜晚的拍，搞得他也几个晚上没得睡，白天眯几个小时，下午就得起。 有个摄像拍着拍着都站着睡着。 第二百四十章：签约艺人 在工作室里，方景有属于自己的办公室。里面一个书架一张办公桌，还有一张折叠沙发，想睡觉的时候打开就是床。肖文静买的，说是方便他休息。 方景醒来的时候已经六点多，外面键盘噼里啪啦的声音响彻不绝。 本来想多睡一会，但听着声音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没几分钟就有人来叫吃饭。 望着桌上的一堆饭盒，方景摇头，“你们都是吃的盒饭吗？要不找个阿姨来做饭吧，天天吃这个也不叫回事。” “好啊！”肖文静眼睛一亮，把眼镜摘下，眼泪汪汪道：“天天吃这个现在都有点反胃了。” “我举双手赞成。”高伟大声道：“早就受不了了，太油腻，偶尔想换个口味都不行。” “真的，你要不说我都打算自己出钱找个厨师来做。” 宣传部六百多个营销号，每个月的营业额高得吓人，一个个富得流油，这半年来高伟存款都过百万了，现在也是财大气粗。 吴佳佳重重点头，“没问题！你是老板你说了算，只要不从我们的工资里扣就行。” 全部员工加起来三十号人，方景算了一下，就算一个人一顿二十也才六百，一天一顿，一个月一万八，加班的时候两顿，最多三万。 请一个做饭的倒是小问题，六七千块就搞定。 每个月三万多块钱能让大家工作舒心，提高工作效率，这买卖很划算。 “那就这样说定了，我看不是还有一间房空着吗？改造一下做厨房，回头买几张桌子，我们当饭厅。” “一个人算二十块，吃什么菜你们自己商量，这件事交给肖文静安排。” “啊！” 早知道就不吭声，肖文静肠子都悔青了，本来工作就很忙，现在又要平白无故搞一堆事做。 “刚刚你的声音最大，当然是交给你，三天之内落实，要是耽误大家时间扣你工资。” 杨柠还在工作没出来，吴佳佳正准备给她送饭进去，方景接过手，“给我，正好找她有事。” “好的刘总，我们有时间，到时候一定去，多谢你们的支持和评选，一定，好的，没问题，希望以后有机会再合作。” 方景进去的时候杨柠在打电话，办公桌上堆着一摞文件，全是各种通告合同。 这年头什么牛鬼蛇神都有，为了防止文字陷阱，每一个通告合同杨柠都会一条一条推敲，不合理的地方就改，改到满意为止才给方景签字。 代言什么的她都会去网上查资料，看看产品靠不靠谱，有没有危害。 “柠姐，吃点东西，肖文静她们什么时候下班？”方景把盒饭递过去。 “快了，吃完东西半小时就可以走。” “最近很忙吗？” “不算忙，今天是偶然情况，你不在的时候我们都是准时下班的。” 方景：……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敷衍？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柠姐，我有个事想找商量？” “说！”嫌弃的把肥肉挑选到一边，杨柠头也不抬。 “我之前去中戏找演员，遇到一个好苗子，可塑性还行，想把他签下来，但不知道放我们这里还是南景娱乐那边。” 方景说的自然是张名恩，签是要签，但签哪边是个问题，他想自己培养，但又怕照顾不过来。 丢给徐石吧，那边一个经纪人都没有，完全是自生自灭。 看着方景，杨柠认真道：“当然是签南景，这里是工作室，只为你一个人服务的，来了也没用，总不能拿你的资源给他，关键他也用不了啊。” “可是那边……” “我知道你的意思，南景那边还是草创之初，什么都没有，但你们既然弄了这么一个公司，以后肯定是要签艺人。” “没有经纪人就找经纪人，没有助理就找助理，没有投资商就拉投资商，谁都是这么过来的。” 方景犹豫点头，过会儿道：“要不把肖文静调过去吧，去当经纪人，她入行好几年了，时间不算短，业务也熟，带一个新人应该没问题。” “咚咚咚！”杨柠翻白眼，指背敲了敲桌面，“你到时想得开，什么好东西都往外送，我培养人容易吗？” “她要是走了宣传部那边怎么办？” “高伟接手，他是营销这方面行家，应付应该没问题，你帮忙看着点。” 宣传部二十多号人，五人一组运营公司营销号，几个人的时候高伟就是组长，现在都在位置上待一年了。 除了后面招的几个传媒大学毕业生，其他人都是他找的，做部长的话没人不服。 “好，既然你决定了就这样吧。”杨柠面色不改。 “辛苦了，要是忙不过来改天招一个助理分担一下。” 望着方景离开背影，杨柠吃着饭菜味同嚼蜡，没几口就放下筷子。 肖文静跟她好几年了，一直是她的左膀右臂，提拔到宣传部后两人实力更强，隐隐约约工作室都是她俩天下。 一言就可以决定其他的去留。 方景不在，所有人都是听她的。 现在手膀子没了，被架空，高伟的宣传部和她这边没有半毛钱关系，以后她就只负责审批通告和谈片酬这一块。 “柠姐，你可别多想，以后我们整个工作室都会和南景那边接轨。” 走了的方景又突然回来，在门口探进半个身体继续道：“不只肖文静，我，你，高伟他们都会过去。” “嘻嘻！之前不是说过吗，以后给你一个艺人部部长当。” 杨柠娇怒，“少给我画大饼，滚！” “好嘞！这就走！” 门重新关上，杨柠自嘲，“杨柠啊杨柠，你这次以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了。” …… 回到自己办公室，方景打电话给徐石，把签约张名恩的事说了。 “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有这个想法，不只是他，还有那个应浩明也签了吧。” “谁？”方景一脑子雾水。 “就是这次齐铁嘴扮演者，罗导找的，去年古剑奇谭里的陵端也是他演的，演技不错，出道十年了一直不温不火，没经纪公司，我想把他签下来。” 演技好，出道十年还没经纪公司，方景有点不信啊，一家公司眼光不行，不可能这么多家都不行吧？ 第二百四十一章：屯版权 出来办公室，方景一边打电话一边走到宣传部，找了台空着的电脑开始查找应浩明资料。 八六年生人，今年二十九，不对，三十了，两个月前满的。 十六岁初中毕业进表演学校，算是半个科班生，十年前加入魔都朝阳文化，这些年演的都是一些小配角，没担任过主演。 两年前合同到期解约，直到现在都没有经纪公司。 三十岁的小配角，知名度不高，三线都算不上，年纪不大不小，演中年太嫩，演青年太老，怪不得没经纪公司要。 另外一边，徐石知道方景在思考，没有催促，几分钟后才道：“考虑怎么样？签不签？” “你怎么看？”方景反问。 “我觉得他是有潜力的，现在年轻小鲜肉多的是，早晚观众会腻，演员终究还是演技说话。” “就按你说的办，不过签约方式咱们变一变，不按传统的来，那玩意留不住人，电话也说不清楚，具体问题过几天找你商量。” 爱奇视频举办的年度网剧盛典，盗墓笔记以二十多亿点击量获奖，李易锋入围最佳人气男主，方景入围最佳人气男配和最佳新人。 能不能拿奖不知道，去了才晓得。 虽然这个奖的水分很大，权威性也很小，但别拿蚂蚱不当肉，好歹是个奖，有比没有强。 拿了奖下次出场费都要高十几万。 …… 三天后，方景和肖文静杨柠三人一起来到南景娱乐，方景除了商量签约的事还要参加爱奇视频的网剧盛典。 肖文静则是过来上班，开始第一天经纪人生涯，杨柠有点不放心她，过来看看。 办公楼下，吕行两人还在你来我往，不停拆招解招，旁边放着电脑和摄像机，记录着他们的成果。 不远处，看他们打得精彩，几个小孩有模有样学着，过了一会相互比招，只是没几下就哭得稀里哗啦，坐地上抹眼泪。 另一个小伙伴手足无措，站边上好生安慰，最后掏出一块钱医药费才把事摆平。 “方总！！” “辛苦了，进度怎么样？” “还行，再有半个月就完成了，全是按照您要求来的。” “好好干，我先上去。”拍了拍吕行肩膀，方景进楼上电梯。 “他们是干什么的？”杨柠好奇问道。 “剧组武术指导，设计套路呢。” 出来电梯，进入南景大门，第一次来的肖文静喜笑颜开，“哇！这里好大！是我们那好几倍。” “这里！”远远地徐石看见他们就招手。 其他人画图的画图，商讨剧本的的商讨剧本，偶尔有几人转头看了一眼。 “徐总你好，我是杨柠。” “我是肖文静，以后多多指教！” 相互握手，徐石把他们带到办公室，“过来坐，喝什么？” “不用，谢谢。”肖文静摇头。 “我要水！” “我要奶茶。” 无视方景的奶茶要求，徐石倒了一杯水给杨柠。 见肖文静有点拘谨，方景道：“以后大家都是同事，一起共事的时间还很长，放松点，你就当他是个死胖子肥仔就好。” “方景，有你这么埋汰人的吗？会不会打比喻？”徐石黑脸，“我要是打扮起来也是很帅的好不？” “说这话前先把啤酒肚收一收，再不减肥上公交车都有人给你让座了，怕动你胎气摊上事。” “噗！哈哈哈！”肖文静撇过头偷笑。 见气氛缓和，方景笑道：“除了给你送人过来，还有就是上次商讨签约方式的事。” “继续，我听着呢！” 杨柠起身，说道：“你们聊，我出去一下。” 她现在不属于南景，有些场合不适合出现，方景他们谈事，她需要避开。 “没事，柠姐你坐下听，后面我懒得重复了。” 清了清嗓子，方景正色道：“老一套的签约方式留不住人，这么多年来什么情况大家很清楚。” “经纪公司压榨太厉害，一九分成，二八分成的多的是，除非开出天价违约金，不然艺人红了之后没几个不跑的。” 徐石皱眉，“可是不这样红了之后一样会跑，那时候亏更多。” “不，有没跑的。”方景摇头。“王金花的经纪公司的人不用传统签约方式，和艺人平等合作，没见几个人跑，这点柠姐知道，她应该很有发言权。” “你想太简单了，不一样。”杨柠开口，“花姐能驾驭得住那帮人除了一部分人情外，更多的是她实力强，资源源源不断。” “只要是跟着她的根本不愁戏拍，这种条件其他经纪公司给不了。” “而且她走的是精英路线，能入她手下没有庸俗之辈，强强联手下双方都能获得最大利益。” “你们这里条件差得太多，没有可比性，要是照着那一套搬过来，呵！等你给不了人家剧本的时候人就没了，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花钱帮别人养儿子。” 这比喻！方景和徐石面面相觑。 “咳咳！老徐，露一手！”方景点头，“我们现在有多少版权？” “十四部！”徐石自豪，“买的时候花了近千万，这段时间陆陆续续有人找我买，现在出手能赚四倍。” “加上你的诛仙和笑傲，我的盗墓笔记系列，就是十七部，导演和编剧不缺，只要资金到位，随时可以开拍。” 实际上徐石都说少了，他的盗墓笔记完全可以拆分成多部，一系列下来都能养活一家公司。 十七部！杨柠震惊，自从网文改编搬上荧幕大受欢迎后，越来越多的公司把目光放到上面。 特别是盗墓笔记的成功后，掀起一股网文改编风，横店那边一百多个组，三分之一都是在拍网文。 现在一部精品人气高的网文都被炒到三四百万以上了，还是有价无市那种。 方景他们居然不声不响的就能提前屯版权，看样子还不是最近开始的。 “徐总厉害，真人不露相，是我眼拙了，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收到这么多版权的？” 指了指方景，徐石笑道：“我们俩本来就是网文界出身，认识的大神白金作者多，收购起来比普通公司方便快捷。” “去年末，我第一次去欢瑞卖盗墓笔记版权，出来大门方景就找我合作，那个时候他就提出屯版权了。” “要不是方景钱不够，现在就不是十几部的事了。” 第二百四十二章：杨柠埋怨 有件事杨柠和徐石都不知道，方景精心买的这些版权大都是前世大火的剧，其中不少是现象级那种。 只要找到好的制作团队，不火都没有天理，赚钱，分分钟的事。 重活一辈子，天天盯着几首歌抄没意思，目光短浅，那玩意才赚多少钱？ 要不是前辈子没有买彩票习惯，不知道大奖号码，他倾家荡产要买，坐在家里就有几个亿收入，那才是爽歪歪。 “咳咳！柠姐，你说如果我们复制花姐那一套过来能不能成？” “不知道。”杨柠摇头，“遇到重情重义还好，只要双方有益，人家跟着也就跟着，要是遇到白眼狼，人一红肯定跑，百分之百的事。” “你是过来人，这其中的道理你比我更清楚，当然，如果南景是一个行业巨头公司，我想没谁会傻到放弃你们。” 方景…… 这话什么意思？明明是欢瑞世界先不仁不义的，关我什么事？ “既然如此，我们就按花姐那一套来，我相信南景早晚有一天会做到行业领先。” “不过我们也不全签约分成那一套，普通年限签约模式也保留，看人下菜，有潜力的能留尽量留下。” 方景冷笑，“那种红了就想跑的合约多签几年，违约金定高一点，最好是几千万那种，就算是跑也得让他留下一层皮。” 见他这个笑容，徐石打了一个寒颤，这家伙就是跳槽发家的，还有脸说别人，同是天涯沦落人，他这是走自己的路，不让别人走啊。 “那张名恩和应浩明签约哪一种合适？多少签约金，签几年？违约条例是什么？什么福利？” 方景摇头，“这个你别问我啊，两个内行人坐着呢，你把需要和肖文静说，让她整理出一个方案，回头你确定没问题签字，就这么简单。”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做，方景很早就明白这个道理，没必要什么事都抓到手里。 作为老板，看的是结果和最后决策，过程交给下面的人搞定就行。 目光看向肖文静，徐石试着问道：“是这么回事吗？” “哈哈，算是吧，但也不绝对。”肖文静苦笑，方景这是当甩手掌柜习惯了，一天天的把她当苦力使。 方景起身，“签约合同的事你们俩商量吧，对了，记得招几个专业经纪人，还有助理，公司买几辆专用车，不能让人家来了后什么都自己做。” “等等！” 见方景要走，徐石着急叫住他，这家伙真的是大爷，什么都不管，张口就安排事，他还有一堆事没说呢。 “我上哪去找经纪人去？隔行如隔山，我不懂啊。” “唉！”方景叹气，“怎么什么事都要我来做。” 徐石…… 说这话你良心不痛吗？ 方景摆手，“我知道了，柠姐你问问花姐那边有没有多余的经纪人，整几个过来。” 得，一句话功夫皮球又提到杨柠头上。 “方景，你混娱乐圈真的是屈才了。” “过奖，过奖！” …… 留下肖文静，方景和杨柠在办公区四处转悠，看看老九门筹备到什么程度，能否准时开机。 “方景，你们这服装设计很漂亮啊？哟，还有莫兰迪色系，潮得很嘛，这个设计水平可以去当专业服装设计师了。” 杨柠看的是一件成品民国旗袍，整体淡蓝色，花纹不多，但看上去很赏心悦目。 三排商场衣架上挂了几十件衣服，旁边是几个二十出头女孩，桌上摆着缝纫机剪刀和布料染料，电脑里图纸画了一大堆。 几人是晴空工作室的，之前拍诛仙的时候方景拿到她们电话，没过多久就让徐石把她们工作室收购了。 整个公司就她们就特殊，独占一片办公区域，怕被打扰，方景还让徐石专门做木板隔开，给她们独立空间。 “那是，年薪百万的团队，要是这点能耐都没有我也不会请她们了。” “百万？”杨柠张大嘴巴，“你给我开的工资都没这么多吧？” “不一样。”方景摇头，“她们工作特殊，对南景意义重大。” 公司走的是影视剧路子，服装设计人才必不可少，一部好的剧离不开一个好的服装团队。 前世的有翡剧组，赵丽影可是被坑惨了，服装那叫一个丑。 反观编剧于震的剧组，服装一直都是一大特色，特别是古装，不用看剧，看不同的服装都是一大享受，没有一个重复的。 “谢谢方总给我们这个机会，能加入南景也是我们的荣幸。”一旁站着的女孩甜甜笑道，她是服装设计组长。 以前她们帮别的剧组设计服装，一年下来赚的钱没现在三分之一多，有时候几个月还没生意，典型的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个月。 现在年薪百万，包吃包住，年底发奖金，日子别提多舒服。 “都是你们应得的，好好干，快年底了，争取把服装全部赶出来，到时候我给你们带薪放假。” “谢谢方总！！”几个女孩精神一震，瞬间满血。 从公司出来，回酒店路上，杨柠一声声叹气、 “够了哈，你这都几十声，有事说事。”方景实在是有点受不了。 “方总，给个机会，带着我一起赚钱呗。”杨柠可怜道：“我现在穷得叮当响。” “不求多少，一次能赚千八百万那种小项目就行。” “千八百万，还是小项目？大姐，有这种好事你倒是叫我，倾家荡产我也跟你干。” 手机黑屏，水晶被推，骂了一声挂机狗，方景举报队友拳打小马哥，心塞的退出。 “柠姐，你现在做经纪人好好的，收入也不低吧？有那么缺钱吗？” 杨柠像个深宫怨妇似的，幽怨道：“以前还行，现在嘛，我手下艺人不干事，接到活也没用。” “你是不知道，我这个经纪人名存实亡，赚不到钱，那男的三天两头外出义务帮忙，对外人比谁都好，对家里人是不管不顾。” “唉！有时候我都想把他绿了，趁着年轻找个有本事的赚钱养老。” “咳咳咳！”方景尴尬，“理解，理解。” 自从欢瑞世界出来的，他的工作量就降低了，很多活都不接，拍老九门又是一分钱没有。 杨柠的工资至少缩水一半，现在好歹还有点分成，明年可能只能拿死工资。 “是吧，你也同意我绿他？” 方景摇头，这话听着这么别扭，没有再接这个话题。 “你这些年应该存款不少，也没听说买房，怎么会缺钱呢？” 第二百四十三章：投资 杨柠从业这么多年，之前带陈海波的时候应该没少赚钱，一年几百万应该是没问题的。 有段时间他在欢瑞工作量不少，杨柠收入也丰富，怎么也不会沦落到缺钱的地步。 杨柠苦着脸，“我投资亏了，卡里的钱现在交汽车保险都不够。” “真的假的？”方景不信，“几千万都亏了？什么投资这么狠？” “没有几千万，七八百万吧，闲暇时注册的投资公司，早些时候有钱就造，有赚有赔，但最近投的一部电视剧不能上映，全搭进去了。” 方景试着问道：“影视剧投资？” “嗯！”杨柠点头，捋了捋秀发，“我不是想着专业对口嘛，作为合格经纪人，一部剧有没有赚头还是能看出来的。” “但真的没想到那个天杀的主角包小三，家暴的事暴露了，现在全名抵制，还没上映剧组就散了。” “呸！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害老娘亏这么多钱，最好别让我遇到他。” 方景扶额，“有钱你也不能这么浪费，影视投资的水很深，其中弯弯道道太多。” “潮水退去才知道谁在裸泳，这年头影帝都可能扑街，没上映之前谁知道卖不卖座？你是那只眼睛看得出来剧火不火？” “我这不是后悔了吗！”杨柠嘀咕，“经纪人也不可能当一辈子，太累了，我还打算四十就退休。” “现在不都是流行副业，我自己弄公司投资也没什么错，要是靠你老人家现在的工作效率，我可能要饿死。” 坐正身体，杨柠兴奋道：“我觉得你眼光很好，有经商天赋，带带我呗，几百万项目也行。” 方景摸着下巴认真思考：“可以到可以，不过我一般不出手，千八百万赚头也没意思，浪费时间。” 他要真想赚钱的话很多歌可以抄，月月发专辑，月月开演唱会都不是问题，一年下来肯定是歌坛一霸，赚几千万不在话下。 但就是太累，而且方景也不想在抄这条路上一直走下去，适当出一首就差不多了。 时不时抄一下没什么，毕竟刚出道需要名气，但重生一辈子他不想抄一辈子。 不管拿了多少音乐奖，他从来没有真正喜悦，因为方景知道，那不是自己的东西，所以他才慢慢向表演方面发展，想靠自己的实力获得认可。 大哥，你觉得没意思，我有意思啊！杨柠要亲切笑道：“这个浪费时间的机会你给我吧，我不嫌弃。” 方景摇头：“给你也用不了。”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用不了？”杨柠脸色一变，幽怨道：“我看错你了，当初你不是这样的，有钱就变了，可怜我的青春啊，就耗在你的身上。” “我懂，人老珠黄，确实比不得当年，你们都是喜欢年轻漂亮的。” 这倒是实话！方景默默点头，男人和女人不一样，有的女人既要男人长得帅，懂得浪漫，又要能赚钱不花心。 男人就不一样，不管是少年还是中年老年，喜欢都是年轻漂亮的，钱不钱什么的倒是不重要。 “柠姐，我给你写歌你也不会唱啊，不然你转行做艺人？以你的形象公司肯定捧你，将来混个一线问题不大。” 三十出头的杨柠前凸后翘，正是散发魅力，性感十足时候，身材能让大部分女人自卑。 和十八九岁小姑娘比起来完全是两个不同风格，下到十五六，上到五六十，肯定能斩获一大批粉丝。 “不要，我要想出道早出道了，娱乐圈什么样子我还不知道吗？不合适我，还是幕后好点，你还没说赚钱点子是什么？别岔开话题。” “要不我们继续投资影视，我包你赚钱。”方景继续道：“有我在你想亏都难。” 前世十亿以上票房电影方景大都知道，就算没看过也听说过名字。 而那些电影拍摄的时候没几个是不缺资金的，战狼2五十六亿票房，吴惊房子都压上去还不够，到处找人投资都找不到。 流量地球三十多亿票房，穷到主演几万块片酬，最贵的吴梦达三十万。 哪吒，捉妖记，红海行动，前任三，哪个不缺钱？ 明摆着稳赚不赔的生意，方景早就想干了，就是时机不到，人家还没开机呢，要是投个三五千万，嘿嘿，翻个五六倍不是问题。 “这感情好！”杨柠振奋，“你投资我，咱们一起赚钱。” “你的公司叫什么名字？注册金多少？平时是以什么形式投资的？现在有几个员工有多少钱？” “观澜投资有限公司，注册金二百万，员工就我一个，投资方式很简单，差钱的剧组都会把一部分股份拿出来卖，人人都可以买。” 方景…… “一个人的公司？你也是真的厉害，市场调查，风控，专业电影分析人，什么都没用，怪不得要赔。” 车上的笔记本电脑拿出来，方景交给杨柠：“网站是什么，怎么看哪些影视需要投资？” 敲下网站，没一分钟杨柠把电脑画面给方景看，“就是这个，我投之前投的就是这部剧。” 上百部影视依次排列，其中导演不乏名导，还有的是听都没听过。 影片后面记录着投资人数和总投资金额，方景随便点一个进去，一千八百，三千五千，十万八万都有投，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水滴筹。 往下拉了两页，方景眼睛一亮，真是瞌睡来就送枕头。 “西游之大圣归来，投资人数八百，总金额三百万。” 见方景点大圣归来信息看，杨柠担忧，“你该不会想投这个吧？我之前看过，赚不了钱。” “我有内部消息，他们剧组只有四千万资金，网上投资人数太少，八百人才三百万金额，加上又是动画片，铁定扑街。” “我有个朋友告诉我，投郭敬名的爵迹肯定赚，众多一线出演，赔不了。” 方景嘴角一抽，“你还是离那个朋友远点吧。” 郭敬名的烂片是出了名的，小时代系列一个评分比一个低，爵迹扑到姥姥家了，票房好像是三亿多。 别看票房够保本，但实际亏得不行，出演的男女演员不是一线就是当红流量，片酬太高。 冰爷一个人的片酬就是六七千万，更不要说吴凡，杨蜜，严宽，陈学东，郭采结等人，这电影没有五亿根本回不了本。 第二百四十四章：再见李易锋 郭敬名就一写小说的，要说写作能力还是有的，毕竟是畅销书作家，但论导演能力真的不敢恭维。 拍的片子就没有超过六分的。 前世一档演员表演节目请他做评委，为了不得罪人，啥人他都说人家表演不错，或者和稀泥，棱模两可站中立。 老演员李成濡那几句如芒在背，如鲠在喉，如坐针毡刷遍网络。 开始还有不少人黑李成濡的，看到后面大家渐渐明了，只有他一个人说真话，网友由黑转红。 “不可能。”杨柠反驳，“我朋友是内行人，这方面他懂得多。再说我又不傻，这么多大牌出演的电影再差也差不到哪去。” “是是是！你的朋友是内行，你一直听他的，然后你现在汽车保险费都交不起。” “我说这段时间你怎么催我催这么紧。” “我……” “别我了，就投大圣归来吧，听我的没错，从现在起你的投资公司被我收购了，多少钱后面你说个数。” “我正式任命你为董事长，加油！” 杨柠满头黑线，“你这是那我当傻子呢，公司一个人都没有，我哪门子董事长？” “正经点，投多少钱？” 方景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现在他最多能拿出来二百万，但这太少，不够，大圣归来可是十亿票房，肉是吃不了，捞口汤喝还是可以的。 “柠姐，接下来的一个月我所有通告加起来能有多少钱？” “差不多五百万！”杨柠想都没想，瞬间脱口而出。 方景所有通告都是经她手，能赚多少钱心里一清二楚。 “这么少？”方景皱眉。 “你也知道少？音乐节不去，颁奖不去，电视台叫唱歌也不去，凡是和音乐相关的活动你都推得七七八八，能有五百万算不错了。” 想了一下，方景沉声道：“再接几个通告，乔迁之喜，儿孙满月，八十大寿什么的都可以，凑三百万。” “我这里有二百万存款，投一千万。” “你疯了？”杨柠瞪大眼睛，“一千万，比我还败家，下个月工资还发不发？” 方景毫不在意，“都说了千八百万我没兴趣，要赚就赚大点，下个月工资从宣传组那边拿。” 六百营销号，每个月都能盈利一笔钱，拿来发工资绰绰有余。 “那我跟投两百万。”杨柠一咬牙说道。 “你不是没钱吗？” “公司我卖给你了。” “想得美。”方景失笑，“一个空壳公司，注册成本几十块钱，卖我两百万，你真开得了口。” “谁说的，我也是交了税的好不，注册金两百万呢，大不了我跟你借行了吧。” 方景嫌弃，“你拿什么还？就你这一百多斤卖了也不值两百万。” 挺了挺胸脯，杨柠道：“谁说的，老娘真要赚钱比你来得快，信不？” 白花花一片映入眼底，方景撇过头咽了咽口水，“我信！” “这两百万也不借你，你是董事长，就当预支工资吧，一个月四千，一年四万八，零头就不要了，预付四十一年。” “干不干？” 杨柠咬牙，“干！” 傻子才不干，两百万简直跟白送没什么区别。 公司就她一个人，又不用上班，躺着就能赚钱，呸！什么叫躺着就能赚钱，我是那种人吗？ 其实方景还是很帅的，年少多金，不赌不嫖，也没坏习惯，就是小了点。 老话说女大三抱金砖，也不是不可以考虑，要是把他睡了，以后钱财都是我的？ “你看什么？”见杨柠直勾勾看着自己，方景有点发憷，心里毛毛的。 “没什么，没事，没事。” …… 晚上，方景来到爱奇视频举办的网剧盛典，现场人很多，七八百个位置全是满的，放眼望去，全都……不出名。 网剧盛典，听名字就知道是什么情况，指的是今年在爱奇视频播出最受欢迎的网剧。 评选机制很简单，谁播放量高谁最牛，盗墓笔记二十七亿播放量丝毫没有悬念排第一。 后面是灵魂摆渡2，花千骨2015，别误会，这个花千骨和电视剧那个没有关系，完全是个都市爱情剧。 第三剑王朝，第四校花贴身高手，没错，就是那个写了好几年不完结，书迷调侃作者要把书传给儿子的哪一本。 很多人初中就看校花贴身高手，大学毕业都没看完。 来前方景特意搜了一下，一千多万字，全订的话九百多块钱，看完就是一个盟主，作者牛得一批。 方景在工作人员指引下来到位置，过道边上，左手边位置坐着个人，李易锋。 “锋哥，好久不见，诛仙这是杀青了？” “快了，也没几天，这不是过来领奖嘛。” 以往年的规矩来看，人气最高的一部剧获奖是肯定的，最佳人气男主没跑。 最佳配角则不一样，有时候会颁给第二名第二名。 “方景，你到是开了个好头，你知不知道前几天刘维也跑了，签约湘南卫视背后天宇去了。” “本来公司都准备培养她的，可惜了。” “是吗？”方景一愣，笑道：“每个人追求不一样，人各有志，能找到适合自己的路就走，这或许不是什么坏事。” 欢瑞世界从诛仙过后就一直在走下坡路，没几年沦为二流公司，据说还因为财务问题被证监会上门好几次。 别看现在李易锋一副不在乎样子，后来合约已到期就他跑得最快。 网剧盛典全程直播，摄像机加一直运行着，李易锋和方景说话的时候都是笑眯眯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两人是好友。 爱奇视频上，网剧盛典弹幕满天飞，除了一部分明星粉丝在加油打气，剩下的不少人都是早骂。 “完了，这入围的几部都是什么东西？除了灵魂摆渡，其他的都是垃圾。” “我们家锋锋这次肯定要拿最佳男主了！没有悬念。” “就李易锋那个僵尸脸也能拿最佳男主，可见这网剧盛典水平如何。” “楼上的，说最佳男主前别忘前面人气几个字，这特么就是粉丝网友自己投票选的，一点含金量都没有。” “我敢赌一包辣条，方景和李易锋这两个僵尸脸肯定是最佳人气男主和男配，他们两除了长得帅，真没有半分演技。” “楼上+1，就特么这两人粉丝最多，特别是方景，要不是他演的是配角，他粉丝都想把他投成最佳男主。” ：。： 第二百四十五章：骂上热搜 “我觉得方景拿最佳男配也没什么不妥吧，实至名归！” “楼上的兄弟，你说这话良心不痛吗？方景那玩意有啥演技你告诉我？全程面瘫，比李易锋过之而不及。” “方景虽然是新人，但你知道他有多努力吗？张起灵这个角色本来就是沉默寡言的闷油瓶，我就觉得他演得很好。” “没错，作为方景的第一部戏，我觉得是合格的。” “呵呵！群号多少？有钱大家一起赚，我这资源多，全村几十号人没工作，大不了我多分点给你们。” 颁奖还没开始网上就骂声一片，因为盗墓笔记关系，火力全部集中在方景和李易锋身上。 质疑他俩演技的人不在少数！挺的都是粉丝。 一个叫游方老道的网友最厉害，一个人战两家粉丝，评论区骂得不可开交：“老子最烦的就是你们这些脑残粉，动不动就说偶像有多努力，你看见了？” “李易锋和方景在这部剧里拿多少钱你们知道吗？就这个演技对得起谁？” “你一个vip都不是的人乱吼什么？”一名叫海味道我知道的网友回怼，“全部看完是需要会员的，你怕不是只看了前面免费几集吧？” “都没看完，怎么知道好不好看？” 游方老道：“我呸！不好看你退我会员费啊？见你这个id就知道不是什么好鸟。” “2015，获得最佳人气男主角的是盗墓笔记李易锋，让我们恭喜易锋！” “不好意思，借过借过。” 伴随着主持人的宣布，李易锋脸上笑开了花，轻轻拍了拍方景的大腿，让他起身让路。 “恭喜！”方景笑容不变，站到过道让他出来。 “客气了，小奖而已。” 扣上西装纽扣，李易锋对着摄像机挥了挥手，不紧不慢从侧台上去领奖。 “谢谢主办方能给我这个奖，很荣幸，首先我要感谢的导演，没有他的日夜辛苦拍摄就没有现在的我……” 噼里啪啦讲了一堆，从导演到工作人员买盒饭的都感激了一遍、 “虚伪！”台下，方景不屑。 几分钟后李易锋抱着奖杯下来，懒得让座，方景往里挪了一下位置。 自己的位置被占，李易锋一愣，随即释然，人家没拿奖，心情可能不太好，理解。 “方景，别灰心，你还年轻，这才是第一部剧，明年诛仙或许能最佳男配也说不定，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在……” “让我们恭喜方景，获得2015爱奇视频最佳人气男配。” 嘎！ 李易锋话没说完台上主持人就宣布方景拿最佳人气男配，只见他笑容僵硬，说恭喜也不是，安慰也不好。 “不好意思，借过一下。” 嘴角一裂，方景露出会心笑容，对着摄像机微微点头，拍了拍李易锋肩膀，让他出来。 “咳！恭喜。” “没事，应该的。” 李易锋…… “首先我要感谢我的经纪人，没有她的发掘和一路支持就没有我的今天……” 上了台方景从导演到制片投资方，从龙套到摄像，从父母到观众都感谢了一遍。 “呸！虚伪！” 台下，李易锋摇头，这人比他脸皮还厚。 “很高兴观众能在投票的时候选我，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我的第一部剧，音乐奖我拿很多，但没有一个有今天这个高兴。” “来之不易，我会且行且珍惜，不辜负观众朋友的期待，谢谢大家！” “等等！”见方景要走，主持人叫住他，“这里还有一个奖，爱奇视频年度最佳新人奖，也是给你的，再次恭喜！” “啊！”方景脚步一顿，愣住了。 最佳新人这个奖一般是给第一部戏的人，方景没想到他也有份，毕竟都拿了一个不是。 “谢谢！我知道我的演技还有很大提升空间，以后会更加努力的。” 这次没有多说，简单讲了几句方景就下台。 李易锋懒得让位置，也学着方景之前的样子往里挪。 “锋哥，帮我拿一下奖杯，手满了，系不了鞋带。” 李易锋…… …… 每到年底娱乐圈是最热闹的时候，除了爱奇视频网剧盛典，国剧盛典，白玉兰奖，金鸡百花也是在十一二月相继举办。 拿不到奖也没关系，跨年演唱会是各家电视台拼实力时候，请的明星不少，总之平时不露面的明星都会在这段时间出来。 与往年不同的是，今年的国剧盛典被推上风口浪尖，领奖的清一色小鲜肉，获奖大多是偶像剧，爱情剧。 几个老一辈演员气不过在微薄上抱怨几句，半天功夫微薄被攻陷，上万条评论全是骂他的。 最后气得宣布退出微薄。 这边刚退场，正当粉丝们高兴的时候，另外一个猛人又来了，华夏编剧协会会长王海木出场。 “有些演员男不男女不女，雌雄颠倒，鸡鸭不分，下次我觉得应该举办个选鸭大会挨个请他们来。” 此言一出全网哗然，这话太狠了，把小鲜肉比作鸭，也只有他敢讲。 地图炮开得有的大，虽然没有点名道姓，但还是有不少小鲜肉粉丝对号入座，纷纷涌入他的微薄开骂。 王海木不演戏，他不怕被这些粉丝抵制，直接对骂，最后骂得烦了懒得骂，索性把之前打比喻的鸡鸭明星挨个点名说出来。 李易锋，吴凡，陆岩，蔡旭昆……十几个明星躺枪，连方景一个唱歌的都没被放过。 或许觉得方景是兴趣使然，偶尔演戏，没想当演员，王海林评价他的时候不算太狠，只是说演技有待提高。 网上骂战如火如荼，方景没有下场开撕，艾特了王海木，说了句以后会多努力就没有后续，此时的他正忙着赚钱呢。 杨柠联系大圣归来导演，表示观澜投资愿意出一千万加入，只不过他们要的股份比市面要高。 一番谈判下来，一个月后，观澜以一千万投资获得大圣归来百分之八股份。 “杨女士，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田导，不用送了。” 望着杨柠离去背影，大圣归来导演田小朋叹了口气。 这部动画片耗费他八年心血，如果不是真的缺钱，他不会以这么低的价格卖百分之八股份。 第二百四十六章：分配 我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沙发上，方景面色疲惫，这段时间为了赚钱也是拼了，白天黑夜接商演，累的时候一天睡三四个小时，跑了十几个城市才凑满一千万过去。 幸好现在没有依附经纪公司，不然酬劳分半，还得忙一个月。 “方景，你这一千万真的能赚得回来本吗？”办公桌后，杨柠慵懒靠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 “不出意外的话能赚。” 前世的大圣归来除了七十八家出品公司的六千万，还有网上八百人众筹三百万。 十亿票房，七十八家公司赚多少方景不知道，但那八百人最后的分红是投资的五倍。 之所以不敢百分之百打包票，方景是怕蝴蝶效应，因为他的到来打乱原来的轨迹。 …… 十一月完，十二月才开始没几天方景就接到魔都卫视的跨年邀请，出场费一百万，比之去年高了不知道多少。 与此同时湘南卫视也伸出橄榄枝，邀请他参加跨年，出场费一百六十万，不愧是电视台中的老大哥，财大气粗。 “何老师，不好意思，我今年去不了，经纪人都答应魔都卫视这边了，抱歉，下次有机会一定来。” 挂掉电话，方景叹气，明年还要参加魔都卫视的极限挑战，这个面子不能不给。 如果可以选的话他宁愿选湘南卫视，那边不管是曝光收视，还是片酬都比较高。 抬头望着天花板，方景恍惚，不知不觉又过了一年了呢！ 去年这个时候还在四处跑商演，帮人主持结婚满月，现在还是一样结婚做寿满月，没什么区别，只不过出场费多了。 “你笑什么？”见方景突然一乐，杨柠问道。 “没什么，只是有点感慨。”方景起身，拿起外套，“我去南景那边开会，这边交给你了。” 杨柠翻白眼：“这话说得你好像管过什么似的？” 再次来到南景，天气转凉，四五度的天气已经让街道上的小孩子怂到躲家里看电视。 公司里的工作人员已经穿起了棉衣，横店那边道具搭景完成，剧中需要的服装全部出厂，吕行的武术套路已经设计好，万事具备，只差东风。 黑色羽绒服的应浩明和呢大衣的张名恩正在一个空着的休息室里聊天，他们是来谈签约的事。 见到方景从门口进来，两人笑着点头。 礼貌性的挥手，方景没有过去，而是进入徐石办公室。 “来了，看看合同！”徐石把拟好的签约合同递给方景，一共两份，各不一样。 应浩明是老人，出道十年一直不火，在三线排徊，以后红的几率不大，给的是普通经纪合约，七年，每年一部戏，男配。 张名恩年轻，外形好，以后还是有机会大红的，虽然也是普通合约，但只有两年，资源也比较多。 两年后看情况，如果红了转分成模式，没红继续签普通模式，或者放弃。 看了五分钟，方景笑道：“你自己选的应浩明，就这么对他没信心？” “不是没信心，市场不同，年轻观众接受不一样。”徐石苦笑：“大器晚成的不是没有，但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太难了。” “我问过肖文静，他说应浩明这种情况以后二线到顶了，只能出演配角，这还是看在他演技好的份上。” 轻轻敲打桌面，过了一会方景沉声道：“给个机会吧，两人也一样，两年后看情况。” “可是公司没这么多戏啊？养不起两个人。” 南景现在都只是发展阶段，有今天没明天，能养一个张名恩已经是极限，再加一个人太难了。 “没事，把应浩明俩挂我工作室名下，一年捞两部戏没问题。” “行，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别喊累。” 徐石乐得把人塞给方景，方景那边从来不缺戏拍，综艺邀请的也很多，只不过他不愿去，这么多资源，在养个人问题不大。 “先把经纪人叫来吧！分配一下人选。” 打开门，徐石探出头喊了一句，早就等着的肖文静和另外一个二十三四的女孩进来。 方景皱眉，这经纪人是不是有点年轻了？刚大学毕业吧？ 徐石尴尬摸了摸鼻子，“别看她年纪不大，但实力还蛮强的，对法律很懂，在花姐那边实习一年了，不算新人。” 有句话徐石没说，挑来挑去就这个最便宜，人是杨柠按照他们的要求选的，一个月八千的工资只有这个段位经纪人。 那些五年以上，十年以上，带出过一线的资深经纪人都是一年几十万，百万起步，实在是请不起。 “方总您好，我叫赵茯苓，是新来的经纪人，以后要是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还请不吝指点。” 一身ol装，外面搭配长款纽扣风衣，二十多岁的赵茯苓看起来倒是成熟很多。 “嗯！坐吧，你们有分配好带哪一个艺人了吗？” “没有，一切听着公司安排。” 方景望向肖文静：“你想选哪一个？” 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张名恩潜力比较大，能带他最好。 肖文静做过陈海波助理，方景助理和宣传助理，这些年也有一点人脉，论实力带张名恩是最好的，徐石也是这个想法。 只不过方景没开口，他也不好定夺。 没等肖文静开口，方景继续道：“其实选谁都是一样的，至少目前没什么区别，他们两都有各自优缺点。” “刚刚我和徐总商量了，应浩明和张名恩合同签一样。” “那我选应浩明吧！”肖文静开口。 赵茯苓笑道：“既然如此我也只选张名恩了。” 方景拿起张名恩合约给赵茯苓：“拿去给他签了吧。肖文静的等会重新给打一份。” “好的方总！那我先出去了。” 轻轻关上办公室门，赵茯苓走到张名恩面前，“走吧，以后我是你的经纪人，我们先把合同签了。” “谢谢！” 拍了拍应浩明肩膀，张名恩跟着离开。 “公司这边养不了这么多人，以后应浩明挂我工作室名下。”办公室里，方景对肖文静道：“两边工作你要协调好，可能会有点辛苦。” “方总意思是应浩明两边的工作都可以接？” “嗯！不过我那边为辅吗，这边为主，你不要本末倒置。”怕肖文静有事没事就来串门，方景提前打预防针。 “嗯嗯！” 第二百四十七章：票房大扑，人心不古 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肖文静窃喜。 方景让她二选一，张名恩和应浩明中选一个，看似是照顾，其实她很为难。 长眼睛的都看得出来张名恩比较好。 但她又不能真选张名恩，领导都说两个人待遇一样，她肯定不能专挑轻松的事做，把困难留给新同事。 所以她只能硬着头皮选应浩明，没想到峰回路转，居然挂名在方景工作室。 那边她熟人多，平时杨柠照顾一下，方景这条大鱼随便漏掉汤出来都够养活应浩明了。 “方总，我先出去了打印合同，拜拜。” “耶！” 肖文静挥舞着拳头，见同事们异样眼光看向她，轻咳一声，板着脸朝应浩明走去。 经纪人和艺人之间永远不会有平等地位，要么他听你的，要么你听他的，中间的区别就是红与不红，没有第三条路。 这是她上班第一天杨柠教的。 她现在代表的是公司，而应浩明是员工，严格意义上来说她是他的领导，自然要有该有的威严。 “你好，应浩明，我叫肖文静，不出意外的话我是你的新经纪人，这边移步，我们谈谈合约的事吧。” “好的！” 见这位经纪人面若寒霜，有点不好相处的样子，应浩明微微紧张。 来到自己的办公区，肖文静打开电脑复印一份和张名恩一摸一摸的合同。 见应浩明站着，肖文静道：“随便坐，马上就好。” 左右看了一样，应浩明尴尬，好像没有座位吧，坐哪？见旁边的办公桌没人，椅子空着，他拉过来安静坐着。 气氛一阵安静，两人都没有说话，复印机刷刷吐纸打破局面。 肖文静叹气，怪不得这人现在还没红，根本不会说话啊！要是有方景一半的油滑估计也不会落到这个局面。 娱乐圈里像应浩明这种人她见多了，一心扑在剧本，综艺也不参加，就算参加也蹦不出几句话，久而久之没人请。 唉！老娘我压力山大！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肖文静，以前是陈海波助理，后来是方景助理兼宣传助理，入行四年了。” 原来还是个行家，不是新手！做过两个一线艺人助理，赚大了，应浩明笑道：幸会幸会！” 肖文静…… 多说几句话会死吗？ “咳！你这个性格不行，话太少，以后要改。” “哦！” 肖文静扶额，顿时无语，把合同递给他，“这是你的合同，和张名恩一样，拿去看看，没问题就签了，最晚后天给我。” 见他直接翻到最后一页违约条例，肖文静继续道：“别看了，没有违约条例，就两年，两年后你要红了自然会变分成式合约，一线待遇。” “现在嘛，和试用期差不多！” 没理肖文静，应浩明翻看前面，发现南景的底气不是一般大，居然不设违约金。 两年后试用期一过，如果他表现好合约升级，分成式，每年赚得越多给公司反而越少，而且他可以在外面随意接戏，公司不限自由也不抽成。 再三看了几遍，确定合约没错，应浩明像做梦一样，要不是方景是公司老板，他都怀疑这是个骗子公司，哪有这种好事？ 见他脸色阴晴不定，肖文静继续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的合约会变这个，但之前不是这样的。” “公司原本给你的是普通年限合约，七年，每年一个配角，刚刚方景回来后就变了，应该是他的原因。” 方景？回想着十多分钟前那张年轻的脸，应浩明晃神，他们从来没有见过，方景为什么会这么照顾他？ “不但如此，你以后会挂名在方景工作室，那边偶尔也会给你一部分影视资源。” 面色严肃，肖文静慎重道：“你可别高兴太早，看似机会多了，但要是一而再再而三表现不行，恐怕你两年都不用就得解约。” 没有一家公司会不停捧一个人，除非是你自己家开的，影视剧扑街两部以上就等着坐冷板凳吧。 “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应浩明点头。 “给你找的助理暂时还没找到，估计你也用不着，下个月你们就要入组，好好拍戏，我找找看能不能帮你接点广告什么的。” 应浩明这副面孔性格注定和偶像无缘，只有拍戏。 方景的剧组肖文静肯定不敢让他扎戏，只能等拍摄完成再接戏。 不过为了工资，偶尔接点商演赚外快还是可以的。 二十多分钟后，应浩明和张名恩一起下楼，两人相视一笑。 “应哥，怎么样了？” “还行，你呢？” “我经纪人说等我拍完戏就找湘南卫视给我上，还有接代言，一年一部戏，年年不断，过两年就演主角。” 到底还是初出茅庐，张名恩一番激动压好久了，遇到了新同事一下子就吐露心声，颇有几分洋洋得意。 不动声色摇头，应浩明笑着恭喜。 公司不是慈善，说到底还是以业绩为主，也就张名恩这种初哥会相信经纪人画的大饼。 这类话十年前他刚刚出道的时候就听多了，但事实呢？你要是扶不起来，第二年就让你滚蛋。 相比起来他还是更喜欢肖文静的相处模式，有一说一。 …… 十二月二十，绣春刀上映，原来导演陆洋想定的是元旦档，但一看大佬太多，顿时怂了。 方景的微薄提前宣传一个星期，原本不爱发微薄的他亲自下场。 可惜剧组宣传经费不够，几大影帝跑了燕京和魔都就没宣传了，综艺也没上。 一些粉丝冲着方景的名头去电影院买票，一个多小时下来才看到他不足五分钟镜头，大失所望。 原本是七八分钟的，但导演觉得不协调，后面又剪了。 首日票房八百五十万，排片率百分之十八，扑得昏天黑地，陆洋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来，半夜翻来覆去睡不着。 张正和王千源两大影帝也是一样，挠破头也想不通为什么会扑，演技没问题，剧本也是精心打磨，导演够专业，不应该扑的。 难道是现在年轻人不喜欢打打杀杀？只爱看卿卿我我的狗血爱情剧？ 虽然票房不好，但口碑却是出奇的好评，影评人清一色说好，第三天第四天票房慢慢回升。 即便好评如潮，但观众买账的不是很多，一个星期后周票房五千万，元旦来临，几部大片来袭，院线拍片率下降到百分之十二。 专业人士评估，绣春刀最后票房应该在九千五百万左右。 导演愁眉苦脸，天天唉声叹气，真的是想不通啊！！小时代那种片子都有几个亿，他这个只有几千万！！ “人心不古啊！观众不懂欣赏好片子！” 想了半天，陆洋得出这个结论。 第二百四十八章：跨年演唱会 香江某知名导演曾经说过，在以前，一部片子好不好，会不会扑街，导演在拍摄到一半的时候绝对知道。 现在则是水太深，午夜幽灵档，半夜三更都是满座，说出来你相信？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片方是这样说的，人家就是满座！ 还有的更夸张，一部电影每隔三十分钟就能播放一次，明目张胆的刷。 这几天陆洋的头发都快愁白了，要不是绣春刀口碑还不错，业内大多好评，他想上天台的心都有了。 至于拍续集敢都不敢想，这部电影耗费他全部积蓄，现在一毛钱都没有，就等着票房分红下来交房租呢。 虽然亏是亏了，但分到头上也还有三四百万。 十二月三十，晚上六点，方景彩排魔都卫视的跨年，众星云集，李易锋和大部分欢瑞艺人也在。 “锋哥，又见面了，上次不是说请我吃饭吗？宇哥，好久不见，这不是沈浩吗？戏拍得怎么样？韩启！大半年都没看到你了。” 台下，方景笑着和众人打招呼，只不过他们不太热情，因为公司老板就在在旁边看着。 点头笑了笑，各自扎堆找好自己的圈子，反正离方景远点就是了。 “方景，真的不好意思，主任就在边上看着，我不敢和你说话，回头一定请你吃饭。” 发完一条信息，沈浩立马删除记录，抬头看了一眼，见没人注意到他才松了口气。 经一事长一智，上次他落井下石，因为方景抄袭风波的事远离对方，后来花了好大力气才挽救回来。 这次打死也不能做那种事了！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再说方景也没糊不是，人家加入王金花的团队，混得比以前还好，想做什么做什么，工资不用和公司对半分。 “你看什么笑成这样？”不远处，赵丽影裹着大衣过来，同行的还有程伟霆。 为了宣传诛仙，欢瑞世界特意找了他们一起来参加魔都卫视的跨年，一个剧组同台，话题性也不小。 “没什么！”看着手机里一下子多出来的七八条短信，方景摇头，把手机递给吴佳佳。 “你们诛仙拍得怎么样了，还没完吗？” “早完了，这段时间都是在跑宣传，你那边怎么样？听伟霆说要提前一个月进组练武是不是真的？” 拉过椅子，程伟霆和赵丽影顺势坐在方景这边，各家有各家的老板，不坐不行啊。 两权相害取其轻，欢瑞那边诛仙都宣传完了，马上播出，赵丽影也不怕他们把自己的角色剪了。 方景这边还没拍呢，甚至片酬都没付，要是得罪了，人家一句话就能把自己踢出组。 “你不用，老九门里你的武戏不是很多，我看你也有一点武打底子，到时候提前几天来熟悉一下套路就行，” 程伟霆对赵丽影笑道：“真羡慕你，终于不用吊威压了。” “哎呀，是呀，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这两年她拍的大多是古装戏，没少涉及到武打，吊威亚太难受，有次后背受伤差点就瘫了，现在时不时还会复发。 “你过段时间来拍定妆照就行，伟霆哥的话可能过完元旦就得入组了，时间上大家安排好。” “我没问题，这一个月的档期都是空出来的，时间有的是。” “拍定妆照花不了多少时间，到时候你提前通知我就行。” …… 不远处，看着赵丽影和程伟霆坐在方景那边相谈甚欢，沈浩舒了口气，幸好他没犯傻挤兑方景。 不久前听说方景到处跑商演，连结婚满月那种低级的通告都接，圈内人传他江郎才尽，离开欢瑞后入不敷出，房子都卖了。 这事传得沸沸扬扬，要不是知道方景一直都是租房子，沈浩差点就信了。 “易锋在哪？该你彩排了，后面按照顺序一个一个来，伟霆做好准备。” “我先过去了。”听到主持人叫自己名字，程伟霆跟方景打声招呼离开。 跨年夜是八点到十二点，四个小时，几十位明星参加，方景的位置在十点左右，倒是不着急。 他只有一首歌，从你的全世界路过，四分钟，唱完走人。 没过多久赵丽影也过去了，方景身边空荡荡没有一个人，无聊的他找来手机，索性坐到角落自己玩。 一个多小时后，魔都卫视监制何康生走了过来，之前他还是一个策划，现在倒是升了。 “你小子不好好注意听主持人安排，躲这干嘛？” “呦！这不是何监制吗？什么风把您老吹过来了？快坐。” 拉来椅子坐下，何康生推了推眼镜，望着台上唱歌跳舞的韩团，说道：“你怎么也不和其他人打招呼，这么下去可不行。” 方景耸肩：“我什么情况您老也不是不知道的，他们哪敢和我坐一起，老板看着呢。” “你最近的曝光不行，听说连婚庆典礼都接？”何康生突然说道。 “对！手头有点紧。” “要不要帮忙，我们台推出一档综艺，嘉宾还没定。” “谢谢何监，都过去了，我马上有一部戏要拍，真没时间。” 沉默一会，何康生开口：“你这样下去不行，会影响明年的极限挑战安排。” “男人帮里你的角色定位就是年轻偶像，但没有曝光度的偶像还是偶像吗？” 下巴指了指台上的欢瑞艺人，何康生继续道：“你的老东家不希望你参见极限挑战，严导那边也是有压力的。” “好好考虑一下，过几天答复我！” 全场灯光昏暗，照得人脸迷糊不清，分不清谁是谁，何康生离去背影若隐若现，方景手肘靠在椅子上，眉头紧皱。 极限挑战他不想放弃，但老九门拍摄必须如期进行，答应何康生的综艺邀请可能会影响拍摄进度。 因为他一个人的原因导致全组人等着，这种事他做不出来。 “唉！真的是难取舍啊！这年头偶像真不好当。” …… 十二月三十一日，跨年演唱会开始，元旦节放假一天，今晚很多年轻观众都守在电视机前。 各家电视台邀请的明星嘉宾早在几天前就已经公布，粉丝们自然是跟着偶像走。 七点半新闻联播结束，湘南卫视率先开启跨年，八点钟，魔都卫视这边也是一样。 江浙卫视，京南卫视，燕京卫视，徽安卫视相继播出跨年。 几大电视在今晚台垄断整个娱乐圈！ 第二百四十九章：进组练武 跨年夜晚，方景的时间安排在中间，妥妥的c位，一件短袖搭配简单牛仔路差点没把他冻成狗。 唱歌的时候发出阵阵颤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在炫技，其实是冷得不行。 唱完一首歌后立马去后台躲进休息室，空调开大死活不出去。 吴佳佳赶紧给他递去衣服和热水。 拿出手机，方景观看湘南卫视那边直播，韩虹，孙北等一批今年上歌手节目的嘉宾都去了。 刘维也是一样，在湘南卫视领导的邀请下加入天宇传媒，自家人自然上自家节目。 快本，天天向上，现在的刘维在这两档大综艺里都跑了好几趟，名气比之欢瑞的时候大了不知道多少。 方景看了一下她的微博粉丝量，两千多万，比得上一般的二线了。 翻了翻手机里的联系人，挨个编辑好新年祝福信息后方景合上手机，十二点一过自然会定时发送。 …… “十，九，八，七，六，五……二，一，2016！给您拜年了！” 十二点，绚烂的烟花冲上夜空，五颜六色，美妙绝伦，家家户户洋溢着喜庆的笑容。 又是一年过去了！ “易锋，能给你的粉丝们说几句祝福话吗？” “祝大家阖家欢乐，幸福美满。” “丽影，你呢？” “祝我的粉丝们身体健康，一家人团团圆圆。” 过道里一大批媒体围着，凡事路过的明星都被拉着说了几句。 没有走这边过道，方景在台上给观众拜完年，从员工通道出来地下车库，坐上工作室的车悄然离开。 一周后，老九门演员入组练武。 程伟霆，张名恩，还有饰演陈皮阿四的胡更豪几人打戏很多，为了配合他们，身为监制的徐石特意租了一块空篮球场给他们练，连带着剧组的威压给弄来。 冰天雪地的，可怜还没开始拍摄就要把所有武打演一遍，方景也跟着上场。 篮球场外，几辆房车停好，练完一个上来一个，身体暖和差不多又下去。 “侧翻鞭腿不行，力度不够，没有那种凌厉气势，这个动作让替身来。” “飞身膝顶可以，演员自己完成。” “后空翻三百六十度可以，过！” “这套小寸拳还不够熟练，再练练。” “洪拳很猛，马步很稳，应该是练过的，过！” 一旁，吕行和林东拿着小本本挨个训练，有些动作演员做不出来的就记下，回头找专业的武行当替身。 转眼间半个月过去，每天的不停对打和锻炼，大家的体能和武术套路基本记熟，预计中的一个月时间都没用到。 所有剧本交付给演员，没事的时候在车上背台词，十多天的时间应浩明就和程伟霆把台词全部对完。 第二十天的时候方景就让大伙把全部定妆照拍了，三天后提前回家过年。 一月最后一天，剧组把所有拍好的定妆照发出，并宣布下个月老九门开拍。 方景，赵丽影和程伟霆他们相继转发，其他名气不大的演员剧组挨个艾特他们微薄，方便观众查找。 程伟霆的定妆是最帅的！一身军阀大衣被他骨架撑得饱满，黑色长靴，黑手套，霸气无比，一个字，帅！ 赵丽影的则是墨蓝旗袍，外面搭了一件黑貂，头发盘起，前额齐眉，银白丝网外罩，看起来就是大家闺秀，有钱人家女孩。 还有一张是纯白外套，仙气十足。 相比起主演，方景等配角就比较简单，白色大氅，里面红色戏服，头发仿照民国时期的三七分。 应浩明是侧背头，戴着圆框老眼镜，民国长袍，长围巾，左手扇右手书，既有读书人的儒雅，又多了几分狡猾。 张名恩就一身格子西装，和现代青年没什么区别。 几位演员都是第一次看到自己定妆照，迫不及待的就转发了。 燕京，准备回家上飞机回家的程伟霆看着自己的定妆照苦笑，对旁边经纪人的道：“这下我可能要多一个标签了。” “这是好事，前年的古剑奇谭你本该进入市场，一直推到今天已经很晚了，早上开始到现在，你的微薄粉丝增加一百二十多万。” “我有预感，可能你要火！” “希望吧！”程伟霆叹气。 说起来也是讽刺，到内地打拼三年一直名气不高，剧也没少拍，没想到因为老九门剧组的一张定妆照，今天上了热搜好几次，粉丝大把增长。 粉丝增长的何止他一人，几大配角中应浩明人气也很高，他饰演的齐铁嘴形象太符合原著，加上不少观众看着他眼熟，特意去搜索他的名字。 “没想到他居然是个老演员，演过很多电视剧。” “我说他怎么有点眼熟，原来是古剑里的陵端！” “这你们就不懂了吧，陵端武功被废后来投胎成齐铁嘴，大师兄陵越成张启山。” 在宣传组的推动了，一连七天微薄热搜都有关于老九门话题。 为了保持七天热度，徐石那边从剧组经费里拿出三百万砸进去，这还是方景宣传组没有收他人工费原因，不然还得加三百万。 游方老道：“看见别人拍网剧赚钱也想拍，徐石是疯了吧？什么都想跟风，还有方景，好好唱歌不行吗？自己演技是什么个情况自己没点数？” “找一帮听都没听过的三线演员当主演，导演组也是穷疯了，我呸！” 海味道：“卧艹！看到这贴我忍不住进来，没想到居然是你个喷子。” “说！收了多少钱？三线演员，亏你说的出口，赵丽影方景程伟霆，这些个阵容比盗墓笔记好多了。” “而且投资一个亿，比盗墓笔记高好几倍，导演，制片摄像全都是一流，对比起来盗墓更像是圈钱的。” 网上吵得越厉害剧组越高兴，免费打广告的机会不要白不要。 大年三十，蓉城，方景和方茴吃饭，老爸去厨房炒菜，许莉去看望留守学生暂时回来不了。 客厅里电视开着，春节联欢晚会，唱的是三百六十五个祝福。 “哥，你要是不看能关看吗？很吵人的！” “吃你的饭，碍着你了？” 春晚是一年比一年无聊，不要说这一世，那怕是前世方景也好多年没看了。 自从本山大叔一走，一年不如一年。 第二百五十章：大年初一 以前的春晚是万人空巷，多少个小品现在再看也是笑得直不起腰。 但这些年不知道怎么了，阵容虽然一年比一年强，但内容却是一年比一年差。 很明显的就是上台明星多了，今年的春晚从头到尾都是耳熟能详的一线，六七十人之多。 小品难看，歌曲难听，怪不得方茴要抱怨。 方景开着电视机也只是图个氛围，希望有点年味。 早早的把饭吃完，方茴瞪着大眼睛，“哥，新年快乐。” “拿去吧！”方景叹气，从口袋掏出一个红包。 掂量一下厚度，方茴喜笑颜开，“那我去找同学玩咯！” “去吧，九点之前回来。” “嗯！知道了！” 厨房里，方父把地拖干净，擦了一下手，笑道：“我去打麻将，你没事出去走走，公园那边还是很热闹的。” “知道了！” 老爸打的麻将都是五毛一块，方景没有阻止，老年人就这点爱好，不算什么大事，随他吧。 半个小时后，空落落的屋子里只有电视机里传来的朱君声音。 虽然现在有钱了，但不知道怎么的，方景有点怀念小时候的黄岭村。 那时候穷归穷，但一人家其乐融融，桌上三五个菜吃起来比什么都香，同村的一大堆小伙伴一玩就是一天。 “或许这就是犯贱吧！”方景自嘲。 把碗筷收拾好，穿上厚厚羽绒服，戴着口罩方景出门，难得回来一趟，四处逛逛也好。 电视机他没关，任由这么开着。 大年三十的小偷都要陪家人，也没谁出来接业务。 大街上，屋檐下挂满花灯，人潮拥挤，老人，小孩，情侣，穿着喜庆衣服手拉着手，露出温馨笑容。 一路走到公园，这里人更多，唱歌跳舞的，卖烧烤玩具的，摆夜市摊的，还有主播直播唱歌的。 这一路上走走停停 顺着少年漂流的痕迹 …… 从前初识这世间 万般流连 看着天边似在眼前 也甘愿赴汤蹈火去走它一遍 方景在蓉城是名人，很受欢迎，没几个不知道他的，不夸张的说，老太太晚上跳广场舞的都是他的歌。 现在唱起风了的这位主播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沙哑的嗓音唱出的却是历经沧桑的阵阵凄凉。 大过年的唱得这么惨，怪不得他这边没什么人听。 我曾难自拔于世界之大 也沉溺于其中梦话 不得真假不做挣扎不惧笑话 我曾将青春翻涌成她 也曾指尖弹出盛夏 心之所动且就随缘去吧。 轻轻哼着歌，摸了摸口袋，方景拿出一个红包给这个歌手，之前以为家里很热闹，他还准备了几十个红包，现在看来是派不上用场。 “谢谢，新年快乐！” “同乐！”方景点了。 一路走下去，凡是遇到一个人的，卖花的，卖灯笼的方景都发红包，跟你说一声新年快乐。 “砰砰砰砰！！！！” 十二点，烟花四起，此时方景站在凤凰山公园顶，从这个角度看下去全县都在眼中。 小县城比不得大都市，没有不准放烟花的规定，大家都是在院子里，房顶上放。 一响接一响，漫天的五颜六色，觉得漂亮，方景拿出手机拍了几张发微薄。 …… “许老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次日早上，方景正在包饺子，许莉敲门进来。 “十一点来的，早早就睡了。”看了看锅里，许莉大笑，“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方茴，给我拿副碗筷。” “好的干妈！” 一边吃，许莉一边道：“昨天来的时候怎么没见你？” “出门看烟花去了！” “这个给你！”许莉拿出一个红包，“方茴的也有，你们兄妹俩一人一个。” “谢谢许老师！” “谢谢干妈！” 钱到手，方茴囫囵吞枣吃完饺子一溜烟又跑了。 许莉身高骨架大，饭量不小，在她们北方吃饺子都是论斤的，方景知道锅里这几个肯定不够塞牙缝，又包了不少。 大过年的，只要有人吃，他就很高兴。 “许老师，你没回家吗？” “我这不是就在家吗？” “不是！我说的是北方的家。” 这么些年了，方景很少她听说娘家的事，过年过节都学生们陪着。 “那边啊……几十年没回去，早就没家了。” 怎么会几十年没回去？方景疑惑，许莉的年龄也就四十多。 “许老师在吗？我们来看你了。” 方景正准备说话，楼梯间传来一阵脚步声往楼上跑。 许莉放下筷子，伸出头往外喊：“三楼！” 几秒钟后，七八个人涌了进来，全都是同学。“咦！方景？你怎么在这？”说话的是初中同学雷雨。 “这是我家好不好，我不在这在哪？” “你家？” “嗯！住一年多了！你们不知道？” 知道他这个住处的人不少，方景还以为他们也是知道的。 “我们哪知道，都是在外面读书，寒假才回来一趟。” “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什么礼物，真是的，放茶几上吧。”方景一乐。 “你想得美！这是给许老师的，好香，还有多少饺子？我要尝尝大明星包的饺子。” “我也要！” “我也要！” “都有，先坐，马上就好！”手头上饺皮不够，方景打开冰箱又拿出来一部分，这是他买来给方茴自己做的。 十来人坐一屋，冷清的气氛一扫而空，叽叽喳喳的说不停，方景耳朵都快嘛了。 “方景，给我拿个杯子！” “方景，拿双拖鞋，我上来的时候踩水里了。” “方景，饺子好了没有？我饿！” “方景，你是不是还差我五毛钱？一会记得还！好多年了，我不说你当不知道是吧？” “方景，有客人来就是这个态度？瓜果呢？赶紧摆上！” 粉尘扑面，方景好怀恋几分钟前的冷清，这帮人就是拿他当牲口使。 …… 一个多小时后，这帮大爷终于走了，许莉帮忙收拾碗筷，方景累摊在沙发上。 “许老师，锅别动，我还没吃呢！” “哈哈哈！不好意思，我忘记了，刚刚人太多。” 找了一副碗筷，方景把最后剩下的四五个饺子下锅，没一会一口一个。 “许老师，你是不是有事啊？” 见许莉面露难色，一直吞吞吐吐，要不是招待同学，方景早想问了。 第二百五十一章：送温暖 “唉！”憋了半天许莉叹了口气，“你一会有事吗？要不和我一起去学生家走访？” “好啊！等我吃完东西我们就去。” 每年朝学校那边捐不少钱，但具体落实到那个地步，学生有没有受惠方景都不知道，正好借这个机会去看看。 不一会坐上许莉的车，两人离开，十多分钟离开县城往乡下走去，越走越偏僻，水泥路渐渐消失变成泥巴路。 透过车窗，方景看到的尽是田地，池塘，山林和一个个矮小的瓦房。 这里处于县城最边缘都发展成这样，可想而知那些离得更远的乡镇会是什么样。 前几天下过雨，路不好，到处坑坑洼洼，方景坐车像坐船似的，早饭差点晕出来。 许莉笑道：“方景，怎么也不见你买个车，现在又不差这点钱。” “有时间考虑考虑，主要是天南地北到处跑用不上，买了也没什么用。” 工作室有专用的接送车，方景出门根本用不着自己开，接通告时候又是隔三差五坐飞机，回住处的次数都不多，更不要说开车了。 那玩意买了估计也是放车库生灰！ “钪！” 方景正准备开口，车又是一个点头，底盘发出刮响，不用说，百分之百碰了。 “许老师，赶明我给你换个底盘高点的车吧，你这个怕是用不了多久了。” “没事，撑个三五年不是问题，下面有护板伤不了。” 话没说完又是钪哧一声，方景坐得心惊胆战。 半个小时后驶入一个小镇，大年初一人很多，街道两边都是摆摊的，卖猪肉，卖纸钱吗，卖烟花爆竹，卖一卷一卷的叶烟。 人群汹涌，堵得水泄不通，老太太老爷爷背着背篓，抱着公鸡，手里牵着孩子缓慢走着。 许莉的车行驶速度比走路还慢，不敢摁喇叭，只能乖乖跟着。 前两年县里出了个新闻，有个老头走在路上被后面货车司机突然一声喇叭吓得心脏病发，没到医院就去世了，最后货车赔了六万多。 “许老师，看来我们这是遇到赶集了，今天周几？” “周三！赶仁新。” 周一到日都有赶集，附近十里八乡的小摊小贩人会聚到一个地方交易。 时间不同，赶集的地点也不同，蓉城老街也有，不过是在周五。 摇下车窗，方景看着摆摊交易的人们，心里别有一番亲切，这个场景在大都市可是看不到的。 仁新的街道不长，就一条，堵了十多分钟便出来了。 县下面是乡镇，乡镇下面是村组，把车停到镇上小学门口，许莉和方景下车，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是村，车过不去。 “回来！”见方景下车就走，许莉把他叫住，指了指后备箱，“帮我拿东西。” 油盐，棉衣，袜子，运动鞋，贫苦走过来的方景一眼看出这是最适合农村孩子的。 有些人去做慈善带的尽是牛奶鸡蛋冷冻肉，华而不实，孩子们根本用不着。 不是说他们做得不对，而是没找到方法。 再好吃的东西能吃几顿？吃完怎么办？只会养刁胃口，让他们念念不舍。 “许老师，这么东西我们俩拿不完，你怎么也不多叫几个人？” “怎么，你以为这都是给一户人家的？”许莉瞪着他，“你扛那一袋米，我拿几件棉衣和鞋子就够了。” 身上穿的是七八千羽绒服，瞥了眼沾满灰的大米口袋，方景嘴角一抽，得嘞，扛吧！ 米是小包那种，六十斤，不重，方景扛在肩上，跟着许莉朝一条小路走去。 翻过一个山坡，走了百十米田坎，方景实在累得不行，大口喘着粗气，“许老师……休息会吧，别把你……累着。” “你身体不行，来拿衣服，我扛米。” “不用！”深呼吸一口气，方景站起来，脸憋得通红。“快走吧，应该没多远了。” “嗯！转两个弯，七八百米就到了。” “扑通！” 一脚踩空，方景踏进田里，幸好是旱田没水。 “许老师，我们还是休息会吧！” “好！” “许老师，之前都是你一个人来送吗？”方景不敢相信，一个女流之辈居然这么厉害。 “有时候我一个人，有时候和学校老师一起。”许莉活动肩膀，笑道：“我们是苦力气，从小锻炼的。” “现在不行了，向你这么大的时候背六七十斤走二三十里轻轻松松。” 老一辈人力气大，方景没有丝毫怀疑，小时候他还见过黄岭村里刘大爷一个人挑着百斤担进城，早上去下午来。 “许老师，你就没想过找几个自愿者帮忙吗？我看每年寒暑假愿意支教做好事的大学生不少。” “大学生来翻山越岭扛米？”许莉笑了，“有几个能吃这份苦？” “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心中要是没有强大意志力是做不来的，这两年来二中和其他小学支教的大学生不少，但能待下来的没几个。” “刚和学生熟悉就要走，学校又要重新安排课程，很麻烦，前几天校长开会，提议以后都不招短期支教大学生。” 方景沉默，十天半月的支教大部分人都可以做到，但要拿几十年青春丢在这穷乡僻壤，这不是谁都可以的。 哪家父母愿意把含辛茹苦养大的孩子放这吃苦？ 而且支教工资很低很低，几百块一个月，已经不是可以用清贫来形容了。 “休息好了没？还有好几家没送呢，再耽搁天要黑了。” “好了！” 扛起大米，方景起身，十多分钟后来到一个炊烟渺渺，被几座大山围住的小村。 放眼望去全是瓦房，水泥板房的没几家，其中还有不少是土墙，和黄岭村有一拼。 “汪汪！！” 柴门闻犬吠，路过一户人家门口，惹得狗叫不停。 “跟着我！”许莉带着方景走到一户瓦房人家。 “谢玉虎在家吗？” “谁呀？许老师！快进来坐。”一个皮肤黝黑的十四五岁男孩出来，看见许莉后有点局促不安。 屋里很黑，发黄的灯泡照的昏黄不定，方景走进去一股发霉的味道呛鼻，顿时打几个喷嚏。 靠墙的铁炉子烧的很旺，下面一只猫咪慵懒躺着，见到陌生人也只是睁了睁眼又继续睡。 铁炉子上放着书本作业，旁边有一张床，只不过现在没人。 里屋没开灯，黑漆漆看不清楚，但时不时传来哼哼猪叫。 第二百五十二章：慈善基金会 许莉坐到炉子边，指着方景对谢玉虎道：“这是你学长方景，你应该知道。” “嗯！”谢玉虎重重点头，全校恐怕没几个人不知道方景的，哪怕他家里没有电视也听说这个名字，自己的补助金还是人家给他呢。 “学长好。” “你好。”方景轻笑：“家里就你一个人吗？” “我姐也在！” 许莉一愣：“谢玉蓝？叫她出来！” 谢玉虎朝朝里屋轻喊：“姐，许老师叫你！” 炉子边，许莉对方景道：“这是双胞胎，家庭情况和你以前差不多，他姐上个月没读了，说是要去打工。” “我这次过来除了送东西就是看看她。” 自己家以前什么情况方景最清楚，苦日子真不是人过的，有时候能逼死人。 小时候村里的一户人家孩子手指头被打砖机搅断，为了借一百块钱做手术，他母亲挨家挨户敲门，见人就跪。 谢玉虎的叫声没有回应，方景跟着走到里屋门边，伸手往左上方摸了一下，一条麻绳细线入手。 一拉！咔嚓一声灯亮！ 农村的灯大多是这种，开关是一个橘子大的线盒固定墙上，下面连接一条线绳，一拉就亮，再拉就是关。 由于没有双控开关，所以一般固定在门边手能够到位置，方景门清。 床上，一个女孩鞋没脱捂头装睡，离她五六米的地方是猪圈，中间隔了一道小门。 微微一叹，方景把灯关上，重新回到炉子边，对谢玉虎道：“你姐平时都是睡那儿？” “不是，那是我睡的。”谢玉虎脸红指了指方景背后的床，“这才是她的床，你们一来她就跑进去了。” 一边翻看着炉子上作业，许莉漫不经心道：“开学记得叫你姐去读书，现在九年义务教育又不用花钱。” “她的成绩比你好，一个学期拿千把块奖学金不是问题，都没满十六岁，打工谁敢收她？” “村里杨二哥说不满十六岁也可以去的，下个星期就走。” “嗯？”许莉抬头，严厉道：“谁跟你们说不满十六岁能打工的？那是犯法的知道吗？” “不去家里没钱。”谢玉虎眼泪汪汪，哽咽道：“我爸找个小妈不回来了，奶奶没人照顾，开学我们一个星期才能回来一趟，没钱给奶奶买米。” “我这不是给你送米来了吗？” “吃完怎么办？奖学金要期末才有。” “我姐跟我说高中毕业一样是打工，还不如早点出去，不读书她也能赚钱，方景学长也是辍学才有今天的。” 气急败坏的许莉看向方景：“看看，跟你学的，给他解释解释你是怎么有今天的，读书有没有用。” “咳！”轻咳一声，方景尴尬道：“学弟啊，账不是这么算的，你别看我表面风光，其实也很也不容易，一天睡两三个小时是常有的事。” “没有文化出去只能做苦力，赚不到钱，要不是没有办法，当初我也不会辍学。” 谢玉虎：“现在我家就是没有办法，可不和你一样吗？” 方景…… “我以前是全班第一，没点文化好意思辍学吗？” “我姐也是全班第一！” “我……” 方景叹气：“我每个月给你们一千五生活费，由许老师发放，乖乖读书，小屁孩打什么工，外面人贩子这么多，你也不想你姐一去不回吧？” “谢谢你学长！”谢玉虎一吸鼻涕，快速擦干眼泪。 “不用谢，成绩好点就是了。”方景指着他的寒假作业道：“你看看这都错了，也没人教你。” “跟你姐说，要是她去打工的话这钱我就不给你们了。” “嗯！她听得见的！” …… 从谢家出来，方景又跟着许莉跑了几户，最惨的一家七八岁孩子身上只有一件夏天的防晒衣，也不知道从哪捡来的，大冬天的看着都心疼。 “他们这个地方比黄岭村还惨！真不知道这些爹妈怎么忍心。”回城车上，方景身上就剩一件毛衣，外套送人了。 “没办法，条件落后，大年初一，谁家不想团团圆圆乐呵呵坐炉子边吃饭。” “在学校这样的家庭很多，其他校也有，加起来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国家帮不过来。” 方景翻白眼：“所以您老就让我来？” “谁让你们明星来钱快，吃顿饭的钱就能养活七八个穷孩子半年，就这还偷税漏税，我不找你找谁？” “记得啊！你答应的每个月五千块，明天就给我到账。” “知道，一会回去我就给你。” 方景无奈，刚刚跑了这几户人家，答应每个月援助他们，一家一千八百的，加起来都四五千了。 “许老师，这么搞不是办法，治标不治本，帮不过来，现在我倒是有点钱，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凉了，他们怎么办？” “要不弄个基金会吧，呼吁全社会一起帮忙，趁我现在还有点号召力，几十万人一起捐助比我一个人强多了。” 思来想去方景就想到这个办法，众人拾柴火焰高，全国这么多人，再怎么不济一年十几万也能筹到，养活这帮孩子完全没问题。 把车停路边，许莉慎重看向方景：“你可想清楚了，这对你不是好事，会惹来不少非议的。” 做慈善的明星不少，但没有一个不被骂的，你捐钱少了要被骂，捐钱多了也要被骂。 古添乐慈善做得多吧？个人资助修建的学校上百所，但就是因为买了一个几百万游艇被大批网友骂，说他有钱不修学校拿来玩乐。 黄小明也有慈善基金会，每年出的钱不少，在娱乐圈都能排前十，但黑他的人一样很多。 还有的慈善发起人，因为家里有豪宅豪车，无数质疑上身，说他公款私用几百万，实际上人家一年捐的钱都不止几百万。 “没事，骂就骂吧。”方景无所谓摇头，“虱子多了不怕痒，现在网上骂我的也不少。” “这几天你先联系相关部门，看看需要什么手续，下个月我来筹钱。” “考虑好了？” “行了，你都说好几遍了，烦不烦？” …… 大年初二到初七，方景没一天睡过好觉，天天一睁眼就是一帮领导到家里来嘘寒问暖，各种关心他的事业问题，最后顺便问问慈善基金会的事。 能带头做慈善的都是名人，想让人家捐钱进来，你首先得让人信得过才是。 明星号召力强，做慈善效果肯定比一般企业家好得多，方景愿意顶在风口浪尖，领导们求之不得。 第二百五十三章：大圣归来爆款 方景这边手续还没跑完，大年初十，导演田小朋带着忐忑的心，把大圣归来这部八年的心血送上映。 大年初一的片子太多，很多都是大制作，场面堪比神仙打架，大圣归来作为动画片贸然上去怕浪花都翻不起来，所以导演才想着拖延到初十，前面火劲过去再上来。 为了赚钱，杨柠免费动用工作室的宣传给大圣归来打广告，一连三天花了四十多万。 初十十二点一过，大圣归来首日票房出来，三千九百万。 国产漫画有史以来最高单日票房！ “耶！” “我们成功了！” “赚了！太好了。” 热血涌到心头，导演田小朋激动得抽烟的手都在抖，不知何时眼泪啪啪掉落。 八年心血，熬了无数个日日夜夜，房子卖了，车卖了，终于看到回报。 大圣归来是动画片，院线拍片并不高，能取得这么好的成绩已经是逆天，不出意外的话三亿是稳了，最后在此基础上能赚多少看天意。 这一晚注定睡不着的何止是田小朋一个，几十家投资商也睡不着，几十万几百万，还有的倾家荡产投进去，提心吊胆这么久，看见出了响，别提多激动。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大圣归来一骑绝尘，票房以恐怖的速度直线飞升，院线加紧时间增加拍片率，从原来的百分之十一到百分之二十多。 第七天，首周票房出炉，3.2亿，2016最大黑马诞生。 势头丝毫不见停，大圣归来票房继续上升，3.5，3.8，4.3，5.0，华语票房第二十三，第二十，第十八…… “老九门第一镜第一场，开始！” 在外界还在讨论如火如荼的大圣归来票房时，作为投资一千万的大鳄，方景已经坐在横店，开始拍摄南景娱乐第一部网剧老九门。 大圣归来的票房收入他早在投资的时候就算过，如果轨迹不变，还是原来的十亿，除去税收和院线影院分成，大约还剩下百分之六十多。 六亿多中他占百分之八，也就是四千八百万到五千万左右，翻五倍多，除去一千万本金也还有四千万样子，顶他辛辛苦苦工作半年收入。 大赚！这就是投资，两世为人的优势。 “卡！注意光线，灯光师死哪去了？我要的是幽暗，你那是幽暗吗？给我整这么萌！” “老子拍的是悬疑，鬼故事，吓人那种，不是喜洋洋！再来！” 老九门第一集开拍，第一个画面是晚上由死人开来的火车，程伟霆饰演的张启山是民国时期沙城军队最高指挥官，也是九门之首。 打开火车，尽是死去多时的尸体，神秘火车由何而来，车上的人经历了什么？第一幕就这样拉开。 虽然没有方景的戏，但他还是在一旁看着，这一场中程伟霆，应浩明，张名恩三人会有对话戏。 程伟霆方景不担心，他想看的是张名恩的应浩明的演技。 听说终归是听说，电视上的也是剪辑和演过多次的结果，远不如片场原汁原味表演好判断。 “八爷好！” “八爷好！” “各位好，你们家佛爷呢？” “佛爷在车厢里。” 应浩明的齐铁嘴定妆照本来挺儒雅的，但一出场弯腰驼背，站没站像，油嘴滑舌，给人一副猥琐感觉。 没有先去找佛爷，他贼眉鼠眼的看了看，用手掰了掰车厢，接着掐指一算脸色大变，暗道一声不妙就要跑。 “告诉你们家长官，在下家里还有点事，告辞！” 场外，方景向徐石看了看，两人点头。 剧本中只有台词，动作没这么多，掰车厢，盯着车上标记，走路歪歪扭扭，这些都是应浩明自己加的。 一个经验丰富的演员从这就可以看得出来，他赋予角色生命，演“活”就算是到位了。 很明显，应浩明是把齐铁嘴这个胆小怕事神神叨叨的形象演出来了。 “八爷！”张名恩走了过来，轻笑道：“仙人独行，家人都没有了，哪来的家事？” “张副官，你，你这说的什么话？” “佛爷交代，算命的要是敢离开车站一步就毙了，佛爷的性格您是知道的，您别为难我啊。” 愁眉苦脸，应浩明咽了咽唾沫，“我跟你说，又不是我自己要来的，要不是你们佛爷请我，求着我都不来。” “那八爷，请吧！” “咔！过！” 方景和徐石离开，走到导演录影棚里看回放。 “表演的事我不懂，你觉得张名恩演得怎么样？” “还行，不差，但也不算出彩，中规中矩，你是作者，像不像张副官你最清楚，不是吗？” “哈哈！我觉得倒是挺像的，不过应浩明的齐铁嘴更好。” “嗯！他演戏十年，演员该有的素养都有，片场经验，长短镜头，特写，动作表情一点不差，确实比张名恩强得多。” 方景不得不感慨，应浩明的演技确实强，前两年在古剑奇谭里给李易锋当配，演一个小配倒是有点糟蹋了。 没过一会，张名恩也跟着跑到导演录影棚来看回放，越看越心虚。 演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站在旁观角度才知道应浩明和他的差距，三分钟多钟画面，他全程立正姿势，笑容和眼神没有一点变化。 而应浩明的一个踱步，低头，皱眉，弯腰，抬手都有戏在里面。 “方总，我可以重新再演一遍吗？” 和导演对视一眼，方景点头，“可以，你去找应浩明，和他沟通一下，十分钟后重演。” “谢谢！麻烦大家了！” 换在十几年前，敢跟导演说重来的人坟头草都几米高了。 张名恩应该感谢现在是数码时代，不用贼贵的胶片。 为了取光线，剧组早上四五点开工，一直拍到晚上六点半，十多个小时的高强度工作让大部分人都有点受不了。 好在功夫不负苦心人，效果不错，一天拍了八场，第一天算是来了个开门红。 晚上收工，各人回酒店休息，方景留在最后跟着导演把一天的拍摄录影看一遍。 郭骑是拍电影的，眼光高，方景坐一旁听他讲解这些片段好在那里，差在哪里，剪的时候从哪剪，哪些不要…… 第二百五十四章：专业黑子 随着大圣归来的票房越来越高，群众很关心的一件事被挖掘出来，导演能赚多少钱？ 二月底，大圣归来的票房时七亿多，不少专业影评人和豆瓣那边的人员推测最终票房大约在十亿左右。 有人说导演赚七八个亿，有人说大部分院线拿，导演只是打工的。 “除去百分之十的税和一部分院线影院分成，投资方到手六个亿左右，注意，是投资方不是导演一个人！” 一位名叫将来养猪能赚大钱的up主发了一篇文章讲解大圣归来票房分成，短短三分钟视频百万浏览量。 “接下来我们再看看投资方是那些呢？除去投资方的分成，剩下的自然就是导演的了。” “网上那几百人众筹的我们就不说了，太少，今天我给大家浓重介绍的是投资方之一的观澜投资公司。” “这家公司总共投了一千万，不得不说真是艺高人胆大，要知道大圣归来作为国产动画抢档春节还是有很大风险的，之前就有很多人不看好。”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家公司的法人，杨柠！或许大家不认识，她是一个娱乐圈经纪人，但我一说她手下的艺人你们就知道是谁了，方景！” “没错，这家公司的是方景经纪人开的，已经有不少时间了，但在一个多月前股东变动，变成方景。” “也就是说这家公司现在是方景的，我想这也不难解释他们为什么能拿得出来一千万。” “那么粉丝最想知道的方景赚多少钱呢，小编也不卖关子，视频最后告诉大家，五千万！没错，就是五千万，对此我只能说柠檬很酸，为什么不是我？” “方景投资赚五千万！” 视频播出后第三天，方景上热搜了，这次真不是工作室买的，实际上这几个月方景都有意识降低存在感。 树大招风，名气大了有时候也不是什么好事。 有作品的时候出来亮亮相，没事时候在家里睡懒觉，这才是他理想生活。 平时上街买个菜都有几百人围观那多没意思。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 “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良辰美景奈何天。” “赏心乐事谁家院。” “朝飞暮卷，” “云霞翠轩。” 横店，方景还不知道外界的事，此刻一身戏袍唱着古剧，这是他饰演的二月红第一个画面。 脸上化妆很浓，白面长发，头戴朱钗，腰怀宝剑，踏着白底厚皂靴咿咿呀呀唱着昆曲。 这一段本来可以用替身的，反正也认不出来是谁，但方景坚持自己上。 一首牡丹亭游园惊梦，几十个字，他请两个京剧老师学了一个星期，后期剪辑下来到播出的时候只有三十秒。 “不问别的，传播一下传统文化。”这是方景原话。 “卡！过！” 导演喊卡后方景没停，继续唱，还差一点点就唱完了。 “雨丝风片，” “烟波画船，” “锦屏人忒看得这韶光贱。” “好！！” 台下演员拍手，最后方景这一瞪眼和明显看出是花功夫了。 戏曲里的瞪眼可不是演电视剧里没演技的瞪眼，那要眉框睁大，眼珠瞬间上扬，看起来虎虎生威炯炯有神，不好练！ 为了练这一个眼神，京剧老师让方景不眨眼盯蜡烛，最后眼泪差点没流干。 “方景，可以啊！想不到你还有这手，最后的特写我给你保留。” “谢谢郭导！” …… “方总真的是没上过表演学校？” “没有，听说才出道一年多，之前唱歌的。” “这演技比我还强吧？” “暂时不好说，目前是比你好一点，但他花的功夫多，看后面的文戏吧！” 不远处，张名恩和应浩明低头窃窃私语，两人小声讨论方景演技的事。 今天是老板第一场戏，来捧场的不少，基本上没事的都来了，他们已经打定主意，不管演得怎么样，导演一喊卡拍手叫好就是。 之前化好妆的二月红开唱，他们都差点以为是替身。 唱歌这么厉害，演戏还这么拼命，还要不要人活了？ “方景，你真牛！”导演棚里，方景一进来徐石就竖起大拇指。 “过奖过奖！” “我说的是投资的事！”徐石把手机放到方景面前，“不声不响赚四千万，哥，你咋赚的，带带兄弟！” “投资有风险，入行需谨慎！”方景摇头，“我说一开始主要是想支持国产动画你信不信？” “我信！不过下次还有这种支持的事记得叫我！倾家荡产我也支持到底！” 徐石的话自然是开玩笑成分居多，拿一千万博一个虚无缥缈的结果，先不说有没有一千万，有他也舍不得。 亏了的话只能上天台抽烟冷静冷静，然后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过两天我请假，你们协调一下，先拍着程伟霆他们的戏。”方景看着回放头也不抬。 “什么时间？去多久？” “三号，一整天，四号中午回来。” “切！”导演摆手，“三号本来就没你的戏，请哪门子假？四号倒是有一场，不过你中午能回来，下午我们补拍就行。” 方景请假当然是为了参加基金会开幕仪式，这个活动发起人是他，监督人也是他，开幕仪式不能不去。 …… 三月一号，还没到开幕时间，方景就在微薄上宣布基金会的事，趁机打一波广告。 要是平时的话捐点钱也就捐了，他犯不着上微薄，但基金会以后要靠社会爱心人士才能运转，不宣传人家根本不知道。 “支持！大大为家乡做好事，捐款渠道在哪，我捐一百。” “不是我吹牛逼，方景要是开新书我马上捐一千！” 游方老道：“呵呵，北上广先捐我就捐，再说方景赚这么多钱也只是动嘴皮子，凭什么大家要出钱？谁是大风刮来的？” “明明是众筹，基金会还写他的名字？要不要脸？钱的去向也没给说处，我们怎么知道有没有落到实处？” 看着这个熟悉id名字，方景眉头紧皱，黑他的人太多，但能黑到让他眼熟没几个，这个游方老道是其中之一。 第二百五十五章：哗然 方景在度娘上输入游方老道，一瞬间结果就出来。 阅点写作者，原来是同行，只不过对方是扑街，只有一本都市入精的，现在要死不活吊着。 成绩不好就加更，以量吸引读者，这是基本常识，但对方什么都不懂，天天两更，怪不得扑街。 见微薄上回复游方老道的人很多，其中不少持有赞成意见，短短半小时盖楼四百，话题越来越大。 方景点进去回复：“办基金会很难，需要一个号召力强的人作榜样，作为监督人和发起人，以我的名字命令也是考虑好久才做的决定。” “关于你的疑问我每一条都可以回答，首先我从没说过只是动嘴皮子不捐钱，捐多少到时候自然会知道。” “另外捐款的去向我们每个月都会公布示众，欢迎社会人士监督查阅。” “还有，”既然是以我的名字命名，如果有一分钱去向不明，可以找我，差多少补多少！” “这位朋友黑我不是十次八次了，键盘敲得挺猛，你要是对基金会的名字有不同意见可以找我，要不以你的名字命名也行，只要你答应出了事你负责。” 关掉电脑，方景喝了好几杯水心情才好点，现在网络负能量太重，一个个键盘侠抱着不用负责的态度随意骂人，什么都能杠，也不管当事人情绪。 人言可畏！ 被网络暴力逼死的人不是一个两个了！ 次日，下午拍完戏方景回魔都找杨柠，票房分账还是要好好合计合计，什么时候能到账，具体到账多少，这关乎他捐款大小。 “五千万左右，差不多月底能到账，怎么，你要急着给那个基金会捐款？” “对！”方景点头：“明天就是开幕了，一毛不拔算什么事？” “唉！老板都带头了，我们这些员工不表示表示不行啊，帮我捐点，从分红里扣，就以我们工作室的名义捐！” “多少？” “我算算。”掰着手指头杨柠算了一会，“六百万吧！” “噗！！”一口水全喷出来，方景瞪大眼睛：“多少？” “观澜这次能拿五千万，你当初不是给二百万投资吗？算下来我也有一千万分账，捐六百万很正常吧？” “你没疯吧？” “你才疯！” 杨柠打了一个响指，“就这么说定了，告诉你，可别贪我的钱，差一分我找你算账。” “那我代广大山区孩子先谢谢你。” “嗯！以后你多干点活，少指挥我算是对我最好报答了。” 观澜狂赚五千万，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杨柠比谁都高兴，但想到她一分钱没出就拿一千万，心里挺不是滋味。 钱是方景天南地北给人当司仪赔笑脸，一天睡三四个小时才筹来的。 至于两百万收购公司的事更是戏言，破空壳公司，几十块工本费就能注册，方景犯得花两百万找她？ 捐六百万留四百万她都有点过意不去，本来想全捐的，留几十万就好，但家里真快揭不开锅了。 信用卡还账，去年新买的按揭房还款，跟朋友借的钱，加起来林林总总快把她卖身还债了。 …… 开幕仪式定在省城，同时基金会网站开通，捐款渠道也有了。 三号，开幕式上，现场来了不少企业家和教育界领导，有的是方景厚着脸皮请的，有的是自己来的，有的是相关领导叫的。 “我很荣幸有这个机会为家乡的孩子出一份贡献，基金会善款主要用于教育和医疗上，为没钱看病，没钱读书的孩子助力。” “同时作为活动发起人，我郑重承诺，如果善款有一分去向不明，我将负责到底，我们绝不让社会爱心人士心寒。” 方景的话刚说完，台上的一位地方领导激动道，“我也承诺，如果有一分钱没用到正途，我引咎辞职！” “我也辞职！” “我也辞职！” “我也辞职！” 四位领导和发起人相继做担保，全场响起热烈掌声，不少企业家频频点头，他们愿意做善事，也不怕做善事。 怕的是不知道善款去哪了，捐一百万，最后落到需要的人手中只剩一百块了，能不心寒吗？ 方景见时机差不多，开口道：“下面是捐助环节，多一分爱心多一分温暖，作为发起人，我开个头，本人捐助一千万！” “另外方景工作室的杨柠女士也捐助六百万！” “哗！！” 全场哗然，谁也没想到方景会捐千万，本以为三五十万，百八十万算顶天了。 一千万，这可是真金白银要拿出来的。 二线明星一年也就赚千八百万，抛开经纪公司和身边员工剩六七百万算不错了。 方景出道不到一年半，前段时间还传出给人当司仪，结婚满月这种活动都参加，不少圈内人暗地嘲笑他穷疯了。 没想到转眼就捐一千万，这种高风亮节比那些发微博喊口号的好多了。 “我捐三百万！”台下，一位企业老总举牌。 “我捐八十万！” “我捐五十万！” “七十万！” 有了第一个开头，剩下的人纷纷开口，几十家企业，没一会捐款数额超过五千万，其中最多的是卖辣酱公司的，她捐一千八百万，比方景还多。 活动现场有一块大屏幕，这是网络捐款数额，上面数字不停闪动，李小村五元，张秀云十元，何勇一百元…… 开幕式是现场直播，省级电视台播放，千家万户都能看得到。 三元五元，十块八块，网上捐助的人很多，一个小时过去，捐款次数达到几十万次。 最后网捐总款是一千二百三十五万，加上现场捐款，近八千万。 “感谢大家的捐助，我代表本次受益的六百七十五所学校，数十万贫困生说一声谢谢！” 捐款用处是面向全省的贫困生，不在局限于蓉城。 屏幕上鲜红的数字不停闪烁，还在有人捐款，方景微微一叹，他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以后靠他们自己了！ 活动结束，接受记者采访完已经是晚上，没有回家，方景就近住在省城，准备第次日回横店。 第二天，各大媒体报道的尽是方景捐款善举，官媒点名赞扬，韩虹和黄小明黄垒何灵等等纷纷点赞转发。 可以说有了这一次的捐款，以后黑方景的机会更难。 “虽然不太喜欢听他的歌，但能一次拿一千万捐出来，我是很服气的。” “呵呵！看来明星来钱真的是快，方景赚五千万才拿一千万出来，对他来说根本无足轻重，有本事捐三千万！” “我靠！这都有的黑！楼上的，有本事你先捐一百块回来再哔哔！” “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要能捐一千万我叫你爹都行！” 第二百五十六章：极挑黄了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机场，穿着厚厚羽绒服，背着双肩包，压低帽檐，戴着蛤蟆镜的青年排队安检。 到他的时候青年才拿下帽子摘眼镜。 “方景！！”机场工作人员一眼认出，带着激动的心颤抖的手给他安检，摸了半天也不发放行。 谁也没想到昨天刚捐一千万的大明星，今天会孤身一人来机场坐飞机。 请假时间只有一天，中午方景就要赶回去，这次他是一个人来的，走的时候自然是一个人。 中午，方景回到剧组，发现大家看他的眼神都不对。 上妆的时候化妆师小姑娘眼底尽是小星星，眼前这位是真的土豪啊！现在正火的国民老公，盛达公子都没他豪。 那位可舍不得一千万送人！ “景哥你牛逼！”一进化妆间徐石就爆粗口。 “低调，低调！”方景摆手，不在意说道。 “你都捐一千万了，这还怎么低调？缺暖床的不？考虑考虑我怎么样？别看我肉多，但暖和。” “滚！” …… 三月底，杨柠那边收到票房分成后第一时间就给方景打卡上，顺便来片场探班。 “柠姐，你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给你接风洗尘。” “接哪门子风，我是来和你聊工作的！” “行，这边请！” 把杨柠带到没人的一个片场棚里，方景拉来小板凳坐下，他妆没卸，一会还要继续演。 大部分演员提前一个月进组练武，苦是苦了点，但效果却是杠杠的，现在拍摄起来速度飞快。 特别是武打戏，不用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复又重复，也不用为了配合某个演员找武替，抠图ai合成脸。 原来打算的是暑假档上映，现在看还能提前不少时间。 “大圣归来票房分账下来了，五千一百三十五万，你的那部分打你卡里了，注意查收！” “收到！” 方景早就迫不及待想把钱拿出来，之前答应基金会的一千六百万到现在一毛钱都没弄过去。 这可是善款，这么长时间不给他脸上也火辣辣的。 幸好那边也能体谅，知道他要等大圣归来票房分账才有钱。 “另外跟你说个正事！”杨柠摆正身子，兴奋道：“这次咱们不是投大圣归来赚了吗，好多家动画片找我投资。” “资料我都带来了，你看看哪个能赚？” 从包里拿出一叠文件，二十多张纸，杨柠一股脑塞方景手里，蹬着大眼睛看着他。 “大姐，你当我是火眼金睛啊？？我哪知道谁赚谁不赚？” “看看嘛！也花不了你多少时间，字体加粗的都是我觉得不错的。” “喜洋洋大电影？红太狼的幸福生活？阿童木之天眼神将？白猫绿兔……这就是你看好的？” 一个个名字看得方景脑壳痛，要不是他在，杨柠亿万家财都不够败。 “这都是九零后的情怀，导演说如果上映的话肯定大卖，我听着也有几分道理。” 方景…… 什么叫情怀？情怀是回忆，时间永远停留在曾经的那一瞬间，要是都翻拍出来，那还叫情怀吗？这叫抄冷饭吧？ 赌神，英雄本色，天若有情，无间道，这些都是曾经一代人的回忆，但如果重播或者出番外的话又有多少人愿意去看？ 一直翻到最后一张，方景认真拿起来看着，导演虽然不认识，但介绍的故事非常感人，为了这部动画，耗时十二年！ “方总，有你的电话！”吴佳佳拿着手机进来，看见杨柠后点头打招呼，“柠姐，你也在啊？” “严明打来的！没说什么事，叫你一会回他。” 手机是方景私人那部，因为要拍戏，所以他上班的时候都是给助理，吴佳佳虽然不知道严明是谁，但方景的事他不敢耽误。 “知道了，你出去吧！”接过电话，方景回拨过去。 这个时候严明找他应该是极限挑战的事，前段时间他拒绝何康生的综艺邀请，也不知道现在极挑还能不能上。 “喂！严导！新年快乐，拜个晚年，还行，在拍戏呢，你们怎么样？” “真是巧了，我这边也走不开，不用自责，说起来这事怪我，行，下次你请客！那不耽误你了！” “怎么回事，是魔都卫视那边出问题了吗？”方景打电话没有避着杨柠，这么近的距离她也听见一点，只不过不太清楚。 “嗯！极限挑战黄了，呀，接下来这两个月我可倒是可以好好休息休息。” “这帮人怎么这样？”杨柠气愤，“上个月他们还答应好好的，为了这档综艺，我帮你推了多少通告？湘南卫视那边的一期大本营都拒绝了。” “你还笑得出来？大哥，你自己说说多久没出新歌了？在继续下去观众都要把你忘记了。” “忘记就忘记呗！”方景继续拿着一份名叫大鱼海棠的资料看着。 整个故事的来源于十二年前导演晚上做的一个梦，天神住在海底，掌管日月风雷。 每年他们都会化作海豚出海一次，见识人间的风光美丽。 一个打鱼为生的少年为了救海豚椿牺牲了性命，回到海底，椿于心不安，花费巨大代价复活少年，但也因此给村子带来灾难。 大鱼海棠这部电影方景前世看过，画风优美故事感人，大结局的时候他都哭得稀里哗啦。 虽然这部电影的票房当初才五亿多，只有大圣归来的一半，但从内心来说方景更喜欢这种片。 “喂，现在是关于你生死攸关的大事！”杨柠一把抢过资料，“这个能不能先放放，咱俩筹算一下后面的路怎么走。” “拍完老九门回家躺两个月，等火的时候接通告，我都盘算好了！” “你你你……你真是扶不上墙！”杨柠气得胸脯直颤，“我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人？” “现在不是讲佛系的时候，娱乐圈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等老九门播出的时候已经是三四个月后的事，加上之前，你差不多半年没有踏入观众视野。” “而且这部剧里你又不是主角？能有多大热度？到时候真的是凉凉了。” “稍安勿躁，气大伤身！” “我能不躁吗？”杨柠居高临下，一开口，唾沫惺子往方景脸上雨点般落下：“你半年不开工我吃什么？” 经纪人的收入全靠艺人，现在杨柠已经是名存实亡，方景不怎么抛头露脸接活，十天半月难动一次。 要是真躺半年，她可以回家喝西北风。 第二百五十七章：我真是个敬业好编辑 一把抹掉脸上的唾沫星子，方景道：“别担心！虽然我现在不唱歌了，但那些收费歌曲还在，每个季度十几万有的，饿不死！” 有的歌手一首歌吃一辈子，现在方景发行的歌不少，其中还有很多金典，别说躺半年，就是躺半辈子也不用愁。 这还只是收费是少数的情况，要是他狠下心全部收费，这些钱在蓉城两辈子都花不完，更不要说诛仙和笑傲江湖现在每个月都还有七八千稿费。 “你这是要气死我，造孽啊！当初你哄出来跟你干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 杨柠说累了，坐小板凳上扶额垂头丧气。 老娘上了方景的贼船，这是她现在大脑里唯一的想法。 “柠姐……” “别和我说话，心情不好。”杨柠摆手轻叹。 “不是，我想说你现在穿的是裙子，坐姿是不是有点不雅？” 猛地一抬头，杨柠见方景双手捂脸，手指缝露出两个眼睛，而她坐小板凳上保持下蹲的姿势。 “你……你，你看什么？” 双腿并拢，杨柠脸腾一下爬满红晕，刚刚她也是被气糊涂，下意识坐下没注意。 撇过脸，方景摇头：“我什么都没看到。” 卡通色，看不出来杨柠还有这爱好，怪不得喜欢投资动画片。 单手把大鱼海棠资料递给杨柠，方景道：“这不是给你找活路吗？投这部试试，多的不敢说，赚小点零花钱还是没问题的。” “大鱼海棠？真的能赚？”杨柠疑惑。 自从观澜大赚后，找上门投资的导演数不胜数，她邮箱都有上百封，更不要说递本子的。 大鱼海棠的导演亲自来找过她，是燕大学毕业的高材生，高高瘦瘦，三十多岁，但看起来跟四十多没区别，发际线移得厉害。 当时她忙着办方景的事，没有详谈，聊了几分钟对方失望的走了。 “应该，可能，大概能赚吧！”方景越说心越虚。 这是他故意的，天赋太过强悍也不是什么好事，领先一步是天才，领先两布就是蠢材。 去年一年他干出了二十来首歌，已经很招摇！在闹出个投资天才的称号，搞不好要被抓去切片研究了。 没有带电脑，杨柠手机登录网站，查看大鱼海棠的信息，目前网上众筹人数两千多人，资金四百多万，剧组拉到的投资两千万。 “这是一部中型投资规模，不算大，也不算小。”看着数据，杨柠低喃。 但既然方景说能赚，那肯定能赚，就是不知道该投多少合适。 从出道到现在，一年时间，方景走到一线，创造了不知道多少奇迹，她现在都有点无条件相信了。 要是方景哪天说他能一夜赚几个亿她都会认真考虑。 “方景，那我们投多少钱合适？” “我们？” “对啊！观澜现在是你的，可不是我们嘛，再说你不投我哪敢投。” 撑着下巴，手肘放膝盖上，方景想了一会，沉声道：“赚肯定是要赚，但不能再用观澜的旗号，换个马甲。” 网络的道德绑架有多厉害方景是知道的，他今天要是赚一个亿，不捐也就罢了，悄悄咪咪过自己的小日子，没人管他。 要是捐了，下次你再赚钱也得捐，而且还不能少，不然人家说你没良心。 “重新注册一个公司倒是没问题，还有什么要求你尽管说。” “别用你的名字，也别用我的，换个信得过的法人，你负责策划，由他出面联系大鱼海棠导演，我们站后面出钱就行。” “资金的话……我投八百万！你自己的话看着办，我先说清楚，不一定能赚钱，亏了别找我。” “嗯！我知道！” 杨柠细算了一下，现在她能拿出来的钱有两百多万，够这半年的支出，要是勒紧裤腰带，一个月用两三千，拿两百万出来还是没问题的。 …… “大姐，采访一下，请问你对现在横店的大雾天气有什么看法？” “看法大了，首先我是你大哥，不是大姐！” “丽影姐，你们这是在剧组公然吃火锅？不用开机吗？” “今天估计是开不了了，临时下大雨，可惜我妆都化好了。” “方景，请问你对这个情况怎么看？” “开什么机？火锅不香吗？” 剧组有时候会遇到突发情况无法拍摄，方景想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拍小视频玩玩，拍完发网上，纯属打发时间。 没想到这一发上去就火了，短短几天时间播放量上百万。 没办法，里面出镜的都是大明星，群众关注度比较高。 正愁没宣传费的徐石仿佛找到了什么门径，只要剧组演员闲着的时候就把他们拉过来怕短视频。 时间长了观众会腻？不存在，现在编剧又多了一个工作，编段子！各种笑话层出不穷。 最后脑枯石烂编不出来，徐石又联系导演让他把拍摄中的一些搞笑花絮留着，一番剪辑后发网上。 还别说，经过这么一番炒作，老九门的热度又提升一大截，边拍边宣传，这也是没谁了！ …… 入夜，魔都，周六晚十一点，武侠频道编辑长河还在审稿。 “干我们这行，上班，朝九晚五，一周两休，法定节假日该放就放。” 这句话是当初主编招他的时候说的，长河历历在目，起初还感动不已，以为找到了个好东家。 结果呢，确实是朝九晚五，周末俩休，但每天都有作者发新书到名下和内投邮箱。 你想放假？ok，尽管去，等回来工作堆不死你！跟工厂流水线似的，一天不动能堆成山。 为了防止工作堆积，长河已经已经养成十点以后审稿一小时，十一点睡觉，这样第二天上班轻松点，周末也能留一点时间出来陪老婆。 “滴滴滴！” 正准备关电脑睡觉，一封内投邮件又来了，忍着不耐烦，长河点进去，打算审完这篇再睡。 “你到底想不想睡？”门边，年轻貌美的老婆穿着新买的薄纱睡衣倚靠门框上，下半身是一双白皙大长腿。 “咕隆！”喉咙滚动，长河狠心撇过脸，再不好好工作多发掘一些好书，下个月按揭都交不起。 唉！我真是个敬职敬业的好编辑！ “马上来，等我三十秒！” 第二百五十八章：鼓励签 长河作为资深编辑，每个星期看的字数都是在百万以上，各种类型，各自口味他都看过。 时间长了自然总结出一套自己独立的审书方法，说几十秒结束战斗绝对不是夸张。 第名，有的作者取个书名鬼头刀吧的，这种他直接点结束，自己对自己的作品都不用心，凭什么指望别人看你的。 第二看简介，一个好的简介绝对是加分项，若前二者只占其一，那他就看第三点，内容。 一本书的前三章写得好不好很大因素决定这本书的成绩，读者看到前两章不如意，谁还继续看下去？ 什么？你说你是慢热型的？你的书有深度，要慢慢品，越到后面越精彩。 我呸！读者是你爹啊！还慢慢等。 “射雕英雄传。” 看到这个书名长河皱眉，啥玩意？这是个打鸟的故事？ 书名这一关他打四十分！ 接下来的简介倒是中规中矩，没什么出彩的地方，不过故事倒是讲清了，家国乱世下的武林。 “钱塘江浩浩江水，日日夜夜无穷无休的从临安牛家村边绕过，东流入海。江畔一排数十株乌柏树，叶子似火烧般红，正是八月天时，村前村后的野草刚起始变黄…… 往下看内容，越看长河眉头皱得越深，耐着性子看了三章，牙疼！ “不明所以！”这是他得出的答案。 开始花上千字介绍一个说书的，他以为是主角，谁知道笔锋一转，郭啸天兄弟出场。 就当他以为是双主角的时候又冒出一个武功厉害的道士，这特么还有完没完？ 作者笔力老辣，深得传统武侠的精髓，就是这上抚下摸，一直亲亲我我，迟迟不进入正题的性格不好。 这是一个有潜力的作者！不应该就这么放弃。 几十秒时间过了，长河心里按下躁动，心里跟老婆说了声对不起。 第四章，第五章，第六章，第七章，第八章，三万字看完，从编辑的角度来说，整个过程如同刀绞。 作者不停在反转又反转，他以为郭啸天兄弟是主角的时候，一转眼兄弟俩跪了，死的死跑路的跑路，老婆都被抢走。 后面的篇幅又讲一个叫包惜弱的女子，感觉牛头不对马嘴。 唯一的亮点可能就是郭靖和杨康这个名字的意义，正好对上靖康之耻。 “可签，发文六千字后找我！不过请尽快进入主题。” 留下这段话给小树不修不直溜，也就是射雕英雄传作者，长河关闭电脑。 签约是看在对方的文笔好，不是故事内容，属于鼓励签。 其实他们编辑在签约很多书的时候就能看出扑街。 之所以还签是想给对方一个进步的机会，谁都是不是一书封神上来的，总有个学习的过程。 这本写得不好，坚持几十万字，找出不足之处，下次再写肯定更加优秀。 “笃笃笃！！！” “老婆，开门啊！我还没进去！！” …… 四月，极限挑战开拍，还是和上一季一样，魔都本地拍摄，只不过看到男人帮团队的时候不少观众失望，因为没有方景。 官方解释的是方景因为档期原因来不了，方景本人也拍了一个短视频给男人帮新成员张一兴打气。 没办法，电视台的能量太大，方景不敢得罪，老老实实配合就是，别看他是一线，但要是真敢和电视台对着干，人家封杀他一句话的事。 前世的综艺节目中，不少电视台为了吸引观众恶意剪辑，把明星不好的一面故意露出来，给人造成暴虐，脾气不好形象。 但其实人家私底下根本不是那种人！ 没办法，那些被坑的明星敢怒不敢言，只是第二次打死都不上这个台的节目。 “卡！过！” 横店，老九门拍摄现场，导演叫过的一瞬间，表演的张名恩松了口气。 实在是太紧张了，和他对戏的人中，最多的是程伟霆，应浩明，方景其次。 他悲催的发现，几人中演技最差的就是他，方景一个唱歌的都比他好。 “徐争师哥，久仰大名，怎么有空来我们这边玩？” “我正好在这边拍戏，听说方景在这边就过来了，没想到剧组里这么多小师弟，他人呢？” “白色那辆房车上，直走第三个就是。” “谢谢！你们继续拍，别管我，加油！” 方景的房车没关，徐争一伸头就看见正在电脑前打字的方景，手速飞快，看得出来是个老手。 “徐哥，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坐！”把电脑合上，方景给徐争倒水。 这可是他的表演之路指路人，当初没少帮他指点迷津，就连那些上戏教材都是人家帮忙找的，这个恩情可不敢忘。 “你这是在干什么？打游戏啊？” “不是，码字呢！” 方景在写的自然是射雕，只不过吸取笑傲断更的经验，他闲着的时候就码存稿。 除了内投的时候发的一章三千多字，现在他一章都是两千字，一天两更，时间大把的是。 “听说你还是个作家？” “什么作家，见笑了，写手，写手。” 端着水，徐争仰头四顾，笑道：“我都到横店两天了，刚刚才知道你在这。” “哎呀，这自己当老板就是好啊！休息坐舒服的房车，码字也没人管。” 方景失笑：“徐哥，你可别坏我名声，我今天是没戏的，过来只是监督拍摄进度。” 徐石和方景，两个公司老总平时必有一个在片场，这几天徐石回南景处理事情，暂时都是方景看着。 “不开你玩笑了，现在过得怎么样？听说都混到一线了，速度很快啊！” “过气了！”方景摆手，“这几个月天天在拍戏，人家广告商都不找我。” “不过这样也好，放松脚步慢慢走挺舒服，没事拍戏，闲着码字，我很喜欢这样的生活。” 看着下巴长着稀疏胡渣的方景，徐争唏嘘，去年还是个青涩稚气的青年，现在说话老气秋横，跟几十岁人似的。 能让一个人成熟的不是时间，是经历，有的人七八十岁不明事理还在空活，有的人十几岁就饱经风霜，尝遍酸甜苦辣，看清世态炎凉。 “看来你没少被社会毒打，成熟了！晚上一起吃饭，去不去？” “时间地点！” “一会发你手机！” 第二百五十九章：又投资 下午，阅点编辑长河撑着下巴，眼睛死死盯在屏幕上……。 办公室里人来人往，谁都没有留意他半分。 编辑的工作就是，要是哪天上班没，那主编该找你麻烦了。 “射雕英雄传，原来是这个意思？”摸着下巴，长河低喃。 他正在看射雕，最近一章更新的是郭靖在草原装逼，和蒙古第一射箭高手哲别比赛箭术。 很明显，傻乎乎的小子装逼成功了，一箭双雕！震惊四座，公主都为之侧颜。 “看来这个作者不是一窍不通，这装逼打脸写得很好嘛！圆润自然，一点都不生硬。” 看文风，之前他还以为这个小树不修不直溜是位老古董，不喜欢现在网文中废材变天才，装逼打脸的节奏。 没想到老人家笔力雄厚，主角装逼起来一点不比三少和西红柿他们弱。 记下射雕英雄传的名字，长河纳入这周武侠频道新书推荐。 这已经是射雕第二个推荐了，上周的热门分类涨了三十多个收藏，拍同期第二，目前八万多字五百收，一般般，不算好也不算坏。 再给一次推荐看看成绩，如果有起色他就继续给推，没起色的话自生自灭吧，能熬到六十七万字给他个限免，百万字再推一把。 …… “徐哥，就你一个人？”晚上，横店一家酒店里，方景郁闷看着一桌子菜。 徐争请客吃饭，他还以为有一帮人，进来十多分钟没敢夹菜，谁知道徐争说只有他们两。 灌了一口酒，徐争砸吧砸吧嘴，“可不是我一个，你以为还有谁？快吃吧，一会菜凉了。” “得嘞，那我就不客气了。” 端着碗，方景慢慢吃着，两人聊一些家常和娱乐圈八卦，在徐争的口中，他知道去年到现在徐争只拍了两部戏，都是配角，其中一部因为尺度问题还上不了映。 聊到表演，方景把自己遇到的不懂问题抛出来，徐争也耐心一一解答。 不知不觉已至深夜。 “徐哥，你们的剧组在哪？有机会我过去看看。” “有心了，古装剧，采个景，没几天就要走，下次有机会再说。” “少喝点，差不多得了，你明天还要拍拍戏吧？” “不用！”徐争摆手，微醉道：“我现在是副导演，这组人我最大，他们管不了我。” “可以啊，都当上副导演了，恭喜恭喜。” “这有什么好喜的，我前几年就开始转居幕后，导演当过好几次，现在啊……嗝！演员不好混。” “哥跟你说，趁年轻还是应该多拼一拼，演员的黄金时间就那么几年，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人家不要了。” 方景知道徐争的意思，不是说不要了，而是一上了年纪就演不了主角，只能当配，市场如此。 年轻观众喜欢的是帅气偶像，你一个糟老头子演主角，除了大爷大妈谁看？ 最典型的就是地久天长这部片子，男女主演都是老演员，并且靠着这部片子拿下两个影帝影后。 但电影票房低得惊人，看的观众太少，年轻人表示看见名字和表演阵容就没有购票欲望。 “徐哥，好演员的春天会来的，在熬一熬，过两年就好了。” “谁说的？算了，我都灰心了，再当演员饭都吃不起，还是转型幕后好，现在剧那么多，不愁没戏拍。” 方景苦笑，这话就是徐争自己说的，不过前世那时候他是名导。 “方景，我朋友手里有一个本子，我看过，很好的喜剧片，有没有兴趣？” “投资吗？” “不是，出演角色，我男一，你男二，当然，你要是愿意投个三五百万更好。” 说到专业，徐争来了精神：“我跟你说，哥发现一个规律，现在喜剧片比较好卖。” “观众进电影院就是图一乐，你要是把人整得伤心欲绝，哭得稀里哗啦，难受死人，下次谁还来？” 现在方景最不缺的就是时间，没看闲着都是码字吗，徐争跑的一般都是电影，要求质量高，跟着他没错。 “徐哥，我当然有兴趣，叫什么名字？导演是谁？” 现在方景挑戏开始走高质量，除了剧本好还要看导演和主演是谁。 脸一红，徐争吞吞吐吐道：“人在囧途，导演还没定？不过剧本肯定是不错的，刘义伟写的。” “刘义伟？”方景疑惑，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是谁。“就是电视上那个抄菜的？” “噗！咳咳咳！”徐争被酒呛到，“那只是他其中一个身份，别看他是炒菜的，但很有才华，早些年做过编剧导演，演员制片，杂志主编主持人。” “你不知道吧，人家还是华夏导演协会副秘书长，关系很硬。” 方景眼球差点没惊地上，那个电视上天天炒菜的光头是导演协会秘书长？还是制片，导演？ “投，一定投！这片子我要了，谁也别和抢。” 先不说刘义伟，人在囧途这么好的喜剧片放掉太可惜了。 前世人在囧途制作成本四百万，票房却是五千万，翻十多倍，华夏电影以小博大的第一例。 这还是2010年的时候，要是再晚上几年，妥妥破十亿不是问题。 后面徐争执导的泰囧和港囧质量还没第一部好，但票房都是几十亿，可见囧系强大。 甩了甩头，徐争清醒过来，“你是认真的？” 借着酒劲，刚刚他就这么随便一说，纯属吹牛逼，事实上刘义伟确实有本子，他也有心要参合，但现在影子都没有的事。 “当然是认真的！”方景拍着胸脯道：“咱们哥俩谁跟谁，你联系刘义伟把本子买过来，我出钱，你当导演，我们自拍自导。” “团队我这里现成的，灯光，摄像，道具，美术都有。” 咽了一口唾沫，徐争意动，现在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当导演，拍自己喜欢的东西，这比当演员的心还强烈。 但这些年一直都是给人打工，拍着拍着时间长了也不舒服，什么都要按照别人的想法拍，不自由。 方景有钱他知道，前段时间还捐一千万，妥妥的土豪，现在这个情况，只要他点头，事情百分之百能成。 “你认真的？本子还没看呢，想清楚了，亏了怎么办？” “想得很清楚！”方景点头，故作轻松道：“再说亏就亏了呗，千八百万我也没放在心上，再赚就是。” 徐争郁闷，尼玛！这说的是人话吗？千八百万都没放心上，还再赚就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千八百块。 这性格，不愧是土豪，我喜欢！ “嘿嘿嘿嘿！！” 第二百六十章：预算失误 晚上和徐争边喝边聊，两人谈了很多关于剧组筹划的事，预算，演员，配音，场景…… 聊着聊着说道票房，方景说至少三个亿，徐争失笑，表示一个亿他就知足了，三个亿半夜都能笑醒。 演员靠作品证明自己，导演则是靠票房证明自己，你导的作品大卖，人家自然承认你，以后大把的投资商上门。 越是大牌的导演越是如此。 姜纹拍让子弹飞，黄四郎和县长张牧之，汤师爷饭桌上谈话那场戏，桌上几瓶酒的商标都炒到上千万，多少酒商趋之若鹜。 但最后导演硬是没用，说是怕观众看了出戏，所以把酒的商标全撕了。 些年后，主持人窦文韬问姜纹，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投资商愿意投他的戏，不怕亏吗？他们是什么心理？ 姜纹一愣，说我不知道，投我我还要看看他们实力雄不雄厚，资金是否充裕。 窦文韬一笑，说道：意思是你还不配跟我一起亏，是这意思吧？ …… 十天后，剧组分为两组人，一组原地继续拍，一组去蓉城拍张家古楼的戏。 程伟霆，赵丽影，张名恩和应浩明去蓉城，那边没有方景的戏，他不用过去。 徐争去魔都找刘义伟买剧本，价格谈妥，让他过去一趟，商量一下后续事宜。 “ok了，我找一个堂妹注册了一家投资公司，按照你的意思和大鱼海棠剧组谈了，八百万占股百分之十七。” “这是签约的合同，你看看有没有需要改的，没有的我让那边签字就生效，你打钱吧。” 魔都工作室里，接过杨柠递来的合约，方景仔细翻看，八百万占百分之十八，这比例还算合理。 大鱼海棠多家投资商加一起才三千万，没有广告商，算上网上众筹和其他杂七杂八也都不到四千万。 其中制作商那边肯定要把大部分股份卡住，能谈到百分之十八不少了。 “就按这个吧。”方景把合约还给杨柠，抬头问道：“你没投吗？” “投了，不过我是以观澜的名义投的，两百万！也是沾了你的光，我让他们多给我一股，我介绍大客户给他们。” 方景失笑：“所以我这边就是大客户。” “肥水不流外人田，各取所需，他们还谢谢我呢。”一拍脑袋，杨柠说道：“对了，他们说想邀请你做首主题曲，价钱好说，你怎么看？” “没问题。”方景点头，“大鱼海棠是吧，知道了，过几天给他们。” 这首歌他记得，配合剧中的潸然泪下故事完美无缺，就是女声有点不好唱，他还需要找一个适合的中间点。 “爽快！”杨柠打了一个响指，笑道：“我就喜欢你这自信样。” 方景摆手，“没事的话就去忙吧，我还约了人谈事。” “什么事？”杨柠来兴趣，好奇问道。 “拍电影的，算了，你留下吧，正好听一下给我安排好档期，我后面懒得重复。” “可以！你约的是导演吗？谁啊？” “来了！”说曹操曹操到，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方景起身，“我出去接人，你倒两杯水。” 方景要接的人自然是徐争，本子已经买好，过来是谈预算和拍摄筹备的。 “喂！你们工作室在哪？我怎么没看见啊？我已经在路边了。” 出来门，方景没有看见徐争，路边一个人都没有，“你确定没走错？我在门口也没看见你，你身边有什么标志性东西没？” “有棵树！还有个公交车站牌。” 方景…… “行，我知道了，你顺着公交车站牌上来就是。” 五分钟后，方景见到徐争，贼亮的光头隔着老远都看得见，除此之外他身边还有四五个人。 见面寒暄一番，方景也知道这些人的身份，其中三个副导演，一个会计一个道具。 要拍一部戏投入的不仅是大量时间，还有金钱，各方面预算都要清楚，场景，道具，群演，盒饭，这些不是一个人能算出来的。 “徐导，幸会幸会，大家请坐，佳佳，过来倒水。” 到了工作室，杨柠看见这么一帮人，白了方景一眼，不是说一个人吗？ “你这边挺热闹，人好多，他们是做什么的？”徐争指着宣传组那帮人问道。 “负责公关宣传，人多力量大。” 来到开会的会议室，徐争愧疚道：“方景，有件事我想跟你说声对不起，这片子我不敢投，资金不够。” “剧组人我都给你带来了，如果你要拍，我可以给你导，不行的话就算了。” 当天喝酒的时候两人说的是一起投，徐争答应出五百万，这几天回到家算了一遍，五百万根本不够，至少还得翻一倍，越想越心虚。 第一次投这么大，要是亏了的话这十多年心血全没了，和老婆一番商量后，最后还是决定不投。 风险太大，陆洋的绣春刀几大影帝和当红一线都扑成那样，他们这群人上去还不知道成啥样。 “没事！资金交给我，原计划不变。”方景笑笑，一点不在意。 本来他就没想着让徐争投钱，是徐争借着酒劲说要一人一半，不能让他独担风险。 “方景，要不我们以众筹的形式拍吧，就算是输了也有垫背的，第一次，成功更好，不成功就当练手。” “可以，这事交给我，我们先谈一下预算多少，时间要多久，审核那边怎么审……” 一旁，杨柠狂使眼色，让方景不要答应，电影这行水深得很，徐争这种老江湖都不敢投，私自进去渣都不剩， 一行人聊了三个多小时，方景记录的笔记本用掉十几页，他听得很认真，不懂的地方就问，徐争也都如实答复。 送下楼，给他们安排酒店住下，方景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七点多，工作室都下班了，只有杨柠还在等他。 “你疯了不成，两千万投资一个人扛？”下午她都听见了，全部预算两千万，徐争不出，方景自己一个人担。 “没事，抛出去一部分股权，在拉几个广告商，用不这么多，一千三百万左右。” 今天一阵细算下来，结果也是吓他一跳，两千万预算，怪不得徐争怂了。 这也是方景的失误，前世人在囧途是2010年上映，2009拍的，那时候物价什么样？六七年过去了，肯定不一样。 当时制作费是三百万，王保强和徐争因为是制作方公司的人，片酬都是往低了压。 现在王保强都红成啥样了，三百万都不够出场费，一个一线小生就是千万。 两千万预算都是他不要钱，徐争几十万意思一下的结果。 第二百六十一章：请客吃饭 话都放出去了，不投怎么行，而且不一定扑街，前世条件那么差都能十多倍返本，这一世投入这么大不应该差才是。 次日，和徐争商量一上午，由他当导演，人手不够方景这边凑，和之前想的一样，两人主角，自导自演。 “现在有个问题，乡下场景和县城搭班车，机场的那场戏怎么办？我事先说明，我可找不到机场来拍。” 把笔放桌上，徐争皱眉道：“搭景的话就不是三五百万能搞定的，你考虑清楚。” “没事。”方景放下剧本，笑道：“九十年代的建筑，农村，山野，这些都好解决，我们不搭，通通实地取景，华夏这种地方多的是。” “小县城的话好解决，我住的蓉城就很符合，那里的东门老街和剧里的情况一摸一摸。” “车站坑坑洼洼，一下雨脚都不好下，而且每天都有各个乡镇的人坐车，赶集的，回乡的，走亲戚的，各式各样的人都有，群演都免了。” “那机场呢？”徐争抬头继续道，“总不能搭一个吧？实地取景肯定会耽误航班？人家能同意吗？” 徐争的语气中尽是挑刺的意味，投资这么多，现在全要方景一个人扛，他心里有点过意不去，所以想让方景放弃。 “机场的事我来沟通，实不相瞒，我在老家还是有几分薄面的，再说只是在安检和进站的时候取景，花不了多少时间，机舱里的戏我们自己搭一个景就行。” “天气呢？”徐争摊手道：“我们要拍的是春节过年，现在都初春了，机场要实地取景，那么多春运的人不可能找群演，也不能要求人家配合。” 方景怔住，是啊，不只是机场那里，其他地方都是要呈现冬天场景，这戏只能冬天拍，现在根本拍不了。 之前他俩都疏忽了这个问题，白聊这么久。 “唉！”方景叹气，抓了抓头发，这么说的话至少要等十一月才行。 商量这么久根本就没有用，都是空谈。 “算了，不行就不行吧。”徐争拍了拍方景肩膀，“先做好前期准备工作，等冬天哥再陪你拍。” 虽然不知道方景为什么想执意拍人在囧途，但其中的风险是真的大，连他都没有把握。 现在还有七八个月时间，他希望方景能在这段时间内考虑清楚，实在不行多拉几个投资商垫背，到时候也少亏点。 “谢了徐哥，你那边原计划不变，先把剧本交上过审，十一月我们再拍。” “好！”徐争点头。 或许是少年意气，等过段时间冷静下来就好了。 …… 两天后，方景在横店这边的戏告一段落，剩下的只能等程伟霆他们回来拍。 得知他们还有三天才回来，闲着无聊，他干脆回家。 蓉城，傍晚，方景亲自下厨请赵丽影程伟霆，应浩明他们到家里吃饭。 “哥，我来炒！” “闪一边去！把碗洗了，还有，我不是让你去买料酒辣椒还有猪肉吗？” 得知晚上赵丽影他们要来，方茴上跳下窜一直嚷着要帮忙，非得让人尝尝她的手艺。 方景哪敢让她做，不然这一桌子的人都得毒死。 “放心，我已经让人送过来了。”方茴得意，马上就到。 没几分钟，两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大包小包提着菜进来。 “方茴姐，东西放哪？”女孩虽然是和方茴说话，但眼睛一直盯着方景。 “你……”方茴无语，你就站在厨房门口，你还问我放哪？“给我哥吧。” 方景黑脸，“她们是谁？” “初一的，我学妹，经常一起玩，她们家就是开馆子的。” “啪！”方景给了方茴后脑勺一巴掌，“你没给钱？” “我给了！”方茴委屈，“手机给的，不信你问陶淘。” “嗯嗯！方茴姐已经给了。” 方景点头，“那行，把菜洗了。” 不知不觉方茴都初二了，算算时间今年九月份就初三，明年高一了，时间真的是快。 “好嘞！”话刚说完两个女孩兴冲冲抱着菜扔水盆里，卷起袖子就要开洗。 方景哭笑不得，“不是叫你们，是叫方茴。” “没事，我们不累。” 两人拿起白菜看也不看，放水里捞一转就拿出来，方景眼皮直跳，这手法和方茴何其相似，绝对的一脉相承。 “停停停，我来吧，小妹妹，你们不回家吗？”无缘无故多了两个小工，方景这心里一阵不安。 “她们是我找来帮忙的。”方茴开口，“我不是怕你一个人忙不过来，陶淘他爸是厨师，做菜很厉害。 “我做菜都是跟她学的。” 这下方景算是找到源头了，“行了，你们一边玩去，我来吧。” “没事，我们给你打下手，拿菜拿酱油还有端盘子。” 看着两个小女孩蹬着期翼大眼睛，方景失笑，这是追星追到他家里来了，“行吧，你们帮我把盘子摆好，还有地拖了，垃圾倒一下。” “好！” “方茴姐，你哥真好说话，明天我去家里把我爸的特制辣椒给你尝尝，还有卤肉。” “这感情好！” “我家也有，我们一起吃。” “不急，一家一家来！” …… 晚上七点半，赵丽影一行人收工就朝家里来，怕她们不知道地方，方茴带着两个小工去领的路。 “咯咯咯！方景，你这几个妹妹太可爱了。”一进门赵丽影就笑不停。 “小孩子不懂事，多担待。”方景把菜一个一个端上来，见状，张名恩和应浩明洗手后跟着帮忙。 老板都在忙，你还敢坐着，怕是不想混了。 “方景，这是你家吗？”程伟霆端着水左右四顾，好奇的问道。 “对啊！这几年都是住这里，不过平时工作忙，一年也回不来几次，都是妹妹在家。” 几人惊讶，没想到捐一千万的大明星居住的居然是在这个小县城的普通楼房里。 方景身家不少，他们都知道，但纵观屋子里，一件奢侈品都没有，和普普通通人家没什么区别，最贵的电器可能就是那个品牌空调。 “没考虑过在魔都那边买房吗？”赵丽影开口道：“这样以后成家立业也方便点。” “没考虑过。”方景摇头，“真到了结婚那个地步我就退出娱乐圈了，还不是一样回来。” 第二百六十二章：全国连锁（上） 从始至终，方景没有想过在娱乐圈扎根一辈子，当明星赚钱或许是他前期目标，但没想过把自己一辈子耗进去。 欲戴王冠，必受其重，这行来钱确实很快，出门都是前呼后拥，粉丝排队求要签名合照，但也很辛苦。 天南地北到处跑，为了拍一部戏三五个月回不来家，过年过节上节目也不能陪家人。 很多事情明明不高兴，在媒体面前却还要强颜欢笑。 如果真到结婚那一步，方景会毫不犹豫退出娱乐圈的，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家庭和事业之间，他宁愿选前者。 普通家庭中，老公十天半月回不来一次夫妻之间都会有间隙，更不要说拍戏三五个月才回家。 方景现在有钱，拼搏两年再存点，以后天天守着老婆孩子热炕头不香吗？买几栋房子一个月收他个百八十万房租不香吗？ 没事公园遛弯，和老头下棋，到处旅游，这日子不是过的很好吗，非得受娱乐圈那气干嘛？ “老板，你可别走啊！你走了谁给我们发工资？”张名恩端着一盘菜过来笑道。 “对对对！”应浩明也跟着附和，“你还这么年轻，别老想着退圈的事，等他个十年八年，我们熬出来你再走不迟。” 方景笑着摇头：“缘分这事谁说得清楚，再说目前我也没这个打算，等公司步上正轨，把我的小目标完成再说。” “你什么小目标？？”赵丽影好奇问道。 “赚他个十亿八亿。” 方景回答很认真，这真的是他的小目标，对他来说也不算难，只是要花费些时间。 毕竟战狼2和流浪地球还没开始拍呢，他想插一脚也没这个机会。 “你这还是小目标啊？”赵丽影张大嘴巴，给自己打气道：“那我也订个小目标，赚个三五亿。” “其实家庭和事业也是可以平衡的，你找个圈内的女孩不就行了？我一些好姐妹还单着，要不要介绍给你？” “谢谢你丽影姐，我还年轻呢，暂时不考虑这些东西，怎么也得二十五六再说，” 其中内心里方景不想找圈内女孩做伴侣，这个圈子虽然很灰，但他知道还是有一些好女孩的。 只是见不得自己女朋友和别的演员拍亲吻戏和床戏，虽然知道那是假的，但难免有肌肤接触，一般正常男人没几个受得了吧？ 在说圈子里因戏生情的明星也不是一个两个了，因为故事需要，扮情侣扮夫妻，入戏太深，时间长了难免有好感。 “哥，你电话！”沙发上，手机铃声响，方茴一溜烟跑过给方景拿来。 “你们先吃着，我接个电话。” 看着来电显示是杨柠名字，方景疑惑，一般没事的话杨柠是不会找他的。 昨天他们才见过面，今天就来电话，难道是有什么事？ “喂！柠姐！是吗？这么说我们要多待几天了？嗯！知道了，帮我谢谢花姐。” 挂掉电话，方景对赵丽影几人道：“后天有采访，耽误大家一天时间，明天让导演拍慢点，不要急，不然没得采访。” “哪家电视台？本地的吗？”端着碗，张名恩问。 “不是！鲁渝的明星一日行，采访我的，到时候我去剧组，随便给老九门刷波广告。” “这可是大节目！”程伟霆惊讶。 鲁渝是多年老主持，她的鲁渝有约红了多少年，圈内喊得出名字的艺人几乎都去过她的节目，堪比快本的存在。 这档明星一日行是新出的节目，主持人不再以常理的艺人上电视台形式采访，而是主持人上门，跟随艺人了解他的一天。 上个月已经播出两期，效果非常好，是现下很火的节目，方景能上也是王金花那边出的力。 “浩明，搭把手，帮我把这张小桌搬过来。”方景卷起袖子又搬来一桌饭桌。 今天人有点多，餐桌不够坐，方景打算拼一拼，让三个小家伙坐这边。 “采访的事不急，要不我们明天干脆停工一天，你们来这些天也没好好玩玩，我带你们四处参观一下。” “这感情好！”赵丽影大喜，“你是地主，你带队。” “没问题！明天我当导游，一会就给罗导打电话，大家先吃饭。” 这么多大明星坐一桌，方茴和她的两个学妹很拘谨，吃得比赵丽影还斯文。 “陶淘，你这吃得太少了，多吃点肉，不然长不高。” “谢谢阿姨！”小姑娘笑着道谢。 “咳咳咳！” 程伟霆和方景几人被呛着，一个个憋着笑。 赵丽影年近三十，保养得不错，这些年演起十仈jiu的小姑娘也是没什么别扭，但被当面叫阿姨还是头一遭。 “会说话就多说点！”方景夹菜给陶淘，“阿姨一高兴就给你们签名和拍照。” “嗯嗯！” 赵丽影也给方景夹一筷子，恶狠狠道：“教得真不错，来来来，阿姨也给你肉吃。” “咳咳！口误！”方景转头对陶淘道：“这是姐姐，不是阿姨，知道不？””知道了！” 方景指着程伟霆一帮人道：“这些你就可以叫叔叔了。” “叔叔好！” 程伟霆八五年生人，比方景都大十多岁，这声叔叔唉得不冤。 方景笑道：“别这么看我啊！要是你再沧桑点我都想叫你叔。” “得嘞！就我是叔行了吧！” 吃完饭，方景和赵丽影他们陪几个小姑娘拍照，也算是当下午帮忙的酬劳。 一拿到照片，两个小姑娘迫不及待发了条说说，高高兴兴出门去了。 …… 次日，方景带着一行人四处游玩，周一，学生都开学了，路上行人罕见的很少有围观。 因为大叔大妈们根本就不认识他们。 蓉城偏僻，十八线小县城一个，大人们也就是这几年才开始慢慢富裕起来。 但一天养家糊口都忙不过来，哪有时间追星，也就年轻一辈的孩子喜欢。 “这是观音洞，几十万年了，和燕京周口店齐名的，中学历史书都有记载！要不要进去拜拜？” 游历到县三中附近，方景带着他们参观这小县城唯一的景点。 这座遗址是古猿人居住的，里面有很多古老工具，几十万年前自然不叫观音洞，这个叫法是近两三百年才有的。 门口香鼎中烟雾袅绕，往来求福的人笼络不决，大多是本地的叔叔阿姨和老人，偶尔也有一些情侣。 最里面立有一个净瓶观音石像，很古朴，几百年了。 几十年前国家发掘到这个地方，为了尊重当地习俗，名字也没改，只是保护了里面的古文物，平时并不收门票。 第二百六十三章：全国连锁（下） “你们这也有观音洞啊？”赵丽影惊讶，“我们哪也有，这些年我拍戏走过不少地方，发现很多地方都有观音洞，这该不会是全国连锁吧？” 方景失笑：“别说你们哪儿了，整个贵省观音洞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基本上每个县城都有。” 以前人们信仰神明，道佛圣地不少，古来有之，基本上神话故事里的神明都有庙宇。 观音菩萨一向以救苦救难著称，很多的地方都有，越是远离大都市，越偏僻的地方越多，一点不奇怪。 不过现在进庙门的年轻人不多了，就算来也只是观景约会。 大多是老一辈还在保持这种习俗，以前观音菩萨生辰方景和母亲来过几次。 一向抠门舍不得用钱的方母都会破例买香来烧，最后两块钱一条的平安绳买两条，方景和方茴一人一条。 “快进去吧，我们买柱香拜拜。”张名恩催促，“求菩萨保佑我们老九门大火，顺便明年我也大火。” 应浩明点头，“对对对！我这些年运道不怎么好，正好改改运。” 庙门口有卖香的老人，几人一人买一把香，五块钱。 买香从来就没有只卖一炷的说法，谁卖给你？在门口拜完，多余的香点燃插在香火鼎里，几人进庙。 方景发现这帮人中程伟霆到这后话最少，拜的时候也是最认真的，一点不像张名恩那么嘻嘻跳脱。 见方景看着自己，程伟霆道：“在我们那这些东西是很严肃的，从小就是这样。” 指着前面东瞅西望张名恩，程伟霆笑道：“要是在香江，开机仪式的时候向他这样的早就被导演骂了。” 方景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道：“大都市长大的孩子都这样，习惯就好。” 不得不承认，香江虽然地方小，但在传统文化方面，那边保留得还是很多，比如风水说，算命，繁体字，粤语等等。 没有在观音洞待多久，二十来分钟大家出来，方景领着他们又去了老公园爬山俯瞰全城。 逛了一早上，下午吃小吃，七八条老街一条条吃过去，最后差点走不动路。 “方景，你们这我觉得挺好的，为什么你不怎么吃啊？” “你们偶尔玩一趟觉得新鲜，我在这边好些年，早就习惯了。” “好了，玩也玩了，吃也吃了，各自回去休息，明天继续开工，晚上出门的话最好结伴，有事可以随时找我。” “拜拜，明天见！” 赵丽影等人住的是酒店，方景没有跟过去，打了一个车回家，刚到门口就看见一辆奔驰停院子里。 就当他以为是鲁渝来的时候，车上一男一女下来。 男的四十多，平头，西装革履，一副商业成功人士打扮，女的二十来岁，发型是公主切，倒是有几分姿色。 “两位，你们找谁？” “方景！你好，我叫王媛媛，这是我爸！冒昧打扰，还请不要见怪。” 女孩说的是贵省话，本地人？方景一头雾水，他们好像不认识吧，这是干嘛？ “年轻人，这是我的名片。”男人从拿出一张黑色名片，上面写着某个连锁超市董事长王其。 方景皱眉，“找我有事吗？还有，谁让你们把车开进来的？” 早上他出门的时候嫌麻烦，院子门没锁，只是轻轻关着，没想到刚进来就看见这人把车停里面。 未经允许直接进门，这让他有点不舒服，关键这人他还不认识，杨柠那边没打电话，说明他们不是公事。 见方景语气僵硬，女孩连忙解释，“我们本来是停外面的，但对面商店的一个叔叔说可以停进来。” “对面，商店？”方景疑惑，难道是老爸？“是不是斜对面哪家？” “对！我们来的时候喊了两声你不在，那个叔叔说你出去了，让我们去院子等。” “跟我来！”钥匙打开一楼的门，方景把人领上楼，边走边道：“你们找我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想问问你们剧组差不差人？”王其开口道，“如果方便的话能让我女儿演一个角色吗？” 方景停下脚步，望向王媛媛，“你是演员？” “不是，我现在是一名主播，以前上过变形记的，就在你前面一期，我演戏不要钱，倒贴。” 方景懂了，这是主播转战娱乐圈，不仅不要片酬，还倒贴，不过能倒贴多少？他现在也不差十几二十万。 “目前剧组不差人，也没有适合你的角色，下次我们再开新剧的时候可以去面试。” “五十万！我爸给你五十万，我只要一个角色，小配角就行。” “你既然能找到这里，说明花功夫查过我，看我像是缺五十万的人吗？回去吧，不送。” 没理会两人，方景走到三楼准备回房间休息，门还没开女孩就追上来。 “我知道你不差五十万，但你那个基金会差，我只是要一个小角色，你答应我我就把钱捐给基金会。” 方景笑了，“你愿意捐就捐，关我什么事。” 要是早些选演员的时候，这姑娘拿着五十万过来要一个小角色方景或许会答应，但现在剧组人都齐了。 一个萝卜一个坑，她进来就要有人出去，总不能为了一个人让编剧改剧本。 “喂！六十万！我出六十万买一个角色不行吗？”眼见方景要关门，王媛媛着急，用脚卡住门缝。 “这不是钱的事，剧组已经有人了，没有多余角色。” “那你就踢一个人出来呗！！” 方景面无表情道：“可以踢，但你这钱不够。” “你要多少钱？”王媛媛面色涨红。 “一百万！” “你疯了吧？我买是小角色，不是主演。” “你要踢人，我们就要赔人家违约金，这样算下来都是便宜的了。” “你也别想去找导演，我要是知道这段时间谁被开了我就把他开了。” “还有，脚再不让开我报警了！” “砰！！”王媛媛刚拉出脚方景就一下把门砸关上。 “喂！六十万我不买角色买首歌呗！我知道你的歌贵，再加十万，我买一首，不要版权费，就一个演唱权。” 咯吱！ 门开了，方景伸出头道：“我暂时不写歌！”说完门又关上。 “笃笃笃！” “我唱歌很好听的，这是帮你宣传，我又不赚钱！七十万白送你都不要？” “喂！开门再商量一下嘛！” 第二百六十四章：明星一日行 “你怎么还在这？” 次日早上，九点，方景买菜回来，大门口蹲着一个人影，走近一看不是王媛媛是谁。 只不过现在只有她一个人，她老子王其不在。 看见方景回来，王媛媛小跑过来，皱眉道：“我就想让你帮我写一首歌，七十五万行了吧？这已经是我这两年来的全部积蓄了。” “七十五万就买了一个演唱权，你还想怎么样？天王都没这么大牌吧？” 说起来也是同人不同命，王媛媛也是变形记出道，借助当时的热度，她一边上学一边当主播。 开始人气还不错，短时间内聚集了五十多万粉丝，开了个小网点，日子过得挺滋润，一个月三五万收入。 直到第二年方景的崛起，一发不可收拾，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人家跑去参加歌唱比赛拿了冠军，后面出道就是跨年演唱会。 金曲不断，拿奖手软，各大综艺刷了一遍，现在已经是一线人气，再过几年怕是要封王了。 她觉得自己和方景的差距就是几首歌，要是有人给她写歌，她一样能红。 方景冷笑，“那你怎么不去找天王给你写？” 七十五万一首歌，这已经是市场价几十倍了，天王写歌确实也是这个价，但人家缺钱吗？ 餐馆里厨师炒个蛋炒饭八元，香江的李超人去炒也是八元，但你能用几千块工资让李超人炒吗？ 这已经不是钱的事，各方面因素很多，但最主要的是当事人心情。 方景去年出的歌已经够多了，接下来一年出个一两首，保持一下热度就差不多了。 随便来个人就买一首，太招摇！不低调！ “他们写的也不一定红啊！”王媛媛哭丧着脸。心里嘀咕，“要能找到天王写歌我也不来找你了。” “我明天走了，你也打算跟着？” 蓉城是他待的最后一天，要不是因为鲁渝的原因，他昨天就走了。 “你走到哪我跟到哪？反正机场代拍的人这么多，找得到你，多的时间没有，十天半月还是没问题的。” “随便你！”打开门，方景进院子。 他忙的时候一天飞四五个城市，王媛媛要是能跟得过来才怪。 “喂！我开玩笑的，没想跟你，八十万，八十万行了吧？给我就走，保证不纠缠你。” “方景欠你八十万吗？” 一道声音从背后传来，王媛媛回头吓一跳，七八个人站后面，有的拿着摄像机在拍，有的在整理麦，这些人刚从车上下来。 和她说话的是一个短发，戴着墨镜，脸颊消瘦的女子，穿着黑色风衣，里面是是领带衬衫。 “你们是……” “我叫鲁渝，过来采访方景，你这是怎么了？方景欠你的钱吗？不应该啊！” 前段时间还捐一千万的人，转眼就被八十万追到家，虽然这是个大新闻，但鲁渝觉得里面应该是有什么误会。 方景现在的出场价不菲，没必要被八十万逼到这个地步。 “不是他欠我的。”王媛媛急忙摇头，解释道：“是我给他八十万。” 鲁渝是谁她当然知道，这可是著名主持人，现场还有摄像在拍着，要是把方景黑了，回头人家的团队不得弄死她。 “你为什么要给他八十万？”不急着进去，鲁渝对这个问题似乎很感兴趣。 “我找她买歌，八十万，他不买，所以就蹲他家门口了。” “多少？八十万！” 听到这个数字鲁渝震惊了，不只是她，后面的工作人员也被震到，手一滑，摄像机差点没拿稳落地上。 这特么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八十万什么概念？全国人均收入现在都才三千多（专家说的。） 八十万顶普通人不吃不喝二十多年收入，而方景付出的只不过是一首歌。 “就是八十万！”王媛媛垂头丧气，“他死活不干。” “小姑娘，那你这是准备蹲多久？不回家吗？” “我也不知道，先蹲他个三五天看看，可能方景不耐烦就给我写了。” 后面的工作人员咂舌，厉害！蹲门口送钱还要把人蹲烦了人家才收。 “是鲁渝姐吗？”阳台厨房，正在洗菜的方景抬头，透过窗户正好看见外面的人，喊了一句。 昨天他看过鲁渝的资料，现在虽然戴着墨镜，但身形和脸还是能认得出来。 而且后面的工作人员还扛着摄像机呢，初了他们也没谁。 “是我！你好，方景！”鲁渝对着窗户挥手。 毛巾把手擦干，方景下楼开门，院子是锁上的，他们进不来。 “鲁渝姐，你好，幸会幸会！怎么也不提前打个电话，我去接你们，这位置不好找吧？” 不到两分钟时间方景就下来，看见王媛媛后带着赶人的目光瞪了她一眼，让她走人。 “我们这节目就是这样的，必须亲自上门，你平时一天是怎么做的就怎么做，我们跟着就是。” 一天？方景想了一下，在家的时候他好像是睡到八点多，有时候九点，吃完东西码字，中午做饭等方茴。 下午睡午觉，醒来打游戏，刷手机，晚上再码会字，然后继续打游戏。 要是鲁渝就拍这么一堆东西，她们领导会不会她炒鱿鱼？ “要进屋吗？” “要，就和你平时一样就行！”鲁渝点头，“工作人员先给你把麦别上，不然收不到音。” 对于这个少年天才，鲁渝在来的时候就很期待。 网络作家，音乐天才，演员集一身的方景一天都是在干什么？相信大量粉丝和观众和她一样，都很想知道，收视率妥妥的。 “请进！”麦克风别好，方景把人请进院子，见王媛媛想混进来，顿时瞪了她一眼，“大姐，你就别参合了行不？” “我就随便看看，不打扰你们。” “唉！”方景叹气，微微点头，小声道：“我回头就给你写行了吧，不过可别告诉别人是我写的，一堆人找我写歌很麻烦。” “嗯嗯！我肯定不告诉！” “现在你先回去吧，我忙着呢！” “没事，你忙，我在小卖部那边等你。” 方景…… 这是怕我跑还是怎么的？ 网络口水歌不少，一会随便弄一首打发就算了，这是他的想法，没想过骗人。 方景不知道的是，就在他悄悄说话这会，门口商务车中，工作人员的收音器已经采集到他的声音了。 几个工作人员哭笑不得，不知道要不要下车提醒一下。 第二百六十五章：不管饭 “记住，八十万不能少！”方景回头警告了王媛媛一声，随后跑到鲁渝身边。 “小气！”望着他的身影，王媛媛噘嘴，亏她还以为是免费，白高兴一场。 “不过有了歌我以后也一定会红的！没道理方景能行我不行，加油。” 自己鼓励自己，王媛媛跑到马路对面的小商店买了包辣条，蹲门口继续等。 当着电视台的面方景不好拒绝，她怕这是缓兵之计，回头人就跑了。 “方景，这房子是你的吗？不错，挺舒服休闲的，也宽敞！”鲁渝没有急着进屋，而是在院子里溜达。 院子边上有一颗洋槐，比四层的楼房还高，几十年了，为了方便休息，方景在树下造了一个木制凉亭，茶几竹椅一应俱全。 一到夏天洋槐开花，院子里尽是清香扑鼻。 “这是我老师家，不是我的。”方景笑道，“我是14年，还没出道的时候就搬进来住了，一直到现在。” “是吗？”鲁渝一愣，她没想到方景居然还是租房子住，随即道：“这里房租不便宜吧？” “很便宜啊！一年几千块，不过除了第一次交过，后面许老师都没要。” 鲁渝…… 两人坐在凉亭里聊着，一旁四五个摄像机继续拍，工作人员谁都没有出声。 “听说你还有个妹妹，怎么没看到她？” “上学去了，还没放学，外面风大，鲁渝姐要不要上去坐坐？” 鲁渝本人比电视上还廋，估计八十多斤都没有，方景看着这身材都揪心，深怕风大点会把她刮走。 “好啊！”一边走鲁渝一边问道：“你平时在面外工作应该很少回家，妹妹怎么办？” “她干妈照顾，也就是许老师，平时她们都是一起上学一起放学。” 楼梯间很老旧，有点类似学校那种，还是普通的水泥地。 墙上的石灰因为天气原因已经脱落一块，看着楼梯扶手下面已经有不少锈，鲁渝没敢碰。 要不是资料上就是这么写的，她还以为方景故意买个老房子骗他们。 采访过这么多明星，方景这家绝对是最破的。 上了一层楼后左右两边是房间，领着他们来到三楼，方景把人请进屋。 “这就是你家啊！” 屋里没什么名贵家具，一套普通休闲沙发，墙上挂着日历和几张美少女图画。 电视机前有几张动画片碟子，茶几上散乱放着作业本，鲁渝拿起来看了看都是初中知识，本子上端正写着八五班方茴几个字。 “对！随便坐！”方景挨个给他们倒水。 “你不用陪我们，平时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今天你是主人。” “那你们先坐着，自便！” 鲁渝既然让他做自己的事，方景也不在陪聊，卷起袖子重新回到厨房洗菜做饭。 没两分钟鲁渝跟了进来，笑着问道：“你这是专门做饭招待我们吗？要不要我帮忙？” 方景尴尬，“这是给我妹妹准备的，她中午回来吃，我们去外面吃就好！” 手停在半空，鲁渝讪讪收回，笑得很勉强，这人不太会说话，进大门到现在都哽她几次了。 “是这样啊！你对妹妹真好！” “也没有，我很少回家，以前倒是天天做，现在工作原因没时间。” 半小时后，客厅里，几个摄像闻着厨房飘来的饭菜香味，一个个把目光看向鲁渝。 平时他们采访到谁家的时候，一到饭点，哪个主人家不是赶紧端菜上桌，热情招待。 现在都这个时候了也不见方景叫吃饭。 把菜端冰箱里，方景换了身衣服，准备去片场当监工，鲁渝等人自然是跟上。 到了楼下，看着空荡荡的院子，鲁渝问道：“你没车吗？” “驾照都没有，哪来的车，等等哈，我去借个小电驴。” 不等鲁渝回答，方景跑出门，来到斜对面小商店，见他过来，王媛媛以为是找她的，擦了擦嘴立马站起来。 谁知道方景越过她直接进店，对着躺小床上看电视的中年男子道：“爸，你电瓶车钥匙呢，我用用。” “抽屉里，自己拿，外面的人都是找你的吗？” “嗯！” “what？”门口，王媛媛凌乱了，她刚刚听到了什么？方景叫这糟老头子爸？ 这是他爸？卖她辣条，正在津津有味看亮剑的小商店老板，这居然是他爸？ 一瞬间，王媛媛仿佛掌握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秘密。 方景和他爸之间应该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故事，父子情仇？从小不和？因为进入娱乐圈反目成仇？ 拿到钥匙，方景从屋子出来，转头看了王媛媛，“你刚刚听到什么？” “没有！什么都没有！您忙。” 方景刚走，王媛媛立马转身进屋，笑着脸道：“叔叔，我还要买点东西，这辣条真的是太好吃了。” “要买什么自己拿！”方父正看到李云龙攻打平安县城，方景进来他都没工夫管，更不要说王媛媛了。 “叔叔，你这些东西我全要了！” “不卖！” 开什么玩笑，进趟货有多累，卖完又要去买，很麻烦的，再说他又不靠这个生活。 方景每个月给的几千块比这这小摊子多多了。 这玩意就是拿来打发时间。 “老李，向我开炮！” …… 小电驴载着鲁渝一路往古城走，迎面的风把她头发吹得散乱睁不开眼，天气微凉，鼻涕差点吹出来。 原来方景是打算自己骑电驴，他们后面跟着就好，谁知道鲁渝非要坐上来。 透过后视镜，方景发现鲁渝眼底闪着泪花，还以为是开得太快头发入眼，贴心的减慢速度。 两边的景色不断倒退，寒风袭来，鲁渝肩膀耸起，双手插在口袋。 她连夜赶飞机过来，早上什么都没吃，现在肚子早饿得不行，之前方景做饭的时候她就想吃了。 但主人家没开口，她也没好意思说，现在还顶着寒风坐电瓶车，想想都委屈。 方景天才少年的形象在她心里一落千丈，这人就是铁憨憨，抛去一身光环，和普通年轻人没什么两样。 这么大的风就自己准备了安全帽，也不绅士一下给她戴。 二十分钟后，方景停下电瓶车，拿下安全帽，转头对鼻子吹得通红的鲁渝嘿嘿笑道：“到了！我这车技还可以哈！” 望着他里面毛衣，外面冲锋衣，戴着头盔还冒汗，鲁渝一吸鼻子，强笑：“简直太可以了！” 第二百六十六章：解释资金来由 古城不算小，从大门处进去还要十多分钟才能到剧组拍摄的地方，鲁渝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纸巾擦了擦鼻涕，把衣领拉紧，纽扣扣上。 几分钟后又恢复职业主持人的样子，笑着对方景道：“你们这边天气还真是冷。” “南方都是这样，空气是潮了一点，一般最冷的也就是二月三月，四月才有春天该有的样子。” “所以出门前我特意加了外套。”方景拍了拍胸口，“三件，暖和。” 工作人员捂脸，实在是不忍直视，这些年采访过许多明星，这位大爷绝对是最朴实的一个了。 没见鲁渝这都冻成啥样了，人家只是客气问一下打开话题，你还伤口撒盐，说穿三件。 “剧组在哪？是这里面吗？”鲁渝没有接衣服的话题，而是重新回到主题上。 “对，就在这里面，走几分钟就到！” “这里好像是一个旅游的地方吧？你让剧组在这里取景是想顺便宣传家乡的意思吗？” 高楼红墙，古代建筑，来往老人孩子不少，一看这个鲁渝就知道是做什么的。 这些年国家鼓励旅游发展，不少偏远地区县城结合当地特色建起了旅游区。 “对，这里确实是一个旅游的地方，不过我在这里取景也不全是宣传吧，另外一方面也是便宜。” “自己搭实景太贵了，选在这里搭当地有补贴，能省不少钱。” 鲁渝…… 他还是个孩子！ 不断告诫自己，深呼吸几口气，鲁渝才算平缓过来。 这娃太轴了，老是和她反着来，我这么一说你就不能顺着往下接吗？瞎说什么大实话？ …… 这段时间因为剧组的原因，来往游玩的人明显多了很多，学生一放学不回家就跑来这里看拍戏。 路边的餐馆小吃卖的分量是平时的好几倍。 方景这一行人太过眨眼，还没进门就引起不少围观，闲着没事干的大叔大妈，游玩的年轻人笑着挥手和他打招呼。 还有好几个抓着手就不放！ 赵丽影，程伟霆或许他们不知道是谁，但方景必须得知道，高速路口和县里最大的商场上面都是他的头像。 作为小县城唯一的明星，想不火都难！ 没过几分钟，方景手里就收到七八份小吃和水果，热狗，麻辣土豆丝，酸辣粉，苹果，橘子…… “鲁渝姐，你们还没吃东西吧？要不要吃点？”方景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 天！他终于记起来了。 鲁渝和一旁的工作人员差点没感动得热泪盈眶，一个个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接过吃的。 “谢谢！谢谢！” “不用谢，这都是应该的，到这来我还能让你们饿着不是？” “咳咳咳！！” 方景转头，摄像弯着腰摆手，“不好意思，太好吃呛着了。” …… “佛爷，你醒了？” 片场，剧组正在拍戏，齐铁嘴一行人带着昏迷的张启山来古楼求医，但发现这里得不同寻常，经过几道难关总算是把人救回来。 “这里是……”张启山睁开眼睛，看见楼上的皮影戏脸色大变，“快走，别问，先离开再说。” 外面，方景几人的到来没有影响拍摄进度，怕打扰他们，他去的是导演的录影棚。 早有准备的导演知道今天会有采访，连忙嘘寒问暖请鲁渝坐下。 “方景，今天有你的戏份吗？”见他认真观看现场影像，鲁渝问。 “没有，不过这部剧是我投资的，现场有些事拿不准的时候需要我做决断。” 方景是这部剧投资人的是知道人不多，之前媒体爆出的消息投资人是徐石的南景。 “南派三叔，方景，南景。”嘴里嘀咕，没几秒钟鲁渝就反应过来，眼睛一亮。 怪不得这几个月方景活动明显减少很多，原来是把工作重心放到这里来了。 明星片酬不低，一部戏几百万几千万的多的是，这么多钱傻子才放银行吃利息。 市面上喊得出来名字的艺人几乎都有副业，有的开火锅店，有的做潮牌，有的开公司。 只是鲁渝没想到方景会把目光投在影视行业上，这个消息是算是此趟意外之喜了。 “你投资这部剧花了多少积蓄？” “几乎是倾家荡产！”方景积蓄道，“当初决定做这部剧的时候我还没投资大圣归来。” “一个亿的投入，除了拿出自己的积蓄和公司财产，我们还四处拉人投钱，黄博哥就投了两千万，片酬方面伟霆哥和丽影姐都是友情价出演的。” “到现在我的片酬还没一分！” “真是一个亿啊？”鲁渝惊讶，几秒钟后好奇道：“那你们这钱是怎么找人拉来的，黄博投两千万，还有八千万的窟窿，这不是一笔小钱。” 老九门对外宣传是一个亿，但信的人没几个，原因就是鲁渝的这个疑问。 目前显示的投资商根本没几家，除了黄博的两千万和几个广告商，其他钱几乎是南景娱乐自己掏，他们有这个实力吗？ 方景笑道：“实际上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投资了，去年初开机的盗墓笔记就有我们南景参股。” “盗墓笔记赚了几千万，这笔钱一直没用，后面我拿出专辑和代言的全部积蓄，加起来已经解决大部分资金问题。” “黄博哥的加入更是锦上添花，又拉了几个广告商，这事就成了，没那么复杂。” “等等！”鲁渝抓住方景语句中的年初这个话题，“去年初，那时候你才刚出道吧？就投资了盗墓笔记？” 艺人出道赚钱不多，公司一般都是抽大头，方景在欢瑞世界的合约是什么样她不清楚，但想来应该不是太高。 想投资盗墓笔记这种片子，应该还不够实力才是。 左右看了一眼，方景不好意的笑道，“这个……盗墓笔记是小成本网剧，总投资没大家想得那么多。” “那时候徐石刚卖了几百万盗墓笔记版权，我又卖了诛仙版权，加上本来一点积蓄，占几股也是很合理的。” 诛仙！ 鲁渝这才想起来，方景还有另外一个身份，网络作家，刚刚播完的诛仙火得一塌糊涂。 不只是女主赵丽影，男主李易锋，还有原来不怎么出名的杨梓都被捧红，现在已经稳稳踏入二线了。 第二百六十七章：方景不是人！ 南景对外大股东是许莉，但有心人要是想查，费不了多大功夫就能找到方景头上。 公司里的人都叫他方总，还不是一个两个，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与其埋着头还不如放出来，好歹能给老九门增加点话题性，播出的时候多吸引点目光。 鲁渝赞叹：“小小年纪有这个眼光和手腕，同龄人中，你是我采访这么多人里面算是最厉害的了。” “以前我也才采访过任权，他和你一样，出道就火，演完包青天后获得古装小生称号，找他拍戏的人很多。 但他大部分都拒绝了，而是转头做生意，这些年也算功成名就，大家都说他是最会做生意的明星。” “和他比起来，你这个更是逆天，这个称号怕是要换人了！老九门大火，你就是最会投资的明星。” “谢谢鲁渝姐，借您吉言，我也希望老九门大火。”方景方景双手合十感谢。 两人聊着没多久，赵丽影和程伟霆他们就跑到导演录影棚这边来看回放。 “鲁渝姐你好！” “你好丽影！拍戏很辛苦吧？我听方景说有不少打戏呢？” 刚刚播完的诛仙让赵丽影稳稳立住了一线位置，说是当下最火的小花也不夸张，鲁渝可不敢怠慢。 “伟霆你好，没想到你也在这个剧组里，上次一别都两年没见了。” “是啊鲁渝姐，我也没想到这次会是你来采访方景，刚刚还以为是探班呢！” 鲁渝业务发展很广，在香江那边也吃得开，程伟霆是她以前采访过的明星，只不过两人没表面这么熟。 普通交情罢了！ 至于张名恩和应浩明她不认识，还以为是两个新人，也没打招呼。 “这是张名恩，应浩明，组里演员，他们是来看回放的。”方景笑着介绍 鲁渝不认识，作为老板，方景不能不介绍，多少是个露脸机会，也能刷刷知名度不是。 “鲁渝姐你好！！” “你们好！” 两人感激看了方景一眼，他们一直在拍戏不知道鲁渝来，刚刚进门的时候就想退出去。 赵丽影和程伟霆都是大牌，人家打招呼很正常，他们就一无名小卒，哪里能入得了鲁渝的眼睛。 “你们剧组气氛真好，平时都是这样吗？”鲁渝笑道。 方景知道她问的是看回放的事，笑着回答，“嗯！自己投资的剧自由性比较大，资金足够也不怕耽误时间，一遍不行就两遍三遍，直到拍好为止。” “可是我听说演戏一遍过是最好的，越拍的话越证明演技不行，你对这个说法怎么看？” 鲁渝话音刚落，全场静悄悄的目光都放到方景脸上。 “哈哈！我觉得吧，各有各的好处！”方景挠头，“能一遍就过的人毕竟还是少数，大部分人都是要拍多遍的。” “我比较倾向于后者，哪怕演技再好，多拍几遍或许有不一样的感觉，能找到最好的转态，精益求精才能出好作品，” “霸王别姬ng多遍，一代宗师拍十年，那怕是在八九十年代的香江，现写剧本，十天半月就能拍一部电影的时候，也有导演愿意话三五年去拍一部观众满意的片子。” “‘不错，确实是这样的。’程伟霆道，“在香江，不管你演得好不好，拍戏都是要拍好多条的。” “张曼钰，嘉玲姐她们有时候一条拍一下午都是正常的，一条过这个说法不正确。” “像星爷的电影，一句台词他都会让演员按照不同的语气状态去演，以求找到最好的那一条。” “在老九门剧组我们拍得很开心，导演都是让我们自由发挥，怎样理解角色怎样来，这种转态下对演员来说是最舒服的！” “是吗？看来是我外行了！”鲁渝笑笑。 …… 忙到中午一点多，方景带着鲁渝和程伟霆他们一起去酒店吃饭，刚刚这是老九门在蓉城最后一场戏，后面都没有了，明天就能飞回横店。 要不是等鲁渝，他们昨天就收工！ 酒店摆两桌，一桌给鲁渝带来的工作人员吃，一桌是方景他们吃。 关掉摄像机，鲁渝一改面孔，整个人都放松很多，和他们说说笑笑，一点不像是平时精炼能干的那个女主持。 “哐当哐当！” 旁边一桌传来扫盘子和喝汤声音，方景回头，看见鲁渝带来的这班人像是饿了几天似的一个个狼吞虎咽。 见他们盘子差点没舔干净，赵丽影看不下去，从这桌端了几个菜过去。 鲁渝笑容僵硬，“他们昨晚到现在一直没吃东西，见谅！” 程伟霆转头看向方景，“你没招呼人家吃饭？” “没说要吃饭啊？鲁渝姐说不用管他们，让我平时怎么做就怎么做！” “嘶！” 程伟霆头皮发麻，一脸震惊看着方景，鲁渝能一路忍到现在也算是脾气好。 开记者发布会都要给红包，主持人上门采访供一顿吃得很正常吧？ 鲁渝拿筷子的手捏到紧紧，骨节都发白了，她很想说一句，我说不用管我们，但不是说不管饭啊！ 下午，吃完东西，剩下的就是单独采访，一问一答，持续到晚上七点多，采访结束，鲁渝等人一人拿着一份热乎乎的盒饭上车回程。 这是方景送的，说是知道他们赶时间，怕来不及吃饭，剧组还剩几盒，让他们一起带走。 “慢走啊鲁渝姐，下次记得来玩！” 送走鲁渝，方景又回到古城做交接，明天剧组就走了，有些事要交代清楚，如果后面需要补拍的话希望当地配合。 “方景！！” 晚上九点，方景回到院子，一道黑影在墙角喊他，差点吓一跳。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我以为你跑了呢？”王媛媛扶墙一瘸一拐走了过来，这是蹲麻了。 “是你啊！还没走？” “你不是答应卖歌给我吗？” “现在没时间写，留下邮箱！改日就给你。” “改日？不是说八十万吗？”王媛媛委屈，这人心比天还黑。 “对啊！就是八十万！但我现在没思路写不出来，你也不想我东拼西凑乱写吧？” “所以改日就有思路了？” “嗯！这不是需要时间嘛，灵感不是随时都有的。” 退后两步打量了一下方景，王媛媛眼中鄙视一闪而过，禽兽，不是人！ “你快点，我赶时间！” “快不了，没个几天怎么写的出来。” 第二百六十八章：上架了 方景回家这两天，他不知道的是射雕已经火了，强推，分封，三江，首页推荐，编辑长河一条龙服务。 收藏从一开始的几千到现在还没上架就五万多，首订入精是肯定的。 这个成绩在凉得不能在凉得武侠频道算是好的了，上一个有这待遇的是笑傲江湖。 “老大，恭喜啊，听说你手下又出了本神书。”大清早一见面编辑子梁就向长河道喜。 他们编辑的工资都是和手下作者挂钩，作者书写得好他们工资也多。 “客气！还行！马马虎虎，和方景那本比起来还差点，你们灵异频道也不错，那个叫什么小龙也很猛。” “别提了。”一说到灵异子梁就苦脸，“净网行动，都市和灵异是重灾区，都特么被封得差不多了。” “不能写鬼，不能封建迷信，不能血腥，茅山派都不能写，男女主角打架场面脖子以下场面不能写，总之就是这也不能那也不能。” “我好不养起来的作者都跑光，那个小龙被封四五本也老实了，现在听说要展转仙侠。” “唉！保重！”长河拍了拍他的肩膀，“哥也是不顺啊，道阻且长，加油吧！” 前几天他一直推射雕英雄传，主编都专门找上门，问他是不是收作者红包了，一本武侠至于天天推吗？ 玄幻和都市才是热门，基本上每周的首页推荐都是这两个频道的居多，大神也是扎堆在里面。 “写什么武侠？搞本都市文娱不香吗？”这是.asxs.吧里大部分作者的想法，“梦想什么的也不能当饭吃。” 放下包，泡上一杯热乎乎咖啡，长河打开电脑开始工作，自我鼓励道：“又是元气满满的一天啊！加油！！” “呦！人逢喜事精神爽！这遇到好书就是不一样哈！”灵异区的编剧酸溜溜说道。 “我有罪，中午我请客！” 这个节骨眼上长河不敢惹这帮灵异大佬，没见一个个憋着火吗？昨天开会他们连主编都敢怼。 那场面跟吵架似的，唾沫星子到处飞，现在主编看见他们都是绕路走。 一夜之间灵异封了四十多万本书，这个月不知道多少编辑要啃馒头泡面过日子。 还好武侠频道安全，大火烧不到他这边。 “大风车啊……这里的风景是真好看……天好看，地好看……” 嘴里哼着歌曲，长河登录自己的员工号，第一时间就是看射雕英雄传有没有更新，这个小树不修不直溜有点高冷，加他企鹅号几十遍都加不上。 有事都只能跑去评论区找人！ “降龙十八掌！” “牛笔！看这名字就知道是厉害武功！”望着新发出的章节，长河急忙点进去看。 这本书他一直在追着，每天准时崔更，昨天北丐洪七公刚出现，黄蓉帮郭靖套武学，他早就等得心痒痒。 “潜龙勿用，飞龙在天，见龙在田，亢龙有悔……” “嘶！”长河震惊，这个作者有点牛比啊，易经都整进去了，关键还切合这么好，一听这名字就是高大上。 这让他想起方景写的笑傲，独孤九剑也是整几句看不懂的文章上去，什么山河是一变，七八是一变，云里雾里的。 不过就因为看不懂才显得逼格高！ 装逼于无形，这个作者有大神潜质，文风也和方景有一拼，故事不比笑傲弱，甚至还强一点。 “不对！！” 长河一愣，半晌后反应过来，“我说这文风和笑傲怎么这么像？不会特么是一个人写的吧？” “好像方景确实说过他以后还会继续发书，没说不写，换个马甲也很正常吧？” “哗！！” 推开椅子，长河挠头，朝签约部走去，他要看看射雕的作者资料。 要真是方景就发了，凭这个名头他今年的房贷百分之百肯定能还完。 “方茴？” 十五分钟后，看着签约合同下方本人签字，长河凌乱，身份证复印件上写的还是未成年，不到十五，初中生。 “这特么是初中生写的老子吞粪自尽！” 百思不得其解，原本柔顺的头发挠成鸡窝头，靠在办公桌上，头皮屑掉一地。 怎么回来的长河不知道，他脑子里都是不可能这三个字。 “啪！” “这特么不科学！” 抽疯似的一巴掌啪桌上，整个办公区的人被吓一跳，几十道眼光杀来，长河连忙道歉。 “各位大佬，对不起，刚刚有点事，失误，失误！你们继续。” “啪！” 众人刚埋下头，又是一声响！本来就心情不好的几个编辑拿着凳子朝长河走去。 “我想起来了，他还有个妹妹也叫这个名字。”长河恍然大悟，“小树不修不直溜，开始我还以为是营口老铁呢！” “唉唉！你们干什么？拿凳子干嘛？有话好好说，我不是故意的。” …… 降龙十八掌把射雕又推上一个g点，当天的评论区下面都是同一句话。 “作者，你编辑说周五上架，让你爆更！” “作者，你编辑说周五上架，让你爆更！” “作者，你编辑说周五上架，让你爆更！” 后台私信不回，长河联系不到人，只能用这个方法通知方景，好在书友还算给力，帮他顶起来。 “相遇在人海，聚散在重逢之外。” “醒来的窗台，等着月光洒下来。” “不要太伤怀，相信缘分依然在” “让时钟它慢慢摇，滴滴答答等你来。” …… 在方景的明星一日行结束第三天，一个网络女主播突然崛起，因为一首不是因为寂寞才想你吸纳粉丝几十万。 短时间内，这首歌在网络歌曲排行榜杀到前二十，王媛媛这个名字露在大众面前。 只不过歌曲词曲作者那一栏写的是无名氏。 第四天，明星一日行播出，其中还有王媛媛蹲方景家门口的画面，这下这个姑娘更火了。 追歌追到人家家里去，这也是没谁了。 还有方景那句不要告诉别人让观者捧腹大笑。 “过来看看蹲方景家门口的人长什么样？” “小姐姐知道方景在哪吗？本人长得帅不帅？他家里什么样？” “这首歌花了多少钱？我也想买一首，主播方便透露价格吗？” 晚上九点，结束社团唱歌活动彩排，王媛媛和往常一样在寝室用手机直播，刚开始播没几分钟人气就高得不行，是平时的七八倍。 还有几个百万人气的大神查房！ 从密密麻麻的弹幕中她半天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咳咳！这歌不是方景写的，你们猜错了！”王媛媛解释，方景再三嘱咐让她不准说出去，她当然不能说。 “我们都懂，方景说的嘛！让你不要透露，还说怕麻烦是吧？” 王媛媛呆若木鸡，这些人是怎么知道的？天可怜见，她从来没说啊！ 方景，真不是我出卖你！ 第二百六十九章：上架感言 “谢谢各位书友一路以来的支持，感激不尽，作为萌新，我也没想到这本书的成绩怎么好。” “为了表示感谢，明天中午十更奉上，盟主加十更，白银盟三十更，月票满一百加一更。” 以上是方景写的上架感言，他也不知道怎么卖惨，之前还特意看了其他作者书的感言，一个比一个惨。 有父母卧病在床的，有孩子生病需要医药费的，有屋顶漏雨，脚下穿拖鞋的。 还有的因为生活贫苦，老婆离婚，自己喝老鼠药没成功的。 总之就是一个惨字，有多惨写多惨，要不然首订不好。 的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白嫖，不写惨点博取不了他们的同情。 这年头你要是不断几条腿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码字写的。 “方景，你最近是不是又给人写歌了？”就在方景准备想想再写惨点的时候杨柠推门而进。 “写歌？没有啊！就是帮大鱼海棠写的那一首，怎么了？” “那就怪了，今天一早上我接到十几个电话，几百封邮件，都是找你写歌的。” “这么猛？”方景一愣，“会不会发错了？” “工作室邮箱，这也会发错？”杨柠冷笑，“你是不是背着我接私活？” “没有的事？绝对不可能，这两天我都是在家你又不是不知道，对了，我帮一个女主播写了一首。” “叫什么名字？多少钱？” “不是因为寂寞才想你！八十万？” “我说今天手机一直响不停！那要我给你拒绝吗？” 方景歌贵她倒是理解，毕竟好歌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写出来的，卖贵一点怎么了？也不算过分。 一首好歌对歌手来说比演员一部好的作品还重要，影视这部好，下一部不好，口碑也会下降。 歌手不一样，一首歌吃几十年的多的是，哪怕是韩虹，娜英，王非这些人，红倒是红，但你能说出几首她的代表作？ 也就那三四首出名，可在这三四首后背还有上百首不出名的无人问津。 但人家就靠着这两三首打出名声，后面综艺不断，赚得盆满钵满。 “不写，全部拒绝！”方景甩了甩有点发酸的手腕，见杨柠要关门就继续道：“等等，要是能出到百万以上的告诉我，可以考虑。” 他不喜欢高调不假，但和钱没仇，要是有人能出到百万一首，他也不介意写一写，控制好数量就好。 “知道了！这么高的价谁出得起！” 杨柠摇头转身出门，在她看来方景这是委婉拒绝那些求歌的人。 百万一首，能出得起这个价钱的也只有圈内那些一二线歌手，但能混到那个地位的谁还没有几首代表作，犯不着花钱在方景这边买。 “呜呜呜呜！各位，不好意思，最近更新有点慢，我是用手机码字的，前几天坐公交车手机摔坏了，后盖被人一脚踩碎，现在都是用透明胶布粘起来的。” “有时候打字打着打着不小心碰到电板就要关机，只能重来，马上就要上架了，希望大家贡献个首订。” “我的目标不高，这个月能赚钱买个结实耐用，没后盖的一体机就知足了，拜谢！” 删掉前面的上架感言，方景重新换了个比较惨一点的。 入乡随俗嘛！ …… 海浪无声将夜幕深深淹没 漫过天空尽头的角落 大鱼在梦境的缝隙里游过 凝望你沉睡的轮廓 看海天一色听风起雨落 执子手吹散苍茫茫烟波 中午，还在拍摄中的大鱼海棠剧组放出宣传曲兼主题曲，这首由方景演唱的大鱼一登榜就引起不少关注。 方景出品，必属精品，他的歌朗朗上口，好听的实在是太多了，以前被称为量产大户，歌迷听得过瘾， 但这几个月不知道怎么回事，除了在半年前在黄小明婚礼上唱了一首给你们，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出新歌。 很多人说他江郎才尽，出不了好歌，歌迷着急，每天都在微薄下面催促。 现在好不容易出来一首，自然要围观！ “这中性音真好听！要是不仔细听我都不知道是方景，还以为是个女歌手。” “同上！方景这次的改变挺大的！和他以往的风格一点不一样。” “太好听了！这是大鱼海棠主题曲吗？就冲这个到时候一定去看。” “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听，就是有点伤感，费烟！” 魔都，发完上架感言后方景就离开前往横店，那里还有几场戏没拍。 他不是主角，戏份没程伟霆他们多，再拍个十天半月就差不多杀青了，后面时间就是后期制作和跑宣传。 “前面怎么回事，这么堵？” 机场路上，方景被堵在公园附近，十多分钟没移动几米，小孩迷你自行车都比他快。 “好像有剧组在拍戏？围观的人太多，交警在疏通。” 送他去机场的不是司机，而是工作室人员，开的是杨柠的车。 “大哥，请问你看见黄垒老师他们了吗？” 不远处，一个青年跑了过来，见人就问，在他背后有七八个工作人员在摄像和四五个保安。 “你好，一兴，你是找黄垒老师吗？”看着从身边跑过的张一兴，方景按下车窗打招呼。 “啊？” 脚步一顿，张一兴回头就看见车里的方景，顿时愣住，这是节目组安排的还是巧合？ “方景哥，是你啊！你好你好！你是专门在这等我吗？” 他们这是在拍极限挑战第二季，这已经是第二期，他和孙洪雷王旭是反派，要抓住黄垒几人，还以为方景是npc。 方景失笑，“我是去机场，正好被你们堵在这了，你要找黄老师吗？要不要我帮忙？” “你知道他们在哪？”张一兴大喜。 “不知道，不过打个电话就知道！” 打开通讯录，挨个拨打过去，三分钟后，黄垒，黄博，罗志翔的地址全被方景知道。 “谢谢你方景哥！太谢谢了！” “没事，不客气！”对着魔都卫视的摄像，方景挥手，“打个广告，暑假由赵丽影程伟霆和我出演的老九门播出，各位喜欢的观众朋友不要错过！” “不要错……” 交通疏散，车流恢复，方景的车启动缓缓离开，看着原来跟着自己的人群全跑去追方景，身边顿时空荡荡的，张一兴苦笑。 方景不但歌影视三栖发展，综艺也玩得溜，娱乐圈里能达有这个条件的没几个。 第一期极限挑战他看了，从方景这个前辈身上学到不少东西。 说起来这还是他和方景第一次见面，两人不熟，他还抢了原本属于人家综艺。 但方景不但没有生气，还很好说话样子。 第二百七十章：看我眼色行事 坐在前往横店飞机上，方景无聊，拿着一本刚在机场买的杂志看着。 他不后悔没能上极限挑战的事，自然也谈不上怪到张一兴头上。 网上有人说是张一兴抢了他的综艺，是因为张一兴的原因他才退出男人帮的，这种流言不少，方景难得解释。 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当务之急是把老九门先拍完，然后留出一段档期去拍另外一个综艺。 跟着贝爷去旅行，这是王金花那边给他接的，说是很火的一个综艺。 “据说贝爷是个旅游爱好者，平时喜欢踏足各种没人去过的地方，你跟着去了不仅是带工资旅游，还能吃上不少香喷喷野味。” 以上这段话是王金花对方景说的，当时情真意切，一副很真挚的样子。 要不是前世方景听说过贝爷的大名差点就被她给骗了，食物链顶端的男人岂是浪得虚名？ 什么东西到了贝爷手里都能吃，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掐头去尾，然后生吞。 答应上这个节目前方景已经做好吃香喷喷“野味”的觉悟了。 只是录制一期节目，两天功夫，六百万的片酬呢，吃点野味算什么？他从农村出来什么不能吃？还会怕几条虫子？ 就在方景暗自盘算，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时候，他不知道的是，等着他的不止是几条小虫子，还有更胆寒的事。 …… 初三课堂，一名学生上课低着头，桌箱放下面一部手机正在看射雕英雄传，只不过是盗版。 “这个狗日的作者，每次都要搞一个防盗章节，害得我不能准时看，天天都是晚两个多小时。” 陈家财正在低头大骂方景，因为学生关系，每天零花钱有限，实在是供养不了书架上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 只能在月底的时候宠幸一下最爱的那本，完事之后给作者打赏个几块钱红包。 现在实在是太贵了，作者水字数又厉害，动不动就是三四百万字，看下来没有几百块钱不行。 还有过分的要一个盟主才看得下来。 章节付费，把他活生生逼上盗版路，还别说，不用花钱真香！ 就是等时间更新有点难等，作者那边更新，盗版商复制在发出来也是需要时间，有时候还会乱码，就像眼前的情况。 “有得必有失，没得办法！” 唉！陈家财叹气，“课是听不进去了，还是把射雕从头再刷一遍吧。” 他这个人没有什么爱好，就是喜欢，成绩一般般，每次考试差一点点就能考上六十分。 二三十分可不就是一两个点的事吗？ 前途爹妈都替他想好了，挖掘机学校哪家强？ “各位兄弟姐妹，一会看我眼色行事！” “哈哈哈！！” 看到柯镇恶说的这句话陈家财顿时大乐，他很想替郭靖几个师父说，“我们看不见！” “你看什么笑成这样？”同桌问道。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个作者真是人才，咦？”陈家财愣住，这句话咋怎么耳熟。 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方景去年好像说过，他新书的暗号不就是一个瞎子说这话吗？ “各位！！看我发现了什么？这是不是方景新书？” 心情激动，陈家财立马跑到一个两千人的群里面去艾特了全体成员，然后把这章的截图发出去。 这个群最新发言还是三个月前，这段时间销声匿迹得厉害，大家都不怎么说话。、 东方不败：“卧艹！这是方景的新书吗？哪儿找到的，不会是假的吧？” 林平之：“第七十二个了，都是打着方景头号招摇撞骗的，点进去看不了几章就要退出。” 岳不群：“可不是吗，上次那个作者写得叫一个恶心，五万字就特么完结，亏我还以为是方景，打赏了一个盟主。” “现在都不怎么了，看不进去，还是方景的书有意思，听说最近他正在和三叔拍电视剧，等他闲下来在看看能不能写。” “同上啊！孩子出生，现在一点时间都没有，天天大半夜被吵醒，上班极度失眠。” 见到自己一句话把这么多大佬炸出来，陈家财急忙解释道：“我觉得这个真是方景，书很好看的，武侠风格和方景的一摸一样，我天天都在盗版等更新。” “书名叫射雕英雄传，不信你们去看看，听说现在很火。” “原来是这书，听说过，现在武侠频道最火的，不过没怎么看。” “哇！！终于遇到同道中人了，我早就觉得这是方景写的，不过没人信啊！” “我也觉得是他写的，不信你们看看开头就知道了，那种风格一般人不敢这么写。” 东方不败：“是吗？哪位道友先去试试毒？回头来告诉我们？” 任我行：“我来！现在正好蹲厕所，本尊先走一步！” 半小时后…… 任我行：“卧艹！真可能是方景，这开头太特么熟悉了，五六万字主角都不知道是谁，而且一开始就是各种死。” “结拜兄弟盒饭，各家老婆一个被抢，一个带着娃远走他方，真惨，熟悉的配方！” “不说了，腿有点麻！容我缓一缓。” 林平之：“是吗？我也去看看。” “哎呦！我看着也像，要不群主老大去问问，反正你有方景的企鹅号。” 东方不败：“有倒是有，但他几个月不在线，再说开新书换马甲就是不想让人知道。” “要真是他写的大家就悄悄看就是了，别声张，不然后面没得看。” “对对对！大家不要声张，悄悄看就好，谁要死害老子盗版看不成，我和他拼命。” 十天后，横店，老九门剧组。 “卡！方景杀青！！大家掌声欢送一下大老板。” “行了，继续工作吧，晚上六点，酒店集合。” “老板霸气！” “方总威武！” 笑着摇了摇头，方景拍掉头上炸点炸上去的泥土，解开戏服伸了一个懒腰。 他这最后一场戏，有不少需要跑炸点，旁边消防车和救护车都准备好了，很幸运没用得上。 “方景，你最近是不是开新书了？”休息棚里，徐石端着水杯出来。 “你怎么知道？” 对于徐石方景没想隐瞒，两人合作这么久，早就熟得不能再熟。 “你的不少书迷跑到我微薄找我问的，射雕是你写的？” “嗯！戏份不是太多，闲着没事就写了。” 第二百七十一章：跟着贝爷去旅行 徐石惊讶，“真是你写的？听说现在很火！” 这段时间徐石忙得不行，虽然是阅点的作者，但也很久没了，要不是方景书迷留言他都不知道。 事实上平时码字写的人其实是很少的，至少踏上这条路以后是这样。 最初的时候八成作者都是老书虫，后面实在是找不到看了才动笔写自己喜欢的故事。 但一旦把这事当成职业后爱好这玩意就会慢慢减少。 平时码字都快码吐，看见键盘就晕头转向，哪还有功夫，就算是看也只是抱着目的性去看。 学人家的写作手法，布局思维，场景描写……初心这玩意早就没有了。 也就沉寂过三五个月，不再码字后才缓得过来，但码字成习惯了，超过几天不码又全身不舒服。 很纠结，也很愉悦，就是这么痛并快乐着。 “你这是冲着改编去的吗？” 趁着方景卸妆时间，徐石拿出手机看了看射雕英雄传，不到十分钟他就知道这是方景的意图。 极力描写场景，一句话一句话斟酌，绝不有多余动作和对话，这根本不像是一般作者的思维。 也就老牌大神才会这么写，一开始就冲着卖版权去的。 方景自然是不缺那点钱，所图的也只有改编这个路子。 “有一部分原因吧，但也不完全是冲改编。”方景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边用纸巾搽脸，头也不回道。 他之所以吧射雕英雄传写出来，除了想以后重现经典，也是想把这个故事带给有武侠梦的人。 这个年代太缺少武侠了！ 随便在网上一搜，出现的武侠根本就看不下去，好好的武侠写着写着变仙侠，后面仙界魔界到处跑。 还有的开局就送系统，脑子里住爷爷，这还是武侠？ 没讨论这个话题，徐石认真道：“我问过导演，老九门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杀青，下一部戏拍什么你有打算吗？” “早了点吧？”方景回头，笑道：“这都还没播出呢，要是扑街怎么办？哪来的钱？” “我是认真的！老九门现在网上好评不少，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不会亏，接着拍下一部戏也是理所当然。” “再说我还不了解你的性格吗？大圣归来的几千万没用吧？还不是等着拍下一部。” 底细被揭穿，方景也不藏着掖着，他确实是想继续拍，论来钱快，没什么比得上影视剧，这可是一本万利。 现在观众口味不算叼，基本上带几个小鲜肉就有市场，正是赚钱好机会。 “你有什么想法？说说看。” “我想的是下一部我们拍武侠，你的笑傲江湖正好，现在编剧闲着，只要你点头，我马上让他们动手改成剧本。” 把纸巾扔进垃圾桶，方景回头面对徐石，喝了一口水后道：“理由，为什么选笑傲，我们不是那么多版权？” “嘿嘿，你冒这么大风险帮我拍老九门，我也支持你拍笑傲，咱哥俩一人一部，这不是挺好吗？” “要是亏了呢？” “亏就亏呗！好歹也算圆了一个梦，咱们现在家大业大，以后也饿不死，还能差到哪去？” 老九门投资一个亿，方景出的不只是大笔的钱和拖关系找演员，还搭上了前程，推了很多综艺，这个恩情徐石一直记得。 在拍戏这方面他是外行，什么都不懂，要是让他来主导，指不定亏成什么样，被人骗了还帮着数钱。 道具，场景，群员费，司机油费，一律开销用度很多，其中的道道盘根复杂，被坑的人不是一个两个了。 “行！那就拍笑傲江湖！你先把剧本弄出来，后面的事我们等老九门开播之后再说。” “导演还是用郭骑和老罗他们吗？” “他们不行！”方景摇头，“既然是武侠剧那就找专业对口导演来拍，这个我会想办法，回头开个会我会跟大家讨论。” 武侠剧不好拍，武打戏贼多，笑傲里面几乎是逢戏便打，郭骑和罗永浩两人的长处不适合拍武侠，也没有这方面经验，方景不放心交给他们。 …… 三天后，方景回到贵省，当然不是休息，而是参加综艺跟着贝爷去旅行。 他也没想到这次的拍摄地点会是在贵省，只不过不是在蓉城附近，而是在偏远地区的大山中。 “你好！张老师，幸会幸会，歌很好听，韩樰姐你好，很喜欢你的戏。” 一到达地方酒店方景就去找此行的嘉宾打招呼，头发五颜六色的是张伟，唱歌的，洗刷刷那个，号称童年时期被整个燕京男孩打过的人。 女的是韩樰，三十多岁，演戏很多年，虽然作品不是太多，但背景很深，据说当年第一次去剧组试戏的时候家里警卫跟着去的。 这么多年来在她身上就没有听到过什么绯闻，也没听说有潜规则的事。 韩樰和方景不熟在，只是简单礼貌回应，张伟倒是跟谁都聊得来，见到方景后立马跑他这边沙发有说有笑。 没过一会，人员陆陆续续到齐，除了贝尔和翻译跟主持人蒋昌剑外还有三个嘉宾，都是当下比较火的明星，加上方景他们就是六个。 也不管认不认识，方景只知道他们都是演员，打招呼都是统一的很喜欢你的作品，演得很好，一个接一个，看到后面韩樰都绷不住笑。 “三男三女！” “从人数上大家都看出来了，我们这次分队男女搭配，希望你们互相帮助。”主持人蒋昌剑在介绍完人后开始安排任务。 “张伟和张君蜜一组，方景韩樰一组，白敬庭和吴茜一组。” “任务过程就是野外玩玩，体验一下野外生存，大家不要担心，跟着贝尔就好，我也会全程陪你们一起。” “拍摄时间是在明天早上，现在大家先聊着，熟悉熟悉。” 蒋昌剑刚说完，张伟马上站起来，豪爽道，“各位！为了我们明天的户外生存，我请客，一会晚上去k歌放松一下，也顺便招待远道而来的贝爷，” 方景看向张伟，摆手道：“这怎么行，我是本地人，应该是我招待你们才对，要不大家先去吃饭，我带你们尝尝本省特色。” 怕贝尔听不懂，方景又用英语跟他说一遍。 前世好歹英语过六级，虽然达不到很流利程度，但普通对话交流是没问题的。 第二百七十二章：贝爷，尝个皮蛋 听到方景能用英语交流，主持人蒋昌剑松了口气，这个节目里贝尔是主导，听懂英语是嘉宾的必须课，不然没法进行下去。 他拿到的资料方景是初中毕业，开始还很担心，所以才把他分配到英语比较好的韩樰一组。 现在看来这个担心有点多余！ “那感情好，这次你做东，下次换我来！”张伟笑着道，“正好我还没吃过你们这的特产。” “放心，保证你满意！”方景拍着胸口保证。 半个小时后，方景找到一个农家乐，因为拍摄地区比较偏，实在是找不到好地方。 他们住的酒店倒是还行，但菜谱都是大众化东西，显示不出当地特色。 贝尔也说他要吃本地的美食。 “老板，来个酸汤鱼，这个皮蛋来一份，还有青椒虎皮。”拿着菜单，方景只点了三个菜，剩下的交给韩樰她们点。 菜单传了一圈，一共点了七个菜两个汤。 皮蛋属于凉菜，制作简单，剥皮拌一下不到五分钟就端上桌。 望着这个有点黑黑奇怪的美食，贝尔好奇，他游遍怎么多地方，什么东西没吃过？ 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水里游的，非生物，植物……除了人，地球上没他不敢吃的。 但皮蛋这个玩意还是第一次见，看起来有点奇怪，用英语问了方景制作原理。 得知是用石灰弄出来好奇心更强，不等菜全部上齐就要先尝两口。 “很好吃的，贝尔，尝尝！千万别客气。”方景把盘子推到他面前。 “不不不，我想试试你说的有石灰，没拌过那种。” “ok！” 方景走到后厨要了两个生皮蛋给贝尔，教他先把外面的石灰和壳蛋敲掉。 看着清莹透亮，犹如琥珀的艺术品皮蛋，贝尔两眼发绿，食欲大增，迫不及待，瞬间就是一口。 两秒钟后。 “呕！！” “呕！！！” 如同埋了半年的鸡屎混合臭鸡蛋，味道从口腔冲到大脑，味觉细胞死一堆，贝尔五官扭曲，眼角泛着泪花，嘴皮都在颤抖。 掐着喉咙，脸色涨红，蹲在地上干呕，嘴里的皮蛋没敢嚼，原封不动吐出来。 他发誓，上次在非洲吃的牛粪都没这么难吃。 众人笑作一团，张君蜜眼泪都差点没笑出来，号称食物链顶端的男人居然倒在了方景的皮蛋上。 蒋昌剑失笑，找来一瓶水给贝尔漱口，拍了拍他的后背。 不一会，饭菜全部上桌，因为皮蛋的原因，贝尔没什么胃口，只是草草吃了几口土豆丝。 一个凉拌皮蛋被横一刀竖一刀分为四份，看着方景一口一份，贝尔牙槽死咬，胆战心惊。 华夏人真牛笔！ …… 第二天，阳光明媚，微风不燥，众人穿着冲锋衣在山下集合。 十分钟后，一辆直升机盘旋在上空，贝尔和蒋昌剑从上面下来。 “上来一组人，谁先来？” “节目组真不错，玩就玩吧，还弄什么直升机，太客气了！韩樰姐，要不我们先上去吧？”方景跃跃欲试，率先开口。 “一路顺风，方老师！走好！”张伟笑着挥手。 飞机上，韩樰看向精神奕奕，东张西望的方景，无语道：“你知道这是什么节目吗？” “知道啊！旅游节目嘛！他们都跟我说了，听说还有野味吃。” “唉！”韩樰捂脸，“你就没查一下吗？” “没时间，一拍完戏就过来了，昨天晚上睡得有点早，忘记了。” 国内综艺太多，方景不是什么都看过，跟着贝尔去旅行这个节目他前世也不知道。 不过听名字就猜得出来，无非是野外生存，他自己就是大山里长大的，什么困难没见过？还能吃翔不成！！ 大不了就是吃几只蚂蚱，小时候也没少吃，蚂蚱腿掰下来油一炸，洒点辣椒面，倍香。 同情拍了拍方景肩膀，蒋昌剑对韩樰道：“一会照顾他点。” “嗯！！” 看着这张还有些稚嫩的脸，韩樰替他默哀，也不知道这娃是被谁骗来的。 “好了！就在这里，你们俩谁先跳？” 五分钟后，直升机盘旋在一个大山深处，一个湖面上空，贝尔大声对着二人喊道。 “跳？”方景懵了，低头一看，十多米高度，起码三层楼，转头对韩樰道：“不是旅游吗？跳什么？” “没什么，让你跳你就跳吧！！” “哎哎哎！！别推，我跳还不行吗。”方景止住贝尔的手，伸出头又看了下面一眼，还是有点高。 “我说你们买保险……你大爷！！” 方景话还没说完就被贝尔推下去，也没问问会不会游泳，他怀疑是在报复皮蛋的事。 “扑通！！” 一下子沉了三四米深，虽然天上有太阳，但水还是有点冷，方景瞬间就是一颤。 飞机上，将建成拿着救生衣，转头正准备给方景套上，一看都已经没人了。 贝尔望着救生衣，看了看湖里，目光呆滞。 最怕突如其来的安静。 “这特么还没穿上呢？” “快救人啊！！”韩樰惊慌失措！ 贝尔正准备跳直升机，一看方景已经露头朝湖边游去，技术很熟练。 “呼！！” 几人松了口气，蒋昌剑对着贝尔就是一阵埋怨，“你怎么能这么着急，我还没给他穿救生衣呢，出事怎么办？”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注意！幸好没事。” 吸取经验，这次韩樰先穿好救生衣，贝尔教她跳水姿势，好一会才跳下去。 方景到岸边，把鞋子脱了，外套脱了，穿着一件滴水的短袖，正在梳理头发。 农村长大的孩子没几个不会水的，五六岁就开始在河里趟，无师自通，多喝几口水就会游泳了。 飞机上，蒋昌剑丢下两袋物资到湖里。 “方景！过来，捞上去！” 直升机螺旋桨声音太吵，方景也听不清楚说什么，只看见蒋昌剑指了指他，又指水里的物资。 “唉！可怜我这头发！” 重新下水，方景朝韩樰游过去，两人一起把浮在水面的物资捞起来。 物资不重，外面用防水袋包裹，方景估摸着应该是衣服鞋子之类，不然节目组不可能让他们这么湿哒哒的拍摄。 男生还好，女生不雅观，让人看了容易产生羞答答想法。 “方景，你注意点，你身上没救生衣，还是让我来吧！！” “没事，我水性好，沉不了！！” “还是小心点，上次我看新闻说这话的人现在都没捞出来。” 第二百七十三章：重口味 费力把物资拖上岸，方景已经是累得气喘吁吁，在岸上工作人员指引下打开，里面是一套防水衣和鞋子，安全头盔，还有几把锯子和军工铲。 “这是干什么？”方景疑惑。 “你经纪人没告诉你吗？咱们这是野外生存节目，这些东西都是必备的。” “节目开始前几天我们都参加了培训，那时候你档期忙没来。” 方景欲哭无泪，“没人和我说啊，经纪人就说到这玩两天，两天后放我回家休息。” 韩樰摇头，“这两天可能拍不好，一天一期，好几期呢。” “怪不得片酬这么高，我说呢。” 节目组工作人员指着一个临时帐篷，开口道：“两位老师，拿上你们的物资背包，请到这边把衣服换了吧。” “韩樰姐，你先换吧，我后面换。” 帐篷只有一个，方景没想跟女生抢，湿都湿了，也不差这几分钟。 “那我先去了！” 在韩樰离开这段时间，直升机运来第二波人，头发五颜六色的张伟和女生张君蜜。 方景看见张伟也是被贝尔推下来的，情绪相当激烈，嚎叫声隔着老远都听得见。 “啊！！我不会游泳！！” 张伟在空着一个翻腾，离水面还有两米的时候大字型扑了下去，砰的一声，水花溅起几米高，看着都疼，吓得方景双腿一紧。 小时候村里的娃也喜欢这个姿势，最后上岸的时候半边身子都是红的，走路一颤一颤，合不拢腿。 因为带着救生衣，张伟沉得不深，很快就起来，只见鼻孔间一道红流出现，流鼻血了。 可能是他们这组运气不好，两人都挂彩，张君蜜是牙齿出血。 见他们游着去拿物资，韩樰也换好衣服出来，方景提着包赶紧进去，一会人就多了还要排队，太麻烦。 男生换衣服速度快得多，不到三分钟方景就出来，刚好看见张伟走路一瘸一拐。 “张老师，没事吧？” “没事，小问题，休息休息就好！”张伟咬牙回答。 十五分钟后全部人员到齐，大家换好衣服带好头盔站成一排。 贝尔笑道：“很高兴你们能参加这个节目，我们的旅程即将开始，终点是山中的营地，路有点长，希望你们能坚持下去，挑战自我。” “在这之前你们需要两样东西才能生存下去，一颗心，坚持不懈的心。”拿出一块生牛肉做成的石头心脏，贝尔狠狠咬了一口。 “还有就是眼睛，在野外，眼睛很重要，它能帮你们寻找食物。” 贝尔头一撇，蒋昌剑拿着几颗弹珠大的绿色珠子过来，“一人一颗，大家不要抢。” “这是牛眼睛？”方景拿着手里，一眼就认出来。 “yes！这就是牛眼睛。”贝尔笑道，“作为野外生存第一步，大家要克服心理难关，吃掉它！” “咔嚓！咯嘣脆！” 拿在嘴里，贝尔一口咬下去，顿时绿色液体爆出来，嘎子嘎子两口全咽下去。 方景艰难咽了咽口水，浑身打了一个激灵，这特么还是人吗？ 连方景看了都发憷，更不要说其他人，韩樰这个城里长大的手都在抖，张伟直接不敢看。 “都别看着，吃啊！”贝尔的翻译兼户外主持的蒋昌剑老当益壮，五十多年纪了，还是大学教授，一口就爆了一个。 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方景带头，一狠心，一咬牙，一闭眼，一跺脚，咔嚓一声咬了一个。 呛鼻的味道毒死了一大片舌头味觉，腥味满口腔都是，望着贝尔笑笑看着自己，方景掐着脖子咕噜一声咽下去。 “好！！”贝尔鼓掌，笑道：“其他人要是吃不下去咬一口也行。” 卧艹！！ 方景傻眼了，这特么早点不说。 “呕！！”张伟咬了一口，蹲地上胆汁都快吐出来，不只是他，其他几个女生也是差不多。 众人看方景的眼光都不对，这娃年纪不大，也是一个狠人。 白敬庭大不了方景几岁，见他都一口闷了，自己也不好意思尝一口，捏着鼻子没敢嚼，直接生吞。 牛眼卡在脖子没下去，差点没把他哽死，眼珠子都突出来了，吓得蒋昌剑急忙找水灌下去才好点。 “很好！非常好！恭喜你们突破第一个心里难关。”贝尔贱贱的笑道，“接下来是第二道难关。” 工作人员端着一盒蚯蚓过来，贝尔二话不说，掐头去尾，又是一顿猛嚼。 “蚯蚓有相当丰富的蛋白质，在野外可以补充你们的体力，一人一条，大家吃完上路。” “我不要！！”韩樰怂了，眼泪花子都流出来，“这东西太恶心了。” “如果真的是在野外没得选我可以吃，但现在就是把它当一个知识储备就行，没必要真吃啊！” “不行，大家都要的！只有不断挑战自己才能更加强大。”贝尔认真说道。 老教授蒋昌剑看着蚯蚓也是一阵腻歪，这特么还是活的，怪不得小姑娘不敢吃，平时用来钓鱼还行。 “蒋老师，你给他们带个头！亲自来一条。” 贝尔的话让蒋昌剑暗自发苦，眉头紧皱，挣扎了两秒，眼睛一闭嚼了一条。 “蒋老师六六六。”方景拍手，拿着扭动的蚯蚓，道：“家里没米的时候我都没想过吃这玩意，真是吃完就得上路。” “想不到现在有钱了还要遭这份罪，最后问一遍，不吃行不行？” 蒋昌剑没有回答，只是用手指了指旁边的正在大口吃着的张君蜜。 以后谁在敢说明星矫情我第一个跟他翻脸，一咬牙，方景学着贝尔的样子掐头去尾，两口嚼碎咽下去。 不嚼碎不行啊！这要是在肚子里活了怎么办？ “呕！！” 这下方景再也扛不住了，转头撑着大树就是一阵吐。 这几百万真特么不好赚！ 杨柠，你给我等着，回头也让你尝尝这痛不欲生，满口腥味滋味。 “阿嚏！！” 魔都，方景工作室，杨柠吸了吸鼻子，“谁在念叨我？” 几人都吃了蚯蚓，只有韩樰坚持不吃，一番劝说下直接哭了，当着摄像机的面不顾形象眼泪横流。 嘉宾不吃，贝尔也不可能掰开人家嘴巴把蚯蚓往里面送，这事只能作罢。 第二百七十四章：邀请 看着委屈的韩樰，众人一番安慰她才好点，总算止住了泪水。 蒋昌剑笑着摇头，这贝尔也太狠了，平时的韩樰也是女汉子一枚，到这才第一天就被弄哭也是没谁了。 “带上你们装备跟我走！” 背着包，大伙走在贝尔的后面开始进山，每遇到一些危险的毒蛇野蘑菇贝尔都会停下给大家讲解，两三个小时过去，方景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走了多久。 下午四点，贝尔带着大家扎营。 这几个小时功夫方景已经找到这个节目的游戏规则了，就是纯野外节目，吃住都是在野外。 “韩樰姐，你先把那个布铺开，我弄几根竹子垫下面，不然晚上山里潮，而且还会有虫子爬进去。” “咦！方景，看不出来你还懂野外生存，前几天给我们培训的老师也是这样说的。” 方景苦笑，这是基本常识吧，哪是什么野外生存。 这一路走来他算是看出来了，贝尔就是一个王者带一群青铜，说是野外生存，其实跟玩差不多，根本没一点难度。 也就张伟和韩樰她们城里长大，没吃过这种苦罢了。 像张君蜜表现就很勇敢，方景看了都佩服得五体投地，想不到娇小的身躯下还藏着一颗汉子的心。 “方景，能不能帮我锯一下这竹子，我锯不断！”张伟满头大汗求救。 “大哥，你这拿的姿势都不对，你要斜着锯，一蹴而就，不要歇歇停停，看我这样。” 拿起张伟的竹子，方景脚踩住一端，用力一拉，滋滋滋的声音响起，没几下竹子一分为二。 “这样就行了，你自己试一下！” 这个竹子是节目组事先准备好的，不用他们砍，简直不要太轻松，就这张伟还搞不定，方景也是有点服气。 拿起竹子支起帐篷，方景铺上节目组准备的毛毯，美美的躺上去。 在贝尔的帮助下，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完成帐篷搭建，张伟终究还是没能锯下竹子，不但没锯下，手还磨出一个泡。 山里夜晚是很可怕的，万籁俱寂，总会觉得会有什么东西再向自己靠拢。 晚上，睡不着的韩樰搭了一个篝火，喊大家出去坐坐聊天。 一下子人变多，气氛果然不一样，安全感直线上升。 “方景，你最近在忙什么呢？好久没在综艺上唱歌了。”韩樰打开话题。 “这几个月一直拍戏，综艺都推了。” 空气中一阵寂静，方景成了话题终结者。 见谁都没怎么说话，方景开口道，“我拍的叫老九门，暑假就能播出，电视机前的观众记得去看啊！” 见缝插针，但凡有打广告的机会都不放过，这才是他的本性。 “咳咳！！”蒋昌剑尴尬道：“方景，咱们这是江浙卫视的节目，不能乱打广告的。” “是吗？不好意思。” 站在一旁的导演笑道：没事，顺便打，现在没拍。” “哈哈哈哈！”众人大笑。 过了一会，张君蜜崇拜看着方景道：“你这种生活真好，有自己工作室，想做什么做什么，又是歌曲又是影视，选择性太宽了。” “不像我们，只能做演员，被固定死了，一旦没戏的时候只能在家休息，或者就像现在这样出来跑综艺。” 张君蜜的话很真实，这就是演员的常态，有时候没戏拍只能闲着在家，一闲大半年的都有。 有的闲着闲着没人记得就退圈了。 这次参加江浙卫视的跟着贝尔去旅行，她和张伟白敬庭的片酬都不高，不到方景的一半。 几人中韩樰不缺钱，纯属是来体验生活，她们三人都是想趁闲着这段时间增加一点曝光。 不然正常人谁不怕吃蚯蚓？可没有办法，参加了就要遵守游戏规则，她不像韩樰这样无所求。 方景仔细打量张君蜜，发现在篝火的照应下她的脸红扑扑的另有一种清纯美态，楚楚动人。 眉宇间少了几分媚态，多了几分坚强。 “喂！！”韩樰用手在方景眼前晃了晃，“差不多行了，这么盯着人家都不好意思。” 方景这直勾勾的眼神活脱脱像一个色鬼，这么多人看着他也不避讳，韩樰实在是看不下去。 “不好意思！想事情入迷了！” “呦！你还带想的？”张伟起哄，笑着道，“想什么？” 张君蜜脸红，顿时尴在原地，好在是在晚上大家也没看出来，只是眼光没敢在朝方景那边看。 “我在想她的古装一定很好看。”方景认真说道，转头对工作人员道：“带手机了吗？借我用一下。” 众人面面相觑，这娃真的是彪，直白到这个地步也是没谁了，看就看了，还说出来，说出来就算了，现在还要用手机拍。 韩樰来了精神，“方景，你这是打算干吗？拍着留念，表白？” “不是，我只是想看看她的古装什么样？靠想象有点想不出来。” 结果工作人员的手机，方景在度娘搜索张君蜜古装，山里的信号有点差，两三分钟才出来。 见方景一张张看下去，韩樰脚碰了他一下，笑道：“本人就在眼前，你还翻什么翻。” “不一样！” 看着一张张君蜜白色古装，银色发饰和耳坠的图片，方景眼睛一亮，“这张真漂亮，就是有点太冷，要是去掉头饰，换成普通淡青衣服就好了。” 韩樰捂脸，“咳咳，小弟弟，差不多得了，这么多人呢。” “张姐，你今年七月到年末有档期吗？” 听到方景的这个称呼，张君蜜嘴角一抽，“你还是直接叫姐吧，这声张姐我感觉自己老了几十岁。” “我下半年基本上都是空着的，怎么了？” “我们公司下半年打算拍一部古装武侠，我想邀请你出演女一，有兴趣吗？” “啊？” 不只是张君蜜，其他人也都愣住了，这就开始邀请拍剧？方景什么套路？ “刚刚我发现你古装挺好看的，和我映象中的一个角色符合度很高，不是他们说的那样，别误会。” “有时间，什么时候拍你通知我就行。”张君蜜激动，没想到这趟还有意外收获。 “就是片酬可能有点低，你能接受吗？”方景再次问道。资金必须用在刀刃上，这是他的底线。 “没问题，价钱好说！” 能有得拍就不错了，张君蜜哪还会挑三拣四，况且还是女一，千载难逢机会。 公司里比她红的人不少，女一的机会几乎轮不到她，在外面人家其他公司投资的剧也都用自己人，她去了只能演配。 韩樰拉着方景袖子道：“我古装也很好看，你们剧组还差不差人？” 第二百七十五章：勇闯瀑布 白敬庭也一脸羡慕的看着张君蜜，真是人在火边坐，福从天上来。 这种好事他怎么遇不到。 “韩樰姐你那儿缺戏拍，我们那是小剧组，小打小闹。” 韩樰别看在圈子里属于二线，但眼光和片酬不是一般的高，事也多，剧本不好不拍，有吻戏不拍，有床戏不拍，服装暴露也不拍。 女演员漂亮本来就是一大优势，观众虽然天天嚷着要看好剧，但你真给他拍一部类似大明王朝的剧他也不愿意看。 相反，剧中有帅哥美女，时不时来段激情戏，不知道多少宅男热血沸腾。 万恶的真香定律！ 韩樰的做法等于是把自己的一大优势堵死，长而久之自然没导演愿意请她拍戏。 早些年她还有戏拍，但从这两年的发展来看基本上和演员告别了。 国内的综艺她几乎都上过一遍，叫她综艺达人还差不多。 “哈哈！！其实我也挺缺戏的，现在都没人找我拍了。”韩樰没接这个话题，继续道：“让君蜜演女一，你们公司你能做主吗？” 听到这话，张君蜜也略带紧张的看向方景。 张伟把手里的柴火丢进圈里，烧得噼里啪啦，轻松道：“这你们就别担心了，南景娱乐他就是老板，想让谁拍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方景摇头轻笑，“其实也不是我一言堂，很多事情都需要大家商量，我们的宗旨是只选对的不选贵的。” “只要角色合适，不管是不是我们公司的人我都请，现在马上杀青的老九门男主程伟霆，女主赵丽影，他们都不是我们公司的。” 老是盯着眼前的一亩三分地，公司是发展不长的，从九十年代开始，影视公司一直都是捧自家人。 其实这样的发展弊大于利，成本是节约了，但路走不长，不是每个人都适合所有角色。 一部剧动不动投资上亿，亏了的话就是底朝天，再大的公司也扛不住几次。 后世的阳光正午能作为行业龙头，很大原因就因为他们解散艺人部，每次拍试戏都面向娱乐圈所有演员，找最合适的人。 看向张君蜜，方景继续道：“这是一部武侠剧，如果确定出演的话肯定要提前到剧组练武，你能吃这份苦吗？” 张君蜜还没开口，韩樰就笑道：“她蚯蚓都敢吃，还怕什么苦。” “嗯！我可以的。”张君蜜重重点头。 “方景，你看看我能不能在你们剧组出演角色？”白敬庭诚恳道，“我也很便宜的。” “你？”方景仔细打量，“你演现代剧还行，古装扮相差点，明年拍都市剧找你。” 白敬庭脸色灰暗，闪过几丝失望。 南景娱乐手里现在最不缺的就是版权，只要方景愿意，段时间内就能改编出一批剧本，其中不乏都市剧，资金到位，想拍的话随时都可以。 但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步走，步子迈得大了容易扯着蛋。 张伟道：“方景，你不是音乐人吗？天天筹划拍电视剧当演员，不出歌了吗？” 短短几分钟内方景角色大变，大家看他的眼光都不对，特别是几个女孩，看他就像是钻石王老五。 年少多金！！ 作为为数不多的男生，张伟感觉自己被冷落，有点搭不进去，还是谈音乐的事好点。 “歌还是要唱的，只不过现在忙不过来，时间不够，看机会吧。” “那你还开演唱会出专辑吗？很多歌迷都等着呢。” “这个不好说，将来肯定会有，但现在肯定是没有。” 方景倒是想过哪天退出音乐圈的时候办一场免费的演唱会，只不过现在明显不是时候。 …… 第二天天明，一大早剧组就给每个分发牙膏牙刷和毛巾脸盆，漱完口后大家开始上路。 没了浓厚粉底，方景发现几个女明星的肤色明显差了很多，有眼袋黑眼圈，嘴唇也不像昨天那么红润。 “怎么，是不是后悔找我当女主？”张君蜜捋了捋头发笑道。 “这倒不是，女神嘛，卸了妆不都是那样。”话音刚落，几道目光杀来，方景不寒而栗，连忙改口，“还是一样漂亮。” “你们五官精致，底子好，不化妆的时候其实更漂亮。” 方景打定主意，以后找老婆，结婚前一定要带她去游趟泳，看看卸妆后是什么样，可别一失足成千古恨。 翻山越岭，贝尔带着他们这队人来到一处斜坡瀑布。 “和昨天一样，还是两人一队，这次你们要……” “啪啪啪！！” 贝尔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瀑布上冲下来的白色匹练浇头，成为落汤鸡。 “你们穿越瀑布到达山顶，我先上去等你们，方景一组先来。” 看着七八十度的斜坡，近百米的瀑布，张伟秒怂，“这根本办不到啊，太长了，现在能不能闪人？” 听着震耳欲聋的轰鸣，白敬庭脸色发白，“要是被瀑布冲下来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死倒是不会死，最多受点伤。”方景指着山上道：“有安全绳，剧组不会让我们办做不到的事，也不会拿大家生命开玩笑的。” “这些石头长时间被瀑布冲刷已经变得很脆，大家一会攀岩的时候小心点。” 系上安全绳，方景和韩樰率先上去，坡虽然很陡，但有绳子的帮助，其实根本不算什么难事，只是耗费体力罢了。 十多分钟后。 “樰姐，你在前面吧，我后面托住你。” 遇到一人多高石头，方景试了试，他倒是上得去，但韩樰上不去，必去有人在下面托着。 “好，那你小心点。”韩樰脸红，抹掉脸上水花走在前面。 弯着腰，屁股后面对着一个男生，这个姿势还是有点羞耻，这也是她之前一直走后面原因。 “先踩我腿上。”方景下蹲，让韩樰在上面，“慢点，对，抓住绳子，抓稳，脚踩我肩膀我送你上去。” 听着方景的话，韩樰脸上涨红，回头看见他疼得龇牙咧嘴，心里一阵内疚。 这还是个孩子，乱想的是自己吧？ 大家穿的都是山地靴，脚下踩在身上很痛，想必现在方景肯定不好受。 把韩樰送上去，方景摸着肩膀活动了一下，九十多斤踩在肩膀，鞋底跟石头块似的，硌得生疼。 第二百七十六章：地狱头盔 “太累了，没力气，要不歇会吧？” “可以，这次换你在上面，小点心，别乱动。” 瀑布水流太大，哪怕是方景这个年纪轻轻的小伙都有点扛不住，爬到三分之二的时候伸出舌头喘粗气。 韩樰抓住瀑布边上的一块石头，也不管水流大不大，直接一屁股坐上去。 两人是第一组，后面的人也开始启程，学着韩樰的样子，方景找到瀑布旁边的草丛坐下。 还好他们的衣服和裤子都是防水的，不然这么多水透进去简直不要太舒服。 “方景，你感觉怎么样？” “屁股冰冰凉凉的。” “不是问你这个？”韩樰哭笑不得，“问你累不累？” “还行！以前没少上山，这个程度难不倒我。” “刚刚谢谢你，要不是你帮忙我可能都被大水冲下去了，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力气不小。” “没事，小意思，身上不是有安全绳吗，掉不下去，也就是看着吓人，其实很安全。” 韩樰说的是几分钟前，她不下心一脚踏空滑下来，幸好被后面的方景顶住的事。 九十多斤的肉滚下来，方景也差点没顶住一起下去，幸好有节目组准备的安全绳。 日色升高，时间慢慢过去，后面的白敬庭几人也开始接近他们，休息好的两人再次启程。 “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你先走吧。” “没事，我陪你，咱们先休息一会，恢复好体力再说。” 瀑布三分之一处，张伟脸色惨白，无精打采坐在水里，张君蜜拉着他手里的绳子，企图帮助他一把，但根本拉不动，最后只能陪着一起休息。 “我想回家，太累了，你知道吧，我其实是被骗来的，和方景一样，之前他们告诉我这是旅游节目。” “要不然以我这个懒的程度根本就不会来。”坐在水里，张伟一阵抱怨。 “没事，来都来了，你看方景他不也一样在坚持？” “不一样啊！他年轻，体力好，以前也没少干农活，这点苦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小意思。” “我都好多年没有这么大的运动量了。” 瀑布山顶，看着方景他们第一批上来，近在咫尺的贝尔伸出手拉他们一把。 “非常好，你们很坚强。” 总算是到达山顶，韩樰松了几口气，工作人员给她拿来一瓶水，她没喝，递给了方景。 刚刚在下面的时候累得不行，已经偷偷喝过几口瀑布水了，现在那还喝得下去。 “谢谢！！”一口喝掉一半，剩下一半方景拿在手里，指不定什么时候还用得着。 “张伟，起来！你是最棒的，女人都行你为什么不行？” 半山腰，张伟赖癌又犯了，嘴里念念叨叨，一坐就是七八分钟，张君蜜都快被他逼疯。 等了十几分钟，见他还是不动，贝尔抓住绳子，几个跳跃下去，全程不用安全绳。 连拖带爬，在贝尔的帮助下，二十分钟后张伟总算是上来。 一上来就死鱼般摊在地上，动也不想动，主持人蒋昌剑都暗自摇头，有点看不下去。 虽然他刚刚没有参加攀爬瀑布，但作为主持人和安全员之一，昨天他和节目组工作人员就已经试过几次了。 爬瀑布的难度不是很高，加上又有安全绳，其实只要意志力强一点都可以上来。 体力不好可以理解，中途是可以休息的，不管多少时间，爬上来就行，态度才是关键。 但张伟太消极了，看见一点点困难就唉声怨气，都没尝试就想着放弃。 望着众人，贝尔笑道：“你们今天的表现我很满意，虽然时间长了些，但大家还是都上来了，现在你们选出一个表现最差的出来，我将给予他惩罚。” “没关系，选谁都可以，这是在帮助他。” 大伙你看我我看你，白敬庭指着张伟道：“张老师，既然有惩罚，选女孩子肯定不合适，我就选你了。” “那我选方景吧。”张伟笑道，“然后方景再选你，就算有惩罚也是落到咱们三头上。” “可以，这很公平。”方景点头，手指着白敬庭。 “嗯，很好，很有绅士风度。”贝尔面色严肃，眼睛看向韩樰，“我觉得今天表现最差的就是你。” “啊？” 众人懵了，韩樰和方景一起爬瀑布是最快上来的，她也一直很努力没拖后腿，张伟都没选，怎么也轮不到她呀。 贝尔继续道：“你昨天的表现让很糟糕，如果我们真的是在野外，你可能活不过三天。” “我的任务是训练你们，让你们以后就算是流落山林也有活下来的本事。” “所以我要惩罚你，接下来我会让你看看什么是地狱头盔。” 从工作人员手里接过一个盒子，贝尔打开，里面全是五颜六色，密密麻麻的虫子，少说几百条。 “现在我给你示范一下。”把虫子倒进安全头盔，贝尔直接盖在头上，嘴里说道：“一会你需要向我这样坚持二十秒。” “卧艹！” 方景看得头皮发麻，浑身都是鸡皮疙瘩，几个女生捂着眼直接不敢看。 老贝牛笔！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我不要！我不要，这节目我不录了！”韩樰眼眶通红，跑到一边，张君蜜和吴倩过去安慰。 为了几百万片酬又要吃虫子又要把这么恶心的东西放头上，真是一遍又一遍刷新底线。 “要不方景你替她吧？”张伟提议，“你们俩是队友，应该互相扶持。” 卧艹！这特么说的是人话吗？方景白了张伟一眼，你怎么不替，我也害怕啊！ 张伟话音一落，张君蜜等人七八双眼睛都盯着方景，搞得他骑虎难下。 人家女生害怕很正常，但相比之下男生胆子大一点，而且这一路走来方景的彪悍他们是见过的，和贝爷比起来也是不恐多让。 虫子放头上，对方景来说应该是小意思。 “我……我还只是个孩子啊！！” “还是我来吧。”见方景眼泪都快下来了，韩樰红着眼走路了过来。 大姐，我谢谢你八辈子祖宗！方景感激涕零。 “把衣服拉链合上，围巾带好，一会别让虫子钻进衣服。” 两个女生帮忙整理衣服，韩樰把头发扎起，看着密密麻麻的虫子就是一阵心悸。 “准备好了吗？开始了！！” 韩樰闭着眼睛，耸着肩，头盔一上来她就感觉头皮发麻，浑身不自在。 仿佛是不过瘾，贝尔按在头盔上的手还扭了扭，嘴里桀桀笑着，活像个大魔王。 第二百七十七章：你们这节目要火（上） 看着韩樰的样子，方景想到小时候在河边游泳，一个小伙伴扎进水里，本来想潜到对岸，谁知道方向偏了，不小心钻进草丛里，抬头的时候头上顶着一窝蛇。 小伙伴哭得是哇哇大叫，顿时河里的人瞬间一空，一个个跑得比谁都快，那场面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很好，很勇敢。”贝尔大笑，把头盔拿下来。 早就哭得梨花带雨的韩樰赶紧伸手把头上的虫子拍干净，其中有不少已经死了，绿色血液黏在头发上。 “给你水冲一下！”方景把喝剩下的半瓶水给韩樰。 这个时候管不了脏不脏，韩樰拿着就往头上倒，头上黏糊糊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张伟一旁庆幸，幸好不是他。 洗完头还是不舒服，韩樰干脆跑到瀑布下面冲了一下才好点。 “休息好了我们就继续赶路吧，一会还要捕捉你们晚餐。” 带着众人继续前行，这次的旅途中大家话也没之前那么多，一个个沉默寡言，气氛相当冷清。 找到一处山沟，贝尔将他们留在原地，只是带着方景和韩樰往前面走。 “你们的任务就是进去里面抓今晚的食物。”指着一处昏暗的小沟渠，贝尔说道。 一米多高的沟，方景一跃而下，转头牵着韩樰把她抱下来。 “这里面是什么？”看着黑漆漆的小洞口，韩樰害怕。 洞口还没半人高，跟下水道似的，要进去的话必须弯着腰才行。 看着洞口上面的网和野草，方景摇头，“没事，节目组临时搭的。” 伸头往里面看了一眼，黑漆漆什么都看不清楚，只听见偶尔的吱吱叫声。 “是老鼠！”韩樰瞬间就听出来，“让我走前面，这个我不怕。” 带好手套，确定身上不会有逢让老鼠钻进去，韩樰弯腰前行，方景在后面拿着装鱼的漏网准备装东西。 吱吱吱！ 一顿小白鼠上跳下窜，韩樰心脏砰砰跳，入手抓住一个，肉感十足，有点恶心。 “别担心，这是人工饲养的，没毒！！” 野外老鼠根本不是这个样，方景一眼就认出来，以前家里也有老鼠，大多棕色和灰色，白色的很少见，何况这么一窝。 “卧艹！” 正捕捉着，方景一声惊呼，洞口很矮，他的个子几乎都是直接蹲着的，前面逃窜的老鼠往他胯下跑。 刚刚命根子上被撞了一下，方景心有余悸，千万可别给他来一口。 “你怎么了？”韩樰回头关心问道。 “没事，差不多行了，我们先出去吧，太多的话晚上吃不完。” 看了看漏网里已经有六七只活蹦乱跳的老鼠，方景率先撤退，他可没忘记贝尔说的这是晚餐。 这玩意还是少吃一点，除非是竹鼠，不然这些老鼠口感很差，肉是酸的，难吃得一批。 方景自己没吃过，但他以前听村里的老人说过，六七十年代饿饭的时候家里能吃的都吃了。 鸡鸭鱼肉，猫狗老鼠，野菜，野草，树皮，观音土，但凡能入腹的都吃。 两人退出来，贝尔把他们叫到一边，后面的人接着上。 “啊！！啊！老鼠，我不敢拿，你来抓，妈呀，这节目组太造孽了。” 刚钻进去张伟就跑出来，留下张君蜜一个人在里面，贝尔跳下沟里又把他堵回去。 …… 傍晚，男生支帐篷，女生去捡柴生火。 “真的，这玩意打死我也不吃，我宁愿饿着。” “我也不吃，老鼠太恶心了，我从小到大最怕的就是它。” “君蜜吃吗？” “我不知道，看情况吧。” 大家一边干活一边聊天，摄像开着，贝尔和蒋昌剑不知道去哪了，人不在。 十多分钟后，一个身穿苗族服装的汉子挑着扁担，上面挂着几只竹鼠过来。 “大哥，这就是我们的晚餐吗？”张伟跑上去问。 %*amp;amp;*%# 大汉一开口张伟就懵了，完全听不懂，转头向方景求助。 “别看我，我也听不懂。” 华夏语言博大精深，十里不同音，一个县都有几种方言语，苗语也是一样，黑苗白苗各种苗多的是，说的话也不一样。 方景从小生活的黄岭村说的并不是苗语，只是初中的时候班上有这方面同学，不过那时候大家都是说汉话。 语言不通，众人没办法，只能用手势比划吗，半天才知道他们晚上不用吃白鼠。 “耶！太好了，终于不用吃那那恶心东西。” “看来是我们反抗起了效果，大家加油。” 半小时后，一顿香喷喷的竹鼠烤好，开始女生还不敢吃，后面吃了一小口就停下来，差点没把手指头都添干净。 …… 接下来的两天大家经历了吃蝎子，吃虫球，攀岩断崖，青蛙洞抓青蛙，队伍里除了方景和张君蜜，其他人都犯错被惩罚过。 中途张伟多次提出罢录，最后在大家的劝导下也慢慢坚持下来。 贝尔有一个好的习惯，每次惩罚人之前，他都会把这个惩罚自己做一遍，这点方景很欣赏的。 夜晚！天地间静悄悄的，漫天星光，山林里只有蝉鸣和阵阵鸟叫。 “啪啪啪！！” “各位，恭喜你们一次又一次完成自我的挑战。”贝尔拍手引起注意力，“明天是最后一天，也是离别的时候。” “最后一天了，有始有终，我们还有最后一个任务，你们想知道是什么吗？明天告诉你们。” “现在大家要做的是多喝水，晚上不要上厕所，不要随意小便。” 不知道为什么，方景心里一突，有种不好预感，一般最后都是大boss，明天应该不会轻松，或许更加艰难才对。 不再有虫子和老鼠，工作人员端来炸鸡啤酒可乐美食供大家享用。 酒足饭饱，众人睡去，美美的一觉睡到早上九点多。 背着背包，大家根据节目组安排来到一处宽大的岩石山洞，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心形蜡烛。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贝尔笑着出现，“今天是队伍里吴茜的生日，祝你生日快乐。” 转头看向蒋昌剑，贝尔继续道：不只是你，明天也是我们的蒋教授的生日，人生就是这么奇妙。” 第二百七十八章：你们这节目要火（下） 方景等人正准备唱生日歌呢，贝尔打断道：“先不要高兴太早，任务还没开始，现在拿出你们身上的瓶子，把自己的尿装进去，十五分钟后工作人员过来收。” 大伙你看我我看你，韩樰皱眉，开口道：“不会是要喝尿吧？” “不可能，打死我也不喝。”张伟开口。 “如果是真的我也不喝！”张君蜜死命摇头，“方景你呢？” “肯定不喝啊！这玩意谁喝得下去！” 六个人一致决定不喝，不过现在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喝，在这之前大家要放水把瓶子装满。 方景的是用保温杯装的，半杯，早上刚放松过，实在是挤不出来。 “张老师，你这颜色有点黄啊？”看见张伟瓶子里的颜色，方景笑了。 张伟是用冰红茶瓶子装，从外表上看和冰红茶一模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刚买的。 众人陆陆续续出来，看着张伟的颜色，大家都忍俊不禁，韩樰笑得直不起腰，“张老师，你这是感冒了吗？” 张伟尴尬，“这两天有点上火。” “你这怕是结石吧？”张君蜜笑杵在韩樰肩膀上，“来前有没有做过体检？” “有！但医生说是健康的。” “行了，她们逗你呢。”方景看向张君蜜的瓶子笑道，“君姐的分量也不少啊，这么一大瓶，一会要喝的话不划算。” “呸！我才不喝呢！”张君蜜脸红，把瓶子藏背后。 各自发了一支笔，写上自己的名字后贴到瓶子上，统一交给工作人员。 “张老师，你那个别写错，拿错了很危险的。” “哈哈哈哈！！” 工作人员收走瓶子，众人开始聊天，只要最后几个小时就要走了，突然还有点舍不得。 一起吃虫子，一起吊缆绳，一起经历这么多事，这种情况下收获的友情是大城市里很难遇到的。 虽然只要几天的时间，但方景感觉和这帮人的仿佛认识很久一样。 一个小时后贝尔回来，背后工作人员手里拿着几个写着名字的瓶子，张伟脸色发白。 “最后一个任务，希望你们不要留下遗憾，节目播出，观众看到的都是你们的勇敢。” “尿里面含有丰富能量，在饥渴的情况下可以解决段时间缺水问题。” 贝尔说到这，方景等人哪还不明白是什么情况，这是要喝尿了。 “给你们讲一个真实故事，有几个人在出海的时候船被巨浪打翻，他们漂流在海上三天，没有食物。” “最后就是靠喝尿才坚持到救援队的到来。” 看了看众人，贝尔笑道：“这是你们的旅行，节目组和我都不会强迫你们做任何事。” “愿意喝的就喝，不愿意的我绝不勉强，只是希望以后你们不会遗憾。” “每次让你们做任何事的时候我都会事先做一次示范，这次也不例外。” 转个身去，背对着大家，贝尔拉开拉链当场放水，接了黄橙橙的半茶杯。 “祝你们旅途愉快！！也祝吴茜生日快乐！” “咕噜！” 端起茶杯，贝尔仰头一饮而尽。 “呕！！”张伟看得胃里翻滚，蹲在地上干呕。 太特么恶心了，怎么会有这种人？ “牛笔！！”方景咋舌，转头对着摄像机道：“你们这破节目要火。” “噗！！” 一口吐掉嘴里泡沫，贝尔砸了砸嘴，“接下来到你们了。” 从工作人员接过杯子，贝尔道：“这个杯子是谁的？” “我……我的！”白敬庭举手。 “拿去！” “这个呢？” “我的！”韩樰接过杯子。 “咦！怎么变多了。”到方景的时候他发现杯子里的量变多了，脸色大变，这特么不会是看他太少，把别人的匀过来吧？ “我的也多了！”张伟垮着脸，扬了扬手里五百毫升，满满的冰红茶瓶子。 原本他那个是八分满，现在全满了。 眼睛看向韩樰她们，方景发现每个人的都变多了，不只是他一个人。 “怕你们不习惯，我高温消毒过。”贝尔背着手道，“不仅如此，还加了水。” “今天是吴茜生日，就从你开始吧，希望你开一个好头。” 几人的目光全放在吴茜身上，韩樰摇头，“不要喝，别理他，凭什么要听他的？” “茜茜，别喝啊！！”张伟祈求，“你一喝我们都得跟着一起喝。” 没有哪一个节目会说让明星喝这玩意的，一切都是自愿，他们要是都不喝，工作人员也不可能掰着嘴灌下去。 吴茜脸色纠结，看了看韩樰等人，又看了看贝尔。 “加油吴茜，你是最棒的，不要留下遗憾，离开这里你们以后都不再有这种挑战自己的机会。” “人都是被逼出来的，谁都喜欢舒适安逸，但哪一天灾难降临头上才开始面对就晚了。” “但凡打不死你的，都会使你更加强大！！” “闭嘴！！”韩樰瞪了贝尔一眼。 深呼吸两口气，吴茜端着杯子靠近嘴边，眉头紧皱，眼睛一闭，一口直饮。 在次放下杯子的时候眼里尽是泪花。 “好！！” 贝尔鼓掌，尽是欣赏之意，“我第一次喝的时候直接吐了，你比我还强，还勇敢。” “是个狠人！”方景不忍直视，这节目哪找来的女孩，他怎么不知道娱乐圈里有这么一号猛人。 吴茜是个九零后，比他大不了几岁，但行事作风和张君蜜实在是有得一拼，他这个大男子汗看了都自愧不如。 “小白！到你了！”贝尔目光看向白敬庭，鼓励道：“这一路走来你的成长我都看在眼里，不要让自己失望。” “吴茜在看着你呢！！” 乐此不疲，贝尔一个一个蛊惑，方景怀疑这厮以前做过传销，在他的劝说下，没两分钟白敬庭也干了。 韩樰傻眼，不是说好的大家一起不喝吗，这才多大一会就去了俩。 脚步移向方景，韩樰扯了扯他的衣袖，“方景，说好的不喝，你可别当叛徒。” “放心，我就是渴死在山洞，从山上跳下去，饿死在这里也不会喝。” “记住你的话！！” 半信半疑，韩樰慢慢回到原地。 方景是这里面最红的一个人，要是连他都不喝，其他人不喝观众也不会说什么。 但贝尔偏偏不按常理出牌，平时都是方景冲锋带头的，今天却是反其道而行，让吴茜和白庭打头。 韩樰只希望下一个是方景，这样他拒绝后，她们剩下的三人就不用喝了。 第二百七十九章：老哥，你火了 “方景说他也不喝，你可别受蛊惑！”对着张君蜜的耳边，韩樰小声说道。 张君蜜重重点头，“嗯！” “张伟！前面两人都喝了，你想不想成为后面的下一个勇士呢？”贝尔再次开启洗脑模式。 “我不要！”张伟摆手，现在他心里还作呕呢，“你让方景先来，他要是敢喝我就喝。” “对对对！方景要是喝我们就喝。”韩樰也跟着附和。 “对不住了，这个东西实在是突破我心理极限，办不到。”方景摇头。 “如果真是没办法的话倒是可以接受，但现在明显就是一个测试，我想贝尔你也不会闲着没事就来一杯吧？” “遇到绝境的时候困难很多，我们不能因为这样就一样样提前尝试。” 吃虫子方景可以理解，那东西虽然看着害怕，其实都是剧组特意从养殖商手里买的，很卫生，酒店里还炸着上盘呢。 但喝尿这个行为明显就是突破三观了，正常人谁受得了，又不是到了山穷水尽地步。 非得体验一把的话，那是不是要把人关山洞里饿几天，扔几块发臭猪肉进去，等饿得受不了的时候去捡来吃？ “方景，相信我，你要是喝了的话绝对是你心里极限的一个挑战。” “不要！你自己遇到皮蛋都吃吐，也无法下咽，要是我给你几十个皮蛋你能吃下去吗？” “每个人心里承受能力不一样，你自己能做到不代表别人能做到，事先节目组也没有说过，合约上应该也没说非喝不可。” “我觉得这几天的旅行我已经收获很多，不差这一杯了！” 对于江浙卫视的做法方景十分反感，这根本不是什么挑战自我，分明就是无下限的利用明星刷收视率。 相信杨柠之前也不知道会有喝尿这个环节，要是知道的话绝对不会让他来的。 几百万的片酬就让喝尿，估计韩樰她们早知道给几千万都不会来。 “我觉得方景说得非常对！”韩樰点头，“如果是在绝境的情况下我们会喝，生命垂危，那时候根本管不了这么多。” “人类的自我本能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强大，用不着测试。” “我们不会喝的！”张伟和张君蜜一同附和。 有方景和韩樰两个大佬前面撑着，他们跟着就是了。 “可以，我之前就说过，绝对不会强求！”贝尔笑道很灿烂，“既然如此，我宣布旅行结束。” 之前节目组确实是劝他，让他尽量让明星们突破自我，但方景他们明显不吃这一套，这也没办法的事。 在贝尔内心里其实也是不太赞同这种测试方法！ “呜呜呜！！” 看着方景他们都不喝，吴茜顿时觉得自己掉坑里了，抱着韩樰的肩膀一阵哭泣。 之前她还觉得自己很勇敢，现在觉得自己特傻，好端端就不应该听贝尔蛊惑。 “看吧，我都说让你不要喝，谁让你意志力不坚定，还有小白也是，说好的大家一起不喝，你居然做叛徒。” 白敬庭委屈，“我也不想喝的，贝尔一激，加上茜姐都喝了，我觉得不喝不好，现在都后悔了。” …… 互相加好友留下电话，方景和张君蜜她们分别，回到家休息了几日，直到老九门那边演员陆陆续续杀青，需要他补拍几个镜头才回的横店。 这几天韩樰晚上睡不着，每到半夜就想到头上都是虫子爬的场景，失眠好多天靠吃药才恢复正常。 说好的野外求生，没想到搞成这样。 节目播出，白敬庭等人根本不敢出门，微薄评论一片六六六，现在他就怕观众刷到最后一期。 下午，横店。 “方总！牛笔！！这边坐！”徐石把他请到沙发上，给他倒了一杯水。 “工作的事不急，你先给我说说生爆牛眼是什么感受，还把厕所里的拖尾巴虫子一口闷，我看的时候正在吃饭，差点都吐了。” “平时没看出来，你咋还有这么凶猛的一面。” “滚！那不是厕所虫子！人工养殖的，和酒店里吃的一样，高蛋白！你这眼睛不要可以捐给需要的人。” “是是是！您老说是就是！”徐石大笑，“荒郊野岭的哪来的人工虫，还有蚯蚓，八成就地取材。” “你还能不能好好聊天？”方景急眼。 这几天节目播出，调侃他的人不是一个两个，见面第一句话就是卧艹，是不是真的？口感怎么样？ “我不说行了吧！”徐石压住内心好奇，正色道：“老九门已经开始进入后期工作，上映也就是下个月初的事，找你来是想商量一下宣传工作怎么做？我没干过不懂。” “现在知道找我了？”方景白了他一眼，“让剪辑师先把成片剪出来，取一部分精彩短片当宣传发微薄，演员们转发。” “这就完了？这么简单？” “当然不是！你联系几家电视台，看看能不能上去宣传，花点钱不要紧。” “我这边买几个热搜，让营销号和水军各个平台发力推广。” “我们是和爱奇视频合作，要是老九门火了他们也能赚更多的钱，通知那边，让他们给几个首页推荐。” “光想着赚钱不出力，哪有这种好事！！” 徐石点头，把方景说的全部记下，“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没有了！” 望着消瘦一大圈的徐石，方景好心提醒，“人力有穷时，我们不是什么都懂，其实这些事可以交给专业的人去做，你定一个大体分针就行，别这么累。” “何尝不想啊！但没办法，公司现在缺人手缺钱，班子太小，很多事都必须亲力亲为。” “等老九门播出看看效果，不管赚不赚我都打算招一批人，老板实在是太累了。” 两人坐着聊了一会，方景问道：“笑傲江湖剧本的事怎么样了？” “正在编辑中，还有段时间就ok，要开始布景吗？” “不急，等几天！我把导演找好再说。” 他心目中的人选是陆洋，绣春刀导演，武打设计牛得一批，这么短的时间就能导出绣春刀，要是来导笑傲的话再好不过。 就是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来！ “阿嚏！” 北方，正在家里睡大觉的陆洋打了一个喷嚏。 只见他头发乱糟糟的，边幅也很久没修理，家里衣服乱扔。 第二百八十章：直播间宣传 酒香也怕巷子深，一部影视剧的宣传如何很大程度上决定票房和收视成绩， 有的导演甚至在总预算资金中拿出五分之一做宣传，宣传到位不一定卖座，但没宣传肯定不卖座，这是无数次实践出来的真理。 方景继续在横店补拍老九门的几个镜头，徐石忙前忙后找电视台综艺宣传。 三天后方景回到魔都，来到工作室却没发现杨柠。 他可没忘记跟着贝尔去旅行的事，还得找这个罪魁祸首算账呢！ “这就是方总啊！敢吃蚯蚓的狠人。” “何止呢，你没看最新预告吧？他们还喝尿！” “这么重口味？” “可不是吗，听说还有三吱。” 见方景一进办公室，几个新来的员工低头窃窃私语，老板的最新综艺他们自然是观注的，毕竟这也是工作一部分。 看到节目里方景吃虫子，生爆牛眼一系列举动，完全亮瞎了他们的钛合金双眼。 “什么是三吱？” “这你都不懂？就是吃老鼠，活的，抓手里嘎吱叫一声，咬到嘴里又叫第二声，咽肚子还叫第三声。” “呕！太恶心，你别说了！” 整个办公室逛一圈，方景都没找到人，对吴佳佳道：“知道柠姐去哪了吗？” “早上刚走！说是出差几天，不知道干什么。” “这么巧？”方景不信，拿出手机打杨柠电话。 魔都一处小区，杨柠穿着睡衣躺家里沙发上看电视，见到方景来电腾一下坐起来。 跟着贝尔去旅行是王金花那边接的，她负责审查，事先也没说要这么重口味，还以为是一档旅游节目，想着让方景放松一点就签了。 直到节目播出后她才知道有多么造孽，参加的嘉宾完全被折磨得不成样子。 这几天她都是提心吊胆，就怕方景找她麻烦，知道方景要回来，大早上的处理完事情就回家躲着。 “咳咳！！” 清了清喉咙，杨柠故作镇定道：“喂！有什么事吗？我正忙着呢！” “你忙什么？有点事找你商量，什么时候能回来？” “之前不是投了大鱼海棠嘛，这么多钱下去总要看到水花，我视察一下拍摄进度和资金用度。 “什么时候回来也说不清楚，忙完这边我还得去燕京给你谈几个代言产品，这几天你休息，有事找吴佳佳。” “没什么事的话就挂了！我手头有点忙！！” “喂！喂！！”看着通话结束，方景气急败坏，“这个女人太让他火大。” …… 老九门的剪辑陆续完成，配音人员也到位，三天后一段预告片就出来了，在工作室的多番轰炸下顶到微薄热搜前三。 观众没看到成片，但这段两分钟的预告就很吸引人。 赵丽影和程伟霆等主要演员也纷纷转发，一天四五条。 “哇！终于看到上映了！早就迫不及待！” “预告还行，悬疑氛围也到位，就是希望别整得跟盗墓笔记一样，变成披着灵异的爱情偶像剧。” “看到监制是三叔，主演是方景等人我就放心了，这部剧是他们自己投资的，没有其他投资商插足，相信不会差。” “表白程伟霆，这身军装很帅！就冲这个必须看！” “十年盗墓书迷，最后支持一次，三叔，别再让大家失望！” 魔都一家酒店，看着徐石递来的文案资料，方景皱眉，“只有两个记者访谈，综艺一个都没有？” “尽力了！”徐石叹气，“大综艺人家看不上我们，小宣传渠道又没知名度，两个记者访谈其中一个还是爱奇视频那边支持的。” “对了，他们也答应给首页推荐，从后天开始为期一周，如果播出效果好就继续推，不好的话免谈，和咱们码字写一样，看成绩说话。” “一样个屁！”方景失笑，“还不是因为没有名气，你看看那些白金大神，就算书写得再差，一路分强封推还不是上三江。” “如果我们是大公司，恐怕爱奇视频就不是这个态度了，算了，不说这个，你说的小宣传有哪些？我筛选一下，能上尽量上，蚂蚱再小也是肉。” “顺便带带张名恩和应浩明，好歹也是自家员工，借这个机会让他们多露露脸。” “嗯！辛苦了！”徐石点头，把这几天谈的的资料全部发给方景。 没一会方景筛选出来的四五个综艺，都是一些小渠道，不要说方景这种一线明星，就是三线明星都不愿去。 他这是帮张名恩和应浩明增加曝光。 “想清楚了？这些你都是要亲自去的。”徐石皱眉，“虽然台子小，但你要是不到场人家肯定不要应浩明他俩。” “知道！闲着也是闲着，去去无妨。”方景继续低头看资料，直到一个鲨鱼平台的邀请，“这是什么情况？让我去打游戏吗？” “我不是把宣传统一发出去了嘛，就接到这么一个消息，那边说让你去最火的直播间和主播一起直播，广告顺便你打。” “不过我没回复，算是婉转拒绝，你这身份去直播间太掉价了。” 这年头的直播行业不被大部分人接受，三天两头被相关部门点名。 谈起主播不是打游戏就是种子连接，不管男女主播，家里人很反对，一听到是做这个行业的就觉得不务正业。 太低端，档次太低，这就是徐石想都没想就推掉原因，不要说方景，就是张名恩这种还没出道的让他去直播间和主播一起宣传他估计都不乐意。 “你安排一下时间，这个我去！”方景指着鲨鱼平台说道。 “真的假的，犯不着这么拼吧？” “可别小看这个行业，一个知名主播粉丝不比二线明星低，赚钱也不比他们少。” “人家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基本上都在直播，随时保持曝光度，粉丝粘度很强的。” “不像我们，拍个戏三五个月看不见人影也是经常的事。” “你举一个二线明星普通观众或许不认识，但你要说一个很火的主播名字，观众就算不认识也肯定听说过。” 在前世，方景还没穿越的时候直播行业就已经走上正轨，大批明星开始瞄准这个大流量行业。 有的去打游戏，有的去唱歌，和热门主播各种交流互动，有个卖口红的小哥哥火得不行，几十位明星都去他那打广告。 再说，和娱乐圈比起来直播界算是清流了。 第二百八十一章：直播打游戏 娱乐圈外表光鲜亮丽，里面水深得很，要是搞个记实，保证各种事迹电影都不敢拍。 平时看似风平浪静，只不过没有苦主站出来罢了，和隔壁的棒子国比起来差不多，区别就是一个强迫一个自愿。 就这还有什么资格瞧不起人家直播行业？ 方景居然决定要去，徐石也不再阻拦，笑道：“行，去吧，到时候我给你打六六六！” “要不要让张名恩他们一起去？那边可是点名只要你。” “算了！”方景摇头，“我自己去就自己去吧，估计他们也不愿意。” “漂亮！我就喜欢你这种不拘一格，能把自己低到尘埃的性格。” 在方景身上，徐石很少看见明星的架子，片场能吃十块钱盒饭，喝两块钱的矿泉水，待人永远是彬彬有礼。 平时看似散漫，但一旦遇到事情就是那种拿得出主意的，感觉有他在一切都是不是问题，很安心。 “这不是低到尘埃，这是低调。”方景嘿嘿笑道：“大丈夫就是要能伸能缩，该软的时候要软，该硬的时候要硬。” 徐石：滴！老年卡！！ 接下来的几天方景带着公司的新员工应浩明和张名恩四处跑宣传。 应浩明虽然出道有些年头，但演的一直都是配角，以往宣传什么的都没他事，这次跟着方景跑舞台说起来还是第一次。 张名恩则是像个乡下小子进城，看什么都新鲜，遇到主持人提问一直都是板着面孔，人家问什么就答什么，有时候还会紧张冒汗。 最后一天，回程车上，看见一路兴奋地两人，方景笑道：“这只是小场面！平时收视率都不高的节目。 回头我找个人给你们训练一下，混娱乐圈不只是要有演技，人情世故和说话也很重要。” “还有，不要乱说话！” 方景认真道：“主持人和记者都是为了话题和流量，有时候会故意给你们挖坑，一旦说错话人家再断章取义，毁的是你们前程。” “说话留七分，宁愿装不懂也不要装懂，任何有非议或者点评社会时势的事都不要发表言论。” 张名恩像是被一盆冷水从头泼到脚，紧张道：“完了，今天我还评论了丽影姐她们，回头会不会说我不尊重前辈？” “不会！”方景笑着摇头，“等他们剪辑出来，播出前我要一分正片，你拿去好好看看，要是有不合适的地方找我，我去找他们剪掉。” “谢谢方总！” “没事！下次注意点就行，我也不是什么地方都能要到正片的，像一线卫视人家根本不鸟我。” “不过也不用因为害怕什么都不说，平时记住几个字就行了，保你一辈子平安。” “什么字？”张名恩和应浩明来了精神，身体坐直。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 …… “方景老师，这边请，这就是我们的主播的直播间。” 晚上八点，魔都，方景来到鲨鱼平台。 和想象中不同，主播们都是住在一间间小房子里，有点像大学宿舍，只不过是单人的，外面有窗户可以看到里面情况。 走廊两边都是小屋，陪行的一个部门主管介绍道：“这一边是唱歌跳舞的娱乐主播，这边是打游戏的电竞主播。” “门上的序号越小表示他们的热度越高，方景老师您想去哪一边查房？” 没有急着回答这个问题，方景看着几十个房间，疑惑道：“我记得你们平台人不是挺多的吗？就这么几个？” “这些都是签约重点培养主播，能来这里的都是平台顶级流量，别看人少，但都是从上百万主播中选出来的佼佼者。” “方便透露一下他们都签约费是多少吗？” “都是七位数起步！” “可以啊！！” 方景不知道的是主管说的七位数起步真的是起步，实际上能到魔都这边直播的主播，年收入没有低于千万的。 挨个低头在门外看了一会，方景转头道：“我想多看几个主播可以吗？” “可以，随便看！”主管大喜，“看到天亮都没问题。” 别说看几个，就是看一辈子，住这里都行！ 能有方景这个一线明星逛直播间免费打广告，他们巴不得他看一辈子。 “你们这最火的分类哪一个类型？” “游戏！目前英雄联盟算是热度最高的，王者荣耀也不错，排名第一的是嗨少，您要不要去看看？” “那我们就去游戏区吧！！”走着走着方景脚步一顿，“”张芬芳在这吗？打王者那个？头发长长的。” “在！他是游戏区二十五号！，您认识？” “认识！”方景点头，“我们先去他哪！” 说起来方景都好久没和张芬芳打游戏了，这几个月一直都是在忙，平时手机没碰，也不知道掉什么段位了，上个赛季他可是最强王者。 “打他！打他！不急，等我吃口粉，呲溜……呜……拔刀斩，斩斩斩，我开大，空了？不存在，我这是逼他交闪现。” “看我小旋风追上去，朋友们，我要越塔强杀，不好！被控了，不急，吃口药，走位，快救我，这该死的英雄就应该删了！！” 直播间的门都是没锁，方景拧门，顿时一大股螺蛳粉味道铺面而来，同行摄像和主管皱眉，捂着鼻子没敢进去。 门口深呼吸好几口，方景踏进去，此时的张芬芳盘腿坐电竞椅上吃的得正香，完全没注意到后面情况。 “感谢盯裆猫的鱼丸，谢谢！！” “感谢潘琦的打赏，谢谢，今天还是你生日，生日快乐老铁。” “咦！这弹幕怎么变多了？” 张芬芳突然发现满屏都是弹幕，许多老铁疯狂刷屏，比几分钟之前多了好几倍，屏幕都快看不清。 难道是有人带节奏？屠屏故意黑我？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直播行业看似蛋糕大，但其实出名的就那么几个，在王者荣耀直播行业他也算是有头有脸，随着流量慢慢变大，没少结仇家。 有些同行明里暗里经常使绊子，花钱找水军来屠屏，全是污言碎语影响心情。 但今天的好像没骂人，良心发现了？ “嗯？”一抬头，看见摄像头里画面，张芬芳算是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刷屏的了。 原来方景站他背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他一直没注意，平时直播都不看自己的。 “你好，我是新来的房管，查房，双手抱头蹲地上，身份证拿出来。” 第二百八十二章：方景没下限 门口的主管听到这话嘴角一抽，这口气怎么这么熟悉。 “你怎么来了？快坐！”张芬芳起身把位置给方景。 “不用。”方景摆手，从旁边拉来一个塑胶凳子，“我坐这个就行。” “这次来是宣传新剧老九门的，从你的直播间开始！” 回头看了看门口的一大堆人，主管点头，比了一个ok手势，张芬芳了然，甩了甩头发，笑道：“我还以为你是来报复我上次卖你人头的事。” “人头？”方景失笑，这都是好久之前的事了，两人说好的蹲草丛一起阴人，最后他出去了，张芬芳没动，打得差不多才出来收人头。 “你不说我都快忘了！”对着摄像头，方景挥手，“各位老铁，以后千万别和他打游戏，很坑的，七八连跪是常有的事，一输就要小马哥删英雄。” “多谢洗脚水好甜的飞机打赏，你这个id真六！！多谢看片加……额，这个不能说，会教坏小朋友。” “方景，能唱首歌吗？好久没看你唱了。” “我要看跳舞！” “我也要看跳舞，张姐，还愣着干什么，把你平时用的钢管拿出来，让方景秀一段。” “前排的，都给我让开，藏宝图来了！怕伤着你们。” “在坐的姑娘都是在方景身上花过钱的，说话嚣张一点。” 看着满屏飞起的弹幕，方景笑了，“不好意思，本人卖艺不卖身，今天是来宣传老九门的，很精彩，很好看，大家到时候一定要关注啊！” “什么？没钱充vip？后台留下联系方式，我给你充。” 方景一来，直播间人气顿时爆棚，进来的观看的人越来越多，看着关注人数以一个恐怖的速度上升，张芬芳心底乐坏了。 就这么一会他的人气就已经是平时的好几倍，。 门口，主管对身边工作人员道：“把这个直播账号推到首页，其他渠道也跟着推，标题给我写吸引点。” “推多久？” “方景什么时候走什么时候停！” “各位，人家这是游戏直播间，唱歌不太好，要不我给大家开把游戏，我技术很六的。” 从助理手里接过手机，方景和主播一起开黑。 屏幕上连的是张芬芳手机，观众看到原来两人是好友，方景的段位还不低。 “帅得被砍！” 方景的id一下子暴露出来，不到三十秒，上千个好友申请。 “你们加我也没用啊，我平时不怎么玩游戏，忙起来三五个月不上线也是正常的。” “我不管，反正我加到方景好友，这个够我吹一年了。” “没事！你同意下就行，玩不玩不重要。” “给老娘动！” “你糊弄鬼呢，这么高的段位还说不经常玩。” 见方景翻车，张芬芳大笑，摸了摸鼻子帮着解围，“其实他真不经常玩，这个赛季都快完了我都没见他上线过。” 正说着，张芬芳眼皮一跳，他的直播间热度一下子翻了十倍，千万热度，平台第一的都没这么高。 英雄联盟刘某直播间，看着冷冷清清几千个人，打游戏的欲望都没有了，平时他都是暴满的。 “各位水友，今天不打游戏了，让我们把画面切到方景那边，看看他技术怎么样？” 王者荣耀一哥嗨少平时热度一直都是第一，凭着过硬的技术吸粉不少，但今天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方景在张芬芳那边直播，没一会人就跑得差不多了。 因为方景到来，流量被截的何止是这几个大主播，鲨鱼平台首页和各个渠道的推荐几乎把所有在线用户都吸引过来了。 明星踏足直播，这还是第一次，不少人都想看看方景在直播前是什么样子。 “乡村老头进入直播间！” “小冷进入直播间！” “可乐进入直播间！” “嗨少进入直播间！” …… 正打着游戏，屏幕下方，张芬芳发现十几个眼熟id进入，清一色全是平台各个领域的扛把子，每一个粉丝都比他多那种。 半小时功夫，上千万人同时进入一个直播间，服务器快被挤爆。 热度和刷礼物什么的张芬芳已经麻木了，太多了数不清，这半小时收到的礼物比他半年收到的还要多。 “我靠！这个英雄就应该删了，太恶心！”方景吃着苹果，看着黑屏的手机大骂。 “队友实在是带不动，不关我的事，大家都看见的！” 看着方景3-8-2的战绩，张芬芳满头黑线，“兄弟，你说这话良心不痛吗？” 左右看了看房间，方景道：“你这wf不行，有点卡，好几次我刚越塔就460了。” “是是是！怪我网卡，我wf加密的，你就告诉我咋连上去的？” “咳咳！！”没有接这个话题，方景道：“嚯！人气这么高了，要不哪天我也干直播得了，没事给大家唱唱歌。” “可以啊！很简单的，注册申请，几分钟就行，不过你要是做直播估计我们要下岗。” 一线明星直播，自带粉丝流量，网站肯定大力推广，这么多资源砸下去，就是什么都不做，聊聊天也是一个恐怖的热度。 就像现在，方景坐着吃个苹果都有人打赏，人与人之间差距就是那么大。 不过张芬芳也知道方景是开玩笑，他们那么忙，哪有时间开直播，三五个月能直播一次就算不错了。 …… “记住了，各位，老九门播出一定要去看！” 又开了两把，方景结束游戏和直播间的粉丝告别，他从进门到现在都一个多小时了，时间紧迫，还有几个房间没跑呢。 “震惊！大明星方景孤身一人和主播独处，一个小时才出来！” “方景一间之间去了五六个女主播房间，出来时精疲力尽，竟然是做这事！” “千万人围观，方景脸都不要了！” 第二天，方景一大早就看到几条阅读量上百万的文章，全特么是标题党，工作室的人还在群里邀功，问写得怎么样？ 微薄上的还比较客观一点，前十中有三条都是他去直播间宣传的事。 有人说他接地气，很亲民，有人说他自降身份，什么事都做，根本不像是个明星，建议推出娱乐圈。 方景不管别人说什么，总之目的达到了，伴随着他的热度，老九门跟着大火。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现在就差播出！ 第二百八十三章：老九门开播，打破记录 六月八号，老九门开播，前几天爱奇视频就加大力度宣传，期待这部网剧的不只是观众，不少圈内人也想看。 当然，他们想看的是方景出丑。 自己弄公司，自己出剧，哪有这么容易，这年头跨行的明星不是一个两个了。 有的当导演，有的当主持人，有的开演唱会，最后扑的亲妈都不认识，几十年积蓄全搭进去不说，还竹篮打水一场空。 晚上八点，爱奇视频放出前四集，除了第一二集免费，其他都是要vip才能看。 画面开始，夜晚，繁星满天，凉风习习，沙城，民国时期的洋房建筑，几个士兵巡逻。 “咕！！” 一声火车的鸣笛打破夜晚的宁静。 车站巡逻的工作人员提着灯查看这辆老旧的火车，车头昏暗，没有人下来，镜头拉近，一张恐怖的死人脸出现。 整个车厢里全是蜘蛛网和背面朝上的死人，无一生还。 大学宿舍，汤俊峰看着幽暗的画面和恐怖的背景音乐，心里一紧。 他初中就看盗墓笔记了，算起来还是南派三叔的书迷，平时很喜欢看悬疑类。 去年的盗墓笔记一播出特意去捧场，谁知道一点悬疑恐怖的情节都没看到。 几集看下来就是一部爱情片，和原著一点都不一样，改得面目全非。 吸取教训，这次说什么都不先充vip，看两集再说，不好看就闪人。 第一集，车厢死尸，九门提督张启山上场，九门齐铁嘴上场，第二集发现古棺，张家亲兵断手，一系列下来环环相扣。 棺材里发现南北朝扳指，张启山准备去找九门中上三门的二月红帮忙辨认，观众正看得精彩，后面就是该死的vip。 不少人心里直痒痒，像看又不想充钱，点了下集预告，没想到方景居然出场，还是穿着戏服在唱戏。 “这就是方景的角色？” 抱着好奇心，有的观众一咬牙一跺脚充了个会员。”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 “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良辰美景奈何天” “赏心乐事谁家院” 台上，方景竖着兰花指，低头妩媚唱着，时而摆裙时而颔首。 游园惊梦！有中文系的学生看见台词一瞬间就听出来，这首昆曲对他们来说很熟。 课上教授还特意放过，领着大家一起赏析，没想到方景居然会唱，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后期配音。 第三第四，一集四十分钟，不知不觉看完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快十一点。 “各位，先别舔屏了，提醒你们一下，注意一下进度条。” “卧艹！进度条撑着，我可是尊贵的vip！！” “本来是冲着三叔和方景来的，没想到被程伟霆圈粉，这身装扮也太帅了！” “这个齐铁嘴演得也很传神，演技不错，谁知道他的名字？” “副官太嫩！有点小帅小帅！” “好看，这画质这拍摄，说是电影都有人信。” …… 播放量两千万，后面两集九百六十万vip观看，评分八点八，第二天方景就拿到老九门的播出数据。 第二天播放量五千万，第三天八千万，第四天破亿，首周播放次数两亿，打破之前盗墓笔记记录。 方景没失败，反而成功了，很多人气得牙痒痒。 魔都，方景工作室。 “赚了，我们赚了！”徐石看着最新数据，激动得手都在颤抖。 上百个日日夜夜拍摄，他跑了n多次部门，亲自加入改编，谈广告商，拉钱，四处求爷爷告奶奶，终于看到回报。 好些个画面不能过审，他堵人家门口解释，又是找导演商量，天知道为了这部老九门他费了多少心血。 “淡定，淡定！”方景给他倒一杯咖啡，自己的心里也久久不能平复。 这一票要是成了，他估计就是亿万富翁，一个目标就这么完成了。 “嘟嘟嘟！！” 拿起桌上的计算器，徐石眼睛通红摁个不停，十几秒后猛地抬头，颤声道：“如果按照这个趋势的话，我们至少赚三个亿。” “抛开黄博的两千万分成和我们的成本呢？”方景问道。 “还剩两个亿！”算了一下，徐石心疼。 “再抛开我个人投资和收益分成呢！” “一亿多两三千万！”徐石快哭了。 “现在还多吗？” “多个屁！” 放下计算器，徐石摊到在椅子上，公司净赚一个多亿，听起来不少，但这段时间他经手的都是几千万大项目，现在顿时觉得一个多亿也不是很多。 “账不是这么算的！”方景认真道：“一个多亿不少了，加上成本，公司账上就是快近两个亿。” “从在公司的股份来算，你现在也是身家几千万的人，前前后后不过半年功夫而已。” “相当于你每个月收入一千多万，每天三四十万，现在你喝杯咖啡的功夫就赚别人一个月工资。” “是吗？”徐石坐正身体，“听说比尔盖茨看见地上有一百美金都不会捡，因为在他弯腰那几秒钟就能赚三四百美金，不划算。” “这么说以后我以后几十块掉地上也不用捡了？” “几十块买麻辣烫吃香吗！丢他干嘛？”方景翻白眼，“笑傲江湖的事可以提上日程了，休息几天把文案做出来，我这边联系导演后准备筛选演员。” “预算投资多少？要我拉投资商吗？” “不知道！”方景摇头，“预算最低一个亿吧，具体看导演怎么拍，投资商先别忙着找，等老九门这边效果出来再说。” “没钱啊大哥，这边的收入不是一天两天能到账的，不先找几个冤大头出钱垫着怎么开机。” “没事，差多少我先垫着，后面到账了还给我就行，多的没有，千八百万还是没问题的。” “土豪啊卧艹！” …… “明哥，一会我请客，位置你定！”南景娱乐，张名恩扬了扬手里的广告合同对着应浩明大笑。 “行，今天就吃你这个大户！” “你没接到广告吗？不应该啊？” “接到了！还是两个。” “那你怎么不说？” “你又没问！再说，我要是说了你还请客吗？” 老九门的播出火的不只是程伟霆和方景，配角中的应浩明和张名恩也相继接到不少商演和广告。 不但如此，应浩明还收到新剧本，只不过听肖文静说公司有意拍新剧，怕赶不上他给推了。 第二百八十四章：找导演 和张名恩不一样，应浩明出道时间不短，早就过了什么剧都接的阶段。 现在的他吃喝不愁，差的就是机会，一个能让观众记住的机会，他宁愿花一年时间去拍一部能大家都记住的角色，也不愿意一年接三五部连上映都不敢保证的剧。 在老九门中，方景压低各大演员片酬，把钱花在制作上，这种对待作品的态度让他很欣赏。 而且能一次捐一千万的人，也不是那种见钱眼开，一个劲只知道捞钱的市侩商人。 看得出来，方景是真正热爱这个行业，愿意花钱打造好的影视，他也自然愿意跟着公司走，几部剧拍下来，不愁观众不认识他。 和张名恩约了一家高级餐厅，两人愉快的吃了一顿饭，随后各奔东西，接自己的活去了、 要是方景知道应浩明心里所想，非得汗颜不可。 他用心打造剧是不假，但没他人想得那么高尚。 只是作为过来人，方景知道未来市场，粗制滥造，广告满天飞，片酬满天飞的模式走不长久。 要是一直出现的都是一个水平的烂片就罢了，观众看着看着也都能习惯。 但凡是就怕比较，一旦有好的良心剧出现，高下立判，下次谁还看你这个？ 魔都堡垒的失败不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吗？顶级流量也不管用，平时粉丝也只是喊喊口号罢了，真正能到电影院支持的能有多少？ 一个亿的投资，光是几大主演就占了七八千万，剩下的除了工作人员工资还有多少制作费？这种片子拍出来能不烂吗？ …… “喂！陆导，有没有时间，一起出来吃饭。你人在燕京？没问题，我过去找你。” 燕京，某个小区，接到方景电话陆洋不耐烦，抹了一把几天没洗的脸，烦躁道：“有事说事！” “嘿嘿！陆导，这叫什么话，没事就不能找你吃饭吗？上次找我拍绣春刀的时候你口气不是这样的？” “废话，我口气不好点你能过来拍吗？” 翘着二郎腿，方景端着咖啡悠闲笑道：“说起来还没恭喜你，绣春刀提名不少奖项，您老一炮……一鸣惊人。” “滚蛋！我那电影扑成啥样你不知道？到底找我什么事，不说我挂了？” “别啊！我是真有事，你想不想重振雄风？” “滚！我才中年，振得住，卖药找别人！再说我也没钱，我说方景，你什么时候变拉皮条的了？” “拉什么皮条？我是投资你拍电影，你也知道，我最近赚了几千万闲钱，没处花，愁得很，老哥，帮帮忙呗！” 陆洋…… 卧艹！这特么说的是人话吗？ “好兄弟，到燕京给我打电话，我亲自去接你。” 下午，方景来到燕京，陆洋穿着人字拖，白色老年汗衫过来接他。 “陆哥！你这身打扮有点犀利，果然，土到极致就是潮。” “别说这些废话，上车吧，先带你去吃顿好的。” “不会是皇家自助餐吧？”看着陆洋的打扮，方景很怀疑。 要不是陆洋是打的来的，说他是住桥洞都有人信。 “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车上，陆洋问道，“早上才通电话呢。” “前几天就订好机票了，在这边有个活动要参加，到你这是顺路。” “我就说你没事怎么会找我？电话里说的是不是真的？” 半小时后，方景来到陆洋家，桌上就一盘花生米，一盘刚刚路过菜场买的半斤卤肉。 打开冰箱，陆洋拿出几罐啤酒，递来一罐给方景。 “考虑到你晚上有活动，吃多了不好，我就准备这两个下酒菜。” “谢谢你哈！”打开啤酒，方景灌了一口，花生米嚼得嘎嘣脆。 进门他就看出来了，陆洋现在过得不咋地，厨房里一堆碗筷没人洗，蚊子嗡嗡叫。 地是刚拖不久，垃圾袋一点垃圾都没有，估计是知道他要来刚整理的，沙发上还散发着一股馊味。 “方景，早上你说找我投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方景点头，“你的导演能力我是知道的，绣春刀成绩不好原因很多，但和你的原因不是很大。” “我觉得要是换个题材，你再执导一次，肯定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陆洋是新人导演，但拍摄手法老辣，各自镜头切换看得过瘾，和老牌导演比起来一点不差。 就是绣春刀故事不是太好，宣传也不到位，有点可惜。 “可是我就喜欢拍这种刀刀到肉的古代武侠，你没发现沈炼他骨子里的侠义吗？” 陆洋执着道：“沈炼这个角色我想了三年，磨了三年，其中的深意岂是普通观众能懂的？” “我都想好了，咱们兄弟俩联手再整个绣春刀二，张正那边我熟，他继续演沈炼，这次你演男二，没他个十亿八亿票房我就上天台。” 方景满头黑线，他要是没记错的话绣春刀二两亿多票房，投资六千万，没赚也没赔，离十亿八亿远着呢。 按照陆洋这个算法，整个燕京的天台都不够他跳。 “老哥，淡定，你的能力我是知道的，但也不能一门心思扑倒绣春刀上，现在的观众不喜欢这个题材，我觉得可以先缓缓。” “我最近准备拍一部武侠电视剧，最少投资一个亿，你来当导演，把这个项目搞好了再弄绣春刀行不？” “电视剧？”陆洋狂摇头，“不拍！我就是混得再差也不至于去拍电视剧，会被人笑话的，那种粗制滥造的东西不是我的风格。” 在他们这些电影导演眼里，电视剧真的是粗制滥造，和电影就不是一个档次的东西。 别看方景说投资一个亿，但电视剧动不动几十集，除去演员片酬，恐怕一集的制作费用还没几十万。 “怎么能叫粗制滥造呢！”方景反驳道：“我自己的剧我敢保证，至少一半的预算能放到制作上。” “再说，没有烂剧，只有烂导演，你这是对自己没信心。” “胡说，谁说我没有信心？” “那你怎么剧本都没看就萎了？” “我……” “唉！”一声叹气，陆洋拍了一下大腿，“行行行，你把剧本给我看看，不过我先说好，帮你拍完这部你就得帮我把绣春刀提上日程。” “没问题！不就几千万吗，回头你签到我们公司，我一年给你投一部，能把你拍吐。” 第二百八十五章：拜访老板 不出意外的话绣春刀二两亿多的票房，不赚也不赔，方景就当把钱存银行了。 反倒是陆洋签约到公司是大赚，这家伙能力比郭骑和罗永浩还强，属于天生吃导演这碗饭的人。 有些时候不得不承认，天赋这东西真的很重要，特别是从事艺术类工作，同样的起点，有的人学十年都比不了有的学一年。 陆洋就是这种类型，光学，暴力美学，镜头感超强，其他人羡慕不来。 有人说一部电影中最懂戏的其实是导演，方景觉得陆洋要是哪天改行做演员也能混到顶尖实力派。 “不对啊！你不是帮我投资吗？怎么又扯到签约你们公司了？” “一回事，我也不说什么废话，你有才华我有钱，大家互利互惠，一拍即合，每部戏我给你票房分成，最后赚多少看你本事。” 方景不玩虚的，大家都是成年人，只有没经历过社会毒打的时候才讲梦想那一套。 老老实实谈钱多好。 陆洋想拍电影，ok，只要公司商量觉得可行，方景可以投给他拍。 不但投钱，最后还给票房分成。 当然，陆洋要是接二连三扑街，不用方景开口，恐怕以后他都没有勇气再敢提拍电影的事。 “一年一部戏当真？” 陆洋要说不心动是假的，拍电影需要钱，很多很多钱，有金主愿意花钱让他拍，这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的好事。 他又不是陈凯哥，老谋子那样的名导，有大把商人排队投资。 别看平时片场导演趾高气昂，但在投资方爸爸面前一样低头哈腰跟孙子似的。 有时候为了几百万资金就差没叫人爹了。 “我们公司最不缺的就是剧本，要是人手不够，一年我拍三五部都没问题。” “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公司始终是公司，有规章制度，要拍新戏的话要提前申请，我们做市场调查和资金调配。” “你也不能晚上做梦来个灵感第二天就嚷着要拍，这样大家都很难做，理解？” “放心，不会！”陆洋精神大震，“我拍戏一般都要打磨好几年剧本，要么不做，要做就做最好。” “合作愉快！”方景笑着伸出手。 “合作愉快！” “晚上我跟他们那边说一下，过两天你就去南景报道，对了，你拍绣春刀时候的团队在不在？” “怎么，你还想一锅端？”陆洋失笑。 “什么叫一锅端，大家都是好兄弟，你都吃肉了，忍心看着他们饥寒交迫？都一起叫上，人多热闹。” “行，可以！不过我不敢保证所有人都跟我走。” “没事，能拉几个算几个，多多益善，你就跟他们说到我那儿高工资高报酬，逢年过节有奖金，没事公司组团出国旅游。” “这么好？” “那可不，我们南景出了名的福利高，现在坐办公室的哪一个不是年薪百万，能用钱解决的都不是事。” “阿嚏！” 江浙省，南景娱乐，办公室小孙躺沙发上盖着被子睡觉。 他已经半个月没有回出租房了，吃住都是在公司，徐石出去都是把大门锁上，平时他们睡醒了就工作，工作累了就睡。 要不是时常还能和家里通电话，每个月几万块工资准时到账，老爸老妈都以为他进了黑厂。 累是累了点，但架不住方景开的工资高，加上年终奖什么的，一年六七十万还是没问题。 他还年轻，没想过结婚，现在这个工作状态也不敢结。 对于他们这些经常加班的人来说，最怕的就是夜半三更打电话回去，那边气喘吁吁的说的在跑步。 被戴帽子这种事能避免还是尽量避免。 …… 敲定陆洋这边，方景没回酒店，而是出门直奔燕京电视台活动现场。 这是一个音乐节，请他过去当颁奖嘉宾，活动是王金花安排的，说是让他没事在音乐方面露露脸，别一天就知道拍剧，观众都快忘记他是歌手的事了。 活动完毕已经是晚上九点，休息一晚，第二天方景朝着天成公司而去。 来都来燕京了，不去看看王金花这个老板有点不合适。 天成公司很大，不是以前的欢瑞世界能比的，前台处，白衬衫搭配牛仔裤和布鞋的方景对穿制服的前台小姐姐道：“我找花姐。” “稍等，坐一会，我马上给您联系，方景老师，您是喝咖啡还是茶？” 作为前台，别的本事没有，眼力和涵养是必修，里狗眼看人低的事根本不存在。 天成上百位艺人，几百个员工，她们不说人人都认识，但至少耳熟能详的明星还是知道的。 就算方景是一个普通素人她们一样会以礼相待，这年头扮猪吃老虎的人太多，天子脚下，达官贵人数不胜数。 穿人字拖，扛蛇皮口袋不一定是要饭，也许是特么收租。 真人不露相，要是以貌取人是要吃大亏。 她们斜对角写字楼的老板一下班就是普通体恤，说是穿着舒服。 平时开车机会也不多，大多数时间都是坐地铁，相貌平平，丢人堆都不会看第二眼，但又有谁知道人家身家上亿？ “不用这么麻烦，给我一杯水就好。”坐沙发上，方景抬头四处打量。 “好的，请稍等。” 天成不愧是大公司，进出的明星都是平时在电视上看到的，有的还是国字打头的老演员。 远远的方景点头打了一下招呼，不过人家不认识他，看都没看一眼直接走开。 “花姐请您上去，十七楼会有人接您。” “谢了！” 方景端着水一边喝一边走，到电梯门刚好喝完，随手丢进垃圾桶。 等电梯的还有好几个手拿文件的普通员工，见他后都笑着打招呼。 “你们去几楼？”方景进入电梯，几个员工虽然也赶时间，但脚步没有丝毫动，压根没进来。 “没事，方老师您先请，我们等后面再坐。” “这么拘束干嘛？我又不会吃人，快进来吧，别让上面的人等不耐烦。” “麻烦您了！” 点头哈笑，几人抱着文件夹进入电梯，顿时狭小的空间内一阵沉默，谁都没有说话。 越是大公司管理越严，有的明星架子也大，见不得别人和他一部电梯。 以前就有新员工不懂事和一线明星坐了一部电梯，结果被人家骂“你算东西？滚出去！” 第二百八十六章：挨训 娱乐圈的明星别看表面光鲜亮丽，镜头前和蔼可亲，但你看到的形象都是人家故意给你看的，真正的为人普通粉丝怎么可能知道。 这个圈子里五花八门，各式各样的人都有。 身为天成员工，他们见过的明星太多了。 平时电视上的年轻小花一副可爱模样，转头就是另外一副嘴脸，抽烟喝酒是常态，和大老板吃饭时躺人家怀里嬉戏打闹。 “别这么冷清，搞得我怪不好意思。”方景摸了摸鼻子，笑道，“说起来我也是公司员工，大家还是同事。” “平时来公司的艺人多吗？” “不多！大部分都是在外面。”一个女孩站直身体，抿嘴礼貌笑道，“有什么事基本上都是经纪人过来沟通。” “你们在这边上班怎么样？燕京生活压力大吗？房价现在都少钱一平了？” 几人没想到方景会问这个问题，顺着回答，“还行吧，压力确实有，每个月哪怕躺家里不动都要花费五六千。” “至于房价嘛。”几人苦笑，“没打算在这边买房，太贵了，辛苦几十年只能买个单间。” 别看他们首都工作，平时穿西装打领带很体面，但个中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工资一万多不算少，可特么每个月房租都是三四千，还是老远的郊区，天天六点就要起床，洗脸刷牙吃饭，赶地铁，转公交，中途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到公司。 下午五点下班，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住处天已经黑了，晚上还要学习看书，这么大的竞争力，不努力随时都会被被人替代。 女朋友都不敢找，找了的也不敢分，就怕房租没人分摊。 方景正准备问其人问题，电梯到了。 “再见！下次来请你们喝咖啡。” “谢谢！” 望着方景的背景，几人低声窃窃私语，“没想到方景挺和气的，刚刚紧张死我了。” “怪不得能捐款千万，这气度，可惜老娘没早几年遇到。” “能成功的人没几个是侥幸的，必有他过人之处，话说方景摸我的手了，你们看到了吗？” “喂！人家那是握手好吗，你还要不要脸？” 背后的讨论声方景没听到，他在一个工作人员的引领下朝王金花办公室走去，几分钟后见到本人。 “花姐，好久不见，又年轻了。” “你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我天天加班熬夜，几个月没放假了，哪儿变年轻？” “倒是你，听说日子过得很潇洒，我给你找了多少综艺通告，你去过几次？” 方景一进门王金花就没给好脸色，见他就没好气，都没请坐下。 当初签方景的时候一是看杨柠面子，二也是觉得他有潜力，谁知道这小子不上道。 平时除了广告和代言，那些音乐节和综艺方景都不怎么跑，一天就呆在片场演戏。 “你是歌手！演员是副业，不要本末倒置。”王金花语重心长，恨铁不成钢道，“在音乐这条路上你明明已经走得很远了，埋头努力发展，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演戏可以演，但时不时玩玩就行了，工作重心还是要放在音乐上。” “是是是，我知道。”方景自己接了杯水，坐椅子上点头。 “你要是知道就不会推掉那么多综艺了。”王金花皱眉，笔头杵得桌子砰砰响。 “都不知道杨柠是怎么带你的，一点规划都没有，在这样下去走不远的，撑死一辈子就是个一线。” 方景当然知道自己的处境，天王巨星什么的没敢想，能混到一线就不错了，再说他也没想在舞台上待一辈子。 趁年轻多捞点钱，过几年找个地方养老，没事旅游健身，遛狗码字，这才是理想生活。 当然，这话他不敢和王金花说，不然这母老虎非得发飙不可。 “明白，我就是玩玩，没想放弃音乐。” “知道就好，湘南卫视歌手新一季要开始了，你去参赛吧！” “我……新戏要……” “嗯？”王金花眼睛一瞪。 “行行行，反正一个星期跑一趟，我去还不行吗？”方景无奈。 这节目请的都是一些过气或者半火不火的歌手，早些时候方景倒是想去，但以他现在知名度好像没必要。 前世的歌手请过不少人，当时那些实力唱将确实用自己的歌喉火了一阵，没两年还是消声灭迹了。 可见红的一样红，不红的再曝光也没办法，涉及因素很多，性格占一部分。 老一辈歌手不喜欢喧嚣，让他们为了钱天天站台上强颜欢笑，说一些违心话，时间长了受不了。 …… 被训了大半小时，方景以还有事为借口提出离开，这地方打死他以后都不来了。 “花姐，不用送，我知道路，自己下去就行！” 见王金花好像没有放过自己的意思，跟着一起进电梯，方景慌神。 “谁说我送你？”王金花翻白眼，“正好有事要出去，顺路而已。” “是不是觉得今天来找我后悔了？无缘无故被训。” “哈哈！没有，怎么可能，我受益良多。” 转过脸，王金花笑道，“陈道名他们来我这都要被训，影后被我骂哭的不是一个两个，你要是不开心可以说出来。” 这么猛？心头一跳，方景干笑摆手，“没有的事，我知道花姐这是为我好。” “知道就好！你们就像是我的孩子，看着你虚度光阴，无所事事，一点目标都没有，我真是怒其不争。” “方景，你的潜力很大，希望你不要浪费。” “我知道，谢谢花姐。” 当天下午，方景飞回魔都，找了一家酒店摆了几桌，请老九门的演员和工作人员吃饭。 程伟霆那边又接到一部戏来不了，还有的演员忙着拍戏也不能来。 张名恩和应浩明是提前到的，老板请客吃饭，怎么能缺席呢，天大的事也得放一放。 “好啊方景，你不是说我当女主的吗？戏都被剪差不多了。”赵丽影佯怒，带着一个年轻女孩进门。 “对不住，剧情需要没办法，不关我的事，都是剪辑师干的。”方景推得干干净净，指着不远处一桌道：喏，就是那个戴眼镜胖子。” “得了，你是老板，还有没有点担当？这么甩锅给下面的人合适吗？” 嘴一撇，赵丽影大拇指朝身边女孩扬了扬，“介绍一下，我专用替身李一彤，跟着我过来蹭饭的。” “方景老师好！” “你好！”方景握手，笑道：“有没有兴趣到我们公司发展？我很看好你。” “啊？” “喂！我还在呢。”赵丽影笑眯眯开口，“当着我的面撬墙角，合适吗？” 第二百八十七章：开新剧 “这是我的名片，有想法的话可以打电话给我。” 方景从上衣兜里拿出一张名片给李一彤，上面写的是南景娱乐董事长徐石。 “哈哈哈！别介意，我名片没带，用徐石的凑合了，打过去效果一样。” “你是认真的？”赵丽影惊讶，刚刚她还以为方景是开玩笑。 “当然了，不然你以为呢？我们新剧女二女三女四都没定，我觉得她挺合适的，可以考虑考虑。” 李一彤进门方景就留意到了，第一眼他就觉得眼熟，听赵丽影说名字才想起来。 这个二十多的女生前世确实是赵丽影替身，但后来自己好像也从幕后走到台前。 方景第一次看见她是在新版的射雕英雄传里饰演黄蓉，就是那个男主像打杂店小二那部。 在射雕里李一彤演技不错，关键长得漂亮，能当花瓶能当实力派，播出后好评不少，后来还拿了奖，接着以此为跳板出演不少角色，也算是熬出头。 “我听丽影姐的。”看了眼赵丽影，李一彤要说不心动是不可能的，但碍于老板的面子不好同意。 她前两年一直都在横店跑龙套，累死累活一个月三四千块，后来遇到赵丽影得到提携，一直跟着她。 平时有戏的时候赵丽影都带着她去跑剧组，除了演替身，有时候赵丽影还会给她某一些小角色，工资收入比起以前不知道高了多少。 现在要是人家一挖墙脚就跑，那以后还怎么混？ “听我干嘛？”赵丽影失笑，“工作上我们只是普通劳务关系，要去就去吧，不过签合同的时候看清条款，可别被方景骗了。” 领着两人入座，方景笑道：“我们公司不签长约的，以后也不会有违约金，你放心吧。” 抬头看了看，原本邀请的人是三十多个，有编剧，摄像，美工，导演剪辑，现在只坐满三四桌，剩下的还没来，说明是真来不了。 “咦？这是陆导吧？”看着同桌的短袖破洞牛仔裤大叔，赵丽影疑惑开口。 “你好！”埋头吃饭的陆洋抬头打招呼。 他也是刚刚才到魔都，听方景说这里有饭局，正好没东西就过来了。 “这是我们新剧的导演，我可是花了很大功夫才把陆导请到的。” “是吗？陆导，我很喜欢你的戏，以后多多关照。”眼珠子一转，赵丽影笑着回应。 “好说，好说。” 陆洋没把赵丽影恭维放在心里，踏入这行时间不算短了，有些话听听就算了，谁当真谁是傻子。 见人来差不多，站起身方景举起酒杯道：“这段时间大家辛苦了，老九门的成功离不开你们。” “熬夜赶稿，熬夜拍摄，这些我都看在眼里，别的我也不多说，今天到场的一人一万红包，没来的回头找徐总领。” 一人一万对应浩明这些艺人来说不算什么，但对普通工作人员来说是一个月工资，很多了。 “好！” “方总真帅。” “方总霸气！” “老板，我喜欢你！” “老版，我也喜欢你！” “李姐，你四十多了就不要凑热闹。” “哈哈哈哈！” 这种场合，方景不喜欢跟员工谈理想和梦想，也不想说什么鼓励的话，给钱最实在。 等声音降下去，方景继续道，“我知道在座不少人都是在横店单干，有戏的时候工作，没戏的时候闲着。” “我们马上要开一部新剧，以后也会拍更多的剧，要是各位不嫌弃的话可以带着简历到南景找徐总面试。” “面试成功就是我们南景的一员，五险一金就不说了，逢年过节带薪放假，还有年终奖，总之福利多多。” 方景以后想让南景朝影视公司发展，自己的导演和拍摄团队必须有，而且还要不止一套。 养几个人算什么，最多发点工资，多拍剧才是正途。 二十一世纪什么最最要？人才。 这帮人都是他精挑细选过的，个个业务熟练，吸收进团队就是一大助力。 “徐总，我敬你一杯，我干了你随意。” “徐总，上次我还请你吃烧烤，以后多多关照。” “徐总，我的麒麟臂你是知道的，画面从来不抖。” …… 方景的话一说完，找徐石敬酒的人一个挨一个，南景是新公司，正是缺人的时候，现在不进更待何时。 至于公司倒闭，没发展潜力，这个问题根本不存在，现在正火的老九门据说就赚了几个亿。 更不要说后面还有方景这个大财神撑着。 “你可以啊方景，招兵买马有一套。”赵丽影笑道，“我那边的合同也要到期了，要不我也来你们这边吧。” “丽影姐，你就不要开玩笑了，你不是有自己的工作室吗？来我这小庙干嘛？” 赵丽影有签约公司，早些年签的，合约没到，这两年红了之后私底下开了工作室，看样子合约到期就要自己独立。 “谁说不能来？我把工作室挂你们公司旗下，平时大家各干各的，需要拍戏的时候记得找我就行。” “吓死我了，还以为你签约我们公司呢。” “想得美。”赵丽影白了方景一眼，“好不容易才恢复自由身又陷进去干嘛？” “行，我记得，那就这么说定了。”方景点头 虽然以工作室名义合作，不算南景的人，但传出去他们公司也好听点。 不然一提张名恩和应浩明都没人认识。 …… 半小时后，酒过三巡，赵丽影有事先走了，留下李一彤和张名恩他们聊天。 方景端着杯走到罗永浩一桌，坐他身边笑道：“老罗，新剧由陆洋执导，你没什么想法吧？” “没有，方总给我口饭吃就很感激了。”罗永浩嘴上干笑，心里落寞。 之前公司没人，方景许下诸多好处把他找来导老九门，现在老九门上映，找到更优秀的新导演，以后怕是没他事了。 飞鸟尽，良弓藏，古来如此。 “我想着你的风格不适合武侠，拍悬疑欢瑞都市类是倒是强项，这次你给陆洋打下手当副导，明年公司开都市剧你主导，怎么样？” “没问题，我听公司安排。”罗永浩笑容灿烂，“正好借这个机会跟陆导学习，我求之不得。” 原来方景没想炒他，是他多心了，“ 第二百八十八章：安排角色 这个节骨眼上方景怎么可能让罗永浩卷铺盖走人，过河拆桥也不是他的风格。 再说罗永浩实力不弱，虽然比起来名导还差很多，但在电视剧这一块算是不错那一批。 目前公司就两个导演，陆洋导完笑傲就要弄电影去了，剩下的剧还得指望罗永浩呢。 三天后，魔都，方景工作室。 张名恩，应浩明，李一彤各自穿着古装拍照，换了一套又一套。 方景拖着下巴没说话，一直沉思，时不时挥手，让工作人员给他们几句台词， “名哥，我感觉有点慌，都试好几个角色了，方总一直不满意。” 更衣室里，张名恩一边换衣服一边说道。 方景给的台词是笑傲江湖的，男一到男五男六都试了一遍，敏感的两人第一时间就感觉到机会来了。 天知道张名恩拿到令狐冲角色的台词的时候是多么兴奋。 方景的他不说全部读过，但大体讲什么还是知道的，令狐冲可是妥妥主角。 出道就是男一，老子这是天命之子的套路啊！ 但试完角色后方景给他泼了几盆冷水，继续试，很明显不满意，不然早就拍板了。 “淡定。”薅了薅及腰长发，应浩明快速扣上衣服纽扣，“这样不好吗？笑傲江湖是方总写的，你能演什么角色他很清楚。” “试了这么多都没拍板，说明在给你量身找角色。” “帅不？”穿好衣服，一甩头发，应浩明对着镜子比了一个剪刀手，自言自语道：“真特么帅。” “行了，别自恋了，方总还等着呢。” 这次张名恩一身白衣，头上戴着书生帽出场，看起来文质彬彬。 眼睛一亮，方景对占一旁的化妆师道：“眉毛修一下，剑眉，加把白扇。” 张名恩去到旁边修眉，应浩明没等方景喊，自己站了出来，自觉把后背，左右转了一遍。 “台词念一遍！”方景递过去一张纸。 “嘿嘿，小娘子，今天遇到我算是你的幸运，大爷我行走江湖什么样的女人都试过，还没尝过尼姑呢，正好拿你开开荤。” “什么，不要？哈哈哈！女人说不要那就是要。” 此刻的应浩明语气活脱脱就是个淫贼，在配合摸着下巴的动作，是个人看了都想打他一顿。 “你知道这是什么角色？”方景眯着眼饶有兴趣问道。 “应该是田伯光！” 在听说公司要拍笑傲江湖的时候应浩明就买原著看了一遍。 刚刚看到台词，他第一反应就知道是田伯光，结合书里的描写，表现出来的自然是淫贼形象。 “你对这个角色是怎么理解的？” 没有立即回答，想了一会，应浩明试着道：“有本事的老江湖，优缺点很明显，虽然好色，但知进退，讲义气。” 老实说，光田伯光这个人物形象很单薄，行事也很矛盾，亦正亦邪，正道对他喊打喊杀，反派也没收留他。 作为淫贼，侮辱良家妇女，毁人清白，算是十恶不赦，但面对令狐冲的时候偏偏又重情重义。 “那你觉得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嘿嘿，小孩子才分对错，大人的世界里没有黑白。” 方景赞赏点头，“田伯光你演，一会自己去拿剧本，看看原著，要是有什么想法和编剧多沟通。” 应浩明的想法和方景不谋而合，江湖人行事但凭刀剑说话，一言不合就是血溅三尺，哪来的这么多是非黑白。 江湖要是人遵纪守法讲道理，那他们就不是江湖人了。 “谢谢方总！”嘴一裂，应浩明得意走开。 笑傲江湖里出彩的男角色不多，也就那么三五个，一番自然是岳不群，林平之，令狐冲这些人。 后面紧跟的就是田伯光，左冷禅，少林武当扛把子，反派任我行之流。 能捞到田伯光这个角色应浩明已经知足，以他的年纪来说演几大派掌门有点年轻，演小辈又太老，田伯光刚刚好。 “李一彤，你来试试。”看见张名恩还在化妆，导演陆洋点名新人李一彤。 略带紧张，李一彤深呼吸一口气，眼睛眯成月牙甜甜微笑，准备迎接挑战。 “你演一个初恋少女看见高富帅情郎的模样看看，没事，就当方景是高富帅，台词就是小林子。” “噗！哈哈哈…………” 李一彤没笑，应浩明笑了，此刻的方景穿着拖鞋，大花裤衩，熬夜不知道几天，头发油腻，一点高帅富边都不沾。 “小林子！” “用寡妇的语气说一遍。” “小林子！” “你老公和你爹反目成仇，他根本不喜欢你，和你结婚是为了钱。” “小林子？” “还行，马马虎虎！”陆洋点头，对身边的方景道。 给一个马马虎虎的评价已经是陆洋客气的了，李一彤不是科班出身，戏龄也不长，没出演过戏份多的角色，谈不上多高演技。 也就是这次演的是傻白甜的岳林姗，只要占个漂亮可爱的形象就差不多了。 “你演岳林姗。”方景点头，和他预期差不多，现在的李一彤还没成长起来，多磨砺磨砺，几部戏拍下来应该差不多了。 “谢谢方总！” 看向化好妆的张名恩，方景挥手，让他开始。 自从老九门大火后，张名恩接了几部戏，下半年的档期紧张，所以注定在笑傲江湖里出演不了重要角色，只能客串。 扎戏什么的不存在，方景他都不敢扎戏。 要是演普通角色还行，扎戏可以接受，毕竟戏份不多，但主演不行。 之前给令狐冲的台词也只是看看适不适合，如果可以那就用自己人，让他把外面的戏推了。 现在看来犯不着。 几分钟后，方景把笔一放，抬头道：“你演杀人名医平一指吧。” “主角谁演？”见方景似乎要走，陆洋问道。 “不知道，没想好！外放出去，找个时间面试吧。” “那你演什么？” “林平之，太监那个！” “不演令狐冲？” “不演！” 下半年的事太多，又是上歌手节目又是要搞电影，方景时间安排不过来、 再说相比起烂好人令狐冲，他更喜欢快意恩仇，有仇必报的林平之。 第二百八十九章：姐姐开VIP养你 看过原著都知道，令狐冲这个角色看似行事不拘一格，有自己的思想，重情重义，但其实是个十足坑货。 华山剑气之争，门派火并，高手死伤殆尽，一夜之间从一流落入三流。 岳不群力挽狂澜，辛辛苦苦用了十几年时间再次把华山推到五岳之一，平时不敢得罪人，没事下山惩奸除恶刷名声，可以说是个很好的领导人。 但令狐冲身为华山派大弟子，一点忙帮不上不说，到处惹是生非，先是硬刚青城四秀，和采花大盗田伯光做朋友。 后面通过任盈盈结识魔道中人，和他们称兄道弟，胆大包天的是还把任我行放出来，搞得五岳剑派差点团灭。 这一桩桩一件件，要不是岳不群心脏强大绝对被气死。 反观林平之，忍辱负重，有仇必报，当初弄死他全家的一个都没放过，为了报仇什么都做得出来。 以德报怨？不存在，谁惹我我就弄谁，要不是岳不群是他岳父早就被安排了。 …… 几天以后，老旧门还没播完，南景娱乐就放出声要拍笑傲江湖，导演陆洋，副导演罗永浩，方景监制和编剧，当然，挂名的。 一堆重要配角和主角都空着，面向整个娱乐圈试戏，只要是演员都可以来。 敢把主角给外人，方景的做法也是没谁，结果就是手机差点被打爆，全是各种拖关系出演角色的， 有的人他还不认识，只是宴会的时候同桌聊过，但现在一口一个兄弟亲热得不行。 “方景，我最近没戏，闲着呢，你看看我适合出演什么人物？”下午，唐焉直接追到工作室。 她住在魔都，离方景这边不到一小时车程，不远，很轻松就过来了。 “大姐，你还缺戏吗？”别逗我了。 “谁说不缺，地主家也没余粮了，这不来找你捐粮吗。” 最近可乐喝得多，我也没粮，方景仔细打量唐焉，半晌后道：“主角没有，只有女配，片酬还不高。” “多少钱的戏？” “半个月，六十万。” “多少？”唐焉怀疑自己听错了，她现在已经是一线，半个月六十万这种话还是七八年前听到的。 “六十万！我是真的没钱。”方景两手一摊，慵懒躺在椅子上道：“钱都用在制作上，这次我打算把演员片酬降到总预算三分之一。” “那你们投资多少？” “昨天刚算的，预计一亿三千万。” “不差钱啊！”唐焉惊讶，按照方景的说法，制作费将近一个亿，算是大制作了。 “六十万我演了，不过有个条件，我要加两个人进去，也是配角，你能安排吗？” “男的女的？” “女的，我工作室的。” “可以！”方景痛快答应。 就当是买一送二，六十万买个一线出演配角，简直就是白菜价。 现在市场上正是流量横行，一个个贵得一批，二线女星都是七八百万一部戏，唐焉六十万出演，这跟没要钱差不多。 “你饰演的角色叫蓝凤凰，是个魔教妖女，苗疆人，很漂亮的，正好适合你，到时候给你加鸡腿。” 老娘信你的邪，唐焉白眼，男人的话没几句真的，加鸡还是加腿谁说得清楚。 “你们这剧还差投资商不？” “肯定差，怎么，你要投资？” “投个五百万试试看。” “可以！合作愉快。” 老九门的成功算是打出了招牌，至少目前方景这个名字没有亏过钱，不少人都把目光投过来。 徐石的意思是公司占股六成，其他百分之四十全抛出去，这样可以降低风险，就算亏也亏不了多少，能在承受范围之内。 方景同意方案第二天，一早上功夫，笑傲江湖百分之四十就被抢售一空，几千万资金到账。 不少广告商要求广告合作，一番斟酌后选了几家靠谱的，开没开拍，南景娱乐投入的钱收回来一半，徐石差点没笑醒。 …… 七月初，暑假刚开始，老九门的播出已经过半，播放量早过十亿，已经是夏天最火的剧。 每年的寒暑假档都有电影上映，今年也不例外，在宣传费不多的情况下，一部国产动画大鱼海棠悄然上映。 开始票房一般，随着时间发酵越见起色，两个星期后已经三亿多，开始进入大众视野。 “我会化作人间的风雨守护着你。”剧中最后一句告白不知道看掉了多少人眼泪。 “这是我看过最好的国产动画！”一位影评人说道。 “谁说国漫不行？这不是很好吗？我觉得一点不比岛国差。” “画风优美，主题曲动听，八点五的评分低了。” “椿去湫来，海棠花开，很少能看到这么有深意的动画了，相比起大圣归来纯商业片，我还是喜欢这个画风。” 五亿五千万左右！这是相关专业人士测出大鱼海棠最终票房。 五亿多的票房不算差，能挤入今年的前十了。 “梁老师，好久不见，又是你来接机。” “可不是吗，现在我都快成职业司机了。”沙城，机场，梁翘白亲自来接方景。 歌手节目举办到现在好几季了，效果很好，观众反响也不错，台里有意一直办下去。 但就是参赛歌手越来越难请，成名已久，红的人家不愿意来，输了丢不起人。 不红的节目组不愿意请，请来一开口观众也不认识，不爱看。 为了敲定方景的通告，梁翘白电话打了n多个，之前因为拍戏一直没同意，还是转弯去找王金花那边才搞定。 “这次的嘉宾都有谁？”车上，方景问道。 “邓紫琦，张劫，林志玄，尚雯洁……” 梁翘白说了几个，都是现在大火，家喻户晓的年轻一辈歌手，年纪比起方景大不了多少，算是同辈。 观众既然想看强强pk，那他们就请青年一辈最强的来打擂。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各家歌手粉丝不少，谁都希望自己偶像赢，这场比赛还没开始就有足够讨论话题。 歌手来自两岸三地，各自代表一地，很抢眼。 晚上，湘南卫视官方微博把这一季的参赛名单放出，顿时炸锅。 “方景早就应该回来唱歌，演什么电视剧哦，你出的那些歌我翻来覆去都听腻了，期待你的声音。” “方景，答应我，别演剧了行吗？几个月看不到人影很难受，缺钱的话歌曲收费，姐姐开vip养你。” 第二百九十章：重量级歌手 “哇！你们这节目台风变得挺高大上。” 来到歌手后台，方景率先进入一个白色通道，像是个山洞，出来后柳暗花明，二层西式小楼客厅映入眼前。 客厅里摆有一个沙发，一个茶几，楼上七个房间。 “这不是有钱了吗，肯定得高大上。”梁翘白指着楼上笑道：“自己挑一个房间，里面有你的经纪人。” “行，哪我不客气了。” 方景知道他说的经纪人肯定不是杨柠，而是湘南卫视主持人。 门牌上一到七个数字，他选了一个七号。 “哇！！方景老师你好！！没想到居然是你！我是李莎雯子，你的经纪人。” 刚进门，一个二十出头，披着长发的女孩热情和方景打招呼。 方景一愣，恕他孤陋寡闻，百家姓有李莎这个姓吗？ “额，你好，我是该叫你李小姐还是叫李莎小姐。” “哈哈哈！方景老师你真幽默，叫我雯子就好。” “蚊子？”方景腼腆笑道：“这不雅吧。” “不是那个蚊子，是雯子，上面雨下面文的那个雯。” “明白，你也别老叫我老师，叫我名字就好，其他人都来了吗？我要不要去拜访一下？” “还没来，你是第一个。”拿起坐上倦起的合同，李莎雯子甜甜笑道：“方老……方景，这是我们的签约合同，你看一下。” 听到签约合同方景还吓一跳，还以为是签约天宇，拿起来看才知道是歌手节目的签约合同。 条款不多，七八条，就是遵守游戏规则，不能随意凭喜好就退赛，后面是片酬，八百万，分几个周期给，如果他能一直唱下去没被淘汰就能全部拿到。 反之中途淘汰按比列给，该是多少就是多少。 爽快的签完字，李莎雯子拿着提词小本笑道，“方景，我们这有个提问环节，你可以选择答或不答。” “没事，你问。” “刚刚进门为什么选第七这个数字？” “额……因为楼梯上来这里最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懒。” “那你对这次比赛担心或者紧张吗？” “不紧张，重在参与，我也好久没唱歌了，正好借这个舞台唱一下。” “输赢不重要吗？” “不重要啊！尽力就好，今天来的嘉宾都是很优秀的同行，我觉得就算输了也没什么。” 八百万的片酬虽然很吸引人，但方景也不是非要不可，能多唱几期算几期，淘汰的话正好回去专心拍戏。 至于输了名声不好，这个完全不存在，人生哪能一直都是赢，总有输的时候，尽力就好。 “笃笃笃！！” 刚回答完问题门就响了，尚雯洁敲门而进。 “方景你好，我过来看看你。” “尚老师好！我刚刚准备去你们其他房间串门的，只不过你们没来。” “我也是刚到，听到你在这我就来了，说起来我们还是第二次见面，上次音乐会见过。” “是啊！一别都好久了！” 方景哪记得什么时间音乐会，他每天跑的活动这么多，要不是尚雯洁说他根本记不起来有这事。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之前两人并没有说过话，他的记性很好，凡是聊过天的人基本上都记得，就算不知道名字看脸也会眼熟。 尚雯洁和他估计是见面点头那种。 没一会陆陆续续的七位歌手全部到齐，一楼客厅，李维加孤单坐在沙发上，手里握着合同。 七位歌手，但他们经纪人八位，注定有一个要走。 “瑞哥，我走了！”李维加对着楼上关系不错的李瑞喊道。 “你没找到人？”三号房间，李瑞出来后张大嘴巴一脸惊讶。 要说其他人找不人艺人他可以理解，但李维加不可能啊，快本老主持了，李莎雯子这种新人都有方景，他不应该单着的！ 再说别人不知道李瑞还不知道吗，李维加他老婆是台里叱咤风云大领导，台长见了都要给几分面子的人物。 来都来了，怎么可能让李维加就这么回去，谁敢？ “喂！”一道声音在李维加背后响起，一回头，李克秦站背后。 “看到我是不是很惊喜？” “李克秦老师！不是说好七位歌手吗？怎么八位？” 李维加激动，他也没想到自己最后会是李克秦经纪人。 实际上刚刚他也是纳闷，还以为自己会走人。 导演洪韬把所有人都叫下来，看见李克秦的时候众人都是张大嘴巴。 方景苦笑，这还这么玩？ 李克秦出道几十年，在香江虽然不是天王，但和天王没什么两样。 唱歌零瑕疵歌手，乐坛就只有这么一位。 关键气息很特别长，听他的歌很多时候都听不见换气声音，如果方景唱功八十分，那李克秦就是一百分，大佬级别存在。 看向后面的梁翘白，方景笑道：“梁老师，不是说年轻人的舞台吗？之前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 梁翘白还没说话，李克秦就道：“你就是方景吧，我听过你的歌，很棒，加油，跟你们比慌的是我才对。” “李老师，你是我的偶像！很喜欢你的歌。” “谢谢，我也喜欢你的歌。” 其实来这个节目李克秦是真的有点慌，赢了以大欺小不光彩，输了要丢脸。 关键这帮小辈没一个善茬，邓紫其混香江的，人气很高，人称铁肺，普通歌手难以翻越的高音对她来说轻轻松松。 张劫快男出道，这些年虽然多少有一些老婆谢那的光环罩着，但接二连三的好歌也慢慢证实他的实力。 更不要说还有方景这个妖孽，经典歌曲随手就来，还是批发生产那种。 其他歌手也都是出道快十年了，唱功没得说，缺的就是名气和一首好歌。 梁翘白笑道：“别紧张，歌手唱功固然重要，但终归打动人的还是歌曲本身，齐心协力打败老李，我看好你们。” 听到这话方景的心才算是稳了一点。 是啊！打动人的是歌曲，要是比唱功的话找个国家合唱团的来就能横扫九成音乐圈。 晚上，方景发了一张和李克秦合照上微薄，“我表面看似镇定，实则内心慌得一批！怎么打败这个男人，在线等，急！” “啧啧！抱抱，不慌，干就完了！” “心疼你三分之一秒，然后吃瓜看好戏，加油！” “小问题，趁李克秦不注意你把他赢了就完事。” …… 第二百九十一章：又见新歌 “各位观众朋友，欢迎来到歌手2016。” 次日，观众入场后李克秦一身白色西装站在台上做主持工作。 每一届的歌手没有固定主持人，一般都是由嘉宾歌手担任。 李克秦辈分高，节目组让他来主持谁都没有意见，就是他普通话有时候不标准，闹出不少笑话。 “听说当主持人的一般都会拿冠军，我警告节目组，不要这么明显好不好？” “虽然我承认自己也很强，但这次的嘉宾阵容也不弱，他们会是谁呢，第一位出场的是徐佳盈。” 念道徐佳盈名字的时候李克秦吞吞吐吐，说的是虚家印，台下笑声一片。 后台，方景对旁边李莎雯子笑道：“要不是昨天看见徐佳盈，我还以为你们电视台被恒达收购了。” 出场顺序是抽签决定，方景运气不错，在第三，前面有两个人顶着，后面五个人，压力不是很大。 在徐佳盈出场后李克秦自觉退开，台下默默背他的提词卡，主持人这份工作多了两百万酬劳，不能马虎大意。 怪不得这么多人抢着做！ …… 音乐声起，方景一听就知道徐佳盈这次唱的是什么歌曲，她的成名曲身骑白马。 前面的部分节奏轻快，观众摇头晃脑，听得很认真，副歌时候音乐升高，唱腔瞬变。 “我身骑白马走三关” “我改换素衣回中原” “放下西凉没人管” “我一心只想王宝钏” 看向轻轻挥打节拍的方景，李莎雯子问道：“方老师，你觉得佳盈姐唱得怎么样？” 昨天她叫了方景的名字，回去之后被领导批评，说她没礼貌，今天打死也不能叫本名了。 “这一段用的是闽南语搭配普通话，很有创意，也很好听！故事和内涵都有了，难得的一首好歌。” “音乐圈里要么能唱，要么能写，两全的人确实很少。” 徐佳盈是音乐圈里少有的会唱会写全能音乐人，这首是她自己填词作曲，结合戏剧薛平贵和王宝钏的故事写的。 “哈哈哈！方老师，你自己不就是能唱能写，这是变相夸自己吗？” 方景摇头，没有解释这个问题，作为大自然的搬运工，他是不会承认自己是盗版的。 音乐人的事能叫盗版吗？ “方老师，我记得你也给韩虹老师写过闽南语的歌，你觉得是中文适合唱歌还是闽南语？” “没可比性，上次还有人问我是不是粤语唱歌更好。” “音乐就七个音符，世界上几百种语言，我觉得每个国家演奏都不一样，各有各的美。” 粤语是最接近唐宋时期的语言，古时官话，一些词曲确实适合粤语唱，普通话没有那个味道。 但这并不代表粤语最适合歌唱。 世界名曲那么多，人家没用粤语也一样好听。 钢琴小提琴吉二胡这些乐器还没词呢，用得好照样能打动人。 徐佳盈唱完后鞠了一躬，拍了拍胸口回到后台，刚刚真的是紧张，虽然这对一个专业歌手来说不应该。 可也得看看台下坐的是什么人。 亚洲几大顶尖音乐制作人当评委，后台有前辈李克秦，比她厉害的方景等人。 第二位出场的是韩团歌手，不仅自己来了，团队都跟着一起来，抛开主唱还有五人。 只不过他们不会中文，唱的是韩语，要是不看字幕方景都听不懂唱的是什么。 身份的特殊注定这个组合走不长久，不是搞歧视，而是文化差异不同，观众难以理解，没法儿走心。 …… “各位，接下来这位就厉害了，二十岁，火遍全国，路边随便一个音响店放的都是他的歌。 “来之前我还去音乐网搜了一下他的名字，前十的歌榜大半都是他的，很厉害。” “让我们欢迎这位歌手出场！！” 后台，调整了一下耳麦，深呼吸一口气，方景走了出去。 “加油！”经纪人李莎雯子给他打气。 她是真的希望方景能一路走下去，这样她也能一直做方景经纪人，直到最后。 台上灯光暗淡，照得方景身影若隐若现看不清脸，对着一帮伴奏老师鞠了一躬，比了一个ok手势。 歌手节目都是现场现唱现伴奏，根本不存在假唱可能。 台上，方景对着话筒吹起了口哨。 就在观众以为他是在试音的时候，背景音乐响起，节奏和嘴里吹的一样。 背后大屏幕亮起，牧马城市四个行楷的飘逸大字浮现，这是歌名。 演唱：方景 填词：方景 作曲：方景 还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全都是自己操刀，评委团的几个评委相视苦笑。 台下李克秦顾不得背提词卡，赶紧抬头，方景是这帮人最大的变数，他不得不竭尽全力应付。 其他的的底有多深他多少有数，但方景就是个无底洞，让人猜不透极限在哪。 “游历在大街和楼房” “心中是骏马和猎场” “最了不起的脆弱迷惘” “不过就这样” “天外有天有无常” “山外有山有他乡” 完了，刚听完前半段李克秦知道这又是一首难得好曲，方景果然不按常理出牌。 网上有一个方景的评价点赞最高，方景出品，必属精品。 不给人活路啊这是！ 后台，徐佳盈本来要喝水的，但方景出场后她拿着杯子的手就没动过，脸上尽是苦涩。 虽然这首歌不一定能比得上她的身骑白马，但她那首都是好多年的老歌了，论新鲜感没方景这首强。 “游离于城市的痛痒” “错过了心爱的姑娘” “宣告世界的那个理想” “已不知去向” “为所欲为是轻狂” “防不胜防是悲伤” …… 拿起话筒的方景好像变了一个人，完全没有一点紧张，脚步轻快，时不时还能吹段口哨，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开演唱会。 “还是一贯风格，他的歌很苦！”台下，著名音乐制作人黄国轮评价，“不过感染力极强。” 梁翘白点头赞同，“可能是人生经历有关吧，方景小时候过的不是很好，通过接触我发现他的音乐素养还是很高的，一点不像农村长大孩子。” “唉！或许这就是天赋吧，羡慕不来。” 黄国轮不知道的是，普通人和方景之间的差距哪里是天赋，是属于天命之子的重生。 重生者就是那么牛逼！ 想低调都不行。 第二百九十二章：翻车 作为曾经在鸟巢开过演唱会的男人，在音乐这块黄国轮还是很有发言权的。 连他都羡慕方景天赋，可见这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有多么妖孽。 台上，方景唱完后悄然离开，众人还沉浸在歌声之中。 “方老师，你太棒了！” 后台，李莎雯子迎上来，兴奋之情不言于表，比方景本人还高兴。 从现场效果来看这一轮稳了，八个歌手必须离开一位，怎么也不会轮到方景。 “低调，基本操作！” 回到休息房间，方景接过吴佳佳的水，眼睛盯着屏幕上马上出场的李克秦。 “厉害，后生可畏！老实说我现在有点紧张。” 放下提词卡，李克秦台上继续说道，“之前还以为方景唱老歌，没想到一开局就给我们这么大一个惊喜。” “很好听的歌，方景，希望以后有机会一起合作。” 怕什么来什么，李克秦最怕的就是方景那层出不穷的好歌，果然，上场就是一首新歌嗨动全场。 这下后面的歌手压力大了。 接下来李克秦唱的是自己一首老歌一生何求。 开口就是一股安静的味道袭来，还有全程听不见换气的唱功。 “苍天不解恨怨” “痴心爱侣仍难如愿” “分开虽不可改变” “但更珍惜一刻目前” “可知分开越远” “心中对你更觉挂牵” …… “啧啧啧！这唱功怕是在华语乐坛都能进前十了吧？” 看着李克秦各种低音高音自由转换，假声过度信手拈来，方景忍不住赞叹。 在香江论唱功能比得过他的恐怕只有那位歌神了。 “方老师，我觉得你也唱得不错！”李莎雯子捂嘴偷笑。 “我差多了，占了歌好便宜，要是同一首歌李老师不知道能把我甩多远。” 几分钟后，张劫，邓紫其，尚雯洁等人陆续开唱，值得一说的是林志玄唱的是方景的童年，当着原唱的面唱人家的歌，不得不说胆子大。 童年在林志玄手里又是一股味道，和方景相比多了几分清澈和温馨。 在决定唱这首歌前林志玄多次研究过方景风格，尽量避免雷同。 但一唱才知道根本不可能一样。 方景年纪不大，但声音很老，唱的也多是一些苦情伤感歌，有种淡淡的沧桑，蒙上脸说是四五十岁都有人信。 实际上方景要是加上前世年纪，确实四五十。 …… 八位歌手演唱完毕，五百位现场观众投票离场。 把八人请到前台椅子上坐着，导演洪韬宣布排名，最后一名将离开，其余人继续唱下去。 “老规矩，又是宣布排名的时候，大家不要紧张，重在参与，都很棒。” “节目都在改变，我们的宣布方式也变一变，这次先宣布前三名。” 李维加笑道：“您老怕不是还要喝杯水再宣布？” “还是维加懂我！”从旁边桌上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砸吧砸吧嘴巴洪韬才磨磨唧唧宣布排名。 “第三名是，第三名是谁呢，三个字，男的。” 听到这话所有女歌手心凉了半截，既然是男的那就没她们什么事了。 “胡彦兵？林志玄？还是韩国歌手金自成？”大伙心里快速闪过几个名字。 “他就是，李克秦！” “刷！” 所有人张大嘴巴，目光全都看向第一排的江湖老大哥李克秦。 这可是歌坛大佬，居然是第三名，有点不符合他的身份、 第一二名是谁这么猛？怕是要被推倒风口浪尖了。 “幸好，幸好！”李克秦站起身和其他歌手拥抱，笑道，“拿第三好，说明还有进步空间。” 来这个节目前李克秦就做好被淘汰的准备，不是他看低自己，实在是内地水太深，高手无数。 还有就是现在的九零后不一定喜欢他的歌。 之前香江的黄贯忠也参加歌手，最后落个一轮游灰溜溜走人、 论名气，黄贯忠他们曾经的beyond乐队轰动亚洲，几大天王都不够看，但来到这个节目还不是一轮游。 他虽然在香江有名气，可在内地有多大市场心里还是没底。 “第二名，第二名还是三个字，女生！都别紧张，这是第二名，不是第八名。” “第二名是邓紫其，恭喜！！” “是我？”邓紫其看了看李克秦，捂嘴惊讶，这是打败了乐坛前辈吗？ 她的内心七分喜悦三分忐忑。 排名是现场五百观众投的，只是这五百人的思想，并不代表什么，但能在五百人中把乐坛大佬赢了，邓紫其还是很开心的。 至少赢了一次不是吗？ “恭喜恭喜！” “很厉害，加油！” “谢谢！” 邓紫其挨个和其他歌手拥抱，脸上笑意根本没法掩饰。 看着这位九零后，曾经也是十七岁出道的女孩，方景内心感慨不已。 他能走到今天除了努力外更多靠的是重生优势，但邓紫其是真的靠自己一步一步走上来。 十七岁加入全球十大音乐公司之一，出道就是巅峰，铁肺无敌，各大音乐人都和她合作过。 专辑发了一张又一张，通通大卖，在香江各种音乐奖拿到手软，这两年已经朝着亚洲市场进发。 要不了几年怕是没老一辈歌手的事了。 “接下来是第一名，两个字，男的！大家要不要猜猜是谁？” 随着洪韬的话音落下，众人看向方景。 这还用猜吗？剩下六个人，四个男的，名字中两个字的只有方景和张劫。 但之前两人的表现大家都看在眼里，张劫唱得是不错，但和方景比起来差不少。 “恭喜方景！第一个周期夺冠。”洪韬把一个带王冠的金手杖给方景，“作为第一名，下一期有个特权，可以决定自己的出场顺序。” 方景受宠若惊接过手杖，嘴里一一道谢。 至于特权什么的倒是没放在心上，第几位唱对他来说没有区别。 “恭喜你啊方景，实至名归！” “谢谢，还是李老师您手下留情，要是您唱护花使者或者红日的话我肯定输了。” “护花使者确实是我的歌，但红日不是我的？”李克秦失笑，“这下你翻车了吧，昨天还说是我的歌迷。” “哈哈哈哈！” 众人好笑的看着方景，翻车翻得这么彻底也是没谁了。 “哈哈！可能是我记错了。”方景尴尬挠头。 这个世界变化很多，李克秦出现了，护花使者也有，他还以为那首经典的红日也在呢。 第二百九十三章：天价歌 随着洪韬慢慢公布排名，每开口一次后面的人心就沉一次。 第四名胡彦兵，第五名张劫，第六林志玄，第七尚雯洁，第八韩国歌手金自成被淘汰。 也是金自成倒霉，好好的唱什么韩语，有几个观众能听懂？拿到票数最少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这年头韩团虽然很火，可也分受众，零零后小姑娘倒是喜欢。 但现场五百名观众只有很少一部分是九零后，大部分都是八零七零后，这帮人很难接受头发五颜六色，又唱又跳的形式。 相比之下李克秦方景这种稍微安静的比较好。 “再见了各位，下周见！” 忙着赶回魔都，没来得及一起吃饭，方景在宣布完名次后和众人挥手道别，这是他之前就和梁翘白说好的。 歌手节目一周录一期，他不用一直待着，下个星期来参加第二场就行。 “洪导，不好意思，我也有点事，下次聚。”见方景走，李克秦打了声咋呼后追上去。 其他人也是欲言又止，想跟上去又不敢。 李克秦之心路人皆知，之前就囔着要和方景合作，现在过去八成是邀歌。 方景出品，必属精品，他们也想让方景帮忙写一首，当对方好像有意避开，不是太情愿。 “等等！”气喘吁吁追上方景，李克秦道：“你去哪，我送你。” “李老师，你怎么过来了？我去机场，应该不顺路。” “顺，怎么不顺，我也要回酒店，刚好在机场那边，你先等等，我让司机把车开来。” 李克秦转头对湘南卫视的司机道：“你不用忙了，快回去休息吧，我送方景过去。” 看了看方景，司机点头，“麻烦你了李老师，方老师慢走。” 没两分钟李克秦的司机就开车过来，一辆黑色宝马。 “方景，你最近在做什么呢？听说你好久没写歌了。” “拍电视剧，确实有点忙。” 车上，两人你一句我一句闲聊着，大半小时后快到机场，李克秦继续道：“方景，咱们俩真是一见如故，我很看好你。” “早晚有一天你肯定能超越我们这些老家伙，别看我这些年有些名气，但出了华夏还有多少人认识我？” “刘德桦他们也是在亚洲打转，出了亚洲有多少人认识他们？” “你还年轻，天时地利都不差，抓紧机会，或许能站得更高更远。” “李老师，你太看得起我了。”方景苦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第一次出道上镜就是为了两千块钱，根本没想走多远。” “很正常，当初大家出道时都是为了饭碗，说什么为艺术都是扯淡。”李克秦正色道。 “但人无志不立，当你衣食住行有了保障之后应该找个对自己来说有意义的事做，最好是扎根在自己熟悉的圈子和领域。” “我觉得你音乐天赋不错，现在也不缺钱，没想过沉下心继续做音乐？” 之前李克秦就查过方景资料，发现这个年轻人什么都想做，东一榔头西一锤子，又是作家又是歌手又是演员还有老板和投资人身份。 让人吐血的事他还什么都做得有声有色。 要是方景把心思放在音乐上，现在的成就肯定不比他差。 “暂时没想把音乐当毕生追求。”方景挠头，“还年轻，想多试试其他工作。” 李克秦痛心疾首，这么好的音乐天赋硬生生被方景糟蹋，太可惜。 真是朱门酒肉臭！ 有的人求都求不来的东西，在方景这却根本不当回事。 “你应该有自己的未来目标和打算，没事的时候多参加点音乐晚会和综艺，这两年我的工作重心都是内地，有时间我带你转转。” “这不好吧？”突如其来的关照让方景有点措手不及。 “谁叫我们投缘，你要良心过不去给我写首歌就行，你的行情我知道，我出一百五十万一首。” “啥？” 方景懵了，还真有人出一百多万买一首歌，当初他让杨柠把价格抬到百万以上，主要目的是阻挡大部分邀歌的人。 一百多万一首，这已经是天价中的天价了，跟抢银行没什么区别，傻子才买，没想到乐坛大佬居然开口了。 李克秦缺钱吗？就算缺也不差这一百多万。 但买一首不知道什么质量的歌就有点任性了。 “怎么，不行吗？”李克秦疑惑，“这个价格我听你经纪人说的，她说一百五十万你就写。” 昨天李克秦确实找杨柠通过电话，不过他没说真名，只是说随便问问，杨柠也是知道方景不想麻烦，故意报高价。 “李老师，我不是为了赚钱，找我写歌的人很多，怕麻烦才故意把价格提高的，就图个清静。” “不过既然你都开口，这事我应下了，想要什么类型？” 嚯！好大的口气，李克秦被方景震到了，张嘴就是问要什么类型，听这意思是什么类型都能写。 好多年没过来，内地年轻歌手都是怎么牛逼吗？ “写一首励志欢快的吧，情歌这些年唱太多有点烦。” “可以，要粤语还是中文？” “你还能写粤语？”李克秦瞪大眼睛，彻底被惊住了。 “略懂，略懂。” “行，那就写粤语，我中文有点不好，不过我事先说好，要是质量不好我要退货的。” “那不行！”方景摇头，“货物出门恕不退款，一旦离柜后果自负。” 这是什么强盗逻辑，还有这说法？李克秦愣住，等等，咋听着这么耳熟，几秒后才反应过来，这特么不是银行标语吗？ “行行行，我不退，你写。” “欧了！下个星期参加歌手第二场我给你带来。” 眼看到了机场，方景和吴佳佳下车，挥了挥手头也不回离开。 李克秦和方景谈话的过程中吴佳佳一直没有插话，只是看方景的眼光越发崇拜。 一首歌百万，堪称史上最贵，乐坛天王级人物还特意来买，方景这也厉害得没边了，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到的。 机场候机室，方景给杨柠打电话，把刚刚的事说了一遍，通知她注意收款，还有就是把歌曲价格提高到两百万一首，谁问都是这个价。 百万对普通人来说很多，但对娱乐圈的人来说就是九牛一毛，付的起这个钱的数不清。 李克秦的歌一旦出来，圈子里找他写的人肯定不少，一百万就有点不合适了，估计门槛要被踏破，以后没清闲日子。 第二百九十四章：养活半个直播界的男人 一旁的吴佳佳听到方景说以后每首歌两百万的时候已经麻木了。 说实话，要不是没钱她也想买一首，花两百万拿到方景的一首歌只会赚不会亏。 网络盛行的今天，一个人要红太简单，以前还要公司包装找平台出道，现在都不用，也许你理个头发就能上热搜，大把的公司上门签约。 靠翻唱方景歌发红的网红不是一个两个，随便上个直播平台，点击进入歌唱分类，十个里六个就是在唱方景的歌。 靠着不错的嗓音和漂亮外貌，这些网红月入几十万。 上次缠着方景写歌那姑娘现在都火了，凭着不到一百万买的歌吸粉无数，早就赚得盆满钵满，听说还有公司找她签约，前几天刷娱乐新闻发现人家还上综艺。 “老娘发了，大鱼海棠五个多亿票房，我算算能到手多少？嗯！车该换了，房子也……这个不能换，按揭没完，lv包包买两个，提菜方便。” 魔都，杨柠跟抽疯似的，激动得语无伦次，有时候坐着发呆，突然又是一阵抽笑，办公室的人都理她远远的。 “喂！差不多行了！”刚跑完代言回来的方景实在看不下去，“上次你坑我上节目的事还没找你算账。” “安了安了，我也不知道那节目这么重口味，再说你也没喝尿嘛，下次我一定注意，有这种好事肯定不叫你。” 看到节目播出，方景他们有喝尿这个环节，吓得杨柠躲着好几天没敢来上班，就把方景报复她。 “我这几天外出给你找了几个活，看看要去哪个？” 接过杨柠递来文件夹，方景随手一翻，跑男特邀嘉宾，王牌对王牌，吐槽大会，我们都是大学生…… “不去行不行？” 六七个综艺，其中还有一个是音乐类节目，让他当导师，这都是什么事，他这水平能当导师吗？ “你说呢？必须选一个。”杨柠白眼，“昨天花姐那边打电话没把我骂死，说我误人子弟，你现在吊儿郎当都是我害的。” “不选的话我帮你选，跑男吧，这个综艺很火，热度不在极限挑战之下，除了邓朝陈贺，还有几个小花加盟，每期播出收视率很高的。” “关键他们价格开得很诱人，一季四千三百万，心动不？” “不去！”方景摇头，江浙卫视的节目他都不想上，各种坑，出了名的坑嘉宾博眼球。 上他们节目的不少明星都被胡乱剪辑，有的被剪成疯子，有的被剪成功事精，有的被剪成矫情。 关键危险系数贼高，没几个不受伤的。 跑男里就有明星玩个游戏被逢十几针，后世还有丢命的。 “这也不去那也不去，你想干啥？” 拿起茶几上苹果，杨柠晃了晃水果刀削皮，手法很熟练，刷刷几秒就削好一个，“以前米其林餐厅打过工，技术退步了。” 看着橘子大小的苹果，方景默默点头，确实是米其林手法，几刀下去剩一半。 也就不是在家里削，不然非得被爹妈打死。 “唉！我选吐槽大会吧，时间上你安排一下，在下期歌手之后。” “ok！” 杨柠得意咬了一口苹果，不在理会方景，综艺节目对他们来说只是增加曝光，有热度就行，哪个平台不重要。 这也是王金花的意思。 热播的老九门，湘南卫视的歌手，和点击率上亿的吐槽大会相结合，短时间内方景能火一阵。 “对了，花姐问你的剧组差不差老演员，她介绍几个过来。” “都是谁？价格怎么样？” 学着杨柠手法，方景也削了一个苹果，几刀下去不顺手，衣服上擦了一下直接吃。 这年头最不缺的就是演员，最缺的也是演员。 每年各大学院表演专业要毕业十几万演员，几大影视基地上百万龙套嗷嗷待哺，横店路上翻个面包车，七个龙套三个导演。 从事这行的人多了，质量也参差不齐，难得遇到敬业专业的演员。 “吴钢！李建益，于晓伟，张志间，演技我就不说了，国字号开头的，价格不好说，看戏份多少，不过再多也多不到哪去，很便宜的。” 方景眼睛一亮，于晓伟他不认识，但那边既然能介绍过来演技肯定不差。 至于吴钢和张志间李建益必须熟啊，这不是达康书记和高育良书记，还有东厂曹正淳吗。 “可以，让他们来吧，我亲自安排角色。” 老戏骨也是要吃饭的，这些国字号开头的演员基本上都是扎堆在话剧圈，日子清平得很，没钱用的时候才出来接戏。 要是能捞几个进公司就好了，过两年这些老家伙都是抢手货，片约不断，找都找不到。 …… 几天后，歌手第四季播出，晚上八点，看到出场嘉宾阵容，观众都替方景捏了一把汗。 这一季的歌手比上一季还强，李克秦这种歌坛大佬都来了，邓紫其等人的流量和影响力也不比方景弱。 “把烦恼痛了吞了认了算了” “不对别人讲” “谁还没有辜负几段昂贵的时光” “若男孩笑了哭了累了” “说要去流浪” “留下大人的模样” “看岁月剑拔弩张” “总会有个人成为你的远方“” 听着方景唱的牧马城市，屏幕上弹幕刷得飞起，密密麻麻，基本上都是歌迷。 “当他拿起话筒的时候我就知道这小子不简单！” “终于出新歌了，妈呀，等得娃都生了。” “不愧是养活半个直播界的男人，又是一首洗脑曲。” “只有我觉得这首歌很苦吗？满屏的心酸，我十八岁出来打工，至今十年，什么苦都吃过，也爱过痛过，最后身边的人走了，梦想也不在了。” “唉，谁不是一样，七年前我背着父母，揣着三百块和男朋友南下，住过地下通道，漏水房屋，连续一个月吃馒头喝管子水。 那时候日子虽然很苦，但过得很充实，现在车有了，房有了，他却变心了，但我一点不伤心，因为这些都是我编的。” “来了老哥，就上方景歌单评论区。” “楼上+1，我每次睡不着觉都来方景的歌曲评论区里看故事，这里的小哥哥小姐姐说话好听，故事又精彩。” 第二百九十五章：给老演员一条路 “我宣布，第一名，方景！” 电视前，听到导演洪韬宣布方景是第一的时候，有些观众激动得差点没跳起来。、 “卧艹！” “黑幕，绝壁是黑幕！湘南卫视这是收方景多少钱的好处费？为了噱头脸都不要了。” “论实力李克秦拿第一是完全没问题的，根本不可能会输。” “凡是比赛节目，还没见过不黑的！看见偶像拿第三，我心都碎了，李克秦还是不要参加这个节目了。” “方景能赢李克秦我忍了，但邓紫其凭什么也骑在头上？恕我孤陋寡闻，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各位，人家李克秦都没有意见，你们事咋这么多？比赛还不能让人赢吗？我就觉得方景的歌最好听，其他人比不上。” “就是，一帮四五十岁的糟老头子老头子还跳出来评论，识字吗？就知道发图。” 歌手第一期播出，网上一片轩然，各家粉丝纷纷为自己偶像抱不平，吵得不可开交。 邓紫其在内地粉丝不多，但香江那边多，听到李克秦和她去内地比赛没拿冠，无数人隔空对骂，互相叫嚣约架。 本来一开始就是个排名问题，后来香江那边不知道谁说了句内地歌手都是拾人牙慧，根本就没音乐的话，顿时上升到地域攻击。 “我呸！你们香江那边那边才是真正拾人牙慧吧？一个中岛美樰养活你们香江乐坛几十年。” “就是，八九十年代，巅峰时期的香江乐坛就是靠抄袭和翻唱岛国那边的歌才火的。” “实事求是，这些年香江不管是音乐和电影都没落了，两两比较完全不够内地打，一个方景就能横扫半个香江。” 网上骂战不停，接二连三上热搜，一时间这期的歌手火得不行，导演洪韬和湘南卫视领导笑得合不拢嘴。 吵吧，吵得越凶越好，下一期观注的人更多。 …… 外界的事方景没来得及关注，笑傲江湖正在筹备中，很多事需要他做，一天忙得晕头转向，哪还有功夫看网上骂战。 “吴老师，您好，一晃好久不见了，李老师，张老师，于老师，这边请。” 魔都，知道吴钢几人要来试戏笑傲江湖，方景让司机去机场接人，自己亲自到楼下等着。 四人中前三位他都知道，毕竟前世人民的名义这部剧太火，近十年最高收视率，想不知都不行。 于晓伟倒是第一次见，不过一看到脸方景就认出了，这不是他重生前就已经杀青的庆余年沈重吗？ 那部剧阵容很大，陈道明，吴钢等人加盟，虽然重生前还没播，不过因为片源泄露的原因，还没开播就已经有不少人看完了，不巧，方景就是其中之一。 当时看到沈重这个角色的时候顿时惊讶，这演技也太好了，亦正亦邪，笑容让人不寒而栗，完爆对手张若云 特别是看到沈重前脚还礼貌笑着跟肖恩说话，恭恭敬敬一副后辈模样。 下一秒就敲断人家两条腿，扯着衣领拖出一条血路，一边拖一边腼腆笑，那演技，胜过了不知道多少演员。 “我们之前见过吗？”听到方景跟自己说好久不见，吴钢一愣，他应该是第一次遇到这个年轻人才对。 “见过！一年多前，陈海波老师带我去燕京人艺看话剧，正好是您和濮存鑫几个老师演茶馆，那强大的台词功底我至今都在历历在目，一切恍如作日。” “是吗，见笑了，还是你们年轻人有出息。” 一年多的事，那时候方景又是个无名小卒，吴钢哪里记得住，不过听到别人夸奖自己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世事无常，我们这些老家伙现在都给你们年轻人打工。”李建益头发花白，但眼睛很有神，笑起来牙缝有点漏风。 前世方景看过武侠片天下第一，李建益演的曹正淳真是入木三分，那部剧集合两岸三地多位一线小生，这种盛况再也看不到了。 李建益饰演的曹正淳被归海一刀的雄霸天下砍退几十米，网友戏称这一退武侠片也跟从此跟着退几十年。 从那以后以后华夏拍的武侠片没有一部能入眼，都是各种谈情说爱开五毛特效对打。 “曹……李老师，现在影视离不开你们这些老戏骨，能请到你们是我的荣幸。”一激动方景差点叫成曹老师。 “老喽，我们只能在剧组打打酱油，一部剧好不好还得靠你们年轻人。” “不不不！此言差矣！”方景摇头，“我觉得一部剧的好坏靠一个人是撑不起来的，好的剧本，好的配角也很重要。” “但我们老年人没有市场啊！”张志间玩味笑道：“现在观众喜欢的都是年轻人，糟老头子谁看？” “那不是因为没有好剧出现嘛，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我相信还是有很大一部分观众愿意看角色不看脸。” “你这个年轻人有点意思。”吴钢眯着单眼皮笑道，“很合我的胃口。” 把人请进工作室，方景先把一部分剧本给他们看，分别是东方不败，左冷禅，任我行和曲洋的。 除了左冷禅任我行的戏份多一点，其他两个的配角镜头不是很多，基本就是特约演员那类。 看着看着吴钢笑了，一拍大腿，“我这东方不败还是反串啊，欲练此功，必先自宫，有意思。” “要不要我和你换？”李建益把头伸过来，笑道：“我的是曲洋。” “不要！我还没演过反串，很想试试。” “张老师，要不要我们俩对一段？”于晓伟放下剧本笑着说道，他的是左冷禅。 “可以啊，你说哪一页。” “就第一二页。” “没问题！” 说干就干，两人在办公室里当场演了起来，八十多句台词全程不卡顿，方景看得咂舌，这前后看剧本时间不超过五分钟啊。 关键神态动作都很到位，张嘴就是角色，冰冷的眼神和语气让人寒颤，一点张志间和于晓伟的影子都看不到。 有的人就是这样，演什么像什么，千人千面，而有的人演什么都是自己，观众看到他出场就说这不是某某某吗。 包括方景现在都是这样，他演过张起灵和林惊羽二月红三个角色，观众看了第一反应就是帅，第二是方景。“ 很明显这是演技不到家原因，还需要继续打磨。 “几位老师，你们这是做好功课来的啊？” “来试戏当然要做准备。”于晓伟端起一杯水道，“从来不的我买了本笑傲江湖通宵看完，他们也是一样。” 第二百九十六章：许诺好处 知道剧组是笑傲江湖后，来前几人就把原著看了一遍，他们戏龄不小，业内名声也不错，不想给方景留下坏印象。 暗自点头，方景转身从抽屉拿出一份之前打印好的合同。 看了原著之后对角色表演和认知无疑会提高很多，这些老戏骨让他省心不少。 剧组那边新招了一批演员，回头他打算都让陆洋每人发一本笑傲江湖，哪怕是特约演员也是一样。 “几位老师，这是合同，你们过目，一周内交给我就行。” 几人都是自己来的，没有经纪人和助理律师，怕他们有所顾忌，方景给足时间。 “不用这么麻烦。”吴钢接过合同一边看一边笑道，“拍戏这么多年，合同签得太多了，各种事项都差不多，稍等半小时我就可以给你答复。” “那行，你们先看着，我还有点事，一会过来。”方景点头，开门出去，把空间留给几人。 他也不知道吴钢是心大还是懂点法律知识，签合同也不带个律师，最不济也要带专业经纪人。 像杨柠她们这些老牌经纪人不只是业务能力强，法律知识不比一般律师弱，每年都要去培训学习，如果有金额较大合约，他都会带上杨柠，打死也不敢一个人签。 华夏文化，博大精深，有时候合同上一字之差意思就天差地别。 比如定金和订金，一个是不可以退的，一个是可以退的，很多老百姓买车买房被销售忽悠，后面不想买了人家不退钱，告到法院都没用。 “这年轻人出手够大方啊，小看他了。”房间里，三人看着合约上片酬一块，顿时沉默。 于晓伟和张志间饰演的左冷禅任我行戏份较一点多，每人二百八十万，吴钢和李建益每人二百万。 说是戏份较多一点，其实也只是和龙套比较。 他们的戏份还没岳林姗和田伯光戏份多，天天拍的话一个周就能拍完，但考虑到剧组摄像有限，可能要一个月才能杀青。 几十场戏，最低都是二百万，这个价格很高，比市场上的至少高出三分之二。 拿起笔，于晓伟看向吴钢，“吴老师，确定没问题吧？要不要打电话找人问一下，没问题我就签了。” “签吧，这点小事还不至于打电话问人，就是这价格高得有点让我瘆得慌。” “没事，人家既然敢给，我就敢接，有什么好瘆得慌的？”张志间拿起笔刷刷签上张志兼三个字。 这才是他的本名，张志间是很多年前出道的时候老师改的艺名。 法律上艺名是不具备法律效应的。 李建益也签上自己名字，“得，既然你们都不怕，我这把老骨头也没什么好顾虑。” 半小时后方景过来，桌上整整齐齐摆着四份合同，一式两份，另外一份他之前已经签字盖章了。 “合作愉快！”看着四个名字，方景笑容灿烂，伸出手一一握手。 吴钢疑惑道：“我有个问题不吐不快，你为什么要开这么高的片酬，我们几个也没什么流量，只是小配角。” “哈哈哈！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们饰演的角色虽然戏份不是很多，但很重要，再说几问老师的演技还是值这个价的。” “关键我也不缺这百八十万，就当结个善缘，以后再合作不也简单一点，是吗？” 听到这话，吴钢几人笑了，这年轻人办事很老道啊，还知道细水长流。 “行，你给了这么多钱，我也不让你失望，下次有戏找我给你打八折，不过是我有时间前提下。” “真的吗？太好了。”方景一喜，“明年我们公司就要筹拍几部大剧，吴老师你看什么时候有时间？” 吴钢…… 劳资只是客气一下，你还当真了？ “哈哈哈！”李建益大笑，“这下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团里看你怎么和院长交代。” 几人是国家话剧团的，平时都是在剧院排戏，这次能过来也是刚排了一场，两三个月不会再排，趁着这段时间接外快养家糊口。 但平均一年至少有三场话剧，七个月以上都是在剧院，其他时间要休息和陪家里人，最多只能挤出时间拍一部剧。 吴钢如果答应方景，那他明年一年都不用休息了。 “咳咳！好说，好说，可以到是可以，不过不能和我排话剧时间冲突。” 说出去的话吴钢总不能言而无信，这点脸他还是要的，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估计方景安排的也是配角，戏份不是很多那种，他们这把年纪没人演主角，挤一挤时间还是有的。 “吴老师，那我先谢谢你。”方景握着吴钢的手激动，这下达康书记有了，转头看向李建益三人继续道：“几位老师，要不你们也考虑一下？” “还有我们的事？”张志间一愣。 四人中吴钢的名气最大，国家一级演员，他还以为方景是冲着吴钢名气去的，但他们三人相比就弱了很多。 花钱请他们不划算，有这钱还不如请个小鲜肉效果来得快。 “当然！”方景又拿出一份合约给几人，慎重道：“这是我们公司的签约合同，我刚刚出去拟好的。” “签约南景，凡是公司的剧，出演任何角色都不用给分成，片酬一律高出市场三成。” “你这没写签约年限和违约金啊？”于晓伟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看着合同皱眉。 现在签约套路很多，一个不小心就是赔偿千八百万，曾经有人找公司解约，还以为是五百万解约费，谁知道最后变成五千万，约没解成还续了十年。 “没有年限，没有违约金，严格意义上来上你们只是挂名，什么时候想走都可以。” 方景轻笑，继续道：“不但如此，每个月公司补贴八千块，就算不拍戏也有保障金拿。” “平时有剧要拍的时候也会优先公司演员，具体演什么看角色要求，知道各位老师平时忙话剧，我的要求只有一个，一年最低出演一部剧。” 空气中一阵沉默，于晓伟没有再问，这馅饼掉得有点大，让他害怕，刚刚一瞬间他大脑里甚至闪过方景公司是洗钱的念头。 第二百九十七章：换歌 李建益和张志间忧心忡忡，把目光投向吴钢，这里他是主心骨，让吴钢拿主意不只是他名气比他们高，还是因为吴钢在剧院是领导，平时听习惯了。 “你图什么？”吴钢温和笑道，“这个条件你的老板王金花那边都不敢这么开吧？” “我们几个老家伙确实有点演技，但应该还不值得你许诺这么多好处。” “稀里糊涂的，这要是不说清楚我们不会也不敢答应。” 光是每个月八千块都已经比团里津贴高了，更不要说其他好处，他确实不敢轻易答应。 知道他们的顾虑，方景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打开桌上笔记本电脑，调出一份文件给几人看。 “这是近三年来市场上出现影视剧，全都是评分八点零以上的，一共二十九部，这个数据还在逐年升高。” “里面出演的都是专业演员，以好剧本和好角色为观众称赞，流量明星很少，就算有也是演技很好那一部分。” “什么意思？”吴钢不解。 “意思就是我觉得小鲜肉和流量为王时代即将过去，演员的春天到来了。” 方景认真道：“几位老师的演技公认的，而我们公司理念是给观众输出最好内容，你们有本事，我有舞台，大家双赢。” “至于待遇什么的也不算夸张，一个月几千块基础工资估计你们也看不上。” “你们一年几百万片酬分成对我来说没多少，没必要死死扣着，要是片子大卖，赚的更多不是吗？” “签约年限和违约金更不叫事，几位老师久经沙场，知道这玩意锁新人还可以，但红了总有跑的一天。” “与其早晚要跑，我何必用一纸强留，你们拍戏也难以专心，最会闹上法庭大家都难堪。” 方景的策略和后世阳光正午公司一样，只不过对方是解散艺人部，而他花点供养着，让艺人和公司双方之间有点联系。 “这个我得回去好好想想。”沉默良久，吴钢说道，“你也知道，我们都是剧团的，有些事不是自己可以做决定，得先打报告。” 看向另外三人，见他们没有说话，应该都是和吴钢一个意思，方景点头，笑道：“应该的，确实要好好考虑清楚。” “合约你们拿回去看，上面有我电话，有任何疑惑都可以随时找我。” “要是剧院忙的话也别急着拒绝，这份合约长时间有效，想签的时候说一声就行。” 正事谈完，方景又和几人聊了一些家常和请教演技，中午吃了顿饭后送走他们，接着马不停蹄赶机场飞去湘南卫视。 歌手的录制虽然只有一天时间，但因为歌手要彩排歌曲，也得提前一天到。 为了等吴钢几人，他已经晚了一天，今天是正式录制，晚上七点就要开唱。 …… “方老师，您总算来了！！刚刚我打了无数个电话，就怕飞机延时。” 李莎雯子过来接机，心急如焚一直来回踱步，等了两个小时总算是等到人。 “不好意思，久等了，抱歉，那边有重要事情解决。”坐上湘南卫视汽车，方景朝电视台赶去。 前天他就跟导演洪韬说过要晚来一天，不能参加彩排。 为此李莎雯子比他还担心，与这么多优秀同辈和前辈比赛，方景还敢不彩排，这心是有多大？ “方老师，这一场是淘汰赛，有新人加入的，你知道吗？”车上，看着还在笔记本前工作的方景，李莎雯子忍不住提醒。 “知道！来前我已经准备好了！” 歌手的赛制理论上每一场都要去掉一个人，然后加入一个新人，输掉的歌手后面还可以返场。 淘汰赛，突围赛，踢馆赛，排位赛，总决赛，节目组的宗旨就是每一场都会有人员变动，谁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下一场走人。 …… “”大哥，你总算是来了！” 湘南卫视，歌手后台，李克秦一直等在门边，看见方景后急忙迎上去，都这个点了，他还真怕方景来不了。 来不了倒是小事，主要是歌还没给他，毕竟钱都付了不是。 “没事，才三点，不是还有四个小时吗？”方景从后背包里拿出一份谱子给李克秦，“这是你要的歌，为了它我是呕心沥血，日夜不眠，觉都没睡好。” “是吗？”摸着还在发烫的纸张，李克秦疑惑，这怎么像是刚打印好的？ 看着方景说谎脸不红心不跳，李莎雯子嘴角一抽，这谱子就是刚来路上方景现写，她亲眼所见，来台里还是她去打印的。 “命运就算颠沛流离” “命运就算曲折离奇” “命运就算恐吓着你做人没趣味” 歌词很长，六七百字，足足四页纸，节奏欢快，需要不停换气切气，对气息要求很高，一般人能唱断气，专业歌手都不敢轻易挑战。 李克秦拿着谱子用粤语轻哼几句，眼睛一亮，往下看下去，几秒后激动道：“我要换歌，今晚唱这首。” “李老师，你不是都彩排好了吗？”李莎雯子惊讶，歌手临时换歌和三军阵前临时换帅一样，风险极大，不是万不得已谁都不会轻易做这种决定。 “时间有限，再晚就来不及，你们先聊，我找配音老师去了。” 像是魔怔一般，李克秦拿着乐谱急匆匆跑了，直奔正在调音的老师。 “我也先过去，失陪。”方景的背景音乐还没上交，得先给声乐老师练熟，不然晚上没法唱。 “没事，我陪你过去！” 领导开会最新指示，经纪人必须跟着歌手，有需要尽量满足，做不到的就上报，李莎雯子不敢违背。 “你们怎么不早点过来？” 看着递过来的两份乐谱，几位配音老师叫苦，他们倒不是嫌累，只是时间太短怕配合不好耽误事。 “不好意思。”方景道：“怪我来得太晚，你们别有压力，能做到什么地步就做什么地步。” 李克秦狂点头，“我的也是一样，拜托了。” “先等等吧，两个人一起时间肯定不够，我找导演商量一下调几个乐师分两组练。” 现在离开始只有三四个小时，这个时间是导演留给方景的，没想到李克秦横插一脚要换歌，两个人一起注定忙不过来，只能再调一组人。 第二百九十八章：踢馆 “什么！换歌？都这个点了，不是胡闹吗？” 另外一边，导演洪韬得知李克秦要临时换歌，气得大发雷霆，对着声乐师就是一顿唾沫惺子喷过去。 半小时前李莎雯子打电话说方景已经在来的路上的喜悦心情一扫而空。 “你让他好好考虑清楚，如果不是非换不可就凑合着用吧，时间来不及！” 歌手节目不是没有临时换歌的嘉宾，但上一个说这话的人已经被封杀了，湘南卫视永不录用。 要不是李克秦咖位大，他哪里还会这么多废话，早就一顿臭骂过去，你以为你是谁？说换就换？ “洪导，对方一定坚持要换！”几分钟后声乐师苦着脸回来。 “行行行！知道了！”洪韬一肚子火气，拿着对讲机对梁翘白道：“老梁，想办法最短时间准备一组声乐，最迟我半小时内要用。” “什么情况？这个时候我特么上哪去找声乐师？”梁翘白开口就吐脏话、 “李克秦临时换歌，方景又要用声乐师，实在忙不过来，你想想办法，谁让你是音乐总监！” “我……” 后台设备室，梁翘白欲言又止，做音乐总监最怕的就是这种事。 歌手临时换歌，忙的不只是歌手，他们这些幕后人员才是真正的忙，上面一开口，下面的人要跑断腿。 “这事我搞不定，要找汪函，我记得市里有所音乐学院，有几个教授很厉害，他人脉广，让他开口去请。” 别看汪函只是天天向上主持人，但实际半只脚踏在政界，在湘南这一亩三分地能量很大，很少有他办不到的事。 前两年有位明星的重要行李丢在国外找不到，里面有价值几百万东西，找到汪函后人家一个电话打到大使馆，第二天行李就回来了。 这些年汪函在台里地位一路飙升，现在已经是大领导了，有传言说下一任台长可能是他。 听到梁翘白的说辞，洪韬皱眉，不到万不得已他真不想欠人情，无奈道：“兵分两路，我去找汪函请人，你去找李克秦，尽量劝他打消换歌念头。” 天天向上后台，汪函正在和天天兄弟对台词，助理过来说有洪韬电话，找他有急事。 “这个时候能有什么急事？”汪函让钱峰几人好好对词，出门接电话。 “请人？时间这么紧？放心，半小时肯定到！没事，下次记得请我吃饭。” 汪函翻开通讯录，一连拨了五六个电话。 歌手后台设备室内，梁翘白翘着二郎腿，手里端着茶杯，悠闲的看着监控画面。 歌手临时换歌需要声乐师，洪韬想让他找汪函，门都没有，这话一出就是个大人情。 他是音乐总监不假，但说到底不属于湘南卫视的人。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台里也分站队的，下一任台长人选好几个呢，洪韬之前是中立派，今天后恐怕不能独善其身了。 …… 晚上七点，歌手正式开赛，满头大汗的洪韬拿着对讲机坐在观众席角落。 就因为李克秦临时换歌，他今天不知道付出了多少，花钱找人倒是其次，关键欠下汪函人情，要是播出效果不好，他打死人的心都有了。 “各位观众朋友，欢迎来到歌手第四季第二期，又和大家见面了，老规矩，上一期有一位歌手离开，这一期也有一位加入。” “那她是谁呢，让我们拭目以待。” 这一期的主持工作李克秦流畅很多，基本上没有看提词卡，说完话后自觉退到台下，途中目光扫到后面的洪韬，脸上闪过几许尴尬。 因为换歌的事让不少人忙前忙后他也挺过意不去，但他觉得今天要是没看到这首歌就罢了，看到了就必须要唱，实在压抑不住。 像是剑客遇到了宝剑，方景这首歌完全是为了量身打造，看了几眼就爱不释手。 今天要是不唱，他觉得会是一辈子的遗憾。 休息室里，方景吃着苹果，看着显示屏里出现的丸子头女孩一阵疑惑，苏运盈？这就是新加入的歌手？好像没听说过。 似乎知道他所想，李莎雯子道：“苏运盈满打满算出道一年，凭着一首野子火起来的，这次参加歌手经纪公司费了不少力气。” “她是音乐学院毕业，正宗科班生，实力还是有的，不过要想踢馆还是不够，估计没戏。” 一个出道一年的歌手要想踢馆歌手，把徐佳盈，张劫，方景，李克秦这些人弄下去，难度可想而知。 就算全场人气最弱的徐佳盈她也未必是对手。 台上，鞠了一躬后苏运盈开始歌唱，九一年的她扎了两个丸子头，看起来倒是比实际年纪大许多。 任凭她唱，除了方景在认真听，其他歌手都没怎么在意。 昨天彩排的时候他们就听过了，谁有几分底大家都清楚。 “吹啊吹啊我的骄傲放纵” “吹啊吹不毁我纯净花园” “任风吹任它乱” “毁不灭是我尽头的展望” “吹啊吹啊我赤脚不害怕” “吹啊吹啊无所谓扰乱我” 苏运莹唱的是她的成名曲野子，虽然长的不是甜美类型，但好歹是科班生，唱功还是有的，至少方景挑不出毛病。 要是给她一首名曲，效果可能会好得更多，但现在嘛，还不行，底蕴太弱。 现场五百观众都大部分都不认识这个人，也很少听过她的歌，和李克秦方景这些人相比，投票的时候肯定是优先他们。 歌手节目说的是不看名气，投票观众也不是任何人粉丝，只拼台上那几分钟表现，但谁信就是傻子。 五百观众谁是谁的粉丝谁知道？ 光是听出场时候的呼喊声就明白各自的人气了，投票的时候肯定有偏向。 “很优秀的一个小姑娘，歌声高亢，年轻一辈中算是可以的了。”苏运莹刚唱完李克秦就上台。 “不过接下来要上台的也是一个九零后，也是女生，和苏运盈同年，没错，她就是邓紫其，掌声欢迎。” “哇！！呜呜呜！！！” 一上台邓紫其就引起全场一片狼嚎和流氓哨，只因她今天穿了一条银色热裤和露脐短衫，后面跟着衣着清凉的七八个漂亮小姐姐，清一色大白腿，看样子是要跳舞。 第二百九十九章：经典再现（上） 音乐前奏起，方景一阵耳熟，直到屏幕上显示夜空中最亮的星才反应过来，邓紫其唱的是他的歌。 “方老师，我们歌手的赛制是除了第一场唱自己的歌，其他场只能唱别人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见到方景疑惑不解表情，李莎雯子开口解释。 “什么！不对啊！那李克秦老师这场唱的也是他的歌啊？” 这个规矩方景还真的不知道，但半小时前李克秦在录歌，全场人都听见了，也没见谁提醒，洪韬从他身边路过都没说什么，不应该啊！ “你说这个啊！唱新歌没事，只要是市场上没有出现，还没发表都不算自己的歌，能唱！” 李莎雯子苦笑，“不过歌手这么多期，十几首呢，谁能次次都是新歌，总有唱别人的时候。” “那我就放心了。”方景松了口气。 台上，邓紫其还在唱，夜空中最亮的星本是一首抒情歌，为了和方景不一样，她添加了三分摇滚，配合铁肺高音，听起来就是两个字，狂野！ “我祈祷拥有一颗透明的心灵” “和会流泪的眼睛” “给我再去相信的勇气” “越过谎言去拥抱你” “每当我找不到存在的意义” “每当我迷失在黑夜里” 配合不停闪烁的灯光，全场燃起，别说观众，方景都感觉有种迪厅蹦迪的感觉，忍不住想跟着大声哼几句。 “邓紫其改编完全是另外一种风格，这也太嗨了！！”李莎雯子眯着眼睛，手舞足蹈笑道：“不过我还是喜欢方老师你的原唱。” “过奖过奖！” 方景没有说太多，场面话听听就行了，要是他不在，恐怕李莎雯子喜欢的就是另外一个版本了。 这点人情世故还是有的。 “方老师加油！看好你！” 没过多久，邓紫其唱完，下一个就是他了。 台上，李克秦揉了揉耳朵，“差点没给我震麻，高音很厉害，不亏是铁肺。” “不过我们接下来上场这位也不弱，同样是九零后，比前面两位还小几岁，说起来我们今天阵容都是九零后，很巧啊。” “大家也猜到了，我们这里面就方景年纪最小，马上上场的也是他。” “因为有事，他昨天没能来，全场的人谁都没有听过他的彩排，具体唱什么样也不知道，很期待又担心。” “话不多说，让我们掌声欢迎方景！！” 一身黑色西装搭配白衬衫的方景从后台走出，站在舞台中央挥了挥手，顿时就是一片呼喊。 “方景，方景，方景！” “方景加油，支持你！！！” “我们永远支持你！！加油！！” 后台休息室，苏运盈听到全场呼声，顿时面露苦涩，十指紧紧相交。 说什么比拼唱功，这个节目还是看人气的，从刚刚出场的邓紫其和方景来看就知道了。 这些人哪怕唱得太差，冲着这么多歌迷粉丝，最后的票数百分之百比她多。 还没比就输了。 经纪人坐在苏运盈旁边好生安慰，“盈子，别丧气，你出道时间短，总有一天会收获更多粉丝的，这里就是起点。” “谢谢！！我相信自己能做到。” 到这里来本身也没抱太大希望踢馆成功，她的主要目的是宣传新专辑。 一会宣布名次的时候洪韬后给她几分钟宣传时间，这也是她背后经纪公司能做的最大努力，湘南卫视能做的最大让步。 台上，方景对着请来的几个音乐学院教授鞠了一躬，几秒后，一阵伤感的小提琴声起。 “这不是罗志翔的灰色空间吗？”梁翘白没有再坐在设备室里，而是出来跑到观众席，几个评委旁边。 “嗯！声音一响就听出来了。”黄国轮摸着下巴稀疏的胡子点头，“听说这歌是方景写的，就是不知道本人唱出来效果怎么样？” “难！是他写的不假，但是罗志翔唱的，除非改编不一样，不然听众先入为主，肯定会拿来和罗志翔比较。” “咦！不是灰色空间。”看见背后屏幕上的歌名，黄国轮一愣。 “假如爱有天意！！” 这就是方景这次要唱的歌名。 台下观众看见歌名后顿时兴奋，要是方景真和罗志翔唱的一样那就没意思了。 “当天边那颗星出现” “你可知我又开始想念” “有多少爱恋只能遥遥相望” “就像月光洒向海面” 闭上眼睛，梁翘白细细品味，手指头轻轻旋转，过了一会开口道，“方景的声线还是唱抒情和伤感歌合适。” “这首歌除了曲一样，其他和灰色空间一点不同，相比之下更伤感，意味更浓，难得一首好歌。” 黄国轮连连点头，他也同意梁翘白的看法，这场方景确实改编成功了，比前面两位强，淘汰不了。 “年少的我们曾以为” “相爱的人就能到永远” “当我们相信情到深处在一起” “听不见风中的叹息” “谁知道爱是什么” “短暂的相遇却念念不忘” “用尽一生的时间” “竟学不会遗忘” …… 后台，苏运盈越听越沮丧，越来越灰心，“这就是我想挑战的对手，能赢得过吗？” 这次她来也是抱有一点点和方景邓紫其比高的意思。 大家都是九零后，年纪差不多，方景出道时间比她长不了多少，凭什么他行我不行？没有比过谁知道？ 如果说之前邓紫其唱的时候她还抱着一丝希望，现在方景一开口她就知道自己输了。 这家伙不是人，脑子里不知道装的是什么，要是她有方景三分之一的歌，现在早就是歌坛新秀，一线明星了。 几家欢乐几家愁，观众席有替方景高兴的，也有替自己偶像担心的，休息室里，几位歌手也是忧心忡忡，原本轻松的脸色早已消失。 方景唱得越好，对他们来说压力越大。 几分钟后，方景唱完，对着声乐老师和观众鞠了一躬，随后下台。 为了防止拉票，演唱歌手不能在在台上说话，这是前面几季总结出来的经验。 之前一二季的时候歌手一唱完就是各种感谢，又是抹眼泪又是鞠躬，看着偶像都这样了，很多观众在投票的时候没有站中立，心一软，在演唱的基础了投了哭得最惨那一位。 第三百章：经典再现（下） “很精彩的演唱！比起来我来就差这么一点点。”李克秦打趣，之前因为换歌原因，他还担心方景时间不够发挥不好，现在看来完全是多余。 “接下来上场的是一位重量级歌手，他的歌我百听不厌。” “不过因为某些原因，他几个小时前临时换歌，老实说，临时换歌风险很大，但他觉得今天要是不唱会留下遗憾。” “没错，这人就是我！”赛前，李克秦难得开个玩笑，“在这得跟导演说声不好意思，因为我的任性让大家辛苦了。” “但还是那句话，不唱我会后悔，方景没让我失望，这首歌我也不会让大家失望。” 李克秦一番话让全场的人和其他歌手云里雾里，听不懂他说什么，怎么又扯到方景身上去了，有他什么事？ 没有再多说，对着配乐人员比了一个ok手势，李克秦准备开唱。 “李克秦老师好像没有耳返！” 细心的歌手发现了李克秦耳朵上什么都都没有。 耳返对一个歌手来说很重要，现场这么吵，没有这东西根本听不到背景音乐，找不到唱点，音会乱。 曾经谢霆风开演唱会的时候现场太吵，听不到耳返里的声音。 千钧一发之际还是眼光瞟到舞台上的躺式音箱，用脚踏上面，通过振动来找的点。 “啊啊啊啊！！！” 拿起话筒，李克秦嘶吼了一声，背后架子鼓随之有节奏响起，一股摇滚风格扑面而来。 伴随着欢快鼓点，李克秦身体嗨动，大屏幕上，歌曲信息出现。 歌曲：红日 演唱：李克秦 填词：方景 作曲：方景 编曲：方景 原来是方景写的，怪不得说方景没让他失望，原来是这么回事，结合刚刚李克秦的话，全场观众了然。 后台休息室，其余几个歌手面色凝重，昨天李克秦彩排时候唱的不是这首，这就是新换的歌吗？ 这首歌到底有什么魅力，值得他冒这么大风险抛弃原歌？ “命运就算颠沛流离” “命运就算曲折离奇” “命运就算恐吓着你做人没趣味” “别流泪心酸更不应舍弃” “我愿能一生永远陪伴你” 梁翘白和黄国轮抱着手拭目以待，李克秦一开口就把他们惊到了，居然是粤语歌。 众所周知，方景之前还没写过粤语歌，观众自然而然也以为他不懂粤语，但现在又是什么鬼？ 而且这首歌的歌速快得吓人，不到一分钟李克秦就唱了三四百个字，全程还是一样没有听见换气声音，气息稳得一匹！ 这首歌怕是也只有他能唱出这个感觉了。 “一生之中兜兜转转那会看清楚” “彷徨时我也试过独坐一角像是没协助” “在某年那幼小的我” “跌倒过几多几多落泪在雨夜滂沱” “一生之中弯弯曲曲我也要走过” …… 台上，李克秦还在尽情嗨唱，从第一眼看得曲谱的时候他就感觉这首歌完全是为他量身打造。 太爽了！这就是他的唱起来的第一感觉，只有这首歌才能最大发挥他的唱功，全程语速超快，对气息和唱功要求极高。 抒情歌虽然也是他的强项之一，但唱的人多了，也显示不出自己的风格特点，相比那种歌曲，他还是喜欢这种高难度的。 后台休息室，邓紫其看着快速闪过的字幕，心里暗暗比较，自己能不能唱这首歌。 得出的结论是能唱，但和李克秦比较气息没那么稳，而且需要大量时间练习。 但据她所知，这首歌李克秦也是几个小时前拿到的，目前为止最多练过七八遍。 从这里一比她就输了。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无瑕疵歌手不是吹的，乐坛就这么一位。 另外方景的歌也很厉害，简直就是逆天地步，以后提起李克秦，恐怕这首红日就是他代表了。 他的歌，真是谁唱谁红。 “命运就算颠沛流离” “命运就算曲折离奇” “命运就算恐吓着你做人没趣味” “别流泪心酸更不应舍弃” “我愿能一生永远陪伴你！！！” 呼！！歌一唱完，李克秦心跳加快，狠狠深呼吸一口气，这首歌的节奏很快，哪怕是他唱起来也累，更重要的是气息还不能乱。 一口气没接上的话后面就全功尽弃，整段都会垮掉。 “妈呀！总算是完了。”后面，打架子鼓的老师使劲甩了甩手，就这么一会他的手腕已经酸了，单身三十年手速差点没跟上。 “李克秦！李克秦！李克秦！！” …… 观众站起身拍手，嘴里不停呼喊这李克秦的名字，这场演唱太精彩了，果然没让他们失望。 实际上在唱到一半的时候大部分人就忍不住站起来，这歌太嗨了。 “谢谢！谢谢！”李克秦缓了口气，鞠躬道谢。 能得到观众的肯定，对他来说是莫大鼓励。 上一期他拿了第三，虽然本人不是很在意，但微薄粉丝很多人替他不值，还有骂他的，说他年纪大了，不配混乐坛。 这场他用自己的实力证明，李克秦不老，还是能唱的。 “完了完了，我压力好大！！”舞台一侧，即将上台徐佳盈拍了拍胸口。 刚刚李克秦的演唱他是看到的，气息转换，假音，爆发力，各方面演绎得淋漓尽致，加上歌好，这一场怕是要夺冠了。 “不用担心，我相信你是最好的，加油！！”经纪人张伟给她鼓励，但脸上的忧愁却是怎么都掩饰不了。 太强了，除了一个邓紫其不说，还有一个妖孽方景，现在乐坛老将李克秦又发力，前路艰难啊！！ “加油！！” 给自己一个鼓励，徐佳盈上前一步，几秒钟后李克秦念到她的名字，慢步坚定上台。 这一场她翻唱的是男歌手的歌，男歌女唱，女歌男唱，这是最好的结果，观众不容易比较。 台下，李克秦拿起水狠狠灌了一口，随后看向台上徐佳盈演唱。 …… 半小时后，所有歌手演唱完毕，五百观众投票离场，导演洪韬宣布排名，没有意外，李克秦拿到第一。 方景排名第二，张劫第三，邓紫其第四……苏运盈票数最低，踢馆失败，同时七位歌手中票数仅次于苏运莹的尚雯洁也失败，即将离开，只能等待下一期的返场。 第三百零一章：装醉 在洪韬宣布名次的时候，全场几位歌手的关注点一直不在他的身上，而是把目光聚集在方景的脸上。 这个年纪轻轻，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有点狠啊！ 方景出品，必属精品，起初还以为是网友开的玩笑，多少有点夸大成分，现在看来何止是夸大，简直就是低估了。 这家伙不是人！ 放眼全国，能写出来这么多经典歌曲的人恐怕只有这么一位了吧？ “方景，这次说什么你都不能再跑了，吃完饭才能走！！” “对对对！我还没好好谢谢你帮我写的歌呢！” “上次你急着走，这次一定要自罚三杯！！” “大家一起哈，苏运盈也跟着，千万别客气，也期待雯洁下一期返场。” 不知道是谁提议去聚会吃饭，看着大家这么热情，方景也不好拒绝。 虽然他知道麻烦事来了，一会肯定会有人找他邀歌。 看这帮大姐的眼睛就知道了，一个个如饥似渴，像是要吃人似的。 到了酒店，方景二话不说自己先干了三杯白的，菜没上就喝了半斤，李克秦眼皮直跳，拦都拦不住。 千万别喝死了，不然这一桌人没一个跑得掉的。 十分钟后，看着爬桌上呼呼大睡的方景，李克秦嘴角一抽，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家伙就是为了躲歌！！ 不过也是够狠，一个人干了一斤多白酒不说，随便还把张劫和林志玄放倒。 还没开口邀歌的几个女生面面相觑，这特么还怎么开口？叫都叫不醒！ 除非趁这个机会把他带去酒店潜了，拍几张果照，明天方景不得写个十首八首？ “各位老师，不好意思，我带方景先回酒店，失陪。”吴佳佳跟李克秦几人说了一声，扶着大醉的方景准备出门。 “小心点，要不要我让司机送你们？” “不用了，谢谢！我们门口有司机！！” 扶着方景，闻着他身上的满身酒气，吴佳佳屏气皱眉。 李克秦不忍直视，真怕方景吐在人家小姑娘身上，“要不还是让我司机送吧？你一个人照顾不过来。” “真没事，我都习惯了！！” 艰难扶着方景，吴佳佳带着方景出了门，拐了几个弯后确定没人，脚步一顿。 “老板，你这头是不是该挪一挪，告你非礼了啊！！” 蹭的一下，烂醉的方景站直身体，头从吴佳佳胸前移开，尴尬轻咳两声，“事急从权，不好意思。” 其实还真不是他占便宜，原本是靠在吴佳佳肩膀的，但她力气小，还没出门就差点扶不动，把他滑下来了。 “快走吧，一会别让人看见！！” 方景的酒量吴佳佳是知道的，大得惊人，而且一般不会喝醉。 就算有这种聚会也让她先走，不会带她来，只要带她来，上演的就是刚刚那一幕。 十几次了，早就轻车熟路。 下到一楼，到洗手间洗了把脸，方景上车后脱掉沾满酒气的外套。 “总算是躲过一劫！” “老板，你这样不是办法，还有好几期呢。”吴佳佳笑道，“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除非人家放弃，不然早晚得有大把人找上门。” “要不你把规矩改一改吧，两百万只卖演唱权，而且规定一年只写两首或者三首。” 眼睛一亮，方景来了精神，摸着下巴沉声道：“这倒是个办法，不过显得太市侩了，再说有些人是不好拒绝的，早晚得破戒。” “回去后你跟柠姐说，以后谁来买歌我都不卖，不管多少钱都是一样，除非是遇到合适的人才写。” “歌挑人吗？”吴佳佳有点担心，“会不会显得架子太大？” 以歌挑人这种事不是没作词人干过，但要看是谁，那都是成名已久的老江湖，心情不好天王来了都不给面子。 说不写就不写！ 但歌坛敢做这事的作词人没几个，基本上全是香江那边为数不多的几个老头，已经很多年没动笔了，久而久之没人找他们写，基本上属于退休状态。 像是过来人，方景老气秋横道：“别管别人怎么说，人生在世，生活无忧，不缺钱的时候就应该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 当初为了两千块方景能低声下气，傻子似的配合变形记拍摄，为了几万块钱去陪大妈喝酒被揩油，蹭一身粉。 跑通告的时候被煤老板笑骂，说他是戏子，狼狈的逼着喝几斤酒。 那时候没办法，赚的就是那个钱，莫得选。 这个世界不讲道理的，穷人没尊严，有求于人只能忍着，只要你想拿钱，人家骂你是条狗你也得忍着。 现在嘛，多少掌握一些主动权，没有那么被动，何必委屈自己。 “嗯嗯！！”吴佳佳点头，“老板你都这么多钱了，几辈子花不完，其实就算不唱歌也没问题的，大不了拍戏去。” “要是我有你这么多钱，想给谁写就给谁写，才不用装醉，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方景失笑，“这个想法可不行。” 欲望像海，越喝越渴，一路走来方景深有体会，有时候差点陷入这个醉纸迷金的娱乐圈。 燕肥环瘦，平时可望不可即的女神大把倒贴，一部戏可以收到几千万，无数人前呼后拥，身边可以有十几个工作人员为自己服务。 像是一个国王，在自己的这方世界里，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说的话没人反对。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只魔鬼，任其行之只会毁了自己，凡是需要约束才行。” “老板，我感觉你大道理挺多，一点不像初中毕业的。” “这有什么，经历多了，看多了，自然懂。” “唉！”吴佳佳叹气，“要是娱乐圈人人都和你想的一样就好了，不会有这么多人迷失自我，不会有这么多肮脏事。” 跟着方景的时间不算短，吴佳佳也看到一些平时观众看不到的一面。 这个圈子复杂得很，有时候为了一个座位，一个站位，明星都会耍心机。 还有的为了一部戏，几个镜头就付出自己的身体交换。 十年前就有女演员自爆自己的戏份全是跟导演一夜情换的，几十部戏三十多个导演，个个有名有姓被指出来。 有的现在还是一线大牌导演，家喻户晓那种。 第三百零二章：吐槽大会 听到吴佳佳的话，方景摇头失笑，一个人突然从默默无名到大红大紫，中间没有缓冲时间，难免会膨胀，做出一些以前想做却不敢做的事。 你情我愿，潜规则就是那么来的！ 英雄难过美人关，面对美色，有几个男人能把持得住？这种事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尝过了鲜，后面想再收舌就难了。 “佳佳，现在公司艺人很少，你的条件也不错，要不要考虑出道？一年赚个百八十万还是没问题的。” 看着吴佳佳，方景难得开次玩笑。 “不要！我现在的钱够花。 “世界上还有嫌钱多的？家里什么条件，口气这么大？” 说起来和吴佳佳认识很久了，天天朝夕相处，方景还不知道她家里什么情况。 只知道这丫头有点疯疯癫癫，就一乐天派，从来没为什么事担心发愁过，每到一处地方不是吃就是玩。 “没矿！”吴佳佳白眼，“老爸普通公务员，老妈小学老师。” “两老以后都有退休工资，用不着我操心，所以呢，我每天吃好喝好就是他们最大心愿。” 她是典型的佛系九零后，生活没有压力，每天都是做自己想做的事。 “以后长大了要生活，不要谋生，这是我们小学老师跟我说的。” 方景咂舌，“那会的小学老师还讲这东西？” “可不是吗，现在都还在讲，婚姻，家庭，事业，车房，天天念叨，搞得我现在都不敢打电话回去。” “你这老师不会是你妈吧？” “恭喜你，答对了！！” 方景哭笑不得，过了一会道：“趁年轻还是存点钱吧，谁都想生活，不想谋生，但事与愿违，有些事不是人力能左右的。” “家里真要用钱的时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那时候你哭都哭不出来。” 方景是过来人，他能明白其中的艰辛，曾几何时他和吴佳佳一样，也觉得佛系人生很舒坦。 可家里人有谁遇到病灾，需要几十万手术费的时候就笑不来了，那时候只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没事，我爸有点存款，一点小事难不倒他们，而且他们身体健康得很。” 方景的话吴佳佳一句都听不进去，眼前这位生理二十来岁，心理像几十岁老古董天天都杞人忧天，凡事安排明明白白，她才不愿意活成那样。 年轻就是要开心，过自己想过的生活，这才有意思。 …… 歌手这边告一段落，次日回到魔都的方景休息一早上，下午去参加吐槽大会的录制。 吐槽大会是网综，属于脱口秀节目，常驻人员是李旦，王自渐，尺子，和主持人张绍钢，前身是魔都卫视的今晚八零后，曾经拿过全国收视第二的业绩。 后来因为尺度问题被封了，由金兴秀接档，变成不谈生活政治，只谈娱乐八卦的节目。 一手策划八零后的导演因为对魔都卫视的不满，带着李旦和王自渐跑路，几人创立笑菓文化，这才有了吐槽大会。 现在的吐槽大会才第一季第八期，虽然时间短，但点播率高得吓人，每一期都是过亿。 “我这人最烦的就是什么都不知道，动不动劝你大度的人，这种人离他远点，雷劈的时候会连累到你。” “咔，你这挨了一刀，伤口还流着血呢，他笑着对你说，大度一点，转头又对别人道，你死不死！！” “哈哈哈！！”车上，方景用手机看着上一期的吐槽大会，乐得直不起腰。 这曹云京真特么是个人才，笑点全被他一人承包了，不愧是相声出道的。 就是不知道老郭看到这一段会不会想打人。 前段时间因为钱的原因，曹云京和师傅郭德刚闹得不愉快，最后被逐出家门。 这事说大不大，曹云京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很多人都不知道他，本来以为就这么过去了。 谁知道没几天老郭修家谱，发微博要收回曹云京的字辈，还说他是不仁不义无耻之徒。 这下曹云京不干了，你收回就收回，还不忘发微博损我一把，我要是不解释清楚，以后还怎么混？哪个商家敢请我扎场？ 接着曹云京三百字作文上线，把老郭怼了回去，条理清晰，句句在理，说明离开是因为老郭克扣他工资，不是因为他德行不好。 老郭看了之后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大骂白眼狼，当天半夜借着上厕所功夫码了五百字上去，说曹云京从小吃他的，喝他的，现在翅膀硬了转头骂他。 两人你来我往，打得不可开交，微薄热搜全是他俩，后面一天比一天劲爆，明星下场站队，双方互相指责。 最后的结果是曹云京拿出了小时候交学费，老郭开的发票结束这场斗争，表明自己不是白吃白住，交了钱的。 “老板，你笑什么这么开心？”吴佳佳看着方景直乐，忍不住开口问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节目有点意思。” 前世的吐槽大会方景是看过的，其中李旦和尺子怼人最狠，号称新一代四大作死天王，另外两个是王自渐和达姆。 上他们的节目的明星就没有不尴尬的，心态差点的可能都忍不住想跳上去打人。 那是往死里吐槽！ 时隔二十年，方景没想到自己会上这个节目，就是不知道今天他是不是主咖。 “方老师，你好你好！！” 笑菓文化公司，李旦和尺子两人站门口迎接方景。 “方老师，您是点香锅还是麻辣？”尺子像个服务员似的，弯着腰笑问。 此刻他和李旦站大门两侧，可不像海底捞服务员。 “哈哈哈哈！！你真有意思！！”看着比自己还小一岁的尺子，方景大笑。 这个年轻人还是有才华的，只不过太年轻，阅历和情商不够，和一头黄发的李旦比起来差太多。 刚刚来的车上他看把前面几期都看了一遍，发现尺子有时候江湖气太重，段子太俗，有点不尊重嘉宾。 上一期中来了几个老演员，其中一个是女演员王琳，他调侃的时候打擦边球，段子太黄，因为这事节目还被点名批评。 第三百零三章：你的话筒拿反了 “方老师，多谢你能来，十分感激！！” “客气客气！！” “真的是谢谢！！” 领着方景进入公司，一路上李旦眯着小眼，感谢这种话说了无数遍。 吐槽大会火是不假，但愿意来的明星还真没几个，有的是嫌他们节目段位低，网综上不得台面。 有的是过不了让别人吐槽自己这一关。 从张劫到林俊节，谢那到邓紫其这一类，一二线的明星他们都发过通告的有四十多个，但至今为止还没人来过，哪怕是出大价钱也是一样。 有次好不容易来一个，对稿的时候受不了李旦的吐槽，果断走人，还没录就跑了。 所以当知道方景能来的时候天知道李旦有多高兴。 公司紧急开了个会议，都希望不要吐槽太狠，收着点，不然人再跑就不好了。 “方老师，一会吐槽的时候我们可能会说一些过分的话，希望你不要见怪。” “没事！！随便吐槽，我受得了。”方景拍着胸口啪啪作响。 作为公众人物，每天都有无数人在讨论他，有喜有骂，方景早都习惯了，怎么可能会因为一场吐槽怪别人。 “那就好，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尺子一旁嘿嘿一笑。 李旦当即瞪了他一眼，好不容易来个一线明星容易吗？把人整走了怎么办？ 十分钟后，在吐槽大会后台，方景见到了这次一起录制的嘉宾。 李小路，周芃（后改名为萨），刘云，曹云京，黄国轮。 “黄老师，怎么在这见到你？”一见面方景就给黄国轮一个拥抱。 两人录制过歌手好几期，虽然达不到朋友层次，但相比陌生人还是熟悉得多。 娱乐圈规则，见人三分熟，公众面前，陌生人要当熟人对待，熟人要当朋友对待。 “没钱了，过来赚生活费，你呢？不是很忙吗？” “巧了，我也是来赚生活费，半夜李旦一打电话给我，连夜就过来了。” “哈哈哈！我信你个鬼！到底为什么来的？” 一旁，李旦也想知道方景为什么会同意上他们节目，毕竟来这的都是一些不怎么出名的明星。 曾经他还调侃过，说这个节目专请娱乐圈下限，总有一天势必把不红的人全请完。 “开玩笑，这个节目上个周就已经答应了，这边离上班的地方比较近，反正也花不了多少时间就过来了。” 现在的方景不缺这点小钱，要论出场费，吐槽大会能比江浙卫视给的多？ 之所以来主要还是看中他们节目的流量，不过这话自然不能明说。 “方老师好！我叫曹云京！” “知道！刚来的路上还看了你上一期的脱口秀，你好你好！！” 对于这个一身白西装的瘦瘦男子方景没有什么偏见，人家和老郭的恩怨他也不想参合，纯属是站路边的吃光群众。 李旦带着方景一一认人，除了他，最大牌的恐怕就是影后李小路了。 十几岁就拿了金马影后，后面高开低走，这些年黑点不断，豆瓣评分三点几四点几的都是她电影。 这次来估计也是借节目自黑，漂白洗一洗。 吐槽大会后世又被观众称为洗白大会，一般来说非议比较多的艺人都会来一趟，一线和超一线的明星都有。 但纵观几季，最后洗白的好像还没几个，反而是吐槽一一成真。 …… 寒暄一番，给众人分发稿子，李旦让大家记熟，一会要用。 嘉宾吐槽的稿子其实都是李旦他们结合艺人情况写的，对稿的时候如果有疑问再改。 看着手里的稿子，方景咂舌，对旁边李旦道：“你们这节目能活到今天也是个奇迹。” 他这篇主要吐槽的是黄国轮和周芃两位音乐圈人物，里面的话都是只能在无人的角落才敢想的，吐槽太狠了。 “各位老师，稿子不能互看，有疑问的咱们修改就行，保证公平公正公开！做到透明化。” 方景嘴角一抽，每个人拿的稿都是吐槽别人的，修改个屁啊！还公平公正，这特么玩得挺黑。 不到十五分钟，大部分人都把稿子记熟，在场不是演员就是音乐人，还有就是搞相声的，记忆力是基础。 不要说一篇几百字的稿，就是几页剧本拿给方景，他也能在短时间内全部记住。 “噗！！哈哈哈！” “哈哈哈哈！！！” 耳边不时传来几声大笑，不扭头方景都知道是什么情况，肯定是嘉宾看稿看笑了。 其实他也想笑的，只不过忍住了，这写段子的人真是个人才。 …… 下午四点，节目开始录制。 “各位观众朋友，欢迎来到吐槽大会！！我是李旦！” “我们这一期的阵容很强大，相信大家都看出来，音乐圈演绎圈齐聚。” “方景就不说了，影后小路姐也在，还有那个白西装的……咦！”李旦歪头，对曹云京道：“你怎么又来了？不是没请吗？怎么，家里又翻出新发票了？”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李旦是打人专打脸，专揭别人的旧伤疤，怎么疼怎么来。 曹云京也不知道突然就来这么一出，笑得很勉强。 “郭德纲不是把你的云字收走了吗？现在我们应该管你叫什么？曹京是吧？” “没事，不要怕，有本事他把京字也收走，下次我们就叫你曹！” “哈哈哈哈哈！！” 台下观众笑做一团，方景也是差点忍不住，他看见曹云京脖子上青筋都出来了还强撑着笑。 “开玩笑，开玩笑。”李旦摆手，不在意道：“他收你名字，你下次也收他名字。” 不知道哪捡来一个话筒，李旦反着拿，转头对周芃道：“这位是我们节目新咖，周芃老师，大家掌声欢迎！！” 这一幕众人看得哈哈大笑，都知道周芃曾经发生过反拿话筒假唱的事，李旦这是又把人家伤疤血淋淋的揭开。 “不好意思，话筒拿反了，不过不影响，声音还是我的声音，大家别在意，意思到了就行。” “周芃老师，下次话筒再拿反你就按我刚刚这个方法去做，保证没人敢说你。” “众所周知，我们周芃老师是优秀音乐人，唱歌很棒，有一次大型晚会因为话筒拿反翻车，被观众骂。” “这其实是个误会，大家那天看到的人可能不是她，假的不只是声音，人也是假的。” 第三百零四章：钱不钱的倒是无所谓 李旦不愧是吐槽大会第一段子手，挖苦人来一套一套的，台下观众笑得乐呵呵，台上被吐槽的人脸都快绿了。 以前方景看这档节目的时候也跟着乐，觉得挺搞笑的，但现在位置不同，自己站在这上面的时候，听着李旦吐槽，看着被吐槽的人强颜欢笑，觉得更多的是不易。 “周姐，你就没有想打他一顿的心思？”看着旁边的周芃，方景低头小声说道。 “习惯了！”周芃摇头苦笑，“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做都做了，还有什么不敢让人说的。” 方景想想都替这位大姐冤，歌手假唱的事其实很普遍，百分之九十九的歌手都有过假唱历史。 越是红的歌手越是如此！ 拿春晚来说，凡是歌唱类节目就没有一个是真唱的，清一色事先录的音。 但被逮住不放的就眼前这一位，曾经因为这事还被推倒风口浪尖，差点结束歌唱生涯。 “周姐，当初你这事真和网上说的一样?” 八卦之心起，方景忍不住一问。 不怪他怀疑，实在是这事有点离谱，初中生都不会傻到分不清话筒正反吧？ 而且歌手上台前是要试话筒音的，那时候话筒正面一直都是拿在手里，对着嘴边。 开口就把话筒拿反，这对一个专业歌手来说，几率比买彩票中五百万还小。 “差不多！”周芃轻轻摇头，眼光黯然，小声道：“话筒确实是反了，但是我故意拿的。” “当时那个晚会事先说好的是真唱，但不知道怎么的，快上台的时候才告诉我要假唱。” 嘴角闪过一丝嘲讽，周芃继续道：“那时候年轻，仗着自己有几分人气，性子上来就玩了这么一出。” “结果显而易见，第二天就上热搜了，本来嘛，这事虽然有点笑话，但也是不是特别严重的，我以为风波很快过去。” “谁知道主办方不满意，后面又花了几十万在网上推波助澜吗，议论的人越来越多，事情越闹越大。” “词后一年没有人愿意再请我，虽然没被封杀，但那一年和封杀没什么区别。” 世事无常，现在周芃都看开了，如果时间能再来一次，打死她都不会再拿反话筒。 反拿话筒，打的是主办方和金主的脸，当时自己倒是痛快了，但事后人家能不给你上眼药吗？ 当晚，她唱完后下台就被经纪人狠批了一顿，说她不懂事，拉着去跟主办方道歉，但连人家门都没进着。 “厉害！你做了我不敢做的事！”方景暗自竖起大拇指。 刚出道那会他也有假唱经历，没办法，主办方要求，你要想拿钱只有这么做。 现在嘛，基本上不会有这种情况，签合同的时候他都会认真挑选，凡是有假唱活动都不会参加。 名气有了，自然爱惜羽毛，为了一点点钱坏名声不值得。 “接下来我们再来说一说方景。” 不知道什么时候，李旦已经聊到了方景头上。 “年纪轻轻，头衔不少，华夏歌手，独立音乐制作人，演员，网络作家，编剧，投资人，公司老总，慈善家。” 一推眼镜，李旦眯着小眼道：“我们都知道，方景很喜欢做慈善，有一次他去贫苦山区，因为天黑的原因回不去，只能借宿农村。” “找到一家紧闭的大门，方景当当敲门，说道：有人吗？” “华夏歌手，独立音乐制作人，演员，网络作家，编剧，投资人，公司老总，慈善家，路过借宿。” “里屋的大妈当即说了一句，别来了，这么多人可住不下。” 李旦模仿得维妙维俏，配合他那夸张的口气，台下观众忍不住哈哈大笑。 方景笑着拍手，他发现凡是说话咬着牙槽，有拖音的人特别有戏剧天赋。 这种人不管说什么话，一开口就感觉很搞笑，如果语气和动作再夸张一点，很容易引起人们的笑点。 “方景的身份太多，我们就不述说，记得去年他写了本，因为曝光了笔名收到很多打赏，因为这事不得不删书。” “很多人说他矫情，咋怎么能装？写书就是为了赚钱，不偷不抢，有钱赚还不乐意，非要自诩清白。” “说什么我不能赚粉丝的钱，呼吁大家打赏要有制，那之前你干什么去了？那时候怎么不说这话？” 往事再提，方景还有点小尴尬，学着其他人的样子强笑。 当初这事虽然处理有点不好，但他不后悔，那时候打赏的人真的是太多，多到让他害怕。 打赏的人都是粉丝，全冲着他的名字去的，上到二三十的成年人，下到十一二的初中生，各种人都有。 编辑长河私下底悄悄告诉他，有不少家长打电话都阅点总部，要求他们退钱。 因为方景的原因，自家孩子不懂事打赏了七八千块。 蚂蚁哪能掰得动大象，钱是要不回来，最后这事不了了之。 为此方景删书也是有他的考虑。 “每个人都有人设，方景的人设就是虚伪，清高，嘴上说着不要不要身体实诚得很。” “大家可能不知道，方景的通告我们是昨天才敲定的，之前有找他谈过，出价五十万，他没同意，说是不上没品的破节目。” “后来一度谈到八十万，他说自己不是见钱眼开人，直到昨天晚上我们制作人卖房卖车，今天他来了。” “他来了，他真的来的，开着车来的，我们制作搭公交迟到，十点多还堵在天桥下，到公司差点没赶上午饭。” 这一期的吐槽本来李小路才是主咖，火力应该集中在他的身上，但架不住方景的流量高，李旦临时改的稿，把一部分时间分担给方景，大家一个劲的吐槽他。 李旦好不容易下去又上来一个尺子，这小子贼眉鼠眼的说话更狠，什么难听说什么，还叫嚣方景上去打他。 一番吐槽后到方景上台。 “唉！！” 整理了一副，深呼吸几口气他才缓过来，一脸严肃。 “各位观众朋友大家好，我是方景，事先说明一点，我不是漂白的，因为我有立白洗衣粉，衣服都很干净。” “这个笑话不好笑！是他们让我念的，制作人说加钱，当时我就怒了，我是那种人吗？” “钱不钱倒是无所谓，哈哈哈，主要是喜欢这个牌子！” 第三百零五章：珠穆朗玛峰不让带？ 这句广告真是节目组要求方景念的，开价六十万，加上他一百四十万的出场费，今天一共收入二百万，半天功夫，不算少。 和累死累活的拍戏比起来，上综艺无疑要轻松得多，来钱也快。 这也是很多明星喜欢上综艺的原因。 扭头看向主咖位上的李小路，方景咽了咽唾沫，开口道：“小路姐是我的前辈，出道就是巅峰，十几岁拿影后。” “大家可能不知道要拿影后有多难，这么说吧，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影帝影后是演员圈子里最高的奖，很多演员终身目标。” “但是网上很多人说她演技浮夸，滥用替身，脾气不好，这我不同意。” “以我的观察来看，小路姐为人还是挺不错的，就是为人有点口直心快，容不得沙子，喜欢骂人和暴力。” “记得有网友说她不懂演戏，当时小路姐就怼了回去，我的演技比你高出一个珠穆朗玛峰！！” “小路姐，你不能这么说，人家是观众，你们也不是一个领域的。” 指着李旦的黄头发，方景笑道：“人家的美发水平比你高出一个乞力马扎罗，他也没说什么。” “而且这些年豆瓣评分三点几四点几的电影很多都是你的，怎么，你的珠穆朗玛峰呢？剧组不让带？” 原本脱鞋盘腿坐着的李小路脚也放下来了，脸上带着尬笑，方景的话掐到她的痛处。 这些年红了之后拍戏确实没以前那么认真，戏倒是演得多，但质量都不太好，基本上全是冲着高片酬去的。 实际这也是演员的通病，刚出道的时候能演的机会少，好不容易拿到一个自然格外珍惜，演的时候也更卖力。 后面红了，大把的剧本找上门，心态也变了，没有当初的那种激情。 “噗！哈哈哈哈！！” 曹云京本来被吐槽很惨的，现在听到李小路的待遇，实在是忍不住笑。 当然，他们也不至于因为这事怀恨在心，因为都知道段子是李旦写的，大家有仇都算他头上。 周芃眼泪差点笑出来，对李旦道：“听说你们上一期的两个工作人员没来，该不会是堵着打了吧？” 上一期的嘉宾是周节，江湖上传闻他打保安，打人的事频繁发生，听说录节目的时候还带着砖头。 “可不是吗。”李旦摸着红红的头发道：“你以为我这是染的啊？” 方景吐槽完李小路，又把李旦和周芃等人吐了一遍。 中间谈到刘云的时候很尴尬，全场观众居然没人认识她。 其实要不是查过资料方景也不知道她是歌手郑军的老婆。 腾地一下，刘云的脸当场就红了，差点没找个地缝钻进去。 “黄国轮老师，说出来大家可能不信，黄老师曾经在鸟巢开过演唱会，据说平时鸟巢三百多块的观赏票，当时黄老师只卖一百多，就这买一送一都没人去。” “黄老师，你的勇气我是真的佩服，娱乐圈善财童子非你莫属。” “下次有这种好事记得叫我，我出人你出钱，咱俩合伙，只要你答应不上台就行。” …… “各位老师，真是对不起，得罪得罪，一会我请客吃饭呢，当是赔罪，大家一定赏脸。” 一个小时后节目录制完成，李旦在后台挨个赔罪道歉，这一套他熟得不能在熟，似乎是每一期都这样。 曾经他们录制遇到一个脾气火爆的明星，场下采访，那位明星直言，要是在年轻的时候李旦敢这么说话，他早就冲上去打人了。 “不了，我还有事，下次吧。”李小路脸色不太好，笑了笑拒绝李旦邀请。 和她玩得好的曹云京见状也不留，打了声招呼跟着走了。 “行，没事记得常来啊！！” 见李旦还热情挥手道别，方景偷笑，“你这节目来过一次的人怕是不敢来第二次。” “胡说，曹云京不就是第二次来吗？” “他那是宣传电影，不然我估计你今天可能要被打。” 曹云京这次是带着任务来的，新电影上映，跑宣传，正好上次来过吐槽大会，现在身上也有话题量，一拍即合就来了。 李旦等人自然是来之不拒，只要不拍被骂，来多少他要多少。 找了一家餐厅吃饭，中途李旦有事离开，剩下黄国轮和刘云，方景，周芃。 “方景，你现在还帮人写歌吗？”吃着吃着周芃一问。 “写倒是写，主要还是看人来的，一般不主动卖歌。” “那你能帮我写一首吗？我知道你的规矩，二百八十万，这是我现在能拿得出来的钱。” 黄国轮听到这话眼皮一跳，默不作声的喝了一口茶，咽下去全是苦味。 他也是作词人，也帮人写歌，但价钱和方景真的是一个天一个地，他的歌卖出去连方景零头都没有。 倒是一旁的刘云张大嘴巴，眼睛差点瞪出来。 他老公是歌手，耳闻目染，对于音乐圈的一些事她知道一点，普通一首歌也就三五万，撑死三五十万，但近三百万的歌她是听都没听过。 这特么奥运会主题曲也就这个价了吧？ 没有马上说话，沉思一会，方景开口道：“可以到时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说？”周芃大喜。 “下一期歌手当我的助唱嘉宾！” 黄国轮诧异，眼睛看向方景，这哪里是条件，分明是想帮周芃一把。 湘南卫视一直都是收视率一哥，多少人想上都上不去，以现在周芃的三线名气和商业价值，这辈子根本没希望。 没见她现在都只能来吐槽大会这种网综当笑话被吐槽。 就这，李旦还是看在她有笑料才请的她。 “谢谢！！我一定会去的。”周芃感激，慎重说道。 方景此举无疑雪中送炭，本来花了二百八十万还有点心疼，现在只觉得赚了。 “也就下个周的事，你把档期空出来，到时候我会提前通知你。” “嗯嗯！！”周芃点头。 现在的她哪还有什么档期，也就靠商业走穴赚点辛苦费，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三百天都是闲着的。 当初的经纪人和公司早就跑了，朋友都劝她别唱歌，改行做其他事，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很多次他也想放弃，但咬咬牙也都坚持下来，现在勉强还能维持生活，什么时候扛不住再说吧。 第三百零六章：签约老戏骨 方景不是烂好人，之所以帮周芃一把，除了看在钱的面子上，也是觉得她是一个不可多得人才和难得的良心未泯。 现在娱乐圈乱像一团，各种糟糕事不断，不少人在作死边缘疯狂试探，很少有敢人面对不喜欢的事说不。 离开餐厅，没有回住处，方景直奔机场，朝着川省而去。 笑傲江湖的开机仪式已经过了，为了录制歌手和吐槽大会他没能赶上。 幸好的事他不是主角，不用第一天就得去报道。 “笑傲江湖第三场第六镜，开始！！” 笑傲里几乎是逢戏必打，外景很多，剧组懒得麻烦，也为了节约钱，索性大部分实地取景。 在剧组答应捐助三百万的香火钱后，导演陆洋成功带着七八十号人来到青城山上清宫拍摄。 方景到达青城山的时候剧组已经在拍了，张治尧饰演的令狐冲奉师命下山给青城派送信。 没错，这部剧的主角就是张治尧演，之前选了半个娱乐圈演员，没几个符合形象的。 有演技的年纪大，年轻小的没演技，还有就是片酬贼特么高。 “我就是这个价，嫌钱多你找头驴演，那个钱低。” 这是陆洋找一位二线明星的时候人家原话，把他气得。 没办法，方景给他打了n多个电话才敲定张治尧，把他从旅游边缘拉回来。 还别说，老张不愧是古装男神，一身青衫在他身上闲得格外出尘。 一把剑拿在手中，很符合古代侠客形象，现在是整个剧组的颜值担当。 “莫道长，这么巧，近来身体可好？” 方景没有打扰他们拍摄，而是四处转转，正好在不远处看到一个身穿道袍中年男子在空地上练武。 不是别人，就是当初打电话到阅点总部投诉他的莫云修道长。 “是你！！” 莫云修打死也忘不了方景这张脸，笑傲江湖正火的那段时间，当地年轻人没少上山找他买武功。 还有几个初中生常年被恶霸欺负，有天逃学过来，说要出家练武，学成之后找场子报仇雪恨。 “哼！” 一声冷哼，中年道人没有说话，转头继续打他的拳。 “莫道长，没想到你还真会武功？这套拳叫什么名字？看起来挺厉害的。” “养身拳，大路货，某宝上二十九包邮，没有内劲，伤不了人，效果和广播体操差不多。” 都被问习惯了，莫道长随口便答。 来青城山旅游的人不少，看见他练武的也不少，从去年到现在，想学这套武功的年轻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见他练武，个个眼睛放光，像是看见什么绝世珍宝似的。 “哈哈！！”方景尴尬一笑，挠头道：“上次的事真是对不起，这一年来您老没少烦心吧？” “托你的福，还行！！” 莫云修说的倒是实话，自从笑傲江湖火了之后，来青城山的游客明显增多，他们的收入也提高一大笔。 这次让剧组在这里拍摄，当地旅游局想的也是希望起到更好的宣传效果，钱不钱的倒是无所谓。 可惜宣传倒是到位了，每天大把的人过来看拍戏，电视剧播出后估计更火。 苦了他们这些修行者，天天被人打扰，没几天好日子过。 老头油盐不进，方景说了一会，他也只是嗯了几声。 讨不了好，方景也懒得继续尬聊，站一旁看了会，确定这套拳不会劲气迸发，老头也不会吐气如剑后便离开了。 …… “方景，早啊！什么时候来的？” 半山腰跑步的于晓伟满头大汗，刚坐在凉亭休息就遇到方景，笑着打招呼。 这里是景区，要门票的，但剧组的人进出不用，带着身份牌就可以。 山里空气好，闲着也是闲着，这两天也没戏，于晓伟过来跑步锻炼身体，没想到第一天就遇到方景。 “早上刚来，于老师，你这精神头可以啊！” “哈哈！哪里，这不是还没戏吗，过几天可能就没这闲心思。” “跑步好啊，这是个好习惯，等明天我也和你一起跑，你几点，我们约个时间。” 见方景没有怪罪意思，于晓伟暗自松了口气，端人家碗受人家管，现在虽然没他的戏，但好歹也进组了，别人都在拍戏，自己跑步难免落口实。 别看方景年纪不大，但手腕不是一般老辣，为人处世也和年轻人根本不一样。 要是觉得他好欺负那就错了。 别拿年轻人不当老板，真要发火，人家炒他也是一句话的事。 “你也别叫我于老师，叫声于哥就好，我今天是七点出门的，先来探路，明天的话应该是六点半。” “那行，我明天六点半等你。” 闲聊一会，方景笑道：“于哥，上次我说的事你考虑怎么样？” 他想签小于晓伟和吴钢几人，但现在好些天过去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还在考虑中。” “是有什么顾虑吗？” “这倒是没有，就是觉得你待遇太好了，拿这份钱有点过意不去。” “吴老师他们也是这个想法？” “嗯！差不多。” 方景失笑，搞了半天是自己有点急于求成了，给的福利太好人家不放心。 这也不怪他，两世为人，方景自然知道再过不久娱乐圈将会迎来寒冬，超过七成演员失业，横店一年关门一千多家公司，老戏骨全是抢手货。 “于哥，那你们觉得什么样的条件才适合？” 于晓伟语塞，想了一会道：“我们就是想有戏拍，但又不是那种漫无天日，一年到头，不管什么戏都拍那种。” “懂！”方景点头，“想拍就拍，不想拍的时候回家带孩子，人生自由是吧？” “不是这个意思，我……” 方景摆手，笑道：“我知道，其实我也向往那种日子，能在保证衣食无忧的基础上再做自己喜欢的事，这确实是一种享受。” “这个条件我可以答应，你看这样行不行，咱们签普通合约，签约费一年给一百万，签五年，老规矩，拍戏我不抽分成，你也可以接外戏。” “公司有戏的时候叫你，角色另说，我也不耽误你排话剧时间，肯定会提前通知。” 看着纠结的于晓伟，方景继续道：“老实说，公司的戏很多，至少明年是这样，电影和电视都有，根本不缺戏，也不缺钱，我缺的是好演员。” “于哥要是想多赚点，多演几部就可以，要是想清闲一点，一年演个一两部赚几百万也是轻轻松松。” 没有说话，几分钟后于晓伟皱眉道：“你……公司不会犯法吧？” “咳咳咳！！”正在喝水的方景一口呛到，无语的看着他：“你想半天就为这事？” “放心，肯定不犯法，南景现在又没上市，不会搞假收视和假票房那一套，偷税漏税更不可能，这一块我打过招呼，公司从上到下都是的钱都是干净的。” 第三百零七章：人间正道是沧桑 犯法的事方景从来不做，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这是他的底线。 娱乐圈本来就是个是非地，黄赌毒一样不能沾，稍有不慎容易落下把柄，断送演艺生涯。 要是原来的轨迹不变，明年就是大清洗的时候，大批人爆出漏税案，搞不好现在都有人查了。这个节骨眼上方景怎么可能漏税。 于晓伟左右看了一眼，小声道：“没阴阳合同什么的？” “没有！”方景笑道。 他知道于晓伟的担心，现在活跃的流量明星，大半都有过阴阳合同的事。 娱乐圈的税收得很重，最多能达到百分之三十多，对于那些年收入上亿的人来说不得不铤而走险。 什么是阴阳合同？去剧组拍戏，本来片酬是一千万，但艺人怕到手扣税太多，明面上只收五百万，剩下五百万立一个合同，私下给，不走账。 这样一来至少逃掉上百万的税。 阴阳合同不是什么秘密，不要说圈内人，就是普通老百姓都有不少人知道，早些年也有博主爆料过，但没人管，最后不了了之。 “真没有？”于晓伟一脸不信。 现在谁不玩这一套！！ “真没有！”方景摊手，“我光是慈善基金会那边的捐款就够我一年的税，没必要！！” “别人怎么做的我不管，但在南景，上到我，下到保安，每一个人的税都是交齐的。” “在我的地盘，凡事被我知道漏税的，开除不说，直接送派出所。” 方景最恨的有两件事，第一是欠农民工工资，第二是偷税。 他就不懂了，开豪车，住别墅，会所姑娘送温暖的钱都有，为什么还要贪这点小便宜？ “既然如此！那我同意加入南景娱乐！”于晓伟点头，“不过我事先说好，犯法的事我不做，发工资时候你也别帮我捞什么“福利”，该交的税别少。” “合作愉快！！” 十分钟后，方景一脸轻松下山，看着满山风景，心情十分愉快。 本来还打算付出更多好处，没想到于晓伟担心的居然是嫌钱多，现在好了，白给他省钱。 这人不知道怎么想的？看起来脑袋也不傻。 突然，方景脚步一顿，不知道想到什么，脸色转变。 是啊！这年头有几个人是傻子？ 于晓伟傻吗？肯定不是，那他为什么再三强调不要漏税和犯法的钱？ “难道是有什么小道消息？上面要动手？” 于晓伟他们虽然名声不显，但能接触的东西比方景这些人多得多。 特别是吴钢，国家一级演员，人脉广，燕京人艺的老戏骨不少都在相关部门工作，上面要是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肯定第一时间能知道。 …… “吴老师，你们也来了？” 次日，方景换好衣服站酒店门口等于晓伟的时候，吴钢和张志间李建益一身运动服已经在活动身体了。 “听小于说了，你们要跑步，我也昨晚刚来，正好和大家一起。” “那感情好！” 没几分钟，于晓伟从酒店出来，跑步老年组开始跑步。 这里离青城山不算远，几公里，方景没打算坐车到山脚下再开始跑。 六点多，天才蒙蒙亮，路上的行人很少，没有狗仔拍照，没有粉丝围观，方景难得清静。 刚开始十分钟大家还在一起，十分钟后队伍开始脱节，李建益第一个落后。 吴钢转身大笑，喊道：“晚上的饭你请，先走了，山顶等你。” 双手杵着膝盖，头发花白的李建益大口喘气，面露苦涩摇头。 这堆人里他年纪最大，平时疏于锻炼，自然跑步过。 十五分钟后，青城山脚，吴钢抹了一把汗，对身边方景道：“年轻人，你体力不行啊！” 现在只有他们俩，张志间和于晓伟已经跑前面没影了。 “锻炼太少，比不过你们老年人！” 不管地上脏不脏，方景直接一屁股坐在石阶上，现在他胸口像风箱似的，差点没跑断气。 几人中最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年近六十的张志间。 别看人家年纪大他几轮，但体力不是一般好，之前张志间用衣服擦汗的时候方景清楚看见八块腹肌。 “呼哧，呼哧！” 吴钢也有点累，学着方景样子坐在石阶上，休息两分钟才把手里矿泉水灌了一口。 “昨天小于都把事跟我说了，你的事我也知道，有正路就好好走，不要搞歪门邪道东西。” 冷不丁的一说，方景一愣，反应过来后小声问道，“真有人要查？” 没有说话，吴钢点了点头，看着手里的瓶子，轻笑道：“你那个基金会不错，收益的人很多，前两天他们还表扬你。” “你入行不是很久，别沾染那些歪风邪气。” “嗯！”方景重重点头，“那吴老师，上次我跟你们说的那事……” “不去！”吴钢摆手，“我这人受不了束缚，剧院那边事也多，你要是有好的剧本，不用请我也会演。” “不过老张倒是愿意，回头你可以找他谈谈，他年纪不小，剧院这边也待不了多久，马上退休了，与其闲在家里带孙子，还不如跟着你拍戏。” “谢谢吴老师！” “谢我干嘛？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 不是所有人都无欲无求，谁会嫌钱多？他吴钢是没办法，演戏在他生涯中不是第一，身上还有其他担子。 其他人不同，张志间没家财万贯，也要用钱，靠剧院的工资倒是能生活，但也只是到生活地步。 搞话剧的人都是很清贫的。 一旦退休后工资很少，这半生也没什么积蓄，日子不好过，跟着方景的话至少能混过衣食无忧。 一年赚两三百万不是问题，三五年后演不动了就回家享清福。 “好了，休息差不多，该继续跑了！一会老李该追上来了。” 八点，红日初升，方景立在山顶，金灿灿的太阳把他脸色照得通红。 中途他和吴钢上来的时候还遇到莫云修，对方本来也是要上山的，见他后冷哼一声，掉头走别处去了。 吴钢一头雾水，还以为是他得罪人，直到听方景说起和莫道长的“恩怨”后笑骂了一声活该。 第三百零八章：为数不多文戏 “方景，什么时候把我弄死？下个月我还打算去欧洲旅游呢？时间快赶不上了。” “别急啊！来日方长，什么时候旅游不可以？等拍完这部戏我亲自陪你去。” “一个大老爷们跟我去干嘛？我才不要你去！” 三天后，横店，方景一身古装和张治尧坐房车里闲聊。 青城山那边的戏份在早上已经全部拍完，现在辗转横店继续拍一部分戏，过几天还得去华山。 “哇！！拍到了，两大古装男神，大家觉得谁更帅？” 不远处人堆里，一个群众演员拿着手机拍了一段方景和张治尧聊天的画面。 现在自媒体新起，不少人都注册账号加入其中，每天开局一张图，内容全靠编。 还有的三分钟视频，叽叽歪歪解说两分半钟，最后几秒才把事说清楚。 横店龙套因为职业关系每天接触演员很多，他们视频播放量也是最高的。 天气炎热，见方景端着一份西瓜不顾形象吃着，张治尧笑道：“你就使劲作吧，一会妆花了化妆师不得给你上眼色。” “没事！”一把擦掉嘴上西瓜汁，方景道：“我年轻，底子厚，素颜都可以出演。” “而且你不觉得被西瓜汁滋润过的嘴比口红还好用吗？” “不不不，依我古装多年经验，抿嘴的时候牙齿刮一下嘴皮效果最好，天然无污染。” “好用那还要我们化妆师干嘛？” 两人正在讨论润唇的用法时，不知道什么时候白落梅已经走到房车前，看着方景衣服上已经滴了几滴果汁，顿时皱眉，“老板，你就不能注意点吗？” “考虑一下我们的感受好吧，化妆很累的。” “抱歉！下次一定注意！”低头看了胸前一小滴红点，方景道：“一会我用水擦一下就行。” 剧组里第一不能惹的是导演，第二不能惹的就是化妆师。 惹了导演说几句好话还能糊弄过去，惹到化妆师就惨了，一旦报复起来可是非常恐怖的，她们在化妆的时候能不动声色把你化得非常丑。 偏偏你还说不出半点不是。 就像网上一学医的女孩扎了男朋友三十多刀，刀刀避开要害。 “你先坐着，我拍戏去了。”几分钟后，方景整理了一下衣服，拂袖下车。 “方景来了，大家准备开拍！！”场务一声大喊，所有人立马从地上和阴凉处爬起来。 这一场是林平之外出打猎，遇到余沧海儿子调戏岳林姗假扮的酒肆女，于是路见不平一声吼，误杀了人。 “驾！！” 在导演喊开始的时候，不远处方景手中持剑骑马奔来，身后跟着福威镖局的史镖头和几个趟子手。 酒肆边，李一彤一直注意现场情况，方景骑马不用替身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早上已经拍过两场。 见方景翻身下马，全场的人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这场戏本来是可以用替身的，但方景说老是拍半景不真实，观众一集看下来人面都见不着几回，看见的要么是背影要么是下半身。 于是跑到一家马场去学了几天，买了保险，接着就是亲自上阵， 通过这几天学习，方景发现骑马其实不难，克服紧张心理，抓好缰绳就没事。 而且剧组用的马都是训练过的，很温顺，一般不容易受惊，叫它躺下就躺下。 下马来到酒肆，史镖头叫道：“老蔡呢，怎么不出来牵马？” 内堂里咳嗽声响，走出一个白发老人来，说道：“客官请坐，喝酒么？” 史镖头道：“不喝酒，难道还喝茶？先打三斤竹叶青上来。老蔡哪里去啦？怎么？ 这酒店换了老板么？” 张志间饰演的老人唯唯诺诺：“是，是，宛儿，打三斤竹叶青。 不瞒众位客官说，小老儿姓萨，原是本地人氏，自幼在外做生意，儿子媳妇都死了，心想树高千丈，叶落归根 这才带了这孙女儿回故乡来。哪知道离家四十多年，家乡的亲戚朋友一个都不在了。刚 好这家酒店的老蔡不想干了，三十两银子卖了给小老儿。” 之所以让张志间客串一把化妆后的劳德诺，是因为剧组找不到形态相同，年纪大有演技的特约演员。 哪怕只有这一场戏，方景也不容有失， 化上妆后的张志间看起来七八十，老态龙钟，眼神浑浊，脸上尽是褶子，和乡间老农没什么区别，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本色演出。 “公子，你的酒来了！！”李一彤饰演的岳林姗粗衣麻布，低着头，端着一碗茶放到林平之桌上。 “嗯！” 林平之见这少女身形婀娜，肤色却黑黝黝地甚是粗糙，脸上似有不少痘瘢，容貌甚丑，想来是她初做卖酒勾当，举止有点生硬，当下也不在意…… 看了一眼黑乎乎粗糙的碗，微微皱眉，嘴唇轻轻靠在碗边饮了一小口。 导演棚里，陆洋差点叫好，“看来方景演技长进不少，这几个动作有点东西。” 此刻，唇红齿白，剑眉星目，腰怀玉佩的方景看起来没有江湖少年的风范，倒像是个大户人家读书人。 但看过早上拍戏的人可不会这么想。 早上，在拍林平之自宫后追杀余沧海那一段，方景表情那叫一个邪和变态，说话带有尖气，开口让人头皮发麻。 史镖头端起酒杯，仰脖子一口喝干，伸舌头舐了舐嘴唇，说道：“酒店换了主儿，酒味倒没变。” 饰演史镖头的是一个特约演员，横店演了十几年，演技不错，只不过年纪大了，外形不好，没有公司签他。 这时，一阵马蹄声响，两乘马自北边奔来。 马来得很快，几秒钟到了酒肆外，其中一人道：“这里有酒店，喝两碗去！” 这两人头上都缠了白布，一身青袍，似是斯文打扮，但却是光着两条腿儿，脚下穿着草鞋。 “这披麻戴孝的是什么人？”林平之好奇问道。 史镖头忌惮看了一眼，小声道：“他们是青城派，头上缠白布，乃是当年诸葛亮逝世，川人为他戴孝，是以千年之下，白布不去首。” “卡！过！” 难得为数不多的文戏完成，接下来要开始武戏，必须吊威压。 笑傲江湖几乎是逢戏便打，每一场都有武戏，剧组演员已经习惯了。” 第三百零九章：歌手开播 如果是以前，方景或许会对吊威压戏份感兴趣，毕竟飞来飞去也是挺有意思的。 但现在他最不喜欢的就是武戏，太累。 钢丝绳绑在身体上，一天下来浑身腰酸背痛，身上有很明显勒痕，从胸前分叉到夸部，这捆绑手法也是眼熟得很，不知道哪个人才想出来的。 吊一次勒痕好几天才消得下去。 剧组正在如火如荼拍摄的时候，另外一边，最新一期歌手已经播出。 “不愧是铁肺啊！！！这唱功没得说，上次谁说邓紫其不行的？” “厉害了我的姐，要不是刚睡醒，我以为还在夜店呢。” 看着满屏白花花大长腿，不知道多少宅男按了慢放和暂停。 “这歌真白，不是，歌好大，呸，我不是这个意思，反正后面领舞的小姐姐跳得很凶，哎呀，我说不清楚。” “说句实话，这歌我能玩三年！” “唉！我还是喜欢方景的版本，这首歌明明很抒情的，唱成这个样子也是接受不了。” “不过不得不说，这场邓紫其的改编还算是成功，就是不知道方景怎么样，能不能应对？” “千万别给我们内地人丢脸啊！！要是让香江的拿了第一，我们面子往哪放？加油方景！” 和当时的现场观众一样，方景上场的时候，听到前奏音乐，大部分人都以为他要唱的是灰色空间。 但字幕上显示的却是假如爱有天意。 “当天边，那颗星出现。” “你可知，我又开始想念。” “有多少爱念，只能遥遥相望。” “就想月光洒向海面。” “年少的我们曾以为。” “两个人相爱就会到永远。” …… “呜呜呜呜，这歌好听是好听，就是有点费眼泪，原谅第一次听的我哭了。” “没听过灰色空间，不知道哪个版本怎么样，但方景这个版本我确实感动了。” “十七岁，我和同桌约好一辈子不分离，就想方景唱的那样，年少时以为两个人相爱就能永远。 后来还是分开了，原因很多，十年过去，有时候人潮中看见一个人像她，还是会注目。” 满屏的字幕飞过，听到这首歌，不少人都被感动。 “没谈过女朋友，暗恋过，被歌词触动了！” “我是歌手的现场观众，虽然之前已经听过一遍，但还是忍不住二刷！很负责人告诉大家，现场听的话冲击感比现在隔着屏幕还来的震撼。” “楼上的别跑，方景最后拿第几名？悄悄跟我说，我保证不告诉别人。” “对对对！我也不告诉！” “别白费心机了，问他也不知道，没看揭晓答案的时候他们已经出去了吗？ 再说湘南卫视观众都是要签保密条令的，提前爆出录制内容要赔钱，问也不敢说。” “不说了各位，我要去企鹅音乐把这首歌下载当铃声，赶明儿要是变vip后悔都来不及。” 不少人来到企鹅音乐，搜索方景的时候发现这首歌已经在半小时前上线，几乎是和湘南卫视播出同步。 “这么快就评论999+？不愧是小景，我来了！” “各位，贫穷使我们相遇，这个是现场版的，听说方景还发了一个高质版的，不过那个要会员才能听。” “说什么大实话！充不充钱的我倒是不在意，主要是我喜欢听live。” 一帮歌迷还在方景这边讨论的时候，正在播放的歌手已经到李克秦出场，红日一出顿时横扫之前的几人。 “妈妈问我为什么要跪着听歌！” “本人音乐学院学生，表示这个语速和气息学不来。” “红日，我记下了，回头练练！” “为什么会是方景写的歌？完全不给其他作词人饭吃啊！！” “除了牛逼我还能说什么，虽然李克秦拿第一，但为什么我感觉方景人气更高？” 方景的歌一直都是各大主播最喜爱，第二天很多平台主播便开始翻唱假如爱有天意，各种luoli御姐烟嗓音层出不穷。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微博大v发了一条文，说这些女主播侵权，因为这首歌不是方景的，他也是改编，这些人应该给罗志翔版权费。 游方老道：“对对对！我早说了，但一直没人听，现在的法盲也是真的多，据我知道罗志翔都不知道方景改编这首歌。 先不说改编如何，没有通知人家就改编，从这点上这年轻人一点不尊重原唱，人品有问题。” “这歌听起来像屎一样，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喜欢？方景这个虚伪的人也是。” 大部分网民一直都是被媒体牵着鼻子走，很多人一点明辨是非能力都没有。 被带节奏，接下来的两天内，很多人在方景微薄留言，说他抄袭，不尊重原唱，人品不好，滚出娱乐圈。 开始方景还没有回答，以为要不了几天风波就会过去，没想到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这种事居然还上了热搜。 周四，刘维看不下去，亲自发了一篇微薄解释。 “喷人也要理智一点，无法想象这么简单的事居然会有这么多人被带节奏，罗志翔是原唱不假。” “但这歌不是他的，他也只有演唱权，词曲版权还在方景手上，也就是说只要方景愿意，他就是唱成喜洋洋别人也管不着。” 歌手都有自己的成名歌曲，但很多人不知道的是，其实大部分歌都不是他们的，版权有的在唱片公司手里，有的在作词人手中。 歌手只有演唱权，有的每登台唱一次都要给人家作词作曲的人一份钱。 一旦哪天和唱片公司闹翻，这些歌能不能唱也是人家一句话的事。 “方景，一路走好，去了那边好好做人，记得宣传一下咱们的剧。” “去你大爷！说得我去蹲局子似的，再说人家能让我打广告吗？” 下午，徐石亲自送方景去魔都机场，临走前还不忘打趣。 “肯定能啊，你还不知道吧，笑傲的买家我都找好了，湘南卫视拿下的。” “这么快？”方景惊讶，还在拍摄中就已经有电视台愿意买，这种待遇一般只有拍摄过几部大作的影视公司才有的待遇。 “那是，你也不看看是谁去谈的。”徐石笑道：“本来江浙卫视也想买的，只不过看了剧本他们嫌价钱高。” “他们出多少？” “一亿五千万！” “切！”方景嗤鼻，倒是想得美。 第三百一十章：抵达 一亿五千万，虽然这个价听起来也不算少，而且他们投资一共也才一个亿。 但除了制作成本，他们也是要赚钱的，一亿五千万，抛开成本，占大头的他们扣税下来也就赚千八百万。 而那些投资人只能分到几十万或者百万，赚得太少人家以后不再投了。 “湘南卫视出多少钱？” “两亿！”徐石眼睛放光，“而且这还只是电视台的，网上那边腾讯视频有联系我，他们想买下网络播放权，价钱估计比两亿低。” “你这不是废话？”方景白了他一眼。 电视剧除了电视台播，各大网络平台也播，只不过一般首播都在电视台，网上延迟半小时。 这年头很多人都不看电视了，年轻人谁还在家跟老爸老妈争遥控器？关上灯，被窝里手机什么不能看？ 徐石面色严肃道：“你先过去湘南，我这边还有点事，明天带人去找你，随便把播放权的事敲定。” “嗯！！” 方景点了点头，不在言语。 两个亿项目，各中程序繁杂，不是一两句能说清楚的，反正他自己一个人是搞不定，只有等徐石把律师和公司的人带过去再谈。 “走了！明天见！！” 两个小时后，方景到达湘南，还是老“经纪人”李莎雯子来接他。 上车没多久，手机上多了几条短信，周芃发来的，说她已经到湘南卫视了。 打电话过去，重新约了一个地方见面，方景对李莎雯子道：“我还有点事，先不去台里，下午过来彩排，你和洪导说一下。” “方老师，那具体是什么时间？”李莎雯子紧张，方景不去，彩排顺序肯定乱了，搞不好要引起矛盾的。 “我记得李克秦老师是在我后面彩排吧？我和他换个位置，下午两点到。” “那你的跟他说一下！不然我们不好安排。” “明白！！” 没有直接去台里，方景到市里后找了一家餐厅，开了包间坐下等周芃，吴佳佳则是出去办事。 半小时后，一身白裙的周芃到来，耳饰手饰不少，看得出来是精心打扮过的。 “方景，是遇到什么变故了吗？” 脸色带着紧张，进来后周芃有点不知所措，还以为是助唱嘉宾的事有变。 款倒是打了，到现在为止她还没有收到任何歌曲，有时候想想都替自己胆大，以为被方景忽悠了。 “没变故，找你来是带你熟悉歌曲。” 拿出准备好的乐谱，方景说道：“练歌需要时间，不是一时半会能弄好的，彩排时间有限，不能花在上面。” “录音室我都找好了，吃点东西我们就过去，先练几个小时，下午再彩排，明天熟悉一遍上台。” 接过乐谱，周芃还是担忧道：“那台里那边能等我们吗？” 刚刚她才从湘南卫视出来，听工作人员说过彩排时间，如果先去练歌的话怕来不及。 时过境迁，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初出茅庐，什么都不怕的人。 敢在湘南卫视面前耍大牌，除非是活腻了。 “没事，我刚刚和他们谈过了，彩排推后，不急。” 听到这话，周芃心底微微一震，诧异看了方景一眼，她还是小看这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了。 娱乐圈里敢跟湘南卫视说彩排推后的人可不多。 “谢谢！麻烦你了。” “这事怪我才对，这几天有点忙，要是早点把歌给你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一顿狼吞虎咽吃完东西，方景又点了几个菜打包带走，吴佳佳去录音室租场地去了，还没吃东西，给她带一份。 “我吃好了！！” 擦了擦嘴，周芃放下筷子，身前的菜几乎没怎么动，这几分钟光是吃饭了。 没办法，方景吃得太快，她刚端着碗就吃完了，留剩饭不吃也不是，让人等着也不是，索性几口把饭吃完，大不了下午回酒店再补一顿。 “这么快？没吃饱吧？” “嗝……饱了！” 确实是饱了，一碗白米饭快速下肚，不但饱，还有点撑。 “那我们等一会，我还有几个菜打包。” 倒了一杯茶，方景不紧不慢坐着，笑呵呵拉家常。 周芃……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不急着走早说啊！ …… 方景不是第一次来湘南，他的起点在这里，这两年来的次数也不少，好几条街都轻车熟路。 一家专业录影棚内。 “哇！鱼香肉丝，还有红烧肉！谢谢老板！” 望着方景给带的饭菜，吴佳佳感动了，颤巍巍接过，找了一张空桌泪流满面吃着。 “你们老板平时很克扣吗？”周芃不解，带个饭而已，不至于吧？ “你不懂！平时他倒是大方，不过一些小事容易忽略。” 吴佳佳还记得肖文静跟她吐槽，有次去蓉城办事，大冬天方景安排她住“太平间。” 空气寒冷，空荡的房间中间只有一张床，床单被套都是白的，就差在脚指头上挂牌子。 这一年多相处下来，吴佳佳大概摸清方景脾气，很好说活也很好相处，就是有时候神经有点大条。 特别是对待女孩，半点不懂风情，和网上说得直男癌一摸一摸，有次她大姨妈来家里，好几天血流不止。 方景知道后震惊，说了句六六六！！ …… 周芃坐一边背歌词找调，吴佳佳吃饭，方景闲着无聊，找来一个架子鼓敲着玩。 本来还很期待的老板听到鼓声后捂脸，不忍直视，方景他是认识的，这么大的明星要想不知道都难，但把架子鼓敲这么难听也是没谁了！ 果然，上帝开了一扇门就会关上一扇窗 “办丧呢？敲成这样？”门口，一年轻女孩进来，听到声音后打趣笑道。 “蓉蓉，别这么说。”同行女孩清纯美目左右看了一眼，扯了扯女孩衣袖。 “怕什么，这一听就是小屁孩敲的！” 录音棚前台工作人员看了眼正在吃东西的吴佳佳，尴尬笑道：“这是我们一vip顾客敲着玩，美女，嘴下留情。” “是吗？这水平还玩音乐，家里有矿啊！！” “呵呵！” 隔墙有耳，工作人员不敢议论，也没把年轻女孩的话当回事。 方景的音乐水平还用得着质疑？人家只是随便敲敲打打听个响，玩儿呢！ 再说流行乐器这么多，谁能都会？ 第三百一十一章：改名 “是你！！” 玩了一会，方景走出来想看看周芃有没有背完词，正好听见女孩说他家里有矿，定睛一看其中一个还是老熟人。 “方景！你怎么在这？”白衬衣，浅白牛仔裤的宫羽惊讶看着方景。 “带人过来练歌，你呢，好久没听到你的消息？” 前年刚认识的时候宫羽还经常发说说，后来高中毕业就没什么动态。 方景平时比较忙，除了逢年过节给好友发个过年祝福，其他时间也没闲心思找她们聊天。 一个不主动找，另外一个自然也不敢找。 现在的方景身价和当初早就不一样，没事找他难免会让人觉得趋炎附势。 芊芊细指挠了挠了头，宫羽笑道，“暑假回家，和同学出来玩，没想到这儿遇到你。” “方景你好，我叫杨舒蓉，是宫羽的朋友。”说方景打鼓像办丧的的女孩一脸花痴样，兴奋的看着他。 “你好！！” “哇，死丫头，怎么没听你说过认识方景？”趁方景转头功夫，杨舒蓉掐了一把宫羽。 “都说姐曾经拍过变形记，和他同期，你们又不相信！一个个说我吹牛皮！” “我们以为你是穷的那个，当然不信了！！” 见周芃已经背得差不多了，方景对宫羽笑道：“我这先忙着，有时间吗？一会要是不急的话请你们晚饭。” “有有有！！”宫羽还没说话，杨舒蓉就小鸡啄米的点头。 “好，那我们在这等你！”宫羽无奈，只能答应。 “我这边一时半会忙不完。”方景摸了摸鼻子尴尬道：“下午还要去湘南卫视彩排，你电话号码没换吧？等我忙完给你打电话。” “没换！” 近三年时间，方景打她电话次数没超过五次，宫羽以为他卡早换了。 “那就这样，先忙了！！” 方景领着周芃进入录音室，留下两人在原地。 “我去！老娘先回家换衣服，小羽子，千万不要吃独食！” “唉！你不唱歌了？” “这个时候唱什么歌，和男神约会重要。”看着宫羽，杨舒蓉认真道：“嫂子我先走一步，一会电话联系。” 宫羽…… …… “你和我们老板认识吗？” 背会一道悠然声音响起，宫羽后头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从上往下看，五官漂亮，微微有点婴儿肥，可爱型。 白皙脖颈，胸口很鼓，成长有点过分。 个子也不算矮，一米七。 “认识，朋友！！”下意识看了自己胸前，一对比，宫羽语气弱了一截。 那个笑话是怎么说来着，小时候看见自己胸前鼓成小馒头，害怕哭了。 后来长大后没有再变，害怕哭了。 总之就是一句话，年少有围不自卑。 “是吗？没想到老板还有你这么年轻的朋友？”话刚一说完吴佳佳就捂嘴。 左右看了一眼，确定方景听不到后吐了吐舌头，“我的意思是他的朋友都是老头……不是，反正没你这么年轻的。” 宫羽惊讶，“他没什么同龄朋友吗？” “整天忙得很，哪有时间交朋友，打交道的不是生意伙伴就是娱乐圈人士，那些人年纪大了不是一轮就是两轮。” 娱乐圈是个名利场，这个圈子里很少有真正朋友。 方景虽然外表年轻，但做事成熟老辣，自然很少能和同龄人玩得到一起。 而和那些老家伙打交道，凡事不处处留心就不错了，哪里还敢把酒言欢，将心比心。 “我可以进去听他录歌吗？”宫羽指着录音室问。 “可以到是可以，不过不能影响他们，还有录音设备和手机不能带！” “嗯嗯！”把手机放前台保管，宫羽跟着吴佳佳背后进去。 “左手握大地，右手握着天” “掌纹裂出了十方的闪电” “把时光匆匆兑换成了年” “停！！”录音室里，方景微微皱眉，“这里感觉不对，声音空灵干软一点，但也不是那种无力的软。” “好，我再试试！”周芃点头，嘴里轻咳，哼了几声后继续轻唱。 最懂一首歌的人不是原唱，而是作曲填词人。 这首歌她能唱，但不知道方景要表达的情绪，有他一旁讲解教导，一遍遍找感觉，进步无疑快得多。 唱歌不是炫技，是需要投入感情的，嗓子再好，声音再好听，没有感情的歌唱还是打动不了人，听起来干巴巴的，只会让人觉得无病呻吟。 “左手拈着花，右手舞着剑” “眉间落下了，一万年的雪” 方景嘴里轻哼，亲自唱了几句。 这首歌名字叫左手指月，原唱就是周芃，号称是一开始就把翻唱者路堵死的人。 前世，左手指月方景听过很多版，但还没有哪一版能比得上原唱。 中间那一段高音哼唱不要说业余歌手，就是专业的也没几个能唱，音太高，能把喉咙吼破，后面模仿的人基本上都是用乐器合成。 就算能唱高音的也没这种干净空灵的嗓音，唱不出那个味道。 他这次把这首歌拿出来也算物归原主。 隔音玻璃墙外，宫羽呆呆看着方景一丝不苟的演唱和认真嘴脸。 “没想到才几年时间，他就成长到这个地步！” 那可是周芃，以前她的万物生很火的，前几年还上过一次春晚，现在方景居然教人家唱歌。 “怎么样？我们老板帅吧？”吴佳佳得意。 “帅倒是帅了，但这性子好像没怎么变？”听到里面几句骂声，宫羽捂嘴偷笑。 “他这人就这样，同一件事说一遍两遍还行，第三遍就不耐烦。” …… 下午，方景练完歌出来宫羽已经不见，周芃口干舌燥，香汗淋漓，嗓子差点没废在这里。 她的唱功没问题，就是方景说的感觉一直很难找。 接完账，两人直奔湘南卫视，那边还等着彩排。 “方总，以后多多指教！”车上，周芃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方景。 “顶顶音乐俱乐部，萨？”看着名片上名字，像是见了鬼，方景张大嘴巴，转头道：“改名了？” “嗯！过去的由它过去，明天开始我要重新开始，而且以前的名字我也不喜欢，像个男孩。” “出道十五年了，之前红的时候走的就是民族特色，但这个名字一直不太满意，早就想改。” 第三百一十二章：礼物 艺人有艺名不是什么新鲜事，十多年前出道的那一批人很多都有改名，在香江那边更是频繁。 有的改名前还特地去庙里找人算一卦。 有没有用方景不知道，但信的人不少，有的改名后还真的红的，而且也是名字的原因。 比如香江天王之一的刘德桦，谁能想到他以前是叫刘福荣，国际巨星陈龙叫陈港深。 曾几何时，天后王非也不叫王非，影帝段亦宏也不叫段亦宏，视帝胡戈不叫胡戈。 “方老师，你终于来了！” 下午，湘南卫视，李莎雯子一直坐在前厅，接到方景电话后就在门口等着了。 要不是怕被惹人不快，她都想一直跟着方景，一方面就当户外采访，一方面也好了解情况，及时反馈给洪韬。 “久等了！！”见面，方景不好意思笑了笑，指着萨道：“”这是我的助唱嘉宾，周……萨姐！” “萨老师好！” 每一期的助唱嘉宾名单湘南卫视的工作人员都是了解的，李莎雯子也做过周芃资料，知道她是音乐界前辈。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改名字。 不过人家愿意叫什么是人家的自由，她也管不了。 跟好方景就行，现在这位才是她的工作对象。 “方老师，我们是现在开始彩排还是先休息一会？对了，李克秦老师他们都来了，说是晚上大家一起聚会，问你有没有时间？” “可以，你们安排吧，到时候通知我就行！” 成年人的聚会一般开始时间最少都是七八点，结束的时候十一二点，宫羽那边要早一点，方景一点不担心会错过。 “两位老师，这边请，配乐老师在那边闲着，有什么需要沟通的你们可以自己商量，或者找梁翘白老师也行。” “音乐上的事我不懂，不过要是有跑腿琐事需要帮助的话我随叫随到。” 一路上李莎雯子很热情，话匣子打开就没有停过，一旁被冷落的周芃这种情况已经习以为常。 谁红捧谁，在娱乐圈就是这样。 曾经她风光的时候也是左右七八个保镖，四五个助理，走到哪都是千人拥簇，现在嘛，过去了。 周芃没有化妆间，也不认识人，方景让李莎雯子把她先领过去和化妆师交流明天的服装发型，自己则是找配乐老师商量伴奏的事。 彩排前的准备就是两个小时，真正到彩排唱的时候也就是二十分钟，唱了三遍，觉得差不多方景没有再唱。 观众席，其他演唱歌手全都坐着在听，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邓紫其苦笑，转头对李克秦道：“怎么办？他又整新歌！这次我怕是要输。” 自己有几斤几两每个人都很清楚，能来到这的没几个唱功差的，大家比的就是对歌曲的理解和新意。 方景每次都弄新歌，还是很牛逼那种，经过前两场的发酵，现在观众都很期待他再出神曲，无形之中对其他歌手造成不小压力。 “我也没办法？”李克秦摊手，“总不能再找他写一首吧？他现在也不怎么主动给人写歌，要不你试试？” “不要！”邓紫其瘪嘴摇头，随后哈哈大笑：“林志玄翻唱他的歌，我也翻唱他的歌，你的歌又是他写的。” “咱们歌手节目一半人唱的都是他的歌，我如果再向他买歌，整个节目就该改名，干脆叫方景歌曲翻唱大赛算了。” 李克秦失笑，“你不说我都没反应过来，确实不能再唱他的歌了。” “有毒！” …… 下午五点，湘南一家饭店，方景彩排完就过来了。 这家饭店他也算是半个熟客，以前每次来录节目，何炅和汪函都是轮流在这里请客。 在这里吃饭是需要提前预约的，这次还是拖汪函的福，方景在台里遇到他，向他打听这家饭店名字，汪函二话没说直接帮他订位置。 宫羽和她的朋友杨舒蓉提前接到消息就到了，方景来的时候已经满满一桌菜。 “真是有点可惜，本来还想约上贾醇一起的，但他不在沙城。”进门，方景背着一个黑色长条布包，脱掉口罩，遗憾说道。 当初拍摄变形记的时候，城里娃贾醇还给他了几千块资助费，方景一直都记着。 虽然钱对贾醇来说不多，也许就是他一个月零花钱，但当时方景参加变形记也就两千块，几千对他来说无疑雪中送炭。 还是一身白衬衫和牛仔裤，宫羽撑着下巴道：“说起来我也好久没见他了，上次见面还是去年的同学聚会。” “对了，你背上背的是什么？演出用的乐器吗？怎么带过来了？” 方景笑笑点头，“嗯，这是一把吉他，从魔都带过来参加歌手比赛的，今天难得遇到你，也没什么礼物，就送给你了！” “当初你不也送我一把嘛，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看你去录音棚，应该也是热爱音乐，给你一把吉他刚刚好！” 变形记离开的时候宫羽这个城里的小姑娘送了他一把不错的吉他，方景用了很久。 但后来音开始不准了，找人调过几次，没多长时间又失音，修好后他没再用，而是封箱存起当纪念。 “谢谢！”宫羽甜甜笑着，但没接，“我不能要，你给我了比赛用什么？” “没事，湘南卫视哪还差一把吉他！到时候我借用一把就是了，拿着！礼尚往来嘛！你不要的话我心里过意不去！” 见方景硬塞到自己手里，宫羽拗不过他，只能收下。 一旁，杨舒蓉看着两人聊得热情，完全无视自己，不由轻咳，“还有人呢！” “抱歉抱歉，大家先吃饭吧，千万不客气。” 坐下来，拿起筷子方景开吃，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正是胃口大的时候，没一会两碗下肚。 杨舒蓉委屈，半口都吃不下去，宫羽有礼物，她没有。 而且方景都不怎么和他说话，就顾着和宫羽聊。 虽然他们不是很熟，但都给宫羽礼物了，多少也该给自己一个吧，哪怕临时在路边买一个敷衍一下也行啊。 方景可没管她的一肚子心思，在他看来和杨舒蓉一点都不熟，买礼物什么的完全是想多了，他这辈子都没给家人外的女人买过几次礼物。 患难见真情，功成名就的时候朋友很多，但交心的没几个。 宫羽不一样，两人认识的时候他还是一穷二白的山里娃，人家也没嫌弃他，反而多般照顾，结束变形记拍摄时还和贾醇去送他。 第三百一十三章：大佬中的大佬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他为什么要给你东西？” “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他可是个钻石王老五，捐款都能捐一千万的人，嫁给他就发了。” 吃完东西，回去的路上，杨舒蓉问东问西，嘴巴就没有停过。 之前回家换衣服的时间，她还特意去搜了宫羽那一期变形记，不过里面宫羽镜头很少，都被节目组删得差不多。 而且那时候的宫羽五官没长开，和现在区别很大，完全判若两人。 “你完全想多了！”背着吉他，宫羽缓慢走在热闹街头，回忆似的笑道：“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那时候他皮肤黑黑的，眼睛很有神，充满不甘和坚强，现在柔和温顺了很多。” “人倒是变帅了，不过话语间倒是多了几分道不明的隔阂，我们之间共同话题也不是很多。” 这么几年来，每天都跟不一样的人大交道，台上一副面孔，台下一副面孔，方景活得也累，平时与人相处难免保留几分真性情，很难完全放得开。 也就在家里的时候好点，指挥方茴做饭，他蹲沙发上追动漫，一双人字拖，一条大花裤衩，怎么舒服怎么来。 “宫羽，要不我们打开吉他看看是什么样的？”望着黑乎乎吉他袋子，杨舒蓉鼓动。 “吉他还能是什么样？也就那样呗！” “看看嘛！你一拿回家我肯定看不到了，以你的脾气估计都是收藏传家的多，又不拿出来。” “谁说的！”脖子一昂，宫羽拍着胸口骄傲道：“我可是吉他社成员，下个月新生晚会上我就用这把吉他大放异彩。” “得得得，那在大放异彩前给我看看行吧？我又不要！就是想知道方景用的吉他是什么样。” “好吧！”纠结一下，宫羽还是同意，找了一个长椅，小心翼翼打开，一把普普通通民谣吉他映入眼中。 上面有方景不褪色亲笔签名，写着赠宫羽。 “什么嘛！方景不是糊弄你吧，牌子也没有，怎么看也就是百八十块的某宝货。” “怎么可能！”宫羽扫了一下弦，拿起来弹半曲，声音清脆清亮，手感很强，“这应该是定做的。” 对于一个音乐人来说，乐器不只是吃饭家伙，也是武器，方景不差钱，但要经常弹吉他，当然要用一把称手的。 这吉他是他托人国外定做的，好几万美刀。 “切！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呢！”杨舒蓉撇嘴，不屑道：“肯定是临时路边买的，专门骗你这种小姑娘。” “要不转手卖给我怎么样？正好我最近想买一把练练手，多少钱你说。” “不卖！”宫羽眼睛眯成月牙，笑道：“这是别人送的礼物，怎么能用金钱衡量，不是钱的事。” “就算一文不值也是人家的一份心意！” 哼！想骗我哪有这么容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亏我还把你当姐妹，不卖就不卖吧，不过下次方景要是再送东西，记得给我过过眼，没别的意思，就是怕你上当。” “知道了！” …… 次日，晚上七点，歌手现场。 这次的出场顺序除了上一期的第一名李克秦可以选择，其他人要抽奖确定。 方式是喝光一杯牛奶，底部写着数字几就是几号出场。 几杯牛奶放在托盘上，看着这一杯至少是大半斤，方景下意识咽了咽唾沫。 “方景，从你开始，自己选一杯吧！”梁翘白笑道，“快点，别磨磨蹭蹭，我还要送下一个房间呢。” 几杯都是满的，方景也不推辞，心里骂了一句丧尽天良，随手拿了一杯。 也不知道这个环节是谁设计的，牛奶品牌是赞助商，嘉宾喝的话也是变相打广告。 休息室里，梁翘白走后，方景眼光看向李莎雯子，“我身上有其他牛奶代言。” “懂！这不我在嘛！” 李莎雯子知道方景的意思，嘉宾没有同类型代言也就罢了，如果有的话是不能喝的，就算喝也必须打码，不然要违约。 平时方景喝水要么是自己带，不轻易喝节目的矿泉水，要喝的话也是用茶杯接着喝。 接过方景的牛奶，李莎雯子红唇张开，仰头一口直饮。 “呼！！” 喝了不到十秒钟才喝大半，李莎雯子停下喘口气，嘴角有挂着的牛奶，舌头一舔入嘴，趁摄像不注意向方景抛了个媚眼。 “嘶！！” 倒吸一口凉气，方景浑身一哆嗦，翘了个二郎腿，稳稳的压枪操作。 心里叹了口气，自己还是年轻了，二十来岁小青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见不得这些场面。 前世活了几十年都是老光棍一条，加上这辈子的二十年，近五十年的单身汉，还是处级干部，重生者混成这样也是没谁了。 大半夜洗冷水澡的感受谁能懂。 “喏！好了！我们很幸运，四号，在中间。”李莎雯子笑着道。 “谢谢！”回过神来，看着品底的数字，方景松了口气。 他也不是百分之百有把握取胜，李克秦和邓紫其等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能在中间最好，不只是压力小，对观众来说也是最享受的时候。 此刻，其他休息室里，喝牛奶的几乎都是“经纪人”，歌手没几个喝的。 翘着腿坐了半小时，感觉脚有点麻，方景上了个厕所，回来后神清气爽，发现周芃已经化好妆在沙发上等他了。 “周……萨姐，今天的妆很漂亮！” “过奖了，一把年纪那还有什么漂亮不漂亮！” 一身白色拖尾长裙，头上发饰卷成少数民族特色，周芃整个人都年轻了几岁。 “方老师，第一个出场的是李克秦老师。”李莎雯子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过来了。 方景：看来李克秦很自信啊！也是，有这么强的助唱嘉宾，不自信也不行。 这次李克秦请的助唱是林子详和叶倩纹这对夫妻。 叶倩纹就不说了，林子详可是香江乐坛大佬中的大佬，活跃于七八十年代，他退下来后才有的谭张争霸，谭张退了后才有的几大天王。 当年一首男儿当自强唱响整个华夏，他成了家喻户晓明星，七零后八零后，谁不会哼几句，刘德桦见了他都得叫前辈。 第三百一十四章：像我这样优秀的人 歌手这个舞台，最精彩的不是一开始的淘汰赛，而是助唱环节和最后的歌王争霸。 特别是助唱环节，充分体现出嘉宾人缘，资历深的请来嘉宾咖位大，资历浅的只能请默默无闻的艺人。 李克秦纵横香江几十年，认识的前辈和高人多，就算是天王也请得来，还没唱就占了不少先机。 邓紫其请的是同一个公司艺人，人气很高的男歌手。 其他几人请的也都是乐坛常青树，或者一线歌手，整体上来说，就方景请的助唱名气最小。 “天地悠悠过客匆匆潮起又潮落” “恩恩怨怨生死白头几人能看透” “红尘啊滚滚痴痴啊情深” “聚散终有时” “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 “至少梦里有你追随” …… 台上，李克秦，林子详，叶倩纹三人唱的歌叫左林右莉走一回。 这是一首串烧，好几首歌拼接在一起，头发花白的林子详虽然年纪大了，但腰杆挺直，眼睛炯炯有神，气息没有半点絮乱。 几分钟听下来，方景暗自摇头，可惜了这么好的组合，除了第一段潇洒走一回三人唱得很燃，配合也默契，后面几首唱的什么鬼？ 也不知道是谁的主意，串什么歌不好，居然还把几首语速超快的说唱加数字歌弄进去。 后面一分多钟全是在唱数字，没错，就是用粤语唱阿拉伯数字，一段一段的语速贼快，五百观众全是懵的，根本听不懂他们唱的什么。 王炸废了！ 不只是观众感觉，几位准备出场的歌手大脑里也是这个想法。 稀稀疏疏的掌声响起，秋风未动蝉先觉，李克秦似乎也预感到什么，笑得很勉强，第二首护花使者唱得都有点不在状态，主持的时候也心不在焉。 这和他预期一点不一样！ 第二位歌手出场，第三位出场，很快轮到方景。 “萨？没听说过啊！！” “这是拿反话筒的那位吗？” “唱功倒是强，就是不知道和方景搭配怎么样。” “一个老阿姨，一个小鲜肉，这个组合有点意思，希望不要让大家失望。” 两人刚出场，观众席就议论纷纷，相互低头交流。 最后一排多了把椅子，方景看见一个戴眼镜的胖子穿西装打领带向他挥手。 那人正是徐石，今天来和湘南卫视谈买傲江湖播放权的事，知道方景在这边唱歌，特意过来捧场。 歌名：左手指月 词：方景 曲：方景 还是熟悉的配方，看见后背大屏幕上的字，观众会心一笑，又是新歌，他们期待的就是这个。 一首老歌天天唱也没意思，早都腻了。 “左手握大地，右手握着天” “掌纹裂出了十方的闪电” “把时光匆匆兑换成了年” …… “牛逼！！” 周芃刚一开口观众就被震撼到了，这嗓音也太仙了，完全是在用灵魂唱歌啊！ 清澈，干净，透亮，周芃的嗓音真的是老天爷赏饭吃。 方景混音乐圈时间不算短了，遇到过很多音乐人，在他看来有这个嗓音的也就韩虹。 但韩虹又和周芃有一点点区别，韩虹嗓音是柔中带刚，而周芃的是顺势而为，多了几分不沾烟火的飘逸。 “我左手拿起你，右手放下你” “合掌时你全部被收回心间” “一炷香啊啊啊” “你是我无二无别” 好！！ 听到周芃的高音哼唱，全场起立，有的观众手掌都拍红了。 “这音是特么人唱出来的？” 后台休息室，准备上场的歌手下巴差点掉地上，要不是现场伴奏他们都以为是电脑合成。 虽然昨天已经听过彩排，但现场搭配灯光乐器，歌手认真状态下，还是觉得很震撼。 鞠了一躬，没有说话，方景等待第二首歌开唱，台下，工作人员急忙递给他一把吉他。 看见吉他，李克秦眼皮一跳。 要说方景最擅长的是什么，民谣绝对第一，这才是他的拿手绝活，出道以来大部分歌曲都是吉他伴奏的。 昨天彩排的是左手指月，接下里方景因为是自弹，没有彩排过，除了编导，其他人根本不知道他要唱什么。 事实上编导也仅仅知道歌名和歌词，回去搜了一下，没有这首歌，显然又是新的。 歌名：像我这样优秀的人 演唱：方景 曲：方景 词：方景 “像我这样优秀的人” “本该灿烂过一生” “怎么二十多年到头来 “还在人海里浮沉” “像我这样聪明的人” “早就告别了单纯” “怎么还是用了一段情” “去换一身伤痕” 开口就是全场安静，之前左手指月的高亢之音春风般一去不复返，观众情绪从云端掉落地上。 莫名还有几分心酸！好似歌词唱的就是自己。 “像我这样庸俗的人” “从不喜欢装深沉” “怎么偶尔听到老歌时” “忽然也晃了神” 台下，徐石摘掉眼镜，轻轻揉了揉眉心，方景歌唱里唱的碌碌无为和庸俗懦弱的人何尝没有他的影子。 二十岁开始写，连续三年没有出头，有上顿没下顿，家人不理解，亲戚朋友笑话。 三十而立的年纪也奋不顾身爱过人，愿意为了她舍弃所有，可惜事与愿违，一顿散伙饭后礼貌的各奔东西。 “像我这样懦弱的人” “凡事都要留几分” “怎么曾经也会为了谁” “想过奋不顾身” …… 一曲终了，全场哑然，不少八零后男孩勾起伤心事，不觉红了眼。 二十多岁的年纪，谁还没有几段伤心事。 见方景唱完，徐石没有再坐下听，起身朝台长办公室走去，该办正事了。 半小时后，洪韬宣布完排名，方景跟着李莎雯子来到一间会议室，里面湘南卫视台长欧阳华和徐石等人坐着。 这一场他拿第一，李克秦失算差点出局，徐佳盈淘汰！ “方总，你总算来了，快请坐！刚刚听说了，拿第一，恭喜！” “哈哈！欧台，您这不是打趣我吗？我哪是什么方总，就一打工的，我们徐总在这坐着呢！” “都一样，都一样！！” 老子信你个鬼，欧阳华腹诽，南景娱乐的底细他早摸清楚了，背后人就是方景。 两帮人相对而坐，方景这边除了徐石还有五六个公司员工，欧阳华那边是电视台制片主任和几个领导。 收掉笑容，气氛一下凝重。 接下来就是谈钱的时候了！ 生意场上无父子，该砍得时候不能手软。 第三百一十五章：银行卡余额过亿 夜晚十一点，方景为代表的南景娱乐等人从湘南一家酒店出来，同行的还有湘南卫视一些领导。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谈判，最终湘南卫视以2.15亿价格买下笑傲江湖电视播放权。 公事谈完，欧阳华请方景等人吃饭，没有拒绝，一行人来到这家酒店，一直到现在才出来。 “台长，留步，不用送了，下次来江浙一定打我电话，我亲自招待你。” “哈哈哈！那就这样说定了，到时候你可别装不认识我。” “怎么可能，我就是不认识方景也不能不认识你。” “哈哈哈哈！！” 双方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笔生意大家都不亏，湘南卫视看似花了2.15亿，但一旦买下电视播放权，同样可以卖给别家。 当初爱奇视频买欢瑞世界的盗墓笔记，自己播的同时转卖给优酷，赚得盆满钵满。 …… 两天后，华山，中午，片场，方景坐在一张藤椅上刷着手机。 “当前银行卡余额为，一亿三千四百五十六万元！” 突然，方景的手机传出一阵莫有感情却如同天籁的声音。 静！寂静！ 几十道眼光全部集中在方景身上，或许是他手机上更合适。 吴钢嘴角一抽，这特么还是人吗？炫富也不是这个炫法吧？ 陆洋没有说话，深呼吸一口气，转过头继续鼓捣着他的机器设备，总有一天我也会这么有钱的。 张名恩吃着山上买的葱油饼，刚刚还香嫩美味，现在只觉得索然无味。 “咳咳！！”轻咳一声，方景道：“我要说是手机铃声你们信吗？” 众人：信！老子信你个鬼！ 把手机给吴佳佳，方景端着桌上的盒饭埋头默默吃着，这时候还是不惹众怒的好。 他也没想到不知不觉中自己的身家都这么多了，昨天才几千万。 这些钱中大部分是大鱼海棠的票房分成和老九门分成，今天刚到的，闲着无聊试着查一下，没想到有语音提示。 除了这两部影视剧，这半年来他代言产品一十八个，一年也有三四千万收入，比得上顶级流量。 这还只是他的个人存款，不算上南景娱乐账上的钱。 “不愧是方十亿！土豪啊，晚上你请客！”唐焉挥舞着笑傲江湖里蓝凤凰的皮鞭，大有方景敢说半个不字就让他跪下叫女王意思。 “什么方十亿，我要有那么多钱就好了！” 外界盛传方景身价十亿，不过那是身价，不是身家，他全身上下能拿得出来的就一亿多。 “装，你继续装！”唐焉笑道：“别人不懂我还不懂吗？” “话说你这赚钱速度真是够快的，真正发力也就今年吧？半年赚一个多亿，啧啧！！我也是很服气。” “更不要说你还有南景这个大公司和工作室。” 去年坊间有人搞了一个娱乐圈赚钱最多排行榜，排第一的是杨蜜，2.6亿，第二霍冰，2.2亿，第三刘思思，第四孙俪……她排名十四。 前十中大部分是女星，男星不多，唐焉暗自算了一下，如果方景上榜，估计也是前三货色。 “这都是投资赚的，运气好！”方景苦笑，“靠我自己身体赚的钱还没你三分之一多！” “呸！你才用身体赚钱！”唐焉白眼，啐了他一口。 娱乐圈女星的优势确实比较明显，能代言的东西多，男性明星能代言的她们几乎都能代言，她们能代言的男明星代言不了。 比如奢侈品包包，内衣，裙子，化妆品，钻石，项链…… “方景，你这投资手段有点强啊！下次带带我呗？” “可以！”看着撅屁股鼓捣机器的陆洋，方景笑道：“公司年底还有两部电影要拍，大家都熟人，要不你也投了吧。” “真的假的，两部电影投入多少钱？” “一部小成本制作，最多两千万，一部是咱们陆导的绣春刀2，估计六七千万。” 眼珠子一转，唐焉道：“两千万那个就算了，陆导要是拍绣春刀2记得找我，多的没有，千八百万还是没问题的。” “没钱请演员也不要紧，我便宜，总之要钱有钱，要人有人！” 演员到了一定年纪都会想着转型，唐焉电视剧演够了，也想尝试电影，不图赚钱，图名声。 同为花旦的刘思思去年演绣春刀和几大影帝合作，后面播出的时候虽然票房有点扑，但口碑出奇的好，连带着还拿了几个奖。 后面身价水涨船高，再回来拍电视剧的时候已经是六七十万一集。 “陆导！听见了？投资人找着了！” “听到了！”陆洋转头，搓着手贱贱笑道：“那就先谢谢小唐了，到时候我保证给你弄一个漂亮角色。” “这有什么谢不谢！大家都是朋友，应该的！” 绣春刀再拍续集，唐焉没想过会继续扑，现在的方景今非昔比，可以说是当下最火的青年偶像，南景投资，他肯定参演。 凭着陆洋的尿性，肯定不会像去年那样安排他演路人甲。 如果再找来影帝张正，大家强强联手，要演技有演技，要帅有帅，要漂亮有漂亮，票房想不高都难。 …… 和唐焉聊了一会，过了午饭时间，大家洗漱一番开始拍戏。 重生这么多年，方景迎来第一场床戏，昨天晚上就开始激动，大半夜没睡着。 这可是传说中的床戏！还别说，有点小怯意。 “方景，脚不要露出来，喘气声音能不能小点？” “我去！你脸红闭眼睛干嘛？不知道的还以为被睡的是你！” “老陆，要清场拍摄吗？”大红绸被子盖到脖子，方景瞪大眼睛弱弱问。 “噗！咯咯咯！！”一旁，被窝里的李一彤忍不住笑了。 陆洋满头黑线，“你想什么？我们这是正规剧组，就特么几个裹着被子的镜头，衣服都不用脱，还清场，亏你想得出来！” 李一彤一身白色亵衣，披着长发侧躺背对方景，方景宽松白里衣，从后面搂着她的腰。 这一场是林平之和岳林姗大婚前夕，小夫妻两床上窃窃私语，畅想未来的一段戏。 可惜，同床异梦，一个满脑子是复仇，纠结练不练辟邪剑谱，一个想的却是以后生儿育女，平平淡淡过下半辈子。 第三百一十六章：老哥很穷 和方景想像的不同，床戏其实拍起来很尴尬，周围十几个摄像拍着，外面还有一堆人围观。 偏偏导演还教你怎么楼腰，怎么锤头低眉。 这场戏是内景，一间光线不怎么明亮的小屋，为了营造成是晚上的气氛，导演还把窗口封上，屋内灯光打得极暗。 “小林子，明天开始我们就是夫妻了，你放心，等成亲以后我会和你一起找余沧海报仇。” “嗯！谢谢师姐！” 此刻的林平之五味杂陈，心绪早乱，自己的杀父仇人很厉害，靠他的武功可能练一辈子都打不过。 本来还想借助华山派的力量，但前几天他知道原来自己的师父贪图的也是他们林家的辟邪剑谱，而且还到手了。 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什么利用价值。 “明天就要大婚了，不高兴吗？” 察觉到林平之语气有点淡，岳林姗微微侧目。 “没有，我很高兴！” “嗯！” 感觉后面什么东西咯着自己，李一彤微不可闻的轻哼，心跳加快。 她当然不会天真以为那是打火机。 不过她没有怪方景，两人楼着的，挨得很近，拍这种戏有生理反应很正常，好在有被子盖着，外面的人也看不到。 “师姐，我……” 方景面露难色，他是真的尴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心里把陆洋骂个狗血淋头，拍戏就拍戏吧，为什么还要搂着？ 搂着就搂着吧，也不快点结束。 无缘无故，陆洋背了一个锅。 “怎了？你有心事？” 李一彤偏过头，脸色红扑扑的。 趁别人不注意，李一彤柳腰轻颤，小小调戏了一下。 到了这种时刻，方景若是没有一丝感觉，那便已经不是男人。 虽然心里依然觉得不妥，但是李一彤微动瞬间，却已经让他差点难以把持。 这女人是魔鬼吗？ 外面的人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看见一个面露羞态，一个眼熟闪躲慌张，还为他们的演技叫好。 现在的林平之心里是纠结了，他已经下了练辟邪剑谱的心思，觉得有点对不起岳林姗。 但仇恨蒙蔽了他的双眼，血海深仇不得不报。 微微皱眉，方景心跳加快，他只希望快点结束拍摄。 这谁顶得住？ 他不是柳下惠，几千年前柳下惠是在晚上寒风中搂着女孩，冷得直哆嗦，再大的想法也被冰天雪地吹没了。 现在不一样啊！美人在怀，微风正好，阳光不燥。 “师姐……”方景话音带着内疚。 李一彤转身靠着他的肩膀，抚着他的脸甜蜜道：“小林子，明天我们就是夫妻了，你还叫我师姐？” …… 魔都，夜里，睡不着觉的方景穿着拖鞋起身来到书房，打开笔记本电脑。 他已经从华山回来了，明天要参加一个活动。 和李一彤的事两人都心照不宣没有再提。 事后他不太敢看李一彤，她倒是坦然，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还是一样笑嘻嘻的。 这让方景很受伤，要是对方再扔五百块钱，那场面，不敢想象。 “老大，这本能不能多水一点字数？郭靖武功都能和黄药师打这么多招了，后面是不是要完结？” 射雕英雄传书评区，有细心的读者察觉到射雕开始进入尾声，但现在才八十多万字啊！ 在动不动几百万字的网文时代，方景的完本字数真是的业界良心。 登录作者号，方景回复读者：“什么叫我这本，我是个萌新，这就是第一本，至于加长什么的没想过，讲完故事就行。” 点开后台，看着剩下的十几章存稿，方景发出去两章。 随后继续码字。 现在开始每天存稿一章，月底差不多就能写完，读者那边八月中的样子能看到完结感言。 “咦，我都五级了！” 半小时后，写完一章的方景反回页面，发现右上角自己的作家等级是五级。 五级作者，这表示他的稿费年入达到十五万以上。 这个马甲是方茴身份证办的，预留电话和银行卡账号自然也是方茴，一直以来他不知道稿费到账情况。 偶尔和家里通电话也忘记说，当是给方茴零花钱。 对于存款一个多亿的方景来说，每个月几万块稿费实在是提不起兴趣。 …… 天明，远在千里之外的蓉城，方茴早早起床，一会她要餐馆打工。 六月份她初中毕业，打算趁着九月开学之前打临时工赚点钱，现在已经工作一个月了。 以前方景还会给她零花钱用，但最近半年不知怎么的，一分都没给，她也不敢问。 方景工作压力大，这一年也很少在电视上见他，方茴怀疑自家老哥可能失业了。 上个歌手节目都是一星期唱一首歌，人家撑死给他两万块钱！抛去来去机票和吃住剩多少？ 而且基金会那边开支大，很多像她以前一样吃不饱饭的可怜人也需要帮助。 “漂亮如我的小姐姐也能靠自己双手赚钱！”看着镜中单马尾，一米六个子的漂亮女孩，方茴给自己打气。 脱掉方景的白色宽松衬衣，方茴换上自己的衣服。 在家里她都是偷偷穿方景衣服，还别说，挺好看，就是有点大，只能当睡衣和家居服穿。 方景要是知道自己量身定制，六七千的衬衣被方茴拿来当睡衣估计要吐血。 “干妈，我出门了！” 七点半，方茴斜跨着一个小包，穿一条浅白牛仔裤，踏着白色运动鞋站院子里准备出门。 “中午回来给我带饭！”楼上，许莉打开窗户喊了一声，然后扔下来一小团东西。 “知道了！” 方茴熟练捡起来，打开是十五块钱，一张十块，一张五块。 望着楼下离去的背影，许莉轻笑，这丫头以为方景没钱，倒是自力更生了起来，前天还说发工资给方景打五百过去。 迈着欢快步伐走在街上，路过取款机时，方茴想起来这个月工资好像昨天发。 她上班的地方主要经营早餐，中午就回来，下午不用去。 昨天老板忙，也不知道有没有把钱打进卡。 从包里拿出银行卡，方茴走近取款机，输入密码。 “个十百千万……” 看着几十万余额，方茴懵了，还很慌。 第三百一十七章：巨捐 “哥，我卡里多了几十万。” 中午，方景破天荒接到方茴电话，平时这丫头都是不主动找他的。 “多了几十万不好吗？马上高一了吧？课程跟不跟得上，要不要补补？” “我没开玩笑！”另外一边，方茴急的跺脚，“是真的几十万，每个月十二号都会有一笔钱打卡上，我刚刚去银行问了，人家说没错，就是给我的。” “但那个公司我根本不认识！” 方景失笑，这不就是他的稿费嘛，“既然是给你的你就收着呗，有钱还不要？”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你说会不会是有事麻烦你的？实在不行这钱咱们退了，你可别干什么不愿意做的事，男孩子出门在外要保护自己。” 娱乐圈的事方茴也了解一点，有的富婆就喜欢小鲜肉，现在自家老哥又是在困境上，要是不小心动了坏心思还得了？ “瞎想什么呢？”方景无语，他像是为了钱下海的人吗，“这钱是我的。” “我知道是你的！想想办法吧！可别毁了下半辈子幸福。” “我的意思是这钱是我的工资！来路正常，只不过我用的是你银行卡。” “明白，但我很……啊？这么多钱都是你的存款？不是全捐了吗？” 上次方景捐款一千万，方茴电话轰炸一上午，方景骗她说都是主办方操纵的，他才捐一百万。 “重新赚的，老婆本，你要想用就用吧。” 懒得解释，方景挂掉电话。 拿着沉甸甸的银行卡，方茴恍然，原来老哥年纪也不小了。 村里好几个叔伯都是十七八分家结媳妇，要是不来城里，现在她都是姨娘了。 虽然方景说卡里的钱她可以用，但这是娶嫂子的钱，她怎么可能用。 把钱用了老哥找不到媳妇怎么办？城里的彩礼不便宜，动不动就是要有车有房和几十万。 魔都，方景合上电脑，离参加活动时间不短了，洗个澡，吃点东西差不多。 她不怪方茴傻，自从上次他回家把电脑网线断了，这姑娘算是彻底与世隔绝。 手里用的还是那个诺基亚，布满饱经风霜痕迹。 在她的认知里，明星就是上节目唱歌和表演，价钱和当初方景参加变形记时候差不多，最多三五万样子。 …… 下午，一身休闲装的方景人来到西北地区，一所市级高中。 学生们没开学，足球场空着，下面坐了几百号人，有大学生自愿者，有老人孩子，有村县市干部，有记者摄像。 主席台上站着一排老人，有的颤颤巍巍杵着拐，有的脸上爬满沟壑，但统一的脊梁挺拔，一身绿军装，眼睛炯炯有神。 这是一场老兵慰问礼。 方景因为个人正面形象好，影响力大，相关部门为了提高关注度请的他。 台下杨柠和吴佳佳也在，还有工作室专业摄影师。 这场慰问礼很重要，对方景来说是一个很好的正面宣传，毕竟能参加这种场合本身就说明很多东西。 台上，作为嘉宾的方景先是发表自己对军人的崇高敬意，然后呼吁大家关注老兵，爱护祖国。 后面当地部门领导人颁发奖章，与之一一握手。 方景的事不多，他的角色说是花瓶也不为过，说完感言后就坐台下了。 在他的旁边是军人家属，这些人穿着很朴束，有的是农民，有的是教师，有的是警察。 主办方找上门的时候有的还不知道自己家老爷子曾经当过兵。 老一辈人当年参军没几个是为了升官发财的，抛头颅洒热血，一去就是一村青年，回来时三三两两，隐姓埋名，不愿提起自己的丰功伟绩。 相比那些一二线城市，靠老一辈余阴为非作歹的人，方景更觉得这些庄家农民朴实得可爱。 “祝老是参加过七十多场战斗的老英雄，拿过一等功四次，二等功十一次，但这些他从来没有主动说过。” “据我们了解，现在祝老收入每个月六百，还捐出三百给慈善基金会……” 台上，主持人一一说着这些老英雄的事迹和现状，有的靠养老金生活，有的靠捡瓶子生活，有的家里人患癌没钱无能为力。 方景坐下面听得一阵心酸。 些许时候，投影仪播放一段视频，那是每年牺牲的民警数字，其中最多的是缉毒警。 显示数字惊人，让人差点喘不过气来，很难想象这是和平年代能出现的事。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不过有人替你负重前行。 “关爱老兵，让他们感受温暖……” …… 几天后，再次从湘南卫视回来，方景拿到第六名，差一点出局，脸色不太好，写满了心事重重。 “方景加油！下次选一首好歌肯定能拿第一。” “方老师，这次是发挥失误，我相信你一定会再次让大家刮目相看。” “方景，多些相让！幸好你没出新歌！” “吓死我了，还以为你会出新歌呢，我这心一直都是悬着的，承认承认。” 娱乐圈还是一样的醉纸迷金，微薄上有人炫几万块礼服，百万戒指，有狗仔挖出某明星坐拥千万豪宅。 微薄热搜上一半以上的都是明星锁事，抽烟喝酒，一条牛仔裤，婚外情，搞小三，手破点皮都有几百万人讨论。 那些工作在国防线上，七八年不能回家，牺牲后名字都不能有的英雄无人知晓。 那些曾经退伍的老人在街边捡垃圾也没人在意。 那些火警一去不复返，大火中呼喊也没人报道。 七月底的夜晚，方景突然抽风似的在微薄宣布创立一个慈善基金会，为的是给牺牲警察和老兵家庭提供资助。 作为发起人，他也承诺第一个捐款。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 “眼睛好的，帮我数一下这是几个零，我眼花。” “我去，三千万！不愧是我偶像，就是牛批，比那些一个月六十多万零花钱的明星好多了。” “前脚刚听说老九门分账下来，后脚方景就捐款，这下子怕是全搭进去了吧？” “就凭这个，以后谁敢黑方景我第一个不答应。” “呜呜呜！我爸爸就是火警，救火的时候身体大面积烧伤，现在躺家里不能动，只能靠我妈工作养家。” 几分钟后，方景又更新一条微博，“每个月四五千块，让你做随时有生命危险的事，你愿意做吗？ 他们愿意！” 文字下面，方景配图各种一身警服的人。 没过多久，一个戴着警帽，写着某某公安局的官微回了一个哭笑不得表情包，“先替同行谢谢你，很感动。 不过你说的四五千是组长的工资哦，警种很多，岗位也不一样，普通的才三千多。” 第三百一十八章：娱乐圈善财童子 次日，方景还没起床就被顶上了热搜第一，网上千万人讨论他又捐钱的事。 “这才是真正的明星，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方景给年轻一代做了一个好榜样。” “作为公众人物，一言一行都影响着大批关爱他的粉丝，偶像充满正能量，粉丝也也会间接受到鼓励。” “那些公共场合骂脏话，做出不文明行为的人不知道哪儿的脸说那是自己的私事。” “不愧是方景，没让我们失望！” “大清早的，总算是让我看到一个正能量的事，给方景点个赞！” “大哥，你还睡得着啊！”早上，方景在睡梦中被杨柠电话吵醒。 眯着倦眼，方景迷迷糊糊回道：“什么事？” “你微博昨天是不是被盗了，捐几千万的事是你发的吗？” “是我，没错！” 翻了个身，方景在床头柜边上拿起一杯水喝下，呼了口气，大脑清醒许多。 “牛逼！！” 电话里，杨柠半天蹦出两个字。 她是真的服气，几千万说捐就捐，土豪都没这么豪的，娱乐圈能干得出来这事的也就这么一个了。 “既然是你捐的，快起床吧，大清早那边就联系我，问是不是真有这事，如果有，那就弄个首捐仪式，给你长长脸。” “这几千万不白花啊！”方景轻笑。 官方的做法很实在，人家几千万都拿出来了，他们什么都不做说不过去，但又也没法给太多奖励，只能开发布会，口头表扬一番，发个小锦旗什么的。 “得了吧，给我几千万要多少我都给你，善财童子！” 现在方景多了一个外号，娱乐圈善财童子，标签是年少多金有点憨。 两天后，杨柠过接他去机场，首捐仪式在首都燕京，他们得现在赶过去。 “你可真行，钱还没捂热就捐出去了，事先也不和我商量。” “我想着没多少，捐就捐吧，不知道弄这么大动静。” 白了方景一眼，杨柠道：“你这个逼装的我给九十分，剩下十分是怕你骄傲。” 几千万叫没多少，说的是人话吗？ 脸凑近，杨柠吐气如兰，神秘兮兮小声道：“老实说，有没有女朋友？” “这……” 方景摸着下巴，打量了一下杨柠，脸蛋漂亮，很有魅气，前凸后翘。 就是年纪大了一点，也不知道是三十二还是三十三，从来没听她说，但这如狼似虎的年纪他拿不住。 没见平时都被吃得死死。 “咳咳！咱俩怕是不合适，你还大我一轮呢。” “呸！想什么呢！”杨柠啐了一口，脸色微红道：“我有个表妹，你要不要考虑考虑？” 要是换做其他艺人，杨柠肯定不建议年纪轻轻谈恋爱，这对事业打击很大。 但方景不一样，她算是看明白了，这家伙的心思根本不在娱乐圈，一点野心没有，指不定什么时候就隐居幕后了。 “杨思维？”方景睁大眼睛。 “滚！” “不是她！要不有时间你们见见，相处几年互相了解后也差不多到结婚年纪。” “不要！暂时不想这些！”见杨柠还想再问，方景撇嘴，“你是不是太闲了，管到我婚姻大事上来。” “作为专业经纪人，我当然要了解你的喜好，感情这一块也是提供参考的嘛！说真的，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luoli？御姐，胸大的？要不考虑我怎么样？老娘也不差的。” “呵呵！” 赖得理她，方景摇头不说话，小孩子才单选，大人全都要。 …… 中午，燕京。 几个面色刚毅，穿着警服的四五十岁男子和方景握手。 不懂警衔，方景也认不出肩膀上几颗花是什么意思，但看年纪和后面跟着的人，想必地位不低。 “年轻人，多谢你的捐助，我代替那些牺牲同志谢谢你。” “警察叔叔，这是我应该做的，一点绵薄之力，比起他们的辛苦，我这点钱算不得什么。” “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吹来的，你的心意我领了，你既然叫我一声警察叔叔，我就多说几句，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站在了那个位置，你的一言一行代表的不是你一个人，有些事粉丝都会跟着你学，你要给他们人当一个榜样！” “嗯！我知道！犯法的事绝对不做！” “哈哈哈！”一同道理讲下来，没想到换来的却是这一句，中年男子哭笑不得。 不过这也好，不要求他们干多大好事，别带坏年轻人就行。 现在粉丝很疯狂，为了洗白偶像什么话都说得出来，自家偶像吸粉在他们眼里都是小事，美名其曰压力大，都是为了艺术！ 也就穿着身衣服，要不是工作形象原因他都想一巴掌抽过去，说这话对得起每年牺牲上百缉毒警吗？ 打在他同僚身上的每一颗子弹，其中都有瘾君子资助的一份钱。 “方景，这是一会我们的环节，你先了解一下。”穿警服的工作人员拿给他一张流程卡。 “谢谢！” 环节很简单，上台举捐助牌，说几句话，颁发优秀青年锦旗，合照留念。 三千万一串数字太长，方景拿起捐助牌把身边几个人都挡去大半。 …… “为他点赞，华夏优秀青年。” “二十岁的时候你在做什么？他捐款四千万，每年帮助几十万人。” “艺人先学艺德，这才是真正的明星。”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下午，几十家媒体接连报道方景捐款的事，官微上，人民日报，青年报，共青团纷纷转发，读者，青年文摘这些杂志也跟着写文赞扬。 其中有媒体人还引用射雕英雄传的话，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本来前天的微薄热搜才刚过去，这下子又再次爆发。 “屈指行程二万，上一句什么来着？” “不上长城非好汉！” “对对对！以前我不懂，还问老师长城是谁，现在看到此情此景，真是觉得意义非凡。” “所以这就是你累趴地上的理由？”杨柠白了方景一眼。 难得来次燕京，方景提议来爬长城，没想到才几个小时他就口吐白沫，气喘吁吁躺地上了。 “肤浅，我这不是感受诗词文化吗？” 杨柠冷笑，“这要是锄禾日当午，你还不得上天！” 第三百一十九章：钱多得用不完 方景没想到杨柠还是个老司机，开起车来比他还溜。 过了几秒钟，气喘得差不多后爬起来，站在城墙边看着这大好河山。 “你为什么捐这么多？真拿钱不当钱？” 听到杨柠的话，方景叹气，“几年前我还是个山里娃，为柴米油盐发愁那种，那时候是想着以后赚个三五百万就知足了。” “现在嘛，你也看到了，三五百万的目标早就不叫事，但我的生活其实改变不大，每个月用不了多少钱。 钱越多我越迷茫，不知道赚钱意义是什么？” 卡里一个多亿，公司账上一个多亿，算起来方景的财产都过两亿了。 但他现在每天累死累活，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一个月花出去的不超过两万块，关键还是个童子军，香车美女啥都没看见，这特么图什么？ “哈哈哈！你为这事发愁？也是，你以前穷惯了，突然多了一大笔钱，不知道做什么很正常。” “也就天上人间倒闭了，要不然带你去尝尝，你就不会说这种话了，那时候你会觉得钱是个好东西。”杨柠又开始飙车。 “为了过段时间我不至于失业，明天开始教你怎么花钱吧。” 对于方景，杨柠内心还算是庆幸的，突然有了钱和人气，很多人都难以把持得住自己内心那颗平凡的心。 别看圈内人一个个光鲜亮丽人模狗样，但深挖一下就知道，很多人都是没素质的，私底下做出的事何等肮脏龌龊。 勾搭女粉，一天换一个，为了前途委曲求全，陪完导演陪制片，男女都一样。 还有的拉皮条，充当老鸨角色。 方景翻白眼，“花钱还用你教？” “这你就不懂了，花钱是一门技术，你穿阿玛尼和九块九短衫都没区别的人怎么可能知道，就是因为不会花钱，所以你现在才迷茫。” “你觉得钱多得用不完，几辈子都够吃，所以一下子失去人生方向，不知道为什么还要努力。” 微微点头，方景不得不承认，杨柠说得倒是有几分道理，他确实不会生活，一顿十块八块都能过。 现在的钱几辈子都没想过有这么多，说到底和暴发富没什么区别。 普通人有钱了还能包养几个小三小四，最不济照顾一下深巷里衣着单薄，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小姐姐。 但他为了形象什么都不能做，最后无聊得瞄准慈善事业，把钱捐了。 看见方景若有所思，杨柠嘴角勾起一抹轻笑。 次日，魔都很多奢侈品地方出现方景身影，一处高档小区，方景去的时候很麻木，扭扭咧咧，出来时很激动，抱着杨柠痛哭流涕。 “我谢谢你八辈子祖宗！” 话语间带着颤音，相比昨天嫌弃钱多那种意气风发样，现在添了几许悲凉。 “找到赚钱的意义了？”杨柠轻轻拍了拍方景后背。 一吸鼻子，方景重重点头，哽咽道：“找到了！” 能不找到吗，现在的他浑身上下没多少钱了，就两三千万，要不是跑得及时，估计现在每个月还要还按揭。 一早上功夫，杨柠带着他买买买，寸土寸金的魔都买了一套别墅，八千多万，两套一百多平的小区房，七百多万。 还去4s店看了一辆座驾，又是一两百万，顺带着买了一辆空间宽大，很舒适的房车，四百多万。 虽然还没驾照，但这都不是事，改天拿公司的车练熟，月中驾照差不多下来了。 着着方景一副心疼模样，杨柠捂嘴轻笑，小样，这下看你还嫌钱多？ “对了，房子已经买好，但还没装修，记得把钱备好，工程队我帮你找。” “多……少钱？” “看你装什么档次，不过八千多万都花了，怎么也得八九百才配得上你的气质。” 方景狂摇头，开什么玩笑，装修都要八九百万，这不是要他的命吗，有钱也不能这么霍霍。 “你八千多万的房子，几十万装修也不像话，听姐一句劝，这钱该花还得花，你不是赚钱挺能嘛，再赚就是了。 话说最近我又收集到一批投资片子，找个夜深人静地方，咱俩好好探讨一番。” 看着杨柠眼睛放光，一脸兴奋，方景微颤，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找的是岛国那边片子。 …… 周末，工作室下午四五点，看着平时懒洋洋的方景还在埋头工作和杨柠商量通告，员工们跟见了鬼似的。 别看平时方景很努力，私下底其实懒得一批，在办公室不是电脑看片就是睡觉。 像今天这样的情况还是头一遭。 “不够不够，量太小，这个八十万的活动也参见，还有这部电影，客串就客串，二百八十万不少了，你怎么还往外推？” “行行行，你是老板，听你的！” 现在的方景斗志十足，脑袋里想的都是赚钱了，听说他那个小区一年的物业就是一笔不少开支，不赚钱养不起。 八月，方景成为电视上熟面孔，很多综艺节目都能看到他的身影，非诚勿扰上，他还去演了一把嘉宾。 当然，那节目都是演员，最后的结果自然不会牵手成功。 不过他的择偶标准暴露出来了，成熟稳重，会持家，只要合适，年纪都不是问题。 这一期的非诚勿扰相当火爆，收视率一路上升，节目组笑开花，五百万没白花。 “哥，听说你捐了三千万？” “假的！谣言。” “都上电视了！”电话另外一边，方茴半信半疑。 “我像是那么有钱的人？我穷得叮当响，裤兜里没几个钱。”看着办公桌前的徐争，方景诚实说道。 他确实没钱了，囧途的项目开始投入，他身上剩的钱都拿进去，光头争一毛不拔，说是先练练手，下一部他再加钱。 “真的？” “真的，我就捐了三万块，起一个带头作用，你应该马上开学了吧，听许老师说你在餐馆打工？” “女孩子学点家务也不错，以后不一定要做，但一定要会，不然不好嫁人。” “什么！要给我寄钱？不用，我现在吃好喝好，每天吃住都有报销，你自己留着用吧。” 旁边，听到方景和他妹妹的对话，徐争嘴角一抽，这当哥的真是极品，有这么教育妹妹的吗？ 第三百二十章：能赚钱吗？ 挂掉电话，方景把剧本拿给徐争，“笑道：这部戏你来主导，咱俩一个男一一个男二，电影这块你比我熟，审核的事交给你，有什么需要我这边随时配合。” “审核倒是小事，就一喜剧片，不沾政治也不涉黄，主要是资金。”徐争无语道：“你一捐三千万的人跟我说钱不够，开玩笑呢？” “咳咳！真不够，要是早几天过来我到是有钱，现在买房了，不满你说，裤兜比脸还干净。” 人在囧途的资金链还差一个大窟窿，现在缺钱，很多项目没法开展。 “我说你不是南景老板吗？老九门大卖赚不少吧，你抽个千八百万出来会死啊？” 徐争的建议方景不是没有想过，但年底陆洋要拍绣春刀2，一旦现在抽钱出来，到时候那边再一开拍，恐怕公司就空了。 公司不是他一个人的，这么大一笔钱拿出来，必须要和徐石商量。 无缘无故要担这么一个大风险，他怕徐石不同意，到时候产生分歧不好。 “先把前期工作准备好吧，钱肯定能到位，实在不行我把房子压上去，拍这部戏绰绰有余。” “不至于吧？”徐争咂舌。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疯狂的吗？动不动就要压房产证？ “没事，你不用担心我！” “我到不是担心你，主要是担心我的片酬，怎么说我也是男主，你看给多少钱？亲兄弟还得明算账不是。” “当然，你让我又导又演，钱就不算双份，你给导的那部分就行了。” 方景轻笑，这他早就想过了，徐争是个人才，不牢牢抓住太可惜。 就像荒郊野岭遇到聂小倩，明知道曰鬼是个沉重的话题，但内心的欲望还是怎么都浇不掉。 万一她也喜欢我呢？ “谈钱多伤感情！” “我呸！谈感情伤钱，你小子别想空手套白狼，拍起来就是好几个月呢，不能让我白干啊！” “没说白干。”方景神秘兮兮道：“要不你签在南景名下算了，每部戏我给你百分之三干股。” 徐争摆手，“不干！” 真当他傻呢，百分之三能有多少？就算一部戏五亿票房，公司入手也就一个多亿，百分之三也就三五百万。 这还是最好的情况，要是一两亿票房，他到手百八十万，还不如外面拍戏强。 “得，机会都给你了，到手时候别说我没照顾你。”方景撇嘴，“那就七百万。” “这次先看看你的导演能力，效果好的话咱们再谈干股的事。” 方景也觉着刚刚自己冲动了，徐争能力强不假，但那是前世，这一世还不知道什么情况，要是出岔子怎么办？ “ok！包在我身上，肯定不会让你亏本！”徐争胸口拍得啪啪响。 投资两千万，按照三倍回本，六千万就不亏，现在方景火得一塌糊涂，就冲这个名字也有大批粉丝去看，怎么都不止六千万。 而且实话实话说，人在囧途的剧本他看过，不差，只要拍摄和剪辑水平在线，不敢说大赚，小赚不是问题。 商量了一些细节，半小时后方景送徐争离开，刚回到办公室杨柠就偷偷摸摸进来，做贼似的，左右看了一眼，然后关上门。 外面工作的众人面面相觑，光天白日这是干嘛？ “咳咳！”吴佳佳轻咳，身为助理，她觉得有些事还是应该帮老板遮掩一下，看了时间，离下班也没多久，索性让大家先走。 原来还有几分怀疑，吴佳佳这么一说，大家一副都懂的表情，嘿嘿一笑，不做声看了办公室一眼。 “方景，你要投资新剧？” 上身西装敞开没有扣上，白衬衫落下两粒扣子，一抹沟壑若隐若现，下身穿黑色短包臀裙，笔直的腿上是黑丝袜。 杨柠侧坐在办公桌上，脸色红扑扑兴奋的看向方景。 “我说你能不能注意点形象？” 方景不动声色咽了咽了咽唾沫，手背轻扣桌面，刚刚他眼睛“不小心”一撇，看到一片网边。 凭着这段时间网上学习经验，应该是传说中的蕾丝。 “昨天睡得晚，今天又忙一上午，这不是刚刚在隔壁睡了会。” 没搭话，方景起身准备把门打开，这情况容易被人误会。 “咔嚓！” 抱着文件的吴佳佳正准备离开，正好看见方景鬼鬼祟祟开门，四目相对，她呵呵一笑，小声道：“人我都支走了。” 说罢走到门边，轻轻把门带上。 方景：…… 这是几个意思啊？ “你看什么？”杨柠不解。 “我说你是不是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关上门，方景没好气。“上班时间居然睡觉，还有公司制度吗？” “现在我是老板，你是员工，信不信我扣你的工资？还有，别没大没小坐我办公桌。” 方景觉得平时对她们的管理太宽松了，也是时候拿出点老板威严。 “那你要我怎么办？”杨柠轻笑。 “你真困回家睡行不行？别让我看到。” 也不知道是不是以前在杨柠手下被调教，呸，管理惯了，方景现在虽然当了老板，但在她面前还是没什么底气。 有时候一晃神还当这位是以前掌握他生死大权的经纪人。 “咯咯咯！但是我还要工作啊！回家没法上班，再说你的事这么多，我就差没把床搬来。” “行了，不说这个，你找我干嘛？” 没有坐办公桌前，方景坐到一边沙发上，但这个角度看到的又是杨柠背部和桌子上压变形的翘臀。 唉！ 心里默念几句罪过，眼睛又偷偷看了几眼。 “想看呐？”见到方景目光，杨柠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没事逗逗方景，已经成为她的乐趣之一。 “有事说事！” “切，有色心没色胆！也是，你才二十来岁，还没长大呢。” 方景：我…… “你刚刚是不是找徐争投资新片？差不差钱？算我一个怎么样？” 原来是为这事，方景发现杨柠自从跟着他尝到两次甜头，对投资这事格外上心，逮着机会就不放过。 不过也好，正缺钱呢。 “不是投新片，是我要拍电影，找他当导演，要上车……投钱赶紧，不然后面没机会了。” “能赚钱吗？”杨柠仿佛嗅到一股浓浓的软妹币的味道，还是很多那种。 “能！” 第三百二十一章：搬家 人在囧途能赚钱吗？这不是废话，肯定能赚。 虽然这一世很多东西不一样了，但囧途是徐争囧系最好的一部电影，当年直接打破多项记录，这要是都扑街，哪他以后都不敢投资电影。 “你们还差多少钱？”杨柠认真问道。 大马金刀坐着，方景不紧不慢，一副让你占便宜的表情，“不差钱，不过咱俩什么关系，多少让点利给你也是可以的。” “让多少？” “你卡上有多少？” “六七百万。” “把房产证和汽车大本加上呢？” “卧艹！”杨柠嘴里骂脏话，这特么还叫不差钱，连她房产证都惦记上了，穷得揭不开锅了吧？ “不是说不差钱吗？” “真不差钱，这不是带你一把吗？还想不想赚钱了？” “真的能赚？”杨柠有点点怀疑了。 “我的话什么时候错过？后面的路我都帮你想好了，把房子卖了，车就算了，贬值得厉害，也值不了多少钱。” “你投给一两千万什么的，到时候不得赚个八九千万。” “那我住哪？” 一向精明的杨柠这一刻跟二哈附身似的，真的相信方景的话。 不怪她不动脑子，实在是方景的眼光从来没有错了，她现在的钱全都是前面几次跟着方景后面赚的。 大不了一夜回到解放前，从头再来就是了。 “这还不简单的！”方景打了一个响指，“我别墅不是空着吗，那儿里房间这么多，随便挑一个就是了，我不收你房租。” 没有说话，杨柠鄙视打量方景，过了一会道：“你不会算计好想泡我吧？” “咳咳咳！！！” 方景无语，这人脑子想的都是什么呢，好心带她赚钱，居然以为自己是馋她的身子？ 住别墅这事他刚刚才想到的，天打雷劈，真没预谋。 “你要是怕我半夜摸房间去，明天就给你买张床，你住办公室。” “算了！”杨柠摇头，“谅你也没这个色胆，开着门给你你都不敢进，一会我去搬家，明天把房子交中介处理。” “这么急？明天搬不行吗？大晚上的。” “白天人多，看见你怎么办？到时候解释不清楚。” 方景无语，这话说得跟偷情奸夫**似的，“关我什么事？你要搬就搬，钥匙给你我又不过去。” “大哥，钥匙给我有屁用，保安又不认我，没你带路去物业做备案人家不会让我进去，拿着钥匙就知道开门，分分钟抓派出所你信不信？” “管理这么严格？” “你以为呢？那是高档别墅区，普通人一年工资都不够物业费，安保严得很。” “那行，咱们现在就去搬家，要不要我打电话叫搬家公司？” “不用这么麻烦，没多少东西，一点行李，两个人足够了。” …… 半小时后，魔都一处小区，朝夕相处三年，方景第一次来到杨柠住的地方，进门就四处打量。 别误会，他不是有什么癖好，而是看看房子多少平，能卖多少钱。 “先坐着，我收拾完东西就走！冰箱里有东西，想吃自己拿。” 四室一厅的房子只有杨柠一个人住，屋子里像样家具都没几样，空落落的，怪不得说不用搬家公司。 方景打开冰箱，里面东西倒是不少，蔬菜水果牛奶一样不差，最底层有几根黄瓜，其中一个剩半截，这就触及到他的知识盲区了。 “那是老娘敷脸的，没毒，你想吃就吃。” 拿着一个大大行李箱出来的杨柠看见方景站着发呆，想也没想就霸气说道。 “咳咳咳！真浪费，我还以为是凉拌的呢。” 方景拿起来咬了一口，清脆可口，带着丝丝香甜，不咸。 “呸，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网上什么买不到，老娘就是要用也不至于用这个。” 杨柠也是老司机一枚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学生时代喜欢，里面各自情节都有，该懂的早懂了。 更不要说大学时候在几个腐女室友拉着她偷偷看小电影。 不客气的说，方景在她面前就是个雏。 “噗！咳咳咳！”一口瓜没咽下，方景被卡着喉咙，差点没呛死，眼睛都红了。 他是彻底服了，这才是秋名山老司机。 “我去拿拖把！” 看着地上咳嗽出来的黄瓜，方景朝卫生间走去。 刚进去看着马桶就尿急，关上门嘘嘘，热气出体，几秒钟后浑身舒服一颤。 厕所旁边是浴室，中间一道玻璃门隔着，抬头就看见几个衣架上五颜六色一片。 内衣内裤挂满，应该是平时洗澡后换上去的。 蕾丝边，卡通，半透明，还有丁字。 心跳加速，方景呼吸一粗，想不到杨柠性格挺野，怪不得动不动就开车。 顿时脑袋里不由浮想翩翩！ “砰砰砰！！好了没有！” 门外，杨柠脸色红到脖子，方景进去她才记起来里面还有贴身衣服没收。 别看她平时言语总喜欢调戏方景，但也只是逞口舌说说而已，至今还是黄花大闺女呢。 “马上！” 一阵抽水声音响，半分钟后方景拿着吸水拖把出来，四目相对，微微点头。 社会压力大，这年头谁还没点爱好，可以理解。 就像男生手机里谁还没几十部小电影。、 当然，他除外。 他的手机很多时候都是放吴佳佳身上，不方便。 初中岁月，他可是卖网站起家的，记几个网站名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我有个同学……前几天来……” 收拾完出来后，杨柠还想解释几句，看见方景一副我懂的表情，顿时没说话欲望，嘴一撇，鼓着气道：“老娘爱的就是这口，好看吗？” 方景也不知道说啥，说好也不是，说不好又有点违心，挣扎几秒后还是点头。 “你……”杨柠气笑了，拳头一握，很想把手里衣物朝方景脸上砸去。 …… “呼哧，呼哧，呼哧！” “歇会行吗……我手都软了，大姐，你两手空空倒是不累。” “马上到门口了，坚持一下，男人怎么能说不行，你这以后不好找媳妇。” “我发现这段时间你体力不是很好，该不会晚上做什么伤身体的事吧？比如熬夜什么的。” “哐当！” 脚一滑，方景手里箱子差点飞出去。 他一只手拿着一个大号行李箱，少说几十斤，也不知道装的是什么，反正上上下下跑几趟了。 第三百二十二章：七百块钱的生意 一小时后，杨柠开车来到别墅区，天色已经黑了，但别墅区大门口还是一丝不苟站着几个值班保安。 他们都是当兵退伍的，二十四小时值班、 这里面很大，方景上次光是走进去都花了二十多分钟，还好杨柠开车过来，不然他只能跟门卫借个小电驴骑进去。 不多时，一处别院门口，目的地到达。 拿钥匙开打开院门，一栋复式两层别墅映入眼中，里面除了车库，院子里还自带一个小型游泳池。 把车停好，两人开始搬东西。 “这别墅都买一段时间了吗？你就是这样装修的？” 看着空荡荡的大厅只有一套休闲沙发和茶几，厨房里放着一箱泡面，杨柠无语。 白瞎了八千万的别墅，进来就是吃泡面，这说出去谁信。 “经常在外面跑，十天半月都不能回来一次，弄得再好给谁看。”方景摇头，一手提着一个行李箱往楼上走。 一楼是客厅，供起居就餐洗澡，还有一间书房，二楼才是休息睡觉地方。 站在客厅可以看到楼上走廊和栏杆，很简约的西式风格。 “五个房间，你自己选一个吧？”楼上，方景对杨柠说道。 “我要这个！”杨柠指着南边一个房，这里视野很好，落地窗，透明玻璃，还有一个阳台。 “你想得美，没看见我床都在里面？” 这个地方方景早占了，不过他生活比较简单，房间除了一个衣柜和床没其他东西。 “那我选隔壁。”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杨柠没法，只能选隔壁差一点的，说是差一点，其实也就光线不太好。 两个房间阳台都是连着的，倒是可以随时串门。 “我去！你就是这样搞的？” 推开门，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杨柠满头黑线。 这睡哪儿？地板？ “都说了让你明天搬，之前就我一个人住，没准备多余床铺。” “那怎么办？你老人家睡床，我睡外面院子？” 杨柠说话都是压着火，大有方景要是回到不满意，分分钟暴走的趋势。 好歹她现在也是人在囧途投资商爸，呸！妈妈，让她睡地板，这是演员该有的态度？ 以前肖文静说方景给她安排太平间她还不信，现在真是觉得没什么他做不出来的事。 “咳咳咳！息怒，你到我房间先委屈一晚，明天我就去买家具。” “啥！”杨柠声音拔高几个度，轻哼道：“真没看出来，你色胆不小啊？” 方景…… “想什么呢，我晚上不在这睡！” “不睡这睡哪儿？” “外面随便找家酒店凑合一晚。” “得了吧你，你要是走了我明天怎么出去，保安逮住我不得一顿问。” “那怎么办，物业都下班了，要登记你的个人信息也只能等明天。” “要不你就在这休息。”杨柠眼珠子一转，白皙的手搭方景肩膀上，豪气道：“咱俩睡一张床，让你占点便宜也是可以的。” 浑身一颤，方景像是看到狼外婆的表情，急忙摇头，“我睡下面沙发。” 杨柠不是随便的人，虽然平时爱开点荤段子，但他要真敢强行主动伸手，怕是小命不保。 以前他俩去参加活动，主办方一个经理喝醉里伸咸猪手被杨柠断子绝孙脚踢得嗷嗷叫，眼睛差点鼓出来。 “给你机会你自己没把握，出去吧，我换衣服！” …… 晚上，为了庆祝杨柠乔迁之喜，方景拿出珍藏的几桶泡面和榨菜，两人坐客厅吃的不亦乐乎。 “呲溜！” “听姐一句劝，以后别主动找女朋友，容易祸害人家，你看看你这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豪宅搭泡面，人字拖短袖，你赚这么多钱干嘛的？就不能试着过正常一点吗？” 披着波浪长发，杨柠一边吃一边数落。 刚从浴室出来，她身上就穿了一件白色及臀长衫，扣着纽扣。 “咕噜！” 喉咙滚动，方景那还有心思吃面，脑海里浮现的都是白天搬家，厕所里看见的五颜六色内衣裤。 车上拿来几瓶红酒，杨柠倒着一杯一杯的喝，这是别人送的，价格不菲，她也没喝过几次，搬家不舍得扔。 “大男人怎么能不喝酒呢，干了！” 见方景干坐着，杨柠直接给他一瓶。 喝了酒的杨柠话很多，喋喋不休，讲了很多事，这些年的心酸，一个人的打拼，讲着讲着眼睛一红轻泣起来…… 半小时后，方景叹口气，扶她上楼休息，盖好被子后下楼洗了个冷水澡。 夜深人静，天上挂着圆月进入厚厚云层。 半夜，迷迷糊糊之间，方景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趴在自己身上，像是传说中的鬼压床，吓得他寒毛竖起，一身冷汗。 睁眼，黑暗中，触手柔软，鼻尖传来一抹少女幽香，这是……杨柠。 “老娘这是喝醉了梦游，动不动随便你！！” 听到这霸气声音，方景浑身一震，接着就感觉一只细手朝在他身上乱抚。 嘴吧说不出话，被骑身上的杨柠封住了。 这个时候要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方景该怀疑他是不是有身体有病。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到一个故事，从前有个书生躲雨夜宿古庙，进去后发现里面有一个妙龄少女。 床榻只有一张，睡觉前少女在中间划了一条线，说不能超过，不然他就是禽兽。 一觉天明，书生果然没有半点越举，但少女临走前却说他连禽兽都不如。 做禽兽还是禽兽不如？这不重要。 在方景还在纠结的时候杨柠已经踏入正题。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都兵临城下了，他也管得了这么多。 老话说得好，生活就是那啥，既然不能那啥，那就只能那啥。 …… “柠姐，我会对你负责的！！” 天明，楼上卧室，方景对身边呆呆的杨柠说道。 “都是成年人，说这些干嘛，大家各取所需，我不会缠着你的。” 揭开被子，杨柠坦诚相待，当着方景的面从衣柜拿出衣服一件件换上。 昨天啥事都做了，现在这也不算什么。 “柠姐！我……” “你也老大不小了，这点事都不懂？再说咱俩还不知道谁玩谁呢。” “什么意思？” 在方景惊愕眼中，杨柠从钱包里拿出七百块扔床上。 “一次一百，两清了！” 第三百三十三章：家的气息 缩在床一角，被子裹到脖子，方景看着七百块钱嘴皮打颤。 这是干嘛？ 几个意思啊？ 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走了！你要是下不来床就先休息着，回头下班我给你带只老母鸡补补。” 一身关门闷响，房间内只剩短促呼吸声。 嘴角扬起一丝莫名苦笑，方景也不知道他该说什么，别看杨柠昨晚兽性大发，攻势很强，一直占据主动地位，但他知道，双方都是第一次。 强势外表下隐藏柔弱的心，从喝醉酒的杨柠口中，方景知道她太压抑了，压抑的喘不过气。 一个女孩大学毕业就在娱乐圈这个龙蛇混杂地方闯荡，吃的苦和累只有她自己知道。 好不容易带出来一个陈海波，一场夜宿门又将他打入深渊爬不出来。 现在跟着方景倒是轻松许多，但这么多年的心里积压不是一天两天能释放的。 天知道昨晚她是鼓起多大勇气才将魔抓伸向昏睡中的方景。 “咔嚓！门开了！” 杨柠探头进来，正好看见数钱的方景。 空气中最怕的是突然的安静。 方景躁得想钻地缝，义正言辞，说好的不要钱，人家前脚才走自己就把钱拿起来，关键还被抓正着。 但真的是误会，他心思杂乱，随手拿着钱发愣呢，没想到杨柠会杀回马枪。 “咳咳！有事？” 拿都拿了，再解释也没什么用，方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模样。 “那个……我刚记起来，出不去，得劳烦你带我一程。” “好，你先等等，我洗个澡和你一起去，正好上班。” 左右看了一眼，躲在被子里的方景想找条浴巾围着身体，但怎么也找不到。 杨柠也没点眼色，靠着门边就这么看着。 一咬牙，方景弯过腰从地上乱捡起一件衣物就披身上。 “噗！哈哈哈哈！” 见他的穿着，杨柠瞬间笑喷。 方景低头一看，瞬间脸黑。 这特么是条半透明家居长衫，穿起来和没穿一样，不用想都知道是杨柠的。 一声冷哼，方景挺胸抬头，雄赳赳气昂昂从杨柠身边走过。 昨天什么没看过！ 十分钟后，洗完澡，方景换好衣服下楼，杨柠正在打扫战场，把客厅歪歪扭扭沙发茶几摆回原位。 做完这一切后又拿来拖把拖地。 “你不用洗脸吗？” 看着头发乱披着的杨柠，方景疑惑。 “马上！催什么，事这么多，总得一样一样来。” 心里一慌，杨柠强撑着把地拖完，接着跑上楼去洗脸。 今天早上起来她起的匆忙，醒来后只想赶紧逃离，脸都没来得及洗。 半小时后，在物业办了杨柠的门禁卡，两人一起上班，中途还在街边一家小店买了早餐，十点钟到的工作室。 “方总好！” “柠姐好！” 对于十点钟才来上班的两人，工作室员工没有多问。 这还用问吗？杨柠容光焕发，神采奕奕，身体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魅力。 而方景两眼无神，面色微白，走路都不利索，很明显被掏空身体的节奏。 “方景，你的驾照下来了，记得上户。”刚准备进自家办公室的杨柠突然回头说道。 “嗯，知道了！” 前段时间没有驾照，上户的事一直拖着，车只能在别墅区转，方景早就手痒。 香车美女，男人很少有人能逃得过这两大东西，他自然不例外。 …… 下午，一辆黑色轿车奔行在魔都大街。 “靠！开这么快赶着去投胎？” 红绿灯最后几秒，比亚迪车主正准备抢过去，突然一辆黑色大众加塞堵他面前。 “破大众也这么狂？真当我三环十二郎吃素的？” “老公，转过去超他，我很赶时间。” “瞧好了！秒秒钟的事。” 比亚迪车上，中年男子司机油门上前，正准备来个骚操作，突然瞥见大众后面的几个字母，急忙刹车。 “红旗带话筒，大众带字母，身上要是没钱，遇到离远点。” 这是驾校的时候教练说的。 “超他啊！红灯快过了！” “咳咳咳，路太窄，还是先等等，咱们也不差这几秒。” 大众车内，开车的是方景，这辆辉腾就是他二百万入手的座驾，12缸发动机，排量六点零，马力杠杠的。 主要还是够低调，要是不注意看倒是和大众差不多。 “滴滴！” 车内，方景按了一下喇叭，人行道上，走到一半的学生笑着点了点头，背着书包快速跑过去。 “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 车内，方景愉快哼起了歌，昨天被榨干的身体仿佛都恢复不少元气。 曾几何时，他的梦想就是买一辆座驾，前世他高中倒是有一个电瓶车，但有次上学途中隔着四五米撞倒一个大爷后就没了。 现在也算是圆了他曾经汽车梦。 几十秒后，红灯闪烁，一脚油门踩下，方景一溜烟离开。 虽然前世没学过驾照，但通过这段时间练习，上路倒不是问题。 开车不难，很简单，就是一个油门一个刹车，初中生两个小时就能学得会。 难的是把车开好不出事故！ 方景的驾照虽然走了后门，但他的科目二和科目四正儿八经去驾校考试的。 …… 下午回到别墅，杨柠已经先到了，正在厨房做饭。 还没到下班时间，两人都是翘班。 客厅里多了电视地毯，还有几束插花绿植，厨柜里摆着柴米油盐，小吧台上放着没喝完的酒。 闻着空气中传来的饭菜香味，方景倒是感觉到几分人味。 “先坐着，马上就好！” 多了几分家的气息。 “这些家具都是你置办的？” “嗯！手里还有点钱，今天路过家具市场就买了点，哪天你要是不要就扔了吧……” “免费的不要白不要，扔他干嘛！” 脱掉外套，方景到厨房洗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葱姜蒜切好爆一下！不要炒糊！” “没问题！” 手起刀落，一整有节奏刀落声响起。 “呦！看不出来，你还会做菜？”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听到刀声杨柠就知道方景做菜是把好手，而且还是没少做那种。 就是看着他那半箱泡面有点一言难尽。 “你忘了我从哪来？穷人孩子早当家，初中时候我妈就走了，我爸打工一去不回，家里都是我在把持，要是连炒菜都不会，那不得饿死。” “那你还吃泡面？” “没心思做饭，出门在外一个人，吃什么都习惯了。” 在方景嘴里，几块钱泡面和和几百块牛排差不多。 从小到大，别人最盼望的是过节，他最想遗忘的是过节。 欢庆的日子总会勾起很多不欢庆的事，这是他抗拒原因。 第三百三十四章：心结 “不说我了，你呢，平时我看你也是点的外卖，没见过做菜。” 跟杨柠相识三年多了，有时候出差一去就是半个月，两人天天都在一起，熟得不能再熟，但方景从来没听说她会做饭。 白了一眼，杨柠笑道：“我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都没去过我住的地方，怎么知道我会不会做饭。” “出门在外，总不能让我背着个锅去专门炒菜吧？” “也是哈！”方景挠头一笑。“你家人应该很幸福吧？” “和你差不多，没什么家人了，我爸妈去年走了，出的车祸。” 杨柠盯着锅里的菜，语气古井无波，像是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不好意思。”看着她的侧脸，方景沉默几秒后道：“去年几月，怎么没听你说？” “八月走的，说有什么用，谁能分担？” 娱乐圈本就没什么真正朋友，杨柠是个女强人，有事都埋在心里，早过了遇见过人就吐露心声的年纪。 要不是方景刚刚问，她也不会说。 “收锅备用，要糊了！” 见方景在发愣，杨柠提醒。 “哦！” 二十分钟后，简单的四菜一汤上桌。 菜是好菜，汤是鸡汤。 杨柠盛了满满一碗给方景，“试试怎么样。” “我……” 犹豫几秒，方景还是接过手，“事先说明，我身体很好，只是给你个面子。” “明白！” 桌上无言，几分钟后，杨柠吃着吃着道，“听汪函说你最近几期的歌手有点不在状态？怎么，消极怠工？” 除了开始几期的歌手方景排名一直名列前茅，后面这段时间一直掉尾，好几次差点出局。 要不是节目组看他流量高，想方设法把他留下，方景半决赛都撑不下去。 “嗯！是有这回事，有点不想唱了，每个星期很耽误时间，早点结束回来做正事。” 歌手每星期录一期，每次两天，一天彩排一天正式开唱。 方景起初想的是混个三五期，差不多就得了，但没想到一路走来到现在都一个多月了。 笑傲江湖还在加急拍摄，平时有通告和综艺，根本忙不过来。 徐争那边的囧途正在做前期准备，十一月又是绣春刀2，事情太多了，他分身乏术。 “不行！”杨柠坚决道：“歌手是你的重头戏，不能丢，通告和综艺就先放着，光是拍戏的话两者之间应该能平衡。” 见方景想反驳。杨柠抢先道：“你自己想想，抛去歌手身份，有多少人认识你？” “湘南卫视的歌手是个不错的舞台，利用好这个机会，这对你事业帮助很大。” 出道到现在，方景就出演过盗墓笔记的张起灵，诛仙林惊羽，老九门二月红，其他电影跑龙套就不算了。 一路走来演的都是配角，如果不是歌手身份光环，凭着这几部戏，他二线明星都混不上。 现在虽然踏入一线，但大部分观众认可的还是他的唱歌。 “歌手和演员，你必须有一个主次，很明显你的音乐天赋更高，我的建议是歌手为主，演员为次。” “当然，你是老板，有些事你自己做决定，你要是想在演员这条路走到黑我也没办法。” 杨柠不懂演技，但有人懂，前段时间她去笑傲江湖片场探班问过吴钢，方景的演技怎么样？ 吴钢说一般，谈不上惊艳，算是合格。 半路出家的方景能得到这个评价算是不错了，但相比音乐上的妖孽天赋，两两比较正常人都知道选谁。 可方景不知道发什么疯，偏偏反其道行之，音乐不上心，脑子里想的都是琢磨演技和塑造角色形象。 “我知道！会注意的。” 没多说什么，方景继续埋头吃东西。 或许是来得太简单，相比音乐，他更喜欢表演。 脑子里多的是歌，只要他愿意，一年拿个十七八首出来，几年后混个亚洲天王都不是问题。 但假的终究是假的，这些歌不是他的，别人越是称赞，他心里越是堵得慌。 拿音乐来赚钱，每唱一首歌他就要戴一层面具，时间长了他都快麻木了。 真怕像沈腾演的夏洛特烦恼，抄歌成了天王，最后一朝遇到原唱疯了。 “你知道吗？我上辈子是个歌手！” 正吃着的杨柠一愣，“有这么夸自己吗？” “我是说真的，说起来这一切真像场梦，前世我做歌唱主播，只有人听，我都挺开心的。” “天桥下，公园里，商场，地下通道，地铁站，这些地方我都唱过歌，那时候是真的喜欢音乐。”方景一脸回忆，淡淡说道。 “现在嘛，初心早已不在，第一次站上舞台那一刻就没有了。” 埋藏里二十年的心里话吐出来，顿时觉得舒服许多，这个秘密压在他的心里太久了，久到有时候他差点以为自己真是音乐天才，前世其实是场梦。 杨柠无语：“你过奈何桥的时候孟婆汤量少了吧？” “哈哈哈！或许是吧，这是我最大秘密，你可别暴露。”方景神秘道。 “我倒是想暴露，也得有人信才行。” 看着笑嘻嘻方景，杨柠心里担忧，该不会是昨天的事产生心理创伤，疯了吧？ 这是只听说女生会有，没听说男的遇到这事也会抑郁。 白天上班她还在网上查了一下，网友都说遇到这事男的占便宜，求之不得。 “昨天的事我不对，你别往心里去，要不……咱俩重来一次，这次我不动？” “噗！咳咳咳！” 一口鸡汤全喷出来，方景抹嘴，眼珠一转，弱弱道：“真的假的？” 别看杨柠矫弱，力气不小，昨天他多次想爬起身都被摁下去，反抗不得，只留两行清泪缓缓滑落。 “天色不早了。” 看着天边的红红夕阳，方景慢悠悠来了一句。 …… 晚上，客厅，还是昨天的地方，两人不顾形象盘腿……坐沙发上吃下午的剩菜剩饭。 “嗝！” 擦了一下嘴，方景神清气爽把碗筷收拾放厨房。 宝儿姐的阿威十八式用了一遍，在杨柠求饶下才放过她。 洗完澡，方景上楼准备睡觉。 “嗯？” 楼上房间都是打开的，床还是只有他那张。 怎么回事，杨柠不是买家具了吗？ “忘记买床了，今天先凑合着，明天我就换房间。”背后传来杨柠叹气声音，“放心，咱俩一人睡一半，我肯定不过去。”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 凡是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万事开头难，后面就顺了。 尝过了鲜再也停不了手。 方景使劲摇头，把大脑里的乱七八糟想法丢出去。 她应该不是这种人。 再说，刚吃的，应该也不饿啊！ 第三百三十五章：天下谁人不识君 第八期歌手节目，方景落败，淘汰出局。 这个结果让大多数观众难以接受，毕竟号称神曲出产的方景居然输了。 但一直以来关注歌手的人对这个结果没有一点意外，这几期方景没有出新歌，要么翻唱别人的歌，要么唱老歌，输是迟早的事。 和李克秦这些老歌手比起来，方景唯一的优势就是那源源不断的好歌。 但他不出新歌，每次都用自己的喉咙去和李克秦等人拼唱功，不输才怪。 最后一场，方景是以千千阙歌告别的舞台，泪洒当场。 少数几个人听出了他情绪不同。 这一天，观众也没想到，方景这一次放下话筒，再次拿起时已是很久很久以后。 “方景呢，怎么没看见他人影？” 早上，工作室，杨柠出奇的没看见方景人，明明刚刚还在的，上个厕所功夫就没了。 “方总说他要去监督拍戏，匆匆忙忙走了。” 从歌手回来，在别墅一待就是四五天，方景身体实在是撑不住。 杨柠的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买，反正他是看不见人影，天天和他挤一块。 欲望像是开闸的大坝，没有一段时间宣泄期水位是消不了。 在这么下去，方景觉得自己活不到杨柠这股洪水消下去哪天。 “方景，你脸色太好，难得这么辛苦还过来。” “没事，应该的。” 横店片场，看见一脸疲惫的方景，陆洋露出关心模样。 “拍摄进度怎么样？还有多久能完成？” “早着呢，按照你的要求，现在才到一半，九月底差不多杀青，十月份能上映。” “嘿嘿！等笑傲完工，我的绣春刀是不是也该提上日程？” 拍了拍陆洋肩膀，方景目光一闪：“没问题！投资商我都给你找好了，妥妥的。” 投资商当然是唐焉，现在这位大姐心里惦记的一直都进军电影行业，正好方景这边有计划也人，大家一拍即合。”真的？”陆洋来了精神。 “可不是嘛！喏，金主就在那。”方景指着挥舞皮鞭的唐焉，她在拍戏。 “是她！怎么不早说，上次拍不好我还骂了她几句，不行，回头我得让编剧给唐焉加两场戏。” 导演管演员，制片管导演，最上面金字塔才是金主爸爸，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他们。 毕竟有钱的是大爷！ “你可别乱来，戏份都是事先定好的。”方景吓一跳，他以前咋没发现陆洋也是个添狗呢，“放心，唐焉会投资的，她比你还想绣春刀能上映。” “什么意思……她要参演？” “你见过金主光投钱不塞人的？” “这倒也是！”陆洋感慨。 现在的导演都很怀念九十年代的投资商爸爸，那会这些金主大多是煤老板，不懂影视，也不想懂，直接给钱就是了。 两千年后的投资商就开始变了，投钱之余塞几个小三小四进组已经是家常便饭。 一零年后更过分，不仅塞情人进来，对于剧情还指手画脚。 外行人光看见导演泡女演员，实在是看不见他们背后的艰辛。 “我的戏应该还有几场没拍吧，到了通知我，这几天我都在片场。” “早着呢，知道！” 和陆洋聊了会，方景在片场四处转转，不一会在内景看见应浩明站外围看于晓伟和张志间演对手戏。 拍戏时候是要清场的，普通群演肯定不能挨这么近，但应浩明是主演之一，平时会做人，没事端茶倒水，老师前老师后的叫，靠的近些也没谁说他。 “你还没杀青吗？” 几分钟后，一直站背后的方景见演得差不多，轻轻拍了拍应浩明肩膀。 “昨天刚杀青！没什么事过来看看。” 见到方景，应浩明没有一点惊讶。 “觉得他们演得怎么样？” “很精彩！两位老师戏龄二十多年，各自语气和眼神拿捏恰当，动作没有一点多余，我望尘莫及。” “所以你就在旁边偷师学艺？”方景笑道。 和他相比，应浩明算是真正的演员，不怎么喜欢综艺，一心扑在表演上，这次有机会近距离接触这些老戏骨，他不管有事没事，天天都过来观摩。 “演员的事怎么能叫偷呢？有时候我也当面请教的好不？” 把应浩明拉到一边，找个小马扎，两人坐下。 方景从口袋拿出一根烟地给他。 愣了一秒，应浩明讪讪接下，“方总，你也抽烟？什么时候学的？” “你怎么知道我以前不会？” “老烟民从拿烟姿势到取打火机和新手都不一样，你这个明显就是刚抽不久，再说以前也没见你抽。” “唉！” “生活压力大，都是被逼出来的。”方景语气尽显心酸，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烟熏的，眼睛砸吧几下，微微湿润。 事后一根烟，快和似神仙。 自从和杨柠同居后，他一天抽一包才缓得过来，以前没这习惯的。 不过还别说，抽烟后压力确实减轻不少，整个人舒服多了。 “咳咳咳！！” “这玩意能不抽还是不抽的好，不是好东西。”见方景被抢到，应浩明关心提了一句，随后拿起打火机点燃深深吸了一口。 “不说这些，你后面几个月有什么安排？” “回家休息，调整心态，文静姐那边帮我接几个通告养活，偶尔出来穿串场，等待下一部戏。” 行业之艰难，哪怕是出道十年的应浩明有时候也面临无戏可拍境地。 老九门之前，就算有剧本找他也是小配角，现在倒是有一些大配，但角色单一，和上一个角色齐铁嘴差不多，他不想演。 看了看忙碌的片场，方景被烟熏得眼睛半眯，“家里有事吗？” “孤家寡人！” “你要是不嫌工资低的话可以在片场找个事做，和陆洋先磨合，等笑傲拍完带你去演电影。” 应浩明呼吸一重，烟嘴被吸得通红，立刻答道：“没问题，我每天都是闲着的。” 这可是演电影的机会，没有哪个演员不想演电影。 出道十年他还没演过电影呢，人家不要他。 “不过我有个疑问，为什么要和陆导磨合？下一部是他导吗？” “嗯！”方景深深点头，“绣春刀2，这事你知道就行，别往外面说，现在还没公布，很多事需要商议。” “明白！” 应浩明激动，绣春刀是陆洋一战成名之作，虽然票房不是很好，但口碑牛笔啊！豆瓣评分现在还是七点九。 多位影帝出演，武打，美术，摄像都是拿了奖的。 如果拍续集能请来张正他们，那就更牛笔不行，他能参演这种电影，说出去脸上都有光。 要是不小心拿个奖，呵呵，天下谁人不识君？ 一大口吸完烟，应浩明扔到地下，鞋底踩灭，眼中决绝一闪而过。 下海干活还是会所嫩模就看这一仗！！ 第三百三十六章：偶尔唱一唱还是可以的 方景在横店这边待了大半个月，这半个月期间他和应浩明一样，除了拍戏时间，一直都是在看剧组这帮老戏骨表演。 身为老板，方景没事就请大家吃东西，几天下来，没事时候张志间等人也会提点他几句，指出表演中不足。 彻底融入在表演之中，方景的演技得到很大提升。 “方总好好的怎么不唱歌了？”这天下午，看着兴致勃勃的方景在演戏，李一彤对蹲地上抽烟的应浩明问道。 两人都是南景员工，在剧组相处时间不算短，比之一个月前熟悉不少。 但应浩明一心扑在演戏上，平时二人搭话时间不是太多，为了避嫌，下班收工后他不怎么见面。 “我哪知道，老板的事我不懂！” “可惜了，我还这个月还等着他出新歌呢，还有专辑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李一彤一脸小迷妹模样。 “或许他这边拍戏腻了会继续唱歌吧。”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方景音乐上的成就更大，年纪轻轻就获奖无数，将来封个天王成为传奇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但他的演戏刚入门，这一行要想出人头地没有捷径，全是水磨工夫，十年八载能封帝算是快的。 舍本求末不是明智之举。 “这几天我看你们两聊得不错，明哥，下一部戏什么时候拍？” “这我也不知道！”心里一凛，应浩明摇头，他可没忘记方景的话，绣春刀拍摄的事还没公布呢。 再说闷声发大财就行了，四处嚷嚷除了惹人嫉妒没什么好处。 “哦！”李一彤微微点头，魅笑道：“以后明哥要是混出头了可别忘了我们。” “那是当然！” 嘴上说着，应浩明心里没当回事，这种话他听得太多了，当初一起出道的人里每逢吃饭聚会这句话一直挂着席上。 大家都拍着胸脯说出头了不会忘记兄弟，有机会一定扶持一把。 结果呢，落难时候两千块都借不到，一推二五就，最后电话都拉黑了。 聊了一会，见应浩明兴致不高，李一彤没再说什么，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在他刚走不久，方景就过来。 “你们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没什么，一些工作上的小事。” “你觉得李一彤怎么样？” “额……方总你问的是演技还是什么？” “什么都有！” 一屁股坐地上，方景熟练拿出一支烟递出去，这次应浩明接过手没点。 “她演技还行，也能吃苦，很少有抱怨，和大家相处都不错。”想了想，应浩明补充道：“很懂娱乐圈生存法则。” “怎么个懂法？” “咳咳！就是左右逢源，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怕不只是这样吧？”方景抽着烟白了一眼。 左右逢源可不是这个意思，他入行不短了，怎么可能不知道。 这个圈子就像是大染缸，要想出淤泥而不染肯定混不下去，时不时被揩油是常有的事。 有的不但不抗拒，还会主动贴上去。 李一彤这段时间表现方景一直看着眼里，野心很强，放得下身段。 片场其他人她看不上眼，好几次拍戏时有意无意诱惑他。 也就方景刚从杨柠那边回来，现在是家庭作业都做不完，哪有时间做课外作业。 自然是拒绝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则，我也不是太懂。”应浩明讪讪一笑。 方景点头，没说什么。 他没有怪罪李一彤意思，演员出头不易，女演员更难，只要不犯法，他管不着。 再说，这圈子里有几个白莲花？他管不过来。 “绣春刀的是我跟陆洋说了，角色这两天安排下来，算是男六男七，你需要增重一点，有问题吗？” “没有，随时准备着！” 应浩明眼里放光，真是背靠大树好乘凉，绣春刀1他看过，这几天还不止看了一遍。 他能混到男六男七算是不错了，如果张正继续出演，估计方景都是男二或者男三。 “片酬算你八十万，少是少了点，凑合吧，明年开新剧给你整个男一。” 方景拍了拍屁股，起身准备离开。 “没事，钱不钱的不重要，主要是得到锻炼机会。”应浩明脸上笑开了花。 这才进公司一年，片约就没有断过，明年还有男一这种好事，看来用不着下海干活了。 “不用谦虚，我用人都有一个观察期，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只要能立得住，戏有的事。” “不过我的底线只有一个。”看着应浩明，方景严肃道：“犯法的事不要做，被媒体上纲上线自己沉了倒是小事，影响公司收入徐石能跟你们拼命。” 前世因为艺人个人原因，连带着参与拍摄的影视被撤档下架不是一个两个。 上亿投入，说没就没，背后投资商和影视公司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明白！”应浩明重重点头。 “回头我找人给你们培训，交代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也是不是太严重，注意几个雷区就行了。” “一会我回魔都，这段时间不来，过两天张志间和于晓伟两位前辈的杀青饭你帮着安排一顿。” “放心，包在我身上！” 应浩明大喜，心里没有一点抱怨，方景把这种事交给他，说明把他当自己人。 “嗯！走了！” 卸妆换衣，方景离开横店，他的笑傲江湖戏份杀青了，后面没什么事也不用过来，等待后期宣传就行。 …… “可以啊你，走得一声不响！” 魔都别墅，杨柠穿着拖鞋，身上裹着浴巾，翘着腿坐沙发上看电视。 里面放的是歌手方景离场那一期。 “咳咳！这不是有事忙嘛。” 放下行李箱，方景换上拖鞋，倒了一杯水坐下。 看着电视里的自己，眼神闪躲，撇过脸不愿意看。 说来也怪，除了刚出道那会他偶尔会听自己的歌，后面好长时间没听了。 还是那句话，没哪个初心，越唱越觉得索然无味，从中找不到一点快乐。 “你打算放弃音乐了？”杨柠认真问道。 “没有，只不过现在没哪个激情，什么时候找到感觉，把唱歌当一种享受的时候还会唱的。” “没激情？”杨柠脸上闪过一丝意味。 “喂！我说的不是那个激情……” 两小时后…… “我错了！偶尔唱一唱还是可以的。” 第三百三十七章：带人上快本 枕头放在床头，后背依靠在上面，方景正准备拿出烟抽一支，被杨柠瞪了一眼，乖乖放下。 “你别乱来，现在不是使性子的时候，歌还是要唱的，不喜欢的话我们就少唱点就是了。” 头轻靠在方景肩膀，杨柠皱眉，忧心忡忡。 见方景不说话，继续道：“白天我刚收到消息，今年的春晚可能会让你上去唱歌，你封麦肯定去不成。” “春晚？” 眼睛半眯，方景沉思。 华夏最大的舞台，能在春晚上露脸，这对各行各业的艺人来说绝对是最大骄傲也不为过。 以前郭德钢还在相声里讽刺春晚，没两年不也屁颠屁颠去了。 抛开脸面不谈，春晚是最大的现场直播，十几亿人观看，流量大得吓了，能在上面唱首歌，回头身价至少得翻几翻。 “我没说封麦，不是说了嘛，偶尔唱一唱还是可以的。” 几年都唱过来了，方景唱歌的次数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不差这几次。 他情商没那么差，真要有上春晚的机会，唱几次又有何妨。 “不是这一次！”杨柠手在方景腰间扭了一把，咬牙道：“这两年都得唱。” “我知道你现在的状态，但没有歌手身份你真的寸步难行。” “知道吗，现在找上门的通告和代言，人家看重的就是你歌手身份，演员这行谁认识你？” “嘶！” 倒吸一口凉气，方景连连求饶，过了会才道：“我知道，中间我会平衡好的，保证不出差错，不过你怎么知道演员我不行？” “你行不行我比谁都清楚！”杨柠白眼，“但演员要出头太难，你明明有更好的优势为什么不利用？” “唱歌为主，演戏为辅，相辅相成，要不了几年你肯定会更高一层楼的，到时候想干什么没人管你。” …… 接下来时间，方景带着杨柠四处跑通告努力存钱，一直到九月底笑傲江湖的宣传。 沙城，湘南卫视后台。 “都把各自台本记熟，一会老张多说几句话，你话太少，玩游戏时候多笑笑，一彤比较机灵，但不要过头。” “唐姐你经验比我丰富，有机会带带他们两。” “张老师我就懒得说了，哪凉快你就哪儿待吧，不强求。” 笑傲江湖的买家是湘南卫视，宣传地点和平台自然是点击率最大快本。 这次方景除了带来导演陆洋，还带了张名恩和张治尧，李一彤，唐焉几人过来宣传。 本来吴钢他们也应该来的，但方景请不动，正好话剧团那边有事，张志间和于晓伟也跟着去了。 “那我呢？”见方景都给几人安排了工作，陆洋指着自己。 “你？你负责点头和赞美就行，比如投资巨大，演员敬业，画质优美，什么好听说什么。” “噗，哈哈哈！” 听到方景的话，李一彤和应浩明笑了。 陆洋别看在片场话很多，见什么都不顺眼，演得不合心意还会骂人，但私底下其实就是个宅男，没什么社交，也不爱说话，就一闷葫芦。 商量好出场顺序和c位，没过多久，何灵进门打招呼。 “何老师，一段时间不见你怎么也不会老？小时候我看快本你就是这副模样，现在我比你还沧桑。” “方景，你少给我胡咧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时候家里没电视。” 方景没少上开本，加上黄垒关系，何灵对他很照顾，前段时间歌手原因也经常见面，两人之间熟得不能再熟。 “糖糖，好久没来了，要不是方景，恐怕我一年都见不到你几次。” “这不是忙嘛，有机会早来了。” “张老师你好，不愧是古装第一男神，真人比电视上还帅。” “何老师你好，谢谢，过奖了。” 作为全国知名主持人，何灵站在快本的舞台的见过的明星太多了，没有一千都有八百。 一二三线的明星大多来过快本，凡是现在还叫得出名字的，何灵都和人家都聊得了几句。 “这是你们家员工吧？李一彤，应浩明，你们好，一会玩得开心。” 挨个握手，何灵没有冷落下谁，几分钟谈下来让人如沐春风。 应浩明心惊，“怪不得人家是知名主持人，光是这份待人态度就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 几人中方景和唐焉名气最大，何灵对他们客气很正常，但李一彤完全是个素人，十八线艺人都算不上，何灵和她说话的时候一样客客气气，看不出半点异样。 “你们先坐着，一会开场前会有工作人员过来通知，我那边还有点事，待会见。” 几分钟后，拿着方景给的出场顺序名单，何灵微笑着离开。 …… 下午四点，快本开始录制，五个人分两批出场，张治尧和唐焉牵着手先出去。 看见古装男神和女神，现场一片尖叫，人气相当火爆。 没办法，张治尧年轻的时候实在是帅得没边，不知道多少少女扑倒在他的古装裙下。 这两年唐焉的古装形象也深入人心，仙剑里的女娲后人紫萱，这部戏也被观众称为她演技和美貌巅峰。 第二出场的是应浩明和李一彤，陆洋，最后才是方景。 “欢迎各位来到快乐家族！！！” 站成一排，唐焉在c位，李一彤应浩明站她左右两边，紧更着是陆洋，方景和张治尧站边上两侧。 c位不c位的方景不在意，以他现在的名气来说完全不用这些来证明。 李一彤和应浩明名声不显，现在正是需要名的时候，方景也愿意把这个机会给他们。 至于唐焉在中间也是他要求的，放两个观众不怎么眼熟的人站c位难免被说闲话，对应浩明和李一彤来说不是好事。 回头被网友骂不尊重前辈得不偿失。 “大家好，我是方景！好久不见，这次来是宣传笑傲江湖的，在里面我扮演的是男二林平之，希望你们喜欢。” “哈喽，大家好，我是唐焉……” 众人挨个介绍自己，方景和唐焉倒是坦然，李一彤心跳加快，手心都带汗。 快本是全国收视率最高的节目，之前她从来没想过自己能来这里。 作为赵丽影替身，一直站在的都是幕后，观众不会看到她的脸，也不会知道这么个人。 但今天开始一切都将改变，这一期播出，笑傲江湖播放，认识她的人会更多，她不在寂寂无名。 “大家好，我是李一彤！很高兴来到这里。” 第三百三十八章：大型演员现场 一番自我介绍完成，何灵念完开场白开始了案列访问。 说是问答，其实也就是给方景他们做宣传。 “笑傲江湖，听着名字就很洒脱，据我所知这是你的改编的，为什么想着搬上大银幕呢？” 面对何灵的提问，方景不紧不慢道：“凡是写网文的，没有谁不想自己的作品搬上荧幕。” “而且我也是为了圆自己的一个梦，华夏男儿，谁还没有个青衫白马，仗剑天涯的梦想？” “可惜，这次我仗剑天涯的被梦被张治尧老师给圆了。” 方景把话题丢出去，何灵也十分配合的接着往下问什么。 “看过的都知道，林平之是个悲剧人物，相比令狐冲一路顺风顺水，奇遇不断，他命运多舛，一生曲折。” “年少时怀的是侠义心肠，偏偏事与愿违，最后活成自己讨厌的模样。” 哪怕是亲自在键盘上一个字一个字敲出来的笑傲江湖，方景在演之前也做了充足准备，写了林平之小传和人物分析。 对自己要演的角色，他有自己的看法，并没有照着书里表面的形象去演。 “那张治尧老师呢？这次令狐冲角色和你之前饰演的角色有什么区别，打动你的地方在哪？” “要说打动我的就是方景了。”饶头，想了想张治尧说道。 “哦，为什么？”何灵疑惑。 “他何止是打动我，一天几十通电话，差点没给我打欠费，实在受不了才进组的。” “哈哈哈哈！！” 观众听到这个回答乐了。 “开个玩笑，刚刚的话一半是真的，答应出演除了方景的诚心，角色也很符合我的形象，大家都看见宣传照了，风度翩翩，很帅，简直就是为我量身打造。” “而且我性格懒散，和剧中的令狐冲倒是有几分共鸣之处。” 话题摘出去，方景无事一身轻，双手抱在胸前，时不时鼓掌配合，就这么看着。 游戏环节的时候他下场玩了一把，还是老掉牙那一套，两年了都没什么变化，简版狼人杀根本不过瘾，他一上去就是王者。 嫌无聊，干脆上把机会让给应浩明他们。 节目录了三个小时，大部分时间方景充当绿叶角色。 “名哥，你发现没有，他们台里的观众颜值都好高，我感觉有好几个都可以直接出道了，笑起来真美。” 从湘南卫视出来，李一彤一边走一边说。 听到这话方景笑了，不等应浩明回到就道：“是不是有个戴眼镜的长发披肩，笑起来有虎牙，还有个短发浅绿针织衫的？” “你怎么知道？”愣了一秒，李一彤恍然，像是明白了什么，坏笑道：“方总，观察挺仔细啊！” 应浩明和张治尧转头，目光盯在方景身上，露出男人都懂的眼神，一副你小子不老实模样。 “能不仔细吗，我来这节目少说七八次了，那几位一直都是熟面孔，我不但眼熟，还知道她们名字，一个叫李七月，一个叫雷霜。” “呦！名字都打听上了，看来没少下功夫，没发生点故事？” 张治尧不相信凭着方景的样貌和身家会追不到一个普通女孩。 “想什么呢？”方景鄙视，“都是演员，台里工作女编导，平时何灵的助理也会客串进去，今天估计有事没去。” 在综艺节目上，凡是给特写的女观众大多是节目组请的，有的是自己人，有的是花钱雇的。 每次上完节目，湘南卫视在播出前都会把成片给方景看一遍，他记性不错，时间长了自然留意道视频中女孩。 开始还以为是节目死粉，直到有次歌手彩排女孩给他指路，一问李莎雯子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玩？”张治尧张大嘴巴。 “这算什么，有机会你去看看非诚勿扰，那才是大型演员现场。” 想起非诚勿扰经历，方现在对那节目策划都还是怀着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的佩服。 全场观众二百人全是演员，台上女嘉宾在演，主持人在演，连牵手的男嘉宾都是在演。 这特么不服不行！ “你们先走吧，我还有事撤了！回头见！” 出了门，方景对着几人挥手，踏上另外一部车。 “你不跟我们回去？”应浩明喊了一声，着急道：“那我咋办？” 唐焉和张治尧他们都有自己的事，回的回家，工作的工作，李一彤和应浩明本来打算与方景一起回南景的。 现在方景丢下他们跑了能不急吗，关键这特么手机还放车上呢，身上一分钱没有。 “自己找个酒店住着，回头报销，明天大家一起回去。” 不等两人说话，方景关上车门，扬长而去。 “喂！！我手……机。” “咳咳！张老师，能不能借点钱用用，救急！！”应浩明尴尬转头说道，“身份证什么的都在车上，要不帮忙打电话叫方总回来也行。” “你们这老板也是没谁了，有他这么做事的吗？” 从助理那边拿了几百块现金给应浩明，张治尧上车前往机场。 唐焉看不下去，无语道：“我暂时还在这边待一阵，先跟着我吧，没身份证你们也住不了房。” “方景那边就算了，不打扰他，我之前见他接了个电话，挺急的。” “谢谢唐姐！” “说这些干嘛！小事。” 看着应浩明，唐焉道，“有没有兴趣到我工作室发展？不比方景那差。” 通过这段时间接触，对应浩明的底子她也了解一点，演技不在她之下，人品也不错，磨炼几年绝对是个大将。 十多年后年纪上去就是观众口中的老戏骨。 “咳咳！！”轻咳一声，应浩明尴尬，撇头一看，李一彤直勾勾盯着他呢。 “唐姐好意我心领了，现在我过得很好，有机会再说吧。” 唐焉是老牌小花，出道时间久，在一线位置早就站稳脚跟，比起方景来说底蕴确实深厚。 但应浩明不傻，方景工作室成立时间虽然短，但资金到位，也不缺戏拍。 关键人少！自己有的是挑挑选选机会，可以找到自己喜欢的角色。 半小时后，沙城一家酒店，方景的车停下。 门口，一个身材健壮，黑色短袖，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等他。 “惊哥你好，怎么还亲自出来了，久等了。” “不碍事！这边请！” 来人是吴惊，连夜从国外回来，之前电话里的人就是他。 第三百三十九章：战狼2 跟着吴惊来到酒店一个包间，坐下后两人嘘寒问暖，一阵寒暄后点了几瓶茅台，一边喝一边聊着娱乐圈现状。 “你是不知道，现在的流量真的贵，拿我现在的戏来说吧，之前找一小鲜肉，开口就是七千多万，还是朋友推荐的友情价。” “我气得差点没一把掌抽上去，老子预算一共才两个亿，他一个配角就敢要七千多万，剩下的人喝西北风？” 不知道是不是喝上头，吴惊脸上微红，面露青筋，言语间火气压都压不住。 “唉，行情就是这么个行情，都是被惯出来的，德不配位，这种事情早晚有人收拾他们，不说了，咱俩干一杯。” “还是你懂事，虽然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但你够豪爽，一点不拖拖拉拉，这个朋友我交了，以后有事找我！” 半斤酒下肚，吴惊胸口拍得啪啪响，方景满头黑线，两人都是第一次见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熟得很。 “惊哥，来，再干一杯，今天舍命陪君子，我外号千杯不倒，最高纪录是两斤白的，咱们不醉不归。” “咳咳咳！”一口酒呛出来，吴惊满脸涨红，见方景的玩味表情就知道自己想灌醉人的心思是不成了。 “来日方长，酒的事咱们先放放，听吴钢老师说你找我有事？” “惊哥，你这么说这话我就要走了！” 方景面无表情起身，吴惊急忙把他拉住，“开个玩笑，是我找你行了吧，年轻人怎么脾气怎么这么火爆？” 两人这次的聚会是方景有意让吴钢撮合，笑傲还没拍他就知道吴钢在战狼2里客串过。 六月份，战狼2开拍的时候他也一直留意，不过他没有插手投资的事，而是静观其变。 前世战狼2一开始是有资金的，后面投资商撤了几家，吴惊差点被逼得去卖血，老丈人房子都卖了。 方景之所以一开始没投钱，就是想等战狼2资金链断的时候再出手。 锦上添花哪儿比得上雪中送炭，这个时候占股的事也比较好谈。 “吴钢老师说你对战狼2投资很有兴趣？”拉来一把椅子，吴惊坐方景旁边。 “是有点兴趣，之前我和他有合作，无意中听他说起。” 沉思几秒，吴惊没有着急开口，前两天他接到吴钢电话，说娱乐圈有个年轻人想投资他的战狼2。 正好他现在缺大笔资金，知道方景在这边，这才有了今天的见面。 “你……哈哈哈！好说，我和吴钢老师是多年老朋友了，你和他关系又不一般，要是想参点股我肯定放给你。” “正好我手里有多余一点股，本来是给朋友留的，现在给你了。” 见吴惊一副让你捡便宜模样，方景哭笑不得，都这个时候还在他面前演呢，“惊哥，你那边情况我都知道，你就说吧，差多少？” “咳咳……最少三千万！” 自己那点心思都被点出来了，吴惊也没必要藏着掖着，投资商的撤资让他很被动，现在剧组都还在南非歇业呢，就等着他的钱开工。 “战狼2有多少家出品方？” “十六家！” “投资多少钱？你个人占股多少，他们占股多少？” “预算两亿，我出七千万占百分之六十，他们十八家出八千万占三十，剩下的广告商都是我拉的，还有百分之十在网民手里。” 方景微微点头，这个占比还算合理，别看吴惊出钱少占股多，但创意，力气，门路和拍摄是他干，其他人也就跟着分一杯羹。 电影市场一直都是这样，并不是你投多少钱就占多少股，有些东西不是钱能衡量的。 “据我所知现在有人撤资，十八家还剩多少？” “十四家！” 方景饶有深意看了吴惊一眼，笑道，“这资金怕差得不止三千万吧？” “是不止三千万，但我想想办法总能凑一点，平均下来也就三千万事。” 谈判发展对自己越来越不利，吴惊脸色没刚开始那么好。 这就是为什么他一开始不主动说明来由原因，怕的就是现在这个情况。 一步紧逼，步步紧逼，到最后就算能筹到钱，付出代价恐怕不会少。 “三千万窟窿我能填。”看着吴惊，方景认真道，“不但能填，跑掉那几家我也能填，你就给我个实话，最多能放多少资金给我？” “钱当然是多多益善，当导演的谁嫌弃这玩意多，不过战狼2的预算和出品方定了，现在为了你改合同条例也不可能，只能让你后来者居上，退出几家你补几家。” 想了一下，吴惊道：“四千万，这是目前差的资金，你要是拿得出这笔钱，你占股百分之十五。” 见方景表情没有想象中的喜悦，以为是太多了，吴惊赶紧道，“一两千万也行，我这边吃亏，比例中多分一股给你。” 来之前吴惊做过方景资料调查，这位不像是差钱的主，能随随便便捐几千万的人，不应该被这点钱难住才是。 “别误会，我不是嫌多，而是嫌太少，惊哥，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再出点，你把自己手上占股匀一点给我。” “啊？” 吴惊懵了，搞了半天居然是嫌钱少，就这么看好他吗？ 要知道战狼1可是没赚什么钱，内业不少人还嘲笑他，说这年头什么人都能当导演，以至于这部戏的时候他还把房产证都压上了。 “匀点给你也行，你出多少？” “我出八千万，你能给多少？” “多少？” 吴惊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八千万，都快赶上总投资一半了。 “八千万！你没听错，我知道你那边还有几家打算撤资的，何必等他们撤，直接踢了就是，咱俩单干得了，后面差多少钱我补。” 没有三两三哪敢上梁山，战狼2的情况方景一直都在关注着。 这次吴惊动用关系拉来军舰坦克，在国外戏份还有火箭筒，武器都是真枪实弹，光是炸汽车就是上百辆，阵容不可谓不豪华。 这么大投入，闻到腥味的猫不少，有的圈内顶级影视公司想分一杯羹，到上映时候进行资本运作。 涉嫌违法，吴惊没有同意，这才有了投资商撤资的事。 “你玩真的？”吴惊脸色一变，“我现在什么情况你应该知道，要是不能上映你不是打水漂了？” 方景嘿嘿一笑，“军舰坦克这些东西都用上了，这要是都上映不了，那估计全国片子都得仓库堆到死。” 吴惊能弄到这些东西，可见关系之硬，顶上肯定是批准的和大力支持的，上院线不是问题。 只不过涉及到钱的事，上面也没办法，总不能他们出钱。 “你要是真能出八千万，我给你百分之三十三的股！” 十八家出品方，有几家是娱乐圈朋友，吴惊不好踢人，这三十五股中有一部分还是他自己身上的。 “我要百分之四十需要出多少钱？” “这不是钱的事。”吴惊为难摇头，“你要是加两千万，我再给你五个点。” 一个亿，占股百分之三十八，方景算了一下，不亏。 换以前吴惊肯定不会同意，但现在后面被饿狼盯着，人家就等他废呢，都拍一半了，要是宣布散组，花出去的近亿资金全部打水漂，他跳十次天台都不够。 但那帮人的提议他也不会答应，这次拍战狼2他在特种部队训练大半年，队伍中的领导对他支持很大。 要是同流合污，人家不知道失望成什么样，他也没有脸面再见那位领导。 第三百四十章：人各有志 两天后，南景娱乐。 “方景，这次找我什么事？先说好，今年的年底分红一定要分，你不知道，我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 坐在方景对面，徐石大倒苦水，像个深宫怨妇似的喋喋不休。 南景创立好几年了，第一年几乎是方景在养着，也就今年才真正开始大赚。 徐石现在存款还没下面员工多，再不分红他房租都交不起。 “这事怪我考虑不周，不过你平时就不会自己从账上拿吗？百八十万的也没什么事，不够也可以跟我说。” “公是公私是私。”徐石摇头，“你信任我才把公司交给我管理，那种事我做不出来。” “也别等年底了，一会自己去账上拿两百万先用着，就当提前给你年终奖。” 方景这才想起来，他在外面几千万几千万的捐款，家里人还饿着肚子呢，平时当的是甩手掌柜，对徐石关注不够。 “明白！说吧，找我干嘛，平时你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路过都不会来一趟。” “这话说得，我有那么懒吗？”方景笑着把手里的资料给徐石。 “战狼2，我想投这部戏，你看下怎么样？” “一个亿！玩这么大？” 看着上面数字，徐石惊讶，一直翻下去，条款和计划书和拍摄情况都很完整。 “和吴惊接触了？谈得怎么样？” “谈好了，这就是最后价格，大家都没意见。” 深呼吸一口气，徐石放下资料，皱眉道：“既然你都谈好了还给我看干嘛？” 方景嬉皮笑脸，“公司你也有份，这不是一笔小数目，必须让你知道。” “所以你就先把事弄完，最后过来通知我一声？”忍着气，徐石面色阴沉，“方景，我知道你眼光厉害，但这么大的项目能不能提前通知我？大家一起商量不好吗？” 长久以来，公司大的方向一直都是方景把控，徐石感觉自己的位置就是个执行人。 虽然最后证明方景的决断是对的，但徐石还是有点不开心。 明面上他是公司老总，可有哪家老总像他一样，过亿的项目都没资格参与。 “对不起！这事怪我！”沉默一会，方景道歉，“前天才定的，吴惊临时找的我，他那边急。” 合作几年，第一次见徐石发火，想了想，这事他确实做得有点不够好。 “算了，不说这些，资料我留下，回头和团队仔细研究，这两天给你答复。” “嗯！弄好了尽快通知我，咱俩也好久没聚了，一会吃饭吗？” “可以，这就去吧！” 叹了口气，徐石拿起外套走在前面。 借着这个机会，有些事情他必须跟方景说清楚，不然公司迟早完蛋。 当地一家餐厅，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喝着。 “老徐，这杯酒我给你赔个不是，战狼的事我没顾忌到你的感受，这么大的事确实应该大家一起商量的。” “算了，下次注意点就是，话先说明，我不是想要多大权利，只是有些事情我最起码要有个知情权，哪怕你谈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也行。” “别都全弄好了才找我要钱，那我和管账的有什么区别？这老总不是形同虚莫吗？” “是是是，我不对，再敬你一杯！！” “嗯！这事翻篇，都别提了，战狼的工作你做过吗？他们撤资原因，风险多大你了解吗？别被骗了还帮人数钱。” “这个你放心，撤资原因我知道，各中原有不好说，回头告诉你，风险肯定是有，但投了亏不了，我保证。” …… 一周后，吴惊心满意足带着南景第一期的两千万资金满意离开。 方景不傻，怎么可能一次性把钱全部到位，他分几批给，吴惊那边一切开销用度都必须有底。 要是中途出什么事，因为天灾人祸剧组不能继续拍摄，他亏也能少亏点。 “黄老师，最近伙食不错啊！” “博哥，这次不做主持？” 慈善芭莎晚会，方景在背景墙签名，一进场就看见不远处的黄垒和黄博。 今年的他大出风头，捐几千万都不带眨眼钱的，加上最近湘南卫视买断笑傲江湖的尾款下来，主办方特意邀请的他。 后天就是笑傲播出日子，网上同步，平台是腾讯视频，小马哥出手阔绰，花了1.7亿买下网播权。 加上湘南卫视的2.3亿，这部剧一共卖4个亿，抛开一个亿制作成本，公司赚三亿，扣税后杂七杂八宣传和开销还剩两亿五千万。 “方大户来了，快坐！！” 黄博拉开椅子，让方景坐一旁。 “方景哥好！” 桌上还有一人，小绵羊张一兴，刚刚他正低头接电话，方景还没认出来。 “你好一兴！” 因为极限挑战原因，现在张一兴很火，代言不断，隐隐有踏入一线趋势。 除了歌舞，最近他还涉及影视，与一些大咖合作，和方景路子很像。 “最近你很闲吗方景？我听说你的日程都是满的，怎么还有空到这里来？”黄垒不客气吃着桌上橘子问道。 “那不是缺钱吗？忙是忙了点，现在不忙了自然到处转转。” 去年方景看到他的时候还是个清瘦大叔，今年就成了肥胖油腻大叔了。 学着黄垒样子，方景从盘里抓了一把瓜子，一边磕一边往兜里扔。 现场媒体这么多，扔地上要被骂，扔桌上也不雅。 “也是，听何灵说你们公司笑傲卖不少，这次有钱了，打算捐几千万？” 方景摇头轻笑，没接这个话题。 他那两个基金会每个月花钱如流水，虽然大部分靠社会爱心人士捐助，但有时候钱不够也是他自掏腰包。 一次三万五万，十万八万，一年下来也好几百万。 能到这来还是杨柠赶着他来的，捐个三五十万就不错了。 再说这钱收能不能到需要人手里都还没底呢。 “方景，我最近有部新戏，要不要考虑投一下？” 黄博撇过头，笑眯眯说道。 “黄老师不是在这吗？你怎么不找他投？” “要是别人执导我早投了。”黄垒白眼，“但这次是他当导演，你说我敢投吗？” 黄博的票房号召力还是很强的，有他在的电影亏不了。 但演戏强不代表导演也强，这行水深得很，黄博以前没导过，半点经验没有，黄垒要敢投才是怪事。 第三百四十一章：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听到黄垒的话，黄博讪讪一笑。 他不是没钱，几千万还是能拿出的，之所以搭上方景就是心里没底想拉个垫背。 “黄博哥，不是我不看好你，你要是差钱一句话事，但最近公司几部戏要开……”方景尴尬。 “没事！”黄博摆手，“我就这么一说，找几个投资商很简单的，要坑也不能坑咱们自己人。” “黄博哥，那你还找我？”张一兴满头黑线。 之前黄博找他投资，还说让他在剧里出演男二，一顿酒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答应入了五百万。 现在听到他们的谈话，肠子都悔青了。 “哈哈！！开个玩笑，你还不相信我吗？” “谁要投资？” 几人正说着，背后一道声音传来，方景回头，说话的是四五十岁平头男子，手上戴着串珠，一脸富态慈祥，像个弥勒佛。 来人是中天影视老总，徐天军，影视界的大鳄。 二十年来，他手下的中天影视出过不少好作品，连带着捧红了一大批明星，目前公司市值三百亿。 见着徐天军，黄垒面色不好，手里重新拿起一个橘子，也不剥，低头就这么把玩。 方景没说话，笑了笑，回头继续嗑他的瓜子。 气氛一阵冰冷，张一兴看了看几人，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位徐总和方景黄垒有恩怨，但用屁股想也知道肯定没好事。 此刻，面对这位影视界大佬，他打招呼也不是，不打招呼也不是，坐立不安，很尴尬。 “徐总对我的新片也有意思？要不要投点？”一桌人不能干坐着，还是黄博先起身笑着开口。 “可以，别人的赚不赚我不知道，但你黄博的肯定赚，给我留六百万，回头我让秘书找你。” 不问片子名字，剧本也没看到，拍什么题材都不知道，徐天军开口就送几百万过去。 “你们这还空着，不介意我坐下吧？” 不等回答，徐天军拉开椅子直接坐方景右手边。 每个位置都有名字的，这里有人坐，不过是一位二线明星，管他是谁，徐天军没放眼里。一个位置，坐就坐了。 “徐总你坐都坐了，我们还能说什么？”黄垒淡淡说道。 “呵呵！”脸上没有半分愠色，徐天军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方总不也坐这吗。” “我过来打招呼，一会就要离开！” 说完方景站起身，朝黄垒和黄博点了点头，“先过去了，回头见。” “方总，一会赏脸吃个晚饭怎么样？” “再说吧！！” 当场被拒，饶是徐天军脾气再好，脸上也有点挂不住。 “去趟洗手间，失陪！！”黄垒放下橘子，拍了拍手离开。 …… “你今天发什么疯？大佬面子都不给？”几分钟后，洗手间门口，黄垒对方景说道。 “有点矛盾。”方景把口袋里的瓜子抓出来放垃圾桶，“前几天投了部戏，他通知我不准投，你呢，你是什么情况？” 在吴惊拿走资金第二天方景就接到中天影视徐天军电话，言辞很客气，拐弯抹角的让他不要躺浑水。 钱都投了，方景哪儿会听他的，聊了几句不欢而散。 在投之前他就知道这次吴惊遇到的阻力就是徐天军，早做好多个仇人准备。 不出意外的话战狼2五十多亿票房，他占百分之三十多的股，分账下来七八亿。 七八亿摆在眼前，管他是谁，天王老子来了也照样得罪。 毫不在意，黄垒道：“我和他其实没什么恩怨！也就当年陈海波那岔子事。” 方景秒懂，原来事情在这，以前他还问杨柠当年的事，不过杨柠没理他，说都过去了。 搞了半天是徐天军搞的鬼，怪不得黄垒不待见。 “你最近注意点，别落什么把柄，那人做事不择手段。” “没人管吗？” “管不了，四九城好几个权贵子弟在他其他公司有股，每年分红上千万。” 方景默默点头，原来是背后有人啊，怪不得生意做这么大。 几个公子哥当然不足为虑，怕的是公子哥家里长辈拳头硬。 连黄垒都知道他们入股，人家家里长辈能不知道？都特么默许的。 “身正不怕影子斜，你风评一向不错，只要不犯法他们拿你没辙，封杀什么的也不太可能，最多是以后没合作。” “嗯！知道了！”方景点头。 现在是法治社会，不是仈jiu十年代的香江，很多事情不能摆明面上弄，只要他不落口实，别人也拿他没办法。 封杀更不可能，真当整个娱乐圈是他徐天军开的，能一手遮天？ 出来回到座位，路过黄博那一桌时方景发现徐天军已经不见了。 “方景哥好！” “谢老师好。” “张姐，好久不见，你今天真漂亮。” “小明哥，恭喜新剧收视长虹。” “张导，以后多多关照。” 一路走来，方景基本上都在打招呼，今年的慈善晚会比去年热闹，主办方请了四百多家媒体，几十家杂志社。 圈内一二线，超一线，顶级明星大部分都来了，足有二百多位。、 有意思的是在红毯环节，本来安排压轴的是国际张，但大花霍冰迟迟不上场，最后没办法，眼看时间要到了，主办方只好让张子怡先走…… 没想到张子怡前脚刚上去，后脚霍冰就来了，后者成压轴的了，张子怡瞬间脸黑。 两人恩怨不是一天两天，这些年刀枪相见，明里暗里交锋不少，少说七八回。 这种场合，张子怡没想到对方会给她来这么一出。 台上不好发作，暗自把账记小本本上，张子怡强撑着参加慈善晚会。 对某些媒体来说，明星就是他们赚钱饭碗，看到这一幕哪里忍得了，相机咔咔拍不停，一个个明天标题都想好了。 “慈善晚会大花争红毯，其中一位耍心机。” “张子怡压轴被抢，又一次交锋？” “震惊，张子怡和霍冰在红毯上做这种事？” 善拍环节，方景花三十万买了副程丹青的油画，后面捐款五十万。 事了拂衣去，晚上九点，方景离开，下榻酒店门口，徐天军正等着他。 “方总，知道你时间紧，这次我亲自上门，能移步谈几句吗？就十分钟。” 第三百四十二章：笑面虎 人都找上门来了，方景再拒绝有点说不过去，毕竟同在娱乐圈，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 “你先上去，我一会过来！” 对吴佳佳说完，方景径直走向酒店大厅中休息区，这个时候没什么人，空旷的很。 “方总，你该不会想在这里和我谈事情吧？” “没办法，徐总的名声如雷贯耳，做事风格我也略知一二，一切从简吧。” 方景不傻，真跟徐天军去了包厢，到时候再来个夜宿门就恶心了。 缺德的在放几包面粉在他口袋里，说都说不清楚。 “天可怜见，我徐天军的名声一向是出了名的好，每年做的慈善不比你少，方总你何必这样提防我？” “打住！”方景摆手，“您老要是不想谈就算了，我立马就走。” “行！那咱们就在这谈。” 见方景没有半点挪屁股意思，徐天军不在强求，手指提了提西装裤，坐在对面。 “方总你赶时间，我直接开门见山了，战狼2你要怎样才能放弃？都是一个圈子混的，给个面子，你现在投了多少钱进去，撤回来，我多补你五百万。” 方景为难道：“徐总，不是我不给面子，要是早几天还行，现在合同都签了，退不了。” “人家吴导不傻，之前被摆了一道，这次签的合同很详细，我撤资可以，但投进去的钱要不回来，打官司百分之百输。” “你投了多少钱？” 方景没说话，比了一个ok手势，三千万。 这当然是他懵对方的，他不信徐天军愿意补三千万五百万给他。 要是愿意给他也求之不得，大不了回头开个马甲找吴惊合作就是了。 脸色阴沉如水，徐天军轻抚着手腕上的链珠，胸口起伏，眼中滑过几许戾气。 到手的鸭子飞了，这么大的阵容，一番操作下来少说能洗三五个亿，弄死方景的心都有。 “呼！” 过了几秒，徐天军吐气，豪爽笑道，“算了算了，投都投了，只能说我和这部电影有缘无分。” “还是徐总豁达，既然如此我就不陪了，回头请你吃吃饭，当是这次赔罪，以后多多关照。” 多个朋友多条路，虽然徐天军不是合适朋友，但方景也不想平白无故结个仇人，语气软一点，给对方台阶下，大家就这么过去了。 非闹得你死我活，以后天天防贼似的日子不好过。 “唉！说这些干嘛！”徐天军不好意思笑道，“说起来是我不对，仗着年纪大口气不太好，应该给你陪个不是。” “那这事过去了？” “过去了！！正常生意竞争，太平常了，买卖不成仁义在，说不得我们以后还有机会合作。” “对了，方不方便透露一下，这次方总一共投了多少？” “一亿！！” 看见徐天军惊愕表情，方景笑道，“比不得方总家大业大，这次我是倾家荡产，房子差点都抵押上去。” “年轻人好大的气魄！厉害。” 见着眼前这位人畜无害，笑眯眯的青年，徐天军内心第一次翻起波涛。 动辄就是几千万捐款，上亿投资，不知道是真拿钱不当钱，还是底气足有信心赚更多钱。 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娱乐圈年轻一辈，怕是没人比得上他。 “我年长你几岁，也别徐总徐总的叫，太生份，给面子的话叫徐哥吧。” “唉，徐哥。” “方老弟，一个亿不是小数目，这么多钱你吃得住吗？作为过来人，老哥好心提醒你一句，投资有风险，不小心就是倾家荡产。” “呵呵！徐哥，开弓没有回头箭，投都投了说这些也没有，而且我还年轻，能亏得住，要是看走了眼就当买教训，下次注意就好。” 低头沉思，徐天军挑眉道：“你看这样行不行，老哥我帮你分担一点，占个几千万如何？” “徐总，真不好意思。”方景苦笑，“实不相瞒，这笔钱不是我一个人投的，几个朋友也有份。” “那算了，看来真的与我无缘，你档期怎么样，我们公司最近打算巨资开一部仙侠连续剧，你形象和人气都不错，可以来试试男一。” 话音一转，徐天军把话题引到新戏上，刚刚旧事再提不是不死心，而是让故意让方景拒绝。 从一开始到现在，方景拒绝他很多次了，一而再再而三，次数多了也会不好意思，最后这次邀请他当男主应该不会再拒绝。 “当然，以你现在的名气我们也会开出相应报酬，八千万。” “徐哥，太感谢了，不过这个我得回去跟经纪人商量，再安排档期什么的。”方景一副心动表情。 “应该的，这是我的名片，想好了打电话给我，我觉得你走影视路子很合适，机会在这，年轻人好好把握。” “多谢徐哥照顾！” 聊了一会，方景拿着名片离开，转过背后眉头紧锁，面无喜色。 他不相信徐天军会这么好心介绍八千万片酬的电视给他，刚刚还硝烟四起呢。 真要有这种菩萨心肠，他就是如来佛祖了。 回到房间，方景打电话回魔都，把事情原封不漏全告诉杨柠。 她在娱乐圈混的时间长，又是老牌经纪人，知道的事和经验都比他多。 “幸好你没答应，方景，你如果要想赚干干净净的钱，这种剧以后接不得。” “什么意思？有炸吗？”方景皱眉，他就知道没好事。 “倒不是有炸，暂时对你也有好处，但要不想以后排着队去税务局补税，那就别同意，具体情况一两句说不清楚，回头再跟你细说。” 杨柠话说一半，但大体意思方景懂了。 前世有段时间好像就有大批流量小鲜肉排队去补税，名单官方没公布，但人数一百多个，一二线很多。 剧一些内部人员流传出来消息，补得多的几个亿，少的几百万，有的拿不出钱当场痛哭流涕。 影视公司看中小鲜肉流量，开出高额片酬当然不只是图他们粉丝量大，其中各种操作很多，走歪路子门道不少。 踏进去了就不可能独善其身！！ 最后出了事后面的人把他们推出来顶缸！ 钱人家赚了，锅一个人扛。 第三百四十三章：惹上麻烦事 在快本最新一期播出后没过多久，晚上八点，黄金档时间，笑傲江湖在湘南卫视播出。 作为方景首部同名改编，期待的观众还是不少，原本不爱看电视年轻人很多都到点守在电视机前。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 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 前面预告以诗开头，念的人是吴钢，接着一道红色身影从竹林飞出，一闪而过，后面跟的是一位持三尺精钢剑的青衣男子。 “咿……呀！！！” 一声带着低音的拖唱发出，让人听不出是男是女，只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风声起，战鼓擂！一声声低吼发出。 刹那间剑气纵横，竹林中的二人打斗开始，你来我往，瞬间就是几十招，各种快慢镜头穿插而过，观众看得大呼过瘾。 “这可能是我唯一看预告都能看这么过瘾的一次。” “我去！这打斗，这特效，怕是近十年武侠巅峰也不为过吧？” “老铁六六六，就冲这个，这部剧我追了。” “东风不败谁演的？这身法和眼神有点牛逼啊，举手投足都是戏。” “这特么左冷禅好帅，五官刀削斧凿，眼神刚毅，充满男人味。” “要说最帅的不应该是我大师兄张治尧吗？这气质，这拿剑姿势，还有谁？” “你们先别管特效如何牛逼，演员如何帅，看到这条弹幕的，能去沙城百花小区隔壁马路对面公共场所给我送包纸吗？腿都嘛了！” “ok！兄弟挺住，我在江浙省，马上寄顺丰。” 剧情还没开始，网上就大批人讨论，弹幕好几万，密密麻麻的都看不清。 第一集开始，画面转到福威镖局，街上人来人往，叫卖小吃，卖油饼，买菜逛街的，老人，孩子，少女，书生…… “驾！！前面的人让开！” 一位穿绫罗绸缎青年骑马过市，后面跟着几个镖局趟子手。 “福威镖局林平之！” 担心有的观众没看过原著，剧组在在旁边配有字幕介绍。 “举报，方景不顾人流，在街上骑着宝马与人飙车，看见捕快也不停。” “那个年代真好，这么快的速度也没人**！” “楼上一言不合就开车。” “敢碰瓷马？九条命也不够死，小时候我被马踩了一脚，差点没去世。” “马的速度太快，一点不比今天的七八十公里速度的摩托车慢，冲击力更强，刹车也不太好，谁不要命敢碰？” …… “方景，这就走了？什么时候咱们一起聚聚？” “可以啊！就是时间上太难，不是你有事就是我有事的。” 燕京机场，方景遇到黄垒，两人来这边三天了，互相都不知道，也就现在才见着。 “对了，你新戏什么时候能拍完？” 候机室，两人坐着聊天，黄垒翘着腿问道。 “一部一月份，一部二月份！” 人在囧途是小成本电影，要求不是太高，十一月开机，方景估计两个月就能拍完，速度要是快的话或许两个月都不用。 绣春刀是陆洋拍，肯定是慢一点，但抢档春节还是没问题的。 “这样啊！”想了一下，黄垒道：“我和何灵不是弄了个综艺嘛，一月份开始播，要不你来做第一期嘉宾，顺便宣传电影。” “没问题，叫什么名字？” 到哪儿宣传不是宣传，能帮黄垒一个忙，方景也能多个宣传渠道，双赢局面。 “向往生活！走的是乡村题材，几个月前就开始种树种菜了，这综艺我是投资人和制片。” 现在人压力大，相比城市的繁华劳累，观众喜欢看明星农村的一面，黄垒也是年初时候冒出这个想法，找了老朋友何灵，两人一拍即合。 快本那边收视率越来越低，这半年来何灵的日子也不好过，工作重心开始向其他综艺转移。 “可以啊黄老师，一声不响的都当上制片人了。” 这一世，方景知道黄垒名下有不少公司，身家七八个亿，没想到他还会按照前世轨迹，继续弄向往生活，这个被称为第二个快本的节目。 “这不是闲着没事嘛，年纪大也不想拍戏，总不能到处刷综艺，时间长了观众也烦，自己弄一个比什么都好。” “对了，徐天军那边没找你麻烦吧？” “没有，那事都过去了，这段时间都没找过我。” 想了想，方景还是没有说出实情，这两天那边是没找他，但电话都打七八个，后面还打到徐石那边去，一次比一次火大。 原因就是方景没同意出演他们的新剧。 电话里徐天军气极反笑，说方景耍他，要是不同意可以早点说，现在害他们错过最佳选角时期，损失很大。 方景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据他所知这剧新闻发布会都没开，投资商也没到位，现在就一空架子，有毛损失？ 两人是彻底闹掰了，前几天还兄弟长兄弟短，现在就差没骂娘。 “有事记得给我打点话，先走了。” 见时间到了，黄垒起身离开，后面跟着助理，留下方景在原地。 他们俩不是一个航班，自然不一起走。 …… “大哥，你这是又得罪哪路神仙？一天好几波消防的上门。”江浙省，南景娱乐，看见方景，徐石顿时愁眉苦脸。 这几天不知道什么原因，不是工商上门就是消防上门，虽然没检查出什么事，但挨个盘问半天也烦。 长此下去这公司不用开了。 “还能是谁，徐天军呗。” 方景坐办公椅上，翘着二郎腿，一脸不在乎，“他愿意搞就搞，弄不了几天就消停了。” 消防队又不是徐家开的，方景不信天天都调得动，时间长了只会惹人怀疑。 信息发达的今天，把他惹急了找人在网上曝光，相关局长都没好果子吃。 一天检查几次，傻子都知道有问题！！ “唉！！” “要我说还是答应他吧，把战狼2的股分一部分出去，我们减少风险，他们那边也消停，大家都好。” “听我的，生意上的事呕不得气。” 对方有钱有势，徐石是真有点怕了，活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继续杠下去不知道发生什么。 “怕他干嘛？法制社会还能吃人不成？”方景不屑。 他最见不得的就是威胁这一套。 徐石还想说什么，方景电话响起。 “看网上！！”电话里头，杨柠冷冷说道。 第三百四十四章：落井下石 打开办公室电脑，方景点开热搜，第二十位就是关于他的。 平时他很少关注这些东西，因为知道上面很多消息都是经不起推敲的假新闻。 但这次不一样，有人拍到他和杨柠一起进入别墅图片，直至第二天才出来。 这个爆料人就是韩江，娱乐圈第一狗仔。 拍就拍了，方景不太在意，让他生气的是标题写着他疑似被包养。 还说从出道开始就被包了，一包就是三年，杨柠图他男色，多次同床共枕，这才有这么多资源。 “这帮狗仔真特么闲，有这功夫怎么不去蹲几个贪官污吏？” “你先别做任何回应，这事我来解决！”电话里，杨柠说道。 “怎么解决，纯属虚构，交律师处理？管他们怎么说，身正不怕影子斜，一阵过后就好了。” “没那么简单，怕的是这只是开始，韩江不会无缘无故爆料的，他做事只为图钱，这事没敲你一笔不正常，背后肯定有人指使他做的。” “想想你最近得罪谁？我估计这只是警告，要是没猜错的话要不了多久徐天军那边电话就来了。” 目光一寒，方景心底发狠，这真要是徐天军干的，他绝对不会吃这个哑巴亏。 不就是造谣吗，谁不会？韩江能用疑似，可能这些棱模两可字眼让他抓不到把柄，他就不会吗？ “行，我知道了，你那边先忙着，我等他电话。” “什么情况？”徐石见方景脸色不太好，开口问道。 没说话，方景把桌上电脑啊给他看。 看着电脑，徐石脸上露出玩味表情，有图有真相，明知道是想给方景找不痛快，包养也是假的，但除了包养，这事估计也是八九不离十。 两人是真的有一腿！ “咳咳！！你们俩……” 方景白眼，“七分真三分假，没包养的事。” “人家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还真做得出来。”徐石义愤填膺。 “大哥不说二哥，你那年轻秘书的事我也没说什么。” “别乱说，我和小冰是清白的。” 徐石慌乱，急忙把门关上。 “得了吧，我还不懂，有事秘书干……嘿嘿嘿。”方景笑道，“男未婚，女为嫁，怕什么。” “我倒是不怕，我又不是明星，谁关注我，像你说的，男未婚，女未嫁，别人能说到哪去？大不了就是嫉妒。” “你不一样，你是公众人物，这次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下，反正对你形象不好。” 方景正想说话，电话来了，徐天军的。 “方总，有时间吗？咱们还是谈一下入股的事。” “档期不够！抱歉，网上那事是你弄的吧？” “方总，你这是说什么话？我刚起床，哪里知道网上什么事？” 听着里面的笑声，方景气得牙痒痒，真想给这人一拳，“这点小伎俩没用，大不了我来个官宣，反正你那边我是不会同意。” “方总，艺人宣布恋爱对事业有多大影响你比我清楚，你要不怕一落千丈你尽管宣，前两个月陆岩和你一样想法，现在脱粉一千多万。” “大家和和气气发财不好吗？我的要求也不过分，就是请你拍部剧，说到底你也有好处，何必犟着，要不你把战狼2股份让我一点也行。” 在外人眼中徐天军是高高在上老总，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人就是个彻底流氓头子，贪财好色，争勇斗狠。 也就这些年收敛许多，换十几年前那还会用这个口气和方景说话。 挂掉电话，方景脸色阴沉，烦躁揉了揉眉心。 “方景，要不把战狼2的股让一点给他吧，那剧投这么大我们也有风险。”徐石担忧，想了想说道：“整得那么僵干嘛？对你没好处的。” “不行，没得商量，今天来个徐天军我就得让步，明天来个马天军，张天军，那我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他不是陈海波，不会这么忍气吞声。 好歹身家几个亿，又是重生而来，脑袋里掌握前世娱乐圈几十年财富，要是这样还要给人当赚钱工具，任人摆布，那还有什么意思。 拿起电话，方景给杨柠打过去，“查一下中天影视下面的艺人，给我弄几个下去，尽管泼脏水。” “你疯了？真要鱼死网破？” “刚刚通电话了，谈不拢！先这样吧，我马上回魔都。” 看着方景赌气似的做法，徐石满脸忧愁，年轻人终究是年轻人，还是太意气用事。 明明退一步就能解决的事，他就搞不懂，方景为什么还要硬刚。 …… 下午，方景还没到魔都，他被包养的热搜就从二十涨到第一，全网哗然。 “没想到方景居然是这种人？人模狗样的没看出来。” “我就说嘛，一个农村娃怎么可能短时间内爬这么快，感情是靠睡上去的。” “厉害了我的哥，杨柠就一经纪人，能力应该没这么大吧？这得睡多少个？金刚不坏的肾都扛不住啊！” “大惊小怪，小鲜肉本来做的就是这个活，早就司空见惯了，方景平时靠的就是做公益掩饰下去，你们看到的都是人设。” “第一天就不喜欢这个人，搞不懂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粉丝，现在人还是吃得太饱了，科学家怎么没人关注？” 喜欢的时候有多喜欢，骂的时候就骂得有多恨。 网上大部分都是不明真相吃瓜群众，一被带节奏就跟风，各种马后炮。 方景还没下飞机，杨柠那边就公关解释，表示一切都是子虚乌有，同时找人爆了几个徐天军公司下面艺人，用的也是棱模两可的话语。 晚上，事件再次升级，有人匿名举报方景贪污慈善捐款，说他的基金会都是骗钱，期间私自挪用几百万资金。 相关部门介入！ “方景这人不太熟，但听说脾气不太好。” “有的人很装，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看见前辈根本不打招呼。” “我是诛仙剧组工作人员，方景很凶，和平时看到的不一样，有次他起床晚了全组的人都等他。” “方景别看年纪不大，烟酒两开，很早就喝酒了，刚出道那会到我们公司跑场，别人敬酒他来之不拒。” 网上一段又一段爆料，有的明星指名道姓，有的没留名字，落款尽是某某内部人士，说的跟真的一样。 一连三天，网上尽是方景负面新闻，原来定好的通告也取消，几家代言商那边还准备材料找他打官司赔钱。 第四天，方景找到一个名为游方老道博主，给了五十万，几个小时后，一篇千字长文和几张图片出现在微薄，娱乐圈引起大地震，七八个相关部门介入。 徐天军一口气没喘过来，差点去医院，之前落井下石几十个明星禁声，人人自危。 第三百四十五章：鹬蚌相争 有钱能使鬼推磨，几十万砸下去，方景很轻松摆平了游方老道这个大博主。 之前这人一直在黑他，上次被告之后老实不少，为了防止他们继续乱喷，方景留了电话。 给的材料也不是别的，正是他这几天他让人去横店逛了上百家公司，花三百多万拿了几十份阴阳合同。 说来也怪，这次收集合同顺利得很，几乎没费什么功夫，有的还主动送上门。 横店几千家影视公司，每年参与拍剧数不胜数，明星们谁还没个作死边缘试探的时候，一不小心就签两份合同也是常有的事。 把合同晒到网上，个个有名有姓，徐天军的手下艺人占一半，光他们当家花旦霍冰就是八个亿。 顿时税务部门介入，一天上门五六趟，几十个人被传问话。 网上，一片网民注意力被转移，大批骂人的。 “老子每个月三千多工资都在交税，这些每个月几百万居然在漏，一定要严惩，太让人寒心了。” “科学家多少工资？这些明星多少工资？天价片酬没人管吗？” “还有没有天理了？真是骇人听闻，贵圈好乱。” “方景呢，这么没见他被查，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出来走几步吗？这孙子不是好东西。”这条消息一看知道是有人故意带节奏。 看了看，方景坐在电脑前挨个回复，“让你费心了，我出道以来就几部剧，盗墓和诛仙为老东家拍的，片酬低的吓人，连人家零头都没有。” “后面老九门和现在的笑傲我自己是老板，为了节约成本也是压低了拍。” 想了想，方景花几分钟编辑一篇文发在微薄，并且置顶。 “网上的事基本上都是子虚乌有，黑我的是什么人大家都看得着，现在人家忙着补税呢。” “慈善基金会贪污更是扯淡，我虽然挂名，但从始至终都没有参与运作，再说我光是捐的就是几千万，贪几百万干嘛？” 为了证明自己，方景把这一年度的捐款账单晒出来，有多有少，几十万，百万不等，除了前面两笔上千万捐款，剩下的杂七杂八加起来都有四五百万。 “基金会每个月流水账单都是对外公布的，但凡理智点，长脑子都不会说出我贪污这种话。” “这段时间得罪了某个大佬，故意黑我，大家见谅。” 在方景澄清没多久，基金会那边负责人也出面解释他没有贪污，网上的事纯属捏造。 同一时间，韩虹和黄垒，赵丽影，何灵，汪函，黄博，唐焉等人点赞他的微博，表示支持他。 之前事态不明，不知道什么情况，众人也不敢发声，电话倒是一通接一通的打，但方景一直关机。 “苍蝇不叮无缝的的，你方景要是没事，人家能黑你吗？” “就是，前面的都解释清楚了，被包养的事还没说呢，心虚了？” “楼上的，不要黑了，先顾好你们的偶像吧，不管怎么说人家方景从来没犯法，而且一直做慈善。” “这世道真是追着好人欺负，那些漏税的没人说，反而盯着捐款几千万的人，转移注意力也不是这个做法吧？还要脸吗？” “方景和杨柠一个没结婚，一个没嫁人，搞不好人家两厢情愿，你们管得着吗？” “就是，方景都二十出头了，就不能有喜欢人吗？别说同居，就是明天操办酒席也没什么不妥吧？” 看见这条评论，方景暗道漂亮，默默点了个赞，“没到法定结婚年纪，不要乱说！有消息会通知！” “哗！！” 见到方景的评论，无数人炸锅了，纷纷艾特他。 “祝久久！！” “恭喜发……呸！早生贵子！” “这是官宣了吗？真的假的？” “老哥，你这波操作就很秀了，女大三，抱金砖，你这是抱四五块，身子受得了吗？” “有品位！杨柠很漂亮，一点不输那些人气明星，祝福。” “哈哈哈，刚刚特意去搜了杨柠图片，莫名觉得和唐焉有点像。” …… 方景这边风波算是下去了，徐天军的好日子才开始，漏税门爆发，霍冰亲自找上门。 “徐总，这锅我不能白背，八个亿有多少落入我的口袋你自己明白。” “合同上名字是你的，关我什么事，现在我正焦头烂额呢！” “啪！” “徐总，这话就不讲道理了，当初是谁让我签的，最后的钱还不是落入公司。” 胸口起伏，霍冰气得脸都红了，手提包砸在办公桌上。 这笔钱她不是拿不出来，娱乐圈打拼这么多年了，十亿八亿还是有的。 但问题是这钱没全落她口袋里，八亿里面她最多占四亿，其他全是公司和经纪人拿走的。 “钱我是不会交的，大不了大家鱼死网破。” “我帮你交三亿，剩下的你自己解决！”躺在办公椅上，徐天军扶额，不耐烦说道。 “徐总，三亿太……” “砰！” 徐天军把烟灰缸砸在地上，青筋暴起，面色狰狞怒骂：“滚！！给你脸了是吧？“你自己屁股干不干净心里没数？” 普通人眼里霍冰是家喻户晓，神圣不可侵犯大明星，但在徐天军眼中，她们也就交际花一朵，比普通人多几个粉丝。 没敢坑声，拿起桌上的包，霍冰一句话没说离开。 她加入中天影视七八年，不少把柄在人家手上，刚刚闹这么一出就是想徐天军帮忙担点责任，没撕破脸意思。 徐天军没有让她蹲局子能力，但让她身败名裂，混不下去还是可以的。 “呼！！” 吐了口气，徐天军闭着眼睛一句话都不想说。 霍冰的罚款倒是小事，补税也是小事，关键是发生这件事后公司股票大跌，半天功夫缩水十几个亿了。 上市公司，钱来得快，去得也快。 中天股票高低和公司艺人形象捆绑销售，艺人火股票就涨，艺人有污点股票就跌。 这次事件不亏个几十亿怕是消停不了，处理不当的话公司元气大伤。 “让我知道谁搞鬼，老子扒了他的皮！！！” 徐天军拳头紧握，这次被波及明星很多，各家阵营都有，他也不知道是谁弄他。 不过方景肯定是第一个怀疑目标。 没办法，最近就这个年轻人和他有仇，而且方景胆子不是一般大，前两天自己刚黑他一把，回头那边就把矛头捅过来刺向他手下艺人。 次日，就在中天艺人排队补税的时候，广电发话，限制娱乐圈天价片酬，后面爱，腾，优三家网络视频巨头和四百多家影视公司跟风，表示以后谁敢开高价就封杀谁。 “重查娱乐圈，凡是漏税的限期半个月全部补上。” “限薪令！明星个人片酬不得超过制作成本百分之五十，单集片酬不得超过七十万。” “相关部门严格审批影视剧本，穿越剧不能拍，抗日神剧不能拍，三观不正，有引导青少年不好风向不能拍……” 第三百四十六章：分道扬镳 都这个时候，方景要是还不知道什么情况，那他就真是傻子。 结合吴钢几个月前说的话，很明显，他这是给他做刀了。 这也是为什么拿合同的事这么顺利，有的还主动送上门，原来他曝光的也就二三十个，现在半个娱乐圈明星都陷进去。 除了吃瓜群众拍手叫好，一些影视公司也是站岸上看得津津有味。 明星的天价片酬哪里来？还不是他们给的，但不是自愿给，没办法，市场就是这个价。 要是一千万就能解决的事，没有哪家公司会愿意花四五千万。 江浙，南景娱乐。 “月底了，把账清一下，下个月咱们开始分红。”办公室里，方景对徐石说完，目光看向百叶窗外的的工作人员，“随便给他们包点年终奖，这一年大家挺不容易。” “嗯！我已经通知财务了，这两天就可以出来，你没事干吗？天天往这跑？” 握着茶杯，里面泡有枸杞，方景一边暖手一边道：“弄这么一出，很多工作都停了，小通告我也看不上，索性就过来了，免得你说我当甩手掌柜。” 春晚去不成，跨年夜没有了，湘南卫视那边倒是有再次邀请，不过方景没同意。 虽然现在大部分观众注意力已经从他这转移开，但还是有一帮人死死咬着他不放，天天上眼药，时不时买个热搜来恶心他。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要避风头，阴阳合同的事他弄出来的，要是被人知道，那他在娱乐圈不用混了，百分之百人人喊打。 被罚款的不乏一二线明星，不是一个两个，这年头谁还没个朋友，人家要是放话出去，方景演艺生涯可以提前结束了。 “去不了也好，你一年到头也够辛苦的，是时候休息几天。” “不说这个，绣春刀2审批什么情况？不是已经过了吗？怎么打回来了？” 前两天，徐石本来都在谈投资商了，但上面一个电话打下来，说绣春刀审批不行，不让拍。 “血腥，暴力！”徐石无奈，“陆洋那边还跟我怄气呢，天天骂人，说他拍的是武侠，不是喜洋洋与灰太狼。” “到底是什么情况，之前不也没说什么吗？”方景皱眉，他不相信什么血腥暴力。 武侠片要是不能有血，那才是见鬼，全民拍喜洋洋好了。 “这事说起来与你有关。”看着方景，徐石叹气，“徐天军那边损失这么多，你说他能放过你吗？” “之前他就说有能力让我们的片子上不了映，现在看来除了他也没谁。” 方景心里一突，干笑道：“他怎么怀疑到我身上？” “这个就得问你自己！” “放心，事不大！”方景摆手，毫不在意，“他是冲我来的，只要我不出演就没事了。” “没那么简单，他冲的是整个南景！”徐石心灰意冷，这段时间是多事之秋，他不知道多少个夜晚没睡好觉了。 “只要绣春刀还在我们手里，出品公司是我们，这个剧本永远过不了，不管谁演都一样。” “除非你去找人疏通关系，徐争那边有能量，电影协会认识不少人。” 徐争的人在囧途没被打下来，还是可以拍，但原因不是上面有人照顾，而是那就一喜剧片，黄黑政教一点不沾。 徐石不知道情况，还以为上面有关系。 望着前方，手指敲着玻璃茶杯，方景不知道想什么，许久后才开口，“算了！不投就不投，放出去吧，唐焉不是想要吗，给她。” “这个事情我们都不参与，陆洋不变，还是跟着拍。”、 方景做出这个决定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徐天军那边咬着不放，不知道发什么疯，只要他露头就打击。 陆洋那边早就等不了，把剧本长时间捏手里也不叫回事。 “真不要了？那我们春节档拿什么上映？几个月时间呢，公司这么多人干坐着？” 人在囧途资金用的是方景和杨柠的，和公司无关，只是挂个名，徐石不敢想象一家公司上百号人上班全坐着大牌聊天场景。 “要不拍其他剧吧，我们手里的版权这么多！” “多有什么用？”徐石心里纠结，痛苦道：“徐天军上面压着，我们一部都过不了审。” “现在隔三差五的还是有人来检查，我都被传税务局问话好几次了，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公司就要关门。” “你被传问话？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不和我说？”方景大惊，这件事他根本不知道。 “和你说有什么用，前几天你那边自己的事都忙不过来。” 五指挠了挠头，徐石话如千斤重，到嘴边又咽下去，内心挣扎许久，瞪着充满血丝眼睛，费了天大力气才开口道：“方景……我想退股！” “公司现在完全运营不下去，继续待着也没意思，而且你能力强，眼光准，就算少我一个也能自己干。” 握紧拳头，深深叹了口气，方景不知道说什么，他能理解徐石，这段时间徐石压力不比他小。 但还是不死心道：“扛一扛还是能过去的，你确定不再坚持了吗？” “不了！”徐石摇头，“这不是我一时决定，早在几个月前就有这个想法。” “好，我尊重你的决定！！” …… 三天后，徐石带着1.5亿离开。 同为创始人，他的股份是百分之三十，按道理拿不到这么多，但他什么都没要，以前收购的多部版权全部留在公司。 为了补偿，方景多给了一些钱，这也是目前他唯一能做的。 “慈善是为了作秀，方景随随便便参加一个晚会都是上百万，一年赚几个亿，捐几千万算什么？” “捐了几千万，名声拿到了，找他拍戏和代言的人更多，回头他十倍收获回来。” “我要是有十个亿，我也能捐几千万！！别说几千万，捐一半家产都没问题。” 网上，关于方景的谩骂和质疑没有消失，几乎天天都有。 回到徐石办公室，心里窝火的方景看着这些评论心里更烦，重新发了一篇微博。 微博第一张图片是一个浑身插满管子的孩子，方景道：“她身患重症，五十万医疗费我出的，像这样的孩子我帮了十几个，这是作秀？” 第二张图片是个荒凉村落，四五十户，鸡犬不闻，方景道：“这是个留守儿童村，村里年轻人都去打工，留下一帮老人孩子，他们有上顿没下顿，我每个月每家每户一包米，五百块钱，这是作秀？” 第三张图是一个七八十米高的山崖，几个孩子背着书包小心翼翼靠壁走着，一不小心就是尸骨无存。 第四张图是一所新的宿舍楼，一帮孩子在空地上玩耍。 方景继续道：“我没能力在山崖上修一条路，但有能力建一栋宿舍楼，在这里，他们由每天在生死边缘走一趟变成一个学期走一趟，” 第五张图，第六张图，第七张图……有吃不饱饭的孩子，有上百孤儿，有天生残疾孩子，有没钱读不起书的人。 “我做了这么多事图什么？图名吗？我不稀罕，赚钱？我现在的钱一辈子都花不完。” “我图你们的谩骂？图你们的讥讽？什么时候做好事成了被攻击的借口？” “不求你们的赞扬，真的，别来恶心我就行。” “我一个人心寒不要紧，别让天下做好事的人都心寒。” 第三百四十七章：下家 明知道解释再多也没有任何作用，骂他的人一样不会减少，但方景就是忍不住。 凭什么他就得受这个委屈？好端端的招谁惹谁？ 虽然网上有带节奏的，但很多人的骂声都是内心真实想法，生平第一次，方景感受到喷子的力量。 心态的不好的看见这么多骂声真的会抑郁。 月底，方景去魔都找到杨柠，把徐石退股的事说了。 “这么大的事你现在才说？我说你怎么一直不回来？” “一堆事等着处理，忙不过来！” 徐石不在，担子全压自己身上，方景这个时候才发现当老板有多累。 员工工资，年度规划，各部门协调，一周几次会，跑客户，签合同，事情太多了。 “那怎么办，公司你还开不开？不行就关了吧！” 椅子上，杨柠脱掉高跟鞋，双腿交叉，黑丝袜在方景眼前晃来晃去。 甩掉脑袋里乱七八糟想法，方景白眼，“关是不可能关的，这么多版权也不能烂在手里，而且吴惊那边还要不停砸钱。” “明年的拍摄计划也提上日程，徐石在的时候就开始做前期规划了，至少砸了上千万。” 答应吴惊的一个亿，现在还差六千万，绣春刀2南景投了两千万的前期准备。 这么多钱全花出去，方景这个时候要是把南景撤了，一年努力都白费。 “不关公司你还能怎么办？每年员工工资就是八九百万，继续拖下去对你没好处。” “所以这不是来找你了吗。”方景笑道，“我打算让你去接徐石的班，暂时先稳住大局。” “等熬过这段时间，我重新找到合适的职业经理人再说。” “呸！你想得美！”杨柠啐了他一口，“让我去累死累活，做得差不多了一脚把我踢开，你真做得出来。” “这种事你还是另请贤明，老娘不会！” 方景瞠目结舌，没想到杨柠会不同意。 这不科学啊！两人都是那种关系了，他的事不就是她的事吗？ 美目一转，杨柠狡黠道：“要我答应不是不可能，除非你分点股给我！” “就这点小事？我的不就是你的吗，说吧，要多少？” “真的假的，你的就是我的？那我要一半你给我吗？” “给！！”方景点头。 “真给啊？”杨柠再次问道。 虽然徐石撤股了，但现在的南景账面上还有两个多亿了，加上吴惊那边投入和大量版权，价值三个亿是有的。 要是发话卖出去，六七亿都有人愿意收购，方景这一开口就是把几个亿白送。 “你要是不相信的话我马上写一份股权转让给你。” “这到不用。” 杨柠白皙修长的手撑在额头叹气，“老娘这辈子算是栽在你的手里了。” “我不是乘人之危的人，趁火打劫这种事做不出来，之前我不是在徐争哪里投了八百万吗，那个钱就当入股南景了，要你百分之四十股，不过分吧？” 方景嘴角一抽，七八百万换他几个亿，一换几十，还不是趁火打劫？ 以小换大，这种事也就小时候他过年骗方茴压岁钱的时候才出现过。 “咱们俩谁分谁，当然不过分，回头就找律师处理！！” 聊了一会南景现状，方景拿起外套准备离开，“唐焉还等着我呢，先过去了，晚上回来吃饭！” “喂！”见他要走，杨柠叫住、 “什么事？” “上次你在微博说的事是真的吗？” “什么事？”方景一愣，这段时间他发的微博都不知道有多少，哪儿知道杨柠说的事哪一件。 扭扭咧咧，杨柠轻声道：“就是关于咱俩关系那个。” “假的！糊弄网友呢，不然不好解释。” “嗯！做得不错！”杨柠轻轻点头，捋了捋头发没再说什么，直到方景离开，心底才一酸。 她属于什么？小三？情妇？几夜情？好像都不是。 “咔嚓！” 没两秒，门又开了，方景探出头，贼兮兮笑道，“当然是真的！刚刚骗你呢！” “砰！” 桌上杯子砸过去，杨柠气愤，“滚！老娘包的你，一天几百块打发就是了，谁稀罕跟你在一起！” 快速躲过，方景关上门一溜烟跑了，没敢多待。 方景走后，杨柠么莫名被自己气笑了。 …… 半小时后，魔都，唐焉工作室，方景亲自过来。 “你们这美女真多，装修挺温馨的！” “你真会夸人！”看着方景，唐焉捂嘴偷笑，她这哪儿来的美女，经常加班，都是一帮三十多岁的老阿姨了。 也就几个助理年轻点！ 领到办公室，唐焉给方景到了一杯咖啡！ “说吧，找我什么事？该不会是绣春刀2吧？ “聪明！” “少拍马屁！你那个剧本都过不了，我就是想投资也没办法，具体原因你自己清楚。” 轻抿了一口咖啡，有点苦，方景忽悠道：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现在有一个功成名就，赚钱的机会摆在眼前，看你能不能把握了！” “什么机会？说来听听。”唐焉玩味一笑，她才不相信方景会有什么好事找她。 现在的方景虽然没麻烦缠身，但经此一役后名气下滑很多，多个导演和电视台都不愿意和他合作。 加上南景又被中天死死掐着，方景大好前程算是毁得差不多了。 唐焉还不知道阴阳合同是方景整出来的，要是知道的话今天可能都不会和他见面，直接打出去。 “绣春刀2不能过审是我的原因，只要我不参与就没事，现在我把陆洋和绣春刀交给你，你来出品，怎么样？” “导演，摄像，美术，剪辑，灯光，服装道具，场工，武术指导，买盒饭我都给你准备好，你需要做的就是拉几个投资商。” “真的假的？”唐焉腾一下坐直身体，一脸不相信，随后双肘靠在桌上笑道：“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实话跟你说，我钱没有，色倒是有几分，要不要考虑考虑？” “咳咳咳！！” 被咖啡呛到，方景拿起桌上的抽纸擦嘴，看着唐焉叹气摇头，“本来要个几百万的，现在算了，团队免费送你使用，回头记得还我就行。” “你菩萨转世？什么都不图，这让我有点不放心啊！！” 方景无语，“剧本是陆洋的，不属于南景，就算我不给他拍他也会找人拍，现在我公司闲着的，人手给你也算让他们有口饭吃，仅此而已！” “那你就不想赚钱？” 唐焉不相信世界上还有不喜欢钱的人。 绣春刀现在已知的阵容就有影帝张正，视帝张毅，凭着这些人片子就亏不了，摆明的赚钱。 但方景什么都不要，这让她有点难安。 “我倒是想赚，但中天那边不让我赚有什么办法？” 双手插在口袋，方景起身，“要不要你自己考虑吧，杨蜜那边倒是愿意接手，找我好几次了，答应给我几百万呢。” 第三百四十八章：肖赞 杨蜜那边当然没有找过方景，这只不过是他编的，目的是要逼唐焉接手。 前世的绣春刀2杨蜜带资进组，出演女一，为这事被观众骂，说她一个人毁了一部剧，白瞎了张正等人演技。 方景现在的话只不过是按照前世轨迹来说的。 陆洋那边一天给他打三四个电话，都是问能不能继续拍的，再怎么继续下去人都要跑路了。 当初方景答应给他拍绣春刀2，现在出来这档子事觉得怪不好意思。 反正这片都不赚钱，索性丢给唐焉，两头做人情。 “等等！我要了！！” 见方景要走，唐焉把他叫住。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白吃午餐，但到嘴边的肉不要白不要，就算是亏我也亏不了多少。” “这不就对了吗？”方景耸肩，“你要是心里过意不去，愿意给我个千八百万的我也没意见。” “滚！”唐焉气笑了，“千八百万我没有，请你吃几顿的钱还是有的，地点你定，一会就去。” “算了！我回去吃！” “这么客气？” “约了人！” 挥了挥手，方景头也不回道：“剧组那边我会通知，你自己去接手吧，陆洋会辅导你，我就不去了，祝你新片大卖！！” 门口大街，人来人往，有的人看见方景后拿出手机咔咔拍照，几个学生站不远处一直盯着他看，不愿离去。 要不是见他在打电话，恐怕早就扑上去了。 “不好意思蜜姐，我都脱手了，你也不早点说，凭咱俩的关系我肯定优先给你。” “卖了多少？我是那种人吗？没要钱，免费给的唐焉，好，不就是一个人吗，小意思，回头我给陆导说一声，可惜了，下次有机会合作。” 望着丝丝细雨的天空，方景肠子都悔青了，他这刚出唐焉大门，杨蜜那边电话就来了，一语成谶，要买绣春刀2。 说是她有关系可以审批通过。 谈是没谈成，不过他做主帮杨蜜塞个人进组，算是送人情。 两人不太熟，以前交流也不多，但朋友不就是你帮我我帮你建立起来的吗？大家多帮几次就熟了。 回头看了看三楼窗前笑着挥手的唐焉，方景苦笑，也不知道现在回去跟她说刚刚是开玩笑还来不来得及。 “方景，我是你的粉丝，能和你拍张照吗？”一个大学生样的女孩甩下男朋友跑了过来。 看了看满脸酸楚的男生，方景很能理解他的感受，点头笑道，“别让你男朋友吃醋，一起拍吧。” 听到这话，男生高兴点头，郁闷心情一扫而空，本来还有点看方景不顺眼，现在觉得这年轻人眉清目秀，挺有人样。 三人一起拍了一张，女孩羞涩道：“能再拍一次吗？我想和你单独合照一张。” 七八道利箭插入胸口，男孩心都快碎了，明星就有这么好吗？ 这小白脸除了身家几个亿，长得帅一点，会唱几首歌，他还有什么？ 见到男生那杀人眼光，方景小心翼翼靠近女孩，拍照时候眼睛余光时不时盯着旁边，就怕后脑勺挨黑砖。 平心而论，这个男孩还是挺帅的，五官清秀，属于文质彬彬，温柔那种类型。 要是脸型再瘦一点，化妆师给他修眉化妆，打扮一番，妥妥的偶像出道。 “谢谢！！我很喜欢你的歌，你什么时候开演唱会？”拍完照，女孩不停追问，方景都要上车了还跟着。 男朋友寸步不离，踹口袋里的手都捏白，要是眼神能杀人，方景估计早死几百次。 “行了清竹，人家都要走了，车轮子别扎着你。” “催什么催，我多两句不行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方景是大忙人，你别耽误人家时间。” 见车窗关上，女孩甩开男朋友手，不高兴吼道，“肖赞，你心里还有没有我？不就是和偶像说几句话吗？你就没喜欢的女明星。” 肖赞：：“没有，我不追星！” 车内，方景隐隐约约听到这个名字，脚下踩刹车，这不是那谁吗？怪不得这么眼熟。 前世由魔道祖师改编的陈情令火了一个明星，那就是肖赞，特别受广大少女喜欢。 论流量多少，和现在归国四子比起来也是不恐多让。 要知道那时候的娱乐圈经过几次大清洗，流量明星这一套已经不是很吃得开了。 但这个年轻人还能占一席之地，可见人气之高。 放下车窗玻璃，方景对男生笑道：“你好！！” “啊？你好！” 肖赞一愣，不知道方景为什么要和他说话。 下一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心底一酸，该不会出现中的情节，这孙子掏出几十万让他滚蛋，带着他女朋友扬长而去吧？ 看了看旁边一脸犯花痴的女友，他觉得方景要是伸出禽手约她吃个饭，怕是没法拒绝。 “能一起吃个饭吗？” 心底咯噔一声，肖赞只觉得天昏地暗，手脚发麻，完了！这狗曰的不是人，今天他就不该来这边约会。 钻石王老五，身家几个亿，一线大明星，年轻，帅气有才华。 和方景一比，他觉得自己除了外貌上能拼个不分胜负，其他的一败涂地。 “怎么，你没时间？”方景看着发愣的青年，眉头一挑。 心底重重叹了口气，肖赞鼻子一酸，颤声道：：“你们去吧！我还有点事。” 旁边女友狠狠掐了他一把，咬着银牙道：“叫的是你！！” “啊！叫我干嘛？” 方景失笑，“先上车吧，一会围观的多了我就走不了了。” “愣着干嘛？上去啊！” 打开车门，女孩把肖赞推上去，自己坐一旁，笑嘻嘻对前排道：“方景，你找我们家肖赞有什么事吗？” 车子启动，方景先驶出人群，就这么一会功夫，围着的人都七八十了。 “先冒昧问一下，你现在做什么工作？” “我大三！” 方景轻笑，“不是问你，问肖赞。” “他和你一样也是明星！去年刚出道的。”女孩骄傲的说。 听到这话，肖赞脸上躁得慌，就差没把头钻到座位缝里，他去年参加了江浙卫视一档综艺，前十都没进呢，现在还是练习生一枚。 和方景这种一线明星比起来差了不知道多少，自己是明星这种话也就是平时和朋友吃烧烤撸串，吹牛逼时候说的。 “幸会幸会，我是前年出道的，比你早一年。” 第三百四十九章：不敢得罪电视台 “前辈好！” 肖赞何尝不知道方景是前年出道的。 14年九月，这个不满十八岁的青年横空出世，夺得华夏梦之声冠军后一骑绝尘，在音乐领域大杀四方，各种经典歌曲层出不穷。 整个15年的几乎都是他的专场，热搜和代言不断，刷了不知道多少综艺，只要是音乐颁奖典礼必有他的名字。 后面据说是嫌拿奖太多，干脆就不参加音乐颁奖了。 凭着一张好脸和超高人气，方景踏足影视，盗墓笔记到诛仙，老九门，笑傲江湖，无一例外全都是爆款，一步步走来演技越来越好。 至今已经是一线明星，自己还开了公司，恐怕要不了两年就是顶级明星，十年后华夏最顶尖那一批艺人估计都有他的名字。 受他的影响，这两年报名参加选秀综艺的年轻人很多，谁不是做着成为第二个方景的梦？ “不用叫我前辈，我96年的，比你还小几岁，叫名字就好！！” 前辈这个称呼他不喜欢，感觉跟老头子似的。 “对了，你现在是练习生还是出道了？” 开着车，方景借说话时间导航了一家餐厅。 “还没出道，公司说过两个月给我安排一部戏客串，后面再看效果。” “你会唱歌吗？” “会！我们那个综艺就是唱歌的。” “你们的合同违约金是多少？” “二百五十万！” 两人一问一答进行很愉快，面对方景，肖赞莫名感受到压力。 娱乐圈是个排资论辈地方，练习生，不入流明星，三线明星，二线明星，一线明星，超一线，顶级明星，阶级分明。 不是一个等级的两者之间天差地别，人家一句话就能影响你的事业。 曾经就有二线明星和一线同台，结果人家说不喜欢这人，有我没他，没几分钟那位二线明星被主办方请走，拖着行李箱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他和方景的段位差距太大，要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就怕这孙子来句我看上你女朋友了，以后离她远点，不然让你混不下去。 “你们这一批练习生有多少人？现在真正出道的有多少？” “十几个，现在出道的就三个！” “明白！我说违约金怎么这么低呢！”方景恍然大悟。 公司和艺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老板和员工，你要是红也就罢了，只要能赚钱，老板叫你祖宗都没问题。 不红的话压榨不死你，各种谩骂都是常有的事，有的还打人。 辞职还不行，动不动几百万违约金，卖血都卖不了这么多。 十分钟后，来到一家高级餐厅，方景把车挺好，带二人进去。 “先生您好，请问几位？有预约吗？” 刚进门，漂亮的服务员就露出标准笑容，客气鞠了一躬。 看见方景后脸上一喜，明显是认出人了。 “没预约，三个人！” “这边请！！” 坐靠墙的位置，方景点了三个菜，把菜单递给肖赞，“随便点，我请客！” 看着上面价格，肖赞咂舌，这特么一个菜就是他大学时期半个月生活费。 “给我，我来点！” 肖赞女友抢过菜单，一连点四个菜，不好意思对方景笑道，“他饭量大！” “理解，练习生这会比较辛苦，每天不是唱歌就是练舞，是比较累。” “你也是那时候过来的吗？” “不是，我是c位出道的！”方景笑笑。 “什么是c位出道？” “意思是指某个艺人在自己的团体中的实力很强，镜头相对较多，专业素质较强，比较容易被人记住的，是团队的灵魂中心人物。” “当然，你也可以理解为天命之子，自带主角光环出道！” “我当初那一批里比较幸运，跌跌撞撞就这么过来了！” 不知不觉华夏梦之声都三年了，提到这事方景还微微感慨，当初那一批人中赵磊躲酒吧当老板，刘维倒是混得不错，现在稳居二线。 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沈浩，那家伙一天天吊儿郎当，混得居然比刘维好，这两年拍了不少剧，最近还去给人做音乐综艺评委。 “我想问一下，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我下午就要回去，时间赶！” 见女友和方景聊上了，肖赞忍不住开口打断。 这特么是当他不存在？ “我也赶时间，长话短说，想签你到我公司，给你写歌，明年拍剧当男一！一年赚个千八百万不是梦！” “咕噜！” 肖赞怔住，喉咙滚动，他没听错吧，方景居然要给他写歌，还让他当男一？这特么做梦呢？ 谁不知道方景一首歌几百万，写不写还看心情那种。 重要的是男一，这可是男一，不是大白菜啊！关键他还只是穿背带裤打篮球的练习生。 这就跟一校队板凳队员被派上nba似的，步子迈得有点大啊？ 方景继续道：“江浙卫视二百五十万违约金不叫事，我回头就帮你赔了。” “你需要做的就是在我公司待七年，在这七年间我给你两部戏主角，至少帮你写三首歌。” “我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你要是连二线都混不上，那算我眼瞎，违约金也不要你的，自己走人吧。” 老实说，肖赞外形不错，一看就是讨女孩子喜欢那种，这种类型现在很吃得开。 事实证明，娱乐圈还是长得帅比较有市场，方景觉得自己就是个活生生例子。 “我答应！！”肖赞狠狠点头，酒还没喝呢，他不至于上头。 由方景写歌，力捧男一，这种待遇，恐怕也只有天命之子才有吧？ 翻身农奴把歌唱，老子这次真的是明星了！ “这事我的名片，你留个电话给我，过两天我找你，对外别说是我挖的你。” “那边公司要是问你理由，随便扯一个糊弄过去，总之别提我名字就行。” 为了一个肖赞，方景可不敢得罪江浙卫视。 娱乐圈敢得罪省级电视台的明星恐怕也没几个，更不要说这种能进华夏前十，实力雄厚电视台。 “嗯！明白！” 收下名片，肖赞给方景留下电话。 菜上桌，方景一口没吃，聊了一会借上洗手间功夫到前台把账结了。 回到位置，和肖赞说了一声后便离开。 杨柠在家里还等他吃饭呢，这会信息发好几个了，说是做了红烧泥鳅，韭菜炒鸡蛋，韭菜炒虾仁，还有海参鲍鱼。 第三百五十章：原则问题 是夜，回到别墅，吃完饭后两人闲着聊天。 “今天怎么去这么久？没谈成吗？” “谈了，团队暂时给唐焉，她出资帮陆洋拍绣春刀2。” “你就这么甘心把绣春刀放出去？”杨柠悠悠道：“要是去找花姐，这事还是能办的。” 方景摇头，“算了，绣春刀赚赢口碑还行，但作为商业片是不合格的，平白无故不想承这么情。” 要是想找关系，方厚着脸去找黄垒或者吴钢，韩虹和基金会那几位相关部门领导帮忙也能过去。 但人情用一次少一次，他不想浪费在一部不赚钱的绣春刀身上。 “嘶！！” 感受到身上变化，方景看了看桌上没收拾的饭菜，这菜效果怎么好？杨柠不会给他下药了吧？ “我先去洗澡！”杨柠笑了笑吗，一边把衣服脱下，朝浴室走去。 “别浪费水……一起！！” …… 两天后肖赞那边传来消息，已经和公司高层说了解约的事，语言间小心翼翼的问违约费什么时候到账。 没办法，他是真的怕，两百五十万违约金，方景要是耍他，这笔钱死活不出，那他真是完蛋了。 没露面，要了一个银行卡账号，方景把钱打过去，通知肖赞解约后四处玩会，过几天去南景报道。 先从穿背带裤的练习生做起，反正也没事，闲着可以练练唱跳，打篮球什么的，等他忙完这段时间再过去帮写歌。 “保重，明年见，年前我再来找你！” “不就是两个月时间吗？说得跟生离死别似的，滚！” 魔都机场，也不管有没有媒体拍到，方景和杨柠一个拥抱后拖着行李和吴佳佳离开。 这次他的返程是贵省，徐争的人手已经备齐，人在囧途就等着他开机。 “开门！帮忙下来拿行李！！” 蓉城，星期六，方茴没有上学，披头散发，盘着白丫丫的腿坐沙发上看电视，突然接到方景的电话。 喜出望外，穿着拖鞋就往外冲，都好久没看到老哥了，很想他呢。 下楼打开门没看见方景人影，只看见一个长发女孩气喘吁吁拖着三个行李箱。 吴佳佳上气不接下气，抹了一把汗笑道：“方茴妹妹你好，我是你哥助理。” “姐姐你好，我知道你，我哥呢，他怎么没回来？” 方茴第一次去魔都就是吴佳佳照顾的她，虽然过去很久了，但还是记得的。 推开门，方茴还伸头四处看，但半个人影都没见着。 “他在省城拍戏来不了，我先过来。” “哦！你先进来吧，东西我帮你拿。” “没事，我拿得动！” 手上青筋暴起，吴佳佳小脸通红，深呼吸一口气，提着箱子就往门里走，跨过了门槛后放地上推着。 “还是我帮你吧，三楼呢！”方茴主动拿了一个箱子，人手后腰顿时就是一沉，忍不住吐槽道：“我哥这是疯了吧，让你扛这么重？” 跟扛水泥似的，方茴心里腹诽，怪不得老哥找不到女朋友，这么多东西都让人家一个女孩子拿。 “嫂子！东西你先放下吧，全部让我来。” “哐当！” 听到方茴的话，吴佳佳脚一滑，箱子滚在地上，差点没把她摔个大马趴，哭笑不得解释道：“小妹妹，我不是你哥女朋友，助理，助理！” “是吗？那她怎么让你过来了？” “我也只是在你们家待一天，明天就得过去。” “那能带我去吗？”方茴眼睛放光，“或者你告诉我地方，我自己去。” 省城离这里不远，一百多公里，走高速还用不了两个小时，当天去当天回来完全不是问题。 “这个我做不了主，你得问你哥！！” 没有方景的吩咐，吴佳佳可不敢带着方茴到处跑，在她看来这还只是一个十五六岁小女孩呢。 让方茴自己过去更不可能，弄丢了方景不得找她算账。 “啊！！”方茴哀怨，“我哥肯定不让我去的，要不我把我哥房间给你住，你带去吧？” 吴佳佳脸色腾一下就红了，被方茴打得措手不及，方景的房间给她住，这小心脏怎么还有点砰砰跳呢？ 不行，我是有原则的人，不能做这种事。 “我家现在空着的就两个房间，一个是我哥的，一个是去年有个助理姐姐来我哥收拾给她住的。” “先别忙着拒绝，我带你看看环境再说！” 扔下行李，方茴拉着吴佳佳的手往楼上跑，先去的是二楼，推开门，一股凉风吹来。 宽阔的客厅之中空荡荡的，摆着一张宽一米二，长两米的床，上面铺的是白色床单，白色被褥，医院太平间同款。 阴风一吹，浑身都是鸡皮疙瘩。 吴佳佳心底一颤，她要是没猜错的话这就是她的前任，肖文静曾经享受过的待遇。 方景这黑心老板真做得出来。 更绝的事墙角还放着一个塑料袋，里面放有几斤黄纸钱蜡烛和香，也不知道是哪个上坟回来没放好。 “来来来，我带你看看我哥房间！！” 三楼，方景卧室，一张一米八大床，被褥是休闲条纹星空图案，床单和枕头都是一套。 窗帘是温馨浅白色，靠墙鞋架上有两双小动物款式拖鞋。 旁边是衣柜，方茴打开，里面有方景各种衣服，西装，衬衫，短袖，浴巾，羽绒服。 吴佳佳看着明显少了一件衬衫的西装，在看看方茴身上穿的，脸上闪过怪异。 “别在意，这些不值钱，你要是喜欢我做主送你一件！” 听到方茴的话，吴佳佳替方景默哀，这是摊上什么样的妹妹了？ “姐姐，怎么样，选好睡一间了吗？” “小妹妹，我是一个助理，你哥是我老板，这是原则，不是带你去不去的事！” “这种事下次不要做了，不然你哥回来不得修理你！” 揉了揉方茴头，吴佳佳头也不回下楼，心里暗笑，这小姑娘真可爱。 …… 晚上，洗澡后吴佳佳躺在柔软舒服的大床，美美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早上带着方茴前往省城。 “说好了，早上去，下午我送你回来！” “太麻烦姐姐你了，其实我自己能回来的。” “不麻烦，一百多公里而已，又不远，只要你哥工作，我每天几乎都是在飞机上睡觉的，马不停蹄办事后不停往返。” 方景只有一个助理，很多事都需要吴佳佳亲自做，包括出场前和主办方，化妆师沟通，在飞机上睡觉简直家常便饭。 “那你岂不是去过很多地方？” “嗯！”吴佳佳笑道，“我的爱好就是旅游和吃，大学时候就游几个国家了，当你哥助理后国内大好河山都被我踏遍。” 方茴一脸羡慕，她也想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但胆子不够，重要的是没钱，方景的老婆本她也不敢动。 第三百五十一章：长兄如父 早上，省城机场。 “方景，我能和你合照一张吗？” “你们这是在拍电影吗？” “小伙子挺俊俏，有没有结婚？这是我女儿，要不你们认识一下。” “大家随便拍，不用客气，别堵在路中间就行，奶奶，您就别凑热闹了，您要是介绍孙女给我认识还行。” “美女，看归看，别乱动我的头发，刚做的！” “大叔大妈，帅哥美女，各位爷爷奶奶，我们这是在拍电影，想报名当群众演员的可以现场报名，要不了几分钟时间。” 拿着剧组的扩音喇叭，方景站一塑胶凳子上大声喊。 或许是等机太闲，看见剧组在实地取景，一大帮人都围过来。 在本地，方景的号召力还是很强的，上大七八十大妈，下到小学生，很少有不认识他的。 没几分钟剧组就招到六七百个群众演员。 “够了，够了！后面排队的想入镜也是可以的，一会跟着大部队走就是了，正常安检，平时怎么来就怎么来。” 徐争忙得满头大汗，扯着嗓子不停指挥，安排群众演员走位。 报名的人都是图个新鲜，没要报酬，倒是省了一笔钱。 “好了，现在开始拍摄，航拍准备好！！安检人员到位。” 方景剪了平头，带着土帽，身上披着军大衣，里面套一件低领灰毛衫，笑起来傻里傻气，跟第一次进城土狍子一样。 这次他饰演的角色叫牛耿，是一名挤奶工，快过年了，老板没钱发工资，给了他几张欠条，让他去沙城找其他人要。 “先生，我看您的行李比较多，需要办理托运吗？” 取票口，漂亮的美女憋着笑，指了指了方景身上背着的两个蛇皮口袋，里面锅碗瓢盆叮叮当当的。 她是机场工作人员，不是演员，这里属于她的本职工作。 虽然明知道是拍戏，但看见方景这副模样，还有他身上东西，怎么都憋不住笑，忍得很辛苦。 “不用，我背得动。”拍了拍蛇皮口袋，方景拿着机票傻乎乎笑道：“对了，这个是站票还是坐票？” “噗！飞机，都是坐票！”工作人员不知道剧本，听到方景的话顿时笑抽了，出于职业道德还是把话断断续续说完。 后面的徐争穿长款风衣，带着眼镜，看着磨磨唧唧的方景，心里有点不耐烦。 他饰演的角色叫李成工，人如其名，事业也很成功，是一个玩具集团老板。 这次是被情人逼着他回家跟老婆坦白离婚的。 好不容易等牛耿取完票，李成功正拿出身份证，突然一道黑影又杀回来，差点没把他撞翻。 “你好，请问月台在哪儿？”牛耿跑回来问道。 拍了拍他肩膀，李成功道：“小兄弟，这是飞机，没有月台，先去过安检，然后去登机台，你这个登机口是2b，座位13c，再见。” “大哥，2b咋走？” “先过安检，过安检你就找到2b了！”叹了口气，李成功暗道一声心累。 几分钟后，安检处！ “这也不让带，那也不让带，行李还让我托运，这就算了，为什么我……我牛奶不让带？我们坐火车都是让带的。” 拿着一把菜刀，牛耿把不锈钢铁锅敲得叮叮当当，正在跟安检讲理。 “不好意思先生，根据明航剧规定，液体是不能带上飞机的。”安检的姑娘脸憋得通红，忍着笑给方景解释。 “如果您坚持要带走，请和您的菜刀和锅一起去办托运，或者喝掉也行，现在请把您的东西拿下去，后面还有很多人旅客要进安检。” 念着剧组给的台词，安检人员全程在憋笑，最后一句话差点念错。 后面，大批人在排队，也包括刚刚的李成功，见到牛耿又是一阵无语，本来心情就不好，这会更烦躁。 空气中一阵静默，手里握着两公斤瓶装牛奶，牛耿和安检人员对视几秒。 接着一咬牙，拧开瓶盖昂头就往嘴里灌，全场怔住，后面的李成功长大嘴巴，安检人员艰难咽了咽唾沫。 喝到最后方景自己都快吐了，这是真的牛奶，镜头也是一镜到底，咽不下去也得咽。 牛奶顺着嘴角流出落进了衣领，好不容易喝完，方景打了一个饱嗝。 “人才啊！！”李成功不忍直视，心里佩服五体投地。 “卡！” “后面有人入镜了！这条重来！”镜头后面，副导演喊了一句。 这一刻，方景想弄死人的心都有了，一转头，入镜的两人一大一小，就是方茴和吴佳佳，刚刚她们正挥手呢。 见他回头还比了一个剪刀手。 “哥……呜呜呜呜！！” 听到导演的喊声吴佳佳就知道出事了，在看到方景的表情，连忙把方茴嘴捂着，拖着往外跑。 “希望老板可别扣我工资！！！” “我去趟洗手间，休息三分钟！”说完方景朝最近洗手间小跑去，路过方茴身身边时恶狠狠看了她一眼。 “佳佳姐，我哥刚刚好像对我笑了？” 吴佳佳：你确定那是笑？ “我们不要过去了，现在剧组正在拍摄，不能出错的。” 吴佳佳不是方茴，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这种人数众多场面不好拍，机场旅客都赶时间，他们拍错了一条人家就走了。 刚刚也就是没拉住方茴，让她跑了进去。 三分钟后方景从洗手间吐完回来，补了一点妆后又开始重拍喝牛奶的戏份。 实打实两公斤牛奶，就算是白开水喝下去也够受的。 第二次喝比第一次难，没到一半方景就差点吐了，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好在这次没人打扰，导演喊过的一瞬间就以百米速度冲向洗手间。 “方茴，你胆子不小，谁让你来的？” 机场人流不稳定，一直忙到下午才把三场关于机场的戏拍完，这会方景才有功夫教训方茴。 “我自己要来的！都好久没看见你了，想过来看看你。” 嘟着嘴，眼中泛着泪花，方茴想哭又不敢哭。 吴佳佳手搭在她肩膀，对方景道：“是我带她来的，你就别怪她了！” “晚上找你算账呢！！” 用手擦掉方茴脸上眼泪，方景心软道：“这么多人，别哭哭啼啼的，我又没打你！！” “哥，我好想你！！”扑倒在方景身上，方茴哭得稀里哗啦。 自从方景出道后，她们见面次数越来越少，有时候半年都见不到一次。 许莉那边因为基金会的事经常也不在家，就剩她孤零零一个人。 长兄如父，从小方景在她世界扮演的角色就不只是哥哥一个。 第三百五十二章：后妈 晚上，方景带着方茴就近找了一家餐厅吃饭。 “慢点吃，你怎么像个饿死鬼投胎，几天没吃饭了？” 看着方茴狼吞虎咽，方景有点心疼，这是饿几天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难民营刚跑出来的。 “早上和佳佳姐一起吃的，后面一直看你拍戏。” “那你们不会吃中午饭吗？” “我这不是想等你吗！” 难得抽空抬头，方茴说话功夫又是半碗下肚，一抹嘴角的饭，起身端起碗盛汤。 “行了，你不怕撑死啊？”方景急忙把她拦下，“家里怎么样，爸没管你啊？” “他管我什么？和邻居混熟了天天打麻将，你给他的生活费还不够输，欠人家好几万了都，要我说就不要给他钱。” 蓉城说大不大，说小不下，知道方父底细人不少，至少街坊邻居都是知道的，闲着没事大家打打麻将消磨时间。 本来打麻将有输有赢，他们打的也不大，在怎么打也不至于欠好几万。 但架不住方父好面子，麻将桌上别人尽是说好话拍他马屁，几口黄汤灌下去找不着北，有时候别人没钱了找他借，借了后他大手一挥来个不用还。 人家空手套白狼，长此以往下去不欠钱才怪。 没提自家老爸，方景继续问道：“许老师呢，她最近怎么样了？” 嘟着嘴，方茴摇了摇头，“她很忙，要经常去看望贫苦学生，有时候学校里工作都忙不过来，所以我才来找你。” 方景暗叹惭愧，自己在外面有吃有喝，扶贫什么的有声有色，但家里人还饿肚子都不知道。 方茴做的菜她自己都不吃，怕是每天点外卖吧？ “回去我给你请个阿姨照顾你，每天给你做饭。” “不用！我现在厨艺好得很，改天你回去就知道了！”茶足饭饱，方茴提到厨艺微微得意。 “我倒是忘了你在餐馆里打过工！！”方景失笑，“明天周一吧，一会我让人送你回去。” “哥，那你什么时候回家？我一个人住家里很怕！你是不知道，有时候要账的人都找到咱们家来了。” “我感觉他们就是故意下套骗爸钱的，我们老师说的，现在暴发富不少，有团伙早盯上他们，借打麻将之际赌得房子都卖了。” 方景揉了揉方茴头，笑道，“这些事不是你一个小孩该操心的，好好读书，这两天我让吴佳佳回去陪你，我过几天就回家。” 麻将团伙这种事方景早知道了，别说现在，七八年前就有，这些人专门盯拆迁户，各种理由约打麻将赌钱。 开始故意输点钱，等目标陷进去后再开始收割，简称养猪。 初中时候方景亲眼看见学校门口小卖部老板被下套欠四十多万，最后逼着卖房子，日子过不下去，老婆带着孩子跑了。 吃完饭，让吴佳佳带方茴回去，方景给老爸打了个电话。 响铃十几秒那边才接，不过不是方父，而是一个陌生女人声，伴随着的还要二万，碰，之类话题。 “方景吧，我是你江阿姨，你爸现在没空，有什么事吗？” 这个江阿姨声音甜美，很年轻，没有一点老态，虽然看不见人，方景估计不超过三十。 不过他可不记得自己家里什么多出个姓江的亲戚。 “把电话给我爸，我有事找他！” “好，你等等，他在客厅呢！！” 过了半分钟，就在方景不耐烦的时候方父微醉声音才传来。 “嗝！！儿子，什么事？” “爸，方茴一天都不在家你知道吗？她跑我这来了！！” “去就去呗，去你那儿玩几天不是挺好吗，对了，你给我点钱，生活费用完了。” 眉头紧锁，压着怒气，方景道：“钱的事另说，你现在哪儿？还有，刚刚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我在朋友家打麻将，刚刚那是你江阿姨！” “我什么时候多出个江阿姨？蓉城我们家应该没亲戚吧？” “我没在蓉城，我在琴江这边，还有，怎么说话的，你就对你江阿姨这态度？喂，怎么不说话？” 忍着砸手机的冲动，方景挂掉电话，琴江离蓉城两百多公里，不是一个市，怪不得方茴跑了都不知道。 这个老爸真的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贪杯好赌倒是有一手，当初老妈就是受不了他醉酒后的毒打才跑的。 现在居然还找上女人了。 一个锅里吃饭这么多年，方景那还不知道老爸烂脾气，没几个人能忍得了他那性格。 那女人图他什么？ 图他年纪大？图他不洗澡？这特么就是冲着钱来的！方景觉得自己早晚死这亲爹手里。 过了半小时，怒气下去，方景重新打了电话回去，连带着发了五千块。 “喂！儿子，刚刚还没说完你怎么就挂了？” “我过两天回来，你也赶紧回家，我找你有事。”听着那头窸窸窣窣低吟声，方景挂掉电话。 …… 周五，忙完拍摄的方景回到家，那边的戏份拍完，后面要在蓉城车站拍，这次可以在家呆半个月。 吴佳佳开的大门，脸色不太好，开门后没上楼，自己坐院子里。 进屋，一个扎着丸子头，身上披着围裙，带眼镜的年轻女人来往厨房和客厅之间，忙得不可开交。 “小景来了？快坐，菜马上就好！” 看着这二十四五的女人，方景一头雾水，这是新来的保姆，有点年轻了吧？ 方茴脸上挂着泪痕和方父一人坐一个沙发，正在冷战。 “这是谁啊？”方景看向方茴。 方茴冷笑，“江阿姨！！” 三观崩塌，方景像是被闪电劈中，不敢相信的看着方父。 老头子挺会玩啊？ 这女人比他大不了几岁吧？老头子当人家爸都可以了。 “咳！！这是你江阿姨！”方父或许也觉得脸皮有点挂不住，自从两人在一起来，质疑他们爱情的人很多，但谁说老头就不能有这种恋爱？ 再说他也不老，不到五十呢！！ “你们不合适！”没有犹豫，方景淡淡说道。 “我们是真心喜欢的，小江遇到我的时候他不知道你的身份。” “说了不合适！！” 方父怒了，“你说不合适就不合适？关你什么事？” 倒了一杯水，方景坐下，语气还是平淡，“你用我的钱就关我的事。” “好啊你！老子养了你个白眼狼！”指着方景，方父气得手指头发抖，痛心疾首道：“当初你卖老子的房……卖老子的田，我说什么了？“ “现在老子好不容易找到真爱，你们一个个还不同意，有你们什么事？” “还是那句话，不合适！” “小时候我就看出来了，家里你心最恨，八岁就敢抄菜刀砍我，现在我老了更不是你的对手。”眼中泛着泪花，方父一把鼻涕一把泪。 “儿女不孝，老子这日子活得有什么意思？死了算求！” 找了块毛巾，沾上水，方景递给方茴，让她擦脸。 “哥，你说他找这么个后妈，以后我怎么出门见人，被人知道我都抬不起头。” “一把年纪还为老不尊，学人家老牛吃嫩草，不要脸。” 第三百五十三章：麻花情 方景小时候拿刀砍过方父，因为方父喝醉酒在家里一顿打砸。 这就算了，砸着砸着还打人，小小年纪的方茴都挨了一脚。 当时方景哪看得下去，风驰电逝，抄起菜刀就是一刀砍方父背上，连夜送的医院。 后来方父说话都客气许多。 “大家都是一家人，没必要吵成这样！”江甜把菜放餐桌上后过来劝架。 “你少假惺惺的，之前就你一直在煽风点火。”方茴气得不行。 “怎么和你江阿姨说话的？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爹吗？” “呸，我叫她姐都嫌小！” “你……” “好了，别说了！”江甜坐在沙发肩上，手挽着方父，“孩子不懂事，你是大人，要多宽容。” 随后看向方景，笑道：“我年纪比你大不了多少，让你叫阿姨确实不合适，咱们各论各的，你要愿意叫我姐也行。” 懒得理她，方景把目光放到方父身上，冷冷道：“以前的事就不说了，我自问没亏待你，把你安排在对面也是想让你平时多照顾方茴。” “‘你怎么做的？打麻将，找女人，你对得起我吗？” “别和我扯这些，两码事！”方父不耐烦摆手，“这丫头片子什么脾气你不是不知道，和我向来不对付。” “我和小江的事法律都管不着，你们也无权管，大不了我以后不要你的钱。” 话刚说完，江甜一手掐在方父后背。 这老头子怎么这么不懂事，不要钱他俩吃什么？ “爸，这话可是你说的？”方景认真问道。 “你爸说气话呢。”江甜急忙解释，“他这么大年纪了怎么上班？你可真不能不管他。” “对！就是我说的！”方父倔强，唾沫星子横飞，大声道：“就你能在外面找年纪大的，不能让我找年纪小的？” 脸色阴沉，方景看了看江甜，又转头看向方父，“你听谁说的？” “这还用说，外面都传遍了，说你被包养！！” 方茴震惊，看着这对父子无言以对，一个包养，一个被包！！ “所以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方景慢悠悠站起身。 “咕噜！” 方父喉咙滚动，屁股不知觉往后挪了挪，心里顿时一紧。 方景现在的眼神和当初砍他时候一模一样，他真怕这小子抄起茶几上茶杯给他开瓢。 八岁就敢砍人，还有什么事他做不出来？ “你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是吧？行，我成全你。” “你想干什么？”面对孔武有力，一米八二的方景，方父发憷。 钱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方景丢过去，“这里面有五十万，咱们算是两清，过段时间我就搬走，以后你也别来找我。” “你……你，你真做得出来！谁稀罕你的臭……” “方景，一家就应该和和气气，这么吵下去不是办法。”江甜一把把银行卡抓手里，“这事是我不对，既然你们不喜欢我，我走就是。” 见她的动作，方景不气反笑，“密码三个六三个五，我爸不要那就给你，算是你的青春损失费。” 内心挣扎，江甜握着卡的手骨翻白，她想要这笔钱，被这糟老头子睡这么久，图的不就是这个吗？ 但有点少！ 方景在外面动不动就捐上千万，五十万打发要饭的呢？ “嫌少？”方景看着江甜表情就知道什么情况，指着方父道：“你是不知道吧？我爸抽烟喝酒赌钱打人无一不精，我妈就是被他打跑的。” “我初中时候他就出去打工，几年不回，没有寄一分钱回来，我和妹妹差点没饿死。” “后面我有钱了他才回来的，还给我整一烂摊子事，赔了人家上百万。” “就这种父亲我没赶出门算客气的，现在你还觉得五十万少吗？” “你要嫌少我明天就去派出所和他断绝关系，五十万我一分不用出，你们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 看着方父，方景恨铁不成钢，机会他给过一次，没想到这么死性不改。 他没有养祖宗习惯，从小到大这当爸的也没几天称职过，不要也罢。 “能不能再给二十万，我知道你不差钱，以后我绝对不会和你爸有任何联系。”江甜贼心不死继续说道。 方景一番话让她打消多敲三五百万心思，有那么几秒她都替方景心疼，遇到这种老爸也是倒八辈子霉。 “可以！” “哥！给他干嘛？”方茴开口。 “钱我可以给你，不过想请你帮个忙，当着我爸的面说说为什么接近他。” 看着方父期翼眼神，江甜硬着头皮狠心道：“我接近你爸就是为了钱。” “轰隆！” 像是五雷轰顶，方父双目无神，想哭又哭不出来，说好的爱情？我爱特么麻花情。 女人都是骗子，以后老子再也不信爱情了！ 方景不屑，这俩人一个馋人家身子，一个图人家钱，哪来的爱情？ 这要是都有爱情，老母猪能上树。 “走人吧，钱我明天打给你。” “谢谢！”道了声谢，江甜脱下围裙，头也不回离开。 “小甜甜，你不要走！” 方父拉着江甜手挽留，说话语气之肉麻让方景和方茴浑身一颤。 掰开手，江甜还是走了，客厅只听见轻微抽泣声，还有餐桌上摆满的一桌饭菜。 山回路转不见君，雪地口留马行处。 “吃饭吧！”叫上方茴，方景去厨房洗手，对着窗外的吴佳佳喊道，“下面的，你不冷？” “哦！来了！” 听到方景呼唤，又看见一女的出门，吴佳佳哪里不知道方茴她们家的家事谈完了。 上楼后，桌上摆着碗筷，方景和方茴在吃饭，方父坐沙发发呆。 “佳佳姐，我帮你盛饭。” “谢谢！”接过方茴的碗，吴佳佳有点坐立不安，方景没来前她就知道什么事。 其实她也不看好方父的爱情，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女的就冲着钱来的。 “佳佳，这段时间麻烦你了，中午和下午在家里给方茴做饭。” “嗯，知道！” 比起方景的工作，做饭简直不要太轻松，吴佳佳求之不得。 “这菜炒得不错，香辣可口，汤也还行。” “哥，好吃就多吃点。” 听着兄妹俩夹枪带棒的话，脸皮再厚的方父都有点坐不住。 想走又不敢走，这一走怕是在也没钱可用了，钱不钱的他也是不是太在乎，当个保安也能养活自己，关键还欠着几万块麻将钱呢。 “方景，给我十万块！”终于方父还是忍不住开口。 “凭什么？”方茴不干了，从小到大没个父亲样，现在还有脸要十万，当初她和方景在家快饿死的时候十块都没有。 “可以！明天打给你！”方景语气轻松，还给吴佳佳夹了一筷子菜，就在方父舒一口气的时候，只听见方景继续道：“以后这里不要来了，再过两月我带方茴搬走。” “你那个小卖部我给你租三年，仁至义尽，再有什么事不要给我打电话。” 方景说得风轻云淡，吴佳佳听得心惊肉跳，到嘴的肉吃得没滋没味。 第三百五十四章：方景是骗子 晚上，吃完饭方景安排吴佳佳去楼下睡，没等吴佳佳说话方茴第一个不答应，说要吴佳佳和她一起睡，吴佳佳也连连点头，说她们这几天都是一起睡的。 十一点，方景刚躺在床上就觉得不对，鼻子嗅了嗅，一股不属于他的闻道出现散发在被子上。 “这是……香水？” 闻不出是什么牌子，但就是香水，还带着一点点奶香。 “难道是我不在家方茴自己跑过来睡的？”方景疑惑，“不对啊，她也不用香水。” 方茴的抠门都是跟他学的，如果方景的抠门到表皮，那方茴就是抠门到骨子里，二十块钱能用一个月那种。 她从来不用化妆品，更不要说香水这东西。 “佳佳姐，我能问你个事吗？” 隔壁房间床上，方茴翻个身面对吴佳佳，吞吞吐吐说道。 “说吧。”吴佳佳这会心乱如麻，根本无心睡眠，这几天她都是在方景房间睡的，有时候还没穿衣服。 本来今天要把被子换了，但早上方父带着女人过来，方茴一直在吵架，怕她吃亏，她一直站边上看着。 久而久之就把换被子的事忘了，临睡前才记起来。 现在心脏砰砰跳，脸都红到耳根，也就关着灯没人看见。 “我哥在外面真的是被富婆包养吗？” “嗯！……啊？”听到方茴到话，吴佳佳下意思一哼，话出口才反应过来，“不是，不是！” “你哥都那么有钱了，哪个富婆包能养得了他？他不包养别人就不错。” “真的吗？”黑夜里，方茴睁着大眼睛，随之一暗，“可是他没什么钱，几十万老婆本都还在我这。” “今天给了那个臭女人几十万，又给了我爸十万，恐怕这些年积蓄都没了。” “噗！哈哈哈！”吴佳佳被逗笑了，轻声道：“你哥才不差这点钱，他存款几个亿，百万只是他的一次出场费。” “真的假的？”方茴张大嘴巴，这和方景说的不一样啊，“可是他跟说的是没钱，捐款都是几千几千捐的。” “前两个月我还去餐馆打工还想给他寄钱呢！！” “额……” 吴佳佳被方景这个天真妹妹给惊到了，“他骗你的，你就不会自己上网看吗？” “家里没网，电脑线都被烧铜丝卖了，主机也卖了。”方茴从枕头底下把一块砖头拿出来，“我手机是这个，不能上网。” 功能机屏幕很亮，一嗯按键满屋都是光，看着这个手机，吴佳佳彻底在风中凌乱。 在她的记忆中，十年前她爸就是这款。 怪不得方茴上不了网，这下全明白了。 “你哥真是个狠人！” “啊，你说什么？” “没！”吴佳佳摇头，实在看不下去方景这么坑人，小声道：“你哥有钱，他捐款都是几百万几千万的捐，想不到对你这么苛刻。” “多少？”方茴高坑的声音回荡在房间，差点没跳起来。 “你哥有钱！” “不是，下一句。” “他捐款都是几千万的捐！” “我去找他算账！”爬起来开灯，方茴就要去隔壁，她在家吃的是白菜豆腐，假期还去打工，方景这个败家子居然捐几千万，还告诉她是几千块！ 这哪能忍！ “别啊！” 吴佳佳从后面把她拉住，这丫头要是去找方景，那不明摆着出卖她吗。 “你哥这段时间很累，今天他心情不好，你就不要打扰他。” “可是，可是……” “别可是了！乖，睡觉。”吴佳佳把方茴的头摁在胸前，脚搭过去把方茴夹住。 …… “你就是肖赞吧？小伙子挺精神！” 江浙，南景娱乐，早上八点半，刚上班的杨柠就看见一个年轻人站在办公室门口。 “先进来吧！” 打开电脑，杨柠头也不抬，“在这里你不用穿这么正式，休闲装也是可以的。” “好的柠总！” 双手背在后面，肖赞穿着笔直西装一丝不苟，这是他唯一一套西装，很多人说穿上像卖保险的，但他觉得很帅。 来之前他就查清楚了，现在南景是杨柠当家做主，眼前这位也不是花瓶，曾经一手带出陈海波和方景两个一线明星，是金牌经纪人。 “我这个人就看不惯经纪公司的压榨制度，动不动几千万违约金，简直不把人当人。” “我们这就不一样了，很自由的，有实力的签合作约，不受管束。想过稳定生活那就签长约，有保障。” “这份合同是……” 电脑上，看着方景发过来的肖赞合同，杨柠声音戛然而止，违约金那一栏长长的数字让她有点头晕眼花。 打印机刷刷响着，没几秒合同出来，杨柠没给肖赞，挥挥手让他先出去，自己则是打电话给方景，问是不是弄错了。 得到的结果是没错。 五分钟后肖赞再次进来，心里有点紧张。 “这是你的合同，要是没什么问题就签了吧。” “明白！”看也没看，翻到最后一页，肖赞拿起笔就签，福利方景都和他谈好的，不会出事，刚刚他还以为有什么意外呢。 现在看来方景没骗他，是个好人！ 签到一半，眼睛瞥到上方违约金一栏，吓得笔差点抖出去。 “个十百千万……” “咕噜！柠总，这是……不是弄错了？” “没错，就是五千万违约金，刚刚我跟方景通话了，他就是这么说的。” 五千万违约金，肖赞没当场昏过去还算心里素质好的。 这特么要是违约了卖他几辈子屁股都不够还。 “放心，违约金越高说明公司对你期待越大，将来的扶持力度也是一样，其他都没这个待遇。” 虽然不知道方景为什么弄这么高的违约金，但杨柠相信他有自己的理由，照办就是了。 “这么说我还应该说声谢谢了？”肖赞哭呛着道，我谢你祖宗，狗曰的方景大骗子。 “我们公司艺人不止你一个，国家一级演员都有呢，他们的福利都没你好。” “你注意看看合同前面方景安排的路，给你写歌，上歌唱综艺出道，发专辑，接着出演电视剧男一。” “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方景这么大方，其他人都没这个待遇。” 杨柠继续用她三寸不烂之舌蛊惑道，“至于违约金你跟不用担心，现在的娱乐圈，一线明星一年赚个七八千万轻轻松松，方景他一个代言就是八九百万。” “只要你能混到一线，这些不是事，除非你对自己没信心。” “不过话说回来，又是写歌又是男一，这要是都红不了，不用方景开口，我就让你滚蛋了，违约金什么的也只能一纸作废。” 第三百五十五章：肖赞出道 “五千万违约金，针对的是你红了之后想跑的事，但你反过来想过来，这何尝不是一种好事。” “你要是红了不就是更好？只要不想着跑路，公司到时候自然会大力栽培你，要是不红说什么都是空谈，别说五千万，就是五个亿也是扯淡。” 看着合同，肖赞思索，上面写着签约七年，方景帮他写歌，让他当男一，赚的钱分配方式和其他经纪公司不同。 赚得越多公司抽成越少！两千万之内公司抽七成，五千万抽五成，八千万抽三成，一个亿以上抽一成。 而且和其他经纪公司动不动签十年相比，南景的七年算是良心了。 “我签！” 思考再三，肖赞还是拿起笔签上自己名字，合同一式两份，他留一份带走。 “呼！” 吐了口气，肖赞心里沉重，人生第一次签了笔违约金五千万合同，说出去能吹半年。 “合作愉快，以后大家都是同事了，你的经纪人明天会到位，具体工作你可以和她说，要是对她有什么意见也可以和我反应。”收起合同，杨柠起身和肖赞握手。 “我还有经纪人啊？”肖赞一喜。 这种待遇好像是三线明星才有的吧？ “当然，只要是南景艺人都有自己的经纪人和助理，这么大合同都签了，也不至于省这几万块。” “你的一切由经纪人负责，没事多听多学，对了，没必要的话不要越级报告。”杨柠严肃道：“没有哪个老板会喜欢越级报告的员工，希望你明白。” “我懂！” 大学毕业后肖赞先入的职场，和朋友合伙弄过小公司，后面才跑去江浙卫视参加综艺。 算起来也算半个老板，职场规则他懂，他也不喜欢背地里员工打小报告。 “明天过来上班，先培训，出道的事方景会给你安排。” “谢谢柠总。” “还有什么不懂就问。” 一般说这话都是在赶人了，肖赞哪里听不出来，但还是硬着头皮道：“柠总，没出道前有没有基本工资？外面房租挺贵的。” “没有！不过可以预支！自己去找财务。另外中午公司供饭，不想吃可以月底折现成钱。” 方景几百万违约金都替肖赞赔了，杨柠不至于连个工资都不给预支， “谢谢柠总！” 肖赞大喜，虽然不包住，但包一顿还是不错的，自己先找个便宜城中村住着，一个月省不少钱。 没想过和方景比，他第一年目标就是美滋滋赚三五十万。 …… 一个月后，肖赞登上一档歌唱节目，一路过关斩将进入前十。 《还有多少个十年》 演唱：肖赞 词：方景 曲：方景 晚上，前十赛上，看见肖赞爆出的歌曲名字，全场观众惊呆了。 “这是巧合吗？真的假的？” “方景写的歌，这不是欺负人吗？还想不想愉快的玩耍了？” “听说方景的歌现在都炒到几百万了，还是有价无市那种，看来这个肖赞来头不小。” 后台，没上唱的选手一个个面容苦涩，不用比他们输定了，方景金曲批发机的称号不是吹出来的。 普通歌手能拿到一首身价立马翻倍，二线歌手拿到一首都敢去和一线歌手拼。 这次参加的大多数都是素人，本来肖赞这个小白脸人气就很高了，现在有了方景的歌更不用说。 “那些年我们曾朝夕相向” “一起玩笑一起惆怅” “这些年我们也有过彷徨” “为了生活也为了理想” 一开口，还是观众熟悉的方景味道，苦情歌！ 评委席，沈浩对身边评委道：“这个年轻人外形好，唱歌水平也是一流的，光是这几句我觉得能拿冠军不是问题。“ “嗯！我也是觉得，从第一场时候我就看出来了！大家果然英雄所见略同！” 还没唱完，两人一唱一和就把冠军定了，后台其他歌手知道了估计要哭死在厕所里。 没办法，谁叫评委和方景关系刚，那边打了电话，沈浩这边胸口就拍得砰砰响，说一切包在他身上，绝不让自家人吃亏。 “一转念却已过了十年” “那些孤独只能与你讲” “有过些成功我们一起分享” “期待下个精彩的开场” “还有多少个十年！！！” “能勇敢做热血青年！！” 台上，一身浅蓝休闲牛仔衣的肖赞还在尽情唱着，这首歌是方景为他写的，节目也是公司特意找的。 从海选开始，一路走来他很顺利，有没有黑幕他不知道，也不想关心，评委他不认识，肯定不会偏私。 唯一明白的是，今晚过后他将再次出道，他的名字也会响遍千家万户。 三天前，电话里方景的声音还在脑海边回荡。 “这首歌值四百万，等你唱完第二天，公司会拿出两百万买热搜，三百万通知二十二家媒体报道你，工作室六千万粉丝的三百营销号会放下所有工作，给你个人刷一个星期。” “还有多少个十年” “能坚持当初的信念” “还有多少个十年” “能不忘怀回忆点点” “还有多少个十年” “能记起青春的容颜” …… “这是个什么神仙颜值？声音也很酥，爱了爱了。” “谁能告诉我这首哥的名字？还有这帅气小哥哥叫什么？” “一分钟，我需要这个人的全部质料。” 次日，微薄头条，各大媒体都在报道肖赞，这个陌生的青年如同当初的方景一样，一夜之间落入观众视野。 十六家经纪公司伸出橄榄枝，还没拿到冠军就有六个代言预约。 肖赞走在路上，很多人会找他签名合照，当初一起参加江浙卫视综艺同伴现在还穿背带裤打蓝球，看到他的现状后尽是羡慕，电话一个挨一个打。 十进八，八进六……三进二，二进一，十二月底，肖赞登顶夺冠。 整个比赛期间，他收到方景的三首歌，还有多少个十年，倾尽天下，拥抱着你离去。 很多歌手一辈子只有一首代表作，短短时间内肖赞就有了三首，如何不让人惊艳。 …… 深夜，肖赞还奔行在高速路上，连续一个周每天休息五个小时的他有点扛不住，正在座位上打瞌睡。 经纪柳玉眉也在闭眼休息，身下翁翁震动……拿出一看是杨柠发的消息。 “行程取消，明天去沙城，周末参加湘南卫视跨年！！” 脸色大喜，柳玉眉本想把这个消息告诉肖赞，但见他呼呼大睡便没有打扰，只是通知司机改道。 “通知了？先吃饭吧！！” 魔都别墅，方景从厨房把菜一盘盘端上桌，方茴趴上面在做作业，杨柠一旁教她。 厨房洗手，杨柠对方景道：“你什么这么大力栽培他，还不惜找关系让他上湘南卫视跨年，这么看好？不怕砸了？” 肖赞现在有名气是不假，但也仅仅是有点名气，还不至于火到湘南卫视邀请地步。 这一切背后不过是方景找上何灵之后的结果。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路子，你虽然是老牌经纪人，但论眼光可不如我，看着吧，他会给我们惊喜的。” 第三百五十六章：向往的生活 娱乐圈阶级分明，要想从素人爬到一二线很难，很多人花了十几二十年才熬上去。、 但有一种艺人例外，那就是流量明星。 他们可能几个月前还是高中生，幸运的被经纪公司选中后包装出道，铺天盖地的宣传下火得很快。 有时候人气堪比一线或者顶级明星，当然，火得快凉得也快，要是半年不出现基本没人记得了。 在这段时间，经纪公司利用艺人大捞一笔后重新找人，继续复制套路。 方景要做的就是把肖赞往流量明星上打造，不过他没想做一锤子买卖，捞一笔就闪人那种。 他要做的事持久的偶像，不仅颜值高，自身也有代表作。 流量明星全靠炒作，赚钱快，一旦停止炒作基本就凉，但要是他们有自己代表作品呢？还会凉吗？ “哥，我都没在那边上学了，怎么还要做作业？”方茴把桌上的书本收起来，扁着嘴说道。 前几天方景就带着她转学了，以后都到魔都上高中。 “这是城里，比不得我们乡下，城里学生很厉害的，你那点成绩到这边就是垫底倒数，现在不好好努力，害我隔三差五被请家长打死你。” “真的？” “当然是真的！”、 方景很早就想给方茴转学，除了一线城市教育比蓉城好，也是为了清静。 在蓉城知道他的人很多，方茴作为他妹妹压力也很大，整天都被同学围着转问东问西，早就烦得不行。 到这边后没人认识她，希望能重新开始，过普通生活。 “你就别骗她了，方茴成绩明明还是很好的。”把碗筷拿上桌，杨柠笑道。 她读书时代也是学霸，刚刚在教导方茴发现她基础很扎实，放在魔都这边高中也是优等生，没方景说的那么不堪。 “她什么样我还能不知道？” 离校时间有点长，方景连高一题目都搞不懂，从小学霸人设彻底崩塌，现在都不敢教方茴做作业，只能靠唬过去。 见方景死鸭子嘴硬，杨柠笑着摇头。 次日，带着方茴，三人一起去魔都游玩，这一年的最后一天就这么过去。 …… 一月三号，方景和徐争前往湘南，不过这次不是去快本，而是朝着偏远乡区前进。 湘南某处村子，一个农村小院里，何灵听到固定电话响，急忙拿起来。 “喂，你好，有什么事吗？” “我要点菜！点很多菜！！你们厨师长在吗？” 听到声音何灵笑了，对炕上的黄垒道：“找你的，厨师长，要点菜。” “谁呀？”穿着背心拖鞋的油腻中年男黄垒抬头问道。 “这个时候你说是谁，肯定是方景！” 何灵和黄垒这在当然不是度假，方景也不是来游玩，这是湘南卫视新综艺，向往的生活。 两人作为主人每期都迎接不同客人，客人在来之前则是先用变声器打电话点菜。 不过这节目才第一期，方景是邀请嘉宾这事何灵和黄垒都知道，那边一开口就露馅了。 “我要吃酸汤鱼，剁椒鱼头，再来两个素菜……”点了六七个菜方景才停下。 “行，知道了，你哪儿来哪儿去！！”说完何灵直接挂电话。 中午十二点，方景到达小村，手里拖着行李箱，刚进来就有节目组工作人员过来指路。 村子风景很好，一副江南水乡模样，路上也不是一脚踏下去满是泥巴，都是水泥路，看起来很新，应该是何灵他们到后修的。 这个时间点早出的农民都回家吃饭，偶尔见着几个小孩骑牛背上玩耍，相互追逐打闹，这是在田地里等大人吃饭回来交班。 十分钟后，方景到达一处院子，占地面积不小，中间还有凉亭，站上面能看见大半村子。 院子里都是青石板地，房子虽然是农村式样，但有两层，在这个地方能有这种院子，豪华程度堪比市区别墅了。 “方景来了，快进来！！”何灵和黄垒站门边迎接方景和徐争。 “徐争也来了！好久不见。” “何老师好，黄老师好！！” 娱乐圈就这么大，徐争混这么多年了，哪儿能不认识几个人，虽然和何灵他们不是朋友，但也认识。 一番客套后请进屋，何灵忙前忙后端茶倒水，带徐争去房间放行李。 “黄老师，我的剁椒鱼头呢？”进门换了拖鞋，方景一点不客气到处翻找。 找了半天才找到养盆里的鱼，还在游，活的。 “黄老师，你们这就不够意思了，我这都点这么久了，这鱼怎么还没下锅呢？” “知足吧你！”黄垒穿上棉衣，戴上围裙，拿着砧板和菜刀往院子里走，“这鱼刚从田里捞上的，拿上，跟我来。” 院子里，指着一处空地，黄垒笑道：“有点仓促，灶台都没搭，你先找几块砖搭个灶台，顺便把鱼杀了。” 方景愣在原地，“感情这节目就是提供食材，我才是厨师长？” “你最多算打杂的，菜我来做！”黄垒把砧板放一旁，找来一堆柴火，“你别告诉我杀鱼堆灶台都不会，那你人设要崩！” 方景是变形记出道，对外一直都是农村孩子，这要是连最基本的杀鱼都不知道怎么杀，那脸就丢大了。 “会倒是会，只不过和我想的不一样，你们还真是原生态，什么年代了还用柴火烧菜？我们那村都用上电磁炉了。” 两个月前，方景从蓉城带方茴过来，临走前跑了一趟黄岭村，给以前帮助他的长辈每家送了八万块。 不患寡而患不均，连带着全村他都带了礼物，三辆货车全部装满电器，每家每户都送了电磁炉，电饭煲什么的。 虽然他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不少人把电磁炉卖了，但这不关他的事，意思到了，别人怎么处理他管不着。 “你不懂，我们这是真正的体验农村生活，这样的饭菜吃起来才有味道。” “我在农村活了十多年，我怎么不懂，我看是你们吃太饱了。” 黄垒捡起一根树枝朝方景砸去，笑骂道：“就你废话多，赶紧搬砖。” 五分钟后，何灵和徐争过来帮忙，看见忙碌的方景问道，“感觉怎么样？” 虽然是一月，春风料峭，但今天有太阳，也不怎么冷，方景眯着眼睛看向日头，感慨道：“今天的砖格外烫手！” 第三百五十七章：陈致远 方景在蘑菇屋，也就是何灵他们这里需要待一天，一直忙了三四个小时，中午来的，下午才把饭菜弄出来上桌。 “唉，吃你们一顿也是真的不容易。” 屋内，方景一边吃鱼一边唉声叹气，“黄老师，你们这个模式不行啊，效率太慢，嘉宾肚子都快饿瘪了。” “有的吃就不错了，这么多话，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这是节目宗旨没得商量。” 懒得理黄垒这个老顽固，方景对何灵道：“何老师，今天辛苦了，一直忙前忙后。” “没事，比起黄老师我算不得什么，他做饭才辛苦。” 何灵情商高，自从方景和徐争两人进门后基本上没冷落过他们，就算是闲着时候也在陪聊。 反倒是黄垒一直专心做饭，半天说不了一句话，就算说一句也是骂方景的。 “何老师，你这么忙可不行，就没想过招个聪明伶俐，年轻点的主持人？” 打量方景，何灵笑道：“你说的是你吗？” “咳咳咳！”被辣椒抢到，方景连连咳嗽，“不是我，我哪有这功夫，一天忙不停。” “你和黄老师都是前辈，来的都是熟人还好，有时候来点陌生人，又是娱乐圈年轻一辈，你在这么一直陪着不叫事。” “黄老师负责做饭，其他事大小事也不能都要你来做，招个年轻主持人正好，老青组合，你也轻松点。” “这主意倒是可以，不过你那句老青组合什么意思？”黄垒瞪着方景道：“我就有这么老？” 拿起桌上白酒，方景给自己倒一小杯，冷不丁道：“老不老你自己没数吗？” “去年，不对，前年我们一起拍极限挑战的时候你多帅，现在都成中年油腻男了，摄像头在这，面对关众，你说说这两年到底经历了啥？” “我抽死你！！” 拿着拖鞋，黄垒追着方景在方景乱窜，何灵和徐争则是一边看好戏。 “他们俩一直都是这样吗？”徐争相对何灵问道。 “这倒不是，只是方景偶尔有点皮，时不时非得惹一下黄垒，揭他的伤疤！” 从一楼跑到二楼，二楼到一楼，两圈下来黄垒跑不动，坐桌边气喘吁吁。 方景端着碗气定神闲，蹲楼梯口吃东西。 “黄老师，不服老不行吧？” “老何，这节目我就不该来的！太气人！” “没事，就当锻炼身体！” “我锻炼屁的身体，这是为拍戏做准备，要增重二十斤，刚刚这两趟也不知道消耗多少脂肪，晚上又得吃回来。” 艺人对身体要求管理严格，不管是男女都一样，作为演员，增重减重更是常有的事。 像阿米尔汗，阿汤哥这些人，增几十斤，减几十斤跟玩似的，意志力之强让广大宅男宅女汗颜。 “原来是拍戏啊，我就说嘛，风流倜傥，一表人才的黄老师怎么可能会发福。”方景端着碗走回来。 年轻时候的黄垒可是素颜演徐志摩，颜值迷倒万千少女的存在。 可惜，当年的少女都变成大妈了，老黄却还是老黄。 “还说我，你不也发福了吗？”看着方景毛衣下的肚腩，黄垒吐槽。 之前在外面方景一直穿着外套，看不出来体型，刚刚把衣服脱了，黄垒才看见他那隆起的啤酒肚。 “和你一样，也是为了拍戏增肥。”摸着肚子，方景走到墙角摄像头前说道：“人在囧途，一月十五上映，我和徐争主演，观众朋友记得去电影院看。” “为了这部戏我可是付出不少，又是增重又是扮丑，大家看，我的头发都没长出来……” 说着说着方景还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照着上面念，后面何灵喊了几声都没听见。 导演棚，看着方景的大脸一直喋喋不休，导演脸都黑了，这宣传也是很硬核，脸都不要了。 蘑菇屋里，饭桌上的三人笑做一团，五分钟后，何灵擦了擦笑出的眼泪，对走来的方景道：“那是监控，不是摄像机，你对它念半天有啥用？也不收音！” “什么？” 方景愣住，谁特么设计的监控器和摄像头一模一样，感情他刚刚催人泪下，声情并茂半天一点作用都没有。 “行了，把你的稿子收起来吧！”见方景掏出稿子，看样子要重新来一遍，黄垒害怕得连连摆手，转头找到摄像，对着摄像机道：“一月十三，人在囧途，大家记得去电影院看！！” 何灵这个时候也帮忙宣传，等黄垒说完后又说了一遍。 方景尴尬的把稿子丢给徐争，“都是你，让念什么稿，脸都给我丢尽了，大家认清这张脸，他叫徐争，我们的导演，我刚刚的行为就他指使的。” 徐争：…… 这还要脸吗，明明他只是提了一句，稿子是方景写的。 正想解释，对上方景充满威胁目光后没敢吭声。 在方景忽悠下，半个月前他就和南景签约，正式成为南景导演之一，现在对方是老板。 吃完饭，几人坐炕上聊天，还半瓶酒，黄垒和何灵徐争三人分着喝，没给方景，任他喝鲜橙多。 一边喝一边聊，谈到音乐时候黄垒眉飞色舞，说起来自己曾经的光辉岁月。 原来十多年前他就出过四张专辑，比方景还多，那时候他出演的影视剧歌曲都是他唱的。 聊着聊着何灵方景起哄，让黄垒唱歌，架不住劝说的黄垒哼了几句。 “谁让瞬间像永远” “谁让未来像从前” “视而不见别的美” “生命的画面停在你的脸” “不曾迷得那么醉” “不曾寻得那么累” …… “这歌叫什么名字？挺好听的？”唱完黄垒眼底泛着泪花，徐争开口问道。 “年华似水，这是我第四张专辑，也是最后一张，写这首歌的人叫陈致远，是我最好的朋友，现在已经死了……从他死的那天我就发誓，以后不唱歌！” 徐争不是音乐圈的人，不知道陈致远，但见黄垒伤心没在多问。 方景倒是知道这个人，音乐圈的大师，成名很早，九十年代的香江，谭张退出舞台后四大天王风头正盛。 那个时候能压四大天王的一头的只有一个人，浪子王节！ 而王节之所以风头这么大，原因是和陈致远有关系，因为王节最火的那几张专辑都是陈致远写的。 没说话，方景给黄垒默默倒了一杯酒。 他也没想到黄垒当年封麦居然有这回事，怪不得去年极限挑战收官搞演唱会，孙洪雷都去唱了黄垒却没唱，而是拿起话筒当主持人。 这当初要是不封麦，如今他的成就可能会高出两线，也不至于现在各大影视剧演配角。 第三百五十八章：人在囧途上映 蘑菇屋的房间很简陋，标准的炕式，晚上方景和何灵，徐争，黄垒睡的都是大长铺，一排躺四个人。 灯都熄了，还听见方景喋喋不休的吐槽。 “黄老师，你们这个模式应该改改，几个大老爷们倒是无所谓，这要是来个女嘉宾得多尴尬？” “还有这床，就不能弄几间吗？要不是咱们服装不统一，我还以为是监狱大通铺。” 受不了耳边烦躁，黄垒砸了个枕头过去，翻身背对着方景，他了解方景性格，要是没人理他过会就安静了。 半小时后，蘑菇屋彻底没了声音，方景没说话，众人耳根子清静不少。 “噗！！噗！！噗！” 黄垒只感觉身下的炕微微震动，被子里像是钻进来青蛙，不停的叫换。 “卧艹！这谁放屁！！” 徐争第一个跳起来，风一般跑去开灯，打开窗户不停喘气。 黄垒和何灵被子捂着口鼻，不约而同看向方景。 方景委屈，“看我干什么？真不是我？” 他口干舌燥刚准备睡着呢，谁知道发生这种事。 “就是你！声音从你被子里传来的！”徐争穿着大裤衩，发抖般的指着方景，“我听见了！” 方景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他敢肯定，百分之百是徐争干的，这家伙贼喊捉贼，故意陷害他。 “真不是我，我对天发誓，徐争，明明就是你干的，赶紧承认吧！！” “是是是，是我！”徐争举手投降，对黄垒和何灵道：“方景是我老板，老板要我死我不得不死，见谅，你们就当是我放的，这事不要提了。” “你……你……”方景气得手都在发抖，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徐争这么无耻呢。 “行了，睡觉吧，都累一天了！”黄垒重新躺下，不过这次三人不约而同和方景保持距离。 四米宽的大通铺，方景一个人占三分之一。 次日下午，方景拉着行李和徐争离开，临走前又把他的演讲稿拿出来对着摄像机念了一遍。 没有回魔都，方景从机场飞回南景，哪里上百号人还等着他发年终奖呢。 …… “多谢大家一路走来的不离不弃，我刚接管公司，对公司业务不是很熟悉，希望大家能齐心协力……” 一家酒店里，杨柠拿着话筒在上面讲话，下面坐的都是南景工作人员，方景工作室的没跟来，那群宅男宅女不喜欢这种场合，年终奖什么都提前发了。 “现在发年终奖和奖金，念到名字的挨个上来拿！！” 方景发的奖金都是现金，用牛皮档案袋装着，很厚，很重，看不出来多少。 拿到的人第一时间都是在手里掂了掂，然后中途找个借口上洗手间，出来时候脸笑成花，多敬了方景几杯。 李一彤和肖赞，张名恩，应浩明，张志间，于晓伟几人也拿到红包，只不过他们现在月收入都是几十万的人，方景随便给了一点意思意思。 一月十号，人在囧途上映还有三天，湘南卫视播出向往的生活。 “哈哈哈哈！看不出来，方景挺搞笑的，这砖是真的烫手！” “何止是砖烫手，我在这边捡塑料瓶也很烫。” 看到方景对着监控器念宣传的时候，有些观众笑做一团。 “妈妈问我为什么哭着玩手机！” “我也真的是给方景跪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憨憨？” “何老师后面叫好几声了他都没听见，那表情叫一个感动！可惜，卿本佳人，奈何不是摄像头。” “看见黄垒追着方景跑，我仿佛看见了极限挑战！！” “好可怜的黄垒，他可是我妈的偶像，原来不唱歌还有这个原因。” …… 湘南卫视大厅，黄垒和何灵坐着，眼睛盯着上方一块显示屏，上面显示的是向往生活收视率。 作为投资和策划人，黄垒对收视率很看重，没播出前心里一直忐忑，就怕收视不好，全是观众吐槽。 那后面几期也做不下去。 “别担心，这个是有延迟的，再过一会数据就会统计出来。”看着上面0.08的数字，何灵第四次安慰黄垒。 收视率0.08，这是一开播时候的数据，不算好，但也不算坏，属于中等，一般快本每期开播，显示的最低都是0.13，一小时后达到0.16以上，最高的时候能破2，像跨年，地方春晚这种场合破3破4都不足为奇。 “唰！！” 盯了大半小时，显示屏终于跳动，0.14，黄垒终于松了口气。 何灵大喜，“这个收视率已经很不错，后面估计会涨一点，这期节目稳了。” 全国电视台，收视率能达到0.2的都没几家，向往的生活能取得这个数据，算是一档成功综艺。 一直盯了两个小时，黄垒看到向往生活巅峰最高收视率是0.18，堪比平时的快本。 中间他在手机上刷了一会弹幕，发现方景的人气很高，一到这家伙出现弹幕是最多的，观众对他很有好感。 “看来没请错人！！”黄垒心里暗喜。 本来找方景是想做个试验，试试第一期效果如何，没想到给了他一个惊喜。 …… 一月十三号，晚上八半点，人在囧途院线上映！ 不是方景不想争春节档，但那个档期不是想争就能争的，个中情况很复杂，像他们这种没什么人脉和名气的公司，人家理都不理他。 魔都，吃完晚饭，何春明带着身份证出门，他约了女朋友到盛达电影院看电影。 “喂！！这！！” 转了两趟公交车，到达电影院门口，刚走没几步就看见女友招手，旁边同行还有她两个闺蜜。 “完了！” 看见两个电灯泡何春明心就凉了半截。 “怎么现在才来？”女友几步跑来，手里给他塞了一张票，人在囧途，八十八分钟！ 看着上面主演名字，何春明手骨都捏白了。 本来挺喜欢听方景歌的，现在恨不得把这个家伙千刀万剐。 这特么是招谁惹谁，坏是都挤一堆，出门没看黄历？ 排队进影院，任凭女友闺蜜叽叽喳喳讨论不停，何春明像霜打的茄子提不起半点精神。 原本他都想好了，找一部时间长一点的影片看，最好是两三个小时那种。 看完十一二点，时间刚刚好！ 身份证都带了！ 第三百五十九章：票房黑马 电影院里，看电影的的人不只是普通观众，还有职业影评人。 比起普通人的目光，他们要看的内容要多得多，同时也比较专业。 找到位置坐下，没多久影片开始播放。 何春明闲着无聊，准备把手机拿出来磕几把游戏打发时间，一局二十分钟，最多五六局电影就完了。 “你不喜欢看方景的电影吗？”女友见他拿出手机，不满问道，“你要是不喜欢看不用勉强。” “哪有！我这是怕被打扰，拿出来关机！”脸上强笑，何春明哪敢说半个不字，方景可是她的偶像。 看了旁边闺蜜，女孩转头低声道：“一会等她们走了，我们再看一场！” “嘶！！” 精神一震，何春明会意点了点头，下意识摸了一下口袋里的身份证，终于派上用场了吗？ 方景其实也不是这么讨厌嘛！ 影片开始，人在囧途几个血红大字飘过。 导演徐争，主演方景，徐争。 …… “老板，什么时候能发工资啊？快过年了，给点钱回家过年吧？” “是啊老板，我家里还等我的钱呢，求求你行行好把工资结了吧。” 画面开始，快过年了，一帮工人在向老板讨薪，很难想象，这是债主要债的态度，言语之低微，就差没下跪了。 都说欠钱的是大爷，名不虚传。 影评人默默点头，拿起手里的小本本记上悲剧开头两个字。 从之前人在囧途放出的预告来看，这是一部喜剧片，但影片开头并不怎么喜庆，反而是有点悲。 这是一种隐射社会现象？ “你们就是逼死我也没钱，我也有一家老小，我也有人需要养活，我的工程款也没结，我给你们钱，谁给我钱？” 老板的嘴皮子不是一般利索，一套道理讲下来工人们一愣一愣的，半天都说不出话来，最后可能是良心过不去，留下一堆别人给他打的欠条，一共八万块，分给工人让他们自己去讨。 出门后，老板坐上一辆奔驰扬长而去。 坐奔驰，西装革履，身边随时带着女秘书的老板，连八万块都拿不出来，很有讽刺意味。 开头前八分钟，电影院一句笑声都没有，反而是有点压抑，不少人都抱着想走的心思。 快过年了，来看电影就图个乐，整得泪流满面干嘛？自己找虐吗？ 影院里，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抱着看方景来的，没想到会是这种电影，一点都不好笑。” “我倒是觉得不错，故事很有意思，刚刚要不是你提醒，我都没把注意力放在方景身上。” “方景是不是搞错了，不是说好的喜剧片吗？这整得就一悲剧片吧，后面不会是工人讨薪被打断腿，然后相关部门介入解决，各大欢喜？” 不只是观众有怀疑，几位影评人也有这种想法，曹砚江就是其中之一。 不过她和观众思考角度不同，来之前她仔细研究过预告片，这确实是喜剧。 前面的讨薪估计只是一个铺垫，笑点应该在讨薪路上。 第十分钟，一番商量后，方景饰演的工人牛耿决定一个人拿着所有欠条去千里之外的沙城讨薪。 其他人都是四五十岁，五六十岁大叔大爷，没什么文化，根本去去不了这么远路，也不知道怎么找人。 这帮人里就他最年轻，出的远门也最多。 为了能快速要到钱，牛耿准备奢侈一把，坐飞机去沙城。 “哈哈哈！！！！” 机场里，看见牛耿和安检员的对话，观众捂着脸哭笑不得。 “这真的是人才，坐飞机问人家是坐票还是站票。” “老哥是个狠人，锅碗瓢盆和菜刀都带着。” “我就想问这么多牛奶是怎么喝下去的，不会吐吗？” 前排的影评人满意点头，笑着在自己的小本本上写下笑点原因。 上飞机后牛耿笑点不断，先是嫌太闷，让人家给他开窗户，接着晕机要吐，徐争饰演李成功正准备给他递袋子，一转头牛耿到嘴边的牛奶全给咽回去了。 影厅里，所有人不约而同咽了一口唾沫，除了觉得好笑之外也觉得有点恶心。 明知道电影都是假的，看见吐出来的东西还能咽下去，对视觉绝对是一道狠狠暴击。 “我要下去，快给我停机！” 飞机飞到高空，牛耿又作怪，嚷着要下去，坐他一旁的李成功不耐烦解释，这特么都飞到天上了还怎么停？你当是公交车啊？ 话一说完就听到空姐喊道，前方发生气流，飞机原路返回。 没了飞机的牛耿转火车，恰好又遇到李成功，两人同路，没想到他们俩遇到黄牛，买了假的火车票。 钱花了不说暖用没有！ 坐大巴，大巴坏，住旅店，半夜被锁门外，好不容易抽奖中了台车，半路还翻了。 牛耿的乌鸦嘴很灵，一路上跟着的李成功很受罪，每次受伤的都是他。 这一趟囧途很搞笑，平均五分钟就一个笑点，从机场开始观众的嘴就没有合拢过，有的还笑出眼泪。 影片最后结果也很温馨，李成功没有和原配离婚，牛耿也拿到工资。 两人再次见面的时候衣服都发生了变化，牛耿完成了自己的梦想，开了一家蛋糕店。 “故事简单但不低俗，有一定反思意义，喜剧效果优，演员表演完美，票房上潜力十足，是匹黑马，最少五亿票房，整体来看打八分！” 看了看全场观众反应，影评人记下这段话，随后离开。 晚上十二点，电影院门口。 “小明，都这个点了，我可能回不去了。” “没事，我带了身份证。”嘿嘿一笑，何春明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身份证。 现在只有他们两人，女友的闺蜜早就走了，终于没人打扰。 脸一红，女孩笑道，“你这是早有准备吗？” 摸了一下包里的身份证，女孩没把她也带了这种事说出来，本来还以防万一，现在看来不需要了。 “那是，我等这一天很久了，走吧宝贝，今晚我要通宵。” 急不可耐，何春明打了一辆出租车，十几分钟来到一家网咖，熟练打开电脑，英雄联盟走起。 他现在大三，和女友打游戏认识的，她是他的师父。 平时要上学，难得有这个机会，他今天要和女友双剑合璧，杀得对面鸡犬不留。 “咦，你怎么还没上线？没带身份证吗？开临时卡啊？” 一回头，何春明就看见呆在原地女友，还以为她没带身份证。 第三百六十章：横扫春节档 何春明和女友的游戏打没打成方景不知道，这几天他和徐争一直在跑宣传，能去的地方都去了。 到了上映这一天反而早早睡下。 会所嫩模还……呸！ 数据要第二天才有，他整夜守着也不叫事，还不如一觉醒来迎接好消息。 早上九点，方茴做好早餐叫他起床。 “哥，你平时和都是这个时间起床的吗？” “偶尔！偶尔！”悻悻一笑，方景尴尬挠头，他平时教导方茴的都是早睡早起，有时候星期六不上课他也六七点打电话过去轰炸。 洗漱完开始吃早餐，吃到一半杨柠那边就发消息过来了，昨晚人在囧途票房七百万。 心里大喜，方景吃东西都感觉倍香。 七百万票房只是昨晚几个小时数据，这还没到一天呢，很多观众都没看到电影，真正爆发期在后几周。 照这个趋势下去，保守五六亿应该不是问题。 投资两千万，赚五六亿，几十倍回本，他已经赚得盆满钵满，不过这还不够，方景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没放到五六亿上。 “我先去上班，你在家自己做作业！” 快速吃完东西，和方茴打声招呼后方景开车朝工作室去。 “切！你当我傻啊！” 方景刚走，方茴把书本一收，换双鞋跑出去玩了。 …… “加大宣传力度，全力宣传人在囧途，高伟，砸五百万去买热搜，不要一下子买，分几批慢慢来。” 其他人发动所有渠道开始发文，不管是间接还是直接，自黑还是赞扬，总之给我把话题挑起来！” “我下午刷度娘，一次刷新看不到十条以上囧途消息，所有人扣工资。” “要是干好了我也奖励，这个月收入翻倍！大家多拿一笔钱回家过个好年。” 工作室里，听到方景的话，所有人精神一震，特别是收入翻倍的事。 方景说得是收入，不是工资！ 他们的基础工资只有两千，但靠发文做营销，额外收入是工资十倍。 这一下方景就拿出两万做奖金，怎么能不激动。 “谁的文章阅读量到达十万我奖励一万。” 一帮宅男宅女正在激动敲键盘时候，方景的话慢悠悠从旁边传来。 “老板，我要是二十万呢？”角落一个二十多岁胖子问道。 他叫老猫，工作室的扛把子，不是说权利最大，而是文章阅读量最大，光是在度娘，他的个人账号粉丝就有三十多万。 还不算其他平台！ 如果全部加起来的话两百多万！ 自媒体界，这货也是鼎鼎有名的。 “每增加十万阅读，我奖励一万，以此类推！！” “轰！！” 方景的话彻底点燃这帮宅男宅女热情，能坐在这里坐的人谁还没几把刷子？ 这些人都是虽然有的不是文科生，但深得自媒体精髓，方景订的十万阅读量，在座的几十人，超过一半以上都能做到。 像高伟他们最顶尖那几个冲上百万阅读量都不叫事！ “这个月老子工资要破十万！谁都别和我抢！！”老猫肉嘟嘟的小手一抖，心里发狠，从旁边书包里拿出一盒葡萄糖。 “方总，这不是钱的事，主要是我今天想加班，喂！小丽，我晚上不回去了！！” “陈医生吗？我那颈椎病最后一个疗程先放着，下个星期再来。” “咦，高伟，你去哪？” “我回家把被子带过来，方景，一会让值班的把钥匙给我。” 一帮人像是打了鸡血似的，个个不要命，在金钱的诱惑下，灵感顿时爆棚，键盘敲得噼里啪啦响。 方景失笑，摇了摇头回办公室。 “人在囧途首日票房可能要过亿，有望加入十亿俱乐部，今年最大黑马！” “徐争十年磨一剑之，方景为了这部戏沉寂三年，如今众望所归。” “方景亲自去牧场体验，用嘴吸奶牛，看了的人都说好！” “黄博说如果有续集，他零片酬出演！” “农民工的真是写照，看着看着就哭了！” 中午，方景上厕所功夫刷手机，果然，铺天盖地都是人在囧途消息，有的是工作室发的，有的是跟风标题党。 看内容就知道。 优质的自媒体人可不仅仅是会取标题这么简单，内容上也精挑细磨。 别看高伟他们键盘一直敲不停，但其实一直都在做功课，两千字的文章他们打出来需要三四个小时。 前面两个小时一直在构思和做准备，中间打字半小时，后面时间是修稿。 而那些滥竽充数的自媒体人全靠标题吸引人，一键复制人家文章，图水印都不去。 “昨天去看了，全程笑不停，真的很搞笑，值得一看。” “方景和徐争简直是黄金搭配，两人配合太默契了。” “难得一部喜剧片，我妈六七十岁都乐不停，推荐大家去看。” 不知不觉，方景在厕所里刷了一个小时手机，看见有夸他的就默默点了一个赞，骂的就骂悄悄吗几句回去，要不是手机电量提醒，他估计能刷到天黑。 玩的时候很爽，出来时候很累，扶墙走的，腿是真的麻！ …… 一月二十号，人在囧途周票房统计出来，一点六亿。 一月二十七号，除夕，三点八亿。 世界上没有谁和钱有仇，见有钱可赚，影院加大排片率，由之前的百分之十一一直上调，直到百分之二十七。 这就是方景想要的结果，加大力度宣传，票房上去了院线自然提高拍片率。 当初的大圣归来情况和他差不多，也是一步步爬上去的，要不是后面被几部大片狙击，票房至少还能增加两个亿。 有影评人估计，囧途票房可能在十亿以上，完全可以横扫整个春节档其他影片， 撤档，改档！接下来几天，好几部本来要上映的影片都暂避锋芒，想等囧途势头下去在上映。 唐焉的绣春刀2就是其中之一，她原本也是准备春节档上映，但现在这个情况上去就是炮灰，方景的囧途一家独大，强行上映的话票房只会扑得更惨。 “方总，恭喜恭喜，年少有为啊，有机会多合作！” “方景吗？我是陈凯哥，我这里有一部电影在拍摄，其中有个角色很适合你，有没有兴趣来看看？” “您好，我们是范思哲……” 这段时间来方景的手机电话就没有停过，一直有人恭喜他，有的认识，有的见过几面。 还有知名大导演找他拍电影，剧本，代言，综艺一下子如同雪花飞来，身价暴涨。 第三百六十一章：帮忙 春暖花开，转眼来到三月，这段时间方景基本上都在休息，过年把许莉接过来一趟，大家一起吃年夜饭，但没玩几天又走了，方茴很念念不舍。 慈善基金会那边每个月账单数目都很大，方景事又多，有时候根本忙不过来，大部分时间都是靠许莉监督。 本来方景想让许莉把学校工作辞了，钻心去打理慈善基金会的事，顺便好好休息，一心二用太累。 但许莉不肯，说她班上学生初三，换老师影响很大，咬咬牙还是能扛过去，等送走这批学生再说。 见此方景也不好说什么，叹了叹气没再言语！ “恭喜恭喜，没想到你的囧途卖这么好？” 晚上，魔都一家酒店，吴惊请方景喝酒，前段时间他一直在国外忙战狼2的拍摄，这几天才回来。 “运气好而已，战狼2拍得怎么样了？” “前个星期就完工了，下个月上映，这次来是想借你宣传团队帮忙。” 桌上摆着三瓶茅台，吴惊给方景倒满一杯，他谈事情有个习惯，就是喜欢在饭桌上，一顿饭半斤酒下去，能成的肯定能成，不成的在怎么谈也不行。 “就这点小事值得你专门跑过来，打个电话不就行了？” “这可不是小事！”吴惊摇头苦笑，“酒香也怕巷子深，我这买酒的喉咙小，吆喝不动，还得靠你！” 说起来吴惊不是第一次当导演，战狼2是第三部，但在娱乐圈，他的人脉一直不太行。 早年他在内地演戏，有点起色跑去了香江，那个被称为东方好莱坞地方。 但他一个外地人，无门无路，也没个熟人，要想演出头可见有多难，开始几年差点没饿死。 后来好不容易在电影界“打”出了名头，因为一句话还得罪了武林门派，被人家堵上门逼着道歉。 那边很排外，身边没一个人帮他这个内地仔说话情，都等着看笑话。 最后还是他什刹海老师出面解围。 从那后他也萌生退出香江影坛的想法，这些年一直没怎么出现在观众面前。 去年好不容易拍一部战狼还遇到那档子事，心里别提多委屈。 这次找方景之前其实也找了几家电视台，但除了他老婆那一家愿意给他安排一个时间，其他都是婉言拒绝。 “小事情！！包在我身上，给你打个八折。”见吴惊一脸懵表情，方景哈哈大笑，“开玩笑，怎么说我也是投资商，宣传的事交给我吧，回头票房大卖记得给我个红包就行。” “谢了兄弟！”吴惊眼眶微红，拍了拍方景肩膀。 宣传费用不是小数目，少则三五百万，多则七八百万都有，关键还要有门路。 战狼2的宣传其实和方景这个投资商无关，但他一句话就全包揽在身上。解决这个大难题，吴惊能不感动吗？ “一码归一码，我不能占你便宜，该是多少就是多少。” 吴惊坚持要给钱，最后方景没办法只能答应。 …… 次日上班，方景开会安排战狼2宣传，门口杨柠伸着懒腰坐他办公室。 十分钟后。 “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见你在开会没打扰你！” 给杨柠倒杯水，方景绕到她背后轻轻给她按摩肩膀。 “怎么不通知我，我去机场接你！” “没多远，用不着这么麻烦。”从包里拿出一份合同，杨柠抬头看向方景，“这是你要我办的，已经做好了！” 看着这份收购合同，方景轻笑，“放你哪儿吧，现在还用不着。” “左边重点，对，就是这个力度！别以为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一步步脚踏实地来不好吗？稳扎稳打三五年再试不迟。” 看着前方，方景笑道：“人生能有几个三五年，机不可失，会实现的。” 杨柠摇头，“不说这个，南景那边太闲，这么多人闲着不叫事，今年是不是该拍点剧了？” “拍，肯定拍！今年我年头拍到年尾。” “不怕剧本过不了关？” 方景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给杨柠，“上面的指示，他徐天军要这都能禁我明天回家喂猪。” “关于鼓励拍摄反腐反贪剧……”念着广电发的文件，杨柠笑了，“这倒是个好机会，只要这次成了，后面在拍其他问题应该不大，剧本有吗？” “已经送去审了，问题不大！” “演员呢？” “你猜！” 燕京人艺，华夏第一话剧院，吴钢到处去办公室串门，逢人就请客。 “老许，有女朋……呸，晚上我请客，大家喝几杯，记得来啊！” “老张，别忙着打扫卫生，我过几天有戏，带你一个，记得把时间空出来！” “什么戏？说好了，我这个气质只演帅哥！” 看着七十多，缺大半门牙，一脸猥琐的老头说这话，吴钢无语，“你这个形象演帅哥有点屈才。” 走到后台，刚好见有个三十多岁男子在化妆，吴钢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小海，我过段时间有个戏，你帮忙来客串下。” “没问题啊，方便透露是什么角色吗？” 想起方景的话，吴钢笑道，“这个不方便透露，不过床戏很多。” “嘶！” 男子倒吸一口凉气，见吴钢盯着自己，脸一红，羞涩道：这不合适吧？” “我觉得很合适！” 这天晚上，吴钢一共约了二十多个华夏一级演员，三十多个二级演员去吃饭。 三月八号，魔都，方景开着车来到一处酒店活动现场，门口没有红毯，没有记者，没有媒体，没有群众围观，十分冷清。 只有一个短发胖子穿着西装笔直站着。 “来了，正好，够凑两桌麻将，晚上要不要打几圈？” “韩虹姐，你可别开玩笑，上次我抽烟都被批评发检讨书，要是被拍到打麻将明天媒体不得疯！” 韩虹脸色不太好，方景转头看了看，门口三三两两停着几辆车，顿时表示理解。 今天是韩虹搞的慈善晚会，连他在内据说邀请了九十多位明星，但看这个架势，方景怀疑三十都没有。 “姐，我先进去了，你忙！” “嗯！去吧！” 方景进场，摇头笑了笑，这里签名墙没有，各大媒体都没有，想靠人情吸引小蜜蜂可不行。 混这么多年，韩虹还是有点看不清世道。 晚会的布置有点像酒店婚礼，很喜庆，台下摆了六七十桌，但一眼望去就十几个人，大部分是酒店员工。 “八万！” “三万！” “二条！” “别动，碰！” 目力所见，真的有一桌人在打麻将，旁边有人围观，方景走过去一看，好几个都是熟人。 汪函，黄小明，蒋馨，柳涛…… 第三百六十二章：豪赌 正在桌上的是汪函，赵微，黄小明，柳涛，四人打得很小，几块的，输赢不大，纯属打发时间。 “方景，要不要玩几把，正好我们几个人组一桌。”说话的是钱峰，天天向上二号人物，汪函哪儿都带着他，很受器重。 “我不会玩！”方景还没开口蒋馨就摇头，她从小不喜欢赌博，也不会，要是上桌的话八成送钱，关键是觉得没意思。 “方景来吗？”柳涛一边打一边道：“打完这局我让给你！” “不了，我也不怎么会，你们玩！” 桌上有瓜果，拉来一把椅子坐旁边，方景端着一盘瓜子一边磕一边和钱峰聊着，偶尔看一下他们打麻将战局。 赵微赢得最多，面前堆一千多块，手气很好。 汪函虽然运气不咋地，但技术好，从拿牌手势到最后估牌都稳得一批，一看就是老手，身前也堆了七八百。 桌上就黄小明和柳涛在输钱，轮着输，就算是偶尔胡一把也是小牌。 “四筒！” “别动！清一色！” 柳涛刚打出去一个牌就放炮，赵微胡了。 “唉！算了算了！不玩了，没意思，一直输。”把钱拿出去，柳涛翻牌，“时间不早，差不多虹姐也要来了，咱们还是别耽误她的大事。” 眼底闪过一丝鄙夷，赵微嘴上笑道：“别啊，都没什么人，大家多玩几局打发时间就是了，要不方景上来？咱们玩大一点！” 其他三人把目光放在方景身上，都知道他是土豪，娱乐圈出了名散财童子，人在囧途又这么火，有的是钱。 “不了，我看着就好，你们玩。” 方景笑着婉言拒绝，他不是不会玩麻将，前世在家没少用手机玩，只是这种场合不喜欢而已。 这里是慈善晚会，韩虹的主场，没人来之前大家玩几把无可厚非，也没什么。 但现在时间都快到了，继续玩下去就有点不合适。 “怎么能这么扫兴！打麻将怕什么，这里没外人，不会有人通风报信的！” 赵微还以为方景是怕被人拍到影响不好，心里有点不快。 “算了，真不能打！” “玩玩怕什么，输的就当做慈善了，没钱一会我借你。” “这不是玩不玩的事，只是时机不对，下次吧！” 一二再再而三被拒绝，赵微脸上有点挂不住，她好歹是前辈，但方景一点面子都不给，之前三缺一，她叫柳涛上来，人家柳涛不也二话没说就来了。 方景是火，但也不至于火到这点面子都不给地步吧？ “算了，不来就不来，我也不想玩了，今天就这样吧。”推了推鼻梁上镜框，汪函拿着手里的钱数了数，笑道：“一共八百七，晚上我请客，大家都不要跑！” “行，晚上就吃你这大户！”黄小明跟着附和，他身前没有一分钱，前面两局的钱都没付。 “谁要请客？？”背后，韩虹声音传来，众人回头，她身边只有自己，笑容有点落寞和几分凄凉。 “函哥赢了钱，说一会要请客！”方景说道。 “这可不行，来者是客，怎么能让他请客？一会把事办完，我来请！” “韩姐，人来齐了？”赵微没心没肺笑问，手里还抓着一颗麻将敲打桌面，不停在拇指和食指之间转动。 “齐了，就你们两桌！” 挠了挠头，韩虹恼火的把领带拿下来，赵微这一问算是杵在她心头上。 邀请的这么多明星中，大部分都是她认识，为了筹钱，有的见过一两面，不是太熟她都邀请了。 当时说好好的，到时候看档期和时间，但今天来的没几个，倒是电话响不停，都说档期安排不过来，时间紧。 有的不来不说，连电话都没打一个，让她白等半天。 看向方景，赵微眼珠子一转，笑道，“反正也只有我们这几个人，不如就打麻将吧，不管谁输谁赢，钱全部捐出去，就当做慈善了。” “这个主意不错！”汪函第一个同意。 他麻将瘾不小，加上这次又是来捐款的，反正都是捐，以什么形式捐不一样？ 黄小明点头，“我没意见！” 虽然他技术不好，但也不差钱，拿个百八十万出来够打三天三夜。 相比这三人，蒋馨和钱峰柳涛她们脸色就不是那么好，因为她们不怎么会玩，一上桌百分之百输，没悬念。 “你会不会玩？”韩虹看问方景。 “会倒是会，可是……” “这不重要！”汪函抢先说道：“方景跟我搭伙，我来打牌，输多少我们俩出。” 眼睛一亮，黄小明道：“这个主意倒是可以，涛姐，要和我搭伙吗？” “不要，你技术还没我好，我跟着韩虹姐吧。” “行，就这么办！！”韩虹当场拍板，随后让助理去把大门关了，工作人员全叫出去。 虽然他们打麻将是为了捐款，但说出去不好听，还是低调点好。 加上韩虹，一共十二个人，每三个一组，刚刚好。 方景和钱峰坐汪函背后，其他人也各就各位。 “先说好，我们再打就不能像之前那样打几块的，不然一天下来也就千八百快，给山区儿童买泡面不够。”赵微撸起袖子，满有深意看向方景：“我们打六百的！” 今天她要宰大户！ 只要方景落马钱就到位了，她不用出一分钱，最后还落得捐款人情。 “嘶！” 听到这话柳涛倒吸一口凉气，蒋馨不懂，肘子轻轻杵了她的腰间，小声道：“六百很多吗？” “很多，六百是一番的钱！”柳涛低首轻声道：“清一色，七对……二十四番。” “清幺九，小四喜，小三元……六十四番，大三元，大四喜，十三幺，连七对……八十八番。” 按照柳涛的说法，蒋馨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顿时把她吓一跳，要是来个十三幺岂不是五万多。 这还只是一家，谁要是运气不好放炮好几个，一局下来输上十几万都是有可能的，几个小时下来得多少局？ 后面站着的好几个人听到这个赵微的话脸色一白，他们就是来走个场，打打酱油，最后捐个十几二十万就是，当卖韩虹人情。 但看现在这个情况没个三五十万怕是走不了。 “我没问题！”见赵微把目光看向自己，方景轻笑。 “方总，一会要是输了你得照顾我点！”汪函回头开玩笑。 方景拍他的肩膀，“放心，输了你会沙城的机票钱我来陶！” 第三百六十三章：一局百万 “那就开始吧，今天我的主场，厚脸当一把庄家。” 切好麻将，韩虹拿起骰子，看了看众人后开始掷点。 为了赢钱她也是脸都不要了。 没办法，她的百人援助项目耗钱太多，每年烧钱几千万，全部身家都砸进去，一做就是这么多年，这次是真的没有钱了。 不然也不会邀请那些才见过一俩面，熟都不熟的人来。 掷好点数，从汪函这边拿牌。 大战一触即发，所有人紧张看自己前面人的牌。 “红中！” 拿起牌，韩虹脸上一乐，手里居然拿到了一个红中，这可是钱，只要胡了就是六百块。 “二万！” “六条！” “碰！” 赵微刚打出一个六条，汪函还没拿牌韩虹就叫碰。 “看来今天手气不错嘛，四万！”撸起袖子，韩虹笑得犹如一尊弥勒佛。 坐她背后的蒋馨和柳涛看见牌后双双一喜，这次刚开始就已经有四对了，看样子是想做七对。 “三条！” 赵微那边拿起牌后脸一黑，继续往外打条。 “八条！” 拿起来牌后汪函眼睛一眯，留下五筒打出八条。 麻将一共就三门牌，筒，条，万，韩虹打万，赵微打条，说明他们要的是筒万和筒条。 如果他留下条的话就要抛出去筒，这样一对二，难免遇上放炮，风险太大，一局搞不好七八万呢。 麻将可不单单是靠运气这么简单，技术和算法，眼力也是需要的，汪函纵横麻场，深谙此道。 除了要盯自己手上的牌，还要随时看着桌面上别人打出的牌，以此推断别人需要的是什么。 不会算牌的人不算真正的麻将人，那只是门外汉。 真正的高手从来都不会放炮！ 在座四个人中就他和赵微会算牌，黄小明和韩虹都不会，这两人要赢的话只能靠运气。 “别动，胡了！！” 五分钟后，韩虹把赵微的麻将扣在桌上，摊开牌，正好七对。 汪函松了口气，尼玛，开局就是七对，二十四番，幸好不是他放的炮。 “小蒋，给我把账记好！”韩虹大手一挥，对身后蒋馨说道。 “嗯！！” 看见韩虹模样，方景笑了笑，这才赢一次就这么高兴，至于吗？ 或许是没求人就拿到第一笔善款吧。 …… “换人吧，方景要不你来？” 两个小时后，黄小明听到蒋馨说他已经输四百多万，嘴巴张大，差点没把麻将给吃了。 从一开始他就没赢过，次次输，好几次输二十多万的。 现在倒不是他不想搬本，实在是背后的几个兄弟扛不住了，这四百多万是他们四个人一起出，平摊下来他才一百万。 一百万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对别人来说就不同。 每次他一输钱就听到身后几声嚎叫和咬牙槽声音。 “行，可以！！函哥，一会手下留情。” 三缺一，其他人都是不会打麻将的，方景不得不上，柳涛倒是会，但她不敢单独上。 “去吧，我要狠狠宰你这个大户！” 汪函到现在都没输什么钱，反而赢不少，方景和他搭伙的事取消也不用贴钱。 “方景，要不你来替我顶一会？”韩虹面露苦色。 麻将这玩意靠运气是走不长的，她除了开始时候赚，后面基本上没怎么赢，中间换上柳涛才搬回来几十万，现在赌资已经八十多万。 她想收手，继续打下去可能会输得更多， 赢最多的是赵微，二百多万！技术很强，还有汪函这个老狐狸，她根本不是对手。 “小明哥，要不咱们一人顶一个吧？”方景说道。 “可以！今天我舍命陪君子！” 端着一杯水，刚起身的黄小明又坐过去。 “你们要跟我吗？”方景对其他几人问道。 “咳咳咳！不了，你们玩，没钱了！” “我上部戏片酬还没下来，今天是不成了！” “我倒是想，银行卡余额不够！” 黄小明去了韩虹位置，几人好不容易解脱，这个时候哪里还敢往上冲，一个个摇头跟摇鼓似的。 而且方景还年轻，会不会打麻将都是一回事，就算会技术估计也不好，可能还不如黄小明呢。 在继续跟下去他们要卖房子。 “那行，我就一个人了！” 大马金刀坐着，方景不慌不忙把瓜子端过来一盘，一边洗牌一边磕。 见他这副模样，赵微嘴角扬起，不着痕迹对汪函眨了眨眼。 像是没看到，汪函什么表情都没有，赵微桌底下的脚碰过去，换来的却是汪函摇头。 今天这是一场麻善，输多赢少他不在意，下套框方景这种事他也干不出来。 “上一把函哥赢的，函哥先掷点吧。”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扶了扶眼镜，汪函掷点后拿牌。 两分钟后…… “二万！” “碰！” “三筒！” “五万！” “碰！” “七筒！” “八万！” “碰！” 方景一连碰了赵微三次，嘴里还嗑瓜子，五分钟后直接胡了，把赵微气得不行。 第二局，第三局，第三局，第四局，一连五局全是方景赢，后面又打了七局，方景赢二输五。 这波操作把众人都吓着了。 赌神在世都没这么牛吧？ 汪函看他的眼神都不对，要不是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都怀疑方景出老千。 “运气好，运气好！”方景不好意思笑道。 麻将这东西却是有技术成分，但运气也很重要。 他连赢几局确实是运气，技术占得不多，还有……野心不大。 七局加起来还没三十万，这就是他赢的原因，几乎都是小牌，一有机会他就胡，从不拖泥带水，也不贪心做大牌。 一局赢几千块，这种小牌汪函和赵薇他们都看不上，有时候宁愿不胡也要做大，所以十局中最多赢一二局。 “小钱，继续！”赵薇说道，“今天我要让方景大出血，这个土豪我吃定了。” “赵姐，要赢我还不简单，咱俩掷骰子比大小就行，那个速度快，咱们一次一百万！” 方景早就发现赵微有点针对他，有时候知道他胡什么牌，对方宁愿不叫牌，输更多也不放炮，话语间也不是那么友好，打着打着还叫他小崽子，狗大户，挺能装。 虽然这些话都是以玩笑方式说出来的，可落入方景耳中总归不舒服，感觉透着一股看不起人的意味。 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了人，但对方想玩，他奉陪到底！ “哟，你票房分账还没下来呢，这么急着送钱？不愧是散财童子。”赵微嘴里笑着，眼底闪过几缕讥讽。 就是走狗屎运热卖了一部电影，出道没几年，咖位不大，脾气不小。 “可以，方总你都开口了我就陪你玩，不过说好，咱俩单独赌的这个不算进慈善捐款。” “呸！” 方景把手里的瓜子吐掉，看着赵微道：“既然赵姐你都说我是散财童子，不散点怎么好意思，我输的你拿走，我赢的一分不要全给虹姐。” 打麻将方景不是很在行，时间一长肯定会输给赵微，但要论掷骰子，呵呵，他可没怕过谁。 八岁那年在村里老黄哪儿学到这招就没有遇到过对手。 不敢说次次都是四五六点，但十次总有六七次能掷出四点以上。 今天就当给赵镰刀上一课了！！ 第三百六十四章：人心不足蛇吞象 论江湖地位，赵微出道十多年，成名也十多年，是方景的前辈。 论财富，赵微名下多家公司，炒房炒股积累大量财富，被人称为女版巴菲特。 她还是个空手道高手，六千万撬动三十亿，用空壳公司去收购人家上市公司，一波操作六六六。 可怜了那些相信她的小散户，二十多元买进，眼睁睁看着跌到九元一股，心碎一地。 虽然老赵最后被罚了几十万，禁市几年，但不妨碍人家赚得盆满钵满。 方景这次和她杠上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就是不知道最后鹿死谁手。 “方景，用不着搞这么大吧，算了！” 眼见两人不顾其他人反对，把麻将推开就要来一百万一局的掷骰子，韩虹吓得连忙制止。 汪函也跟着道：“大家玩玩就好，别伤了和气，一人退一步，老赵，差不多得了。” “这话说得，今天第一次见面，都不认识，哪来的和气。”赵微反笑道：“人家方总愿意玩我就陪他玩，你们都别管。”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赵微这是气上头了，这个时候谁劝谁倒霉。 除了韩虹和汪函，其余人大气没敢喘，这要是开口不小心得罪人，以后日子怕是不好过。 再说方景也不是吃素的，人家一线明星，这些年发展越来越好，歌影视三栖发展，隐隐约约有踏入超一线地位。 而且手下有自己公司，一部接一部热剧播出，身家不输赵微。 两人都不是省油的灯，谁都不好得罪，他们愿意赌就赌好了。 “赵姐说的是，都是第一次见面，哪来的和气，别说我不尊老爱幼，让你先！”方景把骰子扔随手扔给赵微，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刚好是一个六点。 “来点简单的，就比点数大，两人要是一样的话算平局，不输不赢。” “可以！” 拿起骰子，赵微看着众人道：“大家做个见证，我和方景一局一百万，谁输了都不准耍赖。” “当然，今天是我姐的主场，我就退一步，比九局，九局之后收手。” 赵微一副江湖前辈的高人模样，仿佛只玩九局是给方景面子。 其实她心里也犯怵，一个骰子六个面，每个点数的几率都是六分之一，鬼知道运气怎么样。 玩九局才九百万，她不可能一直赢，但按比例来看也输不了多少，撑死三四百万，小钱。 反正最后输家都是方景，因为他承若赢的钱全部捐出去。 听到赵微的话，韩虹和汪函也不再劝，九百万对其他人来说很多，但对方景和赵微来说还在承受范围之内。 特别是方景，人在囧途现在都十一亿票房了，过段时间下线后应该在十二亿样子，他最少能尽赚四五个亿，一千万就是毛毛雨。 “开始吧，我赶时间，一会回家还要做饭等人。”方景不耐烦催促。 “好，方总这么急着输钱我就成全你！” 拿起骰子，赵微握在手心轻轻一丢，翻滚几下后五个点一面朝上。 “哈哈，看来这是上天眷顾我啊！” 开局就是五点，不出意外基本赢了，方景想掷出六点的几率六分之一，很小。 “未必！” 拿起骰子，方景掂量几下，这东西他好久没玩了，手有点生。 玩骰子是有技巧的，掷出去一定要旋转，骰子六个面，八个角，旋转的时候主要是一个角在旋转，这个角旁是三个面。 想叫一点，那么只能掷跟一点相关的四个角。 其次，掷骰子的力道，如果力道过猛，多滚两次，那绝对叫不准。力量可以大，但一定要稳，骰子掷出去，尽量不要有太大倾斜。 最后还是八个角的问题，如果想叫一点，四个角可以选，通过熟练的手法掷出去，而且可以做到平稳的时候，那么骰子会越转越轻的向一面倾斜。 这东西当初方景费了好大劲才学会，不敢说百试百灵，但大概率还是有的。 “你到底掷不掷？上面有花呢？”见方景迟迟不动，赵微有点不耐烦。 “来了！” 拇指食指中指捏住骰子几个脚，方景轻轻弹了出去，没错，就是用弹的，不是用扔。 众人眼睛盯着翻滚的骰子，心里比方景还激动。 这一下就是一百万，他们打死也舍不得拿这么多钱出来造。 “哈哈哈！我还以为你真是高手呢，感情弄半天是装模作样。” 骰子翻了几圈，最后朝上的一面是一，赵微一顿嘲讽。 真是一顿操作猛如虎，最后是个二百五。 “不急，继续！” 方景脸上不见丝毫担心，刚刚是他故意的。 第二局，赵微四点，方景三点。 第三局，赵微三点，方景一点。 第四局，赵微六点，方景四点。 …… “方景，要不别玩了，你这手气也是背到家。” 一连六局，方景全输，就没有赢过一次，韩虹实在是看不下去。 “不可能，风水轮流转，我今天就不信了，我要加注。”撸起袖子，眼睛通红的方景对赵薇道：“下一局赌五百万，敢不敢来？” “谁拍谁！这么想输我就成全你！” 赵微也是赌场老手，赌急眼的的赌徒她见多了，大多是方景这个样子，最后的结果没一个能扳回本的。 “这次我先来，老子就不信这个邪！！” “随便，大庭广众这么多双眼睛，可别说我欺负你。” 这么多次以来一直都是她先手，让方景先一次又何妨。 在场这么多人，大多和赵微抱一样想法，觉得方景这个年轻人输急眼了，只有汪函面无表情，越看他越觉得不对。 他认识方景时间不算短，从来没见方景急躁过。 在他的眼里，方景虽然年轻，偶尔有点傲气，但做事成熟老辣，心思缜密，根本就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 可此刻方景的样子不像是作假。 难道是我看错了？ “天灵灵地灵灵，神仙保佑！！给我来个六点！！” 嘴里念叨一阵，在众人快忍不住骂人时候方景才把骰子弹出去。 念这玩意要是有用的话，赌场里就不可能有这么多人倾家荡产。 “六点，六点，六点……六点！！耶！真的是六点。” 六点朝上，方景跳起来抓住韩虹的手臂一阵激动，差点没泪流满面。 卧艹！还真是六点。 第三百六十五章：捐两千万 赵微无语，只当是方景走一回狗屎运，输这么多次了，赢一次再正常不过。哼！我也来个六点。 随手一扔，几秒后赵微定睛一看，五点！差一点点。 “可惜可惜，赵姐，这局我赢了。”方景得意，“五百万，还敢来吗？” “有什么不敢，继续！” 方景现在还差她一百万，赵微一点不慌，就算输了最多输四百万。 “菩萨保佑，再来个六点！！” “卧艹！！” 看见点数，这一次在场的心里吼了一句，个别忍不住发出声来。 因为方景这次又是六点，连着两次，狗屎运也是没谁了。 “不好意思，承让承让，看来先掷的人确实有好运，我说之前我怎么一直输，原来是这个原因。” 赵微心里凉了半截，不信邪掷了一次，四点，她输了。 “再来，这次一百万！！”方景哼哼道，“我要连赢！” “等等，这次我先掷！！” 赵微一把把骰子抢在手里，现在她也觉得先掷的人有好运。 心里忐忑，学着方景之前的样子，默念几句了几句阿弥陀佛，在期翼的目光中，五点朝上。 还行，看来运气不错，除非方景这次再来个六点。 “如来佛祖，观音菩萨，耶稣……”念叨半天，方景和之前一样扔出去，这次三点。 “呼！” 松了口气，赵微腹诽，我就说，哪有这么神的事。 睁大圆目，方景气急败坏，脚踏在椅子上，指着桌面道：“我去他大爷，这次怎么不灵？再来，最后一局赌一千万，输了我赔双倍，你先掷！” 本来还有点迟疑的赵微听到方景说赔双倍，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 自己手气正好，八局六胜，最后这一次赢的几率很大，而且方景赔双倍，这种好事傻子才不干。 韩虹还没来得及阻止赵微就把骰子抓在手里，汪函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 到现在为止他算是看出来了，赵微这是上套了。 虽然不知道方景是怎么做到的，但前面连输六局应该是为了最后这一千万。 下套的人先输后赢，套路不新鲜，老把式，不管是电视还是现实，赌场里经常见得着。 这种事汪函以前也只是听说过，今天身在局中，他总算知道哪些赌徒为什么跳不出去，诱惑太大了。 把他换赵微的位置，前面连赢这么多，后面这两局根本刹不住脚。 “神仙保佑，再来一次六点，实在不行五点也行。”心里默念几句，赵微把骰子丢出去。 这次好运离她而去，翻滚几圈后一对大大圆眼睛仿佛在嘲笑她。 心跌到谷底，从里凉到外，赵微脑子一片空白，心里顿生悔意。 两点，方景赢她的几率是六分之四，不输的几率是六分之五，怎么看财神爷都不在她这边。 “咳咳！！” 众目睽睽之下，方景轻咳一声，笑道，“我先替广大山区儿童谢谢赵姐的一千三百万。” 一千三百万！这个数字如同深水炸弹落入脑海，赵微脑袋嗡嗡嗡的。 她虽然身价几十亿，存款也不少，但还没大气到在赌桌上随随便便输掉一千三百万。 经过广电整顿，实行限薪令后，行内片酬大幅度下降，现在她的一部电影也才两千万样子。 目前一年最多接两部，这一千三百万是她累死累活好几个月工资。 骰子在方景手里一弹，翻滚在桌上发出咚咚闷响，赵微心提到嗓子眼，眼睛死死盯着骰子，她心里还抱有一丝幻想，方景也许是一点呢。 骰子转了几圈……五点落入众人眼中。 “不好意思，我赢了！！” 全场七八双眼睛盯在赵微脸色铁青脸上，都想看看接下来她会怎么做。 一千多万不是小数目，还是大庭广众之下输的。 赵微要是想赖也赖得掉，她是成名已久前辈，十年前就是一线明星，人脉广，有钱有势，靠身份压方景压得下去。 而且口说无凭，双方也没个纸条，赌这么大也是犯法的，闹到法院这笔钱都不用给。 韩虹道：“老赵，方景和你开个玩笑，这钱……” “这钱我出！”方景抢声，玩味道。“赵姐，你要是没钱，这一千三百万我帮你出了。” 他就是怕赵微玩赖，所以抢先把话堵死，人都得罪了，也不差这点。 “不用，一千三百万我还输得起，回头就打你账上！” “不是打我账上，是基金会账上！”起身，方景拍了拍裤子腿上瓜子碎屑，对韩虹笑道：“难得来一趟，凑个整数，除了赵姐的一千三百万，我再出七百万。” 这么一会方景就拿出两千万，不可不豪气。硬刚赵微，赢了一千三百万全部捐出，方景今后在圈内怕是要出名。 在场人看他眼神有欣赏，有嘲笑，有敬佩！ “不耽误你们玩，先走了，回见！” 望着方景的背影，谁都没说话，一片寂静，韩虹最难受，两人都是她朋友，她夹在中间帮谁都不好。 赵微想赢方景的钱无可厚非，不偷不抢，正大光明。 方景大义，赢的钱一分不要全捐给今晚的慈善，最后还补了七百万，她更说不出半点不是。 “我也走了，下次聚吧！祝你的慈善事业办得越来越好。”赵微强笑，想了想说道：“之前我赢的钱都捐了，另外我额外掏两百万。” 一千多万都去了，也不差这点！ 方景能额外掏钱，她一毛不拔脸挂不住。 “我送送你！”见赵微离开，黄小明跟着要走，两人是大学同学，关系一直很好，转头对韩虹点头笑道：“我也额外捐三百万。” “我额外捐一百万。” “我额外捐五十万！” “我额外捐一百二十万！” …… 三三两两，剩下的人跟着爆出自己的捐款数目。 之前打麻将赢的钱作慈善只当大家开玩笑，基本上就黄小明他们几个输，那能有多少？四百多万而已。 这么多人就捐四百多万，说出去要被笑死。 “你呢，你额外捐多少？”半小时后，人走得七七八八，只剩下汪函，韩虹手里拿着一颗麻将，心里不是滋味。 “我不是捐了吗？”汪函笑道，“之前我还赢了几十万呢，一会吃饭我请客，你去不去？” “唉！搞成这样哪儿还有心情吃得下去。” “他们俩是他们俩的事，你难受什么，看开点，先去吃饭，吃完我也捐三百万。” “行，走吧！” 拿起之前方景掷过的骰子放兜里，汪函领着韩虹离开，偌大的场地一片冷清，中间摆着一桌麻将。 方景那课骰子他拿走也不是想做什么，只当一个纪念，小赌怡情，大赌套路深，以后超过两块的麻将都玩不得。 第三百六十六章：网络炸锅 娱乐圈本就是个大舞台，你方唱罢我登场，没有谁能一直当主角。 韩虹的慈善晚会没人参加，那些邀请了却没来的人都在看她的笑话。 “歌坛大姐又怎么样？老子又不唱歌，不去她能拿我怎的？” “人老了就该退出江湖，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学人家搞慈善晚会，这不是找虐吗？” “要是多请几家媒体，铺上红毯，搞不好我就去了。” 韩虹低估了人性，她是歌坛大姐不假，但不是所有人都给她面子，这次的慈善晚会办得这么冷清，着实给了她狠狠一耳光。 次日，韩虹的微博罕见更新，注册这么多年，除了早些时候经常更新，后来被网络被子骂怕了就不怎么玩。 网络质疑她慈善作秀的人很多，哪怕是十年如一日的在做也是一样，还把她做慈善的图片弄成可笑的表情包到处发。 “华夏很多明星在我看来一直都不是真正的明星，他们不过是一群有钱的艺人而已，国际名星没一个不是有社会责任感的，他们会对自己的国家和百姓给予关怀和关爱。” “我们的明星只会晒名车，晒包，晒钻戒，到了关键时候不会为出一毛钱。” “昨天我邀请了一百多个明星艺人参加慈善晚会，最后到场的只有十一个，很开兴，也很失落。” “那些想看我笑话的人，让你们失望了，虽然来的人少，但都是有爱心的人士，昨天我一共接到三千多万善款，方景的二千万，黄小明三百万，汪函三百万，柳涛一百万，蒋馨八十万……” 慈善晚会的事被韩虹爆出来，吃瓜群众惊得眼珠子掉下来，除了惊叹方景的强大之外，更想知道没来参加的人有那些。 到最后韩虹也没说出拒绝她的那些明星是谁，网上众说纷纭，不过一段有意思咒骂倒是爆红网络，登上热搜第一。 韩虹骂道：“那些赚了钱不做好事的，我想问问你，你那么多钱是准备留着买棺材吗？” 吃瓜群众看了一片叫好！下面清一色好评。 “韩姐牛逼！就是应该这样骂他们，我支持你！” “明星一部片酬六七千万，一年赚几个亿，拿出几十万救急真正需要钱的普通人根本是毛毛雨，但他们宁愿买一条几十万的宠物狗，几千块猫粮，也不愿意花一分钱在穷苦人身上。” “本人医院实习生，上周一个农民工手指被钢筋压断，治好要一万，他问医生，锯掉要多少？我师傅说二百，他点了点头，说锯掉。 我不知道这是谁的父亲，也不是他是谁的孩子，但一个几十岁成年人被一万块压垮，何尝不是一种心酸。如果当时有人帮助他的话，往后余生，那个家庭或许就是另外一个幸福故事。” “还是我小景哥牛逼，捐款从来就没手软过，下次谁再来蔡陆之流来和他对比，我第一个急！” “韩胖子又在道德绑架了，捐不捐是人家的事，别人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人家不偷不抢，你凭什么逼捐？” “自己的基金会不清不楚，账单也不公开，做不到百分之百透明，就不要怪别人不相信你！” “楼上的放屁吧？韩虹基金会账目一直都是公开的好吧？你自己去查一下就知道，但凡捐过一包方便面的都有公示！” “坏人又来了，大家这次一定要保护好韩姐！” “说实话，我不是追星族，对于现在的明星没几个喜欢的，明星是公众人物，很多事情应该做一点表率的，看看方景和韩虹，人家做了多少公益，这才是真正的明星！” 千里之外的燕京，不少人艺人看到韩虹微博，脸色顿时惨白，这下他们得罪人了。 韩虹的邀请没去，本来以为没啥事，现在看来事还不小，要是韩虹把他们名字抖出去，网友的口水能把他们淹死。 学艺先学德，没有那个粉丝会喜欢表面一套背地一套，半点爱心都没有的艺人。 “韩姐，不好意思，昨天真的是有事，去不了，那个慈善捐款的事我回头就补上。” “韩姐，我刚从国外回来，弄慈善晚会怎么也不通知我，我捐一百万，哈哈哈，不客气，回头一起吃饭哈！” “抱歉，忙糊涂了，助理也不提醒我，做慈善怎么能没有我呢，我捐八十万，替那些穷苦孩子谢谢你了。” “韩姐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们家这孩子年轻不懂事，别放在心上，我们捐一百万，还请高抬贵手，别把名字爆出去。” “老韩，怎么这么大火气，这可不是你的风格，那个张扬是我公司的，小孩不懂事，我一定好好教育，回头就让他给你道歉。” 一下午功夫，韩虹的电话没停过，有的是艺人打电话赔礼，有的是经纪人打来，有的是公司老板打来。 这些一开口是道歉，最后就把捐款拿上来，让她别把没来的艺人名单爆出去。 钱也捐了，气也消了，韩虹没必要卸磨杀驴，当场答应以后不再追究这事。 “韩姐，基金会多了几十笔匿名捐款，数目高达两千万！是不是你那边找人了？” 接到百人援助基金会电话，韩虹嘴角一翘，说了一声几声后便挂了电话。 她没想到误打误撞居然能弄到两千万，天可怜见，真没想把他们架火上烤顺便来波敲诈。 …… 三月中旬，方景带着助理和公司几个高层来到燕京。 刚出机场，接机的人就来了。 “方总，恭喜发财，一段日子不见个都长高了！” “蜜姐，你就别开我玩笑，在你面前我就是个穷鬼。” 去年杨蜜的佳航借壳上市，市值六十亿，方景在她面前确实算不上有钱。 “哈哈！你要是喊穷，恐怕娱乐圈就没几个富了。” “这是我们公司的艺人迪丽热芭，以前跟着我在欢瑞世界的，算是你的师妹。” “前辈好！” “你好，叫我方景就行，不用叫这么老！” 刚刚出来第一眼方景就看见杨蜜身边这个异域风情的女孩的，前世大火的迪丽热芭。 “上车吧，先带你们去吃饭，这几天好好玩玩，到了这千万别客气。” 方景和迪丽热芭杨蜜上了一辆商务车，他带了的几人上另外一辆，一行人离开机场。 看着窗外奔行的车流，方景心里感叹，几年前他还是一个新人，和杨蜜通进同一电梯资格都没有，谁能想到现在两人已平起平坐。 第三百六十七章：三生三世十里桃花 方景此行来找杨蜜是想合作新剧三生三世十里桃花，因为还被打压着，很多事情发展不开，只能依靠外援。 到了酒店一顿吃喝，谁都没提合作的事，杨蜜晚上还带着方景四处玩了一会，欣赏燕京几处夜景。 方景心里冷笑，杨蜜看似轻松，一点都不急，好像这次来求人的他。 不急就不急呗！反正他时间多的是，不差这几天，只要杨蜜能安排，他住半年都不是问题。 晚上，方景躺在酒店床上和迪丽热芭……聊微信，这是吃饭时候加的。 “热芭，你条件不错，很适合我这部剧的女主，有没有兴趣到我公司发展，这次要是和你们老板谈不成我就自己单干，捧你当女主也不是不可能。” 大晚上和女生聊演戏，方景可不是见色起意，纯属是惜才，迪丽热芭挺好的苗子落在杨蜜手中完全废了，熬这么些年还没出头就知道。 当初方景还在欢瑞的时候迪丽热芭就是三线，现在几年了还是三线，可见杨蜜带人不行！ “方景哥，我违约金很高的！” “能高到哪去，跟我走，我帮你赔了，我们公司的肖赞知道吧？你要是来公司，和他一样，我给你写歌，让你演女主。” 另外一边，一处酒店中，杨蜜看着方景发来的信息满头黑线，这家话心挺脏，才凉他一晚居然就敢来挖墙脚。 要不是她一直和迪丽热芭在一起，搞不好人都被神不知鬼不觉拐走了。 “热芭，方景要挖你，还说帮你写歌，让你当女主！” “咳咳！我现在不也挺好吗，那边不太适合我！” 当着老板的面，迪丽热芭哪里敢提跳槽的事，要说不心动是假，方景的歌和剧都是很吃香的，捧红一个人真不难。 而且她的违约金不算高，一千万，这几年自己存了几百万，方景要是愿意出大头，她走也就走了。 只是现在杨蜜还虎视眈眈坐对面呢，她要敢点头，搞不好要出大事。 “这人不是好东西，你离他远点，搞不好图你的色。”眉头轻蹙，杨蜜开口就给方景泼脏水，想了想道：“别听他话，这剧本我势必要投资的，到时候给你女主。” “眼光放远点，只要你火了就不愁剧本，到哪都有人把你供着，方景他写歌厉害，但培养艺人没经验的，谁去谁倒霉。” “放心吧蜜姐，我不会相信他的话！”迪丽热芭乖巧点头，坐沙发肩上的她白皙长腿一荡一荡，心里并不那么平静。 她觉得方景不是蜜姐说的那样，他是个捐款很多的好人！ “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明天照常来工作室上班，跟着我多听多学，以后有好处。” “蜜姐慢走！” 送走杨蜜，关上酒店房间门，迪丽热芭焦躁揉了揉头发，拿着手机也不知道回方景什么。 她还没买房，一直住的都是酒店，这个房间被包下一年，刚刚方景发消息来的时候她正在洗澡，杨蜜找她有事没走，手机放茶几上被撞见。 如果蜜姐不在就好了！迪丽热芭心里哀鸣，这样她和方景应该会聊得很愉快。 多个朋友多条路，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求到人家身上去了。 现在铁定没戏，她敢肯定，要不了几天自己的合约百分之百升级，违约金不再是一千万。 “不好意思，刚刚我在洗澡，都是蜜姐和你在聊！” 等了十多分钟，看着迪丽热芭发来消息，方景嘴角一抽，杨蜜这个骗子！还有，洗澡是什么鬼？ …… 次日，方景带人来到杨蜜工作室，没有磨磨唧唧，直接把事先准备好的合同拿出来。 “剧本我出，拍摄团队我出，女一女二，男一男二都给你！” 方景一开口杨蜜就被怔住，还有这种好事？男女主演都给她，方景图什么？ “要求是你们公司几个主演必须零片酬出演，另外你再出四千万，赚的钱六四分，我六你四！” “呵呵！” 杨蜜冷笑，方景倒是敲得一手好算盘，这部剧她要出演的，拿到方景给的剧本大纲时候就决定了。 现在她的身价是多少？这样一部剧少说五千万，热芭人气也不小，六七百万还是值的，公司其他男艺人片酬倒是不高，三五百万需要吧？加起来六千万了，就这方景还让她再出四千万。 要不要脸，狮子大开口都不带这样的吧？真当她一介女流好欺负？ 喝了一口茶，方景不慌不忙道：“我知道你们公司艺人身价高，但我不吃这套，在我这，钱永远花在刀刃上。” “这部剧预计投资七千万，如果把你们片酬算上，摄像和导演这些人喝西北风？特效尽是五毛钱的，播出后毁的也是你们名声。” “我出人出力，投三千万才占百分之六十，过分吗？” “几大主演都是你们，播出后大火，你们身价至少翻倍，热芭现在还是三线吧？演了这部剧估计就二线了，熬个几年一线也不远，这点小钱算什么，眼光放长点。” 目光朝自己老板杨蜜投去，迪丽热芭露出可怜兮兮模样，她现在不火，如方景所说，就三线明星，能有演女主机会，别说不要钱，倒贴钱她都干。 可惜公司不是她说了算，不然早答应了。 “不行，这样我太亏了，投入时间成本太大，谁知道播出后火不火？”杨蜜摇头，“要不我占百分之六十，你占百分之四十？” “那就没得谈了！”方景起身，遗憾道：“绣春刀2正在上映中，口碑不错，我想如果去找唐焉，她应该不会拒绝。” 两天前人在囧途下线，票房十二点八亿，紧接着绣春刀2也搬上日程，现在上映就收获四千千多万票房，估计三四个亿没问题，反正亏不了。 能和张正等影帝合作，唐焉声名大噪，只是和方景说的不同，她现在心情不是那么好。 她觉得方景吭了她，能赚钱，好的片子自己拍，不好的就扔出来给她。 “等等，大家再聊聊！” 把方景挽留下，杨蜜道：生意是谈出来的，别动不动就走人，有事好好说。” “这就是我的底线，都吃这么大的亏了还想怎么样？蜜姐你也太欺人太甚了。” 杨蜜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胸口起伏不停，方景说得这是人话吗？到底谁欺负谁？ 她公司几个艺人片酬加起来六千万，还有投资四千万，那就是一个亿。 关键还是时间投入大，一拍就是三四个月，她要放下很多工作，除非这部剧能卖三点五亿，她到手一点四亿，不然就是亏本买卖。 看了看一旁着急使眼色的迪丽热芭，杨蜜头疼，这丫头被灌迷魂汤了，怎么就看不清形势？ 第三百六十八章：战狼上映，横扫全国 “热芭，帮我送送方景！” 杨蜜把方景单独叫到一个房间，半小时后笑着脸出来，签完一系类合同后送客，她再也不想看见这张脸。 “蜜姐，一看你就是个爽快的人，下次有机会我还找你合作，回见！” “一定一定！有空常来玩！” 杨蜜背过身，脸上哪还有半点笑意，咬牙切齿，恨不得把方景劈成十段八段。 这么会功夫两人的生意就谈好了，还是原来的数目不变，只是多了一部版权。 方景送了她一部小说版权，答应如果要拍的话他愿意投资一千万。 “我呸！要这玩意干嘛？”方景出门。端着茶杯，杨蜜才反应过来。 她没有导演和拍摄团队，拿版权无用，。 如果要拍的话外面买就是了，顶天七八百万就能买了，说到底还是被方景忽悠了。 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之舌下，这部小说简直是开天辟地之作，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拥粉几百万。 就差没说成上映就是万人空巷，上到八十九，下到开裆裤的孩子都是粉丝。 “热芭，不是我说，蜜姐这些年发展是不错，但要论发掘力不如我，你在佳航真的是埋没了。” “什么时候考虑到我南景来，我保证带你半年魔都买房，一年买别墅，年收入几千万轻轻松松。” 走出佳航，方景还不忘挖人，在迪丽热芭旁边絮絮叨叨说不停。 “方先生……” “见外了，以前在欢瑞我们还是同事呢，叫哥就好！” “方景哥，实在不好意思，我现在走不了，蜜姐不会轻易放我走的，特别是接了这部戏后，希望以后大家还有合作机会吧。” 迪丽热芭还是很感激方景邀请她进南景，现在她是三线艺人，和方景这种红透的一线艺人没得比。 但对方脾气很好，一而再再而三邀请她，看得出来，方景是真心的，不像是杨蜜说的那种馋她身子。 “没事，如果你以后发展不好的话可以来南景，我的大门一直对你敞开。” “真的吗?太谢谢了！”迪丽热芭掩饰不住喜意，她还真怕再蹉跎几年出不了头，年纪大了只能退圈。 “不过你也别等三十四岁人才过来，那会我们公司只有后厨有位置。”方景笑着开玩笑，随后挥了挥手道：“别送了，再见！” 出来佳航，方景和公司团队打两辆出租车去机场，半路杨柠的电话就来了，问事情怎么样。 “我亲自出马还有谈不成的事？”方景得意嘿嘿笑道，“略施小计之下小杨蜜哪里是我对手，轻轻松松被搞腚，当然，主要还是你领导得好。” “对了，吴惊战狼2宣传怎么样了，要不了几天应要上映了吧？还有两个星期？行，我知道了！” 挂掉电话，方景眉头紧锁一脸忧愁，接连叹气，像是堵了天大的事在心里。 “方总，你这是遇到什么麻烦吗？”坐旁边的公司制片部负责人问道。 时不时关心领导是应该的，毕竟方景可是他的衣食父母。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月薪十万，我与公司共存亡。 月薪五万，九九六像呼吸一样自然。 月薪三万，老板说得都对。 月薪一万，老板说的不对，但我不吭声。 月薪五千，老板脑子有坑，我在背后说坏话。 月薪两千，老板，我去年买了块表。 月薪一千，老板，我是你爹！ 恰好，方景给他的开的工资就是月薪十万，所以说领导的烦心事怎么能不叫他上心。 “唉！” 方景吞吞吐吐，忍得很辛苦，半天才道：“我……我上最强王者了！” “啥？”制片部负责人一脸懵逼，最强王者，至于吗？ “不重要了！” 方景摆手，不想多谈。 现在的他总算是体会到什么叫高出不胜寒，战狼2马上上映，不出意外的话就是几十亿票房，他到手能有七八亿，瞬间就是老王的七八个小目标。 重生这么多年，应该是赚得最多一次。 加上人在囧途票房分账，那他就有十多亿存款。 十多亿啊！这是什么概念？别看娱乐圈谁谁谁身价几十亿上百亿，但真正能拿出的钱还没七八千万。 方景的身家在娱乐圈年轻一辈中应该是最多的，很多超一线和顶级明星都没他有钱。 一个小时后，到达机场，方景拿出一张一百的给司机，大方道，“不用找了！” 都这么有钱了，再扣不合适，该大方的时候就大方，不缺钱！ 开车师傅是个大叔，一把抓住方景的手就不让走，激动道，“还差五十！” “你们虽然两人，但是包车的，要付三个人的钱！” “咳咳！” 装逼不成，方景一阵尴尬，掏遍口袋，半天就拿出一张褶皱的十元。 “方总，我来吧！”制片部负责人看不下去，用手机支付了五十。 两人走后，司机大叔鄙视，眼中尽是不屑，“呸！没钱还装什么蒜，穿得倒是人模狗样。” …… 四月初，在绣春刀2上映三周后战狼2上映。 经过这段时间方景的不懈宣传，现在早就被炒火了，院线方看完成品后把排片率调到百分之三十五，瞬间占据主场。 为了支持吴惊，方景当天连包五场，请了公司员工和粉丝观看。 “真特么过瘾，太好看了！” “这应该是华夏这么多年以来战争题材最好的电影吧？” “道具师走心了，坦克弄得跟真的似的，还有火箭头和军舰，模型挺像。” “楼上逗比，那不是道具，就是真的，刚从电影院出来，推荐大家去看战狼2，其中好几个故事都是真实改编的。” “看着祖国的强大内心真的热血澎湃！这才是大国风范！” “最后的撤侨行动是真的，当时我们国家是第一个到的，每个华夏公民只要拿着一本华夏护照就可以登船离开，不是华夏人则不行！” 网上好评如潮，电影院里几乎每一场都是爆满，上映四个小时票房就过亿，二十五小时三亿。 一路势如破竹，三点五九亿成为华夏单日票房第一，八点八九亿成为全球票房榜周冠军，各种电影界记录被打破。 沉寂这么多年的吴惊彻底火了！！ 平心而论，战狼2确实算是良心制作，论热武器打斗电影，香江那边算是开山祖师。 但和吴惊这种火箭筒，重机枪，坦克对战来说，那简直是小场面，只有美国大片敢这么拍。 先不说情节，华夏影坛近三十年来，军事战争片中能像战狼2这么大场面的没几部。 以前是没条件，哪个导演能调得动坦克军舰还有部队？弄火箭筒给你拍？做梦吧！ 现在条件倒是有，但资金不够，一个小鲜肉价格就是好千万，几大主演片酬加起来上亿，剩下的钱买炮弹都不够。 ：。： 第三百六十九章：人民的名义，六十多位老戏骨 随着战狼2的大火，吴惊多了一个外号，战狼惊！ 现在他走到哪都有大批记者跟着采访，狗仔从他们家门口到机场，无处不在。 战狼2的崛起让吴惊这个新人导演一下子迈入最顶尖那一批，很多名导一辈子导的电影票房都没他一部多。 圈内羡慕的有，嫉妒的也有。 演员们只恨自己为什么没参演，不然自己现在都是几十亿票房的人了，退出的那十几家投资商天天坐家里长吁短叹，看见徐天军就想骂娘。 早知道是这个结果，天王老子来了也不退！ 当初拒绝吴惊那位小鲜肉肠子都悔青，一天天以泪洗面，不只是错失战狼2的高票房，还有税务局的上门要他补税，真的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穿破又遇顶头风。 当初广电那边刚发通知让补税的时候他以为自己藏得住。 不藏不行，一个多亿了，卖几十回腚都没这么多。 某处采访活动现场…… “吴先生，战狼2票房这已经二十多亿，照这个趋势有望四十亿，作为新人导演能有这么高的票房你应该很高兴吧？” “这不是废话吗？”白了一眼这个记者，吴惊承认，他飘了，换几个月前他绝不敢这么和记者说话， 那时候说话都是小心翼翼，就拍记者大爷心里一个不高兴就给他添油加醋乱写。 现在嘛……老子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有种你来咬我啊！ 没钱没名的时候道理像放屁，有钱了屁都是道理，就是这么现实。 被吴惊顶了一句，记者没有半点生气，笑道：“此时此刻，你有没有想感谢的人呢？” “感谢的人？”沉思几秒，吴惊开口道：“当然有，那就是方景，没有他就没有今天大家看到的战狼。” 记者表情一僵，接着大喜，他还以为吴惊会说剧组工作人员，或者老婆和父母，没想到会是方景，这下有话题和素材了。 “那……” “有没有职业道德，你的问题已经没了。”还没等他开口，旁边的同行就是一阵呛，接着就听到其他记者提问，“请问一下，为什么会感谢方景?” “这片子是他投资的，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所以我很谢谢他。方景付出的不仅仅是钱，为了这部戏，他的外部压力和内部压力很大，好在我们都挺过来了。” 吴惊也是后来才知道因为投资战狼，方景和徐天军摩擦出什么样的火花，现在还被打压着，南景的掌舵老总都跑了一个。 “请问方景投资了多少钱？在战狼占股多少？” “这个网上有资料，你自己去查！” 翘着二郎腿，吴惊不紧不慢喝了一口茶，他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说话这么硬气的一天。 观众看电影一般就盯着剧情看，很少关注其他东西，南景娱乐投资战狼2这事除了一些有心人知道，观众知道的还真不多。 不过在吴惊的这次采访下，方景倒是连带着沾不少光……家门口七八队狗仔二十四小时蹲着，比吴惊还恐怖。 没办法，谁让他又是人在囧途又是战狼，两部火爆电影得赚多少钱？ 有人说十亿，有人说十几亿，还有吃瓜群众说二十亿的。 “不还意思，借过借过，大家别顾着拍，注意看路！” 燕京机场，方景刚下飞机就引来一大堆代拍，口罩鸭舌帽戴了都不管用。 本来他不想出门，现在风头正盛，一出现就是大批围观，但这次燕京之行关乎马上要拍的新剧人民的名义，不能缺席，几十位老戏骨正等着他呢。 吴钢也是给力，帮他新剧找演员，嗯，六十多位老戏骨，国家一级演员十六位，二级演员四十多位。 其中有的还是演员协会副主席，话剧院院长，人艺主任，知名制片人，国家话剧传媒集团董事长，国家纪录片会长。 就冲这个阵势，方景今天要是敢放他们鸽子，明天都不用出现在娱乐圈，耶稣来了都没用。 好不容易挤出人群，方景快速上车，直达一家酒店，车上，杨柠帮他换上西装，衣领抚平，轻声道：“一会我不上去了，你自己说话注意点，别得罪人。” “嗯，明白！”方景深呼吸一口气，会意点头。 杨柠不上去，他只带一个助理吴佳佳。 半小时后，方景比约定时间提前四十分钟抵达地方，现场已经有了七八个人，吴钢和李建益，于晓伟和张志间都到了。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久等！” “不晚，还早着呢，我就是没吃下午饭，提前过来吃点东西。”放下手里糕点盘，吴钢笑道，“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李巍，侯添来，侯永，滕爱……” 方景挨个握手问好，态度放得很低，今天能到场的咖位都比他大。 “年轻人很了不起，这半年来我听过你的名字很多次了。” 说话的是丁义珍，额，就是李巍，这家伙别看其貌不扬，但实打实国家一级演员，演技牛得很，还是一省话剧院院长。 “丁……李老师你们老一辈艺人才是我学习榜样。” “小伙子很谦虚，你是不知道，之前吴钢可是把你夸出花来。” 又是一个省级话剧院长，国家一级演员开口，方景连连点头，嘴里说着见笑。 陆陆续续，来的人越来越多，看起来一帮老头子，放街上没几个人认识他们，但在行内提起名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都是大佬。 老一辈人没几个不会抽烟的，不一会聊着聊着就开始吞云吐雾。 方景不敢管，连忙叫服务员带两条烟上来。 这帮人不要说抽烟，就是打麻将他也得上桌赔输。 今天把人聚来也不是什么事，一是为了认识一下，二是为了谈片酬和发全部剧本。 不过见他们聊得高兴，方景也没提这事，先把酒水饭菜上桌，大家吃饱喝足再说。 挨桌认识完人，方景跑到吴钢身边坐着，感激道：“吴老师，谢谢了！要不是你，我这剧可能拍不成。” “谢我干嘛？我可是主演，你要是拍不成，我的主角梦不是黄了？” 吴钢和李建益他的剧本方景都先给了，不是部分剧本，而是完整的。 吴钢演李达康，张志间演高育良，李建益演季昌明，三人组成铁三角。 于晓伟演的是侯亮平，他才是真正主角，和前世不同，方景没有采用陆易来演这个角色。 不是说他演技不好，而是古装美男剧演多了，一下子放在现代剧里有点出戏。 他一出场，观众就认出这是帅哥陆易，打着这个标签演得再好人家也不满意。 于晓伟就没有这个顾虑，他演话剧这么多年，演技不用说，年龄也对得上，关键是观众记不住他的脸，他的角色就没有一个雷同的。 演过的角色不会演第二次，这是他的座右铭。 第三百七十章：片酬 “吴老师，你是主角，那我是什么？”于晓伟听到吴钢的话，笑着问道。 人民的名义里他才是真正意义主角，只不过这部戏他的作用只是一个引子，真正的交锋和看点还是再吴钢和张志间他们身上。 “嘿嘿，大家都是主角。” 头一撇，吴钢低首对方景道：“这些人不全是我请过来的，有的都不认识，他们是听到风声后自己报的名。” 他吴钢有面子是不假，但面子没这么大，像徐文广这些人还是他的领导，哪里是他能请动的。 “什么情况？”方景心里一跳。 “你的剧本递上去后面很喜欢，这些年国家反腐反贪很厉害，有意识想把这种观念传递出来，这次正好遇到人民的名义，估计会有不少部门一起联合做这个出品人。” “红剧？”方景疑惑问道。 市面上每年都有国家出品的电视剧，不为赚钱，抱着宣传去的。 毕竟是上面指标，这些剧无一不是大场面，各种绿色通道也多，围绕的大多是禁毒，公安，军旅题材。 剧本是方景买的，现在还没拍就被截胡，有上面人插手，估计没他什么事了。 轻轻点头，吴钢道，“你也别患得患失，这是部大剧，资金需要不少，他们只是挂名，出人出力，你出钱和等着赚钱就行。” “偷着乐吧，多少人想找这种门路都找不到！” 回头一撇，吴钢道：“看见没有，后面靠窗第三桌那个平头是最高检察影视中心主任，旁边是中军委后勤保障部铁盾影视中心制片和苏省宣传部负责人，一会他们会找你。” “嘶！” 方景瞪大眼睛，倒吸一口凉气，这才是真正大佬，什么影帝天后在他们面前也得老老实实装得跟小学生一样。 之前这几个老头还和他打过招呼，只不过旁边没人介绍，只说叫老李，老张老王。 还好他没乱叫，要是名字被人家记小本本上，回头广电不得天天请他过去喝茶。 没想到事弄这么大，方景一顿饭得没滋没味，时不时回头，就等着被召见呢。 一个小时后，人还是来了，把他叫进一个单独房间，外面的演员们继续交杯聊天，仿佛什么都不知道。 只是偶尔瞟向房间的眼睛让他们心生感慨，这个年轻人要发。 这几只大船就是黄马褂，只要方景能搭上去，以后在娱乐圈基本上横着走，除非是犯法，不然没人封得了他。 “方景，随便坐，不用这么拘谨，找你来只是聊聊。” “王主任有事您吩咐！” 半边屁股坐椅子上，方景挺胸抬头，腰杆笔直。 见他这副模样，几人失笑，铁盾影视的负责人笑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李政。” “李老师好！” 方景乖巧点头，这声李老师倒不是恭维话，眼前这位五十多的岁的瘦高大叔还真是老师，华夏传媒大学特邀研究员员，燕大考古系青年导师。 当然，这只是他众多身份一个，后面头衔太多，方景之前用手机搜了一下，半天没敢吭声。 总之是大佬中的大佬，惹不起就对了。 “这是王洋，董路。” “王老师好，董老师好！” 方景一个都惹不起，乖乖叫老师，眼前几人可不是徐天军那种货色能比的。 硬刚徐天军输了最多没钱，人在的话一样可以东山再起，但敢在这几位面前蹦跶，分分钟让他退圈。 “是这样，你这部剧本我们很看好，符合广电那边的要求和国家指标，但这种剧你是知道的，个中尺度是个很大问题，一不小心就要越线。 一些情节也需要当地部门的配合，为了拍摄顺利，我想在里面担任总制片和顾问。” “没问题，求之不得！”李政愿意当这个总制片方景高兴还来不及，正如他所说，人民的名义这部剧尺度很大，虽然过审了，但一个不小心还是容易404。 前世的人民名义资金链短缺，原因就是尺度太大，没有哪个投资商敢接。 现在有李政在上面撑着，方景完全不用但心这个问题。 “你能理解就好！”见方景识时务，李政欣慰点头，“到时候王主任他们宣传部对外也会成为出品方之一，不过他只负责和当地公安系统的人协调，让他们负责配合你拍摄。” “老董的工作则是参与拍摄进程后上映前的准备，对了，你找到买家了吗？是哪个电视台？” “还没！”方景坚定说道，“一切听您老指示。” “那就好！如果有电视台要买的话你先和我商量一下，这部剧是要在cctv播出的，你别把播放权一下子卖了，到时候我这边很麻烦。” “放心！”压下心中心悦，方景拍着胸口道，“没有您老的指示，谁来了我都不卖。” ccty可是大腿，不缺钱，收视率也是强得一批，方景巴不得在那里上映。 “那剧组预算你打算投多少？” “一……一切听李老师的！” 方景本来想说一亿六千万，话到嘴边硬生生憋回去，六十多位戏骨，十多位国家一级演员，光是这个阵容就不止一个亿，制作费少得可怜。 说多不好，赚不着钱，少了李政难免不高兴，还是让他开口，方景酌情思量，从中取舍。 “外面这帮老家伙可不是省油的灯，也不能让他们白跑一套，一亿三千万预算，六千万算演员片酬，其余当作制作费用，你看怎么样？” “没问题！就按您说的来！” 方景激动，差点没抱李政大腿痛哭，现在六千万能做什么？只够一个一线女明星片酬。 但李政一句话就买了六十多个戏骨，其中还有十多个国家一级演员，简直是白菜价。 关键外面那帮老家伙还不能有半点怨言，大领导的话不好使？ “关于股份分成的事……” 半小时后方景微笑着从房间出来，吩咐吴佳佳把剧本全部分发出去，借着大佬们看剧本功夫，他把李政搬出来，让他说片酬的事。 这个坏人方景打死不能做！ “咳咳！人民名义资金有限，特殊时期大家体谅体谅，我现在是总制片人，片酬根据剧本角色和时间长短来给。 …… 第三百七十一章：应浩明的选择 宾客散尽，方景从酒店出来的时候天色渐黑，车上，疲惫揉了揉眉心。 “事情谈得怎么样？”杨柠把泡好的水递过来。 喝了一口润喉，方景轻松吐了口气，把李政他们的事说了。 “这是好事啊！”杨柠喜上眉梢，“有了这层保护伞，以后中天影视那边不敢在背地里搞鬼，分成你怎么谈的？” “八二，我八，他们二。” 方景语不惊人死不休，杨柠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他出一点三亿是不假，但李政那边出的力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敢和大佬这么谈生意，不要命了？ “你疯了？”掐了方景手臂一把，杨柠气急败坏。 “没疯！”勾起杨柠下巴，方景强行在朱唇上一点，笑道：“这不是我的意思，上面就是这样安排的。” 上面还看不上方景这点小钱，没必要坑他，给的指示是实事求是，该是多少就多少，李政他们哪敢多要。 官方也不是为了赚钱，这二成酬劳还是分发给要出演的各机关部门。 人民的名义涉及很多警察场面，肯定需要警厅警车配合，跑办公大楼里拍的场面少不了，有时候还要里面工作人员帮忙客串。 虽然给了便利，但他们也不能白征用人家场地，该给的钱还是要给，凡是参与的部门都要付款。 “李政和几个主任也在剧组挂了名当顾问和制片，我开的薪资不低……”方景悠然说道。 杨柠一瞬间就要明白方景意思，喜道：“这么说以后广电那边不会有人故意卡我们剧本了？” “不用以后，现在都没他徐天军什么事了！”方景神秘笑道，大手不老实在杨柠身上游走，“你也辛苦了，我帮你按摩按摩！” “这是车上，前面有人！”脸红到脖子，杨柠心跳加快，死死抓住方景的手。 “他看不见！”方景现在坐的是房车休息室，和司机驾驶舱完全隔开的。 接下来半个月他都要在这边忙，需要用车地方很多，特意把车调过来。 副驾驶，吴佳佳坐着轻轻闭目养神，旁边是司机，一上车她就被方景撵过来，少许，感受到车身轻微晃动，叹气摇了摇头，伸出玉指把车内歌曲声音调大。 这两人真是不省心，一点也不照顾她这个单身狗的感受。 华夏某处五星级酒店，徐天军刚和新剧里的女主聊完剧本，从酒店出来不到五分钟就接到电话，广电那边朋友打的。 话不多，就两句，让他以后不要找方景麻烦，不然谁也保不了他。 怕方景找到了靠山，在徐天军追问下，那边把李政名字爆了出来，随即挂掉电话。 心里五味杂陈，徐天军怎么回去的都不知道，从影这么多年，他当然知道李政是谁，那是手眼通天人物，人家动动手指头，一个盖章就能把他公司卡到关门。 …… 南景娱乐，方景回来就开会，把公司艺人的剧定了，主要就是肖赞和应浩明，张名恩，李一彤。 肥水不流外人田，三生三世十里桃花他是大股东，虽然男主女主给了杨蜜，但其他角色决定权还是在他手上。 三人都是帅哥美女，演这种仙侠剧很合适，播出后身价也能提高一个小段位。 刚散会没几分钟应浩明就敲门来找方景，说他不想出演三生三世十里桃花。 “你不演三生三世十里桃花？那你想演什么？现在可没别的剧。” “我想演人民的名义！” “你到是敢想，我都没得演。”方景翘着二郎腿，酸溜溜说道。 本来他也想出演个角色的，毕竟难得有这个机会和这么多老戏骨合作。 但李政不要他，说他脸谱话太严重，天生一副帅哥脸，演不了正剧，观众一看就出戏。 这话说得方景无法反驳，摸了摸脸充满无奈。 “方总，还请给我个机会，我真的不想演这种仙侠偶像剧。”坐在对面，应浩明满脸都是纠结。 自从加入公司后他的戏倒是多了，基本上不愁拍，但好的剧本很难遇到，笑傲江湖和绣春刀2是其二。 在剧组里他和张正，吴钢这些影帝视帝一起演戏学到很多东西，杀青后去别的剧组看什么都不上眼，觉得那些人演得跟玩似的。 演着演着还特么演笑了，一连七八次ng不找原因，闲着就是刷手机。 不比不知道，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抛开演技不谈，敬业态度相差也是十万八千里。 端着枸杞杯，方景轻轻吹了一口，抬头淡淡道：“人民的名义里一个买菜的保姆都都是一级演员，你跟我说你想演什么角色？” “而且他们片酬都是几十万，最高的吴钢才三百多万，你去了能拿多少？老应，我理解你的感受，但路还得一步步来，你还年轻，不急。” 人民的名义里大的角色基本上没有了，现在过去就一些龙套，一天四五百块钱那种，应浩明很难发挥他的演技。 “方总，我还是想去，这种剧十年都不一定能遇到一次，我宁愿去那里演龙套也不想去三生三世十里桃花剧组。” “你是认真的？”方景正色看着应浩明，“真要去了的话我给不了你优待的。” “剧本都已经分发下去，我不可能为了你改剧本，我答应那帮老家伙也不答应。” “我愿意去。”应浩明重重点头，“反正时间也不长，就几个月，当放假休息了。” “行！自己收拾行李去吧。”方景无奈挥手，“罗永倡在那边，去了给他打电话。” “谢谢方总！” 人民的名义有四个导演，一主三副，这次罗永倡是副的，正导是李政那边出的人，叫李录，也是名导，导演过很多正剧。 能在这种名导手下做副导演罗永倡没什么不乐意。 “多学点经验，为下一部剧转正做准备！” 这是方景说的，至于第几次说他也记不清了，反正这次方景是对天发誓。 打开办公室门，肖赞和张名恩埋头猥琐聊天，小声对着公司美女评头论足，方景走到他们背后都知道。 “你们俩很闲啊？也想去演龙套？” 冷不丁声音从后背传来，两人吓一跳，赶紧起身，“咳咳，等剧本打印，马上就走，浩明哥呢？他不去吗？” “他要去跑龙套，这次不去了！” 第三百七十二章：方茴搬家 “哥，中午吃什么？”魔都，方茴放学回来把书包一丢，迫不及待跑厨房去找方景。 “吃屎！” 一巴掌打掉偷吃的手，方景把排骨从锅里捞出来。 “怎么说话的？亲哥吗？” “别废话，先去坐着，饭菜马上就好！” 回头瞥了眼方茴，方景继续鼓捣着，没一会四菜一汤上桌，杨柠还在南景主持事务来不了，现在家里就他们俩。 “不错啊，手艺有长进，下顿我想吃红烧肉。” “连续给你做饭一个多星期了，能不长进吗？”白了一眼，方景淡淡道：“最近学习怎么样？” “还行，大城市的娃学习成绩就是好，前几天模拟考试我只能排十五，我们英语老师都是老外，教的英语和老家差别很大。” 方茴上的是私立高中，价格不便宜，一个班三十来人，排十五只能算中游。 老师是外教方景也不觉得奇怪，每个学期几万块，这要是英语都教不好还混个鬼。 至于教学水平和蓉城相比较高也是正常，蓉城教师很多都四五十岁，有的普通话都有方言，更不要说英语发音。 “你怎么这个时间才来？早放学了吧？” “现在很晚吗？”方茴看了眼手表，现在十二点半，她十二点放学，一路坐公交过来才十五分钟。 有十五分钟是从别墅区大门走到这里花费的。 “这还不晚？磨磨蹭蹭，我要是你早到了！”冷冷看了她一眼，方景继续念叨：“要不你去住校吧，那里离得近，每天也不用跑来跑去麻烦，周末回来就行。” “我才不要，学校宿舍贵得要死，一个月一千五，加上伙食三千多，有这钱你还不如给我。” “但是看着你每天这么辛苦我不忍心啊！”方景一脸疼惜。 现在他只想把方茴支走！ 自从方茴过来，他和杨柠就是分开睡的，做点什么事都只能等方茴上学了才敢做，这都好几个月了。 两人因为工作原因，平时本来就聚少离多，被方茴这么一搅合他的美好性福好日子都没了。 老妹啊，为了哥的后半生，就先委屈你一下吧，大不点白天过来吃饭，晚上不在这睡也行。 “没事啊，这不是挺好的吗？”看着作怪的方景，方茴满脑子疑问。 “学生就该有学生的样，住校不好吗？多了许多玩伴，也可以提前让你体验大学生活，以后上大学了一样是几个人一间宿舍。” “可是现在我有遇到很多玩伴啊，她们对我都很好，哥，你不是嫌吃得多吧？要不我少吃点？” 看着方茴一脸委屈样，方景心里叹气，硬着头皮道：“主要是我平时很忙，你柠姐一个月又回来不了几次，没人给你做饭，在学校有食堂给你吃，方便一点。” “但我就是不想住校，你们不在的话我可以点外卖，或者自己做饭吃。” 一计不成，方景新生一计，笑道，“先吃饭，一会我送你个礼物！” 方茴眼睛一亮，“什么礼物？” “别问，一会你就知道了！” 半小时后，方景开车带方茴来到一处小区。 六楼…… “当当当当！喜欢吗？”指着三室一厅的房子，方景笑道。“送你的！” 这处房子还是去年杨柠带他买的，一共两套，后来装修过一次就没怎么管，过年时候他想送给许莉，但许莉没要。 “你早晚要嫁人，总不能跟着我吃一辈子，这套房就当是送你的礼物了，赶明你把家具置办齐全，没事的时候就过来住，当是提前熟悉环境，反正这里离你们学校也不远。” 红着眼圈的方茴感动道：“哥，谢谢你！” “没事，应该的！” “真的给我吗？” “当然！你想住多久住多久，天天住也没事，赖得做饭的话中午和下午去我那儿吃。” “那我可以租出去吗？” “啥？” 方景愣了，这丫头不按套路出牌啊，租是不可能租的，租出去方茴还不得天天往他那儿跑。 一天两天还行，这高中毕业还好几年呢，大学还住他那儿的话估计他要疯。 “我想租给我一个同学，她爸爸妈妈来这边工作，住的地方很远，她现在学校那边租房很贵。” “她没住校吗？” “学校宿舍和餐厅很贵，都是给有钱人住和吃的，她们家条件不是很好。” 方景给她找的高中是私立的，教学质量很好，学费也很高，不过成绩好的进来有减免，她同学就是这样。 但减免的只有学杂费，住宿一样要花钱， “可以，改天你带来吧，不过让她一个住也不太好，怪孤单可怜，我帮你铺张床，没事你也过来陪陪人家，每天一起起床一起上学，挺好的。” “嗯！我知道！” “房租就别要了，咱们家也不缺这点钱。” 难得遇到个恩人，别说不要钱，方景倒贴的心都有了。 …… “方茴，这就是你给我说一个月三百的房子。” 两天后，林秋月一脸懵的看着三百一月，三室一厅，一厨一卫的房子。 带有阳台不说，家具装修还挺齐全，没个几十万弄不下来那种。 寸土寸金的魔都这种房子三百块一个月？做梦呢？她租的那个只能放一间床的房子都一千。 “嗯！”方茴重重点头。 学校里她从来没有暴露过自己是方景妹妹的事，班上同学都以为她是乡下来的，不怎么爱搭理她，她们聊的话题她也插不进去。 只有林秋月对她最好，上学第一天就给她买零食，还和她做朋友，这段时间以来对她很照顾。 “房子是我亲戚家的，他们给我住，我不收你房租。每个月三百也就水电费，不过说好了，伙食费我们俩还是要平摊的。” 林秋月走到厨房，看着炒菜锅上的标签都没撕，嘴角一抽，冰箱电也没插，里面什么都没有。 沙发，拖把，茶几，电视，书架，这些全都是新的，和方茴说的不一样。 “好吧，平摊就平摊，不过饭菜交给我来做吧，免得时间长了你说我占你便宜。” “放心吧，不会的，谁叫你是我朋友呢！”方茴大喜。 方茴虽然平时穿得一般，但家里应该不普通，林秋月脑海闪过这个想法。 这套房子里学校不远，少说几百万，有这种亲戚的女孩怎么可能是穷人。 不过方茴不说她也赖得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 第三百七十三章：白银盟改命 人在囧途的高票房和战狼2热播把方景人气彻底推到了顶点，现在只要他一露面，媒体就像闻着腥味的猫快速扑来。 特别是在三生三世十里桃花和人民的名义开机发布会后，围绕着方景的话题每天都有，吃瓜群众看得津津乐道。 综艺邀请，电影，电视剧邀请雪片飞来，办公室桌上堆有半米高，方景数了一下，电影有八部，电视十三部，热门综艺四个，大大小小代言更多。 “全部推了，对，一个都不要，太累，想休息一段时间。” 给吴佳佳通完电话，方景躺在床上疲惫一动不想动。 心累！ 事情太多了，连续七八天跑业务和应酬酒席，现在看见酒他就想吐。 人在囧途的票房分账已经下来，好几亿呢，这笔钱自然不可能放银行吃利息。 留下一部分备用，剩下的杨柠帮他分散出去投资，餐饮，服装，酒店，电子，各行各业都有。 现在他是九家公司大股东，十四家公司占股，这些天跑的就是这些事，各种盖章签字都需要他本人，部门跑了n多个。 手机调成静音模式，一觉睡了十多个小时，下午四点多睡的，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 肚子饿的咕咕叫，精神抖擞起来煮了一碗面条蹲电脑前刷消息。 面吃完了，人更无聊，睡又睡不着，景干脆点开阅点登录作者号写新书。 杨柠过几天回来，这次他要在家狠狠休息。 去年射雕英雄传结束后他很久没发新书，到现在都半年过去，手有点痒。 “神雕侠侣！” 写下书名到简介哪里方景怔住，写了又删，删了又写。 他不太喜欢前世射雕的简介。 最后纠结半天只写了射雕英雄传姊妹篇几个字。 “我路过山时山不说话，路过海时海不发声。” “小毛驴滴滴答答，倚天剑伴我走遍天涯。” “有人说我是爱上神雕大侠才在峨眉山上安家，其实我只是觉得这里的云雾像极了十六岁那年的烟花。” 第一章方景写了几十个字，然后上传！ 不是一般任性。 这首现代诗写的是郭襄，哪个网友写的方景不知道，也记不清，这是前世他在网上看到的，一直到现在都没忘记。 上传完第一张后开启码字模式，一双修长的手在在黑色键盘飞舞，屏幕上不停闪现文字。 一小时七千，这是他现在的手速。 名副其实触手怪，在阅点几百万作者中也算排的上号。 不过和唐三那个变态比起来还差点，听说那家伙最高时候一小时八千。 …… 魔都某处小区，阅点编辑长河正准备睡下，昨天周五，晚上回来后他就一直在审书，因为今天下午他要和老婆去旅游，周末晚上才回来，所以提前把工作做完。 “滴滴滴！” 刚准备关电脑，后台红色消息闪烁不停，这是设置的提醒模式，说明他的频道有大神作者发书，或者是网站十分看好的作者。 没有一秒钟犹豫，长河马上点进去，有消息提醒说明作者没有内投，也就是说还没签约。 网站看好的作者流量都很大，官方也会扶持，只要写得不是太差，大赚一笔不是问题。 手快有，手慢无，没签约的野生书籍还是无主之物，谁遇到就是谁的，看都没看内容，长河直接发签约消息过去。 “这下归我了！”长河松了口气。 他发完签约消息，其他编辑再发就没有用，也发不出去。 “咦，小树不修不直溜？这不是方景吗？” 看见作者名长河乐了，还真是有缘，方景的三本书都是在他手下。 “这下有钱赚了！” 方景的质量他知道的，笔力秒杀一大片人，虽然写的是凉频武侠，但只要他的推荐到位，不愁没有曝光。 “我去！” 点进去第一章，十秒钟长河就看完了，嘴里忍不住骂道，又是狗币任性作者。 几十个字做一章，这也是够奇葩的，人家单章感谢字数都比他多。 不过一想到作者是方景，长河也忍了。 虽然有点无语，但好在诗算押韵，看样子有点故事。 这还算好，有的大神作者更奇葩，第一章有全是人名的。有不露面两女的一直在通电话的，还有主角一开始就渡劫成仙钻出屏幕弄死作者的…… “方景，你这次打算写什么类型。” 见第一章更新时间在几分钟前，长河估计方景也没睡，发了个企鹅消息过去。 “这不是很明显吗？武侠！” 没过几秒就收到回信，长河一喜，继续道：“看起来不像啊，倒像是言情，要多写点套路，主角带系统正火，你可以试试看。” “系统不需要，有个师父就够了！” “大纲有吗？我帮你看看。” “没有，一会给你！” 对于看好的作者，编辑一般都会有私下交流，比如帮忙看文，提意见之类。 毕竟编辑是专业的，每天审书也多，什么类型火，什么不火他们心中有数。 “十分钟后，一份三百字大纲传来，简洁得可怕！” “嘶！” 看见男主要被戴绿帽，长河端着茶杯倒吸一口热气。 “这段还是掐了吧，开局就被绿，你要被喷死。” 读者看书都是有带入感，主角就是他，他就是主角，谁能忍得了自己头上戴绿。 看书求的是爽，不是糟心！ “不改，放心吧，会有人看的，再说我也不为了赚钱，主要是借你们平台打广告。” “什么意思？” 长河继续追问，但没了下文，仿佛那边已经不在线。 晚上七点，黄金时间，一个白银盟出现在神雕侠侣。 有人开宝箱点进去，没想到会是一本三万字的书。 没错，第一天方景就上传了三万字，他一共码了五万字，发三万存两万。 五分钟后第二个白银盟主出现，八点十分，第三个，八点十五分，第四个…… 阅点流传着一个说法，白银盟能改命！一个白银盟能增加三万收藏，全站横幅通报一次。 这可比编辑给的推荐强多了！ 就是一般人玩不起，因为一个白银盟一万块钱，写网文的百分之九十不赚钱，这一万块打赏出去本都捞不回来。 阅点吧…… “卧艹！这特么有完没完？有没有人数过，多少个了？” “我刚过来，数了，二十二个，五分钟后我再过去！” “土豪啊，有这么多钱还写什么。” “我承认，我酸了！” “真是牛逼，才三万字就五十万收藏，白金见了都要跪。” …… 第三百七十四章：油门一响，爹妈白养 钱不钱的方景倒不是很在意，几十个白银盟对他来说小钱，再说作者打赏的话还能回本一半， 他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打广告，给神雕侠侣打广告。 这部小说以后肯定要改编上拍摄，现在当时提前积累人气，不然拍出来一说某某著名小说谁都没听过就有点尴尬了。 “方景，差不多得了，你这样赚不了钱的，只会亏本。” 晚上，远在千里之外旅游的长河迫不及待给方景发消息，企图阻止他这种招人恨的行为。 电脑端::/ 阅点以前是没有白银盟这个说法的，之所以弄这么一个机制出来是因为刷数据的作者太多。 五十多个推荐位，各大榜单，点击，月票，推荐票，哪儿都有人刷。 禁也禁不掉，网站索性弄出个白银盟能增加收藏，全站通报的机制，给了作者一个正大光明的刷机会，前提是你只要有钱。 但刷也是有个限度的，像方景这种一次刷几十个白银盟的没几个，太特么可怕，连续几个小时，横幅一条接一条，很多读者都投诉说影响阅读体验。 网站倒是乐意，巴不得方景刷几千万，但长河有点不忍心他被这么坑下去，阅点水深。 “老大，你们弄这个白银盟出来不就是给人刷的吗？”在长河打字这会方景又刷了一个。 “再说不刷不行啊，武侠频道本来就凉，没什么人气，我现在才新书期，要是不刷的话猴年马月才能有一万收藏？” 武侠频道出了名的凉频，除了个别大神，其余都是炮灰，罕见几个出头的。 如果前期写的不好，读者也不会看的，哪怕大神也是一样，这年头上架几百订阅的大神也不是一个两个了，就那么现实。 虽然方景不是冲着钱去的，但偶尔打赏自己也蛮有成就感的，一个接一个白银盟往下砸，很爽。 “我不是中小马哥的毒了吧？”方景一怔，心里泛起嘀咕。 小马哥名言，只要有钱，没什么做不到，如果做不到，那只能说明钱不够。 “别整了，没暖用！”见方景又刷了一个白银盟，长河嘴角一抽，“你真当网站是傻子？你一个白银盟增加三万收藏，其中一半都是机器人信不信？剩下一半人开宝箱就跑，三天内全给你掉光，就剩三五百个真实读者。” “卧艹！” 正准备充值的手顿住，方景忍不住大骂，“你们这个搞法很小马哥啊？” 一万块钱就多三五百个读者，太特么欺负人了，要不是长河提醒他还不知道花多少钱，怪不得那些大神和白金从来不刷。 阅点能赚钱的作者不少，最顶尖那一批一年上千万都有，但他们好像就没刷白银盟，感情都晓得内幕。 白银盟能改名！ 这句话方景怀疑就是他们编辑部传出来的！ “我还是未成年，不小心打赏了几十万，联系一下你们客服，能退不？”方景不要脸说道。 他用方茴身份证注册的作者号，确实未成年！ “做梦吧？”长河吐槽，“你要真是读者也就算了，搞不好能退三五万，但是，大哥，你这是作者号，你是作者！” “你上本书赚的钱都不止几十万吧？退钱没有，退刀子你要不要？” 说完长河还发了一张小马哥的图片过去，西装革履，戴着无框眼镜，抬头一撇，一副高级vip看普通玩家眼神，充满睥睨天下，众生皆蝼蚁意味。 “这不是凯爹吗？” 看见这张图片方景笑了，挂不得峡谷里凯的外号叫凯爹，真特么像。 “先撤了，回头你帮我搞个好的推荐位。” “可以，凭你这么多白银盟，新书精选到三江强推一定给你安排明明白白。” 阅点打赏机制坑不假，但还是有点良心，只要你充的钱多了，怎么的也会给你这本书一个推荐，不能让vip玩家寒心不是，不然下次谁还打赏？ 方景这么多白银盟，不给他一个三江强推都说不过去。 关闭电脑，伸了一个懒腰，方景抬头，不知不觉天都黑了，这两天没人还打扰他真是舒服。 方茴只从前几天搬出去就没回来过，有点不放心，方景打算过去看看，顺便见见她那同学什么样。 这丫头很单纯，可别被人骗。 换身休闲衣服，方景从车库骑着一辆机车离开。 这辆红色摩托车叫雅马蛤，当年华仔在电影天若有情里骑的就是这款前身，很帅，很酷，老司机最爱，还给它起了一个别名，刘德桦。 为了买这辆方景花了几十万大洋，不比一般汽车便宜。 耳边风声呼啸，两侧景色不停后退，油门声响随着心跳轰动，颇有一种天地任我驰骋意味，方景爽得差点大叫，或许这就是机车的魅力。 当然，油门一响，爹妈白养，骑好了回家吃饭，骑不好全村来吃饭。 方景很惜命，至少现在不想死，他也只是在车少地方放纵一下，没几分钟速度就下来了。 离方茴小区不远处的红绿灯方景停下，在他旁边是辆普通宝马，透过半开的车窗看见里面一男一女。 男的也是个年轻人，平头，腕上戴着水鬼，借着等红灯这几秒两人也不老实，副驾驶上女的用手在挂j档。 见方景朝这边转头，年轻人看了看他的座驾，笑着挥了挥手，眼中多了几分得意。 车比我贵又怎么样，还不是单身狗一枚！ 此刻方景戴着头盔，让人看不清他的面貌，酸溜溜朝右边撇过头，没有说话。 在他右边，一辆电瓶车也停着等红灯，车主是个杀马特男子，一头红色长发刘海遮眼，漆黑的夜下，另外一只眼目光沧桑犹豫，那是饱经风霜后的寂寞。 在他的腰间搂着一只玉手，往后看去，一个二十来岁的长发女孩温柔的贴着他后背。 这还没完，电瓶车最后面还有一个女孩，齐肩短发，眼睛大大的，可爱型，看起来应该也就十八九岁。 三人很和睦，一片温馨！ 这个地方不能再呆了，方景深呼吸一口气，见红灯闪烁，快速捏着离合，油门声轰鸣。 刚到绿灯他就冲了出去，临走前对着电瓶车主和宝马车主竖了一个中指。 第三百七十五章：方茴朋友 “我要这机车有何用？”把车停到小区，方景摇了摇头。 打心里他就很鄙视那些脚踏几条船，吃着碗里，望着锅里的人，本来社会上男女比例就大，他们这么一扰乱市场，多少光棍后半生以手为伴。 自私，可耻！强烈谴责！ 大晚上小区还是灯火通明，不过人不是很多，偶尔遇到几个老太太和老爷爷牵着手出来压马路散步。 怕被人看见，方景低头走了条小路，没一会就到方茴住的房子。 刚准备拿出钥匙开门，这才记起出门好像没带。 房子钥匙他哪里有一把备份的，为的是怕方茴出门忘记带钥匙或者弄丢。 “叮咚，叮咚！” “秋月，看看谁来了？帮忙开下门。”听到门铃声，厨房里洗水果的方茴说道。 “哦！” 披着湿润长发，林秋月从沙发上下来去开门。 怕遇到坏人，她还偷偷从猫眼看了一眼，对方是个年轻人，有点眼熟。 “咔嚓！” 门开了！ “你好，我是方茴她哥！”见着林秋月，方景笑道。“你就是她同学吧？” “唉，你不是那个……” 方景嘴角上扬，微微点头。 “那个谁来着？”想了半天，林秋月还是说不出名字。 “方景，很多人都说我和他长得很像。” 没理会这姑娘，方景不换鞋就走进屋，地板上一步就是一个脚印，气得林秋月牙痒痒，这可是她刚拖的。 不过一想到寄人篱下，这还是方茴她哥，她也就忍了。 “哥，你怎么来了？” “你们没吃饭？光吃苹果也能饱？这可不行。” 方茴把洗好的苹果放茶几上，方景二话不说就啃了一个。 “你到是给点生活费啊，正准备打电话给你呢。”方茴无语，这苹果钱都还是林秋月给的。 “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林秋月，我的同学兼好朋友，秋月，这是我哥，亲的。” “方哥好！” 林秋月不知道方景名字，笑着叫了一声哥。 她倒是没把眼前这个头发油腻成块，两个大大黑眼圈的男人和大明星方景联系到一起。 而且她不追星，知道是知道方景的名字，但不熟，海报上到是帅的一批，但和眼前这位绝对是两个人。 “你好！” 摸了摸脸，方景很受伤，到现在这姑娘都没认出他。 也难怪，平时上电视和公共场合他都是化妆的，衣服考究，发型一丝不乱，看起来自然帅很多。 电视和综艺播出的时候也是精修过的，和现实有差别。 一旦回到家就是人字拖大裤衩，什么时候起床什么时候吃饭，和普通宅男没区别。 “哥，你可别打她的主意？小心我告诉柠姐？”见方景盯着林秋月看，方茴一步跨在中间挡住，眼中尽是警告意味。 “你乱说什么？”方景黑脸。 林秋月长得清纯，一头长发披腰，五官还没长开，但已经有了几分美人底子，不过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他喜欢的御姐！杨柠那样的。 兜里掏出一把钱，方景丢在茶几上，有五块一块，还有五毛硬币，看起来七八十。 这几天他都宅在家，这些零钱是去超市买东西找的。 “先应急，我明天给你打钱！你要是一直在这边吃，不去我哪儿的话每个月就多打一点。” “打多少？”方茴眼睛全是钱。 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在这边住每天都要用钱，实在是手头紧。 用手抓了抓头发，想了一下，方景道：“物业和水电我帮你交，每个月二千生活费，八百零花钱。” 怕伤到方茴自尊心，方景继续道：“也不是说不让你去我哪儿，去还是可以去的，什么时候去都可以，但有时候我不在家，你半个月去报道一次吧。” “哥，我要是一个月去报到一次呢？加多少？” “咳咳咳！”林秋月被呛到，见两人转头看向她，急忙转个脸。 “不行！把你接过来就是想管住你，一个月去一次太长了，你想都别想，还有，去的时候记得把作业给我带上，我要检查。” “你会做吗？”方茴白眼，现在她可是方家学历担当，高一，学历最高的人。 “你管我会不会，每次模拟考的试卷都一起拿来，其他的我不懂，分数我总该认识吧？” 方景脸上有点挂不住，不屑道：“你忘了小时候你一脸鼻涕求我教你做作业了？现在翅膀硬了居然敢鄙视我。” “过分了哈！”方茴眼角跳动，差点没扑上去。 骂人不揭短，方景当着同学面说她小时候一脸鼻涕，这怎么能忍得了。 虽然是事实！ 嘿嘿一笑，方景道：“本来就是实话。”见方茴冷脸，急忙道：“行行行，我不说行了吧。” “你这里有没有吃的，弄点过来，我还没吃饭。” “有的，方哥稍等，我下去买。”说着林秋月就要穿鞋出去。 “不用这么麻烦，他随便吃点就行了。”拉住林秋月，方茴从橱柜里拿出半包面条，这是昨天吃剩下的。 烧水，下锅，切葱，冷水刷一遍，五分钟后面条进碗，洒上辣椒鸡精盐，一勺热油泼上去，香喷喷的油泼面就成了。 方茴煮了三碗，一人一碗。 “不错，这几年你一个人住还是长大！有我当年十之一二风范。” 油泼面还是方景小时候给方茴煮的早餐，连着好几年，一直到他去城里读初中。 “人总会长大的，你以为我还是那个一脸鼻涕的女孩？”方茴骄傲的扬起下巴。 “你就是再能，本事再大，在我眼里还是那个半点不懂事，跟着我屁股后面的鼻涕妹妹。” 心里感动，方茴嘴上却不饶，“哥，你能别提鼻涕吗？我吃东西呢。” “哈哈哈哈！” 见着这兄妹俩打趣，林秋月也跟着笑了，打心里她很羡慕方茴有这个哥哥。 之前方茴从来没说过父母家人的事，她以为她和家里关系不好。 还次见着她的亲人，看来不是她想的那样。 吃着东西，方景旁敲侧击问了一些林秋月家庭问题，和方茴说的差不多，这是个普通家庭女孩。 父母在魔都打工，成绩优异，性格开朗，心地不错，是个值得一交朋友。 “我先走了，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我的打不通就打你柠姐的，或者吴佳佳的。” “住外边要保护好自己，晚上不要超过十点回来，酒吧夜店不准去，不要学喝酒抽烟，不要什么事都让秋月做，早上起床可以去楼下跑步锻炼身体，自己勤快点……” “我知道了。”看着站在门边絮絮叨叨念十多分钟的方景，方茴抱着脑袋吗，痛苦的直撞沙发。 没见面的时候她很想方景，一见面待不了半个月她就想跑。 方景让她出来，她自己何尝不想出来，只不过之前没伴，一个人住太孤单了。 ：。： 第三百七十六章：一个亿的冲击 方景走后，林秋月拿着拖把把地又拖了一遍，好一会地上的脚印才没，抬头看见方茴拿着茶几上的钱一张一张的数，满脑子黑线。 在她看来方茴应该不缺钱才是，毕竟这么大的房子都住了，怎么也不会差几百块。 但现实就想冷冷的冰雨无情拍打着她的脸，方茴不算有钱！ 从她哥每个月给的两千块生活费就知道。 魔都是一线城市，消费水平很高，一个月两千算是普普通通，勉强够吃，班上很多同学零花钱都不止两千。 “方茴，你哥做什么的？” 林秋月见方茴拿着那几十块钱数到第二遍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问了。 “他啊……应该算是个演员吧，偶尔也唱歌。” “演员，哦！我明白了。”林秋月恍然大悟，“他是方景的替身对不对？怪不得有几分相像。” 方茴嘴角一抽，摇了摇头没说什么，她总不能说其实方景就是她哥吧？说出来林秋月也得信不是。 …… “啪！起床了！”早上，方景一巴掌啪杨柠屁股上，都日上三竿了还不起。 脸一红，杨柠把头埋被子，含糊不清道：“不想起，我要再睡会儿，有早餐吗？” “已经弄好了！” “那我一会过来。” “记得起来吃，我出门了，过几天见！” “嗯，去吧！” 拖着收拾好的行李箱，方景出门，杨柠回来已经一周了，他们天天宅在家没人打扰，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田园生活。 现在方景终于知道为什么有钱人都喜欢田园生活了，古人诚不欺他，这种日子是真的好。 拖着行李箱出来，楼下吴佳佳已经等半小时了，她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什么都知道。 半小时前楼上就是一阵鸡飞狗跳，她坐下面都脸红。 上了飞机，几个小时后方景抵达苏省。 他没有直奔拍摄人民的名义剧组，而是先跑了几家银行，半天后六辆运钞车和他离开。 “李总，方总什么时候到？” “快了，之前打电话的时候就到苏省了。” 日头高照，导演李录用手遮额头，看了看李政，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 今天有一场大戏需要方景配合，但现在下午了人还没来，全剧终的人都等着。 剧组烧钱如流水，这半天功夫就去了七八万，继续拖着耗损更多。 “来了！”一阵汽车喇叭声响起，李政看着墨绿相间的运钞车，脸上一喜。 都知道今天要拍的是什么戏，剧组一帮人都围上去，但还没靠近，前车上就跳出十来个安保人员，眼神冰冷，手里拿着来福，吓得他们脚步一顿。 “自己做自己的事，不要围观！剧务！带着群员去安排走位！” 导演发话，没两分钟围着的二三十号人作鸟四散，只剩几个主演和导演制片。 方景对导演道：“安排十五个年轻力壮的人过来！” “我来！我有力气，需要做什么。”于晓伟自告奋勇，一脸的兴奋。 “也没什么事，帮忙把车上箱子搬一下。” “好嘞！” 衬衫袖子一捐，于晓伟就要上前打开车门，但被拿来福的安保阻止，吓得他脑袋一缩，深怕这几个哥们手滑给他一喷子。 安保人员面无表情头一撇，拿着对讲机说了几句才去开门，里还坐着两人，子弹上膛的，冰冷的枪口对外。 于晓伟一阵后怕，要是刚刚去开门的是他，里面的人会不会真给他来一喷子？ “开始搬吧，放到规定地点，今天之前这场戏必须拍完。”方景看着导演道：“是你说的要场面真实，我给你办到了，一共一个亿现金，少一分我找你麻烦。” “放心，少一张算我的！” 这场戏其实是人民的名义第二集，赵德汉家中被抓，一面墙和床下冰箱都是钱。 之前这场已经拍过了，但导演不满意，总觉得数钱的场面太假，那些假钱只要一给镜头就知道是假的。 但不给镜头又不行，因为这场戏巨额的金钱画面必须要，不但要，还要多，这样给人的冲击感才够足。 所以他找到李政，想办法让方景调一些真钱过来，接到他们电话，一个星期前方景开始着手安排，一直到今天才把钱提出来。 这些钱大部分是剧组预算，少部分是他自己的，拍完还要还回去。 “老张，老万，老罗，过来搭把手，叫上小刘也一起，还有摄像组，道具组。场务管理好演员，让他们原地不要动，上厕所也给我憋着，有一个人走动我让负责人滚蛋！” 一个亿现金，李录不敢马虎大意，找来搬钱的都是自己亲信或者方景的人，哪怕是这些人有的是四五十老头子。 剧组年轻力壮的人很多，群演里大把的是，但他不敢用，谁要是趁机提着两箱钱跑了，方景能把他剥皮。 “卧艹，这么重！！” 于晓伟单手提着一只红色大箱子，脸色涨红，另外一只手瞬间撘过来才减轻负担。 “一只箱子差不多一百斤，你说重不重？”方景失笑。 一箱钱三百六十万现金，重量七十多斤，加上故意加厚的箱子也就近一百斤，体力不好的人就算拿了也跑不远。 二十七个箱子，李录开始还想手把手搬，后来累趴下才找来推车。 晚上七点…… “所有人不准走，那怕是群演也是一样，一会就说方景请客吃饭，让他们等着，屋子里除了必要演员和摄像灯光，其余人全部出来。” “门口派人守着，每一个进出的人必须搜身，一旦身上藏钱立即拿下。” 为了万无一失，李录一条条安排下去，怕有闪失还架了两台摄像机在房间高处，以便于随时监控。 屋子里布景已经做好，高三米五，宽四米的钱墙看起来让人心跳加速，保险箱，床底下，衣柜全是钱，一捆一万，让人眼花缭乱。 一进屋就像到了金钱天堂，整个人浸泡在钱海之中。 五分钟后…… “我真的一分钱都没敢花！” 家底被炒，赵德汉腿软，差点摊到在地，两只手扶着冰箱门颤颤巍巍，眼泪鼻涕横流。 冰箱里的钱掉落在地没人捡，侯亮平咬牙切齿，痛心疾首道：“你说你贪这么多钱，每个月就给老家寄四百多，自己吃的也是面条加葱，图什么？” “穷怕了！” ：。： 第三百七十七章：导演不给汤喝 导演棚，李录高兴得差点跳起来，这才是他想要的结果，之前拍了几遍，除了钱不真实，总觉得差点什么，但又说不上来。 现在想想其实差的是演员眼底的那一分真实，之前用的都是假钱，对演员的冲击力没这么大，演起来少了几分自然和震撼。 用真钱后效果好太多了，包括于晓伟在和其他演员在演的时候都会时不时朝钱的方向偷瞟。 他们是的角色定位是反贪局，虽然对待贪污腐败人员时必须冷静。 但第一次看见这么大场面肯定冷静不下来。 反贪人员也是人，知道是假钞和道具，演起来多了几分刻意。 一旦换成真钱就不一样了，几吨现金摆在眼前，哪怕是明知道是拍戏，心里感受都不一样。 “通知银行，再来几个工作人员和点钞机。” 随着于晓伟的话结束，现场传来喊咔的声音，这一条过了。 没休息几分钟，第二场开始，还是这个房间，不过多了十多个人，银行的工作人员。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手指翻飞，嘴皮微动，一叠一叠的钱从她们手里滑过，数钱速度不比点钞机慢多少。 导演棚，方景对李录道：“这些人都是真正的银行工作人员吧？” “恩！我花了三天时间跑了几个市区，几十家银行，就找到这么几个休班的银行工作人员。” 正准备批评几句的方景闭上嘴巴。 他们剧组真要把银行上班工作人员弄来，被媒体发现不得喷死。 好在李录还算懂事，找的都是休班的。 “这场戏什么时候能拍完？”方景递一颗烟过去，两人开始吞云吐雾。 “后半夜吧！” “几点？”方景掏了掏耳朵，“你不是跟我说就几个小时吗？” “七八个小时不是几个小时吗？”李录一脸无辜。 方景梗得一句话说不出来，心里郁闷不已。 正常情况短时间内是提不了这么多现金的，他跟银行打的保证是九点前还回去。 “卧槽！我先出去下，回头找你算账。” 出了门方景打电话给银行负责人解释半天，承诺下个季度公司的钱存他们银行才摆平这事。 剧组待了五天，每天方景都准时来打卡，也不做什么，就这么看着。 这天拍到陈清泉和美女老外在被子里学英语，尺度微大。 现场几个群员低估。 “以前的港片导演吃了肉还给观众留点汤，现在汤都不留了，看着吧，播出的时候这一段至少剪一半。” “可不是嘛，白瞎了这么漂亮的洋马子，这胸，这屁股，啧啧啧！” 站在后面，方景忍不住笑了，两人说的还真特么现实。 以前的导演拍戏喜欢占女演员便宜，夜夜笙歌艳舞，该干的和不该干的都做了。 演戏时候时候尺度也大，什么小**和内衣都有，照样播出。 现在的床戏头部以下不播。 …… “方总，我就不进去了，你们聊。” 回到魔都，杨柠还没走，正坐客厅看电视。 只见她身材饱满，裹着浴巾，俩只脚随意搭茶几上，不顾底下露出春光。 吴佳佳没有多待，把方景的行李箱放下，脸一红转身逃去。 “柠总自从住这边后皮肤好像是越来越好了，整个人容光焕发，和之前一点不一样。” 回去路上，吴佳佳心里小鹿乱撞，脑海里浮现的是杨柠曼妙身姿。 三十出头的杨柠不同于姑娘，正是充满魅力的时候，一颦一笑都勾人心魂。 幸好她没踏足娱乐圈，要不然不知道成为多少宅男女神。 “你能不能淑女点，有人呢？” 见杨柠这副模样，方景也是口干舌燥。 “哟！现在叫我淑女了，晚上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先去把澡洗了，看看你这一身味！”靠近方景，杨柠鼻子嗅了嗅，推他到浴室。 “要不要一起？” 见杨柠要走，方景一把把她拉进去，没多久就听见杨柠求饶。 浴火勾起，方景哪能这么轻易放过她，酣战许久，精疲力尽才出来。 “最近有几档综艺邀请，我建议你要没事的话就去吧，休息也休息够了。” 晚上，靠在方景身旁，杨柠和他低声聊着天。 “什么综艺？” “音乐类节目，让你去当评委，也算一种资历提升吧。” “不去！”方景摇头。 他什么水平自己清楚，虽然还不错，但要指点人还没到那个地步。 高手在民间，很多民间歌手唱功不一定比歌星差，有的甚至还强得多。 他们差的不过是红的机遇和代表作。 方景指点一般歌手还行，但凡能进入最后决赛没一个省油的灯。 “你去不去？”一把掐在方景腰间，杨柠恨铁不成钢：“你看看人家沈浩，和你一起出道的，代表作就那么两首，现在都混到二线了。” “你呢，你代表作几十首，那些个歌曲排行前二十你占了多少？这些年拿奖拿了多少？” “这么好的资源换个人都成天王巨星了，可你还只是一线，长点心行不行？” “痛痛痛！能不能别掐了。” 伸手揉了揉腰，方景龇牙咧嘴道：“上综艺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出名，出名了好赚钱，赚钱了买自己喜欢的东西，做自己喜欢的事，然后找个漂亮媳妇天天睡炕头！” “可是这些我都达成了，钱我有，十多亿，吃利息都能吃一辈子，豪宅名车，美女都有了。” 听到这话杨柠瞬间黑脸，忍着一脚把方景踹下床冲动，深呼吸一口气，语重心长道：“你还有没有追求？” “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那时候我在你眼里看到一种不甘和野心。” “现在呢，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做什么事都不上心了。” “以前你放下音乐跑去做演员，现在才过多久，演员刚有起色你又懒惰了，这种心思你能做什么？” “你听我狡辩，呸！我不是不做演员，只是没遇上好剧本。” “陈凯哥剧本不好？”杨柠白眼。“人家不也邀请你了吗？” “那剧本一般，确实算不得好，场面倒是大，但肯定扑！” 方景说的是猫妖传，不算两亿多制作费，这部戏花九亿多搭一个大唐城，投资商爸爸差点哭死。 前世这部电影票房才五亿，巨亏！不知道多少老板大奔变摩托。 第三百七十八章：华夏最强音 “你就这么不看好陈凯哥的导演能力？” 方景的判断能力杨柠还是很信服的，至少在影片这一块就没有出错过，但要说猫妖传扑街有点不太可能。 这可是陈凯哥亲自导演，从筛选演员到道具搭景都是层层把关，怎么可能会亏呢？ 方景叹气，“这部影片定位本来就不准，商业片不算商业片，文艺片不算文艺片，两头都想占的结果就是扑街。” 前世的猫妖传方景看过，算不上差，毕竟是大导演导的，比一般影片好得多。 但陈凯哥有个毛病，就是喜欢把自己很多思想加入在影片中，哪怕是不合适，观众看不懂他也要加。 有人说过，电影有两种，一种是拍给自己看的，一种是拍给观众看的，陈凯哥就是第一种导演。 猫妖传前半截挺不错，很标准的商业片模式，特效一流，悬疑伏笔武打都有，爽点不断，节奏很稳，服装道具上上之选，演员也演得到位。 但后半段就有点不行，杨玉环和李隆基的爱情本来就弄得九转十八弯，后面还加上猫妖的单相思，兄弟情，反向仇杀，很多观众看了第一遍表示完全没看懂。 “成功的商业片，要么一爽爽到底，要么一虐虐到底，猫妖传就像是爽到了一半不让爽了，本来谈的是风月和钞票，小姐姐突然一脚把你踢开，要跟你讲哲学，这就有点难受。” “你就看着吧，这部剧播出后百分之百扑，我不去不过是不想浪费时间，再说就一小配角，没必要！” 方景话刚说完，房间里一片冷倩，转头一看，杨柠面若寒霜。 “我让你一爽爽到底，我让你讲哲学！”拧着方景耳朵，杨柠气急败坏，“你这些比喻都是跟谁学的？” “滚下床去，我告诉你，你要是打算天天窝在家看电视玩游戏，那你就不要上我的床。” “扑通！” 被一脚踢下床，方景捂着屁股，这女人怎么就不讲理呢，不上床就不上床，没了张屠夫他难道就得吃带毛猪？ 再说刚交的公粮，现在也没存货，拿着一床被子离开，方景跑到隔壁去睡。 早上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什么东西压在他身上，睁开眼是个长头发的女……额杨柠。 “喂，你不能先下去，压着我很难受的。” 男人都知道，早前起床气血足，小弟弟很精神，昂首挺胸的。 但现在就像被五指山压着的孙悟空，动也不能动，难受一批。 “是吗？”杨柠邪笑，诱惑添了一下嘴唇，一扯被子坐了上去，扑倒在方景胸膛前。 感受到耳边扑通扑通心跳声，杨柠握住他的作案工具，轻声道：“你可别乱来，小心我告你。” 方景泪流满面，这到底是谁乱来，还不让人活了？“别动行吗？我想起床静静。” “静静是谁？” “这个不重要！” “呵呵！”几分钟后，见方景一脸享受，杨柠翻身头也不回离开。 “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方景满头黑线，他这火刚被勾起来就跑，纯属是让他难受。 中午，杨柠故意背对着他弯腰洗菜或者扫地打扫卫生，下午洗澡半开门让他帮忙拿浴巾，晚上不知道哪找来的小电影，故意坐他身边看。 正常男人谁受得了这个诱惑，休息一晚，方景第二天早早起床，准备去上音乐综艺。 浴室里，看着镜中消瘦面庞，方景一边刮胡子一边叹气，“这个磨人的妖精，早晚死她手上。” 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自从和杨柠在一起后，老祖宗这句话他算是有了深刻认识。 …… 半天后，荆州卫视。 “方老师好。” “景哥，好久不见，这段时间忙什么呢？” “方景，有这闲功夫来参加综艺，什么时候去剧组客串几把？” 刚到电视台方景就遇到几个熟人，沈浩，杨蜜，还有见过几次不太熟的歌手陆菲菲。 “你怎么也来了？”看着杨蜜，方景一脸惊愕，“你不是演员吗？” 这是一档音乐类综艺，名字叫华夏最强音，方景这次是被杨柠逼着来当评委的。 看到沈浩和陆菲菲他倒是不奇怪，毕竟这两人好歹和歌手沾边，但杨蜜和唱歌有什么关系？ “这你就少见多怪！”杨蜜左右看了一眼低声道：“我图人家钱，人家图我名气，就是那么简单。” “那你三生三世十里桃花不演了？”方景皱眉。 “没说不演，这边录完就过去，时间来得及。” “行，这可是你说的，要是因为你的原因导致拍摄超过预期，多余的钱你来掏。” “可以，算我的行了吧！” 扎一档综艺算什么，杨蜜根本没放心上，她最高纪录一年拍十多部剧，现在这个简直是小场面。 点了点头，方景没说什么，转头看向沈浩，“现在还在欢瑞世界吗？过的怎么样？” “还行！”沈浩笑着：“蜜姐和你走后唐焉也离开了，现在我是公司二哥。” 欢瑞世界接连几部剧收视不好，股票也下滑厉害，现在是日薄西山，公司艺人蠢蠢欲动，想跑的人不少。 李易锋是一线人气小生，他也有想走的心思，但违约金太多，把他套住走不了。 唐焉有自己工作室，和欢瑞世界是合作关系，绣春刀2上映前倒是跑了，现在自立门户日子过得也舒坦。 几个当家艺人的离开成全了沈浩，让他有机会快速崛起，同时现在上位的还有杨梓，当初一部诛仙打开了她的戏路大门，片约不断。 公司为她量身打造了几部仙侠剧，演的也是玉女这种角色，可惜反响平平。 “景哥，你答应我的歌都两年了。”一旁，陆菲菲一脸幽怨。 一五年方景就答应帮她写歌，说好的改日，她等了两年都没消息。 有时候她也想过是不是理解不对，不是那个改日，所以方景这才没帮她写。 “咳咳！最近有点忙。”方景有点尴尬，他还以为这辈子不会遇到陆菲菲呢。 “是吗？”陆菲菲心里不快，知道方景这是敷衍她，但还是试着笑问道：“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请你吃饭，顺便聊聊歌的事。” “来日方长，改日吧，不急！” 你不急我急啊？陆菲菲心里委屈，这一天推一天的，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成。 老母猪戴套，一套连一套，方景套路倒是深得很。 陆菲菲正想说什么，一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笑道：“几位都到了，让你们久等！” “安台客气了，我们也是刚到。”杨蜜率先说话。 安权，荆州电视台台长，来前方景看过资料。 第三百七十九章：比片酬 把四人引到一间办公室，安权拿出几分合同给他们，这是酬约，里面还包括一些事项，比如服从电视台安排，不能擅长离场等等。 方景倒是没什么意见，来前杨柠就把这份合同的电子版给他看过了，翻了一下，都是一样的，没有改动。 五千万，这是他参加华夏最强音一季片酬。 放下合同，安权说了几句便出去了，把空间留给他们。 “我靠，不愧是我方哥，这么高！” 走到方景背后，看见最后一栏上的片酬，沈浩惊讶喊出声来。 陆菲菲和杨蜜伸过头杵在方景合同上，再看了看自己的，顿时五味成杂。 我的眼睛！ 两人伸头过来，衣服里的春光全部落入方景眼中，目测来看一个c，一个d。 方景深吐口气，赶紧签完字合上合同，转头对沈浩道：“你的多少？” 嘿嘿一笑，沈浩道：“和你比差多了，一千六百万。” “我的两千！”瘪着嘴，陆菲菲心里挺不是滋味。 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把阴阳合同的事曝光，广电重拳出击整理娱乐圈，限薪令后大家的片酬普遍下降，日子都不好过。 这段时间以来横店关门上百家影视公司，二三线很多演员都找不着活。 换以前她的出场价至少比现在翻一倍。 别让她知道是谁曝光的，不然全部腿都打折。 “别看我，我也没你高。”见三人盯着自己，杨蜜摇头，“不说这个了，一会方景一定要请客。” 三千万，这是杨蜜的片酬，不过她没好意思说出来，和方景比起来差得不是一点半点。 虽然两人都是一线明星，但在音乐领域方景比她强太多，很多人都说要不是方景不喜欢炒作，现在都是天王了。 这位狠人老哥的歌曲挂了不知道多少个榜单，大街小巷都是他的歌，火得一塌糊涂。 而她这次扮演的角色就是打酱油，反正不懂音乐，跟着混就是了，主角才是方景。 “没问题，地点你们定，我第一次来这边，也不知道哪里好吃。” 华夏最强音一共十期，他们相处的时间好几个月，方景没有拒绝请客要求。 一起吃饭培养培养感情，后面录节目时候也好工作，都是为了钱，没必要装清高搞得不近人情。 十多分钟后安权进来收合同，问了一下方景他们，大家都没什么意见。 “安台，你们这节目没有海选吗？”方景问道。 “没有，来参赛的不是素人，他们都是各大公司推出来的，有的是网红，有的是网络歌手。” “还有的是专业歌手，不过不红，这次借节目出道。” “那不要我们走后门吧？”方景问得直接，在座几人尴尬。 现在的选秀节目还没见过不黑的，包括华夏好声音，导师也是收钱办事，导演让她选谁就得选谁。 “咳咳！”没想到方景这么“口直心快”，安权轻咳一声，义正言辞道：“我们节目是完全公正公开的，不搞那一套。” “真的啊？”沈浩嘴巴张得老大，像是发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他干导师不是一天两天了，里面水多深也是知道的。 特别是华夏最强音这种舞台，参加的选手都是各大经纪公司和唱片公司的人，清一色奔着出道来的。 花钱开路简直是家常便饭！ 拼实力？谁特么跟你拼实力，再说背后的公司实力雄厚不也是一种实力吗？ “咳咳，当然，前面几场还是稍微注意点，都是年轻人，有时候该给点机会还是给点机会。” 看着四位导师，安权笑道：“不过我敢保证，进入前十强后绝对是公平的，你们的意愿我不会干涉。” “老权是个厚道人啊！” 这一刻吗，四人心里都浮现出这个想法。 一般的选秀节目都是一条龙服务安排明明白白，什么时候发生冲突，什么时候制造看点，什么时候卖人设，节目组收钱后都给你办妥妥的。 安权只干预十强前的比赛算是有良心的。 “还没吃饭吧，要不要晚上我让导演安排晚宴给你们接风。” “安台，知道你忙，我们就不麻烦了，晚上已经决定让方景请客。”沈浩抢先说道。 “那行，你们玩得高兴，正好我还有个会要开，有什么需要尽管说，我一定安排。” …… 晚上，荆州一家餐厅包厢。 “方景哥，我敬你一杯，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端起酒杯，陆菲菲仰起头干了一杯白酒，喝完脸不红心不跳，看得出来应该没少喝酒。 别人都喝了，方景也不好不喝，拿起酒杯也一饮而尽，笑道：“大家互相关照。” “方景，你也要关照我！”杨蜜俏俏皮说道。 沈浩举手，“还有我，方哥，我们俩一直都是同一战线，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见沈浩一副舔狗模样，陆菲菲心里瞧不起，为了巴结方景至于吗？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方哥，我也敬你一杯，感谢上次你帮我写歌。”倒了满满一杯，沈浩二话不说直接干了，砸吧砸吧嘴，一抹嘴角道：“大恩不言谢，以后有事尽管招呼。” 尼玛，做舔狗还有这好处呢？陆菲菲看呆，早知道她也去舔了，好歹能混首歌。 “哈哈，方景哥，这次我们都靠你了。” 陆菲菲也想舔几句，但话到嘴边咽了回去，这里还有别人在，有些话说出来难免让人觉得不好。 要是只有方景和她的时候说什么都可以，略施小计下这个童子鸡哪是她的对手，一夜翻云覆雨后至少能要到三四首歌。 反正被拱不是一次两次了，也不差他一个。 刚出道的时候陆菲菲就被导演潜规则过一次，那时候她也是选秀节目出道，一夜后她顺利进入前十。 本来以为红了之后这种事就没有了，直到出道一年还是个不温不火小透明，有天公司一个领导挑中她去陪酒，并且许下诸多好处。 心里挣扎一番，她去了。 这种事只有零次和无数次，后来为了出演好的角色也陪导演睡过，为了更多资源陪大领导睡过，为了得到照顾和公司前辈睡过…… 家里有亲戚见她风光也想当明星，不过被她劝回去了。 “女孩子最好不要混娱乐圈。”这是她的原话，可惜没几个理解和听进去的。 见菲菲微微失神，方景笑道，“应该的，以后大家还要一起共度这么久呢。” “谢谢！” 第三百八十章：沈浩投靠 “都别站着了，吃饭吧。”杨蜜催促，“尝尝这里的火锅好不好吃，要是好吃的话我们下次还来。” “好嘞，我也喜欢吃火锅！” “对了方景，张治尧你熟吗？”杨蜜一边下菜一边问道。 “熟啊，怎么了？” 三生三世十里桃花剧组也有张治尧，方景亲自邀请的，这家伙刚旅游回来，闲在家里没事干。 “我想把他签到公司，你能不能帮我说服一下，当我欠你人情。” “劝你别白费心机。”方景摇头，“要是能签我早签了。” “可能是你开出条件不好。” “三部剧男一，三七分成，一千万签字费还不好？”方景反问。 “土豪，当我没问！” 埋着头，杨蜜开始捞菜。 方景的三个条件她一个都拿不出来，张治尧既然没答应方景，更没理由答应她。 他和方景哪里知道，早些年张治尧一直在香江那边打拼，好不容易从公司解脱恢复自由之身，哪里还会再陷进去。 四人的住处都是台里统一安排，同一家酒店，吃完饭也是一起回去。 十点，方景洗完澡坐在电脑前码字，神雕侠侣已经到小龙女和甄志丙的故事情节了，最近骂他的人很多，根本不敢看评论。 “狗作者，写得什么玩意？尼玛，男主被绿，亏你写得出来，he，tui！” “溜了溜了，好不容易看见一部可以的武侠，没想到作者会写这种套路，糟蹋编辑的三江推荐。” “大大支持你，上一部射雕就很喜欢穆念慈和杨康爱情，希望你别把杨过写得跟郭靖一样榆木脑袋。” “杨康的儿子不知道是正是邪，现在看来不像好人哦！果然有他老子风范，我就喜欢恩将仇报，一言不合就灭满门的主角。” “能不能写个杨康和穆念慈的番外，很想看！！” “楼上+1，相比郭靖，我更喜欢杨康！” “重口味，我喜欢！” “还没上架，作者大大能不能改改？不然要跑很多人的。” 摇了摇头，方景苦笑，金老爷子就是这么写的，他也没办法，改是改不了，改了后面的剧情根本开展不了。 前世他看电视剧的时候看到这一集也是牙痒痒，气得想暴打导演一顿。 翻了一些资料才知道神雕侠侣的原名就叫天残地缺，小龙女的的不洁之身，杨过的断臂。 当初据说是金老爷子喜欢的女星嫁人了，所以他才把小龙女写失身，后面干脆再把杨过给断臂。 父母双亡，头上被绿，断了一肢胳膊，老婆失踪十六年，这可能是武侠中最惨的主角。 如此惨状的剧，方景活了两辈子只看见两个，还有一个是武庚纪主角武庚。 那家伙也是开局父母双亡，自己变成瞎子独眼龙，被人抓去黑矿挖煤几年，手还断了一只。 巧合的是武庚记作者也是香江的，当初金老爷子写那段时间也是在香江混。 方景有时候怀疑是不是香江那边读者都喜欢好事多磨主角。 “笃笃笃！！” “方景哥，是我！沈浩。” 听到敲门声，方景起身去开门，就站在门边，没有放他进去。 大晚上敲门，走廊还有监控，这要是被媒体知道了还以为他俩是基友呢。 “有什么事？” “能进去说吗？”左右看了一眼，沈浩低声道：“这里不太方便。” 后面一紧，方景倒吸一口凉气，这是要干嘛？ “有事说事，不重要的话还是明天说吧？” 男孩子出门在外要保护好自己，打死都不能放进来，不然完璧之躯不保。 “有事，能不能进去，站着不好说。” 这个禽兽！方景心里咯噔一凉，站着不好说，难道躺下就好说了？ “咳咳！还是在外面说吧，我里头不方便，再说都这个点了让人看见了也不好。” 额！ 沈浩眼角跳动，这个时候他哪里还听不出来方景话里有话，我呸！这特么思想真脏。 “好吧，那我就在这说了……我投靠方景哥你，不知道能不能收留。” “啥意思？”方景懵了，老子是开公司的，不是混社会的。 收沈浩干嘛？砍人他也不会，皮相倒是有几分，去卖屁股倒是还行，很多野蛮肥胖富婆都喜欢这种身材瘦弱文质彬彬的。 “就是……就是想加入你的公司！”吞吞吐吐，半天沈浩才说清楚。 “先进来说！” 见不是想带他玩千年杀，方景倒是松了口气，不过进屋后门没关，半开着。 “咦，你还写着呢？” 见茶几上的电脑画面，沈浩随口问道。 “打发时间，没事写着玩玩。”没聊这事，方景继续道：“为什么想加入我的公司，你不是在欢瑞世界混得正好吗？” “唉！你是不知道，那边日子也不好过。” 叹了口气，沈浩把欢瑞现状说了出来，自从一连亏了几部戏后公司股票狂跌，这还不是最严重的。 去年末公司被查，高达十多亿的账目说不清楚，差点关门，后面一番周旋后被罚了一大笔钱。 从年初到现在一部都没有开过，魔都卫视的综艺也不再邀请欢瑞艺人，公司大把人差点饿死，他的这些综艺都是自己找的，就这还要给公司分钱。 摸着下巴沉思，过一会方景道：“你的违约金多少？” “三千万！” “高了！ 沈浩急了，“你放心，我这些年还有点存款，你只要帮我垫一部分就行，剩下钱交给我。” “垫多少？” “八百万！这笔钱我不白要，你可以从我的合约里扣，或者让我免费拍两部戏抵也行，尺度你说了算。” “真的？”方景笑道，“让你下海也下？听说波多老师，三上老师，石原老师这段时间闲着……” 这是东京不太热啊？ “包在我身上。”沈浩拍着胸脯道：“车轮战还是一起上，只要一你句话，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别忘在我脸上打码就行。” “想得美！”方景失笑，看来他还是低估了沈浩无耻程度，“猛男与野兽你能接受不？” 一阵恶寒，沈浩猛地哆嗦，难为情道：“这个非专业人士不能驾驭，你还是另找贤能之士吧。” “行了，不开玩笑，你说的事我会考虑，过几天回去帮我找下杨梓，看下她那边什么情况，问她愿不愿来南景。” “明白！” 没拒绝就是有希望，沈浩精神一震，看样子方景是想把欢瑞一锅端。 “那李易锋需要我去……” “他不用！”方景摆手，开玩笑，李易锋什么身价？就算愿意来南景他也付不起那高昂违约金。 第三百八十一章：从此良心是路人 送走沈浩，方景刚坐下没一会方景就接到陆菲菲电话，也没说什么事，就是寻常聊天。 “方景哥，你那个改日是什么时候？一日复一日，多少日才写得出来？” “咳咳，这个写歌是需要灵感的，不是一天两天就写得出来，我最近都在在想呢！” “是吗，那要不要出去走走，我请你吃宵夜，今日或许你的灵感来了也说不一定。” 这么明显的暗示方景哪里听不出来，这要真出去，说不定谁吃谁呢。 昆不起！ 吃完让他免费写歌怎么办？虽然方景不是正人君子，但该收的钱还是要收不是，一分都不能少。 “不了，现在挺晚的，下次吧，我刚吃了点东西，肚子饱的。” “方景哥，那陪我出去吃一顿可以吗。” 一阵撒娇声音传来，方景鸡皮疙瘩爬满全身，接着呲溜哧溜的声音响起。 “我正在吃雪糕呢，要不要来，我给你吃！” “算了，天冷，吃不惯。” 听着露骨的话，方景摇头，要是让那些宅男知道他们的冰山的女神会这副样子，不知道什么心情。 人前玉女，人后又是一副景象。 “不说了，手里还有事，明天见！” 不等那边说话，方景把电话挂掉，深呼吸一口气接着码他的字。 来前杨柠就把他榨干，现在没精力做课外作业，而且陆菲菲还不是一般人。 凭着精致外貌和公司炒作，她的人气不比一般一线女星弱。 这种人能不轻易招惹还是不招惹的好。 …… 次日，几人一起来到电视台，台长安权没来，只有导演和他们商量节目事情。 好歹是一台之长，昨天能抽空过来打招呼已经是很给面子。 也就方景和杨蜜一起来了，要是只有沈浩和陆菲菲人家面都不见，直接安排下面的人和他们交接完事。 “一共九十位参赛歌手，这是选手资料，有兴趣的话大家拿去看一下，他们有的是专业歌手，有的网络歌手，有的是主播。” 导演把一叠资料放到方景几人面前，前面十多份都有红色标记，后面的正常，方景笑了。 拿起来一看，果然很全面，除了职业和个人信息，下面还有隶属公司，都是一些有名大公司。 其中包括他合作的天成，湘南卫视背后的天宇，大巨头光线，直播界老大鲨鱼，熊猫等等。 “龙导，这些红色的是……”杨蜜问道。 “哈哈，经过台里研究分析，这些都是实力较强的选手，为了增加节目看点，希望几位导师前几轮挑选的时候尽量能手下留情。” “理解。”方景点头。 实力强不强他不知道，不过看照片女的很漂亮，清纯性感，甜美可爱各种都有，男的不是帅就是背后经纪公司大。 见方景没有甩脸色，导演微微松口气，四个导师里他最担心的就是方景。 其他三人做过类似节目导师，其中的道道都懂，方景是第一次做，个人在音乐上造诣也高，深怕他跟一些老顽固似的看不惯这种操作方式。 不过目前看来有钱能使鬼推磨，清高如方景的人都得折腰。 其实荆州卫视还是高看方景了，他就是一普通人，从来就不觉得自己有多高尚。 只要钱到位，别说让这些人进入前十，就是直接搞个第一也没问题。 一如江湖深似海，良心从此是路人！ 世道是这么个世道，入行第一天方景就知道了，他的底线就是犯法的事不做，其他的一切随心。 有钱不赚王八蛋！五千万呢！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看资料，赛制在底下，有事叫我！”事情完成，导演退出房间，留下四人。 “方景，你堕落了！”杨蜜一脸严肃。 陆菲菲也跟着道：“就是，堕落了，我也是选秀出道，你知不知道当初我有多崇拜你。” “不偷不抢，方景哥，我支持你！”沈浩的心早黑了，作为方景的狗腿子，他永远站在方景这边。 也不争辩，方景放下手里资料道：“那你们说我要怎样赎清这罪孽？” “一顿大餐！”杨蜜认真说道。 “一顿哪够，至少三顿！”陆菲菲竖起三根手指。 “哪还等什么，走吧！” “不看资料了？” “看什么，就那么几个人，名字我都记住了。” 重点关照的十多个人，加起来几十个字，对背一页台词都只需要五分钟的方景来说简直不要太简单。 后面的选手他没看，反正又不是节目组的“实力强大选手，”到时候凭他们专业来争吧，该是谁晋级就是谁。 “我去找节目组要车。”沈浩说道。 “不用，坐我的车吧。”陆菲菲快速说道，“我家就住荆州，别这么看我！” 陆菲菲打了一个电话，让大家先等会，半小时后一辆绿色保时捷停在电视台门口，和导演说了一声，几人离开。 “可以啊菲菲吗，这才几年都买上豪车了，听说你还有燕京几套房。” 上车后陆菲菲开车，方景和沈浩坐后排，杨蜜坐副驾驶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调侃。 “这算什么豪车，在方景哥和你的面钱我就是个穷鬼，对了，你们谁会开车？一会要喝酒的。” “我会。” “我也会！” 方景和沈浩相继开口。 杨蜜摇头，“我倒是会，但很久没碰了，不想开车，你别指望我。” “行，那我还是司机，你们尽管喝。” 开着车，陆菲菲透过后视镜看了方景一眼，嘴角上扬。 起初她还以为方景是个洁身自好，不沾烟火的青年人，没想到为了钱连黑导的事都做，看来和传说不一样。 都是年轻人，这要是喝醉了做点什么事也是正常不过。 方景为了补偿她，让她封口，写个几首歌也在情理之中。 至于钱嘛，方景好意思要钱吗？ 一边臆想着，陆菲菲没注意看路，差点撞街边路灯上。 “大姐，你行不行，要不让我开吧？”沈浩后怕不已，他还年轻，身家好几千万呢。 当初入行的时候就发誓，赚最多的钱，睡最漂亮的女人，梦想才没完成，可不想早死。 “行，给你开！” 没有坚持，车停在路边，陆菲菲坐到后面和沈浩交换位子。 第三百八十二章：世界上有龙吗 作为富家公子，沈浩很早就学会开车了，姿势标准，技法熟练，很多贵车他都玩过，一辆车好不好一脚油门下去就知道。 开着陆菲菲这辆车跑了没两公里他就感觉得出来，这车虽然外表保养良好，内饰也较好，但下排气黝黑，烧机油严重，发动机虽然处于巅峰时期，但容易拉缸，三十分钟后下排气估计就得出水。 由于使用频率较高，磨损太大，除非换加长加粗活塞，否则油耗高时感觉不到动力。 总而言之新手不建议入手，除了老司机，一般人怕是驾驭不了。 “菲姐，地方到了记得叫我！” “知道，你开就是了！” 陆菲菲臀很翘，网上说的柯基臀，腰很细，典型的蜂腰，今天她穿了一条紧身浅蓝牛仔裤，坐下后压出一个椭圆蜜桃。 撇了一眼，方景没有再看，臀有千万种，各有各的好，有的适合推，有的适合骑。 这种炮台偶尔试试可以，时间一长没意思，他喜欢的是杨柠那种，肥美丰满，减一分显瘦，多一分太胖。 而且陆菲菲这种女人也不会是他后半生伴侣，家里由没养马，种草原干嘛？ “你们都是第一次到这边吧，作为东道主，这几天我带大家好好玩玩，这边名胜古迹和风景区很多的。” 一边说着，陆菲菲眼睛看了方景一眼，身体微侧，手撑着下巴，翘腿后屁股对着他。 半天见方景没动静，鞋肩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裤腿。 男人还没有不好色的，她就不信方景还真是个圣人，面对她这个大美女一点不动心。 美人当前，方景哪里会没有半点感觉，人家手都快挂到他的档位上来了，为了表示尊敬，他也微微一翘……二郎腿。 选了一家酒店包房，几人坐下聊天，七八瓶茅台上桌，陆菲菲因为要做司机，滴酒不沾，只有方景和沈浩在喝。 杨蜜倒是喝了一点，但不多，更多时候是在一旁看着。 大半小时后沈浩接到电话，跟几人说了声抱歉，“公司的贾总和秦主任来了，我要去见一下，失陪，下次我请。” “要不要我送你回去？”陆菲菲问道。 “不用，他们会派车过来！” 暗骂一声晦气，沈浩没几分钟下楼，脸色并不好。 综艺是他自己接的，和欢瑞世界无关，但这次参赛的人里有欢瑞练习生，其中还包括老总儿子贾正亮。 也不知道这位大爷发什么疯，好好的非要混娱乐圈。 这次说是来看他，但实际是让他通后门过关，沈浩最烦的就是这种事，一点好处没有不说还费力。 “要不我也去见见！”眼珠子一转，杨蜜说道，“好久没见了，有点事找他们谈，你们俩玩。” 杨蜜当初和欢瑞世界是好合好散，双方没什么不愉快，这次她确实有生意要谈。 “你呢，你不去？”陆菲菲看向方景。 “我去干嘛？我和欢瑞世界是强行解约，差点没打官司，不当仇人就不错了。” 端起酒杯，方景一饮而尽，没有再说这事。 “这是好事啊！说明你的眼光好，现在的欢瑞都日薄西山了，要是你继续待下去肯定没有今天成就。” 走到方景面前，陆菲菲主动坐上他的大腿，环住脖子。 方景轻笑，腿一撇，让她坐得更凹一点，“你这是什么意思？” 房间里没人，陆菲菲胆子更大，没有他们吩咐，服务员是不会进来的，翘臀提起七八厘米，陆菲菲一舔嘴唇又坐了下去。 身体作摇篮般微动。 “没什么意思，方景哥不是说改日吗？今天我们就聊聊写歌的事。” “你知道的，我很久没写歌了，而且我收费很贵！” “明白，钱不是问题。” 像坐超市门口的摇摇车，陆菲菲跟孩子一样欢快摇着，“不过凭咱们的的关系，是不是应该打折？” “打不了！”方景摇头。 一码归一码，关乎钱的大事，不能让步，哪怕美色当前也是一样。 没有说话，陆菲菲蹲下身，后面是桌子，几秒钟后含糊不清道，“这样呢？” “嘶！” 方景倒吸一口凉气，虽然他也帮杨柠漱过口，不过杨柠技术可没陆菲菲这么熟练。 “少不……啊！八折！不能再少了！松口！” 七八分钟后…… “咔嚓！” 房间门开，一个服务生伸头进来，见只有方景一人，练忙道：“不好意思先生，我还以为没人了。” “都还没结账呢，你怎么知道没人？” “之前有人结了。” “谁呀？”方景诧异，今天他请客，怎么会有人帮他结账呢。 桌子底下，陆菲菲嗔怪看了方景一眼，这家伙肯定是故意的，明知道她还在也不赶紧打发走服务员。 心里冷笑，嘴上加大力度，吃得太急，却不想被滚烫豆汁溅一脸，差点被呛着，捂着嘴才没出声。 “沈浩先生结的账！” “我知道了，先出去吧，我还要吃。” “好的先生，慢用！”服务生关上门，一脸庆幸，害怕拍了拍胸口，还好方景没发脾气，不然他工作不保。 “八折是多少？”人走后，陆菲菲搽干净嘴起身问道，这么久舌头都嘛了。 “四百万！” “多少？”陆菲菲怀疑她听错了，八折后都是五百万，这特么干脆去抢得了，真当他刚刚吐出来的是金子？ “价就是这么个价，已经很便宜了，没坑你，你知道我写一首歌需要死几亿脑细胞吗？” 深吐一口气，陆菲菲趴桌子上，撅臀问道：“这下能打几折？” 想了想，方景沉声：“六折！” 服务生一直到中午才进来收拾东西，不过那会方景已经不在了，桌上汤汁散了一地，还破了几个碗。 …… 某呼上曾经有一个提问，世界上有没有龙？ 以前方景不知道，但今天他知道了，世界上确实有龙，还是一条龙。 从头到尾陆菲菲全套服务，现在方景走路都是飘的，尺度越来越大，他解锁很多知识，从六折到五折四折，最后方景以两折的价格贱卖了两首歌。 这件事他打死都不敢告诉杨柠，不要非得打死他不可。 酒店住处，陆菲菲一脸疲惫，膝盖都青了，还好穿的是牛仔裤，别人也看不出来。 今天她倒给了方景一百多万，说出去都没人信。 第三百八十三章：爱的故事上集 次日下午，华夏最强音开始录制。 “各位观众朋友大家，欢迎来到华夏最强音，我是你们的主持人小蓝，本节目由飞白洗衣粉独家冠名播出……” “节目赛制很简单，四位导师会根据选手不同表现把他们选入自己阵营，没有选中的人将会面临淘汰。” “前三期分队完成后进入pk赛，第四期开始就是各大导师的队员互相pk，一直到最后十强……” 后台，快要上场了方景还在背赛制，昨天回去他忘记看了，今天睡到大早上才起床。 “蜜姐，一会上场了你可照顾我，这比赛条条框框有点多。” “活该！”杨蜜白了方景一眼，“你说昨天你干嘛去了，提前花半小时看完不就好了吗？” “这不能怪我啊，要不是你们说要吃饭，我也不至于赛制都看不完？” “你还赖我头上了？” “咳咳咳！淡定！”沈浩对方景道，“景哥一会看我眼色行事，咱俩坐一起，有不能淘汰选手或者注意事项我会通知你。” “好兄弟！” 方景把赛制表一扔，重重拍了沈浩肩膀。 “接下来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导师出场！！” “走了，我先过去！” 点了点头，沈浩整理西装，一抹头发，踏着皮鞋骚包的走了出去。 伴奏声起，拿着话筒，沈浩唱起他的成名歌曲我们不一样，一曲后鞠躬坐到导师位置。 陆菲菲第二出场，唱的也是自己最拿手的代表作，和沈浩相比她的呼声高得多，毕竟当红人气女星不是盖的。 第三出场的是杨蜜，这位可是货真价实一线女星，国民四花旦之一，风头正盛，一首爱的供养嗨起全场。 一袭银白抹胸贴身长裙把她身材衬托完美无瑕，胸以下全部是腿，十分吸睛，半点不像当妈的女人。 “赚到了，没想到杨蜜会参加这档节目，票没白买。” “啧啧啧，这若隐若现翘臀，受不了了，我的眼睛，大蜜蜜，我爱你！！！” “实话实话，我是带着批判目光看的。” “陆菲菲是我的女神，身材真好，若有来生，我愿化作一把椅子，经受三千年风吹，三千年雨打，只为有一天她来坐下休息。” “浩浩好帅，不愧是我的偶像！” 当观众以为导师已经全部出来的时候，主持人却没有上台。 “难道还有人？”有观众想到。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阵轻缓忧伤口琴声传来，大屏幕上浮现歌名，爱的故事上集，演唱者方景。 “我靠！！” “是方景，方景唉！我的男神，好激动！” “牛逼啊，节目组居然把这尊大神请来了，今天没白来。” “上一次听方景唱歌差不多是一年前的事了，好久没见他出新歌，没想到现场听到一血。” “之前都是看他比赛，还是第一次看他当导师，期待！” 激动的人不止是观众，场外大厅，前来参赛的八十位选手看见大屏幕上名字，心里也是一阵激动。 这可是方神！ 出道三年就拿下各种音乐奖大满贯，高达二十多首经典歌曲的人，有音乐人曾经评价，哪怕再过五十年，选一个华夏十大音乐风云人物，方景肯定在其中。 角落，参赛队伍中一位十七八岁马尾女孩看见方景名字后心脏一抽，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道：“两年不见，你好！” 后台走出来，方景手上还拿着口琴，刚刚前奏是他吹的，曾经他为了这首歌专门练了半个月口琴和半个月粤语。 靠着三寸不烂之舌和悠长的气息，当年他成功拿下一个学妹，他永远也忘不了，那是在大学新生迎接晚会上。 事后学妹加他微信，当天晚上你一言我一语差点聊到天亮，方景躺在床上一直傻笑，几个舍友的喜烟他都发了几轮。 隔着屏幕，他连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一星期后他买了女孩的几十斤茶叶，然后被拉黑，这事成为他永远的痛。 “星的光点点洒于午夜” “人人开开心心说说故事” “偏偏今宵所想讲不太易” “迟疑地望你想说又复迟疑” 粤语，全程粤语，没有半点生硬，虽然台下有些观众听不懂，但后面大屏幕上有词，看着词再听完全不是问题。 导师席上，陆菲菲苦笑，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她实在想不出为什么这种好歌会出现在这种色胚身上，苍天无眼。 简单休闲裤，浅蓝衬衣，一头飘逸碎发，没有眼影，没有耳钉黄发，方景开口后全场安静，和之前杨蜜等人出场云泥之别。 可观众眼底散发的情感不一样，之前若是春潮带雨晚来急的欢呼，现在就是润物细无声的享受，韩虹曾经说方景唱歌有魔力，像是个讲故事的人。 下面的听客很多时候也感觉不是在听歌，而是在听他缓缓叙述一段段故事和人生，有的心酸，有的伤感，有的喜庆。 “知不知对你牵上万缕爱意” “每晚也痛心空费尽心思” “这小子欲断难断这故事” “全为我爱上你偏偏你不知” 春风轻吹点点火花衫月夜” 人人开开心心说说故事” “终于倾出这小子的往事 唱到一半，方景又拿出口琴开始吹奏，眼睛微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爱的故事上集是首悲伤的歌，正如很多人的青春期一样，男孩暗恋女孩，很老套也很纯洁，一句喜欢你彷如千斤，怎么也说不出口。 还有首歌叫爱的故事下集，是男孩后来的结局，女孩有了自己喜欢的人，男孩只有祝福，当初千百次到嘴的话没能再开口，从此埋在心底，直到很多年后，某个睡不着的夜晚又浮现出来。 “知不知对你牵上万缕爱意” “每晚也痛心空费尽心思” “这小子欲断难断这故事” “全为爱上了你偏偏你不知” “知不知每晚想你十次百次” “每晚也去等因我极心痴” “可不可合力延续这故事” …… “方景，一直支持你！来了就不要走了！” “谢谢，我回来了！” 对着观众鞠了一躬，方景也忍不住眼圈一红，快一年没有唱歌，他感觉像是过去几个世纪那么久。 对于前世做主播，每天唱上百首的他来说简直是件不可思议的事。 观众席后面，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女人会心一笑，抬头，精致的五官露出，不是杨柠是谁。 这一年来方景对唱歌很抵触，哪怕是公司聚会他也提不起半句，仿佛那是什么洪水猛兽。 当初的天才光芒万丈，后来变成拿起话筒都害怕，不忍心看着他这么继续沉沦，杨柠想方设法才把他逼过来。 果然，人都是逼出来的！ 不枉费她费这么大力气。 第三百八十四章：杨超月 看见方景唱歌，华夏最强音策划眼睛一亮，顿时心生一计，屁颠屁颠跑到副台办公室。 “你说什么？让方景给冠军选手写歌？疯了吧你，知道他的歌有多贵吗，这笔钱是你出还是我出啊？” 一把抹掉脸上唾沫，策划心里骂了句mmp，笑道：“陈台，你先听我说。” 副台长姓陈，平时安权不在的时候大家都叫他陈台，没敢提副字，虽然是副台不假，但谁敢成天副台长副台长的叫，除非是不想混了。 “我知道方景写歌价钱很贵，打听过了，大概在四百多万到六百万之间，量身制作的话可能更贵一点。” “知道你还说！不知道节目经费紧张？” 副台长的口水像雨像雾又像风，吹在脸上带着淡淡的泥土清……呸！韭菜味！ 老不死的，就不能让老子先说完吗？策划忍得很辛苦，他真想给这老东西一拳。 若是他当台长，天天吃榴莲对着老家伙说话。 “台长，羊毛出在羊身上，我没说这笔钱要我们出，台里先把钱垫着，方景帮谁写的歌我们就找谁要呗，不但要，还要狠狠要。” “什么意思？”副台长不傻，不然也做不到这个位置，“说清楚一点！” 老东西总算能听人话了，策划心里泪流满面，“是这样的，我们宣布把冠军的奖励提一提，除了奖杯外加一个方景为冠军量身打造一首歌。” “这样不仅有了噱头和悬念，节目收视肯定大大增加，参赛选手背后都有公司，让他们每人交一部分写歌费，这样钱不就来了吗？” “一部分是多少？” “少的几十万，多的两百万。” 沉吟几秒，副台皱眉道：“有的经纪公司要出不起这钱呢？” 来这参赛的除了那十几家大公司，其他的都是抱着以小博大来的，让他们出几十万不是出不起。 但也得看人，如果是公司重点培养种子选手，别说几十万，就是几百万他们都出。 怕就怕有些公司是抱着广撒网心思，出个几万块报名费试一试，拿冠军更好，不行进入前十也赚了。 “这我早想到了！”策划自信一笑，一副一切都在掌握中的模样，“能有机会拿到方景歌的只有前十，到时候我们让前十每人交五十万” 嘿嘿一笑，策划继续道：“这还没完，前十肯定会淘汰一部分人，淘汰的自然无缘方景的歌。” “但前五有啊！到前五的人时候每人再交五十万，方景的歌就在眼前，我就不信他们经纪公司不出钱，就算经纪公司不出，我估计有点财力的选手都会自己出这笔钱。” “前三的时候还是一样套路，每人继续加五十万，前面一百万都交了，现在方景歌近在咫尺，傻子才不交。” “冠军争夺战就不多说了，都这个时候不交没天理啊！！” “嘶！” 副台倒吸一口凉气，瞪大眼睛看着这个狗曰的黑心策划，一环套一环，一路下来近千万了。 方景的歌虽然贵，但还没贵到千万的地步，买了他的歌后台里还能赚一笔钱呢。 收视率有了，高价买方景的歌还得一个人情，对方得谢谢他。 冠军选手那边花两百万白菜价买方景的歌恐怕做梦都笑醒。 你好，我好，大家好！三赢局面。 当然，这事私下进行，电视机前观众不会知道，选手和公司都有保密协议，他们也不怕被人曝光。 “这事我还要想一想，你先出去。”副台挥了挥手，临前还嘱咐策划出去不要乱说。 策划已经幻想到他升职时候的场面了，兴高采烈出了办公室，在他走后副台拿起手机拨出一个电话。 “喂，台长，我有一个计划……” …… 方景唱完歌把手里的口琴送给了前排哭红眼的妹子。 “景哥，你这条件去演电视剧实在是有点糟蹋。”方景坐到导师席，沈浩笑着说道。 “你这什么话，瞧不起我们演员是吗？”一旁，杨蜜没给他好脸色，“方景当演员怎么了？现在混得也不差。” “是是是，对不起，我错了，辛亏景哥这一年都去演戏，不然哪还有我们的饭碗。” “你……” 几人身上带着麦，说话声音全场都听得见，一些观众被逗笑了。 “多谢四位导师的倾情演唱，真是一场听觉盛宴，套用网友的一句话，耳朵都差点怀孕。” 听到主持人的夸张语气，沈浩嘴角微微一撇，这里除了方景和他，其他两人唱得就不咋地，杨蜜对口型就不说了，陆菲菲好几个音都是错的。 什么听觉盛宴他不想懂，海天盛宴和怀孕倒是有兴趣。 “接下来让我们有请今天的第一位参赛选手出场……” 选秀节目的都不是随意安排，一般能在第一个出场的选手都是有背景的，出场画面多，说话时间也多，不出意外的话晋级不是问题。 方景身前放着二十来份参赛选手资料，这是这一期要上台选手，带红的都是要过的，现在上台的女生叫卞秀蓉，必过名单之一。 选手上台歌唱，方景随意看着剩下十九资料，没想到还看到一个眼熟名字，杨超月，十七岁，来自某某经纪公司。 公司名气不大，所以没在节目安排必过名单，要想进入前十，她只能过关斩将打败和她一样的人。 “从前初识这世间 “万般流连” “看着天边似在眼前” “也甘愿赴汤蹈火去走它一遍” “如今走过这世间” “万般流连” “翻过岁月不同侧脸” “措不及防闯入你的笑颜” …… 卞秀蓉唱的是方景的起风了，很明显冲着他来的。 华夏最强音比赛规则和好声音有点类似，导师选学员，四位导师如果都没选那就淘汰。 这个时候如果唱导师的歌优势肯定大，说不定导师一高兴就把她纳入麾下了。 无视边秀荣含情脉脉眼神，方景耳朵听着，低头看着她的资料。 卞秀蓉，半年练习生，之前音乐学院毕业，做过一段时间主播，不怯场有经验，底子好。 听着气息有条不紊，无半个错音，方景微微点头，这个实力其实就算节目组不关照也能过。 “小姑娘叫什么名字？先做个自我介绍吧！”唱完后杨蜜明知故问。 “我叫卞秀蓉，音乐学院学生，今年二十三岁，去年刚毕业！” 第三百八十五章：白月光 来这里参加比赛的选手没谁会傻到在做自我介绍的时候说他是某某公司的练习生。 自我介绍也是一门高深学问，怎样扬长避短让别人获得好感的同时记住你是很难的。 卞秀荣纪的优势是年纪不大科班出身，十多个字的介绍中她把这两点优势都发挥出来，看得出，台下应该是用心设计过的。 年纪小是优势，出身好是优势，长得漂亮也是优势，事关前途，这个时候谦虚不得。 当然，人要是长得不好看，学历也不高怎么办？那就剑走偏锋，介绍自己其他优点，比如参加过学校或者市里某某歌唱比赛拿过奖之类。 要是都没拿过奖，那就往其他方面吹，随便瞎编都行，说自己是流浪歌手，四海为家，常年漂泊在地铁或者大街卖唱之类。 反正自我介绍不能太平凡。 “你为什么唱这首歌？”杨蜜继续问道。 羞涩看了方景一眼，卞秀荣道：“我是方景的粉丝，他一直是我的偶像，所以一开始选的就是这首歌。” 这话就有点违心了，她喜欢方景是不假，但之前选的并不是这首歌。 一般来说参赛前半个月她们的歌曲就已经定好，也就是前几天得到小道消息，知道方景是导师之一后才换的。 不过好在卞秀荣当过主播，面对几万狼友都能谈笑风生，更不要说现在临时编几句。 “小姑娘唱得很不错，感觉比我都好，不愧是科班出身，方景，你怎么看？” 杨蜜比皮球踢给方景，方景白了一眼，这不是废话吗？当年杨蜜艺考时唱歌的视频现在都还在网上找得到，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咳咳！还行吧，中规中矩！” 学其上得中，学其中得其下，卞秀荣一直在模仿方景，这就把她的优点大大局限，很难跳出方景的条条框框。 要想磨掉原唱的影子唱出自己的风格，这不是一天两天能做到的。 前世方景开始做主播，前期一直在模仿明星歌手，天天唱，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直播，后来有钱了找音乐老师教，慢慢才有自己的风格。 “我倒是和方景有不一样看法。”沈浩摇头，装模作样，一副专业人士语气道：“我觉得她唱得挺不错，全程没有半点失误，外形也过关，很适合出道。” “谢谢老师！” 卞秀荣原本被方景一盆冷水泼得心里拔凉拔凉的，听到沈浩的话后又重新燃起信心。 公司没说包她过，只是让她尽力而为！ “方景要求太高，可以理解，不过我很看好你。”陆菲菲对卞秀荣笑道：“你有兴趣到我这队来吗？” “菲菲，这就过分了啊？我先开口的，要来也是来我这队。” “这话说得，你先开口就是你的啊？人家蜜姐都没说什么呢。” “不一样，我那暗示都很明显了。” “哪儿有暗示，我怎么没听出来？” “你们俩别吵了，具体还得看人家姑娘怎么选。”配合两人的表演，杨蜜中间和稀泥。 不甘心看了看方景，卞秀荣朝陆菲菲点头，“我想加入菲菲姐的一队。” 赛制虽然说是导师选人，但有多位导师同时看中一位选手的时候还是要看选手意愿。 沈浩和方景同时出道的，这些年还拍不少戏，不管是咖位和音乐建树都不如陆菲菲，卞秀荣在两人之间选择陆菲菲也是情理之中。 谁不想挑一个强的导师！ 道谢，鞠了一躬，卞秀荣下台，主持人继续道：“接下来有请第二位选手出场！” …… 下午四点，候场大厅人数越来越少，第一天二十人，现在还剩四五个，前面上场十多个淘汰一半。 方景一队一个都还没有，杨蜜，沈浩，陆菲菲三人每人两个。 “方景，你这样搞不好，这一期多少选几个吧？实在不行选一个也行！” 耳麦里传来导演声音，方景微微点头，原本的帅气碎发已经被他揉得变型，一条一条的又长又粗。 “知道！” 不是他不想选，前面十多个没一个看上眼的，加上卞秀荣，唱他歌的人有六个，关键还唱得不咋地，一看就是这两天才开始练的。 “接下里让我们有请下一位选手上场。” 主持人话才说完，十七岁的杨超月走来台来，扎着丸子头，短款牛仔裤搭配小白鞋，黄色条纹短衫至大腿，很是青春活泼。 很紧张，深呼吸几口气，杨超月对着音响师点了点头。 “当我还是小孩子” “门前有许多的茉莉花” “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当我渐渐地长大” “门前的那些茉莉花” “已经慢慢地枯萎” “不再萌芽” 杨超月唱的是十七岁雨季，这首当年方景从蓉城出来时华夏梦之声唱的成名曲。 她一开口，不只是杨蜜等人，后面即将上场的选手都默默摇头。 方景好像不太喜欢选手故意唱他的歌引起注意他的注意，前面的人就是前车之鉴。 这丫头扑定了！ 杵着下巴，方景认真听着，两年前他见过杨超月，那时候他还不红，跟刘维去一个食品公厂跑场见过她。 记得那时候杨超月就上台表演过，抽奖环节还抽到一部手机。 后来和那家公司闹得不愉快，他们坐公交车回的酒店。 “十七岁那年的雨季” “我们有共同的期许” “也曾经紧紧拥抱在一起” “十七岁那年的雨季” “回忆起童年的点点滴滴” “却发现成长已慢慢接近。” …… “这应该是我们节目年纪最小的选手了吧？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杨老师好，我叫杨超月，今年十七，快十八了。” 杨蜜诧异，“你应该还在读高中吧？这么小就出道？” “我没读书好几年了！”脸一红，杨超月低头说道。 学历是她的硬伤！ 听到这话，杨蜜和陆菲菲心里已经把她排除，十七岁就没读书好几年，说明高中都没上。 这种情况不少，很多经纪公司招人的时候都是去高中去招的，画下大饼明星梦，签一个天价违约金合同，培训几天就来参加这种比赛。 进入前十就是赚，没进前十也不亏！ “听得出来，你这首歌唱得很有感情，但不是我想要找的队员，你年纪还小，下次再来吧？” 凡事就怕但是，一旦有了这两个字基本就是反转，沈浩直接拒绝了她。 杨蜜和陆菲菲没有再开口，很明显的不要，只剩方景一个人。 见没人问话，杨超月站立不安，看了看主持人，眼神示意自己是不是该下去了。 主持人摇头，节目规则是四个导师拒绝选手才下去，现在还差一个方景。 第三百八十六章：原来你也在这里 看着杨超月，方景笑道：“唱得一般般，这首歌不适合你。” 心里凉了半截，杨超月眼圈顿时一红，这下全完了。 “你是哪儿人？” “盐城农村的。”瘪这嘴，杨超月道：“我是我们全村人的希望。” 见她这幅委屈模样，方景笑了：“这么说你还是你们村的村花了？巧了，我也是我们村的村草。” “你为什么想着来参加这个节目，之前不是打工好好的吗？” “啊！”杨超月愣住，她的资料上可没写之前的人生经历，方景怎么知道她是打工的？ “两年前，食品公司，咱俩还合照过，你不记得了？” “记得记得！” 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杨超月心里提不起半点高兴，她没想到方景记忆力这么好，两年前随便见过的人都还记得。 变态！不是人！ 原本她准备好的哭惨词是为了唱歌中学辍学，四处漂流，现在好了，这些话说不出口，方景好像知道她的老底。 只有坦白了。 “我……我为了三千块的通告费！” 啥？ 几个导师愣住，来这就为了三千块通告费，梦想呢，艺术呢，当明星造福全人类呢？ “这丫头，可真实诚！”杨蜜哭笑不得。 “其实她很有舞台天赋的。”方景认真道：“我刚出道那会去过一个食品公司跑场，当时她还在上面表演过跳舞，一点不怯场。” “说起来我和她挺有缘，同样是十七快十八出道，同样是为了几千块钱上节目，只不过我比她幸运一点。” “你那可不是幸运一点。”陆菲菲笑道：“每年参加选秀节目的人如过江之鲫，数都数不清，但最后能出头的可没多少。” 杨超月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却是和方景有共同之处，但她没有方景的才华和歌喉。 哪怕是妖孽如方景，他一路走到今天都很不容易。 没有机遇，没有实力，没有贵人扶持，杨超月注定会平凡下去，成为追星梦大军中的一员，和方景根本不能比较。 “几位导师不太看好你，我恰好相反，我觉得你将来会红。”方景认真道：“但说实话，你的表现相比前面那些人还差一点。” “不过你也有你的优点，不怯场，观众缘不错，给你一次机会，期待你下一场的表现。” 什么意思啊？ 杨超月呆住，转头看向主持人，过了还是没过？ “恭喜杨超月成为方景队的第一位队员！”主持人诧异，反应过来后快速说道。 谁也没想到眼高于顶的方景居然选了十七岁的杨超月，怎么想都不合理。 论唱功这位简直是平平无奇，论外形也谈不上倾国倾城，和前面的人相比差多了，不科学。 “我过了？”张大嘴巴，杨超月一脸不可思议，她都做好走了的准备了。 “好了，杨超月请先下台，下一位选手继续……” “你为什么选她，走后门了？”沈浩关掉麦轻声问道。 “她观众缘好！”方景淡淡道：“你入圈时间不短了，应该知道一个红不红其实和实力关系不是很大。” “有实力的人多了去，民间和音乐学院一抓一大把，那些音乐节目拿冠军的人也不少，但出头的有几个？” 据不完全统计，这十年的音乐综艺节目少说五六十档，哪一次参赛选手不是过万？这么多年下来进入前十的人有多少？ 现在混到二线明星的有多少？一线的凤毛麟角，大部分都是三线徘徊，还有的风光一时，红了想和公司扳手腕，最后泯然众人。 方景轻松道：“你还别不信，将来她混得比你好信不信？” “真的假的？”沈浩半点都不信，他能走到今天花了多少功夫只有他自己知道，并没外界说得那么一帆风顺。 杨超月一个农村女孩，要才华没才华，要胸没胸，要钱没钱，怎么可能混得比他好。 “世事无常，谁又说得清楚。” 摇了摇头，方景不再言语。 娱乐圈红的条件不一定是实力，现在成天霸占这头条热搜的明星有几个有实力的？都是靠炒。 只要外形不错，人设到位，后面经纪公司给力，要捧出一个三线明星还是很简单的。 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最重要的是有观众缘，并不是帅哥美女才吃香，有时候长得让人看了舒服也是一大优势。 八九十年代的女星就很有特色，没一个重样的，观众看了赏心悦目。 杨超月外形上不算惊艳，但她有自己的特点，年纪小，不整容，不做作，看了不让人讨厌。 前世她的星途跟开挂一样，比方景还猛，怪就怪在除了一首会喊一句燃烧我的卡路里仿佛就没有其他代表作。 但偏偏在流量明星这块碾压大部分人，101综艺还没结束就收到二十二份代言，这就是命！羡慕不来。 “又到了节目休息时间，多谢飞白洗衣服对本节目大力支持，广告之后……” 还剩最后两位选手，主持人突然宣布进入休息时间，这让台上的方景四人一脸懵。 差你这几分尿尿时间？赶紧录完走人不好吗？ “几位老师，请跟我来一下，有点事商量！” 策划把方景几个引到后台，搓手为难道：“是这样的，原来定的八十位选手有一位不来了，现在临时增加一位，那个……台里的意思是希望方老师把人收下。” 方景皱眉，“沈浩他们不行吗？” “这个……副台交代的，而且人家各方面都打点到位了，点名要的你。” “不过你放心，这位唱功还是不错的，比大部分人都好，就是想借节目转型。”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心里暗骂几句，方景不情愿点头。 十分钟后，节目开始录制，两位选手过去，“最后”一位选手出场。 天王盖地虎！ 小鸡炖蘑菇！ 看着这位选手，方景脑海里不自觉冒出这句话。 来人正是鲨鱼平台一姐，九百万粉丝的冯提墨。 身高不高，一米六，额，穿上高跟鞋后。 对于她的身高一直是个谜，今天方景算是了却前世一大心愿，没网友说的一米五那么夸张，也就一米五六，五七样子。 “请允许我尘埃落定” “用沉默埋葬了过去” “满身风雨我从海上来” “才隐居在这沙漠里” “该隐瞒的事总清晰” “千言万语只能无语” “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 “哦，原来你也在这里” …… 冯提墨唱的是一首老歌，名字叫“原来你也在这里”，策划说得没错，这个女孩的唱功确实不算差，不像外界说的离开百万调音生就活不下去。 鲨鱼平台家大业大，有的是钱，这次本来他们公司参赛的是另外一个主播，但知道方景是导师后临时开会，把冯提墨换上来。 从去年末开始冯提墨就走上转型之路，好几个综艺都能看到她的身影，隐隐约约有半只脚踏入娱乐圈意思。 为了上综艺，常年为伴，风雨无阻的直播都停过好几次。 “若不是你渴望眼睛” “若不是我救赎心情” “在千山万水人海相遇” “喔原来你也在这里” “该隐瞒的事总清晰” “千言万语只能无语” “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 “喔原来你也在这里” 第三百八十七章：第一期结束 导师的职责是什么？ 有没有能力不重要。 需要做的就是利用语言的艺术，巧妙的把节目组安排好的人顺利晋级。 不然人家这几千万白给的？ “几位老师好，我叫冯提墨，目前是一位网络主播，我今天来这的目的就是为了证明自己，我除了是主播，我还可以是一个歌手。” 现场一片欢呼声，也不知道这些群演收了多少钱。 例行公事，杨蜜问道：“听说你的粉丝很多？” “嗯，有九百万！” 嚯，好家伙，沈浩一惊，这个数目都快赶上他了，听说现在主播行业很赚钱，凭着这么高的人气，冯提墨一年收入应该不比他低，看来真是来镀金的。 顶尖主播的赚钱速度不比明星来的慢，有的一年能赚上亿，堪称恐怖。 “你为什么想要证明自己？活成自己想要的模样就好，为什么要管别人的想法？” “这个也是没办法。”冯提墨干笑，“杵在那个位置，做的就是那个工作，想要不在意别人的想法是不可能的。” “不错，我很喜欢你这个性格，到我这队怎么样？”杨蜜说道。 “蜜姐哪儿人多，哪有功夫教导你，我觉得还是来我这好。”陆菲菲笑道：“来我这里，我保证让你实现歌手的梦想。” 冯提墨连连道谢，抬头，目光看方景，她在等这位说话，也是此行目的。 “咳咳！唱得不错。”方景开口道：“资料上显示你不是专业音乐学院毕业……” “老师，虽然我不是专业的音乐学校毕业，但我平时也有找音乐老师教的。” “我一年唱几千首歌，这么些年我唱过很多歌，我很喜欢音乐，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得嘞，又是想一条路走到黑的，方景无奈，娱乐圈不是那么好混，没有人脉和背景，步履维艰。 特别是女孩子，很容易吃亏，方景也搞不懂为什么现在会有这么多普通女孩想当明星。 真当人家不敢潜你？ 端人碗，服人管，方景赖得再聊，“你的歌唱水平我看见了，确实不错，那么……你愿意到我的队伍来吗？” “我愿意！”冯提墨重重点头。 第一期就这么落幕，导演宣布散场，方景伸了一个懒腰，这一下午几百万到账了。 怪不得现在很多明星都喜欢玩综艺，来钱确实是快，比拍电影和电视剧快多了。 后台，方景准备卸妆回家，杨超月堵在哪里。 “方老师，谢谢你选我！” “不用谢，下次我可不会放水，你要自己努力。” “嗯，我会的！” “对了，你现在的合同违约金是多少？” “一百万！” 方景微微点头，果然是经纪公司一贯风格，哪怕是普通学生都开出这么高的违约金。 “现在的经纪公司真黑，有这么压榨未成年的吗？你近期不要改签合同，不想在那里呆的话可以找我，我们公司差的就是你们这种年轻有梦想的人，到时候我帮你写歌。” “谢谢方老师！我会认真考虑的！” 杨蜜摇头轻笑，哪里还需要考虑，方景都开口了，杨超月百分之百要走，还没几个练习生能拒绝方景帮他写歌的。 “回去把基本功练好，下期见！” “嗯！谢谢！”朝着方景的背连鞠了一躬，杨超月脸上带着掩不了的笑意。 “你好，我叫冯提墨，以后咱们是一个战队的了，多多指教！” 不远处，冯提墨过来打招呼，方景的话她刚刚都听见了，看起来这两人之前是认识。 现在不打关系，更待何时！ “你好，提莫姐！” 看着比自己矮一头的冯提墨，杨超月笑着回应。 两人站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姐姐，冯提墨是妹妹。 实际上冯提墨91年的，比方景都大，只不过看起来面容娇小，个子矮一点，要是发育再好点，那就是真正的童颜…… “眼光不错啊，没想到你还好这口！” 从化妆间出来方景就接到杨柠电话，弄得他莫名其妙，光天白日的查岗也不是这个查法。 难不成发现陆菲菲的事了？ 心里发虚，方景强笑，“什么这口那口，我是什么脾气你还不知道吗？逢场作戏而已。” “是吗？那女孩叫杨超月吧？还有那个叫冯提墨，跟初中生似的，你也下得去手？” “呼！” 方景松了口气，还好。 不对啊，杨柠怎么知道的，这又不是现场直播，观众都不允许带手机进场的。 “我在门口，你赶紧出来！” 说完杨柠挂掉电话。 领导相招，方景哪儿敢不去，一阵小跑到电视台门口。 门口柱子旁边，一个穿着紧身裤，带着鸭舌帽的女人靠在哪里。 “你怎么过来了？” “路过办公吗，过来看看，你还没解释呢，那两个小姑娘是怎么回事？” “先上车再说！” 坐上节目组安排的车，路上，方景把前因后果说出来。 当天下午，约好下期见，沈浩和杨蜜相继离开，陆菲菲也回家了，酒店只剩方景一个人。 晚上…… “说，为什么这就不行了？是不是我不在这几天偷吃？我看你和那个冯提墨眉来眼去的。” “冤枉，谁说我不行！这还没开始呢。” 心里暗暗叫苦，方景只能舍命陪杨柠。 …… “于纵横江湖三十馀载，杀尽仇寇，败尽英雄，天下更无抗手，无可奈何，惟隐居深谷，以雕为友。 呜呼！生平求一敌手而不可得，诚寂寥难堪也。” 剑魔独孤求败！ “大大牛逼，我还以为杨过的手要断一辈子呢。” “这名字霸气啊，以前看过方景的笑傲江湖，里面有个东方不败，可惜是个太监，霸道不够。” “剑魔，复姓独孤，我就想问这种，这和笑傲江湖里的独孤九剑有什么渊源？” “大大，赶紧安排杨过学好武功，然后去找郭芙报仇，把她xxoo一百遍！这样才能解心头之恨。” “卖片，卖大片，大人看的片！” “本来还挺喜欢郭靖和黄蓉的，没想到他们的女儿会这么刁蛮任性。” “话说第一章写的那个拿着倚天剑吗，骑着木，呸！骑着驴的人是谁？是女主角吗？为什么还不出现？” 编辑长河的话果然没错，方景白银盟确实没什么效果，都这么久了，每天还在掉收藏。 搞得他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真是读者有多少个，很被动！ 第三百八十八章：探班 武侠频道很凉，除非是大神，其他作者很难生存下去。 方景要不是靠着前面一本射雕英雄传积累人气，现在还不知道扑成啥样。 金老爷子的文风看起来很文艺，字里行间不像网文那么白，这种文风几十年前或许很受欢迎，但在这个年代不是主流。 方景写的时候都是尽量按照现代人话去写，但有些东西还是改不过来。 要不是看着每天有六七百推荐票和几十条留言，他都怀疑这本书有没有人看。 回到魔都第三天，刚把最新章节上传，徐石上门。 南景工作室…… “你怎么有功夫来我这？” 看见方景还在办公室码字，徐石唏嘘，“我们这行里靠网文赚钱自己开了公司，最后还在坚持写的人可不多了。” 随意坐下，徐石叹气道：“有了事业，我也好久没有码字了，说真的，很羡慕你还有这种初心，不过……在上班时间码字是一个好作者，但不是一个好老板。” “得了，你这是老毛病又犯了。”方景白眼，“说吧，什么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长，方景不善于管理，他也管理不过来，有些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做就好。 领导要做的就是指一个方向，在大事上做决断。 公司有杨柠和职业经理人，方景难得放松一次。 而且他也不想徐石说的那么不负责任，不然他也不会亲自坐镇工作室，每天都是六点下班。 嘿嘿一笑，徐石道：“我不是自己弄了公司嘛，导演和团队都找好了，我想再拍盗墓笔记系列，但就是演员这块……” “吞吞吐吐的可不想你的风格，说吧，要钱还是要人？” 不好意思笑了笑，徐石道：“这次拍的是沙海，差一个主角，我想要张名恩，就是价钱上……” 之前虽然和方景是好合好散，两人也没什么不愉快，但刚走没几个月就回来求人，徐石心里还有有点别扭。 可现在演员太贵，虽然有了限薪令，一二线演员的价格也是上千万，不是他一个刚成立的小公司负担得起的。 但凡有点办法，他也不会厚着脸找方景。 “没问题，张名恩那小子整天囔着我说要当主角，你这也算是帮我忙，钱的事好说，一会你去找肖文静，让她和你商量档期。” “谢了！” “说这些干嘛？举手之劳。”方景沉思几秒后道：“老徐，你就没想过再回来？现在公司难关都过去了。” “咱俩从有到无一步步走到今天有多不容易你是知道的，你要是愿意回来，公司副总的位置我还给你留着。” 心底一叹，徐石摇头谢过方景的好意，笑道：“副总就算了，我要是哪天混不下去，你给我留个仓库保管员就行，钱多活少，还有时间码字。” “对了，前几天烽火和蝴蝶兰给我打好几个电话，当初我们买雪中和全职高手时候说的是三年内开机，现在约定时间不多了，你自己把握。” “嗯！明白！”方景微微点头，眉头皱成川字。 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三生三世十里桃花和人民的名义两边开工已经让方景快招架不住。 如果雪中悍刀行和全职高手开拍，那人手肯定不够。 但不拍的话版权就要收回去了，合约上白纸黑字写着呢。 徐石走后，方景联系上烽火和蝴蝶兰，让两人给他一点时间，合同上的事需要延期几个月。 现在的方景还是有点面子的，一番赔礼道歉，许了几顿酒后烽火和蝴蝶兰没为难他，答应延长半年。 …… 次日，三生三世剧组，方景探班。 “哈哈哈，哈哈哈！！” 中午，刚进演员休息棚方景就听到肖赞发疯似的笑声，坐他对面的是黑脸的张名恩和迪丽热芭，张治尧等人。 见他手里拿着手机，方景没给好脸色，一拍肩膀道：“什么东西这么好笑？有这功夫你多看会剧本不行吗？” “咳咳咳！！对不起方总，我保证不会有下次。” 方景不喜欢演员片场玩手机，肖赞知道他的脾气，这个时候千万不能解释。 “人家今天没戏，过来玩呢，你怎么这么苛刻？”张治尧打趣道：“以前你拍戏的时候玩得比他疯，码字，开直播，打游戏，你说你什么没干？” “咳咳！情况不一样，我那会都混出头了。” 老底被揭，方景丝毫没有脸红，一脸理所当然道：“红了之后做什么不会有人管你，没红的时候还是低调点，我是为他好，要是被媒体抓拍到，有他好果子吃。” 戏比天大，剧组导演说了算，人人平等，来了剧组就是演员，没有明星……这些都是扯淡。 阶级一直都有，从未有过改变，娱乐圈本来就是不公平的。 要是戏比天大，就不会有演员改剧本加戏，要是人人都平等，就不会有明星自带化妆师，坐单独房车，吃着八菜二汤了。 哪怕是好莱坞，有时候演员咖位大一样把导演压着，甚至有的有换掉导演的权利。 国内老戏骨影帝不少，觉得剧本不符合心意，随意添加减少都是常有的事。 但这些有人说他们不敬业吗？没有，哪怕是他们出发点是好的。 但你要是换一个二三线明星来做这些事试试？骂不死你！ “对不起方总，我知道错了！”肖赞老老实实认错。 “不是不让你玩，心里要有数。” 接过肖赞手机，看着上面的娱乐新闻方景也笑了，这是一张张名恩出机场照片，穿着黑色羽绒服，鸭舌帽，口罩裹得很严实，深怕别人认出来。 在他身旁有十多个安保人员拉着手围住他，看样子是怕有粉丝冲上来。 诡异的是一个粉丝都没有，其中一个保安大哥都忍不住笑了。 媒体的标题很过分，提醒他下次雇保安的同时别忘记雇粉丝。 被方景盯着，张名恩跟鸵鸟似的，头差点没埋到土里。 太丢人了，他也没想到哪天会一个粉丝都没有，平时微博上不是很多的吗？上节目激动喊着爱他的人呢？ 拍了拍张名恩肩膀，方景本想安慰几句，话到嘴边突然忍不住笑了，其他人都被她这个举动惹得哈哈大笑。 第三百八十九章：敲打 这年头明星雇保镖出机场不是什么新鲜事，有的粉丝确实有点疯狂。 雇保镖这种事方景也做过，不过不是为了防粉丝，而是怕遭到报复。 作为公众人物，有人喜欢就有人讨厌，键盘侠也就罢了，最多网上骂你几句，怕就怕有些人走极端，非得带着家伙来堵你。 女明星出席活动时遇到色狼，遭遇咸猪手，男明星无辜被打，倒霉的还被泼粪，泼硫酸，下毒。 方景记得前世就有港星被陌生人冲上台捅了一刀。 他虽然得罪的人不多，但有时候也怕遇到个别神经病，被捅了找谁说理去？ 这也是为什么当年冯裤子遇到曝光他家地址的狗仔时扬言想巴掌抽他。 如果有人曝光方景家的地址，他也想打人！ 自己有点危险倒是无所谓，但家人怎么办？有黑粉上门报复怎么办？ “你跟我来一下，找你有点事！”方景把张名恩叫出去。 “什么事方总？” “你经纪人跟你说盗墓笔记的事了吗？” “没有啊，她都半个月没给我打电话了。” “可能是她有点忙吧。”方景细想一下也能理解，经纪人活很多，徐石昨天才找的肖文静，确实没必要今天就通知沈浩。 杨柠前段时间招了一批练习生，随着公司艺人越来越多，肖文静已经成为艺人部的主任了，除了带应浩明，其余时间都在协调肖赞他们的工作。 “那我跟你提前说了，徐石的沙海，也就是盗墓笔记系列差个男主，点名要的你。” “没问题！什么时间？”张名恩大喜，想不到才出道一年他就有主演机会，班上那些同学还在跑龙套呢。 今年是他本命年，难道是买的红内裤起作用了？ “先别高兴太早，他们剧组缺钱，片酬可能不会有点低，你能接受吗？” 电脑端::/ “钱不钱的倒是无所谓，主要是难得有这个锻炼机会，我会好好珍惜的。” 这不是废话吗？主演机会谁不想要？不要说钱片酬低，就是不要钱他张名恩也演。 主演机会可遇不可求，很多演员演了几十年都遇不到。 他要是拒绝了那真是傻缺。 重重拍了拍张名恩肩膀，方景道：“时间还没定，要不了多久剧本就会放到你手上。” “去了那边好好干，徐石手的ip虽然不多，但要是能得到他的欣赏，光是盗墓笔记都够你拍几年。” 盗墓笔记这么多部，只要能拍，徐石要捧出几个二线艺人确实不费什么力气。 张名恩出道时间不长，如果能接连拍个两三部，对他的事业帮助很大。 “谢谢方总，我会努力的！” 方景轻轻点头，没有再说什么，晚上他请剧组的人吃饭，肖赞一副闷闷不乐样子，和逢人就敬酒的张名恩完全是两个极端。 次日片场，肖赞转态不是很好，ng好几次。 “先停一下，休息十分钟！” 出来导演棚，方景找到肖赞。 “你是有什么心事吗？刚刚这场戏不难，怎么会连一个最基本的哭戏都做不到？” 除了没正式签约的练习生，公司里艺人只有李一彤和肖赞不是科班出身，没戏拍的时候方景都会让杨柠安排演员培训班的老师给他们俩讲课。 但现在看来好像一点效果都没有。 哭戏是最基本的，肖赞不但没哭，反而还走神！ “对比起方总，我状态不太好，调整一会就好！” “嗯！有什么事收工再想，剧组不可能为你一个服务，ng一次两次还行，次数多了不止导演会骂你，其他演员也会瞧不起你。” “明白！” 见他听进去，方景没有再说，有些事点到为止就行。 剧组里最难相处的不是导演，而是演对手的演员，你要是演得不好，人家分分钟甩脸色给你看。 也就肖赞的对手是迪丽热芭这个小白甜，要是这个状态遇到杨蜜早就被骂了。 …… 下午，肖赞找到方景，犹豫半晌后道，“方总，张哥要演主角是不是真的？” “嗯！” 保温杯里泡着枸杞，方景在笔记本上码字，头也不抬。 张名恩那个大嘴巴藏不住事，这才一天不到基本全组的人都知道他要演主角。 “那我……什么时候能演？” 抬头看了肖赞一眼，方景面无表情，淡淡道：“今年不行！” “公司不开新剧吗？” “开！而且不止一部。” “那为什么我不能演主角？你以前不是答应过我吗？而且合同上也写有的。” 方景讥笑：“我是答应过你，没错！而且我说话也算数，但我现在给你男一，你能演吗？” “我能！”肖赞重重点头。 点击保存，合上电脑，方景道：“我劝你一步一个脚印儿慢慢来，不要好高骛远，你出道才三四个月吧？除了接综艺和跑通告，你演戏的时间有多少？” 语气加重，方景严厉道：“基本的台词读不通顺，走位都会出画，你告诉我你要演主角？是你说错了还是我听错了？” “你能进剧组当配还是我豁出脸面才争取来的，不然你面试龙套人家都不要。” “我今天在外面看了一上午，你知道群员怎么说你的吗？卖菜的老太太都演得比你好！” 一顿训斥，肖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很想反驳方景，但话到嘴边怎么都说不出口。 没法反驳！ 说我其实很努力，人气很高，差的只是一个机会？ 这话说出口估计他自己都躁得慌！ “不懂就问，不懂就学，公司只有你和李一彤底子最弱，演技比你好，年纪比你大的应浩明都还在熬，你急什么？” “张名恩不是我让他演的男主，是别人点名要的。” 耳边，方景严厉的呵斥声还在继续。 “流量这一套走不远，娱乐圈最不差的就是帅哥美女，没有作品支撑你能红几年？抛开公司造势不谈，你最多三线明星。” “你觉得你现在这副状态去演男一有多少人会捧你的场？如果演砸了，以后还有多少导演愿意找你合作？” “我原来打算让你先磨炼几部戏，把演技一步步提上去再出演男一，但你的表现很让我失望！” “对不起方总，我错了！” 肖赞羞愧，差点没找个地缝钻进去，从大街上的素人混到现在他只花了几个月，网上很多人赞美他，上综艺支持人夸人，走到哪儿都有人叫老师，有女孩送花，有人前呼后拥拍马屁，时间一长确实有点飘了。 第三百九十章：现在年轻人真好忽悠 几分钟后肖赞失魂落魄出来，外面站着好几个人，张治尧，迪丽热芭，还有张明恩，脸上装都没卸。 “看我干嘛，我没事！”肖赞强笑。 “这还叫没事？刚刚我们在外面都听到了，方总声音可不小呢。”张名恩没心没肺道：“要不是我这帮你在这站着，估计全剧组的人都围过来了。” “这么夸张？” “那可不！方总很少发脾气的。” 看着肖赞，张治尧轻笑，“你们方总的脾气我了解，他这么说也是为你好，年轻人想当主角是好事，不想当主角的演员不是好演员。” “但当主角之前是需要沉淀的，机会给了你，要是抓不住，以后想抓就难了，要不然你以为你们方总出道这么些年为什么一部主角都没演过？是他没有机会吗？” “先不说你们公司自己做的电视剧，光是我知道的，他一年至少推了十几个剧本，其中男一就有七八部，还有的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名导。” “难道他不想演男一？这是不可能的，我问过他，他说他现在的演技还撑不起一部剧男一，贸然上去砸的是自己口碑。” “从一五年的盗墓笔记到现在的诛仙，老九门，笑傲江湖，人在囧途，他的演技一步步在提升，这才是你们应该学习的榜样。” 每年摆在方景面前的男一机会很多，方景都拒绝了。 一步步稳扎稳打，每部戏力求做到最好，每一次都有进步，不演重复的角色，不脸谱化，这是方景的追求。 张治尧一直很欣赏方景，不只是他的为人，还有他这种沉得住气的性格，要是换一个人，恐怕早就是一年十几部戏不停拍了。 但那样拍出来的剧能看吗？演员背台词的时间都没有，更不要说理解人物。 “谢谢张老师开导，我会向方总学习的。”肖赞不好意思挠头。 张治尧这么一说他才知道和方景的差距有多么大。 是啊，方景都没有演男一，他急什么？ 一旁，迪丽热芭若有所思，下意识的拿自家老板和方景作了一个对比，发现两人真是俩个极端。 一个一年出演十多部剧，一个一年一两部低产，但几年下来演得多的名气开始下滑，被人称为烂剧女王，演得少的反而越来越红，每一次都是精品。 心里呵呵呵，张名恩微微摇头，看肖赞和迪丽热芭跟看傻子似的。 这两人被张治尧几句话忽悠成什么样了？他们能和方景比吗？根本没有可比性好吧？每个人路都不一样。 方景除了演戏，音乐上的成就更高，两两结合才成就他现在的非凡地位，有接不完的通告和剧本。 但他们几个要是敢和方景一样挑三拣四，不出两年百分之百跌落到十八线演员外。 所以，出名还是要趁早，年轻就多拍点，产量上去了再考虑质量也不迟。 …… 肖赞茅塞顿开，张治尧一番话让他有一种破开云雾见青天感觉，他不要当一时的明星，方总说得对，只有实力强大才能走得更远。 深吐一口气，肖赞转身回去找方景，诚恳的道谢。 “方总，对不起，刚刚我鲁莽了，辜负了你的一番良苦用心！” 说完还鞠了一躬！ 电脑里的无声电影还在播放，讲的是花季少女为了解决同学的烦恼抓捕电车上光头男的事。 右上角隐隐约约写着东京不太热！ 方景紧张，赶紧合上电脑，这娃不敲门就进来吓得他一哆嗦。 “咳咳！知道就好，看样子你听进去，不枉费我跟你掏心掏肺这么久。” 天可怜见，方景把肖赞男主的事往后推，除了他演技不合格，更多的是公司忙不过来。 缓兵之计被他说得这么高大上也是没谁了！ “方总，我现在有点迷茫，你说我拍完这部戏是不是该回去沉淀一番，多学习一些演戏知识，为将来当主角做准备？” “沉淀个屁！再沉就浮不起来了！”方景心里吐槽。 肖赞的路子和应浩明他们不同，他是突然冒出来的，前期没有过多积累和铺垫，现在都还只是刚红，这要是几个月不露脸，观众谁还记得他？ “演技的事私下底学就行了，我建议你多刷点综艺，先把知名度提上去，没事多跑点场，也别嫌钱少，什么婚庆主持，老奶奶过日子，酒店开业这些都可以接。” “艺人磨炼的不只是演技，还有心，一课浮躁的心是走不长的，有高山就有低谷，你若是从低谷一步步走出，将来突然跌落神坛也能保持一课平常之心，这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从低谷走来？”嘴里念叨着这句话，肖赞先是疑惑，随即恍然， 这一刻，他看向方景的眼神除了敬佩和崇拜，更多了几分尊敬！ 不愧是方总，能走到今天果然有他的过人之处。 肖赞走了，带着满脸阳光和笑容。 背后悠悠声传来。 “现在的年轻人真好忽悠。” …… 傍晚，林秋月满屋子打扫卫生，沙发床底，柜子全都打扫了一遍，方茴做饭，她打扫家务，这是两人的默契。 “方茴，你这个还盒子还要不要？不要我扔了！” “哪个啊？” 从卫生间出来，方茴头发用毛巾裹着，满口泡沫，正在刷牙。 林秋月手里的是一个长条盒子，长度和宽度跟一条烟差不多，只是外表普普通通，沾满了灰。 这是她从方茴以前的床底下掏出来的。 现在方茴搬来她房间住，说是这样晚上可以说话聊天。 “那是我哥的，以前一直扔家里，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打开看看呗！” 这玩意在她的记忆里已经好几年了，方景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扔的是床底下，搬家的时候她随手带来了。 “哇！” 轻轻打开盒子，看见里面东西后林秋月惊讶。 七块崭新手表排成一排放里面，很精致，很高大上，除了垫有软海绵，下面还有发票。 这表一看就不是普通牌子，应该很贵。 “方茴，里面好多手表，挺名贵的，你来看看吧！” “这我哥戴过啊，想不到他还有这么多同款。”方茴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牌子，但以前确实见过方景戴过几块一模一样的。 “你哥做什么的？”拿起一张发票，林秋月看着动辄就是五位数的价格，心里震惊，这几块表岂不是几十万？ 往下一看客户名称，方景，有点眼熟。 第三百九十一章：攒钱买手机 方茴紧张，硬着头道：“之前不是和你说过吗，我哥他就一小演员，偶尔唱歌唱歌，这不重要。” “呵呵！” 林秋月冷笑，“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哥叫什么呢，要不是刚刚看了这发票名字。” “你以前说你是蓉城乡下来的，大明星方景也是蓉城人，名字也这么巧，还不老实交代？别逼我大刑伺候！” 见方茴躲躲闪闪，林秋月直接上手，白皙玉指往腋下一阵挠。 顿时两人翻滚在沙发上，哈哈哈的笑声不停。 “行了，行了，我承认还不行吗。” 几分钟后，方茴笑得没了力气，吐了口气道：“电视上那个方景就是我哥，这下你满意了吧？” “不行！”骑在方茴身上，林秋月气愤，手上不停，“你说你还有良心吗？家里这么有钱还蹭我半个多月的零食，买辣条的八块钱也不还我，一天天哭穷。” “哈哈哈哈，我……错了，对不起，饶了我哈哈哈，呜呜呜，我真的没钱。” 好不容易爬起来，方茴整理散乱头发，急忙解释，“我是真的没钱，我哥什么德行你又不是没见过，抠得很，以前都不怎么给我钱。” “而且我也没瞒你，我哥你见过，你自己认不出来也不能怪我。” “上次那副打扮谁认得出来？”林秋月白眼，“我不管，欠我的辣条钱必须结，也不要你的钱，你请我吃两份就算了。” “行行行，我请还不行吗？等着，我这就去拿钱。” 从书架上拿下一本书，方茴熟练翻开，里面有十多张崭新一百。 这是她的零花钱，这个月存的，自从住这边后方景太大方了，给钱都是一百一百给，比起以前的三块两块，一块五毛，简直是天壤之别。 “快去快回，我等你啊！” “知道了。”带着一张一百，方茴穿着拖鞋下楼，小区有超市，很近，一去一来最多十分钟。 看着茶几上的表，林秋月拿出手机搜了一下牌子，万国，每一块都是四万以上，和发票一摸一摸。 又搜索了一下方景信息，一大串百度百科，各种奖项琳琅满目，图片比真人帅。 百科很详细，从方景出生到现在都有，不过对于他妹妹半点未提及。 林秋月搜索方茴，全是空白，本人照片没有，生平没有，家庭没有。 跳转几个链接才在变形记里找到她的几段视频，不过那会和现在根本不一样，头发枯黄，脸颊消廋，个子小。 要不是天天和方茴生活，勉强从从五官里看出一点点影子，她都不会把这两个人联系在一起。 其实这些都是方景有意为之，早在去年他就花了一大笔钱把方茴很多信息删了。 要知道变形记刚播出，还有他刚火的时候关于兄妹俩的话题还是很多的。 他天南地北到处跑，被人知道信息也没什么，方茴就比较遭罪，因为他的原因生活影响很大，学校和班级天天都有人讨论她吗，还有的拿着手机不停拍。 也就搬到魔都后她才过上平静生活，虽然朋友少一点，但不用像猴子一样被人围着拍照和评头论足。 “我回来了！” 几分钟后方茴提着一大袋零食回来。 “给我给我，辛苦了，吃东西这种苦力活就让我来！” “小月月，我告诉你，这次我大出血请客可不是白请，在学校你可不能透露我哥是方景的事。” “明白，我嘴很严的！”一边吃着东西，林秋月点头。 学校里有钱同学太多了，穿名牌，豪车接送，一个月零花钱七八千都不叫事，有时候她看了都羡慕。 但方茴从来没有，她每次最满足的就是去超市买几毛钱一包的零食。 搞了半天这位土豪的追求不在哪儿。 “方茴，那这房子也不是你亲戚家的？” “嗯！我哥送我的，说是以后给我结婚住。” “怪不得，我说怎么这么新，不过你哥也是够抠的，几百万房子都给你买了，一个月才给你这么点生活费。” “已经很大方了！”方茴快速摇头，“你是没见过以前他都是怎么对我的，没给我全买成作业我就谢天谢地。” “而且我也花不了多少钱，现在每个月我都可以存一千多，打算过两天买个手机。” 林秋月哭笑不得，自己室友这个富一代太可怜了，老哥这么有钱，动辄捐款几千万，她买个手机还要悄悄用生活费攒。 “换了也好，你那半智能机我都看不下去，就因为那手机，你说你在班上受了多少白眼？” “嗯嗯，还是小月月你懂我！”拿起一只鸡腿吃着，方茴欣慰点头，她终于遇到知音了。 “这个手机还是我哥今年刚给我买的，说是最新款，天天忽悠我，当我傻呢。” “不过你可不能把我要买新手机的事告诉我哥，让他晓得了就要给我换回老年机。” “有这怎么夸张吗？”林秋月瞪大眼睛，现在小学生都配手机了吧？ “一点不夸张，我初中用的二手老年机就是他买的，屏幕裂开的，按键漆磨得看不清。” “反正你不要告诉他就行了！不然咱们俩就恩断义绝！” 天知道方茴对于拥有一个智能机的是多么的迫切，拦路者死，神挡杀神那种。 “哈哈哈，我不说，那你这表怎么办？要给你哥送过去吗？” “当然要送，不然他诬赖我偷他的怎么办，回头给我整几百斤书过来，日子不用过了。”咬着鸡骨头，方茴目光幽深。 这么一说她都有点怀疑方景是故意想陷害他。 晚上，方景接到方茴电话，问他手表的事，方景这才起来他以前是买过手表，刚出道那会买的。 当时是怕将来要是不红了家里没钱，留点给方茴防身，他也不至于下海赚钱拍碟子赚钱。 没要回手表，方景让方茴代他保管，有时间再去拿。 现在对他而言几十万就是九牛一毛，根本不值一提，那表放着就放着吧，方茴要是喜欢等她大学毕业就送她了。 现在还不行，学生就应该朴素点。 …… 一周后，方景再次来到荆州电视台。 第一期的华夏最强音还没播，要等第二期录制完才播，这次他就是来录制第二期的，顺便把陆菲菲的歌给她。 ：。： 第三百九十二章：做个有素质的人 穿上裤子不认识人，白嫖这种事方景做不出来，好歹是个名人，这点素质还是有的。 两首歌，一首我很快乐，一首过客，刚到酒店就给了陆菲菲。 “你只是一个过客，从我的世界路过，我不敢太多不舍，怕你看出我难过……” 拿着曲谱，陆菲菲嘴里轻哼，刚唱没几句眼睛一亮。 “方景哥，真是太谢谢你，改日有时间我还请你喝茶。” “不用，不日……不喝了。” 大人和小孩子差不多，面对橱窗里的玩具，没拿到的时候很向往，但要真买到手玩几天也会腻，要不了多久不知道扔哪个角落。 前世方景就是个屌丝，也向往豪车豪宅，银屏女星，性感漂亮的女神无数个日日夜夜走进梦里。 但现在这些东西他都试过，也就那样！ 没什么意思，还是老老实实守着小家过日子得了，偶尔吃一顿快餐还行，天天吃身体不好，要养人还得是家里的粗茶淡饭。 以为方景胆小，陆菲菲也没多劝，只是心里有点点遗憾。 爱不释手翻看着曲谱，陆菲菲疑惑，“咦，这没写作者名字啊！” “这不是你写的吗？”方景笑道，“菲菲，你是睡糊涂了吧？” “啊？哦，明白！”陆菲菲点头，咬着下嘴唇，若有所思，方景这是要让她封口，把两人的事烂肚子里。 切，老色胚！之前胆不是很大吗？就你看重名声，老娘比你还看重！ 心里腹诽，陆菲菲嘴上挂着笑容，“你说我是不是更年期提前了？这点小事都记不清楚，谢谢你提醒。” “谁更年期提前？” 不远处，杨蜜和沈浩一起过来。 “我更年期提前。”陆菲菲轻描淡写把曲谱圈起来背在背后，笑道：“压力大，身体不太好。” “那得去看医生，最近天气凉，别感冒。”沈浩关心说道。 “没事，前几天刚打的针，效果好着呢，就是屁股有点痛。” 听到这话方景心里一紧，开口转移话题，“你们俩这是来催我们一起去台里的吧？” “嗯！”杨蜜点头，“台里的车在下面等一会了，就差我们几个。” “那走吧，早点录完早点收工，我那边还有一堆事呢。” 方景掩饰不错，说说笑笑下楼，一直引领着话题，陆菲菲都没来得及插嘴。 见这一幕，陆菲菲偷笑，暗骂一声胆小鬼！ 到了电视台，化妆换衣服，整理一番后下午三点开始录制华夏最强音。 这是第二期，和上一期一样，淘汰和选人。 被选中的人高兴得差点跳起来，落选的人满面愁容，还有的泪洒当场，走的时候凄凉落寞。 一将功成万骨枯，选秀节目残酷，参赛的人很多，最后能成功出道的就那么几个，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幸运儿会是谁。 录制两个多小时，最后方景选了三个人，加上上一期的杨超月和冯提墨，他这一队已经有五人，节目组规定的是每队十人，他任务完成一半。 …… “随便坐，喝点什么？” “茶吧！” 录制结束，方景被单独叫到副台长办公室。 “有品位，现在年轻人都是喜欢饮料，没几个有闲功夫方泡茶，茶可是好东西，平心静气，经常喝不仅减肥，还养身。” 桌上的茶盘摆好，水已经烧开，看得出来这是之前就准备好的，一边说着副台一边开始泡。 第一道茶倒掉开始泡第二遍，手上动作极慢，五分钟过去，方景都替他着急。 其实方景不喜欢喝茶，这玩意太麻烦，他也喝不出好坏，几块钱一斤的苦丁和几千的龙井他感觉都差不多。 刚刚之所以说喝茶是因为对方茶盘都和水都烧好了，要是来句喝雷碧就好，这也不合适。 “节目录制还习惯吧？这是你第一次录制这种节目，有什么想法都可以和台里商量，我们尽量满足。” 副台说着递给方景一杯茶。 茶杯很小，和以前小学门口卖的一毛钱的果冻充壳差不多。 方景严重怀疑他一口下去能不能感受到滋味。 “谢谢！” “呲溜！” 轻轻一抿，半点没感受出来，差点把茶杯吸下去，见副台盯着他看，方景回味几秒，一拍大腿，嘴里赞着，“好茶！” “哈哈哈，好就多喝点，这可是我的珍藏，平时都舍不得招待人，一会走的时候我给你包上半斤。” “君子不夺人所好。”方景摆手。 “这叫什么话？美女配英雄，良驹配好鞍，难得遇到知音，送你点怎么了？”副台佯怒，一副你不要就看不起我的表情。 方景拗不过，答应收下。 又聊了一会，副台才开口道：“上一期的节目已经剪辑出来，效果很不错，特别是你开场那首歌，给我们开了个好头。” “分内之事，抬爱了，荆州卫视在全国也是数一数二的，能来到这个平台唱歌我很开心。” “我们能邀请到你也很荣幸啊！说起来这是你第一次当导师，咱们真是有缘，冥冥之中仿佛一切都有注定。” 两人一顿商业互吹，聊得不亦乐乎。 …… “年轻人有朝气就是好，青春活泼，实不相瞒，看见这些孩子在台上载歌载舞我感觉自己都年轻几岁。” 呸！不要脸！ 一转头，方景腹诽！ 老家伙找他肯定是有事，熬大半小时就是什么都不说，茶都喝几壶，他一泡尿憋好久了。 “说起来不管是谁的队出了冠军，对外都是你们学生，方景，你看这样行不行，冠军选手帮他们量身写一首歌。” 眼睛一眯，方景终于知道这老家伙找他什么事，写歌就写歌呗，搞这么多弯弯绕绕。 再继续聊下去他怀疑老家伙还带他见识大宝剑一条龙。 “陈台，这我不好……” “唉~”副台摆手，阻止方景后面的话，“我们也知道你的歌贵，节目资金有限，只能给你七百万。” “这不是钱的事！灵感不到位我也写不出来。”方景为难。 量身打造歌和随随便便写不同，难度太大，不要一个好价格天理难容。 “八百万，当是帮我个忙！也是为了你学生！” “我……这个……抱歉。” “八百六十万！帮帮老哥！” “陈台，你这话就见外了，既然是我的学生，不要钱我也写。” 我尼玛！ 见方景这副大义凛然模样，副台很想一口陈年老痰吐上去。 安利几个小伙伴的书 1，诸天无限基地。 作者是个老人，一直扎根科幻，有过五百多万字完本经验，人品有保证，之前写诸天无限机械师。（后面被封了，不知道有没有小伙伴看过。） 这本书主角杀伐果断，主角穿梭各大科幻世界，一言不合就砍人。 目前四十多万字，每天稳定三更，已经养肥，喜欢的朋友可以去看看。 2，开局成为诸葛大力男友。 “开局富二代，有个未婚妻叫诸葛大力，林方为了逃婚跑到爱情公寓，成为吕子乔邻居。” 话说写爱情公寓的人很多，但作者这本算是很不错的，没死板按照原剧情写，很有创新，成绩也好，现在一万多收藏，要是熬到三十万字上架估计就是精品大佬。 3，我的团长李云龙 最近喜欢看军事题材的对这本书应该不陌生，没错，主角就是那个玩意大利炮的王承柱。 我个人不是很喜欢军事题材，但这本是我为数不多能看进去的。 4，娱乐之华娱第一巨星 在国内装逼毫无成就感，要装就去国外装，装上国际。 主角重生千禧年，拼搏好莱坞，出演哈利波特，死神来了，蜘蛛侠… 作者是这期三江大佬，（柠檬酸，我都没上过） 就先推荐这几本吧，毕竟大菊为重（瑟瑟发抖） 第三百九十三章：片花，好评如潮 在这个理头发都能上热搜，然后上节目狂赚几百万的年代，一首好歌对歌手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网络歌手遍地都是，每年都有神曲出现，每一次都会掀起一场广场革命，一招鲜吃遍天，靠着一首歌赚几千万上亿的大有人在。 方景出品，必属精品，有人曾经说方景的歌比他的人还贵！ 三线歌手拿到一首立马翻红，顶级歌手拿到事业散发第二春，特别是经过李克秦和韩虹等人的实验后。 红日，酒干倘卖无，这两首现在已经成为韩虹和李克秦代表作之一。 荆州电视台花八百多万买下方景一首歌看似很贵，但考虑到这钱不用他们出，想想也就释然了。 方景回到酒店，沈浩几人已经在收拾行李了，等他吃个晚饭，大家明天就走。 “可以啊景哥，现在你都卖这么贵了。” 晚饭席间，听到方景一首歌卖了八百多万，陆菲菲张大嘴巴，嘴里鱼丸差点掉出来。 一首八百多万，两首那就是一千七百万，到现在她才知道自己捡了多大便宜，不自觉冒出要多打几针想法。 沈浩一脸庆幸，“幸好当初我买你歌买的早，不然这会倾家荡产都不够。” 以前方景一首歌卖他几十万，当时还觉得高了，现在想来简直是白菜价。 几十万想让方景写歌，从魔都估计要排队到燕京，投两辈子胎都轮不上他。 “沈浩之前真没说错，你跑去当演员糟蹋了。”杨蜜喝了几口酒，腮红一片，酸溜溜道：“我要是你有这天赋，还用得着天天四处跑？” “肯定是一年一场演唱会，一年一张专辑，综艺上他四五个，开工半年休息半年。” “哈哈哈！”方景笑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站楼上看你。” “前几天去剧组，我们家李一彤还说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混得有你一半好，天天不愁戏拍。” “我算哪门子好。”杨蜜轻轻摇头。 圈子里的女星比她混得好的多的是，只不过人家闷声发大财，不喜欢招摇而已。 她一年拍十四部戏，观众批她不敬业，但老演员柳涛为了帮老公还几个亿的债，一年半不到拍二十二部怎么说？也没人骂她。 还有背景深厚的景姓女星，人家资源才叫多，烂片一部接一部，真正的烂片女王。 普通艺人要是一连扑三四部电影早就臭名昭著，没有哪个导演和投资商愿意合作，但人家照样影帝配戏，综艺不断，你说气不气？ 吃吃喝喝一个小时，天色渐深，杨蜜率先离开，陆菲菲本来也想留下，但方景约着沈浩去去聊私事，她不好跟过去只能作罢。 “上次跟你说的事怎么样了？” 一间咖啡厅，方景问道。 “杨梓她愿意来，不过违约金不便宜，她的意思是希望你帮她垫一部分。” 谈到正事，沈浩酒醒一半，语气和思路清晰得和之前完全两个样子，这也是方景欣赏他的一点。 色是色了点，但他色得有底线，也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垫多少？” “七百万！还有就是她想演一部女主。” 沉吟几秒，方景微微点头，这个要求不算过分，现在的杨梓值这个价钱。 童心出道本来就自带光环，诛仙之后她的名气也打响，这些年陆陆续续演了一些角色，虽然没大火，但比一般三线艺人强。 “可以，有时间你帮我把人约出来谈谈。” “景哥，那我呢？”沈浩有点急了，他也是打算跳槽的。 现在公司着重培养贾正亮，要不了多久资源肯定倾斜，他才不傻乎乎赚钱帮别人养儿子，听说李易锋下家都联系好了，也在谈，搞不好要打官司。 “你和杨梓一起来吧，违约金我可以帮你“垫”一部分，但签约待遇上可能差点，你想好了？” “想好了，钱不钱的倒是无所谓，主要是我想跟着方景哥学东西。” 点头哈腰，这会的沈浩一副汉奸嘴脸。 他算是看明白了，在大局观和眼光这块自己能力不行，他适合的是左右逢源。 方景相反，眼光贼好，从来没打眼过，跟着他准没错。 但方景也有缺点，不管说他有傲气也好，清高也罢，情商这块确实差点，有时候容易得罪人。 赢赵微一千多万的事他听说了，其实根本没必要闹到那个地步，有时候装装孙子，服个软就能过去。 跟在方景身边，怎么显得亲近又不和他一起得罪人，是个技术活。 …… “星的光点点洒于午夜” “人开开心心说说故事” “偏偏今宵所想讲不太易” “迟疑地望你想说又复迟疑” 晚上九点，荆州卫视放出华夏最强音两分钟宣传视频，并通知三天后开播第一期。 “时隔一年方景综艺首秀。” “方景再出新歌。” “杨蜜陆菲菲导师战队。” “冠军将获得方景量身打造一首歌！” 短短几个小时这段宣传视频就霸占热搜前十，话题不断。 “粤省的靓仔知道这首歌叫什么名字吗？有点听不懂！” “名字叫假如给你三天光明，打死不开右上角，几个大字写着呢。” “爱的故事上集，不用谢！我先去搜一下看看能不能下载，晚了的话就只能在盗版里见了。” “初闻不知曲中意，再听已是vip，我也去。” “别浪费时间了，节目还没开播，百分之百搜不到，估计会同步，而且方景的单曲从来不收费，尽管放心。” “偶像出新歌，必须支持！！” “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 网上讨论如潮，节目未播先火，参赛选手们也一遍接一遍刷着宣传片，除了看看有没有自己身影，也是为了确认冠军能得到方景一首歌的事。 电视台电话差点被打爆，制作人一直跟参赛的经纪公司解释，表示歌不是白拿，毕竟他们花钱买歌也不便宜，希望大家理解。 魔都！ “快快快，你哥出来了。” 林秋月蹲在电视机前一边吃大西瓜一边看节目，眼底全是小星星。 这就是顶级偶像，越看越帅，上次还和她面对面一起吃东西，说出来她能在班上吹很久。 原来她是不追星的，但耐不住这位明星是自己闺蜜哥哥。 第三百九十三章：播出 三天后，周五，荆州卫视，晚上八半，华夏最强音播出。 这个时间是节目组特意卡好的，很多学生和上班族辛苦一周，基本上在周五都会放纵一下，熬夜，睡觉，打豆……游戏。 八点多是黄金时间，新闻联播刚播完不久，这个点吃饭也吃好了，正是休息玩乐时候。 此刻，大量初中生，大学生，上班族守在电视机前，就等着节目开播。 “欢迎来到华夏最强音，本节目由飞白洗衣粉独家冠名……” “哇，终于看到原版了。” “我去，沈浩就算了，杨蜜会唱歌吗？确定来这不是充数的？” “看得老子真想快进，可惜快进不了。” “方景呢，怎么还不出来？给老娘动啊！” 网络播出比电视剧延迟半小时，有的人等不急先看了电视，有的远在他乡，没有电视，只能等半小时后看网版。 九点，粤省。 潘奇今年二十四岁，是一名流水线工人，每天的工作就是日复一日做着同样工作，早上八点上班，晚上八点下班，一个拿着苦哈哈的三四千块。 枯燥的生活下唯一的兴趣就是看小说和听歌，恰好，这两样方景都占了。 从诛仙开始他就是方景粉丝！ 今天本来要八点下班的，狗日的车间主任为了业绩通知大家全体加班，还是没有加班费那种。 美名其曰计件，多做多得，也是为他们好！ 工作一天本来就累，一个小时的班加下来浑身都快散架了。 回到宿舍，打开手机一看，华夏最强音还在播广告，120秒，估计加上开始主持人叽叽歪歪介绍一番，还有三四分钟才正式开始。 “来得及！” 快速脱完衣服，潘奇冲向浴室。 三四分钟时间能洗完一个澡吗？绰绰有余！随便洗头都够了。 浴室里哗啦啦的响，外面床上手机音量很大。 “你好我好大家好！” “我爷用妇炎洁~” “帅师父，满口酸爽，吃了还想吃~” “我用尽一生一世来将你供养……” 潘奇不是粤省人，但十七岁来这边打拼，到现在七八年了，不说有一口流利的粤语，但基本的说和听还是没问题的。 时间久了，对本地也有了一些了解，关于粤省传说很多都是谣言，比如外省人来了这边以为人家都会叫他们靓仔，不然，有时候也叫吊毛 “孤单单的小伙子不顾寂寞” “徘徊树下直至天际露月儿” 门外，华夏最强音已经开始，隐隐约约听到一阵粤语，头上还是泡沫的潘奇赶紧把水调到最小。 一间宿舍六个人，其他几人都去上夜班了，此刻外面声音再大也没人管。 “春风轻吹点点火花衫月夜” “人人开开心心说说故事” “终于倾出这小子的往事” “长年累月为你怎再自持” “今宵知否对你的暗示” “为何真的将它当故事” 听着外面手机里的声音，潘奇微微失神，任凭热水洒落头顶不自知，半晌后才反应过来，眼眶通红，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流下。 人在江湖，谁还没点故事，特别是二十多岁年轻人。 “卧艹，洗发露落眼睛！辣死老子了！” 眼睛睁不开，潘奇好一会才缓过来，出来的时候方景已经唱完，没有看正在播出内容，点击退出，进入企鹅音乐，把刚刚听到的歌词输入，几秒后爱得故事上集出现，发布时间是半小时前。 下载，循环播放走起！ “不喜欢杨超月，唱功也太差了吧，方景居然选她，天，啧啧啧。” “杨超月，我的初中同学，没想到都上电视当明星了，加油，她是个努力的女孩。” “不觉得杨超月有多差，反正看着比一米五的冯提墨好。” “天王盖地虎，提墨一米五。” “哈哈哈，小心冯提墨跳起来给你膝盖狠狠一拳。” “我们家欢欢也出现了，为了看她来的，加油！” 第一期二十个参赛选手里好几个是主播，各大平台都有，人气高得吓人，只要她们一出现基本会被刷屏。 特别是冯提墨粉丝，段子一个接一个。 这也是节目组会让主播参赛原因，她们在哪儿，粉丝就在哪儿，无形中能吸引大批观众。 晚上十点半节目播完，冯提墨在鲨鱼平台开播，人气高得吓人，还没开口就有土豪礼物刷不停。 “感谢王会计，谢谢小哥哥礼物，爱你么么哒！” 一分钟不到，这位id叫王会计的土豪刷了十万块，比平时冯提墨一天直播收到的礼物都多。 冯提墨暗喜，“这趟节目没上错，果然，人气增加至少三分之一” “今天唱什么呢？大家说说，我听你们的！” “爱的故事上集，我想听你唱！” “爱的故事上集的扣1！” “我不听，我要看开车！” “我也不听，我要看开车！” “师傅，赶紧发车，等不急了！学生党自觉下去，给叔叔阿姨让位置！尊老爱幼懂不懂？” 一个叫拖拉机司机的人不停带节奏，被他一搅合，不少狼友也跟着起哄，场面快把控不住了。 管理员踢了七八个人才好转，包括拖拉机司机这个老色胚！ “尊重大家意见，既然要听唱歌那我就唱了，不过我唱起来没方景好听，你们没去现场不知道，感触比录放的强烈多了。 可惜方景不怎么看演唱会，不然我抽几位幸运观众去你们就知道了。” 提及方景，冯提墨一脸得意，这位现在名义上可是她的导师，她是他的学生，说出来都有光。 拖拉机司机2号：“我听了也很有感触，感觉人生到达了巅峰，感觉人生……老夫就要看开车！” “老人家年纪大了身体不好，来这边坐，给你让位置，我年轻，我站着就好。” “大爷很硬核！上车上到这来了！买票了吗？” 又是这个id，眼角一跳，冯提墨无奈，这年头怎么啥人都有？ …… 次日，荆州卫视官微上发布出数据，！ 这种收视率已经可以挤进全国前十，最近两期的极限挑战都没怎么高。 在各大经纪公司造势下，一夜之间，选手们身价翻倍。 冯提墨微博粉丝增加一百八十万，卞秀荣一百万，杨超月这个素人都涨粉六十多万。 第三百九十五章：陆菲菲的新歌 选手火了，各大导师也没闲着，杨蜜的三生三世十里桃花天天买热搜，剧还没开播就让手下的迪丽热芭刷了一波人气。 在这之前热芭人气并不高，很多人都不认识这个人。 但不知道谁说方景是因为喜欢迪丽热芭才让她当的女主，其中各种图片有模有样，连两人吃饭，一起下车，拥抱的图片都有。 恋情关系！ 方景谈恋爱，女方三线小明星。 炒cp！娱乐圈惯用手段！对于当事人，不管男女都有好处。 杨蜜也不出来解释，任凭外界传得满城风雨，蹭蹭方景热度，这种事对迪丽热芭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那些照片一看就是有心人剪辑的，方景和迪丽热芭坐同一辆车那天她也在，媒体自动把她忽略。 吃饭时候人更多了，剧组几十人呢，拥抱也是见面客套礼节，没别的意思。 杨蜜这边炒得热火朝天，沈浩那里闹得也不可开交，第一期节目播出他就和公司摊牌，要跑路。 公司当然不肯，但沈浩完全是滚刀肉模样，一副老子只是来通知你一声，没有让你同意嘴脸。 现在他靠上方景，欢瑞世界这个病老虎也不放在眼里，面对董事长说话声音都大了很多。 经纪人办公室…… “沈浩，你想清楚？这么多违约金赔得起吗？还有你的代言不要了？我本来还打算明年给你争取演男一。” “可你跟董事长说了什么？你要离开？你现在走对得起谁？” “拉几把倒吧！明年推明年，几个明年了？”翘着二郎腿，沈浩嘴里抽着烟，眼睛半眯，不耐烦道：“还有，什么叫现在走对得起谁？说这么高尚干嘛？我帮公司赚钱，公司给我资源，大家谁欠谁？” “呵呵，公司有难让我别走，公司辉煌的时候怎么不见他扶我一把？横竖都是你们说了算，我特么找谁讲理去？” “反正下家我找好了，违约金的事你也别操心，没有三两三哪敢上梁山，都决定要走了，违约金肯定付得起。” 深呼吸一口气，看向沈浩，熊黎彻底冷静下来，这兔崽子翅膀硬了，敢跟他这么说话，说明是真的找好下家，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走。 “你要走我不拦着，人各有志，但你狗日的撺掇杨梓干嘛？为了这事董事长找我几次了你知道吗？”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狗急了也会跳墙，沈浩，你断人家财路，小心人家断你生路。” 沈浩嘴里叼着烟，半点不虚，“和谐社会，你吓唬谁呢？小区送温暖，分分钟让你404信不信。” “而且杨梓就是我的财路，你说我带不带她走？” “什么意思？”熊黎不解。 “这么说吧，杨梓走我才能走，杨梓不走我去不了。” “你是说那边点名要的杨梓，你只是附带？” “放屁！”沈浩怒了，尽说什么大实话。 虽然方景没有明说，但他感觉得出来，就是这个意思。 可感觉是感觉，这种事轮得到你熊胖子说吗？我不要面子？ “懒得和你废话，反正杨梓和我都要走，要打官司随便。”烟头丢在地上，沈浩起身走去，双手撑在办公桌上看着熊黎。 “大厦将倾，老熊，何必吊死在一颗树上，要不和我一起走算了，反正你也不用违约金。” “我保证，到了那边你肯定比现在混得好。” 熊胖子是个人才，口才一流，老谋深算，沈浩觉得要是把他带过去方景应该会高兴。 “艹！你以为老子跟你一样白眼狼？公司对我恩重如山！” 沈浩冷笑，没有说话。 沉吟许久，熊黎皱眉，“那边是哪边？” 左右看了一眼，沈浩低声，“方景那边。” 狗日的怪不得说话口气这么大，原来是攀上南景娱乐，熊黎全想通了。 从老九门到笑傲江湖，人在囧途，方景的人生仿佛开挂似的，更不要说还有投资的大圣归来，大鱼海棠，战狼2，怕是赚了十几二十亿。 现在没播就火得一塌糊涂的人民的名义，三生三世十里桃花是他团队拍摄和投资的。 这娃很逆天！放小说就是妥妥的主角，天命之子！打不死小强！ 关键南景现在还没上市，一旦上市百分之百成为行业巨头之一。 从桌上拿起一颗烟，熊黎点燃深吸了一口，看向沈浩，“他能要我吗？” “等着！” 拿出手机，沈浩给方景打电话，几分钟转头笑道：“年薪百万，提成另算，不过你得带个人过去。” “谁？” 魔都，挂点电话，方景卷起袖子开始洗菜。 他让熊胖子带的不是别人，正是塔寨一哥林耀东，王劲嵩！ 欢瑞世界现在有价值的就两个人，一个杨梓，一个王劲嵩。 和杨梓不同，王劲嵩在欢瑞世界很自由，因为他一年到头根本不缺戏拍，欢瑞简直是把他供着。 担心老一辈人念旧，方景才没有让沈浩贸然去找王劲嵩。 不过熊胖子不同，这家伙在欢瑞时间长，和王劲嵩关系不错，让他出手最合适不过。 …… “你只是一个过客，从我的世界路过” “我不敢太多不舍，怕你看出我难过” “也许我想的太多，却不能给你什么” “努力把伤心变少，笑容变多就好了” …… “请问陆菲菲小姐，这首歌的的灵感您是来自哪儿？” 燕京，陆菲菲发布单曲过客，自称是自己作曲填词，火爆得一批！ 面对记者提问，她不慌不乱，轻笑道：“谁还没个青春岁月，那是高中时候的事……” “听说为了这首你筹备了三年是真的吗？” “哈哈哈，没那么夸张，这歌其实我写了一天，那天早餐喝完牛奶，突然有感而发，回到房间关着门，晚上出来时候就写好了。” 她没说错，就是因为喝牛奶有的灵感，至于是不是她写的……不是废话吗，版权上都是她名字，除了她还有谁？ “当时写了两首，还有一首没放出来，总觉得差点什么，有机会我会第一时间发布到网上，希望粉丝朋友们到时候能多多支持。” 发歌打榜，短短几天时间陆菲菲人气飙升，顺便参加了七八个综艺晚会邀约，代言也随之而来，事业有声有色，比起之前好太多。 这一切都是因为方医生针打得好！ 第三百九十六章：传奇代言（上） “谁给你打电话？” 洗菜出来，方景刚到客厅杨柠就开始问话。 一旁的方茴眼观鼻鼻观心，装模作样拿着书一句话不说，但耳朵却是竖起来准备听八卦， 今天她一过来就感觉气氛有点不对，老哥和老嫂之间关系好像有点微妙，隐隐约约闻着火药味了。 “沈浩，公司的事！” 把手擦干，方景外表稳如老狗，其实内心慌得一批。 杨柠鼻子很灵，这两天因为陆菲菲新歌的事没少旁敲侧击问他。 昨天趁他睡着了，大半夜在耳边套他的话，问陆菲菲和她谁身材更好。 幸好方景瞌睡浅，一瞬间就醒了，寒毛竖起，浑身冷汗，装作迷迷糊糊才混过去。 现在搞得他晚上都不太敢睡着，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果然，出来混都是要还的。 拍了拍旁边沙发，杨柠示意方景坐过来，“公司什么事？我怎么不知道？给我细细讲讲，看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咳咳！” 半边屁股靠着沙发，方景小心翼翼道：“沈浩不想在欢瑞世界待了，想投靠我。” “就这事？”杨柠疑惑。“还有什么瞒着我没？” “还有杨梓也会过来，你认识的！” 方景还没到欢瑞世界的时候杨柠就在欢瑞上班了，虽然那时候杨梓还不太出名，但因为小时候出演过家有儿女，公司知道她的人不少。 没签约方景之前杨柠就看好签杨梓，可惜没要到，这才便宜方景。 “还有呢？” “熊胖子会跟着一起过来，我让他去劝王劲嵩，看看能不能签在南景。” “你行啊？”杨柠玉指往方景大头上戳，咬着嘴唇气急败坏，“这是要把欢瑞一网打尽吗？李易锋你该不会也让人去谈了吧？人家公司还没倒闭呢，你这么做不怕得罪死人？” “那个倒是没有，他违约金高，弄不过来。” “你……” 听着方景这口气，要是李易锋违约金低的话他都动手了。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和我商量？” “现在不是在商量吗？” “你这是商量？” “不是吗？” 眼看战斗一触即发，方茴弱弱缩头，抱着作业道：“那个你们聊，我先走了。” 不等方景发话，一溜烟开跑！ 现在不跑，更待何时。 两分钟后方茴回来，到门边就看见两人滚沙发上，男下女上，方景被揪着耳朵求饶。 “那个，哥，我的，生活费。” 虽然觉得这个时候开口要钱不是一个很明智决定，但一想到新手机还差三百多块，硬着头皮也得上。 方景郁闷，要什么生活费，没看见我在挨打吗，也不知道过来拉一把。 “快帮忙把你柠姐拉开，我给。” “别听你哥的，快回去吧，姐一会就给你发过去！”杨柠回头笑得很灿烂。 当着方茴的面，她也不太好修理方景。 “留步，加六百！” 刚转身，方茴就听到一个心动数字，半个手机钱有了。 “方茴乖，以后我每个月都给你五千，别听你哥的。” “谢谢柠姐！”方茴大喜，真是天降横财，转身潇洒离去。 “小孩子给她这么多钱干嘛？”身下，方景反抗，但双手被摁住没能挣扎，脸都憋红，这娘们力气大得出奇。 平时都是他摁杨柠掌握主动，现在想来都是假的，骗子！ “你几百万都能给外人，我给她几千又怎么了？” 方景委屈，“我什么时候给几百万了？” 杨柠冷笑，“是没几百万，估计是几个亿，要不陆菲菲哪儿来的新歌。” “你俩录次节目她就多首新歌，你不要说这是巧合，当我傻呢？还不快老实交代！” “啊！！” 腰间一痛，方景惨叫。 不用看他都知道这是中杨柠九阴白骨爪了，附带还有三百六十度局部肌肉旋转，力度不小，百分之百青了。 “她有我漂亮？” “没有！” “你犹豫了。” “啊！！！”又是一阵惨叫。 “她身材有我好？” “没有！” 方景这倒是实话，杨柠前凸后翘，陆菲菲那瘦竹竿确实比不上，舒适性操作性动力性不是一个等级。 而且陆菲菲贵的一批，为什么这么贵呢？品牌效应，饥饿营销，加上土豪老板恶意哄抬市价。 “有需要不让做？” “没有！啊！！！疼疼疼！” “各种姿势能满足你不？” “能……嗷呜！” “收你钱没？” “呜呜呜呜……没有。” “那为什么还要出去找？” “我错了……” “错哪儿？” “不知道，反正就是错了。” …… 一答一问，半小时后方景彻底崩溃，两行清泪缓缓落下，只恨悔不当初。 现在的他伤痕累累，体无完肤，身上青一片紫一片，场面像皮鞭抽过一般，还是滴过蜡烛那种。 没有任何证据，凭着第六感杨柠就给他上大刑，女人发起怒来根本不讲理。 “东边的山坡上有两头牛，公牛对母牛说loveyou……” 桌上手机铃声响，恍如天籁，方景激动，呜咽对杨柠道：“有电话，能不能让我先接电话？” 没有说话，杨柠拿起手机，开免提对着方景。 “谁啊？” “我，长河，方景，你声音怎么沙哑得厉害？” “没事，最近练歌呢，你近来身体可好，吃了没？” 现在方景只希望长河能陪他多聊会，或许杨柠等不及就先走了也说不定。 “知道你忙，不打扰你时间，我长话短说，有人想买你的射雕英雄传版权，还有你现在这部神雕侠侣。” “不……出价多少？” 本想直接说不卖，但考虑到旁边杨柠虎视眈眈，方景打算多拖延一点时间。 “影视，游戏，动漫版权，两本打包，一共六百万！” “能不能多卖一点？六百万对我没多少啊？你知道的。” “知道你不缺钱，所以我也只是走程序给你打电话，行了，我不打扰你了，对那边我就说你不卖。” 六百万不算低，确实是市场价，对方没有任何压榨。 但因为知道是市场价长河更知道方景不可能答应。 一个写首歌就能卖几百万的一线明星人哪里看得上这点钱，而且方景有自己公司，签约时候签的就是驻站发布，版权全部死死捏在手里。 估计是想和笑傲江湖一样，将来自己拍成电视剧。 “喂！喂！你别挂啊，兄弟，救我！” 看着彻底黑屏手机，方景心如死灰，喊破喉咙也不见回声，对上杨柠恶魔般的双眼，心底一颤。 第三百九十七章：传奇代言（下） 方景不知道杨柠哪儿来的这么大力气，和平时的娇弱完全是两个人，很难想象一个柔弱女子会有这么大劲道。 三天后，在一顿家法伺候杨柠才吐露她原来练过散打，当着他的面一腿就干折扫把。 吓得方景急忙把拖把放下，脾气也收敛不少，原本想反抗一下的心瞬间消失，家庭一片和睦。 下午，方景打算前往荆州电视台，刚准备走被杨柠叫住。 “有你的代言，游戏类，一千二百万！” 顿住脚步，方景转头，“什么代言这么高？” 国内行情他知道，代言类收入最高的一般是名贵服装或者名表之类，游戏方面倒是不怎么高，而且愿意代言的人也不多。 无他，吃力不讨好，容易挨骂。 游戏的受众最多是未成年学生，小孩子自控力弱，一不小心入迷是很可怕的事，动不动充钱，然后家长混合双打。 有的家长还写信去市里，去法院告代言明星和游戏开发商。 “传奇，很多年的老游戏了，你要不要？白捡的钱！” 方景怔住，下意识开口，“皆是你没有挽过的船新版本，点一下，玩一年，装备不花一分钱！” “咦，你知道啊？”杨柠开口，“之前有不少港星代言过这款游戏，都是影帝级别，名气还是挺大的，你要不考虑一下？” “不要！”方景死命摇头。 贪玩兰月，攻沙，是兄弟就来砍我，前世这几个游戏代言可是大名鼎鼎……臭名昭著。 虽然都是顶级明星和国际明星代言，但口碑差得一塌糊涂，天天挨骂。 你要是游戏弄得不错就算了，但很多玩家进去发现根本和说的不一样，体验贼差，不少人怀疑这是个洗钱游戏。 不过游戏老板背景深厚，每天广告照样打，一年花在各大平台的广告费都是上千万，还有巨额代言费，这么多明星，加起来没有六七千万弄不下来。 能请得起这么多大牌代言，方景自认是得罪不起，不过得罪不起也不能接，要是接了还不知道背多少骂名。 “你找个理由帮我推了，委婉点，反正这代言不要。” “行，知道了！” 杨柠点头，看向方景旁边站着的吴佳佳，开口道：“到了那边给我打电话，现在外面不太平，没事别让他出门，要是说不听就给我打电话。” “柠姐，你放心吧，我会一直跟着方总的。” 方景心底一寒，这就开始派人监视他了？看来以后和陆菲菲说话都要小心一点，能不接触还是不接触。 两人离去，杨柠转身回电话拒绝传奇代言。 一千多万听起来很多，但南景家大业大也不差这点钱，方景既然不要就算了。 每年王金花那边都会给方景介绍不少代言，服装饮料，手机家电等等。 目前方景身上代言多达三十多个，亚洲代言好几个，剩下的基本是一线品牌。 …… “各位小哥哥小姐姐，播完这场我就要下播了，明天还要去电视台，到时候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晚上十点，冯提墨面对镜头揉了揉眉心，面色疲惫，已经准备下播。、 每个导师选完队员，后面就是队员抽签pk，现场直播，电视机前观众或者网络观众手机投票，谁的票数高谁晋级。 为了拉人气，这几天她的工作量比平时大很多，一天播八九个小时是常态，嘴皮子都讲干，喉咙嘶哑得难受。 “哇哦！！多谢王会计小哥哥的礼物，谢谢谢谢！！” 主播下播，一般都会有人刷礼物，这很正常，但像刚刚这个王会计一次刷七八万软妹币的人很少见，根本是土豪中的土豪。 几天来冯提墨对这个id熟得不能再熟，因为这人都刷上百万了。 “土豪，我们能成为朋友吗？” “大哥，腿上差挂件不？” “从第一次看见你刷礼物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尼玛，上百万了，有这钱做什么不好？败家子！” “老哥做什么的？我不相信鲨鱼平台会有这么多土豪，有高手查一下吗？别是小学生坑爹偷父母银行卡。” 看见这些弹幕，冯提墨微微一诧，心底隐隐有点担心，她也怕摊上小学生。 别说是她，整个直播行业就没有不怕小学生的，家长要是闹起事很麻烦。 人家是未成年儿童，弱势全体，一旦扯上官司就没有输的，主播收了多少钱都得吐出来。 最糟心的是打赏都是和平台分账，自己到手只有一部分，但家长偏偏咬着她不放，要她全赔，这找谁说理去？ “大家消费理智，学生党就不要刷钱了，更不要拿父母的钱刷，你们这个年龄阶段还是以学习为主。 “当然了，土豪随意，当我没说！” 临下播前冯提墨打一个预防针，提醒了一句！ …… 华夏最强音，第三期录制现场！ “菲菲，恭喜，单曲卖得不错。” “谢谢蜜姐，你们的电视剧也很红火，最近大家过得怎么样？一段时间不见我很想你们呢！” “还行！老样子，比不得你！”沈浩摇头叹气，随后看向方景咧嘴比了一个ok。 轻轻点头，方景几人笑道：“我的队员不多，一会你们可得给我留几个。” “得了便宜还卖乖，谁抢得过你！”杨蜜笑骂。 “欢迎来到华夏最强音，本节目由……” 经过前两期的录制，第三期大家都轻车熟路，开场后各自坐到自己位置。 每个导师必须选满九个队员，方景这一期要从几十个选手里选四个，压力不小。 耳麦里，导演传来声音。 “方景，要是不好选的话不要勉强，杨蜜陆菲菲那边队员多，到时候从那边抽几个给你，第二期节目没播出，我们剪一部分片段过去凑数也行。” 节目组很怕方景为了完成任务随便选五人，那样太草率了。 观众看的就是他的专业，要是为了规则强行选人，后期节目可能要崩。 “没事，我心里有数！” 方景没有同意导演方案，八十位选手挑九个其实很轻松，三期下来平均一期三个。 前面是他的眼光太高，总想找有特色的声音，这才耽误不少功夫。 第三百九十八章：火不了的人 很多人说明星都是炒作出来的，不可否认，但炒得了一时，能炒得了十年八年？ 打铁还得自身硬，除了炒，本身的努力也很重要，不然也只是昙花一现，运气好捞个几百万退出江湖，运气不好欠经纪公司一屁股账，下半辈子打工到死吧！ 歌手行业和演员行业不同，炒是炒不出来的，除非你一辈子不发单曲或者出专辑，不然开口就掉粉。 想红，要么声音有特色，要么原创作品多。 华夏最强音来参赛的选手虽然不是素人，但也没什么知名度，更不要说有代表作，方景这几期都是想找声音有特色的。 歌手没有作品支撑，唯一能让她不离开大众视野的方法只有一副好桑子。 不然就算拿到冠军也只会是下一个庄心言，关键这些歌手还没庄心言漂亮，混这行只会无故蹉跎青春。 “方景哥，眼光不要太挑，差不多得了！”陆菲菲隔着沈浩，伸出头小声说道。 她们拿钱办事，早点录制完成早点收工。 这些选手别看一口一个老师叫着亲切，但出道后还有几个记得她们的，像方景这样完全是吃力不讨好。 “相见就是有缘，要是遇到好苗子能帮一把就是一把吧！” 方景前世也有明星梦，那时候他也想去报名参加歌唱选秀节目，但第一轮海选都没过。 现在台上这些年轻人眼底那一份狂热和追求和他当初是多么相似。 摸了摸鼻子，陆菲菲尴尬，方景这么一说好像显得她敷衍了事，干笑道：“哈哈哈，那些学员能遇到你真是她们福气，看来我也要向你学习。” 台上，选手一个个上场，方景认真听着，就算没有选中他也会指出选手不足之处，不管她们有没有听进去。 时间过去一个小时，其他几位导师队伍陆陆续续满员，方景还差三个，导演都替他着急。 “方景，接下来上场的是个高材生，差不多把她收了吧。” 耳麦里传来导演急促声音，方景低头翻看资料，嘴角上扬，确实是个高材生。 歌曲：断点 演唱：于雯雯 “静静地陪你走了好远好远” “连眼睛红了都没有发现” “听着你说你现在的改变” “看着我依然最爱你的笑脸” …… 抬头，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映入眼中，高高马尾，眼睛有神，还有很适合唱伤感歌的烟熏嗓。 唱没几句现场观众就传来呼声，有的举着荧光牌，写着于雯雯名字，看样子是粉丝。 在她资料一栏，职业写的是演员，刚出道那种。 “吻过你的脸” “你双手曾在我的双肩” “感觉有那么甜我那么依恋” “每当我闭上眼” “我总是可以看见” “失信的诺言全部都会实现” 断点，这是一首网络歌曲，火过一段时间，于雯雯没有选择高难度歌曲，或者方景陆菲菲等人名曲，反其道而行选了一首网络歌，胆子很大。 但不得不说，这首歌很适合她的嗓音，原唱是男的，曲风细腻哀愁，充满分手后的不甘和痛苦。 于雯唱出的感觉却是一种爱我所爱，恨我所恨，没有半点遗憾。 “几位老师好，我叫于雯雯，今年二十四岁。” 唱完歌，于雯雯缓了几秒才开始说话，一首歌唱完还是很费力气的，特别是这种需要尽情释放情绪的歌。 杨蜜几人都没说话，把目光看向方景。 于雯雯的资料她们都有，四岁学钢琴，十岁学吉他，十五岁加入弦乐队在国外演出，同台过不少国际大腕，大学读的是伯克利音乐学院，主修表演，副修音乐制作。 毕业回到国内就被经纪公司抢着签约，接连几部电影都有她的身影，单曲也发过几首，不过没火，这次来是镀金的。 和这位履历比起来，前面那些人就跟野鸡大学毕业差不多，逼格不在一个档次。 这种人方景应该不会放弃！ “你为什么会选择这首歌？”方景没有半句废话，直接开问。 每年各大音乐学院毕业的人多了，相比草根歌手，她们只不过起点高一点而已，在方景看来这没什么值得骄傲的。 行与不行市场来检验，听众不喜欢，就算是你跟迈克杰克逊同台过也没暖用。 “适合我的才是最好的，我喜欢这首歌，一切随心，所以就选了！” 于雯雯的脸不算太漂亮，但也不丑，说话很有自信，落落大方，半点不怯场。 “你想拿冠军吗？” “啊？”于雯雯一愣，没想到方景会这么问。 “或者说你能拿冠军吗？” 后台，于雯雯经纪人心里一紧，这话不好回答，回答能有点狂，回答不能又有点怯弱。 “冠军人人都想拿，尽力就好！” 呼！ 经纪人松了口气，这个回答虽然不算好，但也中规中矩。 方景轻笑：“太谦虚了，不够自信，不过还是很欣赏你，愿意来我这一队吗？” “我愿意！”于雯雯大喜，搭上方景这条大船，就算不夺冠都不亏。 “恭喜恭喜，这次冠军可能要在你们队了。”一旁，沈浩笑着说道。 “不一定！”方景摇头。 其实他不是很看好于雯雯，这个女生她前世就知道，出道早，但混迹多年都只是在二线门槛外排徊，还不如未成年的杨超月火。 不管是条件和舞台经验，于雯雯在八十位选手中绝对是最好的。 她四岁学钢琴，十岁学吉他，那时候普通人家小孩还在玩泥巴跳皮筋呢，但混迹娱乐圈多年还是没能彻底出头就已经很说明问题。 她的情况和庄心言刘惜珺她们差不多，如果没有意外，估计还是前世老路。 “看情况吧！要是能帮的话就帮一把，不能帮就算了！”方景暗想。 他不是圣人，见谁都要去扶，一切看心情，见你顺眼帮帮又如何，见你不顺眼天王老子来了都没用。 最烦就是那种还没红就自视清高，一副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模样的人。 于雯雯心底有傲气，方景看得出来，这股傲气要是磨不掉她的成就不会高。 “方景，这位你要吗？是个美女哦？”杨蜜指着资料说道。 “长得漂亮没用，她声音没有辨识度，具体还要看情况。” 方景知道杨蜜说的是谁，汪晓敏，大长腿美女一枚，前世广大宅男女神，很多人说她是女歌手中最漂亮的。 前世和于雯雯一样，不红！ 第三百九十九章：汪晓敏 1994年10月1日出生，12岁自编mv拿过金奖，毕业于川省音乐学院。 2011瑞丽派对最具潜质歌唱新人奖，2012华夏歌曲排行榜年度最受欢迎新人奖，2012华夏歌曲排行榜年度最佳新人。 2013第九届劲歌王金曲金榜全球华人乐坛年度音乐盛典最佳新人奖，2013华夏音乐先锋榜年度先锋新人奖。 先后开过两场演唱会，出过三张专辑，拍过两部电影，三部电视剧，参加过八档综艺，一四年和一六年上过两次春晚。 同时还上过央视中秋晚会，元宵晚会。 以上就是汪晓敏的出道生涯，最关键的是她今年才二十三岁。 拿着沉甸甸的资料，陆菲菲和沈浩两位导师都不太敢说话，心里除了服气还是服气。 这位大佬的资源简直是好到爆，他们拍马都赶不上！ 然而并没有什么暖用，该不红还是不红，提到这位大佬的名字，现场观众至少有百分之八十是懵的，根本不认识。 ps：推荐一本书，从执掌十万亿神魔开始。 作者是这一期的三江，下期的强推大佬。 灯光微暗，一道身影从后台走出。 汪晓敏眸若秋水，柳眉弯弯，一颦一笑颇有清水出芙蓉的东方美人韵味，半点不像现在的尖下巴网红脸。 没有过多的修饰，乌黑秀丽的长发及臀，蓝白斜纹长裙裸露半肩，下身刚好到遮至脚踝。 一双水晶高跟鞋把她一米七的个子撑得更高，这让大部分男人站她旁边压力山大。 歌曲：海阔天空 演唱：汪晓敏 “今天我” “寒夜里看雪飘过” “怀着冷却了的心窝飘远方” 风雨里追赶” “雾里分不清影踪” “天空海阔你与我” 呜！！！！ 晓敏加油！我们一直支持你！ “雯雯姐你好，我叫杨超月，以后多多指教！” 后台，看见于雯雯，杨超月笑着打招呼，每一位选手宣布名字她就用手机查资料，刚刚看见于雯雯资料把她吓一跳。 和这位大姐一比，她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所以，还是低调谦虚点好！ “你好，多多指教！”和杨超月握手，于雯雯轻轻点头，随后不再言语。 冠军只有一个，说到底大家都是互相竞争关系，什么指教都是场面话，你要真指导人家那就是资敌，傻子才这么干。 再说杨超月这个村里的希望还不直得她重视，一天正经乐理知识都没学过，音也不准，能被方景招进来都是祖坟冒青烟，下一场能不能走下去都是一回事。 眼睛一撇，于雯雯看向不远处鼓捣着手机的小孩……冯提墨。 倒是这位是个重大威胁，虽然是个网络主播，但粉丝过千万，影响力不容小觑。 一旦遇到投票环节，基本上谁撞上她谁死！ “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 “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ohno” “背弃了理想谁人都可以” “那会怕有一天只你共我” 汪晓敏强大的穿透声从前台穿到后台，隔着几十米，两堵墙都还能听到，可见肺活量之强大。 冯提墨放下手机，下意识转头，嘴里嘀咕，“这是哪位大神这么牛，高音强得过分了！” 还没出场和准备出场的人被这首粤语歌怔住，瞬间鸡皮疙瘩起一身。 翻唱，是汪晓敏拿手好戏，出道那会靠的就是这个拿的冠军。 海阔天空是首经典歌曲，凭着深厚的高音和强大爆发力，汪晓敏把这首歌驾驭得炉火纯青。 心里好奇，冯提墨出走房门，想跑到幕后看看唱歌的人是谁。 见她出去，于雯雯思量几秒也跟着出去，杨超月闲着无聊也出去，等几人来到幕后，扎堆的都有十几人了。 “提墨姐，这姐姐长得真漂亮，是谁啊？”站冯提墨背后，杨超月好奇问道。 好不容易挤出来，踮起脚，冯提墨看清台上人模样，顿时惊讶，“我去！汪晓敏，她怎么也来了，之前没看见啊！” “汪晓敏谁啊？很出名吗？” 杨超月不认识这个人，在她而言应该不出名才对，华夏年轻歌手中能到达一二线的就那么几个，但这人不在之列。 于雯雯竖起耳朵悄悄在听，她从小在国外长大，这两年才出道，也不认识汪晓敏。 冯提墨白眼，“出过专辑，开过演唱会，上过春晚，你说出不出名？论实力，台上四个导师除了方景，其他三人都不是她的对手。” “真的假的？”杨超月惊掉下巴，“既然这么牛怎么没听过她的名字？” 于雯雯心里也是一惊，本来以为她算是八十位选手里最强的，但现在看来还有人深藏不露啊！ 都混到开演唱会地步，比她们这些苦哈哈来的路人甲厉害得多，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而且还上过春晚，这就更牛了，虽然现在的春晚含金量不像七八年前，但也不是谁想上就能上的。 “骗你干嘛？”冯提墨苦笑，“咱们这次估计都是陪跑，论唱功和外貌没人比得过她。” 拳头紧握，于雯雯眼睛死死盯着台上那道身影，冯提墨的话就像尖刀一样插在她的心上。 比不过？不，比不过也得比！还没比就认输，这不是她的风格！ 大家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谁比谁差多少？ …… “几位导师好！我叫汪晓敏，二十三岁，是一位歌手！” “导师不敢当，小敏，你确定是来参赛不是来当导师的？”陆菲菲笑着打趣。 她和汪晓敏见过，还不止一次，两年前在一个晚会上她们同台唱过歌。 被陆菲菲调侃，汪晓敏眼中苦楚一闪而过，礼貌笑道：“不是不是，我真是抱着学习的态度来的。” 以前见面的时候陆菲菲还叫她晓敏姐，现在都叫晓敏了。 娱乐圈真特么……现实！ 陆菲菲继续道：“晓敏，你这个资历来这边有点欺负人，对其他选手可不太公平哦！” 骑虎难下，汪晓敏被这么一说有点下不来台，脸上微微挂不住，咬着嘴唇道：“节目规则是还没出道和出道的歌手都能参加。” “而且我年纪和大家差不多，不算欺负人！” 她今年二十三岁，抛开身份不谈，和普通大学生没什么两样。 “咱俩算同一批出道的，太熟，我不能选你了晓敏，这对其他人不公平。” 陆菲菲婉拒了汪晓敏！ 桌下，她的脚轻轻碰了碰沈浩，示意他也不要选。 “咳咳！真遗憾，我这队满员了！” 汪晓敏没有和节目组走后门，导师是可以拒绝她的。 第四百章：得罪人 “不会吧，两位导师都没有选她，你说这种大神过来和我们争什么？” 看见汪晓敏落选，杨超月和冯提墨等人心情和过山车一样，大起大落。 她们和汪晓敏的根本不是一个段位，前者星耀，她们青铜白银，要说同台的话百分之百输定了。 好在陆菲菲拒绝了，一干队员们心里默默感谢她八辈子祖宗。 “不知道啊！应该是过来玩玩吧，或者是节目组请来的特别嘉宾，跟咱们一起比赛有点不现实。” “哈哈，我也是这样觉得，都和沈浩他们齐名了，怎么可能来当学员，大家稍安勿躁！散了散了。” 全场还剩两位导师没有开口，杨蜜看向方景，“你要不要？不要我要了！” 静！针落可闻！ 全场观众和后台选手张大嘴巴，陆菲菲欲言又止。 “搞什么鬼？真是来参赛的？” “我去，还要点脸吗？” “过分了，节目组这么搞不公平。” 现场观众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后台的选手心里暗暗叫苦，这还怎么愉快玩耍？ 没有回答杨蜜的话，方景看向台下导演，他想确认一下，汪晓敏真的是来当学员的？ 这种资历的人没必要来这种节目，就像千万富翁还跑去大街上卖猪肉抢生意一样，那才几个钱？ 现在猪肉九块多一斤，她要是过几年来还差不多，养千八百头不比当明星来得少。 导演点头，拿着对讲机淡淡道：“她确实是报名参加比赛的，没有违规，你们按正常程序走，行就是行，不行就不行。” “明白！”方景点头。 汪晓敏心里忐忑，眼眸从杨蜜滑落到方景脸上。 这次她破釜沉舟，脸面都彻底放下了，赢了不光彩，输了丢人，左右吃力不讨好。 但已经决定了的事没什么好后悔，只是第一关都过不去的话太丢人，节目播出后热搜第一铁定是她。 好在杨蜜松口，给她留了面子，就算方景不要她脸上也稍微过得去。 “要，怎么不要！她的实力应该是八十位学院里最强的。”方景淡然道：“不过既然以学员的身份过来，那就一视同仁，我可不会偏袒。” “谢谢老师！”汪晓敏笑着鞠了一躬。 “你可别这么说，你出道比我早，是我的前辈。” 汪晓敏一二年出道，比方景早两年，各方面资源都在他之上，春晚上过两次，但就是不火，这也是没谁了。 前世对于这些资源好到爆但又不火的明星，吃瓜群众编有一个顺口溜，南奕欢，北景田，唱不红的庄心言。 但和那几位相比，汪晓敏绝对是不恐多让，不要说有她全部资源，就是有一半，换个人过来都火了。 “那么，你是愿意到我这队还是到蜜姐那队？” “蜜姐，抱歉，很高兴你第一个选我，不过我想去方老师这队。” 杨蜜要说演戏倒是有些经验，但唱歌连二把手都不算，现场很多学院都比她强，在和方景之间，汪晓敏选的当然是后者。 “没关系，方景唱歌确实比我厉害，祝福你在后面的比赛中取得好成绩，加油！” “谢谢！” 看向汪晓敏，方景道：“能放下身段来参加这个节目，其中的压力应该很大吧？我很佩服你的勇气，加油吧！” “谢谢！” 汪晓敏从容不迫，微笑着走下台。 拳头紧握，看似平静的表面下其实并没有那么淡定。 “耶！！晓敏，我们成功了，太好了！！” 刚一下台，助理就给了一个大大拥抱，激动得跳起来，天知道她们来参加这个节目下了多大决心。 “嗯嗯！接下来我们的目标就是向着冠军冲锋，我一定会再次闪耀的！！” 后台，导师休息室…… “蜜姐，你们俩怎么把她选了？容易得罪人的！！我都拼命使眼色了！”陆菲菲皱眉，开口解释。 “怎么了？导演不是说公事公办吗？”方景一边刷手机一边说道。 “不一样，你知道汪晓敏为什么没火吗？得罪人了！还是她们公司一姐。” 陆菲菲说了一个名字，杨蜜听了微微动容，歌坛天后，确实惹不起，不过不关她的事，她又不唱歌。 “汪晓敏在公司一直受排挤，广告代言都只能自己找，专辑制作的钱都是自己出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得罪人，人家放话说要她混不下去，咱们选了她，下次遇到哪人怎么交代？” “什么怎么交代？关我们什么事？”方景嗤笑，“大清都亡了，还真以为是皇亲贵族？” 虽然是歌坛天后，但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谁又干预得了谁？ 手机亮屏，显示的是汪晓敏慈善事业，很早，一出道就开始做了，放下手机，方景正色道：“大家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人是我选的，有人上门让她找我。” 真正的明星都是有社会责任感的，陆菲菲口中的哪位内地歌坛天后也是一位音乐节目导师，九十年代就红了，不过德行不怎么样。 前不久网上很多人说她能接一姐韩虹的班，韩虹还在网上怼了一句，说“歌唱界接班，德行呢？” 摆明了讽刺那位德不配位！ “大气！” 杨蜜对方景竖起大拇指，其实她早就知道汪晓敏得罪的是谁，就是看不惯那人作风故意选的。 陆菲菲要混歌坛需要给人面子，她一个演戏又不唱歌，得罪也就得罪了。 再说自己身价几十亿呢，谁怕谁？ …… “大家好，我是汪晓敏，以后我们都是队友了，多多指教。” 来到方景队员休息室，汪晓敏笑着和杨超月等人打招呼。 “姐姐你好，我叫杨超月。”杨超月笑得很勉强，现在她已经破坛子破摔了，整队人就她最弱，下一期估计要走人，没悬念。 “晓敏姐，我可是你的粉丝，以前还直播唱过你的歌。”冯提墨一副小迷妹表情。 看着这个萝莉脸，个子只到自己胸前的女孩，汪晓敏莞尔，“我知道你，不过你比我大，你才是姐。” 谁敢相信，这一圈屋子几人，年纪最大却是长着萝莉脸，小巧可爱，一米五几的冯提墨。 “哈哈哈，年纪这事就不要提了，我们不按这个来。” 个子和年纪是冯提墨硬伤，她最怕的就是人家说这事，直播里说的都是九八年出生，骗骗水友，也安慰自己。 第四百零一章：404宿舍 看了眼汪晓敏，于雯雯没有说话，暗骂了句虚伪，把头转向一旁自顾玩手机。 汪晓敏没来之前，这帮人是怎么说人家的，现在又是另外一副面孔。 十几分钟后，录制继续，今天的人数较多，时间也长，一直到下午六点多才录制完，方景的队员也选拔完毕。 四位导师，每队九人，一共三十六位。 把人全部聚集在前台，现场清场开始抽签，准备下一期的队员PK。 “我九号，谁是九号？” “我十八，老天保佑，千万不要是汪晓敏。” “呜呜呜！冯提墨，我完了，投票怎么可能投得过她？” 三十六支签，一共十八个数字，每个数字都有一对，哪两个相同就互相PK。 为了不让每队抽中自己人，节目组煞费苦心把众人分批抽，凡是同队的重来。 几家欢喜几家愁，整体实力来看方景这对最强，一个汪晓敏，冯提墨，谁都怕遇到两人。 PK环节是网友投票，论人气谁比得过她们？ 好在导师有一部分投票权，占百分之三十。 “一号，谭轻轻，傅盈。” 二号，于雯雯，许知白。“ “三号，杨超月，吴道群。” “四号，慕容晓，曾艺。” …… 主持人宣布下期排名，选手们有的愁云惨淡，强颜欢笑，有的信心满满，一切尽在掌握中。 杨超月笑得没心没肺，对手是谁她都没注意听，反正下一场她肯定要走人，知道又能怎么样？ 第一期她拿到公司给的三千块，下一期还有八千块可以拿，知足了！ 宣布完，所有参赛选手回住处拿行李到台门口集合，然后统一送到安排好的住处，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会是全天候的训练。 大巴车上…… “晓敏姐，你怎么会想着来参加这个节目？我们都是来出道的，你不是已经出道了吗？” 前排，方景单手斜撑着头闭目养神，在他身边的学员没一个敢吭声，杨蜜她们没过来，说是派他为代表去看学员居住环境。 车头倒是安静，没过多久车尾开始叽叽喳喳讨论起来，围绕的都是冯提墨和汪晓敏，主要是汪晓敏。 “咳咳，我这次也是抱着学习态度来的，和你们差不多。” 被晚辈问到为什么要她们抢饭碗，汪晓敏的脸上还是有点火辣辣的。 家家都有难念的经，看似风光的背后有多少心酸只有自己知道，要是有选择她也不愿意来。 现在公司不给她代言，不给她剧本和影视，很多综艺也不愿意请她，自己要是不再努力点要不了多久就要泯然众人了。 当然，最前排的那道慵懒身影也是她的目标，拿到方景的歌！ 她自费出过专辑，公司没给半点推广，几百万砸下去一点浪花都没有，出道到现在也没个代表作，很尴尬。 “晓敏姐，你现在一个月恐怕能赚几十万了吧，都有这么多钱了还这么努力啊？”杨超月眼底现在只有钱。 以她的经验来看，汪晓敏一年赚个几百万不是问题。 “有时候还要看情况！”汪晓敏脸色烧红，回答棱模两可。 一个月赚几十万，一年才几百万，传出去很丢人。 别看钱不少，但日常花销很大，一年光是必须开销就是七八十万，和公司再一分成，她到手两三百万，还不如方景一晚上出场费。 果然，明星来钱真快！杨超月目光更加坚定，她厂里打工累死累活十年都挣不了这么多。 看来还要更努力才是，争取多唱几期吧，赚他个三五万！ …… 半小时后，众人来到公司安排的宿舍，一处小区。 房间是四人一间，包括汪晓敏也是一样，既然来了，方景不可能让她有特殊待遇。 拿着名单一一点名，叫到名字的自己去找房间。 不知道有意无意，汪晓敏，冯提墨，杨超月和于雯雯都在一个宿舍，404！ 一个是出道时间久却不红明星，一个是很红的网络主播，一个是名校毕业天才生，还有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草根练习生。 这个宿舍很奇葩！ 倚靠在门口，方景对几人嘿嘿笑道：“杨超月底子薄，没事多向其他人请教，汪晓敏你出道久，可以给她们提前讲点娱乐圈黑暗。” “楼下有超市，床铺被褥自己去买，晚上不要出门，早点休息，我明天过来接你们！” 这边打完招呼，方景去其他宿舍查看，他的队员是九人，这才四个呢！ 七八分钟后回来，路过404门口，冥冥之中方景撇头，汪晓敏正坐床沿边低腰换鞋，一片雪白映入眼中。 感觉有目光注视，汪晓敏抬头，脸上红霞遍布，瞬间用手捂着衣领。 微微点头，方景没有说什么，大步离开。 确认过眼神，这是他一手掌握不了的女人。 “晓敏姐，没想到我们居然在一间宿舍，回去我跟那帮水友聊天能吹几个星期。” 冯提墨换下平底鞋，身体又矮了几公分，现在真和初中生没什么两样。 “知道知道，你直播间是多少，回头我给你暖场！” “太谢谢你了晓敏姐！” “不客气！”汪晓敏平复心情，微笑着看向杨超月和于雯雯，“超月，雯雯，你们还没吃饭吧，今晚咱们宿舍聚餐，我请客！” “好啊好啊，我肚子早就饿憋了！”见于雯雯一直在整理行李没有说话，杨超月喜道：“雯雯，你要去吗？” “我……我不去了，我晚上不太喜欢吃东西。” 于雯雯不喜欢汪晓敏，抛开外界因素不谈，这里能和她一拼的人没有。 不管是音乐还是舞台经验她都是最强的，汪晓敏之所以会成为众星捧月，不外乎是早出道几年。 她要有那个时间，成就不比对方差。 小区有餐厅，晚上，随处可见一道道靓丽风景线穿梭其中，大部分都是宿舍聚餐的，原住户汉子们眼睛都看直了，一瓶矿泉水硬是喝了两个多小时。 晚上，洗澡熄灯，大家伙聊天！ 她们手机被收了，现在是不能和外界联系的，只有一部分现金在身上。 冯提墨主播出身，最能侃，一开口嘴皮子不带停的，和杨超月聊得不亦乐乎。 汪晓敏出道五年，行业踏足时间久，时不时讲起一些外人不知道的娱乐圈故事也是很吸引人。 只有于雯雯捂着被子，背对几人，半天一句话不说。 第四百零二章：一个宿舍的VIP 男人之间从熟到不熟也就一顿酒的事，女人也差不多，一顿晚餐吃完，几人明显相互熟络很多。 “大家都说说你们为什么要来这个舞台？”冯提墨翘着小脚丫笑道，我先来，“我是事业到达瓶颈了，平台分流和广告推荐都到头，再高也高不到哪儿去，所以他们就让我进军娱乐圈。” 作为鲨鱼平台一姐，冯提墨的流量和直播人气不比一般二线明星弱，但赚钱还没一个三线明星来得多。 人家跑一场就是几十万，一年也能赚个上千万，她每天起早贪黑直播，三百六十五天无休才顶得上这个收入。 而且直播平台的税很重，想躲也躲不了，加上公司分成，到手的钱确实不如三线明星多。 汪晓敏笑笑，“我还不如你，你是事业到瓶颈，我是到处找事业，娱乐圈很残酷，没有关系和人脉寸步难行，只能靠熬。” “但男人能熬十年八年，我们女人熬不了，青春这碗饭保质期很短，就那么几年，现在不努力，再过几年谁还认识你？” 汪晓敏虽然年纪不大，但出道五年了，很多事情心底清楚得很，没有伞的孩子，只能在雨中努力奔跑。 见杨超月不说话，冯提墨坐起来问道，“超月，你是为什么来？而且我看你和方景好像认识啊！” “我？”杨超月怔住。 她为什么来，之前舞台上说是为了三千块，但除了三千块就没有别的目的了吗？ 小时候喜欢蹦蹦跳跳，喜欢唱歌，以为将来的自己会读一个喜欢的大学，选一个喜欢的专业。 然而梦想很美丽，现实很骨感！ 初中毕业就离家千里去流水线打工，累了没人问，苦了不知向谁说。 尝尽人情冷暖，人生百态。 直到那天，方景身影闯进她的世界。 台上，他像镶嵌在夜空的细碎星辰，而她则像一颗小草仰望星辰。 或许那一刻，她的心里就播下一颗种子，有一天，她也想试试被万人呵护的感觉。 “我和方景以前见过，但也仅仅是见过，不熟！” 杨超月犹豫几秒，把前几年和方景的事说了。 冯提墨听完羡慕，“哇！！他这变态记性我也是醉了，几年前见过的人都还记得。” 汪晓敏思索，总觉得事情不像她说的那么简单，作为明星，她知道艺人有多忙，再逆天的记性也不可能记住几年前的一个路人。 除非是这个人在他的记忆里非常深刻，或者有什么意义。 沉吟一会后汪晓敏道：“你来这里后他和你说过什么吗？” “没有啊……对了，他说叫我不要和经纪公司升级合约，说他们坑得很！” 明白了！ 冯提墨和汪晓敏恍然大悟，看来方景很看好杨超月，可能还会把她签到公司，所以才不让她升级合约。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音乐天赋一般般的她能晋级。 那些被淘汰的人哪个比杨超月弱？只不过命没她好！ “我承认，我酸了！” 埋头睡觉，冯提墨这一刻不太想继续聊下去。 汪晓敏微微叹气，心里五味杂陈，大树底下好乘凉，她要是有人罩着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唉！你们怎么都不聊？”杨超月开口，难道是自己说错什么了？ “有完没完？还让不让人睡觉？” 角落里传来于雯雯低怒声音，没有翻身，还是背对着几人。 她心底也酸！ 谁能想到宿舍最不被看好的人居然是最大黑马，谁受得了。 明面上方景说会公平公正，大家一视同仁，但谁要是信了他的话才有鬼！ 悲从心来，于雯雯顿时觉得自己坚持这么多年的音乐半点用都没有，你再强还能强得过关系户？ 冯提墨是拥粉千万的人气主播，背后鲨鱼公司，有的是钱和关系为她铺路。 汪晓敏出道多年，和沈浩他们齐名，自带流量，节目组只要不傻都会把她留到最后吸引观众。 杨超月更不要说了，估计一“夺冠”方景那边就签约。 一个宿舍三个vip，就她普通玩家！ …… 次日，小区门口，方景九名队员集合上车。 人群中，汪晓敏皮肤白皙，一双柳叶眉下，丹凤眼灿然有神，虽未施粉黛，但架不住颜值耐打，很是鹤立鸡群。 和昨天比赛时穿的舞台装不同，今天她布鞋搭配九分牛仔裤，上身白色衬衫套短袖，头发疏到颈后用头绳简单扎起，少了几分冷淡，多了几分少女的清丽雅致。 下意识，于雯雯往边上挪了几步，尽力避开这个vip宿舍。 她一直提醒自己，她们不是一路人，她要靠实力取胜！ “今天是个好日子，欢迎来到培训第一天。”后排，方景笑着说道，“上来自己坐，不用我一个个请了吧？” 方景带来的车不是大巴，而是普通suv，七座的，一共两辆。 在他旁边是寸步不离的助理吴佳佳，听到这话捂嘴咳嗽。 七座车，加上司机已经有了三人，剩下只能坐四人，谁上，谁下？半点没有不好意思，冯提墨率先爬上车，就坐在方景前面一排。 要不是后排只有两个位置，她都跑去吴佳佳旁边了。 谁不想和导师打好关系，时间长了混个脸熟，保不齐比赛时给点优惠呢。 “超月，晓敏姐，快上来！”坐在门边，冯提墨把路堵死，指着里面两个位置。 这下只有副驾驶空着，七八只眼睛看向哪里！ 于雯雯离得最近，一步踏出，开门，上车，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对其他微微一笑，“不好意思，你们只能坐后面一辆了。” 虽然她看不起关系户，但不代表她傻！ 娱乐圈竞争残酷，不争只能捡人家残羹剩菜吃。 车子启动，剩下的五人风中凌乱，不甘的走向后面一辆车。 “晓敏姐，这几天我们都是封闭式的训练，你的工作不要紧吧？”车上，方景问道。 “没事，都交代好了！” 哪儿来的工作，她都半个月没开张了，婚庆典礼倒是有，但她不专业啊！ “杨超月，你打算选什么歌？她们几个我都放心，最担心的就是你！” 于雯雯冯提墨汪晓敏都有自己的音乐风格，方景不操心，她们知道自己要什么。 他操心的是杨超月，这姑娘就一小白，背后公司也不大，估计都没人帮她出谋划策。 “我唱你的歌！” 方景黑脸，“你唱我的歌干嘛？不适合你，重新选一个。” “选啥？”杨超月转头，一脸无辜。 “你问我？”方景扶额，“你心真大。” “不是，我经纪公司给我选的就是你的歌，现在你不让我唱，我也不知道唱什么。” 第四百零三章：前途 练习生在公司的地位很低，经纪人让做什么只能做什么。 普通工人在流水线干得不如意，还敢大声对领导说老子不做了，练习生你试试？上百万的违约金不是谁都赔得起的。 杨超月完全是个新人，来前经纪人对她的希望不是很大，只准备两首歌，都是方景的。 现在瞎猫碰到死耗子居然过关了，后面情况根本是两眼一抹黑。 “你这个情况有点不好办。”方景皱眉，“这样吧，待会我去台里找个老师给你先测嗓音，然后再根据情况结合你的特点选歌。” 我靠！ 副驾驶上的于雯雯酸了，隐约可见眼圈发红，这特么vip待遇就是不一样，方景居然还帮杨超月请老师来测嗓。 然后再根据情况和特点选歌！ 听听，这是人话吗？ “方老师，我也有点拿不准唱什么歌，您能帮我参考一下吗？”冯提墨嘟嘴，转头说道。 “不用叫我老师，我还没到那个年纪呢，叫哥就好！”方景耸肩笑笑，“你的问题我做不了主，这些事你应该找你的经纪公司啊？” “好的方景哥！”冯提墨甜甜笑道：“比赛是我的事，和经纪公司关系不大，再说你是我的导师，我不是更加相信你嘛，你就帮帮我吧！” “你的情况复杂，我能做的就是给一点参考，具体还得看你自己。” 方景才不傻，帮人选歌这种事吃力不讨好，赢了还好说，输了都是他的责任。 而且冯提墨也不像是需要他选歌的人。 “方景哥，我真的不知道选什么，你就不能帮一下吗，算了，我换个说法，你觉得我唱伤感歌好点，还是甜美可爱那种歌好？” 汪晓敏无力吐槽，刚刚还帮杨超月，转脸功夫到其他人就是情况复杂不方便，这双标也太厉害了吧？ 摸着下巴思量几秒，方景无奈开口，“你还是不要唱伤感歌，投票环节主要看观众，一味的想突出唱功导师倒是喜欢，但观众不一定接受。” “你的人气高，这是优点，唱大众点的歌，观众喜欢就好！” “但那样显示不出我的唱功啊？” “你是要晋级还是要唱功？”方景白眼。 其实这档综艺就是小孩子游戏，一些上位者的交易，和真正的音乐类节目差多了。 方景没说，冯提墨的公司铺路很远，接下的一期不管唱什么都能过。 “方老师，我呢？你觉得我唱什么歌合适？”憋了很久，副驾驶上的于雯雯忍不住了。 方景挑的歌他肯定喜欢，这是一大优势，比她们自己乱选好多了。 “你四岁开始学音乐，还是伯克利毕业，这话你问我不觉得有点突兀吗？” 本以为方景会耐心解答，再不济也会像冯提墨那样说几句，于雯雯没想到换来却是嘲笑。 没错，就是嘲笑，虽然方景说得很轻，但她听出来了。 眼眶一红，于雯雯眼底泛起泪花。 太欺负人！ 这人怎么这样？对待杨超月这个流水线工人很关心，对待冯提墨耐心，对她就是另外一副面孔。 就因为她没有背景和后台？ “你学音乐这么多年，怎么会唱什么歌都拿不定主意？之前你选那首断点不就很好吗？我问你为什么选，你说喜欢就选了。” “你外表没晓敏漂亮，长相也不如冯提墨乖巧可爱，身世不如杨超月可怜，你有你的优点，发挥出来就好，和之前一样，保持初心。” 方景慢悠悠的声音传来，于雯雯红着眼点头，嗯了一声，“我知道了！” 后背靠着，方景自言自语，“这档综艺热度虽然不小，但要在这里出道没那么容易。” “你们这三十六人，我看将来能出头的不过四五个。” 杨超月眼睛一亮笑道，“哪四五个？” 竖起耳朵，几人迫不及待想听方景说出名字。 汪晓敏也转头看着方景，她倒是想看看方景会说谁。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什么意思？”杨超月不解，冯提墨大喜，“你是说我们几个？” 心里一突，于雯雯小心脏砰砰跳，顿时激动。 方景失笑，“这我可没说，不过其他人火不火我不敢确定，你肯定火不了。” “为什么？”一盆冷水从头凉到脚，冯提墨呆住。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娱乐圈有多忙你问汪晓敏，她知道，如果你要踏足娱乐圈，直播那块根本没时间，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你能直播六十五天就不错了。” “但你们公司不是专业经纪公司，终究以直播为主，他们是不会放你走的，依我看这次让你来就是混几轮，然后直播提高人气。” 冯提墨本身局限性就很大，演员不合适，只能唱歌，但一直当歌手也不现实，估计还和前世一样，直播为主，歌手为辅，偶尔刷刷综艺。 这样的结果就是虽然能红，但一辈子摘不掉网红标签，哪怕她唱歌再好，提到她的名字观众想到的就是网红，永远不会是明星或者歌手。 没理会怔住的冯提墨，方景继续道：“于雯雯倒是有点潜质，熬个十年八年出几首好歌应该能达到现在汪晓敏的程度。” 于雯雯的性格注定她走不远，也不会炒作，很明显的纯音乐人哪一类。 但在华夏，这种人往往不怎么出名，反倒是沈浩那种人吃得开。 听到方景点评自己混十年才能到汪晓敏今天位置，于雯雯气得胸口起伏，她不服，只要她能有几首代表作，不出五年，肯定比现在汪晓敏好。 等将来专辑畅销，演唱会场场爆满的时候她会让方景知道今天的话是多么错误，看他脸疼不疼。 “方景，你觉得我应该走什么样的路？将来能走得出去吗？”汪晓敏急切想知道答案。 “你？你废了！”方景注视汪晓敏，开口就是暴击，“你的情况我知道，要么跳槽，要么等你那位老冤家入土，不然这辈子别想出头。” 心里发苦，汪晓敏摇头，“跳槽谈何容易，就算换一家经纪公司还不是一样，谁敢得罪娜姐？” 能走就走，不能走就算，大不过几年她改行，好歹是正规音乐学院毕业，找个学校当音乐老师还是没问题的。 “这可未必！”方景嘿嘿一笑。 第四百零四章：无良导师 “娱乐圈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你们公司那位确实辈分大，但也就只是辈分大而已。” “欺负欺负你这种没背景的还行，不怕她的人多了，我有一个朋友，他公司发展不错，以你的条件过去肯定会大红大紫。” 望着方景，汪晓敏无语，这典型的无中生友系列，“你说的那个朋友不会就是你吧？” “哈哈哈！你也可以这样认为！” 谎言不拆穿，方景没有半点尴尬。 “虽然朋友是假的，但话是真的，你愿意去我的公司的话，娜姐那边都不叫事。” 不就一个过气歌手吗？天后又怎么样，确实红过，但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方景如果真心想帮汪晓敏渡过这一劫很简单，发几首单曲，刷几个综艺就搞定。 汪晓敏现在之所以这么被动，完全是因为她还在公司，人家的地盘上当然只能任人拿捏，公司需要给大姐面子。 汪晓敏和天后之间，谁更重要明眼人一眼看得出来。 在这种事上，她们公司不会偏袒她。 沉默几秒，汪晓敏轻声道：“我还有三年合约，这个时候打官司可能要赔五六百万。” 她的违约金当然不止这点钱，只不过她在公司五年了，再违约的话肯定不能按当初定的违约金算。 “包在我身上，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叫事！”方景财大气粗，胸口拍得砰砰响。 旁边吴佳佳用手轻轻戳了一下他的大腿。 柠姐都还没同意呢，贸然带一个人回去还不得吵翻天，还是这么漂亮的。 “谢谢，我会认真考虑的！”汪晓敏颔首。 方景点头，轻嗯了一声。 汪晓敏连要赔多少钱都算清楚了，肯定早有走人的心思，只不过没找到下家，他丝毫不担心挖不到人。 车内就这么大，两人谈话没避开其他人，于雯雯几人提心吊胆没敢开口询问。 导师招学员入公司，这还得了，比赛能公平吗？ 原本心凉半截的于雯雯这会完全凉透了。 VIP升级了，现在是超级VIP！ 如果说之前还有一点胜算，现在她一点胜算都没有，宿舍四个人，两个是方景公司的，剩下一个冯提墨还是关系很硬的鲨鱼公司。 似乎知道她们想什么，方景慢悠悠开口，“这个综艺就是小孩子过家家玩意，放心，我会公平公正，不会偏袒谁，大家尽力就是了。” 一档音乐类比赛节目，除非进入前十，不然观众根本记不住你。 但就算进入前十又如何？ 湘南卫视的快男超女算是最火爆的选秀节目，这么多年了出了多少冠军亚军，现在活跃的有几个？ …… 来到电视台，把学员们领到排练室，方景把唱歌的分到一厅，跳舞的分到一厅，说了几句后让她们自己练习，自己则是找地方休息。 “哟！这么巧？” 来到导师休息室，方景开门开见杨蜜沈浩陆菲菲都在，一个在吃瓜子看剧，一个在打游戏，一个拿着手机打字聊天，脸上男人都懂的笑容。 “怎么弄这么久？”陆菲菲抬头看了一眼方景，随意道，“把人领出来就行，管这么多干嘛？” “我那一队居然有人问我她适合什么歌好，你说搞不搞笑，我对她的认识也只局限在名字上，怎么知道她适合什么歌？” 打字的沈浩头也不抬，开口道：“倒不用这么绝情，我们好歹是导师，基本职业操守还是要的，我那一组就随便开了几首歌单，现在一个个屁颠屁颠练去了。” 我靠！ 方景瞪大眼睛，沈浩这孙子做得更毒，随随便便就给人开歌单，能练出效果吗？ 看剧的杨蜜无奈，“你们都还好，知道怎么应付，我那边真的是两眼一抹黑。” 她的专业是表演，论音乐水平不如那些十多年童子功的学员，怎么教？胡乱开口翻车怎么办？ “所以你就没把她们带过来？”方景替杨蜜学员感到悲哀。 他刚刚过来的时候就没有看见杨蜜那一组人，还以为是没到，现在看来接没接到通知都是一回事。 “带过来干嘛？场地就这么大，人多没用啊，要不大家轮换着来吧，一队人用一天排练厅，咱们也轻松。” “这个提议好。”陆菲菲笑道，“我举双手赞同。” 沈浩：“我没意见！” 误人子弟，误人子弟啊！ 方景感到心痛，节目组怎么想的，居然会请这几个人来到当导师。 那些学员也是够倒霉，还以为上节目就能出头，天真了！ “唉……你们决定吧。” 说完方景开门离去，背影萧瑟凄凉。 杨蜜三人对视一眼，“他不会是生气了吧？” “不可能，而且节目组确实没让我们教学员。” “主要是没给教学员的钱！”沈浩嘿嘿一笑。 几分钟后，方景再次回来，带着笔记本电脑，顿时一阵噼里啪啦的键盘声，在写小说。 杨蜜和陆菲菲撇嘴！ 看来大家都是同道中人。 一个导师带九个学员根本教不过来，况且大家才刚认识，怎么可能根据个人情况来因材施教。 “更新了，更新了，大大这两天很闲吗，天天日万？” “我想问问，万是谁？” “一次看个饱。” “我去！郭襄出生，小龙女跳崖退场，这是要大结局了吗？金轮法王都没死呢？郭芙也没XXOO，作者大大，你这坑有点多！” “狗作者，你还我的小龙女，赶紧写活，不然我弃书了！” “溜了溜了，杨过断臂，又没有老婆，以后夜深人静怎么办？” “作者写得真好，看得我食不能寐，方便告诉住址吗，我想请你吃饭！” 方景上传之前准备的存稿，评论区炸锅了，都以为要大结局。 “大家不要忙着下结论，又更新了，十六年后相见！” “吓我一跳，还以为真是大结局，不过这十六年有点长。” “嘿嘿，作者是萝莉控，就我发现了什么吗？” “我也发现了，郭襄现在出生，十六年后刚好成年，而且黄蓉也说了，南海神尼是编的，很明显，郭襄成女主了，作者这口味我喜欢。” “NO！N！ON！大家看第一章来的吧？都以为那个拿着倚天剑的人是郭襄，但如果是郭襄的话，最后峨眉山出家了啊，说明没有和杨过在一起。” “都特么别吵了，群呢，作者群，我要催更！” 第四百零五章：黄金盟 有书群吗？当然没有！ 方景从始至终就没弄这个东西。 以前写诛仙的时候搞了书群，一个个在群里催更跟催命似的，一天上百条私信，方景是真的怕了。 “还在写呢？” 正写着，一个黑漆漆的头伸过来，未见其人，先闻韭菜，方景赶紧屏气。 不用看他都知道是狗日的沈浩！ 房间里就四人，陆菲菲和杨蜜身上是香香的，一般也不会吃口味重的东西，就算吃了也会马上漱口。 只有沈浩，早上路过街边小店都会买点吃的，吃完手一抹嘴就来上班。 “大哥，你先退几步行吗？自己早上吃了什么心里没点数？” 见方景夸张的后仰，沈浩懵比，特意哈了一口气，“没吃什么啊？就几个包子！” 拿起电脑，方景跑到杨蜜旁边坐下，然后喘气，“你包子是韭菜馅的吧？这么久了余威还在。” “不是啊，韭菜是昨天吃的。” “呕！” 还特么是隔夜的！ 杨蜜后仰，眼泪差点笑出来，好一会才缓过来，目光瞟向电脑。 “你这书是什么名字？神雕侠侣，哪家网站？” 书名被瞅见，方景也不遮掩，大大方方道：“阅点中文网，要给我打赏吗？” “你还差我这点钱？”杨蜜嗤笑，“以你的存款买下这个网站都没问题吧？” 方景：“这是腾讯小马哥的产业，买不了！” 小马哥，江湖人称氪金马，座右铭，“没有什么是充钱解决不了的，如果不能，那就是你充钱不够多。” “当我没说！”杨蜜转头。 小马哥的公司方景确实收不了。 两人的说话陆菲菲和沈浩都听见了，拿起手机，陆菲菲下载阅点中文网，她用的是华为，网速很好，不到半分钟就下载完成。 根据杨蜜说的名字，搜索神雕侠侣，充钱，打赏，一个黄金盟主飘过！ “大佬六六六！跪了，有这钱还看什么小说？” “土豪的世界我不懂！” “土豪，快去让作者把小龙女写活！” “对对对，作者不是说给个黄金盟我们要什么，他就写什么。” 方景抬头，看向陆菲菲，“别捣乱！” 打赏的土豪读者叫菲菲姐，一看资料来到阅点才一天，除了陆菲菲还会有谁。 应该是刚刚杨蜜念书名的时候被她听了去。 单手托腮，陆菲菲笑道：“你那些读者说打赏黄金盟想要你做什么就做什么，是不是真的？” “假的，开玩笑！” 每个读者口味不同，有喜欢文笔好的，有喜欢主角一言不合就灭门的，还有喜欢看开车的，有喜欢幽默轻松的。 每次方景一发章节就有人留言，说这不对，那不合理，写得垃圾。 开始他还辩几句，后面发现根本讲不通，一气之下直接说写书是作者的事，读者要干预的话可以，一个白银盟我可以试着改改，一个黄金盟你让我写什么我写什么。 果然，效果出奇的好，从哪以后几乎没什么读者再来喷他。 不过收藏一天掉了八万！ 陆菲菲遗憾，本以为打赏个盟主真能做点什么呢。 “方景，你的书是打算拍摄成电视剧的吗？”杨蜜伸过头来，吐气如兰，带着淡淡的香水味。 果然，和沈浩那个抠脚大汉完全是两个样子。 “不知道，写着玩，或许将来有机会也说不定。” 未来的事未来说，神雕侠侣方景倒是想拍摄，不过不是现在，这些事他也没必要往外说。 “那你拍摄的时候记得跟我说，到时候姐一定支持你，不管是资金还是人！” 杨蜜记得让赵丽影和李易锋再次大火的诛仙好像就是方景写的，这个男人仿佛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不是一般的强和硬。 “影都没有的事，早着呢，到时候一定通知你。”方景偏头晃脑，杨蜜说话气息到他耳朵里，痒痒的。 …… 快到中午时间，方景从台里拿了几分盒饭给杨超月她们。 地上立着七八瓶水，一帮女孩满头大汗。 在练歌的是汪晓敏，其余几人坐在地上看她唱。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先休息吃点东西吧！” “好啊，终于吃饭了！” 从地上爬起来，杨超月抓起一份盒饭就要开吃，想了想还是没动，而是殷勤的拿去给汪晓敏。 现在这位是她的大姐。 之前台里的人来给她测嗓，汪晓敏在一旁给她很多建议，还教她发音吐字，对她很好。 “谢谢你超月！” “哈哈，没事，应该的。” 几人分吃着盒饭，冯提墨个子不高，吃得确实最猛，完全是个女汉子，一嘴油道：“方景哥，一会你能听听我唱得怎么样吗？我想得到你的指点。” “方老师，我也想听听你的意见！”于雯雯小声开口。 “可以，下午我也没什么事做，陪你们训练！” “谢谢！”冯提墨激动跳起来。 其他队什么情况她都听说了，导师完全没有现身，不知道在那个角落，他们练歌都是自己练。 方景还算有点良心，知道过来看看！ 虽然她也不知道前面几个小时方景去哪儿了。 …… 夜晚，带着队员，方景来到一家餐厅。 “想吃什么自己点吧，今天算我的！” 见她们辛苦，方景难得大方请客。相见就是有缘，以后能不能见到还是一回事。 这些选手除了汪晓敏冯提墨年纪大点，其他人大部分都是十八九岁，二十出头，看起来高中生似的。 “方景哥，我以果汁代酒敬你一杯，谢谢这一下午指导。”倒满两杯果汁，冯提墨给了方景一杯。 马屁精！ 低骂一声，于雯雯转头当没看见。 这帮人里就冯提墨最能搞事。 外表看起来可爱，但其实心思深着呢，才一天功夫基本上和这队人混了一个熟，见谁都是姐姐哥哥的叫。 她在音乐上懂的不少，但就是没有指点过“好姐妹”杨超月半句，人家问她唱得怎么样，她永远都是嘴上笑着说好。 “方景哥，我们也敬你一杯，辛苦了！” 冯提墨带头，一桌人大半起身，于雯雯也不好意思坐着，带着不快端起果汁敬方景。 “都坐下吧，别搞这么严肃！” 方景挥手，瞪了一眼冯提墨，笑道，“你们时间不多了，该吃吃，该喝喝。” 选秀节目很残酷，方景没有说，她们也不知道。 前十外的很多名次都是内定的，她们的生杀大全在节目组手上，前面两关都过不去，更不要说后面。 第四百零六章：杨超月的加入 虽然节目组说前十赛不会干预，一切公平公正，但谁能进前十说到底还是他们说了算。 这也是杨蜜她们消极怠工，不放在心上原因，大家拿钱办事，录完节目就走人，谁也不欠谁。 吃完饭，方景送她们回去。 “超月，你先等一下，我有事和你说。”上楼前，方景把杨超月叫住。 于雯雯几人同时转头看过来。 “哦！晓敏姐，那我先过去了，一会见！” 说完杨超月小跑过去，夜色下，两人的背影越来越远。 于雯雯苦涩摇了摇头，双手插口袋里，低头进入电梯。 不用想都知道，这个时候方景把杨超月叫过去肯定是有事安排，搞不好和汪晓敏一样，要把她签约到公司…… 不消说，第三名没了。 汪晓敏第一，冯提墨第二，杨超月第三，剩下几十人争得头破血流只能拿第四第五。 方景和杨超月走在前头，几米外，吴佳佳跟着。 “上次和你说的是怎么样了？” “啊？”漫无目的走着，杨超月失神傻笑，方景突然一句话让她没反应过来。 “就是你们公司如果找你升级合约，你不要答应的事。” “我公司没找我。”杨超月摇头，“经纪人都说我下一轮要淘汰，趁现在有点热度让我接点广告。” “看来是我多虑了！”方景失笑，很多人不看好杨超月，都觉得她是运气好进来的，一轮游得回家。 “你为什么要进入娱乐圈？” 不等杨超月开口，方景继续道，“台上，你说为了三千块，虽然有点滑稽，但很现实。” “我以前出道也是为了几千块，什么为艺术献身，一生的追求就是音乐，那些都是扯淡，肚子都填不饱还谈什么梦想。” “来我的公司吧，你的梦想我帮你完成！” 身边车流呼啸而过，一眼望不到头的灯光璀璨，如同一条巨大的火龙匍卧大地，夜空被它的麟甲照得发亮。 杨超月心情彭拜，砰砰砰狂跳不停。 虽然之前汪晓敏她们说方景可能会把她签约到公司，但她还是有点不相信。 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材没身材，要歌喉没歌喉，方景怎么会看上她？ “能赚钱吗？”杨超月小声问道。 她没什么商业价值，不求将来大红大火，只要能赚个百八十万就知足了。 这一趟见到了偶像方景，还吃了几顿饭，顺便能赚钱，没白来！ 这时，一辆保时捷开过，炫酷的车身腰线，漂亮的尾翼高高翘起，两个大灯晃人眼球，精良高配置无一不显示着我很贵几个字。 所过之处其他车辆放慢车速，深怕碰到赔不起，转角处赶时间的外卖小哥也不赶了，死死捏住刹车。 没有停留，深蓝色的保时捷眨眼间穿入洪流消失不见。 看着杨超月羡慕目光，方景背着手笑道，“去我的公司，一年你能买几辆这种车。” 杨超月的商业价值超乎一般人想象，现在的她就像未被发掘的美玉，有朝一日遇到识货的雕刻大师定会大放异彩。 前世的杨超月出道一年就有三十多个代言，寸土寸金的燕京房子都卖几套了，捞金能力堪比一线艺人。 综艺，专辑，电视剧，一样不落，火得一塌糊涂！ “好，我去！”杨超月懵懂点头。 她不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样，但两头不见太阳，动不动就要被领导骂的流水线工厂不想再回去了。 宿舍里，于雯雯拿着一把吉他在练习，汪晓敏倚靠在床头看杂志，冯提墨趴床上玩手机，来前大家的手机都被没收，但这才过一天她就拿回来了。 “咔嚓！” 门开了。 三人转头，看向个子不高，自称全村希望的女孩。 “来了？”汪晓敏笑问。 “嗯！” “方景找你干嘛？”冯提墨爬起来，饶有兴趣的问。 琴弦声乱，于雯雯无心再弹，吉他放在一边，转头钻被子里背对着几人，小粉拳捏着很紧。 看见杨超月脸色不经意露出的笑容她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该死的关系户！ “没什么，就是问了我一些训练上的事，让我平时向你们多学习。” 汪晓敏轻笑，这丫头谎话都不会说，眼睛不敢看人，半点不自然，一看就是临时编的。 …… “这是你的新歌，我帮你报上去了，这次你唱这首。”次日，方景递给杨超月一份曲谱。“不懂的去问汪晓敏，让她教你。” 说完方景离开，留下杨超月一个人。 杨超月分不清一首歌的好坏，但看见左上角的填词作曲都是同一个人，她开心笑了，方景出品，必属精品。 几年前的那一天，她听刘维唱过方景写的眉间雪，那时候她多么想有一首，但现在有了。 拿着歌回到排练厅，杨超月找到汪晓敏。 歌是好歌肯定没错，但她不会唱啊，公司倒是培训过音乐知识，但没那么详细，都是一股脑全往脑袋里灌，管你听没听进去。 “吃饭就行了，你研究大米是怎么生长发芽的干麻？”这是经纪人的原话。 “晓敏姐，你你帮我看看这个歌吗？” “这你哪儿来的？”接过杨超月手里的谱，看见填词作曲都是方景，汪晓敏吓一跳。 “方景哥给我的，让我下一期唱这首，但我不太会。” 望着这个十七岁女孩，汪晓敏眼底尽是羡慕，要不是这里人多，她想抢了就跑的心都有了。 比赛不比赛的不重要！ 歌都有了，还比什么赛。 “跟我来，我慢慢教你！”汪晓敏酸溜溜说道，杨超月找她不是偶然。 刚刚一进门就朝她来了，没有半点犹豫，应该是方景授意她来的。 以后大家都是同事了，这点面子还是要给，更何况还是领导发下来的任务。 找了空旷角落，杨超月开始她的练歌生涯，午饭都没来得及吃，汪晓敏给她一个字一个字唱了几遍，她不能出错。 晚上，冯提墨听到洗澡间轻哼歌声，耳朵一动，这是一首她从来没听过的歌。 她做直播好几年了，唱的歌数都数不过来，但凡有点火的她都唱过，但现在这首很陌生。 在洗澡的是杨超月，她的枕头底下有几张A4纸，露了半截。 穿上拖鞋，冯提墨走到杨超月床前把纸拿出来，一秒钟她的心就凉了。 “小提墨，你怎么乱拿别人的东西？小心一会超月找你麻烦。”汪晓敏出声。 “没有！”冯提墨尴尬，“我就是想找充电器。” 依依不舍放下纸，冯提墨眼睛难以挪开。 ：。： 第四百零七章：女人的打扮 枕头下是一首歌，一首新歌，方景写的。 这不由冯提墨不惊讶。 方景居然给杨超月写歌，这对她们这些学员来说是不是有点不公平？ 本来大家都是在同一起跑线，现在杨超月仗着和裁判关系好直接抢跑了，这让她们这些“没关系”的人怎么玩？ “超月有一首新歌，方景写的。”压低声音，冯提墨对汪晓敏和于雯雯说道。 出乎意料，两人都没什么反应。 汪晓敏早就知道了，她今天还教了一早上呢，于雯雯则是已经免疫，这节目关系户太特么多了，方景写首歌有什么奇怪。 反正她的希望越来越渺小，尽人事，知天命吧！ “喂，你们怎么没点反应啊？这可是方景写的歌唉！” 两位室友的脸上表情让冯提墨失望，这么大的事她们都不关心吗？ “自己做好自己的事就算了，别的事管那么多干嘛？这都是命，羡慕不来。”汪晓敏轻声说道。 “是啊，羡慕不来~”酸溜溜的，于雯雯转头睡觉，留下一个萧瑟背影。 冯提墨本来就是个关系户，现在还有脸说这话？ 公平？什么是公平？老娘我一个没钱充vip的玩家和你们这帮v8玩家一起比赛我说什么了？ “咦，还没睡呢？” 披着浴巾，杨超月出来。 冯提墨靠上去，主动拿起吹风机给杨超月吹头发，一会后笑道：“超月，方景是不是给你写歌了？” “别看我，她刚刚在你枕头下看到的。”见杨超月迷茫望向自己，汪晓敏解释。 压下心底不快，杨超月强笑：“确实是方景帮我写的。” “这歌我看了，不太适合你的风格，要不卖给我算了，我出五十万。反正你都是预订的前十，唱什么都能过，就当帮帮我呗。” 于雯雯没转头，嘴角微微上扬，她倒是想听听杨超月会说什么。 五十万摆在眼前，一般人可不会拒绝。 汪晓敏疯狂使眼色，想让杨超月不要答应，五十万就把方景一首歌让出去，除非是脑子进水。 五十万倒是小事，怕就怕方景那边不好交代。 人家前脚刚把歌给你，后脚你就卖了，方景会怎么想？ 背对着汪晓敏，杨超月没有看见她的暗示，犹豫道：“这歌我不能给你，没有它我不能晋级，而且提墨姐你人气这么高肯定能晋级的。” “关键歌曲版权不在我手上，给你也没用。” “没事，我不要版权，唱一次就够了。”感觉有戏，冯提墨心底一喜，快速道，“要不我再加十万，给你六十万，就算你被淘汰了也有六十万带回家，以后吃穿不愁。” 杨超月是农村来的，之前流水线打工妹一枚，每个月三千多块，冯提墨都打听清楚了。 六十万，杨超月需要三十年才存得下回来，无疑是一笔巨款。 哪怕是得罪方景又如何，大不了不混娱乐圈，拿着这笔钱做点小生意，她也能过下半辈子。 汪晓敏着急，她真怕杨超月答应，为了眼前六十万放弃大好前程，不是明智选择。 “这么多钱我无福消受，怪提心吊胆的，不要！”杨超月摇头。 方景都说了带她去公司，一年就能买几辆保时捷，现在冯提墨六十万想买断她的前程，这不是当她是傻子吗？ 虽然她不太聪明，但孰轻孰重还是分得清。 笑容渐渐僵硬，冯提墨尬笑，“没事，那你什么时候想清楚都可以和我说。” …… 四月底，第四期华夏最强音开始，方景从魔都特意回来录制节目。 在这边没待几天他就回魔都了，那边还有不少工作，每隔一段时间王金花都会给他找一些代言和商演什么的。 钱不多，百八十万到几百万不等，但胜在轻松，基本上不用他做什么，配合拍几张照就好。 “这段时间大家练得怎么样？”来到后台，方景和学员打招呼。 一段时间不见，汪晓敏胖了不少，原本就是一手难以掌握的女人，现在穿着碎花抹胸长裙更加深不可测。 不少男学员视线就一直没有离开过她。 呸！色狼，没出息！ 见到这些炙热目光都看向汪晓敏，冯提墨心里鄙视，低头看了看自己飞机场，哭了。 “还好，多亏了晓敏姐帮忙。”杨超月笑着说道。 今天她的发型和以往不同，方景提前给了一点经费让汪晓敏请假带着她去找人设计的。 后背长辫至腰，前额左右疏散几缕头发，简单白色衬衣扎进浅蓝紧身牛仔裤，外面是一件至膝的长款针织开衫外套，脚上平底鞋。 整个形象少女感爆棚！ 看向汪晓敏，方景暗自咽了一口唾沫，不愧是出道这么多年，确实会打扮。 冯提墨和于雯雯她们走的是学生休闲路线，哪像她，性感，成熟，清纯，什么时候该什么样拿捏得很准。 这一身装扮，上台都不用开口，特定吸引大批男粉丝。 “我先过去了，给你们加油！” 察觉到吴佳佳的目光，方景警惕，此地不宜久留，不然回去杨柠那边不好解释。 方景走后，汪晓敏检查耳返，试音话筒，做好心理准备。 上一期的节目已经播出，不出所料，她上热搜了。 说什么都有，有人说她以大欺小，有人说她敢于拼搏，有粉丝支持，有黑粉谩骂。 公司叫她回去，不过她没听。 “欢迎来到华夏最强音……” 听到前台主持人开始主持，于雯雯深呼吸一口气，拿着吉他的手心微微带汗。 她是第二位出场，压力很大。 “我先去趟洗手间，到了通知我。” 有学员紧张，来回踱步，没几分钟朝洗手间跑去。 “我也去，等等我！” “大家一起啊！” 五分钟不到后台空了一半。 杨超月看向汪晓敏，“晓敏姐，我们也去吗？” “你看我这身能去吗？”汪晓敏指着长长的裙子。 临台前跑厕所，这是新手才会发生的情况，她都出道这么多年了哪儿还会有这种情绪。 “那我要去吗？”有杨超月跺脚。 “你还是别去了，重新打扮很费时间，现在也没化妆师。” “憋着吗？” “憋着，现在才哪到哪，这种情况必须克服，以后穿着礼服一站就是七八个小时的机会很多，你总不能次次都跑洗手间。” 这个时候她们纯属是紧张，根本不是想去洗手间，上台就好。 杨超月看向汪晓敏的眼神尽是崇拜，“晓敏姐，你穿着这种裙子的时候都不去洗手间的吗？” “不去！” “那要真急了怎么办？” 汪晓敏白眼，活人还能让尿憋死？能问出这个问题也是奇葩。 有时候一对小翅膀就能解决很多事。 第四百零八章：借我 “雯雯，放轻松，深呼吸几口气，镇定一点，一会就过去了。” 看见于雯雯眉头紧锁，握着吉他的捏得死死，汪晓敏上去安慰几句。 虽然于雯雯从小有很多舞台表演，但这次是电视台直播，上千万人观看，这么大场面要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也就是汪晓敏经几次历过春晚那种大舞台，现在的华夏最强音对她来说就是小场面。 “谢谢，我没事！”淡淡吐了一口气，于雯雯轻轻点头。 “现在我们来看网友和导师的投票，两位选手谁去谁留。” 前面两位上场的谭轻轻和傅盈，十分钟不到两人就唱完，开始投票环节。 网友投的票数会被节目组换算成分数，然后乘以百分之六十，导师打的分数乘以百分之四十，两两相加就是最后得分。 “方景，咱们最低打多少分？大家先商量一下。”杨蜜低头说道。 每个选手背后都有经纪公司，有时候分数低了容易得罪人。 在不影响结果的情况下分数打高一点，大家脸上都过得去。 “八十分吧！”方景轻声道：“这是最低标准，如果唱得很好的话那就九十分，非常好九十五分，更高的你们自己把握。” 大家都是来赚钱的，不是得罪人。 方景定制的分数其实和普通赛制分数没什么区别，不影响比赛，对谁都是公平的。 “来，请看大屏幕，经过导师和网友的投票，两位选手的分数是……谭轻轻八十七，傅盈九十二！恭喜傅盈！！” “耶！！” 听到自己的分数比谭轻轻高，傅盈高兴差点跳起来，想到这是直播后又迅速镇定，但脸上绷不住的笑意怎么都掩饰不了她内心的喜悦。 这一期过了她就是前十三强，离梦想更近一步。 “接下来有请二号许知白，于雯雯上场！” “到你了，加油！” 拍了拍于雯雯肩膀，汪晓敏给她鼓励。 通过这段时间相处，她发现于雯雯除了有点傲气和冷淡，其他方面还是很好的。 至少不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口蜜腹剑。 这种脾气的人难易接近，一般人很难得到她的认可，可一旦认定你她就会坦诚相见，把你当做真正朋友。 “嗯！我会加油的！”面无表情，于雯雯抿嘴点头，看不出悲喜。 第一个开唱的是许知白，魔都音乐学院毕业，学生时代就是校草，学校典礼和附近酒吧经常看见他的身影，不是在唱歌，就是在唱歌路上。 “学长出场了，加油！投票票！” “身为校友，必须支持。” “许知白，原名许娇娇，不用谢！” “长得倒是人模狗样，前几天就在学校贴吧看见这厮宣传打广告了，不投！” “尼玛，以前的社长，渣男一个，心黑着呢，大家不要投他！” “读书时候牛得不行，拽得二五八万，想不到居然会当明星，娱乐圈真是水浅王八多！” 许知白长得一表人才，外表看起来阳光帅气，虽然骂他的人不少，但评论这么多，很快就覆盖过去。 音乐才子，帅气，这是大部分女生对他第一感觉。 他演唱的是方景的歌，起风了，好歹是专业出身，唱得还算可圈可点，加上形象分，很多人都觉得晋级问题不大。 避免拉票嫌疑，歌手唱完歌不能开口，鞠了一躬后许知白下台。 活动手指关节，于雯雯头发顺到耳后，自信一笑，拿着吉他上台。 今天她要唱民谣！ 国外长大，这里没有人认识她，现场没有她的粉丝，一切只能靠自己。 工作人员搬来一把椅子，调好话筒话筒高度，于雯雯带好耳返，试了试位置后微微点头。 “长得不漂亮，差评！” “这姑娘有点做作，事真多。” “不认识，来看方景的。” “赶紧下一个吧，我们家提墨呢？” 沉下心来，于雯雯拨动弦，她没有背景音乐，自弹自唱，就是这么自信！喜欢什么唱什么，这是她对音乐的理解。 “借我十年” “借我亡命天涯的勇敢” “借我说得出口的旦旦誓言” “借我孤绝如初见” “借我不惧碾压的鲜活” “借我生猛与莽撞不问明天” 前奏过去，于雯雯开口，借时间，借勇敢，借誓言，借往昔如初见…… 这是一个看似勇敢却充满遗憾的自白，往事如烟，曾经的执着和梦想早就抹掉，一句一句的借我不知道敲碎了多少人的心。 弹幕停顿几秒，稀稀疏疏只有几句在飘着，几秒后像汹涌的潮水铺天盖地袭来。 “我去，太好听了吧！” “泪点低，听哭了！” “呜呜呜呜！” “有谁知道这位小姐姐的名字，一分钟，我要她的全部资料。” “这实力，这扫弦，这清唱，完爆前面的许知白几条街。” “方景要是让她淘汰，我就脱粉。” 借我，这是歌的名字，一首小众歌曲，于雯雯不是原唱，在她开口前很多人都没听说过。 原唱是谢春花，不谢春花的谢春花，一个很优秀的民谣歌手。 六借唱完，当观众以为踏入正题的时候于雯雯拨弦的细指不停。 “借我一束光照亮黯淡” “借我笑颜灿烂如春天” “借我杀死庸碌的情怀” “借我纵容的悲怆与哭喊” “借我怦然心动如往昔” “借我安适的清晨与傍晚” …… 借一束光，借一个笑容，借情怀，借呐喊，借怦然心动…… 一连十二借，这才是这首歌的感人之处，配合于雯雯微微沙哑嗓音，听众情绪彻底被带起。 “方景，你们这队有点强啊！”杨蜜小声说道。 许知白是她一队的，她也希望自己的队员能晋级，这样脸上有光，但目前情况不乐观。 杨蜜虽然不懂音乐，但基本好坏还是听得出来，学其上得其中，许知白明显还是模仿阶段，全力想向方景靠拢。 而于雯雯这个女孩已经有了自己台风，从容淡雅，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倾吐和宣发着情感。 动人者，莫乎于情！ 一旦用了心，再普通的歌也能唱扣动人心，一把吉他，一个故事，一个人！ 方景点头，“她确实很强，论基本功，几十位选手里能比得过她的没几个，就是不合群，性格有点傲！” “那是过还是不过？” “当然过，傲不傲是她的事，我们听的是音乐” 第四百零八章：借我 “雯雯，放轻松，深呼吸几口气，镇定一点，一会就过去了。” 看见于雯雯眉头紧锁，握着吉他的捏得死死，汪晓敏上去安慰几句。 虽然于雯雯从小有很多舞台表演，但这次是电视台直播，上千万人观看，这么大场面要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也就是汪晓敏经几次历过春晚那种大舞台，现在的华夏最强音对她来说就是小场面。 “谢谢，我没事！”淡淡吐了一口气，于雯雯轻轻点头。 “现在我们来看网友和导师的投票，两位选手谁去谁留。” 前面两位上场的谭轻轻和傅盈，十分钟不到两人就唱完，开始投票环节。 网友投的票数会被节目组换算成分数，然后乘以百分之六十，导师打的分数乘以百分之四十，两两相加就是最后得分。 “方景，咱们最低打多少分？大家先商量一下。”杨蜜低头说道。 每个选手背后都有经纪公司，有时候分数低了容易得罪人。 在不影响结果的情况下分数打高一点，大家脸上都过得去。 “八十分吧！”方景轻声道：“这是最低标准，如果唱得很好的话那就九十分，非常好九十五分，更高的你们自己把握。” 大家都是来赚钱的，不是得罪人。 方景定制的分数其实和普通赛制分数没什么区别，不影响比赛，对谁都是公平的。 “来，请看大屏幕，经过导师和网友的投票，两位选手的分数是……谭轻轻八十七，傅盈九十二！恭喜傅盈！！” “耶！！” 听到自己的分数比谭轻轻高，傅盈高兴差点跳起来，想到这是直播后又迅速镇定，但脸上绷不住的笑意怎么都掩饰不了她内心的喜悦。 这一期过了她就是前十三强，离梦想更近一步。 “接下来有请二号许知白，于雯雯上场！” “到你了，加油！” 拍了拍于雯雯肩膀，汪晓敏给她鼓励。 通过这段时间相处，她发现于雯雯除了有点傲气和冷淡，其他方面还是很好的。 至少不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口蜜腹剑。 这种脾气的人难易接近，一般人很难得到她的认可，可一旦认定你她就会坦诚相见，把你当做真正朋友。 “嗯！我会加油的！”面无表情，于雯雯抿嘴点头，看不出悲喜。 第一个开唱的是许知白，魔都音乐学院毕业，学生时代就是校草，学校典礼和附近酒吧经常看见他的身影，不是在唱歌，就是在唱歌路上。 “学长出场了，加油！投票票！” “身为校友，必须支持。” “许知白，原名许娇娇，不用谢！” “长得倒是人模狗样，前几天就在学校贴吧看见这厮宣传打广告了，不投！” “尼玛，以前的社长，渣男一个，心黑着呢，大家不要投他！” “读书时候牛得不行，拽得二五八万，想不到居然会当明星，娱乐圈真是水浅王八多！” 许知白长得一表人才，外表看起来阳光帅气，虽然骂他的人不少，但评论这么多，很快就覆盖过去。 音乐才子，帅气，这是大部分女生对他第一感觉。 他演唱的是方景的歌，起风了，好歹是专业出身，唱得还算可圈可点，加上形象分，很多人都觉得晋级问题不大。 避免拉票嫌疑，歌手唱完歌不能开口，鞠了一躬后许知白下台。 活动手指关节，于雯雯头发顺到耳后，自信一笑，拿着吉他上台。 今天她要唱民谣！ 国外长大，这里没有人认识她，现场没有她的粉丝，一切只能靠自己。 工作人员搬来一把椅子，调好话筒话筒高度，于雯雯带好耳返，试了试位置后微微点头。 “长得不漂亮，差评！” “这姑娘有点做作，事真多。” “不认识，来看方景的。” “赶紧下一个吧，我们家提墨呢？” 沉下心来，于雯雯拨动弦，她没有背景音乐，自弹自唱，就是这么自信！喜欢什么唱什么，这是她对音乐的理解。 “借我十年” “借我亡命天涯的勇敢” “借我说得出口的旦旦誓言” “借我孤绝如初见” “借我不惧碾压的鲜活” “借我生猛与莽撞不问明天” 前奏过去，于雯雯开口，借时间，借勇敢，借誓言，借往昔如初见…… 这是一个看似勇敢却充满遗憾的自白，往事如烟，曾经的执着和梦想早就抹掉，一句一句的借我不知道敲碎了多少人的心。 弹幕停顿几秒，稀稀疏疏只有几句在飘着，几秒后像汹涌的潮水铺天盖地袭来。 “我去，太好听了吧！” “泪点低，听哭了！” “呜呜呜呜！” “有谁知道这位小姐姐的名字，一分钟，我要她的全部资料。” “这实力，这扫弦，这清唱，完爆前面的许知白几条街。” “方景要是让她淘汰，我就脱粉。” 借我，这是歌的名字，一首小众歌曲，于雯雯不是原唱，在她开口前很多人都没听说过。 原唱是谢春花，不谢春花的谢春花，一个很优秀的民谣歌手。 六借唱完，当观众以为踏入正题的时候于雯雯拨弦的细指不停。 “借我一束光照亮黯淡” “借我笑颜灿烂如春天” “借我杀死庸碌的情怀” “借我纵容的悲怆与哭喊” “借我怦然心动如往昔” “借我安适的清晨与傍晚” …… 借一束光，借一个笑容，借情怀，借呐喊，借怦然心动…… 一连十二借，这才是这首歌的感人之处，配合于雯雯微微沙哑嗓音，听众情绪彻底被带起。 “方景，你们这队有点强啊！”杨蜜小声说道。 许知白是她一队的，她也希望自己的队员能晋级，这样脸上有光，但目前情况不乐观。 杨蜜虽然不懂音乐，但基本好坏还是听得出来，学其上得其中，许知白明显还是模仿阶段，全力想向方景靠拢。 而于雯雯这个女孩已经有了自己台风，从容淡雅，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倾吐和宣发着情感。 动人者，莫乎于情！ 一旦用了心，再普通的歌也能唱扣动人心，一把吉他，一个故事，一个人！ 方景点头，“她确实很强，论基本功，几十位选手里能比得过她的没几个，就是不合群，性格有点傲！” “那是过还是不过？” “当然过，傲不傲是她的事，我们听的是音乐” 第四百零九章：我有一个道姑朋友 对于普通选手，方景没有半点打压之意，他又没好处，打压别人干嘛？ 许知白公司要是给他个几百万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投票环节，没有意外，于雯雯晋级了，一个九十七分，一个九十分，看似才七分之差，但中间的票数可能是上百万。 “加油！” 拿着吉他下台，于雯雯给汪晓敏一个笑容。 方景给了她很高的分，出乎意料。连带着心情好上不少，她还以为方景只会照顾冯提墨这帮关系户呢。 “超月，马上到你了，之前给你说的都记住了吧？” “记住了，稳住不浪！” 稳住不浪，这就是汪晓敏也杨超月的建议。 方景本身对杨超月就很照顾，给个高分是很正常的事，加上新歌能大批观众带来好感，优势是其他人所没有的。 顺风局，这都要输的话只能说杨超月不合适混娱乐圈。 活动手脚，杨超月鼓动腮帮吐了口气，暗自说了声加油后跑上台。 她是第一个唱的。 上台后并没有开始唱，而是调整气息，感觉不那么紧张后才对着音响师点头。 这首歌对气息要求高，半点急不得，气息也不能乱，虽然新歌观众没有听过，唱错也没人知道，但错了效果会大打折扣。 “妹子很漂亮，票我投了！” “是我喜欢的类型。” “杨超月，十七岁，很可爱的女孩，大家多多支持！” “样貌长得还不错，就是不知道唱功怎么样。” 歌曲：我有一个道姑朋友 演唱：杨超月 这就是她要唱的歌，号称出品必属精品的方景亲自操刀之作，冯提墨愿意花六十万只唱一次的歌曲。 练了这么久，她这只丑小鸭能不能变天鹅就看接下来表现。 “而你撑伞拥我入怀中” “一字一句誓言多慎重” “你眼中有柔情千种” “如脉脉春风冰雪也消融” 没有前奏，准备好后杨超月就开始低吟清唱，唱完后舒缓的钢琴伴奏才响起，观众完全没反应过来。 二十多秒的钢琴声过去，杨超月彻底沉下心来。 “方景，听说歌是你写的？”杨蜜转头笑问。 歌手上台前要排练，杨超月唱的时候不少人都看见了，不知道从哪儿传出的消息，很多人都说歌是方景写的。 “你听谁说的？”方景没承认也没否认。 歌是他给的不错，不但他给的，背景伴奏都是他去录的。 “真不是？” “重要吗？” 杨蜜失笑，不再言语，确实不重要。 不管是杨超月和吴道群，节目组都没有安排他们走后门，两人拼的就是实力，谁唱得好谁过。 而且方景的表情已经很说明问题，根本就是这厮写的歌。 虽然有点欺负人，但后台强也是一种本事！谁叫你经纪公司不给力，怪谁？ “后来谁家喜宴重逢” “佳人在侧烛影摇红” “灯火缱绻” “映照一双如画颜容” “宛如豆蔻枝头温柔的旧梦” “对面不识” “恍然间思绪翻涌” 一曲唱完，杨超月下台，心脏砰砰跳，走到后面差点摊在汪晓敏怀里，太紧张了。 “这次你赢定了，那个吴道群的歌我听过，不如你。” 见杨超月转头注视自己，吴道群眼底冒火，这是挑衅吗？ “晓敏姐，那个人很凶啊，她在瞪我。” 汪晓敏哭笑不得，“你还是别看他，再看他就要过来打你了。” 任谁遇到这种事心里都难以平衡！ …… “快看啊！开始了开始了！” “小板凳到位！” “看电视的能不能把手机声音关小点，你们不学习我还要学习呢？” 魔都某所高中，晚自习上，学生们扎堆玩手机刷剧，有的看华夏最强音比赛。 今晚老师没来，大家自习！ “啊七，你这个头发很骚包啊，蚊子上去都要打滑。” “过奖，我以后的梦想就是做一个理发师，二十三，你呢？” “卧艹，你能不能不要叫我这个外号！” 陈柒和同桌正讨论将来就业问题，突然转头看向后桌的方茴，她正在看华夏最强音直播。 “方茴，换手机了？” 以前方茴的手机后盖脱漆，全班独一份，陈柒清楚记得。 “关你屁事！” 嘴里吃着苹果，方茴头也不抬。 城里娃很烦，经常捉弄她，有时候从背后拨弄她头发，有时候后背靠她桌上抖腿。 这个叫陈柒的上次被她打了一顿才老实，鼻血流一地。 “怎么能不关我的事，大家都是同学，关心关心怎么了？” 拉着凳子来到方茴桌边，陈柒殷勤笑着，头伸到手机屏幕前，“这么巧，我也是汪晓敏粉丝，她的歌我都知道。” “跟天偶，寒夜累含色飚过，歪就朗够留地僧偶飚云方……” 说着陈柒还模仿了几句，只不过唱得惨不忍睹。 “你能不能圆润的离开，挡着我屏幕了！”方茴看的是她哥，汪晓敏才不认识。 看见方茴发弹幕，不停喊着方景好帅，太喜欢了之类的话，陈柒酸溜溜道：“女孩子还是不要追星，影响学习。” “再说方景就一土包子，有什么好值得追捧的。” 感觉冰冷目光杀来，林秋月默默后退一步，陈柒这杀马特药丸！ “你说谁土包子？你才是土包子，家里有几个臭钱了不起？我哥……方景的都是他自己挣的，你除了有个好爹还有什么？” “我……” “砰！！” 椅子被踢翻，陈柒坐到地上，屁股很痛，眼底含泪尽是委屈，我特么招谁惹谁了？ “滚！离我远点！” 方茴发火，全班都回头往这边看。 捂着屁股，陈柒一瘸一拐回到原位，其实他很喜欢方茴的，现在不喜欢了，她会打人。 “方茴，你怎么欺负同学？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纪律委员关上手机，起身训斥。 “你管我！” 班上这么多人，方茴最烦的就是这个纪律委员，一天拿着鸡毛当令箭，没事就要让人写检查，老师都没她厉害。 方茴硬怼纪律委员，好戏来了，全班吃瓜津津有味。 权威受到挑战，白霜心底微怒，“你这是什么话？信不信我告老师？” “随便！” 拿出耳机，方茴戴上继续看华夏最强音，说她还行，说她哥就不行，谁说她就打谁！ “我是自己摔倒的！”陈柒想了想还是站起来解释两句。 尼玛，白霜黑脸，她算是知道什么是舔狗，现在好了，搞得她里外不是人，冷哼一声，只能无奈坐下。 第四百一十章：我们的南景 “方茴，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弄成这样。” 陈柒觉得自己还是道歉好一点，毕竟事出有因，他也有错的地方，虽然他也不知道错在哪儿，但肯定是有错就对了。 冷着脸，方茴没有说话，继续看她的手机，陈柒说什么她都没听见。 “算了啊七，你丢不丢脸？”同桌捂脸，实在看不下去。 “没事，你不用管。” “不是，我想说她戴着耳机听不见。” “对哈！” 用指头轻轻戳了戳方茴手臂，示意她把耳机拿下来。 陈柒傻笑道：“方茴，刚刚是我的不对，要不我请你去看方景演唱会吧。” 白了一眼，方茴戴上耳机，音量调低，过一会才慢悠悠道，“他今年不开演唱会。” “你怎么知道？不过没关系，我可以给你要他的签名照。” “我家里一大堆！” “合照呢？”陈柒不死心。 这次方茴没有说话，她不想暴露手机里和方景几十张合照的事。 以为她没有，陈柒兴奋，“这个你总没有吧？改天咱们逃学去机场堵方景，我一定让他和你合照。” 林秋月把脸转向一边，心里替陈柒悲哀，方茴每个月都要去她哥哪里报道，哪里还会差一张合照。 而且人家兄妹俩在一起生活十多年了，关系好着呢！ 在陈柒期翼的目光中，方茴抬头，明亮的眸子注视着他，嘴里轻吐，“滚！”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望着方茴手里画面里的方景，陈柒内心苦涩，思乱如麻 为什么现在的女生都喜欢明星？那些小白脸有什么好的，始于颜值，忠于人品？呸！ 电视上的都是人设，她们连人家一面都没见过，知道屁的人品。 还不是图明星长得帅！ 唉！想不到方茴也是这么世俗的人！不喜欢她了！ “苦海翻起爱恨” “在世间难逃避命运” “相亲竟不可接近” “或我应该相信是缘分” “苦海翻起爱恨” “在世间难逃避命运” “相亲竟不可接近” “或我应该相信是缘分” 班上看华夏最强音的不止方茴一个人，有的人没戴耳机，手机传出阵阵忧伤断肠歌声。 演唱者是汪晓敏，男歌女唱，另有一番滋味绕心头。 回头默默看了方茴一眼，陈柒微叹，“或许我应该相信是缘分吧。” 趴在课桌上无精打采，纠结一会，他还是拿出手机查找方景路程，看看什么时候路过魔都机场。 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 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方茴和方景只是偶像和粉丝关系，这辈子不可能，陈柒觉得自己机会还是很大的。 …… “汪晓敏晋级，恭喜！” 直播到后半场，汪晓敏不出意外，晋级了。 这下子她们404宿舍的人全部过关，其中最轻松的是冯提墨，她的人气很高，千万粉丝不是盖的，一出场差点刷屏。 不但如此，之前她还通知了其他主播朋友帮忙造势，大半个鲨鱼平台主播都在帮她宣传，结果不言而喻，单方面碾压对手。 要不是方景几个导师分数故意打低了一点，恐怕她的总分数会在九十八分以上。 “杨梓那边怎么样？” 眼看直播即将结束，方景向沈浩问挖人的事。 “人我都带来了，知道你忙，我让他们到电视台附近酒店等着，还有熊胖子也是。” 沈浩笑容灿烂，一副我办事你放心样子。 卧艹！ 方景瞪大眼睛，沈浩真的是飘了，他们节目开始到结束两个多小时，这家伙居然让熊胖子等这么久。 以前不是舔得很厉害吗？见面都是叫熊叔，现在都改口叫熊胖子了。 两面三刀，这种人以后得防着点！方景暗自警惕。 见方景“孺子可教眼神”，沈浩心满意足，他这么做也是无可奈何，熊胖子以后和他是同事，他也不想得罪人。 但方景的性格他知道，睚眦必报，色中饿鬼，卑鄙无耻，心狠手辣……以前在公司的时候熊胖子没少挖苦他，这次应该要给一个下马威才能平息怒火。 而且得罪熊胖子，这也是沈浩表明决心的投名状，以后他公司不会拉帮结派，方景可以放心用他。 伴君如伴虎，好累啊！ 十几分钟后，十三位人气选手上台亮相，直播结束。 简单说几句，方景换了身衣服后和沈浩离开电视台去找熊胖子杨梓。 荆州，某处酒店。 “方总！一别经年，好久不见！” 见方景跨进门，熊黎轻一抚海蓝色的西装裤，脸上带着笑意起身相迎，一旁的杨梓双手放在腹前，准备打招呼。 “熊哥，两年不见你身体还好吧？”和熊黎拥抱完，方景伸手向杨梓，轻轻一握后松开，“杨梓，好久不见。” “方总，好久不见！” 一句方总，杨梓喊得五味杂陈。 曾几何时，方景刚到公司的时候见着前辈还是端茶倒水的，和她不在同一起跑线，这才过去几年，两人身份大调换。 “不好意思，台里有点忙，让你们久等了。” “没事，我和杨梓也没等多久，刚来一会！” 摸着微微隆起的肚子，杨梓腹诽，“何止是刚来一会，茶都喝四五壶，洗手间跑几趟了。” 茶几烟灰缸里十几个烟头，全是熊黎抽的。 “你也是，明知道我今天忙还约他们来。”方景瞪了沈浩一眼，随即对熊胖子抱歉笑道：“真是不好意思，我也是十几分钟前才知道你们来的。” “不碍事，不碍事，可能沈哥儿也是记岔了！”在说道记岔两个字时，熊黎咬得很重。 他和方景没什么恩怨，就是狗曰的沈浩背地里没少编排他。 这次被晾了近三个小时，电话打不通，走又不敢走，留也等不到人，十分痛苦。 百分之百是沈浩这孙报复他，没跑！ 头转向一边，沈浩委屈，我特么招谁惹谁了。 他不敢解释，方景都把锅扔给他了，他总不能再扔回去。 酒店摆了一桌，方景和几人边吃边聊，正好他也有点饿。 “方总，我什么时候去公司上班？”酒过三巡，熊黎搓手笑道。“我那边的交接已经完成，就等您一句话。” “王老师那边搞定了？” “搞定了！经过我一番劝导，王老师也愿意来我们南景发展。” 第四百一十一章：傅炎杰 方景从酒店出来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的事。 沈浩，杨梓，和熊黎三人的入职手续算是谈妥，下个月就可以上班，塔寨一哥王劲嵩因为有戏拍，暂时来不了。 回到住处洗完澡，刚打开电脑准备看部片子就睡觉，电话响了，杨超月打来的，说是经纪人找她了。 叹了口气，方景穿上鞋去她们居住小区。 小区门口，杨超月心事重重来回踱步，直到看见方景身影。 “你经纪人呢？” “走了！” 方景：…… 那你还叫我来干嘛？大晚上的有事不能明天说？ “算了，他怎么说的？你有没有升级合约？” “没有！”杨超月摇头，忧心忡忡道：“他要我把合约违约金改成一千万，我没同意，然后又说我不同意的话就不让上节目，还要赔大笔钱。” 方景点头，意料之中的事，他就是跳槽起家的，哪里还不知道经纪公司手段。 “这么晚了，回去休息吧，安心准备下场比赛，你经纪人应该还会找你，到时候你让他找我，我和他谈。” “嗯！” 事情交代完，方景转身离开，不远处，吴佳佳眼睛直勾勾盯着他呢，两人一起来的。 大晚上吴佳佳怎么可能放心让他一个人出来和别的女生见面，特别是一个长得还算可以的半个女艺人。 回到楼上，杨超月开门，汪晓敏问道：“怎么样？” “方景说他会解决。” 遇到这种事，杨超月兴致不太高，坐在床沿无精打采。 经纪人找她的事宿舍几人都知道，几个小时前比赛完后几人去聚餐，经纪人亲自找上她们一桌。 “不要有心理负担，艺人和经纪公司本来就是互利互惠的事。”汪晓敏坐到杨超月身边安慰她：“如果你哪一天没有商业价值，他们同样会无情把你抛开。” “别看平时公司培训的时候一套一套的，说什么公司是一个大家庭，相互帮助，相互扶持。都是扯淡，姐是过来人，告诉你一句话，能讲钱的事千万不要讲感情。” 娱乐圈，想和老板谈感情太奢侈，艺人和经纪公司关系比普通员工和经理还要复杂。 “你就当还在工厂打工，现在找到更好的厂，不做了要跳槽，经理要赔违约金就赔呗，反正方景不差这点钱。” “赔他一百万都算是仁至义尽，他们对你的帮助也仅仅是华夏最强音报名。” “嗯，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就是有点担心。”杨超月眉头轻锁，眼神游离。 经纪人说如果她不升级合约，有很多方法让她在娱乐圈混不下去，语气不像是开玩笑。 “你不会……有什么把柄落在公司手里吧？”汪晓敏挑眉。 一些艺人刚入经纪公司的时候为了资源做了很多错事，被偷拍视频和一些照片在人家手里，后面红了想跑都跑不了。 有良心的出个天价让你买回去，没良心的用这事做威胁，艺人一辈子沉沦。 杨超月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见于雯雯和冯提墨盯着自己看，急忙摇头，“没有，没有！” “我刚到公司几个月，他们就是觉得我的外形比较合适就让我来了，而且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这是我的第一个活动。” “那就好！”汪晓敏松了口气，“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入职几个月的公司，走了也就走了，有方景在，这都不算事。” “真的能彻底解决吗？”杨超月再次问道。 她相信方景能解决，怕的是解决不完善，后面公司为了报复她，网上一天天给她招摇泼脏水什么的。 她爸烂赌，小时候上门催债的都是纹身大汉，会打人，这给她留下不少童年阴影。 “你太小看他，也太高看你了！”汪晓敏笑着摇了摇头，起身双手插在睡衣口袋，扭着腰肢离开，床单上留下翘臀印记。 当年的方景比杨超月红了不知道多少，但凭着一己之力，一样单枪匹马从欢瑞跑出来，顺便还拐了一个经纪人。” 杨超月现在才哪到哪，华夏最强音半决赛，艺人都还不算，她的经纪公司也不是什么大公司，咬着不放就是图钱。” 只要钱到位，什么都好说，后续报复更不可能，做生意求的是财，没有人会在没有好处的情况下去得罪人，傻子才这么做。 可傻子能在娱乐圈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开得了经纪公司吗？ …… 第二天，方景等了一早上也没等到杨超月经纪人，最后问了电话号码直接打过去。 他下午还要回魔都谈事，等不了这么久。 电话接通，约好地方，挂掉，过程没超过两分钟，半小时后，一家咖啡厅，方景和一个平头中年男子相视而坐。 “你好，我叫傅炎杰，杨超月经纪人。” “噗……咳咳咳！” 一口咖啡呛在喉咙，方景眼泪差点呛出来，现在的爹妈也是真的草率，谁家娃取这名？ “你没事吧？” “不好意思，唐突了！”把嘴擦干，方景深呼吸一口气。 “哈哈，习惯了。”傅炎杰饶头，憨笑道：“很多人听到我的名字都是你这种反应。” “我们家族是按字辈来取名的，我们这一辈是炎字辈，忠义豪杰，我爸挨个给我们兄弟四人取名，我老四。” “父辈那个年代也不知道有这么个玩意，当年我名字出现在电视广告上的时候，我比你现在还激动。” “理解理解！”方景尴尬点头，名字是父母给一个孩子的最大祝福，他确实唐突了，不应该笑话。 “哈哈哈！！”见方景认真，傅炎杰大笑，“这我编的，你不会当真了吧？” “因为这个名字，我被笑十多年了，索性编了一个谎言，传出来也好听一点。” “效果怎么样？”眯着眼，方景脸上看不出喜怒。 “效果不好，没人信。”喝了口咖啡，傅炎杰摇头晃脑，“该笑的一样笑，笑着笑着就习惯了。” 拿出一个牛皮档案袋，傅炎杰摆在方景面前，“这是杨超月的签约合同，七百多公里，我连夜回湘南带来的。” 方景诧异，一来一回，一千四百里，怪不傅炎杰黑圈这么大。 打开合同，方景认真翻看，一共六页，条条框框很多，艺人要履行的义务一大把，而公司要做的却很少。 违约金那一栏是一百万。 很难想象，这是一份练习生合约，说是霸王条款都不过分，可愿意签约的人一大把，每年各大艺术学院，电影学院，不少毕业生都会签这种合同。 为的，就是一个明星梦！ 值还是不值，恐怕只有当事人才知道。 第四百一十二章：江湖险恶 就在方景翻看杨超月合同的时候，傅炎杰拿出另外一份牛皮档案袋，里面是他的简历。 “你这是什么意思？”方景疑惑。 嘿嘿一笑，傅炎杰道：“面试，我想加入你的公司。” 方景玩味一笑，“你连夜跑回去就为了这份简历？至于吗？想加入南景直接去公司面试就行。” “不完全是为了简历，主要还是为了杨超月的合同。”见方景没有接过简历，傅炎杰主动把绕线打开，七八页a4纸摆在方景面前。 “其实我之前就有去南景的打算，昨天正好从杨超月口中知道你的事，所以才冒昧上门自荐。” 撇了一眼傅炎杰的简历，方景发现他是华夏传媒大学毕业，当过主持人，入行经纪人圈五年，前后带出过两位二线明星。 “你们公司还有二线艺人？”望着上面的小鲜肉名字，方景有点奇怪，据他所知两位小鲜肉可不是和杨超月一个公司。 “之前有的，现在没了！”傅炎杰苦笑，“这两人之前都是我发掘并且一手带出来的，后面红了之后被别的公司看上，跑了。” 说起来也倒霉，傅炎杰今年三十岁，正是事业发展重要阶段，前两年他发掘出两个艺人，还没开始享受带来的名利，人家就跑了。 后面找到杨超月，帮她报名华夏最强音，好不容易有点起色，现在方景又要来截胡。 他实在是有点扛不住。 “我很早就跟公司建议过，让他们在艺人红了之后一定要加重违约金，但他们不听，说是费钱。” 艺人的违约金不是说想加就加的，加重的同时也要相应给人家资源，不然天平一边倒，谁会傻乎乎的签。 当初欢瑞世界要是愿意升级合约，让方景多赚点钱，他也至于跑。 要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说白了经纪公司就是想以最小的代价压榨艺人最大利益。 “方总，给个机会吧，我会向你证明我的价值！”说着傅炎杰又拿出一纸合同，“这是杨超月的另外一份合同，违约金五百万。” 合同只有两页，应该是前面签约合同中夹杂的一张，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被他单独拿出来。 上面有文字陷阱，一些条例讲得棱模两可，除非是专业律师到场，不然一般人根本发现不了。 杨超月如果违约跳槽，打起官司的话五百万十有八九要赔！ “一开始我就很看好杨超月，前车之鉴，以防万一合约是我起草的，这一页公司都不知道，昨天连夜回去就是为了拿它。” 这是傅炎杰最后的后手，艺人要跑，最吃亏的是经纪人，公司有违约金可以拿，他什么都没有，辛辛苦苦把孩子养大，最后跑了便宜外人，他找谁说理。 留着这纸合约，杨超月将来不红也就罢了，如果红了要走，凭着这张纸，他怎么也能赚个两三百万。 “你们还真做得出来，现在的经纪公司都这么干吗？”认真看着合约，方景嗤笑。 这让他想到曾经一个艺人红了想解约公司，最后没解成反而又签了十年的故事，当时八成也是被下套了。 未成名前，很多艺人只是高中生大学生，还有的书都没读过几年，哪里是经纪公司对手，也不知道找个律师看合约，被人家连哄带骗下傻乎乎就签了。 “也不都这么干，主要还是看人下菜。”傅炎杰不好意思笑道，“现在混娱乐圈的大多是有钱人家孩子，不差请律师那几个钱。” “还有的父母为了孩子星途，干脆开一家经纪公司都有。” 寒门逆袭，在娱乐圈就是一个笑话，以前是时代原因大家都不富裕，那时候还有可能，现在嘛，呵呵。 每年各大电影学院高昂学费就不是一般人家付的起，毕业后没有关系没有后台寸步难行。 从背景演员到替身，龙套，特约演员，小配，大配再到男七男六男五……男一，多少人一生都走不完。 “时间自己安排，把事情处理好，一个半月后去南景报道吧。”方景起身，压低帽檐准备离开。 傅炎杰脸上一喜，看见桌上合同还放着，提醒道：“方总，合约你忘记拿了。” “不用给我，等杨超月比赛结束，你拿着去找她要钱。” 江湖险恶，人心难测，五百万的违约金方景不在乎，他也赔得起，但必须要给杨超月长个记性，等撑不住他再出面。 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更显得珍贵。 “明白！” 虽然不知道方景什么意思，但傅炎杰照办就是。 中午，杨超月接到方景电话，说都解决了，让她安心比赛。 内心喜悦，杨超月顿时来了精神，上跳下窜不亦乐乎，破天荒的请宿舍吃饭。 …… “来了没有？这都几点了，消息准不准？” 魔都机场，一道年轻身影急得跺脚，嘴里骂骂咧咧，“果然，五十块的的消息不可靠。” 为了堵方景，陈柒今天早上课都没上就来了，从早上蹲到下午，为了怕错过，厕所都没敢上。 “小兄弟，你放心，我们的消息绝对可靠，方景一个小半时前上的飞机。”代拍的人说着还拿出手机照片给他看，画面里方景戴着鸭舌帽，身边跟着助理，日期对得上。 “我劝你不要骗我，我小叔是警察，你要骗我我找他把你抓进去。” 男子失笑，至于吗，就特么五十块要报警，而且他消息也不假。 下午三点，方景的身影千呼万唤始出来，确定目标，陈柒拿起方景写真照冲向前，今天他要帮方茴要几张签名照。 可惜代拍的人很多，他这个小身板哪里是人家对手，眼看要被抢先，他急忙加速一溜烟冲了进去。 “谁家娃不要乱跑。” “啊！谁摸我？” “老子皮带被松了！” “砰！” 一道黑影闪过，伴随着扑地声，方景低头，一个十六七岁少年跪在他脚下，地上散乱着七八张他的照片。 少年脸色涨红，额头青筋绽起，刚刚他急着跑，不知道被谁踹了一脚。 “你没事吧？”方景吓一跳，把陈柒扶起来。 现在的年轻人追星也是够疯狂，居然还给跪了。 第四百一十三章：二舅肝硬化 “靓仔，你没事吧？” 看见陈柒手腕擦破皮，隐隐可见淡淡血印渗出，方景皱眉。 “没事，没事，方景，我太喜欢你的歌了，能不能帮我签个名？” 接过陈柒递过来的马克笔，方景刷刷在照片上签他的大名。 “方景，你长得太帅了，能帮我多签几张吗？我想挂在床头天天看。”说着违心话，陈柒又拿出四五张出来。 “小伙子有眼光，其实你长得也很帅，虽然比我差那么一点点。” “哈哈哈！我这人不喜欢恭维别人，同学都说我心直口快。”陈柒挠头憨笑，“我生平最痛恶的就是撒谎的人。” “同学！”方景笑容僵住，今天不是周三吗？“你逃课出来的？” “咔咔咔！” 旁边代拍的人不少，一个个录像的人录像，拍照的拍照。 “没有~” 陈柒干笑撇过头，不想把脸暴露在镜头，方景的人气他也算有耳闻，动不动就要上热搜的。 今天他虽然是逃课，但给班主任请了假，说的是二舅肝硬化，没多少时间，他去见最后一面。 “你不是学生吗？今天上课的啊！”方景不信。 这靓仔从穿衣打扮来看家境不错，这种家庭的孩子很少有辍学的，哪怕是成绩再差都会逼着读书，将来捐个几十万就是名校毕业，然后继承家产或者当公务员什么的。 “今天周六，不上课！！” 强硬这拿过方景手里的照片，陈柒就要撤退。 “今天周三，哪儿来的周六？”方景笑了，“小朋友，逃课是不对的。” “我没读书了！” 拉开外套拉链，把照片放里兜，陈柒转身就要跑。 此地不宜不久留，谁能想到方景居然会记得今天是周三，不是说成年人只记得号数，学生才记得周几吗？ “谁的学生证掉了？” “小子，你的学生证掉了？” 地上，代拍的人捡到学生证，上面写着学校和班级姓名。 “不是我的！” 被抓住衣袖，衣领扯开大半，陈柒快哭了，右手一甩，一个踉跄后跑了。 他有点低估方景影响力，这会功夫已经围了几十号人，全是拿着手机或者摄像机拍照的，还有的是媒体人。 这要是把脸拍进去还得了，明天他就要上电视，老爸老妈不得抽死他。 还有二舅，他可是说他肝硬化！ “给我看看？”方景正准备离开，听到捡到学生证的人念叨学校和班级，脚步定住。 这不是方茴学校吗？拿起学生证一看，和方茴一个班。 “大家散了吧，回头我还给他。”随手放口袋里，方景离开。 对于这个见面就给他下跪，还一个劲说他帅的少年，他还是很有好感的。 这年头，诚实的孩子不多了。 下午，方茴放学，一边收拾书本一边道。“小月，我去找我哥了，晚上不回去吃饭。” “嗯，去吧！” 林秋月知道每个月方茴都要去方景那里报到，早就不以为然。 “陈柒今天没来，他不会去给你要你哥签名了吧？” “他二舅肝硬化！”方茴撇嘴。 “屁的肝硬化，上学期喻老师没教我们的时候我就听他说二舅肝硬化了。”林秋月掰着手指低数：“第一个学期他二舅肝硬化，大姑妈被车撞，姐夫蹲局子，三舅老爷心脏病，四叔偷电瓶……” “也就喻老师新来的，不知道他家情况才会傻乎乎相信，他肯定是逃课去了，而且你哥今天回来，哪会这么巧？” “管他呢，不来正好，我耳根子清静，走了！” …… “咦，哥，这你哪儿来的？” 来到别墅，方茴书包扔沙发上，第一眼就看见茶几上的学生证。 名字很眼熟，不是陈柒是谁。 “今天机场一个粉丝丢的，追都追不回来，还不承认是他。巧得很，这人和你是同班，你认识吗？” 把饭菜放餐桌上，方景擦了擦，手刚回来没多久，他懒得做饭，路上订好饭菜直接带回来了。 “认识，我们班的！”方茴忍不住笑了，把学生证揣兜里，洗手准备吃饭，“我拿走了，明天给他。” 没再提这事，方景问了一些方茴学习和生活上的事，有时候他十天半月回不来，方茴也够苦的，幸好有林秋月陪着。 “什么时候把你室友叫过来，请人家吃顿饭谢谢她。” “好啊！不过我不知道她愿不愿来。” 方景好歹是个大明星，一般人和他吃饭还是很拘谨，平时方茴和林秋月在手机上发弹幕的时候倒是肆无忌惮。 “你请就是了，愿不愿看她吧。” 次日早上，学校，办公室！ “企鹅热搜，学生逃课去机场追星，被方景口头教育。” 班主任面若寒霜，眼睛看着这条浏览百万的消息，里面男主角就是她旁边站的是陈柒，昨天他二舅肝硬化。 “你二舅好点没？” 手机没灭屏，放在办公桌上，喻柔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呜呜呜！老师，我错了！我不得已啊！” 陈柒露出半截裤腿，上面青一块紫一块，大晚上睡都睡了，他妈揭开被子打的，听说二舅今天也在赶来的路上。 “别怪我晚上给你家长打电话，你撒谎是不对的知道吗？要是出什么好歹我怎么向你家长交代。” 这所学校是私校，就读的学生很多非富则贵，除非是开除或者发生重大事情，平时是不请家长的，毕竟家长脾气也不好。 “嗯嗯！我知道老师是为我好，我明白！” 面对老师千万不要顶嘴，稍息立正，不管她说什么，点头认错就好，这是陈柒总结出来的经验。 “说说，有什么不得已？” “我……我姐特别喜欢方景，她逼我去的，我本人不追星，不信你去班上问问，我撒谎天打雷劈。” “唉！算了，去上课吧。”喻柔无奈摆手，陈柒成绩不好，这种学生她要求不高，只要不惹事就好。 “唉！老师再见，我先过去了！” 一抹眼泪，陈柒背着书包瘸腿离开，背影说不出的凄凉。 刚出门，转角！ “哎呦我靠，吓死我了。” 打开书包，看见里面七八张方景签名照，陈柒嘎嘎大笑。 第四百一十四章：缝纫机乐队 “从前的日色慢” “车，马，邮件都慢”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从前的锁也好看” “钥匙精美有样子” “你锁了，人家就懂了” 台上，老师负手，像个老学究一样带着全班深情的朗诵着诗歌，刚读完，眼睛暼到一道身影倚靠在门口。 “报告！” “进！” 老师没有问，陈柒没有说，低着头走进教室，其实他站有一会了，不是不忍打断这首诗，而是不敢。 语文老师脾气不好，他敢打赌，就算开口老师也会当没听见，要是多喊几句可能还要被当反面教材训斥。 什么我又不聋，听得见，回去抄二十遍之类。 全班视线全部集中在他身上，笑话也有，佩服也有，期待也有。 手插在口袋，像个得胜归来将军，陈柒抬头看了眼方茴，目光对视，咧嘴一笑。 赖得理这个傻子，方茴微微摇头，低头看书。 坐到位置上，陈柒无心听课，心里直痒痒，他迫不及待想把方景签名照给方茴，但不知道为什么，这节课出奇的长，许久听不见铃声。 见他老是回头看自己，方茴脸红，用笔尖捅了陈柒后背，不准他看。 见两人这副模样，林秋月捂嘴偷笑。 这一刻，陈柒脑海浮现老舍先生说过的一句话。 “很久很久以前，那时候没有胭脂，女子的脸只为情郎红。” “叮铃铃！！！” “下课休息！” 私校的老师有个好处，一般不会轻易拖堂，该下课就下课，这点是方茴很欣赏的。 以前她在蓉城读书时候，下课了最怕的就是老师来句耽搁大家两分钟，等他“两分钟”讲完，上课铃声响了，然后接着上。 “方茴，给你个东西！”转个身，陈柒手藏在桌下，神秘兮兮的笑道。“你猜是什么？” “方景的签名照！” “你知道了？”陈柒惊愕，想想也是，昨天都上热搜了，他还被不少专家学者批评，现在是无数家长教育孩子的反面教材。 “不过没关系，这不重要，重要的事我拿到了，都给你！” “我不……”方茴还没说完，一旁七八个女生就围上来。 “陈柒，能送我一张吗？” “我用钱买，五十一张！” “啊七，咱们姐妹俩的关系你是知道的，这个星期的作业我帮你抄了。” 陈柒上了热搜，班上同学都知道他逃课去找方景要签名，不少人早等着这位勇士归来。 “谢谢，我要了！” 趴桌子上，方茴一把抱在怀里，不给其他女生看。 本来她不想要的，这东西对她来说没什么稀奇，但就是看不惯这几个女生，平时她们可是自己的死对头。 “哈哈！你喜欢就好，喜欢就好。”陈柒挠头傻笑，“下次我还帮你要！” “算了，你别去了！” 方茴知道，陈柒这一去指不定又是哪个亲戚癌症肝硬化。 “没事，不要紧！” 照片没了，女生作鸟群四散，临走前念念不舍，眼睛一直瞅着方茴胸前。 “方茴，能给我几张吗？”林秋月小声问道。 “可以，这个给你，这个也给你！” 眼看一下子分出去一半，陈柒心疼，但又不好开口，林秋月是方茴闺蜜，他不好得罪。 “秋月，你别问她要了，下次我再给你们带点。” 见他一副肉疼表情，像是拿出去的是什么不得了东西，林秋月实在忍不住笑。 “放心，我就要几张，照片方茴家里很多。” 突然想到什么，方茴从兜里拿出陈柒学生证，“你的，咱们也算是扯平了！” “你哪儿拿到的？” 陈柒记得他昨天跑的时候弄丢了，今天入校门时候保安差点没让他进，本想着一会重新办一个，没想到方茴送回来了。 学生证是一张卡牌，除了个人信息，里面还有钱，一卡多用的，学校买零食和吃饭都是刷卡。 他的这张里有两千多块！ “我哥路过机场捡到的，不用谢！” “你哥？”陈柒半信半疑，难道大舅哥是机场保洁？ 该死，当时怎么没注意！ …… “风陵渡口，一遇杨过误终身。” “主角终于出现了，郭襄，我早说的没错。” “她才十六岁啊！牲口，杨过多大来着？四十了吧？现在小龙女多少岁……快五十的大妈了吧？” “作者写的是黄昏恋，大家散了！” “骨科警报！” “大家不要吵，现在阅点骨科文不多了，我们要保护，建议作者把裘千尺收了。” “卧艹！重口味！” “老夫掰着手指头数了一下，从小龙女到程英，裘千尺女儿，再到李莫愁徒弟，然后到郭襄，杨过艳福不浅呐！” “可怜的神雕大侠，一只胳膊日子是怎么过的，心酸！” “给大家讲个笑话，李靖一天对哪吒说，你知道为父为什么叫托塔李天王吗？哪吒摇头说不知。李靖含泪道，因为你娘怀了你三年零六个月，我的右手都能托塔了。” 神雕侠侣写到十六年后，风陵渡口，郭襄出场，评论区翻车了。 讨论的都是小龙女年纪，杨过性福生活之类，方景看了哭笑不得。 小龙女的年纪确实有点大，当年杨过跟着郭靖去终南山拜师，正好遇到霍都派人攻山，那时候小龙女十八岁生日。 古墓里待了几年，后来出山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多，混迹江湖一年多，跳崖十六年，算起来四十，没读者说的五十那么夸张。 不过四十岁的女主角，确实是惊世骇俗，阅点独一份。 “作者牛皮！我真的是跪了，杨过老牛吃嫩草！” 发布完最新章节，方景合上电脑，洗完澡后穿上西装皮鞋驾车离开。 他还有约，可不能耽误。 二十分钟后，魔都某处酒店。 “方总，久仰大名！” “董导，你怎么还亲自出来了。” “礼多人不怪，再说我也不是什么大人物，走几步没什么大不了，里面请。” 钥匙给服务生把车停好，方景跟着大鹏进入酒店。 大鹏，全名董成鹏，职业是导演，编剧，演员，早些年拍**丝男士系列出名。 去年他导演的煎饼侠赚得盆满钵满，邀请大半娱乐圈明星出演，一时风光无俩，好不潇洒。 就是口碑有点惨，豆瓣评分三点几，被打上烂片标签，还不如杨蜜的小时代。 这次找方景是想合作拍新剧缝纫机乐队。 第四百一十五章：败尽路人缘 一部煎饼侠让大鹏声名鹊起，也让他败尽路人缘。 这次的缝纫机乐队还没开拍，只是透露一点风声，网上就是几十万人发起抵制，表示不会去看，十亿导演俱乐部，就像是一个笑话。 和电视上带来喜剧效果的大鹏不同，现实生活中的他沉默寡言，坐下后给方景倒茶，唠了一会家常。 “董导，网上很多人都说你和搜虎老板关系匪浅，这次这么会想到找我呢？” 大鹏是以前是搜虎员工，刚做很多年了，听说前几个月刚辞职，当初在搜虎业绩持续下滑的时候，张超阳还给了两千万给他拍煎饼侠。 两人的关系一直是个迷！ “叫我大鹏就好，别客气。”大鹏笑道，“网上还有说张超阳是我姐夫，但我和他真没关系，如果有也只是上下级和领导之间关系。” “那这次……” “这次情况特殊，他们那边资金抽不出来，而且这是我自己投资拍摄。” 自立门户吗？方景眼睛微眯。 别看大鹏是个喜剧演员，但人脉很广，广到什么程度？从煎饼侠两千多万的制作成本就能请来几十位明星就可以看得出来。 煎饼侠这么多明星可不都是张超阳请的，很多人看的都是大鹏面子入组，或者他背后老师本山大叔面子。 作为春晚常青树，本山大叔商业发展自然不小，本山传媒每可谓是大名鼎鼎，众多徒弟混得也是有声有色。 巅峰时期，山海关好几家电视台就是他的后花园，隔三差五带徒弟上节目。 把剧本大纲和拍摄计划拿出来，大鹏递给方景，“目前投资的除了我的公司，还有两家，盛达，光线。” “上次煎饼侠一结束我就在筹备剧本，包括选角和场地安排。” 没有说话，方景眉头微皱，看着资料上面预算一个亿顿时想走人冲动。 选角他都看了，娜扎，大鹏，乔山，这几人片酬算最高的，加起来不到一千五百万，还在接受范围之内。 剩下八千多万是制作费用和剧组开支。 投资这么多要多少票房才能赚钱？少说三亿回本，四亿才开始赚。 前世的缝纫机乐队方景看了，确实是难得良心影片，评分也高，但票房惨不忍睹，被同期的羞羞铁拳秒成渣。 很多观众看到大鹏导演就表示不会去看。 摸着下巴沉思，过了一会方景才道：“你这剧本很好，就是那什么……你别怪我说话直，要是换个导演的话肯定大卖。” “明白！”大鹏苦笑，煎饼侠后他名声不好，拾烂钱，欺骗观众感情，为了钱脸都不要，被这些标签死死钉在身上。 “剧本花了我很多心血吗，我不会放弃导演的。” 方景不是第一个说这话的人，上个月说这话的人张超阳，当时他开出七位数的价格买剧本，他没卖。 “唉！” 重重叹了口气，方景揉眉，半晌后道：“我回去考虑一下，过几天答复你。” “可以，这几天我在魔都，电话二十四小时通。” 方景走后，大鹏脸色阴沉不定，拿出一根烟点燃，烟气入肺，狠狠吐出。 没有当场谈成，后续成的可能性不是很大，但不管怎么样，他也要博到最后。 这就是没钱的难处！ 煎饼侠迈进十亿票房俱乐部，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他扮演的角色除了导演和男主，还有就是搜虎员工。 最后拿到手的钱只有六百多万分红。 …… 没有回家，方景开车直接去工作室，投资缝纫机乐队的事他暂时没考虑好，得南景那边开会商量。 一个不小心几千万分分钟打水漂。 前世大鹏因为缝纫机乐队被打击，差点一蹶不振，好几年才缓过来。 怎么把观众不想看的心思变成想看，这是方景目前头疼的问题，谁让大鹏上一部煎饼侠把路人缘都败光了。 “方总，你来得正好，我有事找你！”刚到工作室，吴佳佳就把方景叫住，笑道：“好事，腾旭要买你的小说版权。” “哦！”方景来了兴趣，“说说。” 阅点是腾旭旗下子公司，知道方景几部小说版权不奇怪。 走进办公室，吴佳佳喝了口水，兴奋道：“笑傲江湖，射雕英雄传，这两部的电子影视游戏版权和漫画版权。” “其中笑傲江湖拍过了，他们要翻拍权。” 作者拥有版权时间很长，可持续到死后五十年，腾旭不想被告，只能买下翻拍权，或者等方景坟头草几十米深的时候再拍。 “射雕电视版权就算了，说说其他加起来多少钱，他们是想买断还是只买一次。” 方景不会游戏制作，对这行一窍不通，与其把版权留着还不如卖了。 “买断，除去射雕英雄传的电视版权的还有一千六百万。”拿着手机计算，没几分钟吴佳佳得出数据，眼底尽是小星星。 方景太厉害了，不吭不响的就是赚这么多钱，有这天赋还做什么明星？ “柠姐那边怎么说？” 方景知道，这种事腾旭公司是不会找吴佳佳这种小助理的，都是找南景那边。 吴佳佳的消息应该也是杨柠给她的。 “柠姐说你自己安排，她不管！” “知道了，我过几天答复他们。” 方景没有贸然答应，专业的事还需要专业的人来做，卖版权这种事要说谁最熟练，肯定徐石。 当初两人刚创业的时候徐石就是负责收购版权，什么质量什么价他一清二楚。 打了一个电话过去，几秒后接通，那边很吵，正在拍戏沙海，隐约约可听见导演骂人声音。 了解方景来意，徐石细想一会，报出一个比腾旭高三百万的价格。 这几年随着小说改编剧本越来越多，版权越来越好卖，前两年方景他们买的时候简直是白菜价。 “明白，张名恩在你那边怎么样？”正事聊完，方景问了张名恩近况。 说起来他去沙海剧组也有一段时间了，也不知道怎样。 手机里传来徐石嘿嘿笑声：“好得很，很敬业，很专业。” 几千里之外，大西北地区，户外。 “导演，好了没有，快扛不住了？” “等等，再补两条。” 水坑里，张名恩嘴皮发白，冷得直打颤，连续三天，他都泡在水里。 第四百一十六章：迷笛学生 一米多深的水坑，宽度七八米，下面全是沙子。 剧组需要营造的是冬天感觉，并没有放热水，一切只能全靠张名恩自己扛。 “导演，差不多行了吧，能不能先让我喘口气再拍，我怕再不休息会我这口气就喘不上来了。” “行，你先上来吧，休息十五分钟继续拍。” “哗！！” 导演话刚说完，张名恩已经从水里跳出来，百米冲刺速度跑向电炉旁边，衣服一脱，裹上大棉袄瑟瑟发抖。 “感觉还行吧？”不远处，徐石笑着走来。 “太太太行了。”舌头打颤，张名恩话都说不清楚，“徐总，啥啥时候给我整点温水呗。” “不行，有雾气，后期p掉费钱，你多担待点，刚刚你们方总还特意打电话问你的情况，说实在不行就换人。”徐石坏笑，说着把和方景通话记录亮出来。 “没事，我还扛得住！”张名恩笑得比苦还难看。 起初还以为有矿泉水泡水的待遇，毕竟大牌都这么干的，谁知道徐石直接抽的是自来水，这酸爽别提多舒服。 “年轻人要多吃苦。”徐石咧嘴，拍了拍张名恩肩膀，“知道你为什么没有温水待遇吗？除了剧组经费有限，还有就是因为你不红。” “这要是方景来拍，就是隔个几十里地剧组炸锅卖铁也会给他烧热水。” 徐石一顿忽悠，张名恩十分认同的点头。 方景要是在这肯定大喊冤枉，他拍戏从来不用热水的，很多时候能自己上绝不用替身，特别是一些吻戏和床戏之类。 “所以，为了以后拍戏能泡上热水，加油努力吧，等这部戏播出，我相信你一定会大火的。” 剧组也是一个江湖，你的江湖地位大，能享受的待遇就越大，龙套吃六块钱盒饭，明星吃八菜一汤。 龙套穿破烂发臭衣服，明星有专用。 龙套太阳低下暴晒，明星有房车。 龙套一百一天，明星十万一天。 明星半夜和导演讨论剧本，龙套只能远远听他们讨论剧本。 别说什么不公平，事实就是这么残酷。 “阿嚏！徐总，这些我都知道，我想说你能不能站远点，挡着我晒太阳了。” 本来太阳就不大，张明恩难得休息一会，徐石好死不死档他上方。 剧组规矩不用说，他又不是刚出学校门那会，什么都不知道。 徐石失笑，一副孺子可教，我很看好你的眼神。 果然，经历过社会毒打的演员就是不一样，比那些刚出学校门的愣头青好多了。 之前他也去电影学校招人，那些个学生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张口就是要男二男三，还有的跟他说每天拍摄不能超过十个小时。 当时徐石气笑了，知道的请的是演员，不知道的还以为请的是祖宗，还朝九晚五。晚上休息老子是不是得请几个妹子给你按摩放松。 演员这个行业拿的钱多，但相对也很辛苦，每天念一二三四就是拿几十万的是大牌流量，大部分演员和张名恩差不多，都是水里泡着。 影帝黄博以前不也是钻下水道，脸上抹闻了都想吐的淤泥，刘天王拍失孤让群员往脸上狂扇耳光，拍解救吾先生被绳子勒脖子，脸色都勒青。 渣渣辉拍激战手指头被打断，陈龙更不用说，哪次不断几根肋骨都不正常。 “好好干，回头赚钱了我给你封个大红包。” “谢谢徐总！钱不钱的我倒是不在意，只要下次还有主角这种事你记得找我就行，随叫随到。” 见张名恩这么上道，徐石轻轻点头，嗯了一声，迈着王八步笑着离开。 遇到懂事的演员就是省心。 张名恩虽然一直在喊累，但也只是发发牢骚，导演没喊停，他就没上岸过。 …… “方总，考虑得怎么样？” “我想问问，你最后一场戏怎么演，这么大的场面群员需要不少吧，燕京哪里也没这么人。”再次和大鹏见面，方景提出自己的疑问。 昨天他开视频和杨柠那边聊了，公司针对缝纫机乐队投资提了很多问题，除了考虑大鹏名声，还有就是搭景和拍摄。 剧本上，大鹏在最后一场戏要用到五千多名群员，其中站前排的七八百人都要弹吉他或者打鼓，这就有点难为人了。 普通群员哪里会这些玩意，人家也不可能为了那几十块钱专门报名去学架子鼓吧？ “这个问题我早就想到了。”精神一震，大鹏窃喜，没有拒绝就是还有可能，他不怕方景问，怕的是他问都不问直接走人。 “我之前找过燕京迷笛音乐学校校长，他们愿意出几百个学生给我们当群员，乐器自带，剧组需要做的就是报销学生来回车费。” 剩下的几千个群员倒是小事，当地工厂白天不上班的人多的是，加上居民租户，凑几千人轻轻松松。 方景诧异，他没想到大鹏能量不小，连迷笛音乐学校的关系都能打通。 迷笛音乐学校主修就是乐器，二胡，吉他，架子鼓，钢琴，管乐，唢呐，东西方都有，里面学生对乐器不陌生，当前排群员再好不过。 “其实原本校长给我的建议是去迷笛音乐节拍最后一场，哪里人多，别说几千人，几万人都能抽出来，而且大把的专业歌手。” “那你怎么不去？”话一出口方景就笑了，大鹏要是能去早去了，作为华夏顶级音乐节，哪里是一个导演想去拍就能去拍的。 就是一线导演人家都不鸟你！ 相继问了许多问题，方景和大鹏一直聊了一个多小时，出门的时候大鹏笑着送他到酒店门口。 望着方景背景离开，拿出手机，大鹏打了一个电话。 “柳研，钱的事谢了，我这边拉到投资商了。” “那就恭喜你了，正好，我省了六百万，不过你昨天说借，今天又说不借，这不是耍我吗？” 听出对面的轻松之意，大鹏笑道“下次来燕京，我请你吃饭赔罪。” 大鹏人脉广，但要说圈内真正朋友不多，宅男女神柳研算一个，两人相识很多年了，还在住地下室的时候就开始相互鼓励。 担心方景这边拉不到钱，昨天大鹏做了最坏打算，打电话借钱，第一个就是柳研，没有二话，柳研答应借六百万。 去年的伴娘事件后，柳研一直没戏接，隐隐约约有半封杀趋势，日子不好过，能拿出六百万给大鹏算是竭尽全力了。 第四百一十七章：老铁六六六 和大鹏签了合约，腾旭那边版权也谈妥，方景拖着行李箱离开魔都，临走前他还要去一趟学校。 这此离开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回来，得把钥匙给方茴，让她定时打扫一下。 “在一往情深的日子里” “有谁知道，什么是甜，什么苦。” “只知道确定了就要义无反顾。” “要输就输给追求，要嫁就嫁给幸福。” 课堂上，百事通讲着课，百事通是历史老师外号，在他的课上，跑题是经常的事，往往教着教着会讲到神话故事或者诗歌田野，欧米伽，lv，天文科学，社会现状。 就像现在，明明讲的是西方历史，不知道为什么又扯淡王国真身上，然后来了一段嫁给幸福。 “方茴，你家长找你，学校门口。”铃声响，班主任过来喊人。 这不是班主任时间卡的好，而是方景看好时间，快下课才打的电话，他不是没有打过方茴电话，但上课时间方茴手机关机的。 他哪里知道，方茴早就学精了，两部手机，两张卡，在学校老手机一般都是关机的。 听到家长要来，最开心的不是方茴，而是陈柒，来的可能是老丈人或者大舅哥，不能不重视，本想翻墙出去买包烟，但一想身份不合适也就作罢了。 方茴前脚刚走，陈柒后脚就跟上去，不过没跟太近，怕伤到方茴自尊心。 方茴他哥好像是机场保洁，让人知道不光彩，他跟上去只是想认人，下次好拉关系。 “哥，你怎么来了？” 学校门口，方景没有下车，靠着车窗旁边和方茴说话。 “我出差一段时间，暂时回不来，房子钥匙给你，没事去打扫一下。”见方茴挑眉，方景掏出一千五百块钱，“这是打扫费，整干净点！” “嘿嘿嘿！说这些干嘛，我闲着也是闲着，应该的。”一把抓过钱，方茴笑眯眯答应，方景一段时间不来正好，没人管她。 “走了！”轻轻挥手，方景一溜烟离开。 校园一角，陈柒贼眉鼠眼偷偷蹲着，方茴出去和家长见面，他全程看在眼里，然后什么都没看到。 车上的人好像给了她什么东西，但没下车，不知道样貌，从唯一伸出的一只手来看年纪应该不大。 车子离开很远很远，方茴还杵在原地呆呆怔神，她不是感动得想哭，而是觉得好像忘了什么事。 原路返回，走到休息教学楼楼才反应过来。 一拍大脑，方茴懊悔，“坏了，生活费没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方茴回头向你要钱你可别给她，她的钱够多了。”车上，方景对旁边吴佳佳说道。 他早就发现了，这段时间方茴存钱不少，前几天沙发上故意丢二十块钱，她都不看在眼里。 换以前这是不可能的事，不要说二十块，就是五块钱也是分分钟不见。 种种情况表明，方茴飘了，她很有钱！一个人能有多少家财才能无视二十块钱，方景觉得怎么也得三四千。 “知道了，不过她可不会问我要钱。”吴佳佳莞尔，“她找我都是问，我哥呢！” …… 回到荆州，几大导师都没来，沈浩忙着解约，杨蜜忙拍戏，陆菲菲则是发单曲，上次方景给了她两首歌，之前发了一首，现在还剩一首。 电视台，学员们三三两两坐着聊天，一天八个小时就练一首歌，神仙也受不了，还不如多休息会，反正也没管他们。 方景到的时候杨超月和冯提墨蹲角落埋头玩手机。 “你点这个，这个就可以开直播了，这是注册，这里是后台，可以禁用之类。” “如果有人刷礼物，你喊一句老铁六六六，或者小哥哥真帅之类就行了。” “这样行吗？对面是女的怎么办？” “不可能，女的谁看女生直播间？大部分都是宅男，实际二十多岁，外表四十多岁，一天天工地或者工厂上班累了，回来后看直播放松心情。” “他们打赏礼物，为的是听到主播喊一句六六六就很满足。” “这个钱很多吗？他们打赏后吃什么？”杨超月工厂出身，她知道赚钱有多不容易，一个小时十三四块，一天下来累死累活一百出头。 就这还有钱打赏主播，不敢相信，难道是她好久不进厂，现在流水线待遇提高了吗？ “管他们吃什么，吃泡面也不关我们的事，刷礼物全凭自愿，我们这个行业靠本事吃饭，不偷不抢。” 排练厅突然禁声，杨超月和冯提墨还在低头交流，一点没发现周围变化，不远处，汪晓敏想提醒一下，被方景一瞪后乖乖闭嘴。 “怎么这么冷！”浑身一哆嗦，冯提墨疑惑，转头，一个黑面神望着自己。 “方方方……” “你们俩跟我来一下！”面无表情，方景转身离开。 汪晓敏悻悻一笑，对着杨超月合手道歉，指了指方景背影，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导师休息室，看着立正的两人，方景翘着腿，轻松笑道，“别紧张，我没怪罪你们的意思。” “都是成年人了，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们比我清楚。”话音一转，方景皱眉，“只不过，今日因，他日果，希望别后悔。” “冯提墨，你很能嘛，手机都带到这里来了，也是，你的人气这么高，唱歌又好，妥妥的前三，一点问题都没有。” 被方景夸唱歌好应该是很高兴的事，但冯提墨半点笑不出来，这阴阳怪气语气哪像是夸人样子？ 正准备说话，方景打断她，火力集中在杨超月身上。 “人家唱歌好，人气高，上千万粉丝，一年赚几千万不是问题，所以休息玩手机，你是什么条件，说说。” “我……” “你是练习生，一个月一千多块那种，娱乐圈最底层，永远不知道自己明天在哪里。” “你和其他的人的差距你自己不知道吗？十三位选手，就你不是专业的，拿什么和人家比？” “这次比赛是你唯一的机会，一旦淘汰会被打回原形，和其他人相比，你处处劣势，唯一能做的就是拿命去拼。” “好不容易有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为什么你要停滞不前呢？” 把杨超月眼眶骂红，方景又看向冯提墨，嗤笑道：“你之前能过关十有八九是侥幸，要不是你们公司出了力要保你，现在你都回去继续当你的小主播了！ “不过也快了，台里安排的是从这一期开始一切公平公正，你们公司铺的路也到头，希望下一期还能见到你。” “出去吧，我就不送你们了！” 第四百一十八章：生僻字（上） 冯提墨怎么出来的她都不知道，一直在发呆，怔怔出神。 她不敢相信，自己凭着实力闯出来的路居然是公司安排好的，那些所为的欢呼赞扬都是假的。 这件事上，方景没必要骗她。 心里失落，一下子像空了的山谷，风吹阵阵，哀声鸣鸣。 “你们俩这是怎么了？” 一个失魂，一个哭红了眼，望着这对活宝，汪晓敏疑惑，几分钟前还好好的，这才进去多久，没听说方景有这方面癖好？ 关键时间还短，也对不上！ “没事，我很好！”轻轻摇头，冯提墨恢复面色，只是笑容十分勉强，一看就是心事重重。 一擦眼睛，杨超月瘪嘴抽泣道“晓敏姐，我去练歌了。” “喂，你们这是怎么了？” 被训斥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大庭广众这么多人，两人也不好意思说出来。 特别是冯提墨，本来羡慕嫉妒她的人就多，现在还不知道多少人等着看笑话，要是知道她是走后门来的还得了，指不定天天冷嘲热讽。 一整天时间，杨超月和冯提墨出奇的没有休息，一直在练歌，吃完饭后不是在请教汪晓敏，就是在请教的路上。 叫进去几分钟，出来就这么听话，汪晓敏大开眼界，心里对方景越发佩服。 晚上！ “什么！你是走后门进来的？” 宿舍里，架不住汪晓敏的追问，冯提墨把事情说出来，包括今天方景透露的事。 刚开口于雯雯就不淡定了，心里像打翻了醋坛子，酸溜溜的。 为了录这档节目，她们费了多少力气才从众多歌手中脱颖而出，现在居然才知道冯提墨的路早早被安排明明白白。 不用努力，轻轻松松进入前十，这还有王法吗？ “晓敏姐，你不惊讶？”见汪晓敏一副淡淡模样，冯提墨好奇的问，至于于雯雯的愤怒则是被她无视。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哪个综艺没有黑幕，见怪不怪了，拿当初方景参加的华夏梦之声来说，前十赛后他要是不签约，你以为他能拿冠军？” “有时候后台硬也是一种本事，等你们出道就知道了，这不是什么可耻的人，你应该庆幸，多少人想要个后台都没有，什么事都只能任人拿捏。” 出道这么多年，什么黑幕汪晓敏没见过，说起来这档节目算是有良心了，有的从头到尾都给你安排明明白白，不是自己人你大门都进不了。 “可是这对其他人不公平啊！”她们说得越轻松，于雯雯越愤怒。 “世界哪有什么公平可言，别天真了。”汪晓敏撇了一眼杨超月，“方景为她写歌，对你们公平吗？” “但这种好事如果落到你们头上，你们会拒绝吗？” 被汪晓敏这么一说，杨超月低头不吭声，说起来她才是最大关系户，同样是公司员工，汪晓敏就没有她的待遇。 人家一路走来是靠实力，她靠方景。 “有的人出生就是富家子弟，吃穿不愁，有的人出生身体残缺，家徒四壁，这公平吗？人家找谁说理？” “我还纳闷方景的歌为什么不是全写给我的，至少分一半也行啊！但这有意义吗？” “没有资源那就努力一点，有怨天尤人的时间还不如多联系歌曲，方景当初比你们现在还不如，他有资源吗？他抱怨上天不公了吗？” “没有，他什么都没说，而是埋着头一直往前走，所以现在他成功了。” 汪晓敏的话像一击重锤狠狠砸在于雯雯心头，一方面她不喜欢关系户，觉得有她们在自己赢不了，另外一方面她确实很佩服方景创造奇迹精神。 刚出道的时候方景什么都没有，就一农村小子，但凭着自己努力，确实一步步走上神坛。 在华夏音乐界，他是平民心中的灯塔！给了很多人希望。 “其实给你们说这些完全没有意义。”汪晓敏摇头道“因为你们什么都改变不了，退赛？找节目组理论让他们修改规则？这些都不可能！”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生活就像那啥，既然不能那啥，那就只能那啥。” 没有说话，于雯雯翻身睡觉，脑海思绪万千，被子里的小手握紧，总有一天，她会成为方景哪样的人。 方景要是知道此刻她心中所想，肯定会吐槽，姑娘，那你得死上一次，看看有没有从头再来机会才行。 不过他是一穿，于雯雯就算死上一次能重生，那也只能是二穿，唱他唱过的歌，写过的小说，前途有限。 要不就是早几年跑去黄岭村抱他的大腿，当个小媳妇什么的，等他发达了鸡犬升天，或者借他高利贷，借百八十万，还千八百万那种。 …… 几天后，临开赛前，几位导师到齐，除了杨蜜面色疲惫，沈浩和陆菲菲都是容光满面。 “方景，我那队这段时间训练怎么样，没给你添麻烦吧？”杨蜜喝着茶，叹了口气。 “没有，乖得很！” 何止是乖，除了个别人来过几次，其他人都没来，天天在宿舍练歌吃饭打豆，呸，打牌！ 没办法，杨蜜不来他们想找个打牌对象都没有，而且杨蜜音乐水平还没他们高呢，来不了有什么区别，还不如在宿舍自己练。 单曲下载和点击都很好，陆菲菲心情大好，安慰杨蜜，“各有天命，他们成什么样不是我们能左右的，大家问心无愧就好。” “噗！哈……咳咳咳！”沈浩听到这话肩膀耸动，差点笑了。 问心无愧，这话亏她说得出来，除了方景，他们几人几乎没怎么管过学员，果然，最毒妇人心，不像他，良心未泯。 “我那一组舞台排练已经完成，明天就要比赛，你们时间也安排一下吧。” 杨超月和于雯雯她们的舞台排练已经过了，怕她们紧张，方景还多安排了几场，他坐台下一一指点。 “这有什么好排练的，直接上吧，都练这么久了也不差这一场。”沈浩大手一挥，断了学员后路。 要是他的学员在这，心肯定是拔凉拔凉的。 “我觉得还是让他们上台练练吧，我那队一会练。” 杨蜜开口，陆菲菲自然不敢和她争，只能把她那队挪到下午。 第四百一十九章：生僻字（下） 次日，晚上八点，华夏最强音第五期开始，和上一期一样，全程直播。 还没出场，沈浩的队员一个个哈欠连天，黑眼圈跟大熊猫似的，无精打采样子。 “狗日的沈浩，肯定是报复。”后台，贾正亮低骂。 其他队都有舞台排练，他们队通知都没通知，不但没通知，沈浩昨天晚上还带他们去聚餐，几十瓶酒下去喝到十一二点。 今天早上起来头脑发昏，一点精神都没有。 他都听说了，沈浩因为解约的事和公司吵得不可开交，前两天差点没和他老子打起来。 老的打不过当然是把气撒在小的身上，从头到尾沈浩就没给他好脸色过。 “又开始了，今天谁能晋级呢？期待。” “我赌五包辣条，杨超月肯定淘汰。” “杨超月淘汰，晋级的话我直播倒立洗头。” “欢迎来到华夏梦之声，经过前面几轮激烈的角逐，比赛进入精彩的是十三强，这一次比赛规则不一样，十三位选手依次上台，分数最低的三位淘汰，其余人进入前十强。” 主持人宣布比赛规则，后台的选手没有半点意外，昨天各队导师就宣布过了。 虽然具体原因没说，但神通广大的都知道，湘南卫视的快男下个月要开始了，各台都在暂避锋芒，特别是同类型音乐类选秀节目。 荆州卫视干得过湘南卫视？肯定干不过。 湘南卫视身为电视台界二哥不是吹的，一哥是央视，等那边一开始，大批观众百分之百被吸引走。 为了不和湘南卫视硬碰硬，荆州卫视这才决定加快比赛速度，争取在六月前收官。 “这又闹得什么情况？之前可不是这样说的，怎么说改就改？” “垃圾节目，朝令夕改，不会是有什么黑幕吧？” “快男要开始了，可以理解，嘿嘿！” “就一普通综艺节目，大家凑合着看吧，这节目我就冲着方景和大蜜蜜来的。” “还有小提墨！完美身材汪晓敏！” 导师台上，观众看不到地方，沈浩愉快抖腿，手指有节奏的敲击桌面。 “节目进程加快你就这么高兴？”陆菲菲见他一副吊儿郎当模样，有点气不过来。 好不容易有一个综艺可以和方景待这么长时间，现在最多一个月就要结束，陆菲菲心里有点不甘。 这么大的曝光，可惜不能享受久一点。 要是节目能播个三四个月，她对外的身价可能会翻上一番。 “钱都拿了，有什么不高兴的，早点弄完早点回去打官司。”沈浩邪笑，“搞不好我还能借助这波官司上几天热搜。” 现在不是欢瑞世界想不想放过他，而是他愿不愿罢手，前几天熊胖子给他分析局势，这件事闹得越大越好。 事越大，他越火。 临走前还要薅一把羊毛，熊胖子的心真毒，不过他喜欢。 没有说话，陆菲菲下意识离沈浩远点，这种人真是无耻，为了红什么都干，她就不一样，她是凭身体和力气赚钱，正大光明。 “接下来让我们有请一号选手贾正亮上场！！二号选手做好准备。” 贾正亮排第一个，这是沈浩故意安排的，第一个压力大。 “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年轻人吃点苦算什么，冷落也是为你好，将来红了会感谢公司的。”这是前几天贾正亮老子给沈浩原话。 “希望将来你能明白我的一片苦心，你老子说的嘛，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望着像死了爹的贾正亮上场，沈浩嘿嘿轻笑。 咽了咽口水，贾正亮深呼吸一口气站上台，目光瞥到沈浩时，对方投来加油的眼神，还比了剪刀手。 气氛相当和睦。 很难想象这人前几天还当着他爸面前说公司是吸血鬼！ 昨天喝酒时他还怕沈浩给他下毒。 “如果这都不算爱。” “我有什么好悲哀。” “谢谢你的慷慨。” “是我自己活该。” 贾正亮唱了一首歌神的如果这都不算爱，情到深处眼底泛起泪花，看着沈浩，以前种种过往浮现脑海。 男人四大铁，他俩虽然才干过一样，但怎么也是兄弟情义，当初沈浩可是屁颠屁颠叫他亮哥的，现在叫他小亮子。 “接下来是导师打分，我们看看几位导师给了多少，沈浩……七十！方景七十，陆菲菲八十，杨蜜八十。” 贾正亮分数低得可怜，可以说是惨不忍睹，加上网络投票，一共才七十四分，妥妥的淘汰。 最特别是沈浩和方景，一人一个七十。 本来沈浩先给的事五十，但被方景劝回来了，说不太好听，给贾总一个面子。 …… “九号，杨超月！” 404宿舍天字一号登场，不只是台下掌声雷动，后台也是一样了，除了嫉妒还是嫉妒。 歌曲生僻字 演唱杨超月 红白相间的古装，头发高高扎起，杨超月拿着一把舞扇子上场，后面跟着十余位伴舞。 她这场连唱带跳，难度很大，方景特别要求。 杨超月唱歌没有特色，要想彻底走出去光靠方景一直写歌是不行的，方景也不可能一直帮她写。 歌舞结合，让人看到她闪光一面，落下印象标签，方景想了很久之后才想出来的。 只要标签有了，以后看到这个人，自然会想到她擅长领域，而杨超月的标签就是古风少女。 “我们华夏的汉字” “落笔成画留下五千年的历史” “让世界都认识” “我们华夏的汉字” “一撇一捺都是故事” 琴箫合奏，筝鼓齐鸣，满满的古风气息传来，配合激昂热情舞蹈，亮点十足，燃起全场。 台上，杨超月额头微微渗出汗水，一半是累，一半是害怕，虽然排练过很多遍，但到真正比赛的时候还是有点紧张。 而且现场观众不多，她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喜欢她唱的歌。 只能按照方景说的，埋着头唱就是，当下面全是公园大叔大妈，唱完走人。 “茕茕孑立沆瀣一气” “踽踽独行醍醐灌顶” “绵绵瓜瓞奉为圭臬” “龙行龘龘犄角旮旯” “娉婷袅娜涕泗滂沱” “呶呶不休不稂不莠” 网上，弹幕无数！ “牛皮！这是哪个人才写的歌？” “当年去给秦始皇找仙丹，他给我一粒我都没服……” “哭了，这年头书读不好，连歌都听不懂。” “妈妈问我什么跪着听歌！” “说读书无用论的出来，瓞嫖臬龘龘旯袅娜娼呶稂莠，这句话中除了嫖娼，你还认识几个？” 第四百二十章：骊珠空恨哀怨锁 生僻字，这是一首很有意思的歌，朗朗上口，节奏欢快，在网络歌曲中算是很不错的，全篇没有情和爱，只有数不尽的生僻字。 一首歌四分钟，百分之七十的时间杨超月在“念”歌词，但就是这么念歌词，念得观众一点脾气都没有。 心里除了服气还是服气。 唱完后，电视机前不少观众脑海中余音未尽。 “听完了，除了开始那两句能听懂，其他一句都记不得。” “巧了，我也是！” “文科生表示认识一半，剩下一半不认识。” “口水歌而已，很多词为了强行押韵都是乱凑的，不过这种歌也是别具一格。” “决定了，改明儿就让我家孩子把歌学了，这样还能认识不少生僻字。” “我觉得明天新华书店的字典可能会畅销！” “除了牛批还是觉得牛批，可惜没有把作曲和填词人放出来，我真想知道这位大神是谁。” 歌唱完了，杨超月怀着忐忑的心等待导师和网友投票，最后结果九十一分。 当场，杨超月眼眶就红了，这个分数百分之百能过关，她进入十强了，这些天挥洒的汗水没有白费。 被方景训斥一顿后她就天天努力练歌，舞蹈基础不好的她为了学这支舞承受太多痛苦，十七快十八的人了才开韧，胯痛得要死，现在走路还不利索。 但好在一切付出都有回报，她过了！ “加油！” 下台，杨超月握着小拳头对冯提墨鼓励。 没有说话，冯提墨轻轻点头，外表镇定冷艳，一切尽在掌握中，实际内心慌得一批。 方景说这是她最后一场，没有公司“加持”也不知道能不能过，心里实在没底。 “放轻松，你能行。”汪晓敏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要被方景吓到。” “没事，大不了回去当主播，能来一趟我就很满足了。” 脸上挂着灿烂笑容，冯提墨很洒脱。 于雯雯见到这一幕撇嘴，说得轻巧，也不知道是谁天天跑小区楼偏僻地方练歌？ 整理衣服，挂出标志性笑容，冯提墨从容上台，这一场到她了。 “方景，这就是你们那一队的？要不要留？”杨蜜小声问道。 方景耸肩，“留不留我们说了不算，看她们自己表现。” “那一会我那队有个选手，你分给高点。” “没问题！” 人生在世，谁还没几个亲戚朋友，杨蜜说的那个选手是个星二代，偷偷来参加节目的，本来她也不知道的，但前两天朋友打电话给她，让她帮忙照顾照顾。 “爱是一道光” “如此美妙” “指引我们想要的未来” “魔力北极光” “奇幻的预言” “赶快去找不思议的爱” 在方景和杨蜜说话这话，冯提墨已经开始唱的，唱的是她的偶像张韶函的欧若拉。 这首歌她在直播中唱了不下百次，早就轻车熟路，半点不生涩，配合丰富肢体动作和表情，台风比起杨超月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也就杨超月这一场有舞蹈，平时她上台唱歌就是傻乎乎站那一块唱到最后，新手中的新手。 “灵魂在招唤” “唱着古老” “陌生熟悉的歌谣” “天空在微笑” “我的世界” “缤纷闪耀” 唱歌途中，冯提墨尽量不看方景眼神，这糟老头子坏得很，只帮偏心杨超月一个人，对其他人根本不关心。 偏偏她们还敢怒不敢言。 宿舍里杨超月和汪晓敏都是方景的人，她又和于雯雯不太对付，只能是孤立无援。 “天王盖地虎，小鸡炖蘑菇！” “段友出征……” “中小学生歌舞大赛正式开始，现在在台上的是初二三班的冯提墨同学。” “提墨加油，给你投票票！” “娱乐圈也是堕落了，什么人都能当歌手，打工妹，主播，发型师……” 不可否认，冯提墨的人气很高，一出场弹幕明显增多，众多选手中能和她比肩的只有汪晓敏这个出道五年的美女歌手。 方景之前说没有鲨鱼平台的支持，冯提墨可能走不到这一步其实是骗她的。 这么高的人气都走不到这一步，那节目组真的是有黑幕。 而且冯提墨唱功其实不弱的，在座的几位导师都听得出来，她的气息和发声很明显都是受过专业训练，和专业歌手是没得比，但绝对比一般选手强。 每次选歌，冯提墨只选她最熟悉的，这些歌她唱了千百遍，各个音节早就融进骨子里，章口就来，不存在生疏的可能。 “呼！！” 唱完，吐了一口气，恢复气息后冯提墨看向方景。 “呜呜！！！” “加油！” 听到现场一些观众高呼，冯提墨喜悦，这种喜悦和平时坐在电脑前直播被说喜欢是不同的。 导师打分环节，方景实事求是给了九十分，没有半点掺水，杨蜜等人跟着他的步调走，没一个低于八十五的。 投怀送抱，沈浩出奇的给了九十三分，老大哥都给高分了，他也不好意思给八十五，不然他和陆菲菲等人有什么区别。 “耶！” 大屏幕上显示最后得分九十二，冯提墨兴奋得差点跳起来，这次没有公司加持，全是她自己努力的结果。 “沈浩，你说要是没有自带人气，冯提墨能拿多少分？”瞥了一眼大屏幕，陆菲菲若有所思。 “咳咳，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你要问景哥。” “没有人气的话她的成绩应该在中游。”方景如是说道，“不怯场，舞台上有张力，肢体表情到位，唱得不算差，凭着这些条件，没有鲨鱼平台她也不会淘汰。” 不管什么行业，能做到顶级的人自有她的过人之处，具备了常人所没有的优点。 冯提墨能混到千万粉丝，平台一姐，其中的过程什么样方景不知道，但他知道绝对不会简单。 直播很简单，没有门槛，随便一个大爷大妈都能玩。 但越是没有门槛的行业，参与的人越多，竞争越大，想从几百万主播圈里脱颖而出有多难？ 冯提墨没有色，胸不大，个子不高，打游戏技术不强，唯一优点就是唱歌，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寒冬腊月，严寒酷暑。 刷直播的人谁不是三宫六院，你一天不直播，人家就看别人去了。 网络上每次出现红歌，明星发专辑她都会关注，私下底偷偷练，最快时间练会后拿到直播里去唱，慢了，别的主播就先唱了。 第四百二十一章：二十岁的某一天 冯提墨迈着欢快的脚步走下台，路过汪晓敏身边甜美的比了一个剪刀手，道一声加油。 “切！”于雯雯笑了笑，没有言语。 这种靠着大量粉丝才晋级的选手她才不屑，还不如杨超月呢，好歹人家是靠自己实力过关。 “保持平常心，以后你进圈了就知道，不公平的事还多着呢。” 安慰一句，汪晓敏背着一把古色吉他入场，今天她穿了一条修身牛仔裤搭配小白鞋，上身七分袖白衬衫，秀发捋在耳后，如六月的茉莉，青雅靓丽，火热性感。 没有露肩开叉抹胸裙，没有热裤丝袜高跟鞋，她一样是最靓丽风景线。 清纯妩媚，全在一念之间。 “握！！！” “汪晓敏，加油！” “美女！加油！！” 一出场，观众席后排流氓哨响起，不少人站起来观看，声势比之前冯提墨还大。 “校园女神，爱了爱了！” “长腿翘臀，芊芊细手，天使面孔，啧啧啧！其他选手和她一比简直是小学生。” “这破节目是谁推荐我来看的，谢了，谢了。” “我好了，大家随意！” “狙击手听令，截到屏立马分享，不得有误。” “若有来生，我愿意化作她手里那一把吉他，让她的十指……” 不只是现场观众，网上也是一片狼嚎，弹幕不停的刷，一些老司机纷纷开道，有的发出来全是****，也不知道发是的是什么。 歌曲：二十岁的某一天 演唱：汪晓敏 “二十岁的某一天” “和你牵手走到天桥边” “你兜里只有五块钱” “我们吃了一碗牛肉面” “你说什么爱情都会变” “你说你现在也没有钱” “你说谢谢我陪你这些天” “你说以后不要再被别人骗” 一把吉他伴奏，剩下的全是清唱，真正的清唱，音响里没有半点其他声音传出来，神之自信，这就是汪晓敏，全程只靠一副清亮嗓子。 上一期，于雯雯也用了一把吉他伴奏，但她的那个其实还是有背景音乐的，两两相比，高下立见。 后台，于雯雯心里还在默念，保持平常心，保持平常心，保持平常心。 这是汪晓敏告诉她的，也是她目前唯一能安慰自己的方法。 “哇！我保持不了啊！”于雯雯心底一酸，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这首歌是方景帮汪晓敏写的，她怎么可能保持平常心？ 一个杨超月就算了，反正那个实力就在那，现在还多了一个汪晓敏，明明实力都这么强了，为什么还要给她写歌呢？ 这还让她们普通玩家有活路走吗？ 呜呜呜！写就写吧，大家都学员，就不能有帮我写一首吗？昨天大家和方景见面，她疯狂使眼色和暗示，结果眼睛差点转瞎方景都当没看见。 “三十岁的某一天” “我和他路过这条街” “我说想吃碗牛肉面” “他说他身上没零钱” “我已经想不起你的脸” “我也没有你的照片” “时间它杀死了所有的从前” “我们也没必要再去怀念” …… “晓敏这首歌把我都听哭了，二十岁的那一天，我们都没有钱，后来三十岁有钱了，但人已不是那个人。” “想起了初恋，也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 “玛德，本来是看美女的，结果我一个大男人听哭了。” “想起了从前，我很喜欢她，约好了表白，她来了，我胆怯了，就这样不了了之，多年后一个人走在漆黑路上，算了，她的故事太长，能遇到就好。” “十七岁和他谈恋爱，二十岁的初五看着他结婚……” “尼玛，又是新歌，搜都搜不到，方景这队什么情况？不会全是方景写的吧？” “还真是，各大音乐网站都找不到这首歌。” 汪晓敏和杨超月接二连三唱新歌，不要说学院们心理不平衡，导师也不平衡，特别是陆菲菲，她可是知道方景的一首歌有多难拿。 “方景哥，你不能怎么搞，容易破坏平衡。”陆菲菲一边给汪晓敏打分，一边说道。 方景还没说话，天字一号狗腿子沈浩就开口了，“也不能这么说，规则也没说不能让她们买新歌。” “再说我们是歌唱节目，比的是声音，唱得好不好和歌词有什么关系？” 听到沈浩这么不要脸的话，陆菲菲满头黑线，神特么没关系，能没关系吗？ 如果杨超月唱的不是生僻字而是其他普通歌曲，她能有这么多投票？ “我知道。”方景若有所思点头，砸吧砸吧嘴，最后道，“沈浩说的有道理。” 陆菲菲…… 她算是看明白了，方景这个不要脸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不能把他当正人君子人看待，不然也不会发生她咽牙膏泡沫的事了。 “唱得好！吉他弹得也好！”方景给了一个高分，义正言辞道：“我这个人做事问心无愧，最恨暗箱操作那一套。” “说得好！”沈浩附合，“我也恨暗箱操作，公报私仇那种人。” “原来是同道中人，老沈，我以前看错你了。” “客气客气，我也是受你感化，跟你学的！” “不敢当！” “谦虚！” 呸！不要脸！转个头，沈浩和方景心里鄙视。 拿到九十四的高分，汪晓敏退场，脸上笑容不变，仿佛一切都是意料之内的事。 这首歌是她求来的，前段时间方景回来后她就主动联系几次，说想借着机会提升人气，几日后方景就把歌交她。 …… 最后一个上场的是于雯雯，这次她没拿吉他，唱的是夜空中最亮的星。 没伞的孩子只能努力奔跑，她也想不到要唱什么歌了，只能唱方景的，拍点马屁，或许一高兴她过关了也说不定。 不知道不觉她也落入俗套，或许这就是成长的代价。 十几分钟后比赛结束，后台，于雯雯暗笑，真香！ 主持人宣布前十人选，很巧，方景一队占了四个，这让观众有点不淡定，前十有四个都在一队，不会有什么猫腻吧？ 但仔细一想又说不出来什么，杨超月不用说，一连两首新歌有目共睹，汪晓敏出道五年，春晚都上几次了，本身就很强，打个白银局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 剩下的冯提墨人气高的一批，躺赢都不是问题，于雯雯伯克利毕业，四岁学钢琴，十岁学吉他，上过n多次舞台，可以说是跟着音乐一起长大的。 不怪我们强，只怪对手弱！ 第四百二十二章：脸不疼 这一期节目录制结束，贾正亮淘汰了，走的时候那叫一个风萧萧兮易水寒，看沈浩的眼色就像看秦始皇。 改天出门要多雇几个保镖，沈浩心里暗想。他倒不怕贾正亮派人暗杀他，都什么年代了这套早就不流行。 怕的是更恶心的，比如泼粪，那比暗杀他还来得激烈，公共场合被泼粪，传出去他都不用混了。 虽然这种概率很低，但小心没错，前车之鉴摆着的。 “晚上我想组个局，和这些晋级的学员一起吃饭，为他们庆祝庆祝，大家伙都带好你们家的学生。”陆菲菲宣布要搞聚会，脸上带着笑意。 “没问题，十分赞成，时间地点发我。”沈浩第一个同意，叹息道“孩子们都辛苦了，也该犒劳他们。” 晋级的人都是前十强，多少有了知名度，虽然不知道将来谁会红，但提前认识认识没错，或许人家将来比你还红，有你求到头的时候。 比如方景就是个很好例子。 华夏梦之声几位导师，单纯论红，没一个比得上他的，没见韩虹捐款都得找他吗。 “可以，我先去通知她们，一会地点发我手机上。”方景收拾好桌面上资料，起身准备离开。 “我也去通知我的人。”三人都同意了，杨蜜没理由拒绝，接过助理手机着急发完微信后对陆菲菲笑道，“菲菲，一会你们走的时候帮忙把我学员捎上，我有点事，晚点到。” “没问题蜜姐，你先忙，我们等你。” 方景走到后台，杨超月和冯提墨叽叽喳喳声音大老远就传来，两人脸上都带着掩不住的喜悦笑容。 “小月月，没想到咱们又能在一起了，这下子404宿舍谁都不用走，哼！之前方景还说我会离开，不知道他脸疼不疼。” 于雯雯用拳头捂嘴，低声咳嗽，“小声点，别被听到了，不然有你好果子吃，分分钟穿小鞋。” 现在和她同一阵营的只有冯提墨，她不可不想唯一的友军就这么没了，方景可是出了名的小气。 人家杨超月和汪晓敏都是一家人，背地里要是打小报告，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怕什么，我光明正大，这又不是诋毁话，没什么大不了的。” 当着几位宿友面，冯提墨不愿意落下风，伸着脖子强硬解释，但语气和之前相比弱了很多，担心之余还回头看了看。 不回头还好，一回头，正好看见几米外方景走过来，吓得她脸色一白，立马禁声，心底暗暗发苦，只希望方景没听到。 只是吹个牛而已，没想到吹牛蹄子上。 “恭喜你们，辛苦了！”方景笑道“晚上陆菲菲导师请大家聚餐，记得到场，对你们有好处。” “还有你，正大光明！”方景似笑非笑，重重拍了拍冯提墨肩膀，像打地鼠一样，越拍越矮，“我脸皮厚，不疼！” 吃了几斤苦瓜似的，冯提墨笑得比哭还难看，这下完了，背地里说坏人被听见，后面真的要穿小鞋。 脚疼不疼不知道，但日子不好过是肯定的。 “回去洗漱一下，一会见！”双手插在口袋，方景头也不回离开。 “方老师慢走。”冯提墨笑着挥手，“方老师真帅！” 杨超月捂脸，“你也太没骨气了，刚刚不是挺横的吗？” “什么叫横，我一直很尊敬方景老师好不好，他可是我的偶像，小朋友，你不要乱说。” “行了，走吧，一会还要吃饭呢。”汪晓敏哭笑不得，手搭在冯提墨肩膀，像家长带学生一样，“方景不是小气的人，你不要担心。” “没担心，我哪有半点担心样子嘛？” “方景真的不会记恨我？” …… 酒店内，十多个人摆了两桌，三个导师和汪晓敏一桌，其他人在一桌，杨蜜还没来。 和方景几人聊了一会，汪晓敏又回到杨超月旁边坐着，现在身份不同，那个圈子不是该融的时候。 如果她不是学员的话和方景他们一桌没问题。 “啪！” 见饿急了的杨超月想伸筷子夹菜，汪晓敏用手轻轻打断她，微微摇头。 现在可不是吃的时候。 华夏文化博大精深，吃饭从来都不是吃饭，特别是和不熟的一帮人在一起，要不然就一顿饭，在哪儿吃不是吃，用得着到这来吗？ 捂着肚子，杨超月瘪嘴，“我饿。” 从下午开始她就没有吃饭，到现在都七八个小时了。 “蜜姐还没来，你不能先吃，这是规矩。” 听到汪晓敏的话，正拿夹菜往嘴里送的几人顿住，一个个尴尬无比，咽下去不是，不咽也不是。 他们可没想到这点，毕竟方景那边早就喝上了，不过仔细看好像都没动筷子。 重要客人没到，其他人不能动筷，这是基本规矩，虽然杨蜜也不是太重要客人，不少学员还和她聊得来。 但咖位比他们大很多很多，确实不该先吃。 “哦，知道了！” 悻悻一笑，杨超月把筷子放下，幸好汪晓敏提醒她，不然一会就该得罪人了。 “没事，你们吃吧，蜜姐一时半会来不了！”方景回头喊了一句。 他不吃菜不是给杨蜜面子，完全是下午吃多了。 都大蜜蜜这么熟了，早就不来那套。 沈浩看了眼这些学员，笑了笑没说话，现在方景叫他们吃，他们也不敢吃，和当初的他何其相像。 站起身，端着酒杯，沈浩对着学员们一阵鼓励，拍着胸口不要钱的承诺往外抛，什么以后有事就找我，大家都是师生关系，千万不要客气之类。 陆菲菲也是一样，说她下半年有演唱会，让学员加油努力，可以的话她会挑几个去当助唱嘉宾，重点还点名杨超月几人。 两位导师一顿忽悠，不少学员都有点飘飘然，能和这么大的腕结识，说出去够吹一阵，而且这些人看起来随和，很好相处样子。 导师真是好人！ 只有汪晓敏，脸上笑着，心里完全没当回事，这种情况她见多了，当初她出道那节目导师也是这么说的。 后来出了事请人帮忙，人家不是在忙，就是在忙的路上。 都是套路！ 你要是红不用巴结人，自然有大批人巴结，要是不红，鬼认识你！ 第四百二十三章：射雕英雄传实体 方景坐着动也不动，等陆菲菲她们说完后才转身道，“以后也不知道能不能在见你们。” “好话前面两位都说过了，我就不说了，给你们几句忠告吧，作为偶像，一言一行代表的不止自己，给粉丝做个榜样，还有，出道后别做犯法的事。” “放心吧方老师，犯法的事谁敢干，我们不会做那些事的。” “对对对，我不会做的，您放心。” “方老师，敬您一杯，辛苦了，多谢您的教导。” 见没人听进去，方景不在言语，抿了一口酒，心底微微叹气。 十几年前的金锁也没想到她会漏这么大的税，一切都是逼的！欲望像海水，越喝越渴，堵也堵不住。 门口，杨蜜进来，脸色不太好，强笑道：“哟，你们都喝上了，也不等等我。” “早就等着了，蜜姐，敬你一杯。”陆菲菲把酒杯倒满，一口见底。 “我可喝不了这么多。”杨蜜微微皱眉。 “没事，你随意，意思意思得了。” “那行！这个合我心意。” 没多喝，杨蜜浅尝辄止，端着酒杯抿了一口，和之前学员对陆菲菲敬酒时一模一样。 包放一边，杨蜜坐下，谈笑间幽默风趣，一点看不出来是有心事的人、 方景倒是知道她出什么事，好像是家庭原因，刚刚都上热搜了，不过他可不会这么多事，自扫家门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 一餐聚了一个多小时，方景无聊，准备先离开，他明天还有事，他一走，沈浩和陆菲菲杨蜜等人也跟着走，席间气氛瞬间轻松不少。 没有导师，杨超月敞开了吃，终于可以吃个饱饭，容易吗？ 晚上，宿舍，冯提墨薄衫热裤刚好遮掩到大腿，两条白皙长腿空中晃着，手里刷着手机，突然，一条热搜映入眼中。 “哇！晓敏姐，快看！” 拿着手机，冯提墨跑到汪晓敏床沿边，眼底尽是吃瓜意味。 汪晓敏先是一惊，接着释然，随意道：“这视频一看就是假的，你可别傻乎乎转发，不然得罪杨蜜人家封杀你。” “我知道，现在网上乱p图的多的是，不会乱转发的。” “什么情况，我看看。” 有热闹可看，杨超月来了精神，爬起身一把抢过手机，原来是知名男演员出轨女明星，两人相吻图片被爆出。 “这男的有点眼熟哈。”杨超月先是疑惑，几秒后瞪大眼睛，“这不是那谁吗，那杨蜜导师……” “别乱说！”汪晓敏眼睛瞪过去，轻斥道：“下面不是说了吗，造谣，以交律师处理，你们不要议论了。” “我懂！”杨超月鼓起腮帮子点头，悻悻回到床位。 完全捏造，以交律师处理，这套说辞已经是明星专用了，不管什么事都能用这几句搪塞吃瓜群众。 说道最后只要看见几句话，群众就觉得是真的。 汪晓敏心底一叹，转身睡下，心里替杨蜜不值，没想到她会遇到这种男人。 娱乐圈是个名利场，能在圈内找到一个知心人很难，从情侣到夫妻更难，这下子两口子估计要掰了。 …… “小树不修不直溜，人不修理耿久久！” “身体健康，万事如意，阖家团圆。” “谢谢你这么帅还喜欢我。” “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 次日，方景前往湘南出版社拿到几百份神雕侠侣实体书，然后就是不停的签名和写寄语。 神雕侠侣出版实体了，第一期印了十万册。 卖版权需要作者亲笔签名，方景写的是方茴名字，用的是她的身份证，书拿到后悄悄亲笔签名，全程没人知道。 “最后一本武侠，不看后悔！” “震惊，射雕英雄传出实体了，比方景写的好看，要买的赶紧。” “射雕和笑傲，谁才是真正的武侠。” 为了买书，书店老板也是煞费苦心，各种碰瓷和广告标语频出，脸都不要了。 没办法，现在书店最畅销的除了寒暑假作业就是网络小说，比名著还火。 寒暑假作业一年就两次，小说可是随时都能卖。 “老板，来本射雕！” “谢谢，一本二十！”学府书店，老板高兴从书架上抽出一本给年轻小伙。 他最喜欢的就是这种顾客，年轻，敞亮，不讲价。 不像有的初高中生，背着几十斤重的书包能在他店里坐一天，赶都赶不走，最后还一样都不买。 “嘶！老板，你们不厚道啊。”看着书封上写着大大的壹字，年轻小伙皱眉，抬头一看书架，还有贰叁肆。 一本书分成四本卖，这特么谁想出来的？ “嘿嘿，我只是卖书的，这种事你应该找厂家。”书店老板笑道，“要是不卖就放下吧，后面还有人排队呢。” 卧艹！ 还有这种服务态度，老家伙口气不小，真当县城只有他一家书店。 放下书，年轻小伙气愤，准备离开，背后传来慢悠悠声音，“我这几册是有作者亲笔签名，很难拿到。” “等等！” 年轻人转身，一把抢过书店老板手里的书，“我要了，还有其他几册也是一样。” 作者亲笔签名书很少，限量，这对他们这些读者老来说可遇不可求。 而且他还知道，射雕作者可是传说中的方景，这些年他一直都在关注，前两天诛仙群里就有人通知大家买书了。 还说谁有亲笔签名的他高价回收。 见老板笑眯眯伸手把其他几册拿过来，小伙快步上前，“老东西，爷帮你拿，呸！老东西，不是，老，老，老板。” 几分钟后，黑着脸，书店老板把年轻小伙送出店，望着他的背影吐了一口陈年老痰。 阅点贴吧，四十万作者聚集地，一场没有硝烟战争开始。 “哈哈哈！我说射雕是近代武侠代表作在座的应该没意见吧？这可是出版了。” “我呸，出版了不起啊，只要有钱，谁不能出版？”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就凭这一句，方景输给了小树不修不直溜。” “hetui！” “楼主说得好，就是见不惯方景那个装逼犯，又是唱歌又是演员，还跟我们这帮扑街抢饭吃。” “此言差矣，方景的笑傲卖多少册，射雕卖多少册？根本没有可比性。” “抛开方景个人光环，只评书，方景确实不如人家营口老铁，他写的江湖始终只有江湖，而小树不修不直溜却把高度升到家国情怀，两人之间没可比性。” 第四百二十四章：手机没收 上午，上课时间，老师又开始新一轮催眠，方茴无聊，撇了台上一眼，小心翼翼把手机拿出来玩。 这节是英语，她最不喜欢的课。 刚打开流量，手机瞬间震动，接着就弹出一笔三百多万的到账提醒，电话号码和银行卡是绑定在一起的，只要有进账她都知道。 但像这么大一笔的收入她可从来没有遇到过，方景打钱哪次不是三百五百的。 心里激动，方茴小心脏扑通扑通狂跳，拿手机的双手忍不住的抖，看了三遍，没错，就是三百多万。 难道是方景良心发现，给她打钱？可也不用这么多吧？我最近只是想买个笔记本而已，三千两千就够了。 “方茴，你干什么！！” 一声怒吼把她从金钱的世界拉回来，抬头，黑着脸的老师从讲台上气势汹汹杀下来。 ，上一秒还在天堂，下一秒就是地狱。 这个老师毒得很，上次陈柒打游戏被她抓到，手机拿到讲台上放着不动，任凭卖了十几个人头，被队友骂成狗不说，最后还被举报。 “拿出来！” “老师，我错了。” 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这一点方茴深有体会，和老师犟是第一大忌。 “拿出来，我不想说第二遍。” 桌箱里，方茴慢吞吞拿出一个老旧手机，半智能的，后盖漆被手汗腐蚀大半，黑白之间，花纹绚丽，充满着古朴和历史的气息。 屏幕上受过重击，一道十厘米伤疤从眼界开到下巴，额头处隐隐可见铜绿色线板。 这部神器上一位主人是方茴，跟随着她风里来雨里去，陪伴了无数个日日夜夜，一次次征战课堂。 她是个念旧的人，虽然换了新手机，但舍不得扔，一直带在身边提醒自己，今天的一切来之不易。 顺便应付方景和老师，比如现在的情况。 “老师，对不起。”眼底起雾，方茴瘪着嘴。 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今天的状态贼差，一想到那几百万就有点不在状态，莫名还有点想开怀大笑。 特别是看着老师的脸。 不行，要忍住，我不能笑。 捏着大腿，方茴脸上细微抽动，忍得很辛苦，瘪着的嘴角开始上扬。 气氛凝固…… “哈哈哈哈哈！！” 突然的大笑让老师懵了。 “噗！哈哈哈！！”林秋月看见方茴鼻涕都笑冒泡，实在是忍不住了。 笑声会传染，看见方茴抽疯，不少人也是跟着大笑。 “老师，我举报，方茴她还有一部新手机。”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方茴笑容戛然而止。 这谁这么没公德心？有本事站出来？ 轻轻挥手让林秋月闪一边，英语老师弯腰从方茴桌箱拿出一部新手机，还亮着屏。 看到上面三百万的到账信息，老师总算是知道这娃为什么会这么高兴。 同时也有点惊讶，看不出来，平时班上最穷的娃居然是个土豪。 “喂，请问是方茴家长吗？” 几分钟后，方景接到陌生电话，本想挂掉的，听到方茴名字才反应过来。 这语气莫名的熟悉啊。 “是是是，请问您是？” “我是她老师，你们这个家长当的是不是有点粗心大意了？怎么把这么一大笔钱转到孩子账上？” 方景愣住，“什么钱？” 他可不记得转钱给方茴了，平时都是三百五百的慢慢转，这也是大笔钱？ “三百万，她手机刚刚到账的，不是你转的？”另外一头，方景明显听到声音压低。 “三百……哦！知道了，那是客户转给我的，转错了，不好意思，让您费心了，我马上转走。” 方景记起来，这好像是出版商打的出版费，射雕作者号一直用的是方茴身份证，银行卡也给她保管。 之前和腾讯交易走的是公司的账号，那笔钱自然是没落进去，不然加起来这么多钱，他怀疑那丫头可能会分分钟跑路。 “我和你家长沟通过了，手机暂时没收，学期结束还你，把电话卡卸了，下课手机给我。” 英语老师从走廊回来，通话记录给方茴看，确实是刚和方景通过电话。 十几分钟后，下课，方景电话再次打来，卡里钱一分不剩，而新手机也没了。 辛辛苦苦一整年，一夜回到解放前，桌上放着老旧的半智能，方茴想哭，拳头狠狠砸了一下，都怪该死的消息。 “先关机吧，一会电没了。”林秋月帮忙把半智能关机。 这手机她知道，充电两小时，通话五分钟。 “唉！”重重叹了口气，方茴全身没了力气，趴桌上无精打采。笔记本泡汤了，这段时间她就存了两千块钱。 这钱倒是可以买两个新手机，但以现在方景的警惕程度，以后要存钱怕是难上加难。 算了，凑合着用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反正学期结束也不远，就一个多月。 熟练开机，关闭后台应用，点击省电模式，方茴把手机揣兜里。 搂着她的肩膀，林秋月笑道，“没事，我手机可以给你玩，不过只能回家玩。” “算了，我不玩了，不好玩。” 这个时候还有心情玩手机，那她真是脑袋缺根弦。 她不是手机控，纯属是上课无聊，换新手机也是为了面子好看点，不然方景别墅里有豪车，电脑，有平板，她什么不能玩。 “话说你刚刚为什么突然抽风？” “我哥转错账了，我还以为是给我的。”提到这事方茴还郁闷。 “哈哈哈，你真敢想。” …… 南景娱乐，方景见面杨梓和熊黎，两人现在完全和欢瑞世界脱离，王劲松那边拍完戏就过来，只有沈浩还在耗着。 那家伙就是吸血鬼，人家都愿意放他走了他还不走，说什么要减违约金，正准备材料打官司。 入职好几年了，这些年来为公司赚得钱也不少，代言，影视，综艺，其中分账很多，官司一时半会估计结束不了。 “老熊，辛苦你了，公司现在艺人不多，你帮着培训，可以的话选几个苗子出来，过段时间会有新人加入，你还是一样当经纪人。” “明白，我懂！”熊黎重重点头，他还以为方景这是想考验他。 但方景真没这个意思，熊胖子能耐他早知道。 之所以等着是想等一个消息，一个电视剧巨头公司解散艺人部的消息。 第四百二十五章：解散艺人部 熊黎和方景聊了一会主动离开，把空间留给杨梓，他的定位只是经纪人，接下来杨梓要聊的和他无关。 “在这边还习惯吧，过的怎么样？” “额……”面对方景的客气话，杨梓语塞。 天天来公司打卡报到，熬到中午吃东西，下午打卡下班，也没人管她，也知不知道好还不好。 没有经纪人，没有通告，没有代言，没有剧本邀约，这种日子让她仿佛回到几年前。 “哈哈，还行，公司的人都挺好，环境优美，就是有点闲，没什么事做。” “休息几天，下个月你就没那么闲了。” “是有剧拍吗？”杨梓坐直身体，瞬间来了精神。 演员的职业就是拍戏，没有戏拍等于失业，而且她还没忘记方景答应她女主的事。 “嗯！”方景轻轻点头，“这次你不是女一，应该是女三女四样子。” “谢谢方总，麻烦了。” 暂时能混个女三女四她也知足，以她目前咖位直接出演女确实有点不现实。 方景微微叹气，“现在公司很忙，两部戏同时在拍摄，人手不足，你先委屈一下，等新剧上映人手空出来，我就安排你演女主。” 南景娱乐已经扩充到四百多人，光是每天来公司打卡上班的都有七八十，但人手还是不够，艺人，经纪人大量稀缺。 以方景目前能力，支撑两部剧同时拍摄已经是极限，再多就过犹不及了。 君不见应浩明还在人民名义剧组打杂，肖赞到处去主持婚庆，酒店开业，张名恩靠徐石养。 事情有底，杨梓一改忧郁，笑道，“没事，公司的现状我也知道一点，好饭不怕晚，我能等。” 她不怕等，怕的是漫无目的，看不到未来，无休止的等，方景既然给她交底，她也放心许多。 人民名义和三生三世十里桃花最多半年拍摄完毕，到时候就是她的戏，算算时间，跑完眼前这部配角，下一部就是主了，时间刚刚好。 遇到通情达理的演员就是好，方景欣慰点头，“有什么困难就说，公司一定解决，不出意外的话剧本过几天就到你手里，加油！” “我那边还有一些公事，回头见。”说完方景站起身，朝杨柠办公室走去，办他的公事。 谈完话，杨梓找了个地方看资料，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几个小时后，快下班才见方景疲惫从办公室出来。 “唉，要想人前受罪，人后就得遭罪。” 看着方景扶着腰的萧瑟背景，杨梓感叹，“怪不得他事业这么成功，果然，人家的成功不是睡出来的，背后的耕耘和汗水谁看得见?” …… “孔导，初次见面，久仰大名，很早就想和您合作，没想到会是这种方式。” “哈哈哈，方总，我也很想和你合作，但你的片酬有点高，我怕请不起。” “孔导，我片酬业内公认最低，都是不要钱或者几百万一部的演，您这是消息有误啊。” 正午影视公司，方景对面坐的是导演孔深，导过琅琊榜，伪装者，北平无战事，外科风云等经典名剧，名副其实的大导演。 孔深旁边是侯亮，正午当家人。 “方总，我们公司就是想买部版权，用不着你亲自过来吧？”侯亮纳闷，他们公司看中一部小说版权，想改编电视剧，一查才知道前几年就被南景截胡。 前段时间公司派人去南景商议，只要价格合理，他们买也就买了，都做好大出血准备，没想到方景亲自过来。 “侯总，我这次是来送版权的，不但送版权，剧本我都给弄好了。”方景招手，站边上的吴佳佳打开公文包，把欢乐颂剧本大纲拿出来。 “实不相瞒，这部剧我本来就想今年开工，但被人民名义剧组耽误。” 喜欢的作品没了，孔深郁闷不已，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看好的的好几部版权都在南景手中，也不知道方景眼睛怎么这么贼。 “那你这是……” “合作双赢。”喝了口茶，方景继续道：“说实话，钱我不缺，但人手是真的紧。” “侯总这边人才济济，最不缺的就是人，为什么大家不合作呢，就算你们拿到版权也得找人投资，那这个人为什么不可以是我？” 一时之间，侯亮和孔深沉默没有开口，方景不缺钱，他们信。 光是人在囧途和大圣归来就赚得盆满钵满，更不要说马上下映，几十亿票房的战狼2。 可版权在方景手里，投资商是他，估计演员也是他，他们正午影视不成了打工的？ 和孔深对视一眼，侯亮开口，“方总，要不我们还是谈谈卖版权的事吧，价钱好说。” “为什么？总的给我个理由吧？”这下换方景郁闷了，本来以为万无一失的事居然出岔，世上还有和钱有仇的人？ “方总，实不相瞒，公司对选角这块比较严……” “咳咳！！” 听到侯亮咳嗽，孔深一推黑框老花眼镜，改口笑道，“那啥……合适，对，就是合适，我们只选对的，不选贵的。” 侯亮叹气，皱眉道：“方总，正午的口碑你是知道的，不是说你演技不好，只是这部剧大部分都是女戏，各方面需要顾及地方很多。” “而且实不相瞒，年初的时候公司就开会研究解散艺人部，这个项目估计过段时间就会实行，以后用人只用合适的。” “你要是投资我很欢迎，但用人这块必须走该走的程序，不然砸了招牌对大家都不好。” 方景拍手，大笑：“解散艺人部，专心做内容制作，娱乐圈敢这么做恐怕也只有你们正午影视，侯总，佩服，好气魄。” “过奖。”侯亮摆手，谦虚道，“公司发展到一定阶段必走的路罢了，不任人唯亲，选最对的最好的演员，只有这样才能出更好作品，以后你也会经历的。” “希望有那一天吧，目前我公司刚起步，离这步太远。” 过了一会，方景把剧本大纲推到孔深面前，“二位可能有点误会，这部戏我不参演，只是单纯投资。” “当真？”眯着眼睛，孔深有点不信。 这年头还有不吃肉的狼，说出去谁信，他们也是厌倦了投资商不停的安排人进组，多次打乱拍摄计划，才想着裁去艺人部表决心。 我连自己人都不用，你们还一个劲塞人好意思吗？ 第四百二十六章：不情之请 正午影视的严格是出了名的，和普通剧组不一样，他们一般不轻易让投资方塞人，剧组里导演最大，很少听说演员耍大牌。 但只要是人就有感情有亲戚朋友，有时候碍于面子和其他原因不得不同意关系户进组。 靠关系进组就算了，有的演技差不说脾气还不小，整个剧组被整得乌烟瘴气，一来而去孔深真的是怕了。 另外也是考虑到一直用自己公司演员会固步自封，拍来拍去主角都是那么几个人，观众看得想吐。 养着人吧又费钱，每年上亿开支不是一笔小数目，为了公司发展，这才决定解散艺人部。 “我真不演。”方景失笑，“一天天忙得脚跟不沾地，哪有时间去演戏，这次单纯是投资。” “另外也是很早就仰慕孔导，借机会过来看看。” 见方景说得真诚，不像是假话，侯亮面色一变，老脸笑起褶子，“方总，十分欢迎你的投资，我也很仰慕你的为人。” “娱乐圈像你这种真正做善事的可不多，说来惭愧，我活了几十年还不如你们这些年轻人看得开。” “误会，误会。”孔深接着说道，“刚刚是我误会方总你了，一会晚上我请客，自罚三杯。” 只要不塞人进组，什么都好说，况且方景还是来送钱的，两人没必要给人脸色看。 正如方景所说，反正这剧他们早晚要拉投资人，找谁不是找，有的还不愿意来呢。 正午的剧内容精致不假，但有时候观众并不买账，亏钱的不是一部两部了，方景愿意投就投呗，大家省的费心。 “自罚三杯的是我，怪我没说清楚，不过孔导，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该不该说。” 尼玛，我说不该说你就不说了吗？见方景这副要搞事的表情，孔深面容僵了一秒。 果然，天上不会掉馅饼。 “是这样的，我们公司有个女演员叫杨梓，童星出道，科班毕业，小时候出演过家有儿女中的夏雪，前两年演过诛仙陆雪琪，之前还演过你们公司的戏。” “我想推荐她演邱莹莹这个角色，放心，规矩我懂，她先过来试戏，行不行孔导说了算。” “说实话，我也烦关系户和乱塞人进组，但杨梓还是不错的，演技没得说，而且我觉得她能胜任邱莹莹这个角色。” 侯亮没说话，转头看向孔深，一部剧里最懂戏的无疑是导演，这部小说前期资料都是孔深在负责，邱莹莹扮演的角色有多重他不清楚，不好开口。 “没问题，约好时间让她来试戏吧。”沉吟几秒，孔深点头答应。 杨梓他知道，前几年出演过她剧组女一，和霍剑华搭档，演技确实过得去，年轻一辈女演员里算不错的。 而且邱莹莹这个角色不是女主，都排到女四去了，只要差不多过得去，当给方景一个面子，演就演吧。 “太感谢了孔导，晚上我一定陪你好好喝几杯。” “公是公，私是私，杨梓的演技我知道，要是不行的，你就是说破嘴皮子我也不会答应。” 和侯亮聊了大半小时，约好晚上吃饭，方景起身，以为他要走，侯亮还打算送一送。 “侯总，不用麻烦，那个……我有个不情之请。” 又是不情之情，侯亮眼角一跳，现在他最怕的就是这句话。 方景为难，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南景刚成立没几年，我以前也没有影视公司管理经验，这次来其实是带了私心，想看看你们的艺人部是怎么管理和经营的。” 见方景露出狐狸尾巴，侯亮心里冷笑，前面投资和塞人进组都是铺垫，恐怕来挖人倒是真的。 他们要解散艺人部这个消息虽然没有对外公开，但闻到腥味的鲨鱼还是有的，恐怕方景就是其中之一。 什么学习管理经验都是扯谈，南景接二连三拍了多少剧？电影都特么十几亿票房了还学个鸡毛。 “可以，很欢迎方总来学习经验。”侯亮皮笑肉不笑。 艺人部都要解散了，挖人就挖吧，除了个别艺人他会以其他方式合作，其他的都是各安天命，放任自流。 方景笑眯眯道“侯总不怕我挖了你们的人，以后壮大成为对手？” 侯亮大笑，“华夏市场这么大，不是我一家能吃下的，各地影视公司数都数不清，加起来没有八千也有五千，比我们强的不少，我要是个个都防，要日子不用过了。” “而且影视行业质量为王，不是哪家艺人多说了算的，我倒是希望你能发展起来，现在的市场太乱了，有几个标杆带头会好得多。” “借侯总吉言，以后有机会一定还和你们合作。” 侯亮的格局和胸襟方景很佩服，如他所说，华夏市场太大太大，每年拍摄的影视剧上千，最后观众看到的也就几十部，能叫好又叫座的三五部。 其中的复杂不是一个哪家演员多，哪家演员名气大就能说得清楚。 终究还是内容为王，观众看了喜欢才是真正的好。 “客气！我还有个会，就不陪你过去了。”侯亮点头笑笑。转头对身边孔深道“你陪方总走走。” 好歹是个电视剧行业名列前茅的公司老总，侯亮不管是身价还是江湖地位都比方景高，让他陪方景参观公司有点掉价。 孔深正好合适，他不但是名导，公司也有股份，让他带领方景参观不跌份。 “没事，你忙，回头见。” …… 正午影视艺人部人不多，之前的练习生都叫走了，大家都知道要解散，现在有关系的都忙着找下家，没关系的坐着等死。 树倒猢狲散，艺人离开公司，除非是名气大的能自力更生，名气小的很难存活。 在公司有经纪人帮忙约组，谈代言，跑综艺，公司开新剧也会优先用自己人，艺人只需要埋头工作就行了，其他什么都不用管。 一旦离开公司，没有经纪人存在，艺人就得自己去一家一家剧组试戏，自己拉关系进综艺找访谈。 经纪人好比厨师，公司是餐馆，艺人每天外面干活，回来吃就是了。 没有公司，艺人就要自己动手买食材做饭做菜，好不好吃另说，有的能不能买得起菜都是问题。 第四百二十七章：刘奕军 正午影视艺人部，方景刚走进来就有多双眼睛盯着他，特别是旁边还跟着决定很多人命运的大导演孔深。 能有孔深作陪，肯定不是下来走走这么简单。 现在又是关键时期，难免让人浮想翩翩。 “方总，这就是我们的艺人部，大家平时没事的时候都很松散，该玩就玩，该放松就放松，原本也是有新人的，现在都提前解散了，就剩这帮老兵悍卒。” 指着宽大办公室里的二十多人，孔深笑道，“自己选吧，看上谁就去找谁谈，能遇到你也算他们造化。” “王恺和靳冬没在吗？”方景四顾，看见的大多是生面孔，有的倒是有点名气，但也仅仅是有点名气，四五十岁了，发展空间有限。 “你想得美。”孔深失笑，“那两人你还是别想了，挖不走，以后想合作倒是有机会。” 公司不傻，就算要解散艺人部也不会傻乎把所有人全部遣走，培养出当红艺人可不容易，好苗子当然可以留下来。 王恺和靳冬因为伪装者和琅琊榜大火，现在片约无数，自然是重要合作伙伴之一。 解散艺人部后，两人会以其他方式继续和正午合作，从以前的上下级关系改为平等关系。 方景敢要挖这两人，明天侯亮就得提着菜刀杀到南景。 “孔导，你就别跟着了，你在这我压力大，他们压力也大，去忙自己的事吧，晚上见。” “行，不跟就不跟，有事叫我。” 刚拿到剧本，孔深迫不及待想看，对于剧本，他出了名的严格，如果方景的剧本不好，那他就自己来。 孔深离开，方景四处转悠，一些艺人主动上前搭话。 “方总，久仰大名，认识一下，我叫夏落。” “方总你好，我叫林雪媛。” 孔深都把话说这么清楚了，他们要是什么都不懂那就是傻子，方景就是来挑人的。 现在他们也不管南景好不好，先把线搭上再说，后面找到更好的跳槽就是。 简单打招呼，方景闲聊着，一会功夫名片收到十几张，但他的一张都没有发出去，递名片这些人全是生面孔。 对于前世的娱乐圈方景不敢说非常熟，有点名气的艺人他也知道名字，或者耳熟，但这些人很陌生，注定是难以出头的，挖过去白白浪费签约费。 “刘老师，您也在，好久不见，幸会幸会。” 办公室角落，方景看见一个熟人，眼睛一亮，伪装者里的王天风，呸，刘奕军。 四十多岁的刘奕军发型一丝不苟，穿着小马甲坐在电脑前不知道看什么，直到方景叫他才抬头。 孔深来他知道，方景来他也知道，但这些和他关系不大，后路他已经选好，去朋友效力的经纪公司，那边差人。 这年头老戏骨不如年轻人吃香，他演戏几十年，出演过的电视剧五十多部，演技自认还过得去。 但这没什么用，年纪大了，注定一辈子配角命，以后没事跑跑龙套给年轻人配戏，工作重心会向家庭转移。 快五十了，有点争不动了。 “刘老师，我是方景，去年咱们在魔都卫视颁奖典礼上见过，我就坐您旁边。”见刘奕军眼神迷离，方景出言提醒。 “哦，原来是你，我记起来了。”想了半天，刘奕军还是没想起来，但碍于面子不能说不认识。 方景名气不小，背后还成立有影视公司，正是风头大火的时候，他不想平白无故得罪人。 “刘老师，这是我名片，有时间大家一起聚聚，我还想向您请教表演方面知识。” “可以，好说好说。” 多个朋友多条路，方景本身就是干影视制作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合作上了，认识没坏处。 接过名片，刘奕军也想给一张，但一摸上衣口袋什么都没有。 “刘老师，给！”方景随手从桌上拿笔递过去。 “谢谢，今天出门急，忘记带名片了。” “刘老师，我一直很佩服你们这种老戏骨的敬业精神，相信以后咱们会有合作机会。” 拿到一个电话，方景这趟不算白来，这年头年轻艺人比较受市场欢迎不假，但相比之下他还喜欢有演技的老演员。 “老戏骨不敢当，惭愧。” 原本的部署乱了，刘奕军心底叹气，如果接下来方景联系他的话，朋友那边的经纪公司可能去不成。 相比经纪公司，他更喜欢呆在影视公司。 “刘老师，不知道你有没有贵公司刘敏老师联系方式，我好像没看见她。” 找到王天风，方景突然想到一个人，也是伪装者里的演员，明家大姐明镜，这位也是个老戏骨，演什么像什么。 关键这些老演员演技在线不说，价格便宜得一批，十个老演员价格都抵不上一个小鲜肉。 “她在家，没来，联系我有，这就给你。” 刘奕军和刘敏都是老朋友，他自然不想看见刘敏以后成为孤魂野鬼。 演员这一行很残酷，各方面竞争大，艺人要是长时间没有戏演真的有可能饿死人，实在扛不住的只能转行。 事实上各大电影学院每年的毕业生几年后大部分都是转行。 毕业几年还扎根在表演行业的不是已经红了就是有资源，例如星二代，富二代……还有长得漂亮，有胸有料有脸蛋。 拿到刘敏电话，方景满足，虽然没有找到王恺和诺贝尔数学奖的靳冬，但此行不虚。 晚上，和侯亮孔深吃饭，方景聊了一些关于双方合作的事，第二天早早便离开。 签合同这种事南景那边有专业的人，他只需要指明一个大方向就行，不用什么事都亲力亲为。 中午，杨梓接到方景电话，叫她等通知试戏欢乐颂邱莹莹这个角色。 得知是和正午影视合作，杨梓大喜，娱乐圈不知道多少人想演正午的戏都演不到，那怕是自降片酬。 之前，出道十多年的胡戈被人提起，第一反应还是停留在帅的标签上，但一部琅琊榜把他捧上巅峰，拿下了白玉兰视帝，真正用演技证明自己。 后面的伪装者也是让他大火了一把，同时靳冬和王恺踏入观众视线，一直火到现在。 第四百二十八章：美女那扎 缝纫机乐队剧组燕京搭景，三四百人的剧组在当地并没有引起多大轰动，每年燕京这个大城市取景的剧组太多太多，老谋子，徐老魔，小钢炮，赵宝钢……大鹏这个新人导演还排不上号。 天际露出肚白，没有提前打招呼，方景来到剧组。 投了几千万，拍摄是什么情况他有权知道，光靠大鹏交上来的数据不能当真，有些事得眼见为实。 这行水太深，前几天大鹏老东家搜虎投了六千多万拍摄一部电视剧，名字叫套路，一个多月时间，刚拍到第六集剧组就没钱了。 一查才知道一把道具刀花了三千多，每天油钱七八百，破布鞋四百二，剧组盒饭四五万，大到布景，小到车费，没一样不是翻倍的。 一个二流导演带着一群三流演员都敢这么干，坑的还是国内排得上号的大公司，可见这行油水有多大，还真的是套路。 吃了哑巴亏，打官司都没用，搜虎也不能自己告自己，剧组宣布破产，这事只能不了了之。 来到剧组，方景没让人跟着，自己上前去看，老旧的街道明显是现搭的景。 看到光辉街，海阔路，天空街，加州旅馆，科本整形医院方景笑了，大鹏可真会整情怀，前世他看缝纫机乐队的时候还真没发现这些细节。 播放时候这些画面都是一闪而逝，眼睛不尖的人发现不了。 “喂！那个谁，不要乱窜，过来领早餐。” 背后一道声音传来，方景回头，剧务在喊他，把他当成群众演员了。 “好嘞，来了。”有早餐吃他也不客气，正好早上没吃东西。 “嘎！” 像是被雷劈中，剧务怔住，这不是那谁吗？长得还真特么像，话说应该不是真的吧，方景怎么回来他们这。 “你好，我是方景，剧组投资商之一，领份早餐。” 简单直接，没有半句废话，方景开口就把投资商爸爸身份亮出来。 群头每天领多少群员心里是有数的，有的还有不少熟人，不说个个都认识，但见面总该认得出来。 方景要是想装群员几乎不可能，只能表明身份。 “您好，幸会幸会。”发早餐的剧务认出方景，悻悻一笑，拿了一份演员的早餐给他。 不管方景说的是不是真的，给份早餐没什么大不了，敢不给这么大的腕面子，回头副导演分分钟炒他鱿鱼。 吃着早餐，方景找了一个角落坐下，七点多，剧组演员开始来齐。 “小姑娘，这么小也来拍戏，家里大人知道吗？”看见一个七八岁，戴着蝴蝶发夹的小女孩大口吃着剧组早餐，方景屁颠屁颠跑过去。 “我将来可是要当大明星的人，当然要拍戏，而且是妈妈送我过来的。”傲娇看了方景一眼，女孩继续吃着她的东西。 “那你不上课吗，课程落下怎么办？可别考试不及格。” “要上，不过拍戏时候请假了，寒暑假去补习班补回来，哪里的老师很厉害，不会耽误课程的。” “是吗，看来小看你了。”方景笑道，“你在剧组混得怎么样？导演有没有骂你？演戏o不ok？” “哼，我可是演过好几部戏的演员，大鹏哥和那扎姐姐她们对我也很好。” 为了拍这部戏，去年开始她就开始练琴，到现在一年多都可以考级了。 “哟，看不出来你还是个老戏骨，大明星，片酬多少钱？” “不告诉你。”嘟着嘴，女孩摇头，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片酬多少钱，妈妈说替自己保管，长大再给自己。 但每次一问她要，她就说读书不要钱？吃饭不要钱？房租水电买寒暑假作业不要钱？几连问下来她都不知道自己这么能吃能花。 “那你……” “溪溪！化妆了！这丫头跑哪去了？” “有……叫我，先走……唔了。”快速吃完东西，小女孩用手在衣服上一擦，鼓鼓的腮帮子话都说不清楚。 “你怎么跑这来了？”转角处，扎着高马尾，一身白色长裙的那扎过来，看见方景后一愣。 “你好！”方景挥手，笑着点头。 抿嘴一笑，那扎说道“你好，方总是来探班吗？” “不是，就是路过过来看看。” “那扎姐姐，你认识这位哥哥吗？”抬头，小女孩疑惑问道，刚刚她还以为这是群演呢。 “溪溪，他可是大明星方景，很大很大的。” “有你大吗？”在溪溪认知里，那扎已经是很红的明星了，住房车，吃的饭菜都不一样，有专门化妆师和助理。 方景看了一眼自己胸口，没有！ 和热芭一样，那扎身上有一股异域风情的美感，鼻梁悬挺，眼睛大大的，外貌和身材都很好，该鼓的地方鼓，该翘的地方翘，典型的美人胚子。 北电大一时候就签约糖人成为胡戈师妹，出演轩辕剑女一，开启明星之路。 大学期间合作的明星都是一线大牌，大学毕业戏路不断，虽然才刚毕业没两年，但现在拍的戏都有七八部了，不是女一就是重要角色，真正的开挂模式。 那扎蹲下摸了摸女孩的头，笑道“我可没他红，这部剧他还是我们的老板，是吧，方总。” “老板不敢当，合作关系而已。”没有接这个话题，方景道“你们现在拍摄怎么样了，有遇到什么困难吗？” “暂时没有，内容上一切都很顺利，其它方面我就不知道了。” 大鹏是导演，大部分统筹他说了算，那扎不敢把话说太满，要是不小心说错话可是分分钟得罪人的。 听到化妆师那边又在催促，那扎不好意思笑道“马上要开工了，失陪，方总要不先进去坐一会，大鹏导演这会已经到了。” “可以，一起去吧。” 溪溪明显感觉得到那扎和眼前这个大哥哥说话时候的拘谨和不轻松，气氛不舒服，自觉的没有再开口。 “方总，你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怎么，微服私行？”导演棚里，大鹏刚钻出来就看见方景和那扎走来，笑着开玩笑打招呼。 几分钟前他接到剧组工作人员电话，说方景来了，没敢耽搁，东西没吃就跑来，本以为他在导演棚，没想到人影都没看着。 第四百二十九章：六百万的吉他 方景笑着摆手，“哪有什么微服私行，碰巧路过正好看看，一会就走，你们忙，不用管我。” “那扎，你带溪溪去化妆，我陪方总聊会。”大鹏戴着齐肩灰白假发，黑框眼镜，嘴里嚼着棒棒糖，说不出的滑稽。“方总，这边请，我带你去片场转转。” “真不用。”方景摇头，“你是男主，要是陪我聊天谁来演戏？你们演，我站边上看着就好。” “可以，那你随意，中午收工我请客。” “好吧。”方景勉为其难答应，原本计划是中午离开的，但大鹏开口他也不好推辞。 “老姜，你陪方总聊着，我去准备了。”抬手招来一个副导演，大鹏离开。 副导演四十多岁，戴着鸭舌帽，头发也是披肩，胡子浓密。 方景纳闷，是不是搞艺术的都喜欢留长发，这种情况他看见不是一个两个了，孔深也是长发。 “姜导，你们干导演的是不是都喜欢留长发，剪短不是更容易打理吗？” “客气，叫我老姜就好。”轻轻挠头，老姜强笑道，“日以继夜的工作，头发本来就少，能留长点就留长点，真要光了也不习惯，没灵感。” 方景还是第一次听说留长发能增加灵感的，这么说起来社会上女艺术家更多？ 话说回来，他们这些导演要是少“日以继夜”工作也不至于脱发，隔三差五找女演员通宵聊剧本头发能多吗？ “老姜，现在剧组每天拍摄进度怎么样，能按照原本计划时间杀青吗？” “没问题，目前很顺利。”老姜沉吟几秒又道“就是最后一场戏有点耽误时间。” “怎么说？”方景皱眉，大鹏可不是这样跟他保证的。“是群演人数不够吗？” “这倒不是，这年头只要有钱，多少群员都找得到。” “那是什么情况？” 最后一场戏方景是知道的，需要五千多名群演，这是最大困难，既然人找得到，他实在想不通还有什么难点。 “广场上的大吉他建筑有一个三秒的建成镜头，照目前施工速度，恐怕要延迟三个月。” 为了三秒钟镜头去修建数二十多米高，两百多吨重的大吉他雕像，当初大鹏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全组的人都在揪心。 吹毛求疵那是大导演权利，基础是不差钱，陈凯哥为了一部剧能花几个亿建大唐城，小钢炮搭建老燕京城，姜纹烧二十五万英尺胶卷…… 大鹏现在什么情况？为了节约成本，自己的片酬一分没要，好几个主演都是被他低价忽悠来的，比如那扎，乔山。 流量时代，人气小花价格有多高是有目共睹的，那扎现在身价没有上千万根本请不到。 但大鹏一阵忽悠，几百万就把人叫来了，差点没被糖人大姐蔡艺浓骂死，因为他这一部破电影，那扎的商业活动至少停半年，这半年得损失多少钱？ 偏偏那扎还是心甘情愿来的，劝都劝不住。 “注重细节是好事啊！”方景没有半点不高兴，“剧组的用心我都看在眼里，这点大鹏导演做得很好。” 电影不同电视剧，电视剧几十集，拍摄周期短，质量差点没关系，道具偶尔出镜没关系，演技差点也没关系。 但电影是把一个故事里的爱恨情仇，导演想表达的东西用不到两个小时时间压缩出来。 电影院屏幕这么大，演员但凡有半点失误都被看的一清二楚，很多观众也吹毛求疵，不管是演技还是道具，能在细节上下功夫才是真正的好导演。 “方总，喝水！”得到投资商理解，老姜大喜，心底也松了口气，最怕的就是投资商什么都不懂还说他们乱用钱。 方景是敞亮人，怪不得能有今天的地位，见识和眼光不是那些充满铜臭味的庸俗商人能比的。 “谢谢！”接过矿泉水，方景打开盖，瓶子到嘴边突然问到“对了，建那个大吉他要多少钱。” “六百万！” “噗！”方景一口水全喷出来，不可思议转头，“多少？” 这尼玛六百万修一把吉他，出镜三秒，大鹏这是不把钱当钱。 “二十二米高，两百多吨。”没有解释，老姜把吉他的吨位说出来，他相信，方总是深明大义的人。 心里郁闷，方景半天才缓过来，前世缝纫机乐队确实有大吉他身影，但他还以为那是个模型，几十万顶天。 谁知道要六百万，这是拿刀子割他们这些投资商爸爸的肉啊，之前也没听大鹏说要这么多钱。 “怪不得中午要请我吃饭。”方景回想起来大鹏的脸色，怕是要找他追加投资，六百万修一个吉他，剧组经费百分之百不够。 “告诉大鹏，我还有事，中午可不能和他吃饭，下次再聚。” 还吃个毛线饭，赶紧走吧，再晚的话大鹏就要开口要钱了，这地方方景一秒不想多呆。 一方面他赞同大鹏做法，把细节坐到极致，一方面花起钱是真的肉疼，六百万修一个吉他，这种事方景这辈子没做过。 有这么多钱都可以解救上百名贫困山区读不起书的孩子了，但为了电影又不得不花，真的很纠结。 “等等！你去了啊？” 从化妆间出来，大鹏刚好听到方景要走，急忙跑过来把他拉住，“干哈啊这是，多玩会，中午吃饭咱俩好好唠嗑。” “大鹏，我真的有事，这顿饭吃不了，下次吧，下次。” “别啊，我正有事找你呢。”留是留不住人，大鹏直接开口，“过两天有场戏需要用几把乐器，你不是搞音乐的吗，借几把来救救急。” 这玩意也能借？方景差点听岔，几秒才反应过来，“不就是几把乐器至于吗？找家乐器店，几百一天你随便租，钱不够算我的。” “这不是几百的事，我需要的是名贵吉他和古董吉他，租的话要走很多程序，又是保证金又是公司合格证，太麻烦。” “大鹏，你飘了。”方景认真看着他眼睛。 拍戏拍到要用古董吉他和名贵吉他，这是煎饼侠里的那个烂片导演？ 隔着屏幕观众根本看不出来是不是名贵吉他，这种事完全可以用道具的，网上一百二十八包邮，什么炫酷样都有。 “这不重要。”大鹏着急，“我网上查过，你有一把六十多万的吉他对不对，我就要那把，其他的古董我来想办法。” “行，可以，我借！” 六十多万的那把吉他是别人送的，平时用来充门面，方景才不会买那种花里胡哨吉他，一般十几万的已经非常好了。 只要不开口要钱，什么都好说。 第四百三十章：四个王者带一个青铜 “等等！” 方景正要走，大鹏一把把他拉住，眼珠子一转，道“来都来了，多留一会，我还有些剧组的事没向你汇报。” “什么事，说吧。” “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嘿嘿一笑，大鹏道“近亿投资，这么大的盘子，剧组每天这么多事，一句两句怎么说得清楚。” “先留下，别急着走，看会，投了这么多钱响都没听见，换我我也不乐意，总该给你们这些投资商一个交代。” “行，那我就看会。”只要不提钱什么都好说，方景不差这点时间，而且今天来就是想看看剧组情况。 “这不就对了。”大鹏以拳击手，“老姜，你带方总在旁边看着，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一会过来。” “放心吧导演，包在我身上。” 二十分钟后，剧组开始今天的第一场戏，那扎，大鹏，溪溪，韩童深等一干演员全部到位。 缝纫机乐队是一部喜剧片，但喜剧中又带有一点其他色彩，大鹏饰演的程宫是一个有梦想的音乐人，但时运不济，混成了经纪人。 乔山饰演的胡亮则是为了守护家乡摇滚公园不被开发商拆卸而拼搏，那扎饰演的丁建国情场失意，小女孩溪溪喜爱音乐，鼓手炸药寻找爱人，老头杨双树不爱吉他很多年。 天南地白，男女老幼，围绕大吉他公园，六人聚在一起，组成了缝纫机乐队。 这一场戏是在一个废旧厂拍摄，胡亮为了保护大吉他公园，高薪请来程宫帮他组乐队，程宫通过面试找了几人，众多主角第一次合体。 “这就是你找来的人？”看着残废的残废，脑血栓的脑血栓，未成年的未成年，胡亮额头青筋暴起。 “正常人谁跟你组乐队？”程宫咬着棒棒糖，一脸不屑。 “我咋地了？” “你咋地了？大舌头话都说不明白还当主唱。”转头看着众人，程宫道“第一次排练会有很多问题，没事，我们即兴排练一小段，让问题乖乖浮出水面。” 望向背对着几人的鼓手青年，程宫继续道“炸药，你先随便打一小段好吧。” 没有说话，青年叹了口气，有气无力的开始敲打着架子鼓，节奏倒是有了，但只要是长耳朵的都听得出来其中的消沉和无力。 “这太业余了，哪儿找的人？”胡亮气得想打人，“动次打次都分不清楚，根本就不会啊。” 被说不专业，一捋袖子，青年坐直身体重来，瞬间乐感爆棚，一段激昂有序的鼓碟齐鸣声发出。 紧接着贝斯手丁建国挺着绷带脚，手中拨动琴弦，小女孩溪溪，脑血栓杨双树相继配合，瞬间就是四个王者带一个青铜，胡亮张大嘴巴愣在原地。 “这架子鼓的练过啊。”片场外，方景指着背对着打架子鼓的青年说道。 那扎和饰演杨树林的演员虽然手法不生，但方景看得出来，他们顶多初学者水平，还没小女孩溪溪强。 乐器不是一天两天能练会的，乐感这玩意捉摸不透，找到了就轻松了，而那个青年游刃有余，全身一点不拘谨，自然得不像一个刚学架子鼓的。 “方总果然慧眼识珠，不愧是搞音乐的。”老姜竖起大拇指夸赞，“他叫李鸿齐，本身就是音乐人，架子鼓是专业。” “另外那扎和韩童深之前没有音乐基础，拍摄前导演找人给他们上了四十多节乐器课，现在应付拍摄不是问题，溪溪是一年半前开始练琴的。” 拍电影不要求演员真实达到剧组人物水平，像这种片子后期都有配音，大鹏的要求是那扎她们手法和姿势对就行。 “几位主要演员，除了溪溪和李鸿齐比较专业，乔山也还可以，他很早就就会弹吉他，这次节省了很多培训时间。” 默默点头，在老姜的介绍下，方景这才知道演脑血栓的老头叫韩童深，演技很好，很专业。 不得不说，缝纫机乐队大鹏花了心血。 这一场的台词不少，但很少有看见因为基本错误ng，大鹏演技也不错，连着乔山也不输娱乐圈科班出身的演员。 一段三分钟的戏拍了一个多小时，来回不停的拍，拍完看回放，不合心意继续拍，剧组演员没一个敢有异议，演员也很配合。 九点多，这一场拍完，大家终于可以休息，下一个景不在这里，要等到工作人员摆好机位。 拿下黑框眼镜，大鹏疲敝揉了揉眼，又是导演又是演员确实够累，掏出眼镜布搽干镜面灰尘，重新戴上后找方景。 “演的真棒，将来你一定可以当大明星。”角落，方景蹲地上鼓励小女孩溪溪。 一般这个年纪的孩子正是跳脱时候，难服从管教，不是上房揭瓦就是墙上乱涂鸦，很考验家长心脏承受能力。 但溪溪很乖，该背词背词，该弹琴弹琴，一点不哭不闹，就想现在，拍完后一根棒棒糖就打发了，吃得津津有味。 “那你以后会找我拍电影吗？”瞪大着双眼，溪溪问道，“我演技很好的。” “可以。”方景笑道“以后我有合适角色就找你。” “溪溪，快谢谢哥哥。”那扎摸了摸女孩的头提醒她。 “谢谢哥哥。” “溪溪真乖。”抬头看向那扎，方景道，“你下部戏有什么打算？” “暂时没有，不过方总要是有戏找我的话很欢迎。” 限薪令后娱乐圈演员日子不太好过，特别是一二线艺人，本来片酬就高，现在砍了一半，硬生生落了好几个段位，一下子回到七八年前。 想了一下，方景道，“有倒是有，但是没时间拍，估计要等几个月。” 那扎是科班出身，演技和相貌都在线，年纪也不大，这种演员以后会很抢手，只要打出名气，根本不缺戏拍。 相比之下，热芭那边就要弱上一头，不是她不好，而是背后团队不一样，杨蜜自己捧自己还行，但不适合捧别人，选剧本也不好好选。 热芭跟了她几年都没出头就看得出来，哪怕是前世，演了白凤九这个角色后一段时间，热芭也有七八个月没戏拍的程度，演技也被批！ 而那扎背后的是糖人影视公司，做的就是电视剧，不管是眼光和经验都比杨蜜工作室高几个档次。 第四百三十一章：大家都是为了艺术 “那就先提前谢过方总了。”那扎颔首笑了笑。 有了方景这句话，下半年她日子过得不孤单。 演员靠脸走不长久，总有老去的一天，娱乐圈也从不缺帅哥美女，唯一能立足的只有作品，用作品让观众记住自己。 大火以来，她推掉很多片子。同样的角色最好不要演第二遍，这是公司老大哥胡戈跟她说的。 当年因为仙剑系列走红的胡戈吃过很多苦头，被定位在古装小生的标签后找他的戏都是古装，其实他很想演反派，演不一样角色，但造化弄人。 一边逗着溪溪，方景笑道，“不用谢，如果能开机的话我会提前通知你，放心，妥妥的女主。” “什么女主？”背后，大鹏走过来。 “方总说他以后找我当女主。” “还有我，大哥哥说也找我拍电影。”溪溪举手。 大鹏哈哈一笑，“这是好事，方景他们公司发展很好，今年应该有几部电视剧开播吧？” “有，央视的。”方景点头，“到时候大家记得多多支持。” 方景说的是人民名义，这部剧已经被央视预订了，网络播放平台那边也快敲定，不出意外的话还是老熟人爱奇视频。 “没问题，到时候我们全组给你支持。” “多谢。” “没事，大家礼尚往来，等缝纫机乐队上映你也记得帮忙摇旗呐喊，要是能跟着我们去几个城市跑宣传更好。” “我去干什么，又没出演。”方景死命摇头，大鹏敲一手好算盘，让他既当骡子又当马。“我就没听说投资商也去跑宣传的。” “以前没有，现在有了。”大鹏认真道“我是这样想的，等后期的时候你在剧里客串一个角色，这样宣传的时候我们也多个人。” “你就不怕变成煎饼侠2？” “没事，你的角色不重要，主要还是靠我撑着这部戏。” “咳咳！”那扎咳嗽。 “当然，我们的颜值担当那扎美女也是必不可少。” 那扎意味深长道“话说回来，导演，之前你给我的剧本是没有感情戏的，现在怎么有了，剧里咱俩还成了情侣，什么情况？” “咳咳！编剧写的，和我无关。”大鹏脸不红心不跳，无奈摊手，“本来我不想加的，但他非要加，拗不过啊。” 看着大鹏不要脸到这种程度，方景都为他感到害臊，导演要是拗不过编剧那他还是导演吗？ 百分之百是大鹏故意加的感情戏，这厮心思不纯！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以前的编剧可不是这样的。”方景叹气，编剧两个字咬的很重。 他为什么没发现这招，下次也要写个漂亮女主的感情戏，最好是播出来打码那种。 “对于这种情况，我表示强烈谴责。”大鹏义正言辞，语气一软又道“不过人家也是为了电影艺术，大家都体谅体谅。” 抿嘴一笑，那扎脸上梨涡旋绕，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 这是部喜剧片，没尺度问题，基本的吻戏都没有，最多就是搂搂抱抱，她说出来只是乐乐。 “你们快去休息吧，我有事找方总谈。”打发走那扎和溪溪，大鹏找来两个马扎，递一个给方景。 “方总，你觉得剧组拍摄氛围怎么样？” 看着忙忙碌碌的工作人员，方景点头，“很好，大家都很认真。” “为了这部戏我准备了一年多，一年多前我在一档综艺上遇到溪溪，那时候就让她开始练琴。” “剧本改了又改，直到改无可改没有半句台词废话，为了筹备资金我四处求人，各方大神都拜访了一遍。” “找演员是最难的，实不相瞒，除了那扎，其他几人都是后备演员，之前的找的人不演，一听到我的名字就跟听到瘟神似的。”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煎饼侠的口碑跌成碎片。”大鹏坦然笑道，“说出来不怕你笑话，金扫帚奖找过我，让我领年度最烂导演，但我没勇气去，一直没给回应。” “这部戏我付出很多心血，其中的艰辛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好在有同门师兄弟帮助，有朋友不离不弃，但是……” 来了！ 方景明白，凡是最怕但是，一提到但是就是转折地方，大鹏前面说得一把心酸一把泪就是为了后面的但是。 “但是现在资金有点不够，我想造一个宏伟的吉他建筑，二十多米，两……” “两百多吨，六百多万！”方景替他把后面的话说完，重点在六百多万上面。 “你都知道？那就好办。”大鹏鱼尾纹皱起。 “好办个毛线。”方景忍不住吐槽，“一个吉他建筑，观众又不会暂停一帧一帧看，就没想过搞个塑胶模型刷上漆，效果一样一样的，呸！” 跟着大鹏说话才一会功夫，方景这东百话无师自通，张口就来。 “不一样，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也想过弄模型，但同样费时费力，而且仔细看的话还是会有瑕疵，有这功夫好不如弄个真的。” “你想想，很多年后，只要哪里还有人居住，看见大吉他就会想到缝纫机乐队，这是我们给时间和岁月的见证。” “你说得我都感动了。”方景抹眼，一吸鼻子道“但这关我毛事？他们记得你又不记得我。” “又是借吉他又是要追投，大哥，薅羊毛也不能抓住一个不放啊，盛达也是投资商之一，你薅点王老板。” “那边不好薅，而且商人重利，他们哪儿懂什么叫艺术，说又说不通，两三句谈不拢还骂人。” “你不一样，你是大音乐家，懂艺术，无数人崇拜的偶像，做慈善也从不手软，我们剧组演员很崇拜你的，特别是那扎，多次跟我提过你，说有机会一定要好好合作几把。” “要不有时间我牵个头，给你俩整一部电影，也给你写几集亲吻戏？” 方景很纠结，“我不是那种人……不过你有句话说得好，大家都是为了艺术。” “六百万我给了，回头电影下映你捐三百万到我慈善基金会上，放心，我不白要你的钱，小锦旗奉上。” “行，三百万就三百万，一言为定。”大鹏一拍大腿答应。 电影卖得好，三百万不叫事，况且这钱是捐出去做好事，不算亏本。 第四百三十二章：陈柒见面大舅哥 方景走了，挥一挥衣袖，带走几份合同。 他真是图和那扎亲吻戏吗？开玩笑而已，六百万就为了一场亲吻戏，除非是脑子被驴踢了。 六百万是追投，不是无条件给大鹏，方景也想看看花这么多钱和心思拍出来的东西与前世比会有什么不同。 再说，大鹏不是愿意电影下映后捐款三百万吗，方景就当放利息了，拿出来六百万，利息三百万，这比高利贷黑了很多倍。 赶上中午的飞机，方景回魔都，那里还有个代言等着他，这次很低调，全身裹得严实，并没有被机场代拍发现。 “哥，让我来，这些活您就别瞎忙，不用谢，应该的，我们老师说人就应该为社会做贡献。” “这些机场的人也是的，看不出来一个个人模狗样，基本素质都没有，乱扔垃圾。” 远处，陈柒拿着扫帚和簸箕，时不时把地上垃圾扫进去，在他旁边是四十来岁的大叔，身材高廋，是机场保洁。 大叔是机场唯一一个姓方的，家里还有个妹妹叫方茴，条件对得上，上次他的学生证应该也是这位帮他捡到的。 虽然年纪大了点，但考虑到方茴是乡下来的，那边辈分比较乱，四五十大人叫穿开裆裤的娃爷爷的都有，根本不叫事。 “大舅……大哥，你家里人没陪你来？”一边扫着，陈柒旁敲侧击。 “他们来干嘛？”方建宏一笑，“我儿子比你大几岁，不过没读书了，一天天不成器，游手好闲。” “那你妹妹呢？” “妹妹？妹妹哪里会管我，我都分家了，而且她也忙，最近忙着相亲。” “相亲！”陈柒张大嘴巴，没听方茴说啊，未成年呢，咋还相亲？ “这么小年纪相亲是不是有点不妥，就不能等几年吗？大哥，容我多句嘴，女孩子的青春长着呢，千万急不得。” 青春，女孩子？想到家里那个三十七八，一百八十多斤还没嫁出去的妹妹，方建宏有点迷，这还叫青春吗？ “不行，在过些年就晚了，没人要，嫁不出去。” “我要啊！”陈柒脱口而出。 “啊？” “实不相瞒，我和你妹妹很早就认识了。”陈柒脸红，低头羞涩道，“我很喜欢她，就是现在大家都太年轻了，怎么也得等我到二十二三。” 像是被雷劈中，方建宏目瞪口呆，半天缓不过神，传统文化熏陶了半辈子，这种事还是有点难以接受。 怪不得家里那姑娘说她看上了一个年轻的。 但这……也……也太特么年轻了吧？眼前这娃估计是个高中生，未成年，犯法的。 “大哥，你别激动啊！”见大舅哥手抖得厉害，陈柒上前扶住。 “你让开！滚！” 差点被推地上，陈柒委屈，这是干啥？宁愿相亲也看不起他？他家里条件也不错啊。 “大哥，我家魔都户口，有购房资格，虽然我现在没钱，但我可以赚的。” 见年轻人脸上悲痛不像是装的，方建宏欲言又止，千言万语化作一声叹息，“你们……不合适，断了吧，你这是害她。” “怎么能是害呢，你情我愿，而且她最近在相亲，晚了就没了。”陈柒眼底泪水打转，谁说高中生不能谈恋爱，这是歧视。 有志不在年高，一个人成不成熟不是看年纪的，有的人七老八十也是不明事理，空活一生。 有的人虽然年轻，但什么都明白。 “你家长呢？什么时候约出来大家见见吧。”觉得跟这小子说不清楚，方建宏打算直接找家长。 这事是他们家做得不对，耽搁了小伙子青春，能说清楚最好，说不清楚也得断，丢不起这人。 唉！造孽啊！ 这就见家长了？陈柒先是一喜，然后深深担忧，早恋怕是要被敲断腿，吞吞吐吐，半晌才道：“我家里人可能不会同意。” “他们也不知道吗？” “嗯！” 是了，要是知道的话怎么又会发生这种事，方建宏明了，“你们这段感情还是散了吧，没有结果的。” “她不是归人，是过客，小伙子，你的未来还长，以后的人生和风景很美丽……” 喋喋不休念了半天，陈柒心如死灰，越来越凉。 “她快四十岁了，你才十六七，她一百八十多斤，胡茬子长得比我还快，还有狐臭和脚气，我跟你说，在家的时候我都受不了她。” “我们家虽然也是本地人，但只是筒子楼，四十多平方，没钱的，你说你图什么？图她年纪大？图她不洗澡？” 嘎！ 陈柒如同五雷轰顶，四十岁，一百八十多斤，脚气，狐臭，不洗澡。 “大大大大哥，我确认个事，您妹妹是叫方茴吗？” “是啊，就叫方回，你俩这么熟了你还不知道她叫什么？” 咽了口唾沫，陈柒不敢相信，再次确认道：“是艹字头那个茴吗？” “不是，就是大口包小口。” “嘭！” 扔下扫把，陈柒头落荒而逃，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回老脸丢尽了，他居然要娶一个四十岁的大胖子。 让他爷爷知道，能把他腿打折扔茅坑里腌上三天三夜。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看着心如死水，再也翻不起波澜的背影，方建宏摇头，这段跨越世俗和不被世人理解的爱情终究是掐断在他手里。 但他不后悔，与其这对恋人以后被人嘲笑一生，一辈子抬不起头，还不如现在让他做这个恶人。 最近看的一部小说，里面也有一个年轻人喜欢上他女师父，但被他的伯母打断了。 虽然一时残忍，从长远来看是好的。 方景正走着，一道黑影向他冲来，还以为是黑粉要捅他，或者是泼硫酸的，情急之下一脚踹了上去。 “谁特么打我？”眼泪还没干陈柒就挨了一脚，抬头就看见一个戴着鸭舌帽和口罩，一身全副武装的人。 “孙子，刚刚是你踹的我？” “骂谁呢？还有，是你自己撞我脚上的，不关我的事。” 见这人有点眼熟，方景想起来是方茴同学，本来还想拉一把，但开口就让他打消想法。 “你个王八蛋，别让我遇到你。”见周围有人围过来，怕被拍到，陈柒放下一句狠话后离开。 第四百三十三章：提墨上央视了 傍晚，方景请客宴请林秋月到家里吃饭。 看着厨房里提着刀忙前忙后的方景，林秋月有点恍如梦中，大明星居然给他做饭吃。 “方茴，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喜欢往这边跑了，要是我有这样一个哥哥，我也天天跑。” “拉倒吧，我什么时候喜欢过来？”方茴撇嘴，“你是不知道他的残酷，待上半个月，你想死的心都有。” “不要被他的明星头衔欺骗，抛开这个身份，他就是严厉班主任和啰嗦老爸老妈三合体，作业一摞一摞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从初中开始这种羡慕你有个哥哥的话她听太多了，她们不了解方景。 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 外人羡慕的不过是方景的明星光环，但其中的无聊只有她知道。 “真的假的，你哥很和善啊。”偷偷瞥了一眼，林秋月甜蜜笑道，“刚刚他还对我笑了。” “你确定那是笑，不是提醒我们赶紧做作业？” 指着茶几上作业，方茴道：“你信不信，要是今天作业做不完，他能饿咱俩到明天。” “不会吧？” “方茴，你是当我不存在吧？”方景搽干净手走过来，“吃我的，喝我的，还当着我的面说我坏话，作业做完了？” 一缩脖子，方茴放下平板电脑叹气，“今天才周六，不是还有明天吗？” “再玩你眼睛就瞎了。”抢过平板丢沙发上，方景恨铁不成钢，开启念经模式，“现在不注意保护眼睛，以后大半辈子你怎么过？” “看看人家秋月，学习多认真，同样是在一个屋檐下，年纪也差不多，差距怎么这么大？” “上次你考试考多少，秋月考多少？还有，上课玩手机是怎么回事？你居然偷偷买手机，钱很多？” “知道了，烦不烦。”方茴捂着耳朵，把头埋沙发上，“在你们眼中看书十个小时都不会眼瞎，玩手机一个小时眼睛就要瞎。” 读初中和小学，她一直都是别人家孩子，这还是方景第一次拿她当反面教材。 “说你是……” “是为我好，我知道，但马上吃饭了，你就不能待会再念叨吗？我同学在呢，给点面子行不行？” 微微摇头，方景无奈，女大十八变，方茴不好骗了，打又不好打，欺负也不能欺负，一点不可爱。 还是小时候好，几毛钱就能打发她做一天家务。 转身把饭菜端上桌，方景对林秋月道：“方茴翅膀很硬，什么事都瞒着我，秋月，平时你可得帮我看着她。” “没问题，我会管好她的。” “真是个好孩子，改天我买点礼物犒劳你们。” “好啊，谢谢方景哥。”在方茴疯狂使眼色下，林秋月欢快的点头答应。 完蛋了！方茴闭眼，方景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哪里会买什么礼物，指不定又是哪家书店看到辅导书。 “对了，我今天在机场遇到你们班的那个谁，那小子一看就不是好人，你们离他远点。” “哪个啊？” 方景回想几秒，“就是我捡到学生证那个，叫什么陈柒。” 林秋月愣住，不知道陈柒怎么又得罪方景了，转头看了看方茴，正低头吃得香。 “哥，人家有你说得那么差吗？陈柒是调皮一点，但人还是很好的。” “好不好我不知道吗？今天他自己撞我脚上还怪我没长眼睛。” 方茴…… 这话说得，她一点脾气都没有。 “你确定是他撞你脚上，不是你踹他一脚？” “十分确定。”方景吃着菜点头，“而且他还骂我。” 这下彻底完了，林秋月替陈柒悲哀，好死不死得罪方茴她哥。 一声冷哼，方茴淡怒道：“星期一到学校看我怎么修理他，居然敢骂你，看来是好久没揍他皮痒了。” “你胆肥了，还敢打人？”方景瞪大眼睛。 “咳咳，没有，开个玩笑。” “我警告你，少惹是生非，你年纪也不小了，什么事该做，什么不该做心里有数。” “知道了~” 吃完饭，方景开车送两人回去，次日早早离开魔都，华夏最强音那边要开始。 …… 刚到电视台，排练室里，有的学员心事重重，有的满不在乎，有的幸灾乐祸。 “你们这是什么情况？”方景看向汪晓敏，“怎么都不练呢？” “方老师，提墨她完了，你能帮帮她吗？”杨超月跑过来，脸上写着着急两个大字。 “先说清楚，到底什么事？” “你自己看吧？”汪晓敏从泛红眼眶的冯提墨手里拿过手机给方景。 昨天的新闻联播，某某公司会计看播成性，最后挪用四百多万公款打赏鲨鱼平台女主播。 虽然没提名字，但只要长眼睛的都看得出来女主角是冯提墨。 不但如此，冯提墨今天还收到法院传票，让她周五开庭。 “这年头主播是什么情况大家心里门清，无缘无故谁会打赏这么多。” “打赏加微信，私下见面，老套路了，男人都懂。” “主播很多都爱慕虚荣，一天天电脑屏幕前搔首弄姿，声音发嗲，为的还不是骗钱。”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主播一姐不是那么好做的。” 谣言漫天，网友说什么都有，热搜前十好几条都是这事，鲨鱼平台公关堵都堵不住。 “你跟我来，其他人正常训练。” 低着头，冯提墨跟着方景后面离开，排练厅的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之前她的人气高就引得很多人不满，现在出了这档事众人乐得高兴。 休息室里，两人坐下。 “什么情况，怎么还有法院传票？这个关口孰轻孰重你不知道吗？” “他们家叫我退钱，我说退一半，其它的让他们找平台要，他们不干。” “然后人家把你告了？” “嗯！”冯提墨默默点头。 马上要比赛了，自己队员出这种事，方景头疼，“那四百万怎么回事，你们私下见过面吗？” “没有！”冯提墨急了，“我连对方是男是女年龄多大都不知道，而且这段时间我一直在这边，怎么可能出去。” “真没见过面？” “没有，我天天和晓敏姐，超月她们在一起练歌，而且那个男人说的是想去魔都找我，但我人在荆州呢。” 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冯提墨觉得自己冤得一批。 平时打赏的人不少，从来没出现这种情况，再说对面是成年人，手长在他的身上，自己要动谁管得着？ 事发后她也愿意退钱，但这四百万平台有分成，自己只到手两百万，凭什么要她退四百万？ 文娱从综艺开始 第四百三十四章：扬剑兮此生为谁漂泊 沉默许久，方景开口：“接下来的这场比赛你要有心理准备，节目组可能要淘汰你。” 参赛选手发生这种丑闻，还上新闻联播，于公于私节目组都不会继续让她比赛。 外面舆论汹汹，不少人都要抵制这档综艺，电视台背不起这么大的锅，也不会背。 方景不是不想捞人，要是随手能解决的话她不介意做次好人，但现在可不是当好人的时候，搞不好他都要被连累。 导师为学员发声，一男一女，都是年轻人，说他俩没关系谁信？ “我知道，公司和我说过了。”冯提墨默默点头。 “还有，四百万退了吧。” “为什么？”冯提墨皱眉，随后愤愤道，“这事不是我的错，钱进了平台口袋，我拿到的那部份我愿意退，但其他钱让他们找公司要啊。” “就算是打官司我也不会输。” 看着咋呼呼的冯提墨，方景摇头，年轻人还是意气用事，“现在已经不是退赛的事，一旦到了法院，不管最后结果怎么样你都是输家。” “搞不好你的直播生涯都要停顿一段时间，严重的话以后都不用直播了，央视点名，十几亿观众都看着呢，大姐，你是还没意识到严重性吗？” 不管是娱乐圈还是其他行业，凡是被央视点名的，没一个不凉。 这次冯提墨事件还好点，主要针对的不是她，认错态度好，藏一段时间，或许等风波过去了还可以出来。 “但是这四百万我……” “四百万很多吗？”方景反问，“你平时一个月的收入少说七八十万吧，孰轻孰重不清楚吗？” “花钱消灾还是怎么的，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过我劝你一句，以后路还长。”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方景能说到这个地步已经是仁至义尽，冯提墨怎么选择是她的事，他管不着。 不过以他的经验来看，这笔钱早晚都要出，事情搞大对她没好处。 “我再想想。”点了点头，冯提墨沉默。 无缘无故遇到这种事不说，职业生涯抹还上污点，接下等待她的是什么都可以预料了。 次日，华夏最强音第六期开始录制。 “方景哥，听说你们队的学员出事了？”导师台上，陆菲菲低头八卦，“搞得还很大，上新闻联播了都，啧啧啧，这种事我都没遇到过。” “冯提墨的事不用我们操心，节目组会解决。”双手抱在胸前，方景兴致不高。 “方景哥，那个……什么时候能帮我写首歌吗？” 撇头，方景白了一眼，这是要他筹满一张专辑？ 沈浩没说话，一直竖着耳朵听两人交谈，陆菲菲说要方景歌的时候，猛一下转头。 方景的歌贵得一批，还是有价无市，多少人想买都没不到，他倒是想买几首，但奈何银行卡余额不允许。 平时拍马屁和当舔狗也不少，可惜方景不吃这套。 虽然方景没开口，但沈浩知道不可能答应陆菲菲，他往死里舔都不行，陆菲就能行？不对，或许也能行。 “算了，最近没时间。”方景摇头。 “下个月有时间吗？”陆菲菲不死心问。自从拿到两首歌后她的名气大涨，商业活动多了很多。 通过这件事，她算是明白一个道理，努力就是个笑话，那是留给普通人的。 尝到了甜头谁还收得住嘴？ “下个月也没时间。” “没事，有时间的话你随时通知我，价钱好说。” 陆菲菲在价钱这两个字上咬重许多，歌坛女神，性感貌美，谁不想得到她？男人都是鳝变的。 不过方景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她也不是不知趣的人，只好等改日再说。 “别聊了，开始了。”一旁，杨蜜低声提醒。 这几天她面容憔悴，没少处理家里的事，又是公关又是媒体采访又是拍戏，忙得焦头烂额。 台上，主持人念完开场白和赞助广告商，没几秒歌手出场。 原本定下的首发是冯提墨，但出了这档事后节目组把她安排到最后，为的就是抓住观众好奇心。 就算要骂她，大家也得把节目看完到最后再骂，临走前，这是冯提墨唯一的价值。 十位歌手，这一期要淘汰两名，冯提墨走是肯定的，剩下的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 台上，一个个歌手上台，一个个下去，分数相继公布，404宿舍没人淘汰，一个多小时后，轮到冯提墨。 生平第一次，冯提墨走上舞台有一种上邢台的感觉，每一步都是生离死别。 鞠了一躬，音响声响起，这是她最后一场，唱完就走，歌手梦宣告破灭，大好前程全毁了。 重鼓声起，古筝弦动，尽是肃杀之意，突然，弦声一转，满篇悲凉，曲如歌名，风萧萧兮易水寒。 歌名：易水别 演唱：冯提墨 “烛影动静默中暗涌” “何妨再美酒几盅” “抬手间你眉目云淡清风” “身形百转剑气如虹” “醉里笑看谁是英雄” “举杯邀君共饮三千情仇” “荡开涟漪重重……” 一首易水别被冯提墨唱得幽怨凄切，不管是唱功和意境完全碾压前面几位歌手。 如果方景能选的话，这场一定会让她晋级，但可惜没有如果。 “扬剑兮此生为谁漂泊” 何时炊烟袅袅不染烽火” “只余小桥流水间燕过” “凝眸间回首恰人影绰绰” “问苍天终是谁过” 虽然看不到屏幕，但冯提墨知道，现在等着看她笑话的人不少，网上骂她的估计和平时直播一样，满屏。 不过事已至此，她没什么好后悔的。 “天王盖地虎，小……下去吧。” “以前没发现，她居然是这种人。” “鳝饿到头终有鲍。” “小提莫，粉丝团来了，加油，我们相信你。” “现实中唯唯诺诺，网络上重拳出击，这就是喷子的真实写照。” “事情其实很明显，观众眼睛学亮，智者见智仁者见仁。” 冯提墨出场，屏幕明显增加太多，连带着收视也是一样，几期以来最高。 弹幕里毁誉参半，曾经有多喜欢，现在骂得有多恨。 “楼上莫闲愁故事有人说” “功与过几杯浅酌” “春去春回花开又几多” …… 忍着心里酸楚，冯提墨唱完最后几句，重重面对观众鞠了一躬，对着导师席鞠了一躬，一言不发下台。 文娱从综艺开始 第四百三十五章：战狼2，六十亿票房 主持人宣布冯提墨排名，果不其然，最低的就是她，第六期淘汰。 倒数第三是杨超月，这一期没有方景的歌加持，她走得很辛苦，差点就是倒数第二，可以说是冯提墨成全了她，不然也会面临淘汰。 十位选手，现在只剩八名，五天后第七期等着她们。 “超月，好好努力，再见了，等以后成明星了记得去我直播间玩。” “晓敏姐，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鼓励，我会记得你们的。” “还有雯雯，我也会记得你的！” 散伙饭上，挨个拥抱舍友，冯提墨笑得很淡然，转头看向方景，挠头笑了笑，“方老师，希望下次还有机会和你合作。” “会有的。”方景点头，淡淡道：“华夏最强音只是一个很小舞台，以你的条件，将来会有更好的出路。” “谢谢你的安慰，我明白。” 吃着饭菜，喝着饮料，桌上欢声笑语，冯提墨越是表现若无其事，杨超月越是心疼，这是她为数不多的朋友。 如果不是这事，走的应该是她才对。 次日早上，天色刚亮，冯提墨拖着行李箱走了，几个舍友没醒，她也没打招呼，轻轻关上门离开。 楼下，公司安排的车早早等着，几秒钟后汽车启动声渐行渐远。 中午吃饭，汪晓敏刷手机，本想去冯提墨微博看看，没想到被一条热搜吸住眼球。 “冯提墨：拒不退款，打官司奉陪到底！” 点进去，讨论的人上百万，转发上万次。 “老妹硬气，这脾气我喜欢。” “干得好，粉丝行为为什么要惯着？姓王的几十岁人了，哪怕这钱是挪用公款，退他二百万算不错了，剩下的有本事找鲨鱼平台要。” “这家公司居然还要人家原封不动退还，要不要脸？四百万，扣税至少三十多万，那三十多万有种找税务局。” “提墨还是意气用事了，不应该把事闹大的。”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冯提墨不值得同情。” 回到公司，冯提墨第一时间就联系了律师打官司，没听方景的退四百万，她只退她拿到的二百万，而且扣税的十几万都要对方补给她。 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大好前程全没了，公司还停了她的直播，什么时候能再开都是未知数。 直播行业本来竞争力就大，一旦封她三五个月，再次复苏的时候粉丝还有多少？ 她的损失不是二百万这么简单，至少得翻五倍，受这么大的气谁能咽的下去？ “啊！提墨姐还打算扛到底呢？”杨超月偏头看了一眼汪晓敏手机，这一看目光再也没能脱离。 “不扛有什么办法？”刷着评论，汪晓敏摇头叹息。 被央视点名，还上新闻联播，虽然她是清白的，但在庞大的舆论压力下已经半残，再不力争到底恐怕很快就被口水淹没。 吃光群众才不管事实真相是什么，只要有瓜吃，键盘敲得砰砰响。 …… 冯提墨正忙着打官司的时候，下午，一条热搜冲上第一，战狼2下映，最终票房六十亿，震惊全国。 “我滴个乖乖，六十亿票房，牛逼，破华语票房纪录了吧？” “何止是华语电影票房，华夏电影界这么多年以来就没有过这么高的票房。” “全球电影票房前一百，百分之九十九十好莱坞大片。目前战狼2是唯一一部华夏电影，票房成绩排六十二，比他高一位的是蜘蛛侠。” “那些喷战狼2的，可以闭嘴了，六十亿票房，你们说的那些名导，一辈子拍的电影加起来都没人家一部高。” “可惜战狼2只是国内发行，要是全球上映的话我觉得必进前二十。” “楼上错了，这种片子走不出国门，外国佬根本不喜欢这种片子，不信你就看看。” “我只关心六十亿票房，吴惊能分到多少钱？还有方景，他也是投资人，这下赚大了。” 战狼2下映，媒体蜂窝似的采访吴惊，天天围追堵截，各种剧本也是雪花般飞来，几十家投资商等着他拍战狼3。 晚上，方景参加战狼2庆功宴。 酒店内，一眼望去全是剧组工作人员，除了赞助商还有茅台总经理，这部片子吴惊可是帮他们免费打了广告。 电影里有一幕是冷锋喝茅台。 片中充满爱国情怀的地方太多，为了支持国货，吴惊特意从国内运一辆燕京吉普过去拍戏，万里迢迢，漂洋过海，只为拍三分钟的飙车戏。 “方景，我敬你一杯，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战狼2。”拿着一瓶茅台两个酒杯，吴惊找到方景。 今天的酒水全是茅台公司免费供应，敞着喝。 吴惊旁边站着的是他老婆谢兰，见喝得满脸通红的吴惊，谢兰脸色从一开始的喜悦变成担忧。 庆功宴开始到现在，吴惊喝了不下一斤，全是白的，有人敬酒几乎是来之不拒。 再喝下去她怕胃穿肠。 “你这是干什么？”扯了一下吴惊衣服，谢兰嗔笑道：“有人录像呢，方景他年纪小，不适合喝酒，你别害他。” “谢谢大嫂体谅。”方景嘿嘿一笑，“我要是喝酒的话明天又要全网写道歉书了。” “这帮媒体也是屁事多。”额头青筋绽起，吴惊满脸通红，笑道：“回头咱哥俩单独喝。” 看着已经七八分醉的吴惊，方景笑道，“惊哥，你喝不少了，坐下休息会。” “那不行，我还得去敬酒呢。” “这种小事交给我。”拿着一瓶果汁，方景道：“怎么说我也是投资商之一，帮你挡几个。” “谢了。”谢兰投来感激眼神。 “没事，应该的。” 拿着果汁，方景专找剧组女工作人员敬酒，双方喝的都是果汁，不存在谁吃亏和看不上谁。 要是人家敬你的是酒，你端着一杯果汁才有点说不过去。 喝完东西合影拍照签名，每桌停留五分钟，大半小时后方景转头，吴惊已经不见了，说是去厕所，但一直没回来。 口袋里手机震动，谢兰用吴惊手机发来短信，说是让他挡一会，差不多再带吴惊出来。 方景失笑，吴惊这是找了个贤内助，这么多年不离不弃不说，生活和工作都能对他有帮助。 文娱从综艺开始 第四百三十六章：当老师 功成名就，一飞冲天，吴惊一下子迈入名导系列，每天数十家媒体等着采访他，和战狼2上映前不理不睬完全是两个样子。 “吴导，下部戏什么时候拍，我就算倾家荡产也一定支持。” “惊哥，苟富贵，勿相忘，差演员的话记得叫上兄弟我。” “好样的惊哥，我果然没有看错你，说起来咱们兄弟也很久没见了，什么时候约出来大家喝几杯。” 之前把他拒之门外的投资商换了一副嘴脸，许久不联系的兄弟一个挨一个电话祝福。 走到哪儿都是朋友，都是话题焦点中心， “果然，有钱了就是不一样，别人说话客气了许多。”回酒店车上，吴惊躺在后排闭着眼睛嘲讽。 谢兰开车，头也不回道：“要不是战狼2票房大卖谁认识你，告诉你，别糊涂了，这些人没几个是朋友的，这段时间你别出门，少点应酬，躲躲再说。” “还有，战狼3的事别乱答应别人，半点谱都没有的事，到时候拿不出剧本人家笑话呢。” “我知道。”睁开眼睛，吴惊浑浊的双眼渐渐清亮。 从不红到红，再到不红和现在，从业这么多年，娱乐圈什么样他清楚得很。 当初落难的时候那些朋友可没几个帮他出头的。 “这方面你就应该跟方景学习，别看他年纪不大，但这个年轻人做事成熟稳重，要不了几年怕是不得了。” 做主持人这么多年，谢兰见过的人太多了，采访过的娱乐圈明星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这些人里不乏重点大学毕业，超一线明星和老戏骨，但要论眼光和人情世故，没几个比得上方景。 今天是她第一次见方景，这个年轻人身上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明明二十出头，但做事圆滑，手段老辣，不管是说话和做事方法都让人如沐春风。 年轻人堆里，他看起来憨厚老实，中年人堆里他又精明通达事故，女人堆里又是一副面孔。 “何止几年，现在就已经不得了！”找了瓶矿泉水喝下去，吴惊吐了口气，“出道几年身家二十亿，娱乐圈找得出几个？” “二十亿！这么多？”谢兰张大嘴巴。 没拍战狼之前，吴惊打拼十几年都只有几千万，这种收入虽然不算高，但也不少，属于中等。 现在战狼2票房六十亿，分账下来十亿打底是有的，十亿身家，秒杀娱乐圈百分之九十九明星。 但吴惊现在居然说方景有二十亿，这得多恐怖。 “二十亿只是估计，背后的无形财产才是最可怕的。”吴惊继续道：“我专门在网上查过，他手底下公司十多家，虽然才起步，但两年后一旦开始盈利，还不知道赚多少钱。” 谢兰若有所思点头，“他那个南景娱乐规模也不小，现在发展很好，要是愿意卖的话，恐怕七八亿也有人愿意买吧？” “七八亿？”吴惊轻笑，“你太小看方景了，要不了两年，后面至少加个零。” “不会吧？他抢钱也不能这么……”像是想到什么，谢兰恍然大悟，心里更是心惊。 撇头望向车窗外，吴惊目光闪烁不定，很多人以为现在的方景已经是巅峰，殊不知人家刚起步。 这是只潜力股，一定要抓紧。 …… “方总，恭喜啊，还舍得回来？”南景娱乐，杨柠给方景到了杯水，脸上皮笑肉不笑。 “我不回来干嘛？” 关上门，方景点了一颗烟，手指忍不住微颤，一下子又是这么多钱进账，心里激动。 “这些钱你打算怎么办？”杨柠坐他腿上，环着脖子说道。 感受到蜜臀重量，方景身体轻侧，让她靠更近。“一部分留公司做备用资金，一部分拿出去投资，剩下的钱存一部分，捐一部分。” “捐多少？” “三千万！” “这么多？”杨柠掐了他一把，把烟丢掉。 “这么多钱我这辈子注定花不完，回馈点给社会算什么，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时至今日，方景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为了几千块上变形记的农村娃，他的钱几辈子花不完。 韩虹说得对，真正的明星都是有社会责任感的，人生在世，总得留下点什么。 他不是什么好人，香车美女没有抵抗力，但享受之余，力所能及为社会做点贡献还是可以的。 “算了，随便你，反正钱是你的。” 这么多钱，捐几千万还是接受范围之内，杨柠没有反对，起身拿起桌上手机，播放一首劲爆歌曲，调大音量。 热情勾起来很难挡住，但办公室隔音不是太好，光天化日外面都是员工，被听到不好。 门外，吴佳佳拿着一份文件，听到屋内动次打次音乐声进退两难，脸色羞红，想了想还是退回去。 临近下班…… “方总，你终于出来了。” “有什么事吗？”扶着腰，方景提了口气，磨人的小妖精差点把他榨死，现在走路都打颤。 鄙视看了一眼，吴佳佳很快恢复神情，“有学校找你当老师。” “是不是要捐钱？” “不清楚，约你去谈，问什么时候有时间。” 功成之后名就随之而来，娱乐圈歌手当老师虽然不多，但也是有的，双方各取所需。 “不去，说没时间。”方景摇头。 找他当老师的不是一个两个了，去年就有人找上门，不过被推了，他这水平当什么老师？误人子弟还差不多。 而且当老师要上课，他娱乐圈不混了？ “敢不去！”杨柠从办公室出来，整理一下OL裙上褶皱，脸色微红，“哪家学校，资料给我，” 一边看着资料，杨柠一边道：“你什么都好，现在被人诟病的就是学历，有这层身份罩着不好吗？以后谁还敢说你？” “那去年你为什么要让我拒绝？” “去年是去年，私立大学邀请你当老师，德不配位，容易惹争议，不是好事。” “这叫什么话？”方景黑脸，德不配位，他德行不好吗？ “先进来说吧。”转身，杨柠进入办公室。 吴佳佳紧随其后，看着杨柠裙后的皱纹，又看了看方景，办公室浓浓的荷尔蒙味道。 洁白的办公桌上印出一对五指手印，看大小应该是杨柠的。 “没叫你。”方景转头瞪了吴佳佳一眼。 “哦！”一吐舌头，吴佳佳悻悻一笑转身。 第四百三十七章：道德绑架 “这丫头，一点眼力见都没有。”方景随手关上门，“战场没有打扫干净，她进来干嘛？” 椅子摆放整齐，纸巾扔垃圾桶，毛巾搽干净办公桌，杨柠这才坐下，白了一眼道：“还不是因为你?” 方景腹诽，不知道刚刚是谁让不要停。“行行行，怪我行了吧，说吧，怎么安排？” “现在你到挺急。”不屑瞥了一眼，杨柠仔细看资料，过一会又上网查学校信息。 这是一所音乐附中，档次低是低了点，但和方景倒是匹配，让他去教大学生他也没哪个本事，教一帮十五六岁孩子还是没问题。 “这个学校我觉得你可以去。” “那工作怎么办？电影，电视剧，综艺不上了？” “上上上，你就知道上，你属泰迪的吗？”杨柠咬牙切齿，玉指不停往方景头上戳。 “我……我说的是那个上吗？”方景委屈，“娱乐圈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年半载不现身谁还记得你？” “我还年轻，这些养老的事恐怕得等二三十年。” “谁说让你天天去教书？”杨柠把资料扔桌上，“特聘教师，你负责教选修，一个学期七八节课，这点时间你总该有吧？” 学校需要的是方景名气，没想天天把他留下。 “有倒是有，但是……” “但是什么？”杨柠美眸瞪过去，“你别告诉我一群十五六岁孩子都教不了，一到晚上你不是挺厉害吗？” “我……我去还不行吗。” “这还差不多。”看了一眼手机，见马上下班，杨柠起身道，“走吧，今天去我哪儿，晚上给你做几个滋阴补阳的菜长长精神。” “我还有事，要不改日吧。” “还来？” 方景：小妖精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晚上，杨柠厨房做饭，方景枕着手躺沙发刷手机，一条热搜入眼，故事主角是吴惊，被作协刘姓作家隔空骂，说他赚钱不捐款。 看着这条热搜，方景笑了，吴惊这是躺枪了，票房分账要过几天才下来，毛都没见到就有人逼捐。 关键附和的人还不少，都嚷着要吴惊捐钱。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你吴惊捐点钱怎么了，六十亿啊，你随随便便捐个三五亿都是毛毛雨。” “这么多钱不捐点对得起买票进电影院的观众吗？” “上映的时候打的事爱国情怀，赚钱了半点不知道捐款，这就是明星。” “这就是差距和境界，同样是赚钱，人家方景捐了多少？对了，听说战狼2方景也赚十几亿，他捐了没，有没有人知道，把他叫出来。” “不用叫了，我还没捐。”方景直接在下方评论，“票房分账还没下来，大家不要被带节奏。” “慈善从来不是攀比，捐多捐少都是心意，拍战狼2惊哥抵押房子，四处借钱，现在都没缓过来。” “扯谈，你们扪心自问，这钱是哪儿来的？”作家刘达新见方景现身直接扑过来，“还不是观众给你们的？” “给了你们这么多钱，回报一点给社会怎么了？现在明星天价片酬是为什么？” 刘达新是出了名的喷子，专逮名人喷，赵丽影，杨蜜，归国四子这些人都被他喷过。 有时候女明星穿个透明抹胸裙他都管。 管天管地管空气，方景怀疑是不是人家夫妻性福生活他都要管。 “哦，照你这么说你们作家的稿费也是靠读者买单，那你怎么不捐点？” “能一样吗？”刘达新骂道：“我这才多少钱？你们多少钱？” 方景来了兴趣，“这是钱多钱少的事吗？刚刚你的意思可不是这样。” 有的人就是属杠铃的，见什么都要杠，明星来钱是快，但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这就是一份职业。 捐多捐少个人心意，没必要道德绑架，你捐，大家欢迎，不捐就算。 “那我捐一个月工资，你也捐一个月工资吗？”见方景杠上，刘达新也是来气。 “可以啊，别说一个月，咱们捐一年，你捐一年工资，我也捐一年工资。” “好！大家做个见证，我捐一年工资，方景也捐一年工资。” 见方景上钩，刘达新一喜，他一年工资才多少钱？方景多少钱？“我在单位一年工资八万，全捐了，这是捐款记录，你也不能耍赖。” 刘达新捐的是死工资，并不是稿费，很爽快的找到红十字，捐款后晒截图，他要让方景骑虎难下。 这一局不管结果如何他都是赢家，后面大把涨粉丝，粉丝有了，赚钱机会还会少吗？ 你来我往，两人开始对话热搜就不停在往前靠，观战的人越来越多，有人替方景不值。 刘达新这种人本来就和地痞差不多，见谁咬谁，根本没必要和他辫，只要不说话，要不了多久便会自己消停。 只要别人一开口，他能吠上一天。 “本来就不对等，你刘达新多少钱？方景多少钱？有本事咱俩比比，我是搞自媒体的，也是吃粉丝饭，我一个月四百多，我捐一年，你也捐一年，敢吗？” “我写网文的，每个月六百全勤，也是靠书友赏饭吃，咱俩来比。” “活久见，居然还有人黑方景，人家出道到现在捐多少钱了？你姓刘的二十岁的时候估计还在玩坦克仔和魂斗罗呢。” “柠姐，我在公司一年工资多少钱？”方景放下手机，对着杨柠喊了一句。 “你有屁的钱，现在管事的是我。” 方景郁闷，“我不是挂有职务吗？我问的是职务的钱。” “十几万吧！”杨柠头也不抬。 “刚刚问了，我在南景职务一年工资十几万，吃点亏，给你算二十万。”方景快速打下一行字，接着捐钱，晒截图。 “你放屁！”刘达新脸色涨红，方景才这点工资，说出去谁信啊？ “我给他作证。”突然，南派三叔徐石跳出来，“他拿的是分红，平时挂虚职不管事，工资真是这么点。” “以前我在的时候他还没这么多呢，不过他没怎么领过，都被我黑了发员工奖。” 方景登录个人税务APP，找到这一年来的公司职务交税记录发上去，“看好，这是每个月交税记录，国家认证，你该不会以为我作假吧？” 另外一边，刘达新正准备开口骂人，突然发现微博账号被封了，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这个账号他运营好几年了，粉丝积累三十多万，硬肛方景这会就涨粉七八万，现在官方说封就封。 后面的商业计划还没开始呢，白亏了八万块，心在滴血。 文娱从综艺开始 第四百三十八章：网文与传统文学的PK 刘达新账号被封自然是方景杰作，这种喷子就不能惯着，骂也不顶用，你越骂他越高兴，骂得越狠他越舒服。 与其长久的无意义口水战，方景直接一步到位，找客服给他举报了，好歹是个名人，手底下也有几个基金会，每年捐款不少，加上他风评一直不错，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你看什么呢？”杨柠端菜上桌，见方景对着手机傻笑。 “没事，遇到个傻叉！” 放下手机，方景没再管刘达新，这种人只是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他们之间这辈子注定不会有交集。 “方景，你给我出来，戏子，跳梁小丑，大骗子，我呸！” 重新注册一个账号，刘达新跑到方景微博下面留言，破口大骂，一篇篇黑方景的文章不停从他黄金键盘下敲出来。 “你看看你写的笑傲江湖都是什么东西？还敢称作家，要不要脸？我怀疑你的小说里有涉黑情节，还有不尊重佛门。” 截屏令狐冲在五霸岗聚集江湖邪门，商量去少林救任盈盈描写，刘达新上纲上线。 这种情节明明就是一件很小的事，但在他的笔下，方景骨子里差点没颠覆地球，下十八层地狱都不为过那种。 “林平之，岳不群，东方不败为了练辟邪剑谱自宫，这种三观不正的剧情你也是敢写，教坏小朋友怎么办？” “我限你三个月内把笑傲江湖的稿费这种不义之财捐出来，还有已经发行的实体书全部回收。” 你真是个神雕：“我靠，见识了，网络喷子恐怖如斯，这都有得喷。” 白发三千丈：“小儿无知，冒犯了各位，对不起，早知道当初就应该把它甩墙上。” 游方老道：“对不起各位，我今天出门的时候猪圈门明明关好的。” 大白：“谁家的疯狗跑出来了？” 白发三千丈：“楼上的，你不是连我一起骂吗？” 方景吃着饭，根本不知道网上的事，任凭刘达新艾特他千百遍，一直到晚上，杨柠去洗澡，他才有功夫看手机。 本想搜索FBI开头的影片，学习点人生哲理知识，没想到刚打开手机就是十几条消息，有的是工作室那边发来的，有的是吴佳佳发的。 内容大相庭径，都是说网上有人黑他，问要不要公关。 登录微博，理解来龙去脉，方景给几人发消息，“不用，让他自己蹦跶。” 工作室公关，不外乎发个警告，什么纯属诬陷，已交律师处理之类，这样正中了刘达新下怀。 对方巴不得打官司，这种口水仗就算是输也赔不了什么钱，反而因此获得人气博关注。 继续看片子，方景没有回复刘达新打算，他才不会上当。 …… 一个小时后，方景内心清明，无欲无求，犹如圣佛，杨柠轻轻睡去，他则是蹑手蹑脚到客厅打开笔记本电脑。 没有停歇，刘达新还在黑，几个小时不带停，持久力不是一般长，这种能力一般和那方面相反，方景没有气愤，作为男人，他只有同情。 “卧艹！” 本来不想理会，但没想到几个小时功夫居然频频上热搜，媒体也是闲，为了流量不停推送，搞得现在观注这件事的人越来越多。 一千个人中或许只有一两个赞同刘达新观点，但网络发展到今天可是几亿网民，被带节奏，方景微博都快被黑子屠了。 “网络小说就是毒瘤，一点没有教育意义，动不动就是几百万字，看完能记起什么？” “建议相关部门封了阅点，不要让他们继续毒害我们下一代。” 刘达新越说越嗨，说着说着连小马哥都杠上了，不少吃瓜群众都替他捏把汗。 找到刘达新资料，方景实在好奇这种奇葩作协是怎么吸收进去的，到底这位神人写了何种惊人之作。 四部作品，几首现代诗，这就是方景找到的资料。 内容他看了，很感人，各种低级趣味和智障桥段，还不如一些高中生写的言情小说好。 这种人居然还是作协的，方景替作协悲哀，真是什么牛鬼蛇神都收。 “不解释，大家看看刘作家大作。”方景把刘达新写的书和诗放微博，还置顶。 “尼玛，笑死我了，这就是作家水平，狗血桥段。” 游方老道：“无脑式瞎嗨，小学生式标题，看得我想吐，作者是脑子里长什么才会写这种没人看的玩意？” “这年头，有的人以为会写几个字就能拿诺贝尔奖，还到处嘲讽，要不要脸？” 昆吗？：“哈哈哈，楼上真能吐槽，说了我想说的，这人是真恶心，不知道作协怎么会要他。” 怪我胸太小：“窥一斑而见全豹，可想而知作协是什么情况。” 怪我推太少：我老婆说得对。” 池鱼：“说句实话，我写的小黄文都比这厮写的生动。” 故渊：“没我男朋友写的好，他写网文的，一个月六百多。” 加入战场的人越来越多，之前刘达新得罪了不少明星，那些明星粉丝纷纷跑过来看热闹，微博服务器差点没被挤爆。 一人一句冷嘲热讽，刘达新新号被淹没，祖宗十八代被问候一遍，留言跟弹幕似的，根本不带停。 燕京，夜幕下，刘达新脸色涨红，看着这帮的漫骂，差点没把键盘砸了，气愤着噼里啪啦敲响键盘：“再怎么说也改不了网文作者都是一帮低学历，没文化的人写出来的。” “几百万字全是YY，幻想一些不切实际东西，看得人恶心，作者尽是流水线工人，搬运工，小学生，初中生……但凡有点文化谁写这些？” 看到这条消息，方景笑了，随即艾特了几个网络大神，“江南，老胡，老邱，云叔，有人说你们没文化。” 狼外婆家的小红帽，“有谁知道这些人都是谁吗？求解！” 岳不群：“大佬六六六，这下打脸了。” 东方不败：“我知道，江南是华盛顿大学博士。老胡应该是树下野狐狸，毕业于燕京大学。” “老邱则是烟雨江南，魔都大学毕业，云叔是写历史文的，现实生活中是写作二十年的传统作家。” 文娱从综艺开始 第四百三十九章：作协邀请 飞落杨花：“我错了，上个月我还说龙族写的小学生文笔都不如。” 刘达新被噎住，半句话说不出来，刚刚他去查了，这些人还真没一个低学历的。 本想嘲讽方景几句，没想到被啪啪打脸。 这世道变了，写网络小说都是这么牛逼吗？有这学历干什么不好，非得去写小说？ 方景继续道：“其实还有很多大神都是名校毕业，这个群体中有的是医生护士，老师教授，警察律师，家庭主妇和学生。 大部分网络小说作者都是不赚钱的，他们图的就是一乐，网文作者没你说的那么不堪。” “有人向往御剑乘风去，除魔天地间，有人向往快意断恩仇，青衫跨白马，有人向往青丝候归人，浊酒慰风尘。” “但这些在现实生活中不可能实现，所以，他们用笔把它写出来，这就是网文。” “网文和现实文学并没有阳春白雪和下里巴人之分，网文图个乐，打发时间，传统文学可以思考人生，懂得道理，并不冲突。” “发展到今天，网文十多年了，存在即合理，世人能容，就你不能容！” 世人都能容，就你不能容！这句话像一记重拳打在刘达新胸口，喘不过气来。 之前他一直站在道德制高点，张嘴闭嘴都是为人民，为年轻一代，但方景却揭开面纱，把他另一面揭露。 “跳梁小丑，早就想喷了，这种人真的是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 南派三叔：“已向作协举报了，大家一起同心协力！” 烽火：“已向作协举报，大家一起同心协力。” 蝴蝶兰：已向作协举报，大家一起同心协力，冲鸭！” 风铃：“你们还有没有同情心和人情味？不说了，我举报去了。” “各位大大，等等我，我也去……” 刘达新喷的不只是方景一个人，而是整个网文行业，据不完全统计，现在的网文作者七百万，他这一开口就是得罪七百万人，不凉也凉了。 次日，作协官网的工作人员上班，网站差点打不开，嘴里低骂，“这特么是下片中毒？” “不应该啊，要中毒也是电脑中毒，关网站什么事？难道被黑客攻击？” 忙活半小时终于登上去，原来是服务器短时间瘫痪。 “哗！！” 刚登上去，投件箱和留言板全是99+的小红点，鼠标往下拉，五分钟都没到头，不知道有多少。 清一色全是投诉刘达新的，还有的不是投诉，留言说感情深踩一踩。 冷汗直冒，工作人员没有耽误，马上打电话找主任。 心里暗骂，狗曰的刘达新这是得罪多少人，以他的经验来看，这些投诉少说几百万条。 几百万人投诉一位作家，这种事情多少年没发生了。 “砰！” 会议上，作协副主席面容寒霜，气得一巴掌拍桌上，大声喝道：“这个刘达新谁推荐进来的？除名，立即除名！” “方景是优秀青年，慈善家，这种人是他能随随便便污蔑的吗，有没有一点文人风骨？” 下方，一位三十多岁消瘦男子一推眼睛，沉声道：“程老，这个刘达新被投诉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早就该除名。” “此人就是个恬不知耻的卑鄙小人，经常打着作协旗号在网上到处谩骂，尽给我们招黑。” 说完眼睛撇了一眼会议桌尾的老头，刘达新不是怼这个明星就是怼那个明星，人家粉丝也不是吃素的，早就来举报过。 只不过刘达新背后有人，之前给了几个口头警告，不痛不痒。 这会得罪方景算是踢到钢板上，刚刚统计完，八百多万举报，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他。 “老程，做事不能这么绝对。”点燃一颗烟，桌尾老头吸了一口后道：“明星粉丝多，但什么时候管到作协头上？” “今天的事明显是方景故意煽动粉丝闹事，咱们要是服软，下一次又来怎么办？” “他方景想让谁走就让谁走，那作协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话语间，老头丝毫不提刘达新有错在先，避重就轻把锅全推方景头上。 “许老，这根本是两码事。”刚刚说话的男子起身，怒怼道：“刘达新自己惹得天怒人怨怪谁？咱们作协名声都被他搞臭了。” “他的资料我查过，高中毕业，出版的小说都是自费，一点文学水平没有，也不知道怎么进来的。” “千万别让这些老鼠屎坏了一锅汤，你说是吧？” “杨乐天，你指桑骂槐说谁呢？”一拍桌子，许老头嘴里叼着的烟抖了一抖，烟灰落地， “说谁谁自己清楚。”撇头，杨乐天嘴角扬起嘲讽。 刘达新和许之远是师徒关系，知道的人很多，仗着年纪大，许之远包庇刘达新好几次。 他最见不得的就是男人走后门，早就忍不住了，以前作协是圣地，现在乌烟瘴气，什么牛鬼蛇神都招进来。 “小兔子崽子，你老师见了我都是恭恭敬敬，你算老几，敢跟我指手画脚？当年我出版书的时候你还在穿开裆裤。” 眼看许之远就要冲上去打人，一旁的人急忙把他拉住，这把老骨头哪里是杨乐天对手，别还没打就躺下了。 “够了，你们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一拍桌子，作协副主席程秋雁瞪过去，“这件事必须要给群众一个交代，刘达新开除！我说的。” 许之远一屁股坐椅子上，全身无力，这下刘达新完了，被作协开除，以后想进来几乎不可能。 不但如此，想从事文学这一行也不行。 没有哪家出版社会和一个被作协除名的人合作，这和学生被开除差不多，已经算是很重大事情。 这些年不是没人从作协退出去，但那些基本上是自愿退的，和除名是两回事。 除名的话是要上公布栏的，在整个作家界都会成为笑柄。 “程老英明。”杨乐天拍手，咧着嘴大笑。 “另外我再宣布一件事，邀请方景加入我们作协，大家有什么看法？” “我不同意！”许之远大喝，“初中毕业的人进入作协，简直是笑话，而且他也没什么作品。” 开什么玩笑，刚刚把他学生弄走，现在又要把仇人弄进来。 第四百四十章：花三亿当主演 听到方景没作品，杨乐天不高兴了：“谁说方景没有作品，他的笑傲江湖不是出版了吗？我认真读过，文笔和故事极佳，网上也大受好评。” “呵！网络小说什么时候也算作品了？”许之远冷笑，“那能等大雅之堂吗？” “你这是偏见，谁说网络里就没有好的作品？” “懒得和你吵，网络作者那是作者吗？你问问他们，谁敢说自己是作家？一群文字写手而已。” “为了取悦读者而写，这种人要都是作家的话，那全世界得多少作家？” 学生刚被弄出去，许之远正在气头上，现在谁惹他就肛谁，耶稣来了也不好使，他说的。 “好了，别吵了！我只是提议，具体方景愿不愿来还是一回事，回头再论，散会！”程秋雁挥手。 网上，事情还在发酵，刘达新的黑料不停挖出，家庭住址都被爆了，说着说着还要打官司。 直到作协这边发布通知除名，刘达新这件事才算告一段落了，也算给八百万举报网友一个交代。 今日，方景的战狼2票房分账下来，税后不到十亿，前往荆州电视台路上，方景悄无声息捐款三千万。 这笔钱当然不是捐在其他基金会，而是捐自己基金会名下，钱放在他眼皮子底下比较放心。 基金会每个月钱用在什么地方，用了多少钱许莉都会公布在网站上，他偶尔也会查账。 至于为什么不高调捐款，一是觉得没有必要，二是给吴惊留面子，要是他公布出来，吴惊那边就被架在火上烤。 半路，方景接到电话，急匆匆又返回南景。 …… “方老板，恭喜了，晚上记得请个客。” 华夏最强音开始前夕，方景赶到，电视台，刚见面杨蜜就抱拳，露出一副佩服表情，投资战狼2，方景赚大了，不知道多少人眼红。 这可是十亿啊！每天中五百万大奖都要连续中大半年才有这么多。 “一定一定，包在我身上。” “方哥，下次还有这种好事记得找我。”沈浩开玩笑道：“就是倾家荡产卖我也跟你投。” “是吗？前几个月黄博找我投他电影，要不要我帮你问问？” “这个就算了。”沈浩悻悻一笑，黄博电影有号召力不假，但不一定卖座。 “对了，节目组昨天通知，录制进度要提前，第七期八进六，第八期六进四，第九期冠亚军争夺战一起录，最强音要在这个月底前全部录完。” “要不要这么赶，至于吗？”方景无语。 “怎么不至于，还不是湘南卫视的快男提前了，现在都开始报名，下星期海选。” 嘿嘿一笑，沈浩得意道：“他们还邀请我当阳城区海选评委，五百万，录一个星期，阔绰！” 湘南卫视不只是有名，还贼有钱，出手从来就没寒酸过，动不动就砸几个亿办晚会，各种一线明星观众看得眼花缭乱。 “方哥，他们就没有邀请你吗？这不科学啊？” “邀请了，我没去，档期安排不过来。” “有大活动？”沈浩来了兴趣，杨蜜也侧目。 “低调，低调。”方景摆手，得意笑道：“就是出演一部电影，接下来大半年可能都没法出现观众视线内。” 大半年，电影，沈浩算了一下时间，这是冲着春节档去的啊，“哪个导演的电影？方哥，方便透露点不？” “林超闲，香江那边的，你可能不认识。” “认识啊！太认识了，怎么能不认识。” 林超闲名气没有王金，吴羽森这些导演名气大，导演过的作品也不是很多，之前就是二线导演，但前几年凭着一部证人把渣渣辉捧上帝坛，拿下两个影帝，他也挤入一线电影导演地位。 后面接连导演了几部电影，反响不是太好，该扑的一样是扑，但这不影响他的江湖地位，娱乐圈不知道多少人想演他的电影都不能入眼。 “方哥，牛笔！这次演的是男几？” “咳咳，你看我像是演配角的气质吗？”方景神气。 “男一？提前恭喜，下一任影帝就是你，获奖感言的到时候提我名字，我也跟着光荣一把。” “影帝哪有这么容易拿？”坐下倒了一杯水，方景翘着二郎腿道：“这部电影我投资的，要不说演男一。” 氪金果然强大，沈浩投去一个小马哥的眼神。 杨蜜撇嘴，笑着摇了摇头，她就说嘛，方景的演技怎么可能演男一，原来是带资进组。 “沈浩，别说我没给你机会，剧组现在还差钱，你要不要投资？” “总预算多少？现在差多少？” “五亿，还差七八千万。” 沈浩…… “你们玩吧，太大了，我玩不起，这点小钱还是留着养老比较好。” 拿起杯子，沈浩喝点水压压惊。五亿的总预算，还差七八千万，这种格局已经不是他玩得起的，娱乐圈也没几个人玩得起。 杨蜜心惊肉跳，这么大的投资，方景这是投了多少钱才演上主角的？ “你投了多少钱？” “不多。”抿了一口水，方景缓缓道：“三亿。” “噗！咳咳咳。”沈浩被水呛到。这逼装得，三亿还说不多。 本来他还想着以后有钱了也带资进组整个男一玩玩，现在看了方景的成本，还是老老实实唱歌吧。 “你疯了，这么多钱？”杨蜜张大嘴巴，“之前咱们合作三生三世十里桃花，你跟我抠成那样，现在拿三亿眼睛都不眨，对得起我吗？” “谁抠谁？”陆菲菲正好推门进来。 “他抠……呸，说不清楚，你自己问吧。”杨蜜双手抱住胸前，有点不想说话。 “方景哥啊，他倒是挺抠的。”陆菲菲坏笑。 “懒得和你们说，我去看我的队员了。”端着杯子，方景优哉游哉走出休息室。 他的话半真半假，林超闲电影里他确实男一，但不是花钱进去的，而是林超闲拿着剧本主动找的他。 那天他半路接到的电话就是林超闲的。 剧组还没开始筹备，演员方面林超闲想到方景，年轻，人气高，号召力强，演技也说得过去，顺便看看能不能拉点投资。 五个亿大投资，有实力投的没几个，方景正好是其中之一。 第四百四十一章：杨超月的噩梦（上） 这部电影明摆着的稳赚不赔，方景要是连这都错过，那真的是天打雷劈。 本来他还想全包了，但林超闲在找到方景之前就拉倒一部分投资，加上方景的三个亿，还没开始时筹备剧组钱就搞定七七八八。 电影生涯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这么顺利。 以往为了抓投资，求人跟求祖宗似的，就差没跪下了，哪次上桌不是一两斤白酒下肚？ 端着拿着杯子四处转悠，方景来到舞台，台上还有选手在练，没有惊动，他坐到观众席后面听着。 听了四五个歌手，没一个差的，这些选手本来就是专业的，要么是出道好几年，要么像于雯雯一样，从小玩音乐长大。 相比之下杨超月差上许多，能走到现在已经是逆天了。 “方总，怎么有时间过来？” 耳畔傍传来灵音，方景转头，原来是汪晓敏。 再过几个小时就要开始比赛，现在的她已经化好妆，穿上高跟鞋，黑色演出服。 挨邻坐下，汪晓敏歪头一笑，“你之前不是说会提前一天来教导我们吗？我昨天等到下午都没看到你的影子。” “不好意思，临时有点事忘记通知你们了。”方景一拍脑袋，这才想起来。 “没事，你是大忙人，我都听说了，忙票房分账吧？” 提到钱，汪晓敏兴趣高上不少，一次赚十亿，还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这种事简直是传说。 现在网友都快把方景吹上神坛了。 “分账这种事我用不着亲自过去，忙他干嘛？”看着台上，方景继续道：“本来我都到了，临时接到电话又赶回去。” “这几天我也不知道你们排练情况，有信心晋级吗？” “这种事哪有百分之百，尽人事知天命，不过我倒是挺有信心，就是不知道网友有没有。” 冯提墨走了，现在八人里她的人气最高，加上唱功不俗，前三甲不是问题。 但汪晓敏的个性是十足的把握从来只说八成，八成说六成。 人算不如天算，出道这么些年见的黑幕太多，歌唱类比赛从来不敢打包票。 不到最后一刻，永远不知道谁是赢家。 对于汪晓敏，方景还是很有信心，“杨超月怎么样？于雯雯呢？” “小月月怕是悬了，雯雯很大几率晋级。” 两名舍友天天朝夕相处，谁强谁弱汪晓敏一目了然，杨超月走到现在真的是运气好，有方景罩着。 于雯雯属于天赋型歌手，年纪轻轻音乐娴熟，如果经纪公司好，过两年混个三线不是问题。 台上，于雯雯拿着吉他上台排练，杨超月台下给她加油，方景抱手在胸前，笑道：“你说她是不是缺心眼？” 明明就是竞争对手，公共场合鼓励也就算了，看这情况私底下还挺铁。 汪晓敏托腮，眼底露出羡慕，“正常，刚出道那会都这样，过几年就好了，毕竟成长也是需要时间的。” 看了看时间，见出来差不多了，方景道，“加油，我回去了，晚上请你们吃饭。” “嗯。”像是想到什么，汪晓敏点头。 …… 夜色降临，乌云笼罩城市上空，伴随着轰隆的雷鸣声，一场暴雨即将来临。 华夏最强音第七期开始，进行到现在，节目算是到达尾声，在节目组大力宣传下，收视率还算不错。 虽然没开始那么高，但在国内综艺里面属于中上。 八位选手，每位唱一首歌，中间穿插主持人广告和最后宣布结果时间，节目时长加起来一个小时，算是很赶。 台上，几位导师兴致不太高，各自有自己心事，杨蜜听着听着都走神。 电视台外，狂风暴雨，路上行人赶着匆忙脚步，台里，歌舞太平，观众席“观众”听得泪流满面。 一个小时后，比赛结束，杨超月和一个叫褚香云的女孩被淘汰，下一场六进四。 404宿舍…… “超月，你这就收拾行李吗？一会还要吃饭呢？” “我知道啊，我带着行李去，吃完和方景去酒店，不然明天没人接我。” “啊？”于雯雯惊愕，捂住小嘴。 “别误会，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杨超月脸红，“他给我安排住处，先在这边住几天，等节目录制完成再回公司。” 于雯雯松了口气，脑海里及时把方景从禽兽边缘拉回来。 现在她对方景印象好上不少，至少这一场没有帮杨超月，一切都是公平公正。 要是一人给这两个VIP再写首歌，那她们这些充不起钱的普通玩家真的只能退游了。 “超月，淘汰了心情不好受吧？这个送给你，当是送别礼物。”于雯雯从床脚拿出吉他给杨超月。 这是她在国外演唱拿冠军时候的奖品，从节目开始到现在一直伴随着她征战沙场。 “我不能要，给了我你后面怎么办？”杨超月摆手，“而且我也不会弹。” “我后面歌曲不用吉他。”于雯雯把吉他塞到她手里，“不会弹可以学，就这么说定了，下次见面我要听你弹哦。” “其实你不用这么安慰我，真的，能走到现在我都很满足了，我现在微博粉丝一百四十多万，估计可以接好几个广告。” “广告？”于雯雯愣住，“还没有人找你代言广告吗？不应该啊，我经纪人告诉我，现在外面已经有四支广告找我，录制完就去拍。” “你人气这么高，怎么可能没有商家找你代言广告。” 杨超月有两首当歌，特别是生僻字，网上火得一塌糊涂，居然还没人找她代言，于雯雯和汪晓敏都觉得有点不对劲。 “真没有，我现在经纪人都不知道是谁，人家就是想找我也找不到。” 她原来的经纪公司都解约了，新的经纪人估计要去南景后才安排，现在一切事物都不知道找谁，也没人通知她有代言。 “好了，这些事一会你问方景就知道了，赶紧换衣服吃饭，那边等着呢，超月，帮我把后面衣服拉链拉开。” “哦，知道了，晓敏姐，你身材真好。” 弯腰换衣服，汪晓敏露出完美火辣身材，皮肤白皙，蜂腰翘臀，杨超月都咽了咽口水。 “你还年轻，成长空间大，以后也会好的。” 汪晓敏找了件白色T恤，浅白紧身牛仔裤换上，一个宿舍里，大家天天在一起，身材什么样早看过了。 而且身材好也不是什么自卑的事，倒是冯提墨以前偷偷去洗手间换衣服。 文娱从综艺开始 第四百四十二章：杨超月的噩梦（中） 外面下着倾盆大雨，没有取伞，几人换好衣服后下楼，门口司机已经等着。 考虑到她们现在名气高，打车也不方便，方景特意安排台里的车接她们一程，二十分钟后，餐厅包厢，几人聚在一起。 见杨超月拖着笨重的行李箱，方景失笑，“你也不用这么急吧。” “没事，吃饭东西就走，省得明天她们俩送我。” 杨超月倒是洒脱，脸上没有半点不快，.低，和汪晓敏冯提墨这些人比不了，能走到现在都觉得自己运气好。 好歹进入十强，说出去有面子，已经很光荣了。 “都饿了吧，随便吃，千万别客气。” 桌上，方景细心问着汪晓敏和杨超月近况，于雯雯感觉自己有点多余，只能埋着头吃饭，时不时露出幽怨目光。 方景身家十几亿，为人倒是和蔼，可惜不是自己老板，有时候她也幻想过能加入方景公司就好了。 但这不可能，她这边管得很死，没有三五年走不了，而且方景也从来没邀请过她，估计是看不上。 偶尔她也会嫉妒杨超月，自己哪里比她差，为什么方景找她也不找自己？ 嫉妒也好，争口气也罢，一路支持她走到现在，几位舍友真的是功不可没，她要证明方景眼光不行。 “超月，现在回公司也没什么事做，你先在这边待一段时间，等晓敏录完咱们就走。” “不过也别闲着，道姑朋友和生僻字录了发音乐网上，回头我找公司的人给你安排宣传。” “谢谢方总！”杨超月眼睛眯着月牙，乐得和傻子一样。 于雯雯则是像吃了几斤柠檬，酸得不行。 之前这两首虽然是杨超月唱，但方景从来没说送给她，仅限于台上唱，回头只要方景愿意，还是可以给其他人。 但现在方景让她去录完整版发网上，说明以后这首歌就是杨超月的代表作了。 转头看向汪晓敏，方景道：“湘南卫视那边我联系了，下一季歌手有你，加油。” “多谢。” 哪怕出道已久，见过很多大风大浪，听到这个消息汪晓敏还是喜上眉梢，脸上梨涡旋绕。 湘南卫视的歌手舞台，算是国内最大的音乐类综艺，上去的无一不是公认的实力派和当红顶级音乐人。 能去歌手节目，只要不是一轮游，翻红是百分之百的事。 “去歌手是好事，不过过段时间我要拍戏，不能待在国内，没法给你当助唱嘉宾，你能找到助唱的人吗？不行的话我给你找一个。” “那就麻烦你了。” 汪晓敏本来想说她可以，但方景都开口，她要拒绝就是傻子。 论人脉，方景的比她强几十倍，他认识的歌手不管是咖位和名气都不是自己朋友圈能比拟的。 “咕噜！” 喝了一口饮料，于雯雯鼻子一酸，心里不是滋味，不管是杨超月和汪晓敏，后面都出路都比她好。 感觉就算最后她拿下冠军还是没什么用。 “方总，我有经纪人吗，什么时候能到？”憋了半天，杨超月开口。 她出道就是为了赚钱，现在也想要钱，但没有经纪人这个中间纽带，无法和公司高层接触，自然接不到活。 方景神秘一笑，“你的经纪人已经安排好了，别急，这几天他会主动联系你。” …… 大半小时后，菜过三巡，方景对闷闷不乐的于雯雯道：“你们宿舍四个人，其实我最看好的是你，最不看好的也是你。” 听到上半句于雯雯一喜，下半句瞬间沮丧。 “为什么？我哪点不如她们？” “不，你很好，音乐基础扎实，演出经验丰富，也有这方面天赋。” “那为什么……” “为什么我看不上你是吗？”放下筷子，方景继续道：“你是一个合格的音乐人，但你不是一个合格的明星。” “娱乐圈玩音乐的人很多，但你见有几个纯粹音乐人能到达一线地位的？” 但凡专心搞音乐的，性格大多孤僻，有自己一方世界，不喜欢迎合市场和粉丝。 这种人很多，实力确实强，但大多不红，一直在三线徘徊，发专辑的时候偶尔冒头，然后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三百天潜水。 于雯雯就是这样的人，她没有综艺感，不喜欢强求自己做不喜欢的事，这种性格是无法融入娱乐圈的。 看了方景一眼，于雯雯道：“你不就是吗？” 方景…… “咳咳，我不算纯粹音乐人。”喝了一口茶缓解尴尬，方景掰着手指头道：“慈善基金会，拍电影，拍电视剧，唱歌，写小说，投资，开公司，对了，还有教师，这么多职业，你说我纯吗？” 听到方景背后还有这么多职业，几人惊掉下巴，这人是有多么妖孽？ 唱歌唱到快封王地步，拍电影票房十多亿，拍电视剧部部大火，写小说写成畅销书作家，投资赚十多二十亿，开公司快开成连锁店，现在还当起教师来了。 “方总，你就告诉我，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吗？”汪晓敏目瞪口呆。 方景重重叹气，杯里的茶一饮而尽，无奈道，“我也不想这样，现在整天忙得晕头转向，一点正常人生活都没有。” “我最后悔的事就是进入娱乐圈！” 汪晓敏…… 于雯雯…… 杨超月…… 这个逼装的让她们无话可说，都混成这样了，还说最后悔的是进入娱乐圈，有没有考虑过打拼几十年还没红的人？ 方总，人家也后悔啊！ 只不过别人是真后悔。 “唉！说这些伤心事干嘛。”方景摆手，“不提也罢。言归正传，还是说说于雯雯的事。” “你性格孤傲，有自己的坚持，这是好事，但过刚易折，变色龙如果不能融入自然，那它的生命活不长。” “送你一句话，社会上，人情世故排第一，能力第二，放娱乐圈一样受用。” 娱乐圈明星几个是真正有作品的？歌手一两首歌唱一辈子，演员出道早就是老戏骨。 还有的表面很红，粉丝四五千万，但提到代表作，挠破头皮都想不出来这哥们到底唱过啥歌，演过什么电视剧。 真正的歌手，演员，很多都是默默无名，不信翻开国家一级演员表看看，百分之九十八你都叫不出名字。 第四百四十三章：杨超月噩梦（下） 出来餐厅，于雯雯精神恍惚，脑海里想的尽是方景说的话，旁边杨超月和汪晓敏都没有打扰她。 不可否认，方景说的确实有一定道理，但专心做音乐，写出满意的作品，不炒作，不上综艺，这样真的红不了吗？ 她不相信！ 从小在国外长大，她见过很多优秀音乐人，那些人没有炒作，不买热搜，但人家一样红透半边天。 别人都可以，她也能行。 次日，酒店门口，杨超月原经纪人傅炎杰找到她。 “超月，有点事，事关你前途，过来一下。” 犹豫几秒，杨超月还是跟着离开，两人来到一家咖啡厅。 拿出原来签约合同，傅炎杰喝着咖啡，淡淡道：“看看吧，重点部分我用笔给你划出来了。” 低头看下去，杨超月皱眉，五分钟后抬头，瞪着大眼睛道：“没什么问题啊！” 她跳槽的事是方景一手摆平的，既然方景都说没事了，那肯定没事，现在过来敲诈她有什么用？ “咳咳咳！！”傅炎杰被咖啡呛到，纸巾把嘴搽干后无语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啥傻？” “看清楚，这是原来那份合同吗？方景是帮你解约了不假，但只要这份合同在，你要走必须留下五百万。” 手靠着桌上，傅炎杰一副你运气真好表情，“放心，这份合同公司不知道，当时我夹杂在签约合同里，签完后没有上交。”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懂？” 杨超月咬牙切齿，想打死这王八蛋心都有了，居然坑她，没好气道：“不懂！你就说什么事吧。” “什么事？”傅炎杰笑眯眯道，“私了还是公了，你自己看着办，私了两百万，合同我还给你，公了我把合同给公司，你也不用去方景公司上班了。” 方景说让他过来讨债，给杨超月一个记性，这个坏人只能他来做。 还别说，傅炎杰发现自己挺有表演天赋，要不是长相不允许，他都有投奔演艺圈想法。 “少吓唬我，违约金已经赔了，打官司不怕，我现在是南景艺人，有本事你去找方景。” “哟，这么快就把方景搬出来，啧啧啧，吓死我了。”露出欠扁表情，傅炎杰嘲讽，“我知道，凭这份合同你不一定赔五百万。” “方景有钱，人脉强不假，但现在是法治社会，一旦打起官司，未来两年内你就等着隔三差五上法院谈心。” “时间我有的是，不急，就是不知道你急不急。” 心底一凉，杨超月慌张，该死的傅炎杰真要拖官司，吃亏的肯定是她。 艺人哪有时间天天去法院，综艺不要了？拍戏不要了？一个月得损失多少钱？ “我没有两百万。” 终于，杨超月还是妥协，不妥协没办法，她真的耗不起。 “现在没有，以后就有了，咱们先签份借条，写明你欠我两百万，放心，都到南景上班了，以后还差钱吗？” “一个代言都是三五百万，一部剧上千万，你那几首歌只要运营得好，少说给你带来上千万收入。” 傅炎杰一步步诱惑，杨超月动心，只要出道当明星，两百万确实不叫事。 昨天听于雯雯说，她的一个代言都是四十多万。 “好，我写！”深呼吸一口气，杨超阴沉着脸月点头，这件事她不想麻烦方景，之前赔的违约金都是他给的。 能自己解决就自己解决吧，而且这事还在她的掌握范围之内，只要努力点，可能还用不了几个月就能还清两百万。 “这就对了！”口袋里掏出纸笔，傅炎杰给杨超月，“借条我都写好了，你负责签名。” 看着这一套一套的，杨超月愣住，这时候她要不知道这是计划好的，那她就是真的傻了。 傅炎杰有备而来，摆明吃定她。 “合同还我？”快速签完字，杨超月伸手。 “别急啊，钱我都没到手，合同给你干嘛？什么时候你把钱还清了，我就把合同给你。”借条收起，傅炎杰起身就要走。 大功告成，接下来就是追债了，这套他拿手，来个无底洞，两百万后面就是三百万四百万。 “老傅，你不要太过分了。”杨超月面容寒霜，压着火气没爆发出来，生平第一次她吃这么大亏。 “这么豪横？”傅炎杰笑了，把借条还回去，“那我不要了，咱们法庭见，你看，给你你又不要，不要我拿走了？” 被捏得死死，杨超月憋屈，终究只是十七岁女孩，鼻子一酸，眼底泛起泪花。 “别哭啊，你哭的日子还在后头呢，这才哪到哪？” 怎么回到酒店的杨超月不知道，原本安排好练歌的都没心情，拿着手机，好几次想给方景打电话都没勇气。 方景是公司大老板，说到底她只是普通员工，之前都帮她赔了百万违约金，再麻烦有点过意不去。 现在只祈祷经纪人早点来，接点通告什么的缓解压力。 …… 两天后，第八期华夏最强音开始，这一场六进四，后台，杨超月笑着给于雯雯和汪晓敏打气。 六名歌手，每一位拿出去都是实力派，虽然年轻的，但不可小觑，歌龄最短是汪晓敏，六年，剩余的都是清一色童子功，十几年。 导师席，方景对沈浩笑道：“一会收工吃饭吗，喝几杯！” “下次，下次。”沈浩抱歉道：“录完这边我要连夜离开，快男的海选要开始了。” 沈浩有事，方景也不强求，“官司打得怎么样了？差不多见好就收，继续搞下去没好处，你断人家财路，小心人家断你生路。” “七七八八，他们答应减三百万违约金，我也打算收网了，等过几天空出时间专门把这事办了。” 欢瑞世界那边是彻底得罪死了，沈浩也没想再和他们合作，趁李易锋也在打官司，公司没时间理会他，他会撤退。 兔子急了还咬人，真把欢瑞逼急了，回头人家腾出手收拾他。 第八期开始，为了保证节目时长，这期不是直播，而是录播，录播的缺点就是磨磨唧唧，特别水时间，一段话要切四五个画面表情。 其中的典型就是湘南卫视的歌手节目，每位歌手唱一首歌，全部加起来也就半小时，但他们能给你整出一个多小时内容。 第四百四十四章：华夏最强音尾声 为了保证节目公平，方景这一期并没写歌给汪晓敏，一切靠她自己。 王炸都是留在最后出，一首好歌在这个小舞台拿到第一又怎么样？大材小用，汪晓敏本人也不同意在这里唱新歌。 她不比杨超月，她已经出道了，下一季的歌手有她名字，相比华夏最强音舞台，哪里才是真正较量地方。 好钢用在刀刃上，在哪里唱新歌，听到的人更多，会得到最大关注。 六位歌手，汪晓敏排第四，前三名唱完，录制暂停，中场休息。 于雯雯是首发，表现很好，炫了一把高音，气息稳而不乱，获得全场掌声，不出意外的话晋级没问题。 借着这会时间，方景刷手机，关注了冯提墨官司进度，第一回合结束，不分胜负，都是口水战，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具体结果应该在第二回合就知道，凭着经验，方景估计这官司冯提墨要输。 打官司，一般弱势群体占优势。 别说冯提墨收到打赏的钱是赃款，就是王会计正常渠道拿到的，只要他家人要追回，鲨鱼平台也得乖乖把钱吐出来。 几百万，不是几十块。 找到冯提墨微信，方景想了想，打字劝导道：“别怄气，这样下去对你没好处的，差不多得了。” “要开始录制了！”吴佳佳拍了拍方景肩膀，提醒他。 方景抬头，主持人已经上台，导演也在做准备，嗯了一声后把手机交给吴佳佳。 调整耳麦，确定没问题，汪晓敏穿着长裙高跟鞋走到台下，对着导演那边点了点头。 “所有人准备，一分钟后录制开始！” “接下来要上场的这位就厉害了，多次春晚经验，舞台表演丰富，可以说是最大的冠军争夺者，让我们把目光移到大屏幕，看看几位导师对她的评价。” 为了延长节目时长，节目组也学起湘南卫视那套，录好的VCR内，四位导师坐在椅子上，后面黑色背景，轮番夸赞汪晓敏。 五分钟后。 “真够墨迹的哈！”沈浩低声对方景说道。 方景轻笑，“可以理解，你要是台长，你比他还墨迹。” 电视台靠广告和节目赞助商吃饭，播出内容长，中间可以多播两回广告，那可都是钱。 其实他们几位导师录的小视频不止这段，还有的是汪晓敏独白，只不过现在不会放。 后期剪辑进去，播出的时候观众就能看到最后效果。 “有请汪晓敏！！！” 台下，饶是汪晓敏耐心再好都有点扛不住，千呼万唤中，主持人终于叫到她的名字。 上台后秀发捋到耳后，汪晓敏笑着对方景点头，转身示意音响师可以开始。 “但是无人来” “我期待到无奈” “有话要讲得不到装载” “我的心情犹像樽盖等被揭开” “嘴巴却在养青苔” 这一场，她唱的是陈亦迅的浮夸，歌手的节目，拼到最后永远是唱功。 前面还可以卖情怀，唱一些大家都耳熟能详歌曲，但到最后大家积累的粉丝都不少，谁也不比谁弱，只能在高难度歌曲中获胜。 唱高难度歌曲，把自己的优势体现出来，这是方景给于雯雯和汪晓敏的建议。 别人能唱的我能唱，我能唱的你唱不了，同样的惊艳表现，唱高难度歌曲的歌手好感度肯定比一般难度高。 “你当我是浮夸吧” “夸张只因我很怕” “似木头似石头的话” “得到注意吗” “其实怕被忘记” …… 高音彻底爆发，男歌女唱，汪晓敏故意比原唱高，感染力来的更强。 这部分处理不好容易破音，一句比一句音高，连续多句不能换气。而且最难的不是开始的高音，而是收尾。 收尾气竭，全部毁于一旦，效果大打折扣。 好在汪晓敏表现很稳，第一段唱完没有任何意外，全场欢呼，方景也替她松了口气。 后台，于雯雯没有离开，一直幕后站着，拳头紧握，直到第一段唱完才转身走。 这首歌她听汪晓敏练过N次，只要第一段不出意外，后面基本不会有问题。 私底下她也试着唱过浮夸，唱倒是能唱，但没有汪晓敏爆发力，粤语歌也不适合她唱。 半小时后，第八期结束，于雯雯和汪晓敏双双晋级，只剩下四人，不管最后结果如何，两人之间至少有一个能进入前三，很皆大欢喜，至少别人是怎么认为的。 但方景却为两人可惜，第一名只有一个，有一人注定第二。 两人的实力都有希望获得冠军，要是换个舞台，把两人分开，那结果肯定是两个冠军。 观众只记得第一名，没人记得第二的，一线之差，待遇天差地别。 …… “方总，在吗？”两天后早上，杨超月敲响方景酒店房间。 门打开，方景穿着短袖，人字拖，眯着倦眼，看清楚人后说了句稍等，然后关上门，几分钟后出来，换了鞋，戴了白色鸭舌帽。 “楼下说！” 餐厅，一边吃着东西，方景一边没好气道：“有事打电话，别敲门，被人看见不好，虽然是白天。” “我倒是无所谓，传出去你的娱乐圈生涯估计要提前结束。” “哦，知道了。”瘪嘴，杨超月若有所思点头。 “以后外面工作，千万不要独自敲异性房间门，特别是晚上，有人找你你也别在房间待着。” “明白，我都懂。” “找我什么事？”喝完一杯牛奶，两个面包，方景依依不舍放下筷子。 下个月要进组，必须控制体重，他要是毫无节制一直吃，后面减重很痛苦。 林超闲出了名的导演魔王，折磨演员很有一套，影帝渣渣辉在他手里都断了几个手指头，彭于燕体脂减成百分之六。 “我……我想问问经纪人什么时候能到？现在都没人联系我。” 杨超月很想说，实在不行把经纪人电话给她，她自己联系，这都几天了，录歌也录完，就没通告。 反倒是傅炎杰那边催债跟催命似的，早晚都在要钱，还说按银行利息走。 “你急着用钱吗？”方景轻声道：“要是忙的话我借你。” “不，不用，我不忙，就是想早点工作。” “这几天经纪人应该会联系你，放心吧，他都到荆州了。” “真的吗？太谢谢了。”得到准确答复，杨超月一喜。 第四百四十五章：最强音结束，意料之外 两天后，华夏最强音最强音第八期还没播出，第九期就开始录制，沈浩急匆匆从快男赶回来。 快乐男生，他一点不快乐。 “催催催，这是催魂呢。”休息室，沈浩端着水喘气，临节目开始还有半小时，他赶到了。 “怪不得荆州电视台干不过人家湘南卫视，这基本做人都不会，我说了一定到，一定到，他还不停打电话催，搞得我会跑路似的。” “尾款还没清呢，我会跑吗？也太小看我了。” 见他念念碎碎，跟深宫怨妇一样，杨蜜和陆菲菲忍不住笑，方景一眼瞪过去，“行了，说话注意点，这不是你家。” “我就是发会牢骚，没，没别的意思。”沈浩语气渐弱，转头还看了一眼门方向。 荆州卫视不如湘南卫视不假，但人家想搞他一个二线明星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背地里骂几句就算了，真要当着台长的面，他分分钟稍息立正，一口一句台长好，台长真帅，要不要来点服务之类话。 看向方景，沈浩眨眼，轻笑道：“方哥，这次冠军给谁？台里没安排。” 既然台里没安排，那当然是优先自家人，这套路沈浩熟，至于其他人能不能得到公平，这就不是他考虑的。 老子还觉得自己为什么不是天王巨星，找谁说理去？ 听到这话，杨蜜微微皱眉，陆菲菲则笑道：“我看你们队的汪晓敏就不错，她拿冠军我觉得实至名归。” 三言两语，一半导师都是倾向方景，只要他点头，汪晓敏就是内定冠军，剩下的杨蜜根本翻不起风浪。 “是不是实至名归还得看她自己表现，没到最后谁知道呢，于雯雯也不比她差，两人伯仲之间。” 汪晓敏的实力有目共睹，人气比于雯雯要高，方景觉得自己就算不徇私她也能冠军。 几年前，还在大学时代的汪晓敏就是参加省级电视台歌唱冠军出道。 “方景说得对，没到最后一刻不好做评判。”杨蜜赞同点头，“汪晓敏确实很不错，但其他选手也不差。” 现在还有四位选手，除了方景队两个，剩下两个一个是沈浩队，一个是她的队。 她的队员能不能拿到冠军她也在意，要是公平情况下输了没什么，可要是台都没上就被沈浩和陆菲菲这些人安排了，那才是冤枉。 “几位老师，还有十五分钟就开始了。”门口，工作人员敲门，半个身子侧进来。 “知道，马上过来。”白了一眼，沈浩一口喝干杯子里的水。 “谢谢，打扰了。” 关上门，工作人员没有离开，站在门口不远处时不时看手表，要是三分钟几人还没出来，那他必须再催一遍。 有的明星脾气不好，说了马上来，但他们的马上和正常马上不同，可能是十分钟，也可能是半小时。 还是这个休息室，去年，一男明星和女助理到点了也不出来，他叫了一声，里面说五分钟，五分钟后还没出来。 再敲门，里面人一哆嗦，叫他滚！ 最后还是导演过来才把事摆平，事后被领导批评，让他每次都要提前来。 “咔嚓！” 门打开，方景四人出来，工作人员松了口气，悬着的心放下，没有说话，悄悄退去。 “最后一期了，晚上大家要喝几杯吗？”陆菲菲媚眼瞥向方景，肘子碰了一下。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择日不如撞日。 沈浩来了精神，“好啊，正好我那边有几天休息，这次一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 杨蜜耸肩，摊手笑道，“我没问题，就是不知道方景去不去，年轻人喝酒还是不好的，被拍到要写检讨书。” “放心吧，地方我来安排，不会有狗仔。”陆菲菲拍着胸脯，雪山崩塌，波涛起伏。 “行，那就去吧。”没有拒绝，方景点头答应。 时至今日，其实他不太怕媒体拍到他抽烟喝酒，这又不是什么犯法的事，娱乐圈老烟枪多了去。 男艺人百分之七八十都抽烟。 他也不靠人设吃饭，谈不上崩不崩的。 …… 台上，歌手一个接一个唱着，四个人很快唱完，主持人没有立即宣布结果。 不过大体上谁能拿冠军大家都有数，汪晓敏表现最好，于雯雯次之，没有悬念。 节目录像带着几位导师到后台开始补录，问的不外乎是对音乐看法，对节目看法，对选手看法。 另外一边，于雯雯几人也挨个被采访，谈起自己台上表现，每个人说的都是还好，谈到别人说的都是很不错。 被问有没有信心拿冠军，汪晓敏抿嘴微笑，没有把话说死，说一切听天由命，其他人也很强。 半小时后恢复录制，四位选手和四位导师回到台上。 四位导师对几人进行评价，冠军人选也是在他们手中，方景第一个投票汪晓敏，第二是于雯雯。 没有意外，沈浩陆菲菲跟着她的步伐，杨蜜则是投了她的队员一票。 “几位老师，节目有变动，这场比赛冠军可能要换人，一会宣布的时候会是于雯雯名字。” 几分钟后，耳麦里传来导演声音，方景几人愣住，接着就是脸色阴沉。 之前可不是这样说的，不是说公平公正吗？就算要搞黑幕也早点说吧？这不是黑选手，连他们这些导师都黑啊！ 台上，主持人也怔了几秒，手里卡片写的冠军是汪晓敏，但导演居然让他念于雯雯名字。 “我宣布，第一名于雯雯！” “第二名，汪晓敏！” “第三名，卞秀荣！” “第四名，高仲春！” “本季结束，欢迎大家收看又飞白洗衣粉独家冠名播出的华夏最强音……” 没理会几位导师，主持人快速念完广告，一旁工作人员把奖杯送上。 拿着冠军的奖杯，于雯雯举起双手，笑得像个孩子，朝着方景晃了晃，她赢了，赢了方景看好的冯提墨，杨超月，汪晓敏。 “几位老师，晚上大家一起聚会，我给几位赔罪，顺便解释几句。”导演和策划走过来，笑着邀请方景几人。 “不了，我还有事，要连夜赶回魔都，下次吧。”方景淡淡说道。 沈浩接着道：“我也有事吗，快男那边挺忙的，抱歉，抱歉。” 晚上，节目组准备宴会上，四个导师一个没来，就导演和策划等人，几位歌手尴尬不已。 “雯雯，恭喜。”汪晓敏端着一杯酒走到于雯雯身前，轻笑道：“没看出来，你们公司能量挺大。” “什么意思？”于雯雯笑容僵住，她还以为汪晓敏是来真心祝贺她呢。 她们俩虽然是竞争对手，但一直以来汪晓敏对她不错， “没什么，恭喜你。”抿了一口酒，汪晓敏离开。 第四百四十六章：不再当导师 华夏最强音录制结束了，最后这两期过几天会相继播出，四位导师没去晚宴，这也算是一种无声抗议。 只要是综艺，或多或少都有点黑幕，很正常，方景几人收了钱，理应办事，要是清高的话他们就不会来了。 但最后一期冠军的人选节目组做得不地道。 早先通知，让他们有个准备也好，大家好商量，非得到最后几分钟才临时通知，这不仅是对选手的不尊重，也是对几人的不尊重。 出来混面子第一，对一线明星来说脸比天大，最强音节目组的做法分明是在打脸。 晚上回到酒店，方景发微博先是恭喜节目收官，接着宣布以后不再担任任何综艺节目导师或评委。 最后两期还没播，方景就宣布从此不担任节目导师，这里面有故事啊！闻到瓜味的群众纷纷聚集。 “大佬，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是节目中有不高兴的事吗？” “楼上的，能不能委婉一点？让我来问，方景，是不是节目太黑？” “本来不太喜欢这个节目的，现在都有点迫不及待想看看了，到底是什么事让方景都放弃到导师了。” “大家不要多想，或许是他累了也说不定，三人成虎，慎言。” 巧合的是，没过多久杨蜜还点赞。 这下更是热闹了，两人微博下面都快被留言堆满，一下上了热搜，说什么都有。 嗅到流量味道的媒体不用宣传，标题党自觉集合，短短几个小时内就多了很多“内部消息。” 陆菲菲和沈浩没有他们这种魄力，只能默默不发声。 虽然荆州卫视不是大电视台，但对他们这种二线艺人来说，还是惹不起的存在。 况且吃亏的又不是他俩，不就是被打脸吗？这些年被打脸的场面还少吗？ 眼看事情有点闹大，最强音节目组收官宴刚办完就急忙发微博解释，表示一切正常，让大家散了。 瓜正吃得起劲呢，网友哪会听他们的，不停追问是不是黑幕什么的，问到最后把节目组都问烦，索性不理会，就当是提前宣传了。 两天后，离开荆州飞机上，方景和汪晓敏，杨超月几人坐头等舱，旁边空着座位。 “方总，你不是说我经纪人来荆州了吗？我们都要走了他怎么还没来？” 杨超月莫名有点慌，这几天她都快被杀千刀的傅炎杰给逼疯了，天天追着要钱，电话从早打到晚。 就连她的行程都被摸清楚，走哪跟到哪。 再不开工赚钱真的要疯。 节目十强的优越感早就不存，内心隐隐还有后悔和担心，早知道跟方景借两百万就不会有这么多事。 “这不……” “哈喽！早上好！” 方景还没说完，一道声音出现，眼前无人，杨超月转头，脸色发苦。 “谈份合同，差点没能登机。”坐到方景旁边，傅炎杰笑得很灿烂，“你好啊超月。” “我，我，你好。” 心沉到谷底，杨超月给傅炎杰使眼色，让他别乱说话。 “方总，这是超月的商业通告，按照您的指示，我剔了一半，剩下压半个月。” 没有接傅炎杰递来的厚厚一叠资料，方景摆手，“你接的就自己负责吧，不用给我。” “行，等弄完后我报备给公司。” “给杨超月一份吧，免得她着急。”方景笑了笑，“喏，这就是你的经纪人，我说他来荆州你还不信。” “啊！” 杨超月瞠目结舌，这有点把她绕晕了，该死的傅炎杰怎么会是她经纪人呢？ 那他为什么还要压榨自己，天天追着要钱？ “社会险恶，这次的事给你上一课，也是方……” “咳咳！！” “我的意思。”听到咳嗽声，傅炎杰改口，心里把方景骂了一顿，这家伙居然让他背锅，自己天天做好人。 “以后签合同记得不要自己签，最好是找个律师或者专业的经纪人，比如我。” 糟老头子坏得很，撇嘴，杨超月心里暗骂，现在她最不相信的就是傅炎杰。 “那钱……” “钱不用还了，合同也是无效。”方景淡淡道，“老傅，借条还她。” 嘿嘿一笑，傅炎杰把借条给杨超月，转头道，“方总英明，什么事都瞒不过您的慧眼。” 方景郁闷，说起这事他都被傅炎杰唬了一道，那份合同其实屁用没有，杨超月和公司签约，而已经他帮忙解约，违约金都赔了。 就算现在拿着傅炎杰的一纸合同去找杨超月原公司，那边公司都不敢认，认就是诈骗。 这也是事后方景找律师询问过才知道的，当初傅炎杰就是欺负他不懂法，连唬带蒙上了南景的船。 “这都是你骗我的？”杨超月像个要吃人的老虎，张牙舞爪要收拾傅炎杰。 “超月，别激动。”汪晓敏把她拉住，低声道：“这可是你经纪人，以后靠人家吃饭呢。” “晓敏姐，你不知道，他欺负我，天天催我要钱，电话打不停。”说着说着杨超月眼底泛起泪花。 “好了，别哭了，也是为你好，人心险恶，现在吃亏总比将来吃亏好。”汪晓敏失笑，“以后签合同的时候注意点。” “我会注意的。” “晓敏姐说得对。”傅炎杰竖起大拇指，一副我辈中人表情，转头对杨超月道，“你知不知道每年有多少大学生被经纪公司骗的？” “要不是遇到我这种良心经纪人帮你拿回合同和解约，你下半辈子说不定得在公司打工一辈子。” “你帮我解约的？”杨超月疑惑。 “咳咳，当然，钱是方总出的，但跑腿的是我，不过这都不重要，我现在帮你弄了十来个通告，有综艺有代言。” 傅炎杰笑道：“好好珍惜你这段时间的普通人生活吧，下个月开始你再也不会这么轻松惬意。” 华夏最强音看似最大的赢家是于雯雯，但其实不管是于雯雯和汪晓敏，两人的通告代言加起来都没杨超月一个人多。 素人出道，年纪小，人设讨喜，靠着我有一个道姑朋友和生僻字两首歌，现在杨超月很火，通告铺天盖地，要不是方景压着，早就有经纪公司上门挖人， 第四百四十七章：客串缝纫机乐队 飞机落地，方景没有和汪晓敏杨超月一起回南景。 “你们俩先回公司，我还有点事，老傅，这几天别让超月忙着跑通告，先去公司培训半个月。” 看向汪晓敏，方景道：“你的经纪人是肖文静，现在她闲着没什么事，你去找她，我都安排好了。” “谢谢方总，方总再见。” 嗯了一声，方景和吴佳佳坐上另外一辆车离开，留下原地几人。 …… 春节到现在还有九个月，那是红海行动预订上映日期。 看似还有很长时间，但其实很短，红海行动拍摄周期三个月，后期制作一个多月，演员提前三个月进组训练，加上后期宣传时间，方景再过半个月就要走。 这半个月内他必须把所有的事安排好，人民的名义，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缝纫机乐队，还有杨超月和汪晓敏综艺。 他第一站是缝纫机乐队剧组。 剧组在燕京取景已经结束，现在他得去集安，辗转高铁，坐车颠簸几个小时，下午，方景抵达集安。 不是他不想坐飞机，但买机票，提前等机，这一些列下来和高铁差不多。 刚下高铁，大鹏开车来接他。 “方景，这里。”远远的，刚看几人大鹏就挥手。 车上，大鹏空出副驾驶给吴佳佳，自己做到后排方景旁边。 “这次你来一定要多留几天，带你好好逛逛，这里我可是东道主。” 集安在缝纫机乐队里是摇滚之城，在现实生活中其实大鹏家乡，他在这边号召力还是很强的，或者说本山老师在一带很强。 刘天王到这边挨打都得找本山大叔摆平，可见厉害到什么程度。 “来到这边我感觉很亲切。”方景笑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老家也是集安。” “真的假的？”大鹏瞪大眼睛，一百个不信。 方景资料一查就知道，土生土长的贵省人，关他们集安什么事？ 客气也不能睁眼说瞎话啊！这让他有点不好接。 “我祖籍是吉安，不过不是你们这边这个集安，同音不同字。” 古代一直有人口迁徙，最大的时候是在明朝。追其祖上，很多人都是老乡，所以有五百年前是一家说法。 不过方景祖辈不是那时候般的，而是在清末，到现在一百多年。 吉安府，大桥头村，这是他以前在族谱上看到的。 “那可真是有缘。”大鹏一堆眼镜，激动和方景握手，心里松了口气，差点接不下去。 “确实很有缘，要不说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亲切，像是看见亲兄弟一样，想都没想就投了你的电影。” 我呸！真不要脸！ 大鹏无李吐槽，只能给一个尴尬又不是礼貌的微笑。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方景第一眼看到他不是亲切，为了获得股份，把他电影说得一无是处，差点喷出翔。 抵达剧组片场，方景一眼看到正在修建的大吉他，周围有不少老百姓围观。 “这十几条街都是现搭的景，我把他称为吉他城。”指着老旧风格的大街，大鹏骄傲，“虽然和那些大导演没得比，不过占地也不少。” 一大块地方，大鹏说搭景就搭景，方景第一时间不是高兴，而是心疼：“这得多少钱？” 和诛仙那种草屋木板刷漆搭景不同，大鹏这里是真的一砖一瓦的搭。 “没花多少钱，知道我们拍电影能带来旅游业发展，相关部门提供很多方便，还有补贴。” 豪气！方景竖起大拇指，不亏是本山老师地盘，人脉就是广。 “我这次时间紧，一是来履行答应你的客串，二是过来看看拍摄怎么样，待是待不了多久，过两天就得走。” “巧了。”大鹏一拍大腿，长发张扬，“明天就是最重要一场，五千名群员全部到位，客串的明星也陆陆续续抵达。” “燕京迷笛学校的几百学生已经在坐火车来的路上，明天早上到。” 方景无语，“几百学生你就让人家坐火车来？十几个小时吧？还能再抠点吗？” 他为人也很抠，但他的抠和大鹏的抠不同。 “大哥，我也想让他们早点来，要不是没钱，我包几辆飞机给他们。”大鹏双手合十，苦着脸道：“您老要是心肠好，多拨点款，回头我代表八辈祖宗谢谢你。” “算了，学生嘛，坐飞机也不好安排，还是坐火车好，一次就搞定，不过你注意人数，明天多派点人去接。” “多少人来就多少人去，千万别少几个人或者多几个。” “放心吧，这方面我比你还上心，在他们校长那我下保证的，差个人我赔他一条命。” 方景浑身一颤，是个狠人。 “走吧，我带你参观剧组，晚上安排妥妥的。”大鹏嘿嘿一笑，露出男人都懂的表情。 这让方景想起乔山和大鹏拍的丝男士，就怕下一句是大宝剑有吗？ 几分钟后，方景看到那扎和乔山几位演员躲车里正低头围读剧本，天气热得人发慌，不躲不行。 “这边气候就是这样，白天时间长，他们也刚拍完。”怕方景误会，大鹏解释。 “理解。”方景点头。 华夏地域辽阔，各个地区日照不同，比这夸张十倍的天气他都见过。 那是前年，他在西部地区演出，晚上洗完澡早早睡觉，一觉醒来十点钟天还没黑，差点怀疑人生。 回来的时候坐火车坐了一天没出省，不是堵车，就是正常速度开着，开了一天没出省，很神奇有木有？不知道的还以为坐的是大巴。 那一次的演出给方景着实上了一课，开了眼界。 “那扎，溪溪，你们好啊，一段时间不见皮肤都晒黑了。”方景笑着打招呼。 “方景哥哥好。” “方总好！！”几人放下剧本，起身打招呼。 “没事，你们都坐，我这次来就是随便看看。” 聊了几句，方景四处转悠，见不少群演都蹲屋檐下休息，给吴佳佳两千块钱，让他买水给大家。 群演不容易，一天累死累活百八十块，很多人为的就是个明星梦。 群演中不乏混日子的老油条，但有些人还是有理想的，想成为第二个王保强。 比如现在，方景发现好几个年轻人手里拿着演员的自我修养这本书在看。 嗯！坐在导演棚门口。 第四百四十八章：众星云集，名场面 晚上，跟着大鹏，方景带着礼物去了本山大叔家里拜访。 多个朋友多条路，本山大叔的影响力不只是娱乐圈的，自身的本山传媒能量也不可小觑，敢不给他面子的没几个。 方景都来到人家地盘上了，不拜码头说不过去。 “方总，你好，闻名不如见面，你的名字我可是如雷贯耳，这次大鹏的电影多亏了你。” “不敢不敢，赵老师过奖，您是长辈，叫我方景就好，说起来我可是从下看您的春晚长大的。” “噗！咳咳咳。” 饭桌上，两人一番寒暄，听到方景的话，大鹏半口酒差点从喉咙喷出来，脸都呛红。 方景小时候家里什么样全国人民都知道，电都没通，有屁的电视。 “不会喝就不要喝。”本山大叔瞪了眼大鹏，转头对方景笑道，“这孩子平时被我惯着了，见笑。” 方景在外面名声很大，早踏入一线，年轻一代艺人里，没几个有他红，要流量有流量，要作品有作品。 但老赵已经退出江湖多年，年轻一辈艺人他认识的不多，对于方景的了解，他也仅知道这个年轻人很火，唱歌演戏，开公司，做慈善，几乎是全才，其他不太清楚。 “赵老师，好几年没看见您在春晚舞台，今天也算圆了我一个梦。” 方景说从小看他的春晚长大，指的当然是前世，八零后九零后的人，恐怕没几人没看过他的小品。 那时候的年味才是真的年味，吃完年夜饭，一家人坐电视机前看春晚，笑得前仆后仰。 直到本山大叔退出后，春晚一届不如一届，请的明星倒是多了，但一点意思都没有，很多时候都是打开电视机听响。 现在的娱乐圈谐星，恐怕也只有沈滕能挑大梁。 “谢谢你的喜欢，现在年纪大了，演不动。”本山大叔招呼方景坐下，“春晚压力很大，提前三四个月开始排练，一遍又一遍，面对的又是十几亿观众，半点不敢马虎。” 和台上精神抖擞的卖拐，黑土老头不同，现实生活中的他早已满头白发，身体也不太好。 早些年下了春晚，走到后台就进了医院，上台前都是靠吸氧。 江山代有才人出，哪怕再不舍，他的时代也该结束了，廉颇老矣。 桌上，方景和本山大叔聊着家常，有一搭没一搭，前面刚说着娱乐圈乱像，下一句又说到慈善和电影，大鹏在边上差点没跟上他们的脑回路。 两人聊得很投机，不知不觉一个多小时过去，担心老人家常坐身体不好，方景提出告辞。 “现在娱乐圈向你这样的年轻人可不多了，有空常来，有什么麻烦的话也可以找我，在这一亩三分地上，我还是有几分面子。” “赵老师，多谢，有空一定来，您老别送。” 次日，方景大早起床就接到基金会那边电话，本山大叔以个人名义捐了两百万。 算算捐款时间，就在昨天他走后不久。 韩虹曾经说，真正的明星都是有社会责任感的，身不在江湖，心也在江湖。 不懂得感恩社会的明星不算明星，充其量也就是多点钱，多点粉丝的普通人。 这些年来本山大叔捐款很多，三五百万，一两百万的捐，捐了就捐了，人家不发微博，也没四处宣传，很少有人知道。 方景本想回个电话表示感谢，但看时间还早，干脆编辑一条短信发过去。 中午，来到剧组，入眼处看到很多熟悉面孔。 “黄老师好。” “江老师您好。” “前辈你好。” “陈哥你好。” 大鹏面子不小，为了拍这一场戏，请来很多摇滚界前辈，随便拉一个出来都是曾经叱咤风云的人物。 从头到尾，方景都是在握手，合照中度过。 这些音乐人里很多都是他喜欢的组合，前世卧室里还贴着他们海报。 …… 集安火车站，一群十岁学生下车，上百人，有男有女，昂首挺胸，清一色背着吉他，场面很壮观，路人纷纷侧目，手机咔咔拍不停。 “同学，你们是干什么的？” “哇！好帅！” “这是哪家音乐学校？” “老张，穿白色裙子的妹子在偷拍我。” “放屁，她拍的是我。” “所有按班级站好，班长点名！” 几分钟后，这帮带着浓浓青春气息的学生排成一队离开。 火车站门口，四辆大巴车停着，长长的横幅写着缝纫机乐队剧组欢迎燕京迷笛学子字样。 这个时候，围观的群众才知道他们是燕京迷笛的。 挨个上车，众人直奔剧组，时间紧迫，客串的明星只有一天时间，明天就要走，五千多名群演也不是天天都能来。 一帮学生来到剧组，尖叫声连连。 “哇！那不是黑豹乐队的赵名义吗？” “哇！！唐朝乐队刘一军！” “还有还有，骑士乐队的斯琴！” “我看到了谁，鲍家街乐队的龙哥。” “淡定一点，别给我丢人行不行。”带队老师三十多岁，这些摇滚明星其实她是最熟的，都活跃于她青春时代。 但身为老师，面子还是要的，不能和学生一样咋咋呼呼，哪怕是内心激动。 “卧艹！痛痒乐队和眼镜蛇乐队也有人来了。” 一个女学生兴奋道：“还有谢添笑，麦田守望啊！！” 带队老师捂脸，这帮学生跟刘姥姥逛大观园一样，脸都给她丢尽了。 “老师，beyond！beyond也有人来！！” “哪儿呢？”带队老师转头。 “还有方方方景，拿着电吉他那个。” “各位，老孙我先走一步，有事群里通知。”一个男生掏出手机，冲向自己的偶像。 “老师，我上个厕所，去去就回。” “老师，我口渴，买瓶水，一会见。” “老师，我，我，我去看他们买水。” 不管三七二十一，学生们瞬间鸟群四散，拿着手机和笔找偶像签名合照去了。 不玩音乐的人根本没法理解他们此刻内心的激动。 黑豹，唐朝，鲍家街，beyond，眼镜蛇，二手玫瑰，天堂，骑士，面孔，超载，麦田，这都是一个个时代的符号。 第四百四十九章：摇滚时代 “方景，你能帮我签个名吗？超喜欢你的歌。” 方景正和黄贯忠聊天，突然，一个女学生跑过来找他要签名，认出这是过来客串的迷笛学生，他没有拒绝。 “没问题，签哪儿？” “签我的校服上吧，不行，要不签吉他上。” 校服不能乱涂乱画，被抓到是要被批的，还是签吉他上好，回头可以保存起来。 方景签好字，抬头，七八个男生虎视眈眈盯着他，大有马上就要冲上来意思。 身边，黄贯忠已经被围，四五支笔放在他身前。 其他艺人也是差不多情况，身旁都是围着的学生，签名，合照，下一个，如此循环。 “不要拍照，不要录像，那个谁，赶紧把手机放下，带队老师呢？带队老师是谁？还有没有秩序了？” “谁叫我？先等等哈，我拍好照马上过来。” 场务喊得喉咙冒烟，听到这话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这些都是学生，不同于剧组普通群演，也没什么表演经验，根本不知道剧组规矩，就他们玩的最欢。 扣工资？人家本来就是义务出演，没有工资。 叫人滚蛋？导演千里迢迢才把人请来，他要是把人弄走，大鹏第一个砍他。 好好的片场变成粉丝见面会，剧务急的快哭出来，没办法，只能找导演了。 避免剧情泄露，剧组是不能拍照的，但学生不懂，人多嘴杂也喊不过来。 “没事，让他们拍吧，现在不是还没开拍吗？”大鹏笑笑，一点不在意，“晚上正式拍的时候没人录就行。” “但要是传到网上怎么办？” “传呗，我正愁宣传费用不够呢，也别等他们传了，通知摄像，录下来，回头剪辑一份我们自己传。” 学生传得也不专业，虎头蛇尾，画面不清晰直抖，大鹏还嫌弃呢。 “好嘞，我这就去办！” 破旧的吉他公园，剧组开始布景，挖掘机，围栏，大坑，泥巴，水泥地舞台，以及拆掉一半的二十多米大吉他。 学生刚到剧组不到半小时，朋友圈和企鹅空间纷纷更新，清一色各大歌手合照，下方评论快炸了。 “草！老徐，我肚子突然不疼了，能不能和老师说一下，现在去来得及不？” “早知道我就报名了，羡慕！” “你们现在在哪？集安吗？车票马上订。” 朋友圈多次转发，不知道第几手传到集安当地，下午，刚到放学时间，肉眼可见背着书包的学生往这边跑。 这么多难得一见的明星都聚集在这边，不用买票就能看，不来白不来。 “前面是那方” “谁伴我闯荡” “沿路没有指引” “若我走上又是窄巷” “寻梦像扑火” “谁共我疯狂” “长夜渐觉冰冻” “但我只有尽量去躲” 几百人排练一个多小时，累了，方景和黄贯忠拿着吉他轮番上台给大家唱歌。 兴起而至，歌瘾被勾起，十几位音乐人纷纷跑上台一起合唱。 这首谁伴我闯荡不算冷门，在beyond的历史也是一首名曲，众人不陌生。 简单音响，简单设备，麻雀虽小五却脏俱全，十几人，吉他手，鼓手，主唱都有。 下方，黑压压一片全是人，这个场地是为晚上拍戏准备的，容纳八千人绰绰有余，外围还有围栏。 但现在八千人的场地全部挤满，围栏外面站了一层又一层人，附近几个街口堵得水泄不通。 上万人合唱一首歌是什么体验，方景感受到了，耳朵都是嘛的，自己唱什么都听不见。 这一刻，在不在调上不重要，吼就完了！ 他们站在台上，位置高看的远，从方景角度看过去，真的是人山人海。 弹着吉他，黄贯忠眼眶湿润，这么多年了，beyond早就名存实亡，但眼前的一幕仿佛让他又回到十多年前。 …… 谁伴我闯荡，光辉岁月，海阔天空，方景等人不停歇唱了三首，酣畅淋漓，一首比一首嗨。 三首唱完，大鹏让下面的观众各自散去。 “大家回吧，注意安全，大妈，身体不好就要往前挤了。” “剧务，把龙套和群演全部叫过来当安保，每人加一百，务必保证听众安全，千万不要有踩踏。” 剧组工作人员加上迷笛音乐学校学生，七八百人开始行动，有序安排涌进来的人退出。 场内挤了上万人，外面至少还有三四万，出现踩踏事故不是开玩笑的，大鹏隐隐还有点担心，早知道就不让方景他们唱歌了。 出了事缝纫机乐队百分之百被封！ 台上，方景等人唱完后没有多待，快速下场。 在场的都不是新手，有过很多演唱经验，台上唱歌的人不走，下面的歌迷是不会走的。 “呜呜呜，我上一次听beyond还是很多年前，没想到还此生还有机会再次听到。” “哇！我喜欢的偶像都在上面，这辈子都不会有遗憾了。” “这才是音乐，这才是真正的歌手！” “各位大叔大妈，大家不要挤，晚上我们剧组拍戏，想过来客串的可以报名。” “不过没钱的，这是义务出演。” “我不要钱，我就想知道怎么报名？加我一个。” “报名方式请大家关注缝纫机乐队官微，留言就可报名，截止时间在三个小时后。” “缝纫机拍摄现场，多位摇滚明星上台献唱，几万人围观！” 下午，微博热搜第一的是缝纫机乐队，大鹏放出录好的视频，场面震撼。 “隔着屏幕我都热血沸腾！” “百年一见黄嘉驹，可惜了！” “决定了，电影上映一定支持！” “大鹏，再相信你一次，希望这部缝纫机乐队不会和上次一样，消费观众情感。” “有方景参加的电影，一般票房不会差。” 夜深，微风起，乌云笼罩集安的上空。 快要下雨了。 “导演，还要拍吗？一会搞不好要下雨啊！” 大鹏咬牙，“拍！让大家做好准备，争取一遍过。” 这么多摇滚音乐人档期有多难凑只有他知道。 为了请这些人，提前三个月他一一上门拜访。 方景答应投资后，他又打电话确认了一遍，能把档期定在今天，他费了天大力气，人情欠了不知道多少。 第四百五十章：万人合唱，不再犹豫 吉他公园外的围栏再次拆除，扩张了几十米，临时占用半条街，外围，十余辆救护车随时准备。 还没靠近吉他公园，附近就有上百名保安沿途劝返不是群员的围观群众。 街口有剧组人员登记核实，确认是群员的人才能进去。 几个小时前，大鹏宣布缝纫机乐队招群演，网上报名的人很多，本来就有五千名，现在又增加五千，足足一万整。 安保严格也是为了众人安全着想，发生踩踏事故不是开玩笑的。 群员陆陆续续进入吉他公园，按照剧务安排开始熟悉站位，最前排的是演技迷笛学校学生，人手一把吉他，在他们前面是方景和黄贯忠等人，每人占一个角。 台上，吉他雕塑下，大鹏，那扎，乔山等人手心发汗。 手掌在衣服上擦了擦，乔山笑道：“出道这些年，还是第一次这么多大牌给我配戏，心里好激动。” “我也是。”那扎笑了笑，“昨天到现在心情都没平复。” “大哥，激动归激动，演的时候好好演。”大鹏小声提醒，“争取一遍过，千万不能出岔子。” 他也不想给一帮主演增加压力，但这一场太重要了，方景他们的档期只有今天，上万名群演也不是天天有。 外面占了半条街还是他提着水果亲自去居委会换来的。 人家能让他临时占几个小时，可没说占几天。 那扎顺着大鹏的目光看去，远处的天空乌云密布，风势渐渐大了，恐怕要不了多久雨点就要落下。 “明白，放心吧，肯定不会有意外。”乔山拍着胸脯保证。 十分钟后，场务打板！ 清场，老旧公园广场全无一人，台上只有一干主演。 面对空无一人的演出，缝纫机乐队自弹自唱，声渐衰弱，几秒钟后，公园大门打开，拿着小旗帜的集安百姓欢呼着进来。 一千，两千，三千……满满当当，上万人站满。 方队前面，离得最近的是方景等人，左右两侧人都拿着吉他，加起来三百把，中间有七八十位迷笛学生打架子鼓，在外围就是群演。 付出终有回报，看见这么人来看演出，胡亮和丁建国，溪溪，炸药等人流出激动泪水。 “能站在这个台上，我要感谢一个人，那就是我们乐队的经纪人程宫，宫哥，我脑子笨，也不再你的理想是什么。” “但是今天，我想让你上来唱一首歌。” 台下，程宫一抹眼泪摇头。 胡亮继续道，“来的集安都是乐手，让我们给他伴奏好不好？” “好！”方景大声起哄。 大鹏的偶像是beyond，这部电影里有很多致敬镜头，最后这一场也是他精心安排，算是圆自己一个梦。 “不再犹豫！！”胡亮大吼！ 几百把吉他，七八十个架子鼓同时响起，四百多台灯把这个挖掉一半的老旧公园照得透亮。 片场传出的声音震耳欲聋，让人热血沸腾，隔着上百米都听得见。 “来！”对着程宫，胡亮挥手催促。 程宫心里一直有一个歌手梦，大家都知道，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乐队把主唱机会留给他。 一声长啸，在前奏即将结束时，程宫放下所有包袱冲上台，拿起了话筒。 “无聊望见了犹豫” “达到理想不太易” “即使有信心” “斗志却抑制” “谁人定我去或留” “定我心中的宇宙” 两架航拍，六个摄像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拍摄，镜头一一从台下群演脸上划过。 眼镜蛇，骑士，唐朝，鲍家街，beyond……方景，谢添笑，黄贯忠，叶世容，斯琴格，刘一军，高虎…… “oh！我有我心底故事” “亲手写上每段” “得失乐与悲与梦儿” “oh纵有创伤不退避” 一切如计划中拍摄一样顺利，大鹏唱得忘乎所以，这一刻他就像一个歌手。 远处房顶上，有人在观看，拿着手机录像，不过距离有点远，录出来的画面不是很清楚，但灯火阑珊，上万人合唱，几百个吉他手，场面还是很震撼。 许久，一滴雨水落在大鹏脸上，这颗火热的音乐心脏浇灭大半。 下雨了！ 感受到雨点的人不只是大鹏一个，台上的人都感受到了，但导演没叫停，所有人都没停。 台下，方景脸色不变，挥手示意大鹏继续。 才是雨点，离真正大雨还有一段时间，这场戏时间不长，现在他们和老天爷抢时间。 吹着冷风，任凭雨点落到脸上，这些群演还是玩得很嗨，受情绪感染，没谁觉得这点雨是大事，有的甚至都还没感受到雨。 …… 几分钟后，看见雨点落在摄像机镜头上，副导演急的直冒汗。 “千万不要下大，千万不要下大，马上就要完了，只有几十秒！”导演棚里，副导演心提到嗓子眼。 雨势一旦变成瓢泼大雨，群演肯定要跑，一跑阵型就乱了，全部前功尽弃。 三十秒，二十秒，十秒……豆大的雨点不在稀稀疏疏，肉眼能很明显看见，有群演抬头张望。 方队前面，方景等人脸色不变，继续弹唱，迷笛学校的学生也知道轻重，自己偶先在面前都没动，他们又怎么会动。 “哗！！” 夜空再也承受不住，堆积已久的倾盆大雨冲下。 “咔！！”导演棚，副导演对着对讲机大吼。随着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他们总算是赶上。 “轰隆！”天空中发出一声闷响，闪电划过，人心惶惶。 “大家不要乱，前排的人不要动，剧务，给每个人分发雨伞！” “砰！砰！砰！” 一声声响，围栏全部被外面的安保人员拆除。 门就这么大，上万人排队走的话得走多久？一旦导演喊卡，不管有没有拍完都要推掉围栏，这是大鹏事先安排好的。 没有围栏，视野空旷很多，不管哪个方向都能出去，不到五分钟，上万人走得干干净净，剩下剧组工作人员冒着大雨打扫场地。 这么多架子鼓，灯光，设备都还在呢，不收的话被大雨浸泡只能报废。 当天夜里，凡是来当群演的老百姓都收到剧组的感谢短信，凭着身份证，电影上映的时候他们可以免费观看，来支援的燕京迷笛学生也是一样待遇。 第四百五十一章：带人上向往的生活 次日大早，方景先是去了三生三世十里桃花剧组，看一下拍摄进度和演员情况，他这一走就是大半年，等回来的时候估计这部剧都播完了。 待了半天，和杨蜜深刻讨论片场一些事，接着马不停蹄又去了人民名义剧组。 “吴老师，你不是说床戏很多吗？几十集了，感情你说的是这个床戏呢。” 方景刚进剧组就听到饰演陈海的演员躺床上抱怨，惹得旁边的人哈哈大笑。 原来之前吴钢和他说的是床戏很多，但没说是什么床戏，结果演的是出场没几集就被车撞成植物人的角色。 别的演员需要背词他不用，每天工作就是躺床上一动不动，时间长了他觉得自己对演尸体有高深了解。 “吴老师，张老师，忙着呢？”听了一会，方景开口打招呼。 “你怎么有时间过来了？” 张志间回头把方景吓一跳，现在的张志间和第一次见面时候完全判若两人。 灰白的背头一丝不苟，穿着干部装，皮鞋，戴了一副黑框眼镜，脊梁笔直，既有君子的淡然，又有身居高位的不怒自威。 上下量几眼，方景笑道：“张老师，你这身不像是剧组服装啊？” 混娱乐圈时间久了，方景对一些品牌有点点心得研究，剧组的服装其实质量很差，看着就那么回事，和真正的品牌完全两个样子。 张志间这一身从眼镜到皮鞋明显是量身打造，而且都是不是普通货色。 吴钢的干部外套是剧组发的，外表和他的差不多，但仔细看差别还是很大。 “他这是自己定做的。”吴钢酸溜溜道。 “花不少钱吧？” “没花多少。”张志间摇头，“主要拍着舒服，比较好进入角色。” 每个人对角色都有自己不同理解，张志间所理解的高育良这个角色有他本身魅力。 政法大学教授，前半生大公无私，后半生从政后虽然犯了法，但心中还是有自己的坚持和正义。 发型一丝不苟，这是读书人的优雅从容，选了一副黑框眼镜，这是表示隐藏，服装贵，这是贪。 “没花多少，好几万呢。”吴钢叹息：“我是没钱，有钱我也整一套。” 张志间加入南景，注定有拍不完的戏，每年赚个三五百万轻轻松松，他就不同，津贴几千块，领死工资，一年十多万。 如果拍戏的话可能会多一点，但身上职务多，注定他不能经常演戏。 方景遗憾：“早说啊，早点通知我一人给你备一套。” 现在他不缺钱，至少不缺剧组几套服装钱，如果因为一套服装能更加进入角色，何乐不为。 “我开玩笑，你还当真了？角色不同，老张演的是贪官，衣服细节其实是有点不一样。” “我演的是为民做主的清官，衣服肯定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原来是这样。”方景若有所思点头，“这次剧组开机有点匆忙，准备时间不多，下次再开机的话咱们先把服装道具这块搞定。” 没接这茬，怕方景继续找他拍戏，吴钢转移话题，“对了，你还没说过来做什么？当甩手掌柜惯了，你平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 拉把椅子坐下，方景把接下来要拍红海行动离开很长时间的事说了。 “这是好事，林超闲我知道，很擅长拍枪战片的导演，你演的时候要注意，拿枪手法其实有很大差别……” 吴钢之前演过吴惊的战狼2，苦练过一段时间的枪姿和枪法，现在的他能单手换弹夹，给方景传授枪战片的难点和注意事项简直不要太轻松。 …… 华夏最强音最后一期播出，网友看见于雯雯拿了冠军，几个导师脸色也不太好看，联想到到前段时间方景说以后不再当导师，纷纷刷黑幕。 “太假，怪不得方景以后都不敢当导师。” “石锤了，注意看四位导师表情，明显不知道冠军为什么会改。” “其实于雯雯还是挺不错的，就是汪晓敏太强，而且这也不一定是她的原因，大家不要骂了。” “这都有的洗？服了。” “输了就是输了，还有什么好说的，方景都没说什么，你们也是够了。” “看吧我们方景吓得，第一次导师就遇到这种事，纯洁的心灵受到暴击。” “话说冠军不是会有方景写的歌吗？怎么没见于雯雯发出来？” “发了，刚刚发的，企鹅音乐和酷我音乐都有，还别说，挺好听的。” 点击音乐平台，不少人还真找到于雯雯的新歌。 标着方景的名号，一首体面冲进各大音乐榜前三十，很轻易就找到。 第二天，大街上到处能听到“分手应该体面，谁都不要说抱歉”几句洗脑歌词，知道于雯雯这个名字的人也更多。 反观第二名的汪晓敏，自从比赛结束后仿佛就此消声灭迹，一点消息都没有。 几天后…… “你好，我是饶十三。” “我知道你，久仰大名，我是方景。” “哈哈哈，我也知道你，“你在我们村的名气比我还大。” 带着杨超月和汪晓敏去上向往生活，村口，方景第遇到老乡饶十三，身材纤瘦，带着眼镜，有点像韩涵。 音乐浪子，这是很多人对他的评价。 一县之隔，几十公里，两人之前从来没见过面，只闻歌，不闻其人。 这一期的蘑菇屋是音乐专场，请的都是音乐人，本来没方景的，是他厚着脸给黄垒打电话走后门进来，为的就是带杨超月和汪晓敏。 “黄老师，何老师，好久不见。” 结伴走到蘑菇屋门口，何灵和黄垒站在门边迎接他们，旁边还有几个年轻人。 “好久不见，过得怎么样？” “还行，挺不错的。”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张孜枫，彭喻畅，我们的蘑菇屋的新员工。”指着另外一个有点沉默的女孩，黄垒继续道：“这是今天的新嘉宾，陈丽。” 挨个打招呼，方景也介绍起身旁的人，听到尧十三的名字，陈丽眼睛明显一亮。 不知道为什么，同为玩音乐的，她感觉自己和方景之间好像共同话题不多，反倒是不爱说话的尧十三比较顺眼。 进入院子，方景发现变化挺大，他第一期来的时候不是这个样子的，屋子里的炕也下了，变成了一个个独立房间。 第四百五十二章：方景是鲫鱼佬 楼上，原本的假二层也改为二楼，多了洗澡间和几个房间，黄垒和何灵帮着几人把行李搬上去。 “咦，黄老师，我点的清蒸鱼怎么还没开始做？”换了短袖大裤衩，穿着凉鞋，方景下楼。 见他这副打扮，黄垒嘴角一抽，“你就换件好看点的吗？” “害！你们蘑菇屋什么情况我不知道吗？一会说不定有多少活儿等着我呢，这样穿方便做事。” 六月份的天气已经开始入夏，今天的温度二十多度，艳阳高照，出了屋还是很热的，真要穿运动鞋牛仔裤，他自己先疯了。 穿大裤衩凉快，风从裤管吹进来，腿毛像海草一样随风舞蹈，凉飕飕的别提多舒服。 看向刚从房间出来的汪晓敏，黄垒笑道：“人家穿的不就很好。” 一身碎花长裙，白色凉鞋，露出玉臂，汪晓敏道：“一会要干活的吗？” “肯定的啊，劝你赶紧换吧，这一身怎么搬砖生火？” “滚！” 一脚踹方景屁股上，黄垒笑骂：“你好意思让女孩子搬砖生火吗？而且我们节目现在都不搞那一套了，没见着煤气罐？” “这感情好！”方景嘿嘿一笑，“早就该换了。” 上次听从方景建议，没过多久黄垒和何灵就开始大改造，蘑菇屋房间变多了，做饭不用嘉宾生火，直接拎包入住。 成员上招了两人，张孜枫，彭喻畅，一男一女，零零后和九零后，负责接待和端茶倒水，节省何灵不少功夫。 有时候来的嘉宾不是太熟，没话题的时候两位成员负责热场。 “方老师，要吃水果吗？”张孜枫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到客厅。 “谢谢。”牙签突突往嘴里扔，没几秒方景清空小半面积。 他是真的口渴，汽车只到村口，汪晓敏和杨超月的行李箱有一半都是他拖过来的，差点没累成狗。 “哟，方老师，几天不见混得不错啊，我们家孜枫都叫你老师了，什么时候也给我上上课。”一旁，黄垒慢悠悠说道。 “咳咳咳！”方景悻悻一笑，转头对瞪张孜枫道：“叫哥就好，叫什么老师。” 黄垒和张孜枫前几年就认识，两人一起合作过电视剧，饰演父女，自从来到这个节目，黄垒对她的称呼一直都是闺女。 “哈哈哈哈！”见方景吃瘪，汪晓敏捂嘴偷笑。 拍了一下方景的手呗，黄垒低骂道：“你是当饭吃吗，给其他人留点。” “得，我不吃行吗？” 牙签扔垃圾桶，方景正准备倒水喝，转头张孜枫都替他倒好了。 “你们家这闺女真懂事。”接过水，方景狂吹彩虹屁，“一看就是得您老真传，前途无量。” “那是。”下巴一扬，黄垒道：“别看她才十七岁，但戏龄都十多年了，比你出道时间还长，很会演戏。” 和很多艺人一样，张孜枫童星出道，只不过合作的都是大导演，电影拍不少，科班毕业的很多演员都没她厉害。 天生吃这碗饭！这是合作过的导演对她评价。 “孜枫妹妹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争取有朝一日把你们家糟老头子超了。” 方景话刚说完，黄垒黑脸，说谁是糟老头子？ “人到齐了，大家是要干活还是休息会？”楼上，何灵和彭喻畅领着杨超月，陈丽，饶十三出来。 和方景一样，饶十三也是凉鞋配大裤衩，对视一眼，顿时有一种心心相惜。 “先干活吧，再耽搁就中午了，太阳很毒，我倒是无所谓，主要是她们女孩子皮肤估计受不了。” 蘑菇屋的嘉宾来前都是要点菜的，方景昨天点了鱼，汪晓敏和杨超月点了虾和红烧肉，陈丽则是点白菜和麻婆豆腐。 这些食材都需要他们自己去买，或者去田地里抓。 “你是不是有误会？”黄垒盯着方景笑咪咪道，“他们点的菜我们这没有，要坐车去县里买。” “那我的鱼……” “巧了，上个月刚撒了一批鱼在田里。” 方景…… “所以说只有我顶着太阳去田里抓鱼？” 何灵笑着没说话，黄垒淡淡点头，“你说呢？” “哈哈哈哈！！” 方景倒霉，杨超月不顾形象大笑，这家伙不是好人，天天就知道压榨员工，现在遭报应了。 这段时间在公司她都没能接代言，从早到晚不是听课培训就是打扫卫生，比读书那会都苦，一切都是拜方景所赐。 转头，方景看向笑声来处，板着脸道：“一会你和我去抓鱼。” 笑声戛然而止，杨超月憋得脸红，“我，我……不想去。” “不，你想！” 十分钟后，兵分两路，带着网兜塑胶桶，方景和张孜枫杨超月一起去田里抓鱼，饶十三和汪晓敏，陈丽，彭喻畅去县城买菜。 “老板，你说你好端端的吃什么鱼？白菜它不香吗？还有，胡萝卜营养价值也很高，我跟你说，来这个节目最好还是点紫菜蛋花汤，一包紫菜就搞定……” 身后跟着两个未成年，还要带她们去摸鱼，不知道为什么，方景突然有种罪恶感。 以后他吉他小王子的称号可能要变，金鱼佬，呸！鲫鱼佬？ “摸鱼是个技术活，除了需要灵活的手指还要腰好，不然弯一会就受不了，总之就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一般人是摸不到的，一会你们站远点，让我……。” 走到田边，半斤大斤鱼随处可见，三四斤的也不少，方景喉咙卡住，这尼玛就是抓鱼？瞎子来了也能抓吧？ 一块田能有多大？二十米长，七八米宽，水深淹膝盖，二十多条大鱼惬意游来游去，幼儿园小朋友来了都能抓几条。 节目组走不走心？ “老板，还是我来吧，这种小事不劳你费心。”卷起袖子，杨超月下田，不到一分钟就抓到一条，阴阳怪气道：“哎呀，这确实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才抓得到。” 把鱼扔掉，没一会又抓到一条，嘴里念叨着腰好，手指头灵活。 “方景哥，我也去帮忙。”卷起裤腿，张孜枫下田，留方景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网兜都没用，只见一条一条鱼往岸上扔，节目组工作人员有点看不下去，把鱼扔下去，叫杨超月抓慢点。 可能是很少见人，方景坐岸边泡脚，还有鱼自动围上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鱼疗。 这日子，太尼玛舒服了！ 第四百五十三章：好圆 田里鱼太多，方景前后不到半小时就回来，路过一片萝卜地还拔了几个大白萝卜，很轻松，轻轻一拨就起来，明显是节目组刚种下去没几天。 “老板，现在还没吃饭，吃萝卜只会越吃越饿，这东西是刮油的，我们老家有句话叫饿死不进萝卜田。” 走在方景身边，杨超月兴奋得像个孩子，越说越来劲，还不忘给方景普及什么是青菜白菜，稻谷为什么能长这么高。 “喂！你够了啊！”从节目组工作人员手里借来一把裁纸刀，方景一边给萝卜削皮一边道：“你真以为我娇生惯养长大的？” “当年我上山下田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呢。孜枫妹妹，要不要来一块？” “好啊，谢谢！” “额……” 杨超月这才记起来，方景好像也是贫苦人家出身，能穷到上变形记的家庭，在国家扶贫办也是排的上号的。 相比之下她的家庭都比方景好，至少小时候没饿过，一直有吃的，当初要不是她执意辍学，读高中也供得起。 不过说她还在穿开裆裤也太夸张了吧，这才大几岁？ 方景声音慢慢传来，伴随着的还有吧唧吧唧清脆声，“你还别不服气，我没上小学就跑田里帮我爸妈送水看守稻谷了，七八岁的时候已经开始割猪草，洗碗做饭做菜。” 小时候，一到秋收家家户户都要下田，吆喝一声，亲戚朋友来帮忙，一天供两顿饭。 方景的任务就是送水，中午大人们回来吃饭他留在田里守着打好的稻谷，防止被别人顺手牵羊扛走。 都是一个村的，只要看见有人在田里，一般都不会过去，没人的话就两说了，城市套路深，农村路也滑，没那么淳朴。 整天张家长李家短，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反目成仇，吵一天也是常有的事。 “行行行，你厉害行了吧，萝卜给我整点呗，看见你们吃我也想吃。” 杨超月算了一下，方景“出道”的时候她确实还在穿开裆裤。 “喏！助消化，减肥。” 吃着汁多甘甜的大萝卜，杨超月一口一个清脆。 一路上，看着方景和杨超月指点江山，说着农村趣事，路边什么都认得出来，张孜枫莫名还有点羡慕。 “方景哥，超月姐姐，你们也太厉害了吧，我都学一段时间了，但好多都不认识。” “这有什么好羡慕的。”吃完萝卜，方景把手在裤子上一擦，回头笑道：“有一天你要懂得这种生活，那你也该哭了。” “人生在世，没必要吃无意义的苦，做自己喜欢的事，家庭和睦比什么都强。” “哦！”低头若有所思，张孜枫半懂不懂，“什么叫无意义的苦？” “无意义的苦就是……就是无意义的苦，以后你就知道了，这种道理不是一句两句说的清楚。” “是不知道吧？”杨超月低语，方景这人喜欢章口就来，平时没少用大道理训人，年纪不大，口舌很强，一般人说不过他。 “我不是不知道。”方景回头，淡然道：“只是……算了，以后长大你们就知道了。” “我现在就长大了！” “你，早着呢！”方景上下打量杨超月。 回到蘑菇屋，县城买菜的人没回来，方景摊在沙发上吹空调，嘴里抱怨，“何老师，夏天到了，其实你们可以准备个冰柜，装点雪糕，冰棒什么的。” “这好吗？” “别听他胡说。”黄垒手里拿着葱姜蒜，“他就是热了想吃点凉的。” “这话说得，我是那种人吗？”方景拿出手机打给汪晓敏，叫她买点雪糕回来。 这么热的天不吃点冷饮合适吗？ “黄老师，说起来你们节目应该是最后一期了吧。” “对，第一期是你，收官最后一期也是你，挺有缘。” 本来向往的生活在一个多月前就应该收官，但有期嘉宾过来吃东西的时候食物中毒，被广电下令整改，封了好久。 也就黄垒人脉广，跑了不少关系才放出来。 没过多久，买菜的人回来，黄垒加紧时间做，其他人则是何灵陪着聊天，人虽然多，但场面却是有点冷。 饶十三和陈丽和何灵他们也不熟，不怎么爱说话，多亏了方景这个话痨，嘴里吃着汪晓敏给的雪糕，滔滔不绝说不停，两头都能聊。 电影，动漫，歌曲，小说，谁谁谁又出轨，谁谁谁又包小三，就没有他不知道的。 “方景，你这么多八卦时间放在表演上你都拿影帝了，真的！”黄垒端菜上桌说道，其他人也是感同身受点头。 艺人很忙，谁不是从早到晚，从晚到早的工作，哪有功夫关心谁出轨不出轨，更不要说看动画片和小说。 “你们不懂，这才是生活，天天累死累活有什么意思。” 公司的事方景甩手很多，他不是那块料就不会碰不懂的东西，交给专业的人做就好，自己没事和杨柠回家看看电影，增加感情不好吗？ 吃完饭，中午有午休时间，方景伸一个懒腰，回自己房间睡觉，汪晓敏在客厅和张孜然枫等人聊天。 夏日炎炎正好眠，杨超月也想回去睡觉，被方景拽出来。 好不容易来上个综艺，这丫头心真大，不想着多点镜头，居然想睡中午觉？ 多少人想来向往的生活都来不了。 …… 晚上八点，暖风徐徐，一轮圆月悬在夜空，众人来到院子凉亭吃晚饭。 “快到十五了吧，月亮好大好圆。”山间蝉鸣佼佼，田地里波光粼粼，这种远离喧嚣，难得的清静是大城市看不到的，汪晓敏一时有点痴了。 方景也是一怔，晚上的汪晓敏只穿了一件低领白色t恤，半抹酥白浮现。 “确实很圆很大！” 何灵提议道：“这么好的夜色，大家要不要来几个娱乐节目，你们都是歌手，要不唱歌吧？” “没问题，从谁开始？”方景替汪晓敏回答。 他来这个节目就是想临走前推一把汪晓敏和杨超月，能多一个展现机会，对她们而已是好事。 “女士优先，陈丽开始吧。” “要不要我伴奏？”汪晓敏自告奋勇。 “没事，我不用伴奏。”提到专业，陈丽来了精神，拿起一只筷子，笑道：“我用它就行。” 第四百五十四章：往后余生 半杯啤酒一饮而尽，一只筷子轻轻敲打着碗沿，随着节奏，陈丽开口清唱。 “送君千里直至峻岭变平川” “惜别伤离临请饮清酒三两三” “一两祝你手边多银财” “二两祝你方寸永不乱” 方景听出来，这是早些年陈丽写的一首歌，性空山，上次他看见歌词还是在烽火的雪中悍刀行。 当初烽火写雪中的时候正好陈丽发这首歌，听得入迷，仿了一通，烽火写进书里，后面还有书迷说陈丽抄袭，弄得烽火亲自发微博解释。 不得不说，陈丽很厉害，一只筷子伴奏和清唱瞬间就进入情绪，声音轻慢，带有点点京剧色彩的唱腔凄凉婉转。 “半醒半醉日复日” “无风无雨年复年” “花枝还招酒一盏” “祝你娇妻佳婿配良缘” 所有人没有出声，就这样静悄悄的听她唱，托着下巴，张孜枫看着陈丽，不知道想什么。 所有嘉宾的资料她都提前上网查过，最具传奇色彩和最红的就是方景，黄垒私下底也叫她和方景多交流。 但其实她最感兴趣的是陈丽，看完资料，这是一个人生曲折，有故事的女人。 情到深处自然浓，唱到最后陈丽已经破音，鼻子一酸，放下筷子对众人道：“唱得不好，让大家见笑了。” 黄垒带头鼓掌，“很好，真的很好，比方景强多了。” 方景黑脸，这是一天不损他不自在啊？ “老杭，把吉他拿过来。”何灵挥手喊了一句，一个节目组工作人员小跑着递来一把吉他。 “方景，这次唱什么？我们听你的。” 想了想，方景笑道：“马上要走了，很长时间都不能见面，给大家唱首没听过的吧。” “你要走？什么时候的事？” 不止黄垒，杨超月和汪晓敏都是一愣，她们也不知道这个消息。 “去国外拍部电影，这期录制结束就走，大半年不能回来，大家只能明年见了。” “得，敬你一杯，当是送行了。”倒满一杯啤酒，黄垒递给方景。 何灵笑道：“我也敬你一杯，祝你电影大卖。” 杨超月一吸鼻子道：“老板，早去早回啊！我还等着你给我写歌呢。” 几年前第一次见面她就很崇拜方景，到第二次见面，人人都不看好她，但方景看好，还给她写歌，教她很多知识。 对她而言，方景不仅是老板，还是恩人。 “我又不是一去不回，过段时间就回来了。”把酒喝完，拿来吉他，方景伸懒腰，好久没这么轻松过了。 脑海浮现杨柠面容，方景轻笑，缓缓拨弦。 “在没风的地方找太阳” “在你冷的地方做暖阳” “人事纷纷” “你总太天真” “往后的余生” “我只要你” 见方景对着自己这边唱，杨超月不知道为什么，脸一下就红了，这是几个意思？ 临走前的当面告白？合适吗？ 慢慢的听下去，发现方景根本不是这个意思，情绪也不同，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又一下失落。 前面几句歌词很平常，简单直白，并没有多高深之意，直到副歌来临。 “往后余生” “风雪是你” “平淡是你” “清贫也是你” “荣华是你” “心底温柔是你” “目光所致” “也是你” 面对空旷的野间，清风把歌声捎出许远，一些树下乘凉的村民转头望过来。 唇齿微启，方景唱一句汪晓敏就跟着念一句，心底微微诧异，歌由心生，方景这是谈恋爱了？估计还爱得不轻。 有这个想法的不止她一人，在场的众人都是这个想法，英雄难过美人关，方景终究也折在里面。 不过他才二十出头，正是当红年纪，真要让人知道的话对事业打击不小。 “方景，什么时候喝上你的喜酒？”唱完后，黄垒笑问。 见众人目光都盯在自己身上，八卦之火烧得旺盛，方景顿时明白他们意思。 “别瞎猜，这首歌不是我写的，恰好买下罢了。” “那是谁的大作，介绍介绍，我也给我们家孜枫买一首。” “秘密，人家不愿意透露名字。” “切！” 在座的都听出来方景是在敷衍，不过他不愿意说，大家也没在问。 汪晓敏，饶十三，杨超月，每人唱了一首，方景本以为陈丽是唱腔最凄凉的，没想到饶十三才是行家，这家伙真是个鬼才。 瞎子，这是他唱的歌，用的是贵省方言唱，或许其他人听不懂，听着要死不活的断气拖音还觉得有莫名喜感。 但方景能听懂，其实这是改编柳永的雨霖铃寒蝉凄切，只不过他用方言翻译出来，初听很搞笑，仔细琢磨其实别有意味。 前世，一部名叫无名之辈的电影里，导演就用这首歌做了插曲。 唱得兴起，张孜枫和彭喻畅也凑热闹跟着唱，一直到十点，空气渐冷，大家才结束这顿晚宴。 …… “拜拜，祝你电影大卖。” “借您吉言，别送了，各位，再见。” 次日，拖着行李箱，方景带着汪晓敏和杨超月离开，远远的，他看见黄垒在院子上面看着他。 点了点头，方景转身大步离开。 这一次离开就是大半年，他再回来时也该祭出杀手锏，娱乐圈将会有他一席之地，真正的一席之地，什么欢瑞世界，徐天军，这些都是渣渣。 魔都机场，方景和杨超月等人分开，他要去国外，她们则是有自己工作。 没有回别墅，方景坐车往方茴住处去，他离开这么久，得和方茴说一声，路上，几道身影引起注意。 两女一男，三个高中生背着书包并排走着，手里拿着奶茶有说有笑，不是方茴和林秋月陈柒是谁。 “滴滴滴！！滴滴滴！！” 听着背后汽车喇叭声，陈柒不耐烦，这特么谁啊，老子走的是人行道，不是机动车道，用得着催吗？ 听着声音，方茴也回头，旁边，一辆车缓慢行驶着，车窗半开，露出后排人的侧脸，虽然戴着帽子和蛤蟆镜，但她还是一眼认出来。 “哈哈！那个陈柒，我和秋月先走了，回头见。”瞧见方景，方茴心虚，没多待，走到路边开车门上去。 “喂，方茴，你们怎么就走了呢？什么情况？” 嘿嘿一笑，方景转头恶狠狠道，“我是方茴男朋友，以后你别缠着她，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第四百五十五章：进组，红海行动 汽车汇入庞大车流，慢慢消失不见，留下陈柒呆呆在原地、 为什么，这到底什么情况？方茴居然有男朋友？ 这么久了他一点风声都没有，原来他才是第三者。 “哥，你这是干什么？那是我普通同学。” “我知道是你同学。”方景淡淡道，“至于普不普通只有你自己清楚。” 他是过来人，很多事都懂，十六七正是情窦初开年纪，谁还没几个喜欢的人，很正常不过。 不过喜欢归喜欢，方景可不想出门一趟回来就多个外甥，有些事还是得跟方茴敲警钟。 “哥，真不是我男朋友，就一好朋友而已。” 方景：“呵呵。” 石锤了，刚刚还是普通同学，现在变好朋友。 本来他也只是炸一下，没想到真有事。 “方茴，你还年轻，我也没说让你以后当孤家寡人，但后半辈子的大事是不是应该谨慎点？” “眼下你正是读书的年纪，有些事就不要想了，大学毕业了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管你。” “唉！”方景叹气，“公司最近收益不好，工资都快发不起了，你老哥我分分钟随时破产。” “你说要是破产了，我一个初中毕业的人能做什么？还不得靠你接济，你要是忙着谈恋爱，以后考不上大学怎么赚钱？” 方茴无语，翻白眼：“行行行，我知道了，我以后会考上大学接济你的，我保证高中不谈恋爱行了吧。” “你果然长大了，我心甚慰，你可的记住今天说过的话，我没逼你啊！” 把人送到小区，方茴先下车，方景单独留下林秋月谈话，几分钟后她才离开。 望着两人背影，叹口气，方景走了，他没说要离开大半年时间，只告诉方茴日常拍戏。 活了两辈子，本以为什么都看开了，没想到心底还是放不下这个妹妹。 大半年看不到方茴，心底很担忧。 “我哥跟你说什么？” “没有，就是简单交代几句，让我看好你？” “真的？” “真的！” “切，你不说我也知道，不外乎就是发现我谈恋爱就打小报告，对吧？” 林秋月尴尬，没说话，更加让方茴认定自己猜想，哈哈笑道：“我和他认识这么多年，什么脾气能不清楚吗。” “为了不让我谈恋爱，居然还骗我说分分钟破产，当我还是小孩呢。” “你哥也是为你好。” “我知道，不然我也不会答应他了，本来我也没打算谈恋爱，一切等大学再说吧。” “那陈柒……” “我们现在太年轻了，他要真喜欢我，等几年又算什么？” 在微博上，方景向粉丝介绍了公司新艺人汪晓敏和杨超月，随后悄悄出国，前往北非。 两个月后…… “稍息，立正！跑步走！” 早上六点，七个人排成一排，穿着迷彩，背上背着几十斤负重开始跑步，十几分钟过去，没有一个人说话。 和一个月前不同，现在的方景皮肤淡淡黄色，隐约起了角质层，自从被晒脱三四层皮后，现在他的皮肤早已太阳不侵。 发型也不是原来的齐眉碎发，而是简单的圆寸。 眼神桀骜，五官硬朗，如果把衣服脱下就会发现他身材健壮，八块腹肌和肱二头肌都有了。 两个月来，每天六点开始负重跑步，由两公里慢慢增加到五公里，军姿一站就是两个小时起步，接着是匍匐前进，散打，枪械训练，战术走位，垂直起降…… “方景，要不要唱首歌？” 背后，一道女声传来，不用回头他都知道是谁，这个时候还有这闲心打趣他的，也只有蒋路霞。 蒋路霞从小练武，武英级健将，多次战争片经验，面对简单的负重越野，她是从开始到现在没哼过一声的人。 哪怕是老兵张毅，刚开始的时候也是哭天抢地。 在队里，真的是男子不如女，为这事他们没少被教官嘲笑。 蛟龙突击队队员当教官，他们可不管你是不是明星，站军姿敢抖一下，一脚就踹过来了，腿上立马紫一块。 “可以到是可以，不过晚上你得陪我练半小时散打。” “欧了！”蒋路霞大声笑道：“方景要唱了，谁点歌？没人点那我就点了，喜洋洋与灰太狼走起！” 苦闷的训练日子里，能听到方景唱歌是他们为数不多的解闷方式之一。 “别看我只是一只羊。” “羊儿的聪明难以想象” “天再高心情一样奔放” “每天都追赶着太阳。” 迎着天边淡淡白肚，方景放声高唱，后面的队员哈哈大笑。 开始的时候大家还想听一些方景代表作，后面腻了，干脆都是儿歌。 慢慢地，太阳从地平线升起，五公里结束后众人开始吃早餐，一顿狼吞虎咽，汗还没干就坐车离开，前往一处废旧厂房。 一天的训练才开始。 红海里表演不是最重要，考验的是演员意志力能不能承受得住。 废旧厂房门口，七八个当地军人站岗，手中拿着枪械，气氛凝固。 上交随身物品，方景等人进入厂房，两位蛟龙突击队教官和几位当地军人等候多时，入目所见，桌面摆着各种枪械和弹夹，全是真家伙。 “稍息，立正！” “蒋路霞，跟我来。” “方景，跟我来。” “杜姜，跟我来，” 张毅，尹方，王宇田，一个个被叫走，几人没有说话，一切都是那么习以为常，眼底甚至还有火热和激动。 这是一天中最盼望的时刻。 几分钟后…… “哒哒哒哒哒！” 一阵机关枪突突声响起，趴在地上的方景眼睛望向前方红点，呼吸缓慢，心里羡慕。 蒋路霞是队里的机枪手，每天打把也是最多的。 而他在红海里饰演的是狙击手顾顺，练的当然是狙击枪，一开始新鲜，每天都能打靶到爽，现在一天比一天少，几个小时都不能开一枪。 大部分时间都是趴地上端着枪一动不动磨耐心，或者是夹黄豆，穿大米，扎针眼。 “三号目标！” “砰！” 教官刚说完，方景的手指已经扣动扳机，远处，一个鸡蛋爆裂。 “你们演的是华夏军人，展现的是军人形象，我不想观众看到你们都是风吹三步倒，一掀衣服就是大肚腩白斩鸡，所以，必须接受严格的军事训练。”这是林超闲的原话。 第四百五十六章：老戏骨，赵德汉吃面 一枪打完，方景继续保持姿势不动，呼吸缓慢，尽量不让枪身抖动。 以他一米八二的身高，真正的军队里是不合适做狙击手的，好的狙击手其实个子不高，大多在一米六五到一米七五之间。 个子高了不便隐藏，容易暴露，到了战场就是活靶子。 只不过他们在拍电影，很多事肯定要影视化，总不能真找一个狙击手过来演。 太阳慢慢爬高，转眼就到了正午，方景一动不动趴几个小时，额头细汗密布，耳朵被蒋路霞的机关枪都震麻了。 “起立！” “集合！” 一声令下，方景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自然迅速起身，跑到废旧工厂中央集合。 “今天是训练最后一早上，你们导演在外面接人，所有人，向后转！” 猝不及防，两个月的苦训就这么结束，众人都是一愣。 虽然教官很严格，但真到分别时候心里还是有点舍不得，对方是蛟龙突击队，真正的特种兵，以后他们不会有再见面机会。 “看什么，走吧！方景……演的时候把我演帅点。” “还有我，张毅，你别给我形象抹黑。” 方景一下怔住，转头看向天天教自己打狙，却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中年男人，他演的原型居然是他？ 红海行动剧本不是凭空虚构，本子是海军给的，林超闲改编一番后成型，原型是也门撤侨真实发生的故事。 当年就是蛟龙突击队千里奔袭，枪林弹雨中救人，保护侨胞安全撤退。 之前这位教官讲过当年的残酷，方景也问过认不认识他演的狙击手，有没有剧本里这么牛逼，教官笑笑不语。 立正，稍息，方景崇敬望着二人，抬手敬礼，其他六人也是一样，这些人英雄，一个军礼足以，一切尽在不言中。 转头，踏步离开。 门口，林超闲戴着帽子在小巴车上等候已久，看着出来的几人笑道：“不错，两个月时间不见果然大变样，有那么几分样子。” 之前方景问他怎样才能彻底融入军人角色，他的回答是有些角色靠想象是想象不出来的，只有打碎自己，才能进入到另外一个身体里。 这才有了每天不要命的训练，如果身体没有外形上的变化，那自己都很难相信这个角色。 没有人回到林超闲的话，上车，笔直坐着，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很好，看来超出我的预料啊，本来我还想让你们先休息两天，现在看来没必要，趁热打铁，明天就开工。” 趁着他们这股军人气质还在，林超闲没让几人休息，这是入戏太深，一旦退出来就很找回状态。 次日，北非一处小城，一千多名工作人员开始布景，埋道具雷，埋坚持炸药用量，坦克，重机枪还原，前前后后征用大半城市。 剧组工作人员加起来近两千，群演高达四千人，其中大部分是老外面孔，不少是当地军人客串。 忙碌三个多小时，剧组开拍。 “轰！” 一声声爆炸声震耳欲聋，伴随着的还有机枪声，四五辆坦克入场，一身迷彩坐在车内，方景面色冷酷，眼睛瞟向外面，下意识握紧狙击枪。 教官说过，真正的战场谁都怕，枪林弹雨，不怕才不是正常人，但军令如山，一旦命令下达，前方刀山火海也得冲。 这一刻，他仿佛感受到那么几分沉重意味。 “给方景面部一个特写，还有手。”导演棚，看着监视器里的画面，林超闲拿着对讲机对摄像说道。 “顾顺，李董，占领制高点！” “一队跟我去救人，二队留守车队，烟雾弹上！” 下车，冲向街道房间，最快速度跑到四楼，通过钢丝绳来到对面高楼楼顶。 在剧组工作人员在布景的时候他们也没闲着，这一切排练过七八遍了。两侧街道中间二十米高，一旦失手就是残废，谁都不敢大意。 …… 国外，红海行动拍得如火如荼，国内的人民的名义也开始在央视和爱奇视频播出，事先没有任何宣传。 清一色国字头的演员就是最好的宣传，一个买菜的保姆都是国家一级演员，你还想怎样？ 第一集开始，夜晚，一处小区，于晓伟饰演的反贪人员抓捕贪官赵德汉，赵德汉前脚送老婆孩子下楼，后脚反贪局进屋。 “我去，这是贪官？侯亮平是不是对贪官有什么误解？” “尼玛，这要是贪官我直播洗头。” “凡是都有反转，我觉得这个侯亮平应该不是好人。” 看着家徒四壁的赵德汉端着一碗炸酱面吃的热乎，网友弹幕刷的飞起，任谁看了他都不会当是贪官。 “权利大小都是为人民服务，你这个同志思想有带提高。” 听到赵德汉的话，侯亮平笑了，转头对同事道：“听到没有？有权不能任性，但可以谋私，是吧，赵处长？” “身在这个位置上，嫉妒我的人很多，各位，要不坐下吃点？” 一人一句，侯亮平和赵德汉聊得欢，从工作到家庭孩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俩人是朋友。 吃着炸酱面，眼睁睁看着侯亮平同事翻自己家，赵德汉一点不虚。 “侯处长，在书柜里找到存折。” 听到这话，赵德汉吃面的手一顿，抬头望了一眼。 剥着大蒜，侯亮平头也不回，“多少” “加起来十二万五千六百块。” “欧元还是美元？” “RMB！” “候处长，我总不至于连这点存款都不能有吧？”赵德汉淡定，老实得像一个庄家汉子。 实际上他也是确实是农民出身，从小苦出来的，能坐到今天的位置非常不容易。 “不至于，不至于，这还没我多呢。” 脸色不变，仿佛一切都是在意料之中，侯亮平继续帮赵德汉剥蒜，大蒜就面，这可是一道好菜。 看到这，网友基本有了自己猜测。 “我就说了，他不是贪官，其中应该另有隐情。” “这人要不是贪官，我名字倒着写，没见侯亮平剥蒜吗？这个应该是有寓意的。” “话剧上有个说法，如果开场房间里挂着一把猎枪，最后这把枪一定会响，这是隐喻赵德汉装蒜呢。” “侯亮平查他不是一天两天了，没有把握人家会上门吗？” 第四百五十七章：东厂曹正淳 人民的名义剧情是以两条线齐头并进，这边侯亮平查赵德汉，另外一边陈海抓丁义珍。 第一集看完，观众大呼过瘾。 这边在侯亮平步步紧逼下，赵德汉脸色有了变化，搜完家里搜办公室，贵重的东西渐渐变多。 虽然只是几瓶茅台和几万私房钱，但也间接暗示很多问题。 “候处长，回头我要向最高检投诉你！”见没有搜出来其他东西，赵德汉一拍桌子大怒，“我本来就是农民的孩子，我会贪吗？” “我老母亲还住在乡下，每个月打过去四百块，我吃的是什么，住的是什么你们也看见了，我贪吗？” 这一刻，几位反贪局的人有点懵了，都怀疑不是上头发错命令，这位从头到脚哪儿像个贪官？ 赵德汉每个月确实只给老家寄过去四百块，这些都可以查到，平时大部分时间出行都是自行车。 “赵处长，贪不贪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咱们看证据。” “证据，证据呢？”一声大吼把办公室反贪局的人吓一跳，这一刻的赵德汉才有身居高位的真正威严。 看着几人，赵德汉皱眉，怒道：“我告诉你，如果今天拿不出证据，你们谁也脱不了关系！” “单位这么多同事看着，我名声有污，以后人家怎么说我？” “啪啪啪！”侯亮平拍手轻笑，“不愧是赵处长，好大的官威，人家跟我说副市场找你签字盖章都得门口站两个小时，开始我还不信，现在信了。” 赵德汉位置不是太高，处长在其他地方算不得什么，但架不住身在京城。 他管的又是地皮建材审核，拨款这一块，敢不给他面子的没几个。 “别给我扯这些，我要的是证据，证据呢？找不到的话我立马给你们最高检领导打电话。” “别急啊，这里找不到我们换个地方找，花园别墅区知道吧？” “知，知道，我去开车。” “不用。”侯亮平抓住赵德汉略微发抖的手臂，“坐我的车。” 不复之前的气势，赵德汉脸上挂着强笑，温和道：“这么晚了，大家也辛苦，要不明天再说吧，明天我请假亲自配合你们查。” “没事，我们不辛苦，走吧，赵处长。” 拉着赵德汉的手臂，一群人离开，留下翻出来的一桌子资料。 几分钟后，别墅区…… “我一分没敢用啊！”扶着冰箱，赵德汉摊在地上，眼泪鼻涕流不停。 入目所见，卧室全是钱，一叠一叠整整齐齐，冰箱，床底，墙壁，密密麻麻少说上亿。 网上，弹幕停止几秒，接着铺天盖地刷出。 “我去，这老家伙藏得很深啊，亏我之前一直以为他是被冤枉的。” “六六六，节目组费心了，这得多少钱拿出来拍摄。” “道具，不是真钱，真钱的话得多少？” “钱虽然是假的，但假得很逼真啊，看银行工作人员数钱画面，半天看不出假。” “话说这个案子是不是真实改编？去年我好像看过一个新闻，发生在燕京，也是贪污案，除了不叫赵德汉，其他都差不多。” “楼上，恭喜你答对了，刚刚查了，确实有这回事，应该是真实改编。” 抱着侯亮平的大腿，赵德汉眼泪直流，“我是农民的孩子，没办法，穷怕了。” 一脚踹开赵德汉，侯亮平指着鼻子骂：“你现在知道是农民孩子了？早干什么去了？” …… 另外一边，汉东省，陈海接到手下人汇报，抓捕的丁义珍跑了。 “靠！”低声怒骂，陈海坐车往回现场赶。 早点抓捕就不会有这种事，但中间遇到阻碍，他的上级季昌明检查长不同意抓捕，说什么要上报。 结果去省里上报，开会开了半天，最后同意了，结果人没了。 丁义珍有后台，而且还不小，有人通风报信让他跑的，这一刻，陈海不由怀疑今天开会的几人。 随着车灯闪烁，第二集留下巨大悬念结束。 “我靠，看出来了，曹正淳是内奸，因为他是东厂头子。” “李达康也不是好东西，丁义珍是他手下，之前就是他出去接电话，而且季昌明忌惮的人也是他。” “要不是李达康通风报信，我直播倒立洗头。” “楼上的兄弟，你之前的直播还没开始呢？” “石锤了，汉东正义的一方应该是高育良，祁同伟，反派是李达康，季昌明，陈海和侯亮平这些人只是小鱼小虾。” 就在观众以为第二集就这么结束时，一段片花出现，这是拍摄花絮。 “凡是所有进入屋子的人必须检查，副导演，少一分钱找你算账。” “安保，门口守着，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放出来。” 片场，导演拿着大喇叭吼着，工作人员小心翼翼搬运一个个箱子，打开，里面是一捆一捆崭新钞票，全是真的。 网友瞠目结舌，谁也没想到剧组这么大手笔，居然拿真钱来拍。 晚上，两集刚播完，微博热搜前十中就有三条是关于人们的名义。 “史上最大尺度反贪剧。” “侯永吃面条。” “人民的名义剧组用上亿真钱拍摄。” 十点半，横店，刚拍完戏收工的侯永发现剧组工作人员看他眼神不对。 “侯老师，厉害啊，你那演技真是绝了，佩服。” “老侯，什么时候演的人民的名义？话说你那吃面那段简直是教科书式表演，回头我给学生们讲讲。” “侯老师，你火了，快看你微博。” 七言八语，侯永算是知道这些人说的是什么，顿时哭笑不得，打开微博一看，清一色全是夸他的。 不少年轻演员嚷着向他学习。 这些人不知道的是，其实吃面那一集拍的时候吃了十二碗，差点没吃吐。 不是导演逼着他吃，是他自己吃的。 几十位国家级演员演一部戏，他虽然只客串两集，但要做就做最好，这么多同行演员和领导看着呢，谁都是拼了命在演。 “候老师，您能说说那一段是怎么演的吗？您是怎么把握人物内心的？” “哈哈！客气，我就是认真演，主要还是其他演员配合得好。” “侯老师，您觉得这个角色在您的演员生涯里能排上号吗？” “还行吧。” 四百五十八章：张毅受伤 人民的名义播出时间在央视晚上七点三十五，网播延迟四十分钟，会员提前看两集。 第一天收视率破3，占据电视剧第一，爱奇视频也多了很多会员。 第二日，新闻联播谈到电视粗制滥造时，还夸了一句人民的名义，这部六十个老戏骨出演，但只花了六千万片酬的剧，平均下来一人一百万。 一百万找国家一级演员出演，换别处不一口吐沫给你喷脸上。 一线小生出演一部电视剧片酬都是五千万起步，超一线的八千万起，相比起来，人民的名义简直是在捡白菜。 在央妈的宣传下，晚上，人民的名义收视率再破新高，破5，一百个看电视的，有五个在看人民的名义，这个占比已经很恐怖。 上一个有这收视率的还是琅琊榜。 作为这部大剧的出品人，南景娱乐在讨论旋涡之中，而方景更是话题中心，本来有一堆记者准备采访他的，但找不到人。 一问才知道去国外拍电影去了，大半年回不来。 “急流勇退，方景这才是真正的明哲保身。” “当红之际，沉淀半年磨炼自己，年轻艺人学习的榜样。” “身价几十亿的方景在做什么？学习演技，提高自己。” 身在异国他乡，方景在什么都不知道情况下被国内媒体吹了一波彩虹屁、 屁的沉淀打磨，他就是冲着红和赚钱去的。 半个月后，北非，荒无人烟的戈壁处…… “所有人准备，一会注意炸点，千万不要伤人。” 十一点，临近中午，太阳高高挂起，今天三十五度。 剧组两千人来到这处一望无际的戈壁，早上天刚亮工作人员就开始埋炸点。 红海拍摄顺序除了第一幕夹板上打击海盗，其他都是按照电影发展顺序拍摄。 城里把侨胞解救出来，蛟龙突击队接到最新命令，解救华夏记者和一批能源公司员工，这才有了剧组来到这里拍摄。 “火箭筒！！” “收到！” 开拍前，专业人员试用武器，肩上扛着火箭筒，一发炮弹发出，尾巴带着白烟，几百米外山上，一束烟花盛开。 “我靠，这是白磷弹吗？”方景吓一跳。 白磷弹，一般在空中爆炸，烟花一样很美丽，爆炸时像流苏一样散开，白磷落到身上生不如死，号称死亡之吻。 “说什么呢？”张毅一巴掌拍方景后脑勺，“这是白磷烟雾弹，不管哪国，使用白磷弹这种武器都要被谴责。” 部队十年文艺兵，张毅懂的比方景多，刚刚看到效果他也是心里一突，转念一想便打消想法。 敢拿白磷弹拍摄，他林超闲除非是活腻了，审核都不可能通过。 “我懂。”方景嘿嘿一笑，“林导他有分寸，不会做出格的事。” “你懂什么？” “喏，他们的武器。”方景努嘴，看向反派用的家伙，清一色美械，开车的还是个西方面孔。 林超闲这也算是高级黑了。 张毅哈哈一笑，“这是当地军阀提供的拍摄武器，关人家林导什么事，你不要乱说。” “你们俩别聊了，过来先跑炸点熟悉一圈。”不远处，林超闲挥手。 炸点很多，高达几十处，有的炸药量足，不小心踩上去绝对住院三五个月，演员在开拍前必须熟悉炸点。 为了安全起见，剧组救护车随时准备着。 …… “李董，吸引火力，我来解决迫击炮阵地。” 山顶，方景气喘吁吁，里面衣服都湿透了，拿着重狙，他刚刚从山脚跑上来，一千多米。 要不是这段时间的锻炼，半路就得跪。 八倍镜里，瞄准对面山脊线上的炮弹，呼吸减慢，手指扣动扳机，一发入魂。 “轰隆！” 惊雷炸响，事先埋好的炸药启动，肉眼可见一小团蘑菇云升起，山头直接被磨平。 收枪，转移位置，方景头也不回离开，刚走没几秒，他的位置受到轰击，这才是真正开始跑炸点。 为了他这一枪，剧组一千多名工作人员忙活几个小时。 “没事吧，有没有受伤？把衣服脱了车上休息会。” 刚拍完，医护人员上前检查身体，确定没事后方景上房车休息，里面的短袖完全可以拧出水。 “辛苦了，吃点冰镇西瓜。” “谢谢青姐。” 车上还有几个主演，尹方，杜姜，海青，拿着海青给的西瓜给尹方，方景坐在一旁恢复体力。 黄垒这个得意门生演技没得说，也能吃苦，红海行动找过很多女明星出演记者这个角色，看到剧本几乎没人敢接，只有她。 不过情商差点，车里演员都是刚从山上下来，大家都累，尹方虽然不红，但给东西只给一个人有点不好。 方景记得前世海青在青年电影节上就犯过傻，得罪大半娱乐圈女明星。 “医生！医生！不要动他，上担架。” “把路让开，各部门做好自己的事。” 听着外面的大喊声，方景一愣，伸出头往窗外一看，一堆人围着不知道做什么，医务人员都下车了。 “什么情况，谁受伤了？”方景抓住一个剧组工作人员问。 “张毅老师，跳炸点受伤，目前还不知道情况。” 方景脑袋嗡嗡嗡响，炸点有风险大家都知道，但谁也没想到落在张毅这个老兵身上。 十年部队生涯，演过士兵突击，我的团长我的团，张毅有军事题材影片经验，导演起初最放心的也是他。 半小时后结果出来，小腿骨折，伤筋动骨一百天，两个月不用拍戏了。 工作人员在控制炸药爆炸的时候快了两秒，这就是他被炸到原因。 “这特么谁找工作人员，叫他滚蛋！” “马上联系当地最好医院，一定要治好他，不惜一切代价。” 导演棚里，老远就能听到林超闲发火声音，剧组每天开销都是几十万起步，一旦张毅住院，俩个月时间损失有多大？ 下午，方景前往医院看张毅。 “张哥，精神不错啊，医生最后结果怎么说？” 病房里，张毅腿上裹着绷带，见到方景后笑道，“小问题，过几天就能出院。” “先养好身体，剧组那边我和林导说了，先拍其他戏份，等你伤好了再拍你的戏份。” “我真没事，这点伤就是小场面。” 蛟龙突击队大部分都是一起行动，单独的戏根本不多，因为他的原因，剧组肯定要停工一段时间。 第四百五十九章：十年来最高收视 “张哥，你还是好好休息，剧组我的事我来想办法。” 张毅小腿骨折，伤势不算太严重，但短时间没法剧烈运动，最快也得一个月才能开始拍摄。 方景不想因为红海行动导致张毅伤势加重。 “没事，要是扛不住我会说。”张毅倔强道：“过几天好点了我就回组，你们等我消息吧。” “张哥……” “打住，差不多得了，剧组事多，你回吧，和陈导说一下，过几天我就回来，当哥求你了。。” 方景还想说什么，张毅摆手，示意他赶紧离开。 叹了口气，方景放下带来的水果，道声保重后转身离去。 揉了揉大腿，张毅目光坚定，他不会放弃这个角色，投资五亿大剧，他出演男二，机会很难得。 一旦修养两个月才能入组，剧组可能会换人。 躺在病床上，望着天花板，张毅不由想到十多年前，拍乔家大院的时候导演对他说的话。 “你记住，演员要是二十八不能出头，趁早改行。” 好在二十八那一年，他遇上士兵突击，靠着本色演出史金班长这个角色留下热度。 哪一年，王保强火了，他寂寂无名。 两年后，他再次出演军事类电视剧我的团长我的团，播出后段亦宏火了，张国强火了，他有了一点点名气。 之后在各大影视剧打转，配角，男三，男二，再到男一，跌跌撞撞走了十年。 没有惊艳的相貌，没有让人刻骨铭心的角色，这么多年下来，留给他的只有两个字，老演员。 那天林超闲找到他，五亿投资大片，他演男二，戏份不输男一。 男一是老板，他能理解。只要这部电影火了，或许他的演员生涯会更高一个台阶。 所以，无论如何，这个角色他不会放弃。 一周后，还是那片戈壁，方景等人正在拍戏，张毅回来。 “医生说了，只要不是运动太激烈不会有事，日常拍摄还是没问题。”拍着胸口，张毅神采奕奕。 “这是放弃治疗协议，我签字了，放心吧，出了事不用剧组负责。” “我最后你一遍，真的没问题吗？”接过放弃治疗协议，林超闲问道。 拼命的演员他见过很多，以前的陈龙只要是拍戏就没有不住院的，第二天躺担架上继续开工。 但那是哪个年代，现在娱乐圈谁的身家不是千八百万，娇妻美妾住在家里，还有这心的人不多了。 “没问题，拍吧。” “行，化妆师，给他上妆。” 穿上迷彩，戴上头盔，张毅归队，方景给了他胸口一拳，“行啊张哥，够拼的，下次我们公司开剧，我找你当男一。” “这话我当真了，谁带手机，麻烦给我录下来。” 重新上阵的张毅面色刚毅，虽然有腿伤，但各种动作一点没耽误，再疼也是咬牙扛着。 戏份完成，立马送救护车上治疗。 因为他的原因，众人都是尽量一遍过，不ng重拍。 为了照顾他，林超闲也是微微改动剧本，在不动大体结构的情况下尽量多安排一些文戏，少一点动作戏。 “你们是什么人，出去，给我出去！” “陈清泉是吧？找的就是你。” 人民名义播出最新一集中，副院长陈清泉在山水庄园被抓，嗯，床上抓的，被子里还有一个金发碧眼的美女。 “胡说，我不是副院长，这不是我，我做生意的，我是在学外语。” 面对警察给的个人资料和图片，陈清泉还在狡辩。 本来一段很严肃剧情，网上却是笑声一片。 “六六六，老铁这波很秀啊。” “报告，我也想学外语。” “胸怀宇宙孙连成，万能背锅李达康，现在又多了一个学习外语陈清泉。” “哈哈哈，外语好，是该好好学学。” 人民的名义现在已经是热播大剧，很多人每天晚上必追，情节环环相扣，越来越吸引人。 开始捉摸不透的李达康洗白，老谋深算的季昌明原来也是正义一方，高育良，祁同伟才是反派。 但反派不是无脑反，每个人都有他坚持的理由。 “在人民的名义中，不知道大家发现没有，各级官员之间的称呼其实是很有讲究的。” 魔都，方茴班上，历史老师开始跑题，本来讲的是明朝内阁斗争。 “注意看，达康书记，达康同志，李书记，这三个称呼有何不同？” “第一个是李达康的心腹对他称呼，第二个是同级之间高育良和季昌明的对他称呼，第三个是不熟的下级对他称呼。” 言归正传，其实官场上怎么称呼是一门大学问，下级对上级的称呼就更讲究了，毕竟这和自己的前途有关。” 如果一个刚入官场的进士，对着严嵩喊了一句严大人，那第二天，这就倒霉的仁兄肯定会被分配到偏远地区做知县。 下级称呼上级，如果关系没有那么硬，一般直接称呼职位加大人，例如中丞大人、知府大人等等。” …… 在每天两集的持续播出下，八月底，人民的名义迎来大结局，胜天半子的祁同伟领盒饭。 这一天，人民的名义收视率百分之十二，全国一百个看电视的人中，有十二个看人民的名义，湘南卫视的快男被压得踹不过气，差点没改时间播出。 百分之十二收视率，十年来最高，人民的名义成为现象级电视剧，每个角色都值得人讨论。 人民的名义刚播完，三生三世十里桃花接档，杨蜜综艺女王开始发挥作用，四处上综艺做宣传。 第一天播出收视率就是百分之三，仙侠剧再次成为火热题材。 “哇，以前没觉得杨蜜古装好看，仙剑的时候还莫名觉得丑，现在这套清爽干练多了，多了几分英气。” “难得大蜜蜜演技在线一次，比之前拍的烂剧好多了。” “为什么我觉得还是孤岛惊魂里的服装好看？那才是大蜜蜜的巅峰吧？” “楼上，传统手艺戒了吧，年纪轻轻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尼玛，这剧谁拍的，东华帝君太帅了吧？这满头银发，这深邃眼睛，老娘心都快化了。” “热芭终于出头了，不容易，这个装真美，我觉得比杨蜜漂亮多了。” 第四百六十章：娱乐圈新人辈出，赵磊出山。 三生三世十里桃花，这部小说在网络女频的人气本来就很高，改编电视剧后关注的人不少。 之前杨蜜在微博上晒过剧组定妆照，演员清一色颜值担当。 不管是紫衣白发的东华帝君，还是青丘折颜上神，一出场不知道晃瞎了多少少女眼睛。 热芭和和杨蜜五官耐打，配上古装后着实让人眼前一亮。 下到初中生，上到三四十大姐，整个剧组演员男女通杀，不管什么什么性格的人，在剧里总会找到一个你喜欢的角色。 “唉，当年就是看了古剑奇谭入了张治尧的坑，可惜这厮太懒，不怎么拍电视剧，好不容易再次看他古装，是真的帅啊！” “别说了，我这里有海报，需要的q我，十块钱一张，包括个各种沙滩写真。” “楼上的，你说的是张治尧还是杨蜜她们的？不说清楚不准走。” 一部人民的名义火了几十位老戏骨，让不少影视公司开始把目光聚在这些没有颜值的老人家身上。 一部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火了不少青年演员，热芭，张铭恩，李一彤，高广伟，老腊肉张治尧都被翻出来，杨蜜事业开启第二春。 压抑许久的限薪令下，娱乐圈新人井喷，一个接一个流量蹦出，大有再次掀起偶像潮流的趋势。 湘南卫视的快乐男生全国海选，几十万人报名，最后到决赛的只有十人，清一色帅哥。 这些人才华相貌半点不差，多番炒作下，引起一波偶像流，个个流量加身，粉丝七八百万。 南景这边，杨超月两个月来开启狂刷综艺模式。 从向往生活开始，到快乐大本营，天天向上，吐槽大会，王牌对王牌，吐槽大会，国内当红综艺都被她刷了一遍，火得一塌糊涂。 三十多个代言加身，粉丝四千多万，方景当初承若一年买豪车的梦想她已经实现，现在别说买豪车，就是买豪宅都不叫事。 八月最后一天，影视巨头之一的正午影视宣布开拍欢乐颂，同时解散艺人部。 这一条消息瞬间引起轩然大波，别人家都是往公司拉人，他们倒好，居然把自己家艺人往外推。 第一时间，一心娱乐，天成，华宜，天娱，各家公司开始抢人。 王恺，靳冬成为抢手货，有人开出近亿的签约费。 …… 九月一号，湘南卫视歌手开始，汪晓敏出现在歌手阵容。 他的对手是国家级歌唱家谭菁，欧亚人气男歌手迪玛希，出道三十年的香江华语歌手杜丽纱，出道二十年的人气歌手光凉，还有好声音节目出道的袁维雅。 第一期，汪晓敏唱往后余生夺得第一。 这首歌方景在向往的生活中唱过，不过后来他要求黄垒把那段剪了，歌给汪晓敏唱。 第二期，汪晓敏唱最美的期待再次稳住第一。 第三期，汪晓敏唱云烟成雨。 三首歌都挂有方景的名，人不在江湖，江湖却都有他的传说，黄金手指名不虚传，专帮女人写歌，谁唱谁红。 “我多想再见你，哪怕匆匆一眼就别离” “我拥抱着挨，当从梦中醒来……” 大街小巷，到处都能听到汪晓敏的声音，加上接连打败前辈，现在的她人气很高，在歌手行业已经是一线。 第四期，助唱环节，汪晓敏早早来到电视台，每一个见面的人都笑着打招呼。 助唱这一关是她的短板，其他人不是出道多年就是当红歌手，认识的音乐好友多，随便找一个都是有名有姓 而她的朋友大多不怎么出名，只能靠方景。 抵达休息室，助唱的嘉宾已经在等她了，开门，一个牛仔衣，短发的吊儿郎当青年坐沙发上弹试吉他。 搜遍脑海里的当红音乐人和眼前这位对比，汪晓敏发现没一个对得上号。 “你好，我是汪晓敏，您……” 这一刻，汪晓敏多么希望对方来句不好意思走错了。 “我知道，方景叫我来帮你助唱！” 心凉透了半截，汪晓敏拔凉拔凉的，别人请的不是一线歌手就是老牌唱将，方景给她整个路人。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赵磊，本来不想来的，但那家伙一天几十通电话，天天催，跟催命似的，没办法，我来了。” 听到这话，汪晓敏胸口起伏，脸都憋红，这口气，就跟来了是给她天大面子一样，还挺不乐意。 “哈，我多谢你能过来。” “不客气，主要是给方景面子。” 眼角狂跳，汪晓敏气结，拳头紧了又松，这位大爷是方景哪儿找来的神圣？年纪不大，脾气不小。 “看你手法挺熟练的，冒昧问一下，你是专业科班出身吗？” “社会大学本科毕业，不知道专不专业，哈哈哈，开个玩笑，我高中毕业就没读书了，之前是流浪歌手，现在是酒吧老板。” 高中毕业，流浪歌手，酒吧老板，三个身份一下子把汪晓敏整懵了，方景能再靠谱点吗？ “你先坐着，我去趟洗手间。” 出门，汪晓敏第一时间给方景打电话。 “方总，你是弄错了？你找的歌手是叫赵磊吗？高中毕业，酒吧老板？” “没错，是叫赵磊，不过他不是酒吧老板，他现在就一端盘子的。” 浮游吧生意不好，赵磊还经常做慈善捐了不少钱，欠一屁股债，三个大股东，现在只有两个，赵磊被降为端盘子的服务生。 方景答应这次他来帮忙的话就帮他把债还了。 “端盘子的？”汪晓敏声音拔高，脸上说不出来的精彩，神特么端盘子，方景是真的坑啊。 早知道他就自己找人了。 “不说了，我这边信号不好，帮我给赵磊带句话，要是你淘汰的话我就让他去后厨洗碗。” “喂，喂喂喂，别挂啊！” 面若死灰回到休息室，风萧萧兮易水寒，这一刻她仿佛荆轲，沙发上的人像秦始皇。 刷着沙雕视频，赵磊抬头，“来了？要不咱们合计一下唱什么歌？” “方景说我要是淘汰的话让你去后厨洗碗。” “没人性的家伙真做得出来，亏我还把他当朋友。”赵磊不高兴了，跳起来大骂，“我千里迢迢过来容易吗？” “一分钱不报销就算了，输了还推我头上，让我去刷盘子，有没有王法？” 还没开始就聊输的事，这人果然不靠谱，汪晓敏扶额，深深叹了口气，心很累。 第四百六十一章：何方神圣 下午六点，歌手节目录制还差一个半小时。 “哈哈哈，晓敏，一会可要手下留情，给我们这些老家伙一点面子。” “黄老师，你们是前辈，应该是你们手下留情才对，我就是打酱油，过来学习经验。” “太谦虚了，你可是连着三期第一，我们这些老头怎么是你的对手，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们老了，世界是你们年轻人的。” 中途遇到其他前来助唱的嘉宾，汪晓敏跟着聊了几句，没想到被一阵吹捧。 这些前辈都是曾经红过一时的，几个月前的她和人家同台的机会都没有。 要不是方景走之前留下几首歌，现在她还不知道在哪。 但方景留的歌没了，就三首，本来想的是空一期唱一首，没想到对手太强，逼得她不得不全力以赴。 第四期她唱的歌还是走以前老路，翻唱，不过翻唱的是自己老板的。 “对了，你这次的助唱嘉宾是谁？我认不认识，请出来大家见见？” “额……我的助唱只是普通歌手，您老不认识的，现在他去洗手间了，回头一定介绍给您认识。” “是吗，那我可得好好认识这位普通歌手。”感觉到汪晓敏语气略带敷衍，老头有点不高兴，现在的年轻人也是飘得不行。 早些年他当一个音乐节目评委，评价了一个小孩不适合唱歌，但现在当年的小孩很红，一大批粉丝跑过来轰炸他，说他有眼无珠。 被逼得没法，他还忍气吞声给人家道歉。 谁叫人家流量大粉丝多，他惹不起，有了阴影，现在看到年轻艺人他心里就莫名有点不舒服。 “黄老师，我先过去，回见。”没多待，汪晓敏轻点螓首，说完走开。 镜头前大家都是和和气气，私底下只有她知道竞争有多么残酷，唇枪舌剑，互相看不起都是常事。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本来就是竞争对手，要成为朋友不太可能，而且之前大家不认识，谈不上感情。 洗手间，赵磊出来正好遇到汪晓敏。 闻着他身上烟味，看了看鼓起的裤兜，汪晓敏皱眉，真是成也方景，败也方景，一切都是命。 “你想好唱什么歌了吗，要不要我帮你参考一下？” “不用，我唱自己的原创，放心吧，杠杠的。”赵磊咧嘴，拍着胸口傻笑。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汪晓敏眼前有点看不清，她刚刚听到什么，原创。 高中没毕业的人写的原创？能不能听另说，她就想问，音准吗？ 出道这些年，原创歌手中她见过最惊艳，最妖孽的就是方景，那位才初中毕业，但全华夏有几个方景？ “能……能唱几句我听听吗？” 汪晓敏打定主意，要是赵磊唱得不好，她就是背一个耍大牌的名声也得把对方打躺在这里，大不了她不要助唱。 与其到台上丢脸，不如在提前让赵磊去医院待几个小时。 “不行，刚从厕所出来，我感觉没了。”双手插在口袋，赵磊歪头，认真看向汪晓敏道：“你知道为你帮你，方景答应我什么？” “他帮我还欠债六十万，我说我想出一张专辑，他说费用他出，发一张专辑多少钱你应该知道的。” 汪晓敏怔住，她也发过专辑，从制作到宣传，少的四五百万，多的上千万都有。 方景出手肯定不是几百万这么简单，眼前这个年轻人有什么魅力，值得方景花这么多钱？ “好了，不说了，我上台熟悉熟悉，好多年不上台，莫名有点小激动。” 擦肩而过，赵磊留下一道背影，桀骜，清高。 七点，录制前夕，汪晓敏化妆准备，她是首发，这是节目组特意安排的。 前面几期的新歌给节目增加不少噱头，不少观众刷弹幕，只想听汪晓敏新歌，或者说想听方景写的歌。 方景身价几十亿，如果说以前还有人想出高价找方景买歌，现在开口的勇气的都没有。 能出多少钱？八百万还是一千万？人家缺钱吗？ 这和叫花子给十块钱去找国宴大厨炒蛋炒饭差不多。 …… 后台，主持人汪函对着摄像开始做起介绍。 一期节目一个多小时，光听歌手唱歌半小时就听完了，怎么水时间是一门技术， “最近台里收到不少网友留言，强烈要求方景做这一期的助唱，为了满足大家愿望，我们节目组不远万里联系到方景，不过人来不了，忙着拍戏。” “但是，方景录了一段视频分享给我们，接下里让我们来看vcr。” 舞台上，视频播出，现场观众和休息室里的歌手都能看到。 大家好，我是方景，这一期的节目我不能到现场，很遗憾也很可惜，祝愿节目越做越好。” 视频里，方景五官硬朗，头发剃成圆寸，背后是一望无际的戈壁，个子高大，眼神桀骜，配合嚼叫的口香糖，肩上的重狙，帅的飞起。 “虽然来不了，不过我派去了一个好朋友代替我，他叫赵磊。” 赵磊这个名字落入观众耳中，大多数人都是一脸茫然，听都没听说过，一个个低头私语。 “不会是方景公司的艺人吧？这厮就喜欢捧自己人。” “不可能，听名字就知道是男的，方景一般主动照顾的都是女艺人。” “赵磊我知道，几年前和方景一起出道的，是个很厉害歌手，他那首歌我现在都还保存着。” 众说纷纭，不一会都知道赵磊是男人，顿时失去兴趣，男的哪有大长腿好看？听美女唱歌不香吗？ “晓敏姐，该你组上场了。”休息室，工作人员过来通知。 深呼吸一口气，汪晓敏提起长白裙踏上舞台，赵磊手插裤兜背着一把吉他走在背后，还是一样的吊儿郎当。 他不是大牌，没名气，没有化妆师和造型师，衣服都是自带。 走到台上，灯光一暗，音乐响起。 汪晓敏唱的是起风了，听到歌声，观众一愣，有点失望，居然是翻唱。 入场门边，靠着墙上，赵磊撇头看了汪晓敏，摇了摇头。 方景找他不是没有道理，他如果不在，这场汪晓敏肯定得淘汰，一个歌手没有自己的原创歌曲是走不长的。 第四百六十二章：成都 和往期不同，没有热烈的欢呼声，没有满堂喝彩，汪晓敏唱到一半基本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期望越到，失望越大。 一曲唱完，稀稀疏疏的掌声响起。 屋漏偏逢连夜雨，本来心情就不好的汪晓敏更加闷闷不乐，情绪低沉，鞠了一躬后慢慢走下台。 她搞不懂，自己明明唱的不错的，为了练这首歌花了很多时间，为什么大家都不买账呢？ 吉他取下握在手里，就像握住了战矛，赵磊点了点头，和汪晓敏擦肩而过。 没有之前的吊儿郎当，此刻的他很严肃，沉稳得一批，这让汪晓敏一愣，转身看了看他的背影，感觉和某个人有点重叠。 大屏幕上浮现字幕，歌手赵磊，演唱歌曲成都，填词作曲都是一个人。 面对收视率每期都破3，上千万人看的节目，赵磊一点不慌，看都没看台下观众，自顾弹起前奏。 监控室里，一道身影走出来，站在台下某个角落，偶尔灯光闪过，发现是个带眼镜的中年男子，正是音乐界大神梁翘白。 身为歌手这档节目音乐总监，每个歌手资料他是了解最仔细的人，每一期出演的歌手名单都是他在拍板。 随随便便哪个人都能来？怎么可能。 赵磊能过来是方景打了招呼，而且下了保证，说这是一个才华不输他的人。 方景是谁？连他都说赵磊才华不输他，梁翘白当然想看看是何方神圣。 “让我掉下眼泪的” “不止昨夜的酒” “让我依依不舍的” “不止你的温柔” “余路还要走多久” “你攥着我的手” 如果说方景是一个开口唱歌就能让人安静的歌手，那赵磊就是开口让人浮想联翩，彻底融入曲中，牵着情绪鼻子走的人。 什么是开口跪，这就是开口跪。 浑身一颤，鸡皮疙瘩爬满，主歌部分还没唱完，梁翘白差点拍手叫好，怪不得方景会向推荐赵磊。 入场门边，汪晓敏美目圆睁，这就是酒吧里端盘子的高中生？糊弄鬼吧？ 一首歌好不好，听前面几句就能听出点端倪，目前来说她自认不如赵磊，具体歌怎么样，还得听下去才知道。 “在那座阴雨的小城里” “我从未忘记你” “成都带不走的只有你” “和我在成都的街头走一走” “直到所有的灯都熄灭了也不停留” “你会挽着我的衣袖” “我会把手揣进裤兜” “走到玉林路的尽头” 赵磊写的歌大多是自己生活阅历，他们的歌只适合自己唱，别人不管再怎么翻唱都找不到那个味道，这就是原创歌手的魅力。 台下，好几位位观众偷偷抹泪。 最前排，一个带着眼镜的漂亮女孩鼻子一酸，眼泪夺匡而出，低头趴膝盖上抽泣，耳边伴随着赵磊一句句清唱。 她叫雷安颜，来湘南这边读的大学，老家是成都的。 歌词中的玉林路，小酒馆她都知道，曾经也有人牵着她的手在哪里走过，笑过，只不过现在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歌声浸入心扉，看着台上自顾自暇弹唱的青年，任谁都听出来了，这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他倾诉的是自己放不下的过去。 玉林路，小酒馆，九月，阴雨的小城，路灯，夜色下相互牵着手的情侣…… 全篇没有一个爱字，却处处充满着爱，全篇没有一个痛字，却处处充满着痛。 前世，著名歌手牛欢曾经评价过赵磊，用情至真，感人至深，歌词如画。 赵磊一曲唱完，对着摄像方向重重鞠了一躬，眼中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意味，愣了一秒后转身下台。 本来他是想对那个女孩说点什么的。 但时隔多年，早已不知从何说起。 …… “哇，原来你这么厉害，之前我脾气不太好，你别见怪。” “没事，我不在意。” 回到休息室，赵磊拿起一瓶水咕噜喝着，过了会才道，“你前面几期演唱我看过，你不该每期都唱新歌的。” “为什么？可是如果我不拿出杀手锏怎么能晋级呢？” “因为你不是方景。”赵磊摇头道：“观众的新鲜感是有极限的，你要是能一直喂饱这种新鲜感还好说，半途而废满足不了他们反而会大打折扣，期待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呸！汪晓敏脸一红，这什么比喻，果然和方景一样不是什么好东西。 喂饱，满足，新鲜感，这些词用来评价她一个女孩子合适吗？ “拿你这首歌来说，如果没有前面几首衬托还是很不错的，但已经有珠玉在前，你在抛破瓦片当然不讨好。” 家有娇妻美妾，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什么都能满足，一个月三十天都不带重样，有天突然换成乔碧萝之流，还要你主动，谁受得了。 “嗯，我知道了，你觉得我下期应该唱什么？” 不知不觉，汪晓敏和赵磊说话的语气从之前的高一等到平等，再到现在讨教，这点她都没发觉。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方景没给你安排吗？” “没有，他就给了我三首歌，让我自己发挥，要不你帮帮我吧？” “唉！”赵磊叹气，比了一个国际手势，拇指和食指搓了搓，“我很为难。” “实话告诉你，我可是和方景不相上下上高手，写歌填词，吹拉弹唱样样精通，当年我们一起出道，要不是最后我自愿退赛，哪儿还有他今天。” “这是……多少？”汪晓敏笑容僵住，她已经做好大出血准备了。 “不是钱的事，不过你多少意思意思算了，我之前写过几首歌，匀一首给你唱吧，十万。” “太谢谢了，我都不知道怎么报答你，回头请你吃饭。” “没事，应该的，不过这歌首唱你肯定是没戏了，我回去就要发专辑，你只能翻唱，不过我保证，你绝对是独家翻唱。” 嘴角收拢，眼珠上翻，汪晓敏伸出的手掌收回，双手抱在胸口一句话不想说。 十万块唱一次，这比方景还黑。 “别用这个表情看我，你见过我的歌的，虽然短，但都是精华。”赵磊不屑一顾道：“你别看方景量多，但其实不行。” “那家伙写歌都是全靠yy，有的没的都敢写，为了押韵简直是丧心病狂。” “我就不一样了，我写的人生，十万块买不了吃亏，十万块买不了上当。” 第四百六十三章：我和赵磊不熟 “喂，方景，我帮你把你们家艺人搞，呸！你们家艺人下一期的歌搞定了，你怎么谢我？” “什么！要在魔都送我一套房子？这怎么好意思，地点在哪儿，我明天就去办过户，没事，都是应该的。” 从洗手间出来，赵磊撸起袖子洗手，嘴里吹着口哨，“东边的山坡上有两头牛，公牛对母牛说loveyou……” “想当年，老子部队没开张，几十号人，七八条枪。” 这一趟来的不亏，少说赚了几百万，还多了一套房子，赵磊嘴角都差点没裂到后脑勺，什么酒吧不酒吧的都不重要了。 半小时后，所有歌手全部演唱完毕，现场清场，观众退出，留下几位歌手和助唱嘉宾。 导演洪韬宣布排名和淘汰的人。 “我宣布，这一期第一名是，是谁呢？她就是杜丽纱老师，第二名……第四名汪晓敏，恭喜晓敏。” “谢谢，谢谢，多谢指教。”听到自己第四，汪晓敏站起身和赵磊拥抱，接着挨个道谢，脸上的笑意掩不住。 在她唱完的时候还以为自己会被淘汰呢，没想到峰回路转，赵磊一首成都把她挽救回来。 观众投票，投给助唱嘉宾的也会算在歌手头上，这一次，汪晓敏沾了赵磊的光。 本来她的票数最后一名，是遥遥领先的赵磊把平均上去，要是她再高点，或许就不会是第四名那么简单。 宣布完毕，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离开摄像头，每个人都是笑容一收，埋头就走。 背着吉他，赵磊也准备撤退，还没出电视台被梁翘白拦住。 “方便喝杯咖啡吗？” “有事吗？我赶飞机。” 简单直接，这就是赵磊，管你多大牌，老子又不在你手下混，回去把专辑发了，拿到钱继续流浪。 苍茫的天涯才是他的爱。 酒吧那边暂时不打算回去了，等钱用得差不多，吃不饱的时候再回去端盘子。 “我就是想问，你有签约的唱片公司嘛？”梁翘白先是一愣，接着说出自己意图。 有才华的人都高傲，可以理解。 赵磊耸肩，“没有，我不打算签约，太拘束。” 签什么约？自己赚钱不香吗？没人管，想做什么做什么，天天抽烟喝酒大宝剑，那才是生活。 方景的情况他一直都有关注，虽然红，但活得那叫一个累，一点小事都要被大肆报道。 “哈，没事，这是我的名片，有需要的话可以打给我。” 赵磊不想签约，梁翘白不勉强，这种野生歌手大多这个尿性，这些年见太多了。 不过华夏乐坛正是多了这些充满个性的歌手才变得更加有意思，不是吗？ “谢谢。”接过名片，看了一眼赵磊就揣兜里，接着头也不回离开。 一周后，第四期歌手播出，赵磊这个名字刷屏，大批网红前往玉林路，小酒馆打卡。 趁热打铁，赵磊的数字专辑也发了，卖十块钱一张，一共四首歌。 湘南酒店，晚上，汪晓敏洗完澡后趴床上休息，浴巾扔在一旁，背后看曲线玲珑。 得知赵磊发专辑，她特意在音乐平台上买了一张。 看到只有四首嘴角也是一抽，其中一首还是已经唱过的成都，如他所说，确实很短小。 点击去，开始从第一首播放，我们的时光。 “头顶的太阳” “燃烧着青春的余热” “他从来不会放弃” “照耀着我们行进” 这首歌没有前奏，直接就开唱，激烈凶猛，让人喘不过气，隔着屏幕都能感受他的心跳。 呼吸一缓，汪晓敏继续点击下一首。 “命运多舛，痴迷淡然” “挥别了青春，数不尽的车站” “甘于平凡却不甘平凡的腐烂 “你是阿刁，你是自由的鸟” …… 每一首都是在对过往的呐喊，每一首都是自己的人生，汪晓敏听得起鸡皮疙瘩。 心底除了服气还是服气，这个酒吧端盘子男人如果在娱乐圈，混个一线歌手不是问题。 这首阿刁是赵磊答应十万块让她唱一次的歌，不过听起来有点狂野苍凉，不太适合她。有种被坑感觉。 打了一个电话给赵磊，汪晓敏想谈谈能不能改编改编，把曲风成适合她的风格。 “没事，随便改编，你尽管改，想改什么样就改什么样，就这样了，我现在很忙，回见。” 魔都某处小区，赵磊挂掉电话后狠狠松了口气，他还以为汪晓敏退钱的。 “不行，这个地方不能待了，得转移阵地。” 起身收拾行李箱，赵磊准备跑路，随便把汪晓敏拉黑，他要离开这个伤心地。 方景这个王八蛋骗他，说好的出专辑，没想到出数字专辑，就特么去录音棚录一下午完事，加上后期制作，前前后后不超过十万块钱。 现在他住的房子就是方景答应送他的那套，三室一厅，价值几百万，确实不错。 但没暖用，他不是魔都户口，过户都过不了，方景说的是房子留着，以后等他找到本地女孩再过户不迟。 空有一把钥匙，房子却不是自己的，赵磊心里别提多心疼。 这套房子和方茴那一套是方景早些年买的，当时杨柠带着他一共买了两套。 虽然没有本地户口，但好歹是个明星，买套房还是很轻松，跑了几天就完成了。 “喂！喂喂！别挂啊！你还没帮我改编呢？”湘南，汪晓敏看着手机显示对方已挂断，气得想打人。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再次拨打过去打不通，要不是这人是方景介绍的，汪晓敏绝对以为自己遇上骗子了。 打不通赵磊，汪晓敏打方景电话，客户是他介绍的，吃了亏怎么也得找中间人吃回来。 时差原因，国内晚上，北非还是大白天，电话一通方景就接到，电话里汪晓敏把事解释清楚。 “方总，做活儿就得做全套，人是你介绍的，你可得负责啊，现在赵磊半路跑了，没人帮我改编歌，你不是得接力？” “有这种事？赵磊真不是人，其实我和他不熟，不说了，我这里信号不好……” 听着嘟嘟嘟的声音，汪晓敏呆滞，想了想，她把电话打给杨柠。 半个小时后，方景主动回拨，“改编哪首？” “阿刁。” “行，我知道，下次这种事你就别麻烦柠总了，找我就好。” 汪晓敏得意一笑，轻哼点头，无事找方景，有事找杨柠，这是经纪人肖文静说的，果然好使。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 第四百六十四章：小说主角 改编很累吗？废话，当然累，不然开始方景就不会撂挑子了。 从改词到改曲再到混编后期制作，一套下来和重新做一首歌差不多，要是只是换汤不换药，那就谈不上改编。 这么多工作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能做完的。 前世的我是歌手有改编这个环节，但每个歌手后面都是有团队的，七八个乐师，好几个专业音乐人，歌手负责改词编曲就行。 更重要的是，改得不好容易被骂，败人品，观众一听，嘴里骂骂咧咧，这是哪个孙子改的？ 北非，戈壁滩上，方景拿出纸笔写写画画，要不是杨柠那边亲自打电话来他还真不想接这个烂摊子。 好在前世阿刁这首歌有过成功翻唱，也是在歌手这个舞台上，消失多年的张韶函凭着成功的翻唱再次出现在观众眼前。 照着记忆力张韶函版阿刁，方景开始改变曲调，大半小时后才弄了个初稿，校对，试着唱了几句，全部弄好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 之所以花这么多时间是因为他把张韶函版里的说唱部分去掉少许，改编成唱。 手机拍照发给汪晓敏，剩下的事方景不管了。 湘南，汪晓敏刚准备休息就收到方景的改编，发现歌词没有多大变化后有点点失望，照着曲谱唱了一遍，眼睛一亮。 赵磊的歌别人唱不出那种味道，人家本来是原创和原唱，论歌词理解和感悟，你能比？ 再怎么模仿都是不可能超过原唱，既然不能超过，那就索性不超，以自己的感受来唱。 汪晓敏发现方景改编后又是另外一种意味，声调更高，更显得阿刁这个人物的丰满。 以前，歌词里赵磊唱的阿刁是一个人，现在却实一群人，千千万万个和阿刁一样的女人。 十天后，第五期歌手播出，和之前一样，汪晓敏首发。 “晓敏这次悬了，上次还有个赵磊，这次看她有谁？” “难说，谁知道方景有没有帮她写歌，以方景的本事，再写个三五个都不叫事。” “大家别猜测了，具体什么情况一会不就知道了。” 趁着汪晓敏赶往前台，休息室里歌手们争相讨论，言语间充满着柠檬味。 谁都看不起汪晓敏接二连三靠新歌取胜，但谁都羡慕，巴不得那个人是自己。 西江省，一家青年旅社中，赵磊侧身躺在床上，手里端着手机看歌手播出，在他下铺是一个刚来的年轻女孩。 汪晓敏好歹是他的大客户，虽然没能亲自参与改编，但刷弹幕喊几句六六六也算尽点绵薄之力。 汪晓敏一身浓妆出场，周围十几个乐师，敲锣打鼓，谈吉他钢琴的都有，整体来说偏西式. 看着这个阵势，赵磊轻笑，“有点意思。” “灰色帽檐下凹陷的脸颊” “你很少说话简单的回答” “明天在哪里谁会在意你” 这里音变了，高了，曲也变了，改得还行，嘶，方景有两把刷子啊，意味完全不一样。 一边仔细听着，赵磊嘴里点评，越听越觉得方景挺牛逼，早知道这厮有天赋，没想到好到这个程度。 通过这么一改编，完全不输他的原唱。 “命运多舛痴迷淡然” “挥别了青春数不尽的车站” “甘于平凡却不甘平凡地溃败” “你是阿刁你是自由的鸟” “笃笃笃！” 感受到身下床板抖动，赵磊皱眉，下铺的女孩不耐烦道，“大哥，你能戴个耳机吗？还要不要人睡了？” “哦，不好意思，这就关了。” 一首歌听到尾声，以赵磊经验来看，不出意外的话汪晓敏能晋级，没有在看下去必要。 其他几位歌手什么水平他知道的，虽然不一定拿第一，但肯定不会淘汰。 “你还要继续玩手机吗？不玩我关灯了。”声音从下铺传来。 这间宿舍两张上下铺，能住四个人，只有她一个是女孩，出门在外，这些事都习以为常。 只是对面床铺的男生转头刚好能看到她，背对着睡不是，不背对着也不是，还是关灯好。 赵磊姿势没变，淡淡道：“可以，你关吧。” 次日早上！ “啊！！” “你，你，你是赵磊？” 赵磊洗脸回来，女孩看到他后话都不利索。 “不是，很多人都说我们像，上次还有人说我像方景的。” 旅行包背着，手里提着吉他，赵磊准备离开，这里只是他其中一站，大好河山没走完的地方很多。 “不对啊，你就是赵磊。”女孩擦了擦眼，蓬松的长发显得很可爱，“我认得你的项链。” “某宝同款，九块九包邮。” 越看越像，女孩快速穿鞋，跟着赵磊来到客厅，见他拿身份证跟旅社老板娘退押金，赶紧伸头去看。 “还真是你啊！我就说，世界上怎么会有一模一样的人。” “低调，低调，不要迷恋哥。” “你要去哪？旅游吗？我也是一样唉，你的成都我很喜欢，还有阿刁，大昭寺我也去过。” “听说你高中毕业就出来闯荡江湖，睡公园，睡大马路，还要过饭，被卖入烟花之地九死一生逃出来，是真的吗？” 满头黑线，赵磊气得想打人，这特么谁传的？ “小姑娘，别乱说，我是酒吧老板，那不叫闯荡江湖，是体验生活，好了，我走了，再见。” 拿着身份证，赵磊离开，出门后从路边买了一个鸭舌帽，刚好挡住脸。 现在好歹是个名人，没以前那么方便，歌手第四期播出以来，今天这种情况他都遇到十几次了。 “偶像，等等！”身后，旅社里的年轻女孩背着单肩包跑来，头发扎成马尾，鼻子翘，媚眼也翘，“去哪流浪？算我一个呗。” 突然见着这么一个自来熟，赵磊有点懵，“你谁啊？我们认识吗？” “我叫小蓝，网络小说家，现在是资深驴友，我能跟着你走一段路吗？不会打扰你的。” “呵呵，拿我写素材？去去去，一边玩去。” 目的被揭穿，小蓝有点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道：“我就是远远看着，不会把你名字写进小说的。” 天桥流浪汉居然是音乐才子，为情所伤游遍大江南北，简介她都想好了。 名字不用真名不要紧，改叫赵雷不就行了，至于女主嘛，当然是她聪明又可爱的小蓝了。 第四百六十五章：缝纫机乐队上映 和赵磊预料差不多，汪晓敏在第五期的歌手节目中成功晋级，一路走到这步打败了很多前辈歌手和优秀同行，十分不易。 接下来等待她的是第六期，第七期。 作为努力的回报，十二个代言，六个综艺找上她，今年的档期已经排满。 甚至还有导演找她演电视剧，不过她没同意，自己是什么料自己清楚，要说唱歌还行，当演员就免了。 不是谁面对镜头都能一次次强颜欢笑，说哭就哭，说大笑就能大笑的。 十月一日，国庆档，电影市场大批电影上映， 春节，五一，国庆，这三个节假日上映的电影是最多的，大部分观众能进入电影院安安静静看次电影最多的就是这几个时候。 这天，不少人来到电影院，海报上，缝纫机乐队几个大字署名亮眼，那扎，大鹏，乔山主演。 “又是大鹏，这家伙是没被喷够吗？还敢拍电影？” “得嘞，搞不好又是一部烂片，上次看了煎饼侠就发誓以后打死不看大鹏电影。” “与其浪费钱，还不如看麻花的羞羞铁拳。” 电影院，看好大鹏的人不是很多，买了缝纫机乐队票的观众只是少数，这些人不少是冲着那扎来的。 还有的听说方景也出演了，跑过来看看在第几段。 “大家好，我叫胡亮，我的家乡是美丽的小城集安，这是一个摇滚之城。” 抱着试试看想法，观众买了票进入电影院，画面开始，一个小学生在台上演讲。 “这人是在哪见过！” 燕京电影院，韩涵戴着帽子看缝纫机乐队，见到开场演讲比赛主持人，顿时觉得眼熟。 “这不是眼镜蛇乐队的队员吗？” 听到旁边的人低语，韩涵反应过来，怪不得眼熟。 继续看下去，在小学生胡亮的回忆中，破吉他乐队出现，四个人，个个长头发，尼古拉斯赵四，克里斯蒂安刘能，约翰尼宋小宝…… 看到这只乐队出现，观众第一次发出哈哈笑声。 韩涵也抿嘴轻笑，不过他的笑和其他人不同，听到破吉他乐队的时候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beyond。 早期的黄家拘就是捡了一把破吉他组的乐队。 开场三分钟，镜头全在小学生的演讲中度过，演讲结束，影片正式开始，对于这个开场，韩涵心里默默打了六分，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差。 繁华的都市，大鹏饰演的程宫出现，三十多岁中年男子，披着齐肩长发，头发淡淡灰白，已留下岁月足迹。 “这是模仿星爷吗？”观众席，有人低声轻语。 “不是，大鹏说过，他的偶像是beyond，黄家拘也是这个发型。” 乍一看发型确实很像星爷，但结合影片介绍和宣传就知道这是模仿beyond。 “三年了，供你们玩了三年摇滚，就给我赚了七十六块钱，还是税后，现在我烟都抽不起。” 经纪人程宫见到手底下艺人，先是一阵批评，接着让几个大老爷们跳韩团少女的舞。 都是三十多岁汉子，谁还能学十仈Jiǔ岁少女甩腰扭屁股，几个艺人别提多尴尬，站着动也羞耻，不动也羞耻。 “宫哥，我们是摇滚歌手，不合适跳舞啊？” “摇滚？要么摇，要么滚，你们自己看着办？”找了一根棒棒糖咬着，程宫恨铁不成钢。 “废物，都是废物，唱歌不会唱，跳舞不会跳，以后都别唱了，我带你们去韩国，先整容，接着练习生出道，然后回国走内销。” 大鹏一出场，观众嘴就没合拢过，听着他的安排一套一套，不少人哭笑不得。 “神特么税后七十六块，笑死我了，七十六块能交税吗？” “大鹏挺懂，连整容，出道，内销都知道，现在隔壁棒子国不就是这套路吗？” 听到四周传出的笑声，韩涵沉思，看来这次大鹏是成功了，一部优秀的喜剧片如果观众都不笑，那还是喜剧片吗？ 这次他买了缝纫机乐队的票，主要是看到方景微博宣传，闲着也是闲着就来了。 不但买了缝纫机乐队，他还买了羞羞的铁拳。 …… 画面来到第十分钟，男二出场，胡亮开视频，唱改编版的一无所有找程宫，想请他当一个月经纪人。 为了五十万整容费，程宫前往集安。 刚下火车就是夹道欢迎，胡亮举着死人的花圈欢迎他，小学生敲锣打鼓，节奏也是哀乐，还给他送鲜花，嗯，白色为主，黄色为辅，点缀紫色。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头七。 来到修理厂，程宫打算帮着胡亮挑选乐队，第二天，应聘者三个人。 “咳咳，大家先做个自我介绍吧？”说完程宫转头看了一眼胡亮，仿佛在说这就是你说的人很多？ 拿着瓶子喝大酒，那扎淡淡道：“丁建国，贝斯手。” “丁……你这名字听响，腿怎么回事？”超短裤，大白腿，程宫和胡亮偷偷看了好几眼。 虽然这条腿现在缠着绑带，但完全不妨碍他们观赏，反而多了莫名的诱惑。 “情伤，又白又细又长，摸摸？” “咕噜。” 咽了咽口水，程宫轻咳，“改日吧。” 电影院，不少老司机发出男人都懂的微笑，这车道有点隐秘，要不是驾龄三年以上老司机恐怕看不懂。 第二个应聘的是位青年，衣着破烂，“炸药，鼓手，弯弯省人，莫得手艺拉，过来混口饭吃。” “你这名更响。” 第三名应聘者是个大叔，不等人问，便举手到：“高红杰，拖拉机手，我是来修拖拉机的。” “滚！” 抱着不负责任态度，程宫帮胡亮把两名队员收下，次日，胡亮带着他去找其他队员，小女孩溪溪爸爸，吉他大帝。 在这中间发生许多趣事，剧情开始展开，客串的明星人物越来越多，赵家班的占一半，都是义务来支持。 吉他大帝杨双树小诊所里，看见许多吉他，韩涵眼睛放光，他本身也玩音乐，眼光比一般观众高点，认得出来这些货色。 清一色不是古董吉就是世界名贵吉他，也不知道大鹏哪儿找来的，好些个他看着都眼馋。 队员找齐开始排练，演出拉人，发生一系列搞笑故事，电影院里笑声就没停止过，平均四分钟就有一个笑点。 看到最后大合唱不在犹豫，韩涵笑不出来，叶世容，黄贯忠等人出现，莫名还有点发酸。 第四百六十六章：方景回来 缝纫机乐队结束，正当观众准备离场，电影出现彩蛋，大鹏把客串的歌手名字一一打出来。 出租车司机，工地老头，路人甲……原来都是由唐朝乐队，眼镜蛇乐队，鲍家街等等乐队客串。 这些人都是很多八零后，七零后的记忆。 原本大家以为大鹏这部剧里客串的明星已经够多了，赵家班，范伟，于千，岳云朋，方景，周冬羽，没想到还有这么多出名歌手。 良心啊！ 首场播放完毕，回到家，不少人开始给缝纫机乐队评分。 “看了缝纫机乐队，让大家失望，还是和之前一样，从头到尾都是明星，不过故事还是不错的，不像煎饼侠那样看得想吐。 各大主演演技也在线，随便提一句，腿控的可以进去看看，最后结局很燃，看得我热血沸腾，八分，不能再多了。” “大鹏这次是良心发现，没整烂片，这部电影真的是不错，强烈推荐大家看，我觉得可以给到八点二分。” “哪有你们说得那么好，虽然相比煎饼侠有了进步，但通篇充满低俗，什么又长又白又细，改日，吉他界柳研不是谁想摸就能摸等等，看得我想吐。” “楼上的，就凭你这句话，我看定了。” 网友相继给了自己的分数，第一天，超过五十万人参与评分，平均下来七点九，已经是很不错的分数。 而还没上映前就宣传很厉害的羞羞的铁拳超过百万人评分，平均分七点零，评论区随处可见烂片的评论。 晚上，韩涵更新微博，两部电影他都看过，忍不住评论，“夏落特烦恼成就了羞羞铁拳，煎饼侠败坏了缝纫机乐队。” 平心而论，大鹏这次进步很大，电影里一些细节处理也认真到位，反观羞羞铁拳，其实和烂片差不多。 麻花这个公司，离了沈藤真转不起来。 缝纫机乐队首日票房两千万，这是大鹏第二天拿到的数据，嘴角挂起苦笑，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大鹏，恭喜。” “导演，什么时候请客吃庆功宴？” “大鹏，等你请客。” 一段段祝福短信发来，大鹏心里五味成杂，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煎饼侠卖了十多亿，缝纫机乐队是他花费大把时间和心血打造，没想到还不如上一部，看来自己的苦果真的得自己咽。 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最后的票房估计就是三亿，明面上来说是赚了，虽然不多，但其实是亏。 这么多明星义务出演，花费这么大场面，一些无形的投入才是最大的。 第二天，缝纫机乐队票房两千三百万票房，人在国外，方景也是帮着发微博宣传。 新电影上映，票房高的也就开始两周，后面会慢慢落下去。 国内，大鹏带着那扎和乔山等一干主演在各大城市跑宣传，一周后，票房开始回升，排片率提高。 越来越多人给出了高分。 羞羞铁拳则是排片下降，开始看的人不少，但慢慢骂的也多，评分肉眼可见一天比一天低，现在都六点几了，在过一段时间恐怕要跌到五点零以下。 …… “明哥，最近忙什么呢？” 南景娱乐，张名恩回来办事，正好遇到从公司出来的应浩明。 两人是一起进入公司，当时应浩明还比他红，现在结果相反，他日益红火，应浩明越来也低沉。 “没事，过来接点小活养家糊口，你呢？” “我来是签合同的，最近有部剧找我演男一。” “恭喜，回头记得请客吃饭。” “哈哈哈，好说，好说，不说了，我先进去了，回见。” 转身离开，张名恩心底叹气，每个人的路都是自己选的，怪不了谁，当初应浩明要是不去人民的名义打杂，现在这么也不会落到这步田地。 三十好几了，本来年纪也不小，多演点角色不好吗？ 现在好了，人民的名义是火，但人家记得的是吴钢，张志间，曹正淳，呸，李建益，谁记得他？ 回到魔都租的房子，应浩明仔细看着通告合同，钱不是很多。 本来是没他份的，还是肖文静在汪晓敏的通告里强行塞人，要求主办方邀请人的时候加他一个。 “喂，吴老师，是吗？多谢，好的，有空，档期我都留着。” 放下手机，应浩明嘴角上翘，拳头空中一舞。 几个月前在人民的名义剧组，吴钢有说过带他去话剧舞台磨炼几天，这段时间他一直在等。 两人相识不是一天两天，笑傲江湖时候就认识，那时候他还经常找吴钢请教演技，进人民的名义剧组后对方也关照他。 刚准备把好合同收起，方景电话来了。 “最近在做什么？有戏吗？” “在家闲几个月了，暂时没戏，不过过段时间吴钢老师有邀我去演一出话剧。” “明天去魔都，找你有事。” 海南，一艘军舰上，方景挂掉电话，迎面是一望无际的大海，蓝天白云，说不出的惬意。 他回国了，今天刚到。 不只是他，蛟龙小队所有演员都回来，导演林超闲带回拍摄一组，其他人继续留在北非。 红海行动是按照电影故事发展顺序拍摄的，但第一幕除外。 很大原因就是军舰时间不允许，必须在军舰出巡的时候他们才能借用场地拍摄。 之前要么军舰有空，他们没空，要么是他们有空，军舰没空，这次刚好时间对得上，放下北非拍摄工作，众人就来了。 “方景，开始了，赶紧过来。”远远的，导演站在甲板顶层大喊。 “来了！！” 知道方景有事要回趟魔都，林超闲打算先把他的戏份拍了。 方景这场戏份很少，只有一个下直升飞机，嚼着口香糖和李董打招呼镜头，加起来不到一分钟。 其他人则是需要和海盗对战，没有两三天拍不完。 半小时后，卸妆换衣服，方景孤身一人离开海南，和几个月前相比，现在的他身材挺拔，充满阳刚之气。 果然，部队和监狱是最锻炼人的地方。 再横，再凶的人进去都给你收拾得服服帖帖，天天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完全不带褶皱。 吃饭也不挑了，睡眠质量也好了。 第四百六十七章：准备新剧，全职高手 机场，吴佳佳抬头四望，四处寻找方景的身影，作为助理，接机这种小事一直是她的工作之一。 方景不在这几个月她工资照领，但人一直都是闲着，差点没闲出病来，每天睡到日上三竿，吃了睡，睡了吃。 好不容易回趟家吧还被催婚，父母念念叨叨都是问她有没有男朋友的事，没有的话下次就不要回去。 “看什么呢，这里！” 肩膀被人突然拍了一下，吴佳佳吓一跳，转身，视线在一个陌生男子结实胸前，抬头，还是那张熟悉的脸。 “一段时间不见认不出来我了吗？给你放假放多了吧？” “哈哈，没有，”眯眼笑笑，吴佳佳挠头，红脸道：“不过老板你变化挺大，越来越帅了。” 以前方景身材高瘦，比较文静和书生气，现在看来满满的荷尔蒙，肉眼可见，臂膀和胸膛宽阔许多。 皮肤虽然不复之前白净细致，但小麦色显得更加刚毅和健康。 “是吗？”方景低头看了自己一眼，笑道：“有眼光，我也是这样觉得，走吧。” 机场门口，司机早已等着，上车，方景直奔工作室，这个点估计他们应浩明他们已经在了。 方景工作室，应浩明给罗永倡端菜倒水，嘘寒问暖，照顾得体体贴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这里主人家。 要是罗永倡有那方面需要，估计他都不带犹豫立马安排明明白白。 “罗导，您可是我们公司一号红人，说起来咱们也好长时间没见了，有机会真的应该喝几杯。” “当初我也是靠您导演的盗墓笔记起来的，一晃这都几年过去了，时间真快。” 南景娱乐当红明星很多，杨超月，汪晓敏，张志间，于晓伟，李建益等等，但论地位，罗永倡徐争这些导演才是真正大佬。 有时候关于男女主角，方景都要听取他们意见。 普通演员轻易得罪不起。 这次方景把他和罗永倡招来，应浩明也猜到一些事，可能是要开新剧，眼前这位是导演，他出演角色。 公司现在没有新剧，演员倒是代言的代言，上综艺的上综艺，一点没耽误，但导演都闲着，这不符合方景性格。 “是啊，几年过去了。”罗永倡感叹，方景当初说的是导不完的影视剧，结果除了盗墓笔记，他一直在副导这条路上走着。 徐争他们后来者居上，都独立导演电影了。 风水轮流转，这次终于有机会大展身手，幸好方景没等他骨灰凉了再烧几个摄像组给他拍。 “小明，公司几个新人里我最看好的就是你，这次咱们两个双剑合璧，定要拍一部热播剧。” “哈哈，我都还不知道能不能演，没影的事，希望借您吉言。” “切！都把我们俩叫来了肯定是有戏，不然总不能叫你来喝茶吧？” “我也不知道。”应浩明悻悻一笑，话不能说太满，要是真喝茶呢。 门口，方景风尘仆仆走了进来，“抱歉，久等了。” “没事，我们也刚到。” 看见方景现在面容，两人都是一愣，几个月不见变化很大，锋芒毕露，气场也更强了。 外套脱了扔一边，露出结实手臂，又粗又黑，肌肉把短袖撑出轮廓。 方景去其他部门找来一叠剧本大纲，这是前几天他让南景那边打印出来的。 剧本上，全职高手几个大字用宋体加粗写着。 当初方景答应蝴蝶兰和烽火，三年内给他们的小说开机，但这些年忙着忙着一拖再拖。 正好公司导演现在闲着，方景想着就把这事办了。 “全职高手，你拍！”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拿起剧本大纲，罗永倡胸口拍得砰砰响。 南景娱乐的会他参加过很多次，全职高手，雪中悍刀行早就被提上日程，私底下他也看过计划方案。 公司几十部小说版权基本上他们这些导演都研究过了，谁都想独立导演几部。 “几大男主和投资商我帮你找，其他交给你，对了，应浩明演男二，片酬按市场价给。” “方总，男一是你演吗？” “不是，我那边很忙，一大堆事暂时没时间，男一找杨羊，女一找那扎，其他的角色你安排吧。” 方景也想演主角，但忙不过来，消失这几个月堆了一大堆事，刚刚路上吴佳佳大概汇报一下，够他忙几个月。 “那他们的片酬……” “艺人片酬不超过制作费用百分之四十，按规矩来。” “明白！” 有了方景的话打底，罗永倡松了口气，杨羊，那扎，这两位可是当红艺人，价格不便宜，之前广电还没限薪的时候，可是五千万起步的。 现在嘛，呵呵！ 影视寒冬，横店从年初到现在不知道关门多少影视公司，大批演员闲在家遛狗呢。 现在的娱乐圈最不缺的就是演员。 之前三千万请一线明星出演，人家看都不看一眼，现在两千万大把的人报名。 看向应浩明，方景道：“你一直不是说想演好剧吗？这部演得好的话，后面大把的好剧等着你。”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你不年轻了，如果这次不行，那以后真的是一辈子演配角命。” 对演员来说，出名要趁早，娱乐圈吃的就是青春饭，年纪大了再演主角观众很难接受，除非是像人民的名义这种戏。 但这种戏能有多少？十年都不一定遇到一次。 重重点头，应浩明认真道：“我会证明自己的。” “剧本南景那边会发过来，具体时间你们自己安排吧，我还要赶个晚会，回头见。” 这次方景是请假过来，明天下午就要走，时间短暂，还要帮忙敲定杨羊和那扎。 华夏是人情社会，有些事当面说比较好，显得重视，恰好今年的慈善芭莎在今晚开始，娱乐圈超过一半艺人都会来，包括那扎和杨羊。 慈善芭莎一年比一年热闹，现在已经成为每年娱乐圈一大盛事，几百家媒体和几十家杂志关注，相继扑过来的艺人自然也多。 什么牛鬼蛇神，三教九流都有。 捐款？想多了，又不公布名字捐什么款？蹭波热度，镜头下滑点衣服，博博头条才是正事。 第四百六十八章：抢C位 2002年开始，慈善芭莎晚会到现在已经整整十五周年，今年是十五周年纪念日，为了今天的晚会，创始人苏芒一个月前就开始筹备。 商界人士，娱乐圈艺人，导演，模特，赞助商，杂志社，各大媒体，前前后后加起来邀请了两千多人。 其中最有看头，最受瞩目的当然是明星，和往年相比，今年的明星艺人是十五年来最多的一届，高达六百多位。 基本上半个娱乐圈的都来了。 晚会采取直播方式，下午四点开始，预计晚上十点结束。 方景下飞机已经是五点，赶到的时候接近七点，本来以为会迟到，谁知道到门口才发现居然没开始。 也不是没开始，而是艺人们正忙着排队走红毯，一分钟一位，从四点到现在还没走完。 知道艺人都是要面子的，苏芒干脆给足他们面子，每个人都上红毯，下面七八十家媒体拍照，够面子了吧？ 方景出现，苏芒立马出来迎接。 “苏姐，打扰了，刚下飞机，不请自来，别见怪。” “没事没事，来就是给我捧场，高兴来不及，这边请。” 大半个娱乐圈的艺人都请了，苏芒怎么可能没有请方景，只是当时方景在国外来不了，今天能来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苏姐，红毯就算了，我直接进去吧。”看着排了几十米的队，方景摇头。 这么多艺人，这得排到什么时候？刚刚他也看见有人没走红毯直接进去，不是谁都想蹭红毯。 “没事，就一分钟时间，耽误不了多久，马上给你安排。” 苏芒小跑到主持人而耳边说了几句话，没一会就到方景上场，插队嘛，很正常不过，后面排队的人也没敢说什么，谁叫自己没人家腕儿大。 西装笔直，身材高大的方景先是到红毯前的宝马车前矗立几秒，媒体一顿拍后再上红毯。 宝马是赞助商，每个人上红毯前的艺人都要在旁边站几秒，这也是苏芒精明之处。 等媒体拍完，方景听到主持人说可以的时候便离开入场。 苏芒给他说的是进场后位置随便坐。 两千多人晚会，空位多的是，原本苏芒安排的是三千人的场。 刚进去，热气扑面而来，方景皱眉，“没开空调吗？” 这个季节本来就热，几千人聚一起更不消说，关键现场女艺人都是带妆上阵，各色有各色的味，夹杂在一起很不舒服。 抬头巡了一圈，方景朝边上通风口位置走去。 “老板，这儿！” 正走着，一道熟悉声音把他叫住，回头，杨超月，汪晓敏，沈浩，杨梓坐一桌。 “你们怎么也来了？” 看见几人，方景疑惑，怎么看他们也不像是喜欢献爱心的人，特别是沈浩，这厮要是有这心，他直播吃翔。 “这叫什么话，助人为乐，人人有责，方哥，快坐啊！” 拉开椅子招呼方景坐下，沈浩倒茶，杨超月把糕点送到手边。 “别说哈，这里的糕点真不错，完全不输外面大酒店手艺，一会咱们吃饱，回去都不用吃晚饭。” 听到杨超月这话，汪晓敏捂脸，撇过头，一副我不认识她的表情。 她们五点就来了，到现在坐了两个小时晚会还没开始，杨超月没吃饭，忍不住吃了几口，接着一发不可收拾。 方景：…… “别告诉我你们是来蹭红毯的？我可丢不起这人。” “怎么可能！”沈浩笑容僵住。“既然来了肯定要捐钱，白嫖这种事我可做不出来，是吧，超月。” “咳，对，我们都是来捐款做好事的。” 历年来慈善芭莎没少有人蹭红毯，这次南景收到邀请函，杨柠干脆安排杨超月几人过来，说捐不捐随他们。 几分钟前，杨梓问捐多少合适，沈浩还义正言辞说捐毛线，现场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是白嫖来的，多他们一个不多。 方景一来，这厮立马改口，说特意来捐款，变脸速度之快让人咂舌。 “方总，别说我们，你不是在国外拍戏吗？怎么有时间过来？”汪晓敏笑着转移话题。 “今天刚回来，过来找人办点事，明天就走。” 方景的话几人没怀疑，以现如今方景的地位，确实没必要来这里蹭红毯。 半小时后晚会正式开始，外面还有人乐此不疲走红毯，要不是摄影师入场，她们能走到天荒地老。 和往年一样，明星组成捐助联盟，红蓝黄三队，三队成员上台，让方景没想到的是汪晓敏也有上台机会，她是黄小明一队。 “方总，我先上去了，一会见。” 轻轻提起裙子，一身白色长裙的汪晓敏在主持人的呼声中走上台。 “超月，怎么没你啊？”方景笑问。 吃着橘子，杨超月酸溜溜道：“人家没邀请咯，我上去干嘛，而且我也不想上去，这么热还是这里舒服。” 半个娱乐圈盛事，谁都想上去露露脸，台下不少导演和制作人呢，不小心被看中也不是没可能。 但舞台就这么大，不是谁想上去就能上去的，要么关系硬，要么红。 汪晓敏能上去是因为这段时间的歌手让她名声大噪，杨超月综艺倒是刷不少，但人家不要。 “大家往后站，这边有点挤，男人都绅士点，我们往台阶上来。” “不用，别站上面，光太暗，拍不清楚。” “那就往左边一点。” “左边也不行，出画了。” 台上乱做一锅粥，人多得站不下，主持人华少刚说完，旁边苏芒就把他打断，也不知道听谁的。 谁都想往C位挤，不想站边上。 “晓敏姐，你挡住我了，能站过去一点吗？” “这里是子怡姐站的，你不在这里。” “这是冰冰姐位置，自己什么样不清楚吗？” “晓敏，往边上站一点，再过去一点，你个高，要不你站后面吧。 汪晓敏原本站的是前排，听着七嘴八舌安排，没一会就到后排了，前面全是人头，根本看不到她。 拍照环节根本没固定位置，正常情况来说想站哪儿都没人管你，但红的站中间，这几乎是不是规矩的规矩。 这些汪晓敏也认，但有的人只是三线艺人，仗着有个一线朋友就把她往后推，这让她很气不过。 第四百六十九章：捐款环节，集体上厕所 站在后面，汪晓敏脸色憋得涨红，奈何台上明星大多没有交集，也没人帮她一把，被从左推到右，再从前到后，她怀疑镜头能不能看到自己都是回事。 早知道就不来了，一个人在家看电视不好吗？ 合照完，闷闷不乐下台，学着杨超月样子喝了几杯饮料，老老实实吃东西。 “晓敏姐，你好像有点不高兴啊？” “没有，我高兴得很，胃口还好。” 方景笑问“上面感受怎么样？” “还行，其实也就那么回事。”汪晓敏继续道“人要是红的话到哪都是焦点，不红站上台也是后排摄像机看不到地方。” “说得对。”杨超月指了指桌上一叠名片道“刚刚你走后很多人来找老板打招呼，你看，这么多名片。” 找方景的大多是演员和歌手，为的不过是结个善缘，混眼熟，说不定方景看她们合适，下一部戏找她们或者写歌相送什么的。 “你们不热吗？”方景白眼，把西装外套脱了，身上只穿一件白衬衣。 台上，郭德刚接替华少位置，主持下一段工作，虽然隔着老远，但方景能清晰看见他头上都是汗水，不停用手擦。 “热啊，所以我们穿裙子来了，我巴不得现在立马结束回去休息呢。” 这次就是凑数来玩，杨超月不是很上心，能不能曝光什么的也是太在意，至于捐款嘛，她宁愿捐给方景基金会。 “有请冯导上台，这次要拍的是幅画，哟，寒天雪地，看了我都凉快不少。” 冯小钢这次义拍自己画作，拍卖所得自然也是全部捐款。 “既然是慈善晚会，那我们吉利点，九万开始好吧？” 怕被打脸，冯小钢没有报高价，要是一会没人买，那脸就丢大了，九万不多，可以说很低，在场的都出得起。 显得自己谦虚，也给了别人涨价台阶。 “二十万！”看见有人举牌，郭德纲拿着话筒高喊了一句。 冯小钢也转头望去，想看看是谁这么上道给面子，嗯，有点眼熟，好像是个演员，下部戏可以考虑一下。 “四十万！” “六十万！” “八十万！” 举一次牌是二十万，现场这么多艺人，想拍马屁的人不少，没一会就到二百万，中途沈浩还举了两次牌，朝冯小钢投去微笑。 让人记住就行了，再拍下去他就是脑子有坑，几百万呢，买点什么不好，买幅画挂家里给谁看？ “哇！这幅画有这么好吗？”听到三百万报价，杨超月惊大嘴巴。 虽然她文化不高，但一些基本常识还是知道的，一般在世的名家也就这个价，但冯小钢是名家吗？明显不是啊，就是画着玩。 杨梓轻声道“画好不好不重要，主要是看作者是谁。” 每一次报价郭德纲都会配合喊出报价人名字，为了能在冯小钢眼前露脸，一些演员把价格往死里整。 要是能入冯小钢的眼，百万买幅画也不是很亏。 所以，大家买的不是画，是人情和生意。 几分钟后，这幅画以五百万价格被一位二线演员拍到手，上台拿画，合影，大功告成。 苏芒成功筹到五百万，高兴，冯小钢一幅画卖了天价，以后传出去也是美谈，买家也借这个机会认识到冯小钢，你好我好大家好。 “接下里是为爱而捐环节，每个桌上会发几张牌子，大家要捐几辆救护车就捐写几辆，一辆七万，一个车队十辆七十万，我先抛砖引玉，捐四个车队。” 郭德纲刚说完，苏芒拿着话筒走上台，笑道“一会我们会念捐赠人的名字，念到的请上台合影。” 每年慈善芭莎有不少人白吃白喝，逛一趟一毛不拔，反正事后也不公布名字，没人知道他们是谁，但苏芒知道啊！ 百分之九十的艺人都是来蹭红毯和拓宽社交圈子的，捐款的只是少数。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今年她采取唱票方式，每捐一个老娘就请一个上台，看你在下面好不好意思。 最怕的是空气中突然的安静，苏芒话刚说完，不少人朝出口去“上厕所，”短短几分钟走了七八百人，肉眼可见空了大半。 方景坐位置上玩手机，没有抬头，沈浩本来要撤退，但看方景没动便没有动，杨梓几人坐如针垫。 捐钱没问题，但不知道捐多少合适，她们和方景比不了，没有几十亿身价。 要是方景一声令下，让她们捐个百万，那真是没处说理去。 “咳咳！方哥，快别玩手机，到捐款环节了！” 方景正在打王者荣耀，别说，这里面f是真的好用，半点不带卡，流畅的一批。 听到沈浩的话才抬头，“咦，怎么空了这么多人？” “上厕所去了，我们要去不？” 在厕所两个字上，沈浩咬得很重，只要方景点头，他马上脚底抹油，撒泡尿就能节约几百万，不亏。 “你要去就去，问我干嘛？” 拿起桌上牌子，方景看了一下上面规则，嘴角一笑，怪不得这么多人上厕所，苏芒这次可真做得出来。 杨超月和汪晓敏等人都在等着他填数字，一个个直勾勾看着他不动。 “看我干嘛，我这次就是打酱油的，你们随便捐吧，量力而行，我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也只是捐了三十万。” 来都来了，一分钱不捐说不过去，这是慈善晚会，不捐可以不来，但来了一毛不拔有点过分。 为了不留下口舌，方景也要求几人多少捐点。 “徐总三辆，徐总在哪？快上来合影。” “杨羊一个车队，甄世凯五辆。” “那扎一个车队！” “张一兴一个车队！” “吴忧六辆，吴忧是谁？”拿着牌子，老郭懵了，娱乐圈有这号人吗。 旁边，工作人员小声提醒，“吴忧是吴惊孩子。” 工作原因，吴惊没有到现场，但他以孩子名义捐六辆救护车，这是早早就填好的。 不断有牌子递上台，一个个名字念下去，几分钟后台上站得是人山……额五十来号人，其中有十多个是企业家，明星三十多个。 比起之前大声喊着几百万拍卖一幅画的场面，现在倒是显得格外讽刺。 第四百七十章：谁捐最多占前面，没毛病 轻咳一声，沈浩开口，“我表个态哈，前几个月打官司，没什么钱，但慈善事业一定要关注的，这不是钱多钱少的事。” “就像老郭说的，捐多捐少是心意，这样吧，我捐一个车队。” 沈浩都出手了，汪晓敏也不能干坐着，想了想，在牌子上写上名字，捐九辆车，六十三万，不算少。 七十万捐的起，没加七万是给沈浩留面子，也是为了照顾杨超月和杨梓。 沈浩七十万，她六十三万，后面的杨超月和杨梓只能在这个价格之下。 不是谁都像方景一样有钱，特别是杨梓，存款不是很多，之前解约费都赔得差不多了。 看见突然跑了这么多明星，杨超月气愤：“这些真是无耻到一定境界了，来慈善晚会一分钱都不想捐，之前一个个上台合影比谁都快。” “我和沈哥一样，捐一个车队。” 愤青劲上来，一赌气，杨超月捐七十万，说着就要在牌子上填自己名字和捐赠车辆数目。 “捐多少全凭自己意愿，你没必要赌气。”方景摇头道：“慈善只是一份心意。” 明星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艺人也不都是高收入，干这行的人没有百万也有八十万，但真正能拿千万片酬就只有金字塔顶端那批人。 大部分演员都是演小角或者跑龙套，工钱和普通上班族其实差不多。 杨超月出道半年，虽然赚钱不少，但方景估计也不是很多，按他的想法，她们新人捐个二三十万也没人说什么。 “我最近没什么钱，捐四辆救护车吧。”杨梓最后轻声说道，“以后有钱了再补回来。” 这一桌就她最穷，现在银行存款只有三四百万，听起来不少，但日常花销也很大，不说别的，要是哪个艺人结婚，光份子钱够她喝一壶。 这笔钱她还计划用一年呢。 台上，苏芒喉咙差点没喊破，“还有捐的吗？大家行动起来一起助力。” 现在她的心底拔凉拔凉的，六百多个明星啊，虽然二三线占大多数，可几十万对这些艺人来说就是毛毛雨，一个月零花钱。 就这，也只有三十多位明星捐，比例低得吓人。 台下，针落可闻，一个个把头埋着顾左言他，仿佛没有听到苏芒的话。 现场虽然走了一部分人，但留下的还有不少脸皮堪比城墙的人，就是不捐，老子还要吃到最后，你能拿我怎么样？ 平时沈浩的脸色算是厚的，这一刻都有点看不下去，这帮人是特么真不要脸了吗？这是慈善晚会啊？ 不想捐款可以和刚刚走的人一样上“厕所，”没人会说什么，但留下又一毛不拔，真做得出来。 以他经验估计，这帮人一会在结束的时候还要上台抢着合影。 喊着喊着，苏芒目光穿过人群，落到方景身上，这位是土豪，真正的挥金如土，就是不知道捐多少，总不会白吃白喝吧？ 被苏芒盯着，方景有点不自在，拿起桌上马克笔写上名字和捐赠车辆数目。 “老板，你捐多少？”杨超月伸过头杵在方景跟前，看到数目后星目圆睁，“这么多！” “走吧，上台去咯，别让人家等急，这次咱们也试试C位什么感觉。” 把所有人牌子收在手里，方景这一桌排队走上台，苏芒脸上扬起久违笑容，不少人把目光聚来。 接过方景他们这桌牌子，郭德纲笑道：“嚯，这都是你们公司艺人吧，来得够齐，做慈善都是组团。” “杨梓三个车队！” “汪晓敏五个车队！” “杨超月三个车队！” “沈浩三个车队！” “方景十个车队！” 一千六百八十万，这是方景一桌数目，占目前捐赠一半，方景的七百万是最高的。 “来来来，站这边，排成一队。”听到二十四个车队，苏芒把方景几人拉到中间，把捐一辆车还抢站C位的艺人推开。 老郭念完后都被震住，仔细看了几遍，确定自己没看错，一千多万，慈善芭莎十五年了，还没人捐过这么多吧？ 苏芒倒是开心了，杨超月和杨梓汪晓敏几人忐忑得不行，她们填的明明就不是这个数。 杨超月搬着手指头算了一下，沈浩一个车队，自己一个车队，杨梓四辆，汪晓敏九辆，加起来三十三辆，二百三十一万。 方景十个车队，七百万，总共也不到一千万，谁能告诉她，多出来的六百八十万怎么来的？ “咳咳！”汪晓敏轻咳，转身，想从工作人员手里拿回牌子再次确认，五个车队，三百五十万，要她老命。 齐刷刷，沈浩杨梓目光盯着汪晓敏方向，不只是杨超月，三人都怀疑她们被老郭下套了。 “去哪儿？回来站好！”方景抓住汪晓敏手腕，把她拉回来。 脸色涨红，汪晓敏低声道：“可是……我……” “我知道，我帮你们改的，这钱我出。” 几人牌子都是他拿在手里，上台途中突然脑子一抽用笔改了，这才有刚刚这一幕。 他挺不待见拿慈善晚会蹭热度的人，一毛不拔吃得挺香，上台后还大义凛然。 “往左边一点，再靠过来，这位兄弟，别挡路，杨超月，你和杨梓跑后面干嘛，给我站过来。” 方景把C位让给汪晓敏，沈浩，杨梓和杨超月也被他安排到身边。 舞台很大，相比之前七八十位明星一起上台的拥挤，现在简直不要太宽敞，经过方景安排，第一排顿时只剩他们五人，其他人依捐款多少排后面。 捐最多的站前面，老铁，没毛病！ 看见方景这么干，郭德纲忍不住笑了，两侧观众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好，接着就是潮水般的呼声和掌声。 之前开幕的时候为了抢夺C位，一线女星们各路神通都使尽，香肩衣服滑落，利用咖位让人靠边站，聊着聊着就站中间…… 现在好了，谁捐最多谁站前面，就算你是超一线，捐一二十万也得乖乖后面站着。 汪晓敏突然被方景推到C位站着，心里有点忐忑不安，她后面的还站着好几个一线呢，一个都惹不起。 “大家都站好了，准备拍照，三，二，一，行了！” 台下几米处，七八十家媒体手中吃饭家伙闪烁不停，咔咔快门声无比悦耳。 合影完，方景和汪晓敏没有回位置，而是找工作人员办理后续流程，这笔钱必须到账的，不然就是诈捐。 第四百七十一章：和杨羊的再次见面 一干明星艺人下台，方景往前走了几步，一拍杨羊肩膀，“好久不见，最近忙什么？” 转头，杨羊笑道：“没什么，老样子，刚拍完戏在家闲着呢。” 两人不是第一次见面，当年还在欢瑞世界的时候他还给过方景盗墓笔记，上面写了一些关于张起灵这个角色人物感想。 后来杨羊和甄世凯离开自立门户，张起灵这个角色落到方景头上。 “有时间吗，一会吃个饭。” 迟疑两秒，杨羊点头，“好。” 今天晚上他和甄世凯一起来的，两人结识了不少公司老板，本来约好晚会结束大家聚一聚，现在看来他只能拒绝，让甄世凯先顶着。 相比那边，还是方景重要。 南景娱乐虽然不是上市公司，但实力不可小觑，如果说之前完全是靠方景撑着，现在离开方景也能独立运转。 三生三世十里桃花，人民的名义，人在囧途，笑傲江湖，老九门，拍一部火一部，现在更是和正午影视合作，估计欢乐颂播出后又是火剧。 更不要说之前还成过投资了战狼2，大鱼海棠，大圣归来等爆款电影。 “一会见！” 挥手离开，方景随着人潮走入一条长廊，左右两边是办公室，随便走入一间，里面办理捐款手续，巧合的是那扎也在。 没把两人约在一起，方景把那扎约到明天早上。 半小时后，回到桌位，汪晓敏几人早就苦等着他。 “老板，不好意思让你破费了，钱我会唔……唔……” 杨超月话还没说完就被汪晓敏捂住嘴巴，“哈哈，方总大气，这次多谢。” 五个车队，三百五十万，这是分分钟要命的，汪晓敏可不能让杨超月开口，这丫头刚刚就想说回头把钱补给方景。 沈浩笑道：“景哥，啥都不说了，一会晚上我请客。” 以方景的身价既然帮他们捐钱肯定不会要回去，这点他比谁都清楚。 一千六百多万对于别人来说很多，三线艺人白天黑夜累死一年最多赚三四千万，还是睡前，最后和公司分成下来还没这个数。 但对方景来说太小意思，他名下投资很多公司，一直都在利滚利，钱多得几辈子花不完。 “你们玩吧，我约人了。”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方景打算提前离开去餐厅等杨羊。 “方总，你这是要去哪？”苏芒迎面走来，“我正准备打算请你一会上台献唱一首呢。” 为爱而唱，这是这一环节主题，一个个明星艺人为数不多露脸重要时刻，今天来的六百多明星，能上去的就十来个，无一不是当红流量和一线明星。 过来邀请方景，还是苏芒推掉一个人后挤出来名额。 “不了，我还有点事。” 为了今天这一场，不少人提前好几天就开始排练，现在上去百分之百得罪人，当然，方景是不会在乎的。 他只不过是不想出这个风头，得罪人什么倒是无所谓，狼多肉少，娱乐圈本来就要争资源，佛系的人永远混不出头。 再说，谁敢说自己没有截胡过别人？ “别啊，难得来一趟，大家都很期待你上台唱歌。”指着两侧观众席，苏芒笑道：“他们很多都是你粉丝呢。” “是吗？”方景听着怎么很多人喊的都是张一兴。 “还是算了，来的仓促没准备歌曲，要不让小敏上去唱吧，她最近人气可比我火多了。” 拒绝苏芒，方景把机会留给汪晓敏，从六月份到现在，算起来他都快五个月没出现在观众面前。 人气下滑很多，机场没人蹲他，电视媒体没报道，难得清静。 “那行，不耽误你忙，需要帮忙的就说。”方景再三拒绝，苏芒也不强求，转头对汪晓敏笑道：“晓敏，跟我来，咱们去后台做准备。” 如果方景愿意上台唱歌，苏芒肯定安排最好的时间和位置给他，但汪晓敏的话就没有这个待遇，只能在最后一个唱，这还是看方景面子。 西装穿上，方景找到杨羊位置，在他旁边是甄世凯，挥手和甄世凯打了声招呼，低声对杨羊道：“我先去过去，一会见。” “别啊，咱们一起去吧，钱也捐了，后面没我节目，闲着也是闲着。”拍了拍甄世凯肩膀，杨羊起身。 先不说方景咖位比他大，光是南景娱乐老板这个头衔就不是他得罪得起，怎么能让方景等他。 几千人的场，少了两个人根本引起不了半点察觉，谁都没注意。 找了一家餐厅，开几瓶红酒，方景一直和杨羊叙旧，说着家常。两人都是离开欢瑞自立门户的，共同语言不少。 现在的杨羊也是一个老板，甄世凯的凯悦影视他占股百分之二十多，是第二大股东。 见喝得差不多，方景把全职高手的事说了，并邀请杨羊出演男一，只是片酬比较低，一千二百万。 总共四十集，平均一集三十万，之前的杨羊是这个价的两倍。 “你们这剧什么时候开始筹备的？你出演吗，投资多少，还有哪些演员……” 出乎方景意料的是杨羊没有问片酬低的事，而是对幕后很感兴趣，言语间跃跃欲试，不知道是不是酒精原因，有点兴奋。 “我不出演，打算邀请那扎演女一，预算八千万左右，男二是我公司的，其他的话打算用一批新人。” “投资商找到了吗？” 方景笑了，“没，不过这不叫事，就算没投资商我自己也有足够资金。” 沉思许久，杨羊抬头，“这剧能赚钱吗？” “你见过我做赔本生意吗？” “介不介意我做投资人，一千二百万我不要，当投资了。” 杨羊开口，方景差点惊掉下巴，这是玩哪样？ 方景哪里知道，从离开欢瑞到现在三年多了，杨羊拍了十来部电视剧，但真正火的只有微微一笑很倾城和旋风少女，其他全扑街了。 扑着扑着都有点起不来意思，别看剧本不断，都是白白蹉跎时间，有些压着不能播。 不是他演不好，也尽力了，但有时候一部剧好不好真的不是演员能左右的。 剧本是根本原因，导演也占很大因素。 现在他的问题就是找不到好剧本，就算是好剧本，不到电视播出也不知道好不好，中间风险很大，效果不好就是浪费半年拍摄时间。 所以他很需要一个好的团队合作，比如正午影视什么的出了名的精品专业户，但人家专人专用，不要他，多次自荐无果。 第四百七十二章：网友抵制 方景轻笑，“为什么会想着投资呢？年纪轻轻就厌倦了？” 明星的巅峰时间在十八到三十，杨羊九一年的，现在刚好在黄金年纪，方景没想到他会有走向幕后想法。 正常来说，三十岁前都是尽量拍戏，能拍多少算多少，而且大多正面形象，很少有人演反派，三十岁后年华不再，才开始琢磨演技，转型实力派演员。 至于能不能转型成功就是两说了。 到了四五十，半退隐状态，偶尔拍戏，更多时间多时在幕后工作。 “我没厌倦啊。”杨羊苦笑，“才入行多少年，暂时没这想法，就是想跟着你赚点钱。” “方总还不知道吧，你在娱乐圈眼光之狠毒可不比你唱歌弱多少，那是投一部火一部，多少老板愿意倾家荡产跟着你混饭吃。” “当真？” “当真，反正你们公司也要找投资人，找谁不是找，对吧！” “行，这事我可以答应你，具体细节你去南景找人谈吧，我明天就要走。”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两人碰杯，杨羊目光微沉，闪过几缕轻松之意。 凯悦这几年一年不如一年，赚不到钱，甄世凯有意卖掉，要不多久他也是孤家寡人，是时候该为自己铺路。 搭上方景大船，赚一笔后他打算自己开工作室，以后独立发展。 虽然他是公司股东之一，但有时候也身不由己，挑选剧本根本不是他说了算，为了赚钱，甄世凯不管什么烂剧都让他接。 最近半年微博不知道多少人骂他黄小明第二，还没到中年就要开始油腻。 次日早上，方景在一家咖啡店和那扎见面，一千五百万谈妥女一片酬，和杨羊一样，她也愿意自降片酬。 “方总，多谢你这次找我演女一，以后多多关照。” 缝纫机乐队刚结束，接着女一不断，那扎很高兴，降片酬也是为了给方景留个好印象，以后有合作机会。 和正午影视一样，现在大把的人愿意自降片酬出演南景的剧。 “没问题，我相信我们合作的机会绝不会只有这一次。” 在两人还在聊着的时候，网上已经炸锅，关于昨晚慈善芭莎晚会一系列事故都是讨论话题。 苏芒瞎指挥现场乱成一团，国际章拍照环节露肩，众星争夺c位，汪晓敏被叫站后面，几百位明星一毛不拔，方景捐七百万…… 热搜前三十中，有七八个都是关于芭莎晚会的，上千万网友参与讨论，被骂得最惨的就是没捐款明星，有一个算一个全被揪出来。 不但被揪出来，往年旧账也被翻出，被骂连续三年没捐一分钱。 “长见识了，世界上还有脸皮这么厚的人？慈善晚会蹭红毯，一毛不拔，没钱你去毛线？” “天！一分钱不捐还有脸上台唱歌，大姐，你哪儿来的脸？” “捐与不捐是人家自由，你们叽叽歪歪说什么？你自己捐了多少？” “就是，网络上重拳出击，现实中唯唯诺诺，除了道德绑架还会什么？” “别洗地了，平时不捐没人说他们，但请睁大狗眼看起楚，那特么是慈善晚会，下馆子还给几十块呢。” “具体参照人家方景吧，临时路过还捐七百万，还有汪晓敏，五个车队，之前拍照被挤到最后一排，脸都没露。” “这帮明星艺人平时除了争奇斗艳还会什么，指望他们捐款也是搞笑。” 中午，顶不住舆论压力，苏芒第一个站出来解释，其他被挂的明星没一个敢吭声，毕竟理亏，这时候就不要得罪网友了，要是被抵制得不偿失。 “芭莎晚会十五周年，这是我们办得最热闹一届，很高兴这么多人来捧场，也感谢方景的大方捐赠。” “晚会太乱，我有不可推卸责任，这点不推脱，确实是准备不够，这么多年走来也累了，我宣布，以后不再出任慈善芭莎任何职务。” “哈哈，虽然人走了，但慈善事业还是会关注，慈善芭莎也会办下去，大家不要担心。” 苏芒卸职，这是网友没有想到的，十五年了，拉赞助找商界老板请明星捐款，这些都是她一个人做的。 为了让明星和商人掏钱，她做了不知道多少工作，喝了多少酒，为了让杂志社和媒体过来，她腿差点跑断，电话打无数次。 这么多年走下来，其中艰辛只有她知道，冥冥之中仿佛也有注定，最热闹的一届是她主办最后一届。 苏芒以辞职退场，这场闹剧也给众多明星敲响一个警钟，捐款场合真的得捐款，就为了几十万，短短一天时间，不知道多少艺人脱粉。 最狠了脱了六百多万，人人喊打，差点没被抵制，最后微博被轰炸太多，干脆宣布退出微博。 而杨超月和汪晓敏等人却是另外一副景象，官微点赞，树立榜样，粉丝刷刷涨。 八天后，湘南卫视的歌手节目结束，汪晓敏拿到第二名，第一名是国家级歌唱家谭菁，翻唱韩虹的一曲九儿拿下冠军。 四句歌词，在她嘴里却能唱出花，一时之间，这首歌成为地狱级歌曲。 …… 摩洛哥，夕阳西下，坐在高高的土堡上，方景看着远处的美景，脚下是密密麻麻的八世纪风格房屋，绿荫无限，再远是一望无际沙漠。 他们现在的地方是阿依特本哈村，世界上最古老的村落，埃及艳后，权力的游戏，越狱，间谍游戏都在这里拍摄取景过。 比起之前的沙漠戈壁，白天黑夜温差四十多度天气，这里简直是天堂。 之前海青的手臂差点被臭虫咬烂，他也被炸弹气浪掀翻。 回来一个月，方景开启忙碌的拍摄生活，每天都是起床跑步，吃东西，拍摄，休息，继续拍摄，如此循环。 “方景，快下来！！” 不远处，张毅挥手，一干演员准备合照纪念，剧组拍摄抵达尾声，要不了多久他们就要分别。 “来了！” 几个跳跃，方景下楼，两米高的墙不带眨眼。 左右看了一眼，张毅低声道：“之前你不是跟我说投了缝纫机乐队吗，刚刚国内朋友告诉我，下映了，最终票房六亿，恭喜！” 方景…… 恭喜就恭喜，用得着这么偷偷摸摸吗？ “你之前不是说要找我当男主吗？得赶紧了，等咱们红海上映，到时候我就不是这个价了。” 第四百七十三章：吴佳佳新车 神神秘秘，张毅继续道：“红海这么大的制作，上映票房差不了，少说也是十几二十亿，到时候我的身价怎么也得翻个几番。” “现在开始预约还是咱俩关系好，给你个友情价出演，等播出了你再找我还得看我有没有空。” “是吗？”方景眨了眨眼，“我是红海男一，如果电影火了，那我也应该比你火才对，我演主角不是更好，还找你干嘛？” “拉倒吧，你这个大忙人哪有时间天天拍戏，像我这种价钱低，演技好的演员你上哪找去？” 声音一软，张毅道：“而且之前你不是说找我当男主吗？” “我有说过这话？” “有！谁要是不承认天打雷劈。” 方景哭笑不得，“行，我说过这话行了吧，我下部戏找你演男一，对了，你有经纪公司吗？” “没，孤家寡人！” “这感情好，要不你来我公司算了，反正你这块老梆子别人也欣赏不来，跟着我有拍不完的戏，一年上一线，三年拿视帝。” “没问题啊，不过男主角什么时候……” “咳咳！！”没有马上答应，方景心底算了一下时间，一会才道：“今年都要结束了，明年吧，明年我们就拍。” “好兄弟，没看错你！”咧嘴笑着，张毅重重拍了拍方景肩膀，过了几秒笑容收敛，“明年几月？十二月也是明年。” 方景白眼，“你回家好好把年过完，休息几天开春就开机，你不休息我还得休息呢。” “那行，我等你电话，你别放我鸽子啊！” 开春也就三四月，刚好是红海下映时间，张毅等得起，而且他有腿伤，正好借这段时间好好休息。 “你们俩磨磨唧唧干嘛？”不远处，蒋路霞大声道：“就等你俩了。” 小跑过去，方景加入队伍，演员合照，工作人员合照，火红的夕阳中，剧组上下一片笑声。 十二月，在一对坦克的飘逸对撞中，方景结束红海行动拍摄，这里已经没有他的戏了，六月进组，到现在半年时间。 这半年来他经历里巨大蜕变，之前是好动活泼的朝气蓬勃年轻人，现在是沉稳干练真正男子汉。 手膀子粗了，腰也不疼了，一口气三四百俯卧撑不是问题。 没有让其他人相送，独自一人背着双肩包，戴着眼镜黑色鸭舌帽，方景离开。 魔都已经踏入冬天，刚下飞机他就成了万众瞩目焦点。 别人都是棉衣羽绒服，大衣秋裤，就他短袖配衬衫和破洞牛仔裤。 “吴佳佳，你来了没有？”把脸挡着，方景在角落里边打电话直跺脚。 国外那边天气炎热，时间长了他都忘记魔都是冬天，刚下飞机才反应过来。 “老板，堵车半小时了，马上到，十分钟，你先等等哈。” “快点！” 在方景轮番电话轰炸中，吴佳佳火急火燎赶到，看到他一身单薄衣服，顿时惊在原地。 “老板，你这是……” “别说了，赶紧上车，我回家好好睡一觉。” 时差关系，他十几个小时没合眼，明明困得不行，但偏偏睡不着，这种痛苦不是一般人能体会的。 “砰。” 关上车门，车里还是有点冷，相比外面倒是好得多。 “司机呢？”方景左右看了一眼，车里没人，车也换了，变成白色名爵。 淡淡的香水味和车内装饰一看就是女孩子的车。 “我就是司机，这是我的车。”坐上副驾驶，吴佳佳得意晃了晃钥匙：“前段时间刚提的。” 后排，方景撇头看一眼，嗯，自动挡，放心不少，应该不会出现油门当刹车踩情况。 作为助理，吴佳佳保底工资其实不高，和三线城市普通上班族差不多，有时候还忙得不行，只要方景有需要，大半夜就得起床。 好处是遇到方景拍戏，大部分时间她都闲着，工资照样领，有通告时天南北方到处跑，免费旅游，免费吃喝。 过年过节有红包和年终奖，一年下来十来万，小日子过得挺滋润。 而且普通人难以见面的爱豆和女神她经常能见着。 “你什么时候考的驾照，以前没听你说。” “上大学时候就考了，这段时间一直闲着，出行不方便，所以买一辆。” 回头见方景嘴皮都青了，吴佳佳把黑色羽绒外套脱给他，“不嫌弃的话披上吧。” 脱去外套，吴佳佳里面还有高领米色毛衣，正是青春年纪，身前弧线诱人。 “别担心，车里有空调，我不冷，而且我衣服厚着呢.” “我没担心。”方景半点没客气，穿着衣服倒是暖和得多，还有淡淡香味。 吴佳佳：…… 时光能回到半分钟前，她绝对不会提衣服的事，冻死这王八蛋算了。 进入市区，看着身旁一辆辆电瓶车呼啸而过，方景总算知道吴佳佳为什么会迟到了，“大姐，你能再快点吗？” “已经很快了。” 方景…… 逗我呢？每小时三十多公里速度是已经很快？早知道他打车了。 前方红灯，肉眼可见，吴佳佳和前面一辆车距离三米以上，但后面的司机愣是没一个敢催的。 反而一个个离她很远。 “一会路边停车，我来开。” “哦！” “看前面，你别看我，打转弯灯，起步，多走几步再转弯，后面摁喇叭的别管他，让速不让道。” 把安全带系好，方景化身老司机，手把手教吴佳佳开车，转过路口，找了一个地方他直接上手。 坐到副驾驶，吴佳佳朝手上哈了口气，刚刚下车换座位这几秒把她冷一哆嗦。 衣服还给他，方景单手转弯，一脚油门踩到底，伴随着阵阵声浪，新车就是不一样。 吴佳佳心疼，很想让方景轻点，她刚买的新车啊，听说这种操作很伤发动机和两个轮胎。 “以后你还是少开车，没事为别人安全考虑一下，出门在外，谁家不是拖儿带女的，你一脚油门把人家顶梁柱撞塌了，家庭不得支离破碎。” “我……”吴佳佳脸色涨红，“那我车不是白买了？” “也不算白买，找个男朋友，以后让他当你司机吧，每天接你上下班，这不挺好吗？” “找不到。”抱着手在胸前，吴佳佳撇头，“哪个男人会让自己女朋友天天跟着另外一个男人天南地北到处跑？” “每天还给那个男人嘘寒问暖，冷了送衣服，热了送冷水，饿了送饭，出差都是住一个酒店，睡一个房车。” 第四百七十四章：女大十八变 吴佳佳转头道：“你自己说说，如果你女朋友是做这种工作，你能接受吗？” 照顾别人比照顾自家人还上心，一般男人谁能接受？谁不怕头上戴点颜色？ 日久还生情呢，天天都在一起，指不定出点什么事。 “找不到男朋友你还赖上我？”方景失笑，“那之前肖文静也是我助理，人家现在不也好好的吗？” 吴佳佳：“她也没男朋友。” 方景…… 仔细想来，女助理确实在找对象上有点难，每年聚少离多，他在哪她就得在哪儿，又是保姆又是老妈子，每天腻在一起好说不好听。 男男还好点，男女就不一样，特别是年纪差不多又都是未婚，这年头明星和经纪人或者助理凑一对的也不少。 “你们做助理也不是做一辈子，等钱赚得差不多就适当转型呗，你要是想走的话可以告诉我，我帮你转人事部，或者去工作室当文员。” “我不转，文员工资太少，而且现在我也没谈婚论嫁打算，还没玩够呢。” “助理工作有什么好玩的？天天端茶倒水，惹得老板不高兴人家还随意骂你。” 嘻嘻一笑，吴佳佳道：“不会，我们老板人很好，还给我当司机开车呢，听他唱歌都不用买门票，一年节约很多钱。” “可是你早晚有走的一天，我也有离开娱乐圈一天，不把婚姻大事敲定，以后来不及。” “女孩子黄金年纪就那么几年，过了三十很难找到合适的人了。” “管他呢，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先把眼前的事做好，老板，你不会要赶我走吧？” “不会！” “我就知道老板你是好人。”吴佳佳眼睛眯成月牙。 “主要是你这种便宜的也不好找。” 吴佳佳：“不想和你说话。” 辞退吴佳佳，方景并没有这个打算，两人合作这么久了，相互之间比较熟悉，什么事一个眼神就懂，很多事不用他说她也会自己做。 重新找人得慢慢培养，合不合心还另说，助理这个工作天天都要和他在一起，要是看不顺眼很痛苦。 而且他有自己的，助理也是很容易接触到，不是心腹的话回头人家就把你秘密捅了。 回到别墅，方景下车，“上来坐会吗？” “不叨扰您老休息，我回家刷剧去了，有需要找我。” 吴佳佳的不是本地人，在魔都也是租房子住，每月房租不少，好在公司有补贴，不然她住不起。 “行，我有需要肯定找你，再见。” 家里的灯亮着，里面有人，按门铃，里面传来黄鹂般清脆声音，“谁啊？” “我，开门。” “你谁啊？” 方景额头青筋直跳，“我你哥。” 这丫头是好久不打皮痒了，居然连他的声音都听不出来。 穿着拖鞋，方茴迅速下楼，一阵小跑开门，看见方景后给了一个大大拥抱，“哥，这次你怎么去这么久？还黑了这么多。” “行了，你能先让我进去吗？”方景一吸鼻子，冷得发抖。 “哦，快进来吧，怎么也不多穿点衣服，这么冷的天耍什么小伙子，一个人在外面也不好好照顾自己。” 回到家，开大空调，洗了一个热水澡，换身衣服，方景半困躺在沙发上，在他对面是方茴，女大十八变，半年不见变化很大。 头发扎成马尾，脸廋了也白了，略施粉黛五官秀丽，眉毛弯弯明显有修饰痕迹，衣服鞋子品位提高很多，打扮起来也是一个美人胚子。 短短两三年时间，从山沟到县城，在到魔都这个大城市，方景觉得方茴变化比他还大。 “哥，你这次去这么久怎么也不和我说，害我天天等你，还有，前两个月你不是回来过一趟吗，也不和我说一声。” “忙，第二天就走了，当时你在上课，不打扰你，小孩子主要以学习为主，对了，你高二了吧？文科还是理科？” “文科。” “学习成绩怎么样，想考什么大学，以后有打算找什么工作吗？” 三连问把方茴问得有点懵，托腮想了一会道：“学习成绩还行，我挺喜欢文科的，以后会在魔都这边上大学吧。” “至于大学毕业工作的事我还没想，太远了，说不定有什么曲折呢，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想了想，方景道：“大学读什么专业我也不管你，尽量选自己喜欢专业吧，等毕业给你笔钱，自己做生意当老板，下半辈子活轻松点。” “不想做生意的话去我公司上班，反正这么多公司，也不差你一个职位。” 以他现在的资产几辈子花不完，方茴成绩好不好其实不重要，上好点大学，多开拓眼界，开开心心过完人生中最重要几年，这才是方景目的。 “不去你公司，没意思，天天还被你管。”起身，方茴给方景倒水，“我的事你就别管了，我都这么大了，还当我是小孩子呢？” “再说你也不能管我一辈子不是，总有独立的一天。” 笑容僵硬，方景心底升起淡淡失落，是啊，方茴她将来会有自己生活，或许五六年后会找到自己另外一半，然后结婚生子，她会有自己家庭，有人疼，有人爱。 “哥，你怎么了？” “没什么，想事呢。”摇了摇头，把脑袋里的事甩出，端着水，方景上楼，临了转头，“晚上吃饭叫我。” ……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尽黑，方景拿起手机一看，十点多，楼下灯关着，方茴已经走了。 肚子饿得咕咕叫，走到楼下找东西吃，冰箱上写着贴条。 “饭菜我做好了，醒了自己热一下，不吵你睡觉。” 笔迹规整清秀，比方景好很多，看得出来，下过苦功夫。 简单的三菜一汤，取出后热好上桌，伴着稀稀疏疏雨声，偌大别墅里只有方景一个人。 人生第一次觉得孤独。 记忆里，小时候虽然穷，但一家人开开心心坐在院子里吃饭，欢声笑语，很热闹。 但现在为了红，为了赚钱，一年和杨柠方茴她们见面机会都没几次。 潦草吃完东西，方景收拾完上楼，影子佝偻得像个老人。 第四百七十五章：第一次当伴郎 白天睡不醒，晚上睡不着，这就是方景现在的常态，好几天才把时差倒过来。 担心他太累，杨柠没有给他分配工作，选择让他休息一段时间。 不过方景可闲不下来，十二月最后一天，带着吴佳佳去了一趟银行，接着开车来到工作室。 “小张，今天的稿子写好了吗？你们那组谁负责的杨超月？写得不错，连着几篇百万阅读量，下个月发奖金。” “耗子，你们这组得加油了，上周的宣传不怎么行，搞不好人家是要投诉我们的。” “英子，近期的营销号就不要收了，我们目前已经饱和，先消化下去再说，有必要的话让他们来躺魔都培训，费用工作室报销。” 西装油头，蹭亮的皮鞋，腕上戴着名表，如今的高伟一副成功人士派头，跟着方景三年了，还没成立方景工作室的时候他的收入就是全村第一。 后面方景让他统领宣传部，几年下来车房都有了，还存了一笔款。 “伟哥，忙归忙，什么时候能喝上你和英姐的喜酒？” “是啊老高，上个月就听说你们在准备新房了，什么时候了还没动静，你可别耽误人家王英。” “哈哈哈，正准备和你们说呢，下个月十二号，一个都不准跑。” “谁准备结婚？”门口，方景进门，背着一个黑色双肩包。 “方总好！” “方景，我准备结婚了。”高伟笑着说道。 “对象谁啊，没听你说。” 方景和高伟从小是一起长大的，这几年虽然忙，但工作室这边还是时不时来一趟的，没听说他都女朋友。 指着一个二十三四岁女孩，高伟甜蜜道：“王英。” 方景来了印象，这女孩是工作室其中一个组长，能力不错，跟着高伟来的第一批元老。 以前有听高伟说过，王英是离家出走的，他们网吧认识，没想到几年过去了两人居然好上了。 “真是好白菜被猪拱了，英姐这么漂亮怎么就看上高伟这货？” “他这人除了老实和心好一点，没有其他优点。”王英脸红，轻笑，“不过我就是图他这点好，方总，你能来参加我们婚礼吗？” “可以，没问题。”把双肩包放桌上，砰的一声落地，方景道：“今天我还真来对了，给你们发年终红包，恭喜，双喜临门。” 拉开书包拉链，里面都是封好的一叠叠红包，有大有小。 “今年公司新加入艺人多，你们也辛苦了，发点红包聊表心意，回家过个好年吧。” 一个红包能装多少钱？最多三五万，方景不过是意思意思图个喜庆，年终奖才是他们的大头。 每个光鲜亮丽的背后都有一群看不见的人默默付出，文章宣传，半夜公关，定时热搜，高伟他们一直做的就是这个工作。 他每唱一首歌，每上一个节目，每拿一个奖，背后这些人都会提笔通宵赶稿帮他宣传，隔一段时间刷一次热度。 红包散下去，方景把高伟叫到办公室，两人坐下聊天。 “伟哥，村里怎么样？你爸知道你要结婚的事吗？” “村里修了水泥路，很多人家都买车，现在很多年轻人都出来打工，比起以前好太多了，我结婚的事我也通知我爸妈了，过几天他们就过来。” “没把你爸妈接过来住？高叔他们辛苦一辈子，可没享几天福。” 高伟苦笑，“接了，来没几天又跑了，坐公交车不会看站牌，不会坐地铁，也听不懂普通话，逛个商场都要迷路，看什么都贵。” “主要是这里没有朋友，两老也待不惯，他们说过年过节我多回去看看就行了。” 方景点头，这倒是实话，老年人生于斯长于斯，几十年没有离开过黄岭村方圆十里，真来到这里大部分人都不会习惯。 “那高英她爸妈呢，你解决了？” “本来没解决的，老丈人死活不同意，六十万彩礼过去全解决了。” “这么贵？” “可不嘛，这事我都没敢和我爸妈说。” 口袋了拿出烟，方景给了一根给高伟，自己点燃一根，两人坐着吞云吐雾。 高伟虽然这两年赚了钱，但结这么一次婚，估计余额算是见底了。 “本来英子是不让我通知她爸妈的，打算领完证摆几桌就算了，但我觉得人生就这么一次婚礼，太草率也不行。” 嘴角泛起苦笑，高伟继续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老丈人原本是要我给一百万，英子差点没和她爹打起来。” 方景惊讶，“两情相悦，就算你们一分不给就这么结了，老丈人也不能说什么吧？” “他要告我，说我拐卖他女儿，放话说告不成就天天闹，闹公司，闹派出所，总之拿到钱为止。” 这些年走南闯北，方景算是见识不短，但这种事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种岳父也是够了，这和卖女儿有什么两样？ 两个人在一起难道不是因为爱情吗？ 几十年前物资生活没现在好，老一辈人不也走过来了。 “你后悔找你老丈人吗？” “呼！”烟气入肺吐出，高伟缓缓道：“有点，但也不是太后悔，我不想婚礼上英子一个家里人都没有。” 拍了拍高伟肩膀，方景咧嘴笑道：“放心吧，你的婚礼交给我了，肯定帮你办得风风光光，不能让你丢咱们黄岭村的脸不是。” “好歹咱们黄岭双雄在这一片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对了，伴郎有没有？没有的话我自荐了，这辈子还没当过伴郎呢，沾点喜气。” …… 一月十二号，三十多辆保时捷呼啸而过，车头有喜庆扎花，大大喜字隔着老远能看到。 街道口红绿灯，这排婚车引起不少回头客。 看见车上的人后，手机咔咔拍不停，差点没围上来。 方景，沈浩，张名恩，应浩明，肖赞西装笔直，一人开一辆车，后面坐的是杨超越，李一桐汪，小敏，杨梓等人。 高伟是宣传部一把手，手握七百营销号，每年能调动上千万宣传基金，一声令下，想让谁上热搜就让谁上，公司里谁不想讨好他。 就算这次方景不邀请她们过来，她们也会自己过来。 “哥，你这身真帅了！”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趁着红绿灯，方茴和方景合拍一张。 第四百七十六：方景结婚？ 合照完，方景转头对副驾驶上的杨柠道：“你来这里做什么，公司没事吗？” “你把公司艺人都带着跑了，我一个光杆司令在哪儿干嘛？”白了一眼，杨柠道：而且我今天也是伴娘好吧？” 方景一身得体西装，胸前戴有伴郎红花，杨柠是白裙，妆容淡抹。 方茴捂嘴偷笑，“哥，我感觉你们俩才是郎才女貌，你看看路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结婚。” 杨柠年纪比方景大一点，虽然三十来岁，论身材外貌比起娱乐圈女星也不恐多让，保养也很好，看起来和二十五六差不多。 而一米八二的方景刚从红海剧组回来，身材高大，男人味十足，加上从小早熟，说他二十六七都有人信。 两世为人，他的心理年龄都四十多了，算起来比杨柠还大。 “瞎说什么，我们的事影都没有。”杨柠眯眼笑着，看向方景，“你哥正在事业上，暂时也没这个打算，是吧？” 感受到两道杀人目光，方景干笑，“谁说的，我今年都二十二了，领证随时都可以的。” 看着他的眼睛，几秒后杨柠语气低沉，“算了，你还是再拼几年吧，不急。” 娱乐圈，二十多岁正是黄金年纪，谁家偶像二十多结婚的？婚后束缚太多，局限也大，随随便便跟一个女的吃饭都能惹争议招黑。 方景正想说什么，绿灯亮了，油门踩下，一骑烟尘离开。 半小时后，他上微博了热搜了，标题是和不知名女子结婚，有图有真像，穿着婚服，两人坐车里笑得很甜蜜，后面跟着长长婚车。 视频里还有方茴面容，有人证实这是方景妹妹，这下没跑了，而且不少南景艺人今天都统一发微博，说参加婚礼当伴郎。 第一个点赞的是张毅，留言早生贵子。 见张毅留言了，不清楚事实真相的红海行动剧组演员纷纷跟着留言点赞，没一会，娱乐圈其他明星也跟着留言。 三人成虎，等方景抵达婚礼酒店的时候网上已经铺天盖地消息。 工作室的人全部放假，公司高层也都过来参加婚礼，自然也没任何解释和公关，这一举动更加显得默认。 “天！方景这就踏入婚姻殿堂，太早了吧？” “我只想知道哪个新娘是谁，挺漂亮的。” “新娘是他的经纪人，大家别猜了，两人很早有绯闻，这事应该是真的。” 韩虹：“真不够意思，也不通知一声，不过还是祝福你。” 黄垒：“方景，这就有点不地道了，怎么不通知我呢。” 黄博：“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没接到请柬，这下平衡了。” 何灵：“我也没有，应该不是他结婚，不然事先怎么会没半点消息，大家别搞出乌龙。” 杨蜜：“哈哈，还是晚上打电话证实一下吧，要不是他结婚，那乐子就大了。” …… “妈，不是说姐夫只是一个小职员吗？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办酒席，一桌七八千吧？” “管他呢，咱们跟着吃就完了，不过一会你得多要点红包。” 酒店内，老太太嘴里嗑着瓜子，眼神阴霾盯着酒店大门，这是王英她妈，旁边是高中毕业就出社会的弟弟，王父正在高伟父母聊天。 对于这个乡巴佬亲家，她根本看不上，要不是高伟给了六十万彩礼，大门都休想踏入。 她们家虽然生活条件一般，住的是小弄堂，但好歹是魔都本地户口，这是外地没法比的。 “妈，要我说差不多得了，姐夫他们也不富裕，六十万够我用了。” “够个屁，你新找的那个女朋友就是个势利眼，张口就是四五十万彩礼，将来你们买房的钱从哪儿来？” “丽丽她不是那种人，只是她爸妈……” “我说的就是她爸妈，他们这种行为和贩卖人口有什么区别？看吧咱们家穷得媳妇都娶不上。” 去年，儿子本来要结婚的，但彩礼要五十万，这把老太太气得，站在堂子门口骂街半天，说彩礼太高，自家儿子娶不上媳妇。 别人问她以后你嫁女儿要多少彩礼，她说要八十万，不能亏。 “新娘新郎来了！” 门口，见着车队，婚礼主持人喊了一声，酒店内的人都挤出来来看。 “妈，快看，沈浩，方景，这个姐夫看来不简单啊！” “什么耗，风景？” “不是这个耗，哎呀，跟你说不清楚，他们是明星。” 望着一个个漂亮女孩下车，王母评头论足，最后指着汪晓敏道：“那个女娃不错，一会问问结婚没有，你们试着谈谈，这可比你那丽丽强多了。” “妈，人家是明星，哪里看得上我。” “明星又怎么了，明星不是人？她不是你姐夫朋友吗？介绍认识怎么了，你这小舅子的婚姻大事他没责任？” 进门，方景率先和高伟父母打招呼，当初他最穷的时候这两位没少帮助他，送米送钱送油，恩情很大。 不是这二老，可能他为了一口吃的得走上犯罪道路。 “叔，婶，好久不见了，身体怎么样？这次来多待几天，我陪你们转转。” “还行，挺硬朗的，前段时间还上山下田呢。”指着方景，高父对亲家公笑道：“这是我不成器侄子，现在是个明星，捐款都捐几千万了，说不听。” “他在魔都有房，还是大别墅，也有自己公司，对了方景，你一年赚多少钱来着？” 见着高伟老丈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方景哭笑不得，但还是配合着道：“几千万吧。” 转头看着亲家公，高父道：“还行哈！” 没有说话，王父尴尬点头。 这半小时他没少埋汰高伟父母，言语间把魔都户口提了一遍又一遍，顺便贬低高伟，说他高攀。 他老婆也没好脸色，抓着一把瓜子干脆不在这坐，理都不理。 没一会新娘新郎上台，四老上坐，走的是中式婚礼，拜天地，拜父母，夫妻交拜。 “这女婿我是越看越觉得高兴，我们家英子眼光不错，小伟啊，以后你可得好好对待她。” “放心吧阿姨，我们会好好的。” “还叫阿姨？” “妈。” “哎！” 一改之前嘴脸，王母脸上笑起花，越看越觉得这个女婿好，转头朝亲朋好友就夸，也不知道之前谁骂人家小赤佬，乡吾宁。 第四百七十七章：年纪不是事 “柠姐，这束花给你，谢谢你们能来参加婚礼，希望来年我们也能喝上你的喜酒。” 没有抛花球这个环节，王英直接把花球塞到杨柠手里，花落谁家，会给那个人带来幸福，拿到花球是很好的寓意。 “谢谢！”捧着火红的花球，杨柠很高兴。 台上，主持人撺掇着在场艺人唱歌，方景一连唱了几首，后面杨超月她们唱。 嗓感觉子有点干，方景端着一杯茶到门口透气，杨柠跟着过来，细心帮他拍掉肩膀上彩带，现在用不着伴娘，她把羽绒服披起倒是暖和许多。 就在两人倚靠在门边有说有笑时，不远处，一辆红色奥迪tt跑车开来，车门打开，唐焉和赵丽影下来，身边没有助理。 见到门边的方景，赵丽影笑道：“方景，你说你也真是的，结婚也不通知一声，要不是看见热搜我都不知道。” 拿下墨镜，唐焉一边从包里掏礼金，一边说，“我工作室离这边不远，刚刚员工跟我说你结婚了，我还不信。” “你们怎么来了？”方景瞪大眼睛，这不是有点误会。 “怎么不能来，我也好久没参加婚礼了。”一把抓住杨柠的手，赵丽影眨眼笑道：“没想到柠姐你是新娘子，真是出乎意料。” 杨柠比赵丽影大一岁，很早之前两人见过，不过不太熟，更多的是商业往来。 看见杨柠，唐焉和赵丽影算是知道为什么方景不愿意通知明星艺人，两人有年龄差，怕大张旗鼓引起非议。 不过这点年纪根本不叫事，人家差几十岁的都有。 老谋子和他妻子不也是相差三十岁，还有姜纹，郭天王，宇宙丹这些人。 刘思思和吴奇龙相差十七岁，去年还不是一样结婚了。 虽然现在是方景年纪小，可杨柠也不是年老色衰，她还比刘思思小几个月呢。 “恭喜你们，来得仓促没准备什么礼物，下次一定补上。” 眼见着唐焉和赵丽影掏钱送礼了，方景赶紧拦住，“你们误会了，今天不是我结婚，是我朋友。” “别逗，真的假的？” “骗你干嘛？”方景哭笑不得，指着一身羽绒服裹得严实的杨柠，“你看我们像新郎和新娘吗？” 打量几秒，赵丽影重重点头，“像！” “得了，哪家新郎和新娘站门口了聊天，你们俩也别破费，来都来了进来坐会。” “这怎么行，虽然不是你结婚，但我们也不能一分钱不给。”把钱给收礼处，签上名字，赵丽影和唐焉进入酒店。 几十万礼金而已，不是很多，她们可丢不起这人。 “嚯，你们公司的人来得挺齐。”唐焉看着台上唱跳一片，不少还是熟面孔。 杨超月，汪晓敏，沈浩这些可都是当红艺人，还有杨梓这个老熟人，几年前还在欢瑞的时候就见过。 “新郎是谁啊？” “红衣服那个就是，他叫高伟，我们公司的宣传部负责人，之前替你们工作室宣传艺人和影视剧的就是他。” “原来是他啊！” 听到方景说宣传部，赵丽影和唐焉反应过来，现如今方景工作室的宣传可是横的很，几百个营销号，又不差钱，微博热搜就是他们家后花园，想上就上，想炒谁就炒谁。 娱乐圈里宣传和公关能力能和他们匹敌的，暂时只有一心娱乐那位。 之前她俩有活动和电视剧上映的时候没少找方景工作室帮忙，不过都是南景那边对接，高伟这个名字她们也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一会聊，我先找新郎敬酒去了。” “我也去！” 找来酒杯，唐焉和赵丽影一人端着半杯酒奔高伟而去。 比起方景，其实她们更愿意交好高伟。 方景这边就是影视剧多，但再多也多不到哪去，抛开自家人剩不了多少角色，她俩不缺戏拍。 反倒是高伟做宣传，手握七百营销号，平时用处多多，不管是公关和宣传都是一大利器，大家打好关系以后好合作。 晚上，方景喝得六七分醉，杨柠扶着他回别墅，大半年不见，两人一番梳洗后已经是深更半夜。 “你说以后咱们的婚礼也会有这么热闹吗？” “会的，比这个还热闹。”抱着杨柠，方景仿佛要把她揉进怀里，俯耳轻声道：“你那边不要太劳累，该休息的时候也要休息。” “以后咱们多花点时间聚聚，戏呢少拍点，节目也少上点，你说好不好？” “好个鬼！”一把掐方景腰间，杨柠咬牙道：“你才出道多少年就暮气沉沉？你这身体怎么也能再拼过二三十年吧？” 翻身压下，方景坏笑：“原本能的，不过现在说不清楚，你是不知道我到剧组锻炼多久才恢复过来。” “关我什么事？”杨柠媚眼一眨。 “你说呢！” “还来？明天不行吗？” “明日复明日。” “不是说身体不好吗？” “为你我愿意透支生命！” …… “哥，我走了！！” 和往常一样，方茴背着书包迈着轻快脚步上学，昨天她和杨柠方景一起回来的，不过她早早就睡觉了，被赶到楼下睡的。 来到教室，方茴陈柒看她眼神有点不对，几个月了，自从上次老哥假装男朋友后。到现在陈柒都没和她说过几句话。 人也不活泼了，以前挺殷勤的。 嘻嘻一笑，陈柒拿出手机在方茴面前晃，“原来他是你哥啊！” 手机里图片，正是昨天方景当伴娘时候被拍的，车后座还有方茴。 “谁是我哥？哈哈哈，你可真逗，方景我哥？那我还不得多有钱？” 陈柒面无表情：装，你继续装。 “不过这人长得挺像我哈？”方茴挠头傻笑，“但我昨天一直在家，不信你问秋月。” “嗯嗯，我作证！”林秋月拍着胸口。 昨天方茴没少给她带吃的，还有很多糖和零食。 “是吗？”陈柒脸色不变，继续翻下一张，一个小女孩蹲在土灶台前，嘟着嘴吧吹火，扎着羊角辫，脸被烟熏很黑。 图片右上角打着变形记水印。 “我靠！”方茴瞬间爆粗口，当年的变形记可是她这辈子挥之不去的痛。 里面的她太丑了，又黑又瘦，头发枯黄没营养，做了一些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比如天天吃鸡蛋，还一脸满足，说那是最好吃东西。 ” 第四百七十八章：去学校上课 “这丑丫头是谁？我第一看见这么丑的人，你拿这个给我看干嘛？” “你该不会以为这是我吧？笑话，我以前会是这个样子，还拖着鼻涕，哈哈哈，你真是太幽默了。” “别装了，这就是你！”陈盯着方茴眼睛，陈柒认真道：“我查了很多资料，不查不知道，原来你还上过电视。” “方茴，隐藏够深啊，不过你以前的样子，真的是太哈哈……漂亮了。” 揪着陈柒头发的手放开，方茴浅浅笑道：“话可以乱吃，饭不能乱说，不然别怪我心狠手辣。” “你说你也真是闲，一天天的不做作业研究这个干吗？别说里面的人不是我，就算是我又能怎么样？” “真不是你？”陈柒不信。又是蓉城，又是叫方茴，世界上哪有这么多巧合？ 关键还有昨天和方景一起照片，虽然拍照的人隔着有点远，可大体上还是能看出来的画面里的人。 “不是！”方茴矢口否认，“你也别问了，我家里没什么钱，在魔都都是住亲戚家，受尽白眼，昨天差点还被赶出来。” “照片你也赶紧删了，特别是变形记那几张，看着那可怜女孩我都心酸，怪可怜的。” “懂！”陈柒重重点头，小声道：“我不会说出去的。” 方茴…… “哈哈哈！”一旁，林秋月忍不住笑。 “往后余生” “风雪是你” “平淡是你” “清贫也是你” 乐器房，方景一边弹着吉他一边唱歌，坐在他对面的是杨柠，穿着大号白衬衣，半露香肩，托着下巴仔细听着，嘴角时不时扬起傻笑。 略带沙哑的嗓音充满磁性和故事，唱着唱着方景红了眼，深情看着杨柠，缓缓开口，“行了吗，这都一个多小时，手指头麻了。” 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心血来潮，大清早的杨柠非要听他唱歌，说以前都是唱给别人听的，她还没单独听过。 没有二话，拿起吉他方景开始弹唱，现在他感觉几个手指头不听使唤，再继续下去都要进化成鹰指。 “行，可以了。”杨柠轻轻点头，“你说你这脑袋怎么想的，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好歌？别人敲破脑袋都想不出来。” “不是想不出来，得死上一次才行，然后过奈何桥的时候少喝几口孟婆汤。” “哈哈哈，你的意思说你是上辈子记得？”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收起吉他，方景细心合上盒子，抬头环顾，这间屋里全是乐器，二胡，钢琴，大提琴，架子鼓…… 有的是别人送的，有的是他买的。 为了学这些乐器，之前还特意找了老师来教。 一个人一辈子专攻一件乐器足以，他也不是贪多，只是作为音乐界的搬运工，有的东西不一定要会，但你必须知道。 不然将来别人问起来，来句知网，呸，二胡的特色和和难点是什么，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那就尴尬了。 见有些乐器上沾染灰层，找来毛巾，方景一件件搽干净，嘴里念叨：“方茴这丫头太懒了，让他帮我打扫卫生，他就只打扫我房间。” “还不是跟你学的。”杨柠偷笑，接着拿起手机对着方景拍了一张照，“你也不是一样懒？” “我不一样，她将来是要嫁人的，到了别人家里什么都不会做不得和婆婆吵架？” 眨了眨眼，杨柠笑道：“现在年轻男女谁还到婆婆家住，都是在外面买房，两口子过自己生活。” “我倒是不担心她，你不在这段时间她不也过得好好的，你一回来才懒的。对了，回来这么久了，你也该工作了。” 说到正事，杨柠笑脸收起，“明天你和我一起走，立海音乐附中那边等你很久了，现在人家学生都快放假了还没看见你人影，你这个老师有点不称职。” 撇嘴，方景无语：“都快放假了我还去干嘛？开学过去不行吗？” 立海音乐附中，这是他任职的音乐学校，虽然是选修老师，但一个学期还是得上几节课，之前因为拍红海行动耽误了。 “开学？开学你有时间吗？你的工作堆到年底都做不完，现在不过去，我怀疑你那帮学生毕业都看不到你。” “行，去就去，什么时候上课你让那边协调一下。” “这还差不多！” 把刚刚拍的照片发方景微博，杨柠配字打扫卫生，没几分钟就有了回复。 “怪不得方景能火到现在，都这么多钱来还没放下音乐。” “一个人能火一时是运气，火这么久是实力，对了，这图是谁拍的？好像是偷拍。” “狙击手坚定完毕，看见拍照者露出脚指头，不是男人！” “大家别猜了，或许是秘书什么的，这年头老板谁没几个秘书。” …… 一月十四号，江浙省，立海音乐附中，临考试前几天，方景来上最后一节选修课。 学校不是公司，他没有穿西装，而是选择一件黑色休闲风衣，里面套一件毛衣，黑色裤子，黑色皮鞋。 下午两点的课，方景一点就到了，校主任接待他，发了一本华夏古典音乐历史，让他先到办公室休息会，两点再去教室。 “老师好！”一到办公室方景就怂了，见着里面有其一位老师在大声训学生，他二话没说站墙角先鞠一躬。 不知道为什么，平时他胆子挺大，读书时候**跳宿舍不带虚的，但一进办公室心里就打鼓，腿哆嗦。 这么多年，本来以为时间磨掉了他的怯弱，没想到一到办公室还是老样子。 “哪个班……方景！快坐快坐。”见着方景，女老师一收凶恶面容，眯着笑容急忙来一把椅子。 音乐附中，学生年纪都是十七八岁，和普通高中差不多，很多老师年纪不大，有的甚至是大学刚毕业。 岳静就是这样一位老师，今年二十四岁，肤白貌美，很受学生欢迎。 “没你事了，出去吧。”摆手，岳静挥手让学生出去。 “老师，我还有道题没看懂。”盯着方景，傅小棠眼睛一眨不眨，笑得很甜。 岳静：“我让你来是补作业的。” 第四百七十九章：弹古筝 “我回去也没事做，这里暖和。”脸一红，傅小棠对方景道：“方老师，我是三班学习委员，你的课我是班长。” “是吗？”方景没想到刚来就遇到自己学生，下意识伸出手，“你好，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老师，你是不知道，我们班同学等你上课等大半年了，这次终于见到真人，你长得比电视上还帅。” “别站着，随便坐，我给你到杯水，对了，你是喝茶还是……” “傅，小，棠！” “马上走！” 热水递方景手里，女孩一步三回头，到门口后念念不舍看了一眼，见到老师杀人目光后脖子一缩，俏皮吐舌离开。 方景失笑，对岳静道：“现在的学生挺活泼，以前我可是很怕老师的。” “见笑了。”秀发捋到耳后，岳静双手放腿上，笑道：“我叫岳静，今年二十四岁，教傅小棠她们班古典乐器。” “是吗？岳老师教什么？” “箫，笛！” “这个好！” 见方景轻轻点头，岳静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箫好还是笛好。 两人都有点拘谨，有一搭没一搭聊着，没一会方景找不到话题，不停低头喝水。 “方老师，你结婚了吗？” “噗！咳咳咳！” 连忙摆手，岳静红脸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前几天见微博传你结婚，好奇想问问。” 方景吓一跳，擦了擦嘴，“那是我朋友结婚，我当伴郎。” 办公室门口，一阵叽叽喳喳声音，好几个女生手里拿着手机走过来又走过去，时不时朝里面看。 见没人注意她们，越来越胆大，一个个伸头到门边盯着方景。 “杵在这里干嘛？没事干？”一声爆吼，学生一溜烟跑得一干二净。 一米八五，脾气暴躁的高超阴沉着脸从外面进来，见着方景后一愣，觉得有点眼熟，几秒后想起来，这不是挂名的方景吗？心里顿时冷笑。 人比人真是气死人，有的人不用来上课工资照领，而他们迟到几分钟都要受罚，关键这小子还和他女神聊得火热，这就不能忍了。 这特么娱乐圈还不够他泡吗？来这祸害干嘛？ “方老师，劳烦让一让，我拿份文件。” “不好意思。”方景起身，看样子他是坐到别的老师位置了。 “没事，你们聊！” 方景刚起来，高超一屁股坐下去，接着就是头也不抬拿着一份文件看。 “方老师，坐我这里，我这有位置。”岳静重新拉来一个椅子。 “岳老师，你们班学生最近有点调皮，好几个打架的，还有翻墙出去上网。” 岳静：“这你找我没用啊，一会老徐来了你找他聊呗，该写检讨就写检讨，该扣学分就扣学分。” “老徐没来，我只能和你说说，你和学生关系好，没事给他们说道说道，都要毕业了别搞事，家长赚钱不容易，来了就好好学。” “十七八岁正是青春期好动的时候，你是体育老师，体育课的时候把他们精力耗完不就没事了，不要天天生病，看把这帮孩子无趣成什么样了。” 高超笑了：“我也想给他们上体育，但平时你们一个个找我要课，我有什么办法？小岳，我记得你要课是最多的，为了你们我工资都没多少。” “这不是课程紧张吗，不然我也不想耽误学生们锻炼身体，咦，方老师，随便坐别站着。” “没事！”抬手看表，见离两点没多长时间，方景道：“我先去熟悉教室了，你们聊。” 高超摆手，咧嘴笑道：“慢走。” 出来办公室，方景按照主任给的班级教室找去。 立海音乐附中占地虽然比不上正规大学，但也比一般高中大，食堂宿舍，足球场篮球场，体育馆，图书馆，小湖假山应有尽有。 教学楼有两栋，紧挨在一起成回字形状，一边是西式乐，一边是古典乐，方景要找的班级在四楼大教室。 在他身后跟着一帮学生，拿着手机拍不停，刚下楼梯间撞见傅小棠。 “方老师，这是要去上课吗？我给你带路，正好我也去。” “谢谢，麻烦你了。” 眼睛一亮，有学生开口，“对了，我之前不是报了古乐史？看我这记性，方老师，等等我，一起去。” “还有我，我也要上古乐史。” “对对对，大家一起去，我室友叫我帮她答到，做人不能言而无信。” “喂，茜茜，你继续睡吧，今天的古乐我帮你上了，不用谢，同学之间应该的。” 方景背后几十个人，一群人浩浩荡荡朝教室走去。 方景来上课了，这个消息不胫而走，怕占不到位置，有人快马加鞭提前跑到教室去。 两点，大教室里两百人的位置坐得满满当当，还有站中间过道的，窗户外都是拿着手机拍照的人。 方景看向傅小棠：“有这么多人吗？点名册呢？” 他记得主任说的是五十多个，现在看来附近几个班学生都来了，还有，岳静和其他老师凑什么热闹？ 虽然没回头，但傅小棠能感受到背后几百道威胁目光聚集在她身上，其中还有老师。 桌箱里的点名册放下，傅小棠开口，“老师，点名册忘记带了。” “没事，忘就忘吧。”咽了咽吐沫，方景拿起书翻了一下，“你们教到哪儿了？” “没教，一直都是自习。” 方景是挂名，注定不会经常来学校，学校也不指望他天天来上课，所以准备的课程都是无关紧要的。 之前没来的时候学生们自习，该玩的就玩，该睡就睡，有的干脆不来。 “行，那咱们从头开始，华夏古典乐器的诞生……” “老师，你还没自我介绍呢？” “对哈，不好意思。”一抹头上冷汗，方景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上自己名字，“我是你们古典史老师，我叫方景。” 人生中第一次当老师，方景紧张，特别是台下还坐着几个老师，在家里教方茴那套肯定是不能用，不然明天校长就得请他离开。 “要不我给大家表演个才艺吧？” “好！！！！”统一的声浪排山倒海，不少人站在女同学后面，悄悄掏出手机，准备偷拍方景。 见讲台旁边有一架古筝，方景笑了，正好拿来练手。 “老师，指甲给你！” 傅小棠自告奋勇，把自己的指甲给方景用。 第四百八十章：古筝版的千本樱 某些电影和小说里，主角拿着一架古筝就弹的飞起完全是扯淡。 古筝弦硬，不带假指甲也能弹，但声音很难听，除非是长年累月都是用手弹，把手弹起老茧。 “老师，我来帮你缠绕胶布吧。” 指甲给方景，傅小棠顺势起身来到他的身边，众目睽睽之下口袋里掏出胶布，拉起方景的手细心缠好。 几百双眼睛盯着她，傅小棠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我去，刚刚明明都起来的，慢了一步，被抢先了。” “你妹哦，这么近距离牵方景的手，为什么不是我？” “我承认，酸了。” 双手缠绕好，方景道谢，“谢谢，能来个人帮我把古筝移到讲台前吗？” “我我我！老师，我力气大。”嘻嘻一笑，傅小棠卷起袖子就要开始搬古筝。 “你一个搬不动，我也来。”第一排，一个穿着黑色卫衣，齐肩短发，戴帽子的的女孩出来帮忙，这是傅小棠的室友段清雪。 “我也要帮忙，大家一起快一点。。” “还有我！” “都回去坐着吧，用不了这么多人。”方景失笑，“我们三个人足够了。” 如果不是他手指不方便，其实两个人就足够。 搬来一把椅子坐在古筝前，方景活动手指，古筝嘛，要的就是手速，恰好，这是他的特长。 而且他也练过一段时间古筝，技术还可以。 不知道是不是重生优势，他学东西很快，吸收能力是一般人的几倍，很多事情老师讲一遍就懂，剩下的就是独自练习。 方景觉得如果当初继续读书下去，或许将来考个211，985不是问题。 深呼吸一口气，在众人的目光下，方景聚精会神开始弹奏，飚手速的时候到了！ 开局就是幻影指。 一阵凶猛快速音节从他的手指间弹奏出来，完全不带停歇。 “我去！这是什么手速，太猛了吧？是人吗？” “虽然没听过这首曲子，但感觉难度很大啊，古筝八级的我望而却步。” “牛逼！还以为方景弹吉他算可以的，没想到还是个全才，古筝也行。” “跪了，尼玛，无影手啊这是！” 单手托腮，坐在第一桌的傅小棠的眼睛里全是崇拜，方景离她不过一米，这么近的距离都能清晰看见他的眉毛和手上血管。 和其他人不同，她更欣赏的是方景创作能力，作为七岁学古筝，初一就考满十级的人，这支古筝曲子她表示从来没听过。 从方景手指发力，摇指，扫摇，弦右端到左端转换来看，这首曲恐怕能当作八级以上古筝考试曲目了。 五分钟的曲，方景没有半点停歇，一口气全部弹奏完成，中间没有任何失误。 本来速度就快，一遍下来手指头都有点麻。 “哗哗哗！！” 刚刚弹完，现场响起热烈掌声，有的学生兴奋得手掌都快拍红了。 “方老师，你这是什么曲目，能透露一下吗？” 说话的是隔壁班的古筝老师，她的学生今天集体大逃课，全跑这来了，开始她是来抓人的，看见方景后顺势坐下了。 听着听着渐渐入迷，直到弹完才反应过来，第一时间就想知道这首曲的名字，想回去练练。 “这首曲叫千本樱，老师如果感兴趣的话一会我发给你。” 千本樱，这个世界还没诞生，方景没有犹豫，下手了，不过他用的是古筝版，这版的纯音乐也是他觉得最好听的。 前世在B站上有个UP主弹了一曲，方景当时看了顿时惊为天人。 千本樱的速度有多快？经它改编的一首中文歌，《崖山一劫，江山一夜》被称为全网语速最快的一首歌，肺活量低的人能唱到断气。 能和它比肩的也只有那首权御天下。 傅小棠举手，笑道：“老师，能发给我吗，我也想学？” “老师老师，还有我！”段清雪跟着把手举高高。 音乐附中，乐器是必修课，每个学生除了一门主修乐器还有一门辅修。 大部分都是中西结合，古典乐器选一样，西洋乐器一样，老师也是这样推荐的。 而傅小棠主修的就是古筝，辅修大提琴，段清雪主修和她相反，辅修古筝，主修大提琴。 “老师，我们也想学？加个微信私发呗，实在不行企鹅号也行。” 傅小棠带头，后面大批的学生跟着起哄，不会弹古筝都跟着要曲谱，弹不弹的不重要，能要到联系方式才是正事。 这可是方景，当下最火的年轻明星，没有之一，心地善良，有颜值有实力，还有钱！ “可以，不过人太多我也加不过来，要不我写在黑板上大家拍照吧。” 当着这么多老师面私加学生微信，方景除非是想背上孝三先生的名号，该避嫌还得避嫌。 反正离下课时间还早，慢慢写吧，写完讲一下难点这节课也差不多了。 “老师，能不转过来一点，我拍不清楚。” “对，就是这样，手抬一点，脸露出来，笑一笑。” “那位同学，你头在镜头里能拍到黑板上内容吗？傅小棠，你上来干嘛？” 大教室里全是手机拍照声，也不知道拍的人还是黑板，反正拍完后特意都是急发朋友圈。 “牛皮不？这是我们班老师！” “男朋友来我们学校上课，开心！”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是发方景照片，有的男生就把这首千本樱视频发网上。 “古筝界第一手速，加藤景，不服来试试。” “这手速，妈妈问为什么跪着听古筝。” “鉴定完毕，佛山无影指。” “楼主能把曲谱发一下吗，我想挑战试试？” 二十分钟画完，方景整理衣服后开始讲解难点，“这首曲其实不算难，大家别看我速度快就被吓到了。” “正常来说古筝十级的驾驭完全没问题，七八级的需要练一段时间，五级的小朋友也能弹，只不过要下苦功夫。” 千本樱的速度很快，需要手指准确度高，不小心拨错一根弦音就变了，所以才觉得难。 但要是慢慢弹，很多学古筝都学生都能做到，熟悉后就能上手，简单来说入门容易，精通难。 第四百八十一章：方景片酬 方景踩好时间，讲完千本樱这首曲刚好下课，听到铃声，一甩手心的汗，去了趟厕所。 舞台上，上万人的场他都没怕过，到了这里反倒是提心吊胆。 “也不知道许老师知道我站在这会是什么反应。”想到这，方景摇头笑了笑，“应该是高兴吧。” 教书育人是许莉最喜欢做的事，以前和方景说过，将来好好读书，考个师范也不错，铁饭碗不说还能帮助别人，人生很有意义。 几分钟后，方景洗手回到教室，本以为其他班学生会离开，没想到人越来越多，之前是两百多，现在走廊都堵满了。 望着虎视眈眈的学弟学妹，傅小棠都没敢离开位置，就怕一走位置没了。 “同学，让一让，你们是哪个班的，不用上课吗？” “方老师，我们就是来上你的课。” “我的课才五十多个人，哪有这么多？你们这是一栋楼的都来了吧？” “不是这个班的赶紧出去上课，别捣乱！”岳静和几位老师开始驱赶学生，“你们是想挂科吧？” “张开凤，你蹲着干嘛，以为我看不到你？组织同学回班级，一会我点名，少一个请家长。” “夏棋，带着你们班人离开，都听一节课了，也够意思。” 几位老师起身把人领走，没一会走廊清空，大教室里空了大半，剩下的全是本班学生。 “方老师，你接着讲。”门口，岳静笑着回来，坐在门边第一排，“刚刚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方景…… 岳静是老师，他不能赶人，算了，坐就坐了。 “班长，你的点名册呢？” “在这呢！” 方景点名当然不是为了查学生到课情况，每门选修课都有学分，他这是给学生加分呢，当是为大半年没来做补偿了。 “之前很忙，一直在拍电影，答应学校的课程没来得及上，不好意思，在这跟大家说声对不起。” “凡是选了我这门课的都是满分，之前有缺勤的同学不用担心。最后一节课了，大家下学期见，也提前祝你们新年快乐。” “老师，有新年礼物吗？比如签名照，合照什么的。” “签名照没有。”方景失笑，“合照可以，不过这也不算什么礼物，这样吧，我的电影大年初一上映，请大家看电影好不好？” 红海行动放在贺岁档，还有一个月就要上映，南景那边都已经开始着手宣传。 “谢谢老师，老师，你下学期还教我们班吗？” 听到这话，所有人眼睛盯着方景，要是知道他下学期教什么大家就可以提前选课了。 想了想，方景道：“这个我不知道，得听学校安排，不过应该还是选修课吧。” 科任老师每天都来上课，他肯定来不了，公司那边这么多事，有时候一拍电影就是三五个月。 “你们班明年六月就毕业了，这应该是我们最后一堂课，要教的话可能也会是你们的学弟学妹。” “啊~”听到方景这么说，很多人露出失望表情。 “天下没有不散筵席，我只是你们人生路上的一处风景，别失望，前面还有更好的。” “教材是刚拿到的，之前我也没备课，有点对不起大家，这节课咱们随便聊吧，比如梦想什么的。” “老师，我想当演员，你看我能行吗？”傅小棠笑眯眯说道。 “你不行！”方景摇头，“当演员很苦，不仅需要实力，还要运气好和贵人扶持。” “华夏十大影视基地群演几百万，每年各大影视学院毕业学生如过江之鲫，帅哥美女一大推，要演技有演技，要脸有脸，但能出头的没几个。” “老师，可是我很喜欢弹古筝给别人听，将来你说要是开个万人演唱会，台上，我身穿汉服，一人一古筝，岂不是很帅？” “哈哈哈！” 听到傅小棠这个梦想，班上不少人哈哈大笑。 “老师，我的梦想也是想拍电影，当一回演员的感觉。” 说话的是段清雪，她和傅小棠是室友，两人没少聊过演员梦，私下底还用手机拍过短视频。 见着两人认真的眼神，方景没忍心打击她们，演员哪里是这么好当的，特别是女演员。 家里有钱有势倒是可以自己捧自己，没钱的没势的难出头，之前吴惊还在公开场合说过，女生不适合混娱乐圈。 这不是空话，这行水深着呢。 “你们要是真想过演员瘾，假期可以跟着大人去趟横店，背景演员很简单。” 背景演员不露脸的，还不如有一句台词的店小二戏份多。 “但是我想当主角，最好是音乐类电影，能出现很多乐器那种，大家都能展现才艺，中西乐器pk，老师不觉得很有意思吗？” 方景：…… 现在这学生是作业太少了吗？要自己当主角，还要定电影类型，北电中戏学生都不敢这么想。 除非是像景田一样，带资进组，自己又是投资商爸爸，双倍工资下导演都得看你脸色，想拍什么拍什么，您老高兴就行。 钱到位，天王巨星给你配戏都不是问题。 “额，傅小棠同学，拍电影是需要很多钱的，拍什么内容，用什么演员，一般是投资商做主，接着才是制片方，导演，副导演。” “也就是说要达成你这个梦想，你首先得是投资商。” “多少钱？”傅小棠试着问道，要是三万五万她凑凑能拿出来，十万八万就得问父母要。 方景笑了，真是初生牛犊，拿起粉笔，在黑板上把电影开销例举出来。 “归根结底还是看你的阵容，小成本网络电影的话三四百万，场面大，需要明星和道具多那就不是这个数，最低都得翻十倍。” 看到方景例举数目，傅小棠脸都白了，她那点预算还不够剧组盒饭，不甘心又道：“老师，那要是你出演的话得多少钱？” “我？” 没有立马回答，方景想了一下，他现在的是超一线明星，歌影视三栖发展都不错，综合一下，给了一个保守数字。 “如果是电影配角的话，四千万吧，主演还得加个一两千万。” 四千多万，班上学生都被这个片酬震惊到了，十七八岁学生，什么时候听过这么多钱？ 掰着手指头，岳静算了一下，她在学校教书，大概不吃不喝七百年才能抵得上方景一部戏片酬。 那些一部电视剧上亿片酬的，她估计得从秦始皇那个年代开始打工，打到现在差不多能和他们半年收入比肩。 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 笑了笑，方景道：“不过我也是看剧本的，剧本好的话会降价，剧本不好不演。” 第四百八十二章：贺岁档，神仙打架 四千万，还得看剧本好不好，不好不演，方景一席话算是让班上这帮还没出社会的学生见识了。 哪怕是已经出学校门的岳静都有点麻木，四千万啊！也就方景能拒绝，别说剧本烂，怕是演条狗都有大把的人挤破头 瘪嘴，傅小棠可怜兮兮道：“老师，也就是说我的梦想还没开始就结束了吗？” 别说几千万，就是六七百万都能让她们家炸锅卖铁，除非是她爸抽风才会让她拍电影。 “也不算吧。”不忍心打击年轻人，方景道：“如果你剧本写得好，能打动投资人，也会有人愿意投资给你拍。” “大鹏的缝纫机乐队知道吧？拍摄内容和演员就是他说了算，当初他资金不够找到我，见剧本好我也投了。” “那老师，你能投我的剧本吗？” 方景…… 开玩笑呢姑娘，一部电影动不动几千万，你是咋想的？ 投资一个十七岁女孩的剧本，不，剧本都还没有的电影，除非是他脑子抽风。 “咳咳咳，傅小棠同学，学生还是应该以学业为主，这些梦想什么的完全可以等将来再说，不急，不急。” “可是我想在年轻时候就完成这个梦想，我怕以后没机会了。” 有花堪折直须折，梦想就该立即实现，不能拖，这是傅小棠总结出来的道理，谁年少时还没几个梦？但多少成年人就是抱着等一等，以后再说这种想法耽搁了，最后不了了之成为遗憾。 见傅小棠执着的眼神，方景轻笑，“这样吧，你把故事按照剧本的格式写好，还有各方面预算，场地，演员，道具，可行性报告，做好了回头给我看看，如果可行的话我会考虑。” “机会只有一次，你最好是想好了，修改完美了再给我，事关你的梦想，千万不能敷衍，如果不行的话我不会看第二次的。” 年轻女孩子爱幻想，方景可以理解，或许是一时兴起，等三分钟热度退去就不想做了。 所以他才让傅小棠把剧本，预算，拍摄场地，包括道具演员等这些做一个报告。 别说是预算和道具这些东西，以她的能力和阅历，光打磨剧本就不是一两个月能做好的。 估计半个月就歇菜，这是方景想法。 “嗯！谢谢老师，我会认真做好的！”傅小棠重重点头。 第二节铃声响，方景说了一声下课，随后拿着教材率先踏出教室，人生第一次教学生结束。 学校门口，一辆奥迪停着，吴佳佳卡着时间在这等方景回公司。 单手插在口袋，方景慢悠悠走出来，在他旁边都是久久不愿离去的学生，叽叽喳喳说不停。 学校是半封闭式，除了周六末，其余时间学生都是住校不能出去。 踏出校门，方景笑着挥手，“大家回去吧，下学期见。” “方老师，等等！！” 傅小棠从远处跑来，隔着门拦道喘气，“老师，你还没给我联系方式呢，我写好剧本怎么给你？” “还有，你不是说请我们班学生看电影吗？都不加个群，怎么把票给我们呢？” 本来都到宿舍的，傅小棠正是想到这两点才跑过来，幸好方景没走，不然她们的电影票明年都到不了。 主要的还是她剧本找不到人签收。 一拍脑子，方景抱歉笑道：“不好意思，刚刚忘了，你带手机了吗，咱们加个好友，组群，回头把电影票给大家。” “对对对，还有我的剧本！” 拿出手机，傅小棠加上方景微信，拖拉机司机，额，这名字也是够了，昵称都要开车，没看出来方景是这种人。 “走了，再见！” 头也不回挥手，方景拉开奥迪车门上去，汽车慢慢消失在傅小棠视野。 次日，一段视频在网上引起热议，微博转发几十万次，各大平台播放量加起来过千万。 视频里，方景一架古筝弹得飞起，手指不带停歇，金戈铁马，凶猛的声音从指间传出，正是千本樱。 曲谱被扒到网上，音乐类主播连夜学习，次日纷纷模仿，但能达到方景这个程度的不多，更多的人表示手速跟不上。 “弹这曲必须手指灵活，速度够快，准确度高，这方面女生应该占优势。” “嘿嘿嘿，楼主这话，是我思想污了吗？” “这特么不是幼儿园的车。” “卧艹！这破路你们都能开车。” …… 一月二十号，红海行动宣传开始，方景，张毅，蒋路霞等人和导演林超闲开始跑节目。 今年的贺岁档除了红海行动，还有捉妖记2，唐人街探案2，西游记之女儿国，熊出没大电影，祖宗十九代等几部热门影片，每一部投资和阵容都不小，说是神仙打架不夸张。 唐人街探案2导演是陈思成，演员有演技派王保强，流量派担当刘浩然，总投资五点五亿，比红海行动还多。 捉妖记2阵容更大，影帝梁潮伟，影后白百河，吴君茹，人气小生井柏燃，歌手李雨春，老戏骨黄垒，投资六亿，宣发成本三亿，加起来九亿。 西游记女儿国也不弱，五亿投资，天王郭富成加盟，梁咏其配角，赵丽影也有出演。 祖宗十九代是郭德纲导演，投资不多，几千万，但出演明星多达三十多位，除了郭家班还有吴惊，吴秀啵，于千等人，堪比第二部煎饼侠。 熊出没是动画片，没有明星出演，投资也没前面几部多，但情怀高，不少人表示想看。 二月八号，离大年初一一个星期，红海行动首映礼在燕京盛达剧场播出。 首映礼一般不对外出票，请的都是影评人，导演，各家院线负责人，媒体，圈内明星，为的当然是最后一波宣传。 作为红海行动人气担当，找人来捧场这个人物林超闲全部交给了方景。 首映礼前一个星期，方景就开始打电话找人，汪函，何灵，黄垒，影评人史杭，杨羊，程伟霆，赵丽影，唐焉等等，加上公司艺人，几十号人走入剧场。 张毅和林超也找来朋友，加上媒体记者影评人和小部分工作人员，现场坐满。 “抱歉，来晚了。” “不晚，惊哥，你这哪儿来，满头大汗的？”剧场门口，方景和一干主演站着当门同，来一个欢迎一个。 吐了口气，吴惊道：“刚从郭老师那边来，看完祖宗十九代就过来了。” 第四百八十三章：首映礼，排片率 吴惊拍和郭德刚很早认识，之前他拍战狼1的时候没人支持，首映礼上草草几人，当时老郭给他站台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义务客串祖宗十九代和参加那边首映礼原因。 “快进去吧，早等着你呢。”方景脸上笑着，把吴惊请进剧场，安排到第一排。 战狼2这么高票房，现在的吴惊早已不是当初的吴惊，多少名导一辈子拍的电影不如他一部多。 “郭老师那边怎么样？”方景随口问道。 吴惊摇头，“不太好，倔得很，还没上映就有人骂和举报。” 方景默默点头不再说话，吴惊这句话其实有两个意思，前半句说的是老郭不向院线低头，后半句说的是仇家多。 电影上映，不管票房多少，大部分收益都会进入院线口袋，再减去税务，投资商这边只剩百分之三十多，想要排片率高还要少点。 这也是为什么说电影票房超过投资三倍投资方才能返本原因。 但老郭就是不想少，坚持保持原来的票房分账，结果很多院线不给他排，搞得老郭只能跑小县城电影院和偏远山区宣传。 这事在圈内闹得很大，外面风平浪静，里面都快真刀真枪干起来了。 除了得罪院线，网上还有人黑祖宗十九代，从还在做后期就开始黑了，老郭一查，眼熟的不少，尽是相声界仇家。 现在不知道多少人暗中等着看郭德刚笑话。 “一会见，我先上去了！” 跟吴惊打声招呼，方景上台和林超闲等人发表感谢，一人说几句，谈了部分拍摄背后故事，十多分钟后电影开始。 史杭作为老牌影评人，每年的贺岁档都不会错过，就算今天方景不请他参加首映礼，过段时间他也会看红海行动。 现场不能手机摄像拍照，一干影评人拿着小本本一边看一边记。 故事开始，某处海域，华夏公民被海盗劫持，海军蛟龙小队出动，各种枪械和高科技装备炫得现场观众眼花缭乱。 默默点头，史杭对这个开头打了一个优，除了蛟龙小队武器精良，符合现代军事发展外，他更看重的是集体团结性。 蛟龙小队是一个集体，如果开局是某个队员长得很帅，一打十，各种炫酷高难度动作，那才是真正失望。 目光看向第一排的吴惊背景，史杭嘴角扬起，战狼惊走的就是这个路子，偏向西方个人英雄式，不知道的还以为冷锋是钢铁侠。 剧场很安静，没有骚乱和嘈杂，影评人们最多是压低声音讨论剧情。 剧情铺垫过去，蛟龙小队国外救人，这一段是真实海外撤侨**，吴惊愣了，目光看向方景，这情节有点眼熟哈。 他的战狼2不就是这样吗？ “拾人牙慧！”一个影评人在本子上写上这句话。 同样的套路观众看一次还觉得新鲜，第二遍效果不一定好，吴惊战狼2搞个特种兵进城救人，你林超闲也搞进城救人，同样都是海外战乱，撤侨行动，凭这点都可以说抄袭了。 史杭也觉得有点失望，本来还以为是一部不一样的军事片，没想到居然是复制战狼2。 “顾顺李董，占据高点，掩护我们！” “一队救人，二队吸引火力！” “轰隆！！” 火箭筒炸发射，炸弹响起，大片血肉翻飞，残肢断臂遍地都是，一个外**人被一枪打断手臂。 史杭怔住，剧场的观众怔住，吴惊怔住，这场面够真实，够血腥。 一般影视剧里中枪后还活蹦乱跳能跑的完全是扯淡，子弹速度多快？打在身上基本上就是对穿。 而且子弹是旋转的，进入身体后能撕裂大面积血肉，对穿后的结果就是后背乒乓球大的洞，痛也痛死，还能跑只能说金刚狼转世。 没打穿的话恭喜你，打骨头上你废了， 观众继续看下去，和前面第一个故事一样，没有个人英雄主义，蛟龙小队还是一样集体互相配合成功救人。 小队每一个人都发挥了自己作用，张毅饰演的队长掌控全局，合理安排战术，方景饰演的顾顺狙击手不轻易开枪，开枪就是必杀。 观察手，机枪手，爆破手，每个人都必不可少。 从城市出来，蛟龙小队接到上锋命令，要去救记者和能源研究公司的人。 荒凉的戈壁上烈日炎炎，大战一触即发，狙击枪对决，火箭筒轰炸，白磷烟雾弹，遥控飞行炸弹，迫击炮阵地，还有满车血肉模糊的尸体。 残酷，真实，这就是红海行动，史杭感觉自己不像是看电影，而是看一部纪录片。 吴惊的战狼2取材来源于生活但高于生活，坦克飘逸，以一敌百，钢丝拦炮弹，这些在现实生活根本不可能出现。 而红海行动相比起来真实太多了，一狙打断手，半截身体被打断，人体炸弹，满车死人，战争之残酷表现淋漓尽致。 蛟龙小队队员不是超人，他们也会牺牲，中枪也会残。 一百六十分钟的原片，最后剪辑到一百四十分钟，全片热血到底，文戏加起来不到二十分钟，基本上都是张毅在说。 两个多小时的电影，在国内已经算很长，再多的话观众会看得很累，这也是为什么后期会剪一部分原因，毕竟正常电影九十分钟左右。 “咔！” 剧场灯亮起，现场响起热烈掌声，方景和其他主演上台。 “多谢各位同行和前辈，媒体，影评人朋友能来捧场，再次表示感谢。拍摄不易，如果大家觉得还可以的话希望回头多多帮忙宣传……” 观影结束，林超闲请客吃饭，明星艺人大部分以有事推脱，能来一趟已经是抽时间，回头帮忙转发微博算够意思了。 去的基本上是媒体和影评人，他们还要从剧组挖掘一些幕后拍摄资料。 吃完饭，方景给媒体和影评人包了红包，这是规矩，不然人家凭什么给你宣传，凭什么卖力给你写文章？ 靠近大年初一，越来越多的首映礼，除了红海行动，捉妖记2，唐人街探案2等影片也开启最后宣传。 有意思的是方景在唐人街探案2首映礼出现。 红海行动拍片率百分之十五，几天后方景拿到数据。各家影片也相继公布排片，最高的是捉妖记2，百分之三十。 最低的是祖宗十九代，百分之一点八，而且好多家大院线都不给他们上映。 和红海行动一样的是唐人街探案2，两家都是百分之十五，西游记女儿国都比他俩高。 第四百八十四章：华夏电影票房刷新世界纪录 大年三十晚上，方景和和杨柠方茴坐在家里吃饭，电视里放的是春晚，一干年轻明星唱唱跳跳很热闹。 端着碗，方茴看了眼电视，转头道：“哥，你今年怎么没参加春晚，我感觉他们唱的还没你好。” “人家请了，我没去，没时间！” 春晚嘉宾确定一般都是提前半年，随后就是无休止彩排，演唱类还好，小品演员压力最大。 方景听本山大叔说过，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在审核官面前演一遍，同样一个包袱第一二遍人家能笑，几十遍后都麻木了，接着就是挑刺，这不行，那不行。 各种精确卡点，一份钟都不能多，多了没法在十二点准时敲钟。 六月到十二月他还在红海行动剧组，没法参加彩排，自然是不能去春晚。 “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你都没把握住，春晚啊！十几亿人在线观看呢，上一趟就能红遍全国，身价飚好几倍。” “哪有这么高。”放下筷子，杨柠顿了顿解释道：“那是对新人和二三线艺人而言，你哥现在的地位很难提升了，只能熬时间。” 方景音乐作品完全是海量，多少首经典？天王都比不过他，如果不是出道时间短早就封王了。 现在他差的就是资历，这东西没法提升，只能靠熬，十年八年后自然上去了。 白了一眼杨柠，方景道：“跟她解释这些干嘛，她又不懂。” “我这是关心你。”方茴嘴巴气鼓鼓道：“不识好人心。” “我谢谢你哈，好好学习，今年九月就高三了，明年夏天高考，要是考不好你就别回来了。” “知道了，你这么苛刻，考好了我也不回来，我玩去，埃菲尔铁塔，金字塔，布达拉宫……这些地方我都没去过呢。” 方景轻笑：“没问题，考好了旅游经费算我的！” “你哥都给奖励了，我也不能不表示。”杨柠想了想道：“考上重点的话我给你买辆车吧。” “谢谢嫂子！”方茴大喜，重点她还是有把握的，满十八岁就去考驾照。 听到方茴这么喊，杨柠脸一红，给她夹菜，开心笑道：“没事，应该的。” …… 大年初一，各家电影上映。 观众陆陆续续进入电影院，海报上，红海行动，唐人街探案2，捉妖记2，西游记之女儿国，全都是投资不菲的大片。 特别是捉妖记2，加上宣发成本有九亿，好莱坞大片也就这个价了，不少人买票进去除了看梁潮伟，另一方面也是想看看九亿的大片是什么样。 “我靠！这特么是九亿片子，糊弄鬼呢！” “梁潮伟的演技完全被导演糟蹋了，特效里根本没看出来九亿花在哪儿。” “看了捉妖记2，九亿没毛病，场地搭景几个亿，宣发成本三个亿，演员片酬三个亿，制作费几千万！” 进入电影院的时候是开开心心的，出来时候一个个骂骂咧咧，嘴里不干不净。 捉妖记2宣传是最多的，从农村到一线城市，提前一个月就开始打广告了，很多人都期待，没想到播出来会是这么个东西。 “春节档都看了，唐人街探案2和红海行动好歹能看出钱花在哪儿了，就这捉妖记2，真的是无言以对，想看热血的推荐大家看红海，想喜庆点的话大家就去看唐人街探案吧，捉妖还是算了。” 冲着大量宣传和百分之三十的排片，第一天踏入电影院的人很多都选择看捉妖记，晚上十二点，各家首日票房出来，结果出乎意料。 捉妖记四亿，唐人街探案三点六亿，红海行动两亿，西游记之女儿国一点六亿，熊出没一亿，祖宗十九代三千万。 加上其他春节档电影，大年初一，这一天，华夏电影总票房十五亿，破全球记录。 华夏市场让西方媒体震惊，不少好莱坞导演心里已经在盘算，明年怎么进军华夏赚钱。 第二日，排片发生变化，祖宗十九代下降，捉妖记下降，西游记之女儿国下降，红海行动和唐人街探案排片上升，一个百分之十八，一个百分之二十。 电影院不是傻子，谁赚钱他自然给谁排片高。 捉妖记虽然获得首日票房冠军，但从排片来看它败了，唐人百分之排片是它一半，但票房差点追上，这已经说明很多问题。 果然，高开低走，第二日捉妖记票房下降一个亿，而唐人街探案2继续保持三亿多票房，一直到第三日，第四日都是每天三亿多，破了华夏影史记录。 大年初七，首周票房出炉，第一的唐人街探案2，二十一亿。 第二是红海行动，十七亿，票房很稳定，缓慢趋势在上升。 第三捉妖记2，十四亿，目前每天票房几千万，扑街了。 第四的是西游记女儿，六亿。 祖宗十九代刚过亿，老郭天天发微博指桑骂槐，他的电影一天不是一场就是两场，都是在晚上十一二点。 首周票房一出，影评人和编辑出身的史杭发微博开始预测票房。 “捉妖记2百分之百扑了，九亿成本，二十七亿才能票房才能收回来，但目前来看二十七亿不可能，最后应该在二十亿出头止步。” “郭老师的祖宗十九代是小成本电影，客串明星很多，但大多义务出演，一点五亿就能回本，赔不了，但也赚不了。” “西游记女儿国投资太大，这么多钱砸下去，现在已经不是火不火的事，能不能回本都是问题。” “方景的红海和陈思成的唐人街无疑是最大黑马，百分之百能超三十亿，今年的春节档应该就是他们两家打擂台，其他天王影帝皆是陪跑。” “通过数据对比可见，不是咖位大，流量明星多电影就能卖座的，观众口味越来越叼，流量变现那套行不通了，以后的电影时代质量为王。” 跑到史杭微博下面，方景默默点赞，然后闪人。 华夏电影市场越来越大，好作品越来越多，观众可选性不再单一，管你是天王还是影帝，就是不给你面子，演得烂该骂还是一样骂。 第四百八十五章：南景上市，方景百亿 捉妖记，祖宗十九代和西游记女儿国的落败给电影圈的人狠狠上了一课，质量不好，大制作，大流量，天王影帝加盟观众都不会买账。 自从广电加大严查娱乐圈明星片酬力度，严禁烂剧穿越剧进入市场以来，市场一改往日乱七八糟，好剧，好电影越来越多，观众口味也慢慢上来。 当天微博最热门的话题就是“电影市场，流量时代能走多远。” 不少明星纷纷发表自己看法，大多数人认为走不长，未来还是质量为王，也有人吃瓜群众认为存在即合理，小鲜肉流量永远不会消失。 对于此事，方景没有发言，他重生前已经是老腊肉天下，但小鲜肉还是层出不穷占据一席之地。 不过他觉得这种现象不会消失，但以后会越来越正规，参考国外就知道，偶像是偶像，演员是演员，歌手是歌手，各自发展自己领域，将来的华夏娱乐圈也会这样。 大流量时代第一次遭受重击虽然值得津津乐道，不过红海和唐人的成功也是网上一大讨论话题。 陈思成和方景赚了多少钱？ “如果按照史杭说的来看，这次红海行动方景赚大了，三五亿不是问题，顶得上一些大企业一年的净收入。” “大蜜蜜被称为吸金女王，去年她们佳航一年赚一点七亿，就这已经很厉害，方景他们公司应该是这行天花板了，几十年的老牌影视公司都没他们能赚。” “陈思成的唐人街探案明显已经打造成大IP，估计以后少不了赚钱，不过这次唐人街探案2还有不少投资人。 查了一下，最大的是一家注册没两年投资公司，投了一个多亿，老板是新人，名声不显，不知道是不是马甲。” …… 一个月后，春节档开始下映，唐人街探案最后票房三十二亿，红海行动票房三十六亿成为华夏第二高票房电影，第一是战狼2。 原本最看好的捉妖记二十二亿票房，投资方亏得一塌糊涂。 二月中旬，南景宣布被收购，收购方是一家上市公司，名字叫东华影视，这是一家半死不活的公司，就差没关门那种。 关键是以低价收购的，这让部分吃瓜群众有点迷，方景是疯了吗，南景现在卖十几亿完全不是问题，但偏偏要低价卖出，几个意思？ 一些玩金融的则是一眼就看出来方景手段，这不是和之前的杨蜜一个手法吗？ 有人查了，近几个月来，东华不止收购南景，还有几家投资公司，很巧，其中一家就是之前唐人街探案2投资一个多亿的投资公司。 一家生意不好，快要倒闭的影视公司能收购南景和几家很火的投资公司，可能吗？这要是没猫腻打死都不信。 没过几天，作为子公司的南景宣布上市，收购他们的母公司股东变更，最大的是方景。 这下吃瓜群众明白了，方景玩的是一手借壳上市，那几家投资公司和东华影视就是他的。 南景成立时间短，并不具备上市资格，但被收购就不一样了，挂母公司名下就能顺理成章上市。 之前杨蜜也玩过这招，她的佳航工作室先是发展成公司，接着也是挂牌上市，股票狂涨，一夜之间市值五十亿。 “我滴个乖乖，刚刚看了吗，南景股票大涨，现在市值八十亿，方景发了。” “二十二岁，身价八十亿，老娘咋就这么羡慕呢？” “别忘了，方景手下还有几十家公司，之前的人在囧途，大圣归来，战狼2和现在的红海行动和唐人街探案他都有份，身价恐怕超百亿了。” “2014年出道，不到四年时间身价百亿，方景太牛逼了吧？妥妥的小说主角啊！” 南景的上市把方景再次拔高，手握百亿影视公司，天王见了他都得给几分面子，一线艺人和他完全不是一个段位，中间隔的不是鸿沟，是百亿资本。 江浙，南景娱乐，会议厅里，公司所有演员和导演，艺人，经纪人，各部门领导聚在一起。 台上，方景轻松笑道：“大家别这么拘谨，放松一点，咱们就是简单聊聊，谈一谈今年的发展。” 听到方景话，所有人呼吸一重，南景的发展不就是他们的发展吗？艺人和公司捆绑，一荣俱荣。 “今年公司打算开四部剧！” “嘶！”一干演员激动，四部剧，那得要多少演员？近水楼台先得月，当然是本公司先选，不要的角色再往外招。 四部剧，再怎么说每个人都有角色。 “第一部全职高手，罗永倡导演，应浩明和李一彤已经过去了，演男二和女二，剧组人满，拍有一段时间了，暂时不招人。” “第二部鸡毛飞上天，徐丁导演，主角张毅，女主外找，想当配角的可以试戏，不过年纪必须三十五岁以上。” 年纪三十五以上，听到这个条件，年轻艺人一个个灰心丧气，老演员则是嘿嘿一笑，他们年纪大了，演不了主角，这种角色简直是为他们量身打造。 方景也是为了电视剧质量，鸡毛飞上天，前世张毅凭着这部剧拿下视帝，女主殷陶拿下视后，年轻演员演技不够，上去就是搞砸，老演员去好点。 “第三部是破冰行动，刘章木导演，王劲嵩老师和我出演，后面会邀请吴钢老师。。” 刘章木是之前战狼2执行导演，方景高价挖过来的，前世破冰行动也是他导，这次吴钢和王劲嵩方景三人撑一部戏。 塔寨一哥必须上线！ 为了尽可能还原前世大体剧情，影帝任达桦他也会发出邀请，不过和女主的感情戏他删了。 前世的破冰行动感情戏就是最大败笔，不过因为女主带资进组导演不得不安排。 “第四部是人在囧途2，徐争自导自演，主角大家肯定是没戏，不过配角很多，想出演的自己找徐争试戏。” “以上几部戏，除了全职高手，剩下三部大家都可以报戏，至于角色合不合适看导演和剧本，时间为一个月，一个月后剧组对外选演员。”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定位，有人适合演奸，有人适合演邪，方景不会因为在座都是自己人就让他们演重要角色。 当然，在公司老戏骨肯定要吃香一点，虽然演主角机会少，但配角多的是，张志间，李建益，刘奕军，于晓伟等人演技在线，根本不缺戏拍。 第四百八十六章：建造影视基地 关于拍摄安排，公司导演早就知道，之前方景有和他们通过气，之所以开会只不过是对艺人一个鼓励，体现出公司强大，让大家有归属感，展现出只要努力就不缺戏拍情况。 散会后，一干艺人和经纪人找上导演，中间留下陆洋孤零零坐着。 他是公司老牌导演，比很多导演资历深，绣春刀两部曲把他推到二线导演地位，圈子里算是有名的。 后面方景让他导笑傲江湖，播出后好评不断，身价再次提高。 但从笑傲之后便销声匿迹，一直没有动作，当时他说的是有点累，想休息一段时间，没想到方景给他放了个大长假，现在都没戏导。 这次公司大动作，导演们基本上都有戏，没捞到主导的当副导也没问题，就他，啥都没有。 望着方景，陆洋眼底尽是幽怨，大哥，我只是说休息几天，您老是不是听岔了，我还不想养老啊！ 方景走到陆洋身边，轻笑道：“陆哥，最近休息怎么样？” “咳！还……身子骨都生锈了，天天闲着没事干还拿公司钱，惭愧！”本来陆洋想说的是还行，话到嘴边又改口，再休息下去真的是养老了。 “这次公司新人导演都有导戏机会，没给你，不会生气吧？” “不会！怎么可能。”陆洋摆手笑道：“我相信公司会有公司安排。” “没外人，说实话。” “真的？” “嗯！”方景点头， “卧艹！你当初格老子说的可不是这样，现在就拍了一个绣春刀和笑傲，不是说拍不完的戏吗？新人都有戏导，我哪点不如他们？” “我为公司流过血，我为公司立过功，我为公司……” 十分钟后，一抹脸上唾沫星子，方景淡淡道：“导演这个工作是需要沉淀和灵感的，之前咱们公司条件不成熟所以才没用你。” “好钢用在刀刃上，他们新人导演怎么能和你比，你可是我们南景头牌！” “我呸！有你这么说话吗？”陆洋气笑了，“我不管，今天你必须给我个交代，不然我就跑路。” “你也说了我是头牌，韶华易逝啊，青春就这么几年，养在春闺人不识，过几年人老花黄没法吸引人了。” 听到陆洋这个比喻，方景浑身一颤，鸡皮疙瘩爬满身，几秒后笑道：“好东西都是放在最后，就算别人没戏，你也不可能没戏，有个大片交给你。” 转头，陆洋问道：“什么大片？武侠？” 他最擅长的就是武侠剧，对武侠也情有独钟，拳拳到肉，千军万马中刀剑厮杀简直是艺术，真要去拍喜剧片反而没兴趣。 方景哈哈一笑，“嗯，大片！大人看的片。”瞧着陆洋黑脸，方景收起笑脸认真道：不开玩笑了，投资十亿以上的武侠，接不接？” “真的假的？” 也不怪陆洋怀疑，投资十亿的武侠他别说见过，听都没听过，这特么是多少钱？拿来拍绣春刀能拍十几部。 “你就说接不接吧！” “接！”陆洋点头，傻子才不接，不管方景说的真假，先答应再说，“不过你最少跟我说一下内幕吧，电影还是电视剧？名字叫什么？” “雪中悍刀行。”拿出烟，方景给了陆洋一支，点燃后深深吸一口吐气，“必须是电影，不然成本收不回来。” 雪中和全职当初买版权的时候说的是三年内开机，现在时间到了，只有全职高手在拍摄。 凭着老脸，前段时间他又把雪中悍刀行版权时间一拖再拖，答应今年开机。 陆洋皱眉，“雪中怎么会花十亿呢？好莱坞导演过来也花不了这么多吧？” 这两年小说改编很热门，其中不乏好故事，凡是公司买的版权他都看过，雪中悍刀行自然不列外。 这部小说不是传统武侠，各种大场面很多，隐隐有玄幻意思，严格划分下来算是高武，和风云差不多，各种一拳断山，一剑断江。 虽然特效贵，但也花不了这么多钱，十亿，太夸张了！ “我想搭一个影视城！”方景语不惊人死不休。烟头猩红闪烁，烟雾中目光深邃，“地点放在贵省，哪里我熟，有当地部门扶持能减少很多开支。” “雪中在那里搭景，拍完景点留下，以后咱们有需要就在自己地盘拍，能省很多钱，不拍的时候也可以租给别人拍，或者卖门票，不亏。” 华夏明面上有十大影视基地，其实不止，只不过这十个影视基地是最大的，每一个都是4A级风景旅游区，游客和剧组笼络不决，方景要做的就是这样的影视基地。 南景拍剧每次都是租用别人场地，贵得一批，每天七八万，以拍摄三四个月周期来看，一部戏光是租场地就是八百万起步。 人家也不管你打雷下雨拍不拍，反正从租的哪天开始算钱。 陆洋若有所思点头，“建基地打算投多少钱？雪中剧组预算多少？” “基地投六亿，分两期工程，第一期先建古典建筑拍雪中，第二期建民国建筑，雪中参与演员多，投四亿。” “四亿！”陆洋张大嘴巴，“场地钱不是省了吗？” “基地是基地的，雪中特效贵，到时候出演的演员多，钱少了不一定能请来。”说着方景把他准备请的演员念了一遍。 烟灰落地，陆洋呆滞，过了一会才道：“就你这阵容，我觉得四亿还不够演员片酬。” 方景念出来的这些演员名字不是一线明星就是超一线艺人，还有影帝视帝，四亿能不能请来一半人都是未知数。 “这你就别管了，人我会请来，回头把计划书和剧本领了，怎么造雪中建筑你和工程师商量着来，速度搞快点，争取年底开机。” 影视基地的事方景和当地部门谈过，根本不存在阻碍的事，一个剧组上千人，每天吃喝用度开销是多少？每个月至少上百万流水。 这还只是一个剧组，将来过来拍摄的剧组多了，那才是恐怖。 而且拍戏需要大量群演，能给当地提供很多工作岗位，只要当地招商引资和旅游文化局的人不是傻子都会同意方景建造影视基地。 第四百八十七章：千指大人 办公室里，杨柠看着懒洋洋的方景，淡淡道：“你今年只拍一部戏？” “难得有这么多老戏骨和好剧本，辛苦一点，四部主角都是你，明年必火，你脑子怎么不开窍呢？” 方景摇头，“四部戏，就算拍摄速度再快，我这一年都得不眠不休，太累！而且一下子扎四戏很影响质量和口碑。” “公司不只是我一个人，也得给其他人机会，好事我都占了，还要他们干嘛？” 方景要做的是一家坚不可摧的影视公司，光靠他一个人也能撑起南景，但要是有天他不在或者倒了呢？ 杨蜜的佳航就是她一个人在撑，完全和公司捆绑，她火，公司股票涨，大家能赚钱，她名声受损或者有半点污点，股票大跌，公司巨亏。 如果有一天她退出娱乐圈或者不红了，那这家公司也会随之倒闭。 南景从来不是方景一个人，这么多艺人和导演，他们都要发展，然后源源不断给公司输入血液，把这个公司养大，让它不依靠艺人能自己运行。 杨柠叹气，“我知道你想多休息，但三部主角机会就这么放弃也太可惜了，多少人求之不得。” “圆满则亏，有时候太好了也不一定是好事。”伸了一个懒腰，方景起身，“我都到这个地步了，再红还能红到哪儿去？钱也几辈子用不完，是时候该做自己喜欢的事。” 嘿嘿一笑，方景走近杨柠，“比如造个人什么的。” …… 三月，春暖花开，寒假结束，方茴老老实实上学，公司继续运转，方景则是跑了趟贵省，把影视基地资金的事落实。 六个亿的投资，这不是小数目，南景账上很多都是不动产，新剧拍摄资金都是拿红海行动和唐人街探案票房分账拍的。 建设影视基地的资金他准备抛股套现一部分钱来填，这就是上市公司好处，资金筹备简单。 周一中午，办完事后方景来到蓉城，许莉住处，铁门虚掩半开着，斜对面街上，小卖部里一个老头躺在竹椅上闭眼睡觉。 摇了摇头收回目光，方景推门而入，铁门发出咯吱刺耳声，院子角落枯叶一堆很久没人打扫。 原本他弄的凉亭都长了苔藓，看得出来，方茴走后许莉不怎么在哪里休息。 径直走到四楼，门没关，许莉伏案工作。 “笃笃笃！” “许老师，忙呢？” “咦！你怎么有时间过来？快进来，吃东西没，方茴呢？” 见许莉伸头上的少许白发，方景心底一悲，强笑道，“方茴她们开学了，正读书呢，过段时间我让她回来看看你。” “没事，她今年高三了，学业重要，这次你回来住几天？” “住不了多久，下午就要走。”见书桌上全是各种文件，没有以往的作业本，方景问道：“许老师，你没教书了吗？” 这个位置他太熟了，以前读初中的时候没少过来，桌上永远少不了各种作业是试卷，他还帮着改过其他同学作业。 给方景倒杯水，许莉笑道：“辞职了，腰椎，多站点时间就疼，再教下去误人子弟，现在一心处理基金会的事，偷的轻松。” 看着书桌上的厚厚文件，方景皱眉，“你这哪有半点轻松样子，工作虽然重要，但身体也不能垮，一会我让人帮你安排点轻松的事吧。” “不用，你别多事，现在我觉得每天都很充实，基金会帮助的人越多我越高兴。” “唉！每当看着那些因为没钱而就失去读书机会的孩子，我就想到当初的你，要是你没辍学，现在也快大学毕业了。” 心底微微一叹，方景轻笑道：“行吧，你要忙就忙，要是有什么难处记得说，千万别憋着。” “知道，我又不傻！” 中午方景在许莉家里吃午饭，席间在立海音乐附中当老师的事说了，许莉很高兴，让他好好教，还传授一些对付调皮捣蛋学生方法。 晚上，方景打电话给基金会，让他们给许莉招个助理。 …… 开学第二周，方景再次来到立海音乐附中上课。 刚到学校就受到热情欢迎，一堆学生围着他，被教导主任吼了几声后学生才散开，不过没走，而是远远在后面跟着。 毕业班教室，傅小棠低头在厚厚本子写东西，室友段清雪急匆匆跑来不停摇她的手臂。 “小棠，最新消息，方景来了？你说他会教哪个班？有没有可能是我们？” “不过就算不是我们也不要紧，如果是低年级，那我就留级，今年不毕业了，赖也赖他一年。” “大姐，你有在听吗？还在写剧本呢？这玩意有什么好写的，天天写，日日写，你都快入魔了。” 轻吐口气，傅小棠抬头，目光坚定，“这是本宫毕生心愿，必须在毕业前弄完。” “那方景教哪个班你也不关心？” “哦！前两天我微信问过他了，他说咱们班！” “啊！！这种大事你居然不和我说？”段清雪差点跳起来，激动道：“这下太好了，我不用留级了。” 门口，皮鞋声响起，方景单手插在口袋，一只手拿着职业生涯规划这本书进来。 “同学们好！！” “方老师，你是教我们吗？” 看着学生期待目光，方景笑道：“我说走错了你们信吗。” “耶！！” 傅小棠坐第一排，桌上剧本没收，方景见状走上前拿起来看了看，“这都几个月了还没写完？咦，你这格式……” 脸一红，傅小棠支支吾吾道：“快了，快了！” 她不会写剧本，根本不知道怎么写，好在看过几本玛丽苏小说，这份剧本全程按照小说模样写的。 方景看到第一章，忍不住嘴角一抽，翻下去看了几章觉得挺有意思，不过这小，剧本怎么有点眼熟？ “傅小棠，这是你自己写的？” “对啊！” “没借鉴什么的？” “没有，里面的故事和人物都是我们班和隔壁西洋班的。” 方景满头黑线，“那这千指大人是你们学校哪位？” “咳咳咳！”低头轻咳，傅小棠没说话。 千指大人，这是主角，故事里古典乐器班的班长，弹古筝非常厉害，外号千指。 听到方景的话，班上学生哈哈大笑，段清雪忍笑道：“傅小棠外号就是千指。” 第四百八十八章：电竞选手客串 “老师，我自己当主角怎么了，不行吗？”涨红着脸，傅小棠扬着脖子说道。 谁的第一本小说自己不是主角，她没把主角定叫傅小棠，安排一个帅气男主霸道总裁就算够意思了。 “没事，很可以！”方景轻笑，“你看过一个叫闪光少女的电影吗？” “闪光少女？这是电影名字吗？” 见傅小棠一脸疑惑，不像是作假，方景拿出手机自己搜索。 刚刚他之所以问傅小棠有没有借鉴，那是因为这个故事和前世他听过的一部电影很像。 闪光少女就是那部电影名字，讲的也是中西乐器pk，里面也有一个女孩名字叫千指大人。 方景没有完整看过闪光少女，当年只是在网上刷到几个片段，对这部电影了解不多，所以一看到傅小棠的故事眼熟。 “还真没有！”搜索闪光少女，没有任何信息，方景目光微闪，对傅小棠笑道：“故事不错，继续写下去吧。” “嗯！我会写好的！”得到鼓励，傅小棠笑着重重点头，之前为了写这个故事，没少被同学嘲笑。 看来还是方景慧眼识珠，英雄所见略同！ “好了，快上课了，大家把职业生涯规划这本书拿出来，在上课前我想问问大家，临近毕业，你们是走高等学府继续深造还是出社会工作？” “当然是继续读书咯，出社会太早了。” “我倒是想上班赚钱，不过我爸妈不同意，非得让我在读几年。” “音乐附中毕业也找不到好的工作，咱们这行入门容易精通难，只能熬个高学历。” 台下，傅小棠白眼，“老师，你还是换下个问题吧，来这读书的家庭条件不错，谁会十七八岁就出社会，各家爸妈都把未来七八年路子安排好了。” 方景失笑，也是，穷人家孩子有几个玩得起钢琴小提琴的？高昂的学费和乐器就是一笔不小开支。 现在他知道为什么学校会把职业生涯规划这门课交给他，根本没指望他教什么，这些孩子未来早就定好了。 “那行，咱们就聊聊将来职业规划，就算你们再怎么深造，将来也得上班……” 下课，方景单独把傅小棠叫到办公室。 “方老师，傅小棠是犯错了吗？”看见两人进来，岳静问道。 “没有，有点私事找她聊聊。”方景转头对傅小棠道：“在这里你应该比我熟，就不用亲自给你倒水了吧？” “嘻嘻，不用，岳老师，你咖啡还有没有？给我一支呗，提提神！” “小孩子少喝点！”岳静笑了笑，从抽屉拿出一支速溶咖啡给傅小棠。 岳静和学生关系很好，经常能打成一片，傅小棠是学生会长，没少和学校老师打交道，熟得很，人少的时候说话也没大没小。 “方老师要不要？” “谢谢，我喝水就好。” 看着傅小棠不知道从哪找来一个杯子，方景嘴角一抽，“差不多得了，一会你还要上课。” “没事，我来办公室有公干，班上同学都看见的，这节课不去都没事。” 咖啡香气四溢，傅小棠坐椅子轻轻吹了一口，继续道：“对了方老师，你找我什么事来着？” 方景…… 这场面，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校领导。 “我长话短说，你小说写得不错，版权我预订了，改编剧本的事我负责，回头咱们拍成电影，价钱好说。” “啊！”捧着杯子，傅小棠有点懵，她“剧本”只写了四五万字，这就卖版权了？还拍电影？ 醉翁之意不在酒，方景不会是对她有什么企图吧？自己是从还是从呢？好纠结哦。 一旁的岳静忍不住开口询问，一番了解后算是知道前因后果，顿时羡慕起来。 方景是上市公司老总，身价百亿，随便漏点钱够她们辛苦几辈子。 “这事你不急着回答我，回家和父母商量好，没有他们点头签字，我也不敢要你的小说，还有什么疑问吗？” “老师，主角是我演吗？如果是我，我不要版权费，也不要片酬。” 方景笑着喝了一口水，“你这个段位还不叫片酬，而且我也不差你这点钱。” “那主角……” “主角你演，其他配角也是学校学生演，回家和父母好好商量吧，这事不急，怎么也得在你们期末考结束再安排。” “好嘞！交给我，保证完成任务。” “去吧！” 闪光少女，这是一部小成本电影，方景没想用专业演员，场地和演员就地取材，直接用学校和学生，拍摄设备几台摄像机就ok。 而且这回他要自己当导演，过把瘾，投资几百万，当是玩玩，亏了也没什么。 …… “喂，专业电竞选手？这个思路倒是不错。” 刚离开学校，方景接到杨羊电话，他打算在全职高手穿插几个真正的电竞选手客串，但找不到人，让方景帮忙。 全职高手讲的是电竞大神叶修离开俱乐部后卷土重来的故事，不管是小说和电视剧，主打的就是年轻观众。 小说很火，毋庸置疑，杨羊想的是如果有一些现实生活中的电竞大神客串，那效果会不会更好。 “行，戏先拍着，人我给你找。”挂掉电话，方景翻找通讯录，拨打另外一个电话。 先不说杨羊是全职高手投资人之一，光是这个想法本身就没问题，他没法拒绝，而且找几个电竞大神客串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魔都，某个直播间内，长发齐肩，脸微胖的年轻人一边吃螺蛳粉一边直播打游戏。 “各位兄弟，不要慌，走位走位，打不到我，唉，这不就好起来了吗，回塔下吃口药，卧艹，越塔杀我，救命，救命！” “幸好，追不到我，一套灵活走位完美避开，接下来就是我残血反杀的时候了。” “嘟嘟嘟嘟……” 张芬芳正准备摁下技能，电话响了，来电显示方景，就在一愣神功夫，瞬间黑屏，复活倒计时四十秒。 “我去！大哥，这电话来的是真的及时，各位，有点事，方景打电话，耽误几分钟。” “六六六，这理由编的好，还方景给你打电话，能再假点吗？” “咳咳！我也先退了，水菜老师给我打电话。” “小马哥给我发消息，让我还钱，撤了。” 第四百八十九章：电竞选手到横店 走到洗手间，张芬芳接电话，他和方景的关系只是普通朋友，谈不上多深交情。 这些年来随着方景越来越红，他们之间联系越来越少，以前偶尔还在在一起打游戏，后面这种机会不多，到现在只是过年过节发短信互相问候。 人情用一次少一次，为了维持这段情分，他基本上没有主动找方景，方景有事也不会找他帮忙，方景能遇到的麻烦，卖了他他都帮不上忙。 这次方景来电话肯定不是找他吃饭喝茶这么简单，身价百亿的老总，哪有这闲工夫，就是不知道是什么事。 “大仙，没打扰你直播吧？” “没事，刚刚准备下播了，你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 马上到机场，时间不多，方景把全职高手需要几个电竞大神客串的事说了，张芬芳混迹这行时间不不短，虽然不是职业选手，但人脉广，认识人多。 没有立马回到，想了一会张芬芳才道：“你需要什么段位的？多大年纪，男的女的，我给你问问，但我不敢百分之百打包票。” “段位？段位不重要，又不是打比赛。”方景失笑，剧组要的是演员，段位没什么用，“主要是人气高，最好是拿过世界冠军那种，当然，技术主播也可以，反正越牛皮越好。” “等我想想哈，这两年最火的电竞，能达到世界类比赛只有英雄联盟，华夏拿过世界冠军的队伍不少，还在打比赛的肯定请不来，退役的你看行不？放心，他们现在都在做直播人气很高。” “可以！”方景点头，沉声道：“人数的话来四个，两男两女，颜值高点，毕竟是拍电视剧，理解一下。” “颜值高，技术主播？”张芬芳眼睛一亮，“你这说的不是我吗，我免费客串要不要？” 方景笑了，“可以，你把人弄来，我给了安排戏份。” “欧了！包在我身上，一天内给你答复。” 如果方景要的是还没退役世界冠军队伍张芬芳不敢保证，但退役混直播行业就是为了赚钱。 和杨羊这种大明星一起拍剧，播出后对他们的名气也有好处，大家互利互惠，对谁都有好处，愿意来的人不少。 而且他当中间人帮忙牵线搭桥，不管是方景和电竞大神都得承他情。 挂掉电话，张芬芳回到直播间，“不好意思，我家旺财出了点事，心态崩了，今天先请假，明天休息一天，给大家抽两波礼物当是赔礼了。” 几分钟后，下了直播间，张芬芳立马打电话联系人，中间转几个弯后终于拿到电竞大神电话。 他和人家不熟，现实生活中没见过，只是大家都在鲨鱼平台直播，隔着屏幕的点头之交。 两天后，一行五人搭上前往横店的飞机。 “哇，不愧是十大影视基地，这些古装真漂亮，像是穿越时空似的，等走的时候我得买一套带走。” “来来来，把行李放下，咱们先来张自拍，别用手机了，小苍，你不是带相机了吗？” “等等哈，马上拿出来。”叫小苍的女孩从包里拿出相机，对一个路人道：“大叔你好，能帮我们拍张照吗？谢谢了！” “可以，你们是来当群演的吗？”见着这帮帅哥美女，刚下工的大叔问道。 “对啊，我们是来当演员的。”小苍甜美笑着，然后摆了一个pose。 她们五人可不是来客串全职高手的嘛，虽然都是义务出演没要钱。 或许是见着美女心生好感，大叔拍完照多唠叨几句，“周二周五去演员工会办演员证，加群后每天晚上八点到十点是报戏时间。” “别住万豪酒店，找家青年旅社住着就行，一个月四五百，不贵。” 把相机交给小苍，看着这帮兴奋年轻人，大叔欲言又止，几秒后道：“这行不好做，如果你们来玩的，过几天就走吧。” 群众演员，群特，小特，中特，大特，角色，配角，主角，中间每一个阶级都是鸿沟，要想出头太难了。 “谢谢，我们知道了。” 拿出手机，张芬芳打电话给全职高手剧组导演，包吃住，这是方景说的，他们可不能住旅社。 没过几分钟，一辆商务开来，司机拿着手机上的照片看了一眼，“请问是小和张老师……” “对对对，是我们。”生平第一次被人叫老师，张芬芳莫名还有点激动。 其他人还好，就是小苍被这声老师叫的有点别扭。 “我是全职高手剧组司机，请上车，我带你们去酒店。” …… 酒店休息一早，下午五人来到剧组，看什么都新鲜，中途张芬芳还拍了不少女明星照片，大饱眼福。 罗永倡把剧给几人，“这是你们台词，不多，一会走位会有人教你们，拍戏很简单的，别紧张就行，不过你们都是大主播，这点我不担心。” 五人中若枫之前是lol和dota的职业选手，退役之后就加入了直播行列，他在打职业的时候也获得过很多荣誉，tga、wgt等多个冠军荣誉加身。 主播笑笑曾经是国服第一剑圣。 落歆她早年担任过成都电视台的双语主持，还是英雄联盟职业联赛的主持人，在当年也是迷住了很多的观众，lpl当之无愧的花旦。 小苍是非常早的职业选手，创办过女子战队，在2008年的时候还担任奥运会的火炬传递手，她的经历还被改成了第一部关于电竞的电影。 除了张芬芳，其余四人在电竞圈里都是风云人物，这个阵容算是大的，关键几人的颜值已经是电竞圈巅峰。 又要名气高，又要颜值高，为了方景这个要求，张芬芳基本上把圈内职业选手看了一遍。 小苍和落韵人美身材好，名气也够大，笑笑和若枫虽然没他帅，但综合下来也凑合了。 几人的台词不多，一会就背完，落韵看见杨羊，立马放下剧本去要签名和拍照，来前她可是答应粉丝的。 可惜方景没来，不然怎么也得拍个十几二十张。 “张老师好，请来这边，我给你化妆。”化妆师叫住张芬芳。 “别，别这么叫，我有点受不了。” 从进组到现在，他听见几十声老师了，而且剧组工作人员服务还好得一批，虚荣心得到大大满足。 怪不得这么多人相当演员！ 第四百九十章：塔寨一哥 化妆间，几位来客串的电竞选手相继化妆，换上干净整洁的服装，眼镜和假发。 张芬芳演的是一个比赛中的战队队员，戏份很少，几个镜头，台词七八句。 笑笑和落韵演的是主持人，在叶修等人比赛的时候一旁解说，若枫和小苍则是打酱油的路人甲战队队长，分分钟下线那种。 见还有大半小时才开始，张芬芳闲着无聊，到路边找蹲着的一个小伙聊天，他们都是群演，一会负责当观众。 “兄弟，你们这一天能赚多少钱？” “大仙？你也来了？我是你的粉丝，能拍个照吗？”虽然和平时的油腻长发不同，群众小伙还是一眼认出张芬芳。 没办法，这张长长的脸在主播界也是独一份。 “你不是说家里有事，请假几天吗？怎么来拍戏了？” “咳咳！兄弟，这不重要，我就是来玩玩。”难得出来一趟，没想到遇到粉丝，还被当场揭老底，张芬芳脸皮再厚也有点尴尬。 “你们在这里当群演片酬怎么样？能饱腹吗？平时好不好玩？” “片酬？”群演小伙一愣，随后笑道：“我们群演不叫片酬，那是大特以上的待遇。” 见张芬芳一脸疑惑，小伙给他普及横店演员等级，把群演，群特，特约，角色，配角，主角说了一遍。 “我跟你说，我们宿舍有个哥们就是中特，露脸有台词，一天三百。”难得在偶像面前吹嘘，小伙自豪，不知道的还以为那个中特是他。 张芬芳道：“那你说我这种属于特约吗？一般能拿多少钱一天。” “你是大特，能有露脸机会和台词，衣服也是干净的，一天下来六七百，和你一起来的主持人和美女就厉害了，他们是角色，每天两千起步。” “这么多？”张芬芳张大嘴巴，他一天打直播累死累活都才几千块，但演员中只是一个小小的角色就能顶他一天收入。 要知道，他在鲨鱼平台中已经属于顶尖那一撮主播，但剧组里这种小角色大把，更不要是配角了，估计每天都上万。 “我说的是一天，不是一场。”群演小伙苦笑，他知道大仙肯定是误会了，“我们这行越往上赚钱越多，越轻松。” “不过参与的人多了，竞争也大，不比你们直播轻松，也不知道哪个王八蛋举报的，广电限薪令后横店不太景气，经常没有戏拍。” “以前当群演是真的赚钱，一个月七八千轻轻松松，现在群演一天五十，八小时制，超过一小时补贴五块，下水，演死尸，躺泥，脱衣服加几十到几百不等。” “脱衣服？”张芬芳来了精神，“女演员也脱吗？尺度大不大？” 嘿嘿一笑，小伙道：“男演员脱谁看，这种特权当然是女群演才有，尺度各种都有，半身，露器官不是什么新鲜事，主要看给多少钱。” “别看这活儿伤自尊，大把的人抢着要，我就知道横店有一批人专门做这个，衣服一脱，十几分钟拍完，几百块到手，她们一天跑十几个剧组，一个月七八万，不比大城市白领低。” 张芬芳眼界大开，没想到还有这些内幕，继续问道：“听说只要漂亮，攀上导演后就能演配角？” “扯淡，导演又不傻。”小伙淡淡道：“能当导演的没几个是傻子，怎么可能为了一时爽随便塞人进组，说到底他们也是为资本老板打工，做得不好上面一样炒他鱿鱼。” “陪睡什么的不是没有，但最多捞个特约，几句台词那种，对剧情影响不大。” 话匣子一开就收不住，张芬芳正准备继续问下去，那边场务开始催人，要开始拍摄了。 “兄弟，一会别走，晚上我请你吃饭哈，你给我好好讲讲。” …… 魔都，破冰行动剧组研讨会，从拍摄到灯光道具，导演，副导演，编剧，演员，上百人聚在一起。 破冰行动是一部真实案件改编，2013年，禁毒模范博社村一窝被端，警方出动一百多个行动组，几千人全副武装配枪一起进攻，天上还有武装直升机掩护。 博社村，村支书带头，全村上上下下，老老小小两万多人一起做冰场加工，每个季度销售额论吨，销售路子遍布整个亚洲，比金三角的还牛皮！ 每家每户一年能拿分红上百万，家家户户开车有洋房，村里有免费学校，养老院和正规工厂，工资是外面几倍。 村子里大多是宗亲，族长说了算，十分团结。 这次听说南景要拍这部剧，当时相关部门关注度很高，提供很多当年的资料，连当年带队的队长和采访的记者都请来，为的是帮他们还原当时案情。 台上，郭路向剧组的剧组全体人员讲述当年案发经过，作为这件案件带队组长之一，他很有发言权。 方景和吴钢等人每个人都拿着一个小本本在做记录，听着听着所有人放下手中的笔，心底泛起惊涛骇浪。 谁也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猖狂的村子，而且和市里有关联，其中盘根错节复杂之程度让人咂舌。 听郭路说到从村民家里搜出大量雷管和土枪时，所有人心底发凉。 等郭路介绍完，当年的采访记者何桓继续补充，讲起来很多细节，包括这些人是怎么销赃，被抓后采访语录等等。 会议结束，所有人安静，没有一个发声，警察和记者说的话对他们冲击太大了。 “这部片子我一定要拍，不要片酬也拍！”许久，吴钢握着拳头，严肃的对身边的方景说道。 目前剧组定的主演只有方景和王劲嵩，任达桦几人，吴钢还没定，本来他是不想演，但方景说让他来听听研讨会，如果不想演不勉强。 带着微笑，方景对王劲嵩到：“王老师，你先说说对于林耀东这个人物的看法，趁着警察同志和记者都在，大家讨论一下。” “行，那我就说说。”合上笔记本，王劲松一推眼镜道：“博社村是典型的封建时期的宗族村，族长的话大于天，两万多村民一起制冰，却没有一个人报警，很大原因就是因为村里一把手林耀东。” “这个人和聪明，给村里建学校和养老院，孩子和老人都能免费享受，这就堵了大家的嘴。” “不想做脏事的人不管能力如何，他统一安排进入正规工厂和酒店或者房地产公司，工资是外面几倍。” …… 第四百九十一章：傅小棠卖版权 破冰行动无疑是一个很好的剧本，王劲嵩甚至觉得不比人民的名义差。 而他这次饰演的林耀东是一个奸角，但这个角色不是纯粹的坏，内心层次很丰富，对外心狠手辣，老谋深算，黑道的人对他闻风丧胆。 明明做的是丧尽天良的事，但村里的人都亲切叫他东叔，对他很尊敬，他也对村里的人很好，从老到小，从幼儿园到养老院，安排明明白白。 不想做脏事的人他也不赶尽杀绝，而是给介绍高工资的工作。 在外演讲，他还劝孩子们好好学习，将来做有用之才，谁能想象，这特么居然是冰工厂厂长。 关键这种人每年还捐几百万做好事，一个毒窝被他打造成禁毒模范村。 一早上过去，中午，方景留下王劲嵩和吴钢，任达桦几人。 任达桦和吴钢是刚到，还没拿到剧本。 “方景，这部剧我演了，不过我想演林宗辉或者林耀华这个角色。”听了之前的研讨会，吴钢想演的是林耀东，不过被王劲嵩预订了。 “李维民这种正义角色我演烦了，你是不知道，从战狼2后和人民的名义后，警察，特种兵，一身正气的角色纷纷找上门。” “吴老师，我觉得李维名这个角色很适合你，简直就是为你量身打造。”方景当然不可能让吴钢如愿，前世经历证明，吴钢是最合适的正派人选。 “你没看剧本不知道，其实李维民的心里层次不比林耀东差，他是警察，一直调查东山的冰工厂，和林耀东是对手。” “另外一方面，达叔饰演的赵嘉良表面是反派之一，其实是你的战友，他是你派去的卧底，而我演的李飞是你养子，三者之间关联很多。” 见方景叫自己达叔，任达桦哭笑不得，操着拗口的普通话道：“方总给面子的话还是叫我桦哥吧，大家都是这么叫的。” 方景嗯了一声，笑着点头，随后拿出任达桦和吴钢剧本，不多，只是前面几集的。 “为了更加真实，这次剧组不打算用配音演员，每个人的台词都是自己配。” 没看剧本，任达桦皱眉，“这个剧我演不了啊，我的普通话不行的，必修要配音，不然内地观众听不懂。” “没事。”方景摇头笑了笑，“你饰演的角色虽然是内地人，但到香江多年，说粤普话反而更真实一点。” 得到答复，任达桦点点头，这还可以接受，如果要说普通话，那是真难为他。 吴钢一边翻看剧本，一边道：“方景，你邀请这么多实力演员，又不用配音，自信很足啊！” 腼腆一笑，方景道：“还行，看运气吧。” 闻言，王劲嵩轻笑，也不知道该说方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该夸年轻人有志气。 电视剧三大奖，飞天，白玉兰，金鹰，入选条件中有一项，如果演员的台词和声音不是自己的不能获奖。 简单的说就是要演员原声，不能配音演员后期做，这是对视帝这个奖杯的尊重。 这年头演员很多，质量参差不齐，很多人台词功底太差，离开配音啥都不是。 方景坚持不用配音，说明是冲着拿奖去的。 四人是几大主演，坐下聊了很多关于人物之间看法，中间王劲嵩提出想去监狱访问当年博社村的村民，最好是村委高层。 不过这个愿望落空，这么大的冰工厂，领头的早就吃花生米了，剩下的只有一群小鱼小虾。 …… 几天后，方景接到傅小棠发的消息，说小说故事写好了，让他接收。 收拾行李，当天方景直奔立海音乐附中，顺便去上节课，他答应过校长，这个学期要上满十节。 办公室里，傅小棠站她母亲身旁，一改往日的“嚣张，”跟乖宝宝一样，低头一动不动。 “阿姨您好，我是傅小棠老师，我叫方景。”倒了杯水给傅母，方景开口，“麻烦你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望着度娘百科上方景资料，在看看方景真人，傅母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你真是大明星方景！” “妈，我跟你说很多次了他就是，见着真人了，没骗你吧？”傅小棠苦口婆心，“我们老师是学校外聘的，校长都可以作证。” “不是，我就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你说你作文写那么烂，居然有人买！有点超出我心里底线。” “你可真是亲妈，有你这么说女儿的吗，而且我写的不是作文，剧本，剧本懂吗？不然老师会买版权拍电影吗？” “跟我犟上了是吧？你写作功底什么样我不清楚？完全继承我遗传，主谓宾知道不？标点符号有多少你数过吗？” “我……” 见着娘俩要开始吵起来，方景开口打断，“阿姨，是我要买小棠的小说版权，请你来就是想你代她签字，顺便咱们谈谈版权费。” “真买啊？” “买！” “那就三……” “妈！”一把拉出母亲的手，傅小棠对方景笑道：“方老师，我和我妈先商量下，耽搁你几分钟。” 出来办公室，走廊前，傅小棠瞪大眼睛威胁道：“妈，我告诉你，你可不能狮子大开口，差不多得了，不然以后我不洗碗了，天天吃了睡睡吃，我爸出去应酬我还给他打掩护。” “方老师说让我当这部戏女主角，人家还要给我片酬，做人得知足，这部小说可是我的梦想。” “你是我女儿吗？”傅母白眼，差点气过去，“再说我也没说要高价，你什么水平我还不知道吗？我想要的是三千，实在不行两千就算了，回头发到我朋友圈显摆显摆，我女儿是作家。” 傅小棠认真点头：“这个可以，不过作家的事还是别提了，做人要低调。” 她们家条件很好，没指望六七万字的小说能卖多少钱，三千都是老妈坚持要显摆，不然依她和老爸意思是不要钱。 “噗！咳咳咳！”办公室，方景喝着水，被傅母一番价呛着，三千块，他怎么拿出手。 “是多了吗？两千也可以，主要是有份合同就好，咱也不图别的。” “不是，是太少了。”方景摆手，“你看这样行不，我出十万买下所有版权。” “十万！！”傅小棠和傅母惊掉下巴。 “没错，就是十万，别嫌少。” 第百九十二章：破冰行动开拍，林耀东出场 十万块买一个小姑娘写的几万字小说，傅母觉得不是方景疯了就是她疯了。 多番推辞，娘俩没要十万，这次三千都不要了，不过方景一直坚持要给，表示不收钱他就不买了。 没办法，傅小棠勉强答应，签字的时候手都有点飘抓不住笔，十万啊，她人生第一笔稿费，对，就是稿费，以后她也是作家了。 下午，古典班的傅小棠小说版权卖了十万的消息不胫而走，一时之间成为大名人。 “小棠，周五记得请客，我要吃肯德基。” “昂！” “我要撸串！” “昂，两顿！” 方景的钱来得很快，签完字就让把钱打过去，没过多久傅小棠银行卡收到十万，请了个假，她特意去外面买了很多礼物给同学和老师。 衣锦不还乡，如同锦衣夜行，傅母也是特意搞了个聚会，亲朋好友同学都被她请来，逢人便说她们家傅小棠是作家，脸上都快笑起褶子。 几天后，南景对外宣布要开新剧，大把的演员自荐上门，最被看好的是破冰行动和徐争的人在囧途2。 鸡毛飞上天剧组去试戏的人不多，年代剧，演的都是七八十年代那时候的故事，角色灰头土脸的农民，没几个人愿意去演。 反倒是方景这边，一些神通广大的经纪公司查到主演是方景和吴钢，任达桦，王劲嵩等人后，各种电话纷纷打来。 方景这边每天接到一二十个陌生电话，有当红流量不要钱免费来演，有中年演技派压低片酬想试戏，有顶级明星和老前辈推荐朋友来演。 电话接到最后方景烦了，索性关机，不过他工作室邮箱每天满满七八十封邮件，这些大多是没门路的学院毕业生，找不到渠道打他电话，只能投邮箱。 剧组主要演员定了，一些小配角还没定，方景抱着能不能捞几个好苗子，组织副导去面试一波新人，主要针对年轻演员。 这一网下去鱼儿四五百，还真捞着几个不错的，都是九零后，表演天赋很好，在学校也是一等一那种，演技有，颜值不行，问了一下没签约，方景全部拉进公司。 在公司，颜值有他就够了！ …… 四月，天气转阳，气温上升，破冰行动剧组在粤省开机，方景入组。 第一场就是夜戏。 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电视剧一般长达几十集，如果前面几集没有吸引力，观众是不会继续看下去的。 为了把第一场戏拍好，剧组准备半个月，演员私底下排练七八天。 王劲嵩饰演的林耀东只有十三个词，出场一分五十秒，为了这一分五十秒，他把当年博社村卷宗看了无数遍。 冰有多少吨，参与人员多少，收缴枪支多少支，村子进三十年历史发展，各宗亲之间关系，这些资料倒背如流。 九点，拍摄开始。 “轰隆！” 一道闪电划破寂静夜空，天上下着瓢泼大雨，七个人穿着雨衣立在墙角，最前面的子弹上膛，一副如临大敌模样。 方景饰演的东山市警员李飞接到线报，塔寨有人制冰，他深夜带队前往抓人。 几分钟后…… “站住！不要过来，在上前我开枪了，带人走！快走！” “把人交出来，放人，敢不放我砍死你！” “放人，放人，放人。” 雨点噼里啪啦落在地上，塔寨巷子远处，几个身穿黑色雨衣的年轻人不要命狂奔，最后面的人虽然手里拿着枪，但脸色发白，一直在歇斯底里吼着“退后，往后退！” 这群人便是进来抓人的李飞等人。 在他们背后，上千村民人拿着铁镐，镰刀，菜刀，锄头，木棍朝他们冲来，领头的是个偏瘦的中年男子，目光凶狠，像是饥饿野狼。 他叫林胜武，村里三房族老林宗辉头号打手，现在李飞抓着的人是他亲弟弟林胜文。 上千人围攻执法人员，这种事外面简直是骇人听闻，李飞等人之前有想过这里民风彪悍排外，没想到会排外到这种地步。 李飞怀疑要不是忌惮他有手中的枪，这帮人能把他撕碎。 即便如此他也不敢开枪，七个人，只有他一个配枪，开完就是死。 “快快快，进屋进屋。”转头见着一间宗祠，李飞大声喊着同伴押解林胜文进去，而他持枪堵在门口，枪口对着上千气势汹汹的村民。 一把摘掉头上雨衣帽，李飞露出面容，一边持枪一边道拿出证件大声道：“我是东山市禁毒大队李飞，我们奉命执行任务，立刻让开！” 林胜武站在雨中，丝毫不畏惧枪口对准他，抬手，上千人立刻安静闭嘴，对着李飞杀气腾腾道：“我不管你是谁，把我弟弟给放了！” “哥，救我！”宗祠内，林胜文穿着花衬衫，一头黄发，惊恐大喊。 “放人，放人，放人！” 上千人一起呐喊，李飞心底发凉，握枪的手不觉紧了紧。 “东叔到！” 一道高亢声在人群后方响起，塔寨村民纷纷回头，不可一世的林胜武害怕的转头看去。 短发，无框眼镜，一身黑色中式长衫混搭皮鞋的塔寨村主任林耀东出场，在他后面是撑伞的村民。 林耀东只是撇了一眼，之前还闹腾的村民没一个敢出声，自觉让出一条路来。 站在李飞身前几米处，林耀东面无表情一言不发，任凭雨点落在伞上，莫大的压力向李飞袭来。 明明是一个村主任，但这个气势说他是黑道大哥都有人信。 林耀东身边，塔寨三把手林宗辉开口，“林胜文犯什么罪了？” 林胜武两兄弟是他这一脉，现在出了事，理应由他摆平。 “林胜文制冰贩冰，人赃俱获。” 听到李飞的话，林耀东转头看了一眼林胜武，见他低头不敢看自己便知道不离十。 沉思几秒，林耀东看向李飞，淡淡道：“麻烦你让他出来，我保证他不跑。” 被上千人围堵，李飞没有选择，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明事理的，敲门让同伴把人带出来。 “宋阳，人带出来！” 把人押出，叫宋阳的警员拿着一塑料袋冰道：“这是从林胜文家里搜出来的，还没晾干的冰。” 第四百九十三章：林胜文 慢步走到宗祠屋檐，林耀东走到李飞身边，不紧不慢摘下眼镜，把上面的水珠在手臂上擦了擦。 这个时李飞也看得更清楚他的面容，四十多岁，穿着讲究，很儒雅。 重新戴上眼镜，林耀东目光微寒看向林胜文，嘴里轻吐，“是吗？” 林胜文没有说话，瘪着嘴不敢出声，林耀东轻轻一叹，转身对村民道：“给警察同志让路。” 林耀东说话没人敢不听，林胜武不甘心说了一句不能把人放走，被瞪了一眼后屁都不敢放。 押着人，李飞几分小心翼翼踏出雨中，见没人再动他们后都松了口气。 大雨还在下着，林胜武把求助的目光放到三房林宗辉身上，这才是他的老大，只要林宗辉一声令下，他能立刻劈了李飞几人。 塔寨不是一股绳，明面上林耀东最大，但二房三房各种有自己算盘，大家面和心不和。 今晚来的村民大多是三房的人，林宗辉敢下令，这帮人完全可以无视林耀东。 但林宗辉不敢，只见他眼光阴霾没有说话，看了眼宋阳手里的证据，对着林胜武为不可查点头。 趁着李飞几人路过自己身边，林胜武拿着长棍一下捅破宋阳手里塑料袋，里面东西晒在雨中，瞬间被冲刷干净。 “喂！你干什么！” “你们想做什么？还有没有王法？”李飞眼睛都红了。 场面再起乱了起来，林耀东看也没看一眼，边上回家。 没有证据，李飞二十四小时就得放人，村民也不会和他们继续纠缠，再待下去没有意义。 “咔，过！” …… “呼！”剧组搭建临时休息室里，方景端着工作人员送来的姜汤，狠狠灌了一口。 味道不好喝，有点冲鼻，但除非是明天他想感冒，不然不喝也得喝，外面上千群演想喝都还没得喝呢。 在他对面的是塔寨一哥王劲嵩，没被淋雨，东叔正低头写写画画，把今晚一些表演感想写出来，时不时提点方景几句 休息室外，副导演和群演说话。 “群演把衣服换了，注意不要感冒，凡是今晚淋雨的，每人加三十块。” “谢谢导演，谢谢导演。” “导演，我们明天还用来吗？” “暂时不用，等有需要的时候我会再通知大家的，挺晚了，大家快回去洗洗休息吧。” 剧组拍摄地址在粤省，并不是横店，群员都是附近老百姓，听到剧组拍摄的是当年的博社村案件后很多人都过来当群演。 没过一会，上千群演结账走人，剧组只剩一干演员。 从化妆间出来，王成阳穿上外套，被冷风一吹浑身哆嗦，心里暗骂，剧组的车什么时候走？ 他在破冰中饰演的是黄毛林胜文，刚刚的淋雨戏份有他，整个过程只有一句话，“哥，救我！” 姜汤什么的自然没他的事，那是方景他们待遇，作为配角都算不上的小角色，他没有资格坐房车，没有资格睡单间酒店。 就连回去都得等剧组收工，和工作人员大巴车一起回去。 “阿嚏！”浑身一颤，张成阳打了一个喷嚏。 “咦，你还在啊？”背后方景的声音传来，“天气凉，进来休息一下吧，别感冒，明天还有戏。” 张成阳心底一暖，越大牌的明星其实越好相处，拍戏也没那么多破事，该打该淋雨没有半句废话，反而是那些半红不红明星很多都不把群演和小角色当人。 “谢了方老师，我马上就走。” “你们是住杜鹃酒店吗？” “对！所有角色演员都住哪儿。” 角色和配角主演住的当然不是一个地方，方景他们住的是大酒店，而他们住的地方是一百五一天的双人间。 “我要走了，正好同路，你要一起吗？” “我……”张成阳想拒绝，但看见忙碌的剧组，还不知道这些师傅什么时候收工，个把小时都是快的。 这里离酒店又是几十里路，打车能把他亏死，想了想对方景道，“那就麻烦你了。” “没事，正好有些事问你。” 车上空调开着，一上去王成阳就感觉全身暖和，和外面完全是一个天一个地。 粤省四月份的天气已经很热了，但今天晚上用的是冷水，就这么不停泼下来还是很冷的。 不是剧组不想用温水，温水有蒸汽不好拍摄。 “你是科班毕业的吗？”方景给王成阳递去一杯咖啡。 “谢谢！”端着咖啡王成阳摇头，“我高中毕业就横漂，一直到现在。” “之前演过角色吗？现在多大年纪？” “演过几次，这次是戏份最多的，我今年二十三岁。”虽然不知道方景为什么这么问，不过王成阳还是把他之前演过的影视剧和角色名字说了出来。 记下这些角色名字，方景笑道：“不错嘛，你入行四五年就演上角色了，很多和你一样的横漂现在都还在跑特约。” “主要是运气好，而且我也喜欢这行，平时没事的时候我就看电影和一些书琢磨表演。” 方景暗自点头，在横店，这种入行好几年还有梦想的老横漂不多了，大部分人早就被每天演死尸磨没了。 横店几十万群演，每个人一张口就是梦想，但几年时间过去，还有梦想的凤毛麟角。 “你叫王成阳吧，我们公司现在有几个组都在拍摄电视剧，等拍完这边你有没有兴趣跟组，我介绍你过去。” “谢谢方老师，我有兴趣。”王成阳心里激动，端着咖啡的手微微颤抖。 群演出头太难了，光是一天四五十块钱就能吓退百分之八十的人，过年都不敢回家，这点工资还没刷盘子多。 王保强的事迹激励着很多横漂，但时间长了就发现，其实都是骗人的，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这么多年横店来来回回走了多少人？王保强还是只有一个王保强。 没有贵人扶持，光是群演到特约演员这一步就够你熬的。 王成阳能走到今天除了自身努力，也是多亏了一个在横店混迹多年的群头老乡。 半小时后，王成阳下车，对着方景鞠了一躬，直到房车离去。 车上，方景闭着眼睛休息，手指轻轻敲打这沙发，帮王成阳不是顺手，前世他看过破冰行动，林胜文这个角色演得不错，就是演员不火。 今天正好见着本人，帮他一把，看看后面发展怎么样。 第四百九十四章：教戏 破冰行动剧组拍摄很快，三个组同时拍摄，一天拍十几场不是问题。 最苦最累的是任达桦一组，从内地到香江，到澳门，到岛国，天南地北到处跑。 相对来说方景这组轻松点，一直都是在粤省，几乎都没怎么挪窝。 三天后，王成阳杀青，拿着方景给的电话踏上西北之路，前往鸡毛飞上天剧组，鸡毛飞上天这个剧名是土了点，但不是他这种小角色能挑剔的，有的演就不错了。 而且男主还是红海行动几十亿票房的张毅，女主是殷陶，拿过飞天，白玉兰，金鹰奖三个大满贯的视后。 他能入组，那是光荣。 “欢迎乘坐k3017列车，祝您旅途愉快！” 拉着行李箱，王成阳进入车厢找到自己位置，没有软卧，只有一张硬座，他也想找个好位置，但要节约钱。 演破冰行动的片酬有三万，去掉中间人回扣到手一万八，留五千存卡里不动，三千寄回家，剩下的一万他还要到剧组请客吃饭和做生活费。 剧组就是一个社会缩影，他为什么能走到今天这步，人情世故很关键！ 横漂中有演技的人多了，各大影视学院每年都有毕业学生加入大军，但有的混了七八年还是特约。 “吃苦耐劳，只要演技好总会出头。”这是新横漂常挂在嘴边一句话，作为过来人，他只能说天真。 能吃苦的人多了，演技好的大把，凭什么轮到你出头？你是天选之子？还是重生带系统？ 演技为主，人情世故为辅，这才是王道。 七八个小时的旅途漫长，坐下后王成阳从背包里拿出一本卡耐基的故事，这本书讲的是电影情节设计和人物塑造，包括对白，情感冲突等等，是编剧必看书目之一。 书是王劲嵩推荐的，额，严格来说是王劲嵩给方景推荐的，他在一旁暗暗记下了。 书是好书，但看了一会王成阳就头疼，很多地方看不懂，硬着头皮看了半小时就合上了，拿出自己最爱的星爷同款，演员的自我修养。 “你是一个演员吗？” 不知道多久，一道声音把他从书中惊醒，抬头，对面坐着一个二十出头女孩，短发至肩，露出洁白额头，像是个大学生。 原来之前坐对面的乘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车。 看了看手里的书，王成阳轻笑，“我只是一个小跑龙套的，还算不上演员，不过总有一天我会成为演员的。” 是的，虽然他演过角色，但就是跑龙套的，每次戏份不多，几集领盒饭那种。 很多人以为龙套就是店小二，青楼烟尘女子这类只能露个面几句词的人物，其实不是，那是特约，龙套是角色，仅次于配角。 在横店，龙套是几十万横漂中的天花板，大神级别人物。 女孩不懂龙套是什么级别，笑问道：“你演过抗战剧吗？机枪哒哒哒不停那种？” “演过，以前一天演七八场，小鬼子，，八路军我都演过。” “你们在剧组好玩吗？” “不好玩，很累，很苦，很多人起床第一秒想的就是几点下工，祈祷今天不要遇到滚泥水戏。” “那你呢？你想的是什么？” “我？”想了想，王成阳挠头道：“我想的是能不能学到东西，哪怕是是简单走机位，说一句台词。” 前路漫漫，时间长得很，或许因为有缘，王成阳和女孩有一搭没一搭聊天。 他就是无聊想找人聊聊，和女孩漂不漂亮，身材好不好，胸不胸没关系。 …… “东叔，一会收工喝酒去吗？”下午，拍戏休息时间，方景找到王劲嵩，“桦哥和吴老师要来，咱俩算是给他们接风。” 剧组里叫习惯了，方景一直叫王劲嵩东叔，不只是他，其他人都这么叫，没办法，谁让林耀东牛比。 “可以啊，下班记得叫我，我也好久没喝酒。”放下手里茶缸，王劲嵩转头呸了口茶叶：“明天该拍你那场大戏了，准备怎么样？” 宋阳被抓为饵，李飞孤身前往救人，最后宋阳中枪李飞无声痛哭，这是方景明天的戏，很重要。 这场戏是剧情转折点，宋阳中弹的枪来自李飞，李飞一边逃跑一边被塔寨的人马追杀，养父李维民和亲生父亲赵嘉良，顶头上司马云波出手保他，情节正式铺开。 砸吧砸吧嘴，方景眉头轻佻：“我私底下找宋阳试过好几遍，但感觉差点什么，又说不上来。” 哭戏很考验演员功底，嚎啕大哭，抽泣，哭呛，哭天喊地，各种哭都不同，力度不够看不出悲伤，力度过火太假。 王劲嵩一推眼镜，看了看手表说道：“还有一会才开拍，你先去镜头下表演明天桥段，我帮你看看怎么回事。” “谢了东叔！”方景大喜。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王劲嵩表演经验丰富，有他帮忙指点效果肯定好得多。 找来摄像师傅，方景请他帮忙拍一段，没有推辞，摄像屁颠屁颠跑来。 开玩笑，大老板发话他们哪儿敢不听，别说是叫他，就是叫导演也得麻溜过来。 没到现场，王劲嵩走到导演棚坐监视器前仔细观看，这里看比较清晰，方景皱个眉毛他都能瞅一清二楚。 四分钟的哭戏，没有半句台词。 李飞从昏迷中醒来，身上几处贯穿伤让他失血过多脸色发白，几米处躺着战友尸体，脚底鲜血淋漓。 几天前他还冲进塔寨抓人，不到一天林胜文死了，上司底细不清不楚，故意偏向塔寨不让他插手，现在好兄弟被人设计也没了， 爬到宋阳尸体前，李飞抱着他眼泪落下，苦得泣不成声，眼底有憎恨有自责。 最终，大量大血液流失让他眼花缭乱，一头倒在地上，昏迷前嘴里低吟：“东山没一个好人。” 四分钟很快过去，方景一抹眼泪，向摄像道谢后走进导演棚，王劲嵩摸着下巴不知道想什么。 没有打扰，方景让他继续思考。 “你的情绪处理不对，林胜文因为身体有疾病从警局全身而退，病例上签字的是你的上司蔡永强，还让你不要管塔寨的事，你怀疑他们蛇鼠一窝。” “接着林胜文当天夜里上吊自杀，明显被灭口，同事兼好友的被杀更加让你身心受到重创。” 一推眼镜，王劲嵩继续道：“孤立无援，四面皆敌，在东山你分不清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你没有倚靠，但你不会放过塔寨，你要继续查下去，不但如此，你心底对上司蔡永强从芥蒂到怀疑。” “所以你的情绪应该是是忍住悲痛，一忍再忍那种，等后面再把泪水无声宣泄而下。” 第四百九十五章：歪风邪气 大悲无泪，大爱无声，王劲嵩不愧是老戏骨，在他的指点下，方景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直接嚎啕大哭反而有点不真实，隐忍的泪水，通红的眼眸更有说服力。 “谢了东叔，我懂了。” “嗯！”鼻腔轻哼，王劲嵩看着方景道：“你的演戏天赋不错，这一路走来很稳，继续保持下去的话将来你的演戏成就肯定比我们这些老家伙高。” “你自己是公司老板，能接触戏路多，有条件的话尽量接一些不同角色戏份，这样有助于你演技提高。” “其他乱七八糟的戏还是少演，剧本不好，创做团队和导演不好，你就是演一百年演技也不会有进步。” “我明白。”方景点头，他知道王劲嵩是为他好，轻松笑道：“现在我也不太缺钱，挑选剧本的话一定挑好的。” 王劲嵩知道方景不缺钱，但不缺钱不代表不爱钱，那些一线明星都有自己公司，一年赚上亿大把的是，还不是一样演烂片。 “也不是非要你演好片子，这年头哪儿有这么多好剧本，差不多的也可以演，就当是学习角色塑造。” “每次演完后别急着刷手机，多总结自己表演有什么需要该进的，台词，面部表情，肢体动作，这些是否有错？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方景脸红，昨天他演完后太累，趁着休息时间玩了会游戏，没想到这时候被点出来。 见他不好意思，王劲嵩没再说，有羞耻感是好事，怕的是任你说半天面不改色。 他愿意提点方景，是看在这个年轻人谦虚有礼，懂得尊重人，真喜欢表演，不像有的艺人，眼比天高，走路都是鼻孔看人，这种人他理都不想理。 晚上七点，剧组收工，方景回到酒店的时候吴钢和任达桦都到了，换好衣服几人直奔一家清酒馆。 之前他有预订位置，没有排队，直接到包厢，几分钟后酒菜上桌。 “桦哥，吴老师，辛苦了，今晚我和东叔特意下早班给你们接风，先敬你们一杯。” “谢谢，谢谢，麻烦你们俩。” 酒杯和普通小茶杯差不多，一杯里面酒很少，喝进嘴里淡淡醇香，明天大家都要拍戏，方景可不想第二天几位主演起不来。 边喝边聊，几人从剧本演技聊到影视剧再到娱乐圈。 任达桦叹气道：“现在的娱乐圈真的乱，限薪令后还好点，前两年的演员真不叫演员。” “我亲眼见过一女演员，拿着上千万片酬，扎四五部戏，一个月到组几天，台词完全不用背，念一二三四五，用的都是替身。” “这要换在香江早就被艺人协会封杀了，没有一家公司愿意用她。” 任达桦没说女演员是谁，但说的肯定是内地的，方景，吴钢，王劲嵩都有点脸上无光，很丢脸，偏偏又无法反驳。 吴钢咽了一口酒，砸吧嘴巴，无奈道：“内地影视发展时间短，娱乐圈也没个固定规矩，这些东西演员协会管不了。” “影视公司和流量艺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要多说几句人家骂你多管闲事。” 看向方景，吴钢道：“要我说这些事还得你们大公司联合抵制才行，根在你们身上，老是出烂片也不叫回事。” “还有那些天价片酬的，据我所知现在都还有人顶风作案，只不过藏得隐蔽和改方法了。” 方景哭笑不得，他公司才几天，这根怎么就在他身上。 见王劲嵩和任达桦赞同点头，方景道：“别人家我管不着，不过这种演员我是肯定不要的，遇到一次骂一次。” “天价片酬的我也要不起，流量变现这套吃不通，花这么多钱响都不出一个，没必要啊。” 坐正身体，吴钢道：“你看这样行不行，今年的演员协会大会我牵线把一些部门领导请来，你把认识的大牌影视公司叫上，咱们一起研究研究。” 方景心里一突，干笑道：“研究什么？” “你说研究什么？”吴钢一眼瞪过来。 “咳咳！”方景没说话，研究什么？当然是研究怎么杀一杀娱乐圈歪风邪气，但他不能当出头鸟啊。 这一出头要得罪多少人？半个娱乐圈明星能把他恨死，以后在江湖上怎么做大哥？ 上次他悄悄把阴阳合同捅出来，过去这么久了都没敢露名，有段时间罗永倡专门雇几个保镖，就怕出门被套麻袋。 “我也不逼你，到时候我会广发邀请函，你就当是协会邀请行了吧，没人算你头上。” “这叫什么话。”方景酒杯重重落在桌上，佯怒道：“我是那种胆小怕事的人吗？” “记得多邀请几家，安排位置的时候把我安排远点，让欢瑞世界，正午影视，佳航这些顶前面。” 吴钢几人忍俊不禁，“没问题啊，只要到时候你给我表个态就行，打前锋轮不到你来做。” “我们影视公司倒是没事，大不了以后少几个合伙人，演员协会谁表态？” 香江有艺人协会，内地有演员协会，协会里都是大佬，方景没进去过，里面情况也不了解。 不过依他看来，哪怕是顶级明星也不敢冒大不韪做这个出头鸟，谁敢出头谁名声臭，背地里人人喊打。 “谁表态？当然是陈道明。”吴钢淡淡道：“他是协会会长，他不表态谁表态？而且他德高望重，说话有说服力。” 演员协会会长是陈道明？方景一愣，之前他还真没注意。 说起来两人都是挂名在王金花手下，属于同门师兄弟，不过没见过面，方景现在有自己资源，不太用得着花姐，都不怎么去燕京。 只是偶尔接点王金花的通告或者代言，当是联系感情互相给面子，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以后说不定谁求着谁。 拍着胸口，方景道：“行，有你们这些老人家在前面我就放心了，安心去吧，后方交给我。” “去你的！”吴钢笑骂。 任达桦看着方景和吴钢三言两语之间就要整治娱乐圈，心里也是一惊，没想到二人量这么大，说办就办，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文化部领导。 吴钢当然不是文化部领导，不过作为国家一级演员，他身上担着一些职位，认识的大佬也多。 这次整办娱乐圈不是心血来潮，而是上面早就有想法。 不然凭他一己之力怎么可能掀起风浪，方景也不会陪他一起疯。 第四百九十六章：我是唱作人 东山没一个好人。” “咔，过！” 次日片场，方景没有NG，一遍就把李飞这段过了，导演喊咔后王劲嵩在一旁鼓掌，“演得不错，昨天才跟你说了一遍，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演出状态。” “嘿嘿，还是多亏东叔你的指点。”接过工作人员递来毛巾，方景把脸上血迹擦干后道：“这段时间在剧组跟着东叔学到很多东西。” 在小剧组，演员大过导演，没人会愿意给主角讲戏，一不小心就要挨骂。 这几年来方景在剧组都是谦卑姿态，遇到老演员一直保持尊敬，给人家面子，老演员也愿意提点他。 “我只是随口一说，主要还是在你身上，你要是领悟不到我就算口水说干也没用。”王劲嵩难受吸了吸鼻子，继续道：“改天抽时间，大家来个剧本围炉，对于剧情我有一些看法。” “可以，时间你定，不过我一会要走，今天不行了。”见王劲嵩又吸鼻子，方景关心道：“东叔，你是感冒了吗？” “我不是近视眼，没长时间戴眼镜习惯，突然多个眼镜压鼻梁有点难受。”说着王劲嵩又推了推眼镜。 “你的戏在晚上，现在也不拍，到时候再戴呗。” 方景发现王劲嵩戴眼镜不是一天两天，好像进组开始他就戴眼镜了，一直就没拿下来过，平时聚会也是一样。 “不行！那个时候再戴没感觉，必须要戴出习惯，没戴过眼镜的人和长时间戴眼镜的人是不一样的。” “比如眼镜压鼻梁和滑落，近视眼和寻常的人处理方法就不一样，有人用手指推镜框，有人顶鼻子。” 为了了解眼镜压鼻梁这一个细节，王劲嵩在网上查过资料，剧组也找了几个戴眼镜的近视眼询问，结合剧本人物，最后得出轻轻用手碰一下镜梁是最好。 不过没在拍戏的时候他会下意识顶鼻子，这臭毛病不好改。 头一次见到这么吹毛求疵追求细节的演员，方景拱手，“对不起，我不该问的，告辞。” 十几分钟后，换好衣服，方景戴着帽子离开，换在平时他肯定得把王劲嵩他们的戏看完，不过今天没空。 他得离开剧组去录制爱奇视频的新综艺我是唱作人。 我是唱作人是南景和爱奇视频，企鹅音乐联手打造的综艺，一家投资了四五千万，加上赞助商什么的总投资近两亿，那边点名上半季他必须参加。 好在录制时间不长，分上下两季，最后就是两季名列前茅的人员PK。 方景参加的是上半季，他估计最多四五期就能结束，每期用时一天，不会影响剧组拍摄。 …… “笃笃笃！” “有人吗？咦，还没人。” 我是唱作人录制现场，TFBOYS的王原戴着渔夫帽，身穿淡黄色连帽卫衣小心翼翼进入嘉宾室。 黑色空旷的屋子里空着八个座椅，想也没想，他直接挑了一个末席。 今天的参赛嘉宾有那些他不知道，但节目组说来的都是很厉害的原创音乐人，作为零零后，估计没人比他更小了，还是低调一点好。 没过几分钟，敲门声再起响起，看到来人，王原张大嘴巴，连忙起身打招呼。 “哥哥好，没想到会是和你一起比赛。” 汪苏龙点头，握手笑道，“我也没想到会是你，你好你好。” 一番寒暄后两人坐下，寂静无声，王原心底有点发凉，汪苏龙出道时间比他早多了，企鹅音乐三巨头可不是吹的，当年红遍大江南北。 看着王原，汪苏龙倒是信心满满，他写词作曲多年一直不断，而王原他们组合虽然火，但到底还是一帮小孩子，这些年又是综艺又是拍剧，哪有时间沉下心研究音乐。 陆陆续续，参赛人员逐个抵达，第三个来的是曾亦可，曾经超女出道，第四个是说唱界老炮热狗，第五是刚出道一年的陈意寒，第六好声音冠军梁脖。 此时只剩两个空位。 “莫名有点紧张哈。”王原心里打鼓，脸上笑道：“最后这两人是谁啊？” 空气中最怕的是突然的安静，王原尴尬，看向热狗，“狗哥，你会弹吉他吗？要不来一段大家缓和气氛？” 之前和热狗在吐槽大会见过，两人也算半个熟人。 “我唱ruapu的，不会弹吉他。”戴着帽子和墨镜，热狗看起来很酷，没有给王原半点面子。 就在尴尬之际，有人推门而进，背着一把吉他，于雯雯挥手笑着大招呼：“你们好！” “你好，雯雯姐，没想到是你，快请坐。” “我挺喜欢你的歌，一会多多指教。” “汪老师好，几位老师好。” 同样出道一年，于雯雯和陈意寒待遇差别很大，一个无人问津没人认识，一个争相打招呼，王原都没这待遇。 来这节目的比的是独立音乐创作能力，大家并不是看人气，王原是最火的，但他没什么原创出圈的歌，自然在这些前辈面前不够看。 同样陈意寒也是一样。 而于雯雯出道一年已经发过几首原创歌曲，市面上广受好评。 论江湖地位，热狗，汪苏龙，梁脖三人最高，于雯雯和曾亦可差不多是一个段位，王原陈意寒最低。 八个座位只有两个，头把交椅于雯雯没敢坐，选了王原边的倒数第二，时过境迁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不怕虎的牛犊。 “雯雯姐，你知道最后一个人是谁吗？”好不容易来个看起来比较和蔼的，王原迫不及待问。 他没指望于雯雯能回答，单纯想找人说话而已，这帮人太冷了。 “知道啊，方景嘛！” 瞬间，其余六转头，目光全聚在于雯雯身上，汪苏龙先开口，“确定？” “嗯！”于雯雯点头，“刚刚来的时候远远看见了，他刚下车，咱们这节目又没导师，他只能是来比赛的。” 有人激动有人愁，汪苏龙和梁眼底尽是火热和兴奋，迫不及待想和方景PK，把这个神话斩下马。 陈意寒王原则是心底凉透，怎么玩？王者区来打青铜赛，这不是欺负人吗？ “笃笃笃！” 有人敲门，七人心头一紧，目光死死盯在门上，于雯雯拳头握紧不知道想什么。 方景推门而入，简单的牛仔裤白衬衣，脸上带着淡淡笑容，还没开口就让人压力倍增。 “你们好！” 第四百九十七章：你听清楚他唱的是什么了吗？ 王原笑得比哭还难看。“方景哥你好，你可是我的偶像，没想到会遇到你，早知道是和你比赛的话我都不来了。” “别啊！”方景笑道，“我刚刚听导演说了，你来这是挑战自己的，咦，雯雯也在？” “方老师好。”于雯雯乖巧点头。 她和王原等人不同，方景在华夏最强音中是她的导师，虽然那个比赛已经结束，但只要是遇到了就得叫老师，辈分在哪儿呢。 “方景哥好，久仰大名。”汪苏龙上前握手，面上平静，心底很激动。 作为企鹅音乐三巨头之一，前几年可是他们的天下，直到方景横空出世终结了一个时代。 当代音乐人里，方景绝对是最顶尖，没有之一，能和这位一较高下就算输了他也愿意。 “幸会幸会，你年纪比我大，叫我方景就好，嗨，狗哥你好，梁脖你好。” “前辈好，我是新人陈意寒，多多指教。” “你好，指教不敢当，大家互相学习，都坐吧，站着干嘛。” 方景开口后七人才坐下，没人说话，目光看向方景。 “都看我干嘛？”低头卷起袖子，方景抬头轻笑，“大家该聊什么就聊什么呗，怎么我一来就冷场？” “咳咳！”王原轻咳，打破尴尬气氛，“方景哥，你怎么来了？” “这节目是南景和爱奇视频几家联手弄的，我过来暖场，你呢，都这么火了还来干嘛？” 现在tfboy很受年轻一辈欢迎，顶级偶像团队。方景也是纳闷，王原跑来干嘛。 “我来证明自己，顺便向各位前辈学习。” “你就扯吧。”方景失笑，“来前你都不知道嘉宾是谁，学习个毛线。” 嘿嘿一笑，王原没说话，他是来证明自己，学习什么的当然是客套话，按他的想法，年纪小不怕输，再说输给这些人也正常。 之前还有点点担心，现在不担心了，输给方景说出去都是光荣。 几人坐着聊了一会，房间中央屏幕闪亮，里面是录音室，一道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声响起，“欢迎各位来到我是唱作人这个舞台。” “节目要求每位选手的歌必须是没有发行的原创，不能有版权纠纷。” “比赛规则如下，正式开始后，每唱一轮后由现场一百一十位大众音乐评审投票，根据票数不同选手分为上，中，下三个区。” “第一期，下区挑战中区，中区挑战上区，挑战成功后选手之间互换区域，下区选手挑战失败则进入淘到区。” “为了保证节目公平公正，现在请各位选手进入录音间小样试唱，第一局由选手之间投票分区。” 节目赛制很简单，几人一听就懂了，王原伸头看向方景，这里他和方景最熟，“方景哥，节目怎么要没有版权纠纷的歌？” “你……想啊，原创音乐节目，当然是自己的原创。”没等方景回答，于雯雯率先开口，“不然还是原创节目吗？” “哦！”王原感觉有点不对，但又说不上来，歌手以前唱的歌也是自己的，为什么不能唱呢？ “别听她胡说。”方景摇头，“没那么高尚，就是歌贵，有版权纠纷的节目组买不起，所以才要求你们唱没有发表过的歌。” 每首歌从填词作曲到编曲录音都有版权，有时候所谓的原唱每次唱歌都要取得版权才能唱，不然就是犯法，等着分分钟被告。 这档音乐节目每期要唱的歌少说八首，真买版权的话少说上百万，一季下来上千万，节目组经费紧张，第一个不同意的就是投资人。 “额！”方景这么一说，于雯雯原来的美好幻想和对节目组崇高敬意荡然无存。 监视器下，导演苦笑，方景这是给他们找事做啊，后期剪掉很麻烦的，不剪又不行。 “大家谁先去？”方景环视一圈，见没人说话后盯上王原，“你去不？” “我去！”整理衣服，王原起身，“第一个也好，我怕等你们唱完我就不敢唱了。” 小样是一首歌最原始状态，经过后期一系列制作才是一首完整的歌，小样试唱环节对对歌手要求很高，戴着耳机听不到外面声音，声音高点低点都会被无限放大。 王原走进录音室，通过透明玻璃墙，方景等人在外面能看见里面情况。 “躺在床上” “月光怎么这么炽烈像太阳” “陪着我的” “忽闪忽闪尘硝翻云婉转” 王原唱的歌叫随想，平时自己无聊躺床上写的，一直未对外发表过，今天能来到这个舞台第一首就唱它。 开头几句还好，各种转音进拍都有点难度，不过唱到一半的时候就不行了，拍不对，音也不对，在场几人摇头。 戴着耳机的王原听不到外界声音，也不知道自己音不对，不过从众人面部表情还是能看出点端倪，他怕是凉了。 第二个上去的是陈意寒，她也怕等方景几人唱完没勇气唱。 他们说，这是她的歌名。 听完后方景几人都觉得普普通通，不算好也不算坏。 似乎是有了默契，从低到高，于雯雯，曾亦可，梁脖，汪苏龙，热狗等人相继过去，把方景留在最后。 等了二十多分钟几人唱完，方景坐得腿都麻了。 “方老师，要吉他吗？”于雯雯问道。她记得方景很擅长民谣。 “谢谢，不用。” 走进录音室，方景看了看设备，戴上耳机，手指轻轻在身前机器上敲打节拍。 “素胚勾勒出青花” “笔锋浓转淡” “瓶身描绘的牡丹” “一如你初妆” “冉冉檀香透过窗 “心事我了然” “宣纸上走笔至此搁一半” 一首歌时间太长，完全唱是唱不完的，方景只唱了前面一小半就出来了，听得众人一头雾水。 王原小心翼翼对身边的于雯雯轻声道：“你听清楚他唱什么了吗？” “咳咳！有几句没听清，又是牡丹又是青花的，唱的应该是颂古吧。” 方景声音低沉囫囵，不带字幕真不容易听清楚他唱的是什么，往往还在想第一句有什么深意，后面四五句都唱完了。 汪苏龙沉思一会道：“唱的是古风，旋律挺好听的，就是时间短，有点听不清歌词唱的是什么，不过比王原和陈意寒好多了。” 第四百九十八章：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方景是最后一个唱的，出来后每人收到一张卡片，要在上面写出上中下各区选手名字。 上区优势最大，中区挑战上区，上区输了落到中区，不会被淘汰，下区就惨了，一旦挑战不成功就要进入淘汰区。 同理，中区也是一样有优势，不管是挑战还是被挑战，输了也就落到下区，不会直接进入淘汰区。 总之谁也不想进入下区。 “请各位选手开始投票！” 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声催促，几人拿着马克笔低头开始填写卡片。 王原抬头看了一眼方景和其他人，想了想把自己投在中区，把陈意寒和曾亦可放在下区。 他还想多唱几轮，不想早早进入危险的下区，上区倒是想去，就是没哪个脸写，汪苏龙他们明显唱得比他好。 几分钟后卡片写好，投进黑色箱子，过了一会机器人声宣布排名。 “上区，梁脖，汪苏龙，曾亦可。” “中区，王原，于雯雯，热狗。” “下区，方景，陈意寒。” 听到排名，众人眼睛差点瞪出来，方景居然是下区，原来大家都是这么投的吗？ 于雯雯尴尬看向王原，“你下区投的是谁？” “我没投方景哥，你们投了？” “咳咳！”轻咳，于雯雯点头，转头看向陈意寒，她也微微点头。 方景下区，还不如王原和陈意寒，气氛一时有点安静，众人都有点不好意思看方景。 “没事，这说明节目很公平。”方景一点不在意，笑道，“你们在我前面的要小心了，可别被我超过。” 怕被这位大佬记恨上，陈意寒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方老师，我投你下区是因为你的词有些听不懂。” “我也是这样，完全不知道你唱的什么意思。”比起陈意寒，梁脖完全肛得多，丝毫不给面子，“王原的随想好歹还能听出想表达意思，你这个主题都没有。” “同意，听不出你的想法。”热狗墨镜不摘，脖子上大链子晃眼，淡淡道：“或许你没唱完的后面更好，但目前来说很一般。” 现场火药十足，两位大佬都说方景不行，陈意寒和王原于雯雯在三位晚辈没敢说话。 “其实也没那么差，感觉还是有点东西的。”汪苏龙沉声道：“我刚刚回忆了歌词，古典韵味十足，曲调也好。” “我观点和狗哥说的差不多，副歌没到，又没个字幕，咱们听起来确实有点费劲，短时间内只能给出这个评价。” 话音一转，汪苏龙继续道：“不过我投的是上区，和歌无关，主要是直觉，直觉告诉我方景不会出烂歌。” 梁脖笑了，“你这样可不行，导演说的是看歌不看人，如果拼人气不用比咱们就输了。” “现在还有一百多位大众评审，这些人可不是谁的粉丝，如果不行，他们那一关就过不了。” 热狗摇头，“投都投了，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用，待会舞台上见真章吧，希望你的直觉是对的。” 方景名声高不假，但谁规定名气高的歌手不能出烂歌？就是天王天后也有大把的烂歌。 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梁脖和热狗就是这脾气，该怼就怼，管你是谁，反正大家以后也没交集，有一说一，过了这村还没这店呢。 分区完成，每个人进入自己区域。 上区有是一间休闲房，吧台，沙发，按摩椅都有，中区房间一张长沙发，下区光秃秃的只有一个塑胶小凳子。 每个房间墙壁上挂着显示屏，可以看到舞台上情况。 “各位，挑战开始，下区挑战中区，中区挑战上区，挑战对象自选，下区方景，请公布你的挑战对象。 “热狗！”没有废话，方景直接点了一个中区最强的。 热狗江湖人称狗哥，弯弯省人，说唱界还是很有知名度的，他觉得方景不行，那方景就选他。 行不行试试就知道了。 房间喇叭声响起机器人声，“方景，请问挑战前你有什么说的吗？” “专治各种不服！” 说完方景开门而出，朝舞台走去。 中区，王原几人咂舌，不愧是方神，脾气是真刚，幸好没挑战他。 光亮的舞台上，大门打开，方景走出，现场观众欢呼，刚刚后台的情况他们都在屏幕上看到，早就替他不愤。 “方景牛逼，干他！” “加油！爱你！” “加油加油。” 中区，热狗懵了，这特么是导演说的公平公正，没有谁的粉丝？ 鞠了一躬，方景开口：“谢谢大家喜欢，这节目是绝对公平的，希望你们也能公平，一视同仁。” …… 在方景准备好后，前奏声起，众多优美的乐器声传入耳中，非洲尖被鼓，架子鼓，提琴，古筝，竖琴，笛子…… 十几秒钟，七八种乐器组成一副江南水乡映入脑海，浓浓的古风气息扑面而来。 屏幕上，青花瓷三个字用水墨行楷浮现。 “这前奏好美，我感觉光是这十几秒方景就赢了，不愧是我偶像。” “实话实说，饶舌说唱真欣赏不来，还是方景的歌有意境，一会不管唱什么样我都投他。” 热狗要是知道现场观众心中所想，心里得吐血，这特么还没唱呢就下结论，要不了脸了？ “开头了了，后必未佳。”热狗一本正经给王原几个后辈普及。 “素胚勾勒出青花 “笔锋浓转淡 “瓶身描绘的牡丹 “一如你初妆 “冉冉檀香透过窗” “心事我了然” 这是之前唱的那首歌？方景一开口，观众懵了，七位选手懵了，词还是一样的词，但效果差距为什么这么大？ 歌词配曲，宛然一出烟雨朦胧的江南水墨山水，仿佛微风中静静流淌石上的山泉溪涧，清泠透亮而又蜿蜒回环多有不尽之意，古朴典雅，清新流畅。 “天青色等烟雨” “而我在等你” “炊烟袅袅升起” “隔江千万里” “在瓶底书汉隶” “仿前朝的飘逸” “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汪苏龙满脑子都是这句歌词，这是什么鬼才能写出这种词境优美的词？ 方景的歌汪苏龙听过不少，大体分为两类，民谣，古风，这首青花瓷不论是词或曲，绝对是顶尖中的顶尖。 这下华夏古风十大经典歌排行榜上可能要又要添一首了。 第四百九十九章：腥风血雨 上区中区，梁脖和热狗的脸都红了，两人之前把方景的歌批得一无是处，现在打脸啪啪响，就差没找个地缝钻进去。 王原身边，热狗尴尬推了推墨镜，翘着二郎腿，嘴里说着不错还行之类的话。 “狗哥，下一个就是你唱了，加油。”王原庆幸方景没挑自己当对手，这尊杀神，谁遇谁死。 “咳，大家来这不是为了争强好胜，主要是提高自己水平互相学习，赢不赢的不是很重要，”不说了，到我上场，一会见。” 怕王原这小子没头没脑继续问，方景还没唱完热狗就推门出去。 “狗哥不愧是老江湖，面对方景都还这么镇定。”王原转头对于雯雯道：“换我肯定紧张得要死。” 刚出门的热狗听到这话，一抹头上冷汗，深呼吸几口气平静下来。 他镇定个毛线，心里慌得一批，不用比他都知道这局百分之百输了，没悬念那种，一会上台全力发挥，希望能多拉几票，不要输太难看。 “谢谢。”一曲唱完，方景鞠躬道谢，大众评审还没反应过来就从旁边通道离开。 “呜呜呜！方神牛笔，这首歌也太好听了吧？”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我感觉这首歌要火遍全网。” “以前不喜欢古风，觉得都是无病呻吟，今天方景把我带进坑了。” “投他没商量，期待下一次唱什么。” 后台通道，方景和热狗擦肩而过，两人轻轻点头，没有任何交流。 “方老师，你真厉害，我耳朵都听怀孕了。”下区，方景刚回来陈意寒一脸兴奋。 这话说得，幸好怀孕的是耳朵。 “低调，低调，基本操作。”方景摆手，“你一会要挑战的是谁？” “王原吧。” 中区三个人，下区两人，注定有一个人不会被碰到，王原与于雯雯之间，陈意寒权衡利弊，觉得还是选王原妥当一点。 于雯雯专业玩音乐多年，太强了，她不是对手，王原倒是可以拼一拼，这小弟弟偶像出道，能研究音乐的时间肯定不多，是个软柿子。 五分钟后，热狗下台，机器人宣布投票结果，没有意外，方景压倒性胜利。 “拜拜！” 挥一挥衣袖，方景这么风轻云淡的走了，仿佛一开始就知道结果，陈意寒眼底羡慕，或许这就是实力吧。 要是有一天和成名已久的前辈比赛，她也能这么从容就好了。 “你们好！”走进中区，方景和王原和于雯雯打招呼。 “方景哥好，随便坐，喝点什么？” 方景还没开口，于雯雯就递来一杯温水，在华夏最强节目上两人有过相处，她知道方景是不喝饮料的，一般喝温水。 “谢谢，你也要挑选对手了吧？他们上区都很强，你想好选谁了吗？” 下去挑战中区，中区挑战上区，方景和热狗比了，一会陈意寒和王原比，剩下的于雯雯当然不可能轮空，她得挑战上区三人中的其中一个，剩下二人也得互相pk，输了落中区。 第一轮每个人都得唱一遍，没有例外。 指着自己，于雯雯道：“我挑战上区？那王原……哦，懂了，我选曾亦可吧。” 话到一半她就知道陈意寒选的是王原，而他要去挑战上区那几位老前辈。 曾亦可，汪苏龙，梁脖，三人中肯定是梁脖和汪苏龙最强，曾亦可音乐小众，喜欢的人不多，是最好人选。 “耶！”听方景这么说，王原就知道他的对手是陈意寒，比起成名多年前辈，他还是愿意面对这个出道一年的新人。 “请下区选手挑选中区对手！” “王原。” 上区，盯着地板，汪苏龙苦笑道：“下一轮方景就要上来了，你们说他会选谁？” “选谁都无所谓。”梁脖一脸轻松，没有半点担心，“早晚不都得唱嘛。” 曾亦可担忧，祈祷道：“最后别选我，我经不住他打。” 拿起一个橘子慢慢剥着，汪苏龙轻松翘着二郎腿淡淡道：“现在的娱乐圈变化还真是大啊，当年我们出道那票人，混到二线的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现在新人如春后竹笋不停冒出，每家公司都想着造神，数不清的资源往上砸，半年杀到二线的一大把。” 梁脖和曾亦可没附和，低头不知道想什么。 二人不开口，汪苏龙懒得废话，一瓣橘子扔进嘴里，眼睛盯着屏幕上的陈意寒。 他知道两人心思，出道时间不短了，但就是熬不红，可能被刚刚这话打击到了。 …… 节目组效率很快，唯一的主持人就是那个不曾露面的机器人声，不会婆婆妈妈啰嗦一大堆，选手唱完就让下，平均六分钟一个人。 十多分钟后王原和陈意寒唱完，王原被挑战成功，落到下区和热狗一起住。 于雯雯挑战曾亦可，背着一把吉他就上去了。 也许，这是她的歌名。 “停在回忆里多胆怯” “日月更迭” 后知后觉” 却忍不住痛着怀念” “甜美的回忆总隐藏危险” “也许没人能懂这一切” “铭记着旁人难懂的细节” …… “曾亦可要输了。”听了一会，方景突然开口。 嘴角一抽，陈意寒小声道：“方老师，曾亦可还没唱呢？” “她赢不了于雯雯，唱了也是输，这首歌有火的潜质，看着吧，节目播出后于雯雯肯定会火一把。” 方景不是随口乱说，之前小样试唱的时候几人的歌他都听过，于雯雯这歌也算一首小精品，别说曾亦可，就是好声音冠军梁脖撞上她也得输。 “于雯雯是一个天生的音乐人，乐感极强，有自己的风格，狂野不羁，洒脱自然真挚。” “她的外形和嗓音都有辨识度，经纪公司也强大，发展潜力还是很大，这点是你们没法比拟的。” 听到经纪公司强大几个字，陈意寒吃了一个柠檬，很酸。 为了能上这节目，公司费了很大劲才拿到一个名额，几十位练习生谁都想来，明枪暗箭没少使。 她能在最后胜出完全是过五关斩六将，重重包围中杀出来的，身后飘的是腥风血雨。 哪像于雯雯和王原，背后公司强大，根本没人和他们抢，想来就来，输也就输了，只是失去众多机会中的一个而已。 第五百章：音乐高材生 “曾亦可要输了。” 上区，汪苏龙和梁脖的观点和方景一样，之前大家都听过小样，除了方景这种变态，其他人的歌都达不到惊艳层次。 曾亦可唱歌声音小，音乐小众，不符合大众潮流，于雯雯则是相反，爆发力强，骨子里有韧劲，要柔能柔，要刚能刚。 一首歌唱完，于雯雯背着吉他回到中区，刚进来二话不说先喝口水，喘口气后笑眯眯道对方景道：“方老师，你觉得我唱得怎么样，点评一下呗。” “不错，进步很大，看来这一年你学到很多东西。”嘴里叼着一盒赞助商牛奶，方景有点漫不经心，脑子里不知道想什么。 于雯雯实力强，不可否认，当初可是华夏最强音冠军出道，但相比汪晓敏和杨超月红火程度不是一个等级。 在南景加大力度和宣传下，二女不愁综艺和通告，最特别的是杨超月，方景都有点看不懂这姑娘运气，不是一般好。 出道到现在也就一年时间，不演电视不唱歌，一心扑在综艺上，人气高得吓人，二十二个代言加身。 得到方景有点敷衍的回答，于雯雯有点失望，坐在一旁沙发上双腿重叠，撑额头望着屏幕上曾亦可演唱，过了一会慢悠悠开口： “方老师，当初节目组那事我不知情的。” 方景一愣，几秒后道：“我知道。 “别有心理压力，走自己的路就行了，你现在不也挺好吗？” 华夏最强音临时换冠军，当时为这事方景还很生气，这么久过去了早已释怀，天下哪有不黑的乌鸦。 越是投资很大节目，里面套路越多，主办方卖的是收视率，人家也是要恰饭的，节目在他们手里就是一件商品。 螓首轻点，于雯雯嗯了一声，为这事她和汪晓敏她们一年都没说过话。 不管过中曲折如何，最后受益人是她，这是不争的事实。 我是唱作人节目看见方景的时候她都有点想逃跑冲动，赢得不光彩，不敢面对曾经这位导师。 好在方景没有怪她意思，心里好受点。 “恭喜于雯雯挑战成功，曾亦可下降到中区。” 听到房间传来机器人声，于雯雯起身，笑着对方景道：“方老师，上区见，这次很高兴能和你同台，我的目标就是挑战你。” “拜拜，下期见。” 下区选手方景和陈意寒挑战成功，中区选手于雯雯进入上区，现在只差上区汪苏龙和梁脖之间强强对决。 “到咱俩了，你先还是我先？”上区，汪苏龙眉头一挑，对身边梁脖说道。 “我先吧。”叹了口气，梁脖遗憾道：“可惜，原来是准备和方景大干一场，看来只能等下次了。” 这牛比吹得我差点就信了，也不知道是谁在方景唱的时候脸一阵红一阵白。 “行，你去就你去，我不差这点时间。” 汪苏龙没拆穿梁脖，只是拼唱功的话他们和方景倒是五五开，但这节目比的可不只是唱功，还有填词作曲能力。 汪苏龙自问，他写不出青花瓷这种词，梁脖也写不出来，这点方景就胜过他们大截。 十分钟后，两人对战结束。 “上区，梁脖，于雯雯。” “中区，方景，汪苏龙，陈意寒，曾亦可。” “下区，热狗，王原。” 坐在中区沙发上，汪苏龙幸灾乐祸，看着方景方景道：“幸好我输了，不然下期面对的就是你。” “现在你的对手是梁脖了，支持你，打败他。” 方景郁闷，“你不是故意输的吧？本来我还打算挑战你呢？” “哪有，真的是尽力了，实在唱不过他，他作曲能力强，这点我无法比拟，而且我这首歌写很久了，歌词都快记不得。” 似乎是为了提高说服力，汪苏龙继续道：“梁脖还是他们母校的艺术硕士，造诣高得很，咱们比不了。” “是吗？” 方景半信半疑，他还真不知道梁脖有硕士这么牛皮头衔，娱乐圈艺人不管是演员和歌手，高学历的其实不多，两只手都数的过来。 那一串串的博士研究生都是后来有钱了弄的，有的博士连知网是啥都不知道。 …… 第一期节目录制完成，天色尽黑，方景还要赶回剧组，谢绝了众人聚餐吃饭邀请。 机场路上，脑海里想着汪苏龙说的话，方景拿出手机搜索梁脖资料，这位还真是正儿八经硕士。 再一搜汪苏龙，嗯，专业音乐学院高材生，作曲系。 这厮说什么作词不如梁脖完全是假的。 两人刚刚加过微信，方景截屏给他发过去，没几分钟收到回复，一个哭笑不得表情后面写着你是真的闲。 “我不想来的，这节目是我们公司要求我参加，想着随便唱首歌淘汰算了，没什么准备，被梁脖吊打也是正常。” “不过你既然来了，下期我会准备好，等着，咱们上区见。” 嘴角一笑，方景翻找断水流大师兄动图，可惜没找到，只能发了一个方堂镜的。” “你看什么笑成这样？”饭桌上，梁脖见嘴角抽搐的汪苏龙，好奇问道。 “没事，一个幼稚鬼。” 晚上十一点，方景回到粤省，刚下飞机直奔片场，剧组有夜戏，还没开始拍摄，几十个群演蹲地上吃宵夜。 “老洪，给我来一份。”感觉肚子有点饿，方景向剧务要了一份盒饭。 端着饭进入临时搭建的休息区，吴钢几人也在吃，不过他们吃的不是盒饭，而是炒菜，六菜一汤，三个人吃，王劲嵩和任达桦一人坐一个凳子。 演员开小灶很正常，天天吃盒饭才是不正常，地位不一样，盒饭都是三六九等。 你也不能指望群演和主演一样待遇，那不现实，事实很残酷，但就是这样，要想有单独化妆间，干净服装，只有努力往上爬。 王劲嵩抬头正好看见方景：“这么快就回来了？正好我们吃不完，一起来吧。” “巧了，我愁不够吃呢。”方景搬来马扎坐下，一点没有客气，盒饭菜少，对于二十多岁年轻人来说根本吃不饱。 他的饭量又大，一个人顶两人，刚刚没要两份盒饭是怕别人没得吃。 第五百零一章：演员协会，众星云集 方景回来晚，刚没吃几口吴钢几人就吃完，任达桦忙着去现场踩点熟悉一遍剧情，王劲嵩和他是对手戏，两人约着一起去。 休息区只剩两人。 拿着保温杯，对嘴轻轻押了一口，吴钢坐椅子上悠哉道：“过段时间演员协会要开会，这边交接好，到时候你和我去一下。” 这么快？方景还以为要等几个月，看来事情的严重性要比他想象急迫得多。 “嗯，到时候通知我，对了，我是以什么身份入场，演员还是南景扛把子？” “随便你。”吴钢失笑，“我查了一下，发现你还没加入演员协会，私自帮你申请了。” “谢了，费钱吗？回头我补给你。” 进入演员协会花费不多，但需要介绍人和走流程，很麻烦，方景这是开玩笑。 “十块钱工本费和一年四十元会费，你看着给吧。”保温杯盖子拧上，吴钢见方景有点不在意，面色严肃道：“你别小看演员协会，华夏数得出的视帝，影帝，一二线演员都在里面。” “广电有什么指示都是要经过协会的，协会再传达给演员，你现在虽然有自己公司，但多认识一些人，结识人脉总归没错的。” “当初你得罪徐天军，被人家捏的死死的，要不是陈道名帮忙着朝上面递了几句话，你不会是几个剧本不能通过这么简单。” 收起笑脸，方景低头吃饭没有抬头，目光炯炯盯着地面，这件事是他出道以来最大打击。 当初解约的时候都没那么危险，徐天军是冲着把他封杀去的。 “演艺圈也是一个小型社会，除非你能力强得逆天，不然还是多走做点人情世故。”拍了拍方景肩膀，吴钢端着杯子朝外面走去。 单打独斗在华夏行不通，方景明明有优势，潜力巨大，但不会变通，走的一直都是普通艺人路线。 这种艺人走到头又有什么意思？不过是大一点的蚂蚱，电局里随随便便一个小主任都能把他捏死。 搞他太简单了，理由大把的是。 如果方景利用起自己优势就不同了，身价百亿不缺钱，认好门路找个靠山，谁都动不了他。 …… 燕京，一年一次的演员大会召开，和往年不同，今年凡是会员基本都到了，平时难得一见大明星随处可见。 黄垒，孙洪雷，黄博，胡君，陈道明，陈保国，张子怡，巩丽，冯小钢，冯远争，刘页，濮存新，蒋雯俐……就连南景的几位老戏骨都到场。 方景穿着裁剪得体西装，严肃感十足，刚一下车就看见黄垒，上前打招呼。 “方老师，混得不错啊，身价百亿，都不联系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了。” “黄老师，你就别取笑我了，为了拍红海行动我消失大半年，刚回来就忙着公司上市，焦头烂额，好不容易解决上市又是新剧。” “就这我还兼职着一档公司投资的综艺和一所音乐附中教师，每天忙着前脚不沾后脚。” “和吴钢老师，王劲嵩老师他们拍戏压力很大，录个综艺我都是收工去，当天半夜回，轻易不敢请假。” “行了行了，我开玩笑呢，知道你忙。”黄垒笑道，“话说你发展越来越好了，歌影视三栖，每一行都有声有色，再过个十年八年的娱乐圈怕是你们这帮年轻人天下。” 唱而优则演，演而优则唱，这是十年代香江那边的流行趋势，和今天流量变现差不多，只不过人家是真有实力。 十多年前黄垒也走过这条路，不过走了一半便走不动了，饶是如此，当年他也是红遍大江南北，和今天方景不恐多让。 “哪有，我还年轻，很多事不懂，需要你们老一辈指点。”脸上带着笑意，方景很谦虚。 一直以来，黄垒都是把方景当陈海波学生看待，大家都是一脉彼此心照不宣，有事互相照应。 让孙红雷和黄博先进去，黄垒把方景叫一边，“你忙不忙？不忙的话我给你介绍几个人认识，难得有这个机会，晚上一起吃个饭。” 咧嘴，方景洁白牙齿一闪，点头道：“不忙，很有空。” 黄垒他爸是国家一级艺术家，华夏最早一批演员，他们那一代人现在基本不出现在幕前，但个个肩上都担着职呢，不是院长就是会长，人脉海了去。 以方景现在资本，能认识几个对他好处无穷。 “韩叔好，代我爸向你问好，身体还好吗？家里老爷子老是嚷着象棋没对手，经常念叨你。” “这是我一个学生，叫方景，孩子很不错，去年人民的名义就是他的公司和你们合作的。” “老张，今天没课啊，来了就别走了，晚上一起吃个饭。” “陈主任，你们家孩子最近学校表现不错，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比你年轻时候差。” 遇到熟人黄垒就打招呼，三言两语叙旧，随便介绍方景认识，没一会功夫就聊上十几个人，有导演，有影视学院老师，有制片厂领导。 见方景和这些人熟络，一些人不屑，这不是演员该有的气结，心底一狠，握着拳头大步走上前，“哈哈，方总你好你好，闻名不如见面，我很仰慕你们公司，希望有机会可以合作。” 好吧，确实酸了，老子也想认识大佬求罩，但就是没人介绍。 待了十几分钟，方景把收到名片和刚互换的电话号码存好，跟着黄垒背后进入会场。 会场很大，容纳两千人完全不是问题，台上六七张桌子拼成一排，大红戎布铺垫，写着会长，副会长，某某主任之类。 下方第一排坐的是理事，秘书长和相关领导，第二排才是一级演员和老艺术家，方景看见吴钢他们坐的就是第一排，每个人穿着西装，手里拿着红色小本本和笔。 依次排下来，方景在第三排，离主席台很近，六七米距离，黄垒坐他旁边，小声给他介绍台上的人和第一排领导。 “左边白头发那个是电影协会副会长，陈道名右手边是广电领导，依次过去是导演协会，老谋子他们我就不说了，你也知道。” “再过去是编剧协会，咦，经纪人协会的人过来干嘛？管他呢，那个清瘦的中年男人是……” “陈文辉，腾旭视频的。” 背后一道男音传来替黄垒把话接下去，方景回头，“胡戈！你好你好，什么时候来的，没看见啊！” 第五百零二章：初闻京圈 ******，胡戈头发梳成侧背，笔直西装帅得一批，方景觉得和他快五五开了。 “刚来一会，见你们聊着没打扰，方总，很期待和你们公司合作，有适合角色的话一定通知我，片酬好说。” 这些年胡戈一直扎根在电视圈，步步稳扎稳打，虽然产量不多，但质量好，越来越红。 以前演的都是古装小生，差点被套牢，从轩辕剑开始便不断挑战自己，演不同角色，轩辕剑，伪装者，琅琊榜，一部比一部火。 凭着琅琊榜梅长苏这个角色拿到了白玉兰视帝，算是对出道十多年肯定。 但自从拿到视帝，他的事业也到达巅峰，很难再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轻易不接烂片，接了就是败人品。 可好剧本难得，不是随随便便能碰到的，三五年不演戏也不行，人气消耗大。 方景他们公司这些年出品不少好的影视剧，要是剧本不错，胡戈很想合作一把。 “太客气了，演员这条路上你是前辈，叫我方景就好，咱们互留个电话，回头有适合你的角色一定通知。” “谢谢！” 见方景也把他的电话留给自己，胡戈真心道谢，这说明对方不是随便敷衍。 聊了一会，大会开始，台上领导全部到齐，主持人宣布领导名单。 第一个说话的是电局领导，先是批评一通娱乐圈高片酬乱像，接着宣布重磅消息。 “为了影视剧市场可持续发展，建议电视剧，网剧制作成本控制在每集四百万以内。” 话一出，下方顿时嗡嗡嗡的低头讨论声，每集四百万，现在一部剧也就五十集左右，也就是说最多不能超过两亿。 但演员片酬开支是大头，两三个主演就得占一亿以上，剩下的还要付配角片酬，场地费，剧组工作人员费，灯光，美术，编剧，特效，剪辑，摄像…… 一套下来还有多少制作成本？拍喜洋洋都不够。 没管这些人议论，台上的人继续宣布，“摄制人员酬劳应同步降低百分之三十，同时需进一步调整主创和主演人员酬金过高现象，避免造成主要创，演人员和普通专业工种收入失衡。” “根据国际惯例，一部电视剧，网络剧的编剧，导演和男，女一号主演酬金，各自不得超过制作成本百分之十。” “全体演员酬金不得超过制作成本百分之四十。” 轰！下方炸了，如果说前面一条通知是针对制作方，那下一条就是针对演员，不管多大腕儿，个人片酬不得超过制作成本百分之十。 这是什么概念？ 现在市场上一部剧投资很少超过两亿的，大多在八千万到一点五亿，也就是说以后演员片酬普遍会在一千万左右，这特么还是最顶级那一批。 二三线演员也就几百万，算你戏路不断，一年拍三四部戏，全年也就是两千万样子，抛开经纪公司压榨到七八百，这是以前的五分之一。 不只是一干演员，方景也被震住，大幅度降低片酬，首当其冲打击最大的就是一线明星，收入至少减少百分之七十。 之前有过一次限薪令，那时候才是减少百分之三十。 “所有人安静！” 接过话筒，陈道名说话，表示无条件支持这项决定，并且抵制演员耍大牌，不敬业一系列行为。 “有些人简直是给咱们这个行业抹黑，学艺先学德，我希望大家在赚钱的时候不要把艺德抛之脑后。” 陈道名说完，国内最大的三家视频网站，爱，腾，优相关负责人起立宣布抵制演员不敬业行为，扬言遇到就拉进黑名单，永不合作。 从广电领导到演员协会会长，再到爱腾优三家共同发言，话题一次比一次沉重，台下不少流量明星心底拔凉拔凉的。 片酬降低还只是少赚点钱，现在是演得不好就封杀。 “接下来有请中天影视，正午影视，海闰影视，千亿影视，欢瑞世界，糖人影视，南景影视……” 民间影响力最大的十二家影视公司被请上台，方景扣上西装纽扣走了上去，十分显眼。 十二人中有男有女，但年纪都是四五十，五六十居多，就方景一个二十多岁，想不显眼都没办法。 十二人发言，坚决认同并且执行上级领导安排，半小时后，在一番合照中方景走下台，此次会议也到此结束。 几家欢乐几家愁，之前的限薪令如果是影视寒冬，现在就是影视寒武纪，从今往后，不知道多少流量明星要丢掉演员这金饭碗。 …… “方景，一会晚上有空吗？带你出去转转。”出来会议厅，吴钢说道。 “不好意思吴老师，晚上约人了。” “约谁了，方便说吗？” 没有隐瞒，方景把黄垒给他介绍的人说了一遍。 “学院派啊，懂了。”吴钢点头笑了笑，“咱们是明天中午的飞机吧，早上你陪我去趟人艺。” 学院派？第一次听到这个词的方景有点懵，他知道学院派，但吴钢说的学院派绝对不是他理解的那个学院派。 吴钢离开，方景站路边等司机开车过来。 不远处，胡戈笑着和朋友打招呼，看见方景后走了过来，“车还没来吗？去哪，我送你。” “没事，不麻烦你了，等几分钟就好。” “这有什么好麻烦的，一起吧。” “谢了。”看着堵成一条长龙的车流，方景给司机打电话，随后坐上胡戈的车。 车上，两人聊了一会，方景问起学院派。 “这你都不知道？”胡戈很惊讶，“娱乐圈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也是分圈子的。” “最出名的三大圈，京圈，西北圈，香江那边的港圈，你说的学院派应该是燕京这边北电老师和一些学校毕业有作为的演员小圈子。” “亲疏有别，有时候同等资源，肯定是照顾自己人，你懂的。” 头次听说这些，方景饶有兴趣问道：“这里面京圈是最大的吗？你是什么圈？” “天子脚下，京圈肯定最大。”胡戈笑了笑道：“仈Jiǔ十年代的内地明星，百分之九十都是他们捧红的。” 第五百零三章：进圈 “这个圈里大院子弟和导演多，各种资源好得不行，捧谁谁红，冯小钢导演，郑小龙导演也就是拍甄嬛传那个，还有王硕，叶金，赵宝钢，葛大爷，王氏兄弟，这些都是圈里人。” “由他们带进圈的明星更是数不胜数，现在不是独当一方就是一线艺人，前几年刚回国的吴凡就是被人推荐进京的，现在各种资源好得不行。” 胡戈自嘲：“至于我嘛，我啥圈都不是，孤家寡人一个了，和三大圈没瓜葛。” “懂了，受教了。”方景回想一下，京圈的导演和演员还真是抱团厉害，这些人用的演员也都是他们这个圈子的。 “其他两个圈呢？都有些什么人？” “多了，讲一天也讲不完。”沉思几秒，胡戈道：“每个圈子很复杂，一句两句也讲不清楚，西北圈领头的有老谋子，顾长伟，贾樟珂，侯永，后面二梯队就是他们捧红的演员。” “港圈就不用说了，抱团挤入内地市场，除了出名那几位导演，后面跟着的也就当年那一批香江艺人。” “你可以把娱乐圈比作古代江湖，这些圈子就是大门派，经纪公司是小门派，普通演员是游侠，电局是六扇门。” 把眼镜摘下放进眼镜盒，胡戈饶有深意看了一眼方景，“怎么，你自己作为京圈人物，这些都不知道？” “我是京圈？”方景一愣，“我怎么不知道？大院人物我一个都不认识，没扯上关系啊？” 从出道到现在，方景一直都是单打独斗，没和胡戈说的这些派系有过联系，要不是他今天这么一说，根本不知道有这回事。 “京圈也有派系，大院子弟那帮人是一脉，爷爷那一辈都是有从龙之功的，各方面关系很硬，早期电视剧起家。 “北影制片厂是一脉，老江湖了，专门拍电影，人艺话剧院是一脉，专攻舞台，平时与世无争，但各大奖项评委出得最多是他们。” 看着方景眼睛，胡戈认真道：“你和吴钢老师走得近，几部戏下来用的大部分也都是他们人艺演员，说你们没关系，谁信啊？” “额……”方景细想，胡戈说的还真没错，人民的名义大部分都是人艺演员，笑傲江湖就不说了，现在拍的鸡毛飞上天和破冰行动吴钢给他推荐不少演技派进组，都是人艺的。 “最牛的还是你黄垒老师，他爸是人艺老前辈，他和大院派的第二梯队个别导演，演员也有千丝万缕关系，北影制片厂的管唬导演，黄博和他关系也不错，一脚踏三船，手眼通天。” “当然，每个圈子也不是说水火不容，大家有需要的时候也互相合作，但平时能用自己人的情况下，他们是不会用外人的。” 胡戈笑道，“我最欣赏的是方总你做事不拘小节，之前你们公司剧组招人条件我都看见了，只要演员合适就要，不分派系。” 是吗？那是我没圈子，有自己圈子我也用自己人，实在不行再往外找演员。 “咳咳，过奖，这都是应该的，我一般对戏不对人，到了，前面酒店下。”打开车门，方景挥手笑道：“回头见，改天去魔都我请你吃饭。” “额，我在魔都长大，应该是我请你才对。” “是吗？行，等我拍完戏去去你哪儿蹭饭，到时候你可别赖账。” “赖不了，尽管来就是。” …… 晚上，燕京一家酒店，方景如约而至，黄垒给他介绍认识一堆好友。 和吴钢说的一样，学院派，都是北电领导和老师，还有就是北电毕业的学生，年纪都不小，和黄垒平辈，在娱乐圈也是有头有脸人物。 这些人有的在电影艺术节评委团担职，有的是演员协会理事，电影协会顾问。 一番交流，方景两斤酒下肚，幸好不是白的，不然饶是他酒量再大胃都有点扛不住。 洗手间，黄垒吐完后在水龙头处洗脸，方景轻轻拍了拍他的背，递去纸巾。 “这些我都是我学校好友，以后有需要可以找他们，人家有事麻烦你的时候能帮就帮。我的面子不是那么大的，有些关系需要你自己维持。” 接过纸巾，黄垒擦了擦脸，淡淡道：“逢年过节什么的发个短信祝贺一声不费事，路过燕京的话给人带点小礼物什么的，一来二去关系自然熟了。” “当然，我也不是让你卑微，大家正常来往就好，他们也有需要你的地方，每年毕业这么多学生，不是谁都能演角色的。” “你有影视公司，最不缺的就是角色，有时候因为人情世故他们可能会帮学生找角色，不影响剧情和拍摄情况下你给人家几个小角。” “明白，谢了黄老师。”方景知道，黄垒能跟他说这些，说明是真把他当自己人看待。 “没事，这不算什么。”对着镜子擦干脸上水珠，黄垒深吐一口气：“大家都是自己人，我不帮你帮谁？人生在世，谁还没遇到点难处，说不定有一天我也有需要你帮忙的时候。” 黄垒提携方景，一方面是因为陈海波曾经极力像向他推荐，另一方面也是看好这个年轻人的，当是提前投资。 几年前两人见面的时候方景还是个小三线，但这么短时间内就爬到如今地位，将来成就如何谁也说不清楚。 “黄老师放心，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绝对不推辞。”方景认真道：“场面话不说了，有事尽管招呼就是。” 黄垒点头，他的苦心没白费，怕就怕遇到个白眼狼，“没那么夸张，力所能及能帮就帮，不能帮我也不怪你。” 两人回到酒桌，这次没有再喝酒，大家都是聊天吃菜，一直到宴会结束。 回程途中，黄垒和方景坐同一辆车，车上，方景问起京圈事情，黄垒给方景解释为什么没给介绍京圈。 原来黄垒自己也没进去，这个圈子很排外，特别是大院子弟，基本上只认他们院里人，现在的第三梯队还是第二梯队带进去的，但平时交流根本接触不到最核心那帮人。 冯小钢当年为了进这个圈子，把王硕背了几个通宵，见面就拍马屁，这才有了后面甲方乙方，大腕，手机等影片投资。 现在的吴凡也只是在边缘徘徊，挤不进核心。 第五百零四章：人艺圈 方景和吴钢是请假来的，第二天要走，剧组闲着一天就是十几万流水开支，耗不起。 早上，离上飞机前几个小时，方景收拾好行李来到人艺，说是行李，其实只有几件衣服。 参加一趟演员协会的会议花不了多少时间，他没让助理过来，跟着吴钢就来了。 抵达门口，方景打电话给吴钢，按照给的路线来到人艺二楼食堂，四四方方的八仙桌摆着几份早餐，燕京特色豆浆和包子。 吴钢和濮存新，杨立鑫三人一边吃一边聊天，有一份空着没动。 “方景来了，快快快，豆浆还热着呢，就等你了。”吴钢嘴里吃着东西，把盐和白糖推过来，“原味的，要甜还是咸自己加，到这就跟到自己家一样，别客气。” “杨老师好，濮老师好。”方景进门前把行李放门卫处了，现在空身，一屁股坐下，半点没客气，两勺白糖倒进去。 燕京豆汁很出名，据说是原味的好喝，不过方景喝不惯，还是加点糖好点。 “多谢吴叔盛情款待，本来还想去机场吃的，这下你又替我节约几块钱。” 来前吴钢说了，只要出了片场，大家平时以叔侄相称，老是叫老师什么的太见外。 吴钢黑脸，“你这小子，我怎么没听出你的感谢？这是嫌弃豆浆不好？” 杨立鑫哈哈一笑，“本来想昨天请你吃顿饭，不过没安排好，大早上吃大鱼大肉也不像回事，干脆请你来喝碗豆浆。” “杨老师，我开玩笑呢。”方景笑道“我这人不挑食，什么都能吃。” 人艺两巨头，杨立鑫，濮存新，除了院长外他俩最大，吴钢在两人面前都只是后辈，当年他们红的时候吴钢还在后台演配角。 只不过从笑傲江湖开始，再到战狼2，人民的名义，吴钢人气越来越高，隐约有接二人班的意思。 “哈哈哈，请你来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认识一番，老听小吴夸你，一直没见过真人，二来也是感谢方总这两年来对我们人艺一些老演员照顾，让他们有饭吃。” “濮老师，别这么说，您是前辈，叫我方景就好。” 濮存新的一声方总让方景汗颜，他除了上市公司老总外还是一位演员，在演艺界这些人都是他前辈，现在不是摆谱时候。 “那行，我就叫你方景了，你也别一口一个老师，我和你吴叔是几十年老友，你叫我伯伯吧。” 这个时候方景要是不顺杆往上爬那他就是傻子，多少人想和濮存新拉关系都拉不上。 “濮伯伯好，杨伯伯好。” “这才像样嘛。”抽纸擦嘴，头发花白濮存新笑笑“方景，你对昨天的演员降薪怎么看？” 没有开口，方景看向吴钢，见他点头后才道“说真话还是假话？” “你说呢？”吴钢给了一个达康书记的死亡凝视。 “咳咳，那我就说了，要是说得不对还请别见怪。” “没事，畅所欲言，这里没外人。” 方景沉声道“我觉得有点过激了，这一刀砍得太狠，以后低层演员日子不好过。” “为什么这么说？”杨立鑫玩味一笑，“从你们影视公司角度来说，演员成本降低了这是好事。” “对影视公司确实好，但对演员不太好，演员片酬大幅度低，以后这个行业供大于求，选角的时候自然要挑肥选瘦。” “放下身段，一线演员不愁戏拍，最多是少赚，二三线演员就惨了，流量没明星大，号召力和演技也没一线好，竞争选角的时候不占优势。” “同等情况下，影视公司肯定优先用有演技有名气的演员，二三线演员估计只能演小配角，片酬还被压得死死，但不演又没办法，人家不缺人。” 喝了口豆浆，方景又加了勺糖“说到底还是娱乐圈发展时间短，很多制度不完善。” “很多人拿我们和好莱坞演员比，说二线明星片酬比人家奥斯卡影帝都高，可好莱坞演员虽然片酬低，但他们可以参与票房分红，哪怕是小配角，小龙套。” “只要电影卖座有人看，这笔钱每个季度都能打到账上，一直到死，这样的制度下，谁能不卖力演戏？” 见三人点头，方景继续道“这次的限薪令砍得太狠，直接一刀切，虽然也怪这些年艺人天价片酬作死，但终归不是解决问题方法，治标不治本。” “影视剧是砍了片酬，但综艺没砍，这次事件后各大综艺肯定如雨后春笋冒出，流量艺人们转移阵地跑综艺，一次捞个六七千万，和之前又有什么区别？” 过了一会，吴钢开口“你说的有道理，一针见血，但上面也有上面难处，你也说了娱乐圈制度不完善，这些东西不是一天两天能完善的。” “好莱坞以前也乱，发展到今天是经过几十年不断修改进步而成，凡是都有一个过程，没有谁能一蹴而就。” 方景认同点头，他也知道要让娱乐圈一下子发展成好莱坞拿着模式不现实，只是忍不住发牢骚罢了。 “娱乐圈始终是娱乐圈，最后发展怎么样还得局内人做努力，昨天开会内容你也听了，对于限薪令，上面也只是说建议，最后结果如何还得看大家怎么执行。” “放心吧吴叔，别的公司我管不了，但我们公司响应号召，坚决执行并抵制天价片酬。” 几人聊了一会，桌上杨立鑫提了一句，说底层演员不易，希望方景以后在用人的时候能考虑一下他们人艺演员。 话剧演员工资低，和普通上班族差不多，在燕京这块地面上只能温饱，而且不是天天演，一个演员一年二三十场算多了，其余时间都是闲着。 并且还不是你想演就能演的，角色就那么几个，老一辈人占了大半，台人一个倒茶的小二这种角色都挤破头。 吴钢刚来人艺那会三年才熬到上台机会，真正演上主角那都是三十五岁以后的事。 正因为角色来之不易，人艺演员很珍惜角色机会，哪怕是一个小龙套，也会极力做到最好，私底下练上千百遍。 一口喝完豆浆，方景擦嘴后道“我保证，只要角色合适，我们公司肯定优先用人艺演员。”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杨立鑫微微一笑，“以后没事的话常来坐坐。” 四目相对，一切尽在不言中。 有些事没必要挑明，常来坐坐，这意思是说有事就来找他。 第五百零五章：提名白玉兰最佳配角 这年头，愿意无条件帮你的，不是图你钱就是图你色，礼尚往来才是常理，你帮我我帮你，大家互相帮助才能走得远。 此次进京，方景最大的收获就是认识了一批人，有了自己的人脉关系，出道这些年，现在他才算是真正踏入娱乐圈。 下午，限薪令上了热搜，网上清一色一片叫好，流量明星天价片酬早就天怒人怨。 “真是一大喜事，好演员的春天要来了。” “早就看不惯明星高片酬，主要是拿了几千万还不敬业，抠图，念数字，无限制用替身。” “流量当道，多少人一辈子赚的钱还不如他们一部戏，早就该限薪了，真是大快人心。” “方景居然还成为代表之一上去抵制天价片酬？有没有搞错，他就是最大流量明星，谁有他片酬高？” 不知道是谁背地里发黑稿，本来是喜闻乐道的事，战火全转移到方景身上，说他拍戏不敬业，片酬上亿。 几个明星艺人也发微博指桑骂槐，说方景又当表又立牌坊，自己吃饱了就掀桌子。 多个大V转发，上百万人讨论，没过多久被顶上热搜。 眼看凑热闹人越来越多，方景不得不亲自下场，先是指名道姓把那几个明星怼了一遍，然把这些年拍戏所有片酬公布出来。 “早年拍盗墓笔记和诛仙是欢瑞出品的剧，我不是主角，片酬很低，到手就那么点。” “后面从老九门开始我就自己弄自己剧，片酬更是少得可怜，有时候都没要，投资商是我，片酬就是左手转右手，没意思。” “黑我的人有这功夫自己把角演好吧。大家也别把目光聚在我这，最近爱奇视频新综艺有我，播出后新歌同步发布，大家可以看看。” 一番解释后方景合起电脑，他还要拍戏，没这么多时间泡网上。 被人黑是意料之中的事，从他上台抵制天价片酬和艺人演戏不敬业那一刻就被人记恨上了。 时至今日，以他的地位早就对这些流言蜚语免疫，网友说就说呗，谁还能封杀他不成？ 不过背地里黑他那几个艺人他可没打算放过，找来吴佳佳，方景打电话给杨柠。 “记住这几人名字，以后南景永远不和他们合作，另外查一下他们最近有没有什么戏。” 听到杨柠那边说有，不但有戏，还有快本综艺，方景笑了，“下了，演戏这边你让徐争去办，他和导演协会熟，认识人多。” 聊了一会，方景挂掉电话，接着打给何灵，跟他提了和这两位二线明星“恩怨。”何灵表示下期的快本不会邀请这人。 二线明星也叫明星？那是对普通人而言，像何灵这种掌握国内数一数二大综艺一哥，说不让他上就不让他上。 你能怎么办？有本事怼一个试试？ 象山影视基地，刚拍完戏坐房车里休息的一位明星接到电话，快本没有了，人家也不是不要她们团队去，而是点名不要她去。 电话刚挂，导演急匆匆跑了，说是协商一下退组的事。 不退？敢要违约金？行，那你就拍，拍完老子全给你剪了，反正浪费的是你时间，二线小艺人罢了，演的还是配角，真能飞上天？ “喂**，是我，事情是这样的……求求你帮帮忙，要是得罪谁了我亲自道歉。” 女明星脸色慌乱，打电话给经纪人问清缘由，前后不到一个小时，综艺被断，剧组被退，这要是没人整她鬼都不信。 半小时后收到答复，矛头直指方景，经纪人破口大骂，说她不懂事，活该，被封戏算好的，被封杀就等死吧。 “人家是超一线，你什么身份？这种事轮得到你说三道四？平时不是很聪明吗？这个时候怎么蠢得跟猪一样？” “百亿影视公司老总，想封杀你一个二线小明星分分钟的事，别人指桑骂槐你也跟着指桑骂槐？你怎么想的？” “呜呜呜，对不起**，我错了，刚刚是昏头了，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这部戏不能断，还有快本，那是好不容易托人才上的。” “哭有什么用？赶紧把微博删了，发文道歉祈求原谅，你被封了不要紧，可别连累我。” 经纪人协会会长是王金花，陈道名都是她手底下艺人，方景工作室现在还挂她名下呢，王金花真要出头，说句话就能让她这个小经纪人在业内混不下去。 十分钟后，指桑骂槐方景的两位明星先是删除微博，接着为自己的言语不当道歉，表明之前暗指的人不是方景。 这一波打脸之快让吃瓜群众没反应过来，这就不行了？热闹还没看够呢，前面不是挺肛的吗？ …… 外界的破事方景没管，专心拍戏，第二天吴佳佳登录他的微博转发我是唱作人预告，播出时间在周末，还有五天。 一分四十五秒的视频中，方景占了三十秒，先是被热狗和好声音冠军梁脖怼歌不行，分配到下区。 接着一首青花瓷亮相，直接播放的是副歌部分、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这歌很好听呀，词也美。” “不用看我都知道，热狗和梁脖被打脸了，啪啪啪响。” “六六六，方景学坏了，这是扮猪吃老虎。” “方景好久没唱歌了，很期待他的新歌，还有我们家原原，没想到他也会去这个综艺。” 中午，剧组，方景接到电话，眉头一扬，脸上带着笑容找到吴钢。 “吴老师，有个好消息告诉你，三顿饭，要不要知道？” 躺在竹椅上，吴钢放下剧本和笔，白了一眼方景：“是不是人民的名义入围，我提名白玉兰最佳男配？小于提名视帝？” “额，你知道？” “这不是废话吗？评委团除了北电和上戏，还有我们的人艺几位前辈，我早知道了。” 吴钢还知道，最后他和张志间会因为人们的名义里李达康和高育良这两个角色获得最佳配角。 于晓伟虽然提名视帝，不过没获奖。 朝中有人好办事，方景只能羡慕，如果他去年有播出的电视剧，现在搞不好也能弄个最佳人气奖，年度最受欢迎奖什么的。 “白玉兰最佳配角罢了，不值一提，十年前我就拿过金鸡影帝，话剧最高奖金狮奖，你看我对谁炫耀了吗？” 方景…… 这比装的，白玉兰最佳配角都不值一提，这可是电视剧三大奖之一啊！ 第五百零六章：师傅 躺着椅子上小歇，吴钢嘴角勾起淡淡微笑，金鸡奖影视，话剧金狮奖，仿佛对他来说不过是过眼云烟。 方景郁闷，见过装的，没见过这么装的，演员唯一的证明就是拿奖，甭管吹嘘演技多么厉害，没拿过奖始终是个弟弟。 而白玉兰，金鹰，飞天三大电视剧奖项是国内最具含金量的，演员要是能在上面拿奖，以后不缺戏拍。 “吴老师，你要这么说咱们就聊不下去了。提前祝贺您老获奖，张老师那边你通知吧，到时候我就不送你们了。” 见方景酸溜溜的，吴钢忍不住一笑，“我也想低调，但实力不允许啊。” “唉，别走，我这也有个好消息给你，五顿饭，要不要？” “啥事？”方景转身，面无表情。 “你在去年的贺岁档不是有电影上映吗？人在囧途，和徐争那个，你们在今年的金鸡也有奖项提名。” “真的？”方景瞪大眼睛，闪过喜意，摩拳擦掌，“什么奖？最佳男主，最佳导演？” 额！看着方景期翼眼神，吴钢无语，“一部喜剧片能拿什么奖你心底没点数吗？还最佳男主，那可是影帝，你可真敢想。” 商业片优点是赚钱，票房好，其中又以喜剧占优势，缺点是很少能获奖，当然也不是绝对不能拿奖，只不过很少。 一般拿奖最多的是文艺片，导演或者演员到了一定地位后不在意票房，拍文艺片拿奖才是他们目标。 “那是什么奖？最佳新人？” “恭喜你，答对了，你和徐争一个是电影最佳新人，一个是最佳配角，这件事还没公布，你也别到处说，准备好获奖感言，到时候闷声去领奖就对了。” “我懂。”方景喜悦，几秒后笑容消失，“不对啊，最佳新人不是第一次演电影的吗？我之前演过绣春刀了，人在囧途不是第一次演电影。” 白了一眼，吴钢嫌弃，“你那少的可怜戏份叫演过？龙套都算不上，至少是配角才算演过，这是评委标准。” “大部分演员都是从群众龙套爬上来的，谁能第一次演电影就能演主演？” 方景挠头一笑，反应过来确实是怎么回事，答应几顿饭后转身准备去拍戏，走没几步又回来。 “红海行动有奖吗？” “滚！你是想拿奖拿疯了吧，刚上映两个月的电影有屁的奖，电影都是次年评。” “没事少异想天开，这些东西暂时对你没意义，好好演好好学才是正事，晚上夜戏，我让你看看怎么用肢体动作配合台词表演，能学到几分看你造化。” 方景的演技还是停留在台词和面部表情上，入行时间短经验不够，没有经过专业训练，这是他的短板。 这些日子在吴钢和王劲嵩手把手指点下进步很多。 晚上，塔寨一哥王劲嵩在演戏，导演棚里，吴钢带着方景蹲监视器前看，导演一阵无语。 “注意看，肢体语言其实比台词更重要，一个人对于事物的描述，语言的可信度最多只能表达百分之三十，肢体语言百分之七十。” “语言可以编，但有时候下意识肢体动作骗不了人，一个合格的演员必须要学会控制自己的身体，并且利用。” 方景羡慕的看着画面的王劲嵩台词动作挥洒自如，一个挑眉，一个眼神，一个喝茶动作都是那么浑然天成。 这不是一天两天能练出来的，没有过身经百战，哪有现在的云淡风轻。 “喂喂，我说两位能不能让让？挡着我屏幕了。”导演实在受不了，忍不住开口，“吴老师，要教人的能不能等拍完再来教？” 方景是大老板，他得罪不起，只能找吴钢。 “抱歉抱歉，这就走。”吴钢头也不回继续道：“后面拍摄出来的都是修修改改成片，没有灵魂，琢磨东西还得看初演。” “初演给你们留着行吗？我不删，走吧！” “咳咳，吴老师，要不咱们还是先走吧。”方景转头对导演道：“一条都不要删，给我留着，一会我过来拿。” 导演哭笑不得，“知道了，我说你要真喜欢演戏，还得拜个老师傅一对一教，这样效率高能学到东西更多。” 方景注意到导演说的是师傅，不是老师，中间差别大了，人的一生可以有很多老师，但师傅只有一个。 亲疏关系也不一样，古时候徒弟都是要给老师送终养老的，而有的师傅对徒弟比亲儿子还好。 之前方景跟着陈海波一段时间学戏，但那是收学费的师生关系，不是师徒。 方景摸着下巴道：“好师傅不好找，这事得看缘分吧。” 以他现在的地位，找个师傅很简单，大把的人愿意收他，但那些人估计都是冲着他名气来的，也不知道对方品行如何。 一旦成为师徒，以后可就绑在一起了，师傅做什么缺德事都有你一份，遇到品行不好的来个吸粉嫖倡，连着他名声都跟着臭。 “你要不嫌弃的话可以跟我学演戏。” 吴钢突然开口，方景一懵，“吴老师，你认真的？” “怎么，你觉得我演技不行？” “这倒不是，你不怕我以后败坏你名声？” 拿过金鸡影帝，金狮奖的人物，演技怎么会差，方景只是觉得有点突然。 “每年能花几千万做公益的人，人品能坏到哪去在。”吴钢脸上笑起褶子，开起玩笑道：“再说你这么红，占便宜的人是我才对。” “说不定以后看着你的面子上，找我演戏的人更多了也说不定。” 一旁的，导演疯狂给方景使眼色，让他赶紧答应，这可是大好事，吴钢不管是演技，地位，名声都是出了名的好，搭配方景绰绰有余。 关键这位来头大，人艺巨头之一，人脉很广，有他罩着方景以后想不火都不可能，拿奖什么的分分钟的事。 “嘿嘿，吴，师傅，那以后我就跟你混了，要不要整个拜师筵什么的？” 拍了拍方景肩膀，吴钢笑道：“什么年代还搞那一套，改天挑个时间，找几个朋友喝一顿就行了。” 第五百零七章：烟花易冷 夜晚，机场天空飘着小雨，微风一吹寒冷刺骨，这个点平时代拍明星的人都不上班。 一辆商务车内，司机对副驾驶上人献媚笑道：“刘哥，人什么时候来？烟瘾犯了。” 拿出手机，亮屏，九点半。 副驾驶上一身正装的男人眼中闪过厌恶，“先别抽了，人下飞机马上就到，一身烟味印象不好。” “你说方景这是干嘛？也不早点来，人家其他组下午就到了，搞得大晚上的咱俩都不能下班。” “他是大牌，什么时候来不归咱俩管，少嚼舌根，公司也没少付你加班费。” 拉开车门，男子从后备箱拿出一个牌子高高举着，上面写着我是唱作人接机人员，司机下车帮忙撑伞。 明天就是唱作人第二期录制了，离第一期播出只有三天，时间很紧。 三三两两的行人大包小包从机场走出，远处，穿着黑色外套，拿着行李箱的方景出来，驻地几秒，拿出手机给节目组接机的打电话。 几分钟后。 “方老师，这边请，远道而来挺辛苦的，行李箱给我吧。” 离着十几米，司机看见方景，小跑上前帮忙拿行李箱，接机人员一路撑伞到车。 “不好意思，有点延机，让你们久等了。” “没事，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接机人员脸上带着笑意，“能见到方老师是我的荣幸，方老师，就您一个人来的吗？” “对，一拍完戏就赶过来了，咱们现在是去酒店还是节目组？” “领导说送您去酒店，明天早上八点开始录制，到时候还是我接您。” 大半小时后，方景抵达酒店，洗澡后没睡觉，拿出笔记本开始修改剧本，傅小棠给的故事到手一段时间了，闲着时候他就试着弄成剧本。 前世闪光少女他看过几个片段，根据记忆最大还原剧情。 次日早上，吃完东西来到节目组，汪苏龙，王原几人都已经在了，就他来最晚。 “你们来得挺早。”方景看了一下时间，离开始录制还有十五分钟。 汪苏龙拿着一盒牛奶喝着：“我也是刚到，王原和于雯雯他们才来的早，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 “笨鸟先飞，不早不行。”王原挠头一笑，“你们都这么厉害，再不努力我就要被淘汰了。” 见方景把目光看向自己，于雯雯道：“来得晚来怕被说耍大牌，只能来早点咯。” “噗！咳咳咳。”陈意寒嘴里牛奶喷出，急忙用纸擦嘴。 王原尴尬，真是的，瞎说什么大实话，几人中就他们三是晚辈，肯定不能比方景和汪苏龙等人来得晚，被人说不尊重前辈就惨了。 但也不知道方景什么时候来，他们只能提前四五十分钟跑到现场坐着。 来到于雯雯身边坐下，方景笑道：“不错嘛，懂得变通了。” 以前的于雯雯性格孤傲，和大部分人合不来，当时方景还断定她将来星路难走，这才一年时间就变化不少，看来没少挨社会毒打。 “啪啪啪！”不知道导演什么时候出现，拍手，把众人注意力吸引到他身上。 “大家都来了，知道你们时间紧，准备准备开始录制吧。” 说话的时候导演看了方景一眼，方景因为拍戏原因只能请假一早上，中午就得赶回去，他的戏挪到下午拍。 因为迁就一个人，节目组整体改时间，把录制定在早上，原来是在下午的。 没办法，谁叫方景是大爷，还是投资方爸爸。 各自回到区域，方景和汪苏龙，陈意寒，曾亦可到中区，于雯雯和梁脖到上区，下区热狗王原。 “本期规则，下区挑战中区，中区挑战上区。” 随着机器人声的宣布，方景把目光看向汪苏龙，脸上带着笑意，“上次你不是说很想挑战我吗？可惜没如愿啊。” 一声干咳，汪苏龙强作镇定，“会有这么一天，放心，我不会放水的，” 呼！陈意寒和曾亦可同时松了口气，幸好这两位大神都肛上了，以他们两脾气，肯定都是往上冲。 上区只有两人，如果方景和汪苏龙选了，她们面对的只有下区的王原和热狗。 上区，梁脖甩了甩手心的汗，心底对方景又期待又有点害怕。 “热狗哥，我先上了，加油。” 下区王原首发，第一个就选了方景，让人大跌眼镜，不得不说年轻人就是刚。 梁脖没说话，心底对王原竖起大拇指，牛皮，连他都不敢硬肛方景，王原愣冲冲就上去了。 这下好了，方景一旦和王原比过就不能再比，他减少了一个最大对手，只剩中区的汪苏龙。 …… 台上，王原唱的是自创歌曲，世界上没有真正感同身受，歌比上一次的随想成熟得多，看得出来，私底下了苦功夫。 只不过众人看他的目光都是可怜，选谁不好选方景这个挂笔，要是选陈意寒，曾亦可还是有机会赢的。 提前两分钟，方景走到通道等着，王原下来后给他一个拥抱，鼓励道：“好样的，很不错。” “哈哈，我来就是想证明自己。方景哥你可是我偶像，能挑战你我很高兴，输了也没什么，你可千万别让我。” 拍了拍这个孩子肩膀，方景叹气，其他像王原这个年纪的人应该还在读高中，都有点不忍心赢他了。 后台，几人眼睛死死盯着显示屏，期待方景接下来唱的歌，要是和上期一个水平，那他们不用比了。 打前站都是这种歌，后面压轴的会是什么质量？ 方景上台，准备好后朝音响老师点头，凄婉弱伤的吉他声慢慢响起，几秒后再到节奏哀伤的钢琴，两者之间还夹杂着大提琴，一时之间有点分不清是什么风格音乐。 古风还是民谣？汪苏龙听不出来，只看见名字烟花易冷几个大字在方景背后屏幕。 “繁华声遁入空门” “折煞了世人” “梦偏冷辗转一生” “情债又几本” “痛直奔一盏残灯” …… 简单的背景音乐，凄凉空灵的歌声，全场寂静，那个唱歌像讲故事的方景又回来了。 听完前面几句，后台几位歌手心里一紧，又是古风，原本以为拿着吉他唱歌的方景是巅峰，现在看来没拿吉他才是真的可怕。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残血弹吉他，满血拿话筒？就在几人胡思乱想时间，方景已经唱到副歌部分。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你始终一个人” “斑驳的城门” “盘踞着老树根” “石板上回荡的是再等”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落在那座野村 “缘份落地生根是我们。” 第五百零八章：洛阳珈蓝寺 烟花易冷，这是一首很伤感的古风歌曲，前世这首歌一度被封过几回，原因就是太伤感，有分手情侣听了后联想到自己故事，最后轻生。 在方景唱的时候背后的大屏幕上播放着一幕幕沙画。 繁华城中一名将军因缘邂逅美丽女子，俩人一见钟情并且私定终身，不久后将军却被朝廷征调至边境征战，在连年的兵荒马乱中，帝都沦为废墟，残破不堪。 将军战败重伤后流落于伽蓝寺，委身为僧，其心爱女子在洛阳城城门惜别处等着他回来，日复一日地等着。 待将军回到了那个日思夜想的地方时，女子的终影已经无处可寻，当地人说有个女子一直在等他。 “光是看背后的沙画我都没注意唱的是什么，不过很厉害就对了。” “珈蓝寺听雨声盼永恒，这里面的爱情故事挺让人感动。” “烟花易冷，人事易分，而你问我是否还认真，天，这种词是怎么写出来的？” 方景唱完，全场响起掌声，经久不息，后台的几位歌手全都被怔住，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从专业角度来说，这首歌不管是词曲配乐都是无可挑剔。 比起上一期的青花瓷也不恐多让，方景也太妖孽了，这种歌谁要是能有一首，能唱一辈子。 方景回来，汪苏龙带着敬意道“方老师，厉害啊，歌的故事出自洛阳珈蓝记吧？” “洛阳珈蓝记？什么鬼？” 陈意寒不知道，曾亦可也是一头雾水，听都没听过这个故事。 “没错！”方景点头笑道“博学多才，不愧是作曲系毕业的。” 洛阳珈蓝记是一本小众的书，看过人不多，里面记述佛寺园林风物建筑的著作，通过佛寺的兴建与废止，寄托自己的哀悼和凭吊。 每卷以佛寺为中心，兼顾附近建筑的兴衰和历史故事、民俗风情、里巷旧闻、历史沿革等。 “咳咳！” 被方景这么一夸，汪苏龙有点尴尬，他没看过这本书，只是觉得这首歌应该是有故事的。 歌词中提到珈蓝寺几个字，他抱着试试想法用手机搜了一下，这才看到洛阳珈蓝寺。 不得不说方景真是鬼才，不管是作曲填词都是顶尖中的顶尖，把他们这帮科班毕业的甩出去几条街。 “洛阳珈蓝记，方老师是真厉害啊。”上区，于雯雯也用手机查到歌曲背后资料，看了一遍故事，再联系上烟花易冷，心底对方景只有佩服。 一旁，梁脖酸溜溜道“确实是厉害，这次咱们估计都是陪跑给他当绿叶，以后有他的比赛我都不参加了。” 之前方景说这档节目是南景公司投资，他只是过来暖场，谁曾想到暖着暖这就成了主角，其他人全成了衬托。 “王原挑战失败，进入淘汰区，方景守位成功，下一组，热狗挑战曾亦可。” 机器人声再次宣布，没有意外，王原完败，根本挑不动方景，直接把自己送进了淘汰区，再输一次他就要离开舞台。 而下区的热狗则是看人下菜，选了一个音乐风格偏小众的曾亦可来挑战。 几分钟后热狗来到中去，曾亦可到下区。 望着曾亦可背影，方景都替她悲哀，这大姐可是从上区到中区，现在又到下区了，一路狂降。 “我选梁脖。”汪苏龙开口，也是挑了上区最强的。中区已经有两人唱过了，只剩下他和陈意寒。 他们俩只能朝上区冲锋，梁脖和于雯雯之间，每人选一个对手。 男对男，女对女，很公平。 “加油汪老师，我们在这里给你打气，下期上区见。” “客气客气，梁脖也是很厉害的，能不能赢也不好说，尽力而为。” 嘴上说着尽力而为，汪苏龙脸上却是写满自信，就差没说我吃定他了，上次他是没什么准备，歌词都不熟。 这期他可是冲着方景来的，上次回去后就没闲着，把以前写的得意之作拿出来琢磨，每天熬到半夜改词作曲。 “我生活的很宅” “人多会不自在” “夜晚到来时” “心情常不愉快” “谈过几段恋爱” “全都宣告失败” 汪苏龙唱的歌名叫古怪，走的是青春爱情，还是和他以前风格一样，方景认真听着，曲很好，就是词一般。 和小星星，不分手的恋爱，后会无期这些成名曲比起来差得多。 汪苏龙唱完，回来第一时间就是找方景点评，没得罪人，方景嘴上说着很不错之类的话。 梁脖和汪苏龙一样，唱的也是伤感情歌，作词比汪苏龙强一筹，曲风略显单调，两人算是半斤八两。 “方老师，你说我和梁脖谁会赢？”听着听着，汪苏龙满脸凝重，看来他之前还是有点小看梁脖，能在好声音拿冠军的岂是庸人？ 这么多界好声音冠军中，梁脖应该算是名声最不显的一个，但这不代表他实力不行，恰恰相反，这个人不喜欢炒作，很少上综艺，一心都是扑在音乐上。 方景皱眉，想了一会后道“五五开吧，感觉你们俩势均力敌，具体还得看这一百多位大众评审投票。” 两人半斤八两，这个时候拼的就是人气，汪苏龙名气高，这点占便宜了。 “汪苏龙挑战成功，梁脖守位失败。” “我先上去了，到时候见。”听到自己成功，汪苏龙脸上没有太多笑意，很淡定。 中途，汪苏龙和梁脖在通道相遇。 “恭喜恭喜，本来还想着等方景挑战，没想到被你挑下来。” “运气好，再来一次我也不一定能赢你，加油，希望下期还能再比一场。” “嗯！” 两人握手，一副惺惺相惜模样，从方景唱青花瓷再到烟花易冷，这个节目的冠军就已经没有悬念。 输赢对他们来说没有意义，反正最后结果都定了，能唱一期算一期，尽力表现自己，享受这个舞台。 “中区陈意寒挑战于雯雯。” 只剩两人个，陈意寒松了送拳头，深吐一口气后上台，和汪苏龙几人一样，她也知道自己赢不了方景。 不过她不像其他人，她还是有追求的，能唱一期尽量多唱一期，多曝光自己，来这个节目太不容易。 能和方景这种顶流一起录制综艺，只要播出她就不缺话题，名气肯定也是蹭蹭往上涨，多待一期她将来能少奋斗几年。 第五百零九章：打脸 几分钟后结果出来，于雯雯守位成功，陈意寒挑战失败降级到下区，第二期节目到此录制结束。 “上区，于雯雯，汪苏龙。” “中区，方景，梁脖，热狗。” “下区，陈意寒，王原，曾亦可。” 其中王原已经连续两次失败，进入淘汰位，再输一次就得离开舞台，陈意寒和曾亦可如果再输一次也会进入淘汰位。 “各位，我先走了，祝你们玩的愉快，剧组那边还等着呢，我今天早上是请假来的，要赶紧回去。” 录制结束后方景中午饭都没吃，回酒店收拾行李要走。 节目组其他几人换好衣服准备去吃饭的，见到方景就这么要走都是一愣。 尼玛，要不要这么过分？这口气，您老这是专门请半天假来虐我们的吧？还有，你到底是演员还是歌手？ 方景歌没少唱，戏也没少演，歌影视三栖发展，关键每一行都挺有声有色的，过几年年纪上去就是天王了。 汪苏龙目光一动笑道：“你站着别动，我去给你拿几个橘子。” 没过一会小跑回来，一袋橘子塞到方景手里，“拿着路上吃。” “谢谢。” 踏上商务车，方景急匆匆离开，手里握着橘子到半路才反应过来，“卧艹，这家伙占我便宜。” “下次非给他买个月台才行。” 两天后，晚上八点，我是唱作人第一期在爱奇视频开播。 因为之前有过预告，手机屏幕前的观众也都知道嘉宾阵容，见到王原和方景，汪苏龙这些人没有过多惊讶。 “有多少人是被预告吸引来的？想看方景打脸现场。” “嘿嘿，楼上+1，不过这只是次要，主要是想听天青色等烟雨这歌。” “前方高能，弹幕做好准备。” 第二十分钟，小样试唱环节，梁脖丝毫没有给方景面子，在听歌的时候眉头就一直紧皱，点评更是犀利。 “完全不知道你唱的什么意思，王原的随想好歹还能听出想表达意思，你这个主题都没有。” “同意，听不出你的想法。”热狗戴着大黑墨镜，鸭舌帽，脖子里大链子恍人眼睛，嘴里淡淡道：“目前来说很一般。” 停顿几秒，弹幕疯狂涌来，都是骂人的。 “这人有没有礼貌？跟人说话都是一直戴着墨镜的吗？” “虽然他是前辈，但方景在音乐领域是这帮人里最高的，跟人说话我觉得把墨镜拿掉是最基本尊重，另外点评也是菜得抠脚。” “哈哈哈，看见梁脖和热狗说方景很一般，为什么我会想笑？” “有一说一，方景刚刚唱的这个没有字幕，一些词确实不太听得懂，单论词的话两人评价没毛病。” “坐等打脸，可惜不能快进。” 不停切换镜头，包括后期采访，等方景几人正式上台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多分钟以后，第一期时长一共五十七分钟。 第四十分钟，屏幕前的网友也终于等来那句天青色等烟雨。 “天青色等烟雨” “而我在等你” “炊烟袅袅升起” “隔江千万里” “在瓶底书汉隶” “仿前朝的飘逸” “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 方景在唱的时候，弹幕密密麻麻出现，清一色老铁六六六，不少主播还专门直播看方景唱歌。 赚取人流和掌握第一首资料两不误，听熟悉了明天就唱。 “震惊，某主播月入百万，居然直播偷偷看方景做这种事？” “小提墨，别看了，再看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大家六六六刷起来，改天我找方老师要几张签名照给你们做礼物。” 摄像头前，冯提墨热情高涨，直播比以前更卖力了，去年的官司她输了钱，也输了名声，粉丝流失很大，不复往日辉煌。 爱奇视频后台，我是唱作人节目的点击率飞速上升，每一秒就是上万，在方景唱歌的时候弹幕是增长最快的。 一个小时以后，后台工作人员统计出最后数据，共有八百九十万人次点击观看是唱作人。 这还只是第一个小时，不是每个人都会有时间在八点能看到节目，很多人都是次日看回放。 二十四小时点击才能证明一档网络综艺热度如何。 我是唱作人结束，第二期预告随之而来，这次节目组直接放出烟花易冷一小部分片段。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你始终一个人” “斑驳的城门盘踞着老树根” “石板上回荡的是再等” …… “我去，又是古风吗？这首好好听，下期追定了。” “听旋律挺伤感，方景才二十多吧？得经历多少生离死别才唱得出这种歌？” “青花瓷可以下载了，就在企鹅音乐上，刚刚发布的，要下载的赶紧了，回头边VIP就晚了。” “初闻不知曲中意，再听已是VIP，我偷个WF先。” “方景的歌除了那几张专辑，其他都是不收费的，大家放心吧。” 刚出道时候方景出过专辑，当时是在欢瑞世界帮助下出的，有公司分成，歌曲必须收费才能收回本。 后面方景自己发单曲，成本低，也就没有收费，下载一首歌才能分到几毛钱，他也不差这点钱。 接个广告比这多多了。 正因为方景歌曲免费，听的人很多，他的人气也一直居高不下。 …… “听不出你的想法，这歌很一般！” “完全不知道你唱的是什么？没有主题。” 看完唱作人，一些网友跑到热狗和梁脖微博底下发刷评论，来来回回就是那么几句话，都是他们当时评价方景的。 整得梁脖和热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手放在键盘上想反驳几句，最后又放了下来。 次日，我是唱作人上热搜。 “方景新歌青花瓷。” “方景被评价很一般。” “唱作人汪苏龙战败。” 我是唱作人霸占三个热搜，其中方景一人扛了两个，寻到流量味道的自媒体人纷纷开始发稿。 王原，陈意寒，于雯雯几人也受到很多关注，粉丝量大涨。 特别是王原，他本来就是人气偶像组合成员，一直很火，这次是他第一次离开团队证明自己。 他们的组合现在很少合体，每个都有自己发展，有人朝着影视，有人朝综艺，而王原选的是音乐。 受到鼓舞，晚上登录微博，王原艾特了一遍节目组成员，感谢他们的帮助和照顾，在这些前辈身上学到很多东西。 第五百一十章：白玉兰颁奖晚会 下午六点，方景拍完戏后回到魔都，方茴正在客厅做着作业。 “哥，回来了，这次休息几天？我……” “我现在有点忙，什么事回来再说。” 急匆匆上楼，洗澡换上西装，戴上手表，方景从抽屉里拿出汽车钥匙。 今天是白玉兰颁奖晚会，吴钢和张志间，于晓伟昨天就各自离组，这会估计都到现场了。 他一拍完戏后急忙赶回来，没想到遇到延机，耽误大半小时，现在得马上去白玉兰现场。 不去不行，之前收了邀请函，一天前晚会工作人员还给他通电话，确认能不能到，方景可是满口答应的。 “晚上回来有点晚，你如果做饭的话就别等我了。” 下楼，方景快速和方茴说完，拿着钥匙去车库开车离开。 “我……有这么忙吗？”方茴气鼓鼓说完，一脸哀怨放下手中的笔，顿时连做作业的心思都没有了。 本来她有一件大事想找方景说，没想到开口机会都没有。 望着屋外离去的车影，方茴目光闪烁，悠悠道：“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先斩后奏了。” 白玉兰举办地点在魔都，方景加快速度，终于在七点前赶到。 现场七八百人，除了各项入围演员导演，还有一些嘉宾，都是圈内人，最后边是工作人员，环顾一圈，看见吴钢几人，方景小跑过去。 “呼哧，呼哧！抱歉抱歉，来晚了。” 看着方景气喘吁吁，吴钢本来想说他几句，话到嘴边又咽下，“下次来早点。” “张叔好，晓伟哥好。”坐下后方景打完招呼转头对吴钢苦笑，“我也想来早点，但剧组那边情况特殊。” “我今天这场戏如果不拍，那就只能等大半个月，损失太大。” 方景和吴钢不同，吴钢是配角，他是主演，基本上每一场戏都有他的身影，没有他剧组根本没法拍。 如果非要拍的话那就只能用替身和后期抠图，这是谁也不想看到局面。 “没事，还有七八分钟才开始，不晚。”于晓伟拍了拍方景肩膀。 “晓伟哥，还没恭喜你提名最佳男主，想好获奖感言了吗？” 看了一眼吴钢，于晓伟强撑着笑意，“提名最佳男主的人这么多，都是老前辈，我肯定上不去啊，就没准备。” “不过能提名就很不错了，身价高了，你给我的片酬得涨啊。” “涨，必须涨。” “张叔，你和我师傅都是提名最佳配角，这次你们俩之间肯定有一个能获奖吧？一会我摆宴，大家喝几杯。” “还是我请吧。”张志间嘴角一笑，“哪有你请的事。” 这么自信？方景愣住，随之释然。 吴钢之前说过，评委里有人艺前辈，他们应该是最早一批知道结果的人，张志间既然这么说，那肯定是百分之百拿奖了。 至于于晓伟…… 方景懂了，怪不得于晓伟没准备获奖感言，原来是知道自己没获奖，这次就是来陪跑的。 叹了口气，方景重重一拍于晓伟肩膀，“没事，下次我整部剧，咱们再拿一次奖，怎么也得最佳配角起步。” “我没你想的这么脆弱，早看开了。”于晓伟淡然道：“能一次提名就获得最佳男主的有几个？大部分人都是提名四五次，五六次才获奖的。” “和我一同入围李雪剑老师，陈保国老师，哪怕强如他们也是提名了七八次才获奖。” “嘻嘻，我还怕你想不开了，看我是我多虑了。” “马上开始了，你们俩就先消停会，晓伟，别苦着脸，摄像会拍到。”说完吴钢板着脸对方景道：“你也别往他伤口上撒盐。” 能提名最佳男主的演技不会差到哪儿去，谁也不比谁落几分，这个时候比的就是公司背景和平时人脉关系。 李雪剑和陈保国是国家一级演员，德高望重，于晓伟拼不过他们很正常。 而且人们的名义除了吴钢和张志间会获奖，还拿了年度最佳电视剧，于晓伟再拿最佳男主那就有点招摇，重要奖项都被他们包了，其他人玩个屁。 考虑到这点，评审就给了于晓伟提名，把奖颁给其他人。 “欢迎各位来宾白玉兰，我是主持人曹凡，我是主持人陈蓉，今年……” 颁奖正式开始，方景坐正身体，见有摄像对着自己脸部特写，还了一个微笑。 颁奖典礼很累，其实他是不想来的，但作为投资人和制作方，年度最佳电视剧这个奖主办方通知他来领。 几分钟后，大屏幕上播放一段段电视剧片段，都是入围的，有老艺术家，中生代演员。 六位提名中，方景还发现有胡戈，入围的是猎场，方景转头一看，不远处胡戈一身黑色西装，侧背头坐着巍然不动。 察觉到方景目光，胡戈笑着挥了挥手。 …… 看着自己图片高高挂在上面，和陈保国等人并排，于晓伟五指下意识握紧，心底彭拜。 虽然他和方景说话的时候表现轻松，但这可是最佳男主，视帝啊，谁不心动？ 没有获奖，心底不失落那是假的。 明知道自己不会获奖，但望着主持人，心里还是有一种渴望，念的或许是我的名字呢？ “恭喜陈保国老师获得最佳男主，请上台领奖。” 一瞬间回到现实，于晓伟笑着鼓掌，在万众掌声中，陈保国和身边的人一一拥抱握手，慢步走上台。 颁完最佳男主，接着是最佳配角，人民的名义第二次入围，角色是李达康和高育良。 “恭喜吴钢老师，张志间老师获得最佳配角，请上台领奖。” 双双获奖，全场响起激烈掌声。 “张老师，晚上，别走，记得请客啊。” “老张恭喜，多年媳妇熬成婆，必须请客吃一顿。” “厉害啊钢仔，拿奖拿到手软，什么时候给我们这些老家伙一点机会？” 听着周围的纷纷祝贺声，张志间激动，一一笑着回复，吴钢倒是淡定得多，影帝他都拿过，最佳配角就是小场面。 没耽误多久，两人上台后一番感谢，拿着奖杯就下来了。 看着吴钢把奖放在椅子脚边，方景哭笑不得：“师傅，你低调点啊。” “怎么低调？几个小时呢，我总不能一直拿在手里吧？” “我帮你拿着吧，沾点运气，指不定明年我也拿一次。” 第五百一十一章：白夜追凶 吴钢鄙视看了一眼方景，“拿奖哪有这么好拿，你还差得远呢，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你看晓伟就知道了，人民名义是近十年收视率最火电视剧，他是男一，不出意外的话拿最佳男主没问题。” “但遇到陈保国和李雪剑他能怎么办？他们演的电视剧虽然没有人民的名义火，但演技同样不差。” “视帝不是说什么剧火就颁给谁？演技同样重要，和那两位比起来，晓伟还差点火候，回去再好好练练。” 于晓伟听出来，吴钢后半句是对他说的，人民的名义里他虽然是男一，但也有点吃不住吴钢和张志间两人的对手戏。 这两人气场太强，哪怕是是演了十年以上话剧经验，很多时候他都有点被压住。 沉默一会，于晓伟开口：“吴老师，等拍完手头上戏，我想回剧院休息半年，弥补一些演技上的不足。” “这事你得和方景说。”吴钢摇头，“他是老板，他同意我没意见。” 方景认真道：“晓伟哥，你想清楚了？提名了视帝，现在你有知名度，真要沉寂半年人气肯定下滑，出来后观众不一定还认识你。” 于晓伟虽然五官硬朗帅气，但不是小生，走不了偶像路线，本来知名度就不是很高，唯一的优点就是演技过得去。 就算消失半年后出来直接拍戏，等播出后已经是一年，戏不火再拍第二部等播出又是七八个月。 四十岁人了，年纪不小，人生有几个两年？ “没事，这把年纪了，以后恐怕也没演主角机会，演演配角挺好，拍戏完时间还多。” 于晓伟倒是看得开，他今年四十岁，去年演人民的名义时候他就知道，那可能是人生最后一次主角。 能在人民的名义里当主角，那是运气好，剧组需要一个中年角色，而这部戏是南景戏，优先用他。 纵观市场上的热播剧，有几部剧男主是四十以上演员的？就算是有，那男主肯定投资人，要么是导演。 “行，你要去就去，我也阻拦你进步求学的心。”方景摸着下巴想了想，沉吟几秒后道：“公司还有部剧没开，男主我帮你留着。” 方景给他留男主，于晓伟感动，迫切问道，“剧名是什么？” 南景这两年都是拍小说改编剧，收购的小说已经全部改编剧本，在内部有公映，经纪人和导演人能看到。 之前于晓伟托人查过，公司里的戏他大部分了解，有适合他的，有不适合他的。 了解是了解，但拍不拍，选什么角色不是他们能决定的。 “白夜追凶！” 方景一开口，于晓伟就知道是什么剧，脸上一喜。 白夜追凶是一部都市刑侦剧，关宏宇和关宏峰是双胞胎兄弟，两人一模一样。 哥哥关宏峰是刑警队长，破案无数，但一次事件被人打晕，醒来后发现不远处躺着一名死者，而他手里握着凶器。 为了能脱身查案，关宏峰把凶器印上弟弟指纹，帮他潜逃替自己背锅，因为有幽暗恐惧症，白天由他查案，晚上让弟弟装成他的样子活动。 两兄弟来回互换身份，到最后谁是谁局内人都分不清。 这是一部很烧脑的刑侦剧，演员必须一人分饰二角，同一张脸，两个不同的性格之间来回转换，对演技要求非常高。 年轻演员根本吃不住这个角色，年纪大的戏骨又不好装三四十年男人，所以方景想到于晓伟。 “这个角色我预订了，回头你先把剧本给我，半年后我演。”于晓伟激动道：“片酬好说，不要钱也演。” 公司这么多剧本，眼馋白夜追凶的人不是一个两个，谁都想试这个角色。 下次能不能拿白玉兰主角就看这次机会了。 “先别急啊。”方景恶寒，不露声色把于晓伟的手推开，“公司现在剧太多，人手不够开不了机，剧本我给你留着，年底开机再通知你。” “嗯嗯，方景，这个角色无论如何你都得给哥留着，明年能不能翻身就看他了。” 比起侯亮平这个角色，白夜追凶男主关宏峰难度太大，明面上是一人饰二角，但实际上是四角。 关宏峰关宏宇，扮演哥哥时的弟弟，扮演弟弟时的哥哥。 干咳一声，方景见摄像对着自己，轻声道：“你别激动啊大哥，现在还是颁奖典礼呢。” 察觉到周围情况，于晓伟尴尬，刚刚有点得意忘形了，白玉兰是直播，上千万人观看呢，可千万别出丑。 半小时后，主持人望了一眼卡片，大声宣布道：“接下来要颁发的是年度最佳电视剧，获奖的是人民的名义，有请领奖人上台。” 又是人民的名义，今晚已经提到三次了，没人觉得黑，有的只是认同。 扣上西装，方景上台拿奖，他没在剧里演戏，但他幕后的功劳没人能抹杀，从收购小说，确定剧本到投资，找演员，确定导演，很多事都是他做的。 他负责搭建舞台，吴钢等人上台唱戏。 “人民的名义，拿这么多奖实至名归，我第一个服气。” “良心剧，演员敬业，几十位老戏骨出演，片酬没一位小鲜肉高，华夏缺的就是这种好剧。” “还别说，方景眼光真的毒，由他经手的电视剧就没不火的，他们公司和正午影视有一拼。” “十年来最高收视不是吹的，演员是真的强悍，一个买菜保姆都是国家一级演员。” 魔都卫视现场直播，网络上也是同步，不少网友看到人民的名义获奖，纷纷祝贺 …… 九点，颁奖典礼结束，方景参加酒会，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多，方茴已经睡下。 没有打扰她，洗完澡后悄悄睡了。 次日，方茴起床叫方景吃，敲门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餐桌上留着纸条，说是赶飞机先走了。 拿出手机打过去，关机的。 换了一个号码，方茴打给闺蜜林秋月，“我哥不在，没来得及说，不管他，咱们先请假一天，反正只是玩玩。” “搞不好第二轮都过不了就要回来上课，不通知他了。” 第五百一十二章：超级女声 转到夏季，湘南卫视两年一次的超级女声选秀开始。 这几年来音乐类选秀综艺数不胜数，每年也冒出许多新人，给娱乐圈输送大量血液，颇有一种全民参与趋势。 其中最火最老牌的选秀自然非快男超女莫属，从第一期到现在十多年了，这个综艺涌现出很多明星，越办越火，每年报名的人越来越多。 不过今年是最后一届。 台里对外公布的是凡是都有一个结局，而他们希望把这个结局定在最美好的时代，从明年开始超女不再举办，快男也是一样。 最后一班末班车，上车的更多，打破往年记录，全国近八十万人报名。 下午，请假半天，方茴和林秋月跑去了魔都赛区的超女填写资料。 “方茴，你没和你哥说，他不会怪你吧？有些事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没事，咱们就是玩玩，他一个月都不回来一次，等他回来我这边都完了。” 穿着白色七分短袖，黑色休闲阔腿裤，方茴弯腰在资料上写上自己名字和联系电话。 前几天超女海选，她陪林秋月过来玩玩，两人抱着试试想法就参加了首轮面试，没想到过了。 填好资料，半个月后它们就可以参加第一轮海选。 一想到自己可以上电视，方茴莫名有点小激动。 “你想好唱什么歌了吗？”天气炎热，填完资料，林秋月买了两杯奶茶，给了一杯方茴，两人坐一张椅子上休息。 “唱歌是需要版权费的，咱们也没钱版权，不晋级还好，一旦晋级就是没歌唱，不经过同意乱唱的话会被告。” 华夏版权意识很强，她们在小地方唱别人的歌没事，也没人追究，可一旦晋级上去，舞台变大了，版权是必须考虑的事。 顿了顿，林秋月继续道：“我听说在舞台上唱一首歌要十几万，你有这么多钱吗？” “我没钱，不过我哥有。”喝着奶茶，方茴毫不在意。 “你让你哥给你钱？他不k你就不错了。” “不是给钱，是版权。”方茴白眼，“我就不信我唱他的歌，他还能把我告了。” “这感情好，到时候你可得罩着我，你是他妹妹，他不告你，别把我告了。” “安了，放心吧，我哥没这么小气，咱们只是随便玩玩，过把瘾的事，又不是真的要当明星。” 方茴对自己嗓音有数，要说唱歌还真没这天赋，只是林秋月提议过来玩，她陪这个闺蜜而已。 玩两天她们还得回学校上课，明年高考，没这么多时间瞎混。 两人坐着聊天，不远处，一个穿着职业装，身段好，样貌漂亮的女人带着笑意走过来。 “小妹妹，你们也是过来报名的吗？” 方茴没说话，这不是废话吗？现场这么挤，来的也都是十七八岁到二十三四年轻男女，谁没事过来晒太阳？ 拿出两张名片，女人带着职业微笑，“我叫徐珍珍，是一个经纪人，这是我的名片，能认识一下吗？” “我觉得你们俩形象不错，有当明星潜质，如果能进入全国百强的话很容易出道。” “但唱歌是需要版权费的，这点我想你们应该知道，如果签约我们公司，版权的事我们负责。” 闻言，林秋月面色一喜，接过名片看了一眼，还真是一家经纪公司，“你是要签约我们吗？” “对，你也可以这么理解，不过你们现在没名气，只能是签练习生约，等出道后再转正式艺人约。” “在此期间，公司免费给你们培训，包装，还会让你们上综艺节目。” 林秋月有点心动，但又怕是骗子，忐忑道：“这些要收费吗？” “不收费，你可以完全放心。”徐珍珍笑得很美，很有亲和力，“不但不收费，在练习生期间还有工资拿，国外培训，吃住都是公司全包。” “真的假的？这么好？” “这有什么假不假，国内经纪公司都是这种标准，不信你可以查。” “谢谢你的好意。”拉着林秋月的手，方茴起身离开，“我们只是来玩玩，没想当明星。” “小妹妹，我看你家境应该不错，当不当明星自然无所谓，不过你不能阻止你朋友啊，明星一个代言当千万，随随便便一个通告几十万，够普通人打工几辈子。” 徐珍珍看的出来，方茴一身上下服装不菲，家里不是缺钱的主，对当明星不感冒。 但林秋月不一样，这个女孩外貌好看，但一身平价衣服，来这里怎么可能是玩玩这么简单。 看她俩模样还是学生，今天可没放假，估计是请假来的。 没有继续听下去，方茴带着念念不舍的林秋月走了，那张名片被她丢垃圾桶，转了几个角才开口。 “秋月，现在骗子很多的，这女的一看就不是好人，我以前听我哥助理说过，一些经纪公司都是短期注册，专门骗财骗色。” “我哪有这么傻，你被骗我也不会被骗。” “嗯嗯，你知道就好，那女人真当咱们是还没出学校门小白呢，就算出道我也找我哥公司，去她们哪儿干嘛？” “你还真是有个好哥哥。”林秋月笑了笑，把名片收进裤兜，“我怎么就遇不到这种好事。” “哼。”方茴骄傲，扬着下巴道：“那是。” …… 立海音乐附中办公室，方景端着保温杯，里面泡着几颗大红枣，这是岳静给的。 一边刷着手机上的沙雕视频，方景时不时一乐。 他的课在下节，离现在还有一会时间。外面学生一看见他就要扑上来，只能躲办公室休息。 “方老师，你干嘛呢？” 背后一道粗狂沙哑声响起，方景吓一跳，还以为是校长来了。 老师就得有老师样，办公室玩手机确实不好，所以他都是见没人的时候才玩。 “嘻嘻，被我骗到了吧？”傅小棠背着手，笑眯眯走进来。 方景黑脸，“这不是上课时间吗，你跑出来干嘛，翘课啊？信不信我告诉你班主任？” “我肚子疼，请假上厕所呢，没想到的是逮到你玩手机，你完蛋了，还说不准我们学生上课玩手机，你们上班不也玩？” “好啊，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是吧？” 第五百一十三章：经纪人 方景失笑，“这是两码事，你不要混淆视听，当我傻呢，厕所是这个方向吗？” “我上不惯那边厕所不行啊。” “一层楼一个厕所，你这是连着四五个都上不惯？别废话，找我什么事？” “嘿嘿，果然逃不过老师你的火眼金睛。”拉来一个凳子坐下，傅小棠笑道“这不是快毕业了吗？我们准备办毕业晚会，诚恳邀请老师你参加。” “什么时间？”方景望着手机头也不抬。 “五月二十五。” 想了几秒，方景开口，“没空。” 他的时间紧，又是综艺又是电视剧，能来这边上课都是在剧组协调，尽量挤时间出来。 “老师，你就来吧，你不来没意思啊，同学们可喜欢你了。” “喂喂喂，你先把手放开好不好。”方景把手从傅小棠怀里抽出来，这丫头居然给他来撒娇这套。 幸好没人看到，被看到他说都说不清楚，分分钟上热搜。 不过还别说，挺软的，小姑娘年纪不大，那啥不可小觑。 “我真来不了，工作挺忙的，你们自己玩高兴就好，等拍毕业照的时候我再抽时间过来。” “老师，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时间就是海绵里的水，挤挤总会有的，你工作忙我们理解，你说哪天有时间，我们把毕业晚会推迟或者提前都是可以的。” 跑到背后，傅小棠还给他按摩，方景哭笑不得，真怕推上。 “行吧，我答应，回头把档期排一下，空出时间通知你，赶紧走吧。” “谢谢方老师，你是我们班老师，那音乐节目编排就交给你，怎么弄，弄什么，你说了算。” “再不走我找高老师了啊。” “拜拜，回头见。”一溜烟，傅小棠转身就跑。 学校里最烦的老师如果搞一个排名，这个姓高的绝对第一，动不动请家长，真想毕业了给他套麻袋。 “唉！” 叹了口气，方景翻出手机便签查看日程安排，如傅小棠所说，时间要是愿意挤的话肯定能挤出来，只是看愿不愿意。 “看来时间得提前了。” 方景拨打罗永倡电话，助理接的，几分钟后罗永倡声音传出。 “方总，找我什么事吗？” “全职高手拍完没？” “巧，今天刚杀青。” 怪不得那边有点吵，原来是这么回事，方景开口道“剧组机器设备你就别带回公司，一会我给你个地址，你拖这边来。” “明白。”横店酒店，罗永倡见应浩明给自己敬酒，急忙摆手，嘴型张着说了方景两个字。 “方总，是有新戏要拍吗？需不要我帮忙？” 听到新戏，包间里的人瞬间安静，全职高手几个新人演员竖起耳朵仔细听。 他们刚从学校毕业，全职高手是第一部戏，也顺利加入南景，正愁下部戏没着落呢。 “这次是电影，我导演，你那边没事的话给我打个副手。” 一个剧组几个导演很正常，方景本想着到公司找几个副导演，既然罗永倡有空就让他上了。 这家伙拍摄经验丰富，是个老手，虽然没主导过电影，但拍闪光少女这种制作不到一百万的片子还是没问题的。 “什么！你导演？能行吗？” 听到方景的话，罗永倡差点一口酒喷出来，他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要说唱歌演戏他不怀疑方景，但导演是那么好当的吗？ “废话，要不我找你干嘛？那边拍完就赶紧过来，给我先来个岗前培训，书上很多东西我都不懂。” 剧组没事的时候方景没闲着，一边看书了解导演知识，一边请教组里老师傅，饶是如此他不懂的地方很多。 “ok！过几天就来，需要演员吗？这边新来的孩子一大堆，让他们客串客串还是没问题的。” 仗义！ 全职高手新人演员对罗永倡竖起大拇指，不枉费三天两头招呼他去洗脚城……洗脚。 眉头轻皱，方景淡淡道“不用，小成本电影，大把的现成演员，你把他们交给熊胖子，先培训一个月，磨磨锐气再分配经纪人。” …… “我尽力了，方总说没角色，到了公司你们先培训，然后选经纪人，这两天收尾完我也走了，回头见。” 挂掉电话，心情大好罗永倡坐下优哉游哉吃菜，他要和方景去拍电影了，想想就激动。 虽然副导演不算什么，但那得看是给谁打下手，一部电影怎么也得拍三四个月吧？他日夜和方景，呸，天天和方景一起工作，关系能不好吗？ 关系好了，下次公司有新剧是不是得优先考虑考虑他？ “浩明哥，公司哪个经纪人比较好？”新人献媚对应浩明笑道“回头定有重谢。” “对对地，浩明哥，大家都是自己人，还请指点明路，感激不尽。” 公司经纪人不少，每个人手里资源不一样，选了实力强的经纪人那就偷着乐吧，选了一个弱的，半年没通告能哭死在厕所里。 “没用，你们就别想了。”端着半杯酒，应浩明靠在椅子上轻笑，“就你们这种刚出学校门的哪有选经纪人机会，都是经纪人选你们。” “别呀，你就说说，我们心里也有点底。” 应浩明无奈，“告诉你们也无妨，公司经纪多，但强的就那么几个，熊黎，肖文静，傅炎杰……” “我的经纪人是文静姐，跟柠总很多年了，是她一手带出来的，两人算是师徒关系吧。” “哇！”一帮年轻人惊呼，看应浩明眼神都不一样。 方景明面上是南景主事人，但谁不知道他就是个甩手掌柜，杨柠才是管事。 肖文静由杨柠一手带出来，关系能不硬吗？应浩明资源能不多吗？ 笑了笑，应浩明道“方总出道时候文静姐就当他工作助理和宣传助理。” “哇！” 又是一声惊呼，众人没想到肖文静关系这么硬，不只是和杨柠，和方景也有这么深渊缘，想不牛笔都不可能啊。 “再后来文静姐被提拔当了经纪人，我就是她手下第一个艺人。” “哇！” “浩明哥，啥都不说了，求罩，先干为敬。” “以后你让我往东，小弟我绝不往西，到公司一定多多关照啊。” 第五百一十四章：闪光少女选角 看着这帮新人围绕这应浩明身边转，罗永倡笑了笑没说话。 要想出头哪是这么容易的，肖文静后台硬不假，资源多也不假，但这和艺人关系其实不大。 新人进入公司，除非是天赋异禀发展潜力巨大公司会花大力气培养，就像去年的杨超月一样。 不然大部分艺人都是从底层做起，按部就班培训，从小角色开始起步。 公司是赚钱的，只要你表现好，体现自己价值，就算你的经纪人实力弱，公司也会加大扶持力度。 反之机会给你一次两次三次，爬不起来也别怪谁，试用期一到麻溜走人。 …… 立海音乐附中，听到上课铃响，方景拿着书进入教室，一帮学生规规矩矩坐好等他，没一个逃课的。 “最近时间紧张，这节课就不上了。”方景瞪了一眼傅小棠，“改电影选角。” “啊！！！” “老师，是电影要开拍了吗？选我选我啊！” “作为本班颜值担当，男主角戏份义不容辞，谁也别和我抢。” 上一秒还失望的学生听到方景后半句话，兴奋得差点跳起来，比起上课，她们还是更喜欢拍电影。 眼睛眨了眨，傅小棠疯狂给方景使眼色，指指了指自己，“我我我，主角。” “安静！” 敲了敲黑板，方景朗声道：“选角是件严肃的事，得看剧本角色，不是说想演什么就演什么的。” “咱们一个一个来，先从女一号开始。” 闪光少女主要人物早就在方景脑子里，拿出粉笔在黑板上写出主角陈惊个人形象和性格特点，找符合的人。 “老师，女主不是千指大人吗？”傅小棠举手，红着脸慢吞吞说道。 陈惊在她的故事里是女二号，古筝大神千指才是女主啊，男主是高一年级的学长，长得很帅弹钢琴的。 方景敲黑板报，淡淡道：“故事改编需要影视化，你写的只是一个大概故事，人物不丰满，剧情撑不起九十分钟电影，我把故事加工了，特意找人做了剧本修改。” “那千指大人不会没了吧？” “还在。”看着一脸苦色的傅小棠，方景笑了，“女儿。” “那我能演吗？” “能！这个角色给你留着，不过你确定不演女一？” 开心得像个傻子，傅小棠眼睛眯成月牙，“不演不演，我就要千指大人。” 眼光环视一圈，方景看向其他人，“你们班有会扬琴的吗？” “报告老师，没有。”傅小棠举手道：“隔壁班有，我这就给你找来。” “坐下，上课呢。” 眼见傅小棠说着就要跑出去，方景黑着脸把她叫回来。 “那女一就先放着，我们来看男一，打鼓的有不？” “有，老师，我祖传打鼓。” 最后一排，四五个男生举手，方景抬眼一瞅，刚刚说话的是个一米八三大汉，虎背熊腰，五大三粗，很难想象这是个还没满十八学生。 “你就先坐下吧，边上那个，对，戴眼镜那个，说的就是你，上来。” “江城杰，老师叫你呢，赶紧上去啊。” 一推眼镜，江城杰腼腆走上台，方景围着他转了两圈，把他看得浑身不自在。 “你多高？” “一米七四。” 方景…… 老子一米八三，你一米七四还没我肩膀高？ “说实话！” 被虎视眈眈看着，江城杰心底一抖，突然想到电影里导演潜演员也是这么色眯眯看人。 方景应该不是这种人吧？我可是男……听说有的人就好这口。 “咕噜，穿内增高一米七二，不穿的话一米六八。” “哦！！”班上发出一阵嬉笑。 谁也没想到平时腼腆有点内敛的文艺委员居然还有这么骚的一面，这可是四厘米啊，女生高跟也就这个数了。 听着笑声，江城杰差点没找个地缝钻进去，麻蛋，秘密暴露了。 “咳咳！”方景轻咳，“大家安静一下！” 在黑板上写出一段词，方景让江城杰照着读了一遍，还给了他几个动作顺便把刚刚笑得最开心的傅小棠叫上来。 几分钟后。 单膝跪地，江城杰手里拿着一块橡皮擦，在他面前的是傅小棠，两人尴尬对着。 脸红到脖子根，江城杰转头艰难对方景道：“老师，可不可以不念台词？” “不行，必须念，加油，我看好你，傅小棠不要嬉皮笑脸。” 吐了吐舌头，傅小棠站直身体不说话，方景给的戏是鼓乐手油渣捡到千指古筝指甲归还的戏，这一幕她故事里有。 “千千千指，大大人，这是你姨，你的吗？” “噗呲！哈哈哈哈！！！”洪城杰一开口瞬间让全班笑喷。 “老师，我能不能不演，我没想当男主啊。”江城杰快哭了，方景问有没有会鼓的，他举手了，然后就被拉上来。 尼玛，老子只是举个手，没说要演啊，还有这该死的台词，太羞耻了，后半句实在说不出口。 “坚持，要对自己有信心，能上来你就很优秀了。”方景让江城杰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没学过专业表演，第一次演放不开自己，这很正常。” “老师，我真的……” “对了，男主片酬二十万，你刚刚说什么？” “我觉得我很能胜任这个角色。”胸膛一挺，江城杰一下子满血，目光炯炯坚定道：“老师，我不会辜负你的期望，一定好好演。” 卧艹！ 二十万片酬，那得充多少个皮肤？别说只是演一个角色，就是演变态他也演，单膝下跪算什么，贡献第一次都没问题。 伟大的演艺圈某位前辈说得好，一切都是为了艺术嘛，小小牺牲算什么？ “老师，我再来演一次，你看看效果怎么样？不行咱们就继续练，我不能一个人拖了咱们整个剧组的后腿啊。” 我去！ 见刚刚还腼腆得像个大姑娘的江城杰一下直了，班上同学三观尽碎，hei，tui，真是为了钱脸都不要了。 年轻人怎么能为了钱堕落到这个地步呢？班级之耻啊！ “老师，我觉得这个角色我也能胜任，要不让我试试？” “老师，我也想试试，钱不钱的无所谓，主要是我从小就有一个演员梦，我对电影有追求。” “实不相瞒，从小我爷爷，我爸，他们的心愿就是希望在电视上看见我，呜呜呜，为了完成他们遗，呸，愿望，方老师你就成全我吧。” 第五百一十五章：风波 听到男主有二十万片酬，班上男生一个个自告奋勇，差点没争打起来。 这可是二十万，虽然在座的家庭环境都不错，但二十万也是一笔不小数目，顶得上父母一年工资了。 人生第一次，他们对演员这份职业有了初步认识，真特么赚钱，怪不得这么多人挤破头往里面钻。 随随便便一部戏就是几十万，换谁谁不去？ “安静安静。”方景拿着板擦用力敲讲桌：“男主先让江城杰试试，不行再说吧，我们接着往下试其他角色。” “老师，我的女二多少钱？”傅小棠眼底尽是小星星。家里不缺钱，可父母给的和自己赚的两码事。 “你不是说不要钱也演吗？” 傅小棠…… 早时候你也没说片酬这么多？有几十万能拿，傻子才不答应呢。 “哈哈，老师，我不是不知道情况吗，现在懂了，多少给点也行哈，放心，盒饭我不吃剧组，我回家吃。” “我几十万片酬都给了，还差你这口盒饭？”方景莞尔一笑，“这样吧，你除了负责演女二，再帮我找角和安排场地，片酬多算你一份。” 具体多少片酬方景没说，树大招风，班上这么多人，直接许诺给傅小棠有点不合适，回头等拍完戏看表现给她就是。 “嗯嗯。”傅小棠重重点头，“一切抱在我身上。” “好了，咱们继续，第三个角色……” 一节课时间，方景全花在选角身上，有的人外形合适，但说话扭扭捏捏不行，有的人倒是外向，可形象差别太大。 几十分钟下来只选了四五个配角，都是清一色帅哥美女，毕竟是拍电影，长得磕碜不太美观。 离下课还有几分钟，方景让人去隔壁几个班门口蹲着，让他们放学别走。 “叮铃铃！” 刚一下课，虎背熊腰，一米八三的何大春冲进隔壁班，方景要他过来通知人，好处是给龙套角色，片酬八千，盒饭随便吃。 “喂，你们班的人全都不许走哈，乖乖等着！” 正在收拾书本，还没出教室的岳静懵了，这是要干嘛？ “大傻，等着就等着，几个人啊？” “兄弟们，抄家伙，今天我锤爆他的狗头。” “忍他很久了，一天天拽的不行，这么狂，敢打到我们班头上，k他！” “春尧，关门！” 何大春后退几步，眼睛瞪如铜铃，老子只是过来传话，为你们这帮孙子谋福利，怎么一言不和就要打人呢？ 不怪学生反应大，平时仗着人高马大，何大春没少欺负人，这次刚下课就过来堵门，还以为是来茬架。 “何大春，你胆子不小啊，当我不存在？”岳静黑脸，生气道：“无法无天了是吧？当着老师的面就要打同学。” “女生退后，男的跟我上，群殴他，今天咱们让他有来回。” “老师，我……我没想打架。”眼见着被二十多号人包围，何大春快哭了，“我只是来传话的。” “传谁的话？你们班傅小棠的？” 咽了咽唾沫，何大春往岳静身边站了站，现在就这位还算讲理。 “方老师让我来的，找你们班学生拍电影，你们别不识好人心。” “方景？”岳静一愣，“拍什么电影？” “前不久傅小棠不是卖了故事版权吗，方老师说要拍成电影，现在我们班选角色，男主有二十万片酬，女主还没定。” 顿了顿，何大春鼻孔对着这帮要打他的家伙：“我的片酬八千，盒饭免费吃。” “现在剧组还差人，老师说看看你们班有没有合适的，让我来通知一声，没想到你们居然想打人，早知道我不来了。” 一帮学生你看我，我看你，脸上布满疑惑，何大春外号大傻，脑子有毛病，平时逗比一个，谁知道他的话是不是真的？ “咳咳，大家不要听他的，肯定是怕被打故意说的。”班长章程率先开口。 “对，我们不去，咱们一向和他们班不对付，谁稀罕拍电影？” “做人要有骨气，就算是真的大家都不要去。” 何大春慢悠悠道：“女主二十万片酬，现在没定谁演，据说是要会扬琴的，男二男三也没定，配角龙套还差几十个。” “刺啦！” 班级后面发出开窗户声音，一个男生一个单手撑墙就跳出去了，动作犀利麻溜，一看就是老手。 几秒钟后隐约约听见隔壁喊报告的声音。 “我肚子疼，你们聊，晚自习见。”一个女生弯腰捂着肚子开门溜了，方向是隔壁……“方老师，我扬琴贼溜，价格公道。” 空气中一阵寂静。 何大春开口打破沉寂，“隔壁几个班方老师都派人通知了，再晚一会……” “哐当！” 像刚出圈野牛，一阵冲撞，座椅被发出咯吱咯吱声，跳的跳窗，跑的跑门，刚刚还打死不去的跑得最快。 …… 方景呆滞，在他面前四十人多人的教室额外站了七八十人，外面走廊都是堵满的，窗户全是人头。 不是才三个班吗？他记得没通知这么多人啊？ “大家不要急，教室坐不下，我们去五楼公共大教室，外面同学请有序离开，本班已经选上角色，不感兴趣的就不要去了。” 一道黑压压洪流冲往五楼，楼梯间发出咚咚咚声音，叽叽喳喳的讨论声隔着老远都听得见。 有些班级还有第三节课，上课老师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一个个伸头出来看，逮住一个路过学生才算了解前因后果。 “咳咳，同学们先自习，老师我上厕所几分钟就回来，班长纪律委员管人，少一个我唯你们是问。” 五楼大教室，学生迅速找位置坐好，方景和岳静走在后头还没到。 “方老师，你看我怎么样？可以在你电影里客串吗？我吹箫很厉害，早过级了。” “额……” 方景打量一眼岳静，二十多岁，瓜子脸，身姿苗条，该凸的地方凸，该翘的也翘，常年乐器为伴，身上多了一股普通女孩没有的气质。 “可以，你本色演出，还是当老师吧，不过戏份可能不是很多。” “没关系，只要能出镜就好。”岳静一捋秀发到耳后，轻声道：“方老师，你这部电影会上映吗？” “会的，大概暑假末期就能上了，到时候大家可以到电影院看自己。” 第五百一十六章：食堂请客 闪光少女只是一部小制作电影，演员，场地全都是现成，方景算过了，最贵的场地就是需要一个小剧场，市里六七千租一天完事。 群众演员嘛，呵呵，大把的是，学生们都没放假，周六周末来客串客串也是一个打发时间好去处。 来到大教室，学生们挤得水泄不通，好不容易找到一把椅子，方景坐下后选了七八个学生维持秩序，然后开始面试。 第一个当然是女主角，这需要一个会扬琴女孩，外形上也要过得去，漂亮，齐肩短发，偏瘦一点。 如果是在外面拍这部电影，方景可能会找二十岁一下女明星出演，会不会扬琴也不重要，镜头一切，换个专业的老师来弹就是了。 但这里是音乐附中，五花八门的乐器多的是，其中技艺精通的不少，有这个条件那就尽量从这里选。 “老师老师，我推荐叶清扬，她扬琴超厉害，全校第一。” 方景还没开始问傅小棠就迫不及待发言，第一时间把坐她身边的室友推销出去。 “她就是我之前和你说的隔壁班大神，技艺无双，可厉害了，关键我们家清扬还长得漂亮。” 方景定睛看去，傅小棠推荐的女孩戴着眼镜，长发披肩，身形消瘦，脸红红的不太敢看人。 样貌没她说的那么惊艳，中偏上，就是不知道扬琴是不是真厉害。 “站上台我看看！” 把叶清扬叫上台，方景一边做笔记一边问身高，体重之类，问完就让下去了，也没说要没要。 一个一个上台，一个一个下去，当场拍板主角的没有，本子上倒是记了好几页。 第二个角色，第三个角色，第四个角色……四点开始面试到六点，两个小时时间确定了十二三个人，待定的有四十多个。 “好了，选角就到这吧，谢谢同学们的参加与，念到名字的晚上去乐器室集合。” 拿出记录本子，方景把认为不错的学生名字念了一遍，其中就有傅小棠推荐的叶清扬。 之所以没定她们，是想看看乐器表演怎么样。 闪光少女这部片子看点就是各大乐器比拼，唢呐，提琴，钢琴，古筝，扬琴，鼓，各有千秋，每一样都要体现出它的独一无二。 这就很考验演员对乐器的理解和运营，脸蛋和乐器之间，方景把乐器放在第一位。 “方老师辛苦了，今天我请你吃饭。”傅小棠叫住方景，拍着胸脯道：“想吃什么随便点，管够。” “这么好？”方景疑惑，从开学到现在，傅小棠请过他最好的东西就是一块五的矿泉水。 “那是必须的，快走吧，一会人多没位置。” “没位置，这是去哪吃的，要预订吗？你别破费，我随便吃点就好。” “没事，不用预订，就是生意火爆人有点多，不对，也不是生意火爆，主要是没得选，不得不吃他们家。” 十分钟后，学校食堂角落，傅小棠一只手端着一份餐盘做贼似的坐下，在她旁边是叶清扬，端着两碗汤。 方景眼角一跳，“这就是你说的管够？” 其实刚到食堂他就是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只不过来都来了懒得出去吃。 可把他安排到这个角落是怎么回事？还有，为什么要给他戴上帽子。 “嘻嘻，周一到周五我们不能出去，只能在这吃了，放心吧，我们学校饭菜还行，不够跟我说，加饭不要钱。” 一份餐盘给方景，傅小棠不停用勺子把自己盘里的饭分过去，“你们男生胃口大，这点饭不够吃。” “本来我让阿姨多打一点，但她说我个子小吃不完，吃完再去打。” “喂，你够了哈。”方景嘴角一抽，用手挡着餐盘，“你平时都这样吗？” “对啊，平时清扬她们不够吃都是我分给她们，老师你太见外了。” 方景：你是真不见外。 一旁，叶清扬弱弱道：“小棠，平时不是你抢我们的吃吗？” “胡说！明明是你们吃不完，我怕浪费。” “行了行了，你就打住吧，我谢谢你的请客。”方景一口饭一口菜快速吃着，只听见呲溜呲溜声音，两口，一小碗汤没了。 傅小棠和叶清扬瞪大眼睛，像是见到什么稀罕事。 这是大明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饿死鬼投胎，大佬，形象呢？偶像包袱呢？ “我脸上有花？看什么呢，赶紧吃啊？” “哦哦！”吃了两口，傅小棠实在忍不住问：“老师，你平时吃饭都是这样吗？” 叶清扬抬头看着方景，对于这个问题她也好奇。 “对啊！拍戏很累，特别是打戏和军事类电影，一早上下来饥肠辘辘，肚子饿得前胸贴后背，有时候连拍六七个小时，通宵都是常事，遇到吃的能不快点吗？”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其实片场大部分人都是这样的，戏比天大，谁有耐心等你一顿饭吃两小时。” “哪有的明星……” “那是少数，而且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人家有时候下午没戏，中午吃久点很正常。” 方景在说话的时候嘴没闲着，一顿饭，前后七八分钟吃完，擦了擦嘴，帽檐压低就要走人。 “老师，这就走了？我还没向你介绍清扬呢，她扬琴是真的好，你就试试吧，不会失望的。” “弹得好不好你说了不算，晚上才知道，再者拍戏不是你行就行的，如果别人也很优秀，我也只能选别人。” 如果是小角色，方景或许还能通融通融，但事关女主角必须谨慎。 双手插在口袋，方景低头转身离开，留下两道失望目光。 “哼，这个方老师太无情了，吃干抹净就走，问也不问几句。”望着方景背影，傅小棠恼怒，刚刚的亲民形象在她心底崩了。 “没事，一会晚自习我会努力争取的。”叶清扬轻声道：“谢谢你的帮助。” “这叫什么话，你可是我们寝室老四，老二老三我都扶上位了，不帮你帮谁。” 寝室四个人，在她的不经意公平推荐下，其他两个都在剧组成了配角，现在就差叶清扬了。 “如果方老师不要你我还缠着他。”傅小棠声音越来越小，“不行的话我把钱借给你，女一二十万，我怎么也有十几万吧。” 第五百一十七章：菊花台（上） 叶清扬需要钱，整个宿舍都知道，她妈妈生病做手术，前段时间学校还组织了爱心捐款，但大家都是学生，三百两百的加起来也没多少。 方景一个学期十节课，没经常来学校根本不知道叶清扬家里的事。 傅小棠上次卖版权剩下两万块都捐了，对于病情来说也只是缓解，之前方景在教室说男主有二十万时她就想到叶清扬。 问到班上有没有人会扬琴女生时，她第一个说没有，其实有的，目的也是为了把机会留给叶清扬。 七点，晚自习开始，其他班学生都在教室坐着看书，乐器室内，几十个学生排成一排准备接受方景第二轮面试。 “大家先排好队，一个一个来，不然方老师不好叫人，我帮你们排了一个序，点到名字的就上来吧。” “方老师，这是同学们的点名册，我都做好了，你看看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 看着殷勤的傅小棠，方景满头黑线，现在不是晚自习吗？你来干嘛？我好像没请你吧？还有，叶清扬名字在第一个是什么鬼？ “老师，要面试就赶紧了，一会晚上她们都要回去睡觉，时间紧张。” 叹了口气，方景无奈开口，“叶清扬。” “到！” “自己打一首吧，扬琴在哪儿呢。” “谢谢老师。”鞠了一躬，叶清扬站到扬琴前，活动手腕后准备敲击。 站在方景旁边，傅小棠笑着当解说，“扬琴是打击乐，音域高，有八音十音十二音，十分考验手腕力量和准确度，玩这个，真的是天赋。” “手重一点，轻一点，出来的完全是两种不同音色，它不像吉他钢琴，这个入门很难，精通更难。” “你注意看她手里拿的两个汤勺，那个叫踺子，用来击弦的，敲击出来的音色十分好听。” “去年学校文艺周，清扬拿第一，主任都说她敲击好，再练几年都可以当老师了。” 耳边喋喋不休，方景面无表情转头，“我是听你说还是听她？” “听你的，听你的。”一缩脑袋，傅小棠悻悻一笑退后几步。 方景不懂扬琴，之前创作剧本的时候他了解过一些这方面知识，虽然不是专业人，但好坏还是能听出来的。 扬琴是民乐，历史悠久，很少有单独奏乐，大多给其他乐器伴奏，是个百搭。 “咚咚咚！咚咚咚咚…… 活动好手腕后，叶清扬开始敲击，击的是将军令，这曲子难度极大，整个立海音乐附中能演奏出来的人不超过五人。 恰好她是五人之一，其它几个是老师。 将军令不是他最拿手的，但绝对是压制其他同学最好的，方景要的是技术，那她就展现技术。 扬琴音量宏大，能刚能柔，在叶清扬一双巧手下，慢奏时音色如叮咚的山泉，快奏时音色又如潺潺流水，音色明亮，犹如大珠小珠落玉盘般清脆。 手机一边录音，方景仔细聆听，时不时点头，看来傅小棠真没吹牛，她这个室友技术很强。 几分钟后。 “好！！！” 冷不丁的大叫好声在耳边突然响起，方景吓一跳，回头怒目瞪着傅小棠。 吐了吐舌头，傅小棠不好意思笑道：“情不自禁，情不自禁。” “下一个，马……吴冬梅。”方景没有感情的声音响起，并没有点评叶清扬。 “老师……” “演完就出去吧，不要打扰其他人，具体结果我过几天会公布，还有，无关人等请离开。” 作为方景口中的无关人，傅小棠没还没说完，生气撇嘴，拉着叶清扬出门去了。 …… 次日大早，方景回到破冰行动剧组，一直沉浸在演戏之中，下午四点拍完他的戏份后直奔机场，前往我是唱作人节目组。 找到节目组一帮音乐老师，把昨天手机录制的音乐放给他们听，点评乐器这种事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来。 十几分钟后，拿到想要的答案，方景电话通知面试成功的学生。 后台休息室，众人看着方景一个电话挨一个电话打出去，全是给学生的，一阵无语。 汪苏龙很服气道：“方老师，你可真是够忙的哈，快上场了还有心思帮学生批改作业。” “时间紧没办法，一会录完节目我还得走，剧组和学校那边放不开，事太多了。” 热狗有点忍不住，太特么欺负人，听听，这语气就跟过来比赛只是顺道收拾他们似的，虽然事实是这样，但都要上台了谁不是很紧张，歌曲练了无数遍，就是为了和你开干。 作为对手给我们有点尊重好吧？表现谦虚一点不行吗？实在不行就不要说话，大家心底也好受点。 “您要是时间紧就不要……” “喂！叶清扬是吧？我方景，你通过了，不过你的头发太长，必须剪短齐肩，能接受吗？好，我过几天回来找人帮你设计。” 热狗半句话刚出去就被方景电话打断，硬生生憋了回来，脸色通红，很尴尬。 “你刚刚说什么？”方景挂掉电话后回头问。 “没事，你继续吧。” 见热狗起身开门。王原关心道：“狗哥，要比赛了你去哪儿？” “上洗手间。” 他不想在这待了，每一秒都不想看到方景，看到这家伙就来气，可惜方景比赛对手不是他，不然非得他上一课。 几分钟后洗手间回来，机器主持人声音宣布比赛规则，上区挑战上区，中区和下区互战。 目前上区有两人，汪苏龙和于雯雯，中区三人，方景，热狗，梁脖，下区王原，曾亦可，陈意寒。 中下区三对三，王原第一个出场，点名热狗，陈意寒和曾亦可也用剪刀石头布方式分别决定谁选方景。 很不巧，曾亦可中枪，陈意寒狠狠舒了口气，她宁愿面对好声音冠军梁脖也不想看到方景。 “狗哥，我来了！”对着摄像头喊了一声，王原气势汹汹上台。 这次他准备的是rap！ 十分钟后，投票开始热狗以四票只差失败进入下区，他彻底麻木了。 曾亦可第二出场，选的是方景，草草几分钟后唱完就回来了，她基本上不太包希望。 中区，方景放下手机，总算把事情交代完了。 “方老师，到你了。”梁脖心累，好心提醒。 “是吗？这么快？”方景一看屏幕上确实没人，手机揣裤兜小跑上去，眼看到幕后门边来了电话。 工作人员嘴角一抽，“方老师，要不还是我给你保管吧。” “谢了。” 电话是罗永倡打来的，方景接听后快速说道：“我这里有事，等我几分钟。” 没等那边开口，方景挂电话，手机关机给工作人员，“麻烦你了。” 第五百一十八章：菊花台（下） 每个歌手都是全程录像，上区的于雯雯和汪苏龙看见方景动作，两人心底竖起大拇指，牛皮！ 面对曾经的超女，出道这么多年的老歌手还能这么淡定也只有他，没见现在陈意寒踌躇不安，来回走来走去，洗手间上好几次了。 “大家好！”整理好情绪，方景上台笑着跟现场一百多位评审问好，“一首菊花台送给你们。” “呸！”中区梁脖吐了口葡萄皮，“尼玛，这是把比赛当成演唱会了是吧？还菊花台，小伙挺有个性啊。” “噗！哈哈哈。” 上区，于雯雯听到歌名忍俊不禁，汪苏龙则是笑喷了，可能是觉得面对镜头这么笑有点不好，只见他背过身，肩膀耸动。 这个纯真的年代，菊花早已不是简单代表淡然意思。 没管台下一帮男评审眼底笑意，一阵忧伤的大提琴声过后，方景开始歌唱。 “你的泪光” “柔弱中带伤” “惨白的月弯弯” “勾住过往” “夜太漫长” “凝结成了霜” “是谁在阁楼上冰冷地绝望” 嗯？评审怔住，汪苏龙怔住，这词写得很妙啊，不像是唱菊花，难道是他们误会了？ “汪老师，你的心也太脏了。”于雯雯鄙视看向汪苏龙，“方老师唱的明明就很美，这淡淡的忧伤不是就是菊花花意吗？” “是是是，我心脏，我检讨。”端起桌上的水，汪苏龙悻悻一笑喝了一口。 唉，他们都错怪方景了，天才和普通人是不一样的，方景唱的菊花台很明显就是一首词面一首，是他们想歪。 “菊花残满地伤” “你的笑容已泛黄” “花落人断肠” “我心事静静淌” …… “噗！咳咳咳咳！”汪苏龙一口水全喷出来，怪异看向方景，他还是太年轻了。 菊花残，满地伤，你的笑容以泛黄，还神特么花落人断肠，兄弟，你是真牛皮，墙都不服就服你。 能把这种词唱得如此伤感，你是头一个，这歌绝壁要火。 转头看向脸红的于雯雯，汪苏龙打趣道：“哎呀，这方老师唱的淡淡花意是真的美啊，我自愧不如。” 撇过头，于雯雯没说话，心底倒是对方景有了一个更加清晰认识，这是流氓歌吗？不是，但歌词怎么听着别扭呢？ “梁脖哥，方景哥不是唱得很好吗？他们笑什么？”王原看见有些大众评审笑得眼角泛起泪花很是不解。 “你还小，不懂，那不是笑，那是感动的泪水。” “可是……” “别问了，方景的词不是这么容易揣测的，长大你就知道了。” 几分钟后方景唱完回来，机器主持人宣布投票，方景罕见拿了全票，曾亦可居然连一票都没拿到。 要知道哪怕是第一期和第二期的青花瓷和烟花易冷都没这么大杀伤力。 菊花台，可见一般。 “方老师，厉害厉害。”方景回到，梁脖拱手抱拳，脸上全是敬佩，“你这歌词唱没点故事的人怕是写不出来。” “怎么了，写的不好吗？”方景疑惑，这首是他精心挑选的，词意优美，也能衬托他现在淡然心态。 “不，很好，很好，如果我是曾亦可我也会输得心服口服。” 坐到沙发上，梁脖嘴里轻哼，王原隐约约听见是菊花残满地伤，也不知道这首歌哪来这么大魅力？ 他感觉意境和前面的青花瓷，烟花易冷差很多啊。 “方景守位成功，曾亦可进入淘汰区，下一位，陈意寒挑战梁脖。” “走了，待会见。”梁脖起身离开，去面对他的对手陈意寒，这个刚崛起一年的女孩。 完全没压力啊！ 在座人中方景对他威胁最大，几乎是很难战胜，汪苏龙则是五五开，于雯雯的话四六，王原热狗什么的不是对手。 …… 晚上，方景戴上鸭舌帽，谢绝大家聚会，独自离开了，他明天早上要去立海音乐附中，中午回剧组。 我是唱作人第三期落下帷幕，上区剩下汪苏龙一个人。 中区：于雯雯，方景，梁脖，王原。 是的，于雯雯和汪苏龙的pk输了，输得很彻底，两人票数相差三十多票，输了的人落到中区。 梁脖和陈意寒的对战也没有悬念，很轻松就赢了，现在的陈意寒落到淘汰区。 下区：热狗，陈意寒，曾亦可。 其中陈意寒和曾亦可是淘汰区，再输一次就要离开舞台。 其实离不离开下区几人倒是无所谓，刚刚节目策划说了，这档节目是分为上下两季。 上季会留下三人，下季也是一样，最后两季前k。 最强三人是谁没定，但肯定没她们份，这三人应该是方景汪苏龙和梁脖，于雯雯四人中淘汰，按现在趋势，要不了两期就能分出来。 就算她们能扛到最后结束，节目组也会优先晋级上区三人，上区人不够的话就从中区选，中区人多就pk一轮。 次日早上，方景回到音乐附中，没过一会罗永倡带着拍摄机器赶到，顺带的还有剧组二十来个工作人员。 有化妆，有灯光，有道具，有摄像，有场务。 近五十位演员，方景把他们全部集合在一起，让罗永倡培训。 “每天中午，下午放学，晚自习，你负责培训他们，从最简单的走位，念词开始。” “方总，晚上也要啊？”罗永倡苦脸。 “当然，我事多，能行的话我也不找你了。”方景认真道：“他们都是学生，你那暴脾气收着点，这里是学校，言行举止要注意。” 导演没那么和蔼可亲，大咖就算了，普通演员要是演得不好分分钟挨骂，骂什么的都有，现在的一二线明星没红之前挨导演耳光的也不在少数。 “我懂，明白。”罗永倡点头，笑道：“祖国花朵嘛，肯定细心爱护。” 方景再次道：“规矩你手下的人，剧组那些歪风邪气不要带进来，出点什么事你辞职都是轻的。” “嗯，放心吧，我的队里不会有这种人。”这回罗永倡没有嬉皮笑脸，格外严肃。 安排完工作，找了一间寂静教室，方景和学生家长签合同，学生大多是未成年，拍戏必须要家长同意才行。 主演阵容中除了叶清扬没家长，其他都来了。 第五百一十九章：皂化弄人啊 “老师，清扬她家里有事，父母来不了。”叶清扬还没开口，傅小棠就先帮她说话。 望着低头的叶清扬，方景皱眉：“什么情况？你还没成年，这么大一笔钱必须交到你大人手上的。” 二十五万，这是女主角的片酬，因为戏份比较多，所以比男主多五万。 好歹也是几十万，就这么给一个十七岁学生，方景有点不放心，后面家里大人闹起来不好收场。 虽然他不在乎几十万，可膈应啊，谁想平白无故惹事？ “老师……我，我妈在重症病房，我爸没上班很多天了，一直在医院陪她，拍戏的事他们不知道。” 叶清扬抬头，眼底泛红，忍着泪水没掉下来，她拍戏就是为了赚钱交医药费。 “是真的。”傅小棠帮腔，“前段时间你没来不知道，学校还组织了捐款，但钱不够。” 方景没说话，过了一会沉声道：“你的合同先放着，回头让你爸爸给我打个电话吧。” “老师，我自己能做主。”叶清扬急了，害怕方景不让她演戏，“你就让我签吧。” “胡闹，这不是小事，就算你家长来不了也必须让他们知道，你说了不算数。” 找来罗永倡，方景让他帮忙签约和解答疑问，自己则是去趟办公室。 找到叶清扬班主任，方景问清情况，这女孩家里还真是出事了，一个病情把小康家庭活活拖成贫困户。 几十万折进去不说，房子都卖了，现在钱还不够。 学校有推优名额，对于想去更高学府继续读书的同学可以免费帮他们推荐去，原来叶清扬是在推荐名单上的。 但因为家里的事她后来找老师退了，打算下个月毕业就出去找工作。 “孙老师，叶清扬同学平时成绩怎么样？” “她成绩很好，是个品学兼优好学生，在学校拿了很多奖，为人乖巧懂事有礼貌，唉，可惜遇到这种事。” “行，我知道。”方景想了想道：“她母亲治疗需要多少钱，我出了，推优去读大学的事麻烦你也帮她写上。” “小小年纪这么早出社会能做什么？学生还是做学生该做的事吧。” 方景慈善基金会每年花出去的钱几千万，帮助家庭数不胜数，既然在身边遇到了就帮一帮，也不差这一个。 “真的吗，我替叶清扬谢谢你了方老师，你可是真是心善，能遇到你是她的服气啊。” 孙芳脸上挂着笑意，心底松了口气，叶清扬因为家里的事每天愁眉苦脸她都看在眼里，但一点帮不上。 她母亲的医疗费不是三万五万，那是上百万，加上后续治疗，她们家房子卖了都还差五六十万。 这里能提供帮助的也只有方景，他有钱，但没人敢开口要。 “我听说现在还差六十来万，具体多少不是很清楚，这就帮你问问。” “孙老师，你这是打电话给叶清扬爸爸吗？” “嗯！” “一会接通后能让我说两句吗？” “可以，应该的。” 一间没人教室里，叶清扬独自坐着，拿着手机心里纠结，不知道该不该打电话给爸爸。 她不读大学的事没说。 突然，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老爸。 “难道方老师给家里打电话了？还是……” 忐忑不安，叶清扬希望是方景给她爸打电话，而不是医院出了事。 “清扬，你们方老师真是个好人，一定替我好好谢谢他，他帮我家大忙啊，现在医疗费的事解决了，你在学校好好读书。” “你们学校要拍电影的事我知道，不影响学习的情况下你就拍吧。” 张大嘴巴，叶清扬呆滞，那边什么时候挂掉的电话都不知道，家里六七十万的费用就这么解决了？ 听老爸意思还是方景出钱。 眼泪夺眶而出，趴在桌上，叶清扬大哭，天知道这段时间她的压力有多大，不做手术人就活不了，这是医生说的。 为了看病，爸爸把房车都卖了，钱还是不够，亲戚朋友借了个遍，都在推脱没钱。 眼睁睁看着一座厚重大山把父亲压得喘不过气来，短短七八天时间老了十几岁，还一边给她安慰，让她好好读书。 “清扬，你怎么了？别吓我。”傅小棠赶到的时候叶清扬脸都哭花了，把她吓一跳. “是不是方老师对你说了什么？我找他算账去。” “不是，是我妈。” “你妈？”傅小棠心里咯噔一下，“阿姨她……” “我妈医药费有了，方老师给的。” “呼！你说话别大喘气啊。”傅小棠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不测，“医药费有了是好事，你应该高兴才对。” “我就是高兴嘛！” 傅小棠…… “对了，我刚刚听岳老师说你的推优名额又报上去了，你可以去读大学了，咱们去一个学校，有我罩着谁都欺负不了你。” “嗯嗯，谢谢你小棠。” “没事，谁让我是咱们宿舍老大，你们可都是我罩的，去哪儿不都得在一起吗。” …… “烟花易冷，烟花易冷，是啊，最漂亮的东西总是很短暂。” “哇，就凭方景这两首歌，我觉得他别叫什么吉他小王子了，改叫古风王子适合一点。” “同感，方景真的很适合唱古风，以前那首不见长安就挺不错。” 我是唱作人第二期播出，方景一首烟花易冷打破收视，比起第一期来说看的人更多。 望着后台数据，节目组制作人心痛难以呼吸，要是第二期开始改成会员制就好了，那得赚多少钱？ 现在只是赚一点广告流量费，贼特么亏。 一个多小时后，第二期播放完，没人点退出，而是等第三期预告，我是唱作人舞台，每一期都要唱没发表过的歌，网友很期待方景会带来什么。 “菊花残，满地伤，你的笑容已泛黄……” 节目组没让观众失望，第一个放的就是方景，旋律好听，可是这歌词就有点那啥。 几十秒预告，零零散散几个弹幕，不止策划，制作人也懵了，不应该啊，难道是方景号召力下降？还是剪辑没剪好？ 几秒钟后，弹幕疯狂涌来。 “卧艹！服了，嘿嘿嘿，就我一个人想歪了吗？” “这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此时，一辆摩托车以两百码的速度路过。” “啊！” “放我下去，这不是去幼儿园的车。” 第五百二十章：北电学生入组 五月，进入夏季后天气开始炎热，北方天气更甚。 中午，鸡毛飞上天剧组工作人员去接北电老师高井，以及他的一干学生。 前两天方景接到高井电话，说是想带学生去剧组感受一下，让她们体验片场氛围。 没有拒绝，方景答应，这对他来说举手之劳，不过没安排到破冰剧组，而是鸡毛飞上天，老吴眼底容不得沙子，被他看到一帮学生在剧组上跳下窜，估计这老家伙要发火。 “哇，这边天气也太热，坐车这么久腿都酸了，这剧组也是够偏僻的。” “不然你以为呢，在这种鸟不拉屎地方拍戏节约钱啊，苦了我的防晒霜。” “一会我们就要拍戏了吗？有点激动呢，上学一年了，还没亲自上过战场。” 十多个年轻男女衣着时髦，男的帅，女的漂亮，浑圆笔直的白花花大长腿让人眼前一亮。 前面带队的是一个四十多岁中年男子，平头，脸上布着岁月痕迹。 高井，北电老师，前段时间经黄垒介绍认识的方景，这次来剧组体验机会还是他厚着脸皮要的。 学生一味学习理论是不行的，他不想自己学生将来出去什么都不懂给自己丢人，提前让他们来剧组感受一下对将来有好处。 在剧组工作人员带领下，众人来到偏远小县城，一眼望去黄土高坡，炊烟渺渺。 听到外面叽叽喳喳喧哗声音，徐丁知道人来了，叹了口气出门迎接。 “高老师吧？您好您好，我是剧组导演徐丁，多多指教。” “您好徐导，冒昧前来麻烦你了，真是不好意思，您忙，我们就站边上看看。” “没事，老王，过来招呼一下高老师他们。”挥手叫来副导，徐丁笑道：“现在手头忙，高老师别见怪，晚上请你吃饭。” “客气了，应该是我请才对，您忙吧。” 见副导放下手里活屁颠屁颠跑来，徐丁笑道：“这位是北电高老师，带学生过来体验的，方总说了，下午给他们安排几场戏。” 副导疑惑，“群演还是……” “群演就好。”高井开口，“只是带他们来体验一回片场氛围，不用安排角色，当然，最主要的是别耽误你们拍摄。” 高井虽然是老师，但也是一个演员，出演过不少角色，知道剧组难处。 “多谢高老师理解。”徐丁想了想道：“那就把四点那场戏的群演给他们吧。” “嗯，明白。” “你带着高老师转转，我去忙了，有事叫我，高老师，回见。” “多谢，叨扰了。” 在高井在和剧组协调的时候，一帮学生片场到处窜，见什么都新鲜，时不时好奇对着群演评头论足。 化妆间内，听着外面喧闹声，女主角殷陶出来看了一眼，朝工作人员问道，“这些人是来干嘛的？” “好像是北电学生，昨天听徐导说过，他们来体验生活的。” 回到化妆间，殷陶对助理笑道：“这边条件艰苦，小孩子远道而来不容易，去买点饮料给他们。” “陶姐，你心地真好，还自掏腰包请人喝水呢。” “我也是从学生过来的，知道他们不容易，快去吧。” 殷陶的助理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女人，身材偏瘦，短发齐肩，出了化妆间后找到剧组工作人员，让他们帮忙去县城买饮料。 这里离县城十多公里，靠腿走的话一来一回能热死，剧组有车，每天采购物资都要来回好几趟，让他们去方便点。 …… “小王，过来搭把手，帮忙把水给学生发下去。” 没过多久剧组皮卡车回来，王成阳本来蹲着躲太阳的，无奈被抓苦力。 他是跟组演员，就算不演戏也拿剧组工资的，有戏的时候演戏，没戏就打杂，道具，场务，什么都做。 累是累点，好在会做人，和剧组工作人员相处不错。 看着箱子上的品牌，王成阳一笑，“嚯，谁请客？这么大方，居然喝红牛，陶姐还是张哥？” “殷陶姐给学生买的，我还有事，你帮忙发了，别让那些老油条抢了。” 抬着箱饮料来到凉棚下，王成阳开箱后开始给学生分发，大声道：“各位同学，殷陶姐请你们喝水！大家一人一瓶，人人有份。” 化妆间，听到这高喊声音，殷陶旁边的助理轻笑：“这年轻人挺会做人，上次我请他帮忙买纸，来回车费都是他自己出的，别人不说我都不知道。” “怎么回事？你没给人报销？”殷陶眉头轻锁。 “那天剧组车不去县城，我不知道，他自己搭了附近村的摩托车去的，回来他也没说，事后我听别人说了找他补钱，但他不要，说是正好顺路。” 嘴角一扬，殷陶摇了摇头，“可惜我不是剧组导演，不然也给他几个角色了。” 王成阳在剧组是个老好人，勤快，聪明，其他人闲着都是吹牛打牌，他看人演戏和读剧本。 对于这个人殷陶有点印象，好像演技还行，没事喜欢蹲片场看人演戏。 “王成阳确实很努力，我听说是方景推荐进组的。” “方景？”殷陶惊讶，这个年轻人她当然知道，剧组大老板，没少听张毅说，“真的假的，方景推荐他进组打杂？” “咯咯咯！陶姐，人家是跟组演员，打杂只是业余工作，搞不好方景放他来历练的。” 殷陶笑了笑没说话，这种情况微乎其微，方景真要捧人的话给角色就行了，打杂能历练啥？ 片场，王成阳给学生发完饮料后发现还剩七八瓶，随手捡了两瓶送去给摄像师傅和服装师。 “这人怎么拿我们的水给别人？”学生中，卢梦眉头一皱。 “这水不是我们的。”宋雪喝着冰凉饮料，浑身暑气消退，顿时凉快不少，吐了口气道：“反正都一人一瓶了，剩下的给谁不是给。” “不是，我就是有点看不惯，虽然水不是我们买的，但人家殷陶姐买给我们的，他要拿走好歹说一声吧？” “算了，人家也不容易，你看他满头大汗。” 几分钟后王成阳回来，低头，箱子空了，苦笑一声正准备离开，突然看见几个学生身边一人放着几瓶。 让他们喝完后瓶子扔箱子里，王成阳撇嘴离开。 不管是殷陶还是张毅，平时请人跑腿都会给好处，一箱饮料一百二，他敢打赌，殷陶那边给的肯定是两百。 工作人员帮忙发饮料，剩下的自己分，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没想到转个背就没了。 第五百二十一章：挑选衣服 树根底下，一干群众演员汗流浃背，口干舌燥，看着凉棚里的学生们可可以坐着喝饮料，别提多羡慕。 “唉，我们怎么就没这待遇？” “你就别想了，人家是大学生，天之骄子，哪是你能比的？你上过大学吗？” “呸！大学生了不起啊？我虽然没上过大学，但我……” “你，你什么你？” “算了，不说了，大学生我见多了，她们能坐在哪里，剧组看的是她们背后学校，出了校门谁认识她们？” “横店每年都有刚毕业电影学院学生加入，没人脉的不是和我们一样，从底层开始。” “哈哈哈，你就酸吧。”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两点半，学生们开始换衣服准备拍戏。 “砰！！” 四五个箱子扔出来，里面全是七八十年代的衣服裤子布鞋。 眼尖手快的老群演一个箭步冲上去，快速捞起一件最干净衣服裤子，试了一下不合身又丢出去。 见状，其他人一窝蜂围上来，有当场试衣服的，有试鞋的，脱下袜子，阵阵青烟冒起，不合脚换另外一双。 北电学生哪儿见过这种阵仗，好歹是大学生，没有上去跟着抢衣服穿，打算等他们选完再上去。 带队老师高井见着这一幕笑笑没说话，有些事还是得让学生自己经历。 几分钟后，见差不多了，高井把目光投向学生，喝道：“冷着干嘛？赶紧换服装，全剧组就等你们啊？” “哦哦！” “老师，换装间在哪儿？”有女生问道。 天气太热，有的就穿了一件短袖和热裤，当着这么多人换不合适。 高井笑了，转头看向一边副导，“王导，你们群演有换装间吗？” “咳咳。”王横尴尬，群演有没有换装间您老不清楚吗？好莱坞都没这种标配啊。 “不好意思高老师，条件简陋，大家把衣服套上去就行了，反正拍不了多大一会。” 微微点头，高井转头对学生冷冷道：“都听到了？” 一阵不情愿的哀嚎，学生们往服装堆里翻衣服，刚靠近就闻到一股馊味，狐臭，汗臭夹杂在一起，入眼可见衣服咯吱窝处发黑。 还有鞋子，浓浓脚臭味，好几个女生脸色苍白，总算知道刚刚一大帮人为什么抢这么快。 “卧艹！这特么两个月没洗了吧？鞋子穿上会不会有脚气？” “呕！我受不了。” 拿着一瓶矿泉水，王成阳一旁嘿嘿笑道：“剧组衣服是租的，服装公司洗一次管半年。” “怕得病的话你们倒是可以放心，这些衣服每天都有人穿，大家都没什么事，很健康。” 一干学生转头看向剧组群演，有四十多黄牙大汉，有黑不溜秋，头发油腻男人，有坐在灰尘仆仆地上玩手机青年。 “这，这些衣服，都是他们穿过的？”女学生嘴皮子都在抖。 “对啊！”王成阳点头，“你看他们多健康，身体棒棒的，对了，提醒你一句，赶紧选鞋子吧，有些人有没人脚气我也不清楚。” 捏着鼻子，学生们不情愿翻找，希望能找到几件干净点衣服，但这些都是别人挑剩下，哪有好的？ 后方，高井严厉声音传来，让他们快点。 浑身一哆嗦，管不得其他，有学生拿起衣服就往头上套，全程憋气，脸上表情十分精彩。 卢梦穿上一件碎花衣服，浑身不自在，总感觉背上有什么东西再爬，望着手里黑乎乎胶底鞋，脸上十分嫌弃。 “换好衣服的就来化妆，排成一队。” 化妆师催促，群演挨个前去排队化妆，说是化妆，其实就是脸上抹点颜料做的泥巴和灰尘。 看着一帮群演都是坐在地上等待化妆，这会儿学生们识趣的没开口问有没有化妆间这种事。 “同学，纸巾把脸上妆擦了，袖子也不能卷起来，露出手背也要化妆。” 闻着脸上不知道什么颜料，卢梦差点没吐，腥臭腥臭的。 好不容易化妆完，本以为会马上开始拍摄，谁知道要等光线，说是现在光不好。 “呕！” 天气太热，身上衣服又是馊的，没过多久，一个皮肤白皙的女学生终于忍不住吐了。 高井走过上前把学生扶到凉棚下休息，见工作人员跑过来，他不在意摆手，“没事，可能是有点中暑，一会就好了。” “呕！！” 说话这几秒，学生又吐了，早餐都吐出来。 家里是父母掌上明珠，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什么时候过过这种日子，头一次穿脏衣服就跪了。 班上同学围上来，七言八舌关心女孩身体，高井叹气道：“你们将来都是要毕业的，除非在娱乐圈有人脉，家里有钱，不然穿脏衣服这种日子可能会伴随你们很长一段时间。” “老师，你以前也穿过脏衣服吗？” “穿过，我们那会条件比你们现在苦多了，一天也才十几块钱，都别围着了，去做事吧。” 吐了一会，胃里吐干净，女学生没得吐，休息几分钟坚持上片场。 这次实训要计分的，如果完不成会影响学期成绩。 “剧务带他们走位，讲清楚规则，不要乱窜，小王，你帮忙看着点。” “明白。”王成阳点头。 “你们要做的很很简单，看见前面那条标记没？一会对直跑过去就行，口号是打到陈江河，跑快一点。” “这么简单？” “简单？”王成阳露出白牙，“一会你就知道了，对了，那个女同学，你的鞋换一下，不能出现休闲鞋，出镜很麻烦的。” 瞅见有女生穿的还是自己的鞋，王成阳好心提醒。 八十年代剧，出现现在的鞋什么概念？这是严重穿帮，导演能骂死人。 “我，我没鞋了。”宋雪脸一红，低头支支吾吾。 “没鞋？” 王成阳一愣，不应该啊，剧组怎么可能会少鞋呢，跑到箱子边一看，明明还剩四五双。 只不过味道重了点，蚊子嗡嗡嗡在上口盘旋，白色鞋垫乌漆嘛黑，隔着一米，一股扑面而来呛鼻味直入心肺，太臭了。 穿这种鞋确实是巨大挑战，不到万不得已，老群演都不敢轻易下手。 跑到工作人员休息处，几分钟后，王成阳拿着一双黑色胶底鞋给宋雪，“这是我在附近村子里找人做的，昨天刚洗过，你要不嫌弃的话拿去穿吧。” 第五百二十二章：这样更能表达情绪 老群众一般不会穿剧组的鞋，家里随时备着几双，要拍什么戏就穿什么鞋子。到剧组第二天王成阳就跑到附近村子找人做了鞋，价格便宜，二十块一双。 “谢谢。”宋雪感激，接过鞋子当场换上，鞋底有点硬，但很舒服。 “不用谢，一会记得还我就行。” 王成阳自问不是好人，之所以帮宋雪一把，是见这女孩素质不错，之前分水的时候跟他连连道谢。 要是换做那个叫卢梦女孩，他根本不鸟。 “帅哥，还有鞋吗？能不能给我一双？”说曹操曹操到，卢梦见宋雪有新鞋，立马上来了。 王成阳冷漠，淡淡道：“没了，你就凑合着穿吧。” “怎么就没了呢？为什么宋雪有干净鞋，我出钱买行了吧？” “真没干净鞋，群演穿的都一样，这不是钱的事，你别难为我。” “真不给？”卢梦冷脸，“信不信我找导演？” 在她看来剧组是有干净鞋子的，就因为之前她们把饮料全部拿走，这小场务才故意报复。 王成阳耸肩，“你就是找方总也没用，鞋是我自己买的，不是剧组的。” “你……” “各部门各就各位，准备先走一趟。”几米外，剧务拿着大喇叭高喊，待王成阳路过身边时低声道：“没事吧？” “没事，小姑娘犯脾气。” 盯着这帮学生背影，剧务低骂，“真特么事多，换平时我早一脚踹过去了，什么玩意。” “这还是只是群演，混出头还得了？张毅老师和殷陶老师他们都没这么大脾气。” 拍了拍剧务肩膀，王成阳点头，感同身受。 混过这么多剧组，他所见过的演员中咖位越大的越和气，特别是对待工作人员，从没见人家呼来喝去。 反倒是有点小名气的屁事最多，在导演面前点头哈腰，转头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 “所有人准备，举起横幅开始拍摄！” 剧务打板，一干群演声嘶力竭举着横幅冲向张毅，嘴里喊着剥削，打倒之类的话。 三分钟不到，导演喊卡，换个镜头再来一次。 第二遍，第三遍，第四遍，这个场戏需要六七个镜头，开始还好，学生们挺激动的，只想赶紧拍完，后面次数多了就没那么热情，感觉很枯燥。 “停！那两个人怎么回事？东张西望脸入画了知不知道，手表为什么还戴着？” 对讲机里导演开始骂人，副导跑上前一看，有个男学生手表不知道为什么没摘，刚刚不小心露出来。 “对不起导演，我不是故意的。” 手表放在口袋，学生连连道歉，之前他嫌弃麻烦手表捋到小臂，时间长滑下来了。 “注意点。”副导欲言又止，看了眼边上站着的高井，嘴里脏话咽下去，黑着脸看向脸入画那个女学生。 “你们是群演，除了站前面那几个，其他人脸是不能入画的，不要东张西望！” 群演担当各种背景人物，你这里露脸，哪里露脸，一会是农民，一会是小贩，一会是路人，观众看了出戏不？ 副导能理解这些新人心理，都想露脸让人记住，但这哪是你想露就能露的？一个群演害的全组加班重拍的事不是没有发生过。 “这一遍从来，谁再敢入镜别怪我不客气，真特么把这当你家了？” 阴沉的脸色，凶恶的语气，表面上副导呵斥的是老群演，其实说的是这帮学生。 没人敢吭声，重拍一次，这次是没人乱露脸，不过有几头交头接耳，居然笑着聊天。 导演棚，徐丁差点没把茶杯给砸了，这么简单的戏接连出现两次低级失误，人家殷陶和张毅酝酿半天情绪，等来的就是这个？ 不过一想到这些学生是方景放进来的，还是把气忍下去了。 “老王！你是怎么做事的？想不想干了！这么点破事都交代不清楚……” 学生那边不能出气，徐丁把气撒在副导头上，一顿劈头盖骂。 本来就憋着火，副导也受不了，这特么关他什么事，千叮万嘱还是有人犯错，换平时早就让滚蛋了。 “那个女生！说你呢！耳朵聋了没听见是吧！吃碎米长大的？我艹，你，你是听不懂人话是吧？剧组这么多人都能好好的，就你……” 被骂的是个漂亮女生，被指着鼻子这么骂，眼圈一红就要哭，周围男同学看不下去，对着副导道：“差不多得了，有必要这么凶吗？导演都没说什么。” 边上，王成阳笑了，上一个敢跟副导这么说话的坟头草几米高了。 剧组副导打人的事很少发生，骂人是常态，很多大导演在外面文质彬彬，到剧组也是忍不住说脏话。 骂你肯定是因为你演不好，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说你几句就要顶回来，导演不用混了。 副导脸色涨成猪肝色，多久没听见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了？你特么要是大咖也就算了，骂我孙子我都认，一个小群演也这么拽？ “老王，注意身份。”对讲机里，徐丁声音传出，也是压着火。 沉着脸，副导喝道：“再来一次，谁要死出现失误就给老子滚！” 空气凝固，老群演战战兢兢深怕被连累，北电学生倒是没在意，在他们看来这是副导妥协。 “王成阳！你过来跟喊，我上厕所。” “哦！” 拿着大喇叭，王成阳跟着站在外面跟着群演跑，指挥他们到哪停，到哪开始说话，这次没人失误，很顺利过了。 第二场开始，跑前面的有两个学生，他们有几句台词，是和张毅对话，问为什么不发工钱。 “陈总，我们就是想要工资，活不下去了，这都俩月没发。” “对啊，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要养活，你们不能这么剥削穷苦百姓，信不信我告你们？” “大家静一静，我……” “停！”对讲机里，导演发火，“谁让乱改台词，是老婆孩子？还有，那愤怒的和张牙舞爪是怎么回事，副导演没讲戏？” “导演，我讲了。”老王刚上厕所回来就遇到这事，欲哭无泪，“当时还好好的。” 原来的台词不是老婆孩子，讲的是方言，也没有多余动作。 片场，学生朗声道：“我觉得这样更有代入感，肢体语言和丰富的面部表情也能表达出农民工被压榨后的正确情绪。” 第五百二十三章：一山更比一山黑 副导：我尼玛……这帮学生根本不知道剧本，对于这剧的认识恐怕也只是在剧名上，拿着一句台词巴不得演出几十种花样。 八十年代末农民能说出老婆孩子这种话？ 擅自改词，第一个得罪的就是编剧，这是对人家工作的否定，二线演员都不敢这么干，一线演员也得商量着来。 这学生倒好，觉得不合适就改了，都不带说一声。 “滚！换人，老子剧组不要学生，伺候不了这种大爷。”对讲机里，徐丁暴怒，“就算是方总来了也一样，大不了我不干了。” 徐丁声音不小，隔着四五米都能听到里面怒火，摄像道具灯光，各部门都知道了，高井站得不远，自然也是听得一清二楚。 从一开始他就眉头紧皱，直到学生擅自改词，差点就没冲上场骂人，这是傻子？连他都不敢改编剧的词，学生倒好，明目张胆就改了。 改就改吧，见情况不对你就说是紧张说错了，大家有台阶下。 你倒好，直接来句这样符合人物特点，我符合你大爷，一个剧本的台词那是经过几位编剧一而再再而三敲打过的。 最后导演过目，投资方派人过目，广电抠字眼查看审核通过。 一句话得罪这么多少人，我咋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牛逼学生。 走到导演棚，高井开口就是道歉，“对不起徐导，学生不懂事，还请别见怪，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育。” “唉，高老师，不是我不给你面子，你的这些学生是真的厉害，这里庙小容不下，要不你还是联系方总换个剧组吧。” “我这就带他们走，这次真是不好意思，回头来燕京我请客赔礼。” “赔礼就不用了，高老师的为人我还是知道的，就是你的这些学生心气有点傲，将来要吃亏。” 几分钟后，从导演棚出来，高井一改笑容，转身后板着脸，怒气冲冲看向学生。 活了半辈子，他头一次丢这么大脸。 平时一个个挺机灵的，一到片场跟傻叉似的，演个群演都演不好，真不知道将来毕业后到社会怎么混。 也就人家看的是方景面子，换别的导演早就开骂了。 “实训结束，五分钟内把衣服换了！”学生战战兢兢不动，高井一声大吼：“换啊！站着干嘛！” 傻子都听出老师语气不善，一个个麻溜换衣服，气都没敢喘。 见他们把换下来衣服随意丢在地上，高井眼睛瞪过去。“没手啊！全部给老，给我叠好！” “谢谢你的鞋子。”宋雪把布鞋还给王成阳。 “不用谢。” “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认识一下，我叫宋雪，北电表演系大一学生。”宋雪伸手过去。 两手相握，王成阳一碰就松开了，“王成阳，演员。” “你是演员？”宋雪惊讶，她一直以为这位只是个打杂的剧务。 “嗯，入行五年了。” “这么久？你演过很多戏吧？为什么会来这里打杂呢？” “演上百部戏了，大多是群演，这半年才开始演角色。”王成阳淡淡道：“我现在是跟组演员，没戏时候在剧组帮帮忙。” “这么厉害，加个微信认识一下呗，我有很多事不太懂，能不能请教你？” 犹豫几秒，王成阳点头，“没为题。” 他也有自己私心，想弄点北电表演系教材看看，比起自学野路子，系统的电影学院表演更加完善。 …… 剧组中巴车送走学生，片场恢复往日氛围，副导演骂娘声响起，谁要死敢叽叽歪歪啰嗦，立马上前唾沫横飞，一顿劈头盖骂。 车上，高井冷着脸，没了外人，严厉的一面展露出来，挨个骂过去，第一个就是改词那学生。 “罗章，你是死猪脑子吗？谁让你改词的？片场擅自改词是大忌，连我都不敢改导演的词，你哪来这么大自信？” “老师，我就是觉得……” “你觉得！你觉得什么？”高井冷冷道：“你觉得自己看了两句词就很聪明，人家剧组上百人都是傻子？” “完整剧本你看过吗就乱改词？故事前因后果你知道吗？你饰演人物心理探索过吗？” 罗章越听脸色越白，一句都不敢顶。 “明确告诉你，我的实训和表演理论这两科你挂了，我不管你怎么办，学分自己想办法修回来，修不回来无法毕业别找我。” 拿出花名册，高井挨个点评打分，罗章第一个，零分。 心底一颤，罗章满脸死灰，这两科学分不少，他下学期周一到周五都不用休息了，全天满勤上课，多修几门才补得回来。 “卢梦，之前拍到第三遍时候东张西望是你吧，当群演把脸露出这种小动作是我教你的？三十分，不及格。” “白杰，你的手表很好看？没听人家剧务说无关首饰不能带身上？二十分，不及格。” “许冰，五十分。” “老师，我没犯错啊！” “你们是一个整体，当群演都要NG好几遍，学校学到东西到狗肚子里去了？” “高毅，五十分……” 挨个点名下去，这次来的学生没一个及格的，罗章最惨，挂两科，不但如此，高井还让他们回去写三万字感想，全方位解读今天的所闻所学。 剧组，高井他们刚走徐丁就打电话给方景，把事情说了。 “什么！人走了，徐丁，你是不是不想混了？我说话不好使？” “方总，你就打死我我也得让他们走，这帮学生根本就什么都不懂，服装挑三拣四，当群演还频频出错。” “张毅和殷陶晾在边上看半天，都要下班了才拍完一场，这我能忍。好心给学生安排几句台词，演的时候他给我改了，说那样才最符合人物。” “我呸！符合他大爷，也就老何不在，让他知道一个大一学生质疑他，今天非得打起来。” “这种人才你说我能要吗？再多拍几场我怕他跑过来说我导演水平不行，让我把机器给他试试。” 手机离开耳朵，方景躲得远远，几分钟后听着没声音了才靠近。 “话就撂在这了，有他们没我，有我没他们，您看着办吧。” “行行行，走了就走了。”听着手机里怨气，方景无语，“学生不懂很正常，你做得也有不对地方，马上给高老师打个电话解释清楚，我一会再打给他。” 说到底剧组发生的事对方景来说只是一件小事，他不想因为这事和高井有间隙。 七八分钟后，徐丁回电话，说是解释清楚了，那边连连道歉。 方景打过去安慰高井，说是重新给他们找剧组，高井没好意思要，说是对不起他，回头一定要请客赔罪。 第五百二十四章：东风破（上） 破冰剧组，方景挂掉电话，旁边吴钢端着保温杯轻轻抿了一口，抬头不紧不慢道：“你最近事挺多。” 学校，我是唱作人综艺，破冰剧组，方景三边跑，往往都是拍完戏就走，和之前认真学习完全是两个模样，吴钢想指点一下都没机会。 “是有点忙。”听出吴钢语气有点点不善，方景笑笑，“不过过几天就不忙了，综艺那里到尾声，快结束了。” “唉！”叹了口气，吴钢道：“年轻人有拼劲是好事，但也要分清楚主次，我看你这几天的戏明显不在状态。” “你什么都想要，最后的结果只会是拣了芝麻丢了西瓜。” “道理都懂，现在就是想趁着年轻多拼几年，以后好养老，等这段时间过去我会把工作节奏放下来。” “养老？”吴钢摇头失笑，“你这个年纪就要养老，让我们这些人怎么活？” “时代不同了嘛。” 从出道到现在，方景的脚步没停过，满脑子都是工作工作，现在一肩三职算好的，好歹有点私人空间。 以前真的是忙得脚不沾地，睡觉地方不是在飞机就是在高速路上。 没接这个话题，吴钢道：“你和高井怎么了，关徐丁那边什么事？” 苦笑，方景把事情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现在的学生，.asxs.高了，根基不牢，一个个心高气傲。”吴钢生气道：“这些年我跑过不少剧组，这种人没少见，还是从电影学院毕业，真给学校丢人。” “反倒是那些江湖野路子，从底层爬起来的演员脚踏实地得多。” 方景轻笑没搭话，他想说其实这些很正常，反倒是吴钢有点过激了，学生还没出社会，等他们经历过毒打就懂了。 江湖野路子演员虽然机灵得多，但出身限制了他们发展，等真正出头的时候基本上都是三四十了，在资本眼里，他们没有商业价值。 “怎么，我说的不对？”吴钢眼睛一瞪，“我们那个年代的演员演戏是为了吃饭，认认真真把这行当安身立命工作，很珍惜饭碗。” “现在去电影学院学习的年轻人，有几个是穷的？大部分人都是奔着一夜成名，享受光环荣誉，名利双收去的。” “娱乐圈发展成今天这个模样，他们有很大责任。” 轻咳一声，方景没搭话，吴钢的思想还是很老旧，典型的保守派，娱乐圈年轻人没少被他们这些老家伙锤。 前两天王劲嵩还在网络上捶了几个，就是关于不背台词的事，战火差点烧到他身上，有媒体解读说那个不背词的是他。 最后还是王劲嵩发微博澄清。 “怎么，你这表情是不认同我的观点？没关系，今天咱俩畅所欲言，我也想听听你们年轻人的想法。” 拉来小凳子坐下，吴钢一副我今天和你磕到底，不说清楚不准走的架势。 “行，那我就说说，我舍命陪君子。”方景也找来凳子。 “没这么严重，你是年轻一辈领军人物，我也想听听你的看法。” “那我可说了，要是惹得您不快，别怪我。” “随便说，我不生气。” 组织语言，方景认真道：“吴老师，我觉得你们过时了。” “你说什么？” “不是演技过时，是思想过时。”方景急忙道，“我问过很多前辈，你们这一代人入行都是为了吃饭，现在的演员也是差不多。” “只不过大家追求的理念不同，这个时代不缺饭吃，只要不懒就饿不死，洗盘子还两千一个月呢，温饱已经不是目标了。” “年轻演员追求名利没有错，入这行的谁不想红，谁不想当天王影帝人人敬仰。” “片酬高是经纪公司这些资本作祟，一部戏给你一个亿片酬谁能拒绝？哪怕大头给了公司，自己也还有几千万，傻子才不要。” “至于敬业不敬业的那是另外一回事，对，现在很多年轻演员不敬业，但这种人哪个年龄都有，您不能把锅全甩给年轻人啊。” “据我所知对台词念12345还是你们那个年代开始的，老戏骨也有耍大牌，不敬业的，不能一杆子打翻一船人。” “再则谁还不是从头开始学的，谁也不是入行就什么都懂，二十来岁年轻人，你要他演技好，态度端正，台词功底强，又要片酬低，能吃苦耐劳。” “这种人你倒是给我找一个看看？” 吴钢哑口无言气得没话说，方景说的事事实，十多年前就有人念1234了，听到最后一句话，用手指着方景，“你不就是吗？” “你二十多岁，入组态度就很端正，片酬也不高，能吃苦，虽然台词马马虎虎，但好歹身价百亿，有这份心就已经超过很多人，你都可以这样，他们为什么不可以？” 半晌，方景憋出一句话，“我不和你说。” 人和人之间是不一样的，能走到今天这步，他的心态早就不一样，对这个行业是有热爱的。 再说他虽然身价百亿，但那是身价，和身家是两码事，他现在能拿出来的现金还没三亿呢。 拍拍屁股，方景起身，“晚上没戏，我录节目去了，明天回来。” …… 晚上，我是唱作人现场。 经过这几期下来，大家或多或少对这档节目有了一定了解，陈意寒知道她离开的日子不远了。 按照节目组尿性，这次肯定会让下区对战中区，中区是谁？方景，梁脖，于雯雯，王原，最后一个人气火得不行，前三位实力又很强。 热狗，她，曾亦可，三人能胜的几率很小。 “这一期节目规则如下，中区挑战下区，上区挑战中区，已接受过挑战的人不再挑战。” “完蛋了。”听到这个比赛规则，曾亦可，陈意寒心底一凉。 主动权在她们手上，让她们选的话或许还能挣扎一下，这下连挣扎机会都没了，方景点谁谁死，梁脖点谁谁死，于雯雯也难缠。 “这么好，终于轮到我主动一回。”方景对着摄像道：“这次我选狗哥吧。” “我选陈意寒。”梁脖紧跟其后。 “雯雯姐你先选吧。”王原没有选对手，把机会让给于雯雯。 “你不选？”于雯雯惊讶。 中区四人，下区三人，注定有一个单着，这可不是好事，单着的人要接受汪苏龙点名。 没看方景刚说话梁脖就选人了吗，就是怕遇到汪苏龙。 “没事，选谁都一样，我就喜欢强的。” “年轻人这么刚？那我就选曾亦可了，你自求多福。” 第五百二十五章：东风破（下） 于雯雯选了曾亦可当作对手，剩下的王原只能单独面对上区唯一的汪苏龙。 汪苏龙以为这一期他会和方景一决高下，没想到王原撞枪口上，不由有点失望，心底又有点小庆幸。 要是遇上方景，他也没把握自己能赢。 “我先上了。”放下手里的矿泉水，方景起身。 他时间紧，录完节目要赶紧回去，剧组那边明天还等着他呢。 开门，大步走上舞台，方景依旧是空手，没有拿擅长的吉他，但越是不拿吉他，其他人越是揪心。 这厮古风太强了，深藏不露。 话说男人深藏不露，这可是不是好事。 “谢谢。”鞠了一躬，方景对着朝音响师方向点头，几秒后淡淡的钢琴声传出，旋律哀而不伤，能听出还是古风。 后背大屏幕上，东风破三个黑字用毛笔勾勒得飘逸潇洒，底图是大片青色竹林。 “一盏离愁孤单伫立在窗口” “我在门后假装你人还没走” “旧地如重游月圆更寂寞” “夜半清醒的烛火不忍苛责我” 方景低沉声音从如春风吹过，背景乐器开始增加，架子鼓，管弦乐……声调越来越高，整体旋律凶猛激烈。 后台，汪苏龙无奈苦笑，这次他又输了，一首歌好不好，听个前奏就知道。 方景的歌他研究过，词，曲皆是一流，再普通的词在他的旋律搭配下都会非常优美，有另外一种效果，超乎想象。 业内有种说法，一年词，十年曲，作曲比填词难，填词很简单，只要押韵，随便你写，哪怕是内容狗屁不通，但那也是叫填词。 找个初中生培训一个月，他也能填词入门，虽然水平不忍直视。 可作曲就不是那么简单，首先就是得精通乐理，再一个灵感很重要，有时候一首好曲往往就是来自那灵光一闪。 但这玩意看不见摸不着，很吃天赋，有的人能随手捏来，有的挠破头皮也肝不出一句。 “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 “枫叶将故事染色结局我看透” “”篱笆外的古道我牵着你走过” “荒烟蔓草的年头” “就连分手都很沉默” 众人还沉醉在旋律和词的时候，方景副歌部分已经唱完，接下来唱第二段就算完了。 “狗哥，你压力山大啊。”下区，陈意寒捂嘴偷笑。 方景实在是太强了，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提起代表作，别人都是一两首，他是一箩筐，要不是年纪不大，恐怕都封王了。 “没事，重在参与。”热狗笑得很洒脱，毫不在意道：“我来这里主要是想突破自己，输赢对我不重要。” “而且我还没唱呢，最后结局是什么谁说得清楚？” 想了想，热狗道：“你现在还是关心自己吧，我输了落到淘汰区，至少还能再唱一期，你输了就没了。” “这是第四期，能唱四期我已经很满足，输了没什么。” 望着眼光闪烁的热狗，陈意寒有句话没说，这档节目上半季只有五期，也就是说哪怕是热狗留下，下期也得走人。 节目最后会选出前三参加年底的两季pk决赛出歌王，显然，他无缘。 热狗是弯弯省人，经纪公司在这边力量薄弱，有很多事他根本不知道。 而她之所以能知道，自然是背后经纪公司告诉的，不只是她，于雯雯，汪苏龙，梁脖，王原这些人恐怕都有小道消息。 方景更不要说，人家是投资人，估计早就一清二楚。 不知道的只有热狗和曾亦可这两位，还傻傻等第五期，第六期，第七期。 …… “方老师，厉害。”方景回来，于雯雯笑得很高兴，好像刚刚在上面是她唱一样。 王原轻笑道：“方景哥，不愧是我偶像，希望将来有机会还能和你一起同台歌唱。” “来日方长，会有机会的，你们也很不错，加油。” 把自己东西收拾好，方景去采访房间接受采访，播出的时候要播的，不然节目组不好混时间。 提前采访是为了节约他的时间，还要赶回剧组呢，至于热狗会逆袭这种事，没在考虑范围之内。 鸭舌帽，连帽卫衣，墨镜，大金链子，嘻哈裤，热狗几十年不变风格，踩着炫酷的旋律摆头上台。 如果说方景的风格是静，那热狗就是动，一连串说唱很嗨，配合五颜六色灯光很有迪厅范儿，市场上一部分年轻人爱吃这一套。 可惜，现场一百多位大众评审可不都是年轻人，老中青都有。 “我去，这就是嘻哈风格？真心欣赏不来，唱什么都听不清楚，这种歌能打动人吗？” “大叔，大道无形，只要能感受到他的情绪，歌词重要吗？” “是吗？你给我说说这歌有什么情绪，唱出了什么故事。” “额，这歌……害，你管他什么情绪，嗨就完了，反正我很喜欢这种风格，感觉和方景各有千秋。” “孩子，你逗我呢？”一旁，一位大妈听不下去，毫无掩饰鄙视道：“这跳得跟猪拱圈似的，唱得也是乱七八糟听不清楚。” 小伙脸色涨红，“那是街舞，不是猪拱圈，这是一项文化。” “拉倒吧，地上滚来滚去，这不是猪拱圈不是什么，裤子也不好好穿，非得卷起来，要下田啊？” “你们这一代人思想很有问题。”一位大五十来岁大伯加入战斗。 你一言我一语，唾沫惺子雨点般落下，小伙捂脸，心里委屈，我只是解释了这么一句，至于吗？ 几分钟后，投票结果计算得出方景九十票，遥遥领先热狗，热狗进入淘汰区。 第二场，梁脖对战陈意寒，陈意寒败，淘汰离开。 第三场，于雯雯对战曾亦可，曾亦可败，淘汰离开。 这一期下区三人完败，没一个成功的，中区只剩王原，他的对手是汪苏龙，没悬念，王原输了，落到下区，和热狗成难兄难弟。 不过他也不沮丧，反正节目只有五期，他还能再唱一场，也算完美走完。 陈意寒去接受采访的时候方景刚采访完从里面出来，站在门口，陈意寒点头微笑。 “你输了？”方景问道。 “嗯。” “能走到现在已经很厉害了，加油。” “谢谢你的鼓励。” “我赶时间，没法参加你们的晚宴，抱歉，下次有机会请你们吃饭。” 单肩包，棒球帽，方景走了，背影被灯光拉得很长，把墙上我是唱作人几个字重重压住。 第五百二十六章：吐了 周六，立海音乐附中，方景“探班。” 让罗永倡给这帮学生培训，还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他过来看看，要不了多久闪光少女就要开拍，他不想到时候出岔子。 这些学生没受过专业表演学习，一下子拍电影可能会有难度。 “演员最重要的是什么你知道吗？走心，走心呐，你这样演是不行的，看我给你演一遍，师兄你好。” “虽然只是一句简简单单台词，但内心戏一定要饱满，脸上带有喜悦，小动作跟上，眉头一挑，嘴一撇，邪魅炫酷吊炸天，懂不？” “小江，女王范儿了解一下，你这句台词要说出一种后宫欧巴三千的女王气势，你再好好琢磨一下。” 一间空教室里，傅小棠唾沫横飞，拿着一本书滔滔不绝讲着，周围站着三四十个学生，都是闪光少女演员。 有谁演得不好，傅小棠还亲自下场手把手教导，一副你们真笨，我教起来很心累模样。 “小棠，你是哪儿学的这些东西？平时也没见你读过表演相关书籍。” “这个问题问得好。”傅小棠赞赏的看了一眼段清雪，搂着她的肩膀，骄傲道：“这，就是天赋。” “罗导说我有演员之心，是个天生的演员，不入行则矣，一旦入行，将来影后都是分分钟的事，冲出亚洲，走向国际也是早晚。” “哇，你这么厉害？将来火了可别忘记我们。” “小棠姐，求罩！” “以后我就跟你混了，可得罩我一个。” “淡定淡定，咱们都是同学，以后红了肯定不会忘记大家的。” 压了压手，傅小棠一副大领导气派，脸上笑意怎么也掩饰不住，自从罗永倡把演员小组长职务交给她，这种场面隔三差五就会发生一次。 见一干学生笑容凝固，纷纷看向自己，傅小棠疑惑，”都这么看我干嘛？不认识啊？“ “影后，什么时候也罩我一下呗。”背后，方景慢悠悠道。 傅小棠回头，笑容僵住，“方老师，您怎么来了？也不打声招呼，我好去接你啊。” “别啊，你可是未来影后，我担不起，对了，你也给我培训一下，对于演员之心我好奇得很，从来没听过呢。” 看了看傅小棠手里的书，方景拿过来瞅了一眼，演员的自我修养，还是盗版，封面是星爷。 “哈哈，什么演员之心，那是我乱说的，乱说的，当不得真。” 世界上最尴尬的事莫过于吹牛被拆穿，傅小棠摆手，笑得勉强，“方老师，你是来上课的吗？不对，今天不上课啊。” “路过，过来看看你们。”随便翻了一下书，方景摇头，把做过三页笔记的书还给傅小棠，“罗导呢？” “他吃早餐去了，说是让我带着大家培训，一会就过来。” 抬手看了一眼手表，方景挑眉，都九点了，这早餐有点晚了吧？罗永倡这是几点起床？ 拿出手机，方景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喂，方总，我正在给学生培训呢，她们都很聪明，表演天赋极佳，根本不费事，在哪培训？当然是教室了。” 门口，罗永倡一手端着粉条，一手接电话。 “我培训多久了？老早天不见亮就起床了，不辛苦不辛苦，应该的，呲溜，这都是我……” 教室门口，罗永倡用头夹住手机说话，抽空吃了一口粉，抬头，刚好对上方景目光。 “咳咳咳！” 半截粉条从鼻孔喷出，罗永倡被呛到，喉咙火辣辣的，把一次性碗放下，一抹油嘴道：“方总，什么时候来的。” “有一会了，你培训不错啊。看着短袖，马裤，鸡窝头的罗永倡，方景悠悠道：“刚起？” “有一会……嗯！” “怎么回事，我让你给他们培训，你让学生自学，体育课啊？” “外边聊，外边聊。”把方景叫到走廊，罗永倡低声道：“该教的……” “大声点，这没别人。” “该教的都教完了，没教得了。”罗永倡背着手叹了口气，忧郁深邃的目光从五楼看向茫茫远处，颇有种君临天下，高处不胜寒意味。 从方景这个角度看去，他稀疏的胡渣尽是沧桑，侧颜布满成熟男人痕迹。 要是洗个头效果可能会更好。 方景开口，“能把眼屎擦一擦吗？昨天几点睡的？” “咳！有点上火。”干咳一声，罗永倡微微一笑，牙齿上粘着辣椒皮。 卧艹！ 扑面而来的还有气体攻击，浓浓的大蒜，葱，混合烟味，方景憋气，撇头问道：“培训怎么样了，大概什么时候能开机？” “随时可以开演。” 见方景撇头，罗永倡走到方景右手边，兴奋道：“哈哈哈，这帮学生是我带过最轻松演员，实不相瞒，这几天我根本没有教他们演戏。” “什么？”方景本来把头转过去，听到这话又九十度转回来，想掐死这王八蛋的心的有了，“你不是说培训很好吗，这就是你的培训，你该不是天天睡大觉去了吧？” “冤枉啊！！方总，你先听我解释。” “斯，呼！”方景如临大敌，不动声色退后几步，脸都憋红。 “剧本我看了，演的是学生，有的人还是本色演出，演的就是自己啊！所以不演就是最好状态。” “他们是学生，故事也是他们身边故事，试问演学生谁能有他们演得好？” “我之所以没教演戏，就是怕破坏这份纯真，一旦有了表演痕迹反而不好，最后弄得四不像，干脆平时是什么样，开拍的时候就是什么样。” “嗝！！” 长长打了一个饱嗝，罗永倡继续道：“不过我也不是什么都没教，至少简单的走位，镜头，熟悉片场……这些我东西我都说了。” 迎面而来的“风”吹散了碎发，方景刚好换气。 “呕！” “方总，你这是怎么了？” “呕！” “傅小棠，你们学校医务室在哪儿啊？赶紧带路，你们方老师可能有点中暑。” “来不及了，方老师气色不太好，要不来个人工呼吸吧。”一帮学生冲出来，脸上尽是担忧。 罗永倡神色挣扎，心里忐忑，一咬牙，一跺脚，像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定。 第五百二十七章：我们做事，就是这样 胃里一阵翻滚，方景很多年没有这种感觉了，隔夜饭差点没吐出来。 就像前世第一次千里迢迢坐坐大巴打暑假工，密闭的空间丝毫不透风，夹杂着各种小吃零食味道，一到晚上，有人脱鞋，有人呕吐，有人放屁。 见着罗永倡伸头下来，方景用尽全身力气躲开，连滚带爬跑出去几米。 你小心，一吻便可杀一人。 “别过来，不用管我。”狠狠呼吸几口新鲜空气，方景总算好点。 “这就好了？”罗永倡挠头，“方总，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医生？” 艺人是个高危职业，不是说工作累，而是容易得罪人。 不管再红的明星都有黑粉，要是逮到机会，有人不介意给他们点教训。 投毒，下药，套麻袋，泼粪啥得都是基本操作，已经有前辈试过了，轻者住院，重者演艺事业结束。 刚刚有那么一瞬间，罗永倡都以为方景被人投毒害他嗓子。 “对啊方老师，我觉得你最好是去医院做一个完整的检查好点。”见方景一下子恢复精神，傅小棠有点后悔，刚刚的人工呼吸自己不该犹豫的。 “方总，我觉得这件事可能不简单。”罗永倡面色凝重，“搞不好是对手公司搞的鬼，去医院检查很有必要。” “什么！” 一帮学生诧异，脸上尽是惊恐，真要是这样的话也太可怕了，这可是谋杀， “我要死也是死你手里。”方景心有余悸，“你今天是不是吃韭菜鸡蛋了？” “今天？没有啊，我昨天晚上吃的。” “呕！” “快，来个人扶一下，又吐了。” 半小时，吐得虚脱的方景摊在教室椅子上，精神萎靡，喝了傅小棠递过来的水后才好一点。 至于罗永倡则是站在四五米外尴尬不已。 事情已经清楚了，他也没想到自己会把方景熏成这样，造孽啊。 撑着椅子起身，方景淡淡道：“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照旧，等过几天我手上的事做完，挑个良辰吉日就开拍吧。” “方总，我扶……”罗永倡上前两步，话没说完就被瞪了一眼，悻悻放下手。 深深叹了口气，方景离开了，留下一帮学生。 味道真有这么大吗？罗永倡伸出手掌哈了一口气，几秒后木然，“也没那么夸张啊？难道是自己感受不出来？” 抓住一个学生，罗永倡露出慈祥微笑，牙齿上的辣椒皮点缀得正是好处，犹如皑皑雪山中的几里红彤彤杜鹃花。 “咕噜！老老老，罗导，有事？” 男孩看见那片辣椒皮，心底一颤，害怕得喉咙滚动。 以前上课听方景说了，几十度高温，他在沙漠戈壁拍戏都不带皱眉的，今天连他都败在这位身上，到底是有多恐怖？ “哈哈哈哈，没事，就是有……” “呕！” 就在罗永倡哈哈一笑的刹那，被抓住的男生只感觉一阵腥风吹来，顿时干呕，眼底泛起泪花。 啥玩意这么熏眼睛？ “放开我，放开我，呜呜呜呜！” 瞬间，三四十位学生退后，害怕的看向罗永倡，这位真是个魔鬼。 “真有这么夸张？”放开学生，罗永倡挠头。 几秒钟后，敲门声响，方景再次回来，不过没有进门，而是从口袋拿出一张纸，揉成一团扔给傅小棠。 “毕业晚会节目，刚刚忘记给了，拿去自己练熟，不用我教你们识谱了吧？” 之前有答应傅小棠，她们班毕业晚会上的音乐由他来安排。 绞尽脑汁，方景好不容易从记忆深处挖出这首符合毕业，又适合女生唱的歌。 说完，头也不回离开。 从学校出来，方景没有回剧组，而是去了趟南景，他听说杨羊来了，有事找他。 …… “咱们公司实力强大，有哪些当红艺人就不用我说了吧，在方总的带领下越来越强，各方面资源多得没边。” “拿杨超月来说吧，她年纪比你们还小，出道一年，跑了四十二个综艺，几十个代言加身，红得没边，单纯论人气，一线艺人都没她高。” “汪晓敏，实力颜值歌手，歌手节目后名气飙升，今年专辑都出两张了，现在准备举办个人第三场演唱会。” “沈浩，我一手带出来的，在影视寒冬的今天，他有七部戏，三部男一，四部男配，档期排到明年底。” “方总更不用说，歌影视三栖发展，身价百亿，封王早晚的事。” 大会议室里，熊黎站在台上给新一批艺人培训，台下坐着十几个年轻人，有男有女，其中不少是全职高手里的演员。 “今天你们以公司为荣，明天公司以你们为荣，咱们公司出了名的护短，有事就找你们的前辈，剧组被欺负也别忍着，怼就完事了。” 下方，范建伟弱弱举手，“这样是不是太狂了？” 这和在学校老师教他的出来要低调谦虚，挨打挨骂也要忍着有点不一样啊。 熊黎转头，这个年轻人他知道，全职高手里饰演乔一帆，演技算是可圈可点，有发展潜力。 “没有强大公司强大经纪人，凡事当然要忍，但在南景不一同，我们做事，就是这样！” 我们做事就是这样！ 不得不说，熊黎说话很霸气，当然，南景也有这个底气，毕竟现在影视寒冬，多少艺人等着等着他们吃饭。 “被欺负和欺负人是两回事，只要不是你的错，谁敢怼你你就怼他，出了事公司全给你兜着。” “当然，你招子也稍微放亮点，怼人注意对象，高你一个半个段位的怼也就怼了，在人家一线，超一线面前该怂还是要怂。” 门口，方景站了一会便离开了，他纯属路过，听到里面慷慨激昂声音才驻足。 熊胖子确实是个人才，特别是培训这块，既给了新人灌输了公司强大和给予他们信心，也让他们明白娱乐圈阶级残酷。 四楼办公区域，方景正走着，突然停下脚步，一道身影引起注意。 肖文静头发辫成长辫落到腰后，精致的瓜子脸上一副黑框眼镜，添了几分文艺安静，上半身斜纹白衬衫，下半身黑色职业短裙，脚下踏着高跟鞋。 “嗨！”方景笑着打招呼，“美女，去哪儿啊？” PS：求支持正版，起点，起点，起点，除了起点和QQ阅读，其他地方作者都不能拿到收益的，包括某信，某浏览器这些地方 第五百二十八章：杨羊加入南景 自从肖文静升职到经纪人后方景遇到她的时间越来越少，他本身也忙，这一年多来两人见面次数两只手都数得过来。 难得遇到一次，方景言语也不太正经。 白了一眼，平时见谁都是板着脸的的冰山美人肖文静笑道：“来公司当然是上班，能去哪儿，怎么，方总要约我吃饭？先说好哦，白天可没空。” 白天没空，晚上就有空了？ 方景喉咙滚动，一段时间不见，肖文静变化挺大啊，目光一瞥，是挺大。 “对了，顺便把柠姐带上，她也挺累的，咱们三个很久没坐一起聊聊天了。” “咳！算了，没时间，改日吧。” 和肖文静吃晚餐还带着杨柠，方景怕是嫌命长，三人行，必有人死，“不聊了，我还有事，对了，杨羊在哪？我找他。” 眼中带着笑意，肖文静翘指指着前面道：“会客间等你呢。” “谢了。” 挥手，方景头也不回就走，没敢多待，自从当了经纪人，每天接触人多，现在肖文静也学坏了。 会客室，杨羊坐在沙发上玩手机，每隔一段时间会有人来给他倒水，现在已经是第四杯了。 “笃笃笃！” “进！” 听到敲门声，以为是换水的，杨羊没回头，自顾盯着手机，他不急，今天有的是时间。 杨羊玩的是王者荣耀，技术还可以，id叫豹子头零充，一个妲己能在草里蹲着几分钟，队友死了都不出去。 方景低头看了一下，瞬间黑脸。 “你没事千里迢迢来我这，就是为了连wf打游戏？” 耳畔的声音把杨羊吓一跳，回头再回头，黑屏四十秒，“你走路没声的吗？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眼看水晶也没了，杨羊把退出游戏，把手机放下。 “我没声音？那刚刚的敲门声是鬼敲的？”提了提裤腿，方景坐在对面，“说吧，找我什么事，一会我还要上工呢。” 上工？要去片场吗？ 脸带着笑意，杨羊坐得笔直：“这话说得，没事就不能来你们公司看看？” 方景没说话，起身。 “唉，这是干嘛？有话好好说，真是的，还不让铺垫铺垫。” 方景才不信杨羊千里迢迢过来就是为了说这话，果然，他一起身就被拉住。 “这不是全职高手要开启宣传了吗，我转程过来带你们家艺人上节目。” “就为这事？”方景脸上写着你猜我信不信？ 好歹是一线明星，会隔着上千里来找几个刚出道小演员上节目，迁就也不是这个迁就法儿。 “咳咳！”轻咳一声，杨羊道：“当然，还有点其他私事。” “什么事？” “唉，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杨羊…… “老甄要卖公司，我要跑路了，打算来投奔你。” “甄世凯卖公司？”方景眼睛一眯，“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卖？” “就是因为发展太好，赚钱啊，老贾打算卖了公司退圈养老去了，这不，苦了我们这些打工的。” “不会是你把人家拖垮了吧？” 杨羊心里一凛，“怎么可能，你不要乱说。” 没谈这个话题，方景微微沉道：“你不是公司股东吗，这次卖了多少钱？以你现在名气以后自己经营工作室也能养活自己，为什么会想到投靠我？” “公司股东是我爸，不是我。”杨羊摇头淡淡道：“这次我，我爸大概能分到手两三亿。” “不是没有想过自己弄工作室，但现在行业是什么情况你也知道，单打独斗行不通，人家影视公司自己家角都不够捧，哪儿还有时间捧外人。” 影视寒冬，艺人片酬下滑到地板价，横店上个月关门几百家小公司，市场供大于求，散户演员快吃不了饭了。 原来三千万片酬以下的戏不接的艺人，现在只要制作方开口一千万，当场签合同都不带眨眼。 以前小鲜肉就是流量，现在全民抵制，投资方谈流色变，只要听见有某某小鲜肉在戏里就不要。 实力派，人气高，自家人。现在影视公司选角色基本上参考以上三条。 嘴角深笑，杨羊道：“实不相瞒，第一次遇到你我就觉得有缘，这不，全职高手又遇到了，这是缘分是什么？还有我……” “停停停，打住。”方景无语，“拍这么多马屁也真是够难为你了，你来我欢迎，具体想签什么合同？” 南景虽然不缺戏，但资源也不是无限的，各种等级合约不一样，资源也不一样。 杨羊如果只是挂名那种，方景没法给他提供更多帮助，双方平时也就一点普通商业往来。 但要是卖身，呸，正式加入南景，那就不一样了，怎么的几部戏主角还是没问题的。 杨羊正色道：“我加入你们公司，签五年，五年后再签的话你们公司有优先权。” “五年？”方景皱眉，沉思许久后道：“有点短，你跑了怎么办？” 杨羊这这个级别艺人，签约费最低也是五六千万，这还是许诺主角的情况下。 第一年拍戏，第二年才能播出，也就是说南景要在签约第二年才能在他身上赚钱，一年，就是薅死杨羊也薅不回五千万，怎么也得两年才能回本。 这还是最好情况，他的戏不扑街的前提。 算下来要从杨羊身上回本，三年才行，第四第五年是赚的，投资太多，风险大，不成正比。 “咳咳咳，你还真是现实。”杨羊尴尬，“我知道其他公司都是一签七八年，十几年，但我等不了这么久。” 一签十几年，这已经和卖给公司没区别，生死掌握在别人手里，不是他的风格。 “我知道你的难处，我不要签约费，拍公司的戏片酬低我也能接受。” “兄弟，以后你就是自己人了。”方景站起身激动握着杨羊的手。 不要签约费，还低片酬拍公司的戏，这种艺人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好人啊。 “你别高兴太早，听我说完。”杨羊道：“片酬方面我可以降低，但代言，综艺酬劳我要比一般合同高点，你也不能让我吃亏不是。” 方景笑容凝固，不傻啊，原来在这等着呢，综艺，代言，这两个才是大头。 限薪令下演员片酬本来就不高了，多点少点杨羊无所谓，但综艺代言没限薪，一季下来一线明星五六千万，一年三个综艺就是几个亿。 用拍戏打出名气，代言，综艺为辅助养家糊口，杨羊这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第五百二十九章：心愿（上） 方景和杨羊关着门聊了很久，中间公司员工进去送水三四次。 下午，杨羊从会客间出来，手里拿着一份合同走了，脸色不太好，很郁闷，本来说的是钱的事。 但不知道怎么的被方景拐沟里，谈着谈着方景和他说起演员梦想，视帝，影帝，奥斯卡，不要钱的承诺许了一大堆。 在他口中，南景未来会是国内第一大影视公司，就像是当年的tvb一样，没有门户之争，大批优秀演员诞生。 方景还说，虽然加入公司，但大家是合作关系，未来会和他一起成立分公司，有钱一起赚。 巴拉巴拉说了一堆，整出来一份合同草案，让他回去看看，可以的话就签了。 杨羊走了，方景双手插在口袋，朝杨柠办公室走去，嘴里吹着口哨，脚步轻盈。 几分钟后。 “笃笃笃！” “谁？” “我！” “进来吧！” 方景进入办公室，杨柠没有工作，而是端着一杯咖啡正在刷剧，低头一看，脚上穿的是平地拖鞋。 “好啊你，我说怎么还问是谁？感情这是在消极办公，你对得起我每年给你的几千万吗？” 杨柠白了一眼，头也没台，“几千万没看见，倒是你每次都来都留下几个亿。喝什么自己倒。” 这间办公室是她私人办公，平时没人来，穿一天高跟鞋也累，没人的时候都会在这里休息，换平地鞋穿，睡个午觉，刷刷剧什么的。 “刚刚喝了半斤水，哪儿还喝得下。”方景绕到背后，给杨柠轻轻按摩太阳穴。 “手法不错，有长进。”杨柠放下手机，微微闭眼，发胀的脑袋都感觉轻松不少，“谈得怎么样？” 杨羊来意杨柠知道，听他提过几句，只不过担心她杀价太狠，他坚持要找好说话的方景。 “问题不大，不出意外的话杨羊会同意的。” “他们公司就是被他搞垮的，甄世凯这几年动用全部资源给他拉了部戏，其中三分之一放不出来，剩下火的就一两部。” “混不下去了才找上门，你别昏头，虽然咱们不落井下石，但该赚的钱一分也别少。” “卧去！”方景爆粗口，“我说谈判的时候他为什么底气不足，还跟我说是公司发展太好，老甄受不了诱惑才卖公司。” 顿了顿，方景道：“不过我也没吃亏，比起一点蝇头小利，影视剧的内容做好才是大头，搞几部十亿以上电影就赚回来了，杨羊还是有号召力的。” “十亿电影，你当是大白菜呢？”杨柠一巴掌拍在方景不老实手上，“好好按，往上点，肩膀。” “会成功的，大不了就是公司破产，反正钱也赚够了。” “你倒是洒脱。”从桌上拿起一份文件，杨柠反手递给方景，“这是你策划的综艺，和他们台里联系了，可行性很高。” 没有接，方景淡淡道：“这事公司专门的人去谈就好了，我看结果。” 坐正身体，杨柠回头笑道：“我说你头脑真是灵光，演戏和唱歌浪费了，要是你在公司，恐怕能比我做好十倍。” 把她摁回来，手往下滑，方景一边动作一边道：“自己的长处我知道，出点主意还行，经商不是强项，专业的事专业人做，我接手公司，要不了几天就得倒闭。” 一直以来，除非是不得已，方景很少涉及公司事务，一份财务报表都看不懂，指挥个毛线。 他负责大方向就好，剩下的事叫下面的人做。 办公室外，几个公司女员工窃窃私语。 “方总和柠总关系真好，刚刚我进去送资料，看见方总还给柠总按摩了。” “才知道啊，好多次了，宁总辛苦，哪次来方总不给她按摩松松筋骨，唉，要是我有这么一个老公就好了，有钱不说还贴心。” “嗯！嗯！” 听着办公室里传来的微弱轻哼，几个女生眼底羡慕，方总这按摩手法可以啊。 …… 几天后，我是唱作人收官，方景和汪苏龙，于雯雯三人获得晋升资格，上半季结束，接下的下半季和他们无关。 等年底总决赛的时候上下两季的人一起pk就算完事。 结束我是唱作人综艺，破冰行动拍摄进入尾期，方景终于有时间导演闪光少女，不过在哪儿之前他得先参加立海音乐附中的毕业晚会。 放假一天，学校早早开始布置毕业晚会现场，为了祝贺学生毕业，食堂还免费加餐。 一些学生和老师在足球场轮流拍毕业照，方景来的时候正好赶上。 看见方景，照相馆师傅眼睛一转，笑道：“为了庆祝各位同学毕业，今天本相管照相一律打折。” “二十张以上八折，五十张以上七折，要照的同学一会这边报名，几年青春，最后几天校园时光，大家别留下遗憾啊。” “方老师，谢谢你这个学期以来的教导。”傅小棠感动道：“要走了，能和你一起照相吗？” 傅小棠开口，其余几十双目光齐刷刷聚来，方景笑道：“当然可以，大家都有份，满足你们。” 几十个学生，就算每个人拍几张，最后二十分钟就拍完，能耽搁多少时间？ “师傅，这边，麻烦你了，拍几张？三，五，不，十张吧。”傅小棠大手一挥，很豪爽。 “师傅，我也拍十张，回去记得修图美颜。” “我二十张！” 听到接二连三下单声音，方景黑脸，一人动不动就是十几二十张，他得拍什么时候。 “时间有限，我一会还有事呢，每人最多三张，多了你们拿去也没用啊！” 收入瞬间减大半，拍照师傅心疼，给徒弟使眼色，让他赶紧去通知下一个班级，一会方景要拍跑了。 “方老师，能和我们班全体拍一张吗？” “方老师，我们班学生都是你的粉丝，帮帮忙，单独合照几张呗？” “谢谢方老师，真是太感谢。” 本来以为一会就能搞定，方景天真了，八个班级拍着队，推都推不掉，脸上肌肉差点没笑僵硬。 晚上七点半，毕业晚会开始。 小品，走秀，乐器合奏，相声，舞蹈，书法，一个个节目搬上台，大大的足球场上，手机闪光灯星空般密集。 成都，起风了，这些歌曲都在学生们节目里。 第五百三十章：心愿（下） 眼看就要到自己班级，方景坐在下面手机录像等着看戏呢，突然傅小棠快跑了过，着急道：“方老师，江湖救急。” 见她急的跳脚，方景安抚道：“啥情况？慢慢说，不要急。” 扭扭咧咧，傅小棠不好意思道：“我们的节目没有伴奏，想请你帮帮忙，之前你给的歌也没没编曲，我也不会。” “本来我们打算的是清唱算了，但今天你来都来了，就想请你伴奏，你弄的歌，肯定你最熟悉。” 方景脸色怪异，“所以你下午不说，偏偏在快要上台才找我？” “害！我以为你拍个毕业证就走，所以才没好意思开口，求求你帮帮忙，毕业晚会啊老师。” “老师~” 浑身鸡皮疙瘩，方景无奈，“行行行，给我准备一把吉他。” “早准备好了！”傅小棠狡黠一笑。 被拉着往后台赶，方景叹气，“我的一世英名今晚可能就要毁在你们手里。” 几个女生乐器确实练得不错，特别是特别是傅小棠的古筝，都快达到演奏级，在她们这个年纪，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但唱歌嘛，实在不敢恭维，方景听她们唱过一次，那是前两天傅小棠给他发的视频，完全没有演唱技巧。 上帝给一个人开了扇门，也会关上一扇窗，这几人真的是没有演唱天赋，还不如杨超月。 “接下来有请傅小棠，段清雪，叶清扬给大家带来歌曲合唱，心愿！对了，同学们最喜欢的方老师会给她们伴奏。” “老师，你别哭丧着脸啊。”台侧，傅小棠笑道，“你听听这些欢呼声，这都是欢迎我们的，说明大家还是很看好。” 欢迎你的？你耳朵没问题吧，没听见叫的都是我的名字？ 还有，我怎么还听见有人叫你滚下去？ “唉！上吧，拿出你们最好的状态。”方景一只手拿着吉他，一只手提着椅子，很淡定的坐在最后边。 “老师，你坐这怎么行。”段清雪把方景椅子搬到舞台中央，“这才符合你的身份。” “对对对，就坐这。”傅小棠点头，“一会有人扔瓶子什么的你帮忙挡一挡。” 咋还有人想扔瓶子呢？方景浑身一颤，拉着椅子跑到一侧，“今天的主角是你们，我在中间不合适，别说了，再说我就不弹了。” “方老师，准备怎么样了？”岳静穿着白色抹胸裙子，蹲下身把话筒靠近吉他。 四个主持人，两个学生，两老师，作为学校老师中的颜值，人气担当，她客串一把主持人也是很正常的。 有人给吉他递话筒，方景方便不少，不然傅小棠她们真不一定听得见，现场太吵。 不过，这抹胸裙子是什么鬼，你蹲着，我坐着，居高临下，正所谓坐的高看得远，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大。 从方景视线看去，山峦宏伟，白雪皑皑，峡谷深邃见不到底。 “咳咳！我倒是无所谓，主要是看她们。” 心里默念了几句阿弥陀佛，方景顿时觉得自己心静如水，什么妖魔鬼怪都不可撼动。 “方老师，你鼻子好像流血了？” “有吗？”方景一抹鼻子，好像是有点点湿，“天气冷，有点感冒，不碍事。” 天气冷？岳静转头看了一眼满是星星的夜空，她光着膀子都不冷啊，回头，对上方景目光，在低头看了看自己，红晕满布。 一只手捂着胸口，岳静娇羞低声道：“方老师，她们要开始了，你目光能挪一挪吗？” “没事，我不用看她们，耳朵听就好，你别担心我，我可是正人君子。” 呸！谁担心你！ 心底啐了一口，岳静把头撇向一边。 在方景淡淡的吉他伴奏中，三个女生开始合唱。 “湖水是你的眼神” “梦想满天星辰” “心情是一个传说” “亘古不变地等候” 第一小段完，其余两人停下，傅小棠单独唱下一段。 “成长是一扇树叶的门” “童年有一群亲爱的人（破音）” 方景把头撇到一边，实在是不忍直视，傅小棠这嗓音是真的醉了，一句很简单的音都要唱错。 人家嗓子是被天使吻过，她是被狗啃过。 好好一首歌啊，就这么败在她的嘴上，方景发誓，以后再也不给傅小棠歌了。 “嗯？” 方景回头，看着岳静，发现她听得很认真，嘴角带着笑意，台下的学生大都也都是一样。 独唱，合唱，用专业的眼光来看很差，但听着听着方景也挺入迷的。 这首歌没什么高深之处，前世是一个十六岁高二女孩写的，二十分钟写完，拉着两个非专业小伙伴就把歌录了。 当时她们唱的也不完美，但感人之处或许就是不完美吧，没有刻意的炫音，没有多余的乐器和动作，有的只是一段真挚的友情。 很青春，很纯洁的年纪，没有情爱，没有失恋后的伤心，历尽千帆的多愁善感。 “我们都曾有过一张天真而忧伤的脸” “手握阳光我们望着遥远” “轻轻的一天天一年又一年” “长大间我们是否还会再唱起心愿” “轻轻的一天天一年又一年” “长大间我们是否还会再唱起心愿” 没有开头的四十多秒前奏，没有中间停顿二十多秒，这首歌一共就只要两分四十秒，很快就唱完。 快得唱完了台下的人还没反应过来。 “再来一遍！再来一遍！” “叶清扬，我喜欢你！” “段清雪，我爱你！！” 傅小棠黑脸，本来听到台下欢呼还挺高兴的，但只是喜欢她们，丝毫不提我的名字，这是不给面子啊。 记住喊得最凶的几个男生面孔，她打算明天晚自习查课和查卫生的时候对他们班重点照顾。 歌曲短小，根本听不过瘾，再三要求下傅小棠几人又唱了一遍，这一遍比上一遍效果好，几人没那么紧张，松弛自然。 “岳老师，唱完了，你还蹲着干嘛？”见岳静不起身，一直保持蹲着姿势，方景好奇。 “腿麻，扶我一把。” “嘶！！” 刚一起来，从脚底到半边身体，岳静都是麻的，感觉腿不是腿。 “岳老师，熟归熟，你别往身上靠啊！台下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被误会揩油我会掉粉的。” “你要死啊！”掐了一把方景，岳静皱眉道：“先扶我先去吧，站不了了。” 第五百三十一章：运动 一瘸一拐，方景扶着岳静走到后台，傅小棠还在叽叽喳喳讨论她刚刚在台上表现。 “你们听到没有，这么多欢呼声都是给我的，我敢打赌，明天早上去教室，桌箱里肯定满满告白情书。” “可惜啊，我生君为生，君生我已老，只能给这帮小学弟留下一个美好想象了。” 见傅小棠又自恋了，方景忍不住打断，“般椅子来，没见岳老师都站不了吗？” “哦哦哦，这是崴了吗？” “没事，不用。”岳静摆手，“就是普通腿麻，站会就好，你们唱得很好听，改天给我签名啊。” “没问题岳老师，要多少包在我身上，等以后我成大明星了，天天请你吃饭，签名什么的管够。” “喂！你说话就话，朝我看干嘛？”方景无语，“我平时也没少给你签名吧？” 傅小棠道低声道：“签名是签名，我都没几张合照。” 每次方景来学校不是她鞍前马后，端茶倒水，现在要毕业了，方景卸磨杀驴，都不带喊她了。 懒得理她，方景挥手，“去去去，改天请你们吃饭行了吧。” “昂！这个还差不多。” “方老师，谢谢你。”叶清扬上前一步，含笑道：“我妈妈已经没事了。” “小事，举手之劳，你学习怎么样，大学读什么专业？” “民乐，扬琴。” “你呢？”方景看向傅小棠。 “还能咋地，古筝呗，都练十几年了，我要是放下我妈第一个弄死我。” “我还没想好。”段清雪犹豫道：“提琴练这么久也腻了，想换种活法。” 每个人家庭不一样，段清雪家里有钱，将来肯定不靠提琴谋生，学这东西一是有天赋和兴趣，二是陶冶情操。 “随便你吧，反正你也不缺钱，要是拿不定主意的话可以找我，我帮你参考参考。” “嗯，谢谢方老师。” 聊了一会，傅小棠几人都走了，方景发现岳静还靠着自己，“大姐，你好了没？人多眼杂呢。” “好了。”白了一眼，岳静试着活动一下脚，已经恢复正常，“我说我一个女的都不怕，你怕什么？这里也没狗仔什么的，你们大明星都活得这么累吗？” “这不是有没有狗仔的事。”方景拉来一把椅子坐下，一瓶水被他拿着手里把玩，“原则问题。” 原则？岳静嘴角一抽，据她观察，方景可不是有原则的人，男人都是善变的，没几个不好色。 “男未婚，女未嫁，咱们正常同事关系，这你也怕？” “谁说的男未婚，你怎么知道我没结婚或者没喜欢的人，好歹是公众人物，一些事瞒着不也很正常吗？” 像是想到什么，岳静面色不太好，“难道网上的事都是真的？” 方景没说话，点头轻嗯了一声，拧开瓶盖自顾喝水，算是默认。 “你真的被人包养？” “噗！！”方景一口全喷出来，瞪了她一眼，“你胡说什么。” “不是你说网上说的都是真的吗？我也没说什么啊。”岳静委屈，欲言又止，过了一会道，“真不是？” 方景这才出道几年，初中毕业的山里娃能混到超一线本来就是个传奇，身价还上百亿，很多艺人给他打工。 人红是非多，网上关于他的传言就没少过，有人说她是被燕京某个大家族女人包养才有的今天。 还有人说其实方景只是打工的，在他背后是巨鳄资本。 “别瞎猜了，没有的事。”拿着水起身，方景朝门口走去，慢悠悠道：“我能到今天靠的是命好。” 鼓起勇气，岳静道：“那你有女朋友吗？” “有，结婚通知你们。” “是吗？恭喜啊，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不知道，大概是不混娱乐圈的时候。” 夏天的夜空很美，淡淡的微风中夹着白天的热气，不冷不热刚刚好，方景从后台出来就走了，学校门口司机等着，身后留下一道孤独身影。 方景很优秀，人长得帅，性格也好，很少有女生不喜欢他这种类型，岳静也是一样，只不过看来两人并不合适。 一段还没开始的感情就结束了，岳静心底淡淡失落，深呼吸一口气后，几分钟后带着笑脸又去当了她的主持。 …… 次日，立海音乐附中视频上了热搜，一首心愿刷屏，作为顶级流量，和方景沾边的事很少有不被人议论的。 昨天的毕业完会传到网上，短短几个小时就被发酵，播放量七八百万。 大早上傅小棠就接到自称是直播公司的人电话，那头人说要签约她，一年三十万。 不止是她，段清雪和叶清扬也是一样。 最让傅小棠气愤的是，她的签约报价是三十万，段清雪和叶清扬居然是五十万，这就过分了，看不起谁呢？ 一通电话打回去，大骂一顿会傅小棠心里才好受点。 段清雪嘻嘻笑道：“你真不打算去啊？好几十万呢，做个两三年就比普通人一辈子打工强。” 三十万是签约费，还不算平时粉丝打赏，一些厉害的主播每天打赏能有十几万，高层主播确实赚钱。 “不去，被我爸知道腿都能给我打折，指不定说我抛头露脸，伤风败俗。” 傅小棠家里传统观念还是很重的，别说当主播了，平时在家都不能穿热裤，卷个裤腿都要被念叨。 自从一条破洞牛仔裤都被姥姥一针一线缝好后，在家里她是打死都不穿了。 “小棠，你说我能去吗？”叶清扬弱弱问道。 两人沉默，傅小棠这才想起来，叶清扬家庭现在好像不是太好，几十万确实是一笔不少收入。 但心底里她又不愿意让这个好朋友去，叶清扬除了扬琴，其他没什么才艺，人家要她干嘛？ 还不是看重脸蛋和身材。 “这事我觉得还是问问方老师好，他见多识广有经验。” “嗯嗯！”段清雪点头附和，“你要有这个想法还是和方老师说，听说现在网上骗子不少，专骗没社会经验女学生。” 几人一番合计给方景打了电话，第一个电话没人接，第二个也没人接，一直到第三个。 听见的却是一番狗血淋头的大骂，发泄一番方景才心平气和。 “直播行业水深，不是你们能涉及的，学生还是好好读书吧，要是缺钱的话我可以先把片酬给你们。” “有事再给我打电话吧，现在忙。”挂掉电话，方景看见已经起床的杨柠留下玉背去洗澡间，心底一叹。 大早上本来打算锻炼身体，刚到一半就是接二连三电话。 第五百三十二章：加戏 粤省，破冰剧组路上，剧组的车的来接方景，同行的还有吴佳佳。 “方总，你黑眼圈怎么这么大？昨晚没休息好？” “运动去了，是没休息好。” “运动？”吴佳佳恍然大悟，嘻嘻笑道“是昨天的毕业晚会吧？你们班那几个学生可是火了，不会想把她们收入麾下吧？” “未成年，下不去手，还是算了。” 方景做事还是有原则的，几个小女孩还没读大学，也不像杨超月初中就出来打工，她们不缺吃穿，家里条件也还行，收过来干嘛？ 关键她们也没什么亮点，几手乐器到娱乐圈没啥用，也就当个幕后。外形倒是可以，但走的也是花瓶路线。 这种人哪怕他能捧起来，混几年一样泯然众人，还不如好好读书，将来过普通生活。 “方总，这可不像你的风格。” “我什么风格？”方景面无表情看着吴佳佳。 收起笑脸，吴佳佳忧心忡忡道“网上说你专带漂亮女人进公司，还那什么……” 方景皱眉，“这谁说的？查一下，回头让法务部把人告了。” 说他潜规则艺人，公司的人肯定不会这么说，普通吃瓜网友就算能说出这种话也没什么传播能力。 能在网上掀起风浪的，背后没人指示才怪，要么是以前得罪的人，要是就是敌对公司。 总之来者不善。 …… 破冰剧组三月份开机，到现在差不多拍摄三个月了，王劲嵩饰演的塔寨一哥百分之九十九的戏都拍完，今天是他最后一天。 剧组，王劲嵩看见方景后愁眉一展，“方景，你来得正好，我有点事想和你商量，关于剧组的。” 撇头看了眼片场忙活的导演，方景疑惑“有事找他们不就行了吗，你知道的，剧组的事我基本不插手。” 在破冰剧组，方景是演员，剧本什么的早就安排好的，一切相关事务他不过问，导演怎么拍就怎么拍。 “先过来说吧。”走进休息棚，王劲嵩坐下后挠头，“今天我不是最后一场了嘛，但感觉差了点什么，思来想去，我想再加一场戏。” “林耀东和李维民的对手戏。” “这两人一直相斗，但塔寨被摧毁，林耀东被抓就这么结束有点潦草，枪毙，后续两个字就把这个人物定案，感觉太草草收尾了。” 方景算是知道王劲嵩为什么要单独找他了，原来是想加戏。 剧本台词是编剧弄好的，导演也研究过目，确定没问题找广电申请，现在突然要加戏，先不说导演能不能同意。 这种片子题材本来就敏感，要是答应拍了，后续因为这事被卡着不让播出，那乐子就大了。 “东叔，你先说说你的看法。”冷静下来，方景没有拒绝，如果是对片子有利，他会考虑。 “是这样的，我想加一场林耀东落网后被审问的戏，审问人是李维民，两人一问一答，林耀东说出自己不甘和苦楚，李维民同样也解释他的工作和扫毒决心。” 说完，王劲嵩眼睛看着方景，这场戏的尺度有点大，搞不好是要404的，但他不想演一个单纯坏的人。 每个人坏都有他坏的理由，林耀东也有另外一副面孔。 林耀东有什么不甘？十多年前塔寨是方圆几十里最穷村子，家家户户吃不上饭，被人看不起，没人愿意嫁到这里，男的都打光棍。 村里女孩呢，没什么文化，她们只能偷渡过海，去一江之隔的香江做一些见不得人的皮肉生意。 在这样的情况下，林耀东出现，这个年轻时出去闯荡的男人回来了，他在外面做的也是见不得人生意，贩冰。 他的钱一辈子用不完，完全可以安享晚年，但村里苦，他伸手了，给村里带来希望，没过几年，家家户户开豪车住豪宅。 但他不是为钱什么都做的人，和普通父母一样，他对儿子很好，希望儿子下半辈子过上安稳生活，所以从没让他沾染过村里的事。 揉了揉眉心，方景沉默，过会道“这事我做不了主，把我师父和导演找来，大家合计合计吧。” 投资这么多钱，要是因为最后一场戏连累全剧被封，那方景真的想上天台的心都有了，这种事还得吴钢点头。 他是老江湖，路子广，他说没问题肯定没问题。 几分钟后，吴钢和导演到来，几人坐下商榷，果然，听到王劲嵩提议，两人脸色一下就沉了。 导演第一个开口，“王老师，这场戏并不是非拍不可啊，我承认，按你说的效果会更好，但风险不小，其实没必要的。” 每次演一个角色就是经历一次人生，不演这场王劲嵩心里疙瘩，觉得心里这关很难过去，林耀东的人生也不完整。 站在他的立场，当然是希望能拍。 “方景，你怎么看？”吴钢没拒绝，而是问方景。 “我？我当然是希望能拍，我也想戏好，但站在生意人立场，如果因为这场戏剧被封话我不会同意拍，所有才找你们来商量。” “那就拍！”吴钢点头，“不过台词要把关好，广电那边我先去报备，如果不是太出格应该能行，实在不能播出咱们就剪掉呗，我保证不会连累全剧。” “行，听你的。”方景要的就是这句话。 “不过林耀东的最后审问不能漂白，这是底线。”吴钢盯着王劲嵩，“不管他再怎么有苦衷，犯法是事实。” 王劲嵩心底叹气，嘴上说道“明白，这方面我会注意。” 事关尺度，不能完全把林耀东心底话说清楚，但能得到吴钢这样答复他已经满足，本来这场戏可以不拍的。 答应他拍，大家都担风险，特别是方景和导演。 方景大不了是亏钱，导演可能会上广电黑名单。 找来纸笔，几人开始现场弄台词，一场审问戏台词不多，十分钟能拍完，怕就怕在台词出问题。 吴钢设计的是一镜到底，以林耀东为镜头跟着走，接着就是一问一答，大半小时过去，几人也只是弄出一个大概。 试着演了一遍，导演不干了，王劲嵩气场很强，演得太好，让人有种枭雄感觉，仿佛他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应当。 不但恨不起来，反而心生佩服。 第三百九十四章：播出 三天后，周五，荆州卫视，晚上八半，华夏最强音播出。 这个时间是节目组特意卡好的，很多学生和上班族辛苦一周，基本上在周五都会放纵一下，熬夜，睡觉，打豆……游戏。 八点多是黄金时间，新闻联播刚播完不久，这个点吃饭也吃好了，正是休息玩乐时候。 此刻，大量初中生，大学生，上班族守在电视机前，就等着节目开播。 “欢迎来到华夏最强音，本节目由飞白洗衣粉独家冠名……” “哇，终于看到原版了。” “我去，沈浩就算了，杨蜜会唱歌吗？确定来这不是充数的？” “看得老子真想快进，可惜快进不了。” “方景呢，怎么还不出来？给老娘动啊！” 网络播出比电视剧延迟半小时，有的人等不急先看了电视，有的远在他乡，没有电视，只能等半小时后看网版。 九点，粤省。 潘奇今年二十四岁，是一名流水线工人，每天的工作就是日复一日做着同样工作，早上八点上班，晚上八点下班，一个拿着苦哈哈的三四千块。 枯燥的生活下唯一的兴趣就是和听歌，恰好，这两样方景都占了。 从诛仙开始他就是方景粉丝！ 今天本来要八点下班的，狗日的车间主任为了业绩通知大家全体加班，还是没有加班费那种。 美名其曰计件，多做多得，也是为他们好！ 工作一天本来就累，一个小时的班加下来浑身都快散架了。 回到宿舍，打开手机一看，华夏最强音还在播广告，120秒，估计加上开始主持人叽叽歪歪介绍一番，还有三四分钟才正式开始。 “来得及！” 快速脱完衣服，潘奇冲向浴室。 三四分钟时间能洗完一个澡吗？绰绰有余！随便洗头都够了。 浴室里哗啦啦的响，外面床上手机音量很大。 “你好我好大家好！” “我爷用妇炎洁~” “帅师父，满口酸爽，吃了还想吃~” “我用尽一生一世来将你供养……” 潘奇不是粤省人，但十七岁来这边打拼，到现在七八年了，不说有一口流利的粤语，但基本的说和听还是没问题的。 时间久了，对本地也有了一些了解，关于粤省传说很多都是谣言，比如外省人来了这边以为人家都会叫他们靓仔，不然，有时候也叫吊毛 “孤单单的小伙子不顾寂寞” “徘徊树下直至天际露月儿” 门外，华夏最强音已经开始，隐隐约约听到一阵粤语，头上还是泡沫的潘奇赶紧把水调到最小。 一间宿舍六个人，其他几人都去上夜班了，此刻外面声音再大也没人管。 “春风轻吹点点火花衫月夜” “人人开开心心说说故事” “终于倾出这小子的往事” “长年累月为你怎再自持” “今宵知否对你的暗示” “为何真的将它当故事” 听着外面手机里的声音，潘奇微微失神，任凭热水洒落头顶不自知，半晌后才反应过来，眼眶通红，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流下。 人在江湖，谁还没点故事，特别是二十多岁年轻人。 “卧艹，洗发露落眼睛！辣死老子了！” 眼睛睁不开，潘奇好一会才缓过来，出来的时候方景已经唱完，没有看正在播出内容，点击退出，进入企鹅音乐，把刚刚听到的歌词输入，几秒后爱得故事上集出现，发布时间是半小时前。 下载，循环播放走起！ “不喜欢杨超月，唱功也太差了吧，方景居然选她，天，啧啧啧。” “杨超月，我的初中同学，没想到都上电视当明星了，加油，她是个努力的女孩。” “不觉得杨超月有多差，反正看着比一米五的冯提墨好。” “天王盖地虎，提墨一米五。” “哈哈哈，小心冯提墨跳起来给你膝盖狠狠一拳。” “我们家欢欢也出现了，为了看她来的，加油！” 第一期二十个参赛选手里好几个是主播，各大平台都有，人气高得吓人，只要她们一出现基本会被刷屏。 特别是冯提墨粉丝，段子一个接一个。 这也是节目组会让主播参赛原因，她们在哪儿，粉丝就在哪儿，无形中能吸引大批观众。 晚上十点半节目播完，冯提墨在鲨鱼平台开播，人气高得吓人，还没开口就有土豪礼物刷不停。 “感谢王会计，谢谢小哥哥礼物，爱你么么哒！” 一分钟不到，这位id叫王会计的土豪刷了十万块，比平时冯提墨一天直播收到的礼物都多。 冯提墨暗喜，“这趟节目没上错，果然，人气增加至少三分之一” “今天唱什么呢？大家说说，我听你们的！” “爱的故事上集，我想听你唱！” “爱的故事上集的扣1！” “我不听，我要看开车！” “我也不听，我要看开车！” “师傅，赶紧发车，等不急了！学生党自觉下去，给叔叔阿姨让位置！尊老爱幼懂不懂？” 一个叫拖拉机司机的人不停带节奏，被他一搅合，不少狼友也跟着起哄，场面快把控不住了。 管理员踢了七八个人才好转，包括拖拉机司机这个老色胚！ “尊重大家意见，既然要听唱歌那我就唱了，不过我唱起来没方景好听，你们没去现场不知道，感触比录放的强烈多了。 可惜方景不怎么看演唱会，不然我抽几位幸运观众去你们就知道了。” 提及方景，冯提墨一脸得意，这位现在名义上可是她的导师，她是他的学生，说出来都有光。 拖拉机司机2号“我听了也很有感触，感觉人生到达了巅峰，感觉人生……老夫就要看开车！” “老人家年纪大了身体不好，来这边坐，给你让位置，我年轻，我站着就好。” “大爷很硬核！上车上到这来了！买票了吗？” 又是这个id，眼角一跳，冯提墨无奈，这年头怎么啥人都有？ …… 次日，荆州卫视官微上发布出数据，华夏最强音第一期收视022！ 这种收视率已经可以挤进全国前十，最近两期的极限挑战都没怎么高。 在各大经纪公司造势下，一夜之间，选手们身价翻倍。 冯提墨微博粉丝增加一百八十万，卞秀荣一百万，杨超月这个素人都涨粉六十多万。 第五百三十三章：超女 关于王劲嵩最后一场戏的安排，几人一直确定不下来，上工时间到了，剧组不可能一直等着几人。 把事放下，让王劲嵩自己琢磨台词，其他人继续正常工作。 最后一场，一连三天王劲嵩弄出来的都不满意，要么是导演觉得不行，要么是吴钢觉得不行。 这方面方景不懂，他也不参合，几人一心扑过去正好，没人和他抢机位，之前还要排队，现在整天拍的都是他的戏。 从早拍到晚，从晚拍到早，几天时间方景把半个月的戏份都拍完，本来是最后一个杀青的，现在他比王劲嵩还提前杀青。 节魔，超女淘汰现场。 经过三四轮的选拔，地区赛来到尾声，过了这轮会排出各地区前十，这些人下个月去湘南卫视参加总决赛。 台上，林秋月和方茴各唱了方景一首歌，几个评委赞赏有加，眼看就要通过，坐中间的一位评委却全程皱眉。 几分钟后，十六位选手站上台，只待评委宣布，那她们其中三人就会是魔都赛区前十歌手。 拿笔轻轻敲着脑袋，刘维没有点评，而是对中间一个女孩道“你叫方茴？唱别人的歌有版权吗？” 挺直胸膛，方茴理直气壮，脸不红心不跳“当然！” 转头看向另外一个评委王强，刘维送去询问目光。 作为湘南卫视签约艺人，魔都地区决赛，上面派她这个二线艺人过来这边也算是重视，之前的比赛情况她并不知道，一连两个女孩唱方景的歌倒是引起她的注意。 别人不知道她还不知道吗，要想在台上唱一首名歌，没个十来万根本买不下版权，但资料显示这两女孩都是普通家庭，背后也没经纪公司签约，哪儿来的钱？ 最大的可能就是撒谎了。 “咳咳！”王强轻咳，小声道“放心吧，她唱的歌没问题。” “买了版权？”刘维疑惑。 没有说话，王强摇头。 “那怎么说没问题？”刘维有点怒了，气笑道“还有，我看这个女孩唱得很一般，是怎么一路畅通无阻走到现在的，真的很好奇。” 那个叫林秋月的就算了，虽然唱得马马虎虎，但外形好看，为了收视率节目组强行收留可以理解。 可这个叫方茴的唱功明显就是没学习过，随随便便一个音乐学院大一生都比她好，长的也不是倾国倾城。 关键家庭条件很普通，父母离异，跟哥哥住，就这条件也不是有钱的主啊，节目组眼睛是不好吗？ 惹不起刘维，王强低声含糊道“她哥是方景。” 刘维诧异，方景妹妹怎么来了？要出道吗，不太可能啊。 王强苦笑，“这也是为什么她没有拿出授权证明还能唱歌原因，方景咱们惹不起，他妹妹过来能不给面子吗？” “再一个也是考虑到方景的影响力，他妹妹过来参加节目，后期爆出这个消息能吸引不少话题。” “到时候随便给个七八名再淘汰也算是给方景面子了，大家都好。” 方景妹妹不可能加入湘南卫视，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但来都来了，这么大的瓜不留下太可惜，一个名次而已，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仔细看了看方茴面容，刘维暗自和方景比较，是有点像，但怎么想都有点不可思议。 方景是什么脾气她清楚，大男子主义古板得很，内心不同意女孩混娱乐圈，更不要说家里人了。 “能确定吗？” “能！”王强点头，“虽然她没说出方景名字，但节目组一查就知道了，身份证上写着呢，以前这个姑娘还参加过变形记，台里有底。” 方茴报名的时候从没说方景名字，以为自己保护很好，但她不知道的是每个参加湘南卫视节目的人台里都有记录。 名字录入电脑的那一刻她就暴露了，家里什么情况节目组一清二楚。 之所以瞒着不说也是猜测这姑娘是私自报名的，方景根本不知道，不然上头早接到方景的关照电话。 不过既然方茴不愿说，那他们也装作不知道，等到了总决赛再爆出来吸引一波流量，把自己人捧上去，给她个七八名算是交代。 “方景知道吗？”刘维再次问，见王强不说话，她瞬间懂了，其中套路也能猜出大概。 “你们真做得出来，后期安排人踩他妹妹上位，不怕他找你们麻烦？” “她自己来的，我们公事公办怕什么？”王强撇嘴不在意，“再说也不是不给补偿，到时候会在前十中给一个名额。” 有句话王强没说，方景不好惹不假，但湘南卫视就差了？南景再厉害也到不了硬刚一个省级电视台地步。 而且这个电视台还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台，这也是他们有恃无恐原因，最后结果最差就是方景吃哑巴亏。 “这事你们弄吧，我不管。”刘维离席，不参合这事，显然是不想躺锅。 要是不认识方景也就算了，方景后期找麻烦也是找台里，但她和方景认识几年了，两人还是朋友，为这事难免影响感情。 刘维走了并不影响比赛结果，王强接替她的位置宣布排名。 “咳咳！刘老师有事先走，接下来由我宣布晋级排名，第一名方茴，恭喜你，第二名秦……” …… 破冰剧组戏份杀青，方景订好去立海音乐附中的机票，还没上飞机就接到刘维电话，说方茴参加超女的事。 把拍摄闪光少女的事放一边，方景急忙改票回魔都，没有打电话，他知道这方茴脾气，很倔，越是骂她越是反着来，搞不好适得其反。 “这丫头胆子不是一般大，敢瞒着自己报名，要是刘维电话，恐怕到总决赛我都不知道。” 旁边，吴佳佳也听到电话内容，安慰道“小孩子爱玩，你也别太生气，讲清楚就好。” 方景扶额，心底复杂，娱乐圈是什么样他能不知道吗？女孩子除非背景强，谁没吃过点亏？ 之前吴惊在公开场合说女孩不适合混这个圈被网友骂，其实方景是认同他的话。 没有资源没有背景要想出头太难，要么往死里熬，熬个十年八年，要么出卖一些东西换取前途。 草根崛起就是一个笑话，娱乐圈这么大，出了几个王保强？ 第五百三十四章：摊牌 “秋月，这没想到咱们俩居然双双晋级，一会儿不回去吃饭了，为了庆祝顺利晋级，一会去吃顿好的。” “好啊！”林秋月笑道，“刚刚多亏你，幸好评委没问我版权的事，不然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没事，咱们谁跟谁啊，你就说我让你唱的，而且他们节目组好像也没问过，看来之前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提到版权，方茴还有点心有余悸，节目组如果要她提供版权证明她还真拿不出来，惊动方景更没好果子吃。 其实从始至终她都没考虑过版权的事，以为只是玩玩，海选一两场就要回家那种，根本到不了买版权唱歌那种层次。 没想到运气不是一般好，居然连续晋级，前几天开通微博，现在都有两万多粉丝了，每天很多人给她留言。 找了一家餐厅，两人吃到晚上八点多回家，门口，一道人影背对着她们靠墙站着，猩红的烟头一闪一闪。 心底一突，方茴有点害怕，抓住林秋月的手，低声道“小心点，事情不对报警。” “咳咳！！”林秋月大声咳嗽。 面色疲惫的方景回头，把烟熄灭扔进楼道垃圾桶，看向两人淡淡道“开门吧，等你们很久了。” “哥！你怎么站这？来了也不打个电话，我早点回来。” “手机没电多等了一会，你们吃了吗？” “刚吃完。”方茴一边开门一边道“你没吃东西吧，厨房有饭菜，给你热一下凑合吧。” 林秋月嘴角一抽，中午的饭菜是她们吃剩的，方茴居然给她哥吃，吃得惯吗？ 虽然饭菜都是干净的，但方景这个大明星什么东西没吃过，让他吃剩菜剩饭不得跳脚？ “好！”出乎意料，方景点头。 换鞋，三人进屋，方景脑海里思绪万千，情绪不高不怎么说话，林秋月不知道为什么，感觉隐隐有点不安。 见面就损的方景反而比较和蔼，嘴上骂人但能感觉出来是在关心人，一言不发沉默的样子让人害怕。 “哥，你有什么事吗？”连林秋月都感觉出来不寻常，更不要说一个屋檐下生活十多年的方茴。 抬头，方景强笑，“没事就不能来看你？” “对啊！你没事的时候就不来找我的。” 方景…… “是我疏忽，以后我经常来行了吧，学习怎么样？下个学期就高三了，功课别落下。” 谈到学习，方茴自傲，这是她现在唯一能和方景炫耀的资本，“我成绩很好的，班级前五，最近秋月都没我考得高。” “对！”林秋月眯眼笑道“上个月月靠方茴已经超过我的名次了，现在我还得跟她学习呢。” “是吗？看不出来啊！高考好好考，考个好的大学，到时候我给你奖励，随便你要什么都给你，秋月也有！” “真的？”方茴杏目圆瞪，“我那要给跑车你也给？” “给！”方景点头，“不就是一辆车吗，只要你考上大学。” “不许反悔！我记住你的话了。” 之前杨柠有说大学给她买车，但没说什么车，方景这边答应跑车再好不过，方茴已经可以想到开着车在校园兜风场景了。 方景看向去厨房忙活的林秋月，高声道“秋月，你高考想要什么礼物？千万别客气。” “对，千万别和我哥客气，他难得大方一回。” “我，我，就不要了，谢谢方景哥。”林秋月把菜热好端上桌。 方茴帮忙拿副碗筷和盛饭。 “要的，跟方茴住在一起，每天麻烦你照顾她我也挺不好意思，如果不是你，她指不定给我出什么乱子。” “不用不用，这都是应该做的。”林秋月有点不好意思。 方景对她不薄，虽然不经常来，但每次寄礼物给方茴从来没少她一份，上次让她有事打小报告，但她从来没打，他也没说什么。 没说话，方景端起碗吃饭，瞅了一眼，三个菜，看的出来都是自己做的，没点外卖。 以方茴的厨艺明显做不出，只能是林秋月做的。 方景不说话，气氛一下变冷，心里有鬼的方茴和林秋月也不敢乱开口，饭桌上只听见吧唧吧唧声。 吃着吃着，方景突然开口，“秋月以后有什么打算？对选大学专业怎么看？” “啊？哦，暂时没有。” “这怎么行？下学期高三，明年夏天就高考了，有些事也该考虑，这种大事应该找你爸妈商量一下，想好什么专业跟我说，大学学费我帮你出，当是你帮我照顾方茴。” “不不不，真不用。”林秋月急忙摆手，脱口而出，“我现在没上大学想法。” “什么！你不上大学？”方茴惊了，突然想到什么，不可思议道“你该不会……” “嗯！”点头，林秋月对方景道“我报名了超女，已经晋级了，可能要去湘南卫视那边参加全国总决赛。” “方茴也报名了，不过她只是玩玩，过几天要回学校的，方景哥你别怪她。” 方景工作很忙，如方茴所说，没事基本不来这边，今天突然到来肯定是有事啊，联想到饭桌上的话，想必是知道她们参加超女。 反正都知道，藏着没必要，坦率一点反而不会让人反感。 “秋月，不是，咱们不是说好只是玩玩吗？当明星有什么好，一年回家待不了两个星期，陪家里人时间都没有。” “你成绩这么好，将来肯定能考个好大学，我哥帮你出学费，咱俩读一个学校。” 沉默一会，林秋月看向方茴苦笑道“是，以我的成绩读书确实是一条出路，五六年后可能有一份体面工作，但三十岁前能买房那是烧高香。” “像你这套房子，我不吃不喝二三十年才买得起，按揭的话估计得供到老。没和你说，有人要签约我，签约费三十万，进入全国总决赛前十签约费百万。” “我只是普通家庭，市侩也罢，贪慕虚荣也好，这种条件我无法拒绝。” “但是，但是……”方茴想反驳，但不知道怎么说。 方景叹气，对方茴道“在你要批评别人的时候，自己先想想，不是所有人都有你那样的出身和家庭，你应该尊重她的选择。” 第五百三十五章：劝解，前途黑暗 林秋月什么心理方景能理解，往前一步就是几十万到账，将来或许会有几百万几千万。 要是读书的话一步一个脚印，她一辈子都赚不来这么多钱。 方茴语气低沉：“秋月，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和我说？” 从海选一路到现在，林秋月从来没有和她透露半点关于签约和辍学的事，亏她还傻乎乎的以为两人过段时间会回到学校。 “对不起，是我不对，我也是这段时间才决定的，你还记得我们两报名的时候那个经纪人徐真真吗，我一直留着她的名片。” 不敢看方茴眼睛，林秋月沉声道：“回来后我在网上查过她们公司，是真的，不是骗子，这几天我都有联系她，也是她说给我几十万签约费。” “徐真真？那公司叫什么？”方景放下碗，认真道：“她们有想签约方茴的想法吗？” 报了公司名字，林秋月点头，“她们想签两个人，包括方茴一起，不过我知道方茴不会去的，所以替她拒绝了。” “另外方景哥，我也得跟你道歉，这次我在比赛中唱的歌是你的，没经过你们公司批准。” “如果要赔钱的话我会赔，只是现在没钱，可能要以后才还得上，不过我可以打欠条，不会赖账。” “你说什么呢！”方茴瞪了她一眼，看向方景道：“是我让她唱的，不止是她，我也唱你的歌了，反正我们没钱，你要告就连我一起告。” 遇到这么一个滚刀肉，方景哭笑不得，“没说要你们赔，唱就唱吧，我也没少块肉。” 拿出手机，方景打电话给吴佳佳，让她查一下林秋月说的那家经纪公司。 “哥，你不是说手机没电……” “闭嘴！啊，不是说你，查好了结果发给我。” 眉头一挑，方景不善看向方茴，“你悄悄去报名怎么不和我说？放着好好的书不读想出道，家里缺钱？” “不是，我就是去玩玩，没想出道，我这个狗啃的嗓子能不能唱歌你还不知道吗？” “你能这样想最好。”方景看了看林秋月，“你也先别急着签约，我帮你问了公司，了解清楚后再签不迟。” “现在合约黑得很，在那边没有人脉的话就别签了，为了几十万把自己一生搭进去不值得。” 现在的行情方景多少知道一点，一般的新人练习生合约都是七年起步，管你有没有名气，违约金五六百万。 等你赚钱了想解约的时候再来个包装费，培训费，一套下来又是四五百万，想走？赚多少全吐出来再说。 “我哥说得对。”方茴附和道：“改天我帮你找个律师一起去，合同不对咱们不签。” 方景白眼，“什么都不懂就别参合了好吗，带律师管屁用，又不是大牌艺人可以讨价还价。” “合约就是那份合约，新人哪有讨价还价权利，想出名想要钱就得签，不是人家求你，是你有求于人。” “反正新人合约不友好是肯定的，你要有心理准备，一旦签约，未来十年你都会被捆绑在这个行业，能混出头那是好事，混不出来就是浪费十年青春。” “我去，这也太黑了。”方茴拉着方景的手祈求道：“哥，要不让秋月去你们公司，你应该不会压榨人吧？” 林秋月苍白的脸上眼眸一亮，刚刚听方景这么一说她心底确实发凉。 如果能去南景的话那最好不过，凭着方茴这条线，不说照顾，至少没人欺负她，也不会被坑。 “我们公司不招素人。”方景一语掐断两人希望，“而且南景是影视公司，主打本就是在影视这块，唱片业务不熟。” “说出来你们也别生气，高中生公司是不要的，最低也是影视学院毕业。” “你这是歧视，赤裸裸的歧视。”方茴一拍桌子气愤道，“谁说只有大学生才能出头的，秋月她虽然高中，但外形条件和嗓音挺好的。” 冷不丁吓一跳，方景满头黑线，“说话就好好说，拍什么桌子。” “我，我这不是表达情感吗，还是不是你们公司搞歧视。” “不是我们公司歧视，是市场歧视。”叹了口气，方景对二人道：“高中生混娱乐圈，这点学历你除非是想被喷死。” “不红也就算了，红了之后这就是对手攻击你的理由，不然你们以为那些童星出道的年轻明星为什么到十八岁还要去读电影或者音乐学院？” “以他们的名气，学校老师都不一定有他们火，表演方面就不提了，在片场泡了十几年能差到哪儿去？” “电影学院四年，一般除了第一年不能接戏，大二就可以跑片场，学校不管的。那些童星出道十几年了，真的是差这一年学习时间？” 方景的话主要是讲给林秋月听，让她消化一会，几分钟后继续道：“你以后拿着一个初中毕业书去出道，你觉得能混到什么地步？” 见方茴要开杠，方景提前堵住她的嘴：“你别拿我说事，你以为网上没人说我？那是因为我有团队可以公关删评，林秋月有上百人的团队帮她公关吗？” “我……” “你什么你，没话说了吧？” 一抹脸上唾沫，方茴道：“说不过你，你吃不吃，不吃我收了！” “收吧！” 林秋月一直在沉思没说话，本来挺开心的事，被方景一通说下来全是坑，前途黑暗。 拿了张纸擦嘴，方景随口道：“方茴，超女那边给我把赛退了回来好好上课，至于秋月……你自己看着办吧。” “不行！我都晋级了。”方茴不干了，鼓着嘴道：“你知道我走到今天有多不容易吗？就不能让我完完整整比赛完？” 瞥了一眼，方景淡淡道：“有多不容易？你以为自己个人信息保护很好，人家不知道我是你哥？” “当然，我又没说过他们怎么知道，走到今天我是靠实力。” 见她这副神气模样，方景笑了，“那你以为我是怎么知道你参加比赛的？” “网上看到的呗。” 虽然海选不是什么重要大赛，但网络上还是可以搜到的，方茴以为是南景的人在网上看到她把事通风给方景。 “屁！评委电话都打我手机上了，你也知道自己是狗啃嗓子，能一路晋级就没过为什么吗？” 第五百三十六章：帮忙 指着方茴的头，方景一顿唾沫满天飞，又好笑又有点生气，这姑娘平时挺机灵的，遇到这种事这么久犯浑了。 念叨一会，方景也算消气了，也是，终究还是个没出社会的高中生，没有社会经验，怎么可能会是湘南卫视对手。 “哥，你不是多虑了？”方茴还是有点不信，低声道：“其实我觉得自己唱得还可以，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但也不能排除节目组有公正的人，或许人家是真的觉得我唱得好呢。” “噗！！咳咳咳咳。” 喉咙说干的方景刚喝下去一口水，听到这话直接喷出来。 “你可真敢想？唱得不错？来来来，吼两嗓子我听听，我还没发现你有这天赋，对了，识谱吗？” 脸色涨红，方茴很想给眼前这人一拳，“谁说不识谱就不能唱歌的？反正我已经晋级了，就要去。” “不准去！” “就要去！” “你不读书了？现在还没放假吧？高三年级开学早，你会丢下很多课程的。” “方茴，你要不还是听你哥的吧。”林秋月也在一旁劝导。 刚刚听完方景的话，她也觉得自己有点冒失，但事已至此，她还是打算自己出去闯闯，十年青春换一朝富贵，赌得起。 “没事的，学校课程都上得差不多了，过几天暑假也得放假，开学不外乎是无穷无尽做练习题，我不会落下功课，而且我也不喜欢刷题。” 当着方景的面说这话，方茴还是鼓起很大勇气的，说完还偷偷看了眼方景，她已经做好格挡准备。 实在不行就战术撤退！ 但方景仿佛没有半点反应，拿着手机不知道看什么，过会才淡淡道：“不，你喜欢！” “我不喜欢！” “你喜欢！”方景笑眯眯道：“你看看那些题，多可爱，你每天浸泡在知识海洋不快乐吗？学习，让你快乐。” “家教我让人联系了，一些是去年刚考进重点大学的学生，一些是金牌老师，过几天她们就来，加油，我看好你。” “方景，你过分了啊！”方茴脸色一冷，拍桌子道：“天天逼着我就算了，还找家教，一些？一些是多少？” “你不是说随便我学什么吗，以后也会给我安排好后路的。” “你都说了那是以前，以前我糊涂啊！”方景痛心疾首道：“现在我想通了，这都是我的钱，凭什么给你啊？” “趁着过几天放假，你课外时间赶紧去找兼职吧，我要断你生活费。” “不想读也算了，我节约点钱，不过这房子你还是搬出去吧，找个电子厂一个月三四千也够养活自己了。” “你真不管我了？”方茴秒怂，眼泪汪汪。 她吃过苦的，小时候饿饭差点没饿吐，后面初中去餐馆打过工，很累，和以前相比，现在的日子简直就是天堂。 严格来说，从小到大都是方景在养她，方景一旦撤资，那她真的是一夜回到解放前，下个学期高昂的学费就交不起。 “谁让你去参加选秀节目的。”端着水，斜着看了她一样，方景很淡定，“还接二连三跟我拍桌子，翻天了你。” “哈哈哈！”方茴尬笑，“我没想去，就是觉得新鲜，现在想想也什么意思，秋月，保重，我在电视机前给你加油！” “谢谢！”林秋月浅笑，她也不想因为自己的事让这两兄妹闹掰，方茴坚持要去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陪她。 方景把手机放到林秋月面前，“你的那家公司新人合约我给你找来了，看看吧。” 吃个饭功夫，吴佳佳已经拿到林秋月意向签约公司的新人合同，速度不可谓不快。 “多谢了。” 如方景所说，合约其实对她不是很重要，最多是一个参考，就算再坑，她还有和人家谈判资格？ 见林秋月一行一行看过去，方景笑道：“十多页合同，条款上百条，你怎么可能看得完，而且你也不是法学专业，就算有坑也察觉不到。” “我直说了，这种合约没一个没坑的，你签约了就被绑在别人公司，未来七八年走不了，想走或者违约的话没有几百万也别想。” 忧心忡忡，林秋月抬头，把目光放在方景身上，七八年她不在乎，就是几百万违约金听着有点吓人。 “这行很残酷，没有关系背景能把你熬死。”方景叹气摇头，“看看方茴你就知道了，明明这么烂的唱功还能晋级，水有多深？” “如果我不阻止，她一路到前十都是可能的，但其他人就不行，哪怕是专业出身，其中道理你懂吧？” “哥，你得帮帮秋月。”抓住方景的手，方茴哀求道：“要不你运作运作，我把自己前十名额给她。” “滚！你哪儿来的前十？我就这么一说。” “不管了，你不帮她我就比赛去，你断生活费就断生活费，大不了以后我去你们公司门口扫大街，脖子上挂个牌子，写着方景妹妹。” 滚刀肉病犯，方茴完全不讲道理。 “行！算你狠！”方景气笑了，这事方茴真做得出来。 想了一会，方景看向林秋月，“这样吧，我帮你问问湘南卫视那边要不要人，有名额的话让他们签你吧。” “虽然他们合同也坑，但好歹是省台，脸面要的，不会拿你们这些年轻人怎么样，他们也不靠赔违约金赚钱。” 湘南卫视那边方景和何灵最熟，台里也合作过几次，公司之间也业务往来，签一个普通人不是什么难事。 “谢谢方景哥。”林秋月激动起身道谢。 方景这个阶段的人，动动嘴皮子能让她少奋斗几十年，签约湘南卫视这种大台比那个满是坑的经纪公司好多了。 方景叹气，“不用谢，成还不成都不知道，能帮你一次，帮不了你第二次，以后自己注意吧。” 一个无依无靠，没有背景的女孩想混娱乐圈有多难，他可以想象。 “对了，学校那边别退学，如果签约了就让台里帮你请假，请一年，高考的时候一定要参加，大学的话报个电影学校或者音乐学院吧，对你将来有好处。” 林秋月重重点头，“嗯嗯，我记住了。” 第五百三十七章：开启导演路 不管哪个行业，一纸毕业证都是很管用的，特别是混娱乐圈，学历低了真的很寸步难行。 以前老一辈学历低那是因为时代原因，哪个年代的人学历普遍不高，就算低点没人说什么。 现在嘛！一个初中生闯荡娱乐圈，真的是痴人说梦，不是说穷人没有往上爬资格，而是难度真的太大太大了。 哪怕是今天的方景，每天网上也有人拿他的学历说事，要是换个人早就被喷死。 一句话，除非你强到可以无视文凭的地步，不然还是老老实实读大学吧，去了那边请假也好，走后门也好，弄个毕业证还是很有必要。 “走了，你们休息吧。”方景看了一眼方茴，“那边你不用去了，我会跟他们说的，有事记得和我商量，别乱拿主意，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方景说方茴被人卖了都不知道，林秋月感觉这话有点一语双关，指的可能是她。 是她带方茴去比赛的，如果不是因为方茴，她也唱不了方景的歌，没想到方景揣着明白装糊涂，什么都懂。 “我这么聪明会被卖？”方茴挠头哈哈大笑，“你被人卖了我都卖不了。” 看了眼林秋月，方景道“你知道就好，走了！” 关门离去，屋子里空荡荡只剩两人。 “方茴……” “你快去休息吧，接下来还要比赛呢，等总决赛的时候我带咱们班同学去支持你，给你投票，加油，替我把我的路走了吧。” “嗯！”点了点头，林秋月没再说话，转身进入房间。 客厅，方茴一个人弯腰收拾客厅，脸上无悲无喜，方景说她被人家骗，她知道说的是林秋月，她不傻，海选第二轮时候就知道了。 只不过她不在乎，林秋月要的只是能唱歌版权，这点对她来说很简单，一个屋檐下一年多了，她不想失去这个朋友。 “咔嚓！” 门开了，林秋月伸出头，侧着半边身体道“方茴，之前我说咱俩一起去总决赛是真心的，其实我挺想和你一起玩，咱们去湘南卫视，一起出道当明星。” “啊？”方茴回头，傻笑道“算了，我家里有一个明星已经够累了，我哥三五个月都不能回家，我可不想和他一样。” 大明星啊！万人簇拥，每天一大票粉丝屁股后面跟着，走到哪儿都是焦点，这种日子挺舒服的，但她不想，这不是她追求的东西。 以她的条件，如果出道的话起点比别人高不知道多少倍，有方景撑着在不济也能混个二线。 但那又怎样？一个月连一天陪家人的时间都没有，这种名气拿来干嘛？ 如方景所说，家里不缺钱，使劲花一辈子都花不完。人生苦短，谈个恋爱，没事旅游买买买，多陪家人，这不是挺好吗？ “也是，你有你哥。”林秋月强笑，“注定一辈子不会为柴米油盐这些东西绊着。” 方景嘴上说着让方茴打工，但明眼人一眼能看出来那是气话，这兄妹俩关系不是一般好。 几天后，林秋月请长假离开学校，前往沙城比赛，临走前把自己东西都带走，说是过段时间就回来，但方茴感觉她这一走恐怕以后都不会再来。 地球离了谁都转，班上少了一个人并没有引起多大轰动，几天过后大家还是一样该吃吃，该喝喝。 方茴同桌走了，又有新同桌，一个让她无奈的丑脸。 …… 各位同学，准备好，大家按照刚刚规划好的路线走就是了，还有，别看摄像，对，就是这样。” “岳老师，该你上了，人要动，慢点，对，你真棒！” 立海音乐附中，周六，办公室被剧中临时借用当作导演棚，方景坐着指挥拍摄，监视器里的画面是教室，民乐班学生。 画面中，一个小胖子冲进教室，气喘吁吁道“不，不好了，打起来了，咱们班同学和西洋班打起来了！” “什么情况？谁打谁？”一帮学生围上来，最后排睡觉的都抬头观望。 “准确的说是咱们班的打了西洋班，事情是这样的……” 几个小时前，西洋班学生路过外面天桥看见一个拉二胡讨饭的大爷，随手拍了张照发学校圈，并配字，“今天出门遇到你们民乐班的师兄了。” 事情不大，也就一乐，但西洋班的偏偏再后面又补了一句，“这就是你们的未来。” 几个民乐班暴脾气学生刚下撸啊撸，被队友坑的不要不要的，心里正窝着火，看到这个帖子后气不打一处来，顿时上门找茬去了。 两方人马一触即发，混在一起打起来，都快拉不出手。 “卡！过，准备准备下一条。”对讲机里传来方景年轻有力的声音。 借着剧组工作人员布景时间，罗永倡跑到导演棚，笑道“不愧是方总，第一次导演效果挺好，半点没失误，当年我第一次上片场的时候嘴皮子都不利索。” “还有这些学生，没一个出画的，表演很到位，这都是方总你调教，呸，教导有方。” “少拍马屁，有这时间多做点事，我什么水平自己不知道吗？”方景咧嘴笑着，满脸骄傲。 以前班上男同学躲着看片，陈金鹏还开玩笑说以后他要当演员，如果方景当导演了记得找他。 一语成谶，现如今方景当上导演，还是正规的，可惜陈金鹏没在，不然方景就是蒙面也给他拍一集猛男与野兽。 见方景目光失焦，满脸银笑，不用想罗永倡都知道他想什么，呸！禽兽！刚当上导演就想这种好事。 “咳咳咳！”察觉到投来的鄙视目光，方景回神，面色正道“主演们每天训练不能断，台词一定背到滚瓜烂熟，达到脱口而出地步。” 方景说得训练是机器十二小时跟拍傅小棠等人，吃饭，玩耍，聊天都要拍，除了回宿舍。 目的为了让她们熟悉镜头，习惯了就不会在拍摄时候看镜头了。 新人演员最大毛病就是容易被镜头影响，见着摄像杵在眼前，会下意识看，还有就是放不开。 为了磨炼她们，方景提前一个星期就安排剧组每天十二小时跟拍，要求是直到无视镜头地步才行。 第五百三十八章：速度杀青 “我去，方老师，我这也太胖了吧？”不知道什么时候傅小棠摸到导演棚，指着回放画面激动，“凭什么清雪她们这么好看我这么胖，这谁拍的，专不专业？后期记得P图美颜啊。” 看着黑脸的罗永倡，方景失笑：“你不懂就不要乱说，镜头比例不同，拍出来的效果本来就有膨胀感，这也是为什么明星普遍比电视上看着瘦很多原因。” “要不然你以为人家天天坚持减肥真是为了好看？也就你们是学生我没这个要求，不然你最少得减十几斤。” 艺人减肥除了好看，更重要的是为了饭碗，有的女生现实生活中体重一百，前凸后翘，看起来刚刚好，很美，但一上镜头就显胖。 最好的体重是九十斤，看着偏瘦，拍出来标准。 傅小棠她们不是正规演员，方景没有这方面要求，也不强求她们减肥，不然家长不得冲上门找他算账，正是长身体时候，你敢让我闺女饿着？不要命了？ “这里是导演棚，无关演员出去。”罗永倡没给傅小棠好脸色，刚刚这组摄像就是他拍的，“这哪有你指手画脚的事？赶紧滚蛋！” “略略略，我还不想待呢。”吐了吐舌头，做个鬼脸，傅小棠跑了。 “现在的学生，真是……无知无畏啊。”罗永倡笑道，“这么多年了，敢在片场这样和我说话的演员没几个，这丫头倒好，一天话多不说还指手画脚。” “学生嘛，正常！”方景笑了笑，“另外可能也有我的原因吧，平时对她们太好了，都没什么距离感，说话越来越随便。” 在外面片场，演员见着导演，那个不是战战兢兢，深怕一句话得罪人，这群学生倒好，完全没有这方面顾虑，拍完东西还跑去食堂吃饭。 “也就是你，换我早一顿骂过去了，算了不说这个。”罗永倡摆手道：“你让我做的计划出来的，不耽误她们上课情况下二十天拍完。” “二十天？会不会太快了？”方景惊愕，“你别敷衍我。” 那些导演拍电影，谁不是三五个月？一代宗师从筹备到上映花了十年呢，到他这就二十天。 “真没敷衍，我这还是算快的了，先说场地，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在学校，完全不费事，也不用将就演员档期，大家下课就可以拍，一直到晚自习。” “大哥，一百二十分钟电影，总共就七十多场戏，你想拍几天？” “咳咳咳，抱歉有点不适应。”方景尴尬摸了摸鼻梁，“以前拍戏都是几个月，突然来个二十天对我冲击还是蛮大的，你说观众说的烂片是不是我这种？” 二十天拍一部电影，这个消息放出去，方景都可以预见满屏骂人的话了。 罗永倡认真道：“一部电影好不好其实和拍摄周期关系不大，主要是内容，内容好就行，虽说慢工出细活，但快工不一定是粗制滥造。” “而且你这是部小成本电影，总投资才多少钱？几百万而已，百分之四十给了演员当片酬，广电都不好意思说你顶风作案，搞天价片酬。” 四百万预算，演员占了一百六十万，其他是剧组工作人员工资和后期制作。 场地没要钱，校长说电影里记得把他们学校名字拍进去就行，各大老师和群众演员都是免费客串。 作为报答，方景通知食堂一天杀一头猪给师生加餐。 靠墙，罗永倡抱手在胸前，回忆道：“很多年前我在香江那边剧组工作，人家剧组标配人员是三四十人，好点的翻一倍，剧本现写，拍戏速度杠杠的快，一个月一部电影都是慢的，拍出来一样卖座。” “这些年，咱们内地这边一个剧组上百人说出去都是寒酸，三四百人是跟玩似的，上千人都不罕见。” “人多不一定是好事，再则题材不同，又不是军事大片，拍那么久干嘛？” 闪光少女工作人员就几十个，演员都是学生，好管理，说什么他们就做什么，不像知名艺人事多，挑三拣四，这不行那不行。 题材小，场面小，不用将就演员，不用辗转各地拍摄，罗永倡说二十天能拍完这七十多场是合理的。 “得嘞！”方景打了个响指，“电影上映，到时候我把你名字添加上去，火了是我功劳，被骂我就甩锅说是你拍的。” 罗永倡嘿嘿一笑，“方总，这你就错了，信不信结果相反，火了人家会说我导的，扑街了人家说你导的。” “如果大卖，好事观众百分之百说你方景一个演员能拍什么电影？还不是副导演帮忙，扑街的话观众也会说意料之中，导演哪是人人都能当的，方景一个演员去导，他不扑谁扑？” 方景…… 还真特么是这么回事。 “哈哈！开个玩笑，你看我像是在乎别人看法的人吗？本来就是拍着玩，票房好高兴，不好也没什么难过的，几百万，这就是毛毛雨。” …… 立海音乐附中和普通高中不一样，放假时间早，他们升大学也不是参加高考，而是对口大学的统一考试。 卡在学生放假前的一天，剧组杀青。 下午食堂，方景请全校同学吃饭，各种加餐。 “孩子，要多少管够啊，今天不限量，吃完再来。” “谢谢阿姨！” 食堂，阿姨的手终于不抖了，笑容也恢复了，鸡腿不要命的往外打，饭菜管够。 一个学生看着餐盘里的红烧肉炖土豆，尝试吃了一口，激动得泪流满面，“这特么真是红烧肉，终于不用往汤里刷一遍再吃了。” 以往不是没有红烧肉炖土豆这道菜，不过点的人很少，不是贵，而是难吃，那色都是酱油染的，用的还是老抽。 点了菜的人必须把红烧肉放到汤碗里刷一遍才敢入口。 鸡鸭鱼肉随便点，上百箱饮料放一旁随便拿，今天的食堂少了几分抱怨声，多了许多欢声笑语。 桌上，方景一边吃一边对几个主演道：“片酬给你们父母了，回家休息几天，过段时间通知你们跑节目宣传。” 第五百三十九章：方茴的写作之路 “ok！随叫随到！”听到能上节目，傅小棠一抹嘴笑道“方老师能不能透露一下是哪个电视台，我好通知我爸看。” “不出意外的话会是湘南卫视，具体时间等我通知，这段时间你们也辛苦了，到时候我带你去湘南好好玩玩，就当是公费旅游，” “嗯嗯！这感情好。” 吃着吃着，方景问道“段清雪的志愿报了吗？没听你说啊？” 班级有推优名额，还是很多那种，像她们这样的学生不用参加考试，直接就能上大学，前几天方景还鼓励班上同学都去读。 据他所知这种政策好像再过一两年就要取消了，后面的小学弟都没这待遇，下一代学生只能老老实实去参加考试。 “报了，影视表演专业，不能推优，需要面试。”段清雪开心道“不过我挺有信心的，肯定能过。” “说起来还要感谢方老师，是你让我演戏找到快乐，我觉得当演员很有意思。” “哇！！演员唉，幸会幸会。”傅小棠一拍段清雪肩膀道“以后红了记得找我啊！” “哈哈哈！没事，咱们就一个学校，近的很。” “真的吗？那破学校还有影视表演？早知道我也去报名了，咱俩继续一个班多好。” “你就算了。”方景失笑，“你不适合吃这碗饭，脸太大，屏幕都装不下，后期修图的师傅得累死。” “胡说！”摸了摸脸，傅小棠皱眉，“我觉得脸也不大啊！可能是头大。” “哈哈哈哈！！” 一桌人都被她这句话逗笑了。 听着这些十七八岁的学生清脆笑声，方景也被感染，跟着哈哈大笑。 虽然她们拍戏很不专业，但却是最好相处的，没有尔虞我诈，不做作，大家都拿拍戏当正常课程来上，下课照样发疯玩耍。 这种相处模式出了社会感受不到的，成年人的剧组里普通演员哪敢跟主演嬉戏，哪敢和导演拌嘴。 至于段清雪想当演员这事方景没有反对，和林秋月不同，段清雪纯属爱好和贪玩，大一会接触很多表演方面课程，如果觉得自己不合适是可以转系的。 所以段清雪的选择性很大，大不了她还可以继续学她的提琴，或者跑几年龙套，毕业后回家继承家产。 林秋月没有选择，一条路钻到黑，人要是混不出头就废了，没一技之长，家里也没钱，等合约到期再出来还不知道去哪个电子厂打工。 次日，收拾东西，方景带着剧组撤离学校，临走前大家在学校门口合影一张，拍完方景发微博，标题写的是闪光少女杀青，第二条微博则是放出部分剧照。 不到五分钟时间，微博炸了。 “哎哟我去，方景居然当导演了，稀罕啊！” “大哥牛比！网络写手，歌手，演员，导演，你还想干嘛？” “方景哥哥的第一部作品，支持，到时候上影院看。” “演员穿校服看着眼熟，在看看背景，这不是我的母校吗？牛皮啊我的大立海，就凭这个必须支持！” 论人气流量，方景在娱乐圈绝对是数一数二，五个鲲绑一起都打不过他，随便一条微博都是上万转发，点赞过十万。 没来得急买热搜，这天的第一就是方景当导演，不少明星艺人跟着转发，有人发微信祝贺。 评论区有人支持，有人不看好，甚至还有大v说现在什么人都能当导演，阴阳怪气的拿吴惊举例，说火了一个吴惊，后面大批跟风。 一下飞机，方景继续发微博，说投资才几百万。 这下更炸锅了，一些铁杆粉丝都没法反驳别人的抹黑，几百万啊大哥？这点钱够做啥？买盒饭和住酒店？ “哈哈哈！几百万拍电影，刨开场地，演员，灯光，摄像，后期制作费用，请问方景是用手机拍的吗？” 任由话题在网上发酵，方景没有任何解释，回到家后洗了个澡打算去找方茴蹭饭。 来到方茴家，这丫头穿着睡衣眯着睡演像是刚起床。 心中警惕，方景四顾一圈，确定没什么人后才道“林秋月走了吗？” “啊！”打了个哈欠，方茴淡淡道“走了，好端端的你怎么来了？” “这话说得，我是关心你？吃饭了吗？” “没呢？你过来也不说一声，我好叫你点份外卖。” “吃外卖不健康，收拾收拾，一会我带你去大餐。” “不去！没洗头。”方茴擦了擦眼睛，躺沙发上懒洋洋的。 “大姐，下午了你才刚起，昨天做什么去了？中午饭也没吃吧？”方景担忧道“你这样身体会拖垮的，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要注意营养。” “我这段时间都在家，你去我哪儿，我给你做饭吃，真是的，这么大了也不会照顾自己。” “嘻嘻！这不错！”方茴瞬间来精神，笑道“我是太无聊了，这不是趁着放假狠狠休息几天吗。” 语文，数学，英语，三个老师轮流给她单独上课培训，差点没累死。 “对了，给你看样东西。” 神神秘秘，方茴从房间拿出笔记本电脑。 方景也没问笔记本怎么是新的，不用想也知道是刚买没多久，他平时给钱不多，大部分是杨柠给的，说是女孩子富养将来不容易被骗。 “我有个朋友刚写本小说，你帮忙看看怎么样？已经签约了的。” 天才妹妹腹黑哥，看见这个书名方景嘴角一抽，看了看方茴，这个朋友不是你吧？ “说啊！给点建议。” 看见方茴期望的目光，方景不忍心打击，咬牙看了几章，越看头皮越麻，里面这哥哥长得丑不说各种坏，很爱欺负国色天香，可爱心善的妹妹。 剧情也是狗血得一批，各种难以吐槽。 “咳咳！写得不错，你这个同学很有天赋。”硬着头皮，方景说了句昧良心的话。 “可是我，我同学说她思路断了，写了三四万字卡文写不下去。” 不忍心让方茴唯一打发时间的业余兴趣失去，方景摸着下巴想了想道“好的开头是成功一半，其实你完全可以换个书名，书名一定要吸睛，再一个就是简介要有趣。” “比如呢？” “比如歌王归来，看见妹妹住狗窝，一怒之下也住进狗窝……” 第五百四十章：新思路 歌王归来，妹妹住狗窝，听到这种个故事，方茴眼角狂跳，忍着想打人的心思，半晌才冷冷道“滚！我，我同学就是饿死都不会写这种情节。” “哈哈哈，我开个玩笑。”方景挠头笑道“好了，小说这东西完全是写着玩，想写什么就写什么，你就是把经常生病的体育老师写成要饭的都可以。” “本来就是写着高兴，又不是要拿诺贝尔奖，想写什么就写什么呗。” 支支吾吾，方茴道“可是我看网上有人说写之前要准备什么万字大纲，准备人物小传，故事情节逆推一遍，最好是存稿几万字。” “不用！！”方景摆手道“那都是扯淡，等写了几万字大纲后热情都没了，至于人物小传和存稿更没必要，你说的这些没有个十天半月根本弄不完。” “花了这么多时间，你说要是签约都没法签约，岂不是亏死！” “真的假的？”方茴觉得方景就是敷衍她，瘪嘴哀求道“你是大神，就不能教我点干货吗？” “教谁？” “教我，我转告给我朋友。” 方景懒得拆穿她的这个朋友，“行，我告诉你，秘诀就是打开word就是干，别管什么大纲不大纲，先把脑海里的东西写出来，跟着感觉走，只要大体方向不变就行。” 方景没撒谎，事实确实就是这样，一本故事小说动辄几百万字，谁能真的在动笔前把大纲撸完？ 对一个成熟的写手来说，都是先想个大概轮廓就上了，上传后根据读者反馈和连续性的灵感来完善和设计后续走向。 “行了，先别想这些，快洗脸，带你去吃饭。” “不去，懒得洗头，没脸见人，你下楼去买，我等你。” 洗脸，洗头，穿衣打扮一套下来三四十分钟都过去，方茴才不想浪费这么多时间，有这功夫她宁愿构思一下故事情节。 “我真是欠你的，等着！”起身，方景无奈笑了笑，去楼下餐厅打包饭菜。 目光盯着电脑屏幕，方茴皱眉想了想，方景说得对，她一开始方向就错了，应该选一个好的题材。 点击内容复制，退出作家后台，熟练切换一个账号，方茴重新摁下粘贴“创建”一本小说。 几分钟后，阅点编辑部就收到后台提示，大神小树不修不直溜开新书了，现在谁不知道这位就是方景马甲，内容都没看，编辑一个劲的发送签约站短，先到先得。 “太好了！果然，老哥说得对，好的书名和简介是成功一半。”后台这么快收到签约消息，方茴笑得合不拢嘴。 至于偷“方景账号”登录的事她没放在心上，用她的身份证，电话号码注册的账号能是偷吗？ 要偷也是方景偷才是，谁让他用她身份证注册的，连绑定的银行卡都是她的。 这个秘密方茴也是前几天才知道，闲着无聊想弄本小说试试，没想到一注册却显示已有账号。 不知道密码？简单，输入身份证找回密码，没几分钟密码就被她换了，看见书架上的书才知道是方景写的。 不过这不重要，方景都好久没写了，空着也是浪费，还不如给她写。 女频编辑部，编辑通过员工后台看见“方景”的书，顿时哭笑不得，大神就是大神哈！ “天后归来，看见哥哥住狗窝，一怒之下搭了十几个狗窝给哥哥轮流住……” “好了，大功告成！”填写好电子签约合同，加上编辑凤凰的企鹅联系方式，方茴拍手，咧嘴一笑。 “大大你好，请问你这书有封面吗？没有的话后台会准备？” 小企鹅头像一闪一闪，编辑凤凰发来消息。 “不用不用，我会解决。”方茴爪子在键盘上敲打着，像二哈一样笑道“编辑你好，要多少字数才能上推荐，我好爆更。” “不用，前期你更新慢点，推荐我会安排，放心，不会少的，有什么问题随时找我，二十四小时在线。” “谢谢！” 合上电脑，方茴憨笑，谁说编辑企鹅号半个月加不上去，不能问推荐，没事别找他们？谣言，都是谣言，明明编辑就很好说话。 几十里外，某座写字楼，一个二十多岁年轻女人坐电脑前揉了揉眉心，面色虽然疲惫，但嘴角却怎么也掩饰不了笑意。 她居然把方景签约到手下了，谁敢相信？ 要不是老编辑他们去吃饭了这种好事根本轮不到她，问推荐？必须安排啊！封推，三江，大封推，一条龙服务杠杠的。 半小时后，方景提着饭菜回来，看见方茴傻笑，问道“你看什么这么高兴？” “没有，一点小事。”放下手机，方茴面色一正，写小说的事可不能让方景知道。 “先别玩了，吃饭吧！” “嗯嗯！”穿着拖鞋，从厨房拿两副碗筷，方茴跑到餐桌前拿着开吃，泡上点汤，呲溜呲溜就是一碗。 “哥，你这次怎么有时间回来？平时不是很忙吗？” “电影拍完就不忙了，回来休息一段时间，月底去湘南卫视跑宣传。” “宣传？什么宣传？” “闪光少女，你哥我的第一部导演作，演员都是我的学生，和你一样大，挺可爱的，有机会介绍你认识。” “好啊！”放下碗，方茴眨了眨眼睛道“这次宣传能带我一个吗，我想去湘南卫视看秋月比赛。” “可以！”没有犹豫，方景答应。 “咕噜！”刚咽下去一口饭，方茴突然道“哥，上次你不是说帮秋月联系经纪公司吗？这事成了吗？” 白了一眼，方景道“如果不成你觉得她能进入前十总决赛吗？” “谢谢，谢谢！”双手合十，方茴笑道“回头我一定把你写好点。” “什么好点？” “咳咳！没事，你别管了，女孩子秘密你不懂。” 吃完饭，帮方茴收拾东西，方景开车回别墅，晚上再次更新微博，这次介绍的是电影拍摄周期，二十天。 “哈哈哈哈！不行，我的速效救心丸掉地上了！” “这是我今年看到的最好笑话，四百万一部电影，二十天拍完，大哥，你咋想的？想捞钱也不是这个捞法吧。” “吃相太难看，方景这次人品没了。” 第五百四十一章：上节目 方景作为国内超一线明星，顶级流量，没人质疑他的票房号召力，就算他不是主演，冲着他的名字也有大把的观众愿意掏钱买票进电影院。 流量变现嘛，现在玩的就是这一套。 君不见多少导演找人拍戏都是看有没有流量，流量搭配戏骨，要颜值有颜值，要演技有演技，只要不是拍得跟屎一样，基本上没赔钱的。 可方景的做法有点过分了，捞钱就捞钱，大家没意见，但你也别把观众当傻子，四百万投资，拍二十天的玩意你就这么给观众看，这不是埋汰人吗？ “论方景是怎么变成资本堕落的。” “方景公司被查，这是准备捞完最后一笔就出国跑路。” “昔日良心变成今天的资本，人果然是会变的。” 微博上不少大v发文分析方景拍电影原因，不知道哪儿来的小道消息，说着说着从一开始的单方面不喜变成方景欠债，改国籍跑路。 刷了一会网上评论，方景苦笑不得，这帮人真会补脑，碍于舆论压力，他还是发文解释。 “拍闪光少女不是突然的决定，几个月前就有想法，虽然拍摄周期短，但准备周期却不短，从写出故事到改编拍摄，前前后后花了很多功夫。” “另外我没改国籍，担心我圈钱跑路的别有顾虑了，本次电影净收益票房一半会捐出去给基金会帮助更多的人。” “第一次导演，付出很多心血，学到很多东西，喜欢大家多多捧场，提前透露一下，这是关于一部音乐的电影。” 没想赚钱，拍这部电影方景就是为了好玩。 发布完这条微博，方景找来闪光少女宣传数据，截屏同样发上去。 九百六十万，这是宣传成本，比整部片子制作费还高两倍，真正算起来的话，闪光少女总投资是一千三百多万。 刚发布上去，早就等着的网友纷纷发表不同看法。 “真的假的？宣发成本这么高。” “来个懂行的解释下，怎么电影的宣传会比制作成本还高这么多？不是洗钱吧？” “别瞎猜了，方景的数据没假，宣传本来就耗钱，而且九百多万的宣传根本不高好不？一般电影比这个高多了，今年贺岁档那几部电影哪部宣发成本不是过亿？” 总算遇到几个明事理的人，方景安慰点头，回复道，“宣发包括宣传和发行，不懂的朋友可以上网查查，我说的九百六十万是宣传，不包括发行。” 电影常规的宣传包括国内基本网站宣传，度娘，知乎，微博，企鹅，头条，大鱼等等几十个网站，视频网站也是几十家，大到爱腾优三巨头，小到番茄，微视频这些。 还有各大直播平台，城市大屏幕，横屏，地铁，公交车出口广告。 九百六十万看似很多，投放在全国这些渠道上根本就是毛毛雨，也就方景工作室营销号多，很多事情他们可以自己做，不然再加一倍钱也不能覆盖国内一半。 至于发行是外包给其他公司的，这个业务南景做不来。 …… 七月初，骄阳似火，方景带着方茴和傅小棠等几人刚下沙城飞机，一股热气瞬间扑面而来，感觉一下子坠入火炕，浑身汗流浃背。 沙城作为全国四大火炉不是吹的，虽然是一线城市，但天气是真的热。 “快走快走，太阳太毒了！” “不行，早知道就带伞了，谁有帽子借用一下？” 女孩子头发长本来就热，穿上短袖也比男生多一件衣服，傅小棠一抹头上的汗，看见方景的鸭舌帽跳起来就要抢。 但个子是先天硬伤，方景轻轻一躲没让她得手，笑道“赶紧走吧，有人来接的，上车不热了。” 吴佳佳提前一天到，酒店房间和台里交接早就做好，更不要说派车来接人这种事。 在一帮学生叽叽喳喳抱怨中，方景几人出了机场。 门口马路上，一个背着包的中年男人站在路边东瞅西瞅，看见一辆私家车开来，还没等车停下他就一步跨出，顺势倒在地上。 这里是转弯死角，没有摄像头，车子到这都要减速，安全上有保障。 私家车上，司机没有半点惊慌，拿出烟点燃狠狠抽了一口，吐出厌烟雾，嘴里轻吐，“1，2，3，4……10，11。” “哎呦！”突然，地上中年男子一下子跳起来，使劲搓着屁股，面色扭曲，“这地太特么烫了。” 嘴角上扬，司机打开车窗，喊道“外地来的吧？这种天气你也敢躺，佩服！” 说完司机还把半包烟扔出去，说是见面就是有缘，大家都不容易。 “谢谢大哥！”烟揣兜里，中年男子靠近后笑道“其实我是汽车城卖行车记录仪的，你说要不是今天天气热，大哥你不是被讹上了？八张嘴都说不清。” “所以，买个行车记录仪吧，高清摄像，十天内数据自动删除，十几米外蚂蚁都看得清，今天店内活动，不要九块八，也不要九十八，只要九百九十八。” “滚！” 一声笑骂，司机踩着油门走了，破行车记录仪要一千块，骗傻子呢？老子就是卖行车记录仪起家的。 要不是那次小腿骨折了，现在早就登上人生巅峰。 这边的事方景不知道，一行人出来机场后直接上车前往酒店，本来打算去附近景点旅游，但看着这天气一干人都没了兴致。 次日，留下方茴，让她独自去台里看林秋月比赛，方景带着剧组演员前往向往生活录制地点。 “黄老师，何老师，好久不见！” 蘑菇屋布局和上次来一样，区别就是房间和客厅多了空调，进来后身体舒服不少。 接过他们的行李，何灵带几个女孩人上楼选房间，留下黄垒和方景在客厅。 给方景倒了杯凉菜，黄垒轻笑“恭喜啊方景，没想到你都当导演了，第一次感觉怎么样？” “很累，什么都要管，不想再尝试第二次了。” 方景说得是实话，当导演是真的累，拍摄那段时间头发都掉不少，现在他才理解导演苦衷。 原来不是所有秃头导演都是和女演员深夜讨论剧本才脱发的。 “哈哈哈，你才知道，导演哪有这么好当，不过尝试一次也好，能学到很多东西，对你以后有好处。” 黄垒没把方景导演的闪光少女当回事，只以为是方景一时兴起之作，票房嘛，也没期待，让他上节目还是看在私人关系。 向往生活现在是当红节目，堪比快本，哪是谁想来就能来的？ 第五百四十二章：我对钱不感兴趣 很多年前，三国的作者用一句把历史演变概括出来，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娱乐圈也是这个道理。 十几年前湘南卫视就是电视台一哥，从超女快男开始到还珠格格，每年都是夏天都是他们霸屏。 后面有钱了，资本雄厚，过年过节请来捧场的明星一个比一个大，一个比一个硬。 快本更是出了名的造星工厂，每一期都是大明星来录节目，圈子里凡是叫得出名字的基本上都来过他们节目。 后来天天向上的崛起和快本形成湘南卫视两把利剑，一个周五，一个周六，收视率占据全国榜首，其他台没一个能打的，都是弟弟。 盛极必衰，或许是到了顶峰，这些年接二连三打击把湘南卫视从这个神坛上拉下来。 第一个出事的是天天向上，限娱令让三位成员不得不离开，团队成员直接被砍一半，人气下滑厉害。 接着隔壁的快本某个主持人献媚韩国棒子也是人人喊打，永恒不变的游戏环节让人昏昏欲睡，观众看了都尴尬。 今年的超女又是最后一届，以后都不知道怎么办呢，台里领导天天急的冒汗。 随着江浙卫视和魔都卫视的崛起分走了大批流量，现在的湘南卫视收视滑坡，要不是黄垒的向往生活出现，这个台现在真没几档拿的出手节目。 “方景！你那些学生都安排好了，等会她们洗完澡后你也去洗洗。”卷着袖子，何灵从楼梯下来，“今天三十九度，来的路上热得不行吧？” “是很热，你们这边录节目挺辛苦。”喝着凉茶，方景转头看了看，好奇道：“上次来不是见着一对金童玉女吗？今天没看见啊？” “你是说子枫和彭彭吧？拍戏去了，现在就我们两个老家伙。” 作为节目组常驻嘉宾，彭喻畅这两孩子出镜率很好，长时间下来也结识不少人脉，戏路自然不缺，一年下来几部戏是有的。 现在已经很少来这边了，也就隔几期来一次。 方景叹气，“怪不得冷清不少，和你们两个老人家又有代沟，我这个年轻人很没话题啊。” 黄垒失笑，“没话题就去地里挖菜，今早谁点的烤鱼，鸭子萝卜，排骨汤，凉拌折耳根？” “不是我。”方景委屈，“那声音你也听出来了，几个学生点的，要下地也是她们下，关我什么事？” 吸取经验，方景早就学精了，点菜的时候他让傅小棠点，到时候买菜下地都是她们去，自己跟着吃就行。 这么大的太阳，躲屋里吹空调多好，出去受那罪干嘛？ 至于傅小棠她们嘛，年轻人就是应该多嗮太阳多运动，补钙，健康。 “还要点脸吗？”黄垒咂嘴，“都为人师表了，是不是应该有点担当？这么热天让小女孩出去晒，你忍心吗？” “我做主了，今天她们都不用出去，就你一个人去。” “黄老师，我这都是跟你学的，前几期你的学生来你都是坐着不动，什么都让她们做，到我这可不能搞双标。” 一旁，何灵哈哈大笑，“黄老师，这下你被抓住痛脚了吧？” 黄垒郁闷，过会嘿嘿一笑：“农村蛇虫鼠蚁多，草丛又深，你要是放心让她们去我没意见，整出点什么事，回头人家父母找你又不找我。” 心底一突，方景改口道：“让学生出去干活，自己享福，我怎么可能做得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我去就我去。” 这天气田地里真有蛇，方景担心这些女孩谁被咬着一口，都是一帮城里长大公主，怎么中招都不知道。 他从小在农村长大倒是不怕蛇，人不犯蛇，蛇也不犯人，只要不一脚踩上去基本不会被攻击。 …… 楼上浴室有两个洗澡间，都是用挡板隔开的，这个时候都是女孩子在洗，方景也没法上去，只能和何灵，黄垒聊天。 聊着聊着说到综艺，提起超女为什么办最后一届时，何灵说了原因，和外界不一样，其实上头指明让他们停。 这些年选秀节目太多，几十档，七八个台都在办，很火爆，通过选秀节目出道的明星也数不胜数，平均每隔一两个月就有新人冒出。 流量为王，全民追星，这种趋势下又这么多选秀节目，颇有一种明星热现象，都快成病态了。 湘南卫视影响力强，作为大哥自然要表态，第一个停的就是快男和超女。 喝着茶，何灵慢悠悠道：“不止我们，未来几个月各大台都会停止举办选秀节目。” “也是，这股风刮了这么多年该停了。”黄垒皱眉叹气：“北电新生一年比一年多，今年艺考报名的人七万，和去年相比同比增长百分之三十，再继续下去，这个社会还不知道变成什么样。” 方景自嘲，“前几天我在网上看见一个街头采访视频，有人问十四五岁初中生梦想是什么，小孩说当主播，当明星。” “想想我们小时候老师问梦想，大部分人回答都是医生，科学家，警察，老板。” “其实这些节目停了也好，树立正确价值观，给孩子培养好的社会风气，将来做有用的人，未来还得靠他们呢。” 见着方景伤春悲秋，把选秀节目批评得一无是处，何灵没好气道：“你好意思说，这股风就是从你开始后猛刮的。” “14年你出道，猛的不像话，发展一发不可收拾，短短几年到已经是超一线，身价百亿谁不羡慕？这场局里你才是最大收益者，后来者都想成为第二个你。” “这话说得，好像我没努力似的。”方景唉声叹气：“世人看到我光鲜亮丽，以为我到达今天很轻松，但背地里呢？嘻嘻，也很轻松。” “黄老师，你们不知道啊，有些人表面一帆风顺，其实背地里更顺，对普通人来说万事开头难，中间难，后面也难。” “实不相瞒，我不喜欢钱，对钱不感兴趣，最后悔的事就是当明星……” 满头黑线，黄垒忍着想打人的心思一杯凉茶接一杯的喝着，他第一次看见这么能装比的。 一向心态平和的何老师听不下去，以续茶为由走了，太扎心。 第五百四十三章：连夜种的 屁股决定脑袋，何灵和方景黄垒站的位置不同，考虑事情不一样，停止选秀综艺对台里没好处，对他也没好处。 湘南卫视作为省台一哥，收视率一直是最火爆的，台里主要收入来源是广告费，没有火热综艺支持哪儿来的广告费？ 一周七天，台里六档综艺连轴转不停，几十部电视剧不同时间段都在播。 台里广告费是按秒来收的，五秒，十秒，十五秒，二十秒，不同时间价格不同。 之前哪怕是半夜三更，五秒钟的一条广告都是四千多块，到中午的时候翻几倍，到晚上黄金时间翻十几倍。 像超女这种火爆节目，插播广告费随随便便十几万。 不管是综艺还是电视剧，一般四五十分钟左右就会播放广告，广告时间在六七分钟样子，一天下来得多少钱？节目越火广告费越高。 “方老师，我们们洗好了，你快上来吧！” 听着楼上傅小棠喊声，方景满头黑线，对着黄垒笑笑，“别误会，她的意思是让我洗，呸，她们洗好让我，唉！算了。” “我没误会，是你误会了吧？”黄垒一本正经，“你脑子想的是什么？” “不说了，待会见！” 放下杯子，方景挥手朝楼上走去，见一个房间半虚掩着其他都关闭，猜则这是他的房，推门而进。 听到开门声音，换衣服的段清雪回头，四目相对，口气中突如其来的安静。 方景眼角狂跳，定睛一看见段清雪没脱下来，暗自松了口气，幸好！ “这，你，喝凉茶吗？楼下有。” “谢谢，我不喝。”脸色通红，段清雪把衣角拉下来遮住雪白肚脐，方景要是再早来几秒她就走光了。 “嗯！早点休息，没事记得关门。”把门虚掩恢复原样，方景尴尬退出去。 摸了摸发烧的脸，段清雪心跳加速，懊恼自己刚刚为什么忘记关门，在家习惯了，她都是不锁门的。 几秒钟后，门再次打开，方景伸出头小声道“我房间是哪个来着？” 楼上七八个房间都是关着门的，有的是黄垒，有的是何灵，还有就是这次他们来的几人，怕发生不好事情，方景没有敲门，先问清楚比较好。 五指死死捏住运动短裤，段清雪咬牙道“左边第二个。” “谢谢。” 方景前脚一走，后脚段清雪砰的一声就把门反锁 来到自己房间，方景找出换洗衣服，沙滩裤，白t恤，人字拖，装进一个塑料盆后端着走进浴室。 吸取教训，这次他先在外面喊了一声有没有人，没听见答复才放心走进去。 可能是刚刚洗过的原因，浴室烟雾缭绕，空气中弥漫着沐浴露的淡淡香气，随便推开一个门进去，入眼是白花花小挂在拇指粗的不锈钢横柱上。 叹了口气，方景心累，这玩意肯定不是黄垒和何灵的，谁这么心大。 不见人来，他也不能老等着，打上沐浴露，几分钟后方景浑身一哆嗦，原来花洒扭反了，这特么是冷水。 回到房间后方景拿出手机，找出小组群，这是昨天傅小棠她们刚创的。 王炸“谁最后洗澡，肥皂掉了，自己去拿。” 王炸是方景微信昵称，避免被粉丝搜索到，他从来不用真名。 贷款开银行“我没肥皂啊？是不是你们谁的？” 叶子“我也没有，清雪，是不是你的？” 傅小棠和叶清扬都说没有，那最后只剩段清雪了。房间，趴在床上，卷着长腿玩手机的段清雪迷惑，她哪儿来的肥皂？方景自己的吧？ 不对！要死了！ 脸红成猴屁股，段清雪想起来，她是最后一个洗的，好像是有东西落下了，方景说是肥皂是为了给她留面子。 “我的，我的，这就去拿！！” …… 头发吹干，方景在群里发消息，“我去地里捡吃的，你们都别房间呆着，多下来玩玩，特别是段清雪。” 向往生活是很火爆综艺节目，来的明星艺人一线居多，二三线的如果不是有关系排到到明年都排不到。 段清雪以后要在娱乐圈混，现在对她来说是一个很好曝光机会。 发完消息方景没有再看，提示到了，能不能领悟就看她自己，找了顶草帽戴着，行李箱翻出保温杯提着下楼。 “你这是干嘛？”看着方景沙滩裤，短t恤，大草帽，黄垒懵了。 “去地里找吃的，不是你逼，我自愿去的吗？” 拿出保温杯，方景提起茶壶往里倒凉茶，这一去估计没有个把小时弄不好，带点水在身上解渴。 “老师，我也去。”背后，傅小棠跑下楼后说道 “还有我！” 紧跟着的是段清雪和叶清扬，她们不认识黄垒是何灵，坐一起估计没话题，而且这两人都是大明星，挺有距离感，远不如方景亲近。 “叶清扬和我去，你们俩留下。”方景对何灵道“何老师，麻烦你帮我看着她们点，我一会儿回来。” “没事，去吧。” 傅小棠话痨，有她在段清雪不会寂寞。方景带着叶清扬离开，背后两个摄像紧随其后，不紧不慢几米外跟着。 “方老师，这就开始录制了吗？”回头好奇看了眼摄像，叶清扬问道。 “早就开始了，从咱们进村的时候全程摄像，包括客厅，房间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啊！”叶清扬惊恐，“那我们洗澡换衣服岂不是被偷看了？” 方景轻笑，“洗澡间没有摄像头，房间里面你们换衣服的时候是不拍的。” 有句话方景没说，节目组编导都是女的，包括监视室人员，就算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她们也会删除。 把草帽给叶清扬，十几分钟后两人来到萝卜地。 “哇，这萝卜好大，方老师你好厉害。”见方景一只手就拔出一个大白萝卜，叶清扬站在一帮赞叹不已。 “你来你也行，都是前两天连夜种的。” “咳咳！！”摄像师傅嘴角一抽，“方老师，在摄像呢，留点面子。” 田里放鱼，地里连夜种白菜，这都是节目组不是秘密的秘密，往期来的嘉宾都知道，但大家都没说。 道具嘛，懂！ 每期嘉宾点菜不同，节目组不可能早早的满汉全席啥都种。 第五百四十四章：游泳 “嘻嘻！” 捂嘴偷笑，叶清扬试着到土里弯腰拔萝卜，果不其然，轻轻一拔萝卜就从土里出来，没废一点力气，土很松。 而且萝卜也不是很新鲜，叶子都有点干了。 “吃多少拔多少，多了浪费。”见叶清扬拔萝卜上瘾，方景好心提醒她一句，“还有其他菜的，咱们也不能都吃萝卜。” “哦哦！” 捡起地上萝卜扔到背篼里，叶清扬蹲下身就要背起来，还没起身一只大手就嗯在她肩膀上。 “让我来吧，看你这单薄身体真担心闪着腰。” 叶清扬身体单薄，性子文静，看起来和大家闺秀似的，一看就做不了重活，哪像傅小棠，踢足球，和男生干架，样样在行。 “方老师，我能行！” “听话，放下。”方景哭笑不得，“一会后面还有呢，我怕你背不动。” 中午一顿，下午一顿，明天中午一顿，三顿菜，这是他的任务，而且工作人员也要吃。 黝黑粗壮的手臂单手提着背篼，轻轻一扬方景就放在背上，后面叶清扬屁颠屁颠跟着。 几分钟后，在工作人员指引下，方景来到一块空地，地上都是绿叶草丛，一行一行的。 指着绿草，叶清扬好奇道“方老师，这是什么？” “你们自己点的折耳根，还问我？” “这就是折耳根？全都是草啊！” “草能吃，下面的根也能吃。“方景叹气，“造孽啊，也不知道这菜一会何老师他们能不能吃完。” “你说好端端的傅小棠点这菜干嘛？” 折耳根又名鱼腥草，常用于凉拌，清热解毒，从名字就听得出来这菜是什么味道，一般在云贵川地区居多。 除了这三省，其他地方的人很少能吃得惯，特别是往南沿海地区的人，口味清淡。 “他们说为了照顾你的口味。”叶清扬低声道。 “我都这么大人了还用的着你们照顾，行了，开始挖吧，这次咱们少挖点，估计吃不了多少。” 随便扯了两把扔进背篼，方景准备转身就朝下一个地方去，一个摄像低声道“方老师，再来点撒，我们组里有好几个川省的兄弟，很久没吃家乡菜了。” 方景拔的这块地不是节目组种的，而是村里农民家的地，节目组做了半天工作，大爷才同意让嘉宾拿一点。 “行！”蹲下身，方景又扯了两把。 从手感上就能感觉得出来这地不是近期种的，折耳根这玩意离地活不了，方景早知道是当村民家的，所以没有多拿。 一把下去连着草根半米长，够一盘了。 为了几个菜辗转几地，从村东头一直到村西，方景原本以为一个小时就差不多了，但抬手一看已经出来四五十分钟，热得满头是汗。 幸好他的皮肤在红海的时候晒脱过几层皮，现在很经晒。苦了两个摄像大哥，扛着几期全程跟着跑，几十年的麒麟臂也不顶用。 叶清扬带着帽子也是香汗淋漓，后背都湿了。 “快完了，大家先休息一下吧。”怕摄像中暑，方景开口道“前面有个小树林，咱们去哪儿蹲一会。” “好啊好啊！”一抹头上的汗，叶清扬领头跑过去，她脸色通红，早就扛不住了。 树林是松树林，一小片立在山上，并不是很宽广，走近树林，一条一米多宽的路出现，直穿整个松树林。 几十米外，隐隐约约听见很多孩子嬉戏声，心底好奇，方景走过去看，刚坐下的摄像屁股没热又赶紧起来跟着。 三人都走了，叶清扬也不可能留下，瘪嘴叹了口气跟上。 出来树林，入眼是一片片青色稻田，稻谷半熟，颗粒饱满，直立云霄，在稻田不远处是一条清澈见底的河流。 河流上百米外转弯进了山里，沿途都是稻谷，方景抬头看了一下，根本看不到头，估计是其他村。 刚刚几人听到的嬉笑声是一帮孩子在河里玩耍，额，好家伙，有几个小屁孩还是挂空挡。 第一次见到如此淳朴民风，叶清扬脸色更红，转头不敢再看，虽然都是六七岁孩子，但她是女孩子啊！！ 摄像大哥把设备关了，笑道“这河连通上下游几个村子，几千口人全靠它吃饭，我们工作人员也来这玩过几次。” “还别说，水真舒服，好多年没看见这么干净的水，唉，方老师，你这是干什么？” “你们自己找地休息，我去游一圈，一会见哈。” 说话功夫，方景衣服都脱了，叶清扬羞得没边，赶紧捂脸，透过指逢偷偷看一眼，顿时心脏砰砰狂跳，方老师身材很好，这倒三角肌肉，这线条。 和健身房练出来的肌肉不同，方景这是经常打拳跑步锻炼出来的，自从红海行动后只要有时间他都在锻炼，习惯了。 穿着一条裤衩，方景走进河边，一头扎进去，水花四溅。农村长大的孩子没几个不会水的。 他小时候第一次下水比河边这些孩子还小，一到夏天几个小伙伴能从天亮游到天黑。 “姑娘，你看着设备，我去帮忙照顾你们方老师，这河水有些地方还是挺深的，真出什么事不得了。” “对！”另外一个摄像面色凝重点头，“我也去。” 三个大男人下水游泳去了，剩下叶清扬站在岸上看着，关键她也热啊，犹豫一会，把鞋脱了，找了处岸边，伸腿在水里泡着。 水确实很清澈，估计两米深，从岸上都能看见里面的水草和石头，还有小鱼。 至于挂空挡的小屁孩嘛，看见她过来后脸红的像猴屁股，一个个往水里跳，死活不上岸。 “这姐姐真漂亮，比二丫还漂亮。” “以后我也要娶这样的老婆。” “猴子，你都泡一个多小时了，不是说要走吗？还不走啊？” “我不累。”平头小孩在水里游了一会，一会表演后仰，一会一头扎到水里，留两只脚在水面一晃一晃，看的叶清扬目不转睛，眯着月牙眼睛轻笑。 几个挂空挡的小孩无证驾驶，自然不敢这么玩，只能羡慕，心底打算回去哭着老妈也要把小裤裤买了。 太丢脸了！ 第五百四十五章：救人 七月天，天气炎热，沿着河道游玩的不只是本村孩童，往上游一样也其他村的小孩在水里游泳，普遍的是都没有大人陪同。 农村不比城市，老百姓没有这么多时间陪孩子玩，光是田地里庄稼都忙不完，再说也管不住，哪家娃不是满山遍野的跑。 水里游了一会，两个摄像体力不支，上岸后捧起水冲洗地面，气喘吁吁一屁股坐上去休息，没过多久找来裤子穿上，嘴里美滋滋的叼着一根烟。 望着水里嬉戏的孩子，摄像吐了口烟轻笑：“年轻真好啊，小时候我们也和他们一样，现在游个百米都费劲。” “可不是嘛！”指着自己大肚腩，另一个男人感叹：“年纪大了，天天加班熬夜，哪还有健康身体。” 干他们这行很少有休息时候，录节目录到半夜三更是家常便饭，越是过年过节越忙。 不过累归累，工资还是很可观的，税后一万多，大头打回家给老婆和读书孩子，自己身上留一点，日子也就这么过了。 苦是苦点，看着孩子一步步长大成人，再辛苦也值得。 “快上来！！上来啊！” 两人正说着，突然上游传来喊声，转头一看，几个十五六岁孩子光着脚沿途挥手大喊，情绪很激动，只是有点听不清说什么。 “水！涨水了！” 小孩跑近，摄像听清楚了，面色一变，对着河里的方景道：“快上岸，上游开闸了！” 听到开闸，方景心底一沉，转身迅速往岸边游，一边游一边对钱其他小孩喊，“快上岸，上面开闸了。” 从小农村长大的方景当然知道开闸是什么意思，河水在下雨天会涨，有时候也会降，为了灌溉农田，有时候人们垒砌水泥在河两边，中间用厚厚木板把一部分水挡住。 这样做的目的是避免干旱时候没水，但有时候下雨天水太多就会开闸，把一部分水放出去。 这么大一条河，一旦开闸和洪水差不多，牛都能冲下去，不要说人。 没过几秒方景迅速上岸，其他孩子也一个个惊慌失措跑上来。 远处波涛汹涌，肉眼可见浑水混入原本清澈的河流中，其中夹杂着水草木枝。 方景愤怒道：“这特么谁放的水，这么多孩子看不见？” “应该是很远的上游。”摄像拿烟的手微抖，凝重道：“这条河很长，有几公里，他们不可能一直派人沿河守着，也做不到。” “或许是之前先来看过，见没人才上去开闸的，而我们是后来的，根本不知道有这事。” “幸好通知得早，不然这帮孩子不知道能有几个上得来。” 脸色苍白，叶清扬张大嘴巴，指着上游，“水里有人！” 刷！ 方景几人回头，果然，水里一个孩子被大水冲着，岸上有几个孩子跟着跑，想下不敢下，脸上布满了着急。 几十米处，一个老头蹲着钓鱼，他蹲在草丛里，方景他们这边看不到，小孩像是看见救星，对着老人大喊。 “老人家，你的鱼竿！鱼竿！！” “哦！！” 老头站起身，手腕一提鱼竿被他收入手中，如临大敌，捞起地上小马扎往后退，鱼兜都没要。 卧艹！ 方景几人惊了，忍不住想破口大骂，这狗曰老家伙，让他拿鱼竿救人，他收起鱼竿就跑。 这么大的水，人很容易被冲走，岸上如果有人伸出鱼竿给河里的人，轻轻松松就能拉上来。 “来不及了！” 方景转头对摄像道：“我下去救人，你们通知节目组的医疗队。。” 每一个综艺都配有医护人员，这是湘南卫视的标配，方景来的时候看见了。 “我……” 还没等摄像开口方景扑通一声跳下去，刚一下去就感觉身体被水冲着走，好在抓住河里人的手。 这是一个小男孩，嘴皮发青，脸色苍白，已经陷入昏迷，就算刚刚的鱼竿能伸到他手边也拉不住。 七八米宽的岸，这么大的水，游是游不到岸边，方景没有盲目往岸边游，而是任由大水冲着自己走，一只手在水里划，借此调整方向慢慢往岸边靠。 “老张，下水接引方景，这小孩快扛不住了。” “好，我先过去，你见机行事。” 一群人跟着河岸跑，两个摄像转眼间就商量好办法，大家都是会游泳的人，只要不浪费体力，在水里扛个十几二十分钟不是问题。 方景的水性他们不怀疑，怕的是这小孩撑不住，从上面冲到现在都不知道过去多久。 “扑通！” 在方景被冲走一百多米的时候摄像下水了，身上带着拍摄的三脚支架，猛的一跳，身体往前扑，瞬间出去三四米，支架伸出给方景。 握着支架，费力把人拉过来，方景把小孩给摄像，“人给你，推我一把，我上岸拉你们。” 现在方景离叶清扬站的岸边太远，根本游不过去，只能往右边游，右边离他两米多，靠自己游根本游不到，需要有人推一把，借助水势冲过去。 “好！” 单手抱着小孩，摄像握着支架把方景一推，瞬间把他送出去。 握着支架，两秒后方景抓住岸边水草爬上去，没有休息，撒丫子就跟着河里的人跑，水流太猛，一分钟不到人被冲出去七八十米。 抱着小孩，河里的人体力流失太快，中途还消失几秒，肚子里灌了不知道多少水，眼睛都红了。 抓住机会，一个冲刺跑到前面转弯处，方景下水，单手抓住岸，一只手握着支架往河里送。 千钧一发，摄像抓住支架，方景用尽力气算是把人拉上来，对岸，叶清扬等人松了口气。 这年头下水救人把自己搭进去的案例太多，搞不好就是两条人命。 一番心肺复苏加人工呼吸，小孩一顿大吐特吐后隆起的肚子憋下去，慢悠悠睁开眼睛。 “呼！” 方景和摄像对视一眼，两人轻笑，躺在地上动也不想动，任凭胸口上下起伏。 两人的体力都消耗不少，特别是方景，之前在水里游着，都没怎么休息就跳下去救人。 十多分钟后，一群人跑过来，除了医护人员还有黄垒他们，接到电话后吓得魂飞天外不要命的赶来。 第五百四十六章：后怕 黄垒等人和医护人员绕道几百米，找到一处浅滩过河与方景会和，把已经苏醒的小孩交给医生，方景穿好衣服裤子跟着节目组回去。 “你太冲动了，救人是好事，但这么大的水也要想想自己安全，要不是小张来接替你，估计大水能把你溺死。” “还有，蘑菇石不是有水吗，好端端的你跑这边游什么泳？出事怎么办？” “今天要不是节目组摄像跟着，你死在都没人知道，在这么意气用事，下次我都不敢请你这位大爷来。” 一路上黄垒在耳边唠叨个没停，其他人见他发火没敢吭声，方景却是一副无所谓模样，拿出之前准备的凉茶不紧不慢喝着。 过了会，见他嘴皮子都干了，方景把凉茶递过去，“要不要来点？” “滚！” 第一次见到这么没心没肺的，黄垒气不打一出来，念叨这么久，这家伙就吐出一句话，存心想气死人。 “别生气了。”方景拍了拍黄垒肩膀，笑道：“我下水是因为我有把握自保，我们村有条河，全村孩子都是在里面泡长大的。” “这点水对我来说就是小场面，你当我东莞，浪里小白龙是吹出来的？” “我懒得管你。”黄垒摆手，不耐烦道：“明天录完节目你赶紧麻溜滚蛋，一见到你我这心脏病差点没犯。” “黄老师有心脏病？”方景落后几步小声对何灵问道。 “有点，以前听他说过，但不是那种心脏病，一点小问题，平时十年八年都不见得发作。” “了解，老年人身体都有点问题。”转头看着傅小棠她们，方景淡淡道：“还是年轻好。” 望着刚刚经历过生死的方景这么云淡风轻，傅小棠几人一脸崇拜，不愧是方老师，牛逼！ 河水有多汹涌她们是看见的，人下去百分之百被冲走，这种情况下方景还敢跳下去，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关键上岸后跟没事人似的，该吃吃，该喝喝看，笑得没心没肺。 回到蘑菇屋，黄垒做饭，几个女生帮忙洗菜，方景上楼洗澡，来到院子里，之前和他一起下水的摄像大哥没工作，蹲院门边抽烟。 “张哥！”挥手打招呼，方景上前要了根烟，也跟着一起吞云吐雾，摄像名字叫张胜，回来路上他听说了。 “灌了水还工作啊？节目组也太没人性了，应该给你放几天假。” “不是，是我自己要工作的，也没事啥事，吐掉就好了，说真的方老师，我挺佩服你的，今天你的行动刷新我对明星认识。” 干他们这行接触明星机会太多，对明星的认识也比普通老百姓深刻，其实明星也是人，有尖酸刻薄，有素质差，有脾气好，镜头前一个样，离开镜头后就是另外一副嘴脸。 很多电视上看到的形象都是人设。 但像方景这样为了一个不认识的小孩拼命的明星他是第一次见。 他们这个段位的明星艺人不多，超一线，在娱乐圈算是金字塔顶端了，这个段位的艺人每年收入过亿，身家肥得流油。 越是有钱越惜命，平时出行谁不是前呼后拥，十个八个保镖随时保护？ 但方景为了素不相识的人愿意冒这么大风险，真的是高风亮节，就凭这点就值得他尊敬。 “客气客气。”方景讪讪一笑，吐了口烟，“你不是也是一样吗。” “我，我不一样。”嘴角扬起苦笑，张胜道：“我更多是怕你出事。” 方景是他带着出去的，出了事第一个背锅的就是他，当时有过犹豫，但想到事情严重性还是下水了。 “一样一样。”方景笑道，“我和黄老师他们说了，这不关你的事，你不会有影响的。” “多谢。” 饭碗保住，张胜感激，刚刚他确实被领导批评一顿，理由是没阻止方景下河游泳，如果他们不去河边就不会遇到这事。 烟屁股杵灭，张胜中指一弹，叹气道：“实不相瞒，我现在心脏还扑通扑通跳呢，要不是你跑得快拉我，我估计也得完蛋。” “常年不锻炼，身体不行，你们看见我中途淹进水里的时候我就没力气了，再过一分钟就得沉下去。” “谁不是呢，我也怕。”方景嘿嘿一笑，“当时脑子一热就下去，什么都没想，后来上岸后才一阵后怕，谁也不是孤家寡人，家里都有亲戚朋友要照顾。” “那你后悔吗？” 方景起身，眯着狭长的眼睛，“这有什么好后悔的，做都做了。” 他跟黄垒说自己有把握自保不是吹嘘，二十多岁年纪正是人生巅峰，加上经常锻炼身体，比起一般当兵的都不弱。 河水是大，但如果只有他一个人，在保存体力情况下挺个十几二十分钟不是问题，只要被冲到岸边就能爬上来。 不过这只是理论上的想象，不是绝对，凡是都有意外，比如水草缠足什么的。 “方老师，吃饭了！”站在门口，远远的傅小棠大喊。 “来了！”回应完，方景转头对张胜道，“先过去，回见。” 待方景走进，傅小棠小声道：“方老师，你居然抽烟，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这不是很正常吗？”方景无语：“压力大，偶尔抽一抽缓解一下精神，不过你们女孩子就别学了。” 剧方景所知，大部分艺人都抽烟，反正他见到的艺人没几个不抽的，每次一见人艺那帮老人家都是烟雾缭绕。 有的老演员还抽旱烟，那滋味，小时候田里割草，村里二大爷给他来了一口，在田里躺半小时才缓过来。 “哼！我才不学呢，这有什么好，难闻死了。” “你们俩说什么呢，快过来吃饭。”黄垒饭菜端上桌，何灵细心摆好碗筷。 方景给几个学生夹了不少菜，“来这别饿着，小孩子多吃点，特别是小棠，你饭量大。” “我才不大。”傅小棠脸红，见黄垒碗空着，笑道：“黄老师辛苦了，你也多吃点。” “他吃不下。”方景嘿嘿一笑。 自从上次有嘉宾点菜食物中毒后，黄垒每次都要提前把菜做一遍，并且一一试吃，这些菜他都吃过了，现在哪有胃口。 节目医疗队也是食物中毒那一期后配的。 第五百四十七章：你离开南京以后没人陪我说话 吃完饭大家午休，这次黄垒打死不敢让方景再出去，一直把他死死守在蘑菇屋，就差没连上厕所都陪同。 闲着无聊，方景来到院子中的凉亭，让几个学生把吃饭家伙都拿出来给大家表演节目。 最引人注目的不是叶清扬的扬琴，而是傅小棠的古筝，放在哪儿就是浓浓的古风感。 最让人觉得普通的是段清雪的大提琴，论稀罕程度不如扬琴，论普遍接受性不如古筝。 大提琴来源国外，很多名曲也都是国外，非专业学生根本听不懂拉的是什么，更不要说体会其中意味。 放下手里的保温杯，方景大声道“各位，接下来要出场的是我们立海音乐附中的第一古筝手，外号千指大人的傅小棠同学，大家掌声欢迎！” 本来就没什么外人，加上摄像也就十几个，稀稀疏疏的掌声响起。 让傅小棠脸通红，不是嫌弃人少，而是方景的用词太夸张了，居然把她外号叫出来，节目播出后可是有好几百万人观看啊。 “小棠，来一个！”方景把保温杯里的红枣吃到嘴里，含糊不清说着。 “那我就给大家表演千本樱吧，肯定没有方老师厉害，听听就算了。” “呸！谦虚！麻溜的。”方景转头对黄垒和何灵道“她的古筝全校第一，市里也是鼎鼎大名的，比我这个半桶水厉害多了。” 黄垒白眼，“你是半桶水？有你这样的半桶水吗？” “我真是半桶水，学的东西很多，但杂而不精，没几个拿得出手，惭愧啊，愧对祖国培养。” 见方景又在装逼，黄垒和何灵直接无视，这家伙半桶水就混成这样，要是再来半桶还得了？ 傅小棠绑好指甲，没喊开始就弹，手速很快，比方景还快，这首千本樱难度不是很大，亮点就是手速，拼的就是手速。 方景是无影指，傅小棠也是，年轻人反应快，加上十几年童子功，速度和准确度很高，真的是比方景这个半桶水强。 手指如飞舞的丛中舞蝶，一刻不停，听得一帮人心脏都跟着节奏加快起来。 网上不是没有人模仿过方景，但那些人都是录的视频，鬼知道私底下录了多少遍，傅小棠这个可是现场直播，不存在失误。 “还行吧黄老师？”方景对黄垒说道。 “行，但这又不是你教的，你骄傲什么？” “这是我学生！” “人家从小童子功！” “这是我学生。” “你一个教体育课的嘚瑟啥？关你什么事？” “这是我学生，还有，我教的是职业生涯规划。” “你就演示了一遍，全是别人的努力，要不要脸？” “这是我学生。”见傅小棠弹完，方景拍手，对叶清扬和段清雪道“你们俩上，凑一段，给黄老师开开眼。” “这是踢馆来了？”何灵轻笑，“一会你是不是也来一个？” “呸！”又吐出一颗红枣，方景靠着椅背道“必须的！” 作为乐器界的百搭，扬琴配合大提琴完全没有压力，段清雪和叶清扬两人合作了一段年华似水。 这是黄垒多年前的成名曲。 大提琴伤感，扬琴清脆悠扬，刚一开时黄垒就感动了，翘着腿，嘴里跟着轻哼，仿佛又是当初那个少年。 方景让自己学生出风头，何灵没意见，在一旁就这么看着，带一曲完毕后问道“这是你们电影里的曲吗？” 来了这么久，终于回归正题，电影的宣传。 方景摇头，“这首不是，傅小棠的那首是，整个电影里前后有十七首名曲，有的是国外，有的是国内古典，比如百鸟朝凤，致爱丽丝，天空之城。” “另外我自己也加了几首，除了千本樱外还有手速很快的权御天下，你离开南京以后没人陪我说话。” “啥玩意？”何灵有点懵，“最后一首是曲名？” “没错！” 你离开南京以后没人陪我说话，这就是曲名，大提琴独奏，妥妥的大杀器，前世方景最爱曲目之一，这次照搬过来，名字都没改。 “大提琴伺候！”方景挥手，段清雪乖巧把提琴送上去，脸上尽是期待，又可以听方老师拉这首曲了。 之前在片场她在听过一次，惊为天人，心中很神往，可惜没谱练不了，方景也不在表演了，害她回家好久都没睡着，有时候晚上做梦想的都是这曲。 正了正身体，方景放下保温杯，眼睛微微眯着，拿起提琴沉思，半天不见动。 “这是卡碟了吗？”何灵问道。 傅小棠偷笑，“他估计是忘曲了，在想呢。” “胡说，我这是在酝酿感情。”方景老脸一红，他刚刚确实是有点卡，一下子没记起来起手，“咳咳！开始，安静。” 一阵低沉，淡淡的伤感声从琴上发出，旋律简单，但听着很压抑，苦到了尘埃。 刚听一个开头全场工作人员就是一怔，这曲，怎么说呢，有点苦，没错，就是苦。 琴声诉说哀肠，淡淡的离别情绪深深落在心中，结合曲名来看，像是写失恋的。 越是平淡，越是深刻，颇有一种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的凄凉，只不过那送的是友人，这送的爱人。 前者有归期，后者无归期。 旁边，段清雪押上节奏，嘴里淡淡轻唱 “与君别离后，容渐瘦” “倚窗风拂袖，烟锁垂柳依旧” “峨眉凝愁，何以消永昼” “提笔诉情柔，抱琴不忍独奏” “月挂西楼，吹烛避泪流” “登高需清秋，举杯愿君无忧” 嗯？一瞬间，曲意突变，原本是男思女，现在变成女思念男，还别说，挺不错的，有点点宋词意味。 一分四十五秒，方景的琴声戛然而止，沉浸在曲中的黄垒一脸不满，“正听得起劲呢，你干嘛？” “没了！” “这么短？” “已经是第二遍了，整体来说只有五十秒。” 短小无力，这就是方景，除了之前听过的傅小棠几人，何灵和黄垒都想打人，心里直痒痒。 “怎么就不长点？” “我也想，但没有办法。”方景苦着脸道“这曲就是这么短，莫得再长了。” 持久是不可能持久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第五百四十八章：演员请就位 “别这么看我，不是我短，短的是段清雪啊。”方景无奈道：“她唱的也挺短，怎么不说她？” “对了清雪，你是什么时候做的词，我怎么不知道？” 段清雪的词虽短，但意境挺押的，另有一番风味，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女孩能写出来的词，之前方景在学校也没听她唱过。 “自己胡乱编的。”段清雪不好意思道：“上次听你演奏过一次，脑子里印象深刻，回到家一直在琢磨，花了不少时间弄出词。” “方老师，不好意思，我知道自己作词不好，刚刚是忍不住轻轻唱出来的，没想给你填词。” 方景这曲明显就是纯音乐，并不是市面上的流行歌，加上词虽然可以，但终究落了下层，少了几分味道，局限性一下子就出来的。 之前不论哪个年龄段的人听了都能找到共鸣，她的词却是站在一个失恋的女性的角度来诉唱情感，面对性太窄。 “没事，音乐嘛，每个人看法都不一样，你高兴就好。”把琴还给段清雪，方景对摄像道：“闪光少女拍摄周期短，但内容我们做得很认真，这是一部关于年轻人的音乐电影。” “七月十二号上映，希望大家有时间的话可以去多多支持！” 指着傅小棠，方景笑道：“故事是她写的，主角也是学校学生，完全本色演出。” 一旁，黄垒惊讶，“还真一个专业的演员都没有啊？” “没有，她们都是新人，之前没有任何表演经验，不过我觉得她们在片场的表演并不输给专业演员，大家都很努力。” 方景继续道：“这是我的第一部导演作品，也是入行到现在待过最轻松剧组，真的，每天都很开心，体育课拍完戏，机器一收，第二节课带她们上课，给她们讲戏，分析人物性格。” 拍闪光少女很辛苦，片场永远是他最后一个离开，回到酒店还要一遍遍看回放，睡觉都在想画面和第二天拍摄内容。 第一次导演，他不要求和吴惊一样几十亿票房，但总得给观众给自己留下点什么，他可不想豆瓣评分三点几，从此打上烂片导演标签。 看到方景认真的面孔，黄垒才意识到他是真的在专心弄电影，而不是心血来潮随便玩玩。 点了点头，对着镜头也帮方景宣传，让观众去电影院。 傍晚，一帮人乘凉，黄垒还问方景首映礼什么时间，需不需要他去捧场，方景尴尬，说没有首映礼。 “这只是一部小成本电影，几百万投资，真弄个首映礼还不知道被人笑成什么样，要是扑街的话我名声就没了。” 要么一飞冲天，要么扑的悄无声息，这是方景预料中的最好的两个结果。 让工作人员把机器关了，傅小棠她们赶回屋休息，黄垒，何灵喝着茶和方景聊起一些私事，“听说你拜吴钢老师当师傅了？” “嗯！”没有隐瞒，方景点头，“和吴老师认识很久了，他对我很照顾，也愿意教我演戏。” “恐怕不止如此吧。”黄垒似笑非笑，“上次咱们见完面，第二天你屁颠屁颠跑去和人艺几个老头子吃早餐？” “对！吴老师带我去的。” “你们就没聊点别的？” 方景轻笑：“聊了。” “进圈了？” “嗯，大家互利互惠。” 黄垒说的圈不是小京圈，而是人艺圈，方景知道他的意思，自己人也没打算隐瞒。 “不错，那个圈子我都进不去，你小子比我有出息。” “黄老师你哪是进不去，你只是不想进而以，淡泊名利，高风亮节，我辈楷模，佩服。” “少拍马屁，我是真进不去，”黄垒失笑，“看我爸面子，人家平时对我有照顾，但要进那圈子不是靠关系好就能进，没有利益往来走不进去。” 演员抱团，导演抱团，各大资本抱团，这都是常有的事，但要想上人家的船是需要门票的。 你不能给人带来相关利益，谁理你？ 黄垒的话半真半假，他现在是半隐退状态，也不怎么拍戏，确实进不去这些圈子，但早些年他是能进的，九十年代的时候他很火，歌影视三栖发展，内地第一小生。 家学渊源，父辈关系硬，现在出名的大导演他都有交集，但那会没想这么多，就想靠自己打拼，结果拼着拼着就凉了。 后面婚后大部分时间都放在家庭和学校那边，不拍戏，不暴露在观众面前，一度沉寂很久，也就极限挑战才再次出山，没办法，孩子奶粉钱贵啊！ 叹了口气，黄垒道：“你脑子聪明，但有些事还是要注意，接触归接触，凡事多留心眼，不要亲力亲为，尽量交给下面的人做，别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嗯！我明白。” “明白就好，说点私事，听何老师说你们公司最近有和台里合作？” “合作？”方景愣住，随即反应过来，看向何灵，“是演员请就位吧？” “对！”何灵点头，“我听老汪说了，这项目投资很大，台里打算用来接替超女快男，再过一段时间可能会启动。” 老汪是汪函，台里领导，主持人里混得算是很好的，别看人气没他高，但人家是领导阶层，他说到底只是员工。 黄垒疑惑，“不是说不能弄选秀综艺嘛？你是怎么通过的？” 方景皱眉，“你们不知道？” “知道什么？这是商业机密，台里不可能透露的，我也只是听到点风声，你给我说说。” 综艺节目贵在一个新字，第一个吃螃蟹的人都是占据这点，但那些点子往往说出来就这么回事，被人知道很容易复制。 比如华夏好声音，很简单模式，就是导师转身，但火爆得一批，当初国内江浙卫视是第一个吃螃蟹的，靠着这档综艺把湘南卫视按照地上摩擦。 要是湘南卫视早知道他们这么搞能火，一天时间都用不着就能来个翻版。 “其实也没什么新奇的，和好声音差不多。”方景笑道：“只不过我们选的是已经出道的演员明星，导师是导演。” 黄垒和何灵眼睛瞬间一亮，这点子秀啊！ 第五百四十九章：超女现场 传统选秀节目选的都是素人，看点有限，往往几十个人中难得遇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但明星选秀不一样。 但凡能上湘南卫视的艺人都是有知名度的，各自有自家粉丝，有的几百万，有的几千万。 要是真能笼络一批人上节目，那这些艺人粉丝为了关注偶像，是不是也得跟着看节目？ 不要多，每个艺人的二十分之一粉丝跟着过来那这档节目也得火，还是爆火那种。 流量变现，哪儿都吃得通！ 听到方景的话，何灵比黄垒还惊讶，羡慕道：“这下老汪倒是够走运。” 现在湘南卫视的战略多方位发展，把鸡蛋分在不同筐里，每个主持人领一档节目，何灵除了快本就是蘑菇屋。 汪函除了天天向上，第二档负责的节目就是方景的演员请就位，其他几个天天兄弟负责火星情报局。 杜海韬和谢那等人每个人都分到一档节目，能不能不火全靠他们自己。 “不对啊，照你们这个弄法谁愿意来？”黄垒还是有点理智，“输了多没面子。” 越是大牌越在意脸面，方景的方案他大概知道是什么意思，就是一帮出道的演员相互拼比演技，胜者为王。 但输了很丢脸的，这不比素人，反正没人认识输了也就输了，心里压力倒是小点。 拿他来说，让他和孙洪雷黄博这些人一起拼演技他也不愿意，谁输了脸上都不好看，再说，谁有资格给他们当导师？资格高的不愿意来，资格低的不敢来。 “这您就别操心了。”方景淡然道：“国内最不缺的就是明星和演员，演技派大把的是，也不一定要全热门明星阵容，有个两三个一线带头，后面跟一些小花小生，老演技派就够了。” “导师这方面请几个大牌坐镇，只要钱到位谁请不来？”看着何灵，方景笑道：“湘南卫视最不缺的就是钱，是吧，何老师。” 作为电视台界一哥，湘南卫视出了名的有钱，办一次晚会上亿，弄一档综艺也是上亿。 从给每个主持人分配一个综艺就能看出来，不缺钱！虽然有的是小综艺，但没有上千万投资也办不下来。 何灵抱着手，赞同点头，“这倒是实话，台里确实不缺钱，要人脉也有人脉，国内请不动的明星还没几个。” 眼珠子一转，黄垒道：“听出来的，意思是找几个红的放前面，小花小生放中间，后面大多数演员都是实力派，但不红，来凑人数的对吧？” “嗯，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你看这样行不，我给你找几个演技派，保证不红，但演技到位！” 方景笑了，“我谢谢你哈，不红的演员还用得着找，这不是一抓一大把吗？” 上综艺有曝光，演员请就位最大的好处就是给不红的演员一个展示的舞台，让更多的导演，观众看到他们，百利无一害的好事，谁不愿意来。 “黄老师，你要是给我找几个当红一线演员过来更谢谢你。” “屁！除非是拿钱砸，当红一线演员没几个愿意来的。” 能混到一线，又是当红，差不多就是胡戈那个级别，他们哪缺戏拍？每年大把的剧本送上门给他们选。 上综艺为啥？一是为钱，二是为名，这两样人家都不缺。 摸着下巴，黄垒认真道：“我说真的，我这边有几个学生演技很好，但差的就是展示的舞台，你帮我塞进去，回头请你吃饭。” 黄垒都这么说了方景也不好拒绝，反正计划的是几十人，也不差三五个，“行！不过不能太多，我们是有原则的，全搞成关系户也不像回事，必须公平公正。” 三个小时前，湘南卫视的天宇传媒演员部。 “经过开会决定，这次演员请就位一共四十个名额，咱们占八个，南景那边占七个，剩下的十二家赞助经纪公司和导师推荐分一半，其余名额从圈里找合适的人选。” 南景娱乐。 “这次去不要慌，名额都弄好了，前面两轮肯定淘汰不到你们身上，还好表现就是了。” …… 傍晚，天色渐黑，刚从岳麓山，橘子洲游玩回来方茴没有去酒店，下车后直奔湘南卫视。 大门口自拍一张，拿着方景给的门票进去。 填写表格，签保密协议，上交手机，安检，工作人员带领下走了十几分钟，穿过几栋楼，一系列繁杂程序后终于来到超女现场。 这个厅专门用来录制大行宫节目或者晚会的，有两个足球场大，坐几千人完全没问题。 舞台在最前面的大屏幕下，往前走几步是评委席，在往后是观众区，没有座位，都是站着。 各区之间有编号，方茴在a区，离舞台六七米，左手边就是评委。 “哇，这也太热闹了，跟演唱会会似的，可惜没带手机。” 看见评委入座，方茴跳起来挥手，大喊道：“谢师傅你好，我很喜欢你做菜视频！” 带着墨镜，谢霆风嘴角一抽，正了正身体当没听到。 能占到最前排位置的不是普通人，要么是赞助商亲戚朋友，要么是台里领导亲戚朋友，收钱雇来的都在后面呢。 “唉！你那个排骨是怎么做来着，我上次试着做了一次，太咸，肉也老！和你在电视上做的不一样，不会是假的吧？” 你可以侮辱我的演技，不认同我的歌曲，但不能说我的菜不行。 “你排骨穿水没有？”忍不住，谢霆风问道，“撒盐，淀粉，料酒搅拌均匀，三十度温水浸泡十分钟，炖的时候最好是拍点姜在里面。” “哎哎哎！”谢霆风旁边，李国庆拍了拍他的手笑道：“霆锋，快开始了，你怎么和观众聊起做菜呢？” “他说我电视上做菜是假的，这我不能忍。” 方茴一脸认真，“记住了，回去我再试试。” 星光闪耀，一阵厚重的音乐过后主持人登场，一男一女，谢那抹胸白裙，汪函黑西装白衬衫和蝴蝶领结，还有千年不变的黑框眼镜。 很少有人知道，汪函和何灵这两大台柱其实同年同月生的，相差十几天。 只不过何灵走的是欢快搞笑的娱乐风格，汪函走的是成熟稳重的风格，为了把自己和何灵区分开给观众留下印象，汪函这些年特意留了胡子，看起来更成熟老练。 第四百五十章：最后一届超女结束 超女的舞台主持人并不固定，有时候何灵也上，有时候汪函上，大家谁有时间谁来，没时间再让其他主持人顶替。 这一期何灵在蘑菇屋那边录向往生活来不了，自然让汪函接手。 比起娱乐型的何灵，汪函主持风格更加稳重，很少有嘻嘻哈哈场面，该重的时候就重，该轻的时候就轻，偶尔抛出几个笑话缓和气氛。 念完开场白和赞助商品牌后，简单说了几句，没有再浪费时间，比赛直接开始。 一旁的谢那都没说几句话，脸上挂着强笑，跟着说了声接下来上场选手名字后下台。 换在平时和何灵搭档，何老师至少还会迁就她说一分钟，这一分钟就是主持人曝光时间，但汪函完全没有这方面想法。 没办法，谁让人家是领导。 林秋月是第一个出场，和一个多月前相比，现在的她改变很大，发型变了，长发扎成丸子头，上身洁白卡通短衫，下身浅白牛仔裤，少了几分清纯，多了几分调皮成熟。 看见朋友，方茴先是一愣，接着跳起来挥手，大声喊道：“秋月加油！我来看你了！” 方茴离舞台距离不远，喊得这么大声林秋月当然听见了，脸上一喜，对着方茴点了点头。 见这一幕，谢霆风了然，原来是选手亲友团，怪不得能跑到这个位置。 鞠了一躬，林秋月准备好后开始唱她要唱的歌曲，嗯，还是方景的，这只羊毛薅到底，没法办，谁让他的传唱度高。 关键是不要钱！ 经纪人也是这么说的，能不要钱那就唱，过了这村没这店，君不见其他选手因为歌曲版权原因，从开始比赛到现在都花出去上百万了。 “村头古树下青草叶上露水未凝干” “晨雾里渡船唱着歌谣撑过小河湾” “我枕着手臂躺在屋顶想了一整晚” “瓦下厅堂中谁又说起纸上的长安” 林秋月选的是不见长安这首歌，这是她自己的选的，正如歌词所言，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长安。 而她现在做的就是朝着长安的路上前进，至于末尾会不会想歌词说的那样，长安其实有另外一副模样，这要走到长安才知道。 现在她要做的就是晋级，晋级！ “我忽然开始疯狂想念故事里的长安” “我日夜兼程跋山涉水山水路漫漫” “这一路走来千里万里看花开过几转” “春夏秋冬风依次抚过我发端” …… 评委席，谢霆风微微点头，对身边评委低声道：“唱的还不错哈！” 林秋月一路上来唱的都是方景的歌，对于这个传奇人物他早就想见见，可惜一直撞不上。 当年他十七岁出道，二十多岁终结香江乐坛几大天王时代。 这些年有点放飞自我，零零后眼里他是厨师，九零后眼里他是演员，八零后眼里他一直都是歌手。 而方景也是一样，一人终结一个时代，给这个时代留下深深烙印后功成身退，跑去拍电影，当导演，这和他太像了。 闻言，评委苦笑，能不行吗？每天专业音乐老师陪练，一练就是七八个小时，就算是头猪都开窍了。 林秋月没有音乐底子，短段时间内想和其他选手拼根本不行，但要是只专心练一首歌其实差距并不大。 她现在签约了，经纪人也很给力，自己掏钱帮她找人练歌，几天下来倒是有模有样。 “唱得真好！秋月加油！”也去唱完，台下的方茴很自觉的捧场，摄像见状还给了一个特写。 魔都，电视机前，很多人看超女直播，其中林秋月同班同学当然是最多的，大家对于昔日同学成为明星都很好奇。 突然，摄像镜头一转，落在观众区一个女孩身上。 “我去，这不是方茴吗？她怎么跑去看现场了？” “怪不得，中午看见她空间晒了岳麓山的图片，原来去了湘南。” “林秋月真漂亮，好后悔没追她，不过细看下方茴也……” “住口，不准你们说我女朋友！” 不少有方茴电话的同学掏出手机想打电话过去，但是关机状态。 方茴能去看现场，班上同学不是很意外，她和林秋月是同桌，两人关系很好。 林秋月唱完，对着观众和评委鞠躬，还朝着方茴挥了挥手，接着走向后台，主持人汪函和谢那上来，先是夸奖一番，然后宣布第二个上台的选手。 第二个上台上男生唱的也是方景的歌，几个评委对视一眼，眼底尽是忍不住的笑意。 不同于林秋月的是，这哥们为了唱这首歌花了三十多万，为什么会这么贵呢？当然是改编。 大体不变情况下，选手找人编曲，加了一些乐器和改了几个音调，他不想和方景一模一样，这样顶多是模仿，永远无法超越。 唱歌要钱，改编要给原作者钱，几个项目下来付了三十多万。 “我曾将青春翻涌成她” “也曾指尖弹出盛夏” “心之所动且就随缘吧” 起风了，刚一开口评委就听出来歌名，不过改编嘛，实在是一般般，开始就把原来的副歌调到第一句，亮点是有了，可后面唱的还是和原版一样。 也就是高音部分改了，加长加重许多，为的是炫技。 第一段听完，几个评委心里感受就是画虎不成反类犬，这小伙子扑了。 完全没有这方面顾虑，谢霆风对身边人笑道：“这哥们是不是被人坑了，花这么多钱改编下来完全就是浪费糟蹋。” 评委黑脸，“这是我改编的。” “咳咳咳！！”谢霆风尴尬，只能给出一个不失礼貌的微笑。 台上，唱歌的年轻人见谢师傅笑得这么温馨，心里底气更足，看来改编是成功了。 他也是台里签约歌手，改编是经纪人给他的建议，找人也是经纪人找的，他负责出钱就行。 大半小时后，比赛结束，汪函宣布选手排名，林秋月第五，至此，最后一届超女结束。 有意思的是，在评委打分的时候谢霆风问了林秋月一句，她是不是认识方景，没说话，林秋月轻轻点头。 瞬间，网上炸了！ “我去，这是关系户吧？怪不得全程都唱方景的歌。” “方景名气大，评委打分的时候多少会给点面子，林秋月占便宜了。” “人脉也是一种实力，怨不得谁，我好奇的是这女孩和方景是什么关系？看年纪不像是女朋友，未成年呢。” 第五百五十一章：明星林秋月 比赛结束，林秋月发现身边人对她态度变化很大，这种变化绝不是第五名带来的光环，因为第一名和她说话都客客气气的。 随便一想就知道这是因为谢霆风那一问，她认识方景。 这些人摸不着她和方景具体关系，说话自然客气，不然得罪人可不是开玩笑的。 “我这算不算狐假虎威？”林秋月自嘲。 她和方景有关系吗？根本没有，她就是沾了方茴的光，跟着方景吃过几顿饭，聊过几句。 能免费唱歌和签约台里都是看在方茴面子，不然方景那种人物哪儿认识她？ 之前没入行不知道方景超一线是什么概念，入行后她才知道一个刚出道的小艺人和超一线之间的差距，说是鸿沟都为过。 百分之九十的艺人这辈子天花板就是二线，一线可望不可及，要到一线除了实力强，还要天时地利人和。 娱乐圈家庭条件好的大把，父辈资产过亿的数不胜数，但有几个到一线的？ 一线，捧不出来！ 更不要说比一线还要强的超一线，太遥远了！ “秋月来了，恭喜恭喜，第五名，已经超出我的意料。” 被经纪人的话惊醒，林秋月抬头，瞬间扬起笑脸，对走来的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道：“陈姐，多亏你找人帮我辅导，没有你我前十都进不了。” “哎！不能这么说，船上的人不努力，岸上的人喊断腰都没用。”嘴上虽然这样说，陈燕脸上却怎么也掩饰不了笑意。 开始接到林秋月，看到她的档案，还以为是个倒霉差事，一个没学历没音乐底子的人想当明星，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后面台里领导透露说这是方景塞进来的人，一路上林秋月没有任何授权一直唱方景的歌没有半点屁事也证明这点。 后面她自己掏腰包找人辅导林秋月，为的也是拼一把，只要总决赛获得一个好名次，起点自然高了，将来亏不了。 如她所愿，第五名，一个很好的成绩，代言纷纷找上门了。 “这两天你多辛苦，七八个代言和商业活动已经在案头，咱们趁热打铁多曝光知名度，我帮你想好了，花点钱买热搜，接着上综艺，下半年出专辑。” “关于方景的事今天你的表现就很好，以后公共场合别人问起你们的关系你别说话，点头就行，或者说的棱模两可。” “陈姐……”林七月微微蹙眉。 她不想靠方景炒作，听方茴说过，她有嫂子的，惹毛了方景被封杀怎么办？ “秋月！！”通道门口，方茴远远挥手，她被保安拦着进不来。 转头，林秋月目光一亮，也挥手回应，准备过去。 “她是谁？”陈燕拦住林秋月，摇头轻声道：“一些无关的人就不要接触了。” “她是我好朋友，特意过来看我的，也是方景妹妹。” 方景妹妹？这个好啊！应该多交流。 “亲的？” “嗯！” “那还站着干嘛，赶紧把人请过来，一会晚上你给你放假，好好陪陪人家，远道而来多不容易。” “谢谢陈姐体谅。” “这叫什么体谅，人生在世谁还没几个亲戚朋友，让你当明星不是当孤家寡人，快去吧。” 方景妹妹，这个关系必须得好，一瞬间陈燕脑海里已经冒出七八条策略，直接搭上方景这条大船肯定不现实，也就只有走曲线救国这条路，口子从方茴身上撕开。 “对了，可以的话最好是让方景给你弄首主打歌，下半年咱们发专辑的时候对你有好处。” 高兴的脸色一垮，随之又恢复原样，林秋月没说话，径直走向方茴。 经纪人的市侩她早领教过，平时没少给她培训，比如少跟不红的艺人说话，没事多给当红艺人微博点赞转发666，呐喊助威。 “方茴，谢谢你能来看我，先进来休息会吧，晚上带你去吃好吃的。” “没事，谁让咱们是朋友呢，恭喜你拿到第五名，以后是不是就是明星了？” “远着呢。”两人并肩走着，林秋月笑道：“至少要二线才能算是明星，我现在门槛都没摸到，能走多远还要看接下来这半年发展。” “趁现在有点热度尽量多曝光，过段时间超女热度下去了还不一定有几个人认识我。” “算了，不说这些了，你这次是一个人来的吗？你哥知道？” “知道，我就是和他一起来的，他们弄电影宣传去了向往生活，我过来看你。” 找了间休息室，两人坐下，林秋月给方茴倒水，“你先在这休息会，我还有两个采访，一会带你去吃东西。” “还是我带你去吧。”方茴哈哈笑道，“你来这边这么久可能还没出去过吧？我今天把沙城都游了一遍。” 到了总决赛选手都是封闭式的，别说出去玩，手机都得没收，这些方茴听方景说过。 而且从这一个月来林秋月没有更新的动态也能看出来。 眼神一黯，林秋月点头，“行，那一会我就跟你吃了。” 说来也够讽刺，来到这个梦想的城市，她确实没出去过一次，外面什么风景都不知道，还不如方茴一天玩得开心。 …… 林秋月一走，方茴无聊，拿出手机准备更新她的小说，现在已经写到哥哥被欺凌住狗窝，天后妹妹回来路上。 可能是天赋异禀，一想到这个题材她灵感喷涌，下笔如有神，没一会就是一千多字。 这几天编辑也给力，推荐一个接一个，看了书的粉丝都说好！ 通过看后台数据，她现在的收藏是三万多，听说这个成绩已经算很好了，毕竟还没上架。 “晚上大家准备吃什么，地点你们选，我请客。” “谢了甯姐，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没事，随便吃，大家都是朋友，说这些干嘛，有困难的尽管开口，千万别见外，你们的事就是我的事。” 门外，几道声音说着朝休息室走来，打开门就看见笑得跟傻子似的方茴。 “嗨，你们好！”方茴抬头认出这是之前台上唱歌的几个女生，好像是第八名还是第九名来着，反正没进前四。 “你是？” “我是秋月朋友，在这等她的。” 林秋月？几人笑脸瞬间收起，这位最大的关系户谁不认识？ 但前五名开外的人没几个待见她，如果不是她，大家的名次可能还会往上升一升，更不要说那些因为她被淘汰的女生，简直就是血海深仇。 第五百五十二章：赶出来 前十赛，每上升一位名次以后的星途都是不一样的，说现实点，代言商找人代言广告，肯定都是找名次高的。 一些商业活动报酬也是按身价来给，超女前十，每一个人价位都不一样，林秋月第五名，出去她敢报七八万出场费，第六第七第八的人敢吗？ 大家都是一家公司，名次不一样，后面的资源也不一样，比如宣传和综艺什么的。 林秋月走人脉把她们应得的东西拿走，她们心底本来就有气。 不敢呛正主，呛一个局外人还是没问题的，方茴这是自己往枪口上撞。 “这里是不允许外人进来的你不知道吗？”王甯嘲讽道，“外面的保安也真是的，什么阿猫阿狗都往这里放。” “秋月带我进来的，保安没说不允许，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一见着这阴阳怪气的语气方茴就心里不舒服，她可不是会忍让的人，反正又不混娱乐圈，得罪了也就是得罪了，还能跑学校打她不成。 “你……你有没有教养，这是我们的休息室，不准外人进来的，出去！” 瞧着方茴一身的普通衣服，脚上穿着百八十块的布鞋，一个女生讥讽道“秋月也是倒霉，刚拿了第五名还没出道呢就有穷亲戚上门了。” 另外一个女生接着道“关键人家脾气还大得不行，完全不把我们放眼里，林秋月这才第五名唉，要是第一名还得了。”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正常，以后大家见着林家村的都站远点，惹得人家不高兴小心挨打。” 受不了这一人一句的挖苦，方茴把手机一收，气道“走就走，我还不稀罕待这，几个还没出道的破十八线小艺人，你们这种人一辈子都红不了，呸！” 越是红的明星越在乎脸面和名声，偶尔方茴听方景说过一些大牌的事，大部分为人很随和，对待工作人员都是一口一个谢谢。 反倒是半红不红的艺人最难伺候，人前一个样，人后一个样，今天她算是认识了。 “喂！你说什么？有本事再说一遍？” “小丫头片子中，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大喜的日子，明天就要出道了，有人当着面说她们是破十八线小艺人一辈子红不了，这和新婚之夜诅咒她们老公不行一样啊！ 看着围上来的几人，方茴半点不怕，“怎么，想打人？你打啊，门口还有几十家媒体没走呢，打完了我请她们过来采访采访。” 几人你看我我看你，一个本来扬起手掌的女生怯弱放下手，刚出道还没红呢，真打了人明天就得糊。 “哼！”嘴里冷哼，方茴推开身前的人朝门口大步走去。 担心林秋月找不到自己，她没有走远，找了不远处的墙，蹲着玩手机。 …… “维姐，明天有一个大型活动，出场费四十万，需要你唱完歌后吃顿饭。” “不吃！”走在前面，刘维听着身边助理的汇报，脚步一顿，转头皱眉，“说了很多次，外面活动一律不陪吃饭喝酒。” “这条写进合同，他们同意就同意，不同意就算。” “可是丹姐说……” “丹姐，你听丹姐的还是听我的？这么能干你干脆做她的助理算了，我花钱是让你给我解决事的，不是给我添堵的。” 时至今日刘维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任人摆布的新人，出道四年，二线顶峰，半步一线，这是她的成就。 早期自己没有人脉资源，接广告和代言商业活动全得靠经纪人，现在成长起来了，经纪人对她来说只是连接台里领导的纽带，传声筒，仅此而已。 很多时候一些综艺都是她自己找，自己谈。 “对不起维姐，我错了，我会改的。” “别有下一次。” 出来电梯，刘维正准备离开大楼，余光中一道人影引起注意，一个十七八岁女孩蹲地上打王者荣耀。 手机里时不时传来triplekill！quadrakill！pentakill！想不引起注意都难。 走过身边，鬼使神差暼了一眼，这姑娘有点眼熟。 “小妹妹！” “啊！”方茴抬头。 刘维笑了，“你在这干嘛。” “怎么，地上也不让人坐吗？”方茴气愤道“你们还讲不讲道理，我都没在里面了，一会我朋友来了我就走。” 想了几秒，刘维道“你朋友，林秋月？第五名那个？” “嗯！” “你一个人来的？”蹲下身，刘维继续问道，“你哥呢？” “我，你认识我哥？” “认识，他出道时候我就认识。”嘿嘿一笑，刘维暗道你上次魔都赛区比赛还是我给你哥打的电话呢。 “我说你有点眼熟，上次魔都我见过你，你也是湘南卫视明星吗？” “对，签约艺人。”没聊这个话题，刘维问道“你怎么坐这，等人的话找个地方等，那边一时半会弄不好。” 提起这事方茴就来气，倒竹筒似的把被赶出来的事说了一遍。 “姐，你是不知道，你们台里的人太嚣张，霸道得不行，要不是我跑得快就要挨打了。” “什么？她们还敢打人？”刘维一惊。 这还没出道呢，出道了还得了？ 她不怀疑方茴的话，都被赶到外面坐着了，事实胜于雄辩呐。 “这休息室是公用的，她们没有权利赶人，来，姐帮你讨回公道。” 选手休息室不在这里，这边平时谁都可以用，一些台里工作人员累了也会在这里休息。 说是艺人专用那是因为一旦有艺人来，其他人都会自觉离开，不会自讨没趣，这和抽烟室看见领导差不多，心里上畏惧而已。 但你不走也没人说你！ 眼睛一亮，方茴站起来，“这感情好，姐姐你是个好人啊！” “哈哈哈，还是头一次听有人说我是好人的。” 助理轻轻拉了一下刘维衣角，眨眼道“维姐，外面车等着呢，主办方那边……” “明天活动才开始，急什么？” 唉！叹了口气，助理无奈，她当然知道活动在明天，提醒刘维是想让她别多管闲事，或者为这么一个小姑娘浪费时间不值得。 每天工作这么多，四五个城市来回跑，吃饭睡觉都是在车上，哪有时间配一个不认识的小女孩玩耍。 第五百五十三章：替我问好 刘维推开休息室的门，几个年轻女孩正没有形象的翘着腿吃东西，有的还穿着鞋把脚放在茶几上。 垃圾桶周围有不少果皮，应该是没丢进去的。 冷着脸，刘维皱眉道“谁让你们把人赶出去的，我怎么不知道公共休息室变成私人了？你们谁带的？” 三连问下来，几个女孩起身站的笔直，噤若寒蝉，没敢说话。 刘维在公司地位比她们高多了，完全不是一个层面，被训得完全没脾气，惹了这位大姐，回头不知道穿什么小鞋呢。 “是她，是她，就是她。” 站在刘维背后，方茴像个狗腿子似的，指着几人道“就是她们赶我走，还想打我，要不是我说外面有媒体记者，恐怕早被打了。” 几个女孩咬牙切齿不敢说话，要是眼神能杀人，方茴早死几百次了。 “谁想打你你就打回去！”刘维嘴里轻吐。 方茴愣住，“啊？” “我说，谁想打你你就打她，好端端的干麻受人欺负。” 出道这些年谁还没被欺负过，刘维前两年客串拍戏被人假戏真做，一场打耳光的戏，对方故意失误七八次，脸都差点被打肿。 忍着等戏拍完，她直接给对方一耳光，两人至今老死不相往来，平时还在微博互怼，一方有事另外一方必点赞。 “维姐，我们没想欺负她，开玩笑的。”王甯笑得很勉强，没想到刘维会帮这个普通女孩出头。 其她几人都快哭了，好好的怎么得罪这尊大神。 “维姐，真的是误会，我给这妹妹道个歉，是我们语气不太好，但真没想打她。” 没理这些，方茴撸起袖子，跃跃欲试，试着问道“真打啊？” “你占理，怕什么，打！” 见刘维完全不像开玩笑，王甯急了，后退几步道“维姐，说话要讲道理，我们没打她，道歉还不行吗。” “不行，今天要不是人家机灵就挨你们打了，我这是为你们好。” 方茴要是真在这挨打了，回头方景不得找这几个女孩麻烦才怪，这圈子她们都不用混了。 让方茴打回去也是为几个女孩好，解气了方茴回家也不会告状什么的，方景也不至于找上门来。 不然被方景惦记上，这几人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维姐，大家都是一个公司的，我们不归你管，你要真想让这外人打我我也没话说，但我会找红姐过来评理。” 我去你大爷的为我好！几个女孩心里吐槽，这种好我也想给你一点。 都是一家公司，刘维比她们红不假，认识人和人脉也多，但这不代表她们就能逆来顺受，反正闹大对谁也没好处。 帮着外人打自己人，公司高层知道了刘维不占理。 “可以，你尽管找来！” 十分钟后，方茴蹲门口打游戏，背后屋里哭哭啼啼不知道说什么，有几个老大妈刚进去，好像是什么经纪人。 她倒是不太担心，反正是刘维让她打，而且是这些人想打她在先。 又过五分钟，门里没有动静，方茴无心打游戏，伸头靠近门想听听里面谈什么，实在不行她要跑路了。 “方茴，你坐这干嘛？”转角处，林秋月回来，一眼就看见蹲门口的人影。 “嘘！” 手指放在嘴边，方茴小声把刚刚发生的事说了。 林秋月捂着嘴杏目圆睁，张大嘴巴不可思议道“你真打了？” 她也想打，不过一直没机会。 那帮人平时说话指桑骂槐，没少阴阳怪气嘲讽她，有次她还在鞋里发现针，虽然不知道谁放的，但目标就那么几人。 “嗯嗯！不过是轻打的，我也有点害怕。”说完方茴猫着腰，拉着林秋月就要跑。“咱们快走吧，一会该找出来了。” “走，走哪儿去？”门打开，刘维靠在门边轻笑，屋里的人目光也投出来，“之前被你打岔了，你和你哥一起来的吗？” “嗯！他去向往生活了，要明天才回来，姐姐，我能走了吗？家里还有事呢。” 看见屋里七八双渗人的目光，方茴莫名觉得有点害怕。 “没事，去吧，见到他替我问好。” “一定一定！” 拉着林秋月，方茴一溜烟就跑了，推开大楼玻璃门后几秒便不见人影。 “啪！” 屋里又传来一声响，只听见一个声音咆哮“你失心疯犯了？闲着没事干跑去打方景他妹妹？” “呜呜呜，我不知道啊，她也没说？” “没说就要打人？你以为谁都跟你们似的没事把家庭挂嘴边，先停你们半个月工作，回去反省反省。” 没理这些鸡毛蒜皮小事，刘维摇了摇头，戴上蛤蟆镜离开，她还有工作呢。 刚出道，正是星途前期知名度最高的时候，相比一巴掌，停半个月工作才是真正灾难，这半个月还不知道错过多少代言和商演。 现在好了，全便宜别人。 商务车上，助理对着刘维竖起大拇指，“维姐，你真厉害，帮了方茴这么大忙，回头方景肯定得好好谢谢你。” “你以为我是图他的谢？” 笑容僵住，助理没说话，脸上却是写着不是吗三个字？ 望着车窗外，刘维撑着下巴不知道想什么，半晌才淡淡道“我和方景认识很久了，我们是一个节目出道的，那时候他还帮我写过歌。” “后面我们签约同一家公司，一起培训，一起跑商演，再后来他解约离开，我来到歌手节目，那会认识人少，助唱环节找不到人，是他帮唱。” “那会他已经很有名了，我只是一个少有人知的三线小歌手。” “从出道到现在，他帮过我很多，虽然这两年很少联系，但在心里他一直是我最好朋友，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我，做人……” 转头看向这个助理，刘维自嘲“算了，跟你说这些干嘛，记住，找你来是给我做事的，不是找事，少说多做，不懂就问，再给你半个月时间，不行你就回家去吧。” 平时助理接触自己的机会很多，天天在一起有的事瞒不了，她不想要公司安排的助理，跟眼线似的。 这个助理是家里亲戚，一个堂妹。 小时候算是跟在自己屁股后面长大的，很熟，安排她到身边就是为了安心，自己人不会坑自己人。 但也仅仅是安心，毕竟不是专业的，工作上能力差点，很多事还得慢慢学。 第五百五十四章：臭豆腐 沙城一条小吃街，灯火通明热闹非凡，人来人往，刚入街口就闻到各种吃食香味。 “老板，来十五块钱的吃豆腐，多辣蒜香，打包带走。” 找了一家摊位坐下，方茴开口就是臭豆腐，林秋月捂着鼻子，忍的有点难受，隐约约还有点呼吸不畅。 靠的有点近，这臭豆腐的味太重了。 “秋月，我跟你说，今天游了这么多地方，这里是我觉得最好吃的，别看闻着臭，但真的很好吃，本地正宗，保你吃了还想吃。” “算了，你吃吧，我有点吃不下。”林秋月戴着鸭舌帽挡住一部分脸，倒是没什么人认识她。 “这就没意思了，我特意带你来的，怎么能自己吃让你看着，一会你怎么也得来个三五片。” 没几分钟，臭豆腐出锅，撒上辣椒面两人离开，走几步有所大学，两人径直走了进去找了个椅子坐下。 “这里我白天来过，保安不会拦的。”见林秋月东张西望，做贼似的，方茴白眼，“咱们年纪和大一新生差不多，他还以为是学生呢。” “可惜现在是晚上，不然我都带你去蹭课了，这玩意还只是在电视剧里看到过呢，很想体验一把什么滋味。” 见方茴脸色的遗憾之色，林秋月无语，“我怎么没发现你胆子这么大，什么都敢做。” “这算什么，我今天还去了很多地方，很好玩的。”说着，方茴把臭豆腐打开。 几个穿着拖鞋，大裤衩的年轻小伙准备靠近搭讪，要个电话号码什么的，有股飘香传来，还是熟悉的味道。 顿时停下脚步，转身就走，爱吃臭豆腐的女生惹不起。 “老师说的没错，大学确实挺轻松自在的，你看他们穿着拖鞋抽烟都没人管。”吃着臭豆腐，方茴笑道：“等明年九月份我也能和他们一样了。” “到时候我晚上开车带妹子兜风，多快活。” “嘶！呼！” 林秋月换了个位置，坐到方茴上游，这风一吹臭豆腐味道全往她哪儿跑，确实有点受不了。 “别看着，你也吃一点，真的很好吃的。”方茴把牙签给了林秋月一支。 “不要，不要。” “来嘛，试一试，第一次都这样，以后你会上瘾的。” “我不要！好臭，打死都不吃这东西。” “嘿嘿，这可由不得你，张嘴，我喂你了！” “呜呜呜……” “咽下去，别浪费啊！” 大晚上不太看得清人，不少路过的学生听到这对话纷纷投去目光，露出男人都懂的笑容。 现在小学弟真会玩！ “嗯！还真挺好吃的。”吃了两口臭豆腐，方茴手里的塑料碗落到林秋月手中。 “来这么久了，我还是第一次吃本地小吃呢，你是不知道，经纪人管的很宽，这不能吃那不能吃。” “出门还要打招呼，找人跟着，规定去多少时间，随时报告地址，太遭罪了，我出去过一次就没去了。” 方茴撇嘴，“这种日子没意思啊，要不咱们是回去读书吧。” 林秋月摇头，含糊道：“虽然累点，但还是有收获的，我明天开始就要拍广告和跑商演上节目了，接下来的一个月我能赚一百万。” “真的假的？” “真的，我算过了，那些代言合同看了好几遍，除去经纪公司分成，我到手一百万。” “一个月一百万，一年不是一千二百万？”方茴惊讶，“那你做一年就可以退休了，也不用那么辛苦。” “哪有这么容易。”林秋月失笑，放下臭豆腐，“刚出道这会热度高，代言和商演多点，过段时间不一定，一年能赚四五百万就算烧高香了。” “而且我签的合约是八年，走的话要赔一千万，这么多钱我也拿不出来。” 湘南卫视让她晋级，给这么多资源捧她，当然不会轻易放人，要是人人都学她这样赚钱了就跑，那人家也不用混了。 “其实这样也挺好，相当于未来八年有一份稳定工作，八年后我也才二十五六，年纪不算大。” “想必那会我已经有一定存款了，如果没混出头那就回家，这么多钱下半辈子都用不完，混出头就继续混，不过不签公司，自己弄工作室当老板。” 眼珠子一转，方茴突然道：“要不我给你当经纪人吧，咱俩一起创业。” “你？当经纪人？”林秋月睁大眼睛，“可以到时可以，不过很难，首先你要上大学学相关专业，然后千军万马中杀到湘南卫视。” “即便这样也不一定能当我的经纪人，有些事要领导安排，不是咱们能决定的，方茴，谢谢你的好意，你还是选一个喜欢的专业吧。” “哦！其实我觉得经纪人还是很有意思的。” …… 蘑菇屋，晚上十一点，方景还没睡下门就敲响。 黄垒让他下来吃宵夜。 面条下锅，几分钟后捞出放入清水降温，差不多后盛进碗里，撒上葱花，盐巴，鸡精，还有一勺特制辣椒。 高温煎油，接着把油倒进碗里，刺啦一声，香气扑鼻。 擦了擦手，黄垒笑道：“说了请你吃饭，这不，说到做到。” “我谢谢你哈！”看着一碗面条，方景食欲大动，拿起筷子就开吃。 倒了一杯水放到方景手边，黄垒坐下，“你明天就要走，下次还不一定什么时候能遇上，能把你这顿饭还了我也心安。” “你们不是还在魔都拍极限挑战吗？我接下来半年都不太忙，叫上博哥，大家都可以来玩。” 叹了口气，黄垒淡淡道：“这一季的极挑我不参加了，小博也不去，雷子接了新剧去不了。” “你们怎么都不去？”方景愣住，联想到最近网上说导演要换人，试着问道，“严明真要走？” “嗯！跳槽了，这季换导演，其实我也不全是因为换导演才离开，这里什么情况你也看见，向往生活踏上正轨，每期都离不开我。” “加上家里的事，公司的事，别看我在这乡村挺悠闲，其实忙得要死。” 方景想起来，黄垒也是有自己公司，而且还不是一家两家，有些事需要他亲自过手，向往生活更不用说，除了当厨师，他还是监制和投资人。 这么算下来确实挺累。 第五百五十五章：尽管浪 黄垒他们要离开极挑，方景也不好说什么，至从连续被砍三四次后那节目也越来越没意思。 被砍的原因是有人实名举报，说内容低俗，明星满大街跑影响交通和带坏年轻人。 整改之后又整改，几次下来下来估计严明也烦了，录制从室外到室内，从原来白天到现在半夜，但举报的人还是不绝。 以前录制形式上有问题，爆炸，高空危险等，现在改在半夜录制，也加入正能量题材，按理说皆大欢喜。 但新的问题出现，游戏环节被举报，说是抄袭。 节目组工作人员本来就有韩国人，一些游戏加入韩国元素，就这被逮着不放，有人隔三差五买热搜黑他们。 关键那游戏也没版权，属于人人都能玩的，但观众不听啊，只要别的节目玩过，你再玩就是抄袭。 “呲溜！”吃完最后一口面，方景端着碗喝了一大口汤，摸了摸肚子道，“走了也好，你都这把年纪了，上有老下有小，是应该多花点时间放在家庭上。” “不像我们，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想怎么浪就怎么浪。” “浪，你小心浪死。”收拾碗筷，黄垒皱眉：“我听说最近你在网上黑料很多啊，今天蹲个厕所功夫就刷到三四条关于你的。” “无良媒体为了流量炒作，我这段时间正好又有话题，过几天就好了，黄老师，你这手艺不错啊，有没有兴趣咱们合伙开个店。” “别扯开话题，我早开店了，赔得一塌糊涂。” 早在前几年黄垒就和一些明星朋友弄过店，开在魔都，开始还挺火爆，后面一大堆抱怨的，不是嫌弃不好吃就是嫌贵。 说良心话，他店里请来的厨师都是星级酒店做过的，技术没得说。价格贵这玩意他也没办法，魔都寸土寸金，门面和厨师工资又贵，要赚钱只能把价格往上抬。 十五块钱一碗的面，看在明星效应和装修门面上卖二十老百姓勉强能接受，卖三十就没人了。 吃一顿两顿的图新鲜，天天吃的是傻子，隔壁才十五块呢，多走几百米巷子边八块。 给自己倒了杯水，黄垒喝了一口后道：“这是有人针对你，拿你挡热搜，还傻乎乎的不知道。” “挡热搜？谁啊？” “还能有谁，往前推几天，谁在风口浪尖上就是谁呗。” 若有所思，想了几秒方景还是没想到，他不怎么关注娱乐圈八卦绯闻，八成都是炒作，也没必要看。 “回去自己想吧，我收摊了，明天见，对了，记得把综艺的事落实，名单我过几天给你。” 端着水上楼，方景到房间后拿出手机打电话回工作室，根据黄垒提示，没几分钟后得知一个名字。 方景嘴角冷笑，让工作室把对方也安排了。 想把自己丑事按下去，拿他来档牌，哪有这种好事，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大家一起才好玩嘛。 次日早上，方景早早起床，天刚亮就跑步，傅小棠她们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他一万米都跑完了。 因为是慢跑，花了一个小时，平时在小区足球场他四十五分钟就能跑完，成绩不算太高，但已经超过很多普通人，在业余跑者中算是不错的。 至于二十多分钟的世界纪录他没敢想，那已经不是勤奋努力能达到的，那些家伙不是人。 就连四十分钟俱乐部，没有天赋的根本跑不进去，练到死也跑不了。 “方景，这么早就来锻炼身体？”院子里，何灵端着牛奶和面包过来。 “习惯了，难得有机会多跑一下。” 扬起手里的牛奶盒，何灵问道：“喝牛奶吗？” “喝！最喜欢了。” 牛奶是赞助商爸爸提供，一季好几千万呢，他们当然要给宣传，嘉宾来的时候就给嘉宾喝。 不过喝不惯的也不强求，有些人确实喝不惯牛奶，一喝就要吐，往往这时候就是何灵和黄垒分着喝了。 一口去半盒，方景砸吧嘴，“这东西还是纯天然好喝，有营养。” 见着傅小棠几人出来，方景道：“小棠，你们也喝点，长个子。” “我不要！不喜欢和纯牛奶，给清雪吧，她喝的惯。” 望着手里三盒牛奶，段清雪想哭，刚刚下楼黄垒一人给了一盒，说是不够再拿。 傅小棠和叶清扬不喝那是因为她们无所求，以后也没打算混娱乐圈，不怕得罪人，她不行。 现在好歹都出道了，电影上映她就是明星，将来指不定和何灵他们打交道，不喝得罪人。 一咬牙，一跺脚，段清雪闭眼就是一盒，嘴角还洒了不少，摄像见状赶紧把镜头挪开，这场面播了节目肯定被404。 坐在凉亭吹风，方景对傅小棠几人道：“中午吃完饭就走，你们的行李先收拾好，咱们换下一个地方继续跑宣传。” “还要去啊？”傅小棠苦着脸，“不是说来旅游吗？” “一天你就想着旅游，还有没有出息。”段清雪一拍傅小棠肩膀，喝道：“咱们是演员，跟着剧组跑宣传是应该的。” “你当然想天天跑了，又能上节目又能出镜，我妈还让我早点回家洗碗呢。” “哈哈哈……” 听到傅小棠的抱怨，一帮人哈哈大笑，这么朴实的孩子不多了，以往来往节目的嘉宾巴不得多几个镜头，多待几分钟。 看着段清雪，何灵笑道：“小妹妹，你以后想当演员吗？” “额，你别听她瞎说，也不是想，就是玩玩，哈哈，暂时也没太多想法。” 见段清雪一副不好意思样子，何灵对着屋里喊了一声，“黄老师，这有个想当演员的，你过来看看。” “谁想当演员？”黄垒卷着袖子，胡子拉碴出来。 油腻，肥胖，邋遢，很难想象这是曾经素颜演徐志摩的人、 这模样放在馆子就是后厨掌勺的。 “段清雪。”方景用毛巾擦了擦头上的汗，“这姑娘家里有矿，闲着没事干打算来娱乐圈玩玩。” “业余兴趣吗？这是好事，寒暑假跑龙套，演角色，大好河山到处跑，能增长见识也能陶冶情操。” 片场能学到很多东西，每天接触各种各样的人，黄垒很赞同业余兴趣的方式混娱乐圈，混不下去回家也不耽误正常工作。 他小时候就喜欢往剧场跑，看人家演戏，有时候一看一天，挺有意思的。 第五百五十六章：你猜我信不信 抱着出名当明星，一部戏赚上千万，把整个青春，身家全部压在娱乐圈，不成功便成仁这种想法，黄垒很不赞同。 没必要！ 这年头要成名机会很多，一个短视频，一个趣事都能让路人崛起，但没有准备的偶然崛起是经不过市场毒打的，几天以后流量被消费完也就泯然众人。 那些能混到一二线的无一不是花了很多努力，你只看到别人的光鲜，没看到人家私下底的付出。 有的艺人一年回家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天天住酒店，一住就是几年，这种日子谁能想到？ 家人住icu，艺人回不去，在台上为了节目效果还要玩游戏装作很开心。 娱乐圈没那么好混，玩玩可以，认真的话还是算了，一般人真混不了。 “小姑娘打算以后走什么路线？我看你形象可以，包装一下做个偶像派还行。” “不！我是实力派。”段清雪嘟着嘴道：“我要做演员，不拍烂片那种。” “支持！理想很好，加油！”黄垒还能说什么，只能投去鼓励目光。 新人都这样，以后出了社会，挨几顿毒打后就懂了，什么烂片不烂片不重要，有戏拍就算烧高香了。 一群人坐着聊了一会，十点多方景跑去厨房做饭，让黄垒歇着。 年龄相差几十岁，黄垒和这些小姑娘也没什么话题，让何灵带着她们聊天，自己则是跑一边玩手机。 刷着刷着手机，几条热搜映入眼，小天王许杰私下情曝光，对象还不是一两个，有粉丝，有助理，有工作室艺人。 聊天截图都被人曝光了，有图有真像，内容不堪入目。 这事前段时间浮起来过，但反应不是很大，很快被压下去，许杰工作室发微博辟谣，表示纯属谣言，已交律师处理。 本来不应该这么降热的，但正好方景当导演拍烂剧的事曝光，迅速吸引大部分网友火力，越炒越热，紧跟着私生活都扯进来，现在目光都放方景身上。 没想到都过去的事，一夜之间又上来了！ 不用想，肯定是方景干的！ “黄老师，你笑什么这么开心？”见黄垒突然咧嘴无声笑着，何灵好奇问道。 傅小棠几人目光随之望来。 黄垒把手机给何灵，“你自己看。” 接过手机，看了眼热搜排行榜何灵就知道怎么回事，昨天方景被人黑的事还是他告诉黄垒的。 作为湘南卫视台柱子，一手主持快本十几年，他的人脉很强，娱乐圈出点什么风吹草动一个电话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这有什么好关注的，又不关我们的事。”手机放在凉亭桌上，何灵轻松笑道：“我去帮方景做饭。” “哇！！”傅小棠伸着头看了手机上热搜，张大嘴巴很惊讶，八卦之火旺盛，“真的假的，没看出来是这种人。” 段清雪跟着鄙视道：“都上热搜了肯定是真的，没跑，平时我看他面相就不是好人，呸！渣男！” “喂！你们俩注意点，我这还录节目呢。”黄垒嘴角一抽。 也亏他是节目投资人和监制，后期剪辑的时候可以把这段掐了，这要放在江浙卫视，那个台最喜欢的就是嘉宾这种吸引眼球的话。 最好是带有攻击性的，播了就是收视率！ 至于你嘉宾得不得罪人，这不关他们的事。 “抱歉，抱歉。”对着摄像尴尬一笑，段清雪眯眼挥手：“大哥，这段别拍啊，我以后还要混娱乐圈呢。” “你还知道自己要混娱乐圈？就你这没把门的嘴，早晚得把你们方老师拖下水。” “一人做事一人当，放心，不会连累方老师的。” 摇了摇头，黄垒收起手机，淡淡道：“你都没名气，谁在意你，人家要找也是找方景，这种花边新闻看看就算了，别当真，也别发言。” “祸从口出，以后你就知道了，多少艺人坏在一张嘴上。” “哦！”被黄垒批评，段清雪失落着脸。 中午，方景端着菜出来，大家在凉亭吃饭，中途他的手机响了六七次，不过都没接，最后直接关机。 何灵暼了一眼来电显示名字，继续吃菜，随口道：“方景，你要有事就接吧，这不会播的。” 向往生活每期要录制二十多个小时，播出的时候只有一个多小时，大部分片段都是不要的，只取很少一部分。 “一个贱人，没事，过会他会打来的。” 听到方景把许杰比作贱人，何灵忍不住一笑，刚刚来电显示名字他都看着了，估计那边是来求和的。 这么搞下去非得身败名裂退圈不可。 …… 吃完饭，让傅小棠她们把碗洗了，方景收拾好行李准备离开，这次黄垒破天荒送他们到村口。 平时他都不送人的。 商务车上，方景手机开机，把电话打回去，没几秒钟那边就接了。 “许哥，找我什么事，刚刚有点忙不好意思哈。” 听到方景打电话，车上玩闹的几人都安静下来。 “方总，我没得罪你吧，一大早给了买七八个热搜是什么意思？”电话里，许杰咆哮。 不只是微博热搜，几百个营销号也在发宣传他的事，几个小时功夫传遍全网了，告都告不过来。 有些营销号还很猖狂，这边只是警告，那边回复说已经找好律师要和他打官司，气得他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 律师函警告都不灵了，反过来还主动要和他打官司，这特么要说背后没人指示谁信？ 普通网友，自媒体作者怕律师函，但有些人不怕，比如不对付的艺人或者对手经纪公司。 背后操控，提供资金和黑料，你要打官司？好啊！法务部七八个律师早等着你呢。 提供几十万陪你打官司，三天两头让你去法院谈心，拖个三五个月能让你奔溃，就算官司输了也没什么，道歉，赔几十万完事。 手机离耳朵远一点，过了几秒方景才慢悠悠道：“许哥，你别乱说，我什么时候给你买热搜了？” “作为公众人物说话话要负责，毕竟谁也不想被人冤枉不是吗？” 深呼吸一口气，许杰冷静下来后才开口：“我承认，你那事和我有点关系，但不是我安排的，是经纪人和公司弄的。” “你财大气粗弄我这种小人物干嘛，没意思啊，有本事你去搞公司。” “哦！你猜我信不信？” 第五百五十七章：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我和你们公司无冤无仇，平白无故的他们黑我干嘛？还不是你搞的鬼。” 方景的语气很平淡，一副一切你别掩饰了，我都知道的口气。 “真不是我！”电话里，许杰快哭了，咬牙道：“我合约马上要到期了，没续约，公司这是摆明要陷害我。” “呵呵，那你们公司领导可真会陷害，还专门帮你洗白压热搜，这种无良公司你认识多少，也给我介绍几个呗。”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不是我做的，我自问没得罪你，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你要抓着我不放大不了一拍两散。” “光脚的不怕穿鞋，现在我孑然一身，比不得方总你家大业大，拼下去看谁损失大。” 听着的强硬的语气，方景嘴角上扬，“行，那你就试一试。” 不等那边说话，方景直接挂掉电话。 “方老师，你和那许杰真肛上了？”傅小棠饶激动问道。 看见平时高高在上的大明星在方景面前说话这么软弱，傅小棠几人差点没喊六六六。 那可是出道多年的许杰，小天王，拽得不行，咖位很大的，听说在片场导演都没他大，想什么时候拍就什么时候拍。 唱歌更不用说，方景没出道前年轻一辈就他最强。 没想到偶然一通电话给她们打开一道大门，方老师这么牛皮。 一个板栗敲在傅小棠头上，方景没好气，“说话注意点，我演戏的，台词基本功，别跟我抠字眼。” 刚和肛他能听不出来吗？ 现在的零零后女孩真是人小鬼大。 “我说的就是……”被方景眼睛一瞪，傅小棠弱弱道：“算了，不解释，方老师，那什么许杰听说挺厉害的，你别败下阵来，回头我帮你找人去微博黑他。” “不是我吹，我们学校贴吧里我还是小吧主，一声令下几千人就把他微博爆了。” “计划我都想好了，跑他置顶微博下面先来波族谱问候，然后说他包养学生，吃喝嫖赌样样都沾，联系几家媒体采访他，让他身败名裂。” “加油，支持你。”拍了拍傅小棠肩膀，方景欣慰道：“回头被告了别说认识我。” “对了，你做这事前要做好打官司和蹲大牢准备，不多，赔个三五百万后一两年就出来了。” 一个普通人去和人家明星拼，这不是找死吗？光是微博的故意抹黑就能她们赔底朝天。 许杰现在为什么私下来找他，那是因为方景的人都是专业的，通篇在黑人，但用的都是可能，听说，估计，这种口吻，从来没肯定句。 你要告就告，告赢了也没什么，删微博道歉完事，都不带赔钱的。 “啊！”傅小棠沮丧，“这也不行，那你和人家闹起来你也吃亏啊，他万一狗急跳墙也抹黑你怎么办？” 方景望着车窗外的的密布高耸山林，坚定道：“他不会狗急跳墙的！” 一个超一线艺人想和一家市值上百亿的上市影视公司对着干，除非是脑子进水了，财力人脉和影响力艺人都不占优势。 不管是输赢，拼到最后吃亏也百分之百是艺人，搞不好还要被封杀退圈。 人在江湖飘，谁还没点黑料，花重金给你抖出来，相关部门介入，不死也脱层皮。 方景话才说完，手机又响了，还是许杰。 这一次语气没之前硬了，软软的像霜打的茄子提不起精神。 “方总，给条活路吧，改天我摆几桌亲自赔罪。” 不服软不行，公司门口十几家媒体等着采访他，领导刚打电话让他出去解释清楚，不要给公司抹黑。 那边把他架火上烤，方景这边还不停捅刀子，从早到晚没带停的，花出去几百万人工降热，压都压不住。 往往这个话题刚压下去，另外一个关于他的话题又冒出来。 见方景没话说，沉默良久，许杰道：“公司借这次机会黑你，那是因为你们南景的暑假档电视剧和我们撞档了。” “公司几个当红艺人和别的影视公司签了保底的，连续三年加起来盈利不低于六亿。” “这是个大项目，前两年刚好持平，今年因为限薪令的原因可能会有亏损，但只要搭点进去还是能完成当初承若。” “但你们的电视剧和我们公司撞档，到时候肯定会引起一番厮杀，公司输给你们这边是小事，影响不大。” “但和那边的保底协议事就大了，伤筋动骨不说，股票还要大跌，损失不知道多少钱。” 南景的剧出了名的质量好，要是没有他们，许杰公司肯定在这个夏天辉煌一把。 矮个子里拔高，相比那些裤裆藏雷神剧，他们公司的制作水准还是不错的，和其他同行比起来也不差。 怕的就是方景，这厮从来就没有失手过，每次他一出手其他同行就要没饭吃。 方景掰着手指头数了一下，失笑道：“我们公司今年夏天三部剧上映，你们黑得过来吗。” 除了闪光少女，还有全职高手和欢乐颂，三剧一出这个夏天妥妥的包场，哪儿还有其他人的事。 “方总，你这话跟我说没用啊。”许杰哀嚎，“这是你和公司的私事，不关我的事，能不能先把你的人撤了，我这里快扛不住了。” 沉吟一会，方景道：“可以，你把出场费付了，在帮我宣传一下电影，咱们这事算完。” “方总，你要求这有点强人所难，你找人黑我还要我出场费，没道理啊！而且现在我还没离开公司呢，不太方便帮你宣传电影。” 方景的几百营销号这次怕是全部出动了，买热搜，运作，给他“做宣传”，挖黑料，一套下来估计三四百万。 这还只是半天，每持续一天运营费可能要翻上一番。 好几百万呢，不是几十块，他才不做这个冤大头，被打的还要赔医药费，哪有这道理？ 方景眼睛一眯，“兄弟，这是不配合了？有些事没必要说透吧，我有没有冤枉你，你自己清楚，这会才来找我，受益的时候早干什么去了？” 就算这事和许杰无关，但他也是知情人和受益人，作为公司的剑，之前有好处的时候闷着不说话，现在拼起火花伤着自己才喊疼，说不关他的事，世界上哪有这种好事。 第五百五十八章：全活不打折 我……” 许杰郁闷，这事他之前确实知道，早时候闷着不说话就是想浑水摸鱼，反正不是他干的，到时候方景找上门来就找公司，不关他的事。 谁知道方景不按常理出牌，现在认准他不放，非要他给出场费。 不给还不行，要是不给钱要继续搞事，本来事情就一团糟了，继续整下去他真的要退圈了。 “行，钱我给，但宣传就算了吧，我这边还要大半年才合约到期，这个时候帮你宣传电影是不是有点不好？” 说这话的时候许杰心里在滴血，好几百万，一下就没了，早知道给方景打个电话说清楚也至不至于出这么大血。 钱可以给，但宣传电影真的是为难他，本来两家公司就是竞争对手，他还帮南景宣传电影，传回公司还得了。 不知道多少人指着脊梁骨骂他白眼狼。 手指轻轻敲打着车窗，方景笑道：“你都要走了怕什么，以后老死不相往来，也没业务关系，他们能拿你怎么样？” “再说，这事也是他们先不仁，也别怪你不义，说定了，你什么时候帮我转发电影宣传，我什么时候把热搜撤了，挂了！” “卧艹！”听到手机里嘟嘟嘟声音，许杰气得想砸手机。 方景这是把他往死路上逼，和公司决裂，这哪是老死不相往来的事，好合好散和得罪人跑完全是两回事好吧？ 唉！ 过了几分钟，许杰叹口气，坐到电脑前把方景新电影闪光少女的微博转发了一遍。 “很好看的电影！大家一定要去支持啊！” 天知道打出这几个个许杰费了多大力气，手指头都在颤抖。 “我去，这两人不是一直不对付吗？活久见，许杰居然给方景宣传电影。” “老许，你缺，呸！你不是被方景绑架了？” “众所周知，许杰和方景关系不好，这次在自身危难之际还能放下成见不忘帮方景宣传，可见这部电影是真的好。” “连许杰都不计前嫌帮忙宣传电影，看来这次方景的电影不差，就冲这个，到时候一定看。” 车上，方景嘿嘿一笑，跟着在微博下面评论，“大家不要乱说，我和许哥关系一直是很好的合作伙伴，经常聊天通电话的。” “许哥，未来可期，加油！” 许杰公司，艺人部部长看着这两人的互动，气得青筋暴起。 “好你个许杰，我说怎么不续约了，原来是找好了下家，南景，确实是个好去处。” “想走？哼！哪有这么容易，不掏个三五千万走得了吗？” 合约还有半年到期不假，但这半年公司不给许杰安排工作，不让他接工作，就这么冷藏半年也够他受的。 想提前走，可以，先把违约金交了，之前定的是一个多亿，但这么些年过去合约也快到期，付个三五千万吧。 不给？不给就冷藏你半年，有种你就半年后再出去，看看人气还剩多少。 什么？你想打官司，可以，法务部那帮律师一年几百万养着，你以为是摆样子？ 方景坐车回到市里，刚回酒店就接到许杰电话，那边哭爹喊娘，声泪俱下。 “方总，你害苦我了，现在公司要我赔钱，三千多万呐，最要命的事以后我不能再唱自己的歌了，包括哪些成名曲。” 终究还是闹翻了，许杰把方景威胁他的事解释一遍，但公司根本不听，原本就打算敲他一笔的，现在正好有了机会。 他的歌都是公司买的，请人写的，没一首是自己独立版权，现在要全部收回，唱都不能唱。 只要他敢张口，等来的就是律师函。 “淡定，别慌。”方景从房间拿出电脑来到沙发，一只手打开笔记本，一只手接听电话，“你也就那么几首成名曲，拿走就拿走吧。” “噗！”许杰想吐血，等了这么久，方景就给他来这么一句。 你特么歌多你当然不怕，你还知道我只有这么几首成名曲？ 方景在网上查找资料，过了会玩味笑道：“对了，你那首一拜天地他们也拿走了吗？那不是你自己填词作曲写的吗？” “咳咳！我填词作曲是不假，但编曲后期制作发专辑什么的都是公司弄的，这些东西自然归公司。” “你也知道，当时我还不红，人微言轻，版权都给了公司，人家说什么我也只能照办。” “懂！也就是说这首歌现在已经完全是公司的了？和你没有半毛钱关系？” “嗯，可以这么说。”深深一叹，许杰心疼，“其他歌我倒是无所谓，就是这首挺可惜的，它是我的心血，我的孩子，你懂吗？” 这首歌前前后后给他带来四五千万收益，除了金钱还有名气，别说是孩子，说是父母也不为过。 只要歌在，他就有翻身机会，以后随时能东山再起，混了这么多年谁还没点人脉？ 但没了歌他以后唱个毛线，就算人家愿意请他上综艺，他去干嘛？拿着话筒唱喜洋洋？ 方景哑然失笑，“同是大自然的创作人，这种心情我理解，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写首歌卖给你，放心，和你这首一拜天地完全是一个级别的。” “真的？”许杰心头一跳。 一个哭诉电话还附带这种好事？谁不知道方景很久不写歌，市面上有价无市，有人出八百万请他写他都没写。 他要有方景的歌，还怕这破公司干嘛，想走就走。 凭他现在的人气和能量，事业上再上一个台阶也不是不可能。 “你现在还没值得我骗的价值，要不要你给话，不要就算了。”电话里方景的语气有点不耐烦。 “要，要。”一口答应完，许杰又有点迟疑，他拍方景落井下石给他开个天价，吃定他不买不行。 “那个，方总，我现在什么情况你也知道，赔完违约金和代言，钱也不多了，价格上不是……” “放心，市场价。”方景义正言辞，“我像是那种乘人之危的人吗？一千万，全活不打折。” 一千万，还全活不打折，我去你妈的。 许杰只觉得气血上涌，眼睛都红了，啥歌这么贵？这特么每个字镶钻石都要不了这么多钱吧？ 第五百五十九章：价值千万的歌 怎么不说话，高兴坏了吧？”半晌，手机里传来方景声音。 “哈哈！确实很高兴，我谢谢你了！”咬牙切齿，许杰在谢谢两个字上咬得很重。 不买不行，身为歌手一首歌都没有，那他还是歌手吗？ 一千万虽然多，但还是给得起，后期运作一番，几个月就赚回来了，不算亏，而且方景的歌出了名有保障，这点上他还是放心的。 “ok！我这就把歌发给你，看好了你再给钱，我不急。” 先验货再给钱，还有这种好事，这一刻许杰感动了，方景好人呐。 “我尼玛！” 几分钟后看见方景传来的歌，许杰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人间的河盛着天上的河” “眼前的人唱着故人的歌” “来世的你遇见今生的我” “是否还会记得” “我们终会轮回至于暌阔” 这歌词有点眼熟，何止是眼熟，就是他的那首一拜天地，就改了几个音几个字，过分的是歌名都没变，还是叫一拜天地。 这是来消遣他的吗？ 拿起手机，许杰打电话给方景，尽量压着怒气，“哈哈，方总，你是不是发错了？” “没错啊，是不是有点眼熟？” 我特么何止是眼熟，许杰咬着牙道“方总，这就是我那首，你只是改了几个词儿，复制粘贴不是这么玩的啊？” “没复制。”方景嘿嘿一笑，“我们讲的故事都不一样，我这是两个男人真心相爱的经历，和你梦中遇到的前世情人不同。” “再说，音乐人的事能用复制粘贴来说吗，你这是对我音乐的侮辱。” 许杰…… 复制粘贴，码字的都没这么猖狂。 还给老子把故事内容改了，说是一对男人真心相爱的故事，我相爱你大爷。 “咳咳！方总，虽然这事无伤大雅，但你也不能把我歌名都复制了吧？这首歌我买不了，买了也不能唱，要被告的。” 话到这许杰已经准备挂掉电话了，方景没有一点诚意，根本就是耍他，看他出丑为乐，真是个小人。 复制粘贴改几个字还这么猖狂，呸！不要碧脸！ “别急啊，谁敢告你我帮你告他。” “告，你怎么告？”许杰笑了，“版权在公司，你还能把白的说成黑的不行？” “没错，就是把白的说成黑的。”方景把一封邮件记录截屏发给许杰，“拿着这个你就可以告了。” 看见这张截屏，许杰怔住，里面的发邮时间是十年前，发件人是方景，后面附有一个座机电话和银行卡。 内容则是一拜天地的词曲。 一瞬间，记忆拉回十年前，国内刮起韩风，韩国艺人组合很吃香。 许杰是东三省人，凭着不错的外貌被星探发掘，那时候他才高中，接着签约经纪公司，公司给他包装，让他去韩国走练习生出道，过段时间再回来，出口转内销。 当时他回来刷了几个综艺变成人气小生，一天工作室接到一封邮件，有人投歌。 民间音乐人给歌手投歌不是什么新鲜事，曾经黄博还给香江那几位天王投过。 收到这首歌的第一时间他就知道这是首能火的歌，不过对方开价太高，要五万，还要保留著作权，也就是填词组曲那一栏的名字不能变。 钱不是问题，但刚出道的人太需要名声，这首歌不错，如果是他写的一定会让人气蹭蹭涨。 名利动人心，在经纪人的支招下他们黑了这首歌，改了几个词和调变成自己的，当时干这种事的人很多，不算稀罕事。 果然，后面这首歌的作者没有过多纠缠，他们也没花一分钱，这事不了了之。 要不是今天看见这封邮件，可能他都记不起来这件事，会永远尘封在记忆里，死也不会谈起。 “眼熟不？”方景嘿嘿一笑，“初中时候的拙作，见笑了。” 一瞬间，许杰脸色发白，冷汗直下，有想马上挂掉电话冲动，怪不得一直以来方景不太待见他，公共场合遇到也没好脸色，原来事在这。 白嫖了他的歌，能待见才怪了。 许杰没说话，方景继续道“往事就不提了，拿着这封邮件你找公司打官司，他们这些年靠这歌赚多少钱都得吐出来，你这一千万花得不亏吧？” “当然了，咱们这是两首歌，虽然有些地方雷同，但艺术嘛，有些相像是正常的，我懂，我是言而有信的人，说了给你写一首和一拜天地一个水平的就是一个水平的，没差吧。” “打钱给你qq号，你要自己删除邮箱记录还是找公司打官司随你。” 挂掉电话，方景发微博，“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今天卖给许哥一首歌，一千万，谢谢捧场！” “老铁六六六！一首歌一千万，你真敢开口。” “这已经不是敢开口的事，而是有人居然买，千万一首歌，怕是破纪录了，不愧是方神。” “明星吸金能力有多强不用多说，一首网络口水歌都能赚几千万，方景卖一千万我觉得不算过分。” “坐等许杰发专辑，我都有点迫不及待想听听一千万的歌是什么感觉。” 许杰公司，再方景发微博不久，经理办公室里发出巨响。 “砰！” 一个茶杯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好你个许杰，这特么才刚通电话不久，连歌都买好了，看来早就想走了。” “还跟我说迫不得已，被方景逼的，嘴皮子一碰，什么都是理，好啊，好得很。” 拿着方景给的qq号，许杰带着律师团队敲响公司负责人的办公室，一千万就买了个qq号号，说出去谁信啊？ 现在这首歌是他的，让公司把这些年一拜天地赚的钱吐出来是不可能了，毕竟有一部分钱落他口袋，他也是受益者之一。 他想做的是想用这事来和公司谈判，让公司把他其他的歌放出来。 上市公司，名声很重要，要是传出白嫖方景的歌这种事股票会跌的。 两个小时后许杰从办公室出来，带着的还有几分合同，从今以后他能唱之前的所有歌曲，不过每次唱歌都需要付给公司一定的钱。 违约金那边没变，还是老样子。 赔钱就赔钱，许杰已经很满足了，有了这些歌他以后就有东山再起的资本。 第五百六十章：豪华的中巴车 带着方茴和傅小棠几人，接下来的几天方景到处跑宣传，一二线城市站台，电视台采访，各大媒体采访。 往往是早上在这个城市，下午到另外一个城市，大部分时间不是在飞机上就是在车上。 刚采访完马不停蹄又跑下一个采访地点。 七八天下来别说方茴她们觉得无聊，本来热衷上电视的段清雪都有点扛不住，脸都快笑僵硬了。 刚出电视台，方茴苦着脸道：“哥，你送我回家吧，我们要开学了，老师催得很。” “开学？”方景玩味一笑，“前几天你不是说还早，就是玩个把星期再回学校都没事吗？” “额！当时老师不是还没通知吗，现在是临时通知，高三了，学业紧，容不得马虎，要不你给我买张机票，我自己回去也行。” 这个鬼地方方茴反正是不想待，太无聊了，也不知道方景是怎么撑下来的，每天面对记者媒体说的都是一样的话。 一遍两遍还行，一天重复七八遍不累？ “方老师，我也不行了，我们也要开学。”傅小棠跟着附和，眼睛泪花泛起，楚楚可怜。 这几天下来她感觉腿都不是自己的，太累了，整个人完全麻木。 方景一副你当我白痴表情，“你不是八月底才开学吗。” “我，我想提前去看看学校风景，感受一下大学氛围，陶冶情操。” “你呢，你也要提前去大学陶冶情操？”方景看向叶清扬。 “我听方老师的，等老师电影宣传好了我再去，不急。” 看着这不争气的战友，傅小棠从后面轻轻掐了一把叶清扬后背。 低着头，叶清扬没敢看傅小棠，她妈妈的医药费都是方景给的，也是方景让她演女一号，给了几十万片酬，让她们家减少很多负担。 这么大的恩不能不记。 现在只是每天跑几个城市而已，累是累点，和方景的恩情比起来算不得什么。 “看把你们吓的，这才哪到哪啊。”方景哈哈一笑，“今天是最后一天，明天就回去了。” “拿多少钱受多少罪，钱不好赚，这次让你们体验一下父母赚钱不易，这还只是娱乐圈，普通人想赚几十万付出的辛苦是你们现在十倍。” 看着方景说得这么轻描淡写，方茴心疼，“哥，你这几年不会都是这样过来的吧？” 话落，几双眼睛望方景。 欲戴王冠必受其重，虽然方景名气这么大赚这么多钱，但她们知道，他每天的日子也不像电视上那么光鲜亮丽。 在剧组又当爹又当妈，每天都是最后一个睡的，拍完剧后还要带着她们跑宣传上节目。 在台上主持人都是争相采访他，她们是最轻松的，累的是方景。 “不是啊！”方景没心没肺道：我平时都是在剧组拍戏，一拍就是几个月半年，每天几场戏拍完就睡觉，刷手机，没事还写点小说。” “我好歹是个大明星哪有这么累，拍完戏好吃好喝摆在面前，房车里美滋滋坐按摩椅上睡觉。” “公司的事有专门的人负责，我偶尔去看看就可以了。唉！每天不用写作业，不用早九晚五，别提多舒服。” 方茴…… 傅小棠…… 段清雪…… 叶清扬…… 刚刚有那么一瞬她们挺心疼方景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听完他的一番话后毫无同情心，还有点想打人冲动。 …… 次日，方景一行人坐上飞往魔都的飞机。 “方老师，我家不在魔都啊？路线是不是错了？”刚下飞机傅小棠贼眉鼠眼到处看。 “路线没错，你们这几天辛苦了，我让方茴带你们到处转转，什么迪士尼，东方明珠，博物馆去玩玩，经费算我的。” “这感情好！”段清雪来了精神。 这会傅小棠也不急着开学了，掏出手机就查魔都旅游攻略，长这么大她还没来过魔都呢。 对于这个城市的印象全是来源于影视剧。 出来机场，接机的是一辆外形普通的中巴车，司机和助理吴佳佳早早等着。 方茴瞪大眼睛，“咦！哥，你的座驾变了？这么土。” 别人家接机都是奔驰宝马，奥迪布加迪，再不济也整个几十万的房车或者商务车，方景到好，直接弄来个中巴车。 不知道还以为她们这是往县城跑。 “你懂什么？”一巴掌拍方茴头上，方景没好气道：“车不可貌相，越是平平无奇的越是好的，我这车平时只有领导能坐。” “哇！！” 几人上车，顿时惊大嘴巴，原来这车是改装过的，座位减少了大半，司机背后是一块显示屏，可以看电视，k歌。 所有座椅都是带按摩功能，边上有一个小厨房，冰箱，电磁炉一应俱全。 最后面的座椅按比例放倒，宽敞的两排就是一个卧室。 傅小棠躺在按摩椅上，舒服的哼了一声，几秒后一下正起身，激动道：“方老师，你这车我见过啊。” “去年人民的名义播出，里面沙瑞金沙老大外出考察坐的就是这种中巴车。” “当时我爸还说这么大的一个官坐中巴车有点不符合常理，现在我懂了，外面平平无奇，里面内有乾坤呐。” 方景笑笑没说话，这车外号考察一号，大佬们出行标配，工厂考察，单位考察必备，车上可以开会，休息，休闲，吃喝玩乐三不误。 两三百万的保姆车在它面前就是弟弟，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主副驾驶位和车厢之间还有升降玻璃，完全隔音，通话有专门喇叭联系，想让司机看不见这里面情况还可以给玻璃变色。 没事叫上几个秘书助理过来开会，别提多舒服。 把脚放在座椅前的按摩器上，傅小棠闭眼一边享受一边道：“方老师，你也太客气了，都到魔都还安排这一出。” “早点把你这神器拿出来，我舍命陪君子也得跟你再七八天宣传。” “就是！”方茴跟着抱怨，瘪嘴道：“早些时候应该把这车开着去的，前两天坐的那个破车把我屁股都硌痛，空间又窄，只能撅着睡觉，骨头都断了。” “想什么呢，这车又不是给你们的。”方景失笑，“我还有部戏需要宣传，等把你们几个送走，一会还有一帮老人家上来，我这是给他们准备的。” “你这是区别对待，性别歧视！”方茴杏目圆瞪。 “少废话，进入市区后路边下车。”方景根本不听方茴抗议，“你带这几位姐姐好好玩玩，一会我给你转点钱。” “晚上休息就别住酒店了，去你哪儿。” 第五百六十一章：炮轰小鲜肉 中巴车抵达市区，方景放傅小棠几人小车，看着下车的几人，方景坐在车上，拉开车窗玻璃道：“这几天好好玩，机票已经定好了，到时候我让公司的人送你们过去。” “我这边有点忙，接下来一段时间还要跑另外一部剧宣传，不能去送你们，到家给我发个消息。” “麻烦你们这么久也怪不好意思，向往生活那几台乐器我让人运到学校，回去后你们自己去取。” “傅小棠的古筝，段清雪的大提琴，叶清扬的扬琴，别拿错了。” 听到方景把节目上的那几台乐器送她们，傅小棠急忙摆手，“方老师，之前跟你开玩笑的，我们宣传一点都不累。” “对对对，不累，东西不能要。” 段清雪握着小粉拳挥道：“演员配合剧组是很正常的事，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节目上那几台乐器不便宜，古筝，扬起，大提琴都是顶尖牌子，价值不菲，在拍摄电影的时候她们就见识过了。 本以为方景是租来的，没想到居然送她们了。 伸头出来，方景轻笑，“一点小心意，不算什么，收下吧，这次一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当是我这个老师给你们的毕业礼物吧。” 几人都毕业，今年就要踏入大学校门过上她们自己的生活，方景工作又忙，或许这辈子他们都不会有再见之日。 “哥，我的呢！”方茴跳起来大喊，“我也陪你跑了这么多天，没我的礼物吗？” “你？你给我搭了这么多个狗窝还想要礼物，我没削你算不错了。” 提前这事方景就来气，好久没登录企鹅号，前两天突然上去，以前的几个忠实老读者和长河给他狂发消息。 说是恭喜新书发布，写得很精彩，看得她们夜不能寐，让他速更。 方景当时一脸懵比，他什么时候发新书自己怎么不知道？ 登录作者号发现登不上去，密码错误，直接在阅点搜以前的笔名，果然，发了一本新书。 内容嘛，天后归来，看见哥哥住狗窝，一怒之下搭了几十个狗窝给哥哥轮流住。 这题材眼熟得很，不用想他都知道是谁写的，除了方茴也没人能盗他的号了。 “略略略！”方茴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不给礼物就不给，我自己买，已经有出版商准备找我买版权出书了。” 从小到大，方茴没想到自己还有写小说的天赋，出版商买版权好几十万，抛开网站分成，她到手二十多万。 这钱来的太快了，怪不得方景以前这么喜欢写写画画。 “你敢！坏了我名声我跟你没完。”方景扒着窗户差点跳出来。 “我写自己的小说坏你什么名声？不说了，走了，回见哈！版权费到了我给你买个礼物。” “喂！你给我站住……” 方茴扬长而去，任凭方景喊破喉咙也没回头。 掏出手机联系编辑，方景打算让网站把小说删了，没想到人家不删，说方茴才是这个笔名作者，小说内容没有任何违法地方。 没办法，方景登录他写诛仙那本书的作者号，跑到方茴这本书下面刷评论，说写书的人不是他，是家里妹妹。 有冲着他名头打赏的人可以后台联系，他退钱。 不发声还好，他一留言打赏的人更多了。 “不！我就要看着小说，写得很好啊！” “已阅，夜不能寐，速更，建议作者大大把哥哥住处升级一下，牛棚怎么样？” “方景就不要过来添乱了，人家写得好好的。” “谢邀，人在蒙古，刚下航母，慕名而来，打赏一个白银盟不成敬意，大舅哥先去歇着吧。” “哈哈哈，很想看看作者爆照，方景妹妹是什么样？” 方景不知道的事，在他评论后这书推荐又接二连三来，火得一塌糊涂，没几天又有几家出版商找上方茴要买版权。 …… 五天后，带着破冰行动剧组，方景来到最后一处宣传地，电视艺术节大师论坛。 这个论坛逼格高，台下坐的除了各大知名媒体还有电视界的前辈，方景能争取到几分钟发言时间还是人家给面子。 台上，和主持人简单互动，聊了一些剧组的事，比如剧组男演员大部分都是淡妆上阵，包括他。 警察军人不是偶像小生，没那么细皮嫩肉，经过商量，剧组一致决定男演员不开美颜，不磨皮。 所以在片段里经常能看到演员脸上坑坑洼洼，黑眼圈。好在方景颜值耐打，倒是还看得下去，不化妆一样帅。 台上待了几分钟，方景鞠了一躬下台，把时间留给别人。 天气炎热，大家穿的都是正装，快到王劲嵩的时候他脱下西装外套，卷着袖子，一身白衬衫上台。 他本就是艺术节邀请嘉宾之一，宣传是顺路。 看着王劲嵩手里好几页的稿子，方景头皮一麻，对吴钢道：“东叔这是干嘛呢？” “不知道啊，看下去呗。” 糟老头子，我信你个鬼，见吴钢的表情方景就知道他肯定是知情的。 王劲嵩出道多年，演过的角色深入人心，从大明王朝的太监到恰同学少年的屠夫汤芗铭，再到血色湘西的教书匠，还有近年来的琅琊榜言侯。 他的代表作很多，演技也是业内公认，说话很有号召力。 简单做了一个自我介绍，王劲嵩说了一些近年来业内的发展，比如肯定限薪令，严格把关烂片雷剧。 方景提着的心放下。 谈起演员素质和敬业，话音一转，王劲嵩声音拔高，“我经常看到网上有粉丝赞扬偶像背词专业，因为从来不念数字。” 嘴角一扬，王劲嵩嘲讽道：“搞不懂，什么时候演员成了一个背台词都要被表扬的职业了？” 方景放下的心提起来，果然，来了，炮轰小鲜肉啊这是。 前段时间有年轻偶像发了一张剧组背剧本图片，评论区一片叫好，连忙夸敬业，这事还闹了一阵，原因是粉丝还找了几个抠图艺人做对比。 其实演员背台词从来就不是什么敬业，而是本分，何为敬业，敬业是在工作范围内做利于集体，本不该你做的事。 演员背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第五百六十二章：全职高手播出 “还有那些从来不背台词的，从演员角度来说词儿就是你上战场的那支枪，你能告诉我说你到了战壕里没拿枪吗？你多不要脸呐？” 炮轰一番小鲜肉，台下响起热烈掌声，不少演员感同身受，平时都是敢怒不敢言，对手不背词念14苦的是他们。 本来一场生离死别的戏，老子情绪酝酿半天哭得泣不成声，你声泪俱下的一个14把老子给整笑了。 轰完小鲜肉，王劲嵩枪口对准老鲜肉。 “最近朋友圈经常看到某某某主演的电视剧播放亿，全国第几，有多少人观看，这些成为他吹嘘资本，吹嘘自己演技。” “电视剧是演员连接观众的桥梁，一部完整的电视剧包括前期投资商投资，编剧写剧本，导演创作。” “中期还有拍摄，剪辑，配音，更不要说化妆，灯光，群演，道具，美术，前前后后上千人完成的一个作品。” “剧好，这不是你一个人的功劳，这是整个团队努力的结果，作为演员，我们能成为这个团队的一份子，何其幸运。” “也希望同行们不要辜负这份幸运。” “好！！！！” 王劲嵩话音刚落，全场一片叫好，掌声雷动。 方景苦着脸跟着拍手，对身边吴钢道：“咱们破冰行动能不能火我不知道，东叔这次恐怕是真的要火了。” 一篇演讲把当红小鲜肉，顶级流量，一些正火的中年演员都给骂进去，娱乐圈几十年就这么一位，全给得罪了。 “本来就是事实。”吴钢感叹道，“看着自己曾经热爱，付出几十青春的东西被搅得乱七八糟，谁能平静得下来。” “再过几年我们也演不动了，未来是你们的，娱乐圈在这么发展下去真的早晚要完。” 吴钢的话不是危言耸听，这几年娱乐圈风气成什么样？真的有演技的演员根本出不了头。 市面上几十家影视和上百家经纪公司把握市场，拍戏只用自己人或者熟人。 投资商也是一样，投了钱就塞他们的小三小四进组，直接顶掉女一女二的都不在少数。 天价片酬新起，艺人身价飙升，谁有流量和商业价值谁片酬就高，少则五六千万，多则上亿一部戏。 影视行业发展几十年，这种片酬闻所未闻，好莱坞都被甩几十条街。 要不是上面出手，限薪令，限韩令，严格把关影视剧等一系列措施，任由这么发展下去，娱乐圈可不得玩完。 知道吴钢倔脾气上来，方景也没和他争辩，点头附合说了几句。 就在方景等人在论坛的时候，外界，全职高手开始第一集的播出，电视剧是在湘北卫视，网播在爱奇视频。 网上延迟半小时，会员提前看一集，三块钱提前点播一集。 这一套眼熟得很，很有马氏风格。 “哇，杨羊真帅，冲着他来的。” “嗯，还行，场景，网吧地理位置都还原了，主角长得也很帅，比叶修还帅。” “就没人发现女主很可爱吗，感觉那扎很适合演这种都市戏。” “美中不足的是没有单手抽烟画面，不抽烟的叶神没有灵魂。” “楼上的想多了，这画面一出分分钟404。” “等了这么久终于播出，提前点播两集试试水。” 全职高手由改编，讲述的是职业大神叶修被迫退役，捡起小号从头再来的故事。 简单的说就是职业选手从小号开始练级，一路从新手村，城中村，往市中心装逼的故事。 过分的是这个职业大神还开挂，武器都和别人不一样，全服只有一把，名字叫千机伞，千变万化各种变形，刀枪剑棍，斧钺钩叉，能防守能进攻，牛得不要不要得。 在连载的时候就很火，长期霸占畅销榜第一名，后面出过漫画，销量也不错，直到被方景忽悠买了版权，几年过去了才重见天日。 “这游戏画面可以啊，这么精良，角色手背上的血管和枪支纹路都看得见。” “哇，还真是，差点以为这是真的游戏呢，面容五官都还原了现实人物角色。” 前世的全职高手电视剧有点美中不足，那就是里面的游戏画面太丑了，为了解决这点，方景特意找了游戏公司的人来设计开发，每一帧都是钱。 质量好了才有口碑，有些东西不能省。 这天，全职高手作者专门开了单章宣传电视剧全职高手，呼吁读者去看一看支持一下。 网文圈子里也一片祝贺声，都在恭喜蝴蝶兰。 这两年改编已经不新鲜，卖过版权的作者不少，但卖了版权能等到播出的没几个。 现在他们都学精了，卖版权只卖大公司。 …… 宣传完破冰行动方景直接回到南景。 吴钢和王劲嵩他们直接给放了个假，休息两个月再工作。 “方总好！” “方总好！” “方总来了，好久没见到你。” 方景看着公司突然多了一大帮人有点疑惑，找了人群中的肖赞问了一下，“今天这是干嘛呢？” “啊，方总。”被拍肩膀，肖赞吓一跳，回头看见方景，笑道：“宁总说是在内部搞个演员培训班，提升大家演技。” “咱们公司有这么多艺人吗？”看着大厅里的上百人，方景咂舌。 每个艺人都有自己团队，助理，经纪人，化妆师，保镖，司机，一个艺人背后少说十来人，多的几十人。 照这么看来，南景现在岂不是几千人？这还只是艺人团队，没算上公司文员和各部门员工。 “大部分都是新人，还没出道呢。”知道方景是误会了，肖赞给他仔细讲解清楚。 现在南景，衡量一个人算不算正式艺人，唯一的标准就是出道，演员最低演过配角，歌手则是发专辑。 两项都不沾的那就是穿背带裤的练习生。 上下打量肖赞一番，方景怪异，“那你在这干嘛？这应该是给新人出头机会吧，你不是出道了吗？” 杨柠的意思方景猜得出来，公司新人多，办个演员培训班就是想给他们一个展示机会，有不错的苗子就加大力度培养。 但方景扫了一眼，人群中不止肖赞这种出道几年的，一些混得不错的都来了，比如杨超月，张恩明，应浩明他们。 第五百六十三章：演员培训班 “我，我这不是没戏拍嘛，过来找点机会，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要不是公司有免费住宿，我现在房租都交不起。” 难得遇到方景，肖赞一阵抱怨，当初签合同的时候说好的大男主，写歌发专辑，然后他来了。 方景给他安排了一个综艺，给他写了几首歌，开始倒还不错，后面嘛……就没有后面了。 说是让他先跑商演，从底层慢慢来，几年了，他在底层都快上不来。 “方总，你以前跟我说沉住气，这口气我沉很久了，在沉下去都要过气了，现在楼盘开业人家都不请我。” 肖赞说揭不开锅那是开玩笑，存款七八百万还是有的，只是没有曝光和作品支撑，现在人气下滑厉害。 之前方景给他写歌的时候他好歹算个二线艺人，现在轮流到三线了，出场费也没以前贵，少了大半。 “哎呀！”一拍脑袋，方景懊恼，“你怎么不早说，看我忙得都把这事给忘记了。” 我特么说几百遍了，报告打了无数次，上面不是说暂时安排不过来就是让等着排队。 “方总，这么说我是有机会演主角了？” “有，那是必须的，我当时不是答应你了吗，不过你现在的形象有点胖了，不上镜，找个私教练一下，瘦下来就差不多了。” 肖赞黑脸，笑容僵住，前半句他还挺高兴的，后半句彻底垮了，他就知道，一听到但是两个字就是转折点。 嫌他胖？方景分明就是在敷衍，不过敷衍就敷衍，反正他今天铁了心要整部剧，你不是要我减肥吗，那我就减。 “方总，那你说我减多少合适，减完我就来找你。” 杠上了，不把剧弄到手他就一直缠着方景。 “额……”打量一番肖赞，方景摸着下巴思考道：“你现在多重？” “一百四十八。” 肖赞身高一米八二，一百四十八的体重不胖，外形上来也很均匀，他经常跑健身房锻炼身体。 “有点胖了，一百四十八，上镜后拍出来估计会是一百六的效果。”方景认真道：“先减到一百三吧。” 肖赞之前不拍影视剧，走的是歌手路线，对于体重这方面没那么苛刻，这个身高体重比方景倒是理解。 “行，方总你给我一个月时间，一个月我就能减下来。” 只要能拍戏，还是大男主，一个月减十八斤还是能接受的。 方景大汗，这哥们怎这么彪呢？“没事，你慢慢减，不急，两三个月，三四个月都没问题，我等你。” 公司导演闲着的没几个，副导倒是一大堆，但能单独扛起一个剧组的没多少。 南景不缺钱，不缺演员，这几个月来大把的投资商和编剧演员找他们合作，其中不乏一线艺人，影帝，视帝。 很多都愿意自降片酬。 但方景缺的是导演，拿得出手的只有四五个，每拍完一部人家也要休息，这样下来南景一年能拍四五部算不错了。 现在的问题就是导演不够，不然像欢乐颂这种热门大剧根本不会和正午合作。 方景也不是存心把肖赞晾着，完全是在等导演档期，人人都想当男住女主，也要导演拍的过来。 “那不行！”肖赞摇头，严肃道：“我能吃苦，一个月时间够了，对了，到时候我减下来找哪个导演？” 我哪儿知道找哪个导演，剧组影都没有。 “咳咳！”勾着肖赞肩膀，方景把他拉着走到一边，“公司不是不想帮你们弄，实在是导演不够，没时间。” “这些我都理解，我只是……不对啊，罗导不是闲着吗？” “他倒是闲着，但导完全职高手后他又马不停蹄帮我在闪光少女剧组帮忙，一天都没休息啊，半年了，老婆孩子都没见着，你忍心让孩子看不见爸爸？” “这个……”肖赞有点为难，他不想打扰罗永倡，但自己的事也是大事，“其他导演不行吗？” “行倒是行，但那些个副导什么功底我也摸不准，担心投了七八千万投下去拍个烂片膈应人，公司亏钱，你坏名声，没必要啊。” “还是要经验丰富的老导演把关我才敢放手，这也是公司精益求精宗旨。” 见肖赞脸色阴晴不定，怕他有什么想法，方景安抚道：“实在不行只能外包给别的公司，大家一起合作。” 外包给别人，基本上就是方景这边出一部分钱和男主，其余全是人家说了算，质量上没法把关。 遇到好的团队也就罢了，遇到不好的拍出来跟屎一样，观众看了恶心，自己也恶心。 拍了拍肖赞肩膀，方景叹气，“你自己想想吧，剧我给你留着，你要是愿意等，那就等三五个月，不愿意我们找其他公司合作给你拍。” 大男主是方景当初答应肖赞的，这点不会变，虽然没说什么时间拍，但凉了他这么久也有点不好意思。 要是肖赞同意他也可以和其他公司合作把剧拍了。 “这件事你不用急着回答我，回去好好好想想，不过在哪儿之前我先带你刷一刷综艺，当给你利息了。” “演员培训班这种事你就别和新人抢了，人家难得遇到一个机会不容易。” “谢谢方总。”肖赞面色一喜，方景亲自带他刷综艺，不火都没天理啊，这不比拍剧效果差。 嗯了一声，方景没说话，离开肖赞这边，往人群里逛了一圈，应浩明，张名恩，杨梓，杨超月等人全部被他揪出来，不让他们参加内部的培训班。 一群新人投来感激目光。 天知道他们接到经纪人通知有这个培训班的时候有多高兴，作为公司底层艺人，要资源没资源，要人脉没人脉，要人气没人气。 唯一让出头的机会就是这个培训班了，在班里除了能学到东西，只要表现好还能得到重视。 但肖赞和杨超月，杨梓等人的加入是一盆凉水一盆凉水往他们头上泼。 这些大佬来凑什么热闹？杨梓都过来了还有他们什么事？ 资源有限啊！ 把杨超月等人叫到办公室，方景没好气道：“你们来干嘛？” “经纪人让我来的。”杨超月耿直道，“说是综艺刷得差不多了，人气也够，后面可以试着朝演员方面发展。” 第五百六十四章：哭穷 演而优则唱，唱而优则演，八九十年代香江娱乐圈玩的就是这套，和现在的流量变现差不多，只不过换了个套路。 娱乐圈新人辈出，一茬又一茬，最不差的就是流量。 现在的娱乐圈也开始玩这套，甭管综艺咖还是歌手，谐星，小品演员，说相声的都想着脚踏几条船，只要有流量就一头往电视圈，电影圈扎。 乐坛大佬们不想堕名声，没好意思进军影坛，怕被人骂，但杨超月她们小年轻不在乎。 之前杨超月是走歌手路线出道，方景给了她几首歌，靠着这几首歌她开始声名鹊起，公司买了几首歌给她凑齐一张专辑，销量很好。 本来杨柠想的是让杨超月走歌手路线，没想到这丫头歪打正着，在综艺上天赋不小，很接得来梗，也放得开，不像一般刚出道的女生那么内向。 公司试着给她安排了几个综艺，稀里糊涂，杨超月表现可圈可点，接连上热搜，后面找她的综艺接踵而来。 就这么一路下来，靠着外表和性格，居然圈粉无数，国内综艺都快被她刷完了。 “经纪人说现在没什么好的综艺，观众看我早晚会腻，我也不能一辈子都当综艺咖，想着是不是朝着演员的路子发展一下，能不能拓宽市场。” 杨超月的话把杨梓，应浩明等人听得无地自容，一个个撇头，当听不见， 太扎心了，他们想上一个综艺都得排队，十天半月的也排不上，一般三四个月才能上一次。 这姑娘倒好，嫌弃综艺太多，都上腻了，想试试演员。 大姐，要不咱俩换换？ 我也想试试综艺是什么滋味，一期半天，一次上百万啊！一季那种几千万，整个三五季顶演员十来年收入。 喝了口水润喉，方景也有点无语，“你好端端的当什么演员，你也没学过这方面表演，很辛苦的，半年的片酬赚钱还没你几期综艺多。” 杨超月没学过表演，方景可不敢放她出去祸害剧组，以她的咖位和流量，一般导演也不敢得罪她。 打不得，骂不得，说不得，任由她发展，拍出来的剧估计也强不到哪儿去。 “所以我不是来演员培训班培训吗。”杨超月笑道，“等我把演技练好了就能拍戏，你是不知道，这一年多来我推掉的剧本有多少。” “几十个，那都是钱呐！” “噗嗤！” 无形之中，杨梓几人感觉心脏上又挨了一刀，好痛！ 推掉几十个剧本，这是人话吗？大姐，你不要分几个给我啊，我们这边一年都遇不到几个。 能找杨超月的剧本肯定都是女主，市面上抛开各大影视公司的剧用自己人，没有门户偏见的资本太少。 杨超月能遇到这么多可见是多么幸运，这种机会太难得了。 张名恩主动给杨超月倒了杯水，笑道，“大姐，以后我就跟你混了，下次有戏一定接，记得带带我。” “演技差点没关系，我给你培训，给你单独讲戏，一对一辅导模式，包教包会。” “滚，你别带坏别人。”应浩明喝了一声，转头嬉皮笑脸对杨超月道：“别听他胡说，他哪儿有这么多时间教你。” “我闲着，我来！” “明哥，你这就不够意思了，明明是我先合作的，先来后到懂不懂？排队！” “切，超月妹妹都没开口，你倒合作上了，谁同意？”话音一转，应浩明哭丧着脸道：我年纪比你大，时间不多了，你未来还很长，让让我行不。” 卧艹！脸都不要了！ 张名恩服气，哭笑不得，朝杨梓睁了睁眼。 瞬间心领神会，杨梓也跟着道：“还有我，超月妹妹，下次有机会上综艺带带我呗，我没还去过几次呢。” “女人黄金年纪比男人短，过了三十就没商业价值了，我现在都二十多了，离三十没几年，马上就要过气。” 被这三人接二连三吹捧，杨超月有点不知所措，天真道：“我，我试着问问吧，不过我也不知道人家要不要你们。” 方景扶额，“你们三就别一唱一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什么主意。” “真能给我找事，杨超月这边还没解决，你们三个就凑上来。” 这三人哪是嫌没综艺，他们是嫌戏少，一个个过来哭穷来了，特别是刚刚在外面听见肖赞一顿抱怨就弄了一剧一综艺。 会哭的孩子有奶喝，这次哭死在办公室他们也要上位。 “方总，说话要讲道理。”张名恩抱怨，“我刚进公司第一部戏是你给安排的，后面的戏都是我自己找的，或者人家主动找的我。” “除了宣传和代言这块有公司帮忙，这些年可以说我是自力更生。” “我把很多机会都给了公司后辈，让他们茁壮成长，也间接给公司省很多功夫，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但不能我自己手头有点资源公司就不管我啊，都是一家公司，我贡献不比别人少，不能厚此薄彼。” 张名恩刚说完，应浩明接着道：“方总，按理说我刚演完全职高手，不应该这个时候开口，但打铁要趁热，我这个年纪的演员不比年轻人，你知道的。” “难得火一把，不抓紧时间工作，等热度下去，再想起来更难了。” 杨梓弱弱道：方总，你答应过我的，女主……” “停，打住！”方景焦头烂额，怎么一下子这些人全盯上他了，他刚刚就不该在大厅停留，不该叫他们过来。 “这些事情你们应该找经纪人，经纪人和高层或者杨柠沟通，跟我说没用啊。” “有用！！！”四人异口同声。 杨超月道：“柠总说这些事她不太懂，等你来找你就对了。” “找我？”方景瞪大眼睛，“我半年来不了公司几次，门口大爷我都不熟，找我有什么用？” “不知道，反正柠总是这样说的，以后公司演员这块你负责，他管后勤。” 应浩明几人嗯嗯点头，表示赞同，反正经纪人就是这么跟他们说的。 “你们先等等。”方景挠头，出门后坐电梯上楼，朝杨柠办公室走去。 两人简单开了个会，一个小时后方景进入贤者模式出来，刚进电梯才想起来。 “我过来是要做什么来着？” …… “咳咳！” 进门，张名恩不在，方景坐下，见应浩明几人望着自己，方景尴尬，“那什么，等这么久也挺累的，喝点水吧。” “嗝！喝饱了。”杨超月打了个嗝，你再不回来这桶水都要被我们喝完了。” “张名恩去哪儿了？” “水喝多，上厕所去了。”不知道哪儿掏出来一包零食，应浩明坐沙发上吃着，“方总，谈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刚刚方景又回去找杨柠把事说了，公司的事她真甩手给他一部分，说是他眼光好，大局观很强，天天去演戏太浪费天赋。 杨柠打心底里很佩服方景，从几年前屯版权到投资大鱼海棠，大圣归来，唐人街探案，战狼2，人民的名义。 一路走来方景从来没有打眼过，每一个决策都是在赚钱。 光是投资这些影视剧赚的钱比方景这些年片酬多了不知道多少倍，说他当演员浪费天赋真没说错。 “先说一下杨超月的事吧。”方景正了正身体，认真道：“演员培训班就别上了，找几个老师给你辅导，一边学习表演经验一边上综艺，两边都别耽误。” “另外你是歌手出道，这方面别放下，主次要分清楚，演员是辅，过段时间我闲下来给你弄几首歌，下半年发张专辑打人气。” “嘻嘻，谢谢方老师。”又能得到方景的歌，杨超月顿时一喜，心情愉悦。 这大佬很久没给人写歌了，前几天卖了许杰一首上千万，吓死人。 也就她是自己人，方景免费写歌，感觉一夜之间赚了他几千万。 安排好杨超月，方景目光看向杨梓，“你的戏入秋开始筹备，放在年底开机，在这之前先跟我刷一趟综艺。” “谢谢方总，其实不急的。”杨梓乐开了花，“主要是别耽误你工作。” 一综艺一剧，果然，会哭的孩子有奶喝，之前还傻乎乎的体谅公司，以为方景很忙。 现在她算是理解经纪人常说的那句话了，脸皮薄，吃不着，脸皮厚，吃个够。 “至于老张你，这把年纪确实不适合玩综艺，估计你也放不开，我刚刚问了，公司有几部合作剧，都是抗日题材，你试着挑一部吧。” 虽然投资方信誓旦旦，但方景其实不太看好抗日题材剧，这种剧这些年很少有精品。 不过给应浩明当一个上升台阶算不错，好歹是男一，。 “在拍剧期间再给你安排一部配，白夜追凶，和晓伟哥一起，明年你的身价应该会上一个台阶。” 应浩明的年纪问题，注定走不了当红小生路子，明年给他安排几档综艺，各大影视剧组跑二番三番，混几年算是实力派，能不能出头看他造化。 不过就算不能大红大紫，以后他这种实力派也不会缺戏。 第五百六十五章：霸屏夏天 张名恩回来的时候办公室已经没人影了，急的跳脚，掏出手机给应浩明打电话，许下十几顿饭后得知过段时间和方景一起上综艺。 他的剧也是一样得等明年才能拍，作为补偿，公司给他几个综艺玩着，攒攒人气，也让他好好休息休息。 方景，杨梓，肖赞，张名恩，应浩明，五人去演员请就位。 这天，杨梓的欢乐颂终于开播，这部由正午影视和南景合作大剧霸占头条。 正午出了名的精品专业户，琅琊榜，伪装者火得一塌糊涂，也捧红一堆演员。 欢乐颂主演是柳涛，靳冬，王恺，蒋馨等人，清一色演技派一线艺人，杨梓在里面演女三。 剧组演员阵容强，背后制作团队大，不差钱不差演员不差好剧本，导演也是电视剧领域一等一的。 这种团队拍出来的剧不火都没天理。 欢乐颂主演女人戏，一间公寓五个女人，海龟精英安迪，富家女曲筱绡，普通家庭邱莹莹，小康家庭关雎尔，还有本身过得一般，却有个吸血母亲的樊胜美。 五个女人，五个不同阶层全部揉在一起会发生怎么的故事摩擦出怎样火花？ 晚上八点，第一集开播。 富家女曲筱绡搬家，找了一堆朋友来开派对，大晚上没完晚了，客厅里唱歌跳舞，扰得隔壁合租的关雎尔，邱莹莹，樊胜美苦不堪言。 “啪啪啪！” “你好，你们的声音有点吵，明天我们还要上班，能不能安静一点，大家都要休息呢。” 邱莹莹在樊胜美的撺掇下忍无可忍敲门。 开门的是曲筱绡朋友，摇头看了一眼，根本没把她放眼里，敷衍两句后关上门继续嗨。 回到房间，听着隔壁没完没了的音乐，几人实在受不了，关雎尔胆小，不敢去，樊胜美则是怕得罪人，鼓动邱莹莹找物业。 没头没脑的邱莹莹打电话给物业反映，没过一会物业找上曲筱绡的门，一番警告后离去。 看了一眼邱莹莹几人的房间号，曲筱绡不屑关上门，打算十二点再结束派对。 “你好，警察！2203房间的人请开门配合，有人报警说你们扰民。” 不到十分钟，警察上门，一帮富二代全懵了，这谁这么缺德，至于吗？ 做了记录，警察警告曲筱绡，让她们立刻停止聚会，不然就依法拘留。 警察走后曲筱绡气不过，找上邱莹莹算账，邱莹莹几人也是一脸懵，她们也没报警，抵不过对方强势，一句话都不敢说。 “是我报的警。”2205房，海龟精英安迪出场，冷冷道：“你们的行为已经严重扰民，我用手机记录了，超过魔都规定分呗。” “你可以不满我的做法，找好律师，随时欢迎你们打官司，不过再有下一次我绝不会只是报警警告一番。” 不等曲筱绡说话，安迪转身关上门，一帮富二代被唬得一愣一愣。 镜头跟着安迪进入房间，停留在她的卧室，第一集完。 “过瘾，这剧有点意思，五个女孩，第一集这么短时间内就把五人的身份性格交代清楚。” “冲着正午的名气来的，感觉每个女孩都能在这部剧里找到自己影子。” “樊胜美精于算计，一心想找个有钱人嫁了，没钱的她又看不上，房间里都是a货衣服包包化妆品。” “邱莹莹愚蠢没脑，在魔都每个月四千，对未来没希望，想回家考公务员，说实话，看完第一集我都没反应出这是杨梓演的，变化很大。” “关雎尔有点像刚步入职场的我们，小心翼翼，不敢得罪人。安迪不愧是海龟精英，不知道大家注意没有，她的卧室有个书柜，全是书，有英文版，有中文版，这点小细节做得很好。” …… 欢乐颂首播在魔都卫视，江浙卫视两家大电视台播出，不可谓不豪，当天晚上播了两集，瞬间攻占头条热搜。 很火的全职高手收视率都收到影响，幸好的是两部剧不是在同一时间播出，不然绝对是龙争虎斗。 第二日，杨梓一觉醒来手机上全是恭喜的短信和微信，她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火了。 昨天欢乐颂开播她当然知道，不过没敢看，怕被骂，早早就睡了。 童星出道，一部家有儿女把她捧红，十多年了，直到现在有人提起她说的都是夏雪，仿佛一辈子走不出这个名字，但就是没有人找她拍戏。 诛仙过后稍微好点，证明自己的演技，但后面拍的几部剧效果都不怎么好，有的还不准播，人气再次下滑。 去年她的小伙伴“刘星”凭着余罪的精彩演技爆红，今年的柒个我剧中一人饰演七个不同精神分裂再次折服观众，星途越来越好。 而她，不提也罢。 杨梓穿着睡衣走到电脑前坐下，紧张打开电脑，逛了一圈昨天欢乐颂的评论，又看了看自己微博。 不知不觉，眼圈红了。 “杨梓姐姐这部戏演得很好，完全把邱莹莹的傻白表现淋漓尽致，和之前陆雪琪的冷淡完全是另外一副模样。” “不刷弹幕都没看出来这是杨梓，也该她红了。” “姐姐加油，演得很捧。” “哇，这真是杨梓，演技变化很大啊，之前诛仙里还只会翻白眼，到这部剧和柳涛蒋馨等人拼演技完全不落下风。” “老铁，这就很六了。” …… 欢乐颂刚播二天，向往生活最新一季播出，方景带领学生上综艺的消息霸占头条。 千本樱，你离开南京以后没人和我说话，年华似水，三曲掀起乐器风。 你离开南京以后没人和我说话被争相模仿，小提琴，吉他，钢琴各个版本在网络上登场。 卡着时间，第二日闪光少女接着上映，这部打着方景导演的小成本电影首日票房三千八百万，打了很多人的脸。 第一天成本就收回来了。 “这是一部被名字埋没的电影，名字虽然不好听，但内容真的不错，推荐给大家。” “哈哈哈，千指大人太可爱了，古筝贼六，爱了爱了。” “不说了，为了支持方老师，今天包场给大家看。” “我们公司也包场了，谢谢小明哥，谢谢方老师。” 方景人缘不错，第一次导演电影，除了南景艺人，很多明星艺人帮忙宣传，韩虹，黄小明，黄博，汪函，何灵，杨蜜，那扎等人都转发了微博。 像黄小明和吴惊这种土豪直接包场给自家公司员工看，多余的票随机发给粉丝或者路人。 第二天排片率上升，直接到百分之四十八。 这也是因为七月份没什么大片上映，便宜了方景，换在春节档根本不可能有这么高的排片。 闪光少女上映前五天每天都能保持三千万以上单日票房，五天后热度消退开始下降。 方景难得发微博调侃，“虽然制作才四百万，但这是我们演员片酬不高原因，毕竟最贵的才三十多万。” “场地和群演也没花钱，要是算上这些再请几个大牌，我们这片子也是七八千万的大制作。” 虽然是调侃语气，但方景说的话绝对不夸张，这片子制作加宣发成本就是一千多万， 拍摄设备是公司的没花钱，省了一笔，场地群演没花钱又省了一笔，演员片酬几十万，白菜价中的白菜价。 如果把这些东西算进去，这片子没两千万拍不下来，加一个一线演员，几个二三线，可不是七八千万大片吗？ 方景的话打脸了一堆天价制作，拍出来全是烂片的导演。 “方神说得对，有的电影说是投资一个亿，其中九千万都是演员片酬，剩下一千万除了剧组工作人员半年工资，剩下的制作费和你这几百万差不多。” “关键有些电影真的恶心人，完全把观众智商按地上摩擦，从根本上剧本烂，导演烂，演员烂，就是圈钱的。” “楼上的说错了，那不是圈钱，是洗，内容对他们来说不重要，只要上映就敢明目张胆操作票房，说几个亿就是几个亿。” “有的操作票房完全到了丧心病狂地步，每天半夜三更的票不说了，半小时就是一场，半小时就是一场，糊弄鬼呢。” “疯狂的石头，斗牛也是几百万制作费，一个金像奖提名七项，一个金马奖提名六项，还拿了影帝，可见并不是制作费高影片就好，低成本也能拍出好片，看导演用不用心。” 观众眼睛是雪亮的，什么电影好不好看一场就知道，现在要想骗观众不太可能，闪光少女投资少，制作周期短，但内容是真的好，经得起打。 几天下来闪光少女豆瓣评分是八点二，超过十万人评分，后续看的人多了评分可能会下降，但降不了多少。 电影不是电视剧，电视剧慢慢播出，遇到好看的情节观众打高分，后面烂尾，有坑会打低分。 高开低走是常有的事。 但电影不同，一个多小时影片一下就播完，看完就能打分，只要大部分都打了高分，后面再调也低不到哪儿去。 全职高手，欢乐颂，闪光少女，三部影视剧霸屏整个夏天，原本准备狙击南景的许杰公司默不作声。 第五百六十六章：塔寨村主任上线 不过他们也不是没有翻身机会，你南景牛皮不假，但也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播剧。 你占晚上黄金时间，我退一步占下午时间总行了吧，虽然下午时间差点，但还是有市场的。 “薛总，不好了，南景又出新剧了，咱们的剧不能播啊！” 在许杰公司正准备投剧放进市场的时候，南景另外一部剧播出，地点，央妈，时间，下午五点到七点。 “我去他大爷，有完没完，南景这是属老母猪的吗？接二连三播新剧。看一下他们新剧质量和口碑怎么样，如果不行咱们就上。” “薛总，这剧这么说呢，评分比欢乐颂还高，演员演技炸裂，牛得不行，清一色好评。”见薛建脸色不太好，秘书改口道：“这是观众说的，额，不过也不排除是他们自己刷的评论。” “这么邪门，叫什么名字，我亲自看看。” “破冰行动！” 这个时间点破冰行动已经播出，网上搜得到，经理薛建打开电脑搜索破冰行动。 漂亮女秘书识趣关上门，倒杯水放在薛建办公桌上，有事秘书干，没事秘书倒水，这是常识。 作为专业影视人，薛建看剧和普通人不一样，他是从头到尾都在看，制片，演员，导演，出品人，合作公司，编剧等等。 看到吴钢，任达桦，王劲嵩，方景等人主演的时候薛建心里就凉了半截，惆怅的点了一根烟。 三个老戏骨加一个方景，这剧想不火都难。 吴钢出演过人民名义，达康书记这个角色深入人心，现在正火呢，王劲嵩的琅琊榜言侯，麻雀李默契都是热门角色，公认的老戏骨。 任达桦更不用说了，几届影帝，演技没得说。 方景更是火得一塌糊涂，红海行动几十亿票房，歌坛天王接班人，国内最大的流量就是他。 几人联手的剧，光是凭着这个阵容就能吸引大把的观众去看。 破冰行动第一集，夜晚，瓢泼大雨，几个便衣警察穿着雨衣进村蹲墙抓人。 没过几分钟，方景饰演的李飞等人被上百村民拿着锄头，镰刀，棍棒等攻击性武器围攻，落荒而逃。 “我是东山市李飞，现在正在办案，让开！” “我不管你是谁，放了我弟弟！” “放人，放人，放人……” 枪口对在眼前，上百村民完全不带怕的，林胜武带头，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开干架势。 这帮人疯了，无法无天！这是薛建的第一反应，他被震撼到。 开着弹幕，评论区也是一片震惊。 “这帮村民牛皮，也就电视剧，现实生活中一队城管分分钟让他跪。” “错了，这是真的，原型是当年的博社村，家家户户土枪手榴弹，还有ak，外人进去怎么死都不知道。” “当地人表示都是基本操作，听老一辈说当年比这还夸张，这个村的制冰场堪比金三角，一次加工都是按吨的。” “东叔到！！”视频中，一声高喊，塔寨村主任上线。 听着这开道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古代的封疆大吏，身怀尚方宝剑的八府巡抚到场。 黑色皮鞋，中长款定制中式衣服，无框眼镜，脸型消瘦，头发一丝不苟的四十多岁男子林耀东出场，文质彬彬，带有几分书生气，这是第一印象。 踏在雨中，身旁有人撑伞，身后跟着塔寨元老，林耀东随意一撇，眼神霸气阴暗，几百人噤若寒蝉，纷纷让道。 之前狂得没边的林胜武屁都不敢放一个，眼中尽是恐惧，林耀东每走一部都像是踏在他心脏上。 “我去，牛皮啊，史上最强村主任，这眼神，这霸气。” “东叔牛皮，短短十几米没有一句台词，村主任走出黑社会老大气势。” “霸气，威武！” “这才是真正的演员啊！不用台词，全靠眼神和面部表情撑起一场戏，太牛了。” 弹幕太多，密密麻麻满屏都是，薛建看不过来，索性把弹幕关了，王劲嵩的演技没得说，这场戏绝对是教科书级别。 来到李飞跟前，林耀东摘下带有雨点的眼镜在手背上擦了擦，重新戴上，嘴里淡淡道：“警察同志，麻烦把林胜文叫出来，我保证他不跑。” 轻描淡写的问，李飞心底一颤，这人气势太强了，放在乱世绝对是枭雄级别人物。 实际上方景在演的时候也被王劲嵩的气场震到，仿佛站在他面前的不是村主任，而是一手遮天，杀人不眨眼的黑道巨擘。 林胜文被带出来，林耀东只有两个字，是吗？见他没说话微微叹口气，转身对村民沉声道：“给警察同志让路。” “东叔，不能让他们把胜文带走啊！”林胜文脸色写满了不甘，被抓的是他弟弟，还有人赃并获几斤半成品冰。 这玩意几十克就要枪毙，几斤？一梭子都不够打。 “闭嘴，还不够丢人吗？”林耀东身后，村中二房一句话打碎林胜武的希望。 “哥，救我！”林胜文声泪俱下，“我不想死啊！” 眼看着亲弟弟被押走，林胜武力不从心，手里的铁镐握得死死，目光放在三房领头人林宗辉身上。 林宗辉微不可察点头，接到暗示，林胜武握着铁镐从背后捅在警队员宋阳手里的证据上。 “噗！！” 塑料袋被捅破落在雨中，一帮村民一拥而上，顷刻间证据没了踪影。 “唉！”看完第一集，薛建烟灰缸里杵灭四五根烟，秘书职业短裙，黑色丝袜坐沙发半天他都没有一点反应。 “通知影视部门，下班都别走，开会！” 撤档，不撤不行，破冰行动太特么强了，比欢乐颂还牛皮，第一集王劲嵩台词几十个字，演技炸裂。 故事情节引人入胜，接二连三的反转跌宕起伏，看得人大呼过瘾。 方景演技也在线，不差，连一个小黄毛林胜文的演技都比一般科班演员好，没出场的吴钢和任达桦不消说，顶尖中的顶尖。 不只是他们公司的剧，这天，原本打算近期上映播出的好几部“大制作”剧都撤档，纷纷把时间错开，打算放到八月底。 五点到七点是破冰行动，观众看完破冰吃个晚饭接着看欢乐颂，欢乐颂看完看全职高手，大呼过瘾。 三部剧，老中青三代人一网打尽，这个夏天是被称为南景的夏天。 第五百六十七章：没有小角色，只有小演员。 江南省，鸡毛飞上天剧组。 经过几个月的拍摄，鸡毛飞上天进入尾声，一直跟着剧组的王成阳和几个月前相比皮肤黑了很多，人也精神很多。 不知不觉中一部戏下来他已经完全“融入”这个团队。 “小王，把机器收一下，要下雨了，今天提前收工。” “小王，搭把手，拉一下滑轨。” “小王，一会收工唱K去不去，刘哥请客。” “我说，人家王成阳是跟组演员，你们这是把人当苦力使啊，改天成了大明星给你们小鞋穿。” “哈哈哈！他就是一小演员，成不了明星，哪有天天跟着剧组干重活的明星。” 呸！谁说老子不能成为明星！ 王成阳看向剧组化妆师小姐姐，笑道：“青姐，你就别取笑我了，我就一小角色，还不知道哪天能成为明星呢。” 没有小角色，只有小演员！ 这是在演员的自我修养上看到的一句话，他很喜欢，一直以来也把自己当做小角色自居，他不是小演员，在行内这是骂人的话。 “王成阳，放下东西过来一下。”导演棚门口，导演伸头出来喊了一声。 “来了！” 王成阳麻溜放下手里的活，跟摄像老哥道了声歉，“虎哥，不好意思，一会再来给你搬。” 剧组除了导演之外，跟着摄像是最能学到东西的，王成阳这几个月没少在摄像身边转悠。 就算学不到拍摄技术，多了解这个职业的基本原理，以后演戏在走位，掌控镜头这块也有不少帮助。 “你小子，去吧，导演的事重要，搞不好还是大好事，要签约你呢。” “怎么可能，那是签约我得乐死。” 没理会摄像的打趣，王成阳拍了拍手，把衣服上的灰弹了一下，见袖口有污，索性把袖子卷起来。 嘴角扬起，露出一个和善又不做作的微笑，大步走向导演棚。 “对底层演员来说，每一次和导演的见面都是来之不易面试。”这句话是有一次无意中张毅说的，他当时就记在心里。 从那儿以后每次在导演面前他都是最好的状态。 效果还是有的，一来二去晃个几十趟，现在导演都能叫出他的名字。 “徐导，您找我。”站在门边，王成阳问了一句。 “进来说。” 徐丁一边盯着监视器里的画面，一边道：“你认识方总？” “方总？哦，认识，破冰行动的时候我和他一个组，有对手戏。” 王成阳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徐丁说的是哪个方总，能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自然只有方景。 他当然认识方景，但方景估计不认识他。 但这不妨碍回答徐丁的问题，你问我认不认识，我说认识也不算说瞎话，华夏老百姓谁不认识方景。 “怪不得，我记得你当初入组也是他推荐过来的。” “对，方总让我来的，这么久以来多谢徐导照顾，给我不少角色，让我学到很多东西。” 虽然不知道徐丁意思，但跟着话题捋就对了。 甭管他什么意思，老子捡好听的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转过身，徐丁面向王成阳，“你在剧组演了不少角色，我对你有印象，演技不错，能吃苦。” “徐导过奖了，多亏剧组哥哥姐姐们照顾，给了我很多指点，也多亏您给我这样一个机会展示自己。” “我这人笨，比不得别人天资好，只有多下功夫多吃苦，这些都是应该做的。”、 “你这小子，说话滴水不漏，挺老练，怪不得方总专门开口点你，本来我还打算推荐你去个组，现在不用了。” 视线从新回到监视器上，徐丁头也不回道：“月底前自己去南景总部报道，公司要签你。” “哦，知道，我这就……啊？”王成阳怔住，不可思议抬头看向徐丁，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没听错，就是要签你，也不知道你小子走什么运，方总居然亲自打电话给我。”徐丁开玩笑道：“以后火了记得照顾照顾我啊。” “谢谢徐导。”王成阳激动，“我不会忘记在剧组学的的东西的，谢谢你的照顾，我……” “行了，废话少说，自己去吧，我还忙看片呢。” “徐导再见。” “嗯！” 转头看了眼王成阳背影，徐丁嘴角一扬，“这才像个年轻人。” 方景打电话给他，但开始并没有说要签约，而是问王成阳还在不在剧组，平时表现怎么样。 他照实说了，还夸了夸这个年轻人，这才有后面方景让王成阳去总部签约的事。 重新回到片场，王成阳干活十分卖力，仿佛全身有用不完的力气，嘴角掩饰不了的乐，快裂到后脑勺了。 “你小子中彩票了？”虎哥忍不住问道：“傻乐什么呢？” “没事，没事，就是一点开心事，对了虎哥，我明天可能就要离开剧组了，晚上请你吃饭哈。” 李虎眉头一皱，“怎么要走了呢，这剧还有大半个月才杀青，导演不要你？” “不是，和徐导无关，晚上说，反正是大好事。” 进组以来李虎这个东山大汉对他挺照顾的，在剧组算是他为数不多朋友，临走前请客吃顿饭，算是正式离别。 至于其他人他没打算通知，剧组就是个小型社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多了，他刚来那会没少被欺负。 要不是一个星期散了两条烟，前前后后帮忙做事，能不到扛到现在都是回事。 他是方景指定下来的跟组演员，演角机会海了去，多少人眼红。 就因为这事，私底下不少人说他是个小演员，一辈子不能出头。 晚上，烧烤摊上，王成阳把他签约南景的事告诉李虎，两人开了一箱啤酒，喝得大醉。 迷迷糊糊之间，李虎嘴里还在说着恭喜，祝贺之类的话。 次日，收拾好行李，和导演道别，王成阳离开。 破冰行动播得火热，几天后鸡毛飞上天剧组的人才知道王成阳才里面演了黄毛林胜文，想和他拉关系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人。 事实上方景也是在破冰行动播出，自己看了几集才想到王成阳这个人。 之前在破冰剧组两人有对手戏，他发现这个年轻人演技很六，完全吊打小鲜肉。 外形上平平无奇，可塑性强，丑角，反派，小弟，正派都能演，要是培养一下将来或许能给南景添一员虎将也不一定。 第五百六十八章：演员请就位 南景三部大剧在热播中，休息半个月后，方景带着公司的人前往演员请就位。 闪光少女那边不用他操心，上映二十多天，再有一个星期就下了，目前票房四亿多，估计最后能到五亿，对于这个成绩方景很高兴，已经是大赚了。 “方总，听说这节目导师一个个挺大牌的，不会不好相处吧？”抵达沙城车上，肖赞小心翼翼问道。 “要是被骂了，你说我是忍气吞声好，还是顶回去？” 导师阵容他不知道，不只是他，杨梓应浩明等人都不知道，只是听说很大牌，来头很大，经常骂人。 “顶，尽管顶。”方景无力吐槽，“顶了你别说认识我，以后被人家封杀了也别说我没提醒你。” “这么吊，导师还能封杀我们？” “别的导师能不能封杀你我不知道，但这几位肯定能。不只是你，张名恩，杨梓你们几个都注意。” “咋地，还能连我们一起封杀？”张名恩有点不信邪。 他不比肖赞，好歹是二线艺人，背后靠的还是南景这颗大树，不看僧面看佛面，只要不犯法，国内敢封杀他的人不多。 方景靠在座位上，闭眼轻嗯了一声，“你们绑一起都不够人家一个导师玩。” 这车人除了他，其他几人放到外面真不够打。 “那我可得低调点。”应浩明轻笑，“方总，到了台里你可得罩我。” “只要不犯事，不犯浑，没人能拿你们怎么样，不过要是撞人家枪口上我也救不了你们，打个预防针，导师里有个别和我不对付的。” 方景也是这个星期才拿到导师名单，没想到台里会把她请来。 不同意还不行，人家是参与投资商和经纪公司之一，为了利益台里才请的人，杨柠那边也答应了。 心底一沉，杨梓忧心忡忡，“方总，你先说说名字呗，别到时候真撞枪口上。” 她才刚火，不想这么凉了。 没说名字，方景只是随口讲了一句到时候就知道，卖了个关子。 汽车抵达酒店，下午，一行人前往录制地点。 不是在湘南卫视，那边没这么大场地。 来到体育中心，有几处门口安保严格，远远的就封了进出口，不是节目组的人根本进不去。 路人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只是觉得好奇。 在节目组引路人带领下，方景几人进入体育中心，来到一个室内篮球馆，这里面可以容纳上千人。 篮球馆高十几米，三层，一层是宽阔的篮球场地，原本是篮板的，现在没了，成了一大片空地。 二层是围绕u形篮球馆的单独房间，三楼也是一样。 节目组工作人员把方景几人分开，各领到一个房间，方景运气很好，他的房间，呸，他的那队女孩子很多。 “笃笃笃！” 敲门，方景推门进去，里面有七八个女孩和几个男生，“你们好！” “哇，方老师，快请坐，没想到你也会来这个节目。” “幸会幸会，我是你的歌迷，方老师，一会能不能请你签个名。” 方景一来，屋里的人全部起身，排着队准备握手打招呼，丝毫不敢马虎大意，就拍得罪人。 这位可是真正大佬。 “咦，彭小冉你也在，好久不见。”方景看见半个熟人。 彭小冉，以前在老九门里有过合作，不过这个女孩不是很出名，演的只是小配角，但因为有对手戏原因，方景记得这个名字。 “你好方总，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老九门过去好几年了，彭小冉也不是主角，方景能一口叫出她名字，确实让彭小冉吃惊。 一套走下来，方景感觉眼熟的只有三个，除了彭小冉，另一个比他还小的女孩，叫微微安。 眼熟不是因为名字，这个女孩中戏还没毕业，根本不出名。 眼熟是因为这个姑娘前世演过都挺好，演的是姚程年轻时候的苏明玉，恰好方景看过这部剧。 剩下一个男孩叫陈飞雨，零零后，今年十八岁，应该是年纪最小的。 老陈家公子，不熟不行啊。 紧紧握着陈飞雨的手，方景温和笑道，“没想到会在这看到你，幸会幸会。” “额，你认识我？”陈飞雨有点尴尬，他还没暴露过呢。 来十几分钟，屋里的人没几个和他聊天的，一问年纪，十八岁，演过什么角色没有？没有，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一直干坐到现在。 方景灿烂笑道，“认识，凯哥导演家二公子怎么能不认识，一会你是选你爸那组还是哪组。” 听到这小子居然是陈凯哥儿子，屋里一帮人都惊呆了，感觉错过一次重大结识人脉机会，懊悔，深深的懊悔。 陈家二公子，这可是一艘大船。 陈飞雨摇头，“我不选我爸，能选你吗？” 方景失笑，这小伙以为他是导师之一，“我和你们一样是选手，并不是导师。” “你都这么红了还来上这种节目？”陈飞雨表情很夸张。 在他看来方景和他们一样当嘉宾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方神，超一线，歌坛扛把子，电影几十亿票房，电视部部爆火。 这种角色居然和他们这些出道没几年的人一起玩综艺，这和高考状元跑去读幼儿园有什么区别？ “我也不算红吧。”做沙发上，方景笑道：“在表演领域我才出道几年，要学的东西很多，一会我准备选你爸那队，你帮我打声招呼，让他照顾照顾我。” “这个我不行。”陈飞雨摆手，不好意思道：“他脾气我吃不准，哪儿会听我的，不过你这么优秀，不管入哪个导演一组都会受到关照的。” 看到青涩的陈飞雨，方景摇头笑了笑，对于这个年轻人的印象，他还是停留在前世的一次颁奖典礼。 将夜里陈飞雨获奖，发表感言的时候嘴秃噜皮，对着他老子道，“我要让所有人知道，陈飞雨是你爸。” “方老师，能透露一点关于这档综艺的一些内幕吗，凯哥导演也会参加？” 见方景闭口，旁边的女孩人好不容易插了一嘴，她们到现在也不太知道这综艺是赛制和导师阵容。 意味深长看了一眼微微安，方景笑道：“别急，马上就知道了。” 第五百六十九章：选导演 演员请就位这个舞台各方派系复杂，有的人来自各家经纪公司，有的来自湘南卫视，有的来自导师背后团队，还有的就是江湖散人。 方景要是记错的话微微安应该是导师之一，李少虹公司的艺人。 比赛内容，导师阵容这些小事她应该早就是知情人之一，但现在看来这个房间的大部分人都不知道。 很明显，她没告诉别人。 被方景盯着看了几眼，微微安有点毛骨悚然，转过头不看方景。 反正这位大佬她不打算得罪。 至于没告诉其他人比赛内容的事，那是因为节目组本身就不准告诉，人人都知道内容，那还有什么神秘性。 到时候主持人一宣布，大家一副果然如此表情，观众看了没意思，也失去节目想要表达宗旨。 “各位选手，再过十分钟你们就可以入场了。”节目组工作人员推门进来，看见方景后一愣，态度端正许多，“我把过程说一遍，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 “你们是第一批入场的，每四个人一组，四个人一组进去，场内有四个方位座位，每一方代表一位导师。” “这些导师分别是陈凯哥导演，郭敬名导演，赵微导演，李少虹导演，选定座位代表你选了哪位导演，自动分到他那一队。” “现在还有什么不懂的吗？”说话间工作人员把目光放到方景身上。 他主要是迁就方景，不然这些小事根本没必要说，座位处有导演名字，选手自己选就是了。 “没有！”一帮人异口同声。 “好吧，现在你们排成一队跟我来。”见方景被推到前面，工作人员笑道：“方老师在最后面压轴吧，新人在前面。” “嗯！” 没说什么，方景站到最后一个位置，在他前面的是陈飞雨。 “小陈，一会你选哪个导演？” “李少虹导演吧，她比较厉害，反正我不选我爸。” “怎么，你还避嫌啊！” “这也是其中一部分原因，主要是太熟，去了他哪儿学不到东西，而且观众看了可能会骂我走后门。” 陈飞雨不傻，去了他老子那一队为难的不只是他，他老子也一样，到了淘汰人的时候是淘汰儿子还是别人，这是个问题。 淘汰儿子不公平，自家人也下不去手，淘汰别人要被观众骂，说他们父子相护，里外不是人。 “方老师，你真要选我爸一队？” “嗯！”方景点头，“我比你大几岁，叫哥就行。你爸挺会调教演员的，去他那队差不了。” 国内名导很多，比老陈厉害的也不少，但要说最会调教演员的导演，老陈敢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每个演员问题不同，演技不同，陈凯哥往往能一针见血的指出这个演员的缺点，眼光之毒国内找不出第二个。 方景这次冲着他来的。 听到方景说老陈是最会调教演员的导演，小陈认真道：“我爸不是那种人。” “哈哈哈！！！”前面的一个女生忍不住大笑。 方景嘴角一抽，这娃脑回路有点意思。 二楼录制厅，汪函作为主持人介绍选手入场，“接下来第一批入场的是三年以下戏龄的演员！” 面对空无一人的现场，汪函处变不惊，早就背好的词脱口而出。 现场没有一个观众，这种主持他还是第一次。 另外一个房间，四位导演通过大屏幕看见每个入场演员表现，这是他们掌握演员第一手资料。 “哇，好难选！有点纠结。” “选谁呢，每个导演都很厉害啊，算了，还是选赵微导演吧。” “我选郭导！” 方景作为三年戏龄“新人”，入场后对着汪函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选了陈凯哥。 导演房间，几个导演看见方景入场，各人脸色不一。 “方景也来了，有点意思啊！”郭敬名很有兴趣。 陈凯哥轻笑，“我的猫妖传找过他，当时是被他拒绝的，没想到他选我这组。” “很有潜力的演员。”李少虹认真点头，“像他这个咖位演员，能来就是一种很大勇气。” 赵微没提方景，话题转到其他人身上，“陈导，黑衣服那是你们家孩子吧。” “对，我们家老二，他有这方面兴趣，打算让他试试，大家千万别放水啊！” 船上人不努力，岸边的人喊断腰都没用，娱乐圈就是这么一个现状，他陈凯哥也不是想捧人就能捧红的。 那些能红的本身就具有红的潜质，缺的是一股东风。 他也不知道自己儿子能不能红，有没有观众缘，这次节目组说给他几个名额，他只用了一个，那就是把儿子塞进来。 如果通过这个节目发现陈飞雨没有观众缘，后面这娃还是回家老老实实读大学吧。 “你们家孩子挺精神，长的也帅，我看有戏。” “陈导，飞雨这外形挺适合偶像剧，光是颜值就能出道，要是你亲自带他，将来成就不可限量。” 哪家大人不喜欢听别人夸奖自己儿子，陈凯哥也是一样，虽然明知道赵微她们的话都是客气话，但还是忍不住高兴。 “这孩子从小顽皮，这次死活不上我这组，后面要是选了你们谁，该批评的一定要批评，我谢谢你们。” “玉不琢不成器，年轻人惯不得，该骂就骂，该打就打。” 我信你的邪！ 几人撇嘴，他们要真打了陈飞雨，恐怕第一个冲上来护犊子的就是陈凯哥。 录制厅，方景选了陈凯哥一组，直接坐到最后一个位置上，前排的c位不c位对他来说没意思。 其他三年戏龄的新人倒也识趣，看见空着的几十个座位就知道还有很多人，没一个人敢抢第一排c位的。 大多是选第二第三排，靠近中间这些位置，坐后面的就方景一个。 她们没想和方景一样，人家不缺戏拍，不缺人气，过来就是玩，坐哪不一样？就是坐地上都不奇怪。 第二批入场还是三年以下戏龄，基本上都是小透明，没什么人气那种，肖赞就是其中之一，瞅了一眼场内，他选郭敬名。 赵微是不能选了，方景说的不对付应该就是这位大姐，去了还不得给小鞋穿。 “郭导，你们组来了个帅哥。”李少虹看见肖赞倒是眼睛一亮。 她的戏用的年轻人居多，大多是刚出道那种。 第五百七十章：不是冤家不聚头 李少虹经纪公司有个特点，签约只签年纪小的年轻人，比如当初的杨蜜，杨羊等人，据说当年杨蜜能上北电读书还是李少虹的关系。 可惜，在她们公司的艺人没一个火的，都是打官司跑路之后就火，很神奇有没有，跑一个火一个。 看到肖赞选了自己一组，郭敬名笑道：“他们年轻人发展潜力大，可塑性强，我其实很喜欢这种白纸一张的演员。” 陈凯哥赞同点头，指出新人好处，“演员年纪越大戏龄越长，风格越重，很难改，这点我和小郭相同，不过我挑人主要是顺眼，符合自己风格。” “嗯？”赵微瞪大眼睛，“我和你们俩相反，我比较喜欢用经验丰富的演员，很多事他们一点就通，一点就透，根本不浪费时间，调教新人太累。” “影视是导演的艺术，演员只是帮导演完成作品，选什么人都好，各有各的风格，各有各的好处，年轻的不一定差，年大也不一定好，重要的是合适。” 李少红看着画面中的方景，继续道，“其实我很想和方景这种演员合作一次，他可塑性很强，名声大，各方面条件几乎完美。” 传闻方景演戏不拘小节，能吃苦，片酬还低。 关键的是他不缺钱，这么大的公司开着，能来演戏肯定是热爱成分居多，本身努力还有天分，搞不好分分钟还给剧组注资，这种演员没几个导演不喜欢。 “陈导，后面环节中他要是选了我这队，你可别怪我抢人。” “哈哈哈，没事，你尽管抢，方景他是个有主见的演员，这种人认定的事很少有改变的，这次他选我应该是想提炼自己，以后好进军影坛。” 四位导演中李少虹导演的电视剧最多，十几部，方景选她的机率很小。 其他三人中赵微和方景不对付，不会选她，郭敬名就不用说，方景估计还不想去演小时代续集。 陈凯哥推断，不出意外的话方景会一直待在他这队学东西。 场中，三年以内的新人演员全部出场，接着出场的是五年戏龄演员，这个段位的演员基本上都是观众眼中的“熟人”了。 能演五年戏，还能被节目组邀请来这个节目都是有一定知名度的艺人，那些跑龙套的根本不会出现。 第一个出现的就是沈梦晨，湘南卫视主持人之一，自我介绍是十年主持，五年戏龄。 底下其他演员窃窃私语，脸上表情很精彩。 “她也是演员啊？我还以为一直都是主持人。” “演过什么角色吗？” “完全没印象。” 沈梦晨看了一下台下座位，脸色不变，带着微笑走向郭敬名一队。 她确实是演员，只要演过戏就是演员，没毛病啊，我五年前确实演过戏，你能说我不是五年戏龄吗？ 方景见摄像对着自己的脸想捕捉他的表情，轻咳一声，挥手，把脸撇向一边。 沈梦晨几年戏龄不关他的事。 来这节目的有几个不是走关系，至少在座的百分之九十他都叫不出名字，估计也是跑过几部戏的小配角。 大哥不说二哥，大家都差不多，论商业价值她们还不如沈梦晨呢。 第二批五年戏龄出来，张名恩身在其中，他大学期间有跑过戏，算下来确实够五年，没选陈凯哥，他坐到李少虹一队。 五年戏龄的十来人出场，其中有几个都是红的，之前坐在第二排第三排的三年艺人纷纷让位。 有些没让到位置的都自觉往后面坐，五年出来了，下面就是十年，十年戏龄，出几个一线艺人他们都不奇怪。 趁现在人家还没来赶紧让位置，待会来了站你旁边你尴尬不？ 拿着提词卡，汪函介绍道：“在我看来如果三年戏龄算新人的话，五年已经算是资深了，十年戏龄应该是这行老人。” “下面有请十年以上，十五年一下艺人！” 十多年戏龄，听听都可怕，三年以下的新人演员们脸都白了，十年啊！能在这圈子混十年，那绝对是大哥大姐了。 果不其然，先出来的是杨梓，李心，蒋梦捷，刘俊峰。 杨梓和刘俊峰家有儿女出道，到现在十二年，李心和蒋梦婕年纪大点，快三十了，但保养得跟二十三四差不多。 两人演过一零年的红楼梦，一个演宝钗，一个演黛玉，剧是零八年拍的，算下来也是十年。 有意思的是当年杨羊和杨蜜，赵丽影也是这部戏进入观众视线，不过她们当时演的是配角。 看到这批十年演员，几位导演不约而同露出微笑，十年演员，混到她们这个地步已经有演技了，名气也够。 重要的是年纪不大，将来可塑性很强。 “少虹导演，这次你猜她们几个会选哪一队？”郭敬名开心笑着问道。 几位导演无聊，现在只要一有人出来，他们就猜这些人会选哪队，并且以此为乐。 “这我就不知道了。”李少虹笑得很勉强，“应该是你那队和赵微导演这边多吧。” 赵微给郭敬名使眼色，让他别说这个话题，没想到郭敬名哪壶不开提哪壶。 “少虹导演，这组演员里李心和蒋梦捷演过你的剧啊。” 捂脸，赵微撇过头，嘴角挂起无奈的笑容。 其他几个还好，唯独蒋梦捷提不得，当年蒋梦捷是签约李少虹公司才演红楼梦的，前几年不知道什么原因要单方面解约。 李少虹一方开价三千万！ 后面打官司，蒋梦捷把八年积蓄全部搭进去才脱身，从此和老东家不相往来。 坊间传闻这姑娘是不接受潜规则才走的，包括杨蜜也是一样，但真假不得人知，当事人没有在公共场合解释。 不是冤家不聚头，没想到蒋梦捷会上这个节目，还撞李少虹枪口上。 脸色不太好看，李少虹含糊道：“演过，很多年前的事了，不过后来走了。” 听到这话郭敬名也意识到了什么。闭口不谈蒋梦捷，而是把话题转移到杨梓身上。 台上，蒋梦捷看了看几个导师方队，咬了咬嘴唇，迈步走向李少虹一队。 “少虹导演，很多东西我应该向你学习，你们公司的……”郭敬名正说着话，余光瞟到蒋梦捷的站队，顿时长大嘴巴，声音戛然而止。 什么情况，不是说不对付吗？ 第五百七十一章：还没开始就演了。 蒋梦捷选了老东家李少虹，知道内幕的人都惊讶，一般跳槽和公司打官司的，后面基本上和仇人差不多了。 但蒋梦捷居然还敢选李少虹，这就不怕被穿小鞋？ “相比蒋梦捷，其实我更看好杨梓这姑娘。”李少虹完全没给面子，丝毫不提蒋梦捷，“现在正在热播的欢乐颂就是杨梓演的。” “刘俊峰倒是差点，这些年他的发展没杨梓好，不过年轻人未来很长，倒是不急。” “少虹导演说的是，我也觉得杨梓不错。”郭敬名尴尬，跟着附和。 蒋梦捷选了李少虹，这是想缓和气氛，大有点认错意思，但李少虹根本不给台阶，脸色没有变化，估计后面也没好脸色。 在一档在综艺节目中得罪导师可不是好兆头，而且这个导师来头还很大。 待杨梓她们选好后，第二批出场的十年演员跟着上台，应浩明，于晓童，陈小云，炎亚纶。 没有废话，炎亚纶直接冲着陈凯哥一队去，笑着和方景握手。 “你好方总，我是炎亚轮，很喜欢听你的歌。” “谢谢，我知道你，你怎么也过来了。” 炎亚轮曾经是飞轮海组合成员，很火，方景初中时候班上女生都是在笔记上抄他们的歌那种。 这个程度的艺人其实不用来这边的，他们不缺戏，不缺人气。 “我，我过来看看，名次不名次的不是太重要，主要是想跟着学点东西。” 我信你的邪！ 寒暄几句，方景把话题揭过，两人说了一些音乐上的事。 “哇，这么多人吗，好纠结啊，感觉每一个都很厉害。”轮到于晓童选的时候，他蹲在地上，揪着头发很纠结的样子。 嘴里还喃喃自语，苦笑道：“选哪个都要得罪人，不选又不行。” 见他这副样子，炎亚轮轻笑，“这哥们戏挺多的。” 于晓童和微微安，李心一样，都是李少虹公司艺人，这次还是李少虹带他们来的，像他们这种选手，选哪个导演心里早就有底了。 这个时候在台上装，扯犊子呢。 方景笑笑没说话，让这哥们演，他的目光则是放在其他几人身上。 陈小云，于晓童女朋友，一个比男朋友还红的女艺人，一次游泳节目中上演低胸泳衣下水，深不可测，深得大批宅男喜欢。 她男朋友于晓童说是出道十年，但拿得出手的角色只有一个，一零年版红楼梦里贾宝玉这个角色，在哪之后还没红就过气了。 反倒是陈小云资源不错，一年两部戏不断，三五个月上一趟综艺，现在段位大概在二线。 于晓童这种三线艺人，要不是李少虹，这个节目他都来不了。 导演房里，李少虹看着影帝上身的自家艺人，脸臊得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是在演，演得还不走心。 约莫分把钟，感觉差不多了，于晓童选在陈凯哥一组。 李少虹是他随时能接触，指点机会有的是，陈凯哥不一样，很难遇到。 事实上不管是赵微，郭敬明还是李少虹，他们自己公司艺人选的都是其他导演，大家目的一样。 “大家别急啊，还有人呢。”汪函一推眼镜笑道，“十年戏龄还有几个。” 十年戏龄最多，十五人，不过后面出场的几位都不太出名，但，有的名声虽然不大，口气狂得没边。 “大家好，我叫任素汐，多多关照。” “大家好，我叫段博纹，我没学过表演，我来就是拿第冠军的。” “哗！！” 叫段博纹的三十出头男子一开口全场就惊了，一些三五年戏龄演员顿时冷笑。 “这哥们真不谦虚，也不看看哪儿地，上来就要冠军，真当大家吃素的？” “演技好不好我不知道，但这情商是真的低。” 娱乐圈说大不大，段博纹的名字还是有人知道的，现场认出他的人都不觉得他是在说大话。 拿过华盛顿电影节最佳男主的人，有这个底气。 瞅了一眼陈凯哥这队演员，挑衅一笑，段博纹走了过来，第一排坐下。 当众人以为没有人再来的时候，汪函再次宣布十五年以上演员，不多，两个，霸道总裁，偶像鼻祖名道，以及魔幻手机的陆小千，呸，李宾。 段博纹算牛的，拿过华盛顿电影节最佳男主，但在这两位面前还是有点不够看。 毕竟名道火的时候他估计还在跑龙套的，仈jiu十年代生的人很少有不认识名道的，当年这位是真的红。 李宾更不用说，十九岁拿过柏林电影节最佳新人，后面两次提名影帝。 …… 名道选了陈凯哥一队，李宾破天荒选郭敬名，理由是“郭导是个有新想法的人，我觉得他很适合我。” “我还以为他会选凯哥导演你那一队呢。”郭敬名比李宾还激动。 “我也以为，害，白高兴半天。”陈凯哥感叹，“其实以李宾的地位完全不用来这个节目证明自己。” 都是被逼的！ 演戏看流量，李宾这些人不是偶像派，没有流量，空有演技找不到活，只能来综艺提高曝光。 分组完了，四队，一共四十八人。 赵微一队女艺人最多，郭敬明一队三年以下艺人最多，李少虹一队大部分是实力派，杨梓，蒋梦捷，应浩明之流。 陈凯哥这边最复杂，两岸三地艺人都有，还是很火那种。 几个导演来到台上挨个讲话，轮到陈凯哥的时候笑得很开心，“方景，名道，李宾，炎亚轮，说实话，看到你们我还是很惊讶的。” “以你们的名气根本不用到这个舞台，但能来那就是赢家，说一下方景，之前拒绝过我的猫妖传，你这次怎么会选我？” “刷！” 所有人目光聚到方景身上，大佬啊，陈凯哥的戏都拒绝过。 猫妖传是一六年拍的吧，那时候方景名气还没现在大呢，换位思考，谁这种好事落到他们头上，谁还不是麻溜赶着上炕。 不过方景这狗贼眼光确实毒，猫妖传投资十亿，扑得一塌糊涂，幸好他没去。 “那时候年轻不懂事。”方景抱歉笑笑，“现在不是来了吗。” 第五百七十二章：我不是针对谁…… 我来是学习东西的。”见陈凯哥把看向自己，炎亚轮笑着挥手。 环视这帮人，陈凯哥嘴角一扬，“你们当中有人觉得自己天生是吃演员这碗饭的吗？” 众人…… 我去，这坑挖的，说是有点狂了，说不是又不够自信。 没有说话，轻咳一声，段博纹在众目睽睽中站起身，虽然没言语，但眼神中分明写着几个人，舍我其谁！ 要是配上断水流大师兄的那句话更应景了，我不是针对谁…… 见有人带头，其他几个年轻人也跟着站起来，一共十来号。 见状炎亚轮笑了笑，方景没起他也不起。 “好了，坐下吧，你们当中有人在这条路上想过放弃吗？” “哗！” 这次站起身的很多，方景，名道，杨梓，任素夕，蒋梦捷…… “方景，别人在演员路上有过想放弃，那是难出头，难熬，你什么情况？”抓住机会，汪函逮住方景问。 其他人也有点懵，汪老大说得对，他们七八年熬不到一部主角，熬到了也不能上映，没钱吃饭，没钱住旅馆，这才有想过放弃。 方景上百亿大公司，每年南景多的是剧，有的是人找他们合作，方景根本不缺戏拍，怎么会过放弃呢。 “我踏入娱乐圈最初的目的就是为了吃饭，为了赚钱。”方景无奈笑道，“后来赚钱了，够我生活，够我家人生活，一辈子能无忧无虑，所以有想过干脆退圈算了。” 诚实！牛皮！ 不愧是大佬，这个理由众人服气。 换做是他们，有人问起当演员目的，谁张口不是梦想，为艺术献身，为国家做贡献。 “那你为什么又坚持到现在呢？”陈凯哥笑笑问道。 “害！”方景叹气，“我想着人也不能一辈子坐吃山空了，总得找点事做，但学历低，没文化，在外面打工都没人要，想了想还是回来了。” “噗，哈哈哈！！” 一群人笑喷，方景居然是学历低，在外面找不到工作才支持到他走到现在。 “开个玩笑，这是一部分原因，但不是全部原因，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我还在赚钱也是为了帮助社会上更多需要帮助的人。” “人在世总得留下点什么，每个人的人生意义不同，我觉得给许多需要帮助的人提供帮助，这也是我人生的一部分意义。” 方景唱歌拍电影，一部分是兴趣，一部是赚钱，赚钱做点公益什么的，他觉得很有意思。 钱这玩意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他的钱几辈子都花不完，而社会上有的人小孩书都读不起，有人因为穷看不起病，只能在家等死。 能给这部分人帮助，他觉得很有意义。 听到方景的话，众人心起敬意，笑容收起。 汪函继续问道，“据我所知你现在的基金会都好几个了，你每年在里面投入多少钱？” 这话就是为了捧人，方景出了名的捐款多，说出来能提高名声和好感度。 “多少不重要，我觉得是份心意吧。”方景没领情，笑道“基金会不止我在出力，一直以来相信我的社会朋友，粉丝，爱心人士很多都捐款了。” “我捐多少钱不骄傲，我骄傲的是因为我的原因，带动更多的人做慈善，让大家相信这世上还是有好人的。” 国家发展越来越好，大部分的人日子也越来越好，但不知道为什么，人情越来越薄。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同情心，爱心这东慢慢被一些社会人渣给磨灭了，很多人不再相信慈善。 燕京有房有车的人生病做手术要发起水滴筹，呼吁捐款上百万，其中要每个月花四千请保姆照顾病人，营养费，后续康复治疗费也要算进去。 农村生病的农民，那些真正需要水滴筹帮助的人连什么是水滴筹都不知道。 “啪啪啪！！！” 方景的话音刚落，全场响起掌声。 …… 导师各自带走自己一队学员，李少虹一队大部分都是女孩，一干人来到一个房间，各自找好位置坐下。 奇怪的是学院都坐下五六分钟了，李少虹一直没有出现。 导演棚内。 “导演，这个人必须退出，有她没我，有我没她。”双手抱在胸前，李少虹脾气很冲。 “明知道我们的关系不好，你们还请她来，我难做，她站台上也尴尬，后期我还要教戏，给学员排戏，怎么相处？” 李少虹说的自然是蒋梦捷。 当年的官司闹得娱乐圈沸沸扬扬，连带着公司都受到影响，走一个红一个就是那时候被调侃的。 再说，当时脸皮撕破，她想封杀人的心都有了，更不要说现在给蒋梦捷教戏增加流量和名气。 呵！想的美，老娘没当场发飙就不错了，一直忍到现在还是给湘南卫视面子。 “少虹导演，真的不能迁就一下吗？给个面子，我们很不容易啊，拜托了。”节目组导演姿态放得很低，就差没跪下了。 导演分三六九等，李少虹在导演圈就是金字塔顶端那一批，他这个综艺导演真的不够看。 “你难做就去找你们领导，反正我话放在这里，有我没她，有她没我。” 见没回转余地，导演一肚子气，感情他这半天的苦口婆心一点用没有，玛德，浪费表情。 “行，我找领导问问。” “去吧，我在这等你消息，什么时候回话我什么进屋。” 十分钟后汪函过来和李少虹交谈，两人不知道说什么情绪有点激动。 两人谈了大半小时，阴沉着脸，汪函打了个电话，没一会工作人员把蒋梦捷请走了。 蒋梦捷走后李少虹才走入属于她一队房间。 “不好意思，刚刚有点事耽误了，让大家久等。” 哪怕是面对新人演员，李少虹也是一副笑着和蔼面孔，和几分钟前完全两个样子。 桌山有一个文件夹，那是每个人的履历，李少虹带着眼镜仔细翻看，现场无声，针落可闻。 几分钟后。 “任素夕，你怎么会想着来这个舞台？” 角落最后一排，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站起来，和这帮二十三四的女孩相比，她得长相说是普通都是高评价。 没有瓜子脸，没有大眼睛，没有傲人身材，也没有绝世容颜，个高，嘴巴还有点大。 除了普通还是普通。 这种样貌属于放在大街上看一眼就会忘记的类型，之前刚出场的时候还有人说她长得丑。 但李少虹看着手里的资料，眼中没有任何嘲笑，一个十年扎根在话剧，音乐剧，舞台剧的演员，不比任何美貌来得差。 话剧，舞台剧，音乐剧，能脚踏三个舞台的演员国内没几个，两只手数的过来，眼前这人就是其中之一。 第五百七十三章：扮演孤独的狗 “我看你的资料上话剧，舞台剧，音乐剧都有涉及，这么小年纪挺不容易哈。” 三十来岁的年纪，不管放在以上哪一个舞台确实都算年轻人，有的四十岁演不到主角的大把。 李少虹一开口，屋内所有人瞬间就炸了，这特么是假的吧？ 话剧就不说了，音乐剧早期欧洲那边传来的，是一种舞台艺术形式，结合了歌唱、对白、表演、舞蹈。通过歌曲、台词、音乐、肢体动作等的紧密结合，把故事展现出来。 要想登台，歌舞是必备基本功，演技次之。 光是歌舞这一条就能把国内百分之九十九的演员干趴下，能演，能跳，能唱的演员有几个？ 演员中糙老爷们五音不全的有的是，有的声音不好听，全是靠后期配音。 重要的是以上三种剧都是现场，没有彩排，错了就完了。 “确实挺不容易的。”任素夕腼腆一笑，“不过时间长了就好了，我很喜欢表演。” 李少虹接着问道：“业精于勤，人的精力有限，在这三样中你最拿手的是什么？” “三样我都挺喜欢的，他们各有各的风格，不过要论拿手的话是话剧，要论最喜欢是音乐剧。” “舞台剧演的少，需要花费的功夫更深，打算以后再研究。” 舞台剧从内容上来说分为正剧，喜剧，悲剧，也需要歌舞对唱，在这三种剧中算是最难的。 光是喜剧，悲剧就能让人望而生畏，拿星爷来说，喜剧他拿手，但演不了正剧，观众看他的脸就想笑。 他早期的作品中都是喜剧剧多，后期加入了悲剧色彩，能把两者合二而一在国内算是大师级别的，但即便如此他正剧都没敢沾。 点了点头，李少虹像是发现宝藏，“你是中戏导演戏毕业，怎么会想着当演员？” 还是导演戏毕业？一干人看任素夕眼神都不对。 能唱，能跳，能演，还能导，这特么有点玄幻，关键人才三十出头，这话要不是从李少虹嘴里说出来打死她们都不信。 “因为我当导演没人请我，我也找不资金。”任素夕倒是老实。 现在的国内知名导演都是野路子，冯小钢，老谋子之类，家里不是有矿就是人脉通天能拉到资金入组。 如今读导演戏的人不多了，原因就是毕业不好出头，演员班毕业还能去跑龙套，他们龙套都跑不了。 大多是一天拿着个手机拍！ 李少虹仔细打量这任素夕，个子高高，偏瘦，虽然不漂亮，但很精神，很有灵气，看着也不讨厌。 “你这次是经纪公司推荐来的，还是节目组找来的？” “学校老师推荐的。” “这样啊，坐下吧，咱们来做个小游戏放松一下。” 任素夕这次来就是单纯增加曝光度，学校老师觉得她演戏很好，但一直不红，很可惜，希望能上节目让更多的人看到她。 陈凯哥一队，一帮人蹲地上玩扮演，方景拿着一只鞋当对讲机，一根木条当抢，趴在地上匍匐前进。 仿的是星爷功夫足球情节。 “报告总部，阵地快守不住了，敌人太多，炮火太猛，呼叫支援，呼叫支援。” 说着话，方景又脱下一只鞋当作手雷丢出去，自动配音。“啊哒哒哒哒哒，轰！！” “哈哈哈！！”旁边，其他演员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方景的行为太搞笑了，明明演的很认真，但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他这副模样就想笑。 “好了，起来吧。”陈凯哥把丢到自己桌上的鞋扔下去，笑道：“很不错。” “炎亚轮你笑得很开心，你也来一遍，就照着方景刚刚模样。” “噗，哈哈哈！”其他人大笑，刚刚就炎亚轮笑得最欢，没想到这么快到他。 “得嘞。” 笑容一收，炎亚轮趴在地上学着方景样子跟着开枪，匍匐前进，嘴里配合夸张的声音。 “啊！我中枪了，我的屁股……” “段博纹你去试一下。”炎亚轮演完，陈凯哥让最狂的段博纹上。 这个年轻人来这是拿冠军的，现在给他舞台，要是这关都过不了，那还谈个屁。 “好！” 三十多岁了，突然要演这么一个喜剧场景，段博纹微微有点别扭，他不擅长演喜剧，或者说不擅长扮丑让别人开心这种喜剧。 “我是07，我是07，现在已到指定地点，是否开始攻击，请指示……” 前面方景和炎亚轮演的时候众人都笑了，到段博纹这里没一个笑声，陈凯哥让演的是喜剧，但段博纹演的却是蓝博。 “好了，起来吧，名道上。” 论演喜剧，名道和段博纹有一拼，只不过一个演的是蓝博，一个演的是很假的战士，稀稀疏疏的笑声就听得出来。 站起身，陈凯哥来到众人中间，脸色严肃，“具体什么情况你们都看到了，这队里你们四个都是没有学过正规表演。” “我让大家来打分，你们觉得谁演得最好？” “方老师最好，松弛有度，很放得开。” “他拿枪的姿势标准，匍匐前进等动作和当兵的一模一样。” “方老师是放得开，这么大偶像还能学这种情节，换我在他的位置我就不行。” “嗯！”陈凯哥点头道：“方景在演红海行动的时候受过正规训练，有这些动作正常，加分项。” “另外一个同学说到松弛有度，这点很好，我是第一次看见方景演这种场景，在演之前我以为他会扭扭咧咧，想不到给我惊喜蛮大的。” “每个人心里都住着一个自己，上个表演学院的同学都知道，第一节课就是打破自己，只有把自己打碎，你才能什么角色都能演。” “段博纹表演风格很重，完全演不了颠覆自己的角色，心理过不了那一关，需要学习，名道也是一样，别觉得年龄大了就不能演这种角色，当年周星弛演功夫足球的时候和你现在年纪差不多。” “导演，我之前没演过这类角色。”段博纹开口，脸上写着不服，“方景他能演是因为年轻，因为年轻所以放得开。” “炎亚轮则是综艺感强，他们本来就经常在台上唱唱笑笑，这对他俩来说很简单。” “要是给我准备时间，我也能演得很好！” 转头诧异望着这位怀才不遇哥们，名道没好意思跟着开口。 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领域，他不擅长演喜剧，这很正常，没什么丢脸的，但要是找借口那才是真的丢脸。 “年轻，你真的以为是年轻就能演的好，放得开？”陈凯哥指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孩道：“你演一个孤独的流浪狗看看。” 挺漂亮一个女孩，要演一只孤独的流浪狗，女孩深吐口气，跪在地上学狗爬，先是沉寂，接着吠了几声，有那么几分孤独意味。 “方景你来试试。”女孩演完，陈凯哥瞄上方景。 “你们这是不拿我当人看呐！” 外套脱了，鞋脱了，袜子脱了，方景弄乱头发，四肢跪地，垂着头，眼神灰暗，一声不响的在屋内绕了圈。 像极了落魄，无家可归，挨了几天饿的狗。 一瞬间高下立判！ 第五百七十四章：演谁？ 方景演完，陈凯哥冷脸看着段博纹，“你还觉得年纪小就能放得开？刚刚这姑娘是专业学院毕业的，学过释放天性，但她和方景的相比怎么样？” “论身份地位，方景在这个节目中应该是最高的，可能你们还不知道，这档节目是他们公司和湘南卫视合作的。” “导演一声令下，身价上百亿，当下最红的演员能在地上学狗爬，这是年轻就能放得开的？” 众人心底一沉，没想到方景居然还是这档节目的合伙人，这么火了还能放下身段在地上学够爬，能混到今天真的不是运气。 “方景，你来说说为什么要学狗爬？”陈凯哥看向方景。 “额，这不是很正常吗。”方景挠头不解，“咱们这节目虽然是档综艺，但内容是导演和演员之间的互动，和片场差不多。” “我在这里就是演员，您是导演，让我演我就演了，没想太多。” 看看，这就是差距，陈凯哥很赞赏方景的就是这点，一旦到了片场就给自己定位，演员！ 在内业，从来没有听哪个导演说过方景半句坏话，和他合作的剧组和导演提到他都是夸奖。 有些人到了片场，明星的包袱怎么也甩不掉，吃喝要人供着，多耽搁几分钟收工时间就要骂娘。 “那你怎么会想着把头发弄乱，外套和鞋子都脱了？” “这是吴钢老师教我的，演员借助道具让自己更加符合贴近角色，我穿着一件七八千的外套，头发一丝不苟，名牌鞋子，再怎么演的好也不像是流浪狗。” “说得好。”陈凯哥带头鼓掌，“角色是死的，人是活的，都记住，是人赋予角色生命，不是角色赋予你们生命。” “段博纹，现在你看出你们之间的差距了吧，你的未来很长，需要学习东西很多，年轻人要沉住气，而且，有时候导演挑人不是说演技好就要的，这点上方景当过导演，你们问他就知道。” 陈凯哥一番话让学员们心里一凉，演技好还不要？脑子有病吧，但看他认真的模样又不像是假话。 “第一场是两个学员之间pk，由导演选人，在这之前我不会教你们太多东西，因为你们还不是我的学员。” “现在开始分组，十个人，正好五人组，方景和于晓童一组，段博纹和毛晓惠一组，炎亚轮王泽一组，名道和成若轩……” 第一期分为前半段和后半段，前半段演员选导演，后半段导演选演员。 每队分组，两个演员组成一队，由导演给题目自行排练，然后上台表演，胜者留下选择加入其中一位导演队伍，输的人进入淘汰待定区。 “方景，你们的题目是猫妖传。”陈凯哥嘿嘿一笑，“之前没让你演着，这次弥补上了，内容你和晓童自己定，随便哪一场都行。” “凯哥导演，我这个身高很吃亏啊。”于晓童为难，“不管演哪个角色都不好演。” 他一米九一的身高，人群中绝对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个子高了不一定是好事，这些年他之所以戏路少，原因就是个高，找不到符合他的角色。 “你不好演？那你倒是给我找一个适合你身高的。”陈凯哥有点生气，“没有小角色，只有小演员，这也不能演，那也不能演，那你来这干嘛？” 入场到现在，陈凯哥第一次发脾气，一干人噤若寒蝉，于晓童更是懵了。 他早年间在陈凯哥梅兰芳剧组演过配角，当时关系还处得挺好的，这次过来还以为能受到照顾，说话自然有点随意。 没想到老陈上来就给他训斥一通。 “对不起导演，我错了。” 没理于晓童，陈凯哥看向名道一组，“你们演最近大火的破冰行动。” “段博纹不是想证明自己吗，给你们组来个难点的，演绿茶，就演男主卡着时间回家拜访女主那一段，有没有信心？” 陈凯哥话一出，段博纹一组的毛晓惠脸都变了。 绿茶讲的是女主吴芳有双重人格，每日固定时间，会从传统保守的女博士变为风情万种的时髦女郎。 男主拜访女主一段，女生要有两种人格切换，等于一人饰演二角，难度很大。 对于一个刚初出茅庐的女学生来说，这种题目不亚于超高难度。 “没问题！”毛晓惠还没开口，段博纹就开始打包票。 正如他所说，他来不是来玩，也不是来学习，就是来拿冠军的，怎么才能拿冠军，当然是演技突出，要演就演难的。 这一瞬间，毛晓惠想掐死人的心都有了。 …… 各个导演的队伍都在分配任务，分配完导演也不管，自己吹风去了，让学员们自己排练，决定好要演的场景和节目组沟通就行。 排练时间是两天。 房间内，方景和于晓童正在商量演什么片段，猫妖传双男主，和尚空海，诗人白乐天，这两个角色肯定是最讨喜的，故事也是围绕两人展开。 讨论半天也没出个所以然，于晓童说想演空海，但方景让他说出空海的卖点，看点，表演点他又说不上来。 一场电影这么多场戏，他俩演哪段最好，能让双方都能演到好的故事，这才是公平。 “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用，时间还早，咱俩找猫妖传看一遍，慢慢挑吧。”方景起身，准备找助理吴佳佳拿来手机，把猫妖传看一遍。 “这个行，我听你的。” 于晓童在方景面前不敢摆谱，老老实实以方景为主。 “方总，等等。”名道把方景叫住，点头笑道：“我正在想演破冰行动哪一场好，这戏是你主演的，能不能请你帮帮忙给点建议。” 成若轩跟着附和，“是啊方总，破冰行动我们俩都不熟，现在完全是两眼一抹黑。” 沉吟几秒，方景道，“我看你们俩都商量一会了，有头绪吗？” “有是有，想演第一场李飞进村抓人被堵那一段，但不知道行不行。” “不行！”方景直接否定名道，“那场戏有难度，但难度不是在李飞身上，而是林耀东身上，你们上哪找王老师那样的演员给你们配戏？” “那李飞审讯林胜文那一段怎么样？”成若轩接着说道。 “可以到是可以，但那场戏林胜文的戏份多，李飞戏少，对你们其中一个不公平。” 第五百七十五章：夜读剧本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名道和成若轩懵比了。 他们俩之前没看过破冰行动，知道第一场李飞进村抓人和审讯林胜文还是在陈凯哥宣布角色后两人现查的，这不刚看完第一集。 后续的情节走向两人也不知道，这才来找方景这个当事人问问，剧是他拍的，在这堆人中最有发言权。 想了想，方景道，“你们俩演最后林灿抓了李飞父亲，李飞抓了林灿父亲，两人质互换的那场戏吧。” 林灿是塔寨毒贩，李飞是警察，这点名道和成若轩还是了解的，两人没想到的是剧组还有这么一场戏。 忠义，父子情，听着就很有意思。 名道来了精神，“方总，能麻烦你给我们讲讲这场戏吗？” “这电视剧有播啊，你们要演完全可以去看电视剧。”一旁的于晓童有点忍不了，“排练时间紧，我们这边戏都没定呢。” 谁的时间不是时间，真当别人是你大爷呢？啥都要迁就你？我的时间也很紧。 “不好意思方总，怪我唐突没考虑清楚。” “没事。”方景摇头，不在意道：“这场戏应该还没播，网上看不到，我把剧本给你们，你们自己琢磨吧。” “这多不好意思。”成若轩没想到方景这么好说话，把没播的戏剧本给他们。 “小事，再过几天那集也要播了，等这边节目播出的时候那边都播完，不影响剧透。” 破冰剧组的剧本公司有备案，发一份过来要不了多长时间，出了门方景打电话过去，没一会剧本就来了。 电子档，名道和成若轩两人找了节目组打印机复印了一份。 这些画面在工作人员的摄像中全部记录下来，几位导演都看到的。 找了个地方吃饭，方景和于小彤一边吃一边看猫妖传。 虽然票房扑街，但不得不说陈凯哥导演功底还是有的，比那些三流导演强多了，特效，故事节奏，画面，演技都在线。 故事略带玄幻，东瀛和尚空海来到大唐拜见唐皇，结识才子白乐天，因为长恨歌引出猫妖。 顺着猫妖线索，两人一步步破解当年马嵬坡杨玉环之死原因，和史官记录根本不同，她是被骗入棺中，等着一个不可能等到的承若…… 电影看完，方景饭也刚好吃完，脑海里想的都是故事情节，嘴里东西没滋没味的。 “方总，怎么样？”砸吧嘴吧，茶足饭饱的于晓童搽干净嘴，期待看着方景。 “叫我方景吧，方总听着太见外。” “好的，方景哥。” 方景让他别见外，他哪儿能真的不见外，又不是段博纹那个一根筋，人情世半点不懂。 喝了口茶，方景慢悠悠道，“电影前半段挺好的，人物饱满，悬念，让人看下去的欲望都有，很好的商业模式，很精彩。” “后面半截老陈夹带的私活太多，你说直接拍成杨玉环变成猫妖复仇多简单，他非搞得一波三折，你爱他，我爱你，他不爱你狗血三角恋，家国情，爱情，兄弟情，师徒情全番上阵。” “前半段松弛有度，后半截情节太紧凑，以至于很多人看了第一遍都说看不懂，脑子里半天捋不回线，不知道杨玉环和李隆基之间到底什么情况。” “啪！” 一巴掌拍大腿上，于晓童道：“太对了！我看了之后也是一样的感觉，不过没有方景哥总结这么精辟，这次怎么演我听你的。” “输赢不重要，能有这个机会和方景哥你一起合作，我真的很高兴，学到不少东西。” “真的，虽然方景哥你没上过专业表演学院，但我觉得你的表演和对表演的理解不比任何人差……” 听着于晓童狂吹彩虹屁，方景拿着手机懵比，老子就是照着评论区念的，屁的总结。 晚上，于晓童回酒店睡觉，方景见应浩明他们没回酒店，过来节目现场看看。 “咦，你们也在？大家好！” “方总也来了，还以为你老人家胜券在握，决定好演什么了吗？” “刚决定，片子看了大半天。” “方总这边坐，多多指教。” 方景来的时候体育馆三三两两坐着演员，两人一组互相商量戏，有的演员在楼上房间排练。 名道一组只有名道单独一个人，正拿着手机在看破冰行动。 杨梓，张名恩，应浩明他们都在对戏看剧本，肖赞一组算是最勤奋的，郭导手把手教人。 四位导演，赵微，李少虹，陈凯哥都不在，只有郭敬明来了。 郭导出手，清一色的烂片，小时代三部曲，，，，这次实力派演员李宾选了他一组，算是对他的肯定。 为了能让他们出成绩，不分昼夜，郭导特意来辅导指点，只是指点的时候有点畏手畏脚。 “李宾，你看我这设计行吗？” “李宾，你说要是去掉这剧台词效果会不会更好？” “郭导，这样不行，体现不出角色心理，台词不应该减少，其实我们完全可以加几句。” 郭敬名若有所思点头，“是吗？有道理。” 李宾没选陈凯哥，没选赵微李少虹，选了四人中名声最差的郭敬名不是没有道理。 他年纪大了，也没热度，在其他导演一组没有优势，那些导演不一定看重他。 和段博纹差不多，他来这个舞台不是玩，不是来学习，就是提高曝光度的。 四位导演中，符合他条件的只有郭敬名一个，在这队他可以尽情发挥，郭敬名也重视他。 方景走到观众席中间，哪里坐着一个女人，低头细读剧本。 “你好任素夕，你演的是什么电影？” “啊？”任素夕抬头，一秒钟不到反应过来，“方总你好，我演的是花样年华，张曼钰。” 眼前这位是大佬，她都听说了，这档节目就是方景他们公司和湘南卫视合作的。 南景现在火得不行，要是能演他们公司的剧绝对是一大幸事。 谁不想和顶级团队合作，在影视上留下一抹历史？ “花样年华？很厉害。”方景竖起大拇指，“难度很高。” “是呀，这不是抓紧时间背词，理解人物，希望演的时候更好，方总怎么会过来？” “还早，过来看看搭景怎么样。” 戏已经报上去，节目组工作人员连夜加班建场景，一比一还原，估计下半夜就能建好。 四五百人同时建，要不了多久就能搭好一个景，场景都是木板搭建，很容易拆除和搭。 第五百七十六章：五毛中的五毛 场景早点搭好，先到的演员还能多演几场，这就是大家一直守在这里原因。 不然等景搭好，马上就要拆除的，场地就这么大，不可能把所有人的景都同时放在这。 工作人员是设计好一个拆除一个，木板和道具标记好全部封箱，等演的时候拿出来。 别小看这几场，熟悉场地和不熟悉差距不是一点半点，演出来效果差别很大。 “方总，你一直看着我干嘛？”察觉到方景火热的目光，任素夕浑身不自在，心底发毛。 这家伙不是对我有什么想法吧？但我结婚了啊？ 近了近身体，方景正色道：“这节目几十位演员，能入我演的没几个，你是其中之一。” 心脏扑通扑通跳，任素夕有点脸红，“方总，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咱们不合适。” 本来她还挺有好感的，方景长得也帅，年少多金，但听到他说入眼的有好几个，这就很减分了。 再好的男人，只要是个花心萝卜就不是个好玩意。 “不是，我说的是演技。”方景意识到什么，连忙解释，“这么多人，你的演技我觉得能排前列，很看好你。” “是吗？”任素夕有点不信。 方景嘴角一抽，这姑娘脑回路也是有点厉害，这里这么多漂亮女孩，环肥燕瘦，各种各样都有，他要找也不找长得一般还已婚的任素夕啊。 “我来这里一方面是参加节目，一方面也是想看看有没有合适新戏的演员，年底公司有几部戏要拍，人手不够，想试试外面的人。” 杨梓，应浩明，肖赞，张名恩，未来半年内四人都有新剧，四部戏，需要的演员海量，就算把公司的人全部加上都不够。 方景想着来外边找找，看看有没有合适演员。 “我啊！”任素夕咧嘴一笑，“我行，我时间多，片酬不片酬什么的不重要，看着给就行。” 来这就是为了提高曝光找点戏拍，不然以她的演技哪里还用得着和这帮二十多岁小姑娘比。 “可以到是可以，具体得看剧本角色，不过主角是轮不上，只能演配角，片酬还低，你愿意来吗？” 南景的戏正常情况主角都是自己人上，配角老戏骨搭戏，三番，四番这些给外面人。 毕竟不是主角，除非是像李达康，赵东来，高育良，或者林耀东这种角色，不然一线大牌不会来，二线演员都会仔细考虑。 “可以啊，完全没问题，电视剧，电影，丑角，反派，丫环我都能演，只要你们敢用我就敢演。” 舞台剧，话剧，音乐剧很苦，拿钱不多，任素夕这种艺人也没商演广告，收入太少了。 普通电视剧一部配角片酬比她两年话剧片酬还多。 “行，你留个电话，到时候有戏我通知你。” 任素夕念了一遍电话号码，方景拨打过去，两人算是互留了电话。 方景随口问道：“你以后会一直把精力放在话剧舞台吗，没想过拍点电影，上综艺什么的？” “有啊，这和演话剧并不冲突，只是没什么名气，没人请我。” 方景奇怪，“你的驴得水演很好，怎么会没名气呢？” 前世他知道任素夕这个演员就是看了驴得水知道的，演技很好，后面从一些综艺和电影无名之辈中得罪这个女孩多才多艺，能自己写歌，自己导演。 难得的全才。 任素夕苦笑，“演得好也没人请我，我们这种演员没有商业价值，没有流量。听说你们公司喜欢用演技派长得丑的演员？” 方景失笑，“对！流量这套或许不会消失，但好演员在南景绝对不会被埋没，不管电影还是电视剧，内容为王，这就是我们的宗旨。” “那你觉得我这种样貌的能演主角吗？” “能！”没有一秒犹豫，方景点头，“没有小角色，只有小演员，或许偶像正剧不适合你，但一些偏艺术的片子你绝对有市场。” 方景没说谎，前世的无名之辈就让任素夕走入观众视线，根据这部电影她还写了首歌，拿到当年的音乐榜首。 可惜现在的市场对好演员不友好，演技派没活。 和任素夕聊了会，方景到杨梓和肖赞他们组转了转，和几个演员互换了电话，一点没掩饰说是来找演员的。 半夜一点，方景点了宵夜请节目组的人吃饭，包括几百安装师傅。 “大家辛苦了，先吃点东西晚点再商量戏吧。” “谢谢方总。” “方总真帅！” “感谢方总加鸡腿。” “不用谢，你们吃吧，我看看搭景去。” 方景和于晓童商量演的是猫妖传最后，空海和白居易发现杨玉环棺材，两人知道杨玉环真正死因。 看着棺材板上血迹斑斑的抓痕，两人震惊。 杨玉环马嵬坡假死，李隆基说好等打退叛军后就把她挖出来，没想到一去不复返，骗了她。 当她醒来时看见的是幽暗无光的棺材，指甲抓烂都打不开的石棺，爬啊爬，最后氧气耗尽活活闷死，临死前带着深深怨气。 她终于知道玄宗最爱的是什么，江山权利！或许她在假死那一刻就知道，只是心里一直抱着几分对爱情幻想。 来到搭景地，方景一阵无语，他的搭景太简单了，木板棺材刷漆，墓室用顶部用塑料纸铺的，整个就在一间木板房里，墙上壁画是投影。 五毛中的五毛。 “方老师，你觉得搭建怎么样，有什么需要改的地方吗？”搭景师傅放下饭跑过来，弯腰点头，脸上带着笑意。 “没事，这么短时间要你们做这么多事挺不容易。”看着这位四十多岁中年男子疲惫不堪，满头大汗，眼中尽是忐忑，方景没好意思提要求。 他们演员上嘴皮一碰下嘴皮，这些工人就要多忙几个小时。 “后期有一只猫和人的对话，你们打算怎么办？” “那个用假猫，镜头一转的时候快速放上去，棺材里有工作人员用磁铁控制它的脚走动。” 搭景师傅为难道：“猫的张嘴我们可以提前设置好，但到时候能不能配合默契就要看两位老师了。” 只要方景他们慢一点，快一点，猫的嘴型就不对，还没开口嘴就动了肯定穿帮。 这涉及到时间的把握。 第五百七十七章：戏霸 “谢了师傅，你们尽管控制猫吧，对词的事交给我。” 道具师九十九步都走了，方景没道理最后一步都让人家走，对词而已，演员基本功，多练练，问题不大。 “多谢方老师体谅。”搭景的师傅满脸感激，他真的是怕了。 方景还没来的时候他们就开始搭景，有几个艺人在一旁指导，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要加这加那。 玛德，那时候真想给对方一木板，演戏的事我们不懂，但搭景是专业，老子还用得着你指手画脚？ 可惜人家是大明星，他们不敢有怨言，只能老实照做，哪怕被和儿女年纪一样大的年轻人指着鼻子训。 “没事，辛苦了。”拍了拍搭景师肩膀，方景笑道：“先去吃饭吧，我待会就走。” “方老师，你就不演几回再走？” “算了，谁都演几回，你们到明天中午都不能收工。” 听到这话，搭景师傅眼泪都快下来了，难得遇到一个体贴的人，在座二十多位明星，就算一个人演一遍，那也是几个小时。 他们必须等明星演完才能拆景，全部弄完确实到中午。 明星倒好，演完回酒店舒舒服服睡觉，他们弄完还要开会做检查，晚上六点继续上班。 走上观众席台阶，方景拍手吸引众人注意力，“大家静一静，我说几句话。” “大家深夜不睡觉过来看剧本，预演，这种精神很好，但考虑到搭景师傅不容易，要一直等咱们预演完才能拆景封箱，人家也要休息，体谅一下，都别预演了。” “今天就到这，回吧，明天我跟台里商量一下，让你们把自己的景领了，自己找个地方预演排练。” 体育中心这边最不差的就是场地，现在没什么比赛，几乎没人，找块空地花半小时搭景根本不费事。 “方总说得对，是我们没考虑好，人家搭景师傅也要休息。” “嗯！而且有的组没来，我们先偷偷练了，对他们有点不公平。” “听方总的，散了，明天再来吧。” 不管服不服，场内的艺人至少表面上没和方景对着干的，三三两两收拾东西出了体育馆。 要是换个人说这话早就挨骂了，你算哪根葱？让我们走就走，老子深夜来这就是为了到时候台上表现好一点，搭景师傅休不休息关我毛事。 至于其他组人没来，不公平？我呸！不来正好，都是竞争对手，少一个老子高兴一分，巴不得他们全不来。 “你们组也回吧。”方景走到郭敬名一组，“郭导辛苦了。” “应该的，方总也很辛苦，大晚上跑过来又是送吃的，又是体谅搭景工人。” “害！我本来也是想来找找感觉，看到这些工人师傅才反应过来这样做不对，不应该占用别人时间。” 看向肖赞，方景继续道：“你没表演经验，难得有这个机会，多和郭导学学，多听多问，李宾老师他们是很优秀演员，没事向人多请教。” “嗯，知道了方总。” “我们公司的新人，见笑了郭导。” 当着这么多人面，方景一点没掩饰肖赞是南景艺人，让肖赞来这个节目一是提高曝光，二是学点东西。 十期节目，历时三个月，每天和这么多优秀演员，导演面对面交流，机会难得。 “原来是你们公司的，我说怎么长这么帅，小伙挺好，很努力。” 郭敬名第一次把目光放到肖赞这个小透明身上，娱乐圈三线艺人数都数不清，他哪知道谁是谁。 来这节目的艺人各家公司都有，他也懒得一个一个查。 “郭导费心，走了，大家早点休息，明天见。”含笑点头，方景迈步离开。 郭敬名挥手，“你们也走吧，都别待着。” “郭导再见。” “明天见郭导。” “早点休息郭导，别太累着，今天辛苦了。” 礼多人不怪，艺人挨个跟郭敬名道别，一起结伴离开体育中心。 刚出体育中心，有的人回酒店休息，有的约上今天刚认识演员，三三两两一起出去玩。 多个朋友多条路，结识人脉也是混娱乐圈其中一部分。 …… 次日，方景把晚上的事向台里反应，节目组第一时间圈了一块地给大家搭景。 中午吃完饭，一干演员集合到体育中心，各自找自己景开始对戏，景搭好了，接下来还有戏服，方景的是唐服，已经到了。 脸上没化妆，戴上头套，穿上衣服，方景和于晓童开始对戏，第一遍两人都是先对台词，台词熟了再和摄像配合练走机位。 “帮忙，把棺材拉开。” “你有什么发现吗？” “先拉开。” “你怎么了？发什么呆？” “我懂了。” 方景和于晓童只猫妖传一场戏，台词不多，一来一往几十句，两人都没问题，接下来就是和摄像配合走机位。 这个是最麻烦的，人物演的过程中是走着的，不能ng重来，必须一镜到底，什么时候特写，什么时候拍猫，什么时候拍方景，什么时候拍于晓童，这些都要商量。 为了拍这段，方景发挥导演细胞，特意画了脚本，安排下来倒是有模有样。 下午。 “先休息吧，大家都辛苦了，休息半小时咱们再继续。” “呼！”于晓重重吐了口气，一抹头上冷汗，跑厕所去了。 这场戏全是方景说了算，他不敢有半句怨言，乖乖配合演就是了，要是落一个不好印象，以后被方景在外面说几句，怕是没导演敢用他。 其他组情况和方景这边差不多，都是咖位大，名气大的说了算，另外一个艺人配合。 段博纹一组…… “你这样不行，听我的，这里放一杯水，八分满，说词儿的时候我先说，你不要接，咱们最好有一个眼神接触，我先是疑惑，你是妖娆妩媚。” “可是原片不是这样演的。” “原片是原片，咱俩也不是原片演员，要是照着演的话和模仿有什么区别，观众第一主观就是原演，咱俩都不用演了。” 毛晓惠委屈，她很不同意段博纹见解，但眼前这位就是一根筋，根本听不进去。 改自己的戏就算了，连她的戏都要改。 第五百七十八章：自己的稀饭都没凉，帮别人吹蛋糕 从景里出来，方景四处转悠，看一下肖赞，杨梓她们组的表演情况，倒是还行，都很用功。 特别是肖赞，他感觉自己变化很大，昨天方景给他站场之后，今天老郭对他态度都不一样，亲自指点好几次。 一路走下来，方景在破冰行动组驻足。 “来啊！我数一二三，咱俩一起开枪，看谁先死。” “爹，孩儿不孝了！” “卡！” “看看效果怎么样？ “我觉得还行哈，咱们再演一遍的时候站位稍微远点，这样脸部特写清晰得多。” “嗯！可以！” “咦，方总来了。”名道抬头，正好看见不远处的方景。 成若轩没再看机器回放，跟着把目光望去，脸色一喜，“方总，这部戏是你的演的，能给点建议吗？” “每个人都有自己表演风格和方向，我说的也不一定对。”走进搭景房间，方景环顾，“你们不是我，没必要照着我模仿。” “方总，这戏我看了一晚上，很多东西不懂，还请你指点。” 快四十岁人，名道还低声开口向方景请教，为了比赛，真的是把脸面都放裤兜里了。 面子算什么，小孩子才在意的东西。 “哈哈，快别叫我方总了，叫我方景吧，从昨天到现在，一人一句方总，把我快叫成霸道总裁。” 看了一遍两人的演戏，方景认真道：“其实这场戏说难不难，说简单也简单，剧里四个人，俩儿子，俩父亲。” “现在俩父亲都在双方手上，李飞要林灿换父亲，林灿不换，但他不是冷血之人，把其中那份感情演出来就行，结果不重要，重要的是过程。” 能得到原片演员亲自讲解，名道和成若轩听得很认真，他们俩昨天才拿到剧本，论对人物的理解肯定不如方景。 听完后两人恍然大悟，在这之前他俩商量人物内心和方景根本是南辕北辙。 成若轩理解的是李飞心中一边是正义，一边是亲情，名道理解的则是权利至上。 看向名道，方景道：“应该是没看过原片原因，你拿枪姿势不对，枪有后坐力，你那个姿势只会一枪蹦着自己。” 名道大惊，“方，方景，能麻烦你给我演示一遍吗？” 他不是没有演技，但从来没演过军事类片子，拿枪姿势根本不知道，破冰行动这场戏还没播，他也看不到林灿是怎么拿枪的，全靠自己感觉来。 拿枪姿势错了观众可能看不出来，但这场戏他不是演给观众看的，而是台上四位导演，陈凯哥他们绝对看得出来。 这么大破绽，真到表演哪天百分之百死啊！ “这样，成若轩演人质，你站我对面，我演给你看。” 拿着道具枪，头在成若轩后面，左脚后撤，手臂上弯，枪口一直朝上，嘴皮子哆嗦，流泪道：“爸，孩儿不孝了！” 眼睛发狠，方景咬牙一字一句大声喊着一，二，三。 “好了，就这样。”一抹眼泪，方景回归正常，“枪口别下垂，记住，一直在人质身上，后脚退后半步当支撑点。” 名道连连感谢，方景演的这一遍比他效果好，更加感人，把林灿内心的矛盾演出来了，特别是那两滴眼泪，表达了林灿不是无情之人，他对父亲也有爱。 但接来下的咬牙喊一二三同时开枪又表达他的狠。 “方景哥，我的问题呢。”眼看名道眼睛放光，成若轩有点急了，他也想提升自己。 短短几秒，方景演绎出一个不一样的林灿，他当人质能明显感到背后儿子那种无助感和浓浓爱意，悲凉又理解 经过方景这么一指点，名道肯定妥妥进步，一比较下他不得秒成渣。 “你的是……” “咳咳！”不等方景开口，门口，陈凯哥黑脸，“方景，你很闲啊，自己的稀饭都没吹凉，跑这里帮人吹蛋糕。” “节目组没安排人给他们指导，就是想看看他们对表演的理解，你在一旁指着算什么事？干脆你来演算了。” 方景悻悻一笑，“抱歉，这就走。” “那你倒是走啊！” 回头看了看一脸可怜的成若轩，方景投去同情目光，在老陈杀人目光中走出搭景。 他指点了名道，没指点成若轩，后者肯定不是名道对手，这场要扑。 本来名道就是出道十多年演员，不管是演技还是经验都不是他能比拟的，现在经过方景这么一提，对剧本人物理解更深刻。 出来外边，陈凯哥没好气道：“你和于晓童的表演也不怎么样，还有心思去指点别人，你是真行啊。” 每个景都有摄像头，演员排练情况导演一清二楚，陈凯哥也是看见方景朝这边教戏才赶紧跑过来。 不得不说，方景还是挺牛比的，过了几个月再演破冰行动表情都还在线，眼泪说来就来。 “啥？我演得不怎么样？陈导，具体说说呗。” “不说，对其他人不公平，反正演的确实不怎么样。”见方景迫切目光，陈凯哥轻笑，“不过名道这边我倒是可以给你说一说。” “别，乱，教，戏。” “你导演经验少，不知道对待不同演员要用不同方法，名道不是新人，他演戏有自己想法和风格。” “你带头把林灿这个角色演一遍，完全是定死角色形象，看着吧，后面他再演就是照着这个演，眼神，动作，一模一样。” “对待他们这种演员，最好是导演教七分，留三分给他们自己发挥，演员要有弹性空间，知道吗？” “受教了，明白，明白。”方景像是认错小弟，一个劲点头。 “还有，别乱改我的猫妖传，你才看了几遍就上来给我瞎改，我怎么拍，怎么剪辑都是有用意的，难道我前后思了一年还没你几个小时厉害？” 陈凯哥说的自然是方景乱画脚本，把剪辑长短变了，有些场景本来是十秒钟就该转的，但方景多留了几秒，或者少了几秒。 单独这几分钟乍一看和原来没什么变化，但整体上还是变了，如果从前面剧情看下来，到这里的时候根本就是两种风格。 “咳咳！陈导，不是说演员自由发挥吗？” 方景郁闷，前一秒老陈还说让他别干扰名道，让他们自己发挥，下一句又让他不能这么拍。 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啥都是您老说了算啊。 第五百七十九章：公平 陈凯哥似乎知道方景想法，一笑，“你们这些年轻人心思我知道，拿到一部戏就想这也弄，那也弄，啥都塞进去。” “但导演不是这么简单的，昨天我抽空看了你的闪光少女，从专业角度来说很一般，全篇都是靠紧凑有趣故事牵着。” “要不是故事好，你这导演水平，悬，换我来拍票房绝对要上一个台阶，可惜这么好故事。” 要不是老陈为人算是和蔼，知道他不是那个意思，方景早就一拳上去了，把他辛苦拍出来的东西贬得一无是处。 这不是当面说他不行吗？ “你还别不服，等过几期你到我这组来，我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导演。” 第一期演员选导演只是这档节目前奏，真正精彩的还在后面，导演选演员，亲自带着他们拍摄。 取景地也不再是小小的体育中心，而是外面，天南地北。 到后期一组只会留下几位演员，导演手把手，逐字逐句亲自教导，那才是干货。 方景一乐，“行，那我到时候就选凯哥导演你了，你记得选我啊。” “可以，你好好表现我就选你。” 一老一少嘿嘿对笑，让不远处的工作人员浑身一颤。 两天后早上，节目开始录制。 舞台正中是四位导演，边上两侧坐着演员，不过这会少了几个人。 四五十位演员，一共分为二十五组，分批上场，没到的人在台上先坐着。 第一组是名道的破冰，第二组是肖赞的悲伤逆流成河，第三组是包文静天下无贼，第四组牛雅瑟演滚蛋吧肿瘤君，第五组方景演猫妖传…… “欢迎来到演员请就位，本节目由……冠名播出。”汪函拿着提词卡把七八家赞助商名字念了一遍。 这些才是真正金主爸爸，马虎不得。 “接下来第一组出场的是名道和成若轩，带来的是最近大火的破冰行动，有请。” 舞台大屏幕上，画面一闪，深夜大雨，一处祠堂，名道和成若轩出现。 虽然是录节目，但演戏内容不是录播，而是现场，名道他们此刻正在楼下体育馆搭景里，画面是摄像机传来。 大雨倾盆，名道和成若轩头发衣服被淋湿，除了他俩，现场还多了一个演员，李成濡给两人配戏。 …… “起来！”名道一把拖起地上配戏演员，对着成若轩发狠道：“你有本事打死我阿爹，一命换一命，敢不敢？我数一二三，一起开枪……来啊！“ “儿子，别怕，以后记得给我和你妈上香。”配演的李成濡虚弱出声。 “少废话，李飞！三！二！一！” 名道和成若轩演的只是一场戏，很短，不，或许说是半场才对，前后五分钟不到演完。 两人演完没来得卸妆，抓紧时间几步跑到二楼，来到屏幕后面站着，大门打开，演员气喘吁吁出现，衣服上还滴水。 一抹头上水珠，名道吐了大口气，忐忑看着台上四位导演。 台上四分钟，台下他们花了两天排练，晚上熬夜两三点才睡，就因为台词少，每一句都在敲打，一句话中不停琢磨轻重缓急。 “名道演的不错。”陈凯哥第一个开口，肯定名道演技，“你们俩演的是两个儿子，在你的眼中我看的你对父亲爱，说不孝的时候眼泪都出来了。” 名道这段和之前方景教的时候差不多，陈凯哥没有太多惊喜，不算差，但不是他演的，有点可惜。 “成若轩问题比较严重。” 陈凯哥第二句话让成若轩心底拔凉拔凉。 “你父亲要死了，说出让你以后给他上香，这个时候你还下得去手吗？在你的眼中，我丝毫没有看出对面要死的人是你爹，眼神太冷静。” 尼玛，一句话就让成若轩心底发凉，陈凯哥都说这话了，不消说，玩完了。 “我觉得成若轩不错的。”李少虹却是不一样看法，“时间短，演得不完美很正常，反倒是名道，有口音！这点减分。” 我去，名道懵了，演员请就位，拼的是演技，关口音什么事？ “很明显名道更胜一筹，我个人是比较倾向名道的，成若轩年纪小，表演经验不够，还是有点不够看。” 赵微难得说句公道话。 口音这玩意不是演技差理由，两岸艺人都有口音，内地百分之九十九的演员演戏都不用原声的，全是配音。 “我觉得这个时候我得说上去说几句。”陈凯哥站起身。 “来来来。”汪函说道，“有请凯哥导演，这边请。” 陈凯哥走到成若轩面前，手舞足蹈教导，“首先你的状态就不对，这场戏的重点在于父子亲情，你记住一点，对面是你爹，他要死了，但你有能力让自己换他的命。” “只要你放下枪，你爹就能活，矛盾点在于对方是十恶不赦坏人，不能不抓。” 讲着讲着，陈凯哥还用成若轩的台词说了几句，教戏能教到这个份上算是够尽心了。 “再给你们一次机会，我很想看看接下来你们的表演。” “谢谢导演！” 成若轩大喜，名道挂着强笑。 到手的鸭子飞了，以刚刚局势他胜券在握，晋级没悬念的，但老陈亲自给成若轩讲戏，还让他们重演。 长眼睛的都看得出来，对他不公平。 两人下楼重演，再来一遍的效果确实好得多，成若轩变化极大，几处停顿后的表情都到位。 两侧，演员窃窃私语。 “经过指点就是不一样，感觉一下就上来了。” “导演就是导演，关注点和我们不一样，能发现我们很多发现不了东西。” 见方景不说话，好像有点不高兴，炎亚轮道：“听说你之前给名道讲戏了？” “嗯！”方景点头。 “成若轩没讲着？” 方景恍然。 “节目组要公平，你的做法让名道占便宜了，凯哥导演没做错。”炎亚轮笑笑，“这下两人都公平了。” 陈凯哥好歹是大导演，犯不着欺负名道偏心成若轩，只是见着成若轩吃亏，有心帮他一把。 方景指点了名道，他指点成若轩，两人都受到指点，再演一次才公平。 第五百八十章：出乎意料的淘汰 后台，李成濡刚卸妆，听到两人要重演又抓紧时间穿上衣服上场，没有半句怨言。 重演一遍，名道进步不大，但还是比成若轩好，只要是长眼睛都看得出来，不管是台词，表情，名道明显更胜一筹。 演完出来，两人站在台上，名道身板笔直，信心满满，成若轩则是忧心忡忡。 连他都感觉出来，确实没名道演得好。 汪函继续主持他的工作，“不愧是凯哥导演，再来一遍后确实有不一样感觉，进步很大。” “现在进入选人阶段了，他俩都是您这队的，凯哥导演您要先做出抉择，写出要晋级的人。” 看了眼台上两人，陈凯哥用笔在本子上写下名字，汪函过来收走。 “没被选中的人也别灰心，我们还有个抢人环节，其他三位导演可以写下你们觉得好的演员，让他加入你的战队。” “不过每位演员只能选一个导演，凯哥导演这边是最后公布的，打个比方，如果赵微导演，郭敬名导演两人同时选了名道，名道可以选择加入其中一组直接晋级。” “如果名道想留在凯哥导演这组，那就要放弃其他两位导演，最后公布凯哥导演人选的时候他选的不是你，那你就要淘汰了。” 台侧，炎亚轮对方景小声道：“节目组赛制有点问题啊！这完全是导师心情选人，和演技无关。” 一句话，只要看你顺眼，就是演的跟屎一样你也能晋级，看你不顺眼就不选你，你能咋地。 “哪个王八蛋弄出来的赛制，有没有脑子？” 几家欢乐几家愁，台侧的演员有喜有忧，喜的自然是于晓童，微微安，李心这些演员。 他们是李少虹公司的，李少虹没理由要别人不要他们，只要不浪，根本就是立于不败，就是pk输了老李也能捞起来。 赵微和郭敬名公司的演员也是一样道理。 苦逼的是江湖散人和其他公司演员，在这里爹不亲娘不爱，真的只能靠拼，不巧，炎亚轮就是其中一个。 方景黑脸，转头淡淡道：“赛制我想的！” 炎亚轮…… “哈哈哈！我说这节目挺有意思，原来是方总你的杰作，怪不得，嗯，挺好！” “你别装。”方景轻笑，“我的初衷本来就不是捧外人，节目组要收视，各大导演公司演员要爆光，南景要赚钱，大家一拍集合。” “其他演员虽然不公平，但只要努力还是有希望的，不算残忍。” 世界上哪有百分之百公平的事，更何况是在娱乐圈，有时候导演一句话就能把你定好的男主换掉，换成一个不认识演员。 演员请就位也是一样，不公平的事很多，不说各大导演公司艺人占便宜，光是组队就是最大不公平。 一个十几年戏龄演员和三年戏龄演员组一队飙戏，公平吗？ “好了，有请三位导演亮出你们心仪的演员？”没有宣布陈凯哥的人选，汪函让其他几位导演先透底。 李少虹：无 赵微：无 郭敬名：五 三位导演都没心仪演员，这让两侧的演员大跌眼镜，刚刚她们都以为会有很多导演选名道。 “三位导演皆没有选的人，那我们跳过抢人环节。”汪函打开陈凯哥的本子，低头看了一眼，瞳孔一缩。 这个结果也是出乎他的意料。 “凯哥导演选的人是……成若轩！” “啊！”台侧的演员全都懵了，放着演技好的人不选，居然选出道没几年，表演经验少的成若轩？ 名道愣了两秒，勉强一笑，和成若轩拥抱，道了声恭喜。 整个过程，成若轩一直都是懵的状态，陈凯哥选他了？他都没报希望了的。 “我觉得若轩后面的表演进步很大，很有发展空间，这是我欣赏地方。”陈凯哥站起身给名道鞠了一躬，“你是一个很好的演员，但我不能破坏规则选两个人。” “导演，不用，真不用。”名道眼圈一红，刚刚还有点怨念消散一空。 他以为是黑幕，节目组商量好的内定人员，但陈凯哥这么大导演给他鞠躬，真不是装能装出来的。 在陈凯哥面前他算老几，人家真没必要做套黑他。 “名道进入待定席，有什么想说的。”汪函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 “要说没失落感是假的，实不相瞒，这是我今年第一场戏。”名道心酸，眼眶红了，“我至少十年没有试过戏，这是十年来第一次。” 现在七月，名道还是第一次演戏，可见上半年过的不是很好，十年前是他的巅峰时期，大把的导演给他递剧本，清一色男一，根本不存在试戏可能。 十年后没人给他男一，甚至没人找他演戏，自然不存在试戏。 两两相比，落差何其之大。 “十年了，今天站在这个台上，再一次感受到那种扑通扑通的心跳，担心别人要不要你，这种感觉我好多年没感受过了，仿佛一下回到当年，真的很怀念，谢谢节目组能给我这个机会来到这里。” 听到这话台侧演员动容，美人迟暮，英雄白头，当年火遍大江南北的偶像王子落寞到无戏可拍给新人让道，很现实也很心酸。 “呜呜呜呜！！” 一侧，毛晓惠忍不住哭了，见摄像朝她拍来，赶紧跑到后台蹲地上哭。 “你怎么了？”节目组副导演问道。 “没事，就是感觉演员好可悲，不管演得多好，站在导演面前就是一件商品，任人挑选，一句话就能否定你的努力。” 名道的经历让毛晓惠有感而发，男演员好点，女演员基本试戏的时候基本就是站成一排在导演面前，桌上放着演员照片。 一些导演色眯眯笑着对照片评头论足，最后说这妞不错。 这种话让人反感恶心的真想吐，把她们当什么了？ 台侧，方景见炎亚轮沉默，说道：“之前凯哥导演说过，导演选演员不是选演技好就行的。” “影视是导演的艺术，演员只是帮导演完成这件作品，每个导演风格不同，凯哥导演喜欢用新人，容易调教。” “老演员表演风格重，演配角还行，演主角观众容易把他的形象定在以前某个大火的角色中。” “而且我说句话你还别不爱听，凯哥导演其实不喜欢偶像派。” 偶像派很少会演戏的，上场就会耍帅，什么都不懂，这种人陈凯歌见得太多了。 第五百八十一章：名场面，如坐针毡，如芒在背 名道和成若轩下场，接着中间空隙，李成濡和王旭这两位特别嘉宾入席。 受节目组邀约，二人过来凑热闹，时不时点评几句，大部分时间都是给演员配戏。 王旭进来的时候朝着方景这边挥手，露出松鼠般的微笑，仿佛在说自己人，我会放水的。 王旭是黄博工作室艺人，方景这边和他们关系还不错，认识很早，刚出道那会在极限挑战就认识了，后面黄博还给他的老九门投钱。 “欢迎旭哥，成濡老师入座，辛苦了。”汪函按照惯例说了一句。 一句话辈分就出来了，王旭是旭哥，李成濡是成濡老师，咖位不一样，江湖地位不一样。 “方总，你交友挺广泛的。”炎亚轮放下不快的事，聊起了闲，“王旭是谁？” “黄博工作室的，出道很早，钻研小角色很厉害。”方景看着王旭道：“他走的是喜剧路子，论演小角色，国内能比得上他没几个。” 别看他现在名声不大，但光是出道二十年就够吓人的，十多年前黄博刚毕业就演了疯狂的石头，那时候还是新人，当时同组的王旭当时已经是巴蜀十大谐星。 据说当初在剧组是王旭照顾了黄博，后面两人关系越来越好，黄博火了之后第一时间就签了王旭进工作室。 早时候的王旭搞相声，正儿八经拜过师，师傅来头也不小，相声大师侯宝霖徒弟，有意思的是郭德纲师傅也是侯宝霖徒弟，等于说两人还是师兄弟。 “哦！”若有所思点头，炎亚轮道：“你说我是实力派还是偶像派？” 方景没说话，投去一个你懂的眼神。 偶像组合出道这么多年，自己是不是偶像没点数？你以为是我，歌影视三栖发展的偶像兼实力派？ 方景觉得他这条件，老陈不投他一票都说不过去，稳稳地。 几人说话这时间，下面布景已经搭好，悲伤逆流成河，郭敬名组的作品，演员是肖赞和郭俊，还有个搭戏的女孩。 地点是教室，三人饰演高中生。 肖赞一米八三个字，演高中生有点不合适，说他是大学生差不多的，但剧本要求也没办法。 校园霸凌，肖赞饰演的是这个女孩的青梅竹马，看着发小被欺负后的反应，表演空间很大，郭敬名算是很照顾他了。 一间教室里，三人推搡，歇斯底里吵架，看得几位导演连连皱眉，特别是郭敬名，连他都有点看不下去。 演完，演员出来站着，配戏的女孩鞠了一躬后离开舞台，她只是助演。 “这下他们完了。”炎亚轮坏笑，“演得不行，一点经验都没有，估计一轮游。” 方景：“这也是我们公司的。” “是吗？哈哈。”炎亚轮想硬着头皮接下去，想了想还是不知道说什么，想给自己一个嘴巴子。 好端端的废什么话，得罪方景两次了，真尴尬。 “演员状态极差，或者说根本不在状态。” “肖赞，你面对的是青梅竹马，她是你的发小，当着你的面受欺负成这样，你能无动于衷？” “始终是新人，演技差点，未来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加油吧。” “年轻是好事，但同时也代表稚嫩，演技不成熟。” 四位导演一人一句，没一个夸的，肖赞忐忑，被说得无地自容，一个人说你不好可能是别人的原因，个个导演都说你不好，那就是你的原因了。 气氛突然很冷，汪函看向李成濡，“成濡老师，我看你一直和旭哥一直交流，有什么不同看法吗？” 把陈凯哥他们凉开，汪函这会等着王旭和李成濡打圆场。 “没有字幕你能听清楚他们说什么吗？”李成濡问了王旭一句。 “还行吧，哦，听是肯定有点听不清楚。” 双手抱在胸前，李成濡看向台上两位演员，摇头不屑道：“坐在这看这个，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一个三连发，汪函懵了，几位导演脸色也不太好看。 “从艺术上说我没听清楚他们说什么台词，听不清这是演员大忌，请问，练过十几年台词吗？” 卧艹！ 肖赞懵了，我这才多大，打小学开始练到现在也没十几年啊。 可能是觉得这话有点不合适，李成濡改口道：“练过一年，两年，三年吗？且不说投入不投入了，作品，家国情怀，忠人义士，我们要写的太多太多。” “难道我们现在年轻人看的就是这种高中生谈恋爱，校园里男女拥抱，旁边的人翁的起哄这种？” “那我们要这舞台干嘛呢？”目光怼上陈凯哥他们，李成濡继续道：“我不知道几位导演坐不坐得住，反正我挺别扭。” “这就是畅销书是吧？我想请问一下，这一辈人起来后他们受到什么教育了？” 好家伙，这是从根本上看不起这类小说。 李成濡不知道这是郭敬名的小说，他没看过这书，对事不对人。 但他不知道，其他人知道啊，赵微脸都憋红，想笑不敢笑，两侧的方景埋着头笑，炎亚轮不知道他笑了什么，问了一句，看到脸都绿的郭敬名，也是跟着偷笑。 “谢谢成濡老师，我们来听听凯哥导演看法。”这边李成濡刚停，汪函接着就开口把话题引给陈凯哥。 本来还指望李成濡打圆场呢，没想到他不但怼演员，台上导演都怼起来，郭敬名握着笔得手一直在抖，看得出来，忍很辛苦。 “我觉得这话要是在我身上，我可能要当场哭出来。” “说的太狠了。” “成濡老师有点犀利啊，祈祷一会别遇上他，阿弥陀佛。” 一干演员们心惊胆战交头接耳私语，脸上布满忧愁，隔着这么远她们都感觉到话里的锋利，换个脸皮薄点的当场就哭了啊。 额，台上的肖赞两人虽然没哭，但离哭不远了二人都是红着眼手足无措，李成濡一番话把他们说得一无是处。 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如鲠在喉，听听，这是评论演技的话吗？ “看吧，你开始栏我了。”李成濡对着汪函笑道。 汪涵一抹冷汗，你连台上四位导演都干进去了，我再不拦郭敬名就要起来打架。 我这个主持人容易吗？ 第五百八十二章： 怀疑人生 “还是我先说吧。”郭敬名手中拿着笔不停转悠，落到桌上后没捡，不管陈凯哥同不同意，直接开口。 “存在即合理，有些东西你可以不喜欢，但不能抹杀他的存在，悲伤逆流成河不只是高中生谈恋爱，他想表达的是校园霸凌现象……” 小郭不愧是写小说的，语句犀利，招招都把李成濡提到的问题怼了回去，听起来很合理，有种说得对感觉。 但仔细一想就会发现，其实两人说的根本就不是一个意思，不在一个频道上。 李成濡也懵了，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得罪人，听了一会才听出来，感情书是这位写的，戳人家痛点上了。 饶是平时怼人无数，李成濡这会也有点尴尬。 大家都是一个圈子，低头不见抬头见，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就这么干上了，还是他先当面捅刀子，怪不得这小子情绪激动。 等郭敬名说完，王旭跟着打圆场，“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烙印，成濡老师那个年代没经历过这些，不理解也是正常的。” 李成濡这些年演的角色都是硬汉，军警这类，从没演过校园青春剧，乍一想也可以理解了。 气氛缓和，汪函把话题抛给陈凯哥，陈凯哥回归正题，没说刚刚的事，而是专心点评起台上两人演技中的不足。 话题终结，一场无形的厮杀结束，肖赞暗自松了口气，刚刚因为他的原因几位导师差点干起来，罪过，罪过。 “好了，现在我们进入导师选人环节，郭导把你要写的名字给我。” 汪函让郭敬名写名字，郭敬名拿笔在本上一划，额，笔芯都没了，刚才有点激动，把笔芯往桌上杵没了。 工作人员见状赶紧上台给他换一支笔。 汪函拿到郭敬名写的名字，进入抢人环节，和上局一样，其他三位导演皆无中意的。 “我宣布，郭敬名导演选择留下的人是，肖赞！” “谢谢！”肖赞鞠了一躬，脸上没有获胜的喜悦，被骂一通，没哭出来算不错了，和他同台的小兄弟现在哭得泣不成声呢。 刚刚还问导演自己是不是真的不合适演员这个职业。 回到后台卸妆，肖赞看见方景在化妆。 “怎么样，还行吧？”方景坐着不动，背对着他说道。 瞅了眼镜子里的自己，肖赞语气低沉，“被骂得狗血淋头，能晋级还是运气好，方总，你说我真的不合适做演员吗？” 之前方景一直压着没让他演戏，心里还有点脾气，现在机会来了却是一塌糊涂。 要不是郭敬名看在方景面子上可能都不会选他。 任凭化妆师给自己化妆，方景淡淡道：“我很喜欢郭德刚老师一句话，大年三十吃顿饺子很容易，之后呢？得天天吃才行啊！” “但你有这么多馅和面吗？所以，要下功夫。” “我想捧红一个人太简单，一千万成本就能让一个普通人几天内红遍大江南北，但之后？我不可能天天买热搜，天天捧啊。” “离了我，离了营销号，他能走多远？几天就被人打回原形，话说到这你自己想吧。” 一旁于晓童也在化妆，听到这话心有感触，他当初就是和方景说得一样，贾宝玉火了，他也火了。 后面公司捧他，给他介绍不少资源，但自己力气不够，根本接不主这些资源。 如果能重来一次，他宁愿走得慢些，一步一个脚印稳扎稳打。 “年轻人不要好高骛远，慢慢来。”于晓童对肖赞道：“在想做什么事前问问自己，准备好了吗？” “你想当演员，台词能拿捏吗？人物把控稳得住不，演技够不够？这些都是问题。” 方景默默点头，于晓童这娃平时装是装了点，但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这种从大红到大凉再起来的艺人倒是稳重得多。 一帆风顺很容易狂。 “多谢，我知道了。” 肖赞心里沉甸甸的，于晓童说的几个问题他都没法解决，非科班出身，表演经验少，这些是他的短板。 但他也有自己优点，能吃苦，不怕输，这一年多来赚不少钱了，再差还能差到哪儿去？ 拼一把，大不了回去当他的偶像，走歌手路线。 …… 方景第五组出场，在他化好妆后第三组已经表演完，第四组上场，一个女孩表演滚蛋吧肿瘤君。 天性开朗，阳光的女孩得了不治之症，生命倒计时的日子哭成泪人，哭完抹干眼泪，用自己最好的状态微笑着给亲戚朋友录了一段视频。 看完她的表演，四位导演第一反应就是迷，说是没看懂，为什么要好端端录着视频突然又跑到病床上睡觉。 接着又像是刚睡醒的样子爬起来录视频。 “这是我的一个小想法，前面几次录视频其实是梦，她以为自己能坚强，其实内心脆弱，面对生死也有胆怯和不甘。” “后面梦中醒来，她微笑着面对自己，阳光从外面洒在身上，也洒进心里。” 经过牛雅瑟讲解，几位导演才算看懂，陈凯哥笑着夸她是戏痴，很高评价。 评价高归评价高，最后没人选牛雅瑟，而是选了另外一个看起来略差一着的演员，导演们再一次上演谜一样操作。 四组了，两侧演员也看出一点东西，导演选人真不是看演技选的，各自有各自风格，年轻，有灵气的演员最受欢迎。 “接下来要上场的是方景和于晓童带来的猫妖传，演员请就位！” 方景和于晓童上台，两人开始猫妖传表演，动作，走位，表情，台词，机位摄像，这些方景做过很多研究，猫妖传一段被他看了上百遍，一个镜头一个镜头看。 看得多了自然有自己想法，和于晓童合计，两人打算演自己的风格，不单纯模仿。 “他们俩演得很流畅啊。” “光线，台词，特写，镜头，该规避的地方一个都没错。”微微安小声说道，“太厉害了。” “要不是他们俩就在楼下，我怀疑自己看的是演好的成片。” 方景两人出来，全场响起掌声。 “迄今为止，这应该是最流畅一段。”郭敬名给了很高赞同，“我们录现场和拍电影不同，电影可以说一句台词换一个机位继续拍。” “但这里不行，这里几乎是一镜到底，前面几组演员把更多的时间放在表演上，在拍摄这一块有漏洞的。” 第五百八十三章：王者淘汰区（上） “我们说一部剧的好坏不是演员一个人的功劳，演员一个人也不能完全能兼顾所有人的工位，只有大家齐心协力才能拍出好的作品。” “抛开前面几组演员的演技不谈，在拍摄这一块其实他们是有弱点的，虽然表演上去了，但整体呈现效果削弱了。” 郭敬名说完，李少虹接着道：“前面演员让我看到了她们的演技，方景让我看到猫妖传。” “或许是能力原因，之前的演员只能表演，我们看到的也是他的表演忽略到故事本身，方景则是让我看到故事，忽略他的表演。” “于晓童演得很好，空海的那种惊讶，感同身受的痛心都有了。”赵微没评论方景，而是说于晓童，“美中不足的是有情绪有点收了，再出来点就好了。” “凯哥导演，他们俩都是您这队演员，您看完之后有什么想说的。”见陈凯哥一言不发，汪函朝他发问。 “导得不错，用心了，几处观众没看到的细节都琢磨透了。” “是吗，看来凯哥导演也是很看好他俩，那么您的意向演员是哪位，请写下名字，其他三位导演，你们有要抢人吗？” “我选方景。” “我也是方景。” “我选于晓童吧，感觉他的戏份比较多，人物更丰满。” 除了赵微，李少虹和郭敬名都选方景，罕见的三位导演同时抢人。 “方景，你们俩现在有优先选择权，是选择其他导演直接进组还是选择凯哥导演？” “我选凯哥导演吧。”方景看向陈凯哥，给了一个眼神，我懂！ 前天都说好了。 “我也选凯哥导演。” 出乎意料的是于晓和方景一样都是选择陈凯哥。 汪函看了一眼，随口道：“确定了？如果待会凯哥导演两个都没选的话那你俩都要淘汰。” “没事，我认定了。”于晓童点头，“很多年前我演过凯哥导演的梅兰芳，早就想再和他合作一把。” 方景眉头轻皱，于晓童没听出汪函话外之音，他听出来了。 那就是陈凯哥两位都没选。 宣布当口，不然汪函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么一句话的。 见方景朝自己看来，陈凯哥含笑点头，仿佛在说咱俩谁跟谁，坑谁也不能坑你啊。 “我还是选凯哥导演。”想了想方景坚持一开始决定。 或许是他想多了，汪函的这句话根本不是那个意思，因为他看见陈凯哥确实拿着笔写了东西的，没有的话直接白板就好了。 “好，那我宣布，陈凯哥导演选的是……”汪函把本子反过来对着众人，上面写着没有。 晴天霹雳！ 两侧众人下巴差点惊地上，居然是两个都没选，不应该啊！ 而且这可是方景，不说超一线咖位了，他还是节目组合作人啊，于公于私都不可能进入待定区。 陈凯哥这么大的导演当然不可能配合节目组作秀，没写名字肯定是看不上方景的表演。 方景无辜看向老陈，前天咱俩吹牛比的时候你不是这样说的。 “凯哥导演，能说一下为什么两个都没选吗？” 汪函给方景投去同情目光，他提示了，方景也犹豫，说明知道他意思，但还是选了。 “咱们节目叫什么名字？”陈凯哥没看方景，嘴里继续道：“演员请就位，不是导演请就位。” “不管整体效果如何，我关注点永远在空海和白乐天这两个角色上。” 花里胡哨，这是陈凯哥话外之音。 “于晓童的空海情绪不对，你觉得他是僧人，从小入佛门慧根很高，不会掉眼泪？不会哭得稀里哗啦？” “原片的空海哭了，但没大哭，失魂落魄无声两行清泪，他是僧人，但也是年轻人，他哭的情绪是同情杨玉环遭遇。” “方景的白乐天也有问题，和于晓童一样，没抓住人物内心，你花了几年时间考证，翻阅大量书籍写长恨歌，现在真正结局和你写的杨家有女初长成不一样，信念崩了，你会是这个感受？” “空海和白乐天这两个角色我想了十几种设定，最后选了影片中呈现的版本，这两个角色都是年轻人，有血有肉的凡人，他们不是神。” “你俩就是导得太顺了，我们说画画要留白，影片也是一样，要给观众想像空间，不能啥都讲了。” “导演是我们的事，演员负责自己的职位就行，有那看上百遍拍摄手法时间，白乐天这个角色早吃透了。” 方景是有灵气演员，能苦吃，未来提升空间很大，这点陈凯哥不否认，之前他提点过方景，让他把精力放角色上，别瞎拍。 但方景不听，最后给他弄出这个东西。 “由于方景和于晓童没选其他导演，凯哥导演也没选他们俩，对不起，两人淘汰进入待定区。” 在汪函宣布声中，方景挠头下台，乖乖走到后台淘汰区，这里名道已经坐着了。 不知道为什么，名道之前被淘汰还有点郁闷，看到方景进来后心情好多了，其他人也是一样。 第五组演完第六组上，南景的杨梓，张名恩等人晋级，很快炎亚轮也来了，带着忐忑上台。 他记得方景说过，老陈不喜欢偶像派。 果不其然，他也扑街了，其他导演倒是有选他的，不过他还是想试试老陈这组，谁知道老陈不配合，没选他。 “很幸运来到这个平台，我觉得学到很多东西。” 失败了发表感言，这是对热门选手尊重，炎亚轮开始他的感言。 “有输有赢很正常，我看得开，重要的是能在过程中学到什么，来这我就像进入少林寺藏经阁，发现很多武林秘籍，努力吸收武功。” “一天有个扫地僧批评我练得不对，路子错了，我会生气吗？不会，我只会开心，开心有人能指点出我的不足，让我越来越厉害。” “再说，都到这了，能失去的还有什么？” 最后一句炎亚轮完全是肺腑之言，到这的要么是过气艺人，要么半红不红的来抓机会，要么是新人追求曝光，反正都混的不咋地。 用王老师的话说就是，你这成绩还有下降空间吗？ 当然，除了方景！这厮就是过来玩的。 炎亚轮一席话让几位导演频频点头，先不说演技，这态度就很好，至少心态端正。。 第五百八十四章：王者淘汰区（下） “幸会幸会！咱们又分到一组了。” 方景正郁闷的看小说时，炎亚轮推门进来，脸上带着贱兮兮的笑容。 “你怎么来了？陈导不是对你评价挺高的吗？刚刚还夸你了。” “害！别提了。”坐在沙发上，炎亚轮撇嘴，“不夸还好，我发现导演夸谁谁就要淘汰。” “嘶！” 屋内的演员提了一口气，好像还真是这回事，没选人的时候导演都是在夸，但选的结果却是相反，根本不会选夸的那个。 反而是被批得一无是处，眼泪都要骂下来的演员晋级成功。 “还真是哈。”方景愣了两秒，随之摇头，“算了，随便吧，明天分组的时候再投一把老陈，他不选我的话我就走了。” “嗯？” 屋里的人来了精神，目光全部聚在方景身上，他们不是淘汰了吗？听这口气还有缓和机会。 “方总，透露点消息呗。”炎亚轮碰了一下方景膝盖，“一会中午饭算我的。” “也没什么，反正你们明天都要知道的，大家确实还有一回选择机会，前面晋级的演员也不一定安全，后面分分钟被换下来都是正常。” “还真有机会啊，我都准备回家了，明天加油！” “呜呜呜！再来一次我再也不选凯哥导演了。” “早知道我就李少虹导演，幸好能再来一次。” “你们是不是有点乐观了？”方景放下手机看着这帮人无语，“每位导演要凑满七人队，你们要做的是取代之前导演录取的演员。” “这难度可比刚刚这一轮大多了。” 一盆冷水泼下来，众人面面相觑，是啊！人家导演之前已经选了其他演员，狼多肉少，你要强行入队就要打败其他队员。 一个被淘汰的要代替晋级成功的，难度能小吗？之前就输了一次，再比一次就能赢？ 二十多分钟后，再一位演员推开淘汰室的门。 还在读中戏大三的微微安！ 号称最有灵性的演员！ 三位导演选了她，但她坚持留在赵微一队，结果赵微没选她，悲剧了。 中午了，到饭点，录制休息，演员们吃饭。 淘汰的在这个房间吃，桌上摆了菜，全是酒店送过来的，导演在专用休息室吃，还没演的艺人则是另外一个房间。 “方总，你是一点都不慌啊！”应浩明边吃边聊。 他进来得比方景还早，明明导演很看好他，但选的时候就是不选，郁闷不行。 “有什么好慌，我大不了走人呗，反正我不缺戏拍，少的只是一次大导演的指点机会。” “额，那你说我还有翻身机会吗？” “你？”瞅了眼应浩明，方景摇头，“难！” “导演选人不是按演技选的，他们要找的是合适自己的演员，年轻，有演技，有进步空间，这些都是要求。” “当然，也不是所有导演都看不上年纪大的，据我观察赵微导演那组年纪大的毕竟多，她喜欢经验丰富演员。” 应浩明没说话，去赵微那组可能吗？ 要是没有方景他倒是想试试，但现在这个情况不去还好，去了也是自找不痛快。 听着方景说导演选人规则，在场被淘汰的演员若有所思，照这么看来他们确实不冤。 中午，吃完饭，淘汰区的演员横七八竖躺着，有的小歇睡觉，有的玩手机，有的出去抽烟了，一时间倒是安静。 外面，还没上场的演员就没这么轻松，一个个如临大敌，抓紧时间背台词，看剧本。 连方景都淘汰了，他们哪里还有不努力理由？ 下午两点，录制开始。 第一个上来的是李宾，不满二十就拿到柏林电影节最佳新人，后面两度提名影帝的人。 论演技，这帮人没几个能超过他的。 亲爱的！这是他要表演的片段，讲述的是夫妻孩子丢了，寻求多年未果，男的熬不住不想找了。 李宾演男，金靖演女，他们饰演夫妻。 “影帝对戏，郭导，你可真会给我安排。”还没上台的时候金靖就抱怨无数次。 实在不行安排个五年，七八年戏龄演员也行啊。 认真算起来李宾入行近二十年，大大小小演过的角色不知道多少，对表演有自己看法和风格。 而她只是一个刚出道几年的综艺咖，演演小品还行，正规电视剧都没演过几次。 “这回李宾输的话，我当场把这个杯子吞了。”炎亚轮拿着喝水杯子说道。 方景笑笑，“一会吞慢点，别噎着。” “真会淘汰？”微微安搭话，连李宾都要淘汰，那导演心思真是深不可测。 “可能性很大，这和演技无关，完全是个人风格问题，反正如果我是导演，很难给李宾安排角色的。” 李宾这样的老演员在影视剧中演配角没问题，或者说很好，年轻演员负责流量，他们负责点缀和支撑演技。 但在这档节目就有点不合适，每个导演要凑满七个队员，拍戏的时候每个都是主角，不能厚此薄彼。 李宾能演什么角色？根本不好安排。 “表扬一下，李宾是迄今为止最好的表演，零瑕疵。” 演完，陈凯哥第一个点评，开口就是很高评价，淘汰区的演员笑了，又来。 炎亚轮拿着杯子叹了口气，倒了杯水喝着，真让方景说对了。 “其实李宾完全不用来这个舞台证明自己，在你的表演中一个转身，一个脸上肌肉抽搐都能让大家看出是有戏的，你是一个很好的演员。” “这个场戏设计很有意思，男女主人的那种失去孩子痛苦，痛苦后的纠结，找了很多年找不到，家里没钱，没能力再找那种无力感表现淋漓尽致……” 导演，快求你别说了！李宾心里拔凉拔凉的，明明是夸他，但就是笑不起来。 前面方景和炎亚轮他们就是被一路夸淘汰的。 “呼！”一旁，郭敬明喜极而泣，眼底泛起泪花，这场戏全程他都在帮忙导。 “郭导这是这么了？工作人员拿点纸。”汪函是第一个发现郭敬名情绪的人。 “没事，就是高兴，我做导演这行从来没受到赞同和表扬过，听到凯哥导演夸李宾，夸这场戏，我感觉也是夸我，对我的认可。” 好家伙，这是被网上的人喷成啥样了？听到几句赞美就哭成这样？ 不过一想到小时代三部曲的评分汪函也就能理解了，史上烂片，烂片之王，圈钱，垃圾导演，怎么骂郭敬名的都有。 第五百八十五章：你们这节目水好深 “金靖不适合演这个角色，你天生就是喜剧脸，性格也开朗，以喜剧演员身份挑战正剧本来就不对。” “赵微导演说得对，我也同意。”李少红拿起话筒道：“从头到尾我们看到的都是你的压抑，你想演好，但方向不对使不上劲，这个角色你从根本上就选错了。” 角色是郭敬名帮忙选的，赵微和李少虹的接连否定让他有点下来不台，好在大家都是熟人没那么尴尬。 没有推脱，小郭直接把锅扛到肩上，说是自己选择有问题，没给金靖选对角色。 导演抢人环节，赵微写了金靖名字，“我这些年想尝试喜剧风格，我觉得你有很好的喜剧天赋。” 这年头喜剧才是主流，欢乐轻松，观众喜欢看的就是这种电影，艺术片不赚钱还容易被骂。 赵微说金靖天生喜剧脸，有喜剧天赋，看似把她定死在喜剧十字架上，否定她演其他路子的戏，其实这也是一种夸奖。 喜剧，正剧，悲剧，奸角，正派，都能演的全才演员毕竟是少数，大部分演员都是专攻一个路子。 有些演员为了找适合自己的那条路，找了十几年才找到。 金靖能刚出道就能明白以后的演员路子，节省了不知道多少时间，这是天赋。 “谢谢赵微导演，抱歉，我不能抛弃我们的小四导演，我还是想继续留在这队。” 金靖拒绝赵微邀请，把希望放在郭敬名身上，咧嘴笑得没心没肺。 这场戏全程郭敬名都在帮她排，白天黑夜的大家都没怎么休息，她不能因为赵微伸出橄榄枝就跑到赵微那组。 要是郭敬名选了自己，那岂不是很对不起人家？ “没事，只能说我们无缘，可惜我这边想找一个喜剧演员而不得。” 淘汰室，见大屏幕上赵微这么高评价，于晓童疑惑，“她喜剧天赋真这么强？没看出来啊！” “我也没看出来，只是觉得这姑娘性格挺开朗的。”应浩明跟着说道，“方总，你怎么看？” “怎么看？我用眼睛看。”方景无语，“你们俩有这时间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打败晋级队员吧。” 金靖有戏剧天赋吗？当然有，前世方景没在影视屏幕上看到这姑娘身影，不过在春晚舞台上看到了。 和黄小明，当红小花宋祖尔一起演小品机场姐妹，她是主演，黄小明和宋祖尔给她当绿叶。 能在春晚上演喜剧小品，天赋不好吗？ “好了，既然金靖没选赵微导演，那我们进入最后环节，宣布郭敬名导演的人选。” 导演抢人环节过了，汪函翻开郭敬名写的人选名字准备开念。 李宾，金靖，总有一个要淘汰。 “郭敬名导演写的名字是，金靖！” 听到汪函宣布，淘汰室里的人一拍大腿，一副果然如此表情。 “年纪大的不受待见呐！” “和咱们猜的一样，金靖潜力大，未来发展路长，李宾演戏二十年，路子没法拓宽，可惜，可惜。” “我好希望明天几位导演狠狠鞭打，呸，鞭策我，骂我，越狠越好，这样我就能晋级了，千万别夸。” “明天导演想不想骂你我不知道，现在我挺想骂你的。” 下午的开场李宾出师不利，落寞来到方景他们这边，说来也奇怪，本来被淘汰挺失落的，但看见还有这么帮人，突然心情又变好了，特别是这帮人好几个比自己名气大。 这跟班级月考一样，很多题不会做，担心自己会不及格，一发试卷，果然不及格，嗯，回头一看，还有一大帮难兄难弟，舒服多了。 李宾过后又有人继续出场，这次是赵微组的，男的是她公司艺人，演技还行，抢人环节有一位导演出手了，李少虹。 没急着答应，男演员把目光朝赵微看来，带着询问目光。 能待在赵微一队当然好，自家人照顾自家人，他是赵微一手教出来的，这个时候跑了也不好。 但也有点吃不准赵微有没有选他，要是没选他还傻乎乎跟着跑，那才是捏着王炸活活浪死。 “别有心理负担，想选谁是你的自由，自己选。”赵微摆手笑道。 得，朝中有人好办事，这么明显暗示于晓童都看出来了。 “赵导这是让他别选自己一队啊。”炎亚轮小声说完看了方景一眼，仿佛在说你们这节目水够深的。 虽然还有一次选择机会，当炎亚轮其实抱的希望不大，无他，在这个节目没人脉。 像于晓童，微微安这些人别看和大家一样淘汰了，但第二次选择的时候李少虹不会放弃他们。 只要两人归队，李少虹就是把其他人踢出去也会把他俩召回。 “我选择少虹导演！” “赵微导演选的人是，陈小云！恭喜你们俩双双晋级。” “唉，明天真能选的话我还是选凯哥导演吧。”炎亚轮双手枕在脑后靠在沙发上叹气。 方景笑道：“看不出来你执念还挺大，不到黄河心不死？” “我这人就是死脑筋，认准什么事一定会往前走，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那种。” 我呸，要是有的选老子也不会这样做，四位导演中只有陈凯哥算公正，没有带公司艺人来，选人真的是按喜好和专业。 其他几个导演选人的时候谁没夹带私货？ 现场李少虹公司的艺人就有三个，占了七人队伍一半，这三人百分之百不会在前面几局淘汰。 同理，郭敬明那边也是一样，剩下几个名额还要给方景面子，他们公司也有人，还特么不少。 这个时候选老陈是最好，最稳妥的！ 不过这话炎亚轮不会和其他说，竞争本来就大，多一个人知道多一分凶险。 …… 节目一直录到天黑才收工，剩下八组没录完，留在明天。 为了公平起见，搭景棚全部封闭，就算是明天才上台的演员也没有排练机会。 在下午这几个小时中，有意思的是之前叫嚣来拿冠军的段博纹差点淘汰，陈凯哥没选他。 要不是赵微兜着，现在方景他们这支队伍可能又要添一员。 开场放狂话要拿冠军，结果差点被淘汰，饶是脸皮不算薄的段博纹都感觉脸火辣辣的。 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第五百八十六章：临时表演，笑场 导演选演员这个环节要在两天内全部完成，播出的时候分成五期播出，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将就导演和演员档期。 导演谁不是大忙人，就算不导电影他们还有公司一堆事，天天在这边公司也不用开下去了。 演员中主要是将就方景和炎亚轮，沈梦晨这些人。 特别是方景，他来这边就是学点东西，顺便给节目造势和带公司艺人，忙完这几天就要走，还有一些事等着他做。 次日，天空飘起小雨，微冷。 演员请就位第一阶段尾期。 “留吧，留两期试试看，后面能走多远看他的本事。” 后台，很凯哥和节目组商量陈飞雨的事，准备留下他。 “陈导，要留就一直留下呗，到时候我帮你运作，给小陈弄个亚军季军什么的。”方景在一旁拍着胸口打包票。 “你小子是报复我没选你吧。”陈凯哥笑骂，陈飞雨真要拿了第二第三，还不知道被网友骂成什么样。 陈凯哥不缺资源，他想捧一个人太简单不过，带小陈过来就是想让他提前适应一下娱乐圈，露个脸，锻炼锻炼。 “今天我再给你一次表现机会，如果表演合格的话我就选你。” “什么题目，能不能提前透露一下，我好有个准备。” “滚！” 早上九点，节目组吃完早餐后准时开始录制，因为只剩八组人，下面篮球场场地也大，节目组一次搭了八个景，节省了不少时间。 中午十二点，八组人全部表演完。 没有休息，陈凯哥等人继续录制下面的内容，还有一个环节，那就是安置被淘汰的人。 “现在晋级的学员跟着自己导演去你们的休息室吧，淘汰的学员留下。” 三十来人，整整齐齐站在舞台上，一个个斗志昂扬，等待翻身机会。 现在除了陈凯哥一队五人，其他三位导演都七人满员。 看似陈凯哥一队希望最大，但老陈出了名的严格，不少人打算去其他队试试运气。 这次再选错就真的没有机会。 “你们还有一次选择机会，可以去找自己心仪的导演，至于他要不要你们，那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方景，炎亚轮，名道，应浩明……” 叫了七八个人出列，汪函让其他人等着，等一会再去，不然三十来人，摄像根本拍不过来。 “哈喽，我又回来！”陈凯哥一队休息室，方景推门。 “啊！” 看见方景，不少人脸色发苦，剩下名额这下要去一个了。 炎亚轮跟着方景后面，伸出一个头笑道，“还有我。” “三剑客，我当然少不了。”名道最后出来。 陈凯哥看了眼门外，见没人有点奇怪，“就你们三个吗？” “没呢，大把的在后面，一会就过来。” “那等会，等他们来了一起吧，你们先坐。” 听到还有大把人，休息室人脸更白了，来这三个都受不了，再来些人岂不是更要命？ 刚刚方景几人还没进门的时候老陈把规则讲了一遍，他们这些人现在只是暂时晋级，如果一会有适合演员过来可能会取代他们位置。 来的人越多，他们越危险。 “于晓童，微微安，牛雅瑟，祝绪丹……” 前台，听到自己的名字，于晓童和微微安对视一眼，两人结伴走向李少虹队。 换在之前他俩还会浪一浪，比如微微安任性坚持留在赵微队，现在再浪就要滚蛋了。 他俩是李少虹经纪公司的，现在过去百分之百会留下。 反观陈凯哥和赵微那边未必给面子。 郭敬明公司艺人和赵微那边一样，落选的自家艺人都纷纷回来。 十分钟后，前台不剩一人，陈凯哥队伍休息室多了十二人，还剩两个缺额，盯着的不只炎亚轮。 再怎么说这边机会也别其他导演好点。 “啪啪啪！” 陈凯哥拍手，“人都来齐了，后边的把门关上，之前晋级的五人坐左边，其他人坐右边。” “你们晋级只是暂时的，现在来的这十二人，可能会随时取代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人。” “我不想要重复型演员，也就是说每种类型只要一个，现在做一个测试，方景出列，文浩出列。” 两人站到中间，江文浩忐忑，没想到第一站遇到的就是方景。 昨天方景的表演他看过，演技没问题，对剧本，导演还有一套，他不占优势。 唯一的希望就是老陈不喜欢偶像，他没方景帅。 丑也是一种优势！ “你们俩演一个父母双亡的哥哥弟弟，方景哥，文浩弟，弟弟在超市被抓，收银员说他偷东西，哥哥接到电话过来解决问题。” “炎亚轮客串收银员，给你们两分钟准备时间。” 方景看了眼身上行头，休闲外套，下身是牛仔裤和布鞋，想了一下，他还是把外套脱了，留件黑色t恤。 瞅了眼其他演员，有个穿牛仔衣的，他借过来穿上。 “你这衣服不用借我一下。”眼珠一动，炎亚轮对方景说道。 方景善于借助道具立住人物，这点陈凯哥都竖大拇指，他也想试试。 自己这身行头不像收银员，和街上富家子弟差不多，有点出戏。 虽然他是客串给两人配戏，不是主角，但要是表现好了也是一个加分项，没见后面这帮哥们直勾勾望着巴不得代替他收银。 “拿去吧！” 两分钟后，三人准备就位。 “开始！” 方景从外面急匆匆跑了，满头大汗，手里拿着衣服，临近后把衣服穿上，看了眼弟弟，又看向收银，脸上赔笑。 “不好意思，我是他哥，请问我弟弟做了什么事，能仔细说说吗？” “你弟弟手脚不干净偷东西。”指着江文浩，炎亚轮一脸刻薄，不屑道：“监控全程录像还不承认。” “要不是看他年纪小我就报警了！” “对不起对不起，别报警，孩子马上高考了，会影响他的。”点头哈腰道歉，方景回头看了眼弟弟，怒其不争道：“拿了人家什么东西，马上拿出来。” “没拿！” “没拿人家为什么冤枉你？” 方景一把抓过江文浩怀里的包，这是一个女工作人员的，临时被老陈借过来当道具。 拉开包，方景看了一眼，拿出一包东西给在江文浩面前，喝道：“没拿！这是什么？” “噗！哈哈哈！” 见方景拿出的东西，围观的艺人笑喷了，那是一包粉色小翅膀，八度空间。 突然来这么一下，江文浩也笑了，好不容易憋住，“学校军训，脚疼，是我买的。” “胡说！”一旁，炎亚轮叉腰嘲讽，“我看见你偷偷拿的，哼，一个大男人偷这东西，变态。” 第五百八十七章：落幕 翘指叉腰翻白眼，明眼人都看出来炎亚轮演的是个收银员大妈。 他记得刚刚老陈说过，不要重复演员，论帅，这队里重复性和他高的就是方景了。 所以他就把帅扔下，换一种风格。 “大姐别生气，是我弟弟不对，多少钱我们赔。” “你叫谁大姐呢……” 方景一番好生安抚，赔钱了事终于把超市摆平，但陈凯哥却没有喊停，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演。 出来超市，从裤兜里掏出五百块给弟弟，给他讲道理，“以后缺钱用就说，我能赚钱，别乱拿东西，咱爸妈走了……” 从头到尾方景都没有过多责怪弟弟，大家看到的是一个有担当，懂事有责任心的哥哥。 说起父母的时候和真的失去父母一模一样，完全没表演痕迹。 “卡！” 陈凯哥看向方景，“演得不错，尤其最后一段，眼睛中泛起淡淡泪花，心中有万般委屈都往肚里咽，没跟弟弟诉苦半句，说自己有多么不容易。” “这点很重要，一旦你抱怨，说这些年又当爹又当妈，那情绪上就落了一个层次。” “我们说大爱无声，大悲无泪就是这个意思，方景细节处理很到位，尤其是在这么短时间内。” 方景轻轻挠头，笑道，“这可能是和我生活经历有关吧，小时候我爸妈都不在，也是我把妹妹带大的，其中的辛苦自然知道。” “演的时候我把江文浩当作妹妹，情绪什么的水到渠成就来了。” “嗯，不错。”陈凯哥点头，“怪不得越到后面你越自然，看起来跟真的一样，人生经历对演员影响还是蛮大的，以后遇到这种类型角色，你演的话就比别人有优势。” “入座吧，你过了！” 说完方景，陈凯哥批评江文浩，“演戏过程中你笑场，这是大忌。我观察了，不管是开始还是最后，你的气场一直被压着，炎亚轮都比你好点。” “导演，我……” “没事，再来一场，这次你演哥哥，炎亚轮演弟弟，地点是派出所，名道客串警察，剧情改一改，你没偷东西，是被冤枉的。” 炎亚轮无情的从方景身上扒走衣服外套，来回踱步，思考一会该怎么演。 最难的是江文浩，方景前面演过一次哥哥这个角色，再演就不能按这模式来，不然成模仿了。 必须演一个不一样的哥哥。 两分钟后，三人开演。 “哥，我没有偷！为什么你不相信我？” “你是说警察冤枉你了，那从你包里翻出来的东西是什么？” “我不知道怎么来的，总之我没有偷，你就不能相信我吗？” “有错就要认，爸妈以前怎么教你的，忘了？偷东西不对，我们还回去就是，但你为什么要不承认呢？” “我没偷为什么要认？别跟我提爸妈，他们什么好的都给你，我……” “啪！” “唉，监护人别动手啊，有话好好说。” 炎亚轮表现出来的是一个叛逆的弟弟，专门跟着哥哥对着干，江文浩则是有点没招架住。 长兄如父，本来他想演的是一个严厉哥哥，但没想到被炎亚轮带着节奏走，变成不讲道理哥哥，最后还打了弟弟一巴掌，然后又心疼流泪。 “炎亚轮入队，江文浩出队！”陈凯哥宣布结果，这次都没给江文浩机会。 “我不是要你演多好，只是一个简单哥哥，把正常哥哥应该有的情绪表达出来就行了。” “戏来源生活，我们说演员在把控不住这个角色的时候要去体验生活。” “陈导，我家独生子女，我没弟弟啊。” 江文浩苦脸，方景好歹有个妹妹可以带入，他妹妹都没有，哥哥是什么感觉他从来不知道。 “这不是理由，我让你演一个杀手你能说自己没杀过人吗？没经验那就想，什么是方法派你们老师没教过？” 江文浩被踢队，现在七人队中又空出一个位置，剩下的学员人人自危。 老陈不安常理出牌。 “沈梦晨出列……” 沈梦晨之前不是陈凯哥一组，和方景他们一样，她是淘汰人员之一，这次过来完全是碰运气。 “临时发挥，一对姐妹关系很好，但妹妹是捡来的，有天她发现这件事……” “这个还行。”沈梦晨松了口气，“我们做主持人的人别的不行，临场发挥是经常的事，我觉得我能做好。” 像陈凯哥这边挨个让演员演一遍的情况在其他队不少见，赵微，李少虹一队也是这种情况挑人。 李少虹组，一番表演后微微安和于晓童成功入队，之前入选的两人被踢走。 段博纹之前被选中，这次也遇到挑战危机，赵微让他和淘汰区过来的演员对演喜剧，最后他输了，一轮游回家。 郭敬名那边就没这么复杂，根本没有表演，小郭直接选人，挑了两个留下，剩下的让他们走了，李宾也是落选人之一。 下午两点，每队七人，一共二十八人晋级，演员请就位第一阶段落幕，后面就是和导演一起排戏了。 “回去好好准备，过段时间你的新戏也要开了。”方景拍了拍应浩明肩膀，“这次就当来玩。” “没事，反正我综艺感也不行，还是老老实实混片场喽，再见。” 应浩明不是没有戏拍，他是没有主角拍，背靠南景，找他的剧很多，但一直演配角很难打出知名度。 “去吧，这段时间闲着没事去给公司的新人培训培训。” 送走应浩明，方景也该走了，不只是他，其他人也要走，这档综艺前后要三个月时间，他们不可能一直在这里待三个月。 这两天录的内容剪下来够五期，一星期播一期，够二十五天。 中途大家各自去办自己的事，等第三期播完再回来。 “等等，别走啊！”看到炎亚轮拖着行李箱和助理准备离开，方景上前叫住。 “怎么？你还惦记我那顿饭呢？” “你不说我都忘了。”方景轻笑，“你年底有档期吗？” “有啊，你要几天？”炎亚轮笑着反问。 年底有档期吗？有屁的档期，一年中年底是最忙的，各种节日晚会很多，不要说他，就是一般二线明星都是忙得晕头转向。 不过方景问了他也不能说没有，真要他帮点小忙的话放弃几个通告还是能挤出来的。 第五百八十八章：全明星阵容 想请你拍戏，小配角，十来场样子。” 沉思几秒，炎亚轮道“需要几天？” 要是主角的话他天天都有时间，把通告全推了去演都没事，但只是客串配角就要掂量掂量了。 “几场古装戏，大概一个星期样子。” “行，到时候提前一个月通知我，对了，电视剧名字叫什么？回头我也帮你宣传宣传。” 一个星期时间他还是能挤出来的，当是给方景面子，结个善缘。 “不是电视剧，是电影，名字叫雪中悍刀行。” 炎亚轮的脸好看，都市剧，古装剧都能扮，这也是方景找他原因，关键名气也够。 雪中是一部群像，洪洗象，李淳罡，李当心，黄龙士，温华，轩辕青锋，鱼玄机……这些配角单独拎出来都能拍一段故事。 方景要的是一个经典的雪中，哪怕是一个配角他都要精挑细选。 “电影啊，可以，我时间大把的。” 南景的剧出了名的质量高，相比电视剧，炎亚轮更喜欢拍电影，大银幕和小屏幕差距还是挺大的。 和炎亚轮分别，方景前往魔都，雪中的主角还没定呢，他要做的是全明星阵容，多年以后观众提到这部戏都是津津乐道。 …… 魔都晚上，一家餐厅包房。 “你们家菜不行啊，一点都不辣。”方景吃完饭，一抹嘴，朝着对面的说道，“想吃顿清汤火锅都没有，差评。” 胡戈哭笑不得，“大哥，我这是日式餐厅，你想吃火锅是不是跑错地方了。” “客户有需求你们就应该满足，看看你这店冷清的，整个火锅肯定火爆，或者加点川菜，湘菜，粤菜什么的。” “你说的这些斜对面那家就有，他们没开的时候我这生意还是不错的，他们一来生意下降大半。” 方景惊讶，“不会吧，有人敢开店在你斜对面，还抢得了你的生意？” 胡戈这里六百多平，光是每个月租金恐怕就是二十来万，各种档次菜式都有，冲着他的名气还是有很多名流和粉丝捧场。 周围敢和开餐饮和他抢生意的应该早饿死了。 “可不是吗。”胡戈叹气，“以前还能赚钱，现在只能持平，再过段时间我可能就要关门大吉，魔都的租金有多贵你是知道的，材料，人工，这些都是钱。” “真的假的？对面不会是你仇家，专门开个店恶心你。” “唉！不说了，对面来头大我惹不起，方总，你看什么时候把我这合并了，我也不用天天提心吊胆。” “合并？好端端的合并干嘛？每天忙得不行，我也没时间经营。” “看来你真是大忙人。”给方景倒了杯茶，胡戈慢悠悠道“什么时候整了个店在我对面都不知道。” “我什么……对面那店是我的？”方景诧异。 “你以为呢，刚开的时候还挺轰动的，冲着你的名气每天大把人捧场，不然我这也不会冷清。” 方景尴尬，他好像记起来了，之前有了大笔钱，杨柠把这些钱投了餐饮，服装，游戏，电子等很多产业。 对面的店应该就是那时候开的。 “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什么开的店，明天我让他们撤了。” 一个店赚不了多少钱，没必要为这点小事得罪人。 “哈哈！我开玩笑的，你真以为我没生意？”把玩这茶杯，胡戈笑道“两家店卖的菜品不一样，我一直做得都是魔都日料，你们那边是传统菜。” “现在之所以客少，那是因为你一来我就让他们不接待客了，剩下客人吃完就走当然冷清。” 明星艺人没**，越是大牌越是如此，一点小事都会被放大，抽烟喝酒随手扔垃圾，分分钟上头条。 胡戈这样做的目的也是为了保护方景。 “这多不好意思，其实没必要，我悄悄来的，没人跟着，而且也好久没狗仔跟我了。” 网上经常有明星呵斥狗仔，说他们侵犯**生活，这种事一部分是真的，大部分都是艺人背后团队自导自演。 要不是专门找人拍你，鬼知道你一天的行踪。 拿方景来说，在机场有人看见他不假，但出了机场只要他不说，谁知道他在哪？ “你是没狗仔跟着，我这里有啊。”胡戈苦笑，“说出来你可能都不信，有不少狗仔收买我的店员，每次只要我一来，要不了十分钟就有狗仔蹲门口。” “这么牛皮！”方景瞠目结舌，“这种店员留着干嘛，开了呗，被拍是小，哪天别搞出事，生命安全受到影响。” 小小的狗仔都能掌握他的行踪，如果是有心绑匪或者对头呢？ “开几波了，现在他们不收买我店员，改收买对面店铺的，我总不能把对面开了吧？要不是你叫我过来我一般都不来的。” “说吧，找我什么事，你这大忙人不会是嫌我抢你们生意，专门来我这打差评吧？” 从随身单肩包拿出四五页的剧本，方景递出去，“找你拍戏？古装。” “不要！”接都没接，胡戈害怕的摆手，“我现在不拍古装电视剧了。” 仙剑三部曲把他捧出古装小生称号，也把他定死，后面找上门的戏都是古装，公司还专门给他打造古装形象，这点上其实他是很反感的。 琅琊榜让他获得视帝，但还是古装，郁闷不行。 “我三年没拍戏了，现在不打算拍古装，你要是有什么反派，邪派这类角色给我我还是很欢迎的。” 琅琊榜拍了大半年，后期制作花了几个月，前后近一年时间才播出，算下来他确实没三年没拍戏。 琅琊榜大火的时候他就想出国避避风头，没想到公司故意曲解意思，说他是出国学习，还专门弄了个晚会送别。 骑虎难下，最后硬着头皮找了家外国导演学院学了几天，因为这事他和公司关系还有点僵。 “先别忙着拒绝，看看再说。”方景把几页剧本放在胡戈面前，“雪中悍刀行不是电视剧，这是电影，南景前后一共投资十亿。” “这是我们公司的年度大片，到时候公司的艺人基本上都会出演，包括吴钢老师，张志间，李正义老师等人，另外我打算再去人艺找一批老戏骨过来撑场，比如杨立鑫老师，濮存新老师。” “不止他们，从你这出去，下一站我找的就是杨蜜，唐焉，赵丽影这些人，对了，还有你朋友霍剑华。” 胡戈听得心脏砰砰跳，投资十亿，还找这么多一线演员，这是要拍什么？ 南景的艺人不少，二线一线都有，但更多的是老戏骨，方景和人艺那边关系好，这点不是什么秘密。 第五百八十九章：轰动娱乐圈 “这部片子我预计的是当成系列电影来拍，一部拍不完，第一部中主要出场人物三十六位，其中十二位一线明星，十八位一级演员。” 雪中悍刀上百万字，全部浓缩成一部两个小时的电影根本不现实，方景计算的是和好莱坞漫威一样排成系列。 如果第一部能火那就拍第二部，第三部，如果第一部扑了那就作罢，后事不提，整这么大场面对烽火也算有了交代。 “你的剧本是男一号，徐凤年！” “砰！”方景的话刚说完，胡戈一拍桌子，“干了！” 十八位国家一级演员，十二位一线明星给他配戏，其中还有影帝视帝，这种场面一辈子估计就只有这一次，想想都激动。 “先别激动。”方景尴尬一笑，“那个，演员阵容这么大，片酬那什么有点紧张，你的……是不是……” “可以降低片酬。”拿起剧本，胡戈头也不抬。 他很早就想进军电影，但一直遇不到好的团队，这次能遇上南景的戏，降低片酬也没什么。 方景和胡戈聊了一会片酬的事，最后以一个很低的价格敲定。 拍雪中不难，找演员也不难，难的是演员片酬，这么多明星出演，如果按照市场价的话，十亿只够片酬，要想开机还得加五亿。。 这也是方景为什么要亲自上门找胡戈谈的原因，不只是胡戈，其他演员他也得一个个登门拜访。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打感情牌，让大家把片酬压低一点。 “你片酬放这么低，糖人那边会不会有影响？”方景担心看着胡戈。 糖人有老板，胡戈只是旗下艺人，谈片酬什么的按理说都是公司说了算，艺人自己不能做主。 如果方景不是直接来找胡戈，而是找糖人影视，那边绝对没这么好说话，开口五六千万都不奇怪。 “没事，蔡姐那边我会去和她说，片酬的事我能做主，你安心把其他演员找好，做好前期筹备吧。” 方景半信半疑，“真能做主？” “能！”斩钉截铁，胡戈回答很肯定。 换以前他没资格和公司高层对话，但时至今日不一样，当初仙剑火起来的那批人几乎都签约糖人，后面跑得七七八八。 糖人最艰难的时候全是他一个人扛起来的，他不但自己找戏，还对接给公司一部分资源。 后面糖人感激也好，捆绑也罢，反正给了他一部分糖人股份，所以他是糖人股东之一。 这也是这些年不拍戏也没逼他原因，片酬什么的也都是自己定，公司基本不管他。 “合作愉快！”方景站起身伸出手。 胡戈微笑，紧紧握手“合作愉快！” 这一握手，方景一下子节省出两千多万，人情算是欠下了。 晚上，带着鸭舌帽，口罩，方景背着双肩包从胡戈餐厅出来，门口，胡戈送他离开。 “咔嚓！” 不远处，一个狗仔拍下这一幕，紧接着开车跟上方景。 狗仔从九点多一直跟着方景吗，拍到深更半夜，越拍越激动，按下快门的手都在抖。 唐焉，刘思思，赵丽影，杨蜜，柳涛，蒋馨，张心予……方景见的女明星很多，进入包厢，平均三十分钟后出来，不知道干什么。 这些照片要是明天发出去还得了，百分之百占据头条第一。 当然，方景见的艺人不只是女的，男明星也很多。 “喂！老大。”一直到方景回家，狗仔颤着手点了根烟，打电话给领导。 “狗曰的，什么时间了你还打电话给我，要是没有大新闻老子活活剐了你。” 电话里的声音很暴躁，火气十足，半夜三更的被电话吵醒谁也遭不住。 “老大，方景夜会当红女星算不算大新闻？” “嗯？”电话里的人来了精神，兴奋道：“酒店还是野外车里？多少时间？拍清楚脸了吗？” “额，没在酒店，也没在车里，地点是餐厅。”狗仔抹了把冷汗，职业习惯，他们最喜欢拍的就是这些东西，领导问也不奇怪。 “餐厅？餐厅你说个屁！大庭广众的能做什么？” “不是，老大，方景一夜之间约了十来个，都是单独约的，一个短的二十分钟，长的半小时，这些人是杨……” “你可滚犊子吧，我去你大爷，神仙也没这么长时间，你特么说我信不信？” “老大，不是你说的意思，我看见方景拉链……” “滚！你明天不用上班了！当老子好糊弄呢。” “喂，喂！” 解释不清楚，领导也不听完。狗仔把这些图片单独发过去，几分钟后电话响起。 “卧艹！” …… 次日，方景热搜第一了，题目是超一线男艺人深夜讨剧本，夜会多女星。 题目是有人澄清后改过的，之前只有后半段。 澄清的人杨蜜唐焉等人，天不亮的时候她们就上热搜了，经纪人紧张的电话轰炸，一番了解后才知道是什么事。 狗仔队工作室大早上收到二十几封警告函，迫于压力才改的标题。 “我们是讨论剧本。” 唐焉是第一个出来澄清的女艺人，当时在她微博下面全是祝福，恭喜，官宣之类的话，让人哭笑不得。 后面越来越多人当事艺人发微博澄清，包括胡戈等人还晒出几页剧本，雪中悍刀选角的事爆出。 一天之内讨论上千万，方景的微博差点炸了。 七天后，方景放出雪中悍刀选角的消息，并把目前已经定了的演员名单晒出来，多位影帝，影后，视帝出演，大把一线明星，十几位国家一级演员。 微博炸了，当天晚上瘫痪一段时间。 雪中悍刀还没开始拍就火了，大把的经纪公司打电话到南景，希望自己公司的艺人能参演雪中拍摄，不要钱都可以那种。 “卧艹！” 燕京，炎亚轮刚从弯省老家回来，打开微博一看全是雪中悍刀消息。 “现在拍电影阵容都是这么牛皮的吗？动不动就是十个亿，不行，我得打电话给方景问问我的角色。” 几十位明星在同一部电影里出现不算什么新鲜事，老郭的祖宗十九代，大鹏煎饼侠都是全明星阵容。 但他们的投资和方景的投资根本不是一个档次，几千万的预算怎么看都透着浓浓的塑料烂片味道。 雪中十亿！这是什么概念？华语影坛几十年来这样的大制作屈指可数。 第五百九十章：十六位歌手合唱曲 雪中涉及的演员很多，方景挨个拜访终于敲定大部分，剩下的一些角色由公司搞定。 弄完演员的事，没有休息，打开手机通讯录又开始翻找歌手名单，刘维，汪苏龙，梁脖，汪晓敏，杨超月，沈浩，萨頂頂，于雯雯，冯提墨，赵磊…… 找了十四位歌手，方景约好时间请他们来录雪中主题曲。 三天后，魔都方景的音乐室。 “方景，你这不是闹吗？我一个唱民谣的，你拉我来唱古风，你真行哈！” 随手拿起墙上一把吉他，赵磊坐椅子上试了试手。 周围汪苏龙等人也是望着这间乐室里的东西，一个个东张西望，一边看一边咂嘴，眼里尽是羡慕之色。 方景这里的乐器很齐全，比普通录音棚还好上不少，毕竟不差钱，这么多设备，前前后后怕是投了七八百万。 “都是唱歌的，古风民谣有什么不一样，谱还不是那个谱。”没听赵磊抱怨，方景一把夺过他手里吉他，“这把吉他十几万呢。” 赵磊喜欢和拿手的是民谣，但不代表他不会唱古风，方景研究过他的声线，其实古风也挺适合的。 只是这厮懒得一批，平时根本不动，不是在旅游就是在旅游路上，旅社，公园，大街，取款机，没有他没睡过的地方。 “好家伙，这东西和我有缘！”不听见十几万还好，听到这么贵价格，赵磊眼里放光，“就当是这次帮忙报酬吧。” “行，你要喜欢送你了，走的时候我给你签名在上面。” “什么叫送，这是我的报酬，另外签名就不必，我回头枕着睡觉的时候一擦就没了。” 话里带着怨气，赵磊还埋怨上次方景答应给他整专辑的事。 “赵磊哥你好，一会能给我签名吗？”杨超月化身迷妹，找上赵磊。 进门到现在，除了本公司的，其他人的签名几乎都被她要了个遍，和她一样的还有冯提墨。 平时在直播间她都是唱这些人的歌，没想到这回全见到本尊了。 “你们是准备先录歌还是先吃点东西？”方景问道。 录音棚隔壁房间有吧台，他特意找了个厨师给大家做自助餐，酒水一应俱全。 “吃，吃！” 杨超月第一个举手，方景一个眼神瞪过去后悻悻放下手。 “当然是吃东西，咱们这么多人，一人两句你这首歌就没了，要不了多少时间。” “同意！” “刚下飞机，肚子饿呢，吃吧，吃完咱们再录。” 赵磊和汪苏龙跟着搭话，方景无奈，带着众人来到吧台边拿吃的。 抹了一下桌子底面，看着手指上的少许灰尘，刘维眉眼一弯，笑道：“方景，你这边是多久没来了？” 在大家看来方景玩音乐这么强，音乐室应该是经常跑才对，但从桌面和空着的大部分酒架来看，这里不像是有人常住。 拿着半瓶红酒过来，方景道：“每天这么忙，哪有时间过来，实不相瞒，打从装修到现在，我一共来过三次。” “暴殄天物，暴殄天物。”赵磊心疼，“我要是有这么好的设备，在这住一辈子都愿意。” “拉倒吧，你要是能住一个月不跑我都算你厉害。” 夹了一些蔬菜，汪苏龙坐下后道：“方景，下半季的唱作人你有关注吗？那些个选手都很强啊。” “要名气有名气，要实力有实力，咱们要是不认真点，等总决赛的时候可能要翻车。” 方景：“那节目好久没看了，下半季请的都是谁？” 汪苏龙：…… 我就不该这么一问，下半季都开始这么久了，方景连选手是谁都不知道，从他表情上来看估计从上半季结束就没看过这节目。 “算了，到时候你去就知道，我倒是想看看你翻车是什么样子。” 两桌人都是玩音乐的，共同话题很多，女生一桌，男的一桌，边吃边聊，时间过得很快。 下午，众人开始录制。 天下潮，这是歌名，每人打印了一份谱，商量好谁唱哪一句后，几分钟大家就把词记熟了。 “白衣诵般若” “菩萨低眉任撩拨” “长衿撼青壑” “巡指涤荡旧星罗” “甲子解尘惑” “白首唤剑复狂歌” …… 前半段是男唱，调整好情绪，方景和赵磊，汪苏龙，沈浩，梁脖一人几句就没了。 中间半段女唱，第一个开口的是刘维，网络歌手出身，还没出道的时候就被网友评为最适合唱古风的人。 “蛾眉多摧折” “紫衣敢令江湖客” “八百年如昨” “骊珠空恨爱怨锁” 刘维不愧是古风高手，没有看过雪中的故事，但短短两句词就能唱出那种侠气，要不是在录音，方景差点拍手叫好。 天下潮这首歌唱的是雪中主要人物的生平故事，第二个开口的女唱是汪晓敏，她的词写的是徐脂虎。 “红衣踏黄鹤” “三世饮罢忘川河” “剑提好璎珞” “三千潮听月如戈” 杨超月，萨頂頂，冯提墨……一人两句就这么唱下去，第一遍五分钟唱完，方景听了一遍，不太满意。 每两句歌词唱的就是一个人故事，红衣白鹤的徐脂虎，紫衣号令江湖客的轩辕青锋。 为天地正道再修三百年的洪洗象，为兄弟折剑断手足的温华，宁在雨中高歌死，不去寄人篱下活的曹长卿，每一个人都有他的故事。 方景想要的是哪怕听众听词就能感受到这个人物的内心的层次。 找来纸笔，方景挨个把人物写出来，顺便给她们讲解这个人物的生平故事，徐晓，徐凤年，鱼玄机，洛阳，南宫仆射…… 天色渐渐黑，录制第十九遍的时候终于收工。 汪苏龙扶着墙出来的，唱歌唱得声音都哑了，嘴里嘀咕着以后打死都不来之类的话，太折磨人了。 赵磊中途就想跑，本想要的吉他都不想要了，硬生生被方景拽回来。 “几位，要不先吃晚饭吧，明天再走，我送你们去机场。”见他们一个个急着要走，方景好心留客。 “不了，方老师，回见。”冯提墨都快哭了。 四点多的时候就录好了，方景非得让她们吃东西，东西刚吃完，不知道抽什么疯，方景又提议再来一遍。 这一遍一遍的到现在。 第五百九十一章：演员请就位开播（本月最后一天了，求波推荐票） 坐上方景安排的车，几人头也不回跑了，一上车，不约而同的都是躺座椅就睡。 汪苏龙和梁脖在一辆车，两人去都是同一地方，燕京。 “唉！”呻了一声，梁脖吐气，“我之前还以为方景对待音乐一直都是懒散，想发曲的时候就累两天，不想就一年半载不碰，半点不像音乐人。” “和他相处一下午，我算是明白了，别看人家平时吊儿郎当，做起事来完全是工作狂，一心扑音乐上，比谁都疯。” “你现在才发现？”汪苏龙嗤笑，“这首歌是为雪中悍刀行写的，这么多人物他张口就来，没看过七八遍怕是没这效果。” “据我所知这书可是一百多万字，作者也不是他，换作是你你能做到吗？” “做不到，我本身就不喜欢看网络，还是一百多万字的，看七八遍要我老命，所有啊！人家能有今天成功不是偶然。” 汪苏龙等人离开，方景并没有走，吃点东西后和工作人员做后期，一直到半夜才回到家。 第二天早上八点继续上班，三天时间才把歌搞定。 …… “全职高手，你没想到的真实主播和职业选手！” 网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一个帖子，说的是最近大火的全职高手，里面客串出现的主播和职业选手。 有一个算一个，全给扒出来。 “我去，南景也太专业了吧，原来画面里杨羊他们手速这么快都是职业选手做的，挂不得看得我眼花缭乱。” “小苍也在啊！一代人的回忆了。” “曾经的偶像笑笑。” “嗯，这长脸，这油腻头发，太眼熟了，原来是大仙啊，他也客串了。” 找职业选手来客串电竞类电视剧，南景算是开了先河，网上有夸有贬，有人觉得南景很敬业，没搞五毛特效。 有人觉得职业选手虽然技术厉害，但并不具备演员基本要求，根本不会演戏。 晚上，一位编剧开始炮轰全职高手。 “什么时候主播也能拍电视剧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有些公司为了吸引流量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悲哀！” 阴阳怪气，虽然没点名，但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来说的是全职高出现现实生活中热门主播的事。 受此影响，当天晚上张芬芳直播的时候引来不少黑子骂他的，各种嘲讽骂人，翻族谱，差点直播不下去，以为第二天会好点，没想到来喷的人更多。 原因是有几个三流导演跟着在微博上附和，说主播啥都不懂，不应该出现在屏幕。 一连四五天，每天一上播就是大群人带节奏跟着骂，直播心情都没有。 这天，临近下播，看着满屏的骂人弹幕，张芬芳讥笑“搞不懂，我在里面出现时长不到三分钟，不知道怎么就搅乱华夏电视剧市场了，真看得起我。” “而且人家导演，制作组，播放平台，主演，没一个说我半句不是，就个别九流导演瞎比比，你一天拍烂剧我们这些观众不也没说什么。” “还有说非专业演员不配出现在片场，污染环境。我回应一下，凭什么话都说不利索的明星可以跑来当主播，我们这些在片场认真学习，念台词，不用替身的人不能拍戏？” 一石激起千层浪，晚上，张芬芳的一番话上了热搜，引来更多骂战。 现在演员不好做，很多三线，二线艺人都找不到戏拍，闲暇之余直播带货养家糊口的不在少数。 既能赚钱，又能保持热度，两全其美。 不仅仅是直播，某些小视频平台都有各大艺人身影。 要知道在一年以前，主播，阿婆主这些职业都是明星不屑做的，给多少钱都不去，同台也不愿意，去了就是掉价。 现在一个个赶着去，把人主播的饭碗都抢了，每天准时开播，唱歌跳舞打游戏，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才是职业主播。 晚上，方景看到这条微博热搜，不小心点了个赞，这下评论更猛了。 “不好意思手滑了！” 点赞完明星带货当主播，方景又点赞张芬芳说那几个导演是九流导演。 明星带货无可厚非，大家都是冲着钱去的，没什么高低贵贱，但说实话，有些明星虽然带货能力强，但还没主播靠谱。 有名气的主播背后上百人团队，赛选商品，检查是否合格，砍价，给直播间粉丝争取福利等等。 而明星根本没这么多顾忌，产品方给钱他就敢帮忙吆喝卖，价格不但没优惠，反而比平时还贵，美名其曰某某明星倾力推荐。 收起电脑，方景睡觉，第二天那几个九流导演没抓着张芬芳，反而黏上他，说他也尽是演烂片，根本不配当演员。 “导的跟屎一样也好意思在这上跳下窜，看您老的电视剧就想吐，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出来怼人……” 这次没有遮遮掩掩，方景直接火力全开，三百字的小作文上线。 这几位导演都是人才，裤裆藏雷，玉米炸弹，枪斗术就是他们拍的。 “方总六六六！” “暴躁老哥，在线怼人。” “早看这几个导演不顺眼了，特么的一天拍的不知道是啥寄吧玩意。” “注意，你现在已经被八百里外的狙击手瞄准了。” “哈哈哈，大早上的，我在被子里发出猪笑。” 方景这边是痛快了，张芬芳没那么幸运，因为他的言论引起很大反应，平台不得不给停播处罚，期限未知。 和平台合约还有三个月，张芬芳也无所谓了，不打算再签，注册几个自媒体号，找了帮人自己弄小视频。 每天打完游戏自己学剪辑，把剪好的视频上传。 网上的事热得快，去得也快，几天后演员请就位开播，随着这股浪潮，全网关注度被吸引。 演员的综艺在以往还没出现过，第一次看这东西还挺新鲜，特别是有这么多实力派。 第一期，看到名道被淘汰，弹幕炸了。 “卧艹！这是有黑幕吧，名道演技明显比成若轩好了不是一个档次，居然被淘汰。”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有这么黑的综艺，陈导，你不是被节目组威胁了？” “说黑的先闭嘴吧，陈凯哥和方景这种人还不至于配合节目组玩黑，这么大的咖位，节目组腐蚀不动。” “为什么我的关注点在那个马赛克上，女生组被打码的是谁？” 第五百九十二章：哪吒制作组 蒋梦捷的出现镜头较多，除非把她出现片段删除，不然只能用马赛克和大字幕这种遮挡技术。 但和她一起入镜的这么多演员，真要删除整段那节目前半段就全白录了，想了想节目组只能打码和消音。 不过还是有眼尖的观众看出来这是蒋梦捷，跑到蒋梦捷微博下一通问，她也含糊的承若是她。 “这节目也太秀了，这才刚开始半小时，一个蒋梦捷，一个名道就引起这么大争议，后面不知道有什么瓜呢。” “李少虹和蒋梦捷不对付，方景据说和赵微关系也不太好，期待后面这两位擦出火花。” “你们要的火花来了，快看第二组出场演员！” 第二场，肖赞他们演了郭敬名的悲伤逆流成河，李成濡一点面子都没给，直接开喷。 “哈哈哈，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如鲠在喉，李成濡真敢说。” “这老家伙演员的不怎么样，不知道哪儿来的来脸批评别人，说得他年轻时候就没犯错似的。” “别说了，李成濡出了名毒嘴，他连他儿子都不放过。” 有观众翻出以前李成濡儿子上节目比赛视频，一曲唱完，李成濡对儿子评价是人模狗样，一无是处。 这下观众平衡了，这种毒舌，从他嘴里说出什么都不让人意外。 “肖赞晋级，意料之中的事，他是方景公司艺人，这节目组必须给方景面子不是。” “不出所料，方景百分之百也会晋级，和好声音一样，综艺就没有不黑的，坐等打脸。” “陈凯哥导演的选择是，无！”汪函宣布后又是一番轩然大波。 “楼上的，站住，打脸了吧，方景淘汰了。” 如果前面的矛盾冲突观众还可以理解，那后面方景的淘汰就有点摸不着头脑。 这可是方景，超一线，来这节目就是给他们面子，居然把人给淘汰了，抽风吧？ “玛德，差评！不看了，什么鸡儿综艺！” “我呸！傻叉综艺啊这是。” “演得好的都淘汰，几位导演眼睛瞎了吧。” 方景的淘汰让弹幕骂声一片，很多人替他不值，骂着骂着到了炎亚轮，看到他也被淘汰，观众麻木了。 “牛批！啥都不说了，后面几期我再看就是狗。” “杀千刀的节目组，差评，差评！” 第一期演员请就位播出引起热议，基本上是差评，播放率和收视率倒是高，全国名列前茅，但一看评分，惨不忍睹，首播就是60，后面还不知道跌成什么样。 这让节目组猝不及防，连夜发微博解释，表示公平公正，后期也有复活，不是大家看到那样。 网上的事方景没关注，雪中前期筹备工作还有很多，他得去南景联系各部门准备。 中午，南景娱乐。 “心痛，心痛，看到底层演员如此卑微，我心真的很痛，在座的都不是星二代，大部分从底层出来的，这种感觉我相信大家深有体会。” 讲台上，熊黎在给演员培训班的艺人做培训，投影仪上播放的是一段画面，底层小演员被配角拳打脚踢不敢吭声，抱头配合拍摄。 拍完后配角转身就走，小演员蹲地上无声抹眼泪，站都站不起来。 “如果不努力，有朝一日片段中情况也会发生在你们身上，抓住机会就要往上冲，别怕累，别怕苦，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公司的戏价格虽然低，但能出头的机会多，别嫌钱少，现在不是你们谈钱的时候……” 台上，熊黎语重心长，唾沫横飞，一番演讲下来把下面新人听得热血澎湃，恨不得现在就去演戏，不要钱也演那种，错过这村就没这店。 最后一排，王成阳桌前摆着笔记本，一节课了，笔帽都没打开。 熊胖子这话骗骗刚出学校的这些学生还行，对他一点作用都没用，努力？努力有球用。 他在横店见过努力的人多了，有些人横漂十几年，每天起早贪黑，演的剧加起来上千部，结果呢？角都没混到，只是一个特约。 不过熊胖子有句话倒是说得对，有机会就要抓住，他来南景就是找机会的。 方景来到公司，召集各部门开会，开始对雪中做前期规划，开会三四个小时。 “方总，动画电影那边项目是不是先停一停，能拉出不少资金？”会议结尾，一个项目负责人开口。 “哪个项目？” “哪吒！他们那边很烧钱，花七千万买下一个半成品本来就有点亏，现在每天花钱如流水，一个月上千万，一直在拨款，加上购买费，我们目前都支出上亿了。” 哪吒之魔童降世，三个月前方景点名买的一部半成品电影动画，花了七千万，连着导演和制作团队一起买了。 在这之前哪吒已经制作超过两年，投入一千八百多万，南景出七千万连人带片一起买对制作团队来说根本是血赚。 加上导演一起，哪吒团队八十多个人，除去赔给投资商的钱，团队里主要骨干和技术人员一夜之间都成百万富翁，这和之前一个月四五千的工资简直是天差地别。 “一个月上千万？”方景惊讶，“这么烧钱？” “可不是嘛，以前很多活都是导演他们团队做，并入南景后这帮人高价外包，自然烧钱。” “一部动画外包十二家公司，这种事我真的是第一次见，方总，你得管管，我怕继续下去几个亿都不够。” 方景皱眉，扶额想了想，“资金先别断他们的，一会我过去看看。” 散会，方景直奔动画制作室。 “那个谁，胡子，申公豹的胡子是这样吗？我要的是飘逸，飘逸懂不懂？” “哪吒的形象还没定吗？做什么吃的？” “导演，第一百八十多幅了。”绘画师顶着黑眼圈发狠，“差不多得了，我两月没回家了，娃还嗷嗷待哺，你要再逼我只能辞职。” “好好好，别激动，这个月奖金翻倍，你在斟酌一下。” 把这个绘画师安抚好，导演又看向做申公豹特效的工作人员，“这段特效外包吧，小李联系外包公司，价格压低一点。” 方景踏入动画办公区域，人来人往都是忙碌的工作人员和咆哮声音，粗略一扫，至少三四百人，这一层全是电脑和办公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网啊。 第五百九十三章：选了一个最丑哪吒 跑完这个部门，导演饺子又跑另外一个部门，从特效到每一个画面，他都烂熟于心，张口就是难点和攻克点。 “大家再坚持坚持，项目完了我给你们发奖金，最艰苦的时候都扛过去了，现在不差钱，条件也好了，没道理比以前更难做！” 导演时不时安抚和激励工作人员，没谈虚的，直接加钱。 去年做申公豹的工作人员跑了，原因就是工资低，天天加班，实在遭不住，那时候资金紧张，大家真的是为爱发电。 “杨导忙呢？”方景见自己站半天也没人搭理，直接找上饺子导演。 饺子是外号，真名杨于，八零后，和大部分中年男人一样，头发有点秃，发际线下滑得厉害，以至于不得不理寸头。 “方总，你怎么有时间过来，快坐，随便坐。”难得看见公司的传奇人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方景，饺子很热情。 进公司三个月，他是第一次见到方景本人。 拉来一把椅子坐下，方景漫不经心道：“你们这边挺忙的，怎么这么多人？” “这还算少的，算上外包公司人员和后期制作，全部加起来一千六百多人。” “场面搞的挺大，用的了这么多人吗？” “没办法！光是靠我们做的话也能做，但时间长，大家情绪可能会有问题，一些简单的活还不如外包给其他公司，主体把握在我们手里就行。” “不只是简单的活吧？”方景似笑非笑，“我刚刚听见了，有些难搞的项目你们也外包。” “哈哈，果然瞒不住方景的耳朵。” 给方景倒了杯水，杨于坐对面，笑脸一收，沉声道：“虽然我们做的哪吒，但工作人员不是哪吒，没有三头六臂，什么都懂。” “简单的活外包给别的公司是为了节省时间，敲不定的硬骨头给别的公司也是节省时间，只要主要脉络我们掌控就行。” “这和流水线差不多，每人一个工位，最后汇聚到咱们这组装，那就是一部完整的电影。” “流水工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后组装的人。” 杨于一句话把方景干脆全部外包，要你们做什么的话咽下去。 “但这消耗不少吧，我听说你们这边一个月最低都是一千万，财务跟我抱怨了，一些部门领导也不满。” “这才几个月，方总，三个月用三千万多吗？”杨于跳脚，唾沫横飞，“以前我们做之所以花销少那是因为大家全靠梦想支撑，好些人断了几个月工资都没怨言。” “拿我来说，那时候半年没回家一趟，每天都是睡在工作室，没要一分钱不说，房子都卖了，还借三十多万外债。” “现在承蒙您不弃，买下哪吒，也愿意继续用我们，给了我们这帮人一口饭吃，但有些花销是真的没办法……” 听到这边的高声，其他人放下手中的活望过来。 方景脑袋嗡嗡嗡的，一掏耳朵道：“好钢用在刀刃上我没意见，但今天你得给我一个数目，多少钱，多少时间才能弄完。” 哪吒是部好片子，不可置疑，前世前前后后花了三年时间，投资七千万弄完。 方景虽然钱多，但也不傻，现在除了买断的七千万已经用去三千万，他的心里预算是总共一点五亿左右。 饺子要是敢狮子大开口超过这个数太多，那只能换团队。 “不算宣发成本还要五千七百万，可能会多点，但出入应该不是很大。”想了一会，杨于给方景答复。 “时间的话今年年底前就能做完，方总如果想在元旦上映，大家加加班也能做出来，不过我建议还是放在春节档，时间充裕，可以精雕细磨。” “好，钱我给你！”方景起身，“如果到时候超出预算，多余你的钱要么你自己垫，要么你走人。” 哪吒的所有权被买下，杨于被开除，换团队做的话到时候上映没他名字的。 几年心血换来一场空，方景相信杨于不会想落到那个境地。 “放心吧方总，多余的钱算我的，只会少不会多。”杨于眼神火热，胸口拍得砰砰响。 票房每超一亿给他一百万分红，这是挖他的时候公司承若。 所以，他也想票房大卖。 “方总，现在有个难题，哪吒的人物画了一百多张都没结果，你看看试着定一个吧。” 接过杨于的图，方景看了五分钟，选了一个最丑的哪吒，一对黑眼圈，锋利牙齿。 这和前世的一模一样。 方景一走，杨于于对着助理大喊，“把昨天外包的几个项目追回来，我们自己做！” 考虑到南景家大业大，之前他的做法确实有点土豪了，其实有的活他们自己可以做的，为了轻松和方便才外包。 这才有方景上门警告。 …… 方景下楼出来，正好看见演员培训班的人排队上一辆大巴，带队是张毅。 “张哥，鸡毛杀青了？恭喜。” 鸡毛飞上天要是不杀青的话，张毅不会出现在这。 “方景啊！嗯，上星期杀青了，你回来也不说一声，咱们聚聚，都半年没见了。” “一堆破事，忙！”方景笑笑，看着他们这群人道：“这是去哪儿？” “公司的影视基地，带他们去跑几天龙套，天天在课堂上学也学不到多少东西。” “这个可以！多练练，感受一下对以后有好处，那我就不耽误你们了，回头见。” “回见！” 看着大巴远去，回头眯眼看了看公司大厦，方景欣慰，这些都是他的天下！ 早期的南景全靠他一个人撑，后面有了杨超月，汪晓敏，张志间，李建益，张名恩这批中坚力量。 现在最新一批新鲜血液也开始起来，要不了两三年这些人会成长，到时候离开他的南景也能活下去。 一个公司靠一个当家艺人养活的不是没有，现在的糖人影视就是靠胡戈在撑，杨蜜的佳航也是她一个人撑。 但这样的公司走不长久，没有谁能红一辈，总有低谷时候。 不然方景没必要费力气带张名恩，杨梓去上节目，给杨超月，汪晓敏写歌培养她们。 只要公司头部艺人强大，有雄厚中间力量和源源不断新鲜血液，这家公司才会长存。 第五百九十四章：新的影视城 南景的影视基地是今年新建的，还没完工，但已经有剧组在里面开机，大多古装剧。 小镇上，拖着行李箱的年轻人拦住摩托车大叔，“师傅，去演员工会多少钱？” 一边说着，年轻人手机附在耳朵边，“你别来接我了，这边我熟，对，都到镇上了，你把酒菜摆好，我一会就来。” 瞅了一眼年轻人，大叔没说话，伸出大拇指和食指。 “八块？这么贵，师傅，你别欺负我是外地人，这边我很熟的，我家以前就在这边，才出门两年就怎么宰我？” “那你说多少？” “五块，爱去不去。” “确定？” “确定。” “上车！” 捏住离合，换挡，给油，一骑绝尘。 一分钟后，离起点四五百米地方，演员工会到了。 “年轻能，你扫我还是我扫你？”大叔瞥了一眼说道。 “现金！”小伙眼睛都红了，要不是手机没电，他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十六岁出道，从卖保险到进厂，什么风浪没见过，没想到今天栽在老头子手里。 “嘿嘿，青年人，向你这样的我见多了，都是冲着当演员来的，办演员证等周三，今天周末你办不了。” “没住处吧？这一带我熟，三十，四十，五十一天的旅社都能找到，上车不？” 屁股刚离开后座，青年人又含泪上车，一边说着谢谢。 他还真是来这边跑龙套的，希望有朝一日成为大明星，人要是没有梦想，那和咸鱼有什么分别。 至于打摩的被坑这种事，这辈子绝不可能出现第二次了。 下午六点，离工会十多里的偏远小村镇，年轻人住在摩的师傅家，含泪吃着二十块一顿的饭菜。 “小张，吃得还习惯吧，床给你铺好了，随时可以休息。” 张北含糊点头，“太习惯了，谢谢叔叔，你真是好人，以后我就住这了。” 他发誓，之所以留在这里，绝对不是正好撞见老头大一方暑假的女儿。 照相，办演员证，银行卡，加群，几天后张北在老头女儿的带领下把手续全部办齐，两人关系也更加熟络。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每天晚上十点看手机，有戏拍的话群头会通知，群演报上姓名，电话号码，这叫报戏。 演员的工资由剧组打给工会，工会扣除抽成后每个月十四号打到演员卡上。 …… “王成阳，你当班长管理同学，每天负责点名查寝，别让他们瞎跑。” 刚下大巴张毅就把活甩给王成阳，自己则是跑去找导演陆洋喝酒，两人在绣春刀里面有过合作，算是熟悉。 面对公司这帮人，王成阳没有摆谱，挂着笑脸道“各位师兄师姐，大家配合一下，这地偏僻，晚上有要出去玩的提前打声招呼。” “男生倒是无所谓，你们这帮长得花容月貌的大美女外出有安全隐患，咱们面对面建个群，以后有事群里通知了。” 影视城占地这么大，在市里是不可能的，只能放在偏远郊区和靠山，这边人烟稀少，影视城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遇到几个酒鬼真的说都说不清楚。 公司女孩正是花儿一般年纪，大的刚出电影学院校门，小的十七八岁，相貌没得说，毕竟娱乐圈长得丑的真不多。 大夏天白皙长腿，萝莉御姐环肥燕瘦都有，一个个结伴而行就是一道亮丽风景线，能体验一把未来明星，有的是色鬼愿意蹲三年局子。 “好的班长，我们听你的，你给大家讲讲片场拍摄的一些注意事项呗。” “对呀，我还没上过片场呢，只是在学校听老师说过。” 领着一群人下车，面对这群女孩，王成阳道“其实也没什么要注意的，导演让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千万别给自己加戏。” “另外要能吃苦，演员都是要吃苦的，有累的时候，咬咬牙就过去了，千万不能抱怨，至少不能在片场抱怨。” “被人打小报告道群头或者副导演哪儿，下次人家可能就不用你了。” 同行相争，比别人优秀几倍，大家不在一个层次的时候底层看上层只有羡慕，但在同一个阶层那就是敌人。 朋友之间相互打小报告这种事王成阳见多了，怎么被坑的都不知道。 “谢谢班长，记住了，改天有时间你给我们讲讲塑造人物和协调镜头灯光，请你吃饭。” “你要帮忙的话我介绍个闺蜜给你，很漂亮的，单身。” “不用不用。”王成阳脸红，挠头道“大家互相探讨，我还要跟你们学习。” 来南景这段时间，他觉得最好的时光就是课堂上和这些人相处，因为都没戏拍，相互之间没有竞争，没有尔虞我诈。 上课时候公司前辈上面讲课，下面的人会跟着提出不同问题，让他大开眼界。 以前在横店，身边朋友收工后不是呼呼大睡就是去站街释放自己，很少有人能闲下心研究演技，这种氛围根本不可能出现。 “班长，横店的演员都像你这么厉害吗？”一个大四的男生问道，“昨天课上老师夸你小人物演得好，科班生都没你的水平高。” “横店向我一样的人很多，为了梦想一直坚持着，但也有一部分是混日子的，拍戏一天休息三天。” 不是所有演员都是想成为明星的心，其实百分之八十的群演都没这个想法，或许曾经有，后来被现实浇灭了。 在横店，他看到的群演情况是刚入行的时候信心满满，干劲十足，几个月后提桶跑路。 留下来的成为老油子，拿着八小时五十块的日薪混吃等死，他们最大的希望就是能演特约露脸，这样一天能多几十块钱。 成为第二个王保强，那就是个笑话！ 当年的王保强要是没遇到冯小钢，不加入华宜，现在他还是一样跑龙套。 平台，运气，实力，贵人扶持，没有这几样东西你就是演到死的哪天也只是跑龙套的。 “好了，地方到了，大家洗漱一番，晚上我请客搓一顿。” 到达居住旅店，王成阳提出请客，顿时一片欢呼。 “班长威武！” “班长真帅！” 来公司没几天，王成阳已经是第三次请客了，没少花钱，大家乐得高兴。 第五百九十五章：群演 在王成阳和公司同事联络感情的时候，张毅找上导演陆洋，也在联络感情，难得遇到一个谈得来的，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喝的痛快。 酒过三巡，手里夹着一根烟，陆洋笑道，“红海行动你火了，几十亿票房，现在主演大剧杀青，再过几个月你怕是又要再火一波。” “哪有这么简单，我这人天生小角色命，红不了！” 恍惚见，张毅想到十多年前士兵突击导演对他说的话，演员要是二十七岁混不出头，趁早转行。 那年他二十六进二十七。 果然，一语成谶，从哪儿以后他就再也没红起来过，往往都是剧火人不火，红海行动这么高的票房，观众记得的只有方景。 绣春刀成为陆洋代表作，他也参演了，关注点全在张正身上。 给自己点了根烟，张毅深深吸了一口，过会道：“有时候我都认命了，四十岁要红早红了，这辈子注定打酱油的命。” “以后在公司混吃等死，没事给新人配戏，或者当个培训老师也不错。” 入行二十年，真让他做点其他事他还真不会，感觉自己和废人没什么区别，演戏好点，这这条路上有点心得。 “别这么灰心，现在公司对老演员很重视。”靠着椅子上，陆洋道：“南景是我见过对待老演员比流量小生还重视的影视公司。” “上次开会说，以后公司会火力全开拍电影，老演员占主流。” 只要不亏钱就拍！这是杨柠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有的电影不赚钱，但只要不亏公司也同意拍，一方面给导演锻炼机会，演员不至于闲着。 一年六七部下来，导演练手熟了，演员也多了曝光机会，要是不小心出了爆款那就大赚。 演员，导演，道具师，灯光师，配角……拍一部戏能养活几百人。 眼睛放光，张毅身子靠前，急迫问道：“陆导，你说我还有机会演电影主角吗？” “有啊！公司走的是韩国电影市场路子，一部电影投资不会太大，主打内容，你们这些演员是最合适演的。” 整个亚洲，内地娱乐圈是发展最慢的，现在的模式和现状别的国家娱乐圈早就经过了。 隔壁韩国很多经典电影都是小成本，甚至十几个演员就是一部电影，老戏骨在线，内容在线，拍出来的东西一样卖座。 方景要接下来要走的就是这种路子，一部电影预算控制在五千万之内，主打老戏骨，只要不亏钱，项目合适就拍。 反正天价片酬的事不会在公司发生，公司给不了艺人更多钱，只有机会。 抓住机会红了，外面有的是大把的钱给你赚。 得到陆洋的答复，张毅瞬间来了精神，脸上绷不住的笑意，“陆导，以后多多关照。” 端起一杯酒，张毅仰头一饮而尽。 小成本就小成本，这点他无所谓，只要有戏拍。 其实一部戏的大部分开销都是放在演员片酬身上，把片酬降低，小成本也和大片差不多。 “少喝点，你明天还要带人去片场，别到时候起不来。” “没事！我高兴啊！”张毅脸色涨红，“四十岁了，哪里还有四十岁的主角，能再演几次主角我死而无憾了都。” “以后有的是机会，方总说七老八十都有。” 看见张毅这副状态，陆洋叹气，哪里没有四十岁主角？别的国家都是演员越老越值钱，红的大多是中老年演员。 只有这里，流量为主，背后资本也跟着炒。 …… 次日，领着一干人，王成阳来到演员工会办理演员证。 虽然他们是来学习的，但跑龙套也有钱拿，躺泥，下水，演死尸，一天下来也是上百块，一个月是笔不少数目。 培训班里的人不全是有钱人家孩子，也有家庭条件一般的。 “走咯，大家上车去片场，今天演抗日剧。” 张毅没起来，大早上给王成阳说了一声，让他带着大家去片场找剧组就行，美名其曰锻炼他们独立能力。 来到剧组换好衣服，男生演的全是一样的角色，那就是躺河，从这头跑到哪头，水不深，刚过膝。 女生演的是护士，穿着白大褂凉棚站着，简易担架上躺着几个哀嚎的重病。 “兄弟们，跟我冲啊！！” “杀！！” 受王成阳影响，大家深记不能喊累喊苦，特别是不能当着导演面前喊。 河水到膝，一趟下来鞋子就渗水了，几趟下来全身都是湿的，跑急了扑水里扑的。 此时，喊着要发扬吃苦耐劳的王成阳正躺在一处沙包坑里演死尸，嗯！帽子挡住半边脸，侧着身体玩手机。 “下路，注意下路。” “推塔，打野的在干嘛？” “我去，你们也太坑了吧。” 放下零杠十一的战绩，王成阳叹气，心力交瘁，这帮人带不动。 本来想收起手机，但听着外边副导又喊着再来一遍，他还是打消这个想法。 抗日剧最特么累，一天跑来跑去，以前在横店的时候他没少拍，一段半分钟片段要换机位七八次，群演也得跟着跑七八次，半天下来累成狗。 所以一到片场他就占据了这个坑。 “美女，你们是电影学院出来实习的吗？”担架上，重伤的张北和女护士聊天。 蹲坑那活被一孙子抢了，他没了翻来覆去睡觉地方，只能找一个重伤躺担架的角色。 “不是，我们是南景的签约艺人，公司带着来学习的。” 手上动作不变，女孩给张北包扎，说话干活两不误。 “南景的！厉害了，就是方景他们公司吧？很牛的，没想到我也有和大明星搭戏的一天，幸会幸会。” “别乱动，我们这边有机器在拍，你一翻身会被拍进去。”撇嘴女孩淡淡道：“我不是大明星，还没出道呢。” “哎呀，这不重要，进了南景，当明星不是早晚的事？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以后你红了我也可以和别人吹牛，说和你搭过戏。” “倪微！” “这名字起的好，听你口音有点耳熟，老家哪儿的？搞不好我们还是老乡。”越说越激动，张北差点没爬起来。 “粤省的！” “雷吼啊靓妹！我也是粤省的，咱们原来是真是老乡，以后多多关照……你们南景还缺人不？” 第五百九十六章：演员分级 天色渐黑，群演们来来回回跑了一天，腿肚子都在抽筋，早就没了刚来的时候那股激情。 导演喊收工的那一刻，一个个全摊在地上唉声叹气。 王成阳时间卡得很准，第三波回笼觉的时候就醒了，没几分钟听见收工，起身伸了一个懒腰，腰间盘咔咔响。 “唉！好像一下回到横店的时候，又是堕落的一天。” 摇了摇头，王成阳跟着众人一起收工，进入化妆间换衣服。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张毅来到片场，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见他们什么话都没说，等众人卸妆上车，一起搭上南景的大巴回旅馆。 “第一天出来跑龙套，大家感觉怎么样？”车上，张毅站起来笑问。 “很好！” “学到很多东西，体验不少以前没有的感觉。” “谢谢公司的培养，让我走出演员第一步。” 话说得很好听，要是忽略掉唉声叹气，无精打采的面容，效果可能会更好，几个女生累得睁不开眼，在后排互相倚靠睡着了都。 “虚伪！”指着他们，张毅笑道“一句词儿都没有，面部特写一两秒，播出的时候一眨眼就过去了，谁认识你们？” “跑群演很苦，也学不到东西，别说是群演，就是更高的特约都没几句词，跑十年还不如演一个小角色能学到的东西多。” “是吧，王成阳！” “啊！哦！是是是！”第二排，王成阳回过神，“确实是这样，群演苦逼得很，和背景板没什么区别。” “所以你就在沙坑里睡了一天？”张毅似笑非笑。 “额……” 无言以对，王成阳没想到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张毅眼中，这下完了，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形象全毁了。 “班长，你这就不厚道了，自己去睡觉，让我们太阳底下跑来跑去。” “看着姐妹冰火两重天，班长，你真忍心啊！” “咳咳！每个角色都有他存在的意义，尸体总要有人来演，群演我跑过很多，这不是担心你们第一次来不能出境会留下遗憾嘛，所以我才主动要了不能动弹，没有台词的尸体。” 眼见起了众怒，王成阳赶紧开口解释，这帮大姐脸都晒黑了不少，现在不能得罪她们。 扬了扬手里的文件夹，张毅淡淡道“这次出来是要考核的，我会根据你们每个人的综合表现打分，每月作一次公布。” “顺便说一下，个人的成绩和未来前途有关，成绩越高的资源肯定会越多，所以，别不拿跑群演当回事。” “今天除了王成阳零分，其他人我都给了三分，加油吧！” 听到这话，王成阳脸都白了，其他人则是疲惫一扫而空，成绩和未来前途挂钩，一下子动力就上来了。 “张老师，我错了，我不该演尸体的时候睡觉，玩手机。”王成阳悔恨不已。 张毅给他零分不是因为他选了一个最轻松角色，而是在工作时候睡觉。 “正如你之前所说，每个角色都有存在的价值和意义，尸体也是一样，但演就好好演，别偷奸耍滑。” 张毅继续道“你这种做法和那些不求上进，每天混吃等死的人有什么两样？” “多少人挤破头皮想进南景都做不到，这里有最好的资源，拍不完的戏，大把出头机会，甚至公司还找老演员给你培训讲戏，传授经验，哪家公司有这种待遇？” “你能来这真的该感到幸运，看看你身后这帮同学，无一不是电影学院高材生，在学校的时候他们就是佼佼者。” “论出身，专业，外貌条件，你没一样能比得过人家，但你还是和他们坐一间教室了，这种来之不易的机会应该好好把握不是？” “比你优秀的人都在努力，你却在睡大觉，期末不及格的人要被清理出公司的，好自为之吧。” 一番话把王成阳说得羞愧，头差点埋进地上。 在这些同学面前，他内心一直有种高高在上感觉，电影学院毕业又怎么样？演技没他厉害，社会经验没他丰富，做人没他圆滑。 张毅的话把他打落云端，外貌，专业，出身，这些是他无法和其他人比拟的。 或许短时间他领先一步，但他的上限只是人家的下限，要不了多久早晚被超越。 收起文件夹，张毅环视一圈后严肃道“我不怕提前告诉你们，公司未来会在内部搞演员分级，一级演员，二级演员，三级演员，四级演员，五级演员。” “每个等级享受资源不一样，扶持力度也不一样，一级演员综艺，剧本随便挑，五级演员估计跑配角的命。” “超过三年没评上五级演员的趁早走人吧，门口保安工资都比你高。” 演员分级，这件事还是中午经纪人打电话给他说的，说是方景刚开会做的决定。 目的很明显，给没背景，出身不好，不会炒作的实力派演员一个上升台阶，评级是公司内部评，不是外界。 只要你戏演得好，一年出勤多就有上升机会，要是能拿奖更好。 这个等级只针对演员，公司当红流量艺人和歌手不在此列，这也杜绝流量占据太多资源，没流量的演员争不过的弊端。 转身坐下，张毅翘着二郎腿嘴角上扬，“评级一年一次，今年还有不到半年，大家努力吧，明年是继续跟着新人培训还是出道拍戏就看着这几个月。” “呼！” 想睡觉的人困意全无，浑身打鸡血一样，眼睛都红了，恨不得现在在去片场跑一晚上群演。 他们来南景图的不就是这样一个机会吗？ “张老师，要是评级，您会是几级？” 后排，不知道谁问了一句，所有人目光聚在司机背后那道身影上。 张毅没回头，淡淡道“大概二级吧。” 他听经纪人说过一个标准，评一级的入门最低条件就是提名过影帝，视帝，或者拿过话剧界大奖。 获得影帝，视帝的不用评，直接就是一级。 公司能拿一级的没几个，二级算是金字塔顶端，算起来他也是这个段位，也就是说以后他的资源会有大量倾斜。 二级演员，一年最少一部电影两部电视剧的选择权。 一级演员片酬和二级演员一样，但可以参与票房分红和电视剧分红，这才是最诱人的。 如果红海行动他参与分红，少说也是上千万，一部戏吃一辈子。 就算他死了，只要这部电影还在播，他的儿子家人也可以收到分红。 第五百九十七章：悲伤逆流成河 演员分红策略是方景照着好莱坞般的，在分级制度下南景的艺人片酬会大幅度下滑，等级越高越是如此。 没限薪令的时候一线艺人片酬基本在五千万以上，限薪令后懒腰斩了一半，后来规定演员片酬不能超过制作一定比例后又斩了一半。 现在演员的片酬基本在一千多万样子，这是一线，看起来和以前的七八千万相比少了很多，但在方景看来还是很高。 一部戏基本上投资也就一个亿样子，一个一线就是一千多万，几个一线下来制作费就去一半。 所以他弄出分级制度，片酬再次下压，现在南景艺人最高的只是五百万，大部分只有两三百万，三线艺人一百万样子。 低得可怕，但没人有怨言，反而高兴。 本公司虽然价格低，但机会多，在这边拍戏可以获得名气，有了名气在外面随便接点广告和综艺够吃一辈子了。 一句话，公司给你提供舞台，要赚钱你去外面赚。 …… 经过一段时间的播出，演员请就位成为当下最热门综艺，每期都是话题，第三期播出的时候，一众演员再次聚集到体育中心。 “陈导好。” “张哥，好久不见，一会晚上喝几杯。” “哈哈哈，我又回来了。” “方总好。” “前辈好！” 聚在一起，众人相互打招呼，有说有笑，方景一来视线全部聚集在他的身上。 “前辈你好，我叫朱绪丹，是一名演员，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朱绪丹第一个上前介绍自己名字，每到一个剧组她都会这样做，在老演员印象中留下自己的身影。 上一期因为太忙，要急着面对考核才没来得及一一介绍。 “你好！”方景伸出手握了两秒后放开。 这个女孩他有印象，前世新版倚天屠龙记女主角，就是左手一个慢动作，倍慢放的武侠片。 “方总你好，我是新人……” “方总……” 见朱绪丹上前，方景还这么好说话，其他人也鼓起胆子跟着在方景面前介绍自己。 方景咖位太大，大家不是一个层面的，怕引起不快，上一期都没敢主动说话。 二十多个人，方景和他们握手也没花多少时间，只是笑容有点僵。 “方总你好，我是炎亚轮，啥时候让我在你剧里跑跑龙套。”排着队最后，炎亚轮嬉皮笑脸伸手。 方景给了他手一巴掌，笑骂，“滚！” 网上关于雪中选角的事沸沸扬扬，谁不知道南景的新片阵容强大？这种戏票房少不了，能露把脸绝对是张很漂亮的资历。 像方景，虽然电影不多，但一部红海行动，人在囧途就够他大放异彩，单独拎开歌手身份他在演员中也是一线存在。 炎亚轮笑道：“什么时候能进剧组，我这边已经等不及了。” “还早，很多演员都没定，前期工作也在筹备中，再有几个月吧。” 雪中是部大制作，三五个月搞不定，方景计划年底开机，明年国庆上映，前后将近一年时间。 “帅哥，雪中悍刀行有你吗？”郭敬名组，演员金靖用肘杵了一下肖赞。 “有！不过是小配角，不值一提。” 肖赞很谦虚，脸上的笑意怎么演掩饰不住，虽然是小配角，但也看给谁配戏，和几大视帝影帝一起拍戏，说出去都是光荣。 他的第一炮就是十个亿的项目，简直不要太美好。 眼底闪过羡慕，金靖继续问道：“你们公司的杨梓也有戏吗？” “有啊，基本上出道演员都有戏，不过都是小角。” 自己家艺人价格便宜，方景当然不可能放过，南景演员全部上阵。 当然，便宜归便宜，他还没冲昏头为了捧自己人，不要命的把重要角色给他们，也不管演技过不过关，人物适不适合。 大部分南景演员都是跑龙套或者演小端茶倒水小厮，像杨梓和肖赞他们这种才有台词。 “真羡慕你们公司，这一年拍了不少戏吧，听说在你们那戏都拍不完，拍到手软。” 两人的话没避着别人，这一组人都听见，提到南景清一色羡慕，现在演员日子不好过，很多人没戏拍。 但南景那边从来没有传出拍戏艰难这种事。 “也不算多吧。”肖赞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公司一年就开四五部戏，加上外面合作的剧，差不多十来部。” 卧艹，这笔装的，众人听得心里发酸，一年十来部还不算多？ 一部戏塞十来个演员，十来部戏能塞近百人入组，南景艺人才多少？怪不得人人不缺戏拍。 这种待遇在其他公司只有头部艺人才能享受到。 “今年可能会多一点，年底还有三四部要拍。”肖赞傻笑，“本来我也有一部要拍，不过方总劝我等等，说腾出手后公司亲自打造。” 心脏一抽，金靖已经聊不下去了，其他人把头撇到一边，不想再听。 肖赞在演员这块只是新人，但就是这种新人南景居然要为他亲自打造剧，这福利待遇不是特么的一般好。 要不是违约金太高他们都想去南景算了，悔啊！ 陈凯哥一组，方景等人来到休息区，老陈坐上位和大家聊天。 “方景，恭喜，你们新剧开拍阵仗搞得很大，祝贺明年票房大卖。” “陈导客气了，小打小闹，不值一提，要是您愿意亲临剧组帮忙指导一二，我感激不尽。” 陈凯哥九十年代就是大导演，国际上都是有名有姓的，还是奥斯卡终身评委之一，拍摄功底没得说，如果真能挖到剧组他出多少钱都愿意。 “算了，现在我是票房毒药，就不去祸害你了。”老陈开玩笑的拒绝方景。 从道士下山到猫妖传，一连两部戏的亏本让他有点遭不住，提到他的名字投资商都有点怕。 休息两年，刷点综艺赚钱，放松一下自己，拍戏什么的以后再说吧，没有好的剧本他打死都不再轻易开机。 被陈凯歌拒绝方景有点遗憾，没有聊这个话题，和众人唠了一会家常，等着节目组宣布第六期内容。 第一阶段是导演选演员，第二阶段是导演pk，每位导演选一个其他导演的作品，大家互相比较。 几分钟后，节目组送来剧本，郭敬名的悲伤逆流成河，没错，就是李成濡批得一无是处，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如鲠在喉的悲伤逆流成河。 第五百九十八章：陈凯哥落败（上） “悲伤逆流成河。” 看到是这部作品，一干人苦笑，脸色全无喜意。 小郭导演的作品没几部是出圈的，经常被观众骂烂片，票房最好的小时代也被骂狗血淋头，评分更是低得可怜。 演这样的电影片段，谁高兴得起来？ “不错，悲伤逆流成河，前几期他们有演过。”看到剧本，方景倒是松了口气。 幸好没来小时代。 炎亚轮坏笑，“方景，要不这期你上吧。” 送过来的不只是剧本，还有本期游戏规则，每位导演的队员分两组演，第一组是导演互拍，就是现在的每个导演互相拍对方作品。 第二组是导演自选，选他想拍的电影。 第一组的人虽然能率先出场，但局限性太大，拍什么只能靠运气，就像现在，抽中了个悲伤。 第二组的时候导演的选择权就大了，拍什么完全由导演说了算，他肯定拍自己拿手的，后面的演员也占便宜，发挥空间更大。 “我不行！”听到炎亚轮的话，方景狂摇头，“这个是校园霸凌剧，我高中都没上过，也没在学校谈过恋爱，没被收过保护费，完全不知道其中感觉。” 开什么玩笑，让他演悲伤逆流成河，得被网友骂成什么样？虽然这期李成濡不在了，但如鲠在喉的标签可不想贴在身上。 “剧是好剧，得看什么人演。”老陈强撑着笑脸发话，“三个人，两男一女，有人要自荐吗？” “我！”沈梦晨举手笑道，“三个角色就一个女生，去了就是女主，这种好事当然不能错过。” “而且我觉得对于校园霸凌这块我还是有点感触的，以前读初中我就被人收过保护费。” “是吗？”陈凯哥来了兴趣。 “嗯，当时在学校，三个女生朝我走来，问我要钱，我没有，然后啪的给我一巴掌。” 沈梦晨说得并不轻松，时隔多年谈起这种事脸上还带着淡淡的愤怒。 当时那种怯弱无助，害怕的感觉还历历在目，时隔多年忘不掉。 “行，那就你了。”陈凯哥拍板。 不选不行，这个组就两个女生，一个沈梦晨，一个李心。 李心年纪偏大了一点，演十多岁高中生不像，沈梦晨脸小，个子不算高，刚好合适。 “还有两个男主，谁演？”陈凯哥扫了一眼几人。 被他看到的人恨不得把头埋裤裆里，谁都不想演悲伤逆流成河。 “陈导，我倒是想演，但你看我这年纪合适吗？”见陈凯哥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名道苦笑。 他快四十的人了，演博士生都显老，更不要说高中生。 陈凯哥轻笑，“确实不合适，那就俊峰，成若轩吧。” 五个男生，方景不想演，名道演不了，只剩炎亚纶，刘俊峰，成若轩。 刘俊峰和成若轩都是二十出头年轻人，演这种角色刚好。 “呼！” 炎亚纶暗自松口气，老陈真要点他的名，他不演也得演。 他不是方景，有讨价还价权利。 娱乐圈敢拒绝陈凯哥的人可不多。 连他都不敢拒绝，更不要说成若轩和刘俊峰这两人了，二人都是硬着头皮上。 “梦晨演女主易遥，俊峰演顾森西，若轩演齐名，就这么定了，走，我们下去搭景。” 三言两语，陈凯哥分配好各自任务，方景和炎亚纶，名道，李心只能演第二场。 走在最后，成若轩一拍刘俊峰肩，低声道：“别有怨气，其实咱们打前锋挺好，至少不用和方景他们一组。” “真要和他们一起演第二组，你有信心赢吗？” “怎么没信心。”望着前面几人有说有笑背影，刘俊峰不甘道：“能不能打得过，不试一试怎么知道？” 悲伤逆流成河就一烂片，就算陈凯哥再怎么导还是难逃大体框架，剧情就在哪，演员还能演出花？ 但方景仗着咖位大说不演就不演，还扯什么没校园经验，他就是看片烂不想演。 这要是让他演一个杀手，他难道还得先捅几个人涨涨经验，不然演不了？ 炎亚纶和名道也是一样，名气比他俩大，脸上写着我不愿意几个大字呢。 这个队里就他俩名气最小，不欺负他欺负谁？ 成若轩嗤笑，“别天真了，你还真以为这个节目是演员的舞台？” “前面说过，电影是导演的艺术，演员只是帮助完成这部艺术的人，这档综艺主角是导演。” “死心吧，争不过方景他们的，咱们需要的是曝光，有曝光就行了，别得罪人。” 一把拍开成若轩手，刘俊峰冷漠道：“不争？不争怎么混娱乐圈？啥都不争，活该出不了头，你不争我争。” 娱乐圈就是狼多肉少，每年戏就这么点，不争吃个屁，混佛系你也要有那个实力才行。 成若轩伫立在原地，看着快步跟上陈凯哥的刘俊峰摇了摇头，嘴角冷笑。 “天真！” 这娃年纪也不小了，人情世故还是有点嫩，来这节目表现自己，提高曝光就好了，争什么？ 节目背后盘根复杂，几十家公司参与，其中利益多少谁知道。 而且和方景杠上可不是明智之举，得罪人被封杀不是不可能，就为赌气，值得吗？ 体育馆外围，每位导演选了一块区域搭景。 悲伤逆流成河的场景很简单，就一间教室，里面摆着课桌。 活动板房立起，盖顶，刷漆，摆课桌，前后不到两小时全部完成。 一旁工作人员对陈凯哥道：“陈导，时间紧张，你们只有二十四小时的时间，需要什么我会尽量满足你们。” 一到片场，老陈导演的气势立马就出来了。 “不是尽量，是一定！” “四边窗户不能这么旷，加绿布。灯光，灯光要夕阳那种光，从外面洒进来到这个位置。” 人在片场，陈凯哥脸上不再有嘻嘻，一直都是绷着脸，整个人严肃，要求也很苛刻。 “这里，这里的课桌摆成一条线，沈梦晨待会上来踩几趟，要留出脚印。” 正在被背词的沈梦晨反应过来，嗯了一声，小声对方景道：“为什么要踩桌子？” 一到片场的陈凯哥凶巴巴的，她根本不敢问，反倒是方景随和得多。 方景近身，低头扫了眼剧本，沈梦晨脸一红，捂住胸口后仰。 她今天穿的是低胸短衫。 第五百九十九章：陈凯哥落败（中） 撇嘴，几秒钟后方景淡淡道：“应该是为了表现出易遥想自杀的纠结，所以来回走动。” 这场戏和前面肖赞他们演的不同，易遥受够欺凌，同学发现并宣扬她妈妈是胡同里的按摩女郎，好朋友的不信任等一系列事情让她自尊心受挫，所以萌生自杀心理。 “其实这种事你不应该来问我，最好是问导演，东西是他安排的。 “一部片子里最懂戏的绝对是导演，每个角色要呈现什么样的画面他心里都有底。” 沈梦晨为难，“我知道，但我不太敢问，怕被骂。” “所以你当不了演员。”方景失笑，对陈凯哥大声道：“导演，沈梦晨说她不懂为什么留脚印。” “等一下，我过会给你们解释。” “你看，这不没事吗？”方景笑了笑：“导演不怕演员问，怕的是不问。” “啥都不懂就拍，只会是一遍又一遍的NG，浪费导演时间浪费剧组时间，那才会被骂。” 沈梦晨害怕导演，这就是方景断定她成不了演员原因，没有哪个演员会害怕导演的。 导演比作大脑，演员就是躯干，手脚不协调，能完成一部好的作品吗？ 布置完现场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的事，前前后后花了近四个小时，七人吃完饭才有时间坐下来聊剧本。 这会功夫三位主演也把台词背熟。 刘俊峰拿着剧本站陈凯哥身边，“陈导，一会我想在演的时候加点东西，这里加几句词可以吗？” 在剧组，不经过导演就擅改台词是大忌，这种事刘俊峰当然要经过同意，更不要说是在陈凯哥的组。 他没成若轩那么咸鱼，只想着要曝光，冠军这东西对方景来说没用，但对他来说也许是未来。 看了一眼，陈凯哥点头，“可以！” “谢谢导演。”刘俊峰一喜，试着问道：“这个角色是个富家子弟，我能在手腕上加块表吗？” 转头四处看了一眼，刘俊峰的眼睛盯在陈凯哥手腕上。 富家子弟的当然不可能戴电子表，说出笑死人，当然是越贵越好，老陈的表符合要求，够贵！ “可以！”陈凯哥笑着就要解表带。 六人惊讶，刘俊峰胆子不是一般大，要加词就算了，主意还打到陈凯哥身上，敢要他的表。 “还是用我的吧。”方景阻止陈凯哥，轻笑道：“您这太成熟，不像是年轻人的表，我的比较合适。” “也行，那就用你的吧。”陈凯哥点了点头重新扣上表带，他这表确实不是年轻人的。 成若轩笑道：“谢谢方总。” 接过几十万的表戴在手上，还没开始演富家子弟的气质就出来了。 “导演，我还想在抱住易遥的动作上有点改变……” 一而再，再而三提要求，几人都为刘俊峰捏把汗，这小伙是真不怕死，也不看看眼前的是谁，一线明星都没他事多。 诡异的是对于刘俊峰的要求，陈凯哥全部答应，脸上没有半点不耐烦。 方景倒是感觉有点暴风雨前的宁静，陈凯哥要是这么好说话才有鬼，多少一线大牌在剧组被他骂哭。 导演都是暴脾气，急了一样骂人，方景没几过几个不骂人的导演。 “谢谢导演体谅。”刘俊峰洋洋得意，朝成若轩看了一眼，这就是你要的不争？ 不争那儿来的现在？ 沈梦晨和成若轩没这么多事，两人乖乖坐着听导演说剧本和人物，半小时后，七人来到景内，准备开始演。 明天节目录制正式开始，他们的时间只有二十四个小时，除去晚上睡觉和搭景时间，留给他们的不到十小时。 沈梦晨和刘俊峰进入教室，成若轩站教室门口随时待命。 剩下的人在屋外的临时导演棚，蹲在陈凯哥旁边看导演监视器。 拿着对讲机，陈凯哥道：“别急，慢慢来，我们的戏少，时间足够。” 平时他拍电影，一天能拍出的有效镜头大概八个，放在电影里就是一分钟，一百分钟的电影要拍一百天。 但那是精打细磨，像方景那种二十多天搞一部电影他也行。 “沈梦晨，开始演！” 随着导演一声令下，教室里的人开始入戏，沈梦晨站在课桌上，远几步是窗台，下面七楼。 “别冲动，已经查出来了，给我姐发短信的人不是你。”刘俊峰一脸紧张，眼珠一转后道：“我现在是相信你的。” “相信？哼，你想要的不就是让我给你姐赔命吗？你还不懂？我要的是解脱。” “卡！”陈凯哥喊停，“你们两个过来看一下。” 把戏中二人叫到身前，陈凯哥道：“易遥眼神不对，这个镜头里你的身体几乎是不动的，能表达情绪的只有眼神，我要的是眼神。” “班上同学欺负你，传你的妈妈是胡同按摩女郎，做不正当生意，说你没有穿过名牌，没用过马桶，你自卑。” “更重要的是连你喜欢的人也不相信你，所以你想轻生，结束这一生。” 似懂非懂，沈梦晨点头，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再来一遍，没几分钟又被叫过来，还是刚开始的这个镜头，来来回回十几遍，方景坐后面哈欠连连。 沈梦晨崩溃，刘俊峰急躁，成若轩无奈，到现在他都没能出场。 陈凯哥道：“若轩和刘俊峰先休息一下，沈梦晨自己去演。” 教室门口，成若轩安慰沈梦晨，“别着急，慢慢来。” 耸着头，沈梦晨重重叹口气，苦笑道：“听说猫妖传里张雨琪一个回眸镜头NG八十多条，连她在陈导手里都得八十多条，我觉得自己至少得翻一倍。” 监视器前，方景失笑，“陈导，还真是那样？” “是，不过张雨琪的情况和她完全不一样。”陈凯哥拿下收音耳机，“那是我想多找几种画面，和张雨琪演技无关。” “沈梦晨这边就简单得多，她不会演，没法领会我说的意思，或者领会了但演不出，就是这个情况。” 方景皱眉，拖着下巴看着画面里的沈梦晨，“我建议还是先别演了，给她讲戏讲清楚点，再继续下去人要崩。” 往往演员演戏很多时候第一条是最好的，越NG转态越差，影帝也扛不住。 当年拍阿飞正传，梁潮伟一段两分钟的戏NG几十遍，一段吃梨的戏NG二十七遍，回到家后哭了，说王佳卫可能不喜欢他。 第六百章：陈凯哥落败（下） 王佳卫不喜欢梁潮伟？怎么可能？ 当时刘佳玲听了都不可思议，梁潮伟那会已经是影帝了，在圈内的地位属于顶尖演技数一数二的，两岸三地出了名的好。 王佳卫的要求是有多苛刻？ 直到后来她也演了王佳卫的戏，才知道是什么折磨，一段拖地的戏NG她一天，回到家也是嚎啕大哭，觉得自己都不会演戏了。 想了想，陈凯哥停工，让沈梦晨先休息一下，又给她再讲一遍戏。 “导演，你这样不行。”见沈梦晨云里雾里的眼神，方景看不下去，“她没经历过系统学习，也不是常年跑剧组的演员，你说的意思她能领会，但无法表演出来。”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沈梦晨小鸡啄米的点头。 方景的话虽然有点难听，说她不是演员，也不是专业表演，但话里意思大概是对的。 戏她能听懂，但落实到表演上根本不行，导演一直说她作，表演痕迹很重也是这个意思。 陈凯哥一口老血含在喉咙差点没吐出来，脸色要多难看就多难看，大姐，是这个意思你怎么不早说？我还以为你懂了呢？ 讲了不懂，不懂又不问，问了说不会，大姐，我是彻底败你手里头。 “咳咳，既然是这样，咱们换个方法，用替代。”陈凯哥点头道：“想想你工作被骂，不被理解受委屈，拍的时候你把这种情感代进去。” “导演。”方景讪讪，又道：“之前她不是说以前有过被校园霸凌的经历吗，用这段代替效果会不会好点？” 陈凯哥横了一眼，火冒三丈，“来来来，你来导。” “咳咳咳！您导，您导，我闭嘴行了吧。” 一而再再而三被驳面子，老陈脸上有点挂不住，号称最会调教演员的导演连沈梦晨都搞不定，还NG这么多条。 他说了半天沈梦晨啥都不懂，方景过来讲了两句就懂了，传出去多没面子。 炎亚轮偷笑，“方景，你们在片场导演的时候都是经常这个情况吗？” “不是！”方景摇头，“除非是演员非常贴合角色，不然演技不好的我们不要的。” 沈梦晨：…… 你们两说这话的时候能不能远点说，当着我的面合适吗？ 不只是方景，但凡有点权力的导演，演技不好的演员根本不会招进组，像陈凯哥这种强势导演更甚，要求更高。 有的入组前还要进行角色体验，比如去山里挑大粪，街上扮乞丐要饭，工地干活，部队训练…… 陈凯哥目前的遭遇的情况也只会是在综艺里发生，换在平时沈梦晨怕是连投简历到他的剧组资格都没有。 “你以前受过校园霸凌，很好，给你五分钟回忆一下，一会咱们按照那个感受代入。”照着方景的话，陈凯哥说了一遍，转头一看方景，淡淡道：“你坐远点。” 看见他就烦！ “得嘞。” 方景把小马扎搬退两三米，其他几人也是一样，连续NG这么多条，老陈正在火气上呢，这个时候最好别往枪口上撞。 炎亚轮用肘轻碰了一下方景，“雪中的剧本什么时候给我？早点给我我也好熟悉人物啊！” “我看你们南景到处招兵买马，是不是人一多你就不要我了？” 嘴角一抽，方景无语：“放心吧，你一个跑龙套的没人和你抢，剧本应该快要下来了，过几天给你。” “趁着这段时间你把小说看一遍，一样可以熟悉人物。” 雪中的主要演员，给他们送剧本的时候，方景顺便还送了一本原著，炎亚轮的剧本不是没有，早弄好了，没下来是想看看还有没有更合适的人，有的话就调剂一下。 “上星期就看完了，万事具备，现在我只差剧本，还别说哈，内地的小说是真的牛笔，啥玩意，啥脑洞都有。” 涉及到网络小说改编电影，这段时间炎亚轮把其他小说也浏览一下，叹为观止！ 有重生变猫，变狗，变猴，变男变女的，有穿越上古时期，洪荒时期的，还有穿越末世砍丧尸的，仙侠世界修仙的， 还有的更牛笔，无限穿梭在电影世界，九叔一个接一个收徒弟，无间道陈永仁换几波主角，尖沙咀段坤死几十次了，个个都说耶稣保不住他。 最近炎亚轮都有点迷恋网络小说，不得不说，华夏人在网络小说这块，真的是甩了全世界上百年。 方景头疼，“看完了就再等等，剧本一到我就给你，给你推荐几本小说，都市文娱的，主角变形记起家……等你看完我这边剧本也差不多了。” …… 听着方景和炎亚轮谈论电影剧本，名道一句话都插不上，他也想演电影，可惜古装不合适脸。 十年前他拍过一次古装，被骂惨了，从那以后再也没拍过古装剧。 “方总，你们剧组有适合我的角色吗？”一道声音耳边传来，李心鼓起勇气道：“我很想和你们公司合作。” 演员请就位这档综艺参加的演员很多，方景能记起名字却不多，十年演员里他倒是有点印象。 李心就是其中之一。 和杨羊一样，她也是零八年的红楼梦出道，后面签约李少虹公司，不过这些年一直不温不火。 方景打量几眼，“你多大？” 李心不爱说话，很难融入集体，要不是这会开口，他都差点以为没这人。 这节目几期了？李心和这组人说话次数都没超过二十次，很多时候都是嗯，啊，可以这类话。 大家建了一个群，她也从不冒泡。 有点不好意思，李心扭捏道：“3，33C。” “噗！咳咳咳，”陈凯哥正在喝水，一口全喷出来，监控器一片水花，转头瞪了方景一眼。 这种话能随便问吗？ “我说的是年纪。”方景哭笑不得。 李心脸一红，“二十七岁！” 很多剧组试戏，看角色合不合适都要看女演员身材的，不然撑不起来反而毁了一部剧，她还以为方景问的是那个。 “年纪有点偏大了。” “我脸嫩，演二十来岁的女孩都没问题的。”李心有点尴尬。 其实她还谎报了一岁，再过几个月就二十八了。 女星隐瞒年纪不是什么稀罕事，这行吃的就是青春饭，三十+女演员和四十+女演员比起二十多岁女孩戏路窄了不是一点半点。 第六百零一章：饭局 现在的三十多岁女演员哪怕演不了小花，她们一般也不轻易演妈，演老太太。 不是心理傲气，而是一旦演了，以后找她的戏都会是这种角色。社会精英，强势女人这种戏将会无缘，只剩一辈子跑配角。 柳涛过去两年算拼的，老公负责四个亿，她一年十八部戏硬是把债务全部还清，但即便缺钱的她也没演过老妈子这种角色，哪怕是婴儿母亲。 方景沉思几秒后开口，“我这边片酬很低的，大部分演员都是友情客串，你找我拍戏，李少虹导演知道吗？” “我可以不要钱，能有一个锻炼机会就好。”雪中剧组拿不到钱，这在李心意料之中，“红妈那边我会和她说，我想她也会同意。” 雪中剧组几十个明星，全按市场价来算的话十个亿只够片酬，除了主演，大部分演员片酬低，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客串明星中少的四五场戏，多的五六场，要不了多少时间，大家给方景面子。 “回头你投份资料去剧组，我让他们那边看看有没有适合角色。” “谢谢方总！”李心露出笑意。 “不用谢，能不能成还不知道，主要看导演。” 方景话虽然这样说，但只要李心不挑，基本上能捞到角色。 一个二线明星来剧组客串，陆洋疯了才会往外推，随便安排一个小角色就是了。 “过！过来看看。” 在几人聊天的时候，沈梦晨那边终于过了一条，回来的时候连蹦带跳，走路都带风。 指着监视器，陈凯哥道：“这次就很好，保持这个状态，注意你的眼神。” 沈梦晨连连点头，差点哭出来，太不容易了。 “刘俊峰，成若轩准备入场，一们三个把前面八个镜头拍了。” 八个镜头，放在普通电影里只有一分钟，但陈凯哥的一个镜头拉得很长，几段对白下来是两三分钟。 拍摄正式开始，方景搬着小马扎再次回来，眼睛一动不动盯着监视器。 “这个光线用得好，刚好在脚下。” “三人的站位也有意思，一个站窗边，一个站正中，一个在边上，有点像斜边三角形，很符合拍摄美学。” “陈导，等后期制作的时候你会不会把灯光放暗？暮光洒在易遥身上，给观众一个背影。” “墙上这句话有意思，很有诗意，陈导牛笔，一部烂片硬是被您老拍得这么诗情画意。” 陈凯哥耳边尽是方景吧啦吧啦声音，嗡嗡嗡的像一只蚊子，特别想把他肠子抽出来往脖子上勒。 知道就算了，你说出来干嘛？一边还啧啧啧咂嘴，时不时来句感慨。 陈凯哥淡淡道，“要不给你拍吧？” “这不好吧？” 看着方景跃跃欲试，陈凯哥心累，“滚！” 换在他的剧组，谁敢在耳边这么瞎比比，早被他骂得狗血淋头。偏偏方景身份还有点特殊，超一线咖位，还是大老板。 “后天到你演，我也会这样认真的。”在认真两个字上，陈凯哥咬得有点重。 今天第一组拍完，明天开始录制，后天接着第二组，很快就要到方景几人。 后天一定要吹毛求疵，精益求精，不给方景NG个几十条都有点对不住他的一肚子火。 “谢谢导演，对我千万别客气，尽管骂，尽管指导。” 陈凯哥：我现在就想骂！ …… 晚上八点，沈梦晨收工，她们这一组拍完，八分钟的戏拍了七八个小时，速度是真的……快！ 没错，就是快！ 其他组的灯还亮着，方景中途跑去郭敬名那边看了一下，他们在订饭菜，说是晚上要通宵。 背着手转悠的汪函见方景这组收工，特意走过来，轻笑道：“辛苦了，你们吃饭吗，我请客。” “谢谢，我就不去了，一会还要剪片。”陈凯哥第一个开口。 八分钟的戏，现在拍出来的有三十多分钟，怎么剪，剪多少，这些都是他的工作。 成若轩和刘俊峰摇头，他俩也不去，拍这么久有点扛不住，而且他俩和汪函不认识，双方也不是一个段位，人家想请的是陈凯哥和方景，提一句他们只是客气。 “我也不去了，函哥，回头记得给我补回来就行。” 两个男生都扛不住，更不要沈梦晨，要不是没到家她现在就想躺地上睡觉，三人中她是最累的。 一下午不知道喝了多少咖啡提神。 炎亚轮和名道这些和汪函没交集的人也识趣没去，各自扯了一个理由、 “方景你去吗？”汪函问道。 “去！怎么不去。” 他也没事，回去闲着也是闲着，除了吃饭，睡觉，打打打游戏还能做什么？ “行，我这就订位置，叫上隔壁老何和几个朋友。”得到答复，汪函眼镜笑笑，拿出手机出去打电话。 几分钟后，坐上汪函的车，方景离开体育中心，前往一家川菜馆。 到包厢的时候何灵已经到了，另外还有台里几个领导，坐最边上的是一个二十来岁年轻人。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月华娱乐的吴总，我们台里这几位就不说，你也认识。”何灵站起身给方景做介绍。 “你好方总，年轻有为。”吴奇峰站起身和方景握手。 三十多岁就在月华娱乐当经理，也是个狠角色，方景嘴里说着过奖，伸手出去，接着又和另外一个女人握手。 龙丹倪，天宇传媒当家的，还身兼芒果副总裁，人称综艺教母，和王金花有一拼的人，是何灵以前的同学。 又是台里领导，又是龙丹倪，还有月华娱乐高层，方景要是相信这只是普通饭局才有鬼。 “这是我们天天向上的小兄弟，王奕博！”何灵接着介绍。 汪涵对方景笑道，“当初我很看好你，想挖你到台里来，可惜你没来，不然我们台里可有宝了。” 当初天天兄弟有人要走，汪函看方景综艺感强，想邀请他来台里补缺，但方景没答应，后面才找的王奕博。 “错过错过。”方景双双合十，又和王奕博握手，“你好。” “方总好，我叫王奕博，多多关照。” “方总厉害呀，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坐下后龙丹倪赞不绝口，“你们公司弄出的我是唱作人和演员请就位都是当下大火节目。” “丹姐过奖，你是前辈，在你面前我哪敢班门弄斧。” “年轻人太谦虚了，谁要是嫁到你这么有才华的人真是幸运。。” 第六百零二章：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知道为什么，方景感觉龙丹倪对他很热情，看他眼神都不一样，在这之前两人可是没见过面。 让一个四十多的阿姨盯着，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方景心里直发毛。 王奕博让服务生上菜，接着自己给每个人倒酒。 道谢了声，看着上来的菜方景笑了，“你们这都是将就我一个啊？” 川菜馆能上什么菜？云贵川出了名的吃辣，这几省的名菜就没有不辣的，在座几人中方景就知道汪函能吃辣，何灵也不行！ “今天你是客人，当然将就你。”汪函笑道，“我也跟着沾光，平时和他们吃饭就没好好吃过几顿辣的，太清淡。” 何灵淡淡道：“其实我也能吃辣，只是饭局多了，经常吃有点扛不住，第二天容易起痘。” 每期来快本的艺人他都要提前安排吃饭，大家先培养一下感情，上台后不至于生疏。 另外私底下也提前沟通好，问清楚艺人有什么忌讳，什么能问，什么不能问。 每个星期跑饭局，长时间下来他都有点社交恐惧症，现在是一有时间就回家躺着，宁愿打一天游戏也不出门。 “奕博能吃辣吗？”月华的吴总看向没说几句话的王奕博。 “哈哈，以前不能，后来加入天天兄弟后就能了。” 汪函附和道：“那是，我们天天兄弟哪有不能吃辣的，来，大家干一杯。” 几人只谈家常里短，丝毫不提其他的事，方景也不急，就这么一杯一杯陪他们喝着，大家互相交流“感情。” 聊天中得知王奕博是月华娱乐的艺人，早些年去韩国做的练习生，回国后和台里有合作，一直留在天天向上。 不过这娃话不多，有时候一期都不一定说一句话。 月华娱乐虽然和韩国娱乐圈有很多合作，但不折不扣的是国内娱乐公司，玩造星组合这一套他们最拿手。 每年综艺节目出道的女团组合，十个有七个都是他们的，借此机会方景还问了一些关于组合出道的事。 “怎么，方总也有兴趣做这种模式？”吴奇峰来了兴趣，眼睛放光，“如果要下手，现在是最好的时期。” “影视业不景气，综艺却是大面积崛起，以前练习生要三五年才能出道，现在三五个月就行，一个综艺能培养七八个人。” “加大流量扶持，这七八人代言，商演，一个月能把本捞回来，半年时间翻个十来番不是问题，一年后没了热度再造一批，依我看国内市场维持三五年不是问题。” 吴奇峰的话让王奕博心底一突，公司以前是走精品路线，一般练习生都是从小抓起，十来岁，十四五岁送去培训，歌舞作曲全都要学，四五年后回国。 现在走的完全是工厂流水线，三五个月出道，短期内靠流量捧起来，捞完钱没有利用价值就扔。 “我就一问，没想做这方面业务，以后有机会看吧。”方景摇头抿了一口酒。 这种模式下更赚钱是不假，成本低见效快，但走不长久，不如多花点时间一步步培养艺人。 吴奇峰遗憾叹气，“那太可惜了，我本来还想和方总你联手大干一场，你们公司负责音乐，我们这边负责包装艺人。” 他最看重方景的不是商业头脑，而是音乐才能，一首歌足以改变一个歌手一生。 流水线的造星模式最大的短板是可持续性不高，没了流量，没有作品支撑，一年半载的谁还记得这个人？ 如果有方景的歌就不一样了，一首歌唱一年不是问题，加上综艺扶持，艺人三五年都不会过气。 “龙总，你们公司有兴趣吗？”方景这边没兴趣，吴奇峰把目光放在龙丹倪身上。 想都没想，龙丹倪笑了笑拒绝，“暂时没有。” 开什么玩笑，她要有这个想法早做了，论流量和综艺谁有湘南卫视强？ 有那钱和资源，她还不如专心把一个二线艺人捧成一线，十个流量艺人都顶不上一个一线。 一个流量艺人只能盈利一年半载，一个一线艺人能盈利十年。 话音一转，龙丹倪对方景笑道：“不过我倒是很想和方总合作，听说你们公司准备开的剧很多？” “对！”想了想方景点头。 南景掌握大量优秀IP作品，这不是什么秘密，一年拍几部，够拍七八年，只有资金充裕，未来十年他们都不会倒。 谈到正事，龙丹倪正了正身子，笑眯眯道：“我们这边也想做影视，只不过一直以来没有好的团队和优秀剧本，既然如此，大家为什么不一起合作。” “南景出制作团队，我们这边出钱和播出平台，两全其美。” 一部剧在没有播出之前谁也不知道能不能火，投资上亿，花费七八个月时间，如果拍出来不尽人意，那公司得亏死。 连续两三部扑街，一般的影视公司基本可以关门了，像天宇这种大公司也得伤筋动骨，扑街五六部，好吧，艺人部等着解散吧。 龙丹倪看重南景，是因为南景至今没出过扑街作品，部部大火，基本上只要投钱了就没有不赚的，顺便还捧红一大堆艺人。 方景讪讪一笑，“龙总说笑了，我这个人不懂商业，关于公司的业务往来你应该去找我们柠总，不是来找我，我做不了主。” “说出来不怕大家笑话，我一年在公司的时间还没在一档综艺待的时间长，所以找我也没用。” 这次汪函请他吃饭只是一个中间人，这场饭局他和何灵都是饭托，正主是龙丹倪和月华，这两家找他谈合作。 至于王奕博嘛，他有点看不透，按理说这种场合他不应该出现，之前方景以为是汪函带他过来认人，后面看来又不像。 因为从始至终他除了倒酒，偶尔搭几句话，后面就没怎么开口。 “怎么会做不了主，方总你要是做不了主，那南景就没能做主的了。”龙丹倪笑得很灿烂，“之前我们找过柠总，是她让我来找你的。” 方景：…… 杨柠真能给他整事，这种事能干得出来，见他才轻松一点就揽堆事，回头一定要好好教训才行。 第六百零三章：陈凯哥VS郭敬名 “对！我这边也是柠总让我来的。”吴奇峰跟着说道。 方景扶额，有点头疼，过了会道：“你们两家一个是影视，一个是娱乐？” “对！” “不对！” 说不对是吴奇峰，只见他一脸严肃，“我们公司想两个都做。” 小孩子才做选择题，大人全都要，南景的条件完全能满足他们娱乐影视两条线。 放着大把的钱不要是傻子。 “不可能！” 方景拒绝，他承认月华娱乐在造星这一块确实很强，但影视方面弱得一批，一堆流量明星去演戏，早几年还行，现在不是闹吗？ 月华要投钱他欢迎，塞人进组，抱歉！ 但月华这种公司明显要塞人进组的呀，不然他们几千砸进剧组图的是个啥？ “先别忙着拒绝，你听我说。”方景的反应完全在吴奇峰意料之内，“娱乐这块我们月华是强项，两家合作，我们可以同意南景的艺人加入。” “影视这边贵公司是专业，我们也不懂，确实不好插手，不过我保证，我们只要带人进组，绝对先经过导演和制作方同意。” “现在流量拍戏确实不景气，这点我懂，你放心，绝对不会放没演技的人进组。” 方景脸色稍微好看点，“再说吧，一时半会我也不能拍板，如果方案可行，对大家都有利我会考虑。” 你妹的，刚刚还说自己做不了主，现在又说会考虑，果然，方景的话信不得。 吴奇峰从来没有小瞧过方景，但凡看过他的履历的人都不会小瞧。 “饭桌上就别谈工作了，你们不累吗？”汪函淡淡说道。 “是是是，函哥说的是。”吴奇峰赔笑道，“我自罚一杯。” “一个人喝多没意思，大家再干一杯吧。”龙丹倪看向方景，“你明天有节目，还能喝吗？” “没问题！” 端起酒杯，何灵和汪函你一句我一句开始缓和气氛，把话题拉回来。 这顿饭吃得很长，一个小时，后面的时间没人再说起工作的事。 龙丹倪和吴奇峰的目的已经达到，让方景知道他们的意图就可以，当场答复是不可能的，这么大事方景要是当场拍板那才有鬼。 虽然他们提的只有寥寥几句话，放在实际上可是上亿的生意，其中夹杂了不知道多少艺人前途。 只要方景点头，未来半年娱乐圈就会强势闯入一批新人，再次掀起流量这股大潮。 回到酒店，方景开视频和杨柠商量，两人一直聊到大半夜，次日下午两点，演员请就位第六期录制开始。 这次的录制地点发生变化，没有在体育馆，而是台里，下面坐着观众。 “欢迎来到演员请就位，之前的几期中我们看到演员的精彩表现……”台上，汪函念开场白和赞助商。 “来到演员请就位第二阶段，这一阶段我们添加了三百位大众评审，针对演员，每人有一票权！” “还有二十一位影评人，每人两票权，导演五十票可以选择加在自己队的任何演员身上，PK获胜的导演有一百票。” 听着汪函宣布规则，两侧的演员松了口气，小声低头交流。 “这次公平很多，导演权利没那么大，不能一言定生死。” “嗯！增加影评人和大众评审，对大家来说确实公平，不过导演也不能得罪，五十票，很轻松改变优势劣势。” “别开心太早，台下坐的人还不知道是什么样？要是他们偏心，容易投给自己喜欢的演员。” 增加大众评审，几家欢乐几家愁，名气大的自然高兴，名气低的演员忧心忡忡。 “现在我们把目光看向大屏幕，第一组的是陈凯哥导演组的悲伤逆流成河。” 大屏幕上开始播放昨天拍好的画面，郭敬名的小说改编电影，狗血的青春爱情。 众人屏气，目光投向大屏幕，这是成片，只有陈凯哥一个人看过，昨天他剪辑完就交给了节目组。 沈梦晨眼睛一眨不眨，静心看着自己的表演。 从头到尾一个场戏，一个场景，四十多个镜头，七八分钟后结束，台下响起掌声。 “怎么样”炎亚轮小声问方景。 “导演功底很强，掐头去尾还能讲述出这种故事，背后要表达的东西也出来了。” “不过太单调了。”方景感慨，“要是多增加几场戏就好了。” 一个多小时的电影，老陈只拍一场还能拍这么精彩真的算厉害的，方景自问如果是他来导根本做不到。 “凯哥导演很强，这完全是另外一种风格。”郭敬名拿起话筒，笑着评论，“有一种朦胧的诗意，特别是最后易遥的背影浸在暮光中，两种光线的交替处理太完美了。” 郭敬名说的完全是实话，原本的悲伤逆流成河他看过，观众也看过，很烂和狗血，也不是他书里想表达的那种意思。 陈凯哥在短短七八分钟里把校园里的爱情，友情，亲情都交织汇聚在一起，半点不突兀，最核心的校园暴力这条线也没散，一直在中心主线。 陈凯哥点头含笑，这算什么，老子还没发力呢！ 第二组出场的是郭敬明组的猫妖，同样也是三个演员，白龙，丹龙，杨玉环，肖赞饰演的是白龙。 画面开始，一处废弃长满杂草的山洞，两个男子相视交谈，没过几句画面突转，变成李白的极乐之宴。 山洞金碧辉煌，王公贵族，达官贵人相聚在这里看，两个少年化作白鹤飞舞，杨玉环看得欢喜连连，李白在酒池旁迷醉，嘴里呼着“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过了两分钟，画面再转，回到废弃山洞，两个中年男子对话。 “丹龙，再也回不去了，娘娘走了这么久，你还没放下吗？” “放下，你要我如何放下？”丹龙目光呆滞，看着杂草丛生的山洞，目光落在一口石棺上。 画面一变，马嵬坡上…… “丹龙，安禄山反了！” 红颜祸水，妖女误国，门外，勤王将士要求李隆基处死杨玉环，不然他们不发兵。 丹龙白龙师傅献计，尸解大法，可令人陷入假死，等打败安禄山再回来接杨玉环，李隆基同意。 一旁，丹龙悲痛落泪，有心帮一把，被皇帝护卫打倒在地。 回忆，现实，回忆，现实……就这样往复循环，这是郭敬名的拍摄手法，看的方景眼睛一亮。 开头，中间，结尾，故事中最精彩的情节都有了，墓室中，连陈凯哥的留白部分也补了进去。 第六百零四章：陈凯哥败 在原版的猫妖中，并没有交代杨玉环从棺材中醒来发生的事，只是给了一个满是血迹抓痕的棺材板，和一具雍容华贵腐烂的尸体。 郭敬名现在还原了这一幕，给了杨玉环醒来镜头和丹龙对话机会。 细数一下，方景发现郭敬名一共拍了九场戏，怪不得要加班拍一晚上，相比之下老陈的一场戏真的是偷工减料。 正当众人看得精彩的时候一首英文歌响起。 没错，白龙和丹龙正在煽情，背景音乐响起，还是英文歌。 神特么英文歌，这是大唐！是古装啊！ 瞬间出戏有没有。 赵微坏笑，低声对郭敬名道：“小四，你这是和谁有仇，给你推荐了这么首英文歌，简直就是一大败笔。” “咳咳。”一声干咳，郭敬名尴尬，没有说话。 这首英文歌是他选的，当时觉得挺应景的，现在嘛，看看观众反应就知道了，他们没品位！ “好了，两组人的作品都看完了，大家有什么要说的吗？” “很好，两位导演都很好。”赵微开口说了句废话，“看得出来，小四的场景很多，我听说他们都是在不同的场景拍的，戏中对话部分演员根本没在一起，很有难度。” “这点我是很佩服小四，光是拍摄就需要大量时间，加上后期剪辑他一晚上没睡。” 这么多镜头，这么多场戏，拍完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三更，剪辑完天都亮了，能睡吗？ “不错，有想法。”陈凯哥皮笑肉不笑说了一句。 他是看不上郭敬名导的猫妖，因为从始至终都没什么改变，只是抓取了几个点来播放，最膈应的是最后整了首英文歌。 李少虹点评和赵微一样，没说好不好，避重就轻夸了几句演员能苦吃，导演很有耐心之类。 “第一场是郭敬名导演和陈凯哥导演的对决，现在三百位大众评审可以投票了，投郭导的按下手中的蓝色按钮，投陈导的按红色按钮。” 随着汪函的话，郭敬名紧张，握着笔，眼睛死死盯着屏幕，不放过一丝一毫。 颜色突变，蓝色快速上升，几秒钟后停在一百五十八，红色一百四十二！ “耶！！” “我们赢了！” 肖赞露出笑容，其他两个队员忍不住高呼，他们比悲伤逆流成河多了十六票，不出意外几乎稳赢。 郭敬名嘴角上扬，不过没有太得意忘形，目光放到二十一位专业影评人身上，这些人每人有两票权，加起来四十二票。 “请二十一位影评人开始投票。”汪函宣布。 蹭蹭蹭，几秒后二十一人投完，郭敬名这边获得二十四票，陈凯哥十八票。 郭敬名压倒性胜利！ 参与表演的两队人上台，陈凯哥笑得很勉强，刘俊峰和沈梦晨，成若轩三人笑意全无，一个个霜打的茄子沉默不语。 输了，输给烂片专业户的郭敬名，他的队员还是肖赞这种没演过多少次戏的新人。 但凡输了赵微她们心里都能好受点。 站在中间，汪函开口道：“获胜的导演有一百票，输的导演五十票，现在请你们把票投给自己队员，根据票数以作后期决定谁离开，谁留下。” “现在投吗？”陈凯哥拿着本子有点精神恍惚。 “对，现在投。” 两位导演拿起笔，在参演的几位队员名字后面写下票数，陈凯哥只有五十票，要分给三个人。 郭敬名这边拥有一百票，占了绝对优势。 沈梦晨几人比导演还紧张，开始就落后一步，后面再起来的机会渺茫，要是陈凯哥不给她票，那真是哭死在厕所里，后期直接认输算了。 撑着下巴看着台上站立不安的肖赞，方景微微皱眉，这有点不公平啊。 肖赞的戏很少，大部分都是另外一个男生的，他连人家一半戏份都没有，说是男二，但真按戏份来的话估计能排到男七男八。 也就这场戏只有两个男生他才是男二。 投票的时候导演肯定是投给贡献最大的演员，别人吃肉，肖赞汤都捞不着。 “现在我宣布演员票数，成若轩十五票，刘俊峰十五票，沈梦晨二十票，宋云桦三十票，肖赞四十票，黄俊节三十票。” 嗯？方景瞪大眼睛，郭敬明居然给了肖赞四十票，这有点不科学啊！ 台上，郭敬名道：“这场戏大家都有出力，肖赞本身戏份少，这对他不公平，所以我多给他十票。” 陈凯歌：“沈梦晨是拍的最辛苦的，我把多余十票给他，其他两人票数一样，谁也不吃亏。” “这还挺公正哈。”炎亚轮小声说道。 都是一组学员，导演没有厚此薄彼，肖赞镜头少，相比别人少了表现和曝光机会，郭敬名多给他十票做补偿。 沈梦晨一天NG几十条，其他人都在休息，她一个人不停练，陈凯哥也多给她五票。 导演领着各自学员下台，郭敬名朝方景点了点头，仿佛在说你看我够意思吧？ …… 第一场，两个导演PK，陈凯哥落败，第二场开始，这次是赵微和李少虹这对师生PK。 当初为了拍致青春，赵微曾经前往北电导演戏旁听，给她讲课就是李少虹，据说坐的位置太靠前，还经常提问，被李少虹黑脸让她坐最后面去。 老娘连自己的学生都教不过来，哪儿有功夫教你一个旁听生？旁听就算了，一点眼力劲都没有，专往最前面坐，你让其他学生坐哪？ 当时已经成名的赵微硬是没敢吭声，灰溜溜的往后排坐，后面致青春大火，赵微彻底翻身，两人的事倒是成为一桩美谈。 赵微有了一段刻苦学习经历，李少虹多了一个“得意门生。” “让我们来欣赏赵微导演的大明宫词！” 赵微改编李少虹大明宫词，一部古装戏她改成现代戏，原本的薛绍和太平变成穿着裙子和休闲外套的俊男美女。 男主角还是她公司的艺人。 李少虹那边没有翻拍赵微作品，因为没几部，所有她选了赵微演过的作品。 最后结果也是出乎意料，李少虹败了，连着她一组的张名恩票数都跟着下滑，少了别人一半，杨梓也是一样，两人都是在同一队伍。 李少虹不是郭敬名，她的票数本来就少，当然是优先给自己家人。 第六百零五章：方景出手，掀起流量风暴 “恭喜你了，想不到咱们公司这么多人，就你先领跑。” 录制结束，方景找到肖赞，只见他眼神游离，呆呆坐着一个劲傻笑。 肖赞挠头一笑，“运气，运气，多亏郭导把多余的票给我，不然我肯定没有这个成绩。” 现在他的手里握着四十票，比刘俊峰，成若轩这些人多二十五票，妥妥领先一大截，只要后面稳住不浪，基本上这轮不会淘汰。 “有时候运气也是一种实力。”方景都有点嫉妒，他刚出道的时候全靠自己拼，头上也没个人罩着。 要不是杨柠给力，费力接了很多通告和代言，他要走到今天可能要晚几年。 “这一场你确实占便宜了。改天有时间你记得请郭导吃饭。” 黄俊节和宋云桦吃力不讨好，最后让肖赞这个新人摘了桃子，但郭敬名硬是要偏心他们也没办法。 小郭的一百票中给肖赞三十票已经算公正，也没人说什么，但偏偏给四十票，就因为戏少作补偿。 天知道当时黄俊节心里有多酸，吃了几十斤柠檬似的，啥力都没出就拿四十票，早知道他就要戏少的角儿。 豁然站起身，肖赞道：“我现在就去！” “现在还是算了。”方景哭笑不得拦住他，“郭导一晚上没睡，现在估计补觉呢。” “对，我有点冲动了。” 肖赞想起来，昨天他们拍到半夜，剩郭敬名一个人做后期，现在肯定困得不行。 “你也去休息吧，我走了。” “方总，等等。”肖赞叫住方景，“那个，我，我的剧还是听公司的吧，之前是我不懂事，您别见怪。” 前段时间他和杨梓她们吵着要新剧，方景给他时间考虑，来到这里后他便打消想法。 特别是被李成濡批评后！ 演技不够容易受到质疑，就算公司给他戏，播出后估计骂声居多，还不如等等，给自己一个准备时间。 “嗯，我知道了。”方景欣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晚上，一家包厢内，方景和月华的吴奇峰见面。 “方总果然是做大事的人，这么快就考虑好。”看见方景，吴奇峰别提多高兴。 “娱乐的事另说，你们公司要投资合作的是那几部剧？” “香蜜沉沉烬如霜，欢乐颂2，白夜追凶，庆余年，魔道祖师，哪吒……” 吴奇峰一口气把南景未来两年的戏几乎念了一遍。 方景笑了，翘着二郎腿道：“可以，你算好要多少钱了吗？你们公司如果全部都插一手，没有五六亿做不下来。” “柠总没和你说吧，你报的这些剧每一步都是上亿大投资，你一部投几千万，这么多部能把你们公司掏干。” “这么多？”吴奇峰吓一跳，“不能少点吗？” “能少，股份也跟着少，你愿不愿意？” 外人投资，并不是投多少就占多少股，一部剧一个亿预算，南景出两千万都得占大头，如果月华要占百分之三十，那至少要出五千万。 虽然有点黑，但版权和制作团队是大爷，让你投资还是看得起你，其他人还不配和我亏。 “那还是算了。”吴奇峰摇头，“聊聊哪吒和香蜜沉沉烬如霜，魔道吧。” “哪吒你们就别想了，晚了，都快做好了才来。”方景说谎不眨眼，“现在来干嘛？投钱做宣传？” “不是，你们柠总说还有……” “她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方景白眼，“哪吒这个项目是我亲自抓的，完不完成我能不知道吗？现在就差上映。” 开什么玩笑，哪吒这么牛笔的电影，摆明了赚钱，这个时候放出去就是傻子，杨柠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吗？ “你给我说杨柠还说了什么？” “柠总说白夜追凶需要合作伙伴。” “胡说！白夜追凶我上个月就谈好了，人艺那边出人，投资商七八家在排队。” “庆余年……” “庆余年我和花姐那边也通过电话，她很有兴趣，这个不行，抱歉。” 吴奇峰…… 你特么不是说公司的事不管吗？一年玩综艺的时间比在公司上班时间还多？啥事都不管，什么都做不了主？ 这特么就是什么都做不了主？ “方总，你就直接说有那些项目能放出来的吧？”吴奇峰有点累。 咧嘴一笑，方景道：“欢乐颂2，魔道，香蜜，还有几款游戏也不错。” 掏出小本本记下，吴奇峰点头，“这些项目南景大概能放多少股出来……” 聊了三四十分钟的影视，方景说起娱乐方面，如何打造流量。 “创造101，457家公司，13778名练习生中，选出40家公司和101名女孩有机会进入节目……最后十一位女孩组合出道。” 听到方景的话，吴奇峰心脏狂跳，真特么敢做啊，457家公司，一万三千多名练习生，这几乎是把国内的女练习生一网打尽。 这档综艺本来是全程流量支撑，一万多人中选出十一位组合出道，这十一人一旦出道怕是要疯。 以后谁敢说他们月华是造星第一公司，他第一个不答应，方景才是造星祖师，牛笔啊！ 什么快男超女都是渣渣！ “干！”吴奇峰一拍大腿，激动得眼珠子都红了：“这综艺我做主，干了！方总，你千万不要再找合伙人，咱俩家一手拿下。” 这么大一块蛋糕，两家人能吃的满足流油，一家赚他个几个亿不是问题。 “想什么呢？”方景白了一眼，淡定道：“光靠我们两家吃不动，播放平台就是个问题，平台小了没流量，只有背靠大平台才行。” 眼珠子一转，吴奇峰疑惑道：“爱奇？” 方景摇头，“爱奇不够，国内最大流量平台是哪家？” “腾讯？” “嗯！” 论做流量，小马哥绝对数一数二，爱腾优三家视频网站中，腾讯最强，腾讯旗下还有几个亿用户的企鹅公司，这些都是流量。 那边推动流量，南景砸钱，月华收集练习生，三家合作，这才是最佳方案。 节目一旦开播，绝对是顶流中的顶流，出道的学员全民瞩目，短时间内她们就是最强流量收割机。 呼吸一重，吴奇峰道：“四百多家公司参与，最后入节目的只有四十多家，他们也要分一杯羹吗？” “分毛线！”方景冷笑，“除去咱们名额，剩下的让他们拼，背后的团队给自家练习生砸钱造势，谁的流量最强我们选谁成为出道十一人之一。” “签好合约，这十一人先给咱们用两年，两年内给她们代言，影视剧，发歌等等，这期间赚的钱归我们，两年后组合解散，各回各家。” “学员得了名利，我们免费给她们背后经纪公司培养人，大家不吃亏。” “牛笔！”吴奇峰对方景佩服五体投地。 本来他想的是捞一笔就闪人，方景却是薅两年羊毛，这特么得捞多少钱？ 第六百零六章：四盲人 方景没有将计划全部和盘托出，只是说了一个大概，两人聊了没多久便散去，他明天还要录节目，今天得早点休息。 次日一早，方景和炎亚轮，名道，李心三人坐在休息区，没一会陈凯哥拿着一个本子过来放在几人面前，脸上笑呵呵。 “运气不错，咱们这次第二出场，对手还是郭敬名那组。” 抽签抽到第二是运气，遇到郭敬名也是运气，上次输了一场他还耿耿于怀，一直想找机会一雪前耻，没想到这会又碰上了。 “四盲人，我精心挑选的剧本，你们四一人一个。” 这个剧本早在上一期的时候陈凯哥就在想了，后面也一直写剧本，原版的剧本不适合几人演。 “盲人？”炎亚轮惊讶，“还是四个，这难度很大。” “没错，难度确实很大，这需要你们配合。”陈凯哥脸色凝重，“四个盲人一场戏，一旦有谁演得不像盲人，观众看出假，那整段都得垮掉。” 名道笑笑，“有难度好，有难度才能体现出咱们这组的强大，压倒性战胜他们。” 见方景不说话，陈凯哥眯着眼道：“你有没有信心？” “有，但是吧我觉得……” “有就好。”不等方景说完，陈凯哥一拍桌子，“那小马这个角色就给你了，你先看看剧本。” 四份剧本，一份几页，全部夹在本子里，陈凯歌抽出来给他们。 “小马由方景来演，泰和由炎亚轮演，名道演沙复明，唯一的女角色都红只能李心演。” 没看剧本，方景瞅见陈凯哥厚厚本子上钢笔写得密密麻麻，笑道：“陈道，你这本子能借我看看吗？” “你小子眼睛挺贼，拿去吧，你们三人要是感兴趣也可以看看，虽然没什么用。” 本子上写得不是别的，正是四盲人剧本的设计，有人物角色，有想表达情感，人物内心，故事主构，空间设定，台词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 东一句西一句，一般人真看不懂。 这是陈凯哥自己写的初稿，有点想法就写上去，写着写着就出来十几页，里面的东西已经全被他揉进脑子里，拍摄的时候跟着走就是，由他指导演员。 这也是为什么说方景他们看了没用。 活佛摆在眼前，你还自己琢磨什么经？ “这可是好东西，怎么会没用呢。”名道如获至宝，看着本子爱不释手。 有了这玩意能节约他们不少时间，更加体会到导演要表达思想和人物内心情感。 见四人目不转睛翻本子，陈凯哥指背叩了叩桌面，无语道：“回去再看吧，现在说正事，我给你们讲剧本。” “故事背景在一家盲人按摩中心，老板沙复明，三个员工都红，泰和，小马。” “沙复明和小马都喜欢都红，但都红只喜欢小马，泰和是个话痨，负责搞笑。” “陈导，你也开始尝试这种剧情？”方景嘿嘿笑道：“他爱她，她不爱他，她只爱她，但他自卑，又有点不爱她。” “换个背景，这就是校园青春偶像剧，这剧情隔壁郭导最拿手！” “屁！”陈凯哥黑脸，没好气道，“你拿那种题材和我比？这是我精心设计的情节，四个盲人，始于恨，终于情。” 听到方景拿自己和郭敬名比，陈凯哥有点气愤，自己玩的是艺术，怎么能和评分三点几，四点几的片子一样？ “小马和都红是后天失明，泰和，沙复明天生失明，见过光明的盲人比没有见过光明的人更恨。” “恨是小马的情感基础，方景，一会你演的时候给我好好演。” “现在我们赶往片场，方景，李心，你俩的戏在前面，给你们一个小时把台词背熟，炎亚轮和名道的戏在下午四点以后，现在可以不用来。” 四盲人，戏份最多的是方景，最少的是名道，不按照先后顺序拍，名道完全可以回去睡一觉再来。 “没事，我跟着你们一起吧。”拿着剧本，名道起身。 炎亚轮附和，“我也是。” 这点时间回去能干嘛？跟在陈凯哥身边有镜头，还能学点东西。 …… 五人坐车离开，前往拍摄场地，涉及到搭景太大，这次没在体育中心那边，而是一处城中村。 四室一厅的房子，家具全部被连夜搬走，改造成一家盲人按摩中心。 客厅有一张吧台，上面有电话和话筒，背景墙上写着几个绿色大字，盲人按摩中心。 卧室摆着几张一米宽的单人床，铺着白色毛巾。 每人穿上一件白大褂，拍摄开始。 监视器后面，名道对炎亚轮道：“我感觉我们俩的角色有点占便宜了，咱们俩是先天失明，闭着眼睛演盲人比较好演。” “方景和李心后天失明，两人睁真眼睛装作看不见有点难。” “年轻人就要多磨练。”陈凯哥笑道：“方景是一个爆发力强的演员，能柔能刚。” 之前方景的戏他只看过红海行动，其他没看，后面加入队伍后补了笑傲江湖，老九门，人在囧途，破冰行动。 还别说，方景演技真的可以，邪气太监能演，愣头青能演，帅哥能演，硬汉能演。 可能是名气高，不差剧本原因，他演戏从来不拘泥一种形象，想演什么就演什么，啥人物都挑战。 “导演，能开始了吗？” 现场，转角通道处，方景对着摄像喊了一句。 “可以，咱们争取这条一遍过。” 这条的内容是小马被客人冤枉偷钱，最后歇斯底里的自扇耳光。 “演员就位，开始！” “我钱包不见五千块，说，是不是你拿的？”客人抓着小马不放手。 “我没有，你还想怎么样？”一把甩开，小马朝里屋走去，客人跟着不放。 “你说没有就没有，拿什么证明？” “啪！” 再次甩开客人的手，小马给了自己一巴掌，怒吼道：“这样行了吧？” “停！过来看看。”陈凯哥发话。 脸上挨了一巴掌会留下印，一时半会消不去，后面不好拍，这就是他说为什么要一条过原因。 “方景，你既然都把那句话喊出来了，就不要有停顿，直接给自己一巴掌。” “四下无人，疯狂，失明带来的痛苦，恨，这些才是小马爆发原因。” 第六百零七章：灯光师住院了 方景苦着脸点头，表示自己明白，自扇耳光这种事可不是很好受，他也想一条过。 现在看陈凯哥的目光都有点不对劲，为了少受点罪，方景再次问道：“导演，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一次说完吧。” 担心老陈搞他，方景不得不留个心眼。 “不知道，具体的拍出来看。” 一拳打在棉花上，方景无奈，转身再演一遍。 “啪啪啪！” “这样行了吧？” “小子挺狠，有本事你再继续？”客人不但没有任何同情，反而高兴。 “啪啪啪……” 一连串的耳光，监视器后面的名道等人看得脸都疼，这戏，牛笔！ “好，过，李心上场！” “小马，你这是做什么？我有钱，我替他赔。”摸着墙，都红走了过来。 都红的钱是用来做手术复明用的，小马恢复冷脸，“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过！” 陈凯哥笑道，“很好，没有比这条更好的了。” “方景，你别怪我抠细节，我要的是没有一句废台词，没有一个废镜头。” “接下来这场是房间谈话，都红吐露心声，为了你她不做手术了，要拿做手术的钱开一家盲人按摩中心，想和你过后半生。” 方景看过剧本，小马的眼睛虽然后天失明，医生说医不好，但都红的能医好。 这场戏对他没难度，有难度的是女主戏，很考验李心演技。 几分钟后来到休息房间，小马坐着一动不动，都红轻声道：“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气该消了吧？” “停！过来看看。” 第一句台词就ng，李心心底发苦，方景没有台词，出问题的只能是她。 “你的台词要轻，抚摸小马脸的时候动作有点多了，越少越好。” “停！台词重音在前面几个字，不在后面。” “停！你看我怎么演……” 一场戏卡着一直过不去，说到最后陈凯哥还亲自上场表演，一直到中午饭点，方景和李心的几场大戏算是完结。 后面再补充一点就该名道和炎亚轮了。 下午，炎亚轮出场，和方景李心一样，ng无数遍，老陈给他配了一个道具耳机，摇摆身体，像极了中二少年。 “小马，有客人。”前台，对着话筒说完，炎亚轮闭着眼睛随着旋律走到按摩房。 一早上功夫他不是什么都没做，这条路他闭着眼睛走了n多次。 听到脚步声，方景双眼失焦看着前方，淡淡道：“哪有客人？找我什么事？有这时间你去光顾洗头房吧。” “说了多少回，那是正规桑拿房。”挂着猥琐笑容，炎亚轮道：“要不咱们去一回。” “不去！” “我知道，你是想和都红来一回吧。” 监视器后面，看着炎亚轮的表演，陈凯哥笑得不行，“从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有喜剧天赋。” 从动作到猥琐笑容，炎亚轮把泰和这个人物演得很真，方景听着声音，有时候都怀疑这家伙是不是真去过那地方。 五人一直拍到晚上九点多收工，整个过程陈凯哥几乎都在手把手教戏，每一个人的戏他都在用不同的方法讲。 中途广告拍摄，众人休息。 现在是节目第七期，前面播出的三期效果不错，大家也获得不少好处，那就是可以代言插播广告，钱不少。 第二天，方景看到郭敬组的人都是清一色黑眼圈，不用说，通宵了。 遇到彭小冉，方景笑道：“你们郭导挺能熬啊，听说昨天几天灯光熬住院。” 他听肖赞说的，郭敬明太拼，一直不下班不停拍，摄像手都在打颤，机器差点拿不稳，灯光师傅更是弄进院，一个个叫苦不迭。 “可不是吗，我天亮也才睡觉的，小四导演中午睡的，现在都没起。” “你演的是什么角色？”方景随口问道。 他只知道郭敬名拍的是大话西游。 眉眼一弯，彭小冉笑道：“一个不一样的紫霞。” “恭喜你了，这可是大角。” “谢谢！那个，方总，你们公司的新剧我投简历了。” 彭小冉有点不安，他出道时间不是很久，2014年出道的，满打满算四年，和方景拍过老九门，演了一个配角，灵魂摆渡她也有演过，后面就彻底歇菜。 直到上节目前她已经在家两年，没人找她拍戏。四年戏龄，有两年都是空着，第一期做介绍的时候她都有点害臊。 “是吗，本来我还想邀请你呢，现在看来是不必了。” “真的吗？谢谢方总。” 方景笑笑，“我来这本来就有找点演员的想法，遇到合适的自然会邀请，不过现在大角都没了，只剩一些普通配角，你别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能进剧组锻炼自己我已经很高兴了。” 限薪令后演员日子不好过，市场上死了一半影视公司，巅峰时期横店一年几十个剧组拍戏，现在六七个组。 影视公司捧自家人都不够，哪儿还有工夫把角儿给外人，也就南景这种大公司不受影响。 方景人称娱乐圈第一首善，每部戏他都会拿一部分收益做慈善，一年下来上亿，上头挂了名的，只要是他们公司的戏基本上没被卡过。 …… 下午，节目录制现场，所有导演和演员到齐，郭敬名组的戏第一个播放，大话西游。 没按照原片来，郭敬名发挥自己组员优势，拍成一部喜剧悲情片，最后戴上紧箍咒的是紫霞，全场掌声不断。 李少虹笑了笑，道：“小四改得不错，几个演员都发挥出她们特长，不过我有点疑问，后面是不是灯光师下班了，场景怎么越来越黑？连演员脸都快看不清。” 全场大笑，郭敬名尴尬：“灯光师住院了，人越拍越少，最后都只剩我和小冉。” 灯光住院，拍到最后摄像遭不住闪人，其他演员拍完也走了。 第二个播放的是四盲人，一部让人又哭又笑的片子。 看到按摩客人说以前是在对面按摩的，可惜被没几天被警察一锅端了的遗憾感慨，现场老司机都露出懂的笑容。 “大哥，你那种舒坦和我们这里的舒坦恐怕不一样吧？”画面里，炎亚轮要有多猥琐就过猥琐。 片中，那地方他也是常客。 整个片子看下来，陈凯哥更胜几筹，四盲人表达的东西更多，很文艺片。 郭敬名就单纯是喜剧。 第六百零八章：二十八进十八 “现在请两位导演带着队员上台。” 汪函把郭敬名和陈凯哥两队参演的演员叫上台，大众评审即将开始投票。 汪函轻声道：“两位导演有没有什么想说的，也可以为自己的队员拉票。” 还有这种好事？ 拿着话筒，郭敬名眼眶一红，眼底泛起泪花。 方景浑身恶寒，至于吗？ “我，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一抹眼睛，小四哽咽，“私底下队员们和我说了很多，金靖她对工作人员讲的一句话让我很感动，她说这节目就是冲着郭敬名来的，没有郭敬名她就不来了。” 深呼吸一口，郭敬名红着眼继续道，“还有小冉，她来这个节目前已经在家休息两年没戏拍。” “其实我特别不喜欢说这些，大家都很努力，这帮女孩特别拼，所以还请大伙投她们一票。” 卧艹！你不想说这些那还开口干嘛？声泪俱下的，打感情牌呀！ 拉票就拉票，哭得这么惨，有必要吗？ 方景几人把目光投向陈凯哥，炎亚轮眨眼，示意老陈也来几滴眼泪。 陈凯哥哭笑不得，他才不会坐这种事，太掉价，面对观众鞠了一躬，“谢谢大家支持。” 哎呦我去！方景几人恨铁不成钢，早知道就让他们开口了，老陈不会就来这么一句吧？ 看看人家隔壁的郭敬名，哭得稀里哗啦，眼泪说来就来，您老不说卖惨，好歹多说几句啊。 感觉背后一阵杀气，陈凯哥想了想，硬着头皮继续道：“做演员这行很苦，我一朋友在这行混了二十年都没出头，很多人劝他改行。” “他说了一句话让我动容，这句话今天我也送给你们，那就是，花开的时候没人看见，但它还是开了！” “好！” 冷不丁的一吼从背后传来，陈凯哥吓一跳。 方景和炎亚轮几人拍手叫好，现场其他演员也是一样，这句话说到她们心坎上了。 为了自己喜欢的东西我努力了，虽然没人看见，但我努力了，这是什么也抹杀不了的事实。 演员这行能红的只是金字塔端的少数，大部分人注定默默无闻，演员这朵花开了，开在舞台上还是角落里，有没有人看见都是一样，它终究是开过。 定了定神，汪函道：“21位影评开始投票吧，这次从你们开始。” 刚刚他也被方景吓一跳。 和前几天不同，这次从影评团开始投票，这倒是让众人有点意外，不过一想也没什么，都是一样，只不过掉了个顺序。 “影评团，请投出你们觉得最好的一部作品，开始！” 几秒钟后结果出来，42比零，汪函拿着结果都有点不敢相信，陈凯哥完全吊打郭敬名，摧枯拉朽，一败涂地，没有半点还手之力。 21位影评人，每人有两票权，郭敬名的大话西游在这里一票都没捞着，脸色别提有多难看。 要不要这么恐怖？不会是有黑幕吧？ 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聊，汪函快速道：“陈导42票，郭导0票，接下来我们看300位大众评审.。” 一分钟后，大众评审投完。 “陈凯哥导演组158票，郭敬名导演组134，加上影评团票数，陈凯哥导演组拿到200票，恭喜四盲人这局获胜。” 大众评审给了郭敬名一百三十四票，和老陈相差二十四票不是太多。 这回郭敬名的脸色稍微好看点，上次赢了一局，这次输一局，说得过去。 “现在两位导演给自己队员加票吧，凯哥导演这局赢了有一百票，郭敬名导演五十票。” 拿着笔，郭敬名有点忐忑，他的两组人全部比赛完了，这一期注定有人去留，就五十票，给谁都不是。 少了的要淘汰，平均分配的话可能谁也不能入围，只能牺牲个别人，把她的票给别人。 陈凯哥倒是没这顾虑，拿起笔刷刷就写了，方景三十票，李心三十票，他俩戏份最多，贡献最大，炎亚轮和名道一人二十票。 特别是方景，自扇耳光那段戏是真的拼，给他三十票不过分，当得起。 而且比起前面一组人他们算幸运的，上一组的刘俊峰几人一共五十票，除了沈梦晨分到二十票，其余两人都是十五票。 “郭导，你的票数分配好了吗？”见郭敬名一直犹豫，汪函催了一句。 “马上！” 看了看队员，一咬牙，郭敬名在两位队员名字背后写下二十五，剩下两个则是0。 弃车保帅，只能是这样，真要平均分配一人只有十多票，搞不好四人都要淘汰，写上两个二十五，至少保下两人。 “好了，我来公布一下两队演员的票数情况……” 听到郭敬名队两个女生零票，两侧演员心凉，真做得出来，虽然说保人没什么错，但这样做确实惹人反感。 “小四也是没有办法，他票数少，不给零这组都要淘汰。”赵微对李少虹说道。 李少虹点头，“确实是这样，夹在中间很为难，票给谁都不是。” 扯犊子呢！ 部分演员心里忍不住吐槽，人家陈凯哥组还不是一胜一负，分票的时候照样公平，输的那组最低的都拿了十五票。 到郭敬名这就弃车保帅了，为了成全别人，输的一组有两人居然拿了零。 早知道就选陈凯哥了！ “谢谢导演，别有压力，没事！”看见小四眼睛又红了，拿零票的演员还安慰他。 演员下台，汪函继续主持，“接下来播放的是赵微导演组和李少虹导演组。” …… 赵微和李少虹pk，没有像上一局那么顺利，这次是一票之差落败，和郭敬名一样，她也想给两个队员零票，不过考虑到怕被骂和队员心寒，给了十票安慰票。 李少虹厚道得多，票数平均分配，她和陈凯哥一样，一正一负。 几家欢乐几家愁，现在二十八个人全部比拼完，票数多的稳如泰山，脸上挂着淡淡笑容，票数低的愁眉苦脸，丧如考妣。 面向观众，汪函遗憾道：“演员请就位第二阶段结束，涉及到晋级，我们不得不淘汰十人，也就是说只有十八人能晋级到下一阶段，淘汰机制根据各位演员手上票数决定。” “接下来就是决定去留的时候了，所有演员请上台。” 第六百零九章：结束 现在票数分为几档，最低的是0票，有两人，都是郭敬名组的。 十票有两人，赵微组的。 弃车保帅，两人的策略一样，舍掉两个队员，尽量留下五个。 十五票的四人，李少虹和陈凯哥各占两个。 二十票的八人，陈凯哥，李少虹，赵微组都有。 二十五票的主要是郭敬明和赵微组最多。 三十票的基本上有恃无恐，他们已经是最顶端，获得四十票的更不用说，现在坐着哼歌呢。 目前情况看来，要走的人基本在二十五票以下产生，陈凯哥和李少虹队损失最惨重。 毕竟是前辈，做不出来郭敬名那种事，他俩为了面子打死都要公平，效果还是有的，至少现在提到他们，演员们都是敬佩的语气。 “大家别丧气，我还没说完。”汪函笑道：“这并不是最后结果，还有一个环节，三百位大众评审可以给自己喜欢的演员投票，一人一票，不能多投，为者算作废。” “大众评审的票数加上你们现在手中的票数才是最终票数，票数最少的十人离开。。” 艹！ 一帮人心底齐齐暗骂。 如果可以，现在他们就想把制定规则的人暴打一顿，最低的人零票，最高的四十票，看似差距很大，但放在三百位大众评审里面根本就是微乎其微。 像方景这种高人气艺人，就算前面拿了零票，现在投他的观众肯定大把，一样可以进入前十。 那些拿四十票的，要是观众缘不好，没人投他，估计总票数就是四十票了，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这特么不是演员的舞台吗？说好的拼演技，现在怎么变成拼人气了？ 这节目的水不是一般的深，学到了，佩服五体投地。 “耶！”票数低的人听到这个消息，转悲为喜。 方景淡定走上台，站在陈凯哥背后，看见杨梓几人，点了点头。 几分钟后，大众投票结束。 汪函站在舞台中间，看了眼手里的卡片，“咱们一队一队来吧，凯哥导演一队的演员出列。” 方景，炎亚轮，李心，名道，刘俊峰，成若轩，沈梦晨七人站成一排。 “经过大众评审投票，你们七人中有三位要离开，四人晋级。” 几人你看我，我看你，沈梦晨强笑，十指交叉放在身前，她感觉自己应该是淘汰者之一，论人气和演技，她都不是对手。 “即将要离开这个舞台的人是……”话到嘴边，汪函突然道：“凯哥导演，要不你来宣布吧。” 靠！ 几人无语，要不要这么吊胃口？ “不了，你来宣布吧。”陈凯哥摇头。 “行，那我念了，沈梦晨，成若轩，刘俊峰，抱歉很遗憾，你们淘汰了。” 不敢相信，刘俊峰呆若木鸡，这就淘汰了？他自认演技不在几人之下，就因为人气不如炎亚轮，名道他们？这节目真特么黑啊。 挨个拥抱离开的三人，陈凯哥轻笑：“.，以后的路还很长，哪天我要是找到你们帮忙，别拒绝我。” “不敢不敢。”成若轩惶恐，“跟着陈导我学到很多东西，有需要的话尽管开口。” 心底难受，沈梦晨强撑着笑道：“我其实不是第一次演凯哥导演的戏，很早以前台里办晚会，我在凯哥导演的舞台剧上演过一个宫女，两个字的台词。” “今天站在这个舞台，我又一次在凯哥导演的戏里了，不过这次是女主角，很满足，没有遗憾。” “晋级的队员请站到这边。”等沈梦晨说话，汪函见刘俊峰有点发呆愣神不说话，直接道：“淘汰的队员台下休息。” 精神恍惚的被成若轩拉下来，刘俊峰感觉还在梦中，城市套路多，他今天见识了。 “郭敬名导演组的队员出列，你们七人有两人淘汰……” 一轮宣布下来，赵微组走了两个，陈凯哥一组走三个，郭敬名组走了两个，李少虹队走三个，十人淘汰。 现在李少虹队只有微微安，于晓童，张名恩，周骑。杨梓被刷下去了，连着陈飞雨都没戏。 郭敬名一队原本胜券在握的肖赞也没了，大众评审这关他没过得去。 二十八进十八，南景来的艺人现在只剩方景和张名恩。 几天的录制结束，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这几场比赛后期会被剪成两期，他们又可以休息半个月。 下次再来录制几天，这档节目算是完了。 后台，沈梦晨拿着一叠剧本找到陈凯哥，“陈导，这是我在你手下的第一份剧本，能给我签个名吗？我拿回去做个纪念。” “当然可以！” 看着几页剧本上密密麻麻的笔记，陈凯哥感慨，拿笔签上自己大名。 上一次比拼，有人觉得他给沈梦晨的票多了，但有谁知道，这姑娘为了练好那场戏付出多少？其他人在吃饭，她在练，其他人在休息她也在练。 拿到签名，沈梦晨又找到方景，眉眼一弯，笑道：“方总，咱们和张影吧，名道哥，亚轮哥，一起来。” …… 次日。 “输了就输了，这本来就不是你们的游戏。”酒店大厅沙发，方景和杨梓谈话，“回去后休息两天，雪中的剧本下来了背熟，演好角，之后你的剧本找经纪人要。” 脸上无半分沮丧，杨梓笑道：“方总，能提前透露一下是什么剧吗？” 她来这本来就没想抱多大希望，现在已经第七期，也差不多了，功名利禄都是虚的，就算拿了冠军又如何？其他公司就会找她拍戏吗？ 算了吧，市场不好，人家连自己公司艺人都喂不饱，哪有功夫管你一个外人。 新剧才是重中之重，能演大女主比十个冠军都强。 “你心态倒好，不错，我也不用劝你了，剧本什么我没有，剧名可以透露给你，香蜜沉沉烬如霜，专门为你打造的。” “走了！”拿起桌上的蛤蟆镜，方景离开，他还得去找龙丹倪谈合作。 杨梓和张名恩两人回魔都工作。 肖赞不走，留下这边和专业表演老师学戏，自从被李成濡一喷，整个人上进很多，自掏腰包找人学戏，从最基础的台词开始。。 一直到下期录制结束他都在湘南，总决赛完了之后和方景一起离开。 第六百一十章：再见林秋月 从酒店出来，方景直奔天宇传媒找龙丹倪谈事。 影视合作，有人愿意出钱投资是好事，没理由把钱往外推，南景现在颇有一家独大之势，这不是好事，肉吃了，也给别人留口汤喝，双赢才是长久持续之道。 啥好事都占了，你不给别人活路，人家肯定搞你，三天两头爆南景艺人黑料，谁受得了？ 还不如分一点好处出去，把几个巨头绑上船，有事大家一起扛。 “方前辈好。” “方老师好。” “方总好！” 来到天宇传媒，方景进入大厅撞见几个一线艺人，站着聊了几句，路过的艺人向他问好，有的看着眼熟，有的完全没印象，估计也是刚出道的。 “方景啊，没想到他会来我们公司，你们说他来干嘛？” “不知道，但这种咖位的艺人不是我们能对话的，看着吧，刚刚故意路过那几个新人回头要被批了。” “秋月，听说你是方景推荐来公司的，是不是真的？”十岁的女孩转头看向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姑娘。 其他几个女孩看向林秋月，靠近后小声道：“听说你和刘维姐关系还不错，她挺照顾你呀。” 天宇每年都有新人进入，少的话十几个，多的时候几十个，日积月累，这么些年下来天宇的艺人是最多的。 狼多肉少，人多代表资源紧张，不是人人都有机会登台，但林秋月才来没多久，演出不断，代言都好多个了。 公司有传，说她能来是方景打的招呼，也有人看见刘维和她说过话，总之背景不般，属于上头有人罩的那种。 一缕秀发掀到耳后，林秋月呵呵一笑，“这事就不提了，咱们还是走吧。” “走什么啊，再看看，方景难得一见。” “这有什么好看的，正事要紧，晚上还有演出呢。”林秋月不想多待，她们这边离方景不是很远，又是电梯必经之路。 要是方景过来当作没看见她，那就尴尬了，两人本身就没什么关系。 公司这段时间都在传她有背景，就因为这样，平时大家对她很客气，排挤，针对什么的从来没遇到过。 经纪人好几次旁敲侧击问她，她也是棱模两可回答。 要不是扯着方景这张大虎皮，她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没事，演出还早，我们就看看。”女孩不想让林秋月走，眼珠子一转，其他几人有说有笑把她拉住，“就是，时间还早呢，再看会。” 门口和几人艺人聊了没几句，方景在工作人员带领下朝电梯走来。 离得越近，林秋月心跳越快，现在就想掩面逃走，方景不欠她，和她也没什么关系。 十米，八米，五米，三米……方景从几人不远处走过，都没看这边一眼。 “秋月，打招呼啊，你们不是认识吗？”眼看方景就要走远，一个女孩嘴角上扬。 “算了，耽误他的事不好。” “打个招呼而已，能耽误什么事？你不会是不敢吧？或许，人家根本不认识你。” 几双眼睛盯在身上，林秋月背后冷汗直冒，这几人不是省油的灯，背后也是有关系的，不能得罪。 咬咬牙，实在不行的话只能硬着头皮和方景打声招呼。 “喊不出口，要不我帮你喊吧？” 见林秋月不说话，女孩挂着笑容，拉着她朝方景背影追去，没有上前，隔着几米打招呼。 “方老师好，我叫方圆，我姐是马橙橙。” 这就是她的背景，她姐是演员，和唐焉，杨羊，方景，赵丽影，李易锋这些人都有过合作。 突然冒出个人说自己姐姐是谁，方景吓一跳，寻思自己也没什么桃花债啊，不过这名字有点耳熟。 怕方景尴尬，不知道马橙橙是谁，工作人员小声道：“她姐和您演过诛仙，大师姐那个。” “哦，是她呀。”方景恍然。 记起来了，京圈人士。 马橙橙，咋一听这个名字很陌生，但资源好到爆，京城人士，出道就演八一制片厂的女主，后面和唐焉演过大唐荣耀，和杨羊演过旋风少女。 虽然名气不大，但一般人也不敢得罪她。 “你好，找我什么事吗？” “没事，就是看见您过来打声招呼。”方圆见方景语气冷淡，有点尴尬。 看来她姐的名头在这太好使。 林秋月挥手，含笑道：“方景哥好。” “你在这儿过得还习惯吧？几人一来方景就看见她了，“方茴老是念叨你，不行的话你回去吧，高三也要开学了。” 以前林秋月当明星估计是想多赚点钱，现在钱也赚差不多了。 “违约金的事别担心，一会我和你们龙总说一声。” 我去！ 几人女生心里一凛，真认识啊，张口就要林秋月回家读书，这口气有点像大人对小孩说的。 “谢谢方景哥关心，我现在过得还行，等有时间我回魔都看看方茴。” 林秋月心底一股暖流淌过，虽然方景是看在方茴的面子，但她还是很感动，五六百万违约金说解决就解决。 可惜，见过光明的人是很难再回到黑暗中去。 她现在一个月赚上百万，以前那些可望不可即的奢侈品买了一箱子，要不了多久她也能买房，父母都能过上好日子。 “嗯。”点了点头，方景道：“想入这行就好好努力，别想乱七八糟的事，我还有事先走了。” “再见！” 方景一走，几个女生炸锅，围着林秋月问东问西，特别是方圆，真想把她的脑袋敲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她的家庭算不错的，两姐妹资源很好，但这些全是靠父辈脸面，和方景比起来，他爸妈那一辈都有点不够看。 偏偏林秋月像个迷一样，背景很深，靠着方景这颗大树完全可以横着走，但她为人低调得很，平时闭口不谈方景。 “秋月，多罩着姐妹，大家搭把手互相扶持，以后几人抱团，谁敢惹我们。” “对对对，早就应该抱团了，晚上我演出结束我请客，好好玩玩。” “我叔给我介绍了一部戏，秋月，有没有兴趣，改天咱俩去试试。” “这不好吧，人家找的是你。” “咱姐妹谁跟谁，几个配角摆了也不是主角，我还是有办法的，你别嫌弃就好…………” 第六百一十一章：挖人 来到龙丹倪办公室，方景并没有看见本人，助理让他等一会，这一等就是半个小时，茶都换了四五杯。 “咔嚓！” 就在方景有点等不下去的时候，龙丹倪推门而进。 “不好意思方总，有点事耽误了，真是不好意思，抱歉抱歉。”龙丹倪脸色疲惫，心情很不好，看见方景后还是强撑着笑脸连连道歉。 方景玩味一笑：“我倒是很有兴趣，想知道是什么事能让龙总把我晾这么久？” 两人无冤无仇，这次是龙丹倪约他来的，如果不是临时发生什么大事，龙丹倪不会晾他这么久。 以他现在身家地位，圈内敢耍他的人还真不多。 平时好说话是平时，真得罪人试试看？ “一点家务事，怎么，方总有兴趣？”龙丹倪给方景续上茶，挂着微笑，“这都是我们台里机密，你要是想听的话我还是可以说的。” “我……” “事情是这样，我的合约到期了，过几天就不是天宇总裁，现在影视行业不好做，但台里坚持要做，我的意思是做新的综艺，这不，产生分歧了。” 方景失笑，“我没想听，你和我说这些干嘛，不过就是产生分歧，你也不用辞职吧？” 从十年前到现在，外界传龙丹倪要跳槽的新闻没有十次也有八次了，但没有一次跳的，都是内部炒作。 “人往高处走，价钱不合适，理念不合适，走人也很正常吧？” “真的假的？” 龙丹倪挑眉一笑：“你说呢？” 本人都亲口承认，这次是真的要走了。 心里一喜，方景道：“实不相瞒，我们公司未来两年也会把综艺制作当成重要业务开展，就是没个掌舵的，龙总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去试试。” “价格好说，湘南卫视现在给你出多少，南景出两倍。” 龙丹倪综艺教母的称号不是白叫，十几年来，市面上火热综艺很多都是他一手策划出来，捧红的一线艺人大把。 在综艺这块她绝对是专家中专家，湘南卫视把她丢掉真的是一大损失。 “不愧是方总，财大气粗。”龙丹倪忍不住拍手。 她现在的年薪是四千万，南景出两倍那就是八千万，这个年薪在娱乐公司绝对是天花板了。 “不过跳槽的事我们还是改天再谈吧，现在说说新剧投资的事，我还没走呢，坐在着张椅子上聊这些不合适。” “额。”方景郁闷，“你不是都要走了吗？投资的事还归你管？” “当天和尚撞一天钟，现在这些事都是我负责，给他们开个头，把投资谈好，算是站完最后一班岗吧。” 在湘南卫视二十多年，她和台里关系早就不是简单雇佣，很多时候她都是把这里当家庭。 为了台里事，加班半夜是经常，每次看着自己策划出来的节目大放异彩，她都与有荣焉，哪怕观众并不知道她的名字。 这么多年下来，台里很多领导和她都是朋友，要走了，真有点舍不得。 方景沉声，“行，那咱们说说投资……” 湘南卫视是大电视台，论收视率国内数一数二，南景的电视剧要是想大火，卖一家好的电视台是非常有必要的。 …… 中午，聊完正事，龙丹倪请方景吃饭，来到一家餐厅，两人说起私事。 “龙总真不打算加入南景？我们要钱有钱，要人有人，你要权也给，我想不通，你为什么不答应呢。” 他这边嘴皮子都快说干，龙丹倪还是不为所动，根本不同意来到南景，这还是方景第一次没拿钱砸动人。 嘴里吃着东西，龙丹倪抬头，思量会道：“方总当初为什么要离开欢瑞世界？” “因为钱。”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方景还是老实回答，他当初离开，很大一部分原因确实是钱少。 “不，钱少不是主要原因。”龙丹倪看着方景眼睛道：“以你现在的咖位去哪家公司都是一哥，但你会去吗？哪怕给再多。” “你不会！你有自信自己一个人单打独斗能获得更好成功，当初你走是因为欢瑞庙小，你在哪没法大展拳脚，还要受到公司剥削只掣肘。” “我很欣赏你身上这股子自信，敢打敢拼，但又不是鲁莽，而是深谋远虑。” 方景饶有兴趣看着龙丹倪，“所有龙总你是想自立门户？” “怎么，看不起我这老太太，虽然年纪是大了点，和你们这些小年轻没法比。” 放下筷子，龙丹倪淡淡道：“同事是没得当了，不过咱们还是可以当合伙人嘛，我对影视了解不深，但综艺拿手。” “你出钱，我出力，大家有钱一起赚。” 没说话，方景过会才开口，“有些话可能有点难听，龙总别介意。南景不缺钱，专业人才也能找到，他们价钱比你还低得很多很多，最后效果都是一样的。” 找别人也行，为什么要你？还要和你以合伙人身份分钱，凭什么？ “明白，我懂。”龙丹倪笑得很灿烂，很久没人和她这样说话了，“的确，以方总你的才华，没有我也能做成事。” “我是唱作人不就是很好例子，你们南景出钱又出力，爱奇视频出个平台就和你们分钱，还是拿大头。” “这是为什么？还不是南景底蕴薄，钱再多有什么用？找不到门路也是枉然，人家把你卡得死死。” “如果我是唱作人这个项目我来操作，南景收入至少要多三分之一。” “南景没人脉，我有，南景没资源，我有，南景没手段，我有，你们为什么不和我合作？而且我保证，我的价钱是市场上最低的。” 气场全开，此刻的龙丹倪哪有半分柔弱，整个人霸气得一批，一番话就占据上风。 见方景不说话，龙丹倪继续道：“方景在想什么，说出来我也可以给你参考参考，生意是谈出来的，对吧？” “我在想，你和杨柠真像，要是她遇到你，应该会很有意思。” 龙丹倪失笑，没想到方景会说这个，“你们家那口子我见识过，比我年轻的时候强，我在她那个年纪可没法掌握百亿大公司，她现在就已经走我了一辈子走不完的路，” 第六百一十二章：小狐狸 在外人眼中方景很年轻，年轻得过分，家庭婚姻女朋友什么的离她十万八千里，很少有人会想他谈恋爱的事。 正是事业高峰期，谈恋爱就是自毁城墙，粉丝要是知道了不得刷刷掉粉。 不过天下没有不透风墙，方景和杨柠的事在南景知道的人就不少，时间长了也就慢慢流传出来，现在圈内人多少有点耳目。 龙丹倪带着欣赏目光看着方景，“你说你们这事现在知道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也不公关解释一下？” “什么好说的，又不犯法。”方景耸肩，“艺人的工作是在台前，台后的私人空间归我自己。” “你不怕对事业有影响？” “怕什么？我这边无所谓，杨柠她也不混娱乐圈。” 到了方景这个咖位，已经很少有事情能撼动他的地位，更不要说封杀什么的。 娱乐圈第一首善，每年十佳青年，好人奖这些不是白拿的。只要不作死去干犯法的事，娱乐圈永远有他一席之地，这是吴钢曾经对他说过的一句话。 龙丹倪叹气，“有时候我还是真佩服你，年轻就是好啊。” “是吗？”方景一动，突然想到什么，怪异看了龙丹倪一眼，这位和快本某个主持人一直话题不断啊，传十多年了。 “不说这事，方总考虑怎么样？把你们公司综艺交给我运营，找平台的事交给我，南景等着赚钱就好。” 方景抿了一口茶，靠着椅背上轻笑：“龙总敲的好算盘，你做的怕不只是中间商这么简单吧？” “这叫什么话，我不做中间商做什么？”龙丹倪打了一个哈哈掩饰过去，眼神微微闪躲，“就赚点辛苦费，方总财大气粗，不会这点钱都舍不得给我吧。” “你们和平台分了大头，我喝不着汤，喝点洗锅水总行了吧。” “这种洗锅水我也想喝，龙总真是好手段，左右逢源两边吃，这碗洗锅水喝完你的经纪公司怕是也起来了。” “哈哈！方总说什么呢，我有点听不懂。” 方景皮笑肉不笑，“您老要是听不懂，那咱们也没谈下去的必要了。” 龙丹倪人送外号综艺教母，混迹娱乐圈二十多年，国内第一批吃螃蟹的人，这种巨老做事会不要好处？骗傻子呢。 南景出综艺，她做中间商，看似南景占很大便宜，但龙丹倪越是求得少方景越是不放心。 就像是一天周扒皮跟你说今天加班有双倍工资似的。 “不愧是方总，你这个眼光，混娱乐圈真的是糟蹋。”龙丹倪感慨，“你不掌握南景，真的是给其他影视公司一口饭吃。” 踏足娱乐圈二十多年，她阅人无数，天王巨星，三教九流，什么样的没见过？但要论看不透，方景绝对是第一个。 才华手腕，心思城府什么都不缺，圈内和人艺搭上线，众多一线艺和前辈人对他很友好，圈外倚靠慈善在上面挂了号，没人敢动他。 一步步走来，看似他离南景越来越远，其实他才是南景主心骨。 方景客气道：“过奖了，龙总真准备自己弄经纪公司？” “对，有这个想法。”龙丹倪没否认，“本来我想的是通过你们综艺发掘一批人，签约到旗下。” “现在嘛，得看方总给不给饭吃，你要是不松口，我的公司还没注册就胎死腹中。” “这叫什么话，咱俩关系谁跟谁，我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成人之美，龙总要这样做早说，钱够不够，不够我投资点。” “谢谢，够了。” 面对这只小狐狸，龙丹倪一点不敢大意，别说钱够，就是不够她也不敢接方景的钱，谁知道后面还有什么坑等着呢。 “人呢？人够不够？公司刚开张，你一时半会可能招不到人，我借给你几个撑场面，说出去也好听点。” 此刻的方景热情得不像话，现在轮到龙丹倪担心了，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人也够，谢谢方总慷慨。” “你不够。” “够了。” “不，你不够。” 龙丹倪哭笑不得，现在他知道方景打什么算盘了，这是要强行塞人给她，让她免费培养。 方景义正言辞道：“我们公司目前有几个当红艺人，肖赞，李一彤，应浩明，我借你用两年，价钱好说，三四三，赚的钱咱们两家占六，艺人占四。” 我呸！ 龙丹倪嘴角抽搐，还红艺人，要不要脸，这几个“当红”艺人她一个都没听过，估计二线都不是。 把孩子给她养，还要她生活费，有没有天理？ “龙总放心，三人中肖赞今年底会有一部大戏男主，应浩明也是一样，李一彤差点，不过她年轻，外形好，人气一直都是在提升。” “合作嘛，当然是大家双赢最好，是吧？什么好事都让你占了，我们的合作也没必要谈下去了。” 最后一句话，方景已经隐隐有威胁意思了，你答应就给你综艺，不答应我换人。 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龙丹倪沉思，以她的能力还是能养三个人的。 但这不是自己人啊，别人家孩子，费心费力养大了早晚要走，三个人，肯定不能按一般艺人处理，至少要占她三分之一资源。 方景不急，慢悠悠喝着茶，通过二楼窗户，偶尔看看外面风景，天很蓝，街上人很多，小姐姐们大长腿很晃眼。 这真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可以。”许久后，龙丹倪开口，“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说。” “我还要一个人，三首歌。你们公司的杨超月跟着过来，你给我备上三首歌，我有用，具体用处你别问。” “不行。”方景摇头，“你这是两个条件了，而且不管哪一个我都不会答应。” 杨超月现在已经很红了，她的事业开始走出国，朝着国外发展，不用外力也能很好。 三首歌更是别想，一次三首，多了就不值钱了。 “不答应就是没得谈，方总，你也说了，好事不能自己一个人占，我不是免费用你的人，我也要花费资源养她们”，这对她们来说是好事。 “你总不能又要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天下哪有这种便宜事，实不相瞒，我手里不是没有综艺，找你合作是想少费点力气，你什么都不舍得出，大家谈不下去。” 第六百一十三章：大仙求助 看见龙丹倪强势，方景丝毫不动，贱笑道，“别呀龙总，薅羊毛不能只抓着我一个人薅，其他家你也试试。” “总之杨超月我不可能放给你，她已经成型，有自己的路子，实在不行你换几个人吧，王成阳不错，很有潜力，还有张老八，刚毕业的……” “滚！”龙丹倪黑脸，忍不住怒吼。 这都是什么人啊，光听名字就知道是个新人，还不如前面的肖赞呢。 “嘿嘿，龙总别生气，容易长皱纹，杨超月是不行了，你再换个条件。” “好，那我要杨梓和三首歌。” “不行，再换。” 龙丹倪…… “你公司还有人吗？张老八，王老二这些你就别说了，要不你过来吧，歌我都不要了，其他人我允许你塞十个。” “看吧，你为难了，我也为难，方总，不是我不想合作，这都是你逼的。” “唉！”龙丹倪重重叹气，“这样吧，大家各退一步，你把汪晓敏拿过来，外加三首歌，这是我最后底线了。” 方景纠结，“人可以给你，但三首太多，两首。” “不行，没得谈了。” “请便，这顿饭当时我请客，生意不成仁义在，以后多联系。” “再见！” 龙丹倪拿着包就走，刚到门口又折回来。。 方景冷笑，果然，幸好他把持住了，不然这会得亏多少？老江湖又怎么样，被抓住七寸还不得乖乖就范。 “不好意思，手机落了。”龙丹倪嘴角一扬，“你该不会以为我是改变主意吧？伙伴是做成了，江湖再见，以后说不定咱们还是竞争对手。” “哪天撞见了还请方总手下留情，给我留碗饭吃。” “唉，等等！” 方景傻眼，还真走啊，生意不是谈出来的吗？我开价高你也可以还价，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和年轻人一样冲动。 现在的老年人不好伺候！ “龙总，别冲动，这话说得，还是可以再谈滴。” “谈？怎么谈？你一点不松口，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吃了东家吃西家，关键一点不出力，真的，求你善良。” “话不能这么说，在商言商，生意场上无父子。”方景摊手，无奈道：“我代表南景，当然得以南景利益优先。” “如果是私人的话这都不是事，免费给你人都没关系，别说是借人，就是你让我下海，我也不皱眉头。” 上下打量方景，龙丹倪真的是刷新三观，这是啥人啊，动不动就要下海，脸皮够厚。 “下海就算了，汪晓敏加两首歌，合约改成一年。” “不行，太短，一年半。” 一年能干啥，演员拍两部戏，歌手发一张专辑刷两个节目。 龙丹倪笑了，“成交！一年半就一年半。” 这才是她目的，绕这么大圈子，又是要人要歌，又是冷脸走人，为的就是合约短点。 你方景拒绝我一次，两次，总不能拒绝三次。 两年时间太长，她培养花费代价太大，有汪晓敏，肖赞，应浩明和李一彤几人，够她前期发展了。 背靠南景，一年时间她就能把自身发展壮大。 “好！”方景吃瘪，他还是天真了，早知道就多熬一会。 “回头我这里辞职通知你，你把综艺策划书给我，就这样了，我下午还有个会，回见。” 挂着笑容，龙丹倪洋洋得意走了，跟老娘斗，你还是嫩了点，再聪明一样得喝洗脚水。 方景起身看了看龙丹倪座位，那里有毛的手机影子，从始至终她的手机就没拿出来过。 姜还是老的辣！一进一退，一上一下，把捏得死死。 接下来几天方景都在湘南，每天不是和天宇高层谈事就是和湘南卫视购片领导喝酒吃饭，几天下来饭吃得差不多，事也谈得差不多。 肖赞他们那几部剧还没开，买家就已经预定好了，妥妥的大赚。 …… 这天刚下魔都飞机，方景接到张芬芳电话，有事帮忙。看了看路程，半路正好是胡戈餐厅，方景约他在哪见面。 几年来老张没少帮忙，以前发专辑的时候他都在直播间卖力宣传，每次出新歌他也鼓动粉丝打榜。 老九门宣传也是去他的直播间，全职高手还是托他找的人。 “哈哈，你这形象，和前几年我刚见你的时候不同啊。”看见张芬芳油腻长发，胖胖的脸方景就想笑。 说着还拿出手机，点出一张照片给他开。 “刚刚在路上我还想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别待会见着人认不出来，所以特意搜了一下，你看看，这是你吗？” 照片中的张芬芳穿着白衬衫，一头长发齐肩，脸颊偏瘦，剑眉朝鬓，搭配上薄薄的嘴唇，冷帅冷帅的，妥妥的颜值主播。 在看看现在，橙色加肥短袖，脸上胖了几个号，还有大肚子，体重少说一百五六。头发油亮不说，两个大熊猫眼不知道几天没睡。 方景咂嘴，“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网恋和奔现的差距？” 张芬芳尴尬，从一代颜值主播到现在的技术主播，说他是变形记男主角的不是一个两个了。 “咳咳，不说这个，你这是要出远门吗？” 方景背后跟着吴佳佳，一身职业短裙西装，踩着高跟鞋，套的是黑色丝袜，手里帮忙提着东西，这场景看的他一阵羡慕，有钱了他也要找个助理。 “不是，我刚下飞机，正准备回家睡觉呢。” 嘶，带着这么个美女助理回家睡觉？贵圈真特么……好啊！ “那真不好意思，麻烦你特意过来一趟，要不你先回吧，等你休息好我在请你吃饭。” “来都来了，再跑一趟干嘛，说吧，什么事，你可从来没找过我。” 说着方景招手，让服务生点菜，来这边是第二次，还没好好吃过特色菜，上次和胡戈光顾着谈事了。 张芬芳是个聪明人，他帮过方景很多忙，但从来没开口求过他，人情用一次少一次，这个道理还是懂的。 再好的关系，你三天两头开口求人，次数多了人家一样把你拉黑。 方景层关系，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用，找上门了，说明是真没办法。 整理思绪，张芬芳开口，“是这样的，我合约到期了，续约没谈拢，没想到公司……” 第六百一十四章：方景很黑 上次因为全职高手的事被喷，公司停了他一段时间的直播，后面恢复了，但遇到高考，他喊了几句大家别刷礼物，这就得罪人了。 反驳几句，公司又停了他几天，后面谈续约，价格不合适，一肚子气的张芬芳不想续，没想到公司不但封了他直播间，还要封杀他。 现在网上到处都是他的负面新闻，好些陈年往事都被翻出来，就差小时候尿炕的事没说了。 照这么下去真的要凉，毕竟没几个直播平台愿意签一个臭名昭著的主播。 服务生上菜，方景慢悠悠吃着，“所以，你想让我怎么做？” 见方景语气平淡，张芬芳忐忑，“能不能麻烦方总帮忙把热搜去了，我知道这要钱，花多少钱算我的。” 势单力薄，他只是一个主播，想撤热搜都不知道找谁，只能找方景了。 花钱倒是不在意，这些年也赚不少，上千万身家还是有的。 “你还没吃东西吧，先吃再说，这事不急。” “我哪儿吃得下。”张芬芳快哭出来。 方景笑道：“热搜的事其实你根本就不用操心，人工挂上去的，一天几十万运营费，你们公司除非是钱多得没地方花，不然要不了几天就会自己撤。” 商人重利，为了整一个小主播一天花几十万，一个星期几百万，不划算。 “是吗？”张芬芳脸色一变，“但整我的人不只是公司，还有一些对手主播，他们也在煽风点火，落井下石。” “这就更简单了，谁整你你就整他呗，砸个千八百万请水军买热搜，一些弱点的二线明星都能整趴。” “黑料什么的别担心，这东西太简单了，人在江湖飘，谁还没点糗事，断章取义，胡编乱造，棱模两可，六分真四分假的参合进去，吃瓜群众不管这些，他们只看热闹。” 张芬芳打了一个寒颤，贵圈都是这么乱的吗？诬陷，栽赃张口就来。 看方景这么熟练，怕是没个十次八次的亲自操作根本说不出口。 “这就有点严重了，我不想把事搞大，只是想把自己的事摆平就好，我不是那种人，大家只是小恩小怨，没必要做这么绝。” 掏出手机，张芬芳继续道：“方总，你给我个银行卡号，我转三百万给你，那几个孙子的直播房间号我一会给你。” 千八百万太多，他也不弄明星，但三四百万还是拿得出来的，斩几个下马立威，也顺便把他的热搜盖过去，一举两得。 “钱给我干嘛。”方景把工作室高伟的电话给他，“你打这个电话，说是我介绍的，给你打八折，保证给你办得妥妥的。” “谢谢方总，不打扰你了，你忙，改天有时间请你吃饭。” “客气，小事。” 拿到电话，张芬芳没有多耽误时间，他的热搜多挂一分钟，越多一分钟危险。 走到门口顿了顿足，一拍脑子，转身来到前台，把账结了。 出门后找了家咖啡馆坐下，照着方景给的电话打过去，第一次没通，第二次响铃七八秒才听到一个青年男子声音。 “喂，哪位？”高伟一般不接陌生电话，第一次有可能是人打错了，等第二次他才接的。 “高哥吧，你好，我是方总介绍的，我叫……” “明白，你把名字给我，三个小时给你办妥。” 张芬芳一惊，“高哥，你这就相信我，都不查一下吗？” 魔都，方景工作室，高伟笑了，“你这算屁大点事，别说只是办几个主播，只要你出钱，一线明星我也帮你办。” 工作室只为方景服务，有时候也帮公司宣传一些新人和电影，理论上不接私活。 但，这只是理论。 宣传部现在十个组，五十来人，手下九百个营销号，除了接公司业务，偶尔也接小单和其他经纪公司宣传。 不过那时候他们挂的就不是方景工作室的牌子。 方景立的规矩，接私活不接犯法的，收到钱上交一部分，出事也保他们，就算被告了也别担心，这边法务部一帮律师天天闲得没事干，就想找点官司打呢。 “谢谢，钱我这就打去，等你好消息。” 挂掉电话，张芬芳忍不住爆粗口，“牛比！” 这帮人还真是神通广大，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一线艺人都敢黑，口气狂得没边。 他不知道是，高伟完全是吹的，一线艺人那有这么好弄，那个层次的艺人，背后谁没上百人的团队？也不差钱。 律师，经纪人，助理，宣传，包装……你这边刚露苗头，那边就出招化解，不行就弄你。 看看网上就知道，哪天要是突然冒出某个明星艺人黑料，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另一个明星的黑料被挖出，两家经纪公司对着干，你弄我的艺人，我就弄你的艺人。 一般人弄不起一线艺人，弄的起的也不会贸然出手，圈子就这么大，被知道了人家也不会放你。 所以，一线艺人其实很安全的，没人整他们，他们也不轻易整人。 …… 餐厅，方景和吴佳佳坐着吃饭，差不多的时候服务员过来，说是胡戈请他过去。 来到二楼一间僻静包厢，方景看到胡戈手不离剧本的坐休闲沙发上。 “真是不好意思，每次一来你都得害你这边歇业半天。” 看见餐厅人越来越少，只见出不见进的时候方景就知道胡戈来了。 “没事。”放下剧本，胡戈笑笑，“你只要不天天来就好。” 餐厅能赚多少钱？更多是兴趣罢了，只要他愿意，上一档综艺的钱就能顶餐厅十年收入。 “看见你在下面招待朋友没打扰你，这里菜式还可以吧？” “料理我不太吃得惯，差评，要我说还是整个火锅好，引进特色火锅，百分之百赚钱，一个人二十块，你不得赚疯。” “我是亏疯才对吧。”胡戈失笑。 六百多平，一年的房租就是一笔不少开支，听方景的话弄成火锅店，每个月收入恐怕只够水电和厨师工资。 给方景倒了杯茶，胡戈看着窗外人来人往，“以前我家住这附近，我读得初中和小学也是在这边。” “不过那会的街道没这么繁华，路边小卖部都变成大酒店，品牌店了。” “烦闷时过来坐坐，泡壶茶，拿本书一坐一下午，也不失一种打法时间好去处。” 第六百一十五章：人情 每天坐看云卷云舒，这种日子过得很舒服吧？”方景问道，“哪天有时间我也去公司影视城那边开个茶楼，没事坐着看别人吹牛比。” “粗俗，这是兴趣，兴趣懂吗？” “我知道是兴趣，我哪儿也是兴趣，不就是退休了没事干嘛，和找几个老头下棋，钓鱼差不多。” 演员这行，入行越深的人手艺越少，有的演员甚至除了演戏，家务都不会做。 时间长了，觉得自己是个手残，有种离开这行就会饿死的感觉。 不只是演员，其他行也也是一样，专注一行多年，哪怕混得再差都不想走出来，会害怕，恐惧，质疑自己离开这行就是个废物。 方景计划以后闲下来就整个茶楼玩玩，没事看看影视城妹子，听楼下的人用崇拜的语气提到自己的传说。 “你那个是老头子玩的，不适合我。”抿了一口茶，胡戈摇头，“你年纪轻轻，不知道哪儿来的这么大暮气。” “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我还没出学校门，脑子里想的是能战一辈子，总有一天混出头。” 方景眯眼笑道：“现在呢，你混出头了，还想战一辈子吗？” “不想，每个人生阶段有每个人生阶段想做的事，我现在的钱一辈子用不完，对大红大紫名利心也没那么重，这么多年，看开了。” “拍完你这部戏，以后我不再演古装，可能会试着去转型，拍电影或者演话剧之类，总之，做自己喜欢的事。” 胡戈是糖人一哥，一家公司全靠他撑着，这些年有人出高于糖人十倍价格挖他都没挖动。 去其他地方要看老板脸色，在这里不用，自己想拍戏就拍戏，不想拍就不拍，日子舒服，没必要为了几个钱遭罪，人到中年，真没必要像年轻时候那么拼。 “受人之托，请你上来是有事找你帮忙，陈遥这个人你知道吗？” 谈着谈着，两人说到正事。 “陈遥？”方景听着有点耳熟，但就是想不起来。 胡戈提醒，“和你一起录演员请就位的其中一个女孩，翻演了仙剑奇侠传。” “哦，记起来了。”方景想起来，这不是被陈凯哥他们批得一无是处那个表演吗？ “她我们公司的，前两天大姐请我帮忙，让我帮陈遥在南景的新电视剧里安排一个角色，不要片酬那种。” 把玩这茶杯，胡戈叹气，其实他特别不想做这种事，但老板对他有恩，不好拒绝。 “你不用急着答复，回去先看看吧，不行就算了。” “害，我以为多大点事，回去就让他们安排。”方景没有犹豫，当场答应。 先不说给胡戈一个面子，光是前面胡戈演雪中把片酬降到白菜价他就没法拒绝。 而且只是一个角色，不是主角，也没什么大不了，送个人情出去不算大事，陈遥演过出道好几年了，演技还过得去，至少不翻白眼，念数字。 “谢了。”胡戈端起茶杯，“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没事，举手之劳。” 和胡戈聊了一会，方景起身准备离开，“等影视城那边的茶楼开张，我请你过去喝茶。” “一定捧场。” …… 晚上，张芬芳依旧没有开直播，把今天录制好的游戏视频剪辑好后时间已经到了饭点。 “哥，吃饭了！”门口一个脑袋伸进来。 “来了。” 看见来人，张芬芳露出笑容，直播间被封后也不全是坏事，搬到父母这边里住，多了陪伴家人时间，还顺便学会剪辑这个技能。 “在家就好好休息，其他事别想了，家里生意现在也不错。” “多吃点，看你现在身体虚成什么样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直播，也不锻炼，早晚要废，肥胖，颈椎，近视，肩周炎，你说说得了多少病？” “二十多岁的人，身体还没我这个老年人好，要我说还是别打游戏，找点喜欢的事做，不行来公司帮忙也行，反正早晚你也要接班。” 父母你一句我一句念叨个没完，张芬芳点头嗯嗯嗯，半句也没听进去，或许以前他会不耐烦，不过现在更多是理解。 他家不算穷，经营有生意，不说大富大贵，但还过得去，选择直播这个行业完全是兴趣，后面一年能赚上千万，兴趣更大了，不比父母赚得少。 前两年家里差点破产还是他出钱垫起来的。 “爸，妈，我的事你们就别操心了，现在应该解决差不多了，下家我也找好，休息两个月继续上班。” 下午他抽时间看了一下，之前疯狂点他的帮主播现在正焦头烂额呢，直播间被爆，满屏族谱问候。 网上也全是他们的黑料，什么和粉丝有不清楚关系，喝醉酒随地大小便，骂脏话，初中打架，逃学，放牛偷人家农民伯伯玉米，和同学老师关系不好…… 最绝的是把前几年的一段直播视频翻出来，说是提倡犯罪吸粉，呼吁警察管管。 一大堆，看都看不过来，看得他一愣一愣，还以为是真的，网上现在热闹得很，他的事也没关心了。 “好不容易可以休息，这么拼干嘛？”张父眼睛一瞪，喝道：“签约费多少，你来公司帮我做事，我给你同样的钱行了吧，还不要你半夜三更上班。” 埋头吃着饭，张芬芳淡淡道：“可以，你要给我四千万，让我天天打游戏上班，我马上就去公司。” “咳咳咳！这么多？” “嗯。”轻哼一声，张芬芳道：“不过娱乐行业税重，收入要交百分之三十五的税。” 普通主播当然交不了这么高的税，他不一样，在直播界算是顶流，特别是王者荣耀这个游戏上。 “所以，家里的生意你还是交给妹妹吧，我没兴趣。” “我不要。”一旁，二十多岁女孩摇头，“我要当我哥经纪人。” 张芬芳撇嘴，“去，你别添乱行了吧，我又不是明星，要什么经纪人。” “要的，你平时直播累了，我给你送送果盘，点外卖什么的，这不是很好吗，我的工资不高，三万两万你看着给就行。” “送个果盘就三万两万，你真敢开口？两百我都嫌多。” “那一万八千什么的总行了吧？” “我给你一万，你去妈那里上班，别来烦我就烧高香了。” …… 兄妹俩一个一句，斗得不亦乐乎，一顿饭就这么过去。 明天醒来又是不一样的天空。 第六百一十六章：这个时代不可能再出现巨星 难得好好休息，方景回到魔都后约上杨柠天天看电视，白天谈谈人生，晚上聊聊生人，待上一个星期，杨柠回到南景主持大局，那边不能没有她。 “砰砰砰！” “哥，开门啊！外面下着大雨呢。”门口屋檐下，方茴试着用钥匙打不开门，朝着楼上大喊。 这几天门突然打不开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打电话给方景，说是没在家，让她先回去，回头他会找人换锁。 诡异的事有时候晚上二楼的灯都是亮的，方景还说，没人！ 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嘛？多不待见她这个妹妹，现在门都不让进了。 “开门啊！手里拿着东西，给你买的，不要我扔了啊！” 盯着鸡窝头，方景眯着睡眼从窗户伸出头，“催催催，催魂啊你，等着。” 回头看着一地的各种制服，方景快速收拾，一把扔到衣柜里，这些大部分都是杨柠的。 几分钟后，来到楼下，打开里面反锁的大门，门口，方茴手里抱着一堆东西，站在门口发抖。 “快进了吧。”一堆话到嘴边全咽下去，方景拍了拍她头上雨点，“这么大人，出门都不知道带伞？” “出门没下雨，到这边才下的。”手里东西放到茶几上，方茴高兴道：“版权费下来了，我给你买了礼物。” “什么版权费？”方景有点懵。 “我的不是卖了版权吗？没和你说？” “你说了吗？” “没说吗？算了，不重要，反正卖了一笔钱，好歹当初是你给了我一丢丢灵感，现在也该分你点好处。” 拿出一个按摩仪，方茴道：“这是给你买的，随时随地带在身上，不拍戏的时候就戴着按摩，很舒服的。” “这是唐老鸭手表，几百块，不便宜，这是T恤，黑白两色都有……” 看着方茴一件一件往外拿，方景开始很感动，接着觉得有点不对，试着问道，“你卖版权的不会是哥哥住狗窝那本书吧？” “对啊，我就写了这么一本，以前那本没写了。你不知道，出版商可喜欢我的书，还让我多安排几个狗窝……” 气血上涌，一阵天旋地转，方景眼前发黑，差点站不稳。 造孽啊，这是摊上什么样的妹妹，尽坑哥呢，谁不知道那个号是方景妹妹在写，冲着他的名头，出版商当然愿意买版权。 不用想都知道，这书出来后他的名字肯定印在最前面当噱头，搞不好还给他整个头像P在狗窝里。 他能咋办？总不能把方茴告了吧？ “哥，你别激动啊，看把你高兴的。”一把抓住方景颤抖的手，方茴把手表给他套上去。 方景恍惚，“这话听着耳熟。” 嘻嘻一笑，方茴道：“想起来了？你给我买黄冈特产的时候就是这个语气。” 冤冤相报何时了，出来混都是要还的，以前不报那是年纪小，现在嘛，哼！也就方景没读书，不然就是去要饭，方茴也得给他整两麻袋黄冈特产。 方景说的，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 “唉！”重重一叹，方景摆手，扶着楼梯上楼，“我先去睡觉了，你自己弄吃的，好了叫我。” 果然，欺负妹妹得趁早，等她长大就该欺负你了。 悔啊，早知道当初就该给她一辈子做不完作业，夏天带着去餐馆洗碗，冬天带着去扮卡通熊发传单，或者街边卖艺，胸口碎大石，盲扔飞刀。 “去吧去吧。”方茴不耐烦挥手。 钻进厨房，看着两幅碗筷，方茴张大嘴巴，“我说怎么不让我来，原来是有人。” 方景什么人她最清楚了，碗筷不会留两顿，也就是说这是昨天晚上吃的，一个人嘴再大也不可能吃两个碗。 顺藤摸瓜，她在洗澡间，沙发上都捡到长发，门口拖鞋也有动过痕迹。 不用想了，除了杨柠没谁，也不知道这两人待几天了？ 方茴想起来她前几天过来发现门打不开，脸一红，……这两人，是真不害臊。 …… 天宇传媒，所有员工集合在一间礼堂，龙丹倪宣布公司下半年发展计划。 平时发言很少超过三千字的她今天讲了十几分钟都没停，说完公司的事还说起市场变化，破有一种不想停歇的意思，把以前没说的话都补齐了。 “报告讲完了，最后说一下，从下个月八号开始，我不再担任天宇传媒总裁，芒果传媒副总经理职位，很高兴和大家一起同事二十多年，在这里……” 龙丹倪辞职，提前知道的高层不惊讶，中底层员工则是不敢相信。 一代综艺教母，发掘出多少一线艺人，掌舵天宇这么多年，说走就走了。 传奇落幕还是另有隐情，这些外人都不知道，员工们低头窃窃私语。 这一天，天宇为龙丹倪办了一个送别晚会，搞得很隆重，何灵，汪函，台长，副台这些都到场了。 龙丹倪辞职，这个消息砸在娱乐圈这滩水里掀起不少波澜，很多家公司抛出橄榄枝，不过都被拒绝。 晚上，龙丹倪微博发文，题目是这个时代不可能再出现巨星。 “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故事，八十年代谭张争霸，九十年代天王风靡亚洲，两千年后霆锋终结前辈，划出另一个时代。” “内地娱乐圈发展时间不算短，九十年代也百花齐放，但真正意义上并没有出现过巨星，这些年我也试着培养，最后发现培养不出来。” “本来我以为这个时代不会出现巨星，直到方景出现打破我的预言，他歌影视三栖都能走，每一条路都很强，虽然离巨星还有距离，但我相信，如果说这个时代还有谁能成为巨星的话，非此君莫属……” 连着几篇微博，龙丹倪当方景评价很高，没过多久就上了热搜第一，网上一片叫好，一片叫骂，吵成一团。 叫好的大多觉得方景实至名归，叫骂的觉得自己偶像才是第一，吵着吵着，不知道谁发起投票，弄了一个新一代天王，搞了几个候选人上去。 一天时间参与投票的人上千万，结果方景一人领跑，他的票比其他几位加起来都多。 一些大V，明星博主谈起方景都是崇拜敬重语气。 “偶像不只是人气高，还应该有社会责任感，方景出道以来慈善无数，拍戏敬业，一直都是年轻人的榜样。” “演技好，唱歌好不是偶像，人品好才是偶像……” 第六百一十七章：许杰上门 网上掀起浪潮，都在传方景是新一代天王。 然而，风暴中心的主角却穿着大裤衩，人字拖，戴着蛤蟆镜游荡在大街。 看见这副打扮，任谁都不会把他往身价百亿，当前最火的艺人身上想。 魔都一家高级餐厅，方景朝楼上包厢走去，门口站着两个西装大汉把他拦住，露出面容后才放进去。 “许杰，你亏心事做多了吧，一天天带这么多保镖防谁呢？”进门后方景看向位置上的人。 “哈哈，人无完人，小心点还是比较好，方总请坐，这家餐厅菜品不错，想吃点什么？” “算了，有事说事，一会我还要买菜做饭。” 脸色有些疲惫，许杰轻笑：“不愧是方总，都天王的人还这么朴实，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达到你这个境界。” “拍马屁就算了，找我干嘛？” 方景坐下，翘着个二郎腿，脚丫子动了动，风一吹，腿毛稻草般摇曳不定，仿佛还夹杂着其他味道。 许杰胃口全无。 “是这样的方总，我想跟你买首歌，价钱好说，我出市场价，算我欠你个人情，以后有用得着兄弟的尽管开口。” “稀罕啊。”方景手肘撑在椅肩，饶有兴趣看着许杰，“上次我不是卖了一首给你吗？” 就因为你特么卖了我一首，我现在才来的。 提到这事许杰就郁闷，上次方景发微博说卖了他一首歌，一千万，网上轰动一时，网友粉丝，亲戚朋友都在追问他买了什么歌。 大家迫不及待想听听是首什么歌能卖一千万，是方景傻叉还是他傻叉。 但他拿不出来啊！从头到尾就一首多年前的一拜天地，他不敢承认，也不能承认。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又是旅游，又是专辑正在制作中，又是忙着拍戏，反正就一个字，拖。 拖到现在实在拖不下去，合作商说想让他把歌发出来增加人气，借助热度弄代言和商演，可他根本没歌，逼得没法了，只能来找方景买一首顶住。 “咳咳！往事就别提了，过眼云烟。”许杰尴尬道：“方总，这次我是带着诚意来的，还请帮帮忙。” “唉，我很为难。” 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和烟，方景点上一根，顿时烟雾缭绕，吸了一口，眯眼道：“现在我的歌不卖钱了。” 又不缺钱，不对，是不缺小钱，一首歌能卖多高？全卖出去根本就是搅合市场，物以稀为贵，多了就不值钱了。 “别啊！”许杰急了，“多少钱我都出，价格你开，要不我专辑给你分红也行。” 方景眼睛一亮，漫不经心道：“也不是没有办法。” 许杰小天王称号不是吹的，一张专辑卖个五六千万不是问题，不过方景图的可不是这个。 “钱就算了，我们公司歌手过几天有演唱会，你去站台吧。” 方景说得是汪晓敏，从去年到现在，公司买来的歌基本上都是花在她身上，任凭挑选。 资源也多，专辑发了几张，销量不错，现在准备开演唱会，今年二十二个城市全国跑。 “好！”许杰咬牙答应。 给一个新人歌手站台虽然有点跌份，但只要方景写歌，别说站台，出台他也同意。 熟练用手夹着烟，方景从桌上拿起笔，直接就在菜单背面写，几分钟后一首歌出炉。 许杰迫不及待拿着餐单看，嘴里无声念叨，念着念着手发抖，眼睛都红了。 吐了一口烟，方景漫不经心靠着椅子上，每次杨柠一来他的烟瘾都很大，事后一根烟，快活似神仙。 别人都是一天抽几包，他是一天抽一个打火机。 “惊雷，通天修为天塌地陷紫金锤” “紫电，玄真火焰九天玄剑惊天变……” 许杰红着眼看着方景，不敢相信，颤声道：“这是歌？” “这不是歌？” 饶是脾气再好，许杰都有点想骂人，“这特么是歌？” “这特么不是歌是什么？” “是……”对上方景冷漠的眯眯眼，许杰把后面的话咽下去，“说唱吧？” “看出来了？”方景洋洋得意，“这是我从道德经里悟出来的，是国粹！” 我国你大爷！ 许杰腹诽，这首歌，说唱，根本是前言不搭后语，狗屁不通，通篇口水话，念着倒是上头，但也仅次而已。 哪天要是混不下去坐在主播间前当喊麦还行，放到专辑里恐怕要被笑死，更不好说在演唱会唱。 “方总，你要这么整，我也没话说，到时候我拿到你们公司新人演唱会上和她合唱，当着歌迷的面说是你写的，反正丢脸的不是我。” “哈哈，开个玩笑。”把烟杵灭，方景道：“这首是赠送品，要写首歌哪儿有这么容易，怎么也得等几天吧，你真当我是神？” 许杰松了口气，撑着笑脸道：“不好意思，爱歌心切，有点激动了。” “理解。”方景嘿嘿一笑，“过段时间我们有个综艺，几家大公司合作的，你去帮忙当几期导师吧，就当是歌酬了。” 一首歌多少钱？许杰浑身上下最值钱的是他的名气，方景没出现前最火的就是这厮了。 讪讪一笑，许杰道：“方总，要不是我们还是谈钱吧。” 虽然名气下滑了，但好歹是超一线，没限薪令前他一档综艺八千万，现在市场不好，但也有三四千万。 方景一首歌就让他免费跑综艺，打的真是好算盘，天价歌了好不好？没人管吗？有没有天理？ 不合法就算了，一次比一次贵不说，还一次比一次黑！ 欺负老实人呢？ “别急啊，我们的综艺是顶级的，龙丹倪知道吧？这次她是总策划，还有月华娱乐，腾讯等都有参与，加上南景等几十家实力公司，节目开播绝对掀起全民关注，你这是占便宜了。” “要不是我要拍戏没时间，这种好事哪儿轮的上你。” 许杰：“呵呵！” “也不是让你去一季，开始几期就行，后面等我腾出手来都不带你玩的。” 方景拿起笔又开始写，边写边道：“买一送二，再给你一首，行不行你给个话吧。” 许杰俯身看了眼菜单上的歌词，嘴角一抽。 我的滑板鞋时尚时尚最时尚。 回家的路上我情不自禁。 摩擦摩擦。 在这光滑的地上摩擦。 第六百一十八章：校庆，角色扮演 想了许久，许杰开口：“答应你的条件也行，不过你帮我写的那首歌内容由我定，雷电，滑板鞋这些就算。” 这次是滑板鞋，他怕到下次是吃冰棒，喝牛奶什么的，真的遭不住。 “可以，你先说说你的要求。” “我要内容激励阳光，让男人听了蓬勃向上，大吼着精力无限，充满自信，穿破重重阻碍那种。” 方景：…… 又是蓬勃，又是向上，又是自信，这个可一点不阳光，哥们只是大自然搬运工，不是卖药的，你找错人了吧？ “咳咳，可以，给我几天时间，有点难。” 他第一次遇到这么棘手问题。 “好，我等你好消息，不过你快点，我怕我撑不到那个时候了。” 方景一惊，烟灰落地，同情看向许杰，“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吗？” “嗯！”许杰面露难色，“说出来不怕你耻笑，不是万不得已，我真不想来找你。” “能理解。”方景叹气，“这段时间我闲着，有需要帮忙的话可以随时找我。” “谢了！” “客气，分内事，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事情谈完，方景急着买菜先走。 前脚刚走，许杰瞅了一眼，见他没回来后立马撕下菜单，折叠好后放口袋里。 开什么玩笑，他这么大的价钱才买一送二，说不要就不要了？方景亲自操刀作曲填词，拿出去卖也能赚一笔。 “喂，小雪。”许杰起身打电话给经纪人，“工作室不是新来个富二代吗？你告诉他，我这有两首方景佳作，一首五百万给他了。” “没事，我这还有多的，这首歌是方景从道德经里悟出来的，很经典。” 也不能让他当冤大头，一首五百万算是找了个垫背的。 中午，方景正在厨房做菜，回头，一道人影从门口进来，肩膀上扛着一把血刀，吓得他拿着菜刀的手一紧。 “哥，你看我这身漂亮吗？” 靠！听到是方茴声音，方景松了一口气，没好气道：“闲着没事你抽什么疯？” “这不是抽疯，这是cosplay！懂不懂？” 方茴一头齐肩短发染成茶色，戴着红框眼镜，上半身休针织外套，里面一件蓝白内衫，下身短裙丝袜，休闲皮鞋。 扮演的是粟山未来。 看着方景，方茴还呆萌的眨了眨眼睛。 “切！无不无聊！”目光放回锅里，方景一脸不屑，“多大人了还玩这些，看来每年这么多学费都是糟蹋了。” “人家这是学校八十周年校庆，节目很多的，你没上个高中不懂。”意识到可能会伤害方景自尊心，方茴挠头，“哈哈，那什么家长也是可以参加的。” “滚！我不稀罕！” “哥，就一起去嘛，你还没去过我们学校呢。” “不去，穿这破玩意有什么好的，丢人现眼。” …… 下午，公交车站，方茴扛着血色大刀，方景戴着狰狞面具，一身黑色风衣，手里拿着一把黑色太刀，两人上车了。 所过之处人群皆避，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方景发现周围的人对他客气了很多，往哪一站都有人让座了。 司机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一点不慌，淡定开着车。 这算什么，昨天晚上几个贞子，僵尸上他的车，那特么才吓人，哆哆嗦嗦打电话报警，来了一问才知道是高中生角色扮演，说是今天校庆。 今天隔着老远看着这个死神和呆萌少女他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几分钟后，公交车刚跑了一个站就被交警拦下。 “不要动！” 两个交警上车，指着方景大吼，“把刀给我放下！” 司机不怕，不代表有人不怕，方景上车后就有人报警了，实在是他那把刀太特么吓人，乍一看和真的一模一样。 人高马大，手里还拿着一把刀，谁看了不报警？ “警察叔叔，误会，误会。”方景哭笑不得举起手，“我这是伞，不是刀，不行我展示给你们看。” “不要动，你的手不要动。”两个交警谨慎走近，其中一个一把抢过“太刀。” 尼玛！ 刚一入手就感觉出来手感不对！ 除去刀鞘，露出真容就一把伞。 司机撇头笑道：“他们是高中生，学校校庆，今天像这样的我接到几十个了，漩涡鸣人，佐助，杀马特卡卡西，龙珠，还有带枪的牛仔。” 交警黑脸，训斥方景，“就是校庆你们也不能这样搞知道不，你这刀多吓人。” 方景指着方茴：“她的刀是红色的，更吓人。” 交警…… 能一样吗？人家一个这么萌的小姑娘，这身打扮一看就很可爱，手里的刀虽然血红，但明眼一看就是假的啊。 你呢？遮头当面，人高马大，站着一句话不吭，手里还拿着这么恐怖的太刀。 “下次注意点，弄这身打扮的时候尽量开车出行，别吓到人，知道吗？” 既然没事，交警训导几句也准备放他们走，高中生而已，没必要大惊小怪。 “谢谢，麻烦警察叔叔了，学校说不准家长开车来，怕场地不够。” 学校停车位有限，来读这里的学生家庭条件都不差，谁家没个车，几千个学生，家家都开车来，根本没地放。 而且不准开车也是防止家长攀比，你家奥拓，他家奥迪，孩子怎么想？ “警察叔叔慢走，不好意思，耽误你们了。” 被方景接二连三的叔叔叫，二十多岁的交警无奈，一刻不想多待。 自从入了这行，下到四五六，大到五六十，都叫他叔叔，硬生生把年龄拔和他爷爷一样。 “看吧，都怪你。”方景瞪着方茴，“我说了不来，你偏要我来。” 方茴无辜大眼睛瞪回去。 是谁听到家长可以参加迫不及待买衣服的？这刀好像也是你自己买的吧？ 真是的，出了什么事都往她头上推。 十多分后，学校门口，公交车停站，一开车门，各种拿着刀剑，盾牌，蜘蛛侠，金刚狼下车。 接近学校，这条线上车的都是学生，看得多了，其他乘客也麻木，见怪不怪。 校门口，保安严格检查学生校牌，登记亲属名字。 牵着方景的衣角，方茴笑道：“这是我哥，方景。” “哟，还是大明星啊。”保安调侃笑笑，“面具摘了，看眼摄像头就进去吧。” 转身摘下面具，方景朝摄像头看了一眼，然后迅速戴上。 顶点 第六百一十九章：我哥很厉害 虽然都是同名，但保安根本没把这个方景和那个方景联系在一起，这么大明星，这么可能到一所高中来。 别说是戴着面具，就是不带面具站他面前，他也顶多来句，“长得挺像。” “你们学校可真不小，比得上一般大学了。” 香气满园，方景刚走进去就闻到风中的桂花香，沿途看见的大多是十五六，十七八岁学生。 随处可见几个女生手拉着手，有说有笑，穿的也很亮眼，看得出来，水手服很受欢迎。 不过在她们身上，方景看到更多的是青春，活泼，学生气。 “那可不，重点高中唉！”方茴拉着方景来到一块石碑前介绍，“名家提字，以前这位的名字我只在课本上看过。” “画廊那边还有好多合照，都是以前魔都社会名流传说级人物，很多名人都是我们学校毕业的。” “这边是食堂，菜很好吃，那边是图书馆，门口是大大碧湖，里面有水牛，假山。” “跟你说，我第一天入学的时候差点迷路，根本找不到在哪吃饭，还是秋月指我。” 带着方景，方茴一处一处向他介绍，说着说着谈起学校历史和平时班级上一些趣事，微机课上同学打游戏，逃课，有人谈恋爱被抓等等。 说着说着，两人来到大大足球场，此刻这里聚集的人最多，四周有观众席可以坐人，中间是主席台。 足球场边上是旗杆，每到周一学生都在这升国旗。 “哥，你先坐着，我和同学打招呼，一会过来找你，别乱跑。” 看见几个班上同学，方茴跑过去打招呼，临走前像嘱咐小孩一样让方景别走远，深怕他弄丢。 “滚！这么大人我认识路啊。”方景黑脸，扛着他的刀就往妹子最多地方去。 “啧啧啧，啧啧啧，啧啧啧！” 路过“自来也”身边，方景只听见老头嘴里啧啧不停，目光一直在年轻女孩身上来回扫。 “后悔啊，要是晚生几年，我也是这里的一员，可惜咯，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你现在赶紧投胎还不晚。” 嘀咕一声，方景没多待，径直从老头身边略过。 “站住，哪家家长？”似乎听到方景损他，老头把方景叫住。 “我不是家长，我是学生。” “放屁，像你这个子的都进校篮球队了，我就没见过和你相同体型的。” 卧艹，老家伙眼睛挺毒，方景腹诽。 他的个子站在高中生堆里确实高了一点，加上肌肉严实，比例很好，确实有点不像学生。 “您老哪位？” “我是退休保安，今天校庆过来看看。” 靠！方景没想到被这老头唬住，听口气不知道还以为是教导主任，保安都是这么嚣张的吗？ “嘿嘿，其实我是从你的发型看出来的，学生不准留这么长的头发，也不准染。” “您老还是慢慢看美女吧，告辞。” 望着方景背影，老头嘀咕，“谁家家长这么豪，手表都是几十万一块的。” 方景声音明显是年轻人，听着也就二十出头，根本不是家长，最可能就是学生哥哥之类，二十出头就带几十万的手表，确实很豪。 “哇，方茴，你这也太漂亮了吧？” “最萌眼镜娘，来笑一个。” “我个人宣布，今天的最佳女主角就是方茴了。” “方茴咱俩合照一张吧？” 陈柒今天是扮演的是王者荣耀李白，一柄剑被他背在背上，想反手抽出来耍帅发现根本做不到。 电视里都骗人的。 “要不我俩一起合照吧！”背后，一道慢悠悠声音传来，方景勾着他的肩膀，皮笑肉不笑：“我记得你，上次机场骂过我。” “你，你不要乱说，我什么时候骂过你？” 听到方景声音，陈柒有点紧张，这位的歌他没少听，声音还算耳熟，再看看方茴目光，算是知道怎么回事了。 “机场，你摔倒，回忆起来没？” “老陈，这谁啊？你仇家？要不要我帮你干他，咱们今天人多不怕。” “不是，我朋友。” 方景刀架在他脖子上，“谁跟你是朋友？” 怔住原地，陈柒有点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还有点悲凉，听出来了，方景不喜欢他。 方茴走过来，疑惑道：“哥，你这是干嘛？” “哥？” 一干人眼睛发亮，这就是大舅哥？ “哥，你好，我是方茴好朋友，叫我老八就好，家里开餐厅的，有时间去棒场啊。” “哥，我叫张敏，多多关照，你个挺高。” 看着突然多了好几个弟，方景目光不善。 方茴怕他拿刀砍人，急忙把他拉到一边，回头赔笑，“不好意思，我哥怕生，不喜欢见人。” 不远处，一个扮演露娜的女孩笑道：“哟，这就是你哥啊，几千里赶来的吧？火车还是大巴，不容易吧？” “瞎说，或许人家是在这边电子厂打工也说不一定。” “哈哈哈，还弄块假表撑场面，至于吗？” 几个女孩嬉笑，完全不顾方茴脸面，谁让她们平时关系就不好，今天还打扮这么漂亮抢风头。 环视一圈，方景发现帮方茴说话的根本没几个，轻声道：“你不是学校朋友很多吗？” 那个叫陈柒的似乎对这些事已经习以为常，瞪了一眼没说话。 昂着脖子，方茴道：“是很多，只不过现在她们没来。” “那人家怎么都笑话你？” “切，还不是刚来学校的时候你给生活费太少，啥活动都参加不了她们看不起我，不过我还不稀罕和她们玩。” “嗯，这种人确实要离远点，圈子不同就别硬融，过好自己就行，话说，你在学校真没朋友？” “有的！”不断被质疑，方茴有点不高兴，看见不远处几个走来女孩，挥手笑道：“小姨，男哥，这里。” “你看，这不是就是朋友吗？” 挺好的两个女孩，方景无语，怎么都叫这外号。 牵着大蛇丸和满头银饰少数名族女孩的手，方茴骄傲介绍：“我哥，方景。” “大明星，你好你好。”大蛇丸调侃。 “方茴，看吧你神气的，下次我也带我哥来，他会的东西可多了，弹吉他很厉害。” “巧了，我哥也会。” “真的吗？我哥有厨师证，炒菜很厉害。” “我从小到大饭菜都是我哥做的。” “我哥力气大，一次能般两袋米。” 方茴嗤笑，“我哥初中就能下水泥了。” 似乎不允许哥哥落败，满头银饰，穿少数名族服装女孩道：“我哥还能牙齿咬脚指甲。” “很难吗，我哥更厉害，他……呜呜呜。” 方景从背后一把捂住方茴的嘴，笑着对两个女孩道：“别听她胡说。” 顶点 第六百二十章：我哥像个大鲶鱼似的 捂着方茴的嘴，方景给她头上两巴掌，好好的发型也揉成鸡窝头。 这丫头真是越来越过分了，和别人比什么不好，非得坑哥。 “呜呜呜，我不说了，快放开窝。” 没有放开，方景微笑着对两个女生道：“天气怪热的，我请你们吃东西，去不去？” 刚刚过来的时候他在足球场旁边看见有食堂，里面有小超市可以买东西。 “谢谢，你难得来一趟，还是我们请你吧。” 两个女生没好意思让方景请客，一直以来，方茴的花销不多，在班上就是个穷鬼，就差没领补助金那种。 不用猜都知道方茴家里条件不好，这个时候她们可没有狠宰一顿的想法。 “这多不好意思？”方景饶头，被方茴踩了一脚后立马改口，“这怎么行，我一定要请你们的，多谢你们一直以来对方茴照顾。” “真不用！” “没事，走吧，请你们喝奶茶，别客气。” 眼看着方景要请客，站在几米外的几个女生又开始阴阳怪气，“小哥，学校奶茶不便宜，别打肿脸充胖子，想泡妞也不是这种泡法。” “我劈死你！”扛着一米多的大刀，方茴就要冲上去打架。 方景赶紧拉住，连拖带拉拖走，没好气道：“动不动就要打架，你平时在学校都是这样的吗？” “对啊！要不是你拉着我，我一米多的大刀早就劈她们脸上了。” “哈哈，方哥你别听她瞎说，平时方茴都没理她们的，怂得很，今天估计是看你来了才有胆量。” “胡说！”方茴脸色涨红，“谁不知道我是校园一霸，见谁不顺眼就打谁，办公室老师都认识我。” “是是是，你是校霸，上次被保安室一条小狗追着跑了几里。” 方景摸着方茴的头，轻声道，“在学校别惹事，但也别怕事，大不了咱们换个学校读就是了。” “我不，都高三了，几个月就毕业，再换学校还得重新认人。” 两个女生诧异，没想到方茴这个哥哥把她宠成这样，这么好的学校说换就换。 来这边读书可不容易，要么是家里有钱，要么是学习成绩很好，方茴成绩一直不错，她们以为是靠成绩进来的，现在看来好像其中还有点隐情。 来到食堂小超市，方景让她们自己选，两个女生一人拿了一瓶两块钱的矿泉水，让他哭笑不得。 方茴倒是不客气，零食拿了一大筐，“你们不好意思，我给你们选了，辣条，薯片，巧克力晚上带回宿舍吃。” 学校是有宿舍的，住宿的学生都是家离得远或者大人没时间照顾才送过来。 方茴住处离着不远，加上想看见方景，所以她一开始办的就是走读。 “方茴，真不用，你还是放回去了。”两个女生推辞，这一大筐少说一两百块钱。 对她们来说几十块不算什么，但对方茴来说可是一个星期零花钱啊。 听说方茴现在是寄人篱下，天天帮舅舅家洗碗做饭带孩子，很不容易，做不好要挨骂。 “没事，哥，给钱！” 把东西给收银员扫码，方景掏出手机付账。 看见方景手机，两个女生眼皮一跳，这手机，七八千吧？不像是方茴这个家庭能用的。 从超市出来找位置坐下，方景四处转悠，还别说，这食堂挺大的，三层，每层七八个小窗口，每家卖的东西都不一样。 有卖小火锅的，有卖果汁冷饮，有卖早餐，有卖粉条，有卖炒菜和便餐的。 找到卖奶茶窗口，方景买了几杯奶茶给几人带过去。 “方茴，你们学校食堂挺俱全的，你还说饭菜难吃，每天中午特地跑回来让我做饭。” 以前听方茴说食堂贼难吃，天天土豆炖土豆，薯条炖薯条，方景就觉得有点问题，谁家食堂是这样的？ “咳咳咳！！” 干咳几声，方茴埋头没说话。 两个女生瞪大眼睛看着她，方茴不是说没钱，吃不起吗？ “方哥，你也喝吃点东西吧。”满头银饰女孩把手里的矿泉水给方景。 “谢谢。”被方茴带着在学校溜了这么久，他确实有点渴了。 面具抽到头顶，露出面容，方景灌了一口。 “哇！” 两个女生眼睛放光，一动不动看着方景，薄唇适中，鼻梁高悬，眼睛炯炯有神，剑眉入鬓。 和学校文弱帅哥不同，他五官很硬朗，三分秀气七分大男子汉的阳光。 失策了，说了这么久，她们居然没发现方茴她哥这么帅。 不过怎么越看越眼熟呢。 “咳咳咳！”方茴咳嗽。 方景戴上面具，又恢复那副懒散模样。 “你哥……” “哈哈哈，很多人都说他像明星，我懂，其实我哥是整容的，以前丑的一批，龅牙麻子脸，眼睛凸得跟大鲶鱼似的。” “你皮痒了是吧。”方景给她后脑勺一巴掌，“有这么坑哥的吗？” 两女生眼睛盯着方景，不要意思笑道：“方哥整容了也很帅哈。” 真帅啊，方茴捂得够深，怪不得要整个面具呢，还骗她们说是整容的，骗鬼呢。 决定了，以后方茴中午食堂的生活费她包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四人在食堂坐着欢快聊天，没过多久学校广播声响起，让学生足球场集合。 “东西给我帮你们拿着。”提着一包零食，方景跟着来到足球场。 广播里的人喉咙都喊破，学生还是稀稀疏疏慢悠悠走来，有说有笑的，十分钟过去，站队都没站齐。 学生家长坐在观众席，方景也找了一个角落坐下。 “巧啊，小伙子，又见面了。”一道声音背后响起，方景回头，不是“自来也”是谁。 “口渴，小伙子，能给瓶水喝吗？” 这年头，看美女也会看口渴？也是醉了，没回头，方景从塑料袋里递出一瓶水。 接过水，老头顺势坐在旁边，也不说话，就看着学生集合，领导在上面说话，讲了没多久，主持人道：“接下来，让我们欢迎林秋月同学的到来。” 足球场入口，林秋叶一身白裙，像个公主般走来，随便跟着几个校领导，后面是她的助理和安保，摄像六七个人。 定眼一看，方景还看见上次见过的方圆，也跟着背后。 顶点 第六百二十一章：林秋月回母校 “啧啧啧！” “自来也”又开始感慨，“厉害啊，这出场派头比校长都大，也不知道弄保安防谁，你说校领导请她来干嘛？” 学校几十年没出名，前段时间出了个明星林秋月，反而跟着水涨船高，提到这所学校，人们说的都是明星林秋月读的那所，真的是讽刺。 方景失笑，“人家是商演路过，估计是学校领导知道她在，顺便请的吧。” “你怎么知道她路过？” “看衣服就知道了，谁回母校穿礼服？还特意租上百万的项链戴着，那些安保也不是她的，珠宝公司安排的，为的是保护项链呢。” 老头不服，冷哼一声道：“你怎么就知道她的项链是上百万，隔着这么远，千里眼？” “因为咖位摆在哪儿，她只能选这个档次的项链，不至于挡住一二线女星光芒，也不会落后同阶段艺人，算了，跟你说这些干嘛，说了你也不懂。” 珠宝交接不是一时半会能做好的，林秋月项链还戴着，身边跟着安保，所以方景推测是刚结束演出，路过学校才进来。 关键方圆也跟着，那位可不是这所学校学生，说明两人是一起跑的演出。 老头不由高看“死神”一样，这年轻人眼光挺毒啊，懂的东西还挺多。 台上，林秋月站在c位讲话。 “感谢学校的栽培，没有学校就没有我的今天，学校两年中我学到很多知识和做人道理……” 台下，要说反应最强的当然是林秋月原来的同学，这可是他们班出去的。 “方茴，我记得你俩以前关系很好。”高三五班，一个女生讥笑，“现在人家看都没看你一样，也没提你的名字。” “在这里我还认识了一个很好的朋友，方茴你在哪儿呢？” “这儿！”跳起来，方茴挥舞着她的大刀，转头对刚刚笑她的女生做了一个鬼脸。 林秋月扬了扬手，笑道：“你还是一样都没变。” 短短几个月时间对她来说像是过了一辈子那么长，回到学校看到方茴，又觉得时间好像也没那么长。 讲完一番感谢，林秋月还应景的唱了首她最近发的一首歌暖场，接着就是各自散场。 有的人去参加篮球比赛，有的去看跳舞，有的看古筝，有的看唱歌。 “秋月，你怎么回来的？”林秋月一下台，方茴就跑上去抱着她。 “路过，本来想去找你的，听老师说今天校庆就过来了。” 林秋月旁边，方圆笑道：“秋月，这就是你经常提起的好朋友吧，怎么也不介绍我认识认识。” 林秋月回来参加校庆，本来和她无关，不过为了认识林秋月人脉，她就跟着过来了。 “这是我朋友，方圆。”林秋月想了想还是介绍。 “你好，我是方茴。” “真是巧，咱们都是姓方，五百年前是一家。”随手才从腕上捋下手链，方圆送到方茴手里，“第一次见面，也没带什么礼物，这小玩意不值钱，别见怪。” 林秋叶咂舌，方圆真是舍得下本钱，和她不同，方圆的手链项链都是自己买的，一套下来上百万。 单个手链拿出去也是十几二十万。 不过想想对方上亿的身家也就释然了。 没错，方圆比她大不了两岁，但身家过亿。靠自己挣肯定是挣不来，谁叫人家有个好爹妈。 京圈是真的强！ “谢谢，我不能要。”方茴没接。 “拿着吧，一点小礼物。” “真不能要，好意心领了，太贵重，你收回吧。” 看出了贵重还不要，方圆倒是高看了方茴一眼，也不知道是哪家子弟。 林秋月不远处，一帮老师和同学站着看她，手机咔嚓拍不停，原班的几个同学想上前说话又有点不敢。 终于，一个女孩站了出来，之前讽刺方茴那个。 “秋月，没想到还能见到你，你不在这段时间大家都很想念你呢，现在过得怎么样？” 不冷不热，林秋月回了一句，“还行！” 大家虽然同窗两年，但关系根本不好，但凡关系一般的她都能笑脸迎合几句。 一点不在意，女孩看向方圆：“这位是你朋友吗？也不介绍一下。” “说了你也不认识，算了！” “跟她说这些干嘛？走啦。”方茴拉走林秋月，留下女孩尬在原地。 见她吃瘪，一帮人偷笑。 走到方景这边，方茴道：“哥，还有没有水？给秋月买点，看她热的汗都出来了。” 指着一大包零食和水，方景无语，“这不是有吗？” “这是给小姨和男哥的。”看着空了大半的袋子，方茴杏目圆瞪，“你不会吃了吧？” “不是我吃的，是你们学校老头保安。” 之前聊着聊着，老头伸手拿东西，方景也没管，一个老人家能吃多少，耳边嘎嘣脆声音不断，等回过神的时候都差不多了。 “我们学校哪儿来的老头保安？”方茴疑惑，“都是退伍当兵的。” “靠，肯定是老头骗我。” “先别说了，小姨没来，你赶紧买回来，不然被她们发现东西少了我多尴尬。” 一拍屁股，方景叹气起身，在方茴这他真成小厮了，张口闭口就使唤。 “方景哥，别麻烦了，我不渴。”林秋月阻止。 方景无辜看向方茴，你看，是她自己不要的，不怪我啊！ 眼睛眯成月牙，方圆笑道：“方景哥，没想到又见面了，你好，我是方圆，马……” 刚刚听着声音她就觉得有点耳熟，林秋月一开口她就明白了，没想到这在遇到方景，这趟没白来。 方景无奈，“马橙橙妹妹，上次你说过了。” “哈哈，是哈，这是你妹妹啊，真漂亮，很可爱。” 怪不得方茴没要手链，感情是有背景的，看不上。 方景这么有钱，她妹妹能穷到哪去。 “咔嚓，咔嚓！” 听着相机快门声，方景皱眉，对林秋月道：“叫你这些人停了吧，把刚刚的照片删了。” 林秋月大囧，“不好意思方景哥，我忘记了，别拍了，大家先休息会吧，照片全删了。” “这些是经纪人让拍的，说是回头发微博……” “你听她干嘛。”方景无语，“你是歌手，有作品就好，回头经纪人要是问，就说是我让删的。” “再说，你这身也不适合拍照，真发微博等着挨骂吧。” 一身珠光宝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来母校炫富呢。 第六百二十二章：影视城搭建完毕 在外人眼中，死神懒散坐着，身前的林秋月和方圆手交叉放在腹前站着，时不时点头，像个犯错挨训的学生。 “这大爷谁呀？这么牛笔吗？方圆和林秋月都要赔笑脸。” “好像是方茴哥哥，他们应该是认识吧。” “不像啊，看起来更像是畏惧，你看那个方圆，校领导跟她说话都不冷不热的，现在怎么说呢，有点卑微啊。” 说了没一会，方景手机响起，吴佳佳打来的，有工作。 “你开车来学校接我。” 说完，方景起身对方茴道：“我上班去了，中午买的菜还有不少，晚上你自己做，别等我了。” 大刀一挥，方茴嘟嘴道：“这个时候你上什么班？” “夜班！”看了看空了大半的袋子，方景道：“东西我是补不了了，给你转五百块钱，回头请人家吃饭。” “知道了，反正要路过家里，记得把按摩仪带上。” “嗯，走了！” 扛着太刀，方景头也不回离开，学校门口，站没一会，司机开车来接，拿下面具才认出来。 保安室，不知道什么时候，“自来也”钻出来，看着离去的豪车若有所思，手里的记录册上一栏写着方景两个字。 “王老，您怎么在这，我刚刚一直找不到你的人影？”满头大汗的副校长跑来。 王启年，上一届校长，现在教育厅工作。 “没事，我就四处转转。”看着册子，王启年沉声道：“咱们学校有明星子女吗？” “没有啊，不对，就一个林秋月是明星。” “嗯，知道了。”册子丢给副校，王启年道：“听说高三有个叫方茴的家庭贫困，成绩优异，得靠帮亲戚家洗碗带孩子为生。” 副校有点懵，“啊！” 他哪儿知道高三方茴是谁，一天这么忙。 “哦，我懂了，今年的贫困生补助会优先成绩好，品格高的学生，放心吧王老，我们肯定做到不落一人。” “没让你给她名额。”王启年摇头，有点恨铁不成钢，咬牙道：“这孩子成绩不错，一些不要钱的奖状，优秀名誉给她吧。” 方景不差钱，给他妹妹几张不要钱的荣誉当时做个人情。 他也看过了，方茴在学校一直没犯过错，成绩偏上，低调得过分。 足球场，方茴口中的小姨和男哥回来后方景已经不在，顿时大失所望，林秋月和方圆也走了。 “方茴，你哥电话多少来着，我回头请他吃饭？” “你自己问，我不说，被打了怎么办？” 我把你当朋友，你想当我嫂子，做梦呢。 “唉！”小姨遗憾，“下次你哥再来一定记得通知我。” 方茴笑笑，“通知你你也不敢来，别以为我不知道，老远就看着你俩了，我哥和秋月，方圆走了你们才过来。” 男哥尴尬一笑，挠头认真道：“你哥真是方景啊？” “身份证上就这么写的。” 一时，两人沉默，过会才怒道，“没想到你还是个富二代，没看出来，方茴，你忍心借我三十多块不还？” “还有我，天天到我这蹭零食吃，你良心不痛吗？” 寄人篱下，帮亲戚家带娃，每天洗碗做饭，做得不好要挨骂，方茴真的是张口就来。 食堂第一眼看见方景的时候她们就觉得有点眼熟，后来被方茴插科打诨敷衍过去，回头一想，越看越是方景。 足球场上，林秋月都没怎么和同学老师打招呼，偏偏和她哥聊了半天，那个叫方圆的也是一样。 稍微想想也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瞪着无辜大眼睛，方茴道：“我哥给我钱了，说是请你们吃饭。” “这还差不多，去哪儿，肯德基，麦当劳？” “只有二百五十块，不够吃啊，去这些地多浪费，还是去我家吧，我做饭给你们吃。” 方景给钱吃一半回扣，这已经是方茴基本操作了。 “方茴，你是真的抠啊。”两人无语，方景请客吃饭只给二百五十快才有鬼。 “我哥更抠，他很少大方的。”方茴瘪嘴，“方景中午买的菜都没做完，煲的汤还有一锅。” “说得好。”女孩眼睛一亮，“吃肯德基确实没意思，还是吃饭好，你那汤有多的没？回头我打包带学校喝。” “有啊！他每次饭菜都做很多，我吃都吃不完只能倒掉。” 勾着肩膀，三人朝学校门口走去，就要回家。 “下次你哥做饭，给姐妹留点，饭盒我一会给你，咱们食堂热一下，不就节约一顿了吗？其实有句话我一直没说，我家很穷的，我妈告诉我要勤俭节约。” …… 夜晚，南景影视城，方景到来。 站在一家酒楼上，一览整个影视城，灯火通明，剧组忙碌，穿着古装的人跑来跑去，门口夜市摊人流汹涌。 看着方景撑在扶栏上，一个经理心惊，“方总，注意安全，最好站远点，别跌下去。” 回头看向陆洋，方景道：“你们这是豆腐渣工程吗？碰一下就会掉？” “这倒不至于。”陆洋看了眼道：“不过这是用来建造来拍戏的，质量肯定不能和真正商业酒楼相比。” “我要用真的，武替他被打飞出去的时候腰杆撞断都出不去，所以，你还是退两步吧。” “卧艹，你不早说。” 方景吓一跳，亏他刚刚还撑着看风景，十几米高，真掉下去不死也残。 陆洋笑笑，“这是活动扶栏，现在是实木，拍戏的时候才换道具泡沫，他们提醒你是怕固定不稳，以防万一。” “靠！” 方景很想竖中指。 他来这里就是验收第一期工程的，古装这块基本已经搭建完毕，其他的也在建造中，很多景都可以用。 “平时这里你们开放吗？” 游荡在灯火通明的影视城，方景仿佛来到古代，只是街道上人很少，在他背后跟着一群人，有的是工头，有的是设计师，有的是经理和项目负责人。 “有些地方开放，普通老百姓可以随便参观游玩，有剧组拍摄的地方只有本剧组的人才能进去。” 坐着观光车，方景四处转悠，不懂的地方就问，很快到了半夜。 整个影视城三分之一的地方都是公开的，谁都能进，其余三分之二区域只能看时间，有剧组拍摄不能进。 来到城西一角，见有一块空旷地，方景道：“这里不错，有河，有山林，很符合我的茶楼选址。” 陆洋疑惑，“什么茶楼？城里不是有吗？” “不是那种茶楼，我要的是真正茶楼，平时给演员休息喝茶休闲用的，谈合约，中午休息，拍戏累了过来歇歇。” 不是所有演员都有房车，一二线肯定有，三四线没这待遇，而且房车空间小，远不如房间舒服。 第六百二十三章：鸡毛飞上天开播 关键是方景玩性大发，觉得好玩，平时拍戏累的时候过来看看也是一种打法时间好去处。 而且开茶楼也是能赚钱的，影视城最多可以容纳几十个剧组，这么多剧组，上段的艺人少说也上百。 明星来钱快，花钱也快，只要服务到位了，茶整最好的，床整最好的，弄个篮球场，多人运动也不是不可以，一个月下来肯定赚得盆满钵满。 “方景，没必要啊。”陆洋撇嘴，“小镇上不是有酒店吗？在这里建一个茶楼完全是多此一举。” 原来的影视城这边很偏僻，人烟稀少，后面开始建造后才有了人流量，一些看到商机的老百姓大肆盖房弄旅社。 但明星来这边拍戏也不能天天住旅社，一天两天还行，一部戏三五个月呢。 想了一下，南景干脆花七八百万弄了一个酒店，档次不算高，但也比旅社好点，赚钱在其次，主要是给艺人一个落脚处。 南景和当地部门的协议有一条是不与民争利，不然以他们财力，附近全修旅社，开几十家餐馆，哪儿还有老百姓的事。 “酒店是酒店，那是睡觉的地方，怎么也得给人一个玩乐地方才是，就这样定了，回头找个设计师把事落实。” “行，有钱尽管造，反正你不差钱。”陆洋酸溜溜道，“不过这事不归我管，我还得拍戏呢，找你来是商量一下，几号开机？” “你定的是几号？” “七月初八！谊动土开业，大吉！” “行，你定吧，通知各部门准备好，艺人那边也不用我多说，你们协商一下，演员请就位还有两天录制，我差不多能赶回来。” 陆洋叫方景过来当然不只是验收这么简单，其实这些工程他们早验收过了，确认没问题才通知方景。 找他来就是为了确定开机日期，其中会涉及到很多艺人档期，没有方景开口，那边他也使唤不了这么多大爷。 一线明星居多，迁就谁都不是，搞不好还得罪人，没有方景坐镇根本拍不下去。 所以，得罪人的事交给方景吧，他负责拍就行。 …… 八月，龙丹倪正式从天宇离职，暑假将尽，南景的几部戏相继落幕，这个夏天很多观众基本没出门，都在家刷剧了。 同一时间，市面上新剧接档，冒出几部古装剧。 “这下南景应该没剧了吧？”燕京，许杰原来的影视公司，经理薛建翘着二郎腿，靠着椅背上轻笑。 他们公司的剧压了一个月，等了全职高手等破冰，现在好不容易没了竞争对手。 二十多岁的女秘书敲门进来，长发束在腰间，上身西装，里面是撑得鼓鼓的白衬衫，下身职业短裙。 一双大长腿搭配黑色丝袜，很吸睛。 心情大好，薛建也大算挑战一下自己，“下班别走，叫上同事，晚上一起吃饭。” “薛总，吃饭的事再说。”女秘书妩媚道，“你不是一直让我关注南景那边消息吗？刚刚他们官方微博说有新剧要播，这周六，和咱们刚好撞一起。” 薛建皱眉，不过没有太慌，“又有新剧？真是属老母猪的？” 如果剧好，南景不会定在暑假档尾巴上，他推测应该是一般的剧。 “名字叫什么？谁主演，谁导演，编剧是谁？” “鸡毛飞上天，改编的，一部年代剧，感觉不咋地，你自己看吧。”秘书把资料放在桌上。 “张毅，殷陶。”看到这两名字薛建还是心里一紧。 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吗，殷陶拿几个视后了？张毅也是个实力派，红海行动刚大火呢。 不过看到导演名不经传，剧里也没鲜肉，几个年轻人都是小配刚出道的，薛建心里放心不少。 “呵，鸡毛飞上天，还能取更烂点的名字吗？主角卖鸡毛？咋不收垃圾捡破烂呢？” “薛总，这部剧讲的是八十年代，一个农村年轻人从鸡毛换糖开始做营生，后面一步步到企业家的故事。” 薛建嘲讽，“讲商业的啊，还从八十年代农村开始，有人看才有鬼，别管他，咱们上咱们的。” 现在的市场，观众喜欢看的是富二代离家出走创业，或者霸道总裁爱上贫家女，为的就是满足女孩幻想心里。 男生市场也是一样，美貌天仙女主喜欢平平无奇的屌丝男主，一见倾心，投怀送抱。 他们公司最近上的剧也是讲商业的，上面两个元素都占了，大集团的少爷和公主分别喜欢普通女孩的屌丝，最后终成眷属。 薛建不知道的是，曾经这个很土的名字电视剧，在前世白玉兰上斩获十几个大奖，男主女主夺冠视帝，视后。 八月六号，鸡毛飞上天开播第二天，影视城。 “张毅哥，恭喜啊，你的剧播出了，很好看，昨天我翻来覆去看了半宿，一直研究演技。” “拍得太好了，年代感十足，殷陶姐也是一样，几十岁人……咳咳，总之扮起十几岁女孩一点都不违和，真的。” “我辈学习楷模，决定了，以后张毅哥就是我的偶像。” 看着这帮学院拍马屁，张毅一点笑意都没有，随口道：“昨天我也刷了两集，怎么发现骂我的居多？” 第一二集，他和殷陶成了火力集中点，吐槽不断，都说几十岁人了还扮嫩，看的膈应。 其实关于剧中年轻时候的陈江河，骆玉珠，开始他们也想过找十七八岁演员来演，但考虑到年轻时候戏份多，篇幅长，十几集才到二十多岁，这个时候张毅才出场，更挨观众骂，主角都演成配角了。 “张毅哥，那是他们不识货，我们都挺你。” “对，挺你，晚上我就去刷弹幕，搂着刷。” 看着手里的文件夹，张毅笑道，“我一会要是给你们打差评，不会刷弹幕骂我吧？” 这帮学生也是有意思，今天临时考核，昨天就把他的剧刷了一遍，马屁拍不停，演得怎么样他没数吗？ 导演看了都说好！ 鸡毛飞上在江浙卫视播出，看的观众其实年轻人不多，大多是三十岁以上中年人。 说是讲商业，其实是一部年代剧，讲述的是一个年代的故事，八九十年代，义乌这个全国最大批发市场的义乌精神。 懂的人自然懂，不懂的就是掐着脖子逼着看也不懂。 第六百二十四章：导演结盟 张毅的鸡毛飞上天开播，方景在微博打了波广告后就没了下文，好的剧不用宣传也好看，不好看的他就是吹破天也没用。 鸡毛的宣传没有一点少，能不能成看造化。 八月六号，方景来到湘南卫视录制演员请就位剩下内容，早上十点，抵达酒店，中午吃完饭来到台里。 “陈导，你这件衣服很有气质啊。”看到陈凯哥花格子衬衫，方景嘴角一抽，“谁给你选的。” 花格子就算了，背后还有一个大兜，像个小书包，果然，老年人才是走在潮流顶端。 这让方景想起上次方茴买了一件衣服，坐地铁的时候和一个五十多岁大妈撞衫，全程她都没抬头，脸红成猴屁股，到站后风一般逃走，回家后那件衣服没敢再穿过。 难得遇到一个懂欣赏的，陈凯哥很开心，“你也觉得很有创意对不对？整个人都年轻了许多。” “是是是，很年轻，您老是真的潮。” 没好意思拆穿，拍老陈抓着再问，方景不打算在录制现场待，而是去休息室。 名道，炎亚轮，李心，三人都已经到了，见面又是一番寒暄。 前台，四位导演就位，汪函宣布这一阶段的比赛规则。 “这一次咱们游戏规则是导演结盟，大家抽签，选择合作的两位导演联合，演员共享，投票方式不变。” 汪函看向陈凯哥，笑道：“陈导，要不你先来吧。” 这里陈凯哥咖位最大，每次有选择权汪函都是尽量迁就他。 “不用，年轻的先来，给郭导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陈凯哥不愿意出这个小风头，郭敬名也不谦虚，直接开选，“我拿到的是微姐。” 看见选到的是赵微，郭敬明很开心，两人关系最好，“微姐，今天咱们俩的衣服就很搭啊。” “是吗？”赵微强笑，也就是演员共享，幸好不是两位导演一起合作。 不然她得被小郭坑死。 李少虹一推眼镜，轻笑道：“那我们就不用选了，我和陈导一队，缘分，大家一大一小刚刚好。” “对，我是大。”陈凯哥道，“在学校的时候我们就同班同学。” “那还真是有缘。”汪函没想到这两人还有这层关系，“下面还有对手签，少虹导演既然和凯哥是联盟，那你们两队就不会撞到，现在选对手，剩下几个签你们可以随意拿。” 陈凯哥挑到赵微，李少虹挑到郭敬名。 程序走完，汪函道：“各位导演商量一下出场顺序吧。” 出场顺序不定，交给导演抉择，这是节目组的安排，也算是给几位导演一个便利。 郭敬明和赵微还没开口，陈凯哥就主动表态，愿意第一个出场，第一个出来的不占便宜，其实没谁愿意第一。 但谁叫他是前辈，这个时候让后辈顶前面也不叫话。 李少虹笑笑，“那我们只能排后面了。” 赵微有苦难言，陈凯哥的对手是她，两人是一队PK的，老陈选了第一，她自然也得跟着一起。 休息室，方景看着前台情况，叹了一口气，“陈导真是一点都不谦虚啊。” 别人都是往后缩，就他，往前冲。 几分钟后，陈凯哥回来，跟着的还有李少虹和她的四个队员。 两队人相遇，坐在一起。 张名恩很幸运李少虹没和赵微结盟，天知道那会他有多紧张。 两位导演坐中间，看了眼李少虹队的演员，陈凯哥开口，“既然是导演结盟，那演员这块就一人选两个吧。” “嗯。”李少虹点头，把目光看向方景，“没问题。” 谁知道陈凯哥比她还精，补了一句，“我们这边方景不动。” 方景就是招牌，名气大，人气高，有他在就，大众评审投票的时候很占便宜。 李少虹黑脸，“我们这边张名恩和于晓童也不动。”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留一个于晓童，把微微安放出去，两边开花。 陈凯哥看了看无奈道：“那我就选微微安和周骑吧。” “我选名道，李心。” 两人都是多年老相识，没有过多废话，选好人就带走，他们两队一共只有八人，倒是好选。 不像郭敬名和赵微那边人数多一点。 拿来剧本，陈凯哥道：“这个剧本是我写的，所以不存在说厚此薄彼，每个人都有戏演。” “剧名叫我想有一个家，讲的是房产中介，买家，卖家三方因为一栋房子交织一起的故事。” “微微是唯一的女生，演女主，方景你和她年纪差不多，演没有经济来源，落魄音乐人的男主。” “杨迪是房子卖家，亚轮是房产中介，剧本给你们看半小时，半小时后咱们一起梳理剧情脉络，后面再排练。” 陈凯哥安排循规蹈矩，从读据本到研讨，再到排练都是一步一步来，很典型的学院派风格。 拿到剧本，微微安有点不适应，他一直跟的都是李少虹，那边风格则是演员先演一遍，导演根据现场情况安排角色，相当于试戏。 看了剧本没五分钟，几位演员都在皱眉，见他们没说话，方景咳嗽一声后道：“陈导，这剧情是不是有点那啥了？” 情侣去买房，因为首付不够，中介不赚钱不说，还把自己全部积蓄，包括车，结婚钱拿出来帮助他们。 天下还有这种中介，扯淡呢？ 陈凯哥瞪了一眼，“有话就说。” “剧情是不是有点失真了？”方景实话实话，“虽然艺术来自现实，但多少也要靠点谱啊，活这么大，这种中介我只在童话故事里看过。” 陈凯哥目光看向炎亚轮，中介这个角色是他演，“你怎么看？” 没有方景魄力，炎亚轮硬着头皮道：“我觉得还行，虽然有些夸张了，但这是符合整个剧本设定的。” 每个人的角色都有反转，即出场后结束是两种状态，炎亚轮的中介一开始是为了赚钱，因为哥哥说他不是做中介的聊，他不服，要证明自己。 后面遇到情侣买房，但钱不够，他关了入不敷出的中介所，遣散员工，把自己积蓄垫给他们。 看了眼方景，陈凯哥得意，仿佛在说，看吧，人家当事人都觉得没问题，你还说我写的童话故事。 得嘞，炎亚轮没意见，方景没什么好说的，埋着头看剧本，反正不关自己的事。 第六百二十五章：烂片 陈凯哥导演有一个很明显风格，那就是爱在创作中夹带私货，本来剧本挺不错的，按照剧情发展下去对大家都好。 但整到最后老陈非得搞真善美，添加自己的想法，虎头蛇尾的一个结局，放在网文中那就是烂尾。 半小时后，几人看完剧本，开始梳理剧情。 微微安满面愁容，“导演，没有任何交流，就让我和方老师这么演情侣，我有点进不去，太陌生了。” 陈凯哥气笑了，“咋地，我还给你们安排十天半月培养感情？” “演员临时发挥场景很多，这点小事你都做不到，以后还怎么混演员圈？你问问方景，他有问题吗？” “咳咳！没问题。”本来想说有问题的，听到这话，方景把话咽下去。 两人根本不熟，突然要演这么一个情侣真是有点突兀，而且老陈出了名的爱搞事，一会还不知道整什么幺蛾子。 “没问题就好，那我从方景这里开始讲了，你是一个落魄的音乐人，很多年不能出头那种，一直靠女朋友养活，现在她要买房结婚，你心里抵触。” “抵触的很大原因是她父母看不起你，觉得你们不合适，你自尊心受挫，闹脾气不想买房，但你的心里还是爱她的。” 见方景疑惑小眼神，陈凯哥道：“爱，懂吗？即将结婚那种小夫妻的甜蜜，但这个人又是大男子软弱主义。” “等等！”方景有点糊涂了，“什么叫大男子软弱主义？” 这句话单个分开能听懂，合在一起怎么听不懂了呢。 陈凯哥连比带画，认真道，“就是他内心很大男子主义，但因为相处的是爱人，所以表现出来的又是无奈，软弱这种情感。” 方景点头，一句都没听懂，老陈说话真的是云里雾里，还是继续看剧本吧。 说完方景，陈凯哥又开始说微微安，“这个男朋友你要当儿子去对话，他内心坚持，但外表软弱，一个钻音乐里的废材……” 挨个讲戏，花了大半小时，临排练前，陈凯哥突然道：“微微和方景先预练一遍吻戏，你俩不是没感觉吗？，提前练练也好。” 方景：“导演，你这是给我加的福利吗？出道这么久我还没拍过吻戏呢。” “啥！” 不止陈凯哥，其他几人也一脸诧异看着方景，出道四年了还没拍过吻戏？ 方景不是那些底层艺人经常没戏拍，他不缺资源，电影或者电视剧一部接一部啊，这么多部了，居然没拍过吻戏。 陈凯哥忍不住笑了，“那这次还是你人生初吻啊。” “荧幕初吻。”方景尴尬。 “行，我不管你第几次，开始练吧。” 方景和微微安满对面站着，听到陈凯哥喊开始的时候就开始进入剧情。 虽然没拍过吻戏，但错位方景还是知道的，哪儿能真亲的，头一偏靠近另外一边脸颊，正好挡住众人目光，两人身体没碰到。 “停！”陈凯歌无语，“你见过谁拍吻戏是这样拍的，用手捧住她的脸颊，亲嘴，不亲脸。” “导演，这不好吧？” 众人捂脸偷笑，算是对方景有了一个新的认识，这大兄弟是真的纯洁得可以啊。 演员吻戏其实很正常，除了那些老演员。八零后，九零后很少没拍过吻戏的，只要有情侣戏基本多多少少有吻戏。 “没让你真亲，用手挡着轻轻碰一下就行。” “这，好吧。” 方景一副纠结模样，好像吃亏的是他似的。 “你正经点，人家小姑娘都没说什么。”陈凯哥对微微安道，“微微，你教一下他。” “哦！”微微安笑着点头。 本来她也挺紧张的，看见方景这么一出一点都不紧张了。 让两人站一边练习，陈凯哥继续给剩余两人讲戏。 边上，两人坐着聊天，微微安好奇道：“方老师，你没拍过吻戏吗？” “叫我方景就好。”拿起一瓶水，方景尴尬喝着，“一直都没拍过，虽然有点经验，但对象不同，心理感受是不同的。” “嗯？”正在练习的炎亚轮和周骑听到这话纷纷侧目，有经验？ 陈凯哥轻喝：“看什么，继续练啊！” 微微安不在意，笑道：“有经验就好，其实很简单的，你就当我们是情侣就好，一会……” 之前方景信誓旦旦说没问题，微微安忧心忡忡说进不去情绪，现在才几分钟，情况反过来，变成微微安教方景，打脸不是一般快。 …… 次日下午，录制正式开始，经过一天的练习，几组都差不多能完成表演，前后就七八分钟的戏，一人几句台词下来就没了。 要不是精益求精，一个小时都能搞定。 “演员请就位……” 舞台背后，方景背着一把吉他，深呼吸一口气准备入场，微微安好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想有一个家，开始！” 这一期是录现场，演员压力大，不像上一期台下录制没有观众，可以随时NG那么简单。 说错一句台词就是失误，很减分的。 “进来！站着干嘛啊！”微微饰演的女孩拉着男朋友来到房中介大厅，看见经理后赔笑道：“锐哥，还是房子的事。” 看见方景一脸抗拒，写满十万个不想进门的情绪，台下观众都笑了。 一身西装，炎亚轮笑道：“这次决定了吗？” “嗯！决定了。” 没说一会，卖家出场，要提高价。 “不是，上次不是说好的十，十万吗？这次怎么变二十……”嘴一瓢，微微安说错台词。 其他几人都是一惊，不过没表现出来，周骑赶紧道：“没错，就是一百二十万，少一分都不行。” 方景怒了，冲上来吼道：“你不讲信用。” “我就是不讲信用，你们要么全款，要么首付百分之八十。” 四个演员开始演得都不错，到了后面情绪爆发时也在线，最后名道客串一把，还是上次的盲人按摩中心的沙复明。 差几万块钱不够，他把自己的私房钱拿出来，前后九分钟的戏，几人一口气全演完。 幕门拉开，几人站出来接受点评，赵微和稀泥，不轻不重说了几句。 郭敬名迫不及待拿起话筒，“微姐说的太轻了，有几句话我真的不吐不快，这场戏根本从剧情结构上是错的，真的，拿给我我都不拍。” 全场哗然，两侧演员一副看好戏状态，影评人们似笑非笑。 专门拍烂片的郭导说这种戏给他拍都不拍，这是得烂到什么地步？ 第六百二十六章：五票打发 众所周知，小四出了名的烂片王，他的电影在豆瓣评分三点几四点，现在除了新人愿意进他的组，一些老演员爱惜羽毛，听到他的戏，说什么都没档期，多少钱都不去。 但现在郭敬名居然说陈凯哥的这个剧本给他拍他都不拍，妥妥的往死里得罪人。 “咱们先从故事结构来说。”郭敬名耿直道：“前面挺好的，真的挺好，各自都有了人物性格，但好好的在最后跑出来个中介砸锅卖铁帮付钱，我瞬间出戏。” “太失真了，世界上哪有这种中介，早几十年都倒闭了，这种情节拿在我的剧组我都不敢拍，拍童话故事还行。” 赵微撑着下巴，微笑着继续听郭敬名“点评”陈凯哥的作品。 她不知道这场戏是什么水平吗？当然知道，什么都没说是为了给陈凯哥面子，说到底只是一档综艺而已，完全没必要得罪人。 但郭敬名好像较真了，还杠上陈凯哥这个奥斯卡终身评委，真是不怕死。 抛开国际地位，陈凯哥在圈内地位很高，很多著名的影视剧奖他都是评委，人脉也多，得罪他没好果子吃。 “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名道饰演的沙复明这个角色太突然，”台上，郭敬名还在滔滔不绝说着，根本没看见赵微的疯狂使眼色，也没看到陈凯歌黑成锅底的脸。 “名道这种突然出现人物，在专业上我们叫天降雄兵，是大忌，导演都不会用的，你说主角历经千难万险走到最后，面对困难还没开始发力，突然冒出一个神仙，大手一挥就帮忙解决问题，那还有什么意思？” “陈导，陈导有什么说的。”汪函借郭敬名喝水功夫，不等他张口就把话题给陈凯哥，笑道：“大家畅所欲言，什么都可以聊。” “我当然是不同意郭导的说法。”陈凯哥强撑着笑脸，私底下叫小四，现在都称作郭导了，“可能是年龄不同，我相信人间有善，有侠气。” “而我要表达的就是这种洒脱的善和爱，落魄音乐人可以为了喜欢的人砸相依为命的吉他，中介可以为了一队小情侣放弃佣金，卖家可以少要二十万，只为带脑血栓母亲看世界最后一眼。”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两位导演各执一词，郭敬名说的是电影技法，陈凯哥说的是他的意义，两人不在一个频道上。 第二个出场的赵微组，改编的是疯狂电话铃，一段喜剧中带有点人性的片子，十分钟后，两批演员上台，开始拉票环节。 陈凯哥站起身对着观众，“大家看到我今天的衣服了，背上带兜，有什么批评，指点，都可以说，我装着带走。” “演员不易，有可能今天这次合作，以后几十年遇不到，所以我很珍惜每一次的拍摄，很感谢你们辛苦付出。” 朝着台上鞠了一躬，陈凯哥又朝观众鞠躬，“大家演得都很好，方景的吻戏拍了几十遍才过，微微NG十几条，大晚上睡不着觉，投他们一票好不好？” “好！！” 三百大众评审齐刷刷回答。 “谢谢！” “赵微导演，你要不要也说几句？给你的队员拉票。”出于好意，汪函提醒。 “嗯，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喜欢这个作品，喜欢她们的，请投一票吧。” “OK，那我们正式开始投票环节。”汪函看向第一排影评人，“投陈凯哥导演组的举起红色牌子，投赵微导演组的举蓝牌。” 节目组小细节东西一直在变，比如这期影评人换了几个，汪函叫史杭过来撑场，一些金牌编辑也被请来。 就因为前面几期中有观众说影评人不专业，名字都没听过，这不，请了几个听过的。 上几期投票都是按钮控制，观众说节目组搞黑幕，背地里操控数据，这期也全部换成举牌，一排一排的举，一个一个的数。 “影评团，陈凯哥组拿到二十票，赵微组二十二票，一票之差，势均力敌。”看到这个数据，汪函替方景捏了一把汗。 影评团一票算两票，赵微比陈凯歌多一票，最后就是两票之差，不远，后面拼的就是大众评审票。 “现在三百位大众评审开始投票，举起你们手里的牌子，支持各自喜欢的战队。” 十几分钟后，汪函拿到最后数据，“我宣布，陈凯歌导演在大众评审团环节获得一百四十九票。” 来不及算，炎亚轮轻轻碰了一下方景，轻声道：“赢了没？” “赢了！”都没超过三秒，方景瞬间算出来结果。 加上前面二十票，他们就是一百六十九票，赵微组只有一百六十三票，六票差，赢得很惊险。 真的是观众老爷给面子，不然就微微安紧张念错词那部分就够掉分的了。 “赵微导演组获得一百四十一票，加上影评团票数，陈凯哥导演组一共一百六十九票，赵微导演组一百六十三票！恭喜陈导获胜。” “呼！”微微安松了口气，眼泪都快下来了。 她的念错词是大错，很减分，刚演完的那会她就不停给方景几人道歉，如果因为她的原因输了，真的是百死难辞其咎。 方景拍了拍她的肩膀吗，安慰道：“好了，都过去了。” 微微安是还没出学校大学生，接二连三和一线艺人名导合作，压力很大，出现舞台事故可以理解。 “少虹导演，这个票数应该怎么给？”撇头，陈凯哥看向李少虹。 和前面几期一样，获胜导演拥有一百票，输的五十票，分别加给演员身上，我想要一个家的四个演员中两个是李少虹的，陈凯哥不好决断，所以提前打声招呼。 咬牙，李少虹道：“按贡献和演技来吧，也别平均分配了，这是演员的舞台，老是搞平均对其他人不公平。” 微微安出了大事故，平均分票的话其他人难免说闲话，都第八期了，能留下的不是普通四五线小艺人，偏心得罪人。 “行，那我按你说的办。” 拿起本子，陈凯哥在几位演员名字后面打上票数，随后公布。 方景三十票，炎亚轮三十票，周骑二十五票，微微安十五票。 赵微则是一点不避嫌，把大头给了自己的公司艺人，不是自己公司的两个女生一人五票打发了。 第六百二十七章：你怼我，我就怼你 赵微和陈凯哥组表演完，接下来上场的李少虹和郭敬名。 作为前辈，李少虹当仁不让的排在郭敬名前面，她导演的作品是开心家族。 故事开始，于晓童被普通人看不见的三个幽灵缠上，必须完成他们的心愿才能离开，名道饰演的是中年男酒鬼，张名恩演穿西装，帅气的青年，李心则是中年妇女。 故事结尾，在完成这些心愿后，于晓童发现这一切都是他幻想，原来酒鬼是死去的爸爸，西装青年是哥哥，白衣妇女是妈妈。 “好！！” 演员谢幕，场内响起掌声，方景叫好。 说是影视小片段，倒不如说这是舞台剧，完全是跟着舞台剧模子来刻的，台词，走位，非常难。 听到方景叫好声，李少虹回头给了一个欣慰微笑，郭敬名则是一脸沉重。 “很好，看出来下了功夫，不过我觉得有一点点过了，特别是在情绪这块，不过整体来说还是很不错的。” 赵微第一个发言，先是肯定，接着就是否定，点到为止，没说什么太难听的话。 倒是郭敬名，这一期跟吃了火药似的，一个劲的怼，李少虹这边他也没放过。 “这部片段，我觉得有一个让我很出戏地方，那就是幽灵捉弄人的时候吹纸，瞬间出戏。” “前面的设定中幽灵是碰不到人的，也碰不到物体，只能靠上身这种方法来活动，但名道饰演的父亲，居然能用嘴巴吹动纸。” “那一刻我就出戏了，完全推翻前面一切，一个字，假！” 郭敬名没有挑演技，而是从剧本根上挑毛病，不管你演得多好，但剧本漏洞就是败笔，怎么也抹杀不了。 李少虹脸色不太好看，撑着脸尴尬笑道：“这部分确实有点那什么了，但我觉得不是剧本问题。” “名道演的时候一口气吹掉太多纸，显得有点不和谐，整体上是没问题的。” “有问题，剧本错了，其实和演员无关，就是在设计的时候没做好。”郭敬名补刀。 人家演员是照着剧本演，你剧本不好关人家什么事，甩锅也不是这种甩法。 再说，我说的是幽灵不能吹纸，是设计问题，不是表演方法。 台上，名道感激看了一眼郭敬名，他刚刚也是被李少虹的甩锅惊到了，他就是按着剧本演的。 之前在陈凯哥那边的时候，出了问题，人家老陈可从来没怪过演员半句。 哪怕是郭敬名也一直在保护自家演员，到了李少虹这里居然把事推他头上。 两位导演之间剑拔弩张，汪函出来打圆场，很快这事就过去，轮到郭敬名一组演上场。 李少虹没说话，冷冷一笑，这小伙真是可以，喷完陈凯哥后又来喷她，一点情面都不留。 不知道一会他的作品会是什么样，但凡赞扬半个好字她就不姓李。 郭敬名的作品叫兄弟姐妹一家人，故事发生在八十年代，两个姐姐一个是音乐家，从小被拐卖到有钱人家，什么都是最好的。 二姐身在农村，为了弟弟书学费去酒吧卖唱，陪别人喝酒，哥哥为了家也是去偷东西。 一个家庭，两种人生，天堂和地狱之差。 李少虹脸色平常，等演员演完后拿起话筒道：“这个电影是一个老电影，可能很多观众都没印象。” “这里面的拍摄手法，设定，剧情，都是那个年代才有的，比如为了给弟弟筹学费去酒吧陪酒，去偷东西，被拐卖等等，现在都不这么拍了。” 方景听出来了，李少虹的潜台词就是剧情落后。 “故事本身也有点假，不真，特别是被卖到有钱人家的那个姐姐，这种事其实根本不可能发生的。” “可能是郭导为了将就本组的女演员，强行写出这么一件事，你要说被卖过去的是男孩，我还相信，以前重男轻女嘛，对吧！” 演员请就位，看的是导演水平，演员演技，不是挑刺。 郭敬名接连两次从剧本上找茬，一会说陈凯哥拍的是童话故事，那种中介现实生活根本不可能发生，一会说她的故事太玄幻，幽灵不能吹纸。 那你怎么不去喷好莱坞科幻片，说人不可能上天，也不会喷火吐水，去喷喜洋洋，说羊不会说话。 好嘛，你不讲道理，那我也不讲道理，我也说八十年代拐卖人口的只拐男孩，说你故事老套。 反正我也不提演技和导演水平，就踩你故事和剧本。 李少虹说完，陈凯哥接着道：“几个演员演得有点过了，哭戏太多，显得太实，虚实之间的那个点没找好。” “一旦太实就显得假了，你看演员有两句词都是一样的，这些年你在哪！姐姐这样说，弟弟也这样说。” 赵微心累，看了一眼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郭敬名，这下好了，知道得罪人下场吧？ 之前的舞台，演员哪怕再不好，导演都会给面子，从没像这样撕破脸。 关键郭敬名组还有她的两个演员，现在都被连累了，陈凯哥和李少虹这样的大导演都说你这不行，观众肯定跟着说不行。 汪函不由唏嘘，看向影评团，“现在我们进入影评团投票，请亮起你们的牌子。” “李少虹导演组十七票，郭敬名导演组四票，影评团一票算两票规则，李少虹导演获得三十四票，郭敬名导演八票。” 碾压，完全是碾压，根本没有一点势均力敌样子。 李少虹嘴角上扬，没有说话，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稳了。 “我们来看大众评审，李少虹导演组获得大众评审团一百八十三票，郭敬名导演组一百一十七票。” 赢了，压倒性胜利，前后相差近一百票。 陈凯哥同情，郭敬名沉默不语。 给演员分票环节，李少虹破天荒给了李心十票，其余几人相差不多。 郭敬名倒是良心，一人十二票，四个人四十八票，剩下两票给了主演，等于说李心票数还没输的人多。 台上，李心郁闷的不要不要的，导演也没说她错在哪儿，就突然给了十票，敢怒不敢言。 “四组人全部表演完毕，接下来就到了淘汰的时候了，请所有演员和几位导演集结间休息，现场观众会拿到一个演员名单，请在你喜欢的演员名字背后打勾，一人只能打一个。” 第六百二十八章：四小花旦踢馆 “怎么办，有点紧张。” 一到集结间，张名恩发现自己手都有点抖，方景坐他旁边有点好笑，“这有什么好紧张的，都这么多期也差不多了，你是演员，难不成还指望靠综艺出头？” 张明恩不比其他艺人，他就没缺过剧本，来这的目的就是为了提高一点知名度，这么多期，曝光也差不多了。 “话是这么说呢，但还是会有点小紧张，感觉一下回到学校考试的时候。” “你不是学霸吗，也会紧张，学学其他人，你的路还长着呢。” 张名恩撇嘴，看了眼腿都在发抖的几个年轻艺人，暗道，“这些人还不如我呢。” “方总，公司这次的电影怎么没我啊？” 雪中悍刀电影，公司很多人都上了，但前几天他接到经纪人电话，说没有他的戏，以前明明有的。 翘着二郎腿，目不转睛研究鞋底，方景没抬头，“你古装怎么样心底没点数吗？之前审核的时候谁给你报的名？” 张名恩尴尬，他的古装扮相确实差点，出道这两年不是没有想过古装，但一试戏，导演就换人。 这次公司这么大制作，想着能出演一个角色，以后履历上会好看点。 “你不适合古装，死了这条心吧。”方景剿灭他的武侠梦，抬头道：“听说河神剧组找你了？” “嗯，三叔推荐的，演男二。” 上次他低片酬出演了徐石的沙海，老徐没忘记这情分，后面给他介绍了几部戏，这次的河神就是其中之一。 重重一拍张名恩肩膀，方景语重心长道：“去了就好好演，那剧不错，你还年轻，别嫌片酬少，等以后名声上去了再谈片酬不迟。” 出道两年，张名恩就从默默无闻爬到演员中的二线，速度不可谓不快，他的那些同学现在还有跑龙套的，混得最好的三线都不是。 少年成名，担心他有点飘，方景好心提点几句。 多少艺人没出名的时候比谁都谦卑有礼，一旦成腕儿了派头比谁都大，就是没调整好心态，也没人敲打他。 “我懂。”张名恩点头，为难道：“其实我就是想演男一，配角的戏都有点腻了。” 出道两年，跑了两年男配，演了十几部戏了，都是配角，钱没少赚，就是时间长了有点受不了。 方景白眼，“哪有这么多男一给你演？人人都想演男一，配角谁演？努力提升自己，时机到了自然有演男一机会。” “你看看周围的人，谁不是熬出来的？” 来这个节目的很多都是出道多年没什么名气，或者已经过气的艺人。 “对，就是熬。”背后，彭小冉接话，“我上次和你们拍了老九门就歇业两年，一直到现在才有曝光。” “你两年戏约不断，真的算很幸运的了。” 听到突然这声，张名恩吓一哆嗦，彭小冉他不认识，以前在剧组没见过几次，也没说过几句话。 不过两年的待业期确实够折磨人的，演员吃的就是青春饭，特别是女演员。 “向前辈学着点。”方景瞅了一眼彭小冉，对张名恩道：“你心态有点浮躁了，如果长时间没有角色，突然拿到一个的时候你会非常珍惜，而不是像现在挑三拣四。” “对！我就是这样。”彭小冉感同身受，可怜兮兮道：“现在别说配角，就是给我一个特约我都高兴得要命。” 方景一拍大腿，“那恭喜你了，这次给你安排的就是一个特约，放心，大特。” 前段时间彭小冉说想在雪中试戏，方景二话没说，和陆洋商量一番后给她弄了一个特约，李心也是。 主演和主要配角都有了，临时再加肯定不行。 “我谢谢你哈！”彭小冉笑得比哭还难看。 虽然没报大希望，没想到方景真安排一个特约，这种角色，在横店就是八百块钱一天。 “不用谢，这次主要角色已经满了，如果下次有机会我再找你，其实我觉得你的脸演古装挺适合的，以后你可以试试走这条路线。” 演电影那有这么容易，方景也不只是看脸和流量就请人，有的演员电视剧演多了，再演电影根本就不搭，动作幅度，面部表情格格不入。 其实他也有想过签约彭小冉，比起那些还没出道的练习生，这位好歹也算是明星了，不过签一个人就要分一堆资源出去，也不知道这位演员能不能红，风险有点大。 投资大量人脉财力，最后艺人因为几句不合适的话就黄了的多了去。 “嗯，我懂了，谢谢方总提点。” …… 几人说话这会，外面，汪函已经在唱票了，大众评审投票结束，十八进十二，有六个人要离开。 几分钟后，十八位演员和四大导演台上集合，汪函宣布去留。 “我先从第十二位演员开始宣布吧，依次往前……” 不出所料，郭敬名组离开的人最多，走了两个，陈凯哥这边只有一个李心离开，李少虹那边走了张名恩，赵微组走了一个颜卓铃。 十八进十二，本来要走六个，但微微安和外一个女生票数都是相同，所以两人并列晋级。 次日，录制继续，大早上所有就在各自休息区集合。 方景到了没一会，炎亚轮和名道也到了，现在这个组只有他们三个。 炎亚轮神秘道：“听说没有，今天有人要来踢馆，谁要是输了就被取代位置。” “你才知道？”名道笑道：“昨天晚上我就听说了，新生四小花旦嘛，不知道我们分到的是谁？” “四小花旦？”方景皱眉，这个名头他没听说过，不过四大花旦，四大青衣他倒是知道。 名头听着唬人，但大部分都是经纪公司带头起哄，粉丝自封，你家粉丝多，你也可以叫四大天王。 “方总，你out了。”炎亚轮眉飞色舞给他普及，“四小花旦，张雪莹，关小彤，章子枫，据说是新一代演技最好的。” “大家好！！” 说曹操曹操到，门口，一个短发齐肩的女孩敲门进来。 “几位老师好，我叫张雪莹。”怕他们不认识自己，张雪莹主动做自我介绍。 不管认不认识，一定要热情，炎亚轮上前握手，高兴道：“你好，你好！远道而来辛苦了，随便坐。” 明明就是来取代他们位置的，被炎亚轮弄得跟来支援一样， 第六百二十九章：我还不如不开口呢 “你好，随便坐，喝点什么吗？”方景问道。 远来都是客，况且方景知道的情况和炎亚轮名道不一样，综艺规则还是他提供给湘南卫视的，虽然一些小方向变了，大方向却没变。 之前他的提议是请几个大咖老戏骨来压轴助演，没想到台里请了更贵的四小花旦。 “没事，我不渴，谢谢。”张雪莹笑着，嘴里一直不停道谢，“方老师，没想到我们又再见面了，您可能不记得，我有在笑傲江湖里演过角色，一别感觉像多年。” 笑傲江湖的时候方景已经很红，剧本角色随便选，最后挑了个林平之，而她的只是一个小角色，黄河老祖的女儿，和方景搭话的资格都没有。 方景愣了一下，硬是没想起来，嘴上说道，“是吗？那还是真是缘分，怪不得我看你眼熟。” 炎亚轮失笑，“明明就是想不起来，还硬说，你倒是讲一下她演的是什么角色？” “咳咳！笑傲江湖我没想起来，不过她的其他戏我看过，她年纪比我小一岁，到现在都演四十多部电视剧，十几部电影了。” “哇！”炎亚轮和名道张大嘴巴。 这是打娘胎里就开始演了吧？四十多部电视剧，十几部电影，他们俩到现在都没演过这么多。 方景笑笑，“要不人家怎么叫四小花旦。” “哪里哪里，方老师客气。”张雪莹不好意思笑道，“我是小时候出道，大部分演的都是配角，主角的次数没你们多，也就这两年才开始接触重要角色。” 别看她演的戏多，但其实没法和方景这些比，方景的每一部戏不是主角就是男二，戏多得大了去，她七八部都不一定能赶得上人家一部戏台词多。 “花旦这词几位前辈听听就好，别当真，外界乱叫的。” 在几人面前她不可不敢摆谱，名道，炎亚轮，哪个不是曾经红得发紫的存在，更不要说还有方景这尊大神坐这。 无论是辈分，名气，地位，她在几人面前都是晚辈，人，还是低调一点好。 “在你这个年纪已经很厉害了。”方景看向张雪莹，毫不容掩饰称赞道：“你们四小花旦应该是年轻一辈中资源最好的，也最容易出成绩。” “我听说你还是16年中戏入学专业第一，妥妥学霸啊。” 抛开其他不谈，四小花旦的资源好到爆，张雪莹一年十几个剧本随便挑，只要经纪人不钻钱眼里，尽量多接一些好的作品，红，很容易。 一年拍四五部，有一部主演，这一年的曝光也够了，哪怕五部中只红一部都是大赚， 关小彤那边更不用说，出道以来合作的人都是一线大咖，名气一直在蹭蹭长。 她们现在的资源完全是当红一线艺人的待遇。 “见笑了，我学习一般般，很多同学都比我优秀，需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 “听说你演戏很走内心，是演技派，待会手下留情。” “不敢，是几位前辈手下留情才是，我这次就是来学习的，学完就走，能和你们同台我已经很满足了。” “你应该看过前面几期吧，觉得我们三个谁的演技比较好？” “都好。” “谁比较帅呢？” “都帅。” “谁比较丑？” “都丑，咳咳，不丑，很帅，几位前辈，能换个话题吗？” 张雪莹满满求生欲，被这三个油腻男一人一句都快问哭了，尽是给她挖坑，一不小心就掉下去了。 “方老师，你就别给我下套了，我不上当。” “胡说，哪有套的事，我们说的是正事。”方景一本正经。 张雪莹脸一红，低头轻笑不语，没看出来，几人中方景是最油嘴滑舌，完全打破她心目中的光辉形象。 说好的天王呢？霸道总裁呢？顶级流量呢？歌王呢？节操哪儿去了？ 名道和炎亚轮露出老司机的笑容，此刻三人脸上开油田，一起来到中年，没发现原来逗逗小姑娘这么有趣。 “都来了啊。” 陈凯哥推门而入，方景和炎亚轮，名道两人收起笑容，变得一本正经，和刚刚的轻浮样判若两人。 “小妹妹辛苦了，有什么困难尽管说。” “输赢不重要，重在参与，不负此行就好。” “当然，你要是不赢我们的话那就更好了。” “咦，你们都知道了吗？”陈凯哥疑惑，“雪莹，你都告诉他们了？” “没有。”张雪莹像看到救星，终于解脱了。 “是吗，那我就说一下，其实雪莹不是来踢馆的，她只是助演，主角还是你们三个，还不谢谢人家。” “哈哈。”炎亚轮一拍大腿，“我说呢，小妹妹一进门看起来就那么和善，辛苦了辛苦了。” 方景接道：“一会中午咱们去吃个火锅给你接风。” “方景，这天气不像是适合吃火锅的天气吧？”名道无语，沙城本来就热，大晚上都是二十多度，更不要说中午了。 自从跟着方景吃了两顿火锅后长痘痘，他和炎亚轮现在都不和方景吃饭了。 “那咱们吃点小吃吧，这边有美食街，来的时候我妹妹给我画了个美食地图，我还没好好逛逛呢。” 看着兴致勃勃的方景，张雪莹轻笑道：“可以啊，只要方老师你不怕大街被堵，交通瘫痪。” 以方景的人气，一旦被认出来就是一场人海逃生记。 “没事，注意点就行，开车去，买好了咱们找个人少的地方蹲着吃。” “唉，这个可以。”炎亚轮认真道，“摊上人多又热，还不如在空旷地方吃。” 陈凯哥…… “喂喂喂！你们这是把我当透明吗？录节目呢，认真点，下了节目再讨论吃的行不行？” 方景双手合十嘻嘻笑道：“抱歉，您老继续。” “这次咱们的剧本叫面试，三个角色，霸道反派经理，全身瘫痪的董事长，护工。名道演经理，方景演义工，炎亚轮演瘫痪董事长。” “导演，我……”听到演经理，名道有点慌。 他就是霸道总裁出身的，不想再踏以前老路。 “我知道你的意思。”陈凯哥抬手打断，“其实这个角色最应该演的就是你，我不但要让你演，还要你梳一个大背头，西装领带戴眼镜。” 名道欲哭无泪，我特么还不如不开口呢，这角色可别姓单吧？ 第六百三十章：让你十个球 很多年前名道就是靠着霸道总裁出名的，大背头，黑墨镜，黑西装，网友评论他是唯一一个演得想总裁的人，在他面前，其他人演的都是部门经理。 陈凯哥抬头打断名道后面的话，继续道：“你听我说，这一场我们要把各自的优势发挥出来，你的优势就是霸道总裁，这是观众对你的印象。” “我要做的让你恢复以前的名道形象，但让观众看你又不觉得你是名道，懂吗？” “懂了？”名道点头，就是没得选吧？ 安排好名道，陈凯哥看向炎亚轮，“你的角色是一个出车祸的残疾人，除了有一个手抖着喝水的动作，全身只有五官能动，记住，是五官，也就是眼耳口鼻舌头。包括头也不能动。” “实际上你演的时候，能用得上的也只有眼睛。” 炎亚轮惊讶，“这么难？” 用眼睛去演戏他不是没有演过，但像这种演一整场的还没试过，关键全身都不能动。 嘿嘿一笑，陈凯哥道：“都最后了，要演就演难的嘛，没有难度演着也没意思。” “OK！有难度我喜欢。” “方景的角色层次比较多，剧本给你，你自己把握。” 方景的角色表面是一个护工，其实是被瘫痪慈善家供养出来的大学生，为了报恩才过来当护工。 转头看向张雪莹，陈凯哥道：“你客串演瘫痪董事长的女朋友。” 张雪莹她们就是来助演的，主次方面陈凯哥还是能分清楚，给几句台词，能串起剧情就差不多了。 台里倒是有让她尽量给这女孩多点戏，不过他没答应，本来女戏就少，再多就有喧宾夺主的意味，整场都要乱。 分发好剧本，陈凯哥开始梳理剧情脉络，讲解人物关系和性格，几乎每一个角色他都演一遍，包括表情，一句话中的重音，语气，手上动作…… 一个人就是一个组！ 赵微这边分到的是四小花旦中的文旗，两次影后提名，一次金马奖最佳女配的狠角色，零零后出身，影后提名那部剧她初中拍的，如果拿影后，她就是初中生影后。 按照台里要求，她给这个女孩加戏，加到什么地步呢，原本三个人的戏，硬是加成四个。 中午，方景几人正坐着吃饭，一个头从门口伸进来。 “陈导也在呢？” 方景抬头，一个贱兮兮的笑容的男人走来，不是乔山是谁，放下筷子站起身笑道：“乔老师，你怎么来了？” “我路过，探赵微姐的班，过来打声招呼。方总别打趣我，在你们这桌我算什么老师。陈导好，几位老师好。” 陈凯歌还是一副老谋深算的温和笑容，“你好，吃了吗？要不要留下吃点？” 现在国内的喜剧演员中，乔山算是号人物了，要演技有演技，还有自己的风格。最近两年的电影票房都不错。 “谢谢，刚吃，我还要去其他几位老师哪儿打招呼，你们忙，不耽误你们，回头见。” 简单聊了几句，和每一个人打招呼后乔山笑着离开，这一桌除了方景，其他人他都不认识，要不是方景在他都不来。 陈凯哥这种大导演面前，他过来难免有巴结嫌疑，人家也不一定理睬他。 晚上，排练完戏后方景带着大家去吃小吃，买了一堆，开车来到体育中心，找了一块空着的篮球场吃。 “嘿，玩两把吗？”方景从后备箱拿出一个篮球，挑衅看着陈凯哥几人。 炎亚轮放下手中东西，看向陈凯哥，“方景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篮球都带了，这是有备而来，我觉得他肯定很厉害，要不咱们还是别打了。” “嗯，我也觉得是这样。”名道默默点头。 思量几秒，陈凯哥沉声道：“那我也不打。” 这么一把年纪了，不管是体力腰力准确度都不是方景这种小年轻对手，被虐的话脸上挂不住。 把半块炸鸡扔进嘴里，张雪莹拍了拍手，含糊道：“来都来了，重在参与，我打，嘻嘻，在学校我还是玩过几次的。” “就你一个啊？”方景失望，说着还秀了一把胯下运球。 “啪！” 篮球没到手，转头，滚出去四五米远。 装逼失败！ 众人：…… “哈哈，那什么，雪莹，我刚刚把球传给你，你怎么不接呢？” 张雪莹呆滞，大哥，你这是传球吗？ 插着腰，方景道：“别愣着了，让你一个球，别说哥欺负你。” “哦！” 小跑两步捡起篮球，张雪莹弯腰扎步眼睛盯着方景运球，一个猛冲过来，到身边的时候晃了一下。 假动作，这是想骗人。 “嗯？” 动作到一半，张雪莹看见方景根本不动，心里惊讶，高手啊，看出她是假动作了，不过…… “哐当！” 假戏真做，既然方景不防，那她就投。 “好！”边上，炎亚轮拍手叫好。 方景尴尬，刚刚发生什么？他只见身前的张雪莹一晃，接着就进球了。 “球不错，这回我不让了，咱们继续。” 半分钟后。 “哐当！” 张雪莹第二球进了。 “好球成双，再让你一次。” “哐当！” “女生优先，我老赢也没意思，这球让你了。” “哐当！” “这两天天气不好，腰伤发，有点不在状态，恍惚了。” “哐当！” “唉，手抖了，差点就进球，就差一点。” 张雪莹呆住，回想方景刚刚撞在篮板边脚上的球，那是差一点吗？框都没摸着，差大半米呢。 打到这个地步，炎亚轮他们也看出来了，方景这渣渣根本不会打篮球，之前还整得挺唬人的。 想到这，几人脸上火辣辣的。 “我也来试试。”外套一脱，露出手臂上精悍肌肉，炎亚轮上场。 一抹头上细汗，张雪莹微微喘气道：“亚轮哥换你来吧，我休息会。” 她都有点不好意思让方景继续让球了。 “没问题，我帮你虐他。” 方景不屑，“就你？我先让你十个球你都打不赢。” 半小时后，炎亚轮撑着膝盖气喘吁吁，头上滴滴汗水，头发都湿了。 一旁，方景洋洋得意，把玩着篮球轻松道：“看吧，都说让你十个球，这次咱们开始认真了，你还行吗？” 顶点 第六百三十一章：演员定位 炎亚轮摆手，“不了，不了，让名道哥上吧，我认输。” 方景就一变态，球技虽然渣，但体力不是一般强，打了张雪莹后又打了他，根本不见累。 边上，张雪莹几人早就笑得前仆后仰，方景这水平，也就是打打初中生校队，之前整得跟高手似的。 “让我来吧。”陈凯哥有点手痒，他年轻时候也爱玩球，“方景，你让着我点。” “这话说得，您老六七十了，我还能往死里打吗？” 陈凯哥黑脸，欺负人老是吧，知道的是打篮球，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打架。 拿着篮球，方景带着老陈四处跑，几圈来陈凯哥满头大汗，站都快站不稳。 运球饶了半圈篮球场，终于，方景把老陈落在身后七八米处，一个三步投球，嗯，没中。 再投，还是没中。 “嘿！我就不信邪了。” 连投三次，方景蹲在篮板下终于进了，这个时候陈凯哥才追上来。 嘿嘿一笑，方景道：“陈导，这不怪我，真留手了，一半实力都没拿出来呢。” 呸！不要脸！ 边上，炎亚轮三人忍不住吐槽，面对陈凯哥这六十多的老人家，方景居然使出溜圈这种战术。 你妹的，几圈跑下来，谁还有力气打篮球？ “继续！”陈凯哥一抹头上豆大的汗珠说道。 “好嘞！连打几人，终于遇到一个能打的，陈导，他们不行，咱俩好好玩玩。” 拿着蓝球走到篮球场边缘，方景一边运球一边吼道，“陈导，来啊！” 陈凯哥：…… 玛德，这小子为了赢脸皮都不要了，节操何在，老子这一跑一回又是几十米。 篮球打到晚上十点多，在方景把众人“虐”了一圈，发完微博庆祝后成功收工。 次日早上，最后一次排练，一遍就过，陈凯哥拍手叫好，“大家发挥都不错，保持现状，咱们不说冠军，入围肯定是没问题。” 名道看了一眼方景，“多亏昨天打篮球，整个人放松不少。” 这组只剩三个人，其他组留下的都不弱，这一轮注定要有人走，谁都有可能是离开那个。 昨天晚上，名道和炎亚轮都是绷着演，害怕是最后一轮，越演越紧张，所以方景故意提出吃东西打篮球。 几圈下来精疲力尽，回到酒店后呼呼大睡，什么都没来得及想，今天再演的一遍少了很多紧张感。 “运动确实可以减压。”陈凯哥笑笑，他也是回到酒店才领悟到方景意图，“就是方景有点不尊老爱幼，以后我不和他篮球了。” “哈哈哈哈！” 炎亚轮等人大笑。 “好了，你们去吃东西吧，少吃点，下午提前一个小时到。” 两点开始录制节目，提前一个小时来要化妆，检查灯光线路，调整麦克风声音，整套下来花费时间不少。 “欢迎来到演员请就位，本节目由……” 两点，录制正式开始，还没上台，方景在化妆间都感觉都一股紧张氛围，各个组忙前忙后。 第一组上台的是赵微队，演的是长岛冰茶，刚下台就被影评团夸，不过夸的是文旗，说她表演功底好，盖住其他演员。 这就是戏多坏处，客串就客串，赵微加戏加多了。 她手下演员演技本来就没文旗厉害，还给了这么多戏，不被压才怪。 导演评价环节，陈凯哥一点没客气，拿起话筒就道：“文旗是一个走内心的演员，眼睛有戏，坐在那儿一看就是有故事的人。” “但风格和其他几人不搭，合不到一起，其他人是学院派，和她还是有差距的。” 不得不承认，在艺术类行业，天赋真的是很重要，有的人天生适合吃这碗饭，有的人努力几十年都没作为。 像文旗，张雪莹这些人，乍一看不是属于太漂亮的女生，可一进入镜头后各方面比例非常协调，也很灵性。 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电影脸。 反而是有的现实生活中长得漂亮帅气的艺人，进入镜头后看着难受。 关乎终极决赛，这轮只有大众评审投票，每组票数最多的人直接晋级，获得专属订制电影机会。 导演也有推荐一个人参与电影定制机会 这个就意味三人组，有一个人注定落选。 选人环节，赵微没选组里唯一女生邢飞，反而推荐了票数少了几十票的王深。 没办法，谁叫这是自己公司艺人，现在她的两个艺人都进入总决赛，美滋滋。 第二出场的是郭敬名，被喷的体无完肤。 新来的影评团选手刘义伟直接开喷：“金靖这个女孩很有喜剧天赋，我觉得不应该听郭敬名的演这种悲剧。” “你有自己路子，当前演好喜剧，以后功成名就再来演悲剧会更好。” 郭敬名脸色不太好看，这不是说他误人子弟吗？当下立即反驳，“演员本就是多元化的，没谁愿意把自己限制在一个领域。” “她还这么年轻，就一直演喜剧？趁着年轻多尝试一些角色，我觉得是好事。” 后台休息室，炎亚轮看着屏幕上里火药十足，问道：“你们说两人说的谁更有理？” “这次我站郭导！”名道开口，他就是被霸道总裁这个标签定死一辈子。 张雪莹点头附和，“我也觉得郭导说得对，演员一旦被固定，要想转型太难了。” “其实，刘义伟说得是对的。”方景缓缓开口，“看得远，有大局观是好事，但也不能忽略个人情况。” “金靖这种演员戏路太窄，正剧肯定演不了，都市言情女主也没她份，古装更不要说。” “她能走的就是喜剧，像贾灵一样，只不过她走影路，现在国内喜剧市场很大，但喜剧演员很少，女性喜剧演员更少，物以稀为贵，去演喜剧电影肯定能出头。” 金靖长得不漂亮，注定和花儿派无缘，除了喜剧和艺术类电影，没人会找她演主角，刘义伟的评价一针见血，是很好的参考方向。 不过能不能听进去还得看她自己，反正前世方景没见过这姑娘演过几次电影或者电视剧。 好好的戏剧天赋，最后走成综艺咖，变成一个小品演员，不得不说挺可惜的。 “我宣布，大众评审票数第一的是……金靖，恭喜直接入围。” 顶点 第六百三十二章：雪中开机，国际巨星到来 平心而论，郭敬名对金靖算是不错了，目前为止，他公司艺人已经淘汰好几个，有多次机会他可以把金靖换下来，自己艺人换上去，但他没有这样做。 金靖入围，郭敬名留下一个公司艺人，淘汰掉了彭小冉。 李少虹队节目是致我们温暖的小时光，演员周骑晋级，导演推荐环节，李少虹留下微微安，放弃于晓童。 最后一队是陈凯哥组，方景几人上场，全程发挥很好，没有一点失误，炎亚轮演技让大众评审眼睛一亮。 后台，入围演员窃窃私语。 “炎亚轮这手抖得恰到好处，面部表情难度也大，这次肯定晋级了。” “未必，炎亚轮角色确实出彩，但没有方景人物全面，从头到尾，方景这个角色就贯穿整场，太全了。” “没错，而且方景人气高，炎亚轮怎么能和他拼？” 台上，演完后几人笔直矗立等待导演评价和大众投票，炎亚轮不经意撇了一眼名道，脸色凝重。 从头到尾他就没想过拿第一，方景不是他的对手，名道才是。 被狼追，跑得是不是第一不重要，只要比最后一个人跑得快就行了，现在是第九期内容，下期是最后一期。 只要能入围最后一期也死而无憾了。 “亚轮这场戏让我刮目相看，特别是哪个眼泪强忍没有留下来，你的角色是一个多年残疾人，眼泪早就流干，不会轻易掉泪，这点处理很好。” “名道也是让我耳目一新，以往你演的是霸道总裁，这次你演了这么一个黑化人物，还是第一次吧？” “我觉得名道发挥中规中矩，接得住，也能收，很稳，你这种演员能演到七八十岁不是问题。” 台上，几位导演和评委一人几句说着，指出缺点，说出优点，方景从几人口中也发现自己问题。 大众投票环节，他拿了第一，炎亚轮第二，名道第三，两人票数相差十几票，接下来就是看陈凯歌的抉择。 名道脸上挂着强笑，心里没有报太多希望，陈凯歌在他们几人面前一直都是公平挂在嘴上。 他的票数没有炎亚轮多，陈凯歌肯定是秉公办理。 不出所料，陈凯歌选了炎亚轮。 一番拥抱道别，几人准备下台。 “唉，名道，别走啊。”台上，汪函把他叫住，“还有你的事呢。” 一脸懵比，名道糊涂上台，“什么事？” 他不是都淘汰了吗？ 没有回答，汪函面对这观众道：“现在有请被淘汰的所有选手上台，你们还有一次机会。” “现场三百位大众评审，请投出你们觉得最好表演的一位演员，票数最高的一个人可以留下。” “还有这种事？”陈凯哥不淡定了，站起身道：“那我得替名道好好拉票，各位观众，名道是一个好演员，接下来我也想拍三个男人的故事，还请大家投他一票。” 赵微笑道，“凯哥导演，你要这么说我就不困了，我也替邢飞拉票，今天是她的生日，观众朋友送她个生日礼物好不好？” “好！！” 听到还有一个名额，李少虹和郭敬名也有点坐不住，纷纷起身为自己淘汰的演员拉票。 最后票数最多的人是名道，陈凯哥乐开花，这一轮他的三个演员都晋级。 最后一期的内容是采用直播方式，把制作好的片段播出，现场决定谁是冠军，听到还有一个月时间，方景准备走了。 “别走啊。”后台，陈凯哥叫住方景，“直播虽然还有一个月时间，不过你得提前二十天到，其他人我都通知了。” “这么早？”方景诧异，一个片段而已，用得着二十天吗？他们这些天都是一天搞定。 “有实景，要封路，要租用餐厅，很多手续麻烦，档期很紧，现在是我们将就人家交管部门，不是人家将就我们。” “多点时间，咱们也好多练几遍。” “行。”方景点头，“我除了这两天有事，其他时间都是闲着的，打电话给我，随叫随到。” 得到方景答复，陈凯哥松了口气，其他两人都还好，随时都能叫到，就方景这边麻烦，强迫他吧不好，不强迫又没法拍。 “走了，今天我们雪中开机，陈导，晚上记得帮忙宣布一下。” “可以，你这边别放我鸽子就行。” …… 下午五点半，在开机仪式半小时前，方景赶到影视城现场，陆洋急的直跳脚。 “大哥，你终于来了，知不道，我差点想劫机去把你拖下来。” 方景无语，“用得着这么急吗？我行李都没放就来了，这不是没迟到吗？” “换平时当然不急，你不到我都不急，但今天不一样，程龙大哥在呢，指明要找你，等二十多分钟了。” “程龙大哥？”方景一愣，“他找我干嘛？” 娱乐圈几十年来，华夏一线，超一线演员很多，巨星也出了好几位，但要论出圈道国外的真没几个。 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艺人都是在国内红，出了国门谁都不认识。 能红到国外，走向世界的一只手都数的过来，程龙算一个，奥斯卡终身成就奖不是白拿的。 “说是路过，过来看看，你快去吧。” 开机仪式现场，一干一线演员们战战兢兢陪着笑脸，程龙说七八句他们才说一句，有的一线都靠不了边，只能远远站着。 视帝，影帝倒是和程龙谈笑风生。 方景快步走来，一身唐装的程龙向他伸手，他礼貌伸出手握了一下。 “大哥你好，我是方景，不好意思，刚下飞机。” “没事，我就是拍戏路过，听说这边聚了很多人过来看看，想见见你。” 拍戏？方景想了一下，开口道：“是神探蒲松龄吧？” 程龙号称是最后一部的动作电影。 是不是最后一部方景不知道，反正这话在他刚出道的时候就听过了，一直到这些年，最后一部动作电影这种话他陆续听过四五次。 “咦，你知道啊？你觉得这部电影能大卖吗？” “有过关注，电影题材很好，演员都是实力派，肯定能大卖。” 大卖是假，大扑是真，这些年程龙的电影就没几部是大卖的，清一色评分五点零以下，和郭敬名有一拼。 现在的市场，关注口味越来越叼，只看质量不看流量，拍得垃圾，就是国际巨星也骂娘。 “是吗？借你吉言。”有人夸自己的电影，程龙还是很高兴的，“你先忙，晚上我请你吃饭。” 第六百三十三章：想不想走到国际 雪中的开机仪式可普通开机没什么两样，以往这种仪式方景也参加过很多次，大部分导演在开机前为了图吉利都会来这这么一套。 据说以前有剧组没拜神，后面一直事故不断，不是演员从马背上摔下来断腿就是三天两头下雨，摄像失误。 后面为了吉利也好，心理安慰也摆，导演们都会拜一拜。 供上猪头，烧香，全组主要演员和工作人员持香摆上三拜，导演领头说一番吉利话，整个过程十几分钟完成。 “我宣布，雪中剧组今天开机！！！” 陆洋说完，一旁工作人员拿出几卷鞭炮点燃，噼里啪啦非常热闹。 “今天第一场是胡戈和李建益老师的戏，两位请到化妆间开始化妆，化妆组开始工作，道具组，灯光摄像组去现在调整好，别让人等你们。” “导演组，把群演集中，安排他们走位和台词，剧务清场！” 今天现场来了几十位艺人，有的没有戏份只是给面子过来参加开机，有的有戏份，不过不是今天。 有戏份的人留下，没戏的各自散去。 找来椅子，方景坐在边上看胡戈他们演戏，手里翻着拍摄场景表，一切井然有序进行着。 监视器后后面，陆洋嘴角上扬，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方景现在是监制，统领一切事物，安排演员档期，资金，后勤等等工作，有谁想耍大牌就去找他。 想改台词？你找方景谈。助理保镖要住大酒店？去和方景谈？ 早上起不来，全组人等你一个？没关系，方景闲着呢，让他去找你。总之麻烦事他全部甩给方景，自己负责当导演就好，其他事不过问。 “喂，唐姐，你下周需要腾出一个星期时间，你的戏在周三开始，一直到次周三，好的，到时候等你……” 看着场景表的信息，方景给今天没到，接下来有戏的艺人挨个打电话过去，提前说拍摄的事。 拍摄现场，黄昏中，官道上一老一少被余晖拉长了身影，老的背负着一个被破布包裹的长条状行囊，衣衫褴褛，一头白发，还夹杂几根茅草，牵着一匹瘦骨嶙嶙的跛马。 小的岁数不小，满脸胡茬，一身市井麻衫，逃荒的难民一般。 “老黄，再撑会儿，进了城回了家，就有大块肉大碗酒了，他娘的，以前没觉得这酒肉是啥稀罕东西，现在一想到就嘴馋得不行，每天做梦都想。” 仆人模样的邋遢老头子呵呵一笑，露出一口缺了门牙的黄牙，显得贼憨厚贼可笑。 两人正是胡戈和李建益，化好装，李建益身上看着满是猥琐气质，胡戈胡渣布满脸，头发也是乱糟糟，根本认不出是那个古装王子。 雪中故事很长，一部电影根本讲不完，所以方景打算分为四部来拍，现在拍的是第一部。 忙到晚上，半天不到拍了两场戏，剪下来还不知道剩多少。 回到酒店，换了身衣服后方景去见程龙。 饭桌上，两人只谈家常，没聊什么事，说着方景带程龙去影视城逛了逛。 “真好啊！”看着满天繁星，偌大的影视城，程龙感慨不已，“你比我们这辈人强。” “以前我们拍电影都是要交陀地费的，那些地盘都有帮会把手，不交就捣乱，机器全给你砸了。” “哪像现在，你居然弄了一个影视城，想拍什么都可以自己拍，也没人管你。” 方景哈哈一笑，“现在是我向人家要陀地费了。” 程龙笑笑没说话，方景口中的陀地费和他的陀地费不是一个意思，一个合法，一个不合法。 “年轻一辈中，你很好，你的名字这些年我听过很多次，大家都夸你，一直想和你见一面，这次终于如愿，希望以后有机会大家可以一起合作。” “谢谢，我也想一直和大哥合作。” 两人并排走着，过了一会，程龙道：“方景，你有想过去好莱坞发展吗？” “没有！”想都没想，方景直接摇头，皱眉道：“我听说那边对咱们华人不太友好，国内市场够我吃了，暂时没有向那边发展打算。” 好莱坞何止是对华人不友好，有的甚至是歧视了，国内超一线艺人到了那边也演不到好角色，都是一些反派，辱华的角色，这种圈子不去也罢。 一些影帝影后前辈不是没有去过，但没多久都回来，像陈凯哥，老谋子他们曾经也去过好莱坞发展，最后选择都是回来。 那边，不适合国内演员。 “而且，我为什么要去好莱坞，让他们过来到我们这吃饭不是更好吗？”方景轻笑道：“咱们国内一年票房六百多亿，每年都在大增，将来超过千亿也不是不可能。” “哪个国家的市场能有咱们大？舍本求末去外国发展完全没必要。” 这些年来，国家发展越来越好，大众消费水平也提高上来，花钱去电影院看电影的人越来越多。 外国人都赶着来国内发展，方景是脑子抽了才会去好莱坞从零开始。 “有志气！”程龙竖起大拇指道：“你说的很对，国内市场很大，但有局限，潜水养不了大龙，一旦出了非常红的顶级艺人，他会占据很大市场，其他二三线艺人没饭吃。” “拿你现在说，只要出现在电影，那就是票房保证，上映后电影会占据很大排坐率，挤掉很多电影。” “你公司的艺人在你的电影中也会占据重要角色，其他演员插不进来，长此以往，市场越来越小。” “一直以来，国内当红一线发展到顶端了都会去国外发展，走向国际，一方面是为了突破自己，一方面给国内其他艺人喘口气。” 程龙顿了顿，继续给方景普及，“好莱坞电影能在一百三十多个国家上映，票房收割全球，我们国内电影最多在周边两三个小国上映，差距太大。” “你投资的战狼2，唐人街探案，参演的红海行动加起来都是上百亿票房，但根本走不出国门，为什么？” “一是文化差异，二是因为你在国外没人气，人家不认识你，片子是好片子，因为没人气走不出去，多可惜。” 方景沉默，漫无目的的走着，沉声道：“所以呢？” 双手插在口袋，程龙道：“为了行业发展也好，提携后背也罢，这些年我们一直都在向好莱坞推荐国内演员，早些时候我和李连节最爱干这事。” “但大部分人都走不出去，没过多久灰溜溜跑回来，我觉得你要是去了好莱坞，肯定有前途。” 方景笑了，“为什么？和那些前辈相比，我都排不上号。” 能被程龙他们推荐去好莱坞的都是国内顶尖大腕，影帝影后人家拿手软那种，连他们都不行，方景不觉得自己比他们强。 顶点 第六百三十四章：恩怨分明 李连节是内地演员，当年少林寺火了之后去的港岛那边发展，一步一个脚印儿闯出来的，什么苦没吃过，阎王殿门口都打转几回。 多年打拼下来深知内地演员去港岛发展不容易，所以后来一有机会，他都会提携内地演员进组。 遇到不错好苗子，推荐去好莱坞也不奇怪。 程龙更不用说，大哥称号不是白叫的，好莱坞拍了六十多部电影，真正火到国外的武打明星，他也一直在提携新人。 冷风一吹，程龙耸了耸肩，对方景道：“你和他们不同，你能唱能跳能演，年轻，路子宽。” “关键你还有钱。”程龙笑道：“你们南景实力强大，和好莱坞影视公司合作，让他们给你弄几个好角色不是问题，几年下来不火都难。” “这些年好莱坞看重国内市场，你在华夏这边影响力大，为了票房，他们不会放过这种机会的。” 这么多年，为什么程龙和李连节推荐了这么多人去好莱坞，这些人都没混出头？ 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没后台没人脉，去了就是从零开始，想出头太难太难，就像内地一个普通表演专业学生想当明星一样难。 方景不一样，他除了有号召力，还有钱。好莱坞电影界不是导演说了算，制片方才是大爷，只要南景参与投资片子，他在剧组就有话语权，几部大制作打下来，全球都有他的名声。 比如前两年老谋子和好莱坞合作的长城，女主角景田发挥钞能力，好莱坞巨星和内地天王都要给她当配角。 “多谢大哥，我好好想想。”方景目光幽然，沉声说道。 说不动心是假的，要是他的电影能在全球一百多个国家上映，赚钱分分钟的事。 国内不缺好的导演，好的剧本，好的演员，缺的是平台，真能走出国门，那华夏电影绝对让世界眼睛一亮。 文人墨客，江湖侠义，神话传说，华夏五千年的历史，四大文明古国中唯一还存在的国度，好题材太多，能拍的也很多。 “嗯，事关重大，确实应该考虑清楚。”程龙点头，去好莱坞发展不是一天两天，舍弃国内市场，去了那边如果不成，那亏大发了。 虽然他觉得方景机会很大，但也不敢打包票。 “想清楚了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我，在好莱坞那边我还是认识几个朋友的，可以帮你看看市场动向，联系人。” “多谢。”方景这句话不是客套，而是出自真心。 两人无亲无故，第一次见面，只因为听过他的几分薄名，程龙就答应帮他推荐去好莱坞，这恩情不可谓不大。 多少人想钻好莱坞都找不到门路。 “不用客气，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知道了，名声，钱财，所求无多，拉一把后辈，能让我们华夏电影更上一层楼，我很乐意。” “谢谢，不管怎么说，还是很感谢大哥帮忙。” 拍着方景肩膀，程龙欣慰笑道：“你真要感谢我，以后有机会，你也帮帮其他后辈。” “嗯，一定！” …… 程龙第二天早早离开，临走前和方景打了声招呼，没想到方景把他送到机场。 送走人，方景再回到剧组，盯着两个黑眼圈。 昨天回去后他一宿没睡，和杨柠聊了一下这事，杨柠说这是难得机会，劝他答应，过这村就没这店了。 去机场路上，他也和程龙说了，让他留意开年后好莱坞的影片，遇到合适的给消息。 现在八月份，暂时抽不开身，就算那边有戏，他也赶不过去，只能明年看情况。 剧组，肖赞正吃着早餐，看见方景后起身，“方哥早，吃了吗？” “没呢！” 大早上就去送人了，他哪有时间吃饭。 “小苏，去给方哥领一份早餐。”肖赞对助理说完，转头对方景道，“方哥，你想吃什么？” “随便领一份演员餐就行，别拿多，给别人留点。” “好的方总！” 肖赞助理去领早餐，方景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一抹脸后打了个哈欠道：“你的戏下来了吧，什么时候开拍？” “还有两个月时间。”提到戏，肖赞很高兴，“这段时间我会把台词记熟，到时候提前进组，第一次主演，我一定好好发挥。” 魔道祖师这部剧在公司内部开会上已经通过，和月华娱乐那边一起合作，南景是制作方和出品方之一，月华只是出钱，顺便塞几个人。 方景回想了一下前世的魔道，开口道：“我记得这部戏有不少打戏，提前到组后你多学习武打套路，别什么都让替身做。” “嗯，明白！” 肖赞心里记下打戏很多，暗道回头一定要好好练习，他知道，方景这是为他好。 “等你的魔道拍完，你让经纪人去公司找几首歌，发张专辑保持热度，接着弄几个综艺上着。” 离魔道开机还有两个多月，到播出最少还有半年，这半年间不能让肖赞什么都不做，太浪费时间。 本来之前他的热度就不够，要不是有演员请就位的流量撑着，现在估计三线都不是了，得跌到四五线去。 “谢谢方哥。”肖赞大喜，又是专辑又是综艺，这是得到重用了，“我一定不会辜负公司期望。” 看见门口助理已经把早餐带来，方景起身接过手，打算去住处吃，临走前道：“你吃苦，受委屈，想当明星，为的不是公司，是你自己。” “给你机会你自己把握，红了公司不会少从你身上赚一分钱，红不了公司也不会可怜你，只会把你送走，大家商业往来，不存在谁谢谁。” 肖赞认真道：“道理我明白，但我还是要说谢谢，如果不是你，我不会有今天。” 公司资源有限，给谁不是给，为什么给他？比他优秀，比他长得好看，比他条件好的人多的是。 还不是方景照顾他，不是方景开口，这么多资源根本不可能落到他头上，这是知遇之恩，和商业交易无关。 人生在世，总得恩怨分明，君以国士待我，我当以国士报之，君以路人待我，我以路人报之。 “肖哥，什么情况？”方景走后，助理小声问道。 肖赞摇头，目光看着前方，轻声道：“没事，一点小事。” 要是以前刚出道那会他肯定大吼大叫了，现在嘛，很多事都藏得下，凉了这么久，年轻冲动都磨没了。 …… 方景回到住处，吃完东西打电话给吴佳佳说了一声后睡觉，昨天晚上都没怎么睡，现在得补回来。 熬夜伤肾，对身体不好，为了子孙后代，保重好身体还是很有必要的。 一觉醒来，刚好是晚饭点，下楼，遇到陆洋。 “路导，这就下班了，辛苦了，一起吃点东西吗？” 陆洋无语，指着自己一身行头，“你觉得我这是下班的样子吗？” 头发油亮，精神抖擞，衣服鞋子都是刚换的，手里提着半袋水果，还有一杯满满枸杞水，确实不像下班。 “那你这是？” “哪有你这么清闲，我是上班，晚上有夜戏，今天晚上要通宵了。” “我哪儿清闲，也是有事的好不好？”抬手看了一下手表，方景打着哈欠道：“一起去吧，走快点还能到剧组赶上晚饭。” 皇帝还不差饿兵，剧组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饭，三顿管饱。 来到剧组，方景刚端着盒饭，一位副导演就找上他，说是化妆间有位女演员不配合，嫌妆丑，要求换一个。 头也不抬，方景名字也没问：“几线的？” “二线！” “知道，下次这种事就别找我了好吧，直接给她打招呼，不愿意配合让她们公司过来领人，违约金赔了。” “咳咳！”副导演尴尬，“她只是演一个丫环，没要片酬。” “没要片酬也得赔，耽误咱们剧组时间，一天得多少钱？几十万呢。” 拿着盒饭，方景说着前往女演员化妆间，伸头朝里面看了一眼，确定没在换衣服后敲门进去。 这一幕看的副导一愣一愣的！ 这特么是确定有没有女演员换衣服的方法？ “这妆不是挺好看的吗？”吃着盒饭，方景看向女演员，语气平淡，“你觉得不行吗？要不给你整个凤冠霞帔，穿金戴银？” “方总，我没说不好看，只是和化妆人员交流。”女演员脸上僵硬，挂着强笑，心底有点发憷，“其实现在看来，我也觉得挺好的，是吧小姑娘？” 最后一句话是对化妆师说的，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低头红着眼，看样子刚刚没少受委屈？ “她说的是真的吗？”方景对化妆师说道。 女演员忐忑，心底后悔，早知道就不那么多事，屁大点事把方景引来。 以前在其他剧组，化妆不好，她抽过化妆的脸这种事都发生过，最后一样不了了之，没人追究。 “我……”化妆师害怕，低着头欲言又止。 刚刚她可是被指着鼻子骂得狗血淋头，第一次感到这份职业的屈辱，有的艺人真的不把工作人员当人看，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行了，我知道了。” 方景叹气，化妆师得罪不起艺人，真说了人家坏话，以后不好混，瞥了一眼稳如泰山的女演员，冷道：“你给她道个歉。” “道歉？”瞪大眼睛，女演员不可思议，“去没做……” 方景冷眼，“给你三秒钟，要么道歉，要么走人。” “我，我……”女演员语塞，没想到方景脾气这么直，转头对化妆师道，“不好意思，刚刚脾气有点不好，别见怪。” “没，没事。” 没管这档子小时，方景离开化妆间，出门后对副导演道：“以后这个女演员公司别和她合作。” 二线艺人，还没红呢就这么大脾气，红了还得了？ “明白，方总。” 替这女孩默哀三秒钟，副导演忙自己的事去了，有些人就是作，活该，雪中剧组这么多一线大牌，还有视帝影帝，人家都不敢挑三拣四，你算哪根葱？ 吃完东西，背着手，方景在片场四处转悠，所过之处很少演员们都战战兢兢，深怕被这刽子手点到。 顶点 第六百三十五章：公司不拍烂剧 方景回到住处，吃完东西打电话给吴佳佳说了一声，让她没事别打扰他睡觉，昨天晚上都没怎么睡，现在得补回来。 熬夜伤肾，对身体不好，为了子孙后代，保重好身体还是很有必要的。 只有失去过的人才知道，有一副金刚肾是多么重要的事。 一觉醒来，刚好是晚饭点，下楼，遇到陆洋。 “路导，这就下班了，辛苦了，一起吃点东西吗？” 陆洋无语，指着自己一身行头，“你觉得我这是下班的样子吗？” 头发油亮，精神抖擞，衣服鞋子都是刚换的，手里提着半袋水果，还有一杯满满枸杞水，确实不像下班。 “那你这是？” “哪有你这么清闲，我是上班，晚上有夜戏，今天晚上要通宵了。” 下午他就回来睡觉了，为了晚上通宵做准备。 “我哪儿清闲，也是有事的好不好？”抬手看了一下手表，方景打着哈欠道：“一起去吧，走快点还能到剧组赶上晚饭。” 皇帝还不差饿兵，剧组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饭，三顿管饱。 来到剧组，方景刚端着盒饭，一位副导演就找上他，说是化妆间有位女演员不配合，嫌妆丑，要求换一个。 头也不抬，方景名字也没问：“几线的？” “二线！” “知道，下次这种事就别找我了好吧，直接给她打招呼，不愿意配合让她们公司过来领人，违约金赔了。” “咳咳！”副导演尴尬，“她只是演一个丫环，没要片酬。” “没要片酬也得赔，耽误咱们剧组时间，一天得多少钱？几十万呢。” 拿着盒饭，方景说着前往女演员化妆间，伸头朝里面看了一眼，确定没在换衣服后敲门进去。 这一幕看的副导一愣一愣的！ 这特么是确定有没有女演员换衣服的方法？学到了。 “这妆不是挺好看的吗？”吃着盒饭，方景看向女演员，语气平淡，“你觉得不行吗？要不给你整个凤冠霞帔，穿金戴银？” “方总，我没说不好看，只是和化妆人员交流。”女演员脸上僵硬，挂着强笑，心底有点发憷，“其实现在看来，我也觉得挺好的，是吧小姑娘？” 最后一句话是对化妆师说的，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低头红着眼，看样子刚刚没少受委屈？ “她说的是真的吗？”方景对化妆师说道。 女演员忐忑，心底后悔，早知道就不那么多事，屁大点事把方景引来。 以前在其他剧组，化妆不好，她抽过化妆师的脸这种事都发生过，最后一样不了了之，没人追究。 “我……”化妆师害怕，低着头欲言又止。 刚刚她可是被指着鼻子骂得狗血淋头，第一次感到这份职业的屈辱，有的艺人真的不把工作人员当人看，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要不是赔不起，她真想把粉底盒砸对方脸上。 “行了，我知道了。” 方景叹气，化妆师得罪不起艺人，真说了人家坏话，以后不好混，瞥了一眼稳如泰山的女演员，冷道：“你给她道个歉。” “道歉？”瞪大眼睛，女演员不可思议，“我没做错我……” 方景冷眼，“给你三秒钟，要么道歉，要么走人。” “我，我……”女演员语塞，没想到方景脾气这么直，转头对化妆师道，“不好意思，刚刚脾气有点不好，别见怪。” “没，没事。” 没管这档子小事，方景离开化妆间，出门后对副导演道：“拍完这部片，以后公司别和这个女演员合作。” 二线艺人，还没红呢就这么大脾气，红了还得了？ “明白，方总。” 替这女孩默哀三秒钟，副导演忙自己的事去了，有些人就是作，活该，雪中剧组这么多一线大牌，还有视帝影帝，人家都不敢挑三拣四，你算哪根葱？ 吃完东西，背着手，方景在片场四处转悠，所过之处很少演员们都战战兢兢，深怕被这刽子手点到。 …… 半夜，宵夜时间，方景在角落里看见张毅，“这不是张大视帝吗？怎么蹲这吃面？” “你就别笑话我了，我什么时候成视帝自己都不知道。” 抬头看了一眼方景，张毅继续低头哧溜吃着面，他出道这么多年，很少在电视剧行业拿奖，最佳配角一次提名都没有，更不要说视帝。 嘻嘻一笑，方景蹲下身道：“现在你的鸡毛不是飞得很高吗，都快上天了，拿视帝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现在鸡毛飞上天很火，也没什么竞争对手，男女老少通吃，越到后面越精彩，基本上哪一个年龄段的人都有受众。 一句“我骆玉珠一辈子只活陈江河三个字”还带火了殷陶。 “得了吧，鸡毛热播，口碑是不错，但前面还有你的破冰行动呢，要是没有破冰，我倒是可以争一下。” 破冰行动的收视率爆炸，播出那段时间隔三差五上热搜，吴钢，方景，任达桦，王劲嵩，四人火得一批。 今年市场上没什么大剧，唯一能打的欢乐颂还是南景投资的，所以，明年的视帝，南景注定有人拿。 最佳男主，他和方景百分之百入围，以方景的人气和破冰的热播来看，他陪跑几率很大。 “做人要有点信心，或许我输给你了呢？”眼珠子一转，方景打趣道：“要不咱俩打个赌？” “赌什么？” “明年你拿视帝，你给公司免费拍一部戏，我拿视帝，我给你打造一部主角。” “干了！”一抹嘴角的油，张毅眼睛发绿。 反正怎么看他都不吃亏，拿了视帝，免费拍部戏算什么？不拿更好，还能再捞一部主角。 方景得意，“行，那我等着你入组，视帝演配角，想想挺不错的。” 破冰行动和鸡毛谁强谁弱真不好说，两部戏都是正剧，不过最近两年广电那边大力提倡拍年代剧，感觉鸡毛获奖几率大点。 张毅不可思议，皱眉道：“你就这么看好我啊？” “我不是看好你，是看好公司，咱们公司不产烂剧。” 背着手，方景像个大爷似的慢悠悠离开，路上遇到彭小冉和李心的时候和她们打了声招呼。 顶点 六百三十六章：唐焉加入南景 雪中定的主要重要女性角色中，唐焉是其中之一，开拍过了好几天才迟迟入组，之前电话里天天请假，只是说工作上的事有点忙，陆洋都火了，亲自找方景说要不要换人。 这天唐焉来到剧组，风尘仆仆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方景，嘴里一直说着抱歉。 “真是不好意思，耽误剧组不少时间，这就当赔礼了，回头记得过来吃饭。” 唐焉说着笑眯眯的从包里抓出一把塞方景手里。 方景愣住，哭笑不得，多大年纪了，还拿糖打发他，又不是小孩子。其实唐焉也没耽误多久，只比原来规定入组时间晚了两天，少参加了几个研讨会。 现在都还没拍到她的戏份。 “糖我收下了，这次就算了，吃饭还是很有必要的，什么时间？” “十月份，还有两个月时间，拍完这边就差不多了。” “这么久？”方景无语，要不要这么敷衍，一顿饭而已，至于拖两个多月吗？ 唐焉白眼，“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看起楚了吗，这是喜糖。” 方景翻手来看，确实是喜糖，纸糖上面几个大大喜字，他刚刚看见了，不过没往那方面想。 “我还以为是你路边买的呢。” 唐焉：…… “你这脑回路我也是很服气，路边买的，我至于那么抠吗？这几天都忙着走亲戚了，这是给亲戚小孩的。” 剥了一颗糖，方景放进嘴里，很甜，“你和谁结婚？事业不要了？” 婚姻一直都是艺人的一大难关，特别是女艺人，说是坟墓都不过分，没结婚前哪怕你三十多岁，演个二十出头大学生都没人说什么。 结婚了，娃也有了，再演大学生小女孩要被骂死，无形之中戏路窄了很多。 有的女星结婚了都不敢告诉外界。 “和男的结。”唐焉没好气说道：“事业再重要也没我下半辈子幸福重要吧？我三十好几了大哥，再不结婚没人要了。” “怎么可能没人要，你这么漂亮，追你的人大把。” 唐焉虽然三十几，但只要保养得好，女人四十岁前都不显老，她现在看起来和二十多岁没什么两样。 况且女星人气本来就高，何况是一线，多少男人排着队追呢。 “滚！我嫁不出去你负责啊？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那些追我的是冲着爱情来的吗？还不是图个新鲜刺激，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喜欢的，我真不能错过了。” 这些年圈外追她的人不少，富家公子哥，大老板都有，但图的是什么她一清二楚，还不是馋她身子和名气。 “得，嫁吧嫁吧。”方景捂着胸口，心痛道：“你这一嫁，我的女神又少了一个，唉，要是听到这个消息，不知道多少同道中人彻夜不眠。” “扯吧你，你们这些男人的女神不知道多少个g，也不差我这一个，喜帖我就不给你了，到时候记得来。” 看的出来，今天的唐焉心情很好，嘴角的笑意一直就没停过。 方景收起笑脸，“大摆宴席，你不来个隐婚吗？” “有什么好隐的。”唐焉无所谓道：“我也确实到了结婚年纪，粉丝能接受就接受，不能接受就算，事业要是因为结婚下滑我也认，反正这些年钱也赚够了。” “洒脱！”方景佩服竖起大拇指、 唐焉和胡戈，杨蜜，刘思思是一个时代的，早些年很红，现在新生力量层出不穷，猛的一塌糊涂，有点长江后浪推前浪把她们淹没意思。 她们这一代人最小的三十多岁，不少娃都能打酱油，能红着的基本都是一线，但热度也大不如前。 年纪大了演不了小花小生，这代人现在就两个出路，转型朝实力派发展，以后给人演配角演电影，或者半退隐状态开工作室当老板带新人。 不过有女星选择第三条，那就是成家立业，退出娱乐圈。 胡戈没工作室，现在走的是第一条，转型演电影，唐焉和杨蜜这些事业心强的都是纷纷当老板。 和他们同一时代的刘思思这些则是把重心放在家庭，偶尔也接综艺，或者拍戏，但大部时间都是在家照顾孩子，当老公后盾帮忙管理公司。 正了正身体，唐焉认真道：“这次来还有一件事，我想把工作室并入南景。” 既然要结婚，她就做好最坏打算，不过是以后没人找她拍戏，没了流量，过几年慢慢消失在观众眼中。 但手底下艺人要养活，得帮她们找个出路。 南景是一个很好的大靠山。 “可以啊！没问题。”方景很高兴，多了一个一线艺人加入他求之不得，其他几个小艺人当是买一送一。 “具体合作方式你去找杨柠谈，她会和你说。” “嗯，谢了，就这样，我换衣服化妆了，回见。” 虽然因为结婚的事耽误一点时间，不过唐焉台词没丢下，上场后很轻松应对，当着这么多同行前辈的面，她可干不出念一二三四的事。 好歹是科班出身，一线艺人，真做出这种事以后名声就臭了，没人敢用她。 实际上越是红，咖位越大艺人越爱惜羽毛，念数字的演员很多都是那些三四线，半红不红的。 …… 过了几天，剧组演员陆陆续续来，也有人陆陆续续走，雪中是群戏，大部分是客串几场。 “方景，好久不见！”这天，赵丽影刚来到酒店就遇到方景下来，“你这是去开工吗？” “嗯，要开工了。好久不见。”方景挥手打招呼，“你不说要过几天才能来吗？” “对呀，但一想到这不是忙着咱们公司的戏吗，再忙也得赶过来啊，所有加了几个班，熬了几宿，那边忙完就马不停蹄过来了。” “咱们公司？” “对啊，你不记得了，我的工作室很早就挂在南景了，不说我都忘了，好像公司都没怎么给我派发过任务，你说，怎么补偿？” 南景刚成立那会没什么名气，赵丽影把工作室挂过来本是帮忙，让公司面上好看点，毕竟多了一个一线坐镇，徐石和别人谈合作底气也大。 但从始至终赵丽影就没怎么指望南景，一直都是自己养活自己，自己接戏，自己接代言，没用过公司资源。 直到南景上市哪天，有人恭喜她，她才记起来自己有把工作室挂过去。 第六百三十七章：电视注水 方景尴尬，赵丽影要不说他都有点不记得这事了，不过当着赵丽影的面，肯定不能这样说。 “哈哈，那什么，公司一直都是记得你这个元老的，你在南景最困难的时候一直都在支持，我怎么可能忘记，有功之臣我都记在小本本上的。” “只不过这段时间有点忙，没来得及处理你这边的事。” “是吗？”赵丽影玩味一笑。“听说现在新人都当上主角了，你怎么也得给我弄两三个主角吧？” 两三个？你真敢说。 方景很想给自己一耳光，好好的提这事干嘛？ 一部剧投资最少千万，两三个部就是两三亿，这么多钱，他得赚多久？往死里赚怎么都得一两个月。 “咳咳！现在电视剧质量参差不齐，多了也不一定好，浪费时间，改天我让人专门帮你量身打造一部剧，保你红透半边天。” “量身打造就算了，我出资咱们合作一部倒是可以。”赵丽影认真道。 方景现在有多忙？身价几百亿的老总，估计每天都是忙得脚不沾地，等他的量身打造，估计自己骨灰都凉了。 见赵丽影不像是开玩笑，方景道：“咱们去片场，边走边说。” 把行李给助理，赵丽影坐上方景的车，两人一起去片场。 车上，方景给赵丽影倒了一杯水，坐下后道：“你怎么会有制作电视剧的念头，这行水深，可不好做。” “你怎么知道我是做电视剧？”翘着腿，赵丽影说道。 “得了吧，你不做电视剧难道是做电影？做电影还用得着找我？而且不是我小看你，你做不了电影。” 一部电影从审批到上映，中间多少环节？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工作室玩得起的，别说一个赵丽影，就是两个赵丽影都搞不定。 就算能搞得定，她也没有票房号召力。 上次唐焉那边绣春刀能上映还是南景做的。 近了近身子，赵丽影笑道：“没错，我是想做电视剧，前阵子收了一个本子，花了六百多万买了版权，本来想自己做的，不过考虑到咱们两家的关系，就照顾一下你吧。” “我谢谢你的照顾哈！”方景没有猜穿赵丽影怕赔钱，想找个垫背的想法。 市面上导演大把，拍摄团队只要有钱也能找到，赵丽影怕的就是亏钱，投资七八千万上亿，最后打了水票，或者审核不过，那真的是要老命。 一线艺人，很多一年都赚不了一个亿，还不算搭进去的时间。 “别谢啊，你倒是说说能不能一起搞，这方面你是专业的，眼光也好，我相信你。” “大姐，你啥都没有，计划书，剧本，演员，预算，多少给我个数据参考一下吧？”方景头疼，揪着头发道：“我连你拍的是奥特曼还是喜洋洋都不知道。” “呸，你才拍奥特曼。”从包里拿出手机，赵丽影翻出一个文件夹给方景。 “咦，粉红卡通手机壳，看不出来，你都这年纪了还有少女心。”拿着手机，方景打趣，看了看后盖上的图像，“这男的眼熟哈！” 踢了方景鞋一脚，赵丽影咬牙，“你注意力放哪儿呢？” 这小子，说他老也就算了，还乱看。 “这话你也就对我说，换一个三十加的女人，你敢说她们老，分分钟打死你信不信？” 女人年纪是不能说的，谁说跟说急，以前蒋馨拍甄嬛传的时候化好妆，演皇帝的陈剑斌来了一句，“你怎么这么老？” 气得蒋馨怒道：“还不是为了配你啊。” “不看就不看。”方景点进文件，认真看里面内容，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嗯，名字不错，还有点耳熟。 女一，赵丽影，男一，冯少峰。 这男的也眼熟，翻过手机壳背面，方景发现上面的头像就是冯少峰，好家伙，这有事啊，怪不得一个男主，一个女主。 看完文件，方景息屏把手机还给赵丽影，嗯，息屏画面都是他俩亲密肩靠肩。 方景笑道：“丽影姐，这剧可以啊，要不咱俩一起演了吧，把这男的踢了，我廉价出演。” “滚！这是你姐夫，也是出资人，我们都说好一起演的，要不你再出钱拍一部，我肯定和你演，咱俩一个男主，一个女主，美滋滋！” 她没打算隐瞒，反正早晚要宣布的，瞒也瞒不住。 “那还是算了。”方景摆手，“言归正传，咱们说正事吧，你这个计划书倒是可以，就是预算高了，也不知道是找谁算的，摆明了坑钱。” 一部八十集的电视剧，预算居然要三亿，抢钱啊！ 赵丽影语塞，“他们说八十集都是精心打磨，加上我的片酬四千多万，三个亿也不多吧？” “额！”方景发现赵丽影真是好骗啊，“你拍了这么多年剧，能花多少钱心里应该也是有数才是。” “八十集虽然多，但并不是越多越费钱，我敢说，你们这剧至少注水二十集，很多都是废话，男女主角深更半夜，月黑风高，躲小黑屋里完剪刀石头布都能玩两集那种。” 八十集的电视剧，这特么得注多少水？正常电视剧三十集就差不多了，剧情很饱满，不拖沓。 投资方为了卖钱，注点水也就四十来集，这还是有良心的，没良心的还加十集。 赵丽影这种八十集，真的很黑了。 孙洪雷的新世界往死里注水也就七十集，上个厕所，吃顿饭回来都不带耽误剧情的。 “胡说。”赵丽影脸一红，“才注水十集，没二十，他们说这样比较好卖。” 方景…… 十集，真说得出口，知否这剧他前世没看过，但听说过，口碑还挺好的，就是大结局注水太多被骂得很凶，评分下滑，可惜了一部精品。 而且当时投资没这么多钱，要知道那时候限薪令还没下来呢，演员片酬还是动不动七八千万，上亿时代。 想了一下，方景沉声道：“这剧我投了，不过你先把你给你出谋划策那帮狗头军师踢了，我重新给你找团队。” “这么多预算，他们也真敢开口，拿给南景一半钱就够了，做出来效果比他们好。” 第六百三十八：电影院业务 赵丽影大喜，“好！你想怎么合作，先说好，男女主角不能换，另外有几个配角是我工作室的，也不能动。” 方景无语，撇嘴道：“人我不动，就按你们原班人马，南景现在戏很多，自己都演不过来，哪儿有时间演这戏。” “我出拍摄团队，宣传团队，联系买家电视台，再出一个亿……” 方景钱 《文娱从综艺开始》第六百三十八：电影院业务 《<b>文娱从综艺开始</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六百三十九章：理发店 前往酒店，方景到的时候陈凯哥和名道炎亚轮都已经到了，就等他一个人。 “不好意思，来晚了。”见面，方景有点不好意思，他刚刚听前台说陈凯哥他们都来三天了。 “没事，不晚。”陈凯哥摆手，“知道你那边忙，本来我是不想打扰你的，但这里时间有限，我们一天只有几个小时，实在没办法。” 《文娱从综艺开始》第六百三十九章：理发店 《<b>文娱从综艺开始</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六百四十章：洗发露都搬走 “陈导，咱们换家正规的。”方景再次劝导。 “这家不正规吗？” “不是，这家大门虚掩，顾客只见进不见出，应该是很忙，暂时不对外营业了，师傅，开车，掉头左转。” 好不容易把人拉回来，方景抹了一把虚汗，虽然不知道里面是不是龙潭虎穴，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真上了电视，几人就火 《文娱从综艺开始》第六百四十章：洗发露都搬走 《<b>文娱从综艺开始</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六百四十一章：唱作人总决赛 接下里的几天，几人都在忙着拍摄，白天的时间不够用就用晚上来弥补。 半夜一二点，街上没人的时候他们就开工。 “卡！” 监视器前，陈凯哥放下耳机，把几人叫到身前，对方景笑道：“还是第一遍好。” 方景满头黑线，这已经是第十一遍了，之前老陈一直说不行，现在居然对他说还是第一遍最好。 心中一万头马儿奔腾而过 一本正经，陈凯哥道：“所以我一直在强调演员别试戏，一旦试戏，那种第一次演的新鲜感就没了，后面再也找不出那种感觉。” “我的所有作品，从来不让演员试戏，都是吃饭，一顿饭吃下来我就知道他适不适合这个角色。” 你牛逼，你说的都是对的！ 方景嘴角一抽，这种话听听就算了，谁信谁傻叉。 “方景，你这是什么眼神？咦，你状态有点不好，不是没吃饭吧？” “嗯！为了这场戏饿两天了，两天也没睡，您老再来几遍我就要挂了。” 方景的角色是一个白血病患者，为了符合接近角色那种状态，这两天他都没睡觉，只是吃了点水果。 效果嘛，还是很好的，不用演，整个人都是要死不活状态，一看就是病恹恹，随时要断气样子。 “你疯了。”陈凯哥大惊，一阵后怕，“赶紧回去睡觉吧，拍戏也不用这么拼，今天咱们收工，明天再继续。” “你小子真是不要命了，要死也别连累我啊，你要是躺在这，我得坐牢，家里一家老小呢，替我考虑一下好吧？” 两天不睡觉，也不吃饭，怪不得演技蹭蹭涨。 嘴上骂着，陈凯哥心里还是很佩服方景，和这种演员合作，根本一点不费心。 事无二过，在方景这里基本上展现淋漓尽致，哪怕做错了，只要他指点一遍，方景第二次做的时候绝对和他说的一模一样。 很多事不用他说，方景都能主动完成，比如自己去做功课，了解白血病人的状态。 这种敬业精神很少能在这个年纪看到，要知道这只是一个影视片段，他们是在参加一档综艺，不是真的电影拍摄现场。 “导演，我喝的也是白酒，下次是不是也不用喝了。”名道眯着眼睛，微醉说道。 他的角色是个落魄颓废的理发师傅，随身带着酒借酒消愁，每次他都是真喝酒，一次两次还好，老陈一直NG，他就得一直喝。 现在每天都是半斤起底，酒量都特么练出来了。 “不行，你还得喝。”陈凯哥摇头，“不但要喝，还要喝二锅头。酒量练出来，什么时候把那种七分清醒三分醉的状态喝出来就是过关。” 一旁，炎亚轮偷笑，幸好他是个理发师，只需要动剪刀，不用喝也不用挨饿。 回到酒店，方景一觉睡到傍晚，大吃一顿后有接着睡，晚上十点，几人再次集合在片场，两天后，影视片段拍完。 在陈凯哥喊出杀青的时候，整组人都在欢呼。 吃完杀青饭，方景连夜离开，我是唱作人那边明天就要开始总决赛，他不得不赶过去。 …… “咦，都有人来了吗？这么早？” 许杰来到休息室，看见一个人影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不用猜都知道是比赛嘉宾，工作人员再困也不敢在这睡。 “卧艹！” 走近一看，不是方景是谁，这会睡得正香，隐约还能听见呼噜声。 没敢打扰，许杰坐在另外一个沙发，现在他有点不敢看方景，最希望的就是不碰面，每次碰面都没什么好事。 从工作人员那边得知方景是连夜赶来的，每个进来的嘉宾都没叫醒他，让他睡。 许久之后。 “方老师，醒醒。” 于雯雯被众人推出来，只能硬着头皮叫方景，不叫不行，比赛都要开始了。 方景睁开倦眼，突然见着一个女的蹲自己身前，还有点眼熟，瞬间头皮发麻。 “我不是在酒店睡觉吗？怎么会在这？老陈呢？” 谁跟他开玩笑，不会是被仙人跳了吧？ 腾一下，方景瞬间满血，爬起来一看，一屋子都是人，不少熟面孔，汪苏龙，许杰，还有几个知名音乐人。 再回头一看，眼前的人是于雯雯。 这才想起来这里好像是我是唱作人，他来比赛的。 “呼！不好意思，睡岔了。”擦了一把冷汗，方景道：“都来了吗？怎么没人叫醒我。” 于雯雯笑道：“方老师，看你睡得香，没好意思打扰，还有十五分钟就开始比赛了。” “你现在是抽签还是先洗把脸？要不你还是去洗把脸清醒一下，我们等等你。” 打了一个哈欠，方景摇头，懒散道：“没事，不耽误大家，先抽签吧。” 比赛规则他早就知道，六个人抽签选对手，三三对决，晋级前三。 前三的人各比一场，三进二，前二再比一场，二进一拿到冠军。 见没人动，方景看了许杰一眼，“要不咱们就不抽签了，各自挑一个对手算了。” “不行！”许杰心里一突，“还是要遵守游戏规则，抽签好，抽签公平。” 尼玛，方景这眼神分明就是冲着他来的，他敢保证，真要各自选一个对手，方景百分之百选他。 “那我就先来了！”许久抓起罐子里的一支签，数字是一。 六支签，两个一，两个二，两个三，抽到一样的就是对手，同时数字也代表出场顺序。 “我也是一。”拿起签，于雯雯强笑，“许老师，多多指教。” 最强的两人，其中一个就被她遇到了，点子不是一般差。 后面的人脸色更苦，许杰出去了，还有一个方景，谁抽到他谁倒霉，汪苏龙笑道：“我试一下，方景，很期待和你一决高下。” 手起签落，汪苏龙到二。 “我也是一样。”方景说完伸手拿签，看到数字，笑了，“命中注定啊。” 摊手，签上写着数字二。 汪苏龙…… mmp，我只是随便一说，为什么会抽到我。 上半季最后一期，晋级的三个人是方景，汪苏龙，于雯雯，梁脖被淘汰。 下半季晋级前三则是许杰，常石垒，白举刚。 许杰不用说，方景没出道前他就是年前一辈最火的歌手，人称小天王，常石垒也是一个实力派，光是为零八年奥运开幕式歌曲我和你填词作曲就能让他吹一辈子。 相比之下，白举纲名气差点，这位九三年的男生是快男出道，虽然出道时间短，但是天宇力捧的艺人，音乐，综艺，电影，一样都没落下。 第六百四十二章：爱的故事下集 前面两组都抽签了，后面的白举纲，常石垒都不用再抽，只剩他俩，根本没得选，好在不是对上许杰和方景，两人齐齐松了口气。 这两变态，谁遇上谁死。 方景起身，“我去洗手间洗把脸，你们不用等我，加油祝贺你们。” 他的出场顺序在第二，前面还有两人，短时间内还到不了他。 “许老师，手下留情啊！”于雯雯拿着吉他踏上舞台，临走前朝许杰挥挥手。 两人差距太大，根本不是一个段位的，许杰成名已久，代表作也很多，一线歌手在他面前都不够打，算起来方景都是他后辈。 于雯雯出道这才多久？她是方景后辈，是许杰后辈的后辈。 上台，于雯雯唱了最近刚写的一首歌，长久！ 我是唱作人的要求是不能唱已经发表过的歌，这首是她最近帮一部电视剧写的主题曲，电视剧还没上映，可以唱。 “雯雯今天发挥不错啊。”汪苏龙看着大屏幕笑道，“很轻松，一点紧张感都没有，技巧上也成熟许多，进步很大。” 常石垒摇头，撇了一眼淡定的许杰，“可惜，她运气不好。” 遇上许杰算她倒霉，如果对手是汪苏龙或者他的话或许还几分胜算， “垒哥，我运气也不好。”白举纲苦笑，“你们都这么厉害，我发现自己就是来陪衬的。” 在座的人都拿得出代表作，就他拿不出来，公司不是没有想过帮他买一首方景的歌，但一听到八位数的歌费，瞬间打消念头。 他现在的身价还不值这么多钱。 “我也是陪衬。”常石垒拍了拍白举纲肩膀，非常理解他的心情，“这么多高手，这次咱们就当来学习了。” 许杰就是一道跨不上去的大山，更不要说还有方景这座巅峰。 于雯雯唱完下台，许杰准备一番后慢步走上台，刚一上去场上欢呼声震耳欲聋。 好歹红过十年，虽然这几年被方景压得厉害，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名气真不是盖的。 “曾经为了你淋雨而歌，寒风网住了我。” “逆风飞翔飞到海的那边，只因你的一声召唤。” 许杰的歌叫无名指的等待，刚一开口后台的人就知道这场没悬念了，不管是曲调还是唱功明显都要强上于雯雯几线。 听着台下观众呼声，许杰嘴角上扬，舞台上比唱歌，他还没有输过。 当然，这是之前没和方景碰过的原因，他俩就那年的歌手上唱过一次，不过那次他是助唱嘉宾，真正的主角是陆菲菲和刘维，不算他和方景比赛。 “到最后，只剩我一人。” “在这分岔的路口” “左手无名指的等待” “已搁浅在爱得海。” …… 方景洗脸出来的时候现场大众评审都已经投票完成，两百位大众评审，两百票，于雯雯获得七十二票，许杰一百二十八票。 两人的差距不是一般大！ 看着方景还有些滴水的头发，汪苏龙嘴角一抽，“方景，你不补妆吗？” “没事。”方景接过工作人员毛巾，把头发擦干，“我来的时候就没化妆。” 除了在演员请就位拍摄电影片段的时候他需要化妆，平时都不化妆，素颜出镜。 众人…… 大佬就是任性，要是换个人，就要被说邋遢了，但在方景这，人家只会说朴实，真实。 就像网上出现的一个段子，一张图片，破瓦房，墙上都开裂的房子，楼主说这是女朋友家。 在评论区，一帮女的说，“能带你见识真实的家庭，千万不要嫌弃她，婚姻不是比钱，有爱才是真的，两口子努力以后都会好。” 同样的图片，楼主换了个贴继续发，只不过换了主角名字，说是男朋友家。 评论区瞬间炸锅，女网友都在劝分手，说连基本的保障都没有，这种男的没安全感，谁嫁谁倒霉一辈子。 同样的人，双标得厉害。 汪苏龙喝了一口水，压了压嗓子打趣道：“方景，要不还是我先上吧，我怕你一唱我就没心思再唱了，影响发挥。” “可以，你去吧，两个大男人，其实谁在前谁在后都一样。” 汪苏龙浑身一颤，头皮发麻，这话听着咋还有点不对味？是我污了吗？ 没管他脑子里的想法，方景双手枕在后脑，靠沙发上休息。 闲着无聊，于雯雯问道：“方老师，你是刚拍戏回来吗？几天没睡了？” “是啊！为了一场戏两天都没睡，而且都是深更半夜拍，睡眠时间完全颠倒，一到白天就困，还没缓过来。” “那你没准备比赛歌曲吗？” “准备了，昨天准备的，要不我能忙到大半宿吗？” 于雯雯张大嘴巴，不敢相信，她们都是提前一个月就开始闭关，天天不是写歌就是练歌，这位大爷是真的强，居然昨天才准备。 许杰剥香蕉的手一顿，听到这话眼皮狂跳，差点没把香蕉捏烂。 太尼玛欺负人了，知道对手可能是他，还只用一天时间，不对，半晚上时间来准备，要不要这么过分？ 昨天准备的，忙到半宿，听听，这特么是人话吗？ “呼！” 深吐了一口气，许杰平复心情，心里一直默念，这是个挂比，不能生气，不能生气。 看见汪苏龙唱到尾声，方景起身，“我先过去了，待会见。” 来到幕后，方景等待汪苏龙下台，两人相互点头打招呼，方景检查麦没问题后上台。 后面屏幕上，“爱的故事下集！”几个大字浮现。 之前他有唱过爱的故事上集，很多歌迷经常在微博留言，问他什么时候出下集，想看看那个痴心，暗恋，没敢开口的小伙有没有找到爱情， “是下雨天在夜静沉寂处” “听你的爱故事下着心中的雨” “知他态度常放肆你已经伤心多次” 后天休息室，于雯雯坐正身体，竖起耳朵仔细听，她也是爱的故事上集这首歌歌迷，很喜欢这首歌旋律和填词，虽然是粤语，但私底下练过好多次了。 “爱你却未开口” “宁愿像现在是好友” “愿你开心偶然想到我” “我早都知你离不开” “但我对你爱念未曾改” “我但愿他珍惜你” 下集有了，暗恋心上人，一直没能开口的小伙还是没能开口，因为喜欢的人已经有了爱的人。 他能做的只有祝福！ 就像歌词所说，我对你爱恋未曾改，我但愿他珍惜你…… 第六百四十三章：你的答案 比起上集对爱情的美好遐想，对初恋的憧憬，下集才是现实，人生不如意之事很多，谁还没在青春期留下遗憾。 当然，有的男孩子在青春期留下的可能不只遗憾，还有点别的东西。 一曲唱完，方景鞠了一躬，转身下台。 爱的故事上下两集都唱完了，算是对歌迷有个交代，虽然这个结果可能会有很 《文娱从综艺开始》第六百四十三章：你的答案 《<b>文娱从综艺开始</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六百四十四章：辞九门回忆 许杰的歌是方景卖给他的，真被这歌打败，那方景也不用混了。 从台上下来，许杰中途遇到方景，笑道：“方总，多谢了你的歌，比赛嘛，重在参与，别放心上，图一乐就算了。” 重在参与，重在参与你还唱这么卖力？汗都唱出来。方景跟着虚伪笑道： “是啊，一档综艺而已，大家随便玩玩就好 《文娱从综艺开始》第六百四十四章：辞九门回忆 《<b>文娱从综艺开始</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六百四十五章：走到国外 “哇，这唱腔爱了爱了。” “唱的应该是老九门里的二月红，这歌很应景。” “两种唱法结合，这些年并不少见，但能出圈的不多，大部分都是为了迎合而迎合，像方景这种贯穿整首歌，融进歌曲故事的不多。” 后台，于雯雯像个小迷妹一样，眯眼看着方景，“方老师，你这首歌怎么以前没唱呢，要是在老九门刚出来那会唱，热度应该会大得多吧？” 方景尴尬，他总不能说忘记了吧？脑子里歌曲这么多，哪能随时都能找到合适的，大部分都是特定环境下觉得合适就用了。 “咳咳！那会没想起来，你当灵感是大白菜吗？说有就有？” “也是哈，不过你也非常厉害了，这么多歌唱几辈子都唱不完。” “低调，我现在都江郎才尽了，打算过段时间发几张专辑，今年就好好歇歇。” 众人：…… 还是熟悉的味道，陈逼王，是你吗？ 张口就是发几张专辑，谁发专辑不是要一两个月时间？精心打磨，宣传，各种包装，到他这一开口就是几张。 还今年好好歇歇，关键今年也没几天了啊！现在是八月，还有四个月时间，这四个月他要发几张专辑，听口气发完后还能休息一段时间。 这特么是人吗？ 捧着节目组的奖杯，方景离开，他还有一堆事没做，回去要抓紧制作专辑的事，另外剧组那边他也得看着，陆洋天天催，说没他不行。 八月底，演员请就位最后一期，方景凭着理发这个影视片段拿到最佳角色，至此，这档花了几个月时间的综艺算是落下帷幕。 九月中旬，方景发专辑，一次三张，二十二首歌，不过网上并没有任何反应，因为他不是发在国内，而是国外。 二十二首歌，大部都是以前发过的歌，比如青花瓷，菊花台，起风了这些歌。 拿已经发过的单曲出来做专辑，在国内不是没有人做过，很败名声，不过杨柠安慰他，说老外没有听过，这是给他们福利。 秒，一想到是赚老美的钱，也就释怀了。 不过为了补偿，他还是加了几首洗脑英文歌，都是曾经的抖音神曲，很火的那种。 发出网络数字专辑当天开通脸书，两天后涨粉六百多万，一些是老外，一些是海外华人。 音乐排行榜上排名也是恐怖得一批，前二十中就有六首是他的，第一第二就是那两首英文歌，大批粉丝跑到他社交账号下面留言。 五天后，神曲传到国内，方景哭笑不得，“这是出口转内销了吗？” 发了这么多歌，本来以为是走出国门第一步了，没想到这才几天，走着走着又回来了。 …… 九月底，南景再次有大动作，魔道，香蜜，白夜追凶三部戏开机，加上还没出炉的哪吒，雪中，囧途2，南景就是六部戏同时制作。 在媒体大肆炒作下，一下子就冲到热搜第一。 “方景这是找死啊！一旦亏了，他跳十次天台都不够。” “六部戏，每部最低都是一个亿投资，加上雪中的十亿，那就是近二十亿的投入，方景疯了。” “看吧，如果这几部戏扑街，南景好不容易发展起来的优势荡然无存，一夜之间股票能跌到姥姥家。” “哈哈哈，还用得着等扑街？要不是南景的创造101在撑着，现在股票早就跌了。” “萌新瑟瑟发抖，现在每天都在盯南景股票，就怕方景套现跑路。” 创造101在一个月前开始录制，现在播了几期，是当下最热门综艺，每期话题不断，南景现在还能撑下去，全靠这档综艺热度高。 外界吃瓜群众操碎心，当事人方景却没天过得悠闲，家里和雪中片场两头跑，一边待十天半月，日子别提多舒服。 十一月，方景来到燕京，替人在囧途2首映礼站台，经过这么久拍摄，徐争辗转几国，总算是把这部电影拍出来。 “徐导，辛苦了！”方景许久没有看到徐争，整个都黑廋了很多。 “还行，等今天过后我就回家睡大觉去了，回头你别忘记我的分成就行，不然我老婆能打死你。” 方景回头，不远处，陶红一身白裙，虽韶华不在，但还是当年那个小龙女。 “放心，上映后十二点一过我就给你封个大红包，祝贺囧途2首日票房大卖。” “你是不是忘了我？”宝蓝西装的黄博勾着方景肩膀，嘴里吐槽，“徐争他辛苦个屁，国外海边没少去冲浪，桑拿游玩一样都没落。” “我们这些演员才是真的辛苦，风里来雨里去，导演一开口，演员跑断腿。” 囧途2有黄博出演，当初还主动降了片酬，初春就去了国外拍摄，现在回来都快入冬了，确实很辛苦。 听到有人诋毁自己，徐争不干了，老婆还在边上看着呢，说他去按摩，误会怎么办，回家不得跪搓衣板？ “黄博，你别乱说啊，搞得那些按摩没你似的？” “我没进去，都是在外边等你，你不记得了？” “放屁！”徐争脸都红了，“明明就你时间最长。” 看着这对活宝，方景无奈，转身找了个位置坐下，今天来的明星艺人很多，南景这边闲着的都来了。 其他和南景合作过的导演，制片，艺人能来的也都来了，加上一些影评人，位置坐得满满当当，就等着一会影片播放后大家回去发微博宣传。 方景注意到第一排边上，胡戈，张毅，吴惊三人聊得很欢，见他看来，吴惊招手示意过去。 “方景，我最近想搞一个电影，攀登者，讲攀岩珠峰的，你有没有兴趣投资？”吴惊很兴奋，“剧本我弄好，绝对没问题，就差资金了。” 看了看摩拳擦掌的张毅和胡戈，方景笑道：“他们俩就是你的演员？” “不止，还有张子怡，王景椿他们，我不是心血来潮做的，这个规划开了七八次会，各方面都想到了，只要资金到位，随时开机。” 战狼惊开片，有的是大牌愿意加入，之前的战狼2获得华夏影片冠军，不知道多少人眼红，这一次直接加盟了影帝王景椿，影后张子怡，视帝胡戈，半个影帝张毅，团队爆炸，只要剧本不蹦，百分之百大卖。 第六百四十六章：四合院酒宴 之所以说张毅是半个影帝，那是因为他曾经一次提名金鸡最佳男主，一次提名最佳男配角，两次提名大众白花最佳男配，差点就是影帝，实力绝对杠杠的。 张子怡更不用说，影后拿了大满贯，家里都快放不下，是华夏演员圈中，少有走到国际的女演员，还是奥斯卡终身评委。 犹豫几秒，方景道：“预算多少，投资多少？你知道的，现在南景这么多剧都要花钱，能挤出来资金不多。” “加上宣发成本，预算六亿！” 卧艹！ “那还是算了，我们南景没钱，现在就差没跟银行贷款了，实不相瞒，我房子都抵押了，穷！” 额！胡戈几人一头雾水，不知道方景为什么这么大反应，听到六亿就往后撤，不至于啊？ 这么强的阵容，加上吴惊的票房号召力，这部电影没理由会亏。 “失陪，失陪，那边还有点事，我过去招待人了。” 找了个借口，方景溜了。 六亿成本太高，高得吓人，票房得三倍才能保本，就是十八亿保本，之后是赚的，但，这电影能到十八亿吗？ 方景记得前世的攀登者票房才十亿出头一点点，亏死了不知道多少家小公司。事实证明阵容强大并不是高票房的保证，剧本才是。 他们愿意闹腾就让他们闹，反正这次打死都不参与。 首映礼结束，方景并没有立即离开，买了点礼品，拜访人艺几个老前辈，没想到在杨立鑫家遇到一个人。 “陈老师好，没想到你们也在呢。” “我就过来玩玩，方景，好久不见啊！上次匆匆一别都没怎么说过话。” 方景遇到的正是陈道名，和屏幕上看到的翩翩儒雅公子不同，现实生活中的他头发灰白，有明显老态。 身板不复当年！ 两人上次见面还是在演员协会，不过没说话。 “一直很仰慕陈老师，只是没遇到机会，想不到今天遇上了。” 杨立鑫笑道对方景道，“你别站在，随便坐！” “不了，我还有点事，不打扰，下次请两位吃饭。” 两人应该是有事，方景看见杨立鑫鞋都换了，身上穿着外套，如果不是他突然到来，可能过几分钟就要走。 “你能有什么事？”杨立鑫想到什么，笑道：“不会以为我们两个是有事才不打扰吧？” 方景笑笑没说话。 这时，陈道名突然道：“要不方景一起去吧，反正我们都是凑热闹的。” “没问题啊！方景，走走走，一起。” “去哪儿？”被推着出门上车，方景一头雾水。 杨立鑫故作神秘，“等会你就知道！” 半小时后，三人来到一处燕京一处四合院，没错，就是本地的四合院。 进门后方景还遇到不少眼熟的人，大部分都是圈内的，不是导演就是制片，大牌演员，比如葛大爷等人。 还有些不认识，估计是小角色。 主角正坐在主桌和人敬酒，交杯换盏，一杯接一杯喝的不亦乐乎。 “小钢，介绍一个小朋友给你认识一下。”陈道名带着方景走到喝酒的人面前。 “认识！”冯小钢咧嘴一笑，倒了一杯酒，“方景，谁不知道，也就你这个从来不关注娱乐圈老古董才不认识。” 冯小钢把酒递给方景，“久仰大名，果然是青年才俊，喝一杯？” 今天只是一个普通酒宴，请的人很多，大多京圈朋友，带着亲戚朋友来的也不少，屋里四五十人。 方景是陈道名带来的，他当然不会问你为什么带他来这种话，没必要，再说，多个朋友多条路，不是吗？ “多谢。”半杯酒，方景一饮而尽。 冯小钢拍手叫好，他最烦就是遇到愣头青，给脸不要脸，当众让人下不来台。 把方景拉到一座坐下，冯小钢很高兴和他谈天说地，两人说的都是一些电影上的事。 听到方景说今天囧途首映礼，他是去杨立鑫家拜访，没想到被临时拉来，冯小钢一愣： “囧途2是你们的啊？” “对啊！当然，我们只是小打小闹，肯定比不得冯导大作。” 冯小钢芳华刚下映，票房十四亿，听说后面不少奖，乐得他半夜都笑醒，估计这也是这场酒宴原因。 “你这还是小打小闹？这段时间宣传铺天盖地，花了不少钱吧？我听说首日排片都到三十多了，你们公司够可以啊。 半个月前囧途2的宣传就开始了，但凡能宣传的渠道南景都用上，上亿的宣传费不是白出的，相当给力。 冯小钢都有点感慨南景大手笔，宣传渠道猛得一批，至于方景说囧途2是小制作的事他没放在。 黄博，徐争，王保强，三个人合体还是小制作那才是有鬼了，说囧途1是小制作他倒是信。 “呵呵！”方景笑笑，没有回答。 两人聊了一会，又有人进屋，冯小钢跑去招待。 客厅边上，陈道明见着一架钢琴，手痒，二话不说上手，周围的人手都拍红，嘴里欢呼。 杨立鑫不知道从来钻出来，端了一杯饮料给方景，嘴里赞叹，“老陈这手艺真没的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啊！” “和你有一拼！” 方景失笑，“我哪有这么厉害，陈老师才是文化人。” 陈道名父亲是大学教授，要知道，陈道名是五几年生人，他父亲大概三几年出生，在那个枪林弹火年代还能成为教授，可见家庭不一般。 出生书香门第，陈道名却一点不纨绔，这么多年硬是滴酒不沾，不看电视，兴趣全放在看书，练字画画上。 季羡林老先生评价他可以当北大研究生导师，冯小钢评价他是一个只肯在戏里低头的人。 他给自己的评价却是戏子一个。 “你也是文化人。”杨立鑫道：“你看你填词作曲唱歌，拍电影拍电视剧当导演当老师写小说，也是样样精通。” “惭愧！”被杨立鑫一波狂吹，方景尴尬。“我这不算什么。” “山上有朵美丽的花啊，那是青春吐芳华....”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大客厅里传来歌声，方景回头，一位中年妇女在配合陈道名歌唱。 唱的是冯小钢刚下映的电影芳华主题曲。 唱的兴起，冯小钢也有点微微醉，对边上的一个年轻女孩道：“苗淼，要不你来给大家跳段舞助兴吧。” 苗淼是电影芳华中的一名女演员，舞蹈学院毕业，把她选进芳华剧组也是看在她的舞蹈功底。 第六百四十七章：陈道名怒 现场来的圈内人不少，导演，制片，投资人都有，冯小钢让苗淼上去跳舞，大家目光肯定都放在她身上，也是一个不错的曝光机会。 苗淼有点为难，不好意思道：“但我穿着高跟鞋啊，有点不方便。” “那就脱了跳，我要让大家看看，我为什么要选你进芳华剧组。” “跳一个，挑一个！”已经喝醉的葛大爷在一旁高呼。 “跳一个！跳一个，跳一个……” 其他人眼睛放光，也是跟着起哄，方景瞅了一眼，都是一帮四五十岁，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居多。 苗淼站立不安，她今天不只是穿高跟鞋，还有裙子，确实不方便跳舞，但这么多大佬她一个三线演员根本得罪不起。 真不给面子，让他们下不来台，以后在圈子恐怕混不下去。 咬牙，苗淼弯下腰就要脱高跟鞋，跳就跳了！ “等等！”正在弹钢琴的陈道名回头，“人家穿着高跟鞋不方便，就别跳了。” 苗淼顿手，投去一个感激眼神。 不远处，方景端着果汁似笑非笑，低声对杨立鑫道：“有好戏看了。” 眼里容不得沙子，说的就是陈道名，倔脾气上来他谁的面子都不给，说了不让跳绝对不让跳。 更何况还是一帮大老爷们为难一个女孩。 “这有什么好看的？”杨立鑫疑惑。 见边上有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拿着手机录像，也不知道是谁家子弟。怕被拍进去，方景把杨立鑫拉到边角。 前世因为这事，小钢炮可是遭到媒体炮轰一阵，猥琐，油腻，恶心，不尊重女性的标签全打在他身上。 “没事，就简单跳一个，有什么大不了。” “就是就是，难得大家高兴，苗淼跳个舞怎么了，这也是很好的展现机会吗。” 冯小钢轻轻推了苗淼一把，笑道：“随便跳跳就行。” “嗯！” 没办法，得罪不起，苗淼只能含笑点头。 皱着眉头，陈道名扫了这帮人一眼，呼道：“我说，你们TM没见过女人跳舞啊！” 全场安静，静得针落可闻，几十号人全怔住，谁也没想到陈道名会因为一个小演员发怒。 之前准备拍苗淼跳舞的年轻人心里一抖，手机差点没拿稳，他只是想随便录像回去发朋友圈装逼，没想到录到陈道名发怒。 冯小钢出来打圆场，笑道：“没事，就是跳跳，无伤大雅，不强迫人，她愿意跳就跳，不跳就算了。” 事情僵着，苗淼惶恐，没想到会发展成这样，含笑道：“谢谢陈老师，难得有这个机会，我也很跳一段舞给大家助兴。” 现在已经不是跳不跳的事了，而是怎么把事情平息，这么多人看着呢，陈道名和别人交恶是他的事，别把自己扯进去就阿弥陀佛了。 这帮人手眼通天，谁吹口气都能让她在圈内混不下去。 说话这功夫，苗淼白皙的脚已经踩在地毯上开始翩翩起舞，陈道名闹了个无趣，无心再弹钢琴。 歌舞都有了，一帮人再起热闹起来，气氛也没刚才那么凝重。 边上，杨立鑫无语，对方景道：“这就是你说的好戏？” “可惜，可惜，没看到陈老师大展神威啊。”方景一脸遗憾。 这才哪到哪啊！等明天录像那小伙把视屏传到网上，那才是热闹呢。 “你小子倒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杨立鑫没好气笑道：“以老陈的地位怎么可能打得起来，我可没见他动手过。” “再说，现场的人都是几十年朋友，有的就算不熟也或多或少有个合作，哪儿能真打。倒是可惜老陈一番好心，弄了个里外不是人，最后这丫头选择息事宁人。” “丢了这么大脸，我敢肯定，老陈要不了几分就得找机会闪人。” 方景失笑，这件事陈道名真是里外不是人，明明是好心，没想到苗淼却说她其实也想跳的，瞬间打脸。 他敢肯定陈道名以后应该不会再和这姑娘有任何交集，以他的地位，封杀倒是不至于，没好脸色是真的。 起身，方景对杨立鑫道：“我也要走了，家里还有事。” “这么快，一起吧，你们都走，我干坐着没意思。” “你不多玩会？” “这有什么好玩的，本来就不是一个圈的，来是为了给面子，现在面子也给了，总不能坐到天黑。” 杨立鑫是人艺的，平时和冯小钢这帮人交集不多，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这次受到邀约只是简单过来看看。 和冯小钢说了一声，两人并排出了客，看着四四方方的院子，方景道：“这院不错，有机会我也买一个。” 燕京四合院，魔都老洋楼，广州西关大屋，号称华夏三大豪宅，什么别墅庄园在他们面前都是渣渣。 四合院在天子脚下，历史底蕴浓厚，其中有的还是曾经王爷府，这样的屋子能便宜吗？房子就是古董，动不动几个亿，加上装修，简直就是天价，有的还是有钱都买不到。 魔都的老洋房大多是民国时期洋人著名建筑师所建，清一色西式方格，所以叫老洋房，现存五千栋，听着倒是很多，但百分之九十都是属于国家保护文物，不能卖。 再抛开只租不卖的，在魔都，有私人产权的老洋房总过两百五十栋，其中产权清晰，能出售的不超过一百栋，修缮完好的不足五十栋。 就这能卖的一百栋，早就被人抢光了，毕竟魔都土豪也是多，现在市场上还在交易的都是房东手头压力大，或者资金短缺在卖。 西关大屋更稀有，本来就少，现在就几十间，还在的都成文物了，买票才能进去。 背着手，杨立鑫道：“有钱你也买不到，这院子那有这么好买，现在大部分都是只租不卖，他这间就是租的。” “不只是他这间，王钢那间也是，我都搞不懂，有这租的钱都能在其他地方买套房了，何必呢。” 一次租十年，租完再续，在他看来完全没有必要，反正都不是自己的，还不如换个地段买一套舒服。 看着方景憧憬的样子，杨立鑫笑道：“以你的钱要买也能买，不过这些地段就算了，往外走几十公里应该能找到。” “那还是算了！” 往外走几十公里都特么要进山了，大山里的四合院还是四合院吗。 第六百四十八章：不要钱演戏 “哎呀，有钱就是好啊！”背后，陈道名走来，慢悠悠道：“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一个月几十块钱，燕京买房的想法敢都不敢想，那会我的最大梦想就是一个工资能到两千。” 闻言转头，杨立鑫笑道：“我不如你，我年轻时候梦想是一个月赚一千。” 以前的人艺是拿死工资的，那会的演员也没什么经纪公司，都是倚附制片厂或者艺术团，拍戏得等上面指标。 “方景，你呢，听说你出道的时候就定了个小目标，赚他一个亿是吧？” 方景尴尬，“陈老师，你就别笑话我了，我俗人一个，没什么大志，以前入行就是为了口饭吃。” 瞥了一眼，陈道名一推眼睛，“身在俗世，谁不是俗人？我们这代人当初入行也都是为了吃饭，这没什么丢人的。” “别多想，我只是刚刚听你说想买个四合院有点感慨罢了。” 摸了摸鼻子，方景道：“以陈老师你现在的地位，一年买几个四合院都够了吧。” “我买个厕所都不够。”陈道名顿时失笑，“我的片酬没你想的高，很低的。” “你就吹吧。”杨立鑫对方景道，“他的片酬不低，只是一般不拍戏，要拍也只拍自己喜欢的剧，价格还是往死里降。” 陈道名这两年没少往人艺跑，一年演几场话剧，一场两三千，其他时间都是在家陪家里人，给老婆逢包，做手工。 “唉！这话你说对了，只要是能打动我的剧本，片酬再低，甚至不要钱我都演。” 方景有点不信，演员也得吃饭，真像陈道名这样搞，还不得饿死，“那您这几年不要钱演过剧吗？” “演过啊！”陈道名得意一笑，“剧名就不告诉你了。” 我靠！真不要钱就演？ 方景惊了，陈道名这个咖位片酬可不低，不比流量小鲜肉少，哪怕现在限薪令下来，他的一集电视剧价格少说五十万。 一部电视剧就是几千万，一线城市买几套房不是问题。 “陈老师，那我请你演电视剧，你能演吗？” “可以啊，看剧本和我时间，不过一般人可受不了我的臭脾气。” 杨立鑫赞同，连连点头，“这个我作证，老陈在片场出了名的管得宽，灯光，摄像，道具，台词，他看见就都要管。” “没事还抓着对手演员不放，也不管对方身份地位，要教人家演戏。” 和陈道名合作导演都有一个感觉，又爱又恨，爱的是敬业，根本不用导演喊，什么事都做得妥妥帖帖，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没有一点架子，非常配合。 恨的是陈道名事多，什么都要管，拍完一条他要看回放，导演都没说话，他就说不行，要重拍，谁谁谁没做好他当场指出来，根本不给面子。 陈道名苦笑，“对啊，人家还说我是事精，现在都不找我演戏了，这两年找我的综艺倒是挺多的。” “事精好啊！”方景想要的就是事精，“但凡吹毛求疵的演员都是好演员，敷衍了事的我还不敢要。” “哈哈哈，老陈，我就说吧，这年轻人很有意思。” “是有点意思！” 两人说着就走了，都没等方景。 机场路上，吴佳佳给方景一份文件，看完方景托着下巴沉思，随后给杨立鑫打了一个电话，邀他演部电视剧，没有二话，杨立鑫答应，没看剧本，没谈片酬，让他开拍前通知一声就行。 吴佳佳不解，“老板，这人有这么厉害吗？剧本刚出来你就打电话给他了。” 这部戏是南景刚开会决定了，明年开拍，吴佳佳接到杨柠那边消息就给方景资料，因为他是主角。 看了眼吴佳佳，方景摇头，“你不是圈内人不知道，杨老很厉害的，除了是人艺领导，他表演经历也很丰富。” 有件事方景没说，杨立鑫专注话剧几十年，除了演技好，人品也很好。 当年陈凯哥拍霸王别姬，有一段需要给章国荣配音，多方挑选，最后请了杨立鑫。 没想到的是播出后这部戏大火，后面可能还会提名国际大奖，但提名当时外国奖有一个条件，电影不能有配音，必须演员原声。 为了让华夏电影走出去，当时的杨立鑫主动放弃在电影结尾放出自己名字，当没有他这个人。 后来霸王别姬获奖了，还不是一个两个，加上金球奖，金宗奖，最佳外语片奖等奖项，全球一共二十四个国际奖。 哪一年，华夏电影走出国门，成为最璀璨的一颗星。 因为这事，陈凯哥一直对杨立鑫心怀感激。 …… 回到魔都逗留几天，方景给高三的方茴做饭，一转眼，方茴都高三，玩的时间少，每天都是十二点以后睡的，看得他心疼。 在家陪了几天，方景随后踏上维也纳之行。 去维也纳当然不是唱歌看音乐剧，而是参加唐焉婚礼，本来唐焉定的是上个月，不知道什么原因推迟了。 “唐姐，你这地点选得够远啊，腿都差点跑断，路我也不认识，连比带划大半天才找到这，要我说还是国内好，也热闹……” 见到唐焉第一眼，方景就开启吐槽模式，絮絮叨叨说个不停，能找到这还是多亏了手机翻译，不然天黑也到不了。 唐焉白眼，“行了，我还没发现你嘴皮子这么厉害，是是是，在国内好，确实很热闹，要是在国内，这会媒体狗仔比亲戚朋友都多。” “我结个婚还得附加招待他们，接完之后等着他们提问采访，骂也不能骂，打也不能打，得伺候好那帮大爷，深怕他们写一些不好的话。” 国内什么都好，就是普通粉丝对艺人私生活太感兴趣，什么事都想翻个底朝天，把人隐私全部挖出来。 走到哪儿都是大堆人围观，根本没有一点个人空间。 唐焉继续道：“你到这了这么久了，你见着有人围观找你拍照签名吗？多轻松。” “确实挺轻松哈！”说着方景掏出一个大红包，眼睛四处瞟，“你们这礼摊在哪呢，我都没看见。” 他记得以前参加黄小明婚礼的时候第一眼就看见几个大大保险柜，全是装钱的。 唐焉笑着一把抢过方景手里红包，“哈哈，忘记跟你说了，我没打算收礼，不过你都带来了，我也就不客气，直接给我吧。” “快进去吧，里面人不多，都是一些亲戚朋友。” 第六百四十九章：维密杀手 唐焉婚礼请的人不多，除了双方亲戚就是一些圈内朋友，比起黄小明结婚请了半个娱乐圈，她这边算是门可罗雀。 和新郎官打了声招呼，祝贺一番，方景就朝宾客区走去。现场的人大多他都不认识，正愁着朝哪儿走呢，胡戈起身挥手。 “老胡，你这是把剧组的事放下，悄悄翘班来了？” 胡戈是雪中男一，那边不能没有他，方景以为这场婚礼他来不了的。 唐焉婚礼没在国内，一来一回很耽误时间，不是特别闲的一般都来不了，这也是现场冷清原因。 “别用这眼神看我，请假了，这两天不拍我的戏。” 胡戈说完，方景坐下后瞪眼道：“这叫什么话？我是那种有点都不通情达理的人吗，来就来了，谁家还没点事。” “是是是，你是老板，你说的都对，唐焉上个月就要结婚的，就是你的戏一直拍不完，她才临时改的时间。” “罪过罪过！”见着唐焉过来，方景抱拳道歉，“你怎么也不说，这么大的事就算全组停工也得将就你。” 就因为几场戏，唐焉把原本预订的婚礼时间推迟，方景真是过意不去，虽说戏比天大，但再大也不能耽误人家婚姻大事。 “别听他瞎说，也不全是因为戏的事，我们很多事都没准备好，这才改时间。” “不管怎么说，剧组的拍摄确实影响你，这杯我干了，当是赔罪，也替全组人向你道喜。” “真没关系。”唐焉哭笑不得，她原定的是十月二十八，这也没推辞多久，“不过谢谢你能来，回头到了剧组帮我带谢。” 大老远从国内跑到维也纳不容易，像方景这种大忙人时间不多的。 这次婚礼她其实请了不少好友，但现场能到的都不多，要么忙工作，要么档期安排不来，大部分是微博祝贺。 “伴郎伴娘团来了，拼酒的，赶紧！”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门口，八个人进场，四男四女，方景认出伴娘中有俩个是唐焉旗下艺人，其中一个好像叫陈玉琪，以前给他推荐过。 另外俩个伴娘是中戏同学，关系玩得挺好，伴郎中最出名的应该是名道了，他也来了。 伴郎伴娘团阵容，一点不符合唐焉这个一线女星咖位，平时微博上聊得来的“闺蜜”一个都没有。 “唉，你就别去凑热闹了。”见方景起身，唐焉把他拦住，“你的酒量我知道，过去就是搞事，改天再喝，今天不行。” 晚上还闹洞房呢，方景一上去就把人灌醉，她这婚都不用结下去了。 “老胡，你帮我守着方景，今天我把他交给你了。” “得嘞，保证完成任务，方景，这一斤白的今天我们俩干了，不喝完不准走。” 把酒放一边，方景无语，“我只是想过去打个招呼，没想灌人，明天还谈事呢。” “明天的事每天说，今天我一定把你放到。”说着胡戈就倒了满满一杯。 “别闹，一会指不定有你事，喝醉了怎么办？” “醉不了，我心里有底。” 劝说无效，方景只能陪着他喝，他自己倒是无所谓，酒桌上就没遇到过对手。 交杯换盏，几分钟就是三四杯下肚，胡戈放下杯子缓口气，随口道：“方景，你对攀登者怎么看？” “上次吴惊说了之后，我感觉你有点躲避，搞得我心底发毛，你的眼光我是相信的，是不是片子不行？” 端着酒浅浅饮了一口，方景道：“怎么，你对这部戏有兴趣？” “嗯！本来我就想转型朝电影圈发展，你的雪中给了我这个机会，吴惊的攀登者阵容也强，团队一点不差，我想试试。” “但看你不想碰，我心里又有点没底，一天天患得患失，不踏实。” 大制作电影不是想遇到就能遇到的，可遇不可求，能同时遇到方景和吴惊，胡戈要说不动心是真的不可能。 攀登者这边张子怡加盟，吴惊也亲自下场当演员，剧本他看了，走的是爱国情怀，有市场，按道理来说不会扑。 但方景的拒绝让他摸不准，论眼光，一直以来方景就没走眼过。 方景叹息，他怕的就是有大牌加入，前世这戏剧本改了十八次，硬生生改成爱情片，原因就在张子怡身上。 一个人的台词动，对手也得跟着动，影响很大，更不要说加戏改戏，几乎就是推到重来。 “我不想碰这部戏是因为商业关系，和你关心的问题无关，想拍的话就拍，对你还是有好处的。” 十亿的票房，大导演合作，这笔履历对胡戈来说已经算很好了。 胡戈眼睛一眯，试着问道：“你的意思是票房不会高，甚至是亏？” “嗯，据我估计，这部戏最多十五亿，也就是保本，赚不到钱，所以不打算投，白白浪费时间。” 一部电影动辄拍一年半载，明知道不赚钱，方景有投资这笔钱，还不如放银行吃利息划算。 “靠！吓死我，十多亿在你眼里都是亏钱吗？果然，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啊。” “我们这些普通小演员要求不高，只要能保证八亿票房以上的我都接了。” 市面上一年能出现多少电影？上百部，能卖出五亿以上的绝对不超过二十部，十亿以上不超过十部。 如果攀登者真有十多亿票房，那打死他都得演啊，一次十多亿，几次下来也就百亿了。 胡戈说完，方景笑笑，“接吧，反正亏的是吴惊和投资商，你片酬一分不少，上映还收名声。” “有请新郎新娘上台，咱们玩几个互动小游戏……” 台上，唐焉一身红，穿的是改良过的秀禾服，端庄漂亮，新郎罗敬是长袍马褂，精神帅气。 两人台上互动，伴郎伴娘也上去跟着起哄，没过一会，胡戈被点名上去唱歌，唱了一首英文歌，差点没把他难住。 方景也被叫上去，连唱三首才放下来。 婚礼到下午，众人一起合照。 看出唐焉的疲惫，方景没有多待，差不多也就散场了，今天一天人家小两口都没闲着，一直在忙，他要是继续待下去，人家还得招待他。 次日，和唐焉打了声招呼，方景离开，没回魔都，跑了趟老美。 他得去见传说中的维密杀手，二十多年来把人杀到关门的小李子。 第六百五十章：华夏人绝不会这么窝囊 之前程龙有说帮方景引荐好莱坞，这段时间他也一直有留意好莱坞有没有大制作，直到最近，小李子莱昂纳多一时手痒，投资并担任制片，想拍一部戏。 方景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没有马上去见人，而是洗澡后换了一套得体西装。 到达一家高级餐厅，小李子已经在等他，见面，方景打了招呼，介绍自己。 “没想到你的英文挺好的，倒是出乎我的意料。”话一出口，小李子觉得有点不对，改口道“我的意思是你学历，唉，不是……” 方景摆手，笑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没关系。” 拿到方景资料那一刻，莱昂纳多都有点不敢相信，一个初中毕业的人居然能在娱乐圈混成一方老大，这在他看来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在这边，很多时候出身就决定了很多东西。也只有在华夏才这么多奇迹发生。 见方景一直盯着自己看，莱昂纳多好奇，“方先生，你有什么事吗？” “哈哈，没事，我小时候看过你的电影，泰坦尼克号，一直很喜欢你，没想到今天终于看到本人了。” 说着方景还谈了猫和老鼠，这两部戏里，小李子才真正是盛世美颜，颜值巅峰，迷倒了不知道多少人。 成也颜值，败也颜值，就因为长得帅，他影视陪跑了十多年奥斯卡颁奖典礼，直到这几年疯狂虐待自己，拍戏拍精神病，拍疯子，拍一百八十斤油腻大叔才获得奥斯卡小金人。 那张拿着滋水枪，大裤衩露出花内裤的照片就是一次拍完戏后照的。 听到有人吹捧自己，小李子还是很高兴的，他知道在华夏，方景是很红的艺人。 “谢谢，你的歌我也听过，很好听。” 两人一番商业互吹，小李子旁边的翻译都有点坐不下去，担心方景听不懂英语，她被小李子请来当翻译。 但现在看来根本用不上她，只是坐着，都没动就赚钱了。 两人聊了一会才说起正事，小李子那出一个文件夹给方景，“方先生，这次我要拍的片子叫罗宾汉起源，这是资料，你看看。” 听到这个片名，方景一愣，没想到会是这部电影。 小李子这几十年拍的电影不少，担任制片人的次数也很多，方景根本不可能记得他所有作品，但这部罗宾汉起源却是记忆很深。 无他，这应该是小李子从艺生涯中唯一以获得金酸梅奖的作品，和国内的金扫帚奖一样，金酸梅奖就是颁给烂片导演，烂片演员的。 硬着头皮，方景拿起文件夹看，果然，和前世的一样，这部戏讲的是一个战场下来的士兵反抗罪恶的事。 秀得他头皮发麻的是，主角靠着一把弓箭，硬是杀得敌人人仰马翻，以一抵百，和国内前几年的神剧箭在弦上有得一拼。 方景看着，莱昂纳多兴奋道：“这部戏我打算召集多个国家演员一起拍摄，我相信这会是一部非常好的作品。” “如果你愿意，我会让你出演片中那个叫主角弓箭的师傅，你们华夏武术厉害，或许还可以加戏，让你传授一些主角武术。” 许久之后，合上文件夹，方景喝了一口咖啡缓缓精神，看完故事大纲后的第一反应，他就觉得小李子应该没少看国内神剧。 主角这功底，和燕双鹰有一拼，就是装比功夫上略输一筹。 把文件夹还给小李子，方景认真给他讲了一些台词，比如不要用刀对着我，不然我会让你看到你的脑浆之类。 “妙啊！”听完，小李子一拍大腿，“你再给我说说，还有什么好的创意没有……” 一股脑，方景把神剧那一套全灌输给他，越听，小李子眼睛越亮。 “莱昂纳多先生，很高兴能认识，不过这部戏我不能演。” “为什么？”正在兴奋中的小李子一愣，“我们不是谈得很愉快吗？是因为出资关系？这个可以谈的。” “不不不！”方景摆手。“不是钱的事，只是这部电影不适合我，这类电影在华夏市场也很小。” 国内老百姓什么神剧没看过？就这罗宾汉起源还不如燕双鹰来的精彩，他真演了，播出不得被骂死。 第一部外国电影就是烂片，以后想翻身就难了。 强如国师的老谋子当初在好莱坞一连扑街三四部电影，从哪儿以后就没人找他导演，灰溜溜跑回来。 “那真是太遗憾了，方先生，我觉得你真的挺适合这个角色，你可以考虑一下，过段时间给我答复。” “一定，谢谢！” 交换电话和邮箱，莱昂纳多离开，留下方景一个人在餐厅，双方关于钱的事一个字都没谈。 莱昂纳多走后，方景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出师不利，第一部戏就遇到小李子的担任制片的生涯烂片。 没急着回国，方景继续呆在酒店，他还要等一个导演。 两天来，小李子给他分过几次邮件，希望他能出演其中一个角色，带资入组的从一开始的七百万美金降到五百万。 方景婉言拒绝，还是没有松口，这件事只能作罢。 晚上，程龙来美，方景去接机，两人一起去见大导演昆丁，就是曾经拍过杀死比尔的那位。 昆丁也有电影要开拍，名字叫好莱坞往事，其中有一个角色很适合方景，就是李晓龙，一个从遥远东方来的武术家。 在这部戏中属于跑龙套的，三两下就被打败。 见面后昆丁委婉提出，方景需要投资三千万美金才能获得这个角色，而且占股也不是正常占股，而是少一点点。 “方景，你怎么看？”程龙眨了眨眼睛，示意他答应。 好莱坞往事是大制作，最大投资商是索尼，电影班底也强，目前暂定几个主演都是好莱坞巨星，甚至还有奥斯卡影帝。 和这样的团队合作，方景不火都没天理。 三千万美金对南景来说也不多，当买一张踏入好莱坞入场券，况且这部戏可能还赚钱呢。 看了一部分剧本，方景忍着怒火，深呼吸一口气后道：“钱不是问题，但关于布鲁斯李的戏份我需要改一下。” 昆丁的剧本里，李晓龙有一段五分钟戏，被塑造成一个只会三脚猫功夫和影星，被人很轻松打败，脸被坐在屁股底下。 打败就不说了，输了之后还上蹿下跳，不服气，展现出来的完全是一个傲慢，爱吹牛的，浮夸的蠢材。 任何一个华夏人看了都受不了。 “不行！”昆丁翘着二郎腿，抽着雪茄直接摇头，“剧本不能改。” “那就没得谈了，别说贴钱，这种电影给我多少钱我都不会拍。” 见方景突然起身要走，程龙皱眉，“怎么回事，就不能好好谈谈吗？” “你看看这段戏。”方景把李小龙那一段指给他看。 几分钟看完，程龙一肚子火，怒目看着昆丁，“这场戏必须改，李晓龙不是不能输，华夏人也是一样，但绝不会输得这么窝囊，他也不是这种人。” 程龙早些年是认识李晓龙的，看着他在电影里这么被侮辱，他不能接受。 第六百五十一章：怒骂 李晓龙是第一个用拳头打入好莱坞的华人影星，是华人在好莱坞一张名片，昆丁的做法完全是打着贬低李晓龙来增加舆论和票房。 说是对李晓龙侮辱都不过分。 这也是方景和程龙不能接受的原因。 “不信，没得商量。”昆丁好笑的摇头，“我搞不懂，这只是一个很常见的娱乐方式，你们为什么这么大反应？” “李晓龙也是我的偶像，我人生读的第一部自传就是他太太写的关于他的事，我很尊敬他，以往我的片子里，多次向他致敬，这次也是一样。” “你这不是致敬，我也没见过这样的致敬方式！”方景忍着想打人心的，“请你尊重我们国家的文化，这种片在国内是不会有市场的。” 老美这边和国内不一样，大家文化差异巨大，这边直接调侃总统都没问题，在昆丁看来他只是拿李晓龙当电影素材，所谓的侮辱就是致敬。 但华夏讲究尊师重道，礼貌素养，这样的事情从根本上就会引起众怒。 方景说完，昆丁眼睛一眯，语气不善道：“你不想在好莱坞发展吗？” 在他看来方景来好莱坞就是为了提高身价，然后回国捞钱。为此还不惜花重金，他们也喜欢这种冤大头，只要给钱，什么都好说。 “如果是以这样的方式进入好莱坞，那我不来也罢。” “年轻人，你这可不是一个很好的决定，你可以不参加我的电影，但应该为你刚刚说过的话道歉。” 方景说他的倒贴钱都不来，这让昆丁有点下不来台，还没人敢跟他这样说过话，那些拿奥斯卡的影帝都没这么大脾气。 方景笑了，起身给了一个中指，用中文道：“我道你特么的歉，别说道歉，这电影只要你敢拍，回头到了华夏我就给你抵制，能捞回本算我输。” 说完，头也不回离开，留下面面相觑的程龙和愤怒的昆丁。 “杰克程，他的话什么意思？” 昆丁听不懂中文，但那全球通用的手势他看懂，而且从语气上来看他也知道方景说得不是什么好话。 “他说再见，改天请你喝茶。告辞，我也走了。”没等昆丁说什么，程龙追上方景步伐。 两人上车，程龙哈哈大笑，对方景竖起大拇指：“牛比！华人演员到了这边谁不是唯唯诺诺，敢骂导演的你还是第一个，骂的还是大导演昆丁。” 以前的华人演员进军好莱坞，一直处处低人一等，被孤立看不起，只有导演骂他们的，今天方景算是开了个先河。 方景气消了一点，僵硬着笑容，“不好意思龙叔，让你难做了。” “没事，反正我和他不熟，早个二十年我还想打他呢，改天带你重新认识几个制片，都是我的好朋友，肯定不会出现这种事。” “算了，我还是先在国内发展吧。”方景摇头，在这边的华人演员真的是没地位，“你们以前刚来好莱坞打拼也是这样吗？” 重重一叹，程龙道：“比现在好点，但也差不了多少，我混好莱坞的时候已经在这边有了点名气。” “除非是在国际有知名度，市场很大，不然华人演员很少能接到好的角色，大部分像你今天这样，接一些侮辱人的小配角。” “唉！想在好莱坞出头太难，本来我以为你可以的，但从今天情况来看，以后你的路不好走。” 方景耸肩，根本不在乎，不混就不混了，大不了一直在国内。 “我明天回国了，来这一趟我算是重新认识了好莱坞，说到底还是自己实力不强，到哪儿都处处受到限制。” 程龙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有这个想法很好，其实好莱坞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回头等我弄部片子，咱俩一起合作。” “好啊，那我就等你这最后一部动作片。” 程龙失笑，“你这小子，打趣我。” …… 方景刚下飞机，网络上就掀起苗淼跳舞热议，一段一份多钟视频被放到网上，正是哪天冯小钢家聚会。 视频中，陈道名弹钢琴，一帮大佬带头让苗淼跳舞，最后陈道名怒骂一声你们TM没看过跳舞啊？ 视频是半夜放出来的，早上就热搜第一了，几百万人在讨论。 “这帮人是真的油腻，一帮老色鬼，大庭广众的逼人家跳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什么年代，还以为是七八十年前，把人当什么了？不愿意跳就不跳呗。”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恶心，恶心得想吐。” “楼上的，一出手就知道是老拳师了，事情前因后果都不知道，张嘴就把全部男人骂进去，从画面中看，冯小钢应该是好心，但没想到办成坏事，而且苗淼不也是没拒绝吗。” “陈道名老师是真的刚，面对这么多大佬一点面子都不留，厉害。” “宣布，陈叔是我偶像了。” “哈哈哈，可惜，最后陈道名落了个里外不是人，苗淼还是跳舞了。” 网上事情发酵很快，吃瓜群众又多，一晚上功夫全网都知道这事，一时之间冯小钢和葛大爷都被推倒风口浪尖上。 冯小钢微博下面全是骂声，各种族谱问候，各种谩骂都有，最后没办法，只能把评论关了。 也不知道谁又把方景名字爆出来，说他当天跟着在起哄，只不过没有被拍到，这下方景轮到方景评论区被攻陷了。 “没想到会是这种人，看不出来。” “好好演戏不行吗？非得凑这种热闹。” “几千里赶着去捧臭脚，这下遭报应了，偷鸡不成蚀把米。” 看到这些黑粉，方景无语，他躲得挺好的，吃瓜都能吃到他头上，服了，也不知道是谁把他推出来的，但肯定有当天聚会那帮人。 “谢邀，人在魔都，刚下飞机，那天是去参加囧途2首映礼的，临走前去杨立鑫老师家拜访遇到陈老师，受邀一起去的聚会，聚会里的人大多不认识，当天一直在角落吃瓜。” 解释一波，方景顺便还宣传囧途2，一举两得。 下午，网络流传出一张图，号称是圈内人弄了一个关系图，写着娱乐圈几大派系，什么京圈，沪圈，西北圈，珠三角圈。 图很详细，每个圈子领导人物，主要人物，队伍中有谁都写出来，其中方景在京圈，跟着人艺是一个派系，背后大佬一堆。 第六百五十二章：五百万红包 晚上十二点，时差没倒过来的方景坐在家中一边刷手机一边吃泡面，眼睛看的是网上流传的各大圈子关系图。 “厉害啊，这绝对是圈内人弄的，玛德，有些我都不清楚。” 娱乐圈本来就有抱团，这不是什么秘密，师出同门，一个老师教出来的学生关系肯定比外人好。 入圈的亲戚提携后辈，家里有钱做影视这块的优势大，整天玩在一起很正常。 关系图包含了上百人，从影视公司老板道导演再到演员，个个列得清清楚楚，有的还附有人物八卦消息，真真假假让人猜不透。 比如谁谁谁是通过谁的关系进入圈子，又获得什么剧，跟上好上了，和面有资源后又把人踢开。 手指往下滑，方景看向自己的那一栏，看着看着笑了，居然把胡戈，唐焉，赵丽影这些人都分到他旗下。 在他的介绍中，除了南景艺人，还有十几个都是同一派系。 网上，一帮吃瓜群众看的津津有味。 “学到了，果然，我还是对贵圈了解太少。” “怪不得有些导演用人永远只用他们那一帮，岂不是说不会拉帮结伙的演员就没戏拍。” “要不人家说娱乐圈不好混，也只有刚毕业的学生才有只要努力就能出头的谎言。” “当年的王保强要不是签约英皇，他能出演天下无贼吗？后面还有这么多戏？” “行业悲哀，如果这些公司拍戏只用他们自己人的话，那华夏影视真的能发展起来吗？就不能学学人家好莱坞，那边多好？导演都是……” “拉倒吧，好莱坞制片人说了算，也是一样优先用关系好的或者自家公司演员，也一样有潜规则，你以为外国月亮就比国内圆？天真！” 方景刷了一会，有电话来，徐争打来的。 “方总，说好的票房大卖发红包呢？我等得望穿秋水啊，你别扯没的，我们正在摆庆功宴，我知道你在魔都。” 看了下时间，方景道：“都这个点了，你们还没散？” “这话说得，必须战斗到鸡鸣，鸡不叫不走。！” 魔都有鸡吗？方景愣了愣。 “啪！” 泡面扔垃圾桶，方景换了件衣服出门。 半小时后开车来到徐争说的地点，桌上只剩残羹剩饭，人也去了七七八八。 看着光头徐争，方景无语，“这就是你跟我说的鸡不叫不走？” “别急啊，知道你要过来，我让厨师又做了一桌。” 徐争踉踉跄跄带着方景换了一个包厢，推门进去，只有黄博一人。 “好啊，我说怎么找不到你，原来跑这躲酒了，害我一个人差点没被他们灌死。” 自顾倒了杯茶，黄博咧嘴一笑：“你是导演，电影票房好当然要敬你，我在的话我也得把你往死里灌，你应该谢谢我没在那边。” “你说我当导演那会怎么就没这么好命，票房低得庆功宴都用不着开。” 之前黄博也自己当导演拍了一部戏，但票房不好，刚刚回本，如果算上他的片酬的话还亏点。 早就饿得不行的方景哪管两人，直接开吃，边吃边道：“你那是没做好市场调查，也没遇到好剧本。” “屁，我差的是剧本吗？我差的是每个好老板给我兜底，你说说，这次囧途2的宣传花了多少钱？” “还有，为什么排片这么高？我可是听说了，有的电影院一天都是囧途2。” 黄博心里不平衡了，如果他当初也有方景这么多支持，票房可能得翻一倍。 囧途2铺天盖地的宣传天知道花了多少钱，还有电影院，凡是带有南景名字的，基本上就只播这部电影。 徐争端着酒杯道：“是是是，多谢方总的一百多家电影院支持，我敬你一杯。” “开车来的，我还是以茶代酒吧。” “多少？”黄博瞪大眼睛，一把抓住方景的手，“一百多家电影院，一家七八个厅吧？你什么时候玩这么大？” 照徐争的话来说，南景现在就是差不多一千块屏幕，这得花多少钱？六七个亿吧？ 方景重重一叹，“都是亏钱，现在我亏得裤衩都快没了，后悔啊！” 一百多家电影圈，大部分都是在二三线城市，房租，水电，设备，人工，一个月下来就是一笔大开销，至少南景现在都没赚钱，一直在亏。 公司有专业的金融做过估计，要回本，至少八个月，在这之前就是砸钱，不要命的砸，维持到赚钱为止。 “大哥，我也想亏，你带着我亏好不好？电影每次都要给影院百分之五十二的票房收入，简直就是吸血，我就没听说有人搞电影院亏本的，最后都赚得盆满钵满。” 这几年华夏电影一直在上升，票房一年比一年高，以前两三亿算了不起，选择十亿都只能算一般。 都说票房大卖投资商赚钱，其实最赚钱的是影院，大头都被他们抽走了。 黄博说完，方景干咳一声，“咱们还是说红包的事吧，票房大卖，红包我早就准备好，主演人员一人五百万。” “大气！”徐争笑道：“看来今天我不舍命陪君子是不可能了。” 黄博道，“我也赔方景喝一杯。” 囧途2首日票房三千多万，现在是第三天，速度不减，已经过亿了，票房保守估计是十六亿。 别看阵容中又是黄博又是王保强，其实片子投资并不高，不到一个亿，主演都是降价拍的，拍摄场地在泰国，当地为了旅游业，给剧组提供很多方便，场景随便拍，免费用。 黄博喝了几杯，微醉道：“方景，以后再有好的片子记得找我啊，片酬肯定是最低的，记得给红包就行。” “必须的，这只是开胃菜，等下映了我在给你们主演补一个。” 黄博他们降价来拍，方景没道理让人家吃亏，票房好了他就多给点红包，最少也要达到平时他们的市场片酬。 徐争则是不一样，他有分红，给了红包意思意思就算了。 “敞亮！我就喜欢你这种朋友，果然没看错你。” 两人是极限挑战认识的，那时候的方景还不红，而他已经是影帝了，没想到这才几年时间，他这个影帝在方景面前都不够看。 第六百五十三章：春晚（今天一更） 半夜，方景回来吵醒了方茴，惹来一阵抱怨。 端着一杯水来到楼下，方茴嘟着嘴道：“哥，你就不能请个保姆吗？为了吃了顿饭还特意跑出去，不至于吧？” “我十天半月都不在家，有时候两三个月都不一定能回来，请保姆干嘛？你高三又很少回来，家里都是空着。” 高三了，离高考不远，每天晚自习不能少，方茴现在已经很少回来，除了周末偶尔回来一趟，平时都是住学校。 “对了，你们今年寒假放多久？” 方景不说还好，提到这事方茴脸瞬间垮着，垂头丧气道：“不知道，不过从前几届高三情况来推断，运气好的话十来天，运气不好一个星期，也就过年那几天能休息，越到后面时间越紧。” “唉！本来我还想着去旅游呢，现在看来完全泡汤了，能多睡几天安稳觉我就阿弥陀佛了。” 前世方景也读过高中，知道高三辛苦，眼珠子一转后道：“要不今年咱们去看春晚吧，顺便去燕京玩玩。” “好啊！你能搞到票？那里面的票是不卖的。” “小意思，到时候你就等着吧，今年的春节咱们在燕京过。” 在家没休息几天，方景来到影视城看一下各大剧组的拍摄情况。 这天中午，流浪地球导演找他。 “郭导，你这个大忙人怎么有时间过来找我这个小角色？”见面，方景不冷不淡说了一句。 “哈哈，方总说的什么话，你要是小角色，那娱乐圈就没大角色了。” 没给好脸色，方景冷道：“郭导是大忙人，咱们还是有事说事吧。” 郭凡尴在原地，看了周围，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方总，是这样的，去年你不是说想投资那个，流浪地球吗？现在您还感兴趣吗？” “抱歉，现在我没兴趣！” 去年，流浪地球还在筹资的时候方景就瞄上了，本想出资占一股，没想到郭凡根本不给面子，背靠着盛达集团的老王，瞧不上南景。 期间南景几次上门都没谈成，郭凡说他们剧组不差钱，最后一次去门都没能进，白白晾了大半小时。 这段时间方景听说了，不知道什么原因，老王一下子撤资，改投情圣2，流浪地球剧组全部停工，七八千万的资金窟窿让他们濒临破产。 现在剧组账面上五百万都拿不出来，导演到处筹钱，急的头发都快掉光了。 “方总，剧组什么情况你应该知道，能不能考虑一下，我们现在很欢迎南景注资，价钱好说，里面还差几个角色，咱们也可以谈。” 脸烧得跟猴屁股似的，郭凡现在就差没找个地缝钻进去，当初看不上南景是他的决定，但没想到老王会搞这么一出。 现在再来求人，真的是无地自容。 “老郭，南景庙小，确实投不起你们这大剧组，我看还是算了，现在我们这边花钱地方很多，实在是无能为力。” “至于戏吗？”方景冷笑，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一次开了这么多剧，你觉得我公司的人差戏吗？” “好马不吃回头草，郭导，算了，我这边还有点忙，就不陪你了。” “等等！”郭凡叫住方景，红着眼睛，不甘道：“你当初不是很看好流浪地球吗？现在真的不想要了？” “我记得当时很多人都不看好科幻片，觉得华夏出不了科幻，但你们公司却反其道而行，一个劲往里冲，要不是投资已经到位，我们或许会成为朋友。” “呵呵！我可没有大门都进不去的朋友，再见！” 背对着郭凡挥了挥手，方景头也不回离开，出棚后四处转悠，好马不吃回头草，当初人家看不上他，现在又何必上赶着上前。 再说，流浪地球差七八千万资金，他补上这笔窟窿也不能获利多少，就算票房几十亿，他分红最多一两千万。 这还是最好打算，如果票房十几亿，他还能不能回本都是一回事。 十几分钟后，方景回来，郭凡刚刚离开，背影萧瑟，无尽悲凉。 陆洋站在他的身边，低声道：“你真不打算投，其实这部电影如果资金到位，赚钱几率还是有的。” 方景白眼，“能不能赚钱我比你清楚，换个时间或许能赚，但今年赚不了，他的电影肯定是放春节档，这个时间我们也有电影要上。” “你是说动漫部那边搞的哪吒？” “嗯！院线排片就这么点，有人多就有人少，想同时捧两部电影，太难，十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还是专注眼前看得见的吧。” 早半年郭凡来找他，方景还会考虑，也可以把哪吒放元旦档，现在全都安排好了，来不及。 几天后，方景听说流浪地球还是找到了接盘侠，接盘的是吴惊，被郭凡两顿酒灌下去，投了七千万不说，还免费出演角色。 …… 大年三十，晚上，央视演播大厅。 “柠姐，我哥怎么还不来？”坐下后方茴东张西望，死活看不到方景。 杨柠笑道：“别急，他有事，一会你就看到了。” 几分钟后，春节联欢晚会开始，听着主持人熟悉的开场白，方茴激动，以前她都是在电视前看的，没想到今天能到现场。 被摄像机扫过，方茴还笑着比了一个剪刀手。 贵省，许莉家中坐了一大帮人，很热闹，都是特意过来看她的，有的是学校学生，有的是受过帮助的留守儿童。 看着电视机，许莉笑了笑，刚刚镜头晃过，那道身影她可不陌生，戴着喜庆红色围脖的方茴还是很好认的。 魔都，看春晚的人还是有不少。 “咦，刚刚那个白色羽绒服女孩有点眼熟啊？爸，这是我们班同学。” “胡说，你们班同学能跑到那去？春晚不对外出售门票的，能去的要么是军政家庭子女，或者对社会过贡献知名企业家，个人单位。” “不对！”闻言，男孩摇头，“晚会出演人员家属也有票。” 大年三十不能回家，考虑到这点，晚会一般会给这些出演人员一些票，让他们家人来现场，这样也算合家团聚。 方茴位置很靠前，倒是符合特征。 至于最后排角落的则是工作人员，以防出了故障能随时抢修，二来可以带动节奏氛围，冷场的时候叫好，带头鼓掌之类。 拿起手机，男孩打开班群。“@全体成员，你们刚刚看春晚了吗？我在观众席好像看到方茴了。” “+1，我也看到了，还以是眼花。” “眼花的不只是你们，我也看见了，衣服都一样，前几天放假还见她穿过那羽绒服。” “想不到咱们班还卧虎藏龙啊，有这种土豪能直接去看春晚。” “切，打个电话看看不就清楚了吗？” “打过了，没人接，应该是关机了，只能明天问问，对了，上次谁说她家境贫寒的？” 能直接去春晚现场，这特么还是家境贫寒，开玩笑呢？那门票可是有钱都买不到的。 第六百五十四章：春晚（下） “咦，柠姐，我哥出来了，快看，快看！！” 台上，方景的出场顺序很靠前，主持人刚宣布完，他就是第一个出来，看到他出来，方茴差点没高兴跳起来。 虽然这些年的春晚一年不如一年，小鲜肉频繁，但也得分谁跟谁，自家老哥当然不一样，必须得呐喊助威。 “看到了，低调点，”一把拽下方茴，杨柠无奈。 歌名：来不及勇敢 演唱：方景 大屏幕上，浮现出方景要唱的歌曲，开口之前他还朝方茴方向挥了挥手。 “自行车向前转动着时光” “在后座遗落了谁目光” “不曾想你穿着校服模样” “也从我生活离场” 现场掌声雷动，方景注意力全放在杨柠那边，音乐响起的时候落下半拍，急忙加快语速才追上去，导演吓得一身冷汗。 直播前，一些懂音乐的人笑了。“石锤了，这是真唱，不是对口型。” “哈哈哈，方神差点在春晚翻车！” “好多年没看到春晚唱歌环节有真唱了，导演给力。” “这不就很好吗？搞不懂前几届导演为什么要让艺人对嘴型，几分钟而已，有什么不能唱的。” “怕是方景要求的真唱，不然换个人来绝对是假唱，也就他这个咖位能有和导演谈的权利。” 以往的春晚，为了避免事故发生，所有的歌唱节目全都是假唱，事先录好歌，歌手上台负责对口型就好。 这种做法有利有弊，好处自然可见，根本不用担心歌手紧张忘词，领导也看的高兴，皆大欢喜。 弊的是因为假唱，这让很多一辈子没假唱过半句的歌手难以接受，最落魄的时候在大街上他们都没假唱过，没道理辉煌了还当着十几亿老百姓的面假唱。 这和演员当着观众不念台词念数字一样，能接受的人不多，观众看了也不舒服。 所以这些年央妈邀请过很多老歌手上春晚，但人家不喜欢来的原因。 方景这次答应参加春晚，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不假唱，权衡利弊，导演冒了很大风险才点头同意。 “没想到今年的春晚会有方景，一大惊喜。” “早些时候没听说，刚刚看到他出来吓一跳。” “此时，我停住了迈出门的脚步。” “看到方景出来，我妈麻将都停了。” 方景惊现春晚舞台，这是很多人没想到的事，之前的彩排名单也没他，不过也因为他的到来，各大节目收视率倒是一下子增加很多。 “那个夏天像秋天的落叶 “假装灿烂不害怕离别” “一场大雨湿透整个世界” “流逝我们的一切” 一曲唱完，方景鞠了一躬，说了几句喜庆话后下台，不是他不想多说几句，而是后面还有大帮人呢，每一分钟都是计算好的，不能多。 当然，春晚直播，十几亿人看着，你要是愿意多待几分钟导演也不可能冲上来拦你。 十年前，有艺人就这样干过，春晚舞台上自己的节目结束不下去，叽叽歪歪台上多说四五分钟，后面的人记得像热锅上蚂蚁，导演想砍人的心都有。 据说当时导演是决定临时砍掉后面一个相声节目，这样时间就对得上，不过被本山大叔否决了，他把自己的小品砍四五分钟出来补上，这也是当初他和范围演小品说词快的原因。 后来那个占据春晚四五分钟的始作俑者在也没在圈内混，从宣传部到广电，在到各大导演，全部联名封杀他。 现在方景可不想重蹈覆辙，就这么凉凉了。 “麻烦你帮我把麦关了吧，谢谢。” 后台，关掉麦克风，拿下耳返，方景猫着腰来到观众席方茴一桌。 表演完的艺人可以在后台休息，也可以到观众席看表演，方景当然是到台下。 方景不知道的是，他刚到方茴一桌，摄像就聚在他身上，电视剧前，全国观众看着大名鼎鼎的方神溺爱的用手摸着一个十七八岁女孩的头。 “卧艹！” “卧艹！” “卧艹！” 一些电脑前看直播的网友忍不住破口而出，都想知道这女孩是谁？ “五分钟，我要她的全部资料。” “呜呜呜，为什么方景摸的不是我，酸了酸了。” “方神这是朝未成年下手？我实名举报。” 此刻，方茴班群里一阵寂静，原本讨论到99+的声音一下停了，所有人像是见了鬼似的。 “我说，刚刚，我，是不是眼花了？” 不知道是谁打破安静第一个发言，后面的人瞬间汹涌而出，“眼花个屁，方景还坐在她旁边呢，有说有笑的。” “牛皮了我们家方茴，回头一定要让她给我几张方景的签名照。” “方茴牛皮！” 班主任正窥屏呢，看着这几句话后黑脸道：“刚刚说脏话那两位同学把这学期古文抄一遍，开学带来。” “老师，不好意思，刚刚是我表弟发的，你也知道，大过年的，家里亲戚多。” “对对对！我这个是，是，是我家旺财不小心碰到的。” 班主任：“两遍！” …… 春晚时间很长，到十二点方景还得上台一起合影，唱完歌后在下面陪着方茴聊天，看看节目，几个小时后原本笔直的身体坐成葛大爷瘫。 方茴也是哈欠连连，由一开始的兴奋变成现在的索然无味，有些节目真的是无聊。 兄妹俩合计一番准备到后台休息会，说干就干，扔下杨柠，方茴跟着方景，一溜烟跑到后台。 看着六七十个明星来来晃晃，方茴眼珠子都快花了，拉着方景衣角道：“哥，哥，你别乱跑，走散了不好，跟着我，带你拓宽人脉去。” “朱大哥你好，我是粉丝，能和你照个相吗？”眨了眨眼，方茴对朱一龙说道。 见对方懵比表情，方景捂脸，“我妹妹。” “啊，没问题，随便照吧。” 就这样，带着方景，方茴一个接一个拍照，给他“拓宽人脉。” 好不容易照完一圈，方茴眼睛放在手机，头也不抬道：“哥，我跟你说，人不能太内向，不然没朋友。” “这里这么多人，你多和人家聊聊才是，以后工作也方便点，我发现以前你在村里就不爱说话。” 见方茴苦口婆心劝导，方景嘴角一抽，他小时候话少，那是因为村里小伙伴都是一帮小屁孩，整天找他不是掏鸟窝就是玩泥巴。 第六百五十五章：出山 次日，大年初一，方茴上热搜了。 “哈哈，我昨天还在家里帮叔叔家洗碗呢，几十个盘子，差点没累死，哪有功夫去看春晚。” 班群里，方茴插科打诨蒙混，死活不承认电视里的那个人是她，好不容易过几年安稳日子，不想被打扰。 “不对啊方茴，我看你们衣服都一样。” 手指快速点动，方茴打字道：“A货。”说着配了一个羞涩表情。 “你干嘛呢？”故宫门口，方景不满看了一眼方茴。 他今天是被拉着来的，连着杨柠也是一样，方茴说她没看过升国旗，来了之后这丫头根本不理人，一直低头玩手机。 “等等，我要暴露了，正掩饰自己呢，你这么这点耐心都没有？早知道我就不让你来了。” 方景：…… “那我走了啊！” “去吧去吧。”方茴不耐烦挥手，“这里有柠姐陪我。” 转头看向杨柠，方景低声道：“我去找几个长辈拜访，你们俩自己玩，有事打电话。” “嗯，去吧。” 出来故宫，方景先去一家商场买了点礼物，第一个敲响的是陈海波家大门，说起来两人有两年多没见了。 穿着略微老旧的米色高领毛衣，陈海波开门笑道：“你们是约好的吗？” 方景往里面看了一眼，高媛媛正在客厅和曲姗姗聊天，一个两三岁孩子沙发上玩耍。 “是吗？太巧了，媛媛姐也在。” “来就来吧，你还带什么东西？” “礼多人不怪，大年初一，我也不能空着手上门。” 进门后，方景把手上放一旁餐桌上，也没买什么贵重礼品，大多是一些女人化妆品，面膜，还有孩子的营养奶粉。 看见方景，高媛媛轻笑：“方总来了？稀客啊！” 前两年她在这里和这个年轻人有过一面之缘，后来再无交集，听说方景也不怎么经常来，特别是成名后。 这让她有点反感。 暗地里，陈海波好歹也帮他过几次，但没想到这人平时电话都没打一个。 昨晚的春晚她知道，要不是方景今天走不了，可能这一趟都不会来。 拍了拍高媛媛的手，曲姗姗不动声色摇头，现在说这些没意义，方景早就今非昔比，平白无故再得罪人干嘛？她们也得罪不起。 “方景快坐，我给你倒水，你说你，来就来，带什么东西，太见外了。” “谢谢姗姗姐，就是路过，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说着，方景从口袋拿了一个红包塞到老陈儿子衣服口袋里，“给小孩一点压岁钱。” “别，方景，你这是拿我当外人啊！”陈海波一步上前，把红包拿出来，两秒后道：“东西你还是拿回去，你能过来我就很高兴了。” 高媛媛白眼，“别呀老陈，这是人家一点小心意，给孩子又不是给你的，再说，我的红包你刚刚不也是收了吗？” “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方景笑道，“陈老师这是拿我当外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收下吧，又不是给你的。” 为难收起红包，陈海波点头，挂着笑容道：“谢了，等回头你结婚我也给你包一个大红包。” “那是必须的！你不给我都跟你急。” 一旁的高媛媛疑惑，搞不懂这两人搞什么，一个红包至于吗？小孩子的红包能有多少钱？几百上千也就封顶了吧？ 况且从方景给的红包厚度来看，估计也就是几百块钱。 红包被夺，陈海波儿子顿时哭声大起，一屁股坐沙发上抹眼泪，这已经是今天第二次了。 “别哭别哭，我不是帮你保管吗？长大就给你。” 不说还好，陈海波一开口，小孩哭得更凶，“哇！呜呜呜呜！一咿咿呀呀……” 小孩张嘴，一串婴语脱口而出，含糊不清的，方景半个字都听不懂。 “好好好，我给你，给你行了吧。” 拿到红包，哭声顿止，小手打开，一张绿色钞票出现，后面隐约还有紫的。 高媛媛鄙视看着方景，“方总出手真是大方。” 五十，五块都能拿出手，她不得不服，这个红包加起来超过一百块她立马吞了。 方景尴尬，扶额道：“刚刚买东西商场退的，身上没什么零钱。” “没事，小孩子能用多少钱。”陈海波抬头对忙碌的对曲姗姗道：“你招呼媛媛，我跟方景说点事，看着点，别人孩子把红包吞了。” 书房，关上门，陈海波给方景发了根烟，两人吞云吐雾。 “难得来一趟，多玩几天，我带你好好转转，对了，以前我教你的东西还有保持吗？” 方景摇头叹气，“很少看电影了，随着公司越来越大，重心慢慢放在商业上。” 老陈以前跟他说，没事多看电影，分析别人是怎么演的，开始他还能保持一段时间，后来已经不怎么看。 不是因为他赖，而是拜吴钢为师后老吴都是手把手教他，口口亲传，用不着看别人表演慢慢琢磨。 “你是演员，演技不能放下，只要演技在，你将来哪怕不做生意也不缺饭吃。” “嗯！这点我明白。” 客厅，高媛媛和曲姗姗正聊着，突然，一张银行卡掉地上，抬头一看，小孩玩红包掉出来的。 银行卡后面有写着密码，金额则是不知。 高媛媛惊讶，红包是方景给的，里面的卡自然也是，能用银行卡给钱，看来钱不少，之前是她误会了。 书房里，一支烟猛抽完，烟头摁在烟灰缸，陈海波沉声道，“那个，卡的事多谢你，我也不矫情了。” 之前摸到红包里有银行卡，他才没有要。 低头抽烟，方景轻吸吐一口，眯眼道：“真像网上说的那么惨？你怎么也不找我？多的没有，几百万给你应应急还是没问题的。” “别人乱传的，没那么夸张，我这两年在家带孩子，日子挺舒服的。” 最近，网上传了一张照片，老陈穿着一件寒酸衣服去买菜，有导演也说他现在全靠父母退休金生活。 咧嘴一笑，陈海波道：“好歹是大学生，也不残疾，不至于那么惨，去发传单也好几十一天呢。” “再不济去当销售，卖车卖房都可以，凭我的口才和人脉，混个温饱不是问题。” 网上的质疑他看见过，很多人骂他好手好脚为什么不工作，其实这两三年他都在带孩子，做全职奶爸。 老婆在外面拍戏，经常不能在家。他要也出去工作，孩子根本没人照顾，这么小的孩子交给保姆带也不放心。 方景点头，陈海波说的倒是大实话，虽然没在圈里混了，但好歹曾经是一线艺人，人脉还是有的，他真干销售，去给那些朋友打电话推销车房，还是有人愿意捧场的。 不过视帝去卖房，真的是行业悲哀，够唏嘘的。 陈海波的事已经真相大白，当年的女方大妈出来辟谣过，他们啥都没发生。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放着家里矫情不宠，谁会去嫖一个四十多大妈？关键对方丑得一批，据说还是个男的。 摆明是陷害。 现在国家也取消收容处罚，当时老陈被蹲半年，放现在也就躺一晚上口头教育就出来了。 “我有部戏要拍，想请你当个副导。” “啊！”陈海波愣住。 好久没人找他拍戏的，突然听到这话太陌生。 嘴皮哆嗦，陈海波红着眼，不敢相信再次问道：“你，你，要请我当副导？” 方景点头！ “出事后我不是没想过复出，但广电那边不通过，只要是我参加表演的戏，有关我的镜头要么AI换头，要么都减掉了，你确定要找我？” “唉！”方景重重一叹，AI换脸这种技术，剧组居然放在这种事上，真的是……有违发明者的初心。 深入发展，用在特效，替身，AI智能多个领域都可以啊！ 第六百五十六章：贺岁档，票房第一 书房里烟雾弥漫，方景灭掉烟头，手掌在眼前挥了挥散去一些烟。 “放心吧，说了能用就是能用，副导演而已，又不用上镜头。” “你小子就不能好好说话吗，尽往我伤口上撒盐。” 陈海波嘴角挂起嘲讽，这话虽然有点伤人，但对他来说能到这已经很不错了，好歹迈出第一步，之前可是没几个剧组敢用他的。 台前到幕后，或许这是他最好的归宿吧。 方景笑道，“我也想让您担当大戏，但这样做有点不现实，先一步步来吧，从幕后开始，到时候在慢慢前进，弄个龙套角色试试水，看看上面人反应。” 激动几秒，陈海波苦笑，“算了，你别忙活了，我这么些年没演戏，现在再演也没意思。幕后挺好，帮你选选演员，给新人讲戏也不错。” “别呀，您可是视帝，就这么落幕太可惜，努力一把吧，不行再说，好歹以后也不会后悔。” 半小时后，方景和陈海波从书房出来，曲姗姗问道：“你们俩聊什么呢，这么久？” “没事，唠唠家常，是吧方景？” “是是是。”方景配合的点头，“那什么，我还有事，先走了，回见。” “我送送你。” “留步吧，走了。” 方景前脚刚走，高媛媛也提出离开，不过没跟上去，而是远远掉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回到酒店，方景让人买了几张哪吒的电影票留给方茴，他则是继续拜访吴钢和濮存新这些人。 最后一个到的杨立鑫家。 见面，老头没给方景好脸色，板着脸道：“果然，你小子是把我排在最后了啊。” “怎么可能，我一出门就……” 群聊天放在方景面前，杨立鑫道：“装，继续装。” 群里，吴钢和濮存新这些人都晒出了方景给的拜年礼物，还打赌杨立鑫是最后一个送到的。 方景无语，这帮老家伙多大年纪，还玩这套，“哈哈，杨叔，就是因为咱俩关系好，我才把你留在最后一位。” “你是不知道，我去到他们家都没坐多久就走了，嘴上说着恭喜发财，心里想的都是下一家送什么，到您这我完全没这些烦恼，想坐多久坐多久啊。” “这不你看，我茅台都带来了，一箱，今天咱俩喝个痛快。” “打住，少花言巧语，我不喝酒已经很久了，这玩意喝多了对身体也不好，你也少喝。” “下次就不要带了，你说破什么费？被你阿姨看见了还得说我。” 嘴上说着不要，杨立鑫抱着这箱茅台就去了书房，方景撇头瞅了一眼，看见他拆散藏在一个大号行李箱中。 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瓶，嘴上笑道：“不过大过年的，有客来我也不能不招待，就勉为其难陪你喝几口吧。” 酒放桌上，杨立鑫说着又去了厨房，几分钟后端着几个炒菜出来。 “杨叔，我开车来的，不能喝……” “嗯？”杨立鑫瞪了一眼，我裤，酒都倒好了，你和我说这个？“可以，不过你有事别找我。” “好好好，我喝。”方景无奈，“我干了，你随意。” 倒了满满一杯，方景一饮而尽，一分钟不到下肚三四杯，看着他这么糟蹋，拿茅台当鲜橙多喝，杨立鑫心疼。 “停停停，你还是别喝了，这酒在你这完全是牛嚼牡丹，有事说事，说完滚蛋。” “嘻嘻嘻，还是杨叔懂我。”方景从随身单肩包里拿出厚厚一叠剧本，“上次咱们不是说好了拍戏吗，戏来了。” “行了，我知道了，什么时候开机你提前说一声。” “杨叔，你就不看看剧本？” “有什么好看的，之前不是答应你了吗？再说，你们南景的戏我还是相信的。” “咔嚓！”正在方景感动的时候，门开了，一个五十来岁的妇女开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堆礼物。 六目相对，一时寂静。 “方景，我说了不喝！你还开酒干嘛？拿走拿走，下次子再带着酒来就不要进我家门了。” 杨立鑫先声夺人，一番话把方景听得一愣一愣的。 这酒是我开的？ 好像我说了不喝，你硬逼着我喝的吧？ 见杨立鑫疯狂使眼色，方景了然，演技浮夸道：“哦，怪我，怪我，杨叔，不好意思，下次我不带了。” “李阿姨，杨叔他没喝酒，这都是我喝的，真的，他一滴没沾。” 杨立鑫老婆笑道：“没事，大过年的，喝几杯正常，老杨，方景来了，你陪人家多喝几杯。” “不了，我说了戒酒就戒酒，怎么能言而无信能。” 方景看见杨立鑫手都在哆嗦，一时有点好笑，没看出，老杨还是个妻管严。 瞪了一眼方景，杨立鑫板着脸道：“你不是很忙，马上要走吗？” 这小子，等着看他笑话呢？ “对对对，我还很忙，这就走了，杨叔再见，李阿姨再见，新年快乐哈！” 刚出门，方景就听到屋内一阵惨叫。 “说，酒藏哪儿了？” “没藏，这是方景带的，他害我，我被逼的，哎呦，别动手啊……” …… 大年初一，早上九点，电影院就开始上映今年的贺岁档影片，排片最高的是南景的哪吒之魔童降世，流浪地球第四。 还没上映的时候两家的宣传语都大相庭径，一个是华夏第一科幻，一个是华夏第一动画电影。 宣传语还是方景想出来的，牛批谁不会吹，反正又不要钱，往死里吹就是了。 电影院第一天，影厅里爆满，观众拿着爆米花早就拭目以待。 “上次看了囧途2，还别说，挺搞笑的，这次的哪吒必须支持。” “囧途2十七亿票房，为什么我感觉没囧途1好看，果然没了方景还是不行。” “南景的电影算良心的了，至少比那些粗制滥造的片子好得多，反正我们全家人都在追他们的剧。” 戴上帽子口罩，方景找了一个影厅坐下看流浪地球，这电影他前世没看过，唯一的印象就是主角几十万片酬，票房高得吓人。 一个小时后，方景有点失望。 导演估计是把钱全放在特效上了，剧情偏弱，广告植入也有点丧心病狂，台词差点火候。 在国产科幻片里算不错，但还是有点不够看。 看来，今天南景要霸占票房第一了，新年新气象，开个好头，不错。 第六百五十七章：十万包纸，媒体对骂 从电影院出来，方景没去看哪吒，那片子的成片他在早就看过，特效绝对完败流浪地球。 情节故事也不差，加上恐怖的排片率，这要是都不能大卖，导演饺子可以上天台了。 初二早上，方景前往魔都的时候，首日票房出来，亿，加上六千多万的点映票房，那就是两亿多。 “华夏最卖座的动画电影！” “南景再次出爆款，有望五十亿票房。” “南景股票疯涨，方景成最大赢家！” 中午，接二连三的头条都是关于哪吒的事，舆论越高，越来越多的人走进电影院看哪吒。 南景股票从公布的首日票房的时候就在涨，一直没停，这已经是今年以来第二次了，上次还是前段时间的囧途2。 “哥，开学有家长会，你记得参加啊！”回到家，方茴说道。 “家长会？我让吴佳佳给你去开可以吗？” 从读书开始，方景就没让父母参加过家长会，老师也没要求，更不要说自己当家长。 方茴这边之前都是他找人去开的。 当然，更重要的是许莉知道他家里情况，没指望方父能来，毕竟方景都不知道自家老爹在哪，更不要说她了。 “不行哦！老师说这是关于高考的事，必须直系亲属，叔叔伯伯都不行。” 方景微微皱眉，几秒后道：“好吧，到时候我会去。” 再有三四个月就高考了，这段时间确实很关键，去就去吧。 还没出门，方景刚坐下就接到吴佳佳电话，给他发了几张截图，关于方茴的。 不知道哪家自媒体发的，说春晚那个女孩是他情人，还配有几张图，平时他和方茴一起回家图片，看样子是偷拍。 “方景夜会高中生，七八个小时才从别墅出来。” 眉头紧锁，方景道：“让他们删了，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删不了，对方说言论自由，大众有知情权。” “艹！有知情权？他们这是侵犯个人隐私，查清楚是公司还是个人了吗？” 方景最烦的就是这种媒体，一天正事不干，抓着艺人就偷拍，好像拍到什么八卦东西就能让他们很兴奋。 关键拍的大多是子虚乌有，蛇头蛇尾什么都不知道就往网上发，还有的借此让艺人团队花钱消灾。 张口就是正义，知情权，呸！有这功夫去跟几个贪官，方景才算佩服他们。 盯着艺人不放，为的不过是流量和钱。 听出方景语气不善，吴佳佳快速道：“查了，是一家名叫欢乐的自媒体公司，发律师函了，但对方是老油条，根本不管用，我们商量了一下，最好你还是亲自解释一下。” “嗯，知道！” 吐了口气，方景挂掉电话，登录微博后解释几句，说是亲戚。 没想到不发还好，刚发完，欢乐自媒体的工作室由继续道，“哇，大瓜啊，亲戚，你这是有为天理人伦。” “靠！” 暗骂一声，方景找到这家工作室电话打了过去，第一次占线，第二次还是占线，好几次才通。 “我，方景，你们玩的挺欢了，造谣是吧？” “呦呦呦，方先生，别乱说，小心我告你诽谤，你哪只眼睛看出我在造谣？从头到尾我都没提到你的名字，这是网友的关联臆想，别牵扯我。” “对了，今天你的粉丝差点把我电话打爆，开口就骂人，你最好劝他们收敛点，多少艺人都是毁在粉丝手里，这点你是知道的。” “我倒是无所谓，反正你们越骂我越火，当然，要是你这个大明星想上门打我的话，我也很欢迎，放下，绝对不还手，哈哈哈……” “哈！”方景冷笑，“你想玩是吧，可以，我陪你，造谣是吧，谁不会。” 挂点电话，方景让人订制十万包纸巾，每包上面印上欢乐工作室名字是傻叉的话。 “方总，印这些干嘛？” “不干嘛，拿去到他们工作室楼下免费发，发完为止。” 说完，方景通知工作室宣传部，给这家工作室造谣抹黑，买了几条热搜，全是造谣对方的，说他们是毒虫，嫖娼，漏税这类。 这还不算完，举报电话一个接一个打。造谣嘛，跟谁不会似的。 不到半小时，网上舆论反转，全是讨伐声音，欢乐自媒体的微博号被封。 魔都某处写字楼，欢乐工作室内。 “陈哥，这方景不按套路出牌啊，咱们还没提钱呢，他这么久开始反攻了？” “陈哥，不好了，十二张法院传票，通知咱们周末上庭。” “慌什么？上庭就上庭，他能把咱们怎么样？如果输了，到时候大家咬紧牙关就说乱写的，认个错就没事了。” 祸不单行，方应付完警察，这边法院传票就来，十二张，他们刚好十二个人，看样子查得很清楚。 一个穿着西装，戴眼镜胖子红着眼道：“工作室我不干了，陈哥，这都是你让我们做的，我自首。” “我也不干了，我姐正准备考公务员，现在网上全都是我的负面信息，对她有影响。” “我也是，陈总，我们是拿钱办事，主谋是你，我这就去认错。” “艹！你们干嘛？”陈长鹏吼道：“这特么多大点事，他要告就告呗，大家统一口径不会有事的，最多道歉赔五六万，钱算我的，行了吧。” 没有三两三哪敢上梁山，动手之前他早就咨询过了，只要他不承认是造谣，赔不了多少钱，一般都是道歉了事。 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只要他继续下去，搞不好方景还得出几百万找他私了。 “陈哥，你是没看微博吧，方景刚刚说了，那是他妹妹，亲的，他们是一家人，当然住一个屋。” “另外，他还说，因为咱们的造谣，几分钟前，有一家代言跟他解约了，理由是今天的负面新闻，他损失一千多万，让咱们赔偿。” 哐当，陈长鹏一屁股坐椅子上，手直哆嗦，掏出烟想打火，怎么都点不燃。 一千多万，把他卖了都赔不起。 网上，方景起诉自媒体，让对方赔一千多万，瞬间引起轩然大波。 娱乐圈这么多年，谁还没被人造谣过，但赔一千多万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发生。 关键和方景解约的公司亲自开口，说他们确实是因为今天的事和方景解约的，如果有需要，他们愿意上庭作证。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方景这是和这家公司窜过气了。这是阳谋，摆明了就是坑你，你能怎样？ “方景，大度点，差不多得了。” “气也出了，人家道歉信也发了，这事算完了吧。” “嗯，刚刚看了，事情已经澄清，不出所料的话方景这边因为会撤。” 网上，一帮吃瓜群众反过来劝说方景，让他算了。 客厅，方茴刷着手机哈哈大笑，“哥，他们说我是你的女朋友。” “你还笑得出来？”方景无语。 “有什么笑不出来的，反正都是乱说的，管他们呢，对了，你还真要让人家赔一千多万？” “你以为呢？浪费我一天好心情哪有这么容易就放过，卖房，卖车，借高利贷，拿不出钱就让他们坐牢抵。” 方茴皱眉，“但是网上很多人都劝你大度。” 方景抬头，轻笑道：“什么都不知道，就劝你大度的这种人，以后你离他远点，不然被雷劈的时候容易连累到你。” 第六百五十八章：愤怒 没有经历过别人的痛苦，张口就是站在道德制高点指点别人，让人大度，这种人是最可恶的。 一旦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这些人又是另外一副嘴脸。 “嗯嗯！”方茴深有同感，“之前我不是喜欢转发一些人生感悟文章和水滴筹链接吗，我们班一同学就劝我，说应该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不要弄这些。” “后来她们家出事，爷爷住院了，她跑过来找我，说我好友多，让我帮忙转发一下，我说应该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不应该做这些，然后就得罪人了。” 方景忍不住一笑，“你这样说能不得罪人吗？话说你们班还有看病需要筹钱的啊？她家里没钱吗？你怎么也不帮一把？” 这所私高学费不便宜，想就读的人挤破头，一般能来读的家庭条件都不错才是，不应该发起这种筹款。 “帮个屁！”提起这事方茴就来气，鄙视道：“她家里不穷，一个月生活费四五千呢，父母开的都是宝马。” “那还筹钱？”方景诧异。 方茴冷笑，都说城市套路深，她也是慢慢才感受到的，有些事情放在以前根本想都不敢想。 “开颅手术需要几十万，加上后续医疗，少说七八十万，这笔钱她家能拿出来，但伤筋动骨，所以才弄的筹款。” “啥手术要七八十万，是我好久没去医院了吗？” “人家要请个保姆服侍，一个月就是四五千，还有营养费什么的，半年下来七七八八也就差不多了。” 方景咂舌，这种事他也只是听说过，没想到这次居然会发生在方茴身边，离她这么近。 多少农村老大爷生病了都是扛，什么是水滴都不知道。 这伙有钱人居然还要请保姆？用的还是别人的善心。 面色严肃，方景认真道：“后来怎么样？筹到钱了吗？” “听说是筹到了，不过我们班的人没给，大家不傻，都是外界的人给的，好几十万呢。” “你们班那同学叫什么名字？筹款的人是谁？” 不遇到就算了，遇到了方景就不能当作没发生，这种丧尽天良的事长久下去，完全是把普通老百姓的生路堵死了。 久而久之，谁还相信善良？ “她叫李晶晶，筹款人是……你等等，我看看她的空间。” 拿出手机，方茴进入班群，找到李晶晶名字，进入后浏览空间，没多久就翻到一个筹钱链接。 “我知道了！” 对着拍了几张照，方景匿名举报给官方平台，希望他们能好好查一下。 这种事根本经不起查，看一下这家人银行工资流水，或者实地来一趟就知道。 摸了摸方茴的头，方景道：“以后遇到这种事直接就给她举报，消费善良和做坏事没什么区别，你想想，人人都这么干，谁还敢相信这种平台？以后真正有需要的人还能筹到钱吗？” “这事发生在你们班，以后你再看到这种链接，你会捐款吗？” “不会！”方茴摇头，“自从看到他们骗人后我都不相信这个平台了。” “这就对了！连你都相信，其他人还能信吗？” “哥，那我还能信吗？” “信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人家真需要一笔钱救命呢？” …… 哪吒之魔童降世上映第三天，票房破五亿，打破战狼2几项记录，上映第七天，周票房8亿。 单日票房每天都是一亿多，越到后面越强，完爆同期的流浪地球和其他影片，一骑绝尘，成为这个贺岁档最强黑马。 院线看到有利润，自然也是提高排片，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上映上第二周，势头更猛，周五，周六，周末的时候单日票房达到恐怖的三亿多。 上映第二周，也就是截止第十四天，票房25亿。 整个南景都在庆祝，饺子团队更是拿红包拿到手软，其他影视公司只有羡慕的份，恨为什么这部电影不是他们的。 方景接到的祝贺电话从早上到晚上就没有停过。 “方景，恭喜啊，你小子不声不响就赚了几十亿，早知道我就投你们公司了。” 电话是吴惊打来的，这会方景正坐在影视城茶楼八仙桌旁，泡着一壶香茗看着脚下人来人往的剧组演员。 经过几个月修缮，这座茶楼拔地而起，四层，加上庭院一共上千平，此刻他就是在四楼窗边，斜上方是青瓦飞檐，外面下着小雨。 “惊哥，你就别取笑我了，哪有几十亿，影院吃大头啊，跑下来能赚百分之三十我就笑死。” “装，你继续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南景有自己电影院，这钱还不是左手倒右手。” 一声不响，南景在二三线城市突然多了上百家电影院，平均一个市几家，不仔细查的话根本不知道。 直到前段时间囧途2和现在的哪吒超高排片，南景电影院这几个字才真正走入大家眼中。 方景这个老鹰比居然下这么一大盘棋，上百家电影院，这得多少钱？看这个情况他们的扩建脚步没打算停。 影院一开始是不赚钱的，只有靠大量资金支撑，这么多家影院，一年砸五六亿，一年砸五六亿，几年下来吓死人。 “方景，上次我跟你说的攀登者考虑怎么样？别说你没钱啊！这会你给我打白条都行，我不怕你不给。” 方景哭笑不得，无奈道：“资金真的紧张，四五部戏同时拍着呢，每天机器一转就是几十万，四五部戏就是几百万，一个月下来开销七八千万，我这点钱根本是杯水车薪。” “真的，要不是脸皮薄，我都想跟你借点钱周转一下，对了，你不是投流浪地球了吗？这片现在票房也不错啊。” “不错个屁，亏大了，我能保本就谢天谢地。” 流浪地球要十多亿才能回本，现在被哪吒压得死死，预计最后票房应该在十四五亿样子，刚刚卡在回本线上。 加上海外播放权，后期的网络播放权，投资商多少能赚个七八十万，分到吴惊哪儿有十几万。 说是赚十几万，其实还是亏了，花费这么长时间才赚这么点，还不如把那钱方银行吃利息赚得多。 “方景，你是不是不看好我的攀登者？”许久之后，吴惊崩出这么句话。 思来想去，他只有这个理由，不然方景没道理死活不参股。 “咳咳！不是，那什么，额，有点点原因吧，不过不是全部原因。” 两人聊了一会，挂掉电话后方景无聊刷着手机，过会才想起来上次他举报的方茴同学乱骗捐的事好像没反应啊。 打开魔都的官网，浏览一遍，根本没有任何通知，花了会功夫找到那个链接，进去后还能捐款。 看了一下捐款总数，现在已经到六十多万了。 第六百五十九章：飞天奖入围 “里面有故事啊！” 看着手机，方景失笑，这要是没有问题，他把手机吞了。 虽然说是匿名举报，但接到举报，平台最起码也应该联系他核实，可查看后台，根本没有半句客服留言通知。 从头到尾无任何表示，这就有点秀了！ 一点没客气，方景把截图发到微博，写到：“前段时间举报 《文娱从综艺开始》第六百五十九章：飞天奖入围 《<b>文娱从综艺开始</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六百六十章：开家长会 方景不但知道破冰行动入围，还知道去年的红海行动也提名百花奖，他入围的是最佳男主。 不过因为时间没到，需要等一段时间才会有通知出来。 “方景，下次还有演电影机会记得找我啊。”胡戈笑道：“片酬不是问题，看着给就行。” “没问题啊，我们今年会拍很多小成本电影，其中不乏艺术 《文娱从综艺开始》第六百六十章：开家长会 《<b>文娱从综艺开始</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六百六十一章：大江大河开机 慢慢，方景走上台，笑声渐渐消失，一个个人脸上笑容凝固。 “咦！” “咦！” “卧艹！” “小伙子长得挺帅。” “何止是帅，还有点眼熟。” 待方景走近，班主任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不敢相信，疑惑道“你是……” 应该是长得相像吧？方茴可是说她们家很穷的，哥哥是打工的每天流水线工作十二小时，很累很辛苦。 怎么可能是大明星方景呢？对，一定是长得相像。 “老师你好，我是方茴他哥，父母不在，只能我来了。”主动和老师握手，方景很热情，“这孩子平时调皮，没少给你惹麻烦，辛苦了。” 我知道你是方茴他哥，但我问的是这个吗？ 班主任越看越觉得方景和电视上的方景就是同一个人，前段时间春晚上他俩不是在一桌吗？ “方茴，你哥和大明星长得挺像啊？”倒水的女孩撇头，眼里放光。“真帅！” 方茴…… 呵呵，何止是像，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好吧。 “哈哈，很多人都这样说，我也觉得他长得挺像。” 脸上挂着笑，班主任道“不辛苦，不辛苦，她学习刻苦，很认真，这学期拿了很多奖，你们监护人才是真正辛苦。” 方景伸手，看见他腕上手表，班主任眼睛一眯，“冒昧问一下，方先生怎么称呼？” “姓方，方景！” “哈哈，你好方先生，很高兴你能来，接下里就请你给大家说一说平时在家是怎么教导方茴的。” 不仅同姓，还同名，脸都长得一样，加上春晚上的传闻和，这人和大明星就是同一个了。没跑。 “哗！！” 班上一片哗然，听到方景的名字，所有家长还是很震撼，到他们这个年纪很少追星，一般明星也看不上。 但不追星不代表不知道方景，这位现在可是很火，白手起家到现在几百亿身价，用时才几年，绝对是商业鬼才。 论财富，在场的加起来都没他钱多，论声望，方景已经是每年捐款上亿的大慈善家，拍一部戏能带动当地旅游翻几倍，多少地方领导人把他当财神爷供着。 他的名字，在上头都是挂了号的。 关键这个年轻人现在才二十多岁，这才是最恐怖的，再给他十几发展时间，可能会是国际巨星也说不一定。 班上，原本倒水的女孩也不倒水了，一个女孩激动挽着方茴的手，“方茴，他是你哥？你哥啊！” “哇，没想到你藏得挺深，不行不行，我要方景签名照，一张不够，两张才行……” 台上，方景一声轻咳，“其实我平时很忙，没时间管方茴，这丫头懂事，都是自学。” 谦虚，这是在场的人第一反应。 以方景的钱财，他们家家庭教育肯定不差，搞不好平时这个叫方茴的女孩就是金牌老师，高材生教导。 有钱什么人请不到？ 几百万砸下去，找个哈佛牛津老师来给方茴补习也不是不可能。 很多人觉得有钱人家孩子要么是纨绔子弟，要么是败家子，其实相反，大部分有钱人都很重视教育。 从小开始，有钱人家孩子各种教育就不会停，一学期几十万的培训班上到吐，各种名师教导。全球 方景简单说了几句，把讲台交给老师，下台的时候看了方茴一眼。 半小时后，家长会开完，方景被校领导堵住，请他去办公司喝茶，到了办公司，校领导一点也没奇怪他的身份，仿佛早就知道了。 一壶茶喝完，方景出来，看着门口的方茴，脸上挂着苦笑。 开车搭载方茴回家，车上，方景横了一眼方茴，没有说话。 她这学期拿这么多奖，原来人家早知道他身份，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几天后，方景给学校捐了一个图书馆，说是给学生们增加一个看书学习地方，校领导很开心。 …… “祝贺，大江大河，顺利开机！” 西南一处偏远山区，农村中，南景的新剧大江大河开机，案头上摆着猪头肉和鸡鸭，红烛香火味老远能闻到。 剧组三百多人齐齐上香，周围村里老百姓围了一圈又一圈。 开机仪式结束，县领导上前握着方景的手道“方先生，谢谢你们剧组能到这里来拍摄，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这里离县城六十多公里，三百多人的剧组每天的吃喝睡觉只能在村里，拍摄要租地，租屋，群演要用村里老百姓，一项项开销下来，这个村能大赚一笔，比庄稼赚钱多了。 光是群演，一天就是四五十块钱，加上住宿租地，一个人一天能有一百多快收入，一户人每天赚三四百跟玩似的，一个月就是一万多，拍戏三四个月，每家能赚几万块。 “不客气，应该说我们多谢才是，谢你们给剧组提供这么多方便。” “客气了，我也不耽误你们拍摄，村里我给他们打过招呼，有困难招呼一声，一百多户，四百多人都是你们的后盾，另外我派几个警察轮班过来查看，一定保证剧组顺利拍摄。” “谢谢。”方景乐开花，有警察过来照看最好不过。 虽说这年头不比前些年，但一些偏远地区小混混不少，看见剧组就想敲诈，很让剧组头疼。 送走县领导，导演把剧组所有人召集起来，加上主要演员和特约演员，龙套，化妆师这些，他们带来的有三百多人。 三百多人，除去五六十个女生，剩下都是男生。 安排三十人分为五组，每天晚上轮番站岗，保证剧组安全，另外还划出几个院子给女生住，规定所有男生禁止过去。 下午，田坎边，佟丽雅拿着相机对着绿油油的田野咔咔拍不停。 听到背后脚步声，佟丽雅回头，看见来人后嘴角上扬起，露出两颗小虎牙，“方总，您也有闲情逸致看风景？” 耸肩，方景笑道“近乡无景，虽然我不是这里人，但我从小在农村长大，这才出来几年，黄泥巴都没退干净，不至于看见几块农田就会产生田园美好心思。” 佟丽雅莞尔，放下相机，“您还真是……” 娱乐圈里，功成名就之后，很多人都不愿意提前自己以前，有的出名前酒吧工作，房车销售，跑龙套，这些不光彩过去可不是什么加分项，会让人觉得土。 以至于有钱了都得弄几张博士，研究生文凭。 但方景却是一点不避讳。 “这有什么，我就一农村人，往上数几代都是农村土里刨食的。”捡起一小块石头，方景往远处河边扔，惊起几只飞鸟，“我爸现在还在县城开小卖部，我妈租了个小门面卖水果。” “我们家几十年，学历最高的是我妹妹，目前高三，马上大学了。” 谈到方茴，方景笑道很开心，比哪吒现在五十亿票房还高兴。 “我过来是问问你，生活上有什么需要的，这里不比大城市，条件艰苦，难为你降低片酬本来就挺不好意思，生活便利上总不能让你这个大明星吃苦。” 大江大河，一部年代剧，讲述七八十年代，小山村里，几个男人不同命运的。 方景是男主，饰演宋运辉，一个大山里走出的刻苦大学生，后来加入国企，慢慢走上位成为技术主管。 佟丽雅是前期女主，饰演宋运辉姐姐宋运萍。 之所以说是前期，因为这部戏本就不是女人戏，大部分讲的都是男戏。 佟丽雅戏份不多，加起来七八集，为了接这戏，她的片酬一降再降，现在几乎就是白菜价来的。。 第六百六十二章：演员奉献 对于方景的过去，来之前佟丽雅就有过了解，知道他父母离异，很小就是带着妹妹生活，但了解归了解，亲自从方景口里说出来又是另外一种感觉。 之前她对方景的印象是老气秋横，为人手段老辣，是个心思缜密有才华的年轻人。 亲眼见过接触后，觉得和普通二十多岁年轻人没什么两样，只是多了几分成熟稳重和落落大方。 抿嘴一笑，佟丽雅道：“很早就想和你们南景合作，一直没机会，这次能来我很荣幸，更何况还是和方总你演戏。” “我听说来试戏宋运萍的演员很多，方总是怎么选上我的？” “因为你价钱便宜！” “哈哈，开个玩笑。”方景收起笑脸，认真道：“宋运萍这个角色我们挑了几百个人，有圈内一二线，有电影学院大学生，有完全素人。” “考虑到演技，最后筛选出来就五六个适合，都是演技老辣的一线女艺人，人气什么的一点不缺。” “但怎么就轮到我了呢？”佟丽雅疑惑。 南景的戏，就是不要钱也有人演，更何况还是和方景这个当下最红的艺人一起演，所以根本不可能是片酬的原因来定演员。 她片酬低，比她更低的都有。 方景苦笑，“因为你是唯一一个答应剪头发的。” 这部戏里，宋运萍为了给弟弟买一件白衬衫，把自己留了多年的长发剪了。 这一幕不能少，这就要求演这个角色的女演员必须是长发，后面又要剪掉，头发一剪就不是一天两天能长出来的，没几个女星愿意在戏里剪头发。 男生的头发两个月就能长到眼睛，女生要长发及臀得好几年，以后拍古装戏的话导演可能不会要短发女星。 这也是这部戏几个女艺人不愿意剪的原因。 “这么说我还是挺幸运。”佟丽雅甜甜一笑，几丝秀发捋到耳后，“幸好我下部戏是都市剧，需要剪短发。” “不过就算没有下部戏，为了这个角色我也会剪短发，演员嘛，为角色服务很正常。” 要是再年轻十岁，不，五岁，佟丽雅也会和其他艺人一样，不会剪掉头发，但到了她这个年纪，已经开始转型，再演小花不合适，现在慢慢开始朝着演技派转型。 十几年前的周星池够火吧？能在他的电影里演女一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但当初赵微功夫足球被要求剃光头，她也没同意，最后还是戴了头套，用电脑技术合成。 伸了伸腰，方景看着远处笑道：“对了，我差点把正事忘了，那什么，这部戏需要皮肤黑一点，你这皮肤可能要晒一晒。” 来问佟丽雅有没有生活需要是假，他真正的目的是和她说把皮肤晒黑。 没办法，导演把他推来的。 为了角色让女星剪头发已经是有点为难，把脸蛋晒黑，这更不是一般为难。 笑容僵住，佟丽雅比哭还难看：“方总，这合同里没说啊，经纪人也没告诉我。” 当然没告诉，方景压根就没和她经纪人说，立场不一样，经纪人一般都是站着赚钱一边，凡是对赚钱有影响的他们都会考虑。 有时候一部戏耗时长，不赚钱，需要身体付出很大，但是一部很好的剧。这个时候经纪人可能不让艺人去演，甚至不通知她们，影片公司如果和经纪人打招呼肯定没戏。 所以方景谈戏一般都是饶过经纪人，直接找演员，为了演戏和执念，觉得戏好，有时候牺牲再多演员都会演。 咧嘴一笑，方景道：“经纪人懂什么，她们又不是演员，我过来就是问问你的意见，你觉得皮肤黑点能接受吗？” “宋运萍这个角色是农村女孩，虽然读到高中，但还是农村长大一直操劳的女孩，你说，要是肤白貌美，十指白皙是不是不合适？” “嗯！”佟丽雅点头，哭丧着脸道：“都开机了，我还能拒绝吗？” “多谢多谢，放心，黑不了多少，晒两三天就好了。” 次日，方景头发剪成碎发，戴上黑框眼镜，老旧蓝色纽扣衣服，斜跨着书包书生气十足，加上胶底布鞋，宽松染布裤，一副七八十年代大学生模样。 眼镜是他加的，为了符合宋运辉这个学霸人设，常年深夜读书，近视眼再正常不过，同时也显示出他在这个家庭中地位。 要知道，七八十年代，穷苦人家买一副眼镜可是一笔不少开支。 宋运辉是家中独子，父母虽然重男轻女思想没那么重，但全家的重心在他身上这是不争事实。 “方总，你这眼镜和服装可真不少？”化妆间，看着方景桌上的四五副眼镜和挂着的二十多套衣服，佟丽雅羡慕，“我的一共就四五套。” “眼镜和衣服都是我找人设计买的，另外还有七八双鞋，角色需要，必不可少，你要是能说动导演，你也可以自己弄。” 眼镜，发型，服装，这三样东西一直伴随着宋运辉，是衡量他身份地位处境的象征。 开拍前方景就一直琢磨剧本，看原著，翻历史资料。 宋运辉农村的时候就一穷小子，除了一间蓝色纽扣外套，其他衣服都是他老爹穿剩下的，包括灰色裤子和红色老汗衫。 读大学后他多了一件白衬衫，在那个年代，男生一件白衬衫是大学生标配，不吃饭也得整一件。 自行车嘛，那是土豪座驾，几百块钱才能买一辆。物价换一下，不比现在七八万的汽车便宜。 大学毕业之后宋运辉再变，有了皮带，鞋子换成刚流行的布鞋，工作后装备升级，眼镜换了，衣服换了，发型换了。 他在变，暗喻的也是时代在变。 “那还是算了。”听到方景的话，佟丽雅摆手笑笑，“我一开口，导演就得跟我谈历史，我说不过他。” 大江大河剧组还是很开明的，想改台词？可以，你先跟编辑那帮大爷说，把编剧说服气再跟导演说。 方景为了这几套衣服和眼镜，嘴皮子都差点磨破。 “你的角色戏不是很多，宋运萍大部分戏是在村里拍，自然用不上更多服装……” 如数家珍，方景把几个主演的戏份，内心，人物设定一些全都说出来，佟丽雅在旁边惊讶得嘴巴就没合上过。 “你这是把我们所有人的剧本都背了吗？” “没背，不过看过，平时和编剧导演他们也没少讨论。” 一边拍戏，方景也没闲着，跟着导演学习拍戏方法，编剧结构等等，工作人员开会他就没缺席过，时间长了，对这部戏了解自然深。 PS：这是新的Q群950247232 第六百六十三章：你知道什么是知网吗？ 接下来一段时间，方景每天都在剧组拍戏，生活一下子安静下来，每到他拍戏的的时候，杨柠都不会找他，公司的事也不会安排他头上。 两个星期下来，方景也没闲着，为了贴近角色，他的肤色也变成小麦色，见他变色，佟丽雅心里平衡多了。 这天，拍完戏，方景到化妆间卸妆，换好衣服，出来刚好看见佟丽雅。 不得不说，佟丽雅底子很好，麻花双辫搭配花格子棉衣胶底鞋，一点没有土的感觉，反而觉得青纯靓丽。 “方景，你这是要出去吗？回来时候帮我带点东西呗，一些生活用品没了。” 经过一段时间相处，佟丽雅和方景之间没了刚开始那种生疏客气，方景善谈，她性格也大方，戏里演的又是姐弟俩，两人很快打成一片。 话说，当演员的没几个是害羞内向性格，放不开的人演不了戏。 “可以，你发我手机上，明天我给你带。”吴佳佳帮忙拿双肩包，方景提着一个小号行李箱继续道：“我还有事，今天回不来。” “你不去县城，不会是领什么奖吧？”话刚出口，佟丽雅想到什么惊讶道：“飞天奖颁奖晚会？” 这里离县城虽然有几十公里，但方景坐车过去也花不了多少时间，一去一回几个小时，今天回不来，那就只能不是去县城。 不知道为什么，佟丽雅会突然想起飞天奖，算起来今天晚上就是飞天奖颁奖典礼。 行李箱送上车，方景笑道：“我就一陪跑的，看着吧，明天肯定灰溜溜跑回来，这次主要是提前熟悉过场，争取明年靠咱们这剧争取一下。” 破冰行动，鸡毛飞上天，欢乐颂，这几部剧都有入围奖项，但除了他们，其他剧也来势汹汹不可小觑。 算上军师联盟，白鹿原，我的前半生，那年花开月正圆，今年说是神仙打架都不过分。 “别这么说，不吉利，还没开始颁奖呢，鹿死谁手未知，我提前祝贺你拿视帝。” “那就借你吉言，拜拜，明天见。” …… 飞天奖颁奖典礼是直播形式，开始时间在晚上七点半，新闻联播后。不过要安排艺人走红毯，签名墙，真正开始得到八点。 方景到酒店是七点，他不想走红毯被不停拍，媒体不停问，所以卡着时间，七点四十五直接入的场，没走红毯和签名。 在工作人员带领下，很快找到位置，定睛一看熟人很多，杨梓，柳涛，张毅，导演孔深等人。 “方景，你可真会卡时间。”西装革履，小平头的张毅起身握手，“不过也对，什么飞天奖视帝都是虚名，咱哥俩过来看看就好。” 张毅一脸淡然，方景无语，要不是感受到他的手心细汗差点就信了。 飞天奖，拿了最佳男主就是视帝，当演员的谁敢说不心动那纯属就是吹牛笔，干这一行虽然为了吃饭，但也需要认同。 奖就是最好的认同。 方景耸肩，“你是不是过来看我不知道，反正我是走过场的，这次不报希望。孔导，好久不见……” 挨个打招呼寒暄，轮到杨梓的时候这姑娘和张毅有一拼，坐着腿都在微微抖，手指交叉拨弄不停。 “你这是有多紧张？放轻松。” “额，很明显吗？”杨梓尴尬，随后笑道：“拍戏这么多年，一直没拿什么奖，挺遗憾的，这次是离奖最近一次难免激动。” 十多年戏龄，人在二线艺人中也算红，但就是没拿过奖，杨梓很郁闷。 这次她入围的是最受观众喜爱女演员，听名字就知道，这是一个谁粉丝多谁就能拿的奖，这几天她大晚上不睡觉，一直在拉票，让网友投她。 看着前面很多知名艺人，其实不乏七老八十，方景感慨，“来日方长，你还年轻，有的是机会。” 杨梓还没开口，背后，一道声音传来。 “你年纪很大吗？小小年纪就老气秋横的没有一点冲劲，这不好，让让，我的位置在里面。” 看着这位三十多岁的男人，方景挠了挠额头，笑笑没说话，起身让他进去。 翟天林，娱乐圈为数不多的演员博士，现在还没凉。 坐下后，翟天林摸着下巴问道，“你笑什么？” 论演技，在中年演员他自认能排在前十，看着方景这个年轻人就很不喜，要演技没演技，偏偏很多次颁奖都有他。 狗屎运！ 这是他对方景演技的评价。 人在囧途就一搞笑片子，没什么演技含量，红海行动全是打戏，枪戏，需要演技地方也不多，破冰行动全靠吴钢这些老一辈撑着。 换个人在方景位置上，别人也能做得很好。 方景摇头，淡淡道：“你知道知网吗？” “知网？知道啊，怎么了？” 张口就来，没有一丝犹豫。 知网，不就是知乎网嘛，还用简语，搞得谁不知道似的。 “没什么，你忙。”说完方景看着前面舞台，不在说话。 几分钟后，军事联盟剧组主要演员到了，吴秀啵，于合伟，两人一个是提名最佳男主，一个是最佳男配。 相比翟天林，两人和气得多，吴秀啵还和方景谈起做电影公司经验，于合伟也时不时搭几句话。 眯着眼睛，方景道：“于老师，吴老师，你们演的军师联盟我一集不落全部看完的，可惜，当时要不是你们剧组不差钱，现在我都和你们一起来领奖了。” 前世的电影电视剧，或多或少会出现，方景一直有留意，遇到就投资，比如唐人街探案，战狼2等。 军师联盟还没开拍的时候他就想搭船，可惜，这戏是吴秀啵公司和几个京圈大佬一起弄的，不差人也不差钱，人家婉言拒绝他了。 “哈哈哈，方总的眼光我还是相信的，我们公司在今年还有几部戏要拍，都是我主演，你要不考虑一下。” 听到吴秀啵的话，方景死命摇头，就是因为他主演才不能投，要是没记错的话，这位也差不多要凉了。 “现在资金周转不过来，下次，下次一定投，话说，您演的司马懿真让人耳目一新……” 找了个话题，方景聊起了吴秀啵演技，平心而论，这位的演技真的不错，比旁边的翟天林高了不止一筹。 有人说他在军师联盟的表演完全是教科书级别。 方景刷完军师联盟，大呼过瘾，在这之前的三国题材演司马懿的演员要么是忍，要么是聪明得过头，吴秀啵演的司马懿骨子里的邪，一个能看透人心的狠人，狠得让人不寒而栗。 第六百六十四章：张毅封帝 见方景和吴秀啵等人聊着，翟天林翘着二郎没有说话，他和吴秀啵等人是认识的，几人一起拍的军师联盟。 他在里面饰演杨修！ 只不过戏份不是很多，早早下线，这次来是他参演的白鹿原提名男配。 “各位朋友大家好，又到了飞天奖晚会，看见这么多优秀同行和涌现出来的优秀作品，作为半个演员，我很荣幸……” 台上，主持人汪函开场说了一会，没过多久开始颁奖。 “现实题材，优秀电视剧入围的有破冰行动，外科风云，鸡毛飞上天，欢乐颂，我的前半生……” 五十多部电视剧入围，很多都是没听过不火的电视剧，听名字就知道，现实题材，这本来就不讨喜，能把这类题材拍得观众想看是很难的。 但这并不影响他的艺术价值。 “获奖的是，鸡毛飞上天，破冰行动，欢乐颂，小别离，深海利剑，恭喜，请导演上台领奖。” 在获奖名单中，方景听到黄垒的投资参演的小别离，不过因为是现实题材奖，演员没获奖，所有黄垒没来。 鸡毛剧组导演，欢乐颂导演，破冰行动导演几人结伴上台，老熟人了。 鸡毛和破冰本来就是南景的拍的，欢乐颂是孔深和南景合作拍的，这一下南景算是火了。 网络直播间，六六六满屏。 “南景太秀了，这一下就占了三部，让其他人怎么活？而且据说都是小制作。”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从人民的名义到鸡毛，破冰，南景稳扎稳打，一直保持质量在线。” “良心影视！比那些高片酬，花几个亿弄出来的片子好多了！” “能不好吗？人家大部分资金都放在制作上，演员片酬占小部分，其他公司投资几个亿，演员片酬就占百分之八十以上。” 看见张毅手指一直敲打着椅子扶手，方景笑道：“你不是说淡定吗？” “现在就很淡定啊？你该不会以为我紧张吧？开玩笑，这种小场面这些年我参加过不知道多少次，次次陪跑都习惯了。” 颁奖晚会，不管是电影的还是电视剧，张毅这些年确实跑了不少，就是很少获奖，每次带着一腔期待而去，满腔失望而归。 输给老人，输给小鲜肉，输给输给年轻人，输给流量明星，与其说是习惯，不如说是麻木。 重大历史题材，优秀编剧，最佳人气，最受欢迎，优秀女配角演员奖，一项一项下来，张毅心都提到嗓子眼。 “优秀男配角演员奖，入围的有于合伟，翟天林，王劲嵩……获奖的是，军师联盟于合伟，恭喜。” 看着整理西装，准备起身的翟天林，方景发笑，转头对于合伟道：“恭喜于老师，实至名归。” 大屏幕上，播放于合伟军师联盟精彩片段。 “二十年来，孤平黄巾，定河北，征乌桓，收荆州，天下九州得其六，方有今日中原之一统。” 年迈的曹操头戴高冠，当着文武百官面高歌喝酒，兴时舞矛，霸气无与伦比。 “这杯酒，当祭典韦，祭郭奉孝，祭荀令君，祭庞德，祭夏侯渊，祭孤的子侄曹昂曹安民，也祭关云长！” “哗啦啦啦！” 台下，方景鼓掌，于合伟的曹操是真的霸气，没有照着前人的演，他演出了另外一个曹操，一个文采飞扬，又多虑，霸气的曹操。 “谢谢，谢谢！” 扣上西装扣子，于合伟和周围的人打招呼后上台领奖，脸上挂着藏不住的喜意。 前面奖项颁得差不多，最后只剩下视帝，视后。 视帝入围的张毅，方景，吴秀啵，张桐等人，视后有殷陶，孙丽，柳涛，秦海路。 看到最后环节，网络直播上，粉丝比当事人还激动，纷纷打上自己喜欢的演员名字。 “完全觉得视帝应该是方景，破冰太精彩了。” “吴秀啵，军师联盟那一个回头，鹰视狼顾，甩了不知道小鲜肉多少条街。” “就没人觉得张毅演技好吗？陈江河找骆玉珠八年，那个火车站相逢的片段，演技超神，我都看哭了。” “张毅的鸡毛，真的好看啊！” “视帝会是谁呢？”汪函卖了一个关子，笑道：“张毅，要不你猜猜？” 见摄像镜头对着自己，张毅用手指了指旁边的方景，脸上尽是谦虚和大度。 “喂，老张，你别掐我啊，搞不好真的是你也说不定，你可别忘记，视帝要帮我免费拍一部戏的。” 咬着牙关，张毅含糊道：“没问题，拍十部都可……” “恭喜张毅，你怎么还不上来！” “啊？”张毅一下懵了，这是叫他？ 方景催促：“快上去啊，等什么呢？你拿视帝了。” “我，我是视帝？怎么可能，哈哈，开什么玩笑，假的，我不去。” 方景哭笑不得，“是真的，你看所有人都看着你。” 汪函笑了，“别看了，就是你，张毅！” “轰！” 脑袋瞬间炸了，张毅晕乎乎的都没反应过来，陪跑这么多年，他拿视帝？ 士兵突击这么火，我的团长我的团这么火，就连几十亿票房红海行动这么火都没人注意他，这次就拿奖了？ 真的假的？ 干固的心田一下被海水灌满，心情彭拜，耳边呼声传入脑海，这么多张面孔盯着自己，张毅一下缓过神。 眼圈通红！ 他成视帝，要火了！ 方景拍了拍他肩膀，笑道：“记得我的一部剧，免费啊！” “一定，一定！” 激动起身，张毅对着方景紧紧拥抱，耳边不停道：“谢谢，谢谢。” 如果不是方景找他演这部戏，他没有这个机会，男一啊，现在谁还会找几十岁，没有人气的演员演男一？ 迈着沉重步伐，张毅走向梦想舞台，出道这么多年，他终于拿到这个电视剧最高奖，接过奖杯那一刻感觉心灵一下子全满了。 “谢谢主办方都给我颁这个奖，这是对我最大肯定，在这我要谢谢几个人，第一个方景，没有他我就没有现在的我。” “我年纪比他大，但不管是红海行动还是鸡毛，他都是在帮我，迁就我，是我演艺路上的贵人。” “另外要谢谢殷陶和整个剧组，几个月的拍摄，风餐雨宿，日晒雨淋，大家都很辛苦……” 说着说着，张毅哽咽，眼泪又不争气掉下来，这么多年演员生涯，太苦了，一次次坚持，一次次失落，一次次又出发。 这些年不是没人找他演过戏，但有的戏狗血，他嫌弃不好没要，一个过气三线没演技演员接了后那个戏大火。 最让他受不了的是，一个他很想合作的导演在选人的时候，宁愿要那个没演技三线过气演员，也不要他。 原因是，在他看不上的那部戏中，这个演员火了！ 说到底还是他没流量，没热度，这让他一度怀疑自己的坚持有没有意义，有热度的烂剧和小众好剧，怎么抉择？ 好在这些年坚持下来，今天，终于得到认可。 对着全场人，张毅几十度鞠了一躬。 最后颁布的是视后，让人大跌眼镜的是，获奖的是鸡毛飞上天殷陶，视帝视后，全被一部剧包了，这是多强悍。 要不是飞天奖办了这么多年，他们都怀疑这是方景暗中操作。 第六百六十五章：创造101巡演曲（上） 下台，张毅笑着给了方景胸口一拳。 “喂，你就是再激动，也用不着给我来这么一下吧？” 张毅低声，用只有两人能听见声音道：“你是不是早知道我获奖？” “怎么可能！” 方景当然不能承认，要不就摆明俩人的赌约他作弊吗？ “真不知道？” “不知道。” 似笑非笑，张毅道：“行，我就当你不知道。” 虽然方景嘴上不承认，但直觉告诉他，方景知道！ 直到几年后的某天，他看到每届评委里都有杨立鑫的时候，才恍然大悟。 “一会我请客，谁都别走啊，特别是你方景，我现在欠你一部戏，今天你必须倒！” 无奈，方景只能点头，他本想说，明天还要拍戏，得连夜赶回去，可对上张毅的目光，还是没忍心拒绝。 入行这么多年，他终于拿了视帝，人生能有几回视帝？可能这也是他最后一次也说不定。 这顿酒跑不掉！ 看向吴秀啵几人，张毅笑道：“吴老师，要一起吗？” “算了，下次吧，这次是你们剧组庆功，我就不参合。” 吴秀啵很郁闷，这不是往他伤口上撒盐吗？差点就拿视帝了，要不是方景和张毅两人在前面挡着。 临走前，方景看向翟天林，“翟老师，这么喜庆的日子，喝几杯吗？” “不喝，戒了！” “哈哈哈，是吗，那太可惜了。” 听着这嘲讽笑声，翟天林想给方景脸上一拳，有什么好得意的，又不是你拿奖？ 方景出来颁奖晚会，门口，吴佳佳坐车上等他，瘪嘴遗憾道：“老板，可惜啊，差一点点就视帝了，要我说这奖应该给你最合适。” 外套一脱，仍在房车上，方景没好气，“是是是，给我，白玉兰，金鹰奖都给我。” “哈哈，这也可以，对了，刚刚龙总给你打电话了。” 手机递给方景，吴佳佳把座位上的西装外套捡起来，找来衣架挂好在衣柜，嘴里嘟囔，“好几万西装呢，你就这么乱丢？” “西装再贵也是给人穿。”方景白眼，手上不停，给龙丹倪回电话，几分钟后后又给大江大河导演拨过去。 还没开口，那边就传来爽朗笑声：“我知道，张毅那小子拿视帝了不肯放过你，行了，明天给你一天假，后天来吧。” 飞天奖有直播，整个公司的人都在关注，张毅刚拿奖的时候这些人都知道了。 “多谢多谢！” “佳佳，把行程改一下，今天不回去了，晚上改去杭州。” “哦！” 没有问为什么，吴佳佳拿起手机修改行程，方景的所有事她一般都不过问的。 十几分钟后，来到酒店，方景对对吴佳佳道：“你是和我一起上去吃饭，还是留这，我一会给你带来。” “嘻嘻，你给我带吧，楼上都是一帮大男人，我也不熟。” “ok，话说，老板给助理带饭，我这算是开先河了吧？”方景已经记不得这是他第几次给吴佳佳带饭。 谁叫两人太熟，几年了，方茴和杨柠在一起的时间都没他和吴佳佳在一起时间多。 眯眼一笑，吴佳佳道：“谁叫你人帅心善，对吧！” “这倒是大实话！我先上去了，你车里睡会，晚上我们还要赶往杭州。” “嗯嗯！” …… 半夜，高速上，方景看着上铺的灯光，用脚顶了顶床，无语道：“明天不用工作，你就不睡觉是吧？” 翻身，披头散发的吴佳佳拿着手机弯下头道：“我可不是玩，给你微博回复粉丝呢，还有后援团也要招待好。” “行了，收工吧，别弄这些，好好休息，有的是你事做。” “我就是没事做啊，你现在代言又少，去剧组几个月我在家就得闲几个月，天天白领工资被炒鱿鱼怎么办？” 方景的代言一年比一年少，不是没人找他，而是现在很少接代言了，一到期就不在续约，以前缺钱才多接代言，现在根本就没必要。 要是代言翻车，那乐子就大了，稍微有个疏忽就是车毁人亡。 不红的时候没人管你，红了之后一大堆眼睛盯着，稍微有点错误都会被无限放大。 随着方景工作越来越少，吴佳佳的存在也越来越弱，这半年她感觉自己都没什么存在感。 打了一个哈欠，方景被子蒙着头，含糊道：“你再不睡觉我就炒你了。” “哦，睡了睡了！”盯着方景看了几秒，吴佳佳翻身，把灯光调到最暗。 “框框！” 屁股底下又是两脚，吴佳佳无奈，“安了安了。” 天色微亮，街上的环卫工人已经开始一天的忙碌，高中生背着书包上学，方景抵达杭州。 来到创造101女团住的地方，方景还没敲门就被工作人员拦下。 “方老师，女孩子都没起床，不方便。” “我是那种人吗？我只是进去随便看看，喝点水。” “咳咳咳！您还是别让我为难，要不稍等几分钟，我上去把她们醒。” “你确定不要我帮忙？” “呵呵，不用！” 没一会，一阵鸡飞狗跳声音，十一个女孩穿着睡衣，拖鞋，眯着睡眼，头发乱蓬蓬的站在方景面前。 杨超月捂脸，低着头不想见人。 抬手看了一下手表，方景道：“给你们十分钟，梳洗打扮好回来。” “刷！” 话刚说完，十一人眨眼就跑。 在偶像面前丢人啊，没洗脸漱口，还是素颜。 打电话给龙丹倪，方景让她把导演摄像，音乐团队准备好，这次他过来就是帮忙指导这帮女孩录歌。 火箭少女第一轮巡演就要开始，龙丹倪让他写歌，不但让他写，还让他过来指导录制。 听着忙乱的洗漱声，方景不耐烦道：“随便换件衣服就行了，服装到了那边也要重新换的，化妆也是，会有专门化妆师等着你们，杨超月，给我快点！” 女生洗漱有多慢他是了解的，特别是成年人。男生洗脸那就真的是洗脸，五分钟解决，轮到女孩就是一套程序，要是不催，估计这群人一小时都出不来。 几分钟后，车上，十一个女孩统一戴着帽子口罩，离方景远远的，安静得可拍。 方景摸了摸自己的脸，疑惑道：“我这是有传染病还是怎么的？” “咯咯咯……”吴佳佳捂嘴偷笑。 “方老师，你这是来干嘛？”杨超月被十几道眼神暗示半天后开口。 其他人害怕，不敢开口，只能让这个神经大条的人来。 “给你们录歌，中午就走，所以，你最好保佑能几遍就过，不然我过时不候。” 第六百六十五章：创造101巡演曲（上） 下台，张毅笑着给了方景胸口一拳。 “喂，你就是再激动，也用不着给我来这么一下吧？” 张毅低声，用只有两人能听见声音道“你是不是早知道我获奖？” “怎么可能！” 方景当然不能承认，要不就摆明俩人的赌约他作弊吗？ “真不知道？” “不知道。” 似笑非笑，张毅道“行，我就当你不知道。” 虽然方景嘴上不承认，但直觉告诉他，方景知道！ 直到几年后的某天，他看到每届评委里都有杨立鑫的时候，才恍然大悟。 “一会我请客，谁都别走啊，特别是你方景，我现在欠你一部戏，今天你必须倒！” 无奈，方景只能点头，他本想说，明天还要拍戏，得连夜赶回去，可对上张毅的目光，还是没忍心拒绝。 入行这么多年，他终于拿了视帝，人生能有几回视帝？可能这也是他最后一次也说不定。 这顿酒跑不掉！ 看向吴秀啵几人，张毅笑道“吴老师，要一起吗？” “算了，下次吧，这次是你们剧组庆功，我就不参合。” 吴秀啵很郁闷，这不是往他伤口上撒盐吗？差点就拿视帝了，要不是方景和张毅两人在前面挡着。 临走前，方景看向翟天林，“翟老师，这么喜庆的日子，喝几杯吗？” “不喝，戒了！” “哈哈哈，是吗，那太可惜了。” 听着这嘲讽笑声，翟天林想给方景脸上一拳，有什么好得意的，又不是你拿奖？ 方景出来颁奖晚会，门口，吴佳佳坐车上等他，瘪嘴遗憾道“老板，可惜啊，差一点点就视帝了，要我说这奖应该给你最合适。” 外套一脱，仍在房车上，方景没好气，“是是是，给我，白玉兰，金鹰奖都给我。” “哈哈，这也可以，对了，刚刚龙总给你打电话了。” 手机递给方景，吴佳佳把座位上的西装外套捡起来，找来衣架挂好在衣柜，嘴里嘟囔，“好几万西装呢，你就这么乱丢？” “西装再贵也是给人穿。”方景白眼，手上不停，给龙丹倪回电话，几分钟后后又给大江大河导演拨过去。 还没开口，那边就传来爽朗笑声“我知道，张毅那小子拿视帝了不肯放过你，行了，明天给你一天假，后天来吧。” 飞天奖有直播，整个公司的人都在关注，张毅刚拿奖的时候这些人都知道了。 “多谢多谢！” “佳佳，把行程改一下，今天不回去了，晚上改去杭州。” “哦！” 没有问为什么，吴佳佳拿起手机修改行程，方景的所有事她一般都不过问的。 十几分钟后，来到酒店，方景对对吴佳佳道“你是和我一起上去吃饭，还是留这，我一会给你带来。” “嘻嘻，你给我带吧，楼上都是一帮大男人，我也不熟。” “ok，话说，老板给助理带饭，我这算是开先河了吧？”方景已经记不得这是他第几次给吴佳佳带饭。 谁叫两人太熟，几年了，方茴和杨柠在一起的时间都没他和吴佳佳在一起时间多。 眯眼一笑，吴佳佳道“谁叫你人帅心善，对吧！” “这倒是大实话！我先上去了，你车里睡会，晚上我们还要赶往杭州。” “嗯嗯！” …… 半夜，高速上，方景看着上铺的灯光，用脚顶了顶床，无语道“明天不用工作，你就不睡觉是吧？” 翻身，披头散发的吴佳佳拿着手机弯下头道“我可不是玩，给你微博回复粉丝呢，还有后援团也要招待好。” “行了，收工吧，别弄这些，好好休息，有的是你事做。” “我就是没事做啊，你现在代言又少，去剧组几个月我在家就得闲几个月，天天白领工资被炒鱿鱼怎么办？” 方景的代言一年比一年少，不是没人找他，而是现在很少接代言了，一到期就不在续约，以前缺钱才多接代言，现在根本就没必要。 要是代言翻车，那乐子就大了，稍微有个疏忽就是车毁人亡。 不红的时候没人管你，红了之后一大堆眼睛盯着，稍微有点错误都会被无限放大。 随着方景工作越来越少，吴佳佳的存在也越来越弱，这半年她感觉自己都没什么存在感。 打了一个哈欠，方景被子蒙着头，含糊道“你再不睡觉我就炒你了。” “哦，睡了睡了！”盯着方景看了几秒，吴佳佳翻身，把灯光调到最暗。 “框框！” 屁股底下又是两脚，吴佳佳无奈，“安了安了。” 天色微亮，街上的环卫工人已经开始一天的忙碌，高中生背着书包上学，方景抵达杭州。 来到创造101女团住的地方，方景还没敲门就被工作人员拦下。 “方老师，女孩子都没起床，不方便。” “我是那种人吗？我只是进去随便看看，喝点水。” “咳咳咳！您还是别让我为难，要不稍等几分钟，我上去把她们醒。” “你确定不要我帮忙？” “呵呵，不用！” 没一会，一阵鸡飞狗跳声音，十一个女孩穿着睡衣，拖鞋，眯着睡眼，头发乱蓬蓬的站在方景面前。 杨超月捂脸，低着头不想见人。 抬手看了一下手表，方景道“给你们十分钟，梳洗打扮好回来。” “刷！” 话刚说完，十一人眨眼就跑。 在偶像面前丢人啊，没洗脸漱口，还是素颜。 打电话给龙丹倪，方景让她把导演摄像，音乐团队准备好，这次他过来就是帮忙指导这帮女孩录歌。 火箭少女第一轮巡演就要开始，龙丹倪让他写歌，不但让他写，还让他过来指导录制。 听着忙乱的洗漱声，方景不耐烦道“随便换件衣服就行了，服装到了那边也要重新换的，化妆也是，会有专门化妆师等着你们，杨超月，给我快点！” 女生洗漱有多慢他是了解的，特别是成年人。男生洗脸那就真的是洗脸，五分钟解决，轮到女孩就是一套程序，要是不催，估计这群人一小时都出不来。 几分钟后，车上，十一个女孩统一戴着帽子口罩，离方景远远的，安静得可拍。 方景摸了摸自己的脸，疑惑道“我这是有传染病还是怎么的？” “咯咯咯……”吴佳佳捂嘴偷笑。 “方老师，你这是来干嘛？”杨超月被十几道眼神暗示半天后开口。 其他人害怕，不敢开口，只能让这个神经大条的人来。 “给你们录歌，中午就走，所以，你最好保佑能几遍就过，不然我过时不候。” 第六百六十六章：燃烧我的卡路里 娱乐圈一直都有排资论辈说法，无关年龄，谁红，谁拿的奖多谁就是大佬。 方景早就过超一线地位，还有自己的影视公司，接连几部大剧下来，现在是如日中天，红得发紫。 火箭少女中除了杨超月，其他人都没和他打过交道，摸不清脾气，不敢先开口，怕说错话引起不快。 听到方景说过来帮她们录歌的，杨超月眼睛一亮，“方老师，是你写的吗？” “嗯！” 鼻子轻哼一声，方景算是承认，要不是龙丹倪打电话给他，他还真不想来，剧组这么多事呢。 “太好了，我们还愁过几天第一次巡演唱什么歌，真是瞌睡来了就送枕头，方老师，太感谢你了。” 创造101结束有一段时间了，品牌和流量竖起，现在就是开始收割的时候，龙丹倪准备给她们打造巡演，全国每个省都跑一遍。 然后就是狂揽代言，该出专辑就出专辑，该拍电影就拍电影，多方位发展。 “别捧我，我只是路过顺手。”拿出手机，方景把词曲发给众女，“十分钟，把词背熟，谁唱哪儿句我都标记好了。” 一首歌，十一个人唱，一人下来就几句歌词，十分钟都背不下来，那这帮人可以考虑退圈了。 杨超月迫不及待看歌词，嘴里跟着念叨，谱她是认识的。第一行，第二行，第三行……终于找到属于自己的段落。 “咦！方老师，我的词怎么这么少？” 所有人抬头，望向方景，有的微微皱眉，有的窃喜。 论人气，杨超月是最高的，也是她们女团中最火的，但歌词却是最少，虽然副歌开头是她唱，但也改变不了她词最少的事实。 这不合理！ 慵懒躺在座椅上，方景刷着手机，看最近新闻，头也不回道：“让你唱你就唱，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可是，好吧！” 郁闷归郁闷，杨超月还是没说什么，在她看来方景应该压制她，把团里成长空间给其他人。 不只是她有这个想法，其她人也是一样。 看着这个当下很火的女孩在方景面前一句反驳话都不敢说，众人更害怕。 来到录音室，排练开始，方景点了份早餐坐在隔音玻璃墙外面吃着，听她们录歌，时不时来句“停。” 一个小时过去，众女都有了阴影，最怕方景突然的开口。 不停的NG，就没有一遍是方景满意的。 “先别唱了，休息会吃点东西。”龙丹倪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来，手里提着不少早餐。 没人动，眼睛全直勾勾看着方景。 “看我干嘛，我脸上有字啊？该吃就吃呗，吃完休息半小时继续，特别是你杨超月，你NG次数最多，别让我发火。” 端着碗，火箭少女们一溜烟全跑外面去吃，打死也不在这，现在她们看方景的眼神全是瑟瑟发抖。 龙丹倪的到来像是遇到救命恩人。 什么红不红已经不重要，这会只想赶紧脱离魔爪。 拉来一把椅子坐下，龙丹倪双手抱在胸前看着方景，无语道：“你这样做真的好吗？我让你来是帮忙录歌的，不是让你给我训人。” “这才交给你多长时间，看吧这帮孩子吓的，出个好歹你全责。” “关我什么事，我只是按正常程序鞭打，呸，鞭策她们，这对她们是好事，您老不懂就不要乱说好不好？” “好好，音乐上的事我不说，反正我只看结果，要是效果不好我就找你。”顿了几秒，龙丹倪突然问到：“前段时间你那个告自媒体赔千万的案子怎么样了？” 上次自媒体造摇，方景和对方撕起来，这事当是还挺轰动的，这些日子还有很多人关注，热度没下去，吃光群众都在等下文。 “开庭了，赔呗，正在清算对方房子车子和银行存款。” 见方景一副漫不经心，吊儿郎当模样，龙丹倪皱眉，低沉道：“你真要把人往死路上逼？对你没好处的，对方也赔不了这么多钱。” “一打官司，不管输赢对你影响都很大，没必要啊，差不多就行了。” “我知道！”方景点头，他早就知道对方不可能赔一千多万，“但我就是想给他一个教训，不然老是这种造谣，我日子不用过了。” 娱乐圈艺人靠观众吃饭，这些自媒体人靠着曝光艺人吃饭，大家都是为了生活，没得说。 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平时这些自媒体人要是写一些正常点东西，方景也不会赶尽杀绝。 可他们为了流量和播放量，有的没的张口就来，更过分的是在他亲自打招呼后还敢如此猖狂，不打他打谁？ “算了，随便你吧，不过作为过来人，我奉劝你一句话，别意气用事，艺人都是在口水中生活，没谁十全十美，人红是非多，被骂，被招摇，说明你红。” 额……方景竟然无言以对。 红就该被乱招摇？明明很生气还要装出一副大度模样？ …… 临近中午，录音棚里还在歌唱，一帮人嗓子都快冒烟了。 轮到杨超月唱的时候，只见她脸色通红，握着拳头闭眼嘶吼：“燃烧我的卡路里！” 她真的是快疯了，方景没事就专门逮她不放，N多次点名都是她的原因，这一声吼用尽力气，音都破了。 “好，就这样了。” 方景满意起身，拿起外套就要离开，对龙丹倪道：“跳舞的事我不懂，留下也没用，这就回剧组拍戏，回见。” “唉，等等。”龙丹倪一把抓住方景，“你不会敷衍我吧，唱成这样还说好？” 虽然不是音乐领域专家，但龙丹倪耳朵还是好的，杨超月唱破音了方景还说好，不是扯淡吗？ 录音室内，杨超月等人跑了出来。 “方老师，对不起，我刚刚唱错了，保证不会有下一次，你别走啊！” “对对，我也有问题，我们会好好练的。” 她们以为是因为唱得不好，方景没耐心才撂挑子走人。 方景失笑，“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听了很多遍，我觉得这遍唱的就很好，回去自己放来听听吧。” “另外之前一直喊停，不是因为你们不好，只是我想多试试几个版本，挑选出一个最好的，最舒适的。” 杨超月疑惑，“真的？” “要不然我有毛病啊？”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方景笑道：“加油！其她人也是一样，星路坎坷，希望你们能不忘初心，走的更远。” 第六百六十七章：翟博士翻车了 离飞天奖已经过去有一段时间，晚上，吃完饭，和往常一样，翟天林开始一天的直播生活。 这年头小视频崛起，直播流量大，传播速度让人望尘莫及，有时候一个视频播放量能高达几百万，上千万，不比宣传真金白银砸钱打广告效果来的差。 于是明星们纷纷下场直播，入驻小视频平台，既能赚钱，还能提高曝光率，一举两得，关键不花时间，闲着没事的时候直播三四十分钟，挺不错的。 “我们看看这位粉丝朋友说什么。”衬衫马甲，翟天林坐沙发上浏览弹幕，“请问知网上能搜到翟博士的论文吗?” 不知道为什么，翟天林突然想起那天方景说的话。 “知网，是知乎网嘛？” “不是？那是什么。”翟天林一脸懵，挠头笑道：“我这个人不太爱上网，真不知道现在你们年轻人喜欢的东西，落后了。” 看着他不像是说谎，有的粉丝炸了，知网，但凡读个大学也不可能不知道这是什么吧？ 就算翟天林年纪大，大学那会网络不好，但他可是博士毕业没多久啊！前几个月才看见他晒出博士毕业证书，这会居然连什么是知网都不知道。 扯淡呢？ 难不成这位大佬写论文自信到不重的吗？ 不知道为什么，翟天林心里有点不好预感，没有在这个事上纠结，快速道：“下一个问题，您现在的片酬是多少钱一部戏？” “哈哈，这个就不好说了，得分电影和电视剧，相对来说电影便宜点，电视剧多一点，因为他集数多嘛。” “当然，我们报片酬也分人的，大导演，好剧本是很大因素，可以便宜。有时候看一起出演的演员身份地位，要是能和天王影帝一起演，那我肯定不讲价。” 明星艺人的片酬收入一直是个谜，无数粉丝观众都很想知道，翟天林一开口，大部分人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 一时之间，弹幕刷得飞起。 “请问一下翟博士，如果和方景一起演，您会降低片酬吗？他现在可是炙手可热大明星，前不久还提名视帝，人气和演技都不差。” “这个啊！不一定。”翟天林笑笑，“现在的九零后演员，有演技的很少，不信你看看历届金马金像，拿过影帝影后的九零后，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演员要爱惜羽毛，不能什么都演，我好歹是个博士，是吧？” 言下之意，他不会和方景合作，对方没演技。 虽然说得很婉转，但直播间一些人还是听出来不对味，这人演技有，但一直都是很高傲样子。 想到之前说知网的事，正在看直播的人把视屏截下来，发到网上。 一晚上过去，没掀起什么浪花。 翟天林虽然是电影博士，圈内也有一定地位，但毕竟不是什么顶流，直播粉丝也只有几十万，关注度不是很大。 倒是他说不和方景合作这事占据了热搜末尾。 中午，大江大河剧组。 天气放晴，方景穿着一件白色背心，灰头土脸端着一份盒饭正吃着。 吴佳佳找来毛巾，递过去，“把脸搽搽吧，看你这汗，衣服都快湿了。” “别！”方景躲开，“你不懂，一会要拍戏，汗干了我还得多跑几公里才能流汗，毛巾你自己留着吧。” 吴佳佳把手机给方景，“我留着干嘛？对了，今天网上有关于你的热搜，要不要回应一下？” “嗯？”看了一会，方景皱眉，这是不踩他一脚不舒服啊？嘴角一扬道：“你让公关那边弄一下吧，就说说知网的事。” 下午，一条翟天林不知知网的视频就出来的，播放量高的吓人，围观群众疯狂吃瓜。 “这，这是真的？” “假的吧？长眼睛的一眼就能看出来，这玩意高中生都知道。” “黑得一点水平都没有，人家好歹博士毕业，论文不知道写过多少，说不知道应该是开玩笑。” “不一定，这表情不像是作假，可能是真的不知道，不过只要知网上查一下就明白了。” “对呀，查一下就知道。” 几个小时后，微博又爆了，居然查不到翟博士的博士论文，同期十几个博士都有，就他没有。 他只是一个电影学院博士，研究课题并不是什么机密，不存在保密可能，怎么会查不到呢？ 唯一能在网上找到的一篇还是他本科的，一查，重复率不小，嗯，原稿还是另外一个明星的，这就有点搞笑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翟博士的人设崩了。 晚上，翟天林直播间在线人数罕见的有六七十万，人气值几百万，堪比大主播了。 “关于昨天的事，真的抱歉，没想到我只是随口一说就引起这么大轰动，我说我不知道知网你们就信？我还说我不知道1+1=2呢？” “哈哈哈，这事明显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大家别被骗了，理智一点。” 穿着短袖拖鞋家居服，端着一杯咖啡，翟天林表面镇定，其实内心慌得一批。 昨天一下线他就查了一下什么是知网，心里拔凉拔凉的，没想到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一宿没睡着，联系工作室和公关一直待命，就怕半夜突然上热搜，好在等了一晚上，虚惊一场，什么事都没有。 谁知道下午一觉醒来事闹大条了，连本科论文都被扒出来，这还不算，之前他在节目上说的一些话也被拿出来。 比如不知道博士读几年，读了博士后感觉和以前没什么差别，博士提前毕业等等。 还有攻击他品德的，在兰陵王剧组擅自改剧本，加戏等等。 学霸人设彻底崩了！ “算了吧，这还有的狡辩，我特么一个本科论文都卡得死死的，一个公式都能重复，还是有钱人神通广大。” “牛笔，佩服！我当年的博士论文去了半条命，到你这就轻轻松松过，对了，还没看到呢，能不能晒出来给大家开开眼？” “学术造假，这已经不是第一起了，建议严查！” “明星其实有文化的很少，这年头学霸人设不是一个两个，某个综艺上明星解简单二元一次方程都被说成学霸。” “高中毕业就去电影学院，整天学的大多是表演内容，三年后恐怕高中知识都忘差不多，这个时候水平也就和初中差不多，拍戏十年八年，初中知识也难搞……” 看到学术造假几个字，翟天林心里一突，脸色难看，这字眼要是背上了，这辈子算是完蛋，这么多年打拼都没了。 匆匆下了直播，打电话给工作室，给经纪公司，让他们想办法解决。 第六百六十八章：官司落幕 事发没几天，北电就声明会严查，随后翟博士扛下一切，表示自己膨胀，虚荣心作怪，自愿不要博士文凭。 废话，不扛能行吗？北电这些年出了多少大佬？学校多少老师混娱乐圈，他不站出去谁站出去？ 娱乐圈很少会有明星艺人引起众怒的，一般情况都是老百姓吃瓜看热闹，本来这次事件应该尘埃落定，但翟天林又摊上事了。 第一批跑他微博下骂的就是即将毕业的大学生和已经毕业的大学生。 无他，学术造假零容忍，很多高校表示要重新查一遍，也会把毕业论文整理更严格。 “卧艹了！你特么自己作死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把我们拖下水？” “mmp！毕业大半年了，半夜接到导师电话，让我回去一趟。” “真不是人啊，你大爷的。” “呜呜呜呜，文科生还好，论文查重率低，我们理科的一个公式都特么显示重复，你要我怎么办？” “博士生查重也就算了，为什么本科也要查重？就这么点东西，大家学的都一样，还特么写几十年了，能不重复吗？” “能写出新颖的只有少数人，大部分人论文写的都差不多，真的，建议取消本科查重……” 外界的事方景没有关注，此刻，大江大河剧组，他骑着一辆凤凰牌二八杠在县城大街转悠，后面载着一个妹子。 “咔！过！”镜头后面，陈海波一眯眼，嘴里喊道，“休息几分钟，化妆师补妆换个角度再拍。” “呼！”方景抹了一把汗，转头对后座佟丽雅道：“大姐，你该减减肥了哈，看把我累得。” “小弟弟，你这是肾虚吧，每天不睡觉干嘛呢？姐还没九十斤。” “玩归玩，闹归闹，别拿肾虚开玩笑，我金刚肾。黑眼圈是熬夜读剧本。” “是吗，那我试试？”佟丽雅一把掐在方景后腰，让你金刚肾，还喊她大姐，说她胖。 “嘶！痛痛痛，错了。” 下车看着这二八杠，方景敲了敲杠，发出当当当声音，“这车可真结实，骑着跟骑马似的，导演组哪找的？” 仿的二八杠和真的不一样，虽然外形差不多，但用材差别大了，九十年代二八杠能卖几百块可不是物依稀为贵，选材也是很讲究，用的是好钢，驮个几百斤跟玩似的，有时候前面带两人，龙头坐一人，后面坐两人，轮胎边上还能站一人。 现在的自行车你试试？看看轮胎瓢不瓢。 “以前的二八杠就是这样，你年纪小不知道，小时候我们见多了，不过那会女生骑的比这低一点，这个应该是剧组找的自行车厂定做。” 大江大河是现实类剧，没有一个广告商，所以佟丽雅才说这是节目组找人做的，不是商家植入。 方景感慨，“好是好，就是有点累，遇到坑硌屁股。” “哈哈哈，没有减震器当然痛，你先下来，我上去玩玩，好多年没骑了。” 下车，方景补妆找上陈海波，蹲监视器前道：“这遍怎么样？还行吧？” 骑自行车当然不累，但七八遍下来腿都麻了。 “这事你别问我。”陈海波让出一个位置，无语道：“是你自己要求的，你来看。” 导演请假了，说是老婆要生，回家陪几天，但陈海波觉得应该是给方景逼疯了，回家躲几天，这才把他推出来。 在剧组方景就一事精，每演完一条都要看回放，不满意就重来，满意就再来一条，看看会不会更好。 “陈老师，一会买衣服的场景你来扮演店员。”看着监视器，方景头也不回说道。 “我，我，我还是算了，你们演吧。”犹豫几秒，陈海波开口，“这么好的剧，别给我糟蹋了。” 方景轻笑，“我算是被你说教够了，站边上一天天指手画脚，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来吧。” “你小子，别激我。” “嘿嘿，怎么？好几年不演戏演技下降，怕我n你的g丢脸？” “放屁，我演十几年了，还能让你小瞧？” “这就对了，小王，带陈老师去化妆。” 半小时后，衣服店门口，陈海波踌躇，“真演啊？” “演！” “出了事你别找我啊！” “屁大点事，大不了再给你来个ai换脸，明星换脸这种片子我看的还少了吗？”意识到佟丽雅在旁边，方景悻悻笑道：“不是那个换脸，我说的是替身。” 周围寂静，几秒后个别老司机摸着下巴发出同道中人的嘿嘿笑声。 巧了，我也看过！ 杏目狠狠瞪了方景一眼，佟丽雅脸红，说天热，自己边上走走。 换脸这种小电影她有听说过，国内外很多艺人中招，方景不解释还好，一说她就想起来了，一想到……不寒而栗。 其他副导演进入导演棚就位，方景找了瓶水，小跑到梧桐树下给佟丽雅。 “不要！” “你不是热吗。” 佟丽雅…… 我热不热你心里没数啊，一帮大男人开车，她站边边上合适吗？再站一会就得把她捎上车了，车门焊死，出都出不去。 “准备开，开始拍摄了吗？我这就过去。” “还有一会！那个，那什么，不好意思，我刚刚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批判现在艺人不敬业……” 抬头，佟丽雅眨了眨眼，托着下巴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换脸吗？确实是个大问题，还有念台词的，真的给咱们这个行业抹黑……” 看着她这副纯真模样，方景嘴角一扯，论开车技术，眼前这位可不弱，这会居然装成未上路的新手。 接过水，佟丽雅拧了一下，没拧动，叹气道：“你们这些小年轻，真是一点……” “我来拧吧。”方景笑道：“没人的时候你们天灵盖都能拧下来，这会……咳咳咳，正常，女生力气小，我来吧，这种小事怎么能劳烦你呢。” 方景知道佟丽雅是开玩笑，都娱乐圈老人了，真要一下子就能拧开瓶盖，那这水她根本不敢喝。 不熟的人最好不要给女生拧瓶盖，特别对方还是个成年人，不然绅士没捞着变成流氓。 “方景，听说你的案子判了，对方赔了六十多万。” “嗯！”把水递过去，方景点头，“之前挺硬气的，后面天天给我发私信，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蹲我们公司门口哭。” 之前的造谣案，方景代言“没了，”名誉受到损失，要造谣自媒体赔一千多万，没几天对方就怂了，各种道歉求原谅，最后赔了六十多万。 现在搞营销号的自媒体看见方景都是躲着走，怕他突然代言又没了，讹人！ 第六百六十九章：电视台领导探班 要不是对方带着六七十岁的老父老母过来哭，方景还真不一定能放过那人，一千多万赔不了，百八十万还是没问题的。 “你真是……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佟丽雅摇头失笑，“要是换做其他人，估计要被媒体喷死，说他们得理不饶人，官司赢了也会成黑点。” 偶像嘛，在粉丝眼中一直都是完美的，不能有瑕疵，一般遇到这种是都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真闹起来不管输赢对自己都没好处。 这也是大部分明星艺人遇到这种事的做法。 可惜方景不一样，这厮完全没这方面顾虑，说干就干，还特意找了一帮律师，每天专门处理这种事。 现在媒体见他像见瘟神似的。 “这有什么，艺人嘛，不能做一辈子，我走的偶像派，就那么几年青春饭，还能委屈自己？” 佟丽雅无语，白眼道：“装，你前两年为什么不敢说这话？” “咳咳，那时候不红，搞这出就黄了！” 说到底还是实力带来的好处，没实力前装孙子的好，人家要整你，你做什么都是错，也没人站队帮忙，有了实力你想怎么说都没人管你，还说你做得对。 拿这次事件来说，方景刚发微博的时候就有很多合作过，没合作过，不认识的艺人帮忙说话，舆论一边倒。 要是他不红试试？ 不远处，场务挥手大喊，“方老师，可以了！！” “走吧，开始拍摄了。”方景看向佟丽雅。 现场，各部门准备就位，场记打板开始拍摄，这场是宋运辉在化工厂工作赚了钱，回家休息的时候带姐姐买衣服。 店面符合八十年代，古老的门面，街道，衣服款式都是哪个时代气息。 除了店里衣服，其他都不是剧组搭景，而是这个小县城本身就这样，很多几十年前建筑都还在。 “两位，看点什么，店里有最新款的围巾，还有大衣皮鞋……” 几年没演戏，陈海波演技没丢，短短几分钟时间把词全部记熟不说，演技也不过，收得住，没有因为这么久来第一次演技，迫切想把店员这个角色演出花的想法。 不管怎么看，他就是一个普通店员没有任何出彩地方，不会抢戏，不会占风头，看到这种角色，根本不会把他和平时的明星本人联系起来。 “姐，你试试这件衣服？”指着一个款式，方景说道。 看了一眼价格，佟丽雅急忙摆手，“太贵了，不要，我们换一家吧。” “没事，我现在有钱，上个月刚发的工资……” 大一的时候，恢复高考第一年，宋运萍给弟弟买衣服还是用布票，这会已经是钱，这是年代的进步，大到历史发展变化，小到奖状提字，二八杠自行车，幸福250，对联，剧组每个细节都不放过。 十分钟后，换了个机位拍第二遍，这场戏过，方景嘿嘿笑道：“陈老师辛苦了，果然宝刀未老啊，跟你们搭戏就是舒服。” “有什么辛苦的，我才演几分钟，倒是演技有点生疏了。” “您这要是叫生疏，我都不用混了，龙套都跑不了。” 大江大河剧组主演阵容三十多位，其中有一半人戏龄都是二十年以上，大部分是杨立鑫从人艺带来的，其他人基本是十多年科班演员。 全组年纪最小，演梁思申的十二岁小女孩都演过十几部电视剧和几部电影，说起来方景戏龄是最短的。 老演员戏演多了有气场，场记打板那一刻他就是角色，演着演着突然笑场这种事根本不可能发生。 和这样的演员搭戏很轻松，他不止自己演得好，还会把对手带着走，使对方很快进入情绪，大家演着都舒服。 …… “方老师，不好意思，能请你帮个忙吗？” 这天傍晚，方景刚回剧组休息室，女二周芳戏服没换就找到他。 “周姐客气，别这么叫，您是前辈，叫我名字就好。”方景给她到了杯水，“有事尽管说，能帮上忙的话我肯定不推辞。” 周芳在剧中演的是宋运辉妻子，戏份很多，属于女二号，她也是赵丽影介绍来的，人美腿长，虽然才二十多岁，但已经是十年戏龄。 方景选上她不只是因为她演技，而是她的脸符合人物，下巴没动过，眼角没开过，她之前九十斤，愿意为了角色增肥十斤。 这艺人平时不炒作，不运营，微博粉丝三四十万，就是钻心演戏，是个真正演员。 吞吞吐吐，周芳道：“那个，是这样的，今天我已经拍一天了，现在还差几分钟就完，能不能等我拍完您在上场，我回去有点事。” 方景错愕，愣了几秒才道：“你拍你的啊，这关我什么事。” “是这样的，您一来，导演就要先拍您的戏……” 方景恍然，原来是这样，周芳拍一天了，只差几分钟就收工可以回去休息，他的还没开始呢，一拍没个五六小时根本完不了。 主演时间金贵，档期紧张，全剧组都得迁就，只要到场就拍主演，这似乎是行业内的潜规则了。 “没事，拍你的吧，我会和导演说的，这段时间我都在剧组，外面没活动，时间有的是。” “谢谢，谢谢。” 周芳松了口气，还好这位好说话，不是不讲理的人，来找方景也是经过一段时间相处，多少了解一点他的脾气。 要是换个人她根本不敢来。 “不客气，以后有这种情况你尽管说，同一个剧组，大家互相体谅理解，说到底还是我占用大家时间，真是不好意思。” “不用这样，总之很感谢你，谢谢……” 送走周芳，方景没出去，打电话给导演，说如果不是有什么事，就按照计划表拍，尽量不占其他演员时间。 “行，你要是没问题，我当然没意见，还乐得高兴。”电话里导演黄伟咦了一声，顿了顿道，“好像有电视台领导过来探班，方总，你出来接待一下，额，朝你那边去了，你不用出来了。” 话音刚落，五六个人敲门而入。 门没关，本就是打开的。 为首的是个三十多岁美妇，一身职业装，见到方景，伸手笑道：“方总，好久不见，这么勤奋呢，休息时间还在工作？” 挂掉电话，方景握手，“没，只是随便看一下，白主任来也不提前打声招呼，我也好接你们。” 白玉兰，省电视台购片主任，这部剧有卖给她们。 第六百七十章：就让光芒折射泪湿的瞳孔 “没事，就是路过顺便来看看。”仔细打量方景，白玉兰越看越满意，握着的手久久不放。 方景被盯着，浑身一颤，江湖传闻，现在购片部领导都是女人居多，购什么片子也是她们说了算。 来到剧组探班，自然也是男艺人接待。 想到这，方景暗骂，玛德，怪不得导演这么半天不见人影。 “白主任，要不我带你们去片场转转？” “不用，你们南景的片子我还是信得过的，这会时间也不早了，咱们还是一起吃个饭。” 方景抬头看了看外面，这才五六点，就安排上了？“那个，那个，我马上还有戏，全组几百人都等着呢，改日吧。” 这帮女人正是虎狼之年，他在杨柠那边没少领教，遭不住。 “好！那就这样说定，改天我可得把你吃回来。” “好说，好说，那我先去拍戏了，你们自己转转。” 斜着身体出门，方景一溜烟跑路，安排剧组一个领导负责招待后打死不回来。 “这就出来了？没去吃个饭什么的？”导演休息室，看到方景，黄伟嘿嘿一笑。 “老黄，我突然觉得你很适合接待啊？” “我也是这样觉得。”黄伟认同点了点头，“不过人家不要我，白玉兰要是看得上我，我也不介意，反正俺眼睛一闭，任她糟蹋。” 方景失笑，“你在想屁吃。” 这里没别人，两人开玩笑没什么顾忌。 黄伟仔细打量方景，“你就不同了，现在你们这些小年轻很吃香的，特别是长得帅又有才的。” “滚！” 虽然他喜欢御姐，但一般都是掌握主动，要是被白玉兰这种人潜了，这不成挨嫖了吗？还是不给钱哪种，这叫什么来着？ “嘿嘿，你就这么走了，不怕剧卖不出去？”黄伟怂恿道：“要我说你还是去吧，大家一起吃个饭，唱歌K，泡个澡，明天又是生龙活虎一条好汉。” “这帮人咱们得罪不起，方总，为了公司的发展，你委屈委屈，不就是几个亿吗，给她，回头剧一卖又回来了。” “靠！”方景给黄伟竖了一个中指，“我要是担心剧卖不出去我就不过来了，一个购片主任而已，人家找小年轻只是顺带。” 大江大河他是直接和台里谈的，几个亿项目，合同都签了，怎么可能说不要就不要。 再说，就算台里愿意赔钱走人他也不怕，因为这剧就不是卖给一家，目前网络平台卖了三家，爱腾优，省台卖了四五家，少个把合作人不在乎。 一小时后，方景叼着烟，从门缝里撇了一眼，见人走了，烟头扔地上，脚踩灭才出去。 周末，火遍全国的火箭少女发布第一支宣传曲MV，微博瘫痪。 “每天起床第一句先给自己打个气” “每次多吃一粒米都要说声对不起” “魔镜魔镜看看我我的锁骨在哪里” “美丽我要美丽我要变成万人迷” “我要变成万人迷” 卡路里刷屏，杨超月一句唱破音的歌词也刷屏，看着微博粉丝蹭蹭涨，杨超月才明白当时方景为什么要把这句给她。 单曲发出，火箭少女开启全国巡演，几十个城市到处跑，跑完城市跑综艺，涨粉无数，代言多到手软。 十一个女孩，每人身价翻了不知道多少倍。 五月，方景在所有的社交账号上发布动态。 “专辑已发，欢迎试听！” 他很少发专辑，别人一年一张，他几年下来都没一张，大部分歌都是以单曲形式发的，还是免费。 见方景放专辑，无数粉丝瞬间盯上，快速购买，相比看方景的电视剧，很多人还是喜欢听他唱歌。 “对不起，我错了，不该买这张专辑。” “呜呜呜，怪不得老师说学习重要，这会我懂了。” “英文不好都不太敢听方景的歌。” “哇，这歌太好听了，你老……呸，这歌真棒。” “十首歌，全是英文，臭弟弟，你是认真的吗？” 数字专辑，一共十首，五块钱，全都是英文歌，标题打的全球发行，多个国家上线，其实也就那么几国。 主打歌是DreamItPossible，也就是方景前世华为花八千万买下所有版权做手机主曲的那首。 剩下的歌也都是前世著名歌曲，这下方景几乎把他会的英文歌全部掏干了。 “方景以前的歌不都是不要钱的吗？这次怎么收费？瞬间没爱了。” “滚，没钱你还听歌，人家五块钱十首很贵吗？平均一首五毛钱，这你都舍不得掏，是人吗？” “方景算良心了，我看了一下国外，这张专辑卖的是五美金，换成软妹币好几十呢。” 方景的数字专辑全球发行第一天，国内销量就是九百多万，直接破纪录，号召力可见一般。 但国外更猛，加起来一千多万美金，登榜各大榜单第一，毕竟是英文歌，国外更受欢迎，社交账号增粉六百多万。 多家公司和艺人想买翻唱版权，方景通通卖，又是大赚一笔。 发行一周后，销量翻倍，方景这个名字第一次出现在外国人耳中，所有人都知道有一个华夏年轻歌手创下销量神话，火遍全球。 华夏歌手，很少能有出圈的，国内很火，出了国门根本没人认识，方景的崛起让无数人感到骄傲自豪。 通过查询这个黄色皮肤的华夏人，不少老外还听到青花瓷，烟花易冷，起风了等等好听了中文歌。 这天，方景微博下不少留言，尽是抱怨。 “大佬，能出个中文版吗？实在听不懂啊？” “不是我不想听，无奈没文化，听不懂。” “这么多英文歌，翻译翻译，弄个中文版对方景来说应该问题不大。” “整天看着老外同学嗷嗷唱着，实在是郁闷，他说歌是华夏人唱的，但我听不懂……” 晚上，拍完戏，方景微博留言恢复两个字，“安排！” 两天后，一首名叫我的梦的英译中单曲上榜。 “就让光芒折射泪湿的瞳孔” “映出心中最想拥有的彩虹” “带我奔向那片有你的天空” “因为你是我的梦” “我的梦” …… “感谢大佬，这下懂了。” “卧艹，方景去当演员真的可惜了。” “这实力，天王都没这么强吧？” “上厕所鸡尔都不服就服你。” “暴殄天物，谁让方神去当演员的，求求你快回来祸害一下音乐圈吧。” …… 第六百七十 一章：最年轻影帝 “方老师好！” 这天，方景刚回到剧组，发现大家伙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全是佩服。 来到导演棚，黄伟立马起身对所有人笑道：“影帝来了，大家鼓掌欢迎，恭喜方景拿下百花影帝。” 昨天，百花奖颁奖，红海行动入围，方景最佳男主角，张毅最佳男配，蒋路霞最佳女配。 大江大河剧组出了一个影帝，后面宣传的时候底气也足得多，更重要的是方景这一年实在太猛，先是现实飞天奖提名视帝，现在更是直接获得影帝，据说破冰行动还提名六月的白玉兰奖。 两个视帝提名，一个影帝，还敢说他没演技？ 歌曲全球发行，国际上都有名，人气杠杠的。 方景臊得慌，连连摆手，想钻地缝里去。百花奖和金鸡奖，华表奖称为内地三大电影奖，但其实白花的含金量不高。 因为是这个奖是观众投票选出来的，又叫观众奖，上一个拿这奖的是战狼2的吴惊。 简单的说，只要片子票房高，演员人气足，拿这个奖根本就不是问题，水分大得很，红海行动几十亿票房不用说，方景人气摆在那，拿这个奖意料之中的事。 “大家都别站着了，各自做自己的事吧。”笑笑，方景没打扰大家雅兴，“晚上我请客，加餐。” 这里地势偏远，剧组生活很苦，比不得大城市拍摄取景，能好好吃一顿是大家求之不得的事。 “谢谢方总，” “方老师大气，要不咱们就吃烧烤，加点啤酒更好了。” “拍摄期间不能喝酒，明天要工作，简单吃一顿就好啦……” 没有休息，来到化妆间，方景直接化妆准备开拍，没一会，杨立鑫也进来化妆。 “哟，这不是方大影帝吗？以后多多关照。” 方景苦笑，低声道：“杨叔，你也挖苦我呢，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百花没含金量啊，金鸡还差不多。” 内地三大电影奖项，除了金鸡，华表和百花都没含金量，百花是观众投票选，很吃人气。华表则是广电内部选，拼的是关系。 只有金鸡，有专门的电影专家，知名电影人，导演参与评选。 “嘿嘿，我还以为你拿了个百花奖就飘飘然了呢。”坐下，杨立鑫笑道：“不过你也别拿百花不当影帝啊，这奖还是有点难度的。” 方景没说话，这奖确实有难度，首先就是你电影票房特别好，同期之间没对手，嗯，这就是难度，再一个演员人品不差。 齐活！ 翘着二郎腿，杨立鑫慢悠悠道：“听说你白玉兰也提名了，年轻人厉害啊，这要是拿了奖还得了哦，二十多的视帝+影帝，华夏还没几个吧。” 方景心里一突，面色期待笑道：“杨叔，您老不会是想暗箱操作，给我弄个白玉兰视帝吧，这是不是有点高调啊？” “咳咳咳咳！！”杨立鑫被呛着，白了一眼，“您老也是高看我，真当我手眼通天，我还想你帮我整个白玉兰呢。” 化妆师听到这话，嘴角掩不住的笑了笑，手上不停给方景化妆。 “白玉兰在电视剧里奖项里含金量是最高的了，评审制度严格和金鸡奖有一拼，不是人能操作的，这玩意我都不敢想。” 电视剧三大奖，按含金量排名，白玉兰，飞天奖，金鹰奖。 金鹰奖早在好些年前就被湘南卫视承包了，这些年颁出的奖都是流量小生拿走，比如热芭，李易锋什么的。 到现在一些老演员听到自己提名金鹰奖，去都不去。 飞天奖其实也有含金量，但因为机制问题有失公允，和华表奖一样，主办方是广电，政治意义更大点。 只有白玉兰还算公正，主办方有文化广播管理局，文化影视集团，市政府等等机构，一般人想操作根本不可能。 顿了顿，杨立鑫继续道：“不过你说的高调其实也不算高调，在你这个年纪拿个视帝影帝不算什么，比你狂的多了是，上一个时代，刘烨他们刚出学校门就是影帝，没两年视帝加身。” “张子怡这些更不用说，三十岁前影后拿七八个了。说到底这玩意并不是说要德高望重，资厉深才能让人心服口服。” 似乎是知道方景顾虑，杨立鑫故意给他开导。 奖和年纪无关，该拿就拿，谁规定得要年纪大才能一身奖？ 恰恰相反，其实现在那些获奖多的，很多奖都是年轻时候拿的，反而年纪慢慢大了拿的奖越来越少。 方景担心年轻，拿奖多让人不服，更本就是杞人忧天。 “我听说你很多音乐奖项提名了都不要，甚至颁奖晚会都不去，这要不得。”杨立鑫苦口婆心道：“我要是你，有多少要多少，别有心理负担，过些年你就知道了。” 方景无奈，苦着脸道：“杨叔，那不是一个俩个奖啊，编曲奖，填词奖，金曲奖，演唱……多的时候一年要给我十几个奖，哪怕现在一年都还有五六个，全接下来屋子都放不下。” 方景有句话还没说，作为大自然搬运工，他拿这些歌赚钱赚名气就算了，但颁奖放到家里，天天看着心里硌得慌，半点高兴不起来。 影视剧奖则是没有这方面顾虑，因为都是他一个字一个字背的台词，和女演员们熬夜讨论剧本拍摄出来的。 很辛苦！ “你……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杨立鑫手指头颤抖，方景不说他还不知道有这么多奖，半晌后叹气道：“音乐就算了，影视奖就别往外推，不然是对全组人不负责。” “李小璐知道吧？人家十六岁就拿金马影后。” “这我知道，确实挺早的。” “哼，还有更早的，岛国的一个男生和你一样是九零后，叫柳乐优什么的，十四岁就拿戛纳影帝，那时候他才出道第二年，当时他的对手是梁潮伟。” 方景张大嘴巴，真的是惊着了，“这么妖孽？。” “这算什么。”杨立鑫嗤鼻，“前些年米兰国际电影节出了个最年轻影帝，也是岛国的，十岁。” 十岁的影帝，这尼玛敢信？但就是有！ 杨立鑫叹气，“十岁影帝有点扯淡，水分多，但奥斯卡公正吧？历史上二十五岁以下拿奥斯卡的男女演员也十几个了。” “跟你说这么多是希望你记住，下次人家再给你奖别傻乎乎外推，该接着就接着。”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六百七十二章：高考礼物 方景点头，傻笑道：“我又不傻，下次要是有奖的话肯定要的，你看这两次我都没推。” “要是这次白玉兰能拿奖，我能高兴跳起来，大摆宴席，要多高调有多高调。” “做梦呢你，破冰行动拿不到白玉兰，死了这条心吧，心思好好放在剧组，拍好这部剧。” 说完，杨立鑫起身，优哉游哉背着手离开。 他江湖地位高，知道的事比方景多，这是直接告诉他，这次提名白玉兰只是提名而已，根本拿不到奖。 “慢走了您！”方景挥了挥手，转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嘴角一扬，没有半点悲色。 白玉兰不好拿，早有心理准备，这次张毅的鸡毛也提名了，估计还是他的视帝。 出道这才几年，能有现在的成就，方景已经很知足，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机会，不急。 几天后，赶在五月底，方景杀青大江大河，剩下的戏份与他无关，没有多待，搞了个杀青宴，请全组人吃了一顿后便马不停蹄回到魔都。 …… 这天，方茴刚回家就看见厨房忙碌的方景。 “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书包一丢，方茴小脸一喜，跑到方景跟前，撇头问道：“戏拍完了？” “刚来。”炒着菜，方景头也没回，“你先坐会，饭菜马上就好，学校什么时候放假？” 高考在六月七号，只有十来天，为了让学生放松，一般都会提前几天放假。 临近高考，老师也不怎么讲课，不想给学生压力，晚自习和早读开始取消，作业都不布置了，一些高三学生已经把宿舍里被子衣服收拾带回家。 方茴就是其中之一，现在学校已经没有她的行李，每天也恢复走读时候情况。 “快了，应该就这两天，哥，你是专门回来给我做饭吗？” “那当然，高考是大事，不能让你饿着啊，从现在到高考结束，你每天的饭菜我都包了，想吃什么跟我说。” “好呀，那我就不客气了。”方茴想了想道：“咱们晚上吃顿红烧肉吧，三菜一汤，明天清淡点，后天吃条鱼……” “对了，高考完我还要考驾照，算了，别等高考了，等一放假我就去报名，高考完去驾校练车，争取一个月拿驾照。” 饭菜端上桌，方景淡淡道：“驾照的事另说，还考驾照，后面是不是要买车？” “对啊，我们班有个同学家里就是开4S店的，她说去买车可以打折，便宜很多。” “打折？”方景握着拳头挥手道：“你要是考得不好，我腿给你打骨折。” “安了安了，妥妥的，三四百分不是问题。” “我……”方景做势就要打，方茴头一躲哈哈笑道，“我开玩笑的。” 这几年，方景花在她身上的钱不少，辅导老师，外教都请了好几个，全是名牌大学高材生，几万块的培训班更是一点没少。 这要是才考三四百分，方景估计会买一车豆腐，一块一块把她砸死。 两人吃完饭，两点，方景拿起外套出门，对方茴道：“我出去一趟，你和我一起吗？” “好呀好呀，去哪玩？”一提到玩，方茴精神倍足，立马放下手上的书本，“等等哈，我换件好看衣服。” 方景黑脸，从后面一把抓住她衣领，“你想什么呢，我意思是要路过你们学校，问你搭顺风车不？” “啊！” 方茴失望，瞬间觉得没爱了，瘪嘴道：“其实可以给老师请假的，现在学校都不怎么上课，去了也是自习。” “那不行，只要没放假，你照样得上课，而且我这是和人谈生意，你凑什么热闹？” “好吧好吧，走走走。” 提着书包，方茴一百个不乐意，跟在方景背后踏上车。 把人送到学校，方景开车回工作室，到了楼下没急着上去，在车上换上西装，对着镜子薅了薅头发，喷了点香水才下车。 几分钟后，接待室，见到今天的正主，华为宣传部的负责人。 “方董你好，我是李莹，这次负责人，也是你的粉丝，我们公司很多姑娘喜欢你，一会可得多给我几张签名照。” 和方景握手的是个三十多岁美妇，在她身旁站着四五人，这次过来是买版权。 前段时间方景发了我的梦的中英文版，全球很火，华为内部经过商议，决定买下这首歌版权作为新款手机推广曲。 中英文一起！ 中文作为国内推广曲，英文版走国外。 谈的合同是九千万，两首版权，加上方景给手机代言，代言时间为一年。 很合理，市场价！ 华为销量很好，不管是国内外。方景给他们代言，给他们唱歌，间接也是给他自己做宣传。 “李总客气，签名照要多少有多少。”方景挨个和其他人打招呼。 几分钟后，南景律师到齐，方景把合同给公司法务部人员细看，借着这段时间，他和华为工作人员合照留念。 合同杨柠之前已经谈好，这次对方是过来找他签字。 晚上，方景微博更新，虽然内容只是简单做菜，可显示的手机品牌变了，不在是之前那一款，而是华为最新款。 “方神这是代言华为了吗？” “哇，还是最新款，说说，手感怎么样？” “先有华为后天有，不买不是华夏人！” “楼上的，别带节奏啊，钱在你身上，觉得可以就买了，不想买没人逼你，也别道德绑架。” 眼尖的网友只是发现方景手机变了，一瞬间就联想到可能是代言华为，因为艺人在公共场合用的手机一般都是代言产品，不会乱用，更不要说微博这个显眼地方。 一旦用错可是要吃官司的。 想想就知道，假如你代言的是苹果，微博却用着五星手机，你看看人家苹果不告你？ 私底下用什么没人管你，公共场合不能乱来，小到一双皮鞋，皮带标志，大到衣服品牌，手表这些东西能用代言产品最好用代言产品。 方景看着几千条评论，笑了笑，道：“马上高考了，咱们来个抽奖吧，高三学子可以在评论区留言自己名字，等高考完，我随机挑一千部华为手机给大家。” 华为不便宜，他代言这款是五千多一部的，一千部就是五百多万，说送就送，算是满满的诚意。 “大佬，我现在读书还来得及吗？” “高三路过，抽到我，抽到我……” “呀，一千部，五百多万，小哥这次是大出血了。” “牛笔，五百多万，说出就出，这可比送两句祝福语强多了，这两天我还看到有艺人送几块钱圆珠笔的呢。” 晚上，方景拿出五百万送高三学生的事上了热搜，华为宣传部连夜开会，最后官方微博@方景，表示为了支持学子，他们也出三千台笔记本电脑。 获取通道在方景微博评论区，高三学生留言，随机抽取。 三千台笔记本加上一千部手机，价值上千万。 看起来华为吃亏，其实大赚，这真是白给的广告，方景影响力大粉丝多，与其花几千万到处打广告，他们还不如把宝压在方景这。 方景亲自发文，后面又占据三条热搜，这广告效果已经很足。 第六百七十三章：史上最贵的歌曲 “内部消息，华为买我的梦中英文版歌曲版权，方景开价九千万，对方未还价，史上最贵的歌曲诞生。” 早上方景起床，热搜第一便是他和华为的合作事情曝光。 餐桌上，方茴呲溜吃着早餐，一直没有说话，两人无声。 过了会，实在忍不住，方茴伸着脖子，蹬着大眼睛道：“你那歌真卖了九千万？” “嗯！”吸了一口牛奶，方景轻哼。 “砰！” 一巴掌拍桌上，方茴忍不住倒吸一口，“九千万啊，他们疯了，买你的歌？” “说什么呢？你这是瞧不起我？” “哥，要不你给我写两首吧。”方茴可怜兮兮祈求道：“我一定好好保存，当作传家宝供起来，以后没钱的时候就卖它个三五千万。” “实在不行埋土里给子孙留着，以后让他们也发家致富，毕竟这比古董还值钱，不对，古董都是越老越值钱。” “好像画作这累东西原作者活着的时候一般都不太管钱，得人死后才是真正身价倍增，就像梵高的向日葵。你说你要是哪天不在人世，遗留下来的歌岂不是……” “够了哈！”方景给了方茴头上一巴掌，怒目道：“你懂什么？人家买歌买的是我的人气，而且谁告诉你九千万买一首歌的，明明是两首。” 华为又不是脑子不好使，世界上真有天价歌曲？屁！再红的歌也不可能要这么多钱。 他们看中的是方景影响力，用他的歌做推广曲，简介吸引粉丝消费买手机流量变现，让方景代言，更是能吸引更多的消费者加入买买买大军。 揉了揉头，方茴道：“两首歌也不少了，一首四千五百万，同样的是天价。” “里面还有我的手机代言费。”方景白眼。 “啊！那不高啊。”方茴恍然，撇嘴道：“网上的人真能胡说八道，说你一个字几十万。” 华为新手机还没出来，外界根本不知道方景签合同的事，方景敢打包票，一首歌九千万，这标题党肯定是华为做的。 敲得一手好算盘，利用他又是吸引一大波目光，积攒这么多人气，接下来手机入市肯定轰动。 不过他也懒得回应，过几天再说。 …… 吃着饭，方景接到电话，杨柠打来的，让他开门。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开门，黑丝袜，长发披腰，高跟鞋职业装的杨柠给了方景一个拥抱，脖子印上一个红唇，久久不愿分开，隐约还有进一步趋势。 “咳咳！柠姐怎么来了。”方茴疯狂咳嗽。 “咦，小方茴也在？”杨柠快步走来，笑道：“当然是我们家小方茴高考，我特意来陪你了，明天带你逛商场，卡你随便刷。” “哦！这怎么行！”方茴大喜，差点没高兴跳起来，“那个我上学去了，你们聊。” 方景疑惑，“你们今天不是开始放假了吗？” “学校还有一堆书本，我得带回家，中午和同学吃饭就不回来了，下午六点准时回家。” “带书本干嘛？明年准备复读吗？”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杨柠瞪了方景一眼，转头对懂事的方茴笑道：“和同学吃饭怎么能让别人请客，带点钱去，多玩会。” 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叠现金，看也没看全塞方茴手里。 “嗯嗯，我刚记起来，闺蜜生日，我得陪她，可能今天晚上回不来。”怕被方景抢，方茴把钱捂衣服里，乐得像个傻子，头也不回跑出门。 发了，发了，这一下少说一万，果然，发家致富还得卖方景，看来以后她得多在家，不然这种好事容易错过。 看着方茴背影，方景没好气对杨柠道：“小孩子给她这么多钱干嘛？” “也就你觉得她是小孩子，女孩子的世界你一点不懂，花点钱怎么了？你老是穷养着她，小心以后被哪个男孩子骗跑了。” “女孩，还是精致点好，现在哪个女孩不化妆，但化妆要钱啊，算了不说这些，我洗个澡。” “一会给我把浴巾拿过来……” …… 夜晚，月明星稀，方景倚靠着枕头，淡淡抽着烟，一对黑眼圈着实醒目，啪的一声，一只玉臂环着他脖子。 浑身哆嗦，方景哭呛这道：“真的没有了！” “呼！！” 听着微弱平静呼吸声，方景松了口气，原来人还没醒。 “你是不是以为我睡着了？”突然，一道清脆悦耳声响起，杨柠坏笑，“不错，公粮全交了。” 方景瑟瑟发抖，“一滴都没有了。” “好吧，先放过你，跟你说个事，龙丹倪最近正在筹划一档综艺，叫什么明日之子，她直接找的腾讯合作，你说她这是几个意思？” “让她闹腾吧，不关咱们的事，她不是公司的人，大家只是合作关系。” “但是我感觉她有另起炉灶的意思，之前靠着创造101，她已经签了好几个歌手，加上咱们公司给她的人，现在她的实力可不弱。” “如果明日之子办起来，她下一步是不是就要开娱乐公司了？” 湘南卫视离职到现在，龙丹倪看似风平浪静，但实际一点不安分，私底下早就筹备妥妥当当，每一步都走得很稳。 见识过广阔世界的人，不会甘居乡野的。 照现在形势看来，龙丹倪创办公司几乎是势在必行，之前她虽然有钱，但没有人，靠着南景合作，她拿到几个当红艺人，现在火箭少女也在她手下，火得不行。 但这些人都是南景的，早晚要走。 下一步明日之子发展起来，没有南景插足，那些参赛选手绝对要被她收在旗下。 “嗯！”方景点了点头，“之前她还问我要了几首歌，现在看来是为明日之子准备的。” “你疯了。” “你们女人就是目光短浅，市场这么大，哪是一家能吃完的，再说，你能阻止吗，人家想开公司你还能拦着？” 龙丹倪本就不是一个能在别人手底下混的人，从意见不合就敢从湘南卫视跳槽看得出来。创办自己的公司，自己当老板，早晚的事。 杨柠突然道，“行，我妇道人家目光短浅，那就让我看看你这大男子汉有多长。” “不……” 第六百七十四章：向往生活，换地点 六月六号，方景开始每天送方茴去考场，每天紧张接回来，见面第一句话就是，考的怎么样？ 二十多岁的人，活脱脱活成了老父亲。 高考完，在家陪方茴玩几天，方景开始工作，第一站就是向往生活，带着魔道祖师和白夜追凶两部剧的主演。 气候原因，向往生活现在春夏，秋天各一个基地。 来到彩云之南，低达漫远村，一下车，肖赞激动，对方景道：“老板，你看我这发型可以吗，一会到了先和谁打招呼？应该说些什么话？” “黄老师和何老师有什么忌讳吗？什么话该说不该说？会不会让他们不高兴？” 去年结束演员请就位，一直到现在，接近十个月的时间，肖赞一直没有出现在屏幕上，全部身心投在剧组。 和他搭档的是王奕博，湘南卫视天天向上主持人，这部戏他们公司有加入，他自然也是主演之一。 这么久不在屏幕上，突然要上向往生活这种大综艺，肖赞还是有点激动。 方景下巴朝王奕博一点，笑道：“你跟着他吧，你俩熟，他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王奕博是湘南卫视员工，也是主持人，和何灵熟，这种综艺对他来说没什么难度，很轻松就能应对。 “跟着我就没错。”一拍胸口，王奕博勾着肖赞肩膀，“今天你就跟我混吧，保证不会出错，大把的出镜率。” “走，咱俩先去打前站，给方总和于老师探探路，也给你介绍何老师认识。” “行，那说好，我今天就跟你，老板，行李我帮你们带走了，我们先过去。” “去吧！”方景挥手，让王奕博和肖赞走在前，他和于晓伟等人慢吞吞在后面。 “梁媛，你和他们一起吗？”于晓伟带着墨镜，对身旁一个女演员说道。 笑笑，女孩道：“我还是和你们一起吧，咱们是一个剧组，于老师，你可别抛弃我。” 在白夜追凶中，梁媛饰演女一号周舒桐，给于晓伟当徒弟，这次剧组宣传就派了她俩和刘伯希三人来。 “可以，那怎么就一起吧。”转头，于晓伟拿下墨镜对方景道：“你也真是够神通广大的，就一网剧还能带来上综艺。” 他说的网剧自然是魔道祖师，从来还没听说过有网剧做宣传能跑到向往的生活这种大综艺的。 白夜追凶是定档在湘南卫视，这次能过来属于正常，接下里他们还得去快本呢。 “真不是我安排的。”方景无奈，顶着大太阳眯眼道：“魔道是合资剧，腾旭是买家，月华投资商，这次是他们弄的。” “要不按我原来的想法直接上了，哪有这么多事。” “那你来干嘛？我寻思两部戏也没你啊？” “你以为我想，这不是黄老师邀请好多次了，怎么也得把我加上。” 黄垒三番五次邀请，方景之前还能推，这次听说白夜追凶剧组要来，说什么都要他一起。 一直没说话的刘伯希忍不住开口道：“方总，你带他们来我还可以理解，我过来干嘛啊？” 在剧中他饰演的是韩彬，警局顾问，相比同样是顾问的于晓伟，他的戏份少的可怜，说是客串都不为过。 所有戏加起来都没一个案子中龙套多。 但偏偏在这次宣传中，方景居然点名要带上他，在此之前他一直都是在剧院演话剧，十多年了，最火的一次就是演了部网剧心理罪。 虽然近期加入了南景，可不管怎么说，这次都不该是他来。 神秘一笑，方景道：“没事，你们剧组人多，大家轮换，下次其他人跑宣传。” …… 没过多久，方景等人来到小院，门口，黄垒和何灵早就等着他们。 “黄老师，你们这是夹队欢迎啊？” “可不嘛，你现在可是国际大明星，不敢怠慢，请都请不来的，子枫，给叔叔接行李。” “别，不用了。”方景摆手笑道：“我就一个单肩包，里面没什么东西。” 这次他和吴佳佳一起来的，衣服什么的都在她哪儿，只不过她没过来，人在市里酒店，昨天吧半夜才睡。 “先进来坐吧，喝点东西，大热天的。” 方景走进屋，左右看了一眼，“王奕博和肖赞呢，刚刚不是来了吗，怎么没看见？” “哈哈哈，地里干活去了。”黄垒爽朗笑着，“你也就你来晚一点，不然现在你也得去，不过别急，一会有任务，少不了你的。” 方景叹气，卷起手上衬衫道：“我就知道，到了你们这就没有不用干活的。” 厨房，何灵忙活，拿出事先准备的牛奶菠萝冷饮，对身旁女孩道：“子枫，给客人们送过去。” “啊，我去啊，你去不行吗？”手足无措，张子枫害怕摆手。 “这有什么好怕的？” “不是，方景唉，要不我去地里找彭彭吧？” “你将来可是要当影后的女人，这点小场面怕什么，去！” 半推半就，端着盘，张子枫慢慢走到方景等人跟前，低声道：“几位老师好，喝点东西。” 送完东西，张子枫转头就要走，刚好碰见何灵，又被推回来。 一伙人坐一桌，方景道：“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次的新朋友，于晓伟，刘伯希，梁媛。” “你好你好。”黄垒和几人握手，“晓伟我熟，这两位新朋友陌生。” “现在陌生，等戏开播就不陌生了。” “这就开始了？”对于方景张口就是宣传，黄垒无语，其他嘉宾来，谁不是先干两小时活，晚上才提几句，“那就祝你们白夜追凶收视长虹。” 何灵给几人面前摆上赞助商牛奶，一边忙一边道：“方景，这次你有出演吗？” “本来想演的，只不过年纪不合适，要是老上几岁，现在哪还有晓伟哥的事。白夜追凶这是部好剧，好多一线艺人不要钱争着演我都没答应。” 头次见到这么装逼的，黄垒笑道：“是吗，你给我说说都有谁？” “张毅，吴钢老师，徐争……” 越听越不对味，黄垒忍不住道：“感情都是你们公司的？” “对啊？有问题吗?” “没毛病，老铁！” 喝了口冷饮，方景淡淡道：“近水楼台先得月，筹拍消息出来，本就是公司艺人和经纪人能拿到第一手消息，他们获得角色机会也多。” “那你不怕人家说你们公司只用自己人？” “这有什么好说的，我也想用影帝视帝配戏，但人家片酬高，我也用不起，再说，就算能用外面演员，除非是他们片酬低到我能接受。” “不然同样的片酬，同样演技，我为什么不优先自己人呢？” “用公司演员有个好处，那就是片酬低，晓伟哥他们所有主演加起来还没一个二线演员片酬高，你说我能用外面人吗？” 白夜追凶剧组，越是主演片酬越低，于晓伟是男一，片酬才五十多万，这部戏拍了半年多，扣掉税，相当于每个月几万块，和一线城市白领差不多。 不过方景有句话没说，主演都有分红的，剧质量越好，卖的钱越多，分红越多，这种情况下没有人不拼了命演的。 第六百七十五章：比赛厨艺 南景演员分级，大佬们都有分红，这点刘伯希知道，不过他识趣的没说。 在南景，不是片酬越高人越红，恰恰相反。 像肖赞他们现在拿的还是片酬，想转正拿分红还不知道需要几年。 几人聊了一会，黄垒安排他们去干活，方景举手笑道：“要不我给你打下手吧。” “会做菜吗？” “会！” 必须会啊！不会也得会，这天这么热，出去一会估计得掉一层皮，呆在厨房多好，不用风吹日晒。 改版的厨房四面通风，一眼就能望到满山田野，内带空调油烟机，别提多舒服。 “那行，你来吧。”黄垒点了点头，起身对张子枫道：“妹妹闲着没事的话去做个植入，牛奶那个。” 蘑菇屋现在是大综艺，加盟商家很多，广告植入更是家常便饭，方景从进门到现在，看到的各种商标少说七八个，全是摄像机下显眼地方。 “哦，这就去！” 起身，张子枫找来一盒牛奶，看了看广告词，几秒后熟练，然后对着摄像机开始念，一百多个字，十几秒钟一气呵成。 “这姑娘可以啊。”厨房，方景戴着围裙，赞赏道：“不愧是新生四小花旦，记性不错，这么快就能记住词。” 艺术类专业真的是吃天赋，有的人天生老天爷赏饭，一上手就比别人学得快，而有的人穷苦一生不能入门。 方景目前听过最妖的演员是段亦宏，能一次背四千字台词内容，完了还演出来栩栩如生，前前后后十分钟的戏，没有一点瑕疵。 江湖人称戏妖！ 四千字台词，咬咬牙很多人都能背得下来，方景也能做到，但要把这四千字内容的台词全部演出来，难度不是一般大。 “什么四小花旦，媒体封的，对她们没好处，不过妹妹确实在表演上有天赋，能吃这碗饭。” “我哪有天赋。”张子枫听到黄垒的话，眼睛眯成月牙，不好意思笑道：“比我强的人很多，要学的东西也很多。” 黄垒呵呵一笑，对方景道，“她明年就要高考，打算读表演专业，很努力的孩子。” “是吗？读哪个电影学院？”方景笑着问道。 “北电！” “为什么北电呢？中戏上戏也不错啊？” “额……”张子枫被难住，这咋说，总不能说北电拍戏宽松一点？请假能请一年？黄老师还在里面当老师？ 以她现在的演技和圈内咖位，其实根本就不用去电影学院深造，大一学理论，大二就能出去接戏，然后可以一直不在学校，一年学习时间对她来说帮助不大。 多少毕业生穷极一生都未必能到她现在咖位。 童星出道的演员，到十八岁就去电影学院读书，在现在似乎已经是传统，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一纸文凭，你以为真的在学校学习？ “少给人挖坑！”黄垒一巴掌拍方景手上，阻止他拿锅，“北电也很好，不比其他电影学院差，想到哪读就到哪读。” “你给我切点葱姜蒜，肉剁成沫装盘备用。” “得嘞！”方景想了想还是没敢把北电出明星，上戏出演员这句话说出来，不然黄垒能剁了他。 看一下历届金马，金像，金鸡，白玉兰等等奖项就知道，北电出明星，上戏出演员，这话绝不是空穴来风。 上戏，中戏，北电，三家电影学院中，拿奖最多的是上戏演员，几乎占了一半的影帝影后，其次才是中戏，北电最少。 但北电明星却是出得最多的，娱乐圈大半艺人都是北电毕业，到处都是校友。 切好葱姜蒜，方景对黄垒道：“黄老师，要不咱俩来比赛厨艺？” “就你？” 不是黄垒看不起方景，要是唱歌他可能不是方景对手，但做饭做菜这是他的强项啊。 方景这种艺人，一年怕是拿一次菜刀的机会都没有。 拿起菜刀，方景挽了一个刀花，挑衅道：“看不起谁呢，我也是练过的好不？” “行，我成全你，让你死的明白，说吧，怎么比？” “用现在仅有的食材各自做三个菜，一会让他们吃了投票，谁的票多谁赢？” 黄垒一脸轻松，“没问题的，不过既然是比赛，没点彩头怎么行？我赢了怎么办？” “你说怎么办？” “这样吧，我赢了你给我闺女在你们下部电影里安排一个角色，不说女主了，最少也得二番三番。” “不用这样。”张子枫红着脸摆手，跺脚道：“我要演的话自己能试戏的。” 两人在一部戏里结缘，演的是父女，后面来到蘑菇屋黄垒就把他留下，节目中二人都是父女相称，一晃几年风雨走来，真的有感情。 “你别管，这是我和方景的打赌。”瞪了一眼张子枫，黄垒转头对方景轻笑道：“怎么样，敢不敢接？” “没问题啊！”方景耸肩，“我要是赢了，后面还有一部戏也得到你这宣传。” “可以，就这么说定了。” “闺女，到冰箱把我那鱼拿出来，料酒倒半碗，淀粉，葱姜辣椒准备好。” 按照黄垒的要求，张子枫把东西全部拿出摆放好，低声道：“爸爸，真不用，我自己能行的。” “你还年轻！” 说了这么一句，黄垒不在言语，低头弄着食材，也给方景那边分一点，给他指点餐具摆放位置。 南景的戏岂是这么好上的？现在哪家公司选演员不是在公司内部选，一些小角色才抛出去。 想靠面试挑大角，十多年前还行，现在根本吃不通，一部戏就那么几个重要角色，总有比你合适的，人家凭什么用你？ 不是自己人，靠边站！ 没有关系，靠边站！ 张子枫看不透这点，以为凭着自己演技就能敲动南景影视的大门，黄垒才说她年轻。 调整好火候，方景笑道：“黄老师，可以开始了吧？” “我一直都在等你。” “行，那就开始！”方景说着话，手上菜刀已经在动，切的是葱，只听见刀和粘板碰撞的哒哒连绵不绝声。 一边切还一边抬头对张子枫道：“子枫妹妹，你帮我俩计时，时间是四十分钟。” 几秒钟后，黄垒先收刀，对方景道：“厨艺可不是拳击，没拳怕少壮这回事，一般年纪越大厨艺越高。” “这话我不同意，年纪大了手抖，常年被油烟熏，嗅觉和舌头早不行了。” 第六百七十六章：白夜追凶 不管什么行业都有巅峰期，年纪永远是迈不过去的坎，歌手年纪大了气息肯定没年少时候足，声线也会变。 方景觉得厨师也是一样，以前可没有油烟机这东西，那会的厨师整天站在油锅边，手上汗毛被烧光不说，口鼻大量吸入油烟，味觉都熏坏了。 很多人说厨师不吃美味佳肴是因为自己每天做，每天吃，腻了。 但其实是味觉和嗅觉问题，天天被油烟熏的人怎么可能还吃得下，不反胃就不错了。 听到方景的话，黄垒不服，“有你说的一部分原因，但不绝对，年纪大了经验也多，老师傅始终是老师傅，很多东西年轻人比不了。” “厨艺是每天大量的练习，不像表演可以吃天赋，这东西除了刻苦外没捷径。” 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方景轻笑：“行，那咱们就试试，看结果。” 说着油锅下菜，熟练的颠勺，火光四起，爆炒腰花的香味传来。 “哟，有两把刷子啊！”看着方景颠勺，黄垒笑了，像是遇到知己，娱乐圈明星中会做菜的不多，不客气的说，大部分都是手残。 “那可不，这段时间我在家没闲着，天天换着花样做菜给我妹妹吃，黄老师，你输定了。” “未必，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老师傅。” 看着两位大厨比拼做菜，张子枫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一方面希望黄垒赢，一方面又想方景赢，还想吃两人做的菜。 大半小时后，肖赞等人回来，这边比赛也结束。 方景对张子枫道：“妹妹把菜给他们端过去，吃完投票。为了公平起见，我和黄老师就不去了。” “哇，好吃耶！”肖赞吃得一口油，“这个必须投一票。” 何灵看着筷子雨点般落下的彭喻畅，笑道：“彭彭，你觉得哪个更好吃？” “都好吃，好吃！” 几分钟后，众人票数投出，方景少了一票，黄垒一拍他的肩膀，嘿嘿笑道：“年轻人，你的路还长着呢，不过别担心，你那剧的宣传一样可以来，我安排。” “愿赌服输。”方景眯着笑眼，手上灵活转着一把厨刀，看了眼桌上吃得正嗨的张子枫，“黄老师，你对这姑娘很上心啊。” “顺手而已，能帮一把是一把，跟了我好几年了，唉，别看我们这节目广告很多，但收视一季不如一季。” “下半年彭彭要去拍戏，明年子枫高考，节目还不知道能不能做下去。” 向往生活是他和何灵一手弄起来的，几年了一直走到现在，之前来的都是圈内好友，最近两季来的尽是年轻人，他一个都不认识。 不熟悉，没有话题，很多时候只能钻到厨房，一躲就是一期，有时候都厌了。 黄垒解下围裙，感慨道：“还是你们年轻好，选择多，想做什么做什么，唱歌，拍电影，拍电视，当老板……” “我也挺愁的好吧。”方景觉得自己根本没黄垒说的那么潇洒，轻松道：“每次深更半夜醒来，都问自己图什么？现在名利双收，再待下去有什么意思。” 他现在的财富已经很多，八辈子花不完，再多也多不到哪儿去，名气不用说，各种名头加身，国内已经如日中天。 想想当初入行只为赚点小钱，离开小山村，图的就是个衣食无忧，漂亮老婆，现在齐全了，却还在不停走。 “这个我帮不了你。”黄垒皱眉，担忧道：“每个艺人都会有一段迷茫期，看你自己怎么想。” …… 晚上，坐在院子边，于晓伟给大家介绍白夜追凶，听得大伙津津有味。肖赞也趁机插话宣传一波魔道，这可是他首部男主网剧。 看着肖赞，方景不自觉摇了摇头，这小伙人还是不错的，就是粉丝疯了点，也不知道这一世有没有改变他的命运。 见刘伯希坐边上没什么话，方景道：“其实白夜是三部曲，还有两部是重生，刀锋上的救赎，白夜主角是关宏峰，重生是秦弛，刀锋上的救赎是韩彬。” “贯穿三部的人物只有一个，那就是韩彬，前两部他都有出现，直到第三部他才是主角。” 在白夜追凶中韩彬绝对是谜一般存在，料事如神，思考问题会下意识站在犯罪角度，比关宏峰还强。 两人见面没几次就识破关宏峰关宏宇互换身份，还帮他逃脱警方抓捕，亦正亦邪。 但要是看过刀锋上的救赎就知道，这位才是真正狠人，武力值爆表，白夜里的boss对他来说就是小场面。 “你们这电视剧还有三部？”黄垒张大嘴巴，“电视剧还搞系列，你胆子不是一般大？” 一般搞系列，口碑是一部不如一部，最后走向扑街，电影如此，何况是电视剧。 “没事，弄着玩，等白夜开播，看情况再弄。” 续集是方景早就谋划好的，白夜扑街他没想过，这剧前世大火，卖向全球一百八十多个国家，评分八点九。 重生差点，口碑没那么好，但那是投资商塞人，制作为多卖钱灌水的原因，有他在，这些事不会发生。 坐在桌边，刘伯希算是知道方景为什么要他来，心里隐约有点激动，重生有他，刀锋是主角，原本以为只是客串白夜，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事。 为了演这个角色，重生和刀锋他都看过，韩彬，这个角色绝对是一个不输给关宏峰的人物。 一周后，白夜全网开播，各大视频网站都能看到，电视剧收视爆表，于晓伟火了，彻底用演技折服观众。 同时魔道祖师也接档，火倒是火，一时之间肖赞和王奕博成为顶流，但批判声也不少，说这剧三观不正。 肖赞可不管这些，在龙丹倪的带领下，商业活动，代言，综艺，发歌，一个没落下，像个巨大海绵吸水，想把过去几年失去的一下补回来。 同时龙丹倪还把张名恩借了过去，说是用几天，刷几个综艺撑场面，后面还回来，但也没说用多久。 两部剧大火，南景一点却也没闲着，也没功夫开庆功宴，因为雪中和大江大河忙着做后期，杨梓的香蜜也准备播出，赵丽影的知否已经拍摄过半接近尾声，几部戏筹划中，一堆事等着，忙得脚不沾地。 第六百七十七章：狙击好莱坞往事 高考过后暑假到来，又是一年一度的暑假档，各大影视公司开始角逐这个夏天，综艺节目频繁冒起。 全明星阵容的雪中悍刀行定在七月七号，起初排片在整个暑档是最高的，论票房号召力，这么多明星加上南景招牌，很难遇到对手。 其他影视公司为了避锋芒，纷纷改档，或推迟自己公司电影上映时间。 不过有一家例外，那就是国内十大影视之一的百川影视公司，因为他们和美合作的电影好莱坞往事也要上映。 论制作班底，好莱坞往事是由世界名导昆丁，好莱坞团队拍摄，南景的只是一帮国内导演。 论演员阵容，南景这边半个娱乐圈一线都出动，其实不乏视帝影帝，好莱坞往事则是奥斯卡影帝小李子担当主角，金球奖女主当配角。 不管是号召力还是影响力，雪中似乎都差一点。 国内院线看到商机，临时撤了一部分南景排片加给好莱坞往事。 上映前几天，方景在燕京开启首映礼，圈内大佬几乎被他邀请一个遍，包括程龙，濮存新，何灵黄垒等人，几十个导演编剧，三十多个一线艺人。 胡戈是主角，当然也得加入首映，发展了他的不少圈内朋友过来捧场。 知道的是电影首映，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盛大颁奖晚会。 “你们这电影可以啊，特效很好！”看着电影，程龙低声对旁边的方景说道，“演员也不错，算是部大片，这十个亿没白花。” 方景老脸一红，虽然对外宣传的是十个亿，但有个屁的十亿，噱头而已，真正投资四亿多。 “咳咳，十亿有点夸张，不过特效这方面我们还是很有诚意，特意高价找了国内最顶尖特效公司做的，八千多万。” 演员片酬省下了，这笔钱方景全投到制作上，十几家特效公司一起联手，八千多万砸下去，一点不比好莱坞特效差。 每一秒烧的都是钱，一个镜头少则上万，贵则几十万都有。 “我知道，港岛那边一些内行和我说过。”程龙笑道，“你们这电影还没上映的时候就引起很大轰动，这次是两岸一起上映吗？” “对，港岛内地一起，后期如果票房好的话会考虑在国外上映，不过这片子在国外怕是不好走，有心理准备。” 国内的武侠片，外国人不一定能欣赏得来，文化差异摆在那。 见方景有数，程龙没在说什么，过了会道：“好莱坞往事你怎么看？” “呵呵，明天就给他抵制了，问题不大。” 好莱坞早在几天前就在国外上映，票房打破以往昆丁记录，很卖座，方景看了，确实很燃，电影里的布鲁斯李被扁得够惨。 原本是放嘴炮，三两下被打倒在地，然后头被屁股骑着，据说是演员再三抗议又改了一点，变成鼻青脸肿倒地上。 影片在国外引起最大热议就是这段，很多华人看了气愤，布鲁斯李的粉丝更是气得大骂，他老婆直接把昆丁告了。 点了点头，程龙淡淡道：“千禧年后，好莱坞一直占据内地市场，也就这几年咱们华语片争光，不然之前每年的票房冠军都是他们。” “你尽管放手去做，排片低别担心，首日票房不错，后面肯定能起来，只要压好莱坞往事一周，一周后暑假档就是你们南景的。” 方景疑惑，“真的？” “我说的话你还不行？”翘着二郎腿，程龙道：“早就看好莱坞不顺眼了，为了赚钱他们是无所不用其极，连哄带骗坑了咱们不少艺人。” “李连节当初被骗去黑客帝国，最后所有武术镜头被复制，他一秒钟出镜都没有，吴惊也是一样，名头被人拿去做宣传，但戏份剪得一分不剩…… 程龙给方景说了不少好莱坞的内幕，为了打入国内市场，他们会邀请华人演员出演，但演的都是一些辱华角色，或者干脆就不让你演。 进组每天拍的戏份全部删掉，等上映前把你名字放海报上吸引国内关众。 方景郁闷，无语的看着程龙，仿佛在说你当初还叫我去？ “咱们国内的电影票都被老外赚走了，这点不好，以前是没有办法，现在不同，电影协会那边我回头就跟他们商量，坚决抵制风气不好，有争议电影，以后这种电影一律不允许上映。” 方景咂舌，他只是想把好莱坞往事排片弄下去，没想到程龙直接奔的是下架，好家伙，够狠，不过我喜欢。 …… 首映礼结束，数据显示，提前购票雪中的观众高达数百万。 一咬牙，一跺脚，南景为了宣传，各种打折，倒贴几千万请人看电影，二三线城市几乎爆满。 胡戈等主演十几个城市路演，日夜不停，为的就是多抓取一些观众进电影院。 百川影视也没闲着，拼了命给好莱坞往事宣传，打着好莱坞旗帜吸引人。晚上，方景发微博，说了一些拒绝好莱坞往事剧本的事，给他们添把火。 瞬间，网上炸了。 “这电影绝壁不看，恶心！” “一直以来昆丁打着自称布鲁斯李粉丝旗号赚钱，这会露出獠牙了。” “幸好方景没接，不然这会估计要被喷死。” “老外精着呢，他们早发现了，一打着我爱华夏的口号就有大把的华人掏钱，比如那些老外主播，这套玩得很溜，但私下人家笑我们傻子。” “国人醒醒吧，别再被老外骗了。” “天，要不是方景说，真不敢相信这是昆丁作风，好莱坞作风。” 站出来抵制好莱坞往事的不只是方景一人，一些老一辈影帝也说了在好莱坞不公平待遇。 “华人演员除非是想程龙大哥那个级别，不然在好莱坞没地位的，对你呼来使去，骂人都是家常便饭。” “对于想出国，去好莱坞发展的演员，劝你们慎重，那边没你想的那么美好，一切从零开始，辱骂，被看不起，嘲笑常事……” 退票，退票！ 大量明星艺人出来的抵制后，几天来电影平台每天收到很多好莱坞往事退票通知。 为了抵制这电影，方景还在一些小县城花钱锁场，强制电影院多播一场雪中。 七月七号，雪中和好莱坞往事一起上映，晚上十二点刚过，首日票房出来，雪中一亿八千万，好莱坞往事六百多万。 次日，雪中单日票房破两亿，好莱坞往事两百万。 没等第三天，院线直接把好莱坞往事下架了，每天几百万票房，还特么不如喜洋洋呢，纯属就是站着茅坑不拉屎。 “砰！” 百川影视，董事长杨百川面目狰狞，直接把茶杯砸了，这一刻他想杀人的心的有了。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姓方的，给我等着，这事要是完了老子跟你姓！” 杨百川本是一个小混混，九十年代抓住机会起家，这些年影视越做越大，平时和善，但背地里绝对是个狠人，以前为了生意，断胳膊断腿的事没少做，天王来了他的地头也得乖乖盘着，能不能走还得看他脸色。 也就这些年收敛许多，但这不代表他好欺负。 好莱坞往事他投了两个多亿，加上内地宣传近三亿，现在这笔钱打了水漂，怎么能甘心？ 第六百七十八章：视帝 雪中悍刀行上映没多久，杨梓的香蜜沉沉烬如霜也跟着接档白夜追凶。 白夜追凶没有注水情节，所有只有三十多集，一天播两集，十多天就完了，观众大呼根本不够看。 一直到大结局，这部电视剧的评分居高不下，就没跌到九点零以下，目前是九点一，网上好评一片。 “这是今年最好看的电视剧，没有之一。” “留下的悬念不少，已经二刷，很多细节都可以抠，太精彩了。” “环环相扣，一个接一个，比那些动辄六七十集电视剧强多了，南景良心。” “就我感觉关宏宇身份不简单吗？武警开除，关于江湖切口和毒的事懂很多，背着案子还敢去南山军区见战友。” “最关键的是，战友还帮他查资料了，这关宏宇要不是卧底，我打死都不行。” 剧中留下谜团不少，比如最后大boss是谁，韩彬真正身份，周巡是不是反派，他的牧羊犬是不是他杀的，关宏宇是不是卧底…… 带着这些谜团，不少剧迷跑到方景微博下面留言，让他一一解答。 “挖坑不填，想寄刀片吧？” “结果呢，我追了这么久，你就给我看这个？” “方景，招了吧，最后进入监狱的事哥哥还是弟弟。” 看着几千条留言，方景哭笑不得，他又不是编剧，也不是原作者，也没在剧组演戏，这种事怎么来问他。 手指敲动键盘，回复道：“这些谜团我还想知道呢，你们应该去问于晓伟，或者原作者啊。” 前世他完白夜追凶也是一脸迷，迫切想知道真想，但事后想想，其实开放式结局挺好。 “白夜追凶姊妹篇重生，目前已经在筹备阶段，大家期待吧，明年一定会见面的，到时候我提前查好资料一一给你们解答。” 打完这行字，方景起身伸了一个懒腰，从衣柜里拿出一件西装外套穿上，今天是白玉兰颁奖典礼，他有提名。 楼下，方茴拿着一本驾考宝典认真在看。 高考成绩出来，六百分，选了一个金融管理专业，燕京就读。 “哥，你去哪儿？” 一见方景出门，方茴放下手中的书就要跟上去，这段时间方景没少带她出去玩。 “坐下！我是工作，晚上不回来吃，你好好看交规，别变成马路杀手，天天上路撞人。” 这丫头现在每天不是在网上选车就是看交规，杨柠说一百万内车随便她买，现在眼睛都看花。 “哼，我感觉自己技术还行，不比你差，你撞车我都不会撞，呸呸呸，你才不会撞呢，大家都不撞。” “好了，我走了。” 整理衣冠，方景出门，半小时后抵达白玉兰现场。 白玉兰一直都是在魔都举办，倒是为他节省不少时间，至少不用提前坐飞机去其他省。 现场，张毅正和其他人交谈着，瞥到方景后头一转，转身就要撤。 “张哥，你躲什么？”小跑几步上前，方景勾着他肩膀，笑道：“不会是躲我的剧吧？” “什么剧？”张毅迷茫，装傻充愣。 “装，继续给我装，上次不是打赌吗？鸡毛拿视帝你免费帮我拍一部戏，这才多久你就忘了？” “哈哈哈，我有说过这句话吗？你别不是听错了。” 见方景目光不善盯着自己，张毅毛骨悚然，干笑，“想起来了，好像是有这回事，放心，我一言九鼎，绝对不会食言，戏什么时候拍，随叫随到。” 方景咧嘴一笑，“巧了，现在已经在筹备，月底就能开机。” 卧艹！我只是客套一句，你这就安排上了? 缓兵之计不成，张毅只能苦着脸点头，“行，戏叫什么？我男几？” “重生，男一！” 听到剧名，张毅哦了一声，大火的白夜追凶姊妹篇，还是男一，不亏！没片酬就没片酬吧，当做好人好事了。 二人找位置坐下，眼珠子一转，张毅道：“要不咱们再来打个赌吧，这次谁能拿视帝？” 小样，这是自己往枪口上撞，方景嘴角一扬，“可以，赌什么？” “我拿视帝，免费再给你演一部戏，你拿视帝，你帮我量身打造一部电影，要投资不少于两个亿的。” “行！” 方景爽快答应，要是不出所料的话，这一届张毅还是视帝，鸡毛飞上天双黄蛋。 他赢定了，明年，张毅还得给他白打工。 “欢迎各位来宾，今天真是高朋满座星光璀璨，看到很多熟人，也见到很多新面孔……” 台上主持人是黄小明，一身白色西装，胸口扎了朵花，在他的宣布下，最佳编剧奖，最佳导演，最佳……一项项下去，最后才是最佳男主。 入围五个人，两个是南景，方景，张毅。 “获得最佳男主的是……” 方景握着张毅的手，笑道：“提前恭喜你了，明年你的戏我都想好了，放心，绝对不是主角，让你这个视帝演配角，想想都舒服。” “未必，也许是你呢？” “我？怎么可能是我，这奖评委都是专业，我太年轻，有心里准备，拿不……” “恭喜破冰行动，方景！！！” 张毅一愣，给了方景胸口一拳，“喊你呢？” 耳朵有点嗡嗡嗡，方景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这是叫我？” “嗯，叫你！”张毅一拍他的肩膀，笑道：“我总算是扳回一次了，记得啊，我的电影，投资不能低于两亿的大戏。” “恭喜方景，年少有为，厉害厉害。” “方总，以后多多照顾。” “方老师，你可是我的偶像，以后你们公司的戏我不要钱也上。” “方哥，听说你们新剧要拍，我能客串吗？不要钱。” 迷迷糊糊，方景怎么上台的都不知道，很懵，这奖不是张毅拿吗，怎么就到他手上了呢？不会是假的吧？ “啊！！”旁边，黄小明传来一声惨叫，捂着大腿道：“你掐我干嘛？” 方景…… “我想试试是不是真的？” “现在试出来？” “嗯，真的，像梦一样，但奖杯在手里又很真实，拿到这个奖我很高兴，需要感谢的人很多……” 台上，方景西装革履，站得笔直，手里拿着视帝奖杯，台下坐着很多大佬，有老艺术家，有一线艺人，有广电领导…… 不知道哪个角落，老相机的快门声响起，一张黑白照定格。 画面上，方景举着奖杯，温文儒雅，很帅！ 第六百七十九章：大结局（上） 方景一年之内拿下视帝影帝，微博爆炸，差点瘫痪。 这一年的南景太猛了，多部剧大热，影片横扫同期，旗下艺人不是一线就是视帝影帝，简直就是一家独大。 这种情况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过！ 而这所有的一切，全都跟方景这个年轻人有关，出道四五年，把娱乐圈这摊死水掀起滔天巨浪，现在的他真的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国外粉丝也是大批。 一个活着的传奇！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网上流传着一句话，在红红不过方景，娱乐圈，他是个翻不过去的大山。 八月，刚给方茴买了一辆奥拓，方景宣布举办演唱会，地点在魔都，场馆不大，最多容纳八千人，门票也不贵，几百块。 演唱会当天，后台化妆室。 吴佳佳帮忙抚平方景身上白衬衫，轻声道“这件衣服按你的要求做的，很合身。” 看着她浓浓黑眼圈，方景道，“你这是多久没休息？” “没事，年轻人熬得住，都这时候了少睡几个小时也没什么，一会我坐台下给你喊加油！” 外人不清楚，但她知道，这可能是方景为数不多的演唱会了，过了这场，以后估计很少唱了。 方景不是贪小便宜的人，不会为了钱专门开个演唱会，他有自己的用意。 通过这段时间相处和公司内部消息，方景以后的工作重心不会在娱乐圈，更多可能是在家庭公司。 具体原因她也理解一点，杨柠那日渐隆起的肚子都快遮不住，这两人估计要过二人世界去了。 望着镜子中的女孩，方景头也不回道“听说你辞职了？” “嗯，晚上就走，以后不陪你了，现在我就一闲人，整天白拿工资挺不好意思的，加上父母年纪大了，我想回去陪陪他们。” 方景一拍戏就是三四个月，这段时间她都是闲着，根本没事干，以前可希望方景天天拍戏，这样她没工作一个人四处玩。 但现在最不想的就是拍戏，因为一个人没意思。 方景皱眉，相处这么几年，吴佳佳要走，他也挺舍不得，“不是说可以去公司给我当助理吗？平时你也可以回家看父母啊。” “要我定机票，安排酒店，出行这些事还行，公司的事我不懂，还是算了，我不能白拿你的钱。” 顿了顿，吴佳佳苦笑“我妈说女孩子找个稳定工作，靠谱的男人好点，让我回家呢，不过我的理想还是想开家米粉店，这个我不会放弃的，以后记得光顾。” 以前给方景服务的团队有几十人，服装，法务，宣传，助理……后面随着人越来越红，背后团队越来越少，直到现在，除了她外就三五个人。 不上综艺，不接代言，歌曲自己弄，她们这些身边人作用愈来愈小。 以后可能都用不着！ “相处这么久了，我挺舍不得，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方景再次开口挽留，“你对助理这块熟悉，公司这么多艺人，你也可以给她们做助理。” “不要，不想给别人当助理，她们可没你这么好脾气，你别劝。” 见吴佳佳执着，方景沉默，不再说什么，几分钟后，化好妆，上身白衬衣，下身浅蓝牛仔裤，小白鞋，手上拿着吉他。 和当初参加梦之声的时候一模一样！ “方景，我要走了，能拥抱一下吗？”吴佳佳眼眸浮起波澜，轻声说道。 “好啊！” 踮起脚尖重重一拥，几秒后，两人分开。吴佳佳一抹微红的眼睛，笑道“我去台前了，今天我是歌迷。” “嗯！再见！”方景慎重点头。 身子一顿，吴佳佳转头，眯眼笑眼挥手“再见！” …… 演唱会场馆容纳人数只有八千，方景这是为了歌迷着想，人数多了场地就得大，场地大了后面的人根本听不清楚他唱什么。 第一首歌是十七岁雨季，那年他来到魔都，登上梦之声唱的第一首歌。 台下，韩虹，汪晓敏，杨超月，于雯雯等人都在，除了她们，汪苏龙和李克秦这些曾经有过交集的歌手也来到现场。 方景就没开过几次演唱会，难得开一次，大家都不想错过。 大鱼海棠，再见昨天，起风了，不见长安……一首一首唱下去，累了就坐台边和大家聊聊天，休息好了又唱，方景像是想一下把以前的没唱的补回来。 歌迷送了很多花，方景每次都放到舞台边，最后差点放不下。 下午六点开始，一直到九点结束，三个小时，唱到最后嗓子都哑了才念念不舍挥手和大家告别。 晚风微凉，飘着细雨，场馆后门，方景披着外套坐上一辆商务车。 “佳佳，给我拿杯……”话没说话，方景转头看着空无一人的车厢失神，随即自己从车上冰箱取瓶水喝。 车辆启动，离开。 打开手机，有一堆短信，都是这两天发的。 赵磊说他在国外流浪，到处卖唱，只不过多了一个同伴，徐石说想拍盗墓笔记重启，邀请他出演张起灵，龙丹倪找他催歌，张毅问剧本什么时候到，大江大河剧组宣传定档…… 最近一条是半小时前发的，方茴让他早点回去吃饭。 最近他一大堆事，特别是影视方景，公司摩拳擦掌，准备开的新剧不少，有的已经在筹备中，还有综艺合作，杨柠应付不过来，让他帮忙指导一下。 “唉！”一一回复完，叹了口气，方景心累，揉了揉眉心。 本来当初想的是入圈捞一笔钱就走人，没想到现在钱多了，反而绊住了他的脚。 这么大一家公司，光是每天开会次数都愁死人，还有应酬各方面，要不是杨柠撑着，他真的得疯。 圈内也是尔虞我诈，朋友满天下，知交无几人。 “要是没来魔都多好！”方景这样想着。 车辆行驶没过多久，路过天桥，一阵刺耳喇叭声响起，迎面，一辆大货车冲来。 猛的一转头，心跳到嗓子眼，方景疲惫一扫而空，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反应，砰的一声，车头瞬间凹下去，前排扭曲，司机惨叫，安全气囊全部爆出来。 车辆翻滚十几米后停下，地上长长痕迹。 方景全身骨头不知道断了多少根，想开口，嘴里大口血吐出来，昏迷之前，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叫他。 第六百八十章：大结局（中） 方景出了车祸，生死不知，次日，各大媒体爆炸，医院门口堵满了人，有媒体，有粉丝，有圈内朋友。 没过几天，事情来龙去脉理清，官方给了通告，肇事司机酒架，当场被抓，判三年，这是一场普通交通事故。 小道消息，也有人说当时那个司机和方景的车相撞前五分钟一直停在原地没动，方景上路后才开的车，这是一场预谋已久的车祸。 一天，两天，三天……开始的时候关注人还挺多，随着方景的昏迷不醒，医院门口的人越来越少，来看望的“朋友”渐渐消失身影，半年后，除了吴钢和公司艺人偶尔过来一下，已经没有圈内朋友来了。 一年后，公司连续亏损两部剧，损失好几亿，开始有艺人跳槽，合同到期后也有人选择不续约，导演走了好几个。 这时候方景还没苏醒，医生说能不能醒来完全看造化，或许明天就醒，或许十年八年，或许永远。 又过了一年，杨柠忙不过来，刚到大三的方茴不得不休学到南景帮忙。 股票一直下跌，南景产业关门不少，曾经如日中天的影视公司第一次收入为负，要不是方景以前的一些人脉撑着，公司人早跑完。 饶是如此，艺人部还是人心动摇。 方景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啥都有，很舒服，不愿意醒来，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空落落的，总感觉有什么事等着他。 过了很久，他第一次睁开眼睛。 洁白的天花板，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味道，床边架子上挂着营养液，身上插着很多管子，转头，外面阳光明媚，一颗大树长到窗边，枝叶茂盛。 很绿！ 咔嚓一声，高跟鞋的声音传来，方景好像听到杨柠的声音。 没发现他醒着，杨柠怀里抱着一个小孩，轻声细语逗着。 方景看了看外面的树叶，很绿！ 一下子，身体充满力量，很想爬起来，但根本使不上力，开口，说出的话沙哑，声音量小，模糊不清。 像是感觉到什么，杨柠疑惑，转头，刚好对上方景睁开的眼睛。 两行清泪落下，捂着嘴，不敢相信。 …… 十天后的某个夜晚，方景办理了出院手续，回到家疗养，这一切外界都不知道。 这天，方景在院子中慵懒晒太阳，躺椅上睡了一觉后起身杵着拐杖在院子草坪上游走，杨柠正好端着一盘水果出来。 “医生说你还不能多运动，要静养，还快坐下！” “没事，我的身体我知道。”方景转头，淡淡一笑，皮包骨的脸颊看着吓人，“睡这么久，骨头都生锈了。” 两年多全靠营养液活，整个人廋了几十斤，肌肉松弛，和皮包骨没什么两样，跟以前相比像变了一个人。 刚出院那一周，他连开口都做不到，站也站不起来，也就这几天好点。 十分钟后，围着院子走了一圈，方景满头大汗回到躺椅上，杨柠心疼，看得心惊胆战，他知道方景迫急恢复的原因是什么。 毛巾擦完汗，方景问道：“孩子睡了吗？” “刚哄睡下。” 杨柠没改嫁，孩子是亲生的，方景得知这件事的时候松了口气。 “现在可以把公司的事和我说了吧？具体什么情况，别隐瞒，说一遍。” “但是，你的身体……” “你不说我也能在网上查到。” 把果盘放下，杨柠锁眉，叹气道：“底层艺人走了大半，头部艺人也走不少，去年底肖赞的合约到期没在续，自己弄了工作室当老板，现在负面新闻缠身，日子不好过。” “张名恩去了龙丹倪那边就没回来，赔了一年合约的违约金后改投那女人门下了。” “杨梓她们现在都有工作室，和公司的合作方式由之前的员工变成挂靠，现在还在的艺人大多是这种合作方式。” 树倒猢狲散，杨梓等人的合约早到期，没走人，改挂在南景旗下，已经是很念旧情，每年赚的钱也流向一部分给公司。 公司给不了她们什么，相反，她们还得养着南景。 “杨超月呢？”方景记得他车祸前这姑娘就已经很火，人气堪比超一线，流量吓人，加上火箭少女这个组合，她在国内就是顶流。 “她啊？还没走，一直续约，说是等你醒，劝她自己弄工作室她也不干，不过现在人气不在了，跟二线差不多，对了，火箭少女上个月也解散了。” 流量这套本就是不进则退，来的快去的也快，方景不在，杨超月没有作品支撑，胡乱拍了几部戏都不行。 唱歌也销量不好，现在只能靠跑综艺维持。 揉了揉眉心，方景道：“我听说导演走了好几个，还带走了团队。” “嗯，徐争走了，带走了他手下的人，现在换了个招牌准备弄囧系列，我也懒得告他，其他有几个导演也被高新挖走。” 之前的南景在国内影视公司中绝对是排在前三存在，两年多过去，一部烂剧接一部，现在前十都进不了。 仿佛方景不在，好运一下全部用光，原本定好的重生反响平平，刀锋上的救赎倒是火了一把，但也就一把，其他也不行。 杨柠没有办法，把方景的神雕侠侣等几部小说拍了一遍，老戏骨全上场，还是没成功。 整个人是心力交瘁！ 拍了拍杨柠肩膀，方景轻声道：“没事，不是还有我吗？咱们能辉煌一次，自然能第二次。” 外表镇定，方景内心其实慌得一批，他也没辙。 前世穿越前的记忆都用得差不多了，昏迷这两年他不在，本该大展拳脚，该投资电影，电视剧他都没赶上，全错过了。 现在的轨迹不是他能掌控。 不过为了安慰杨柠，他不得不这样说。 想了一会，方景认真道：“这样，你明天去公司，宣布解散艺人部，该劝就劝，让她们走吧，留下导演就行。” 哪怕早醒来一年，方景都不会做这个决定，但现在没有办法，这么多人养着公司他也挺不好意思。 该放手了，让他们自己去发展，现在是公司束缚了这帮人。 “嗯，我明白，还有什么要做的吗？” “经纪人业务解散，综艺板块解散，音乐板块解散，留下影视就行。” 南景现在是尾大不掉，这些板块原本是他想出来的，也有相对应的点子和方法，但两年多他不在，这些点子杨柠也不懂，现在早就被别人用了，留着没用。 次日，杨柠去南景，方景在家休养，闲着没事翻看以前的手机，短信很多，几百条，最新一条引起他注意。 看完，嘴角一笑，打电话让方茴定两张机票，他过几天出一趟门。 第六百八十一章：大结局（下） 在方茴搀扶下，方景下了飞机，身旁跟着两个大汉保镖，路人见这阵仗微微侧目，看了看方景，没认出来是谁。 路过跟拍团队旁边，对方相机都没动。 瘦了几十斤，躺医院两年，这不是一天两天能恢复的。 出来机场，方景上车，一个小时后来到市区，在一家米粉店门口驻足，墙上红纸黑字写着今天老板结婚，一律半价。 进门，方景坐下吃了一碗，小店放着轻声音乐，都是他的歌，几首一直循环，这是以前吴佳佳最喜欢听的。 吃完离开，来到一家酒店。 大红地毯铺着，彩带撒满地，宾客来往不绝，小孩子嬉戏玩耍。 大厅内，新郎新娘已经走完程序，正招待亲朋好友，方景走着，被一个追逐打闹的小女孩撞到，看样子应该是伴童。 “叔叔，对不起。” “没事，小朋友叫什么名字？”方景弯下腰问道。 女孩乖巧道：“我叫王晨曦。” 方景拿出礼摊回赠的小礼包，“真乖，这个给你吧。” 里面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只是一些糖果和新娘新郎的祝福小卡片什么的。 “谢谢叔叔，叔叔再见。” 拿着礼包，女孩跑了，后面跟着个小屁孩，看模子两人有些相像，应该是姐弟俩。 吴佳佳穿着婚纱，一直在忙碌，二十七岁的她相比方景第一次见到时候，整个人成熟很多，方茴特意跑上前打招呼。 以前她初中暑假在魔都补习，吴佳佳还照顾过她一段时间。 “嗨，佳佳姐，还记得我吗？” “你是，方茴，当然记得，真是越长越漂亮了，没想到你能来，有男朋友了吗?好事什么时候来？” “得大学毕业呢，先别说这个，你看看我今天带谁来了。” 看到方景一刹那，吴佳佳喜上眉头，给了他一个大大拥抱，差点没把他抱断气，前几天她也只是朝方景手机发了一条结婚短信，没抱希望。 没想到他真的能来。 不过看到方景平安无事，她已经很开心了。 “喂！差不多得了，这么多人看着呢，新郎要吃醋了。” “没事，他不会的。”打量着方景，吴佳佳越看越高兴。 方景和新郎打了声招呼，喝了二人喜酒，没过多久便离开，在他走后，新郎才一脸懵的问道：“佳佳，他是谁啊？” “你不是认识吗？” “不认识啊，你看你和他挺熟的，还以为是你同学或者朋友。” “他是我之前工作的老板。” “老板？卧艹！”新郎反应过来，“那不就是方景嘛，我的偶像啊。” 说完朝门口追去，不过已经没了人影。 方景出院消息不胫而走，没几天已经传遍全网，彻底沸腾，小区门口堵了一大帮人，狗仔队不分白天黑夜蹲守。 没过几天，方景停了很久的微博更新，写着我回来了几个字！ 评论区全是祝贺和粉丝留言。 游方老道：“哭了，没想到还能看到他的一天，这狗作者也不知道还写不写小说。” 颜梓溪：“真是一代人的偶像，初中就听方景的歌了，转眼现在都大学。” 长河：“现在我都混上主编了，方景什么时候投稿呢？” 路人顾洪：“方景的人生真像开挂的，我有时候感觉他像个穿越者，话说穿越后会有什么反应？我儿子有点不正常。” 方景挑选了一些评论回答，表示身体好些后会复工。 次日，一些从南景离开的艺人和导演表示想回来，方景没同意，说了南景现在现状，已经准备解散艺人部。 开玩笑，他连自己人都用不过来，哪还请得起这帮大神，以后要找人拍戏也是找一直呆在南景这帮人。 …… 半年后，身体恢复差不多，方景开工，第一件事就是帮徐石把盗墓笔记重启拍了，客串张起灵，因为不是主角，戏份不多，一个月就收工。 这部戏在车祸前他就答应帮忙拍的，后面车祸，徐石一直留着没拍等他。 杀青第二天方景留下一首十年人间当作主题曲免费不收钱，随后拉着人马筹备电影我不是药神。 张子枫大一结束，刚好可以出来拍戏，方景找了她，也算是蘑菇屋的时候给黄垒的承若。 接到制作人电话那一刻，张子枫兴奋差点跳起来，方景可是两视帝一影帝大佬，能和他一起合作拍戏，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 没错，大江大河上映，方景在去年拿了视帝，不过他没醒，奖杯代领了。 我不是药神，吴钢，杨立鑫，李建益等人老戏骨加盟，中年演员中王传军，润哥周一维参演，青年一辈有方景和张子枫张宇等。 这是讲述一个药贩子卖“假”药的故事，何为假药？没有许可证就是假药，片中的这句话击人灵魂。 电影上映，票房大卖，又是三十多亿，同期徐争的港囧也不错，不过口碑不行，崩了，赚了钱，失了名声。 …… 南景总部，方景戴着眼镜，眼睛不离电脑，看着杨柠曾经一手策划话射雕英雄传，神雕侠侣。 “败家娘门，这请的都是些什么演员？倍的慢放，跟谁学的？” “还有这眼睛，这鼻子，这下巴，尖的都快戳死人，整得爹妈快不认识了，编剧也是，写的啥玩意？夏几把乱写台词。” “就这种剧，不扑街都没天理，白瞎这么多老演员配戏。” 一边看，方景一边吐槽，怪不得接二连三扑街，真的是无语，杨柠找人拍戏尽找些有影响力的青年演员，也不考虑角色合不合适。 她的魄力也小了点，不敢独自全部风险，找了不少投资商入伙，广告植入多就不说了，对方还塞人。 剧是毁了，他也没有办法，覆水难收，不过重拍一部的话还是有可能的。 想着，方景大电话给张治尧，胡君这些人，然后在word文档里敲下天龙八部，陆小凤与花满楼几个字。 没事接娃放学，码字写小说，偶尔拍几部票房几十亿的电影，这就是方景现在的生活。 踏入娱乐圈这么多年，他现在才算是放慢脚步。 番外 2014年，黄岭村。 方景刚从变形记回来，十七八岁的个子不算壮实，扛着一袋米气喘吁吁，兄妹两正在搬家，准备去县城租房子住。 “哥，你真把房子卖了？”方茴背着书包，小脸看着方景。 “卖了，家里就我们两人，留着干嘛，我在县城租了房子，三室一厅，就在你们学校门口不远处，你读书方便。” 扛着麻袋，方景身累，心却轻松，参加节目的尾款全部到齐，加上卖房子的钱，他可以在县城无忧无虑过上一年半载。 趁着这段时间打工赚钱。 谁说穿越者记忆力就逆天的？狗屁，扑街作者乱写的，让他背一遍出师表都背不下来。 唱歌是不可能唱歌的，谱都认不熟，当文抄公也不行，小说都没看过多少，看了也记不住。 还是打工好！ “方景哥，慢走，以后常回来。” 方景回头，一个四五岁的小正太朝他挥手，这是顾青，村中一富，老爸是喂猪的，十几头，还承包一条龙酒席。 完结感言 去年八月底开的书，到现在七月底，十一个月，一百四十多万字。 从来没想过能写这么长，原本想的是一百万字就差不多了，有时候写着很开心，有时候写着很痛苦，无数次想过放弃，太监。 但书友群里一帮人支持，又慢慢坚持下来。 在这之前我只是一个普通小作者，没有高超文笔，没有炸裂脑洞，上一本小说，上架六个订阅，这本文娱从综艺开始，上架的时候均订八百多，高定一千，现在均订五千五百，高定一万六千八。 我知道有很多缺点，但作者一直在学习。 新书已经在准备中，过几天应该就能出来，喜欢的读者可以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