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小和尚》 第一章 量子科学实验 深夜快十二点钟的时候,林毅方才与几个要好的同班同学喝罢了酒,沿着平坦的水泥路向宿舍楼行去。㈧ ㈠Ω中文网四年名牌大学的生涯终于结束了,明日他便要离开大学校园了,不与几个要好的铁哥们聚一聚,怎么能行?说不准便今后便天南海北再也见不着面了! 远处的天空中乌云翻滚,隐隐还传来了轰隆隆的雷声,眼看一场大雷雨就要袭来了!林毅虽然是喝了不少酒,但他脑中的意识还是很清醒的,不在十几分钟内赶回学校宿舍楼的话,只怕自己就得被雨淋了,到时候可就麻烦了。他下意识的加快了脚步,走了十几步,却又忽然停下脚步,一双眼睛呆愣愣地停留在不远处小湖边立着的一位美女身上。 这不是高自己一年级的校花李云雁吗?她这个时候还在湖边站着干吗?不怕被雨淋了吗?李云雁是他们学校李大刚博士的二女儿,相貌美艳,身材健美,更难道的是她还是一位学霸,那成绩?林毅从来只有仰慕的份,早在他入大学读一年级时,便偷偷暗恋上了这位美丽善良的姑娘,可是李云雁的父亲是中国量子通信领域的著名科学家,她本人又是如此的才华出众,作为一个平凡工人家庭出身的林毅,在大学校园里不显山不露山,也就只有咽口水的份了,那敢去追啊! 多看她一会儿吧!以后恐怕没机会了,等咱明日离开了校园,到那里又能看到这么美丽的姑娘?大不了今晚咱就被雨淋了?林毅心中打定了主意,悄悄走到一株大树后面,偷偷地向着自己心爱的女人看去,仔细欣赏着她苗条的身材,飘逸的秀,还有她那张精致的脸庞。正看的入迷,忽然李云雁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嘴里咕哝了几句,转身走到身前的一株大树下,从草坪上面抱起一个一尺见方的箱子来,吃力的向前面走去,走了几十步,便将怀中的抱着的箱子放在地上,轻轻的喘着气。 哇!有机会了,这要是自己走上前去帮她忙,帮她把箱子搬到指定地点,那她还不对自己心生好感?然后咱再搭讪上几句,彼此留下个通讯地址,哈哈!说不准咱就泡上这朵鲜花了。机不可失,林毅忙从树后面转了出来,脚步匆匆的跑到李云雁身前,假意笑问道:“咦!这不是李学姐吗?这么晚了你搬这个箱子到哪里去?来!就叫我林毅帮你忙吧!”说着,抢着下手从地上把箱子抱了起来。 “我靠!这箱子里装着啥呀!竟有这么沉,不下七八十斤重,咱一个大老爷们都觉得抱着吃力,更别说她一个女人了?”林毅心里感慨道。 李云雁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笑道:“哪就谢谢啦!我爸爸今晚十二点钟要做一个量子传输的试验,我是他的助手,你只需要帮我把箱子搬到前面那个小亭子里面就可以啦!”说着拿手向前面指了一指。 林毅忙抬起头向前瞧去,果然在前面不远处,放置了一个像电话亭似的小亭子。今日下午自己出门时还未见着,如今却摆放在哪里,这分明是被人刚放置在那的。林毅咬了咬牙,吃力的抱着箱子向小亭子走去,虽然在路上歇了一回,但还是终于在四五分钟后,把箱子搬到了小亭子门边。 李云雁从自己的小挎包里,摸出一把钥匙来,打开小亭子的门,按了一下门边的按钮,里面的灯立时亮了,原来这座小亭子里面布满了各种电子仪器和上百个电线插头。李云雁指了指亭内的一个小平台,示意林毅将箱子放在上面,然后把箱子打开来,里面赫然装着一台科学仪器,有十几个线头像八爪鱼似的,胡乱探在箱子外面。 李云雁又笑道:“今晚谢谢你啦!天快要下雨啦!你也赶紧快回去吧!”说着自己钻在亭内,以飞快的度,安装检测起科学仪器来。 “哇!果然是才女啊!这么多的仪表、按钮和插头,看的我都眼晕,更别说安装和检测了!”林毅打心里钦佩道。不过他还未来得及向美女讨得通讯地址,又岂能轻易离开?追女人就得胆子大点,脸皮厚点才行,可不能叫她一句话便给打走了,这是咱最后的机会,说什么也得给抓住。所以林毅并未离开,而是继续厚颜无耻地在亭外站着,等着李云雁。 不觉五六分钟过去,狂风已经开始在校园内肆虐,天空中也不时有红色的闪电的撕裂长空,轰隆隆的雷声此起彼伏,已经有零星的雨点滴落下来了。 “美女,你得快点了,再迟点俺就要被雨淋了?”林毅心里着急道。正在这时,只听李云雁轻笑道:“好啦!现在可以开始试验啦!”站起身来,迈步走出了亭外,一抬头却现林毅还在门边站着,不觉惊讶道:“你怎么还在?” “我……我……不是怕你一个人大晚上害怕吗?我可是个大男人,得护送你回家!”林毅笑嘻嘻地道。 “你……?”李云雁嘴里出了一声轻笑,她可是校体队的跆拳道高手,打三四个壮小伙子是不成什么问题的。不过心里头还是很为林毅的护花之心所感动,抬望了望天空,柔声说道:“天要下雨了!咱们赶紧避雨去吧。”反手关上了小亭子的门,与林毅一起向不远处的一栋教学楼跑去,两人刚跑进楼门口,瓢泼大雨已自天上倒了下来,大地立马白茫茫的一片。 机会来了,得赶紧搭讪,不主动进攻永远没有机会。林毅脑子里飞的转着,想着搭讪的借口,装作没有居心的样子,笑问道。“李学姐,你爸爸李博士可真拼啊,连晚上都要加班做试验?” 李云雁叹了一口气,用那双又大又圆的眼睛,望着外面白茫茫地雨幕,说道:“我爸爸对量子远距离传输,有自己的一个想法,可是学校里的领导不支持他,又申请不到科研经费,于是他便自己花钱在家里做了一个实验装置,这晚上人少,又不引人注目,正好试验。” 哦!原来如此!林毅点了点头,很为李大刚博士的科学精神所感动。中国就需要这样为了科学而执迷的人啊!哪怕他的想法太过异想天开,能取得一次失败,也是为将来的成功积累了经验。 “糟了!方才光顾着和你说话,忘记打开实验装置的按钮了!”李云雁突然皱起眉头,面带着急之色说道。 “啥?你竟居然忘记打开实验装置的按钮了?”林毅大惊道。 李云雁点了点头,咬牙说道:“都怪我方才太粗心了,我现在得赶紧去把实实验装置的按钮给开了,不然我爸爸就没法试验了。”说着,她身体向前,便欲冲进雨幕中。 我靠!这种时候,正是咱这个护花使者表现的时候,哪能叫你去?林毅忙一把将她扯住,口气坚决地说道:“李学姐,怎么大的雨,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去?告诉我按钮在哪里,我去替你开。”说着,目光不容置疑地向李云雁看去。 “你……?”李云雁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欣赏的神色,两道弯弯的眉毛往上微微挑了一挑,轻笑道:“哪好吧!便你由替我去吧!在小箱子哪台仪器上面,有个绿色的按钮。你只需要把它给摁下去就可以啦!” “小菜一碟,包在我身上了。”林毅拍了拍胸膛,转身便向哪个小亭子冲去。一口气冲到外面,伸手拉开了门,身体便闪电般的钻了进去,又将门一把给关上。亭内的灯都还亮着,哪台科学仪器上,绿色的按钮赫然醒目。 哈!就是它了,得来全然不费功夫,把它摁下去,打开了实验装置,咱就赶回去泡妞去,说不准因今晚这事,李云雁对自己大有好感,将来以身相许呢?咱如今已经被本市的一家大型国企给录用了,模样也长的不错,还是有机会的。林毅一边脑子里胡思乱想着,一边伸出右手大拇指来,使劲摁下了绿色的按钮。 “嗡”的一声响动,亭内的灯灭了,机器却出了一阵轰鸣声,接着一个喇叭里传来了一个女子柔和的声音,说道:“实验开始,现在开始量子态传输,十、九、八、七、六、五……” “成了,咱可以准备走了!”林毅高兴的说道,转身好不容易摸着了小亭子的门把手,转身正欲推门出去,继续开展他的爱情攻势,却见外面天空中,一道长长的闪电一下子击在了小亭子顶上,“轰”的一声巨响,小亭子自里面炸裂开来。 “林毅……”李云雁嘴里出了一声惊呼,不顾外面的倾盆大雨,冲进了雨幕中,一口气冲到了放置小亭子的地方,四下里看去,只见除了一地四散的科学仪器零件,哪还有林毅的身影。 “林毅……你去哪儿了?”李云雁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一边使劲地向周围地上打量着,找寻着林毅的身影,一边既害怕,又不无担心地尖叫道,她嗓音里已明显带有一丝哭音。 第二章 庙中相遇 “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雪花那个飘飘,年来到……”林毅嘴里哆哆嗦嗦的唱着白毛女的歌曲,一边抱着肩,疙疙缩缩的走着。㈧㈠Δ中文Δ网天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在那道闪电击中了小亭子的瞬间,他眼睛一花,便被传送到了这片白雪茫茫的野地里。转头四顾,白茫茫的一片,鹅毛大雪仍然纷纷扬扬的下着,西北方向还刮来阵阵的寒风,立时把个只穿着T恤衫和运动短裤的林毅冻得够呛。 妈的,俺不就只想泡个妞吗?怎么就突然被老天爷配到这鬼来了?想来这李大刚博士是中国著名的量子物理学家,他与自己女儿做得又是量子传输实验,定是闪电击中他的科学仪器后,瞬间加大了能量输出,结果一下子就把自己传送到这里来了。阿弥陀佛!老天开眼,你可千万别把俺传输到一亿年前恐龙时代或者未文明开化的原始社会啊!要真是哪样的话,俺可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林毅双手合什朝天祈祷道。但心中燃着一丝希望,因为是在下雪,定不会是恐龙时代了,心下稍安,存了一丝期望。 勉强走了二里多地,一双穿着凉鞋的脚,已经冻得没有知觉了。林毅暗地里又愁道:“这可如何是好,若再不找个落脚之处,只怕自己就只有被活活给冻死了!”停下身子,拿眼睛向四周望去,现很像有人迹活动的地方,尤其是脚下的这条路,依稀还有车辙的痕迹,不由得心下又略宽些,振奋起精神又向前走去,忽然眼前一亮,风雪中有一座高大的房屋孤零零的矗立在路边。 “阿弥陀佛!这回终于得救了!”林毅不觉狂呼了一声,撒开两腿跪了过去。到了门前,抬头一望,是一座中国古代的建筑,大门口两扇半旧的门板上面挂着一块横篇,上面写着斗大的“娘娘庙”三个繁体字,只是字迹有些模糊不清了,勉强还看得出来。 林毅又欢呼了一声,老天爷开眼,总算没有把咱给配到非洲、欧洲和美洲去,这里写有汉字,那定是在中国了,只是不知在中国什么地方,约摸着是在东北的黑龙江边,也只有哪里极北之地,才有可能怎么冷。不过只要能回家去,距离远点就远点吧!等想办法回家去了,再向李云雁大献殷勤,说不准她一时高兴,就被咱追到手了!林毅心中还存着希望!哈哈笑了一声,忙推开了门迈步走了进去。 这庙里黑乎乎的,居中塑着一尊女人神像,相貌十分俏丽,在神像前面还摆放着一张供桌,上面摆着一个香炉,香炉后面是一个已经没了名字的灵牌。在庙内墙角旮旯,则遍布着灰尘和蛛网,显然已经很久没人来了。 “这庙里面居然没人?”林毅一边拿眼睛四处打量着,一边长叹了气说道。他心中顿时觉得好生失望,咱还指望着能够吃口热饭,喝点热汤呢?没想到却来到了一座冷冷清清的庙中,这么冷的天,还不得不把咱给冻坏喽?没办法!自救吧!林毅咬了咬牙,把庙门关上,使劲搓着双手取热,又坐在供桌之上,把鞋脱了下来,使劲的揉搓着,免得把脚也给冻坏了。 搓了一会儿,林毅感觉身体好些了,把鞋又穿在脚上,纵身跳了下来,在庙里头四处走动,看看可否能找到一些可用的东西,能帮着自己御御寒,充充饥,哪可是最好了!这座庙宇显得半新不旧,总得来讲,还算不错,想是少有人到的缘故,东边墙上还有一扇窗户开在那里,却没有安什么窗扇,因是背风,倒也没有雪花卷进庙里来,正仔细打量着,忽抬头看见屋顶房梁上有一个青色包袱搁在上面。顿时心头大喜,这包袱里面肯定有衣物了,要是穿在身上正好可以御寒。忙从墙角找了根长木棍来,将包袱给挑了下来,拿在了手中,迫不及待地解开来看时,果然里面放着一套灰色的棉布衣衫和一双棉布鞋。 “我靠!这是哪位好心人放在这的啊!这回咱可得救了!”林毅心里头暗暗感激道。也顾不着许多,忙把这套衣衫、鞋袜穿在了身上,恰似为自己量体做的一般,十分的合身,不过确是一套僧衣。管他的呢,反正还是很高兴,林毅兴奋的在庙内的地砖上向上跳了几跳,忽然“叭嗒”一声,一个小盒子从衣服袖子里面掉了出来,跌落在了地上。 “咦!这是什么?”林毅奇怪道。俯身自地上把盒子捡了起来,把盒盖揭开来看时,只见盒底用一方橙黄色的丝帕相衬,上面摆放着一串佛珠和十几枚铜钱。林毅将佛珠拿在手中摸了一摸,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来回走了几步,觉得自己很有一点小和尚的风范了,若是走到那座名山大寺,定会被人认为是一个有文化的大师呢?正在得意处,勿听得门外传来了一个女子娇柔的声音“小姐,你快看,娘娘庙到了!” 我的天,终于有人了,林毅心头顿时狂喜,忙跪到门口处,扒着门缝向外面仔细观瞧,只见庙门外面,此时已停下了一辆带轿子的马车,一位身穿古代丫环的服饰的少女,回身从车上搀扶下一位十**岁的白衣女子来。那白衣女子相貌美艳,乌黑的髻上斜插着一支凤钗,行动落落大方,袅袅娜娜,恰好似风摇柳摆一般,气质显得十分高雅!在车旁还站着两名穿家丁服饰的仆役。 咦!今天这里拍电视剧吗?要不我怎么看到穿古代衣服的人了?可是也没看到有人拿着摄像机啊!一定是几个演员闲得无聊跑到这游玩来了,也不知道这位装扮白衣女子的演员是谁,说不准还是一位著名影星呢?咱先躲起来,暗中观察一下,等看好了,然后跳出来,求她签个名,把咱用马车拉回城里去。林毅打定了主意,忙跑到神像后面躲来起来,偷偷地从娘娘神像的臂弯缝隙处向外偷看。 过不多时,只听得庙门“吱呀”一声被从外面推开了,两名女子缓步走了进来,那个穿着丫环服饰的少女,臂弯里还挎着一个竹篮。白衣女子则气质沉稳的在神像前面立定。白衣女子开口道:“秋菊把供品给娘娘献上。”声音娇柔动听,十分悦耳。 那个叫秋菊的少女便从篮子里面拿了供品出来,一一摆放在了供桌之上。却是一盘鸡,七八个馒头,六样小菜,最后拿出的一壶酒和一个小酒盅。 哇!真香啊!看着都叫人眼馋!不过俺现在不饿,只关心着这是什么地方,怎么回去。林毅睁大了眼睛,仔细观察着。 只见那白衣女子轻移莲步,走上前来,自篮子里面拿出三株线香来,又取出一个手指粗细的管状物来,轻晃了晃,那管状物一端便燃着了,她将线香点着了,把管状物交在了身旁的秋菊手中,自己则将点着的线香双手插在了香炉之中,然后退回去了几步,也不顾地上尽是灰尘,“噗通”一声跪在了供桌前面,神色虔诚地叩头道:“娘娘在上,听闻娘娘多有神迹,小女子杨慧娟特来烧香许愿,一愿娘娘保佑我的爹爹早日沉冤得雪;从边关回来。二愿我的母亲身体康泰,寿比南山;三愿我的王郎,早日得中进士,光大门楣!”念罢,伏身拜了三拜,自地上站了起来。 哇!想不到这个杨慧娟是个孝女,外加痴情的女子呢?竟然如此的虔诚,只是这娘娘只不过是一个泥塑木胎,真得能保佑你吗?林毅暗笑道。忽然又伸手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大耳光子,人家漂亮的女演员在为演戏而排练,你还当真了,没你这么傻的? 他的这个耳光自然惊动了杨慧娟和秋菊,两人不觉花容失色,连忙向门口方向后退了几步,秋菊双目圆睁,厉声斥道:“谁?是什么人藏在娘娘神像后面?快给本姑娘滚出来!”话语声惊动了庙门的两名家丁,两人也连忙走进庙来,一起拿眼睛向神像后面瞧去。 哈!被现了,哪咱也不在躲了。林毅笑嘻嘻地从神像后面转了出来,走到四人身前,笑问道:“几位大哥!大姐!你们在拍什么戏啊!小弟我初来乍道,还请几位多多包涵,我实在不想搅了你们的排练,请问,你们可不可以带我回去呀?我家住在江苏,一到城里我立马打电话告知我的父母,他们会邮钱来给我,叫我买车票回家的!” 杨慧娟和秋菊四人彼此疑惑地看了一眼,秋菊说道:“小姐,原来是个胡言乱语的小和尚,咱们别理他,赶紧回去罢!回去的迟了妈妈会责怪的!”杨慧娟点了点头,转身便向外走,两名仆役也跟在她身后向外走去。 咦!这四人怎么没有礼貌,话也没有回答我就走了,你们走了叫我咋办?俺又如何回得家去?这个机会可不能错过了!林毅忙上前几步,抢到他们前面,张开自己的双臂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秋菊寒下脸,怒声斥道:“走开,你个疯和尚,再不让开小心姑奶奶我打你?”说着威吓地扬了扬自己的小拳头。 嗬!黄毛丫头,人小脾气倒还不小?林毅岂能给他们让开,脸上又堆起笑容,打拱作揖道:“几位……几位……哥姐,有话好商量吗?我真得是初来宝地?请问这是哪个县的影视城啊!?” “果然是一个疯子!”杨慧娟也轻叹道,拿眼睛仔细在林毅身上转了几圈,柔声说道:“喂!小和尚,我们这里大周朝扬州府,你已经知道啦!该放我们走了吧?” “杨……扬州府?俺晚上的时候不还是在上海校园内的吗?怎么现在跑到这五六百里地远的扬州来了?我的个天,这李博士的量子传输装置好生的厉害,竟然能把咱传送这么远。”林毅心里惊叹不已。又问道:“哪你们这儿怎么这么冷呀!我记得我在上海的时候还是六月底,按理说扬州这个时节,也是夏天,不应该下雪啊!” 秋菊不耐烦的斥道:“夏你个头,现在本来就是冬天啊?你连这也糊涂啦!肯定疯得不轻!喂!你又是从哪旮旯冒出来的?告诉你,别做傻事,我们太祖皇帝柴荣爷爷的律法可是很严的,当众调戏妇女,抓住了会被打一百杀威棒,配三千里呢?” 柴荣?大周朝?林毅脑子里立时想起中学历史书上关于五代十国这一段的记载来。莫不是俺运气不好穿越到一千多年前的周朝了?量子传输很可能会引起时空穿越,进入另一个平行宇宙的?想到这,立时林毅的脑袋轰然一声,乱作了一团乱麻。 第三章 怡红院 现在林毅觉得自己麻烦大了,如果只是距离远,哪怕在没有人烟的一个海岛上,自己还有希望回家去与父母团聚的,可这被传送到另一个平行宇宙,再加上时间上还穿越了一千多余年,却又教自己如何能够找得着门路,再回到哪个多姿多彩的现代文明世界?一时之间,脑中千万个念头都涌上头来,不觉神情痴傻的呆愣在了原地。㈧ Ω㈠中Δ文 网 秋菊看了一眼神情恍惚的林毅,心里有些害怕,对杨慧娟说道:“小姐!咱们赶紧走吧!莫要叫这个小和尚给纠缠住了!这个人我看着好生害怕?” 杨慧娟点了点头,紧走了几步,跳上了马车。秋菊也正欲跳上去,却见林毅一个箭步冲到了车前,伸出双手又将她给拦了下来。 秋菊不觉吓了一跳,忙退后了一步,有些惊慌地说道:“喂!疯和尚,你又想干什么?” 林毅笑道:“这位小姐姐,我今日出来化缘,结果在路上碰到了两个拦路的强贼,他们拿棒子打了一下我的头,结果就把我给打失忆了,说话也语无伦次了,还请这位小姐姐原谅!”他现在已经清楚了自己的处境,在这个世界上想办法生存下去,才是当前最要紧做的事?总不能叫自己晚上露宿荒郊野外吧!得赶紧融入这个社会才是,这样才能有活干,有钱花,有美女泡,而眼前就放着现成的一个机会,必须得把它给抓紧了! 秋菊见他神智恢复正常了,胆子也壮些了,大剌剌地说道:“小和尚,我们原谅你啦!现在请你赶紧让开路吧!” 林毅哪里肯让,陪着笑脸说道:“小姐姐!你看这荒郊野地的,连人烟也没有,我一个人呆着多害怕?我想求你帮我一个小忙,还请小姐姐千万答应。” 秋菊看了杨慧娟一眼,不耐烦地说道:“有什么事?你赶紧说吧!能帮你,我们尽量帮你!” 林毅笑道:“我想求小姐姐帮忙,给我找个活干,我年轻,又有力壮,干活也踏实,很好使唤的!现在我也记不清自己是谁了,只想着有口饭吃,就行啦!”说话时,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向小丫头开展了悲情攻势! 秋菊又向杨慧娟看去,只见上了车的杨慧娟面现沉吟之色,半晌无语,旁边却有一个仆役突然上前说道:“小姐!近几日王九妈说是咱们悦红院想招个打杂的,您看要不叫他去试试?” 杨慧娟点了点头,说道:“我今日是出来许愿的,得做善事。这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那就让他去试试好啦!不过小和尚,我们王九妈可是很难侍候的,用人也是很挑的,她用不用你,就看你的造化了!”说着,转身钻进了马车箱内,秋菊也爬了上去,钻了进去,又把轿帘放了下来,将她二人遮住。两名仆役上了车,那个为他举荐的仆役说道:“小兄弟上车吧!” 林毅大喜过望,忙谢了一声,纵身跳了上去,坐在了车沿上。赶车的仆役将长鞭一甩,嘴里“驾”的大呼了一声,那驾车的马便撒开四蹄向前奔去。 要在这个世界上混,就得赶紧了解一下这个大周朝的历史和社会现状。林毅坐到车上之后,一边留心观查周边的景物,一边便笑着与两名仆役交谈,装作很漫不经心的样子,向他二人套问这个社会的情况。在与两人的交谈中,林毅得知,在这个平行宇宙中,雄才伟略的周世宗柴荣并没有英年早逝,而是在征伐辽国回来后,请一名名医治好了自己的疾病。在这之后的二十年内,他本着先易后难的原则,先行扫平了南方的割据势力,而后又兴兵北伐,灭了北汉地方割据政权,破辽国二十万雄兵于幽州城下,顺利收回了幽云十六州。 此后,他北修长城,拒辽国于燕山以北,任命赵普为宰相,采纳他的意见,在地方强制推行了三权分立,由知州和知县管行政,转运使管财政,提刑司管司法监察,各地方军队精税者编为禁军,老弱者则编为厢军,统一由皇帝掌管。从而彻底解决了自唐中期以来的藩镇割据局面,建立了一个大一统的国家。 与后来的北宋非常像,大周的皇帝也重文轻武,以科举考试选拨官员,读书人只要过了州县举办的考试,便可以取得秀才的功名,参加全国的考试,考取进士。如今天下的官员,绝大多数都是由进士科的进士担任,不过也有极个别干的非常出色的,由白身做官的。 林毅听了两人的介绍,不觉大吃了一惊,心道:“我的天,这大周朝与北宋还真是殊途同归啊!看来社会潮流展到了这一步,任何帝国的统治者都只能采取这些适应社会展的政策。果然是时势造英雄啊!没有你张三,也自然会有李四、王二麻子来做这件事!” 对这个社会有过初步的了解之后,林毅又开始向他们打问这悦红院的情况以及他们这些人的姓名,职业。那名举荐他的仆役说道:“他叫王大,赶车的那个叫王二,他们都是怡红院的老板娘王九妈手下的杂役。 “这怡红院莫非是个妓院?”林毅好奇地问道。因为他光听名字就十分的像了。 果然,王大点了点头,说道:“我们这怡红院还真的是这扬州城内数一数二的大妓院,这扬州城四大青楼,我们怡红院便是其中之一。生意很红火呢?” “那……杨小姐和秋菊也是妓院里的姑娘喽?”林毅小声的问道。但他的声音还是依稀传到了车箱内,轿帘内传来了秋菊重重的一声鼻哼!显然心中有恼意。王大压低了声音说道:“嘘!小兄弟你轻点声,她们……她们确实也是我们怡红院的姑娘,不过她们可是卖艺不卖身的,你当着她俩的面说话可得小心些,莫要漏出半个窑姐或者妓字来,你若是不小心给带出来,她们可就恼了,肯定会叫人打残你的!” “我靠!这么凶?既然自己做了,还怕人说?”林毅咬着自己的指头,吃惊地说道。 王大看了他一眼,说道:“等你领教了她们的凶处,就知道了!”说话时,一座巍峨的城池显现在了眼前,城墙高大结实,城门洞很宽敞,马车驶入时,极有一种威压感。林毅不觉停止了问话,集中精神打量着四周的街景。 扬州城自隋时,便极尽繁华,一直持续到了清末,直到上海的兴起,京杭大运河的用处不大时,它才迅的衰落了下去。如今不过隋后三百余年,也正是繁盛之时。今日虽有大雪,但是进得城来,街道宽阔,道路两旁店铺林立,行人往来纷纷,也是很能看出它的繁荣、富庶的。 马车在城内拐了几拐后,终于在一座三层阁楼前停了下来。林毅跳下车,举目望去,只见大门口有两名打杂的仆役把着门,七八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媚笑着,大声招揽着客人。身前两名身穿丝绸衣物,商人模样的人走了过来,立马便被几个姑娘搀扶着走进门去,里面还不时传来了极热闹的调笑声,吹拉弹唱声。 我靠!这古代的妓院,果然是个销金窟啊!竟然怎么热闹?里面的姑娘只怕不少,咱在大学虽找过个女朋友,但还没有破处,莫非就要在这怡红院,结束自己的处男之身了?林毅望着门前的哪些姑娘们,脑海中浮想连连,不觉呆在了当地。 “看什么看?一看你就是个花心贼,本姑娘真后悔把你带回来!”秋菊在他旁边气鼓鼓的道。 咳咳!林毅轻咳嗽了几声,把自己的思绪收了回来。如今自己初来乍到,正求人办事呢?先夹起尾巴做人吧! 杨慧娟冷冷打量了他一眼,淡淡的道:“你跟我来吧!”杨洋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向楼上走去,一双眼睛却情不自禁的在杨慧娟苗条的身材和两个圆滚滚的屁股形成的凸起处打量,心里竟荡起了阵阵涟漪。这小娘皮已经育成熟了,光看着后面的身材,也足以撩到自己少年的心啊! 杨慧娟引着她来到了三楼,在一间房屋门口站住,回身说道:“小和尚!你在这等着,待我先去与王妈妈说一声,再来叫你。”说着,与秋菊走入房间里面去了。 林毅耐住性子,在门外候着,过了一会儿,就见秋菊走了出来,冷冷的道:“小和尚,王妈妈叫你进去呢?希望你能够叫她满意!”说着,引他进入屋内。 满意?哈哈!莫非是说咱下身的雄风能叫她满意?林毅脑子里胡思乱想着,走入房中来,只见置身之所,乃是一间客厅,里面装饰极尽奢华,一个五十余岁、相貌依然比较美丽的风韵妇人斜靠在一张床榻上,正拿眼睛仔细打量着他。 这位想来便是王九妈了,林毅不敢怠慢,忙上前躬身施礼,说道:“见过王妈妈!” 王九妈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回,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林毅一时说不出话来,他也不知道究竟应该是报自己的真实姓名呢?还是报一个和尚的法号比较好,毕竟他现在穿着一身僧衣,又没留长头,恰是一个和尚的模样。 秋菊口快,在旁说道:“王妈妈,他今天在路上遇到劫路的强人了,被人家给打失忆了,他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叫做什么!” 王九妈点了点头,说道:“瞧模样倒也周正,相貌也带着几分忠厚之意,听说你想在我这儿,找个活干?” 林毅忙说道:“正是,还请王妈妈千万答应!” 王九妈笑道:“哪你会什么呀?说来我听听?” 哎呀!说的不错,自己究竟会什么呀!在家时,自己虽不是独子,但母亲非常疼爱自己,连锅稀饭都从来不叫自己熬的,家务活就更不用说了,直到上了大学之后,才勉强学会了洗衣服。这古代社会没有洗衣粉,只怕自己连衣服也洗不干净的。若论自己学的机械工程专业,似乎这古代社会也没有机呀电呀叫自己学有所用,挥一技之长。一时林毅倒呆住了,不知该说什么的好。 第四章 王八俺不干 王九妈忽然半调笑道:“喂!小和尚,你不会除了念经啥也不会吧!我们这怡红院可不养无用之人。㈧『ΔΔ㈠ 中文网要不这样,你做场法事,我打赏你三两个小钱,你再到别的地方去试试?” 呀!这语气不对啊!莫非是不想用咱,要赶俺走?咱好不容易才在这个销金窟里找到个做事的机会,还指望着它来结束咱的处男之身呢?怎么能轻易的离开?林毅忙上前说道:“王妈妈!我年轻,又有力气,干个杂役总还是行的。我也不要工钱,你随便打赏我口饭吃就行啦!” 咱如此的低价倾销,你还不同意?林毅眼巴巴地看向王九妈,指望着她立马答应,这样自己便暂时找到了一个容身之所,至少今晚不用露宿街头了。 王九妈沉吟道:“我们这个悦红院共分上中下三层,这中下层呢,主要是作皮肉生意的,你说你一个小和尚,叫你进去服侍,我的姑娘们正与客人们寻欢作乐呢,叫你给撞上了,岂不是乱了你的惮心,污了你的修行,将来还如何坐得法堂,修得正果?这万一要是让佛祖爷爷知道了,怪罪下来,我还有个引逗他弟子犯错的过失,这中下层的杂役你不能去做。” 哪还有上层的杂役呢?林毅满怀希望地向王九妈看去。只见王九妈自榻上坐了起来,又懒洋洋的说道:“我这怡红院上层,共有六位姑娘,个个如花似玉,却是卖艺不卖身的,向慧娟这样……”说到里,向身旁的杨慧娟瞅了一眼,又说道:“她们正值二八年华,青春少年,正是怀春的时节,若是被你这个眉清目秀的小和尚给拐跑了去,或者坏了她们的名节,又叫老身去找谁去说理去?” “我拐了杨姐姐去,您还可以去报官吗?”林毅忙给她出主意道。 王九妈立时睁圆了双眼,斥道:“果然你这小和尚是个油头滑面的花心小萝卜,这还未进我们怡红院的门,就打上了我们楼上姑娘的坏主意,这怡红院你不能进!”说着虎下脸来。 林毅见事情不妙,忙申辩道:“妈妈你息怒,我也只是顺着妈妈你的意思说的,绝对没有拐跑杨姐姐做老婆这个贼心和贼胆的,不信我可以现在对着佛祖爷爷起誓。”说着,指天划地的伸出手来,准备誓。 见他手忙脚乱的样子,倒惹得王九妈和身边的几个女子一阵格格娇笑,杨慧娟身边站的一个美丽女子,拿手轻推了她一把,脸有取笑之意,杨慧娟平白被人拿来做了笑柄,不觉脸色羞恼,狠狠白了林毅一眼,“嗤”的一声轻笑道:“就他那呆头呆脑的模样,也能拐了我去?”语气之中很有不屑之意。 靠!瞧不起人咋的!就凭俺后世名牌大学的那个烫金的毕业证文凭,只需拿来轻轻在你头上碰得一碰,也能砸得你双眼迷花,春心荡漾了,你还敢瞧不起人?林毅心中不服道。 王九妈哈哈笑道:“逗你玩呢?小和尚,你就不必起什么誓了!”又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么办吧!我这怡红院厨房里还缺一个劈柴烧水打杂的,你要不就到那里去干几天吧!” 劈柴烧水便劈柴烧水吧!好歹先谋个存身之地,以后在这个社会上混熟了,自己再想办法。林毅打定了主意,躬身谢道:“多谢王妈妈成全,我一定尽心尽力做好这件差使。” 王九妈又拿眼睛仔细打量了他一回,目光落在他那双手上,说道:“相由心生、命由已造,小和尚,你把你的那双手伸出来给妈妈我瞧瞧。” 咋地?你还会看手相?林毅心里忖思道,但不敢不给,忙把自己的双手伸展开来,递到了王九妈面前。 王九妈捉住他双手,仔细看了一回,眼中露出疑惑之色,抬头问道:“你这手上竟连一丝茧皮也没有,只怕在家里从来没有干过劈柴烧水的勾当,小和尚,你老实说,以前你究竟是干啥的?” 林毅缩回手来,挠了挠自己的头,说道:“王妈妈,我以前……应该是个读书的吧?” “读书的?”王九妈眼睛里立时一亮,拿手向窗外指了一指,笑道:“既是读书的,今日外面恰好大雪,你便以雪为题,做一诗吧!” 做以雪为题的古诗啊!这可难不倒咱,自幼儿园起到大学本科毕业,十七八年间,咱就念书了,以雪为题的古诗不知学过了有多少,随便拿出来应付一就行了。林毅脑海中不觉想起上中学时读过的《青松》一诗来,当下吟诵道:“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要知松高洁,待到雪化时。” 屋内众女子不觉脸上一起变色,杨慧娟眼睛之中露出一丝赞许之意,向林毅点了点头。王九妈凝思品味良久,说道:“诗虽简朴,但意境深远,比哪些矫揉造作的才子们强太多了。”又问道:“你可会写字?” 写字那自然是毛笔字了,林毅自小学一年级起,每逢周六周日,便在各种书法、美术、音乐等兴趣班里学习,这书法恰好是他的强项,初中二年级时,还曾在省里举办的青少年书法大赛中获得过二等奖呢?此时正要拿出来显摆,当下胸有成竹的说道:“妈妈!我会写!” 王九妈转头吩咐道:“秋菊,去拿过纸墨纸砚来,叫这位小和尚把他方才吟诵的那诗写在纸上!” 王九妈房间里便备有文房四宝,秋菊走过去,用一个托盘给呈了,端过来,放在客厅中间的一张圆桌之上。 林毅气质沉稳地走了过去,秋菊便为他磨墨,林毅拿过一张白纸铺展开来,长吸了一口气,镇定了心神,提笔将《青松》一诗写在了纸上。他的书法经过书法班名师指点,又临摹过多位书法大师的作品,尤爱明代大书法家董其昌的馆阁体,那字写在了纸上,圆润饱满,刚劲有力,十分的美观大方。 “嗯!不错!”站在桌旁围观的众女子纷纷点头称赞,看向林毅的眼睛之中,已多了一丝惊异和敬佩之色。王九妈看到白纸之上空余地方尚多,轻笑道:“这字倒也写得不错?要是能再配上幅画就更好了!” 绘画?这国画咱在兴趣班也是学过的,在大学之时,也不忘故作风雅,经常拿来练练手,在一张白纸之上,挥毫泼墨画出一幅山水花鸟画,然后在上面配上一古诗词,那绝对是一个现代青年有修养,有艺术范,聪明、睿智的表现,记得自己当初的第一个女朋友便是看到了自己的画对自己产生了爱慕之心的,今日画来自然也不是难事。当下林毅略作沉吟,在纸的空余处,又画上了一幅雪压青松图。 王九妈沉吟道:“这个画得也不错,看来你还是一位才子呢?怎么办吧!厨房之事,你就先别去了!我这账房那里还缺个抄抄写写的下手,你便先去帮他两天忙吧!” “多谢王妈妈!多谢王妈妈!”林毅连声的称谢,心里却很是感慨:“当初若不是自己母亲舍得花钱,在教育上大力栽培自己,自己如何能够凭借兴趣班学过的东西,混到碗饭吃。哈哈!这一诗,一幅画,竟把咱从厨房一个打杂的苦力,提升到账房先生那里做小白领了!这真是作梦都想不到的好事呀!” 王九妈又说道:“我们这怡红院,打杂的仆役,按照王大、王二、依次排列,如今名字已经排到了王七,这样吧!你就叫王八好了!” 啊!王八?这名字起的,本来哪些打杂的仆役便被人称作龟奴,叫人给瞧不起,你再给俺扣上顶‘王八’的大帽子,叫俺还如何有脸面出去再见人。若是不幸再穿越回去,讲出来岂叫朋友同学们笑掉了大牙?这名字可比韩信胯下之辱,说什么俺也不能答应。想到这林毅忙上前哀求道:“王妈妈,您能不能换个名字?” 王九妈沉下脸说道:“怎么,这八方来财,不好么?” 林毅忙陪笑道:“好是好!不过这十全十美,不是更好么?” 王九妈点头沉吟道:“我这怡红院已经有了六位大美人,这借你吉言,凑够十位美人,也是好的!好吧!你就先叫王十吧!” 林毅大喜过望,忙说道:“谢谢王妈妈,谢谢王妈妈!”背转身子悄悄擦了擦汗,暗自庆幸道:“佛祖爷爷可真是保佑,今日险些把一个王八的称呼落在了自己头上。等俺赚了钱,一定给您上三柱高香!” 王九妈转头又吩咐道:“秋菊,你去把咱们三层的杂役房间,收拾出一间来,给王十住下!” 秋菊作了一个福礼,应道:“是!妈妈!”说罢,引着林毅向外面走去。 待林毅与秋菊走了,王九妈望着林毅的背影,忖思着说道:“慧娟!你们以后对这个王十不妨多亲近点!” 杨慧娟疑惑不解地问道:“妈妈!这却是为何?” 王九妈笑道:“诗以言志,这个人一身的书卷气,又有如此才华,只怕会是一位隐姓埋名的奇男子呢?你们涉世不深,看不久远,妈妈我这双阅人无数的眼睛,绝不会有有错的!” 杨慧娟与她身边的几名女子一起躬身说道:“谢妈妈指点!” 第五章 有人来砸场子 王九妈叫秋菊给林毅安排住下的这间房子,还是挺不错的。『㈧㈠中文网屋里桌椅板凳一应俱全,床榻也十分舒适。林毅看了很是满意,忙动手收拾打扫,秋菊看见他忙,也过来相帮,倒叫林毅心里很是感激。过不多时,房间收拾完毕,杨慧娟又亲自抱了一卷被褥来,与他作铺盖,这份恩情,差点就感动的林毅眼泪汪汪了。咱今日可真是遇到贵人了,要不是这好心的杨慧娟和秋菊帮咱忙,铁定会露宿街头的。 杨慧娟笑道:“以后,你有什么尽管可以来找我,姐姐铁定帮你的忙。” 这还出言要罩着自己,能交到这样的女朋友,咱真是烧高香了。林毅忙不迭的连声称谢,杨慧娟方才带着秋菊离开了。林毅在自己床上坐了,只觉得身心疲惫,今日生的事情真是太多了,这一切的一切恍如在梦中,一时接受不了!心中暗忖道:“定是昨晚与同学们酒喝多了,自己正作梦哩,现在赶紧睡上一觉,等明日一觉醒来,便可以回到现代文明世界了。”遂倒头便睡,睡了一会,觉得身上有些冷,又把杨慧娟给的被子扯过来盖在身上。第二日醒来时,依然在这个可恶的大周朝,只是觉得浑身酸痛,爬不起床来,原来是昨天雪地里受凉烧了。 既然是杂役,免不了要打扫街前楼后的积雪,以免滑到了客人,叫前来尽兴的客商们不满意。王二天刚刚亮,便来叫林毅的门,招呼他一块儿前去扫雪。林毅弱弱的答应了一声,很是有气无力。王二开门进来,看见了他的模样,又用手摸了摸他的头,说道:“糟了!烧了!我去报与王九妈知道!”说罢,匆匆去了。 过不多时,王九妈带了杨慧娟和秋菊以及另外两个小丫环过来了,探视他的病情。林毅挣扎着爬起来,深表歉意的说道:“妈妈,给您添麻烦了!” 王九妈叫他躺下,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说道:“病的确也不轻,秋菊,你快去城中请王医生过来看视!”秋菊答应了一声,勿忙去了。王九妈又说道:“你只管休息养病,等身体好了,再干活也不迟。” 林毅感激涕零,人都说天下的老鸨最是狠毒、刻薄,折磨起窑姐儿来手段可狠着呢?但今天这个王九妈倒真是一个好人呐!至少对自己非常好。林毅忙叩头致谢。 王九妈又安慰了他几句安心休养的话,方才去了,自此秋菊专门留在房中服侍他,杨慧娟也经常来看视他,嘘寒问暖,一直过了有个七八日,林毅的病情,方才全部康复。 既来之,则安之,从今后,咱就在这大周朝娶妻生子,买房置田,好好的奋斗,活出一番精彩人生来。林毅暗暗下定了决心。 这日,林毅病情痊愈,便找着了账房先生,商讨记账之事。那记账先生是一个四十余岁的老秀才,对他的到来,爱搭理不爱搭理,账本更是不叫他过目,显然是怕教出徒弟,饿死师傅,把自己的饭碗给砸了。对此林毅也一笑置之。就你的那几本破账,老子用阿拉伯数字书写,列个收支的表格,一晚上就能整明白,还怕偷师呢?坐了一会儿,闲着无聊便走下楼来,他对这古代妓院的如何做生意,十分感兴趣,打算观摩观摩,好好欣赏一番,以后万一穿越回去,也好与朋友同学们有个吹嘘的资本,不然岂不是白白在这销金窟里呆了一段日子了? 他这一下楼,立时引着了中下层做皮肉生意姑娘们的注意,一个个拿眼睛好奇地向他看来。 “哇!这就是那个新来的王十?”一名三十余岁,风韵犹存的窑姐儿双目盯着林毅,眼中色色的说道。 “瞧模样好俊啊!听说还会吟诗作画,比目不识丁的王大、王七他们不知强过了多少倍?”另一名窑姐儿把自己丰胸往外挺了挺,又挤了挤说道。 “喂!王十,晚上到姐姐房里来,叫姐姐好好服侍你!”一位年轻漂亮的窑姐儿挥舞着自己手中的绣帕,大声调笑道。 林毅脸色通红,神情尴尬,这楼下姑娘们的热情程度,可真是大大出了自己的预料之外,咱还是一个未经人事的雏儿呢?哪受得了这般挑逗?不觉春心荡漾起来,暗忖道:“要不咱今晚找个年轻漂亮的窑姐儿,到她房中结束了自己二十四年的处男生涯?”正在浮想联翩,就听得门外,有一个女人气恨恨的大叫道:“你们王九妈呢?叫她出来见我!”话音刚落,一个五十余岁,化着浓妆,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一个半老徐娘,在七八名年青貌美的女子簇拥下,径直闯进门来,在怡红院大堂内站定。 “是谁在我们悦红院这般无礼啊!”楼梯上传来了王九妈淡淡的声音。林毅回头望去,只见王九妈在六七名女子的簇拥下,缓步走下楼下,一直走到那半老徐娘面前,叉腰而立。 半老徐娘眼中喷射出愤怒的火焰,向王九妈瞧去,王九妈亦不示弱,用更旺盛的火焰向她瞪视回来,两人彼此瞪视了一回,忽然同时退后了一步,双手叉腰,头向前倾,仿佛是两只斗鸡一般互相怒视着,在怡红院的大堂之内转起了圈圈。 我靠!莫非我马上就要看到一场两个女人之间激烈的撕逼大战了?林毅双目一瞬不瞬的向俩人瞧去。只见王九妈呵呵冷笑道:“李四妈,你今日带人找上我的门来,莫非是不服气当日输给了我,想叫老娘再给海扁一顿?” 李四妈亦呵呵冷笑道:“老娘当日是不小心中了你的奸计,方才吃亏输给了你,今日你还敢跟我再比一场吗?” 王九妈哈哈笑道:“真是笑话,你一个我的手下败将,还敢在我面前抖威风,老娘我随时奉陪!” 李四妈停下了脚步,冷笑道:“那好!再过十日便是杨州城每年一度的花魁娘子大赛,咱们俩再比过,十名花魁娘子,谁的楼得了头名,谁便为胜,到时候,赢的一方,随意挑选对方楼上的三名姑娘去,作为输了的赌注,你可敢赌?” 王九妈嗤笑道:“老娘怡红院的六名姑娘个个有花一般的容貌,蔡文姬一般的才华,难道还怕了你,咱们比就比过,输了可不许反悔。”接着又语带讥讽的说道:“只是你们群芳楼,只剩下了三名才艺俱佳的姑娘,这回要是再输了,你岂不是连裤子都没得穿了,莫非你还要再回去干老本行么?只怕你年老色衰,没男人要啦!”说罢,哈哈大笑。怡红院的其它女子,也一起笑了出来。 李四妈听了甚怒,双目恶狠狠的盯在王九妈的脸上,恨恨的说道:“好!咱们一言为定,十日后花魁大赛上见。谁若输了,谁便卷了铺盖滚出这扬州城!” 王九妈双手叉着腰,身子后仰,以极傲慢的神色说道:“一言为定!” “我们走!”李四妈招了招手,引着她们楼的姑娘们,扭腰撒胯的走了出去。 王九妈目光冷峻的望着李四妈她们远去的背影,咬牙说道:“去!叫楼上的六位姑娘们到我的房间中去开会,我要与她们商议十日后,扬州城花魁大赛之事!”她身旁的几名女子,答应了一声,忙向楼上奔去。 这花魁大赛是什么东东?莫非是这扬州城内妓女们举行的一次选秀大赛?哈哈!这回咱有眼福了,刚刚穿越到这大周朝来,就能看到一场精彩的美女对决?这真是天大的艳福!林毅立时眼前出现了一堆佳丽们穿着花哨的三点式在T台上走来走去的情景,哪身材,哪大腿,哪奶奶?不觉神情痴迷,半张着嘴,流出口水来。 “小兄弟!现在便到姐姐房中去吧!姐姐一定好好侍候你!”一名窑姐儿,伸手揽住了他的胳臂,风情万种的说道。 “还是到我房中去吧!姐姐年纪大了,从良之后便跟了你?”一名三十五六岁,风情极妖娆的窑姐儿扯住了林毅另一边的胳臂说道。 “我的个妈呀!”林毅不觉身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般年纪了也要跟我干那种事?俺还是守身如玉,把第一次留给自己的新婚妻子吧!忙挣脱了身边几个窑姐儿的纠缠,惊惊慌慌的向自己的房间跑去。 “哈!还是一个雏儿呢?”一名窑姐儿仿佛现了新大6一般,惊喜的尖叫道。 “哇!这女人不要脸了,也真是好可怕呀!”林毅仿佛后面有老虎追似的一口气跑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这王九妈对自己不错,能帮她一把的话,还是尽量帮她一把,这杨慧娟是怡红院的六位姑娘之一,铁定会参加比赛的,自己不妨先去找她问问情况,看看能否出一把力?林毅打定了主意,估摸着王九妈给六位才艺双全的姑娘们开过了会,便迈步向杨慧娟的房间走去。 第六章 林毅的野望 林毅走到杨慧娟的房门外,正欲敲门,只听得里来传来了嘤嘤的哭泣声。㈧㈠中Ω文┡』Ω网林毅奇怪道:“这是谁欺负我的女恩人啦!竟然把她气成这样,待我问明了缘由,为美女出气。”想到这,伸手在房间门上敲了一敲,高声叫道:“杨姐姐在吗?我是王十弟弟?” 里面的哭泣声停了,过了一会儿,门‘吱呀’一声,从里面被拉开了,杨慧娟红肿着眼睛,在房门口看着他。 林毅关心地问道:“杨姐姐,是谁欺负你了,当心哭坏了身子,让我这个弟弟为你打他出气去!” “是老身训的她哭呢?你是要找老身出气吗?”楼道的另一端,传来了王九妈气恨恨的声音。 林毅转头瞧去,只见王九妈在秋菊等六七名女子的簇拥下,走了过来,忙垂手站立,躬身说道:“王妈妈!王十不敢!” 王九妈不屑地说道:“谅你也不敢!”缓步走入杨慧娟房间来,在一张圆桌旁的绣礅上坐定。 杨慧娟上前,哭泣道:“妈妈!女儿我说什么也不参加扬州城的花魁大赛!” 王九妈沉下脸说道:“你还是舍不得你的王郎吧!如今你是犯官之女,是老身花了三百两银子从官府哪里买来做花魁娘子的,你不参加怎么能行?莫要顶着磨盘不知重,拿着根鹅毛不知轻,告诉你,这花魁大赛你不参加也得参加!”语气极是严厉。 杨慧娟哭泣道:“女儿死也不愿!” 王九妈双眉一挑,脸上已充满了怒色,厉声说道:“今日李四妈放下的话,你也听到了,她要与咱们怡红院比试,若是输了的一方,任由对方挑选三名花魁娘子到对方的楼中去接客。你说你若不参加,这头名花魁,万一要是叫群芳楼的李玲玉得去了,李四妈必定要了你去她们群芳楼,到时候马上便会找客人来为你梳笼,听说扬州城的李大员外又黑又丑,已经觊觎你很久了,那大价钱也掏得起,只怕替你梳笼的会是他,以后你便是群芳楼既卖艺又卖身的头名花魁,到时候,只怕连侍妾,连你王郎哥哥都会嫌弃你,不许你去做的,你可要想得清楚明白了?” 这一番话,软硬兼施,连敲带打,极具威吓力,果然,杨慧娟被她吓住了,不敢再还嘴,只是哭哭啼啼的呜咽个不住,以泪洗面。 王九妈长叹了一口声,说道:“这样吧!妈妈养你长这么大,也不容易,与亲生女儿也差不多,妈妈许你挣够了一千两银子,叫妈妈回了本,便自赎为自由之身,如何?” 一千两银子?我靠,王九妈你可真黑的,你买杨姐姐时,方才花了三百两银子,这么些年以来,就是吃你的,喝你的,用的你,谅来也花不过五百两银子的,却要杨姐姐拿一千两银子来赎身?只怕她便是在这怡红院,卖身十年,也凑不够哪么多银子吧!这么朵鲜花若叫李大员外哪只猪给拱了,岂不是可惜了,要拱也得俺这个年轻英俊的小帅哥拱不是?林毅无耻的想着。 杨慧娟伸手揩去了自己眼角的泪水,说道:“妈妈!女儿参加花魁大赛!” 王九妈转怒为喜,呵呵笑道:“这就对了!这方才是我的乘女儿呢?赶紧好好洗洗脸去,看眼睛都哭得红肿了,又如何能够参加得了比赛?”转头吩咐道:“秋菊,自今日起,你要日夜不离的守候在小姐身边,服侍好她,要叫她开开心心的去参加花魁大赛,知道了吗?” 秋菊忙答应了一声,垂手在旁躬身侍立。王九妈又说道:“老身现在回房去了,明日便请得扬州城有名才子们来为你们做两好诗词,咱们说什么也不能输给了李四妈那个臭****?”说着,笑容满面的引着一众女子离去了。 这花魁大赛再有十日就要招开了,自己必须得做些什么了,不然又如何能摘得杨慧娟这朵美丽的鲜花?林毅忖思道。 见杨慧娟已经想开了,林毅便与她告辞了,缓步走到外面来。如今杨慧娟虽然答应了参加花魁大赛,只怕心情不会好,自己若是向她讨教花魁大赛上的事,只怕还会引得她厌烦,平白招来这一顿责骂,这点眼力劲咱还是有的,到扬州城里去转转吧!或许还可以找到一线财的机会。林毅打定了主意,一路沉思着走到街上来,在扬州城内闲逛。 这急功近利的财方法,一般来讲,不外乎“偷、抢、赌”三个字,自己是一个守法公民,即使是穿越到了大周朝,也不能做下哪等下作事来。可自己又该如何赚取人生中的第一桶金呢?林毅在扬州城内徘徊,踟蹰,可恨自己虽然学过了许多的科学文化知识,这财的方法,还真没在书本上学习过。哎!这可如何是好?还有十日就要召开花魁大赛了,林毅脸上露出了一丝愁色。 在街上转了一会儿,忽见一高一矮两个挑担子的人,自身旁走了过去,那个高的说道:“喂!你们听说了吗?十日后,扬州城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赛就要比试了,你说这回扬州城十大青楼,哪家的姑娘会夺得头名花魁呀!” 他身边哪个矮的回答道:“我认为是群芳楼的李玲玉,哪小妞长得白白嫩嫩,要多水灵,便有多水灵,舞技又非常好好,肯定会是她?” “非也!非也!”那高个子的摇头道:“我觉得还是怡红院的杨慧娟胜算更大些,哪小妞不但舞跳得好,而且歌唱得也好,这回定会是她当选。” “呵呵!你这就不知道了吧!”那矮的得意洋洋的说道:“听说群芳楼的老板娘,向京城请了极负才名的柳五变柳大人前来扬州府,亲自为李玲玉作了三上佳词作,那回怡红院可是很悬的了!” “喔!是真的吗?”哪高个子的着急地说道:“那可麻烦了,我已经在赌场买了怡红院的杨慧娟赢了,看来这回不保险了,群芳楼的李玲玉胜算更大些,我得赶紧换来了!”说着,卸下肩头的担子,匆匆忙忙的走入到路边的一间赌坊中去了。 莫不是这赌场里面,已经开始下注了?咱得赶紧瞧瞧去,看看究竟是个什么情况,或许还可以打探到一些消息。林毅忙迈步也钻了进去。进了赌坊一看,只见里面摆了七八张桌子,里面有五六十人,正围在桌子边,掷骰子,玩牌九,另有三四十人,则聚在一张柜台前,一起嚷闹着什么,那个高个人的人混杂在其中。 林毅忙走了过去,仔细观瞧,只见那柜台后面有一块大大的白漆木板,上面挂着十余个写有各青楼名字的木牌,木牌下面则又分别挂着写有人名的小木牌,小木牌底下则写有数字。显然那些数字,便是赌客们下注的人数了。 林毅聚睛看去,现这些赌客之中,买群芳楼李玲玉赢的居多,而买杨慧娟赢的人数,已经大大落后于李玲玉。 “真是可惜了!我要是有钱,一定买要我杨姐姐赢,就她那说话的声音,像天上的仙乐一般好听,又那能输给了那个李玲玉?可这要是输了,岂不要叫李大员外哪个大黑猪给拱了?”林毅惋惜的真跺脚,脸上的神情好不懊恼。 正在着急,忽然眼睛一转,有了主意。对啊!自己也可以卖彩票啊!反正印彩票花不了几个钱,到时候挣的钱,一部分交给了朝廷,一部分打了中奖的人,剩下的岂不是自己干挣?这花魁大赛,杨姐姐若是赢了,自然皆大欢喜,输了的话,自己也可以拿了赚的银子到群芳楼为杨姐姐赎身?这样岂不是干挣不赔?不过这件事,没有大势力的人罩着可不成,王九妈对自己也不错,有这个现成的财机会,咱跟她商量商量去。想到这,林毅兴冲冲的跑了回来,去找王九妈商议。 王九妈正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休息,一双脚放在一个热气腾腾的小木盆里,由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轻轻的为她按摩,搓洗。看见他进来,王九妈慵懒地问道:“王十,你这小和尚可有什么事?” 林毅走到她身前,俯下身子,神神秘秘的说道:“王妈妈!你对我不错,我有一个现成的大财机会,要与你打个商量,你可愿意听?” 王九妈‘嗤’的一声轻笑,说道:“小和尚,你能有什么财的好主意?” 林毅嗫嚅着说道:“这个主意是极好的,既不多花钱,又赚钱还很多,而且是稳赚不赔,只是……我想抽出十分之一的利来,归我自己,不知王妈妈你可感兴趣?” 王九妈把头靠回了椅背上,闭上眼睛,缓缓说道:“那你说吧!我倒想听听,你能有什么好主意?” 林毅轻声说道:“王妈妈,这次花魁大赛,已经引起了全扬州城百姓的注意,大家议论纷纷,猜测着这次大赛的结果,许多爱赌的人还走到赌场去下注。” 王九妈嘴里轻嗯了一声,说道:“这事我知道,每年的花魁大赛,都是这个样子。” 林毅压低了声音,把嘴凑在她耳边说道:“所以这里面蕴藏着一个巨大的商机!咱们可以和官府合作,公开的售卖彩票,每张彩票面值一百文钱,叫全扬州城的人购买,这万一要是中了,便可以获得巨大的彩金,让得中的人一夜之间,变成富豪……” 王九妈身子慢慢坐直了身子,脸上露出了凝重之色,对蹲着身子替她洗脚的丫环说道:“冬梅!你先到外面去,把着门,不叫你不许任何人进来!” 冬梅连忙答应了一声,退了出去,临出门时,却拿眼睛向他二人瞅了一眼,轻轻的拉上了门。 王九妈拿过一块麻布来揩抹净了脚,趿了鞋,说道:“来!小和尚,到我房间里来,慢慢说与妈妈我听。” 林毅笑着说道:“是王妈妈!”跟在她身后,向屋内走去。 第七章 老母牛吃嫩草 林毅在王九妈的房中直呆了半个多时辰,方见屋门‘吱呀’一声开了,王九妈将笑容满面地将他从里面送了出来。Ω ㈧㈠Δ中文 网 “王十你真能干?想不到你竟然有这等本事?”王九妈眉花眼笑的夸奖道。 林毅躬身笑道:“王妈妈过奖了!我就是再厉害,也比不过您的老辣的!” 王妈妈又笑道:“今日天晚了,你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记得明日要随叫随到,不可迟误了!” 林毅笑道:“妈妈放心,我一定会随叫随到的。” 王九妈‘吱呀’一声,又将屋门关上了。林毅笑嘻嘻的沿着走廊的通道,向自己的房间走去,脸上很有一丝得色。方才走到楼梯口,只见王大、王二还有秋菊、冬梅等五六个人正伏在哪里,一个个眼睛睁的大大的,用惊异的目光看向他。 “咦!你们守在这里干什么?”林毅惊讶道。 “没……没什么?”王大语无伦次的回答道,使了个眼色,与王二、秋菊等一干人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纷纷的散去了。 “有病!”林毅嘴里嘀咕了一声,踱着小方步,嘴里哼着欢快的小曲向自己房中走去。回到自己房间方才坐了一会儿,就见王大鬼鬼祟祟的推开了房门,探身进来,在他床前搬了把椅中坐定,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看向他,充满了八卦狗的疑问,却又一言不。 “王大哥,你可有什么事?”林毅狐疑地问道。 王大咂了咂嘴唇,吞了口唾液,把头凑到林毅身旁,笑嘻嘻的问道:“王十兄弟,快与我说说,那种滋味怎么样啊?” “什么滋味怎么样啊!”林毅不解地问道。 王大把嘴一撇,不满地说道:“王十兄弟,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干吗要装啊!兄弟们今天可都在门外听见了!王九妈夸奖你很能干呢?你可是唯一被她叫进房中,还呆了那么长的时间男人,我说的当然……当然是那种半老徐娘的滋味啦?”说罢,嘿嘿笑着望着他。 林毅闻言,顿时一张俊脸臊的通红,眼瞅着床脚立着一个鸡毛掸子,一把抓过来,便向王大身上招呼去,嘴里骂道:“你个混蛋!你个下流胚,我和王九妈冰清玉洁,那曾做下那等事来,我……我打死你这个王八蛋……叫你给瞎猜疑……叫你败坏我的名声……”没头没脑的连抽了王大身上五六下,打得他抱头鼠窜,逃出房门去了。 王大回身笑道:“你被那老母牛吃了嫩草,还害羞呢!不妨事,哥哥我不会给你到外面四处宣扬的!”说罢,哈哈一笑,一溜烟跑到楼下去了! “你……”林毅气的拿鸡毛掸子指着王大的身影,半晌说不出话来。当日在梯梯之上,看见的人有五六个人之多?尤其是还有三四个女人,嚼舌头根可是极快的,只怕这时已经被她们给传遍整个怡红院了,哎!这可真是叫咱有嘴也说不清了。想了一想,又暗忖道:“身正不怕影子歪,由他们说去吧!等咱彩票行赚够了银子,便替杨姐姐赎了身,带了她远走高飞,换个城市继续生活去,到时候,还有谁还知道咱的破事?”想到这里,又狠狠伸手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暗骂道:“林毅,你分明又没做下那等破事,又何必要逃?倒像真做下了那事一般!哎……哎……”林毅急得直跺脚,一颗心也缭缭乱乱了起来。 好不容易平复下了心情,林毅把自己关在房中,拿了纸笔,仔细回想后世彩票行的具体细节,运作方法,拟就了一份详实的计划书,直到半夜时分方才拟好睡下。第二日早上起来,洗漱毕,便见秋菊手里端着个托盘,为他送进饭来。不过看向他的目光之中,已完全没了往日的尊重之意,脸上一副爱搭理不爱搭理的神情,甚至嘴角还流露出一丝轻蔑之意。 哎!这都是昨日的误会惹得祸啊!我和王九妈清清白白,你们瞎猜疑什么?秋菊?你这小丫头,敢再用那种眼光看着我,信不信你王十哥哥立马把你推倒在床上,收了你?林毅无耻的想着。但是这种事,咱一个后世受过高等教育的文明人,却是不会干出来的,忍忍吧!等攒够了钱,早日离开怡红院这个事非之地便是!林毅打定了主意。 吃罢了饭,略作休息,便有冬梅来请林毅,说是王九妈上午出门去办事,要他一块儿随行。林毅答应了一声,将自己拟就的那份计划书,揣在怀里,向门外走去。路上,已有不少的窑姐儿和丫环、仆役们在他身后指指点点,交头接耳的议论,林毅也只当不知,到得楼下,王二已经套了一车极豪华的马车停在怡红院门前。王九妈坐在车上,探出身来,笑着向他招了招手。待林毅走到近前,伸出手来一把将拉他入车箱之内。王二长鞭一甩,马车双轮滚动,一路向前去了。 按照昨日两人议定好的方案,王九妈带着林毅一块儿前往扬州府衙,去游说大周朝的扬州知府李四维。哪扬州城是大周朝一等一的大府,府衙自然也是建的极为雄壮。林毅下了车,抬看了府衙的格局和建筑规模,很为它的气势所折服。王九妈说道:“王十,随我来!”挺胸昂,当先行去,林毅紧跟在她后面,到了门口,把门的衙役看见了,只是略微的笑了笑,并没有上前阻拦,王九妈带着林毅一直走到了后堂之上。 “咦!这不是王九妈么?你不在你那销金窟里呆着,怎么有空到我这扬州府衙来走动走动?真是稀客呀!稀客!快快有请。”一位五十多岁,头戴乌纱,身穿青色官袍的官员笑呵呵的迎上前来说道,躬身将她二人让进了屋内。 我靠!这王九妈莫非是个有故事的人?不然堂堂一个知府老爷对他竟然还如此尊重?林毅心里奇怪道。 王九妈也并不谦让,径直走入客厅之内,在一张椅中坐了。淡淡的道:“李知府,今日我前来却是送与你一个大财的机会?说不准这回朝廷叫你筹集的赈灾银两便有出处了!” “哦!竟还有这等事?那可真是帮我了大忙了,不知王九妈你有什么好主意?”李知府在主位上坐了,饶有兴趣的问道。 王九妈笑道:“这个主意却不是我想出来的,而是……”说到这里,拿手指向林毅指了一指,说道:“是这位小兄弟想出来的!” 李知府拿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林毅一回,呵呵笑道:“是什么好主意,小兄弟说出来给我听听!” 林毅镇定了一下心神,当下侃侃而谈,把自己行彩票,牟取暴利的想法与李知府一一讲了。 李知府听了,忖思良久,忽然把手拍了一拍,说道:“奇思妙想,这个办法真是绝了!扬州之富甲于天下,老百姓生活富足,这民间好赌之人也多。而这些彩票不过是印的一些纸罢了,也不值几个钱,可是却能利用百姓大财的心理,赚取巨大的财富。好!好!这个主意不错,小兄弟,可真有你的。”又问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瞧你模样是个读书人,可曾考取了功名?” “我……我……”林毅一进回答不上来,自己如今是王九妈手下打杂的仆役,说出来只怕会被李知府给看不起的。 王九妈在旁笑道:“李知府,他是我们慧娟在乡下许愿时,从娘娘庙捡回来的一个小和尚,据说是被两个劫路的强人给打失忆了,连自己叫什么也记不清了,我看他很可怜,把他收在我的怡红院里作打杂的!” “哦!原来如此?”李知府点了点头说道,又拿眼睛仔细打量着林毅。 这事情十有**能成,不过咱可的跟他们这些大人物,当面锣对面鼓的把话说清楚,免得他们赚了银子赖账,咱还指望着拿到了银子,为杨姐姐赎身呢?想到这,林毅上前一步说道:“李大人,这个主意是我绞尽脑汗想出来的,我希望得到这次彩票收入的十分之一,作为我想出这条主意的报答。” 李知府好奇地拿眼睛打量着他,身子略微前倾,笑嘻嘻地问道:“小和尚,你要那么多的银子干什么呀?若是真得赚取了大钱,只怕你一辈子也花不完啊!” “我……我……”林毅嗫嚅了半天,面有为难之色,说不出话来。 “到底是为了什么呀?你不说,我可不答应你?”李知府板起脸说道。 咱就把自己的想法老实说出来,又怕咋地?林毅也不在矜持,坦然说道:“我听王妈妈说要一千两银子,我杨慧娟姐姐便可以赎身,所以我想拿这笔钱来为她赎得自由之身!” 李知府与王九妈对视了一眼,不觉哈哈大笑。李知府手抚着颌下的长须笑道:“好!就冲你是个多情的小和尚,我答应你这个条件!” 林毅忙躬身谢道:“谢大人,谢王妈妈!” 李知府笑过了一回,又作沉思状,说道:“这彩票一事,事关重大!~我叫我手下的王师爷来辅助于你,全权由你来操办?如何?” 虽然咱没有干过彩票的工作,但为了杨姐姐的赎身大计,咱拼了!林毅打定了主意。躬身答道:“谢大人器重,我一定尽心竭力办好这件差使!” 李知府抚掌赞道:“好!爽快!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本大人看好你!”当下命人叫了王师爷出来,与林毅见面,当面嘱咐于他,要听林毅的话,办好这彩票之事!“ 王师爷躬身领命,答应了下来。 第八章 画了一幅画 见时机已经成熟,林毅将自己怀中拟好的行彩票的计划书取了出来,双手交给李知府过目。㈧Ω『 ┡ ㈠中文 网 李知府淡淡的伸手接了过来,当他看到林毅用馆阁体写的蝇头小楷时,不觉吃了一惊,抬头用讶异的目光打量了林毅一眼,嘴里赞道:“真是好字!自成一体,可谓耳目一新。”又展开计划书细细看了一遍,脸上更添惊讶之色,说道:“这计划书虽是用白话文书写,但却胜在条目清楚,内容详实!堪称一绝!”将手中计划书放在身旁的桌上,沉声问道:“小兄弟,这行彩票的计划书,真是你所写么?” 哪还能有假?这可是咱仿照毕业设计的格式,花了大半夜功夫方才写出来了的,怎么样,心服了吧?林毅心中得意,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在下所写,绝对没有假手旁人!” 李知府又从头到脚打量了他一回,呵呵笑道:“有了这份计划书,本府对这彩票之事,更有了信心。来!小兄弟,咱们好好计议一下这彩票行之事。”当下林毅又与李知府和王九妈坐在一处,详细议定了行彩票的机构,运作方法,直商议到中午时分,方才彼此散去。 回到怡红院,林毅便向三楼走去,在自己的房间里睡了个午觉,醒来后坐了会,忽然想起杨慧娟来,这杨姐姐再过九日便要参加扬州城花魁大赛了,也不知道她现在准备的怎么样了,待我前去瞧上一瞧。再过十日,自己若是行彩票赚够了为她赎身的银子,哪她岂不是自己的老婆了?哈哈!这一来大周朝便讨了房漂亮的媳妇,也是很划算的吗?心中春心荡漾起来,不觉走出了门,喜滋滋地向杨慧娟住的屋子行去。 快走到杨慧娟住的屋外时,忽听得一阵悠悠扬扬的乐曲声,还有杨慧娟那悦耳动人的唱曲声自身旁的一间大屋内传了出来。 莫非杨姐姐在这屋中排练?待我偷偷瞧上一瞧!林毅停下了脚步,扒着大屋的门窗格扇,从缝隙里单眼吊线向屋内瞧去。只见杨慧娟正与其它的五位姐妹练习舞蹈,却见她被五位姐妹围在中间,怀中抱着一个精致的瑟琶,忽而长腿高高弹起,忽而又轻盈地一个奔跃动作,前胸饱满,娇躯妖饶,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充满了灵动之气。 哇!真美啊!这身材,这容貎,还有这如仙乐般的声音,这要是娶来做了老婆,晚上搂在被窝之中……?林毅不觉开始想入非非起来,嘴角边一丝口水也不知何时流了出来! 正看到入迷处,只觉得背上被人轻轻拍了一拍。林毅霍然回,只见王九妈正笑容满面站在自己身旁看着他。 “见过王妈妈?”林毅忙躬身施了一礼,轻声说道。 王九妈拿眼睛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呵呵笑道:“想不到你心里这么喜欢慧娟啊?好吧!妈妈许你这回行彩票之后,若是赚足了银两,便为她赎身!叫她随你从良!” 林毅满脸通红,忙说道:“谢王妈妈成全!” 王九妈忽又寒下脸来,淡淡的道:“不过……这次你若是赚不到足够的银子?妈妈我却也不能做亏本的买卖!所以这彩票之事,你可要多用心了?” 林毅忙一拍着自己的胸脯,说道:“妈妈放心,我一定努力办好这彩票之事,说什么也为杨姐姐凑够那笔银子。” 王九妈听了甚是高兴,又说道:“李知府手下的王师爷已经来怡红院了,现在正坐在客厅里等着你呢?这彩票之事方是头等大事,你快去忙吧!”顿了一顿,又说道:“假若你这次真得能为李知府筹集到足够的赈灾银两,救万千灾民于水火之中,却也是你的一番大功德!” 林毅忙又躬身说道:“谢妈妈教诲!”转身向客厅而去。 这回咱说什么也得拼尽全力了,不为别的,就为了能够讨到杨姐姐这样才艺俱佳的大美人作媳妇!林毅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缓步来到客厅,果然见王师爷坐在一张太师椅中正等着自己。 王师爷是大周朝一位五六十岁的老秀才,精于世故,说话也很稳重,林毅在府衙时曾与他交淡过一次,感觉此人很是精明,办事也挺干练,是一位非赏能干的人,有他辅助,自己行彩票,定会省力不少,却不知这回他找自己来,所为何事? 王师爷看见他进来,忙起身拱手笑道:“哦!王十兄弟,你可算来了,老夫已经等的你好久了,如今这行彩票之事,知府大人催得甚急,咱们俩还是赶紧行动吧!” 林毅呵呵笑道:“王师爷莫急,这事咱们先静静心,稳着点来。”说着,坐在椅中,慢条斯理的从茶壶中倒了一杯热茶,喝了几口,定了定心神,方才继续说道:“这彩票要想行的好,我需要王师爷你帮我做好三件事。” 王师爷躬身请教道:“但不知是哪三件事?” 林毅笑道:“这第一件事,我需要你在这扬州城内大力宣传,广造舆论,要让全城的老百姓都知道,这买彩票不仅可以大财,一夜暴富,更重要的是它乃是为赈灾而筹集的善款,买了彩票的百姓,佛祖爷爷会念他积善的功德,保佑家宅平安,一生富贵。这第二件事,却是要取信于民,所以我决定以筹集善款的名义,立即售彩票,五日后,由知府大人亲自在府衙大堂前开一次奖。然后再利用花魁大赛之事,将扬州城买彩票的壮举,推向**。这第三件事,就是在城中广开店铺,公开售彩票,鼓励百姓购买。” 王师爷愁道:“王十兄弟,这第一和第二件事,还易办?只是这第三件事么?我们是知府衙门,这一时去到哪里去租那么多的店面,雇佣哪么多的伙计?” 林毅哈哈笑道:“王师爷多虑了,咱们也不需要租什么店面,只需要摆张桌子,搭个简易棚子,卖彩票收银子便可以了!至于伙计之事,更不需要您操心,只需要把府衙里闲散的衙役们派出二百多个便行了,您说是也不是?” 王师爷双眉舒展开来,将手中的大拇指一挑,赞道:“王小兄弟真是高见,老朽佩服!” 这是自己穿越到大周朝后,要赚取的第一桶金,可关系到咱未来老婆能不能顺利赎身,林毅不敢有丝毫的大意,想了一想,说道:“王师爷!这段时日,还请你陪我多走走,咱们一定要为李知府筹集到足够的赈灾善款!” 王师爷呵呵笑道:“这样最好!王兄弟快请!”两人遂结伴走下楼来,向城内行去。 这一天下午,林毅都在与王师爷为彩票之事而奔忙,几乎乘了马车将扬州城大街小巷转了个遍。天晚时分,方才一身疲惫的回到怡红院。虽然已是入夜,但怡红院反而更见热闹,门前停满了车辆和前来消费的客人,吵得住在三楼的林毅翻来覆去的瞧不着觉。 哎!可真是心烦啊!这怡红院中可得呆到什么时候?虽然自己可以大享温柔艳福,但是自己现在的身份实在是说出来难听的很?若是传回后世去,只怕也会被朋友们瞧不起的?也罢!等咱为杨姐姐赎了身,便带着她远走高飞,到苏杭做一对平常老百姓夫妻去?林毅打定了主意。脑海中不觉又浮现出今日杨姐姐跳舞的诱人身姿来,那乌黑的头,精致的面宠,轻盈的体态,总是一遍一遍的在自己心头萦绕,总也想不够,与美人共度一生的念头也越加强烈。不若把今日美好的一刻画下来好了?不然这一腔的相思,又如何排解?林毅说干便干,走到桌前,铺好了一张白纸,又把磨墨好,提笔便在纸上写上了李清照的名词《一剪梅》,“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写完仔细看了一遍,觉得字写得很好,词也写的不错,尤其是最后两句,‘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很能体现自己的相思之情。见纸面上的空白处很多,索性又在纸上画上了山水、杨柳、小舟和楼阁,空中还画上了一轮明月。这有了景物,自然也要把杨姐姐这个大美人给画进去了?林毅仔细回忆杨慧娟的容颜和身材,又在楼中将杨姐姐给画了进去。只不过,他还是一个处男,虽然以前也处过一个女朋友,但也仅限于拉拉手,亲亲嘴,这进一步的举动却是没有的,心中还对年轻女性的身体,充满着好奇和神秘感,于是便给杨姐姐配上了一幅极诱人的******图。只见杨姐姐手持一柄小扇,慵懒的躺在一张小榻上,眉目含情,躯体丰满,曲线柔和流畅,全身都散着夺目的光辉。 嗯!画的不错,总算把我的一腔春意给排解啦!林毅看着自己的佳作,满意的点了点头,将自己嘴角边不知何时流出的口水擦掉,哈哈一笑,躺在床上安然睡着了。 第九章 这幅画风波大 第二日早上醒来,林毅将桌面上的画卷起来,放在自己的僧衣内拣到的那个小盒子里。』『㈧Ω㈠中 文』』Δ网又洗了把脸,胡乱扒拉了两口早饭,便匆忙下楼去奔忙他的彩票事业去了。 咱也没有行过彩票啊!只是见人家买过,略知道点里面的门道罢了,不事必亲躬可不行?这万一要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岂不是辜负了李知府和王九妈的信任?再说还有一个如花似玉的美貌媳妇等着咱赎身呢?所以林毅在接下来的几日里,特别的拼,不仅向李知府讨来了一百多名衙差销售彩票,还亲自到售卖彩票的各个站点去做宣传,鼓动老百姓去购买。不仅如此,他还向李知府讨了个名帖,厚着脸皮,走到扬州城内的大户人家去募捐,挨家挨户的求哪些大户人家多认购些他的彩票。那些大户人家和有钱的员外,看着他意诚,也顾虑着给李知府一个颜面,多有一二十贯买的,最多的时候,有位慈眉善目的老夫人,命人打赏了他一百贯,林毅也不嫌多寡,一一谢过,撇下了彩票径直离去。 转眼到了第五日开奖的日子,林毅命人在知府衙门前,用圆木和木板,搭建了一个临时的台子,请了李知府亲自作为开奖嘉宾,此外还邀请了扬州府的通判、提刑官以及当地一些士绅名流作为见证人。自己则作为主持人,走到台上,对着上千名等着开奖的扬州百姓,做了一番热情洋溢的演讲,着重阐明了行彩票对受灾地区老百姓的积极意义,对朝廷的积极意义,与扬州百姓间接的好处,总之,买彩票就是帮自己。讲完之后,又请李知府登台言,肯定了自己的这一天才般的想法和民众购买彩票的善举,听得那些士绅名流和台下的扬州百姓都不住的点头称赞。 再接下来,便是开奖的重头戏。为了能打好这行彩票的第一仗,林毅也做了一番精心的谋划,将彩票总收入的一半,约五千贯都拿出来作了奖金。先是当众向民众展示了开奖用的小球和一个空箱子,接着便将标明数字的小球全都倒进了箱子中,盖上了箱盖,由在场的士绅名流,当众从一个只有碗大的圆洞中去摸取小球,展示给大家看,然后王师爷将小球上的数字抄写出来,在红纸上写好公示。 “我中了!”一名三十余岁的中年人欢悦地说道。 “我也中了!”另一名二十余岁的青年书生高兴的直跳了起来。 人群中立时传来了一片赞叹声,大家都用羡慕的眼光瞧着他二人。林毅脸露微笑,恭喜了他们几句,当下便派出奖金来,递在了他二人手中。现场围观的百姓开始兴致高涨,大家都伸长了脖子朝台上看着,全神心的仔细听着。 林毅拱手笑道:“这只是三等奖,人数还多着呢,最后才是二等奖、一等奖,各位父老乡亲敬请期待!” 听说还有很多人会中奖,台下的百姓眼睛里都放出绿光来,一瞬不瞬的盯着台上。 林毅笑嘻嘻的走回到台中央,请台上的士绅名流继续开奖。接着在万众瞩目之中,不断有中奖号码当场被公布出来,也不断地有彩金被人领走,甚至有三四位台上的士绅名流,也中了奖,一时激动的这几个家伙脸上肌肉直抽抽,说话也语无伦次起来,而更多的士绅名流则紧紧盯住开奖的箱子,双目之中喷射出贪婪的火焰来。 林毅在台上将众人的一举一动自然看在眼中,心中暗暗冷笑:“只要你们对咱的彩票着了迷,这下一轮的彩票,不愁不会大卖,总之,把杨姐姐这个漂亮媳妇搞到手,是大有希望啊!” 花了大半个时辰,这三等奖才全部开完,林毅又请扬州府的通判和提刑官二人为彩民开二等奖。这二等奖,光彩金便高达一千五百贯,将由五个人均分,一人三百贯,这绝对已经是一笔横财了,台上的士绅和台下的百姓均把双眼睁的大大的,心情紧张地瞧着开奖的木箱,许多人已经开始暗中朝天祈祷了。 台中央,通判和提刑官笑容满面伸手将箱子里的小球依次抓取了出来,将球上的号码展示给彩民看,林毅则站在他俩身旁,大声地报着数,把中奖号码当众宣读出来,王师爷脸上露着开心的笑容,把中奖号码写在纸上,叫人拿到台前公示。 “哈哈!我中了!”一位六十余岁的老头,手中紧紧抓着自己买的彩票,喜极而泣。 旁边一位中年人不无羡慕的说道:“王老秀才,这回你可就不是穷秀才喽!两个儿子也能娶得起媳妇啦!快去上台去领奖吧!” 王老秀才颤巍巍的走上台来,拿了一百贯铜钱,一路笑眯眯地低头去了! 接着又是四个人,有家仆、屠夫、农夫,甚至还中了一位乞丐,看着这几个一夜暴富的家伙,众人的眼中,充满了嫉恨和羡慕的神色。这回甚至连李知府眼中都红红的一片,有了一丝嫉妒的神色。 见二等奖已经开完,林毅又大声说道:“各位乡亲父老,本轮彩票售,二等奖已经全部开完,现在还剩下最后一项,抽取本轮彩票行的一等奖,究竟哪位幸运的彩民会获得这笔奖金呢?下面我们有请扬州知府李大人,为我们广大彩民揭开谜底。”说罢,恭恭敬敬的请李知府上台开奖。 李知府拱手笑着与众人作了番揖后,缓步走到台上来,将手伸到了箱中,手臂不停的搅动,嘴里却将林毅叫到了身边,压低声音问道:“王十,问你个事?这中奖之事,能不能被人动手脚,作弊啊?”说着,看着林毅笑。 林毅自李知府的眼中分明捕捉到了一丝贪婪的神色,心中不觉怦然一动,暗忖道:“莫非这李知府看着彩金高,也起了贪念?哈哈!若如此,你们的这种生意却是做不长久的。以后你想作弊,尽管去做好了,但现在有我在,却是万万不能!”想到此,当下微笑道:“知府大人放心,我设计的这一套方法可是很高明的,绝不会有人能当面做得了手脚的!” 李知府眼中露出了一丝失望的神色,嘴里却赞扬道:“好!好!你很能干,也很会办事!”说罢,叹了一口气,伸手自箱中拿了一个球出来,展示给众人看。 林毅又大声宣布道:“这一等奖的第一个号码是伍号,下面还有几个数字,请李知府为一一大家揭示。” 彩民们双目瞪的溜圆,屏住呼吸,静静的等待这最后一刻,那位幸运彩民的诞生。 “我中了!”随着最后一位数字被林毅大声宣读了出来,立时一位三十余岁相貌丑陋的清瘦汉子,一拳击向空中,直跳离了地面三尺多高,一脸抓狂的激奋之色。 “恭喜!恭喜!这位大哥,您将获得本次彩票行唯一的大奖,彩金一千贯,请立刻上台来领奖!”林毅立马向他祝福道。 我靠!一千贯啊!这可真正是一日暴富了,扬州普通市民,一日不过收入一百文工钱,一年扣除生活费,也就攒个**贯,这笔钱,足够他在扬州城内买一所小宅子,滋润的活一辈子的了。 林毅亲自查看了他的彩票之后,将一千贯彩金交在那人手中,见大家购买彩票的积极性已经被自己成功地调动起来,接着又大声宣布,立马开始下一轮的彩票行工作,并根据扬州府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赛各位花魁娘子比赛的成绩和名次决定下一轮的彩金得主。 哇!这还有财的机会啊!扬州府的百姓们开始不淡定了,人人眼之中流露出了渴望中奖的神色来,甚至已经有人向衙差们打问,下一轮彩票何是可以购买了。 这轮彩票行工作圆满结束,林毅长舒了一口气,身心也放松了下来,这有了第一次彩票行的经验,下一轮彩票行工作,自己只会做得更好! 李知府也是很是满意,开奖大会结束之后,把林毅叫到后堂,好生勉励了一番,嘱咐他要再接再厉,争取做好下一次的彩票行工作。 林毅唯唯称是,躬身退了下来。出门来,却又被王师爷拉到街旁的一个酒楼之中,喝了一顿酒,直到天晚时分,方才醉醺醺地,迈着蹒跚的脚步走回怡红院中。 “哦!王十兄弟,你可回来了,王九妈正在她房中等着你呢?快跟我走!”王大一看到林毅回来,便上前搀住了他的胳臂,笑嘻嘻的说道。 她找我能有什么事?林毅狐疑道,脚下却不由自主的跟随着王大向王九妈房中行去。刚到门口,就听到了一阵呜呜咽咽的哭声,仿佛是杨慧娟的声音,心下不觉有些奇怪,一步迈进门来,就见王九妈居中坐在一张太师椅中,寒着一张脸,双目冷冷向他扫来。在王九妈身侧还站着十几位女子,杨慧娟和其它五位姐妹赫然在列,众人看向他眼神都怪怪的,尤其是杨慧娟,看到他时,止了哭声,双目恶狠狠地盯向他,恨不得要把他吃了似的。 咦!生什么事了?莫非要会审我么?林毅狐疑道。缓步上前躬身向王九妈施了一礼,嘴里问道:“王妈妈,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王九妈重重地喘了一口粗气,沉声问道:“王十,你这个花心小萝卜,老娘真是后悔当初瞎了眼,收留了你个混蛋!我来问你,你为何要偷窥我的女儿慧娟?污损她的清白?” 林毅一头的雾水,眨巴眨巴自己的大眼睛,一脸无辜地说道:“王妈妈,这话从何说起?我王十,行事光明磊落,岂是哪等下作之人?” 王九妈一拍自己身旁的桌子,双眉竖起,厉声喝道:“你这花心贼,还敢抵赖?如今人证物证确凿,你却还有何话可说?” 人证、物证俱在?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偷窥杨姐姐了?咱身正不怕影子歪,怕你何来?林毅挺直了自己的胸膛,大声说道:“我王十确未曾偷窥过,不知王妈妈,你这人证何在?物证又何在?” 王九妈嘿嘿冷笑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不死心。好!我就把人证、物证展示给你看。”顿了一顿,开口说道:“王十,这人证吗?就是老身前几日曾亲眼看到你在房门外,偷窥我的女儿们跳舞!这事你认也不认?” 嗯!糟了!天地良心,俺就只看过哪么一回,还被你给现了,可从那以后,俺一直忙彩票上的事,再没有看过啊!这人证?自己却无从反驳,林毅头上不觉流下汗来,脸上红白相接,结结巴巴的说道:“王妈妈,这……这……这件事,勉强算是吧!” 王九妈嘴里哼了一声,得意洋洋的说道:“我就知道你无法抵赖!”又缓缓说道:“这物证吗?却也是有。秋菊,你将物证拿给王十看,叫他心服口服!低头认罪!” “是,妈妈!”秋菊答应了一声,挺着胸膛走到林毅面前,从背后拿出一幅画来,展示给林毅看。 我靠!这不是俺那日春心作之后,为李清照的一剪梅配的画吗?它怎么落入秋菊手中啦! 看着杨姐姐光着身子,手持小扇,眉目传情的倩影,林毅不觉酒醒了大半,头上汗如雨下。 “我死了算啦!居然被这个下流贼偷看了身体,污损了清白,我这就上吊去……”杨慧娟以绣帕掩面,放声大哭了起来。 我靠!这幅画风波大,都要惹下人命官司了!林毅心慌意乱,双眼轱辘辘乱转,却又脑中一条计策也想不出来。 第十章 人家姑娘不同意 王九妈呵呵冷笑道:“王十?你这回还有何话说?你连我女儿慧娟左胸部的哪颗红痣都点画得一清二楚,还说你没有偷窥?还不低头认罪,更待何时?” 红痣?俺记得自己没在那幅美人图上画过什么红痣啊?林毅忙定睛仔细看去,果然在杨慧娟的左胸部点着一颗小黑点?莫非是俺那日画时,不小心给滴上去的?林毅脑中也有些糊涂了。㈧㈠中文网 “哼!臭流氓!”秋菊气狠狠的骂了句,将手中画收起,转身走回到了王九妈身边,叉腰而立,气鼓鼓的盯着林毅。 天哪!这真是叫俺跳进黄河里面也洗不清了?林毅欲哭无泪,只得低头说道:“这……这都是俺那日喝醉了酒之后所为,俺也实在记不清自己是如何偷窥杨姐姐的事了!”如今之计,你还能抵赖?不承认也得承认啊!考虑到自己今日刚刚为李知府行彩票立下了点微末功劳,谅你王九妈也会网开一面。再说,等过得五日,花魁大赛一结束,俺赚够了银子,为杨姐姐赎了身,那她便是俺的老婆了,俺看自己老婆的身子,能有什么罪过? 王九妈忖思半晌,沉声说道:“你既然认了罪就好!秋菊?按咱们始红院的规矩?这偷看楼上的姑娘们身子,污损她们的清白,该犯何罪啊!” 秋菊冷冷的道:“应该挖出双目,痛打八十大板,再逐出怡红院!” 我靠!这也太凶残了吧!别说俺没看着,就是看了,你也用不着拿这么凶残的手段对付俺吧?林毅慌忙说道:“王妈妈恕罪,您不是已经答应俺为杨姐姐赎身了么?俺这偷看自己老婆的身子,应该不算是犯法吧!“ 哇!竟还有这等事?屋内的众人一起将目光向王九妈脸上瞧来,就连杨慧娟也止住了哭声,用疑问的目光向王九妈脸上瞧去。 王九妈淡淡的道:“不错!老身当初是答应过你,拿一千贯钱为慧娟赎身,不过,在你还没有交上来赎金之前,我女儿她还是我们怡红院的人,你个花心的小和尚就不能偷看,更不能做出污她清白之举!” 林毅脸上堆起笑容,陪笑道:“王妈妈,钱我是一定会凑够的,等花魁大赛一结束,俺一定保证交上,现在提前看看,应该也不打什么紧吧!反正杨姐姐迟早是俺的人不是?” “你给我住口!”杨慧娟忽然跳起身来,怒气冲冲的大声向林毅斥责道。 见未来的老婆了怒,林毅却也吓了一跳,当下闭上嘴,不敢再说。杨慧娟转头向王九妈哭诉道:“妈妈!女儿……女儿……我死也不愿叫这个花心小和尚赎身?还请妈妈千万不要答应。我……我的王郎,他一定会来接我的!” 王九妈沉下脸说道:“你到扬州都已经三年了,若你的王郎真是个怜花惜玉之人,只怕他早就拿着银子来为你赎身了,又何必拖延到现在?妈妈我眼里只认银子,这王十长得不赖,容貌周正,年纪又轻,光看行彩票的手段,就很有才华,哪点配不上你?比不上你那个王郎,若是他一生一世不来为你赎身,你便一生一世不嫁人么?这事妈妈为你做主了,等花魁大赛结束之后,王十凑够了银子,便由他为你赎身!”语气斩钉截铁,不容商量! 哈!这回成了,有王九妈这个便宜老丈母为俺做主,不怕你做女儿的不答应!林毅喜出望外,忙上前说道:“谢过王妈妈!我一定凑够银子为慧娟赎身!”屋内其他五位姐妹看向杨慧娟的眼神中,均充满了羡慕之意!能嫁给王十也不错吗?这小伙子长得既师气,又很能干,被知府大人全权委托办理彩票行之事,将来只怕也有一个好的前途?若是他能为我赎身,成为一对夫妻?岂不是好? 杨慧娟却放声哭道:“女儿死也不愿!今清白之躯被他所污,女儿……女儿我自缢去!”说罢,掩面奔回屋中去了! “哎!这个傻女儿!”王九妈长叹了一口气,向林毅说道:“这件事情,老身做主了,将来你们若是做了夫妻,却也算不得污她清白之身,你回去吧!用心办事,莫忘记了这赎金之事!” “谢妈妈!”林毅忙说道。 王九妈又向秋菊说道:“你和我一起儿去你们小姐房中,劝解你们小姐来!”起身向门外走去,众人欲跟去,却被王九妈给制止了。王九妈扶着秋菊的手臂径直去了。 “恭喜!恭喜!王十兄弟就要牵得美人归了!”众人一起向林毅祝福。 林毅哈哈大笑道:“谢谢诸位姐姐、兄弟们好意,这事八字还没一撇呢?等我为杨姐姐赎了身,再回请诸位也不迟!脸上带着得意之色,一路笑着回屋去了! 他脸面上虽然高兴,可是内心却十分懊恼,有种被人拿刀割了一下的感觉。人家姑娘不愿意,一心惦记着她的王郎,你却非要无赖般的凑上去,为人家赎身,娶来做老婆,这强扭的瓜儿不甜,是不是自己做得有些太过了?林毅回到房间之后,和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断地拷问着自己的良心,总觉得自己不应该强人所难,最后一咬牙下定了决心,等花魁大赛一结束,自己赚得了银钱,便问杨姐姐一声,她若还是不同意,咱一拍屁股就走,有那一千贯银钱,咱哪里讨不着媳妇?再说娶一个怡红院里的名妓,这说出去也不好听啊!后世的朋友们也会咱瞧不起的,想着,想着,困倦之意涌上来,头一歪便睡着了。 杨慧娟奔回自己房中之后,便锁上了房门放声大哭!王九妈与秋菊在她门外叫了好半天门,方才恼恨地走过去,将门打开,放她二人进来。 王九妈在桌旁一张椅中坐了,看着她笑道:“女儿呀!妈妈不也是为你好吗!你说再过五日便是花魁大赛之期,万一要是你败给了那个李玲玉,岂不是叫李四妈给抬去按客了?有这王十傻小子出来为你赎身,嫁一个老实人家,总比被人梳笼接客的好不是?你若是实在不同意,妈妈许你花魁大赛中赢得了群芳楼,便不许那花心小和尚为你赎身!”口气很坚决。 杨慧娟信以为真,抬头问道:“真的?妈妈,咱们只要赢了群芳楼,你便不允许王十为我赎身?” 王九妈笑道:“当然是真的!我许那小和尚为你赎身,只是哄他的权益之计,怕他在彩票之事上不上心,他一个不知哪旮旯冒出来的野种,来历尚且不明,我又怎会把我如花般的好女儿送到他的火炕里去爱苦?女儿呀!你尽管放心,只要赢得了群芳楼,自然不用担心被王十赎身之事的!” 杨慧娟破涕为笑,说道:“妈妈!你放心,女儿一定会赢的!” 王九妈呵呵笑道:“这还差不多!只要你赢得了这头名花魁,妈妈我许你一直在怡红院呆着,等你的哪个亲亲王郎亲自上门来接你,成全你们一对神仙美眷!” 杨慧娟擦去了眼泪,展颜笑出声来,恨恨地说道:“这个小和尚真是可恶,竟然敢偷看奴家的清白之躯,等花魁大赛事了,我……我一定要他好看?” 王九妈顺着她的嘴说道:“我也轻饶不了他,他一个怡红院打杂的下等人,也想骑到主子的身上撒野,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知天高地厚,到时候一顿打,撵那个肮脏、猥琐的家伙滚蛋!” 杨慧娟点头道:“这还差不多?只是我一向很谨慎的,妈妈,他是什么时候偷看了我的身子去的呢?”皱起眉头,思考起来。 王九妈忙站起身来说道:“这事打他的时候再向他追问罢!女儿这天已经不早了,你还是早点睡罢!”转头向秋菊说道:“秋菊,你要照顾好小姐,莫要再出什么乱子!” “放心吧!妈妈!我一定会照顾好小姐的!”秋菊连忙答应道。 王九妈呵呵笑着,转身离去了!只剩下了还在思考着的杨慧娟与秋菊。 杨慧娟猜疑道:“秋菊!莫非那个花心小和尚故意藏身在我的房中,所以才会画上了我的像?若真是那样,哪可真是太可怕了!快给我找找,是不是他今日也藏着!” “是,小姐!”秋菊答应了一声,忙伏下身子,与杨慧娟在床底下,箱柜中,四处查找了一番,最后一无所获。 杨慧娟疑惑道:“也许他今日没有来,半夜里却偷偷溜进来,秋菊,你快把门窗关仔细了,莫要哪个花心贼半夜里钻进来!” 秋菊又答应了一声,走过去将门窗关紧,杨慧娟方才放下些心来,一只玉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处,安慰了一会自己受伤的心灵,平静了心情,放下床帐,与秋菊一块儿睡了。 一夜无话,第二日,林毅从梦中醒来,收拾齐整,便走出门来,准备去到知府衙门,继续忙自己的彩票大事,恰恰走到楼梯拐角之时,与杨慧娟和秋菊打了个照面,一时与杨慧娟均呆住了,互相望着,却说不出话来。 这神情有些尴尬啊!人家姑娘不愿意,你却非要巴巴地靠上去为人家赎身,这回被打脸了吧!这强扭的瓜儿不甜,凭咱的容貌和才华,不愁找不到了一房喜欢自己的妻子,又何必一颗树上给吊死,林毅决定向杨姐姐把话说开去,树立自己光明正大的形象,莫要叫人家姑娘以为自己是一个强抢民女的坏蛋。上前一步,正要说话,只听杨慧娟冷冷的说道:“你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即便你真得为我赎了身,抬得了我的身子去,也抬不了我的心去,我决不嫁你?” 林毅不觉一股怒火直冲头顶,沉声说道:“杨姐姐你放心,俺林毅也是知羞耻之人,决不干哪等强人所难之事,你就等着你的亲亲王哥哥为你赎身吧!俺拿银子给李玲玉赎身去,也许她会看上俺这个癞蛤蟆的!”说罢,昂挺胸自杨慧娟身旁走了过去,看也不看她一眼,径直下楼去了。 第十一章 花魁大赛(一) 秋菊看林毅生气去了,抬头看着杨慧娟说道:“小姐,咱们是不是做得有些太过了?万一……这万一要是林毅哥哥真得去找李玲玉哥咋办啊!” 杨慧娟冷笑道:“他要找便找去,我还巴不得他去找呢?”转头看向秋菊笑道:“他只说了一遍名字,你便记下啦!莫非你这小丫头,人小心不小,看上他啦!好!好!我去与他说说,叫她为你赎了身吧!刚好成全你们一对小夫妻!” 秋菊着急道:“小姐,您说哪的话,奴婢能是恁种人吗?只是奴婢觉得他虽然有些花心,但还是很有才情的!小姐,你看?这是我昨日在她屋子里找到的哪幅画,晚上天黑,您也没看清楚,其实上面,他还作了一绝妙好词呢?” “绝妙好词?他的才情还能比得上我那王郎?”杨慧娟嗤之以鼻,很不屑的说道。㈧『ΔΔ㈠ 中文网 秋菊面色很坚定的说道:“他的才情,只怕还要强些。那词作王妈妈看了后,赞不绝口呢?嘱咐我不许外露,要作为我们怡红院在花魁大赛上的杀手锏呢?就是昨日让其它的姐姐们看画时,她还拿手故意遮挡起来了,只允许你一个人看。小姐,我现在拿给你看!”说着,自怀里拿出那幅画来,递在杨慧娟手中。 杨慧娟将信将疑的伸手接了过来,展开看去,果然在画上还题了一词,用极漂亮的行书所写。杨慧娟不觉轻声吟诵道:“一剪梅,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吟诵罢,不觉默立良久,嘴里轻声道:“词作绝佳,可惜……他心术不正。” 秋菊劝慰道:“小姐!林大哥才华绝世,其实为人也是很方正的,自从来到我们怡红院之后,我还从没见他在别得姐姐们房中歇宿过呢?虽然前几日与王妈妈传出点哪个关系?但也是别人的私下猜测,并没有人曾亲眼目睹!我想,他一定是被你所迷,方才做出哪等傻事来的!这回他若是真得因气生恨,跑到李玲玉哪里去,保不准再作出几好词出来,叫那小狐狸精来压我们哩?” 杨慧娟闻言吃了一惊,说道:“你怎么不早说,若真叫那小冤家跑到李玲玉哪里去,被她看上,勾搭去了,我还能在花魁大赛上赢吗?”想到输了比赛的后果,立时背上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忙说道:“秋菊,你快去那小冤家叫回来,我……我当面向他陪个不是,只要他莫去找那个李玲玉便是?” 秋菊睁大了眼睛说道:“小姐,您这是……愿意啦!” 杨慧娟脸色微红,掠过一丝羞恼之意,开口斥道:“胡说,我什么时候愿意啦!我……我只是要先说上几句好话,哄住那冤家,等花魁大赛比试结束之后再说吧!” 秋菊拿眼睛瞅着杨慧娟调笑道:“只怕小姐到时候会推个顺水舟儿呢?好!现在我便替你去追林大哥去。”说罢,撩起自己的裙裾,飞奔下楼,去追林毅了。 “哎!这丫头!”杨慧娟望着秋菊离去的背影,轻声嗔怪道,一双手却又将那幅画打开来,仔细观赏一遍,不觉脸上飞上了两朵红云,嘴里呢喃道:“莫非……莫非他对我一见钟情,这一番相思,全为了我?”目光落在自己拿着小扇躺在小榻上的诱人身姿时,脸上不觉又添一丝恼意,恨恨地说道:“只是这等行径,非正人君子之所为,哪比得我王郎哪般正经!”可想到自己的王郎远在天边,不知何时才会前来接自己,而自己眼前却有一个既英俊,又有才情的男子的追究,心中一时凌乱了,忖思良久,幽幽叹道:“王郎!你……你的赶紧来接我啊!再迟些,我只好嫁与那个小和尚为妻了!”脸色黯然,冉冉走回自己房中去了。 林毅一怒之下,走下楼来,径奔知府衙门而去,心里忖思道:“还抬了你的身,抬不了你的心去呢?放心!天下的好女子多着呢,俺林毅还不会委屈求全找一位不爱自己的女子做妻子。就是娶了,只怕这夫妻也做不长久,等俺拿到了银子,俺便在这扬州城内买下一所宅子,再托人娶一房良家女子,做妻子,安安分分做一世平常老百姓吧!哼!一个娇滴滴的贵小姐,还得花大价钱养着,俺高攀不起,叫俺娶,俺还不要她呢?”心中打定了主意。正走处,就听得身后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回头一看,只见秋菊气喘吁吁的向他跑来。 林毅停下脚步,冷冷的道:“秋菊,你叫俺有啥事?” 秋菊笑道:“我们家小姐请你回去呢?今日之事,她一时激奋之下,话说过头了,想当面向你陪罪呢?” 向我陪罪?林毅忖念之下,顿时明白了,这定是杨慧娟怕自己去找李玲玉,坏了她的好事,有求于自己,方才向自己说软话的。”当下面色坚定的说道:“秋菊,你回去告诉你家小姐,我林毅现在还是怡红院的人,干不出那等吃里扒外的事,更不会去找什么李玲玉,请她尽管放心好了!我还有事,告辞了!”说罢,冷着脸扬长去了。 当日在外奔忙了一日,天晚时分回到怡红院中,恰又在楼道中碰到了杨姐姐,林毅也只当天黑,没看清人,昂从她身旁大剌剌地走过,回房去睡了。一连几日,均是如此,一颗心也全放在了彩票行之事上,不觉数日过去,已到了花魁大赛前一日,林毅的彩票行工作,娶得了圆满成功,有了上一次的信誉做保证,这第二轮的彩票行十分顺利,销售额远胜第一次十倍,达到了惊人的十万贯,除去拿来开奖的三万贯,净赚七万贯,喜得李知府笑得合不拢嘴来,见人都笑三分。林毅劝道:“大人,先莫高兴,等这彩票开完奖,咱们再庆贺也不迟!” 李知府点头笑道:“说的对!说的对!这事还得有劳你啊!”林毅拍着胸脯笑道:“大人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办好此事!明日您便等好消息吧!” 第二日便是花魁大赛之日,林毅一大早起来,换上了一身新买来的儒服,打扮的齐齐整整,便与怡红院的姑娘们一起向比试场地走去。这花魁大赛的比试场所,设在扬州瘦西湖畔,哪里由扬州富钱大员外,花费巨资修建了一座极漂亮的园林,迈步走入其间,但见园内假山峰危路险,溪谷幽幽,石径盘旋,一草一木,一楼一亭,无不独具匠心,可惜是在冬季,失去了少许颜色,不能尽情领略其中秀媚婀娜的风采,若是春夏时节来,定会更添十分情趣。 林毅流连其间,叹为观止。不觉吟道:“无恙年年汴水流,一声水调短亭秋。旧时明月照扬州。曾是长堤牵锦缆,绿杨清瘦至今愁。玉钩斜路近迷楼。”正在得意处,忽听身旁的秋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拿眼睛斜睨着他道:“真是个书呆子,这大冬天的,有什么好看的。”站在她身侧的杨慧娟却面有忖思之意,似在玩味他方才吟诵的那诗文。 哈!就是!咱可是办正事来了,不是游山玩水来了,林毅收敛了观赏园林之心,向秋菊笑道:“秋菊妹妹!这比试场地却在何处啊?” 秋菊拿手向远处一座巍峨的五层大楼阁一指,说道:“哪不是?这两年,扬州城的花魁大赛,都是在那楼中举行。” 林毅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注目望去,只见不远处,在十几株极高大的松柏树丛中,有一座楼阁,建造的飞檐斗角,气派雄伟,极是壮丽。再往底下看,已经聚集了数百人了,大家纷纷向入口处走去。 我靠!这座楼比武汉的黄鹤楼还要大,怪不得比试场地要在这里举行?这大冬天的,这楼中既避风,又能容纳许多人,恰是比赛的绝佳场所!林毅惊叹了一番,缓步随着众人一起走到楼下来,却见大门口有四名家仆模样的人把在门,在那里仔细查看人们的号牌,然后方才将人放进去。 因前面人还很多,林毅只好与大家一块儿在外面排着队,向前挨着缓缓前进。哇靠!今天来的美女可真多呀!环肥燕瘦,各具特色,真是大饱眼福了!享受大福利了!林毅心里欢悦不已,一双眼睛只在一众姑娘们的身上和漂亮脸蛋上打转,再不离开。 杨慧娟看见了,走到他身旁时,不觉鼻子里重重冷哼一声,嘴里轻声斥道:“真是好登徒子!好没正经?” 林毅回头看时,只见她已经寒着脸,与秋菊一道走过了,秋菊脸上也罩着寒霜,噘着小嘴,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咦!我已经与你们划清界限了,你们又生哪门子的气?我便是与这些漂亮的花魁娘子们亲了小嘴,睡了觉,好像也不关你们什么事吧?真是莫名其妙?林毅气狠狠的想道,转头又去欣赏后面佳丽们如花般的容颜,却听得有人叫道:“快看,群芳楼的李玲玉来了,这回花魁大赛的头名,定会是她的!” 第十二章 花魁大赛(二) 林毅举目望去,只见身后,一队女子冉冉而来,为一人正是李四妈,在她身后还紧跟着一位身材婀娜的白衣女子,头上挽着一个髻,遍插珠翠,往脸上看,圆圆的脸蛋,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极具神采,浅浅一笑,恰好是绽放了一朵极艳丽的牡丹花,叫人好生迷醉,立时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将去,呆住了! 那女子看到了他的模样,在他身旁经过时,鼻子里轻哼了一声,瞅也不瞅他,昂着脸,像一只骄傲的小公鸡,自他身侧径直走过去了。㈧㈠中文网 王九妈自队伍中走了出来,迎着李四妈呵呵笑道:“哟!李妈妈,你们群芳楼这回可来晚了,莫非是听说我们怡红院阵容强大,怯场了?若如此便早早认输吧!省得到时候丢人现眼。” 李四妈亦呵呵笑道:“怯场?真是笑话,我们群芳楼新近又来了两位姑娘,个个有花一般的容,月一般的貌,歌舞俱佳,再加上我们群芳楼的头牌李玲玉,这回还不知道谁会丢人现眼呢?” 王九妈笑道:“只怕有人明里比不过,暗里下黑手呢?李四妈,你这回不会再使诈了罢?”说罢,拿眼睛斜睨着她。 李四妈脸上神情一怔,但随即笑道:“老娘要赢你赢的光明正大,何须耍什么手段,这次非比寻常,定会叫你输得心服口服!” 王九妈笑道:“只怕也未必,咱们拭目以待!” 李四妈鼻子里冷哼了一声,不去理她,转头看到杨慧娟站在不远处,脸上又堆起笑容来,拿眼睛打量着她,哈哈笑道:“这不是怡红院的头牌杨慧娟吗?你也是来参加比赛的吧?放心,你马上就要到我们群芳楼去接客了,跟着我李妈妈,包你穿着金,戴着银,每日里吃喝有鱼肉,将来,年纪大了,妈妈再给你找一位有才有貌的公子爷嫁过去,保管要比什么怡红院强过十倍?还是早点来四妈我这混吧!” 秋菊寒着脸在旁斥道:“不用你瞎操心,我们家小姐已经有人要为她花钱赎身了!” 李四妈惊讶道:“是谁?是那家的风流公子?官宦人家的俊俏子弟?说出来我与听听?” 秋菊得意洋洋的把嘴向林毅一努,说道:“瞧!那位公子便是为我家小姐赎身之人。” 李四妈拿眼睛向林毅瞧去,只见他相貌倒也俊雅,气质也很沉稳,身上带着一丝书卷气,只不过头却很短,像一个和尚模样。正眯着眼睛打量,身旁有一位仆役上前一步,躬身向她说道:“李妈妈,他和我们一样,只不过是怡红院一个新来的小小龟奴罢了!” 李四妈听了,不觉放声大笑,就连她身后群芳楼的姑娘们也一起前俯后仰笑出声来,一个个看向林毅和杨慧娟的目光中充满了嘲弄之意。 妈的!杨姐姐嫁给老子有哪么好笑么?你们哪只眼睛看到老子配不上她了?林毅脸沉似水,心中甚是恼怒。杨慧娟也脸色青白,双眼之中喷射出一丝愤怒的火焰来,恨恨地向李四妈瞧去。 李四妈笑过之后,语带讥诮地说道:“我们窑姐儿只有年纪大了,做不得生意时,方才会找一位龟奴把自己给草草嫁了,作为终生之靠。想不到怡红院的头牌花魁,竟然也要自甘坠落,甘愿嫁与一个小小的龟奴为妻?真是叫人好笑呀好笑!” 秋菊在旁双手叉着腰,眼睛睁得溜溜圆,大声斥道:“我们家林公子,文比柳五变,武赛楚霸王,就是扬州城的四大公子……”说到这里顿了一顿,脸有不屑之色的说道:“只怕他们也比他不过,这样的青年才俊又如何配不得我们家小姐?” 我靠!想不到咱的男性魅力如此出众,竟叫秋菊这小丫头这么崇拜,惭愧啊惭愧!咱既不会作词,又不会拉弓射箭,又那敢跟扬州城的四大公子相比?人家可是个个诗文书画俱佳,一等一的大才子,秋菊,你这话可说的有点过了,叫你林大哥都感到无地自容了!林毅不觉脸上有些烧,可是心里却很受用,仰起脸,挺起胸站在当地。 李四妈双眉一挑,眼中闪过一抹异色,淡淡的道:“哦!你家的这位公子竟然还有这等本事?”回过身来,走到林毅身前,拿眼睛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一遍,笑道:“瞧模样倒也周正,只怕名不副实吧!文才竟比扬州四大公子还要高?” 林毅上前一步,不卑不亢的说道:“术来有专攻,闻道有先后,在下还年轻,不敢与扬州的四大公子相提并论,不过也就是在天文、地理、算术等方面胜过他们一筹罢了,这诗文书画,不能拿来当饭吃,在下也不甚精通!” 李四妈呵呵笑道:“公子过谦了!怡红院头牌花魁相中的人,又岂能是泛泛之辈?”正说着,只见远处,李知府与扬州府的通判、提刑官等七八个人一起走了过来,其中还有一名二十五六岁的红衣女子,皮肤白皙,身形窈窕,相貌极其美艳,气质风采尤胜杨慧娟和李玲玉七八分,看得林毅心中不禁怦然为之一动。 这……这位姐姐莫非是天上的神仙降临,怎么有这么的好看,在林毅的印象中,也就只有后世的蒋勤勤或许能与之一比,不觉暗中咽了一口唾沫,偷偷的的向她打量去。 李四妈与王九妈却一起走上前去,与李知府等人福了一礼,嘴里恭恭敬敬的说道:“见过诸位大人和四位公子,见过钱大员外和柳五变先生,李雪冰小姐!” 林毅仔细瞧去,只见与李知府并肩而行的是一位中等身材,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身上穿一身员外服,头上戴着一顶员外帽,不用问,定是扬州富钱大员外了。另有四位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身上均穿着儒服,各手持一柄折扇,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定是大大有名的扬州四公子了。此外还有一名五十余岁的老者,一脸苍桑的模样,王九妈与李四妈与他行礼时,尊称他为柳五变先生,知道了他是大周朝名闻遐迩的大词人了,而最重要的是自己知道了面前的这位美女,她的名字叫做李雪冰! 见王九妈与李四妈行过了礼,在场的众人也一起向李知府他们行礼。莺莺燕燕拜倒下去一片,哪些身份低微的龟奴,更是跪爬在了地上,不敢抬起头来。林毅从来没有见官下跪的习惯,这段时间成天的跑知府衙门,见到李知府时,也从来没有下跪过,此时站在那里自然显得鹤立鸡群,与众不同。 李知府上前几步,拉过林毅的手,向他身旁的钱大员外介绍道:“这位便是向本府提出行彩票的设想,替朝廷解决大难题之人,王十兄弟!” 钱大员外拿眼睛打量着他,笑道:“自古英雄出少年,小兄弟倒真是一个奇才,了不起!了不起啊!”说着,竖了竖大拇指,以示称赞。 林毅腼腆地笑了一笑,与钱大员外见过了礼。 李知府又依次指着身后四人介绍道:“这位是金士成、边镇山、汪永祺、李闵文,王十兄弟来见过扬州四大公子!” 林毅忙上前与他四人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四人神情倨傲,淡淡与他还了礼。 李知府又向林毅介绍京城第一词人柳五变和京城第一名妓李雪冰。林毅也毕恭毕敬与两人见过了礼,只是与李雪冰拱手作礼时,心里好生失望,这么漂亮的女人,竟然是一个妓女,真是太可惜了,要不然娶来做了自己老婆,搂在被窝之中,却不是天大的艳福? 李知府笑道:“今日我们八个人,乃是本界花魁大赛的裁判,王十,你只管与王师爷做好彩票的开奖之事便行了!” 林毅躬身说道:“知府大人放心,我一定会把这件事情办得妥妥的?” 李知府脸上甚有喜色,拿手一指大门,说道:“时间已经不早了,咱们进场去罢!”迈步刚要向前走,却听得李四妈在旁格格娇声笑道:“知府大人,这王十才华绝世,远胜这扬州四公子十倍,为何不也请他做本届大赛的裁判?” 李知府不由得脸上一愕,扬州四公子却人人脸上变色,目光刷地向林毅瞧来,神情有不忿之意。 妈的个李四妈,你不说话,也没人当你是个哑巴,你这分明是存心挑起我与扬州四公子的战火吗?真真可恶?林毅暗中狠狠骂了一句,向扬州四公子投去一个微笑,拱手说道:“四位别听她瞎说,在下才疏学浅,怎么能四位相比!” 李四妈娇声冷笑道:“哟!方才是谁大言不惭说是自己天文、地理、算术和文才高过扬州四公子的?现在不敢认啦?”转头又向秋菊问道:“秋菊,你是不是曾说过,你家公子王十,文比柳五变,武赛楚霸王,比扬州府的四大公子都要强啊?” 秋菊口快,说道:“我是说过的,我们家公子也确有才华!” 杨慧娟忙寒下脸,斥道:“秋菊,别瞎说,哪有这等事?”秋菊见自家小姐斥责于她,面有执拗之色,嘟起小嘴,站在一旁,脸上有不忿之色!这回就连柳五变也拿凌厉的目光向林毅身上瞧来,仔细向他打量,而李雪冰则饶有兴趣的注视着这一切。 第十三章 花魁大赛(三) 一时气氛有些紧张,金士成上前一步,向林毅拱手施了一礼,问道:“请问王十兄弟是何方人氏,师从何人?平日里又治何经典?” 林毅忙回了一礼,说道:“在下是外地人氏,自己的名字都忘怀了,又何况是师父的名字?平日里,也就钻研一些杂学,并不治何经典。㈧ ㈠Δ 『Δ』中文Δ网” 金士成哈哈笑道:“王十兄弟太客气了,又何必要装呢?把你的本事就露出几手来叫我们兄弟们瞧上一瞧吧?” 这比试可是很得罪人的,能推托,还是推托掉的好!林毅忙又说道:“在下实实没什么文才,哪敢跟四位公子相比,若真是要比,也只能低头认输!” 边镇山走上前来,拱手笑道:“你家丫环秋菊既然如此夸你,只怕你有些本事,不若我们对上几个对子玩,如何?” 对对子啊?咱哪曾学过半点,这一比铁定要输,林毅忙又拱手作揖道:“在下实实对不来的,认输!认输!” 这时候钱大员外忽然走上前来,拱手说道:“四位公子,王十兄弟,这么办吧!我这新楼已经建成数年,可是一直未有上佳的楹联,今日恰好四位公子与柳五变先生都在,不若为我这新建成的楼阁题写一副楹联如何?” 李知府在旁点头赞道:“钱员外这个主意不错,就请几位才子,当场做一副楹联好啦!” “好!”金士成点头答应了一声,向林毅躬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说道:“王十兄先请!” 林毅脸上露出为难之色,这个难度好高啊!咱可是从来没做过对子的,又如何能比得过扬州四大公子?正在为难之际,就见李闵文拉过一个群芳楼的龟奴问道:“这王十,在怡红院究竟是干啥的?你们可知晓?” 那个龟奴打量了林毅一眼,轻声嗤笑道:“李公子,他不过和我们一样,是怡红院的一个小小龟奴罢了!” 四位公子和柳五变听了,一个个脸上露出怪异的表情来,就连钱大员外听了,脸上也露出很轻蔑的样子。金士成当下寒下了脸,冷冷的道:“一个小小的龟奴,也敢在我们秀才们面前装大,害得我们费了老大的精神,喂!小龟奴,滚到一边去,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还有以后见了我们也要下跪磕头,我们可是有功名在身的人物,若有半分迟慢,当心老子拿大耳光子扇你!” 林毅登时气的脸色铁青,半晌说不出话来。我靠!这******真是欺负人啊!老子便是个龟奴又怎的了,你们便可以随意欺负人吗?还有,以后别在人前称呼老子为龟奴,老子最恨的就是听到这两个字。心中正自火大,却又见金士成向杨慧娟笑道:“听方才一个群芳楼的姑娘说,你要被这个小小龟奴赎身了?哎!跟着这样一个卑贱之人,有什么出息,不若还是由本公子为你赎身吧,做我的小妾!可比作什么龟婆强过许多倍,怎么样考虑,考虑?”说罢,拿一双色色的眼睛,望着杨慧娟笑。 可恼啊!可恼!你污辱我也就罢了,现在竟居然连俺未来的媳妇也污辱了,真是不可原谅!林毅胸中怒气上涌!眼中喷射出愤怒的火焰来,一转头看见了那高大的楼阁,忽然记起了自己中学时代与同学们一起在扬州旅游时,看见过的一副上佳对联来,心里顿时有了主意,冷冷向四大公子瞅了一眼,上前一步,向钱大员外躬身的说道:“钱员外,在下的楹联已经有了,不知可否献丑?” 钱大员外脸上一愕,呵呵笑问道:“你个龟奴也会做对?” 看不起人啊!林毅重重的喘了口粗气,咬牙说道:“请拿纸笔来!我为您当场书写!” 钱大员外哈哈大笑道:“好!今日我倒想看看你个小小龟奴,能做什么对子!来人呀!就为这位王十小兄弟拿过纸笔来,请他作对!” 门口站着的两名仆役听见,飞奔进楼去,不一时,取来了笔墨纸砚还有两张长长的白纸。林毅看到不远处有一张石桌,命仆役将文房四宝放在桌面上,正要伸手去磨墨,就见杨慧娟瞅了他一眼,柔声笑道:“来!王十弟弟,姐姐我亲自来为你磨墨!”说着,伸手抓过墨块来,在砚台上轻轻的磨起墨来! 哇!杨姐姐这双手好美啊!又白又嫩,看着叫人是这么的赏心悦目,这要是能天天摸着就好了!林毅偷偷的向杨慧娟如花的面容上看去,只见脸颊白皙透红,一双眼睛又大又圆,身上有一股如兰似麝淡淡香味传来,钻入了鼻中,一时沉醉了!正看到入迷处,忽然杨慧娟将她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向他脸上瞅来,目光中竟是如火一般的灼热,慌得林毅忙把头转向了别处,不敢再去看她。 哎!前几天刚与杨姐姐说了绝情的话,现在自己情意绵绵的看她,似乎不太合适,人总是要有尊严的,要说软话,也得她先说才是!林毅心里忖念道,再回过头来看时,杨慧娟已经将目光收回去了,低头继续磨墨,将手中的墨块一放,斜眼瞅了他一眼,柔声说道:“王十!姐姐以为你磨好了,你可以写字了!可别叫姐姐我失望啊!” 哇!晕了!晕了!竟得杨姐姐这么鼓励,看来这个媳妇有望啊!咱可不能给美人丢了脸,一定要写好才行!林毅定了定心神,抓起笔来,在白纸上端端正正的写上了:“春风阆苑三千客,明月扬州第一楼”十四个大字,写毕,搁下笔,向扬州四公子,拱手一笑,说道:“献丑了!还请四位指教?” 我靠!这副对子乃是当年元代大文人赵孟頫所作,联意极佳,字又是林毅用后世的董其昌馆阁体书写,圆润饱满,刚劲有力,堪为天下一绝。围观的众人见了,一个个大声叫出声好来!就连柳五变和李雪冰看向林毅的目光之中,也充满了惊艳之色。 四公子在旁看见了,良久无语,金士成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等写不出这样的字来,也作不出这么好的对子,我等四人……”说到这里,彼此看了一眼,不无沮丧地说道:“我等四人认输!”说罢,躬身向林毅施了一礼。 哈哈!天幸俺在扬州迎月楼游玩时,记住了这副对子,不然今日便要当场吃瘪了!林毅暗自庆幸不已,阿弥陀佛!今日总算压了四公子一头,争回了点体面,没让杨姐姐跟着丢了人,这要是待会比赛结束后,俺拿银子给她赎了身,杨姐姐做了俺未来的夫人,想起今日的受辱之事,把俺成天的呼过来,骂过去,岂不麻烦了?当然这只是俺的幻想,人家杨姐姐十有**惦记着他的亲亲王哥哥,不会嫁给咱的!又想道:“从现在起咱必须离这扬州四公子远一点了,不然这四个家伙不知何时再想起与俺比试做对子,俺岂不是露馅了?还是赶紧岔开话题吧!”忙转身向李知府说道:“大人,你看这时间不早了,咱们还是早点进场,开始比试吧!” 李知府哈哈大笑道:“我正有此意,走!王十兄弟我们一块儿进去。”伸手抓住了林毅的手,一起向楼内走去。楼门口把门的仆役并不敢阻拦,低头躬腰将他们一行人让了进去,林毅举目望去,只见楼内极其宽敞,一层地板上,铺着八张极大的地毯,作一个四方形,显然是准备用来让各大青楼的花魁娘子们跳舞、比赛用的,四周还摆放着许多的桌椅,供人们休息之用,抬头往上面观看,只见上面栏杆上,已经爬满了人,就连楼梯上也站满了,这些人穿着打扮,大多是一些员外和读书人模样。一个个眼睛睁的大大的,瞧着楼下的姑娘们。 我靠!这帮家伙眼睛好色呀!跟我有的一比,看来是男人都好这一口啊!林毅心里感叹道。 李知府看到正对着楼阁门口准备着四五张长桌,上面铺着白布,还摆放着一些瓜果、茶水之类,知道这是专门为他们裁判们准备的桌椅,便撒开了林毅的手,走过去居中坐好。其它七位裁判也依次落座。林毅因还要忙自己彩票大事,等怡红院参加比赛的姑娘们就座之后,走过去与她们略坐了坐,说了几名鼓励的话,便走出楼门外,忙自己的彩票大事去了,方走出楼阁门口没多久,就听得身后乐曲声悠扬,楼阁内还传来了阵阵的叫好声,显然比试已经开始了! 哎!不知杨姐姐能否取得好名次,若是输给了群芳楼,她可就的当心要被李大员外那个大黑猪给拱了!放着咱这样一个人好,又有才华的人不嫁,偏要一心嫁她什么王郎?他那王郎远在天边,乃是水里的月亮,能靠得信吗?林毅一边惋惜地想着,一边向设在园外的开奖场地走去。哪里已经聚集了不少彩民,哪才是今日工作的重点,安心地等比试结果吧! 林毅走到台上,将传来的一场场比试成绩当众宣读出来,报与众彩民知晓!这场花魁大赛共有三场,分别是舞蹈、唱曲和诗迷,由各青楼的花魁娘子们分别表演,裁判们打分,然后分别选取前三名,再进入最后的决赛,决定究竟谁才会是本届扬州府的头名花魁。比试到中午时分时,各顶的前三名已经产生,分别怡红院的杨慧娟,群芳楼的李玲玉,还有一人乃是美锦馆的李丽珍。 哇!这决赛定会精彩纷呈,大饱眼福的,也不知道会是哪个漂亮女孩能赢,咱得去看看去,毕竟里面还有一个花魁,可能会成为咱的未来媳妇呢?不给她助助威去,似乎说不过去。林毅站在台上,心痒难挠,像一只猴子一般,坐立不安,见开奖一切都很顺利,料来也不会有什么事情生,便把王师爷叫到身边笑道:“王老哥!你先在这看着,待我进去瞧瞧里面的比试去!” 王师爷已经知道了他要为杨慧娟赎身的事,哈哈笑道:“王十兄弟尽管前去!这里一切有我呢?” 林毅心中大喜,拱手谢过了王师爷,拔足便匆忙向楼内奔去。进了门一看,第一场舞技的决赛已经到了最后一名李玲玉表演,只见她露着光洁的腰部,赤着双足走入场地中央,跳起了一段欢快的肚皮舞,哪柔媚的身姿,热情奔放的动作,撩花人眼睛的白娕玉足和肚皮,赢得了满堂彩,比赛完打分,这一场赫然是李玲玉赢了。 呀!这回杨姐姐可危险了,三局两胜,若是第二场的唱曲再输了,她就铁定被李四妈抬去接客了!林毅转头向杨慧娟望去,只见她脸色灰黯,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慌乱来。 第十四章 花魁大赛(四) 群芳楼与怡红院的姑娘们坐得并不远,李四妈见自己女儿赢了,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走到王九妈身前,娇笑道:“王九妈!这第一场的舞技比试,你们已然输了!这第二场吗?我看你们不比也罢,我们可是请了京城第一词人柳五变先生,专为我家玲玉做得上佳词作,你们怡红院请的哪些扬州城才子们,又如何能比得过?我看你还是早点低头伏输吧!”说罢,放声大笑,脸上很是得意,似乎这一届的头名花魁,已经在自己的掌中了! 王九妈淡淡一笑,说道:“这第二场的比试,我们怡红院的慧娟也请了高人指点,作了一绝妙好词,只怕未必就会输过了你家玲玉的?” 李四妈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故事,不觉捧着肚子格格大笑起来,眼泪都几乎流了出来,见众人目光都向她身上瞧来,转头向八位裁判笑道:“诸位大人,几位公子,雪冰小姐,你们也都听到了,竟然还有人大言不惭,说是有人所作的词,比得上京城第一词人柳五变先生,咱们待会可定要一饱耳福啊!”说罢,转身走回到了自己的坐处,目光中有不屑之色。㈧㈠Δ』中文网 众人脸上也都现出了讥诮之色,京城柳五变是谁,哪在大周朝可是神一般的存在,无人能越的。如今,王九妈这般说,岂不是天大的笑话?她定是快输到临头,不愿堕了威风,强辞夺理的。柳五变坐在椅中,双目中也放出光彩来,与身旁的李雪冰笑道:“李小姐,王九妈竟说这世上还有比得上我词作的绝妙好词?待会你可以一睹风采!”李雪冰脸上嫣然一笑,一对秋波却不经意间向林毅身上扫来,在他脸上转了转,再不离开! 林毅此时已站在了怡红院这边的阵营中,立刻便注意到了她的目光,男人吗?自然是哪个女人长得漂亮,眼睛便往那瞅!在这场中李雪冰长相最美,气质最佳,自然最吸引他的眼球,一双眼睛总是不由自主的往李雪冰身上溜,忽见李雪冰那双美丽的大眼睛向他这边,瞅了过来,不觉心中猛地一跳,暗忖道:“这小娘皮眼睛怎么总在我身上打转?莫非是看上我啦!咱可是正经人家,不娶什么京城名妓的?不过她若是像杨姐姐一般卖艺不卖身的话,倒也可以娶来做老婆的,哈哈!若杨姐姐不要咱,执意要嫁给她的王郎,那咱便勾搭勾搭这位李姐姐去,说不准还能大享温柔艳福呢?”想到风光旖旎处,不觉一双眼睛迎着李雪冰目光,呆呆地向她还视回去,正看时,忽见李雪冰眼睛眨了两眨,又向他这边抛来了一个媚眼来,登时心花怒放,一颗心也激荡不安起来。正在眉目传情的绝妙处,只觉得自己脚下被人踩得生疼,忙转头看去,只见杨慧娟寒着脸,银牙微咬,抬起自己的小脚,轻轻的自他身旁走了过去,秋菊则对他怒目而视。 我靠!没天理啊!你又不是俺老婆,凭什么管我?莫非杨姐姐你打算抛弃你的王郎,比赛之后,便由我为你赎身嫁与我为妻?若这样的话,那便是再踩得疼上十倍,俺也乐意!林毅正在胡思乱想,却见杨慧娟停下了脚步,回身向他低低的说道:“李雪冰在京城可是一个风云人物,追她的王孙公子可不少,你若是不想死的快点的话,最好不要再看那狐狸精一眼!”说罢,与秋菊径直走回座位去了。 一语提醒梦中人,林毅顿时醒悟,李雪冰是何人?京城第一名妓!岂是咱这种人能随便觊觎的?自己又如何斗得过哪些王孙公子,纨绔子弟?哎!得亏杨姐姐提醒,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当下再不敢去看李雪冰一眼。 李雪冰将方才的一切看在眼中,脸上淡淡一笑,将自己的目光收了回来,端起一杯清茶,送到嘴边,脸上却现出凝思状,似乎在想着什么?正在这时,裁判桌上的钱大员外,站起身来,大声宣布第二场比试决赛开始。 这第二场比试,却是唱曲,第一个出场的是美锦馆的李丽珍,这小妞长相清纯可人,语音甜润优美,怀中抱着一柄琵琶,落落大方的坐在场中的一个绣礅上,唱了一曲南唐后主李煜的长相思:“一重山,两重山,山远天高烟水寒,相思枫叶丹。菊花开,菊花残,塞雁高飞人未还,一帘风月闲。”唱毕自然赢得了满堂喝彩,在坐的裁判们均给出了高分。 第二个出场的是群芳楼的李玲玉,听说她要唱京城第一词人柳五变新填的新词,众人目光中都充满了期待,一起注目向李玲玉身上瞧去。只见李玲玉怀中抱着一把瑶琴,神态优雅地走到场地中央,把瑶琴放在了桌上,端然坐下,略定了定神,便手抚瑶琴,轻启红唇唱了起来:“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林毅脸上露出惊异至极的表情来,我靠!这不是当年柳永柳三变所作的蝶恋花吗?莫非这柳五变便是当年的柳三变?故而所作的词作也一模一样?这可真是太令人惊讶了!咱小时熟读唐诗宋词三百,在中学时代寒暑候时,基本上每日作一幅国画,里面的诗词可记下了不少,以后再拿出来时,可得小心了,莫要与大周朝一位大诗人所作的词一模一样了,到时候人家讥笑咱剽窃,可就大大不妙了!正在忖思,就见李玲玉已唱毕,躬身娇滴滴的施了一礼,走回了自己坐处,场内外的观众,掌声雷动,叫好之声不绝于耳,良久方歇。柳五变也神情激动地站起身来,向大家挥手致意。 场上的八位裁判,都给出了满分,就连柳五变自己也打出了满分,显然他对自己的这词作,是十分满意和自负的。 这场群芳楼与怡红院的赌约,基本上可以确定是群芳楼赢了,除非有奇迹生,在场的群芳楼的姑娘们已经大声欢呼,开始提前庆祝胜利了!李四妈神采飞扬地向王九妈投来了一个挑衅的眼神。王九妈看见了,将目光转向别外,权当做没有瞧见。 最后由杨慧娟上场,只见她怀中也抱着一把瑶琴,婀娜多姿的走到场中央,将手中的瑶琴平放在了桌面上,然后优雅大方的落了座,略调了调琴弦,便张开樱桃小口,柔声唱了起来:“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嗓音极尽缠绵,令人听了荡气回肠,有一种余音绕梁三日不绝的味道。 一曲唱罢,场内观众亦是欢声雷动,叫好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柳五变不觉站起身来,神情激动地走到场中央向杨慧娟拱手问道:“杨小姐,这词乃是何人所作?可否为老夫引荐引荐?” 杨慧娟拿目光向林毅身上轻轻瞟去,柳五变看见了,不觉惊讶道:“怎么?这词作乃是王十兄弟所作?”接着点头赞道:“果然如此!也只有王十兄弟有此大才,方才能够做得如此绝妙好词,这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辈新人胜旧人啊!”转身走到林毅身旁,仔细打量了他一番,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臂,呵呵笑道:“老夫科举不得意,每日里游戏于青楼与风尘女子们中间,想不到王十兄弟也与我有一般的志趣和受好!咱俩可真是同病相怜啊!小兄弟,你我一见投缘,不如结拜为兄弟如何?” 结拜为兄弟?若如此,俺不也是一代大才子了?只是咱既不会做对子?又不会吟诗作赋,却是个假冒的才子,这若是被人当场揭出来岂不是麻烦?还是离这些才子们远些的好!咱可不想融入这些才子才女们的文青圈,费脑筋写诗作文去,还是做一个普通百姓的好?想到这,林毅装做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说道:“这等绝妙词句,俺也是一时妙手偶得之罢了,以后却是再也做不出来了,柳先生年经高大,作我的长辈亦可,在下岂敢高攀,这结拜之事,却是万万不可的!” 柳五变将脸一板,胡子一翘,不高兴地说道:“怎么小兄弟,你莫非是瞧不起老夫?” 呀!我若是说瞧得起,岂不是必须跟你结拜?咱可不想自找不自在?林毅忙又说道:“您老年纪高大,若是有儿女,我倒愿意他结为兄弟或者结为……结为……” 柳五变睁圆了眼睛,大声道:“你莫非看上了小女青莲?这个……这个却有些难办啊!”说话时,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我靠!你个老书呆?我与你女儿从未谋面,又怎么会看上她?再说,与你结拜了,你的儿女恐怕年纪比我还大些,成天的追在我屁股后面一口一个伯父的叫着,岂不是显得俺老气横秋了?这结拜之事,说啥也得挡回去。林毅忙又说道:“小侄以为还是平辈结拜的好些!还请柳先生成全!” 柳五变低头略作思忖,双眉舒展开来,哈哈笑道:“好!一切就依你之言!”转身走回到了裁判席中,与其它七位裁判交换了一个眼色,当先举起了一个满分的牌子,其它七位裁判也将手中的牌子依次举了起来,赫然也全都是满分。 哈!打平了,打平了!这一局杨姐姐与李玲玉都是满分,看来只有靠最后一场的才智比试来决定头名花魁的归属了?林毅心里欢呼道。 第十五章 花魁大赛(五) 这第三场的比试却是猜诗迷,在规定时间内,三位佳丽,谁猜得对,谁便为胜。Ω㈧㈠ 『中Δ文 网题目是早就拟好了的,盛在一个托盘里,端了上来,由扬州四公子之一的金士成当众宣读。 金士成将写有题目的白纸打开,大声念诵道:“下楼来,金钱卜落;问苍天,人在何方?恨王孙,一直去了;詈冤家,言去无回。悔当初,吾错失口,有上交无下交。皂白何须问?分开不用刀,从今莫把仇人靠,千种相思一撇销。”宣读罢,命人点燃了一炷香记时。 李玲玉和杨慧娟皱起眉头苦苦思索,一炷香燃到一半时,眉头纷纷舒展开来,提笔在一张白纸上写上了自己的答案,而李丽珍却直到一炷香全部燃完,也没能猜得出来,自然是被淘汰了! 金士成命人将两张写有答案的纸,呈上来,展开看后,面露欣喜之色,将答案公示给大家看,两张白纸上,都写着:“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十个数字,却正是此诗谜的谜底。 林毅大为赞服,杨姐姐与那群芳楼的李玲玉果然都是一代才女,才思敏捷,这么难猜的字谜,自己犹如看天书一般,可是两位佳人,竟然只用了半炷香工夫,便都猜中了,真是了不起啊! 正自赞叹,只见金士成与其它三位公子,低声耳语了几句,金士成回身冲他这边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拿过一张纸来,提笔写上了一诗,命人高高举起,给在场的的众人看,这却是另外一诗谜:“巍巍古寺在山林,不知寺内几多僧。三百六十四只碗,看看用尽不差争,三人共食一碗饭,四人共吃一碗羹,请问先生明算者,算来寺内几多僧。” 我靠!这却是一道趣算题,考验的是佳丽们的算术能力,立时杨慧娟与李玲玉皱着眉头,仔细思考起来,看着点燃的哪炷香一点点的往下走,两人却迟迟不动笔。楼阁内的文人才子们,也一个个皱起眉头苦苦思索起来。古人长于诗文,轻于算术,这道题,却也不是一时半会便能做得出来的! 哈!这道题对咱来讲,却是小菜一碟,只需列个方程式,马上搞定。咱可是高考时数学拿过高分的人,像这种小儿科的东西,但凭心算,也可知道答案!林毅心中微一忖念,已算出了答案,脸上露出了喜色,举目望去,见自己喜欢的杨姐姐,仍在低头思忖着,心中暗想道:“如果这场比试,杨姐姐再输了,恐怕就会被李四妈强抬了去接客了,毕竟她对我有恩,不管她赛后愿不愿意让我为她赎身,能帮便帮她一把吧!回头轻轻叫了秋菊过来,在她耳边轻轻把答案告知,秋菊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的颜色来,端了一杯茶水走上前去,与自家小姐放在身边,然后马上退了下来。 能在极短的时间内算出答案,这对古人来讲,简直是不可想象的。金士成这边刚念完题目,那边秋菊便端了茶水上去,而且迅离开,故也没有人对此事起疑。在一炷香即将燃完的前一刻,杨慧娟镇定自若的提起笔来,写下了几个数字,交了上去。而李玲玉却拿起笔来犹豫再三,微一咬牙也在白纸上写了几个数字,呈了上去。 金士成将两人的答案分别打开后看了,呵呵一笑,眼睛向林毅这边又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大声宣布答案为六百二十四名僧人,怡红院的杨慧娟胜! 这场比试赢了!比分也终于追平了!怡红院这边的姑娘们立时一片欢腾,围着杨慧娟又是笑,又是跳,几个感情脆弱的姐妹还激动的轻声哭了出来!杨慧娟脸上也带着盈盈的笑意,偷偷向林毅投来一个感激的神色。 八位裁判互相碰了一回头,窃窃私议了一番,接着李知府大声宣布,本年度的扬州府花魁大赛正式结束,由李玲玉和杨慧娟并列第一名,李丽珍为第二名,场内立时传来了众人的鼓掌声和叫好声!众人一起向两位杨慧娟和李玲玉祝贺! 林毅则脸带笑容,悄悄的离开了比赛场地,今年的花魁大赛终于结束了,杨姐姐也如愿以偿,得到了第一名,自然不用再担心被李四妈抬去接客了?咱还是赶紧去招呼园外的彩票开奖事宜,赚咱的银子去吧!以后咱在大周朝混,就指望彩票行赚得的那笔钱了!杨姐姐,不能为你祝福了,恕罪!恕罪!林毅一边想着,一边匆匆的向外面跑去。 这次花魁大赛,产生了两名并列第一的头名花魁,园门外的开奖场地也是一片欢腾,这第二轮彩票一等奖得主也产生了,却是一位五十余岁的老秀才,他将一人独得五千贯的彩金,把个老头激动的立时一头栽倒在了领奖台上,手脚抽搐,口吐白沫,却是昏过去了!慌得林毅与王师爷等一干人,又是掐人中,又是灌凉水,好一顿的忙活,方才将他抢救过来。为了避免老头再次晕倒,也为了防止有人见财起意,半路打劫于他,林毅差了四名衙役,将老秀才与彩金一并送回了他家中。 妈的!吓死宝宝了!行个彩票,还险些叫咱摊上了人命官司?若老头真得死了?岂不是咱给害的?林毅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抚了抚兀自怦怦跳动的小心肝,尽量使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正与王师爷站在台上闲话,却见李知府和其它的七名裁判一起向他这边走了过来。 林毅忙与王师爷下了台下,抢上几步,向李知府报喜道:“大人!这次彩票行十分顺利,开奖工作也圆满结束了!”语气中有一丝欢悦。 李知府拿眼睛打量着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呵呵笑道:“王十,这次你干得不错,待会你到本府的后堂来,本府兑现当初对你的承诺!” 哈!终于能领到咱行彩票的报酬了!不枉咱一番奔波啊!林毅心中大喜,忙躬身谢过了李知府。 扬州四公子相互间看了一眼,脸上推上灿烂的笑容,一起涌上前来,将林毅围在了中间,边镇山伸手将他的肩膀搂住,哈哈笑道:“本次花魁大赛,我们扬州四公子最为高兴,想不到我扬州城内藏龙卧虎,竟不藏着贤弟你这样一位青年才俊,从今后,你便是我们的兄弟了!我们是扬州府五公子!兄弟齐心,一起为我们扬州城扬名争气!” 金士成大剌剌的说道:“五弟!以后你若遇到了什么难处,尽管跟我们四位大哥说,我们四人可都是有功名在身的人,难道还罩不住你?今日兄弟在花魁大赛上,吟诗作对,文采了得,尤其是最后一道趣算题,我们四位大哥花了三天才弄明白,而你只眉头皱了一皱,便算得出了答案,这份才情,真是了不起啊!”说着,向他竖了竖大拇指,表示称赞! 林毅神色紧张地向四周看了一看,见李四妈没有在跟前,方才放下心来。我靠!这位金大哥啊!这种作弊的事情,你也敢当众说出来?可真有你的,就不怕节外生枝么?还有我又什么时候答应做你们的五弟了?还将我称作扬州五公子?咱就是怡红院一个打杂的小小龟奴?那敢高攀你们?不过,嘿嘿!我林毅初来乍道,正需要人扶持,有了你们相帮,估计以后在这扬州城里谋生,会更容易些。当下,林毅也不推拒,拱手笑道:“既然四位大哥不嫌弃,那以后还请多多照应了!” 金士成乐得一张嘴合不拢来,哈哈笑道:“好说,好说!以后但有为难之处,尽管来府上找我们。”李闵文等三人,也都是一副十分喜悦的模样。正说在高兴处,就见柳五变与李雪冰并肩走到了林毅面前,柳五变呵呵笑道:“小兄弟,我与雪冰小姐明日便要回京城去了,明年的四月初五,京城里也将举行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赛,小兄弟如此才情,可前去一观,柳某在京城专候!” 啥!京城也有花魁大赛,只怕到时候佳丽更多,咱太愿意去了!只是到时候万一咱与杨姐姐成了夫妻?有老婆管着,去光明正大的欣赏美女,会有些不妥吧?林毅尚在忖思,一旁的四大公子,却个个面露喜色,金士成拍着胸脯说道:“柳先生放心,我们扬州五公子,一定准时前往!” 哈!真是四位好大哥啊!连俺老婆的事你们也管了,就不怕你五弟妹将来不给你们好脸色?林毅脸上带着笑容,欲推托,却又无从说起。 李雪冰在他身侧嫣然一笑,柔声说道:“姐姐也在京城专候,如果你去了京城,可来兰竹苑前来找我!”说到这里,从手腕上捋下一串红色的玛瑙手链来,轻轻放在林毅掌中,却拿眼睛望着他,轻声说道:“你把我这个手链拿给给守门的看,他们就会带你去找姐姐的?你可一定要来喔!”说罢,向他抛了个媚眼,与柳五变转身离去了。走了二十余步,却又忽然回过身来,拿那双美丽的大眼睛向林毅望来,见他正痴痴的望着自己,脸上笑了一笑,扭转头,一直去了! 哇!美女赠我这么贵重的东西,莫非是她看了我,借机送我的定情信物?林毅手中抓着哪串玛瑙手链,一时脑中开始浮想连篇起来。 第十六章 多挣了二百五 知府衙门后堂内,李知府端然坐在一张书桌后面,林毅则一脸笑容的站在他前面,等着拿钱。㈧㈠中文 『 网这次彩票行工作,共收入了七万贯,再加上第一次行的赚取的五千贯,按照十分之一算下了,自己净得七千五百贯,哪绝对是一个大员外了!林毅心中早已乐开了花,激动地等着那幸福一刻的来临。 “大人!我已经将七千五百贯钱,折换成银两,全都带来了!”王师爷一脸兴奋地说道。在他身后,八名衙役将满满四大箱子的银子抬了进来,放在后堂屋内的空地上。 李知府脸上露出欢悦的笑容来,冲他点了点头,说道:“你们几个都下去吧!我与王十兄弟说上几句话?” “是!大人!”王师爷疑惑地看了李知府和林毅一眼,带着八名衙役走出了门去,却又悄悄折返回来,屏声静气,侧着耳朵听屋内的动静! 李知府笑道:“王十兄弟!这些钱便是咱们两次行彩票挣下的,一共有七千五百两白银!” 哈哈!财了!财了!没枉费俺的一番劳苦奔波,这回俺竟赚了七千五百两银子,哪绝对是大周朝一个大款了!从今后,买房,置田,娶老婆够足够咱安然渡过下半生了!林毅眼睛里放射出渴望的光芒来,一张嘴乐得怎么也合不上,不觉伸出手来,在箱内的银锭上,摸了又摸!忽然瞥见李知府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不敢失态了,忙收敛了心神,压抑住内心的激动,拱手笑道:“多谢大人兑现当初的承诺,还请大人再安排八个衙役辛苦一趟,把钱帮俺抬到怡红院去!” 李知府眼睛睁的老大,怔怔的打量了他一会儿,伸出一只手,掩住了自己的嘴巴,轻轻咳嗽了几声,笑道:“王十,按照当初的约定,本府需要将十分之一的收入交给你,作为这次对你献计的奖赏,不过么……”说到这里顿了一顿,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继续说道:“只是这次彩票行工作,扬州府的通判大人和提刑大人,还有转运使大人,他们三位也都是出过大力的,你说,咱们还能不分润给他们一些好处?” 哦!这倒也是,没三位大人罩着,这生意做不下来,是得分润给他们一些才是。林毅想了一想,脸上露着笑容,将一箱银子推了上去。 李知府拿眼睛又瞅了他一眼,呵呵笑道:“王十啊!这回本府和李四妈也没为此事少出力啊?你说我们俩,总不能白忙活,是吧?” 还要向俺分钱?林毅恋恋不舍地将面前的两箱银子推了上去,一双手却紧紧的抱住了最后一个箱子。这回只剩下不到两千两了,你总该分给俺了吧! 李知府脸上露出怅然之色,淡淡地说道:“王十啊!你也是个聪明人,这两次彩票行,没有王师爷和我府里的衙役们前后奔忙,你的彩票行工作,又怎么会进行的如此顺利?总得给我手下的弟兄们几个辛苦钱,不是?” 啥!还要分?这要再分一半去?俺连老婆的赎身钱都不够了!林毅有些急了,嘴上虽然唯唯应道:“大人说的对,是应该分的!应该分的!”可是一双手却总抱着那箱银子,不但没往上推,还往自己怀里移了移,一脸的不舍之意? 李知府见他如此神态,不觉哈哈笑道:“王十,本府听说你要拿一千贯钱为你的杨姐姐赎身?本府一向喜欢成人之美,这样好啦!就叫王师爷和本府手下的衙役们吃点亏,这剩下的钱,你拿走一千两,如何?这七千五百贯,按理你只该拿走十分之一,也就是七百五十贯,本府这次多给了你二百五,你已经占大便宜了!” 哦!原来知府老爷的账是这么算的呀?俺平白得了个二百五,还得感激你呢?俺认栽!都怪俺上学时,数学老师没教好俺这道应用题!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一千贯便一千贯吧,好歹先给杨姐姐赎了身,娶她做了老婆再说!现在得赶紧答应他,省得这李知府再想起什么花样来,扣下俺银子?到时候俺还不得满世界托关系找人借钱去?想到这,林毅忙说道:“多谢知府大人成全,这一千贯,小人已经非常满意了!那小人便拿了银子回去了。” 李知府抚掌笑道:“王十不愧是聪明人,不过……这银子你还是不能拿走!“ 你还要怎样,难道连一个字儿也不给俺?林毅真有些急眼了,一双眼睛瞪的比牛眼还大,直愣愣地瞧着李知府。 李知府哈哈笑道:“这一千两银子那么重,你又如何能拿得动?本府已经为你准备好金子了,你快拿去为你的杨姐姐赎身去吧!”说着,站起身来,伸手自桌案上打开一个小木盒给林毅看。 林毅疑惑地走到桌案前,拿眼睛仔细看去,满满一木盒黄灿灿的金条,耀的人眼睛都有些花了。 这李知府把给自己的金子都准备好了!自己还能有什么可说的,若不识抬举,只怕他有得是手段对付咱?还是见好就收赶紧走吧!以后记着,别再和他这种不讲信用的人打交道便是。林毅忙拱手笑道:“多谢大人成全,那小人告辞了!”说罢,将一小木盒的金子拿过来,揣在自己怀中,匆匆出府去了。 等林毅走了!王师爷闪身走进后堂来,向李知府说道:“大人,这王十……打走了?” 李知府叹了一口气,说道:“本府还是有些心软啊!不过看在这次他帮了本府大忙的份上,就便宜他点吧!毕竟他是王九妈举荐过来的。” 王师爷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这王九妈究竟是何人,您为何一直对她毕躬毕敬?” 李知府双眉挑起,眼中射出了两道寒光来,冷声说道:“不该你问的,你就别问,当心问多了,给你带来杀身之祸!” 王师爷面色一凛,躬身站过一旁,再不敢多言语一句。 李知府伸手自桌上拿过林毅写的那份彩票行计划书来,翻开来,略看了几眼,呵呵笑道:“有了这个东西,本府定可为八贤王再立新功,说不准还会到京城内供职呢?” 王师爷在旁献媚地说道:“以大人的才干,那是一定会得到高升的!” 李知府立时面露喜色,呵呵笑道:“借你吉言,若真有那么一天?本府定是不会忘了你的好处的!” “谢大人提携!我一定跟随大人,干好份内事!”王师爷脸上露出欣喜之色,忙躬身谢过。 正在这时,门外一名衙役走进来屋来,禀道:“大人!府衙门外有一位叫杨福的人求见,他说是京城兵部侍郎杨继昌的师爷,特来接杨老爷的女儿回京团聚的。” “怎么?杨继昌平反昭雪回京起复了么?”李知府站起身来,一脸欣喜的问道?略一思忖,又大声说道:“快快有请!”说罢,整束了自己的衣冠,大步走到门口相迎。 第十七章 到手的媳妇飞走了 林毅拿了金子,一路急急的走回到怡红院来,径直走到王九妈的客厅内求见。㈧㈠Δ中文Δ网 一名小丫环进去通禀了一声后,王九妈方才懒洋洋的走了出来,在主位上坐定。 林毅将装金子的盒子放在她身旁的桌上,躬身笑道:“王妈妈!按照约定,我已经凑够了给杨姐姐赎身的一千贯钱了,还请王妈妈成全!”说着,将盒盖打开来,把里面的金子展示给王九妈看。 王九妈探头看了一眼里面的金条,脸上现出不屑之色,很淡漠地说道:“王十,不是妈妈我不愿让你为慧娟她赎身,只是……”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缓缓的道:“只是我女儿慧娟,新近得了扬州府的头名花魁,这身价自然也得往上涨哪么一点,这一千贯钱么,却是有些少了!” 真是岂有此理,这翻脸便不认账了?林毅耐住气,沉声说道:“不知妈妈打算涨到多少?” 王九妈伸出三个指头来,淡淡的道:“三千贯,少一文钱都不行!”语气很坚定! 林毅怒道:“王妈妈,人岂可言而无信?你当日亲口答应了我,现在又不许我为慧娟赎身?这……这不是出尔反尔吗?好!好!我离开,我……我这就到群芳楼打李四妈去,给李玲玉作上几十上佳的好词,把你怡红院的生意抢过去!”说罢,伸手抓过了装黄金的盒子,起身便欲走。 王九妈眼睛转了几转,忽娇声笑道:“王十,你错怪我了!其实不是我不想让你为慧娟赎身!只是因为我女儿她……她一心念着她的王郎,不愿意由你为她赎身的!” 哦!原来如此,这事倒也可信,毕竟上回杨姐姐因此还哭过鼻子呢?这强扭的瓜儿不甜,咱也不能硬逼着人家姑娘嫁给咱不是?想到这,林毅诚恳地说道:“王妈妈,哪您能不能叫杨姐姐来,由我问她一声,如果她真不愿我为她赎身,我立刻便走,绝无二话!” 王九妈拿眼睛斜瞅了他一眼,格格娇笑道:“王十,这可是你说的?我这便叫你死心!来人呀!去把我女儿慧娟给叫来,当面问问她的主意?” 一名丫环忙跑出去传话,过不多时,杨慧娟与秋菊一起迈步走了进来,在王九妈妈身前站定。 王九妈笑道:“女儿啊!如今,王十拿了银子来为你赎身来!你究竟是愿不愿意让他赎啊!” 秋菊脸上露出了喜色,一脸期盼地看着杨慧娟,急切地说道:“小姐,你快答应他!” 杨慧娟脸色红了一红,忖思半晌,向王九妈柔声说道:“妈妈!女儿我……不愿意!”语气很坚决。 林毅立时脸色一沉,想不到人家姑娘还是不愿意,心情有些激动,微带颤音地问道:“莫非你还是喜欢你的王郎?” 杨慧娟缓缓低下头来,默默的点了点头,又柔声说道:“你知道就好啦!女子从一而终,奴家不能……不能,先负我的王郎!” 真是个痴情的女子啊!咱无话可说了!林毅的脸色黯淡下来,虽然他早有心里准备,但还是觉得自己男人的尊严受到了很大的伤害!仿佛是被人拿刀割了一刀似的。神色沮丧的站了起来,向王九妈躬身施了一礼,沉声说道:“王妈妈,这些时日打扰您了!我这便离去,告辞了!”说罢,转身走到屋外,向自己住的房间走去,刚走到楼梯口处时,却见一名知府衙门的衙役满头大汗的跑上楼来,险些与恰好经过的他撞了一跤,那人向他躬身道了个歉,脚步匆匆的跑到王九妈房中去了! 真是莽撞?啥事这么着急啊!风风火火的走路也不悠着点?撞着了人咋办?林毅嘴里轻声埋怨了几句,走回自己的房间内,开始着手收拾东西,刚把自己的衣物收拾在一个包袱内,就见王大‘砰’地将门撞开,语气急促的说道:“王十,王妈妈叫你立刻去她那里一趟呢?她说有事要找你商量?” 哦!又有什么事?念在她过去对咱一向不错的份上,那咱就去一趟好了!林毅停止收拾自己的衣物,因怕金子给人偷去了,复揣在自己怀里,向王九妈房间走去。 一进门,就见王九妈笑呵呵的迎了上来,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臂,将他热情地请在客厅内的椅中坐了,又命丫环为他奉上好茶来,笑眯眯地看着他。 林毅拱手问道:“妈妈!不知又叫我有什么事?” 王九妈格格娇笑道:“王十,你不是要为慧娟赎身吗?妈妈我方才仔细想了想,觉得慧娟她跟了你,会更幸福,所以便同意你了!” 林毅诧异道:“妈妈!那三千贯钱,我可拿不出来的!” 王九妈又笑道:“一千贯就行了!妈妈外带把丫环秋菊白送与你做丫环!怎么样?” 哇!这真是拣了个大便宜啊!一次为两个姑娘赎了身,咱这回可赚了,只是这事有些古怪,这么才一会儿的功夫,王九妈的态度便前后大变呀!林毅有些疑惑,正在忖思,只见杨慧娟与秋菊又一起走进客来。 王九妈冲她笑道:“女儿啊!妈妈我已经同意王十为你和秋菊赎身了,从现在起你们俩便是他的人了,与我们怡红院无关,这是你们俩的卖身契,你们回去赶紧收拾收拾东西,跟王十走吧!”说着,自身上拿出两人的卖身契来,给林毅和杨慧娟、秋菊仔细看了,郑重地放在了林毅手中,然后把双手一摊,急切地说道:“王十,卖身契已然给你了,快把金子拿过来!” 这还得征询一下杨姐姐和秋菊的主意,若是她二人执意不允,那咱也不好勉强。林毅看着杨慧娟道:“杨姐姐,你是什么主意?” 杨慧娟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事还由得我们俩个弱女子作主吗?只是希望公子以后能对我们好一些!” 这便是同意了!不如买便买下来吧!毕竟杨姐姐对咱也有恩,若是把她留在这怡红院,保不谁哪天就得被王九妈给逼着卖身接客了,咱接了杨姐姐去,每日里与她朝夕相处,用咱的才华和品德去慢慢感化她,说不准她也就回心转意了!爱上咱了!想到此处,林毅自怀中把那盒金子取了出来,微有些犹豫的放在了桌上。 王九妈一把将那盒金子抢着在了怀里,仰天哈哈笑了几声,说道:“金子到手了,总算没有做了亏本的买卖!王十,你带了慧娟和秋菊赶紧走吧!走得越远越好!迟了就来不及了,妈妈我大媒做到这,一切就看你自己了,快走!快走吧!”说着,伸手将他推出了门外去,把房门‘咣’的一声关上了,立时里面又传来了她的一阵狂笑声。 咦!奇怪?这王九妈为何恁地高兴?林毅脑中越有些疑惑了!总觉得这里面似乎有什么事情,可是却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秋菊笑道:“小姐!咱们赶紧收拾东西跟林大哥走吧!以后咱们便是他的人了!”脸上显得非常高兴,杨慧娟却拿眼睛看了林毅一眼,叹道:“天意如此,也只好这般了!”与秋菊一起走回房中去了。 哈!终于娶到杨姐姐这样一位大美人了,还外带了一个丫环,以后咱可得努力了,这有家的男人可是不能偷懒的?林毅感觉到自己责任重大,有点像一个真正的男人了!走回自己房间去,把自己的东西作一个包袱背在肩上,又去看望杨姐姐和秋菊,刚到房门口,就见杨慧娟与秋菊已然各背着一个包袱,走出门来了。 “小姐!只怕以后你跟着我会受苦的!”林毅有些担心地说道。 杨慧娟白了他一眼,说道:“你我都有两只手,又怎么会饿着了?只是我命苦,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 哇!杨姐姐既然这么说,那便是说她同意嫁给咱了?林毅顿时精神大振,脸上笑得好像一朵花相似,与杨姐姐和秋菊一起走下楼来,到得怡红院门口,方叫了一辆马车,准备离去,就见一辆马车飞驰而来,在门口停下,一名师爷模样的人跳下车来,大声叫道:“小姐!秋菊,我是杨福,特来接你们俩了!” 杨慧娟闻声看去,不觉呆了,语无伦次的说道:“杨伯伯,你怎么来了?” 杨福走上前来,哈哈笑道:“恭喜小姐,贺喜小姐,你爹爹杨继昌已经被当今万岁平反昭雪,如今回京起复为户部侍郎了!” “真的?”杨慧娟喜出望外地说道。 杨福一脸喜悦地说道:“当然是真的!小姐,听说你流落在了这怡红院,我特地前来为你赎身,接你回京的!” 杨慧娟拿眼睛看向林毅,脸上有些犹豫,轻声说道:“只是杨伯伯,我已经被林郎赎身了!” 杨福打量了林毅几眼,笑着走上前来,沉声说道:“姓林的,把我们家小姐的卖身契拿来!” 林毅见他气势汹汹的,心下害怕,不觉退了几步,伸手下意识地抓住了怀里刚拿到的两份卖身契,却不拿出来。 杨福眼中闪过一抹狠戾的神色,厉声说道:“我们家小姐乃是户部侍郎杨继昌大人的女儿,出身显贵,你有几个胆子不拿出来?不想活了吗?”声色极是严厉。 户部侍郎,哪搁在后世,最起码也是一个财政部的副部长了,咱一个平头小百姓如何惹得起?林毅不敢不拿出来,万分不舍地将两份卖身契交在了杨福手中。杨福拿过来看了一眼,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约摸十两,扔在了林毅怀中,冷声说道:“诺!这是慧娟与秋菊卖身银子,我奉陛下旨意,以官价赎回,莫说我欺负了你。自己回去,再娶一房妻子吧!” 说罢,不再理他,躬身向杨慧娟媚笑道:“小姐,老爷和夫人已经在京城等候你多时了,咱们赶紧回京去吧!” “好!我这就去见母亲去!”杨慧娟高兴地说道。撩起裙子,爬到了车上,钻进了车箱内。秋菊看了林毅一眼,叹了一口气,也爬到了车上,钻了进去。 “我们走!”杨福纵身跳上车,兴奋地吩咐车夫道。 那车夫马鞭一扬,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车轮滚滚,卷起一阵尘烟,很快便消失在远处不见了,只剩下了呆呆倥立在门口的林毅。 俺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追到手漂亮媳妇,就怎么飞走了?林毅仰望长空,欲哭无泪。 第十八章 被绑架了 林毅站在怡红院门口呆立良久,忽然想起了自己在楼梯口碰到的那个知府衙门里的衙差,又想起了王九妈反常的表现,立时醒悟道:“糟了!这定是王九妈提前从李知府哪里得到了消息,所以才迫不及待地要自己给杨慧娟和秋菊赎身的?俺的这一千贯钱,就怎么被她给骗走了,真是岂有此理,俺找她算账去。㈧ ㈠中文』网”当下怒气冲冲的奔上楼来。 到了王九妈门外,拿手推了推门,里面关得紧紧的。林毅不觉怒火上冲,大声吼道:“王九妈,你给我出来,你个老狐狸精,为何要骗俺的金子?”一边大声的斥骂,一边抬起腿来,照着房门上狠狠踹了几脚。 吼声惊动了楼内的众人,大家一起涌过来看,却听得王九妈房间的门,哇呀一声自里面拉开了,王九妈带着两个丫环,气势汹汹的一步跨出门外来,双手叉腰,当门而立,脸上充满了轻蔑之意。 王九妈向林毅冷冷的道:“王十,你踢我的房门干啥?踢坏了可是要赔钱的哟?” 林毅恨恨地说道:“王九妈,你为何要骗俺银子?” 王九妈哈的一声笑道:“真是笑话,你愿花钱为杨慧娟和秋菊主仆赎身,当时也没人拦着你,现在你反悔了?那好,你把人给我还回来,老娘立刻退还钱给你?” 这人已经被杨福给领走了,叫俺到那里找人来还给你?林毅忍着气道:“你明明知道杨大人已经回京起复了,却又故意找我来为她们主仆赎身,你这不是骗俺钱是什么?” 王九妈摇头道:“这个我却从来都不知晓,你平白的诬赖好人?告诉你,这扬州城朗朗乾坤、青天白日,还有朝廷的王法管着,老娘这怡红院却也不是你想撒野便能来撒野的地方!”转头向身后说道:“王大、王二,你们几个把他给我赶出去?” “是!王九妈!”屋中王二答应了一声,接着王大、王二还有三四名怡红院的仆役,自王九妈身后转了出来,走到了林毅面前。 “把这个不讲理的家伙给我叉出去,”王九妈得意洋洋的说道。 王大、王二向前,一左一右挽住了林毅的胳臂,向楼下便走,林毅一边挣扎,一边大声叫骂道:“王九妈,你个老狐狸精,你给俺等着!那钱俺一定会连本带利收回来的!” 王九妈望着他远去的身影,呵呵冷笑道:“想要钱,下辈子吧!马上就会有人来收拾你了!”说时时,林毅已被王大和王二叉到了门外,“啪”的一声,扔摔到了地上。 林毅慢慢挣扎着自地上爬了起来!看着双臂交叉在胸前,一脸阴笑的王大和王二,自知不敌,告官估计也没什么好结果,只得咬了咬牙,恨恨地盯了怡红院一眼,悻悻地去了。 真是恶势力横行啊!真叫咱是有苦也没处诉了!林毅心中又苦又闷,漫无目的在扬州城大街上走着,转身少半个时辰,一低头,看见了自己身上穿着的怡红院龟奴服装,不觉的气往上撞,暗恨道:“这臭王八的服饰,俺一刻也不想穿了,还是穿自己刚穿越来时,偶然得到了那件僧服吧!”走到一个背风的小巷之中,把身上的龟奴服饰脱下来,扔在了地上,又自包袱内取出僧服换上,踱了六七步,觉得心情舒爽不少,恨恨地踩了那套给他带来耻辱的龟奴服几脚,出了巷子,一直走到街上走去。 扬州城内人来人往,林毅在街上憧憬走着,忽然开始思念起家的好处来!如果自己有个家的话,即使它穷点,像个破草屋,那它也是自己心灵深处避风的港湾啊?自己可以慢悠悠地走回家去,安心地躺下睡觉,还可以与家里的亲人一起共享温馨浪漫的时光,可现在自己的家却又在那里?自己今晚又该歇宿在何处?哎!想起来都是一把辛酸的泪啊!动了思乡之情的林毅不觉长叹了一声,伫立在扬州城繁华的街头,痴痴地望着南来北往的行人,出起神来。 “孽徒!原来你躲在这里,却叫我们四下里好找?”一声怒喝打断了林毅的遐思,将他惊醒过来。林毅回身望去,只见自己身后二尺远处,不知何时立了两名僧人,一个五十余岁,一部花白的胡须,飘逸在胸前,另一个二十余岁,浓眉大眼,身材健壮有力,两人正向自己怒目而视。 咦!这两个和尚在说谁?不会是我吧?林毅转头四顾,也没现附近有其它的僧人,又将目光向两名僧人瞧去。 那名年老的僧人高宣了一声佛号,沉声说道:“静心,你这孽徒,闯下塌天的大祸来,这却又要逃到那里去?” 林毅又将头向四周看了看,确信周边没有其它的僧人,拿右手食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诧异地说道:“这位大师,你是在跟我说话?可我从来不认识你啊!” 老僧怒道:“你这孽徒,你连我这个师伯也不认了吗?我就知道你会装傻充愣的!静空,立刻将静心拿下,带回宝林寺,交给你师祖落,切不可叫他给逃走了!” “遵命,师父!”那年轻的和尚答应了一声,走上一步,伸手抓住了林毅的胳臂,手指使劲一捏,却好似钢筋铁爪一般,立时痛得林毅哇呀呀大声叫唤了起来,头上汗珠有如雨下。 “你还装傻充愣么?”老僧恶狠狠地问道。 “不!不了!”林毅咬着牙,面露痛苦之色答道。 “那你现在又是谁?”老僧又问道。 “我……我……”林毅尚在犹豫,静空手下一加劲,林毅顿时疼痛难忍,眼泪鼻涕齐流,哀声告饶道:“我是静心……我是静心,还请师伯饶恕!” “哼!早承认不就没事了?”那老僧颇为得意地说道,向静空努了努嘴,静空方才放松了他,但还是抓着他的胳臂不放。 “静心,跟我回宝林寺,见你师祖去!”那老僧淡淡的说了一句,转头向南便走,静空扯了林毅的胳臂,随后跟上。 第十九章 宝林寺 呀!这是从那冒出来的两个和尚啊!咱又不认识他俩,却非要叫咱静心?不承认,他们还要下狠手捏咱胳臂?真是岂有此理!先应付着,看看他们是什么来路?然后再做道理。㈧㈠中Ω文┡』Ω网林毅打定了主意,一边假意顺顺的与他们俩走着,一边寻思着脱身之计! 当务之急是先让两个和尚明白,自己根本不是什么静心,他们抓错人了!所以走了一会儿,林毅便堆起笑脸问旁边的静空道:“请问师兄?你们是哪里来的和尚啊?前一段时间,我遇到两个强人劫路,头被他们打了一下,有些失忆了,还请师兄告知?” 静空点头道:“这倒也是,王九妈前几日给我们宝林寺送信说你被人打失忆了,我还有些不信?今日看你模样,没有半分和尚的风骨,倒与她说的很像?”顿了一顿,面露沉思之色,皱起眉头说道:“你被人打,很可能就是那个叫苗青青的妖女派人给打的?你说你也是,没事你招惹哪个妖女干啥?害得我们高邮县南宗小林寺被烧,你师父他身受重伤,逃回宝林寺后,竟活活给气死了!” 呀!想不到这个叫做静心的家伙?倒挺能惹祸,竟干出这等大坏事来?这回可麻烦了,要是被他们给押回去,还不叫哪个师祖狠狠责罚?林毅一双眼睛又轱辘辘的转起来,想着逃走的办法。 “我师父他法号叫什么?我们小林寺大吗?”林毅有些胆怯地问道。 静空说道:“你师父名叫道境,这小林寺倒也不大,全寺只有你和你师父两个人,不过它却是我们南宗在江北的一个分支!” 林毅松了一口气,这小林寺不大,那么自己的罪过也就轻些了!若是把一个上百人的大寺给烧了,岂不是麻烦大了!那个做师祖的定会下狠手责罚自己?现在损失不大,事情也就有了转机可能。当下心里稍安,见那老僧在前面走着,拿嘴向他后背努了一努,又问道:“请问静空师兄,这位大师父又是谁?” 静空高宣了一声佛号,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真是可怜!静心,你竟居然被那强人打得连自己的师伯都不认识了?他就是我的师父,你的师伯,法名叫道缘的,这回是奉了咱师祖圆觉的法令,特意来杨州接你回去的。” “哦!原来是道缘大师?他这回想必是认错人了,跟他说清楚好了,免得回去了替哪个静心挨罚?”想到这,林毅紧走几步,赶上了道缘和尚,讪笑道:“大师,我想问您一个问题?您和我见过面吗?您怎么确信我就是那个逃走的静心?其实我根本就不是静心!” 道缘停下了脚步,回身拿眼睛盯着林毅看了一会儿,突然呵呵笑道:“贫僧又怎么会认错?咱们俩在十年前就曾见过面的,你那时的容貌,我还依稀记得,也是这般眉清目秀的模样,此外还有这个物事为证,断不会有错的。”说着,自怀里掏出一个小木盒来,打开盖子,露出里面的东西给林毅看。 咦!这不是俺在古庙中得到的哪个小木盒吗?怎么会在他的手中?那日自己将写有李清照一剪梅的词,藏在了这个小木盒里,也不知被谁给窍了去,惹出一场大风波来!事后,自己明知道那个小木盒在王九妈手里,因里面只有一串佛珠,也不值几个钱,所以就没有向王九妈讨要!没想到却被王九妈送给了道缘。但是,自己也曾看过那串佛珠,并没什么出奇处啊,难道这里面还藏有什么秘密不成?想到这,林毅拿手指着盒子里的佛珠,狐疑地问道:“大师,这东西,又如何能证明我便是静心?” 道缘笑道:“这串佛珠你乃是师祖圆觉开光之后,亲自赐与你师父的,我辈南宗僧人,佛珠之上都刻有字的?不信你仔细看这颗佛珠!”说着,抓起佛珠,捏住一颗佛珠给林毅看。 林毅拿过来,翻来覆去的仔细看了一会,果然在那颗佛珠上看到了两个只有小米粒大的字‘静心’,因太过小,自己以前还以为是瑕疵,没当回事,没想到它上面竟还藏有微雕的手艺,不觉惊叹不已!看了一回,将佛珠放回了木盒之中,口里争辩道:“即便有这串佛珠证,也不能说明我就是静心啊!毕竟你我已经十年没见面了!” 道缘鼻子里哼的一声,将里面的丝帕取了出来,拿出底下的一张纸来给林毅看,嘴里冷冷的道:“这是你出家的度牒,上面还画有你的头像,你还能抵赖不成?” 这丝帕底下还藏着张度牒?咱还以为丝帕底下啥也没有呢?林毅将度牒拿在手中展开观看,果然在上面画着一个小和尚的头像,与自己竟有七八分相似?突然林毅心里一动,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在这大周朝是有户籍制度的,所有的百姓都有一个身份,自己何不冒用了这个静心的度牒,混在这大周朝百姓中生活下去?反正这俩个和尚也不认识自己,唯一对自己熟悉的师父也已经死了,没人来指证自己,只要装得好,哪便是真的静心。想到这,林毅一拍自己的脑袋,作恍然大悟状,哈哈笑道:“师伯,你看我这记性,自从被哪两个强人打了头后,什么也忘记了!现在我依稀想起些来了,可能我真得就是哪个静心?以后还请师伯多多照应!”说罢躬身施了个大礼。 道缘冷声说道:“你能记起来最好!不过……现在你还是先想想怎么回去见你师祖吧!” 林毅眼珠转了转,又问道:“哪个……哪个……师伯,我是如何招惹那个叫苗青青的妖女,导致小林寺被烧的?”。 道缘瞥了他一眼,冷冷的道:“你自己做的事,自己心里清楚,听你师父说,是你这小混蛋,看见人家姑娘长着漂亮,就花心的的上前去调戏,结果惹怒了那妖女,回去后告诉了他爹爹苗大海,当夜苗大海便带着人把小林寺给烧了,你师父侥幸逃得了性命,而你却吓得连寺里也没敢回,连夜逃走了!你……你究竟做下了什么事?竟惹出了这么么大的风波?” 我又不是静心,我那里知晓?林毅腹诽了句,脸上装出一副懵懂样,苦笑着说道:“师伯,我的头被人打了,以往的事情都记不清楚了!” 道缘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师父临终前,嘱咐我们无论如何要找到你,也罢!你还是跟我先去见你的师祖去吧!” 说话时,已到了一条河边,一颗大杨柳树下拴着一条乌篷船,道缘与静空跳上船,林毅也跳了上去,船夫解开缆绳,摇起橹,一直向运河驶去。 啧啧!这两岸的风景真美啊!这船一直向南,莫非是要到江南去?江南乃是天下富庶之地,若能在哪里安家立户,却也不错,等将就的混上几天和尚,咱就还俗当老百姓去,娶上一房漂亮媳妇,安安稳稳地过完下半生,林毅为自己的人生规划好了方向。 果然那船沿大运河南下,直达长江,却又扬帆东进,向上游驶去,第三日中午时分,傍了岸,道缘引着他向一座大山走去,快到山脚下时,林毅举头仔细认了认哪几座山峰,不觉吃惊道:“这不是后世的宝华山吗?莫非咱来到了南京了?却又不知这宝林寺在哪里?也不知它是不是后世的隆昌寺?因问道:“师伯,咱们这宝林寺在哪里,莫非就是大名鼎鼎的隆昌寺?” 道缘看了他一眼,摇头叹息道:“哎!你现在居然连咱们宝林寺在哪都忘记了?其实隆昌寺乃是律宗第一山,而咱们宝林寺却是禅宗在江南的一个分支,师从达摩祖师的。”拿手向前面一指,又说道:“咱们宝林寺并不建在山上,而是建在山脚下,再往前走走就到了!”林毅举目仔细瞧去,在一片树林当中,有飞檐斗角露了出来,一阵风刮过,隐隐有风铃响声传来。 好一个幽雅的所在,正好静心修禅,林毅心中大喜,与道缘和静空一直走入寺中。这宝林寺建筑规模很大,光寺院的房子就不下数百间,山门巍峨峙立,出入大门参拜佛祖菩萨的善男信女很多,远远望去,大雄宝殿中香烟缭绕,甚至不少人在外面排着队。 好地方啊!好地方!香火怎么旺盛,估计里面僧人的生活不错,至少不用为一日三餐而愁了?不过这师祖圆觉大师乃是何人?出家人慈悲为怀,自己到时候给他跪下,哭几声鼻子,向他认个错,应该就能遮掩过去。林毅一边心里盘算,一边与道缘来了方丈门外。 “你先在这等着,待我禀明了你师祖,再出来叫你。”道缘说罢,便挑起门帘走进去了。过了好一会儿,门帘复被挑起,道缘探出头来,招手道:“静心,师祖叫你呢?快进来!” 第二十章 当和尚了 林毅定了定神,狠命静了静心,缓步走进了方丈之中,抬眼望去,只见这是一间极雅致的禅房,里面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书籍和古玩,靠墙还放着一张桌子,上面摆放着文房四宝和一副围棋,正对面是一张床榻,一位七十余岁的老僧双眼微闭,正在上面打坐,在他身旁的小几上还燃着一炉檀香,青烟袅袅向空中飘散去。㈧㈠中文网 不用问,这便是师祖圆觉了,光看模样,就是一位道德高僧,林毅心下稍定,恭恭敬敬的向前跪下,说道:“徒孙静心拜见师祖!”说着爬在地上磕了一个头,抬起头来向上看去。 圆觉双眼微睁瞧了他一眼,脸露讶异之色,旋即又睁开眼来,拿眼睛仔细打量了他一回,沉声问道:“静心,这一个多月来,你逃到哪里去了?为何不来宝林寺暂避?我们宝林寺乃是慧可祖师爷一脉流传下来的南宗支脉,而嵩山少林寺则是禅宗的祖庭,他苗大海就是有天大的胆子,又岂敢到这里来撒野?你给我老实说,这几****到底躲到哪里去了?” 林毅侧头作忖思状,想了一会,叹了一口气,说道:“师祖,徒孙实在是记不起来了,自那日被人打了头之后,以前的一切都被我给忘记了!” 圆觉咬牙说道:“这定是苗青青那个妖女派人打得你,这笔账咱们慢慢再向他们讨回来!不过,你现在还记得你拿了苗青青什么东西吗?听你师父说,你调戏苗青青是假,其实是因你拿了他们什么东西,他们才会下狠手对付小林寺的?” 林毅又装模作样的想了一会,摇头道:“徒孙实在是记不清了!” 圆觉脸上露出失望之色,顿了一顿,又问道“那你可还记得学过的经文?”。 咱又没学过佛教经典,哪又能知晓?林毅摇头道“师祖,徒孙惭愧,现在连一篇也记不得了!”。 圆觉自床榻上下来,趿了鞋在屋内的空地上踱了几圈,在林毅面前停下,叹了口气说道:“看来你真得是失忆了!既然你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师祖我却也不能没问清缘由便轻易的责罚于你,这样吧!你的这个过错先记着,等师祖我弄清了事情的原委,再做计较吧。” 真是得道禅师啊!这么讲道理!林毅心头大喜,忙又磕了一个头,喜形于色地说道:“谢师祖原谅!” 圆觉又说道:“你起来吧!” 林毅爬起来,在他面前站好。圆觉又仔细打量了他一会,郑重其事地说道:“从今日起,你便随你师伯道缘一起修行吧!明年的四月十八,咱们禅宗的支脉,北宗的清因师太将会来宝林寺辨经,原本她是要与你师父辨经的,因你师父已经圆寂,便只好由你代他出战了!” 辩经?咱一篇经文都没有念过,与人家辨的什么经?到时候还不是丢人现眼,惹人笑话?林毅忙说道:“师祖,出家人讲究清心寡欲,不与人争胜,徒儿我实在是记不清经文了,要不……要不,咱们便认输可好?” 圆觉沉下脸说道:“辨经对加强释教经义的理解是很有必要的,况且北宗一向与我们南宗争雄,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若连比都不敢比,岂不是叫北宗小瞧了咱们南宗?这场辩经却是无论如何也要比的。”言语之间,口气很坚定。 林毅苦下脸,看来这辩经之事是很难推托的了!抱着一线希望,又推说道:“师祖,可否换个人出战,比方说我的师伯,一看就精通佛教经典,岂能输了给它什么清因师太?” 站在旁边的道缘拿眼睛看向圆觉,眼睛里露出渴望的神采来。 圆觉寒着脸又一口回绝道:“不行!当年你师父道境在徐州****,与北宗的清因师太因教义的释解一言不合起了争执,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遂击掌盟誓,约定每十年分别在北宗的莲花寺与南宗的宝林寺中辩经,十年前在北宗的莲花寺,你师父口讪莲花,把北宗的诸位师兄妹辩得哑口无言,大涨了咱们南宗的威风,这次清因师太他们必有准备,由你出战,清因师太必然不好出战,会派手下的徒弟出战,正好看看他们北宗年轻一辈的风采。至于你师伯,佛法确也高深,替你应战本来最合适,可惜当初你师父与清因师太立有誓约,不假手他人,若是两人不在了,便由自己的徒儿顶替,你说你是道境唯一的徒儿,你不去谁去?我可告诉你,这次辩经可是以徐州地区二十余县的地盘做赌注的,谁输了不但要当面服软,而且还要将本宗势力全部撤出徐州十年,责任可谓重大,你却不能输了,否则师祖我两罪并罚,罚你终身打扫茅厕去,日日与全寺僧人端屎端尿!” 啊!这个处罚确实够狠的,若做了掏粪工,自己身上每日臭哄哄的,还有谁会待见咱?还有这些和尚们真是好大的赌性,出家了怎么还如此争强好胜?记得西游记里便有佛祖爷爷与孙悟空赌斗的记载,最后手化五指山,将孙猴儿在山下压了五百年,看来这佛家对赌斗之事是很推崇的!林毅无奈,只得勉强应承下来,一张脸上却比哭还要难看十分。 圆觉又吩咐道:“道缘,你带静心下去,给他安排一间清静的别院住下,然后便传他经文吧!虽说他都忘记了,但临阵磨枪不快也光,至少还能输得体面些!” “是,师父!”道缘躬身应道。带了林毅走出方丈来,来到了一座清静的小院落中。 林毅举目望去,见院内植有几株高大的松柏,树下摆有一张石桌,两个石凳,一条石子铺就的小径通到三间砖瓦所筑的屋门前,果然十分的清雅,心下不觉有些窍喜。咱最喜欢安静了,这个地方却是正好。 顺着石径走到房门前,道缘自身上掏出钥匙来打开了门锁,推开门看时,屋里床铺、被褥、桌椅等物一应俱全,当下心中更是高兴。 道缘将钥匙交给了林毅,冷冷说道:“静心,这里本是接待香客们居住的客房,为了方便你参禅念经,自今日起你便在这里安心修禅吧!” “谢师伯关照!”林毅忙躬身谢道。 道缘又回头与静空说道:“静空,你也搬过来住,与你师弟一起参禅,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可以照应一二!” 静空躬身领命,道缘又简单嘱咐了他几句晚上要注意火烛等的闲话,便起身离去了。 等道缘与静空离去了,林毅仔细打量房间,见窗户是用白纸糊的,没有一个破口,床上的被褥也很厚实,屋里的摆设也很精致,在前边的桌子上,还摆放着文房四宝等物,正好用来学习。心里十分满意,将肩头的包袱放在了床头,和衣躺下,手枕着头暗思道:“当和尚好啊!这又没人管着,大可偷懒一觉睡到天光大亮,晚上也可早早安歇睡觉,白天则高兴了念念经文,不高兴了在寺内外溜达溜达!要多惬意有多惬意,要多舒服有多舒服!美啊!”又想起辩经之事,哈哈笑道:“我念上四五个月的经,又怎么能与人家念了一二十年的徒弟比,铁定是要输的,既然是输,又何必认真去念,装装样子算了,等俺立住了脚跟,把这个社会,琢磨的差不离了,就赶紧还俗,谁愿做什么和尚,连个老婆都不能娶,岂不大大的没趣?”心中打定了主意,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又起身来,将自己的包袱找了个空箱子放了进去,这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静空身上背负着自己的被褥和行李走进房中来。 林毅忙上前招呼着他放下,与静空一起将他的物品也收拾整齐放好,脸上堆着微笑,好言请他今后多加关照。 静空拍了自己胸膛一下,大剌剌的说道:“好说!好说!你以后跟了我,只要遵守清规戒律,刻苦修行,自然有你的好处。” 林毅又谢过了他,正在屋内坐着,就听得钟声悠扬,甚是响亮。林毅疑惑道:“静空师兄,这是有贵客到了,要咱们去迎接吗?” 静空笑道:“这却不是,乃是咱们宝林寺开饭时间到了!” 哦!原来敲了钟,便是要开饭啦!哈哈!正好咱走了一天的路,也饿了,就去和尚们的饭堂上去看看,这些和尚平日里吃些什么,喝些什么!林毅喜滋滋地站起身来,与静空一起走到宝林寺饭堂来用饭。 这宝林寺中僧人也有不少,除了几个德高望重的老禅师有专职的小沙弥送饭外,其它的僧人都在饭堂里用饭,林毅与静空赶到饭堂时,里面已经有五六十名和尚了,大家正自排着队,依次到前面去打饭。林毅看见静空自一张桌子上的碗筐里拿了一个碗,走过去排队,忙学他样,也抓了一个碗,老老实实的排在静空后后,向前挨去。 饭堂里都是熟人,他一个陌生人的到来,自然引起了大家的注意,饭堂内的僧人纷纷将目光落在他身上打量。 “诺!瞧见了吧!哪家伙就是道境师叔的关门弟子静心?听说他在小林寺出家时,竟然不守清规戒律,公然调戏一个叫苗青青的妖女,结果导致道境师叔被水匪苗大海袭击,南宗小林寺化为灰烬,道境师叔也活活给气死啦!他可真是一个不孝之徒啊!”一名矮瘦的和尚与他旁边一名高大身材的和尚窃窃私语道。 高大和尚说道:“方才听静空说,静心被人给打失忆了,以前的事情都记不清了,我看他相貌忠厚老实,应该干不出哪种事情的!” 这位师兄可真是咱的知心人啊!林毅听见了俩人的说话,向那高大和尚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 矮瘦的和尚一脸不屑地说道:“得了吧!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看他眉清目秀,挺招人的喜欢的,说不准是那个叫苗青青的妖女看了他,两人勾搭成奸,静心与那苗青青睡了觉,毁了人家姑娘的清白之躯,苗大海气的疯,这才下狠手火烧小林寺的!” 我靠!这位师兄你的想象力真是好丰富啊!竟然臆想出了这么香艳,暴力的故事情节,完全可以做后世的小编了!林毅由衷地赞叹道。 第二十一章 寺院的苦逼生活 旁边的几个和尚频频的点头,一脸羡慕地看着林毅,看向林毅的眼神中,似乎在说:“小子,真有你的,竟然敢犯怎么大的事?咋地这种好事就轮不到咱身上呢?“ 静空听见了,面带疑惑道:“静心,你真得做下了哪做事来么?我和师父找到你时,听人说你在扬州城有名的青楼怡红院中住了十几日,刚刚从里面出来时,还花钱为一个花魁娘子和她的丫环赎了身?这些可都是真的?” 哇靠!这可是重大新闻啊!哪有和尚在妓院之中住哪么多天的?而且还花钱为两个女人赎身的?饭堂里的和尚都惊得呆了,一起拿眼睛向林毅看来,不少人眼睛里充满了羡慕和嫉妒之色,当然也有那么六七个卫道士对他怒目而视! 咱在寺院中讨生活,可不能给人留下一个不守清规戒律的坏印象,否则师祖和师父知道了,会如何看待自己?林毅略做思忖,有了主意,将碗挟在自己肋下,双掌合什道:“阿弥陀佛!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只有真正见识过地狱的恶,才能明白天堂的好呢?师弟我在怡红院中一向参禅向佛,视女人有如花花草草,每日里摒弃心头的纷纷扰扰,刻苦参禅,却是守身如玉,半点元阳未泄的。㈧┡ ㈠中文『『网两位姑娘被我赎身,那也是因为我看见她俩要被老鸨逼着去接客,于心不忍,有心成全她们的名节,花光毕生的积蓄,为她们俩赎身的。事后立刻将卖身契还了她们,由她们自去嫁人,这却是我心头的善念,求证佛法的大境界呢?此事,实有!但我可以对着佛祖的金身起誓,弟子确实坏了半分禅性,若有半句虚言,就叫静心天打五雷轰,堕入阿鼻地狱,永世不得生!” 他这番话说的大义凛然,起誓时,又指天划地,咬牙切齿,不由得人不信。当下饭堂中的僧人信了十之七八,几个年老的僧人,还向他频频的点头,投来赞许之色。静空双掌合什道:“阿弥陀佛!想不到师弟失忆之后,竟一点禅心未灭,兀自求证佛法,师兄我自叹不如!今后我一定要向师弟学习,早日达到参悟佛法的大境界!” 众和尚看了林毅的表演,有几个对他心生好感的,立时走过来与他躬身行礼,彼此互通了法号。寒喧一阵后,林毅又与众僧排着队一起去打饭,许多僧人已经开始热情地与他交谈! “寺中的僧人真好啊!比后世许多没素质的人强太多了!”林毅心有所感,觉得自己开始融入宝林寺僧的生活中了。 禅宗寺院的伙食都很清淡,荤腥是见不到半点的,林毅打一碗白米饭,一份青菜豆腐吃下肚去,又与静空前往大雄宝殿去上晚课。宝林寺的大雄宝殿十分宽大,差不多能坐七八十人。众和尚并排在蒲团之上坐了,对着佛祖庄严宝相,一个个虔诚地大声朗诵经文,一念就是大半个时辰。林毅也混在里面滥竽充数,念了一会儿,好生乏味,一颗心却想到杨姐姐身上来。现在也不知杨姐姐到了京城没有,啧啧!真是可惜了,就差一步便要成为俺的漂亮媳妇了,以后她回到了京城,也不知道会记得不记得咱?考虑到自己与她身份上的巨大差距,这辈子做夫妻,十有**估计是没戏了,她一定会嫁给她的亲亲王哥哥的!思想到这里,心中好生懊恼,索性不去想她。一颗心又转念起京城第一名妓李雪冰来,哇!哪小妞长得好美!身材是哪么的苗条,可惜是个妓女,要不然娶来做了老婆也不错?哎!只是她临行送我一串玛瑙手链,约我四月初五京城的花魁大赛时,到京城里去见她,可是自己却要留在这该死的宝林寺,去参加什么与北宗的辩经?这回却是要失信于她了!再见面时,肯定会被她给斥责的?心里又转恨可恶的辩经比试,与几个尼姑讨论佛教的经义,能跟多姿多彩的花魁大赛比吗?哪里可有好多的大美女呢?想到白白丧失了这次大机遇,林毅不觉扼腕叹息,脸上咬牙切齿,作出各种表情动作来。正在出神处,忽听得坐在对面的圆觉大声询问道:“静心,咱们方才念得是什么经?” 林毅惊醒过来,他方才一心想着两位大美女,自然没留心和尚们念得什么经,再说就是念出来,他也不懂。当下结结巴巴的说道:“师祖……可能是……金刚经吧!” 大雄宝殿内,立时传来了底下僧众的一片耻笑声,有人低声说道:“明明念的是楞俨经,他却说是什么金刚经,看来头被人打得不轻,神智还昏迷着呢?又怎么能代表宝林寺与北宗的清因师太辩经?” 旁边僧人叹息道:“这回咱们宝林寺,却是铁定要输了!师祖也真是,为什么要派这个废物去?” 林毅听得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里暗骂道:“老子又不曾念过什么佛教经文,自然不知道你们念的什么经文了?再说,辩经又不是我非要去的,是圆觉逼我去的,能怪得了我吗?” 圆觉鼻子里重重地出了一口气,沉着脸说道:“静心,方才你的诸位师伯、师兄弟念得乃是椤俨经,你想来都忘记了!也罢……”转头向道缘说道:“自明日起,你要严加督促静心的功课,早日要他学会佛教的经文!” 道缘躬身答道:“是师父!徒儿定会教好他的!” 圆觉满意地点了点头,合上双眼,继续朗诵经文,其它的和尚见状,也一起又念了起来,一时佛音梵唱之声,又充斥了整个大雄宝殿。林毅勉强捱到晚课完毕,起身正欲离开,却被身后的道缘给叫住了。 林毅躬身说道:“师伯,不知有何事指教?” 道缘打量了他一回,郑重地说道:“既然你的经文都记不起来了,自明日起,师伯我再重新传授于你。记着,当日讲解的经文必须抄写两遍,并全部背会,我每日查验,若有半句错谬?”说到里这里,鼻子里重重冷哼一声,伸手自供桌底下,抄起一柄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大戒尺来,向他比划了两下,威胁地说道:“错一处,打一下,若是错的多了?哼哼!你的手还能不能拿得住吃饭的碗,自己思量着办吧!”说罢,扬长去了。 “想不倒俺才放下大学书本没几天,这马上又要做佛学院的学生了?”林毅仰望着天空中的繁星点点,脸上露出苦逼的模样来,这一晚心事重重的走回到自己禅房内与静空睡下了。 第二日,天还未亮,尚在睡梦中,就被静空给拿手推醒了。林毅揉着惺松的眼睛坐了起来,迷迷糊糊的说道:“静空怎么早就起来了?这不,天还黑着吗?再睡会!”说罢,又翻身睡下了! 静空急切地说道:“师弟,咱们还得参加早课呢?现在已经快迟到了!若去迟了,肯定会被师父责罚的!”说罢,穿上僧衣,往外就走。 林毅无奈,只得也自床上爬了起来,胡乱把衣服套在身上,跟在静空身后去上早课。看着尚自漆黑的夜空,林毅一边大声地打着哈欠,一边问道:“师兄,咱们宝林寺的早课,几日举行一次?十天还是半个月?” 静空瞪大了眼睛,惊讶地说道:“静心,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呀,咱们这和尚的早课,自然是日日寅卯时分举行了?十天还是半月?传出去,岂不是叫人笑话?” 林毅到了这大周朝已经多日了,对古人的记时系统也有了个大概的了解,知道古代分为十二个时辰,这寅卯时分大约是早上三点到六点左右,如今日日要去上早课,这就意味着他睡懒觉的大梦想彻底泡汤了,当下现出一脸苦相来。 这日,好不容易混过了冗长乏味的早课,天也蒙蒙亮了,林毅又被静空叫到柴房去劈柴,拿着斧头砍削了半个时辰的柴禾,天也终于大亮了! 看来《聪明的一休》里面讲述的僧人的苦修生活,都是真的!林毅感叹了几句,拖着疲惫的身子与静空一起往回走,却见宝林寺中的僧人三五成群正在寺中习练武功,一招一式,虎虎生威,极是刚猛,不觉停下脚步,打量着哪些僧人,惊叹道:“静空师兄,咱们宝林寺竟居然还有习武之风?” 静空笑道:“咱们南宗乃是慧可祖师爷传来下的,与嵩山少林寺禅宗祖庭自然经常来往,受少林寺僧人的影响,寺中大小和尚,都习武强身健体。这样出去了化缘时,遇到强人也不会被人给欺负,不知师弟,可跟从道境师伯练过武功?” 林毅摇头道:“我师父从来不教我武功的,所以我到现在啥武功也不会。” 静空笑道:“等你劈几日柴,身体强壮些了,我亲自来教你!” 林毅忙谢过了静空,与他走回到禅房中休息,略坐了一会儿,却听得钟声响亮,原来又到了寺中僧人吃早饭的时间了,忙与静空一起走到饭堂中吃早饭,饭后又走到道缘禅房内听他宣讲佛教经义。 佛教经文大多枯燥难解,幸亏林毅禀性聪明,有高深的文化知识做基础,整整一个上午,林毅竟学了金刚经一千余字的注解,心里不胜欢欣鼓舞。因害怕道缘的大戒尺责罚,下午时分,林毅午睡起来,向人讨要了笔墨纸砚来,将今日道缘所教的金刚经经文抄写了两遍,用心将经文记了下来。 第二日上午,道缘先检查他所写的经文,看见他写得宁极是漂亮,纸面文字也很整洁,夸奖了他几句,接着便考校他昨日的经文释解,除一句话没记清外,其余全都记下来了。道缘寒下脸,狠声斥责了他几句,便拿过旁边的大戒尺来,在他手心里打了一下,立时痛得林毅龇牙咧嘴起来,低头看时,掌面已然青,微微肿了。 我靠!真打呀!看来这以后不好好用功学习是不行了,哎!那种做舒服和尚的美梦是彻底泡汤了!林毅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自此留下心来,日日用心读经!早上劈柴锻炼身体,闲来跟随静空在寺中打两趟豢脚,日子倒也过得充实。时间荏苒,不觉一月有余,这日道缘因有事,要前往府城做了场****,临行前叫了他来,给他布置了作业,便起身与其它僧众一起离去了。林毅装作恋恋不舍的样子,送了他离去,回到禅房后,便跳着脚欢呼起来。一个多月啊,今天咱终于自由了,趁着师伯不在,无人管束,正好溜出寺外,散散心玩去。 林毅于是便把自己想要出去玩的想法与静空说了,静空原本是个年轻和尚,玩心自然也重,当下一力赞成,两人于是悄悄的溜出寺来,向市集中行去。 第二十二章 有人找麻烦 距宝林寺十几里便有个大集镇,市面极其繁华。㈧㈠中ΔΔ文网林毅走在街上,心情顿觉爽畅。还是寺外面的空气好啊!整日呆在寺里,学习什么佛教经典,把俺的头都学晕了,今日非得好好散散心才是。与静空在街上闲溜了一会,看了看两旁售卖的物品,欣赏了一回美丽的江南少女容姿,正在开心舒爽处,忽然在街旁一间饭店内,飘来了一阵飘渺的肉香味来,一直钻入了林毅的鼻中,顿时勾引的他肚子里的馋虫大动,口内生出津液来。 “这肉真是太香了,自从咱到宝林寺修行以来,已经差不多一个多月了,每日青菜豆腐,早把俺的嘴都吃得清淡了,咱又不是韩国泡菜,天天这样清淡的吃下去可不行?也得悄悄的去打打牙祭,开开荤才是?若这般只是素菜吃下去,肯定会导致身体的内分泌失调,营养失衡的?嘿嘿!咱又不是真正的和尚,不过是勉强混日子罢了,吃了不存在犯戒问题。只是这想吃到肉,却还有些难度哩?”忖思到这,林毅瞅了一眼身旁的静空,暗思道:“有这个便宜师兄像尾巴一样跟着,可不成?他那人忒老实,我若与他说吃肉,他非得跟俺急眼不可,得想法支走他,这才能吃到肉呢?”林毅一边走着,一边眼睛开始轱辘辘地转着,打起了支静空走的主意。 又行了五六分钟,忽然街边的店铺里,走出一位六十余岁的老妇人来,手里拄着一根拐杖,颤巍巍地向前赶路,却不留神脚下,被一块土坷垃一绊,“扑”地一跤摔倒,半天挣爬不起来。 该不是遇上碰瓷的了吧!林毅立时眼睛睁的老大,警惕起来。走在他身旁的静空却抢步上前,伸手把那老妇人扶了起来,在路边坐好。 “阿弥陀佛!但愿不要遇上一个碰瓷的老太太?”林毅祈祷了一声后,也走上去与静空一同查看老妇人的伤情。 老妇人活动了活动自己的手脚,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左脚踝,脸上露出痛苦之色,呻吟道:“哎哟喂!我的脚崴了,可走不了路了!” 哈!这不正是支走静空的一个大好机会吗?林毅眼睛一转,立时有了主意,展颜笑道:“静空师兄,咱们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多做善事,是有助于早日求证金身正果的,你看这位老奶奶走不了路,不如你把她送回家去?我在这里等着你,如何?” 静空皱着眉头想了一会,说道:“师弟言之有理,那我先将老妈妈送回去了,你且在这先耐心地等我一会!”说罢,将老妇人负在背上,在老妇人的指引下,一直向前去了! “成了!这个跟屁虫,终于甩脱了!”看着静空背负着老奶奶消失在了小巷中,林毅立刻高兴的一蹦三尺高,直跳了起来。咱正想吃肉呢?立马就送了一个大好机会来,真是天助我也,趁着静空不在,赶紧进饭馆吃肉去!当下林毅兴冲冲的走到哪家飘着肉香味的饭馆门前,刚迈进一只脚去,却又忽然停了下来,暗忖道:“这宝林寺的和尚都是不吃肉的,咱今日在这饭馆里开了荤戒,若是传扬出去,对宝林寺的名誉有极大的损害!若是被师祖圆觉知道了,定会狠狠责罚于自己的,不如咱化装了进去吧!到时候既吃到了肉,又不会损害宝林寺的清誉?”想到这,又缩回脚来,转身走到街上,四下里打量。 街上人来人往,靠前边不远处的街上,坐着两个残疾的乞丐,正在下跪乞讨,自己若是换上了他们的衣服前去吃肉,只怕连门都进不去!此计肯定不行。林毅又将目光落在了街上行人的衣服上,这大冬天的,估计也没人会和自己换衣服穿的,再说丢了僧袍,回去了肯定也会受到责罚的,此计也不行。一边走,一边忖思,忽见街旁一户人家屋外,晾晒着一件青布长衫,房屋墙上还挂着一个竹笠,立时有了主意,回身向周围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到自己,三两步抢进院子里去,拿了哪件青布长衫和竹笠便走,急匆匆走到了一个没人小胡同里,把竹笠戴在头上,青布长衫套在僧服外面,定了定神,便向饭馆行去。 才走了十几步,忽然身旁急步匆匆走过来三名身穿劲装的白衣少女来,为一名少女苗条健壮,身姿诱人,个子差不多有一米七高,皮肤白皙,一双眼睛又大又圆,脸上隐隐罩着一层寒霜,在她手里捏着一根长鞭,三人肋下均挂着一口宝剑。 一名圆脸的白衣少女用清脆的嗓音说道:“小姐!方才有人看见那个臭和尚走进前面那个胡同里去了,咱们赶紧去,莫叫他给逃走了!” 为的那名白衣少女大剌剌地一挥手,十分豪气地说道:“那个可恶的小和尚,竟敢调戏我表妹?捉到了他,我定要抽了他筋,扒了他皮,割下他的******来叫他做太监,姐妹们看仔细点,别放他逃走了!”一阵风似的,冲进自己方才走出来的那个小胡同中去了。 哇!这古代有少女也很凶狠的吗?竟然把那种事说的如此轻描淡写?阿弥陀佛!事不关已,还是赶紧吃咱的肉去吧!林毅向三人远去的背影打量了一眼,径直走到饭馆门前,迈步走了进去。 这间饭馆并不大,也就只摆着六七张桌子,因还未到吃饭时间,里面只坐了三两名食客。林毅循着肉香味,跟到厨下一看,只见屋里刚煮出一锅猪头肉来,热气腾腾的放在一个铁盘里,香味直冲鼻子,当下心里十分欢喜,退出来,找了张僻静点的桌子坐了。因是光头,也不敢把头上的竹笠拿下来,怕被人给认了出来,伸手把竹笠边往下压了压,大声的叫过店主来,要了一盘猪头肉,三盘荤菜,他原本还想要酒的,因怕静空给闻出来,只得罢了。 过不多时,肉菜上来,林毅忙拿过一双筷子,正吃到香美处,就听得街上一阵纷乱,有人大声叫道:“不好了!有人打和尚了!大家快来看啊!”接着人声嘈杂,间或还传来几声凄惨的呼救声。 “我静空师兄武艺高强,身体健壮,只有他打人的份,绝不会有人打他的,别管他,吃自己的?”林毅只顾低头大吃,充耳不闻。 “哎呀!三位姑娘,你们打了人也就算了,可千万不能拔剑啊!哪可会出人命的。”有人大声劝慰道。 “啧啧!竟居然还有人拔剑了?这场打斗想必十精彩,那个被打的和尚估计吓尿了吧!‘各人自扫门前雪,那管他们瓦上霜”那舞刀弄剑的多危险,万一走出去围观,被人不小心给伤了,岂不冤哉?自己这回更不能出去了,好不容易吃回肉,等吃罢了肉,打架的人散了,咱再出去。”林毅心里打定了主意,继续埋头大吃。 “几位大姐饶命啊!我真不是什么宝林寺的静心,我是隆昌寺里出来化缘的小和尚,求你们就放过我罢!”街上传来了一个和尚的大声哀告声。 “是找我的?”林毅听到这里,不觉停止了吃肉,一双眼睛轱辘辘地转了起来。 “这件事透着蹊跷啊!咱刚来宝林寺才一个月,既没得罪人,又没害过人,怎么会有人找自己的麻烦?走!看看去,究竟是谁在找咱的茬?”林毅站起身来,看看桌上的肉菜也吃得差不多了,拿起来三两下扒拉在自己嘴里,吃下肚去,伸出衣袖抹了抹油乎乎的嘴巴,算还了饭钱,一步跨出门来,便拿眼睛向吵闹声瞧去。 离饭馆门前二十余步远,围拢着一大群人,里面传来一名女子,厉声的斥问声。林毅把竹笠往下压了压,低了头走过去,仗着自己个子稍微高点,自人头的缝隙里向里面观瞧,只见场中的地上,站着自己走出那个胡同口时遇到的三名劲装美少女,为那名少女,手拿着长鞭,双目之中露出凶光来,恶狠狠瞧着跪在地上被打得鼻青脸肿,身上抽得一道道血印的一名小和尚,在她身旁的两名侍女,拿着雪亮的长剑,架在那名小和尚的脖子上,目露凶光地进行威吓。 “你还是赶紧承认了吧!你就是静心,我们的人亲眼看见你走进了那个小胡同中,周边也没看到有别的小和尚,只要你乖乖招了,姐姐我保证不打你?”为那名少女笑靥如花的诱供道。 “几位姐姐!我再跟你们说一遍,我真得不是什么静心,我老实交待,我……老实交待……其实我根本不是什么隆昌寺的和尚,而是高家庄的高进财,因家里穷,冒充了小和尚,来这里骗两个钱花的!还请几位姐姐饶恕?”小和尚叩头道。 为的少女,笑眯眯的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你还是赶紧招了吧!免得再受皮肉之苦!”说着,扬了扬手中的鞭子。 那名小和尚脸上露出愁苦之色,眼睛向四下里乱转,忽然伸出手来,指着人群中一位六十余岁的老头说道:“我真是高进财,你若不信可以问他,五年前这位老伯到我们村去卖酒,我当时调皮不懂事,还曾在他鞋里放过一只癞蛤蟆呢?” 为少女将疑问的目光向那个老头瞧去,老头睁大了眼睛,走到那他身旁仔细瞧了一回,哈哈笑道:“是了!你确实是高家庄的高进财!你说你也是的,年纪轻轻不学好,冒充什么小和尚诈骗钱财,真是给你老高家丢脸了,今日三位小姐打死你也是活该!” “我家里不是穷啊?”高进财苦着脸辩解道。 见那老头说得那么肯定,应该不会有假,两名侍女悻悻地收剑入鞘,一名少女气不过,恨恨地踢了晦明后背一脚,嘴里骂道:“你既然不是什么静心,跑什么跑,害得我们还真以为你是那个宝林寺的静心呢?真是可恶至极!” 我靠!三位少女好凶啊?不管怎样,被她们抓住,绝对不是什么好事,还是赶紧溜吧!林毅打定了主意,回身刚要走,就见怒气冲冲走过来一名二十余岁的壮汉来,挥起一拳打掉了他头上的竹笠,又伸手扯住了他胸前的衣领不放道:“你是哪里来和尚,为什么要偷我的衣服穿?”立时众人的目光又一起向林毅身上瞧来。 第二十三章 被女人打了 糟了!被衣服的主人现了,这若是被他给缠住了,大不了打一顿,可是若被那个三个少女现了,恐怕就有性命之忧了!林毅瞥眼间,见那三名少女目光已向自己这边溜来,眼睛里有欣喜之色,心知大事不妙!还是赶紧溜之大及为上,若再叫三名少女给围住了,麻烦就大了,当下使劲挣脱了衣服主人的纠缠,撒腿便向市集外跑了下去。┡Ω㈧㈠中文 网 “追!追上去打死他!”那名被偷衣服的主人见林毅还敢还手推他,怒不可遏,大声喊道,当下伙着一帮人,尾着林毅屁股追了下来。 林毅这段时日在宝林寺中劈柴,打拳,身体素质还是有一定的提高,见事情败露,索性把身上的青布长衫脱了下来,扔在地上,拔足向前飞奔,一口气跑了四五里,追他的那些人见丢失的衣服已经找到,追又追不上,此时腿脚也乏了,便都停了下来,不再追赶,只有那三名少女兀自紧紧尾着他不放。 “站住!再不站住,当心姑奶奶拿剑砍死你?”为的那名少女凶巴巴的吼道,其它的两名少女也帮着喊,在林毅身背后大声地威吓。 林毅回身喊道:“老子才不停下呢?停下不就叫你们给抓住了,哈哈!有本事你们来追好了! 三名少女气愤至极,尾着他追了下来,四人一前一后,又跑了五六里地,忽然前面一条七八丈宽的大河拦住了去路。 坏菜了!这回却又往那逃?林毅头上的汗刷地流了下来,脑子里飞快地打起了算盘,咱好歹是一个大男人,被三个女孩子追着跑,传出去可不大好听?她们不过是三个女子,再厉害,还能强得过自己这个大小伙子?待会与她们说话,实在不行动手时,咱怜香惜玉点,别下手狠了!打疼了她们,传扬出去,自己也没脸面。想到这,林毅停下了脚步,见河岸边扔着一条一丈长短,胳膊粗细的树枝,遂走过去,拣在手中,当胸而立。 不一时三名少女气喘吁吁的赶到,见林毅被大河阻挡在河边,已然无路可逃了,遂一起停止了奔跑,缓步向他走来。为的那名少女手里掂着那条长鞭,嘴角挂着笑意,嘲讽道:“你个小和尚,你倒是逃啊!怎么不逃了?” 林毅笑道:“有你们三位美丽的女人追着,贫僧凡心大动,若不好好欣赏欣赏,岂不太可惜了!” 三名少女脸有怒色,为的那名少女脸色微红,嘴里斥骂道:“呸!臭和尚,死到临头了,还敢油嘴滑舌。我来问你,你可是叫做静心的宝林寺和尚?” 这若是承认了,估计麻烦不小?林毅眼睛转了几转,笑道:“阿弥陀佛!几位姐姐搞错了,贫僧不叫静心,却是叫做静空,静心是贫僧的师弟,不知三位姐姐找他可有什么事?” 为那名少女一张俏脸露出了疑惑之色,转头向她身旁一名圆脸的少女说道:“春雨,你再仔细认认,他可是静心?” “是,小姐!”春雨答应了一声,上前一步,拿眼睛盯住了林毅的脸,仔细相了一回面,很肯定地说道:“小姐,错不了的,就是他,我和王妈亲眼看到他和他师兄街上走来着,他师兄嘴里称呼他为静心师弟,因他师兄武功很高,王妈才设计把他师兄给引了开去,他就是那个大恶贼静心。” 为那名少女立刻寒下脸来,恶狠狠地瞅着林毅,缓步向他逼来。 林毅将手中的树枝向她一指,微带些惊慌地说道:“喂!你别过来,我可是从来不打女人的?别逼着我动手啊!” 为的那名少女鼻子里冷哼一声,嗤笑道:“就你?”脸有不屑之色,仍步步向他走来,走到他身前不远处时,忽然手中长鞭一扬,“啪!”的一声,卷住了他手中的树枝,又一甩,那条树枝便飞脱了林毅的手掌,“扑”的一声,掉进了河里。 林毅一双手被震得的生疼,知道那女子力大无比,不觉慌张了,大声呼喊道:“救命啊!碰到采花女贼了!救命啊!”声音远远的传了出去。 三名少女脸色羞的通红,为那名少女怒道:“闭嘴,你这花和尚,再叫,姑奶奶杀了你!”赶上前去,刷刷几鞭抽在了林毅身上,痛得林毅立马大声惨叫了起来。 他奶奶的,看来这怜花惜玉,不打女人是不行了?这可是你们逼我的?林毅着急了,上前一步,挥拳便向那少女心窝打去。那少女脸泛笑意,撇了手中鞭子,左手挡开了林毅打向自己的拳头,飞起一脚便踢在了林毅的小腹上,立时痛得林毅立马弯腰蹲了下去。 为的少女怒道:“姑奶奶打你,你还敢还手?春雨,夏雨,你们俩也过来给我狠狠地打,给我往死里打!”春雨和夏雨听见,抢步上前,与那名少女一起对着林毅身上拳打脚踢。 我靠!谁说女人是花拳绣腿,打在人身上不疼啊?这三个少女打得人也老疼啊!为了避免受到更大的伤害,林毅索性双手抱住了头,蜷曲在地上,任由她们摧残了一回。 三人打一会,为的那名少女摆了摆手,示意春雨和夏雨两人住了手,刷地拔出腰间的长剑来,指着林毅冷声说道:“你这花和尚,竟敢调戏我表妹苗青青?不想活了是不是?” 靠!还是静心惹下的哪档子破事?咱要替他受过了!林毅争辩道:“没有啊!天地良心,我见都没见过她,又怎么可能调戏她?” 那少女双目圆睁,厉声说道:“我表妹来信亲笔说的,还能有假?还有她说你拿了她一件东西,赶紧给我交出来!” 林毅已从圆觉的口中知晓静心曾拿过苗青青一件东西,但他是假冒的,自然不清楚静心拿的究竟是什么东西,苦着脸说道:“这位姐姐,我不懂你在说些什么?我这个人一向奉公守法,从不拿人东西的?” 那名少女脸上露出讥讽之色,嗤笑道:“你方才还偷了人家衣服来着,现在还敢说自己从不拿人东西?不动大刑谅你也不招!”转头向春雨笑问道:“春雨,你还记得咱们上次是怎么对待那个叛贼的吗?” 春雨拿眼睛打量着林毅,轻笑道:“奴婢当然记得!上次那个叛贼,被我们给抓住,咱们一剑一剑将他的手指全都给剁了下来,方才砍了他三根手指,那家伙就承受不住,当场招供啦!”说这话时,脸上不见丝毫的害怕之色,反而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 靠!真是女土匪啊!这种事情,竟然说得如此轻松惬意,你们还是可爱的美眉吗? “把他的手指给我剁下一根来!”少女双眉竖起,厉声威吓道。 夏雨双手抓住了林毅的一只手掌,使劲摁在了地上,春雨便拔出长剑来,眼睛瞅着林毅的手指,作势欲劈,吓得林毅魂飞魄散,正在危难时刻,忽听得有人高宣了一声佛号,觉声说道:“阿弥陀佛!三位女施主竟欲砍人手指,这等手段未免也太毒辣了吧!” 林毅抬头看去,只见静空已不知何时来到了三名少女身后,正脸带微笑地看着他们,立时心头大喜,忙大声呼叫道:“静空师兄,快来救我!” 静空笑道:“师弟别慌,为兄这就来救你!”缓步向三名少女走来。 那名少女回过身,拿眼睛打量了静空几眼,大声说道:“春雨,夏雨,上!” 春雨和夏雨撇了林毅,纵身扑上,挥剑便向静空刺去,却见静空伸出一双手来,轻轻只一捏,便捏住了两人的剑尖,又一拉一甩,那两柄宝剑便抛飞出去,“噗!噗”两声,落在了河水中。 春雨和夏雨脸上神情大骇,忙退开了两步,双手握拳当胸而立,静空看也不看她俩,继续缓步向为那名少女逼来,脸上充满了自信。那名少女神情凝重,略作忖思,刷地一剑搁在了林毅的脖劲之中,威吓道:“你别过来,你若再敢上前一步,我立刻便杀了你师弟!” 静空身形微顿,笑道:“今日你若杀了我师弟,我这个做师兄的少不了要为他报仇,你尽管下手便是。”说话时,脚下丝毫未停,转眼间已来到了那名少女身前。 春雨和夏雨紧紧尾在他身后,却不敢向前动手。那名少女脸现惊惧之色,语音微颤,咬牙问道:“静空,你真的不在乎你师弟的性命?” 林毅骂道:“你个臭婆娘,老子本来就不是什么静心,他当然不在乎了?你今日这番欺负我,我脸面丢尽,也不想活了,你要杀便杀好了,将来我做了厉鬼,一辈子缠着你。”忽然挥起一拳,向那少女持剑的手上打去。 那少女猝不及防,竟然被他一拳将手中剑击落在地,林毅心头大喜,双手搂住了那少女的纤腰,将一颗光头顶在了她两个绵绵软软的前胸上,狠命向河中冲去,“扑通”一声,两人已然都落在了水中。 第二十四章 我是你的本命贵人 林毅水性极好,自小便热爱这项运动,什么蛙泳,仰泳,自由泳都经过游泳教练的悉心指点,而那名少女显然不通水性,掉在河水中后,立马慌了手脚,胡乱抓了林毅两把,就被林毅摁进了水中。㈧㈠Δ』中文网 “小姐!”春雨和夏雨失声惊叫,一起抢到河边看时,林毅和那少女已经都消失在水中不见了,只有一连串水泡,不断地冒将上来。 春雨着急地哀求道:“静空大师,求你放过我们家小姐吧!我们今后再不敢了!” 静空脸上露出了笑意,但也怕出了人命,看见林毅自水中冒出头来,便大声叫道:“师弟,饶了那女施主,放她上来吧!她们已经知错了!” 林毅恨那少女入骨,将她又摁在水中,灌了一肚子的水,见她再不动了,出了胸中的这口恶气,方才将她拉到水边来,由春雨和夏雨将她拽到了岸上。 春雨和夏雨上前查看,见自家的小姐已然没有了呼吸,立时吓得放声大哭了起来。 林毅也爬上岸来,在静空身旁站定,笑眯眯地看着。静空见出了人命大事,心里也有些害怕,责怪道:“师弟,你做事也忒狠了些,把她灌昏了拉上岸来就是了,却为何要伤她性命?这事若叫师父知晓了,却怎的好?”脸上神情很是懊恼。 林毅笑道:“师兄,这可怪不得我,要不是她非要拿剑杀我,我又怎会出此下策?我这是正当防卫,就是说到官府老爷哪里,我也占着个理字!” 静空正色说道:“话虽然如此,但佛家以慈悲为怀,这出了人命官司,总不是什么好事?”语气间有些不善,很有责怪的味道。 哎!这些和尚真是有些迂腐,罢罢罢!把她救活过来好了,不然静空定会生我气的。林毅见把春雨她们吓得也够了,走到那少女身前,对伏在她身上哀哀痛哭的春雨和夏雨说道:“别急别急,你们小姐贫僧我自有法术可救得她性命。” 春雨和夏雨闻言立时大喜,忙一起跪下给林毅不住的磕头,嘴里哀求道:“求小师父千万救我们家小姐一命,只要能救活了她,我们情愿给您做牛做马,一辈子服侍您?” 林毅呵呵笑道:“只要你们手下留情,不再下狠手打我就行了!你们先让开,让贫僧为她施法!”伏下身子,刚要给那少女做人工呼吸,却又停住,向静空笑道:“师兄,这个救人的法术,要不你来施罢!” 静空皱眉道:“我又不知救她命的法术,却叫我如何去施?” 林毅笑道:“这个法术很简单,你只要在她前胸按压,把她肚子里的水挤出来,然后再口对口的度两口气过去,便可救得她的性命了!” 静空睁大了眼睛,惊讶道:“你这是什么法术?贫僧又如何能做得?俗话说‘男女授受不亲’,师兄我实在做不来。”说话时,脸上已经红了。 哈哈!我这静空师兄,修为还是不到呀!林毅又把眼睛看向春雨和夏雨,轻笑道:“这个法术,本来由你们俩做最合适,不过你们一来不懂施法之术,二来度的气,却不像我们出家人,都是仙佛之气,是救不得你家小姐性命的!三来,你们家小姐从极乐世界回来,却是会恨那个救他之人一辈子的!除非是念上十万遍金刚经,才能将那股戾气,转化为爱的!” 说来说去,还得由你去施法方行,春雨和夏雨无奈,又心急她们小姐性命,忙哀求道:“小师父,你就别磨叽了,快施法呀!” 林毅面现为难之色,说道:“好吧!那贫僧这就勉为其难施个法吧!只是你们小姐救醒回来,你们可要多多开导她,莫要叫她恩将仇报!” 春雨和夏雨忙点头答应,林毅又问道:“你们家小姐叫做什么名字?” 夏雨警惕道:“你问我们家小姐名字做什么?” 林毅笑道:“贫僧不知道她的名字,又如何能从黑白无常哪里讨还她的魂魄来。” “我们家小姐名叫新月兰。”春雨急忙说道。 新月兰?这小妞的名字倒也好听。林毅笑了一笑,伏在那少女身上做起人工呼吸来。 哇!这小妞的前面的两个****好大好绵软啊!这性感的红唇也很好娇嫩啊!这要是能天天摸着吻着就好了!林毅一边做着人工呼吸,一边脑子里无耻的想着,做了一会儿,新月兰的手脚微微动了一下,一双眼睛睁了开来,恰见林毅将一张胡子拉碴的嘴吻在了自己的香唇之上,一双大手还在自己的前胸上不老实的揉捏了两下,立时羞愤之极,伸出手来,“啪”的一声,狠狠打了林毅一记耳光,底下的身子又狠命一挣,将他掀翻在地。 “你这淫贼?本姑娘杀了你?”新月兰厉声喊道,忽然自靴筒里抽出一把雪亮的匕来,像一只暴怒的母老虎,没头没脑的向林毅身上劈砍去,林毅占了她的大便宜,自知理亏,又见她手里拿着家伙,来势凶猛,吓得抱头鼠窜的逃了开去。 春雨和夏雨忙叫道:“小姐,你快别追了,方才静心小师父是救你命来!” 新月兰怒道:“他污我清白之躯,本姑娘宁可去死,也不让他救?”拿着匕又向林毅追去,林毅忙跑到静空身后躲了起来。 新月兰见静空挡在自己前面,自知不敌,停下身子,恶狠狠地说道:“小秃驴,快让开,让本姑娘杀了他?” 静空笑道:“阿弥陀佛!方才我师弟乃是施法救你的性命,还请姑娘不要错怪了好人!” 新月兰恶狠狠地盯着林毅,双目之中几欲喷出火来,咬牙说道:“你们等着,今日之仇本姑娘记下了,来日定要向贵寺讨还公道!” 静空微笑道:“宝林寺随时恭候!” 新月兰又恶狠狠地盯了林毅一眼,带着春雨和夏雨转身离去。 靠!小娘皮,你平白打了人,还得理了?待我再捉弄捉弄你,林毅冲着新月兰的背影大声喊道:“喂!月兰妹妹!方才我施法时,如来佛祖跟我说了,我是你的本命贵人,是你一生一世离不开的人,你恨得我越深,便会受的我越深的!你可千万别来找我啊!” 新月兰怒极,回过身来,忽然手一扬,雪亮的匕便向林毅身上射来,吓得林毅手足无措,忘记了避闪,多亏静空在关键时刻伸手一抄,一把将那匕在林毅的胸前接了下来。 妈的?吓死宝宝了!这暴力女,打死也不敢要啊!今后还是离她远点吧!林毅擦了擦额头上吓出的冷汗,做出了人生中最重大的决定。 见新月兰带着春雨和夏雨走了,静空也与林毅向宝林寺行去。静空道:“师弟,你今日可犯戒了!” 林毅吓了一跳!还道是自己偷窥人家衣服的事给静空知晓了,要不就是吃肉的事给他觉了,颤声说道:“师兄?但不知我犯了什么戒?” 静空正色道:“师弟,你今日与那位女施主做下那种事来,这却是犯下色戒啦!” 哈哈!我这静空师兄心地不纯啊!竟然还时时记着这事。林毅笑道:“师兄,我给你讲个故事。从前有一个老和尚带着一个小和尚游方,路遇一条大河;见一女子正想过河,却又不敢过。老和尚便主动背那女子趟过了河,然后放下女子,与小和尚继续赶路。小和尚不禁一路嘀咕:师父这是怎么了?竟敢背一女子过河?一路走,一路想,最后终于忍不住了,说道:‘师父,你犯戒了,怎么能背了女人?’老和尚叹道:我早已放下了,你却心里还时时放不下!” 静空听了默默无语,半晌之后,赞叹道:“师弟真是禅理高深啊!师兄我自叹不如!” 两人又继续向前赶路,林毅寻思道:“自己今日得罪了新月兰,保不准那天再遇到她,若这小娘皮记恨今日之仇,要拿剑再来杀自己可咋办?万一要是静空不在自己身边,岂不危险了?男儿当自强,靠人终究是靠不上的,只有武功强过了她,把那小娘皮压翻在身下,方才能高枕无忧呢?”想到这,笑问道:“静空师兄,你今日武功好厉害呀!只哪么用手一捏,就把那两个小妞的剑给捏住了,然后那么一甩便把她们的剑给扔河里了,哪是什么功夫,可不可以教我?” 静空思忖着说道:“这里面却是本门的一种内功功法,不过却得要师祖亲自传授方可,我却是作不了主的。” 哦!想不到圆觉那老僧,竟然也是一个武功高手,咱还当他只不过是一个平常的老和尚呢?看来,自己的巴结巴结他了,只要能从他那里骗得了内功功法来,哈哈!什么新月兰!你就等着爷把你压翻在身下吧!林毅臆想道。 回到宝林寺后,林毅赶忙到寺中的医僧那里查看自己的伤情,所幸都是皮外伤,宝林寺的和尚成天练武,治疗跌打擦伤有的是良药,在身上伤口处涂抹了些伤药,便回禅房了。到了下午时分,林毅身上的伤口处青肿了起来,碰一下都生疼。林毅心里又恨起新月兰来,“这小娘皮下手真狠,你给俺等着,总你一天要你好看!”林毅咬牙切齿道。 第二十五章 偶然的奇遇 傍晚时分,道缘与圆觉做罢了法事,回到了宝林寺中。㈧㈠中文网闻得林毅今日被人打了,立马叫了静空前去问话,约摸过了一刻钟,又派人来叫了林毅到方丈询问。 林毅走进屋内,见圆觉端坐在床榻之上,道缘和静空在她两旁侍立。林毅忙抢上一步,大礼参见,圆觉看着他道:“静心,你今日为何事,被那位叫新月兰的女施主打的?” 林毅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道:“师祖,弟子自从回到宝林寺,已经一个来月来了,师祖和师伯对弟子那真是太好了!所以弟子便想着到市集上给师祖和师伯买一双合脚的棉鞋穿,以感谢师祖和师伯这些日子以来对我的恩情。谁曾想,在市集上竟被新月兰和她的丫环们给现了,她先是派人装做老妇人崴了脚,使计支开了静空师兄,接下来便要擒拿弟子。弟子见情势不妙,逃到了河边,谁曾想她居然不放过,与她的两个丫环追上来将弟子擒住,把弟子打得遍体鳞伤,几乎丧了性命,还说她是苗青青的什么表姐,硬说弟子以前曾调戏过她的什么表妹,还说弟子拿了她表妹的一件什么东西,不拿出来,就要把弟子的手指头一根根给剁下来。多亏静空师兄及时出现,救下了弟子,不然今日弟子就没命再见到师祖和师伯了,还请师祖为弟子做主,讨还公道。”说罢,磕了一个头下去。他这番话讲的声情并茂,又是有感而,自然令圆觉和道缘感同身受,对他起了怜悯之心。 圆觉道:“你且起来吧!这新月兰做得实在是太过了!” 林毅却不起来,又说道:“师祖,弟子今日还想求师祖一件事,请师祖千万答应。” 圆觉诧异道:“你有什么事要我答应?” 林毅面露愁苦之色,说道:“师祖,那新月兰今日被静空师兄坏了她的好事,扬言以后还要来找弟子报仇,弟子身无半分武功,若是被她再次擒住,哪必定没有好下场的,所以弟子思来想去,觉得靠人不如求已,想请师祖传授弟子一个硬气功的法门,只求能够耐得住她的拳打脚踢,关键的时候还能逃跑,保命就行!” 圆觉双眉一挑,眼睛里放射出一道寒光来,目光凌厉的盯了林毅好一会儿,忽转颜笑道:“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好吧!我这里有倒也有些武功秘籍,运气的法门儿,你自己过去随便挑选几样吧!”说着,向靠墙的书架上努了努嘴,又给道缘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带林毅过去挑选。 林毅随道缘走到书架前仔细看去,果然书架上摆放着好些的武功功法,有拳、掌、剑、棍、指法等数十种的武术修炼方法。林毅一一拿起来,简略翻了翻,寻思道:“学这些武功好像也没什么大的用处?咱在大学里面是学机械出身的,这火药的配方也记得清楚,将来大可造一只手枪出来,只要一枪轰去,任你武功再高也是白搭,还是学个强身健体的吧!把架子的书大致翻了一遍,都不中意,又都放了回去。 忽转头,见靠近武林秘籍的一侧书架上摆放着好些的经书,里面却是一些佛教经典,还有一些道家的学说和儒家的经典著作,目光立刻便被吸引了去。暗思道:“自己每日里在禅房里呆着,好生的没趣,不若借上一本史记一类的名作,看着消遣吧!伸手抓住了那本厚厚的史记刚要拿起来,瞥眼间却又瞧见距那本史记不远处摆放着一本《洗髓经》,心里讶异道:“这不是达摩祖师爷传下来的不传之秘吗?据说达摩祖师临终前遗留两本武林秘籍,一本乃是少林镇山之宝《易筋经》,一本就是这《洗髓经》了?不如自己拿来瞧瞧,看看它究竟讲的些什么?于是便伸手将《洗髓经》抽了出来,拿在手中。 圆觉远远看见了,脸上的肌肉狠狠抽动了几下,急切地说道:“静心,哪本《洗髓经》不过是禅宗对佛家经义的一本心得罢了,你拿它何用?换一本吧!” 咦!这圆觉老和尚这么着急?莫非这经书很重要么?哪咱更得拿来看看了!林毅躬身回道:“师祖,弟子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常感心浮气燥,正需要读一些前辈的心得来加深弟子对佛家经义的理解,弟子立志宏扬佛法,光大释教,这本经书,正好提升弟子对释教经义的理解,人常说‘禅者无敌’弟子学了这本书的禅解后,必能加深弟子的慈悲心,说得那新月兰一心向善。” 圆觉看到道缘和静空目光向自己边溜来,便住了嘴,淡淡说道:“好吧!随你!那是你师叔祖遗作,看完之后,马上归还!” “弟子遵命!”林毅连忙答道。 圆觉又嘱咐了他几句注意安全,今后没事不要外出的话,便叫他回去了。 林毅回到禅房之后,便迫不及待地将《洗髓经》打开,仔细看了起来,这本书并不厚,总共不过六十页,里面果然记载的都是一些惮解和对佛教经义的感悟,只是到后面十几页,却记载了一种运气的法门和三幅插图,上面标明了人体的穴位和经络走势。 哈!这里经书里面果然有大文章啊!既然圆觉对这本经书这么重视,只怕他看重的便是这套内功心法,咱得赶紧把它抄下来,留个备份!林毅遂趁着道缘给他布置的抄写法华经的功夫,悄悄把《洗髓经》上的那套气功功法,抄写了一遍,又仔细记熟在了心里。 第二日,早课已毕,圆觉把林毅叫到身前悄声吩咐道:“你立刻把那本《洗髓经》给师祖还来,师祖已经为你准备好了一门叫做般若禅功的气功法门,只要你练会了他,保你身体硬若钢铁,任谁打在你身上都不疼不痒的,去拿回来,快去!快去!” 林毅忙跑回自己的禅房内把昨日借到的《洗髓经》揣在怀里,刚要走出门,瞥眼间又看到了自己抄写的那个副本,略做忖思,走过去把那副本放在炭火炉里烧了,然后方才跑回到大雄宝殿,将《洗髓经》还给了圆觉。圆觉仔细看了一遍,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来,伸手从自己怀里拿出那本般若功法,扔在了林毅的手中,缓步走回方丈去了。 哼!你收回去了有何用?老子已经将那套功法记熟在肚子里了,你不想让我练,老子偏要练?林毅暗暗打定了主意,手中拿了那本般若功回到了自己禅房内。 在之后的几日时间里,林毅以修习般若功为由,缠着寺里医僧和静空教他识认人休穴位图和经络图,将人体三百六十五处穴位和十二条经脉记得一清二楚,并按照静空的指点,成功地学会了般若功法的气功导引之术。 静空对他的表现很满意,说道:“师弟,这套功法是少林寺的一位僧人在宝林寺挂单时,传授与我们宝林寺僧的,只要你坚持习练,三四个月,便会有所小成,一般的壮汉打上你千百拳,也不会伤损分毫的,若是练上一年,便是有人拿着棍子打你,也权当是与你挠痒痒!” 林毅大喜道:“若真是这般,哪新月兰再来打我,我也不会感到疼痛和受伤了!这门功法真是太实用了!多谢静空师兄指点,待我小成之后,花钱请你吃饭!” 静空笑道:“这只不过是一门初级的功法罢了,若是别人拿铁棍和利剑来狠狠打你,砍你,还是会受伤的,你平日里不可显露,关键时刻保命用吧!” 林毅脸上有失望之色,心里暗忖道:“这些宝林寺的和尚,果然藏了私,也不知道哪本《洗髓经》上记载的是什么功法,不如自己悄悄练一下吧!遂瞅了个僻静的地方,依照哪套内功功法的记载,仔细练了一回,练毕,只觉得全身精神爽畅,身体疲劳之态一扫而空。 哇!这套功法果然神奇啊!说不准就是少林达摩祖师遗留的两本绝世功法之一洗髓经,看样子,这门功法除了圆觉之外,其它人都不晓得?自己的隐藏好,千万别叫圆觉给瞧出来。林毅打定了主意。 再接下来的几日,林毅每日仍继续跟从道缘学习佛教经典,准备与北宗清因师太进行辩经比试,闲来则习练般若功法和洗髓经上记载的内功,所幸两本功法外表看起来,几乎一模一样,也没人瞧得出自己究竟练得的是什么功法,而林毅也很小心,习练洗髓经时,总是躲着旁人,所以也从来没引起别人的怀疑。其间,林毅曾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向宝林寺僧众套问哪本洗髓经的由来?但问来全都是瞠目结舌,或者一副懵懂模样,显然他们根本不清楚什么洗髓经之事。 这洗髓经的秘密只能找圆觉来问清楚了,不过考虑到圆觉的武力值,林毅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圆觉心里怎么想的?咱可不会傻乎乎的凑上门去,自找不自在,这个疑问便藏在自己肚子烂掉吧!林毅作出了决定。 自林毅挨打之后,转眼半个月过去了,这日林毅从道缘那里学习完佛教经义下来,就见一名宝林寺僧匆匆走到他跟前笑道:“静心师弟,门外来了三位女施主,口口声声要找你算账呢?你可千万不可出去啊!她们可能是你的仇人呢?”说着,向他挤了挤眼。 哈!一定是新月兰这小娘们找上门来了,走!看看去,瞧瞧她又打了什么坏主意。林毅脸上微微一笑,起步走到寺门来。 第二十六章 私奔 距宝林寺十五六里,有一座大庄,庄主名叫新文忠,家里有良田千倾,房屋数百间,此外在县城和府城里还开着油坊、磨坊、当铺等好些产业,家里广有银钱,不仅如此,他还与苏州当地的士绅一起做丝绸生意,是当地很有名的一位大豪强。㈧㈠中文网 新月兰是新文忠的妹妹,那日与丫环春雨和夏雨狼狈归来,因为天寒,身上着了些凉,心里又有气,回家后竟生了一场大病,将养了半个来月方才痊愈。 这日,新月兰身体康复,在院子里打了一会儿拳脚,便心不在焉的停止了动作,走到场中,坐在一张椅中起呆来。才出了一会神,脸上便现出恨恨的颜色来,咬牙切齿地说道:“小秃驴,真是可恶,姑奶奶定要杀了你,报仇雪恨!”说着,还气呼呼地把自己的小拳头猛地向空中挥砸了一下。 春雨和夏雨在旁看见了,脸上露出心疼之色,春雨上前劝道:“小姐,您是在恨哪个叫静心的小和尚吧!他如今躲在宝林寺里不出来,咱们可不好找他的麻烦哟?” 新月兰气狠狠地说道:“本姑娘就不信他能一辈子当缩头乌龟,躲在宝林寺里不出来,那****受了奇耻大辱,清白之躯都被他给……他给……,哼!总之,我要将他给捉来,扒了他皮,抽了他的筋,方能消我心头之恨!” 夏雨开导她道:“小姐!要不等您庄主回来吧!他到北边做生意去了,等他回来,咱们再去找那小和尚的麻烦?你看这样可好?” 新月兰气呼呼的站了起来,大声道:“不行!我哥哥他出去做生意,谁知道他还有多久才能回来?这受辱之仇,我一日也等不了!你们快带了家伙跟我走,咱们再去找那小和尚算账去。”说罢,执了自己的长鞭,腰里挎了佩剑,虎剌剌地带了春雨和夏雨往外便走。 “站住……,你们要到哪里去!”一声极严厉的声音传来,吓得新月兰立刻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去,只见自己的母亲带着两个丫环秋雨和冬雨自花园那边走了过来。 “娘!我……我和春雨和夏雨出去散散心?”新月兰笑靥如花地说道。 新月兰的母亲名叫苗金花,乃是一名寡妇,看着文文弱弱,其实却是一位江湖大佬人物,新月兰自小便被自己的母亲宠大,虽然一向骄横任性,但是对自己的母亲,心里还是很害怕的。当下又走了回来,在母亲身前老老实实的站好。 苗金花在椅中坐了,寒着脸沉声问道:“你今日又要到哪疯去?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不在家里学习描红刺绣,却整天的舞刀弄棒,传扬出去,又有哪户人家的公子少爷敢娶你!你大病初愈,身子还虚,在家里好好将养些日子,等过上十几日,娘带你去高邮见你的大舅去,叫他给你说上一门好亲事!” 新月兰立刻脸色惨白,结结巴巴地说道:“女儿……女儿……年纪还小,不想嫁,还是留在娘身边服侍您好了?” 苗金花叹了一口气,说道:“女大不中留,哪有做女儿的常年呆在母亲身边的道理?再说,你年纪也不小了,都二十岁了,再不嫁,就迟了!娘不能误了你的终身,你大舅他已经答应给你说一门好亲事了!你……” “女儿死也不嫁那个教主的儿子!”新月兰咬着牙齿,斩钉截铁地说道。 苗金花睁大了眼睛,面色为之一愕,呆愣了半晌说道:“你都已经知道啦!知道了也好!那个教主的儿子,看上你了!他很受教主器重,将来说不准会继任教主的,你嫁了他做侍妾,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这门亲事又如何不好?” 新月兰噘起小嘴说道:“反正我不嫁他,那个人一双眼睛邪邪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要嫁叫我表妹嫁给他好啦!” 苗金花沉下脸说道:“不行!这事由不得你,不嫁,你也得嫁?” 新月兰顶嘴道:“女儿就是不嫁!大舅哪我也不去!谁要嫁他,自己嫁去!” “你?”苗金花大怒,忽然伸出手来‘啪’的一声,打了新月兰一个耳光,嘴里骂道:“放肆!那么有权势的人你不嫁,你想嫁什么样的人?必须的嫁!” 新月兰手捂着自己的脸,哭诉道:“娘……你打我,我长这么大,你还从来没有打过我呢?你明知道是个火炕,却非要叫女儿往里跳吗?”说着,双手掩面,哭着跑到庄外去了。苗金花给旁边站着的春雨和夏雨使了个眼色,俩人会意,连忙随后追了出去。 “咳!这孩子?被宠坏了!”苗金花长叹了一声道。 秋雨在旁说道:“夫人,要不我去把小姐给请回来?” 苗金花摇了摇头,说道:“算啦!再由她疯几天吧!过一段日子,我亲自带她到高邮去,教主儿子要的人,又有哪个做下属敢推却?为了文忠,我为新家?我……只好牺牲月兰了!” 新月兰一气之下跑出庄来,骑了一匹快马,不觉中竟向宝林寺方向奔去,一口气跑了十一二里,脑子里才清醒过来,骑在马上缓辔而行,心里想道:“娘叫我嫁给教主的儿子,哪个人长得一双三角眼,尖嘴猴腮的模样,身子又矮瘦,我看见他就讨厌,凭啥要我嫁给他?表妹她也可以嫁吗?娘心里只有哥哥和她娘家人,根本没有我,我可该怎么办?”一路走着,一路想着,脑海之中不觉想起那日在河边吻了自己的小和尚来,比较道:“教主的儿子,还不如那个小和尚呢?至少眉清目秀长的挺可爱的,身材也高大,比什么教主的儿子强多了!”忖念间,心里忽然感到那个花花小和尚似乎不那么可恶了,至少比那个教主的儿子要可爱多。正走处,背后春雨和夏雨骑着马自后面赶了上来,着急地叫道:“小姐,你这要到哪里去?也不叫我们俩一声。” 新月兰气呼呼的道:“我找那个污了我清白的小和尚算账去,他惹下了本姑娘,本姑娘便缠着他不放,非要折磨的他死去活来不可!” 春雨和夏雨在身后,相互间看了一眼,春雨吐了一下舌头,打趣笑道:“小姐!哪小和尚其实长得也蛮可爱的,那日还救了你命,他还说是你的本命贵人,你恨的他越深,爱的他就越深呢,你还是别去找他了,当心爱上他?” 新月兰嗤笑道:“笑话!就他那油嘴滑舌的模样,本姑娘看着就来气,还会爱上他,不杀了他就好的了!”她嘴上这么说,但心里仔细想来,那小和尚似乎除了非礼过自己一回外,倒也没什么对不起自己的地方,尤其是哪模样,风采,现在好像倒有几分可爱了!自己此时想要把他从心中清除出去,他却偏要念着阿弥陀佛,拼命钻进自己心房来。心里忽然莫名地有了一丝慌乱,遂使劲摇了摇头,狠道:“本姑娘非杀了他,报仇雪恨不可?你们跟我今日把宝林寺内外的地形看好了,今晚我悄悄摸进去宰了他!” 春雨和夏雨相视一笑,自己家的小姐太任性了,那宝林寺乃江南名刹,寺中僧人个个习武,光寺僧就不下百余人,小姐这点武功,又哪能是人家的对手,恐怕刚一跳进墙去,就被人家给抓住了。但自己小姐的意思也不敢违拗,只得陪着她向宝林寺行去。不一时,到了宝林寺山门外,新月兰下了马,把马拴在寺门外的木桩上,大剌剌的往里便走。 山门口自然有宝林寺的僧人把守着,新月兰殴打林毅之事,早已传得全寺上下僧众尽人皆知!寺里的僧众都很是同情林毅的遭遇,与林毅的关系一向也好。新月兰因一经常随母亲来宝林寺上香,把门的寺僧都认得她,见她来了,上前拦住,说什么也不肯放她们主仆进去,还派人悄悄的给林毅递话,要他当心。新月兰在门口搅扰了半天,却也不敢硬闯,只得带了春雨和夏雨悻悻的退出山门外,不甘心地围着宝林寺绕起了圈圈。 林毅走到山门外时,恰好新月兰绕了一圈回来,两个人彼此看见了,顿时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起来,一个个恶狠狠地拿眼睛盯住了对方,再不离开。 嗬!这小娘皮今日打扮的英姿飒爽,倒挺讨人喜欢的吗?噫!你哪么恶狠狠的看着我干吗?想从气势上压我一头吗?咱一个大男人,岂能叫你一个小娘们给压下一头去,别看你个子高,身体也健壮些,但在我这个大男人面前,你照样得被我压到身下去,咱打架打不过你,但气势上却非得压你一头不可。林毅目光灼灼的向新月兰瞧去,新月兰也向他瞪视回来,一时两人竟难分高下,僵持起来。 他俩的表现自然引起了前来宝林寺上香的善男信女注意,一个个好奇地瞧上他俩几眼,疑惑的离去,但也不乏好事之徒,看了他俩模样,想打个问讯。 一个六十余岁的老员外看了一眼林毅,又打量了一眼新月兰,大惑不解道:“小师父,你们这是在干吗呢?” 林毅惊醒回来,躬身施了个礼,压低了声音,笑道:“老伯伯,您不知道,其实我是一位贫寒的读书人,与这位小姐两情相悦,私订终身,谁曾想家里父母却反对我们的婚事,这位小姐的父母给她另说了一位有钱的公子,我伤心之下,便循入空门,做了和尚。今日,这位小姐找我来,却是要找我去私奔的!” 老头惊讶道:“阿弥陀佛!竟有这等事?怪不得新小姐二十岁了,还一直未嫁呢?原来,她心里却一直想着你?这老夫可得跟新夫人和新文忠说道说道了,他们这么能做出这等嫌贫爱富之举?这要把年轻人逼出个好歹来,却怎的好?” 林毅一脸悲痛模样的说道:“小生已经立志堕入空门了,与新小姐的情……也只好就此割断了?哎!有情人却不能终成眷属,这真是人生最悲痛的事了!老伯伯,你也别和新小姐的父母兄弟说这件事了,毕竟我们两人私奔不是什么好事!” 两人离新月兰有些距离,所以新月兰不曾听到两人说些什么,但总觉得这小和尚又有什么针对自己的阴谋,而且这位老伯她恰好还认识,是当地很有名气的一位员外,为了早日报仇雪恨,报当日的一吻之仇,新月兰也顾不得许多了,伸出一只白皙娇嫩的玉指来,向林毅勾了勾,轻蔑地说道:“小和尚,你是男人的话,就跟本姑娘走!咱们单……”她本意是想说单搦的,但林毅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大声打断了她的话,斩钉截铁地说道:“我才不和你单独在一块儿呢,咱们以后便分手罢,你去嫁给你的有钱公子去,我做我的和尚,我不坏了你的名节,告辞!”说罢,转身嗤溜一声,钻回寺中去了? 这小和尚搞什么古怪?怎么说了两名没头没脑的话便逃走了!新月兰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露出茫然不解神色来。 第二十七章 威胁 看林毅去了,老员外缓步往回走,经过新月兰身边时,却停下了脚步,拿同情的目光看了她几眼,安慰她道:“你们俩的遭遇也太可怜了,其实我看那年轻人也不错,你母亲和你哥哥竟做出这等嫌贫爱富,棒打鸳鸯的事来,真是……哎……,做的有些过了!日后,老夫定要瞅机会与他们说道说道此事!”说罢,摇头叹息着去了。㈧㈠中┡文网 新月兰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脑子里更糊涂了?这……这位老伯说的是什么意思?嫌贫爱富,棒打鸳鸯?好是叫人摸不着头脑?莫非是方才那小和尚与他说了些什么?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见那老伯走还未远,遂差了夏雨追上去打问消息,看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夏雨飞跑着赶上那位老员外,与他嘀嘀咕咕了好一阵子,撒腿又跑了回来,在新月装身前气喘吁吁的站定,脸上的神情却是一副既好笑,又气恼的模样?新月兰忙问道:“夏雨?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夏雨气呼呼的道:“那小和尚真是可恶,他竟然当着老伯伯的面,说你与他是……是一对私订终身的书生和小姐,因为你母亲给你说了一位有钱的公子,他心灰意懒之下,方才出家为僧的。这回咱们到宝林寺来,却是小姐你要……”说到这里,眼睛望着她,欲言又止。 “我要什么?”新月兰沉下脸问道。 夏雨小心翼翼的说道:“他说,你要与他一起私奔,到山林里去做一对隐居的夫妇去!他坚决不干!” 新月兰顿时又气又羞又恼,嘴里银牙咬的嘎嘣响,恨恨地大骂道:“这个小和尚真是可恶至极,他竟居然当着外人的面如此胡说八道!败坏我的清誉,我……我这进去砍死他!”说罢,拔出剑来,怒气冲冲的便要闯进寺里去找林毅算账。 春雨和夏雨忙一起上前,把给她抱住。开玩笑,宝林寺僧个个会武,就是寺门口几个把门的和尚,也不是她们几个小女子轻易敌得过的,更何况是冲进寺里去行凶,万一惹出了什么乱子来,她们这些做丫环的肯定得被主母责罚。当下再三好言劝慰将她拦了下来。 夏雨忽然有些慌张地说道:“哎呀!小姐,不好了!我方才与那位老伯说话时,好像他已经相信那小和尚的话了,若是他在外面乱说,岂不是污了您的清白名声?” 新月兰疑惑道:“仅凭他的一面之词,那位老伯又如何能相信他的鬼话?” 夏雨着急地说道:“小姐你是不知道,方才你与那小和尚那么互相看着,彼此眼睛里好像拴着一根丝线一般,任谁都会误会你们一对情意绵绵的小情人的。” 新月兰急道:“我分明是在怒视他,恨他,哪有半点的情意了!这……真是叫我有口难辩啊!”急得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在地上狠狠转了几个圈子,吩咐夏雨道:“你赶紧再追上那位老伯,告诉他,我和那小和尚之间什么也没有,求他别在外面乱说。” 夏雨忙答应了一声,飞跑着去了。 新月兰见夏雨去了,心中稍定,挥剑在自己身旁的一株小树上,一连疯狂地砍了七八剑,回过头来,指着宝林寺骂道:“小秃驴,你给等着,姑奶奶和你没完!” 一旁的春雨在旁边劝了她好一会了,新月兰的情绪方才平静下来,低头忖思了一会儿,问道:“春雨,你可有主意将那小和尚诓出寺来,叫我报得此仇,雪得此恨?” 春雨侧着头想了一会,说道:“小姐,那小和尚鬼着呢?恐怕诓不出他来!我看现在也没有什么好的法子,只能在这寺门外守着,只要等他一出来,咱们就上前去擒拿,反正咱们闲着也无事,就跟他耗上了,我就不信,他一辈子能躲在寺里不出来,总有给咱们捉住的一天。” 新月兰一时也没有什么好的法子,只得点头道:“好吧!哪咱们便日日在此守着,像猫捉老鼠一样等着他,只要他一出来,姑奶奶便扑上去撕了他!”脸上神情不胜烦恼。 当日,新月兰悻悻的回去了,第二日,吃罢了早饭便又走来,围着宝林寺转了一圈,守了一上午,一连几天,都是如此。自己懒得守时,便派了春雨和夏雨带了下人们在寺门外盯梢,只要有林毅一出现在寺门口,她过不了多久,准会赶到。 此事自然引起了把门的宝林寺僧注意,连忙派人给林毅递话,要他当心。 靠!这小娘皮还没完没了了?你知不知道贫僧很忙,还得怒力学习,准备应付与北宗清因师太的辩经之事呢,哪有闲功夫陪着你个小姑娘瞎胡闹?看来自己得与这位小妹妹谈谈心了,要不然,这事没个完的时候,林毅打定了主意。 这日从道缘哪里上了课回来,就见一名把门的寺僧跑来向他说道:“静心,哪位新小姐又来了,你可千万别出去啊!当心被抓了去挨打!” 林毅笑道:“阿弥陀佛!多谢师兄提醒,这小姑娘戾气太重了,需得以我佛的慈悲心去感化她,方才能使她一颗心回头向善呢?我这就出去会会她,每日给她念上一会儿金刚经,相信久天长,她便会成为一位善良的女菩萨了!”说罢,整了整衣帽,缓步向山门走来。 到了寺院门口,探头向外面一张,果然见新月兰带了春雨和夏雨在门外守着。正在那里虎视眈眈地看着,他在门口一探头,便给瞧见了,新月兰立刻怒声叫道:“静心,你个小秃驴给姑奶奶滚出来,你败坏了姑奶奶的清誉,这就想躲过去吗?告诉你!想也别想,今日你不给姑奶奶一个交代,叫姑奶奶我打上一顿,我……我就一把火烧了你们宝林寺!” 我靠!好凶啊!今日宝林寺烧香拜佛的男女信众也不少,闻言一齐拿眼睛看向他俩,把门的几位寺僧也都瞧着林毅笑。林毅清了清嗓子,走到门中间,大声说道:“你既然对你做了哪种事,自然会对你负责的,哪个哪个谁,你是你们小姐的丫环吧!过来,我不方便出去,写一封信交由你带过去吧!” 新月兰拿眼睛看了一眼身旁的春雨,咬着牙齿说道:“你去,看看他又耍得什么花招?” 春雨答应了一声,神情有些犹豫地走了过来。林毅向在场香客大声说道:“我与新月兰小姐早已认识,我们俩之间有段孽缘,今日我便写一封信与她,彻底了断我们的恩怨。”说到这里时,大雄宝殿内突然走出一位香客来,却正是前几日向他讯问的老员外,闻声问道:“小师父,你要写什么信?” “我……”林毅本来是想写一封信给新月兰,告诉她,以后别缠着自己,不然自己就把当日给她做人工呼吸的事抖落出来,传得满天下人皆知。相信新月兰会识得轻重,不敢再找上门纠缠自己的。此时看到那位老员外,却又改变了主意。躬身说道:“老伯,我想给月兰妹妹写一诗,劝劝她,不要叫她钻什么牛角尖的。” 老员外叹道:“真是一段孽缘啊!你既然是读书人,想必做的诗也是好的,写写看,写好了,交由她的丫环送过去,我再劝劝她?” 林毅点头笑道:“好!那就麻烦老伯了!”看见寺门口有一位测字的游方和尚,在他面前摆放着一张桌子和椅子,桌面上还摆放着文房四宝等,遂走过去,向那测字和尚借了笔墨纸砚来,在纸上写上了一纳兰性德的《采桑子》,词曰:“而今才道当时错,心绪凄迷。红泪偷垂,满眼春风百事非。情知此后来无计,强说欢期。一别如斯,落尽梨花月又西。”写毕,又卖弄自己的文才,在雪白纸上,画上了十几株梨花,以及一位娴雅的美少女,扛着锄头,在梨花中漫步的情景。这位美少女,自然就是新月兰了,惟妙惟肖,逼真可爱。 江南一向是文化达之地,读书人非常多,围观的众人中,有不少是读过书的,见林毅写得字端庄秀雅,美观大方,画作又文笔娴熟,觉大声叫起好来。就连前来取信的春雨在人群外瞥见了,也不禁点头称赞。 老员外叹服道:“小师父大才,却入了空门,真是可惜了!不然与新小姐倒是天生的一对。”又拿眼睛打量了林毅好一会儿,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与新小姐的事,包在我身上了,我与新夫人也认识,这便去找她,向她讨个情,成全你们!”说罢,转身欲走。 林毅闻言立时吓出了一身冷汗,我靠!这要是惊动了新月兰的娘,她若到寺里来搅扰,我一个还打不来,再来一个更厉害的更厉害的便宜丈母娘,还不得吃了我呀!忙说道:“老伯千万别去,我已经立志空门了,这段孽缘,还是斩断的好!” 老员外叹息着点了点头,目光中很有同情之色。林毅见他答应下来,心里稍定,等纸上的墨迹干了,把信折起来,走到春雨身边,一本正经地说道:“去,拿给你们小姐看吧!”又把嘴凑到她耳边,压低了声音威胁道:“你去跟你们小姐说,叫她别再来烦我,不然我就把那日救她的事说出去,叫她再无面目见人,你叫她掂量着办。”说罢,将信塞在了春雨手里, 春雨拿了信走回去了,林毅则将半个身子藏在山门后边,探头看新月兰的反应,新月兰是个江湖儿女,对这些诗词不甚感兴趣,拿起来只扫了一眼,便张嘴骂道:“臭小秃驴,原来还是个酸儒呢?酸酸的,跟我拽什么文、”刚要扔在地上,却又拿起来看了一回,点头赞道:“这诗词倒也写的不错,强过一些秀才了!”忽又林毅张牙舞爪的狠道:“我不管你是不是什么才子,今日你不出来,叫本姑奶打上一顿,出了胸中这口恶气,我就绝不放过你!” 林毅向她吐了舌头,扮了个鬼脸,大笑道:“那你便等着吧!我师祖圆觉住持已经罚我在这寺中禁足三年了,贫僧陪你一直耗着,看咱俩谁能耗得过谁!”说罢,转过身来,嘴里哼了两句后世的流行歌曲,扬长去了! 新月兰怒极,拔出剑来,又要冲进寺来追砍林毅,春雨和夏雨忙又将她给抱住。春雨劝她道:“小姐,咱们还是走吧!哪小和尚无赖的很,说是咱们再来打搅他,他便要把当日救你的事,大肆宣扬呢?咱们还是别惹他了!” 新月兰怒道:“那日的事,就只有咱们几个人知道,只要咱们咬紧牙关不承认,他一个小秃驴的话,又有谁会相信?”说到这里时,心里毕竟虚了几分,也深怕这个无赖的小和尚,在前来上香的善男信女中大肆宣扬,败坏自己的清白名声,站在山门外,了一会儿狠,无可奈何,悻悻的又回去了! 此后一连十几天,再未见到她的身影,林毅从守门的寺僧哪里得知了消息,心里欢喜道:“哈哈!这小娘皮,倒底脸皮薄,果真被我给吓走了,从今后,咱就安心修禅吧!”这日,心里又思虑起此事,心里正自高兴,就见一名寺僧跑来,与他说道:“静心师弟,住持请你马上去方丈一趟,说是有新小姐的娘和她哥哥来了!” 第二十八章 问罪 啥!她娘和他哥哥来了?莫不是想替新月兰讨还公道,找我麻烦来了?林毅一颗心立马紧张起来,心里寻思道:“先走去看看,瞧瞧他们打的什么主意,到时候随机应变好了!”跟在那位传令的僧人身后,走进方丈中来。㈧┡ ㈠中文『『网 进了门一看,只见方丈之中,住持圆觉居中而坐,客位上坐着两人,一位是四十余岁的妇人,相貌姣好,眼神凌厉,在她的下坐着一人,浓眉大眼,虎背熊腰,身材甚是高大,在两人身背后,还各立着两名丫环和健壮的家仆。道缘和静空则在圆觉身侧躬身站立。 新夫人看见林毅迈步走了进来,一双眼睛立时盯住林毅不放,上下打量着他的全身。 林毅躬身向圆觉施了一个大礼,恭恭敬敬地说道:“师祖,徒孙静心来了!” 圆觉淡淡的道:“静心,来,见过新夫人与新文忠大官人。” “是!”林毅答应了一声,走到新夫人与新文忠面前,躬身施了礼,说道:“见过新夫人,新大官人?”说罢,退回到了静空身旁,老老实实的站好。 圆觉沉声问道:“静心,新夫人与老衲说,你污辱了她的女儿,又在外面大肆造谣,败坏他女儿的清白名声,可曾有此事?” 果然是为了此事找茬来了?不过,你见到哪个犯罪分子被抓了,会老老实实承认罪行的?俗话说:“坦白从严,把牢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这犯罪分子被抓了,没有不百般狡辩,进行抵赖的,咱自然也不会老老实实的承认罪行,自找不痛快。想到这,林毅信誓旦旦地说道:“禀师祖,静心可以当着佛祖爷爷的面誓,绝无此事!”语气甚是坚定。 新夫人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寒着脸说道:“我就知道你这小和尚没担当,不敢承认!来人,去把春雨叫进来,与这小和尚当面质对。” 她身后一名丫环答应了一声,迈步走了出去,过不多时,春雨走了进来,看了圆觉一眼,装作万分委屈可怜的模样,扑通一声,跪在了屋内地上。 新夫人冷着脸说道:“春雨,你把当日小姐受辱的事讲讲,叫这些和尚们哑口无言。” 春雨答应了一声,说道:“是!夫人。”想了一想,说道:“哪日,我与夏雨还有小姐,我们三个人到市集上玩耍,结果碰上了这个小和尚,他看见小姐长得貌美,便起了色心,大胆上前调戏她,小姐和我们心里害怕,便一起逃到了一条河边,结果这恶贼,竟然将小姐推入水中,趁机污辱了她的清白,事后他又在外面大肆造谣,说他与小姐是一对准备私奔的相好,败坏小姐的清白名声,这事千真万确,奴婢可以对天起誓!还请住持方丈为我们小姐主持个公道。”说罢,磕了一个头下去。 我靠!真是颠倒黑白啊!若不是你们主仆三人追杀于我,我又何至于将你们家小姐推入河中?给她做人工呼吸?看来,咱更不能老老实实承认罪行了,咬紧牙关,抵赖到底,才是王道。林毅打定了主意。 新夫人脸上露出得意之色,吩咐道:“你起来吧!住持方丈肯定会为小姐她做主的,你说是吧,圆觉禅师?” 春雨忙自地上爬了起来,低着头,在新夫人身畔站好。 圆觉面现忖思之色,沉吟道:“新夫人认为该如何处置这个孽徒比较合适?” 新夫人与新文忠对望了一眼,眼中掠过一抹喜色,新夫人道:“我们希望住持方丈,能将这个孽徒交给我们新家人来处置,还请住持千万答应。” 靠!终于露出自己的本来面目了,把我交给你们,你们主要目的是想从我嘴里拷问那个什么东西的下落吧?真是打得好算盘,连自己女儿的清白名声都不在乎了?我偏不叫你们如意?想到此处,林毅上前一步,大声说道:“新夫人,新大哥,其实事情不是这样的,你们不应听信丫环的一面之词,也得容小僧分辩两句才是。” 新夫人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冷着脸说道:“事实俱在,你还不承认吗?” 林毅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事实完全不是这样的,小僧当然不会承认。”转身向圆觉说道:“师祖,其实事情是这样的,我那日在市集上游玩,新小姐与她的丫环见徒孙长得眉清目秀,文雅秀气,便起了色心,大胆地调戏小僧,小僧心里害怕,便逃到了河边,结果在河边被新小姐带着她的丫环给追上,非要小僧从了她,小僧自然不答应,她竟居然拿鞭子,将小僧打得全身都是血痕,还拔出剑来威逼小僧,必须从了她,小僧被逼得走投无路,跳入河中,她拔足追来,却不小心失足掉入河中,小僧本着上天有好生之德,将她救到岸上,但她被救之后,不但不报恩,反而继续纠缠小僧,每日到宝林寺来,勾搭小僧,要小僧与她去私奔,小僧承认被她的爱情攻势给感动了,产生了与她私奔的念头,这个还请师祖责罚!” 靠!这番话把自己的责任摘得干干净净,要说不好,也是你家的女儿不好,自己倒贴上来的,与我又有何关系?这天下,哪有做女儿的,哪么腆着脸缠着一个男人不放的,自然说得全是谎话。新夫人和新文忠立刻气得脸色铁青,新文忠大吼道:“你放屁,我妹妹怎么会看上你,分明是你调戏我妹妹的。”说罢,自椅中跳了起来,挥拳作势要打林毅,吓得林毅忙跳了开去,躲到了道缘身后,嘴里叫道:“喂!喂!新大哥,做人要留三分余地,你今日打了我,我若来日还俗做了你妹夫,你还怎么与我这个妹夫相见?你妹妹对我用情很深的,不信你可以去把她叫来,当面质对!即使经过官府,小僧也不怕,当然你妹妹,迫于你们的压迫,肯定是会说违心话的。” 新夫人气的前胸起伏不停,重重喘了几口粗气,一时拿这个无赖的林毅毫无办法。经过官府,那必然要打官司,自己的女儿清白名声,又岂能经得起如此折腾?再说,若被官府问明白是因为那个什么东西给引起来的,哪种见不得光的东西,岂不是引起了官府的注意?当下不再理睬林毅,转头向圆觉沉声说道:“住持,令徒全是胡说,还请住持方丈交出孽徒孙,保全我们两家的和好!” 圆觉面现沉吟之状,似在斟酌轻重得失。林毅看在眼中,心中大急,咱与圆觉交情很浅,若是他真把自己将给了新夫人和新文忠落,岂不是麻烦了,当下又跳了出来,大声说道:“新夫人,你们的真实目的不就是想要那件东西吗?告诉你们,我已经将那件东西交给官府的人了!你们大可找官府要去,还有你们勾结什么苗大海火烧了我们宝林寺下院小林寺,杀害了我的师父,这个仇,我们宝林寺是一定会和你们算的!” 此言一出,新夫人和新文忠立时脸色大变,不觉向圆觉脸上瞧去。只见圆觉脸色阴沉,双目之中放射出两道狠厉的光芒来,似乎很不高兴,新夫人忙说道:“住持方丈莫听令徒孙胡说,我们根本不认识什么苗大海,也不知道什么东西之事?其实,我们今日前来,主要是责问令徒孙败坏我女儿清白名声之罪的?还请住持方丈主持公道,莫要两家失了和气!” 林毅上前一步,轻蔑地说道:“你们当日敢烧了小林寺,杀了我师父,,明日便敢来烧了宝林寺,杀了我师祖,分明是一只狼,却装吃草的羊干什么?还有,你女儿与我是两情相悦,你们棒打鸳鸯,横加阻拦干什么?贫僧清白之躯都被你女儿给玷污了,这笔账又该怎么算?还请新夫人明示?” 新夫人一张脸气的雪雪白,半晌说不出话来。圆觉脸上微微一笑,沉声向林毅喝道:“静心,不可再胡言乱语,还不退下!” 林毅忙躬身退了下去,低头伏耳,一副恭顺的模样。 圆觉向新夫人说道:“我这徒孙竟然犯了色戒,乱了禅心,贫僧自会责罚于他,从今后,还请新夫人约束令嫒,莫再前来搅扰,我们宝林寺与嵩山少林寺禅宗祖庭同气连枝,也不是什么人可以随便欺负的?还请新夫人与新大官人三思!” 新夫人脸色铁青,自椅中站了起来,冷冷的道:“咱们走,带了丫环和家仆向屋外走去。” 圆觉亦冷声说道:“不送!”身子竟然端坐不动。新夫人身子微微一顿,寒着脸与新文忠一直走出屋外去了。 等新夫人一干人走了,圆觉沉声说道:“静心,今后不可再败坏新小姐的清白名声,知道了么?若传扬出去,还有谁家的女眷敢来我们宝林寺上香?这事到此为止,若再有风言风语传入我的耳中,我定不饶你!” 林毅忙躬身答应道:“是……是……师祖见教的是,徒孙再不敢了!” “回去吧!”圆觉淡淡的吩咐道。林毅只得躬身施了一礼,退了出来,一路走回到自己禅房去了。 第二十九章 贫僧赶你到天涯 新夫人与新文忠自宝林寺中出来,骑出马怒气冲冲的赶回了自己府中。㈧㈠Δ中文Δ网今日自己前来找圆觉要人,本来以为事实俱在,定可把林毅带回府中,狠狠惩治这个小恶僧一番,顺便还可以从他嘴里拷问出哪东西的下落来,没想到这小和尚嘴巴极硬,胡搅蛮缠之下,硬是被他抢下三分理来,真是赔了女儿,又折了面子,好是叫人气恼。 新夫人一腔怒火无处泄,命丫环秋雨把女儿新月兰叫了来,寒着脸狠声斥责了她一番。新月兰自小娇生惯养,哪曾受过这种气,当下掩面哭回了闺房之中,贴身丫环春雨和夏雨劝了她好半天,才使她的心情好了些。 新月兰平白受了这一场气,歪在闺房床上躺了一会,不曾想今日厨房里做的东西不干净,心中又带有些气,肚里竟然一阵恶心难受,将早上吃的东西全都给吐了出来,半晌之后,方才有了些精神。 新月兰皱眉道:“春雨,我今日怎么好端端的呕吐起来了?莫不是吃坏了什么东西?” 春雨侧着头想了想,忽然面色惊慌地说道:“小姐,不好了!你今日呕吐,一定是……一定是……?”说到这里,不敢再讲下去了。 新月兰眉头微蹙,沉声问道:“是什么?” 春雨面如土色的说道:“小姐,你一定是怀孕了!所以才会呕吐的?” 其实在大周朝时,人们是从不进行生理知识教育的,新月兰对人如何怀孕,如何又能生下小孩一事,毫无所知,还以为男人和女人相互间碰一下,便可以生孩子呢?听到春雨如此说,立时想起了当日在河边,哪个小恶僧拿嘴亲吻自己的嘴,还拿手摸自己胸的事来,顿时吓得面色惨白,声音颤抖着说道:“春雨……这……这不可能吧?哪会那么巧?” 夏雨也在旁慌张地说道:“小姐,自从你那日被他给那个了以后,已经有一个来月了,算下来,也正是到了一个女人有反应的时间了,我看你这怀孕之事,十有**……”夏雨说到这里,却不敢再说下去了,但是任谁都知道她下半句话是什么意思。 天哪!我竟居然怀上了哪小恶僧的孩子?新月兰顿时头昏目眩,软瘫在了椅中,半晌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儿,新月兰忽然自椅中跳了起来,哭叫道:“我杀了那小恶僧去?”说罢,径直冲出门,骑了一匹快马,向宝林寺方向去了。春雨和夏雨害怕自己家小姐有什么闪失,忙随后追了上来。 新月兰骑了马,一口气冲进了宝林寺,在马上拿鞭子恶狠狠地指着一名宝林寺的和尚道:“静心哪小秃驴在哪,快说!不然我别怪本姑娘杀人?”一双眼睛红红的,睁得溜溜圆,显然是真急了,那名宝林寺僧不觉心里有些害怕,恰巧林毅自道缘哪里上完了功课,从前面经过,遂拿手向林毅指了一指,说道:“哪不是?” 新月兰遂撇了那名寺僧,一直冲到林毅身旁,跳下马来,刷的一剑,便搁在了他的脖子上。 林毅吓得呆了,结结巴巴地说道:“小……姐,冷静些……冷静些……,有话好说么!” 新月兰瞅着旁边有一间禅房,便喝令林毅走了进去,将里面的两名宝林寺僧赶了出来,又命令春雨和夏雨,在门外护卫。众寺僧方才猝不及然,给她得了手,此时也都反应过来,伙了一帮人将禅房给围住,又赶紧命人给圆觉和道缘等高僧送信,但顾虑到林毅的性命,均不敢靠前。 屋内,新月兰双目之中喷射着愤怒的火焰,恶狠狠地盯着林毅,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这小恶僧,污我清白之躯,我……我……本姑娘今日便杀了你?” 林毅被脖劲上透着寒气的宝剑给吓坏了,忙颤声说道:“小姐饶命,小姐饶命!小僧我……再不敢了!我那日为救你命,实在也是迫不得已啊!” 新月兰鼻子里冷哼了一声,眼中噙着泪水,说道:“你这小恶僧,哪日污我清白之躯,使我身怀有孕,我……我还怎么去嫁人?今日我便先杀了你,然后再自杀!以全我的名节!”说罢,将剑锋往前一递,挨在了林毅肌肤之上,立时林毅脖子上有一种凉凉的感觉,全身的冷汗刷地下来了!林毅仰着脖子,结结巴巴地说道:“小姐,别激动……别激动……,咱们有话好商量吗?你方才说你哪个怀孕了?你怎么确信哪个孩子就是我的?” 新月兰怒道:“你这小恶僧还敢抵赖?我长这么大,就被你哪日在河边给玷污过清白,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你们这些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本姑娘也不想活了,先杀了你,我再自杀?” 靠!真是倒霉,做个人工呼吸,还惹下这破事了?指不定是你自己今日碰巧呕吐,你就怀疑自己怀了孩子,拿我问罪来了,若是被你给糊里糊涂的给杀了,岂不是太冤枉了?咱可还是处男,还没尝过女人滋味呢?林毅眼珠转了几转,心里有了计较,呵呵笑道:“小姐别慌,其实我这个小和尚却有个窍门,能叫你肚子里的孩子给弄没了?” 新月兰沉吟道:“你真有办法?” 林毅笑道:“当然有办法,我既然能将你救活,就能帮你把肚子里的孩子拿掉,而且保证不吃药,不打你的小肚肚,轻轻松松帮你解决这个大难题!” 见他如此自信,新月兰心里信了几分,面色缓了一缓,架在林毅脖子上的宝剑松了些,但仍搁在他的肩膀之上,双眼盯着林毅,警惕地说道:“那你说,你有什么好办法?” 林毅站直了身子,伸出一个指头来,将搁在自己脖子上的宝剑给拔了下去,脸上堆起了笑容,镇定自若地说道:“新小姐,其实这个难题很好解决,小僧给你三条计策选,包你马上解决眼前这个烦恼。” 新月兰板着俏脸,冷声道:“你快说!” 林毅笑道:“这第一条计么,便是贫僧还俗,娶了你,这样你就不会担心自己未婚先孕的问题了!” 新月兰鼻子冷哼了一声,说道:“本姑娘看到你就讨厌,绝不嫁给你这小秃驴的!这一条,你休想?” 林毅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其实小和尚我英俊潇洒,人品又好,而且有一颗上进的心,很适合做你的夫君的,你仔细考虑考虑?” 新月兰脸颊羞得通红,刷地把剑又架在了林毅的肩膀上,冷冷的道:“作梦!本姑娘绝不嫁给和尚,而且还是一个调戏过我表妹的恶和尚!你说第二条!” 林毅摇头叹息道:“小僧从来就没见过你表妹的面,更别说调戏她了,你听信你表妹一面之辞,见面就殴打小僧,惹出一场事来,还说是小僧的不是?哎!你们做小姐的都是怎么蛮不讲理么?” 新月兰怔了一怔,把剑往林毅脖颈上又靠了靠,咬牙说道:“废话少说,赶紧说第二条!” 林毅笑道:“这第二条么,就是你玩失踪,找个没人的地方把孩子给生下来,把孩子送给人收养,你看这样可好?” 新月兰恨恨地说道:“不好!你再说第三条,若是还没一个好办法,本姑娘就一剑杀了你?” 林毅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小僧只好使出最后的绝招了,这便是做法,把你肚子里的孩子给拿掉,当然你放心,绝不会让你吃药,或者采取打你小肚肚的激烈手段的!” 新月兰侧着头,想了一想,说道:“这条还可行,哪你说,怎样才可以把我肚子里的孩子给拿掉?” 哈哈!小妞上当了!林毅肚子里忍住笑,说道:“其实很简单,女人之所以会怀孕,是因为肚子里有了孕气,只需再像当日哪般,由小僧嘴对嘴的把你肚子里的孕气给吸出来,你便可以平安无事了?也再不会因为怀孕而烦恼了!” 新月兰脸色通红,半晌无言,一双眼睛里变幻着复杂的光采,终于咬了咬牙,狠声说道:“好吧!哪你便做法吧!若是不能成功,本姑娘一定杀了你泄愤!” 林毅笑道:“放心,放心,我的方法可是最好的,保管你可以彻底解决这一难题!哪个……哪个……,你赶紧闭上眼睛吧!省得你难为情!” 新月兰缓缓闭上了眼睛,手中的剑也垂了下去,林毅见时机已到,上前一步,狠狠将她拦腰给抱在怀里,又将自己的一张嘴印在了新月兰性感的红唇之上,而且还是吻住了之后,便再不分开。 啧啧!这小妞的小嘴可真娇嫩啊!身子也好绵软啊!咱今天可享到大艳福了!林毅心里暗自欢呼不已,将自己往日受得气,都在这一刻泄出来,吻了又吻,抱了又抱,蹭了又蹭! 新月兰长这么大,哪曾叫一个年轻男子抱过,不觉臂软筋麻,神智错迷起来,手中的剑“当”的一声,掉在屋内的地砖上,小嘴被林毅压迫着,出了几声轻哼!春雨和夏雨听得屋里有动静,心里诧异,走进来看时,立时惊得呆了,仿佛是见到了人世间最奇怪的事一般,忙又尴尬的走了出去,两人的脸上却都是一片通红。 又过了好一会儿,新月兰使劲挣开了林毅的拥抱,眼中闪烁着慌乱,脸上半嗔半恼地说道:“你……你够了吗?” 林毅又使劲将她搂在怀里,把嘴凑到新月兰耳边轻声说道:“没够!我只想一生一世都这样抱着你,亲着你!记住,你是我的人,就是皇帝老子来了,也得靠边站!”说着,又把嘴凑了上去。 新月兰使劲挣扎着,偏偏身子又酸软无力,怎么也挣不出他的怀中。林毅又笑道:“再告诉你个秘密,你根本没有怀孕,男人和女人生孩子,可是要脱光了衣服,钻被窝的?你的身子一直很清白,更不会生孩子,不信你可以回去问问你娘?” 新月兰又羞又恼,狠命挣开了林毅的怀抱,地上的剑也顾不上拣,便冲出了门去,叫了春雨和夏雨往寺外便冲。林毅赶出门来,宝林寺众僧见他无恙,也就放开了一条路,放任她们主仆离去。 林毅高声叫道:“兰妹妹,记着我今日说的话,任你上天把地下,小僧赶你到天涯!” 新月兰已抓住了马匹,正欲一只脚踩住马镫,攀鞍上马去,闻言莫名的心里便是一慌,一脚踩空,几乎闪了一跤,咬了咬牙,复骑在马背上,狠狠加上了两鞭,一直去了! 第三十章 半路截杀 这屋里究竟生了什么?为啥那小姑娘刚才还怒气冲冲的,这转眼间便落荒而逃了?宝林寺的众僧一个个眼睛睁的大大的,好奇地看向林毅。㈧ 『Δ㈠ 中文 网 道缘问道:“静心,你没事吧?怎么那小姑娘轻易地便放过你了?” 林毅见圆觉也拿不解的眼神向自己瞧来,轻声咳嗽了一声,说道:“师伯,其实我方才是念了一段咒,佛家的大悲咒!新小姐被我的咒语给感到得稀里哗啦,哭了一会儿,便良心现离开了!”接着高宣了一声佛号,双掌合什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弟子的佛教经义终于在师伯的教导下大有进展了,这回与北宗的比试,咱们一定会赢的!” 众僧脸上均有不信之色,但林毅不说,大家也不好追问。圆觉吩咐他道:“以后你小心些,别再招惹那小姑娘了?” 林毅躬身合什道:“弟子遵命!” 众僧见事情已经圆满解决,林毅也无事,一颗心都放了下来,便纷纷离去了。林毅却心里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如今再过几天便要过年了,自己在这宝林寺呆着,每日念着经文好生枯燥乏味,还是赶紧还俗去吧!这外面的世界好精彩,有妞泡,有肉吃,岂不要比在这宝林寺孤灯伴佛强过许多倍?只要自己肯努力,这生活一定可以好起来的,心里打定了主意。但转念又想道:“如今自己有大麻烦了,你说冒充谁不好,偏偏冒充了那个该死的静心,惹得祸事临头,新家人竟然要擒拿自己?害得自己像个耗子一般钻在宝林寺里不敢出来,真是倒霉啊!连当个和尚也不得安心?也罢,自己还是顾命要紧,不要这个假静心的身份了,逃走了,再换上一个身份吧!哪怕是当个乞丐也行。”一边走着,一边缓步走回到了自己的禅房之中。 在接下来的几日里,林毅勉强混了过去,倒也没见新月兰再来搅扰,林毅一颗心也放了下来。看来自己所料不错,这小娘皮根本没有怀孕,哪天说不准是吃坏了肚子,自己吓唬自己。咱虽说也被她给吓得够呛,不过临急智生,却又狠狠占了她一回便宜,想到自己哪日大享温柔艳福,林毅不觉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来。 “啪!啪!”两声大响,却原来是道缘看到林毅不专心听讲,狠狠敲了两下桌面。 林毅惊醒回来,忙一本正经地坐好。 道缘寒着脸说道:“静心,要注意听讲!明日便是大年初一了,想必你是因此而走神了,我就不责罚你了,自明日起,放你三天假!” “谢师父!”林毅忙喜笑颜开地笑道。 道缘也笑了笑,宣布今日功课结束,伙了几位大和尚,一起走出寺到城里购置年货去了。林毅也心痒难挠,明天就要过年了,自己又怎能不购置几件新衣服,买几样好吃的点心?虽说,新家人想擒拿自己,拷问哪件东西的下落,但多相绊上几位宝林寺的和尚,估计出去转上一圈,应该没有问题。遂与寺里的和尚商议一起到县城里去置办年货,当下,伙了二十几个人,一起向县城而去。 县城很大,其繁华富庶,十分令人惊叹,林毅在街上观赏了一回街景,欣赏了一回大周朝的江南美女,一颗骚动的心,也逐渐平复下来,于是便与静空一起走到市集上购置年货,这道缘和圆觉得各买一件礼物,林毅各为他二人买了一双上好的僧鞋,又为自己买了一身新衣服,几样点心,兴高采烈的往回走。因在街上逛的高兴,宝林寺僧渐渐走散了,出城门时,只相随了六七位和尚,但料来这六七人武功都很高强,所以林毅对自己的安全,还比较放心的。 走到半路上时,天已经黄昏时分,前面出现了一大片松树林,树荫遮天,甚是幽静。林毅与众僧正行处,勿见静空等人慢下了脚步,一个个面色凝重起来。 又走了十几步,静空等人停下了脚步,一名宝林寺的和尚大声叫道:“朋友,别藏着掖着了,现身吧!” “哈哈哈!宝林寺的和尚,果然不简单!”一阵爽朗的笑声自不远处的一丛灌木丛后传来,接着一位黑衣大汉持一柄大砍刀,缓步走了出来。他这一现身,道路两旁也立时涌出了七八十人,个个身穿黑衣,手拿各式兵刃,将林毅等人团团围住。在那黑衣大汉身后,还跟着四名头戴面纱的年轻女子,身形婀娜,体态轻盈,手里各持一柄长剑。 黑衣大汉走到林毅等人面前,拿眼睛打量了他们一回,拿手中刀向林毅他们一指,恶狠狠地说道:“宝林寺的和尚,交出静心,饶你们不死!” 静空上前一步,将林毅护在自己的身后,大声道:“静心是我们的师弟,我们是绝不会把他交给你们这些匪贼的!” 黑衣大汉怒道:“真是不识抬举!别人怕你们宝林寺背后有少林寺撑腰,须知我苗大海不怕?来人,将他们全部擒下,不可放过一个,有胆敢反抗者格杀勿论!” 围着林毅的众匪贼,一起呐喊了一声,手举各式兵器一涌而上,刹那间与宝林寺的和尚们打斗了起来。 宝林寺的和尚们武功虽高,但毕竟人少,只不过战了一会儿,便被人家分割包围开来。静空此时也顾不得林毅了,被苗大海带着五六名黑衣人紧紧逼住。 我靠!这情势不妙啊!咱又不懂武功,就学了个般若功,还初窥门径,哪是这些匪贼的对手,敢紧逃之夭夭,溜吧!林毅打定了主意,瞅着东边人少,当下拔足便飞奔了过去。有两名黑衣人上前阻拦,却被他拿今日刚买的点心和衣物等劈头扔了过去,趁着他们闪避,一愣神的功夫,冲出了包围圈,向密林深处逃了去。 “别叫他给逃跑了!”苗大海见林毅逃走了,心头大急,忙大声叫道,撇了静空,带着十几个人尾着林毅追了下去。 林毅在松树林中,左奔右突,一口气跑了三四里地,哪苗大海带着人却越追越近,忽然苗大海纵身跃起,一脚踹在林毅的后背上,将他给踢得直向前飞了出去,“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林毅忍着痛,挣扎着爬起来时,已被人给团团围住。一名女子将手中剑,刷地指在了他的哽嗓咽喉处,冷笑道:“你倒是跑啊!怎么不跑了?”声音娇媚动听,林毅一听,便已经知道了这个女子是谁?却是新月兰!身形和声音一模一样,绝不会有半点错的。 苗大海走到林毅身前,哈哈大笑道:“静心小秃驴,你今日落在本大爷手里,还有何话讲?嘿嘿!你即便逃到江南的宝林寺来,不照样被我给抓住了?”脸上有得意之色。他身旁一位身材中等,苗条柔媚的女子,却拿眼睛仔细打量了林毅几眼,面现慌张之色,说道:“哎呀!爹爹,不对呀!这个小和尚,不是哪个静心?” 苗大海人愣,拿眼睛仔细打量了林毅一回,开口问道:“你说什么?青青,他不是什么静心?你再仔细瞧瞧,不要认错了!” 苗青青又仔细看了一回,摇头道:“爹爹!他真得不是什么静心,他俩虽然长得有点像,但绝对不是同一个人,女儿敢肯定!” 苗大海大怒,走上前来,伸手揪住了林毅的衣领,大声斥问道:“贼秃驴,你究竟是何许人?为何要假冒静心?害得老子白费了半天功夫,从高邮一直跑到这江南来?若不说实话,老子活剐了你!”说话间,头上须直竖,双眼睁得溜圆,神情气质中,有一丝霸道的匪气流露! 林毅完全相信这家伙会干出这等事来,这个苗大海,瞧模样便凶神恶煞似的,不像个好人。对这等土匪般的人物,任谁也是怕的,当下老老实实地说道:“我……我……也不知道我是谁?两个月前,因为在扬州城外的娘娘庙里拣到了一身和尚的衣服,我便穿着来玩,结果就被宝林寺的和尚们误认为是小林寺的静心和尚,给抓了来。其实,我也不想冒充啊!是……是哪些和尚们硬逼着我做的?” 苗大海闻言,便气得跳脚道:“中圆觉老秃驴的诡计了!他分明明着拿一个假静心来吸引我们的注意力,暗中却放那个真的静心小和尚给逃走了!哎!我这回可如何跟堂主交待!”脸上神情又着急,又愁。 苗青青在旁劝道:“爹爹,你也不要着急,既然知道了这宝林寺的静心不是哪个真的静心和尚,哪咱们便赶紧再想办法查访,相信一定可心抓到他的!” 苗大海脸上气色方才好了些,又怒目瞧着林毅道:“你个小秃驴,害得老子白奔忙了一场,老子宰了你!”举起手中刀,呼的一声,便向林毅身上砍了下来。 吓得林毅没个躲闪处,闭目等死,却见新月兰忽上前一步,刷的一剑刺出,搁开了苗大海的大刀。 “月兰,你这是?”苗大海狐疑道。 新月兰笑道:“大舅,他毕竟现在是宝林寺里的和尚,若是杀了他,定会得罪那圆觉太过厉害,你们在高邮水寨,他自然奈何你们不得,可我们新家人却住在这里,搬不走的!能饶他一命,便饶他一命吧!” “我又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哪老和尚岂能知道是谁干的?”苗大海道。 新月兰又笑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那和尚精明的很,自然会打听出来的,咱们还算啦!” 苗大海收回刀来,狠狠踢了林毅一脚,怒声斥道:“滚!别让老子再看见你!” 林毅自地上爬了起来,感激地看了新月兰一眼,转身向密林里逃去。 第三十一章 还俗了 林毅在松林里猫了一会儿,估计苗大海带人走了,从松林里走到大路上来查看,同行的六七名和尚,身上都受了好几处轻伤,就连武功最好的静空也受了一处刀伤,所幸没有杀伤人命,有两位和尚身上恰好还带着伤药,当下敷上了伤药,大家伙结伴又向宝林寺行去。㈧ ㈠中文』网 回到寺中后,他们的惨样吓了其它的宝林寺僧一大跳,立即有人告禀了住持圆觉,圆觉急忙走来相看,见林毅他们都没大事,放下大半心来,问起他们事情的经过,静空忙细细的讲了一遍,当圆觉听到林毅逃进密林深处,苗大海带人追去,后来林毅又无恙归来时,圆觉脸上露出了凝重之色,沉声说道:“静心,你跟我来!”说罢,将他带到了方丈之中。 圆觉在椅中坐了,寒着脸问道:“静心,你都与他们说了些什么?他们为何要放你离开?” 林毅跪禀道:“师父,弟子与那个苗大海说,自己从来没有拿过他的什么东西?苗大海见弟子说的都是真话,便放弟子离开了?” 圆觉眼中放射出一道凌厉的光芒来,盯着林毅看了好大一会儿,沉声说道:“怎么说,他们知道你是假冒的了?” 林毅顿时身上如糟雷击,怔怔的看着圆觉道:“师……祖,您……” 圆觉呵呵笑道:“从我见你第一面起,我就知道你是假冒的了!但是我只好将错就错,一直错下去。” 林毅疑惑道:“师祖,您这却是为什么?” 圆觉站起身来,在方丈内的空地上踱了两圈,说道:“我却也是逼不得已,你知道真正的静心,他是谁的儿子吗?” 林毅摇头道:“弟子不知?” 圆觉沉思着说道:“那个静心,其实是当朝吏部尚书林永康的嫡长子,因为林尚书年轻时,考中了状元,被当时的宰相牛万金相中,遣了朝中大臣前来为自己女儿提亲,要他停妻再娶,这个林尚书竟然为了攀附权门,狠下了心肠,抛弃了自己的结妻子和年方三岁的儿子,另娶了相府千金为妻。林氏一个女人家,生活艰难,林氏族人又常来欺压,她实在生活不去了,只好把孩子送到我们宝林寺来出家,而自己则改嫁他人了。假如这个静心不是林尚书之子,倒也罢了,可是他偏偏却是,那老衲便不得不时刻提防林尚书来找要人,其实老衲也是迫不得已,才找了你来冒充的!” 原来如此,林毅恍然大悟,又问道:“那师祖,哪个真静心呢?他到那里去了?” 圆觉长叹了一口气,说道:“那个真静心与我的徒弟道境因小林寺被烧,弥勒教的人又追杀他俩,不得不化状潜逃,在扬州城外的娘娘庙中换下了僧服逃命,可他们还是被弥勒教的人给追上,一番厮杀后,道境将追杀的弥勒教徒全部杀死,可是他也身受重伤,那个真静心,却给人当场杀死了!” 原来如此,林毅亦感叹了一回。说道:“师祖,哪苗大海和新家人,想必就是弥勒教中的人了,他们今日已经认出弟子是假冒的,想必也不会再来追杀弟子了,弟子可否提出一个请求,还请师祖答应。” 圆觉说道:“你有什么话便说罢,这回却老衲对不住你,叫你平白受了惊吓,你有什么要求,老衲能做到的,一定答应你!” 林毅面露诚恳之色,说道:“师祖,弟子哪日被人给打了一下头,失忆了,也记不清自己的真实身份了,所以弟子想继续冒充这个静心的身份,在这大周朝生活下去,不知师祖可否答应!” 圆觉拿眼睛仔细打量着林毅,奇怪地问道:“你这却是为何?” 林毅笑道:“我大周朝,是有户籍制度的,人人都有一个身份,弟子既然忘记了原来的出身来历,总得在这大周朝生活下去不是?所以弟子想继续冒用静心的身份,只要您不说,我不说,天下又有谁知道弟子是假的静心?” 圆觉忖思着说道:“林氏已经十几年没见她亲生儿子的面了,应该认不出你来,宝林寺僧也就只见过你小时候的模样,他们也不会怀疑,唯一需要注意的是高邮县小林寺周围的百姓,不过只要你不回去,应该也没什么事情?好吧!你若想继续冒充静心身份,那就继续冒充好了!” 林毅见圆觉允了,心花怒放,忙又说道:“弟子还有一个请求要说,那就是弟子想还俗?” “还俗?”圆觉诧异道:“你这却又是为何,做个小和尚不是很好吗?” 靠!师祖,你觉得做和尚好,不见得人人喜欢当和尚啊?这每天的早课、晚课,平日里的念经打坐,烦也烦死人了。咱可不愿继续当什么和尚?林毅呵呵笑道:“弟子还俗后,便远离这宝林寺和林大人的家乡,藏身到百姓们中间去,等过上一年半载,长出头来,换上了平常人的衣服,还有谁会认得我曾是和尚?就是林尚书问起来,您也可以推说我还俗去了,咱又不去招惹他,他还能知道自己的亲儿子已经死了吗?” 圆觉点头道:“这个说的也在理,好吧!你暂且在寺中住上十天半月,老衲亲自为你安排还俗之事!” 林毅忙叩头谢道:“多谢师祖成全,师祖大恩,弟子没齿难忘。” 圆觉笑道:“你起来吧!” 林毅忙喜滋滋地站了起来,心里很是开心。终于不用再做什么苦逼的和尚了,咱只要还了俗,有了一个合法的身份,以咱聪明的头脑,勤快的手脚,不愁置办不下诺大的家产来,到时候娶下几房娇美的妻妾,生下一大窝孩子,哈哈!咱也不愧于父母的养育之恩了。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林毅每日里继续当他的和尚,这过年了,宝林寺中也洋溢着一种喜气的氛围,全寺僧众,都穿上了新衣服,初三过后,道缘也没叫林毅去上什么课,再去学习什么佛教经典,显然是得到了圆觉的指示。林毅也乐得清闲,每日里早课、晚课过后,其它的时间里,则练练自己的功法,到寺内各处转转,期间也大起胆子,去到寺外走了走,果然也没见什么人盯踪,窥视自己。显然,新家人也不再打他的主意了。林毅心情大好,开始觉得当个小和尚,似乎也挺不错的,无需为生活愁,还有吃有喝,这要是能既当小和尚,又能娶妻生子,哪就更好了!不觉又想起新月兰来,自从那****出手救了自己后,已经好长时间,没见到那个小妮子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日子过得好不好?哎!那小姑娘,长相甜美,身材苗条,倒也挺不错的,要是能娶了来做老婆的话,搂在被窝之中……,想到得高兴处,不觉神情痴呆了,嘴半张着,口水不知何时流了下来。 “静心,你在干甚呢?师祖有事吩咐你赶紧去呢?”静空不知何时走了来,看着林毅的模样奇怪道。 林毅惊醒回来,忙拭去了自己嘴角的口水,神色慌张的道:“知道了,我马上就去。”说罢,忙走到了方丈之中。 圆觉此时正在一张椅中坐着,见他进来,命他在身旁一张椅中坐了,笑道:“你的度牒,老衲已经为你呈缴了,这是你的身份证明,你即日起,便还乡去吧!”说着,递过一张纸来。 林毅接过来看了,只见上面写着自己的姓名、籍贯、年龄、还有自己父母是谁,与后世户口簿上填写的差不多,尤其令人惊讶的是,上面写着静心出家前的俗家名字,竟居然也是唤做林毅,不禁暗暗感叹,这世间造化弄人,竟还有这等巧事。在这份身份证明右下角,还盖着升州官府的大印,知道不会有假,从今后,咱就有了大周朝的正式身份了,不由得心花怒放,忙跪下向圆觉拜谢。 圆觉笑道:“你又不是我真得弟子,何需如此大礼,起来吧!” 林毅坚持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弟子受您教诲颇多,您就是弟子的师祖,一定要拜。”说罢,硬是爬在地上磕了几个头,方心满意足的才起来。 圆觉又吩咐他道:“你既然还了俗,那今后所做一切,都与我宝林寺无关,记着持身要正,平日里要广种善念,不可在外败坏我宝林寺的清誉,为非做歹,不然我必不饶你?” 林毅忙保证道:“师祖放心,弟子不是哪等样人,只会给您脸上增光添彩的。” 圆觉满意的笑了笑,亲自将他送出门来,林毅面露笑容,回自己禅房去了。因圆觉说,要他即日下山,虽然此时已近黄昏,林毅还是决定,即刻下山,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物口,做一个包袱背了,便走出山门外来。寺内僧众闻讯,都纷纷前来送行,有掩面哭泣不舍得,也有巴不得他早点离去的,毕竟自他来到宝林寺后,给寺中僧众,惹来了不小的麻烦,其中几名寺僧,还因他受了伤。林毅微笑着,与大家一一话别,在夕阳的五彩霞光中,迈着坚定的步伐,一直向前去了。在寺门前,留下了一条长长的身影。 第三十二章 绝不能碰我 林毅出得寺门来,背了自己的包袱,一路向北行去。㈧㈠中文网北边有繁会富裕的京城,有温柔貌美的杨姐姐,还有好像天使般美丽的李雪冰小姐,这都是他的至爱啊!即使成不了夫妻,哪怕是偷偷的看上几眼也好!更何况,咱已经答应了柳五变先生前往京城,可不能做一个失信之人。 这日行到天晚时分,偏巧路上竟然连一家客栈也没有,林毅心里不觉怵道:“这天已经黑了,又没有一家投宿的地方,这可如何是好?早知道就在宝林寺住上一晚,第二天早上再行,这样自己也就能赶到江边了。现在真是后悔也晚了,不如找一家农户,在他家里借宿一晚吧!恰巧前面有一座小村庄,靠村边有一户大宅院,林毅便走过去,敲开了门,请求借宿一晚。 开门的是一位老家人,拿眼睛仔细打量了他几眼,冷冷的道:“对不起,我们主人家有吩咐,不接待陌生人借宿,您还是寻另一家吧!”说罢,砰的一声,将宅院大门给关上了。 靠!这个可恶的家人,老子在你家借宿一晚咋了,还能吃你们?林毅心里很是窝火,想要转身离开,却又天公不作美,下起毛毛细雨来,林毅身上没有带着雨具,又不敢夜里行路,只好在大宅院门前的屋檐下避起雨来。这一夜又冷,又饿,在凄风楚雨中,苦挨了大半夜,到得天快亮时,雨方才停了,一轮明月,自云层中露了出来,斜斜的挂在西边的天上。林毅寻思道:“在这站着身上也冷,趁着天快亮了,多赶些路吧!背了包袱不顾地上的泥泞,向大路上行去,走了有五六里,忽然看到前面有两个人,结伴而行,脚步匆匆地向前走着。 “呀!竟居然还有这么早便行的人?刚巧咱一个人也闷,便与他同行一阵吧!”林毅心里想道,脚下加快了步伐,自后面赶了上去,前面走着的两人见他追了上来,脚步略停,回身向他这边张望,但是因为天黑也看不清彼此的容貌,林毅一直起到两人近前,才看清了两人的模样。 “新月兰?怎么会是你?”林毅望着一身男装的新月兰与春雨,惊讶道。 新月兰鼻子里冷哼了一声,拿眼睛打量着他说道:“当然是我啦!不过你放着好好的小和尚不当,怎么这大半夜的也跑出来,这要到哪里去?” 林毅笑道:“小僧昨日还俗了,因走时天色已晚,路上也没找到一家客栈歇宿,只好在路旁的一户大员外家门外避雨。这天也亮了,便想多赶些路。你们这又是到哪里去?” 春雨在旁说道:“我们家夫人给小姐说了一门她不喜欢的婚事,我们家小姐心里不愿意,便连夜逃走了,没有想到在这里碰到了你,你不是那么喜欢我们小姐吗?为啥从来不主动来找我们家小姐呀?叫她一个人伤心?最看不起的就是你这种没担当的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不保护不了,还放言什么天上地下,追她到天涯呢?关键时刻,怎么不见你的身影?” 我靠!竟被一个小小丫头给如此鄙视,而且还说的句句在理,这叫咱情何以堪?林毅顿时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半晌说不出话来。这能怪我吗?新月兰可是新家的小姐,咱一个小小和尚,既无钱,又无势的,怎敢去追求她?就是在新家的大门前转上一圈,被新夫人和新文忠知道了,恐怕也得给捉去,痛打一顿吧?再说,咱又哪知道你们家小姐心里是如何想的?她虽然被咱吻了,难道就真能看上一个小和尚?不管不顾的跟了咱去私奔?林毅转头向新月兰瞧去,只见她脸上红了一红,低下头来,脸上似乎有几分羞涩。 “小姐,哪你们逃婚出来,可曾想好了去往什么地方?”林毅看着新月兰问道。 新月兰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不过只要能离开这里越远便越好!” 林毅笑道:“我正欲前往京城去打拼生活,如果小姐不嫌弃,那咱们便一块儿结绊而行吧!” 春雨在旁拍手叫好道:“好啊!公子说的在理,小姐和我正有此意,哪咱们便赶紧走吧!莫叫夫人他们派人给追上来!”当下,三人脚步匆匆的一起向前行去。 三人沿着大路走了少半个时辰,前边出现了一条河,在河边停泊着一艘乌篷船,船头蹲着一位早起的船夫。林毅拿手招呼道:“船家,我们兄弟三人要前往扬州府探亲,麻烦你送我们过江好不好!” 那船家巴不得有生意,忙答应道:“好啊!三位客官,快请上船。”林毅跳上船去,新月兰和春雨也随后跳了上去,那船夫摇着橹,一直向长江里驶去。 到了长江,林毅又突然改变了主意,心里忖思道:“这弥勒教与新家人同气连枝,扬州城内的弥勒教众,想必也不少,若是到了扬州再换船,保不准会被弥勒教众给现,到时候就麻烦了,还是先到北岸,换条大船,再行好了!”于是又命那船夫向北行去,傍了岸,与新月兰和春雨一起下了船,绕了一个圈子,在江北岸搭乘了一条前往京城的大船,沿江向东驶去。 这艘船很大,上面搭载了二三十位客商,林毅上船后,便要了一个房间给新月兰和春雨居住,自己则赖在房间里不走。 新月兰面色通红,斥道:“喂!你这个人怎么还不走?” 林毅笑道:“我也想走,不过这路上却不好走呢?” “那是为什么?”新月兰皱起眉头问道。 林毅笑道:“我方才问过船家了,他说咱们这一路上要过好几重关卡,你说我的身份倒好说,可是你们两个女人,又该叫我怎么说?这船上人又多,我相信别人一定可以看出你们俩是女扮男装的。要是有好事之徒,把我抓起来扭送官府,治我一个拐卖妇女之罪,岂不是麻烦大了?所以,我想和你们商量一下,看我该给你们编一个什么合适的身份好?” 新月兰不慌不忙的笑道:“那你把你的那份身份证明,拿给我看?” 林毅自怀里取出来,递给了新月兰。 新月兰拿过来,仔细看了,笑道:“你分明是个假静心,如今却要假冒了他的身份去,我和春雨的身份不用你操心,只要填上就行了!”说着,自怀里也取出两张身份证明来,上面盖着扬州府的大印,只不过上面却是空白的,什么也没写。 “你是从哪里弄到这两份假身份证明的?”林毅脸上喜形于色道。 新月兰不以为然道:“我们新家人做生意,走南闯北,怎能不准备几十张空白的身份证明?只需拿出两张来填好便是了?” “这东西就怎么好弄?”林毅狐疑地问道。 新月兰笑道:“当然好弄,只要给官府里塞点钱,几百张都能弄出来。” 靠!早知道如此好弄,咱还当什么和尚,念什么经?平白受了两个月苦。林毅心里顿时懊悔不迭,忙又问道:“你还有空白的吗?能不能再均给我一张?” 新月兰摇头道:“我与春雨出来时,走得匆忙,只带了这么两张空白的,实在没有多余的了?” 林毅叹了一口气,只得作罢,又问道:“这空白的身份证明上,该如何写你俩?若是写兄妹,咱们彼此间长得也不像啊!”说罢,拿眼睛盯着新月兰看。 新月兰斜睨着他笑道:“哪你说,写什么好呢?” “我觉得把你写成我的……我的……”林毅嗫嚅了几句,却是迟迟说不下去。 春雨在旁看着着急,撇了撇嘴,说道:“哪还用问?当然是写一对新婚夫妻啦!而我则是小姐的丫环,你说你们也是的,这嘴都狠劲亲了,迟早是一个被窝里的人了,现在却装什么样,看着都把我给急坏了!” 林毅与新月兰顿时脸红过耳,低下了头去,一时尴尬的说不出话来。林毅到底是个男人,脸皮厚一些,抬起头来,厚着脸皮笑问道:“那小姐,我就写上你是我的妻子了?” 新月兰默默地点了点头,脸上带着三分羞涩。 哈!新小姐同意了,看来把她搂在被窝里做老婆,是大有希望啊!林毅立时精神振奋,恰好随身带着文房四宝,立即取出来,在新月兰与自己关系一栏里,写上夫妻的名份,春雨的身份哪一栏里,则写上了丫环的字样。此外,还给两人编了两个假名字。 写罢,正自得意,新月兰却忽然寒下脸来,威吓道:“静心,哦不林毅!记着,咱们俩可是一对假夫妻?你却不能再碰我一根汗毛的,若再像往日哪般,轻薄于我,可别怪本姑娘对你不客气?”说着从怀里抽出一柄匕来,“铮”的一声插在桌面上,冷冷的打量着他。 林毅被她的举动吓了一大跳?心里暗忖道:“这小娘皮是真心,还是假意?咱俩嘴都亲了两回了,身子也不是没有搂抱过,即便再亲几回嘴,再搂搂抱抱又怕个什么?好罢,咱先答应她,在路上慢慢的开展爱情攻势,不愁泡不到这朵鲜花!”心里打定了主意,脸上却一副很无奈的样子,答应道:“好!好!俺答应你,这回做个正人君子,绝不碰你!” 第三十三章 京城安家 见林毅答应了,新月兰脸上方才露出几分满意的笑容来。Δ㈧㈠ 中Δ 文网在这之后的日子里,为了避人耳目,林毅自然便与新月兰和春雨住在了一个房间里。不过,晚上却是要搬一副铺盖,独自一人躺在地板上睡觉的,而新月兰与春雨两人,则睡在了床上。新月兰和春雨睡觉时,两人枕头底下各压着一把匕,还威吓地拿出来向林毅挥舞了几下,显然是告诫他晚上要本分,莫要做愚蠢的事。哎!每日里守着两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却不能一亲芳泽,这真是太苦逼的事了?林毅有几晚都被诱惑得想要奋不顾身的钻进床账里去,但是考虑到新月兰主仆的武力值和她俩那寒光闪闪的匕,只得强压下心中的欲火,数着棉羊,强迫自己进入梦乡。 在路上果然过了几个关卡,甚至在扬州时,还有帮会的人抢上船上来搜查,都被林毅巧妙的遮掩了过去。又过了五六日,大船过了淮河,便再无人前来搅扰了。大船扬帆,一直向大周京城汴京而去。林毅每日里,站在船头眺望远处风景,欣赏两岸的秀美风光,闲来则在屋中与新月兰下下棋,闲闲话,甚至还执笔为她画几幅画人物肖像画,配了几美艳情诗,不过由于新月兰爱好武艺,不喜文学,对他的诗词意境全不了解,还嗤笑了他几句酸儒的笑话,这让精通诗文书画的林毅,大有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啧啧!看来这小美人还挺难追的?这要是一个文艺女青年,这么些日子下来,估计早泡到手了,偏偏遇到了一个不通文艺的女子,哎!转换思路,慢慢再想办法吧!林毅安慰了自己几句。偏偏又旧性复,一日作画时,不小心画了一副新月兰光着身子的美图,结果被春雨收拾屋子时给翻拣了出来,立马惹得新大美人怒火冲天,在他回来时,一把将他揪翻,与春雨两个把他摁在地上,狠狠海扁了一顿,罚他在房门外冻了大半宿,方才将他放进屋里来,只不过再往后睡觉,便睡在门前,做了看门的了。所幸这种日子并不长,只过了五六日,汴京便遥遥在望了。林毅也知自己不对,这几日百般讨好,终于哄得新大美人对他脸上有了少许颜色。 望着远处的汴京城,林毅寻思道:“前有杨姐姐,后有新美人,自己这个臭毛病,一定得改?而为了使自己不再犯这种错误,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赶紧娶一房老婆,这样自己就不会整天的想入非非了!”可是娶谁做自己的老婆呢?林毅不觉将自己的目光落在了新月兰身上,但想到她那日母老虎一般痛殴自己的情形,忙摇了摇头,打消了这个念头。这母老虎一般的老婆,不娶也罢,自己可不想河东一声狮吼,便吓得尿了裤子,还是娶一个温柔点的吧!而这温柔的老婆,莫过于杨姐姐了,等自己到了汴京之后,便赶紧去寻她,免得她被那个姓王的色狼给叼了去!可这似乎也很有难度呢?杨姐姐如今可是千金小姐啊!正站在船头想得入神,忽见新月兰缓步走到他身边来,皱起眉头说道:“小和尚,咱们现在已经到汴京了,接下来可该怎么办啊!”脸上有一丝愁色。 怎么办?当然是各奔东西啦!咱可不想再叫你给海扁一顿了?林毅转了转眼珠,笑道:“新姐姐,你看这也到汴京了,你就没有什么亲戚和朋友们可以投靠?咱们俩这对假夫妻,一路同行了这么多天,缘份也已尽了!我看,还是就此离去,各奔前程的吧!” 新月兰忽然寒下一张脸来,双目恶狠狠地盯着他,怒声道:“你这是要赶我走吗?”语气很是不善,一双雪白的拳头也捏紧了,大有母老虎威前的征兆。 我靠!这母老虎怎么恼了?林毅心里别的就是一跳,忙陪笑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新姐姐,你看,咱们从江南到汴京来,一路之上的花销也不少,而我……现在……已经把身上的盘缠差不多快花光了,我总不能叫你们俩跟着我吃糠咽菜吧!你可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又如何能吃得了那些苦?倒不如……” 新月兰听了甚怒,厉声打断了他的话,斥道:“原来你把我当成那种人了?你既然受得哪些苦,我为何就受不得?放心,本小姐与春雨都有手和脚,我们俩街头耍把式卖艺去,用不着你养!”说罢,狠狠白了他一眼。 咳咳!麻烦了,这还缠上俺不放了!如果不答应她,恐怕立马就得被她给海扁一顿,不如先应下来,等进了京城,她跟着咱受两天苦,也就自动离开了!哪些贵小姐们,岂是能吃得了苦的?林毅打定了主意,忙陪笑道:“好好!既然你不怕跟着我受苦,那咱们便再做几天假夫妻好了!”他嘴上这么说,脸上却分明是一脸的苦相。 “哼!这还常不多?”新月兰笑吟吟地说道,看着已快到岸边,转身回房收拾行李去了。 哎!还得养两个女人,这生活压力真是山大啊?林毅摸了摸怀里的不到四两银子,脸上露出苦笑来!站在船头呆呆地站了一会儿,看见大船傍了岸,转身也自走回舱房来,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当先走下船来,新月兰与春雨在他身后跟随着,一起走入汴京城来。 汴京城乃是大周的都城,极为繁华壮丽,不仅城墙建得极高大雄伟,进城之后,更是市井繁华,人烟稠密,颇有清明上河图所绘之盛,令人叹为观止。林毅一路走,一路看,嘴里赞赏不绝,他那呆头呆恼,见什么都一副惊奇的模样,倒惹得新月兰和春雨在他身后掩着嘴,窃窃私笑不已。 林毅在街上转了一会,心里始终惦记着晚上住宿之事,便开始留意起街上房屋出租的消息来。走了约摸少半个时辰,竟连一张租售房屋的纸也没看到。这时,新月兰又撒起娇来,停下脚步,懒洋洋地说道:“夫君!我两脚酸痛,实在走不动了,咱们今晚在那安歇呀!” 林毅回过头来,看见春雨也是一副嗔怪的模样,忙陪笑道:“我这不是心里也着急吗?可是看了半天,连个租房子的告示也没看见啊!” 新月兰斜了他一眼,娇嗔道:“真笨!你不会找人问一问呀!” 一语提醒了梦中了,林毅忙陪笑道:“夫人见教的是!我马上就问……马上就问!”转身看了看,见街旁有一家不大的酒店,便走进去向酒店的老板打问附近可有什么人租房子? 酒店的老板拿眼睛仔细打量了他一回,呵呵笑道:“客官你算是问对人了,其实我家有一处小院,十几间房子,刚好要出租,不过这房钱可是要贵一些的?每月要三贯钱?另外还要十两银子的押金?” “这么多?”林毅立时脸上露出难色来,自江南到汴京,这一路花销可不少,自己荷包里已经没多少钱了,这要是交了房钱,恐怕也就只剩下十几文了,还够干啥?以后的生活压力山大啊! “老板,这房子,我们夫妻俩租了!”新月兰抢在林毅身前,大剌剌说道,伸手还从怀里掏出了一锭十两重的纹银来,放在酒店的桌面上。 酒店老板眼睛里立时放出贪婪的光芒来,嘴里哈哈笑道:“贵夫妻真是爽快,好好!这房子,我就租给你们了!我这就带你们去看房子!”说着,已一把将银子揣在了自己怀里。 林毅翻了翻白眼,一时说不出话来!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啊!你倒是砍砍价啊!再不济也看了房子,再决定租与不租,哪有你这么一上来,便订下房来的?再说,咱们才三个人,租上两间房子,也就行了,要那么大的一处院子干什么?林毅已经隐隐感觉自己今后生活中的烦恼估计不会少了!有这么一个大手大脚的败家娘们,再大的家业,也得给她败光了!不过,这总归是她的一番好意,自己也不好反对?林毅咬了咬牙,勉强笑道:“老板,咱们看房去!” 酒店老板转身叫过一名店中的伙计来,吩咐他好生看管店里的生意,自己则引着他们三人向街上走去。走了两里多地,拐入了一条小街上,又行了约摸一里多地,在一处四合院前停下,伸手自身上取出钥匙来,打开了锁着的院门,带着他们走了进去。 林毅举头四顾,见院子并不大,坐北朝南,正屋是五间瓦房,两旁还各有三间厢房,院内用青砖墁地,中间还打有一口水井,省下了出门挑水之累!打开房门走进去挨个看了一回,里面桌椅家俱一应俱全,门窗格扇,也都完好!只是没有铺盖。 新月兰十分满意,大声说道:“老板,我们就租下了,喂!夫君,你赶紧先把这个月的房钱付了!” 林毅脸上露出苦笑来,十分不情愿地从自己怀里掏出了三两银子,递在了酒店老板手中。老板笑呵呵地接了过来,两人又写下了一式两份的租房合同,林毅敲开隔壁一家院落的门,请了一位老秀才作保,与房主彼此签字画了押!算是正式租下了这所宅子,在京城安下了一个家。 “贵夫妻!可真是大方啊!我从来没见过像夫人这样爽快的人!”酒店老板一路点头哈腰的,笑着走出了院门去。 妈的!多掏了哪么多的房钱,把我们当冤大头了,你能不高兴吗?林毅心里骂了一句,脸上却陪着笑,将他送了出去。看着房东喜滋滋离去的背影,林毅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怀里仅剩下的十几文钱,嘴里狠说道:“明日,咱就去找工作去,俺还不信了,凭咱后世堂堂名牌大学生的身份,还愁找不到一份工作?”但不知怎的,他心里却莫名地感到一丝紧张,有些怵! 第三十四章 分工 找到宅院住下来后,当日林毅便与新月兰和春雨打扫收拾了一天的屋子,下午时分,三人又一起到街上买了铺盖和一些锅碗瓢盆等日用杂物,算是正式安定下来。㈧㈠中文网 “这间正屋,以后是我和春雨的了,你搬了铺盖到厢房去睡?”新月兰虎起脸吩咐道。 “那个……那个……,夫人呐!咱们可是一对新婚夫妻啊!这样分开睡不好罢?”林毅嬉皮笑脸的试探道。 新月兰双眉一挑,沉声喝道:“你属猴儿的不是?给跟杆子就往上爬?再不走,老娘打折了你的腿!”说话间,已银牙一咬,挥拳打来。 林毅忙侧身躲过,伸手抓住了自己的铺盖,哈哈笑道:“厢房便厢房,我一个男子汉大丈夫,还能怕了你?从今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也别巴巴的往我厢房里面钻!”说罢,一溜烟的走掉了。 靠!一个母老虎,凶巴巴的,白给我也不要!林毅走到厢房来,一边收拾自己的床铺,一边轻声嘟囔道。把自己的被褥铺展好了,仰身躺下,头枕着自己的双手,一双眼睛望着屋顶,却情不自禁的起呆来。 这生活压力真是山大啊!自己可是一个男人,不但得养活自己,还得养活老婆孩子才是?可在这大周朝,自己能干些什么呢?到码头上做苦力?自己念了这十大几年的书,好像背不动那么重的麻袋吧!做个厨师,似乎在家里也从来没有做过饭的,只会烧个开水。当个木匠,咱也从来没有学过啊。大学里咱是学机械的,好像在这大周朝也没有哪些机器叫咱设计。哎!这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啊!正在苦恼之际,就听得春雨在外面叫道:“喂!小和尚,我已经做好饭了,我们家小姐叫你到她屋里吃饭呢?” 林毅此时肚子里正饿,一听甚是高兴,忙走到正屋来,只见屋内一张圆桌上摆放着两样小菜,五六个馒头,还有一锅稀饭,新月兰已经和春雨一起坐着开吃了。 哈!这小娘皮还不错,心里有着我,吃饭都叫我一块儿吃,以后等我迹了,一定好好报答她。林毅十分高兴,一屁股坐了下来,拿勺子舀了一碗稀饭便吃了起来。刚刚吃了几口,就见新月兰放下自己手中的碗,拿筷子敲了敲碗边,拿眼睛看着他,轻笑道:“喂!小和尚,这饭好吃么?” “好吃!好吃!”林毅忙恭维道。 新月兰又轻笑道:“这饭是春雨做的,哎!买米买面,可花了我不少银子啊!你可不能白吃我们两个女人的饭不是?” 咦!新大美人这么说,脑子里打着什么鬼主意?林毅不觉停住了吃,抬起头来,怔怔地望着她。 新月兰瞅着他笑道:“我们三个从江南逃到这汴京城来,坐吃山空可不行,我和春雨两个也想到街上找个活干,可是我们俩个女人家,出头露面的总不好,这到外面打拼生活,还得靠你们男人才行,这样吧!咱们分一下工,从今后,我与春雨负责给你做饭,收拾屋子,你负责到外面挣钱,养家……” 林毅眼睛睁的比铜铃还大,呼吸有些急促,结结巴巴的道:“夫……夫人,你打算嫁给我,与我做一对真夫妻啦!” 新月兰没好气的拿筷子敲了一下他的头,斥道:“做你的白日梦,本小姐出身高贵,将来可是要嫁给一个既有钱又帅气的大才子的,就你这穷样,也配得上我?告诉你,本份点,老老实实的把本小姐侍候舒服了,等过上大半年,我娘消了气,我避过了风头,还是要回去的,到时候……”说到这里,把目光在春雨身上转了转,笑道:“说不准我会一高兴,把春雨这小丫头赏了你做老婆呢!“ 春雨满脸通红,娇声嗔怪道:“小姐,你说什么呐!我不嫁,奴婢……奴婢只愿服侍您一辈子。” 哦!原来新月兰脑子里是打着这个主意,看来自己有些自做多情了,还当她真看上我了呢?也罢!刚好遂了我愿,你那母老虎一般的小姐模样,我还不想娶呢?只是春雨这丫头……?林毅将目光向她身上看去,只见春雨通红了脸,低下头来不敢拿眼去看他。“哎!这小丫头虽然模样俏丽,但只有十四五岁,育还没成熟,咱怎么能娶一个未成年的少女?再说,俺还想着杨姐姐呢?也不想与你们有什么瓜葛。”想到这,林毅把手一拱,冲新月兰笑道:“小姐放心,从今后,咱们还是一对假夫妻,我绝不会对你们主仆有半点非份之想的,也不会有什么越礼的举动,要不咱们这么办,你我二人便以兄妹相称好了!我年纪比你大,为兄长,你做我的妹妹如何?”说罢,看着新月兰笑。 新月兰双目圆睁,把桌子一拍,厉声斥道:“想占本小姐便宜啊!不行!我是姐姐,你是弟弟!”一股威压之气,向林毅迫来。 慌得林毅忙摆手答应道:“好……好……,你是姐姐,我是弟弟,咱们谁拳头硬,谁为大,就这么说定了!” 新月兰脸上方才露出微笑来,得意地说道:“这还差不多!记着,自明日起,你便给我找活干去,每日上交挣下的银钱,由姐姐替你保管着,将来娶媳妇用!”说时,脸上带着一股坏坏的笑容。 靠!当我是三岁的小孩子呀!为啥要你替我保管?还不得肉包子打狗一去不还了?林毅心里挖苦道,嘴上却怯怯地问道:“可……新姐姐,万一我要是挣不来银子呢?” 新月兰寒下脸斥道:“哪你就拿了你的东西赶紧滚蛋,老娘可不养无用之人,记着,每月的房租钱,还有家里的吃食,日用,我和春雨的脂粉钱、买衣服的钱……”说到这里,扳着自己的手指头,数了数,说道:“一共十贯钱,一分都不能少,若是哪月挣不够,哼哼!当心再受皮肉之苦!” 啥!十贯钱,大周朝现在一个壮劳力,一天至多挣不到百文,一个月才三贯,你叫我到哪里去偷那十贯钱去?真是势利小人啊!先答应她,等赚够了银子,赶紧跟她一拍两散,这娇小姐,咱可侍候不起。林毅心里打定了主意,脸上却现出自信满满的样子,一拍胸脯道:“不过十贯钱吗!包在我身上了!”低下头来,抓了个馒头,便塞在自己嘴里,大口的吃了起来。 吃过了饭,林毅便置气似的脚步匆匆离去了,春雨一边收拾碗筷,一边与新月兰说道:“小姐,咱们这样逼他不好吧!咱们出来时带着的银子也多,不差他那俩个小钱?” 新月兰望着林毅的背影,冷哼道:“优秀的男人都是逼出来的,不给他点压力,他又怎么可能成功?希望我的眼光不会有错!他这个人的确与众不同!识天文,知地理,晓阴阳,精算术,懂医术,诗文书画样样皆精,堪称当世青年才俊中的一位奇男子,可这家伙,却从不跟我说起他的师承来历,他到底还是信不过我呀!这样的人,又怎么能叫我放心托付他终身?”说到这里,摇了摇头,脸上有一丝苦涩的笑容。 “小姐,林相公会跟你说的!”春雨劝慰道。 第二日,林毅早早起来,先到院子里练了一回洗髓经和般若功法,吃过了春雨做的早饭,打扮得精精神神,走到街上去找寻工作。 “别着急,慢慢找!今日不一定能找到合适的工作,明日接着再找,早点回来!”新月兰赶出院门来,高声叫道。 哼!你会有那么好心?只怕今日没挣到工钱,连口饭都不给吃吧!林毅也没理她,鼻子里冷哼了一声,转身便走。 “啧!啧!这小两口真是恩爱啊!”他家隔壁,正坐在门前捧着碗吃早饭的老秀才与自己身旁坐着的几位街坊,由衷的赞叹道。 “我和她恩爱?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俩恩爱了?我现在连她的雪白的小手,都没得一摸呢?再说,那种母老虎一般的老婆,俺可不要!”林毅听着了,翻了翻白眼,从容地自他们身旁走了过去,向大街上走去。 汴京城乃是大周王朝的都城,人口上百万,市面繁华至极,找个工作总应该是不难吧?林毅在街上转了一会儿后,便四下里找寻用人的告示,果然很快在一个墙角,现了几张招工的告示:“本店招收三名店伙计,每日三十文,管一日三餐,年龄十五岁往上……” 当个端盘子,跑堂的?这个好像不会有什么前途吧!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这个店伙计顶到天,还是个店伙计,能干出什么名堂,咱后世一个堂堂的名牌大学高材生,还能端一辈子盘子?不干!林毅摇了摇头,转头又看另一张。 “本行招收掏粪工四名,年龄十八岁以上,六十岁以下,每日四十文,欢迎前来面议。” 当个掏粪工?这更扯了,咱长这么大,还没见个掏粪工当了大官,了大财的,再说也叫人瞧不起,这个更不能干。林毅使劲摇了摇脑袋,又往下看另一张。 第三十五章 应聘 第三张告示有一尺见方,上面用毛笔写着:“本书店招收雕版印刷工一名,每日工钱三十文,年龄十五岁以上,五十岁以下,识文断字者优先……”后面附着书店的地址。Δ』㈧Δ㈠中文』Δ网 雕版印刷?这可是国粹啊!虽然北宋时毕昇便已经明了泥活字的印刷术,可是受条件限制,一直没有大规模的推广使用,直到清朝末年,中华大地上仍在大规模的采用雕牌印刷工艺,不过随着西方文明的入侵,活字印刷技术的大规模推广使用,到二十世纪,中华大地上已经再难觅这种工艺了,想不到今天在这里却有机会一见,这可得去观赏观赏,也不枉咱穿越到这大周朝一趟。不如借着找工作为由,去见识见识?林毅立时心痒难挠,立即转身走回到街上,向一位路人问清了哪家书店的地址,大步流星,兴冲冲的找上门去。 “就是这了?”林毅举头望了望一座颇具气势的大宅院门楼,缓步走了进去。进门来一看,前院内摆放着数十张已刻好的雕板,上面字迹雕刻精美,但均是反体,院中还有一位五十余岁的老师傅正专心致志的在一块木板上雕刻着字。林毅轻轻地走到他身边,蹲下身子仔细看了他一回刻字,很为他的刀工所折服。 老祖宗真是了不起啊!竟然明了这么高明的印刷技术,如果这种技艺传承下去,倒是一处可以用来旅游开的文化景点。林毅心中正在思忖,就听得身后有一个女子严厉的声音:“你是哪里来的闲人?走到我们书坊来甚?” 林毅回头看去,只见身后站着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女,身材苗条,姿容艳丽,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很是好看,正双手叉着腰,凶巴巴的看着他。 哇!这小姑娘,长的不赖吗?虽然一副生气的模样,但看着叫人心里就是喜欢。林毅站起身来,拱手笑道:“我叫林毅,是来应聘你们这儿的印刷工的?” 少女拿眼睛打量了他几眼,见他模样还算文雅,皱起眉头问道:“哪个林毅,你可识字?” “识字,识字!我还会背诗文呢?”林毅双目盯在她前胸两个鼓鼓的山峰上,嘿嘿笑着回答道。 “哪……你便给我吟一诗吧?”少女身子往后略退了一步,双目避开了他色色的目光,吩咐道。 林毅立刻摇头晃脑的吟诵道:“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嗯!不错,李白的诗,有点读书人的样子,跟我进来吧!”少女说道。转身引着他,走进二门来。 进了二门,里面院子又自与众不同,左边是一溜厢房,右边有两名工匠正在拿着刷子,在盛墨汁的盆子里醮了墨往雕版上刷,他身后便有人拿白纸轻稳的盖在刷了墨汁的雕版上,拿下来时,纸上面已经印上了字。 哦!原来雕版印刷术是这么回事?林毅不觉停下脚步拿眼睛呆呆地盯着看,心里赞不绝口,很为中国古代的四大明感到自豪。可不能小看这印刷术啊!它可是促进人类社会知识传承和文明进步的巨大助推器,没有它,很难想像人类社会能够摆脱愚昧落后的封建社会,进入蒸汽时代,电气时代。 正心中感慨,只听少女冷哼了一声,说道:“走啦!走啦!磨矶什么!我爹爹还在后院等着呢?” 林毅惊醒过来,忙跟在少女身后走进内宅门来,内宅正面是五间高大的瓦房,两边各有四间厢房,不过略低些,院内青砖墁地,打扫的十分干净。少女走到东厢房一间屋门前,高声叫道:“爹爹!有人来应聘了?” “叫他进来吧!”屋内传来了一个十分苍桑沉闷的声音。少女打起门帘,请林毅走了进去,自己随后跟进来。 屋内坐着一位五十余岁的老者,身穿一身员外服,脸色蜡黄,定定地坐在一张书案后面,脸上似乎有一丝愁色。 “你是来应聘的?”老者有些心不在焉地问道。 林毅十分真诚地点了点头。 “爹爹!他叫林毅,略通些诗文,我看他人还老实,就把他给您带来了!”少女在旁说道。 “你认得字?”老者打量着他问道。 “也就略通些!”林毅一副老实模样回道。 老者拿眼睛看了他一回,身子往前凑了凑,双目盯着林毅脸,问道:“瞧你模样,应该是个读书人出身,你可是秀才?”说最后秀才两个字时,咬得很重。 林毅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实在惭愧,俺虽念了几天书,但做不来文章,到现在也只是一个平头老百姓,不是什么秀才的!” “哦!那就好!那就好!”老者脸上露出喜悦的模样,说道:“秀才一般眼高手低,不愿干我们这些营生的的,你的条件刚好符合要求,不过你既识得字,想必也会些书画,可否写几个字,画一幅画来给我瞧瞧?” 招个受苦的小工,还画什么画,写什么字?林毅很是不屑,但还是走到书案前,拿起笔来,随手画了一幅惟妙惟肖的艳丽牡丹,又在上面写了一唐王维的红牡丹诗,诗曰:“绿艳闲且静,红衣浅复深。花心愁欲断,春色岂知心。”写毕,躬身垂手站过一旁。 “嗯!不错!”老者用手抚着颌下的长须,点头赞扬,又拿眼睛仔细打量了他一回,说道:“你各方面条件都不错,哪就留下来好了!”转头看向自己的女儿,吩咐道:“珠儿,带他下去,就叫做白成勇的徒儿吧!” “是!爹爹!”珠儿答应了一声,引着林毅又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一直来到前院,在哪名正拿刀精心雕版的工匠身旁站定,等他刻完了一个字后,方才很恭敬地说道:“白叔叔!这是咱们店里新聘用的小工,我爹爹说先跟着你刻两天雕版?” 白成勇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拿眼睛冷冷打量了林毅一回,扔给了他一把小刀,说道:“干活吧!”说完,又回头专心致志的刻他写在木板上的字了。 珠儿冲林毅笑了一笑,仿佛是绽放了一朵艳丽的海棠花,淡淡说道:“林毅,白叔叔是这里最好的雕版师傅,你便跟随他好好学习刀工吧!过两天,再由我爹爹教你画画。”说罢,转身走回二门去了。 啧啧!这声音真好听啊!和天上的仙乐一般,林毅手中拿着那柄小刀,痴痴的起呆来!真是想不到啊,这深宅大院里,竟藏着这么美丽的女子!哈哈!有福了,这家书店没白来,有美女欣赏,干活也有劲啊! 林毅看着珠儿走进二门去,人影消失不见了,方才回过身来看白成勇刻字。白成勇将手中的一个字刻完,随手拿起一起写有字的木板,递与他道:“小伙子,照我的样子,先练练手吧!咱们这活,主要是耐心、细致,慢慢的我传授你刀法!” 林毅点了点头,拿过木板来,照着白成勇的模样,照猫画虎的刻了起来,只不过一会儿工夫,一只拿刀的手便十分酸疼起来。 靠!这门手艺,也不好学啊!再说,咱下工夫学这门技术有个啥用?将来也不指望它当饭吃,当个雕版的匠师?能养活了家里的两位女眷吗?一日三十文工钱,辛辛苦苦一月下来,最多一贯钱,连新大美人的脂粉钱都不够呢?咱也将就的混几天!想到这,林毅先自泄了气,停下了手中刀,一面揉捏着自己酸的道:“白师傅,咱们的老板叫啥名字啊?人好不?” 白成勇一边刻着字,一边答道:“咱们的老板叫做杨成,人挺好的。” 林毅又问道:“我看招工的告示上说,是书店招工,莫非杨老板还做贩书的买卖?是个书商?” 白成勇笑道:“当然了,汴京城有点名望的书商,哪个家里没个印书的作坊?杨老板在这汴京城内也能排进前三十名的,家里自然要办有印书作坊的!” 正在这时,珠儿手着端着一碗开水,娉婷婀娜地走到林毅和白成勇身前来,将水递与白成勇,温柔关切地说道:“白叔,您喝水!” 白成勇接过碗来,一气饮干,将碗递还与她,珠儿却有意无意地冲林毅笑了一笑,转身风姿绰约的又走回去了! 哇!刚才这小美人笑容好美,简直可以用天生丽质来形容了!瞧那身材,瞧那屁股,细细的腰肢,林毅一双目光立时又被勾引了去,望着珠儿的背影,出起神来。 “喂!喂!白叔!这杨老板的女儿好漂亮啊!看那丰挺的前胸,圆滚滚的屁股,这是搂在被窝之中睡觉的话,绝对是人生中最大的美事了!您说是不是?”林毅腆着脸笑道。 白成勇一张脸色渐渐变了,看向林毅的目光之中,露出了一丝狠戾的颜色,淡淡说道:“她是我未过门的儿媳妇,你小子少打她的主意,不然我阉了你送进宫里做太监去!” 尴尬!真是尴尬啊!居然对人家未来的老公公说出这种话来,好在林毅脸皮很厚,嘿嘿笑道:“怎么会呢?我只是随便说说,再说我家已经有一位母老虎老婆了,绝不敢拈花惹草的!”说罢,拿起木板一本正经地在上面刻起字来。 第三十六章 发誓 这日上午,林毅在白成勇的指点下,刻了一天的字。㈧㈠中『 』文网白成勇倒也没有因为林毅说错了话,便嫌弃于他,仍然悉心指点他。不过珠儿倒是给他俩送了三回的白开水,只是第三次时红着脸呢喃的问了林毅一句,“林毅!白叔叔喜欢喝白开水,你喜欢喝什么呀?” 林毅小心翼翼看了白成勇一眼,见他已喝完了水,正专心致志的刻字,没有注意到他,遂原形毕露的笑道:“我喜欢喝茶,尤其是美女泡得茶!”他故意把美女两个字说的很重,还趁着递还水碗的工夫,暗中在珠儿雪白娇嫩的小手捏了一捏。 珠儿立时脸色通红,狠狠白了他一眼,转身脚步慌张的匆匆离去了。 呵呵!小美人,还害羞呢?你不是还没过门么?你林哥哥还是有机会的?不如趁机在这儿多干一阵子,把这小美人拐了私奔去,到时候生米煮成了熟饭,嘿嘿!不怕杨老头他不依? 林毅正脸上痴傻的作着白日梦,只听白成勇重重咳嗽了两声,沉声说道:“林毅你什么呆,赶紧干活!” 哦!失态了!林毅惊醒回来,忙又正襟危坐的刻起字来。 杨成的作坊是不管饭的,所以挨到中午时分,林毅便拖着疲惫的步子,走回家中去吃午饭。进了门,却见新月兰已在正房门前守着了,看见他回来,迎上几步,笑意盈盈的问道:“小和尚!你回来了,可曾找着了工作?” 林毅不无得意的说道:“当然找着了,是在一家书店里当雕版的学徒工,每日工钱三十文!” 新月兰喜道:“好!好!学个雕版的手艺也不错,在我们家乡,一个雕版的大师傅一个月能挣六七贯钱呢?” “怎么多?”林毅吃惊地说道。 新月兰笑道:“当然,刻一块印书的雕版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哪个得花老大的工夫和精力呢?咱们慢慢来,先在这将就的干着,等将来你学艺有成,我也开一个书店,雇你做大师傅!” “真的!哪就太谢谢你了!”林毅一脸感激地说道,跟在新月兰身后一步迈进房门来,在屋内的圆桌旁坐定。 圆桌上摆着米饭和炒好的两个热菜,均是春雨做的,她听说林毅已经找着了工作,也很是欢喜,亲自为林毅盛了一碗白米饭,放在他面前。 林毅委实饿了,拿起碗来不客气的便吃。新月兰却没有吃,而是笑吟吟的看着他,似乎看着他吃饭是一件十分赏心悦目的事。 “喂!小和尚,你们书坊里有女的吗?“新月兰眨了眨眼睛,笑嘻嘻的问道。 咦!这小娘皮是什么意思?莫非是看上我了?咱刺激刺激她,看她什么反应?想到这,林毅一边往嘴里扒拉米饭,一边答道:“我们作坊里都是男的,不过我们东家的女儿倒是长得十分标致!” “哪……有我长得美吗?”新月兰自信满满地坐起身来,将脸颊上的几绺头,拿玉手拂在耳后,露出半边雪白精致脸庞来,双目盯着他问道。 林毅不屑地看了新月兰一眼,一本正经地说道:“有!我们东家的女儿长得和天上的仙女一般的美,她似乎……好像,已经看上我了,今日给我抛了七八个媚眼呢?” 新月兰不信道:“净胡说,人家姑娘第一天看见你,就能对你动心?还给你抛媚眼?我看是假的吧!”说到这里时,语音里似乎有一丝轻颤。 林毅嘿嘿笑道:“我对她采取了爱情攻势,她立马便像你一般的缴械投降了,已经被我亲了嘴,答应与我晚上一块儿私奔呢!” “去你的!”新月兰立时脸色通红,羞恼地挥拳向林毅打来,嘴里娇嗔道:“臭和尚,你敢耍我!看本姑娘怎么收拾你!” 林毅忙侧身躲过,围着圆桌与新月兰转起了圈圈,嘴里哈哈笑道:“夫人饶命!夫人饶命!我开玩笑的,原谅我这一回吧!” 新月兰停下脚下,双目恨恨地瞅着他,怒道:“谁是你的夫人?你再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咬了咬牙,转头便四下里寻棍子,要拿棍子打他。 林毅忙告饶道:“新姐姐饶恕,小弟我再也不敢了!” 新月兰双手叉着脸,恨恨的盯着林毅看了一回,脸上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拉过一把椅子在桌旁坐好,又拿眼睛瞅了身旁椅子一眼,吩咐道:“我不打你了,来!给姐姐我坐好!” 分明年纪比我还小几眼,却非要当我的什么姐姐?真是岂有此理?林毅不服气地腹诽了几句,小心翼翼的在她身边椅中坐定。 新月兰忽然伸出一只手来,一把抓住了林毅的右臂,手下一使劲,却好像铁钳一般,捏得林毅生疼,头上不觉汗如雨下,林毅忙叫道:“哎哟哟!新姐姐饶命!你不是说好不打了我么?现在又怎么说话不算数?” 新月兰轻笑道:“是啊!我是说过不打你了,可是没说过不捏你啊!” 上当了!林毅心中暗暗叫苦!新月兰又似笑非笑的瞅着他,恨恨地说道:“林毅!记着,你可是有家室的人了,不准在外面沾花惹草,要是辜负了我……我们家春雨,看我不杀了你解恨!”说着手下又加了把劲! 林毅痛得像一只龇牙咧嘴的猴子,忙哀告道:“我誓,绝不会对不起春雨的,更不会在外面沾花惹草的,若是我有半句不实之言,就教静心小和尚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哼!这还差不多。”新月兰满意地白了林毅了一眼,一只手放松了他,却又立刻双眉竖起,怒道:“你又不是真的静心小和尚,却拿他的名字来誓,分明是不够诚心,看我不打断你的腿!”举拳头又打了过来。 林毅早有准备,已撒腿跑开了去,嘴里大叫道:“我们又不是真夫妻,你凭什么要管我,再说,人家春雨也没说过要嫁给我了?你凭什么决定人家的终身大事?” “我……”新月兰一时被噎得说不话来,嘴里却强说道:“我这个做小姐的,为她指婚还不行?” 林毅笑道:“当然不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得两情相悦,不是你想怎样,便可以怎样的!你莫不是自己想嫁给我,故意假托春雨的名字。” 新月兰满脸通红,嘴里斥道:“鬼才会看上你花言巧语的小和尚呢?”身子却不觉停了下来,坐回在了椅中。 春雨在旁笑道:“小姐、林公子,你们快别闹了,赶紧吃饭罢!下午林公子还得干活呢?” 新月兰叹了口气,不再说话,拿起碗来,盛了一碗白米饭,开始吃饭,只是眼睛不再去看林毅。林毅小心地在他对面坐了,吃过了饭,回房午睡去了! 哎哟喂!这小娘皮,捏得爷老疼!等爷挣到了银子,成了大款,第一个先把你给就地正法了!林毅揉着自己的胳臂,嘴里誓道。心里又想道:“看来,这以后得把洗髓经和般若功法勤加练习才是,成天叫一个小娘们欺负着可不成?将来万一做了夫妻打架,打不过自己老婆,岂不是叫人笑掉了大牙?”但想到新月兰那威力强大的拳头,林毅马上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这等暴力女,惹不起啊!若是真结了婚,还不得叫她给压一辈子?咱还是勾搭杨姐姐去吧!那种文艺女青年,好歹还有些共同语言,每日里,我作画,写写诗文,杨姐姐给我红袖添香,哪可是多么温馨的画面啊!赶明儿,有了空,咱去打听打听杨姐姐的近况去。”想着想着,不觉神智昏迷,沉沉的睡了过去。 此后的十几日内,林毅一直在作坊学习雕版印刷之术,已经完全掌握了这门技艺。期间,珠儿仍是每日给他和白成勇送水,只不过他的水却变成没有茶叶的茶水了!林毅也曾偷偷瞥眼观察过几回,见珠儿经常有悄悄的暗中打量他的背影,眼中似乎有一团炽热的火焰,可当他回身去看时,珠儿却又装作若无其事的走了开去。 “珠儿姑娘,怎么也不给我们送一碗水喝呀!”一日众工匠坐着闲聊时,一位四十余岁的工匠打趣笑道。 “白叔叔和林毅刻字辛苦些,所以我送给他俩水喝?”珠儿辩解道。 哪名工匠笑道:“我们每日干活也辛苦啊!你这样厚此薄彼太不应该了!”说着有意无意地向林毅身上看了一眼,众工匠一起会心地笑出声来。 只有白成勇没有笑,冷着脸把珠儿叫身前,沉声说道:“珠儿,记着!你是我们白家未过门的媳妇,你的一举一动,都要恪守妇道!” 珠儿脸色惨白,躬身福了一礼,说道:“珠儿知道了!”说罢,忙起身走回内宅去了。 白成勇又把头转向林毅,冷冷说道:“我的技艺,你已经全学会了,已经不需要我这个师傅了!明日你便自己干活吧!” 第三十七章 私奔的凶险(一) 报复!这是**裸的报复,俺还没学会如何刻插图呢?你便要赶我走?哼!这天下之大,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会,老子拜其他人为师也照样可以学得来。㈧㈠ 中Δ文网林毅阴沉着脸,老老实实地说道:“是!师父!” 白成勇摆了摆手,说道:“我做不起你的师父,也不是你的什么师父。”说罢,站起身来,拿眼睛冷冷瞅了林毅一眼,走到进内宅去了。过了片时,书店老板杨成自里面走了出来,白成勇和珠儿跟在他的身后,杨成寒着脸说道:“林毅,你被解雇了!现在收拾你的东西回家去吧!” 啊!这就被解雇了?这定是白成勇告的黑状无疑了,真是可气,老子才干了半个月,就要被撵走了!你叫老子滚蛋,老子偏偏不走,看你能如何?林毅上前一步,哀求道:“东家,请问我犯了什么错?你为什么要解雇我?” 杨成沉吟道:“白师傅说了,有你在,他便走!所以,我只能叫你离开!”顿了一顿,又说道:“你毕竟在这我们这忙了半个月,工钱我照付,你到账房上领了你的工钱去吧!”说罢,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回内宅去了。 珠儿亦楚楚可怜地看了林毅一眼,也进去了!只有白成勇,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之色,冷冷瞧着林毅。 众工匠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已有人小声嘀咕道:“看!这小子勾搭人家未过门的儿媳妇,终于惹出祸来了吧!”旁边其他的工匠,不约而同的一起点头称是。 天哪!这真是不白之冤啊!俺可是恪守本份,一直在外宅老老实实的干活,没勾搭过人家小姑娘啊!冤!真是太冤了!到了此时,林毅也无可奈何,只得走到账房里里拿到了自己半个月的工钱,共计四百五十文,拿根细绳串了,揣在怀里,走出作坊门来。临去时,恶狠狠地盯了白成勇一眼,方才走了去。 在回去的路上,林毅一边走,一边脚下无聊地踢着一块小石子,心里寻思道:“珠儿对我有情,看来这是真实的了。可恨古代封建社会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使我们不能自由恋爱,走在一起。要不然,娶了那小美人,生下一大堆孩子,不也是人生一大幸事?”嘴里唉声叹气,伤心的不得了!叹自己时运不济,一直走霉运。看上个杨姐姐,本已准备一块儿过日子了,她爹爹居然官复原职,把个到手的老婆给飞了。本有心勾搭勾搭新月兰,没想到那小娘皮,拳脚好生的厉害,把自己一个大男人的治得服服贴贴没脾气,所幸现得早,还来得及退货,不然结了婚,岂不成了名副其实的妻管严了?今日,又把眼看到手的一桩大好姻缘给黄了!心中正在懊恼之际,忽见路边闪出一个脏兮兮的小乞丐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请问大哥哥!你叫林毅吗?”小乞丐睁着乌黑溜圆的眼睛问道。 “是啊!我叫林毅。”林毅有些疑惑地瞅着他说道。 小乞丐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递在林毅手中,说道:“大哥哥,这里有一封书信,是一位姐姐叫我转交给你的。”说罢,转身跑进人群里面一混不见了! 在这汴京城,咱没几个认识的啊!谁会给咱写信呀?莫不是在大街上,被杨姐姐偶然给现了,她难忘旧情,所以便写信给咱,想再勾搭咱? 林毅怀着满腔的希望,把信展开细看。只见信上写道:“林毅,今晚三更,你到我家房后城隍庙中来,我与你一起私奔,不见不散!”落款是珠儿。字迹绢绣,与自己在作坊时,亲眼看到珠儿写字时的笔迹一模一样,应该是她本人亲写。 哇靠!想不到珠儿竟然对咱用情如此之深,竟然要不顾一切的与咱去私奔?这真是作梦都想不到的好事呀!要是娶了这小美人,自己与她逃到另外一个大州府去,隐姓埋名过日子,岂不是一对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美夫妻?哈哈哈!今晚咱说什么也得去转上一转,天黑出了不城,先找个客栈藏着,等天一亮,立刻带了珠儿,远走高飞。林毅心情激荡,作出了人生一个重大决定。 既然是半夜拐了人家的女儿私奔,哪自然是不能告诉任何一个人的,即使是新月兰主仆也不例外。自己虽然对新大美女非常有好感,但又不打算娶她,所以也没必要告诉她,自己要与人私奔之事。当日林毅回到家中,吃过晚饭后,便早早回房去睡了,夜里二更时分,自床上爬起来,把自己的行李,简单做一个包袱背了,悄悄爬墙出来,兴冲冲地便向城隍庙而去。 城隍庙离杨家并不远,大约也就三里多地,是一处十分荒僻的所在。林毅日间已经去踩过点,看好了地形,所以出门后,便一直走了过去。夜晚人迹罕行,又没有路灯之类的照明,十分的不好走,所幸正值十五,一轮圆月挂在天空,照得地上甚是明亮。林毅壮起胆子,向前小心翼翼的走着,看看已近城隍庙,忽然噌地跳出一个人来,手持一柄钢刀拦住了他的去路? “站住,打劫!把身上的财物都给我留下来!”劫匪是一名二十余岁的年青人,身材与林毅一般高大,不过衣衫褴褛,相貌十分凶恶。一双三角眼,闪烁着阴毒狠辣的凶光。 糟了!碰到劫匪了,赶紧逃吧!林毅吓得慌了神,转身正欲逃走,不料身后又窜出两名衣衫褴褛,乞丐模样的人来,手持棍棒拦住了去路! 那名手持钢刀的劫匪冷冷的道:“老实站着别动,不然叫你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说罢,缓步向林毅逼来。 林毅自然不敢乱动,开玩笑,碰上这种亡命之徒,若是给他砍上一刀,岂不是白白送了性命。那名劫匪将他身上的包袱一把拽了下来,放在地上细细翻拣。另两名劫匪一左一右,抓住了林毅的双臂。 “咦!这是什么?一串玛瑙手链,肯定值不少钱,哈哈财了!财了!也不枉我们今晚辛苦一趟!”那名劫匪乐不可滋地说道。伸手又把林毅的哪串四百五十文钱拿起来,看了看笑眯眯地揣在自己的怀里,最后又将目光落在了包袱中的那封书信上,伸手拿在了手中。 “哪个……哪个……劫匪大哥!信里没写什么,您就别看了,快还给我吧!”林毅苦着脸哀求道。 哪名劫匪面露反感之色,双眉一挑,冷声说道:“你说别看,就别看?当老子是啥了?今日老子偏要看!”说话间,已把信展开来,借着明亮的月光大声念道:“林毅,今晚三更,你到我家房后城隍庙中来,我与你一起私奔,不见不散!珠儿。” 哪个劫匪面露诧异的目光,看向林毅,哈哈笑道:“我当我这个做劫路生意的就够卑鄙了,没想到你比我还卑鄙,竟然要拐了人家的女儿逃跑?小子你行啊!” 林毅灿笑道:“也就一般般吧!” 林毅左边的一名劫匪说道:“大哥,那个叫珠儿的,定是书店老板杨成的女儿了,长的美如天仙,她不是今晚要与这个人私奔吗?身上定会带有不少的财物,咱们不如到城隍庙中,来个守株待兔,到时候人财俱得,岂不是好!” 林毅大惊失色,忙叫道:“几位大哥,你们可不能这样啊!银子你们可以拿去,但人……还求几位大哥高抬贵手,放我们私奔去吧!” 哪名持刀的劫匪厉声喝道:“把他身上的外衣给我扒下来,然后捆起来,嘴给堵上。” 立时他的两名同党,不顾林毅的挣扎,将他给摁在地上,扒下他的外衣来,又从身上掏出一根绳子,将他给绑了起来。林毅正要叫,一名劫匪自他的包袱中拿过一件薄衫来,塞进了他的嘴中。 持刀的劫匪狞笑道:“珠儿是我们这一片有名的美女,老子早就想摘这朵鲜花了,今日送上门来的吃食,老子如何不受用,今日我们弟兄们便当着你的面劫财又劫色,哈哈!气死你个小王八蛋!” “老子******妈!”林毅心里大骂,抬起腿来,便一脚踢将过去。 几名劫匪早有准备,他的腿方才伸出,一名劫匪已经一拳击在了林毅的小腹上。林毅立时痛得蹲下身子去。 持刀的劫匪看了看不远处黑魆魆城隍庙,冷笑道:“将他押进去,等那小娘皮来!” 两名劫匪挟持着林毅走进城隍庙里来,进了庙,三名劫匪四下里看了一看,持刀的劫匪吩咐另一名同党道:“哪边有一堆柴禾,你把他押过去藏好。”又把手中的刀递在哪人手里道:“把刀搁在他脖子上,他若敢动一下,立马一刀杀了!” 同党接刀在手,得意地说道:“是!大哥!” 当下两名劫匪把林毅推到墙角,摁爬在地上,持刀的劫匪将搁在林毅的脖子上。另一名劫匪,抱过几堆柴禾来,挡在了他们身前。 哪名为的劫匪把林毅扒下来的外衣穿在身上,不无得意地笑道:“今日咱便冒名顶替,会会哪个小美人!哈哈!今日真是大了,既得财,又得色,等咱们弟兄们受用够了,再放他们这对苦命的鸳鸯私奔去。”话音刚落,就听得庙门外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第三十八章 私奔的凶险(一) 为的哪名劫匪作了个手势,另一名同党立即躲在了城隍爷神像背后,自己则把身上的衣冠整了一整,往后退了两步,站在了黑影地里,双目向庙门外望去。㈧㈠中ΔΔ文网 脚步声越来越近,过不多时,珠儿一步迈进庙门来,停身站住,向为的那名劫匪轻声呼唤道:“林毅哥哥!是你吗!” “当然是我啊!”为的哪名劫匪,学着林毅的声音说道,语音里有压抑不住的喜悦。 “林毅哥哥!真是想死我了!”珠儿脚步轻快的向哪名劫匪身上扑去,一头钻在了他的怀里。 “好妹妹!你也想死我了!”为的哪名劫匪伸出双臂来,喜容满面地抱住了珠儿,刚刚抱住,就听得他嘴里突然出了“啊”的一声惨叫,一把将珠儿推出了七八步远,自己则手捂着胸腹部,踉跄了好几步,方才摇摇晃晃的站好。 咦!究竟生什么变故了?怎么刚才还好好的,现在却把珠儿哪般一个大美人给推开了?他不是打算劫珠儿的色,享受温柔艳福吗?林毅从柴禾秸杆缝隙里,惊讶地向外仔细瞧去,只见为的哪名劫匪胸腹部插着一柄一尺多长的短刀,鲜血不断地沿着刀身喷涌而出,滴落在地上。 为的哪名劫匪不可思议地看了看自己胸前插着的哪柄短刀,不无疑惑地问道:“为……什么?” 珠儿面目阴沉,丝毫不见往日哪般艳丽可人的少女形象,娇声冷笑道:“为什么?因为我从见到你的第一天起,就打算杀你了!你以为本姑娘会看上你这么一个有妇之夫?作梦去吧!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想知道原因,下辈子吧!” “你……你……真是好狠的心肠!”为的哪名劫匪,嘴里艰难地吐出了这最后一句话,仆身跌倒,身子略一抽搐便不动了!显然已经死了! “为大哥报仇!”他的两名同党一人持刀,一人持棍,纷纷自隐藏处冲出来,举起手中器械便向珠儿身上打去。 林毅身子被绑,嘴又被堵,拿刀的歹徒冲出去后,柴禾秸杆纷纷落了下来,刚好密密的遮盖在了他的身上,只余右眼一条缝隙可以看清外面的情形。只见珠儿丝毫不惧,嘴里冷哼一声道:“原来还有同党!哪本我便送你们一块儿进地狱!”欺身向前,闪电般的出手,一把抓住持刀劫匪的手腕,刀头翻转,“噗嗤”一声,已刺入了他的腹中,猛地抽出刀来,挥刀搁开了另一名劫匪击向自己头部的木棒,右手一挥,一道白光闪过,已然砍在另一名劫匪的脖劲之中。 两名劫匪仰面朝天,“扑通”两声,各自摔倒在地,身子一动不动,显然已经都被死了。 妈呀!这……这哪是什么娇滴滴的弱女子,分明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王啊!她问清了自己的名字之后,方才动手,下手又如此狠辣,这分明是要取自己的性命!亏得自己还自作多情,以为人家姑娘要和自己去私奔呢?这要是让她现了自己也在这城隍庙中,自己还能活命?林毅吓得全身酥软,差点尿在裤裆里,忙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稍动,小心翼翼地看着庙内的珠儿。 只见珠儿拍了拍手,冷哼了一声,说道:“自不量力,这点微末道行也出来混!”却又皱起眉头说道:“想不到这林毅还有同党?也不知道这庙里还有没有剩下的?待我搜上一搜。”走到为的哪名劫匪尸身前,抻手拔出自己的刀来,在庙门外,神像背后,房梁上仔细拿眼睛看,最后将目光落在了林毅藏身的哪堆柴禾上,身子微顿了一顿,缓步走了过来,咬牙喝道:“快出来,本姑娘看见你了!”举起手中刀,便一刀插在了柴禾之中。 林毅只觉腿上一凉,原来哪柄刀已贴着自己腿上皮肤,插在了泥土里,当下吓得全身大汗淋漓,狠命地屏住呼吸,身子不敢挪动丝毫。 珠儿脸露狞笑之色,拔出刀来,说道:“还不出来!”举刀还要刺下,却听“哧溜”一声,一只受了惊的老鼠自柴禾边缘钻出来,沿着墙角,闪电般的逃到门外去了。 珠儿松了一口气,自言自语的道:“原来是一只老鼠,吓了我一跳,还当柴禾里面有人藏着呢?”转身走回到庙中,就听得庙门外脚步声响,有数人向城隍庙走来,珠儿走到庙门前看时,只见三个人迈步走了进来。 林毅在月光之下,看得很清楚,这三个人,一个是白成勇,一个是杨成,还有一个是二十余岁的年青人,三人皆穿黑衣。杨成身上还扛着一个人,走进庙门后,将肩上的哪人平放在了地上。 白成勇笑道:“女儿,怎么样?事情办妥了吗?哪个姓林的可杀了?” 珠儿轻笑道:“禀爹爹,已经杀了,不过没想到他还带着两名同伙,也已经给我一块儿杀了!” 白成勇点头赞道:“好!好!杀得好!斩草务必要除根!”自腰下拔出一柄佩刀来,一刀刺入杨成方才放在地上的哪人心窝中,又拔出刀来,将他脸上砍得稀烂,方才作罢。 杨成拱手笑道:“恭喜钱堂主今后便可以假死脱身了。” 白成勇叹道:“我若不是因为前不久被人给现了踪迹,也不会出此下策,但愿可以瞒过官府和弥勒教主宋贤。哼哼!他们想从我身上得到咱们钱家的哪本法华经,作梦去吧!” 杨成呵呵笑道:“钱堂主说的是,只是钱堂主假死之后,打算怎么办?” 白成勇沉吟道:“我明日便去往城南云林寺中出家为僧,你们有事可以去哪里找我。杨成,你明日在有人现城隍庙中的尸体后,立刻便叫我哪个傻儿子前来认尸,一口咬定是林毅因为我拆散了他与珠儿的好事,心中怀恨,所以故意挟私报复。杀人后,林毅心中害怕,畏罪自杀了!记得衙门里多使点银钱,一定要把这件事情作得天衣无缝。” 杨成躬身说道:“是堂主。” 白成勇走过去,把珠儿手中的短刀,复插在了为的哪名劫匪胸腹中,又把杀害他两名同党的刀,插在了庙中的空地上,满意地笑了笑,挥手道:“咱们走?”引着珠儿等人走出了城隍庙中,一直去了。 林毅躺在柴禾堆中,等再无声音了好久,方才自柴禾堆下面钻出来,走到插在地上的哪柄刀旁,背转身子将缚住自己双手的哪根绳子割断,揣在自己怀里,低头望着哪名替自己死去的劫匪,叹息不止。心里寻思道:“这出了人命大案,明日官府定会前来追查此事,自己可不想出头露面再给人暗中害了,还是拿了自己的东西,赶紧逃走吧!”俯下身子,在哪名劫匪身上掏摸,将自己的玛瑙手链和四百五十文钱搜出来,放在自己的包袱之中,心惊胆战地看了地上的死尸一眼,两腿绵软的离去了。 回到租住的宅院前,林毅腾身扒住墙头,翻身跳将进去。双足刚刚落地,就听得新月兰一声高呼道:“哪里来的贼,竟敢夜入民宅,春雨给我打。” 还没等林毅反应过来,已被新月兰一脚放翻在地,与春雨两人拳头脚头齐来,狠命招呼在了他的身上。 林毅拿手抱着头,大叫道:“新姐姐饶命呀!我是林毅!不是贼……” 新月兰闻言与春雨住了手,诧异地看了一眼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林毅,忍不住笑道:“喂!小和尚,你大晚上不睡觉,一个人偷偷跑出去作甚?外面晚上很乱的,害得我与春雨担心了你一晚上,能回来就好,以后别再一个人悄悄跑出去了,回来时,也要走正门,别再叫我们当贼了?” 林毅嗫嚅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里忽然感到有一种安全感,有一种被人关怀的温馨感,暗忖道:“有个武功高强的老婆也不错啊!至少能保护咱这个弱男子,能给自己一个避风的港湾!”忍不住扑在新月兰怀里,抱着她哭叫道:“新姐姐,你真是想死我了,我现在才明白,最爱的是你,我离不开你啊!”说罢,放声大哭起来。 第三十九章 告发 新月兰满脸通红,可是不知为什么,竟然没有将他给推开,任由他搂抱了好一会儿,方才拍着他的肩膀笑着安慰道:“没事啦!天快亮了,林弟弟赶紧回去休息吧!”与春雨把林毅送回到了他房中。㈧ ㈠中文』网 见他回来,新月兰和春雨也就放了心,返回自己房中睡觉去了。林毅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寻思道:“这明日,白成勇和珠儿他们若是现杀死的不是自己,估计不会罢休,说不准还会再下手暗害自己。为了活命,必须得自救。再说,他们妄图杀害自己,也不能叫他们逍遥法外。”脑中不觉想起弥勒教来,他自己与新月兰相处时日较多,知道新家人与弥勒教渊源甚深,有心去找新月兰帮忙,叫她设法联络京城弥勒教徒,帮自己对付白成勇。但转念又想道:“不可,这新月兰与春雨是逃婚出来的,若是给弥勒教的人知道了她们主仆的行踪,岂非是害了她们,再说,自己已对新月兰生了觊觎之心,哪有把自己未来老婆白白送人的道理?” 摇头否决了这个想法后,林毅脑中又想到官府身上。仔细回忆白成勇晚上说的话,似乎他对官府也极为忌惮,想必他是官府通缉的什么重要人犯,不然他也不会隐性埋名的四处藏匿!况且,官府的人也比较好打交道,总不像弥勒教哪般行事狠辣,没有王法,这万一要是他们害怕泄露本教的秘密,想把自己给杀人灭口,又该怎么办?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思来想去,打定了找官府帮忙这个主意。看看天色将明,疲倦上来,竟然沉沉的睡着了。第二日,他还沉睡未起,就被春雨推醒觉来。 “林相公,快起床了,该吃早饭啦?”春雨笑容满面地说道。 林毅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自床上爬坐起来,想起昨夜的惊险处,兀自心头乱跳,有些后怕。回道:“春雨,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昨日我已经辞了书店的工作了,今日,我要去另寻一份工作。” 春雨一愕,但随即笑道:“辞便辞了,做个雕版的大师傅有什么出息,咱们再寻找工作便是,林相公,我已经做好了饭,小姐叫你过去吃呢?” 林毅答道:“我马上就去!”跳下床来,拿冷水胡乱洗了把脸,把头对着镜子梳整齐,迈步走到正屋来。 新月兰正拿筷子往嘴里扒拉着口米饭,看见他进来,停下筷子,皱眉道:“听方才春雨说,你把书店的工作给辞了?” 林毅在她对面坐下,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正是,他们哪些技艺,我看一遍便会,已经全懂了!也没什么可学得了!” 新月兰似信非信,板起脸批评他道:“你别眼高手低,自以为什么也容易干,若我真得开一间书店,你能印刷得了书吗?” 林毅笑道:“当然印得了,而且保管比其它书店印的更好,更快,更便宜!”接着嘴里不屑地说道:“什么雕版印刷术,老掉牙的技艺了,谁稀罕用?” 新月兰轻蔑地瞅了他一眼,讥讽道:“雕版印刷是老掉牙的技艺,哪你给我说说,什么是不老掉牙的技艺呀!难道你还能有更高明的法子?” 林毅不为为然的笔道:“当然有,我们哪都是用……”说到这里时,忽然惊觉自己语失,忙把说到嘴边的活字印刷四个字,咽回到了自己肚中。这活字印刷术,在这大周朝时还没有出现,自己没必要拿出来显摆,这万一要是新月兰知道了它的秘密,嘴上没个把门的,与人宣扬出去,叫别人起了觊觎之心,或者依葫芦画瓢给做出来,岂不是把自己一个财的大好机会给断送了?因此住了口,埋头吃饭。 新月兰见他不说,不屑地撇了撇嘴,但也没有继续追问。林毅匆匆吃罢了早饭,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穿上,头上戴了一顶小帽,脖子上围了一条长手巾,把自己嘴鼻也一同摭住,走到街上来,向官府去告白成勇。 汴京城在大周亦称作开封府,官府衙门众多。林毅打算去开封府衙告,只是他自从到汴京之后,每日里上工,非常忙,所以还从未曾去过。他在街上走了一会儿,就见路旁有人三三两两的围着议论,只听一人道:“喂!你们听说了吗?城隍庙中死人了,据说死了四个,把早上到城隍庙闲逛的老张头,且莫给吓死!如今这案子,已经报开封府了!” 与他在一起的另两人点头叹息不止,说话间,只见对面有数十名衙役捕快,自前面行色匆匆的赶来,还有四个轿夫,抬着一顶蓝呢子大轿夹杂在其中,一行人向城隍庙方向去了! 林毅忽地想起昨夜白成勇吩咐杨成的话,“多使银钱,务必使这件案子做的天衣无缝。”心中不由得就是一动,觉得到开封府去告,似乎也不怎么安全了,这万一有人与杨成勾结,泄露了消息,弄不好会白白送了自己的性命?想到此处,忙拔转脚头,又向刑部走去,走到半路,心里又觉得有些不妥,一时竟不知道该往哪个衙门告,比较稳当。脚下慢慢走着,低头正在思忖,忽然眼前出现了一座桥,举目望去,河哪边赫然竟是皇宫。 大周王朝的皇宫,虽不能跟后世的紫禁城相比,但也建造的雕梁画栋,极为雄伟,皇宫门前有三座大门开在哪里,门有有数十名守卫,身穿盔甲,手持刀枪护卫。还有数名太监模样的人自宫门里走出来。 哇!这就是大周朝的皇宫?建的不赖吗?咱啥时候也能在里面住的就好了!我靠!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哪种锦衣玉食的生活,才叫生活呀!林毅不觉痴痴的呆望着宫门,臆想起来,正在入迷处,就觉得自己背后,被人给拍了一拍,林毅霍地回过头来,只见身后站着两名锦衣校尉,正拿眼睛冷冷的朝他身上打量。 “你是干什么的?到这皇宫来干甚是?”一名锦衣校尉,冷冷的吩咐道。 “我……我……是来告御状的!”林毅嗫嚅着回答道。 两名锦衣校尉相互间看了一眼,彼此投去了一个会心的微笑。左边年纪稍大点的人问道:“既是告御状,可写有状纸?” “我……我……还没来得及写!”林毅结结巴巴的答道。 右边年纪销轻点的人,冷冷的斥道:“你这小子,故意摭住面止,行迹十分可疑,只怕是弥勒教份子。” 年经大的哪人凶巴巴地道:“别跟他废话,将他擒住,搜他身。”说着伸出手来,一把拽掉了林毅摭住面目的长手巾,又伸手在林毅身上乱摸。 见他二人是执法人员,林毅不敢稍动,任由他二人搜过了身。两名锦衣校尉搜罢,面露失望之色,年纪稍大的人出言训斥道:“这里皇宫,不是你想来便来的地方,你要告状,大可到大理寺和刑部大堂去告,别到这里来烦皇上,赶紧滚蛋!若是再叫我们俩看见,抓你到我们青龙卫的大堂,在黑牢里关你三天三夜。” 青龙卫?林毅立时想起自己在杨成的书店作工时,听其它工匠说起的一个类似于明朝锦衣卫的特务组织,据说这青龙卫直接听命于大周皇上,担负着暗中监视百官,搜集国内外情报,甚至有直接抓人审讯犯人的权利,顿时眼前一亮,心道:“对啊!这白成勇是什么钱堂主,想必地位不低,定会在青龙卫中留有案底,若是自己把昨日听到了消息告知给青龙卫的人,岂不是大功一件,说不准还会得到赏赐呢?想到这,林毅面露喜色,忙上前一步,抓住了哪名年纪大的锦衣校尉右臂,笑问道:“二位大哥可是青龙卫的人?在下正要找青龙卫的大堂呢?” 年纪大的锦衣校尉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找青龙卫的人有何事?” 林毅故做神秘的说道:“在下探听到了一件机密大事,需要面见青龙卫的大官亲禀,还请两位大哥行个方便。” “有机密大事?”年纪大的人,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从里面透出亮光来,冷冷的打量着他,沉思了一会儿,笑道:“我们二人正是青龙卫的人,你有什么事情可与我俩说。” 林毅摇头道:“这件事情事关重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还请二位给我通禀一声,不然,在下死也不说!” 两名锦衣校尉见林毅不肯说,一进倒也拿他无法,年纪稍大的人说道:“既是如此,跟我来!”说罢,当先向皇宫走去。 第四十章 云林寺缉凶 三人走到皇宫前面,年长的锦衣校尉自腰间拿出一块木牌来,朝守门的侍卫略晃了晃,沉声说道:“我带此人前往青龙卫大堂问话,此人我们已经搜过身了,并无利刃和凶器在身。㈧㈠中文网” 守门的几名侍卫彼此看了一眼,一名为的侍卫笑道:“李阳大哥既然搜过身了,定然不会有差,我们就不搜他身了,请进吧!”说着让开一条路来,将他三人让了进去。 走过暗沉沉的门洞,眼前是一条宽阔的大路,差不多有十七八米宽,全用青石铺就,两旁是高大的院墙,远远望去,前面还有一座巍峨城池座落在前方,城门洞上写着“宫城”二字,大门敞开,门前也站有二十余名侍卫在把守。 哦!想不到城内有城,这大周皇帝为自己的安全倒挺会考虑。林毅心里忖思道。跟着李阳身后,走了数百步,只见院墙左边,开着一扇大门,里面宅院深深,环境十分优雅,李阳引着他走入里面来,宅院内来来往往的行人,皆是身穿青衣的锦衣校尉,这些人胸前制服上均绣着一条红色的蟒龙,张牙舞爪,甚是可怖。 “李大哥好!”碰上的锦衣校尉纷纷笑着与李阳打招呼,李阳亦面带笑容的还礼,带着林毅一直走到一间极宽大的客厅门外站定。 “你在这等着,待我去通禀一声!”李阳吩咐完了林毅,便迈步走进去了,过一会儿,又走了出来,说道:“我们大内侍卫副总管,潘国栋请你进去。”引着林毅走进大厅来。 大厅内坐着一位四十余岁的雄壮大汉,留着一部极浓密的络腮胡,一双眼睛里圆睁,露出慑人心魄的光芒来。 李阳吩咐道:“这就是我们潘总管,你还不赶紧下跪行礼。” 下跪行礼?老子长这么大,除了跪过自己的长辈、祖宗外,还从来没给别人行过下跪礼,俺这双膝盖可金贵着呢,即便是皇帝老子来了,也不想随随便便的给他弯曲!想到这,林毅并没有下跪,而是装作一副傻乎乎的模样,说道:“你说的是坐在上面的这位大爷?哇塞!这位大爷长得跟我在宝林寺里出家时,见过的达摩祖师像好像,脸上竟有一股佛像,一看就是粗中有细,内秀之人!”说着,拿眼睛怔怔地打量着潘国栋,似乎在印证自己的看法。 潘国栋迷信佛教,听得林毅说自己有佛像,心里便有些欢喜,又听得林毅赞他粗中有细,是一个内秀之人,心里更是高兴。摆了摆手,笑道:“不必跪了!这年轻人,说话很是招人喜欢。”拿手指了指下面的一个座椅,说道:“坐下回话吧!” 林毅也不客气,大剌剌走过去,一屁股坐下。潘国栋拿眼睛打量了林毅一会,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怎么,以前你当过和尚?为啥放着和尚不做,却要还俗。” 林毅理清了条理,依次回答道:“禀大人,小人名叫林毅,原本在宝林寺下院小林寺中出家为僧,因尘缘未断,所以遵师祖圆觉大师的命令还俗!” 潘国栋点了点头,这大周朝受不了寺院的清苦,每日里还俗的僧人也不少,林毅只不过是一个年轻人,禅心未定,还俗也在情理之中。便不再打问他个人的情况,开门见山的问道:“你说你有机密大事禀报,你到底探听到了什么消息,非得要在这青龙卫大堂上说。” 林毅定了定神,于是便把自己到京城后,如何前往杨成的的书店里打工,如何被人给陷害,中了珠儿的美人计,夜里与她私奔时,却险些被她杀死的事,一一娓娓道来。 潘国栋听得很认真,当他听到白成勇是什么钱堂主时,已然面露凝重之色,双眼之中放射出两道喜悦的光芒来,当听到什么法华经时,再忍不住,自椅中跳将出来,走到林毅面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厉声问道:“你说的可都是真实?” 林毅苦笑道:“我因怕被他们杀人灭口,再找我的麻烦,方才到你们青龙卫来告,小民愿以项上人头担保,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 潘国栋又问道:“哪个白成勇现在何处?” 林毅说道:“他现在躲到城南云林寺中出家去了!” 潘国栋不觉仰面大笑,咬牙说道:“钱士成,还道你已经死了,想不到你一真就在我们眼皮底下生活,哈哈!这回看你飞到天上去。”双目之中,露出狠戾的光芒来,吩咐李阳道:“李侍卫,你立即招集人马,由这位小兄弟带路,随我一起捉拿钱士成,只要捉住了他,便是大功一件,皇上定会重赏我们的。” 李阳面露喜色,躬身说道:“是,大人!”转身出去招集人手去了。 当下潘国栋招集了一百余人,兵分两路,一路由李阳带领,去捉拿杨成和珠儿等人。另一路,则由他亲自统率,直扑云林寺来。 云林寺座落在城南,寺庙不大不小,也就数十名僧人。但香火还挺盛,在当地百姓中,甚有名望。潘国栋赶到寺院外,命五十余人在外把守,自己则带着人凶神恶煞般的闯将进去。 “青龙卫办案,任何人不得抵抗,违者格杀勿论。”锦衣校尉们一边大声呼喝,一边直冲到方丈之外。 云林寺的住持是一名四十余岁的中年和尚,见潘国栋带人闯进来,忙出屋迎接道:“列位大人,不知因何事搅扰本寺?” 潘国栋大声道:“我们是来擒拿白成勇的。”拿手向林毅一指,又说道:“据这位兄弟举报,白成勇便是昔日的弥勒教麒麟堂堂主钱士成,昨日在城隍庙杀了人,躲到你们寺中来了,你快快将他交出来!不然休怪律法无情。”语气甚是严厉。 中年和尚脸上抹过一丝惊慌,但随即镇定下来,双掌合什,高宣了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贫僧不知道大人说些什么,我们这云林寺也从来没有什么白成勇来过!”话音刚落,就听得一声惨叫,接着有人高呼道:“快追,案犯翻墙逃到寺外去了。” 潘国栋面色剧变,刷的一声,拔出自己肋下的佩刀来,厉声喝道:“将这和尚和寺中的其他和尚一并擒下,你们几个随我来。”说罢,叫了十几名锦衣校尉,向声音呼喊方向追去了。 中年和尚面色惨白,伸出自己双手来,作出了一个束手就缚的模样。走过两名校尉来,手中拿着镣铐,正要给他戴上,就在此时,中年和尚忽然一拳击在一名锦衣校尉的前胸,顺手拔出了他腰间的佩刀,呼得一声,砍翻了另一名校尉,撒腿便向另一边方向逃去。 众侍卫大惊失色,纷纷拔出自己的腰刀来,呼喝着向他身后追去,一霎时跑的没影了。 妈的?真是好凶的悍匪!林毅看着地上被杀死的哪名锦衣校尉,心惊胆颤,两腿有些绵软。转头四顾,自己身边已经没有锦衣校尉了。正在这时,方丈内忽然钻出一个人来,手持一柄单刀,肩上背着一个包袱,与林毅打了个照面,不是白成勇是谁?顿时吓得林毅呆了,全身遍体冰凉,连转身逃走都不晓得了! 第四十一章 大内密探零零七 白成勇也认出了林毅,双目之中闪烁着凶光,咬牙说道:“原来你小子没死?看刀!”举起手中刀正欲砍下,却瞥眼间看见两名锦衣校尉向这边赶来,便顾不得再取林毅性命,转身向方丈后面逃了去。㈧ Ω㈠中Δ文 网 嗯!想逃?你若逃了,我岂不得天天提心吊胆过日子?林毅急了,忙大呼道:“白成勇在这里,大家快追。”吃喊声惊动了十几名锦衣校尉,纷纷尾着白成勇身影追了下去。林毅见有人壮胆,也跟在后面追了下来。 白成勇一口气跑到寺院墙边,前面迎上两名校尉,挥刀将他拦住。 “不知死活的东西!”白成勇冷哼了一声,挥刀砍去,只不过一个照面,便已将二人砍翻在地。伸手入怀,抓出一个灰色的纸团来,回身冲追来的锦衣校尉们喝道:“看我暗器!”说罢,手一扬,一大团白色粉末纷散开来,将七八名锦衣校尉的身形笼罩。他那纸团内,包着的都是石灰粉,那七八名锦衣校尉猝不及防,不少人被他迷了眼睛,纷纷在地上翻滚着,大声呼起痛来。剩下的三四名锦衣校尉被他给吓住,一时不敢上前。 白成勇冷笑了一声,把身一蹲,便欲纵身跳出院墙外去。林毅大急,见地上有一块半头砖,顺手摸过,手一扬,便向已跃在半空中的白成勇后背上砸去,只听“扑”的一声,砖头正中白成勇的后脑勺,将他砸的一个趔趄,仿佛断线风筝般,“扑”地跌落在了地上。 剩下的三四名锦衣校尉,一起抢上前去,将他给摁住。正在这时,潘国栋也自远处跑了来,见白成勇已被擒住,心头大喜,忙命人将他绑了起来,又拿刀挑断了他的脚筋,使他不能再使轻功逃走。举步走到白成勇身前哈哈笑道:“钱堂主,别来无恙啊!阁下方才使得好一条分瓣梅花计,将我都骗过了,若不是这位小兄弟帮忙,险些就被你给逃走了!” 白成勇恼恨地盯了林毅一眼,低下头来,默默无语,神情很是沮丧。潘国栋拿过白成勇的肩上背负的包袱来,解开仔细翻拣,里面赫然放着一本红皮的法华经。 潘国栋忍不住得意地放声大笑,说道:“弥勒教七本法华经?老子终于得到一本了,哈哈,这回老子要进献给皇上,定会受到他表扬的。” 其它的锦衣校尉也是一脸喜色,潘国栋命人押了云林寺的和尚和白成勇回青龙卫,林毅也跟随在他中间。回到青龙卫时,天已午后,李阳此时也押着杨成和另一名年轻人回来了,却不见珠儿。 林毅寻思:“这珠儿聪明机灵,人又武艺高强,心肠狠毒,若是给她逃走了,岂不是麻烦了?”遂问道:“李大哥,怎么不见珠儿哪小娘皮?” 李阳说道:“那小女子运气实在是太好了,我们青龙卫的弟兄们捉拿杨成他们时,她恰好不在,弟兄们四下搜寻时,却又被她现,结果追她不及,被她逃到城外去了!” 林毅叹了口气,只得作罢。珠儿既是逃到城外去了,想必不敢再在城中露面,自己以后多留个心眼便是了。等过得一段时日,自己洗髓经和般若功法练成,估计也不会比她的武功差多少。自保应该还是有把握的。 今日青龙卫立了大功,潘国栋十分高兴,命人在厅中设宴,款待一众弟兄们。林毅也混在里面,吃了顿午饭,下午时分,找到潘国栋,要告辞回家。潘国栋却拿眼睛瞅了他两眼,嘻嘻笑道:“你的父亲可叫林永康?当朝的吏部尚书?” 林毅心头猛地一跳,结结巴巴地说道:“啊……这个……这个……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他因是假冒了静心小和尚身份,不说是肯定不行。可要承认自己是林永康的儿子,他又实在不想去找他的哪个便宜老爹。当朝的吏部尚书啊!位高权重,若被他现自己是假冒的,哪还了得,伸出一根小指头,也可随意灭自己上百次。对哪样的大神,咱还是躲得远远的才是。 潘国栋笑道:“全国僧人的度牒,在我大周户部均有记载,你的情况,我们一查便知。”又向他挤了挤眼睛,笑道:“好小子,厉害呀!出家为僧,却六根不净,还俗时,还顺带拐了新家的大小姐作老婆,可真有你的!” 靠!这青龙卫不愧是特务组织,好生厉害,这短短的时间内,连咱的这等风流韵事都知道了!但不知他们是否查知了新家人与弥勒教的关系?林毅不敢乱说话,勉强笑了笑,等他的下文。 潘国栋沉吟道:“你的事情,我方才已经禀过皇上了,陛下说吏部尚书林永康抛妻再娶,多少年来对你不管不顾,做得有些过了,所以念在你是忠良之后,今日又立有大功,命我收录你在青龙卫中,并拔你做个都头。” 都头?林毅读过水浒传,知道哪是一个类似于县公安局长的角色,想不到咱摊上个这便宜老爹,还能有这好事?一下子便做了怎么大的官。果然官二代,升官就是快啊,下基层锻炼,都是从正科级起步。不过,做青龙卫的都头,只怕自己没那个本事呀!收集情报,监视跟踪,缉拿凶犯,暗杀破坏,就咱的这小身板,怎是哪些穷凶极恶歹徒的对手,只怕只有送命的份,况且自己也不喜欢被别人这样管着,还是把这份差使推掉的好。想到这,林毅躬身说道:“潘大人,多谢皇上和您的美意,只是俺一没有武功,二不够机灵,混在青龙卫里面,实是滥竽充数而已,在下实没有与青龙卫众位英雄并列的资格,所以还请大人向皇上禀明,帮我推掉这份差使。” 潘国栋哈哈笑道:“这你别担心,你在青龙卫里面,也只是挂个虚职,实领一份饷银而已。有事,我们也不会叫你出去办差的。” 哦!这便是后世,在国有企业机关里面,不上班而领工资的人了,虽然咱受点良心和道德的谴责,但有这等好事,哪能不占它便宜。从今后,自己在青龙卫里面领一份薪水,外面再自谋职业,找个活个,岂不是大大改善咱的生活?还用愁养不起家里的哪两个女人吗?再说,有青龙卫这个大靠山罩着,谁还敢在京城地面上随便欺负咱?带上两个青龙卫的朋友,打烂他的狗头。 林毅满心欢喜,不再推辞,躬身谢过了潘国栋。 潘国栋又道:“我们大内青龙卫分为暗探、缉捕、刑狱、刺杀四组,你既然要吃空饷,便分你在暗探组吧!”自身边的桌上拿过一份名册来翻了翻,皱眉道:“不过,这暗探组从一号到三百号都满了,这给你编多少号比较合适呢?” 林毅心中一动,脱口而出:“编为零零七吧!” 潘国栋喜道:“好!那就依你,编为零零七号。”拿起笔来,正要在名册上写上林毅的名字,却又顿住,面红耳赤的说道:“大哥我读得书不多,你这个毅字不会写,还是由你来写吧!” 林毅也不推辞,在名册上郑重地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和零零七的编号。 潘国栋赞道:“想不到你的字写的这么好,比哪些秀才们强多了!”赞扬了他几句,将名册合上,又吩咐人将青龙卫的制服、佩刀和令牌拿来,交与林毅。 林毅接过来,告辞而去。出了皇宫的大门,望着天上的青天白云,心情大畅。从今后,咱便也是领工资的执法人员了,再不用为讨生活而愁了!汴京城,我一定要在这里混得多姿多彩,挣下大大的家业,讨上七八房漂亮的妻子,再生下一大堆孩子,你就等着我在这里绽放出万道光芒吧! 第四十二章 开一个书店 林毅雄心万丈的回到家,因新月兰与弥勒教的人有瓜葛,所以他没敢把自己在青龙卫中吃空饷的事告诉她,青龙卫的制服、腰牌,还有佩刀,都被他妥善地收藏了起来。㈧ 『Δ㈠ 中文 网然后方才施施然的走到正屋与新月兰见面。 新月兰与春雨正坐,桌上已摆放好了一荤一素两个小菜,五个馒头,还有一锅稀饭。看见他回来,新月兰一边招呼他坐下,一边拿眼瞅着他,问道:“你今日可曾找着了工作?” 林毅寻思,如果自己次次都哪么好找工作,未免也太凑巧些了,遂摇了摇头,说道:“今日我在外面逛了一天,也没有找到合适的,等明日我再去找活干,相信一定可以找到好工作的。” 新月兰也没有再追问他,吩咐春雨为林毅盛饭,三人围坐在桌旁一起吃饭,吃了一会儿,新月兰忽然面现愁色,说道:“今日碰到房东了,他问我要这个月的房租钱呢?林毅,你可曾挣下了?到时候你拿得出来吗?” 靠!你一个大小姐,自家乡逃出来时,想必带了不少的银钱,难道还愁哪俩个小钱?不过,按照当初的约定,自己管外,负责挣钱养家,她管内,负责烧水做饭,看家护院。叫自己未来的女人从自己腰包里面拿钱,很有种吃软饭的意思。男儿当自强,自己做为一个大男人,可不能怎么办。林毅沉吟道:“新姐姐别慌,不就是个房租钱吗?我已有眉目了,到时候一定可以挣得来的。” 新月兰面露喜色,用筷子夹一块肉,放在他碗里,笑道:“哪我和春雨两个女人,就全靠你养着了?哎!这个月买米买菜,可花了我不少的银子啊!下个月你可不能吃白食了!” 真是耻辱啊!咱一个大老爷们,竟居然叫两个女人养着?还白吃了她们俩大半个月饭。林毅脸上有些微红,心里很是羞惭,咬牙说道:“新姐姐放心,我很快就会挣到养老婆的钱了,咱们的日子,会逐渐好起来的。” 新月兰面色通红,却没有反驳他。三人吃罢了饭,林毅便走回自己屋中睡觉去了。 林毅静静的躺在自己的床上,心里寻思道:“咱好歹也是后世穿越过来的大学生,有着丰富的科学文化知识,咋日子就过得这么背呢?难道真得连老婆也养不起?”心中烦闷,披衣起来,在屋内的空地上踱来踱去,思考着挣钱的办法。正所谓多想出智慧,如果一个人静下心来,仔细分析问题,思考解决的方法,总会给他想出应对之策的。 对啊!自己是从后世穿越过来的,书法、诗词,还有国画,哪都经过了后世兴趣班老师的悉心指点,大可靠这些来财啊!宋词三百、清朝纳壮性德的诗词,还有毛伟人的词,哪一都不比当今大周朝诗人作得差啊!还有书法,自己的馆阁体在明朝时才出现,放在这大周朝,岂不是秒杀一切的存在?只有国画自己稍差点,但估计在这大周朝混,是足够了。 头脑中思绪一旦开了,很快又被他想到了别的挣钱法子,那便是活字印刷术。如今大周朝还在用陈旧的雕版印刷术,哪多不方便?如果你办报刊挣钱,还能用雕版印刷那老掉牙的技艺?须是用活字印刷术,方才简便及时呢?自己在杨成的作坊里干了半个来月,已经掌握印刷的基本技术了,大可创新,使用活字印刷术来卖书挣钱。对!就怎么办!自己明日便考察市场去。林毅心中打定了主意,心头一宽,顿时觉得身心有些疲惫,瞌睡上来,遂复爬到床上睡着了。 第二日,林毅一大早起来,先在院子里练了一会儿洗髓经,然后便走到正屋里吃饭。吃了一会儿,林毅便停下筷子,瞅着新月兰笑道:“夫人呐!你看,咱们俩来京城也已经大半个月了,还从来没有到外面逛过街呢?别人都快看出咱们是一对假夫妻了?所以,我觉得有必要陪你到街上逛一逛,买两件东西,给别人一个模范夫妻的假象!” 新月兰恼恨地看了他一眼,斥道:“我不是不许你在没人的时候叫我夫人吗?你怎么不听?以后若是再胡乱叫,当心我打你!”说着威吓地扬了扬自己的小拳头。 林毅笑道:“我也是怕万一在别人面前说漏了嘴,给他们看出破绽来吗?你整日的闷在家里,想必也很闷的!就陪我出去逛一会儿街好了!” 新月兰想了想,点头应道:“好吧!那我今日便陪你出去一趟好了。”三人吃罢了饭,锁上了院门,一起走到街上来。汴京城内市面繁华,商品玲琅满目,三人在街上不觉看花了眼睛,新月兰和春雨跟在他身后,眉花眼笑,十分高兴。林毅自怀里掏出钱来,为新月兰买下了一把木梳,还有一块绣花的手帕。说道:“东西不值几个钱,不过我很快就要达了,等过两个月,我挣到了钱,给你买玉作的梳子,还有漂亮的金钗。”言语之中有一股自信。 新月兰笑道:“礼轻情义重,哪我就谢啦!”把两个小礼物,藏在怀里。看看前面有一座书店,知道林毅喜爱诗文书画,受好风雅,遂指着店里的折扇笑道:“这家店里有上好的扇子,我给你买一把,送于你吧!”与林毅一同走进书店来。 这家书店并不大,也就两间房子哪么大,但里面文人用的东西一应俱全,文房四宝,笔筒,经史子集,还有文人喜爱的折扇等物,摆得满满当当。林毅拿起一本《论语》来,问道:“店家,这本论语多少钱?” 店主笑道:“这本《论语》,本号卖的便宜,也就四百文钱!” 我靠!大周朝一个壮劳力一日才挣不过一百文钱,一月也不到三千文,你一本书就卖他四天的工钱,跟后世比起来,不知贵了多少倍,这简直和抢人也差不多啦! 林毅又拿起一本《荀子》和《易经》来,问道:“哪这两本书呢?” 店主笑道:“我看公子也是一个爱书之人,三本我便宜卖,就一两银子吧!” 你妈的,这都和抢人差不多了,这么贵?林毅惋惜地放下书,脸有不甘之色。店主上前笑道:“公子本店这书是很便宜的,雕版费,印刷费,工人的工钱,本钱可不低啊!今日本店搞促销,才一两银子,这要是搁在往日,没有一两五,您休想拿走!” 林毅摇头笑道:“太贵了,买不起啊!再说,我也不想做儒生,考什么科举,我再看看你别的东西!”目光又向别处扫去。店家面露失望之色,退了开去。 新月兰拿过一柄精美的折扇,翻来覆去看了看,笑问道:“相公,这扇子你喜欢吗?” 林毅嬉皮笑脸的说道:“喜欢!更喜欢的称呼!” 新月兰白了他一眼,也不再说话,问清了店家价格,花五十文钱,把扇子买了下来,递在了林毅手中。 自书店里走出来,林毅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大周朝的书价这么贵,主要是雕版费事,如果采取活字印刷术,哪成本一定可以降下来,到时候咱印的书,又快又便宜,岂不是一个暴利的行业。心中跃跃欲试,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当日三人兴尽而归。回到家后,新月兰看着他笑道:“小和尚,我出钱开一家书店,雇你做雕版的大师傅好不好?” 林毅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说道:“不好!” 新月兰寒下脸来,冷声问道:“哪有什么不好?”一副气呼呼的模样。 林毅笑道:“要开书店,我自己会开,没有给别人打工的道理,你是我的女人,只管在家帮我数银子就是!” 新月兰恼羞成怒,咬牙斥道:“谁是你的女人啦!你再胡说,看我不打你!”挥拳便向林毅身上打去。 林毅侧身闪过,哈哈笑道:“我说是就是,咱俩亲嘴时,我已经做过法了,你这一辈子注定会离不开我的!”说罢,一溜烟的跑到屋外去了。 “你……”新月兰恼恨地盯着林毅背影看了好一会儿,忽然噗嗤一声,掩嘴笑出声来。 第四十三章 兰竹苑(一) 如今已到三月初,京城的花魁大赛即将举行,一时汴京城内暗流涌动,各家的妓院和花魁娘子们都积极行动起来,或请舞师,或聘琴师,但更多的则是延请京城著名的大诗人,大文豪,吟诗赋词,准备在花魁大赛上争得好名次。㈧㈠ 中文网一些低下层的年轻妓女们,甚至梦想着一举成名,成为天下闻名的花魁娘子,从而改变自己的命运。 林毅这日上午,走到街上买米时,已经从人们的闲谈中,感受到了这场风暴来临前的气息。对啊!花魁娘子们压倒对手的法宝之一,不就是优美的词曲吗?自己何不写出一两来,卖与哪些花魁娘子,到时候虽不说能够一字千金?但赚个十两八两银子养家,还是有把握的。林毅心中一动,背了米袋匆匆回家,回来后,便把自己锁在屋中,花了一上午的时间,尽心竭力的画了一副画,并配上了诗词。 词是是苏轼的《蝶恋花?春景》,词曰:“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字用的是自己最擅长的馆阁体,典雅大方,刚劲有力。画则描绘了幽雅的宅院,高大的柳树,还有欢快飞翔的春燕。在宅院内的花园中,还画上了一位美丽的小姐,正在与自己的丫环高兴地荡秋千,而高大的院墙外,一位年青的公子,手中牵着一匹马,自院墙外走过,正探头神色期盼地向里面张望,但却因看不见人,脸上带有一丝苦恼。 考虑到李雪冰在扬州时,曾邀请自己来汴京后,到兰竹苑去找她,还送了自己一串贵重的玛瑙手链作信物,对这等欣赏自己才华的美女,有了好诗词,怎能不先卖给她?所以,林毅把荡秋千的女子,画成了李雪冰的模样。为了在这副画上留下自己的印记,林毅有意自己画作了墙外哪个男子的模样。 画毕,仔细看了看,觉得画作逼真,又意境丰富,心里很满意。等纸阴干了,林毅把纸轻轻卷起来,换上了一身干净整洁的衣服,向街上走去。 兰竹苑,乃是京城有名的大妓院,坐落在汴京城最繁华的大街上。尽管林毅早在扬州时,便混迹过妓院,但他本人还是很正派的,不愿随意出入哪个地方。不过为了把自己的这副画作卖个好价钱,为开办书店筹集启动资金,林毅还是决定亲自走一趟。在街上讯问了几位路人后,林毅便打听到了兰竹苑的所在,沿路一直找到了它的门前。 咦?这便是大名鼎鼎的兰竹苑?它怎么不是楼阁,倒像一座富豪的园林呀?林毅诧异地望了望写有兰竹苑三字的圆门,一时有些踌躇。 正看时,只见圆门内走出一位年轻的家丁来,搬了条短凳在圆门一侧坐下,仰身靠在粉墙上打瞌睡。 林毅也不敢擅入,轻轻走到圆门口向里面张望。只见园门内庭院深深,回廊曲折,有假山、水池,还有高大的杨柳,青翠的松柏,隐约间还有三名四女子身影闪烁在花丛间。 “喂!这位相公,这里是京城第一名妓李雪冰小姐的私人宅院,不是你看的地方!没事,你还是赶紧走吧!”哪名家人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正站在他身后,拿眼睛冷冷地看着他。 我靠!私人宅院?在京城这么金贵的地皮上,竟然能拥有如此豪华的居所?厉害呀!林毅心里赞叹道。回过身来,向家丁躬身施了一礼,笑道:“这位大哥,我是刚从扬州来的,要求见你们李雪冰小姐,还请你去通禀一声。” 哪名家丁仰起脸说道:“我们家小姐只接王公大臣和当朝才子的客,对于你这等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还是请你回去吧!”说着,将身体挡在了园门前。 呀!看来不拿出李雪冰当年给自己的信物来,自己还真进不了门?林毅从怀里摸出哪串玛瑙手链来,递在了哪名家丁手中,笑道:“这位大哥,我不是外人,是李雪冰小姐新交的朋友,这串手链,便是她亲自送与我的。不信?你可以拿这件东西去回禀,保管她答应见我。” 家丁拿过玛瑙手链来,仔细看了一回,将手链递还与林毅,脸上换上了一副恭敬模样,笑道:“原来是我们家小姐的故交,哪就另当别论了。公子,请跟我来。”说罢,引着林毅走进园中来。 穿过曲径通幽的石径小路,走过圆环曲折的游廊,林毅来到了一座三层的阁楼前。哪名家丁停身站住,回身向林毅说道:“这位公子请稍等,待我进去通禀我们家小姐一声。”说罢,迈步走进去了。 林毅转头四顾,见楼前不知何时,已经聚拢来七八名年轻貌美的少女,一个个正拿眼睛好奇地盯着自己看。 “呀!这位小哥好俊啊!可比哪些长胡子的王公大臣们强多了!”一位少女赞叹道。 “李姐姐接这样的客也不错,只是不知他的诗文怎样,如果不能猜中李姐姐出的三道谜题,他连上楼的资格都没有呢?”另一位少女低声浅笑道。 哇!果然是京城第一名妓啊,竟然还懂得营销?想出猜谜这样的题目,只怕哪些青年和才俊会趋之若鹜了,而且还会极大的提升自己的名气,果然是一位聪明的女子!林毅由衷地赞佩道。 正在忖念间,只见家丁已从里面出来了,朗声笑道:“这位公子,我们家小姐说了,只要你能铺中了她出的三道谜题,你便有资格进去,否则她概不接客,还是请回吧! 啧啧!真是岂有此理,老子又不是花钱嫖她来了,却与哪些嫖客一般的待遇?再说,真要猜谜,万一要是猜不出来,岂不是折了俺的面子?叫人小瞧上几分?林毅思忖半晌,大声说道:“这位家丁大哥,麻烦你进去再通禀一声,就说我是她的朋友,不是花钱来嫖她的客人,如果她要我猜谜,哪便不当我是朋友了,在下告辞了!” 他此言一出,立时哪位家丁和一众少女脸色大变,一位瓜子脸的少女忍不住跳出来厉声斥道:“你是哪里来的狂徒,竟敢这般的折辱我们家李姐姐?我家姐姐从来是只卖艺,不卖身的,你竟然把她一般的娼妇并列,是何居心?姐妹们,把这等狂徒赶出去。” 这位少女的讲话,极具号召力,立时其他的女子群情激奋,纷纷的伸拳捋袖,露出白嫩的拳头来,还有的还抄起了板凳棍棒,脱下了脚下的绣鞋,要为自己姐姐报仇,殴打林毅。 我靠!闯祸了!原本以为李雪冰是出卖**的日本女优,没有想到人家根本是琴棋书画俱佳的青年女艺术家和心灵导师,这回侮辱了人家的人格,还能轻饶了自己?若真被一帮女人摁倒打上一顿,或者让绣鞋在自己的腮帮子上打上几下,岂不是丢死人了?自己还有何面目出去见人?林毅头上的汗刷地一下便下来了,一时慌急之下,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正在这时,楼上的窗扇被人推开,李雪冰露出一张冷冰冰的脸来,冷声说道:“你们不要打他,叫他上楼来吧!” 真是及时雨啊!李姐姐!您若再出现的迟慢半分,我就要被你手下的那帮小太妹给打了!林毅擦了擦头上的汗,在众少女愤怒的目光注视当中中,缓步走上楼来。 第四十四章 兰竹苑(二) 上去二楼,置身之所,乃是一间极宽大的客厅,屋子打扫的一尘不染,十分干净整洁。㈧㈠中Ω文┡』Ω网屋内摆着雕刻精美的圆桌,椅子等物,靠墙的一张半桌上,还放着一把瑶琴,墙上则挂着名人字画。东边有一个极雅致的木制圆门,透过珠帘望进去,里面依稀可以看到床帐。李雪冰和一位四十余岁的中年文士正坐,见林毅上楼来,寒下脸来,冷冷地看着他,而哪个中年文士则有些好奇地瞅着他。 “王十?原来是你呀!你为何一来,便对我大加污蔑?你今日来找我,却又是为了何事?”李雪冰冷冷的道。 靠!你不是说,教我来京城后,便来找你的吗?怎么现在忘记啦!反而还怪起我来了?想必是方才我出言无状,得罪她狠了,所以才没给我好脸色。也罢,咱犯了错,就给她陪个笑脸,道个不是好了! 林毅躬笑道:“李姐姐的哪三道谜题,我实在猜不出来,所以才想了个激将法的主意,骗得李姐姐同意我上楼来,这个还请李姐姐原谅!” 李雪冰眼睛睁的大大的,怔怔地看了他一会,说道:“你倒也聪明!不过你方才将我归到娼妇之列,实在是叫人气的慌!你说我该怎样罚你好呢?”说罢,看着林毅笑。 “姐姐想怎么罚都可以!”林毅笑着回道。 李雪冰眼睛转了转,拿手一指身旁的中年文士,说道:“我罚你与这位先生比试诗文,若是赢了,刚才的事,咱们一笔勾销,若是输了,我便将你扭送官府,打你八十大板!” 靠!来兰竹苑卖个画,还若下罪过了!果然这妓院乃是是非之地,不可轻来啊!不过比试诗文?咱又不会吟诗作赋,又如何比得过古代的才子?再说,谁又知道人家是什么人?万一是个气量狭隘的,恨上了我怎么办?林毅沉吟不语,脑子里飞地转着念头。 哪中年文士却站起身来,笑眯眯的道:“在下周邦杰,山东济南人氏,听说公子做得一词,名叫一剪梅,红遍了大江南北,十分仰慕阁下的才华,所以还请小兄弟不吝赐教。”说罢,拱了拱手,神态甚是谦和。 林毅拱手还礼道:“这位先生,自古名言佳句,妙手偶得之尔,在下愚钝,反应迟慢,当面作诗,却是不行的,所以诗文比试,在下……认输,不须比了!”考虑到新近自己般若功有所小成,估计打上八十板子,自己还是能撑得下来的,再说,自己现在可是青龙卫的人,只须拿出腰牌来,估计审案的老爷们也得卖给自己个面子,不会责罚自己。所以林毅干脆认输,免得不经意间惹下了人,给自己将来带来麻烦。 他此话一出,中年文士和李雪冰不觉均是一愣。李雪冰寒着脸说道:“你……你不怕挨打么?” 林毅笑道:“我又没什么罪,他凭什么打我,到了公堂之上,我就抵死不承认,谅审案老爷们也不会听你们一面之词的。” “真是无用?”李雪冰蔑视地说道。 林毅笑了一笑,不去理她。中年文士呵呵笑道:“我常听李小姐在人前说,阁下是一等一的奇男子,诗文书画俱佳,怎的不愿于我比试,莫非你是欺世盗名之辈?看不起在下,不给我个面子?”说到后来时,语气有些不善。 李雪冰在旁笑吟吟地道:“这位周邦杰公子,乃是山东名士,十八岁便考中了进士,现如今担任户部侍郎一职,王十,你还是应与周大人多亲近一些才是。” 哇!原来还是个大官?哪……咱真惹不起了!人家随便伸出一根手指头来,都比咱腰粗,咱哪是他的对手。林毅只得拱手笑道:“原来是周大人,失敬!失敬!还请赐教!” 周邦杰挺了挺胸,说道:“哪咱们便以李雪冰小姐为题,各做一诗,以诗意俱佳者为胜?如何?” 林毅笑道:“我已经作下了,今日我便是来卖我的这幅画的。”说着,自怀中把上午时画的哪幅画取了出来,放在了圆桌上。 周邦杰把画纸展开,用镇纸压住,仔细观瞧,嘴里念道:“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好词呀!好词!”周邦杰抚掌赞道:“这词好,字好,画作也好!想不到小兄弟与李小姐一见钟情,扬州只不过见过一面,便对她念念不忘,今日还作了这等上好的词作送与她!”说到这里,把自己的头摇了两摇,叹道:“比我做的好!我却是作不出这等好诗词的!” 林毅松了口气,心道:“你认输便好!若真得缠住我不放,与我一直比下去,咱非露馅不可。妈的!这兰竹苑不是久留之地,还是赶紧卖了画作离去吧!” “你这副画是送与我的?”李雪冰满目高兴之色,瞅着林毅笑问道。 送与你?哪咱岂不是拿不到银子了?又如何开咱的书店?养活咱家里的两个女人?咱现在缺钱缺得狠了,可不能把这么好的词作轻易的送人。林毅考虑仔细了,正欲回绝,却见李雪冰把画作一把自桌上抢起来,笑吟吟的道:“哪王十,姐姐就把这份礼物收下了,谢谢你啦!”说着,把画卷起来,打开墙角一个柜子的门,把画作塞在了一堆画里面。 呀!这出手可够利索的,俺还来不及说卖画的事呢?她便拿走了?这要再说卖画的事,只怕李雪冰还十分的不高兴,平白得罪下人。也罢,就当它是手链的钱,等俺回去了,把玛瑙手链卖了作资本金吧!林毅苦笑了一下,不再作声。 “姐姐今日还有客人,小弟便不打扰了,告辞!”林毅巴不得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忙起身告辞。 李雪冰笑意盈盈的道:“王十,你不再坐坐了?周大人乃是当世的才子,说不准你们很谈得来呢?” 自古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咱一个平头百姓,岂能与哪等高官深交?还是早点离开的好,万一你这来个纨绔子弟,或者王公大臣,俺一不小心得罪了人,还不给俺惹来祸患?还是赶紧走掉的好!林毅心中打定了主意,忙推辞道:“不了!我今日只是顺便路过,家里还有事,不能再等了,哪我就告辞了!”说罢,躬身施了个礼,转身走向楼来。 出了兰竹苑的门,林毅回看了一眼哪所大宅院,心里忖念道:“兰竹苑,从今后俺再不来了!李姐姐咱们的关系也到此为止,以后再不会与你见面了!找这等风尘女子做朋友,还是算了吧!”转身一直走到街上去了。 家里的两个女人还得养,房租钱还得付,咱得书店还得开,没钱可不行?没法子了,把玛瑙手链卖了吧!林毅咬了咬牙,迈步走进了一家当铺,把玛瑙手链拿出来,搁在了柜台上。 “伙计!我要当这件东西,你看看值多少钱?”林毅问道。 店里的一名伙计拿过林毅的玛瑙手链看了一回,笑道:“这个公子,当纹银五十两!” 这么多?林毅很高兴,忙说道:“哪就依你,快拿婚银子给我。” 当铺的店伙计给他称了五十两银子,递与林毅。林毅把银子揣在自己怀里,兴冲冲的往回走去。 哈哈!有钱了!这回咱可以办自己的活字印刷术,卖书挣钱了!林毅仔细想了想活字印刷术的要领,走到街上,向人打问得哪些书店雕版师的住所,一家家的寻上门去,向他们定购枣木刻得木活字,又到木匠的铺子里,向他们定购了排版用的木架子,讲定了规格和价钱以及交货的日期后,缓步走了回来。 第四十五章 找一个女秘书 纸张和印书的墨汁很好买,等拿回木活字来再买也不迟,现在得考虑一下印什么书了。Ω㈧㈠Ω『中文网如果只是印刷论语、孟子等儒家经典的话,印哪些书的店铺很多,雕版也很多,根本挣不下多少钱的,所以印书,就必须印一些别人没有的书,这样自己方才能获取暴利,赚得大钱呢? 林毅仔细思考了之后,决定去拜访一下柳五变,一来是因为自己答应到了京城之后去见他。二来,则打算向柳五变讨得一些他的诗词,付梓刊印,想来他的诗词在一些文人墨客和妓女们中间广为传诵,愿意买他书的人必然很多,应该可以卖得一个好价钱,一笔小财。 打定主意之后,第二日,林毅便穿得整整齐齐的,手里持了新月兰送他的折扇,举步向柳五变家中走去。柳五变大名鼎鼎,可是知道他家住在哪里的人并不是很多,林毅无奈之下,只得厚着脸皮又到了回兰竹苑,拜托家丁递了个纸条进去,向李雪冰讨得了柳五变家的地址,方才寻到了他家的住处。 呀!这是柳五变的的家?五间破旧的砖瓦房,一道半人高的黄土墙,一扇破篱笆门,居然是大周朝大名鼎鼎的文豪的家?这与李雪冰的豪宅比起来,也差得太多些了吧!林毅站在院门前,很是怀疑自己来错地方了。在问清了左邻右舍之后,确认是他家,方才走到门前大声高叫道:“柳先生在家吗?有人找!” 话音刚落,院子里不知从哪旮旯窜出一条狗来,扑到林毅身前“汪汪汪”的狂吠不止。接着屋内走出一位五十余岁的妇人来,走到了门前,喝住了那条狗,问道:“这位公子,您找谁?” 林毅躬身施礼道:“这位伯母,在下是扬州来的来,应柳生生之约,特来拜会的!” 老妇人笑道:“我便是他的妻子,你既然远来是客,哪便请进来吧!说着将他让进屋里来。” 进了正房的屋门,里面暗沉沉的,桌椅板凳等物也很陈旧,不过打扫的倒还干净。正看时,一位十**岁的美貌少女端着一杯茶,娉娉婷婷的自屋外走进来,把茶水递到林毅面前,柔声说道:“公子,请喝茶!”声音娇媚动听,神态端庄典雅,有一种书卷气。 “谢谢!”林毅接过茶来,向她投之一笑,哪少女脸上一红,走到柳氏身旁俏立,一双眼睛却看向别处。柳氏笑道:“这是我的女儿柳心怡。来!心怡,见过这位公子。” 柳心怡上前向林毅端端正正福了一礼,说道:“心怡见过公子!” 林毅忙站起身来,回礼道:“在下林毅,见过小姐。” 两人见过了礼,又彼此坐下。林毅因不见柳五变的面,遂问道:“伯母,柳先生不在家吗?” 柳氏沉下脸,颇为恼火地说道:“快别说那个该死混蛋,这几****又不知道到哪家的妓院里风流快活去了,家里的妻子和儿女,他也不管不顾,身上有了钱也不知道救济家里,全送给哪些****了,要不是我的女儿替人家帮佣,打闹两个小钱,只怕我们全家都得给饿死!”说时,脸上神情很是伤心落寞。 林毅向柳心怡看去,只见她也是一脸的黯然和不满之色。 啧啧!想不到柳五变居然是这种样人,真是叫人看不起。林毅把桌子一拍,咬牙说道:“这柳先生做得也真是过了,身为一个男人,哪能把自己的家人扔在一边,不管不顾的道理,真是太不应该了?我若是见了他面,一定要好好说说他。” 柳氏摇头叹息道:“狗改不了****,这些年来,我也不知道请了多少人去劝说他,可是仍改变不了他的秉性,哎!只怕我这辈子,是跟他受定苦了!”脸上充满了一种无奈和伤心。 林毅把眼睛转了几转,笑道:“伯母也不要这么说,也许我有一个好办法,能帮伯母过上好日子呢?” “你……?你又能有什么好办法?”柳氏不信地说道。 林毅笑道:“伯母有所不知,我此次前来,就是特地前来找柳先生一块儿财的,既然柳先生不在,哪我便与伯母说也是一样。”顿了一顿,带有几分神秘色彩的,说道:“我最近要开一家书店,听说柳先生乃是诗词大家,因此,我想把他平生的诗集刊印成书,在全国售卖,不知伯母以为如何?” 柳氏结结巴巴的道:“哪……哪可是要花很多银子的,我们家穷,掏不起印书钱的。” 林毅哈哈笑道:“这世上哪还有出书人往外掏银子的道理,相反,我还要给他钱呢?” “你还要给我们钱?”柳氏诧异道。 林毅点头笑道:“不错,我决定把柳先生的书,付梓刊钱,每本书给他两成的分子,卖得越多,挣得便越多,不知伯母以为如何?” “好!好!”柳氏格格笑道:“竟有这好事,我十分赞成,想必我家哪口子也会赞成。只是……”说到这里,看着林毅有些狐疑地说道:“只是我怎么能知道你印了多少册书呢?万一,你要是一本也不印,岂不是白白把我家老爷的诗集骗了去?如今,京城的花魁大赛,即将举行,找我们老爷求他作诗词的名妓也不少!” 哦!这倒也是,空口无凭,人家才第一次见你,如何能相信你的话?可真要拿出一笔银子来作定金,林毅却又没有多余的钱。林毅思虑再三,目光落在了柳心怡身上,心道:“自己虽然决定开书店,但咱的志向高远,要办的实业还多着呢,岂能一直打理这个生意?需要培养几个得力的手下才是!这柳心怡瞧模样是个读过书的,人又长得很漂亮,正好培养来做自己的秘书和助手,何不雇佣了她,将来等自己干出了别的名堂,就把自己的书店生意交给她打理?心中打定了主意,呵呵笑道:“伯母说的十分在理,所以我想请您的女儿到我书店里面去做事,现场监督我,我样我便不会作假了,您看这样可好?” 柳氏笑道:“我们哪有不信公子的道理,既然公子这样说,哪明日便叫我家女儿到你书店作坊里帮你做事!” 林毅又笑道:“伯母别着急,我的书店还没开张呢?” 柳氏一愣,随即笑道:“哪好,你什么时候开张,我便叫女儿带了她父亲的书稿前去,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看来人家也不傻呀!你一个陌生人,没有理由轻易把贵重的诗集交给你的道理。不过,对方能答应也算取得了成功,等过上五六日自己的木活字准备得差不多了,再来请柳心怡前去也不迟。想到这,林毅起身告辞,说道:“伯母,一言为定,七日后,我亲自来请柳小姐帮忙。”说罢,起身作别去了。 再接下来日子里,林毅一直在忙自己的活字印刷之事,一方面,认认真真的编制了一份计划书,按部就班的督导自己工作。另一方面,到各处去购买印书用纸张,墨汁,督促雕版工匠们按自己要求刻活字,木匠们按自己的要求做木架子,并先期拿回来一部分活字和木架子,把活字放置在木架的格栅内,试了试活字印刷的效果,不比雕版印刷的差,心里不觉喜出望外。 看来这雕版印刷能成?为了自己的生存,为了养活家里的两个女人,自己这回一定要成功!林毅咬了咬牙,暗暗下定了决心。 第四十六章 印书 不觉时间已过了七日,这日林毅把定做的木活字和木架子,纸张等物,全部筹备齐全,放置在西厢房的一间大屋内,便走去找新月兰商议事情。㈧㈠中文网 一进屋,只见新月兰正坐在一张椅中与春雨闲话,看见他进来了,新月兰挑了挑眉毛,说道:“喂!小和尚,这马上就月底了,这房租钱,你能交得起吗?我和春雨两个妇道人家,可就全指着你挣钱养家了!” 林毅呵呵笑道:“夫人!我已经找到了一个挣大钱的法子,只不过还需要你们俩个帮忙哩!” “我俩又怎么帮你?”新月兰斜睨着他,带有三分警惕的神情说道。 林毅笑了笑,说道:“夫人呐!其实你是不知,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忙活字印刷的事,如今事情已经办得差不多了,只差开工印书了,只是我的一个人怕忙不过来,所以还想请你们二位姐姐帮我这个小忙?” 新月兰好奇地说道:“这天下的印书,都是雕版印书,偏偏你弄出个什么来活字印书来,你给我说说,你那活字印书是怎么一回事?” 林毅笑道:“夫人你跟我来,看了我改进的印刷技艺,你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说着,引着新月兰和春雨来到西厢房存放木活字的哪间屋内。 新月兰看了林毅请人刻的木活字,拿起一个字块来,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这便是你说的哪个活字?它又如何能印得了书?” 林毅笑道:“夫人,你仔细看着。”说着,拿过一张写有一词的纸来,放在桌上。接着取过一个木架子来,把木活字,照书页上所写的字按顺序排好放置在木架子的格栅中,排好版后,拿刷子在上面刷上了墨汁,把一张白纸摁了上去,取下来看时,上面已经整整齐齐的印好了哪词。 林毅把纸展示给新月兰看,笑道:“怎么样,新姐姐,是不是又快又方便,还节省了雕版所花用的大量时间?” 新月兰惊喜道:“你真聪明,竟然能想到这么好的方法?我真是没有错看你!” 林毅得意地说道:“哪是当然,你夫君我的本事大着呢?这活字印书,只不过是小把戏罢了,将来前途不可限量!怎么样?考虑考虑真得嫁给我吧!”说罢,嬉皮笑脸的笑。 新月兰白了他一眼,冷声说道:“你想得美,娶本姑娘,除非你拿十万两黄金作彩礼钱,不然想也别想!” 林毅咂嘴道:“啧啧!怪不得人常说,千金小姐,你这都万金了?不过不要紧,等过几年,我一定攒够钱,把你买下来的!” 新月兰睁圆了眼睛,怒斥道:“你说什么?本小姐的身价是用金钱来衡量的吗?看我不打死你。”说着,一咬牙,拳头已向林毅身上招呼了过去。 林毅早有准备,见她挥拳打来,忙闪身跳开,笑道:“夫人算我说错话了,你是价值连城的无价之宝,这还不成吗?” 新月兰方才住了手,悻悻地瞅着他说道:“以后再不许胡说八道,只准叫我姐姐,若是再让我听见你叫我什么……夫人?”说到这里,眼睛四下里瞧去,抓过一把太师椅来,双手抓住扶手的两端只一拗,只听‘咔嚓’一声,便将其折成两截。接着指着哪椅子说道:“这就是你的榜样!” 我靠!真是母老虎呀!力气竟怎么大?看来自己可得小心些了,别真惹火了她,受皮肉之苦。 林毅笑道:“好吧!我不开玩笑了!新姐姐你看,现在市面上的书都很贵,成本大部分都花在了雕版上。如今咱们用活字印刷技艺,取代了雕版印刷的陈旧工艺,便可以大幅度的降低出书的成本,把书卖的非常便宜,抢占书本市场。如今汴京城内读书人众多,以一本书三百文计,全城一万人购买,便可挣得三千贯,只需两月,咱们便可以大财了?你说是不是?” “能挣怎么多?”新月兰眉飞色舞,一脸的高兴之色,说道:“小和尚,哪你说吧,需要我和春雨帮你干些什么?” 林毅笑道:“我一个人印书,太花费时间了!实在是忙不过来,可是这活字印书的技艺,又是我赚大钱的法宝,决不能外传,所以我想请你和春雨人帮着我一块儿印书,我负责排版、销售,你和春雨负责在家里印书,装订,到时候,咱们挣了钱,二八开,你看怎样?” 新月兰瞪了他一眼,说道:“美的你?房子是我租的,你的吃饭和日常生活是我照顾的,怎么的也得给我分一半才是?我们二人对半分,一人各拿五成,不然这笔生意,就不做了?你另请高明吧!” 小样?还将我军,反正你迟早是我锅里的肉,即使全给了你又如何?将来还省下我成亲后,向你交待钱财账目呢!林毅哈哈笑道:“好!一切都依你,咱俩一人一半,对半分!” 新月兰脸上方才露出满意的笑容来。接下来,林毅又认真教会了新月兰如何印书,如何装订,甚至还应她的请求,教会了她们主仆排版之术。” 两人本很聪明,又是认真在学,所以很快便掌握了活字印刷的技艺,并且试着印了十几张纸,看着纸张上印得整整齐齐的字,新月兰和春雨脸上笑得格外的甜。 下午时分,林毅又去了趟柳五变家,柳五变仍然没有回来,如今正值花魁大赛前夕,很多妓女都请他去作词,自然忙得顾不上回家。不过柳氏倒是很爽快,与柳心怡把柳五变平日里作的诗词都收集起来,放在一个木匣之中,由柳心怡背了,一起走到林毅租住的宅院之中。 “夫人!这位是京城第一词人,柳五变先生的女儿柳心怡,他是来监督我们印他父亲书的?”林毅笑着介绍道。 “欢迎……”新月兰脸上颇有些不自然的答道,春雨则板着脸,噘起小嘴来,脸上神情有不满之色。 林毅又笑道:“柳小姐,这位是我的夫人和她的丫环,家里印书的事,全由他们打理,现在咱们别耽误工夫,赶紧印书吧!” 柳心怡向四处瞅了瞅,疑惑地问道:“林大哥,你们不用雕版吗?怎么这里连一块雕板用的木头也没看见?” 林毅笑道:“这是我们的独家秘术,你只需把你父亲的诗集留下,明日来取便是了!” 柳心怡摇了摇头,说道:“这诗集是我父亲的宝贝,我可不能轻易的交给你,今晚我便不走了,住你们家了!” 啊!人家不放心咱,生怕咱拿了诗集跑路了,这倒也有情可原。只是你一个女孩子,住一个陌生人家里,就不害怕吗?哈哈!要住便住,欣赏欣赏美女,刺激一下新月兰主仆也好!说不准,她有了危机感,便迫不及待地钻进咱被窝里呢?想到此处,林毅马上便笑道:“好吧!哪你便在这住下好了,等我印好了书,咱俩一起拿到街上去卖!”说着,吩咐春雨给柳心怡收拾了一间屋子,请她住下,自己则与新月兰连夜排起版来。 这次拿到的柳五变诗词共有一百余,林毅拣起精华部分约六七十,作为书稿,因字数不多,故排起版来也很容易,春雨做好了饭以后,也走过来帮忙。到得夜里三更时分,林毅已经印好了十几本诗集,并装订成册。三人此时也已累了,便各自回房去睡了! 第二日,林毅把一本印好的诗集递在柳心怡白嫩的小手中,笑眯眯的问道。“柳小姐请看,你父亲的这本诗集,印得如何?” 柳心怡拿过诗集来,仔细翻看了一回,惊讶道:“林大哥,你怎么快便印好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林毅笑道:“昨夜,我请得了天上的仙女姐姐下凡,是她们帮我一块儿印的!” 新月兰和春雨在旁听见,脸上都露出喜色来,新月兰更是给他投来一个温情脉脉的眼神。 “柳小姐,现在有空么?”林毅笑着又问道。 “你有什么事?”柳心怡狐疑地问道。 林毅笑嘻嘻地说道:“柳小姐,如今咱们已经有十几本诗集了,不如你和我一起到街上去转转,试试你父亲这本诗集的销量如何?” 柳心怡沉吟半晌,点头道:“好吧!我和你一起去。” 林毅抱起哪十几本诗集,向新月兰眨了眨眼,使了个叫她赶紧印书的眼神,见她会了意,方才笑着引柳心怡出来,一直向街上走去。 第四十七章 开封知府 哈哈!今日能与一位美丽的女生并行,一起售书,也是一件很赏心悦目的事啊!不仅能欣赏美女的诱人身姿,而且还可以与她闲话,正所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这真是叫咱全身都充满了无穷的力量。㈧㈠Δ 中文Ω网林毅很是兴奋,在打问清楚了汴京城哪里街上风月场所最多后,与柳心怡一直向哪里走来。 很快两人便站在了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的大街上。林毅向两边观瞧,只见这条宽阔的大街上竟聚集了十几家大妓院,这些大妓院皆为两至三层建筑,修建的十分华丽。楼上和楼下站了许多年轻的娼妇,穿着五颜六色的衣服,大声娇笑着揽客。许多路过的男子身不由已的被拖拽了进去。 哇!这里果然是一条令男人**的好地方呀,里面的美女估计不少,要不咱也进去观赏观赏?林毅停下脚步,痴痴地望着楼上哪些娇美的女子,不觉春心有些荡漾。 “咳咳!”柳心怡轻声咳嗽了两声,说道:“林大哥,你看甚呢?哪些都是些低贱女子,有什么好看的!咱们还是赶紧卖书吧!”说着,还扯了他一把衣袖。 嗯嗯!失态了!谁要这里的美丽风景线太多了呢?咱是有七情六欲的凡人,自然被迷花了眼睛。只是惹叫柳心怡这样的美丽女子,认为咱心术不正,哪就麻烦了。林毅惊醒过来,收敛了自己的心神遮掩道:“柳小姐,方才我不是看哪些女子,其实我是想着把你父亲的书如何卖给妓院里的哪些花魁娘子呢,所以才向楼上看的。” 柳心怡问道:“哪你可曾想到了如何把书卖出去?” 林毅摇了摇头,说道:“过去十几年,我一直在学堂里读书,从来没有做过生意的,不过我想咱们只要厚起脸皮,在街上大声叫卖,总会惊动楼上的哪些风尘女子,花钱购买咱们的书的。” 柳心怡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林毅交给她一本诗集,笑道:“柳小姐,你长的怎么美,如果你张口吆喝的话,一定会吸引来大批的文雅书生,花大价钱买你爹爹的诗集的!” 柳心怡脸色通红,害羞地说道:“我……我……从来没有在大街上吆喝过的?”说着,低下头来。 林毅笑道:“我也没有吆喝过,今天咱们俩便都试试,你是女士,怜花惜玉的男士众多,说不准你给他们飞个媚眼,他们便不问价钱的买下书了!” 柳心怡咬了咬牙,说道:“好吧!我来试试!”说着,挺了挺胸膛,鼓足了勇气,当街叫卖道:“谁买书?柳五变的诗集……”声音低得和蚊子叫差不多,连身旁的林毅都没听清她的叫卖声。 林毅苦笑道:“柳小姐,你还是别叫卖了,还是我来吧!” 柳心怡长舒了一口气,红着脸站在一旁,低声说道:“我……我……尽力了!实在是叫不大声!” 对这等娇滴滴的小姐,你若再逼她卖书,说不准她会吓哭了,还是咱这个男人来卖吧!林毅见美人计不成,只得亲自上阵,抓过柳心怡手中的哪本诗集来,高高扬起,大声喊道:“快来买呀!快来买呀!京城第一才子柳五变十年呕心沥血之作,柳五变诗集正式售啦!每本十两白银,走过路过的,千万莫要错过,快来买呀……” 柳心怡心虚地扯了扯林毅的胳臂,说道:“林大哥,一本十两,是不是卖得有些贵了?” 林毅笑道:“你爹爹的诗集,乃是无价之宝,十两银子,我还觉得卖得便宜呢?反正哪些花魁娘子,来钱容易,为了在这次花魁大赛中取得好名次,一定会有不少人动心的。” 柳心怡不再劝他,脸上带着笑意,站在了他身后。林毅又大声叫卖道:“京城第一才子柳五变的诗集,走过路过的莫要错过,快来买呀……”当街一直走了过去。 靠!这都走过一条街了,老子的嗓子都喊哑了!怎么连个问讯的人都没有?莫非这是桩陪本的买卖?林毅不甘心,怀里抱着诗集,转身又往回走,大声地吃喝。 柳心怡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低声说道:“林大哥!我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进士的女儿,当街吆喝卖书总不是件好事!要不你这回自己去吧!我在这里等你,等你卖了书,再来这找我?” 哈哈!女孩子脸皮薄,叫人家当街与自己一同卖书,连累了人家姑娘清白名声总不是好!还是咱这个做男人的卖吧!林毅笑着答应道:“好!哪你在这等着,林大哥我再去走一遭!”说罢,一个人又走了回来。 林毅一连走过了六家大妓院,每到一家时,都要停住脚大声的喊个七八声,当走到第七家大妓院门前时,楼上三层的一扇窗户自里面推开了,有一位四十余岁的中年文士探出头来,大声吩咐道:“喂!卖书的,你上楼来!我们看看你的诗集!” 哈!终于有生意上门了,这回定要狠狠敲他们一笔。林毅心中十分高兴,兴冲冲的走上楼来。 推开一扇虚掩着的房门,林毅走进了一间宽大的房间内,里面哪位中年文士正冷冷的拿眼睛打量着他,在他身侧还站有六七名身形健壮的大汉,两人肋下还挂着两口腰刀,一看就是一位极有权势的人物。 林毅上前躬身笑道:“请问先生,您要买我柳五变先生的诗集吗?” 中年文士冷声道:“你把诗集拿来我看!” 林毅恭恭敬敬的把一本书呈了上去,然后退回两步站定。 哪中年文士拿过诗集来仔细看了,皱起眉头道:“这本诗集,你要卖多少钱一本?” 林毅笑道:“我看大人也是风雅之人,必然爱好诗文,我也不多要,就十两银子一本吧!” 中年文士突然沉下脸来,把双眉竖起,“哼”的一声冷笑道:“你这贼子,竟然敢偷了柳五变先生的诗集来卖,真是胆大包天,左右于我拿下。”话音刚落,四五名大汉便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将林毅摁爬在地板上。 林毅一边挣扎,一边大声斥问道:“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随便抓人?我要到开封府衙去告你们!” 哪中年文士呵呵笑道:“我便开封知府包刚!你算是找对人了!” 啊!遇到开封府知府了!林毅不敢再挣扎,忙嘴里呼道:“大人冤枉,大人冤枉啊!小人真得没有偷过柳五变先生的诗集,这本书是从他哪里拿来卖的。” 包刚大声斥责道:“一派胡言!方才柳五变先生便在这儿,我亲自问过他,他说从来没有将自己的诗集交给过人,你说这诗集又是从哪里来的?” 柳五变在这?林毅喜道:“哪便请柳先生出来,我与他当面说清这事!” 包刚冷笑道:“他方才被另一家妓院的花魁娘子请走了!我是他的挚友,他的事,我又如何不知道?你快把如何偷窥柳五变诗集之事,从实招来,免受皮肉之苦!” 林毅急得双眼乱转,忙又大声分辩道:“大人明鉴,这诗集是小人从柳先生女儿哪里拿来的,如今她女儿便在街口等着我,您叫他女儿来一问便知。” 包刚闻言,忖思道:“好!估且信你一回。”转头吩咐自己身侧的一名佩刀侍卫道:“王龙,你去街头看一看,若是见到柳先生的女儿柳心怡,便请她来见我!”王龙躬身领命而去。 靠!这位大人,您也不问个清楚,上来便随便抓人,这也太糊涂些了!反正柳心怡便在街口,等她来了定可以把事情说个明白。林毅心里头稍放下了些心,耐起性子等着。 过了一会儿,却见王龙大步赶上楼来,躬身禀道:“大人,小人在街口仔细看过了,根本没有柳小姐的影子。” 包刚大怒道:“你这小贼,年纪轻轻不学好,竟然偷窍柳先生的诗集来卖,还胡说什么是他女儿给的?这诗集这么重要,她女儿岂会轻易的给人?定是你偷窍的,来人呀!将他给押下去重重的打!” 林毅被拖到了门外,按爬在一张板凳上,一名大汉扯下他裤子,露出光溜溜的屁股来,这几名大汉,竟居然还带有堂上打人的大板子,当下一五一十的狠狠击在了林毅的屁股上。 “妈呀!”林毅负痛,忍不住大声哭叫起来,声音远远的传了出去,引来不少人看。 第四十八章 讹了知府大人一块地 林毅的惨叫声惊动了妓院内的很多妓女和前来玩耍的客人,大家立刻聚拢来看。Ω ㈧㈠Δ中文 网 “啧啧!铁面无私的包青天包大人又在惩戒贼子了?”有人点头称颂道。 “听人说这小伙子年纪轻轻的不学好,偷了柳五变先生的诗集来卖!包大人十分恼怒,故尔责罚于他!”有知情人与人讲道。 “咱们开封府的包大人可真是慧眼如炬啊!这年轻人,我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定是个惯偷,打死活该!”有前来的游玩的嫖客,义愤填膺地讲道。 “我草泥马?你哪个眼睛看见老子偷东西了?”林毅爬在板凳上听见了,气得心中大骂。自己的般若功最近一段时间,虽小有所成,但明显还没有练到位,这几名大汉的板子打在他屁股上,生疼生疼的。为今之计,只好咬牙拼命忍着,大声的叫喊,哭叫的凑惨些,这样或许他们打完这一回,就不打了。 那几名大汉一连打了林毅二十余板子,打得林毅嚎叫声连连,正在这时,忽然柳心怡自人群中挤了进来,冲到林毅身边一把扶住了一名大汉的胳臂,着急地叫道:“几位大哥别打了!他……他是冤枉的!” 这里面的有一名侍卫认得是柳心怡,忙吩咐人住了手,拱手笑道:“原来是柳姑娘,我们家老爷方才抓到了这名偷窍你爹爹诗集的贼子,如今正命我们责罚于他呢!” 柳心怡转头看了看林毅光溜溜的,被打得一片青肿的屁股,面露心疼之色,忙说道:“这位大哥,麻烦你快带我去见包叔叔!我来与他讲明此事!” 哪名侍卫带着柳心怡走进屋去,林毅也被几名大汉搀起来,穿上了裤子,扶了进去。 包刚正坐在椅中翘着二郎腿喝茶,看见柳心怡进来,呵呵笑道:“贤侄女,你怎么来了?” 柳心怡上前施过了礼,着急地说道:“包叔叔,打错了!其实哪诗集是我交给林大哥付梓刊印的!你……冤枉他了!” 包刚的脸立时像冰封的火山,僵硬了,嘴里结结巴巴的道:“可是我先前和你父亲坐着时,他亲口跟我说,他从来没有把自己的诗集交给别人刊印啊!我还当他真是个偷东西的小贼,又恨他年轻不学好,所以就把他给打了!既然贤侄女为他做证明,他不是小偷,我把他放了便是。”说到这里,转头吩咐几名手下道:“你们几个!快快放开这位小兄弟! 手下的的几名大汉齐声答应了一声,把扶着林毅的手一起松开,林毅由于没有了人扶持,屁股上疼痛难忍,忍不住‘哎哟’一声惨呼,跌爬在了地上。 我草泥马,哪有你们这样松手的,是不是存心与老子过不去?林毅心中大骂不止。 包刚见林毅摔了一跤,又沉下脸斥道:“你们和个该死的混账,是谁叫你们下如此重手的?看把这位小兄弟打得如此惨!还不赶紧再把他给扶起来!” 过来两名大汉,伸手便要去扶林毅。林毅忙一摆手,苦笑道:“几位大哥!几位大哥!别扶了,扶起来你们若再松了手,我还得爬下,还是就让我这么爬着吧!”说罢,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屁股,哀叫声连连。 “包大哥抓着了偷我诗集的小贼了吗?来我瞧瞧,是谁怎么大胆,竟敢偷我柳五变的诗集来卖!”话音刚落,柳五变便一阵风似的闯进门来。 “女儿,你怎么也在?咦!这不是王十兄弟吗?你怎么被人打成这等模样,爬在地上,快快起来,我柳五变在京城也是头面人物,开封知府包大人更是我的义兄弟,你只要报出我的名字,没人敢在京城地面上欺负你的!”柳五变大声说道。 包刚面现尴尬之色,冲柳五变拱了拱手,说道:“柳大哥,你不是方才说自己的诗集没有交给过人吗?我方才把他当做偷你诗集的人给打了?” 柳五变惊讶道:“王十兄弟?你为何要偷我的诗集来卖?这事,你可做得不地道呀!”说罢,扳起脸来。 柳心怡忙上前说道:“爹爹!你那诗集,其实是女儿我给他的?他说要把你的诗集刊印出书,又答应给我出书的钱,所以我便把诗集交给他了!” 柳五变睁圆了眼睛,说道:“女儿呀!这王十乃是扬州五公子之一,当世的大才子,文才不比爹爹差,你莫非是看上他了,想叫你未来的夫婿胜过你爹爹,方才将爹爹的诗集交给了他?” 柳心怡满脸通红,柔声辩解道:“爹爹,没有的事。其实是因为家里这些日子太穷了,你又不往家里拿银子,我和娘逼得没办法,只好把你的诗集拿来刊印了卖的!” 原来是一场大误会?看咱这一顿打挨得,可真是冤啊!包刚是开封知府,权势熏天,被他给打了,咱找谁说理去?况且,在古代社会也没有民告官的道理?林毅心中懊恼不已。 柳五变呵呵笑道:“包贤弟,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扬州城内的大才子,王十,一一剪梅便是他所作,他还曾在扬州城内行过彩票,轻而易举便为朝廷筹得了大笔赈灾银两,堪是一位奇男子呢?” 包刚上前拱了拱手,神情不自然的笑道:“王十兄弟,方才得罪了,你若早说出是我柳大哥的朋友,我又哪会打你,你莫往心里去啊!只当是为你打脱点晦气好了!过几日,我请你吃酒,给你陪个不是,压压惊。 林毅委屈的都快哭出声来!这顿打挨得,真是冤枉至极啊!回去之后,咱还得掏钱请医生看病呢?这马上便要到月底了,房东还逼着要房租钱,新月兰主仆还要买米买面买脂粉钱,咱又受了伤,卖不成书挣不到钱,这可叫咱咋办呀?想到自穿越以来的种种磨难,自己一直在走‘背’字,感伤身世,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包刚慌了,摊着双手说道:“小兄弟,我方才也是无心之过,还请你原谅!”见林毅兀自哭得厉害,又说道:“这么办吧!小兄弟初来京城打拼也不容易,你有什么要求,只要我能帮到你的,我一定帮你!”语气甚是诚恳。 林毅寻思:“包刚乃是开封知府,手中权力很大的,若是他出面帮自己个小忙,自己只要利用好了,岂不是大了?”遂眼珠转了几转,心里有了主意,哽咽着说道:“那我就求大人帮个小忙,我最近要开书店,想要在太学的对面,批一块地皮盖房子卖书,还请大人千万答应!” 京城的地皮老贵了,尤其是太学附近的地皮,哪里光太学生就有近万人,自己如果能在那里开一家书店,定会生意兴隆,大财的。林毅此前已经去太学周边考察过,知道官府手中还有一些闲置的地皮待售,这回包刚做错了事,如果能从他手里讹到一块地皮,或者便宜点买下一块来,哪咱便大财了! 包刚听林毅如此说,面现忖思之色,沉吟不语,脸上似有不愿之意。林毅索性又捂着自己受伤的屁股大哭起来。 包刚面现难色,这时一名侍卫眼珠走上前来,把嘴凑在包刚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包刚眼睛马上一亮,冲他施了个赞许之色,回头哈哈笑道:“小兄弟,这件小事包在我身上了,刚好太学附近有一块地皮要卖,我就便宜点卖给你好了!”说到这里,伸出三个指头来,在林毅面前晃了晃,一本正经地说道:“三万钱,十五亩地,你看可划算!” 这******太划算了,平均下来,才每亩地两贯钱,挑着灯笼都找不到这好事呀!林毅喜出望外的说道:“多谢大人,多谢大人,你可真是一位青天大老爷,一个大好人呐!” 包刚呵呵笑道:“你只要不骂我是一个大恶人,我就烧高香喽!过几****便叫人到你府上,把写有你名字的地契给你,届时你可要准备好银子哦!” 林毅忙点头应承道:“谢大人,在下一定会把钱准备好的!”顿了一顿,又说道:“大人,其实我不叫什么王十,真名叫做林毅,写地契时,请莫要写错了!” 包刚一愣,随即笑道:“原来是林毅兄弟,我记下了,断不会写错的。” 柳五变疑惑道:“你不是叫王十吗?怎么变做林毅了?” 林毅于是便把自己如何出家,如何被人打了头,失去记忆,投身扬州妓院之中的事讲了一遍。最后说道:“事情就是这样,还请柳先生别在一口一个王十的叫了,俺可不想再回妓院之中做什么龟奴了!” 柳五变哈哈笑道:“原来如此!林兄弟竟然冒充龟奴到妓院之中厮混,也算是性情中人了!以后,我家便是你家,尽管来我家做客,我们全家都会欢迎的,你说是不是呀?女儿?”说到这里向柳心怡挤了挤眼。 柳心怡面色通红,娇声说道:“爹爹,林大哥已经成家了?” 柳五变惊讶道:“是么?”接着面现懊恼之色,说道:“咳!下手迟了,被人抢先了,看来,我们只能做一对朋友了!”瞥眼间,看见林毅印好的诗集,走过去翻了翻,喜道:“这诗集,我早就想付梓刊印了,可是一直没钱,没想到林兄弟竟帮我达成愿望了!”脸上神情有些激动。 林毅赔礼道:“柳先生,我没有经得你的同意,便所你的诗集拿去刊印卖钱,也有错在身,还请原谅!” 柳五变摇头道:“不妨事,不妨事!若是能将我的诗集刊行天下,也是我的毕生所愿,你这是帮了我,我又怎么会怪你!你尽管拿去卖钱好了!” 林毅谢过了柳五变,起身告辞。包刚见林毅被他打得不能走路,心中过意不去,命几名手下把林毅搀扶下楼去,又命人准备了一顶软轿,在柳心怡的陪同下,把林毅一直送回家中去了。 第四十九章 售书 林毅回到家,在几名大汉的扶持下,爬上自己的床歇息,新月兰与春雨走进屋里来看望他,新月兰恼着脸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咋上午出去时还好好的,回来就被人给打了?看我新月兰的男人好欺负吗?还反了他天了!夫君!你告诉我他名字,等我打他为你出气去!” 几位送林毅归来的大汉彼此对视了一眼,一名大汉忙躬身说道:“林夫人,我们还有事,就告辞了!”说罢,几个人匆匆离去了。『㈧Δ㈠』中Δ文网 新月兰只得送他们出去,回来又追问林毅,究竟是谁打伤他的。林毅苦笑了一声,遂便把自己如何到街上卖书,如何被开封知府包刚误认为是偷诗集的小贼,给他打了二十几板子的事情,讲了一遍。 柳心怡在旁赔罪道:“这也怪我,本来在哪好好站着的,恰好过来了一位姐妹,要我给她比较一下几种胭脂的品质,于是我便走开了一会儿,后来听得有人嚷闹,又听见林大哥哭叫的凄惨,急急忙忙走去看时,林大哥已给人打伤了!”说罢,眼睛一红,竟自要哭出声来。 林毅生怕新月兰责怪柳心怡,两个女人吵起来,彼此伤了和气,忙说道:“这也不能怪你,不过虽然挨了打,但是包知府答应卖给咱们太学附近的一块地,十五亩,三万钱,也算占了大便宜,没有白挨了打!” 新月兰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冷声说道:“你尽骗我,这汴京城哪有那么便宜的地方?人家是画块饼,骗你充饥的!亏你还当真呢?”接着叹了一口气,又说道:“这几****安心养伤好了,房租钱,我先替你垫付着,哪个春雨,快去请个大夫来,给……咱夫君看看病!”春雨答应了一声,匆匆出门去了。 恰好附近住着一位五十余岁的老中医,春雨很快便请了他来,求他诊视林毅的伤势,哪老大夫仔细检视了林毅的伤口,说道:“不妨事!只伤了皮肉,我开几副药,静养几天就好了!”说罢,开了个药方,拿了诊金之后便离去了。 柳心怡见林毅没甚大事,柔声说道:“林大哥!这几****被打伤了,做不得生意,哪我还是过几日再来吧!”说罢,起身告辞。新月兰将她送到屋门前,正欲出门,忽听得院门外,有人高声叫道:“有人在吗?我们是京城群芳楼的,闻得这里有人卖柳先生的诗集,特地前来问讯!” 生意上门了?林毅心中大喜,忙吩咐道:“快请进来!” 新月兰忙将来人让进屋里来,柳心怡见有人前来购买她爹爹的诗集,便也住了脚,回屋来观看。 来人是一位五十岁余年纪男人,中等身材,穿着一身员外服,头上戴着顶员外帽,一进屋来,便哈哈大笑,说道:“今日听得小兄弟有柳先生的诗集卖,我还当是假的,没想到却是真的,不知小兄弟卖多少钱一本,我买了!”说罢,自怀中摸出一锭十两银子的大银来,放在桌上。 柳心怡面露喜色,刚要动手去拿林毅印好的诗集,却被林毅以眼色制止,一时心中有些疑惑,停下身子,怔怔地看着他。 林毅笑道:“这位员外,我们已拿到了柳先生的手稿,但是还没有印出来,估计三日之后,方才能拿出来售卖,到时候请员外再来购买好了!” 哪位员外脸有不信之色,林毅笑道:“员外若是不信,可以问她!”说着拿手指了指柳心怡,说道:“她是柳五变先生的亲生女儿,昨日才把诗集给了我的,我们还没来得及印呢?” 柳心怡疑惑地瞅了一眼林毅,点了点头,模样甚是真诚。哪位员外只得说道:“好吧!哪我三日后,再上门求购。”说罢,拱手一揖,转身去了。 “你……你这个傻瓜,十两银子耶,为何不卖?”新月兰等那位员外走了,着急地对林毅说道。 春雨和柳心怡也是一脸疑惑地看着他,眼神里有嗔怪之色。林毅笑道:“几位姐姐有所不知,这诗集咱们若是卖出去一本,只怕很快便会有书生抄了来卖,诗集本没有几个字,抄写起来也极容易,一个书生一天下来,轻轻松松的抄一本,最多卖不到百文钱,咱们又如何大财?所以这诗集是一锤子买卖,第一次卖得贵,第二次便会卖得很便宜,无利可图了!你们辛辛苦苦一场,难道不想卖个好价钱?” 新月兰眉花眼笑道:“还是夫君想得周道,可是咱们又如何能卖得大钱呢?” 林毅忖思着道:“我受了伤,出不得门做生意,就麻烦……”说到这里,转头看向柳心怡道:“就麻烦柳小姐帮我个小忙,拿纸写下一百来份告示,在全城张贴,就说是有柳五变先生的诗集售卖,三贯钱一本,数量有限,三日后在我家门前,由柳五变的女儿亲自售书,相信正值花魁大赛前夕,一定会有人前来抢购的。” 屋里三个女人均点头赞同,当下说干便干,拿出家中印书的纸来,林毅当场口述售书的告示一份,由柳心怡和新月兰抄写,春雨磨墨,一直忙到下午天快黑时,终于将一百来张售书的告示全部写好。 新月兰格格笑道:“我和春雨还要印书,这张贴告示的事,就麻烦柳姑娘了!” 柳心怡点了点头,脸上却有一丝愁色。林毅看在眼中,招了招手,把她叫到床前,笑道:“这告示何需要你亲自张贴,出门找几个没事做的小孩子,给他们每人一两文小钱,便可以了?”说着,自身上摸出一串铜钱来,约摸一百来文递在柳心怡手中。 柳心怡欢喜笑道:“多谢林大哥指点,这张贴告示之事,就包在我身上了。”说着,抱起告示,欢欢喜喜出门去了,林毅给她的百来文小钱,却是没要,扔还在他床上。 哎!这人都是被逼出来的,若是自己没有被人打伤,也绝不会想到这么好的法子!这沿街叫卖?哪比得上张贴售书告示的效果好,还保护了咱金贵的嗓子!林毅心中不无得意。 第二日上午时分,柳心怡来看望林毅,告诉他说,自己已经按照他说的法子,把售书的告示,交给小孩子们在全城张贴好了!叫他安心养伤,莫在忧虑此事。林毅又与她商议好了三日后,售书的时间、地点,两人计议好了,柳心怡方才告辞离去。 新月兰和春雨则是日夜忙个不停,赶着印书。林毅因哪日运起般若功法抵抗板子的击打,故受伤并不重,将养了两日,也就全好了!想去帮忙印书,但新月兰说什么也不让,林毅只得作罢,继续爬在床上装病,只是喝得伤药,均给他偷偷倒掉了。 到得第三日早上,林毅听得外面人声噪杂,打开院门一看,只见院门前已经男男女女聚集了差不多有数百人,正嚷着要买书。顿时心头大喜,忙叫大家别急,排好队慢慢来,每个人都能买到书的。哄得大家排好队,自己则在院门前,摆了个书桌,把印好的诗集放在旁边,准备售书。正在这时,柳心怡也来了,林毅心头大喜,忙搬过一把椅子来,请她坐了,由柳大美女当街亲自售书。 果然有个美女坐镇,售书的效果奇好,到得中午时分,林毅便把新月兰和春雨加班加点赶印出来的一千余本诗集全卖完了,看着哪几箩筐的铜钱和白花花的一大堆银子,喜得林毅和三个女人合不拢嘴来。 第五十章 有志气的仆人 “柳小姐,我答应给你两成的分子,也就是六百贯,待会我帮你送到家里去!”林毅笑着说道。㈧Ω『 ┡ ㈠中文 网 柳心怡侧着头,想了一会儿,眼睛里眨着狡黠的光芒,笑道:“林大哥,跟你商议个事?这钱我就不拿回去了,在你这放着入股分成可好!” “这个……?”林毅一时间犹豫起来,自己事业初创,正需要有人投资入股,有了这些钱,对自己的事业,肯定会有所帮助的。可是将来自己事业展起来了,哪家伙要是每月给柳心怡分成,恐怕会是一个极大的天文数字,而且,多了一个人参股,万一要是柳心怡将来仗着自己股东的身份,对自己的决策,指手划脚,说三道四,又该如何是好? 柳心怡见林毅犹豫,忽然伸出手来,抓着林毅的胳臂摇晃道:“林大哥!我在家里反正也是闲着,就不如到你这里来帮忙好了!我精通诗文书画,琴棋歌赋,帮你打理书店的生意,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 “好好!我答应你,答应你!”林毅被柳心怡撒娇般的这么一闹,骨头都酥了,有些魂不守舍的说道。 新月兰在旁边看见了,寒着脸说道:“这可不行,我们家老爷不缺你这点小钱,你还是赶紧拿了你的钱回去吧!” 柳心怡眉毛挑了一挑,冷哼了一声,说道:“一个逃婚出来的女子,也非是林大哥明媒正娶的妻子,有什么资格来管林大哥的事?” 林毅与新月兰主仆顿时大惊失色。林毅手指着柳心怡,颤声说道:“柳……小姐,你……你是如何得知这事的?” 柳心怡格格娇笑道:“这很容易就能看出来,你们是一对夫妻,为何却不在一个屋子里睡?而且神态间也不像一对正常夫妻哪般亲密,更像是一对姐弟或者恋人?此外,说话口音也不像一个地方的人,我还偶然听到月兰姐姐和春雨在一块儿印书时,小声说起逃婚什么的话,更证实了我的判断,新姐姐,我说得不差吧!要不咱们去江南一带打听打听?” 新月兰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说的全对!我不愿意让你留下来,也是不想叫你知道这个秘密!” 柳心怡见新月兰承认,脸上露出了胜利般的喜悦笑容,笑道:“你放心,我也只是想和林大哥做做书店的生意,并不会到衙门去告你们的!” 这话既可以说是保证,也可以说是威胁,新月兰不敢再反对,林毅也只好说道:“好吧!那你留下来好了!我把书店的生意交给你两成的份子,你看可好?” 柳心怡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来,说道:“哪就谢谢林大哥了!以后这书店的生意,也就是我的生意,我会每日来看的。”说罢,冲林毅抛了个媚眼,格格娇笑着离去了! 这女子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啊!好深的心机,林毅忖思道。新月兰却瞅着柳心怡离去的背影,狠狠往地上吐了口痰,回过身来,凶巴巴地冲林毅说道:“从今天起,你到我房间里去睡!” 林毅大喜过望,忙说道:“睡你的床吗?” 新月兰在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厉声说道:“呸!想得美,还是老规矩,老娘睡床你睡地板,等什么时候,打走了哪小妖精,你再回自己房里去睡!” 那就更不能叫小妖精走了,有她在,自己还有摸上你床的机会,若是她走了,岂不是被你马上翻了脸,赶回去一个人睡冷被窝了?林毅心里忖思道。 不管怎样,今日售卖柳五变的诗集了横财,新月兰还是很高兴的,午饭时,吩咐春雨特地割了二斤肉,炒了几个荤菜,还买了一壶酒,犒劳林毅。林毅吃得甚是爽畅,自今日起,咱便也是腰缠数千贯的小富翁了,从今后,卖书挣钱,买房置田,生活定会一天比一天好的。至于柳心怡,一个女人嘛!自己甜言蜜语哄着她,将来把她也哄被窝里去,就不怕她再来要胁自己了?心里默默打定了主意。 挣了哪么多钱,该如何花却是一个大问题,新月兰说道:“喂!小和尚,我有个想法,这印书光我和春雨两人,怎么能忙得过来?我是一家的女主人,岂能轻易的干那等粗重活计,这几天把把我都给累坏了,叫人看见还引起别人的怀疑不是?春雨还要忙着在家里做饭,洗衣服,打扫庭院,收拾房子,也忙的很,要不咱们买几个奴仆来帮忙,你看可好?” 林毅想了想,觉得总叫新月兰和春雨来帮忙,也不好!再说,将来自己印的书多了,只她们两个人,也忙不过来。可是雇两个人来帮忙,又怕这活字印刷的技艺,从此便流传出去,再不能挣到大钱,若是能买来几个奴仆来帮着自己也不错。因忖思着说道:“好吧!就依新姐姐,买两个奴婢和识文断字的奴仆来吧!” 新月兰又说道:“还有,咱们如今有钱了,每个月租人家的房子住,总归叫人瞧不起,你得给我买所大宅院来住,我和春雨两个要好好享受享受。” 嗯!这个也有些道理,自己如今好歹是一个老板了,若还租人家的房子住,传扬到生意伙伴人哪里,会叫人瞧不起的,与自己打理书店生意,恐怕会大大有碍!买一所宅院安家,却也是当务之急。林毅遂也点头赞同,说道:“好吧!这买房子的事,就交在我身上了,下午我便去寻合适的房子去,哪买奴仆的事,就拜托给你们主仆了!” 新月兰喜笑颜开道:“你放心好了!我可是大户人家的小姐,知道该用什么样的下人,铁定能帮你做好这件事的!” 吃罢了午饭,林毅回到自己房间,小睡了一会儿,便摇着扇子,走到街上找寻合适的房子去了。在京城买一所大宅子,和后世一样,必须方方面面都考虑到才行,交给新月兰去买,自己也不放心。林毅在大街上四处转着找寻卖房子的告示,向人打听谁家有宅院卖,一直转到天黑时分,也没找到一家合适的,只好又摇着扇子走了回来。 一进门,就见新月兰抢步迎了上来,笑道:“夫君,我给人买回奴仆来了,一共五个人,你可别怪我自做主张?” 林毅笑道:“我又怎么会怪你,你快叫春雨带他们来叫我看。”说着,走到正屋内在椅中坐好。 过不多时,门帘一挑,春雨带着两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走了进来,模样清秀,身体单薄些,看着叫人有些心疼。春雨吩咐两个小女孩向林毅跪下磕头。 咱好歹也是后世受过文明教育的精英知识分子,怀着一颗仁爱之心,对万恶的古代社会奴仆制度,一向是深恶痛绝的,不过,为了完成自己资本的原始积累,也只得先与之妥协了,等将来挣得了大钱,咱在这京城立稳了脚根,马上恢复他们的自由之身便是!林毅心中打定了主意,笑呵呵的吩咐她俩站起身来,问道:“你们俩人叫什么名字?” 一个略高点的小女孩,怯生生地说道:“我叫大兰,今年十四岁,她叫小兰,今年十三岁,是我的妹妹。” 林毅笑道:“大兰、小兰,这名字倒也不错,从今后,你们俩便是我们林家人了,老爷我这里的规矩,一不许见老爷下跪,二不许背叛老爷我,把老爷这里的秘密胡乱说出去。三不许不要老爷我每月给你们的工钱。” 哇!不用见老爷下跪,还每月有工钱可拿,两个小女孩,喜出望外,忙又一起下跪磕头,表示感谢。 林毅吩咐他俩回去,春雨又带进两个人来,却是一对母子,母亲有三十岁,新月兰买来做厨娘的,儿子十四五岁,相貌忠厚,人长的倒也壮实,眼睛里面闪着一种灵动之气,进来后也是一起给林毅下跪磕头。 林毅又问他俩的名字,那个妇人道:“妾身乃张氏,这是我的儿子,名叫柱子。” 林毅把吩咐两个小女孩的话,又说了一遍,接着笑道:“你们放心,只要好好干,两年后老爷恢复你们母子的自由之身,把卖身契还你们,还有工钱,你们每月攒着,将来给柱子娶一房媳妇。” 张氏喜出望外,拉着柱子跪下,不住的磕头,嘴里一个劲儿地说道:“谢老爷!我们母子真是遇到好人了!” 林毅也吩咐他们母子下去了,又叫带下一个。 新月兰在旁嗫嚅着说道:“夫君,只这一个人,你可莫要骂我!我……我实在是看他哭得可怜,心里一软,方才将他买下来的。” 林毅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说道:“你只管带他进来就是,你是我的夫人,这家里事你也可以做得主张,何需啰嗦,我绝不会怪你的!” 新月兰听了喜笑颜开,忙大声吩咐春雨带那人进来给林毅看。 只见门帘一挑,一个年约六十岁左右的清瘦男人走了进来,给林毅跪下磕头。 林毅眨了眨了眼睛,呆了一会儿神,回头叫新月兰到跟前,数落道:“不是叫你买年轻点的吗?你买个这么大年纪的回来干甚?这若是老死了,咱们还得贴棺材本给他葬不是?你怎地这般的糊涂?” 新月兰惭愧道:“他是大兰和小兰的爷爷,我看他们抱在一起,实在是哭得可怜,心里一软,也不知怎么就一块儿买下来了!” 林毅沉下脸来斥道:“真是糊涂?这么一个老头,能叫他做甚?” 话音未落,只见那老头,闻声站了起来,躬身施了一礼,沉声说道:“主人放心,老汉我为人识文断字,手脚又勤谨,绝不会白吃主人饭的!”身上有一股凛然正直之气。 林毅见他气势出众,不觉吃了一惊,拿眼睛打量着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以前是做什么的?” 老头拱手说道:“老汉我名叫阿奇,原本是徐州杨大员外家的管事,也曾帮他打理生意,后来杨大员外不听老奴劝告,与弥勒教中人有所瓜葛,受到牵累,方才一起获罪的!主人放心,老奴定会勤勤谨谨,干好活的!” 嗯!毛遂自荐,此人想必有六七分本事,不然不会如此说话的?只不知他的品性如何!待日后慢慢观察好了!林毅心中打定了主意。笑道:“好!有志气,我也不亏待于你,我会逐渐叫你办事的,只要你干得好,两年后我也恢复你的自由之身。” 阿奇面露喜色,也上前谢过了林毅。 第五十一章 珠儿的复仇 夜里,林毅回到自己厢房里睡觉时,才现铺盖等物已经给春雨抱到新月兰房间了,所幸放有自己青龙卫制服和佩刀、令牌等物的箱子,藏在房梁上,没有被她给觉。㈧㈠中文网 林毅寻思再三,把箱子从房梁上取了下来,拿到了放木活字的那间屋内,藏在了房梁上。出门来,又把门锁上,方才走回到新月兰房间来。 进了屋,新月兰正坐在床头,呆呆地出神,眼睛里还噙着两滴眼泪,四处看去,却没有现自己的铺盖。 林毅嬉笑道:“夫人呐!你又在想什么心事?来!你夫君给你解解闷?” 新月兰拿手拭去了眼角的泪水,说道:“没事!我在想我娘了!我逃走之后,只怕……只怕,教主他会逼我娘交人的,到时候会连累到我哥哥和我娘。”说到这里时,脸上不无担忧之色。 林毅气愤愤的道:“男女匹配夫妻,讲究个两情相悦,那有他们那般强人所难的?这个教主真是可恶之极,总有一天,我会教他给我跪下磕头认罪的!” 新月兰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说道:“就你,连人家一个照面都下不来,还想叫人磕头?不说他了,天不早了,咱们还是赶紧睡吧!你的铺盖放在那边箱子里,自己取出来,到门口去睡!” 还让我到门口去睡,这里比得不船上,那时地板是木头的,这里却是青砖,若是睡上几夜,非得关节炎不可?林毅无可奈何,只得把自己的铺盖自箱子里面取出来,装模作样的在门口铺展好,一双眼睛,却向新月兰哪边打量。 新月兰放下帐子来,自己钻进床帐里,吩咐道:“喂!小和尚,还是老规矩,你可不能越礼,否则,姑奶奶的剑,可不是吃素的!”说着,亮出一把雪白的剑来,伸出床帐来,还比划了一下。 林毅脸上肌肉抽动了两下,心里好生懊恼,你说找个会武功的女朋友干吗?这若是找个不懂武功的,自己连摸带亲,只怕都怀上孩子了。现在可倒好,连想伸出手来,摸摸她的小手,都得经过她的同意,若是想爬上她的床,哪就更别想了!咱是有七情六欲的禽兽,怎能放着床上的一个大美女不动心?趁着今晚春雨在别的屋睡,不如今晚便试试爬爬新大美人的床,看看能不能成功?心中计较定了,假装钻在被子里睡了。很快便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新月兰见她睡了,也一口吹熄了灯,钻进被窝里睡了。 月光皎洁,透过门窗的缝隙洒下了一条白线,床账里面的新大美人,不时传来了一阵均匀的呼吸声,林毅再睡不着,像一只狸猫一般,轻轻的掀开被子,赤着脚便向床边蹑手蹑脚的摸了过去。轻轻的揭开床帐,依稀已经能看到新大美人窈窕的身姿,美丽的脸庞。林毅心潮澎湃,血往上涌,脸上露出狞笑,张牙舞爪的正欲扑上床去,抱住新大美人,征服于她,忽觉眼前一花,一把雪亮的宝剑,已经逼在了自己的喉咙上。 “你想干什么?”新月兰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冷冷地瞅着他说道。 “我……我梦游!”林毅脸色僵硬的说道,慢慢转过身子,走了回去。 这……这……,真是没天理呀!放着一个名义上的老婆,却不能与她睡觉,还得打地铺,干叫咱欲火焚烧?不跟她玩了,明日勾搭柳心怡去,我就不信,还找不着一个愿意嫁给咱的老婆了?林毅越想越气,把自己的铺盖卷起来,抱着往门外便走。 “你干甚去?”新月兰追问道。 林毅没好气地说道:“地上凉,怕得关节炎,我回自己我房里去睡!”说罢,摔上门,走到了院中。 今夜的月亮特别明,照得地上白白的一片,周遭一片静谧,连掉在地上一根针都听得见。林毅忽然动了思乡之念,想起自己后世的家乡来,哪时自己与大学时的第一位女朋友,便经常坐在月下数星星,一边温柔地说着情话,可如今却物事人非了,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如果也能和新大美人一起坐着数星星该有多好?可她却偏偏是个暴力狂,不懂风月。一时千头万绪涌上林毅心头来,无法排解,索性把铺盖扔在地上,走到院中,练起洗髓经来,练了一会,一颗心也逐渐静了下来,精神倍感爽畅。 咦!好奇怪,今日自己怎么看东西,都比往日清晰,耳朵似乎还能听到屋内人们的呼吸之声,难道练了这种功法,竟然能叫我耳聪目明不成?林毅心下欣喜,将屋内众人的呼吸之声,一个个数将过去,一个、两个……七个、八个,呀!怎么会平白多出了一个,而且哪人还在屋顶的房脊上?林毅抬头望去,只见屋顶上坐着一个黑衣人,手里抓着一把剑,正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看,眼神中充满了怨毒、愤恨之色。 珠儿?林毅大吃了一惊,转身便欲逃回屋去,却见珠儿一个大鹏展翅,已自屋顶飞跃下来,拦在了他前面。 “你……你想干什么?”林毅面露惊恐之色,结结巴巴地说道。 珠儿冷哼了一声,沉声说道:“你这狗贼,甘当朝廷鹰犬,向他们告密,害得我爹爹和杨叔叔被杀,今日我便要灭你满门,叫你全家老小都死在我的剑下!” “啧啧!好大的口气!你想杀我夫君,也得过了我这一关才是!”话音刚落,新月兰已经手持长剑,自屋内走了出来,接着春雨也持了一柄长剑,推开了她住的屋门,走到了林毅身侧。 珠儿秀眉挑了一挑,冷冷的道:“想不到这里竟还藏着两名武功高手,看来我是走眼了,不过……杀父之仇,不能不报,今日只好连你们一块儿打了!”话音刚落,已闪电般出手,一剑向新月兰刺去。 新月兰面露凝重之色,挥剑格开,顺势向珠儿反刺一剑,一霎时,两人竟对攻了七八剑,不分上下。 “新姐姐,抓住她,她是朝廷重犯,擒住了她朝廷会有赏金的。”林毅在旁大声说道。 新月兰一边与珠儿打斗,一边说道:“林毅是我的夫君,你动谁都可以,就是不许动他,今日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说话间,一连劈刺了五六剑,把珠儿逼得连退数步。春雨也拔出剑来,纵身扑上,立时珠儿手忙脚乱,有些遮架不住,一不留神,已被春雨在左臂上砍了一剑。 珠儿见事情不妙,奋起余勇,刷刷几剑,将二人逼开,自己则腾身轻轻跃在了房顶上,咬牙冷笑道:“林毅,今日算你走运,本姑娘日后还会来取你狗命的!”说罢,纵身跃下房头,不见了。 靠!真是个臭女人,缠上老子还没完没了,看来没有新月兰这尊大神护着,自己连个安稳觉都睡不成。林毅默默地抱起自己的铺盖,向新月兰房内走去,新月兰看着他笑道:“夫君,你不是怕得关节火了吗?” 林毅一本正经地说道:“有夫人关照,我又岂会得病,从今后,夫人要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绝无二话。”对这等救命恩人,也只好如此报答了。 新月兰昂向屋内走去,说道:“哪好!今晚你先把自己是怎么招惹哪个女人的事情,给我讲一遍吧!” “夫人,这是这样的……”林毅关上房门,面不慌,心不跳地向新月兰编起谎来。 院门外,春雨兀自盯着新月兰和林毅的房门笑,这时阿奇和柱子,一人拿着一根大棍子,冲进院中,大声喊道:“贼人呢?前来打劫的贼人呢?” 春雨摆了摆手,笑道:“没事了!贼人都走了,你们接着回房去瞧吧!”说罢,笑着也走回到自己房中去了。 第二日,柳心怡走来与林毅商议印书之事,林毅便在商谈工作之余,把自己想要买房的事情讲了。 柳心怡笑道:“林大哥想要买房,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我正好知道有一户人家房子要卖哩?” “你知道哪里有好房子要卖?快!告诉林大哥是哪一家?”林毅忙问道。 柳心怡笑道:“这是京城一户官员的宅邸,因被皇上罢了职,被迫致仕还乡,所以打算卖了京城的房子,回家养老去。林大哥既然想买,我可以做个中人。” 林毅大喜,忙求着柳心怡引他前去看房。两人走到哪户官员家。林毅仔细看去,却是一户三进的宅院,建筑也有七八分新,只是要价贵了些,要两千贯方才肯卖。林毅思忖再三,花了两千贯钱,将房子买了下来,考虑到柳心怡是一个女人,做中人不太合适,自己将来还有心把她收入房中的有心思,遂邀请了附近的几位有头脸的邻居做中人,当场签了卖房合约,拿到了房契。 哪位官员见卖了房子,立即命下人搬东西走人。柳心怡见交易成功,时间也不早了,便回家去了。当日,林毅回到家与新月兰说知此事,新月兰大喜,一个劲儿地吵着要林毅立刻带她前去看房,当下又带了春雨和老仆阿奇,赶到新买的宅院中参观。 赶到新买的宅院内,哪位致仕的官员,刚好也搬完了家,把钥匙扔给林毅,便走了。林毅与新月兰走进新买的宅院来, “哇!这房子好大啊!内宅外宅都有,住着正合适。不过,夫君,咱们没有上好的家俱可不行,你的给我买!”新月兰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向林毅说道。 第五十二章 赌约 林毅笑道:“我挣钱不就是为了给夫人花的吗?夫人既然想买,尽管买就是!” “这还差不多!”新月兰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来,转身叫了春雨兴高采烈地到街上采购家具去了。㈧㈠中文网 “又的花一大笔钱?咱现在事业初创,各方面都不富裕,新姐姐,你花钱可给我省着点哟!”林毅心里祈祷道。 第二日,林毅正指挥家里人搬家,就见包刚遣了一名师爷,带着一名衙差前来找他。 “林小官人真是好大的架子?等了好些时日,也不见你到衙门里去,办手续,还得我亲自把地契给你送来。”哪位师爷满脸不高兴地说道。 咳咳!林毅干咳了几声,笑道:“先生言重了,其实不是我不想去,实在是哪日被知府大人打了屁股之后,一直未痊愈,走不得路,所以才耽搁了!” 哪位师爷冷笑了一声,说道:“哦!是吗?可我怎么昨日还见到林小官人活蹦乱跳的前去买房呀!” 谎言被揭穿了,但林毅面不慌心不跳,依然一本经地说道:“昨日也才好个**分,到现在我还有点头晕,实在是勉强忍着疼去的!” 哪位师爷也不在与他强辩,自怀里掏出一份地契来,请他签字画押。林毅拿过来地契来,仔细看了一回,见没什么问题,把自己的名字签了上去,又拿大拇指在上面摁了个手印,算是正式买下哪块地皮了。 师爷拿到了三十贯钱,引了衙差径直回府去了。 林毅心中十分欣喜,把地契与新月兰和柳心怡看了,小心地收藏起来。接着便向她二人大谈自己的人生理想,说是要在太学附近的这块地皮上,盖七八十间房子,出租了做生意,甚至还吹嘘,自己光靠这些租金,也足可以在京城活的滋滋润润,当一个无所事事的富家翁了。 柳心怡和新月兰也替他高兴,说了几名恭维的话,越把林小官人美得找不着北。 “走!看俺买下的地去!”林毅迫不及待地说道,把搬家的事情,交给了春雨打理,拉了新月兰和柳心怡出门,又叫上阿奇,租了一辆马车,一行人兴奋地向太学而去。 太学周边的地皮,哪得多金贵?只要利用好了,一准可以大财。林毅心中乐开了花,一路上,都在大讲自己哪块地皮的好处,规划了七八开方案,最后说得新月兰和柳心怡都有些心烦他了。地契上附有图形,标明了哪块地皮的大小尽寸,林毅很快按图索骥找到了哪块地,望着自己花了三万钱买下的地皮,林毅顿时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这……这……就是知府大人卖给了我的哪块地?”林毅眼睛大睁着,望着眼前的一大片臭水塘,有些不信地说道。 柳心怡和新月兰忍不住都笑出声来,新月兰嗔怪道:“你个傻瓜,被人耍了都不知道,看看你买的地,一丈来深,垃圾遍地,周边的污水都排在这里,臭哄哄的能拿来干什么?连个鱼都养不成,亏你还把他当块宝呢?三万钱,这回打水漂了吧!” 柳心怡也愁地说道:“这块臭水塘,光是把它填平了,都不知道得拉多少车的土,要想在上面盖房收租……”说到这里,摇了摇头,显然认为这是不可能的。 这包刚真是可恶,竟然卖了一块臭水塘给俺,不过若不是臭水塘,只怕他也不会以哪么低的价格卖给咱!这块臭水塘,能拿来干吗?难道真得改造出来养鱼吗?林毅双眉拧在一块儿,苦苦的思索着,忽然眼前一亮,心里有了主意,回身笑道:“两位美女,咱们打个赌,不用我拉一车土,一月之内,我便可把这块臭水塘给填平了,你们信不信?” 新月兰嗤之以鼻道:“纯粹胡说,你不用车去拉土垫,怎么能把臭水塘给填平了?这个赌,我跟你打!” 林毅将目光看向柳心怡,笑道:“柳姐姐,你呢?” 柳心怡笑道:“我也不信,跟你打这个赌!” 林毅哈哈笑道:“好!哪咱们便说定了!两位姐姐,咱们赌什么?” 柳心怡眼瞅着他笑道:“你若是输了,你得把你印书的法子告诉我,咱们已经是合伙做生意了,你不能事事瞒着我!” 这个自然,俺已经为今后的事业做好了规划,正打算好好利用你呢?又怎么会不告诉你?林毅爽快地答应道:“好!我答应你!”又把眼睛看向新月兰。 新月兰眨着眼睛笑道:“你若输了,需要反把每个月挣得银子,老老实实的全交给我打理,我说东你便东,说西你便西,不得违抗!” 靠!这招更狠!从今后,咱不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妻管严了?出去与朋友们娶会,还能有谁会看得起咱?不过咱铁定会赢的,大可与她们赌一把。 林毅笑道:“好!我也答应你,不过,两位姐姐?你们要是万一输了呢?” 新月兰双目盯着他,恨恨地说道:“哪你想怎样?” 林毅挺了挺胸膛,笑道:“你们若是输了,便叫我每人嘴上亲一口!” 新月兰和柳心怡立时彻耳根子通红,柳心怡大喊道:“新姐姐,跟我打死这处臭流氓?看他还敢不敢胡言乱语!”二女伸拳捋袖,拳头脚头齐来,打得林毅蹲下身子去,抱着自己的头,惨叫声连连。 呀!这新月兰练过武功的,打在人身上疼,怎么柳心怡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打在人身上也老疼老疼呢?林毅心中奇怪不已。 二女打得累了,方才放开了他!柳心怡斜睨着他,说道:“林毅,这赌俺和你打了,到时候可不许耍赖?你若作弊,便算你输?” 新月兰也得意洋洋地说道:“本小姐也和你赌了,到时候,你得一切都听我的?我叫你怎样?你便怎样?比如说……”说到这里,把嘴凑到林毅耳边,用蚊子般的声音说道:“我不许你告知你柳姐姐咱们印书的法子?你看如何呢?” 靠!这两位大小姐,心机都很深啊!到时候,一个要印书的法子,一个不许给,吵将起来,咱一个大老爷们,夹在中间岂不是里外受气?哎!走一步,看一步好了,反正咱又不会输?林毅笑道:“夫人的话,便是真理,俺一定无条件遵从!” 新月兰满意地笑了笑,向柳心怡挑衅地看了一眼,脸上不无得意之色。 商议定了赌注,林毅招了招手,把阿奇叫了过来,在他耳边叮嘱了几句。阿奇脸现惊喜之色,竖起大拇指,说道:“老爷真是高明,小的立刻叫了柱子来办这事!”说罢,匆匆去了。 “喂!小和尚,你到底打得什么鬼主意?”新月兰狐疑地问道。 林毅笑道:“明日夫人便清楚了,咱们现在回家去吧!”说着,请二女上了车,身家里走去。 家里的东西本不多,林毅回去时,家里的物品已经搬空了,林毅与房东算还了房钱,坐在搬家的马车上,向新宅子走去。 到了新宅子门口一看,只见大门外聚了许多人,却是新月兰买的家具、床帐、花瓶等乱七八遭的东西都送到了,又是好一阵忙活。 下午时分,终于搬完了家,林毅坐在客里里喝茶,看着客厅里摆放整齐的桌椅、家具,林毅心中一阵肉疼,“六百贯呀!新大美人真舍得花钱?若是柳心怡现在突然找俺要她爹爹的稿费怎么办?叫咱又到哪里给她偷去,这败家娘们,得想法控制着些,别像后世爱网购的女人,网购成瘾,成了剁手一族。” 正在忖思,只见大兰跑进来禀道:“老爷,门外有燕春楼的赵大员外求见!” 燕春楼的赵大员外?俺又不认识他,他找俺做甚?林毅狐疑道。 第五十三章 报馆 对这等的大员外,交个朋友,将来做生意时,或许会有所帮助,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敌人多堵墙么?林毅略作思忖,便命请。㈧㈠中Ω文┡』Ω网 大兰飞跑出去,过不多时,引着一位四十多岁的员外走了进来,林毅仔细看去,见此人身材甚是高大,体形略胖,一双眼睛轱辘辘乱转,显然是个很精明的人物。 赵员外老远便拱手呵呵笑道:“林小官人真是年轻有为呀!这才多大年纪便置下了如此大的产业,实是令我辈望尘莫及啊!” 林毅被他恭维了几句,心里很受用,亦拱手与他还礼,躬身将他让进客厅来坐定。 两人闲谈了几句客套话,赵员外便拱手笑道:“实不相瞒,在下前来,是想请林小官人帮我们燕春楼的雪媚姑娘作一上佳词作,争取夺得今年花魁大赛的头名花魁,不知林大官人可否愿意帮这个小忙?” 林毅知晓今年的花魁大赛还有二十余天就要举行了。京城各家的妓院都在暗地里使劲,争取在本次大赛上取得好名次,揽升自己妓院和花魁娘子的知名度,但是来找自己作词的人,却还是头一个,自己是否该答应他的请求呢?林毅双眉微蹙,陷入了沉思之中。 赵员外又拱手笑道:“林小官人只要能为我们雪媚姑娘作的一上佳词作,我们燕春楼情愿出百两纹银,作为谢金,还请林小官人不要推却!” 哇!作一词,便能轻易得到到一百两银子,这和一字千金也差不了多少了,润笔费可是非常可观的! 新月兰和柳心怡因是女子,不便见客,一直在客厅隔壁屋子中坐着。新月兰皱起眉头轻声问柳心怡道:“林大哥做的诗词,真有哪么的好?竟然引得哪些大员外们肯花一百两银子买他一词?” 柳心怡瞅着她低声笑道:“看来你不知晓吧!林大哥去年在扬州府的花魁大赛上,以一一剪梅,成功帮助怡红院的杨慧娟夺得头名花魁,还行彩票,为受灾的百姓,轻而易举筹得大笔赈灾善款,这种本事,连我爹爹都称赞有加呢?你与他生活了这么多天竟居然不知道?亏你们还是夫妻呢?看来他从没跟你交心啊!”眼睛里有一丝讥诮之意。 新月兰听了甚恼,咬牙说道:“这个可恶的林毅,回去我再罚他睡一百天地板,看他还敢有事瞒着我?” 柳心怡掩嘴窍笑不已。又侧耳听外面动静,只听林毅叹了一口气,推辞道:“多谢赵员外美意,不过,在下才疏学浅,只怕难当此重任啊!还请赵员外另请高明好啦!” 赵员外面现怅惘之色,拱手说道:“既如此,在下告辞!” 林毅起身送了几句歉话,将他送出府去。走回府来,就见新月兰与柳心怡在客厅中相候,新月兰脸现又急又气之色,一指头指在他脑门上,斥道:“你个傻瓜,放着一百两银子不挣,却把生意往外推,没见过你怎么傻的?说,你到底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还不是因为我已经为李雪冰做过一了,自己难道还能再为她的竞争对手作一?李姐姐可是当今汴梁城的第一名妓,京城不少的达官贵人都与她相交甚熟,若是知道自己坏了她的好事,心里恨上了自己,只需在哪些王公大臣们耳边,轻轻的呵口气,哪也足以形成十二级的大风了,岂是咱这这么一个小小的人物便能抵抗得了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柳心怡也用疑问的目光向林毅投来,林毅笑道:“两位姐姐有所不知,其实我之所以不愿接他们这笔生意,是因为我是个正人君子,已经立志不再出入哪些风月场所了,当然不会自毁诺言!” 新月兰撇了撇嘴,说道:“谁信?”但脸上明显有一丝喜色。 林毅见她俩不信,装作一副坦白从宽的模样,哈哈笑道:“好好!我老实交待,其实不是我看不上哪一百两纹银,而是我最近又想到了一个挣钱的好法子,想****自己的大事业罢了!” “你又想到了一个挣钱的法子?”新月兰立即精神振作,忙追问道:“你又想到了啥好法子?快说出来给我听听?莫非是行彩票?这我还没见过,也叫我们两个女人见识见识?” 林毅摇头道:“这回却不是,而是我想要创建一家报馆。” 柳心怡道:“林大哥,这报馆为何物?” 林毅笑道:“报馆,就是每天把新闻时事和天下的趣闻写在纸上给人们看,卖出去挣大钱。人们可以在报纸上了解到全国大事,可以向皇上和朝廷官员反应民情民意,起到舆论监督的大作用。如今还有二十余天就要召开花魁大赛了,人们定会对这场赛事十分关注,咱们可以先从这里入手,讲一些妓女与才子间的风月故事,再刊载一些天下的趣闻在上面,一定可以吸引大家的注意力和好奇心,赚大钱的。” 柳心怡眼睛一亮,忙追问道:“哪林大哥,这报馆该如何开办呢?”。 林毅笑道:“这就需要你和你爹爹的本事了!你们父女俩诗文书画俱佳,你爹爹又是士林楷模,凤月场中的红人,讲青楼故事?定然十分在行,所以我想聘请你爹爹为咱们报馆的主编,你为报馆的馆长,而我则做报馆的幕后老板,主持方针大计,咱们共同办好这件利国利民的大事业。” 柳心怡不觉抓住了林毅的胳臂,神情激动地说道:“好!林大哥,我答应你,咱们一起办好这个报馆,我爹爹哪里,由我去说,拉也要拉他到咱们报馆来。” 新月兰见他二人说的投机,手臂还忘情地拉在了一起,连忙重重咳嗽了几声,提醒他二人注意分寸。 柳心怡脸色微红,收回手来,看着林毅说道:“林大哥,今天已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明日一大早,我再来。”说罢,转身冉冉去了。 哇!这身材,这扭来扭去的两个小屁股,真是撩拔少年的春心啊!林毅心痒难挠,目光里流露出渴望的神彩来! 新月兰看在眼中,心中气恼,喝道:“看什么看?你……你……不许看!” 林毅回头笑道:“咱们是一对假夫妻,我未娶,你未嫁,你这般生气,莫非是已经爱上了我?要不,今晚便让我上你的床吧!”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新月兰一本正经地斥道:“你作梦!姑奶奶只是提醒你,莫要中了别人的美人计,把自己活字印刷的法门儿,给人骗去了!到时候,你连哭都找不着北呢?” 林毅哈哈笑道:“骗就骗去吧!印书能挣得了几个钱?我早就看不上了?”说罢,转身向后院走去。 新月兰眼睛转了几圈,忙追上来问道:“喂!小和尚,你是不是还有别的挣钱法门儿?快与姐姐我说一说?姐姐给你保管着!” 林毅头也不回去说道:“我只与我的夫人说,等你真正做了我的夫人之后再说吧!”说罢,怕她打,紧跑了几步溜回正房去了。 新月兰停下脚步,望着林毅跑远的背影,咬牙恨恨地说道:“总有一天,姑奶奶会叫你一字不落全讲出来的?哼!现在还跟我装傻充愣,不肯把你真正的身世告诉我,姑奶奶一定要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手段!”跟在林毅身后,走回正房去了。 正房卧室很大,前后共有两个屋,林毅睡在外屋,这样便不会再睡地板了,新月兰叫了春雨和她一块儿在里屋睡,一夜无话。第二日,柳心怡一大早便来了,同来的还有柳五变。 “哇!林小官人竟要开报馆?这种好事,却不能落下我啊!”柳五变拱手哈哈笑道。 林毅拱手还了礼,瞅着他笑道:“柳先生不去妓院忙了吗?开报馆可是利国利民的大事业?一旦开始运作,只怕柳先生再无闲情逸致,可以填词,游戏于风月中了!” 柳五变叹了一口气,说道:“当年,我考中进士时,也意气风,想为国为民做一番大事业,可是却有奸臣在先皇面前进言,说我只好填词,不务正业。先皇于是在我卷面上批道:‘且去浅斟低唱,何要浮名?’从此后,便不重用于我,将我闲置。我一怒之下,索性混迹于妓院之中,游戏于风尘之间,其实谁又知道,我的内心有多苦,我根本不想只做一个填词作赋的词人啊!”说到这里时,脸上有一丝落寞、悲怆之意。 林毅笑道:“这才是柳先生的心里话,咱们今日办的这个报馆,其作用之大,便不下于朝中的百名御史,柳先生可拭目以待!” 柳五变笑道:“昨日,我女儿一说与我听,我便看到它的光明前景了,所以才一大早的赶来找你,走!快跟我说说你的哪个报馆的事!”拉着林毅走到客厅之中,详细的向林毅讨教报馆的运作方式。 林毅也不隐瞒,仔细讲了报纸的行全过程,并对它的大好前景,描述了一幅天堂般的画卷,听得柳五变抓耳挠腮,喜出望外,再忍不住,跳将起来道:“事不宜迟,贤侄赶紧吩咐我办事!” 林毅哈哈笑道:“哪咱们马上就办!柳先生可以立即找一些有文才的老秀才,太学里的太学生,叫大家编写故事,由我审核后,交由我的印刷作坊印刷。明日,咱们便可以看到大周朝第一份报纸了!” 第五十四章 柳五变的愤怒 筹建报馆,林毅在活字印刷术试制成功的哪一天,便已经在他的计划之中了。㈧ ㈠Δ 『Δ』中文Δ网这几****还抽空写了一份计划书,仔细考虑了各种方案,所以只需要按部就班做便可以了。 他为人做事不喜欢拖沓,一经决定,便立即着手去做,这样便不会因为自己犹豫和迟疑,陷入懒散之中了。阿奇和柱子已经被他派去太学哪边填臭水塘了,所以,挂牌子,写告示,招集员工,全由他和柳心怡办,新月兰闲着无事,也带着春雨和大兰、小兰过来帮忙,张氏则负责烧水做饭,打扫房屋。 这报馆的名字,林毅与柳心怡商议后,取名为汴京日报,办公场所,先暂时设在他宅子的外院,稿子审定完了,立马送进内宅去,由春雨带着大兰和小兰排版印刷,因为印刷的人员实在不够用,新月兰又急着跑到市场上,找牙婆买来了六名十三四岁的女孩和两名十四五岁的小厮做佣工。 林毅和颜悦色地鼓励他们好好干,每月有工钱拿,还许他们两年之后赎为自由之身,八名少男少女都很感激,表示一定好好干活,报答主人的知遇之恩。 柳五变也拉来了几名太学生和老秀才做编辑,可是写出来的文章,全是之乎者也,他们还都一副洋洋自得的模样。气得林毅当场飚,与柳五变嚷了一顿,表示报纸上绝不采纳一篇的文言文,只采用通俗易懂,言简意赅的白话文。 “柳先生,咱们的报纸是给但凡识点字的便看得懂的人看的,不是只给哪些秀才和太学生看的,已经告诉过你的,你怎么就是不听?”林毅语重心长地讲道。 柳五变脸红脖子粗的争辩道:“报纸上只有刊载好文章,才会有人看呢?这些文章都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都合圣人教诲之道!” 林毅苦笑道:“咱们开报馆是要挣钱的,也是要反应老百姓民情民意的,不是只给太学生和秀才们一家办的,如果您老非要办,等咱们步入正轨了,您自己再掏钱另外办一家!不过,现在必须听我的!文章拿回去全部重改,不然不给稿费!” 林毅是报馆的老板,柳五变毕竟犟不过他,再说,秀才们写文章是要给钱的。没钱,谁愿意来?柳五变只得气乎乎的拿回去又重写。终于赶在天黑之前,改好了,其中两个风月故事,还是由他亲自执笔的。 林毅仔细看了一回,勉勉强强过关,只是把他们原先的题目全改了。什么绝品小书生,一个破鞋与三个男人的故事,风流寡妇,群芳楼的秘密,柳花魁的最爱等等。 “林大哥,你这题目改得也太……哪个了吧!我爹爹看见非跟你急的?”柳心怡看着他改过的题目,不无担心地说道。 林毅笑道:“咱们报馆刚刚成立,必须吸引眼球,只有这样的题目,才能吸引人呢?还有记住了,从今天起你专门给我改题目名字,怎么通俗怎么改,怎么能吸引人的眼球怎么改,一定要大众化,平民化,低俗化,等报纸打开了销路,步入了正轨,我再教你怎么写新闻稿。” 柳心怡点点头,笑着答应下来。 林毅又说道:“还有你再找几个漂亮的姐妹来,我想叫你们去当美女记者。” 柳心怡奇怪道:“这记者又是何物?” 林毅笑道:“这记者便是前去采访某位名人,把他的话记下来,然后写成文章来表,这可是一个非常受人尊敬的职业呢?走到哪里,大小官员都不敢得罪。你想想,你的一枝笔,把他往好了写,他便是一位圣人,往坏了写,他便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到时候,百姓口诛笔伐,唾沫星子也得淹死他!” 柳心怡笑道:“想不到记者还有这大作用,明日我便找几个要好的姐妹来咱们报馆里作事。” “柳姐姐,一定要找几个诗文书画俱佳,又相貌好,身材棒的来哟!找不到,咱们便在报纸上打广告招聘!”林毅叮嘱道。 柳心怡笑道:“知道啦!转身回家去了!” 林毅的报纸售,全部由街上的哪些无所事事的贫民小孩子来完成。这些小报童,年纪十三四岁,精力旺盛,做事又勤快,嗓音也清脆,身上背着个大口袋,走街窜巷,大声地叫卖,很容易让人产生怜悯之心,情不自禁地想要掏出钱来购买他的报纸。林毅给他们划分了片区,又简单教了他们几句喊口号的方法,便把他们全都派出去了。第一期只是试水,所以没有敢多印,只印了三千份,便由小报童们拿去卖了。 “报纸,报纸,汴京日报,看风流寡妇如何臣服三个太学生……” “号外,号外,柳花魁的悲惨身世和助她成功的两个贵人……” 一大早,这种清脆的报童吆喝声,便传遍了汴京城内的大街小巷,也传到了刚刚醒来的柳五变耳朵里。 柳五变是汴京日报的主笔,昨日的报纸又采用了他的两份稿件,自然很想知道一下自己的文章刊载在报纸上的模样,于是赶紧吩咐自己的妻子柳氏,出去给他买了一份回来。 柳五变接过报纸来,展开细细观瞧,第一印象是这报纸不错,版面整洁,还散着淡淡的墨香,十分令人陶醉。接着便认真看里面的内容。 呀!俺的风尘记,题目怎么改成柳花魁的秘密啦?还有李秀才的一篇文章,题目竟居然叫做石榴裙下的面,王秀才的一篇大作,叫做京城名妓的娇嫩小脚,自己的另一篇文章,题目已被改作了风流寡妇。 这……这……这等文章,实在是与自己的士林楷模身份,大相径庭啊!朋友们知道了也会嘲笑自己的!从今后,自己的名声算是彻底给毁了!柳五变顿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赶忙套上衣服,往外便跑。 “夫君,你吃了早饭再走!”柳氏忙在他身后叫道。 柳五变嘴里骂道:“吃个屁,老子都火烧屁股上了,哪还有心情去吃!”大步流星一直去了。 林毅一大早起来,也在心神不宁的等消息,自己出了这等下流招数,若还打不开销路,哪自己成为报业大享的计划,将大大受阻,以后就得从新闻时事上入手了,而哪样的话,在自己未与朝廷高层建立起强大牢固的同盟关系前,和走钢丝没有什么两样,是十分危险的。 “要不还是先印书试试?这样保险些?”林毅暗地里思忖道。正在报馆屋内背着手徘徊等信,就见柳五变怒气冲冲的的闯进门来, 柳五变把手中的报纸摔在桌上,冲林毅大声斥问道:“林毅,这倒底是怎么回事?谁叫你把我文章题目改作风流寡妇的?还有哪些秀才、太学生写出来的文章题目,怎么全都变成了……变成了哪等低俗不堪的名字?”说话时,不住地喘着粗气,一双眼睛都红了。 林毅为他的气势所慑,不觉退后了两步,陪笑道:“柳先生请坐,有话好好说,有话好说吗!”热情地请他坐下,定了定神,笑着说道:“柳先生,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说咱们的报纸行十万份的影响大呢?还是行两千份的影响大呢?” 柳五变喘着粗气,说道:“哪还用问,当然是十万份大啦!” 林毅笑道:“这就对了!咱们目前行报纸,二千份,就是一条细流,翻不起什么大浪来的,可若是十万份,那就不得了了,它可以在京城翻云覆雨,掀起滔天骇浪,上可以正君王之言行,中可以监察百官,下则可以教化万民,作用大着呢!不过,它如今还是一个初生的新鲜事物,人们还没有形成阅读它的习惯,需要咱们采取一些非正常的手段营销,扩大它的市场,逐渐影响到京城每一个人的生活,你总不想叫这颗刚芽的小嫩苗,因为无人阅读,销量不佳,就因此夭折吧!” 柳五变气小了些,说道:“可是哪些题目,哪些题目实在是……” “实在是太低俗了?”林毅笑道:“低俗不可怕,如果不能扩大销量,影响朝廷的决策,督察百官的言行才更可怕,而目前的花魁大赛,却正是一个扩大我们销量和影响力的绝佳机会,等市场规模足够大,看的人足够多,咱们就要加入一些新闻时事和评论了!可这目前时机还不成熟,饭需要一口一口的吃啊!” “写写新闻时事又何妨?”柳五变气已经消了,但兀自嘴上有些强硬。 林毅指着屋内的桌子,呵呵笑道:“柳先生,你看看咱们现在的报馆,目前还设在我家里,纯粹是一个草台班子,一切都还没走上正轨,官商两道的交情也没有建立,你如何保证新闻时事的正确性?总不能道听途说吧!” 柳五变一时无语,林毅寒下脸来又说道:“如果柳先生实在拉不下脸来,哪就算了!这报馆我只是我办来耍耍玩的,将来我要办的实业多了去了,也没有精力去关注它,令嫒这个馆长迟早也是要嫁人的,如果柳先生一味与我意见相左,不能学习报馆经营之道的话,我又怎么会放心将来把报馆交给先生打理!我看还是换人好了!” 第五十五章 美女记者 柳五变在官场上失意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找着了这么一次大展拳脚的机会,怎么可能轻易地放弃?再说,林毅这块饼画的太诱人了,正君王之言行,监察百官,教化万民,这都是他作梦都想办成的事呀!如今听林毅的话,这报馆馆长的位置迟早是他的,越不能推辞了!忙换上一副笑脸,低声下气的笑道:“林小官人说的哪里话,我怎么就不学习经营之道啦!我只是提出我的一些意见罢了,以后一切还是都听你的!” 林毅呵呵笑道:“这就对了,柳叔!你仔细看着,按我的方针办,不出仨月,你就是人人尊敬的柳先生,即便是当朝一品宰相见了你,都得给你陪笑呢!” 柳五变呵呵大笑,脸上神情甚是开心。㈧ Ω㈠中Δ文 网两人又就报馆的运作方式进行了说细的探讨,林毅向他讲述了自己先抢占市场,再逐步推进的大计方针,终于说得柳五变心服口服,不再抱怨。 等到上午九点来钟,卖报的小报童们都回来了,三千份报纸,每份四文钱,竟卖的精光。 “这么快便卖完了?”林毅喜道:“好!真是太好了!这报纸的生意看来大可以做下去。”又仔细讯问了报童们卖报纸时的情形,得知京城居民踊跃购买时,更是满脸的高兴之色。 “柳叔,抓紧时间赶紧干活吧!为了你能早日在京城翻云覆雨,一定要加倍努力哟!”林毅拍了拍柳五变的肩膀呵呵笑着说道。 柳五变脸上笑得一朵花相似,敬服地说道:“林小官人,真有你的。你说得对!我的加倍努力干才行。”当下兴冲冲地跑到隔壁的屋中与编辑们讨论文稿去了! 看着柳五变离去的背影,林毅笑着摇了摇头,沏了一杯茶,慢条斯理地坐着喝着,喝了一小会儿,柳心怡带着她的几位好姐妹们来了!这几位姐妹,都是破落地主和小贵族家的女儿,诗文书画水平都有一定的造诣,长相也比较出众,闻说林毅这里给稿费,抱着补贴家用的想法,来试试看的。 林毅请她们几个坐下,仔细看去,见她们长相虽比不上柳心怡哪么美艳,但身材均不错,气质也很文雅,身上带着一股书卷气。当下心里很是喜欢,有了这几位美女在,自己的报馆也有漂亮的花瓶了,看着赏心悦目啊! 林毅轻声咳嗽了一声,看着她们笑道:“几位都是当世的才女,这写文章估计都是有些底子的,你们不要小看自己这枝笔,它写出来的东西,可以启迪人们的思想,扶正气,压邪风,其效果绝不比几千保家卫国的兵马差。此外,我要告诉你们,一个有工作的小姐,她养成的气质和风度,绝对是哪些娇滴滴地躲在后宅里面的贵小姐们,拍马都赶不上的。你们采访一些名人、官员和当世的佳公子,不仅会有机会认识他们,而且也会大大提高你们的知名度,吸引众多的青年才俊追求,说不准还会因此为自己找到一位好夫婿与好婆家呢!” 几位小姐被他鼓动的喜笑颜开,脸上均露出自内心的微笑来。林毅又笑道:“你们既然成了我们报馆的员工,平日里的穿装打扮,一定要端庄典雅,漂漂亮亮的,要给人们一种职业女性的优雅风度。我每月给你们的工资里加五百文钱,作为脂粉和买衣服的钱,这笔钱可不许补贴家里用喔!下面我把采访时需要注意的事项,跟你们详细讲一遍,你们要用心学习,认真体会,每月还要写一篇工作总结交上来。希望大家既来之,则安之,以报馆为家,认真敬业地工作,一起把我们的报馆做大做强。” 讲完了大道理,接下来林毅便把采访时的注意事项,简略与她们讲了,又叫柳心怡当场做了示范。见几位美丽的女记者们差不多领悟了,便又向她们讲述写通俗易懂白话文章的技巧。讲完之后,便叫她们立刻投入紧张的工作之中了。 咱现在也是摸着石头过河,慢慢探索报馆的运作吧!林毅忖思道。 在接下来的十余日里,林毅一直在忙报馆的事,从编辑的培训到稿件的审核,报纸的销售到花魁娘子的采访等等各项事务,均一一过问,认真地思考解决,忙得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好在有心人有天不负,汴京日报运作逐步迈入了正轨,报纸的行量也日渐扩大,从原来的三千份到一万份,再到三万份,八万份,趁着京城花魁大赛举办的契机,把自己的报纸行量,提升到了令人咂舌的地步。 柳五变这段时日,除了编写故事之外,便是遵照林毅的指示,积极的跑衙门拉关系,初步建立起了报馆与京城一些官员的良好合作关系。看见自己的报馆初步进入了正轨,林毅紧张忙碌的神经也松弛下来。 “新姐姐,今日正值春暖花开,你我夫妻二人出去游玩一番如何?”林毅看着新月兰嘻笑道。 新月兰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来,娇声说道:“我早就想出去玩了,实在是看到你忙得很,不好打搅你罢了!你等等,我梳妆打扮一下就来!”说罢,匆匆跑进内屋去,换了一身漂亮的淡黄色衣裙冉冉走了出来,手里还持了一柄团扇。 “哇!夫人,你真是太美了,比汉朝时的貂蝉还要美!我真是前世敲穿了十个木鱼修来的福气,这一生一世有福啦!”林毅眼睛里闪烁着灼热的光芒,打量着新月兰嬉笑道。 新月兰脸色红了一红,大剌剌地把手中的扇子挥了挥,说道:“时间不早了,咱们赶紧走吧!” 两个人一起走出大门来,向街上行去。林毅今日穿了一件的儒服,手中持了新月兰为他的买的折扇,加上他近日心情甚好,将一把扇子摇得极是优雅,越显得倜傥风流,卓而不群。 二人先到大相国寺参拜了佛祖菩萨,又到运河边欣赏了一回春景,接着便走到大街上来。 新月兰瞅了林毅一眼,笑道:“对了!夫君!你到底打算怎样填平太学哪边的臭水塘呀!我问过阿奇几回,他都说你不让说,不告诉我法子,后来柱子告诉我说,太学那边一切进展顺利,臭水塘已经被填了快一半了,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法术,去填平哪个臭水塘的呀,赶紧跟我老实交待!” 林毅笑道:“夫人莫急,咱们现在离太学并不远,我带你亲自去看看,你便明白怎么一回事了。”说罢,招手叫住一辆出租的马车,扶新月兰坐上去,向太学方向驶去。 过了约摸半个时辰,马车在太学门口停了下来,林毅扶着新月兰下了车,吩咐车夫在不远处等着,二人一起向臭水塘走去。一路上人潮涌动,有数百个小孩子手臂上挎了装砖瓦的篮子,匆铁向臭水塘方向跑去,而走回来的孩子则空着篮子。 “咦!这些小孩子在干什么哪?”新月兰疑惑地问道。 林毅笑道:“臭水塘已不远,夫人去了一看便知。” 两人走到臭水塘边,只见有数十名小孩子,手中拿了篮子里的砖瓦、石块,正奋力地向水塘中间的一根旗杆掷去。凡掷中旗杆,哪个小孩便欢呼跳跃,跑到柱子哪里领一文赏钱,掷完了篮子中的砖瓦石块后,他们便兴致勃勃的离去,马上又换下一批小孩投掷,再看哪块臭水塘,已经被砖瓦石块给填平近一半了。 “原来如此?你真是好计谋,竟然想出了这么一个法子?”新月兰赞叹道。 林毅摇着手中的扇子,洋洋自得地说道:“我命阿奇在水塘中竖了一根杆子,召来小孩们拿石块砖瓦掷远处的旗杆,凡掷中者便赏一文钱,附近的小孩们闻风而动,争相前来,而我却平白得到许多砖瓦,照这进度,不出一月,定可填平臭水塘,到时候垫上黄土,这里岂不是一块黄金之地。” 新月兰瞅他笑道:“你可真会算计,也不知道你这脑袋怎么长的?这回却是中了你的计了!”说着看着眼前的臭水塘,面现沉思之状,似在想什么心事。 林毅把嘴凑到她耳边,低声笑道:“夫人,咱们的赌约可还做得数?” 新月兰脸色通红,白了他一眼,咬牙说道:“姑奶奶原赌服输,反正已经被你给亲过了,大不了再亲一次罢了,有什么了不起?反正又不会怀孕?”说到怀孕二字时,脸上明显有些羞涩。 林毅瞅着她,脸上露出坏坏的笑容来,心道:“这回我亲你时,却不会再放过你,到时候选个晚上,把你抱住之后,便再不松开,往床上狠命一推,再上下其手……,哈哈哈!咱便可以生米煮成熟饭,享受温柔艳福了!”林毅想到高兴处,不觉嘴里流出口水来。 新月兰含羞瞅了神情痴傻的林毅一眼,诧异道:“咦!夫君,你怎么平白流出口水了?赶紧擦了,叫人看见笑话!” 失态!失态了!林毅忙擦去了嘴角的口水,收敛了心神,又拿扇子指着前面这一大片臭水塘,豪情万丈地说道:“娘子请看,等这里填平之后,我将在这块地皮之上,建一座大大的报馆和一家印书馆,为你挣下数不清的钱财,交给你和咱们的儿子花用!你看可好?” 新月兰眼中闪现着温柔幸福的光辉,望着林毅柔声说道:“夫君!你真好!”林毅伸出左手来,牵住了她白嫩的右手,两人静静地在水塘边站着,憧憬着光明美好的未来,阳光在地上留下了两个越靠越近的背影。 第五十六章 二公子的阴谋 看过了臭水塘,时间还早,两人又坐车回到城里,在街上游玩。㈧㈠Δ中文Δ网这汴京城的市面好生繁华!有数不清的店家在做生意,商品也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林毅引着新月兰在街上闲看了一回,新月兰相中了一枚玉制的蝴蝶扇坠,花了三两银子买了下来,亲手系在了林毅的折扇上。 “记着,从今后,见扇如见人,不许失落了!”新月兰瞅着他,柔声嘱咐道。 林毅笑道:“夫人放心,即便是失落了我,也不会失落了你给我买的扇子的!” 新月兰笑道:“这还差不多!”脸上神情很是开心。两人又并肩向前走去。 林毅寻思:“这新月兰给自己又是买扇子,又是买扇坠的,自己又怎好不送她一件礼物?可是买什么呢?”转头四顾,忽然看到街边有一家很大的饰店,遂引着新月兰走了进去。 “店家,这枝凤钗多少钱?“林毅指着一件镶嵌了宝石的金钗问道。 店伙计笑道:“公子,这件金钗价值纹银八十两。“ “怎么贵?可不可以便宜点?“林毅讨价还价道。 店伙计笑道:“这个可不行?我们店明码标价,是从不还价的。“ 林毅见新月兰眼睛里露出渴望的光彩来,咬了咬牙,把身上的银子全掏出来,买下了哪枝金钗,轻轻的与她插在头上。 新月兰脸上温柔地笑了笑,神情很是开心。 “夫君,时间不早了,咱们回去吧!改天,你再与我出来游玩!”新月兰用娇嫩的玉手,扶了扶头上的金钗,眼含羞涩地说道。 林毅此时身上的钱也差不多花光了,遂笑道:“好好!咱们夫妻二人双双把家还。”与新月兰一起走出门来,又向街上行去。 咦!这路边有一家书店,摆了好多的书,咱将来打算开一家印书馆,正好趁机考察一下市场。林毅脚步不由自主的便迈了进去,拿起一本书神情专注的翻着,仔细看书中的内容和标价。一连看了十几分钟,丝毫没有回家的意思。 新月兰不喜读书,人又性格比较急躁,陪着林毅站了不一会儿,便觉得好生无趣,又觉得书店屋内很憋闷,遂不耐烦地说道:“夫君,咱们先回去吧!这书有什么看头,叫人好生烦闷。“说着,不耐烦地摇了摇手中的团扇。 林毅笑道:“夫人莫急,我再看一会儿,马上就好!” 新月兰说道:“那好!你先在这里面看着,我出去等你,这屋内都快闷死人了!”转身自里面走了出来,在街旁站定,一边轻摇着手中的团扇,双目四处顾盼,一边等着林毅。 前面摇摇摆摆走来了五六人,为一人乃是一名二十余岁的年青公子,相貌猥琐,身形清瘦,手里摇着一把折扇,一双三角眼骨辘辘乱转,向两边打量着,目光只在年青貌美的少女和少妇身上打转。忽然他一眼瞥见了路旁站立的新月兰,不觉吃惊地站住了,定了定神,缓步走了上来。 “咦!这不是新家的大小姐新月兰吗?据说你失踪了,想不到却是流落到京城来了!哈哈!我们俩总是能不经意间相遇,真是有缘啊有缘?”年青公子走到新月兰面前,轻摇着手中的折扇,得意洋洋地说道。 新月兰回头瞅清了哪人的容貌,不觉吓得花容失色,颤声说道:“宋……宋公子?怎么会是你?” 宋公子色眯眯盯着她笑道:“当然是我,想不到这世界真是小,在京城游玩都能遇得上,这回你却还能逃到哪里去?乖乖与本公子回家做小妾去吧!”说着,伸出一只手来,便去拉新月兰的手臂。 新月兰退后了两步,闪身避开,寒下一张俏脸,冷声道:“宋公子请自重,奴家已经嫁人了,还请宋公子不要再来打搅扰我!” “你已经嫁人了?夫君是谁呀?”宋公子笑嘻嘻地问道。 “是我!”林毅大声回答道,抢上几步,挡在了新月兰身前。 妈的?这是从哪冒出来的一个混蛋,老子才不过看一会儿书,他竟敢走过来调戏俺老婆?真是反了他天了!就你这癞蛤蟆模样,也想吃到俺老婆这只天鹅肉?我呸!林毅一边打量面前的公子,一边心里气愤愤地咒骂着。 宋公子睁眼打量了他一回,三角眼里闪过一抹狠戾的光芒,把手中的折扇轻轻合拢,阴笑道:“阁下是……” 林毅挺了挺自己的胸膛,大声说道:“本公子便是新小姐的夫婿!”接着又反问道:“你又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在京城的地面上行不轨之事?须知天子脚下,大神云集,你莫要不经意惹着了你不该惹的人,给你带来祸患!” 历代京城最显著的一个特点,便是官多,大神多。你在大街上与一个素不相识的人闲话,说不准此人便是朝中一位一二品的大官。若是不小心打了一位普通老百姓,哪你也得小心了,此人很可能是哪一位王公大臣家的草鞋亲戚,所以在京城横着走,四处招摇的公子,并不太多。这位宋公子显然刚来京城,不敢太过招摇,当下收敛了几分骄横之气,拱手笑道:“在下宋小宝,是新小姐的旧相识!在京城这块地面上,偶遇到熟人,一时有些忘形了!呵呵,恕罪!恕罪!” 林毅见他嘴上笑呵呵的,可是眼神里却分明闪过一丝阴毒的光芒,身后的五六人,也个个体形健壮,目光阴冷,知道此人恐怕是个狠角色,不愿再与之纠缠,回身说道:“夫人,我们回去吧!”说着,拉了新月兰的手,向家里方向便走。 宋小宝面现不舍之意,把手中的折扇撑开,摇了两摇,抬腿便欲追,却被身后一名六十余岁的老者,一把给拉住。 “张叔,你这是……”宋小宝疑惑地问道。 老者轻摇了摇头,沉声地说道:“二公子莫忘了我们此来京城的目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莫要误了教主的大计。“ 宋小宝把手中的折扇刷地一下合拢,目光阴霾地望着林毅和新月兰远去的背影,恨声说道:“先便宜了他们这对狗男女,张叔,咱们走!”引着身后的五六人,一直向前去了。 夜已深沉,在京城燕春楼内的一间豪华客房内,宋小宝正坐,张叔在他身旁侍立,宋小宝面前立着的,则是一位黑衣蒙面男子。 “你的所报可属实?”宋小宝沉声问道,但语音里明显有一丝激动。 黑衣蒙面人道:“二公子放心,属下以项上人头担保,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 宋小宝点了点头,沉吟道:“怎么说来,每次京城的花魁大赛之后,哪个狗皇帝都会微服出巡,前往头名花魁处游乐?” 黑衣蒙面人垦切地说道:“正是,属下这两年都亲自陪他微服出巡,断不会有错!” 宋小宝挥了挥手,说道:“你先下去吧!回去之后,要继续监视哪狗皇帝的一举一动,有情况,要随时来报。” 黑衣蒙面人躬身应道:“是二公子。”转身走了出去。 见那黑衣蒙面人走了,张叔躬身笑道:“二公子,想不到那狗皇帝竟然还有这么个爱好,倒省了咱们不少手脚,真是天佑二公子成功,这回咱们若是成功刺杀了那狗皇帝,挑起了大周皇室纷争,二公子必然会受到教主器重,说不准将来大位便是您的。咱们一定要抢先下手,莫要大公子先得了手!” 宋小宝点头笑道:“张叔所虑不差,这回我大哥虽然带了教中不少好手,但他又怎能比得我们飞虎堂消息灵通?我们这次只需画雪媚夺得头名花魁,然后在妓院之中再设下埋伏,定可守株待兔,轻松的杀掉那狗皇帝。呵呵!我大哥想和我争,他却还不配!” 张叔笑道:“正是,大公子哪比得上二公子聪明伶俐,这回他们便等着认输吧!” 宋小宝也笑了一回,吩咐门口一名大汉,道:“传燕春楼赵大刚来见我!”黑衣大汉领命而去。 过不多时,赵大刚脚步匆匆的走了进来,向宋小宝躬身行礼,说道:“属下汴京飞虎堂香主赵大刚参见二公子?” 宋小宝笑道:“赵香主请坐。” 赵大刚在椅中斜斜的坐了,拱手道:“不知二公子叫我来,有何事吩咐?” 宋小宝呵呵笑道:“这次京城花魁大赛,你们燕春楼雪媚姑娘夺得头名花魁,你估计有几分把握?” 赵大刚略作忖思,躬身道:“不瞒二公子,雪媚诗文书画俱佳,相貌舞姿又十分出众,如果能请人做得一上佳词作的话,击败京城第一名妓李雪冰的机会很大。” 张叔在旁说=问道:“京城第一词人柳五变,做的诗词极佳,你为何不去请他?” 赵大刚苦笑摇了摇头,说道:“此人虽游戏于风尘之间,便与我燕春楼相交并不是太深。我也曾请过他几回,却均被他给谢绝了!最近一段时日,听说他与人合伙开了家报馆,更是足迹不踏入妓院半步,这回怕是请不动他了!” 宋小宝和张叔默默无语,低头思忖,过了一会儿,张叔抬起头问道:“听说扬州花魁大赛上,以一《一剪梅》助杨慧娟夺得头名花魁的王十来到了京城,你为何不去请他?” 赵大刚笑道:“我已经请过了他一回,希望能以一百两银子买他一上佳词作,但却被他以才疏学浇给拒绝了。” 宋小宝沉声说道:“再去请,多带些银两,我就不信,这天下还有不爱钱之人?无论如何也要叫他为雪媚作上一上佳词作,助我们夺得头名花魁。” 赵大刚躬身说道:“是二公子,属下明日便带了银子,前去请他。” 第五十七章 青龙卫不养无用之人 屋外起风了,肆虐的狂风不时拍打着紧闭的门窗,也给屋内带来了几分寒气。㈧㈠中文网卧室内烛光摇曳,新月兰呆呆地坐在床头,一脸的愁色,春雨也眉头不展,侍立在她身旁。 “夫人,你别慌,他不就是教主的二公子吗?没什么可怕的,在京城这块地面上,还是朝廷说了算!”林毅劝慰道。 新月兰摇头道:“你不知道弥勒教的厉害,他们有几十万的教众,势力遍及天下,咱们惹不起他们的!” 林毅笑道:“有几十万的教众又如何,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若是惹毛了我,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他们。” 新月兰撇了撇嘴,鄙视道:“就你,身单力薄,连只鸡都杀不了?又怎会是弥勒教的对手。” 我靠,新姐姐你太瞧不起人了吧?俺好歹是一个大男人,杀一只鸡还不是小事一桩?但林毅转念一想,自己还真杀不了,因为下不了哪个手去。 新月兰呆呆地坐着想了一会儿,忽地站起身来,急切地说道:“这京城地面上咱们不能呆了,林毅你赶紧收拾起东西和我一块儿逃走吧!”接着新月兰又转头吩咐春雨立马收拾金银细软,准备带了跑路。 又要逃跑?俺在京城这块地面上,好不容易才站住了脚跟,报社也开始赚钱了,你却要我舍弃这一切,与你逃走?哪怎么行!林毅想了想上前说道:“夫人莫慌,今日咱们与宋小宝在街上偶遇,他又不知道你我住在哪里?咱们又何需要逃?再说,万一要是宋小宝在城门口伏下暗探,监视了咱们的行踪,岂不是麻烦了?我回来时仔细瞧过了,咱俩身后并没有人跟踪,所以咱们眼下还是安全的。这段时日,你和春雨先在宅子里躲着不要出去,谅他们也找不到咱们门上来。况且,咱们即使逃了出去,这弥勒教众遍天下,哪里又能是个安稳之地?” 新月兰颓然坐下,愁道:“哪你说怎么办?我也不能就这么躲上一辈子吧!” 林毅笑道:“又何需躲一辈子?等过上五六年,咱们俩孩子生下四五个,你也人老色衰了,宋小宝又岂会再打你的主意?就是你娘和你哥找上门来,他们也得乖乖认下我这个女婿不是!一个字‘拖’,时间会让我们战胜一切!” 新月兰破涕为笑道:“也只好这样了!不过你也一定要千万小心,莫要叫弥勒教的人认出你来!” 林毅笑道:“放心!放心!我自有分寸,他们绝不会找到咱俩的。” 夜里,林毅本欲厚着脸皮,再试着爬爬新月兰的床,偏巧她来月事了,只得作罢!一个人还自躺在外屋睡,心里却打起了主意:“这个宋小宝是弥勒教主的二公子,瞧今天哪模样,只怕是个狠角色,他又认下了自己,若不赶紧把他给除掉,叫他找上门来就麻烦了!”又想道:“咱现在是青龙卫的暗探,这弥勒教是朝廷的心腹大患,若是自己把宋小宝来京城的消息告诉朝廷,岂不是既除去了对手,又立下了一件大功劳?哈哈!宋小宝,为了俺老婆不被你抢走,为了你们弥勒教一贯为非作歹,就怨不得俺心狠手辣了!”心里打定了告的主意,加是游玩了一天,身体疲倦,瞌睡又涌上头来,头一歪,便呼呼睡着了。 第二日,林毅把自己的青龙卫制服偷偷找出来,穿在身上,外面又套上一件衣服遮掩住,怀里揣了青龙卫的令牌,迈步向皇宫走去。 到了皇宫大门外,一名侍卫将他给拦住,嘴里喝道:“喂!干什么的?皇宫重地不得闲人窥视。” 林毅自怀里摸出自己的令牌来,递与他看,说道:“在下是青龙卫的暗探,有要事回青龙卫总堂公干。” 哪名侍卫仔细看了他的令牌,又搜捡了他的全身,见没有什么问题,方才将他让了进去。 林毅走到青龙卫大门口,又被几名青龙卫锦衣校尉给拦住盘问,林毅只得又拿出自己的令牌来,给他们看。 “咱们青龙卫还有零字号的暗探?”一名锦衣校尉狐疑道。 另一人道:“我只听说一到三百号,可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有零字号的。” “莫非他是假冒的奸细?抓了他去见总管大人!”两名锦衣校尉说动手便动手,一起上前将林毅给扭住。 林毅大急,大喊道:“我真是大内密探零零七,不信你们可以去问潘总管。” 两名锦衣校尉见他说的认真,又有人证,心里信了几分,手下放松了他。一名校尉道:“既如此咱们带他去见潘总管,看潘总管怎么说。”一人一边,抓着他胳臂走进青龙卫来。 两人带着林毅一直走到一间客厅门外止步,一人负责看押林毅,另一人则进去通禀,过不多时,里面的人走了出来,吩咐林毅进去回话。 林毅走入厅中,见潘国栋正坐在一张太师椅中喝茶,一双眼睛却游离在窗外,似乎在想什么心事。 林毅忙上前躬身施礼,说道:“零零七参见潘总管。” 潘国栋回头问道:“零零七,你来青龙卫做甚?” “我……”林毅正要把宋小宝来京城的事说与他听,忽地又想道:“这宋小宝是弥勒教主的二公子,而新家人又与弥勒教渊源颇深,昨日问新月兰时得知,新文忠乃是弥勒教麒麟堂下的一名香主,而新夫人更是一名副堂主,若是这宋小宝是个软骨头,把新夫人和新文忠给交代出来,岂不是给咱岳母和未来的大舅哥平白招来祸患?新月兰只怕也得担个罪名?”一时话到嘴边,却又犹豫起来。 “你到底是来做甚?”潘国栋又追问道。 “我……我是来看看何时薪水的。”林毅情急智生,笑着回答道。 潘国栋笑道:“你来的真巧,昨日咱们青龙卫刚好薪水,你去帐房哪领吧!”吩咐两名带他来的侍卫,带他前去账房领薪水。 “哇!原来你真是零零七号暗探,得罪,得罪!”出了门后,两名锦衣校尉连忙赔罪道。 林毅笑道:“不知者不罪,以后我再来时,还请两位大哥行个方便。” 二人连忙答应下来。引着林毅向账房走去,转过一条长廊,却与李阳碰个正着。 林毅忙上前作礼道:“李大哥一向可好!” 李阳呆了一呆,认出了林毅笑道:“原来是林兄弟,今天怎么有空来我们青龙卫啊?” 一名锦衣校尉笑道:“他是我们青龙卫零零七号密探,前来领这个月薪水的!” 李阳闻言面露惊讶之色,打量了林毅几眼,说道:“林兄弟何是成了我们青龙卫的暗探了?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林毅笑道:“我也是上个月才加入的,因捉拿钱士成有功被圣上特批加入青龙卫暗探组的,圣上还拔我做了个都头,以做奖励。” 李阳拱手笑道:“哪就恭喜林兄弟了!”两人又寒暄了几句,便彼此各自去了。 哇!青龙卫暗探的薪水好丰厚呀!咱挂个名啥也不干,平白就能拿五两银子,哈哈!不错,将来新月兰生了孩子,正好拿来做奶粉钱。林毅从账房里出来,掂了掂自己手里的银子,喜不自胜。走到青龙卫的大门口,正欲离去,却见李阳气喘吁吁的自后面跑来,大声呼叫道:“林兄弟请慢走,潘总管请你立刻去他那里一趟。” 潘总管又叫我去做什么?莫非是怪我离去,不懂得打个招呼,失了礼数?林毅心里狐疑不已,只得跟在李阳身后又走了回来。 两人进入客厅,只见潘总管正在客厅内背着手兜圈子,一见他进来,便张嘴呵呵笑道:“零零七,你回来了,快坐快坐,我正有一件当紧差使要差你去办呢?” 林毅吓了一跳,颤声说道:“潘总管,当初你可是与我说好,只领薪水不干活的,你可不能反悔?” 潘国栋转头四顾,一脸茫然之色,问李阳道:“李侍卫,我可曾说过这等话么?” 李阳摇头道:“属下不知!” 潘国栋又问林毅道:“我是何时何地说的这番话?零零七,你可找得出人证?” “这……?”林毅顿时无语。当初潘国栋拉他入青龙卫暗探组时,现场可没有旁人,叫自己又如何找得出人证来。 潘国栋又正色说道:“我们青龙卫暗探组不养无用之人,零零七,你既拿了我们青龙卫的薪水,就得为我们青龙卫办事,否则……”说到这里,哼了两声,双目之中露出两道凶光来。 完了完了!这一时贪图便宜,上贼船了。青龙卫的暗探,想必个个都受过魔鬼般的训练,武功出众,智谋过人。咱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又没有受过专业训练,顶上去还不是白白送命?林毅头上的汗刷地下来了,想了一会儿,把怀里的银子摸出来,哆嗦着放在桌上,可怜巴巴地说道:“潘总管,俺现在可不可以退出?” 潘国栋厉声说道:“不可以!你当我们青龙卫是你小孩子过家家的场所,想进便进,起走便走?李侍卫,这青龙卫的暗探若要退出,依咱们青龙卫的规矩,需怎样?” 李阳在旁大声说道:“依青龙卫规矩,为防止泄密,青龙卫暗探父死子承,母死女继,终身不得退出,有违反着,死!” 林毅身子抖了一下,忙上前一步,又把桌上的银子揣在了自己怀里。 好死不如赖活着,混过一天算一天,先把眼下混过去再说,免得潘国栋这帮丘八们不讲王法,把自己一刀给杀了,却叫自己到哪里申冤去。 潘国栋见林毅收了银子,呵呵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零零七果然为我青龙卫暗探组一代才俊,呵呵!好!很好!” 妈的,还不是叫你给骗上贼船的,如今想下却难了!问问他,叫自己做甚事?如果能做,咱便勉强做一做,如果做不来,回家去带了新月兰连夜跑路,咱还不会愚蠢到白白为他们送命的地步。林毅打定了主意,上前一步问道:“不知潘总管吩咐属下去作什么?” 第五十八章 卧底 潘国栋呵呵笑道:“零零七,其实事情也很简单,京城第一大妓院燕春楼,最近常有身怀武功的陌生人出现,我们怀疑哪里的人与弥勒教的人有勾连,所以想派你混进去,设法弄清里面的真实情况,给我们一个准信。㈧㈠中文 『 网” 说白了,就是混进燕春楼去,刺探里面的情报,再及时把消息给传递出来,这与后世警察派人打入黑社会内部做卧底是一个道理。这个任务有点难度和挑战性,一但暴露了身份,很可能会死得很难看。林毅愁道:“潘总管,我一个读书人,身无缚鸡之力,又没受过专门训练,只怕……完成这个任务有点困难啊!” 潘国栋笑道:“我知道很困难,所以我派李侍卫带人专门辅助于你,有事你可找李侍卫帮忙,你看如何?” 林毅寻思:“这青龙卫帮自己铲除了钱士成,消除了自己的心头大患,算起来也帮过自己。再说,潘总管好言给自己安排工作,若是自己一味的不识抬举,这万一要是他给自己委派个打打杀杀的活计,哪岂不是更麻烦了?不如先答应下来,反正就是去刺探个消息,传递个情报,只要咱隐藏的好,谁又能现得了咱?总比打打杀杀立刻送了命强。”想到这,犹犹豫豫地说道:“好吧!潘总管,我答应了。只是我希望这次任务完成之后,你把我立刻开革出青龙卫,俺只想做个太平百姓,干不了这等危险的活计啊!” 潘国栋张嘴呵呵笑道:“好!本总管一切都依你。”当下与林毅商议定了联络的方法,还有林毅身份保密的问题。林毅与他作别而去。 望着林毅远去的背影,潘国栋向旁边的李阳说道:“李侍卫,你觉得零零七能办好这件差使吗?” 李阳躬身说道:“禀总管,咱们暗探组一连派进燕春楼三名顶尖密探,均莫名其妙的横死,属下怀疑咱们青龙卫内部有弥勒教的眼线。这林毅新加入青龙卫不久,又非咱们青龙卫培养出来的密探,毫无踪迹可寻,必然可以瞒过那眼线的耳目,起到奇兵之效!” 潘国栋愁道:“我只怕将来万一有什么事,林大人哪里不好交待啊!” 李阳笑道:“潘总管放心,林大人在林毅幼时便抛弃了他,这些年来,不闻不问,显然并不把他自己这个亲生儿子当一回事,即使林毅真的送了命,林大人知道了也最多责骂上咱们几句,不会当真为难咱们的。” 潘国栋叹了一口气,说道:“目前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但愿他福大命大造化大,这次能够侥幸成功!”说着,双掌合什,朝天作祈祷状。 林毅自青龙卫中出来,沿街向家里走去,心中好生懊恼:“今天真是走霉运啊!原本想着去告宋小宝,把这个眼中钉给除去,没想到却领了个深入虎穴的任务,咱又没受过做卧底的专门训练,又如何能刺探得了情报,传递得了消息?哎!倒霉啊!一时贪图便宜,惹得祸事临门了,果然这天上掉馅饼的事,必不是什么好事,全是挖好的坑啊!”一边埋怨自己不该贪心,一边低头苦思着混入燕春楼的计谋,不觉中回到了家。 一进家门,就见柳心怡快步迎了上来,说道:“林大哥,你可回来了,方才燕春楼的赵大员外又来找你了,新姐姐身体有恙,不便见客,便委托我去见他。赵大员外说想请你为他们楼上的雪媚姑娘作一上佳词作,因见你不在,放下五十两金子便走了。我想把金子追上去还给他,可是他说什么也不要,你说咱们该怎么办啊!”说着,自身上摸出两锭金元宝来给林毅看。 哈!咱还正愁如何混进燕春楼做卧底呢?这机会转眼便来了,自己何不答应下来,以作诗词为由混进去,到时候再暗中观察,说不准便可以掌握燕春楼勾结弥勒教的证据了!林毅眼睛一亮,心中有了主意。 柳心怡又问道:“林大哥,这五十两金子,还给赵员外吗?” 林毅拿过两个金锭来,在手中掂了掂,呵呵笑道:“为何要还,不就做一上佳词作吗?小事一桩,我作给他便是。”接着又笑道:“一词便卖五十两金子,这等好买卖,不做的人才是傻瓜呢?”把金子揣在怀里,得意地哈哈笑了一声,走入后宅去了。 柳心怡在他背后嘀咕道:“真是个怪人,先前说什么也不做,现在却又答应做了,真是看不透。”说着轻摇了摇头。 当日林毅在报馆里忙了一天,到得天晚时分,林毅与新月兰说道:“夫人,今晚我要前往燕春楼为雪媚姑娘作词去。” 新月兰不无担心地说道:“燕春楼有哪么多的娼妇和妓女,你去了不会被她们迷花了眼睛,不晓得回来了吧!” 林毅呵呵笑道:“夫人放心,当年我在扬州怡红院呆了二十余天,也未失去了处男之身,这燕春楼又能耐我何?我一定会为你守身如玉的。不过,男人吗?打拼生活,生意上哪能没点应酬?我也就是去为他们做一词,应酬应酬,等做完了,便立刻回家。”说着,将白日间赵员外给的哪五十两金子,递在了新月兰手中。 天下没有不爱钱的女人,这新月兰自然也不例外,见林毅拿出赵员外请他作词的五十两订金来,立刻眉花眼笑,一把抓了过来,笑道:“夫君,我先替你保存着,等你回来再还给你,快去快回啊!” 林毅笑道:“夫人尽管放心便是!”换上了一身干净的儒服,手中持了一柄折扇,摇了两摇,迈步向燕春楼而去。 燕春楼坐落在汴京东城,汴水河畔,其建筑高三层,飞檐斗角,十分壮丽。楼内有娼妇、妓女数百人,乃是京城第一青楼,吸引了京城许多的达官贵人和南来北往无数客商前来消费,夜夜灯火通明,笙歌不绝,实是一个热闹繁华所在。林毅在汴京游玩时,曾路过它的门前,知道路径,遂租了一辆马车,向燕春楼驶去。 到得燕春楼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楼前和楼上挂着数十只大红灯笼,照得地上一片明亮,里面不时传来喧哗与嫖客娼妇们的调笑之声,还有十几位穿着暴露的年轻女子在门前拉客。林毅看了一回,摇着扇子走了进去。 “你们赵员外在吗?我找他有点事?”林毅向楼内一个二十余岁忙着应酬的小龟奴说道。 “敢问公子如何称呼?找我们东家又有何事?”小龟奴笑着问道。 林毅一边摇着扇子,四下里打量,一边说道:“我叫王十,是应赵员外请求,专程来为雪媚姑娘做词的。” “哦!您先等等,我进去通禀一声。”小龟奴说道,转身拔足跑到楼上去了。 这燕春楼的生意真是火爆呀!比扬州怡红院强太多了,只是这些嫖客脸上又没写着我是弥勒教徒,叫咱如何分辨啊?林毅瞅着哪些前来寻欢作乐的嫖客,一时犯起愁来。正看时,就见赵员外快步从楼上走了下来,向林毅拱手笑道:“原来是林小官人到了,有失远迎,快请进!快请进!”躬身将林毅让进楼上来。 二楼也是娼妇们做生意的所在,三楼却是哪些花魁娘子们的住房,相对来讲,很安静。赵大刚将林毅让进了一间豪华的客房内坐定。又命丫环献上茶来。 林毅喝了两口茶水,定了定神,便笑道:“赵大员外,今日我正好有事不在,这作词一事么……” 不等林毅说完,赵员外便抢先说道:“如今柳五变已经不给妓院的花魁娘子们做词了,我也是仰慕林小官人的才华,方才一再相邀,还请林小官人这次不要再推却!”说着脸上露出恳切之色。 林毅呵呵笑道:“承蒙赵大员外看得起,我答应了!” 赵员外立刻面露喜色,一再拱手作谢道:“哪就有劳林小官人了!有劳林小官人了!”一脸的感激之色。 第五十九章 夜宿燕春楼(一) 林毅忽地皱起眉头,摆了摆手,说道:“赵员外你先别急着谢我,其实我今天来找你,是想跟你说,这上佳的词作,这几****却是作不出来的。㈧『ΔΔ㈠ 中文网” 赵员外愕然道:“林小官人,这却是为何?” 林毅笑道:“赵员外,自古名言佳句,妙手偶得之,你现在叫我作诗,作出来的诗词也只能是平庸之作,无法登得大雅之堂,更无法助雪媚姑娘花魁大赛上取得好名次。” 赵员外拱手道:“哪依林小官人之见呢?” 林毅呵呵笑道:“赵员外,如果你相信在下,哪么请宽限在下五六日,在这段时日内,由在下用心推敲诗句,触了灵感,就能下笔如有神,作出一流传千古的上佳词作了!” 赵员外呵呵笑道:“原来如此!林小官人讲的很有道理,没有灵感,是作不出好诗词的,哪我便依林小官人之言,宽限五六日,反正十几日后方才举办花魁大赛,空余出七八日出来,足够雪媚她习唱词曲了!” 林毅又皱起眉头说道:“只是我作诗词时却又与众不同,需得许多美女和醇香的美酒相伴,方才能够触心中的灵感,作出上佳词作呢。”说罢,拿眼睛看着赵员外笑。 这话里有话啊!赵员外坐在椅中,一双眼睛轱辘辘乱转,似在似在衡量利弊得失。林毅站起身来,四下里打量了这房中一回,呵呵笑道:“赵员外的这燕春楼不错呀!有许多才艺俱佳出众的花魁娘子,实乃上佳的风水宝地,可惜我却无缘一睹眼福了!” 说白了,你就是想在这燕春楼与哪些花魁娘子厮混呗!却找了什么灵感的借口。赵员外不再犹豫,呵呵笑道:“早听说林小官人放荡不羁,曾在扬州城托名为王十,混迹于妓院之中,作出了一脍炙人口的绝妙好词,一剪梅。今日在我燕春楼内驻足,想必也能作出流芳千古的诗句来。林小官人,从今后,我这燕春楼便是你的家,小官人想来便来,想宿便宿,若是看上了哪位花魁娘子,也只管与本员外知会一声,本员外必成全林小官人的好事。” 林毅脸上露出遮掩不住的笑容来,忙拱手说道:“赵员外真是太客气了!既然如此,哪林某人就却之不恭了。”说罢,放声大笑。 赵员外也陪他笑了一回,坐在椅中忖思半晌,抚掌叫来了一名丫环,吩咐道:“你去与楼上的花魁娘子们说一声,就说是我今晚请得作出一剪梅·红藕香残玉簟秋的大词人林小官人到了,叫她们前往花厅内歌舞侍候。” 丫环答应了一声,连忙去了。 赵员外脸上堆起灿烂的笑容来,把手臂向门外一伸,躬身说道:“林小官人,请到花厅内坐,今晚我安排本楼的花魁娘子们为小官人歌舞助兴。” 哈哈!这赵员外还挺上路呀!这马上咱便有欣赏美女们歌舞表演的福利了,真是太好了!走,欣赏美女去。林毅心中喜不自禁,跟在赵员外身后,兴冲冲的走下楼来,来到后院花厅内坐定。 燕春楼花厅甚是宽敞,陈设也很华丽,场中央地上铺着一张大红地毯,四周边摆着十几张雕花长桌,桌后面均安放着椅子,为了烘托气氛,赵员外又命人增加了十几盏五彩纱灯,照得花厅内有如白昼一般明亮。 赵员外笑道:“林小官人,只有你我二人欣赏歌舞,未免太冷清了些,还是观赏的客人们多些的好!”转头吩咐身边的一名龟奴道:“你马上再上楼去,把今晚楼上的其它几位大客人也一起请下来欣赏歌舞。”那名龟奴领命,飞跑上楼去,过不多时,从楼上便笑哈哈的走下来七八位客人,均是今晚前来燕春楼寻欢作乐的嫖客,他们中间有四五位是在外经商的客人,两位是朝廷的五品官员,还有一位却是一个长相俊雅,二十三四岁的太学生。 这些人下楼后,一起与赵员作拱手作礼,林毅也忙上前,热情地打招呼。彼此互通了姓名,各自坐下。赵员外便吩咐龟奴在桌上摆上美酒佳肴来,笑道:“今晚大家不须拘束,酒采我请了,咱们边吃边看。”众客人脸上均有喜色。 这时楼上的那些花魁娘子们也6续下楼了,花枝招展,莺莺燕燕,有十五六位,闻说与赵员外共坐一桌的,便是做出名作一剪梅的大词人林小官人,众花魁娘子们双目盯在了林毅身上,拿玉指向他不住戳戳点点,眼睛里露出爱慕的神彩来,许多花魁娘子还交头接耳,掩嘴轻声的调笑。 哇!这燕春楼的花魁娘子们长的好美呀!这身材,这模样,与后世歌舞团里的哪些美女们有的一比,今晚咱是有眼福了,以后咱无事了,也要常来常往,摸摸这些娇嫩的小手,让她们抚平自己受伤的心灵。哈哈!想想都爽!林毅眼瞅着哪些花魁娘子们窈窕的身姿,心里头胡思乱想起来。 燕春楼的花魁娘子们略作准备,便依次上场表演歌舞,第一个上场表演的是一个叫绿萼的花魁娘子,只见她婀娜娉婷地的走到场中来,先向林毅抛了个媚眼,接着便手抱一柄琵琶载歌载舞起来,唱得是后唐国主李煜的《更漏子》词曰:“金雀钗,红粉面,?花里暂时相见。?知我意,感君怜,?此情须问天。?香作穗,蜡成泪,?还似两人心意。?珊枕腻,锦衾寒,?觉来更漏残。”歌声甜美动听,舞姿轻盈蹁跹。舞毕,全场掌声雷动,林毅也情不自禁地大声叫了一个好字。 第二个出场的是一位叫做红玉的姑娘,长着一张圆脸,气质温柔,神态典雅,手里持着一柄折扇,跳得却是一段扇子舞,与东瀛倭国的扇子舞有点类似,也很让林毅惊艳了一把。 第三个出场的,便是燕春楼的头牌花魁雪媚姑娘了。林毅仔细看去,只见雪媚长的肤白胜雪,黑如墨,一张瓜子脸十分精致,双眼水汪汪的,好似两颗圆润的宝石,很有神彩。行动体态轻盈,怀里也抱着一柄琵琶,身旁还有八名花魁娘子为她伴舞,冉冉走到场中来后,眼睛向四周一顾一盼,竟有一股动人心魄的美艳。 哇!不愧是燕春楼的头名花魁,这长相不比李姐姐差啊!不知她的歌舞怎样?若是她的舞姿出众,歌喉又动听,大可在今年花魁大赛上与李姐姐一争高低。林毅心里忖思着,注目看去。只见雪媚已经在乐黄的伴奏下,载歌载舞了。 词曲唱得是五代著名诗人韦庄的《菩萨蛮》,词曰:“劝君今夜须沈醉,尊前莫话明朝事。珍重主人心,酒深情亦深。须愁春漏短,莫诉金杯满。遇酒且呵呵,人生能几何。”舞姿则更是优美,被一群花魁娘子们围在中间,仿佛月里嫦娥一般,忽而旋风般疾转,忽而又轻舒广袖,腾挪跳跃,哪曼妙的身姿着实撩动人心。 美女,果然是一代美女,林毅咽了一口唾沫,目不转睛的看着,手里夹着一片肉,却迟迟的忘了往嘴里送。赵员外看在眼中,在旁呵呵笑道:“林小官人以为我们雪媚姑娘如何?” 林毅惊醒回来,挑起大拇指赞道:“千里挑一的出众女子,今年花魁大赛绝对在前十名之内。” 赵员外笑道:“谢林小官人赞扬,只是她还未得到上佳词作,若林小官人能再作出一一剪梅哪样的绝妙好词,今年的花魁大赛,我们燕春楼有十分的信心夺得头名花魁。” 林毅一拍自己的胸脯道:“作词的事,包在我身上,七日后定做出千古佳作,酬谢员外的器重之恩。” 赵员外听了极是高兴,拱手谢道:“哪就拜托林小官人了!”看见雪媚已经表演完歌舞,将她叫了过来,将林毅介绍于她。 雪媚上前娇滴滴地福了一礼,说道:“雪媚见过林大官人!”林毅忙手忙脚乱的还了礼,雪媚嫣然一笑,躬身退了下去。接着又换上其它的花魁娘子来表演。 林毅看得入迷,听得高兴,喝得也畅快,不觉已经月挂中天,深夜时分了。七八位客人喝得醉醺醺的,在龟奴和丫环的搀扶下,6续走回到楼上去睡了,林毅也喝得迷迷糊糊的,看东西有些恍惚。 “赵员外,今天……承蒙你款待,兄弟我喝得很……高兴,你放心七日后我定作出上佳词作,答谢你的恩情!现在我就告辞回家去了!”林毅大着舌头,结结巴巴地说道。 赵员外呵呵笑道:“林小官人说的哪里话,咱们是兄弟,又何须说什么见外的话?这燕春楼便是你的家,今晚你便歇在我们燕春楼好了!我叫一位新来的花魁娘子陪你!” 林毅虽然有些醉酒,但此时神智还有些清醒。自己可是答应了新月兰守身如玉的,又怎么能失了自己的贞节,忙又推辞道:“不必了,我明日一大早,还得给报馆的员工安排工作,就不住在这了!”说罢,脚步踉跄着要走。 第六十章 夜宿燕春楼(二) 赵员外一把扶住了他,呵呵笑道:“林小官人且放宽心,明日一大早我安排车马送你回去便是,误不了你安排工作的?如今,天色已晚,路上也不太平,这万一要是碰上个劫路的匪徒,岂不麻烦了!还是就在我们燕春楼歇宿吧!” 听赵员外如此说,林毅立马想起了哪日晚上,自己欲与珠儿连夜私奔,结果却半路上遇上劫匪的事来,心中胆怯之意顿生,暗思道:“这赵员外讲得也有道理,黑天瞎火的,确实不太安全,反正误不了事,明日一大早,咱再赶着回去便是。Ω ㈧㈠Δ中文 网”遂笑道:“哪就有劳赵员外了!今日,我便歇宿一晚!”在赵员外与一名龟奴的扶持下,摇摇晃晃走上楼来。 楼梯并不宽敞,林毅喝多了酒,走路不稳,磕绊了几回,方才走到三楼之上立定。赵员外向四处张望了一下,吩咐身边的一名丫环道:“去!把天字三字号房打开,给林小官人歇息!” 哪名丫环答应了一声,跑着去了。林毅在赵员外与另一名龟奴的扶持下,顺着走廊向前走去,走了十数步,忽然对面走过来一位蒙着面纱的白衣女子,身形苗条健壮,一双眼睛好似两颗寒星,极有神彩,走到林毅近前时,停下身子楞了一愣,双目狠狠盯在林毅脸上,露出两道冰冷的寒光来,似是怀有很深的怨恨一般,冷冷打量了林毅一回,在他身侧轻轻地走过去了。 咦!这蒙面女子是谁,咱不认识她呀?她为何拿这种冷冰冰的眼神看着咱?这身形,这眼神,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林毅不觉停下了脚步,双眼呆呆地盯着那那女子的背影,目送她走下楼梯去了。 赵员外将林毅的眼神看在眼里,眼珠转了几转,呵呵笑道:“林小官人,这位花魁小娘子长得如何?” 林毅哈哈笑道:“好!好!戴着面纱,更增添了一种朦胧美,有一种冰清玉洁,雪里梅花的冷艳感。若能一亲芳泽,必定会暗香浮动,叫人永世难忘呀!只是方才我怎么未瞧见她下楼去演唱歌舞啊?” 赵员外笑道:“这雏儿方卖身进楼没几日,歌舞技艺还没来得及教习,只怕污了林小官人的法眼,所心未曾叫她去。林小官人怎么喜欢,我便叫她来晚上陪你吧!” 咱可是答应了新姐姐要守身如玉的,岂能自食其言。再说咱也不想把自己的第一次交在一个妓院的花魁娘子手中。想到这林毅忙摇了摇头,说道:“多谢赵员外美意,我今日喝醉酒了,还是一个人睡吧!” 赵员外笑了笑,也不再说什么,将林毅扶持到天字三号房内,放倒在床上,又与他脱了鞋,与另一名龟奴自去了。 林毅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挣扎着爬起身,找着了马桶,拿手指在喉咙里轻触了几下,恶心上来,哇地几口,将肚中的酒菜全吐了出来,直到呕出黄水来,方才作罢。如今自己深入虎穴,明日还有报馆的工作要安排,可不能因酒误事。林毅把马桶盖上,又坐在桌边喝了几口凉茶,漱了漱口,把衣服脱掉,一口吹熄了灯,钻进被窝里面睡了。 燕春楼的喧嚣声,随着夜深,渐渐沉寂下来,赵员外坐在自己陈设豪华的客厅内,脸上微有怒色。 在他身前立着一名小丫环,战战兢兢的上前说道:“老爷,我已经与新来的绿珠姐姐说了,今晚找个俊雅的男人来替她梳笼,可她死活不同意,还拿……还拿剪子,差点扎伤了我呢?” 赵员外说道:“你没告诉她,替她梳笼的是林小官人吗?” 小丫环说道:“不提还好,说了她更不同意了,还挥舞着剪子,扬言要杀了林小官人呢?” 赵员外呵呵笑道:“新来的雏儿,把自己的贞洁,一向看得还重,不妨事,咱们明的不行,来暗的。”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一丝坏坏的笑容来,身子向前凑了凑,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去跟李妈说一声,叫她找个手脚利索点的,趁绿珠睡熟之后,从门缝里吹进迷香去,把她迷晕了,再剥得光光的,给林小官人送到床上去。” 小丫环躬身笑道:“是!老爷!”转身抢步走出去了。 赵员外自椅中站起身来,冷笑道:“哼!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也想跟我斗?你说不卖身,便不卖身呀!老子养你干什么?本员外叫风流俊雅的林小官人来替你梳笼,也算抬举你十分了,要不是看你还算一块做花魁娘子的好料,将来也好多向林小官人讨得些上佳词作,这种美事还轮不上你呢?”顿了一顿,又哈哈笑道:“林小官人,本员外这次又送你一名美女,如此的笼络你,你可莫要让本员外失望啊?” 月日渐西沉,东方露出鱼肚白,雄鸡出第一声高唱的时候,林毅终于醒了过来。屋里依然暗沉沉的,看不清东西。昨夜喝醉了酒,头还有些疼,林毅扶了扶头,摸下床来,自在方便了一泡尿,复揭开被子又钻进去躺下,触手却是一片光滑娇嫩的皮肤,心中讶异,只当自己是在作梦,又用手仔细摸了一回,前胸丰挺绵软,下身也没有男人的那东西,确信无疑,是一个光溜溜女人的身子。 林毅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忙坐了起来,睁大眼睛仔细看去,只见自己床上不知何时,睡了一个年轻女子,呼吸均匀,一只雪白诱人的**还自被中伸了出来,着实撩动着他少年的心。再往脸上看,头上披散下几绺秀来,恰好遮住了脸庞,看不清她的模样,只是依稀来看得出来,她是一个貌美女子。 听昨夜赵员外说,要送一个新来的花魁娘子陪我,莫非她便是陪我睡的哪个花魁娘子?不管了,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大美女送在我床上,咱还不动心,那便真不是一个男人了!林毅是从来没见年轻女人身体的,此时血往上涌,神智昏迷,再忍不住,腾身便压了上去。 屋内的木床在出好一阵剧烈的吱呀声后,终于停了下来,林毅疲累地在那女子身侧躺下,身体倍感舒畅。 想不到我的处男之身,终究还是逃不出终结在花魁娘子手中的命运啊!林毅感叹了一回,又想到道:“只是不知今晚陪我睡的是哪位花魁娘子,待我看看她的容貌,将她模样记在心里。”想到这,林毅伸出手来,正欲揭开那女子脸上的秀,就听得屋外赵员外沉声叫道:“林小官人,林小官人!该起床了,我已为你在楼下备好了车马,莫要误了你报馆的活计。” 林毅惊醒回来,转头看了看天,屋外已朦朦亮了,想到自己报馆还有一大堆工作等着自己安排,再顾不得看那女子的容貌,忙自床上爬起来,套上了衣服,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赵员外打量着林毅,哈哈笑道:“林小官人,昨晚睡得好觉,这一晚风流,滋味如何?” 林毅一时面红耳赤,答不出话来,半晌说道:“谢赵员外美意,果然是……妙不可言啊!” 赵员外放声大笑,陪着林毅走下楼来,将他送上了马车离去。 天字三号房内,床上陪林毅睡的哪位花魁娘子,眼睛忽地睁开,挣扎着爬坐了起来,看了看自己的下身,咬牙恨恨地说道:“林毅,你先杀了我的爹爹,又设计夺去了我的贞洁之身,我誓杀你!”一双手紧紧攥紧了身侧的床单,狠命地抓扯着,似有无穷的愤恨要泄。 林毅赶回自己府中的时候,一些早起的小报童已经在门外候着了。林毅大声叫开了门,走了进去,把今日行报纸的情况,简单做了安排,定了定神,便迈步向后宅走去。 “老爷,昨夜夫人因你没有回来,了一晚上脾气呢?你可千万小心些?”对新月兰身手有所了解的阿奇忠告道。 “夫人脾气了?”林毅不觉停下了脚步,一双眼睛轱辘辘转了起来。昨晚,自己夜宿燕春楼,彻夜不归,想必新月兰又是担心,又是生气,自己若再把与花魁娘子的风流事与她讲了,她非伤心的离开自己不可。这种事,说什么也不能讲出来。可是找个什么借口呢?林毅神情犹豫,一只脚迟迟迈不进内宅门里去。 “老爷,你可回来了,夫人正在房里等你呢?叫你赶紧去见她!”早起的春雨,一眼瞥见了站在门外的林毅,走上前来,笑吟吟地说道。 第六十一章 夜宿燕春楼(三) 没法子,如今只好硬着头皮进去了。㈧㈠中『 』文网林毅咬了咬牙,一步跨进内宅门来,跟在春雨身后,走进了卧室。 新月兰已经穿衣起来了,脸上还未梳妆,一张脸笼罩着阴冷的寒气,看见林毅进来了,把桌子重重一拍,怒道:“你昨夜干什么去了,为啥不回来睡,莫不是哪位花魁娘子迷花了你的眼睛,你睡在哪个小娼妇哪里了?” 嘿嘿!夫人猜得还真准,咱昨夜确实睡了一个花魁娘子,不过这种话,打死也不能能跟你说的,有句口号叫得好:“坦白从宽,把牢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只有拼命抵赖,才能有好日子过呢? 林毅呵呵笑道:“夫人,你听我说,昨夜,我赶去了燕春楼,与燕春楼的东家赵员外,商讨作诗词的酬劳,恰好遇上了几个生意上的伙伴,于是赵员外便请我们一起去花厅,欣赏燕春楼花魁娘子们的歌舞表演,我一时忘形,就挨到深夜了。本来是想着要赶回来的,可是赵员外讲,最近一段时间晚上不太平,路上常有劫匪出没,我一个人回去太不安全,于是我便留宿在燕春楼了!” 新月兰嘴角微翘,拿眼睛冷冷斜着他道:“可是找了一个貌美的花魁娘子陪你一块儿睡的?”一只雪白的拳头,已经攥了起来。 林毅忙指头划地的誓道:“绝无此事!天地良心,我昨晚喝醉了酒,什么也不知道,更不要说与什么花魁娘子一块儿睡了,我就是一个人睡的,夫人不信,可以前往燕春楼亲自去打探一番,看我是否有欺瞒之语!” 新月兰斥道:“我是一个女人家,如何能出入哪些风月场所?看你模样还算真诚,我便相信你一次好了!不过,从今后,你却是再不许去了!” 不去哪成?咱现在是青龙卫的密探,已经领受了打入燕春楼内探听消息的任务,又岂能不去?再说,哪有好多貌美的花魁娘子,不去摸她们的小手,小脚,享享温柔艳福,岂不是亏了?但新月兰吩咐下来,自己也不好不听,若是答应下来,自己再偷偷去了,还不得叫她给摁痛扁一顿?林毅眼睛转了几转,忙说道:“夫人,这可不成!” 新月兰立时脸上罩上了一层寒霜,冷冷的道:“我的话你也敢不听?有什么不成的?你说?”两只拳头握得紧紧的,眼睛睁得溜圆看着他。 林毅笑道:“夫人的话,便是皇帝的圣旨,我岂敢不听?只是花魁大赛再有十几天就要举行了,咱们的汴京日报,有很大的篇幅,讲得都是京城各大青楼花魁娘子们的故事和趣闻,这燕春楼乃是京城第一青楼,里面有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等待据,若是能整理,写成文章,岂不是能大大的扩大咱们汴京日报的行量?”说到这里,林毅扳着指头,数道:“多行一万份,便是四万钱,五万份,便是二十万钱,一年按三百天计算,咱们便可以多挣六千万钱呢?你说,放着这么好的财机会,我又怎么能不去好好利用一番?” 六千万钱,便是六万贯,显然新月兰被这个天文般的数字给吸引住了,侧起头,想了一想说道:“哪你也不能成天往燕春楼跑啊,这种钱,我宁可不赚!”讲这句话时,语气明显不哪么严厉了。 林毅赔笑道:“夫人放心,我也就跑怎么十几天,等花魁大赛比试一完,我向你誓,绝不会再出入哪种花街柳巷的!”说着,信誓旦旦的举起两根指头来。 见林毅讲的如此认真,新月兰的脸色渐渐缓和了下来,忖思着说道:“你要挣大钱,扩大报纸的行量,我也不好阻拦你,好吧!你最多再去十几天,等花魁大赛一完,你便不许再去!” 成了!蒙混过关,将来的事,将来再说。林毅心头大喜,见新月兰不再追究,恨不得把天也许下来,忙唯唯应道:“好,好!就听夫人的,到时候,我一准不再去了!” 哄过了新月兰,林毅从内宅里出来,走到报馆内坐定。拿了把手巾,连擦了额头上几把汗,方才吓死宝宝了,若是一不小心露了口风,家里的母老虎非得威不可,一顿海扁是绝对少不了的。今日先将就的混过去,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倒了杯茶水,喝着静了静心,就见柳心怡迈步走进屋里来,看着他笑问道:“听说你昨晚歇宿在燕春楼了?是哪位花魁娘子陪你睡的呀!说出来我听听!” 林毅正色说道:“我林小官是正人君子,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守身如玉的,绝不会干出恁等有失贞洁的事!” 柳心怡撇嘴不信道:“一只爱吃鱼的猫,见着了满屋子的鱼,还能不扑上去咬一口?这种话,骗小孩子呢,谁信?” 林毅无可奈何地说道:“你不信便不信罢!我只是想把我的童男之身留给我的新婚妻子罢了!”讲到这时,心里忽然涌上来一股深深的懊悔之意。在扬州时,自己成天在妓院里面住着,还守得完璧之身,没想到,到京城青楼里随便坐坐,谈谈生意上的事,自己竟居然违背誓言了。哎!咱咋就怎么没有操守呢?这种品质和毅力,又如何能成就大事呢?还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给了一个人尽可夫的花魁娘子?更重要的是,自己连花魁娘子的长相也没看清。林毅越想越悔恨,忍不住低下头来,拿额头在桌面上狠狠碰了五六次。 看了林毅模样,柳心怡笑而不语,转身走出门外去了。 林毅的心情也渐渐平复下来,忖思道:“这燕春楼还得去,昨晚夺去了自己童贞的花魁娘子模样和姓名,自己还不知道呢?怎么的也得知道?不然便留下终身遗憾了!”想到今早自己与那花魁娘子生的激情一幕,一颗心又蠢蠢欲动起来。“这男女滋味就是好啊!这几天趁着给雪媚作词,再去多转转,放着无边的春色和温柔乡却不去享用,自己还没那么傻呢?哈哈!只要瞒过了新月兰,咱大可放纵一回。”林毅心中的邪恶终于战胜了他的理智,作出了沉沦下去的决定。 当日,林毅便心不在焉地混过去了,到了下午四五点钟,林毅处理完了报馆的事务,心里再耐不住,怀里揣了十两银子,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匆匆忙忙地又向燕春楼走去。 到了燕春楼门前,恰好赵员外送了一位客人出来,两人彼此见过了礼,赵员外呵呵笑道:“林小官人今日来得又早些,莫不是思念我们燕春楼的花魁小娘子了,所以才来得这般勤快?” 呀!这赵员外眼睛好毒,一眼便看穿了咱的心思!林毅脸上红了一红,拱手笑道:“赵员外,我不也是想早日做出上佳词作吗?所以才来到早些!不过燕春楼的花魁娘子,确实叫人回味无穷啊!” 赵员外呵呵笑道:“就知道林小官人你会早来,请上楼坐,今日我已命雪媚在她房中备好了酒菜,由她与你把酒共饮,期待林小官人早出做了流传千古的大作!”拉着他的手,一直走上楼来。 雪媚的住的房间甚是宽大,除了有一间很大的卧室,还有一间极宽敞的客厅,里面的家具陈设极为雅致,客厅内的一张圆桌上,果然摆了十几样菜,两壶美酒。赵员外把林毅引进房间来后,简略向雪媚说了两句,便借口生意忙,走出去了。出去时,轻轻地拉上了门。 雪媚看着林毅柔声笑道:“林小官人请坐,奴家先敬林小官人一杯,这作词之事,就劳林小官人费心了!”说着,拿纤纤玉指端起一杯酒来,敬了林毅一杯。 有美人敬酒,又怎能不喝,林毅忙接过来一口干了!两人彼此坐下,林毅便向雪媚打问起燕春楼的情况来,各位花魁娘子一一谈起,一些闺阁琐事和趣闻,也转弯抹角地向她打听。 雪媚与他讲了一回,笑道:“林小官人你老问这些干吗?你们汴京日报上讲的关于我们燕春楼花魁娘子的事还少吗?现在,我们一些花魁娘子,都有些怕你们报馆的人了!你们哪几个报馆写文章的老秀才和太学生,没事便往我们这跑,来了之后,又像狗一样四下里打听,一些捕风捉影的事,立马也能写成一段绯闻。前日,报上还说我的一双玉足,皎皎白如月,吸引得三个太学生神魂颠倒,一人害了相思病郁郁而终呢?搞得现在好几个客人,一来便要看我的脚,烦不胜烦。我何时曾在太学生面前露过脚,没你们这么瞎编的!” 林毅面红耳赤,嗫嚅着说道:“我们……我们不也是为你好,替你多宣传一下吗?自从见报以来,你的生意是不是好多了?迷恋你的人也多了?不编一些狗血的故事,又怎么能吸引哪些客人的心?” 雪媚不再说话,显然是认同这种说法,娇滴滴地又敬了林毅一杯酒,柔声说道:“林小官人,我为你唱一曲子吧!你听听,看还有什么不足的地方!”说着,走到墙边,摘下一柄琵琶来,坐在椅中,手弹琵琶弦,放声歌唱了起来了:“红楼别夜堪惆怅,香灯半卷流苏帐。残月出门时,美人和泪辞。琵琶金翠羽,弦上黄莺语。劝我早归家,绿窗人似花。”曲声宛转,歌声优美,令人不觉心动神摇。 唱毕,林毅大声叫好。雪媚却嫣然一笑,道:“老掉牙的词曲了,上不得台面的,不知我何时才能演唱上林小官人为我作的词。” 林毅笑道:“这有何难,你拿纸笔来,我现在便为你做上一!” 第六十二章 夜宿燕春楼(四) 林小官人终于要作词了,雪媚心中大喜,忙取过笔墨纸砚来,放在一张桌子上,把纸铺展,请他作词。Ω ㈧㈠Δ中文 网 林毅提笔醮上了墨,在纸上挥毫写道:“卜算子,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笔走龙蛇,美观大方,上片很好地写出了男女双方的相离之远与相思之切,朴实中见深刻,又有文人作词的构思新巧。 雪媚笑靥如花,聚精会神地又看他写下片,林毅刚要落笔,忽又顿住,心中忖思道:“这下片自己现在却还不能写出来,如今自己还没弄清楚燕春楼与弥勒教勾结的情况,写出来了,岂不是就不能常来燕春楼打探消息了?又如何能完成潘总管交给咱的任务?”一支笔,悬在纸上,迟迟落不下去。 雪媚笑道:“林小官人,你快写啊!奴家就等着你的千古佳作问世了!” 林毅放下笔,苦笑道:“雪媚姐姐,我也想写啊,可这下片,我突然没有灵感了,现在怎么也想不出好的词句来了。” 雪媚好生失望,顿了一顿,说道:“哎!这上片写得这么好,下片却偏偏写不出来,哪你什么时候才能写得出下片来呀?我可有些等不及了!” 林毅笑道:“雪媚姐姐你别急,容我再仔细想想,这五六日之内一定为你想出精彩的下片词句!” 雪媚见林毅如此说,也不好再催促,只得柔声安慰他道:“好吧!哪你先别急,慢慢想着。来!坐下姐姐再陪你喝杯酒,也许喝过了酒,你便诗兴大,有灵感了呢?” 两人遂又坐在桌边喝酒吃菜,谈话聊天,雪媚款待林毅越见殷勤,两人谈的也很投机,不觉时光之过,夜已深了。” 因有美人相伴,林毅今日的酒喝的甚是爽快,十几杯酒下肚去之后,渐渐头昏眼花起来。酒壮英雄胆,林毅遂仗着酒兴问道:“雪媚姐姐,昨晚陪我睡的哪个花魁娘子是哪一位呀?我……我昨晚只顾着自己高兴,忘了看她模样了!” 雪媚又好气又好笑地瞅了他一眼说道:“你们这些男人呀!没一个好东西,哪有你这样把人家梳笼了,连人家模样和姓名都不知道的?”说到这里浅笑了一下,又娇声说道:“好吧!告诉你!昨晚陪你睡的是燕春楼新来的绿珠妹妹,长相甜美,声音圆润,堪称一位大美人呢?只是她性格有点烈,昨晚知道你把她给梳笼了,要死要活的,拿了刀差点把赵员外都给捅伤了呢?” 靠!果然够烈性的,说的咱好像成了一位强奸犯似的。一位花魁娘子,迟早还不是被人给梳笼,又装什么样?不过,咱这心里头怎么觉得有点对不住人家?要不,趁她还未接客,把她赎了身,娶作老婆算了?林毅打定了主意,问道:“雪媚姐姐,哪个绿珠在哪住着?待我去给她赔个不是去?如果她愿意,我给她赎身好了!” 雪媚笑道:“想不到林小官人还是一位多情多义的佳公子,绿珠真是好大的福气,她便住在三层最东边倒数第二间房内,你去看她吧?不过,可千万小心些,那绿珠脾气很大的,莫叫她给扎伤了?” 林毅笑道:“谢姐姐提醒,我一个大男人,有的是力气,还怕个她弱女子?姐姐不必多虑,我去去就回。” 林毅拉开门,走了出来,按雪媚的指点,向绿珠房间走去。走廊里只点着为数不多的几盏纱灯,暗沉沉的,林毅小心翼翼地走到了东边,数着了门,正欲敲门进去,脑海中忽又想起雪媚说的绿珠性子烈,拿刀捅人的事来,心里也着实怕她一时头脑热,把自己给捅伤了,遂立住脚,拿手指沾上唾沫,轻轻的抠开了角落里的一张窗纸,凑眼向里看。 屋内床头坐着一位年轻女子,身形苗条健壮,正低头擦拭着一把雪亮的短刀,擦了一会儿,只听她嘴里咬牙恨恨地说道:“林毅,你害死我爹爹,又夺了我贞洁,今晚我誓杀你为我爹爹报仇。我要把你剁成肉酱,方泄我心头之恨。”声音很是熟悉,林毅尚在忖思,只见那女子忽地抬起头来,露出了一张精致的脸庞,不是珠儿却是哪个?” 林毅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心道:“哎呀我的妈呀!原来昨晚陪我睡的是珠儿哪个大仇人。亏咱白天还思念了她一整天呢?晚上又巴巴的送上门来,谁想却是送羊入虎口,趁她还未现,赶紧溜吧!”忙转过身,把脚下的鞋悄悄脱了下来,蹑手蹑足的转身便走。走了数十步,见珠儿没有现自己追出门来,心头方才稍放宽心,迈步向雪媚房中走去。 走到楼梯口时,忽听有梯梯上脚步声响,探头一看,却是赵员外引着五六个人走上楼来,走上数层台阶后,却又站住说话,一名龟奴挑着纱灯,照着路,灯光下与赵员外攀话的人,却正是那日街上当众调戏新月兰的弥勒教主二公子宋小宝。 咦!他怎么也在这?瞧赵员外模样,对他还挺敬畏的?自己与宋小宝不对付,若是被他看见了自己,岂不麻烦了?林毅心中害怕,忙闪身紧走了几步,躲在了屋角黑影里。等了片时,只听得宋小宝与赵员外说着话,走上楼来,一直走进赵员外的客厅内去了。 他们在计议些什么?莫非有什么大阴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咱便偷听上一回去。林毅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轻手轻脚的走到了赵员外屋门外,侧起耳朵细听屋内的动静。 林毅这段时日,一直坚持修习洗髓经,练得耳聪目明,视力和听提高了好几倍。今日虽然在门外站着,但屋内的动静,却依然听得很清楚。只听宋小宝问道:“赵香主,吩咐你去请王十作词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赵员外笑道:“属下花了五十两金子,聘请他为雪媚作词,如今哪个林小官人已经答应了!说好七日之内,一定作出上佳词作,助雪媚夺取头名花魁。” 宋小宝奇怪地问道:“他不是叫王十吗?怎么又变成林小官人了?” 赵员外解释说道:“他本名叫做林毅,王十乃是他在扬州府时的化名。最近他在京城开了一家报馆,行一种叫作汴京日报的东西,专讲一些青楼上的趣闻和故事,很受京城百姓的欢迎,因他有些本事,大家伙便都尊称他为林小官人。” 宋小宝说道:“原来如此,我听说过他的事迹,确实也有几分本领。笼络好他,叫他早日作出上佳词作来。” 赵员外说道:“属下遵命!” 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忽然插口道:“二公子,虽然咱们为雪媚准备了上佳的词作,但是京城第一名妓李雪冰的实力,也不容小觑。听说她已经请得高人作了一上佳词作,很有信心在这次花魁大赛上,再次夺魁呢?” 宋小宝冷声说道:“竟有这事?本公子刺杀狗皇帝的计划,绝不允许有半分差错,人挡杀人,神挡杀神,既然面前这块石头碍事,哪只好先把她搬掉了!” 赵员外压低了声音说道:“二公子的意思是……” 旁边那个苍老的声音又说道:“据我们收买李雪冰身边的哪名家仆说,明日李雪冰将要前往京城大相国寺上香,你安排几个手稳的,把她给除去吧!” 赵员外沉声答道:“属下明白了!明日安排人,办好这件事。” 宋小宝又说道:“今日我忙了一天,查找飞熊堂失落的哪本法华经,着实累坏了!你安排两间客房,让我们歇宿吧!” 赵员外答应道:“是!二公子!”接着又有脚步声响,林毅忙紧跑了几步,躲在屋角的阴暗处,看着赵员外引着宋小宝和三四名大汉走出屋来,打开远处的天字一号房和二号房住下。 林毅看准了,悄悄的又走回到了雪媚的住处。 看见林毅回来了,雪媚笑问道:“怎么样,林小官人可和我绿珠妹妹谈好了,替她赎身?” 林毅忙尴尬地笑道:“哪里能谈得笼?她拿出刀来,要杀我呢?吓得我夹着尾巴便逃走了!” 雪媚笑道:“就知道是这样,对了,你今晚打算在哪歇宿?” 林毅笑道:“你是燕春楼的头牌花魁,我自然不能睡在你这里,楼下有许多的客房,还有漂亮的娼妇,我便住在她们哪里好了!”说罢,忙走出门,下到二楼去了。如今三楼住着宋小宝,还住着珠儿,自己遇上他们任意一个,都别想落个好,还是二楼房间多,人也多,干的又是哪种事,自己混迹在他们中间,料来珠儿和宋小宝也不会在二楼的客房中找寻自己,便是找时,自己也好躲藏。 二楼,果然是天上人间啊!一片秀丽的春光,林毅沿着走廊走了十几步,便被好几个娼妇,扯住了袍袖,要拉他入房去。林毅面红耳赤,好不容易方才挣脱了,一直走过了十几个房间,忽然,一个高大的男人,一把抓着了他的胳臂,将他扯进了身旁的屋内,咣!的一声,又闭上了屋门。 第六十三章 夜宿燕春楼(五) 林毅吓得魂飞魄散,忙睁眼看去,却见屋内拉他的男人,正是青龙卫的小头领李阳。㈧㈠中Ω文┡』Ω网自己这两日虽然出入燕春楼,但是因没探听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所以一直也没有联络他,没想到他却藏身在这里。 “零零七,你方才从楼上下来,可打听到了什么消息?”李阳问道。 这毕竟关系到大周皇旁的性命,若是将他给刺杀了,大周皇室纷争,兵戈四处,天下不知将有多人家会妻离子散,多少人家会家破人亡。这恐怕要比自己的便宜岳父和大舅哥两人的性命重要多了。 林毅掂量了一下轻重,决定据说陈述。于是便把在赵员外客厅外听到的消息,讲了一遍。 李阳睁圆了眼睛道:“什么,赵大刚是弥勒教的香主?他们的最终目的是刺杀皇上?哪个吩咐他话的二公子可还在楼上?” 若是宋小宝被抓,这确实是一大功劳,但是很可能会牵连出新夫人和新文忠,甚至会牵累到自己的未来夫人新月兰,自己恐怕也得担点干系?咱可不会自找不自在。林毅眼珠转了几转,说道:“李大哥,他们谈完话便出去了,我因怕被他们现便躲在屋角,等他们走了好长时间才出来,也不知道他们还在不在。” 李阳沉吟道:“不管怎样,这消息确实重要,我这就连夜赶回去禀报潘总管,请他定夺。”说罢,走到窗边,探头向底下看了看,纵身呼地从窗户中跳了下去,林毅探头看去,只见李阳三五个起落已跃在黑影地里不见了。 果然是青龙卫的大内高手,这身手好生了得,林毅赞了一句,走到床边坐下,仔细打量这房间,却是一间娼妇的卧室,靠墙放着的一张桌子上,还摆着一个胭脂盒、一把木梳和一块铜镜,只是不见有娼妇在?心中正在奇怪,就见门哗地一声,被推开了,一个二十余岁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娼妇走了进来。 那娼妇看见林毅,睁圆了眼睛问道:“咦!方才那位大哥呢?他怎么不见了?你又是谁?怎么跑到我房间里来了?” 林毅笑道:“他说你这里不好,有一位朋友在另一个花魁娘子处风流快活,跑过去凑热闹去了。” 那娼妇怒道:“奴家如何就不好了?招式又多,人又体贴,比其它哪些小娘子们强过百倍。这定是他骗了奴家身子,不舍得花钱,趁奴家去茅房,悄悄逃走了,真是个骗子!”说着,嘴里咬牙切齿,骂声不绝。 林毅笑道:“你别骂,今晚我在你这睡?”说着,从怀里摸出一锭大元宝来,在手中掂了掂放在了自己身边的桌上。 娼妇立刻两眼放出光来,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媚笑道:“奴家今晚真是走运,丢了一颗石子,捡了一块金子,小官人,我来了!”伸脚轻轻勾上了门,一步三摇的走了过来,才走了几步,便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几件来,扔在了地上。 林毅看见那娼妇狐狸精般的妖媚模样,忽然一阵反胃,感到有点恶心,忙摆手道:“姐姐你别脱了,我今晚虽在你房间睡,但却不是跟你睡?” 哪娼妇愣了一下,但还是娇滴滴地走过来,坐在林毅身侧,拿一支胳臂搭在林毅肩头,媚笑道:“小官人,哪你想跟谁睡啊?”说着,还向他脸上呵了一口气。 林毅侧脸让了让,见她不认识自己,眼珠转了几转,说道:“其实我是东城走街窜户的一个卖油郎,辛辛苦苦一年,攒下了十两银子。前日在你们燕春楼不经意间,看到了你们新来的绿珠姑娘,一时惊为天人,便想拿了这一年挣得钱,与她睡一晚,没想到,今晚来后,却被龟奴告知,绿珠姑娘还未被梳笼,不接客人?我只好在你这里将就一晚了。”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略带歉意地说道:“这位姐姐,真是对不住,这钱,我也只能给你一两,除非我能睡到绿珠姑娘!”说着,又把银子收了起来。 娼妇狠狠白了林毅一眼,模样甚是气恼,想了一想,又笑道:“今晚奴家做赔本生意,只收你一两银子好了!说罢,紧紧抱住了林毅的上身,再不放开!”林毅一时面红耳赤,挣扎着正要将她推开,忽听得门外面一片声响,有娼妇大声斥问道:“绿珠,你不好好在你三楼呆着,闯进我们房中来做甚?莫非是想男人想得狠了?找男人爽来了?” 接着又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大声哄笑声与调笑声。林毅吃了一惊,把身边的娼妇使劲推开,走到门边,轻轻地拉开门,探头向外一张,只见绿珠寒着脸,从一个房间里出来,又闯进另一间客房,一边四下下搜寻,一边嘴里厉声喝问道:“林小官人呢?他在那?” 她这般母老虎股的无礼模样,哪个人愿意告诉她,众娼妇早就看她不爽了,都是花魁娘子,偏你摆什么傲骄模样?又不是没有被男人梳笼过,所以对她都是起哄谩骂的。 我靠!珠儿,算你狠!为了杀我,你连最基本的羞耻心都不要了?哎呀!这女人一旦被仇恨蒙了双眼,真是叫人感到害怕呀!见绿珠一间间房子搜将过来,很快便要到自己这里,林毅面露惊慌之色,一双眼睛轱辘辘转着,心也狂跳了起来。 “臭小娘,你搜过来时,老子……老子便和你拼了!”林毅心里狠道,一双拳头也紧握了起来,双目定定地瞅着珠儿,忽觉一双绵软的手,环住了自己的腰,回头看去,却是屋内的娼妇抱住了他。哪娼妇探头看了凶神恶煞的珠儿一眼,在林毅耳边轻笑道:“小官人,你不是很喜欢绿珠的吗?奴家今晚帮你这个忙,让你睡了她。不过,哪锭银子你可的给我哟?” 林毅惊讶道:“你有什么办法,可以帮我实现这个心愿?” 哪娼妇笑道:“我们燕春楼对哪些不肯卖身的花魁娘子,一般采用三种办法。一是哄,苦口婆心地劝说。二是打,拿鞭子使劲抽她。三便是下药了!” “下药?”林毅疑惑地问道。 那娼妇娇笑道:“不错,对哪些不听话,又不愿伤了她身子的花魁娘子,东家便采用吹迷香或者茶水里放麻药的方法,把她麻翻了,交给客人们成其好事,昨晚,绿珠便是中了东家的迷香,给迷晕了过去,送进林小官人的房中被他梳笼了的?哼!都不是清白之身了,还不接客,装什么样?”娼妇嗤之以鼻道。 哦!原来如此,我觉么珠儿会上了我的床?想必是她为了躲避官府的追捕,方才自卖自身,躲藏在燕春楼的,没想到赵员外为了巴结我,竟把她送到我床上去了,哎!这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也幸亏她被边晕了,不然只怕当场会杀了我!阿弥陀佛!这真是好人有好报啊!林毅念了声佛号,心中恍然大悟。 哪娼妇又说道:“奴家房里还有些前些日子用剩下的麻药,你先在床下躲着,看奴家麻翻了哪小娼妇,帮你成其好事!” 林毅心中大喜,忙打拱作揖道:“哪就拜托姐姐了!”鞠了几个躬,哧溜一声,钻进了床底下,躲起来了。 哪娼妇不慌不忙,从衣柜里取出一包白色的药粉来,倒进了一壶热茶中,拿起来摇了十几下,见搅匀了轻轻放在桌上,走到门口招手道:“绿珠妹妹,林小官人在这里。” 珠儿闻言,便大步走了过来,一把将门前的娼妇推了个趔趄,闯进屋内,手里扬起一柄短刀,一边四下里乱看,一边大声喝问道:“哪个该死的林毅在哪里?” 林毅爬在床下,吓得一动也不敢动,生怕珠儿听见了响动,拿刀把自己给砍了。又怕哪娼妇说话不算数,明着是帮自己,暗地里却又向着珠儿,把自己给供认出来。 只听哪娼妇娇笑道:“他方才便是在我房间内的,只是遇到了一个朋友,哪人拉他到一层闲话去了,说好一会儿便回来。”又瞅着珠儿笑道:“绿珠妹妹,你是因为昨晚被林小官人梳弄了身子,他却没有留下银子,想吓唬他,讹点身价银子吧?你这般大呼小叫的,被林小官人瞧见,非吓得躲起来不可。来坐下,在姐姐我这平心静气的喝杯茶,消消气,等他回到我房间来,再找他算帐也不迟。”说着,伸手去扯珠儿,要拉她到桌边坐。 珠儿却回身狠狠瞪了她一眼,左掌一扬,在哪娼妇后脑一击。哪娼妇嘴里闷哼了一声,身子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真是心烦,要不是看在你报信的份上,本姑娘今日早一刀杀了你了!”珠儿冷声说道。也不管地上的娼妇,走到桌边坐下,看到桌上放着一壶茶,也许是方才喊了几句,也或者是看到了些不该看的东西,嗓子有点干,心里有些慌乱,便倒了一杯热茶,喝了大半杯下去,然后一个人怔怔地坐在桌边呆,似乎在想什么心事,想了一会儿,又呷了几口,咽入肚腹中,此时却不想心事了,而是拿眼睛在屋内四下里打量。 忽然珠儿猛地站了起来,拿手中雪亮的短刀,指着床下的林毅,厉声喝道:“什么人躲在床下?给老娘滚出来!” 糟了!被现了!臭小娘,你若敢拿刀砍我,老子便与你拼了,我就不信,俺一个大男人,还打不过你一个弱女子。林毅慢慢从床底钻了出来,脸上堆起灿烂的笑容,看向珠儿。 “是你?恶贼,纳命来!”珠儿咬牙切齿的说了句,举起手中刀便向林毅砍去,冲出三四步,身子却是一个趔趄,几乎摔了一跤,摇摇晃晃的站定,伸手扶了扶自己的额头,问道:“你……你方才在茶水中放了什么?” 林毅笑道:“也没放了什么,只是随身带了些蒙汗药,放茶壶里了!” “你……你真是好卑鄙!”珠儿怒视着林毅说道。 林毅摇了摇头,说道:“卑鄙的是你们,而不是我。我好端端地到你们家里去打工,招你惹你了,你非要杀我。我也是怕被你们追杀,才迫不得已去找青龙卫告的,要怪,也怪你们太黑心,遭天谴了!” “哪你奸骗奴家身子,又做何说?”珠儿咬牙恨恨地说道。 林毅耸了耸肩,说道:“我哪知道你怎么爬我床上去了,你这般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匪,我躲还来不及呢,哪敢睡你?” 珠儿翻白眼看了林毅一眼,一把刀再握不牢,扑地跌落在了地上,人也软倒在地。 林毅生怕她有诈,一脚将她刀踢在远处,方才走到珠儿身前,将她抱了起来。 “一个女子,好好嫁了人,生下一堆孩子多好?干吗打打杀杀的?就让贫僧舍身饲鹰,渡你回头向岸,改恶从善吧!”林毅得意地笑了笑,把珠儿放在了床上,然后自己也爬了上去。很快床上便传来一阵和谐的响声。 第六十四章 你起个誓 夜已深沉,一张大床的吱呀声,终于停了下来,林毅爬下床,找了两条手巾把珠儿的手脚绑住,然后轻轻摇醒了那娼妇。┡㈧ ㈠中 『文Δ网 娼妇慢慢爬起来,拿手揉着自己的头说道:“哎哟喂!这个臭丫头真是好大的劲,一下子便把我给打晕了!” 林毅笑道:“她以前是练过武的,要不然也不会怎么厉害,今天晚上多亏你了,这十两银子给你。”说着,从怀里把十两银子拿出来,递给了她。 娼妇伸手抓过了银子,一张脸笑的好像花相似,说道:“谢小官人了,今晚虽被绿珠那臭丫头打了一下,但也是值得的。” 林毅说道:“你先躲躲去吧!这绿珠可不是好惹的,今日她吃了这么大个亏,明日恐怕她会找你麻烦的。” 娼妇想了想,笑道:“不妨事,奴家早就想从良了,有了这十两银子,我明日便自赎自身,回家嫁人去。”探头看了床上的珠儿一眼,心有余悸地说道:“这臭丫头太过厉害,小官人你慢慢受用,我先到别的房里躲躲去。”说着,从自己衣柜里,取出一个小包袱来,挎在自己肩头,一溜烟出门走了。 林毅把门关好了,把珠儿的短刀捡起来,放在床头,又钻进被子里,继续搂着珠儿躺着,脑子里却一点睡意也没有。这个李阳,走了老半天了,怎么还没有回来?他是大内侍卫,应该路上不会出什么事?估计再过一会儿,就会有大队的青龙卫兵马包围燕春楼,捉拿赵员外等人了。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渐渐的天都快朦朦亮了,可是李阳始终没有带人来,屋外和街上已经传来一些早起客人的走动声了。林毅守了一晚上,不觉磕睡上来,张嘴大大打了个哈欠,正欲搂着珠儿打个小盹,却觉得珠儿的身子在自己怀里微微一动,接着把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睁了开来。 “你醒啦!”林毅瞅着她笑道。 珠儿看清了林毅的面容,两眼睁的溜圆,一边挣扎一边咬牙怒斥道“畜牲!你……你快放开我。”。 林毅越搂得紧了,整个身子也贴了上去,脸上呵呵笑道:“你想的倒美?叫我放了你,让你这只母老虎再来拿刀砍我吗?嘿嘿!今日你落在我的手里,还有什么话说?” 珠儿微微一怔,身子也停止了徒劳无功的挣扎,想了想咬牙说道:“恶贼,有本事,你给姑奶奶一个痛快,姑奶奶要是皱一下眉头,不算是好汉!” 林毅不觉笑道:“你本就是一个女子,永远做不了好汉的。今天晚上,咱们我们夫妻俩好好说说话儿。”说着一双手开始不老实的游走起来。 珠儿又羞又恼,咬牙斥道:“谁和你是夫妻?” 林毅调笑道:“当然是你了?你两夜都主动爬到我床上来,陪我睡觉,不是我妻子,又是什么?” 珠儿眼珠转了几转,忽然转颜笑道:“林大哥,你说的对!咱们是一对夫妻,你快些放开我,哪有绑着做夫妻的道理,你说是不?”说着,眨眨眼睛,向林毅抛了个媚眼,脸上堆起了一片灿烂的笑容来,十分迷人。 真是好厉害的女子,能屈能伸,现在开始给我灌迷昏汤了。若是把你手脚解开了,我还有命吗?林毅一眼便看穿了珠儿心里打得如意算盘,呵呵笑道:“那可不成,我若放了你,你非杀了我不可。这么办吧!你给我起个誓吧!” 珠儿眼珠转了转,笑靥如花地娇声问道:“起什么誓?” 林毅说道:“你向观音菩萨起誓,就说今生今世,再不找我报仇,若有违此誓,便怀上我的孩子,一辈子给我做牛做马,服侍我!” 这个誓言太简单了,珠儿立马眼睛轱辘辘又转了几转,娇声媚笑道:“好吧!林大哥!我誓,我再不找你报仇,若是有违此事,便怀上你的孩子,一辈子给你做牛做马,服侍你。”语气很诚恳,模样也很真诚。 林毅在她性感的红唇上亲了一口,笑道:“嗯!不错,娘子果然识时务,既然你愿意一辈子做牛做马服侍我,哪现在便再服侍我一回吧!说着又翻身压了上去。” 半个时辰之后,林毅心满意足地穿上了衣服,向躺在床上恨恨瞅着他的珠儿说道:“夫人!天亮了,我也该走了,咱们的账两清了,记着你说过的话,不要再来找我复仇,不然下次我可不会像这次这么好说话了!还有不要把我当傻子,以为我看不穿你的诡计!”说完,大摇大摆的走出门去,反手关上了门,走到楼下叫住了一辆驶来的马车,坐着回府去了。 昨晚杀了珠儿,一定可以永除后患,再不用担心她报复咱。可是咱还是心软,下不了狠手啊!林毅苦笑着摇了摇头,不去再想哪个可恶的珠儿,吩咐车夫赶快些,一直回到了府中。报馆大门洞开,小报童们已经敲开了报馆的大门等着安排工作了。林毅走进去,理了理思路,把当日的工作,简略作了安排,又坐在一张书桌前,小睡了一会儿,哪些编辑和美女记者们也6续上班来了。林毅嘱咐了柳心怡和柳五变父女几句审稿的话,一个人便走到自己办公室里,静静地坐着起呆来。心里忖思着,自己要不要前往青龙卫总堂走一趟,打问一下消息。这个李阳,也真是可恶,你倒是传个信来呀?叫咱干等着。正在心绪纷乱之际,就见家中一名小厮,引着李阳自外面走了进来。 小厮躬身说道:“禀老爷!这位李大哥自称是您的朋友,所以我便带他进来了。” 林毅忙站起身,笑着相迎道:“原来是李大哥来了,快请坐!快请坐!”说着,亲自招呼李阳在椅中坐下,又命小厮沏了一杯茶来。 等小厮走出门去,屋内再没有其他人,李阳拿眼打量着林毅的办公室呵呵笑道:“零零七,你可真有办法,竟创建了这么大的一家报馆,真是了不起啊!” 林毅笑道:“我也就是勉强混一口饭吃罢了,谈不上什么有本事!”想到昨晚他一去不回之事,忙问道:“李大哥,昨日潘总管得知我报的消息后,怎么说?” 李阳把身子身林毅身边靠了靠,压低了声音说道:“潘总管讲,不可打草惊蛇,要放长线钓大鱼。这燕春楼的事,你从今日起就别管了。你没有武功,又没经过专门训练,怕你做事不机密,坏了朝廷的大事!” 林毅长吁了口中气,心中一阵狂喜:“终于解放了!再不用出入哪个该死的燕春楼当什么卧底了,哎!那个破地方,又有宋小宝,又有珠儿的,还是弥勒教的巢穴,叫咱成天在里面混,咱心里也害怕呀!”当下忙躬身谢道:“多谢李大哥,多谢潘总管了!”想了想,又问道:“那……我还该不该为雪媚姑娘做词啊?” 李阳笑道:“该做便做,他们不是想夺取头名花魁吗?那便由他们夺取头名花魁好了!” 林毅不便追问潘总管的具体安排,也不愿讲得多了,再给自己招来麻烦,于是便与李阳聊了一会儿天气好坏,家长里短的闲话,笑呵呵的送李阳出门去了。 等李阳走了,林毅兴冲冲的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刚刚坐下,忽然又想起了赵员外今日要在大相国寺刺杀李雪冰的事来,心道:“坏了!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李姐姐待咱不错,咱可不能见死不救,叫她那么娇滴滴的一个大美人出什么意外,还是赶紧去搭救她一回才是!”想到这,忙从办公桌抽屉里抓了一把碎银,揣在自己怀,往外便走。 刚一出门,迎面便撞着了春雨,春雨寒着脸说道:“老爷,昨晚你怎么又没回来?夫人听说你回来了,叫你现在赶紧去她屋子里一趟呢?” 林毅说道:“我还有急事,需要赶着出门去一趟,回来再到她房里说话。”说着,大步匆匆走到府门外,招手叫住了一辆出租的马车,吩咐车夫跑快些,一路飞驰着向大相国寺去了。 大相国寺,始建于北齐天宝六年,乃是中华十大名寺之一,也是大周京城第一大寺。寺庙建筑十分雄伟,占地也极广,约有五百余亩,全寺僧众数千人,每日前天参拜的善男信女不计其数。 林毅在大相国寺门口下了车,举头望了望人潮涌动的信众,心中立时起愁来。这大相国寺这么大,出入的人又怎么多?叫咱该如何去找李姐姐,告知她小心的消息呀? 没有好办法,哪就先找个笨办法试试,也许笨办法碰巧成功了呢?林毅略作思忖,便走到一个把门的僧人面前,向他躬身施了一礼,好言向他打问李雪冰的消息。 把门的僧人说道:“我们不认识什么京城第一名妓李雪冰,这每日出入大相国寺的漂亮女子,没有八百,也有一千,我们又如何会注意到她?施主,你再找个人问问吧!” 林毅无奈,在寺门口踟蹰了一会,只得走进山门来,到寺院内碰碰运气。 第六十五章 大相国寺(一) 大相国寺不愧是汴京第一大寺,寺内前来参拜佛祖菩萨的信众极多,而今天则显得尤其的人多。『㈧㈠中 文Ω『Δ 网林毅在寺中走了一会,便听身旁一个三十余岁的男子与他的同伴说道:“喂!张兄,你听说了吧!昨晚大相国寺出现神迹了!” 张兄笑道:“李兄弟,我一大早就听说了,据说大相国寺内一尊弥勒佛祖石像昨夜显圣,竟在自己胸前,写上了‘弥勒永昌,普度众生’八个大字,最为奇异的是,这八个大字竟是由蚂蚁拼成的,寺内僧众害怕朝廷知道了责罚,连忙用水泼洒,将蚂蚁冲散后,哪八个字竟隐入石中,与石像成为一体。如今我的赶着去拜一拜,祈求弥勒佛祖保佑我子孙昌盛,一生平安!”说着,两人脚步匆匆的向一处院落中行去。 呀!大相国寺乃弥勒佛祖的道场,佛门昌盛之地,竟然有招摇撞骗的神汉在此装神弄鬼来骗人,真是稀奇!林毅顿时来了兴趣,也随着人流,向那处院落之中走去。 穿过了两三处长满花卉的院落,林毅走进了一处宽大的院中,只见院子中央,立有一尊两丈余高的石像,雕刻十分逼真细腻,在佛祖的胸前,果然写有‘弥勒永昌,普度众生’八个大字,此时一些蚂蚁们已经又爬了上去,密密麻麻的在上面重新组成了这八个字。 “真是神迹啊!”林毅身旁,一位五十余岁的信众,嘴里喃喃地说道,脸上神情激动地走了过去,跪下给石像磕头,同他一起下跪磕头的,还有五六十人,另有二百余人拜毕了石像,站在旁边看热闹。 林毅挤进了人群中,探头张望,只听身旁一个二十余岁的年轻人轻声嘀咕道:“弥勒佛祖如此显圣,莫不是因当今皇上无道,贪官污吏横行,百姓民不聊生,所以降下法旨,要改朝换代?” 他旁边的人应道:”可不是,换个皇上,也许咱们百姓的日子能过得好些。” “嘘!你们不要命了,竟在这妄议朝政,当心青龙卫的人抓你们去坐大牢!”他俩身旁的另一个人忠告道。 我靠!竟有人在此暗中散布对皇上和朝廷的不满言辞,这莫不是煽动人们跟着弥勒教中人去造反么?林毅看了一会儿,毕竟事不关已,高高挂起,仔细打量了那石像一会儿,想白了其中的缘故,脸现不屑之色,鼻子里冷哼了一声,转身便走,刚迈出几步,忽觉得自己肩头被人轻轻拍了一拍。 林毅忙转过身去,仔细观瞧,却是一位五十余岁的清瘦老者,模样十分清雅,身穿着一件青袍,手中持着一柄折扇,正拿眼睛注视着他,在他身旁还站着一人,却正是在李雪冰兰竹苑时认识的周邦杰。 林毅忙躲身施礼道:“老伯,周大人,你们好,怎么你们也听说神迹的事啦?走过来瞧热闹?” 老者笑道:“不错!这是千年一遇的神迹,我们又怎么能不来瞧瞧,只是小官人你,为何面现不屑之色,也未参拜,便欲走啊!” 林毅向四周瞅了瞅,见已走到了人群外边,也没人注意到他,遂压低了声音,向那老者讲道:“老伯,这都是些欺骗人的把戏罢了!根本不是什么神迹,而是有人在装神弄鬼,欺骗信众,我劝你和周大人也别拜了,早点回去吧!” 老者眼睛一亮,上前一步,伸手一把抓住了林毅的胳臂,兴奋地说道:“怎么?小兄弟,你看出了其中的关窍?快讲与我听!” 林毅张嘴刚要说,忽地心里想道:“这里有数百人,其中说不准便有弥勒教的人混杂其中,自己若是当众说出了其中的缘由,坏了他们的好事,还不得引得他们狠报复自己?自己人单力薄,又怎么能是势力遍天下弥勒教的对手?”所以他欲言又止,向四周打量了一眼,转身便又走。 老者给周邦杰使了个眼色,两人紧走几步,随后跟在林毅身后,一起走了出来。三人穿过了两座小院,来到了一个僻静的院落中,周邦杰抢行了几步,赶上林毅笑道:“王十兄弟,现在没有旁人,可否说了?” 林毅不答,却笑道:“周大人,我不叫王十,而是叫做林毅,那个王十,乃是我在扬州府时用的化名。” 周邦杰忙拱手施礼道:“哦!原来是林公子,失敬,失敬!” 林毅与他见过了礼,问道:“周大人,你今日可曾见到我李姐姐?” 周邦杰一愣,疑问道:“你说的可是李雪冰小姐?” 林毅忙点头笑道:“正是,正是!我今天找她有点事。” 周邦杰与老者对视了一眼,老者呵呵笑道:“林公子问的正巧,我们是与李雪冰小姐一块儿来大相国寺游玩的,她方才参过了佛祖菩萨,先到寺外的鸿运酒楼等着我们了,林公子既然认得她,可与我俩一同前去。” 林毅大喜,忙谢过了老者,三人一起走出大相国寺来。 鸿运酒楼离大相国寺并不远,建筑的十分壮丽,出入的客人也非常多。老者引着林毅走到了鸿运酒楼门前,向楼上一指,笑道:“林公子,李小姐便在三层,咱们上去,便可看到她了。”说罢,引着林毅一直走上第三层楼来,推开了一个雅间的门,请林毅进去。 林毅走入里面看去,果然见李雪冰坐在一张大圆桌边,正手里捧着一杯香茗静静地喝着,在她身侧还站有两名丫环服侍。 “李姐姐,你好!”林毅脸上堆起灿烂的笑容向她招呼道。 李雪冰回头看了他一眼,好似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沉下脸来,冷笑了一声道:“原来是你?王十,把我整得好苦,现在又想怎样来害我?” 林毅诧异道:“李姐姐,你是我心中的女神,我何时可曾害过你?” 李雪冰瞅了他一眼,冷冷的道:“还说没有?我问你,你是不是办了一家报馆,叫做什么汴京日报,专门讲京城花魁娘子们的风流韵事?” 林毅眼睛睁的大大的,疑惑地说道:“是啊!为了照顾李姐姐的清白名声,我可没有一篇文章,提到过李姐姐呀!” 李雪冰气恼道:“坏就坏在你从来没有提到我这件事上了。如今,我的风头全被京城其它的花魁娘了们抢去了,害得我兰竹苑的客人比往日少了九成,连基本的花销都快挣不来了,你说你这不是害我又是什么?” 原来如此!原本想着讨好李姐姐,没想到却害得李姐姐没得生意做了,林毅歉意地笑了笑,赔礼道:“李姐姐,这实在是我无心之过了,明日我便补上,叫两位美女记者去采访你,写上三篇专访,在头版头条登出来,一定可以重新把你捧得红红的,生意兴旺起来的。” 李雪冰忙摆了摆手,说道:“算了吧!你哪报纸我又不是没有看过,上面写得全是一些花魁娘子的风流韵事,什么王花魁生命中的三个男人呀!柳花魁的白嫩小脚呀!张花魁的艳舞呀!我怕你报道上我三回,便把我的清白名声也给毁了,将来连个好男人都嫁不到。” 林毅尴尬地笑了笑,一时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李雪冰不再理他,走到老者身前福了一礼,娇声说道:“宰相大人,您看过神迹了?” 什么?他竟居然是大周朝的一品宰相王博?林毅惊得呆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周邦杰在旁说道:“林毅,还不快点向王大人行礼。” 林毅醒悟过来,忙向王博躬身施礼,嘴里说道:“林毅不知是宰相大人,多有冒犯,还请原谅!” 王博呵呵笑道:“林公子不必多礼,快请坐下说话。”说着,拉着林毅在圆桌旁坐下,拿眼睛打量了他一回,笑问道:“林公子年方几何?哪里人氏?可曾进学?” 对这等大佬级人物,林毅自然不敢得罪,再说咱的报馆生意将来还得多多仰仗于人家呢!略作思忖,说道:“在下原本是宝林寺下院小林寺出家的一名和尚,名唤静心,因禅心未定,被师祖圆觉勒令还俗了。至于父母与宗族,出过家的人,早已斩断与他们的尘缘,毫无干系了,不说也罢!我今年二十二岁。” 王博手抚颌下的长须,叹道:“原来如此,想不到林公子竟然出过家的,这倒与老夫很像!” 林毅好奇地问道:“怎么王大人,你年轻时也曾出过家?” 王博笑道:“出家倒是没有,只不过年轻时,家境贫寒,老夫曾在洛阳城外的千佛寺中,混过一段时间白食,所以与你倒也有点相像。” 周邦杰在旁恭维地说道:“王老大人虽家境贫寒,可是却用功读书,终于独占鳌头,一举中了状元,这等精神,实是我辈读书人的楷模啊!”说着挑起大拇指来,以示赞扬。 王博呵呵笑道:“三十年前的往事不提也罢!”说话时,脸上却分明有一丝得意之色。 林毅对这等学霸,一向十分崇拜,忙也堆起笑容,讲了几句奉承的话。 王博笑了一会儿,忽地皱起眉头,郑重地问道:“林公子,今日在寺院中,你说你明白那神迹的关窍,可是真的?” 第六十六章 大相国寺(二) 当着宰相大人的面,那咱可得好好摆摆咱渊博的知识了!林毅清了清嗓子,不慌不忙地说道:“不错!老大人,今日我在石像前看得很清楚,哪尊石像根本就是被人动过手脚的。㈧㈠中文网” “哦!那尊石像被人动过何等样的手脚?”王博眼中立马闪过一抹异样的光彩,有些兴奋地问道。 林毅笑道:“老大人,那尊石像之所以会有蚂蚁爬上去组成‘弥勒永昌,普度众生’八个大字,其实是因为有人事先用蜂蜜在石像上书写了这八个大字,所以蚂蚁才会成群结队地爬到上面去。” “哪蚂蚁被人用水泼洒冲掉后,石像身上的字隐入石中,与石像融为一体,这却又是何故呢?”王博面露疑惑之色追问道。 林毅笑道:“这我倒不太清楚,不过我知道如果用龟尿、炭、硇砂少许,共为未放入砚水内,研磨书写的话,当可使字隐入石中,与石合一。”见王博还未全信,林毅拱手道:“老大人若不信,可一试便知,在下小时候,曾经验过的!” 王博眉头舒展开来,呵呵笑道:“林公子的话,老夫又如何能不信?”转头向周邦杰道:“吩咐下去,摆上酒菜,我要与林公子痛饮。” 周邦杰躬身答道:“是!大人!”转身走了出去。 过不多时,便有店中伙计将酒菜一道道摆了上来,共计七荤八素十五样菜,另有两壶美酒。 林毅局促不安道:“老大人,这如何使得,真叫小的受宠若惊了!” 王博摆手笑道:“林公子乃是一代才子,又如何使不得,来!快请坐!”亲手拉他在桌旁坐下,又叫了周邦杰和李雪冰共坐相陪。 四人动筷子吃了几口饭菜,李雪冰便斜睨着林毅,笑道:“老大人,林公子原名叫做林毅,可是在扬州时却谎称他叫什么王十,即使到了京城,也没告诉我真实姓名,要不是方才周侍郎亲口跟我说,我还蒙在鼓里呐,你说对他这等装样的人,是不是该罚酒三杯!” 周邦杰在旁笑道:“应该,应该,我看该罚,亏得雪冰小姐一天到晚在人前夸奖你,称赞你人长的俊,诗词作的好,可你却连名字都瞒着着她?这岂是为友之道?” 林毅笑道:“我在扬州时,因为路上遇到两个劫匪被他们给打伤了头,结果失忆了,连自己的本来姓名也都给忘记了,所以扬州怡红院的王九妈便给我起了个王十的名字,实在不是有意要欺瞒李姐姐!这个还请李姐姐千万原谅!这酒,我认罚便是!”说着,拿起酒杯来,连干了三杯,给众人看。李雪冰看他喝得爽快,认罪态度也还老实,脸上方才露出了释然的笑意。 王博却拿眼睛瞅着林毅问道:“怎么,林公子还会做诗?” 李雪冰在旁边娇笑道:“王大人,林公子作的词可丝毫不在柳五变之下呢?最近名闻天下的一剪梅·红藕香残玉簟秋,便是林公子所做。”说到这里,瞅了林毅一眼,又说道:“最近他还又填了一新词,叫做蝶恋花,送与我呢!” 王博喜道:“一剪梅都做的这般好,想必蝶恋花也不差,快念来与我听听。” 周邦杰拱手笑道:“老大人,林公子送雪冰小姐那词作时,我刚好在场,还记得词句,便由我念与老大人听吧!”说着,用手轻拍着节拍,双眼微眯,轻声吟唱道:“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王博不觉击掌赞道:“好词!真是绝妙好词!想不到林公子竟有如此大才?”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林毅,说道:“林公子既有这般才华,为何不读书求功名,上进呢?” 林毅心道:“老子现在还为吃饱饭而奔忙,哪有闲工夫去读什么书,考什么功名?再说咱已经念了近二十年书了,早烦它了,谁还耐烦再去学那些枯燥的古文?”遂自谦地笑了笑,说道:“老大人,这读书求功名的事太辛苦了,况且做了官之后,又能如何?朝堂上的算计无影无形、无穷无尽,叫人防不胜防啊!一不小心,甚至可能会牵累子孙。所以我无意于功名,立志做一个富家翁,盖上几座大大的宅院,娶上七八房娇美的妻妾,吃着山珍海味,骑着高头大马,闲时可以纵情山水,此等生活,岂不胜过了做官百倍?” 王博中状元后,自六品官做起,一直爬到了宰相之位,期间经历了多少大风大浪,经过了多少勾心斗角,他心里自然十分清楚,听得林毅如此说,不觉心中有所感触,当下也不再劝说,倒了一杯酒,向林毅说道:“林公子深得我心,来!老夫敬你一杯!” 林毅慌忙站起,陪了一杯,又坐下。 王博感叹道:“如今朝廷正处在多事之秋,外有契丹虎视眈眈,内则有弥勒教图谋不轨,朝堂之上又党争不已,皇上……皇上他又身体大不如前了!这大周的江山社稷,却又该叫谁来保?”说到这里时,轻轻摇了摇头,一脸的苍桑落寞。 周邦杰轻抚着王博的手臂说道:“老大人多虑了,朝廷之中还有精忠报国的杨家将,呼家将,有这等英雄人物,何愁不能抵御外侮,扫清内寇?” 王博摇头叹道:“杨家将七郎八虎,抵御契丹,已经调零待尽,只余下一个杨文忠,不过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又如何能当得大任?呼家将虽也有呼延庆,呼延德两兄弟在,不过……不过他们只是为将之才,只怕是难当大任啊!”说到这里,又叹息了几声。 周邦杰和李雪冰也是默默无语!脸上有一丝哀愁。林毅不觉笑道:“老大人想得太多了,没有胡屠夫,还有李屠夫吗?总归能吃上肉的。所谓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朝廷只知道在杨家、呼家这些将门之后中选拔人才,实是不足道的。天下英才这么多,难道就没有比得上呼家、杨家的后起之秀?当年太祖陛下的江山,也不只是靠他们呼家和杨家打下来吧?” 王博诧异地看了林毅一眼,说道:“可是又如何能在众多将领中选拔出哪些可用之才呢?” 林毅笑道:“人才都是从实际办事中锻炼出来的,只要大人用心去观察,大胆地起用,磨炼他们的品质和毅力,他们自然而然便具备独挡一面的才干了!到时候脱颖而出,又何须大人刻意去找寻。” 王博点头称赞,又敬了林毅一杯酒,四人坐着继续喝酒吃菜,闲话了一些朝堂之上的故事,不觉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四人都已有一些醉意。周邦杰拿眼睛看向林毅道:“林公子,你今日到大相国寺来寻找雪冰小姐,却是为了何事?” 林毅喝了几杯酒,说话也比较直,当下据实说道:“我偶然从两个弥勒教众的口中得知,他们要刺杀李姐姐,让她不能参加十几天后的花魁大赛,我心中担忧李姐姐的安全,所以便急着赶来报个讯,想叫李姐姐暂时避一避!” 李雪冰闻言顿时脸色刹白,冷声说道:“奴家不过是一个风尘女子,又碍着弥勒教什么事了?他们竟居然要下此毒手?” 林毅笑道“弥勒教行事,还讲什么道理?只要他们看你不爽,便会想办法除了你,听说他们这次是收买了你身边的一个奴仆,打探到你今日要到大相国寺来上香的消息,派了刺客,要来大相国寺刺杀你呢?” 王博脸色铁青,伸手把桌子重重一拍,怒道:“弥勒教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连天子脚下,他们也胆敢公然行事!我这便向皇上奏本,全城戒严,搜捕弥勒教徒,以还天下百姓一个公道!” 林毅敬佩道:“老大人真是国之柱石!百姓之幸!不过小的以为,弥勒教今日敢在大相国寺假托神迹,蛊惑人心,只怕他们已经做好造反的准备了!朝廷应该早做安排,制定应对良策,不然弥勒教徒遍布大周,一旦起事,官军将会顾此失彼的!” 王博面带忧虑之色,说道:“林公子所言,也正是我所虑之事?不知林公子,可有什么好的应对之策?” 林毅笑道:“好的就对之策谈不上,也就提我的一点个人看法,先,朝廷应稳定思想。他们不是搞出来个‘弥勒永昌,普度众生’的神迹来吗?咱们便搞一个‘弥勒邪教,祸国殃民,一意孤行,必受天谴’的神迹来,稳定京城及周边百姓的民心。其次,必须加强戒备,下令全**队整军备战,筹备粮草,做好平叛的准备。再次,则是要在全国范围内立即取缔弥勒邪教,加大搜捕力度,限期将主要人犯捉拿归案。这样多管齐下,必可建功!” 王博呵呵笑道:“林公子所言,正是老夫之意,老夫回去之后,立即着手去办这三件事情。” 正在谈得高兴,这时从外面走进一位身材高大的侍卫来,那侍卫走到王博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王博双眼立时睁的溜圆,脸现凝重之色,说道:“什么?外面果真有鬼鬼祟祟的江湖人物,在窥探雪冰小姐的行踪?” 第六十七章 大相国寺(三) 李雪冰立时吓得脸色雪白,离座走到王博面前跪下,含泪说道:“老大人,还请千万救命则个!” 王博站起身,伸手将她搀起,笑道:“雪冰小姐尽管放心,有老夫在,是绝不会叫他们的奸计得逞的。『㈧Δ㈠』中Δ文网”想了想,又问道:“你今后又有什么打算?” 李雪冰哭泣道:“奴家不想在风尘中混了,如果有个合适的人愿意娶我,奴家情愿嫁人从良!” 王博哈哈笑道:“倾慕雪冰小姐才华和容貌的男子,犹如过江之鲫,又何愁嫁不到个好男子?老夫与你说一人,年初与老夫一同前来,听你唱曲的哪位柴大官人,你可愿意嫁?” 李雪冰忖思半晌,脸现凝重之色,轻声问道:“不知是为妻还是为妾?” 王博笑道:“虽是为妾,却是贵不可言!” 李雪冰沉默不语。王博郑重地说道:“如今弥勒教势力遍及天下,除了他,还有谁能护得你的周全?” 李雪冰幽幽地长叹了一声,默默点了点头。 王博咧着嘴呵呵笑道:“既然雪冰小姐答应了,哪好!我立刻帮你办成这事。”转头向周邦杰说道:“邦杰,你去找柴大官人,把这件事情与他说明,请他派人来接。” “是!老大人!”周邦杰用意昧深长的目光看了李雪冰一眼,转身匆匆而去。 柴大官人?这是哪方神圣,竟然不惧弥勒教的庞大势力,能护得李姐姐的安全?当今皇上姓柴,莫非这位柴大官人身份高贵,是一位王爷?林毅心中有些纷乱,亦有些苦涩,他自从见到李雪冰的第一天起,便惊为天人,内心里十分喜欢,甚至计划着将来有一天自己挣了大钱,体面了,腆着脸皮去追求她,把这朵鲜花插在自己这坨牛粪上。对此,他是十分自信的,自己年轻,长的模样虽不是绝世美男子,但也可以用英俊潇洒来形容,再加上自己剽窃上古人几小词,混上个才子的名头,李姐姐还不乖乖被咱征服?没想到还没等自己展开爱情攻势,人家已经要嫁人了,而且李姐也没对自己表现出什么特别的情愫,看来自己太得意忘形了,不是所有的女子,一见了自己面,便会喜欢上自己,爱的死去活来的。 王博又寒着脸说道:“这些弥勒教徒实在可恶,如不严加惩治,不足以打击他们的嚣张气焰!”回身冲那名进来报信的侍卫说道:“李侍卫,你立刻带人将那些可疑的江湖人物,全部捉拿,交青龙卫严加审讯,有胆敢反抗者,可格杀勿论!” 李侍卫躬身答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王博又请李雪冰和林毅坐下,笑道:“几个小毛贼罢了!李侍卫他们会把这件事情处理好的,咱们接着继续喝酒。”说罢,神色自若的拿起筷子来,继续喝酒吃菜。 靠!果然是当朝一品宰相,气度不凡啊!林毅心头暗赞了几句,又敬了王博两杯酒,说了几句恭维话,心里忖思道:“如今现放着这么好的拉关系机会,自己何不好好把握?为自己的报馆,找上一尊大靠山?如果有王博罩着,咱便可以在报纸中加入时事内容了,汴京日报也就真正成为一份忧国忧民的报纸了。”想到这,把自己的眼珠转了几转,拱手笑道:“老大人,小的听说过您的不少事绩,对您忠君爱国的精神十分仰慕,听说您的字写得好,可否给小的报纸题个名字啊!” 王博笑道:“这又有何难?你今日帮了我的大忙,我正无以为谢,便替你题个名字好了!” 林毅大喜过望,忙谢道:“多谢老大人帮忙!小的……小的真是受宠若惊啊!”忙离座而起,走到外边叫住了一名店伙计,吩咐他立刻拿一套文房四宝上来。” 过不多时,店伙计将文房四宝送到。林毅瞅了瞅,见雅间屋内还放着一张半桌,遂走过去,把纸放在上面铺展,脸上堆起笑容,躬身说道:“老大人,请题字,叫俺瞻仰瞻仰您的墨宝!” 王博笑了笑,走过来,提笔醮上了墨,略做忖思,便挥毫在纸上写上了“汴京日报”四个大字,又在底下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只不过字要小些。 “真是好字,龙飞凤舞,刚劲有力,堪称一代书法大家!”林毅挑起大拇指称赞道。李雪冰在旁也称赞了几句。 王博呵呵笑道:“这字虽好,但跟当今圣上比起来,却又不如了!林公子,咱们继续喝酒!”说着,三人又在桌旁坐好。林毅倒了一杯酒,敬王博道:“老大人,小的开办汴京日报,虽说是为混口饭吃,但其实也是本着忠君受国的思想而开办的,以后报馆的事,还请老大人多多看顾一二!” 王博笑道:“林公子年少有为,老夫很是赏识你的才华,你放心,只要你的报纸不做什么违法乱纪之事,老夫一定护得你的报馆周全!” 哈哈!成了!终于为自己的报馆找到大靠山了,有王博这位一品宰相护着,绝对没几个人敢打俺报馆的主意了。这酒桌上果然是交朋友的好地方呀!几杯酒下肚,这事也办了,朋友也交上了,真是太好了!回去咱便把汴京日报换上王博的题字,然后再在里面加上一些时事消息,把它变成一份真正的报纸。”林毅心花怒放,又敬了王博几杯酒,便开始天南海北闲聊起来,什么五岳的险竣比不上黄山的壮丽,黄河水质变黄的原因是在于人们滥砍滥伐,秦岭淮河南北的气候差异显著,佛教传入中国的时间是在汉代,一些贵族小姐缠足是对国家和民族的伤害等等,知识之广博,见解之深刻令王博大为惊讶? “林公子是从那学到这些学问的?”五博大着舌头问道。 林毅心里顿时一跳,警醒过来。自己方才喝多了酒,口无遮拦,太有些得意忘形了!自己穿越到这大周朝,分明就是一个异类的存在,正所谓祸从口出,若是一不小心,触犯了皇权或者得罪了哪些封建卫道士们,非得给他们当做妖言惑众的神汉给绑到火刑柱上给烧死不可。咱还没娶老婆,生孩子呢?可不想就怎么被人给害了!忖思半晌说道:“老大人,我是从宝林寺中一个游方僧人的笔记那里看到的。” 王博点头道:“原来如此,哪位游方僧人可堪称是一代智者,哪本笔记可还在?能否叫老夫也瞧上一瞧?” 林毅摇头叹息道:“不在了!当年我在小林寺出家时,我师父道境不知何故得罪了一帮坏人,引得那些坏蛋狠报复,导致小林寺被烧,我师父惨死,哪本笔记,也在那场祸乱中化为灰烬了!”脸上有一脸的哀伤,神情甚是悲痛。 那苗大海曾经半路截杀过自己,险些叫自己丧了性命,此时当着当朝一品宰相的面,正好趁机给他上点眼药,说上他几句坏话,相信王博会留上心,找他麻烦的。 果然王博一拍桌子,怒道:“这些强人真是该死,竟然敢如此张狂,林公子放心,老夫定为你报得此仇,雪得此恨!” 正在这时,门开了,周邦杰和李侍卫走了进来,周邦杰躬身说道:“老大人,哪些窥视雪冰小姐的江湖人物已经全部就擒,果然……果然招承是弥勒教派来刺杀雪冰小姐的刺客,王侍卫已经派人将他们全部押解到青龙卫去了!” 王博又问道:“你去找柴大官人,他怎么说?” 周邦杰躬身答道:“柴大官人十分高兴,已经派人来接雪冰小姐了!车便候在楼门外。” 王博回身,神色恭敬地施了一礼,说道:“雪冰小姐,既然如此,我亲自送您到柴大官人哪里去!” 李雪冰神色自若地站起身来,淡淡地说道:“好吧!哪咱们便走吧!”说罢,当先行去,王博和周邦杰跟在后面,四人一起走下楼来,果然看见鸿运酒楼门前,停着一辆极华丽的马车,前后还有十几名锦衣校尉护卫。 李雪冰提起自己裙子,刚要踩着小几登上马车去,却又忽然回过身来,招了招手,把林毅叫到身前,柔声问道:“林公子,我送你的手链还在吗?姐姐想讨回来!” 哎呀!哪串手链已经被咱给当了,后来自己卖书挣了钱,想去拿钱赎回,没想到当铺里说给失落了,情愿赔钱,如今叫俺到哪里去寻那个手链来?林毅脸上一愕,神情僵硬地陪笑道:“李姐姐,我……我放在家里了,回去给您找找,一定送来。” 李雪冰眼睛瞅了他一眼,轻声笑道:“只怕是丢了吧!”伸手从自己怀里摸出一件物事来,递在了林毅手中,却正是当日她送给林毅的哪个手链。 “这……”林毅面露疑惑之色,向李雪冰看去。 李雪冰笑道:“哪家当铺是我开的,你以后别再轻易把我送你的东西给当了!姐姐真得很伤心!”说罢,转回身,咬了咬银牙,毅然凳上了马车,猫腰钻进了车箱里。车夫扬鞭一甩,赶着马车一直向前去了。王博与周邦杰也分骑在两匹马上,与林毅拱手作别,跟在马车后面去了。 哎!自己还是没本事呀?若是自己有了大权势,哪能叫咱看上的女人被什么柴大官人抢了去?说什么也得收入咱的后宫才是!林毅目送着马车离去的背影,一只手狠劲捻动着手链上的红色玛瑙珠,心里暗暗誓,自己一定要努力奋斗,在大周朝混得有声有色,做一个呼风唤雨的大人物。弥勒教,柴大官人,叫他们见鬼去吧! 第六十八章 大相国寺(四) 起誓归起誓,但若想搬倒这两座巍峨的大山,显然不是自己这只小蚂蚁现在便能做到的,即使是将来,哪也得有很长一段路要走,需要自己打怪升级不断提高自己的能力才行。㈧ ㈠Δ 『Δ』中文Δ网林毅站在哪里了一会儿狠,实在是无可奈何,只得转身往回去,走了百十步,忽听身后,有个女子厉声高叫道:“姓林的狗贼,你给我站住!” 声音凶巴巴的,一听就是珠儿的声音。林毅忙回头看去,只见珠儿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自己的身后,手里提着一柄短刀,正拿一双喷射着怒火的眼睛,恶狠狠地瞧着他。 糟了!这母夜叉又追来了!林毅顿时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连逃走念头也一时给忘记了,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珠儿。 珠儿脸上露出了一丝阴冷的笑容,冷声道:“果然是你?姓林的狗贼,我看你今天还能逃到哪里去!纳命来吧!”说着,左手一把扯住了林毅的衣袖,右手挥刀便向他砍来。 林毅这时才反应过来,慌忙用力使劲一挣,挣脱了自己珠儿的手臂,撒腿便向前逃去,珠儿手中挥舞着短刀,在他后面紧紧追赶,所幸今日前来参观大相国寺神迹的男女信众极多,街上人来人往,林毅混迹在人群中间,左冲右突,一时倒令珠儿追赶不上。 跑了二里多地,左边是一处小广场,场中央搭着一个大戏台,一个梨园班子,正在台上演戏。林毅不容分说,一头扎进了看戏的人海当中,挤了挤已消失不见了。 珠儿那能轻易放过他,鼻子里冷哼了一声,提刀也钻了进去,拿眼睛四下里找寻林毅的身影,走了十几步,人挤人,人挨人,哪里能挤得过去,只得又退了回来,站在外面想了一想,心中有所不甘,围着人群兜起了圈子,看到不远处有个高台,便走过去跳在了上面,举目向人群中仔细搜寻林毅的踪影。 林毅矮着身子,在人群缝隙中瞧见了,心中是暗暗叫苦。这个臭婆娘,还有完没完了?早知道昨晚便该下狠手害死她,如今却叫她把自己追杀的好生狼狈,这可该如何是好?正自愁,忽然瞥眼间瞧见了戏台上哪些唱戏的戏子们,眼睛转了几转,计上心来,猫着腰挤了过去,躲藏在两个看戏的人身子后面,三脚两步窜进了戏子们化妆的木屋内。 “你是干什么的?快出去!”几名正在化妆的戏子见一个陌生人闯了进来,连忙大声喝斥道。 林毅躬下身子,双手合什,不住的礼拜,陪笑道:“几位大哥,几位大姐!求你们千万帮我一个忙,俺老婆在后面拿着刀子要砍杀我呢?我也是给逼得实在没法子了,所以才躲到你们这里来!” 一位三十余岁的男戏子瞅着他嗤笑道:“你一个大男子汉,还怕自己的老婆?” 林毅苦笑道:“这位大哥,试问这天下间,又有几个不怕自己老婆的男子?不信可以找几位嫂夫人来问一问,看看谁敢当着嫂夫人的面承认自己不怕老婆?” 哪男戏子一时语塞,其它几位女戏子却觉得林毅说话比较风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位四十余岁的女戏子走过来问道:“小兄弟,你老婆为何要拿刀砍你呀?” 林毅吱唔着说道:“我……我……俺家里不是来了几位远方的朋友吗?我于是花钱请他们在家里好好吃了一顿,临走又送了他们几百文钱,因我老婆为人比较小气,我便不敢说与她知道。我老婆回来后,现家里的钱短少了,便向我质问钱到哪里去了?我与她讲明,她便不依,与我大吵大闹,这不?一时气起来,便拿着刀想要砍杀我,我心里害怕,便逃到这里来了,还请几位大哥大姐千万搭救搭救!”说罢,又是连连的作揖礼拜。 众戏子呵呵大笑,哪女戏子挑起门帘拿手指着高台上,正手中提着把刀,虎视眈眈搜寻林毅身影的珠儿,问道:“哪个便是你老婆吧?” 林毅连忙不住的点头,说道:“就是她……就是她……她好凶的,请大姐千万搭救于我!” 女戏子放下门帘,又问道:“你要我们怎样搭救于你?” 林毅忖思着想了想,说道:“几位大哥大姐!我看你们化的妆好,男的可以扮做女的,女的可以扮做俊俏的小书生,我只想给我化个妆,扮做一个中年书生模样,长上一部胡须,这样便是当着俺老婆的面走过去,她也认不出来了!等我避上几天风头,她消了气,俺再回家去,料她也想开了,不会再为难我了!” 女戏子笑道:“你这个主意倒也打得不错!好吧!大姐帮你,来!你坐下,大姐亲自与你化妆。” 林毅忙在梳妆台前坐好,女戏子对着镜子,亲自与他梳妆打扮,在他脸上也不知道是擦了什么东西,竟变得腊黄了,眉毛也画粗了些,又给他下巴上粘上了一部山羊胡子。 化好了妆,林毅对着镜子自己照了照,心中十分满意,这古人的化妆手段真是高明啊!若是再戴上顶帽子,怕连咱自己也认不出来本来面目了。又怕自己的身上的穿的衣服,暴露了行踪,问道:“这位大姐,你们还有其它的衣服穿吗?” 女戏子想了想,说道:“这们这里还有一套算命先生的衣服,只是旧了些!” 林毅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来,约摸二两,放在桌上说道:“大姐!这锭银子作为买套衣服的钱,可够了?” 女戏子满脸欢喜之色,连声说道:“够了,够了,足够了!我现在便给你拿来!”说着,抢步走到一个半人高的衣箱前,揭开箱盖,自里面翻拣出一套算命生生常穿的衣袍来,递在林毅的手中。 林毅把衣服穿在身上,走了几步,心里自得,暗道:“这身衣服真不错呀!连帽子都有了,这回就是当着珠儿的面走过去,只怕那臭婆娘也不会认出自己了!”当下谢过了众戏子,揭起门帘走出木屋来,瞅了一眼仍在高台上站着搜寻自己踪迹的珠儿,哈哈一笑,大摇大摆的向前走去。 林毅一直走出戏场来,来到街上,看了看身后珠儿兀自在高台上站着,并没有跟来,心中稍定,在街上不慌不忙走了二里多地,本想找俩马车回家的,偏巧一辆也未曾遇到,时值午后,骄阳似火,身上又累又渴,瞥眼间瞧见大相国寺斜对面有一位四十来岁的算命先生,摆着一张桌子,两条凳子,正坐在桌子后面,等人算命。遂走过去,一屁股坐下。 算命先生忙问道:“这位先生您要算命吗?” 林毅拱手笑道:“这位先生,我走路乏了,坐着歇歇脚的!一会儿便走。”哪位算命先生,见没有生意可做,又不好意赶他走,只好由他坐着。 林毅自在歇息了一会,正欲起身离开,却见珠儿又自街头四下搜寻着,风风火火的走了过来,自己想躲避却是来不及了,忙背转身子,不让她看见自己模样,又生怕珠儿瞧见这里有两个算命先生,心里起疑,忙从怀里掏出一锭三两的碎银,暗中递与那算命先生道:“这位算命先生,我借你这算卦摊子用上半个时辰,这是宝金,麻烦您快些离开!” 算命先生接了银子,眉花眼笑,说道:“有这三两银子,买几十个卦摊子也够了!这桌椅板凳,还有上面的签筒,便都让给你了!我回家去了!”说罢,喜滋滋地起身去了。 林毅忙走到哪算命先生坐的地方坐好,却见珠儿逡巡着从自己身边走了过去,还没等林毅长舒了一口气,她却又逡巡着走了回来,侧着身子在林毅面前坐定,用一双大眼睛向街上的行人不住的打量。 我的天,可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俺装个算命先生躲你,你也能坐到俺对面来!林毅心中苦笑不已,忙拿一只手扶着自己的额头,假装打磕睡。 珠儿仔细看了一会儿街上的行人,估计也乏了,回头瞅着林毅说道:“这位算命先生,我看你好眼熟啊?好像在哪见过?你算得命准吗?可不可以为我算上一卦?” 林毅心中怦怦直跳,故意把嗓子变粗,拍了拍自己胸膛笑道:“本算命先生,算的命是极准的,但不知这位小姐,你要算些什么?” 珠儿忖思道说道:“我有个仇人,叫做林毅,你给我算算他现在躲到哪里去了?” 呵呵!你便宜夫君便坐在你对面?算准了,岂不是叫你谋害亲夫了?既然你没认出我来,哪咱便应付上几句,糊弄过去。林毅心中打定了主意,装模作样的说道:“这位小姐,只是我的卦银,却是很贵的!”说着拿手指轻叩了叩桌面。 珠儿自怀里抓出一把铜钱来,约摸几十文,放在桌上,说道:“只要先生你算得准,这些全是你的!” 林毅装出一副见钱眼开的样子,把铜钱全收入了自己的橐中,呵呵笑道:“好!那我便为你算上一卦。”伸手抓了八枚铜钱扔在了一个竹桶里,双手举过头顶,便是一阵摇,摇了一会儿,将竹筒猛地往桌面上一扣,然后把竹筒拿起,露出里面散放着的八杯铜钱来,脸上露出凝重之色,摇头晃脑的说道:“奇怪呀!奇怪!这卦真是好生的奇怪?” 珠儿皱起眉头问道:“先生,这卦有何奇怪之处?莫非算不明白?” 林毅摇头道:“不是不是!我这卦是很灵验的,方才算得十分清楚明白,现在我讲给你听,看看是不是这样。” 珠儿站起身子,好奇地看着桌面上的铜钱,说道:“先生请讲!” 林毅咂了咂嘴唇说道:“小姐,我这算卦的方法,是从周文王时候传下来的,算得极准。你看这枚铜钱在西,这枚铜钱在东,还有这枚铜钱在西北,依着卦相方位上来看,却是一个姻缘分离卦。” 珠儿皱起眉头问道:“先生,什么是姻缘分离卦?” 林毅笑道:“卦相上讲,这个林毅是你恨之入骨,想杀他,却怎么也杀不成的,不知我说的对不对?” 珠儿脸上惨白,惊奇地打量了林毅几眼,说道:“先生讲的很对!” 林毅又笑道:“其实你杀不了他,根本原因是,你们前生乃是一对恩爱夫妻,曾在观音菩萨神像前起过誓,来世也要在一起的。观音菩萨受了你们的香火、祭礼,心里便记住了这件事,吩咐月老拿根红绳,把你们在后世系在一起了!正所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这便是你怎么也杀不死他的原因。” 珠儿不觉笑道:“先生讲错了,我们是一对仇人,我迟早也会杀死他的!” 哎!这个珠儿可真够难缠的?像一条毒蛇一般,缠住了便不放,俺真怕你的毒牙给咬上一口。看来,还得苦口婆心开导开导她。林毅眼睛转了几转,呵呵又笑道:“小姐!佛家有云:‘今世的仇人,前世的夫妻’你之所以现在还恨他,只是因为你们缘分还未到,等过上一年半载,当有大转机。你现在莫要执念,若再进一步,只怕便要坠入魔道了!错过一段大好姻缘。”说着又拿眼睛打量着珠儿说道:“小姐,我观你面相,将来贵不可言。身上……身上似乎已有天上的星宿转世投胎入你腹中了……” 珠儿面色陡变,冷冷的道:“你只管说那冤家躲到哪里去便是了!啰嗦些什么?” 俺家住在西北面,哪里可不能指给你的!林毅忙拿手朝东南方向一指,说道:“你往东南方向去寻,一定可以有再见之时。” 珠儿鼻子里冷哼了一声,转身一直朝东南方向去了。 阿弥陀佛!这尊女煞神,终于打走了!林毅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只觉得后背上的汗,把衣服都洇湿了,瞅着珠儿的身影消失不见了,忙站起身,一溜烟的走回家中去了! 第六十九章 办一份真正的报纸 回到家时,已到了下午四五点钟光景,在宅院大门前,停着一辆马车,一名燕春楼的龟奴守在车前,一看便是奉了赵员外之命,前来接自己去燕春楼作词的。㈧㈠中ΔΔ文网林毅大步走进门去,正碰上柳心怡自房中走了出来。柳心怡看着他说道:“喂!算命先生,你这走错了!我们这是报馆,不是你打卦算命做生意的地方!” 林毅走到她身前笑道:“柳姐姐,你连我都认不出来了?”说着,把自己下巴上粘着的胡子取了下来,帽子也摘了下来。 柳心怡眨了眨眼睛,认出了他的相貌,笑道:“林大哥,原来是你?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 林毅摇头道:“哎!真是一言难尽!待会我说与你听!”说着,走到自己办公室中,换了身衣服,洗了把脸,恢复了本来面目,在自己的办公桌后面坐定。 柳心怡也跟了进来,在他身旁椅中坐定,林毅问了她一些报馆的业务,见她父女俩处置得当,心里很是满意。 林毅笑道:“柳姐姐,我今日碰到一个大贵人了,还向他讨了一副字来呢?” “哪位大贵人呐!”柳心怡笑问道。 林毅故作神秘地从怀中取出王博写的那副字来,放在了办公桌上,展开给柳心怡看。 柳心怡眉头微蹙,轻声念诵道:“汴京日报,王博?”接着做狂喜状,兴奋地说道:“林大哥,你说的这位大贵人,莫非……便是当朝一品宰相王博?” 林毅怡然自得地把后背靠在椅子上,笑道:“除了他还能有谁?” 柳心怡欢喜道:“有了他撑腰,咱们是不是便可以在报纸上面加上些新闻时事了?” 林毅笑着点了点头。柳心怡高兴地叫道:“我马上把这好消息告诉我爹爹去。”说着,一阵风似的跑到外面找柳五变去了。 过不多时,柳五变一脸兴奋地闯进屋里来,呵呵笑道:“林毅,咱们的报纸上可以写新闻时事了?” 林毅笑道:“目前是可以了!不过,我却还要吩咐你几句话呢?” “你快讲!”柳五变着急地说道。 林毅忖思着说道:“这第一条便是报纸上只准报喜,不准报忧,要官民和谐,陛下英明,全国形势一派大好!外邦则是蛮夷之地,百姓生活苦不堪言!” 柳五变脸色慢慢阴沉了下来,问道:“林毅,这却是为何?” 林毅笑着解释道:“如今朝廷形势,外有契丹窥视,内有弥勒教徒图谋造反,你报道了坏消息,岂不是引的人心浮动,为国家埋下了祸乱的根源?” “哪……哪也不能只报道好消息吧!这里大水,哪里起大火,这世上还能净是好事?”柳五变反驳道。 林毅笑道:“柳叔你说得很对,所以咱们的报纸上不得不报道一些坏消息时,你也要婉转,要把坏消息写成皇上忧国忧民,军民人等齐心协力共渡难关的好消息,切不可轻易批评皇上和哪些有权势的大臣,当然对于一些小鱼小虾,你大可以在报纸上据实登载,连篇累牍的去骂他们。” 柳五变咽了一口唾沫,喘了口粗气,问道:“那第二条呢?” 林毅笑道:“这第二条便是把王老大人的题字,印在咱们报纸上行,告诉京城的百姓和官员,咱们可是有王老大人罩着的,别来找我们的主意。此外,你以后还要经常前往王老大人府中走动,聆听他的教诲,保证这份报纸思想立场上与当今陛下和王老大人他们一致。” “那……那我不成了他们的传声筒了?”柳五变不满地说道。 林毅笑道:“你若忤逆皇上,这份报纸立刻便会给他封掉的,这样岂不是断了一条可以向皇上进谏的言路?不过你是这份报纸的具体负责人,哪你便大可以在里面掺杂些你个人喜好因素,做到向皇上进言,反应民意民情和监督百官的效果!” 柳五变点头赞道:“哦!原来你这是以曲为直,倒是打得好狡猾的主意。” 柳心怡笑道:“我林大哥一向是很狡猾的,与哪些只知道读死书的书呆子不同!林大哥!还有第三条吗?” 林毅笑道:“有!这第三条便是确保这份报纸赚钱,咱们要留出一些版面出来,在上面登载些商家的广告,挣一些广告钱。还有在上面要刊登一些传记,故事和诗歌,增加报纸的趣味性?哪些花魁娘子们的新闻,自明日起便要大幅度的减少篇幅,等花魁大赛一完,便再不许报道了!” 见柳五变和柳心怡盯着他看,那意思分明是在说,咱们先前不是主要报道花魁娘子的风流韵事吗?现在你完全不报道了?这能行吗?林毅笑着解释道:“报道新闻时事,反应民情民意才是这份汴京日报办报的宗旨?如今,咱们的报纸行量已经足够大了,不需要再借助于花魁娘子们的风流故事来吸引眼珠了,老百姓更对新闻时事感兴趣,只要能够报道新闻,谁还耐烦去报道哪些花魁娘子?” 柳五变喜形于色,自己的梦想快要实现了,又问道:“那……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林毅笑道:“柳叔,明日便要刊登新闻时事了,咱们先从简单的入手,比方说朝廷文武官员的任免,各衙门里的法令,你是不是该着手收集一下了?再不做,咱们只能推到后日来改版了!” 柳五变一拍自己的脑袋,作恍然大悟状,哈哈大笑道:“看我这脑袋,连这点事也看不明白,现在我便赶紧去安排!”说着,兴冲冲的跑到隔壁的编辑部安排工作去了。 “我也得赶紧准备准备去!”柳心怡用欣赏的目光瞅了林毅一眼,冲他温柔笑了笑,也转身婀娜地走出去了。 “大周朝第一份真正的报纸,明日便正式诞生了!”林毅坐着椅中,心中亦有些激动地呐喊道。 今日,林毅忙了一天,又累又渴,遂倒了一杯茶水,准备喝上一口,解解渴,还没等到他把杯子拿起来,便见新月兰一挑门帘,引着春雨自外面昂然走了进来。 “夫……夫人!你来了,快……快请坐!”林毅慌忙离座而起,脸上堆起灿烂的笑容,把自己的座位让给新月兰坐。 新月兰也不客气,走来过大马金刀在椅中坐了,寒下一张脸,冷冷的道:“林毅,你真是好大的架子?好大的脾气,连春雨都请不动你了?竟敢不听我的命令,私自跑到外边去,你说,你昨晚上为啥不回来?害得我又担了一晚上的心?” 嗯嗯!夫人果然责难了!还是老办法,抵赖到底。林毅笑道:“夫人,其实是这样的,我在燕春楼碰巧遇到宰相王博王老大人了,他对我的才华很是欣赏,非要拉我到他的府中坐客。为了拉关系,给咱们的报纸找到更广阔的展空间,也为了咱们的汴京日报能找到一个大靠山,不受坏人欺负,我只好舍命赔君子,去他家坐了坐,没想到谈得很是投机,一不留神,天便黑了,王大人留我在他府中过夜,我只好答应了!” 新月兰见他说的认真,又有王博的题字为证,心中信以为真,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道:“你没在燕春楼过夜就好!我现在也想明白了,哪里的狐狸精太多,只怕你去上两回,便乐不思蜀,再不想回来了,到时候被她们骗得人财两空,岂不麻烦?你给我誓,以后你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不准再去哪里?” 呵呵!不准去燕春楼,咱还可以去别的青楼吗?这个誓还不容易?林毅立马举起两根手指头,一本正经地起誓道:“我林毅当着夫人的面誓,今后再不去燕春楼了?若有违此事,便叫我天打雷轰!不得好死!” 新月兰见他起誓认真,心里很是高兴,说道:“你有这决心甚好!”转头吩咐春雨道:“春雨,你去把外面燕春楼的哪个龟奴叫进来,请老爷落他。” 春雨转身出去了,过不多时,引着哪个龟奴走了进来。林毅想了想,取过文房四宝,在纸上写上了北宋著名词人李之仪的名作卜算子?我住长江头词作的下片: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写毕,等纸阴干了,装在一个信封里,对那龟奴说道:“你回去告诉你们燕春楼的东家赵员外和雪媚姑娘,我这词的下片,我已经想好了,就在这封信里,以后燕春楼我便不去了!” 龟奴伸手接了过来,脸上笑逐颜开道:“谢林小官人,我这就回去告知我们东家和雪媚姑娘!”说罢,高高兴兴地拿了信走了。 “夫人,你看我的立场可还坚定?”林毅瞅着新月兰笑道。 新月兰撇了撇嘴,说道:“今天是有我在,你才这般说话,只怕我不在?你就是另一番说话了!今后其它的青楼也不许去!” 糟糕!到底还是被夫人现其中的漏洞了,以后咱便不能大享温柔艳福了!林毅睁大眼睛,与新月兰看过来不容他反对的眼神彼此对视了一眼,低下头来,愁眉苦脸的答应道:“是!夫人!” 以后的七八日,林毅便一心办他的汴京日报,从新闻稿件的写作技巧,到新闻事件的选择报道,商家广告的招募刊载,他都一一过问,摸索着用心加以解决,终于使汴京日报,走上了正轨。 这段时日,京城内生了一件大事,在大相国寺的一尊弥勒石像上,出现了写有“弥勒邪教,祸国殃民,一意孤行,必受天谴”的话语,其情形与写有“弥勒永昌,普渡众生”八个字的石像神迹一模一样。而自从这一新的神迹出现后,原先的神迹的就不见了。对此,林毅派出了柳心怡为美女记者,对这一神迹事件进行了跟踪报道,写了三个长篇专访,着重指出,大周国运正隆,远胜过了弥勒邪教,大周王朝一定还会继续繁荣昌盛下去的。 第七十章 恩荫他做太学生 皇宫御书房内,大周皇帝柴源端然坐在一张龙椅之中,手里捧着一份汴京日报读得津津有味。㈧Ω『 ┡ ㈠中文 网在他龙书案前则站着宰相王博和大内侍卫总管李忠孝,新进皇宫册封为贵妃的李雪冰则笑吟吟站在他身旁服侍。 “这份报纸办得不错呀!”柴源抬起头来,将报纸随手放置在龙书案头,点头赞扬道。 王博上前一步,说道:“老臣也看过了,新闻时事写得简明折扼要,一些故事写得很感人,从里面可以知道不少的东西,这几日老臣已经养成看报纸的习惯了,每天早上醒来第一件事,便是叫家人买一张报纸来看。这一日不看,便浑身不舒服啊!” 柴源笑道:“朕也是!这几日每天都要叫太监买一份报纸来看,从中了解民情民意,以后便不怕再有什么奸臣蒙蔽于朕了!”说到这里,脸上神情甚是开心。又拿手指着报纸上汴京日报四个大字说道:“这报纸名字居然是王爱卿题写的,王爱卿,你是什么时候想到要办一份报纸的好主意呀?“ 王博笑道:“不是老臣的主意,是一个叫林毅的年青人办的,这报纸的名字也是他请我题写的,我因他献计破了弥勒教的神迹,心中十分感激,一时高兴便答应下了他,没想到这小子,却有如此才华。”说毕,一张老脸笑得好像一朵花相似。 “林毅,这个名字,朕好像在哪听到过得?”柴源皱起眉头,忖思着说道。 大内侍卫总管李存孝脸上堆满了笑容,忙抢前一步,说道:“陛下!他便是告了钱士成,助陛下夺得法华经,后来又深入虎穴,探知了弥勒教阴谋的哪个零零七呀!” “哦……原来是他!”柴源一拍自己的脑袋,呵呵笑道:“朕想起来了,他便是吏部尚书林永康的嫡长子,因他立了大功,朕一时高兴,特旨叫他入青龙卫当差的,并拔他做了个都头,没想到他却不是什么粗鲁之辈。” 李雪冰在旁娇滴滴的说道:“皇上,人家可是大才子,做得诗词极好的!像新近红遍大江南北的词作一剪梅,还有臣妾前几日给您唱过的蝶恋花?春景,都是他的大作呢?” “哦!蝶恋花也是他所作?”柴源脸上露出赏识之意,说道:“这等才华,岂能叫他流落在朝堂之外,须是叫他入朝为官,保朕的大周江山才是。王爱卿,这个林毅可曾进学?” 王博摇头道:“他刚刚还俗,还未进学!老臣也曾劝他上进,读书求取功名,将来保大周江山社稷,可是他却说自己无意于朝堂,婉言相拒了!” 柴源痛惜地拿手指敲了敲桌面,说道:“这等人才,朕要大用,岂能叫他不入朝为仕?这几日汴京日报上对大相国寺神迹的报道,狠狠打击了弥勒教的嚣张气焰,大涨了朕和大周的威风,稳定了京城百姓之心,这等效果胜过了千军万马,王爱卿,他必须进朕的朝堂来做官!” 王博愁道:“陛下,可是近年来,我朝已经形成了非进士不能做官的传统,若是冒然起用于他,臣恐同僚会排斥于他。再一个,此人甚是懒惰,不愿进入朝堂这个事非之地!若要强逼,弄不好,他便逃走了!” 柴源又好气又好笑道:“这天下还有不爱做官之人?两位爱卿,你们给朕想个主意,看怎么可以把他弄进朝堂上来!” 李忠孝想了想,上前一步说道:“臣有一计,管保叫他入朝为仕。” 柴源笑问道:“李爱卿有何妙计?” 李忠孝说道:“陛下,我朝有定制,王公大臣若有功绩,可以恩荫子弟入太学读书,陛下可以下一道圣旨,赏林永康恩荫一个儿子入太学读书的名额,这样林毅在太学里读上半年书,便也是我朝读书人了,到时候他若能考中进士最好,若是考不中,以太学生的身份做官,也不会有人说些什么!这林毅是林永康的儿子,由林大人出面将自己的儿子认祖归宗,替陛下管着岂不是好?” 柴源点头称赞道:“爱卿之意甚好,这父为子纲,做儿子的哪有不听老子话的道理,朕这便下道旨意,赏林永康一个儿子入太学读书的名额。”说到这里,又呵呵笑道:“这个林永康,是朕的肱骨之臣,可却连认儿子,都要朕来操心,真是糊涂,朕定要好好骂他一回! 大周吏部尚书林永康,用后人的眼光看,哪典型是一个陈世美,此人自小家境贫寒,在母亲的含辛茹苦的教养下,终于学有所成,考中了秀才。后来又娶了邻村小地主女儿周慧芳为妻,婚后三年,夫妻感情甚好,还生下了一个儿子。 但是作为读书人最大的梦想便是求取功名,做官为仕,一朝改变自己的命运。林永康自然也不例外,为此他一心攻读,刻苦钻研,终于在京城的科举考试中,夺得头名状元。可是人一旦富贵了之后,心立刻便变了,当朝宰相看他人物风流,又是一个读书人,以大好前程一拉拢,他很快便有同僚的劝说下,停妻再娶。这二十年来,与相府千金夫唱妇随,倒也愉快。婚后二人育有二子三女,长子性格粗野,读书不甚聪明,整日吊儿朗当,是他的心腹之患。二子倒是长得十分像他,读书也上进,年纪轻轻方才一十六岁,便中了秀才,很让他自豪。此外三个女儿,也都聪明伶俐,只是迟早要嫁人的,他倒也不放在心上。至于家乡的那个嫡长子,他早已忘怀了。 这日,林永康下了早朝,正与夫人坐在花园里闲话,讨论着大儿子的婚事,就见一名家仆跑进来报道:“老爷,老爷!宫里的胡公公前来宣旨了,您快些去接吧!” 林永康闻讯惊讶道:“宫里的太监们一般不上我的门,今日前来宣旨却是为了何事?”不敢怠慢,忙命人在花厅摆上香案,自己则穿上官袍,走到花厅之中,恭恭敬敬的跪倒听旨。 胡公公展开圣旨,大声念诵道:“奉天承运,皇旁诏曰:吏部尚书林永康献破除弥勒教妖法有功,特加封少保之职,并许其恩荫嫡长子入太学读书,钦此!” 哇!这道圣旨真是太及时了,既升了自己的官,还给了自己嫡长子一个入太学读书的机会。哪些太学生的身份,相当于秀才的功名,只要进去读上几天书,便能以秀才的身份,外放地方做个七品的小官,以咱吏部尚书父亲的身份,还愁自己不成器的大儿子,将来当不上个二三品的大官?他的婚事也好解决了!定能娶处名门贵小姐,林永康接过了圣旨,欢欢喜喜的站起身来。命人取过一锭五十两的大金锭,悄悄递在了胡公公的袖子里。 胡公公接过了金子,脸上笑得好像一朵花相似,拱手笑道:“林大人真是太客气了!以后,您的嫡长子恩荫做了大官,咱家还得巴结着你们父子呢?” 林永康笑道:“多谢胡公公美言,我朝只有忠烈之后,并有大功劳的人,才有资格恩荫子弟为太学生呢?这回皇上竟破格赏了我这一个机会,真是叫我这个做臣下的慌恐啊!” 胡公公笑道:“时间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了,先回宫去了!哪道圣旨你好好看上一看,还有……”说到这里,自怀里又顺出一封信来,递在了他的手中,郑重地说道:“这是一封当今陛下给你的密信,他叫你好好看看,明早,给他一个回话。告辞了!”说罢,带着人径直出府门回宫去了。 胡公公刚一走,林府内便是一片欢腾,老老小小,从上到下,人人脸上喜气洋洋。林府的大公子,那个读书不成的大儿子,竟居然恩荫要做太学生了,以后他便也可以做官了,这真是天大的好事。夫人喜笑颜开,马上命人摆下酒宴,邀请亲戚朋友前来庆贺,又亲自走来与他共同观赏皇上的圣旨。 林永康呵呵笑道:“夫人要看,那便看好了!“说着,把圣旨自怀中取了出来,在香案上展开,夫妻两个一起凑头来看。才看了一眼,两人脸上的神情便都僵硬了! 第七十一章 这个爹俺不认 圣旨上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嫡长子后面分明有‘林毅’二字,与自己大儿子的名字根本不相同。㈧㈠中文网 “皇上莫非笔误?咱们的儿子可不叫什么林毅呀?”夫人眼瞅着林永康,面带疑惑地说道。 林永康却面露凝重之色,呆呆地瞅着圣旨上的名字,良久无语。 “老爷!你倒说话呀?”夫人着急地说道。 林永康长叹了一声,说道:“夫人,皇上并没有写错,这林毅确实是我的嫡长子,他本就是我留在家乡的哪个儿子名字呀!” 夫人如遭雷击,踉跄了几步,颤声说道:“老爷!你是说哪个……哪个……野孩子?他不是出家了吗?怎么现在又冒出来了?莫非……他还俗了?” 林永康点了点头,说道:“肯定是这样的,只是他怎么惊动了皇上,却叫皇上指名点姓,恩荫他做了太学生?”忽然想起胡公公临去之时,还塞给自己一封密信,忙打开来看。 只见密信上写道:“林爱卿,朕很生气,你有如此才华出众的一个儿子,却为何不叫他认祖归宗,保朕的江山社稷?你停妻再娶,已犯了十恶不赦欺君之罪之罪,望你迷途知返,早日悔悟,不可一错再错了!还有,明日朕要看到林毅去太学里读书,你不可再错过了念头!”语气很是严厉,隐隐有威胁之意。 这欺君之罪在古代社会一向是大罪,哪可是要杀头的罪名。若当今圣上以他停妻再娶为由,办他个欺君之罪,人证物证俱在,自己当无可抵赖。林永康立时吓得面色惨白,出了一身的冷汗,愁道:“这皇上也是,我连林毅在哪儿都不知道,却又如何叫他明日里到太学去读书?” 夫人想了想,笑道:“找不着,便不要找了,正好叫咱大儿子冒名顶替入太学读书!” 林永康狠狠白了她一眼骂道:“糊涂!皇上亲旨指定,你也敢捣鬼,不想活啦?现在还是赶紧想法子找林毅要紧。” 夫人气道:“我就知道你还是心疼你与乡下女子生的那个野孩子?你把他们娘俩再接回来当家作主吧!我……我们母子搬走,给他们腾地方。”说着,哭着跑回到后宅去了。 林永康厌烦地看了夫人的背影一眼,回头叫来了管家阿福,问道:“你说说看,叫本老爷到哪里去找我的哪个儿子?” 阿福忖思着说道:“老爷!但凡和尚还俗,户部都有备案,如果去查一查,一定能查到的,如果实在没有法子,哪就只好入宫面圣讨要大公子的地址了!” 林永康无奈的耸了耸肩,说道:“也只好如此了,你陪我赶紧去一趟户部,找找看!”说罢,连忙乘了顶轿子,带了几名心腹家丁,脚步匆匆的向户部行去。 他是吏部尚书,户部的大小官员哪敢怠慢,连忙组织人力彻查,很快便分门别类找着了林毅还俗的日期,只是在京城的地址,却没有查出来。 这等大人物,要找自己儿子在京城的住址,即便是加班加点也得想办法给查出来,户部又组织人手在京城地面详加排查,可是文山册海,却又一时哪里能找得到?林永康心下着急,又命家人拿了自己的名贴,前往开封府衙,求开封知府包刚,帮他查询。 过不多时,家人高高兴兴的跑回来了,禀道:“老爷!找着大公子住在哪了!” 林永康忙问道:“他住在哪里,又是如何找着的?” 家人开心地说道:“我把老爷的贴子拿给包大人看,包大人见了说道:‘他恰好认识一个刚从外地入京的小官人,名字便叫做林毅,又查了他的年纪,在京城买房子住的地址,与老爷讲的一模一样,断不会有错,于是我便赶着跑回来报信了!” 林永康骂道:“这个孽畜,害得老子我好找?”又问道:“他现在住在哪儿?” 家人回道:“大公子现在开着一家报馆,就是京城大名鼎鼎的汴京日报,到报馆里去找他,一准能找得到。” 林永康喜道:“这个小畜牲倒也有几分本事?”忖思半晌道:“叫他立刻到老爷府中来见我!”说罢,笑眯眯的谢过了户部的官员,坐上轿子打道回府了。 那家人一溜烟走到林毅的报馆来,仗着自己是吏部尚书府中的家人,趾高气昂的走了进去,点名便要见林毅。 这时,天已快黑了,林毅忙累了一整天,正欲洗漱了睡觉,就见阿奇引着那家人走了进来。 那家人向林毅略施了个礼,接着便仰着头,大声说道:“你便是林毅吧!我们家老爷叫你立刻到府中去见他?”神情甚是倨傲。 林毅弄不清是哪方大神要见他,忙陪着笑脸问道:“这位小哥,你家老爷是谁,府第又在哪里?” 那家人洋洋自得地说道:“我家老爷便你的爹爹林永康,他叫你马上到他府去中呢?大公子,现在便跟着我走吧!” 林永康?林毅双眉立时便拧在了一起,这个便宜老爹终于找上门来了?若是被他给现自己是假冒的,岂不是糟糕了?再说,咱现在一个人自由自在,多惬意?若是找个便宜老爹在自己头上指手划脚?每日里还得给他磕头请安,挨他训斥!还得用心去与担心分他家产的妻子儿女们宅斗?岂不是自找苦吃?这爹爹说什么也不能认!想到这,林毅笑道:“这位小哥,你找错人了,我自出家为僧后,便没有爹娘了,请你回复他,我过得日子很好,不要再来找我,搅扰我平静的生活!” 家人拿手指着他说道:“我家老爷的话,你也敢不听?你就不怕他怒吗?” 林毅哼地冷笑了一声,说道:“这天下讲着一个理字?林永康早已没有了我这个儿子,我也不会再认他这个父亲,这位小哥你请回吧!”说罢,寒下脸来,吩咐阿奇送那家人出去。 家人无奈,毕竟林毅是林永康的大儿子,也不敢当面脾气,只得垂头丧气的走回府中去,向林永康禀报。 林永康笑道:“这小子,倒也有几分骨气,别人有一个做大官的爹爹,巴不得认下来呢?他却推托不认?好!看在皇命难违的份上,我亲自走一趟。等日后,找机会再责罚他!”说罢,吩咐底下人备好车马,带了十几名家人,又向林毅府中走来。 到得林毅宅院大门外时,天已经完黑透了,林永康下了车,吩咐家人上前敲门,连拍带打敲了好一会儿,大门方才从里面打开,一个老仆人自门缝里露出一张脸来。 林永康心中不悦,重重的出了一口粗气,说道:“叫林毅哪个小畜牲出来见我,就说他爹爹来了,立刻来迎接!” 老仆答应了一声,缩回头去,把大门砰的一声,又重重关上了,此后,便了无声息了。再敲门,里面连应都不应。 林永康忍不住心头火,暗思道:“这畜牲真是好生无礼!这么长时间了,也不见他开门来迎接。定是家人向他禀明我来了之后,他吩咐家人故意不给我开门的?老子连进皇宫大门都没这么难过!真是岂有此理!”心头越思越气,忍不住抬腿在大门上重重踢了一脚,厉声喝骂道:“小畜牲,快开门,再不开,老子便叫人把你门给拆了!”骂毕,又是重重两脚! 果然骂了几句有效果,门自里面吱呀一声打开了,林毅带着阿奇和柱子笑吟吟地站在了门前。 林永康仔细打量了林毅几眼,见他长得英俊潇洒,身上有一股书卷气,比自己两个儿子都要耐看些,顿时心生了几分喜爱,又想到自己二十余年来,对他不闻不顾,确实有些对不住他,遂打消了七八分火气,冷冷的说道:“孽畜,我是你爹爹,还不快跪下!”身上官架子十足,把平日里的威风,尽数摆了出来。 我靠!这是依气势压我哩!若是我今天给你下跪磕头了,岂不是得给你跪一辈子?咱可不想给自己找个便宜祖宗,成天供着。再说,你一旦认了这门亲,他便可以拿三纲五常来约束你,以不孝的罪名来压你?所以今日自己必须坚持原则,不认这门亲事。林毅打定了主意,拱手笑道:“这位老爷您一定认错了,我林毅没有爹爹,从他将他送入佛门的哪一天起,我便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了?今日我还了俗,已决意要自立门户,决不认祖归宗,还请这位老爷莫要再胡乱认亲!” 林永康寻思,这定是林毅还在怪他二十年来没有照顾他的缘故。仔细想想,这种事,搁谁身上都会心中有气,考虑到今天圣上的旨意,自己明日若不能叫林毅入太学读书的话,定会受到皇上责罚的,遂换上了一副笑脸,缓和了语气,说道:“毅儿!是为父错了,这些年不该对你不管不顾?所以为父想要补偿你,让你过上好日子,这几日,为父多方奔走,已经为你争取了一个太学读书的……” 话未说完,就听林毅冷笑道:“不用你补偿,我自己的路儿自己走,自己的事情自己干,用不着你在这里假惺惺!你赶紧走吧!我是不会认你这个爹爹的,也不欢迎你再来!” “你……”林永康一时呆住了,碰上这样一个执拗的儿子,他现在也没有一个好办法,劝得自己儿子回心转意。利益诱之,儿子不稀罕!以武力威胁,二十来岁的后生,正值血气方刚,一时与自己大闹起来,传扬出去,岂不是惹人笑话?正在忖思之际,只见林毅退后了一门,厉声说道:“把门给我关上,再敲门也不许开,若敢拆门,便给我拿大棒子打出去!” “小畜牲!我就不信你真敢忤逆不孝,打伤你的爹爹!来人,给我打门,不给开,就折了!”林永康心头火,大声吩咐家人道。 立时便有六七个家人涌上前来,狠命打起门来,林永康则后退了六七步,气愤愤的看着。 “咣!”的一声,门终于被撞开了,还没等哪些家闯进府中,就是林毅和两个家人,各拿一根大棒子,吼叫着自门内打将出来,吓得打门的家人,忙跑了开去,林永康也踉踉跄跄跑开了十几步远。 “老贼!你再敢上门,小爷打死你!”林毅红着眼睛吼叫道,挥起一棒打在了宅院门口镇宅的小狮子石像上,只听“砰”的一声,小狮子,竟然被打的碎成了十几块,散落在了地上。 妈呀!咱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手劲了?林毅不觉惊得呆了!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林永康面色惨变,一抖袍袖,慌慌张张地爬上马车,引着家人狼狈而去。 第七十二章 去太学卧底 等林永康一行人在夜幕中消失不见了,林毅方才醒悟过来,低头瞅了瞅自己手中的棒子,竟然没有一丝损伤,心中讶异不已,又挥棒使劲向另一头石狮子打去,“砰”的一声,两手震得麻,一条棒子也断为了两截。㈧㈠中『 』文网 这……是咋回事?莫非方才是我的潜能被激出来了?林毅轻摇了摇头,百思不得其解,将手中的两截断棒扔在了地上,吩咐阿奇关上大门,径直回内宅去了。 新月兰在卧房门口迎着他,不无担心地问道:“夫君!你爹爹走了吗?” 林毅不耐烦地说道:“我不是告诉你了吗,他不是我爹爹,你难道还想为自己找个公公和婆婆,每天去请安磕头?俗话说:‘一百个婆婆九十九个恶’,如果你想给自己找不自在?我倒情愿意给你请回两个来供着!” 新月兰笑了笑,没有回答,显然是生怕林毅真给她请回两尊菩萨来供着。两人想随走进屋内,林毅坐在椅中,后背靠在了椅背上,一脸的疲累之色。这林永康找上门来,可不是什么好事,只怕自己平静的生活,便要给他打破了!真是心烦啊!正拿手指揉捏着自己的头部,放松神经,就见新月兰给他倒了一杯热茶来,轻轻递在了他手中,笑问道:“夫君!人家有哪么一个当大官的爹爹,巴不得凑上门去认亲,你为何却还把他往门外推?” 林毅厌恶地说道:“一个二十年来对自己亲生儿子不闻不问的父亲,能是什么好鸟?这个爹爹不认也罢?我林毅自立自强,要靠自己的双手去打拼天下,靠一个做官的老子,不算是好汉。” 新月兰瞅了他一眼,撇嘴笑道:“好好好!我夫君是条好汉!”可脸上却有一丝开心之色。 林毅喝了半杯茶,精神重新振作起来,眼瞅着春雨不在房中,时机难得,跳将起来,上前一把抱住了新月兰,在她耳边笑道:“夫人!咱们都做假夫妻怎么长时间了,今晚是不是也该转正了……”说罢,伸出大手在新月兰腿弯里一抄,将她横抱了起来。 新月兰脸色通红,拿小拳头捶着他胸膛道:“快放下我……快放下我……,叫人看见多不好!”可是小拳头打在林毅身上却没有什么劲道。 林毅笑道:“夫人!春雨又不在,咱们夫妻今晚正好成其好事,你……你便从了我吧!我想你很久了,实在是坚持不住了,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说着,将她抱到了床上,腾身便压了上去。 床头的蜡烛,摇晃了几下后,被林毅一口吹灭了,走进外屋来的春雨耳中忽然听到了里屋的响声,侧着耳朵听了一会,一张脸刹那间从脖子红到了耳根,忙蹑手蹑足退了出来,又反手轻轻地关上了门。抬头望了望了天上明亮的月亮,嘴里喃喃说道:“他们……他们终于睡一块儿了!都快急死我了!”说话间,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一夜旖旎春光,自不必说。再说大周皇帝柴源,第二日临朝议政,处理完了公事,便吩咐林永康留下,等一干大臣走了之后,问他道:“林爱卿,朕昨日交给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林永康顿时面色白,眼中闪露出惶恐之色,上前一步‘扑通’一声跪倒在了金殿之上,叩头道:“陛下,臣……万死,那孽子记恨臣太深,虽然臣一再苦口婆心的劝说于他,可他还是不肯认下我这个爹爹,还……”说到这里,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还怎样?”柴源忙追问道。 “他还拿了一根棍子,动手差点把微臣给活活打死!陛下,求您治这个不孝子的大逆不孝之罪!”林永康泪流满面,在金殿地板上,狠狠磕了几个头下去。 柴源在林永康身上仔细打量了一回,也没见他身上受什么伤,知道他把话说的过了,呵呵笑道:“林爱卿,叫我说你什么好?你自己这些年来对嫡长子不闻不问,怎么样?父子间置下仇了吧!”侧着头想了一想,说道:“这事须也怪林毅不得,等以后有机会,朕亲自为你们父子说合。” 林永康爬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脸上却苦笑道:“谢陛下成全!” 柴源摆了摆手,示意他起来,转头问宰相王博道:“王爱卿?你意下如何?这林毅不肯认自己的父亲啊!” 王博挺身而出,慨然说道:“老臣愿意亲往报馆,劝说他们父子复合!” 柴源摆手道:“林毅心中这个仇记得很深,只怕老爱卿去了,也不可能成功,怎样才能把他弄进太学呢?”双眉拧在了一起。 今日恰好是潘国栋当值,在殿下听得清楚明白,眼珠转了几转,躬身禀道:“陛下,臣愿意劝说林毅入太学读书。” 柴源转头看着潘国栋道:“潘总管有把握?” 潘国栋自信地说道:“微臣有九成九的把握!” 柴源呵呵笑道:“那好吧!这件事情便交给潘爱卿了!”起身自龙椅中站了起来,走到林永康身边说道:“林爱卿,你这件事情做的真不咋地!父子没有隔夜之仇,你慢慢悔改吧!”说罢,径直回后宫去了。 林永康脸色苍白,站在金殿之上,久久不语。 自从汴京日报加入新闻时事后,行量有了更大的提升,林毅报馆内的每一个人,都忙得团团转,就连新月兰也放下了主母的架子,跑到印刷作坊里去帮忙,虽然很累,可大家人人脸上都是一副喜气洋洋的模样。 做为报馆的负责人,林毅自然每天也忙的很,审稿、采访、印刷、行、算账等等,都要一一过问,只是近几日来,已经明显感到报馆狭小,很不方便,已经严重影响到报馆今后的展了。 “也不知道太学跟前的哪块地填得怎么样了?得抓紧时间把它给填平了,在上面起一座新的报馆!”林毅心中做了决定。这日,上午亲自前往看了一看,见臭水塘已经差不多快填平了,只留下东边一小块,正好拿来建个花池!不觉心头大喜,表扬了阿奇和柱子几句,兴冲冲的走了回来。 一进门,便见一名小厮禀道:“老爷!上次那位姓李的客人与一位姓潘的大官人正在办公室里坐着等你呢?他们说找你有要事相商!” “姓潘的大官人?莫非是潘国栋亲自来了?他来找我又有何事?这青龙卫密探的身份,现在都成了累赘了,成天有个人在咱头上指手划脚,好是心烦,这回俺说什么也不干了,谅来有王博王老大人罩着,他们也不敢把我怎么样?”林毅忖思着走进屋内,果然见潘国栋和李阳分别坐在一张椅中喝茶,正耐心地等着他。 林毅忙拱手笑道:“哦!原来是潘总管,什么风把你吹到俺这小地方了,实在是抱歉,叫你久等了!” 潘国栋和李阳起身与林毅还了礼,潘国栋便笑道:“零零七,你真有本事,竟创办了这么大的一家报馆,好了不起啊!”说着,翘了翘右手大拇指,以示赞扬。 林毅自谦地笑道:“我也就是勉强混口饭吃罢了,没想到竟办成大事业了,就连当朝宰相王博王老大人,也给俺题了报名,这都是王老大人和皇上他老人家的全力支持!俺方方才能有今天的成就。”说着朝空中拱了拱手,一脸虔诚感激的模样。 潘国栋笑了笑,说道:“你能知道这点最好,现在,我有一件当紧事情要交给你办?” 果然这家伙无事不登三宝殿,给俺分配任务来了,这回说什么也得推掉。想到这,林毅忙一拱手,笑道:“潘总管,当初说好是叫俺干领工资不干活的,你可不能再食言了,俺一没有武功,二没有智谋,执行任务岂不是送死的份?俺情愿退出所有饷银,做一个平头老百姓,还请潘总管千万答应!”说着,重重施了一礼,又从怀里掏出一锭十两的大元宝来,放在桌上。 潘国栋眉花眼笑的将桌上的银子抓了起来,揣在自己怀里,笑道:“零零七,只是这回我们青龙卫没有合适的密探,只能由你出马呢?虽说你有王老大人罩着,可我们青龙卫,只听命于皇上一个人,朝廷的王法,也是管不到我们头上来的。” 这十两银子,算是喂狗了!林毅心痛不已,忖思道:“先问清了他要我干什么?再做打算?”遂拱手问道:“不知潘大人,这回交给我什么任务?” 潘国栋正色道:“据我们得到的情报,在太学之内,藏有弥勒教的要分子,需得有人打入进去,把哪个几要分子给找出来才行,我们这些人,打打杀杀可以,但是要混进去读书,与哪些文人打交道,却非我们所长了!零零七,你作得诗好,又有文才,是最合适的人选,此事,你可不能推托!” 到太学里去读书?这好像确实不是青龙卫的暗探们所擅长的,也难怪潘国栋会想到自己!林毅想了想说道:“好吧!潘大人,我答应你了,不过咱们可说定了,这回太学的任务一完,你立刻把我从青龙卫除名,以后也不许再来烦我!” “好好!一言为定!”潘国栋一张脸笑得好像一朵花相似,满口答应了下来。 “这家伙为何答应的如此爽快?莫非上当了?”林毅狐疑道。 第七十三章 当太学生了 太学是大周帝国最高学府,又称做国子监,全校师生共有四千余人,其中有太学生三千五百余名,另有八百余名教职员工。』『㈧Ω㈠中 文』』Δ网做为大周朝的最高学府,这太学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上的,他必须取得秀才的功名,再经过考试,合格者,方能入学。在太学内,分为上、中、下三舍。下舍由初入学的学生组成,需每月缴纳学费和生活费。中舍则由下舍学生择优录取,需缴纳学费,但是却不需要交生活费了。上舍则由中舍学生再择优录取,学费和生活费,均不需要缴纳,还可免除科举考试,直接进入殿试环节,经皇上考试合格后,授于进士的身份。若是没有考中进士,亦可由吏部根据殿试成绩,直接授官,外放一地做知县。因此,这上舍学生是太学生中的精华,佼佼者中的佼佼者,均以才子自居。 大周的太学内共开设有武学、经学、算学、医学、书学、画学和律学七个专业,其中尤以经学最为重要,武学次之,至于其它的五个专业,由于学生考中本专业的进士后,大多数不能做高官,所以追捧者并不多。 林毅是以林永康的嫡长子身份,恩荫入学的,像他这种恩荫入学的太学生,还有数十人,大多数是王公重臣家的子弟,不过也有十几个真正的忠烈之后。他们这些人,凭真本事,基本上是考不进来的,不过,却可享受太学生中上舍学生的一切待遇,学业期满之后,只要成绩不是太差,混个七品官做做,基本上是不成问题的。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深受其它太学生的嫉恨和鄙视,很被人给瞧不起。 这日下午时分,李阳把他入学所需的凭证送了来,林毅便将报馆的事务托付给柳心怡和柳五变父女打理,又向他们简略打听了些太学生的规矩,背了自己的行李,辞了新婚妻子入太学去读书。走到了校门口举头一望,我靠!真不愧是大周朝的第一学府,气势果然宏伟。只见楼宇殿堂,十分壮丽,校园内环境优雅,绿树成荫,地面上芳草青青,学校内还有三个小湖泊,波光粼粼,比之后世的北大清华之美,尤有过之。 林毅赞赏了一回,把自己的身份证明给校门口两个把门的侍卫看了,方才被允许进来。林毅一边走,一边看,只见校园内学生服饰统一,都穿制式相同的学生袍和学生帽,只是颜色却分为三种,一种是青色,人数占绝大多数;另一种是白色,人数较少;还有一种是绿色,可谓是万花丛中一点绿,十分稀少,不过这几个家伙,脸上神情最是倨傲。走路时仰着头,面孔差不多抬到天上去,别人笑着与他们打招呼,他们大多只是鼻子里略哼一声,便佯长走过去了,也不怕脚下有个坑闪了自己的腰。 林毅心下奇怪,扯着了路旁一个扫地的杂役问道:“这位大哥,请问那些穿绿衣袍,戴绿帽子的家伙是些什么人,怎么那么傲慢?” 仆役瞅了他几眼,笑道:“你是新来的吧?我跟你说,他们这些人,可都是太学生里的上舍学生,将来是要做官的,所以他们才会如此傲慢。” “哦!原来便是传说中的上舍学子了!怪不得他们如此傲慢,只是人人穿着一身绿衣绿袍,像只大蛤蟆似的,真是好笑!”林毅说到这里,不觉哈哈笑出声来。 “这位新来的学子?能穿上绿衣,成为上舍学子乃是我辈学子的梦想,它有那么好笑么?”一位眉清目秀,身材稍矮,略显清瘦的白衣太学生在他身侧,冷冷说道。 “不可笑,不可笑!我只是羡慕他们的风采罢了!”林毅忙遮掩道。开玩笑,咱现在初入太学,正所谓人生地不熟,可不愿平白得罪下人。若是叫人记恨上了,暗中给咱使个绊子,岂不麻烦了? “你是新近恩荫入学的太学生吧!”白衣学子打量着他,又问道。 林毅忙躬身笑道:“正是,正是!我是头一天来入学的,还请师兄指教,去到哪里报道,办些什么手续?” 白衣学子伸出右手,朝东边一指,说道:“看见没,湖边哪座三层的楼阁,便有监正专职此事,你去报道办手续吧!”一只手白皙细嫩,比一些女子的手,还要美上三分。 林毅不觉盯住他的手看,那白衣学子似有察觉,放下了自己的手臂,冷冷的道:“你快些去吧!待会便要放学啦!”说罢,转身朝西边的一条小路上走去了。 这位学子,阳刚不足,阴柔有余,跟他相处,可不是什么愉快事,咱还是喜欢与哪些有阳刚之气的学子交朋友,林毅心里一边忖思着,一边向东边的哪座三层楼阁走去。 进了三层的楼阁门,向人打听着了监正的办公室,林毅便走过去敲门,一位四十余岁的中年人开了房门,打量着他问道:“你找谁?是干什么的?” 林毅笑道:“学生是前来报道入学的,这是我的入学凭证!”说着,将自己的身份证明拿出来递了上去。 那人接过来看了,脸上立即笑成了一朵花,卑躬屈膝地说道:“哇!原来是林尚书的嫡长子,真是失敬!失敬呀!我便是这太学的监正,快请进来坐。”说着,将他让入屋中坐下,又倒了一杯茶请他喝,接下来,便一张桌后坐下,拿出一本名册,问了林毅的年龄,姓名,籍贯,年纪等信息,拿笔详尽的记录在了名册上。登记完了,又笑道:“林公子,我们太学是有规定的,前来入学读书的学子,不论出身贵贱,都不许带小厮服侍,一切生活自理,希望你能遵守!” 林毅笑道:“这个我已经听人说过了,所以今日连行李都是我自己带的。” 监正又笑道:“好好!还有几名句话儿要嘱咐于你!”说着,从办公桌抽屉里面拿出本小册子来,递在林毅手中道:“这是我们太学的校规,不论何人都必须遵守,在校内不得打架、斗殴,考试时也不许作弊,违者可是要受罚的哟!” 林毅把那本小册子收在怀中,不耐烦地说道:“知道啦!我老实本分,断不会做出那些违反校规的事情的!” 监正哈哈笑道:“哪就好,哪就好!林公子,你跟我来,去找经科的学正,由他给安排斋舍。“ 大周太学内,学生分斋学习,每斋三十人,设斋长和斋喻各一人,分别由学习好的学生担任,与咱们今天学校里班级差不了多少,而斋长和斋喻,则类似于今天的班长和学习委员。 因为有了监正带路,所以林毅很快便找着了学正。经科的学正姓王,名福远,乃是一位六十余岁的老进士,曾做过礼部侍郎的,因年纪大了,又不愿在朝堂哪个是非圈里混,所以被柴源送到这里来养老。不过官威还在,身上确实也有些才华,全校大小师生见了他,都毕恭毕敬。 林毅也不敢怠慢,毕恭毕敬地与他行了礼。 王福远拿眼睛打量了他一回,淡淡问道:“你叫林毅?是林永康的嫡长子?” 林毅点了点头,说道:“学生正是林毅,也是林……永康的嫡长子。”他本不愿意承认是林永康儿子的,不过自己是以林永康嫡长子的身份恩荫入学的,所以只得咬牙承认。 王福远又道:“我们太学,每两年招收一期学生,每期一千二百人,分甲乙丙三科,你却是分在哪一科好呢?”说着面现忖思状。 林毅寻思:“自己若是从丙科学起,万一找不到弥勒教隐藏在太学内的要分子,还不得在里面读六年书?咱已经读了差不多二十年书了,早已念的烦了,还想着在外面干实业,搂着老婆孩子过幸福日子呢?可没有功夫在里面干耗着。”想到这,忙笑道:“学生情愿自甲科读起。” 王福远闻言,不觉哑然失笑道:“甲科今年八月就要参加科举大考了,这时间只剩下五个来月,你学得过来么?” 林毅笑道:“学生是恩荫入学的,也不指望像其它学子一般学得哪么精通,只要勉勉强强能混过去就行了!” 王福远脸上笑了一笑,也不再说什么,吩咐监正道:“你去把郭博士请来。” 监正答应了一声,出门去了。过不多时,引着一位四十五六岁的中年书生走了进来。 王福远拿手指着林毅说道:“郭博士,这位便是新近恩荫入学的林毅,乃是当朝吏部林尚书的大公子,就分在你们甲科四斋好了!” 郭博士瞅了林毅一眼,拱手陪笑道:“王学正,这恐怕不太好吧!我们甲科四斋今年便要参加大考了,林公子刚刚来,还是从丙科读起比较好!” 王福远笑道:“郭博士,你中进士差不多有二十余年了吧!只外放任过三年知县,难道你想在博士的位置上呆一辈子?受一辈子穷?林公子是恩荫的学生,可免试入殿试的,又不会影响你们四斋的成绩,你又怕些什么?” 郭博士忖思半晌,缓缓点了点头道:“是!学正!”转头向林毅说道:“林学子,跟我来吧!”说罢,当先行去。 第七十四章 白衣学子的规矩 林毅跟在郭博士身后向校园内走去,行过了一条青砖铺就的宽阔大路,便来到了数十栋建造华美的大屋边。』『㈧Ω㈠中 文』』Δ网郭博士数着了第四栋大屋,向里面走去。这栋大屋共有五间,一间是教室,另外三间供住校的学生住,还有一间是会议室,周围均种植有花草小树,十分美观。 郭博士回头问道:“林学子,你是要住校呢?还是要走读?” 呀!这太学生还能走读,这倒是以前没听说过,只怪咱平日里太忙了,没有顾得上打听,还以为和后世的大学一样必须住校呢?既然叫我选,那当然是走读,这样便能回去搂着老婆睡觉了。想到这,林毅忙道:“学生走读,不过想在这太学里留下一张床,将来万一晚上有什么事,可以歇宿!” 郭博士点了点头,引他进入了一间大屋内,里面摆放着十二张木床,还有十二个衣柜,只不过有三四张木床空着。郭博士指着一张空床道:“这张床一直空着,便给你罢!”林毅谢过了郭博士,将自己的行李拿下来,塞衣柜里,又随着他走出屋来,向授课的教室走去。 教室内摆着三十张桌子,学生各据一桌,不过却有两张桌子空着。一位三十余岁的授课博士正在前面摇头晃脑地给学生讲经义,下面的学生则一个个认真听着,桌面上还摊放着一些学习用的书籍和文房四宝等物。 郭博士走进门来,拱手笑道:“李博士,耽误你一会儿工夫,我这里有一位新近恩荫入学的学子,名叫林毅,被王学正分到了我们甲科四斋,我来为他安排一下坐位。” 李博士拿眼睛打量了林毅几眼,笑了笑,拿手指着下面的空桌子,说道:“你随意选一张桌子坐吧!” 林毅谢过了二人,先面朝四斋的二十八位太学生鞠了个九十度的大躬,然后说道:“我叫林毅,以后还请各位同学多多关照!”说罢,便径直走到后面,找了一张空桌旁坐下。 郭博士笑道:“李博士,你继续授课,我便先走了!”说罢,告辞去了。 李博士轻声咳嗽了两声,拿起书本,继续授课。林毅因没带书本,遂东张西望的打量起教室和同学来。只见室内倒也窗明几净,十分整洁,读书的同学们却各色人等都有,有十六七岁的少年,也有三四十岁的中年书生,不过大多数却是二十余岁的年轻学子。在他身旁坐着一位年轻学子,眉清目秀甚是可爱,猛一回头,与自己打个照面,却正是今日为他指路的哪个白衣学子。林毅感激他今日指路之恩,遂向他报以甜甜的一笑。 哪白衣学子却没有搭理他,反而还向他恨恨地瞅了一眼,低声道:“专心听讲,别左顾右盼!”说罢,转回头去,又继续听李博士授课。 靠!这位白衣学子想必是个只知读书的正经书呆子,不然也不会训斥人。也罢,咱就认真听讲。林毅坐正身子,集中精力听李博士的讲课,无奈古文功底不扎实,实在是听不懂,犹如听天书一般,脑子里不觉想道:“咱进太学来,是卧底找什么弥勒教的坏人来了,又不是真的要考什么进士?混一天算一天好了!谁耐烦去读什么书!还是自己活得潇洒自在点罢!”这心里一放松,耳朵里便更听不进去,一双眼睛,又四下里打量了起来。粉墙两边各挂有几幅字画和励志诗句,李博士讲桌上面,还挂有一个横篇,上书‘春在堂’三个大字,教室里面的听讲氛围,给林毅一种在高中时代读书的感觉。 正在打量,只见李博士住了讲,缓步走到了他近前,拿戒尺敲了敲他的桌子,说道:“这位林学子,请注意听讲。你既入甲科四斋读书,便得守这里的规矩!听郭博士讲,你是恩荫入学的,你们这些官宦人家的子弟,想必是读过些书的,我问你,这论语,你可学得烂熟,能否与我背一遍?” 我靠!论语有近两万字,又枯涩难懂,咱如何能背得下来?林毅摇头道:“学生背不下来!” 李博士眉头微皱,又问道:“这孝经,你可会背?” 这孝经是啥东东?咱还是头一次听说。林毅把头又摇了两摇,茫然地说道:“学生也不知!” 这孝经乃是十三经里的一部,共一千九百余字,可谓是儒家经典中字数最少的了!即便是刚开蒙未久的顽童也可倒背如流,而林毅竟居然不知道。 李博士渐渐脸色变了,喘了口粗气,沉声问道:“哪你究竟会哪门经学?” 林毅想了想,将两只大眼睛睁的圆圆的,反问道:“不知李博士所讲经学,是哪几部经书?这金刚经,法华经,学生倒是会!” 李博士顿时有种天旋地转之感,厉声怒斥道:“白痴,我朝取士,乃学周易、尚书、诗经、周礼、仪礼、礼记、春秋左传、春秋公羊传、春秋谷梁传、论语、孝经、尔雅、孟子,共一十三部经书,你莫非以前从没学过?是在庙宇里做和尚的?却拿什么金刚经和法华经来混我?” 林毅被他骂了一句白痴,却也不恼,站起身来,呵呵笑道:“李博士,您可真是目光如炬,学生以前确实是做和尚的,刚刚还俗不久!” 李博士张口结舌默立了良久,摆了摆手说道:“坐下吧!要用心听讲,不要东西张望,影响了别人听讲!”转身走回前面去了。 林毅勉强又听了十几分钟课,李博士便宣布放学,夹了自己的书本,走出教室去了。同学们则打量了他几眼,也纷纷离去了,哪位白衣学子却站起身来,走到林毅桌前,冷着脸说道:“喂!小和尚!你是新来的学生,我得给你立几条规矩!” 哟!口气不小吗?学正还没有给我立规矩,你却要给我立,听听你给我立什么规矩?林毅不悦地把头瞅向窗外,淡淡地说道:“这位学弟,你要给大哥我立什么规矩?快讲罢!” 白衣学子见了他傲慢模样,脸上神情甚怒,压住了火气,说道:“这第一,上课你要守规矩,不许捣乱,不许高声喧哗!” 林毅寻思,这一条容易做到,咱不学,却不能影响别人学习,人家可都是要考进士的人,咱不能打扰了人家前途,遂点了点头,表示答应。 白衣学子见他答应了,又说道:“这第二条,你不许迟到、早退,要守学校里的规矩!” 这一条,咱勉勉强强能做到吧!有事,找个生病、上厕所的借口,总能溜出来。林毅也点了点头,说道:“我是个大忙人,不过尽量做到!” 听他如此说,白衣学子脸上神情很不高兴,张了张嘴,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沉声说道:“这第三条,我们甲科四斋,乃是太学里面最好的斋舍,你的学习成绩却不能差!拉我们的后腿!” 靠!哪十三经,听着也有上百万字了,咱还能倒背如流,全学会了?林毅站起身来,向他怒目而视,冷冷说道:“做不到!”说罢,便一脚踢开坐着的椅子,扬长而去了。 “臭书呆子,老子学不学,关你屁事!”林毅一边走着,一边忿忿地想着,向校园外面走去。快到太学门口时,就听得身后有人喊道:“这位林同学,请等我一等!” 林毅回过头来看去,却是一个二十余岁的年轻学子,今日在课堂上曾见过面的。 林毅与他客气地行了礼,问道:“请问兄台高姓大名,去往哪里?” 哪位年轻学子拱手笑道:“在下姓任名诚,洛阳人氏,在外面租屋居住,走读,这是要回家去!” 林毅笑道:“我也是,咱们一起走吧!”两人结绊而行。走了一会,林毅问道:“请问任兄,今日要给我立规矩的那个白衣学子,是什么人?他凭什么给我立规矩?” 任诚笑道:“他是我们四斋的斋长,名叫王煜,学习成绩老好了!专门负责管理斋里的同学。还有一个斋喻,名叫杨景文,学习成绩也不错,负责督促四斋学子的学业,今天他刚好出去了,没听见你反驳王煜,若是他听到了,恐怕……”说到这里,欲言又止。 林毅追问道:“恐怕怎样?” 任诚笑道:“恐怕他的火爆脾气便上来了,说不准会把你打一顿呢?” “哼!还想打我,哪我明日便和他比划比划!”林毅不服气地说道。 “嘘!这种话可千万别讲!”任诚转头四顾,警惕地看了一回,在林毅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人家可是杨家忠烈之后,武将出身,厉害着呢?两臂有千斤之力,你又怎么能是他的对手?记着兄弟的话,明天千万别得罪他!那两个娘娘腔,不仅厉害,还有一帮狐朋狗友做兄弟,你若得罪了他们,可就没好日子过了,千万小心些!”说话间,出了太学的大门,爬到一辆马车上,与林毅作别去了。 咱还真得屈从哪两个家伙的压力,把十三经全部学一遍?毕竟这种黑恶势力可是咱惹不起的,林毅感到自己头有点大了! 第七十五章 夫人的家法 当日回到家,新月兰见他回来喜不自禁,与他一同走进客厅内坐定,春雨给林毅沏了杯热茶来,放在他身旁的桌上。㈧ ㈠Ω中文网新月兰看着林毅,调皮地笑问道:“夫君!你都这么大年纪了,又去上什么太学,真得是想考什么进士吗?” 林毅苦笑道:“我才不耐烦去读什么书呢?可是偏偏我那便宜老子给我恩荫了一个太学生的名额,我也是将就的混几天,有个秀才的功名,见官不下跪就行了!” 新月兰笑了笑,又说道:“对了!今天阿奇回来说,咱们太学跟前的那块地已经常不多填平了,你看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林毅忖思着说道:“既然已经填平了,哪就赶紧在用黄土垫平、压实了,在上面起房子吧!等房子盖好了,咱就把报馆迁过去,这每日与咱们挤在一个宅院里,实在太不方便了!” 新月兰点了点头,又瞅着他眨了眨眼睛,笑道:“如今距咱们的赌约还不到一个月,你就已经把那块地给填平了,我与柳姐姐却都是输了,我已经被你给亲过了,你是不是也打算亲柳姐姐的嘴啊!” 嘿嘿!咱真是太想亲了,可是有你管着不敢啊!林毅忙一本正经地起誓道:“我是开玩笑的,除了你,我是连别的女子一根手指头也不会碰的!” 新月兰白了他一眼,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娇笑道:“这还差不多,告诉你,除了我,别的女人你一根指头都不许碰!” 林毅连忙不住的点头称是,心下却想:“不让我碰一根指头,那我便不碰一根手指头好了!不过咱大可以碰两根指头、三根指头,或者摸摸柳姐姐的小手呀!小脚呀!搂搂她的细腰呀!这个誓言却是没有违背!” 新月兰想了想,又问道:“对了!还有几天,京城的花魁大赛就要开始了,你很想去看热闹的吧?” 哈!夫人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连这个都看出来啦!林毅忙不住的点头,一脸希冀的看向新月兰。 新月兰却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不许去!” 啊!花魁大赛哪么多的美女,却不叫我去欣赏,老婆,你这也做的太过了吧!林毅眼珠转了转,笑道:“夫人!这样不好吧!我正打算趁着花魁大赛的机会,好好写上几篇文章,扩大咱们报纸的行量呢?不身临其境,又怎么能找到其中的乐点,爽点?抓住读者的心?” 新月兰笑意盈盈道:“是啊!只怕你身临其境,便身临其境到花魁娘子们床上去了!在那里你是不是能找到很多爽点,乐点?也能抓住她们的心?” 林毅顿时呆住,这夫人真是目光如炬啊!一眼便看穿了咱的小九九!忙嗫嚅着笑道:“怎么会呢?我是绝不会干出哪等事来的!”不过说这话时,明显有些气短! 新月兰寒下脸来,把小嘴一嘟,冷声说道:“不许去,便是不许去!你若去了,回来我便拿家法侍候!” 我靠!家法侍候?这天下只有男人给女人立了条夫为妻纲的家法,还没听说过女人给男人立什么家法呢?林毅笑问道:“不知夫人家法,是什么呀?” 新月兰瞅着他笑了一笑,吩咐道:“春雨,去把本夫人的家法请出来!” “是,夫人!”春雨答应了一声,走出客厅去了,过不多时,将新月兰的长鞭取来了,放在林毅面前。 新月兰冷冷的道:“你若是违背了本夫人的命令,本夫人便把你绑起来,抽上一百皮鞭!你不信,大可试试!” 一百皮鞭,哪非得给抽死不可,林毅瞅了那皮鞭一眼,脸色白,忙端起桌上放着的茶杯来,喝了几口茶水压惊。 夜里,林毅拿出笔,在一张白纸上,认真画了一幅新建报馆的布局图,印书馆也一并规划在里面。第二日,便把规划图交给了阿奇,又给了他五十两银子,吩咐他立刻着手去办,阿奇笑容满面地拿了银子,领了柱子去了。等柳心怡与柳五变来了,林毅又把报馆的事务向他们简要做了交待,便匆匆忙忙的赶到太学里上课去了。 走到甲科四斋时,郭博士已经在教室里面开始授课了。林毅瞅他不注意,抱了自己的书本,蹑手蹑脚的溜到自己坐位上坐好!本以为迟到时间不长,郭博士一定没有觉他,没想到郭博士一眼便瞧见了,当下住了讲,冷冷的说道:“林学子!你怎么迟到了?” “我……我……今天路上没租到马车,所以迟到了!”林毅嘻皮笑脸的说道。周围十几位同学,也都看着他笑,林毅身旁坐着的王煜却拿眼睛狠狠盯了他一眼。 郭博士走到他近前,大声说道:“这不是理由,既然你迟到了,哪便只好罚你了!”说罢,看着他笑。 林毅嬉笑道:“郭博士,可不可以下回再罚啊?” 郭博士呵呵笑道:“那可不成,我立下的规矩,却不能有任何人随便破坏!”把自己的眉毛挑了一挑,面带阴险的笑容,说道:“就罚你把孝经抄写三遍并背会吧!”转头又嘱咐王煜道:“王煜,你是斋长,监督他老老实实完成,他有不懂的地方,你可以讲给他讲听。他若不遵命令,便依你们青衣社的规矩办吧!”说罢,转过身来,又继续开始讲课了。 这青衣社又是什么东东?林毅心里感到奇怪,总觉得是个什么类似黑社会的组织。这堂课心不焉地听过了,那郭博士夹了书本刚刚走,就见王煜站起身来,走到到跟前,向他怒目而视。 靠!想拿凶巴巴的目光吓倒我,老子可不是吓大的!站起来比你高一头,身子也比你壮,拳头也比你的硬,还怕了你?林毅不甘示弱的向他回视回去。 王煜冷哼了一声,将自己纤细的手指向身后勾了勾,只见林毅身旁立时围过来六七名读书的学子,一个个冲林毅怒目而视,还有几个人捋起了袖子。其中为一人,身材甚是高大,也与王煜一般,长得眉目清秀,将自己的一只手,砰的一声,重重砸在了林毅的桌子上,向他怒斥道:“怎么,你还不服气?来!与我杨景文出去比划比划!”说话时,有学子从身旁递过一根乌黑的铁棒。杨景文伸手接了过来,双手抓住铁棒两端只一拗,便像扭麻花似的将铁棒扭曲了几个弯,接着又拿手扯了几扯,把铁棒捋直,把棒头杵在了林毅面前的桌上。 呀!呀!这******还是人吗?这简直就是霍元甲电视剧里面的哪个俄国大力士啊!咱这小身板还能吃得住人家揉捏?非给弄骨折了不可。既然惹不起这恶势力,还是赶紧低头吧!林毅对双方的力量进行了对比之后,马上做出了正确的决定,脸上换上了一副笑容,哈哈笑道:“不就是受罚抄个孝经吗?我认罚便是!” 杨景文哼了一声,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说道:“算你识相?昨天王煜斋长给你立的规矩,便是我们青衣社的规矩,你必须无条件地遵守,我这个斋喻也会经常来督促你的学业,如果你不认真读书,败坏了皇上的名声,我们忠烈之后恩荫之弟的名声,我要你好看。” 林毅忙陪笑道:“是是!我一切都答应你!”说这话时,心里却暗暗叫苦。这******好端端的入什么青龙卫啊,搞得自己犹如活在了地狱这中,真是苦不堪言,果然这小便宜是占不得的,最后终究要吃大亏啊! 见林毅服了软,周边的人方才纷纷散去了。王煜吩咐他道:“你以后要用心听讲,不懂的地方就问授课的博士,虽说你是恩荫入学的学子,但也要把书读好,给同学们起到表率作用。” 林毅点头称是,王煜把自己的孝经扔在林毅桌上,说道:“你现在就赶紧抄写吧!中午也别回去了,就在这抄写,我和杨兄均住校,你有不懂的地方,可以来问我俩!” “是!是!我一定好好抄写,好好抄写!”林毅连忙陪笑道。 中午时分,林毅没有回家,坐在教室里把孝经认真抄写了一遍,又请王煜和杨景文分别给他讲解了一遍孝经,用心记在心里。下午时分,一身疲累地回到了家。 “夫君!你咋这副模样?念了一天的书,看着比我们练了一天的武功都累!”新月兰看见他无精打采地坐在客厅的椅中,不停地活动着自己的手腕,笑问道。 一句话提醒了林毅,林毅又忙站了起来,说道:“快拿纸笔和孝经来,我还有两遍孝经没抄写呢?若是明日抄写不完,可是要受罚的!” 当下又风风火火的拿过了纸笔,坐在桌边抄写了起来,一边抄写经书,一边用心记忆,嘴里忿忿地把郭博士和王煜、杨景文三人的祖宗三代都骂遍了,直到夜里子时,方才抄写完毕,爬上床去,搂着新月兰睡熟了。 第七十六章 决斗 第二日,林毅不敢再耽误了,早早起来与前来报馆上班的柳心怡简单交待了几句话,便匆匆忙忙的赶到了太学,在教室里坐定。Δ㈧㈠ 中Δ 文网郭博士进来上课时,见他没有迟到,脸上似乎很高兴,拿出书本讲了一会儿课,便问道:“林毅,你昨日的孝经可全都抄写完了。” 林毅忙点头称是,又把抄写好的孝经交上去,请他过目。郭博士拿过来看了,点头笑道:“不错,基础还行,应该是个可造之材!但不知你可曾背会?”当下又抽查他背诵情况。林毅磕磕绊绊的背了几段话,总处勉强背了下来。 郭博士又点了点头,笑道:“看你认罪态度还好,这次便饶过你了,回去要用心读书!”说罢,继续授课。 “学便学吧!这些古文学好了也不错!万一再穿越回去,咱就可以去大学里当国文讲师了!”林毅自我安慰道。坐在椅中认真听了一节课,郭博士讲完了,刚走没多久,心里正寻思着走出去舒舒筋骨,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就听得门外有人高呼道:“林毅,你给我出来!”声音甚是凶恶。 他奶奶的,这是谁这么凶,大呼小叫的,都快把俺的小心肝给吓出来了!林毅骂了一句,起身走出教室门来,举头看去,却是一个年纪约二十余岁,相貌甚是俊雅,身材匀称的年轻人,身穿一身绿衣服,却是一个上舍学子,正在哪里跳着脚的大声叫唤。在他身旁还站有五六名白衣学子与三四名青衣学子,显然是来助威的。 林毅上前问道:“请问兄台找我何事?” 那人目光凶恶地盯了他一会儿,咬牙问道:“你便是林毅?扬州来的?” 林毅拱手笑道:“正是在下,这位兄台,我们好像不认识啊!我也未曾罪过你吧!” 那人仰面朝天呵呵冷笑道:“你没得罪过我?哈哈!真是笑话,你得罪我大了去了!我今天便是来找你决斗的。” 林毅眨了眨眼睛,疑惑地问道:“这位兄台,但不知我哪里得罪了你?你可不能瞎找着个人便与他决斗吧!” 那人双目狠狠地盯着他,咬牙说道:“兵部侍郎杨大人的女儿杨慧娟你可认识?你是不是还曾画了一幅画给她?” 林毅瞠目结舌,拿手指着他,惊讶地说道:“你这事怎么知道?莫非你是……” 那人咬牙冷笑了一声,说道:“不错,我便是她的哪个王郎!杨慧娟可是我的未婚妻,你这恶贼,竟敢偷看……偷看……她的身子,我非杀了你不可!”说话时,一双眼睛红了。 哇!想不到新入学的这位林学子,竟还有这等风流韵事,四斋的同学们都睁大了眼睛,一起幸灾乐祸地看着他。 林毅正欲辩解,就见王煜越众而出,寒着脸说道:“王景隆,这里是四斋学习的地方,不是你们解决个人恩怨的决斗场,你们之间的仇怨,还是放学之后,再行解决吧!” 王景隆似乎很害怕王煜,听了之后,把身子后退了一步,拱手说道:“既然青衣社的王煜社长开口,那我就不能不卖个面子,好!姓林的,今日上午放学之后,咱们在太学演武场见,谁若胆心不敢来,谁便承认自己是乌龟,然后……”说到这里,把自己的双腿张开,撩起衣袍的下摆,拿手指了指自己的胯下说道:“谁便这里钻过去!”他的话刚讲完,站在王景隆身侧助威的学子们便放肆的哄笑起来。 真是岂有此理,俺绝不受韩信的肟下之辱,决斗便决斗,还不定谁打谁呢?今日若是丢了场子,俺便回去叫了老婆来,再把场子找回来。林毅心中打定了主意,拱手笑道:“一言为定!” “走!”王景隆气咻咻地带着一帮人走了。 “完了,完了!林毅,你死定了,你怎么能答应与王景隆决斗?他父亲是枢密副使,久镇边关,王景隆自小便文武双全,一把剑使得出神入化,七八个人都近不了身,你还敢跟他决斗?我看你还是赶紧逃走吧!”杨景文在他身侧关切地说道。 王煜狠狠瞅了林毅两眼,说道:“都怪某些人,放着好好的正人君子不做,非要干些登徒子的勾当?你……你什么时候偷看人家杨小姐洗澡了?”声音里带着三分恼火。 “哎哟!我的王斋长?我连杨姐姐的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过,又什么时候看到她洗澡了?你可不能瞎编,败坏我的清白名声啊!”林毅叫屈道。 “那人家还那么说你,想必定有此事?”王煜不服气地给林毅栽定了罪名。 “天啊!这真是叫俺有嘴也说不清啊!”林毅双手合什,朝天哭诉道。 任诚在旁挤上来笑道:“林同学,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给我们说说,也许我们能帮你出个好主意!” 林毅无奈,只得把自己如何落难到扬州怡红院,倾慕杨慧娟的容貌和才华,画了一幅画排解自己心中的相思之情,王九妈又是如何去逼杨慧娟去接客,自己又怎样巧计为赚得银两,为杨慧娟赎身,最后杨慧娟爹爹平反,她又怎样离开自己的事,简略讲了一遍。 众同学点头叹道:“原来如此!还是真有点冤枉你了!” 杨景文道:“你既为杨慧娟赎了身,那杨慧娟便也算是你的妻子了,做丈夫的看了自己妻子身体也是天经地义之事,王公子有些太过无理取闹了!” 王煜却说道:“都怪某些人没事画什么光身子的女人干吗?还偏偏画的是杨小姐!” 林毅苦笑道:“那个少女不思春,那个男儿不钟情,我画也是闲得无聊,本来藏的很好,没想到却给人现了!” 旁边几位同学却嘻嘻笑道:“林毅,隔几****也给我们画一幅。” 林毅忙摆手道:“再不敢画了,这******都快惹出人命官司了!谁还有心思再画?再说俺也娶老婆了!” 任诚在旁摇头叹息道:“你拿千贯巨资为杨慧娟赎了身,朝廷却又拿十两银子把她们主仆赎了回去,这也太没有道理了!” 王煜却辩解道:“朝廷法令如此,这却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当下大家都对林毅的遭遇感到有些同情,王煜说道:“我去找王景隆,把这件事情向他讲明,叫他不要再找林毅的麻烦!” 杨景文一把将他扯住,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王景隆那个人,气量狭小,他又怎么会听信你的话?咱们还是另外想个办法的好?” 王煜想了想,说道:“这么办吧!放学之后,我去找王学正,向他告知此事,请他出面化解。杨兄你的表弟杨文忠是武学的上舍学子,演武场你也常去,比较熟悉。你可以陪林毅同学前去,想法拖延时间,等王学正到来,解决此事,万一要是来不及,也可在关键时刻出手救得林毅性命。” 杨景文点头答应。林毅心中感激,忙躬身谢过了王煜。这一节课却是李博士讲论语,林毅心不在焉听过了,待李博士一宣布放学,他便笑容满面的在一帮同学的簇拥下向演武场走去。 太学的满武场很大,这里可以骑马射箭,还摆有十八般兵器、石锁等物,乃是太学习武的学子们专用场地。林毅走进场中时,王景隆已经带着一帮人先期到了,目光凶狠地瞧着林毅。 “姓林的,你还算有种!今天,有在场的同学们见证,我俩生死决斗,双方亲属不得找各自的麻烦。”王景隆恶狠狠地讲道。 靠!这么凶,这是真心想取我的命啊?咱不一定打得过他,还是拖延时间,等王学正到来,化解此事吧!想到这,林毅呵呵笑道:“你说了不算,我怎么知道你家的父母不会找我的麻烦?我自小出家,亲生爹爹不管不顾,实是一个没人疼的孩子。可你就不一样了,含着金汤勺出生的,父母疼爱无比。怎么办吧!咱们签下一份生死契约,由双方的父母也签字画押,同意了,咱们再行决斗,你看这样如何?” 做父母的,哪会同意自己的亲生儿子,以身犯险,做这种无聊的事?若是回去找父母签字画押,绝不会有人在契约上签字的。王景隆犹豫了一下,咬牙说道:“我自己的事,不用父母做主,今天是为男人的尊严,我一定要与你决斗。”语气很执拗。 林毅笑道:“那好吧!既然如此,契约便由你身边的这几位好友签字画押,做个证见吧!各位同学帮忙,取文房四宝来,等我亲笔书写一份生死状,请他身边的几位朋友做见证。” 此话一出,立时王景隆身边助威的几位学子面现惧色。 “啊!王兄,我家里还有事,先告辞了!”一位同学眼珠转了几转,把手向王景隆一拱,匆匆而去。 另一位同学把手一拱,说道:“王兄,我家里母亲病了,还得赶紧去买药!告辞了!”说罢,也不管王景隆同不同意,转身便走。其它几位同学见状,也各自找借口纷纷离开,不到一分钟,王景隆的肋威团便散的干干净净。 “喂!你们别走啊!”王景隆急道,伸手去扯一位最要好的朋友,那人回头劝道:“王兄,我看还是别决斗了,方才我们考虑欠妥当!” 王景隆气道:“你们……你们……都走吧!我自己与姓林的决斗。”说罢,抽出腰间的佩剑来,大步向林毅逼来,一直走到林毅身前停下。 林毅不觉吓了一大跳,忙后退了几步站定。王景隆拿手中剑向林毅一指,大声说道:“拔剑吧!姓林的,王某剑下不死手无寸铁之人。如果你是懦夫,便从我的胯下钻过去!”说罢,张开两退,仰面哈哈大笑。 第七十七章 决斗(二) 林毅听了甚怒,一双眼睛喷射出愤怒的火焰,冷冷地看向王景隆。㈧┡ ㈠中文『『网过了好一会儿,林毅咬牙说道:“既然你要决斗,哪本少爷便陪你决斗,不过,我是不是可以随便选一件兵器?” 王景隆脸上露出高兴之色,呵呵笑道:“可以!十八般兵器,你可任选一样。” “好!”林毅咬着牙,狠狠一跺脚,转身便向放兵器的架子走去。杨景文在林毅身后跟上,关切地说道:“林毅,你可不能中了王景隆的激将之计啊!我看还是等王煜同学请了王学正来,由他出面化解此事的好!” 林毅怒道:“身为男儿,岂能受他人胯下之辱!我定要与他决一死战。”说罢,径直走到兵器架前,拿眼仔细瞅了一会儿,转头问道:“不对呀!这里怎么少一件兵器?” 在他身旁站着几个看热闹的习武学子,其中一人便是杨文忠,听到林毅这般讲,忙上前说道:“林公子,我们这里的兵器都不缺啊!” 林毅摇头道:“不对!十八般兵器,排名第一的弓箭为啥不见?” 这十八般兵器自古以来,并没有一个统一的说法,像弓弩这种武器,有人将它排在十八般兵器之内,但也有人将它排在十八般兵器之外。这时,林毅要用弓弩,倒也不能算他违规。 杨文忠会心的一笑,走入一间屋内,为林毅取来了一把弓和一壶箭。 林毅拿过来试了试,弓是好弓,箭是好箭。当下把箭壶背在自己背上,手里拿了弓,走到王景隆前面不远处,伸出搭上了一支箭,向他瞄准。 王景隆瞅着他怒道:“你……你……真是好卑鄙!为什么不拔剑,却拿弓,公然做弊?” 林毅不觉笑道:“老子又没摸过剑,为什么要像你一般要拔剑?在我们家乡,十八般兵器,弓排第一,决斗也一向是用弓箭来进行的,你这****选了一把剑!难道我就非得像你一般选一把剑?你要是怕了,便不要比了,回家抱孩子去吧!” 王景隆冷冷的道:“笑话,爷会怕了你,弓便弓吧!不过你可想清楚,你哪弓只来得及射一箭,你若一箭射不死我,我便追上去把你给砍死。”说罢,执剑缓缓当胸而立, 林毅哼了一声,亦冷笑道:“我若一箭射不死你,老子转身便跑,反正这演武场也大,足够咱俩绕圈圈,老子不停地向你射箭,不信就没有一只箭射不中你。告诉你,老子的箭法,可是经过特别训练的,百百中,今日若是不小心射中了你的一只眼睛,你便会瞎上一只眼,若是射中了你的耳朵,你便会缺上一块肉,若是不幸射中了你的******上,哪你只好入宫做太监了!老子替你去洞房。你可当心点,我马上就*****说着,凝神屏气,拿箭头瞄准了王景隆的胸膛! 王景隆凝神戒备着,身上的汗不知何时流了出来,洇湿了后背的衣衫。忽听得一声弓弦响,纵身便向旁边使劲一跳。不料,今日穿着学生袍,没有更换,被下摆绊着脚,‘扑’地跌了一跤。立时引得周围观看的学子们一阵哄笑。王景隆面红耳赤,忙挣扎着爬了起来,注目看去,却并没有箭支射来,原来林毅这一箭是空的,忙又手持宝剑,摆了个姿势站好,全神戒备着。 林毅笑道:“看你那熊样,一剑拔开就是了,你躲什么躲?当心点,老子这一箭才是真的。”说着又拿箭向王景隆瞄准。 “咦!王学正,你怎么来了?”林毅忽然面现惊讶之色,冲王景隆身后说道。 王景隆顿时吃了一惊,这在校园里私斗,可是被太学这所学府严令禁止的,自己如今硬逼着林毅决斗,若是被学校知道了,还不得给个处分,只怕弄不好还会被开除,到那时,自己好不容易弄到的上舍学子身份也得给丢掉,回家去,只怕得被老爹给打死?王景隆忙收了宝剑老老实实的站好,正欲回头看,只听一声弓弦响,林毅的离弦之箭已经嗖的一声射了过来。 “噗!”的一声,林毅这一箭从王景隆身侧不足一尺处,射了过去,远远的插在了黄土地上。 王景隆惊出了一声冷汗,回身向林毅怒吼道:“你好卑鄙,竟耍诈?老子杀了你……”拔剑便向林毅追砍过来。 林毅慌了手脚,撇了弓箭,撒腿便跑,一边跑,还一边大声喊道:“杀人啦!杀人啦!王景隆疯杀人啦?救命呀……,王学正救命呀!”声音叫的好不凄惨。 王景隆迈开大步追到林毅身后不远处,狞笑道:“姓林的,老子今天非杀了你不可?你个可恶的东西。”挥舞着宝剑,越显得猖狂。正在得意处,忽听得身有人有炸雷似的喊了一声,“王景隆,你在干什么,快给我住手!” “这是王学正的声音啊!他什么时候来了?”王景隆转头看去,只见王学正和王煜带了六七个博士,正匆匆忙忙的向这边跑来,当下不敢再逞凶,忙停下脚步,低头站好。 王学正气喘吁吁的跑到王景隆身前,劈头盖脸斥骂道:“王景隆,反了你天了,这太学放不下你了咋地,竟敢当众杀人?咦!你手里还拿着剑,还不快给老夫放下,你这个畜牲,这太学是教书育人的地方,不是你逞匹夫之勇的地方,你若想决斗,到战场上去找契丹兵去!” 王景隆忙扔了手中剑,老老实实低头站好。 林毅走到王学正身前,一副惊魂稍定的模样,向王学正哭诉道:“王学正,救命啊!这个王景隆说是我调戏了他的未婚妻,想要拿剑杀我。老天作证,那杨继昌的女儿杨慧娟,本就是我拿一千贯钱赎了身作娘子的,他抢了我家娘子,还想要杀我,你给评评理,世界上哪有这种凶残霸道的人?” 王学正已经从王煜口中得知了他俩为什么要决斗的原因,转头又斥骂王景隆道:“你个混球?为了一个从青楼里出来的女人,你大动干戈值得吗?不说人家还为杨小姐赎过身,就是没有赎身,你就相信杨小姐是完璧之身?你个不开眼的东西,大好的前途和功名不要啦?你如何对得起你父母二十来年的养育之恩?又如何对得起老夫这六年来的辛苦教导?你个没出息的东西,老夫真是瞎了眼,后悔当初收了你这个弟子?”说话间,唾沫星子溅了王景隆一脸,又伸出脚来,在王景隆身上重重踹了一脚,差点把王景隆踢得跌倒在地。 身旁一位博士,着急地说道:“王景隆,你还不快向学正大人赔礼认罪?难道真等着王学正把你给开革出太学吗?” 这句话的杀伤力真是太大了,王景隆十年寒窗苦读,一步步走到上舍学子这个地位不容易,如今八月份就要参加朝廷的科举殿试了,光明的大好前途唾手可得,若是因此而耽误了学业,耽误了大好前途,他向谁都没法交待。当下,面现羞惭之色,向王学正和几位博士跪下,哀声说道:“景隆知错了!还请学正大人责罚!” 王学正见王景隆服软认了错,气也小了些,转头看着林毅当面斥道:“林毅,你也是,这景隆他不懂事,你也不懂事?为啥要跟着他胡闹?还有你们几个,为啥不劝劝他俩,真要弄出人命来么?”说着,拿手向周边看热闹的一众学子指了指。 林毅忙上前说道:“学正大人,这王公子说我若不与他决斗,便要我从他的胯下钻过去,学生自忖比不上韩信大将军,实在气不过,方才答应与他比试的。这几位同学,尤其是王景隆同学身边的几位学子已经劝过他了,连决斗契约作个见证都不肯签,可王公子猪油蒙了心,说什么也不听,红着眼睛非要与我决斗,这件事却是与大家无关!” 这番话,既控诉了王景隆的罪行,又把自己和一众学子的责任摘得干干净净,令大家对他心怀感激,可谓是高明之极。 王学正气狠狠地看向跪在地上的王景隆,冷冷的道:“王景隆,你说老夫该怎样处罚你呢?”转头又向身旁的一名博士说道:“李博士,这在校园内私下决斗,扰乱正常的教学秩序,该当何罪?” 李博士站出来,躬身说道:“按律,当取消其上舍学子的身份,开革出太学!” 这若是开革出太学,哪王景隆一切都完了,即使是取消他上舍学子的身份,他也承受不起啊!当下王景隆吓得浑身汗如雨下,忙叩头哀求道:“学正大人饶恕,学生再不敢了!”说着,不住的磕头礼拜。 这若是开革了王景隆,岂不是得罪了他爹爹枢密副使?到时候他爹爹还不狠狠报复自己?处处与咱为难?咱现在还是小蚂蚁,得罪不起这等大人物,况且对咱开创事业,兴办实业极为不利。林毅想了一想,忙上前求情道:“学正大人息怒,王公子只是年轻一时冲动,学生已经原谅他了,你便给他一次机会吧!这决斗之事,就当是一次玩耍吧!” 王学正回过身来,诧异地瞅了林毅一眼,又转头向王景隆斥骂道:“今日若不是看在林公子的分上,我就把你开革了,你以后还敢再私下里决斗吗?” 王景隆低着头说道:“学生再不敢了!” “哪起来向林学子认个错,便回去吧!” “是!学正大人!”王景隆自地上爬了起来,向林毅躬身施了一礼,恭恭敬敬地说道:“对不起……”一张脸上又羞又臊。 林毅板着脸说道:“没关系!”接着又忍不住辩解道:“王公子,我真没看见杨小姐的身子,当时妓院的东家王九****着她去接客,我好不容易才赚了一千贯钱为她赎了身,没想到又被朝廷以十两银子给赎回去了,你说俺的冤枉又向谁去说?” 身旁众人都笑出声来,这确实是太冤枉了!这位林公子说起来还是好人啊!他为杨小姐赎过身,即便是看了杨小姐的身子,又打什么紧?这王景隆确实有些小题大作了?一个青楼里出来的女子,谁还会相信他是完璧之身。 身旁的王学正咧着嘴呵呵笑道:“好啦!好啦!今日的事就算揭过去了,再也体提,大家都散了吧!以后也别胡乱说话造谣言,都散了吧!散了吧!啊!”等众人都散去了,他又掏出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骂道:“两个小兔崽子,一个是吏部尚书的儿子,一个是枢密副使的儿子,老子责罚谁都不好,还好老夫机灵,又有些威望,才把这件事给摆平了!这帮小免崽子真叫人不省心,若是平常人家的子弟?……哼!”转身引着几位博士一直走回去了。 第七十八章 夫人的忠告 总算把王景隆这个混蛋给应付过去了,他奶奶的这个傻蛋,竟想出了拔剑与俺决斗的主意,今日要不是王煜和杨景文他们相助,只怕自己的小命便交待在他手里了!哼!王景隆,这个仇爷记下了,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总有一天,爷会连本带利都讨回来!林毅心中默默地打定了主意。㈧㈠中文网 在回斋舍的路上,林毅向王煜和杨景文等同学表示了感谢,杨景文拍着他的肩膀呵呵笑道:“这点小事不算什么,小爷我早就看王景隆哪副嘴脸不爽了,今日你也算给我们四斋的同学们出了一口恶气。”其它的同学,也连声称是。 莫非他们以前便不对付?林毅一打听方才知道,这王景隆所在的六斋与四斋的同学们一向都是死对头,双方经常暗中争斗,处处比试,甚至还生过几起打架斗殴事件,彼此都吃过对方的亏。由其是这个王景隆,仗着自己会武功,文才又好,多次欺侮过四斋的同学,大家早就把他恨的牙酸了!今日林毅把他整的好惨,也算是为四斋的同学报了仇,长了大家的志气。 任诚提醒林毅道:“林同学,你今日虽然赢了王景隆一局,不过他那个人心胸很狭隘,只怕他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你以后还是要小心为妙。” 林毅点了点头。他也看出来了,即便任诚没说,他也会注意的。当下又谢过了任诚,一行人回到斋舍,继续上课。下午放学后,林毅在路上又偶然碰到了王景隆,不过彼此都没有说话,为了不树敌太深,林毅向他报以甜甜一笑,而王景隆则仰着脖子,寒着一张脸,拿眼睛看在天上,径直走过去了。 妈的,也不怕脚下有个坑,一跤摔死你?哼!一个官二代,有什么了不起?以后咱再见到他,权当不认识,免得再自讨没趣。林毅心里气愤愤地想着,一直走出太学来。到了大门口,偏巧今日出来的迟了,一辆出租的马车也没有了,耐着性子等了好半天方才租到了一辆牛车,向家里行去。 牛车吱吱呀呀地在汴京城的路上走着,慢得令人恨不得想跳下车来走着回家。这叫急着回家想抱一抱美艳老婆的林毅心急如焚。心里忖思道:“这每日回家等着租车可不是个办法,经常便租不到马车了,这要是有个公交车就好了,每天一放学,便有个班车在门口守着,按时接了放学的太学生们回家,这岂不是一个大大的商机?汴京城人口过百万,有钱人极多,民众也很富裕,不少人还是能掏得起坐车钱的,咱不妨想法开个公交公司,既方便了自己,也方便了百姓,还能挣一笔银子!哈哈!这种利国利民又利已的事咱为啥不试着做一做?” 林毅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越想越觉得可行,心中激动不已。好不容易挨到家,算还了车钱,正欲跑进内宅去搂着老婆亲上一口,就见柳五变和柳心怡父女一起迎了出来。 柳心怡笑道:“林大哥,你回来啦!我们有件事情,正要和你商量你呢?” “什么事?”林毅忙问道。 柳心怡笑道:“这不是再过几天京城就要招开花魁大赛了吗?我们想请你把报馆的事安排一下。” 林毅笑道:“这种事,你们父女自己看着办就行了,咱们是办新闻的,派一个美女记者常驻,写上几个专篇就行了!没必要太重视它。到是一些朝廷新闻大事,你们父女俩要下功夫跑一跑,报纸一定要新、快和及时,还有把咱们的美女记者都派出去,多采访几个朝廷重臣,请他们谈谈各自的施政理念,对朝廷大事的看法,这些远比哪些花魁娘子们的新闻要来的重要。” 柳五变脸上笑的好像一朵花一般,兴奋地说道:“林毅,你知道吗?这几****走在街上,碰到了好几位朝廷重臣,他们往日里见了我,都不待搭理我,可是现在,都笑嘻嘻地跟我打招呼呢?” 林毅笑道:“咱们报馆才刚刚成立,还立足未稳,等过上一年半载,站稳了脚跟,您老看谁不顺眼,大可以写文章去骂他。到时候,便真正起到舆论监督的作用了,您的抱负也就实现了!只怕朝廷所有的御史加起来,还逊您三分呢?” 柳五变咧着嘴,开心地笑了起来。 柳心怡也笑道:“我现在也不得了了,走在路上,大家都对恭恭敬敬的,一些青楼的名妓和京城的东家还一个劲儿的巴结我,求我给他们在报纸上多说说好话呢?与几位姐妹们出去吃个饭,都有人抢着付钱。哼!我都不待答理他们。” 林毅笑道:“他们敢不巴结你吗?你说他们好,他们的生意就往上走,日进斗金。说他们坏,他们便没有顾客,生意萧条。不过咱们做事可得有原则,昧良心的事千万不能干。还有要告诉大家,不许拿人家的钱财,一经现立马开革,永不录用。” 柳心怡点头称是,将林毅让进报馆来坐定。柳心怡还给林毅亲手泡了一杯热茶。林毅向他父女大致了解了一下这几日报纸的稿件和行情况,又与柳五变和柳心怡简略交换了一下工作意见,敲定了今后几日的办报方针,柳五变父女便告辞回家去了。 林毅送了他们父女出府去,转身便向内宅跑去。 “娘子!你夫君我回来啦!可想死我了!”林毅还未进屋门,便开心地叫着。这新婚夫妻甜似蜜,一日不见想得慌啊! 新月兰在门口迎着他,嘴里骂道:“你个小冤家,怎么现在才回来?一进门也不向我报道,却先去看柳心怡那个小狐狸精,你……你可给我当心着点,若是犯了错误,小心我拿鞭子抽你?”说着,挥手做出了一个威胁的动作,不过脸上却是一副高兴的模样。 林毅忙指天划地的说道:“夫人放心,你说东便东,说西便西,夫君我是决不会胡跑乱奔的,更不会犯错误去勾搭柳妹妹的。” 新月兰撇了撇嘴,说道:“只怕你心口不一呢?” 嘿嘿!叫夫人看出来了,不过追求柳小姐可难噢!人家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可不会随便给人伏低做小,当小妾的,咱虽然渴望睡到她,但只好把这个念头打消喽!林毅笑了笑,说道:“夫人这几天在家里呆着,把你闷坏了吧!等过几日太学里放假,我带你出去玩去?” 新月兰喜道:“真的!这几****老在宅子里呆着,都快闷出病来了。每日里还得在印刷作坊里监工,有时还亲自动手干活,早闷坏了!你可不许哄我,过几日一定要带我去?” 林毅笑道:“一言为定,咱们夫妻来汴京城也好些日子了,一直也没有好好看过京城的模样,一些著名的景点,像大相国寺啊!铁塔啊!汴水啊!禹王殿啊!都没有去玩过,这回我一定要带你玩个痛快!” 新月兰一张脸笑得好像是一朵绽放的花朵,说道:“夫君!你这几日读书辛苦啦!我今天特意**雨多炒了几个菜犒劳你,走!快进屋里吃饭去。”说着,伸手拉着林毅走进屋里来。 屋内,果然桌上摆了七八样菜,荤素都有,比往日多了三四盘,春雨笑着站在桌旁服侍。林毅在椅中坐了,拿起筷子便吃,一边吃,一边还夸奖了春雨和新月兰几句。 新月兰越的高兴,斜睨着他问道:“夫君,好吃吗?” 林毅忙点头道:“好吃!好吃!” 新月兰又问道:“那你还记得我前些日子吩咐你的话么?” “你吩咐过我什么话?”林毅诧异地问道。 新月兰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嗔怪道:“你还说把我的话都记在心里呢?怎么这么快便忘记啦!” 林毅呲牙咧嘴的哀求道:“夫人饶恕!这几****整日里背书,都读傻了,你再说一遍,我这回绝不会忘记的?” 新月兰扯着他的耳朵大声说道:“我跟你说,不许去看花魁大赛,不许再去勾搭哪些狐狸精女子,知道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你现在快松手,耳朵都快叫你扯下来了!”林毅苦着脸哀求道。 新月兰松脱了手,看着正揉着耳朵的林毅说道:“我知道你这人花心的很,不得不再一次提醒你!你要是这次偷偷去了,若是叫我知道了!哼!你闻闻这是什么味道!”说着,把自己的白嫩的小拳头伸到了林毅的鼻子底下。 “香香的呀!”林毅嬉皮笑脸的说道。 “我会打得你找不到北,三个月不许你上床!”新月兰凶巴巴的威胁道。 “不要啊!夫人!”林毅心里顿时苦闷极了,本还想着要偷偷溜着去看个热闹呢?这回却是再不敢去了! 接下来的几日,林毅一直在太学和家里,两点一线的跑。京城的太学生一向以风流著称,许多太学生是青楼名妓的常客,这花魁大赛这么重大的事,自然把太学校园搅得风生水起,大家都在兴致勃勃的谈论着究竟哪位花魁娘子会最终摘得头名,今年又会涌出什么新人,唯独林毅一个人静悄悄地坐在一边看书,默写笔记背诵。 “喂!林同学,明日便是花魁大赛之日了,你跟我们一起去看个热闹!”下课后,任诚和其它几位同学便过来勾搭林毅。 想了想新月兰一脸真诚的忠告,实在不敢顶风作案,林毅只得摇头推辞道:“我新来,功课底子差,这马上就要科举大考了,得赶紧准备功课呀!这花魁大赛之事,只好错过了,等下一届好了!”说着,无比痛心地叹了一口气。 无论同学们怎么勾搭,怎么邀请,惧内的林毅咬定青山不放松,说什么也不肯去,只说自己要温习功课,准备科举考试,一众同学们只得罢了。 第七十九章 加入青衣社 第二日,京城盛大的花魁大赛隆重召开,在新月兰的再三嘱咐下,林毅只好老老实实的夹着书本,走到太学里去读书。Δ』㈧Δ㈠中文』Δ网 “俺还为雪媚姑娘剽窃了一卜算子呢?可惜却不能一睹它万众欢呼,众人疯狂膜拜的场景了!”林毅心里头好生失望。闷闷不乐的走进四斋的教室内坐好。 呀!人呢?这都快上课了,怎么才坐了杨景文和自己两个人?上课同学们呢?林毅好奇地看了一回,拿出书本来坐好准备听讲。这时王煜咳嗽了一声,自外面踱着方步走了进来,看了两人一眼说道:“今天授课的郭博士去看花魁大赛了,叫咱们自己温习功课。哪个林毅,郭博士临行时有话吩咐,叫你把论语抄写五篇并背会!” “啊!他临走还没忘记我?没他讲解我不会,不背!”林毅赌着气,把书本撇在一边,气呼呼的坐着。 王煜和杨景文彼此投去一个会心的微笑,王煜把双眉一挑,得意地笑道:“夫子不在,还有本斋长我在吗?我可是他的得意弟子,凭本事考上的中舍学子,你不懂,我来讲解给你听!” 没法子,一个是斋长,一个是斋喻,平日里对自己也不错,出了事还会罩着自己,这点面子总归是要给的。林毅只得把论语书拿了出来,认真抄写,用心背诵。 抄写了一会,只见王煜和杨景文聚拢在了自己身旁。王煜拿两只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瞅着他道:“林同学,大家都去看花魁大赛了,你为什么不去?” 咱能说老婆不让去吗?说出来还不引得别人笑话。林毅想了想,说道:“本公子下定决心,要在本届科举考试中一鸣惊人,夺得头名状元,再不抓紧时间用功读书,就来不及了。 王煜笑道:“林毅,我就佩服你这种拼命学习的精神,花魁大赛哪么多的美女,你竟然不动心,还能安下心来读书,真了不起!” “俺也想去啊!”林毅心里哭诉道,脸上却不在意的微微一笑,说道:“我觉得,我们大周朝,不能只让女人去守节明志,男人也要恪守节操,不能在外面三心二意的乱找女人,正所谓以小见大,俺要培养自己松竹般的气节!” “讲的好!”王煜和杨景文一起拍手称赞。 杨景文说道:“林毅,就冲你这句话,以后你在太学里由我们青衣社罩了,保证没人敢动你一根汗毛。” 有人罩着好啊!身后站着一帮人,今后就不怕有人随便欺负咱了。尤其是自己最近得罪了王景隆,保不准这家伙给自己暗中使个什么绊儿,摔自己一跤。就是打起架来,有他们站着身后助阵,也会吓坏一批人不是? 林毅眼珠转了一转,问道:“王同学,你们这青衣社是个什么组织,能讲给我听听吗?” 王煜和杨景文互相看了一眼,王煜笑道:“这青衣社原本是我刚进太学读书时,现有不少恩荫的学子不好好读书,整天的吊儿郎当,不务正业。于是我和便杨兄合计了一下,决定成立青衣社,把他们都收拢进来,用社规来管束他们,大家一起共同读书上进。为此我和杨兄还有他弟弟杨文忠,找人打了五六场架,才把他们全部给镇伏住,收拢进来。后来,又有不少的诚实学子加入,慢慢才转变成了这样一个小社团。目前人也不多,就一百来人,不过,提起我们青衣社的名头,在太学校园里横着走,是没问题了!” “哇靠!厉害!厉害!看不出你俩人平日里文文静静的,学习也好,竟居然有这本事?了不起!对了,二位,你们还招人吗?我可不可以叫小弟我加入?” 王煜和杨景文对视了一眼,王煜笑道:“当然可以啊!不过你既然要加入,那可就得守我们青衣社的规矩。” “那是一定,请问二位,这青衣社有什么规矩?”林毅问道 王煜得意地说道:“这第一,要修德敬道,尊重夫子,宽厚待人。第二,要认真学习,恪守本份,不给家族丢脸。第三,要互敬互爱,相互帮助。” “那你是怎么管理的?有没有什么大小头目?”林毅又问道。 王煜说道:“我们青衣社,尊我为社长,杨兄为副社长,底下设有护法四人,香主十人,其它都是成员,社员有事,由各级香主和护法告知我,再由我和杨兄设法解决。” 这******就是一个小帮会啊!你俩今年一毕业,只怕它立马便散掉了!不过正好,咱也就将就的混四五个月,等殿试一完,立马回家抱孩子去,谁耐烦和你们这帮小青年玩? 林毅拱手笑道:“好好!那青衣社今后便算我一个,以后就请二位罩着了!” 王煜和杨景文一脸的开心之色,王煜说道:“你既加入进来,我也不会亏待了你,这样吧!我给你一个副香主的位置干着,你看这样可好!” “好!好!那就多谢啦!”林毅笑道。忽然转念间想起了那些后世伟人们创立党派的故事。暗思道:“这青衣社由杨景文和王煜所创,里面估计官二代和富二代不少,其中有不少人将来是要做官的,若是能仿效后世的党组织加以改造,岂不是会对自己将来的展大有好处?大家拧成一股绳,互相帮助,将来进入了朝堂,只怕不逊于朝堂中的任何一派势力呢?要不咱试着把它改造改造?做个孩子王,为将来打打基础?”想到这,林毅笑道:“王兄,你这青衣社虽然不错,但与街上哪些帮会,好像没什么两样,起不到什么经世济民的大作用?” 王煜慢慢赛下脸来,沉声说道:“有什么不好?一个太学里的小帮派,它还能起到经世济民的大作用?” 林毅笑道:“当然能,你可别小看你创办的这个青衣社,它有一百多人,将来这些人,有不少都是要做官的,若是我们能用忠君爱国,经邦济世的伟大志向,把天下的读书人都聚拢起来,岂不是一股极大的势力?若是做大做强,只怕将来还可以执掌朝堂大权,出将入相呢?” “哪和东汉时的党派有什么区别?朝廷可是严厉禁止结党营私的。”王煜说道。 林毅笑道:“差不多吧!只是咱们是一个帮会,有严明的纪律,共同进退,可比东汉时的哪些党人厉害的多了。而且朝廷只重视朝堂之上的结党,对咱们这种小社团是不会在意的,可是等他们一旦明白过来,就一切都晚了,咱们就好像是那韭菜,割了一茬,又一茬,因为咱们的思想还在,精神还在,组织还在,就会有人继承咱们的思想,拿起咱们的衣钵,永不妥协地去战斗,直到取得胜利,叫朝廷屈服。” 林毅说到此处,只觉浑身热血澎湃,仿佛眼前又出现了自己入党的哪一幕。王煜和杨景文认真听着,人人精神振奋,尤其是王煜,眼睛里竟放出两道亮光来。 “你快接着说!”见林毅住了嘴,王煜忙追问道。 林毅苦笑道:“王社长,俺还要温习功课呢?要是叫郭博士回来,看见俺没完成他布置的作业,还不得责罚于俺,抱歉,抱歉!俺虽然知道些改组青衣社的方法,不过可没兴趣把它弄成一个真正的党派。”说着,埋头又写。 王煜一把夺过了他的毛笔,说道:“今天你就别写了,郭博士临走时,并没有安排你功课,是我代他安排的。” “好啊!你敢耍我!”林毅指着他说道。 王煜笑道:“我是斋长,有权安排你的功课,你现在赶紧把你的那个改组青衣社的方法跟我说一说,本社长保证将来有你的好处!” 没办法,今天看样子是被他给缠住了,若是不说个一二三出来,只怕难以脱身。也罢,咱就把后世哪些党派的情况简要跟他说说罢,像他们这种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孩子,定会被咱给唬住的。于是,林毅便把后世哪些党派的运作情况,简略介绍了一下。 王煜听得十分认真细致,有不懂的地方,还插嘴问一下,有时问得一知半解的林毅头上都是汗,好不容易才给遮掩过去。 “你说成立党派必须有一个纲领,这个东西你知道这么写吗?”王煜认真问道。 林毅点头笑道:“这个……大致会吧!” “哪好!趁今天有空,你赶紧把你的设想写出来。”王煜吩咐道。 林毅苦笑道:“我的王斋长,这可是得写个详细的计划书的,可不是一天半天就能写得出来的。” “哪你现在就赶紧写哪个计划书,我急等着用!” “俺还要背书呢?哪有功夫写!”林毅漫不经心地推辞道。 王煜把眉峰挑了一挑,向身后勾了勾自己的手指,说道:“景文,林同学又皮痒痒了,你给他揉揉!” “好的!”杨景文答应了一声,一脸狞笑的走上前来,把自己的手指关节揉得格格作响。 “俺写!俺写!马上就写!”林毅赶紧说道,手忙脚乱的抓过笔来。 第八十章 改组青衣社 当日,林毅在四斋教室内认真写了一天的计划书,他在扬州府行彩票时已经写过一回,这回自然是轻车熟路,不过即便如此,仍然花费了他不少的功夫,中午饭都是在教室里吃的,修修改改,直到放学后半个时辰,才把计划书全部写好,交给王煜过目。Ω ㈧㈠Δ中文 网 “嗯!写得很不错?看不出你还有这大才?”王煜翻了翻林毅写好的计划书,一脸惊异地说道。 林毅自谦地笑了笑,说道:“一般般吧!以后就请二位罩着了!天也黑了,俺就告辞回家去了!”甩了甩酸的手腕,向家里走去。 “哈!青衣社,俺可得好好的利用你,放着哪些官二代、富二代不用,当俺傻子呐?即便王煜是个社长,只要俺加入进来,它便会慢慢变成俺手中的工具和武器?因为其中的许多门道,只有俺一个人知道!哈哈……”林毅心中不无得意,一边挥舞着手臂,活动着自己的身子骨,一边精神振奋地向家里行去。 回到府中,柳五变、柳心怡,还有几个编辑都没有走,花魁大赛刚刚落幕,他们得赶时间写稿件,再审阅了明日出去。看见林毅回来了,连忙让座,请他坐下。 “柳叔,今天的花魁大赛情况怎样?谁得了第一名啊?”林毅笑着问道。 柳心怡笑道:“林毅,今日是我和一位要好的姐妹一同去的,这不刚刚回来。本次的京城花魁大赛,头名花魁是燕春楼的雪媚姑娘,它哪君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的词作,轰动了全场呢?凭借这曲子,雪媚姑娘一举夺得了本次比赛的头名花魁。第二名则是万花楼的诗诗姑娘,年方一十八岁,可是长的美艳动人,舞姿出众,也是轰动了全场呢?可惜去年的花魁雪冰小姐没有参加,不然这三个人争奇斗艳,一定会十分好看。” 想到哪诱人的舞姿,美妙的歌喉,还有哪些耀花人眼睛的年轻美女,林毅不觉暗中咽了口唾沫。笑问道:“哪位诗诗姑娘是谁?怎么从前没听说过?” 柳心怡笑道:“我们也是第一次见,据说是从回苏州来的,歌声悦耳动听,身姿曼妙无比,真是天仙般的人物呢!”接着又向他绘声绘色的讲起了诗诗姑娘在花魁大赛上的动人表演。 林毅嘴巴大张着,呆呆地听着,眼前不觉幻化出了一位身着白色轻纱的美丽女子,赤着一双脚,正在跳着一支欢快的舞蹈,在她身旁还有七八位美艳的女子伴舞,哪雪白的肚皮,娇嫩的大腿,真是馋的人直流口水啊! “喂!喂!干啥呢?本小姐不过随口一说,你也能馋的流出口水来,看来月兰妹妹说的没错,你果然是个花花肠子,以后必须得严加管教!”柳心怡敲了敲他面前的桌子,提醒他要注意自己的形象。 失态!失态!叫柳姐姐看出咱的内心世界了!林毅忙擦去了自己嘴角的口水,哈哈一笑,说道:“美丽的女人都是价值连城的国宝,如果不懂的欣赏她们的美好!也就无法判断人性的美丑,你们说是不是呀!几位在座的男士。” 几个男编辑连忙频频的点头,脸上露出巴结讨好的神色来。 柳心怡娇嗔道:“好啊!我还当你是一位正人君子呢?想不到你也是个花心大萝卜,还说的哪么冠冕堂皇,说……你今天干啥去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害得我们等了半天!”柳心怡拿自己雪白的小拳头捶着林毅的肩膀说道。 林毅笑道:“我今天在太学用功读书来,这马上就要参加八月份的科举考试了,俺得抓紧时间温习功课啊!” 柳五变在一旁挑起大拇指,赞道:“有志气!林毅,老夫没有看错你。以你的才华,更应该读书上进呢?这一旦中了进士,你便可以作官,可以在堂上是不用给人下跪,还会受到大家的尊重,对你将来的前途也大有好处!你得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好好用功读书。老夫相信你,一定会金榜题名的!” 林毅笑道:“多谢柳叔夸奖,我也不想中什么状元,能中个最后一名的进士,也就感谢祖上烧高香了!” 柳五变笑道:“能中最后一名的进士,哪也相当了不起了!年轻人,好好用功读书吧!俺得闺女,还等着嫁给一位进士老爷享福呢?” 柳心怡满脸通红,嗔怪道:“爹爹,说什么呐?人家林大哥已经成亲啦!”说话时,还拿羞怯的目光偷偷瞅了林毅一眼。 咳咳!咱已经有老婆了,可不能再勾搭人家小姑娘了!还是不要把这份感情陷入的太深的好!林毅轻声咳嗽了一声,别过头去,伸手抓过一张桌上的报纸来,埋看了起来,仿佛压根没听到的一般,过了好一会儿,方才从报纸里抬起头来,一本正经地说道:“原来东门外的驴肉火烧怎么好吃呀!俺还没吃过,过两天我请客,请报馆的编辑和美女记者都去吃一顿。” 第二日,林毅特意穿了一身干净的儒服,手中持了一柄折扇,打扮得精精神神的向太学走去。昨日在花魁大赛上,雪媚姑娘固然是大放异彩,可是咱这个作词的大诗人,哪也出大名了啊!保不准会有一些疯狂的女粉丝会在路旁夹道欢迎咱,大声高呼:“林毅我爱你!你作的词太棒了!我要嫁给你……”嘿嘿!咱到时候穿的邋里邋遢,岂不是大大影响了咱光辉师气的形象? 一路上,林毅满面春分,逢人便笑着打招呼,连一向见面从不搭理的王景隆在门口碰着了,也投去了一个极其热切的微笑。扫兴的是,大家对他反应平平,因为从没有人说起过哪词是他作的,所以大家仍和平常一般看他。 “喂!任诚,怎么早就去上学啊!昨天的花魁大赛你看过了吗?”林毅搭讪着问道。 “看过了!比赛真是精彩极了,有好多的美女也!你没有去看,真是太可惜了!”任诚拍着他的肩膀故意气他道。 “听说雪媚姑娘作了一词,作的非常好,你知道是谁作的吗?”林毅一脸关切的问道。哪脸上的神情,就差写是我是词作的作者,几个大字了, “俺哪知道!反正它不会是你作的,你连十三经都整不明白,又怎么会作出哪么好的词。”任诚撇了撇嘴,一脸不屑地说道。 哪词作是俺剽窃来的,确实不是俺作的。看来人家都还不知道哪词作的作者呢?嗨!真是扫兴,俺还臆想着一路上有鲜花和掌声欢迎咱呢?没想到却是自作多情!真是白费了俺的一番心机,害得俺一夜都兴奋的没睡好,硬把娇滴滴的老婆从被窝里摇醒,聆听了俺半夜人生理想呢?林毅一脸失望地走进教室内坐好。 “林毅!今晚放学,我们青衣社要召开大会,你记着一定参加喔!”坐在他旁边的王煜小声与他说道。 “知道了!”林毅答应了一声,漫不经心地拿出书本来,准备读书。 今日上午,是由郭博士讲述周易,下午时分,却是由李博士讲述周礼。林毅耐着性子,认真学习了一天,放学后,便随同王煜等人向太学演武场走去。 青衣社今日的大会,便设在武科学子们的一个练功房里。林毅走进去一看,只见大屋内已经坐了一百余人了,大家都搬了一把椅子坐着,耐心地等着王煜的到来。 王煜在几名同学的簇拥下,大剌剌地走到最前面,在一张椅子中坐定,杨景文和杨文忠在他身旁叉手而立。 王煜拿眼睛向底下扫了一眼,顿时底下的学子们鸦雀无声。显然,在他和杨景文的拳头之下,众人都对他有些畏惧。 王煜清了清嗓子,说道:“今天我招大家来,是有三件事情要宣布。这第一件呢?就是这位……”说到这里,向林毅身上指了一指,又说道:“这位林毅同学今天要正式加入我们青衣社,以后他便是我们的弟兄了,大家都要罩着他。” 林毅忙向大家拱手致礼。 众人也忙向他还礼致意,有几个认识的,还大声高呼:“林毅,我们欢迎你加入!” “哈哈!看来咱的人缘还是很不错的!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的人欢迎咱!”林毅笑容满面的与众人施过了礼,站在一旁。 王煜双手向下摆了一摆,示意大家都安静下来,接着又说道:“这第二件事情,就是咱们青衣社自今日起正式改名字。” 改名字,这好端端的改啥名字,再说,过几个月就要毕业了,这青衣社自然也就不存在了?改它作甚? 见众人都用不解的眼神看着自己,王煜说道:“这青衣社的名字不好听,我想了一想,决定把它改为忠君爱国会,我自然也就是会长啦!” 改便改呗!反正叫啥都一样,众人都一起点头赞同,几个王煜的铁杆支持者还大声高呼:“王煜,我们支持你,你说叫啥便是啥!” 第八十一章 威胁 见大家都不反对,王煜很高兴,接着从袖子里拿出一摞纸来,说道:“各位会友,这第三件事情,就是我们忠君爱国会,自今天起有会章了,现在我把会章下去,请大家传阅一下。『㈧㈠中文┡网” 说着,将会章交给了身旁的杨景文和杨文忠,由两人在人群中散。 众人接过来,忙聚头来看,只见上面写着:“大周忠君爱国会,以忠君爱国为宗旨,以清除朝廷内奸臣为已任,以让大周百姓生活幸福为目标……”下面洋洋洒洒写了十几条,详细规定了会员的权利和义务,以及应遵守的规章制度。 “这王煜是搞什么古怪,弄出了这么一个玩艺儿而出来,难道以后我们毕业了,还得听你的话?到时候大家天南地北,各自讨生活,不现实吧!”有一个官二代当场便跳了出来,大声说道:“王煜,搞这个会章干吗?咱们只不过是一个太学里的小帮会,好像担不起清君侧,让大周百姓生活幸福的重担吧!哪可是当朝宰相应该办的事?” “是啊!是啊!”在座的众人也纷纷的点头,表示不理解。 王煜笑道:“这确实有些远,不过咱们读书人入仕做官的目的是什么?难道还不是为了这两点吗?我们的会员,将来有不少人是要做官的,到时候大家互相帮助,拧成一股绳又有何不好?比方说,朝廷内有一位大奸臣把你害的下了大狱?你又没有后台罩着,谁来搭救你?可若是由我们这些会员出面,事情不就好办了?当然,大家必须得遵守朝廷的法令,不能去做哪些欺压百姓、大逆不道的事情。” 林毅在底下与周边的众人说道:“王会长讲的很好啊!咱们今天在一起学习,本就是一种缘分,将来大家做了官的,互相帮助有个照应岂不是很好?即使是没做有官的,由会里出面,讨一份好的差使,养家糊口也不错,你们说对不对?” 众人一起点头称是,这个王煜据说来头挺大,初入太学时,一连打伤好几个官二代,不少人还是王公重臣家的子弟,但是不知怎的,告官之后,全部无声无息的给压下去了,就连他们家的老子,也被太学的官员告知,要管束好自己的子弟,不得再妄自胡为。几个胡闹厉害点的,家长都被叫到太学里去谈话,受到了很严厉的申饬。而官府,则也从来是向着王煜。有这大背景,说不准跟对了人,将来能够升官财呢?当下众人都无异议,同意了王煜的会章。 王煜很高兴,又兴致勃勃的与众人一起商讨、规定了会徽和入会誓词,以及定期召开会议的时间。这场会议一直开了一个多时辰,直到天快黑时,方才结束。 散会后,王煜笑问道:“林毅,青衣社已经改组成忠君爱国会了,接下来咱们又该怎么办?” 林毅笑道:“接下来,咱们就该给会员们一点小甜头了,大家跟着你干,了财,便一心追随你了,即便是哪些不想入会的,也会眼馋,抢着入会的。” “怎么财?”王煜眼中闪着兴奋和渴望的光芒,忙问道。 林毅笑道:“本军师已经想好了一条财的妙计,不知你有没有兴趣参与啊。” “快说,只要你说的在理,我便参加,支持你!” 嘿嘿!等着便是你这句话。林毅忖思着说道:“我想由咱们忠君受国会出面,在京城成立一家公交公司。” “这公交公司是干什么的?”王煜皱起眉头问道。 林毅笑道:“这公交公司,就是在京城里,雇佣数百名车夫,赶着制式统一的大马车,每天在城内定时定点的接送来往的乘客,挣哪些不愿走路,想搭便车人的钱。” “这个……能行吗?”王煜神情犹豫的问道。 林毅笑道:“王会长但请放心,保管只挣不赔。你若是有兴趣的话,过几天我写一份计划书给你,你看了以后,再仔细考虑考虑。” “嗯!好吧!那你抓紧时间写!咱们忠君爱国会,做事便要做最好的,决不能叫别人看咱们的笑话。”王煜脸色坚定地说道。 林毅笑道:“你放心好了!我七天之内保管给你写好!不过,这七日的功课吗……” “包在我身上了!”王煜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豪气地说道。 当日林毅兴奋地回到家,刚下车就见自己家大门外,拴着五六匹骏马,在大门口还站着一个燕春楼的龟奴,正与他府中的一个把门的小厮谈的投机。 看见林毅回来,两人忙一起给他行礼。林毅略微点了点头,便迈着迈步向院内行去。刚到二门的门口,就见老仆阿奇抢步迎了出来,说道:“老爷,您回来了,燕春楼的赵员外正在客厅里等着您呢?他说是特来酬谢您当日作词之恩的。” “嗯!我知道了!”林毅答应了一声,缓步走入客厅来。 客厅内果然坐着两人,其中一人正是燕春楼的东家赵员外,另一人则低着头喝茶,看不清脸上模样,在那人身后立着三名身材健壮的大汉,均一身劲装,叉手而立。那人听见他走进客厅来,忙抬起头观看,与林毅打了个照面,顿时吓得林毅面色惨白,不觉退后了一步。原来与赵员外一同前来的,正是弥勒教主的二公子宋小宝。 宋小宝看见了林毅也是吃了一惊,呆呆地瞅着他。赵员外忙站起身,向林毅拱手笑道:“哈哈!林小官人,你回来啦!今日我是特地前来答谢你的作词之恩的,这次花魁大赛,若没有你的哪词作,只怕我们家雪媚难得第一啊!” 林毅谦虚地与他拱手还了礼,一双眼睛却只盯在宋小宝身上,心里暗忖道:“这家伙走到我府上来干吗?这下糟了,他若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和家庭住址,还不把俺便宜老丈母给招来?或者仗着自己弥勒教的势力庞大,想把俺老婆给抢了去?”心里胡思乱想着,缓步走到主位上坐好。 赵员外指着宋小宝向林毅介绍道:“林小官人,这位是……” “不用介绍了!”宋小宝打断了赵员外的话,把自己随手拿着的折扇撑开,摇了两摇,将一双三角眼眯成一条细线,笑道:“我们早就相识了,是不是呀!林公子?” 林毅亦呵呵笑道:“不错!我们老早前便认识了!宋公子!” 宋小宝眉毛挑了一挑,笑道:“听赵员外说,林公子才华绝世,相貌俊雅,我就心里一直奇怪,这位林公子究竟是怎样一个人,竟然能做出哪么好的词句。今日趁着自己无事,便想着与赵员外一起前来欣赏欣赏林公子的风采,没想到……哈哈……却是一位故人。林公子……你拐走的新小姐可还好吗?” 林毅笑道:“很好!我们夫妻俩现在已经快生出小宝宝来了,这一切都是托了宋公子的福啊!”说罢,脸上笑着拱手一揖。 宋小宝闻言,脸上陡然变色,自己当年相中了新月兰,一心想把这朵鲜花摘到手,派人去新府提亲,想娶来新月兰做自己的第四房小妾,没想到新月兰竟逃婚跑了,害得自己脸上大无光采,成为了弥勒教众人的笑柄。如今,见林毅风度翩翩,人又才华出众,顿时心生嫉恨,不能自已。 宋小宝双目之中闪过一道慑人的寒光,冷着脸沉声说道:“林公子,想必你已经从新小姐口中知道我是什么人了?新小姐可是我的小妾,你现在趁大爷我高兴,赶紧把新小姐送还于我,我也就不追究你了,你若是执迷不悟,一意孤行的话,哼……”说到此处,伸手抓过自己身旁的茶杯,“啪”的一声,将茶杯捏得粉碎,咬牙恨恨地威胁道:“它便是你的榜样。” “靠!新月兰可是俺老婆,我们夫妻俩这段时日,正是郎情妾意的时候,又怎么能归还于你。再说,这天下让什么的都有,可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把自己老婆让与别人的。若是被别人威胁几句,便把自己老婆双手奉上,那自己便是软蛋,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了。好男儿生于天地间,就得担负起保护自己妻子儿女的责任?若连这个都做不到,哪真不如一头碰死算了。”想到这,林毅沉下脸来,冷冷地回绝道:“办不到!宋公子,我提醒你,这里是大周王朝的京城,开封府,不是你们弥勒教的总坛。好像你们弥勒教是朝廷的明令禁止的宗教吧!你本人更是朝廷缉拿的要犯,你在我这里摆威风,就不怕青龙卫的人招来?我想他们会对你的身份很感兴趣的!” 宋小宝轻摇着自己手中的扇子,呵呵冷笑道:“看来,林公子是铁了心要与我宋某和弥勒教的人过不去了!你可要三思,得罪我们弥勒教的后果,恐怕是你承受不起的。”说着,眼中还射出一道狠戾的目光来。 妈的!还在****裸地威胁我,俺林毅可不是被吓大的?林毅呵呵一笑,满不在乎地说道:“宋公子,我早就知晓了你的身份,之所以一直没有到青龙卫去告,便是看在我夫人的面子上,今天在这里,我向你撂下一句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你们弥勒教若是敢对我无礼,我林毅必十倍还之,我要让威胁我的人知道,他们究竟犯下了什么样的错,得罪了什么样人?你可不要给你们弥勒教招来的大麻烦。” 宋小宝恨恨地站起身来,冷冷地说道:“既如此,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看看谁将来会后悔!赵员外,我们走!” “不送!”林毅坐在椅中,铁青着脸回道。 第八十二章 男人的上进 等宋小宝一行人走了之后,林毅拿过茶杯来,喝了大半杯茶,方才将茶杯往桌面上重重一放,气咻咻地走进内宅来。㈧㈠中┡文网 “夫君,刚才来的哪两个客人走了吗?我一个女人家也不好出来见他们,一直躲在内宅里没出来,他们是什么来路?”新月兰迎着他问道。 林毅叹了一口气,迈步走进屋内,在床边坐好,呆呆地出神。 新月兰见他面色凝重,知道生了大事,轻轻走到他身边坐好。林毅脸上肌肉抽动了一下,语音略带慌张地说道:“今天来的两个人,却不是什么好鸟?他们两人,一个是燕春楼的东家赵员外,另一个却是……宋小宝!都是你们弥勒教中的人。” “什么!”新月兰手一颤,手中抓着的一条丝帕不觉落于床下,一张脸顿时惨白,半晌说不出话来。过了片刻,新月兰面带慌张之色说道:“哪……夫君,咱们现在该怎么办?他们要是知道了我们的住处,一定会派人告诉我娘的,到时候咱们俩只怕就做不成夫妻了!哎呀!这可该怎么办好呀!”说话时,一双眼睛里已经红了,两大滴泪珠不觉滚落了下来。 林毅忖思着,说道:“我已经想过了,咱们这样一味地躲着也不是个办法,丑女婿终将要见丈母娘,你娘要来便来吧!到时候咱俩一起给她跪下,求她成全,如今咱们俩已经洞房了,生米已煮成了熟饭,不怕她不答应!” “可是她若是还不答应呢?”新月兰担心问道。 林毅笑道:“她若是还不答应,我便拐了你再逃跑,这天下之大,难道还没有咱们夫妻俩的一块容身之地?再说,你夫君我现在也不同以往了,开办着一家报馆,日进斗金,也算是京城里知名的一个大员外了,在京城这块地面上,你娘还敢把咱俩咋地?” “那……她要是告官呢?”新月兰不无担心地说道。 林毅呵呵笑道:“你娘是弥勒教的大头目,江湖儿女,她去告官,就不怕把自己给告进去?你放心,你娘是绝不敢告官的,她也怕把我给逼急了,自找苦吃的,倒是这个宋小宝不好打。” “哪个宋小宝真是可恶,总是纠缠我,总有一天,姑奶奶我一剑刺死他!”新月兰咬牙切齿地说道。 林毅搂住新月兰的细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说道:“夫人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你尽管安心住在宅子里,等过上两年,咱俩生下了小孩,你再出去。哪个宋小宝,这段时间内,我想办法对付他。” “你怎么对付他?他……可是弥勒教主的二公子,势力很大的!”新月兰愁地说道。 林毅笑道:“他便是弥勒教主,又能怎样?这里可是京城,不是他们弥勒教的地盘,我明日便延请京城里武功高强的侠士来,给咱们看家护院。另外,我再采购一批弓弩和武器,分给咱们家里的丫环小厮们,保护好咱们的小家庭。”接着咬牙说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果弥勒教胆敢对付我,我就天天在报纸上骂他们,把他们给搞臭!看看到时候谁厉害!” 这一招确实够狠,也是林毅的底牌,如果真要这般做的话,估计不到一个月,弥勒教在京城便名誉扫地,成了过街过鼠了!新月兰也有了几分信心,脸上露出了甜蜜的微笑,伸出一根纤纤玉手指点了林毅的一下头,娇嗔道:“傻家伙,我是担心你的安全呢?我和春雨都有武功,护得了自身的,见情况不妙也能逃走,我是怕他们对你下手啊!” 林毅哈哈笑道:“夫人!我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一个大男人,有的是自保的手段,明日我便制一件防身的利器藏在身上,如果他们不来惹我便罢,若是敢来挑衅,管叫他们有来无回!”说话时,面现坚毅之色,一股豪气在胸中升起。 夜已深沉,在燕春楼的一间大客房内,宋小宝寒着脸正坐在一张大椅中,赵大刚和他的几名手下,在底下躬身侍立。 “你们几个,今夜便去把哪姓林的给我宰了,把我的爱妾给我夺回来!”宋小宝气呼呼的吩咐道。 赵大刚与他的几名手下相互看了一眼,一名手下躬身说道:“二公子息怒,我看此事还是慎重些好,那姓林的敢公开顶撞你,只怕他有所依仗,咱们不妨先查清了他的底细再动手,勉得出了什么差错,叫人笑话!” 宋小宝把自己的双眼瞪的溜圆,怒道:“能有什么差错,只管杀了便是,还怕他怎地?” 赵大刚走上两步,躬身禀道:“二公子,属下已经查明,这个姓林的小子,其实便是当朝吏部尚书林永康的嫡长子,今日我们冒然杀了他,只怕会引得林永康狠报复。再说,此人现在开办着汴京日报,若是万一刺杀他不成,只怕他会在报纸上连篇累牍的骂我们,给我们造成相当不好的影响。属下以为,此人有一定的才华,而新月兰不过是您的一小妾,倒不如拉拢他,将您的小妾让与他。” “放屁!”宋小宝沉声怒喝道:“他不是你的小妾,你当然可以让。老子要让与他,这面子上如何下得来?又何以服众?岂非叫人看低了我?” 正在这时,门自外面推开了,姓张的老者迈步走了进来。 “张叔!您回来了!”宋小宝压下胸中的怒火,转头招呼道。 张叔略微点了点头,走到他身前停下,朗声道:“我方才听二公子说,要找哪个姓林的报仇,夺回自己的小妾?” 宋小宝点了点头,说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我待会,便亲自带人前往!” 张叔面现急迫之色,慌忙摆手道:“二公子万万不可,咱们来京城是干什么了,还不是身负教主的重托?要在京城把哪狗皇帝给杀了,挑起大周皇室内部的纷争?这新月兰与那姓林的小子之事,虽然可恨,但一旦惊动了朝廷,引来大批的青龙卫暗探,就不妙了!所以老夫以为,还是不宜惊动他,等咱们办完了京城内的大事再说。”接着又语重心长地说道:“二公子,小不忍则乱大谋啊!万不可意气用事,耽误了教主的大计啊!” “哪……哪……这口气一时是出不得了?我岂能容他们逍遥自在?”宋小宝恨恨地捶了一下椅子的扶手说道。 张叔笑道:“当然要出,绝不能便宜了哪姓林的小子。早在半个月前,在京城遇上新小姐时,老夫便把新小姐在京城的事飞鸽传书,报与了新夫人。如今新夫人,想必已经在赶往京城的路上了!到时候她一来,把女儿领回去,您不就可以轻轻松松的得到新小姐了吗?至于姓林的小子,咱们办完了京城的大事,便安排人将他宰了,给您出气。” 宋小宝鼻子里重重地喘了两口粗气,恶狠狠地说道:“好!张叔,我听你的,就由着他们再蹦达上两天,等我办完了京城内的大事,定要叫那姓林的小子碎尸万段,方消我心头之恨!” “哎……”赵大刚轻摇了摇头,脸上现出怅然之色。 夜里,林毅几乎一夜未眠。宋小宝临走时的威胁,一直在刺激着他的神经。做人不能太弱势了,如果自己不赶紧强大起来,那就等着做案板上的肉,由着人家来宰割吧!可是若想建立自己的庞大的势力,却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任重而道远啊! “我一定要强大起来,叫别人不敢小觑,再来打俺老婆的主意!”林毅心里呐喊道。可是自身的实力,出几声呐喊,是绝对不会呐喊来的,它需要自己不懈的努力,艰苦的奋斗,甚至是走许多的弯路,方才能够得到。 “看来得挥自己穿越来的优势,用后世的科学技术,造几件大杀器来护身来。只有实力,才能赢得对手的尊重,不敢再轻易的欺压自己!”林毅心里打定了主意。 这一夜新月兰也没有睡好,在她身侧一直放着一把剑,竖起两只耳朵,仔细听着门窗外的动静,哪怕是一两声犬吠,也能引起夫妻俩的一阵不安,手心捏一把汗。渐渐的鸡叫了,天光终于大亮了。林毅与新月兰紧张了一晚上的心,也终于松弛下来。 “夫人!你先睡一会儿!这天都已经亮了!想必弥勒教的人,不会再来了!”林毅从床上爬起来,张嘴大大地打了个哈欠,迈步向报馆走去。 安排完了报童们今日卖报的事宜,林毅便没精打采地坐在自己的办公室内小睡,过了一会儿,一些编辑来上班了,又等了一会儿,柳五变和柳心怡父女终于也走了进来。 “咦!林毅,你怎么一脸的憔悴,昨晚没睡好吗?你虽然年轻,但也得注意身子啊!”柳五变瞅着他笑道。 林毅笑道:“叫柳叔看笑话了!我今日正有要事要找你商量!想请你帮忙拿个主意!来柳叔,快请坐下!”说着,热情地招呼柳五变父女在座位上坐好,又亲自给他们父女二人斟上了茶。 “你有什么事快说吧!这般的殷勤,倒弄得我不自在了!”柳五变呵呵笑道。 第八十三章 正兴镖局 林毅正色说道:“柳叔,咱们的报馆如今越来越大了,在京城内的影响也越来越大了,写的一些新闻评论,言词尖锐,得罪不少人,我听到谣言说,有人欲对我们报馆不利。『㈧㈠中 文Ω『Δ 网” 柳五变立时脸色大变,这件事,也是他经常忧虑的,只是一直没有生,可是如今听林毅亲口说出来,却是不可不虑。当下面带慌张之色,说道:“哪……林毅,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林毅想了一想,说道:“咱们决不能坐以待毙,此事也不能一味的依赖官府,所以我想招聘一些武艺高强的侠士来护卫报馆,不知柳叔可有什么合适的人选?” 柳五变沉思半晌,说道:“咱们的报馆之地十分重要,尤其是你那个活字印刷的法子,一旦泄露出去,必然会有人效仿,再成立一家报馆,与咱们唱对台戏,所以必须的保护好!不过,在这京城之内,要找到这样一批看家护院的侠士,却不容易办到啊!”说着,面现思忖之色。 柳心怡在旁突然插嘴说道:“林大哥,我倒认识一个人,也许他可以帮咱们的忙。” “你认识哪些侠士?”林毅诧异地看着柳心怡,怎么也不相信她这样一个娇滴滴的贵小姐,会认识世上什么知名的侠士。 柳心怡顿了一顿,展颜笑道:“京城八大镖局之一的正兴镖局,是三年前开办的,他们的总镖头张五魁与我相识,咱们可以去请他前来帮忙。” 林毅不无担心地问道:“这个张五魁靠得住吗?” 柳心怡笑道:“靠得住,这个张五魁原本是少林十大弟子之一,人称铁罗汉,后来此人与他的两名师弟一起投身军旅,在北部边境抗击契丹的战斗中,立下了赫赫战功。可是后来,契丹与我朝议和,边境无战事,有不少官兵被裁汰,这张五魁因为太过耿直得罪了上司,于是便被上司借机给裁掉了。他退伍回家后,没有生路,于是便与他的师兄弟还有一帮边关退伍的军士,一起创办了这家正兴镖局,这两年来好生兴旺。此人极重义气,与自己的一帮弟兄们在战场上生死与共,倒是一个很不错的人选。” “他可与弥勒教的人有勾结?这办镖局的人一般官道、匪道两头都有靠山,我可不想招一批身份不清白的人进来!给咱们报馆招来祸患!”林毅又说道。 柳心怡笑道:“林大哥,这个你尽管可以放心,张总镖头绝不是哪样的人。他开办镖局一来是因为他与京城的呼延将军有旧。二来是因为他们是从边关下来的饱战之士,哪些匪徒敬他们是保家卫国汉子,又惧他们是悍不畏死的勇士,一般都礼让他们三分。此外,在当年抗击契丹入侵时,他曾带着一帮弟兄们护送军粮到边关,结果在半路上受到了弥勒教众假扮的匪徒们袭击,死伤了不少兄弟,他本人也因此受了伤,所以此人恨弥勒教入骨,他是绝不会与弥勒教众的勾结的。” 听说张五魁与弥勒教有仇,正中了自己下怀。林毅心头大喜,点头笑道:“好!好!我们报馆就需要这样的身份清白的人。不过,柳姐姐,我好生奇怪,你是怎么认识这个人的呀!” 柳心怡故做神秘地笑道:“保密,你不是有许多秘密不告诉我吗?我也不告诉你!” “嗬!真是小气,不告诉便不告诉吧!我还不想知道呢?”林毅口是心非地说道。 柳心怡笑了笑,又问道:“对了!林大哥,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找张总镖头帮忙啊?” 林毅面现急迫之意,忙说道:“事情紧急,现在就去!柳姐姐,你今日便辛苦些,陪我走一趟吧!咱们今天,长短把哪位张总镖头和他那帮手下的弟兄们给请来。” 柳心怡笑意盈盈地站起身来,与林毅一起走出了府门外。 正兴镖局坐落在汴京城的东边,林毅从租坐的马车上跳下来,又扶柳心怡下了车,转头望去,只见好大一所宅院,一根五六丈高的旗杆上,一面绣有‘正兴’两字的彩旗,迎风飘扬。在镖局大门外,有两头石狮子镇宅,两扇镶有铜钉的大门两侧,各立有两名精壮大汉,双手叉腰把着门,身上均有一股威武之气。 嗯!不错,瞧着模样,有股狠劲!林毅心里赞了句,与柳心怡并肩走到了镖局门前。林毅正要搭话,却见一名大汉抢上一步,笑容满面地拱手说道:“原来是柳小姐来啦!这位是……” 柳心怡笑道:“这是我们汴京日报的东家,林小官人,麻烦你去通禀一声,就说是我和林小官人专程前来拜访张总镖头的!” “知道啦!柳小姐!”那名大汉答应了一声,转身飞跑了进去。 咦!这柳心怡莫非以前便与这镖局的人认识?瞧这模样,好像关系还很不一般啊!林毅心中好生奇怪,不觉拿一双眼睛盯着柳心怡看。 柳心怡被他看的脸上红了一红,低下头去,柔声说道:“林大哥,我以前做记者时,采访过张总镖头两回的,所以才认识。” 哦!原来如此,林毅心中的疑团方才释然。早说吗?弄得这么神秘,害得我还以为你们以前是旧相识呢?趁着等人的工夫,睁大一双眼睛,探头向门里张望,只见大门内是一个极宽敞的院子,里面有数十名的大汉,手执钢刀正在操演武艺,一举一动,十分刚健有力,身上均有一股军人的凛然之威。 嗯!不错!瞧这些大汉身手,打十个八个壮小伙子不成什么问题,只是不知道他们能否对付得了弥勒教的哪些武林高手。林毅心中正在忖思,只见二门内有一位四十余岁,身材高大结实,相貌很威武的大汉抢步迎了出来,老远便哈哈笑道:“原来是柳小姐和林大官人来了,真是叫我们正兴镖局,蓬荜生辉啊!”声音甚是洪亮,震得人耳鼓都嗡嗡作响。 林毅心中甚是高兴,走到那里,别人都只称呼这自己是林小官人,偏偏这个人称呼自己是林大官人,给足了自己面子啊!正忖念间,只见那人已大步抢到了镖局大门外。柳心怡在旁介绍道:“林大哥,这位便是汴京城大名鼎鼎的张总镖头。” 林毅忙拱手施礼,张五魁亦回了礼,瞅了瞅他,忽然伸出一只大手来,在他的肩头拍了三下,力道甚是沉猛,若非林毅近来般若功和洗髓经有所小成,非得给他拍爬下不可。 张五魁目露诧异之色,说道:“想不到林小官人也身一位真人不露相的武林高手?真是失敬!失敬!不知林小官人习练的是什么武功?似乎与我们少林武功有所渊源啊?” 柳心怡拿眼睛瞅了瞅林毅,疑惑地问道:“林大哥,你也会武功?我怎么从前没瞧出来?” 靠!这个张五魁好生厉害,一眼便看出了咱身怀武功?而且还与少林武学有所渊源,真是了不起。不过,咱习练过洗髓经的事,却是说什么也得给遮掩住。想到这,林毅呵呵笑道:“我原本是宝林寺下院出家的和尚,习练过圆觉师祖传授的般若功,其实我除了会般若功,能多挨别人几拳外,其它的什么也不会。” 张五魁哈哈笑道:“原来如此!我们嵩山少林寺乃是禅宗祖庭,宝林寺乃是南宗禅大寺,原本就是一家人,林大官人说来,也是我们少林寺的弟子。二位贵客,快请进去待茶!”说着,将他二人让进客厅内坐定。底下有一名大汉献上茶来,三人喝过了茶,说了几句题外的淡话,张五魁便笑问道:“不知林大官人今日来我们正兴镖局,所为何事?我们这护镖的生意,有信镖、票镖、银镖、粮镖、物镖,还是人身镖,但不知林大官人要保的是哪一种?” 林毅摇头笑道:“都不是,其实我是想请张总镖头派人护卫我们的报馆。” “哦……原来是这事!”张五魁拿右手轻抚着颌下的胡须,脸现沉思之色。 柳心怡在旁恳切地说道:“张总镖头,你也知道,我们汴京日报写文章得罪了不少人,有人扬言要报复我们报馆,所以我们林东家方才想着请人护卫报馆,还请张总镖头千万行个方便。” 张五魁眼睛忽然一亮,把自己的大腿拍了一拍,哈哈笑道:“既然柳小姐开口相求,哪有什么不方便的?您放心,不说林大官人还与我师出同源,就是冲您往是对我们的看顾,我也一定答应!” “咳咳!”看见林毅正用疑惑的目光向自己瞅来,柳心怡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轻声咳嗽了两声,又向张五魁瞟了一眼,似在提醒张五魁说话要注意分寸。 张五魁愣一愣,瞅了林毅一眼,又哈哈笑道:“我是说,柳小姐过去给我们镖局写了几篇好文章,所以我才这般说的!” 写过吗?每篇新闻稿我都看过,怎么不记得?这柳心怡搞什么古怪,遮遮掩掩的,故弄玄虚,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不过,人家既然不说,咱也不好追问,谁还能没有一点自己的小秘密?想到这,林毅也没有追问,拱手向张五魁一揖,笑道:“哪就有劳张总镖头了,现在咱们便把镖局与我们报馆合作的事宜商讨一下,立一个合约吧!” 第八十四章 我是开玩笑的 当日上午,林毅与张王魁议定,雇佣正兴镖局十八名武功高手保护报馆,其实说是保护报馆,暗中却是保护自己的小家庭不受伤害。㈧㈠中『 』文网为了方便,林毅还向张五魁讨要三名女护卫保护自己的内宅。 张五魁愁道:“这要是男护卫,这几十人我们镖局也能找出来,可是这女护卫,却是有些难办啊!”皱着眉头想了一想,忽然展颜笑道:“对了,这段时日,我的师伯静因师太来我家作客,我去与她说一说,看她肯否帮这个忙?” 你的师伯?哪想必武功更是高强了!若是请了她来宅中坐镇,还怕什么弥勒教的狗贼再来打俺老婆的主意?林毅心中大喜,忙躬身一揖,说道:“那就请张总镖头多多美言几句,若请得老师太帮忙,我情愿多多给钱。” 张五魁呵呵笑道:“哪是一定,你们先在这等着,我去去就来。”说着,转身走到后宅去了。 趁着张五魁相请静因师太的功夫,林毅转头向柳心怡看去,只见她坐在一张椅中,一只手支在桌面上扶着自己的头,一双眼却盯在自己身上,目光中闪露着温柔而羞怯的光辉,似乎正在想着什么! 看见林毅回过身来看她,柳心怡忙把眼睛移开,坐正了身子,笑道:“林毅,我真是奇怪,你说你只有二十岁,可我怎么看你,都像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人,办事沉稳老练,你老实说,你到底多少岁?” 这可是俺的大秘密,岂能告诉你?林毅故作神秘地一笑,说道:“保密!” “哼!小样,就知道你不说,本小姐还懒的问呢?”柳心怡瞅了他一眼,嗔怪道。 林毅笑了笑,岔开话题,问道:“柳姐姐,过段时日,我打算再办一家公交公司,你给我支个主意,看这家公司地点设在哪好?还有,有没有一个合适的掌柜,能帮我打理生意?” 柳心怡睁大了眼睛说道:“办了报馆你还不知足,还要折腾?对了,哪个公交公司是干啥的?你先说出来与我听听!” 林毅笑道:“这公交公司,说白了,就是组织车夫成立一个行会,由这些车夫们每天赶了马车去载客挣钱,只不过,这车辆和马匹都是我自己的。” “哦!哪就是办出租马车的生意喽!林毅,不是姐姐我说你,你放着太学里的书不读,整日脑袋里琢磨这些歪门邪道?今年秋闱还如何能考出好成绩?我……我便知道了也不说!”柳心怡口气坚定地回绝道。 靠!你和你爹好歹在京城地面上混了十几年,还没个认识的人?不说便不说吧!我找王煜商量去,反正我也是为忠君受国会办的,没打算自己一个人独吞。 看柳心怡别过头去,一张脸似乎生了气,红扑扑的俏脸分外可爱,林毅不觉色心大动,把嘴凑到她耳边,轻声笑道:“对了!柳姐姐,我现在想起来了,你可还欠我一个赌注哟!你可得说话算数。” 柳心怡立时彻耳根子通红,回过身来,双目恨恨地盯着他,咬牙说道:“就知道你是一个色狼,不会放过我,本小姐愿赌服输,你今日便来吧!”说罢,把丰挺的****一挺,闭上了自己眼睛,似乎是做出了很大的牺牲。 咳咳!尴尬了!今日若是吻了柳姐姐,哪咱可真成了花心大萝卜了!咱是正人君子,可绝不能做哪种对不起夫人的事。 林毅的理智战胜了自己的欲念,又被柳心怡的大胆,吓慌了心神,急忙败下阵来,呵呵笑道:“柳姐姐,我是跟你开玩笑的,你千万别当真,你不是想知道我那个活字印刷的法子吗?今天回去,我便告诉你!” 柳心怡睁开了眼睛,诧异地看着他,不信地说道:“你真会那么大方?” 林毅笑道:“跟你还说什么见外的话!反正我这报馆迟早是要交给你们父女来打理的,我一直守着这个秘密干啥?将来我要办的大事业多着呢?可没闲功夫,整日耗在这上面。你若想知道,我告诉你就是!” “你就不怕我把你的活字印刷法子泄露出去?”柳心怡瞅着他问道。 林毅呆了一呆,随即笑道:“不怕!你若泄露,便泄露出去吧!反正将来,我也看不上这点小钱!” “啧啧!都把自己当作一个大员外了!”柳心怡瞅着笑道。突然似乎想到了什么,又羞红了俏脸,恨恨地盯着他道:“你真是一个花心大萝卜,不怀好意,哼……人家不理你了!”说着,别过身去,看向别处,再不看他。 呀!咱是一个花心大萝卜?好像俺是一个十佳好男人,没做什么花心的事吧!虽然俺只是跟你开过一个玩笑,不过也已经说清楚了!这女人的心,真是难以理解!林毅拿手挠了挠头,正在疑惑,只见张五魁与一位五十余岁的师太走进客厅来,在他俩身后还跟着两名二十余岁的小尼姑,不过相貌均一般。林毅忙扯了柳心怡一把,与她一起走上去迎接。 “哈哈!林大官人,你真是好大的福气,今日我师伯她心里高兴,我一说,她便答应了!喏!这位便是我的师伯!”张五魁说着,向林毅引荐他身后的师太。 静因师太在少林寺地位尊崇,林毅和柳心怡自然不敢怠慢,忙走上前去大礼参拜。静因师太拿眼睛打量了林毅周身两眼,淡淡说道:“你便是那个开报馆的林大官人?” 林毅躬身笑道:“正是晚辈,你是俺的师长,以后也别什么大官人大官人的叫了,还叫我还俗后的名字林毅好了!” 静因师太微笑道:“你倒是知礼,好吧!林毅,我以后便称呼你的名字,不过我去你们林宅住下,却还要带我的这两位女弟子一同前去。”说着指了指她身旁的两名女尼。 呵呵!你的女弟子,哪想必功夫也不错啊!正好与我看护内宅,林毅心中大喜,忙一口应承道:“欢迎,欢迎!以后我的家,便师太你的家,你只管住下便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尽管告诉我!” 静因师太笑道点了点头,几个人又坐下彼此闲话了一会,见事情都已讲定,合约也已签署,林毅便与柳心怡一起告辞回家了。 租坐马车在汴京城的大路上走着,车辆不停地颠簸着,才走了一会,林毅便被颠的晕晕呼呼犯起睏来,头一栽一栽的,渐渐的竟靠在柳心怡的肩头睡着了,最后头还倒在了柳心怡的怀里,鼾声如雷,嘴角又流出口水来,两大滴口水洇湿了柳心怡的衣襟。 “真是的,睡都没有一个睡样!”柳心怡脸色通红,神色作恼,扬手便欲打在他的脸上,将他打醒,但不知怎地却又住了手,反而拿手中的丝帕,轻轻的帮他擦去了口角的口水。 “林毅,你真是一个迷一样的人物,我与你相处的时间越长,好像对你就越不了解,你到底身上还藏着什么秘密啊!”柳心怡嘴里轻声呢喃着,一只玉手不觉轻抚在了林毅的脸颊上。 回到家时,已经中午时分,报馆的编辑和美女记者们中午若不回家,林毅是管饭的,于是当日中午林毅又请柳五变父女简略吃了一顿便餐,接着商量报馆的事。 “静因师太他们什么时候到?”柳五变问道。 林毅笑道:“已经说好,今天下午便到,先住在我家的宅子里,等咱们新报馆落成了,再搬过去。” 柳五变点了点头,又问道:“接下来,人打算怎么办?” 林毅笑道:“我要制作一件大杀器,留着防身,如果弥勒教不来便罢,来了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咱们得罪的是弥勒教?”柳五变惊讶地问道。 林毅叹了一口气,说道:“是啊!柳叔,所以我不敢掉以轻心,还有官府哪边,你与包刚包大人还有王博老大人也知会一声,求他们到时帮忙照应一二!” 柳五变点头称是,又说道:“事不宜迟,哪我便赶紧与他们打个招呼去!”说罢,辞别了林毅出府门外去了。 见柳心怡也出去办公了,林毅想了一想,吩咐人把回家吃中饭的阿奇叫了来。 过不多时,阿奇走了进来,躬身施礼道:“老爷,您叫我!” 林毅点了点头,说道:“今天你就不要去太学哪块地上监工了,让柱子一个人看着吧,现在我要你帮我立即去办两件事!” “哪两件事?”阿奇连忙问道。 林毅忖思着说道:“第一件事,你帮我立刻采购十枝长枪,十把弓弩还有十壶弩箭回来。第二件事,却是立刻前往京城各大药房,把他们的硫磺和硝石全部采购回来,此外还要一大批的木炭。事在紧急,你立刻拿五十两银子去我帮我采购!”说着,自桌下小抽屉里拿出五锭大银,扔在了阿奇的怀中。 阿奇接过了银子,笑问道:“老爷这要开药房吗?采购哪么多的硝石和硫磺干吗?”林毅寒下脸,沉声说道:“不该你问的,不要问!” 阿奇入府时日已经不短,还从未见过自家老爷如此凶恶,当下面色一凛,躬身应道:“是,老奴这就去!”说罢,转身匆匆去了。 第八十五章 辈份乱了 下午时分,林毅吩咐人在内宅开了一间房,把阿奇买来的销石、硫磺,还有木炭等全搬了进去,便钻在了屋里里面再不出来。㈧㈠中文网一直忙到天色将,晚春雨前来通禀,说是静因师太带着人到了时,林毅方才自里面走了出来,回身却拿了一把大锁将屋门锁上,方才走到前门去迎接静因师太。 “老爷,你这屋子里放着啥,怎么哪么神秘?”春雨疑问道。 林毅笑道:“小孩子家家的,知道哪么多干啥?你只管给我做好饭,照顾好你家小姐便行了!” “老爷真是小气,干什么也不跟人家说!”春雨不满地轻声嘟囔了一句,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 “哎呀!原来是静因师太!真是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你们给盼来了,快请进!”说着,林毅躬身将静因师太一行人让进了府中。 静因师太身后走出一人,年纪约有三十七八岁,身上穿一身黑色劲装,上前施礼道:“林小官人,在下马,乃是张总镖头的师弟,这次奉师兄之命,专程前来保护报馆的。” 林毅忙上前拉住他的手,哈哈笑道:“原来是马大哥,果然威武啊!这次我们报馆的安全,就拜托你们镖局了,你们的兄弟若是有什么事可以尽管跟我说。” 马拱手说道:“林小官人,按照咱们的约定,在晚上由我们镖局派十二个人护卫报馆,白天另外安排六个人护卫,所以这次来我们镖局只派来了十二个人,剩下的六个人明天一大早再来与林小官人相见。” 林毅呵呵笑道:“晚上十二个人!够用啦!我已经派人为你们安排好了歇宿的房间,你们尽管住下便是。”说着,忙命阿奇领马和一众正兴镖局的镖师们,到安排好的各个房间内安歇,自己则引着静因师太走进内宅来。新月兰早已得知了静因师太要来的消息,喜容满面地自屋里走出来,上前与静因师太大礼参见。 静因师太伸手将她扶了起来,打量了她几眼,笑道:“长的一朵花一样,怪不得林小官官人如此看重你,还专程请了我来护卫内宅,咱们都是一家人,不必多礼!” 新月兰不觉一愣,林毅在旁笑着解释道:“我们宝林寺是南宗禅的一支,而少林寺乃是禅宗祖庭,所以是一家人。”顿了一顿,又说道:“静因师太,我们夫妻二人,已经为您和两位弟子,准备了上好的禅房两间,你们安心在我们内宅住下便是。以后我夫人的安全,就多仰仗您了!” 静因师太面带微笑,点了点头,跟在林毅身后,一起看过了两间禅房,见室内窗明几净,打扫的一尘不染,靠墙的半桌上,还供着一尊清丽的观音菩萨像,正好作礼拜用。不觉脸露喜色,说道:“林毅,看不出来,你倒是一个有心人呢!好吧!我和两位弟子,便在这里住下了!不过,一日三餐,却都要素食,莫带一点儿荤腥。” 林毅连忙称是,转头吩咐春雨严格照办。在屋内陪着静因师太说了一会儿话,听大兰进来通禀,说是柳五变回来了,方才起身告辞出来,走到报馆内与柳五变相见。 “事情办的怎样?”一见面,林毅便忙问道。 柳五变兴奋地说道:“包大人和王博大人已经答应帮忙了,王博大人还与大内侍卫总管李存孝大人打过了招呼,要他派遣三十名青龙卫昼夜高手暗中护卫,两位大人还与我约定,一旦白天或者晚上有什么敌人来袭,可鸣锣为号,届时便会有大队的衙役和青龙卫高手赶来相助。” “好!好!干得不错!”林毅高兴的直搓手,这回有了朝廷的帮忙,再加上正兴镖局的一众镖师们护卫,咱这报馆算是安全了,即便是弥勒教派个五六十人来进攻,也不怕他们了,自今夜起,咱算是能睡个安稳觉了。 林毅拱手谢道:“今天多亏柳叔您多方奔走了,你……您可真是为咱们报馆出了大国了。” 柳五变呵呵笑道:“咱俩还说什么见外的话,这报馆的事,也是我的事,怎么能只叫你一个人费心,我也得出些力才是!” 两人又笑谈了一会儿,见天色已晚,柳五变便告辞回家去了。林毅吩咐小厮关上了大门,满怀激奋之情的走进内宅来。进了内宅的大门一看,只见静因师太与自己的两名女弟子在院中站着,新月兰则手中执着一柄剑,正在院中习练武艺,一柄剑东砍西刺,舞的甚是优美。 林毅也站在不远处观看,看了一会,只见新月兰收了剑,面不红气不喘的在院中立定。 静因师太轻笑道:“你的基本功还算扎实,不过却还差些火候。”转头向自己身边一位脸色较黑的女弟子说道:“慧英,你去舞一趟剑,给你新师妹看。” “新师妹?莫非静因师太认了新月兰作弟子啦?”林毅面现狐疑之色。 只见慧英答应道:“是!师父!”缓步走入场中,接过了新月兰手中的剑,略定了定神,便舞了一套剑法,但见她身姿矫健,剑走轻灵,但却比新月兰方才舞的凌厉、快的多了。过不多时舞毕,收了剑式,将手中剑递还与新月兰。 新月兰躬身说道:“多谢师姐指点。”伸手接过了剑。 师姐?这回不会错了!定是静因师太收了新月兰做徒弟了!林毅面现诧异之色,问道:“夫人,你难道认静因师太做师父啦?” 新月兰娇笑道:“是啊!夫君!就在方才,我求静因师太收我做弟子啦!” “哦……”这回就好办了!有了这层关系,想必静因师太保护我的宅子会更用心。林毅眼睛转了几转,脸上露出献媚的笑容,说道:“静因师太,正所谓好事成双,你既然收我夫人做弟子,要不……你也收我做个徒弟?” 哈哈!有了静因师太做俺师父,咱学会一招半式拳脚,先把那个王景隆给打爬下,然后再把宋小宝给废了,这两个家伙,咱看着就不顺眼。林毅想得得意处,一双眼睛充满期盼地看着静因师太,渴望着她同意自己这个请求。 静因师太却瞅了他一眼,摇头道:“这个可不成,贫尼向来只收女弟子的,可你却是一个男的。” 咳!看来这回却是不成了!不过有她指点,自己夫人的武功,定会一日千里,更上一层楼的!不管怎样,也算是一件喜色,林毅忙上前替自己夫人,谢过了静因师太。 静因师太微笑道:“贫尼见******,资质出众,基本功也扎实,一时心痒,便收了她做女弟子,你以后需得好好待她,不许欺负她。” 林毅笑道:“她不欺负我,我便阿弥陀佛烧高香了,哪还敢得罪她!” 宅院内的一众女人们闻言都笑出声来,静因师太也不觉为之一笑,转头问林毅道:“听我那师侄张五魁说,你会什么般若功?可否给我演式一番看看?” 林毅摇头道:“不瞒师太,我的武功是个花架子,也就练得能多挨几次打,其实真本事,半分没有的!” 静因师太笑道:“是么?”忽然闪电般的欺身上来,挥起一掌印在了林毅的胸膛之上。 林毅吃了一惊,想要躲避时,已然来不及了,“砰”的一声,脚步踉跄,直退了三四步方才站定。 静因师太脸上勃然变色,沉声问道:“林毅,我来问你,你真的只学过般若功么?” 林毅心中陡地一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当然啦!静因师太,我除了般若功其它的武功什么都不会?” 静因师太双目盯着他眼睛,说道:“真得吗?可方才贫尼明明从你体内查觉到有另外一种内功存在?你……莫非习练过少林不传之秘洗髓经?” 果然这宝林寺中的洗髓经来的古怪,不过咱可是偷偷学的,若是让宝林寺住持圆觉和尚得知自己暗中学了这种功法,还不出手对付自己?咱又怎会是哪个老和尚的对手?还是装糊涂吧!林毅装出一副懵懂样,问道:“师太你莫非练过洗髓经?” 静因师太摇头叹息道:“我们少林寺有两种武功秘笈,一种是易筋经,一种是洗髓经,那易筋经一直由本寺住持方丈代代相承,可这洗髓经,却是一百余年前便失传了!” “哦!这就是说你也没练过了?”林毅登时放下了些心来,说道:“师太你既然也没练过,怎么就能判定我习练的是洗髓经?其实,我只是跟从一位游方的道士,学了些养气法门,武功很低微的。” 静因师太面现忖思之色,想了想说道:“这倒也是,那洗髓经威力强大,按理你自小出家,武功不应该如此不济才是!也许,贫尼弄错了!” 哈!这个老尼姑,吓了老子一大跳,还以为她真得现了我的秘密呢?看来这洗髓经绝对是少林寺一大武功秘笈无疑了,自己以后得勤加练习,不求武功冠绝天下,只要能自保,把宋小宝哪个狗贼打得满地找牙就可以了!当然,自己必须瞒过了其它人,甚至连自己的夫人也不能说。想到此处,林毅拿眼睛偷偷瞥了新月兰一眼。 新月兰正拿狐疑的目光瞅着他,问道:“夫君,你看什么呐?” 林毅笑道:“我在想,你拜为静因师太为师,不知我师祖圆觉和尚的辈份高呢?还是静因师太的高?” 静因师太在旁听见了,笑道:“论起辈份来,这个圆觉和尚却是我的师侄?” 林毅立时脸色大变,颤声说道:“哪不是说,我夫人是……是我的师祖辈份了?” 静因师太打趣笑道:“也算是吧!你以后对你夫人就得行跪拜之礼了!” 完了!完了!早知道就不与静因师太套什么交情了,这回自己的夫人都成祖奶奶级别了,这要是今后夫妻间绊起嘴来,她还不得拿这层关系来压自己?本来武功就不如夫人,打不过她,这要是嘴皮上再输了气势,还叫自己如何振得夫纲?林毅顿时一脸的颓丧之色。 第八十六章 大杀器问世 这一夜林毅睡的甚是香甜。㈧㈠Δ中文Δ网第二日,也没有去太学上课,而是处理完了报馆的事务之后,钻进自己的小屋子里,继续琢磨自己的黑火药。如今报馆和夫人的安全基本上有保证了,可咱自己的安全也很重要啊?林毅打算造一柄火枪来防身,可是不攻克火药这一关,造出一把枪来,也是烧火棍一根,起不到半点防身的作用。 对于火药的配方的配方的配方,林毅基本上还记得,哪就是硝石、木炭、还有硫磺,不过它们的最佳比例,林毅却一时给忘怀了!都怪自己当初不好好学习化学啊!若记得课本上哪几个小字,不就万事大吉了?害得咱还得作亲自实验来求证?林毅一边叹着气,一边不厌其烦地把三种研成粉末的物质按比例混在一块儿,一遍又一遍地点燃,仔细观察它们点燃后的威力,忙得连中午饭都忘了吃,直到新月兰命春雨来喊他吃饭,他才恋恋不舍地锁上房门,走进正屋内去吃饭。 “夫君!你这一上午钻在哪个屋子里干啥?还吩咐大兰给你看着门,任谁都不许进?”新月兰手里端着一碗米饭,眼睛瞅着他疑惑地问道。 林毅笑道:“我昨日与天上的神仙通过话了,他答应我释放一个恶魔出来,到这个世界上为非作歹!” 新月兰撇了摘嘴说道:“净说瞎话!你怎么会与天上的神仙搭上活,还放什么恶魔出来。今天上午我悄悄的从门缝里看过了,你拿着纸条点燃哪一小堆一小堆的黑色粉末,哪黑色粉末‘呼’的一下子便着火了,怪吓人的,你哪个黑色粉末到底是啥东西?” 林毅笑道:“哪便是恶魔呀?你可千万记着,以后说什么也不能再靠近我那个小屋子了,很危险的。还有告诉所有人,要远离我那屋子一丈之外,没事便赶紧走开,不许逗留,免得哪个恶魔跑出来咬着了你们!” 新月兰嘴角上扬,脸上有不信之色,林毅轻声笑道:“我可不是说谎话,这可是我正在研制的一种大杀器,我给它起了一个响亮的名字名字,叫做天雷,一旦点着了,‘轰’的一声爆炸了,犹如天崩地裂,方圆三丈之内人畜尸身无存?可比什么武功高手要厉害多了!” 见林毅说的一本正经,新月兰信了几分,说道:“夫君是真的吗?哪……你还有多长时间可以做出哪个大杀器来?你还得去太学里读书考进士呢?” 呵呵!想不到新月兰一个江湖儿女,也打算让自己的丈夫走科举入仕的道路,真是盼夫成龙啊!咱可不能让她失望。林毅笑道:“快了!快了!也就是今明这两天了!我很快便可以做出来的,到时候拿给你看。” 下午时分,林毅继续做实验,终于在太阳快落山时,敲定了一种最佳的黑火药配比方案。林毅把剩下的木炭、硝石和硫磺,碾成细末,混和均匀了,放在十个小罐子里,又专门制作了十条引线,插在了罐中。 “成了,十枚小炸弹算是做成了,也不知道它们的威力怎样?这宅院里面地方狭窄,不好做试验,俺明日拿到外面没人处,扔几个试试看,检验一下它的爆炸威力?”林毅呆呆地看着那十个炸弹,心里忖思道。 正在这时,忽听得门外丫环大兰大声叫道:“老爷!老爷!咱们门外有个叫做王煜的太学生前来拜会您,他说是您的好朋友,如今正在客厅里等着您呢?” 王煜?他来我宅上干什么?哦!我知道了,想必是我这两天没去上学,他心里关心俺,特地在放学后走来瞧瞧。他总归是一番好意,平时对咱也不错,不能不见。想到这,林毅大声答应道:“知道啦!”,忙把自己做的小炸弹妥善收藏在一个箱子内,起身走出门来,又拿一把锁,锁上了屋门。 “在这儿守着,任何人都不许进我屋里去。”林毅沉声吩咐道,迈步走到客厅去了。 客厅内王煜正坐在一张椅中喝着一杯茶,两只眼睛向四下里打量,看见林毅进来,忙站起身来。 林毅笑道:“王斋长,什么风把你吹我家里来了?” 王煜皱了一下眉头,说道:“你还说,这两天你干吗去啦?怎么也不知会一声,我今天是奉太学王学正的命令,特来望你的!” 林毅笑道:“多谢王学正和你的美意,我也很想去读书的,只是这两天我的报馆内有一些事务急需要处理,实在是抽不开身啊!我这个人和你不一样,你有父母养着,可我还得养活老婆孩子和一帮编辑、记者、百十来个报童呢?生活压力山大啊!” 王煜气道:“哪你不来总得知会一声啊?这一点音讯也没有,叫人心里好生担心!”说着还白了他一眼。 林毅笑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还有,麻烦你去跟王学正说一声,我还得再请两天假,等我这里的事情一忙完,立马回去安心读书。” 王煜无奈,只得答应,两人在客厅中坐着说了一会儿闲话,王煜瞅着屋内没人,把自己的身子向林毅这边靠了靠,小声问道:“对了!林毅,上次你答应我的事,做的怎样了?” 林毅笑道:“你是说开公交公司的事吧!我这两天正在计划这件事呢!已经想好了方案,不过还有些思路没有理清楚,等俺想好了,立马写出来给你看。” 王煜面现着急之色,说道:“哪你快些啊!我得趁自己还在太学里读书,做成几件大事!这公交公司便是头一件,你这几天一定要赶着写出来,我急等着用,至于你请假的事我去跟王学正说!” “那就有劳了!”林毅拱了拱手呵呵笑道。 第二日,林毅并没有出去试验自己的大杀器,而是坐在办公室里,提笔写计划书,花了一整天时间,方才把公交公司的计划书,认认真真写好。没办法啊!王煜那边催得急,只好先帮他把这件事做好了,再想法顾及自己的事。 晚上,吃晚饭时,新月兰又问道:“夫君,你的大杀器做出来了没有?今天我怎么没见你钻进哪个小屋子里去?” 林毅笑道:“已经做出来了,不过还没有检验它的威力!” 新月兰眨着眼睛笑道:“你那东西,能有多大的威力?这防身之物,还得靠实用点的东西。来!我给你看一样东西。”说着,转身走到一个衣柜边,拉开柜门,从里面取出一件马甲来,递给林毅看。 “这马甲怎么这么沉?”林毅手中抓着哪件马甲,诧异地问道。 新月兰不无得意地说道:“这是我亲手为你做的软甲,里面衬有铁片,这样别人拿刀砍你时,便不会砍伤你啦!” 夫人真好呀!竟然怎么关心我我的安全!林毅立时心里涌上来一股暖流,融化了自己的全身。拿眼睛感激地看了新月兰一眼,把马甲展开,穿在了自已身上。穿好后仔细低头看了看,不大不小正合身,而且上半身要害部位全都给遮掩住了。 新月兰走过来帮他理了理马甲,柔声说道:“最近这段时间不太平,为了防止哪个宋小宝派人对付你,你以后再去太学里读书,一定要把我做的这件软甲穿上。还有,今天我叫阿奇给你买了一匹马和一辆带篷的马车,以后你就别租别人家的马车了,坐咱们自已家的车去,此外我还安排了正兴镖局的两位镖师扮做你的车夫,由他们每日接送你上学。”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林毅心中感激十分,不觉伸出手来揽住了新月兰的细腰,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一口,说道:“夫人!你对我真是太好啦!从明天开始,我便每天穿了你做的马甲去上学。” 次日,林毅衣服里面穿了马甲,坐了新月兰为他买的马车去上学。亲手将写好的计划书交给王煜过目。 “你怎么快便写好啦?”王煜拿过计划书来,津津有味地看着,脸上神情喜不自禁。 林毅笑道:“你的事便是我的事,你对我哪么好,我又怎么能不用心?你放心,按我的这个方案来办,这公交公司有八成的把握可以办好。” “嗯!哪就谢你啦!这计划书,我拿回去再仔细看看。对了!你报馆的事处理完了吗?”王煜关切地问道。 林毅笑道:“已经差不多了,不过可能还要耽误一两天!” “嗯!哪你尽管去办吧!我和王学正和郭博士都说的上话,你想请假时,尽管跟我说。”王煜胸有成竹地说道。 这日林毅上了一天学,下午放学时,两名镖师假扮的车夫接了他,往回走。林毅吩咐道:“两位大哥,我去城外办点事,咱们今日先到城外去转转,然后再回去!” 两名镖师只得赶着车向城外走,在吱吱呀呀作响的车箱内,林毅从身上的背包里摸出一枚小炸弹来,用手轻轻摩挲着,眼睛却望向车窗外。“嘿嘿!弥勒教,这便是咱专门为你们准备的大杀器,待会老子便找个没人处,看看它的威力,以后你们若敢找老子的麻烦,老子便用这个招呼你们。”一丝坚毅的神色,自林毅眼中闪过。 第八十七章 恶魔的诅咒 出城门向东行了十几里路,便是一条大河,河岸边是一大片灌木丛,周边芳草青青,人迹罕至。㈧㈠中『 』文网 林毅吩咐赶车的镖师停下马车,自已揭开车帘,自上面跳了下来。 这地方真不错啊!真好做咱实验炸弹威力的场所。林毅向四周看了一会,心中十分满意,转身向两名镖师说道:“二位大哥,你们先在路边等我一会儿,我去哪边方便一下,马上就回来。” 两名镖师点头答应,林毅认了认方向,撒腿跑进了哪片灌木丛中。这片灌木丛面积很大,里面枝丫茂密,艰涩难行。林毅在里面走了好一会儿,方才进入到灌木丛的中心地带。 行啦!就在这实验吧!林毅从背包里取出一枚自制的炸弹来,又摸出一个火折子出来,正欲点着了,就听得背后呼的一声响,接着后背被人重重的一击,身不由已的向前扑了出来,一跤摔跌在了前面的地上。手中拿着的炸弹和火折子也飞了出去,掉在了附近草丛里。所幸已是初夏,地面上的绿草已经长的很茂盛,身体并没有受伤。林毅连忙爬起身来回头看去,只见背后立着一人,手执一柄雪亮的钢刀,正一脸狞笑地瞧着自己。 “你……你不是宋小宝身边的哪个人吗?今天,为什么要拿刀来杀我。”林毅立马认出了他的相貌,颤声说道。 那人呵呵笑道:“你的记性真好,还记得我的模样。不错!我正是我们家公子身边的护卫许智,你今日落在我手里,还有何话说?” 林毅用抖的手指着许智道:“我与你们家公子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派你来杀我?” 许智仰天大笑道:“好一个无冤无仇,你拐了我们家公子的小妾跑了,害得他颜面扫地,还能说是无冤无仇?告诉你,要不是为了教主他老人家的大计,我们家公子早就出手对付你了。今天,他派我来打探你的行踪,没想到却被我逮着了这个机会,这要是将你给宰了,把你的级拿回去献给我们家公子,岂不是大功一件?呵呵!姓林的,怨你不开眼,得罪了我们家公子,你便准备受死吧!” 靠!真是点背啊!出门试验个炸弹,还能被宋小宝的人给盯上,为今之计只有想办法拖延,等到两名镖师能够及时现前来救我。林毅脑子里飞地转着,想着脱身之计,见那许智执刀又欲扑过来砍他,忙摆手道:“慢着,你站着哪别动,若是敢再向前一步,我便拿天雷来轰你。”说着,自身上的背包里,又取出了一枚炸弹来,一只手高高举在了空中。 许智愣了一愣,瞅着附近的草丛中扔着林毅方才掉落的一枚炸弹和一个火折子,遂走过去变腰拣了起来,拿在手中仔细端详了一回,呵呵笑道:“这便是你所说的哪个天雷?” 林毅色厉内荏样地点了点头,颤声说道:“不错,这便是我从天上神仙哪里请下来的天雷,我给它取了一个名字,叫做恶魔的诅咒,只要拿火折子点燃了,‘轰’的一声,天崩地裂,方圆十丈之内,所有一切物事,都会化为齑粉的!” 许智不觉放声大笑,不以为意地说道:“一派胡言,这世上哪有这种东西,你分明是说谎话来骗我,企图借机逃生?好吧!今天,我便把这个天雷给点着了,看看他到底有多厉害!”说罢,把手中的火折子晃燃了,点着了引线。 “不要啊!”林毅吓得魂飞魄散,自己与许智离的怎么近,哪个炸弹要是爆炸了,还不得连自己一块儿给炸死?再顾不得威胁许智,忙把手中的炸弹塞进背包里,一个箭步跑到一棵碗口粗的柳树后面,爬在了地上,又用两只手指堵住了耳朵。 “哧”的一声响,小罐子里面放出许多烟花来,燃烧了十几秒钟,方才结束。 许智将手中的小罐子丢在了地上,见林毅狼狈地自地上爬了起来,正一脸惊诧地瞧着自己,忍不住哈哈大笑道:“这便是你所说的天雷?还是什么恶魔的诅咒?点着了倒是挺好玩的?你还有什么花样,尽管使出来!” 妈的?方才差点儿把老子吓得尿在裤裆里,所幸它是一枚不成功的炸弹,若是真爆炸了,还不得叫俺陪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一块儿完蛋?这炸弹也能拿在手中耍着玩吗?真是无知者无畏啊! 林毅眼睛轱辘辘乱转着,心里忖思道:“自古道‘钱能通神’,自己何不把身上所有的钱财拿出来,或许可以收买了面前的这个家伙,使他不对付自己。”想到此处,林毅从身上的摸出一锭十两的大元宝来,陪着笑脸说道:“许大哥,你别杀我,咱们可以打个商量吗?”说罢,嘿嘿嘿的一脸媚笑。 “哼!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许智满脸不屑地说道。 林毅笑道:“正所谓‘千里为官只为财,’许大哥跟着宋小宝办事,也是为了讨生活吗?我这里有一锭十两的大元宝,现在孝敬给您,就求您放我一条生路吧!”说着,将手中的银锭,扔在了许智的怀中。 许智接过来,拿在手中掂了掂,一双眼睛又向林毅瞅来。 “不够?我这里还有一锭!”林毅忙又从自己怀里摸出一锭五两的银子来,扔在许智的手中。 许智接过了看了看,一双眼睛又盯在了他的身上。 “还不够?”林毅苦着脸说道:“许大哥,求您高抬贵手,我今天出来的匆忙,实在没有带足够的钱财啊!要不您给缓缓,我过几天再给您凑够五百两?” 许智不信地说道:“你身上没了,背包里或许有,你把身上的背包扔过来。” 哈!原来是怀疑我这背包里还藏有什么银子,其实我这里面只放有几本书和剩下的一枚炸弹,真的没有钱财在里面!你要便给你。林毅拿过自己的背包,又扔在了许智的手中。 许智抓过背包,朝里面看了一看,把手中的银子放在背包里面,又拿眼睛瞅着林毅笑道:“果然没银子了,哪我也就不客气了,杀了你,在我们公子那里还能得到赏钱,姓林的,今日便对不住你了,纳命来吧!”举刀扑了过来。 “救命啊!”林毅一边大声喊着,一边撒腿便往外便跑,仗着灌木丛茂密,在里面左躲又闪,一时倒也叫许智追赶不上。 看看离灌木丛边缘已经不远,许智离自己也越来越近,林毅心中正自着急,却见两名镖师一前一后,手中各执一柄长刀赶了过来,挺身挡在了自己的身前。 林毅大叫道:“二位大哥救命!” 一名满脸络腮胡的镖师笑道:“林小官人莫慌,这里交给我们俩好了!”说着,拿刀向许智一指,说道:“你是什么人?敢在此行凶,有我们正兴镖局在,你休想得逞!” 许智站住脚,拿眼睛打量二人一回,悻悻地说道:“姓林的,今天算你命大,不过得罪了我们弥勒教,总有一天,叫你死无葬身之地。”说罢,转身走出了灌木丛,径直离去了。 哪名络腮胡的镖师望着许智离去的背影,叹道:“想不到黄河四鬼之一的许智,放着山大王不做,竟然也入了弥勒教?”说罢,轻摇了摇头,似乎不可理解。 林毅擦去了额头上吓出的冷汗,惊魂稍定。一阵风吹来,感觉背上凉嗖嗖的,忙把自己的学生袍脱下来一看,只见后背上老长的一条口子,今天若不是新月兰给自己做的马甲护身,只怕已经被当场砍死了。不觉对新月兰感激万分,又庆幸自己命大,念了一会儿阿弥陀佛,方才作罢,与两位镖师一起坐车回到府中。 妈的,这大杀器还不成功啊!炸弹没做成,倒做成烟花了,这可不成,咱还得下功夫改进它,一定要把它做成威力强大的炸弹。林毅坐在车中,咬了咬牙,恨恨地下定了决心。 在汴京城内的一所大宅中,有一间极宽大的客厅,宋小宝坐在一张椅中,正与几名心腹手下的头目议事,正议到要紧处,就见许智走了进来。 宋小宝皱了皱眉头,问道:“许智,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哪个姓林的小子,你探听到他的消息了吗?” 许智躬身禀道:“回二公子的话,属下已经打探清楚了,这小子白天前往太学里读书,晚上则守在宅子里面,寸步也不外出。” 宋小宝点了点头,说道:“据宫里传出来的消息,明日哪狗皇帝便要出宫,等咱们办完了教主交待的大事,立刻安排人手解决了他。” 许智点头称是,站在底下,忽然叹惜了一声。 宋小宝看在眼中,好奇地问道:“许智,你叹什么气?” 许智跺足捶胸道:“二公子,你是不知,今天这姓林的小子,不知哪根筋抽着了,竟然独自一个人跑到了城外的一个荒无人烟的野地里,小的瞅着机会难得,便跟了进去,砍了他一刀,没想到这家伙竟穿了一件软甲,拣了一条小命。” “你还可以再砍啊!可曾结果了他?”宋小宝忙追问道。 许智摇头道:“小的本欲再砍他一刀,彻底结果了他的性命,没想到却被两名正兴镖局的镖师给救了。” “正兴镖局?莫非他们接了姓的人身镖?”宋小宝诧异地问道。 许智说道:“这个属下倒不太清楚,不过这两人假扮做车夫接送姓林的上学,其中一人,属下曾与他交过手,不是他的对手,属下只得饶了那姓林的性命,回来复命。” 宋小宝想了想,笑道:“区区两名正兴镖局的镖师,没什么大不了的,咱们多派两名手下便是。咦!你身上背着的哪个背包,是从哪里来的,倒是挺好看的。” 许智瞅了瞅自己的肩头挎着的背包,解下来笑道:“这个背包便是从姓林的那小子身上得来的,这家伙一听说我要来结果他的小命,吓得跪地求饶,愿意拿包里的十五两银子买他性命,小的当然不会答应他,要人财两得,却不料功败垂成。” 哦!原来背包里面放着抢来的银子呀!宋小宝和一众手下立时眉花眼笑。宋小宝忙道:“快把背包交上来。” 许智只得把背包交在了宋小宝手,宋小宝接过背包,从里面掏出两本书来,扔在了地上,又从里面摸出来两锭银子,欢欢喜喜的放在了自己的怀中,最后从里面摸出来一个小罐子,疑惑地问道:“许智,这个是什么东西?” 许智瞅了瞅那个小罐子,笑道:“二公子,这个东西,据那姓林的讲,是从天上神仙哪里请来的天雷,又叫做什么恶魔的诅咒,要是点燃了,方圆一里都会化为一片白地呢?” 宋小宝狐疑道:“方圆一里?这个也吹的太过了吧!这世上哪有这么厉害的武器?人莫被他给骗了。” 许智笑道:“属下当然不会受骗,所以属下点着了一个试着玩了玩,除了冒出一些烟和火来之外,啥事也没有,这东西晚上点着了会相当好玩。” 宋小宝将小罐子扔在了许智手中,笑道:“现在已是晚上,你便点着了叫我们看看,让我们也欣赏欣赏哪个恶魔的诅咒。” 许智躬身答应,从身上摸出来一个火折子,把小罐子上的引线点燃了,笑道:“大伙儿看着,马上就要放出烟和火来了,相当好玩的!” 底下的众人一个个睁大眼睛笑着看,连宋小宝也津津有味地瞅着,忽听‘轰’的一声巨响,宋小宝已身不由已的被一股气浪掀飞在了窗外,懵懂地爬来看时,哪座宽大的客厅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了残砖断壁。 “这世上难道真的有恶魔的诅咒?”宋小宝不觉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两只腿不知何时已经绵软的站不牢了。 第八十八章 演武场 这枚炸弹威力巨大,半个京城的人都听见了,这所宅子里的人自然也不会例外,大家都慌里慌张的跑过来看。㈧㈠中文网只见客厅的屋顶已经掀飞了,屋子只剩下了四堵残墙,在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八具尸体,个个血肉模糊,不忍睹视。大家一个个不觉吓得呆了。 “二公子,你没事吧?”张叔不知何时走到了宋小宝身边,关切地问道。 宋小宝脸上肌肉抽动了两下,颤声说道:“没……没事!”可是他的脸上却分明流露出一丝恐慌之色。 张叔拿着指着被炸飞的屋子,心有余悸地问道:“二公子,方才究竟生什么了事?怎么房子不见了,屋内的人也都死了?莫不是天上打雷,打到屋子啦?”他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头,疑惑地瞅了瞅漆黑的夜空。 宋小宝摇了摇头,面色苍白地说道:“不是打雷,是……是哪个该死的许智,他抢了林毅的一个天雷玩,没想到哪天雷突然响了,把屋子也给炸了,里面的人……也都一个个给劈死了!真是好可怕!就连我,也差点被哪雷给劈死!” 张叔长舒了一口气,只要二公子平安无事就好,不然他就没法向教主交差了!忙拿眼睛仔细打量宋小宝全身,忽见他右腿上有鲜血渗了出来,不觉惊慌地叫道:“哎呀!二公子,不好了,你也受伤了!” 宋小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腿,立时吓得面色惨白,身体摇摇晃晃的往后便倒,颤声说道:“张叔,我晕血,这回受伤了,定是要死了!” 张叔抢上一步,伸手扶住了宋小宝的身子,嘴里安慰他道:“二公子没事,只要包扎一下便好了。”说着,忙转头大叫道:“快叫大夫来,二公子受伤了。”立时在场的弥勒教众一片慌乱,有人飞奔着出去找大夫,另有数人,相帮着张叔,将宋小宝扶回到了他的卧室之中。 过了一刻钟,两名大夫提着一个药箱跑到了宋小宝的卧室之中,所幸只是一个小瓷片的贯穿伤,并没有伤筋动骨。两名大夫替他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开了一副药之后,便匆匆离去了。 张叔和宋小宝的一颗心也放在了肚子。 “张叔,拜托你给我找一尊弥勒佛和一卷金刚经来!”宋小宝忖思着说道。 张叔诧异地问道:“二公子,你要这个干什么?” 宋小宝眼中流露出一丝恐惧之色,担心地说道:“张叔,你是不知道,这个天雷,又叫做什么恶魔的诅咒,我怕冤魂缠上我,所以念诵经语文辟辟邪。” 张叔知道,这个宋小宝虽然心狠手辣,杀了不少人,干了不少坏事,可是这个人极信鬼神,每次杀人后,都会一个人躲在屋内念诵经文。这次一下子死了这么多人,对他的打击更大,当然必须的念一念。当下也不再说话,笑了笑,吩咐人赶紧给宋小宝准备一份,送进他屋子里来。 宋小宝定了定神,又说道:“对了!张叔,明日的事情,我不能亲自前去了,便拜托你和赵香主多费心了!” 张叔笑着安慰他道:“二公子放心,属下和赵香主一定会全力以赴,办成此事的!” 夜里,回到林宅的林毅,也享受到了夫人温柔的安慰。此时的他,,正俯身爬在床上,由新月兰轻轻地按摩着他后背上被砍痛的地方。 “哎呀!今天真是多亏了夫人呐!若不是你给我做了哪件软甲护身,又派两名镖师假扮车夫暗中护卫,你夫君我已然没命了!”林毅感叹道。 新月兰得意地笑道:“哪是当然,哪件软甲可是我悉心做出来的,没有半点的偷工减料,要不你被他背上砍上了一刀,会没事?你说你也是的,没事跑到城外的野地里去干啥?以后可不能再去哪种地方了!” 林毅点头称是,后怕地说道:“今天我跑到城外的荒野去,原本是想试试我那个大杀器的威力的,没想到却被宋小宝的手下给盯上了?以后我再不一个去哪种地方了?” “你那种大杀器不是挺厉害吗?怎么没把哪个姓许的给杀了?”新月兰不无诧异地问道。 林毅颓丧地说道:“可不是,我也觉得我制的哪个大杀器挺厉害,可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它偏偏就没响,按理说它是应该爆炸的呀!怎么就变成烟花了呢?真是叫人百思不得其解!”说着轻摇了摇自己的头,他实在想不出自己哪里做错了。 新月兰问道:“哪你还做试验吗?” 林毅一脸坚决地说道:“做,一定要做,以后保护咱们家的宅子,就全靠它了。而且,将来把它卖给了朝廷,咱们还可以大财呢?明天,我再拿三枚天雷到太学去,趁着吃中午饭的功夫到演武场上试试,一定得找出它失败的原因。” “你呀!真是个牛脾气!就不能消停点!”新月兰不无气恼地在他后背上轻拍了一掌,嘴里嗔怪道。 第二日,林毅又叫柳心怡前往正兴镖局,讨来了六个镖师,专职保护于他。除了两人化妆做车夫护卫他外,又安排了四人,悄悄尾在他的车辆后面,暗中护卫他的安全。 “奶奶的,这回老子有六名镖师护卫,又是大白天,我就不信你宋小宝敢再来找俺的麻烦。”林毅坐在马车内,恨恨地想着。。 一路平安夫事,林毅来到了太学,迈着方步,走进了四斋的教室之中。 看见他进来,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好,王煜把身子向他身旁靠了靠,说道:“林毅,你的哪个计划书,我看过了,写得相当好!就按照你的主意办吧!不过你说的哪个叫会员们出钱入股,这个大家会同意吗?毕竟有的人家富,有的人家穷啊?” 林毅轻笑道:“王会长放心,咱们的会员,有不少是官二代,富二代,很多人手里是有闲钱的,反正他们平时也是拿来挥霍,倒不如用来投资。咱们这是干一件大好事,可不是想骗他们的钱。至于,哪些没钱的,叫他们少投一点,多少也就哪么点意思。咱们主要是想用共同的利益,把大家绑在一块儿。” 王煜忖思着道:“哪好吧!今天下午放学后,我把会员们招集起来跟他们说这件事,你到时候,可得参加!” 林毅笑道:“哪是当然!我会入大股的,又怎么能不参加!你不叫我去,我也要去的。” 当日上了一上午课,等到中午时分,林毅匆匆吃过了午饭,便拿了自己的三枚小炸弹从四斋溜了出来,偷偷摸摸的向演武场走去。 这太学的演武场很大,此时太学生们都在午休,演武场内没有一个人,正好试验自己炸弹的威力。林毅站在演武场边,向周围仔细瞅了瞅,确信没有人在,从肩上一个小包里拿出一枚炸弹来,又从身上摸出了一个火折子,正欲点着了,就觉得自己肩头,被人拍了一拍,接着有人笑道:“林大哥,这大中午,你不午睡,跑到演武场来干啥?” 林毅被他吓的一哆嗦,差点把手中的炸弹给掉在地上,回头一看,原来是杨文忠。只见他手里抓着一个大苹果,一边啃着,一边正笑嘻嘻地看着自己。当下拍了拍自己胸脯,长舒了一口气,嗔怪道:“文忠是你啊!你这小子神出鬼没的,都快吓死我了!拜托你以后再叫别人,别在身后突然叫,好人也得给你吓出心脏病来。” 杨文忠哈哈笑道:“对不起,林大哥,是我冒失了!其实,我每天午饭后,都要到演武场来射二十枝箭的,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了你。对了林大哥,你不读自己的诗书,跑到我们武科的演武场来干吗?” 林毅笑道:“我也不瞒你,实话跟你说吧!我向天上的神仙,请来了几枚天雷,想试试它的威力,瞅着你们这儿中午时候没有人,便打算来试验试验!” “天雷?”杨文忠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调笑道:“林大哥,我知道你本事大,可是你也没必要吹牛啊!这天上雷怎么能请得下来,我不信这种事。” 林毅笑道:“你不信,看见没?我这小罐子里面便装着从天上请下的雷,只要把它拿火折子点燃了,轰的一声,哪威力可比天上的雷还要大呢?不过这件事,你可不许告诉别人,即便是王煜和杨景文,也不能说。” 杨文忠呵呵笑道:“好!我不说!我不说!林大哥,你要试便赶紧试罢,待会只怕演武场里就要来人了!” 林毅笑道:“看好了!我可要试了!”说罢,拿火折子,点燃了手中炸弹的引线,然后把它远远的扔到了演武场当中。 “啪”的一声轻响,哪小罐子碎裂开来,连个烟花都没放出来。 也许,引线被风给吹灭了,再试一枚,林毅毫不气馁,马上又点燃了一枚,扔到了场中,这回却是大有进步,小罐子内冒出了许多烟火,烧了好一会方才作罢。 杨文忠哈哈大笑,眼中充满了讥诮之意,说道:“林大哥,这便是你吹嘘的哪个天雷,我看它也就一般般吗?没什么了不起的!” 嗬!小子,敢鄙视你林大哥?我再扔一枚给你看,我就不信没一枚炸的?林毅咬了咬牙,又摸出了第三枚,点燃了,远远的扔了出去。 “轰”的一声大响,满武场中,土石横飞,尘土冒在了半天空里,半天方才消散。 “叭嗒”一声,杨文忠刚放到嘴边的苹果不觉掉落下来,滚在了一边,一张嘴大张着,半晌合不拢来,两只眼睛呆呆望向场中,人已是定住了。 第八十九章 约定 “哇靠!这******能炸呀?威力还不小?咋地前几个就没炸呢?莫非是工艺有什么问题?或者是引线做的不到位?回去拆开来,再仔细研究研究。㈧ ㈠Δ 『Δ』中文Δ网”林毅心里想道,回过身来看去,只见杨文忠兀自半张着嘴,目光呆滞地瞅着演武场内。 “文忠……文忠……”林毅拿手在他眼前晃了几下,又推了他一把,方才将杨文忠给摇醒。 杨文忠回过神来,眨巴了眨巴眼睛,惊异地说道:“这天雷……真是好大的威力?林大哥,你真了不起,连这种东西都能和天上的神仙请下来。” 林毅自得地笑了笑,说道:“哪是当然,我是谁?我可是这天下最聪明的人,你现在赶紧跟我过去瞅瞅,看看哪个天雷的威力。”说着,扯着杨文忠的胳臂来到演武场中。 爆炸点不远处,哪个未爆的炸弹还在,林毅拣起来看了看,果然是引线未燃尽,还剩下了哪么一点,忙揣在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包里。又去看那个炸点,只见一个七八尺见方的一个小坑,小坑周围压实的黄土都松动了。 “嗯!这枚炸弹威力不错,杀伤半径很大,只是有时炸,有时不炸,看来咱还得回去,在制作工艺上多下点功夫。”林毅心里忖思道。 旁边的杨文忠看着林毅笑道:“林大哥,你这个天雷,真得很不错,你能不能把你和天上的神仙请天雷的法子告诉我呀!”说着,一脸期盼的看向林毅。 嘿嘿!想要我的法子?哪可不行,这可是咱的独家秘密,岂能随便传授他人?林毅想了想,笑道:“文忠啊!不是哥不给你,只是这天雷制做繁琐,一不小心,就可能招来性命之忧的。” 杨文忠睁大了眼睛,瞅着林毅说道:“林大哥,这么说你这天雷是自己造的,不是从天上请下来的呀?”说着,看着林毅笑。 糟了!自己嘴误了!可不能跟别人讲自己会制作天雷的事。一旦传扬出去,岂不麻烦了?林毅忙说道:“你林大哥怎么会造,只是你林大哥心诚,念了十万遍金刚经,又吃斋念佛,斋戒了一年,方才请下来。你若是心诚,一心向善,也是可以请下来的。” “真的吗?林大哥?”杨文忠一脸认真地问道。 林毅不耐烦地说道:“是真的,绝对不会有假,不信你自明日起便念经看看。” “哦!知道了!”杨文忠一脸的喜色。 “哎!这小鬼头,只管追问个啥?问得俺都快招架不住了。先混过去今天再说,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讲,不捞点好处,哪有平白向你吐露秘密的好事?”林毅心里忖思道。 两个人看过了演武场上的爆炸点,正欲回去,就见有许多太学生向这边走来,好奇地向场中张望。 林毅寻思:“这要是杨文忠跟人四处宣扬,说这场中的小坑是我请天上的天雷炸的,岂不是太过招摇了?咱刚好身上的小包里还放着一枚,人证物证俱在,到时候就不好说了,还得吓杨文忠一吓,叫他不敢乱说才是。”想到这,林毅跟身旁的杨文忠说道:“文忠啊!今天我向天上的神仙请下天雷的事,你千万别跟人讲,这可是你林大哥的秘密,将来必定有你的好处。” 杨文忠眨了眨眼睛,笑问道:“杨大哥,有我什么好处?” 林毅笑道:“我给你一百两银子!” 杨文忠不屑地说道:“我家里也有的是银子,谁稀罕?” 对啊!对这等官僚子弟,谁家不是金满屋,谷满仓,他还真不稀罕。 “哪你要什么呀?”林毅不愿再猜他的心思,看见已经有几名太学生走了过来,忙问道。 杨文忠笑道:“将来我肯定会上战场上杀敌的,我只求林大哥哪天能在两军阵前,给我请下成千上万的天雷来,把对方的敌军给我轰得七零八落,便可以了。” 林毅拿食指关节在他的脑门上敲了一下,嗔怪道:“你倒是打得好算盘,成千上万的天雷?还两军阵前?你林大哥不布施上千万贯钱财,哪能办得到?你当你是我小舅子吗?怕你姐姐打我,我才下哪么大本钱帮你!”忖思了半晌说道:“好吧!若是哪天你带兵出征,你林大哥助你百十枚天雷助阵好了!” “真的?”杨文忠喜出望外,伸出一个小指头来,说道:“来咱们拉勾,到时候可不许赖!” “哎!真是怕了你了,拉便拉吧!”林毅看到几个太学生已经快走到近前,忙也伸出小指来,与他拉了一下,算是做出了约定。 “咦!杨文忠,方才演武场中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大的响声,就和天上打雷一样?”一名武科的太学生走过来问道。 林毅笑道:“方才,我们看到一个雷公从天上经过,尖嘴猴腮的长着一对翅膀,左手拿着一个锥子,右手拿着一个锤子,只哪么一敲,‘咔嚓’的哪么一声,就从天上打下一个雷来,把地面上炸了一个小坑,真是太可怕了。” 杨文忠忙在旁边点头作证,表示林毅所讲绝非虚言。 几位太学生面面相觑,哪名太学生又道:“呀……竟有这等事,真是太神奇了!林同学哪个雷公还在吗?” 林毅摇头道:“他已经融入虚空不见了,天上的神仙都是见不见尾的,哪能叫你随便看。” 众人点头称是,林毅又与他们闲谈了几句便离开了。回去时,走在路上,只觉身体都轻飘飘的。总算没白费咱几天功夫啊!这炸弹到底是做成了,将来等有了机会,咱专门造一个火药厂,到时候成千上万的‘天雷’哪也是小意思。呵呵!到时候,咱一定可以卖一个大价钱,一笔横财。 林毅脚步轻快的回到四斋,又安心听了一下午课,下午放学之后,便随同王煜去参加会议。 “什么?开公交公司?叫会员们投钱入股?”一位官二代跳起来说道:“王会长,咱们可都是穷学生,哪有钱啊!” 王煜寒着脸说道:“你爹爹可是当朝国公,难道连这点银子都凑不出来?再说,我投的钱更多,我都不怕亏本你怕什么?” 哪位官二代摇头道:“入会可以,可这做生意,却不是你我的所长,我可不跟着你瞎胡闹,往水里投钱。” “你……”王煜一张脸气的雪雪白,可是却又一时说不出话来。人家对你不信任呀!你若是拿出武力手段来,强逼人家入股,总归不是什么好事,也起不到笼络这帮太学生的作用。眼见会议要冷场,自己的公交公司大计进行不下去,林毅忙起身站了起来,走到场中与众人做了一个揖,笑道:“诸位同学,请听我说几句。”见会场静了下来,林毅咳嗽了一声,郎声说道:“诸位同学,俗话说的好‘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咱们都是读书人,可不能叫人认作只会吟诗做画的酸儒。其实也不瞒大家,这公交公司的想法是我提出来的,咱们汴京城内,人口百万,许多人出门办事很不方便。若是有了这个公交公司,出门办事的人们,便可以坐着咱们的公交车前往汴京城的各个地方,很方便的。大家都是读书人,许多人还出身豪门,每月流连于妓院,打赏给下人们的钱财,也不是小数,倒不如大家凑凑份子,把钱聚在一起,一同干一番事业岂不是好?这开办公交公司,便是磨炼大家意志,提高大家办事能力的最好办法……” “可我们都是学生,再过四个月就要秋闱了,哪有精力去办公交公司呀!”一名太学生立即提出了异议。 林毅笑道:“讲的好!咱们确实都是太学生,也没时间过问公交公司的事,所以这个公交公司,由我和王会长共同管理。咱们今日捐了钱的同学,组成一个股东会,每月月底招开一次会议,由我和王会长向大家通报公交公司的收支情况,不耽误大家学习的。” 原来如此,众人立刻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 “听说这个林毅白手起家,一手开办了京城最大的汴京日报,还曾在扬州,轻轻松松的为知府大人筹到了大笔赈灾的银两,他提出的主意,只怕不会有错。”几个知道些林毅底细的学子说道。 “入股便入股吧!老子大不了这个月不去青楼了!”另一位富二代学子满不在乎地说道。 一位祖上经商,显得很精明的太学生,眼珠转了几转,站起身来问道:“林同学,你讲的倒是挺好,哪你准备投多少钱啊!” 林毅伸出一只手来,撑开五指道:“我投五百贯!” 哇!大手笔啊!按大周市价,一匹良马价值二十五贯,这五百贯差不多可以买二十匹马了。 “哪王会长呢?”哪名太学生又道。 王煜冷笑了一声,也伸出了自己的一只手来,竖起自己的三个指头,说道:“我出三千贯。” 哇!这更是大手笔啊!三千贯,光这笔钱,也足够把公交公司开起来了。众人只知道王煜背景深厚,没想到,他钱财来的也这么冲,当下再无怀疑,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第九十章 叫你们再来捣乱 会场内,杨景文在王煜身旁摆了一张桌子,自己则坐在桌后,听到王煜和林毅说了各自投钱入股的数目,便提起笔来,在桌面一张白纸上,郑重地写上了两人名字和投资的钱数。㈧㈠中文网 林毅眼中闪露着凶光,冷冷地瞅着众人。今天你们出钱便罢,不出钱,哪老子就不带你们玩啦!一帮扶不起来的阿斗,有了王煜这个大靠山在,咱一样可以把公交公司给办起来。所幸,众人见有两个大高个顶着,天塌了绝不会先砸中自己的,均纷纷的掏钱入股,有出一百多贯的,也有出五六贯的,还有些寒门学子,实在掏不起钱,只拿出百十文钱帮衬的,不过多少总归是一点心意,也被杨景文记在纸上。半个时辰后全部登记完毕,林毅拿过算盘来算了一下,一共是五千六百七十四贯九百二十三文。 哈!成了!果然会里的官二代和富二代不少,除去自己和王煜的,光钱便有三千多贯,这笔钱倒是小意思。关键是积累了人脉,为自己将来兴办其它的产业找开了门路啊。 林毅喜不自禁,王煜脸上也显得很是高兴,这次会议虽然有些波折,不过总算还是开成了,接下来,就该下力气办公交公司了。 散会后,林毅向王煜说道:“喂!王同学,这段时间,我还得考进士,求功名呢?可没有大工夫帮你去打理这公交公司的事,所以你还得找个精明能干的掌柜,帮咱们一块打理生意。你可有什么合适的人选?” 王煜瞅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说道:“这个还用你说,我早就找好人选了。” “是哪个人呀?哪天给我引见引见?”林毅忙笑着说道。 王煜自豪地说道:“在我们家有个做布匹生意的掌柜,叫做王福,为人十分忠心,能力也强,正好做这公交公司的掌柜。我已经把你写的计划书给他看过了,他对你赞不绝口呢?” 林毅笑道:“哪就好!哪就好,哪这公交公司的事,就拜托你多多费心了!时间已经不早,我还有事,便告辞回去了!咱们明日见!”说罢,拱手一揖,转身径直回府去了。 两名假扮车夫的镖师,赶着马车,在京城的道路上飞快地走着,林毅眯缝着眼在车上小睡了一会儿,忽听得车外面人喊马嘶,有大队人马整齐跑动的声音,不觉心里诧异,忙坐起身来,揭起马车的窗帘向外看,只见大街上有一队队官兵手执兵器,匆匆自车旁跑过,还有将领骑在马背上,大声的催赶,呼喝,要求手下的兵卒跑快点,在前边不远处,还有一小队官兵押了男男女女十几名人犯走了过来。 “咦!这是生什么大事了?倒弄得好像是后世追捕杀人犯似的?”林毅心里奇怪道。忽然瞥眼间瞧见李阳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自不远处匆匆走了来,忙跳下马车,把他叫在一旁,问道:“李大哥,你们这是在干啥?怎么抓了这么多人?” 李阳呵呵笑道:“这些人都是京城弥勒教飞虎堂的人犯,今日陛下前往燕春楼听曲,没想到弥勒教徒竟企图刺杀陛下,如今燕春楼已经被查封,一众刺客俱已伏法,只是跑掉了主谋赵员外和他的另一名同伙。” 哦!原来如此,也不知道雪媚姑娘她怎样了?哪小美人儿,若被抓进青龙卫的大牢,就可惜了!林毅忙问道:“李大哥,哪皇上他老人家没事吧!哪个接客的名妓,是不是也给一块儿抓起来了?” 李阳瞅了他一眼,呵呵笑道:“想不到你这家伙,到还是一个多情的种子,告诉你吧!雪媚姑娘因不是弥勒教徒,皇上已经赦免她了。”说到这里时,把嘴凑到林毅耳边说道:“零零七,其实这次行动多亏了你上次的情报呀!这回皇上派了个替身前往,结果这帮刺客还有弥勒教伏在皇上身边的暗桩周侍郎,一块儿被抓了,我们青龙卫还顺藤摸瓜一举摧毁了弥勒教设在京城飞虎堂的分坛,抓获了大批教众呢?这次你可算是立下了大功劳了?” 林毅笑了一笑,心里却担心起来,这回青龙卫大举出动,不会把宋小宝一块儿抓了吧?若是哪小子把自己的老婆供出来,咱也得受牵连,岂不是自己挖坑,把自己给埋了?还是小心些好。试探着问道:“李大哥,哪咱们青龙卫可抓到了什么要紧的大头目?” 李阳摇了摇头,说道:“这倒还没有,只是抓了三名香主,一名副堂主,不过,在重刑之下,不怕他们不招!” 林毅长松了一口气,只要宋小宝没抓住,哪就好办,谅那些小鱼小虾也不知道自己老婆是弥勒教的事,不然咱可就引火烧身了。两人又闲话了几句,李阳还有事,便与林毅告辞匆匆去了。 望着李阳远去的背影,忽然一个念头涌上了林毅心头,“这宋小宝会不会怀疑是自己告的密呀!若是认准是自己告的密,全力对付自己,可就麻烦了,咱现在还羽翼未丰啊!可惹不起弥勒教哪头大老虎。”想到这,林毅心里不觉忐忑起来,脑子里也乱糟糟的成了一团麻,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行,咱还得赶紧回去,提高警戒!保不准姓宋的会狗急跳墙,半夜前来杀我。”林毅忙跳上车,吩咐两名镖师赶快点,一口气赶回了府中。 夜里静悄悄的,在宋小宝养伤的大宅内,张叔和赵大刚不安地站在他的床榻前。 “怎么说,这次刺杀那狗皇帝任务失败了!连周侍郎也一块儿被抓了?”宋小宝脸色阴霾地问道。 赵大刚上前一步,战战兢兢地说道:“是的,二公子,这次我们本已计划周祥,不料哪个狗皇帝竟派了个假皇帝来,等咱们的人一出现,青龙卫伏下的暗探便全部都冲了出来,结果我们便失败了,连周周侍郎也被一块儿抓了!” 宋小宝双目之中放射出两道狠戾的光芒,冷冷的说道:“哪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张叔上前一步,躬身说道:“在燕春楼地板之下,有一条密道,直通另一所大宅之中,我和赵香主便是通过哪条不为人知的密道逃出来的。” 宋小宝重重地喘了口粗气,咬牙自床上坐了起来,挥拳在床上狠狠一击,问道:“哪这件事,究竟是谁告的密?你们可查清楚了吗?” 赵大刚忖思着说道:“会不会是哪个姓林的,毕竟只有他知道我和二公子是弥勒教的人。” 张叔摇头道:“这不可能,要告密,他早告密了!不会拖到今天?再说,咱们刺杀哪狗皇帝只有极少的哪么几个人知晓,他是断不会知道这种机密大事的,想必哪内奸还在我们身边,或者是我们提前泄露了消息出去。” 宋小宝点头称是,一时三个人都皱眉思索起来,思想谁会是叛徒,或者究竟是谁泄露了消息,可是三人想了一会儿,却一无所获。 宋小宝摇头道:“不想了,张叔,赵香主。我如今已经受了伤,在这京城呆着也太危险,所以我想尽快离开汴京城,等养好了伤,再回头来仔细追查这事,你们收拾一下,赶紧跟我一块走吧!” 张叔和赵大刚脸上均露出了喜色,一起点头称是。宋小宝忽然又蹙起眉头,说道:“对了!离开之前,我还得办一件事!” 张叔忙问道:“什么事?二公子?” 宋小宝咬牙说道:“我不管这件事情究竟是不是哪姓林的干,总之,这个人不能留,你们立刻给我调集人手,今晚与我一起去他家,把他的家人杀得干干净净,把俺的小妾给夺回来!” 张叔和赵大刚彼此对视了一眼,躬身答应。 这天后半夜时,林毅的大宅之外,突然出现了数十名和,身穿黑衣的蒙面人,为两名的黑衣人打了个手势,这些黑衣蒙面人便一起扒着墙头,跃入了林府的大宅之中。 院子里静悄悄的,一名黑衣蒙面人,自肩头抽出一柄长长的剑来,蹑手蹑足走到一间屋子旁,正欲拿剑插入门缝中,拔开门闩,就听得屋内一阵锣声响,接着,有人大喊道:“有贼!大家快抓贼呀!”接着每个院里都有四五名镖师从门里冲了出来,手持刀枪与众贼对峙。 众贼仗着人多,刚欲动手,就听林宅外边的街道上也是一阵紧促铜锣声响,有数百人手持灯笼火把,各持器械,一起向林宅涌来。 在林府外望风的贼寇瞧见了,吓得慌了,连忙使劲吹起了口哨,招呼院内的同伴撤离。众镖师哪能轻易的放他们离去,纷纷上前砍杀,还有些林府的家人躲在屋中不住的放冷箭,很快擒住了**个人,而其余的贼寇则借着夜色的掩护匆匆逃走了。 “林毅,老子跟你没完!”一名逃走时,走路一瘸一拐的贼寇,不甘心地回过身来,冲林府大声喊道。 这声音,竟不知怎的,被出来爬在屋顶看热闹的林毅听到了,当下恼得林小官人变了脸色,冲一伙贼寇逃走的方向,也大声回喊道:“狗贼,老子也和你没完,赏你们个天雷玩玩。“话毕,拿火折子点燃了一枚炸弹,冲哪伙贼寇远远的扔了过去,只听“轰”的一声巨响,七八名贼寇倒在血泊中,哪名走路一瘸一拐的贼寇也不幸中弹,一跤跌飞在了一块臭水塘里,身旁几名贼寇七手八脚的把他拽了出来,扛抬着他,匆匆离去了。 “小样,叫你还敢来打俺老婆的主意,这回教训你们狠一点,看你们还敢再来捣乱!”林毅拍着手呵呵笑道。 第九十一章 丈母娘寻来了 第二日,天气阴沉,到上午十点钟左右时,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终于飘洒了下来,给渴望滋润的大地,带来了期盼以久的雨水。㈧㈠ 中 Δ文』 网 在京城一所大宅内,张叔和赵大刚二人面带愁容,不时从一间卧房中走出来,抬向大门外张望,伫立良久后,又唉声叹气的走了进去。 终于这所大宅外,有数匹快马踏着泥泞的道路,自远处飞驰到了府门前,马上的几个人攀鞍下马,不顾雨水淋湿了衣服,径直向院内走去。 “大公子!您来了!”两名把门的弥勒教徒,忙躬身说道。 一名身穿青衣,相貌俊雅的年轻公子,略微点了点头,便脚步匆匆的走了进去。 “大公子,你可算来了,二公子……他……怕是不行了!”赵大刚在门外,面带愁容地说的。 大公子目光中闪过了一丝寒光,冷冷瞅了他一眼,低头走进了屋内。 屋内的一张大床上,二公子宋小宝面色苍白,神智昏迷地躺着。在他身侧还立着两名大夫,这两名大夫也是一脸的愁色。看见大公子进来,忙搬了一把椅子,请他在二公子床前坐好。 “这是怎么回事?”大公子转头,冷冷扫了一眼周围站着的众人问道。 张叔忙上前一步,面带惶恐地说道:“大公子,是这么一回事,昨夜,二公子带着我们去京城汴京日报的报馆,去夺回他的小妾,结果被哪个姓林的恶贼,从天上请了个天雷来,给劈了。如今二公子伤势严重,大夫说……大夫说……”下面几个字,他却是不敢再说下去了,抬起眼来,小心翼翼的瞅了大公子一眼。 大公子沉声斥道:“胡说,这天雷是天上神仙才有的东西,姓林的不过是一个平凡人,他哪能会?你们定是怕被责罚,故意编出谎话来哄我。” 张叔和赵大刚互相看了一眼,忙上前一起双双跪倒在了大公子面前,张叔指天誓道:“大公子,我二人绝无半句虚言,若是敢欺瞒大公子,我二人愿受万蛇噬体之刑。” 这万蛇噬体之刑,是弥勒教中最严厉的刑罚之一,就是把人丢在几千条蛇的屋子里,由着毒蛇把人咬死吃掉,一般被丢进蛇窟内的人,断无生路。 大公子见二人下如此重誓,信了几分,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仔细与我讲来。” 张叔于是便把二公子如何在大街上碰到新月兰,他又是如何不甘心小妾被人拐走,派人对付林毅,最后亲自带人前往刺杀林毅,结果昨夜却被林毅请下天雷,给伤了身体的事,详详细细的讲了一遍。 大公子听了,默然无语,半晌说道:“竟有这等奇事?我自认已是天下最会装神弄鬼的人了,没想到还有一个装神弄鬼赛过我的?他竟然还能请下天雷下来?我定要会会他。目前你们先不要轻举妄动,等我查明了那姓林的底细再说。你们起来吧!” 张叔和赵大刚连忙一起爬了起来,在他身侧垂手站好。 大公子又道:“为今之计,是先赶紧救治小宝,你们可有什么名医,向我推荐推荐?” 一名大夫想了一会,走上前来,嗫嚅着说道:“大公子,听说京城第一圣手,慕少白,善治外科,只要被他看过的病人,大部分能痊愈,只是他是朝廷内的御医,轻易不给常人看病。若是能将他请来,二公子的病,或许有点希望!” 大公子恨恨地瞅了张叔一眼,厉声说道:“我不管他是不是朝廷的御医,你们赶紧给我把人给我找来,救治我的二弟,即便是绑,也得把他给我绑来。” 张叔躬身称是。大公子怒喝道:“你还磨磨蹭蹭的干什么,赶紧去。” 张叔连忙撒腿向屋外跑了出去,很快消失在了雨幕中。 “呵呵!有意思,竟还有人会天雷的法术,我倒要亲自会会哪个姓林的。”大公子嘴解微扬,脸上露出一丝讥诮的冷笑。 自从哪日,将夜袭的弥勒教徒击败后,林毅一直在家里和太学两点一线的跑,这段时日,他基本上将报馆的事务,全部交给了柳五变父女打理,自己则一心用功读书。此外则留心与王煜合伙开办公交公司的事,哪个王煜推荐的掌柜王福,林毅也见过了,是一个很精明的商人。 两人一见面便谈的甚是投机,在一些方面,都达成了共识。为了能够让公交车多拉点人,林毅还亲自画了一幅大车的设计草图给王福看。 “这个大车设计的不错呀!两匹马拉,上面能坐二十个人,还有顶篷可以遮风避雨,按你的方法,咱们挣钱的机率就更大了。”王福挑起大拇指称赞道。 林毅笑道:“要想办成一件事,总会有各种各样的麻烦冒出来,成为我们前进道路上的拦路虎,不过只要咱们横下一条心,全心全意的想法克服,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王福点头微笑,表示赞同。两人还就公交公司的驻地,公交站台的设置,车夫的招聘等等各方面的想法,充分交换了意见,将林毅制定的计划书进行了修改、补充和完善,最后交由王福全力执行。 时光荏苒,不觉已经有十余日过去。忠君受国会的公交公司经过紧张的筹备之后,终于开张了,林毅兴致勃勃的参加了公司开业典礼,与几名会员喝得酩酊大醉后,踉踉跄跄的爬上车,向家里行去。 这没有弥勒教打扰的日子真好呀!咱可以每日回去与老婆说说话,到太学里去读读书,还可以坐在报馆宽大的办公室里肆无忌惮地欣赏美女记者的美丽容姿,逗她们开开心,这种小官人的生活,才叫美呀!林毅一脸满足地想到。 不一时马车回到了林家大宅,林毅下了车,抬起头看去,只见自己府门外停着两辆大车,在车旁站着五六名家人和三四名丫环,这些人正拿目光仔细打量着他,还有人朝他指指点点。 咦!奇怪?这些人是什么来头,莫非是到报馆里面打广告来了,别理他,报馆的事,有柳五变父女俩打理,咱还是回内宅去,搂着亲亲老婆睡觉去吧!林毅醉眼朦胧地瞅哪些人一眼,迈步摇摇晃晃的走进了府中。 走到二门外,只见阿奇面带焦急之色,背着手,来来回回地门前走着,一看见他进来,便忙抢步迎了上来,说道:“老爷不好了!你方才看见大门外停着两辆车了吗?” 林毅诧异地点了点头,说道:“我看见了,哪又怎样?” 阿奇跺足道:“坏事了!坏事了!老爷,哪车里坐着的是……夫人的亲娘和她的大哥,我因不知道老爷的意思,生怕闯出祸来,所以故意推托,没敢放他们进去。” 林毅顿时吓得酒醒了大半,脑子里一片空白。“该来的,终于来了?虽然自己与宋小宝见面之后,便知道自己与新月兰在京城内的消息迟早会传到新夫人的耳朵里去,可是自己内心却掩耳盗铃般的不愿承认新夫人会找到这里,现如今便宜丈母娘便候在门外,你能不放她进来吗?可若是她进来了,自己与新月兰,又该如何是好?” 一颗心正在踌躇之际,就听得大门外脚步声响,新夫人还有新文忠,带着手下的仆役和丫环,气势汹汹地向他身前走了过来。 新夫人在他面前站定,冷笑道:“这不是静心小和尚吗?你……真是好大的胆子,连我这个……丈母娘来了都不让进?咱们是不是该把我女儿叫出来,问问她还认不认我这个娘啊?”她身边的新文忠则向林毅怒目面视。 林毅瞅着院内柳五变、还有一些编辑、美女记者,听到响动,纷纷围拢来看,生怕当众吵将起来,于自己脸上无光,忙软了下来,点头哈腰陪笑道:“是……娘来了!快请到客厅内去喝茶!” 新夫人冷冷瞅了他一眼,带着新文忠和一众仆役丫环大剌剌地自他身边走了过去。 林毅叹了一口气,吩咐阿奇把二门关上,自己则犹豫了一下,向客厅走去。 如今便宜丈母娘找来了,你还能将她撵出去?还是按既定方针办,苦苦哀求,说好话,求她成全吧!林毅想了一想,又吩咐丫环大兰,赶紧到内宅去叫新月兰来,与她一同去见新夫人。 过不多时,新月兰带着春雨,一脸忧愁的走了出来。 “夫君!我娘她会不会……”新月兰不无担心地说道。 林毅勉强笑了一笑,说道:“夫人,没事的,咱们进去,好好求你娘成全,我相信她会通情达理的。” 新月兰点头称是,定了定神,与林毅一起走进客厅来。 客厅内新夫人虎着一张脸,坐在一张大椅中,看都不看他二人一眼。新文忠和一众丫环、仆役,脸上也都没有好脸色。 林毅面色尴尬,与新月兰一起走到新夫人面前,轻扯了一把新月兰,与她并肩双双跪下。 第九十二章 我要带女儿离开 新夫人铁青着脸坐在椅中,瞅了新月兰和林毅一眼,冷冷的道:“你们俩干的好事,竟然……竟然背着我私订终身,逃到了京城来!月兰,你对得起为娘十九载的养育之恩吗?” 新月兰低着头,默然无语,良久哀求道:“还请娘千万成全我和林郎!” 新夫人冷哼了一声,厉声说道:“不行!你是有婚约的人,怎么能嫁与一个还俗的和尚?你赶紧为娘回家去!” 新月兰低头跪着,一动也不动,嘴里又哀声求道:“林郎他人很好,很上进,女儿愿意与他白头携老,还求娘千万成全。㈧┡Δ』ΩΩ㈠┡中Δ文网”说到这里,拿手轻扯了林毅的衣角一下,与林毅一起磕了一个头。 新夫人前胸起伏,重重的出了一口气,忖思半晌说道:“女儿啊!自古女儿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不能嫁与他,否则咱们新家怎么办?你哥哥又该怎么办?你……还是快跟娘回家去吧!” 新月兰执拗地摇了摇头,说道:“女儿除了林郎,什么人也不嫁,更不会嫁与那个宋小宝,做什么他的小妾?娘……你眼里难道只有我哥哥,只有新家,就从来不为女儿的终身幸福考虑吗?” “放肆!”新夫人被触动了心弦,不觉大怒,伸手在桌上重重一拍,起身站了起来,冷眼瞅着新月兰道:“自古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做娘亲的又怎么会把你往火炕里推?这姓林的得罪了弥勒教宋公子,自身亦难保,又如何能护得你周全?你跟着他绝不会有好下场的。听为娘的话,这姓林的,你绝不能嫁,你得赶紧跟为娘回去。”说到这里,瞅了一眼身旁的几名丫环和仆役,冷冷的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扶小姐回家去。”话音刚落,立刻手下的几名丫环便走上前来,伸手去搀新月兰,另外四五名仆役则拽住了林毅的胳臂,要将他拉到一边。 林毅与新月兰新婚未久,正是如胶似漆之际,怎舍得分开,互相拉着手,死也不放松,奈何架不住对方人多,终于还是被新府的丫环和仆役生生的拉开。新月兰把手伸向林毅方向,忍不住大声哭喊道:“相公……” 林毅也大声叫道:“夫人……”两人拼命挣扎,想要把手再拉在一起,可是离的只有一寸,怎么也拉不上。 “这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啊!难道我与新月兰就像后世白蛇传里的许仙与白娘子,就此天涯永别,各据一方了?也罢!既然如此,哪咱便把当世的封建礼教扔开去,恢复咱后世文明人的真面目吧!”林毅转眼瞅着客厅外,见门口站着七八名看热闹的家仆、丫环,冲他们大声喝道:“你们家的女主人就要被人抢走了,你们还不上来相帮,更待何时?” 众丫环仆役,就等着这句话,当下一窝蜂地冲了进来与新府的丫环、仆役扭打在了一块,一时客厅内乱做一团。 新夫人带来的丫环和仆役,都是有些武功的,把林府的丫环仆役推拉满地打滚,但架不住林府的家人前赴后继地拼命,又不敢真得下狠手打死人命,一时场面僵持起来。 新月兰趁机摆脱了新府几个丫环的纠缠,躲在了林毅身后。 新夫人更添气恼,铁青着脸,呵呵冷笑道:“好……好……,女儿你翅膀硬了,竟然敢公开抗拒为娘的命令了?”冷冷的向新府的丫环和仆役们说道:“你们不须再留情,尽管给我下死手打,若是他们还不知趣,打死勿论!” 靠!真是好凶啊!你这是要公开翻脸啊!你既然对我无情,哪咱就对不住你了,我这个便宜女婿,也不会给你再留什么面子了!林毅大声喝道:“都给我住手!”这一嗓子,声震屋宇,惊得客厅内的众人都不觉停下手来。 林毅整了整身上被扯乱衣袍,回头向阿奇使了个眼色,叫他赶紧把宅子里的镖师们都叫来,自己则略定了定心神,气定神闲地走到新夫人身前,躬身一揖,说道:“新夫人,你既然不认我这个女婿,哪也就别怪我对不住你了!我现在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月兰是我夫人,我们俩已经海誓山盟,我是绝不会让你把她带走的。” 新夫人冷笑道:“你算什么东西,虽然你长的高大,但老娘一根手指头也能把你给戳倒,你趁早滚蛋,不然老娘对你不客气。” 嗬!丈母娘威了?林毅嘴角微扬,轻声笑道:“是么?”从眼角的余光里,瞅着众镖师已经来到了门外,不由得心中大定,把右手抬到头颈边,打了个响指,微笑道:“新夫人,你大可以试试,从现在起,谁敢动我们林府人的一根指头,谁就别想再走出去。”说话间,,客厅外的十几名镖师便一起冲了进来,在林毅身后站好。 新夫人和新文忠,还有新府的众丫环仆役,都是练家子,从进来的十几个人模样和身手中,已经看出这些人个个武功不弱,不觉一起脸上变色。 林毅退后了一步,回头讲道:“正兴镖局的弟兄们,现在这伙人闯进我的宅子里行凶,待会他们若敢动手,你们不用客气,只管下死手招呼便是!” 众镖师齐声答应了一声,一起目光阴霾的看向新府的人,有几名镖师还一脸狞笑地挽起了袖子,新府的众人看在眼中,不觉脸上更现出惊惧之色,彼此看了一眼,不自觉的缩回到新夫人身前立定。 新夫人脸上阴晴不定,一双眼睛轱辘辘乱转,心里打着主意:“如今事情有些棘手了,如果硬要带新月兰离开,免不了会与正兴镖局的镖师生冲突。倒是这个林毅,据说武功低微,不如自己闪电般的出手,制住了他,再带着女儿从容离开。”想到这,新夫人悄悄握住了腰间的一柄软剑,正欲闪电般的出手,就听得有人高宣了一声佛号,接着客厅外,走进一名年老的尼姑和两名年轻的女尼来。 新夫人抬眼看清来人面貌,不觉吃惊地说道:“是……静因师太?你怎么会在这儿?” 静因师太双掌合什,微笑道:“阿弥陀佛,新夫人别来无恙!贫尼最近一段时日受林施主所托,护卫他家的宅院,一直住在这里,所以你才会看到我。” 新夫人冷笑道:“想不到堂堂少林住持方丈的师妹,竟然也会给人看门?” 静因师太轻声笑道:“贫尼并不完全是给林施主看门,而是收了他的夫人为徒,指点她的武功?” 新夫人吃了一惊,拿手指着新月兰道:“师太,你是说你收月兰做了你的弟子?” 静因师太笑道:“正是!月兰聪明伶俐,我十分喜欢,因此收她做了关门弟子。新夫人,这月兰是我的徒弟,你今日要带她到哪里去?” 这语气已经有些不善了!分明有偏向林毅和新月兰的意思,新夫人手中握着的剑柄,不觉松了开来,脸上换上了一副灿烂的笑容。说道:“原来师太收月兰做了弟子,哪我就放心了,这两个孩子的婚事,我允了!” 哇!这真是天大之喜啊!林毅与新月兰顿时喜出望外,新月兰扯了林毅一把,一起走到新夫人身前跪下行礼。叩谢母亲的成全。 新夫人热情地把他俩扶了起来,笑道:“月兰,你这段时日一直没有音讯,娘都急坏了,只要没有事就好!” 新月兰笑道:“我有春雨和林郎照顾,怎么会有事呢?你尽管放心好了。” 林毅也忙跪下,给新夫人重重磕了几个头下去,向她陪不是,求她原谅自己方才的得罪之错。 新夫人也笑着原谅了他。 “母亲,您这是……”一直在旁边站着呆看的新文忠向自己母亲投去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新夫人拿手轻掐了一下他的胳臂,又笑容满面地走过去与静因师太打招呼,拜谢她对自己女儿的教导之恩。 静因师太笑道:“林小官人与你女儿是一对恩爱夫妻,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门婚’,新夫人你应该成全他们小两口不是。” 新夫人点头笑着,连声称是。 新月兰喜形于色,忙吩咐自己府里的丫环、家仆,收拾屋子,安排自己的亲娘和大哥住下,又叫阿奇赶紧到街上买菜、买肉,款待自己的家人。 阿奇连忙跑着去了。林毅一脸媚笑着,请新夫人和新文忠走到内宅叙话。一番热情招待自不待说。 从此,新夫人和新文忠便在林府安心住下,林毅也每日里上学,下学,日子过得甚是美满,不觉已过了十余日。 这日林毅从太学回来,兴冲冲的走进内宅,高声叫道:“夫人,我回来了!” 咦!奇怪,怎么夫人没有回话?这院子内新夫人和新文忠母子,以及新府的家人也都不在?林毅心头,立时涌上来一种不好的感觉。 第九十三章 惊变 “林小官人你回来了?”静因师太自屋内走出来问道。㈧ 『㈠『中文『网 林毅点了点头,着急地问道:“师太,我夫人她哪里去了?” 静因师太道:“今日她娘说想到汴京城内游玩一番,于是月兰她便与她娘和她哥一块儿出去了。” “哪新府的家人呢?”林毅忙又问道。 静因师太道:“也出去了!怎么,林小官人有什么问题吗?” 林毅把脚跺了几跺,咬牙恨道:“糟了!糟了!中她计了!”说罢一脸的悔恨,抱着头,蹲在了地上。 静因师太面现惶急之色,说道:“林小官人,你是说新夫人假意答应你们的婚事,暗地里却把月兰给骗走了?” 林毅懊悔地说道:“定是这样,不然怎么会到现在也不回来,而且他们的家人也会不见?”说罢,站起身来,着急地在地上转了几圈说道:“不成,我得赶紧去找月兰去。”说罢,跑出府来,叫了几名镖师坐了马车,往城门方向赶去。 “贫尼也同你一起去!”静因师太带着两名女弟子追出府来,大声叫道。 林毅吩咐赶车的镖师停住了马车,等静因师太等人上了车,命人赶紧向东门方向驰去。 汴京城甚大,路上人流又多,林毅等人坐着车赶到东门时,差不多已经四五十分钟过去了。林毅跳下马车,向守城的士卒打问新月兰的下落。守城的士兵说道:“这位小官人,我们城门口每日进出的人不下万人,我又如何能知道你所说的哪位娘子的模样与她的下落?你还是想别的办法找找吧!” 林毅无奈,只得又坐上车,赶往南门。到了南门一问,守城的士卒也是推说不知,急得林毅差点要哭出声来。 “这人海茫茫的,到哪里去找俺夫人呀!真是悔不当初,自己要是留点防人的心就好了,如今倒弄得自己连老婆也没有了!哎……这真是……”林毅越想越恨,不觉抬起来,狠狠扇了自己两个嘴巴子。 静因师太安慰他道:“林小官人,你先别着急,咱们慢慢找,也许月兰真得是和她娘出去游玩去了,只是回家晚了些呢?” 林毅叹了一口气,只得寄希望如此,但内心觉得这是渺渺茫茫中的事了。当下又垂头丧气的往家里走,到了府门外,刚下了车,就见春雨慌急地迎了上来,大声哭道:“老爷,大事不好了!今日夫人与小姐一起出去游玩,在汴水上行船时,恰好遇上了弥勒教的宋公子,宋公子要强行掳掠小姐去做他的小妾,小姐宁死不从,投河自尽了!夫人他们……应该也一块儿遇难了,只剩下我逃了出来!”说到这里,春雨掩面痛哭,神情悲痛到了极点。 林毅见春雨哭的模样凄惨,认了真实,只觉眼前一黑,心头好似被人拿大锤重重击打了一下似的,脚步踉跄着走了几步,伸手抓住了门前的一株大柳树,呆了好半晌,方才缓过劲来。 “夫人遇害的地点在哪?快带我去!”林毅命令道。 春雨略作犹豫,咬牙说道:“老爷,我带你去!”说着,跳上了马车,林毅也跳了上去,与静因师太还有其它的几名镖师一起向东门而来。 马车出了东门,顺着汴水一直向东走了十五里地,却是一片大湖,湖面水婆荡漾,岸边杨柳青青,景色十分优美。林毅却无心欣赏,在春雨的指点下,沿着湖岸边走了三四里地,却是个人迹罕至的港湾,有一艘大船停在哪里。 春雨拿手朝哪艘大船一指,说道:“老爷,这便是小姐和夫人他们乘坐的哪艘船,我是趁他们交手时,瞅人不注意逃走的,只是弥勒教的哪两艘大船,未见到踪影。 林毅举目望去,在黑沉沉的夜幕下,一艘大船孤零零的停在哪里,显得特别阴森恐怖。林毅跳下船,与众人一起走了过去,走了岸边时,只见有两名新府的丫环死在哪里,胸腹部各插一柄钢刀,死状十分可怖。再往前走,不远处,并排躺着七八具烧黑的尸体,在尸体旁边,还有人用血在一张白纸上,写了‘叛教者杀无赦’六个大字,落款却是几个小字,弥勒教宋小宝。 林毅心惊胆颤地朝哪七八具尸体身上看去,忽然现一具女尸手中,紧紧抓着一件物事,蹲下身子,搬开她的手指一看,却正是自己当日为新月兰买的哪枝金钗。 “夫人……”林毅再忍不住,两行热泪夺眶而出,放声恸哭起来,哭了一会儿,只觉脑中一阵晕眩,不觉一跤跌倒在地,昏了过去。 “老爷!老爷!你可得保重身子呀!”耳边传来了阿奇哭泣的声音,林毅眼皮动了两下,终于睁了开来。 身旁坐着哭的人,果然是阿奇。阿奇见林毅醒来,喜道:“老爷,你终于醒了,昨夜你可把我们吓坏了,大伙儿又是请大夫,又是招魂,忙了大半夜呢?” 林毅目光呆滞地瞅了瞅他,轻声问道:“夫人呢?” 阿奇哭道:“夫人还有她的家人,已经全部运回府里,用棺材装殓了,接下来您看该怎么办?” 林毅叹了一口气,说道:“人都讲究一个入土为安,你去找一块好墓地,再帮我请一班和尚,做一场法事,然后便将他们一家人全都安葬了吧!” 阿奇点头答应,转身走了出去。林毅一个人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扶着桌子坐了起来,觉得有些口渴,拿过茶壶来倒了一杯热茶,喝了半杯,心中将弥勒教的人恨到了极点。 “这杀妻之恨焉能不报?弥勒教,此仇小爷跟你们记下了,誓要叫你们灰飞烟灭!”林毅暗暗誓道,想到愤恨处,重重一掌,拍在了茶杯上,‘啪’的一声,茶杯碎裂开来,一只手掌也被扎伤,鲜血顺着手指流了下来。 在接下来的七日,林毅一直在家待着,在柳五变和阿奇等人的帮助下,安葬了新月兰和她的家人。真到第八日,林毅方才振作起精神向太学走去, 既然立下了毁灭弥勒教的宏图大志,哪咱就必须掌握权势,而通过太学的学习,考取功名,便是取得权势的一种最好办法。林毅决定,不让别人再牵着自己的鼻子走,自己要努力,自己要自强,自己要用双手扼住命运的喉咙,建立起属于自己的强大势力,然后给予弥勒教雷霆一击。但现在,自己还实力不济,需要蛰伏暗中积蓄力量,静待时机,总有一天,自己会实现这一梦想。 时光荏苒,转眼已两月过去,林毅渐从亡妻的痛苦中摆脱出来,脸上也恢复了一点笑容。这日,林毅正在四斋的教室中认真读书,就见王煜笑嘻嘻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喂!林毅别看书了,告诉你个好消息!咱们的公交公司上个月挣了三千多贯钱呢?”王煜喜滋滋地讲道。 林毅淡淡一笑,说道:“哪恭喜你了,这都是你领导有方啊!” 王煜笑道:“这里面也有你的大功劳,其实现在我已经不看重哪个什么忠君爱国会了,觉得只要有你一个人在,哪就哪足够了!你说是不是呀?”说着,一双乌黑的眼睛笑眯眯地盯着林毅看。 林毅笑道:“王斋长,我这个人虽然有些歪门邪道,但是还是比不上人多力量大的,咱们忠君爱国会挣了银子,只怕太学里的其它学子都眼红的紧,你正好借机扩大会员的规模,然后再向他们融资,招集他们投资入股,把咱们的公交公司开遍全国。” 王煜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正有此意,咱们的公交公司虽然挣了些钱,但规模还太小,我正要把它们开遍全国呢?” 呵呵!这王煜的野心倒是不小?林毅笑了一笑,也不再说话,问道:“任诚怎么不在?” 王煜撇了一下嘴,说道:“这家伙,自己投资入股公交公司挣了几个小钱后,手脚大方了,每日都泡在京城美仙院的诗诗姑娘处,这马上就要秋闱了,亏他还能整日呆在哪种地方。”言语之中很是不满。 正说着,只见任诚兴冲冲的自外面走了回来,说道:“喂!诸位同学,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八贤王今晚要在他府中举办一次赛诗大会,会上有不少王公大臣家的贵小姐要参加呢?据说许多朝廷大臣也要参加,这正是我们年轻才子们扬名立万的大好时机。若是能有一两诗词侥幸被考官看中,说不准今年秋闱我们便有中进士的机会了!”话音刚落,教室的气氛便空前活跃起来,诸位学子人人精神振奋,许多年轻学子眼里还放射出了渴望的光采。” 不至于吧!到八贤王家里参加一个诗会,还通捞到这么多好处?林毅向王煜小声问道:“王斋长,这个赛诗大会能有这么重要?” 王煜瞅着他笑道:“八贤王这个人,最爱附庸风雅,每届秋闱时,都要提前一两个月,举行一次诗会。因为咱们大周朝,科举考试除了经义之外,另一项重要科目便是诗词,如果你能够在八贤王举办的赛诗大会上展露头角,哪么你的名气必然会大涨,到时候考官评卷时,便会顾虑士大夫们的感受,优先录取你,所以前往参加诗会的人很多。不过只有真正的才子方能进得他的王府中呢?” “切!一个破诗会,还搞得许多人挤破了脑袋想进去,老子还不稀罕呢?”林腾不屑地说道。 第九十四章 王府诗会(一) “林同学,可不能怎么说啊?每年王府的诗会,都会有不少的达官贵人在场挑选优秀的仕子为婿,还有许多的未婚小姐对心仪的读书人暗生情愫,生出不少风流佳话,这等千载难逢的机会,又怎么能错过呢?你说是也不是?”任诚一脸兴奋的说道。㈧㈠Δ』中文网 “哇!竟然还有这样的美事?”林毅惊讶道。 任诚笑道:“当然有,每年的王府诗会,都会生出十几段风流佳话的,林同学,你才华出众,相貌堂堂,何不与我们今晚一同参加?” “林毅,你今晚去嘛?”王煜双眼盯着他问道,可是他的目光之中,却分明流露出一种不愿他去的意思。 这八贤王在府中举办诗会,目的无非是为了笼络读书人,将来好培植自己的势力。如果自己今晚在诗会上展露头角,并荣幸地被他看中的话,那将来定会加以拉拢,到时候自己身上就不可避免地贴上了八贤王的标签,哪将来自己便是八贤王一党。这朝廷之中的党争,可是非常可怖的,万一自己要是站错了队伍,很可能会输掉自己的政治生命,如今局势尚未明朗,还是不要急着站队的好。再说,自己夫人新丧,哪有闲心去与什么贵小姐们谈情说爱?还是算了吧!想到这,林毅淡淡说道:“我对这个八王爷举办的诗会不感丝毫兴趣,今晚的诗会就不参加了!” 王煜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来,而任诚则一脸的失望之色,说道:“林毅,怎么好的出名机会,你竟然不去?真是太可惜了,反正我文才不高,家境也贫寒,估计是进不了王府的,要不咱们今晚到他门口看看热闹,然后便回来好了!” 林毅将目光瞅向王煜,问道:“王同学,你的意下如何?” 王煜笑道:“好吧!如今正值酷暑,晚上反正也闲来无事,那咱们便去瞧瞧热闹,看看究竟是哪些位才子有幸进去了,然后便回来好了!” 林毅点头称是,当日下午放学之后,四斋的同学们,便纷纷结伴向王府行去。因是读书人之间的比试,很可能还会遇到贵小姐,所以许多同学们都做了一番精心打扮,穿得干净整洁,就连林毅身上也换了一身新儒服,手中执了一柄折扇,打扮的风风流流,走出太学门来,随着人流,向前行去。 八贤王府坐落在汴京城的西边,离皇宫较远,王府占地面积极广,远远望去雕梁画栋,绿树成荫,与后世的公园有的一比。在王府大门前,是一个小广场,全用青砖铺就,上面已经聚集了上千读书人,老少皆有,不过以年轻人居多,大家正一个个抬头向王府门前的一个大木牌上看,看过之后,便一个个低头思忖,有不少学子,看过之后,摇头叹息着离去,但也有少数的学子,思忖一番后,走上王府台阶,提笔在一张桌子的纸上写下了什么,然后便在几名陪着笑容的王府家丁引导下,走入了府中。 任诚拿手中扇子向哪大木牌一指,笑道:“每年诗会,八贤王都会在府门前的木牌上出题,若是能答中者,便有幸能进入府中,一睹他老人家的容颜。” “哦……我就说么?八贤王怎么可能让天下的读书人都进他府中,原来是设了这么一道关卡。”林毅若有所思地笑道。 另一位四斋的学子徐宏呵呵笑道:“但不知,今年八贤王会出什么样的题目,咱们一起到前面去看上一看。”当下众人一起走到木牌前来。 这个木牌有五六尺长,三尺宽,上面贴着一张红纸,纸上写着一副上联“河里荷花和尚摘去何人戴”。此联连用“河、荷、和、何”四个谐音字,难度可谓不小。四斋的学子们看了,立时一起皱起眉头,苦思起下联来。 任诚拿手一捅林毅,说道:“林同学,你才高八斗,可对得出此联?” 林毅笑道:“这么难的对子,我又怎么对得出来,看来,今晚我与八王贤王举办的诗会是无缘喽!”说罢,面现怅然之色,摇了摇头,拿手轻扯了扯王煜的胳臂,与几名学子一起走出人群来。 王煜瞅着他笑道:“你真的对不出来?以你的才华,若是对上来了,进得府中去,说不准八贤王会瞧上你,把自己唯一的郡主许配给你的!” 杨景文也在旁笑道:“是啊!是啊!你难道不想做郡主的驸马,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呢?而且一旦在众位大臣面前露了彩,本次秋闱,你便大有中进士可能呢?” 林毅撑开自己的扇子摇了摇,微笑道:“本公子对娶什么郡主没什么兴趣,至于靠诗词出什么名,也没有什么意思,哪些诗词文章,只可用来怡情娱乐,与国与民却没有什么大用处,我一向不太看重的,咱们还是回去吧!” “呵呵!只怕阁下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吧!既然没本事进去,就别在这装模做样!”在林毅身后传来了一个冷漠的声音,听得叫人很不舒服。 林毅心头甚恼,回身看去,只见身后立着一人,正是王景隆,此刻他正拿挑衅的目光,冷冷地瞧着他。 妈的,想找事?信不信老子扁你?林毅握紧了拳头,想了想,又放了下来。对于这种人,你不能惹,若是你分辩上一两句,他必定会像一条狗一样冲上来,对着你‘汪汪’吠个不停。林毅耐住了气,与身旁的王煜和杨景文说道:“咱们不与他争辩,还是走吧!”说罢,转身便走,方才走了一两步,迎面又走来一人,却是一位白衣公子,容貌俊朗,气质风流,手中执着一柄扇子,摇摇摆摆向这边走来,目光却一直盯在林毅脸上。 咦!这位公子是谁,怎么有些眼熟,好像在那见过?林毅也瞅了他一眼,迈步正欲继续前行,却见身后的王景隆抢行几步,奔到那白衣公子身前,拱手媚笑道:“哇!原来是京城第一才子宋子清宋公子到了,呵呵!小弟这厢有礼了!”此言一出,立时引起周边众位学子一阵哄动,一个个拿无比热切的目光瞧向那白衣公子。 林毅悄声问王煜道:“这位宋公子乃是何人?为何大家怎么崇拜他?” 王煜小声说道:“这位宋公子,可不是一般人。他自幼便为神童,十四岁蒙皇上特旨入太学读书,十八岁便成为青衣学子,诗文书画俱佳,乃是我们太学一等一的人才,若不是上次秋闱,他身上偶然病,只怕这状元郎,便是他的囊中之物了!此人不但文才甚好,还是一个经商天才,家中打理着‘永福兴’号商铺,大小分店遍及全国,据说他家的钱,比皇上的还要多呢?” 哇!果然是人才!这若放在后世,岂不是又一个马化腾或者马云?厉害,厉害呀!林毅也钦佩道。 只见那宋子清拱手与王景隆还了礼,又与周围仰慕他的一众学子拱了拱手,目光落在林毅身上,冲他微微一笑,迈步走了过来。 “你便是哪个白手起家,一手创办了汴京日报的林毅?”宋子清拱手笑道。 林毅忙还礼笑道:“不敢!不敢!正是在下!” “哦……”宋子清轻吁了一声,刷地一声,把自己手中的扇子打开了,摇了两摇,双眼瞅着他笑道:“听说林公子也是诗词大家,为何不进王府中去,一展才华。” 林毅尚在沉吟,只听身旁的王景隆不无讥诮地说道:“只怕某人是个徒有虚名之辈,枉称才子,对不上八贤王的下联,所以进不得府中去呢?”他的话音一落,立时周边的学子们都拿眼睛看向林毅。任诚与林毅关系一向交好,怂恿他道:“林毅,你对出下联给他瞧瞧,莫要坠了我们四斋的名头。”身旁几个四斋的学友,也一起给林毅鼓劲。 第九十五章 王府诗会(二) 这对出下联,却还有些难度哩?咱才学了几天古文,又哪会对得上这么高深的对子?可是要不对,岂不是坠了咱名头。㈧㈠Δ 中文Ω网林毅一时头上,刷地流下汗来,忙展开扇子扇了两扇,眼珠转了一转,笑问道:“今晚八贤王的对子甚难,不知王公子,你可对得上来?” 王景隆得意洋洋地一笑,说道:“这有何难,我对给你看。”说罢,转身走上台阶,提起笔来在纸上写了一副下联,神气活现地瞅了林毅一眼,在两名家丁的导引下,走入王府中去了。 林毅鼓掌道:“好!不错!不知宋公子你可否对得上来?” 宋子清微笑道:“这副对子我早在十四岁时,便已对过了!”说罢,迈步走上台阶,提笔写了一副下联,也走进去了。 众人都把目光瞅在林毅身上,如今哪两位才子,都对出下联进去了,现在该轮到你了吧? 林毅却笑了笑,说道:“我对不上来,枉称做才子,叫诸位失望了!”说罢,哈哈一笑,转身便走。如今,这两人进去了,已没有人与自己为难了,心情自然爽多了,还是看看热闹回家去吧!咱可不想趟八贤王这趟浑水。 “哎……哎……林毅,你真是叫我太失望了,我们四斋的名声也全叫你给毁了!”任诚在他身后苦着脸说道。 林毅等他走上来,拿手中扇子敲了一下他的头,笑道:“毁你个头啊!一个诗会,又能碍着四斋什么事?千里之路,来日方长,还不定谁比谁走的远呢?咱们看日后,究竟谁能笑到最后?现在看过了热闹,还是回去吧!” 任诚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呵呵一笑,与林毅等人一起往回走。正在这时,八名轿夫,分抬着两顶轿子在王府门前歇下,自第一顶轿内走出一名四十七八岁的大臣来,身穿一身红色官袍,头戴乌纱,脚穿乌靴,相貌堂堂,仪表甚是庄严。 王府门前的众位学子,都拿眼睛盯着这位官员看,林毅问身旁的学子道:“这位大人是谁?” 身旁偏巧是一位官二代,认识这位大人,在林毅耳旁说道:“这位便是我大周朝的户部侍郎,杨继昌杨大人,他可是一位人人敬仰的大忠臣呢?” “哦……原来是他?”林毅眯起眼睛向杨继昌看去,心中却是咯噔一下,颇感五味杂陈。当年,自己为杨慧娟赎了身,若非这个便宜老丈人杨继昌突然官复原职,只怕自己与他女儿连孩子都生下来了,咳……这个大忠臣,他可真是害人呀!他怎么就不多受两天罪,多蹲两天大牢,迟着平反两年呢?好歹叫她女儿给咱生下一子半女来呢?现如今看见他,真是叫人恨得牙酸,一肚子的气。 林毅心里正在痛,却见杨继昌停下身子,转头向周边的学子们看了一眼,微微一笑,转身走到了第二顶轿子旁,这时从轿后匆匆转出一名小丫环来,正是秋菊,只见她抢步上前,打起了轿帘,接着从里面走下一名四十余岁的中年妇人和十**岁的小姐来,哪小姐身姿绰约,相貌美艳,不是杨慧娟,却又是哪个? 林毅心中立时便是一痛,一双眼睛盯在了她的身上,一瞬也不瞬,杨慧娟却没有抬头看他,只是低着头与他母亲向前走路,经过林毅身边时,也没有看他一眼。 “林大哥,你怎么在这儿?”跟在杨慧娟身后的秋菊,忽然瞥眼间瞧见了一旁站立着林毅,出了一声惊喜的呼叫。 杨慧娟立马回过身来,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回,一双眼睛却是莫名地红了,也不说话,只是定定地瞅着他。正在前面走路的杨继昌闻声停下了脚步,转身又折了回来,走到林毅面前立定,拿眼睛恶狠狠地瞅了林毅一会,冷冷问道:“你便是哪个龟奴,姓林的小子?”言语之间甚是无礼,既傲慢,又有一种凌驾于上的蔑视。 呀!杨大人,虽说你曾经做过我半个时辰的老丈人,可是似乎你很快便把女儿从我手中强抢回去了吧!为此俺还倒赔了一千贯钱呢?你现在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想吓唬谁?再说,你把俺的老婆未经俺的同意便许给了姓王的,问过俺这个前夫的主意吗?俺没找你算账便好的了?你又来咋咋呼呼的叫唤个啥? 林毅立时也恼了,寒下脸来,不卑不亢地回道:“小生便是林毅,虽说也做过几天龟奴,不过咱凭本事吃饭,正所谓劳动最光荣,总比哪些昧着良心贪墨了钱财的贪官污吏,品德败坏,嫌贫爱富,又一心攀附权贵的士大夫们要高尚的多。不知杨大人,以为如何?” 杨继昌闻言不觉一愣,错愕地拿眼睛瞅了林毅一会,呵呵笑道:“老夫倒是小瞧了你,一个妓院之中的卑贱奴才,也能说出这般冠冕堂皇的话!嘿嘿……只是奴才便是奴才,永远也是上不了台面的!” 妈的!竟公然骂我,难道老子在妓院之中打打工,身份也低贱了?林毅气极反笑,抗声说道:“在下在妓院之中时是龟奴,你女儿是***刚好凑成一对,就请杨大人将你女儿再还给我,让我们夫妻团聚吧?” 杨继昌勃然大怒,斥道:“你给我住口,我女儿金枝玉叶之体,岂是你能污蔑的?你再胡言乱语,小心老夫打断你的腿!” 咋地?想拿官架子来压人?老子如今是太学生的身份,偏不怕你,你好言好语也就罢了,现在还来欺负人?林毅顿时也火了,连日积压下的一腔火作出来,噌噌噌地跑到王府的台阶上,面对广场上的上千读书人,大声控诉道:“诸位同学们给评评理,俺当年拿一千贯钱为杨大人的女儿赎了身,娶她做了老婆,可是杨大人却又拿十两银子强赎了回去,这天下哪有这个理?这大周王朝,朗朗乾坤,难道就没有一个讲理的所在吗?杨大人就是这样一个不讲道理的大忠臣吗?他还不问我这个她女儿前夫的意思,强把女儿许给了枢密副使王大人的儿子王景隆,全不顾我俩从前是一对恩爱夫妻,俺这个冤枉真是比天还大,今天俺要请贤明的八贤王出来,叫他给俺评评这个理!”他自练洗髓经以来,每日勤加练习,这段时日,已有小成,讲话时,中气充沛,声音远远传了出来,即便是广场最远处的角落里,都听得一清二楚。 杨继昌顿时气得胡子乱抖,半晌说不出话来,他作梦也没有想到,几句话就把林毅刺激的狂性大,当着这么多人的场合,公然作出来。这小子虽说为自己女儿赎过身,可是他何曾与自己女儿同过房,做过夫妻来?还说什么他们从前是一对恩爱夫妻,是自己这个大忠臣强行给拆开的,这不明显是说自己嫌贫爱富,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往自己脸上抹黑吗?可是这小子说的话,半真半假,只怕强要分辨,反而是越辩越黑,更说不清楚了! 杨夫人在底下急得真跺脚,忙吩咐身旁的众家仆和轿夫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那姓林的小子给我拉下来!由着他败坏小姐的清白名声吗?”一众杨府的家仆和轿夫立马醒悟过来,一窝蜂的闯上前去,要去拉林毅。 林毅索性大喊大叫道:“大家快看啊!杨大人做下的肮脏事败露了,现在要行凶打人了!救命啊!” 几名四斋的同学,忙一起上前,护在林毅身边,自古读书人向着读书人,一众看不忿的学子,也纷纷上前,有几个好事之徒还与哪几个家仆和轿夫扭打起来,顿时王府门前一片大乱。 今日是八贤王府中举办诗会之日,岂能容许别人捣乱,七八名王府的侍卫和仆役们忙一涌上前,呼喝众位学子和杨府的家仆轿夫分开,杨继昌面色青白交加,忙连使眼色,叫自己的几名家仆轿夫退了下来。 两名王府的侍卫,伸手抓住了林毅的胳臂,喝斥道:“这里乃是王府重地,岂是你闹事的地方,你赶紧滚出去!”说着,对他推推搡搡。 林毅顿时大怒,索性大哭道:“八贤王,你愧有贤王之名,却不能主持公道,难道连你也瞎眼了吗?这天下自古是官官相卫,普通老百姓从没一个说理的地方啊!”一连冲王府内吼了好几遍。 咦!这八贤王竟然不出来为俺主持公道?俺的一千贯钱,就指望着从他这儿拿回来了,他居然能耐得住气?不出来?好!好!等俺再给他添上一把火,烧一烧他。林毅哈哈大笑道:“八贤王愧有受才之名,我看不过尔尔!今日既是他举办的赛诗大会,我便在他门前做上一词,今日若是在场的众位读书人,能有一人胜得过我,大可进府去,参加八贤王的诗会,若是做出不出来,还是赶紧回家去,哪等扯淡诗会,不参加也罢!” 一名王府的家院闻言,不屑地说道:“嗬……你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我就不信在场的众位学子都比不上你。” 林毅冷笑道:“你拿纸来,我做给你看,让你瞧瞧什么才叫作真正的才子。” 一名王府的管家嘴角挂着冷笑,说道:“去给他拿纸笔来,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的本事。” 不一会儿,纸笔取到。林毅略做忖思,在纸上一挥而就,写下了一词,词曰:“而今才道当时错,心绪凄迷。红泪偷垂,满眼春风百事非。情知此后来无计,强说欢期。一别如斯,落尽梨花月又西。”这词,乃是后世大诗人纳兰性德写的一怀人诗,究竟这位大诗人,怀念的是谁,咱们就不细说了,不过这词,情真意切,可谓写情诗中的上佳之作,一时众位学子呆了,杨慧娟痴了,就连杨继昌脸上也露出一丝讶异之色,拿眼睛盯在林毅身上瞅了好一会儿,淡淡说道:“夫人,女儿,咱们进府去!别再与这惫赖小子纠缠。”说罢,引着夫人和杨慧娟径自入府去了。 第九十六章 王府诗会(三) “哈!怎么样?过去的便宜老丈人,怕我了吧!我就知道你们这些如谓的大忠臣,不管内心是真忠还是假忠,一定非常爱惜自己的名声。㈧㈠中『 』文网如今我在王府门前大闹,你能不顾惜自己的脸面?还敢与我大闹?”林毅脸上露出了胜利的微笑,迈步走下台阶来,正欲离开,忽听得背后有人高声叫道:“这位公子请留步,我们王爷请你进去回话。” 林毅回身瞧去,只见王府内走出了一名仪表不俗的管家,正一脸真诚地看着他,见他回过身来,还向他拱手做了一揖,两手一直抬到了额头上。 王煜不觉面色大变,忙一扯林毅的胳臂,说道:“林毅,咱们快走!你答应过我,不进府中去的。” 林毅点头称是,这八贤王府中,咱的对头可不少,方才咱又在王府门前大嚷大闹,挫了八贤王的颜面,他不恼羞成怒才怪,还是赶紧溜吧!忙与王煜往人群里面便钻。 哪名管家摆了摆手,吩咐身旁的几名侍卫道:“快将这位公子留下,王爷还请他进府中去问话呢?” 几名把门持卫不敢怠慢,忙一起抢上前来,挡在了林毅和王煜身前。哪名管家又笑呵呵地走下台阶来,向林毅躬身说道:“这位公子,方才我们王爷看过了你的哪词,很佩服你的勇气,才气,一心想结识于你,你还是与我进府中去吧!” 林毅推辞道:“你们王爷要求诸位才子,必须对得上门口哪副上联,方才能进得府中去,我对不上来,自然也不属于才子之列,我就不进去污他老人家的法眼了,告辞!告辞!”说罢,哈哈一笑,转身迈步又要走。 哪位管家轻摇了摇头,叹道:“我们王爷,等闲人等见他一面都难,偏你叫我来请,你还不进去?不过今日却是由不得你,你不进去也不行,众侍卫带他入府去。”众侍卫齐声应命,抓住了林毅的胳臂,将他推出人群,一直簇拥着走入王府中去了。 “哎……这个惹事的胚子?你就不能消停点?”王煜望着王府的大门,咬牙狠狠跺了几下脚。 “王煜,你看我们……”杨景文在一旁轻声问道。 “随我进府去!”王煜恨恨地讲道。两人悄悄躲离了人群,很快消失在了街巷深处。 八王府果然建造的十分华美,与后世红楼梦中的大观园一般,处处小桥流水,曲径通幽,亭台楼榭,独具匠心,里面还不时有容貌俊美的大丫环小媳妇在身旁走过,更为王府中增添了一道美丽的风景。 哪位管家一直将他带到一个三屋的阁楼前,方才停下脚步。林毅转头四下里观瞧,只见置身之所,乃是一个大大的庭院,里面已经摆了上百张大桌,上面摆放着水果和各色点心。桌旁已经坐了不少人,均是当朝的重臣,宰相王博还有他的便宜老爹林永康赫然在坐,往不远处看,杨继昌正与几位同僚,低头耳语。在另一边的一张大桌旁,王景隆与宋子清也坐着,众一起拿眼睛齐刷刷地向他看来。 “嘿嘿!一不小心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了,做人还是低调点好,不要太声张了!”林毅想到此处,退后了几步,正欲转身躲到一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去。却见他的便宜老爹林永康寒着脸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直走到他面前,大声呵斥道:“小畜牲,你想气死我不成,这王府门前岂是你闹事的地方?杨小姐又怎么得罪了你,你要败坏她的清白名声?若不是看在你从小无人教养的份上,老子我今日便打死了你!”说罢,举脚要踢林毅,却被管家和身旁几名朝廷大臣给拦住。 林毅本欲反唇相讥,大声驳斥回去,不过当着这么多的朝廷重臣的面,与他这位便宜老爹撕破脸的大吵,总归是不好。当下狠命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没有说话,退在一边,仰头看向楼上,不去理林永康。 林永康骂了几句,见林毅始终对他不理不睬,也不敢逼得林毅太过狠了,与身旁几位大臣拱手笑道:“犬子从小疏于管教,叫诸位见笑了,见笑了!以后我一定严加管教!”说罢,哈哈笑了几声,转身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中坐定。 此时天已渐黑,楼上楼下都掌上灯来,数百个灯笼将一座庭院和一座楼阁之上,照得有如白昼一般。三楼之上,悬挂了数十张竹帘,将里面景物遮住,不过隐隐绰绰可以看到有很多妇女在走动,还不时传来了一阵清脆的笑声。二楼之上,却立着数十名锦衣校尉,个个手持刀枪,一脸严肃地看着楼下。 奇怪了!这位八贤王哪去了,竟然这么长时间也没露面,按理说我刚进府中来时,他便应该露面了,可是直到到现在也一直未现身,不知他葫芦里面究竟卖着什么药?林毅心中忖思未定,望着三层楼阁竹帘后面晃动的身影,脑中忽然臆想起八贤王的女儿,哪个从未曾谋面的郡主模样来。这位郡主想必就在楼上,估计一定长得很美?万一我要是在诗会上剽窃上一两诗词,名动京城,这个八贤王会不会就此看上我,把他的女儿许配给我,呵呵!到时候,我究竟是该答应呢?还是不答应呢?还有自己方才在王府门前大闹,还胡说什么自己与杨慧娟是一对恩爱的夫妻?这件事情又该做何了断,会不会叫王景隆撕破脸与自己大闹?万一要是杨姐姐想不开,寻了短见,又该如何是好?自己做事真是忒莽撞些了,年轻人还是沉不住气啊!林毅站在哪里,脑中胡思乱想个不停。 见还有不少才子们不断地被王府的家丁引入府来,在庭院内的桌旁坐定,林毅心中想了一想,也不客气地走了过去,坐在了一张空座上,把自己手中的扇子撑开,轻摇了起来。 这八贤王真是好没文化,不知道小昆虫都有向光性的道理么?这大晚上的,把人都招来,就不怕连蚊子也一块儿招来,叫他们咬俺们的血肉之躯?真是的?没有一点情趣!林毅坐在哪里埋怨了一回,又耐住性子等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庭院内的学子们方才都坐满,哪边的朝廷大臣们也都6续坐齐了。 忽然王府内的四名家丁,抢步自楼阁内走了出来,在楼门口两旁站定,接着有人高声呼叫道:“八贤王和世子爷到……” 众人慌忙一起站起,紧接着楼阁门内走出二人,为一人,四十余岁年纪,身穿一身红色的龙袍,头戴一顶金冠,气质甚是沉稳。另一人却是一个面白唇红的俊朗青年,约摸二十余岁年纪,也身穿一身龙袍,不用问他便是世子爷了。八贤王父子缓步走到台阶前面,气定神闲地站定。 众人一起倒身下拜,山呼道:“见过八贤王千岁!见过小王爷!”林毅一向是膝下金贵十分的,此时也不得不跪下拜了他一拜,心中却暗骂不止,“他奶奶的,叫老子下跪,将来老子把你女儿娶进自己的后宫,叫她天天跪迎,一定报复回来。还有你个小王爷,跟俺年纪差不多?你也经受得起老子一拜。”心中骂了一回,不过面上仍然规规矩矩的行过了礼。 拜罢,众人一起立起,八贤王呵呵笑道:“诸位大臣,诸位前来赛诗的学子们,大家都坐下吧!” 众人一起复坐回椅中。八贤王瞅了众人一眼,笑道:“今日乃是六月十六,恰是世子的生日,所以本王招大家前来,一是为世子庆生,二却是举办诗会,为朝廷选拨栋梁之才。” 一些阿谀奉承的官员,立刻媚笑着恭维道:“八王爷真是忧国忧民啊!居庙堂之高,忧朝廷之事啊!真不愧是一代贤王风范!” 八贤王笑而不答,却转头向林毅看来,又大声说道:“今日在我府门前,生了一件大事,这位姓林的学子,花了一千贯钱,为一位落难的官家小姐赎了身,却不料又被朝廷花了十两银子,把人赎了回去。本王认为,此事确实不公,很为这位学子打抱不平,所以今日本王将这位学子请了进来,愿花一千贯钱,还与这位学子,为朝廷留个公正名声,不知众位以为如何?” 林毅的事情,在座的许多人都已经知道,此时见八贤王如此做事,不少人纷纷大声称颂道:“八贤王果然是一代闲王,处事竟然如此公正!真是了不起啊!” 八闲王听见了,越是得意,转身吩咐身后的一名管家道:“你立刻取一千贯钱来,与我送还这位学子。” 嗬!这位八贤王表面文章做的真不错呀!当众将钱归还于我,既收买了人心,还亮光了自己的脸面?不过,这事却没有半点的公正可言,按理,你应该将杨慧娟还与俺才对呀!或者当着大伙的面,宣布杨慧娟与王景隆的婚约无效,问过了杨姐姐的意思,由她决定倒底愿意跟谁?现在却玩了这一手,分明是想把我打走啊!呵呵!你算盘打得可谓高明,但你以为俺会稀罕你的这两个小钱?下一秒便接过了银子,感激涕零地给你跪下叩头谢恩?那你便大错特错? 见管家将钱取到,八贤王将钱盒打开来,向林毅说道:“这里是十两黄金,价值一千贯,我现在便替朝廷将钱还与你,你以后便不要再整天叫屈了!” 林毅探着脖子瞅了一眼盒内,手却连伸都没伸,躬身施了一礼,淡淡的道:“多谢王爷美意,在下家里也有的是钱,不差这几个小钱,俺只是赌王中气,想将杨小姐归还于我,叫我们夫妻团聚,还请八贤王主持公道。” 第九十七章 王府诗会(四) 这古代婚姻大事,涉及到了国家的法律问题,可不是八贤王想说给谁,便可以给谁的。㈧㈠中┡文网见林毅不卖给他面子,八贤王不禁一愣,脸上露出了错愕的表情,呆了半晌,一张笑容满面的脸,渐渐沉了下来,双目瞅着林毅说道:“你拿了钱去不是很好么?杨小姐虽然给你赎过身,但她自小便是与王景隆订有婚约的,你这么做,岂不是叫本王很为难?” 身旁的众人听了也是一片哗然,纷纷的交头接耳议论起来,林毅悄悄打量去,只见王景隆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充满了怨毒之意,而王博老大人,则闭着双目养神,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他同桌的便宜老爹林永康,则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惊讶模样,拿眼睛定定地瞅着自己。忽然,远处的杨继昌把桌子重重一拍,离座而起,怒气冲冲的冲到了林毅面前,拿手一指他的鼻子,厉声斥骂道:“呸!臭小子,你作梦。你这个奸贼之子,也配娶俺的女儿,告诉你,我杨家的女儿就是死也不会嫁给你们姓林的,你趁早死了这条心,拿了钱滚的远远的,莫让老夫再看见你。”因太多激动,这老家伙的唾沫星子,飞溅了林毅一脸,使他不得不拿衣袖给擦去。 这个便宜老丈人对自己成见真得很深呀!不但不喜欢自己这个人,连自己的便宜老爹也不待见,看来即使是娶了杨姐姐过门,只怕自己与他的关系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呵呵!既然我得不到,那不妨再把这池水再搅浑些,让他们心里堵?想到这,林毅一脸无辜地说道:“岳父大人,我和慧娟的感情可是很深的,我们早已心心相印,生死相许,连觉都睡过了,我还为特意为她画了一幅……”不待林毅讲完,杨继昌已是气得吼叫声连连,急的大骂道:“小畜牲,你……你给老夫闭嘴,谁是你的岳父,我女儿又何曾与你睡觉来,你再诬赖她的清白,我……我……拿巴掌扇死你?”杨继昌说着,不觉撸起了袖子,准备要动手殴打林毅,身旁几个官员赶忙上前将他给拽住。 八贤王忖思着说道:“林学子,自古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看杨大人不愿将女儿嫁与你,你又何必强人所难呢?” 林毅叩头道:“八王爷,有圣人云‘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我与杨小姐两情相悦,当年杨小姐落难杨州时,也未见他王家帮衬过一二,如今杨老爷官复原职了,便嫌贫爱富瞧不上我这个穷女婿了,将我一脚踢开去,这天下哪有这个理?”又转头向杨继昌身前的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厉声骂道:“呸!你个见事未明的老糊涂,欺世盗名的伪君子,狗屁的大忠臣,你自己女儿的意思都没问过,一上来便对我文攻武吓,妄想吓倒我,如今有贤明的八王爷为我主持公道,你休得在此猖狂。” 杨继昌长这么大,一向处事方正,严于律已,被人尊称为大忠臣,如今却被林毅这个后生晚辈,指着鼻子大骂了一场,一时倒气得没了脾气,不觉呵呵笑道:“公道自在人心,你这小子妄自败坏老夫的清誉!” 林毅哈哈笑道:“说得不错,公道自在人心,总有一天,我会揭穿你的伪善面目,叫天下人都知道你的人品。一个连自己的女儿都不爱的人,又怎么会是一个忠君爱国的好官,只怕比哪些大贪官,大奸臣更加的可恶!” “你……”杨继昌的一腔火,又被林毅撩拔起来,睁圆了双眼,又欲上前与林毅理论。这时,包刚忽然分开人群,自外面挤了进来,冷着脸说道:“林毅不得再胡言乱语,今日是八王爷的诗会,可不是你们给判断家务事的地方。” 林毅与包刚一向交好,况且自己的汴京日报也得需要人家罩着,自然得卖给他一个面子,当下瞅了杨继昌一眼,退在了一旁,不再说话。 包刚又冲八贤王躬身施了一礼,朗声说道:“八王爷,自古道‘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一日官司,从来是十日打的,今天这事,婆说婆有理,公说公有理,岂是三言两语能判得明的?因此,下官以为不如将此事交给开封府审理,你看如何?” 八贤王原本是想利用自己的威望压服下林毅去,没想到林毅却看不惯杨继昌等的人嘴脸,非要大闹,自己此时也被弄得一头的浑水,颇有束手无策之感,如今见包刚出面要把这件事揭过去,正中下怀,忙点头说道:“对……对……包大人说的对,你们家里的这些破事,本王爷哪能断得清?若是你们谁觉得冤枉,改日到包大人的开封府衙门去申冤吧!”说罢,掏出自己身上的手帕来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大有如释重负之感。 杨继昌狠狠瞅了林毅一眼,走回到自己的桌旁坐下,林毅也不服气地瞧了他一眼,坐回到了自己的椅中,身子微微颤抖,显然也被气得不轻。八贤王咧着嘴,哈哈一笑,走回到楼门口,转身看着众人大声道:“我宣布,本届的诗会,正式开始。下面我宣布今晚比赛的题目,是以天上的月亮为题,各做一词,以一柱香为限,大家做完之后,交给我当众朗读,再由在座的诸位一起评判!”话音刚落,一些习惯拍马屁的官僚和学子们,连忙拍手,大声叫好。 八贤王挥了挥手,从楼门内走出了十几名王府的家丁,各拿一个托盘盛了笔墨纸砚,走到在座的人群之中散,不一时都放在了众人面前的桌上,立时众人一起皱起眉头,望着月亮,苦苦思索起来。 今晚的月亮真的很圆啊?自古‘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今日恰值十六,天上又无云,晴空万里,一轮圆月就越显得明亮。林毅仰头望着天上的明月,忽然动了思乡之情,不觉想起了自己的家乡,自己的师长,还有生他养他的父母,一行清泪悄悄的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脸上的神情却是痴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得八贤王朗声说道:“好啦!一炷香时间到,大家的诗词也都交上来了,下面我便把各位才子和各位大臣们做的诗词,当众念出来,交由大家评判。”接着清了清嗓子,拿过一张写了诗句的纸,念道:“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啧啧!靖远侯王平,本王知道你是一名武将,肚子里也没多少墨水,可你也用不着剽窃古人的诗句吧!” 众人哄然大笑,目光一起向朝臣们中间一位五十余岁的老者身上瞧去。哪老者面现羞愧之色,尴尬地一笑,低下头去,头再也不敢抬起。 八贤王又拿过另一张纸来,照着大声念诵道:“骑马夜巡边,风劲草木深,天上一明月,照我边关行。嗯!呼延将军这边塞诗做得很不错,比以前大有进步,假以时日必是我朝又一员文武双全的儒将。”一位四十余岁的中年人自椅中站了起来,挥了挥手,向大家点头微笑,众人也忙一起向他点头致意。呼延家世代忠良,对这等忠臣良将,大家一向都是十分钦佩的。 接下来,八王爷又开始念诵其它人的诗句,大多是平庸之作,虽有十几位参加诗会的年轻学子,绞尽脑汁,做了几好词,但在林毅听来,也均是无病呻吟之作,没有什么美感和意境,听得林毅最后不觉瞌睡上来,低下头,伏在桌上打盹,最后竟不知何时睡着了。 八贤王兀自在上面滔滔不绝地大声郎诵着,时不时还要点评两句。今年的上等诗作并不多,这令爱好诗文的他大感失望,念到后来,自己也有些口干舌燥,意兴阑珊了,看看已到最后,忽然自人群中传来了一阵鼾声并伴随着尖锐的哨音,传了过来,与他读诗的声音,一应一和,令人听了很不舒服。 自己贵为王爷,在上面朗诵诗句,竟然有人敢不听,还居然睡着了,这真是岂有此理!八贤王不觉忘了自己的朗诵诗句的事,转头拿眼睛四下里扫视,想看看究竟哪个大胆的狂徒,胆敢公然挑战自己的权威。目光在远处的人群之中,很快便现了正爬在桌上睡觉的林毅,八王爷顿觉气往上冲,大步流星地走到了林毅的身前。 “喂!林学子,这里是本王的诗会,不是你睡觉的地方,你要睡回家去睡吧!”八贤王耐住了性子,伸手摇醒了林毅说道。 林毅揉了揉眼睛,站了起来,一脸茫然地说道:“怎么诗会怎么早便结束了?我方才正梦到与杨姐姐拜花堂呢?” 众人哄堂大笑,一起拿目光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和八贤王。 八贤王气得脸色铁青,重重了喘了口粗气,压下了心头的怒火,冷声说道:“你想什么呢?本王的诗会还未结束呢!对了,方才别人都做了诗,你为何不做?莫非不给本王面子?”一张脸已然恼了。 “我……我……”林毅面色苍白,正在考虑回答的话语,就听不远处的宋子清阴阳怪气地说道:“林公子自诩才高八斗,不屑在王府的诗会上作诗呢?” 王景隆在旁添油加醋的讲道:“是啊!最啊!某人未进府前还曾在人前夸下海口,说自己是真正的才子,别人做的诗都不如他,如今却在诗会上不给王爷做诗,摆明了是不卖给王爷面子!” 八贤王听了,脸上越添怒意,脸上神情显露出暴风雨即将来临前的预兆。 林毅看了八贤王的神情,不觉心中一凛。暗思道:“如今自己还是个小蚂蚁,怎能是这些大象级别人物的对手,还是不要触怒他的好。”想到这,林毅忙陪笑道:“王爷有所不知,自古好诗,有美酒相伴,方才能做得出来。像唐朝时的李白,喝了酒后,作了将进酒,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小生今晚因没有美酒相伴,故而没有才情,实在是做不出来。” 八王爷回身大喝道:“取御酒来,拿与林公子喝,好叫他为本王作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诗句!”气质甚是威严,语气之中隐隐有一股怒气,林毅听了心中是暗暗叫苦。 第九十八章 王府诗会(五) “看来在今晚八贤王举办的诗会上,自己不作诗是万万不行了!也罢!哪咱就学学唐朝时的大诗人李白,做一回放荡不羁的狂生好了。㈧Ω『 ┡ ㈠中文 网”林毅心中打定了主意,看见王府的家丁,捧来一大坛酒,放在自己面前的桌上,林毅伸手抓了起来,揭开了口子,双手端起酒坛,一仰脖,便将一整坛酒,全部倒在了腹中。 大周王朝的酒,度数都较低,只比啤酒略高些,平日喝起来,倒是一种很不错的饮料,林毅一口气饮干,只觉肚中如火,酒气上冲,隐隐感觉有些醉了。 “拿纸笔来!本公子今日要叫你们知道,什么才叫做真正的才子?”林毅放下酒坛,豪气云天的讲道。 八贤王使了一个眼色,身旁的一名家丁,忙把笔墨纸砚摆在了林毅的面前。 林毅展开纸,拿起笔来,醮上了墨,身子略微晃了晃,感觉头有些晕,忙稳住了身形,提笔略做思忖,在纸上一挥而就,当场写下了一词,词曰:“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词是剽窃北宋大词人苏轼的名作,《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字是董其昌的馆阁体,十分的美观大方。写毕,林毅掷笔于地,仰天大笑道:“这诗词,天下何人可胜之,我不为当世才子,谁还可叫做才子?”言罢,踉跄几步,躲离了人群,向王府门外走去。 “方才咱不小心睡了个觉,就被别有用心的人拿来做了话柄,差点给人害死,谁知道接下来,还会有什么阴谋诡计?这王府已成是非之地,一不小心便会中了敌方的明枪暗箭,还是赶紧溜吧!况且,咱跟本也没想进来过!”想到这里,林毅加快了脚步。 这边八贤王双目盯着林毅写在纸上的词作,脸上露出了激奋的神情。难得啊!自己举办了近二十年诗会,还头一次见到写得如此好的诗词,果然狂生有他狂傲的资本。只是这等样人才,能为我所用吗?他爹爹可是吏部侍郎林永康? 八王爷忖思半晌,眼中闪过了一抹异色,转头冲林毅的背影大声叫道:“林学子,请慢行,本王还有话说!” “坏了!被现了,反正咱也快到门口了,只当没听见,赶紧离开这里!”林毅下定了决心,脚下还加快了些步伐。 八王爷使了个眼色,身边一名管家撒腿飞奔,赶上了林毅,卑躬屈膝,又将他请了回来。 林毅很无奈,八王爷不放他走,自己也不好强行离开,只好小心点,走一步看一步好了。 八王爷见林毅走了回来,冲他笑问道:“林学子你到哪里去?本王的诗会,还未散场呢?” 林毅忙遮掩道:“我尿急,急着要去方便方便!” 八王爷哈哈大笑,叫过身边一名管家,吩咐他带林毅前往阁楼里的茅厕内方便。自己则拿起了林毅所做的词,向在座的人说道:“诸位大臣,诸位学子,方才林学子作的词,可谓千古佳句,本王还从来没见过怎么好的词,现在本王便将林学子方才所做的词,念诵给大家听。”说罢,清了清嗓子,抑仰顿挫的大声朗诵起来,念到精彩处,还不住的摇头晃脑,啧啧称赞! 果真是千古佳句啊!众人听完,一起鼓掌叫好,许多人都竖起了大拇指,表示由衷地钦佩。不过,林毅却赖在茅厕里好半天,方才出来。 “他奶奶的,这个八王爷可真会享受?一个蹲坑的茅厕也建的好生豪华,里面挂着四盏大灯笼,照得屋内一片明亮,还有两名俏丽的丫环服侍,害得老子都不敢解开裤子,差点屙在裤裆里,赶她们走她们还不依,说是什么怕王爷知道责罚。真是的,哪有大男人当着女人方便的道理?要不是自己强逼着她们背过身子去,咱今天岂不出丑了!”林毅心里愤愤地骂着,自在方便了,系上裤腰带走出屋来。 “公子慢走,以后还请常来!”一个大丫环在他身后调笑道。 林毅面红耳赤,逃也似的离开了茅厕,走到走廓内,却见哪个管家已经不见了,却是一个太监模样的人在门外守着。 “林公子,这阁楼上只许我们公公和一些宫女们可以呆着,所以哪位管家走了,临行前说我家王爷要请您上座,与您一起把酒共饮呢!”那位太监笑嘻嘻地说道。 哦!果然苏轼大文豪的词不同凡响,定是自己方才的词作把他们全都给镇伏住了,嘿嘿!咱想低调些都不行啊!林毅心中不无得意,问道:“请问这位公公高姓?” 哪太监躬身说道:“咱家姓王,林公子以后叫我王公公便行了!” “哦!原来是王公公,以后还请您多加照应!在王爷面前,替我美言几句。”林毅冲他作了一个揖,接着从怀里摸出了一锭三四两重的小银,悄悄塞在了他的手中。 王公公把银锭攥在手心里,抓的紧紧的悄悄放在自己怀中,脸上笑的好像一朵花相似,说道:“林公子真乃绝世奇才,方才的词作,连咱家听了都佩服的五体投地呢?现在请林公子随我出阁,一起去见我家王爷!”说着,在前面带路,引着林毅向外面走去。 在走廊上,林毅笑问道:“请问王公公,今晚的诗会,什么时候方才能结束?” 王公公笑道:“早哩!旱哩!诗会完了,王爷还要请诸位才子和朝廷的大臣们一起欣赏歌舞,在王府新落成的怡心园中游玩赏景。差不多半夜才能结束呢?” “哎!早知道如此,今晚咱说什么也不来了,这陪着一头大老虎玩一晚上,费心劳力,还得提防小人暗算,岂非遭罪?”林毅心中叫苦不迭。不一时,随着王公公回到场内,八王爷抢上几步迎接,拉着他的手走回到自己桌旁坐下,与众人大声说道:“今日诗会,本王十分高兴,现了一位大才子,本王以为,林公子当为今晚诗会第一,诸位大臣和诸位才子以为如何?” 这简直是毫无悬念,因为众人都已被林毅方才作的哪词作所折服,今又见八王爷亲口这般说,自然均无异议,一起点头称是。 八王爷呵呵笑道:“好!哪本王便宣布,今晚诗会林公子为第一。来人啊!取今晚诗会的彩头来。”话音刚落,便有一名侍卫捧着一个托盘呈上,上面盛放着一枝金凤钗,造型奇巧,金光熠熠,钗上还镶嵌着十几颗小宝石,一看就价值不菲。 财了!财了!哈哈!没想到今晚剽窃了苏大诗人一词,居然还得到了这样一件奇珍。林毅眼睛里立时放出光来,脸上露出了十分渴望得到的神色。 八王爷看在眼里,目光中闪过一抹异色,笑眯眯的将金凤钗放在他的手中,又说道:“林公子大才,本王十分敬佩,来!本王再敬你三杯。”说着,抓过桌上的酒壶来,亲自为林毅倒了三大杯酒,端起一杯来,递在了林毅手中。 如此重量级的人物向你敬酒,哪是看得起你,乃是极为荣耀之事,自己又怎能不喝,林毅忙把金凤钗放入怀中,恭恭敬敬的接过酒来,一口饮干。 八王爷挑大拇指赞道:“好!年轻人就是爽快,来!再喝两杯!”拿起桌上剩余的两杯酒,又敬林毅喝了。 咦!真是奇怪?今晚的酒怎么这么上头?脑袋里晕晕乎乎的,眼睛也有些花了?以前咱不是这样的啊?林毅狠命甩了几下自己的头,结结巴巴地说道:“多谢……王爷美意,小生真是荣幸之致。” 八王爷又呵呵笑道:“本王在新落成的怡心园中,准备了歌舞为众位才子们和朝廷的大臣们助兴,诸位可随我一起前往。”说罢,拉住了林毅的手,一同走下台阶来。 林毅脚步蹒跚着随同八王爷走了下来,可是却在下最后一级台阶时,一脚踩空,身子一栽,几乎摔了一跤。 “王爷,小生醉了,实在是不能陪同您一同去看歌舞了,还请原谅!”林毅站稳了身子,脸上现出十分懊恼神色说道。 八王爷哈哈笑道:“想不到林公子,竟然如此的不胜酒力,也罢!既然如此,潘管家,你去扶林公子到馆驿之中休息去吧!”说到这里,向那管家挤了挤眼。 潘管家点了点头,抢上一步,伸出双手扶住了林毅。八王爷呵呵笑着,与其它的众人一起走到怡心园去了。 看众人走远了,潘管家笑道:“林公子,我扶您到馆驿之中去休息,请随我来!”说着,抓起林毅的一只手搭在自己肩头,与林毅一起向前走去。 第九十九章 危险 夜已深沉,王府内却依然灯火通明,一派热闹景象。㈧㈠中文网不过潘管家扶着林毅走去的方向,却是越来越显偏僻,人迹也越来越少。 两人穿过了几个大宅院,来到了一处十分幽静的花园之中。在碎石铺成的小径上走了不到三四分钟,忽然从一株大树后面,转出两名女子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林毅,你要到哪里去?”为一名女子厉声喝道。 林毅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来,仔细瞧去,恰正是往日的梦中情人杨慧娟和她的小丫环秋菊。此时杨慧娟正一脸寒霜,冷冷地盯着他,秋菊也对自己怒目而视。 “呵呵!原来是杨姐姐,你这大晚上的不睡觉,却来找我做甚?咱们已不是夫妻了,你也做了王景隆的老婆,咱俩私下里见面叫人撞见可不好,你还是赶紧回去吧!莫要再影响了你的清白名声!”林毅大着舌头,语带讥讽的说道。 他当年为了杨慧娟一番辛苦奔波,到头来,这小娘皮说走便走,对他连一点情谊也没有,还害得他倒贴了一千贯钱,这个冤大头当的,叫他至今耿耿于怀。既然你不喜欢咱,待见的是你的王郎,哪么对不住了,咱可不会再对你有哪般好脸色。 “你……你难道就这么恨我?”杨慧娟泪眼婆娑的问道。 “这位管家,我有小姐与林公子有几句要紧话讲,你看可否行个方便?”秋菊一边说着,一边伸出一只雪白的小手来,将一锭十两重的大银,塞在了潘管家手中。 潘管家拿眼睛瞅了杨慧娟和秋菊两眼,将元宝揣在自己怀里,冷声道:“既然杨小姐有话要讲,哪好吧!我去哪边等上一等,不过你们可要快点。”说罢,走了几步,将林毅扶坐在花园内的一条长凳上坐好,自己则走到远处的一堆假山后面去了。 林毅坐在长凳上,仰着脸,半张着自己的嘴,神情痴傻地望着杨慧娟,上半身还一栽一栽的。 “嗨!怎么醉成这样?”杨慧娟皱起眉头,轻叹了一口气,缓步走到林毅身前,忽然伸出一只玉手来,将一粒小药丸塞进了林毅的口中。 林毅猝不及防,待醒悟过时,哪药丸已经咽入腹中去了。 糟了!这杨姐姐方才给我吃了什么?自己今日在人前大肆败坏她的清白名声,想必她恨咱入骨,会不会学哪戏文里潘金莲,喂咱吃毒药啊?林毅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身子顿时吓得抖,拿手指向杨慧娟,颤声问道:“你……你……刚才给我吃了什么?” 杨慧娟冷哼了一声,说道:“喂你吃了什么?当然是穿肠毒药啊!” 果然如此!林毅闻言顿时慌了手脚,身子一滚,爬伏在了地上,忙用手指头去抠自己喉咙,‘哇’的一声,将今日自己喝下去的酒全都吐了出来,直到呕出黄水来,方才作罢。 “你……你……竟敢谋杀前夫?将来我就是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林毅拿手指着杨慧娟愤怒地控诉道,接着身子一滚,躺在了地上装死。 杨慧娟轻笑了一声,蹲下身子,用手轻推了推他的腰道:“别装了,快起来,我只不过给你吃了一粒蜜药丸,吃不死人的。方才我是故意骗你把今晚喝的酒全吐出来。你知不知道,现在你很危险,随时都有性命之忧的,你得赶紧离开王府。” 有危险?原来杨慧娟是给我报信来了,我却错怪她了!林毅忙睁开眼睛问道:“有什么危险?杨姐姐?” 杨慧娟拿眼睛瞅着他,嗔怪地说道:“你现在肯叫我姐姐啦!你知不知道,我都恨死你了?”说着恨恨地打了林毅两拳,一双眼睛却是红了,泪珠又滚落了下来。 秋菊在一旁插嘴道:“林公子,你错怪小姐了。其实她心中一直装着的人是你。回到京城后,她每日对着画儿思念你,可是却身不由已,被杨大人作主许配给了王景隆。哪王景隆心胸狭窄,有一天来小姐的闺房内看望小姐,偶然间现了你送给小姐的哪幅画,于是从小姐嘴里硬逼问出了你和她的事,从那以后他便对小姐不好了!最近听说他又想悔婚,另娶别的女人,只愿娶小姐为妾室,小姐已经对他失望透顶了。心心念念只想着你的好。今日在阁楼之上,暗中探听到八王爷欲对你不利,便急着带我赶来给你报信,可你却不识好人心。” 林毅双目定定地瞅着杨慧娟,轻声问道:“这……是真得吗?” 杨慧娟脸色通红,却点了点头,面带着急之色说道:“现在时间紧迫,不是咱俩说话的时候。我奶妈的表哥在八王爷身边做近身侍卫,他方才与我讲,八王爷与王景隆的爹爹,也就是哪个枢密副使王侃暗中密议,觉得你是吏部尚书林永康的儿子,而林永康又是皇上身边的近臣,他们不可能把你给拉拢过来,所以八王爷命人你方才喝的酒里面下了蒙汗药,想要把你灌醉,然后再命人将你推到王府内的小湖中淹死。那个潘管家就是要结果你性命的,你千万要当心啊!” 林毅觉得一股凉气,立时从脚底心一直冲到了脑门心,身上顿时凉了半截,头也立马清醒了。 靠!这个八王爷可真够阴险,竟然想出了这么歹毒的主意。自己喝醉了酒,他命人把自己往湖里一推,作谁也会以为自己是喝醉酒,失足落水面亡,又怎么会想到会是有人暗害?天幸杨姐姐探听到了这个消息,不然自己自己便糊里糊涂被人给害死了!只是自己如今身在王府,犹如掉进狼窝里一般?这王府这么大,戒备又如此森严,却叫自己如何逃出府中去?林毅正在忖思,只见那潘管家忽然自假山后面转了出来,阴着一张脸讲道:“杨小姐,你与林公子说过话了吧!小的还得送林公子前往馆驿安歇呢?” 杨慧娟脸上神情一滞,露出了一丝慌乱之色。 林毅忙笑着安慰她道:“杨姐姐,你放心,我自有脱身之计,这晚上不安全,你与秋菊赶紧回去吧!免得我分心!”说着,伸出手来悄悄在她白嫩的小手上掐了一下,示意她尽管放心。 杨慧娟回头瞅了潘管家一眼,带着秋菊走入花荫深处不见了。 待杨慧娟与秋菊走了,潘管家走到林毅身边,低头瞅了瞅林毅吐出来的污秽物,惊讶地问道:“林公子,你方才吐了?” 林毅立马装做一副依然大醉的模样,大着舌头道:“你……你说什么?我今年二十岁啦!你是不是有个女儿想嫁给我?哈哈……我已经娶了三十六房老婆了,实在不敢娶了!你趁早……死了哪条心!我堂堂的林才子,怎么会看上你的女儿!”说着,挣扎着在地上坐好,用脊背靠在了长凳脚上,头也耷拉了下来。 潘管家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走到林毅身前说道:“林公子,林公子,快起来,我送您到馆驿去!” 林毅低着头,应也不应。潘管家伸手抓住了林毅的一只胳臂,使劲想要拉林毅起来,但林毅身子沉重,拉了老半天,也没拉得动分毫。 “哎!真是个酒鬼!”潘管家嘴里骂了一句,只得蹲下身子,架住了林毅的一只胳臂,艰难地将他扶持了起来。 “林公子,咱们去馆驿去!”潘管家讲道。扶着林毅踉跄着向前行去,走了几步,林毅的两只腿便不迈步了,拖在了地上,头也耷拉在他的肩头,一股浓烈的酒气,直冲他的鼻子。潘管家厌恶的背过头去,抬眼望了望前方,吃力地拖着林毅的身子向前走去。 “妈的!醉成这样,等到了湖边,老子立马给你泡个澡!”潘管家阴险地笑了笑,扶拖着林毅艰难地向前走了两百余步,前边便出现了一片小湖泊,在湖岸边是一条一丈来宽的碎石路,一直延伸到了两边的大宅院中。 潘管家脸上露出了喜色,只是把林毅拖拽到了湖边时,因出力过多,全身已然没有力气了,只得将林毅扔在了路边,自己则扶着两条腿直喘粗气。正在这时,忽然自旁边花丛中,跳出一个黑衣蒙面人来,手执一条木棒挡住了去路。 潘管家大吃了一惊,身子不觉后退了一步,双掌向前,当胸而立,小心戒备着。 哪黑衣冷笑道:“放下姓林的,饶你不死?” 潘管家也是懂些武功的,见状丝毫不惧,亦冷笑道:“王府重地,你也敢来劫道?真是可笑之极!快快跪地投降,饶你不死!” 那黑衣蒙面人也不答话,挥棒便向潘管家头顶击落,潘管家侧身闪过,飞脚踢去,两人斗了三四个回合,那黑衣蒙面人,踹了潘管家身上一脚,转身撒腿便跑。 “想逃,没门!”潘管家挨了一脚,心中恼怒,大叫一声,也撒开两腿追了下去,两人一前一后,很快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看潘管家离去了,林毅长舒了一口气,爬了起来。他奶奶的,本打算在潘管家动手时,趁他不备,挥拳将他打晕,自己好逃走,没想到却碰上一个劫道的。这样也好,小爷正好趁机离开。他身子刚刚站好,就听得身后有人冷笑道:“姓林的,你原来却是在装醉?” 林毅吃了一惊,忙回头瞧去,只见背后立着一人,手中提着一柄雪亮的短刀,却正是自己的老对头王景隆。 “你……你……想怎样?”林毅颤声说道。 王景隆嘴角微翘,眼中闪过了一丝狠戾之色,淡淡说道:“你一再的侮辱于我,士可杀而不可辱,今日,有你没我,有我没你,老子要亲手宰了你,看刀!”话未毕,手中刀已向林毅身上劈来。 林毅自知不是他的对手,见王景隆来的凶恶,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忙转身撒腿便逃,一边跑还一边大喊道:“杀人啦……救命啊……”语音中充满了恐慌,立时惊动了周边宅院中的许多人,大家闻声一起向这边簇拥来。 第一百章 好大胆子 王景隆见王府中有许多人向这边涌来,再不敢行凶,连忙借着夜幕的掩护逃走了。㈧㈠中文网这时王府中许多人将林毅围拢在了中间,一名王府的管事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喊救命?” 林毅用手轻拍着自己的胸脯说道:“方才有个人拿刀要杀我,得亏我见机逃得快,不然定被哪刺客给杀了。” “王府重地,竟然还有刺客?这还了得,此事必须要上报王爷知道,将那刺客抓住千刀万剐!”哪名管事恶狠狠地讲道。 林毅点头称是,忽然瞥眼间,瞅见潘管家自人群外面挤了进来,立时吓得呆了。潘管家拿眼睛盯在林毅脸上,问道:“林公子,你原来却没有醉?” 糟了!被他给看出了,都怪这该死的王景隆,这回却叫咱如何脱身。林毅心里狠狠地咒骂了一句,堆起一张笑脸说道:“我方才是醉着来,只是方才被那个拿刀的凶徒给一吓,立刻酒劲也下去了,人也清醒了!哎……潘管家,你们这王府里面不太平啊,竟居然还有刺客?” 潘管家方才便与黑衣蒙面人博斗了半天,没想到哪黑衣人踹了他一脚之后,借着夜色的掩护逃走了。如今见林毅这般说,自然也不能抵赖。沉吟半晌与众人说道:“今晚此事关系重大,为了王府的安全,我们必须要尽快禀明王爷,请他派人在府中严加搜查。” 众人纷纷称是,当下潘管家指定哪名管事前往怡心园,将此事报与八王爷知晓,又吩咐道:“都散了吧!大家各司其职,都小心些,莫叫那歹徒钻了空子。” 围观的众人闻言,便纷纷走散了。看众人都去了,潘管家走到林毅身前笑道:“林公子受惊了,咱们还是早点到馆驿中安歇去吧!”说着,一只手抓住了林毅的左臂,扶着他向前走去。 林毅试着挣了挣,潘管家的哪只手好像铁钳一般,哪里能挣得动,又不好当面撕破脸皮,只得随他一起前行。他一边走着,一边脑子飞地转着,苦思脱身之计。怎奈他虽然读书破万卷,三十计也计计钻研过,但在这紧急的关头,脑中却偏偏一片空白,连半条计策也想不出来。眼看离人群已远,两人已步入了人迹罕至的一片花丛之中,林毅的头上不觉细汗涔涔而下。 潘管家在月光之下,看得甚是清楚,瞅着他笑道:“林公子好像很紧张啊?怎么头上都有汗了!” “我……我只是今天多穿了两件衣服而已,今晚天气炎热,所以我头上流了汗!”林毅结结巴巴的遮掩道。 “是吗?”潘管家呵呵笑道:“林公子只怕是慌张的很了,所以才会头上流汗!” “不是……不是……,本公子确实是热,不过待会儿等夜深了,天气转凉,我身上也就没哪么热了!”林毅脸上不自然地笑着说道,语音之中却分明有些震颤。 潘管家呵呵笑了一声,也没再问他话,两人又向前走了几十步,忽然前面的小径上,迎面走来了两名妖娆的女子。左边一名女子,十**岁年纪,容颜俏美,手执一柄团扇,冉冉而行。与她同行的是女子,面庞也甚美,只是身材略高大些。两人看到潘管家扶着林毅向这边走来,便一起停下脚步,拿眼睛盯在林毅身上看。 哇!这两位小妞长得好美呀!容颜俏丽,身上穿的珠光宝气,气质也很沉稳,一看便是王公大臣家的贵小姐。若是自己现在借着酒劲,上前调戏,定会被当场拿下,抓到开封府的大牢里打板子。这包刚与咱关系不错,王博老大人又一向与咱交好,到时候,不愁他们不卖给咱一个面子,放咱出来。如今自己身在狼窝,时刻都有性命之忧,只要能出了王府就行,其它的不管了!大不了咱娶了这小妞便是。呵呵!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看来咱今晚要想脱身,就得从她们俩身上下手了。林毅眼珠转了几转,心中有了主意,脸上拼命装出一副无赖样,笑嘻嘻地冲哪两位小姐大声说道:“喂!两个小妞,想哥哥我了吧!来!别走,叫哥哥抱着亲一个!”说着,使劲挣脱了潘管家的手,抢上一步,突然抱住了离得最近,身形略矮些的哪位小姐,在她性感的小嘴上狠命亲了一口,而且还再不放开。 立时潘管家惊得呆了,半张着嘴,一瞬也不瞬地盯着林毅和哪位小姐看,脸上现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哪位小姐的同伴也惊得呆了,定定地看着他俩,嘴巴张得圆圆的,都能塞进一个鸡蛋去。 “放……放开我……你这个混蛋!可恶的无赖!”哪位被林毅亲吻的小姐,呆了半晌,终于醒过神来,使劲挣扎着推开了林毅的双臂,闪身退后了好几步站好,一张脸上又羞又恼,好似秋天的红苹果一般,嘴里娇声叱喝道:“你是哪里来的大胆狂徒,连本公主也敢轻薄,活得不耐烦了吗?” “什么……什么?此女子自称是公主?”林毅顿时脑袋轰的一声,眼前有种头昏眼花之感。天呐!老天咋地如此玩我?若是一般的平常女子,自己亲也就亲了,即便她是王公大臣家的贵小姐也不怕,反正咱还没娶亲,大不了赔本娶了她做老婆便是,可要是公主哪祸可就闯得大了,此事必然会惊动皇上,皇上还会跟你讲理吗?他又怎会轻易饶得了自己?完了!自己今晚流年不顺,把天捅了个大窟窿,真是狼窝未出,又入虎口,这可该如何是好?林毅又惊又吓,也自有些痴傻了。 潘管家吓得慌了,连忙“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叩头求饶道:“公主饶恕罪!公主恕罪!方才王爷命小的送林公子前往馆驿内安歇,没想到他……竟然在醉酒之下,做下了这等大逆不道之事,还求公主千万饶恕!千万别责罚小的!”潘管家奉命送林毅前往馆驿休息,没想到半路上却生了这种事情,追究下来,他的罪责可不小,说不准还会为此掉了脑袋!因此吓得他赶紧跪地求饶。 公主寒下脸来,冷声说道:“我到你们王府来欣赏诗会,竟然受此大辱,岂能轻易算了,把这个大胆狂徒给我绑了,本公主要带他回宫,交由我父皇落。” “是……是……”潘管家连忙答应了一声,自地上爬了起来,伸手扭住了林毅的双臂,公主身边的女伴,自身上挎包里取出一条丝巾来,递与潘管家缚住了林毅的双手,押出他一直走出王府来。 到了王府大门外,十几名带刀侍卫骑着快马,簇拥着两辆带篷的华丽马车,停在了府门前。公主命令众侍卫将林毅推进后面一辆马车内,自己则与女伴上了另一辆马车,吩咐众人向皇宫驶去。 林毅坐在马车内,心中懊恼不已,他奶奶的,调戏一个女子,还能调戏到公主身上,咱咋就这么背呢?这回自己被抓进皇宫里去,有的打,有的杀了?到时候,自己又该如何脱身?不如咱与人亮明自己是青龙卫暗探的身份,求皇帝原谅?可是,即使是青龙卫的暗探身份,你也不应当公然调戏和侮辱公主呀!哎……这场祸闯得比天还大!今晚自己若是能侥幸不死,回去后一定找个风水先生,好好看看宅子的风水,看看是不是沾染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他心中正在忖思,忽觉得车辆颠簸起来。 “奇怪?八贤王府到皇宫,俺记得道路宽敞平坦,都是青砖铺就的大马路呀!怎么如此颠簸,莫非路的走向不是皇宫方向?哪它又要前往哪里?”林毅用脸蹭开窗帘,拿眼睛向车窗外瞧去,果然不是皇宫方向,却向西北而来了。 咦!这公主葫芦里面究竟卖得什么药?她为何要带我往西北方向走?这里地势较为偏僻,莫非她是要找个没人的地方,挖个坑把俺活埋了?或者是拿刀亲手宰了咱?林毅立时被他臆想出来的恐怖景象吓出了一身冷汗,脸上的肌肉不自觉地抽动了两下,心中又悸颤的胡思乱想起来。又走了半个来钟头,忽然前面的马车停了下来,一名侍卫骑马赶了上去,隔着车窗,聆听公主吩咐了几句,接着又转身拔马走了回来,与众侍卫大声说道:“公主有令,放林小官人回府。今日之事,不许向任何人提起,违令者,斩!” 众侍卫躬身答应,接着哪名侍卫又下了马,钻进车厢内,解开了林毅的双手,恭恭敬敬地将他请下车来,说道:“林小官人,前面不远处便是您的府第,你赶紧回家去吧!公主说,今晚之事,你不许向任何人提起,若是被她听到半个字,两罪并罚!”说罢,那名侍卫翻身上了马,与众侍卫护送着公主乘坐的第一辆马车,掉过头,飞驰而去了。 这……这便没事了?公主居然这般轻轻巧巧的就饶过了我?林毅有点不相信自己的感觉了,茫然四顾,果然自己的府第就在前面不远处,忙快步跑了过去,大声叫开了门,一溜烟的钻了进去。 回到卧室,林毅脱光了衣服,坐在了床上,目光痴傻地瞧着窗外。“今晚,自己一定是做了一个梦,等明日早上一觉醒来,便和以前一样了,这天下,哪有公主受了侮辱,还轻轻巧巧放了自己的事,对!一定是作梦,要不然自己坐在床上?”他神神叨叨地讲了几句,像只鸵鸟一般,拿被子蒙住了头,身子蜷缩进了被窝里。很快,屋内传出了他均匀鼾声。 第一百零一章 全都不要了 第二日,太阳升起老高,晒着自己屁股时,林毅方才醒了过来。㈧㈠中文网睁开眼睛,只见柳心怡正坐在自己的床头笑。 “柳姐姐,你怎么来了?林毅忙拿薄被掩了掩自己的身子,免得柳心怡看到自己光着身子尴尬。 柳心怡笑道:“你昨夜真是做的好诗词,全汴京城都轰动了,现在大家都在四处传扬你的哪明月几时有呢?我已经命人写了专题,报道你在昨晚诗会上的表现,还有你作的词。你知道吗?今天一大早,咱们报馆门外来了好十几媒婆呢?”说到这里,柳心怡眨了眨眼睛,望着他笑。 有媒婆上门,不用问?定是给自己提亲来了,咱的夫人新丧,哪有心情立刻便讨老婆?这样也未免太对不起新月兰了,自己可不能怎么做。林毅想了想说道:“柳姐姐,你去叫人把媒婆们全打回去吧!就说我不在,住在太学里读书呢!等参加完今年的秋闱,方才搬回府来住呢!” 柳心怡笑道:“好吧!哪我就**雨去赶她们走,哪些老妖精,花哩胡哨的,连我看着也讨厌。”说到这里,忽然伸手自林毅床头处桌上,拿起早晚八贤王送他的哪枝金凤钗来,仔细端详良久,赞道:“这个凤钗,真美!林毅,听人说,这个是八王爷昨夜给你的彩头,你怎么不妥善收藏起来呀!这万一叫人偷了去,岂不是麻烦了?”她嘴上这般说,可是眼睛里却露出了十分喜爱的神色。 林毅昨晚被八王爷差点害了性命,对他送给自己的东西也不稀罕,淡淡说道:“柳姐姐若是喜欢,哪我把它送给你了!” “真的?”柳心怡惊喜道:“怎么好的东西,不下千金?你怎么舍得送给我?怎么也得送给你未来的夫人才是?这件凤钗,我却不能要,怕的是你未来的夫人将来再找我讨要,还是你自己收着吧!”她嘴上说着不要,可是手中却抓得凤钗紧紧的,还作势欲放在自己袖子里。 林毅看在眼中,笑道:“这枝凤钗你若是喜欢,便拿去吧!我已立誓终身不再娶妻了,自然也不会有人找你讨要的。” 柳心怡轻笑道:“哪好吧!姐姐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着,大大方方的将凤钗收入了自己的袖中。 这凤钗今早出现在了我的床头,看来昨夜生的一切,也都是真得。我的天,自己昨晚究竟做了什么?居然当众轻薄了公主,这要是传到皇上知道了,非得把自己抓起来抄家灭族不可。说不准抓自己的校尉已经在路上了。看来家里的这些钱财等物,留着也没有什么用处了,不如都送了人吧!做个人情,柳家父女对自己不错,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在帮自己打理报馆的生意,没有辛劳也有苦劳,倒不如送给了他们,也好叫报纸这一新鲜事物,将来在大周王朝扬光大。想到这,林毅叹了一口气,说道:“柳姐姐,你去把你爹爹叫进来,我有事吩咐于他。” 柳心怡笑着起身离去了。趁着她叫柳五变的功夫,林毅自床上爬了起来,把衣服穿上,静静地坐在床头思考了一会儿,拿定了主意。 过不多时,柳五变哈哈笑着走进屋来,一进门便大声笑道:“林毅,你昨晚做的词真好,老朽一大早便从好友处听说了,说实话,老朽真是对你佩服的五体投地呢?” 林毅轻笑道:“小侄一时狂妄,叫柳叔见笑了。在柳叔面前,我永远是晚生后辈,不敢装大,柳叔快请坐吧!” 待柳五变坐下,林毅正色说道:“柳叔,我今日找你来,是想与你商量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柳五变忙问道。 林毅笑道:“我仔细想过了,咱们的汴京日报和印书馆,自今日起,便全部交由你来打理吧!” “交给我来打理?贤侄,这不好吧!这些毕竟都是你的产业,我怎么好要?”柳五变连忙摆手推辞道。 林毅笑道:“柳叔不必客气,不但我的印书馆和汴京日报全部交给你打理了,就连我的这所宅院和手下的一干奴仆,也全都交给你了。再过一个来月,就要秋闱大比了,我打算从今天起住进太学里去,专心复习功课,争取考中进士,自然不可能再去分心管家里和报馆的事情。” “哦!原来如此!”柳五变拿手捋着自己颌下的胡须说道。皱起自己的眉头,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好吧!既然你主意已定,哪老夫就不客气了,只是我怕你手下的哪些奴仆和报馆的编辑们,对我有意见,不服我啊! 林毅笑道:“这有何难?我立个契约文书给你,也就是了。” 柳五变眼睛转了几转,似乎想到了什么,眼中忽然放射出一束亮光来,呵呵笑道:“好……好……,贤侄说的不差,此事必须立下文书,方才能作得数。待会老夫便亲笔拟定一份文书,交给贤侄过目。”说罢,坐在林毅卧房内的圆桌旁,取过桌上的文房四宝,认认真真写了两份文书,等纸上的墨迹干了,拿手折好,露出空白处,交由林毅签字。 林毅此时一直想着‘调戏公主’这个大罪名,脑中神智有些昏迷,见柳五变写好了文书拿来给自己签字,看也不愿意看,取过笔来,郑重地在两张文书的空白处,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柳五变看林毅签了字,目光中放射出两道异样的光彩来,神情略显激动地将两份文书,贴身藏在自己的怀中。向林毅呵呵笑道:“林毅,从今后咱们便是一家人了,你的事,便也是我的事,这报馆和你的大宅子,老夫就当仁不让的笑纳了!” 林毅叹了一口气,心不在焉地讲道:“全都送给你了,我什么也不要了!”说罢,沮丧地站起身来,命人收拾了一下屋内的东西,带几百两银子,径直走去太学上学读书去了。 柳五变与柳心怡一直将林毅送到大门口,见林毅坐车远去了,柳心怡悄声与自己父亲说道:“爹爹,你这样骗他不好吧!这万一要是林大哥他……” 柳五变睁起双眼,说道:“有什么好不好的?待他秋闱一结束,老夫便与他挑明,什么立誓终身不娶?像他这般一个风流人儿,又岂会是孤独终老的人?爹爹以前太对不起你,这次定要帮你完成心愿!” 柳心怡忽然眼中泪光盈然,脸上露出了担忧之色,柔声说道:“可是……可是……我怕他知晓了我的真实身份,会嫌弃我?” 柳五变笑道:“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会知道?这事,就这么定了!” 柳心怡轻叹了一口气,与柳五变转身一起走回报馆去了。 太学内,王煜看着林毅把自己的铺盖背了来,在床上铺好,眼睛睁得圆圆的,十分惊讶地问道:“林毅,你怎么把自己的被褥都取来了?这是要在这长住吗?” 林毅笑道:“再过一个多月,便要秋闱大考了,所以我决定自今日起便在太学内住下,专心复习功课,争取一举考中进士。” 王煜脸上露出笑容来,赞道:“这还像话,是个读书人说的话,好吧!你今后便在四斋安心住下,一心一意准备今年的秋闱大考吧!对了,你昨晚进了王府去,是怎么出来的?”说到这里,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盯着他看。 林毅用手挠了挠头,装做一副茫然的样子说道:“我也不知道了,当时我喝醉了,脑子里面昏昏沉沉的,什么也不记得了!醒来时,自己已经在家里床上了!” 王煜定定地瞅了他一会,又问道:“你真得什么也不记得了?哪你总记得自己给八贤王作词的事吧?你哪明月几时有,如今可在太学内传的沸沸扬扬,连我都佩服的很呢?” 快别提哪词了,若不是哪词?八王爷又怎么会对自己动了杀念,自己又怎么会慌不择路,一时情急之下,吻了公主,若下了塌天大祸?如今说不准哪个时候,宫里的锦衣校尉,便会突然出现自己眼前,绑了自己去,押赴午门外砍头了?想到此处,林毅气不打一处来,大声说道:“王同学,你错了,我昨晚从来没做过什么词?你们一定把我与另外一个人搞混了,这世上,长得像的人很多,也许大家都看走了眼呢?” 看林毅气色不善,王煜也不敢再问,笑了一笑,与杨景文一起动手,帮他把行李收拾整齐放好。 对!不管谁来问,咱都不承认昨晚在王府内做过诗,等过上两月,风声息了,自己再慢慢钻出来。呵呵!四斋内有王煜和杨景文两尊大神罩着,谅王景隆他们也不敢在太学内搞事?这里其实最安全了,既没有弥勒教的狂徒,也没有青龙卫的暗探骚扰,从今后,咱便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等参加完了今年的科举考试,咱便躲到江南靠海的一个小渔村去,娶妻生子,做一个不问世事的富家翁!林毅心中暗暗打定了主意。 第一百零二章 八贤王的疑惑 就在林毅坐在四斋宽大的教室内,摇头晃脑地念着之乎者也,用功读书的时候,八贤王正坐在自己的宽大的客厅内,喝着一盏香茗,皱着眉头思索着什么。㈧㈠Δ』中文网 “叫潘管家进来!本王有话要问他!”八贤王吩咐身边的一名太监道。 哪名太监忙快步走了出去,过不多时,就听得脚步声响,潘管家神色紧张地走进屋来,躬身在八王爷身前侍立。 八贤王喝了一口茶,把手中的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厉声叱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把林毅私下给放了?本王的命令你也敢违背?” 话未说完,潘管家已自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叩求饶道:“王爷恕罪,昨夜哪姓林的小子确实轻薄了公主,公主大怒之下,把他给带走了,小的也不敢阻拦,若有半句谎话,奴才情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八贤王见潘管家说的认真,不像有假,面现沉思之状,说道:“这就怪了,哪怎么今天从宫里传来的消息说,公主并不曾带什么人回宫啊?早朝时,我还试探了皇上几句,皇上也是懵然无知的模样?这公主倒底唱得是哪出戏?” 枢密副使王侃是八贤王的心腹,今日恰好与八贤王一道回府商量事情,见八贤王如此说,想了想,上前说道:“王爷,我想公主压根儿就没把这件事情告知皇上,你想她是一个女孩子,肯定十分在乎自己的清白名声,林毅又不同于一般的学子,若冒然杀了他,他创办的汴京日报定然头一个出来叫屈,若一旦此事传扬开来,惊动了世人,公主的清白名声岂不全给毁了?所以下官判断,昨夜公主定是不愿声张此事,忍气吞声私下里把这件事情给捂住了!” 八贤王点头称是,冲潘管家怒喝道:“滚出去!你个没用的废物,连这点小事也办不好!” 潘管家连忙爬起来,一溜烟的跑到客厅外面去了。 王侃又上前说道:“王爷,这姓林的不能留,听说此人在太学内读书,不如咱们派个人去,把他给……”说到这里,面露凶狠之色,伸出手掌虚空往下一劈。 八贤王摇头道:“这样不好,太学乃是朝廷重地,里面的太学生非常多,也很难惹,一旦闹出人命大事来,只怕太学生会趁机闹事,皇上的青龙卫也会介入调查,这万一被他们追查出什么线索来,咱们就被动了!再说,哪小子现在开办着汴京日报,把他给逼急了,在报纸上连篇累牍的骂我们,确也不好办!” 王侃沉思半晌,眼中闪过一抹狠戾之色,又躬身说道:“王爷,下官最近现,哪个报纸可是个好东西,说你是白的,你便是白的,说你是黑的,你便是黑的,它若要骂你是卖国贼,这天下人也都相信你是个卖国贼。如今报馆的柳五变与朝廷的王博走的很近,而王博又是皇上的人,可以说,这份报纸如今已成了皇上的喉舌,这样的话,对我们大业很不利,所以下官建议咱们也办一家报馆,与姓林的汴京日报打擂台,这样咱们就不致于太被动了!” 八贤王用手摸着自己下巴上的山羊胡须,忖思着说道:“此事我也考虑过,只是哪雕版技艺太过麻烦,不能及时刊载新闻时事,也不知道哪姓林的是怎么办到的,竟能每天及时更新哪么多的文章。我已经派人暗中去打探此事,争取早日把姓林的印书法儿搞到手。” 王侃郑重地说道:“不瞒王爷,下官也很好奇,派人去他府上打探过多次,可均未能成功。听说为了防止他印书的法儿不外泄,这姓林的小子,专门请了正兴镖局的人护卫,一般人根本就进不到他印书的作坊里去,所以王爷还须派个得力的手下去打探方好。” 八贤王惊讶道:“竟有这等事?”转头吩咐身边的太监道:“你去把负责此事的杨管家叫来,就说本王要问他话。” 身旁的太监匆匆而去,过不多时,一名身材矮小穿着管家衣服的人走了进来。 八贤王劈头问道:“杨管家,我吩咐你去打探汴京日报印书法儿的事,你办得怎么样了?” 杨管家躬身答道:“属下已经派了三批人想法进去,但是哪报馆内守卫非常严密,又有正兴镖局的人专门护卫,因此,一直还未得手。” 八贤王面色铁青,挥手道:“你下去,也是个没用的东西!” 杨管家忙躬身退了下去,脸上却显得有些委屈。 八贤王与王侃说道:“果然这姓林的小子有防备,这正兴镖局有呼延将军罩着,咱们不好用强,还得另外想法儿才是!”说着皱起眉头,思忖起来。 王侃低声说道:“王爷!这报纸事关重大,咱们必须也开一家,方才不会落于下风,下官以为,不如请暗影楼的人出手,这样即使杀伤了正兴镖局的人,呼延将军也不好说咱们什么。” 八贤王面现坚毅之色,把手往桌上重重一拍,咬牙说道:“好!哪就请暗影楼的人出手,本王就不信暗影楼的十大杀手,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王侃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来,八贤王瞅着他道:“你回去告诉景隆,这段时间别再去找姓林的麻烦,要专心学习,争取在今年的秋闱大考中,得中进士。狗急了还跳墙,若是把林永康逼急了,与咱们撕破脸大闹起来,与咱们也很不利。他与姓林的仇,本王记下了,总有一天帮他还!” 王侃点头拜谢,恨恨地说道:“这姓林的真是可恶,竟然多次对景隆不敬,侮辱我王家的清白,上次还差点伤了景隆,此仇不共戴天,总有一天,要叫他死在我的手中!” 三年一次的秋闱考试乃是大周王朝最庄严,最隆重的的考试了,因考期临近,往日喧嚣的太学校园内,不见了整日游手好闲的学子,反而到处是人手一副书本,刻苦攻读的模样。林毅也不例外,拿了书本,整日吟哦背诵,光是抄写文章的纸,就摞了足有三尺多厚,可见用功之深。在太学内住着,果然十分清静,没有世事的打扰,就连无孔不入的青龙卫,也从来没有找过他一次,这令林毅十分高兴,连压在心头的哪块巨石,调戏公主的大罪名,也渐渐的忘记了。转眼科举考试已过,大周王朝下皇榜,选中二百八十名应试秀才为贡士,他们将参加由皇帝亲自主持的殿试,而一向学业成绩较好的王煜与杨景文,却都名落孙山,未能上榜。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杨文忠考中了武科第一名,他将与林毅一同参加殿试。 “哎!我真羡慕你呀!”王煜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沾了你父亲的光,竟然做了恩荫的太学生,可以不经考试,直接进入殿试环节,我们这些学子们就没有哪种好命了!” 旁边站着的杨景文也是一脸的沮丧,口中长吁短叹不已。 林毅只得安慰他俩道:“你们也别着急,不是还有下次吗?凭你俩现在的成绩,下次一定能中。” 王煜叹道:“但愿如此!”脸上有一丝惆怅之意。 杨景文笑道:“对了!林学子,明日便是殿试之日了,我怎么看你怎么一点儿也不紧张?你对明天的殿试有把握吗?” 林毅呵呵笑道:“这个殿试算得上什么?我自上学读书以来,参加了不下几百次考试,明日的殿试又怎么会吓得住我?” 王煜瞅着他笑道:“你吹牛,你才多大,就参加了哪么多考试,不过我挺佩服你的勇气,明日预祝你成功!”说着,握紧豢头扬了扬,给他打气。 林毅笑道:“谢谢你祝福,我明日一定尽力而为!”说到这里,抬眼望向远方,目光之中充满了坚毅之色。 第二日,便是殿试之日,林毅穿得齐齐整整,与二十名上舍学子一道,走入到皇宫中来。 进了皇宫第二重门,林毅举头望去,却是一片小广场,广场上已经聚齐了二百八十名新取中的贡士,他们将与二十名上舍学子,一道参加由皇旁亲自主持的殿试。 礼部的一名侍郎走到一座大屋门前的台阶上,向他们宣读了考试的规矩,以及见到皇帝时的礼节,然后便带领着他们穿过哪座大屋,继续向里面走去。过不多时,穿过了第三重门,眼前豁然开朗,一座巍峨的大殿,展现在众人眼前。 礼部的哪名侍郎回过身来,大声讲道:“诸位学子,这马上就要见到皇帝陛下了,诸位要遵守礼节,莫要失了方寸。” 林毅与其它的贡士们连忙躬身答应,哪位侍郎面现满意之色,引着他们一直走进殿来! 哇!这马上就要见到大周帝国的最高统治者皇帝陛下了,也不知道他长得什么模样,待会儿咱定要仔细看一看,将来万一穿越回去了,也好有个吹嘘的资本,只是这家伙,会不会看到咱,想起他女儿受辱的事呀!等会儿,咱一定小心些!林毅心中打定了主意。 第一百零三章 殿试 大殿内,大周皇帝柴源居中坐在龙椅中,低头俯视着底下的众位应试贡士。㈧ Ω㈠中Δ文 网而众位王公大臣们则分列两旁,面含微笑地瞧着他们。这些贡士很快便要做官了,按照大周朝以往的传统,这次殿试,只不过是按皇帝的意思重新排一下名次,并不会因为成绩太差而随意黜落任何一名贡士。对于这些未来的官场同僚,大家都希望留下一个印象,让这些后辈们不至于因太过紧张而在这次考试中挥失常。 林毅与其它的贡士们一起当面跪下,向柴源恭恭敬敬的行过了三叩九拜大礼,听得他吩咐平身后,方才纷纷站了起来。趁着这工夫,林毅偷偷抬眼瞧去,只见皇帝宝座中坐着一人,年纪约五十余岁,身材略显清瘦,穿着一件黄色的龙袍,目光灼灼的向台下打量,一双眼睛时不时向自己这边扫来,神色中很有一股威严之气。林毅不敢久看,也生怕引起皇帝的注意,想起他女儿受辱的事来,悄悄打量了几眼之后,忙低头躬身站好! 礼部尚书周洪漠出班奏道:“陛下!本次秋闱大比,共取中贡士二百八十名,另有十五名太学的上舍学子和五位恩荫的太学生一并参加本次殿试。” 柴源坐在上面淡淡的说道:“开始殿试吧!由王博老大人亲自主持,等选中了前十名报与我知晓就可以了!朕还有其它事,待会再来!”说罢,起身走下龙椅,在几位宫娥彩女的簇拥下,转到后殿去了。 见皇上走了,王博越众而出,走到众位应试的贡士们前面,大声讲道:“列位贡士,本次殿试共分为三场,武学出兵部出题,算学由户部出题,医学由太医院出题,律学由刑部出题,书学和画学由礼部出题,吏部官员负责监督,各位尚书大人带了这些科的贡士到偏殿中应试去吧! 殿内几位尚书大人同时应命,各自叫了分属于自己学科的贡士们走了,一时殿内内贡士们走了有一少半,显得宽阔了不少。 王博又笑道:“本次殿试经学一科的题目,由皇上亲自拟定,老夫负责监堂,列位学子,准备应试吧!”说罢,挥了挥手,自殿后便走出数十名太监来,搬着小桌子和蒲团在大殿之中摆放整齐,不一时,摆放完毕,王博吩咐经学一科的应试学子们一起入座。 这座大殿甚是宽大,虽然坐了近二百名经学应试的贡士,但丝毫不显拥挤,待众位贡士位全部坐定后,太监们方才便又摆上文房四宝来。王博走到大殿中央,大声宣讲了一些考场纪律,方才命令服侍的太监们方才下试卷来。 林毅已从四斋的学子们口中得知,这经学一科的殿试共分为三场,第一场为经义,考核众位贡士们对圣人言的掌握情况,这个一般地讲,死记硬背都可以糊弄过去,这一项一直是林毅的短板,不过经过他这段时间的努力学习,基本上已经过关。第二场为诗词,由皇上出题,众位学子们按题目做三诗词便可以了,林毅也不以为意,反正自己会的背的诗文很多,到时候想法凑几就是了。第三场,却考的是时务策论,这一场,据说最为皇帝所看重,殿试的名次,往往便由这第三场时务策论题来决定,对此林毅也不放在心上,以咱后世来的眼光,还能怕个策论题?指出不其中的利弊?真是笑话。 第一场的经义试题答完,林毅却以点不自信了,这******考得太难了,出得题目古里古怪,叫人很摸不着头脑。唉!功夫还是不到家啊!反观其它的学子,则是人人都是一副洋洋自得的模样,显然比自己答得要好,远处早早交了卷的王景隆看向他的目光之中,更是充满了蔑视。 “切!你牛什么?咱们再看下一场的诗文!”林毅毫不示弱的瞅了他一眼,最后一个交了试卷,坐回自己座位上坐好,耐心等着第二场考试。 这第二场诗文题,却是以蝶恋花、定风波、卜算子三词牌名,自由挥各作三词。林毅看罢了题目,喜不自禁,俺的强项终于来了,这回定要夺得第一,为自己争回点体面。 当下分别写了下了三词,《蝶恋花》写的是:“醉别西楼醒不记,春梦秋云,聚散真容易。斜月半窗还少睡,画屏闲展吴山翠。衣上酒痕诗里字,点点行行,总是凄凉意。红烛自怜无好计,夜寒空替人垂泪。”此词剽窃自晏几道的词作,上片写作者从梦中醒来,感慨人生如梦如云。下片写欢聚留下的酒痕诗文。全词语淡情深,充满了无处排遣的惆怅和悲怜,风格沉郁悲凉,手法精妙,可谓精品词作。 《定风波》则剽窃自苏轼,词曰:“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枝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情。”此词借雨中潇洒徐行之举动,表现了作者虽处逆境,屡遭挫折,却不畏惧不颓丧的倔强性格和乐观豁达的情怀。 《卜算子》则把中学读书时学过的6游诗作咏梅照搬了来。词曰:“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尘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这词也可谓是上佳词作,后人广为传诵。 三词写毕,林毅洋洋自得,头一个交上卷去,狠狠鄙视了王景隆一眼,报了上一场的羞辱之仇,然后便在几名太监的引导下,去了茅厕,自在方便了,缓步踱回大殿内,等待第三场考试。 这第三场的考试,考得这道策论题,由大周皇帝亲自拟定,他鉴于目前朝中官僚机构众多,冗官冗兵冗费过多的局面,问计于新进的各位贡士,要他们出谋划策,提出解决办法。 立时诸位学子们坐在大殿之中,低头仔细思忖起来。林毅也皱起眉头,苦思应对之策。 这官僚机构庞大,历朝历代都有,这些国家养着的闲人,人浮于事,却又贪图安逸,不愿去往社会上讨生活,极大地加重了老百姓的负担,叫百姓怨声载道,可是这些人也要生活,许多人还在朝廷的要害部门,若是一旦处理不好,很容易闹出大乱子的。为此柴源头疼,百官无计,这次便专门问计于新进贡士,向他们求取解决之道。 对此,林毅深有感触,仔细思考之后,提出了三条解决之道。第一条便是朝廷各部衙门的所有吏员,实行合同制,五年为限,干得好的续聘五年,然后不管他干得多优秀,立马背了铺盖滚蛋,防止这些人利用手中的权力,形成世袭的局面。第二条,便是冗军的问题,对这这些军人,拣选强壮的留下,编成精干的禁军,剩下的人军人,则编为军户,由国家利用手中的土地,划分给他们屯田,自食其力。此外,修路,架桥,办驿站,想法为他们找寻生活的门路。第三条,便是针对朝廷官员了,对于这些人,由朝廷规定名额,每年按名额饷。不得另外增设。 洋洋洒洒写了数千言后,林毅把试卷交了上去,与众位应试的贡士,一起退场,回到了太学内的住所。 “林毅,今日殿试答的怎么样?”一进门,王煜和杨景文便迎上来问道。 林毅笑道:“也就一般般吧!可能中,也可能不中!” 王煜笑道:“只要不是太差,肯定能中,以后,咱们忠君受国会,便有了你这样一位进士老爷了,你到时候达了,可要记得我们呀!” 林毅拱笑道:“哪是一定!以后咱们互相帮助。”看到他俩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叫进几个小厮来背了准备要走,心中有些不舍,问道:“你们今日便要离开么?” 王煜叹道:“是啊!我们今年已经毕业了,不可能继续呆在太学里读书了,今日我们俩便回去。”脸上也有些不舍之意。 林毅忙问道:“哪我去往哪里找你们俩呢?” 王煜笑道:“你可以前往咱们开办的公交公司里去找我俩,也可以拜托武科的杨文忠替你传信,以后咱们总有见面的机会!” 送了王煜和杨景文离开太学,回到空落落的四斋内,林毅心里顿时有一种失落感,心里竟莫名地涌起了一股悲凉。定定地在床头坐了一回,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就见太学的一名仆役引着一名小厮走了进来,说道:“林公子,有人找您!” 林毅回头看去,认出了相貌,却正是杨慧娟身边的丫环秋菊。只见她身着一身男装,却不掩周身的俏丽,盈盈笑道:“林公子,我家小姐叫我捎口信于你,约你今晚辰时在城隍庙中相见,这是她的书信。”说着,自怀中取出一封书信递上。 第一百零四章 捉奸 林毅伸手接了过来,拆开信封看了,果然是杨慧娟亲笔写的,约他今晚在城西城隍庙中相会。㈧㈠中文网 哇!杨姐姐真有心啊!咱才刚刚考完殿试,她便迫不及待地约咱见面了!既是美人相约,又怎能不去?今晚咱便亲自前往,与她花前月下,好好谈谈终身大事。 林毅看了满心欢喜,连忙答应道:“我知道了!今晚定准时前往!” 秋菊喜笑颜开的转身离去了!看看时间已经不早,林毅先走去洗了把脸,把头往整齐的梳了梳,换了一身干净衣服,摇摇摆摆走出太学来,搭乘了一辆出租的马车,向城隍庙中行去。 今夜恰值八月十八,城西的城隍庙中举办庙会,附近几条街上人潮涌动,各种作小买卖的人极多,因流传这个城隍爷爷十分灵验,甚至管男女婚姻大事,所以今晚前来烧香许愿的青年男女也极多。林毅下了车,见时间还早,便在附近的街上游玩了一回,看看天已黑了,与杨慧娟约定的时间已到,遂转身向城隍庙中走去。 虽然天已经黑了,但街道两旁挂满了各色灯笼,照得街上甚是明亮,林毅混在上香的善男信女们中间,很快走到了城隍庙门前,仔细瞧去,门前排着一条长长的上香队伍,众多香客正手持香烛等候进殿烧香。林毅伸长脖子看了一回,并没有现杨姐姐的身影,心中正自诧异,忽听身后有个女子叫了自己一声,忙回头看去,只见杨慧娟面露笑容,引着秋菊,自身后一株大柳树后面转了出来,冉冉向自己这边走来。 林毅忙抢步迎了上去,笑道:“杨姐姐,你来了?” 杨慧娟瞅了他的一眼,低声说道:“我早就来了!这里人多不方便,我们到哪边的观音庵去上香吧!”说着,当先而行,向东边的街上走去。 因周边上香的百姓众多,林毅也不好与杨慧娟并肩而行,只得落在她身后,装做一副不认识的模样,跟着她一起前行。 这观音庵离城隍庙并不远,离着也就两三里地,可是哪里却很清静。林毅跟在杨慧娟身后慢慢走着,渐渐的路上行人逐渐稀少了,林毅瞅着没人,紧走了几步,赶了上来,与杨慧娟并肩而行。 杨慧娟扭头瞅了他一眼,一张脸却是通红,轻声问道:“你哪日是怎么逃出王府去的?我瞅着哪个潘管家绑了你出去,随行的还有公主,莫非你是什么地方得罪了她?” 林毅笑道:“也没有,哪晚我偶然间遇上了公主,她十分仰慕我的才华,非要与我言语攀谈,我便趁机求她带我出府去,她耐不住我的哀求,便一口答应下来,出府之后,立马便放我回府了!” 杨慧娟笑道:“这个公主可真是个好人,哪天咱们……咱们一起去谢谢她!” “嘿嘿!杨姐姐用了咱们二字,看来这个妞是泡到手了!”林毅心中十分爽畅,连忙点头称是,与杨慧娟一边闲话,一边走到了一座庵观前。 杨慧娟拿玉手指着大门上写有“观音庵”三字的匾额说道:“这座观音庵的住持仪清师太是我的好友,所以我带你来这里!咱们……咱们一起进去吧!” 林毅笑了笑,与杨慧娟一起迈走进庵来。刚进门,便有一位四十余岁的尼姑满脸笑容地迎了上来,躬身与他二人行礼。 杨慧娟与林毅忙一起还了礼,杨慧娟柔声说道:“仪清师太,我与这位公子在庵堂内上炷香,还请行个方便!”说着,自怀中掏出一个小银锭,寒在了仪清手中。 仪清看了一眼银子,忙送入自己袖内藏好,笑道:“杨小姐放话,小尼又怎敢不听,快请进。”说罢,引着两人走入一座庵堂内,好奇地瞅着林毅笑了笑,转身出去了,一直跟在他两人身后的秋菊也嫣然一笑,走了出去,反手还拉上了门。 庵堂内点着几枝蜡烛,照得屋内甚是明亮,在屋子的中间供着一尊观音菩萨像,容颜十分俏丽,屋内桌椅板凳等物均有,林毅回身瞅着杨慧娟,半晌说不出话来。杨慧娟却定定地瞅了他一回,忽然扑上前来,伸出小拳头,一边在林毅的胸膛上捶打,一边低声哭泣道:“我恨死你了!你到了京城里来,为什么不早来找我,却任由我爹爹将我许配给了王景隆,你这个坏人……你这个大坏人,这一切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打了他一会儿,住了手,却把头依偎在林毅怀中呜呜咽咽的哭个不住。 呀!这说来说去,咱倒成了没理的人了!当初在扬州时,你若能执意留下来,咱们俩现在还不是一对恩爱夫妻?只怕连孩子也生下来不是?可是你却执意回到了京城。不过做女儿的思念自己的父母,这件事也有情可原,自己却是怪不得她,再说,她在王府中不顾性命,跑来告知八贤王的阴谋,也足见她对自己的心!当下林毅心中释怀了,伸出一只手臂,轻轻揽住了杨慧娟的肩头,柔声笑道:“对!你说的很对,是我错了!我这里向你陪罪!以后再不这样了!”又说了一些安慰的话,方才将杨慧娟哄得不哭了。 林毅拉着杨慧娟的手,在庵堂内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又将杨慧娟轻轻抱起来,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杨慧娟羞得满脸通红,身子软软的斜靠在林毅的怀中,呼吸有些急促。林毅伸手搂着她的细腰问道:“杨姐姐,这段时间你父母没有再逼你嫁给哪个姓王的吧!” 杨慧娟脸上立时现出了忧急之色,急切地说道:“奴家今日找你来,就是为了这事!我爹爹说王景隆才华出众,人品也好,这次殿试结束,他一定会高中进士的,所以急着想把我嫁过去,已经与王家商定,再过七天,就要为我们操办喜事,抬我进王府了!所以我急的不行,特地找你来商量!” “哦……这事真得很难办啊!”林毅一听,也立刻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低头思忖计策。这若是拐了杨姐姐去,自己与杨姐姐远奔他乡玩失踪,只怕这天下人,都知道是自己拐跑的,非得画影图形,捉拿自己不可,估计自己逃不下数百里,便被抓开封府的大牢了吃牢饭了!可若是自己上门去提亲,只怕还得被杨继昌哪个老顽固指着鼻子臭骂一顿,再赶出府来。要不!咱使坏,想法把便宜老丈人再给弄进牢里去?可这杨慧娟是他的女儿,若是被这个未来的夫人知道了,非得与自己恩断义绝不可。哎呀!这件事可该如何是好?林毅一时也有一种束手无策之感。 杨慧娟瞅着他,说道:“林郎,你快想办法啊!我可不想嫁给哪个姓王的?你在扬州城时,连赈灾的银两都能轻易想法筹来,难道这件事,就没有一个办法?我相信你一定会有一个好主意的?”说着一脸期盼地看着他。 啧融!杨姐姐对俺可真是信任啊!既然她对咱寄以厚望,哪咱就绝不能让她失望,再说,从王景隆手里横刀夺爱,抢回杨姐姐来,咱心里也爽啊!以后再见了他面,咱便可以狠狠的鄙视他,叫他一辈子抬不起头来。所以,这件事情咱必须办好!林毅打定了主意,低头思忖了一回,问道:“杨姐姐,当年我赎你时的卖身契还在吗?” 杨慧娟点头道:“还在!我当初为了留做记念,从杨福哪里要了来,一直悄悄收藏着。” 林毅笑道:“哪就行了,这件事,咱们就得从杨福哪里着手了!”说罢,低头在杨慧娟耳边,低声耳语了一番。 杨慧娟双眼之中渐渐放出光来,轻声笑道:“就你主意多!好吧!我依你的主意办,只是这样的话,会让我爹爹很为难的!” 林毅笑道:“事在紧急,也只能从权了,我向你保证,等过了这一关,我一定好好待他。” 杨慧娟伸出一个玉指来,点了一下他的额头道:“这还差不多!你若是对我爹爹不好,我定不饶你!” 两人互相搂抱着,一脸的幸福之色,正在甜蜜之际,忽听得庵门外,一阵喧嚷,有人将庵门打得震山响。林毅与杨慧娟吓了一跳,忙站起身扒着门缝向外瞧去,只见仪清师太走过去开了门,冲外面的人,厉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敢擅闯我的庵观?” 话音未落,王景隆便走到了她的面前,冷声说道:“小爷我是杨慧娟的未婚夫婿,这次特来捉奸,你个母秃驴,干得好事,赶紧给老子让开!”说罢,伸出手来,将仪清师太推得一跤跌在了门内,带着七八个人一起闯进院来,吩咐人四下里搜寻。 “你们不许进去,小姐正在里面参禅!”庵堂门外,秋菊伸出双臂,拦住了王景隆,大声说道。 “滚一边去,你个小妮子,小爷待会再找你算账!”王景隆气狠狠地骂了一句,伸手将秋菊扯在一边,伸出腿来,‘咣’的一脚便踹开了屋门,大步抢进屋来。 “王公子,你闯进我的庵堂,有何事?”林毅瞅着他,公然不惧,冷冷打量着他说道。 王景隆脸色铁青,目光阴沉地瞅了林毅和杨慧娟一眼,冷笑道:“你们这狗男女,做的好事!姓林的,你勾引我的老婆,却又是怎么回事?咱们这笔账,今日可得好好算算了!” 林毅伸手将杨慧娟护在身后,向王景隆呵呵笑道:“说得不错,咱们这笔账该好好算算了!王景隆,杨慧娟是俺明媒正娶的老婆,你强抢俺的老婆该当何罪?上次八贤王讲,要咱们到开封府内打官司,判明杨姐姐的归属,你这个没理的人,可敢跟我去打这个官司?” 王景隆不觉放声大笑,似乎是听到了最为可笑的话语,瞅了一眼躲在林毅身后的杨慧娟,目光中闪过一丝嫉恨之色,大声说道:“有何不敢!咱们今日便到开封府衙门去打官司!”接着转头厉声喝道:“家丁,将姓林的恶贼和姓杨的小娼妇,给我绑了,押赴开封府大堂!” 听得主人吩咐,手下的七八名家丁,齐声答应了一声,一起向前,准备动粗。 林毅抓过身边的椅子当胸而立,大声喝道:“谁敢绑我?小爷是太学生的身份,又是新参加完殿试的贡士,你们若敢动手,小爷打死勿论。” 听得林毅如此讲,王景隆手下的众家丁一时都不敢向前。林毅的身份,他们已经知晓,是恩荫的太学生,今日刚刚参加完皇上主持的殿试,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他一定是位进士老爷,再说,他爹爹是当朝的吏部尚书,位高权重,若是自己一时失手打坏了他,只怕朝廷不依,林尚书不依,他们这些官宦人家的事,我们这些下人犯不着得罪人。当下,众家丁虽将林毅围在中间,却虚声恫吓,均都不敢上前用强。 林毅又说道:“王景隆,俗话讲‘有理走遍天下,没理寸步难行!’咱们一起找包大人说理去。” 王景隆仰面冷笑道:“姓林的,小爷岂会怕了你,咱们走!”当与手下的家丁,簇拥着林毅和杨慧娟主仆一起向开封府衙门走去。 第一百零五章 打官司(一) 开封知府包刚一向处事光明正大,在汴京城内有包青天之说,这日夜已深,正与妻子在卧房内闲话,准备脱了衣服睡觉,就听得衙门外的大鼓被人敲得震天价的响,吵得人一刻也不得安宁。㈧㈠Δ 中文Ω网 包刚气得大骂道:“这是什么人在击鼓呜冤,大晚上都不让人睡觉,不知道本老爷明日还要上朝吗?”骂一了回,出门来,吩咐一名家人到府门外去看。 过不多时,哪家人跑了回来,躬身禀道:“老爷!老爷!是枢密副使王侃大人的公子王景隆,还有吏部尚书林永康大人的公子林毅,他们两个为了争夺杨继昌大人的女儿杨慧娟为妻,互不相让,在大门口击鼓呜冤哩!” “是他们……”包刚的眉头立刻拧了起来,想起了当日在八贤王府诗会上,两人相争,八贤王要他审理此案的事来。当时说好,过几日便到他的衙门来审理,可是却一直没有下文,他都把这事给淡忘了,没有想到今天晚上,两个人却又突然吵了起来,一起跑到他的门上来打官司,哎呀!这两人都是官二代,官司偏向谁都不好啊! 家人见包刚面现难色,试探着说道:“老爷,要不我替您回了他们,叫他们明日一大早再来?” 包刚长叹一口气,无可奈何地说道:“还是请进来吧!这两人将来都是要做官的,老爷得给他们立个榜样。叫他们到本府的后堂内问话。” 家人忙答应了一声,飞跑着去了。包刚站在原地,忖思了一会儿,想到自己连觉都不得睡,忍不住骂道:“两个臭小子,还真叫人不省心,为了一个女子争风吃醋?这都中进士的人了,还愁找不着媳妇吗?真是的,待会儿老爷我定要好好申饬他俩一顿。”骂毕,背着双手,缓步向后堂踱去。 后堂内衙役们已经点燃了四根粗壮的蜡烛,照得屋内雪亮。包刚在椅中坐了,等了片时,就见家人引着林毅、王景隆还有杨慧娟主仆一起走进门来。 林毅与王景隆都认识包刚,当下两人一起躬身施礼,说道:“学生参见老大人!” 因他二人均是参加了殿试的贡士,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必会成为本届的进士。所以包刚也不敢轻慢,拱手与他二人客客气气见了礼,伸手请他二人在屋内椅中坐下。 林毅与王景隆互相不服气地看了一眼,分坐两旁。杨慧娟也忙上前施了一个福礼,娇滴滴地说道:“侄女慧娟参见包伯伯!” 包刚瞅了她一眼,呵呵笑道:“快起来!快起来!你到自己的夫君哪边去坐吧!” 杨慧娟闻言,向分坐在两边的林毅和王景隆瞅了一眼,转身走到林毅身旁坐定。 包刚看在眼里,双眼之中立刻放射出一道亮光来,微微点了点头,颔一笑,心中已打定了主意。 “二位贤侄,你们今晚在本府衙门口,击鼓呜冤,所谓何事?”包刚明知故问道。 王景隆气愤愤地站起身来,躬身说道:“包大人,景隆要告姓林的恶贼,奸骗我妻子之罪。” 林毅也忙站起身,躬身说道:“包大人,林毅也要告姓王的恶贼,强抢俺夫人之罪。” “呵呵!果然一见面便互不相让啊!这要是在我的后堂之上,争吵起来,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本府一时哪能辨得明白?”包刚瞅着他二人心中忖思道。 见包刚正在沉思,林毅上前一步,恳切地说道:“老大人,如今已经深夜,小侄以为这件案子,应该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审理,这样公道自在人心,百姓们都看在眼中,方能显出大人您的清正廉明哩!” 包刚不觉赞道:“讲得好,今日夜已深沉,本府明日还要上早朝,这件案子,就等着明日散朝后,本府回来再公开审理吧!” 林毅眼中掠过一抹喜色,王景隆见包刚如此说,也不好相强,只得答应。当下,包刚吩咐林毅与王景隆各回府中休息,又命本府家人抬了一顶轿子,送杨慧娟主仆回府。自己则走回卧房,自去睡了。 “看来!明日有的一番热闹啊!不过,我也得提前做一些准备,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输了官司!呵呵!王景隆,别以为你们捉了我的杨姐姐的奸,便妄想整倒我!我林毅也不是吃素的,明日开封府大堂之上,定要叫你们见识见识我真正的实力!”林毅微微一笑,迈步向家中走去。 大周王朝的早朝,约在每日清晨的五六点钟举行,这个时候,天还微亮,可是皇帝和一众文武大臣们已经不辞辛劳的从床上爬起来,准备参加工作了。 柴源在清冷的寒气中,一脸倦容的坐在龙椅之中,不住的打着哈欠,见王公大臣们均已到齐,大声说道:“诸位爱卿,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话音刚落,便有户部侍郎杨继昌出班启奏道:“陛下,臣有本奏!” “奏来!”柴源不耐烦地说道。这个杨继昌,一向以耿直,敢于直谏而闻名,虽然自己找了个借口,把他配到边疆扛了几年红樱枪,可是架不住群臣为他申冤,八贤王也为他说话,自己当时做得也确实没有什么道理,只得又把他给招了回来,回来后,这个家伙越的变本加厉,每日一本,是必不可少的,但不知今日他又要奏什么本章。 杨继昌哭丧着脸说道:“陛下,臣要告林尚书之子林毅,试图拐骗我的女儿私奔,求皇上治他拐骗人妻之罪。” 哦!竟有这事?这个林毅真是好本事吗?竟然能花言巧语拐骗了杨继昌的女儿去私奔?这回老杨头,气得非给昏过去不可?解气啊!解气!柴源心中立时涌上一股爽畅之美,几乎要乐的自龙椅中跳了起来,可是他面子上却不敢有丝毫显露出来,忙正襟危坐,饶有兴致地问道:“杨爱卿,这事是怎么回事,你快给朕讲来。”说罢,一脸兴趣盎然地盯着杨继昌看。 其它的朝臣闻言也老都一脸好奇地瞅在杨继昌身上,看他如何讲话。只有林永康铁青着脸,站在一旁,一言不。 杨继昌哭诉道:“陛下,臣女杨慧娟本已许配给王侃大人的公子王景隆为妻,可是小畜牲林毅明知道这一点,却故意前去花言巧语的哄骗我的女儿,试图拐了他去私奔,天幸,王景隆现了他们的踪迹,将他当场捉住,押送开封府,把臣的女儿又夺了回来,此事证据确凿,还请陛下为臣做主。” “干得漂亮,朕太欣赏你了!”柴源心里暗赞了一句,向众大臣问道:“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站在柴源身侧的八贤王向不远处的刑部尚书朱洪施了一个眼色,朱洪会意,立即出班启奏道:“陛下,臣以为林毅妄读圣贤之书,拐骗杨侍郎的女儿证据属实,此人忝列读书人之列,应将他立刻开革功名,贬为庶民,以儆效尤。” 八贤王又向几名心腹眨了眨眼,立时又站出七八位大臣出来,一起赞同朱洪的意见,要求严惩林毅,甚至有人提出,应将林毅游街示众,配边关充军, “呵呵!果然涉及党争了!”柴源清了清嗓子,转头看向林永康,责怪道:“林尚书,林毅是你的儿子,你有何话说?” 这杨继昌仗着八王爷给他撑腰,为人又方正廉洁,经常人前人后的骂自己为奸臣,林永康心中早已恼他十分,再说朝堂之上的政治斗争是十分残酷的,经常指桑骂槐,一件小事,很可能便会燃爆成熊熊大火,烧到自己头上来。无论出于什么原因,自己也不能后退半步,当下,林永康亦出班启奏道:“陛下!臣子一向本分,昨日又刚参加完了殿试,很可能便是我林家的又一位进士,微臣以为,臣子是绝不可能放着自己的大好前程不要,去拐了杨侍郎的女儿私奔的,只怕这其中另有隐情,还请陛下明察!” 柴源点头忖思道:“林爱卿说的在理,林毅怎么可能放着自己的大好前途不要,却拐了杨爱卿的女儿去私奔呢?朕以为这其中,定有隐情,包爱卿,王景隆不是将林毅押送你的开封府吗?你可曾审问得明白?” 包刚出班奏道:“陛下,因天已近子时,人证物证一时不能到堂,臣深恐错审冤案,冤枉了好人,已吩咐两人回去休息,待微臣今日早朝之后,再行审理。” 柴源表扬道:“包爱卿老成持重,此事办的甚好,既如此,哪这件案子便交由包爱卿审理明白,再做道理吧!” 众臣躬身称是。柴源又与殿内的众位大臣们商量了一会其它的几件国家大事,便下令散朝了!众臣纷纷向殿外走去。 林永康站在原地呆了一会儿,越思越恼,觉得有人在打击报复他,实施一个针对自己的大阴谋,遂狠狠向今日附和着参奏林毅的几名大臣们,怒视了一眼,转身气昂昂地走出殿外。 第一百零六章 打官司(二) “号外,号外,号外,吏部尚书之子林毅与枢密副使王侃之子王景隆因争夺杨继昌之女杨慧娟,两人在京城内大打出手,双方各不相让,开封府包青天已受理此案,决定于今日开庭!” “大新闻,大新闻,京城枢密副使之子王景隆,诬告太学生林毅拐骗了他的妻子,双方各执一词,已决定由开封知府包青天,审明此案。㈧㈠中文网” 一大早,报童的这种清脆的吆喝声,便充斥在了汴京城内的大街小巷,也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谈论的话题。 西城一间大茶馆内,数十人正围坐在桌边喝早茶,一位三十余岁的读书人,手中拿着一份报纸,饶有兴致地与身旁的人讲道:“啧啧!诸位,听说了吗?京城才子王景隆的未婚妻,跟人跑了,王景隆气得要死,带人捉了他老婆的奸,如今已经报了官,要包刚包大人秉公断案呢?” “是啊!我也听说了,据说拐他老婆走的人,是京城的另一位大才子林毅,两人都是官二代,嘿嘿!这回可有得瞧了!”他身旁的人与他讲道。 另一位围坐在桌边的人,眨了眨眼睛,说道:“我听人讲,王景隆哪活儿不中用,杨大人的女儿是生怕守了活寡,方才与人跑的。” “是吗?怪不得如此,要是我也会跑的?哎!哪种人渣也想要娶老婆,这不是祸害人么?”哪位读书人,放下手中的报纸感慨道。 “砰”的一声响,一位二十余岁的年轻人,把手中的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铁青着脸自座位上站了起来,向门外走去,跨出门槛时,可能是因为太过激动,竟一跤跌爬在了街边的地上。 “姓林的,你败坏老子的名誉,老子跟你没完!”哪年轻人气得大骂道,挣扎着爬了起来,脚步趔趄着,气咻咻地走去了。 读报的读书人,半张着嘴巴,吃惊地瞅着茶馆门前方才生的一幕,扯过恰好走过身边的茶店掌柜问道:“店家,问一句,方才走出去的哪人是谁?” 掌柜的望着哪年轻人远去的背影笑道:“他便是京城才子王景隆啊!这位先生,你可得当心了,这王景隆心胸狭隘,当心他中了进士之后,找人来报复你!” 读书人呆了一呆,说道:“不妨事,他又不认识我,我又怕他何来,兄弟们,咱们也赶紧散了吧!免得这小子心中怀恨,带人找回来!店家,告辞了!”说罢,与围坐在桌旁的另外几人便一哄而散了! 开封府衙外,聚集了上千名前来观庭的百姓,大家纷纷攘攘,竟逼得开封府的衙役们不得不出来维持秩序,以免生出什么意外。面对人山人海,一眼望不到边的百姓,开封知府包刚也大为讶异,不过心下又是一阵狂喜,这么多人前来观看,正好树立自己刚正不阿的光辉形象,自己待会审案时,一定要给众百姓留下一个清正廉明的好印象,叫包青天的名声更响亮些。 升堂之后,林毅与王景隆走上堂来,包刚拿起案上的惊堂木正欲拍下,就听大门口的一名衙役高声叫道:“枢密副使王侃王大人到……” 啧啧!此案果然不省心,后援团已经到了!枢密副使位高权重,比包刚犹有过之,包刚不敢怠慢,连忙离座,走下堂去笑脸相迎,客客气气将他让进来,在王景隆身侧摆了一把椅子,请他坐下。包刚还未转身,又有七八位大人相携而来,走进堂来观案,包刚也忙吩咐衙役们摆椅子,请这些位大人在一旁落坐。 这几位大人搬了椅子,均坐在王景隆一侧,对王景隆嘘寒问暖,以示鼓励。王景隆看了看自己这边的助威团,面现得意之色,恶狠狠瞪了林毅一眼,头也高高的扬了起来。 哼!小样,你以为你有了助威团,老子便怕了你么?照样打得你们落花流水。林毅轻蔑在这些大臣们脸上一一看了过去,把他们的相貌仔细记在心中,脸露冷笑。 “吏部尚书林永康到!”门口的衙役又大声喊道。话音刚落,林永康便与几位同朝好友笑嘻嘻的走进堂来,与包刚拱手见过了礼,拿鼓励的眼神瞅了林毅一眼,冲他微微一笑,搬了把椅子,同自己几位好友,在林毅这边就坐。 哇!这还没有审案,双方已经开始使力掐了,这回可有好戏看了!堂下百姓睁大眼睛兴趣盎然地看着。 包刚坐回椅中,把惊堂木重重一拍,大声说道:“传杨小姐主仆和杨大人到堂!”话音刚落,杨继昌便引着女儿走上堂来,昂然而立,杨慧娟则瞅了林毅一眼,站在了他身侧。 杨继昌看在眼里,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王景隆却眼中放射出一道嫉恨的目光来,狠狠地盯着林毅与杨慧娟两人。 包刚面现庄严之色,朝天拱了拱手,朗声说道:“承蒙皇上看重,委命我审理此案,本府今日便将此案审得清楚明白,王景隆,你说杨小姐是你的妻子,你可有人证,物证?” 王景隆忙躬身说道:“禀大人,有!我这里有杨大人亲笔写的婚书为证。”说罢,自怀中将自己与杨慧娟的婚书取出,当堂呈上。 包刚接过来看了,点头说道:“不错,这份婚书不曾有假,既然如此,哪杨小姐便是你的妻子了!” 王景隆面现得意之色,挑衅地瞅了林毅一眼,站过一旁。 包刚又拿眼睛瞅着林毅问道:“林毅,你说杨慧娟是你的夫人,你可也有人证,物证?” 林毅转身,用双手抓住了杨慧娟的白嫩小手,安慰她道:“娘子请放心,我待会便把你争回来,叫他们无话可说。”说罢,向前走上一步,拱手道:“包大人,学生也有物证,还请大人过目。”说着,也从衣袖中,取出一张纸呈上。 包刚接过纸来,仔细看了一回,说道:“这不是杨小姐在扬州时的卖身契吗?如此说来,这杨小姐她是你的人。” 底下的杨继昌听了,面露讶异之色,说道:“这不可能,我女儿的卖身契,我已经命人取回来了,这封卖身契,定然是假的。”说着,从自己怀中取出一张纸来,哈哈笑道:“包大人,这才是我女儿的卖身契呢?请大人过目。” 包刚也接过来,看了一回,面现惊讶之色,说道:“这两份卖身契言语有相似之处,却是两个人的手笔,究竟哪份是真,哪份是假呢?” 杨继昌躬身笑道:“包大人,我的家人杨福是经办人,可传他当堂辨认。” 包刚点头道:“说得不错,传杨福到堂。” 几名衙役飞奔出堂,向杨府跑去,过不多时,满头大汗的跑进堂来,向包刚禀道:“大人,杨福今日一大早出去了,他的家人不知他身在何处。” 包刚面现忖思之状,林毅上前一步,说道:“大人,这两份卖身契,究竟哪份是真,哪份是假,十分容易辨认,我与杨小姐都摁有手印,只须一比对便知。 包刚点头道:“说的有道理,来!你二人上前来摁个手印,由本府亲自辨认。” 林毅与杨慧娟一起上前,在纸上各摁了一个手印,退了回来。包刚拿起两份卖身契对着光亮仔细看了,与杨继昌说道:“杨大人,林公子的这份卖身契是真,你的是假啊!” 杨继昌急叫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杨福是我家忠仆,他是绝不会骗我的。” 林毅躬身说道:“禀大人,实不相瞒,杨小姐当初落难在杨州,学生为了给她赎身,花光了十辈子的积蓄,用一千贯钱方才把她买了下来,而杨福一到扬州便气势汹汹的扔给了学生十两银子,要把杨小姐强夺了去,还威胁学生说,杨大人是朝廷大官,你有冤情尽管告到皇上哪里去,学生当时还是一个草民,不敢申冤,杨福强抢去的哪份卖身契,实乃学生伪造,学生从未在杨府给杨小姐赎身的卖身契上,签过字,也从未摁过手印。所以,杨小姐现在还是我的人。” 杨继昌哑然无语,递给包刚的卖身契,只能说明林毅向王九妈买过自己的女儿,却并不能说明自己把女儿已经从林毅手中给赎了回来,如此讲来,林毅说自己女儿是他的人,也是有十分道理的。 包刚把手中的卖身契放下,拿过桌上的惊堂木重重一拍,沉声说道:“既如此,本府宣判,杨小姐的卖身契有效,他还是林毅的妻子。所以王景隆告林毅拐骗自己的未婚妻,没有道理。杨大人,你须重新为自己的女儿写一份赎买的文书,方能将女儿配与王景隆为妻。” 杨继昌躬身笑道:“包大人判得明白,本官十分赞同,现在本官便重新写一份赎买自己女儿的文书,交由姓林的小贼签字、画押。” 林毅将身子一挺,别过头去,断然说道:“杨小姐是我的无价之宝,我是绝不会签字、画押的。” 杨继昌面色一寒,恶狠狠地说道:“此事却由不得你,根据我大周律法,如有官员蒙冤,亲属贱卖为奴,官府当以官价赎回,主家不得违背,林毅,我女儿还是我的!”说到这里,杨继昌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来。 第一百零七章 打官司(三) 林毅闻言,立时面色惨白,颤声说道:“杨大人,你不能这样,这个字我绝不签,更不会在上面摁手印的。㈧ 『Δ㈠ 中文 网” 杨继昌上前,一把把杨慧娟拽过自己身边来,冲林毅笑道:“老夫将女儿赎买回来,再许配给王景隆为妻,这总该可以了吧!姓林的,你想娶我的女儿,做梦!” 闻得杨继昌如此说话,王景隆和王侃以及几个为他俩助威的官员,一个个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这场官司,虽然没能把林毅给扳倒,但是能把他看重的女人抢过来,也是狠狠打了林毅的嘴巴子,叫他们人心大快啊! 林毅忙转头哀求道:“包大人,还请你为我作主,学生……学生实不能在俺老婆的卖身契上签字。” 包刚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林毅,国家律法如此,本府也不能帮你,你……必须的签字、画押!” 见包刚如此讲,杨继昌越的得意,大声喊道:“衙役们取纸笔来,老夫要当着包大人的面写下赎买文书,把我女儿夺回来。” “爹爹,不要这样,我不想和林郎分开。”杨慧娟面现哀求之色,央求自己父亲道。 杨继昌当面斥道:“闭嘴,你个不知羞耻的东西,你做下这等事来,为父的脸,都快被你给丢尽了!”说罢,径直走到包刚桌案前,向他讨要了纸笔,提笔在一张大白纸上写下了一份赎买契约,又向一旁的师爷讨要了印泥来,在上面摁了一个手印,转身命一名衙役拿给林毅签字。 林毅大叫道:“我不签,我不签,我绝不做哪等出卖老婆的事。”说罢,还慌忙将自己一双手,背在了身后。 包刚皱了皱眉头,吩咐道:“左右衙役,交由林公子摁个手印,他若不摁,便强迫他摁上一个。” 底下几名衙役齐声喝应了一声,一起上前,把林毅的手从他背后拉了过来,扳开指头在上面摁了一个手印。 王景隆和王侃父子越的得意,脸上已忍不住开心地笑了出来。而林永康则轻摇了摇头,不过没有说话。他对杨继昌很有成见,如今自己儿子已然开脱了罪名,自然不会被夺去功名,放着大好的进士前程,还愁找不着一位门当户对的媳妇?只怕比杨慧娟好的小姐们,一抓一大把呢?他把自己女儿赎回去了更好,反正自己儿子也没有什么损失,将来还可以借机联姻一家豪门大贵。 杨继昌接过了衙役们交给他的契约,瞅着林毅故意气他道:“姓林的,你不是不愿老夫将女儿许配给王公子吗?老夫偏要将自己女儿嫁与他,这便重新写一份婚书,请他签字、画押。”说罢,又大声的向包刚讨要纸笔,提笔作势便要写婚书。 杨慧娟忽然冲了上来,扯住他的胳臂,哭道:“爹爹,我求你不要写,你还是成全我和林郎吧!” 杨继昌睁起双眼,怒斥道:“糊涂,姓林的老子是个大奸臣,他儿子是一个小奸臣,我女儿是绝不会嫁与一家奸臣的。”说罢,用力一推,将杨慧娟推得踉踉跄跄后退了五六步险些一跤跌倒,幸亏丫环秋菊上前一把给扶住。 杨继昌提起笔来便写,在纸上刚写了十几个字,就听得身后杨慧娟厉声叫道:“爹爹,你给我住手!” 杨继昌停下笔,回身看去,只见杨慧娟手中拿着一个小瓷瓶,拔去了瓶塞,对着自己的小嘴,用哀怨的眼神,瞅着他说道:“爹爹,这里是一瓶毒药,你若非要把女儿嫁与哪王景隆为妻,女儿便当堂喝了它,死给你看!” 哇!这审案子,就要审出人命来了!若是由着杨慧娟在堂上喝下了毒药自杀了,哪岂不是一幕人间惨剧。立时堂里堂外众人悚然动容,林毅也大吃了一惊,忙叫道:“杨姐姐不可。”上前便要将哪瓶毒药夺下。 杨慧娟却把哪瓶毒药放在了自己的唇边,厉声说道:“你们都别过来,谁敢过来,我立刻喝下去。” 林毅不敢稍动,身子退后了两步。包刚也生怕在自己堂上逼死了人命,知道年轻人容易想不开,做出激奋的事来,忙出声叫道:“杨侄女慢着,你千万可别做傻事啊!” 杨慧娟定定地瞅着杨继昌,神情哀怨地说道:“爹爹,我从小你便用圣人的言语来教导我,说做女儿的一定要从一而终,守得自身的贞节,女儿已经嫁过林郎了,自然是他的人,要为他守节明志,你现在却逼迫女儿改嫁他人,是何道理?女儿昨日与林郎私奔,又有何错之有?你若再逼迫于我,我……只好自杀以全名节了!” “真是一位好小姐啊!原来她并不是要与人私奔,而是要为自己守节,与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这杨继昌做得太过了?怎么能够坏自己女儿的名节?”堂下观审的众百姓纷纷议论起来,一些人还对杨继昌愤愤的低声痛骂,声音有一丝一缕传到了他的耳朵里,杨继昌的脸上渐渐青白了。 “自古正邪不两立,自己的女儿又岂能嫁与奸臣之子?女儿年纪还小,定是被姓林的小子花言巧语给骗住了!自己为她的终身考虑,还与嫁与一家都是忠臣的王景隆的好。”杨继昌打定了主意,瞅着自己的女儿手中拿着的瓶子,心里面又忖思道:“自己的女儿养在深闺,一向柔顺,又怎么可能弄来毒药,她一定是吓自己的,堂上这么多人看着自己,可不能中了女儿的奸计,被她给骗了。”想到这,杨继昌呵呵笑道:“女儿快别说傻话了!为父已经将你亲口许配给了王景隆为妻,又岂能反悔?再说王公子已经参加完了殿试,这马上便是进士了,你嫁与他又如何不好?为父又怎能做无信之人?现在为父已为你赎了身,正所谓在家从父,你得听爹爹的话!嫁与王景隆为妻。”说着,转头拿笔在纸上继续写,显然认为杨慧娟的话是虚声恫吓,没有放在心上。 杨慧娟听父亲如此说话,面色惨白,忽然咬了咬牙,一仰脖,将一瓶毒药喝入了肚中。 “杨姐姐!”林毅大惊,忙抢上去时,杨慧娟已然喝完了毒药,将药瓶扔在了一旁。林毅脸上又急又痛,抱着杨慧娟,大声叫道:“杨姐姐快吐出来,快吐出来!”说着,忙用手拍着杨慧娟的后背,想让她把喝下去的毒药再吐出来。 一边的王景隆看在眼里,冷声笑道:“装什么装,哪毒药一看就是假的,喝下去,不会死人的,吓唬个谁!” 这时杨继昌也住了笔,看着女儿扭曲挣扎的身子,脸上有些迟疑之色。正在这时,杨慧娟突然面现极为痛苦之色,哇的一声,自口中一连吐出几口黑血来。 “小姐!你为什么这样想不开啊!”秋菊蹲在杨慧娟身边放声大哭,林毅也急得大叫起来:“杨姐姐!杨姐姐!你千万要挺住,我马上给你请大夫来。”说着大声哭喊道:“快叫大夫,快叫大夫来!” 几名衙役慌了手脚,匆匆忙忙的跑到街上去请大夫去了。包刚也再坐不住,忙围拢在了杨慧娟的身边。 杨慧娟伸出一只手,使劲抓住了林毅的胳臂,瞅着他艰难地笑了笑,说道:“林郎……我们……我们这辈子是做不成夫妻了,还是……下辈子吧!你别恨我的爹爹,他也有苦衷!” 林毅眼中噙着泪水,忙点头答应,杨慧娟见林毅应允了,神色凄楚一笑,转头地向杨继昌看去。 见女儿这般景像,杨继昌终于认了真实,吓得慌了,忙撇了纸笔奔了过来,抱着自己的女儿哭道:“慧娟,你怎么就这样想不开啊!好!爹爹答应你,爹爹答应你!”说罢,老泪纵横,也放声大哭了起来。他这哭,一来确实是心疼自己的女儿,二则是被吓得,逼死了自己的女儿,传扬出去,必定会对自己的清白名声大为有害?这回去了,又如何面对自己的老妻?朝堂之上又如何立足?” 杨慧娟艰难地冲他笑道:“爹爹……女儿……女儿我不能尽孝了,下辈子一定还您的债……好好照顾您!”说到这里,声音渐不可闻,终于把头一歪,身体再不动分毫。杨继昌举起哆嗦着的手,将一根手指放在了自己女儿的唇边,已然没有了呼吸。 “慧娟啊……”杨继昌抱着女儿的尸体放声大哭,林毅和丫环秋菊也陪着一同哭,一时开封府大堂上一片愁云惨雾。底下观审的众百姓,有心软的已然落下泪来。 案子审到如此地步,好像谁都没有落到什么好处。王景隆与王侃父子互相瞅了一眼,脸露冷笑之色,王景隆退后一步,站到了自己的父亲的身边。 包刚在杨慧娟身边长叹了一口气,走回到堂上坐下,等杨继昌哭声小了些,把桌案上的惊堂木重重一拍,沉声说道:“列位大人,如今杨慧娟已经身死,但本案依然还要审得清楚,判得明白。王景隆,你如今还要娶杨慧娟为妻吗?” 王景隆忙摆手道:“笑话!她如今已经身死,本公子娶一个死人回去干什么?况且,即便娶她回去,我也只许她做小妾,绝不会让她做什么妻子的。” 杨继昌大怒,撇了自己的女儿,怒气冲冲的走上前来,厉声斥喝道:“王景隆,你不是说一辈子要对我的女儿好,一定要娶她做妻子的吗?怎么现在又说如此混账话?” 王侃在旁冷声笑道:“你女儿一个再嫁之人,又有何颜面做我家景隆的妻子?这一直都是你一厢情愿!” 杨继昌感觉自己上了大当,心中顿时大怒,不顾与王侃是多年好友的关系,冲上前去,揪住了王侃的胸前衣领,挥起拳头要打他。几名衙役们一起上前,忙将他给拖了回来。 第一百零八章 打官司(四) 包刚把惊堂木重重一拍,沉声喝道:“住手!将杨大人扶过一旁。『㈧㈠中 文Ω『Δ 网”几名衙役依言,将杨继昌扶到一旁站好。包刚又转头问林毅道:“林公子,如今杨小姐已经身死,你还愿意娶她为妻吗?” 林永康忙从一旁的椅中站了起来,面露着急之色,说道:“儿子你可千万别答应,为父回去马上给你说一门好亲事!” 林毅没有理他,抱着杨慧娟的尸体,哭泣着说道:“我与杨姐姐两情相愿,生不能再一起,死也要在一起,包大人,请你千万成全。” 林永康见林毅如此说话,急得连跺了几下脚,不过他与林毅从未父子相认,自然不好干涉林毅的决定,只是一脸又气又恼的神色。 包刚见状,拿过桌上的惊堂木重重一拍,沉声说道:“好!既然如此,本府宣判,将杨慧娟配与林毅为妻!杨大人,你可有异议?” 杨继昌此时意懒心灰,哪还有什么异议,满脸是泪,哽咽着说道:“一切听凭大人吩咐。” 包刚听罢,拿起桌上杨继昌未写完的哪纸婚书,与他说道:“既如此,便请杨大人把婚书写完,让林公子领了你的女儿……回家去吧!” 这也算是完成女儿的一桩心愿吧!杨继昌长叹了一口气,走到桌案边,写就婚书一封,写毕,又在上面署上了自己的名字,用右手食指沾了印泥,在上面摁了个手印,然后把婚书递与包刚。 包刚拿过来,仔细看过了,说道:“此封婚书,还缺几个中人,就请堂上的几位大人,摁个手印,做个见证人吧!”说罢,命衙役将婚书交给堂上的众位大人签字画押。几位大人均签了字,摁了手印,就连恨林毅入骨的王侃也不知哪根筋抽着了,在上面写上了自己的名字,拿手指头摁了个手印。衙役又拿与林毅签字画押,林毅心不在焉地拿过笔来,在上面随意写下了自己的大名,又把自己的手印摁在了上面。 包刚接过衙役交上来的婚书,仔细看过了,命人交由林毅收着,大声问道:“诸位大人,本府此案可断得清楚,审得明白?” 在堂的诸位大人一起拱手说道:“包大人英明,此案我等心服口服。” 包刚瞅了一眼杨慧娟的尸体,面现怅然之色,说道:“既如此,本府宣布退堂,明日将此事上奏皇上!” 堂外众人见状纷纷散去,堂上王侃向王景隆递了个眼色,一起向面走去,经过林毅与杨慧娟身旁时,忽见杨慧娟的身子动了一下,接着慢慢挣扎了几下,站了起来。 众人不觉惊得呆了,吃惊地瞅着她,就连杨继昌也吓了一大跳,奔过来拿手指着杨慧娟问道:“女儿,你没有死?” 杨慧娟笑道:“爹爹,女儿大好日子还长着呢,又怎么会死?” 杨继昌半张着嘴,呆了一呆,疑惑地问道:“可是女儿,我方才明明看见你没有了呼吸啊!” 杨慧娟伸手擦去了自己嘴角残留的鲜血,轻声笑道:“爹爹,哪毒药其实是林郎在我上堂前,命人悄悄塞给我的一瓶假药,它只能叫人假死一刻钟,哪血也是猪尿泡包起来的一团猪血,我喝前悄悄塞进自己嘴里的!” 杨继昌拿手指向秋菊,厉声问道:“上堂前,我看见林毅的车夫悄悄塞给了你一包东西,是不是便是哪药?” 秋菊忙上前福了一礼,低头说道:“还请老爷恕罪!” 杨继昌面现恍然大悟之状,时而露出喜色,时而又露出恼色。王景隆不甘心,忙回身向包刚躬身施了一礼,朗声说道:“包大人,他们这是在合伙欺骗朝廷命官,我不服,要求重审此案。” 包刚沉吟不答,王侃却厉声喝道:“景隆,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哪般一个女子,你只管留恋她干什么?还不与为父回家去。” 王景隆咬牙恨道:“可是爹爹,孩儿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王侃怒斥道:“够了!你还嫌今日丢得脸还不够吗!走!与为父回家去!”说罢,悻悻瞅了林毅一眼,引着王景隆一直去了。 林毅打赢了官司,心中高兴,见杨继昌在一旁站着,忙笑嘻嘻地走上前来,躬身说道:“林毅参见老泰山!” 杨继昌瞅了他一眼,又勾起一肚子的气,面色转恼,冷冷说道:“谁是你的老泰山?我没你这个女婿!”将头别了过去。 杨慧娟在旁边哀声求道:“爹爹……你就成全了我们俩吧!” 杨继昌此时见女儿无事,心中一块大石头已然落了地,立刻又恢复了自己往日张牙舞爪的模样,厉声说道:“不行,我的女儿绝不嫁与姓林的,女儿快与爹爹回家去!”说罢,拉住了杨慧娟的手,转身便要往堂外走。 杨慧娟夺手不行,瞅着杨继昌执拗地说道:“爹爹,你要带女儿到哪里去?女儿已经是林郎的人,我……不走!”语气很是坚决。 “你……”杨继昌气得眉毛胡子又涨了起来,怒道:“你今日要是不与我回家去,休怪爹爹我无情,不认你这个女儿!” 杨慧娟这时的小姐脾气,也作起来,沉下俏脸毫不客气的顶了回来,大声道:“不认便不认,反正我死也要跟林郎在一起!”说着,伸出一只手来,拉住了林毅的胳臂。 “你……”杨继昌气得浑身抖,拿手指着杨慧娟颤声说道:“好……好……你如今翅膀硬了,不听爹爹的话了,自今日起,我便再没有你这个女儿了!”说罢,一副十分气恼的神色。 杨慧娟眼泪潸然,拉着林毅当面跪下,说道:“爹爹,圣人云:‘女子应从一而终’,女儿已经嫁与林毅为妻,从今后便是他的人了,恕女儿不孝了!”说罢与林毅一起向杨继昌磕了一个头。 杨继昌沉着脸瞅了他俩一会,一拂袍袖,转身便走出了堂外,昂扬长去了。 见杨继昌与王侃等人俱已离去,林毅可谓大获全胜,林永康也放下了心来,拿眼睛瞅着他说道:“林毅,你……你什么时候回家来看看,你的祖母一直记挂着你啊!” “嘿嘿!咱当了十大几年和尚,也没见她来看过咱一眼,还说记挂着咱?俺才不去你家呢?”想到这,林毅躬身说道:“多谢林大人今日相助,不过我已是出过家的人了,与林家再无干系,我是绝不会回去的。” “你……”林永康瞅着林毅看了一会,只道他还在记恨自己,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与自己几位朝中好友相携离去了。 包刚走到林毅身侧,挑起大拇指赞道:“林公子,真是好计谋,好手段!连本府都给你骗过了!” 林毅笑道:“今日也多亏了包大人帮忙,我们夫妻二人才有团聚之日,多谢了!”说罢,拉着杨慧娟一起向包刚行了个礼。包刚忙摆了摆手,哈哈笑道:“不必了,这也是你们夫妻的缘分,快些回家去吧!” 这件大案子便算了结了!林毅心中大快,与杨慧娟谢过了包刚,喜滋滋地走出堂外来,叫了秋菊跟着,一同坐上林府的马车向家里行去。 回到府中,自然又是一番庆贺,报馆的编辑、美女记者,还有镖师都一同向他俩祝福,林毅乐呵呵地还了礼,只是觉得柳姐姐今日虽然也脸上堆着笑容祝福他们,可是她脸上却似乎笑的很勉强,柳五变脸上神情也有些尴尬。不过,当时祝福他俩的人太多,林毅也没有往心里去。 在内宅安顿好了杨慧娟和秋菊,林毅走到自己报馆内的办公室中坐定,命人将柳五变和护卫报馆的马请了进来。 待二人在椅中落了座,林毅拱手笑道:“今日多谢二位了,要不是柳叔事先与包大人通了气,我也不可能打赢官司。还有马大哥,今日若不是你给我的昏睡丸起了作用,定不会骗过王景隆父子哪两条狗的。”他恨王景隆父子入骨,故以狗称之。 马听了不觉好笑,拱手说道:“举手之劳而已,何足挂齿。其实林小官人,上次我们镖局没有护卫好夫人,中了弥勒教的奸计,我们正兴镖局和马某一直有愧于心,这次能助林小官人一臂之力,也算是我们还了欠林公子的一份债。” 想起已然身死的新月兰,林毅长叹了一口气,问道:“马大哥,我叫你将哪个杨福绑架上两个时辰,他现在怎样了?” 马笑道:“案子审完后,我们已经按你的吩咐,将他悄悄放了。只是这小子是个软骨头,我手下的几位弟兄,拿刀只吓了一吓他,他便尿裤子里了。呸!真没男人种!” 林毅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马和柳五变也陪着笑,林毅向柳五变说道:“柳叔,我现在想请你帮我办件事。” 柳五变问道:“什么事?” 林毅压低了声音,气愤地说道:“今日,在大堂之上,这个王侃还有我的便宜老丈人杨继昌,竟然公开与我作对,这次他们虽然败了,但绝不能轻饶了他们,所以我要你现在把咱们报馆内两个文笔最好的编辑给我叫来,帮我写几篇文章,登在咱们的汴京日报上骂他们,我要让他们见识一下我的厉害!”说到这里时,目光之中闪过了一抹凶光。 柳五变面现迟疑之色,毕竟林毅以前曾一再告诫过他,不要轻易抨击朝廷大臣的,如今却为了泄私愤,很可能会给报馆招来大麻烦的。 林毅看出了他的心思,笑道:“柳叔,你有进士的功名,我也很快就要做进士啦!咱们不可能在朝中一直和稀泥,必须站队,有自己的立场和观点,不然会死的很难看!况且,咱们的报纸已经蜇伏了三四个月啦,也该露出它的獠牙,叫皇上和朝中众王公大臣们见识一下它的厉害了。编辑手中的一枝笔,可是胜过千军万马的,干好了这一票,也许你也该升官了!” 这在报纸上骂人还能升官?柳五变疑惑地瞅向林毅。 林毅笑道:“柳叔!你若没有点本事,在朝中谁会尿你?咱们这回把杨继昌和王侃整得狼狈不堪,皇上才会看重你的价值,重用你呢?你的理想,也就快能实现了!” 柳五变恍然大悟,忙站了起来,呵呵笑道:“老夫以前是从来没整过人的,不过这回,却要给他们一个难堪。好!林毅,叔听你的,立马叫哪两个编辑进来!”说罢,起身走到了门外,一出门,便仰面哈哈大笑起来。显然为自己心中的抱负快要实现而欢呼。 第一百零九章 杨继昌的烦恼 第二天早朝之上,柴源问包刚道:“包大人,听说昨日,林爱卿之子与王爱卿之子争夺杨小姐的案子,已经审结了?” 包刚见皇上问他,连忙出班奏道:“不错!陛下,臣昨日已经审问明白了。㈧ 『Δ㈠ 中文 网” 柴源饶有兴趣地问道:“究竟谁赢了官司了?你快讲与我听。” 包刚郑重地说道:“是林毅赢得了官司,臣已查得清楚,当年杨小姐在扬州时,曾经被林公子赎过身,杨府却一直没有花钱把她给赎买回来,所以到昨日为止,杨小姐还一直都是林公子的人,不存在什么奸骗王景隆未婚妻之说。” 此源怒道:“既如此,杨爱卿,你为何不为自己的女儿赎身,便将她又许配给了王爱卿之子?” 杨继昌神色慌张,忙出班奏道:“陛下,是臣的家人杨福,一时失察所至,臣也不知内情。” 柴源点了点头道:“不知者不罪,朕恕你无罪。依大周律,你可又将自己女儿赎买回来了?” 杨继昌躬身说道:“臣已经赎买回来了!” “哪你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了谁?”柴源追问道。 “我……我……,臣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了林毅。”杨继昌咬了咬牙,据实说道。 “哦……”柴源将嘴巴张成o型,惊讶地问道:“你不是一向称林爱卿为奸臣吗?怎么还会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他的儿子?还有王爱卿又怎会相让?” 杨继昌一时默然无语,自己若是把自己女儿与林毅合谋骗自己的事当堂讲出来,岂不是显得自己识人不明?还有王家父子的表现,实在太令人失望,如果当时王景隆执意要争自己女儿的尸体,而不是原形毕露的话,自己又怎么会在伤心之余,将女儿糊哩糊涂许给了哪个姓林的小贼?王侃是八王爷的心腹,当着这么多群臣的面,自己又怎好把他们父子的恶行讲出来?毕竟他们可是八贤王的人呀!自己也得仰仗这颗大树。 包刚与杨继昌关系一向很好,见状忙躬身禀道:“陛下,杨侍郎本也不愿意,不过念在自己的女儿与林公子心诚,便成全他们了。”他故意掠过了林毅与杨慧娟合谋假死,欺骗众人的事情,免得当堂说出来,叫一些人脸上不好看。 柴源点头道:“原来如此,希望诸位大人今后能以社稷为重,莫要拉帮结派,涉入到党争之中。”这话便说得很重了,有敲打臣下的意思。 众臣脸色陡变,一个个大气也不敢喘一声,而杨继昌与王侃则更是一脸慌恐,忐忑不安地瞅了柴源一眼,悄悄地低下头来。 见群臣都被自己吓得变了脸色,柴源哈哈大笑道:“今日早朝,政事已毕,散朝吧!”说罢,起身径直回宫去了! 昨日输了官司,今日又被皇上夹枪带棒的威吓了一番,杨继昌的心情很不好,郁郁不乐的回到家,刚下轿,便见一名家人飞奔到近前禀道:“老爷!夫人说您一旦回来,便赶紧到她屋里去,她有要事相商呢。” “知道啦!”杨继昌淡淡地应了一声,起身向内宅走去。一进门,就见自己夫人坐在一张圆桌边,面色凝重,在圆桌上还摊放着一张报纸,看见他回来,拿眼睛向他怒目而视。 “夫人!你找我有什么事?”杨继昌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问道。 夫人瞅了他一眼,冷冷的说道:“你干的好事?这天下没有你这般老糊涂的人了!” 我老糊涂?杨继昌心中有气,正欲反唇相讥,就见夫人拿手指了指桌面上的报纸说道:“看看吧,这是今早行的汴京日报,专门有一篇文章说到了你呢?” “说我?”杨继昌疑惑地问道,走到桌边坐下,拿起桌上的报纸便看。只见在报纸头版的醒目处,写有一篇文章,叫做《揭露大忠臣杨继昌的真面目》。 “哼!老夫一向处事方正,刚直不阿,不是忠臣,难道还成了奸臣不成?”杨继昌冷笑了一声,接着往下看,文章以白话文写成,共罗列了他三大罪状。第一条,违圣人言,明知道自己女儿已经嫁与林毅为妻,却违背女子当从一而终的纲常,强迫自己女儿改嫁,毁坏她的贞洁,是为不仁不义。 “父还为子纲呢?你为什么不说?”杨继昌不服气地轻哼了一声,又看下一条。 第二条,崇尚空谈,误国误民。文章指出,大周王朝近几年来,外有边患,内有灾荒,朝廷财政已经入不敷出,皇上为了解决财政危机,要向士大夫们征税,可是杨继昌却以祖宗之法不可变为由,千方百计的反对,将赋税转嫁到贫苦的老百姓身上,这些士大夫们满口仁义道德,拿着皇上高薪,却不思报效朝廷,为国出力。老百姓身上拿钱可以,自己往外拿钱就不成,可为大大的奸臣。而杨继昌则是他们的代言人。文章还列举了皇上为解决财政危机,打算向有功名的进士们征田税,他却带头反对的具体实例。 “这……这是大周太祖陛下当初为笼络天下读书人,而定下的国策,岂能轻易更改?”杨继昌心里驳斥道,可是他的头上却有汗水流了下来,汇成一股滴在了地上。他已经隐隐看到许多贫苦的老百姓,向他大声地怒吼了,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后,杨继昌又振作起精神,看下一条。 第三条,妄议朝政,以一已之好,裁量人物。文章指出,林毅的父亲林永康,为解决朝廷的财政危机,多次向皇上提议,向全国的大地主、大豪强,还有士大夫们征税,以解决朝廷的财政危机。可是他的言行却遭到了杨继昌等人文攻武吓,坚决反对这么办,扯朝廷财政的后腿,致使朝廷财政紧张,边关将士和普通官吏,连薪俸有时都不出来,而林永康等人的一些改革举措,则被杨继昌等人斥为大奸臣,文章问道,若林永康等人是大奸臣,哪你可有解决财政危机之道,还要向贫苦老百姓征税吗?自太祖以来,朝廷可以用来征税的田亩已经减半,老百姓负担无形中增加了一倍,难道叫贫苦的百姓都去吃糠咽菜吗? 哎呀!这话说得就很重了,已经把杨继昌树立在贫穷百姓的对立面了,天下的百姓得知真相还不恨死了自己?杨继昌心头有如被人拿了大锤重重一击,手中的报纸不觉跌落于桌下,一脸的惨白,身子也整个僵住了。 “老爷……老爷……不好了!有一大帮太学生在咱们府门前闹事,口口声声说您是大奸臣,要闯进来打您呢?”一名家人慌慌张张的跑进来禀道。 夫人急得站了起来,忙吩咐道:“快去!赶紧招集人手,把府门给我闭上,任谁也不许放进来。” 家人领命,飞奔而去了。 杨继昌站起身来,强作镇定地说道:“我就不信,老夫多年的清白声誉,能被一封报纸上的文章就此给毁了!”说罢,大步向府门外便走,方才走到第二重门,就听得府门外有人大声嚷道:“大奸臣杨继昌不敢出来见我们,同学们咱们拿砖头、瓦片往里砸,砸死这个狗娘养的。”话音刚落,砖头、瓦片还有小石块,已如雨点般的扔进府来,“砰”的一声,一块半头砖重重的砸在了二门的门框上,吓得杨继昌魂飞魄散,忙躲在了门扇后面。 “老爷!老爷!这里也不安全,我看您还是赶紧躲到内宅去吧!”一名家人建议道。 “好!好!咱们赶紧到内宅去!”杨继昌瞅了瞅雨点般扔进来的砖头瓦片,忙撒腿跑回了内宅。 “老爷,老爷!现在哪些太学生闹得凶,家人们已经快顶不住了,咱们现在该怎么办?”一名家人又跑进来,神色慌张地向他讨主意。 “快!快拿了老爷的贴子从后门溜出去,去往开封府,找包大人帮忙,求他派几个衙役来保护我的宅子!”杨继昌面色苍白的讲道。 家人拿了贴子,转身飞跑着去了,这时夫人寒着脸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冷冷的道:“我去见见这个林毅,他真是好大的胆子,连自己的老岳丈也敢整?” “老夫没有这女儿和这个女婿。”杨继昌气愤愤地说道。 夫人责怪他道:“本来是好好的一家人,你却非要与自己的女婿过不去,哪个林毅有什么不好,京城里出了名的大才子,人也长得潇洒风流,我看着都喜欢,可你非要做主把女儿许给哪个王景隆,哪个王景降心胸是出了名的狭隘,女儿跟了他有什么好?真是个老糊涂!” 杨继昌怒道:“他爹爹是大奸臣,他是个小奸臣,我就是死,也不会把女儿嫁与他。” 夫人闻声冷笑道:“奸不奸,不是你说了算,而是天下的百姓说了算,我看今天哪封文章便写得好,你便是一个清谈误国的腐儒!” “我怎么腐了?”杨继昌红着眼睛大嚷道。 “昨天女儿喝毒药时,你怎么不劝说,不阻止,任凭她喝了下去,若哪瓶毒药是真的,岂不是害死了我的女儿?不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肉,不心疼是不?”夫人在杨府之中一向强悍,这时也睁圆了双眼,拍着桌子向杨继昌怒吼,泄自己隐藏在心中的不满。 杨继昌与夫人相濡以沫二十余年,是一对患难夫妻,一向惧内,昨日没有制止女儿喝下毒药,回来后叫夫人好一顿埋怨,今日见夫人又翻出昨日旧帐,自知理亏,不敢硬顶,气呼呼地坐下,板着脸说道:“公道自在人心,老夫可以问天无愧!” 夫人冷哼了一声,不再理他,转头吩咐身边的丫环彩枝道:“彩枝,安排车马,本夫人要去看望我的女儿和女婿!” “不许去!”杨继昌厉声喝道。 “不去,等着和你挨哪帮太学生的打吗?你个老糊涂,老顽固,你不认自己的女儿和女婿,我认!彩枝,咱们走!看新姑爷去!”夫人满脸不屑地瞅了杨继昌一眼,走出屋门去了。 “你……”杨继昌拿手指着夫人离去的背影,半晌说不出话来,最后终于颓然地坐在椅中,神情痴呆,一脸疑惑地呢喃道:“我真得是个腐儒吗? 第一百一十章 借刀杀人 八王府内,八贤王居中坐在客厅的一张太师椅中,脸色很不好看。㈧㈠中Ω文┡』Ω网“啪!”的一声大响,手中的汴京日报被他狠狠地拍在了身旁的桌上,立时吓得屋内服侍的几名太监哆嗦了一下。 “这个姓林的真是可恶,竟居然感讥讽大臣,妄议朝政,是可忍而孰不可忍!”八王爷愤怒地说道。 一旁坐着的王侃却失声笑了起来,脸上的神情还很是欢畅。 “你还笑?看!这报纸上有两篇文章是专门讲你们父子的,说你过去在边关时克扣军饷,帮助自己的儿子强娶人妻,在朝中培植私党,反对向士大夫们征税,都快把人说成大坏蛋了,你还能笑得出来?”八贤王气道。 王侃丝毫不恼,慢条斯理的说道:“他说的这几桩事,都是真的,可哪又能怎样?皇上还能凭他的一篇文章,便把我的官罢了?我可是久镇边关,为朝廷立下战功的大臣。” 八贤王点了点头,说道:“这倒也是,皇上没理由随便罢你的官,他就是要罢,本王也会与他据理力争,大不了双方撕破脸面。” 王侃笑道:“这个姓林的小子,我现在越来越欣赏他了,这小家伙倒也有几分本事,手段也很高明,昨日下官便不曾细查,中了他的道儿。为此他还专门写了一篇文章,详细叙述了昨日审案的过程,叫我大折颜面。不过,这以后他可就没有哪么好的运气了!下官会使出点小手段,给他瞧瞧,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姜还是老的辣’” “你打算怎么对付他?”八贤王问道。 王侃呵呵笑道:“这个人是林永康的儿子,现在已参加完了殿试,想必中进士,是板上钉钉十拿九稳的事了。既然得中进士,便一定会做官的,咱们想法给他安排去一个凶险的地方当官,到时候,即便咱们不出手,他也会别人给害死。” “哦!什么地方?”八贤王眼睛一亮,忙追问道。 王侃笑道:“下官最近听闻,弥勒教欲在hB正定府起事,哪里形势十分凶险,这林毅不过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又如何能斗得过当地老奸巨滑的哪些弥勒教徒?等皇上封官时,咱们便想法把他推到正定府知府的位置上去,这样弥勒教徒在当地造反,一定会杀了他的,他若是逃了回来,咱们也可以拿擅离职守,酿成民变的罪名杀了他。如此,我们便可以轻易地除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了!” 八贤王抚掌赞道:“好一条借刀杀人之计,王大人真是高明!”说罢,与王侃相视哈哈大笑。 两人笑了一回,王侃又说道:“王爷,这杨继昌是不能用了,此人已经被世人视为奸臣,又将自己的女儿嫁与了林毅为妻,虽说他与自己的女儿断绝了关系,站在了我们这一边,但保不住他哪天会经受不住林毅的拉拢,倒向皇上一边,因此还是将他早日赶出朝廷的好!” 八贤王点头道:“我也有此意,就依你的意思办,明日早朝之上参他一本,将他打回老家去吧,哪个老酸儒,我看着也讨厌,若不是为了让他来牵制皇上,本王早就把他拿掉了!” 王侃笑道:“好!既然王爷同意,下官今日回去便做安排。”想了想,又问道:“王爷,哪个印书的法儿,您打听到了没有?看今日汴京日报上登载的几篇文章,把咱们整得好苦,若他站到皇上一边,这汴京日报必将是我们的心腹大患,所以咱们必须也赶紧办一家日报,替咱们说话,不然就太被动了!” 八贤王沉思着说道:“我已经与暗影楼的人打过招呼了,他们答应派出十大杀手之一白牡丹去林家打探此事,说好今日回话。” 正在这时,潘管家从客厅门外走了进来,躬身禀道:“王爷,暗影楼的人到了。” “请他们进来!”八贤王吩咐道。 王侃自椅中站了起来,拱手道:“王爷,下官先回避一下!”说着,匆忙躲到屏风后面去了。过不多时,一名身穿黑衣,头戴斗笠,用黑巾蒙着面的男子走进屋来,躬身向八贤王行礼。 八贤王打量了他一会,问道:“本王要的东西带来了么?” 那男子自怀中掏出一本书出来,交在八贤王身边的太监手中,说道:“我们暗影楼一向说话算数,已经将报馆印书的法儿,全部偷来了,只要按这本书中法子照做,便可以成功。” 八贤王接过来,翻开看了一回,点头道:“原来如此!”把手中的书放下,吩咐身旁的太监道:“取三百两金子来,递与这位壮士,作为此次行动的酬劳。” 哪男子接过了金子,躬身施了一礼,便转身走了。王侃自屏风后面转了出来,瞅着哪人远去的背影说道:“王爷!这暗影楼真是好大的本事,这回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把姓林的印书法儿偷来了,真不知他们是怎么瞒过哪些正兴镖局镖师的?” 八贤王笑道:“暗影一向楼神通广大,哪白牡丹据说在十大杀手中,排名第三,以她的身手,若是偷不来,岂不是浪得虚名?咱们不提哪些人了,还是先议议咱们报馆的事吧!”说着,将写有印书法儿的书,递与王侃看。 王侃仔细看了,喜道:“真是太好了,这法儿果真好生巧妙,下官这便回去找人刻字,争取叫咱们的报馆早日开张。”当下,与八贤王仔细讨论了一回报馆的事,商议定了,拿了书告辞回去了。 林毅这日上午,却没有在家里呆着,而是带着柳五变等人去了自己新建成的报馆和印书馆。看着建筑精美的房屋,十分漂亮的花园,林毅的脸上喜形于色。 “阿奇,这些日子以来,多亏了你了!”林毅赞扬道。 阿奇笑道:“这都是老爷的功劳,我只不过是按着老爷吩咐的去做的!并没有什么功劳。” 林毅笑道:“功劳还是有的,你就别谦虚了!”信步走入花园之中,欣赏园中的景色。 身旁的柳五变笑道:“林毅,你设计的这座报馆,既美观,又实用,真得非常好!对了,咱们现在的报馆太狭窄了,你看什么时候搬过来比较好!” 林毅笑道:“当然越快越好!搬过来,就能开印书馆了,哪可是既能赚大钱,又能替圣人传道的大事业,不瞒你说,我的捞的第一桶金,就是从印你的书开始的。柳叔,你便等着财吧!” 柳五变哈哈大笑,脸上的神情十分开心,自与林毅合伙力报馆以来,林毅专门分了一成的干股与他,如今他也鸟枪换炮,住上三进的大宅院了,此时听到还能大财,立时喜笑颜开。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道:“林毅,你放心好了,这报馆和印书馆,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会经营好它们的。” 几个人在报馆之中,呆了整整一个上午,中午时分,又一起去京城著名的大酒楼吃了一顿酒,方才坐着马车,回到了府中。 林毅下了马车,走进内宅来,刚一进门,就见丫环秋菊笑着迎了上来,笑道:“老爷,杨夫人来了!现在正与小姐在屋内闲话呢、” 杨夫人?那不就是咱丈母娘么?她来干什么?莫非是来与咱大吵大闹,要把女儿给接回去的?嘿嘿!昨夜我已经抢先把生米煮成熟饭了,只怕是还不回你一个黄花大姑娘了!来了也好,叫他看着咱的气派,白手创下的诺大家业,兴许他便认下俺这个便宜女婿了!林毅心中不无得意,整了整衣冠,摇摇摆摆走进客厅来,进了门一看,果然屋里坐着一位五十余岁的妇人,长相与杨慧娟有几分相似,两人正喜形于色地谈论着什么。 “嗯!有门,便宜丈母娘看起来很高兴,应该不是来找俺麻烦的。”林毅心中一喜,忙抢步上前,说道“林毅参见岳母大人!”说着,撩衣当面跪了下去。 杨夫人拿眼睛打量了他一会儿,笑道:“起来吧!我的好女婿!” 哇!这……这难道是真得?她竟然称我好女婿?这不说明他已经认同我了吗?丈母娘这个堡垒要是攻克了,杨继昌也快,相信很快也会沦陷的。林毅心花怒放,忙磕了一个头,爬了起来一旁站好。 林毅向屋内打量了一回,问道:“岳母大人,我岳父他没有一起来么?” 杨慧娟瞅了他一眼,把眉头蹙起,嗔怪道:“你还问,我叫你好好求我爹爹成全咱们俩的婚事,你怎么却施手段对付他来?” “没有啊!”林毅忙装做一脸茫然状,抵赖道。 “你还说?哪报纸上的文章是怎么回事?”杨慧娟抓起身旁桌上的一份报纸来,拍在了他面前。 “报纸上写啥了?”林毅拿起报纸来仔细看了,立即勃然大怒道:“这个编辑真是反了,他竟然敢不经我的同意,便写文章攻击我的老泰山?我这便把他给辞了,叫他背了行李滚蛋?” 杨慧娟和杨夫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杨夫人笑道:“好啦!好啦!不是你安排的便好,其实我今天来,一是来认你这个女婿,二则是为那个老不死的求个情,求你别再整他了,我们家的大门都快被哪些太学生们给打坏了,哪个老不死的我去慢慢开导他。你赶紧找个人去说说,叫哪些杨府门前的太学生们离开吧!” 林毅忙躬身应道:“是岳母大人!女婿我这就去安排!”说着,走到屋门外去了。 咦!怪了?咱没有派人去堵老丈人的大门呀?哪些太学生是谁派去的?林毅心里也有些犯迷糊,忙派人去打听,托了太学的好友去解劝,方才知道,这都是一些家境贫寒的太学生,看到今日的报纸之后,义愤填膺,方才去堵了杨继昌的大门,要去打他的。 我靠!这群众动起来真可怕呀?这万一要是把便宜老丈人打伤了,岂不是闯下大祸了?杨姐姐还能轻饶得了自己?以后夫妻生活还能和睦?就是皇上知道了也不依呀!林毅擦了把额头上吓出的冷汗,忙把写文章的编辑叫进来,嘱咐了他几句,叫他千万别在报纸上骂杨继昌了,免得罪家里的夫人,惊动了深宫里的皇上,可是他显然是掩耳盗铃,因为皇上已经被惊动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皇帝也愁钱 “哈哈……这个杨继昌,被他的女婿整得好惨!真是笑死朕了!”皇宫内,柴源手中拿着一份报纸,脸上神情乐不可滋。㈧┡Δ』ΩΩ㈠┡中Δ文网 “皇上,这个林毅终于露出他的真面目了,他这回明着是整王侃与杨继昌,暗地里却是向您示好啊!”一旁站着的王博呵呵笑着说道。 柴源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这王侃和杨继昌都是八王爷的人,他在报纸上攻击这两个人,就等于扫了八王爷的面子,想必八王爷会很恼怒的。” 王博上前一步,躬身说道:“陛下,今日臣来宫中时,听得街上的人讲,王侃和杨继昌都是大奸臣。甚至有好几位朝廷官员表示,他们耻与这二人为伍。一封报纸,几篇文章,竟有如此大的威力,真是叫人不可小觑。所以臣以为这汴京日报十分重要,必须掌握在朝廷的手中,朝廷应当把它给赎买下来!” 柴源忖思着说道:“朕也有此意,奈何户部府库之中没有银两啊!就是朕的内库之中,存银也不多。再说,买回来由谁经营啊?”说着,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王博胸有成竹的笑道:“陛下,臣有一计,可将它收归朝廷。“ 柴源眼睛一亮,忙问道:“爱卿有何妙计?” 王博笑道:“陛下,据臣所知,这汴京日报,目前已被林毅将交给了柳五变打理,而这柳五变乃是朝廷进士,现如今还在礼部挂着一个郎中的闲职,咱们只需将他提为监察御史便可以了,权力嘛,就是专门打理他的汴京日报,大不了多给他涨点官俸。臣听说,这汴京日报每月获利丰厚,连编辑都可以拿到五十贯薪水,比一些四品官员都要多,至于林毅和柳五变哪里拿到手的钱就更多了,前天柳五变还跟臣讲,他们已经在太学附近,新建了一家报馆,规模很大,还要开什么印书馆,只怕今后挣得钱会更多,咱们可以想法以掺股的名义,入一份干股,掌握报纸的管理权,这样既控制了汴京日报,又拿到了不少银子,岂不是一举多得?” 柴源惊讶道:“这报馆和印书馆也能挣到钱?朕听说那报纸卖得十分便宜,而印书的商人,出一部书,费工费料,也挣不到多少大钱的?” 王博笑道:“哪是别人,放到林毅这里就不会了,据臣了解,他这个人十分精明,特会算计,赔本的事,他可不会干。哪报纸之所以能挣到大钱,而别人办不起来,就是因为他有一个印书的法儿,十分巧妙,印的书既快又好,现如今每份报纸他还有一文钱的赢利呢?将来,一旦开始大量印书,肯定会赚得更多。陛下,朝廷也缺银子啊!” “朕的内库也缺银子啊?”柴源心里嘀咕一句,听王博讲了这么多的好处,眼神里立时露出了渴望的光彩,把大腿一拍,说道:“好!就依爱卿的意思办,朕也入一份干股,把报纸的管理权收归朝廷,哈哈!到时候也分你一份干股!” 王博躬身谢过了柴源,脸上喜笑颜开。 柴源忽然面色转忧,自龙椅之中,站了起来,感慨道:“今年以来,灾荒比往年都要多,而契丹又在北方边关蠢蠢欲动,朕的国库之中,存银只有十万两,说出来都叫人笑话,就连赎买一份报纸都要斤斤计较,玩弄手段!哎……朕何时才能做到国富民强啊!” 王博是当朝宰相,国库之中没有钱,说起来也有自己一份责任,听得柴源如此说,似乎有责怪之意,当下脸有愧色,低下了头来,不敢声言。 这时,屋外传来了几位宫女的调笑声,十分清脆悦耳,柴源信步走到窗户边,伸手推开了窗子,向窗外张望,看了一会儿几个玩耍的宫女,又举头望了一会儿天上的蓝天白云,悠悠叹道:“朕自即位以来,已经有十二年头了,八弟他一直处心积虑,妄图谋夺朕的江山社稷,而太子还羽翼未丰,一旦朕有什么不测?朕的江山社稷该传给谁啊?”说到这里,突然面色涨红,使劲咳嗽了起来。身旁的一名服侍的小太监连忙赶过来,要给他捶背,却被柴源一把给推在了一边,哪名小太监面色慌张的退在一边。 柴源拿出手帕,捂在嘴上咳嗽了一会儿,只觉得自己嘴里有些腥涩,用颤抖的手,拿掉手帕看时,只见雪白的手帕上面有一摊片血迹,宛若盛开的梅花,十分醒目。柴源立时僵住了,脸上惨白如雪,怔怔的呆立了一会儿,不动声色的将手帕折起来,藏在自己怀中。 “陛下勿忧,太子如今已经长大了,他会承接起重任的。”身后的王博劝慰道。 柴源长叹了一声,摇了摇头,神色凄然的说道:“朕也不知道上辈子做错了什么事?竟然要如此的惩罚我?今日天时已经不早了,王爱卿你先回去吧!还有一大堆的公事等着你呢?” “臣,告退!”王博小心翼翼的瞅了柴源一眼,转身退出了门外。 待王博走了,柴源在屋内的空地上伫立良久,沉声说道:“传太子前来见朕!” “奴才遵旨!”身旁的小太监连忙应了一声,跑着去了。 “哼!八弟?你既然要和我斗,哪朕就陪你斗下去,看咱们俩究竟谁能笑到最后。”柴源的一只手,不觉攥紧了拳头,脸上也现出一丝坚毅之色。 第二日天尚黑,柴源便振作起精神,走到大殿之中去上朝,刚刚讲了几句,便有枢密使高德出班奏道:“陛下,臣昨日夜里得到边关急报,西北夏国公李继武公然造反,带领所部党项族人,攻伐庆州、盐州和原州,目前三座城池俱已被其攻占,叛军正围攻延安府甚急,边关军情如火,还请陛下早日兵相救。” 这党项族自称是鲜卑后裔,唐时其领拓跋思恭参与了平定黄巢起义军事行动,因立有军功,被唐朝皇帝赐姓李,封为夏国公,拥有夏、银、绥、静、宥五州,后来又经过几代人的展,攻占了沙州、瓜州、甘州、凉州、肃州、兴州等地,成为了割据大周西北边境的一股强大势力。世家柴荣在位时,采取怀柔政策,党项族人与大周关系一向交好,可是自桀骜不驯的李继武继位,大周与党项族人的关系便开始急转直下,最终酿成了今日的西北事变。 柴源听到这个消息,心中重重跳了一下,脸上一片灰白。老实说,与李继武兵戎相见,是他不愿意看到的。前几年因与契丹人在北方连年大战,大周已经元气大伤,近年来国内又灾害频频,国库空虚至极,实在是支撑不起一起大规模的战争啊! “诸位爱卿,该当如何退敌?”柴源定了定心神,问计于臣下。 枢密副使王侃出班奏道:“陛下,臣以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西北李继武新叛,必然人心不稳,我朝应聚集大军,出兵西北,给予其雷霆一击,彻底消灭这个黄齿小儿。” 大周乃泱泱大国,岂能被西北的一个小军阀所藐视?当下众臣纷纷出班启奏,表示应派出大军征伐。讨平逆贼,彰显大周国威。 柴源默然无语,这些位大臣,说的倒是轻巧,打仗可是需要花钱的,没有银子,拿什么去打仗?粮草、马匹、车辆、帐篷、还有将士的抚恤费,哪一样不花钱,你能为朕筹来吗?找你们要点钱,征点税还哭喊着叫唤自己家里没钱,现在一个个跳出来当什么忠肝义胆的好人? “王爱卿,你的意思呢?”柴源问道。 王博忖思半晌,出班奏道:“陛下,臣以为不宜大动干戈。如今李贼势大,割据西北,已非一日。若想剿灭此贼,我朝不调用数十万大军是不可能的。如今国库空虚,多地又有灾荒,哪有那么多的银子去打仗?可是叛贼又不能不给予惩戒,所以臣以为,应选派一员良将,拣选数万精兵前往,保守边境,击退李贼即可。“ 柴源点头道:“爱卿言之有理,依你之见,当选派哪位大将军前往?” 毕竟是军事战争,不选派一位良将前往可不行?立时朝中大臣们一个个皱起眉头,思索起来。 枢密使高德出班奏道:“陛下,臣以为当拜呼延庆将军为帅,前往边关,讨平叛军。” 枢密副使王侃闻言,连忙奏道:“陛下,臣以为不可。如今呼延庆将军镇守三关,防备契丹入侵,若是调动边军前往,容易给敌军以可趁之机。” 众臣纷纷点头称是,契丹是大周北边最大的敌人,号称有百万铁骑,若是他们一旦来攻,北边重镇一失,契丹大军便可长驱直入,直抵汴京,不可不防。 柴源问道:“呼延庆将军,不可轻动,除他之外,谁还可为将?” 兵部尚书郭鹏出班奏道:“陛下,臣保举一人,乃是杨老令公之孙杨文忠,此子将门之后,武艺高强,自幼时便熟读兵书战策,可为带兵之选。” 第一百一二章 中进士的幕后 话音刚落,群臣立时一片交头接耳,议论纷纷。㈧㈠中文网有赞成者,有反对者,议了一会儿,枢密使高德出班奏道:“陛下,臣以为不可。这杨文忠臣见过,虽然他少年英雄,又是将门之后,军中不少人也是他杨家的部下,可以服众,但他实在是太过年轻,只有一十八岁,岂可托付他大兵权。” 这话说的也很在理,一个十八岁的小后生,从来没有到战场打过仗,又怎么能把哪么多的士兵放心交给他?柴源尚在忖思,只听郭鹏出班反驳道:“又有何不可?杨文忠年少英雄,前几日又刚刚参加完殿试,若不出什么意外,便是我朝的又一位武进士。臣是他当日的主考官,深知他通晓兵书战阵,一杆钢枪,有万夫不当之勇,实有杨老令公当年之遗风,况且霍去病十八岁便北击匈奴,立下不世之功,这杨文忠又有何不可?” 柴源皱了皱眉头,脑袋立时又疼了起来。这帮臣子们在底下唇枪舌战,真是叫自己好生难以决断。年轻时,只道做皇上好,可以坐拥三千美女,可以住进深宫大院,可以藐视天下生灵,可以一手操纵臣民的生死。没想到自己做了皇帝之后才现,这做皇帝完全是一个苦差使,不仅的每日早早起来去参加朝会,散朝之后也难得半分闲暇,哪一大堆的奏折,烦也得烦死你。每当外敌入侵,自己便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日日悬念边关战情。等边关战火方熄,国内却又是水旱灾荒,自己又得忧虑老百姓吃不上饭,流离失所。自当皇帝以来,不过十二年时光,自己竟将满头的青丝,变成了半白的头,就连面相,也看着老了二十余岁。哎!还是当个逍遥王爷好啊,闲事不管,吃好、喝好、玩好,活得多惬意,也不知道这个八弟和自己拼命争个什么?早知如此,当初便叫他做个皇帝,自己做逍遥王爷去,可是当时的情形,自己不迎头而上也不行啊!心中正在感叹,忽听枢密副使王侃又出班奏道:“陛下,臣以为杨文忠将门之后,可以胜任,不过他年纪太轻,为了避免意外,不如请呼延德将军为帅,杨文忠为先锋,统兵前往。” 柴源向王博看去,问道:“王爱卿你的意见呢?” 王博出班奏道:“臣附议。” 柴源略作思索,便大声说道:“朕意已决,封呼延德为征西大将军,杨文忠为征西正印先锋官,统精兵五万,前往西北拒敌,钦此!” 众臣见皇帝做了决断,措施也比较得力,遂一起躬身说道:“万岁圣明!” 决定了西北的大事,柴源松了口气,问王博道:“王爱卿,这殿试的名次,你可排出来了?” 王博躬身说道:“陛下,臣协同列位大人,连日审阅,现已经排出名来了,这是前十名的名单,还有他们的策论试卷,还请陛下过目。”说着,自衣袖中取出一卷纸,交给柴源身边的太监,由他转呈给柴源看。 柴源在龙书案上,将策论试卷展开来依次看了一回,说道:“这欠秋闱,武科和其它科目的名次,就依诸位爱卿的意思办吧!只是这经科,朕欲将林毅选为头名状元,不知诸位爱卿意下如何?”说罢,以征询的目光向群臣看去。 大周朝进士共分为三甲,一甲三名,分别是状元、榜眼和探花。二甲若干名,赐进士出身;三甲又若干名,赐同进士出身。不过这三甲的进士,哪待遇就差多了,一般是外放到一地去做县官,干得再好,也很难爬到高位。而二甲的进士,待遇则大不一样,会受到朝廷的重用,一些京城要害部门的官员,都由他们担任。至于一甲的三名,则是本人和整个家族的无上荣耀,会在汴京城内夸官三日,然后直接进入翰林院,历炼上几年后,便会进入内阁,并很快成长为手握重权的朝廷大官。因此这一甲进士极受世人的尊崇。若林毅做了状元,哪毫无疑问,皇帝这边的势力会更加壮大,林家也会更加的兴旺达。这一点是八王爷一党无论如何也不愿看到的。 八王爷脸上的肌肉轻微颤动了一下,与王侃互相看了一眼,眼睛里闪过一丝忧色。而底下站着的林永康则嘴巴张得老大,转头定定地瞅着柴源,呼吸有些急促。他已中过状元,若自己的儿子再中了状元,哪必将在大周朝传为佳话,自己林家也会更加的兴盛。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看柴源已决定下旨,亲定林毅为头名状元,八贤王忙给自己的心腹户部尚书李嵩使了个眼色,叫他出面阻止。李嵩点头会意,忙出班高声奏道:“陛下,臣以为万万不可。” 柴源一张脸立时沉了下来,没好气的问道:“有何不可?林毅才情冠绝天下,一明月几时有,天下无人能出其右,他不做状元,谁还可做状元?” 李嵩跪下磕了个头,面色恳切地说道:“陛下,众所周之林毅乃是恩荫的太学生,并未参加真正的科举考试,而我朝还未闻有恩荫的太学生做状元的,若一旦传扬出去,恐怕会引起天下寒门学子的不满,也给后世开了一个不好的头,所以臣认为林毅不应在一甲之列。” 这话说的也有几分道理,若是此例一开,保不准会有朝中的权臣仿效,将自己的儿子,取为头名状元,到时候可就不好办了! 柴源起了一会儿,说道:“好吧!哪就将林毅取为二甲第七名吧!”说着,将名册放在龙书案上,大声道:“诸位爱卿,若没有别的事,今日便散朝吧!”说着,大大地打了个哈欠。 王侃忙使了个眼色,吏部侍郎陈明出班奉道:“陛下,臣今日要在朝堂之上,弹劾一人,乃是户部侍郎杨继昌。此人妄议朝政,清谈误国,又强迫自己的女儿改嫁,实乃我朝读书人中的败类,我等忠臣,耻与为伍!”说到这里,陈明摆出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 杨继昌脸色涨红,面含怒色瞧向陈明,自己一向与他交好,平日里以兄弟相称,没在想到,他今日却率先跳出来向自己难,真是毫无廉耻。陈明话音刚落,立时又有几位八王爷一党的大臣跳出来附议。大声控诉杨继昌的罪行,都快把他说成是十恶不赦的恶棍了! “我可是你的人啊!”杨继昌偷眼向八王爷瞧去,只见他呆呆地瞅着前方,正眼也不瞧自己一眼,显然这些人是出自他的授意,八贤王已经将他给抛弃了。当下,痛苦的咽了一口唾沫,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柴源诧异地瞅着殿上义愤填膺的大臣们,很是感到有些意外,杨继昌一向舔八王爷的***与自己过不去,没想到今日八王爷却亲手抛弃了他。既然如此,哪自己不妨叫他们的仇冤结的更深些,叫群臣都看清八王爷的丑恶嘴脸。想到此处,柴源转头问道:“八弟,你的意思呢?” 八王爷淡淡的说道:“陛下,朝廷有律法,像杨大人这样的小人,大奸臣,一切当依大周律行事!”这话说的更狠,竟要给杨继昌扣上奸臣的帽子,抓进大牢之中,彻底毁灭他的政治前途。 柴源点了点,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这个杨继昌,麻烦了自己很久,这回终于可以摆脱他了,哪就将他配的远远的罢!正要传旨,却见王博向自己连使了几个眼色,示意他不要答应,遂又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呵呵笑道:“列位大人想必是昨日看了汴京日报之后,有感而吧!杨大人久居朝堂,一向方正有加,岂会一夕之间便成了奸臣?他只是政见有所不同罢了,并没有什么大罪名。这样吧!便将杨继昌贬为江州知府,即日上任去吧!” 这已经是格外开恩了,以前你多次给皇上添堵,这回却只是贬谪到外地去任一方知府,而没有把你抓进大牢之中,可谓是皇恩浩大啊!杨继昌心怀感激,连忙跪下,说道:“多谢陛下开恩!微臣一定粉身碎骨,报答皇上恩德!”说罢,“砰”的一声,重重一个头磕在了大殿的地砖之上,屁股撅的老高,抬起头来时,已是满面泪痕,声音几近哽咽。 柴源看了杨继昌一眼,摆了摆手,说道:“散朝吧!有事明日再议。”说罢,转身起驾回宫去了。 八贤王昂向殿外走去,经过杨继昌身边时,看也没看他一眼。而王侃则冷冷瞅了依然跪在地上的杨继昌一眼,一拂长袖与同僚结伴而去。杨继昌跪在地上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又是气,又是怒,一双眼睛紧盯着八王爷等人离去的背影,却是通红了。 “走吧!亲家!这朝堂之上的忠奸,从来不是依你的哪些大道理来判断的?你有些太书呆子气了!”林永康走过来,伸手将杨继昌搀扶起来,好声劝慰道。 杨继昌长叹了一声,与林永康并肩而行,身影渐渐消失在了大殿之外的大道上。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中进士了 “恭喜老爷,贺喜老爷,你高中二甲第七名进士了。㈧㈠中』Ω文网”上午时分,阿奇一路飞跑回来,向林毅兴奋地讲道。 林毅咽了一口唾沫,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问道:“你可看清楚了?不会有假吧?不会是有人同名同姓,哪些书吏写错了吧。” 阿奇急得跺脚道:“这哪能有假?老奴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哪榜单上只有老爷您一个人叫做林毅,断不会有错的!” 哈哈!终于中了,从今后俺也是大周朝的进士了。真是不枉俺在太学里面刻苦攻读了一场啊!林毅喜极而泣,内心激动不已。 杨慧娟在旁脸上笑得好像一朵花相似,拿玉手推他道:“夫君,别愣着了,这马上报子就要来了,赶紧准备赏钱和应酬的酒席吧!” “对!对!夫人提醒的是!”林毅连忙点了点头,吩咐阿奇道:“快去准备打赏的钱,还有采买鸡鸭鱼肉,送礼的红包,摆酒席的桌椅,快去,快去!” 阿奇喜道:“是老爷!”撒开两腿飞奔着去了。林府之内立时也忙碌起来,大家人人脸上一副喜气洋洋的模样。欢歌笑语声,远远的传到了府门外。 果然过不多时,有三名报子骑了马,飞奔而来,向林毅报喜。林毅忙出门迎接,将三人让进屋子里来坐好,打赏了喜钱,又留住吃饭。左邻右舍,平日在太学时的好友,还有报馆的编辑、美女记者等人,闻了信也纷纷前来祝贺,将诺大林府的一座宅院挤得满满当当,林毅也跑前跑后,应酬的口甘舌燥,笑得脸上肌肉僵硬,身体不胜劳乏。 打走了报子,林毅心里嘀咕道:“真是怪了?这王煜和杨景文都是自己的好友,他们怎么没有来贺我?还有包刚包大人,王博王老大人,这些人都与咱处得不错?怎么今天没见到他们的身影啊?”心中正在疑怪,忽听得府门外,有人高声叫道:“吏部尚书之母朱老太君,携林氏族人,特来贺喜!” 呀!麻烦找上门了,俺不是已经跟林永康说明白了么?绝不认祖归过,再回他林家,他又来捣什么乱?林毅皱了皱眉头,本想吩咐人不见,将朱老太君和林氏族人拒之门外。没想到,守门的仆人不敢得罪气派非凡的朱老太君,竟已放他们进入了院中。 林毅只得咬了咬牙,上前相见。哪林永康的母亲朱老太君年纪约有七十余岁,身上穿得珠光宝气,尽显一身的富态。一看见林毅,便抢了几步奔上前来,双手搂着他腰放声大哭道:“孙儿呀!这些年,你真是想死奶奶我了!”说罢,呜呜咽咽痛哭个不住,眼泪把林毅的衣襟都打湿了。他这一哭,身旁服侍她的几个小丫环,还有几个林氏族人也在旁边一起陪着落泪。 靠!今天是俺金榜题名的大喜日子,竟然被你们给弄成追悼会了,真是好煞风景!林毅皱了皱眉头,伸手将朱老太君慢慢推了开来,沉下脸说道:“这位老太太,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根本不是你的孙儿!” “你又怎么不是我的孙儿,我可记得你清清楚楚,你胸前有一颗红痣,小屁屁上有一块胎记,不信你脱下来,是让奶奶瞅瞅?”朱老太君哭着说道。 咱身上可没哪些东西,这一脱下来,岂不是露馅了?见众人目光都向他瞧来,有几个人目光还瞅在他屁股上,林毅忙正色说道:“老太太,我自小在寺院长大,实在记不清自己有过奶奶了!你要不还是回去吧!” 朱老太君恳切地说道:“奶奶是自小看着你长大的,当年你还骑在奶奶脖子上尿了奶奶一头呢?这些事,你都忘记了?”林氏族人和她身旁的几个小丫环,忙应和着笑,仿佛确有其事,他们曾经亲眼目睹过一般。 林毅捂着嘴,轻声咳嗽了两声。“哎!这小和尚静心,婴儿时候做的坏事还真不少呢?怪不得奶奶不爱,爹爹不亲,就连娘,都跟人跑了。换咱,绝不会这样,俺可是自小便被人亲人赞为聪明伶俐,人见人爱的。为今之计,不可叫这朱老太君认出俺是假冒的孙子来,更不能认下这门亲事,给自己带来麻烦。不过这林永康也不能太得罪狠了,朝中有人好做官呀!自己若在外面打拼,没个大后台的爹爹罩着,恐怕会多有不便的。“想到此处,林毅呵呵笑道:“老太太你真是记错了,我林毅自小便是在宝林寺中长大的,寺里的大小和尚便是我的爹妈,当年的哪个林毅早就已经死了!” 朱老太君不甘心,又哭道:“孙儿啊!我知道你一直很恨奶奶,嫌奶奶将你送给了人,可是奶奶当时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啊!当年,你父亲上京赶考,家里又穷又饿,恰好哪年家乡又遇上了灾荒,奶奶寻思,与其全家饿死,还不如将你送给了宝林寺的和尚做徒弟,或许还可以保全你的性命,奶奶也是被逼得实在没在法子啊!”说罢,又哭个不住。旁边的几个林氏族人,一起点头称是,为朱老太君证明此事。 “呀!朱老太太动悲情攻势了,咱若此答应下来,可不就中她奸计了。小和尚静心当了十大几年和尚,也没见你们林家人来看顾过,林永康迹了,也没见老太太你派人来寻找过。显然根本不在乎他的死活,现在俺考中进士了,便来认亲了,你们早干吗去了?呵呵,你们会装,我更会装!”想到此处,林毅站直了身子,脸上凄然一笑,两行眼泪顺着面颊滚了下来,说道:“当年我在宝林寺出家时,每日打扫庭院,砍柴烧饭,刻苦修禅,哪时我是多么希望有人来救我出哪个火炕,过上富家少爷的生活啊!可是等了一天,又一天,我生活没有丝毫改变。我心中的希望全部破灭了。我知道这世上再没有一个亲人和族人会疼我,爱我,他们全靠不住,只有靠我自己的加倍努力,方才能过上好生活。从此,我立志奋读书,潜心修行,方才有了今天的成绩。老太大,你觉得我心中的愤恨是一天之内,便可以消除的么?你回去吧!我林毅从此要自立门户,绝不会再回到哪个叫我寒透了心的林家去了。” 这番话,是林毅代静心小和尚,对薄情寡义的林永康和林氏族人,出的血泪控诉。朱老太君和林氏族人听了,一个个脸上均有羞惭之色。 林毅又说道:“从今后,咱们便是两家人,井水不犯河水,我就是讨吃要饭,也绝会再到你们林家门上的。你们林家,也不要再拿认祖归宗的话来烦我,打扰我平静的生活?老太太,你看这样可好?” 这话说的客客气气的,可是语气却很坚决,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朱老太君听罢,收了眼泪,哭道:“我是没有脸面再见我的孙儿了!”说罢,转过身,匆匆奔出府门外去了,跟在他身后的林氏族人,瞅了林毅一眼,也只得走了出去,只是离开时,人人脸上有一股依依不舍的模样。 “切!装什么样,俺林毅岂会叫你们给骗过了?认祖归宗,想从俺这里讨便宜,做梦去吧!”林毅冲朱老太君身后,吐了一口唾沫,泄心中的不满。 “杨继昌大人到!”门口的仆人又大声呼叫道。话音刚落,杨继昌满面笑容自大门外边走了进来,在他身后还跟着两名家仆,双手各捧着一个托盘,上面用红布盖着,瞧模样,应该是银两之类的贺礼。 杨慧娟在旁拿小手轻扯了一下林毅的衣角,示意他赶紧上前去迎接。林毅整了整衣冠,执了杨慧娟的小手,缓步走到杨继昌的面前,一起跪下磕头。“参见岳父大人!”林毅大声说道。 杨继昌哈哈笑道:“贤婿免礼,快快起来。”说着,双手相搀,将他二人给扶了起来。 “老泰山,前日多有得罪,还请恕罪!”林毅说着,又撩衣当面跪了下去。 杨继昌忙又伸手把他给扶了起来,脸有羞惭之色,说道:“是老夫识人不明,做事迂腐了,却是怪不得贤婿。” 林毅忙谦虚道:“小婿也有过错,得罪了,老泰山快请屋里坐。” 杨慧娟伸手搀着杨继昌的胳臂,喜气洋洋的带着他向客厅内走去。 林毅陪着杨继昌坐了一会儿,便皱起眉头问道:“爹爹,我与王博王老大人还有包大人一向交好,怎么他们俩今天连一个人也没见上门呀?莫非他们俩对我有什么意见?” 杨继昌闻言哈哈笑道:“他们又怎么会对你有意见,而是他们实在不能上门呀?” “这是为何?”林毅好奇地问道。 杨继昌瞅了他一眼,说道:“说你傻,还真带有几分傻气。王博王老大人是审阅你的试卷,取中你的人,包大人也曾参与试卷的评判,据说就是他据理力争,将你拔为头名,这二人都是你的座师呀?你怎么还能指望他们上门。” 林毅拿拳头打了一下自己的头,懊恼地说道:“惭愧!今日中了进士,小婿一时忙糊涂了,明日小婿一定备上重礼,去拜谢二位座师。”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两位夫人 忙了一天,到夜晚时终于静了下来,林毅喝过了茶,走到内宅的庭院之中,练了一会儿洗髓经,练罢觉得神清气爽,全身十分的舒畅。㈧┡Δ』ΩΩ㈠┡中Δ文网看看月色当头,信步走到中间院落来,抬头欣赏月色。 报馆已经全部搬到新址去了,还分过去了不少做工的小厮和丫环,庭院之中显得安静了不少。林毅仰望着天上的明月,追思着过往的幸福时光,心中不生唏嘘。正在惆怅之际,忽听得身后脚步声响,有人走到了他的身后,轻声问道:“老爷,这么晚了,你还不睡吗?” 林毅忙回过头来,只见春雨沉着小脸,定定地瞅着他,脸上神情似乎有些生气。 “哦!是春雨啊!怎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睡得晚了,可要当心脸上长皱纹的哟?”林毅打趣笑道。 春雨缓步走到他身旁与他并肩而立,抬头也仰望着天上的月亮和星星,轻声说道:“今晚的月色这么明,也不知道小姐她在哪边过得好不好?老爷你……难道就一点也不思念小姐吗?” “我……我当然思念!”林毅说道,一行眼泪又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 “那你还在她走了没多久,便又新娶了两房夫人?我看你就是一个花心大萝卜!老爷,你这般做,能对得起小姐以往对你的恩情吗?”春雨质问道。 “我……我……”林毅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心里也觉得十分羞惭,自己爱妻新亡没几个月,自己便又娶了一房妻子,这似乎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等等!春雨,你说我娶了两房夫人?这怎么可能,我明明只娶了一位呀!”林毅忽然醒悟过来,向春雨问道。 春雨冷冷瞅了他一眼说道:“老爷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心里明白,天时已经不早,春雨便先回屋睡觉去了!过几天,春雨便要离开这里,这样喜新厌旧的老爷,不值得春雨追随。”说罢,恨恨地瞅了他一眼,转身径直回房去了。 林毅呆了一呆,实在想不清自己还做过什么对不起人的事,见春雨已经快走回自己屋子了,忙自身后追了上去,大声叫道:“春雨,等等!你把话说明白。” “砰!”的一声大响,春雨重重地关上了房门,门扇差点儿撞上了林毅的鼻子。 “春雨快开门!快开门!”林毅打着门轻声叫道。 “老爷,你深更半夜敲一个女孩子的门不好吧!你还是与你的新夫人去睡吧!”春雨在屋内冷冰冰地说道,可是接下来,却传来了她一阵低低的哀泣声。 正屋内,杨慧娟带着秋菊走出门来,向这边张望!林毅只得住了手,转身走了回去。 “这小姑娘一时有些想不开,等过上几天就好了!”林毅心里自我安慰道。 明月渐渐西沉,林毅思想了一会儿春雨的事,觉得困倦上来,杨慧娟又向水蛇一般缠上腰来,遂伸手搂住了爱妻的细腰,径自去睡了! 第二日,林毅备了一份厚礼,前往开封府去拜会包刚。包刚客客气气的请他进来,两人在客厅内坐定。 林毅拱手谢道:“哪日殿试,多亏了大人慧眼识珠,将我取为第一名,学生实在是感激万分。” 包刚笑道:“本府也是为国选才,并没有存什么私心,以你的才华当为第一。” 林毅谦虚地笑了笑,正要说话,忽见包刚皱起眉头,瞅着他说道:“林毅,你知不知道,你叫本府好为难啊!” 咦!这包刚冷不然地冒出这句话?他究竟是个什么意思?林毅忙皱起眉头问道:“请问大人,这话怎讲?” 包刚瞅着他说道:“林毅,你不该停妻再娶啊!” 林毅愕然道:“学生妻子新亡,方才又娶了杨小姐,并没有做出违犯之事啊!” 包刚呵呵笑道:“哪你仔细瞧瞧,这是什么东西。”说着,从衣袖中取出一张纸来,递与他看。 林毅忙接过来,展开细看,只见却是一封婚书,上面写着:“婚书:立婚约人林毅,生于x年x月x日x时,年方二十一岁,与柳五变之女柳心怡,两情相悦,情愿订下白头之约,成就双方百年好合,恐后无凭,送以凤钗为盟,立此约为证。大周x年x月x日,立婚约人:林毅;岳丈:柳五变,媒人:包刚,王博。”后面还摁着几个手印。 林毅半张着嘴,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张婚书是怎么来的,难道是……”他的脑海之中立时便想起了哪日,自己因调戏了公主,在心灰意懒之下,将报馆还有家里的宅子,托付给柳五变打理的事来。 “难道自己当时签得是两份婚书?而根本不是什么托付报馆给柳五变打理文书?”林毅瞅着自己签在上面的大名思忖道。 包刚看着他说道:“柳五变是本府的好友,他拿出了你在王府诗会上得到的金钗为证,本府考虑到你与柳心怡一直在一起做报馆的事,若非是有情人,断不会如此。于是便答应了他,在上面署上了自己的名子,原指望你在中进士后便迎娶柳心怡,没想到你却娶了杨小姐,这不是停妻另娶,叫本府很为难么?” 哎呀!这事,咱还真不清楚,必须得回去问清楚柳五变,不然这事情可就闹大了。咱一个新中的进士,还未涉足官场,最近又得罪了八王爷,若是有人据此,奏自己一本,弹劾自己一个停妻再娶之罪,可就麻烦了。王博和包刚位高权重,久在官场,他们出来作证,自己的话还有人信么? 包刚又说道:“本府与柳五变一向交好,柳心怡是本府看着长大的,林毅,你……得给本府一个交代!给……柳小姐一个交代!”说罢,看着他笑。 “有交代,有交代,我一定给包大人一个满意的答复!”林毅忙说道。匆匆告别了包刚,自开封府衙出来,心里忖思道:“怪不得春雨说自己娶了两位夫人,是一个花心大萝卜,想必她以前曾经看到过这封婚书,要不然,也不会如此说话。不行,回去得赶紧把这件事情问清楚,想到解决之策。”坐上了马车,吩咐车夫快赶,向家里匆匆行去。 回到了府中,林毅先找着了春雨,把房门关上,吩咐人在外面守着,任何人也不许放进来,然后便向她逼去。 春雨面色惊慌,双手抱在胸前,颤声说道:“老爷,你……你别过来,我年纪还幼小,才一十六岁,不能服侍你的。”说着,身体还后退了两步,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咳!老爷我像一个大色狼吗?看把你给吓得?林毅哭笑不得,忙停下了脚步,柔声安慰她道:“春雨别怕,老爷只是想问你一个事,你昨夜说我娶了两位夫人,是怎么一回事?我何时娶过两位夫人来?” 春雨瞅着他问道:“老爷你自己做的事情,难道自己不记得了?” “我做过什么事情了?”林毅明知故问道。 “你……你不是已经娶了柳姐姐为妻了吗?怎么后来又娶了杨小姐?你这不是娶了两位夫人又是什么?”春雨瞅着他不解地说道。 “你……你早就看到过哪封婚书啦?”林毅问道。 春雨点了点头,一脸认真地说道:“两个月前,你去太学读书后,把报馆和宅子交给柳姐姐打理,我心里不服,便与她嚷闹,柳姐姐便拿出哪封婚书来让我看。你们成天在一块说笑,我还以为你们俩早就两情相悦,海誓山盟了呢?毕竟……毕竟小姐在时,你们便经常勾勾搭搭的!” 哎呀!这真是天大的冤枉啊!新月兰在时,自己虽然也有那么点邪心,可是一直本本分分,就连柳姐姐的手都没有摸过哩,哪曾去勾搭过她?不过,自己与柳心怡成天泥在一块儿,任谁也会以为自己与她有不正当关系的。果然这男女之间没有什么纯洁的友谊,慢慢得就会向不正当的方向展了!自己现在可该怎么办?柳心怡也有自己署了名的婚书啊!林毅双手扯着头,愁得蹲在了地上,半天说不话来。 “老爷……老爷……你没事吧!”春雨看见他脸色不好,走到他身边关切地问道。 林毅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摆了摆手,说道:“没事!春雨,老爷我娶了……娶了两位夫人的事,你千万别跟人提起,包括……包括新来的夫人和她的丫环,你知道了吗?将来,老爷我一定会给你好处。” “知道了,老爷!”春雨笑着答应道。 “哎!娶了两位夫人?她们……她们还不打起架来,老爷我算是完蛋了!”林毅唉声叹气的说道,一脸的愁苦之色。 “你们男人不都喜欢三妻四妾的吗?怎么老爷你还愁眉苦脸,一副倒大霉的模样?”春雨疑惑地问道。 林毅苦笑着说道:“有位圣人说过,若要一日不得安,请客;若要一年不得安,盖房;若要一生不得安,娶姨太太。老爷我……快要一生不得安稳了!”说罢,推开房门,叹了一口气,走出到屋外去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退婚 “现在该怎么办?若是让杨姐姐知道自己在她之外,还与别的女人有婚约,非得跟自己急不可?哎呀!这事可真难办啊!不如趁着自己与柳心怡定有婚约的事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与她讲明白了,取消这纸婚约吧!毕竟是柳五变骗自己签的。㈧㈠中』Ω文网”林毅思来想去,决定去找柳氏父女摊牌,讲明此事。 坐车到了柳府门外,老大一所宅院,已经不是当年的五间破瓦房了,院门口还有两名家人把着门。林毅下了车,缓步上前,问道:“请问柳先生还有柳小姐在家吗?” 家人瞅了他一眼,问道:“你是……” 林毅笑道:“我叫林毅,与你们家老爷和小姐是好朋友。” “哇!原来是林老爷,失敬,失敬!”一名家人忙躬身施了个礼,说道:“林老爷,你来的真是不巧,我们家老爷一大早便到王博大人家作客去了。小姐她则在报馆上班,还没有回来。” “嗨!瞧咱这记性,这个时辰,柳姐姐可不就在报馆上班吗?自己竟然不去报馆找她,却寻到她家里来了!真是脑袋糊涂了。”林毅拿手敲了一下自己的头,谢过了柳府的家人,坐上了来时的马车又向报馆行去。 “到了报馆,一定要向柳姐姐说明此事,虽然咱看着柳姐姐,也很春心荡漾,很想把这位大美人抱到自己被窝里去,可是咱是受过后世先进教育的文明人,可不搞一夫多妻哪一套。”林毅下定了决心,车轮在路上飞快地转着,很快便到了新报馆。 “东家来了!”几位报馆的编辑,看到林毅来了,连忙笑着向他打招呼。 林毅点头微笑还了礼,迈步向美女记者们办公的房间走去。到得屋门外时,只听得里面柳心怡正和几位美女记者们说笑,声音清脆悦耳十分好听,林毅定了定神,轻声咳嗽了一声,伸手敲了敲门。 “进来!”一位美女记者吩咐道。 林毅推开门走进屋来,笑容满面地向几位美女记者们问了个好,便把目光落在了柳心怡身上。 哇!柳姐姐今天好漂亮啊!一身翠绿的衣裙,衬托的婀娜身材分外柔媚。一头乌黑的秀挽着一个髻,在髻上插着一支金灿灿的凤钗,一步三摇,动人心弦。再往脸上看,雪白皮肤娇嫩欲滴,虽没有倾国倾城的容貌,但哪水灵灵的模样,也绝对称得上一位大美人了!嘿嘿?要不,咱昧着良心,便把她娶了吧!反正旧社会也是讲究三妻四妾的?不过林毅很快又打消了这个无耻念头,咱是后世的文明人,可不干哪种事。 见柳姐姐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向自己瞧来,林毅咽了一口馋液,笑着说道:“柳姐姐,你们正忙着呢?我找你有点事商量。”说到这里,神情有些不自然。 柳心怡微微一笑,跟在他身后出了门,两人一起报馆外面走去。报馆外面不远处便是一条小河,河面有两丈余宽,三尺余深,湛湛清波缓缓向东流去。河两岸是两行高柳,远处是成熟高粱田,风景十分的美。林毅与柳心怡沿着河岸边走了一会儿,始终没有说话,柳心怡瞅了他一眼,停下了脚步,柔声问道:“林毅,你今天找姐姐我什么事?报馆里不能说吗?还跑到外面来?” “我……”林毅一时有些无语。今天想和柳姐姐把话说明白,真是叫咱有些难以启齿啊!如果柳姐姐心里一直暗恋着自己,今日的话,会不会叫她伤心欲绝呢?柳五变闻讯会不会恼羞成怒,与自己撕破脸的大闹呢?毕竟是朋友一场,这些事,怎么说出来也会很伤感情的。林毅嗫嚅了半天,始终鼓不起勇气。 “你到底是说话呀?真是急死个人了!”柳心怡瞅着他,把小脚跺了一跺。 “不管了!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现在便向她讲清楚。”林毅张嘴,正欲向柳心怡吐露自己决定要悔婚的事,忽听得身后有人高声叫道:“老爷!老爷!我正找你呢?你却在跑到这儿来了?” 林毅回头望去,只见远处阿奇正向他挥手,示意他过去。林毅忙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说道:“柳姐姐,你先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说着,转身向阿奇这边跑去。 “什么事?”林毅到了阿奇面前,皱起眉头问道。 阿奇躬身说道:“老爷,方才夫人讲,她找不着你在王府诗会上得到的哪枝金凤钗了,怕你给失落了,特意叫我来问你一声,看你放在哪了!” 林毅瞅了一眼柳树下站着的柳心怡,忙把阿奇扯到附近的一座大屋后,严厉地说道:“是谁告诉她我有金凤钗的?” 阿奇说道:“夫人讲,她哪晚亲眼看见八王爷把哪枝金凤钗给你的,咱们府里的人并没有告诉她。” “糟了!糟了啊!女人的心一向都是很细的,自己哪晚在众目睽睽之下,拿到了八贤王送给自己的金凤钗,杨姐姐就在楼上,哪能看不明白?况且哪枝凤钗,造型精美,价值不下千金,任何一个女子见了,也会为它动心的,只是自己已经将它送给柳姐姐了,怎么好向她再讨回来?这件事须的瞒过去方好,不然便家反宅乱了!”林毅急得在地上转圈子,脑子里飞快地想着圆谎的法子。 林毅在这边圆谎,哪边柳心怡看见林毅消失在屋后,脸上却微微一笑,转头冲河对岸有意无意地瞅了一眼,冷冷说道:“左使,既然来了,便现身吧!” 话音刚落,在河对岸的一株大柳树后面,便转出了一名二十余岁的年轻男子来,那人冲柳心怡微微一笑,纵身一个凌空翻,轻轻巧巧的跃过河面,落在了柳心怡身前。 “呵呵!不愧是暗影楼十大杀手之一的白牡丹,听觉竟怎么灵。”哪男子竖起自己的大拇指,夸奖道。 柳心怡拿眼睛打量着他,笑道:“暗影左使,我早就现你了,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我不是已经把林毅印书的法子,写在纸上,交给楼主他老人家了吗?” 暗影左使呵呵笑道:“不错!白牡丹,你这次的任务,完成的十分漂亮,今天我便是奉楼主之命,特地来送这次行动的酬劳的。”说着,拿出一个小包,扔在了柳心怡怀中。 柳心怡伸手接了过来,却并没有看里面的金钱,反而蹙起眉头问道:“左使,我不是已经跟楼主说过,干完这一次,便再不接生意了么?他为何还要来烦我?” 暗影左使笑道:“楼主答应的事,自然不会反悔,不过,他还是希望你能留下来。” 柳心怡决然地说道:“我是再不会帮他做哪种伤天害理的事了,以后也不会!”脸上神色很坚定。 暗影左使向林毅藏身的哪座大屋方向看了一眼,嘻嘻笑道:“白牡丹,你莫不是看上了方才与你同行的哪个小白脸,才想要背叛楼主他老人家,金盆洗手的?” 柳心怡闻言,面色陡变,沉声说道:“他什么也不知道,你别去找他的麻烦,否则我定不饶你!” 暗影左使哈哈笑道:“果然如此,想不到我们暗影楼的冷面杀手白牡丹也有动了情的一天。好!我告知楼主,不去找他的麻烦。”说着,又从肋下抽出一柄短剑来,丢在了柳心怡手中,说道:“白牡丹,这是你落在暗影楼的剑,楼主命我带来还给你,希望你信守承诺,不要做出背叛暗影楼的事。”刚刚说完,忽然瞥见林毅自哪座大屋后面转了出来,忙闪身藏在了一株大柳树后。 柳心怡忙将手中的短剑笼在了袖中。林毅笑呵呵地跑了过来,说道:“柳姐姐,方才有点小事,不过我已经办妥了!” 柳心怡点了点头,拿眼睛瞅着他,笑道:“你有什么事就快说吧!别像个小姑娘说情话似的磨磨蹭蹭!有事快说,爽快点,本小姐还要赶着回去安排工作呢?” 看不出来,柳姐姐也是这么的豪爽,既然如此,哪咱就大着胆子说了。林毅定了定神,一脸郑重地说道:“柳姐姐,你和我立有婚约的事,你知道吗?” 柳心怡脸上红了一红,眼睛里闪过一抹羞怯的光辉,低下头来,缓缓点了一下头。 林毅着急地说道:“柳姐姐,其实哪份婚书,是你爹爹骗我签的。我根本毫不知情,虽然你是一个好姑娘,长的又美,心地又善良,但我真的不能娶你,我必须从一而终,所以……所以,还请你原谅!哪份婚约,我想……”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柳心怡咬了咬嘴唇,抬头看着他说道:“林毅,我会说服我爹爹取消哪纸婚约的。” 林毅喜道:“哪就好,哪就好!柳姐姐,哪咱们以后还是好朋友!这事,就这么说定了,咱们回报馆去吧!” 柳心怡面色惨白,叹了一口气,跟在林毅身后向前行去,只是脚步因激动而略有些趔趄。 “难道我真得不应动这份感情?”柳心怡瞅着自己的脚下,不自觉的从衣袖中拿出了哪柄短剑,轻轻的将宝剑抽出,在明亮的阳光下,哪柄宝剑剑身出了一道炫目的寒光,耀花了人的眼睛。 “我本是一个杀手,却想从良做一个好人?真是可笑,明日我便再去做我的杀手去。”柳心怡咬了咬牙,面现坚毅之色,缓缓向前走去。 短剑反射出一道刺眼光芒,投射到了水中,又反射到了林毅的眼中。林毅心下诧异,拿眼角的余光向身后瞥去,只见柳心怡手中握着一柄短剑,正快步向自己逼近,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难道柳姐姐因爱生恨要对自己下毒手不成?脑子里开始飞快地转着主意,忽然转过身来向柳心怡瞧去。 柳心怡吃了一惊,忙把拿着短剑的手,背在了身后。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林毅大步走到她近前,不容分说,一把将她抱得紧紧的,哭泣道:“柳姐姐,我想明白了,我真心爱的人,还是你啊!‘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我若早知道咱们俩定有婚约,是断不会另娶杨姐姐的,林毅对天誓,一定要娶你为妻,今生今世都对你好!” 柳心怡已经将手中的短剑还了鞘,藏在了衣袖之中。忽听得林毅如此动情的表白,也情不自禁的伸出双臂紧紧的搂住了林毅的腰,双眼含泪道:“林毅,这是真的吗?我莫不是在做梦?” 林毅信誓旦旦地说道“不是做梦,不是做梦?这一切都是真的?不信你掐一下自己的手。”说到这里,伸出一只手来,悄悄擦去了自己额头的汗珠,暗自庆幸道:“得亏俺聪明,学会了随机应变,不然叫柳姐姐一怒之下,拿宝剑把自己捅了不就麻烦了?这恋爱中的女人,是很容易做出傻事的,以后毁婚约的事,再也休提,免得挨了柳姐姐的刀子,大不了娶了她便是。” 暗影左使闪身自大柳树后面转了出来,瞅了一眼依然紧紧抱着的二人,脸上露出一丝冷笑,纵身跳过了河对岸,几个跃落,已然消失在了一人多高的高梁地中。河岸边,只留下了一对依偎在一起的男女,和他们拉着手的身影。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与皇上做笔生意 惭愧!本想着找柳姐姐退婚的,没想到却又留下了一段风流债,这柳姐姐看来也得想法娶过门了,不过她的要价很高,必须的明媒正娶,还绝不做妾室的身份。┡Ω㈧㈠中文 网大周律,男人只能有一个妻子,其余均为妾室,这个可还真叫咱为难啊!头疼!头疼!真是叫人头疼啊!林毅抓了抓自己的头,神情郁郁的向家中走去。 回到家,自然是不敢跟杨姐姐说起自己与柳心怡定有婚约之事的,找了个借口,说是要去拜座师大人,拿了千贯的礼物,坐了家中的马车,向王博府上行去。 王博的府宅,甚是宽广,不愧是一朝宰相之家。门口把门的家仆也颐指气使,一副洋洋自得的模样。 林毅陪着笑脸,将自己的贴子拿了出来,递了上去。一名家人接过来看了看,笑道:“原来是新科进士林大人,您在这儿稍等,待我去通禀我们家老爷一声。”说罢,匆匆进府去了。过不多时,又走了出来,躬身将他让了进去。 林毅在哪名家人的引导下,一直来到了客厅。王博降阶相迎,拉了他的手,笑呵呵地将他请入了客厅之内坐定。相府的丫环献上茶来,林毅喝了几口,讲过了几句客套话,便拱手说道:“殿试之时,多谢大人看重,将我取为进士,此等大恩,真是叫学生粉身碎骨,都难以报答!” 王博呵呵笑道:“你的才名冠绝天下,若不取你,岂不是叫天下的读书人不服?所以在包大人力荐之下,老夫便欣然将你取为前十名,后来皇上又亲点你为第七名进士。” 林毅脸上笑得好像一朵花相似,朝天拱了拱手,说道:“皇恩浩大,皇恩浩荡啊!林某真是感激涕零,今后一定鞠躬尽瘁,报答陛下的知遇之恩。” 王博看着他笑道:“你知道就好,皇上是很器重你的,本已将你点为头名状元,若不是有人出面阻挠,你已经是我朝的又一位状元郎了!” 关于林毅中进士的事,杨继昌已经与他讲过。当下,林毅把手往桌子上重重一拍,气愤愤地说道:“这都是八王爷的授意,我与他们一向无冤无仇,八王爷一党竟公然给我使绊子,此仇不报,誓不为人!”说到这里,脸上露出坚毅之色。 王博点头笑道:“你知道就好!林毅,其实朝中有些事情,皇上也是很无奈啊!” 林毅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些大奸臣们串联成党,坏事做尽,我林毅一定要与他们斗争到底!” 王博开心地笑了起来,林毅的才华,他是看在眼中的,若是他站在自己一边,与八王爷对着干,必将会让他们大大的头痛一番,这对于皇上和自己来讲,绝对是好事。 两人一起坐着喝了一会儿茶,谈了一会儿闲话。林毅便面现恳切之色,说道:“老大人,求你千万救我一救!” 王博诧异地问道:“是谁要害你,你讲出来,老夫一定护得你的周全。” 林毅摇头道:“大人,并没有人来害我,而是……而是我现在娶了一房妻子,与另一位女子还有婚约,我实在没有活路了,听说您主意多,特地来向您讨个主意。” 王博闻言笑道:“你是说杨小姐与柳心怡的事吧!男人吗?三妻四妾本也平常,更何况你还是一位新科进士,将来前途远大,这……不算什么事!” 啊!这还不算什么事?一来违背了朝廷律法,二来家里娶两个老婆,她们非打起来不开,自己还不夹在中间里外受气?况且冷落了谁都不好?林毅苦着脸说道:“我倒是希望她们和睦相处,只是……只是她们谁都不愿伏低做小,所以这事难办啊!”说罢,一脸的愁色。 王博瞅了他一眼,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说道:“林毅,这事要想解决,其实也很容易,不过我却是帮不了你,须得皇上才能帮得上你忙呢?” “皇上?”林毅惊异地问道。 王博点了点头,正色说道:“不错,依大周律,男子只能娶一妻子,其余全部为妾室,不过,你可以叩请皇上下一道赐婚圣旨,封你的另一位夫人为平妻啊!这样不就把这个问题给解决了吗?” 林毅高兴的搓了搓手,连忙说道:“哪就拜托大人向皇上为我求一道赐婚的圣旨来,学生必有重谢!” 王博看着他笑道:“林毅,你说的倒轻巧,皇上的赐婚圣旨是哪么好请的么?你不给他点好处,他能帮你?”说着眨了眨眼。 对!对!这世上求人办事,哪能没有一点表示,给对方一点好处?皇上自然也不会例外的。林毅此时就好比是在河中溺了水,胡乱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忙说道:“哪……皇上要什么好处?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办到。” 王博瞅着他笑道:“林毅,听说你的报馆搬到新址去了?印书馆也开张了?” 林毅忙点头道:“是!是!确有此事。” 王博笑道:“林毅,你的哪报馆实在是个好东西啊,就连皇上也十分喜欢,你介不介意分一部分股份给皇上?”说到这里,拿眼睛盯着他看。 哦!原来皇上是打上俺汴京日报的主意了,这也难怪,汴京日报在京城内的名气哪么大,不引起皇上的注意,哪才是怪事呢?林毅低头忖思了一会儿,问道:“老大人,不知皇上要我多少的股份?” 王博笑而不语,伸出一只手来,把五指撑开。 “五成?皇上他可真……”他本想把黑字说出来,但考虑到有辱骂皇上的嫌疑,忙把到了嘴边的黑字又咽回了肚中。 “哪……给四成?”王博见林毅不同意,自己替皇上降了一成的股份。 林毅默默忖思,半晌无语!皇上拿走四成的股份,哪咱还有多少的利润可言,挣得钱可将会少近一半的?不过,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傍上了皇上这棵大树,哪咱的汴京日报,今后便可以高枕无忧了,再也不用愁它会被官府给封了。 “三成!”王博又扳回一个指头,语重心长地说道:“林毅,做人可不能太贪心了,谁不知道你的报纸和印书馆挣得钱多,皇上也很不容易啊,后宫数千宫女、太监都得养活,没有余钱的,你总得给皇上一个合适的价钱不是?” “成交!”林毅哈哈笑道:“我分给皇上三成的干股,不过他不能妨碍我报馆的经营。” 王博见林毅允了,脸上笑成了一朵花,说道:“这个自然,哪个报馆还是交由你来打理的,不过报馆必须处在皇上的监管之下。” 这便是伸手要报馆的管理权了,林毅深知皇上担心什么,笑道:“老大人,其实也不瞒你,这报馆我已经交给我柳叔打理了,我也只是挣个干股,你看皇上能不能封……封给我未来的老丈人一个官职,这样他便可以时时聆听皇上的教诲,不会犯错误了。” 王博哈哈笑道:“你到是会打算盘,好吧!告诉你,我已经与皇上商议过了,封他做监察御史,正五品官,专管经营报纸之事。” 监察御史在大周朝的职责,便是纠察百官。上至王公大臣,下到黎民百姓,都可能说道说道。这与自己报馆的职业性质刚好相符。柳五变原先的品级是正七品,这等于是给他连升了两级,而且在报纸上肆无忌惮地批评哪些在任的大官,起到舆论监督的作用。林毅心中大喜,忙谢道:“哪我就替柳叔谢过大人了!”说罢,起身鞠了一个躬,以示感谢。 两人又谈了一会儿,林毅将请皇上赐婚的事,再三相托,直到王博把自己的胸脯拍的啪啪响,一口应允,方才高高兴兴的离去。 “妹妹你坐船头呀!哥哥我岸上走,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一路之上,林毅都在马车厢里唱着这欢快的歌曲,听得驾车的车夫,都不时的回过头瞅着车厢笑。 不一时回到家门,林毅洋洋得意地自车上跳下来,一抬头,就见柳五变面带慌张之色,迎了上来,在他手中还捏着一份报纸。 “柳叔,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林毅笑着问道,说话时恭恭敬敬,不敢有丝毫越礼之处。这可是未来的老丈人,现在就得巴结着点! 柳五变面色苍白,急切地说道:“林毅,不好了,出大事了!你看这是什么东西?”说着,自怀中取出一张折叠好的报纸给林毅看。 林毅接过来低头看去,只见报纸上面写着“大周日报”四个大字。不觉脸上骇然变色,忙问道:“柳叔,这份报纸是从哪来的?” 柳五变说道:“这是今天刚行的大周日报,听说是八王爷的后台,这上面的四个字便是他题写的,林毅这……可该怎么办啊?” “他们也办报纸?”林毅思忖了一会儿,问道:“柳叔,你能看出他们用得是什么样的印刷法子吗?” 柳五变嗫嚅着说道:“我已经仔细比对过了,他们应该是……和我们一样的印刷方法。” “小偷!无赖!竟然把俺费尽千辛万苦研制出来的印书法儿给偷去了,盗版者不得不好死!”林毅一想到自己将会损失大把的银钱,立时气不打一处来,把手中的报纸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上了两脚,嘴里不住大骂。 “林毅,柳叔……柳叔对不起你啊!千防万防,还是叫把你印书的法子给人偷去了。”柳五变无比懊悔地说道。 第一百一十七章 立国之本 事已至此,再气也是无用。』『㈧Ω㈠中 文』』Δ网况且,这印书的法儿迟早也会泄露出去的。也罢,就当咱为大周朝的文化传播事业作贡献了!林毅气恼了一会儿,也就想开了,安慰柳五变道:“柳叔,没事的,他们要开便开好了,万花齐放,百家争鸣吗?这也是件好事,只是你以后便有一个极难缠的对手了,一切要小心从事。” 柳五变长叹了一口气,一脸的沮丧。林毅好言好语劝慰了他半天,他方才怅然离去。看柳五变走了,林毅迈步走进了内宅之中,杨慧娟走出来迎着他说道:“夫君,你回来了?在你走之后没多久,有一个叫杨文忠的新科武进士,还有你在太学时的两个同学,王煜和杨景文一起结伴来看你。我说你不在,他们留下礼物便回去了,临走时,他们留下一封信给你。”说着,从怀中拿出一封信来递给林毅看。 林毅展开信纸看去,只见上面写道:“林毅,闻你得中进士,不胜欣慰,你这家伙自从参加完了殿试,怎么也不来找我们?是不是富贵了便忘记朋友了?明日午时,我等在城西福来喜酒楼专候!为新科进士杨文忠践行!” 这杨文忠马上就要出征了,林毅已经从自己的报纸上得知了相关消息。对这等忠烈之后,一心保国的年青人,林毅心里充满了崇敬之意。本想着忙完了自己的事,便前去看望他,没想到王煜他们却抢先来看自己了,还约自己明日到酒楼吃饭,这种事当然不能缺席。 “我知道啦!明天我一准去。”林毅把信揣在自己怀里,向卧室走去。杨慧娟跟了进来,在椅中坐定,脸上有一丝愁色,似乎有什么烦心事。 林毅笑道:“夫人,你有什么事闹心啊?说出来与夫君我听听!” 杨慧娟眉毛微挑,叹了一口气,说道:“还不是因为哪个春雨,在家里面想干什么,便干什么,连我都不放在眼里。今天,秋菊与她因为一件小事起了口角,她竟然要拿手打秋菊,我喝了半天方才拦住她。”说罢,脸上现出一副气乎乎的模样。 我靠!咱这后宅之中,果然不安稳了。哎呀!这事真叫人头疼啊?春雨是新月兰的随身丫环,与自己也曾共过患难,她要打秋菊,便是真的打了,自己还能拿她怎样?林毅想了一想,劝慰道:“你先忍忍她,可能她最近一段时间不高兴,等过几日,她便要走了,这样府里面便不会有人再烦心你了!” 杨慧娟听了,脸上方才露出一点喜色,又问道:“对了!阿奇今天回来跟我讲,那天你从王府逃出来时,把诗会的彩头金凤钗给弄丢了,这是真得吗?” 林毅举起一只手来,信誓旦旦地说道:“是真的,千真万确。” 杨慧娟面现惋惜之色,说道:“哎!真是可惜了,哪么好的凤钗!”脸上很是失望。 林毅生怕杨慧娟揪住凤钗的事不放,问东问西,问出自己破绽来,忙岔开了话题说道:“天时已经不早了,我也饿了,你快叫人给我准备晚饭吧!” 杨慧娟笑道:“我早就为你准备好了!”说着,大声吩咐丫环大兰为林毅摆上晚饭。” 夫妻二人一夜恩爱自不待说。第二日,林毅便穿戴的整整齐齐,向福来喜酒店走去。 福来喜酒店坐落在城西,楼高三层,有黄鹤楼之壮美,腾王阁之雄奇。林毅站在楼下叹赏多时,迈步走进楼来。刚进门,一位店伙计便笑嘻嘻地躬身迎接,问道:“这位公子,您便是林毅林公子吧!” 林毅愕然道:“这位小二,你认识我?” 哪店伙计笑道:“我怎么能认识你,是楼上的一位叫做王煜的公子从窗户里面看见了你,吩咐我到楼门口相迎的。他们现在三楼坐着,我引你去。”说着,引着林毅走上楼来,拿手轻敲了敲三楼第二间屋子的房门。 里面的门‘吱呀’一声开了,王煜面带笑容,将他请了进去。这间雅间甚是宽大,里面陈设很华丽,在墙上还挂着五六幅山水画,显然是专门招待哪些有权势的文人墨客的。在屋子中央摆着一张大圆桌,上面已摆了十几样菜,一壶酒,杨景文和杨文忠笑嘻嘻的在桌边坐着。 林毅忙抢步上前,与二人又见过了礼,客套了几句闲话,挨着杨文忠坐下。 王煜亦落了座,瞅了林毅一眼,笑说道:“林毅,我们早就来了,偏你一个人这个时候才来,你说?叫我们等了这么长时间,是不是该罚呀?”说着,斜睨着他笑。 林毅爽朗地笑了一声,拱手道:“真是抱歉,今天我有些事来迟了,应该受罚!”说着,拿过酒壶来在杯子里斟满了酒,一连饮了三杯,算是赔罪。 王煜哈哈笑道:“这还差不多!”拿起筷子来,说道:“来!咱们一起吃罢,这家酒楼的菜在京城内十分有名,大家仔细尝尝。”当下,四人推杯换盏,吃喝了起来,不觉各饮了五六杯酒下肚,渐渐的话也多了。 杨文忠瞅着林毅说道:“林大哥,你说我这次前往西北御敌,该注意些什么呀?” 林毅笑道:“你是武进士,熟读兵书战策,倒来问我?我一个经科的进士,对军事一套不甚清楚的!” 杨文忠笑道:“林大哥,快别这么说。你能白手起家创下诺大的家业,在太学里面又有几人?你有什么好主意,便跟我讲讲吧!” 林毅放下筷子,笑道:“好吧!你既要我讲,哪我便讲两句,不对的地方,你也别往心里去。”说到这里,正色说道:“有一个大军事家讲过,‘五行不定,输得干干净净’何为五行?它可不是金、木、水、火、土五行,而是指任务、我情、敌情、地形和时间。任务明,才能决心大、办法多、对策好;了解敌我双方的将领,兵马人数,武器好坏,后勤的供应情况等,才能做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有明确的时间观念,才能及时抓住战机,击败敌人;地形在作战谋划中同样十分重要,作战的将领,每战必须先仔细观察地形,做到心中有数。这‘五行’是相辅相成,缺一不可的。一名将领,只有全面掌握了“五行”,才能谋定而后动,打有把握之仗。” 杨文忠赞服道:“林大哥讲得真好,你是从哪看到这个‘五行’论的?” 嘿嘿!这是咱上中学时,看刘帅传记时记下来的,没想到现在还能拿来蒙人。不过即便讲出刘帅的名字出来,谅他也不知道。林毅笑道:“这是我从一名常胜将军的传记中看到的。” 杨文忠立时眼睛一亮,忙问道:“林大哥,那你能不能把他的那本传记拿来给我看看?” 林毅摇头道:“不成了!哪本书已经在我来京城的途中失落了,再找不回来了。” 杨文忠叹了一口气,只得作罢。但却从屋内找出了纸笔来,把林毅讲的五行论认认真真的记了下来,贴身藏好。 四人坐下继续喝酒,王煜瞅了一眼林毅道:“喂!林进士,你读经史作文人也就罢了,对军事上的事也知道一二,你跟我讲,读哪些军事上的书干什么?” 林毅笑道:“男人都喜欢打打杀杀的,对于哪些战争什么的,都是非常感兴趣的。你知道一个国家的立国根本是什么吗?” 王煜忖思了一会儿,说道:“是仁义,君子以仁义治天下,这也是一国的立国之本。” 林毅摇头笑道:“不是,你被哪些太学里的博士教傻了,若以仁义做立国的根本,这个国家是不会长久的。” 杨景文在旁笑道:“我知道了,是祖宗之法。敬天法祖,长幼有序,国家便安定了。” 林毅摇头道:“也不是!” 杨文忠雀跃道:“是农桑,没有农桑,百姓吃什么,穿什么?林大哥,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林毅呵呵笑道:“有进步,但也不是。” 一旁的王煜恼了,拿筷子打了林毅的一下手背,蹙起眉头问道:“这也不是,哪也不是,你倒说说,一个国家立国的根本是什么?只怕你说的也不太高明。” 林毅呵呵笑道:“哪好吧!我来说出正确答案,一个王朝它的立国之本是杀人的刀!” “杀人的刀?”王煜三人好奇地看向林毅。林毅笑着解释道:“一个王朝之所以存在,便是有一支效忠于它的军队。所以有一位伟人说过‘枪杆子里出政权’便是这个道理。谁掌握了军队,谁便拥有了天下。也正因为如此,在海外有一个叫做英吉利的王国,他们的储君必须到军队中去当几年大头兵,甚至到前线打几次仗,否则不许继承王位,为的就是防止继任的国王不懂军事,而被别的国家打败,致使王国遭受灭亡的命运。” “军队?”王煜睁圆了眼睛,忖思着说道。 林毅笑道:“不错,没有了军队,一切都扯蛋。仁义?有些人连字都不识,知道个屁仁义。祖宗之法?除了皇室谁会认你大周柴家的祖宗。农桑?你还怕老百姓不种田养活自己怎的?不行,派军队去抢回来。只要有军权在手,任你施为,否则你便是别人案板上任它宰割的肉。” “说的好!”王煜抚掌赞道:“林毅,你解开了我心头的一个大疙瘩。来!我敬你一杯酒。”说着,举起一杯酒来。 第一百一十八章 柴源的整人手段 林毅忙站起身陪了他一杯酒,四人坐下接着吃饭、饮酒和谈心。』 ㈧㈠ 』 中文网不觉半个时辰过去,都有些醉了。 杨文忠伸手扯住了林毅的手臂低声说道:“林大哥,你是一个奇才,不仅诗词做的好,而且还会造天雷,你能不能在我这次出征时,送我几个防身呀?”说着,一脸期盼地看着林毅。 靠!你想得倒美,俺若送给了你,你逢人便拿出来显摆,或者走漏了消息,让别人知道是我造得,岂不是给俺带来了大麻烦?这东西说什么也不能轻易显露。林毅忙一脸歉意地说道:“文忠兄弟,不是大哥我不给你,而是我手里也没有了,制作也很危险,非常繁琐,以后有了机会,我一定向天上的神仙多请下几个来送给你,啊!” 杨文忠脸上露出了怅然之色,叹道:“我这次前往西北御敌,党项人又十分凶狠,也不知道能不能够得胜归来,若是一旦战败,或者有个……,我家的里的娘亲又该由谁来奉养。”说到这里,眼眶已经红了。 王煜在旁大剌剌地说道:“文忠你尽管放心,你走之后,你的娘亲便是我的娘亲,我一定好生侍奉,如果你在阵前,征战不利,我便主动请缨,到西北助你一臂之力。”杨景文在旁也点了点头,脸上神情甚是坚毅。 果然够朋友,朋友能处到这份上,也不枉相交一场。林毅暗竖起大拇指,称赞了一声。谁知王煜回过头来,双目瞅着他问道:“喂!你呢?林进士?你不表示表示?” “我……”林毅一时有些犹豫,到西北去与党项人金戈铁马,互相厮杀,这好像不是咱的长处?咱可不是从军事院校毕业的军校生或者有过战斗经验的士兵,一旦到了前线,会不会只有挨宰的份啊?” 见他神情犹豫,王煜面现不满之色,很不屑地说道:“哼!胆小鬼,我就知道你是一个没卵子的孬种,没有半点男人样!” 真是耻辱啊!叫人如此鄙视?漂亮话谁不会讲,但又有几个能落实到行动中去?老子也说两句体面话,亮光亮光自己的脸面。林毅正欲说话,却见杨文忠伸手勾住了他肩头,呵呵笑着向王煜说道:“其实不是这样的,你们错怪我林大哥了,他以前便与有我约定,如果我在阵前遇到危险,他第一个冲上去救我,是不是这样呀林大哥?”说着拿眼睛向他眨了眨眼。 见杨文忠为自己打掩护,林毅心头大喜,忙指天誓道:“对!对!我以前便和文忠兄弟有过约定,如果他遇到了什么危险,我一定会向皇上请命带兵前往搭救的。” 杨文忠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哪就多谢你啦!林大哥!” 王煜瞅了林毅一眼,脸上方才露出了满意之色,说道:“这还差不多!像个有卵子的男人了。” “俺本来就有卵子吗?”林毅轻声嘟囔了一句。 这顿饭四人一直吃到下午三四点钟光景,方才散了。林毅喝得醉醺醺的回来,倒头便睡,直到第二天早上方才醒了过来。丫环秋菊拿了一份刚行的大周日报给他看,林毅仔细看了一回,与自己的汴京日报几乎一模一样。想起昨日柳五变说,报馆里面有两名编辑辞职了,想是被八王爷拉了过去,这份报纸应该就是出自他们两人之手。 林毅冷笑了一声,将报纸扔在了桌上。背着手在屋内转了几圈,仔细思忖应对之策。八王爷家大业大,财力雄厚,自己硬拼,恐怕是拼不过的,只有紧紧抱住皇上这条大腿,再想办法另辟财源,方才能够与之抗衡?忖思了一会儿,坐在桌前,将后世经营报纸的哪些成功方法仔细归纳了十几条,写在了一张纸上,然后便开始为自己的报馆和印书馆今后的展规划,拟定计划书,仔细思考,论证,一直写到晚上,方才写好了,装订成册。 就在他奋笔疾书的时候,皇宫内的柴源坐在椅之中,手中抓着一份刚行的大周日报,脸色甚是阴沉。 “这个八弟,他居然也办报纸啦?哈哈!真是很好!他的心到是不小,大周日报?他想把整个大周都变成他的吗?”说到这里,柴源将手中的报纸扔在了地上,还狠狠地拿脚踩了几脚。 宰相王博此时正在他身旁站着,见状躬身禀道:“陛下,八王爷的狼子野心,早已昭然若揭。当年先帝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亲赐他金锏,可以上打昏君,下打佞臣,再加上他做宰相多年,门生故吏遍及天下,对这等人物,您不可不防啊!” 柴源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之色,说道:“先帝也是,既然如此器重八弟,却又为何将我立为太子,早知如此,还不如叫我做个逍遥王爷呢?” 王博默然无语,当年自己是柴源的好友,为了争夺富贵,实现自己的政治抱负,他与一帮柴源府中的属下,一力撺掇柴源争夺皇位,好不容易成功了,可是八王爷却成尾大不掉之势,对这他也很无奈。人家手里有金锏,可以随意更改皇上的命令,即便拿锏打死了自己,也有不用负半点法律责任的。 柴源又迁怒于林毅,骂道:“这个林毅,是干什么吃的,怎么把印书的法儿给八王爷得去了?真是该死,坏了朕的大事,早知道如此,朕就把他的印书法儿弄进宫里来了,又岂能叫它被别人窃了去?” 王博笑道:“陛下,八王爷要想得到林毅印书的法儿,只怕就是弄进宫里来,也一样会被他给弄了去的。为今之计,臣以为,应该笼络住林毅和柳五变,让他们安心为皇上办报,臣已经与林毅谈妥,每年分三成报纸的红利给皇上,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柴源瞅着他问道。 王博吞吞吐吐地说道:“只是他想求皇上为他赐婚,再娶一房妻子。” 柴源冷笑一声,说道:“他想得倒美,这世上男人只能有一个妻子,谁能娶两个?朕也不能坏了纲常。再说,他这次给朕捅了这么大一个娄子,不惩罚他一下怎么能行?他居然还想叫朕给他一道赐婚的圣旨,门都没有!” 王博不敢搭茬,躬身侍立。柴源忖思了一会儿,说道:“传旨封柳五变为监察御史,专职打理汴京日报的事。林毅……”说到这里,脸上笑了一笑,说道:“将他的两房妻子,均贬为妾室,叫他的夫人替朕好好折磨他吧!”说着,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来。 王博躬身应道:“臣遵旨!”转身走出门外去了。 惩治完了林毅,柴源心头大畅,脑海中臆想着林毅被两位夫人拿玉指抓的满脸花的情景,仰面哈哈笑着,走到寝宫之中,打坐修禅去了。做皇上的都想要长生不老,柴源也不例外,他与京城内的一位道士最近几年打得火热,今日还有一炉上好的金丹等着要他亲自去炼呢。 第二日,柴源又振奋起精神走上朝堂去上早朝,这是他的工作,如今有八王爷这头大老虎在他身边,他不敢有丝毫大意。 “列位爱卿,有事上本,无事便散朝吧!”柴源把手捂在口前,打了哈欠,大声说道。 “陛下,臣有本奏!“ 柴源循声看去,见出班启奏的是户部尚书李嵩。李嵩奏道:“陛下,今有正定知府突然李清病故,眼看又有秋粮要收,哪里急需一位得力官员前去主持大局,还请陛下早日派遣官员前往。” 最近一段时间,正定府内的弥勒教徒闹得很凶,听说哪个李清便是被他们给暗中害死的,这么重要的岗位上确实不能不派一位能干的官员前往。柴源忖思了一阵,问道:“各位爱卿,你们看先派哪位官员前去,比较合适?” 八贤王使了一个眼色,吏部侍郎陈明出班奏道:“陛下,臣举荐一人,乃是新科进士林毅,此人文武全才,非一般的书呆子可言,完全可以胜任。 柴源点了点头,心里表示赞同,这个林毅脑子活泛,能够白手创办诺大的汴京日报,可见他的能力非同一般,再加上他是自己的人,去了正好把正定府从八贤王一党的手中给夺过来,换上自己的人。正要点头赞同,却见户部侍郎周邦杰出班奏道:“陛下,臣以为不可。林毅年纪还太轻,只有二十余岁,又是新科进士,品级最高不过八品,又何能以服众,担负起如此大的重任?臣以为还是另选他人为好!” 群臣立时有不少人表示赞同,毕竟管理一个诺大的正定府,岂能轻易托付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柴源皱了皱眉头,又问道:“诸位爱卿的意见呢?” 群臣立刻又唇枪舌剑的争论起来,有赞同的,有反对的,吵得柴源脑袋大了一圈,心烦不已。 “王爱卿,你的意见呢?”柴源将目光看向王博。 王博出班奏道:“陛下,臣以为可以派林毅赴任,不过他年纪较轻,只恐难以服众,不如将他提为七品,代理正定知府一职。” 柴源又将目光看向八贤王,问道:“八弟,你的意思呢?“ 八贤王躬身答道:“臣弟,附议!” 柴源将目光又向群臣一一看去,众臣纷纷附议,表示赞同。 见大家的意见达成了一致,柴源朗声说道:“朕意已决,封林毅为七品官,代理正定知府一职,钦此!” 第一百一十九章 宣旨 这一日是杨文忠出征西北的日子,林毅会齐了王煜和杨景文等一帮太学的朋友,将他一直送到了十里长亭,方才转身回来。㈧┡ ㈠中文『『网一进门便见阿奇急匆匆的迎上前来,焦急地说道:“老爷你上哪儿去了?王博王大人带着宫里的太监,亲自给你宣旨来了,叫您赶紧去迎接呢?” 竟有这事?林毅不敢怠慢,忙快步走进大门来,进了二门后一看,只见院内空地上已经摆好了一张香案,旁边站着一名小太监,王博与柳五变还有杨继昌各坐在一张椅中闲话,显然均是在等他。 “哎呀!老大人,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请受学生一拜。”说罢,林毅忙抢步上前,一头磕了下去。 王博笑呵呵地伸手将他扶了起来,瞅着他说道:“林毅,今日要宣三道圣旨,其中一道是给柳五变的,所以我便他父女请到你府中来了。方才柳五变已经接了圣旨,被皇上封为监察御史了,专职打理汴京日报之事。” 听到这里,林毅忙拱手向柳五变笑道:“柳叔,我祝贺你了!” 柳五变脸上呵呵笑着,一张嘴乐的合不拢来,显然十分高兴。 王博又说道:“接下来的两道圣旨是给你的,因你还未回来,所以一直未曾宣读!林毅,这次宣旨,本来这位小公公一人来便可以了,但是老夫想了想,决定还是亲自来你府中一趟,与你解释一下。你是想先听好消息呢?还是想先听坏消息呢?” 啊!这宣旨还有好坏?林毅忐忑不安地说道:“大人!学生情愿先苦后甜,先听坏消息,后听好消息。” 王博拿手捋着自己颌下的长须,笑道:“好吧!哪你便先听给你的哪道写有坏消息的圣旨吧!”说着冲小太监点了点头。 小太监走到香案前,站直了身子,尖声尖气地讲道:“哪便请柳心怡与杨慧娟两位小姐一起出来接旨吧?” 这一道定是宣读给俺赐婚的圣旨了,哈哈!王博王大人却是说反了。咱娶两位夫人,享受无穷艳福,却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呢?林毅心怀感激地瞅了王博一眼,但见王博仰着脸,拿一双眼睛看在天上,没有理睬他。 过不多时,柳心怡与杨慧娟两人一起从内宅中走了出来,与林毅一同跪在香案前听旨。 小太监自怀中取出两道圣旨来,看了看,抓过一道圣旨展开来,大声宣读道:“朕闻天子门生林毅,娶杨慧娟为妻,又与柳心怡整日交往甚密,实乃大喜之事,君子成人之美,故朕将二女同时赐与给林毅为妾室,钦此!” 林毅立时身子僵了,脸色变的异常惨白。杨慧娟在林毅身后跪着,脸上怒容满面。柳心怡也是一脸的恼怒,伸手推他道:“林毅,你搞什么鬼,怎么把我们俩都变成你妾室了?” “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林毅忙将目光向王博瞅去,脸上一脸的疑问,“王大人,咱们不是说好将我报馆三成的股份分给皇上,你给我讨一道赐柳心怡来平妻的圣旨来吗?怎么变样了,将俺的两位夫人反而都降为妾室了?你这不是存心给俺找麻烦吗?” 王博回过头来,看着林毅,冷冷地说道:“林毅,你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林毅忙摇头道:“学生不知,还请大人明示!” 王博瞅着他说道:“我来问你,你是怎么把你印书的法儿给人窃了去,让八王爷也办成了一家报纸的?” “我……我……学生也不知。”林毅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开玩笑,八王爷要处心积虑地窃取俺印书的法儿,俺又怎么能防得住?迟早还不被他给抢了去?况且,这印书的法子,本就是俺的,俺想给谁便给谁,又碍着皇上什么事了? 王博语气心长地说道:“林毅,因你一时的不慎,给皇上带来了多大的损失,你知道吗?从今后,皇上便不能随心所欲地掌控天下的舆论了。皇上对此十分恼怒,本是想要将你抓起来满门抄斩的,但在老夫的一力保荐之下,皇上方才消了些气,将柳心怡和杨慧娟贬为你的妾室,便是他老人家对你的惩罚。从今后,你要一心为皇上办事,或许还有将她二人转为你的正室可能,若是再有什么差池,你便等着抄家灭族吧!” 林毅爬在地上,吓得遍体冰凉,全身冷汗直冒,忙磕头道:“谢老大人一力周旋,否则学生我便没有命了!” 王博向杨慧娟问道:“杨小姐,皇上的旨意,你可心服?” 这没有将自己的夫君给抓起来杀头,这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了,杨慧娟还有什么好说的,忙躬身说道:“民女心服!” 王博又问柳心怡道:“柳心怡,林毅在太学读书期间,一直由你和你爹爹柳五变打理,说不准便是从你手里把印书的法儿,给人偷去的。皇上本要怪罪于你,但念你是一个女流之辈,特旨把你许给林毅做妾室,罚你服侍他赎罪,你可心服。” 柳心怡自然无话可说,本就是她把林毅印书的法儿泄露给八王爷知道的,现在却牵累林毅受到了皇上的申饬,只是没想到报应最终落在了自己身上,这可真是想破头也想不到的事。只得也躬身说道:“民女也心服!” 王博呵呵笑道:“你们俩个起来,站在一旁。听小公公宣读下一道圣旨。” 哪小太监又拿出第二道圣旨,大声宣读道:“天子门生林毅,才华出众,深得朕心,特封汝为七品官,代理正定知府一职,即日起携一妾赴任,不得有误!” 大周朝的进士,一般都是从正八品官做起,而林毅一出仕便是七品官,执掌一府之行政,只要干得好,一两年之后转正,哪便是正六品官了,可谓是极大的恩遇了!林毅心头大喜,忙磕头谢恩。接过圣旨站了起来,喜滋滋在一旁站定。 王博瞅了站在一旁,脸上都有些高兴之色的柳心怡和杨慧娟二人一眼,说道:“你二人先下去吧!我与林进士有几句话讲。” 柳心怡与杨慧娟连忙福了一礼,转身回到了内宅之中。王博双目盯着林毅郑重地说道:“林毅,你可知道你的这一官职,是何人举荐?” “难道不是大人你?”林毅狐疑地问道。 王博呵呵笑道:“不错,不是我,而是八王爷!”他把‘八王爷’三字咬得很重,语气中有一种充满了阴谋的味道。 林毅立时脸上骇然变色,颤声说道:“大人,他与我一向不对付,为何要举荐我做正定府的知府呢?” 王博眼中闪过了一抹寒光,沉声说道:“这其实便是八爷一党的借刀杀人之计,你以为封你做了知府,还能成为好事?” 林毅忙跪下说道:“求老大人指点!” 王博手抚着颌下长须,笑道:“正定府一向为八爷一党所把持,但最近一段时日,正定府的弥勒教闹得非常凶,听说上任知府李清便是给他们暗中害死的。你说,前往哪里做官,还能成了好事?” 林毅吓得脸色惨白,半晌说不出话来。旁边的柳五变和杨继昌连忙上前,为自己的女婿求情,说道:“还望相爷搭救搭救!” 王博盯着林毅的脸,郑重地说道:“有凶险但是也有机遇,这次老夫也一力举荐了你,并向皇上为你请了七品官阶下来,这便是你的机会。你若能一举荡平贼寇,必将会受到皇上格外器重,将来前途远大啊!希望你此去,能为皇上分忧,为朝廷解难。” “可不可以不去?”林毅嗫嚅着说道。毕竟自己政治斗争经验缺乏,社会经验也欠缺,要想斗倒哪帮穷凶极恶的弥勒教徒,真得很难啊! 王博板起脸说道:“不行!你把皇上的圣旨当成什么了?陛下的旨意你也敢违抗?还要不要命了?正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今天敢推托,便等于是抗旨不遵,立马便会抓起来给杀头的。”说着把手掌往下一劈,做出一个威吓的动作。 林毅忙苦着脸又说道:“方才哪句话就当学生我没说,学生此去,一定为皇上尽心办差,与哪帮弥勒教徒,拼了!” 王博脸上方才露出了笑容来,拍着他的肩膀道:“林毅我很看好你,皇上也很看好你,若是你这次能旗开得胜,马到成功,你两位夫人转为正妻的事,包在我身上了!” 林毅心中大喜,忙上前谢过了王博,豪气云天的说道:“学生这这便即日出,将哪帮弥勒教的小兔子崽子全部灭了,叫皇上开心。” 王博呵呵笑道:“这还像话,此去一定要小心谨慎,我这里送你一件信,你拿了去,也许能派上用场。”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来,递来林毅看。 林毅伸手接过信来,看向王博。王博笑道:“这是给正定府推官张基的信,他是皇上的人,到时候可助你一臂之力,但愿你不要让皇上失望。”说着,拍了拍林毅的肩膀以示鼓励,接着便寒暄了几句,告辞回去了。 第一百二十章 招人 等王博一走,杨慧娟便冲了出来,伸出一只手拧住了林毅的耳朵,咬牙说道:“你个该死的混蛋,我不是不叫你与别的女人走的近吗?你怎么不听?现在又娶了……娶了……”说到这里瞪了一眼跟出来的柳心怡,继续说道:“娶了柳心怡是怎么一回事?”接着又哭道:“人家嫁与一位进士老爷都是封个诰命夫人什么的,偏我嫁与了你,反而越混越回去了,由妻子都变成妾室了,奴家真是后悔瞎了眼,当初怎么便嫁与你为妻。㈧ ㈠Ω中文网” 林毅呲牙咧嘴地哀求道:“夫人……手轻点!哎哟喂!这都是皇上他的主意,我也没有办法啊!再说,八王爷一心要窃取我的印书法儿,我又怎么能防得住?这事可不能怪我!” 杨继昌在旁劝道:“女儿别在闹了,这都是八王爷的不是,须怪你夫君不得。现在他又设下了一个局,要借正定府弥勒教众的手来害你夫君的命,咱们还是赶紧想个应付之策吧!这即日就要离京,要准备的东西多着呢?” 杨慧娟只得罢手,却咬牙把八王爷祖宗八代给骂了一遍,反正都是自家人,听见了也不会有人去举报。 林毅劝说道:“夫人你也莫恼,一时中了八王爷的诡计而已,你夫君我一定想个办法把他整个落花流水,给你挣一副诰命夫人的凤冠霞帔回来!” “哼!”柳心怡在旁重重哼了一声,林毅忙又陪着笑脸说道:“也有你的一份。”柳心怡方才脸上露出几分喜色。 几人一起走进客厅内坐定,杨继昌恨恨地说道:“这个八王爷真是可恶,差点害了我不说,又把主意打在贤婿你的头上了,你这次去往正定府,可要千万当心!” 林毅拱手说道:“多谢岳丈关心,我自会加倍小心。” 柳五变气道:“这个八贤王,他倒是使的好计谋,贤婿,你可有应府之策?” 林毅苦笑道:“我哪能有什么应付之策?此去正定府凶险异常啊!不过了为了皇上,为了我的两位爱妻能够及早转正,我与他们拼了!我要叫他们付出血的代价。”说到这里,目光甚是坚毅。 坐在哪里想了一想,林毅又说道:“柳……啊!岳丈,我此去正定府之后,估计咱们的汴京日报会面临八王爷大周日报的打压,所以我写好了一份今后报馆经营方向的计划书,里面记录了不少的好点子,便送给你吧!”说着,吩咐丫环到自己卧房中取出,亲手交给了柳五变。 柳五变翻开了大略看了一回,喜道:“原来经营报馆还有这么多的门道啊!真太好了!有了它,我稳立于不败之地。”脸上神情很是高兴。 杨继昌忽然皱起眉头说道:“林毅,我听说你的报馆请了正兴镖局的人护卫,可有此事?” 林毅笑道:“确有此事,我的报馆家大业大,不能没有人守护,只是这回印书的法儿被八王爷给窃去了,皇上又入了股,却是没有必要再雇佣他们了!我这就把他们全部辞退。” “不!不!不!”杨继昌急切地摇着双手道:“正兴镖局张总镖头这个人还是好相与的,他手下的一帮兄弟,大多是从边关下来的将士,武艺高强,为人又十分忠诚,你此去正定府,孤身一人,只怕会十分危险,倒不如……” 林毅眼睛一亮,一拍大腿呵呵笑道:“对啊!我这么把他们给忘了,这些人我都不辞退,我要继续雇佣他们,让他们与我一同前往正定府,有这些人保护,我就安全多了!” 杨继昌手捋颌下长须,脸上露出了微笑之色,点了点头。 事不宜迟,林毅立刻前往了正兴镖局,拜会了张五魁。张五魁客客气气的接待了他。两人寒喧了几句,林毅便拱手说道:“张总镖头,我这次登门是与你有要事相商,就是我报馆的印书法子最近一段时间被人给窃去了,所以我的报馆也就用不着哪么多人护卫了,你看……” “明白了!”张五魁长叹了一声说道:“我已经听说这件事了,我立马把马他们给叫回来,说实话,林进士,你对我们真的很好,这段时间我们镖局几十号人,在你报馆里面管吃、管喝、管住,每月还有银子拿,胜过了到野外风餐露宿的护镖,我应该感谢你才对。” 林毅睁大眼睛,错愕地说道:“张总镖头,谁说我要叫他们回来了?其实不是这样的,我是想与贵镖局继续合作,仍然雇佣他们。” 张五魁惊讶地问道:“继续雇佣?” 林毅点头笑道:“正是!我已经被当今圣上亲授七品官阶,代署正定知府,你想我一人前去路上如何能太平?没有几个人帮衬又怎么能行?所以我想把他们全部雇佣下来,继续护卫我的人身安全,这些人,如果你愿意的话,做我的随身侍从也可以,你看怎么样?” 张五魁出身军旅,但不善经营,平日里很为自己手下数百号兄弟找饭吃而愁。据前往林毅报馆护镖的镖师们讲,林毅这个人对报馆的编辑和美女记者们非常好,签了五年的合约,每月都可拿到大笔的银子,逢年过节还给礼金,早已馋得他和手下兄弟们不住的流口水了,今天见林毅有招缆之意,心头大喜,忙拱手说道:“不知林进士要雇佣几人,再多几人也是无妨的。” 林毅笑道:“我原先报馆的就全部留下了,你再给我增加十人,不过这些人却需要与我重新订立合约。” 张五魁大喜忙吩咐道:“快……快……把马他们全都给我叫来,还有咱们镖局剩下的弟兄们,也都叫道院子里来,任凭林进士挑选。” 林毅因即日起便要前往正定府,故一大早便放了他们一天假,给了他们工钱,叫这些人回来与家人团聚,这时他们大部分在家中,听到总镖头呼唤,忙一起走到镖局院子中来,与其它的镖师听候命令。 等人员召集齐了,张五魁陪同林毅走到院中,朗声说道:“诸位兄弟,林进士受皇命,欲前往正定府担任知府一职,他有意带你们一部分人前往,不知诸位兄弟可否愿意!” 因林毅对镖馆的镖师们一向很好,每月拿的钱也多,他的名声早在这些人中传开了,大家立刻齐声答应了一声:“愿意!” 林毅笑了笑,走上前来,郎声说道:“诸位镖师,我知道你们都是从边关回来的将士,个个都是我们大周的英雄,大周的勇士,所以我对大家十分尊敬!这回,本官前往正定府任知府,需雇佣三十名勇士与我一同前往,你们每月的工钱,我给……”说到这里,伸出手来,打个手枪的姿势,说道:“八贯,小头目另外加倍,工钱每月由家属到我的报馆里去支取,如果立下了功劳,我另外打赏。假如你们在执行任务时受了伤,我养你们一辈子,万一要是……有什么不测?你们的父母我养,子女我负责给他们在我的产业里安排工作,叫他们衣食无忧。此去可能会有凶险,家是独子的,我就不要了。你们可以考虑一下,我来时已经拿了三十份合约,里面详细规定了咱们的权利和义务,大家可以仔细思量思量,愿意去的便随我去,不愿意去的,我也不勉强!”说罢,从怀里掏出三十份契约来,交给了张五魁,请他下去叫大家过目。 林毅的这份合约,分为两种,一种是临时性的,就是干完了差使,从正定府回来,便算是完事,大家再无来往。另一种,却是终身制的,是要与他签一辈子,干到六十岁退休,由他的产业负责养老送终,里面明确规定了双方的权利和义务,有些待遇比张五魁给的还要高出不少。就连张五魁看了,都有些动心,很想把自己也签下来,不过林毅只与他的手下签,人要的也不多,虽说有些挖他手下人的嫌疑,但是能为自己手下的兄弟们找到这么好的归宿,也是很不错了! 这些镖师大多是鲁莽之辈,有些人连字也不识,张五魁命镖局的师爷大声念诵给他们听,念完之后,镖师们便纷纷议论了起来,许多人眼中还放射出渴望的光彩来。 这若是签了,便等于是把自己的一辈子都卖给林毅了,里面给的待遇真是太好了,简直比报馆里的编辑和美女记者们待遇还要高,而且还用合约的方式确定下来,一旦有一方违约,完全可以拿着合约到开封府去告,拿到大笔的赔偿金。 “签!赶紧签!在镖局能出什么出息,难道你到了五六十岁,还能到外面去保镖,打打杀杀的?”当下众镖师人人振奋,很快便有五六十人报了名。林毅心中大喜,从中选了三十名镖师,叫他们签了合约。马也走过来签了一份合约,原来林毅以为他会顾及与张五魁的兄弟之情,签份临时的,没想到他却直接拿过哪份长期的合约签了。 张五魁把合约收集起来,交在了林毅手中,半真半假地说道:“林进士,你给的待遇真好啊!能不能算我一个?”说罢拿眼睛满含期盼的看向他。 林毅轻声咳嗽了一声,笑道:“张总镖头,你们镖局的弟兄们都是非常好的,但我现在事业初创,暂时还用不着哪么多人,等我再办一两个大产业,一定优先照顾你们。” 还要办产业?对这一条张五魁深信不疑,林毅已经办了报馆,与人合伙开了公交公司,谁知道他还会办什么其它的产业? “林进士,你可记着你今天说的话!老实说,我办镖局也是迫于无奈,为弟兄们讨个生活,如果再有今天这么好的事,你可千万要照顾兄弟啊!”张五魁讲道。 林毅忙点头答应,又嘱咐签了约的镖师们赶紧回去与家人知会一声,收拾行李,约定了起行的日期,便告辞回去了。 靠!原来只想招三十人,没想到差点把整个镖局的人给整合了,哪家伙五六百人,再加上家属,差不多有两千人,叫俺咋养活啊?林毅一边走,一边愁地擦了擦头上的汗,脚步匆匆的向家里行去。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三害 回到家里时,吏部把官服和知府的大印也一并送来了。㈧㈠中文网林毅拿在手中瞧了瞧,大印外观十分漂亮,由黄铜铸成,沉甸甸的很有些分量。心里忖思道:“这便是大印啊!有了它,咱以后也是一个大官了,嘿嘿!也不知道咱如此年轻,能不能做的长久?”感叹了一回,赏了吏部来人三百文钱,将他们打回去了,又把官服穿在身上。 “真是俊洒啊!”两位岳丈和周边的几位丫环,仆人们一起挑起大拇提赞道,就连两位夫人眼睛里也放出欣赏的光彩来。 林毅摇摇摆摆走了几圈,心里也很觉得美,把身上的官服又脱下来放好,大印交给杨慧娟,要她仔细收着,自己则与两位岳丈坐在椅中一起聊天。 杨继昌问道:“镖局的事,你办好了吗?” 林毅笑道:“已经办妥了,招募了三十名镖师,与我一同前往。” 杨继昌点了点头,又说道:“这个八王爷外表和蔼可亲,一副贤王的模样,实际上最是阴毒不过,老夫哪天在金殿之上,差点儿就被他给害了。” 柳五变笑道:“哪是我与王博大人打过了招呼,你方才侥幸逃脱了性命,不然,等着二次配边关吧!” 杨继昌连声的道谢。自己有一个幼子,两个女儿,一个妻子,一个小妾,若是再配边关受苦,哪真的和死也差不了多少了,肯定是不会再被起复的,他可说什么也不想再遭第二回罪了。没想到为八王爷卖了这么多年命,到头来却被他像狗一样给抛弃,没有对自己有半分的情谊。经过这回的打击,他也算是看明白了,什么忠臣,奸臣,过好自己的日子才是真。 “老泰山,你怎么时候离开京城?”林毅拱手问道。 杨继昌忖思着说道:“没几天了,等再过上十余日,上一任到期,我立马便动身。” 林毅叹了一口气,说道:“如今咱们三个都是官了,这个站队很重要,当今世上,八王爷不容我们,视我们为仇敌,我们便只好一心抱住皇上这条大腿了。不然上头没人,这个官即便是再清廉,也是做不长久的,两位岳父大人请记住我说的话,一定要变通,不可死心眼,否则不但实现不了救世济民的愿望,还会遗祸于家里的亲人呢?” 杨继昌点头称是。柳五变这段时间跟着林毅混,也早变圆滑了,当下笑道:“这个不用就不用你再教我们了,到是你,此去正定府,一切加倍小心。”三人又闲谈了几句,杨继昌与柳五变便相携离去了。 等他们走了,林毅喝了半杯茶,又去到公交公司转了一圈。本想着找王煜和杨景文告个别,没想到他二人昨日出京去了,说是到洛阳考察什么公交公司的市场。林毅长叹了一口气,写下了两封书信,托人转交,自己则转身走了回来。 “你明日带谁走?”杨慧娟瞅着他问道。 皇上是命令的,必须带一人前去上任。这个还真不好选择,选了谁,都会得罪另一个人的。咳!老婆多了就是麻烦啊!既得哄得她们开心,还得想法叫她没有矛盾,打起架来。要想让家里一直成为和谐社会,这可真是一个叫人头疼的问题。 林毅想了一想,说道:“我这回去正定府,想必会十分凶险,所以必须带一个常在社会闯荡的去,柳姐姐一直在帮我打理报馆,处事八面玲珑,我看,就由她陪我去吧!” 柳心怡脸上露出微笑,淡淡说道:“好吧!我陪你去,这就回去收拾行李。”说罢,起身回家去了。 见柳心怡走了,杨慧娟自然不依,吵着也要去,直说林毅偏心。 林毅擦了擦头上的汗,想法哄了她半天,方才又叫她开心起来。为了不让她再纠缠住这个问题不放,让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林毅忙岔开了这个话题,吩咐她赶紧收拾行李,准备路上的盘缠,又选定了陪他去的人选。 这阿奇一定是要带去的,他为人十分忠心,又老于世故,办事稳妥,正好做自己的助手。柱子也是要带去的,这小厮十分机灵,又会赶车,林毅已经用惯了,自然也得带去。此外,还得带一个人去,哪便是丫环春雨,这小姑娘武功好,留她在身边,正好保护柳心怡。而且把她带走,自己也不用担心她受了什么委屈,与杨慧娟主仆吵起架来。她好歹是新月兰身边的人,若让她受点什么委屈,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 林毅命人把三人叫来,与他们说明了自己要带他们前往正定府的事,三人一口应允。春雨喜道:“这家里我早就闷得慌了,正好出去转一转!”说罢,回房去收拾行李了,脸上神情还高兴。阿奇和柱子脸上也十分高兴,从今后,咱便是知府大人身边的人了,嘿嘿!宰相门前四品官,知府门前,哪也是七品官了,哪个县太爷在咱面前,他不得客客气气的? 杨慧娟与林毅刚刚成婚,便要分别,心里自然不舍。夜里,与林毅风流、缠绵了一夜,又抱着哭了一宿。第二天,含着眼泪,将他送出门来,柳心怡也来了,把自己的行李扔在了车上,便钻进了车轿之中,春雨抓着手中剑,也跳了上去,钻进车内。 林毅向大门口的新婚妻子使劲挥了挥手,坐上了车头,吩咐柱子赶着马车向北门去了。 出北门十里,有一长亭,这里是京城送别亲人的地方。但今日,因下起了小雨,亭内却没有人在。林毅吩咐柱子停下马车,自己则与阿奇走入亭中来坐好。过不多时,便见正兴镖局一行三十人身披蓑衣,头戴斗笠走了来,在亭外站定。 马走进亭内,躬身说道:“林大人,我等准时到达,并没有迟误。” 林毅点了点头,吩咐道:“马大哥,你们此去正定府,不要与我同行。而是分出五人,悄悄尾在我的身后,暗中保护于我。剩下的二十五人,由你带队提前进入正定府城中,仔细搜集府城各方面的情报。记住,要扮做南来北往的客人,千万不要泄露了身份,叫人知晓了!”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包来,扔在了桌上,又说道:“这是三百两银子,你们先拿出花用,有不够的地方,再告知我。” “是大人!”马拿过了银子,高高兴兴走出长亭,点齐了二十五人,径自去了。剩下的五人,等到林毅坐上车走后,距他们三四里远,不紧不慢地跟着。 开封到正定府,差不多有九百余里,路途甚是遥远。所幸沿途基本上是一马平川的大平原,加上道路非常好走,又坐了马车,所以林毅一行人也并不太累。这一日,已进入正定府境内。 林毅吩咐柱子赶慢些,从车厢里探出头来,仔细欣赏路边的景色。正定府便是今天的hB石家庄一带,地处平川,人烟稠密,自古便是繁华富庶之地,但是林毅一路看来,老百姓却大多数穿着破烂,面有菜色,许多人脸上还笼罩着一层愁色。 奇怪呀奇怪!这高粱长势喜人,应该是一个大丰之年,怎么老百姓却人人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林毅百思不得其解,看看路边有一家露天的小饭店,遂命柱子停住车,自己扶着柳心怡下来,找了张干净的桌子坐下。 店家是一个五十岁的胖老头,笑哈哈地过来招呼。林毅要了三大两小五碗面,几样小菜,坐着喝茶,等着上菜。这时一个衣衫破烂,六十余岁的老汉,颤巍巍地引着一个面黄肌瘦十来岁的小男孩,走到他们桌前站定,老汉拿着一个脏兮兮的破碗,伸到林毅面前,哀求道:“这位老爷、夫人,你们行行好,打赏两个小钱吧!我和我的小孙子都快饿死了。” 柳心怡动了恻隐之心,从怀里拿出十几文钱放在他的碗里。哪老头点头哈腰,连声的道谢。 林毅皱了皱眉头,也在他碗里扔了五六枚小钱,问道:“老大爷,问你个事,听你口音是本地人,这正定府是产粮区,富庶之地,怎么你还带着自己的小孙子前来讨饭吃啊!” 老汉摇头叹息道:“这位老爷有所不知,这都是因为我们正定府有三害啊!” “三害?”这句话立即引起了林毅的兴趣,忙问道:“老人家,但不知这正定府有哪三害?” 老汉面现犹豫之色,嗫嚅了一会儿,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林毅从自己怀里又掏出一锭小银,约摸二两,塞在他的手中,说道:“老人家,我们是前往幽州的投亲的客商,路过正定府,只怕路上冲撞了你们正定府的三害?还望老人家告知!” 老汉把银子抓在手里,攥得紧紧的,笑道:“我看这位老爷是个好人,哪我就告诉你们吧!这正定府的三害,是青龙山土匪,朝廷的苟捐杂税,还有正定府城的ap县公。”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为祸乡里的三害 林毅把双眉皱起,拱了拱手,好奇地问道:“哪……老大爷,这三害是如何祸害民间的呢?”说着,拉过一条板凳,请他在桌旁坐下说话。㈧㈠中┡文网 老汉不客气地坐了,面现痛恨之色说道:“这三害,都是民之大贼,正定府的老百姓就是被他们给逼得生活不下去的。”顿了一顿,又说道:“先说这第一害,青龙山的土匪。这伙人五六年前,不知从何处而来,在西边的大行山上,霸住了青龙山,打家劫舍,杀人放火,做下了无数滔天的恶事,方圆五六百里地,都受到了他们的骚扰。朝廷也曾派大军围剿,可是均被他们逃脱,而他们也越加的猖狂,势力越来越大,如今已不下千人,良马数百匹。正定府的官兵,已不敢再去征剿了。他们欺官军无能,竟公然在地方收起了保护费,老百姓每年打下粮食,都必须拿出一部分来交给他们,不然就派兵前来为害乡邻,所以说他们是正定府的一大害。” 林毅点了点头,又问道:“哪第二害呢?” 老汉面现凄惨之色,讲道:“这第二害,便是朝廷的苛捐杂税了。我们正定府,世宗爷爷在时,自耕农很多,百姓交了田赋之后,生活还不错。可是最近十几年来,土地兼并非常严重。哪些有钱人强买强卖周边的田地,又勾结朝廷的官吏,千方百计的逃脱自己的税赋,朝廷的官员为完成任务,看老百姓好欺负,便把本应该哪些地主老财们交的税赋,想法摊派在贫穷的老百姓身上。如今,百姓的税赋比之世宗爷爷的时候,过两倍有余。许多人不塂重负,只得去逃亡,或者投充到哪些大地主家里,所以,这朝廷的苟捐杂税,是第二害。” 林毅眉毛深锁,脸上露出了凝重之色。正定府的百姓收入不高,还要承担过重的赋税,而哪些地主老财家又不肯交税,只怕老百姓心里肯定不会平衡,实在是活不下去时,只有造反一途了。 老汉又叹道:“现在哪些自耕农日子不好过,就是租种哪些地主老财家的贫苦百姓,日子也极其的难过。像老汉我,租种了村里地主周老财家五亩地,光地租就占去了六成,还要交给青龙山的土匪一成,朝廷的税赋一成,剩下的一成,也就只够家里吃上半年,剩下的日子,只能吃糠咽菜,勉强充饥。”说到这里,拿手向路边的高粱田指了一指,双眼含泪说道:“原先以为今年是个好收成,可以多打点粮食,把家里的日子过得好一些。没想到周老财又放出话来,说是要交清往年的欠租,老汉我辛辛苦苦打下的粮食,全被他给拿去了,家里比往年,日子反而还要过得更清苦些!” 这老百姓盼个丰收之年,没想到还盼来灾祸了!林毅长叹了一口气,眼眶已然红了,泪水在眼窝里直打转。这就是自己治下的百姓啊!他们简直是生活在地狱里!现在他们已经被压榨成了干柴,只需别有用心的人在上面点上一把火,哪非酿成暴风骤雨般的民变不可。 “百姓们日子过的如此清苦,一定会寻求心灵上的安慰,想必村里有很多人都信了弥勒教了吧?我们哪里入哪教的人也很多!”林毅勾他话道。 老汉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这弥勒教都是好人啊!他们走家窜户,传播教义。谁家揭不开锅了,便送来米面。谁家亲人病了,无钱医治,他们便请大夫,免费提供药材。若是没有他们周济,不知有多少的百姓会被活活饿死!” “果然如此!这正定府真是一个大烂摊子啊!八王爷推荐我到这里来上任,便是把我放在了火上使劲烤,真是阴险歹毒之至。”林毅心里狠狠骂了一回八王爷家的祖宗三代,又问道:“哪第三害,又是如何为害乡里的呢?” 老汉气愤愤地讲道:“这ap县公名叫周德昌,祖上原本是太祖郭威手下的部将,后来因立有军功,被封为ap县公,传到他这一代,已经四世了。听说他娶了京城英国公的女儿为妻,仗着老丈人家的权势,在正定府地面上,横行霸道,做尽了坏事。原来他祖上给他留下了三千倾土地,这十几年来,他勾结官府,巧取豪夺,占有的土地竟达到了三万余倾,庄院十几座,十分张狂!前几天还把我们村里李二狗的腿给打断了,只因李二狗家的鸡飞到他家宅子里,不小心把他心爱的一盆花给碰掉地上摔烂了,他便恼羞成怒,命人把李二狗给绑起来痛找了一顿。”说到这里,把嘴附到林毅耳边说道:“听说是看上了李二狗家的媳妇长的美,所以故意陷害。哎!可怜他家里还有六十岁的老娘要养,三岁的幼子正在吃奶呢?这真是丑媳妇家中宝,漂亮媳妇娶不得啊!” “朝廷官员便任他这般胡做非为么?”林毅伸手在桌子上拍了一掌,气愤地说道。 老汉睁圆了眼睛,说道:“管?怎么去管?人家祖上可是有丹书铁券的,打死打伤人不偿命,谁敢去管,谁又能管得了?况且他家里哪么有权势,知府老爷不先去拜码头,只怕干不过三月呢?” “果然是一害!”林毅有些无奈地说道。 这时店家端了几样小菜上来,摆放在桌上,老汉见他们要吃饭,便连声道谢了几句,拉着自己的小孙子离去了。 林毅招呼阿奇、柱子和春雨一块儿坐着吃饭。三人知道林毅脑子里没有什么尊卑观念,若是推辞,他还不高兴,于是只得浅浅的坐下,陪他一块儿吃。吃了几口,林毅便把筷子放下,沉思起来。 “这正定府,还真是一个龙潭虎穴啊!这青龙山的土匪必须的除,不然老百姓没法过上安生日子。朝廷的苛捐杂税,也必须得减免,老百姓日子已经过得够苦了,若是这回收秋粮,横征暴敛,非激起民变不可。还有正定府城内的ap县公,这家伙祖上有丹书铁券,背后又站着一个英国公,只怕自己与他相处不会很愉快,这得罪了他,便是得罪了英国公啊!哪老家伙在京城,也是鼎鼎有名的人物啊!真是头疼!”想到此处,林毅拿手指使劲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放松心情。 柳心怡瞅着他笑道:“夫君,你愁了吧!没关系,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会想出法子来的,现在咱们先吃饭,等到了府城,再想办法对付他们!”接着又笑道:“京城你都能白手起家,创办起诺大的报馆,我相信你一定也可以解决正定府的三害的。” “夫人可真是看得起咱啊!对!咱是她心中的男神,可不能坠了威风,叫她给瞧不起。”想到这,林毅笑道:“夫人说的是,经你一番教诲,为夫便又全身充满了力量,什么三害,叫他们统统见鬼去吧!为夫一到,定要叫他们灰飞烟灭!”说着,拿起筷子来便吃。 柳心怡笑了笑,给他碗里夹了一块红肉,一脸的疼爱之色。 店家又送上面来,林毅接过来,三两口便吃下去了大半,又招呼其它人快吃。正在这时,只听得远处马蹄声响,抬头望去,只见前面大路上,有三骑快马,卷起一道烟尘,如飞般的驰来,在小饭店门前停下。 林毅仔细看去,见来人是三名雄壮大汉,头上均裹着红巾,身上各穿一件青衣,肋下挎着一口腰刀,瞧模样十分凶恶。为哪名大汉,三十余岁,一脸的大胡子,勒马停下后,冲店内粗声大气地嚷道:“喂!店家,该收这个月的保护费了,一共三两银子,赶紧给我拿出来。” 店家慌忙自店里跑了出来,躬身陪笑道:“原来是青龙山的的三位英雄,这是小店本月的保护费,还请英雄笑纳!”说罢,自怀里掏出一锭小银,双手奉上。” 为哪名大汉呵呵笑了一声,伸手接了过来,用手掂了掂,又用牙咬了一口,扔在了自己肋下的一个小布袋里,说道:“记得下月这个时候,还给大爷我准备好,不要让大爷我来催,知道了么?” 哪店家赶紧答应道:“是……是……,三位英雄请放心,我一定按时准备好。” 为哪名大汉脸上露出了笑意,表扬了店家一句,骑马欲行,刚走了几步,目光便落在了正围坐在桌边吃饭的林毅五人身上,眼睛又向他们乘坐的马车瞅了一眼,缓辔向他们这边行来。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三匪 “你们是什么人?要前往哪里去?”为的大汉拿手向林毅五人一指,气势汹汹地问道。㈧ ㈠Ω中文网 柳心怡和春雨把纤细的柳眉一挑,脸上均露出一丝愠色,春雨伸手抓住了自己的剑柄,便欲拔出剑来,却被柳心怡伸手给按住。 林毅不愿多事,给阿奇使了个眼色,叫他前去应付。阿奇点头会意,起身笑道:“三位大爷,我们是路过此地的客商,欲前往正定府做些生事,还请行个方便,这是买路钱,请笑纳。”说着,从怀里掏出三两银子,躬身送上。 为的大汉伸手接了过来,瞅了一眼,呵呵一笑,将银子随手丢在了地上。 阿奇吃了一惊,面现惊惧之色,颤声说道:“这位大爷,您这是……” 为的大汉哈哈大笑道:“区区三两银子,也想打了老子,把你们身上的钱财统统留下,然后赶紧滚蛋,老子可不想杀生,刀口上沾血!”说到这里,使了个睁色,身后的两名同伴纵马向前,将林毅等人围了起来。 这三名青龙山的土匪,想是看到自己一行人穿着整齐,又有马车,起了拦路打劫的主意了,真是该死!林毅心中甚怒,躬身缓缓站了起 来,趁这个机会,轻声与身旁坐着的柱子说道:“为的哪个交给我了,左边的哪个你来对付。”又向春雨悄声说道:“右边的哪个你负责解决。”分配完了任务,转身向为的哪名匪徒走去。 “你们好大的胆子,连我的主意也敢打,活的不耐烦了吗?”林毅丝毫不惧,反而大声呵斥道。 为的匪徒仰面笑道:“我看你是没有弄清楚状况,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 “不就是青龙山收保护费的几个小喽罗吗?你们大当家的见了我,还得恭恭敬敬,你们又算什么东西?”林毅冷冰冰地说道。 为的匪徒见林毅这般装大,一时倒不敢轻易下手,一双眼睛轱辘辘乱转,心里打着主意。这时,远处大路上有五名雄壮的大汉背着包袱,向小饭店走来,看见这边有动静,呆了一呆,脚步声匆匆,向这边跑来。 林毅瞥眼瞅见,心中登时大喜,这些人却是暗中保护自己的五名镖师赶到了。当下心中更是胆壮,厉声喝斥道:“混账东西,见了本公子还不下马跪迎,难道真要我告知你们大当家的,家法从事吗?”语气十分的严厉。 三匪脸上均为之变色,相互间看了一眼,为哪名的匪徒把单眼皮眼睛眯成一条细缝,问道。“阁下是……” 林毅冷哼了一声,心里忖思道:“自己是正定府的知府,若是说出真实身份,只怕会与他们立刻打起来,自己这边只有春雨一人会武功,五名镖师一时赶不到,难免会有什么伤亡。倒不如把弥勒教的名号搬出来,与他们套套交情。这些弥勒教徒既然能在正定府大行其道,只怕与这帮山贼不是朋友,也是一伙,蒙上他们几分钟,等五名镖师赶到就不怕他们了!”想到这,林毅冷声说道:“弥勒教主宋贤你们听说过吗?我便是他的二公子宋小宝……” “公子您先喝杯茶,对这帮不开眼的东西,您别气伤了身子,慢慢与他们讲。”阿奇转身从桌上端过一杯热茶来,递在林毅手中,又搬了一条板凳,请他坐。 其实这是阿奇见林毅赤手空拳,生怕他打架吃了亏,所以老于世故的他便借机在林毅身边放一条板凳,预备着待会动起手来时,好抓起哪条板凳打架。岂料哪名匪徒倒先自慌了,与两同伴使了个眼色,一起翻身路下马来,走到林毅身前,躬身说道:“原来是宋二公子到了,属下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林毅张了张嘴,把自己后面的慌话,全咽回了肚中。他本是想说自己是宋小宝的大姨子的小舅子的二兄哥。凭这句话,也可绕晕匪徒半天,如今他们认错了人,自然也就不用讲了。当下把双手交叉在胸前,冷冷瞅着三名匪徒,脑子里想着骗他们的话语。 为的匪徒脸上堆起灿烂的笑容,躬身说道:“二公子!我们大当家的讲,最近几天,您会亲自从南边赶来,主持正定府的大计。所以他叫我们要留意南来的客商。我等一时不知,冲撞了二公子,还请原谅。”说着,躬身一揖。 我靠!这青龙山的土匪与弥勒教果然有勾结呀!自己若非恰巧知道宋小宝的名号,也吓不住这帮土匪。也不知弥勒教与青龙山的土匪,有多大的纠葛,来我骗他们一骗。林毅略做思忖,心中已有了主意,冲三匪笑道:“算你们还有点眼色,竟然被你们三人给认出来了。”大剌剌地在身后的板凳上坐下,把二郎腿架上摇了两摇,问道:“你们三个不在山上呆着,跑这么远来干吗?不怕撞到官军吗?” 为的匪徒笑道:“官军早被我们打怕了,见了我们都是躲着走的。今天我们大当家的叫我们三个来巡山,一是打探朝廷的动静,二则是为了收一些保护费,挣点零花钱。方才我们三个把您误认成是过路的客商了。” 林毅笑问道:“你们几位当家的身体还好吧!” “好!好!我们几位当家的身体都好着呢?他们一直惦记着都惦记着您?嘱咐我们见了您,一定要客客气气的引您上山呢?”为的匪徒把腰弯的低低的,媚笑着说道。 林毅点了点头,说道:“我们弥勒教以建立大同世界为已任,保护费以后就不要再收了,免得坏了咱们的名头,况且也收不了几个钱。” 三匪点头称是。林毅又说道:“我们弥勒教这回要在正定府,倡大义,高举义旗,推翻残暴的大周王朝,必须做充分的准备,你们几位当家的,在山寨之中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为的土匪笑道:“禀二公子,都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山寨,光是粮食,便存了数十万石,足够几万人的大军吃上一年,而且山上近来招兵买马,聚草屯粮,好生的兴旺,人马已从原来的三四百人,增加到一千七百人了。”说到这里时,脸上不无得意之色。 林毅从自己怀里摸出三锭十两重的大银,在他们三人怀里各扔了一锭,说道:“看你们还算老实,这些银子便赏你们了!” 三匪忙接了过来,脸上露出欢愉之色。林毅又问道:“咱们的山寨修筑坚固吗?万一要是官军派大军前来围剿,可守得住,逃得脱?老实说,我有些不放心啊!” 为的匪徒又笑道:“二公子尽管放心,咱们山寨地势险要,关隘坚固,山上又有泉水,即使官军有十万人来进攻,也休想攻下来。此外,我们大当家的还叫弟兄们,挖了一条暗道,通向后山,如果敌军攻势猛烈,实在抵挡不住,便弟兄们从暗道逃跑,他们想追也追不上。” 还有暗道?这几个山大王,奸滑的都比得上后世的座山雕了?真要派兵围剿,确实是很难成功的?林毅坐在板凳上低头忖思,隐隐有些头疼。 这时,五位镖师已走到了近前,看见林毅正与三匪说话,面露疑惑之色,停身在林毅不远处站定。 为的匪徒眼睛转了几转,忽然呵呵笑问道:“二公子,听说张副教主被宋教主杀了,可有此事?” 妈的!老子又不是真的宋小宝,又怎么会知道此事。林毅含含糊糊的答道:“宋教主怎么会杀害张副教主,你们一定听错了,以后不许胡乱猜测。” 为的匪徒眉头微皱,又追问道:“属下是张副教主手下的贴身护卫,当年张副教主有些恩惠于我,不知张副教主,究竟是因为什么死的?” 林毅又含含糊糊的说道:“张副教主是得病死的,你不许听信谣言,胡乱猜疑。”语气甚是严厉。 三名匪徒脸上的神情却慢慢变了,为的匪徒与两名同伴使了个眼色,三人缓缓退后了两步,一起拔出胯下的腰刀来,拿刀指向林毅。 “你们要造反吗?”林毅喝道。 为的匪徒,放声大笑,笑毕,咬牙说道:“我们弥勒教中,根本就没有什么张副教主,大爷我方才一时有些疑惑,试探你一下,没想到轻易便试出了你的真伪,你老实交待,究竟是什么人?我们弥勒教二公子的名号,你也敢来冒充,活得不耐烦了吗?” 切!被看穿了!林毅也不再装,呵呵笑着站起身来,冲他三人说道:“我便是新任的正定知府林毅,你们见了本老爷,还不赶紧束手就擒?” 三匪哈哈大笑,为的匪徒神情得意地说道:“你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身边还有两个弱女子,一老一少两个家仆,也敢在本大爷面前装大,看本大爷抓了你回山寨,砍了你的头祭旗。”说罢,大步向前,反转了刀背,便向林毅身上砸去。 林毅摇了摇头,面带微笑看着他,只听“噗”的一声响,手臂已然被人一棒打中,钢刀脱手而飞,跌落在地。三匪大惊,急回身看时,五条棒子齐来,刹那间已被人打翻在地。 第一百二十四章 张推官 背后下黑手的,自然便是五名镖师了。㈧㈠中ΔΔ文网为的那名镖师上前一步,躬身说道:“大人,三匪俱已被擒,请大人落。” 这五名镖师,以前均曾受雇于林毅的报馆,所以林毅不但知道他们的名字,还与他们很熟。当下林毅笑道:“郑杰大哥,干得好!你把这三人都拉起来,待我问他们话。” 五名镖师,将三匪从地上提了起来。一名镖师惊呼道:“哎呀!不好了,大人!方才我们一时手重,打死了一个。” 林毅顺着目光看去,果然被打死了一个,头耷拉着,已然没气了。林毅厌恶地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将哪名匪徒扔在地上,走到为的哪名匪徒面前,狠狠抽了他一个耳光,骂道:“直娘贼,你不再砍老子的头来祭旗了?” 为的哪名匪徒眼珠乱转,出言哀求道:“大人,饶命!以后我们再不敢了!” “还有下次,就凭你们收保护费,见财意意,意图打劫本老爷,我也轻饶不了你,说吧!哪条暗道是在什么地方?” 为的匪徒闭上眼睛不答,神情甚是倔强。林毅向他身边的同伴瞅过去,喝问道:“你说!” 他的同伴目光游离,眼睛转了几转,说道:“我讲,我讲!老爷你若是饶了我,我便讲。” 林毅喜道:“本老爷恕你无罪,快讲!” 为的匪徒厉声喝道:“张二毛,不许讲!” 林毅顿时大怒,拿手指着他,大声喝道:“给我摁倒,拿棒子打,使劲打,打到他说为止。” 五名镖师将为的匪徒推倒在地,拿棒子便向他身上使劲招呼了去,打得哪贼惨叫声连连。 林毅和颜悦色地与他的同伴说道:“张二毛,你快讲!这可是本老爷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错过了,可就没有了。” 张二毛面现犹豫之色,嗫嚅着,却半天没有说出话来。林毅转头吩咐道:“去拿刀子来,把他大哥的手指头,一根根的剁下来,剁一根问一句,手指头剁完了,再剁脚指头,真到他说为止。记着,不要一下子剁下来,要分成几次剁,叫他多受点苦。” “是!大人!”五名镖师答应道。一名镖师将为的匪徒摁爬在地上,搬开他的手指,抽出身上一柄小刀来,便使劲切去。痛得为的匪徒哇呀呀大叫。 林毅又威胁道:“他们两人只能活一个,谁先讲出来,谁活命,谁讲到后头,给我乱棒打死。” “我说,我说?”为的匪徒吃不消了,先出言哀求道。 “大哥你真卑鄙!”他的同伴愤怒的控诉道。 林毅嘿嘿一声冷笑,向他身后的两名镖师,使了个眼色,一名镖师举起棒来,当头便是一棒,敲在了匪徒的头上,哪名匪徒闷哼了一声,跌爬在了地上,看时头破血流,已然没气了。 靠!这帮镖师,下手也没个轻重,俺只想把他打晕?你们怎么便给打死了?林毅也不好责怪他们,毕竟是自己吩咐人打的。走到为的匪徒身前,冷笑道:“说罢!若是讲的晚了,只怕你的手就成了光秃秃的手掌了。” 为的匪徒连声说道:“我讲!我讲!在我们后山,有一株大槐树,大槐树上还有一个鸟窝,暗道的出口便藏在树底下。” 林毅皱了皱眉头,问道:“后山槐树千千万,你叫本老爷如何去寻找你说的哪株大槐树?” 匪徒磕头道:“大人……大人,很好找的,后山是一大片松林,只有一株大槐树,您去了一眼便可以看见的。” 林毅点头道:“哦!原来如此,也不知道你讲的是不是真的?本府老爷要派人去查证,若是有一句谎话的话……”说到这里,鼻子哼哼了两声。 为的匪徒磕头如捣蒜,连声的道:“是真的,绝对是真的,若有半句谎话,你千刀万剐了我!” “好吧!你去吧!本老爷相信你了,现在放你回去,以后可不许再做土匪,欺压良善了!”林毅说道。 为的匪徒大喜,爬起来,连声道谢,一瘸一拐的拖着受伤的身体向大路上行去。 一直站在林毅身旁的柳心怡,这时皱了皱眉,向姓郑的镖师撇了撇嘴,使了一个决绝的眼色,姓郑的镖师赶上几步,挥起手中的哨棒,一棒子打在了匪徒的后脑勺上,哪名匪徒一跤跌倒,已然死了。 “夫人?你这是……”林毅吃惊地问道。 柳心怡缓步走到他身前,嗔怪道:“夫君,你真是太好心了,这些匪徒都是强盗做惯了的,哪能改性从良,今日向我们吐露了这么多山寨的秘密,一旦逃回去,还不引得众匪立刻来杀我们灭口?” 林毅笑道:“夫人见教的是,我一时不慎差点儿犯错了,以后再不会了。”其实他也早动了杀心,只是实在下不去手。考虑着,匪徒回去了,也不也说实话,方才大胆地放他回去,没想到柳心怡却替他除去了后患。 柳心怡命几名镖师,仔细搜查三匪的尸身,将他们身上的银两全部搜了出来,钢刀还了鞘,挎在腰间,命三名镖师将三匪的尸身拖到路旁的田地里,挖个浅坑给埋了。 这时店家探头探脑从饭店里面伸出头来,向这边张望。林毅吩咐柱子将他带过这边来,沉声说道:“今日的事,你也看到了,你若是敢吐露半个字,本府一定碎剐了你。”从怀里,掏出一锭十两的大银,扔在了他的怀中,说道:“这些银子,你拿去。到其它州府做点小本生意吧!先想法子躲一阵子,等本府剿灭了青龙山的土匪,你再回来。” 店家连声的道谢,拿了银子,喜形于色地跑回饭店里面去了。 “大人,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姓郑的镖师躬身问道。 林毅思忖了半晌,说道:“咱们已经到了正定府境内,你们也不必再跟在我身后暗中保护我了,从现在开始起,你们便是本老爷身边的贴身侍卫,随本老爷一块儿进正定府内当差办事,我叫府衙再一份薪水给你们。” 这便等于是领两份薪水了,众镖师心头均大喜,一起躬身道谢。林毅把三匪收的哪袋保护费拿了过来,递在姓郑的镖师手中,说道:“这些银子,大约有七八十两,你与弟兄们拿去分了吧!这些日子以来,一路上风餐露宿的,你们也辛苦了!” “谢大人!”姓郑的镖师大喜过望,跟着林大人办事就是好啊!有钱不吝啬,舍得分给部下,这样的主子,谁侍候也愿意啊! 等埋了三匪的尸身,林毅吩咐立刻出,当下三名镖师骑了三匪的马,剩下的人坐了马车,一路飞驰向正定府而去。剩下的路不过才三四十里,一个时辰之后,正定府城已在眼前。 看了看巍峨的城池,林毅定了定心神,挺了挺胸膛,吩咐众人进城,随他向府衙行去。 “新任知府老爷驾到,尔等快快出迎!”径直走入府衙大堂之后,阿奇便拉长了嗓子,大声叫道。 府内的各级官吏闻言,纷纷出来叩见。林毅也不管在众人面前,当众换上了自己的官衣,又拿出大印给他们看了,叫柳心怡收着,带人去后衙安排食宿之事,自己则坐在椅中,一一询问前来参拜的众官吏职事、姓名,用心记在心里。 见过了府内的众官吏,刚刚吩咐他们散了,便见一名衙役飞跑进来报道:“禀大人,门外有张基张推官求见。” “呵呵!我正要寻他呢,他却来了!快请!”林毅赶忙吩咐道。自己则整了整衣冠,抢步出迎。 过不多时,衙役引着一位四十余岁,穿着一件洗的白,官袍上打了一个小补丁的中年官员,迈步走了进来,林毅脸上堆起笑容,与他大礼相见。两人客套了几句话后,林毅便将他请入后堂内待茶。 两人在椅中坐定,林毅留心瞧去,只见张基身材甚是高大,相貌堂堂,面有忠厚之色,一举一动,颇带文雅刚正之风,不由得心中暗暗称奇,拱手笑道:“本府今日刚到,张推官便来了,真是给足了本府面子,这里有王博王老大人一封手书,还请大人过目。”说着,从怀里取出王博写的书信,递在了张基手中。 张基拿过来细看了,笑道:“王老大人是在下的座师,没想到林大人也是他的学生,以后咱们便是一家人了!”将书信,揣在了自己怀里,问道:“林大人此来,王老大人可有什么吩咐?” 林毅笑道:“他叫你我二人,同心协力,一起将正定府的弥勒教徒剿灭,为皇上分忧,为朝廷解难。不知张大人可有什么计策教我。” 张基摇了摇头,面现怅然之色,说道:“难啊!难啊!正定府现在就是一个大烂摊子,内忧外患,已有累卵之危,若想拔乱反正,真是太难了!” 林毅脸有不悦之色,心道:“本府才刚上任,你就给我泼一盆冷水。难啊!难啊!事情要是好办,还要你我来干什么?” 第一百二十五章 预则立,不预则废 林毅拱了拱手,皱起眉头问道:“请问张大人,如今正定府难在何处?还请大人告知!” 张基叹了一口气,脸上颇有愁色,说道:“如今正定府有三难三忧啊!”顿了一顿解释道:“青龙山的土匪,已成尾大不掉之势,难以剿除,此为一难。㈧㈠中ΔΔ文网府城内的ap县公,不遵守法令,恣意枉为,难以惩办,此为二难。民间信弥勒教者,整村整乡不计基数,难以教化,此为三难。当此危及存亡之际,可是我们正定府内官员相互倾轧,党争不已,此为一忧。今年以来,全国各地灾荒频仍,户部又向正定府偳收秋粮甚急,民间怨声载道,此为二忧。正定府兵微将寡,尽皆老弱残兵,难以御敌,此为三忧。” 林毅双眉深锁,问道:“张大人,正定府官员相互倾轧是怎么回事。” 张基拿手指了一下林毅和自己,笑道:“如今正定府内,你我是皇上的人,转运使赵金鹏和和提辖官鲁虎弟是八王爷的人,一个搭台子唱戏,一个下面拆台子,扯后腿,岂不是相互倾轧,党争不已么?” “哦……原来如此!”林毅笑了笑,又问道:“哪正定府兵微将寡,尽皆老张残兵,又是怎么一回事呢?难道朝廷不知道这里有土匪吗?” 张基气愤愤地说道:“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朝廷明知道这里有土匪出没,枢密院却以抵御党项人为名,调走府城内大批兵马,致使城内只有两千余老弱残兵,连守城都成问题,岂不是难以御敌吗?” 不用问,这定是枢密副使王侃的主意了。这家伙为了害自己,竟全然不顾正定府数十万百姓性命和财产安全了,真是其心可诛!林毅气得握紧了拳头,在桌上重重一击。 “大人可有何计策教我?听说弥勒教近期将会在正定府举事,咱们两人总不能夹着尾巴逃跑,或者束手就擒吧!一般来讲,哪帮暴民会先砍了当地官员的头,挂在旗杆上示众的。”林毅询问道。 张基朝天拱了拱手,慷慨激昂地说道:“本推官世受皇恩,已做好了与正定府军民共存亡的准备,如果哪帮弥勒教徒造反,本官誓不降贼,必定从容就义。”脸上神情甚是坚毅。 “哪尊夫人和家小呢?”林毅问道。 张基呵呵笑道:“实不相瞒,本官已经将他们全送回老家去了。” 靠!你把家小送回老家去了,本官这里还有一个夫人呢?是皇上严令自己一并带来的,我敢把她送回去吗?林毅此时才明白,皇上叫他带一个小妾来的阴谋,和着是为了怕我不尽心办事,押一个人质啊!好家伙,正定府一个,京城内一个,不怕你不用办事,真是好高明的主意!当下苦笑了一声,默默无言。 张基拱手道:“不知林大人可有何妙策破贼,解正定府百姓之危难?” 林毅苦笑道:“我哪有什么办法,等过上几RB府弄明白了正定府的情况,正施谋定计吧!” 张基长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用手拍了拍林毅的肩膀,说道:“咱兄弟两个,可真是一对难兄难弟啊!”又与林毅寒喧了两句,讲了一会儿正定府的情况,便起身告辞了。 送走了张基,林毅脸上愁眉不展,在后堂内的空地上兜起了圈子,转了一圈又一圈,始终不见停下来,脑中拼命思考解决的办法,可是一时之间,又哪能想得出来。 “大人,转运使赵金鹏和和提辖官鲁虎弟在府门外拜见。”一名衙役跑进来禀道。 林毅停下了脚步,把眉毛挑了一挑,用厌恶口吻说道:“去回了他俩,就说本老爷到城内微服巡访去了,叫他们明日一大早再来相见。” “是大人!”哪名衙役转身跑出去了。 “咳!还真难啊!”林毅扶着自己的额头,斜靠在了椅背上,一脸的愁思。 柳心怡用托盘端着一杯热茶,缓步走进屋来,把茶在桌面上放了,在他身旁椅中坐定,笑问道:“夫君,愁啦?” 林毅点了点头,长叹了一口气。柳心怡笑道:“夫君,如今这正定府,已经是一个烂得不能再烂的摊子了,你心里有什么想法和主意,便大胆去做吧!不必顾及为妻的安全,我和春雨自有保身安命的方法的,倒是你,切需小心在意。” 夫人还真看的开啊!不过为了夫人你,我与他们拼了,我就不信了,咱一个后世穿越来的大学生,有着人的眼光和过人见识,还斗不过几个地头蛇?毛伟人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叫做‘多想出智慧’咱只要用心想办法,一定能够取得胜利。林毅坚定了自己的信心,重新振作起精神来,笑问道:“夫人,为了你,我一定会把这把人渣,灭得干干净净的,下面,你就看为夫是如何四两拔千金,火中取栗,拿扇子轻轻一摇,叫他们灰飞烟灭的吧!” “吹牛!”柳心怡瞅了他一眼,笑道:“我这里有一柄短剑,削铁如泥,便送给你防身吧!”说着,从怀里拿出一柄短剑来,交在了林毅手中。 林毅拔出剑来,仔细看了一看,果然是一柄削铁如泥的好剑,一脸感激的收下,问道:“对了,府衙内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吗?” 柳心怡笑道:“已经按咱们当初的计划,全部安排妥当了,你负责管外,我负责管内,春雨负责服侍我和厨下的安全,阿奇负责担任管家,柱子便做你的小跟班吧!你身边总得有个咱们的人服侍才行,这样我才能放心。” “哪五名镖师呢?”林毅又问道。 柳心怡笑道:“已经遵照你的吩咐,把他们五个全部安插在衙役们里面去了,这样你在府衙里面,也就不是一个人孤军奋战了。” 林毅捏了捏自己的拳头,咬牙说道:“好!哪咱们就与正定府的这帮恶势力斗一斗,看看究竟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目光之中充满了坚毅之色。 喝过了茶,林毅叫人把叫姓郑的镖师找来,吩咐他道:“郑杰,天已经黑了,立刻出去一趟,把马和其它的弟兄们一并找来见我,我有话要问他们。” 郑杰躬身而去,夜黑时分,果然带着马等一干人回来了。林毅请他们坐下,叫他们把先期进入正定府后探听到的情况,详细地讲给他听。 这回马和他这帮弟兄们打问消息,还是比较下功夫的,正定府内家长里短,兵马有多少,衙役们哪个是敲诈勒索的坏人,哪个豪绅是个恶霰,哪个老财是个守财奴,哪官员是什么类型的人,家里又住在哪里,一一讲给林毅听。 林毅拿了一支笔来,一边聆听,一边详细的记载在纸上,记了足有二十几张纸,大致对正定府的民心向背,风土人情有了个大致了解。 等大家说完了,林毅说道:“马大哥,你这回带弟兄们收集的情报,非常有用。不过,我现在要你立刻办一件事,哪就是成一个小组,专门收集青龙山土匪和ap县公的情报。要把青龙山的地形地势,房屋道路,几个山大王的人品、爱好,喜欢与什么类型的人接触,平日出入有什么规律。还有ap县公的喜好,与他接触的都是些什么人,哪些是他的仇人,哪些是他的狐朋狗友,哪些又是为虎作怅的恶奴,平日出入的规律,这些都要详细的观察记录下来,尽快报与我知道。” “是大人!”马躬身答应道。 为了防止自己的府衙受到青龙山土匪的袭扰,也为了保护自己的安全,林毅没有叫马等人再回到租住的宅院去,而是把行李搬了来,住进了知府衙门之中。自己则回到卧室,就着昏暗的灯光,拿笔仔细拟定应付当前局势的计划书。 夜已深沉,柳心怡坐在床头,忍不住打了几个哈欠,懒洋洋地说道:“天黑了,你快点睡吧!只管写什么?” 林毅笑道:“我在施谋定计,算计我的对手呢?你先睡吧!反正你也不跟我同床,叫我打地铺!” 柳心怡脸色红了红,说道:“这还不是怪你,你要是为我弄到平妻的地位,我也就勉勉强强地与你同床了,谁要你没有本事,把我变成你的小妾了,本小姐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等你为我弄到诰命夫人的哪一天,我再与你同床吧!” 林毅笑了笑,低头又仔细思忖拟定自己的计划书,脸上开始有一丝笑意流露出来。” 柳心怡皱了皱眉,下了床,轻轻走到他身边,问道:“夫君,你这坐在家里面,纸上谈兵能行吗?” 林毅笑道:“圣人云:‘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也就是说,胜利准是偏爱有准备的人的,只要为夫做了充分的调查,用心分析出他们的弱点,再施谋定计,制定严密的执行计划,便可如庖丁解牛一般,将他们轻轻松松全部灭了的。”说到这里,眼中充满了昂扬的斗志,脸上有一丝英毅之气涌现。 柳心怡呆了一呆,俯身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含羞笑道:“夫君,我就喜欢你这样自信、果断的人,你的计划一定是奇谋,天下最好的,必要是为妻定助你一臂之力。” 第一百二十六章 登门偳缴 施工有施工计划,作战有作战计划。Ω㈧㈠Ω『中文网办任何事,如果事前,把要办的事项罗列出来,分清他们的主次和先后顺序,再拟定详细的的应对之策的话,往往会是一流的奇谋妙策,事情也会办得非常顺利,而且自己也不会手忙脚乱。这个良好习惯,是林毅当处长的二叔,在一次闲谈中亲口告诉他的,林毅心中深以为然,所以每逢办大事,他都会亲自拟写计划书,按部就班的照着办。这天晚上,林毅一直写了深夜差不多两三点钟,方才大致理清了思路,脑子里有了一个大胆的全盘计划。 “成了!就这么办?时间也不早了,该睡了!”林毅放下笔,伸了伸懒腰,回头向床上已经睡着的柳心怡笑了笑,铺开自己的地铺,一口吹熄灯烛睡了。 第二日,天才放亮,林毅尚在梦中,便听得屋外打门声甚急,有衙役着急地高声叫道:“大人……大人……不好了,昨晚青龙山的土匪把Zd县的赵家庄给血洗了,杀了七八十人,奸污了十几个大姑娘、小媳妇,抢去了牛羊、粮食、财物无数呢?如今村里的里正来府衙在哭呢?” 林毅吃了一惊,忙穿衣爬起来,赤着脚开了门,问道:“赵家庄在哪,既是Zd县的,想必离府城很近,他们没有乘夜来攻城吧?” 衙役回道:“大人,匪徒攻城倒是没有,只是把赵家庄祸害惨了,现在城内一片人心惶惶,赵家庄离城只有十里,任谁也怕啊!” “鲁提辖昨夜没有带人出城救援吗?”林毅皱起了眉头问道。 衙役气道:“哪个胆小鬼,他哪敢出城救援?他昨晚看到城外火起,忙命令士卒把城门紧闭,吊桥拉起,吓得连声都没敢吱一声呢?” “为何不早来报我?”林毅生气地问道。 衙役禀道:“因为是半夜,一时大伙儿没有摸清情况,怕谎报了军情,叫大人责罚,所以才没有及时通禀。” 林毅忙道:“快给本老爷准备轿子,本府要前去看望百姓。”说着,往门外便走。 柳心怡在身后赶了出来,叫道:“夫君快回来,你还没有穿鞋呢?” 林毅只得又走回来,把自己的官衣穿上,脚上也穿上了鞋子,跑了出去。到了府衙内,简单问了里正几句话,便点齐了四五十名衙役,一起向赵家庄奔去。 赵家庄离城并不远,林毅带着众衙役,一口气跑到了村里,仔细看去,也不由得暗暗心惊。 只见一座数百人的小村庄,已经全部被烧毁,到处是残垣断壁,许多被烧得乌黑的房梁,还兀自冒着青烟。村内道路两旁,哀嚎声遍地,许多妇女和百姓搂着亲人的尸体,放声的痛哭。真可以用惨绝人寰来形容。 “这……这真是太惨了,这帮畜牲,同是大周的百姓,怎么竟能也下得去如此重的手,真是个个该杀。”林毅咬了咬牙,把拳头攥得紧紧的,心中愤恨不已。 “大人,求你一定要为我们报仇啊!“一群百姓跪拢在林毅的身前,向他大声哀泣道 林毅含着眼泪,抚慰了大家一回,大声讲道:“各位乡亲放心,本大人一定会将此事奏明朝廷,早日派遣大军前来,荡平青龙山的贼冠,为大伙儿申冤雪恨。”说到这里,也是哭得两眼都是泪。 几名衙役面现哀婉之色,在旁柔声劝了一回,林毅方才收了眼泪,问道:“转运使大人来过了吗?” 村里的里正答道:“禀大人,没有。” “哪主管军政的鲁提辖呢?”林毅又问道。 “也没有!”里正答道,眼睛里有一丝凄然之色。 林毅重重的出了一口气,按捺住心头的不快,恶狠狠地说道:“这帮吃百姓粮,不为百姓办事的混蛋,本官一定要他们好看!” 了一会儿狠,林毅冲阿奇说道:“阿奇,你到我身边来,老爷我有件事吩咐你去做。”待阿奇走过来后,林毅便将他扯在一边,在在他的耳边轻声耳语了几句,阿奇眼露诧异的颜色,点了点头,转身匆匆去了。 林毅命手下的衙役们仔细登记各家百姓的损失,详细记录在案。并一再向他们保证,自己会尽快抓到强盗,为他们申冤、报仇,安抚完了百姓,带着衙役们走了回来。 进入城中,刚到府衙,就见一名衙役迎面跑来报道:“禀大人,转运使赵大人和提辖鲁大人前来拜访,如今他俩正在客厅坐着,等着见您呢?” “知道了!”林毅点了点头,站在府门外略定了定心神,迈步走了进来。 “呀!原来是转运使赵大人和提辖鲁大人到了,真是有失远迎啊!恕罪!恕罪。”林毅笑呵呵地与他俩拱手作礼,彼此寒暄了几句后,分宾主落坐。 有丫环献上茶来,林毅呷了几口,拿眼睛瞅了二人一眼,问转运使赵金鹏道:“不知今日赵大人来找我所谓何事?” 赵金鹏与鲁虎弟相互对视了一眼,赵金鹏拱手笑道:“林大人,是怎么回事。方才户部又来信了,催缴今年的秋粮,说是要充做军粮,运往西北,抗击党项人用,限我们府半月之内缴齐,否则便要治我们贻误军机之罪,如今我们正定府的秋粮,一粒也还没有收上来,我这个转运使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还请大人早日督促衙吏,偳缴秋粮,为皇上分忧,朝廷解难。” 林毅面现为难之色,尚在沉吟,一旁坐着的鲁虎弟,把自己腰间的佩刀摆了摆,大剌剌的道:“若是大人有什么为难之处,怕哪帮贱民造反,本提辖愿意派兵协助。” 靠!这话说的杀气腾腾,在他眼里,府内的百姓全成了贱民了,料想平日里对百姓和士卒,也好不到哪儿去。 林毅把眉头皱了皱,开口问道:“不知二位大人在京城内得罪了何方神圣,会被人陷害,派到正定府来做替罪羊?” 这话问的好生突兀,仿佛从天上飞来的一般,赵金鹏与鲁虎弟立时一头的雾水,面面相觑,一脸的愕然。赵金鹏拱手问道:“到要请教大人,何出此言呢?” 林毅长叹了一声,说道:“二位大人有所不知!在本府离京前,有消息说,弥勒教匪欲在正定府内,借着这次朝廷征收秋粮的机会,扯起义旗,杀官造反。”他把‘杀官造反’四个字,咬得很重,神色间十分郑重,显然不像是空穴来风,道听途说。 赵金鹏拿着茶杯的手,不觉一抖,一杯热茶跌落在了地上,脸上登时煞白。鲁虎弟也面色苍白,脸露惊惧之色。 林毅将他二人的表情看在眼中,问道:“难道二位在此地为官多年,竟没有一点耳风,觉到半点异常吗?” “这……这……”赵金鹏半晌说不出话来,早在半年前,弥勒教徒便聚会频频,私造武器,颇有异动,他也觉得有些奇怪,这时听到林毅这般一讲,却真得似乎有些不对劲。 鲁虎弟颤声问道:“不知大人是从何得到的消息?” 林毅笑道:“是皇上和八王爷,以及几位朝廷重臣亲口所说,难道还能有假?” 见林毅抬了皇上和八王爷出来,赵金鹏和鲁虎弟再无怀疑。赵金鹏一脸愁色道:“这……这可该如何是好?” 鲁虎弟眼睛转了几转,拱手问道:“听说林大人是吏部尚书林永康之子,却又为何到这正定府来任职?” 林毅叹道:“我虽是吏部尚书林永康之子,可是在京城一不小心得罪了八王爷,于是八王爷便想出了这条错刀杀人之计,老实说,本官这回来到正定府,已不做生还的指望了,本官已命人备下了毒酒一瓶,一旦弥勒教匪做乱,便喝了这瓶毒酒下去,以死报效皇上的知遇之恩。”说到这里,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瓶,放在了桌上。又说道:“二位如果不信,可以亲自品尝试试。” 赵金鹏与鲁虎弟吓得慌忙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这等毒酒,我们怎敢品尝。” 林毅把身子向二人凑了一凑,神秘兮兮地说道:“二位大人知道吗?这青龙山的土匪,其实与弥勒教匪是一伙的。” “一伙的……”赵金鹏与鲁虎弟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林毅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事绝对是真的,本府已经探听到千真万确,若是有半句谎言,我爹爹林永康便是一条小狗,林氏族人自他这一脉起,男的世代为奴,女的世代为娼。” 娘的,这世上哪有人拿自己亲生爹爹来赌咒誓的,而且的誓还哪么重,赵金鹏与鲁虎弟顿时又信了,一脸的惶急之色。 林毅从袖中抽出十几张标语来,放在了桌上,说道:“二位,请看看吧!这是我今天上午,到赵家庄慰问哪些被青龙山土匪祸害的村民时现的,有些口号儿,还提到了你二人呢?” “提到了我二人?”赵金鹏与鲁虎弟疑惑地对视了一眼,把桌上的标语拿起来看。 只见标语上分别写着:“活捉林毅!打倒周家王朝!腰斩赵金鹏!碎剐鲁虎弟!弥勒万岁!打土豪分田地!耕者有其田……”等等,不一而足,一共十几条。 林毅向正看标语的二人说道:“我被八王爷陷害,是想回也回不去了,只能等死!只是没想到二位大人也要陪着我一块儿死!嘿嘿!腰斩赵金鹏,碎剐鲁虎弟,我还好,不过是被捉住了砍了头祭旗罢了,可是二位就要多受些罪了,腰斩之刑,听说哪种刑罚是用铡刀把人铡为两段,肠子肚子流一地,人一时半会还死不了,等过上一两个时辰才会痛苦地死去。至于碎剐哪种刑罚,就更不用说了,哪家伙的一刀刀的往下割肉,真是生不如死啊!” 第一百二十七章 知府大人请喝茶 鲁虎弟脸上肌肉重重地抖了两下,眼中流露出恐惧的神色来,赵金鹏也脸色煞白,目光游移不定。『㈧㈠中文┡网 林毅又说道:“听说二位的家人,好像还没有离开正定府吧!若是匪贼一旦攻破了城池,家中的妻子儿女,定是会被抓起来的。如今老百姓非常仇富,对朝廷官员更是恨之入骨,免不了会报复官吏的家属,男的估计会被阉割了做太监,这女的,只怕会被当众羞辱,送到营中为奴为婢,甚去做军妓。二位大人,你们消息也太不灵通了,像我们的张基张大人,早已经把自己的妻子儿女偷偷送回了老家,一个人准备为国捐躯了,想必二位决心更大些,要把自己的家眷留在身边与正定府共存亡。” “共存亡个屁,老子要是知道了消息,早把家属送走了,还会叫他们跟着自己一块儿担惊受怕?”赵金鹏与鲁虎弟心里狠狠骂了一句,脸上的神情十分沮丧,他俩已经隐隐觉得自己被上司给耍了,看人家皇上身边的人,早知道内情了,就自己俩人还蒙在鼓里。 呆了半晌,赵金鹏拱手问道:“林大人,如今形势危急,我等该当如何是好?” 林毅瞅了他们俩人一眼,叹道:“咳!本府倒霉啊!被八王爷陷害到此地来,左右是个顶罪的羔羊了,这收缴不上秋粮来,是贻误军机之罪,定是个死罪。这收缴秋粮,酿成民变,逃回京城去,一样是个死罪。不逃,就会被叛匪给抓住,砍头处死,反正都是个死,本府便做个忠君受国、青史留芳的大忠臣吧!”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又说道:“二位大人,你们自己要做什么样的人,自己看着办?若要做大忠臣,这很好办,如今青龙山的土匪,据本府探明,已经有二千余人,兵强马壮,势力雄厚。我们正定府城内,兵马不足两千人,还尽皆老弱之辈,这都不用弥勒教叛匪来进攻,光是青龙山的土匪,也足够攻陷城池,置我们于死地了!” 鲁虎弟自己是提辖,管军政,自然知道正定府内的虚实。他虽然不知道青龙山的土匪具体有多少,但也与之多次交手,胜少败多,头疼不已。如今青龙山的土匪,竟公然在离府城十里之地,杀人放火,显然势力极壮,压根没把城内的官军放在眼里。这攻陷府城,也是极有可能的事。 当下脸色白,坐在椅中一言不,赵金鹏也是一脸的颓丧。他二人平日里贪污**,做下的坏事可不少,如果真被叛匪抓住了,下场可想而知。 林毅叹了一口气,又说道:“如果二位大人不愿做大忠臣,这也很好办。朝廷有规定,如果是丁忧或者是任职期间自己身体有病,不能理政的话,可以将政务委托给同级官员暂代,自己回乡养病,等病好了,再向吏部申请,重新起复做官。二位大人你们想做什么样的人,自己看着办吧!” 这是指给你们一条生路啊!就看你们怎么去选了!林毅讲完后,站起身来,淡淡地说道:“本府今日一早到城外查看被青龙山的土匪,祸害的乡亲们了,现在还未吃早饭,至于户部要求偳缴秋粮的事,本府定会想法早日筹齐,二位大人,好走,不送!”说罢,起身径自走到后堂去了。 赵金鹏与鲁虎弟面面相觑,见林毅走了,也只得站起身来,往外便走。出了门,赵金鹏咬牙吩咐身边的家仆道:“你快去打探张基的家人是否还在城中,务必尽快探听到实信,快去!快去!” 哪名家仆飞一般的跑去了,赵金鹏与鲁虎弟互相看了一眼,一起走到转运使衙门内听信。 家仆去的快,回来的也快,赵金鹏与鲁虎弟前脚刚进衙门,后脚哪家仆便跑回来了,在两人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地站定。 赵金鹏急切地问道:“探听清楚了吗?” 家仆说道:“大……大人,小的已经探听明白了,张基张大人的家眷,早在一个月前,便已经送回老家去了,如今城内就只有他一个人在。” 赵金鹏与鲁虎弟互相对视了一眼,脸上均露出一线震惊之色,赵金鹏摆了摆手,示意那名家仆退下去,与鲁虎弟说道:“鲁提辖,看来这消息属实,我二人该如何是好?”说罢,脸上已泛上了一层愁色。 鲁虎弟也唉声叹气,两人坐了一会儿,鲁虎弟眼睛一亮,说道:“赵大人,方才哪姓林的不是说了么,他要在这正定府内尽忠,留芳百世,咱们何不遂了他愿……” 赵鑫鹏哭道:“本转运使还有大小四个妻妾,三个孩子呢?本官又怎么能够尽忠……” 鲁虎弟忙摆手道:“赵大人,我不是哪个意思,我是说咱们何不把自己的职事,交由哪姓林的代管,自己则假称生病,逃回京城去?如今这正定府内土匪闹的凶,说不准哪天便连命也搭进去了,咱们都有一大家子,哪能学他样,为朝廷尽忠?等过上两年,风声息了,送上点银子,打点打点门路?还怕不又是一方大吏?” 赵金鹏喜笑颜开道:“还是鲁老弟知道我的心思啊!咱们俩立刻准备,反正有哪个姓林的顶着,到时候要怪也怪不到咱们俩头上来。”说罢,两人相视,哈哈大笑。 知府衙门内,林毅吃过了早饭,命人取了文房四宝来,一连写下了七八十封请贴,叫衙役们立刻送出去。 一名衙役看过了请贴,皱了皱眉毛,问道:“大人,您请正定府有头有脸的士绅们喝茶,若是他们问起小的是什么事?小的又该如何回答?” 林毅含含糊糊的答道:“你只说午后申时(下午三点钟到五点钟)便来可以了,他们非要问清楚,就说是喝点茶,增进一下彼此感情,其它的一概不要说。” “是,大人!”衙役们答应了一声,出了府门,四处投送请贴去了。林毅则背着手,在后堂内转起了圈圈,脸上有焦灼之色。 过了有大半个时辰,阿奇喜容满面地跑了回来,躬身说道:“大人,果然不出您所料,赵金鹏与鲁虎弟正吩咐家人收拾行囊呢?” 林毅一屁股坐在了椅中,脸上露出了激奋欣喜之色,缓缓说道:“果然是两个软蛋,一吓便跑掉了!” 阿奇在他身旁献媚地说道:“大人,您真是高明!我原先还不知道您叫我写标语来干什么,原来却是吓他们的!”说着,翘起了大拇指,以示赞扬。 林毅笑道:“还未将两尊大神送出府城呢!等他们走了才算大功告成,你立刻想办法,寻找能与青龙山土匪说上话的人,等他们二人出了府城,便把这个消息叫人送到山上去。” “大人真是高明!”阿奇嘻嘻笑道。 知府大人请喝茶,哪可不能不来,谁叫人家是官老爷呢?午后时分,正定府城周边的士绅6续来了,大家均被请入花厅内坐定。等人来的差不多了,林毅穿着官府,迈着官步,摇遥摆摆走入花厅来,居中在太师椅中坐定。 众士绅一起向林毅行礼,林毅客客气气的还了礼,请他们坐下。 “来人!献茶!”林毅拖长了声音,大声讲道。 “是大人!”身旁七八名衙役答应了一声,将早已准备好的热茶端了上来,一人一杯,递在了众士绅手中。 见大家都领到了茶,林毅笑了笑,方欲开口讲话,就只听得府衙门外一阵大嚷,一位三十余岁,身穿华丽服饰的男子,带着七八名家仆,推开众衙役们的阻拦,气势汹汹的闯进花厅来,仰着脸在场中站定。 “这位是谁啊!这么**,还把本老爷看在眼里吗?”林毅按压住心头的不快,向身边的一名衙役低声问道:“这位公子是谁?本府请他了吗!” 衙役把手附在他耳边,轻声讲道:“大人!他便是咱们正定府内的ap县公周德昌。” “原来是他……”林毅点了点头,心里忖思道:“咱原本是没有请他的,没想到这家伙却自己找上门来了,这真是出咱的计划之外了,也罢,来便来了吧!”缓步上前,躬身向他施了个大礼,笑道:“原来是ap县公驾到,真是有失远迎啊!快请坐,快请坐!”身旁有名衙役忙搬过一张椅子来,放在他身边。 周德昌狠狠瞪了林毅一眼,伸腿踢了哪椅子一脚,把长袍前襟一撩,端然坐下,七八名家仆在他身后侍立,目光均不善。 周德昌手中拿着一把纸扇,撑开摇了两摇,拉长了声音说道:“林大人?你来正定府已经有一日了,为何不先来拜会本县公啊!”说罢,睁圆了眼睛向林毅看。 林毅躬身笑道:“禀县公,其实本府是想着第一个去拜访您的,只是公务繁忙,一时不抽不开身啊!” 周德昌沉吟半晌,又问道:“你今日下午宴请全正定府的士绅,为何又不请我,莫非你是瞧不起本县公吗?” 第一百二十八章 县公拳打林知府 林毅忙又躬身笑道:“哪里!哪里!本府对县公一向尊敬有加,又怎么会瞧不起您呢?县公实在是言重了!” 周德昌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说道:“好了!好了!本县公知道你心里瞧不起我,你也不用装了,今天找士绅们来什么事,你有话便赶紧说罢!” 林毅好生的无奈和尴尬,顿了一顿,转身走回到自己椅中坐定。㈧㈠ 中文网 “给县公献茶!”林毅吩咐了一声。 一名衙役忙捧起一杯热茶,恭恭敬敬走到周德昌身前,双手奉上。 周德昌接过来呷了一口,“哗啦”一声,便把茶杯扔在了地上,出言谩骂道:“该死的奴才,你想烫死老子呀!给老子滚一边去!”说着,猛地站起身来,伸腿一脚踹在了哪衙役的小腹上,将他踢倒在地,又冲上去,猛踢了两脚,方才转身回来,气乎乎的坐下,冲林毅拱了拱手,笑道:“你继续说!” 哪名衙役只不过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孩子,今日平白受此侮辱,当下气得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但又惹不起他,只得忍气吞声爬起来站到一边。 林毅看在眼中,一腔怒火直往脑门上冒,拼命压住了心头的不快,也不再去看他,朗声说道:“诸位乡绅父老,本府今日找你们来,不为别事,而是因为户部新下了文,偳缴今年的秋粮,本府初来乍到,还望诸位乡绅父老多多支持,带个头,早日把今年的秋粮交上来,完成户部交给的任务。”说到这里,一脸郑重地讲道:“诸位有所不知,今年我们府的秋粮,是要充作军粮,运往西北打党项人的。前方的将士在浴血奋战,咱们在后方享受和平生活,咱们该出力,还是一定要出力的,可不能叫西北的将士,没有饭吃!大家说对不对?” 原来是为了征缴秋粮,打党项人的事。这秋粮每年都要缴,迟缴早缴都一个样,哪有什么不支持的。当下众士绅纷纷表态,坚决拥护林大人的领导,全力配合完成这一工作。林毅听了心中甚喜,脸上露出高兴的笑容来,只有县公周德昌,使劲摇着自己的扇子,坐在哪里一言不。 林毅又大声说道:“诸位乡绅都支持本府的工作,本府十分高兴,不过,本府这里还有一句话要讲,哪就是希望大家带个头,减租减息,不向贫雇农追缴往年的欠租和欠款。” 呀!这才是知府大人今天找大家来的重头戏,这是要大家往自己口袋里掏银子啊?立时众士绅鸦雀无声,脸上均露出了为难之色。 周德昌坐在椅中,把手中的扇子狠劲摇了两摇,寒着脸问道:“请问林知府,为何要减租减息,又为何不追缴往年的欠租欠款。” 林毅长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怜悯之色,说道:“本府在来正定府上任时的路上,看见大路两旁,穷苦百姓非常多,许多壮丁连自己都吃不饱饭,更别说养育家里的老婆和孩子了。本府经过仔细走访,现是我们正定府内田租过高的缘故,许多百姓要将全年收成的五成,甚至六到七成交给地主,而自己却过着食不果腹的日子。因此,本府想请在坐的诸位士绅做个表率,能够减租减息,让贫苦百姓日子过得好一些。这减租减息,也没减多少,就在今年的基础上,把田租和借钱的利息都降低二成吧?此外,百姓生活太苦了,需要休息生息,所以本府建议,贫雇家往年积欠的田租和借的高利贷,今年就暂不要追讨了。” 众士绅面面相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却将目光一齐投在了周德昌身上,眼中有期盼之色。 周德昌沉吟半晌,将手中的扇子刷地合拢,自椅中跳了起来,出言大骂道:“放屁!放屁!这减租减息是朝廷律法哪一条的规定?这不追剿往年的欠租,又是哪一款的明文?林知府,你给本县公找出来。” 林毅苦着脸,陪笑道:“朝廷律法并未明文规定,本府只是想叫在座的诸位士绅,能够本着自愿互利的原则,签订一份合约,叫府内的贫雇农生活好一些。” 周德昌三五步,抢到林毅面前来,拿扇子指着林毅鼻子,又大骂道:“哪帮贱民他们穷,是因为他们懒,他们祖辈就是穷光蛋,凭什么要叫我们有钱人降低田租和利息,难道我们富,天生就应该吃亏吗?”唾沫星子,飞溅了林毅一脸,使林毅不得不拿手擦去。 其余的士绅也一起站起身来,附和d县公讲的有理,这秋粮我们可以缴,可这减租减息,我等却是万难答应!” 一位姓王的士绅站出来讲道:“林大人,我们村离的青龙山的土匪很近,如今青龙山的土匪,也叫周边的士绅和百姓交一份田租,朝廷又剿灭不了哪帮贼寇,你叫我们两边完粮纳税,我们怎么应付得来,这减租减息,我们实在是答应不了!” 众士绅一起连连的点头称是。一时花厅之内议论纷纷,许多士绅脸上还露出了愤慨之色,很恼火地看向林毅。 “狗官!这减租减息的政策,我们决不答应,要交粮,也得由哪帮贱民去交,我们一斗田租也不会多出的,更不会降什么利息,你有本事到上面告去!乡亲们,我们走!”周德昌一脸兴奋,举起一只手臂,振臂高呼道。 他的起哄,颇有号召力,立时众士绅纷纷向花厅门外涌去,林毅急得大叫道:“大家慢些走,大家听我说……” 这谁听你说啊?留下来就得签减租减息的合约,往外掏银子啊!众士绅争先恐后,纷纷向外涌去,众衙役们拦也拦不住。 林毅急了,跑到周得昌身旁扯住一名士绅的袍袖说道:“这个朱乡绅,你慢点走,本府还有话要说,这减租减息的政策是极好的,它与贫雇家是互利的……” 哪位朱乡绅,被林毅扯住,正在为难之际,却见周德昌走上前来,一把将林毅给推开,林毅猝不及防,踉踉跄跄后退了四五步,险些儿一跤跌倒,幸亏身旁两名衙役给扶住。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打我?”林毅拿手指着周德昌怒道。 周德昌冷笑了一声,说道:“狗官!老子打就打你了,咋地?这正定府的地面上,啥时候轮到你一个外人来撒野了?”追上去,又拿拳头向林毅身上打去,林毅一时不慎,又挨了他两拳,头上的乌纱帽也被他给打掉了,忙狠命挣脱了周得昌的拉扯,向后面跑了去。 周德昌还不依,又率众家仆追打了林毅几座院子,见林毅逃得远了,方才悻悻地住了手,引着手下洋洋得意地去了。 这个消息经众乡绅和衙役们的口,当晚便传遍了整个正定府,引来了许多人对林毅嘲笑,也引来了一些百姓对林毅的同情。 “这位林大人是个好官啊!可惜太软弱了些!”一些贫苦百姓讲道。 “咳!林知府初来乍到,什么也不懂?这ap县公可是好惹的吗?哪任知府不是先去拜望他,然后才能坐得安稳?他这回得罪了ap县公,只怕这知府位子,坐得不牢了!”有穷苦百姓感叹道。 消息自然而然也传到了赵金鹏与鲁虎弟耳中,两人听了嘻嘻一笑,眼中露出了不屑的目光。赵金鹏讲道:“鲁大人,这姓林的还是城府浅啊!竟居然异想天开,想搞什么减租减息,伸手冲士绅们要钱,哪些士绅们的钱是哪么好要的吗?真是一个书呆子啊!” 鲁虎弟笑道:“书呆子才好糊弄哩!咱们正好趁机走路!只是哪ap县公平日对咱们不错,你看咱们用不用告知他一声,叫他也好有个准备?” 赵金鹏笑道:“这种事情,自然知道人越少越好!这周德昌骄横了一辈子,也该叫他受些苦了!”两人对视了一眼,哈哈大笑,吩咐手下人抓紧时间收拾行李,准备起行。 夜已深沉,林毅爬在卧室的床上,赖着不肯下来!柳心怡脱了鞋坐在床上,轻轻地揉着他身上被打的部位,心疼地问道:“还疼吗?” 林毅忙说道:“疼!疼!这狗屁县公以前肯定练过,要不然也不会打得怎么疼,哎哟喂!这后背上被他给打肿了,今晚上是睡不了地铺了!” 柳心怡笑道:“哪你就爬着睡,反正不能在老娘的床上睡!” 林毅苦笑道:“前胸也被他打得青了一大块,实在是爬不下去啊!夫人,要不我到外面与衙役们挤一挤吧!咱好歹是知府,叫他们腾出间屋子来,一个人躺着睡。对了!小丫头春雨应该也没睡,我把她叫起来,帮我揉一揉,揉上一晚上,估计明天一大早,也就好了!” 柳心怡一脚把他给踹了下去,咬牙骂道:“好你个花心贼,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这勾搭上了我不算,是不是又想着勾搭春雨哪小妮子了?告诉你,你若敢动春雨一根手指头,看我不阉了你?还有,别在装了,你的哪点伤我心里有数,赶紧打地铺睡觉去!” 见夫人揭穿了自己的谎言,林毅嘻嘻笑道:“是!是!夫人见教的是,我睡地铺,我睡地铺!”老老实实的把地铺展开,又笑问道:“哪个不动春雨的小指头,可不可以动动她的脚指头啊!” “滚!动脚指头一样阉!”柳心怡怒声喝道,抓起床上一个枕头,向林毅身上砸来,林毅顺手接住,见夫人了怒,忙一口吹熄了灯,钻被子里睡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敲竹杠 第二日一大早,林毅刚刚吃罢了早饭,就见府衙外的一名衙役走进来禀道:“大人,转运使赵大人和提辖鲁大人求见,说是有要事要商!” 林毅吩咐道:“请他们前往客厅相见!” 待衙役走了,林毅哼着小曲,把官衣穿戴整齐,定了定心神,迈步向客厅走去。㈧㈠中文网 “哦……原来是赵大人和鲁大人到了,真是有失远迎啊,二位大人快快请坐!”林毅与赵金鹏和鲁虎弟平磕了头,伸手请他们在客厅内的椅中入座。 两人不客气地坐了,赵金鹏瞅了林毅一眼,关切地问道:“听说昨日林大人请府城内的士绅们喝茶,商议减租减息的事,却被ap县公给闹了场子,可有此事?” 林毅点了点头,叹道:“本府也是给逼得没有办法了,方才想到此计。如今正定府的百姓生活困苦,实在是榨不出什么油水来了,若再逼得狠了,只怕会激起民变,为了完成户部交给的偳缴任务,本官迫不得已,只得向这些士绅们伸手要钱,可是没想到,他们竟公然反对!咳!这些人难道他们就不明白覆巢之下没有完卵这个道理吗?”说到这里,摇了摇头,一脸的沮丧之色。 赵金鹏劝慰道:“林大人做的很对,只是正定府的这些士绅们太目光短浅了!根本不明白大人的奇思妙计?大人先消消气,别与他们一般见识,往心里去!” 鲁虎弟在旁也出言安慰了几句,打劝得林毅心平气和,面目重新和善起来。 林毅问道:“二位大人今日找我来,又有什么事?” 赵金鹏与鲁虎弟对视了一眼,赵金鹏拱手笑道:“林大人,也没有什么事,只是几个月前,我做事太勤劳了些,一时不慎感染了风寒,当时也没有在意,可是这几日,突然病症作出来,头晕脑胀,不能理事,所以想要告假回家养病,等病好了,再为朝廷效力!”说罢,脸上装出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仿佛真得生了病一般。 呵呵!这便是要跑路了!林毅没有说话,却拿眼睛看向鲁虎弟,问他道:“鲁大人,你又拿定了什么主意?” 鲁虎弟脸上红了一红,拱手道:“下官……下官是因为家里的外婆病故了,所以想回去为她守制,大人有所不知,我外婆从小看着我长大,与我像亲生的爷娘也差不多,为人子者不能不尽孝啊!”说罢,脸上一脸悲哀之色。 嗯!这个理由也找得很勉强,将就说得过去吧!只是这戏,还得演一演。 林毅立时脸上罩了一丝愁色,拱手道:“两位大人,林某初来乍到,正需要借重两位大人的威望,稳定正定府的统治,没想到两位大人都不能理事,就此便要离去,这叫本大人……实在是独木难支啊!” 赵金鹏笑道:“林大人年轻有为,治理这个小小的正定府,当不在话下!况且还有张推官和闫提刑帮你打理府政,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鲁虎弟忙在旁附和道;“是啊!是啊!林大人定能胜任!” 林毅叹了一口气,说道:“本府年轻识浅,怕是担待不起啊!”他嘴上这般说着,去向二人使了一个眼色,用右手不断捏抓着,还向上掂了掂,见他二人诧异地看向自己,也不说话,索性把自己的一双眼睛都闭上了,只是不断地重复这个动作。 鲁虎弟看在眼中,向赵金鹏投去一个疑问的目光。赵金鹏皱起眉头,略做忖思,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来,说道:“林大人,请问你要多少钱?” 林毅猛地睁开眼睛,喜笑颜开地说道:“还是赵大人明白我的心思啊!实不相瞒,本府在京城之内,还有一房小妾,离别时,已经身怀有孕,你也知道本府在这正定府内是回不去了,可是不能不给京城的小妾,留下点往后生活之资,你看,二位大人可不可以资助一二?”说罢,拿眼睛盯着二人。 这脸皮厚的,张嘴便是明要啊!赵金鹏心里狠狠骂了一句,呵呵笑道:“一切好商量……一切好商量,但不知林大人以为多少比较合适。” 林毅闻言,振奋起精神,急切地说道:“我也不需要多少,就一人一千两银子好啦!” 一千两,你******要的太狠了吧!鲁虎弟脸上有不悦之色,赵金鹏忙向他使了个眼色,拱手笑道:“林大人一言为定,我马上就派人送钱来,到时候还请大人……” 林毅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满不在乎地说道:“一切包在我身上!出了事有我担待!” “呵呵!林大人就是爽快!”赵金鹏笑了笑,与鲁虎弟使了个眼色,一起告辞离去了。 出门来,赵金鹏冷笑道:“这个林毅命可真贱啊!才一千两银子,便打了!要是我,不要五千两绝对不答应。”转头向鲁虎弟说道:“鲁大人,莫要舍不得花钱,你一年贪污受贿,至少也不下七八千两,这一千两银子又算得了什么?把银子交给他,咱们赶紧上路吧!” 鲁虎弟点头称是,两人一起匆匆忙忙向府中走去,过不多时,取了印信、账簿和各一千两银子来,递在了林毅手中。 林毅看到了银子,眉花眼笑,慨叹道:“这回好了!我的小妾今后吃穿不愁了,我明日便安排人把银子送到京城去!” 赵金鹏与鲁虎弟拱手道:“林大人,这正定的事,还请你一力担待。” 林毅一口应承下来,将印信和财簿命书吏收好,笑道:“反正我死猪不怕开水烫,就由我为两位大人代管一段时间吧!”起身将他二人送出府外,又忙命人前去清点账目,核对无误后,亲自将他二人送出城外。 “二位大人一切保重,本府想你们啊!”林毅使劲摆了摆手,大声叫道。 “我们也舍不得你啊!”赵金鹏与鲁虎弟挥手应道,脸上都有凄然之色,特别是赵金鹏,眼睛里甚至还留下了两行眼泪。这倒不是因为他与林毅的感情有多好,而是以后再不能从正定府贪到钱了,所以流下了伤心的泪啊! “大人,这两个家伙贪污了不少的民脂民膏啊!你看,光是大车就有二十几辆,随行护送的军汉便有五六十人,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咳……”闻讯赶来送行的张基轻摇了摇头,一脸的怅然。 林毅默默地瞅了他们一会儿,目光中放射出一道狠戾的光芒,冷声说道:“他们很快便可以逍遥自在了,大人咱们回去吧!”两人转身走了回来,林毅吩咐人关闭城门,带了马和他手下的一众镖师,一起向提辖衙门行去。 大周军制,在地方州府设提辖司衙门,协助当地知府和知州管理地方的军队,辑捕境内的盗贼,但提辖官的任免权,却归于枢密院,这有点类似于我们后世的科长与副科长的关系,科长并不能完全管到副科长的头上,因为副科长是上头任命的。在提辖官以下,设有营,每营五百人,营的最高长官叫做指挥使,营以下设都,每都一百五十人,都的长官叫做都头,都以下设三队队,每队五十人,设队长一人。 林毅走入提辖司衙门后,便吩咐人立刻传底下队以上干部到大堂相见。过不多时,哪些指挥使和都头、队长等人66续续的都到了,参见了知府大人后,在座位上坐定。 等大家来得差不多了,林毅拱手说道:“诸位大人,鲁提辖的外婆不幸亡故,所以他回去为外婆守孝去了,这正定府内,暂由本官代理提辖一职,还望各位大人支持。” 众将领忙拱手道:“哪是一定,有事大人敬请吩咐。” 林毅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既然如此,本官就不客气了,从今天起,由我身边的这位马大哥代理提辖一职,他原本是边关的营指挥使,常年与契丹厮杀,积累了不少的经验和军功,本府军事上便仰仗他了,他的命令便是本府的命令,必须执行。” 马方才在路上,已经得知了林毅打算叫他代理提辖一事,此时便站出来,与大家拱手作礼。 众人也忙与他回礼,对这等边关下来的将士,大家从心里一向都是很佩服的,自然也很恭敬。 林毅又讲道:“除了马大哥外,本府还要在各营设营长一人,各都设都长一人,各队设队指导员一人,由马大哥带来的边关将士担任,与原先的指挥使、都头、队长共同管理手下的士卒,有事由两个主官一起商议处理,但是营长和都长、指导员有最后决定权。”说话时,字正腔圆,十分清晰,语气也十分严厉。 “这……这不等于是夺权了吗?”在座众指挥使和都头、队长一片哗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林毅沉下脸说道:“我听说,鲁提辖在时,有许多的指挥使和都头、队人有贪污**行为,为了严明军纪,防止类似的事故生,本府不得已而为之。如果诸位不同意,可以立刻走人,本府决不勉强。不过,需要查清了他近几年来的账目之后,方可离开。” 底下的的指挥使和都头、队长们立刻张了张嘴,不敢再有半句言语。靠!鲁提辖在的时候,谁不走不送能够提拔起来呀?谁不贪污**,又怎么能孝敬上司?真要是查起来,岂不是把大家一网打尽了?反正新官上任,又没动自己的位子,答应下来又何妨。 见大家都无异议,林毅笑道:“好吧!既然如此,哪这件事,就怎么说定了。以后大家也不许再贪污受贿,喝士兵的血,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只好安心跟我干,我一准叫大家跟着我升官大财。” 早说么!提辖司的众指挥使和都头、队长们立刻眉花眼笑,露出开心的笑容来。 第一百三十章 拿他开刀 林毅又讲道:“诸位大人,众所周知,我们正定府青龙山上有土匪,他们打家劫舍,无恶不作。㈧┡Δ』ΩΩ㈠┡中Δ文网可是我们的官军却不能保护境内百姓的安全,甚至土匪来时,还躲着走,这真是天大的耻辱,所以本府决定,自今日起,严明军纪,加强军事训练,预备与青龙山的土匪决一死战。为了军人的荣誉,也为了府内的百姓不再指着我们的脊梁骨骂我们是软蛋,本府决定,要与正定府的军民共存亡,一举歼灭匪贼,洗刷掉这个耻辱!”他说话时声色俱厉,甚是慷慨,显然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众将领均认真地听着,一个个脸上神色肃穆。与青龙山的土匪开战啊,哪可不是小事,他们中间一些人也有血性,想着保境安民,但是前任鲁虎弟是个软蛋,见土匪来时,总是躲着走,弄得他们也成了软蛋了,今天见林知府要带领大家剿灭匪贼,正中下怀,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来。不过有些人,也持怀疑和胆怯态度,心道:“你林知府不过是一个文人,又如何能上得了战阵,杀得了匪贼?”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却不敢说出来。 林毅又当场宣布了十大军规,要大家严格遵守,一、尽忠职守,不准迟到早退;二、加强军事训练,每日训练不得低于四个时辰;三、作战时令行禁止,不准违抗军令;四、成立督战队,布了进攻命令,将先退着,斩其将,兵先退者,后队斩前队。五、买卖要和气,不许强买强卖;六,不准打劫、欺压百姓;七、要爱护兵器、盔甲,不得损坏公物。八、不准调戏妇女;九、不准拿群众的东西,借用了东西一定要,损坏了要赔偿;十、一切缴获要归公,不准私拿私藏。 见众将领脸上均有苦色,林毅笑道:“诸位,打铁还须自身硬,我们是军人,这就决定了我们要想升官、大财,必须走军人的道路,眼前现放着一个青龙山的土匪,不正是我们升官财的大好机会吗?大家只要一心跟着我干,保管叫大家吃香的、喝辣的,老婆孩子有的花用,但如果有人敢不听将令,犯了本府定下的规矩,别怪本府,法不容情!”说到这里时,拿眼睛一一向众将领脸上瞧过去,目光中闪现着狠戾光芒。 见了林毅的模样,众将领鸦雀无声,如果此时有人敢站出来反对他,大家毫不怀疑这位林知府会采用铁血手段去对付他。 讲过了军纪,又给大家画了个大饼,林毅又宣布命令,提辖司所有队以上将领的家属,即日起全部接进府衙内居住,美其名曰是为了防止青龙山土匪的寻仇、报复,但实际上大家心里都很清楚,哪就是人质啊!你敢投敌,反叛吗?当心你的亲人?当下一个个心中叫苦不迭。 “马大哥!”林毅又吩咐道:“据账目上讲,我们正定府提辖司还有三百余匹战马,你立刻抽调精兵,给我组建一支三百人的骑兵营,以后但有土匪再骚扰地方,你立刻带领这支骑兵给我扫灭。” “是!大人!”马躬身应道,声音极是洪亮,当年他与手下的一众弟兄久在边关杀敌,积累了丰富的战斗经验,自然不会把青龙山的千把土匪放在眼里,因此很是自信,甚至还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有一种激奋感。 “诸位,让我们一起建功立业,升官大财!”林毅拍着桌子,慷慨激昂地讲道。 接掌了提辖司衙门的军权,林毅又马不停蹄跑去了转运使衙门,去接管财权。 看了书吏送上来的账簿,林毅皱了皱眉头,心里很是不爽。这正定府好歹是一个远近闻名的大府,里面的财政结余只够一个月支用,这怎么能行?若是如此,下下个月,本大人岂不是连普通衙差的薪水也不出来了?真是头疼啊!林毅拿手使劲揉了揉自己的头,吩咐书吏把账簿拿下去。 这时阿奇走了进来,在他身旁站定,拿起账簿看了一回,脸上也是愁容满面,轻声问道:“大人,你看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林毅悠悠叹道:“车到山前必有路,只要使劲想办法,总会找到好法子的。”忖思了一会儿,见屋内无人,转头问道:“对了阿奇,我交给你办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阿奇躬身笑道:“大人放心,已经办妥了!正定府衙差抓到了两名青龙山土匪的探子,我装作无意间的样子,把消息透露给了他俩,又命人悄悄将他二人给放掉。你想赵金鹏和鲁虎弟离任时,带了十大几车的财物,青龙山的土匪听到了这个消息,又怎么能不眼红?不再半路上打劫他俩!” 林毅笑道:“好!干得漂亮!这两个贪官,竟然敢给本大人找麻烦,本大人却要算计得他俩人财两空,出不了正定府这块地面。”说到这里,脸上的神情甚是开心。 阿奇想了想,皱起眉头问道:“大人,只是……万一要是他们俩被人打劫,逃得了性命,再跑回正定府来怎么办?咱们得到的权利再还给他俩吗?” 林毅笑道:“本大人哪会便宜他俩,若是他俩真得逃得了性命回来,本府立刻命人把他们抓起来,就说他俩有通匪嫌疑,需要严格审查,等本大人办完了大事,再放他俩出来吧!” “大人真是英明!”阿奇挑起大拇指由衷地赞道。 林毅呵呵笑了一回,也觉得自己很高明,看到有转运使衙门里的人走进屋来,忙住了口。起身引着阿奇走到转运使衙门的大堂内,去会见转运使衙门的各级官吏。林毅居中坐了,对转运使衙门的差吏们好言抚慰了一番,又声色俱厉的训斥了一顿,方才引着人离去。 回到府衙内,林毅又亲自写了一张“四要十不准”的政令,命书吏抄写了三十份,贴在各衙门的粉墙上,晓谕众官吏知晓。四要是:一要遵守法纪,切实执行朝廷的各项规章制度;二要忠于职守、勤奋敬业;三要提高服务水平,秉公办事;四要说话和气,一心为百姓办事。十不准是:一不准无故迟到、早退和擅离职守;二不准在职守时间干私活;三不准饮酒误事;四不准办事拖拉、推诿扯皮。五不准对前来办事的百姓不理不睬,态度生硬;六不准刁难百姓,吃拿卡要;七不准收受贿赂,徇私枉法;八不准参加弥勒教会;九不准与土匪勾结;十不准赌博,进入青楼妓院。 为了严格执行“四要十不准”,林毅还专门抽调了府城内的衙差,成立了督察小组。规定每日巡查一遍,每月抓十个典型严厉惩处,以儆效尤。 我靠!这要是被抓着了,立马便会被开除公职,弄不好还会下大狱的!一时府衙内各差吏人人自危,不敢越雷池一步,风气为之一清。 见手下的衙差,对自己宣布的政令,均有悚惧之意。林毅满意地笑了笑,迈步走回府衙内。 “大人!张基张大人还有闫提刑来拜!”一名衙差跑进来禀道。 林毅笑道:“请他们进来,在客厅相候!” 过不多时,张基与闫提刑一同走了进来,与林毅行礼。三人平磕了头坐下,林毅吩咐献茶。 一名小丫环端了三杯茶水,恭恭敬敬放在他三人身旁的桌上,转身退了出去。 闫提刑是一个六十余岁的老头,个子不高,须都花白了,一双眼睛轱辘辘转来转去,显得很精明。与林毅笑了一笑,拱手道:“林大人真是好高明的计谋,轻轻巧巧的便把赵金鹏和鲁虎弟打走了,从今后,府城内再无人掣肘,林大人便可以一展拳脚了!”说罢,一双眼睛瞅在林毅脸上,呵呵大笑。 林毅已从张基的口中得知,这个闫提刑名叫闫亮明,是一个老进士,沉浮宦海十几年,并不依附朝中任何一派,完全是凭借自己多年的断案经验和资历,方才熬到了今天这个官位。听了他的话,知道他已经看穿了自己的计谋,也在装,拱手笑道:“还望闫提刑和张推官多多协助,本府若是立了功劳,必忘不了二位的好处!” 闫提刑笑道:“哪是一定!林大人有话,尽管吩咐,本提刑一定全力辅助。” 张基诧异地瞅了林毅和闫提刑一眼,恍然大悟,也忙拱手说道:“林大人有话尽管吩咐,本推官也一定竭力辅助!” 林毅笑道:“二位大人,如今咱们官府意见统一,政令通畅,便可以挥拳打出去了!所以我想请二位帮我打理府衙内的政务,现在当务之急是取信于民,整治风纪。明日,我会在衙门外边挂二十根大棒,专门惩治哪些作恶多端的坏人,你们为官多年,明白哪些人是坏人,哪些人是好人,你们把坏人给抓起来,重重的打,作恶多端的坏人,打死勿论,先便拿ap县公开刀,立威!”语气甚是杀气腾腾! 第一百三十一章 抓二奴 张基和闫提刑闻言,立时骇然失色,张基急摇手道:“大人,万万不可!” 林毅笑问道:“有何不可?” 张基急切地讲道:“大人有所不知,这ap县公家里有祖传的丹书铁券呢?而且他还是京城英国公的女婿,大人若是得罪了他,只怕会若下祸来的!” 林毅拿起茶杯呷了一口,笑道:“二位大人,在我们家乡有句名言,‘叫做当官不为民作主,不如回家卖红薯’,我们三人,是堂堂的朝廷命官,当初刻苦攻读的目的,不就是为了一展胸中的抱负,作一个不畏权势,全心全意为百姓办事的好官吗?如今,有恶人在我们管辖的地面上横行霸道,为非做歹,而我们自己却顾虑个人的得失,不敢加以制止,这还是一个君子的所为吗?我们还能再瞧得起自己吗?”顿了一顿,又语重心长地讲道:“如今正定府内弥勒教肆虐,许多百姓受了他们的蛊惑,意图扯旗造反,我们三人此刻就如同坐在一个火山口上,时刻都有性命之忧,每一日都担心能不能再看到明天的太阳!如果不打掉ap县公的嚣张气焰,又如何能取信于民,又有何脸面见列祖列宗于地下,又如何自救?我意绝矣,拼得一身剐,也要把县公拉下马,打他个半死,除了这一害!”说到这里,脸上露出坚毅的神色来,显然已下定了决心。Ω㈧㈠ 『中Δ文 网 张基与闫提刑被林毅这一番教训,脸上均有羞愧之色,默默坐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林毅笑道:“二位不必担心,这安全县公,由我亲自来对付。我爹爹可是当朝的吏部尚书林永康,我一个官二代,得罪便得罪他了,怕他咋的?他朝中有英国公,我爹爹还是吏部尚书呢?谁怕个谁?明日起你们只管帮我整治哪帮坏人,这ap县公,就交给我了!” 闫提刑转了转眼珠,拱手笑道:“林大人少年英雄,着实了得,老朽佩服之至!这整治ap县公之事,你可放心大胆去做,本官一力支持。” 张基见闫提刑表了态,忙拱手说道:“也算我一个,如果真打出什么事来,由咱们三人共同承担!”言辞甚是垦切! 林毅见他二人站到了自己一边,心头大喜,呵呵笑道:“哪就多谢二位大人相助了,若真能为正定府的百姓除了这一害,哪我们三人便为子孙积下了无数的功德,也为列祖列宗脸上争了光彩!” 三人坐在椅中哈哈笑了一回,算是形成了统一意见。 林毅想了想,问道:“哪个丹书铁券?二位大人你们有谁见过?”说着,拿讯问的眼神向张基与闫提刑二人脸上看去。 张基摇了摇头,说道:“本官只是听说过,却从未亲眼看到过!” 闫提刑却点了点头,说道:“本官亲眼目睹过!” 林毅闻言大喜,忙问道:“闫大人,这免死金牌上怎么讲的?” 闫提刑瞅了林毅一眼,没有回答,却反问道:“林大人,你又打了什么主意对付ap县公?” 林毅笑道:“既然是免死金牌,哪就好办了!我把他抓起来,狠狠的打,只要不伤了他命就可以了,比方说,依法治他罪,将他充军三千里什么的!” 闫提刑听了哈哈大笑,说道:“林大人,若真是像你说的怎么好办,本官早就把他威风给打下来了,又何必挨到今天!” “这却是为何?”林毅侧着头,诧异地问道。 闫提刑笑道:“只因他这丹书铁券上写有‘卿恕九死,子孙三死,或犯常刑,有司不得加责’这一句话。” 林毅听了,心中立刻有一万个草泥马呼啸而过,把大周太祖郭威祖孙三代骂了一遍。心道:“这个郭威,真是个粗人,连个心计也不会玩,哪有你这样赐丹书铁券的?不但免死,犯了平常罪过也不得责罚,你这不是存心给地方官出难题吗?怪不得没人敢管,这事确实谁也管不了啊!” 见林毅低头坐在哪里沉思,闫提刑笑问道:“林大人,这ap县公,你还管吗?” “管!”林毅咬了咬牙说道:“不拿他开刀,无以立威,更无法让全城的百姓信任我们,本府与他斗定了!” 闫提刑了瞅了张基一眼,站起身来,说道:“既然如此,我二人便告辞了!明日起,我二人自会协助大人打理正定府内的政务!天已黑了,大人早点安歇吧!”说罢,一起拱了拱手,离去了。 夜里,林毅在卧室内踱了一会,又把自己的计划书拿出来,看了一回,提起笔来仔细推敲方案,思虑细节,一副十分专注的模样。 柳心怡笑道:“夫君,你拿枝笔画来画去的,就能把弥勒教给灭了?要灭他们,还得靠这个才行!”说着从枕头下取出一柄短剑,刷地拔出来,虚空比划了两下,神态甚是坚毅。 林毅笑道:“夫人见教的是,不过这下刀的学问可就大了,若是刺在了别人的铠甲之上,非但伤不了人命,还可能会给自己带来祸患,所以我们必须知晓对方身上的要害之处,放松他们的警惕,然后方才能一剑毙命。夫人,我这是在找他们的弱点呢?” “切!书呆子!要是本小姐办事,哪耐烦考虑这么多,上去一剑刺死便是!”柳心怡嗔笑道。 林毅笑道:“这朝堂之上的争斗,都是无形剑、无影脚,你来我往的,哪像你明刀明枪的痛快,若真像你这般,不出三月,就被人给害死了!” 柳心怡笑了笑,放下床帐,自己钻被子里睡了。 “喂!别半夜爬上床来,打本姑娘的主意!看见没,我手里可有剑呢?”柳心怡把手中雪亮的剑出来,晃了晃,又自得地缩了回去。 林毅瞅了瞅床帐内哪具隐若现的婀娜身躯,狠狠咽了一口唾沫下肚去,回头又继续思考自己的方案。虽然他也很想试上一试,便考虑到自己新近有大事要忙,只好一时放下儿女情长了。 半夜里,林毅思索的睏乏了,伸了一下懒腰,一口吹熄灯,钻进被窝里睡了,依稀中似乎听到柳心怡轻声骂一句:“真是个呆子!”语气中似乎有一丝恼火之意。 林毅忙爬起来,向床上看去,见柳心怡呼呼的鼾睡,呼吸甚是均匀,只当是自己听错了,又仰身躺下,头一歪,便已沉沉睡了。 第二日,林毅起个大早,在花园中刚刚练完了洗髓经,就见一名衙役跑进来禀道:“大人,不好了!赵转运使和鲁提辖他们在路上被青龙山的土匪给打劫了!” 林毅装做惊诧的样子愣了愣神,忙问道:“哪……二位大人呢?他们可曾逃回来了?” 衙役摇头道:“这倒没有,听逃回来的军汉讲,他们二人被青龙山的土匪一同俘上山了!” 没有回来啊!还被绑上了山?这我就放心了!林毅长舒了一口气,吩咐道:“你先下去吧!本府知道这事了!” 待衙役走了,林毅回到屋中兴奋地吃过了早饭,与小春雨调笑了几句,把自己的官衣穿戴整齐,摇摇摆摆走上大堂来升堂审案。 “师爷!这府衙近来可收有百姓状告ap县公或者是他手下的状子?”林毅问道。 正定府的刑名师爷是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读书人,闻言忙把最近收到的状子翻了翻,躬身禀道:“大人,有,一共有两份!” 林毅喜道:“快讲,都是告些什么的?” 刑名师爷拿过一张状子看了看,说道:“大人,这第一张状子告的是ap县公身边的恶奴李六,强买东升村张易成家的六庙上好水田,张易成不肯卖,李六便带着一帮人把张易成给打死了,还把张易成的老婆也给霸占去了!张家人不服,所以来告状!” “真是没天理了!打死了人,还要霸占人家老婆,这个李六真是该杀,为什么不把他抓起来审问?”林毅拍着桌子,声色俱厉地问道。 刑名师爷脸上露出了苦笑,说道:“大人,不是我们不想抓啊!是因为这个李六是ap县公身边的红人,他有县公罩着,我们的衙役进不了他的门,所以才抓不到人的!” 林毅重重的出了一口气,脸上罩了一层怒色,又问道:“哪第二个案子呢?” 刑名师爷忙拿出第二张状子,看着说道:“大人,这第二份状子,告的是ap县公身边的恶奴周十七,他扮做匪贼模样,打劫经过的客商刘思庆,抢去了良马一百余匹,致使刘思庆损失惨重,身无分文,有家归不得,流落在这正定府乞讨为生……” 不待他说完,林毅又拍着桌子怒道:“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这朗朗乾坤,青天白日,竟居然敢有人扮做匪贼公然杀人越货,这与强盗何异?”当下从签筒中抽出两根签来,扔在了地上,大吼道:“众衙役听着,立刻给我辑拿李六、周十七到案,不得有误!” 衙役班头脸色白,上前禀道:“大人,他二人都是周县公身边的心腹家人,平日里也住在府中,这……这……两名案犯实在有些不好抓啊!” 林毅拍着桌子怒吼道:“本府不管他们藏在哪里,他们就是躲在天上的月宫里,你们也得给我把人抓来!对了!你们赶紧再派几个人去把两个告状的苦主给我带来,就说本府要为他们主持公道。” 衙役班头与身边的几名衙役相互看了一眼,只得躬身应道:“是……大人!卑职遵命!”说罢,转身匆匆去了。 “柱子,你过来,本府安排你办件事!”林毅招了招手,说道。 柱子忙跑到林毅身边站定,侧着耳朵,听林毅嘴唇翕动,小声讲了几句话,面露恍然之色,笑嘻嘻地点了点头,匆匆跑出府衙门外去了。林毅则仰身靠在椅背上,闭上了双目,轻轻哼着“我在城头观山景”的京剧,等着暴风骤雨的到来。 对于林知府交给的这个任务,衙役班头和手下的一班弟兄们着实费了番脑筋,思虑再三,决定还是前往ap县公府宅,向他亲自请示,只说是有两个案子,苦主告得不行,需要李六和周十七去录个口供,等录完了口供,一准放他二人回来。 “哼!他还敢审老子身边的人?我看他是活的不耐烦了!”周德昌面色铁青,伸手重重地拍在了自己身旁的桌上。 李六和周十七在他身旁躬身站着,面露惊慌之色,像两只掉在陷阱里的小狗,可怜巴巴地瞅着自己的主子。 周德昌忖思半晌,伸手在他二人肩头拍了拍,笑道:“你们不用担心,尽管放心前去,哪姓林的若是不识相,敢对你们不利,本县公亲去拆了他的大堂,打了他的屁股,叫他颜面扫地,做不成知府!” “走!我们一起去!”听了周德昌的话,李六和周十七立刻神气起来,卷了卷袖子,大摇大摆的向府门外行去。是啊!有周县公罩着,还怕他个知府大人何来?这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他一个新来的知府有多大的胆量,敢对县公不利?到时候,大不了把所有的罪过都推在周德昌身上,看他还敢咋地?只管放心前去便是了!当下两人再不担心,随着众衙役一直来到了知府大堂之上。 第一百三十二章 周县公大闹府衙 大堂之上,两个告状的苦主已经到了,一个是张易成五十余岁的母亲,一个是衣衫褴褛,乞丐模样的刘思庆,两人均在大堂之上站着。㈧㈠Δ』中文网看见两名恶奴带到,张易成的母亲先自跪下,朝林毅磕头道:”大人,就是他害死了我的儿子,霸占了我家儿媳的,求大人为民妇作主。“说罢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刘思庆也拿手指着周十七控诉道:“大人,就是他假扮做土匪,抢走我家的良马的。” 林毅点了点头,朝二恶奴看去,只见李六和周十七在堂上站着,一双眼睛斜瞅在屋顶上,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不由得心头火起,将手中的惊堂木重重一拍,厉声喝道:“来者何人,见了本官为何不下跪?” 李六回过头来,双手交叉在胸前,很傲慢地说道:“你便是新来的知府林毅吧!你可知道我们两人是什么人?当心我们县公来拆了你公堂,将你打上一顿,赶出正定府去?” “哼!真是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看来本府得教教你们怎样与一方的父母官说话了!”林毅冷笑了一声,与衙役班头说道:“先拉下去每人打上二十大板,叫他们知道些礼仪,再上来与本老爷说话!” “是!大人!”六七名衙役答应了一声,一起将李六和周十七拖了下去。 李六和周十七一边挣扎,一边大声叫道:“姓林的,我们可是县公大人身边的大红人,你敢打我们?还记得哪天我们县公在茶会上是怎么打你的事吗?” 靠!竟敢当面揭本老爷的短,真是岂有此理!林毅心中怒极,忙招手道:“慢着,给本府带回来!” 李六挣脱开了一众衙役的拉扯,自得地甩了甩头,说道:“怎么样,怕了吧!在正定府,我们家县公便是天王老子,没人敢管的?”说着,翘起大拇指,朝身后指了指,神色甚是狂傲! 林毅阴险地笑了笑,嘱咐一旁的师爷道:“把他方才的话记下来,这天下之大,都是皇上的,在这正定府地面上何时变天了,将这两个口出狂言,大逆不道的家伙,给我每人掌嘴四十,打到他们头脑清醒过来,不再说胡话时为止。” 李六和周十七一边痛骂,一边使劲挣扎着,试图摆脱众衙役的束缚,众衙役们久畏ap县公的威势,也不敢真的下狠手去拿他二人,一直在推推攘攘。林毅看中眼中,顿时大怒,把惊堂木重重一拍,厉声喝道:“本府叫你们打人,为何还叫他二人一直张狂?立刻将他二人拿下,重重的打,不然先把你们每人重责四十大板!” 众衙役闻言,立时不再犹豫,一名衙役拿起板子来,在他二人腿上各敲了一根,将李六和周十七打得跪在堂上,四名衙役扯住了二人的胳臂,一名衙役便拿出一个一尺来长,两寸来长的皮带来,一五一十的抽在李六的嘴上,才打了七八下,李六便嘴角流血,掉出一颗牙齿出来,跌落在地板上。 哇!这古人可真聪明啊!竟拿皮带抽人,这样即打了人,手还不疼,真是好有创意!林毅笑眯眯的看着,心里忖思着,不知怎的,他心中竟有一种快感。 四十下打完,李六满嘴鲜血,又哇的一声,和血吐出一口碎牙出来,委顿在地。 “大人饶恕!大人饶恕!”周十七吓得慌了,连忙叩头求饶道。 林毅笑道:“本府教你些礼仪,知道一下今后见了大人们该怎么做事?记着,一定要先下跪!恭恭敬敬地回话!来人,给我重重的打,打轻了,本府从你们身上找回来!” 衙役扳正了周十七的脸,又拿起皮带狠狠地抽了起来,一直抽够四十下方才罢手。 周十七满口鲜血,一连和血吐出十几颗牙齿来,一脸惊慌地瞅着林毅。 “啧啧!你们几个粗人,没念过书吧!打人不也知道轻重,看把人家打得,估计满口的牙齿,都叫你们给打掉了?下手也忒重些了,这万一要是冤枉了人家呢?岂不错打了好人?他二人已记下了你们的模样,当心以后找你们几个报复!”林毅笑着说道。 “大……大人!方才不是你叫我们重重打的吗?”行刑的衙役脑子子里少根筋,立刻苦起脸抱屈道。 林毅皱了皱眉,斥道:“本府叫你打,可也没叫你把人家牙齿打落,满口都是血啊!真是好生无用!”。 衙役站在一旁,不敢再声言,嘴里却轻声嘟囔了几句。林毅不再看他,笑了笑又讲道:“方才他二人的板子还没挨呢?你们先拖下去,等打够了数,再拖上来叫本府问话。记着,要轻轻的打,屁股上不能见血,哪个……哪个谁……你们两个新来的衙役,给我动手行刑,下手记得一定要轻些!”这回却是冲自己带来的两名镖师讲的。 两名镖师会意,点了点头,与众衙役们一起把李六,周十七拖翻,扒下裤头来,举起板子,便狠狠的打了起来,直打得二人惨叫声连连,哭爹喊娘,拼命的告饶!” 打毕,李六身子虚,先自昏过去了,周十七也奄奄一息,林毅吩咐人拿冷水将李六浇醒,说道:“现在本府问你二人话,你二人要老老实实的回,不可敢有半句谎言。哪个李六,你强买张易成的田地,将他给打死,还霸占了他的老婆,可有此事?” 李六被林毅打得全身疼痛难忍,巴不得早点儿死掉,好解脱了。见林毅问话,忙点了点头,应道:“大人,确有此事,这都是我们县公的主意。” 林毅命师爷记在纸上,又瞅着周十七说道:“哪个……哪个……周十七,谁没文化给你取了这么一个名字?幸亏是十七,若是你叫一百二一万三千九百九十九,还不把本府的舌头给绕的咬下来?真是该死,去!给我在他腿上,再夹两棍,他方才害得本府咬着舌头了!” “你咬着舌头,是你不小心,又关我什么事?”周十七听了好生的委屈,忙大声的求饶。底下的衙役们哪听他的哀求,取出夹根来,又把他夹了两夹,方才放松了他。 周十七爬在地上,惨叫声连连,哭喊声即使远离府衙外三四里地都听得见,立时引得府衙外众百姓,纷纷挤到大堂前观看新任知府审案,自然也有人将这个消息送回了县公府宅。 “砰!”周德昌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摔在地上,大声呼喝道:“来人呀!把咱们府里所有的奴仆都叫出来,与本县公去大堂内救人!” 不到三四分钟时间,周德昌便聚了有二三百恶奴,一个个手持根棒向知府衙门行去。 聚在府衙大堂外面听审的百姓见周德昌带人气势汹汹赶来了,吓得有如鸟兽,立刻一哄而散了! 林毅此时,已经拿到了周十七与李六的供词,令他二人签字画押!命师爷收起,正在得意洋洋处,就见一名衙役神色慌张地跑进堂来,报道:“大人,不好了,周县公带人打来了!咱们还是赶紧避一避吧!” 林毅端起官架子,满不在乎地说道:“本府是朝廷命官,他还敢杀官造反不成?” 一旁的刑名师爷,急慌慌地说道:“大人,哪个周德昌就是个浑人,他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好汉不吃眼前亏,咱们还是先暂时避一辟吧!莫要吃了亏!”说罢,挥了挥手,一众衙役簇拥着林毅,一起向后堂躲去,就连张易成的母亲和刘思庆,也一并逃走了。 周德昌一气闯到大堂之上,见堂上已经没有了林毅和众衙役的身影,只留下了爬在地上被打奄奄一息的李六和刘思庆,心中更添愤怒,大声喝命家中的恶奴,将大堂之上的东西统统砸烂,又带人去后堂之上,搜寻林毅的身影,岂图将他擒住,狠狠教训一顿,不想,道路却被两名镖师带了二十余名衙役,手持棍棒给拦住。 “给我打,连他的府衙也一块儿拆了!”周德昌颐指气使惯了,哪受得了这窝囊气,哇哇大叫着,指挥手下的众恶奴,一起向前,一时竟将府中的衙役们打退了三座院子。 “给我顶住,弟兄们……给我顶住!”林毅振臂高呼道。心中一时竟也有些害怕。这个周德昌真浑啊!连大堂也敢砸,做事竟然如此不计后果,真要是被他把自己抓住了,咱可就麻烦了!心中正焦灼不安,忽听得府衙外大街上,人喊马嘶,似有大队人马向这边赶来。林毅心中大喜,忙叫道:“弟兄们,咱们的援兵到了,大家把这帮恶贼统统给我擒下,不可放走一个。” 众衙役立即精神倍增,又把周德昌手下的众恶奴赶了出去。周德昌见势不妙,跑到街上,抬头看去,只见左右两边的街道,已经被大队的官军挤满了,身后又林毅率众衙役们给逼住。只得在两名恶奴的护卫下,缩在人群中间,向林毅大声叫道:“本县公是世袭的县公,打死打伤人不偿命的,姓林的,你能耐我何?” 林毅挤在队伍前面,笑着回答d县公算个屁!老子是天子门生,朝廷命官,替皇上来治理地方,你竟然敢把本府的衙门给拆了,真是岂有此事!喂!大家听着,立刻捉拿周德昌等一干人犯,若有反抗着,不必容情,可立刻杀了,本府为你们记功!” “你……你……你敢?”周德昌一只手颤抖着,指身林毅,色厉内荏地说道。 林毅挑了挑眉毛,笑道:“本府有何不敢?今日我便要为民除害,还正定府百姓一个朗朗青天!”转头吩咐众衙役和赶来增援的官军道:“立刻将一干人犯拿下了,有胆敢反抗着,格杀勿论!” 一众恶奴平日里欺负老百姓还可以,但今天见知府大人动了大怒,均不敢反抗,一个个乖乖地放下了手中的棍棒,任由众官军抓了起来,在街上一排跪好。 周德昌思虑再三,向身边一名家仆使了眼色,轻声说道:“快叫夫人带丹书铁券来!我倒要瞧瞧,他一个小小的知府,能奈我何!”哪名家仆会意,趁人不注意,躲离了人群,飞一般的回府报信去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审县公(一) 众衙役重新给林毅换了一张桌案和椅子,请他在大堂之上坐定。㈧㈠Δ 中文Ω网林毅恢复了往日的官威,伸手抓过惊堂木重重一拍,喝道:“来人呀!带人犯!” 周德昌和手下的一干恶奴被带了上来,周德昌昂然不跪,神态甚是倨傲!林毅冷笑了一声,也不去理他,先问他手下的一帮恶奴道:“你们这些该死的奴才,是谁给了你们天大的胆子,敢杀官造反?妄图推翻我大周朝的统治?快讲?” 靠!这家伙一上来,便给众恶奴安上了一顶谋反的大帽子,众恶奴脑袋小,哪能经得住它压,闻言立时吓得慌了,一起跪倒磕头道:“大人饶命,这不关我们的事,一切……一切……都是……”说到这里,拿眼睛向周德昌身上瞥去。 周德昌傲然道:“是本县公所为,狗官你待如何?” 林毅拿眼睛瞅了他两眼,笑道:“本府在京城时,听说ap县公是一个谦谦君子,为人十分正派,深受众乡民的爱戴。他这个人对皇上,哪更是忠心耿耿,从来没有过二心的!你这大胆狂徒,一上来便不由分说毁了本府的公堂,还口出狂言,难道你不知道这是皇上的府衙,拆了本府的公堂,便是公然企图谋反吗?我看你定是个头脑不清的疯子,假冒的县公!来人呀,先把他给我掌嘴二十,待他神智清醒些了,本府再来问话。” 一名衙役走过来,不由分说,拿起皮带来便抽。这名衙役便是当日在茶会上被周德昌殴打的哪名年轻衙役,审案前,林毅专门把他挑了出来,叫他行刑,此时正好公报私仇,手下打得尤其的狠,二十个大嘴巴子抽下来,把周德昌打满嘴是鲜血,牙齿都掉了三颗下来,站在哪里一脸惊恐地瞅着林毅。 林毅出了胸中一口恶气,舒畅了不少,开心地瞅着他问道:“你这回你想明白了吧?哪个……哪个……假冒的ap县公,本府是代表皇上和朝廷在与你说话,你怎敢对本府不敬,难道你不知道与大人们说话,都是要跪下说的吗?来人呀!再给我掌嘴二十,叫他知道些礼仪,明白些教养!” 周德昌吓得慌了,两个膝盖一软,身不由已的跪了下去。 林毅看着他笑了笑,转头吩咐众衙役道:“去!把这帮恶奴们拉到大街上,先每人抽上四十鞭子,再来问话!” “是!大人!”众衙役们齐声答应了一声,将众恶奴推拉到街上行刑去了,立时惨嚎声十里相闻,惊动了满城的百姓。 林毅又叫刑名师爷抄写告示,在城内大街小巷张贴,要百姓们凡是冤情的,都可以写好状子来告状。一时众百姓奔走相告,有些人竟泣不成声,纷纷请人写了状纸,跑到知府大堂衙门来告状,不一会儿,竟把知府衙门前的大街都塞满了。 知府大堂上,林毅依然在审问周德昌。 “喂!你可想明白自己叫什么了?”林毅开口问道。 “大……大人,我真的叫周德昌,我有祖传的丹书铁券为证!你若是打坏了我,我向皇上告你一本!叫你吃不了兜着走!”周德昌威胁道。 林毅装作惊慌的样子,把身子向后躲了一躲,嘲笑道:“呀!我好怕怕哟!今天本府打了大名鼎鼎的县公老爷了!必会受到朝廷百官弹劾的!” 周德昌挣扎着站起身来,得意洋洋地讲道:“你知道就好!还不快把本县公老爷放了?” 林毅伸手把惊堂木重重一拍,厉声喝道:“即便你是县公,也不该毁坏本府的公堂,公然行大逆不道之事,来人呀!把他给我拖下去,重责四十大板,打到他老实为止。” 周德昌大叫道:“你这狗官,本老爷可是世袭的县公,有太祖亲赐的丹书铁券为凭,你若是打坏了我,便公然是对太祖不敬,当心皇上杀了你的头!” “大人慎重啊!”几名师爷和一众衙役们一起劝道。 林毅忖思着说道:“谢谢各位提醒,堂下这个若真是县公,哪本府是万不敢打的,这样好了!哪个堂下站的人,你拿什么来证明自己是ap县公?” 我自己是自己,还需要来证明?周德昌拿手向街上指了一指,说道:“我手下的一般奴才,都可以为本公证明!” 林毅嗤的一声冷笑,道:“他们都是你的帮凶,说出来的话,自然不能信?怎么办吧!你父亲老县公,他的为人,本府一向敬重,就由他来为你证明吧?” “我爹爹早在二十年前便已经死了?又如何能为我证明?”周德昌讲道。 “哪老县公夫人呢?她说出的话,本府也相信,这天下没有母亲认错儿子的道理?”林毅又说道。 “我娘她……也在五年前病逝了!”周德昌略带伤感地说道。 林毅咂了咂嘴,说道:“既是这样,哪事情就难办了?你的亲生父母不能为你作证,万一你要是抱来的,或者是被县公府内的某位恶奴,悄悄顶替来的呢?还请你拿出老县公和夫人的的画像来,本府要亲自比对!” 周德昌头上擦了擦汗,很为这些个问题感到无奈和光火,但又心里有些害怕。这林大人真是好生的狠毒,竟然拿他的出身问题大做文章,这万一要自己的父亲和母亲真有什么不检点之处,岂不是害死自己了?不但所有荣华富贵转眼消散,就连自己的小命都不一定能保住呢?不过真金不怕火炼,自己相信自己是父母亲生的,要不然也不会与爹爹哪么像! “大人可以派人到我府中去取,只要一比对,便可能看出真假!”周德昌讲道,语气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狂傲。 林毅拿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忖思着说道:“这画像比对,难免也会有出入之错,依本府看,老县公夫人怀孕时,身边必有服侍的丫环和为县公接生的产婆,把她们叫来一问,必然可以知道真假。来人呀!传老县公身边的丫环和当年为县公接生的稳婆来,本府要问明白真假?” 几名衙役飞跑出去传人去了。周德昌老老实实地站在大堂上,一双眼睛轱辘辘转着,心中忐忑不安。自己母亲身边的几个丫环和为自己接生的稳婆,自己对她们一向不是太好,万一要是有个不识相的胡言乱嘴,岂不是麻烦了?这个知府大人可真是够毒的,待会儿,自己夫人请来了丹书铁券,再与他讲话吧! 林毅也不会理会他,命人收受大堂外各百姓的状纸,一张张的细看,分别按状告县公的和状告恶奴的,在左右案头放好!脸上神色却越来越沉,双目之中,也喷射出愤怒的火焰来。 这个周德昌杀人越货,强买强卖,污辱别人的妻子,杀伤人命,坏事可干的真不少啊!最为可恨的是,他竟居然将两个七八岁的童男童女,拿钉子钉在木板上,给他爹爹殉葬,两个小童哀哭声,一直持续了三四夜方才结束。这还不算,他竟居然还吃小孩肉,说是能长生,被他杀害的幼童,有数目的竟有五六人之多。这些丧尽天良的坏事,简直可以用罄竹难书来形容了! “真是可恶!周德昌,你死定了!”林毅心里誓道。 看了一回状纸,就见一名家仆气喘吁吁的跑上大堂来,向周德昌禀道:“老爷,夫人亲自带了丹书铁券来了,咱们这回有救了!” 周德昌精神一振,又昂站好,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林毅瞅着他冷笑了一声,把手中的状纸,放在案头。拿眼睛瞅着堂外,过不多时,七八名丫环婆子,簇拥一位二十余岁的贵夫人,走进堂内站定。 这个衣着华丽的女子,必是县公夫人了,林毅拿眼睛仔细看去,见哪女子模样甚是俏丽,依态端庄典雅,行动有大家闺秀之风,不由得暗赞道:“真是一个好小姐,可惜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之上了!” 哪女子拿眼睛瞅了林毅一起,端端正正道了个万福,娇声说道:“小女子高素红参见大人!”语言不卑不亢,字字清晰入耳。 林毅笑道:“来人,给夫人赐座!” 一名衙役搬了一张椅子来,放在高素红旁边。高素红不客气坐了,瞅了瞅对面的周德昌,眼中露出一丝不忍之色,转头向林毅问道:“请问大人,为何要打我的夫君?” 林毅笑了笑,拿手指了指大堂之上,被打坏的桌椅篇额,说道:“这个人一来,不问青红皂白,便毁了本府的公堂,甚至还追打本府,岂不是公然造反?我想县公家世代忠良,对大周忠心耿耿,必不会做出这等藐视皇上和朝廷之事的,所以本大人认为,他是一个假冒的,必须严审才能为真正的县公,讨还一个公道。” 这打了人,还说是为了别人好!这真是太厚颜无耻了!周德昌怒道:“只因你审案不公,本县公方才拆了你的公堂,打了你这个狗官,这理便是说到皇上哪里去,你也休想占住理。”见夫人请了祖传的丹书铁券来,周德昌有恃无恐,又恢复了往日张牙舞爪的模样。 第一百三十四章 审县公(二) 林毅朝天拱了拱手,笑道:“本府审案公与不公,自有皇上和朝廷来裁决,你若是不服,可以到上面去告状,这不能成为你殴打本官,拆毁本府公堂的借口。㈧㈠ 中Δ┡文网只不过是审理你们府内的两个小小奴才,你便如此猖狂,别说你是个假冒的县公,就是真的来了,他也不能这样无礼,你说县公夫人,是不是这个理呀!” 这里面设了一个陷阱,若是高素红点头赞同,便等于坐实了周德昌是一个假冒的县公,若是不赞同,哪便是说,你这个县公夫人,也公开赞同自己夫君为非作歹,打毁知府大堂了,这事要是传扬出去,只怕会对你的名声大大有损,甚至还会追究你的法律责任,毕竟丹书铁券上没有写着赦免县公夫人的。 高素红启樱唇,绽玉齿,轻轻笑道:“大人,我夫君确实是真的ap县公,妾身可以做担保!” 林毅笑道:“你说了不算,本府先要查明,眼前站在堂上的这位,他是不是老县公亲生,若是有人能够证明他是老县公的亲生儿子,本府方才承认他是真的县公。” 高素红不慌不忙,盯着林毅的脸,笑问道。“请问林大人,哪要如何才能叫你相信,我夫君他是真的县公呢?” 这女子厉害呀!说话不徐不疾,思维清晰,竟然这般能沉得住气,真是叫人佩服,看来自己不可小瞧了她。 林毅定了定心神,说道:“本府已命人传唤老县公夫人身边服侍的丫环和为县公接生的稳婆前来作证,若是她们这些人异口同声,没有出入,便能证明此人是真的县公。”说到这里,拿眼睛冷冷瞅了周德昌一眼, 高素红轻声笑道:“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哪就听从知府大人安排好了,若是当场指认明白,这样也好,省得有人风言风语!”坐在椅中,拿眼睛向堂上和堂下打量了一回,向周德昌投去了一个责怪的眼神,又向林毅浅浅一笑,一张俏美的脸,真是倾倒众生。 林毅看中眼中,不由得咽了口唾沫,忙把心神收敛回来。又去低头看状纸,正看时,只见几名衙役引着五六名四十余岁的女子和一个七十余岁老稳婆走进堂来。 “你们几个都是老夫人身边的丫环,还有这位徐婆婆,你是当年为县公接生的稳婆,待会儿,知府大人要问你们话,你们都要老老实实的回答,不可有半句的虚假!”高素红拿眼睛瞅着她们说道。 “是,夫人!”几个女人躬身答应道,神情态度中,似乎对高素红十分害怕。 林毅郑重地问道:“你们几个听着,本府来问你们,眼前这个县公,可是你们老夫人亲生?” “大人,确实是我们老夫人亲生,我家县公夫人怀孕时,我们几个一直在她身边照料,此事万不会有假的。”一名当年的丫环讲道。 “大人,老身也可证明,眼前的这位县公,确实是老夫人亲生,他便是老身亲自接生出来的。”稳婆也作证道。 周德昌闻言,立刻扬气起来,跳着脚骂道:“狗官,你听清楚了吗?本县公是我爹爹亲生的,不是假冒的!” 林毅没理他,吩咐人将几个女人带了下去,把惊堂木重重一拍道:“来人!将周德昌绑了,本府要治他咆哮公堂,殴打朝廷命官,毁坏知府衙门大堂,图谋造反之罪!” “大人!”高素红起身自椅中缓缓站了起来,沉着俏脸说道:“我们周家有祖传的丹书铁券,不论我家相公犯下任何大错,都是可以赦免的,还请大人放了我家相公。” 林毅不信道:“我只听说过有免死的丹书铁券,还从未听说过有犯下任何过错都可以赦免的丹书铁券,这绝不是真的,你把你们家丹书铁券拿来,我要查验。” 高素红冲身后的一名丫环摆了摆头,哪名丫环缓步上前,把怀中抱着的一个一尺见方的木盒子,双手呈上。 林毅接过盒子打开,只见里面放着一个一尺来长,六寸来宽的圆拱状铁板,拿手小心翼翼的取出来放在桌上,拿眼睛仔细看了一回,果然与闫提刑所说的一般,上面除了刻有官职,立有的功勋外,还刻有“卿恕九死,子孙三死,或犯常刑,有司不得加责”的字样,不觉眉毛微皱,脸上有不甘之色。 高素红又徐徐讲道:“大人,这丹书铁券一式两件,一件由我们周家收藏,另一件收藏在朝廷太庙之中,若是大人不信,可以与太庙之中的哪件进行比较,看看它究竟是真是假?”说到这里脸上有笑意流露。 林毅叹了一口气,把铁券交还给高素红,命她妥善收藏好!高素红又娇声讲道:“林大人,今日这事,我家夫君做得太莽撞了,有许多不对之处,还请大人高抬贵手,放过了我家夫君,我们县公府,情愿赔偿大人一切损失,两名恶奴,也请大人自行处置,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呵呵!这位县公夫人,倒是好通情达理啊!林毅一时有些犹豫,毕竟这丹书铁券上讲了,自己不得问罪,而且对方也已同意赔偿损失,将手下的一干恶奴,交给自己惩治了! “夫人,你别求他,像他这样一个狗官,你对他横,他就软,你软语求他,他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如今有丹书铁券在身,怕他何来,咱们走!”周德昌推开了身边几名衙役,迈步走到高素红身旁,伸手扯住了她的衣袖,往外便走,走了几步,又回头咬牙骂道:“狗官,今日之仇,本县公一定加倍讨回来!” 林毅忍无可忍,把手中的惊堂木重重一拍,大声喝令道:“来人,将反贼周德昌拿下,重责八十大板,立刻行刑!”说着,说抓着签筒内一支签,咣的一声,扔在了地上。 周德昌吃了一惊,拿手指着林毅颤声道:“你这狗官,真是好大的胆子,你难道不知道抓我,便是公然藐视太祖爷爷,藐视皇上,藐视朝廷,就不怕抄家灭族吗?” 林毅哼的一声冷笑,说道:“太祖爷爷的旨意,本府又怎敢违背,只是太祖爷爷在丹书铁券上写得明明白白,‘卿恕九死,子孙三死,或犯常刑,有司不得加责!’你听清楚了,子孙二字,指的是儿子和孙子,只有这三世享受这种殊荣,到了你这第四世孙,已经不再享受太祖爷爷的恩典了!众衙役,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我将人犯拿下,重重的打,若打出事来,本府一力承担!” 这便是抠字眼,玩文字游戏了,子孙二字,往远了讲,无穷无尽,绵绵不绝,往近了讲,止于孙子辈,再往后的曾孙,玄孙什么的,就没他们什么事了,不幸的是,周德昌恰好是曾孙,不在三代之内。 “是!大人!”众衙役见林毅强辞夺理,硬从丹书铁券中找出理来,他又一力承担,均不再犹豫,一起上前,将周德昌扳翻倒了,扒掉裤头,摁在堂上一五一十的狠狠打了起来。林毅脸露冷笑,拿眼睛瞅着衙役们在底下行刑,心中真是好生的痛快。 “大人!这丹书铁券上讲的,不是哪个意思!”高素红忙上前哀求道。 林毅冷着脸没有理他,待众衙役们打了一会,吩咐人住了手,将手中的一摞状子哗啦一声,扔在了地面上,问道:“周德昌,这些状子都是告你欺压良善,作恶多端的,你承不承认?” “本县公打死也不承认,这都是他们诬告我的!”周德昌咬牙说道。 林毅呵呵笑道:“你要人证、物证,这外面有的是,来人呀!叫告状的百姓h县公府作恶的奴才来,由他们当面指认。” 六七名衙役走到堂外,从外面带进数十名百姓来,又扯进十几名恶奴,黑压压的跪满一堂。 “冤枉啊!大人,求你一定要为我们主持公道啊!”众百姓见周德昌被打得全身是伤,觉得周县公要倒了,再不害怕他,遂一起大声呼冤!哭泣声响彻大堂。 林毅好言说道:“诸位父老乡亲,有话慢慢讲,本府拼得一身剐,也要为你们主持公道,伸张正义。” 当下众百姓站在堂上,一个个开始了血泪控诉,场面之悲惨,真是叫听者伤心,闻者落泪,听到动情处,林毅也是双眼红肿,声音有些哽咽。 “够了!够了!一人做事一人当,本县公愿招!”爬在地上的周德昌大声讲道。 “好!你还算有点男人样,来人,叫他画供。”林毅吩咐道。 一名衙役拿了供状,叫周德昌摁了手印,签下名字。林毅站起身来,抓着签筒里的一支签扔在地上,大声喝令道:“来人,周德昌罪大恶极,民愤极大,立刻将他押入死囚牢,家中一切财产抄没,充公!” “大人真是青天啊!”众百姓大喜过望,一起叩头欢呼道。 等押走了周德昌和众恶奴,又把众百姓带下堂去,林毅走到一直躲在墙角的高素红身前,笑道:“夫人,你看我今日审得案子,可还公允?” 高素红面罩寒霜,冷冰冰地说道:“十分公允,林大人,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好强的手段!本夫人记往你了!” 林毅笑道:“是天下百姓给了我胆子,是圣人的教诲给了我敢于战斗的意志,夫人,若有什么不满之处,我林某人接着便是。来人,送县公夫人回去,叫她拿了自己的嫁妆,回英国公府去吧!” “我们走!”高素红气冲冲的走出了知府衙门,带着人登车离去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佛堂 待高素红一走,林毅立即命令马点起一千人马,汇齐了知府衙门内的众衙役一同行动,分头去查抄周德昌的产业。㈧』㈠中┡ 』文网自己则亲自带了五百人马,与马一起向周府行去。 周家四代为县公,积累了大量的财富,自然府宅也修得极为漂亮。林毅站在大门口看了一回,叹为观止,命人径直闯进府去,将周家的丫环仆役全部拘押起来,自己等了一会儿,方才与马走进府内。 “咦!县公夫人呢?”林毅开口问道。 一名先期进府的师爷躬身说道:“禀大人,县公夫人已经带着人离开了!” “她带自己的嫁妆走了吗?”林毅问道。 师爷答道:“带了,一共带了十几大箱呢?” “你们可曾查验?”林毅忙问道。 师爷答道:“查验过了,都是寻常的金银、绸缎等物,这些都有帐目为证。” “哪我怎么没有看到她?”林毅又问道。 “禀大人,她说她不想看到你,从后门走了!”师爷答道。 “哈!这小娘皮还跑得挺快!她毕竟是英国公的女儿,又是一个弱女子,饶了她,放她去吧!对了,你们查明白周家的家财了吗?”林毅问道。 师爷郑重地答道:“禀大人,我一进府时,便已经把周家的管家叫过来,问过他话了,这里有周家各处产业账簿,请大人过目!”师爷说着,将手中拿着的一本账簿,交在了林毅的手中。 林毅拿过来,大略翻看了一回,只见页上写着:“金五万七千八百两,银一百五十八万三千六百两,宝石二斗,金甲二,金钩三,玉带一百六十二束,狮蛮带三束,庄园十五处,田三万一千二百四十六倾,男女仆妇一千二百四十三人,店铺一百三十五处,粮食八十万石……” “啧啧!这个周德昌还聚敛了不少财物呢?哈哈!财了!财了!”林毅脸上喜不自禁,忙吩咐师爷按账簿仔细查抄,不可有所疏漏。自己则喜滋滋地走到客厅内坐定。 “哎呀!这个周德昌真是帮了本府的大忙了,如今户部偳要秋粮甚急,光这个周县公家的存粮,便够今年正定府百姓上交的田赋了,这果然是打土豪,有前途啊!”林毅伸了伸懒腰,不无感慨地说道。 马在他身旁笑了笑,上前说道:“大人,据属下所知,青龙山的土匪从来没有打劫过周德昌家的产业,因此我觉得这个周县公,只怕没哪么简单?弄不好他与青龙山的土匪有所勾结。” 林毅立时眼睛一亮,心里想道:“对啊!咱抄家是干吗来了,一是为了财,二不就是为了搜寻他违法乱纪的罪证吗?若是真能搜出他与青龙山土匪或者是弥勒教徒有所勾结?哪咱给他安上一顶谋反的大帽子,还愁皇上不杀他?记得明朝时奸相严嵩的儿子严世蕃,就是因为勾结倭寇被嘉靖斩杀的,看来咱得赶紧搜寻证据才是!”想到这,忙命马带人仔细搜查周府,自己则坐了坐,引着柱子向内宅走去。 周家内宅共有十几个院落,建筑均十分华丽,不少院内有假山水池、精致的花圃。林毅大致看了一回,见一群士兵从一间大屋内抬出二十几箱的金银珠宝来,便忙走过去看,只见哪间屋子门上面写有“珍宝堂”三个字。走进去转了一回,却没有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只得又退了出来,向别的屋走去。 “这个周德昌,我就不信他没有半点的把柄?”林毅恨恨地想着,正在左顾右盼之际,就见马兴奋地跑来,向他禀道:“大人,我们现了一个密室。” 密室?哪里面肯定有好东西啦!林毅心头大喜,忙跟着马跑了过去。 两人穿过三座大宅院,眼前赫然出现了一座佛堂,马兴奋地拿手指了指,林毅举目瞧去,只见屋内有一尊大佛,被移到了一边,原来的地方,竟出现了一个大洞,几名士卒正在周围站着。 林毅走到洞旁伸头向里面望了一望,只见有一条石阶通到下面,里面冒着攸攸的冷气,转头问身边的士卒道:“你们下去了没?里面现了什么好东西?” 一名兵士躬身禀道:“大人,因为是密室,所以我们都没敢进去,就等您来亲自查看了!” 林毅听了心中甚是喜欢,忙命人取过几支火把来,由马在前,柱子在后,自己混杂在众士卒们中间走了下去。走不过二十几阶台阶,眼前赫然出现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里面有五六间房子大小,摆着檀香木做的龙椅,龙书案、五爪的黄色龙袍,还有金丝冠,数十件刻有龙形图案的金银器皿等物,每一件都是违禁品。 “哈哈!想不到周德昌,你竟然还敢干这等大逆不道之事,这回真是神仙也救不了你了。”林毅心里欢喜道。伸手拿起龙袍看了一回,又放了回去,正在仔细打量密室,就见一名士兵捧着一个檀香木盒走到眼前,躬身禀道:“大人,这里有个小盒子,我们也不敢擅自打开,请您过目。” 林毅把盒子接过来,放在桌上,打开来,借着火光观瞧,只见里面用黄绸包裹着一件物事,轻轻的揭开黄绸,赫然是一白一黑两本书,上面均写着‘法华经’三字。 “这……这难道便是弥勒教七本法华经中的另外两本?”林毅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将书拿了起来,一一翻看。 “呀!真是奇怪了,这两本经书很普通啊,与寻常的法华经没有什么区别?难道这本书是假的不成?或者是其中另有乾坤?”林毅皱起眉头看了一回,实在看不出什么名堂,只好又把书放好,命柱子拿了盒子走出密室来。 “你们听着,佛堂之中现密室的事,不得告诉任何人知晓?违令者,斩!”林毅沉声说道。 见林毅说的郑重,马和众士卒慌忙答应道:“是,大人!” 林毅又吩咐道:“立刻将佛堂复位,周府的家财也不必运回府衙去,从今天起派一都士兵严加看守,不许任何人出入。尤其是这个佛堂更不许有人靠近。” 第一百三十六章 林毅的算计 众人又齐声答应,林毅想了一想,把马叫到一边,与他悄悄说道:“这件事,事关重大,你派咱们几个得力的镖师,把这个佛堂的入口给我拿石头堵死,等过一段时间,朝廷来了旨意,咱们再把这些违禁品运回京城,交给皇上。Δ㈧㈠中文Ω 网” 马点头称是,两人一起走出佛堂来,向内宅的其它院子走去。 “大人,都已经搜遍了,并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一些搜查的官兵6续跑回来,向林毅禀道。 林毅皱了皱眉,心头很是不爽。这次抄家很不成功啊!虽然也查获了大量的财物,可是没有搜集到周德昌与青龙山土匪勾结的证据,也没有查到大量的盔甲、兵器,这样就不好以谋反的罪名,来办周德昌的罪了。 “大人,也许周家其它的庄园,会有什么现。”马见林毅心情不是太好,在旁打劝道。 林毅想了想,笑道:“说的也是,也许其它抄家的人马会有什么现的,既然这周家大宅也搜查的差不多了,那咱们便回去吧!”当下领了众士兵,一同回到了府衙。 刚刚回到府内,林毅在椅中还未坐稳屁股,就听有衙役进来禀报:“大人,张推官和闫提刑来拜!” 林毅吩咐道:“快请!” 过不多时,张基与闫提刑一起走了进来,与他一见面,张推官便跺足讲道:“林大人……林知府,你这回可闯下大祸了!” 林毅笑问道:“张大人,我闯下了什么大祸?” 张基面现着急之色,说道:“今天,你以周德昌是四世县公,不在朝廷赦免之内为由,将他拿下,抄家治罪!这事,一定会激起朝中哪帮国公、候爷们强烈反对的。太祖丹书铁券上所讲的意思,虽可以像你讲的一般,但也可理解为万世子孙,你这般一弄,岂不是得罪了整个功勋显贵?他们这些人在朝中有不少人还掌有大权,得知这个消息,岂不是恨死你了?所以他们一定会想法对付你的,因此说你闯下了大祸。” 林毅笑道:“本知府现在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过了今日还不知道明日呢?这周德昌罪大恶极,不杀不足以平民愤,若能以本府一已之躯,换来正定府百姓的朗朗青天,本府做了!”脸上神色很是坚毅。 “咳!”张、闫二人相互看了一眼,同时叹了一口气。张基想了一想,脸现决然之色,拱手说道:“大人,本推官深受圣人教诲,这次大不了这身官衣不要,情愿与大人共进退。” 闫提刑在旁也讲道:“算我一个,本提刑也愿意为民请命。” 林毅呵呵笑道:“二位大人,不要讲得这般悲壮,其实我们这次看起来十分凶险,若真是大着胆子办了,只怕还会既得名又得利呢!” “哦……这话怎讲?”张基睁大眼睛,诧异地问道。 林毅笑道:“太祖的丹书铁券,当初本是好意,只是现在却成了皇上和朝廷的心腹之患了!你们想?这子孙二字,若真是流传万世,哪还得了,子又生孙,孙又生子,只需百年,这些功臣勋贵的子孙便可增加几十倍,若是这些人堂而皇之的在街上杀人越货,咆哮公堂,就是皇上也头大十分的。我想,他巴不得有人站出来,把这条规矩给改了呢?咱们只不过是恰好做了第一人而已。” 张基与闫提刑相互看了一眼,脸上一起露出了笑容来。 张基问道:“哪!大人,咱们该如何是好?若是写奏章,我二人愿意一同署名。” 林毅笑道:“这奏章当然要写,不过却要处处揣摩皇上的心意,咱们只需抓住三点,一是丹书铁券只可传三世,从来没有万世之说,并且把咱们方才讲的危害写明白。二是安平县公在正定府内,多有不法之事,民愤极大。三是安平县公聚敛了大量的不义财物,不日将解往京城,交归国库。”说到这里,把自己抄家的清单取了出来,递给二人看。 张基与闫提刑看了,都惊讶不已。张基气愤愤地讲道:“想不到这个周德昌竟然这般的贪婪,攒下了这么多钱财,朝廷一年税赋收入,不过一千余万两,光是他的家财,便抵得上朝廷五分之一的税赋收入了!” 林毅笑道:“所以说,咱们是有惊无险,朝廷近几年,各地有大灾,西北又开始用兵,这花钱如流水一般,哪位皇上能不对这一大笔财物动心呢?这周德昌死定了,即便是神仙来,也休想救得了他!” 张基与闫提刑都点头微笑,脸上神情甚是高兴。闫提刑侧着头,想了一杨,问道:“哪……朝中的哪帮老国公和老候爷,咱们该怎么应付?林大人可有妙计?” 林毅笑道:“这周德昌民愤极大,咱们只需把他在正定府内的恶行讲出来,宣扬的满京城尽人皆知,只怕这些老国公和老侯爷们还怕身上沾上了屎,巴不得与他撇清关系呢?” “妙计!妙计!“闫提刑哈哈笑道,脸上已然笑得如同一朵花相似了。 张基睁着眼睛,呆呆地想了一会,将查抄的清单拿了过来,揣在了怀中,说道:“大人,这周家的赃物,就由我来替你保管吧!等灭了弥勒教和青龙山的土匪,咱们立刻将这些财物解往京城,交给皇上落。” 林毅愣了一愣,忙说道:“张大人,这户部的秋粮,本府还未交呢?你看能不能先从周家拿出一部分来,上交给户部,等咱们慢慢收上来秋粮,再补进去?” 张基正色说道:“大人,这个可是不行!这周家的赃物是要交给皇上的,你却不能挪用。若是叫御史们知道了,一定会弹劾你的,弄不好还会杀头。为了林大人你的名声和性命,这周家的赃物,便由本官保存了,你还是另想别的办法吧!”语气甚是坚定。 “草泥马……草泥马……”林毅气得在心中一连骂了十几声。早知道便不把查抄的账目拿出来了,咋的也得私自藏起来一部分才是?如今却弄得自己没得赃物贪墨了!还得费尺脑筋去想办法征收秋粮,这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啊! 张基又拱手说道:“大人,明日我便与闫提刑过来协助大人审案,如今户部秋粮要得甚急,青龙山的土匪又很猖狂,弥勒教又蠢蠢欲动,就请大人专心办些事情,我与闫大人愿意大力协助。”说到这里,与闫提刑彼此使了一个眼色,一起拱手告辞,转身便走。 林毅呆了一呆,追出来叫道:“二位大人留步,有话好商量吗?” 两人竟似充耳不闻,大步流星,径直出府去了。 “咳!我的八十万石粮食,就怎么飞了!”林毅苦着脸,颓丧地坐在了椅子上。他方才本想着把他二人叫进来,一起贪墨点周德昌的家财的,可是想到这二位老先生,一贯做身正派,为官清廉,料想说了也是白搭,只得作罢了。 等张基与闫提刑二人走了,马与郑杰自屋外走了进来,一起向林毅行礼。 林毅刚弄丢了一大笔银子,心情奇差,无精打采地问道:“马大哥,郑大哥,你们找我来有什么事?” 马与郑杰互相对视了一眼,郑杰上前讲道:“林大人,属下今日刚刚从青龙山回来,探访到了一件机密大事,特来禀报。” 事关青龙山土匪的事,这当然要听。林毅振作起精神,问道:“有什么机密大事?” 郑杰躬身说道:“大人,据属下暗中侦查,现这青龙山的土匪,原来……原来竟是我们正兴镖局的死对头,当年在边关袭击我们运粮车队的那帮弥勒教匪,还请大人为我们报仇雪恨!” 竟有这种事?这真是巧了!林毅忙坐正身子,问道:“你怎么探听出来的?” 郑杰面现愤恨之色,咬牙说道:“大人,当年我与马大哥,还有张总镖头他们一起前往边关,护送粮草,可是没想到在半路上遇到了一千多名蒙面匪贼的袭击,我们拼死奋战,可是粮草还是被烧毁大半,有三百余名兄弟死难,这些人当中,就有……就有我的亲生弟弟,与我当时交手的哪个匪贼头目,使得一口大刀,十分凶猛,我听到过他说话的声音,至今还记在脑子里。今日我与几位弟兄,在青龙山周边查看地形,偶然间碰上了青龙山匪贼的三当家,他一开口说话,我便听出了他的声音,绝不会有错的!”说到这里,目光之中,泪水盈然,神情甚是激动。 马在旁躬身说道:“大人,哪次护送军粮,我们弟兄们死伤惨重,张五魁大哥,还受到了军法责罚。我们正兴镖局,情愿这次不要大人一文钱,也要杀了这批恶贼为我们兄弟们报仇!还请大人应允!” 林毅摇头叹道:“难啊!难啊!我们正定府只有两千老弱残兵,又如何能打得过兵精粮足的青龙山土匪,这件事,只怕很难。” 马笑道:“大人勿忧,这件事其实也不难,现在只要我一封书信回去,不出七日,我们正兴镖局,立马便会有大队人马前来支援。” 林毅诧异地盯着马的脸,问道:“这么快?你便是纵马狂奔,一天跑上六百里,你们镖局的人,也得在半个月后才能赶来。” 马笑道:“大人也太小觑了我们镖局,其实我们镖局此次前来,还带来了三只信鸽,若是今日放归,天黑时分便可以归巢了,明日镖局的人便可以出,只需五日,定可到达正定府。” 第一百三十七章 宋二公子来了 天黑时分,有十几骑快马,向正定府城奔驰而来,到得东门外时,城门上已经拉起了吊桥,进不得城了。㈧㈠中『 』文网 “二公子,咱们明日再进城吧!先到东边的大佛寺中休息一晚,了解一下正定府的情况,然后再进城去打探消息!”张姓老者在旁边说道。 宋小宝仰头望了望黑乎乎的高大城墙,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张叔,哪咱们今晚便到大佛寺内安歇好了!我原想着先进城去查看一下城内动静的,现在看来,只好等明日了!”说罢,转身带了人向大佛寺行去。 大佛寺亦名隆兴寺,在乃是当时正定府第一大寺,以七丈多高的千手观音和十余丈高的大悲阁而闻名于世,但鲜为人知的是,它还是弥勒教在河北之地的一处分坛,里面有弥勒教徒上百人,住持一龙大师也早早入了弥勒教,是现在弥勒教的一名副堂主。 闻得守门的寺僧通报宋小宝到了时,一龙不敢怠慢,慌忙走到山门外去迎接。 “哇!原来是宋二公子到了,属下真是有失远迎啊!”一龙笑嘻嘻地说道。 宋小宝笑了笑,从马背上跳下来,拖着一只走路时一瘸一拐左腿,上前去与一龙见礼。他自哪日夜袭林毅的府宅,被林毅扔的一枚炸弹给炸伤,虽然好歹算是留下了性命,但是左腿却落下残疾了。两人寒喧了几句,一龙和尚便向宋小宝介绍身边的几位香主,一一引见过了,簇拥着宋小宝向寺内行去,一直走到方丈之中坐定。 寺中的小和尚献上茶来,宋小宝呷了几口,忖思着问道:“一龙大师,现在正定府内的百姓生活过得怎样,还是哪般苦吗?” 一龙面现愤恨之色,把手中的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搁,咬牙说道:“阿弥陀佛,说起这大周朝廷的暴行,真是罄竹难书。这十几年来,朝廷委派到正定的知府一个不如一个,来了之后,也是只知道贪污受贿,想着法儿的搜刮地皮,拿钱去孝敬上司。老百姓们日子,一日不如一日。大家都将官府视做豺狼,敢怒而不敢言。如今,入我教者极多,许多的乡村,都是整村,整乡的百姓加入。二公子,咱们现在只需站出来,振臂一呼,立刻便可以燃起一场熊熊烈火,将正定府内的这帮贪官污吏,一网打尽!” 宋小宝面露满意之色,呵呵笑道:“这是大周皇上不爱惜自己的百姓,送给了我们一个天大机会!却怪不得我们挖他的墙角,公然反他。对了!这起义的各种事项,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一龙躬身禀道:“阿弥陀佛!二公子但请放心,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如今咱们有青龙山的好汉做为外援,大佛寺、天宁寺,还有金港、奇石、东镇诸村,又打造了大批的兵器,只需选定良辰吉日,即日便可以起事,讨伐暴戾的大周王朝!” 宋小宝呵呵笑道:“这我也就放心了!”想了一想,又问道:“现如今正定府,是谁在做知府?又是谁在掌管提辖司的兵权?” 一龙笑道:“是一个叫做林毅的年轻知府,乳臭还未干呢?提辖司的兵权也暂时由他掌管!” “什么?原来是他!”宋小宝手一抖,一杯茶水跌落在了地上,眼珠轱辘辘乱转,脸上的神情五味杂陈。 一龙瞅着宋小宝,诧异地问道:“怎么!二公子认识他?” 宋小宝面现极愤恨之色,咬牙说道:“岂止是认识,而且还很熟呢?”想了想,又问道:“这个林毅来正定府后,有什么动作?” 一龙笑道:“他这个人嘴上没毛,又年轻气盛,办事忒有些莽撞,还带些异想天开!一来便请了正定府内的知名士绅去喝茶,说是要搞什么减租减息,结果众士绅没有给他面子,一起走掉了。后来,他又与哪个安平县公周德昌,闹起了矛盾,不知怎的,惹得周德昌狂性大,带手下人去拆了他的公堂。他恼羞之下,竟居然派人把周德昌抓起来,下到大狱去了,还把周德昌的家也给抄了!”说到这里,摇了摇头,一脸不屑地讲道:“他的本意虽是好的,但哪周德昌有丹书铁券护身,又是京城内英国公的女婿,朝中有许多的老国公、老侯爷站在他一边,岂是哪么好对付的。嘿嘿!我看,不用咱们去抓他、杀他,只怕哪狗皇帝也会派人来杀了他呢?” 宋小宝霍地站起身来,把右手的拳头往身旁的桌上重重一击,咬牙说道:“这个人与我仇,却不能叫狗皇帝给杀了,而是得由我一刀刀碎剐了他才是!”说到这里,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腿,目光中露出狰狞的神色来。 一龙诧异地问道:“二公子与他有什么深仇大恨?” 张叔在旁解释道:“二公子与他在京城时便认识。这家伙拐跑了二公子的小妾,后来又拿一种叫做天雷的东西,炸伤了二公子的左腿,导致他落下了终身残疾,你说夺妾之恨,伤腿之仇,又哪能小得了?” 一龙恍然道:“原来如此!”想了想,站起身来,慷慨激昂地说道:“二公子的仇,便是我们这些教众的仇,过几日咱们举起义旗,攻下府城来,把那狗官抓了,把他点天灯,下油锅,一刀刀碎剐了他,喂狗吃!” 宋小宝脸上方才又露出笑容来,坐回到了椅中,与一龙说道:“十日后,便是一个黄道吉日,我们便在哪一日起义吧!这几天,你派人在大佛寺内制造弥勒佛祖显圣的假像,蛊惑府内的弥勒信众,告诉他们弥勒已经降世,只有推翻残暴的大周朝,大家才能过上好日子,迎来一个大同世界。” 一龙与众手下点头称是。宋小宝想了想,又说道:“你立刻出通知,叫咱们府内的骨干,把家的田宅卖了,拖家带口,都赶到奇石村和东镇村集结,等吉日一到,我们便一同盟誓,共同起兵。” “是!二公子!”众人又齐起应道,脸上神情均有些激奋,一些人还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远隔千之外的汴京城,也笼罩在一片黑幕之中。正兴镖局内,张五魁手中正拿了一张信纸,低头仔细看着,一脸的凝重之色。这时,自己的结拜二弟王猛走了进来,躬身问道:“大哥,你找我来有什么事?怎么许多的镖师都在收拾行李?” 张五魁将手中信塞在了他的手中,缓缓说道:“方才三弟飞鸽传书,给咱们送来了急信,说是他们已查到了当年袭击我们车队的哪帮匪贼下落,如今这帮匪贼就藏身在青龙山上,干着打家劫舍的勾当。” “哪咱们还等什么?大哥?立刻带弟兄们出吧!有了正定府的林大人协助,咱们一定可以将这帮匪贼一举歼灭,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的。”王猛急切地说道。 张五魁笑了笑,说道:“你说的不错,我也是一刻也等不及了。但是,咱们还得把这件事,禀明了呼延将军才是,你现在立刻前往呼延将军府宅一趟,把这件事告诉他,叫他知道一声。” “你不去吗?”王猛好奇地问道。 张五魁笑道:“我也想去,只是三弟这回一共寄了两封信来,这另外一封密信,却是林大人叫我转呈给皇上的,我得亲自前往王博大人府中一趟,把这封密信交给他,再由他转交给皇上。”说到这里,又从袖中拿出一封书信来,封皮上写着一个大大的急字,十分的醒目。 皇宫丹房内,柴源双腿盘坐,正聚精会神地念着道德经,在他的前面还炼着一炉金丹。 “皇上,王博大人带着一个叫做张五魁的镖师求见!”一名小太监进来禀道。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柴源说道,一双眼皮始终未抬起。等口中的道德真经念完了,方才起身走到了外面的书房之中落坐。 “陛下,正定府的林毅有急信来,请皇上过目。”王博恭恭敬敬的将手中的一封书信呈上。 柴源拿过来看了,脸上顿时露出了喜色来,一拍大腿道:“这个林毅倒是好大的胆子,抓了安平县公,为朕弄到了这么一大笔银子,这回好了!西北将士们的粮饷,有着落了!” 王博皱眉道:“只是这回他却捅了一个大大的马蜂窝,若是朝中的哪帮老国公、老侯爷们闻讯闹将起来,就不好办了!” 柴源想了想,说道:“告诉他,只要他能帮摆平朝中的哪帮功臣勋贵,哪个周德昌任他处置,不过说好,若是安抚不了哪帮功臣勋贵么,哪朕就只好把推他出来,作替罪羊了!” 王博笑道:“这个林毅在信里吹嘘说,他有的是办法,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哪臣便按皇上的旨意,拟定圣旨了。还有明日,张五魁等人便要出,前往正定府,去帮着林知府打土匪,便由他顺便带去好了!” “这个张五魁和马他们是怎么一回事,林毅在信中说,要保举马为正定府提辖一职,还说他们原先便是边关营指挥使?”柴源问道。 王博躬身禀道:“陛下,张五魁、马,还有一个叫做王猛的,是结拜义兄弟,他们几个原本是呼延将军的部下,跟随呼延将军在边关征战多年,因功升为营指挥使一职,后来与契丹议和,他们便被裁汰了,因没生路,便与手下的一帮兄弟,共同创办了正兴镖局,其实他们原本便是我大周的将领。” 柴源点头叹道:“这些人都是为保我大周江山社稷,立下大功的人,却流落到民间,是朕对不起他们了,立刻传旨,封马为正定府提辖,张五魁和王猛,待他们这回立下大功之后,再论功行赏!” “是!陛下!”王博躬身退了下去。 第一百三十八章 刺客夺经 夜已深了,林毅依然坐在桌前,拿着笔在纸上修修改改,低头忖思着当前方略。网 今日各路抄家都很顺利,只是没有找到周德昌勾结土匪和弥勒教的确凿证据,私藏兵甲武器的仓库也没有被现,看来这个周德昌不像是有反心的人。可是在他的府中,又怎么会出现一个地宫和两本法华经呢?今日自己走下地宫时,台阶上和地宫内都堆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睢模样应该是很多年以前,便没有人进去过了,若是真的有所勾结,高素红离去时,也断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两本法华经给留下。 这一想到法华经,林毅又不觉把盒子打开来,拿起一本法华经仔细翻看了一遍,看了一会,实在找不出它与别的法华经,有什么不同之处。他本想拿水泡一泡,看看是否有用盐汁和米汤写的字,但又怕弄皱了书页,引起皇上的怀疑,毕竟这两本书,将来是要交给皇上的。 要不咱贪墨了吧?林毅心中刚涌出了这个念头,很快又打消了它。今日,在佛堂之中现地宫的人,又不止他一个,若是真走掉了一个,泄露出半分消息去,哪自己便死定了!任神仙来也救不了。 “夫君,你快睡吧!这灯一直亮着,害得我也睡不着了?”柳心怡在床上嗔怪道。 林毅把手中的法华经放在案头,笑嘻嘻地走到她床边,说道:“夫人,你夫君我来了,今天你便从了我吧!”说罢,一跃而起,向床上扑去。 忽然一道白花花的**闪过,还未等林毅明白过味来,柳心怡的玉足已印在了他的胸前,“砰!”的一声,林毅仰面朝天直跌了屋内的空地上,半晌挣爬不起来。 “喂!你没事吧!”柳心怡觉得自己脚重了些,担心地问道。 林毅哼哼叽叽地说道:“把你一脚从床上踹地上去,你能没事吗?哎呀喂!真是痛死我了,幸亏你是踢在胸前,要是踢在你夫君我的命根子上,你就一辈子守寡了!”说话间,慢慢爬了起来,一边拿手揉着自己的腰。 柳心怡哼了一声,拿手指着他嗔怪道。“还不是怪你把本小姐给耍了,好好的一个妻子地位,生生给你弄成了小妾?对了!你赶紧给本小姐弄哪个诰命夫人和平妻身份,等弄到了,你就勉勉强强上我的床吧!不然你休想碰我一根手指头!” “夫人……这个好像是有些太难了些吧?哪得皇上亲自下旨,方才能行,若是他始终不下旨,哪我岂不是与你一辈子都不能同房了?我们可是夫妻呀?”林毅苦着脸哀求道。 柳心怡冷着脸,说道:“还不是怪你没本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说!你是不是早就看上谁家的小姐了,故意把正妻的位子空出来,等她娶过门?” “这真是天大的冤枉啊!”林毅拿手指天划地,一脸委屈地说道:“这辈子,我除了你,再不会爱别的女子了?若是有违此事,便叫……便叫哪个静心小和尚,早点死掉,一辈子不能认祖归宗!” 林毅先前做过和尚,法名就叫做静心。这个,柳心怡是知道的,见他誓认真,嘴上又像抹了蜜一般,心中好过了些,娇声斥道:“花言巧语,尽会哄女孩子开心,算了!算了!看在你今天誓还算认真的份上,本小姐今晚便……” “让我上床睡觉!”林毅眉花眼笑,迫不及待地说出了心中的渴望。 “想的美!”柳心怡嗤之以鼻,瞅着他轻笑道:“是叫你亲一下,不过不许动手动手。”说着把眼睛闭上,仿佛自己是作出了巨大的牺牲。 “哈!亲一下也不错啊!搂搂美人,哪该有多好!”林毅忙一溜烟跑了过来,把柳心怡抑在怀中,在她性感的红唇上,狠狠吻了下去,一直亲了几分钟,方才老老实实的放开,走回到自己地铺旁,心满意足地把铺盖打开,一轱辘钻了进去! 柳心怡睁开眼睛,瞧着他的模样,脸上神情微恼,轻声斥道:“白痴!真是个胆心鬼!”说罢,把床帐拉下,一狠心,面朝里径直睡了! “哼!总有一天,叫你主动钻到我被窝里来!”林毅,暗暗誓道。 明月偏西,时光一分一妙的奔泄而过,到得三更天时分,忽然有两个黑色的身影,跃过了层层的大屋,径直跳落在了林毅的卧房门外。这两个人均是黑衣蒙面,只露出两只眼睛,看不清他们的本来面目。一名黑衣蒙面人,警惕地拿眼睛向院落四周瞅了瞅,见没有什么动静,回过身来,拿食指醮了口水,在窗纸上抠了一个小洞,单眼吊线,借着窗缝里的月光向里面观瞧,最后把目光落在了桌上的木盒以及放在盒边的一本法华经上,目光中露出欣喜之色,回头冲他的同伙点了点头,表示现了目标。 他的同伙将头微侧,摆了一摆,窗外的黑衣人便拿出一根一尺来长的细长竹管来,轻轻的探进洞去,吹进了一股迷香,然后把竹管慢慢拔了出来。两人在窗外等了一会,门外的黑衣人,便自小腿的靴中,抽出了一柄薄薄的匕,插进了门缝中,轻轻的将门闩拔开,然后与自己的同伙闪身走了进去。 看到了桌上的木盒,两人均脸上露出了兴奋的光彩,一名黑衣人蹑手蹑足向前走去,不期却被睡在地上的林毅身子一绊,“扑”的一跤跌倒,头狠狠的撞在了桌腿上,出了“哗拉”一声大响。 “有贼!快来人呀!”床上的柳心怡先自惊醒过来,出了一声响彻天空的惊声尖叫,另一名黑衣蒙面人慌了,纵跃向前,举刀便向床上扑去,方才砍出一刀,便听“啊”了一声闷哼,仰面朝天,一跤跌倒在地。 摔在桌前的哪人,挣扎着爬了起来,低头看去,方才现地上躺着一个人,嘴里狠狠咒骂了一句,也顾不得去查看同伴的死活,探手抓了桌上的木盒往外便跑,穿出了房门,一个纵跃跳上屋顶,几个闪落,已经不见了。 林毅这时也自惊醒过来,忙爬起来问道:“夫人……夫人,方才生什么事了?好像有贼进来了。”伸手抓过了桌上的火折子,晃燃了向屋内看去,只见柳心怡惊慌失措地躲在床角,在地上则仰面躺着一人,胸前有鲜血沽沽流出,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来人呀!快来呀!有刺客!”林毅大声喊道,一边走了过去,搂着柳心怡的肩膀,柔声安慰。 柳心怡面色苍白,一脸惊恐地说道:“夫……夫君,方才屋内闯进来两个小贼,其中一个还想要拿刀杀我,我慌乱之下,用藏在枕头下的利剑胡乱刺了两下,好像刺中了人,你快看看,他死了没有?” 声音惊动了值夜的几名衙役和镖师,大家见知府屋内出了事,忙一起跑来看,见屋内地上躺着一个黑衣蒙面人,他手中还握着一把雪亮的短刀,均是一脸惊慌之色。他们这些人在外面担任值守,竟叫贼悄悄的摸进了知府大人卧房内,这可是件失职大事,弄不好会被知府大人责罚的。 林毅见大家来了,心中胆壮,起身走到黑衣蒙面人身前,探手扯下了他的面巾,又拿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说道:“已经死了,这家伙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摸进我的卧房之内,倒是也有些本事!”这是实话,他自从习练洗髓经以来,早已练得耳聪目明,屋外三丈之内有人悄悄说话,都听得一清二楚,如今却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摸进屋来,还未生这样的事,可见今天来的这两个贼,都是轻功高绝,一等一的高手。 “咦!这人我好像以前见过!是在……是在大佛寺!”一名衙役,挠着自己的头,忖思着说道。 大佛寺?林毅立刻眉毛拧成一个疙瘩,神情凝重起来。 “大人,你屋内可少了什么东西?方才,我看见一个黑衣人,跳上屋顶逃走了!” 一语提醒了林毅,他慌忙向屋内打量,当他看到桌上的木盒不见了时,立刻面色苍白,急叫道:“快追……快追……本老爷放……放金银财宝的盒子不见了,那可是本老爷我的全部身家,不能有了半点的闪失。” 众衙役们忙一窝蜂似的冲了出去,向府门外追去,一霎时跑得人影全无了。 林毅颓然地坐在了桌旁的椅中,一脸的惶急和无奈。 柳心怡小心翼翼地趿了鞋,走下床来,问道:“夫君,丢了什么东西,瞧你模样,好像很重要似的。” 林毅叹了一口气,说道:“岂止是重要,是十分的重要,方才哪个恶贼进屋来,把夫君弄到的一本法华经给偷走了。” “法华经?今天我也看过,好像没有什么稀奇啊!”柳心怡转了转眼珠,好奇地问道。 林毅摇头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这两本法华经是很重要的,许多人挤破了脑袋,都想得到它呢?像皇上、弥勒教主,他们都千方百计的想得到它!” “这么重要?”柳心怡皱了皱眉,问道:“这里面藏着什么秘密?” “我也不知道!”林毅苦笑道。瞅了瞅屋内没人,走过去轻轻把门闭上,回来小声把法华经的来历与柳心怡讲了一遍。 “哦……原来如此!”柳心怡一双眼睛轱辘辘乱转,脸上露出兴奋的光彩,听完了林毅讲的故事,嗔怪道:“夫君,你也是的,怎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如今弄丢了一本,却如何向皇上交差?” “我……我也不知道!”林毅很是沮丧,一脸的无奈。 柳心怡伸手拧住了他的耳朵,咬牙斥道:“你这个呆货,以后再有重要的事情,一定要告诉为妻知道,有为妻帮你收着,还能失落了?现在你赶紧把哪个死人给我拖出去,我要睡觉了!” “夫人,这屋里你还敢睡?不害怕?”林毅诧异地问道 柳心怡斥道:“怕个屁,本姑娘问心无愧!今天你便上床睡吧!方才哪些衙役们已然看到你的地铺了,若是叫他们说出去,还说你怕老婆呢?” “谢夫人!”林腾欣喜地说道,一脸的喜悦之色。 第一百三十九章 知府大人又请喝茶 不管怎样,林毅当晚还是换了一间屋子,与柳心怡搬到了另外一间房中去睡。八??一中文网 衙役们也回来了,一个个垂头丧气,向林毅通禀,说是没有追到那贼人,给他跑掉了。 林毅安慰他们道:“你们先回去吧!以后要用心提防,切不可再大意了!”又嘱咐了他们几句话,便叫他们都走了,自己则和衣在床上躺了,寻思着今晚的刺客来历。 今天这事奇怪呀!他们抢了一本经书就走了,显然目标是奔着两本经书来的!要说杀自己,哪根本就是一个捎带,还有据一名衙役讲,曾在大佛寺见到过哪个死去的刺客,莫非这两个刺客与大佛寺有什么关连?又是谁走漏了消息,知道自己拿到了这两本经书?这事不能大意了,得加派人手,暗中前去打探才是!想着想着,不觉迷迷糊糊睡着了,睡到天快亮的时分,觉得柳心怡爬起来给自己身上盖好了被子,一直睡到天光大亮,方才醒了过来,穿好衣服,振作起精神,又走去衙门大堂去办事。 “去!把府中的衙役们都叫出来,赶紧给本府去传信,叫哪些士绅们全来府衙开会,就说本大人又请他们喝茶!”林毅坐在椅中,拖长了声音,慢条斯理的吩咐道。 “大人,您还要请哪些士绅们来喝茶?”一名衙役眼睛睁的大大的,一脸讶异地问道。 林毅皱了皱眉头,斥道:“废什么话?本府叫你们去请人,你们只管请就是了,打问什么?快去!哪个时间还是定在今天下午申时,告诉这些士绅,有胆敢不来者,叫他们最好瞧瞧安平县公的下场!”这语言之中,充满了威胁之意。 “是!老爷!”一众衙役躬身应道,纷纷向师爷们讨要了写好的请柬,一个个骑了马飞驰传信去了。 等众衙役们都走了,林毅又低着头在屋子里转了几圈,吩咐人把马叫了来,说道:“马大哥,现在咱们必须加派人手,密切注意青龙山土匪的动向了,一定要昼夜监视,只有拔了这颗钉子,咱们才能睡上安稳觉。对了,还有他们若是敢再出来为非作歹,你们也不需要再躲着他们了,派咱们的骑兵只管砍杀便是!” 马眼睛睁的老大,愁道:“可是大人,咱们的士卒,尽是些老弱残兵,怕不是哪帮土匪的对手啊!” 林毅笑道:“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散开来,跑回到城里来避难,记着,要派咱们的骑兵在青龙山周边仔细盯着,咱们也不去攻他的山,只是在四周巡查,若有步兵和小股的土匪出来了,你便派人给我把它灭了,若有大队的骑马土匪出来了,你们便给我跑的远远的,不要与他们硬拼,反正就是不停地骚扰,叫他们的小股部队不敢再随意出来,为非作歹。” “可是大人!这样会把哪帮土匪给惹恼的,若是真有大批的土匪来攻城,哪可就麻烦了!”马不无担心的说道。 林毅气道:“你呆啊!正所谓兵不厌诈,你现在立刻回去,想法放出风声来,就说是有大队的大周兵马,要来正定府境内剿灭土匪,每天把部队半夜里拉出去,早上再堂而皇之的开进来,就说是大周的军马到了,这样哪帮弥勒教匪和青龙山的土匪便不敢轻举妄动了!” “是!大人!”马毕竟是下属,不敢违拗林毅的决定。再说,他也觉得林毅的这个法子,有一定的可行性,等再过上七八日,自己的大哥带着正兴镖局的镖师们也赶到了,加上正定府原有的官兵,即便是与青龙山的土匪,一较高低,又何惧之有?当下匆匆去了。 “咳!这些匪贼,真是好烦人呀!人家当知府,都是享清福,威风凛凛的审案子,偏自己活得这般提心吊胆,还劳心费力!”林毅埋怨了几句,疲累地坐在椅中,用手轻轻地按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放松身心。 “大人……大人……张基张大人还有闫提刑到了,他们俩听说您昨晚房中进了个贼,特来慰问!”一名衙役进来禀道。 “请他们进来吧!”林毅挥了挥手,吩咐道。 过不多时,张基和闫提刑一起迈步走了进来,林毅起身相迎,三人平磕了头,彼此坐下。张基拱了拱手,关切地问道:“听说昨晚林大人房中进贼了?怎么样,没伤着吧?” 林毅笑道:“没事,进了两个小贼,其中一个想拿刀扑到床上杀我,结果被我的小妾胡乱刺了几剑,给刺死了,另一个见惊动了人,也吓得跑掉了!” “哪没失落什么东西吧?我听说好像丢了一盒子的金银珠宝?”张基又问道。 林毅气乎乎的道:“这个贼人真是可恶,哪可是我来正定府时的全部家当,差不多有一千多两银子,竟全被他给偷走了!等本府抓着了他,一定砍了他的头,叫他知道我的厉害!”说着,还拿拳头,恨恨地捶了一下桌子。 闫提刑道:“这两个贼人定是弥勒教,或者是青龙山的匪贼,真是太嚣张了,竟然摸到知府大人房里去了,看来府衙内有他们的暗探,必须严查,才能清除隐患。” 林毅拱手笑道:“哪求拜托二位了,现在正定府内贪官污吏甚多,许多人还入了弥勒邪教,真是叫人不能容忍,就麻烦二位替我好好整肃一番,还府衙内一个清静!本府专心考虑应付弥勒教匪之事。” 张基和闫提刑慌忙答应,又与林毅寒喧了几句,便告辞离去了。 林毅送走了二人,吩咐春雨给自己准备早饭,手里抓着一块馒头,刚吃了不到两口,就见一名衙役神色慌张地跑进屋里来,气喘吁吁的说道:“大……大人……不……不好了,安平县公他……” “他怎样了?”林毅连忙问道。 “他……他昨晚死了!”衙役一脸惊慌地说道。 “快带看看去!”林毅忙放下了手中的馒头,匆匆忙忙的向监牢行去。 第一百四十章 高素红头撞林知府 监牢内光线阴暗,林毅带了六七名衙役和镖师走了进去,举目一看,只见周德昌仰面朝天躺在一张靠墙的床上,嘴角流血,脸上神情可怖,一双眼睛呆呆地瞅着天上,似乎充满了不甘。?八一?中??文 林毅大着胆子走到他身边,拿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又用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身上,已经凉透了,显然早已死去多时。 这监牢之中守备森严,又是单人牢房,大半夜的,竟然叫重犯人给死了,真是岂有此理!林毅心中火苗直窜,拿眼睛狠狠地瞅了一眼几个看守的狱卒,声色俱厉的喝道:“说!这犯人是怎么人死的?昨天还好端端的,怎么晚上就突然死了?是不是你们中间的哪一个人暗中害死了他?” 几句看守的狱卒们一起跪下磕头道:“大人饶恕,我们真的没有害他?他是朝廷重犯,我们岂敢下叫他死了,这……这定是他昨晚想不开,自己自杀的。” “一派胡言!”林毅厉声斥道:“周德昌家有丹书铁券,还指望着他的岳丈前来搭救于他,又怎么会轻易的便自杀了,一定是有人暗中害的,你们老实交待,若不出实话,一个个严刑拷打,叫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众狱卒吓得慌了,一起磕头如捣蒜,拼命的哀求。 林毅重重的出了一口气,压下了心头的火气,大声问道:“哪你们说,从昨天他被收监,再到今天早上,有什么人来探过监,与他接触过?” 众狱卒互相看了一眼,一名狱卒禀道:“大人!我们几个敢对天誓,从昨日到今天,并没有一个人来探过监,他的饭食也是我们几个亲手做好了,送进来给他吃的,没有一个人与他接触过。” 见众狱卒说的不像有假,林毅心里忖思道:“这事就奇怪了?既然一个人也没有探过监,又未与周德昌接触过,哪周德昌又是如何被人给害死的呢?”正皱着眉想问题,却听狱卒的头目,申辩道:“大人,我们并没有害他,我想一定是这个安平县得急病,突然作给死了?” 林毅听了,顿时又勾起一腔怒火,厉声喝道:“来人!将昨晚监牢内的狱卒全部拿下,交由张基张大人严审,待查明了真相,再放他们离去!” “是大人!”身边的衙役躬身应道。伸手扯了哪几名狱卒往外便走。 “大人饶恕啊!我们并没有害安平县公……”一众狱卒大声哀求着,被众衙役们带到监牢外面去了。 “大人,这些狱卒们怎么会叫安平县公死在自己的监牢之中,我看会不会是真的有冤枉!”一名镖师在旁为哪几名狱卒求情道。 林毅冷声说道:“本府绝不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昨晚若是没有监牢中的狱卒作内应,哪个周德昌绝对不会死的,他肯定与什么人接触过,来人,告诉张大人,一定要严查、严审,一定要从他们嘴里找出线索来!”一名衙役答应了一声,跑到外面传信去了。 林毅看了看周德昌的尸体,叹道:“叫他家亲人来,把周德昌的尸身带回去吧!” “大人,要不要请杵作验尸?”一名衙役建议道。 林毅摇头道:“不行,他是堂堂的安平县公,若是毁坏了他的尸身,家属抓住这个理,非大闹起来不可。去!传信去吧!”说罢,转身走回府衙去了。 “这他妈的真背啊!昨晚是自己房中进了贼,抢走了一部法华经,今日安平县公周德昌又给人害死了,这肯定是有人暗中在针对我,可是,究竟是谁暗中下了黑手呢?他们的图谋又是什么?林毅百思不得其解,神情郁郁的从监牢里面走出来,一路低头思忖着,回到屋内坐好。春雨又盛上饭来,林毅又勉强扒拉了几口,把筷子一搁,走到书房内思考问题,筹谋今天下午与众士绅们讲的话,正在头脑纷乱之际,忽听得府衙大门外,哭声震天,传来了许多妇女的哭声,隐隐的还有女子在恶言恶语的咒骂自己。 “啪!”林毅把手往桌子上重重一拍,厉声斥骂道:“这是谁家的女子,竟敢在我的府衙前公然闹事?真是反了他们了?”说罢,气冲冲的走到府衙门口去观看。 到了府衙门口一看,只见街上停着一口棺材,高素红披麻带孝,俯在周德昌身上放声大哭,她的身旁,也有几名丫环和仆妇,也陪着她一起痛哭,哭声好不哀婉、凄惨,真是叫闻者同情,见者落泪。 嘿嘿!真是惭愧!方才在书房里面脑子思考糊涂了,竟把叫周家人来给周德昌收尸的事情给忘怀了,不如好言安慰她们几句,告诉她们,周德昌不是自己给害的。林毅还未说话,只听高素红凄凄惨惨的哭道:“相公,你死的好冤枉啊!昨天你还是好好一个人,今天你便死了,定是给人暗中害死的?你这一走,留下我一个寡妇人家,可叫我怎么活啊!” 忽然高素红抬起头,用愤恨的目光瞅着林毅,咬牙切齿的说道:“姓林的,我家相公是太祖亲封的世袭县公,你凭什么要打他、杀他、害他?即便是打毁了你的公堂,也自有皇上处罚,你凭什么不明不白的就把他给害了!你还我夫君的命来。”说到此处,纵身一跃而起,拿自己的头,便去撞林毅的小肚子,要与他拼命。 林毅因离的近了些,又猝不及防,被她一头撞在了怀中,脚后跟绊着台阶,“噗”地跌了一跤,众衙役们忙赶上来,七手八脚的把高素红给拉开,扶着林毅站好。 靠!这文雅斯文的的女子起飙来,也是挺叫人害怕的!算啦!毕竟他的丈夫是在自己府衙内的大牢中给人害死的,自己也有一定的责任,还是避开些吧!不然,与这女人吵起架来,她牙尖嘴利的,咱哪能占到半点便宜?不但自降了身份,还落下了一个欺负女人的恶名。林毅略作思忖,心中打定了主意,忙转身避了回去,吩咐阿奇去与高素红交涉,叫他领了自己丈夫的尸体,赶紧离开。 阿奇苦着脸去了,陪了不少好话,一直到中午时分,方才哄得高素红主仆,领了周德昌尸体回去。 “真是岂有此理!这帮给咱下套的恶贼,整得老子好苦,手忙脚乱的一塌糊涂?等爷爷查清了你究竟是谁,一定十倍报复回来。”林毅摸了摸自己方才跌坐在台阶上时,被石阶撞疼的尾椎骨,心中充满了一腔怒火。 第一百四十一章 减租减息(一) 下午申时,正定府内的知名士绅纷纷到了。?网?? ? 俗话说‘破门的知县,灭门的知府’对这等大佬相招,众士绅不敢不来,一个个在花厅之中坐了,脸上均有哀愁之色。 “喂!你们听说了吗?安平县公昨晚给人害死了?”一名士绅压低了声音与周边的士绅讲道。 “我们也听说了!”几个士绅点头道,脸上现出一丝哀婉之色。一名士绅气愤愤的道:“这个林知府真是太无法无天了!人家周德昌好歹是太祖爷亲封的世袭县公,竟这样被他不明不白的害死了,他的胆子真是比天还大?他就不怕被皇上知道了此事,捉了他去,杀头吗?哪可是在公然蔑视太祖爷呢?” 身旁一名士绅笑道:“这你就不清楚了吧!这位林知府来头据说也很大,他的爹爹是朝中的吏部尚书周永康,掌管着天下官吏的任免权,人家怕什么?朝中有他老子罩着,就是罢了官,大不了在家安生上两天,过不了几个月又起复为官了!” “咳!这个安平县公也真是的,太嚣张了,上一次茶会时,当众殴打了林知府,一定就是哪次惹恼了他,被他怀恨在心,存心报复的。不过话说回来了,也只有他们这些神仙打架,方才能够把周德昌哪一害给除了,要是咱们这些普通小民,早被人家给灭了十回八回门了。”与他说话的士绅感叹道。 “对了!知府老爷这回找咱们来有什么事?”几个偏远地区来的士绅,不明所以,问道。 上次来过一回的士绅与他说道:“能有什么事?当然是减租减息,往咱们口袋里面掏银子啦!” “哎……”偏远地区来的士绅,立刻出一声哀叹,一脸的愁色。 正在大家议论纷纷之际,就听门口有一名衙役大声叫道:“知府大人到……”话音刚落,林知府便身着官衣,头戴乌纱,端着官老爷的架子,一步三摇的走进厅来,冲众士绅哈哈笑了一声,径直走到主位之中坐好。 “参见知府大人……”众士绅一起站起,向林毅躬身行礼。 林毅笑呵呵的与众人回了礼,吩咐大家坐好,拱手说道:“诸位乡亲父老,蒙皇上抬爱,委我做了正定知府一职。上任以来,在列位乡亲父老的支持下,本府惩治了罪大恶极的安平县公,还了正定府一个朗朗青天,不过……”说到这里,把话锋一转,寒下脸来,继续讲道:“有贫雇农反映,有一些乡间的士绅为富不仁,不想着缴纳田赋,为朝廷分忧,为皇上解难,却一心勾结官府之中的胥吏,千方百计的隐瞒田产,减少自己应纳的田赋,真是罪不可恕!本府决定,对历年的账册清查,重新丈量田亩,追剿往年的田赋!”话音刚落,许多士绅立刻面色惨白,脸上露出惊慌的颜色来。 靠!这次茶会果然是鸿门宴啊!这位林知府也够狠的,竟要重新丈量田亩,核查往年的田赋,还要追剿严惩,若真是哪样,岂不麻烦大了?因为在坐的士绅当中,或多或少都存在着一定的隐瞒田产,少缴税赋的行为,可以说是一查一个准啊! “大……大人……”一名士绅站了起来,结结巴巴的说道:“我知道大人要收缴秋粮,为朝廷分忧,为皇上解难,所以我们大家一定全力配合大人把田赋交上来,但是这重新丈量田亩,追剿往年的欠赋就不必了吧!大家也都挺不容易的。”说到这里,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坐在椅中的林毅,没有敢再说话。 靠!真是个奸滑之徒,竟然劝我与他们同流合污,妄想混过去。林毅想了一想,没有理他,又与众士绅说道:“诸位父老乡亲,你们都是正定府内有头有脸的人物,本府这次请你们来喝茶,除了重新丈量田亩之外,还有一件事,哪就是减租减息,田间的哪些贫雇家,欠下你们往年的田租和利钱,也一笔勾销了吧!”说到这里,拿眼睛恶狠狠盯着哪些士绅看。 这句话却好似捅着了马蜂窝,一名士绅立刻乱了起来。一名士绅气愤愤地站了起来,拿手指着林毅的鼻子说道:“林大人?你太不像话了吧!这减租减息,究竟是大周律法哪一条的规定?你给我们指出来,如果没有规定,我们决不答应!”说罢,板起脸,一副气乎乎的模样。 林毅身旁的一名衙役,低头在林毅耳边小声说道:“这位黄士绅,他的弟弟在朝中任御史之职,所以说话底气很硬,大人可要小心应付。” 林毅点点头,冲姓黄的士绅笑道:“我大周律法并没有这一条规定,这个减租减息的政策,是本府自己提出来的,因为我觉得正定府的贫雇农生活太苦了,必须给他们增加点收入,将田租和放债的利息,控制在一个合理的水平上,这样才能让贫雇农和地主,彼此和谐共处,大家一起幸福生活。况且本府定的田租是不得五成,借贷的利息不过两分,对各位来讲,虽说少收入了一点,但还是可以接受的。” “你接受,我们不接受!”姓黄的士绅,毫不犹豫的反驳了回来,把头还扬的高高的,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靠!真是反了你天了,本府还不相信治不下你了!林毅心中大怒,吩咐身边的衙役道:“来人,把他黄家历年来交的田赋账册拿上来,本府要看看他们黄家,究竟是如何为皇上分忧,为朝廷解难的。” “是!大人!”身边的衙役飞跑了出去,过不多时,将账册取到,交在了林毅手中。 林毅翻开账册找到他们黄家哪一栏,看了一眼,说道:“黄士绅,你弟弟是进士,享受朝廷优免待遇,共有六百六十四亩不需缴纳田赋,人丁一百零三人……” “大……大人,不对呀!我家只有一百二十三亩田地享受优免,人丁也只有二十五人呀!”黄士绅一脸茫然的说道,眼睛里充满了疑惑。 第一百四十二章 减租减息(二) 呀!咱这胡乱抽查了一下,竟然还网到了一条大鱼,可见以前的账目是何等的混账了。? ?八?一中文? ?林毅拿手指着账册上写的人名,问道:“你看,除了你家的二十五人之外,还有黄琦、黄田军、黄世仁、吕达这四家,都挂靠在你家名下,这些你竟然毫不知情?” 黄士绅一脸茫然地说道:“不知道啊!他们都是我家的远方的族兄,我从来不知道还有人把田产挂靠在我家名下的。” 林毅寒下脸,沉声大喝道:“来人呀!传经办的书吏叫来对质。” 过不多时,一名五十余岁的的书吏被带了进来,一见林毅的面,便跪下了,口里哀求道:“大人饶恕,这……这些都是他们黄家的亲戚,托了我挂靠在黄府名下的!” 林毅大怒道:“都是你等这些蛀虫,方才害得贫苦百姓多交了赋税,偷奸耍滑的黄家亲戚得到了好处,来人!立刻将他拿下,交给张推官严审,问问他究竟还有多少人家被他隐瞒了田产,少缴了赋税!” 几名衙役答应了一声,押了那名倒霉的书吏出去了。 林毅又怒道:“立刻把偷漏税赋,隐瞒田产的黄琦、黄田军、黄世仁、吕达四家家主拿下,严刑拷打,追剿往年欠赋。还有本府要向皇上奉本,把黄士绅家受的冤屈,奉闻当今圣上知晓!” 黄士绅闻言,立刻脸上青白相接,目光变幻起来。这个黄琦、黄田军、黄世仁都是他家的远方族兄,这个吕达还是他的小舅子,平日里都经常来往的,这要是被知府大人严厉追责,弄不好便要家破人亡了!而自己这个始作蛹者,还不被人给骂死,便是老婆面前也不好交差啊!还有向皇上奏本之事,若是当今圣上得知自己家里竟有怎么多人挂靠在名下,偷漏税赋,哪自己做御史的弟弟,还不落下个失查之罪,这以后恐怕会严重影响到他的官途和前程。哎呀!自己可捅了马蜂窝了,说什么也不能叫知府大人怎般去做!况且减租减息,自己家里也少不了多少银子,何苦出头与知府大人较劲?黄士绅打定了主意,忙上前一步,躬身施礼,陪着笑说道:“大人息怒,大人息怒!现在我想明白了,这个减租减息和清丈田亩之事,我们黄家,是举双手赞成!”说罢脸上露出坚毅之色。 林毅瞅着他笑道:“黄先生你可想好了?这减租减息,可会叫你们家少收入一些银子的!” 黄士绅慌忙点头道:“想好了,想好了,减租减息利国利民,是一件大好事,还请林大人高抬贵手放过我家几个远方族兄吧!” “哪个吕达呢?”林毅又笑问道。 黄士绅面色一红,吱吱唔唔的道:“他是我妻子的兄弟,也请大人一并开恩!”说罢,又躬身施了一个大礼。 林毅笑道:“这个追剿欠赋,还是要做的。不过本府向你保证,只要他们及时补缴了往年的欠赋,本府就不追究他们的责任了。” 黄士绅长舒一口气,站在旁边不敢再一言,生怕再给自己惹来什么祸患。 林毅拿眼睛瞅着其中一位乡伸,拿手指了指他道:“来人!将这个士绅给我绑了,严刑拷打,问问他通匪之罪!” “大人冤枉啊!小民一向安份守已,并不曾通匪啊!”哪乡绅吓得慌了,连忙跪下,不住的磕头。 林毅嘿嘿冷笑道:“你曾亲口与我说,你在两头纳税,一头交给朝廷,一头交给青龙山的土匪。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向土匪完粮税赋,这不是公然资助土匪,帮着他们残害百姓吗?请问朝廷哪一条哪一款,允许你向土匪交税了?衙役,不要与他多说,把他给我拿下了,关在黑牢之中,大刑侍候!” “大人饶恕啊!”众乡绅听了,吓得脸色白,立刻围上来,跪倒了一大片,向林毅哀求,请他放过哪个士绅。这青龙山周边的士绅,基本上都向山上的土匪完粮纳税的,若是知府大人这般诛连起来,大家还有活路吗? 有几个机灵点的,马上高声叫道:“大人!我们都想通了,一致拥护大人的英明决定,减租减息,配合好大人完成清丈田亩之事,按时交纳秋粮!” “哼”这帮家伙,真是下贱,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他们便不低头,看来光说好话不行啊!还得抓辫子,胡萝卜加大棒一起来。林毅脸上露出笑容来,淡淡说道:“都起来吧!本府也知道你们是被逼的,不过青龙山的哪帮土匪,本府会想办法早日解决他们的,不叫你们两头完粮纳税,只是这减租减息,就麻烦诸位在座士绅给带个头,在这份志愿书上签个字,作个表率吧!”说着,拿了一份早已写好的志愿书,叫他们签字画押。 众士绅迟迟疑疑,脸上神情还有些犹豫。林毅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当本府愿意搞这个减租减息,清丈田亩的事吗?这都是前任的知府不作为,任由一些劣绅把本该自己交的田租转嫁到了贫苦百姓身上!哪些贫苦百姓生活太苦了,已经达到了忍耐的极限,可是眼见今年秋粮丰收,一些劣绅还要追剿往年的欠租,把贫雇农往绝路上逼,再这般下去,老百姓就只有造反这一条路了。本府也是为了你们好,叫大家让一步,叫贫雇农生活好一些。不然,他们若是受了弥勒教匪的蛊惑,造起反来,抢了你们的土地,杀了你们的家人,只怕你们就是想哭,也找不着地方了。” “大人见教的是!我等先前愚钝,现在明白了,这马上便签字!”几位士绅走过来,在上面签了字,画了押。有他们带头,其它的士绅也纷纷的走上前来,在志愿书上签上自己的大名,摁上了自己的手印。 等大家都签完字,画完了押,林毅哈哈笑道:“诸位士绅都是我们正定府的开明绅士,接下来,我会叫人写喜报,挂在大家的门口和村头、街角以示表彰,愿大家身体健康,多多的财!现在请喝本大人的茶,它可是上等的雨前龙井哟!” “是……是……多谢大人赐茶!”众士绅口不应心的说道。许多人心里都是肉痛不已,这杯茶真贵呀!一下子叫自己腰包里少了许多的银子!哎!希望大人千万不要再请喝茶了,我们喝不起啊! 第一百四十三章 黄雀在后 当天,林毅便命人在全府之内到处张贴自己起草的倡议书,号召全府的地主都减租减息,往年的欠租和欠银,也号召地主加以减免。八一??中文 对于承诺了减租减息的地主,他便命人敲锣打鼓,送喜报,大肆表扬他们的仁义之心。对于哪些仍然拒绝减租减息的地主,则命人记在了黑名单上,叫当地的知县去找这些人谈话,甚至直接请到知府衙门里去喝茶。当然来了绝不是真的喝茶,而是大刑侍候,直接拷问他们是否与青龙山的土匪有无勾结,往往三句话不到便被关到黑牢里面去反省了。 一时之间,‘知府大人请喝茶’这句话,被全府的百姓传得满天飞,正定府境内的地主们一听到这句话,便吓得心惊胆战。 除了减租减息之外,这个清丈田亩和征收秋粮的工作,也在林毅的组织之下,秩序井然的开展起来了!为了尽快查清各地的实际田亩数,把隐瞒的土地都给清察出来,林毅下了死命令,要求各地官吏全部出动,务必在十天之内,公平公正地完成全府的清丈田亩的工作,完不成的官吏,便到他的知府衙门里去领板子。他还责成张基专职此事,而闫提刑则负责整肃官吏风纪,到各地去巡查,看是否真正做到了公平公正,把自己的政策落到了实处,一时把个正定府各衙门的官吏忙得手脚朝天,连喝口水的工夫也没有。 “这个姓林的,他还真是胆子大,竟然敢怎么搞,他就不怕朝廷中的哪些官员生吃了他吗?”宋小宝听过了手下一名香主的汇报,满脸惊讶地说道。 一旁的张叔笑道:“这个人还是太年轻,太有些理想化,一上来便燃起了三把大火,还把它烧得旺旺的,这杀害安平县公,减租减息,清丈全府的田地,哪一项不是深深地触动了朝廷的神经,引起轩然大波啊!” 一龙在旁笑道:“你看吧!不出半个月,弹劾他的奏章,便把哪狗皇帝的书桌给淹没了,好家伙,朝廷多年的几个积弊,竟被他大刀阔斧,几下子便砍倒了!不过,我倒是挺佩服他胆略,竟然能想到减租减息和清丈全府田亩的主意,这正定府的三害,有两害差不多已经被他给除去了!” 宋小宝恨恨地说道:“他确实有几分本事,把本公子原先的计划全给打乱了,我们入教的教众,以贫苦百姓居多,这回肯定有大批的百姓,看到了活路,不愿意跟我们造反了!这个林毅便是我的灾星,走到哪里,都给我添麻烦!”说罢,叹了一口气,忖思了一会儿,转头问道:“一龙大师,你们那佛光显圣的神迹,准备得怎样了?咱们的赶紧宣扬出来,为咱们的起义造势!只要哪些愚民信了,这起义之事,也就成功了大半!” 一龙躬身笑道:“二公子,已经全准备好了,今晚便可以实现佛光显圣的神迹,如果再加上我的一些小法术,管包叫全府的信众,相信我们的宣传。” 宋小宝开心地笑道:“好!好!你立刻去办!为了建立一个大同世界,把那个姓林的狗贼早日抓起来祭旗,我都有些等得不耐烦了!”讲到这里,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腿,眼中喷射出一道愤怒的火光来,叫人看了心悸不已。 在正定府西城边有一所三进的大宅院,里面的客厅布置的十分奢华。一位六十余岁的白衣老者正在挥毫泼墨,画着一副山水画,脸上的神情十分专注。这时,一名黑衣人走了进来,躬身说道:“教主,你要的东西,属下抢回来了,可惜只有一部,还请教主责罚。”说到这里,从怀里取出一部经书,双手呈上,那经书的封页上赫然写着“法华经”三个大字。 “放下吧!”哪老者淡淡的说道,继续埋作自己的画。 黑衣人上前几步,把经书放在他的案头,躬身站过一旁,脸上神情甚是恭敬。 过了三四分钟,老者把手中的笔搁在笔架上,把书桌上的画拿了起来,看了一回,笑问道:“黑鹰,你看本教主作的这副画如何?可比得上当世名家?” 黑鹰看了看,挑起大拇指,赞道:“教主的画自然是最好的,完全比得上唐朝画家吴道子了!” 老者呵呵笑道:“你尽会恭维我,不过,说的话,我爱听!”说罢,放下了手中的画,伸手把桌上的法华经拿了起来,拿眼睛仔细看了一回,笑道:“不错,正是这一本。对了!这回为何没有成功?你们黑鹰和白鹰兄弟出马,竟也有失了手的时候?” 黑鹰眼睛轱辘转了几转,说道:“教主,那狗知府的府衙内戒备森严,来回巡查的士兵和衙役很多,尤其是他住的宅院内,更是暗藏了几名正兴镖局的好手,属下兄弟摸进房去,没想到那狗知府是个怕老婆的主,当夜被他老婆罚睡地铺,属下……属下不小心踩在他身上绊了一跤,结果把他和他的小妾都给惊动了。白鹰挥刀去杀他睡在床上的小妾,哪知道,才一个照面便被那女子刺死了。副教主,属下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哪女子出剑又快又狠,十分凌厉,便是我们十三鹰五人全上,也不一定是好的对手!所以……所以属下便抢了他放在桌上的经书,赶紧逃回来了。” “哦!这姓林的身边还隐藏着这样的高手?真是看走眼了!”老者一脸惊诧地说道。 黑鹰道:“正是!哪女子很厉害的!属下已经打听过了,这女子名叫柳心怡,是当今皇上亲自为哪狗知府指婚的小妾,瞧她的身手,属下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老头忖思半晌,说道:“你下去吧!有了这等样的高手,你们兄弟的迷香不起作用,也就说的通了!对了!你回去告诉张堂主,继续与宋贤的狗儿子谋划造反之事,必要时杀了他,我们多年的准备,不能与人作了嫁衣!” “是!教主!”黑鹰躬身答应了一声,转身走出去了。老者又把桌上的经书,拿起来,看了一回,嘿嘿冷笑道:“宋贤,你的死期到了!这经书便是你的催命符!” 第一百四十四章 土匪的底细 东边的太阳升起了老高,林毅还赖在床上不肯起来。?? 八一?中文 夫人身体好绵好光滑啊!抱着这样一位大美人,自己怎舍得离开?再多抱抱,温柔乡里可太舒服了!不知不觉中,林毅又把手向柳心怡腰间揽去。 睡在床上的柳心怡皱了皱眉,伸手推开了林毅的胳臂,轻声说道:“夫君!快别睡了!天都大亮了,咱们还有心腹之患未除呢,现在不是偷懒的时候!” 林毅叹了一口气,很不情愿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拿过衣服穿在身上,又回身温柔地在柳心怡脸上亲了一口,说道:“夫人!你继续睡着,等夫君我施谋定计,扫灭了哪帮弥勒匪贼,咱们俩一定抱着,好好睡上它三天三夜。” “滚你的!”柳心怡双目之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辉,娇声嗔道:“还三天三夜,咱俩不吃不喝啦?饿也饿死了!现在,我也得赶紧起来了,府内还有一大摊子的事等我去办呢?”说着,叹了一口气,也从床上爬了起来,穿好了衣服,又伸手帮林毅整了整外衣,嗔怪道:“你看,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衣服也穿不整齐,瞧!里面哪件内衣给穿反了!” 林毅低头看了看,果然穿反了,尴尬地笑道:“我这几天,脑子里总是寻思弥勒教的事,心不在焉了,以后我一定注意!”接着又笑道:“还是有夫人好啊!这里里外外都有人操心,我真是天大的福气,竟娶了你这样一位温柔的贤妻良母!” 柳心怡轻笑道:“行了!行了!别再恭维我了,你若是知道了我的本来面目,非吓死你不可!”说着,走过去开了门,与林毅一同走到了屋外。 “大人!”一名衙役匆匆走进了院中,向林毅躬身禀道:“马马提辖在客厅相候,说是有机密大事相商。” “我知道了!”林毅应了一句,向柳心怡笑道:“夫人,你先去吃饭,等办完了事,马上就过去。”说罢,脚步匆匆的向客厅行去。 在客厅内,马、郑杰,还有另外两名镖师已经在椅中坐着等候,看见林毅走进厅来,慌忙站起身迎接。 林毅笑着与他们见了礼,在主位中坐了,开口问道:“马大哥,今天找我来有什么事?是不是已经打听清楚青龙山哪帮土匪的底细了?” 马笑道:“正是!大人,我们已经打探清楚了他们的底细,这是青龙山周边的地形图,请大人过目。”说着,从身上取出一张大纸来,递与林毅看。 林毅拿过地形图来看了一回,见上面山势、沟谷、房舍、守卫的关隘,兵力的配置,都标得清清楚楚,心中很满意。小心的拆起来放在怀中,又问道:“这几个为的土匪有什么个人爱好?性格怎样?生活有什么规律,底下的土匪战斗力又如何?” 郑杰拱手说道:“大人,按您的吩咐,小的已经查仔细了。这个青龙山的土匪,大当家名叫大刀王三,使得一口刀,神出鬼没,十分厉害。二当家的叫做神机军师朱文,乃是一个不弟的秀才,一肚子的鬼主意。三当家的名叫小霸王徐云,善使长枪,也有万夫不挡之勇。他们原本是弥勒教所辖十八路绿林之一,后来不知怎的,被弥勒教主宋贤,安排到了正定府。这几年,他们招兵买马,势力展很快,现在共有一千七百余人,战马四百余匹,实力不容小觑。” 林毅算了算,青龙山的土匪与自己所辖的官兵人数差不多,也就少了二百来人,战马数基本持平,可是考虑到自己这方多是老弱残兵,真要是打起来,只怕自己这边并不占任何优势。当下皱起眉头,又问道:“哪他们三个土匪头头,有什么个人爱好?平日里又有什么生活规律?” 郑杰笑道:“大人,这个属下也打探清楚了,这个三当家的小霸王徐云,这个人爱色,除了山上娶了一房老婆外,还在山下与一个叫赛牡丹的野娼打得火热。经常偷偷溜下山来,去与哪个野娼幽会。二当家的朱文,这个人受财,平日里省吃俭用,可是挣得钱却全都攒了起来,很少拿出来花用,平日里也很少下山,也没有什么不良嗜好。大当家的王三,这个家伙又奸又滑,可是却有个毛病,受赌!经常与山上的土匪掷骰子,聚众赌博,此外这个人还极重义气,是一个肯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物。” 林毅点了点头,又问道:“哪叫赛牡丹的野娼的底细查清楚了吗?她家住在哪里?” 郑杰道:“也查清楚了,住在距青龙山十里地远的西壁村,她家除了她之外,还有一个四十余岁的母亲,也是一个暗娼,经常勾搭周边村子里的男人。” 林毅笑道:“这个赛牡丹倒也有几分本事,能把徐云迷的神魂颠倒的。对了,他们哪条暗道查清楚了吗?” 郑杰点头道:“回大人,也查清楚了,属下还带了几位兄弟走进去了一趟,走了大约有两三里路,被一堵砖墙给挡住了,我们听到后面有人说话,害怕惊动了山上的土匪,便连忙又退了回来。” 林毅赞道:“郑大哥,你做的很好!等张总镖头带人来了,我们立刻拿青龙山上的土匪开刀,除了这一害。” 马在旁边想了想,说道:“大人,按照您原先交代的疑兵之计,我们成功地吓住了山上的土匪几天,可是最近这一两天,他们可能是探明白了咱们的底细,醒悟过来了!又开始出来大肆活动,已经与我们的骑兵营交战了三场,被咱们的人杀伤了七八十人,现在三个土匪气的暴跳如雷,扬言要攻城报复咱们呢!” 林毅笑道:“由他去,咱们城内加上衙役们,有两千多人呢!哪是哪么好攻取的。不过,咱们也不能掉以轻心,一定要加强训练,严密巡查,防止敌人的偷袭。张总镖头估计也就在这一两天就到了,等他们到了,咱们还怕他们?我还要带兵去打他们呢?” 第一百四十五章 大佛寺(一) 马又向林毅汇报了提辖司官兵的情况,当林毅得知一切步入正轨,士卒也在抓时间训练时,心里很是欣慰,出言勉励了马几句,正说着,就听得脚步声响,有一名衙役匆匆跑进来报道:“大人,出事了!正定府大佛寺内的弥勒佛祖金身,昨夜突然头放金光,胸前又有蚂蚁拼成了‘弥勒降世,天下永昌’八个大字,现在正定府街头巷尾,全城的百姓,大家都在纷纷议论此事呢!” 林毅正要问话,只听那衙役又讲道:“大人,除了弥勒佛祖出现佛光显圣的神迹之外,街上还流传着一童谣,叫做什么‘山上柴已无,圣贤来种树,活人千千万,泽被万代长!’已经有无知的百姓悄悄议论,说我大周气数已尽,新的紫微星已经下凡,即将取代大周的混账话。?八??一?中文网 ” 呀!这是在为造反做舆论宣传呢!呵呵!‘山上柴已无?’谁不知道皇家姓柴,这是影射当今皇族呢。‘圣贤来种树,’弥勒教主宋贤带有一个贤字,正好应了这一句话。‘活人千千万,泽被万代长’,这不摆明了,宋贤要以救世主的面目出现,夺取大周的江山社稷吗?好啊!弥勒教?你们终于按捺不住,准备要起兵造反了!看来,本大人与他们摊牌的时刻,马上就要到来了。 林毅神色凝重,想了一想,吩咐道:“你立刻带人到全城张贴布告,禁止有人再唱童谣,一经现,父母抓住,以通匪之罪论处,小孩抽他十鞭子!快去吧!” “是大人!”衙役答应了一声,慌忙跑到外面传令去了。 林毅神情庄重地站起,与马等人说道:“马大哥,郑大哥,看来弥勒教匪马上就要造反了!你们立刻叫咱们的弟兄们,暗中作好一切准备,一定要把提辖司的兵权,牢牢地掌握在咱们手中。对了!郑杰大哥,你赶紧骑快马南下,去迎一迎张总镖头他们,叫大家赶紧赶来。还有!给我准备一队人马,随我前往大佛寺一趟,本府要去亲眼去瞧瞧他们所谓的佛光显圣的神迹。” 提辖司的骑兵营,早上时,马已经派到青龙山下,骚扰和监视山上的土匪去了,城内剩下的只是些步兵,还要守卫四门、城墙,加紧训练。林毅考虑到大佛寺离城只有二十余里,离府城较近,所以托大,只带了一队士兵和八名衙役一同前往,为了保险起见,他还命柱子骑了一匹快马,准备万一有个风吹草动,自己立刻骑马跑回来。 走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大佛寺已经近在眼前。林毅下了轿,举头观瞧,只见一座雄伟的山门上,悬着一块横石匾,上书“大佛寺”三个大字,龙飞凤舞,十分好看。仔细往里面看去,宝殿威严,香烟缭绕,不时还传来和尚们的梵音传唱之声。在寺门前则人潮涌动,前来瞻仰神迹的善男信女极多,一个个持了香烛,神态恭敬地向寺内行去,还有两个虔诚的信徒,在路上一叩一拜,向寺中磕头前行。 “哼,装神弄鬼,老子最在行,今日本大人便也玩两个小把戏,给你们瞧瞧,把你们的所谓神迹,搅得乱七八遭,叫他们不能心想事成。”林毅仰着脸,笑了一笑,吩咐柱子上前通禀,告与守门的寺僧,就说是知府大人来了,叫他们的主持出来相见。 守门的寺僧,瞧了林毅的衣着,通身的气派和威风凛凛的架势,不敢怠慢,忙跑进去通禀,过不多时,一位三十余岁,身披大红袈裟 的寺僧,带着七八名和尚,一同快步跑了出来,在林毅面前站定。 哪为的和尚打量了林毅几眼,躬身施礼道:“阿弥陀佛!贫僧一龙,乃是大佛寺的住持,见过知府大人。” 林毅与他回了礼,笑着说道:“原来是一龙大师,想不到你年经轻轻便做了这么大寺庙的住持,真是了不起!我以前见过的住持,大多是些老和尚,还没见到一个像你这般年轻呢!” 一龙笑了笑,躬身说道:“这是上任住持对贫僧的抬爱,其实贫僧没有那么高修为的。大人远来是客,请到方丈之中待茶。”说罢,将林毅一行人让进寺来,自己头前引路,引着他向方丈之中走去。 林毅走了十几步,寻思道:“这神迹为何出现在大佛寺中?哪晚死去的哪个刺客,有衙役说在大佛寺中见过,若是喝了他的茶,中了什么毒就不好办了,还是不要吃喝他任何东西的好。”想到这,停下了脚步,与一龙说道:“住持大师,本府公务繁忙,今日前来大佛寺,一为参观参观,二其实是为了瞻仰佛光显圣的神迹,看罢了便走,这茶就不喝了,你现在便带我去吧!” 一龙脸上神情一滞,随即呵呵笑道:“大人雷厉风行,拯救正定府的百姓于水火之中,实在是难道的好官啊!分僧不敢耽误大人的公事,这就带大人在寺中参观、参观!”说罢,引着林毅向大雄宝殿中行去。 林毅跟在一龙身后,先在大雄宝殿之中礼了佛祖,又到三十余米高的大悲阁中,参了七丈多高的千手观世音菩萨,接着便向出现所谓神迹的弥勒佛殿走去。 大佛寺弥勒佛殿,却是一座偏殿,但即便如此,也是殿宇高大,十分的庄严气派。在弥勒佛殿前面,是一个宽阔的小广场,广场上坐满了前来朝拜的男女老少,大家均双腿盘着,席地而坐,低声吟诵着金刚经,神态十分虔诚。 林毅站住身子,问一位刚坐下的老者道:“老伯伯,你们参过了佛祖,为何还不走,却在这里念诵金刚经?” 老者恭恭敬敬的回道:“大人有所不知,据寺里的和尚讲,若想佛祖灵验,保佑信徒一生平安,还须得在寺外念一百遍金刚经方才能灵验呢?所以我要在这好好念一念金刚经,保佑我的家人一生平安!”说罢,坐了下来,开始念经。(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六章 大佛寺(二) 林毅回头看了一龙一眼,冲他笑了笑,举步走进了佛殿之中。八?一中文??网 大佛寺弥勒佛殿中的弥勒佛像,在河北之地十分出名,它完全由铜所铸,高一丈六尺,造型十分精美。林毅仔细看了一回,叹为观止,拿眼睛向佛祖头上瞧去,果然隐隐有莹光露出,胸前爬有无数蚂蚁,组成了“弥勒降世,天下永昌”八个大字。 呵呵!这弥勒教这帮家伙,在京城之中刚搞完小动作,现在又跑到大佛寺中来装神弄鬼了,老爷我今日便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林毅打定了主意,向一龙讨了一炷香来,恭恭敬敬参拜了弥勒佛祖金身,起步走到了殿外。 林毅在佛殿门前站定,扫了一眼小广场上的男女信众,郎声说道:“诸位乡亲父老,大家不要念诵金刚经了,今日这弥勒佛祖身上的神迹,其实是假的,完全是有邪魔歪道假做神迹,来欺骗大家的!” 这番话,好比是水中投爆了一颗高爆炸弹,立时引来了一片轩然大波。众男女信众一起停止了念经,拿目光诧异地瞅着林毅,而一龙和尚则站在一边,脸上阴寒似水。 “大人,请问这我们寺中的这尊弥勒佛祖像,它的神迹,假在什么地方?”一龙冷冷的问道: 林毅瞅了他一眼,呵呵笑道:“因为,本大人昨夜在睡梦时,见到弥勒佛祖来给我托梦了,他与我讲,我是他大徒弟,原是大雷音寺的金身罗汉!因我怠慢了佛法,所以被佛祖罚到人间来走一遭,要历尽红尘中的七情六欲,方可再回他的座下。他与我说,今日这大佛寺中的所谓神迹,其实是不过是一个小狐狸精,假冒他的大名,故意在装神弄鬼,欺骗信众罢了!为了破除这狐仙的妖术,佛祖还亲自传了我一些小法术,叫我给大家亲自演示,住持大师和诸位百姓假如不信,看本大人今日如何破除这狐狸精的妖法!” 众百姓闻言,一起齐声叫道:“请知府大人当众演示,不然我们说什么也不信。” 一龙和尚目光游离闪烁,脸上隐隐有一丝惧色,但见众信众叫得非常凶,也只得躬身说道:“请知府大人,当众演示!” 林毅笑道:“好!哪本大人便亲自做法,破除了这个狐狸精的妖法,演示给大家看。众衙役听令,把弥勒佛殿中的人,全部与我撵出,不可留下一人。” 手下的八名衙役一起涌进佛殿之中,将大小和尚和几个信众赶了出来,一名衙役躬身禀道:“大人,已经搜过了,人也全部带出来了!并未留下一人。” 林毅点了点头,吩咐道:“柱子,你随我进殿去,作法捉拿小狐狸精。”说罢,带着柱子走了进去。 “大人,这狐狸精的妖法如何破除?”柱子关上了佛殿大门,走到林毅的身前问道。 林毅拿手指在他头上凿了一下,骂道:“你个糊涂虫,这世上哪有什么狐狸精,都是有人装神弄鬼骗人的,对了,本府叫你找的狐狸带来了吗?” 柱子笑道:“带来了。方才大人说的那么郑重,我还当真以为殿内有什么狐仙呢?”说着从腰间的一个大布袋里面,抓出一只小狐狸来,抱在怀中。 林毅看了看,笑道:“虽然个头小了些,将就着用吧!你把他放在地上,立刻爬到佛祖肩上去,拿麻布仔细把佛祖头像周围的哪层粉末给擦掉,佛祖头上就不会放光了。” 柱子依言,爬了上去,拿麻布把佛祖头像周边仔细擦了一遍,一脸惊异的说道:“大人,真得不光了耶!难道佛祖头放金光,便是这层粉末的缘故?” 林毅笑道:“当然,只不过是涂了一层莹荧光粉罢了,没什么稀奇,你现在再下来,把佛祖胸前的字给擦掉,然后用糖水,重新写上‘神佛庇佑,大周永昌’八个大字。” 林毅来时,早已备好了糖水,拿一个小瓷瓶装着,藏在怀中。见柱子下来,擦掉了佛诅胸前的蚂蚁,便把小瓷瓶递了上去。 “大人!我认字不多,有几个字不会写!”柱子拿手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 “真是无用?以后跟着老爷我,一定要多识字,多读书,现在给我下来,本老爷亲自来写。”林毅说着,爬到了底座上,接过柱子递过来的小瓷瓶,拿手指醮了里面的糖水在佛祖胸前重新写上了字。写毕与柱子跳了下来,拿眼睛向字上看,只见佛像上的蚂蚁又密密麻麻爬了上来,在佛像胸前,拼成了‘神佛庇佑,大周永昌’八个大字。 成了,除妖工作正式完成,林毅看了一眼自己的得意之作,笑着吩咐道:“柱子,你去开门吧,把哪个小狐狸给我赶出去。” “是!大人!”柱子脸上也是喜笑颜开,伸手拉开了门扇,赶着哪只小狐狸跑了出去。 “哇!果然有狐狸精啊!看来知府大人讲的话是真的!”顿时小广场上的百姓相信了大半,有几个好事之徒,还起身去捉那只小狐狸。 林毅追出来叫道:“各位乡亲,哪狐狸精的妖术已经被我给破了,念他还杀害人命,放他逃生去吧!” 众百姓见林毅如此说话,一个个住了手,任由哪只小狐狸逃走了。 林毅拿眼睛扫了一眼小方场上的百姓,又说道:“列位父老乡亲,佛祖已经不在头放金光,胸前的字也变了,如若大家不信,可进殿中参观一番。” 众百姓彼此疑惑地看了一眼,纷纷走进殿来观看,当看到殿内佛祖金身,头再不放光,胸前又有蚂蚁拼成了‘神佛庇佑,大周永昌’八个大字时,一个个均是惊讶不已。 “原来我们都是被那只狐狸精给骗了,咱们走!”几名信众气乎乎的说道,迈步走出了殿外,接着许多的百姓也恍然大悟般的醒悟过来,一边恶言恶语的斥骂哪只该死的小狐狸精,一边摇头叹气的向殿外行去。 林毅回头瞅了一眼一龙和尚,只见他呆呆地盯在佛祖金身佛像上,脸上有若有所思的神色。 “一龙大师,本府的法术如何?可破得了哪狐狸精的妖术?”林毅瞅着他笑问道。 一龙和尚眼睛转了几转,躬身笑道:“贫僧肉眼凡胎,给哪狐狸精给骗了,真是该死!不过大人真得向弥勒佛祖学得了法术吗?可否再给我们展露一二?” 林毅呵呵笑道:“这有何难,今天许多信众也在,本府便再当众给大家表演一个油锅里洗手的法术,还请住持大师和列位信众仔细观瞧。” 哇!油锅里还能洗手?这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众信众一起拿眼睛惊诧地瞅着林毅,一龙和尚也是一脸惊异之色。 “列位信众且慢走,知府大人还要给我们表演油锅里洗手的玄妙法术,大家与我一起观赏。”一龙和尚大声说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 大佛寺(三) 林毅脸上微微一笑,说道:“一龙大师,麻烦你与我在殿外垒个火灶,找些柴禾来,本大人去往厨房找个油锅来。八??一?中文 ”说着,叫柱子在殿外看着,自己则问清了大佛寺厨房的位置,引了八名衙役向厨房走去。 大佛寺中的厨房很大,里面大小锅都有,林前相中了其中一个大锅,拿在手中看了看,笑道:“这个正合适,来人,叫大家都出去,莫要叫别人偷了本大人的法术去!” 八名衙役领命,将厨房内的火工和尚都撵了出去,把好了门。林毅瞅着没人了,在厨房里找了一些醋倒了进去,又扔了一些锅底灰,然后方才倒进了半锅油去。 “阿弥陀佛!菩萨保佑,学生今天油锅里洗手,实是为了铲除歪魔邪道,还佛教一个朗朗青天,请如来佛祖,玉皇大帝、观世音菩萨、太上老君、孙悟空一定保佑我成功!”林毅低头,默默的祈祷了一番,命衙役们进来,抬了大锅,向弥勒佛殿前走去。 殿前的广场上,已经人山人海,黑压压挤了数百人,大家都伸长了脖子,向场中看着,想瞧瞧知府大人究竟如何在油锅里洗手。 灶台也已经在殿前垒好了,是用三块大石头垒的,旁边还放了一人多高的一堆柴禾。 “妈的,竟居然放了这么多的柴禾,是想把爷爷我烧死呀!”林毅心里头狠狠骂了一句,吩咐抬着锅的衙役把油锅小心翼翼的支在石头上,然后大声吩咐道:“来人,生火!” 几名衙役把柴火扔在锅下,拿出火石来点着了,立时熊熊的烈火燃烧了起来。 林毅转头冲一龙笑道:“住持大师,这锅里是不是油,咱们可以请人验上一验。”说着,随意点了十几名百姓出来,叫他们上前来验证。 这锅还未开,自然也不用担心烫着手,当下这十几名百姓都走过来,拿手指验证过了,均点头称是。 林毅笑了一笑,吩咐他们退了下去,又大声说道:“这油还未开,在里面洗手,自然不算什么本事!今天本大人要滚开的油锅里洗手,还请在场的诸位乡亲父老,仔细瞧着,做个见证。”说罢,笑嘻嘻的瞅向油锅。 过了一会儿,油锅里的油沸腾开来,不断地冒着气泡。林毅气定神闲的走到了油锅旁边,捋起衣袖,露出两只光洁的手臂给大家看,等大家看过了,又从身上拿出十几枚铜钱来,扔进了油锅之中。 “诸位乡亲父老,本大人今天要把方才扔进去的铜钱全部捞出来,如果少一枚,这次表演,便算不得成功。”说罢,林知府毅然地把双手伸进了油锅之内。 在这滚热的油锅里洗手,非把双手给炸熟了不可,一些心慈的百姓不敢再看,忙闭上了眼睛,可是并没有传来什么惨叫声,而是传来了‘当’的一声脆响。 众百姓忙睁开眼睛,仔细瞧去,只见知府大人已摸出了一枚铜钱,扔在了地上。 林毅笑道:“还有几枚,等本大人全部捞出,给大伙儿看。”说着,又把手伸进了锅里,慢条斯理的把锅里的铜钱全部捞出来,扔在了地上,又在里面洗了一会儿手,玩耍了一番,方才作罢,拿麻面揩净了手臂上的油脂,把双臂伸展,给众人看。 真是神迹啊!众百姓心悦诚服,齐声鼓掌,以示赞扬。 林毅转身向一龙说道:“住持大师,你看本府今日这个滚油锅里洗手的法术,可算得上神奇?” 一龙忙伸出双手,挑起大拇指赞道:“神奇!神奇!当真是天下第一等的神迹。” 林毅呵呵笑了一声,又说道:“为了防止有人说本大人是装神弄鬼,诸位到前面来验证,看看本府是否有造假之处。” 在大佛寺的墙角草丛里,掉着一只死去的麻雀,一名百姓看到了,走过去提了过来,扔进了油锅之中,又忙拿了两枝柴禾根,夹了出来。众人忙抬凑头看去时,已经炸得熟了。 我靠!这要是放进自己的手去,哪还得了?非给炸坏了不可?当下众人再无怀疑,对林毅佩服的五体投地。 一龙想了一想,躬身笑道:“林大人,我听京城里来的香客说,您精通五雷法的法术,能够请下天雷来打人,十分厉害,不知可否展示出来,给我们大家瞧瞧?” 咦!我会天雷,这小子怎么知道?看来,一定是宋小宝到正定府了,把这件事讲给他听的。林毅本欲推辞说不会,不料周围的百姓却齐声叫道:“请林大人给我们表演五雷法,让我们再开开眼界!” “我活了这么大,还从未听见过天雷呢?请林大人为我们演示!”叫喊声一浪高过一浪。 呵呵!真是盛情难却啊!幸好本大人今日出门时,带了两枚炸弹防身,今日便引爆一枚,给这帮愚民瞧瞧,叫他们更相信本大人法力无穷,胜过了弥勒邪教。不过这炸弹若是爆炸了,那可是十分危险的,这万一要是伤了人,就不好办了? 见林毅正在沉思,一龙和尚在旁阴阳怪气的笑道:“林大人这般犹豫,莫非是有些怕了?不会这种法术?”语言的一丝讥笑之意。 “哼!想打压本大人,叫我在众百姓面前出丑露乖,好为你们挽回点颜面?老子偏偏不叫你如意。”想到此,林毅笑道:”这有何难,只是本大人向天上的神仙请下来的天雷,威力十分巨大,我怕误伤了周遭的百姓啊!” “哪请问大人?您如何才肯演示,叫我们大家信服?”一龙和尚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采,笑问道。 林毅拿眼睛向四周扫视了一眼,指着一堵院墙道:“瞧见没,哪里有一堵墙,我便用天雷来轰这堵墙吧!只是我这天雷,一日只能用一次,而且还得苦修三日,才能再施第二次,这样吧!今日众信众都在,我便给大家表演一次,可是大家记住了,我这天雷的准头很差,大家必须退到方圆一百五十步之外。” “好!我们便退出一百五十步之外。”一龙和尚大声讲道,脸上闪露着兴奋的神色,吩咐众人远远的避了开去。 为了防止被误伤,林毅叫衙役和手下的士兵们看着,等人全都走到了安全距离之外,他方才迈步走了墙边。 为了演的更像点,林毅在院墙边,口中念念有词,又神经兮兮的手舞足蹈了一番,方才悄悄拿出火折子,点燃了一枚炸弹,扔在墙角,然后转身便跑。方才跑了三十几步远,哪炸弹便炸了,‘轰’的一声巨响,将那堵墙炸塌了十几米远,砖石飞在了半天空里,灰尘四处飞扬,把奔跑着的林毅都吓得绊了一跤,半天爬不起来。 靠!今天的炸弹引线干了,燃得过快,差点便把本大人也给炸死了,阿弥陀佛!老子我再不人前逞能,表演这天雷的法术了!林毅心里自我埋怨了几句,挣扎着爬了起来,走回到了众人面前,冲大家嘿嘿一笑。(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八章 追杀 “大人真乃神人啊!”众百姓不约而同的跪了下来,就连周边的寺僧还有众衙役,提辖司的士卒,一龙住持以及自己的心腹小厮柱子,全都跪在了地上。?网 “喂……喂……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我可不是什么神人,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林毅擦了擦脸上的灰尘,慌忙说道。 一名六十余岁的老者,向林毅诚恳地说道:“大人连神仙才有的天雷都请能得下来,您不是神人,哪谁是神人?现在您就已经不是人了……” “我有是人,哪是什么?”林毅听到此处,一脸的呆滞。只听那老者接着说道:“您就是天上的星宿下凡,不是神仙之体,也必是半仙之体,我等还从未见这等的神仙,当然要拜!”说着,领头磕了一个头,众人也忙跟着磕了一头。 林毅咽了一口唾沫,半晌无言。糟了!今天演的太过了,已经出当世老百姓的认知了!要是咱这个大周神棍传到皇上耳朵里去,那还得了?还不当作妖言惑众的妖人给抓起来?即便不抓,也很可能引起他猜忌的,到时候就麻烦了!林毅想了想,忙说道:“大家快快请起,其实我这些小法术,算不得什么,连个土地公公也比不过,像呼风唤雨,踢星弄斗,哪才是神仙们能做的事呢?咱不过就是学了几个小小的法术,想要破除哪个狐狸精的妖法罢了,大家都回去吧!以后莫要相信哪些歪魔邪道的宣伟,大周气数还长着呢,绝不可能这么快结束的。” “我等明白了!绝不会再上当了!”众百姓说罢,一个个从地面上爬起来,纷纷的离去了。 等众百姓都走了,林毅拿眼睛瞥了一眼一龙,说道:“住持大师,本府也要回去了,临行前送你一副对联,你叫人拿纸来,我写给你看。” 一龙忙命人取了文房四宝来,递给林毅。两名衙役从佛殿内搬出一张供桌来,帮着林毅把纸展开,又磨好了墨。 林毅略作忖思,在纸下写道:“古佛由来皆铁汉,凡夫但说是金身。”写毕,将对联交在了一龙手中,瞅着他说道:“住持大师,你拿麻布把佛祖胸前的字擦去吧!哪些小把戏,我八岁时便会玩了。以后也莫要让我再看到这样的神迹。大佛寺传承百年,香火旺盛,我希望历代住持创下的百年古刹,莫要因为大师的一念之差,便就此毁于一旦,还望大师三思!” 一龙和尚神情默然,躬身施了一礼,眼中却有若有所思的神色闪现。 林毅又哈哈笑道:“本大人今日公务繁忙,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在寺中继续参观了,大师!告辞了!”说罢,拱了拱手,带了衙役、军卒们,径自出寺去了。 一龙躬身将林毅一直送到了山门外,望着林毅坐的轿子远去了,了一会儿呆,转身走了回来。 方进寺庙,宋小宝便从一个阴暗的角落里转了出来,迎着一龙沉声问道:“一龙大师,你方才可看清哪姓林的是如何使用天雷的了吗?” 一龙忙躬身施了一个大礼,禀道:“二公子,属下因距离太远,实在没有看清楚,还请二公子原谅。” 宋小宝瞅了一眼林毅远去的方向,咬牙说道:“这人上通天文,下识地理,我们弥勒教的法术,在他眼里根本不成什么秘密。正所谓“一人不容二虎”此人绝不能留,必须立刻想法除去。来人,立刻给我调集两百名教中好手,随我去追杀哪恶贼,莫让他轻轻松松回到城里去!” “二公子,他可会五雷法呢?”一名弥勒教的香主,脸上露出恐惧之色,慌忙劝说道。 宋小宝呵呵笑道:“你们方才没有听明白么?他那天雷,每请动一次,便要苦修三天,如今他刚刚用过一次,自然不会再使出来了,大家不必犹豫,立刻招集人手,随我去追杀于他,若有人能取他的级,本公子赏他白银万两,官升一级。” “是,二公子!”当下,宋小宝点起了寺中弥勒教众上百人,伙了自己带来的同党,身着黑衣,面蒙黑巾,手中持了利刃,一起向林毅后面追杀而去。 林毅今日灭了弥勒教的威风,破了他们的神迹,心中十分得意,坐在轿中方才走了四五里路,就听得身后有大队人马追了上来。柱子看清了来人的模样,慌忙跑到林毅轿前说道:“大人!不好了!后面有人追杀上来了!” 呀!大白天的,竟有人敢追杀我!难道是青龙山的土匪吗?林毅不敢怠慢,忙自轿中跳了出来,向身后观瞧,果然见有一百余名黑衣蒙面人,赶了上来,一个个手持利刃,模样甚是凶恶。 林毅笑道:“大家别怕,我们有六十多人呢?个个手里也有兵器,你们随我一同去杀哪帮贼寇。”当下命众衙役和手下的那队士兵,围成了一个圈,小心的戒备着。 过不多时,哪帮黑衣人赶到,将林毅等人团团围住。为一名黑衣蒙面人越众而出,拿手中刀,向林毅一指,呵呵冷笑道:“狗官,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快快伸出脖子来,叫爷爷我砍上一刀。” 靠!就是一只猪一只鸡,被你杀时,也会挣扎着躲闪吧!老爷我好歹是一个堂堂大男人,又有哪么多的士兵和衙役抵抗,还能怕了你? 林毅走上前来,沉声问道:“你们是哪里来的贼寇,竟然敢来打劫本老爷,你们就不怕老爷我拿天雷劈了你?” 众黑衣人不约而同的退后了几步,神色间似乎有惧怕之色,这时一名黑衣人又跳了出来,大声叫道:“大伙儿别怕,这狗官的天雷,每日只能做法一次,现在他已经再使不出天雷了,大家与我一起上,杀了这狗官!”说罢,将手中刀一扬,便向林毅扑了过去。 林毅身边的几名衙役挥刀挡在他前面,不料哪人十分勇悍,才几个照面,便被砍死在地。 “不好啦!这帮青龙山的土匪厉害,大伙儿快逃啊!”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接着林毅带的这队官兵,便撇了知府大人纷纷自一个小缺口向外逃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不期而遇 呀!真是一帮懦夫啊!你们好歹是一群士兵,怎么才被砍死了几个人,便吓得逃走了?林毅急得大叫道:“站住……站住……你们给本老爷站住。八一?中文 ” 这个时候,活命要紧,谁还听他的话,哪些士兵根本不理睬于他,径直逃得干干净净。 林毅吓得慌了,拣起地上一名死者的腰刀,比划了两下,就见自己安插在衙役们中间的两名镖师,挥刀砍翻了几名黑衣人,抢到了他身前。一人大叫道:“大人,你快上马走,我们帮你挡住这帮贼人。” 柱子不顾危险,把马牵了过来,林毅此时也顾不得其它,只得抢步冲到马前,翻身跳了上去,狠狠加上了两鞭,没命的自一个小缺口中逃了出去。 此地离正定府城,不过十五六里,若是快马加鞭,很快便可以逃回城中去。林毅冲出了重围,一口气奔了一里多地,心中方自舒了一口气,忽然胯下的马一声嘶鸣,身子向前栽倒,把他一个跟斗抛了出去,跌翻在了黄土地里。 这是他奶奶的咋回事?马失前蹄了吗?林毅慌忙自地上爬了起来,抬眼瞧去,只见一支长矛从马屁股到腹下径直插了过去,原来是被人用掷来的长矛给刺死了。 “杀啊!别叫那狗官给跑了!”众黑衣人见林毅摔下马来,一起向他这边追了过来。 这狗官的级值一万两银子呢?谁也想大财啊!即便杀了他身边几个人又有什么用?也不值一文钱!若是被人抢了先,哪自己就没得分了。当下与两名镖师交手的黑衣人也再顾不上打斗,撇了二人,扔下只需一枪便可刺死的柱子,也转头向林毅这边追了下去。 靠!快逃吧!再迟了就没命了!林毅顾不得身上伤疼,一跃而起,拔足便向田野中逃去。 正定府城外均是一马平川的大平原,此时田野里的高梁已经收割完毕,想要躲也没个藏身处,林毅急得心头冒火,瞅着前面有一座村庄,当下向哪边飞奔而去。 众黑衣人紧紧的尾在他身后,虽然他们中间也不乏有轻功好手,但林毅逃跑度一点也不慢,竟叫他们始终追不上,这等怪异事情,着实令一众黑衣人暗暗纳罕:“这狗官好像没有听说过他会什么武功啊!怎么轻功如此之好,就是追他不上呢!”渐渐的,林毅与众黑衣人的距离还拉开了一些距离。宋小宝因腿脚不太利索,跑在最后,眼看着林毅就要逃到前面的村子里去了,心中有些着急,在后面大声叫道:“大伙儿快追!追上去给我砍死他,本公子再追加一万赏金!” 哇!重赏啊!立时,众黑衣人便像打了鸡血一般,狂地向林毅追去。 林毅撒腿如飞,跃过了几条沟渠,一头钻进了村子里,一连翻过几条院墙后,消失不见了。 宋小宝气喘吁吁的停下脚步,大声叫道:“来人呀!给我搜,就是挖地三尺,也得给我搜出来,莫要叫这狗官逃走了。”当下,众黑衣人散了开去,一座座宅院,仔细搜了过去,惊得村子里一片鸡飞狗跳,女哭男喊。 林毅此时,跳进了一所大宅院中,院内并没有人,有三间正屋和东西各四间厢房,造的甚是漂亮,在西厢房有一扇门开着,林毅慌急之下,便径直跑了进去,抬眼看去,只见屋内停放着一具棺材,四周挂着白色的布幔,棺材前面还放着一个供桌,上面摆放着几盘点心和果品,长明灯照的屋内甚是明亮,原来是跑进一户人家的灵堂了。 这棺材里面肯定是不能躺的,谁知道里面的人是怎么死的?万一要是有什么传染病,或者是惊动了人家的灵魂,引来报复就麻烦了。林毅左右看了一眼,见有一扇门与另一间屋子连着,连忙又走了进去,向里面打量了一下,看到炕头上有排一米多高的衣柜摆在哪里,遂脱了鞋跳上炕去,揭开衣柜藏身进去,又把悄悄鞋穿上,从腰间抽出了柳心怡送他的短剑,全神戒备着。 刚刚藏着,就听得有人闯进门来,大声呼喝着四下里搜查,还传来几名女子的哭叫声。紧接着,脚步声响,似有几名黑衣人朝西厢房走过来。 “喂!你们是些什么人?跑到我们家宅院里胡作非为,难道就不怕王法吧?”一名好了气愤愤的喝斥道,语音里甚是恼怒,听着很是熟悉。 “这女人,难道是……?”林毅心中尚在忖思,只听有人呵呵笑道:“哦!我当是谁?原来是堂堂的安平县公夫人,想不到夫人你竟住在这里?对了!你方才看到那狗知府跑进院子里来了么?” “我家宅院里面并没有进来什么生人?你们赶紧给我出去?要不然,我就喊人了?”高素红高声说道。 “哟!小寡妇脾气还挺大的吗?对不起,我家公子吩咐我们仔细搜查,有人说看到那狗官跳进你家院子里来了!你不叫我们搜,是不是瞧见他长的帅,与他勾搭成奸,把他私藏起来了?”哪名黑衣人阴阳怪气的笑道。 “他……他是我的杀夫仇人,我若见了他,一定宰了他,为我夫君报仇,又怎么会私藏于他?你们还是赶紧出去吧!莫要惊扰了我夫君的亡灵!”高素红毕竟是大家闺乡之女,说话不卑不亢,竟没有丝毫惧意。 “哼哼!县公夫人,这恐怕由不得你,也许他就藏在你的闺房里呢?来人,给我搜,不可落下一处地方,就是……就是棺材里面,也要把死人给我翻出来,仔细搜过了!”哪黑衣人大声吩咐道。 “你们都给我出去,不准动我夫君的棺材!”外屋传来了高素红的慌急的声音。 “走开!臭婆娘,再要喊叫,一刀宰了你!”有匪贼恶狠狠的威胁道,接着门扇一响,高素红被人推进了里屋来,蹬蹬几步摔跌在了墙角。 “哪狗官值两万两银子呢?若是抓到了他,咱们就大财了!兄弟们给我搜仔细了!”外屋为的黑衣人大声吩咐道,接着外屋便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又有几名黑衣人走进里屋来,在屋内四处搜寻,把几个瓶子罐子,打翻在地上。 “把那饰盒放下,哪是我娘给我的嫁妆,我还要卖了它凑盘缠回家呢?”屋内传来高素红急愤的叫喊声。(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 我带你走 “滚开,臭女人!当年你的丈夫不知抢去了别人多少良田,奸污了多少良家妇女,坏了多少个好人家,今天老子拿你饰咋了,就是全拿走,也是应该的。八?一中?文 ”一名黑衣人大声说道,伸手把奔上前来,抢夺饰盒的高素红推了开去。 “快走开,再纠缠老子,一刀宰了你?”黑衣人恶狠狠地威胁道。 “呜呜呜……”屋内传来了高素红的哭泣声。 “禀香主,仔细搜查过了,没有找到哪狗官?”外屋有人大声说道。 “你们都出去吧!到别的其它地方好好找找!等本香主乐呵完了再走!”外屋传来为哪名黑衣人轻浮的笑声,接着有人走进里屋来,把屋内的黑衣人全都赶了出去,又喝令一名黑衣人把手中饰盒放下,自己却吱呀一声,把房门给关上了。 “香主,弟兄们在外面等你!”屋外传来了几名黑衣人的哄笑声。 “走远点,别影响本香主办事!”哪名黑衣人笑道,迈步向高素红逼来。 “你……你要干什么?”高素红语带惊慌的斥问道。 “干什么?呵呵!县公夫人你说呢?像你这样一朵鲜花,插在了周德昌哪坨狗屎上,真是太过可惜了!瞧!本香主,身强力壮,可比你哪个县公男人强多了!一定会叫你舒服到死的!”为那名黑衣人哈哈笑道。 “快出去!再不出去,我就要喊人了?”高素红惊声尖叫道,语音里充满了恐慌! “哈哈哈……这里只有我们俩了,你就是叫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听见来救你的,小娘子,你就从了我吧!打我见到你的第一天起,便天天想着你了!”话音刚落,那男人已纵身扑来,立时屋子里传来了女子的挣扎声,男人的喘息声,以及高素红被人抱扔到炕上,撕裂衣服的嗞啦声。 禽兽啊!禽兽!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公然污辱妇女?真是太不像话了!自己好歹是一个五好青年,充满了正义感,难道就任由着他欺负一个弱女子?要不,咱出去救了他?可是她夫君因我而死,咱可是她的大仇人呢?她会不会反而把咱给害了?林毅躲在衣柜中,内心中充满了挣扎。 “快放开我,你们这帮畜牲,我做鬼也不会饶了你的?”高素红哀声哭叫道。 哪黑衣人呵呵笑道:“你男人已经做了鬼了,老子不介意叫你一块儿下去陪他,既然你想做鬼,哪老子便享用尽了你,再成全你,送你下地狱去!”语言极是凶狠。 若是他杀了高素红,保不准又会仔细搜查屋子,这万一要是把自己给搜出来,就不好办了?林毅想到此外,不再犹豫,伸手推开衣柜的盖子,闪身跳了出来,拿眼睛瞧去,只见炕上,一名光着上身的男子骑在了高素红身上,双手按压着她的手臂,正抬头诧异地瞅着自己。 “去死吧!”林毅飞起一脚便向那人踢去,那人一个轱辘,闪身避了开来。林毅拿手中刀刺去,却又被那人一把抓住,往炕上使劲一磕,跌落在了地上,抓着他的手腕,把他拖翻在炕上。 此时生死相搏,容不得有半点留情,林毅也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与那人相搏斗,但毕竟是个书生,力气不如他大,被那人摁压在了炕上,双手紧紧扼住了他的脖颈。 哪人只扼了一会儿,林毅便双眼翻白,脑中一片空白。那人狞笑道:“狗官,这两万两银子,老子我要定了,你去……”说到此处,突然“啊”了一声,身子软倒在地,原来却是被高素红在后背上连刺了数刀。 林毅推翻他的身子,起身看去,只见高素红衣衫不整,胸前一片春光外泄,头上的头披散下来,摭住了半边脸颊,呼呼的直喘粗气。忽然她嘴里“呀!”了一声,神色慌张地把手中的短剑扔在了炕上,身子连退几步缩到了墙角,双手抱着肩,失魂落魄的嘴里呢喃道:“我杀人啦!我……我杀人啦!”眼睛里充满了惊恐之色。 林毅把炕上的短剑收了起来,插回到了自己腰间的剑鞘里,庆幸地说道:“夫人,今天多亏你了,要不是你帮忙,我……我就被这贼人给害死了!现在,咱们俩赶紧逃走吧!要是被那黑衣人同伙再返回来看见,就麻烦了!” “是……你!你这狗官,害了我夫君性命,今天又差点害的我失去贞节,我杀了你。”高素红认清了林毅相貌,重新勾起心中的一腔愤恨,扑上前去,抓过哪黑衣人放在炕沿上的腰刀,便要拔刀去杀林毅。 林毅吓得慌了,连忙扑在了她的身上,把她的双手使劲抓去,又腾出一只手来,捂住了她的嘴巴。高素红使劲挣扎了一回,推不下林毅去,只得罢了,拿一双眼睛愤恨地瞅着他,目光中充满了怨恨。 林毅本有心把高素红给掐死,永绝后患,但实在是下不了这个手去,再考虑到英国公在朝中担任枢密院都承旨一职,掌管全**队的督察工作,哪也是一个颇具权势的大人物。他的女婿已经因自己而死,若要是再亲手杀了他的女儿,只怕老头子非找自己拼命不可,做人不可竖敌太多。寻思再三,心肠软了下来,说道:“你不要叫,我不害你性命,你放我走好不好!” 高素红点了点头,神情似乎是同意了。林毅便把捂在她嘴上的手拿开,哪知她张嘴又喊,幸亏林毅反应及时,一把又捂住了她的嘴。 “臭婆娘,你想害死我吗?既然如此,哪我就得罪了!”林毅说到此处,不客气的抓过炕上的一条亵衣塞在了她的嘴里,又抽出自己的腰带来,把她的双手朝后反绑了起来。 高素红呼呼的喘着气,双眼里充满了恐惧之意,一瞬不瞬的盯着林毅。 林毅看了一眼她胸前那对大白兔,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把嘴凑到她脸前,沉声说道:“你听着,方才你杀了哪个黑衣人,若是被哪些黑衣人给抓住,我固然是一死,你也休想活命!我现在就救你一块儿逃走,你不要出声,也不要反抗,若是你敢耍什么花招,哪我只得先杀了你,然后再逃走,知道了吗?”语气凶巴巴的,甚是严厉,说时,还摸了一把,占了一回便宜。 高素红愤恨地瞅了他一眼,默默地点了点头,模样也乖顺了许多。 这外面有许多的黑衣人呢?该怎样逃走,却还得动一番脑筋。林毅想了一想,心里有了主意,走过去,把黑衣人的尸体扔进了柜中,拿盖子盖上,又拿过黑衣人的衣服来,穿在自己身上,用黑巾蒙好脸,把自己的衣服与高素红饰盒里面的金银饰,做一个包袱背在了背上。冲高素红笑道:“县公夫人,我这就带你走,希望你遵守诺言,不要声张,我一脱离了险境,立马便放你走,我以进士老爷的身份誓,一定遵守诺言!”说罢,把高素红负在肩头,探手抓过腰刀,便大步向门外走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一章 我放你走 庭院中并没有见到什么黑衣人,想必都去其它的地方搜查去了,不想留在这里破坏了这位香主大人的好兴致。? ?八一?中文 走到街上,方才遇到了六七名黑衣人,大家看见林毅肩头背着一个包袱,扛着高素红自院中出来,一个个诧异地瞅了林毅几眼,但也没有往心里去。因为借机勒索钱财,把老百姓家里的财物,揣在自己腰包里面的事,他们也没少干,不过像他这般扛了一个女人走的倒是头一次见。 “李香主,悠着点,别晚上用力大了闪了腰!哈哈哈……”街上几名黑衣人大声笑道。 林毅冲他们点了点头,施了一个不好意思的眼神,径直走了过去。高素红见周边有人,突然使劲挣扎了起来,嘴里还“呜呜呜”的哼叫着,想引起别人的注意。 该死!这女人还不老实,这是想同归于尽么?林毅心中甚恼,眼珠转了几转,拿手在高素红的圆臀上,狠狠拍了两巴掌,学那死去香主的声音,含混斥道:“再叫……再叫老子弄死你!”说着,加快了脚步,匆匆拐到另外一条街上去了。 “哈哈!哪小娘子还挺烈的!”身后立时传来了几名黑衣人的哄笑声。 林毅瞅着左右无人,一口气跑过了一条街,忽然瞥见一户人家门前,停着一辆拉货的马车,车厢已经空了,当下奔了过去,把肩头的高素红扔在车上,赶起马车往外就走。走到村口时,有两名黑衣人守着,看见他们出,只是惊奇地看了他一眼,也没有盘查,放他出村去了。 林毅赶着马车,走得远了些,见没有黑衣人追上来,忙拿鞭子狠狠抽了架辕的马两鞭,一口气向东驰去。向东边走,却是离正定府城远了。这样做的目的,主要是为了防止搜查自己的黑衣人起疑,再追上来,他打算先向东边跑,然后再兜一个圈子,赶回正定府城去。 向东边驰了十几里路,见没有人追上来,林毅放下心来,把自己的面巾摘掉,回身把高素红一把给提了过来,拔掉了她嘴里塞的亵衣,恶狠狠地说道:“臭娘们,在村里你喊什么喊?想害死老子呀?既然你想死,老子成全你。”说着,气愤愤地叫住马车,自己跳下车业,伸手把高素红拽到车下,往田边的沟渠里便拉,嘴里还嚷道:“你既然想死,老子便挖个坑埋了你!” 高素红吓得呀呀大叫,身子软倒在地,一边使劲挣扎,一边嘴里哀求道:“大人饶命,奴家再不敢了!”说着‘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林毅本也就只想吓吓她,并不是真心的想害她命,见她求饶了,心也就软了,冲她语重心长地说道:“夫人!你丈夫并不是我给害死的,我虽然把他下了大狱,但是没有皇上的旨意,哪敢轻易处置一个县公,算了!今天我放你走!” “你真的放我走?”高素红不信地说道。 林毅点了点头,说道:“本大人说话一言九鼎,哪还会有假?只是你要小心了,你家里刚死了一个黑衣人,还是他们的头目,要是被他们给抓住,哪你就死定了,哪些黑衣人会使出什么手段来对付你,可就不关我什么事了!”说罢,走上前来,伸手解开了捆她手腕的腰带,嘴里又说道:“夫人告辞了,咱们后会有期!不过你最好先到府城里避一避,哪里毕竟是我的地盘,料哪帮黑衣人不敢胡来的!”嘱咐完了她话,转身便向马车行去。 这若是再回原来的村子去,被哪帮黑衣人抓住了,肯定落不下一个好下场,弄不好还会被他们给杀死。高素红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如此窘迫过,脑子里飞的转着念头,忽然奔上前来,扯住了林毅的胳臂,嚷道:“你不能走,你要是走了,我怎么办?你……你得把我送进城里去。”说着,爬到了马车上,赖着不肯下来。 “你……你……”林毅也是好生的无奈,虽然明知道自己与她有仇,但若是真的把她留在这里,被那帮黑衣人给抓住了,自己好像也不算救了她命。当下,想了一想,说道:“好吧!夫人,既然这样,哪我就把你送回城里去。”说着,兜转马头,又向南行去,他准备绕到南门,然后再进城。 走了一会儿,高素红便觉有异,爬到他身边坐好,沉着俏脸问道:“喂!狗知府,你咋地往南走,这里不是府城的方向?” 林毅笑道:“这帮追杀我的黑衣人,人数众多,不下一百多人,保不准他们在东边城门口埋伏着,来个守株待兔,所以咱们往南走,绕到南门或者从西门进城。” 高素红皱了皱眉,抬杠道:“他们既然会在东门埋伏着等你,南门和西门,自然也会派出人手的,除非你不进城,否则定难逃他们的毒手。” 呀!聪明啊!这小女子说的话,倒是不可不防。林毅想了想,心中有了主意,看到路边有一户人家。一对年轻的夫妇,正陪着孩子,在门口玩耍,便跳下车来,伸手拉了高素红下车,又提了包裹,向他们家走去。 “你拉我下来干什么?”高素红一把甩开了他的手,很恼火地盯了他一眼。林毅笑道:“待会儿你便知道了。”说着走上前去,与那年轻丈夫拱了拱手,笑道:“这位大哥,我们……我们夫妇,要到京城里去做生意,出家门时走的匆忙,御寒的衣服,带得少了。我看见你们夫妻俩身上穿得衣服,十分好看,你看能不能二两银子,卖给我们啊!”说着,拿出一锭二两的小银,递与他看。 这对年轻夫妇,身上穿得均是自织的土布衣服,最多不过百文,哪值了哪么多钱?当下哪对年轻夫妇喜出望外,他妻子连忙走过来来,高兴地说道:“好啊!好啊!不过你们不许反悔!” 林毅笑道:“我们夫妇,绝不会反悔的。” 哪年轻妻子笑道:“哪你等着!”说着一把抓过了林毅手中的银子,转身便奔回屋子里面去了。过不多时,把自己身上的里外衣服,包括鞋子,全都脱下来,捧到了林毅面前。 林毅笑吟吟的接在手中,目光又向哪年轻丈夫瞧去。他妻子看见自己丈夫兀自呆呆地站着,把眉头竖起,厉声喝斥道:“你个呆子,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换衣服!”他丈夫醒悟过来,忙跑进屋子里面去了,过不多时,也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递在了林毅面前。 林毅笑道:“多谢,多谢,告辞了!”说罢,赶了马车径直离去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二章 逃亡路上 两人坐在车上,又向前行了三四里路,看看左右无人,林毅把马车停了下来,自己则开始脱衣服。?八一中?文 高素红吓了一大跳,忙把自己身子往后缩了几尺,双手抱着自己的肩头,一脸惊恐地说道:“你……你……你这狗贼,想要干什么,你若是敢对本夫人无礼,我……我便咬舌自尽!” “哈!这威胁的话,对好像对本大人不造成任何伤害吧!是不是呀,县公夫人?”林毅呵呵笑问道,索性连裤子也脱了下来。 “你……你别过来!”高素红越吓得慌了,身子缩在车厢的角落里,脸上模样惊恐极了。 林毅没理他,径直把那年轻丈夫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笑道:“夫人,你自做多情了,本大人有两房娇妻美妾,不稀罕你的这点美色的,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无礼的,哪怕就是一根手指头,也不会碰你的!”说着,伸手把哪年轻妻子换下来的衣服,扔到了高素红面前,神色郑重的吩咐道:“你现在赶紧把这身衣服给换上,待会儿哪帮黑衣人要是追上来了,被他们认出你来就不好办了!”说时,把自己的衣服钮扣一一系好。 高素红脸色通红,瞅了他一眼,说道:“你走开,狗官!把自己身子背过去!” 林毅答应道:“是,夫人!”双眼却不老实地在高素红胸前瞅了一眼,呵呵笑道:“在房子里时,我又不是没有看见过,装什么样?好吧!好吧!本老爷背过身子去,你赶紧把衣服换好了。”说着,果真背转了身子。 身后传来了衣服的窸窣声,林毅忽然回过身来,一双眼睛贼忒兮兮的向高素红身上瞅去。 “去死吧!你这ying贼!”被林毅看到了春光的高素红,愤怒至极,伸手抓过身边的包袱便向林毅头上砸去。 林毅忙接过包袱,躲到一株大树后面去了。这也不能怪自己啊,这个女子时时刻刻都想要为她的夫君报仇,若是自己不背后长只眼睛,她突然拿枝金钗,向自己身上刺来咋办?这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等过了一会儿,高素红面红耳赤穿好衣服,自车厢里探出头来,寒着脸问道:“狗官,现在咱们又该怎么办?” 林毅忙从树后转了出来,笑道:“现在咱们已经不能再赶着车走了,哪帮匪贼应该已经反应过来了,要是被他们循着车轮印追上来,就有生命危险了?这么办吧!咱们把你我的衣服,还有你的饰,挖个坑先埋了,等咱俩平安回到府城,我再派人来取,你看这样查好!” 高素红想了想,说道:“我一个妇道人家,也没什么主意,一切都听你的!但是我的饰要是少了哪怕一件,我便天天坐到你府衙大堂上去,要你赔我,哪可是我娘留给我的嫁妆,不许少一件。” 林毅哈哈笑道:“知道!知道!要是少了一件,我赔给你就是啦!说实话,你的这点东西,我还真看不上眼,本大人在京城时,也有两处大产业,每月收入的银子,也有大几千两,不差你这么几个小钱。”说着,走过田边,用刀挑开松软的泥土,挖了个一尺多深的坑,把包袱、腰刀等全部塞进小坑里面给埋了,然后又在树上,用匕做了一个记号,仔细看了看方向,把四周的景物记在心里。 “走吧!”林毅说道,赶着马车又向前行了二里多里,瞅着旁边有一条岔路,一直通到一个大村庄里去,遂与高素红跳下马车来,挥鞭在马屁股上狠狠抽了一下,任由它跑到前面村子里去了。自己则与高素红沿着道路,慢慢向正定府城行去。 两个方才走了不到一里多路,就见身后尘土飞扬,有二十几名黑衣人,骑了快马,向这边奔来,林毅忙扯了高素红一把,与她闪身藏在了一堆高粱秸杆后面。 只见哪群黑衣人在村口勒住了马匹,为的黑衣人拿手指了指着村子方向,大声叫道:“兄弟们,马车就在前面,那狗官和臭娘们,一定是跑进村子里去了,大家快追,给我在村子里仔细搜寻,莫要叫哪狗官再逃了!”说着,拔转马头,向村子里面奔去。 林毅瞅着他们去了,不觉长舒了一口气,伸手拍着自己的胸膛,把心放了下来。寻思了一会,伸出手来,往地上沾了黄土,拿手把自己白皙的俊脸给涂抹脏了。 “你这是干啥?”高素红诧异地问道。 林毅笑道:“我们现在扮得是一对乡村的年轻夫妻,若是被人看见这么干净的脸面,一下子就会被认出来的!夫人,你也别愣着了,像你这么漂亮的脸蛋,任何一个贼人见了,也会心生不良之心的,你赶紧把它弄脏吧!免得再碰上贼人,惹出祸来!” 高素红只奈,只得依他,也用手沾上土,也把自己的俏抹脏了。然后两人方才转到大路上来,继续向前行去。 “喂!狗官!听说你爹爹是京城里的吏部尚书,你放着舒舒服服的京官不做,为何要跑到这正定府来害人!”高素红一边走着,一边拿眼睛瞅着他控诉道。 林毅苦笑道:“我的夫人呀!你当我愿意来啊?还不是因为这正定府的百姓被贪官污吏和你丈夫给逼得没活路了?大家许多人入了弥勒教,商议着要造反,所以我才被派到这里来充当救火队员!我也是因为不小心得罪了八王爷,方才被他给陷害到这里来充当替罪羊的,要怪,你怪八王爷去,哪个狗朵种,真是害人不浅!” “哼!你倒是好大的胆量!明明知道我夫君有丹书铁券?你也敢把他害了!你就不怕朝中的哪帮功臣勋贵,找你的麻烦,为我夫君报仇吗。”高素红语带威胁的说道。 林毅面现庄严之色,一本正经地说道:“孔曰成仁,孟曰取义,本大人既然被逼到这里来作官,就没想着要活着回去,你丈夫被正定府的百姓誉为‘三害’之一,我若不拿下他,这正定府的百姓又如何能过上好日子?至于朝中的哪些功臣勋贵,他们其实应该还得感谢我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三章 疑惑 “感谢你?哈哈!真是可笑!”高素红仰面冷笑道:“朝中有不少的功臣勋贵,家中都藏有朝廷颁的丹书铁券,你哪个三世子孙论,岂不是把他们子孙后代的特权都给取消了?他们还不个个恨死了你?你这是犯了众怒啊!” 林毅不觉失声笑道:“夫人,你错了!这要想保护自己的子孙,叫他们福泽长远,最好的法宝是遵纪守法!而不是指望在一块破铁皮身上。八?一?中文网? 要知道,如果当今皇上想你死,你家便是有十块百块的丹书铁券,也全然无用,反而还助长了子孙后代们目无法纪之心,加了家族走向败亡。像你的夫君,便是明例,即便我不出手,皇上和其它的一些大臣,也不会任他这般无法无天下去,他的灭亡,从时间上来讲,只是迟早之事!” 高素红默然无语,觉得林毅的话,似乎有一点道理。林毅转过头,斥责道:“夫人,你嫁与你丈夫为妻,应该知道他的为人,为什么你多年以来一直任由他胡作非为,而不加以劝说,难道你就没有一点儿责任和对众百姓的怜悯之心吗?再问你一件事,在周家佛堂底下,现了一个地宫,里面竟藏有龙袍、金冠,龙椅等诸般违禁之物,还抄没了弥勒教的两……弥勒教的至宝,法华经,你这又做何解释?夫人自己砍头不要紧,难道你要带累你的父亲英国公,把他拉进来陪你一块儿砍头吗?” 高素红骇然变色,惊讶地说道:“你说谎!这是栽赃陷害!我们周家并没有藏有哪些东西。” 林毅笑道:“哪地宫,也不是一天两天建成的,应该建成时日也不短了,夫人你若是亲眼见了,想必就不会抵赖了!这种事情,若是传到皇上耳朵里,哼哼,哪种后果……我不说,你也知道。” 高素红脸上立时露出了惊恐之色,脚步也不觉慢了下来,低声啜泣道:“我……我自从八年前嫁到周家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并不知道我夫君他在外面做些什么!这些年来,他对我一直很好,只是他从来不让我进哪个佛堂里面去,说是哪里面闹鬼,怕惊吓着了我,我真的不知道他在策划谋反的事啊!”说着,‘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显然是被吓得。 林毅笑道:“我也听人讲过,说夫人你知书答礼,为人很好,应该不会做出哪等大逆不道之事,考虑到你爹爹英国公对朝廷忠心耿耿,你两个哥哥又为国捐躯,战死沙场,我方才没有派人去找你的麻烦。不然光凭着谋反这一条,也足够把你和你的那个女儿抓起来一并杀头了!” 高素红脸色微红,低下头说道:“奴家……奴家其实还没有生过孩子!” “什么?你与周德昌结婚八年了,居然还没有生下孩子?哪我怎么听说,周德昌有一个女儿,是你和他的养的!”林毅眼睛睁的大大的,一脸惊诧地问道。 “哪……哪……其实是周德昌与外面一个野女人养的,他抱回来以后交给我抚养,后来他被你下了大狱,他女儿也不知被谁给抱走了,我怎么找也找不到。他虽然对我很好,可是他却从来没有到过我房间里来的。”高素红面色通红,低声说道。 林毅跺了跺脚,无比气愤的说道:“这不是糟践人么?放着你这般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竟然不知道享用,却叫你守活寡,真是该死,要是我早就……” “你早就什么?”高素红目光如火,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恼火地盯在林毅脸上,恨恨地问道。 “我……我早就坐下来好好考虑一下这是为什么了?”林毅忙岔开话题,笑着说道。 高素红瞅了他一眼,脸上恢复了平静,忖思着说道:“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他哪个人很怪,虽然对我礼敬有加,可是却从来不肯去碰我,有一次我主动去色诱他,他居然吓得跑掉了,我曾经暗中观察过他,现他与别的女人,一样威风凛凛,并不是哪方面不行啊!” 呀!这真是天太的怪事了?自己家里的正牌妻子,从来不碰,却去与别的女人胡搞,想不透,想不透啊!林毅摇了摇头,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哪你与周德昌在一起生活了八年,就没有现他一点的可疑之处?”林毅问道。 高素红忖思了一会儿,说道:“要说可疑之处也有,哪就是他与周府的大管家吕二虎相处甚密,对哪吕二虎的话,几乎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很让人感到费解!” 吕二虎?这个人是周府的大管家,竟然能叫周德昌对他言听计从,果然是十分令人怀疑!这弥勒教的两本经书,既然会在周府出现,与这周德昌脱不了干系,可是他在现地宫的当夜,便被人给害死了?凶手必须得给找出来,不然叫咱寝食难安啊!林毅仿佛感到有一只无形的巨手,在向自己压迫过来,可是自己却又偏偏摸不着它的来路,叫自己好生慌恐与烦恼。 算了!想不透就别想了,只要把正定府的兵权牢牢的抓在自己手中,稳扎稳打,小心翼翼的,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麻烦!等过上一段时日,自己扫灭了青龙山的土匪,还正定府一个朗朗青天,让百姓们都过上好日子,再办上一份报纸,把弥勒教的恶行,大肆宣扬一番,老百姓们也就不会再受到弥勒教的蛊惑,寻思着要造反了!林毅心中打定了主意,与高素红并肩向前行去。 因离城较远,两人还是兜圈子,走的又是远路,所以走了十六七里路,方才走到了南边的大路上,顺着这条大路,向北走上个二十几里路,便可直达府城了。林毅振奋起精神,与高素红说道:“夫人,再加把劲,早日到达府城,咱们俩就安全了!” 谁知高素红却走不动了,双手扶着自己的两腿,娇滴滴地说道:“狗……狗官,我实在是走不动了,要不咱们歇一歇再走?这双鞋不合适,我的两只脚都走出血泡来了!”说罢,可怜巴巴地瞅着林毅,目光里有渴盼之色。(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四章 遇匪 咳!与这娇滴滴的大小姐同行,可真是麻烦啊!这要是与一个贫寒人家的女人同行,还能有这事?像自己的夫人柳心怡,成天在外跑着采访,写稿件,也从来没有听到她抱怨过。?八?一中文网? 林毅无可奈何,看着前面十字路口,有一家小饭店,与高素红说道:“夫人,咱们到前面哪家饭店里吃点饭再走吧!现在已经是午后,我也饿了!”说着,扶着高素红慢慢走到饭店外面的一张桌旁坐下,叫出店家来要了两碗面,两个小菜,坐着等着。 高素红疲累的坐下,拿手轻揉着自己的足踝,脸上有痛苦之色,原来哪位年轻妻子的鞋子比较小,针脚也没有处理好,又破了个口子,里面进了砂砾,所以硌的她脚疼。 林毅心中一动,起身走进饭店之中,只见店家还有他的妻子正在伙房里忙碌着,遂上前与二人说道:“店家,与你商量个事,我家夫人的鞋不合脚,你看,若是你家娘子有新鞋的话,可不可以卖给我一双,我情原出一百文钱。” 这事还真是赶得巧了,恰好店家娘子在上个月做好了一双布鞋,一直留着没舍得穿,此时听说客人要高价购买,便欢欢喜喜的跑进里屋去,找出来,递在林毅手中。 林毅看了看,见做的尺码与高素红的脚大小差不多,便花了一百文钱买了下来,走到外面,把新买的鞋子,递在了高素红手中。 “快穿上吧!换了鞋,你脚就不会疼了!”林毅笑着说道。 高素红瞅了他一眼,顺顺的把自己的旧鞋脱下来,换上了新鞋,走了几步,高兴地说道:“这鞋子不大不小正合适,狗官,还真有你的?” 林毅笑了笑,虽然高素红狗官狗官的叫着自己不离口,但是叫得习惯了,也就没往心里去,与高素红说道:“方才我已经打问过了,这里距离府城还有二十五里路,咱们吃过了饭,便赶紧上路吧!争取在天黑之前进城!” 高素红点了点头,这时恰好店家送上饭菜来,两人便坐在桌旁一起吃饭,吃罢了饭,林毅算还了饭钱,与高素红起身刚要走,忽然从饭店后面东边哪条路上转出数百人来,个个头蒙红巾,身着劲装,手里执着各色兵器,一些人还骑着高头大马,拉着大车小车,车上则堆放着着粮食,布匹,还有大小的包袱。 “糟了!碰上下山打秋风的青龙山土匪了!”店家惊呼了一声,转身便奔回到店里,叫出了自己的老婆,两口子慌慌张张的往远处便跑,没想到却已经被那伙土匪给瞧见了。为的一名头目,拿刀一指大声喝道:“来人,去把他们俩给抓住,别叫他们给跑了。” 几骑快马奔上前去,将夫妇两人给拦截了回来,几名土匪喝令两人在地上跪好。林毅也吓了一大跳,忙一扯高素红,拉她靠着墙,老老实实的低头站好。高素红一只柔滑的小手紧紧抓住了林毅的一只大手,身子微微有些抖,显然是内心无比紧张害怕。 哪名头目,下了大马,在门前一张板凳上大马金刀似的坐了,双手扶着自己的大刀,拿眼睛瞅着店家夫妇道:“你们不用跑了,老子今天打这里过,其实就是专门来找你们夫妻二人的。听我山上的弟兄们讲,你家小两口做的饭菜很不错,你们便随我们一块儿上山,给我们做饭去罢!” “英雄!使不得啊!我们夫妇家里上有六十岁的老母,下有十几岁的孩子,我们若是走了,他们可怎么活啊!请英雄千万开恩!”哪店家苦着脸哀求道。 土匪头目顿时恼了,睁圆了两只眼睛,厉声喝道:“什么,你们竟敢不去,我们青龙山的人说话,什么时候不算数了?来人,把他们立马给我砍了!叫他们不去?” “英雄我去……我去……”店家哭丧着脸答应道,脸上的表情都快哭出来了。 哪土匪头目,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忽然瞥眼瞧见林毅与高素红躲在一旁,低头站着,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遂转头问道:“喂!你们俩又是干什么的?站在这里做甚?” 林毅见躲不过去,只得上前躬身道:“这位英雄,我们夫妻两个是前往前面村子走亲戚的,因为饿了,所以坐在这里吃顿便饭。” 土匪头目,瞅了瞅他,问道:“哪你是干什么?会做些什么营生?” 哎呀!这要是回答自己是种田的,做工的,土匪头目,只要看一眼自己秀气的双手,便可以猜出自己是说慌。若是说是自己是读书人,这年月能读起书的人不多,许多土匪还是他们的同乡,只需打问一下,也会露馅的!林毅想了一想,装出一副老实模样,赔笑道:“这位英雄大哥,其实我是大晋商永盛号的伙计,专管记账的。” 这永盛号是大周王朝河北山西一带的大商号,伙计众多,光正定府便开有三四家分号,而里面的伙计,有不少人是从外面州府聘来的,自然不怕他们打听。 哪土匪头目听了,脸上立马露出喜色来,哈哈笑道:“这真是巧了,我们青龙山上有一个帐房先生,刚好死掉了,我们大当家的正愁没人打理山上的库房和账目呢?小子,我看你还算机灵,便抬举你上山入伙吧!” 啊!这真是飞来的横祸呀!林毅顿时惊得呆了,这千提防,万小心,没想到还是一脚踩中了地雷啊! “大哥!大哥!你看可不可以通融一下,放我们夫妻走啊!我们夫妻俩一岁的儿子,不能上山入伙啊!”林毅苦着脸哀求道。 哪土匪头目,立刻恼了,板起脸喝道:“什么?你竟敢不去?来人,给我把他们夫妻俩立马砍了!” “我去!我去!”林毅忙上前扯着他的衣角哀求道。 哪土匪头目得意洋洋的笑道:“这还差不多,来人,叫他们夫妻两人一块儿走!”说罢,走到马前,翻身爬上了马背。 高素红心中恼火万分,走到林毅身前,双目恨恨地盯了他一眼,低声埋怨道:“你这狗官,多嘴些什么,你只说自己是一个种田的,扒粪的,他不就放我们过去了吗?你真是无用?” 不想,这话却被那土匪依稀听着了,立马回身喝问道:“喂!小娘子,你方才说狗什么来着?”(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五章 上山 林毅吓了一大跳,忙上前躬身回道:“大哥,我的小名叫做狗剩,方才我家娘子,叫我名字来着!” 哪土匪头目呵呵笑道:“狗剩?这个名字起的好,耐摔打!好了,你们也别愣着了,快跟我们一起上山吧!”说着,勒马向前走去了。网 一名身材高大威猛的土匪提着一口大刀走了过来,厉声喝道:“喂!你们夫妻俩个赶紧走路!走慢了的话,当心拿鞭子抽你,还有别给老子耍什么花招,想着要逃跑,如果被抓住了话,立马把你们五马分尸?”高素红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与林毅一起随着哪帮土匪向西行去,到天晚时分,终于来到了太行山下。 太行山脉,地处今天河北与山西省交界处,地势险峻,大小山岭极多,自古便是易守难攻之地。这青龙山便是其中的的一条小山脉,林毅在山脚下,举头望去,只见山峰绵延,山间峡谷幽深,山上林木葱郁,堪称一处风光秀美之地,心中暗想道:“这帮土匪,倒是会选地方,在这山上住着,有林有水,视野又开阔,倒是有几分雅趣。” 正在打量山势,身旁的高素红扯了一他一把,愁地说道:“夫君,咱们走啦,再不走,人家就要拿鞭子抽啦!” 林毅笑道:“是!是!夫人,多谢你提醒,咱们走!”扶着她向山上走去。走了一会儿,见她神情郁郁不乐,轻声安慰道:“夫人,你也别愁,有你的夫君我在,保你平平安安再走下山来。” 高素红哭丧着脸说道:“这不丢了性命,便谢天谢地了,还指望着再下山来?我怎么这么倒霉,每次遇到你,都没有些好事情,上次是你把我夫君下了大狱,这次却差点被哪些黑衣人给杀了,现在居然混到与你一块儿上山做土匪婆了!哎!这难道是天意?”说到这里,长叹了一声,显然是在感叹命运造化弄人,对她颇为捉弄。 林毅笑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这肯定是咱俩前世缘份未尽,这一世又来续缘了!” “哼!”高素红冷冷的瞅了他一眼,没搭理他,缓步向山上行去。 上山的道路甚是崎岖难行,两人混在一众土匪的车队之中,慢慢的向山上走去。沿途,林毅留心看去,只见山上关隘修筑的均十分坚固,守卫的土匪们也很多,走过一座小山头,又是一座更高大的山岭,七八里路的山路,沿途依地势,竟筑有五六处防御工事,均是易守难攻之地。 哎!这可该怎么办?若是正面强攻,即便是朝廷三万大军来攻,也休想攻下山来。林毅心里不觉暗暗起愁来,心中烦恼不已。 到得主峰之上,却是一座庙宇,依山势而建,有房屋一百余间,里面竟还有五六名和尚出入。显然这里原是佛教的名山大川,后来才被这帮土匪霸占来做山寨的。 林毅与高素红在山门外的小广场中站定,只见哪名土匪头目,摆了摆手,把店家夫妇和自己、高素红四人叫到身前,与他们说道:“你们听着,待会我带你们去见三位大当家的,记着,要恭恭敬敬,不可失了礼数!”说着,引着他们四人,走进寺庙中来。 此时天已经黑了!院子内看不清人的面目,哪名土匪头目引着他们四人,穿过了两座院子,在一间厢房前,停下脚步,回身说道:“你们等着,我进去通禀一声。”说着,迈步走进厢房里去了。过不多时,又走了出来,叫他们四人进屋去。 林毅低着头,装出一副十分慌恐的模样,走了进去。屋内点着几枝大蜡烛,照得里面甚是明亮,居中一张虎皮大椅上,坐着一名三十余岁的大汉,神态甚是威猛,腰间挎着一口佩刀,不用问,他便是青龙山的大当家王三了。在他左边坐着的,却是一名四十余岁的书生,身着青衣,手中执着一柄折扇,不断地摇着,一双眼睛轱辘辘地乱转,只在四人身上打量,他应该就是二当家的神机军师朱文了。在朱文对面坐着的,是一名二十**岁的年青壮汉,身材健壮,眉目清秀,一双眼睛只在高素红身上打转,此人想必就是哪个三当家的小霸王徐云了。 林毅四人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然后便老老实实的站了在底下,大气儿也不敢喘一声。 哪土匪头目,先拿手指着店家说道:“大当家的,他便是您念念不亡,会做饭的哪个人,这次属下把他带回来了!” 王三点了点头,说道:“你们夫妻上山来,不许有二心,记着,要好好服侍我们兄弟们,如果做的饭菜好,也自然有你们的好处。” 店家夫妇唯唯称是,站过一旁。 土匪头目,又拿手指着林毅说道:“这位小兄弟,是城里永盛号的伙计,专管记账的,我看他模样还算机灵,便把他们夫妻一并带到山上来了。” 王三把眼睛盯在林毅脸上,把嘴努了一努,问道:“你会记账?哪很好!我问你,你平时赌博吗?比方说掷骰子,玩牌九什么的?大家聚在一起乐呵乐呵?” 哎哟!这还真问住林毅了,因为他平日里洁身自好,对哪些东西,也就略知道一些,实在是弄不清其中的门道,当下老老实实的答道:“回大当家的话,我……我从不赌博的!” 王三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来,说道:“好!很好,两位兄弟,你们有什么话,也说一说吧!” 神机军师朱文,把手中的扇子摇了两摇,把自己眼睛眯成一条细线,笑着说道:“小兄弟,你知道上一任管账先生是怎么死的吗?就是因为他这个人平日里爱赌,欠下了一屁股赌债,还不上!于便把歪脑筋动在了他管的账目上,结果被大当家的现,乱棒打死喂狗了!你以后要老老实实办事,如果敢贪污**,连你老婆一块儿打死,拖出去喂狗。” 这真是无妄之灾啊!林毅贪污**,关自己什么事,高素红觉得自己心里很委屈,很受伤,又拿眼睛狠狠盯了林毅一眼,很有一种无奈感。(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六章 狗婆娘 见神机军师朱文,吩咐完了林毅,小霸王徐云咳嗽了一声,说道:“喂!哪个……哪个……” 站在底下,抓林毅来的土匪头目见状,忙躬身笑道:“三当家的,他的名字叫做狗剩!” 小霸王徐云继续说道:“喂!哪个狗剩,以后来了山寨,就好好干,在山上做土匪,一样有前途!大伙儿吃香的,喝辣的,不比山底下哪些百姓日子差。网? ? 你说你也是的,娶个婆娘,身材还挺好,看得叫人眼馋,怎么偏偏就是个黄脸婆呢?哎!可惜了!可惜了!今晚回去以后,好好开导开导你那狗婆娘,我瞧她的模样,似乎还有些不大乐意上山,其实,咱们山寨里的兄弟,人都很好的,不会干出什么出格事来的!” 哈哈!真是报应不爽啊!叫你整天把我一口一个狗官的叫,如今自己也变成狗婆娘了!我是一只公狗,哪你便是一只母狗了!叫你还骂我!林毅头里大畅,连忙躬身称是,扯了一把高素红,与店家夫妇一起谢过了青龙山的三位当家教诲,转身退出了屋子。 四人在屋外院子里站定,抓他们来的哪名土匪头目,又追了出来,拿手指着门前侍卫的一名土匪道:“喂,哪个董明,你去带他们四人下去,安排一下他们的食宿,然后再回来告诉我。”说着,又返身走回屋里去了。 哪个叫董明的土匪,把自己胯下的腰刀摆了一摆,神气活现的说道。“喂!走吧!你们四位?别傻站着了!”说罢,引着他们四人走出寺庙来,向一条山间小路上行去。 这条山路曲曲折折,却是通向后山去了。走了约摸两里来地,前面出现了一条岔路,一直通到旁边一座小土山上,在路口垒有一座石墙,有十几名土匪手持刀枪站在石墙门口把守着。董明停住了脚步,拿手指着哪座土山,说道:“你们四人听着,旁边这座山,乃是本山寨机密重地,任何人不许私自上山,违令者,斩!” 林毅四人连忙躬身答应,董明引着他们又走,走了一里多地,前面出现了一个山坳,靠路旁建了数百间石屋,有男女老幼许多人在里面走动,却是一座小村庄。 董明引着他们在路边站定,扯着嗓子大吼道:“李大壮……李大壮……你小子死那去了,这里有新上山入伙的兄弟来了!” 话音刚落,从山坡上一间石屋里,奔出一名四十余岁的壮汉来,一溜烟跑到董明身前,躬身笑道:“原来是董小兄弟,今天又有哪些位兄弟上山入伙啊?” 董明拿手指着林毅与店家笑道:“就是这两位,一位是做饭的大师傅,大当家的念他做的饭菜好,为改善弟兄们的伙食,所以特批他入伙的。另一个就是这位小兄弟,到山上来是管账的,今后大家伙都是在一起的兄弟了,你赶紧给他们安排一下食宿吧!” 李大壮拿眼睛在他们四人身上打量了几眼,呵呵笑道:“四位,你们跟我来!”说着,引着他们向前走去。又走了二十多米远,拐进了路旁的一处小院落中。这座小院子,四周垒着石墙,只有半人高,靠山建有三间石屋,院门口还有一间,黑乎乎的甚是破败。李大壮用手指着院门口哪间石屋,与那店家说道:“这一间是你们家的!”又拿手指着对面一间石屋道:“哪一间是这位管账小兄弟的,山寨的住宿条件差,能有一间屋子住就不错了,你们夫妇,便将就些住下吧!”说罢,与董明一起走了。 林毅走到分配给自己的小屋前,把房门推开,探进鼻子去闻了一闻,有一股泥土、柴草的味道,伸出一只手来,扯着高素红的衣袖,牵着她小心翼翼的迈步进了屋中,拿眼睛向四周仔细打量,只见屋内黑沉沉的,借着月光,可以依稀看到一堆柴草,几件桌椅,还有一个灶台,石屋窗格上的纸,已经不见了大半,在寒风中不住的轻微颤动,出了令人心悸的响声,屋门却还不错,好歹有个门闩,关上两扇屋门,别人自外面也推不开。 “这房子可怎么住人?在我们周府里,即便是最下等人住的柴房,也比这强。”高素红皱起了眉头,一脸愁地说道。 林毅呵呵笑道:“我的夫人,能有一间屋子住,不叫你露宿街头,冻饿而死,已经是上天善待你了,你还有什么怨言?正定府境内的贫苦百姓,大部分人家住的都是茅草房,与这也差不多。他们每日里吃糠咽菜,却整日为一日三餐而愁。你有我这样一位会管账的的夫君养着,衣食无忧,你便烧高香,感谢上苍吧!还有什么怨言!”说罢,觉得自己占了高素红便宜,哈哈笑了一声,走过去开始动手收拾屋子,把桌椅板凳靠墙摆放好,又把门窗仔细整了整,叫它们更坚固些。 高素红呆了一呆,也只得捋起袖子,上前来帮忙,两人正忙碌着,只见李大壮与董明又走了回来,在他俩身后还跟着六七个人,身上背着米面,抱着被褥、手里拎着铁锅,菜刀,以及油盐酱醋、火燫、油灯等一些生活日用品。 李大壮吩咐人把带来的东西分开来,给他们两家人放下,哈哈笑道:“二位兄弟,天时已经不早了,你们两家人也赶紧收拾收拾,睡觉吧!有不周道的地方,你们明日再来找我说!我一定想办法解决!”说罢,带着人径直去了。 “他们可真是好人呀!”高素红望着李大壮等人远去的身影,一脸感激地说道。 林毅笑道:“行了!你别在呆了,赶紧动手收拾屋子吧!走了一天的路,到现在连晚饭也没吃,我早就饿了!”说着,拿火镰点着了油灯,放在屋内桌上,把屋子里的柴草在地上堆放整齐,上面铺好了被褥,铁锅架在了灶台上,一些破烂的物事全扔到了院中,米、面等物品也都一一摆放好。(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七章 以发代首 “得打点水去,不然如何擦抹桌椅,烧火做饭?”高素红率先现了问题,瞅着林毅说道。?网 林毅笑道:“这屋里有一只水桶,你自己打去啊!” “这黑天半夜的,叫我一个女人家,到哪里去打水?你是一个大男人,自然得你去打。”高素红说着,把哪只空桶提到林毅面前,示意他赶紧打水去。 林毅笑了笑,提着空桶走了出来,借着星光,向村里走去。 “这黑灯瞎火的,又是初来乍到,哪知道什么地方有水井?还是找户人家,向他们借点水来吧!大不了明日给他们挑一担。”林毅摸黑走到隔壁一户人家门前,使劲敲着他们家的院门。 “谁啊!”院内有个男人走了出来,把柴门打开,站在门口打量了他一眼,笑道:“你是今天新开的吧!找我有什么事?” 林毅瞧他模样约摸五十余岁,遂笑道:“大叔,麻烦你一件事,我今天晚上刚来,家里没有水喝,可不可以借你们家一桶水啊!” 那人看着他笑道:“这水就不用借了,你看,顺着你家门前,再走一百来步,就是一口水井,你在自己去哪里打吧!”说罢,关了门回去了。 前面便有水井?也不是知道里面水多不多,山上吃水一向是很困难的。林毅按着那人的指点找了过去,果然现了一口水井,井上还架着一个辘轳,上面吊着一个水桶。林毅把水桶扔进去,里面立时传来了“叮咚”一声清脆的响声,显然里面水很多。林毅抓着井绳摇了几摇,把水桶里装满了水提了上来,就着水桶喝了一口,十分的清洌甘甜。看来,即便是把青龙山围了也不抵事,光这口水井,供应山上大几千人喝水,根本不成问题。 林毅忖思了一会儿,提着水桶,趔趔趄趄的走回了屋内。 高素红见林毅打了水来,喜出望外,忙把水倒在一个破盆中,拿了一块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来的破布,揩抹桌椅,擦洗锅碗,灶台,忙得不亦乐乎。 林毅舒舒服服在椅中坐了,看着高素红哪张干活时,神情专注的俏脸,心里突然没来由的便是一动,忙把自己的目光转移了开去。 “林毅啊林毅?她与你有杀夫之仇,你可不能对这个女人动心,不然,中了她的美人计,被她温柔一刀砍过来,哪你便糊里糊涂的把小命给丢了!”林毅暗暗提醒自己道。 高素红全然不知,擦抹完了锅碗、桌椅等物,又倒了一盆干净的水,伸手便要洗脸。 林毅忙喝止道:“慢着,夫人呐!你这脚可以洗,身上可以洗,但这脸上,却是偏偏洗不得的。” “为什么?”高素红寒下脸,语音里带气的问道。 林毅笑道:“夫人,你长的好像一朵花一样,身材又哪么好?要是把脸洗了,露出俏美的脸蛋来,还不把山上的贼人都给招来?今天,我看见哪个三当家的,一双眼睛老在你身上打转?要是被他现你长的这么美,我只怕你明日便不能保全清白之身了?山上男人多,女人少,自古便有‘当兵两三年,母猪赛貂蝉’之说,你如果想招来一大片色狼,尽管去洗。” 高素红忙把手缩了回来,愁道:“这不让洗脸,不让洗澡,几天身上不就臭了?” 林毅笑道:“臭便臭吧!反正我不嫌,咱们便做一对臭夫妻好了!” “去!谁跟你是夫妻!告诉你,咱们俩的仇还在,总有一天我会报复回来的。”高素红凶巴巴地说道。 靠!这真是要报仇,早就向青龙山的土匪,检举揭我了,还会等到现在?林毅丝毫不恼,嘻嘻笑道:“我等你,现在你便杀了我吧!”说着,把腰间藏着的短剑取了出来,扔在了高素红面前,说道:“现在,你便动手吧!我要是动一下身子,皱一皱眉头,不算是好汉。”说罢,还闭上了眼睛,等着高素红拿剑来杀自己。 高素红抽出了短剑,缓缓绕到林毅身后,咬牙说道:“你这狗官,一来便害了我夫君性命,我若是不为他报仇,又岂能对得住他对我这几年的好!狗官,你纳命来吧!”说着,“呼”的一声,便向林毅头上砍来。 林毅听得风声响,吓得连忙一低头,只听“噌”的一声响,原来高素红把自己的一绺头,给削去了。 “你……你……你这臭女人,真的敢杀我?”林毅跑得远远的,拿手指着高素红有点不相信地说道。 这千算万算,都算准了高素红不会动手的,没想到她一个女人家,心肠竟怎么狠毒,真的敢拿剑杀自己。 高素红轻蔑地看了林毅一眼,冷声说道:“林大人,你不是说不躲吗?干吗还低头?”说到这里,把手中剑还了鞘,扔在了林毅怀中,又说道:“狗官,我今天削去你一绺头,算是砍了你的头,为我夫君报仇了,你以后要做一个好官,把青龙山的土匪和弥勒教匪扫灭了,为百姓造福,如果我听说你有什么对不起百姓的地方,还要来砍你的头,为我夫君报仇的。”说着,把割去他的哪绺头,贴身藏好。 切!真是吓死我了,我还当你真要来杀我呢?不过是一绺头吗?随你想要多少,便割多少,反正咱是后世穿越来的,经常还到理店里去剃头,根本没有哪种‘身体肤’受之父母的陈腐观念。只是可惜了,自己好不容易留起来的长,又要蓄一段时间了。 林毅把自己头整了一整,所幸高素红割去的并不多,并不影响美观,拿簪重新别好。笑道:“夫人,你也别愣着了,赶紧给我做饭吧?” 高素红却没有动,转了转眼珠,说道:“为什么要我做?咱们俩一人一天,今天本夫人便宜你,先轮你做?” 林毅呵呵笑道:“要我做?夫人,你不会是不会做饭吧!身为一个女人,却连饭也不会做,又怎么能留住男人的胃,留住男人的心,叫他们对你死心塌地呢?” “要你管?赶紧给本夫人做!”高素红凶巴巴的道。 “咳!做便做吧!只是明天的饭来,就得由你来做了,总不能叫我一个大男人在外面忙累上一天,还回来做饭给你吃,时间长了,也会给人瞧出破绽来的!”林毅说着,走到灶台边,在锅里倒入了水,开始生火做饭。 “喂!夫人,过来给灶里添柴生火,本夫君去和面,切菜!”林毅把锅盖盖上,走到了桌边开始和面。 高素红只得走过来生火,她本是大户人家小姐,哪曾干过这种活,火没生起来,倒弄出了一股青烟,呛得自己咳嗽不已,伸手擦了两把汗,还把自己的脸给抹黑了。 林毅看了她一眼,摇头轻笑了笑,继续和自己的面,正在这时,只听得脚步声响,小霸王徐云,笑呵呵的走进了屋内。(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八章 取暖 看到徐云走了进来,林毅与高素红忙走过来躬身行礼。八一?中文网 ? 高素红低着头,怯生生地站在一旁。 徐云哈哈笑道:“狗剩兄弟,怎么样,屋子收拾好了吗?饭可曾吃过?”他嘴里与林毅说着话,一双眼睛却总是往高素红的身上溜,当看到高素红脸上黑乎乎的,还满是灰尘,不觉脸上露出一丝失望之色。 林毅看在眼中,忙上前赔笑道:“回三当家的话,我们夫妻已经把屋子收拾好了!现在正在做饭。”他本想再谦逊几句,说句留下他来,请他吃饭的话,但瞧徐云模样,十有**是冲着高素红而来,故不敢挽留。 徐云哈哈笑道:“不用了,不用了!今天晚上正好轮我当值巡夜,所以顺便过来看看,你们忙,你们忙!”说着,笑呵呵的又转身离去了。 林毅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瞅着徐云远去的背影,良久说不出话来。 “你在看什么?有问题吗?”高素红走到林毅身边轻声问道。 林毅郑重其事地说道:“有!当然有问题,你没看到方才哪个小霸王徐云看你的眼神吗?他哪是见色起意,要不是今天做刚好生火做饭时,弄花了脸,只怕你今晚便保不得清白之躯了!” 高素红脸上骇然变色,颤声说道:“哪……哪该怎么办?他要是再来了,我……我可躲到哪里去呀?” 林毅忖思着说道:“现在你在土匪窝里呆着,要想保得清白之身,只好装黄脸婆了!没办法,平日里你要少于人见面,要步步留心,处处在意,脸一定要弄花了,不可洗干净,手上除了做饭,也弄得脏兮兮的,要是听说有什么土匪头目来,身上还要抹上些酱油、草灰什么的,就说是身上有皮肤病!这样估计也就没什么人会打你的主意了。” 高素红慌忙点了点头,又想了想,说道:“哪……哪我只好晚上洗了脸,美一美了,真是便宜你小子了?”说到这里,狠狠瞅了林毅一眼。 林毅笑道:“你是我夫人,当然只能有我一个人看,只是将来还会有一个人看到你身子的?” “谁?”高素红慌忙警惕地问道,一双眼睛开始不安地向四下里打量。 林毅嬉皮笑脸的说道:“当然是你与我生的儿子喽?我与你在这生活上两年,还怕整不出个儿子来?” “滚你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高素红嘴里骂道,气不过,又扑上前来,在他身上狠狠捶了十几拳。一个女人家,手里能有多大劲道,只当是与林毅挠痒痒,林毅哈哈一笑,走到桌边继续和面、做饭去了。 夜已经深了,高素红坐在柴草铺就的床边,脸上神色紧张,身体局促不安。 “你……你能不能到外面去睡?”高素红轻声说道。 林毅苦笑道:“现在天气这么冷,外面还刮着大风,我睡一夜,还不给冻坏喽?叫别人看见了,也会心里起疑的!” “那你今晚打地铺睡去?”高素红拿小脚踩了踩地面,置气地说道。 林毅又苦笑道:“我的姑奶奶,这泥土地上,你叫我怎么睡?这床是我铺的,被褥拿来时,说好也是给咱俩的,按理说应该一人一半,反正我睡床铺,你想在地上睡,自己一个人睡去。”林毅说着,一屁股在床铺上坐了下来,赖着不肯起来,又把被子铺开,脱了鞋,一头钻了进去。 “喂!你这人讲不讲理,我可是女人耶!知不知道怜花惜玉的道理?”高素红隔着被子打了他两下,神色不满地说道。 林毅笑道:“可你也是我的仇人呀,方才还差点砍了我的头的。这被子反正是一人一半,这一半我睡了,剩下的一半,你爱睡不睡,晚上冻坏了你,明日可没有人给你买药服侍你!”说罢,空出了半个身子空们给她,自己一口吹熄了灯径直去睡了。 “你……你真是无赖?”高素红气呼呼的说道。 屋子外面刮起了大风,寒风透过漏空的窗格,不断地吹进屋里来,使人倍觉寒冷。高素红在床边坐着,两手抱住了双肩,身子瑟瑟抖,可是怎么也不肯钻进被中去取暖。 “嗤溜”一声,屋内传来了一声响动,吓得高素红耳朵也竖了起来,拿手轻推着林毅道:“狗……狗官,你听,是什么在响动?” 林毅眼睛视力甚好,抬起头,漫不经心看了一眼,说道:“没什么,是一只老鼠闻到饭菜香味,钻进来了。” “妈呀!”高素红吓得慌了,一把揭开了被子,倏地钻进了被中。身子蜷缩成一团,不住地抖。 林毅看了她一眼,又把被子给她匀过去一点。 “晚上盖严了实!今天晚上风大,要是中了风,嘴眼歪斜了,不要怪我没提醒你!”林毅淡淡地说道。 “你真是可恶?简直就是一个大坏人!”高素红咬牙切齿的说道,但语音里却充满了无奈。 林毅轻笑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我情愿做一个大大的坏人,叫天下最美的姑娘都爱上我!” “哼!”高素红鼻子里冷哼了一声,语音里似乎有一丝不屑。 林毅又笑道:“当然你是不会的,因为你长的一点都不美。” 高素红听到此处,不觉伸出脚来,狠狠踹了他一脚,愤怒地表达自己内心的不满。 “哎哟!”林毅龇牙咧嘴的装样道:“你属马的呀,踢的人生疼?” “哼!叫你嘴里再胡说八道!”高素红气愤愤地把被子全拉了过去,裹在了身上。 林毅忙死死拽住被角又拉回了半拉,勉强把身子盖好。 “喂!狗官,你听着,今晚不许对我动手动脚,要离我远一点,要是我现你有什么非分之举,小心我明天杀了你!”高素红嘴里恶狠狠的威胁道。 “切!一个黄脸婆,有什么值得我抱的,你放心,我绝不会动你一根汗毛的!”林毅嘴带不屑的保证道。 天上的明月慢慢向西行去,床上的两人渐渐都睡着了,屋外的寒风依然在肆虐,一条薄被盖在身上,根本不能御寒,不知不觉中两具身体靠在了一起,又紧紧的搂抱在了一块,依偎着取暖,高素红的一条大腿,还不安分地压在了林毅身上。(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九章 后山 第二天早上,林毅迷迷糊糊的尚在睡梦中,就听得“啪”的一声响,脸上被人狠狠抽了一个巴掌,痛得林毅直坐了起来。八一中?文网? “你……你这个混蛋,你的保证呢?你的诺言呢?你不是说不动奴家一根汗毛的吗?”高素红双眼通红,又气又急的斥责道。 “我是没动你呀,你这不好好的吗?”林毅捂着自己半边脸颊,懵懂地说道。 “你还说……你还说……今天早上,人家一觉醒来,就现你……你把人家……你把人家……”高素红双目恨恨地盯在林毅脸上,气得再说不下去。 林毅开动大脑,仔细思考了一下,立时想明白了。昨夜天气哪么冷,自己为了取暖,一定是把高素红抱怀里了,因为自己睡梦中觉得怀里搂了一个女人,这屋子里除了自己与她,再没有其它人,哪个人自然就是高素红了。 “哪你想怎么样?大不了被你给打一顿!”林毅一副惫赖模样,无耻地讲道。 “你……你这个混蛋,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高素红凶巴巴地又威胁道。 切!吓唬谁呢?要杀还会等到现在?林毅嗤之以鼻,慢条斯理的从床上爬起来,伸了伸懒腰,说道:“哇!昨天晚上睡得真舒服!我出去打水来!”说着,提了水桶走出门去打水,回来时,高素红已经收拾好了床铺,把被子也叠整齐了,呆呆地坐在床边出神。 “别愣着了,夫人,今天轮你做饭了!”林毅堆起笑脸,嘻笑着说道。 “要做,你去做!”高素红气呼呼的说道,坐在床边身子一动也没动。 “咳!你们这些大小姐、贵夫人们呐,真是叫人难侍候!这样的贵小姐,我打死也不要!”林毅感叹了一句,走到灶边,自去生火做饭。 高素红目光如火,盯着林毅身上,鼻子里轻哼了一声。这个家伙,昨晚搂着自己睡觉,占尽了自己便宜,当然睡得舒服啦?现在又来说风凉话,真是可气。 等林毅做好饭,高素红气鼓鼓地走过来,大剌剌地坐下,拿起筷子便吃,一副心安理得模样。 真是无耻啊!这是我做的饭好不?林毅心里狠狠骂了一句,也不敢再惹她火,毕竟自己占了她便宜,自顾自的把饭吃完,站起身说道:“我今天上工去了!你在家里一切小心点,记着,要把脸弄脏了,别那么干净!”又把身上哪柄匕掏了出来,扔在她面前,说道:“这个留给你防身,别和陌生人多说话!这山上的恶人太多!一切小心些!”说罢,径直出门去了。 山寨里早已是热闹非凡,小村庄里的人们已经开始升火做饭,一缕缕的炊烟,袅袅向空中飘去。林毅沿着小路,又转到山前看了看,只见山间一些空地上,许多的土匪们排列着整齐的队伍,正在场中操练,一下一下,动作威猛,气势昂扬,果然十分雄壮。 看来这帮土匪战斗力还很强啊!林毅心里忖思道,拿眼睛又向周边看去,把山上的房舍,道路,地势,关隘等都默默记在心里,又转身走到寺庙前来。 这座寺庙建得十分高大坚固,也得仔细观察一番。林毅仰着头,正在观察寺庙建筑形式,忽觉得自己肩头被人拍了一拍,有人笑问道:“喂!狗剩,你寻思些什么呢?” 林毅吓了一跳,忙回过身来看去,只见董明笑嘻嘻地站在自己身后瞅着自己。 林毅忙拱手笑道:“董大哥,我今早起来闲着无事,便在这山上四处走走,什么有事吗?” 董明从怀里拿出一个腰牌来,递在了林毅手中,笑道:“这是给你的腰牌,记着,把它带在身上,你要是没有随身携带,在山上乱转的话,很可能会被当作奸细抓起来的!”顿了一顿,又瞅着他问道:“对了!你吃过早饭了吗?” 林毅忙回道:“我已经吃过了!” 董明笑道:“哪正好,我要到仓房那边公干,你便随我一块儿过去吧!”说着,引着林毅转过山角来,向哪座土山行去。 “这座土山防守严密,想必山上有什么十分重要的东西,弄不好哪个暗道入口,便留在哪里!”林毅心里忖思道,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了哪道石墙前面。 石墙大门口,有十几名土匪手持刀枪把守着,看见他俩来了,忙把林毅拦了下来。 董明叫林毅取出自己的腰牌给守门的土匪看了,笑着说道:“这是昨天才上山的兄弟,专门来管账的,以后大家伙便是兄弟了!” “哦!原来是新来的管账先生,哪进去吧!”守门的土匪笑着说道,让开了路,放他俩走了进去。 林毅留心观察,见这条山路,甚是宽阔,路两旁还有些遗留的高粱米,心中立时便是一动。 难道这里是青龙山的粮仓重地?否则又会把守如此严密?林毅心里猜测道,不觉中转过山角,眼前豁然开朗,山后竟是一大片平坦的场地,上面筑有数十个大粮仓,依山势还建有上百间的房舍。 果然是粮仓啊!林毅心中惊喜万分,跟在董明身后走进了场地中间,转着脑袋四处观察。董明拿手指着一座座粮仓道:“狗剩兄弟,这便是咱们山寨多年来积聚下的粮草,怕不下数十万石,足够咱们吃上上百年了!”又拿手指着依山建筑的哪些房舍说道:“那些也是库房,里面存着些布匹、药材、食盐和一些金银财宝,咱们山寨的全部家当,差不多都在这了。” “哈哈!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若是把这座粮仓重地给烧了,山上的土匪必然不战自乱。”林毅心里暗忖到。 左顾右盼中,林毅被带了一座四合院前,大门口亦有两名土匪把守着,看见林毅是个陌生人,又把他给拦住。 董明笑道:“这是新来的管账先生,不用查了,你们吴总管在吗?” 守门的土匪哈哈笑道:“原来新来的管账兄弟,快请进!我们吴总管正在屋子里算账呢?”说着,将他们俩又让了进进。 董明径直走到正房门前,推开房门,带着林毅走了进去。屋内一张摊放着许多账簿的书桌后面,坐着一位三十余岁脸色甚黑的大汉,正低头着,拿一根粗壮的手指,笨拙地拔弄着一颗算珠,脸上的神情充满了无奈和困惑。 “妈的,不算啦!越算越糊涂!真是气是我了!”黑脸大汉把算盘置气似地往旁边一推,抬起头来,拿一双犀利的眼神向林毅和董明瞧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章 吴总管 “原来是董小兄弟,你怎么来了?”吴总管呵呵笑道。八一中?文? 董明拱手笑道:“吴总管,我给你带管账先生来了,这回你就不用再愁这些账目了吧!” “哦!就是这位小兄弟吗?”吴总管眯起双眼,打量了林毅几眼,眼神里去透露出一股很精明的味道。 林毅不敢怠慢,忙上前躬身施了一礼,装出一副很老实模样说道:“吴总管,我叫狗剩,是昨天新上山入伙的,大当家吩咐我来这里管账,以后还请您多多照应!” 吴总管闻言,呵呵笑道:“好说!好说!既上了山,哪便都是兄弟了,来!狗剩兄弟快请坐。”说着,忙招呼林毅和董明在旁边椅中坐下,又亲自给两人倒了两杯热茶,把茶杯放在林毅的身旁,拿眼睛瞅了他几眼,问道:“狗剩兄弟,瞧你模样,有二十多了吧!在山下时,管过几年账?我们青龙山的仓房之中,每日出入的东西较多,你能够整得明白吗?” 这有何难?咱在京城可是开着报馆和公交公司的人,若连个账目都整不明白,还配当大老板吗?林毅自信地说道:“吴总管放心,我从十几岁便管账,再难的账目也能整明白。” “好!我就喜欢你这样有志气的小兄弟!”吴总管脸上笑的好旬一朵花一样。把自己桌上的账簿拿起来,捧到林毅的面前,说道:“这里是我们青龙山仓房的全部账目,上一任的管账先生混蛋,为了还赌账,竟然暗中贪污**,结果被二当家的现,立马给弄死了,现在这些账簿,你帮我重新整一下,不许有疏漏,给你一上午时间,你能全部整出来吗?” 林毅点头道:“应该差不多,我可以尽力试一试,不过吴总管,你得给我安派个人,帮着我一块儿盘点库存,然后由我重新入账,只要不出入太多,一上午时间足够了!” 吴总管激动的一拍双手道:“哪就太好了!也不用旁人,就由我陪着你一块儿盘点吧!今天下午,二当家的会来检查仓房的账目,我都快愁死了!” 时间紧迫,必须说干就干,林毅忙抱了仓房的账簿,由吴总管领着,立刻开始对后山所有的粮仓和存放物资的仓库进行盘点清查,董明见他们忙得很,便起身告辞了。 林毅先清点了青龙山的粮仓,又走到仓库之中,去清查其它的物资,仔细点清了数目,认真地记录在了纸上,忙到上午十点钟时,整个仓房只剩下了几间存放布匹的库房还未清查。林毅正准备走进去盘点数目,忽然瞥眼间瞧见一排房舍不远处,背靠着土山,建有一间大屋,十几株杨柳树枝叶将它重重地遮掩起来,从外面看,像一间庙宇,但房门却是用一把大锁给锁着。 “咦!吴总管,哪间屋子里面放着些什么东西?咱们走进去看看?”林毅拿手提着哪间大屋问道。 吴总管面色一僵,随即呵呵笑道:“这不过是一间祠堂罢了,里面供着些阵亡弟兄的灵位。哪祠堂除了三位当家的,还有一些老弟兄外,任何人都不准进去,包括我!”说到这里苦笑了一声,又说道:“你是新来的,记着,千万不可走进去,当年这座祠堂建成来后,有几名新上山入伙的兄弟,私自进去了,结果被三位当家的知道后,立马便给斩了。这里每天下午时分,二当家的都会带着几位老弟兄在里面念经的,方圆百步之内,都不许有任何人接近,免得神灵受了惊扰,知道了吗?” “知道了!吴总管!”林毅忙答应道,心里却对哪座祠堂存满了好奇。 又过了一刻钟,所有的仓房物资,全部清点完了,林毅走回正屋内,开始核对账目,开始重新做账。 这仓房内实物与账目上的记载,基本相同,只有个别地方小有出入。看来,原先的哪位账房先生,也不敢多贪,只是搞了一些小动作,最多贪污了不到一百两,结果就被土匪们给现,立马杀掉了。真是死得太冤了!不过,山上存放的东西可真多,光粮食就有上百万石,布绢三千余匹,白银数百万两,此外还有三千副盔甲和足以装备五千人的兵器。 厉害!厉害!老子要是把青龙山打下来,就大财了!林毅心中雀跃不已,脑子里开始寻思攻陷青龙山的办法,怎样才能原封不动地把这些库房的粮草、物资全部夺到自己手中。 正寻思着,只见吴总管走了过来,把半截身子爬在桌上,拿眼睛瞅着他,由衷地赞道:“狗剩呀!你写的字可真好,算得账也快,瞧这行楷,端端正正的,太漂亮了!还有这一些数字,你怎么也不拿算盘算一算,直接就写下来了,有把握吗?”说着,拿过算盘来亲自核对了两个数目,一脸惊奇地说道:“居然全对,小子,厉害呀?你是怎么做到的?” 林毅笑道:“吴总管,这些简单的数字,我光凭心算,也能算得出来,又何需用什么算盘?我也是赶时间,您瞧好吧!午时以前,一定把账全部重新给您做好。” “好!好!年轻人,有出息,跟着我好好干,以后定有你的好处!”吴总管呵呵笑着说道。 午时以前,林毅果然重新做好了账簿,整整齐齐的交在了吴总管手。 吴总管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今天多亏你了!这里有二斤肉,你拿回去给你家娘子补补身子吧!下午记着早点来,二当家的问得他细,我怕一个人应付不来,有你在身边,我就放心了!”说着,自身后拿出一条早已准备好的猪肉,塞在了林毅的手中。 “这怎么好意思,这本来就是我的份内之事吗?”林毅忙又递了回来,与吴总管虚推了几下,便收下了猪肉,笑嘻嘻的离去了。 “二当家的,听说这个人又奸又滑又贪财,而且还心狠手辣,自己下午时分,可得用心应付了!咱这就回去,好好规划一下应付他的办法!”林毅一边走着,一边思忖着,不知不觉中回到了自己的石屋之中。(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一章 最好吃的饭菜 “夫人!瞧我给带回什么好吃的来啦?”林毅一进门,便炫耀地把自己手中的二斤肉,提得高高的亮给高素红看。? 八?一中?文 屋内小桌上,已经摆好了两碗面,还有一盘热菜,高素红脸上抹了几把烟灰,一副烟熏火燎的模样,头也乱糟糟的,上面还沾了几根柴草,一双眼睛正奋地向林毅瞅来。 我靠!这还是哪个美若桃花,艳如牡丹的高大美人吗?瞧这副模样,简直可以和街上的哪些乞丐婆有的一比了,她可真会化妆,我只不过说了一句,她便自己弄成这般模样。林毅忍不住瞅着她哈哈大笑。 高素红从林毅的目光中瞧出了他讥笑之意,把自己的一张俏脸沉了下来,气鼓鼓的道:“你还笑?人家还不是为了给你做饭,才弄成这样的?”接着又笑道:“来!你快过来偿偿我做的饭,我刚刚做好的!”说着,喜滋滋地把林毅扯到桌旁坐下,满怀期望地看着他。 林毅赞道:“嗯!不错!这饭菜色香味俱全,一定是世上最好吃的饭菜了!我可真有福气啊!竟能吃到夫人给我亲手做的饭!”说着,闭上了自己的眼睛,拿鼻子在菜上面闻了闻,一副十分陶醉的模样。 “既然好吃,哪你就多吃点呀!老实说,这还是我生平第一次给人做饭吃呢?”高素红把筷子塞在了林毅手中,一脸高兴地说道。 啥?第一次?这饭……还能吃吗?林毅立马对高素红做的美食,在头脑中打了个大大的问号,眼前的饭菜,也迅幻化成了几盘毒药,手里拿着一双筷子,就是迟迟不下箸。 “喂!你还等啥呢?赶紧吃啊?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做出来的,你不吃,可要饿肚子哟!”高素红一脸得意地说道。 林毅咽了一口唾沫,把拿起的筷子,又搁在了碗沿上,一本正经地讲道:“夫人的饭菜,哪自然是世上最好吃的了,不过可惜了,今天没有荤菜?恰好我今天割回肉来了,夫人,就由我炒个菜,与夫人的小菜,凑成一对,一块儿吃吧!”说着,站起身来,转身便欲离开! “哎……你别走呀!人家辛辛苦苦给你做好了饭菜,你怎么能不吃一口就走了?不行,过来给我吃!”高素红沉下一张脸来,凶巴巴地说道,语气里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 这还躲不开啊!林毅又咽了一口唾沫,捏着自已鼻子,坐回到了原处,一双手颤抖着抓起筷子来,畏畏缩缩的去夹哪面,然后很艰难的送到了自己口中。 嗯!这面条还算不错,可惜却是生的!这样小菜色香味俱全,只是却忘了放盐了,菜也没炒熟?阿弥陀佛,总算老天爷开眼,这位大美人没把盐撒进一斤去,不然今天自己的嘴巴可就要遭罪了! “怎么样?好吃吗?”高素红像一个期待表扬的孩子,神情激动的讯问道! “好吃!真是太好吃了!”林毅信誓旦旦的誓道:“这是一生中我吃过的最香甜的饭菜,夫人,就是皇上的御厨,他的厨艺也逊你三分啊!” “去!谁信你胡说!”高素红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冲林毅笑了笑,在他身旁坐下,拿起筷子夹起小菜来便吃,只吃了一口,脸上的神情立马便僵住了,随即又变幻的五颜六色,半天说不出话来。 谎言终于被拆穿了!林毅忍不住哈哈大笑,站起身来说道:“夫人!我再去给你炒个菜吧!其实你的这份心意,在我心目中,已经胜过了千百道山珍海味,它我就是心目中最好吃的菜。下回,你一定能做好的!” “我再不做了!”高素红气呼呼的把筷子放下,脸上的神情好生沮丧。 林毅又炒了个肉菜,又把面回锅煮了一下,与高素红坐着一块儿吃了。吃罢了饭,躺在床上睡下,考虑了一会与二当家的神机军师朱文下午见面时应该注意的事项,不觉睡着了。睡醒后看了看天时,已经到了午后,忙又走到仓房去见吴总管,两人在正房内坐了,慢慢喝着茶,一边侃着大山,一边等着朱文的到来。 “吴总管……吴总管……,二当家的到了,你快到门口迎接!”一名守门的土匪,跑进来禀道。 吴总管忙站起身来,定了定心神,引着林毅走到屋外,去迎接朱文。刚走到门外,朱文已经走进院子里来了。 吴总管忙上前躬身施礼,哈哈笑道:“二当家的,您今天来的可真早啊!属下已经为您备好了热茶,快请屋里坐!”说着,弓腰曲背,笑呵呵地将朱文让进房间内来坐定。 林毅忙倒了一杯热茶,恭恭敬敬的放在了朱文面前的桌上。 朱文拿眼睛瞅了林毅一眼,拿起茶杯呷了两口茶水,看着吴总管道:“吴总管,我吩咐你把前任账房先生留下的账目,整理明白,今天你可整明白了?” 吴总管忙躬身赔笑道:“回二当家的话,属下已经全整明白了,这是重新记好的账簿,请二当家您过目。”说着,捧起早已准备好的账簿,双手呈到了朱文手中。 朱文漫不经心的接了过来,翻开了一本账簿,只看了一眼,脸上便露出了欣赏之色,点头赞道:“嗯!这小楷字写的不错,条目也很清楚。”说话时,拿过桌上的算盘来,又核对了六七个数字,一脸惊讶地说道:“居然全对,很了不起啊!”抬起头问道:“吴总管,这账目,是谁帮你做的?” 吴总管不敢隐瞒,忙躬身笑道:“回二当家的话,这账目其实是这位小兄弟帮我一块儿做的!” “是你!”朱文把手中的账簿放下,用审视的目光仔细打量了林毅一会,笑问道:“你便是昨天新来的哪个店伙计吧?” 林毅忙躬身说道:“正是!”他还摸不清朱文的深浅,所以不敢多说话。 “小子!你做的账目不错啊!我很喜欢,怎么样,想不想在山寨里面干一番大事业?” 大事业?这山寨里面的大事业,哪便是加入了他们,一起打打杀杀了。咱要想取得土匪的信任,自然就得顺着他们的话来说。想到这,林毅忙露出了一脸喜色,高兴地说道:“二当家的,我当然想干一番大事业啦?今后还望二当家的,多多提携!”说着躬身施了一礼。(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二章 投名状 “呵呵!孺子可教!”朱文站起身来,在屋内的空地上转了两圈,走到林毅身前说道:“我看你这个人很精明,又有些才华,怎么办吧!你下山去纳一份投名状来,我便在大当家的面前一力保举于你,到时候你定会前途无量!” 投名状?林毅读过水浒传,是知道它意思的,哪就是一个人上山入伙当土匪时,必须杀一个人,提对方的人头来见,这样山上的土匪才会接纳他,把他当做自己的心腹来看待。?网 可是咱长怎么大了,还从未杀过一个人呢?这……这可叫咱如何下得了手啊?林毅不觉呆住了,脸上现出了为难之色。 “二当家的,我……我可不敢杀人啊!”林毅一脸苦着脸说道。 神机军师朱文呵呵笑道:“狗剩,你既上山入了伙,哪你手上怎能不沾上些血腥?我很欣赏你,只要你愿意干,本军师向大当家的保荐你做这仓房的副总管之位,而且还可以做我的副手,到时候兄弟们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大簸箩的往家里分银子,自然是少不了你的。若是你不愿意去干,我也不勉强你,只是……别人吃肉,哪你只能喝一丁点汤了,只怕要做一辈子穷账房,叫老婆、孩子跟着你受苦了!”说到这里,在林毅面前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又语重心长地讲道:“狗剩,现在有一场大富贵就摆在你的面前,唾手可得,你拿与不拿,就在你的一念之间,我不会给我第二次机会。” 这下山去纳投名状,这可是自己逃走的大好机会,说什么也得抓住。林毅使劲咽了一口唾沫,装做一副被富贵打动的模样,咬了咬牙,说道:“二当家的,我干!” “好!”朱文听了甚喜,哈哈大笑道:“既然你已经做出了选择,,哪明日你便下山去吧!纳一份投名状回来!” “是!二当家的!”林毅躬身说道,语音里带有一丝坚定。 朱文又说道:“狗剩!明日三当家的会带一部分兄弟去攻打府城,试探守城官军的虚实,到时候免不了会与城内的官军交战,你若是能当面杀死一名官军,我便算你一份投名状。” 哦!他们还要攻打府城,这个消息,可得早点送回去,免得城内的官军吓尿了裤子!哪帮软弱的混蛋,一队人马护送本大人,结果一遇匪贼,立马便扔下本大人逃跑了,这样的战斗力,又怎么能保卫得了百姓,守得住城池?林毅心里忖思道。 吴总管在旁笑道:“二当家的,你这个任务可是太艰巨了?这狗剩是个抓笔杆子的,身上能有多大的劲?你还叫他在两军阵前厮杀,取对方官军级,我看他不丢了性命回来,就算是烧高香,还想着去纳什么投名状?” 这话说的好有道理呀!朱文立马便是一愣,想了一想,笑道:“方才是本军师疏忽了,这样吧,也不需要你在两军阵前厮杀了,你只需要去装装样子,在后面呐喊几声,在路上随意杀个老百姓来凑数就行了!” 靠!随意杀个老百姓?人家招你惹你了?你便要人家的命?这个朱文心肠可太歹毒了。不过,他这投名状的条件可是放的太宽了,简直是轻而易举啊!林毅脸上装出一副高兴之色,忙躬身说道:“谢二当家的,谢吴总管,明日我一定想法纳一个投名状回来!” 朱文又呵呵笑道:“今日你先回去吧!去与你夫人说一声,做一下明日下山的准备工作,我会叫董明陪你一块儿下山的!” “是!二当家的!”林毅躬身施了一礼,转身走了出去。 乖林毅走了,吴总管走到朱文身前,轻声问道:“二当家的,你果真想着要抬举他?” 朱文淡淡笑道:“说不上抬举,这小子确实有些几分才华,可是你想,咱们这仓房,乃是我们青龙山寨的要害之地,这账房先生的职位,又是如此重要,怎能轻易委托于他人?只有叫他成为我们的人,咱们才能睡的安心啊!” 吴总管点头称是,想了想,皱起眉头问道:“对了!二当家的,你说他会不会是朝廷派来的探子?” 神机军师朱文轻摇了摇头,说道:“这不大可能,因为他被我们随意抓上山来的,哪能那么巧,一下子便抓了一个朝廷的探子?不过,也不可不防,咱们先叫他纳份投名状,然后再暗中监视他,听听他的墙根,观察一下他的为人,然后才能放心呢!” “二当家的英明!”吴总管挑起大拇指,赞扬道。 山路上,林毅低着头,慢慢走着。明日下山去纳投名状,这可给自己出了一个大难题?若是果真下了山,相信自己一定可以逃回府城去,但是高素红怎么办?她可是自己带上山来的,若是自己到时候不回来,她还不被哪帮土匪给抓起来,害了性命?哪自己可就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了。可是要是回来,哪自己便又进了虎狼窝,而且到哪去给他们纳一份投名状呀?自己总不能不问青红皂白,杀一个老百姓不是?林毅一边走着,一边思忖着,不知不觉走回到了家里。 石屋的门窗,已经被大白纸给糊好了,密不透风。屋内的桌椅板凳,也被擦洗的干干净净!高素红嘴里哼着小曲,坐在床头,手中正拿针线,在缝着铺展在床上的棉被。这床被子是别人家用过的,上面有一道细缝,里面的棉花也都露了出来,可能是高素红看见不雅,所以想把它给缝好。 看见林毅回来了,高素红笑问道:“喂!夫君,你回来了!瞧我把屋子收拾得怎么样?有没有一点家的味道?” 林毅笑道:“有……当然有,我就知道你有一双比织女还巧的手,只要经你哪么一摆弄,什么都好看,叫人看在心里,倍感舒畅!” 听到了林毅的恭维,高素红脸上的神情很是高兴,拿针线把被子缝好了,咬断了线头,说道:“夫君!你去关上门,我有一些悄悄话要跟你讲?”(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三章 过线你便是禽兽 说个话,还要关上门?这神情暧昧的,都让咱开始想入非非了?林毅不觉哈哈一笑,走过去,关上了门,又走了回来,在高素红身旁坐下,问道:“什么事,快说吧?你要是想向我表白,这可是个大好机会呀!” “滚一边去!”高素红脸上红了一红,开口斥骂道。网 林毅嬉皮笑脸的并没有走开,而是继续无赖般地坐着。 高素红也拿他没法,侧起耳朵,听了听屋外,与林毅低声讲道:“狗官,我今天到邻居家借针线和白纸,听邻居家的夫妻偶然间提起,这个小霸王徐云,在山下有一个什么相好,叫赛牡丹,他每隔五天,便会到那相好的家里去睡觉,呆上一晚上,然后才会回来。” “邻居家的夫妻,他们又是怎么知道这事的?”林毅狐疑地问道。 高素红轻声说道:“我听他家娘子说,她是服侍小霸王徐云在山寨里妻子的老妈子,所以她才会清楚这事。” 看来,这事是真的了?哈哈!太好了!终于把徐云下山幽会哪个赛牡丹的生活规律给摸清了,只要咱好好利用,不怕除不了他。 林毅心中甚喜,又问道:“他还有几天会去哪个赛牡丹家里去?这件事,你弄明白了吗?” 高素红笑道:“这个我也打听清楚了,是在后天晚上!” “好!”林毅一拍大腿,神情激奋地说道:“哪我就立刻想法,把消息递下山去,为百姓们除了这一害。” “哎……可是咱俩被抓到了这山上,还怎么下得了山啊!”高素红感叹了一句,脸上愁容满面。 林毅笑道:“不用担心,明天我就会下山的,等我打下了青龙山,立马救你出来。” “你要下山?”高素红睁大了眼睛,一脸惊讶地问道。 林毅点头笑道:“正是!夫人有所不知,这青龙山上的土匪,明日要去攻打正定府城,要我一块儿下山,去纳什么投名状!我正好借这机会溜走,到时候带兵攻破这青龙山,救你回去,自然是易如反掌。” “你明日要去纳投名状?”高素红眉毛皱起,脸上的神情似乎有些失落。 林毅笑道:“我本来是想和你在这里做一世夫妻的,没想到那个二当家的朱文,怕我有什么异心,却坚持要我下山去纳什么投名状,只要我手上沾染上鲜血,有了人命,他方才会信任我呢,不然便要杀了你我,我也是被他逼得没有办法,方才答应下来的,不过你放心,我是一定会回来救你的!” 高素红呆愣了半晌,失魂落魄的站起身来,喃喃地说道:“你是一府的知府,保护府城的百姓是你的责任,如果能逃走,你便逃走吧!不必管我,如果……如果……哪些土匪们来抓我,我……我便用你给我的匕自杀,宁可一死,也绝不受哪些土匪们的污辱!”语气甚是坚定。 林毅呵呵笑道:“你也不必想得哪么悲观,咱们的身份还没有暴露,自然不会有人怀疑到你我的身上来,明日我下了山之后,你只管该干啥便干啥,少与人见面,不要露出半分的破绽,我已经有了对付青龙山土匪的办法,相信我,很快便可以再上山来救你的!” 夜已经深了,虽然门窗上的窗纸都已经贴好了,但是屋内依然寒气逼人,十分的冷。林毅躺在床上,脑子里寻思着下山之后,脱身的办法,而高素红则侧身躺在他旁边,身上虽然也盖上了被子,但只盖了一半,身子也离得林毅远远的。刺骨的寒气不断地沿着两人间留下的空隙钻进来,使人倍感寒意。 林毅把身子向高素红哪边侧了侧,高素红却立马躲得他更远了些,生怕林毅碰到自己的身子。 “哼!”林毅忍不住轻笑了起来,很失望地说道:“今晚上可真是奇了怪了,怎么就没有见到一只老鼠呢?”说着,嘴里叹着气,转头四处张望,嘴里连呼怪事。 高素红冷笑道:“你别找了!哪些老鼠洞已经在白天,都被给我堵上了,你休想再像昨晚哪般吓唬我!” “是这样啊?”林毅语气里充满了失望之意,身子又向高素红这边又靠了靠。 高素经这回身子没动,却又冷声说道:“喂!狗官,你知道我现在手里拿着什么吗?” “拿着什么啊?”林毅好奇地问道。 “是你给我的短剑?”高素红凶巴巴地说道。 “这晚上睡觉你拿短剑干吗?这万一要是伤了人,怎么办?这不有我保护你吗?不用怕,快把短剑还给我!”林毅笑着说道。 “别动!”高素红冷冷的说道:“我拿这柄短剑,防的就是你这个狗官,昨天晚上你明明说是不碰我,结果呢?哼!告诉你,今天晚上,你若是拿左手碰我,我便拿剑刺你左手,拿右手碰我,我便拿剑刺你右手,若是你的身子不幸碰上了我,哼哼!你便等着身上多几个窟窿吧!” 林毅摸向高素红腰间的魔手,仿佛像被针扎了一下,连忙缩了回来,身子也立马躲得远远的。高素红趁机把被子裹走了大半,完全不管林毅的身上是否还有被子盖着。 “算你狠!”林毅气愤愤地说道。 高素红在另一边出了一声轻笑,语音里很是得意。 咱一个堂堂大男人,难道还能中了你妇道人家的诡计?林毅开动脑筋,想了想,有了主意,说道:“夫人,我好冷!再把被子,分给我点好不?”说着,拿手轻拽了拽。 高素红自然死死抓着被角,没有给他,还把自己的头埋进被中大半去,显然准备要死赖到底了。 林毅忽然长叹了一声,说道:“夫人,你难道就一点都不怕?这屋子里可是有……” 高素红冷笑道:“你别给我讲什么屋子里有鬼的谎话,我早已打听过了,这屋子里面没有死过人,很干净的?” 林毅笑道:“不是,不是,我是说这屋子里面有许多蜈蚣呢,它们有一条,现在就爬在你的头上。” “骗人?”高素红不信地说道,忽然感觉到脸上痒痒的,似乎有什么小东西再动,吓得“哇”的一声尖叫,一下子自床上跳了起来,拿手在脸上胡乱地拍了两拍,将哪东西拍掉,然后惊怕地点着了灯。 石屋地上,果然躺着一条蜈蚣,身子还在展动,林毅走过去一脚将它给踩死。笑道:“夫人,不过是一只小蜈蚣,你怕什么?咱们接着睡!”说着,拉过半拉被子,先自躺下睡着了。 高素红呆了一呆,也在一侧躺了下来,却拿手臂在床铺中间比划了一上,郑重地说道:“喂!狗官,别越线,否则你就是禽兽!” 林毅笑道:“放心!放心,我肯定不会越线的!”说罢,径自去睡了。 哈!夺被计划成功!林毅心中喜不自胜,这石屋里面有蜈蚣,林毅在白天收拾屋子时就已经现的,高素红当时也看在眼里,自然知道是真的。林毅夜里视力好,方才靠墙睡着,恰好瞅见有一条蜈蚣自墙缝里钻出来,便趁着与高素红说话的功夫,一把给抓住,悄悄的放在了高素红头上,果然把她吓的大叫。 “记着,别越线,否则你就是一只禽兽,看我怎么对付你?”高素红又凶巴巴的提醒道。 “知道啦!知道啦!耳朵都被你给烦出茧子来了!”林毅漫不经心地说道。 高素红不放心地躺了一会,也终于睡着了。月亮一点一点的走,在寒冷的屋子中,两具身体也一点一点的靠近,终于又紧紧的抱在了一起,天上的月亮婆婆似乎透过屋顶,看到了石屋内生的一切,圆圆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还调皮的眨了眨眼睛。(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四章 下山 第二天早上,明媚的阳光,照射在了山坡上,也透过窗纸,给阴暗的石屋带来了一线光明。? ? 八一中?文? 林毅怀里搂着美人,迷迷糊糊睡的正香,忽然觉得耳朵一阵生疼,慌忙睁开眼睛瞧去,只见高素红双眼通红,一只手提着他的耳朵,把他从床上一直拉得坐了起来。 ”哎哟喂!夫人你手轻点,这是在干吗呢?我好像没什么地方得罪了你吧?”林毅龇牙咧嘴的说道。 高素红气愤愤地说道:“你还说?你这个禽兽,你昨晚不是说不越线的吗?怎么今天早上,奴家一醒来,就现……就现……”说到这里,不好意思再说下去,却拿一双眼眼恶狠狠地瞅在他脸上,恨不得一口生吃了他。 “哦!不用问,昨晚自己又搂着她一块儿睡了,所以才把这位高大美人气的够呛!可这事不能怪我啊!就一床被子,却要盖住两个人,天气又哪么的冷,两个人不搂到一块儿去,哪才是怪事。”林毅拿眼睛打量了一眼被子和床铺,轻笑道:“夫人,昨晚可是你越的线啊,不关我事?你瞧,你的身子,还坐在我这一边呢?” 高素红忙低头看了看,果然是这样,自觉理亏,松开了林毅的耳朵,嘴里却气呼呼的斥道:“哼!你真是个禽兽!既然是我越了线,哪你不会自己躲开啊?可见你早就存心不良。” 这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咳!一个女人家,不与她生气。林毅从床上爬起来,在地上站好,整了整自己的衣襟,笑道:“夫人,在君子和禽兽之间,其实我宁愿做一只禽兽!可惜,我修养功夫不到家,只能做一只小小的禽兽,我可真是鄙视我胆子小,无用啊!现在,本狗官决定,鼓足勇气,争取做一只大大的禽兽。”说罢,目光在高素红身上转了几转。 高素红吓了一大跳,还当他有什么歹意,手脚忙乱的抓过枕头边的匕来,缩到了墙角,一脸惊慌地说道:“喂……狗官,你想干什么,若再敢上前走一步,当心我对你不客气!” 林毅不觉笑道:“昨天晚上,咱俩睡在一起,连嘴都亲过了,你现在又装什么淑女?快把刀子拿开,这刀子是对付坏人的,可不是用来对付自己男人的!”说着,忽然伸出手来,一把抓住了高素红的手腕,把她手中的刀子,夺了过来,扔在了地上,然后笑眯眯地向高素红逼近。 “狗剩,起来出啦!大当家的要给咱们训话,去迟了会被三位当家责罚的!”院门外,传来了董明的叫声。 哎!真是扫兴,俺的一腔欲火刚被勾起来,正打算一亲芳泽,却又给浇灭了!林毅转头大声应道:“知道了!董明兄弟,我马上就来!”回答完话,林毅又转回头来,目光凝视在高素红脸上,良久不语。 “你……这么早便要走了吗?”高素红忽然开口问道。 林毅点了点头,郑重地说道:“府城离山寨这么远,土匪们还要集合,还要吃饭,还要训话,自然的早点走?” “哪你……可一定要注意安全?保护好自己,我……等你回来!”高素红轻声说道。 林毅笑道:“夫人尽管放心,我有的是办法,一定可以逃回府城的,你只管在石屋耐心等着,我可是你男人,一定会回来接你的!”说罢,忽然大起胆子,在高素红额头上,轻轻吻了一吻,站起身大步便向屋外走去,走到院门口时,林毅似有意又似无意地回身向石屋方向瞧了一眼,只见一个窈窕女人的身影,闪身的避了回来。 “夫人!等着我回来!”林毅又大叫了一声,转头与董明径直走去了。屋内的女人旋即又转了出来,目光追随着林毅的身影,直到他消失在视线之外。 林毅与董明先到寺庙的厨房之中,与准备下山的土匪们一块儿吃过了早饭,然后便走到寺庙门前的小广场上,整齐地列好了队,等着青龙山的三位土匪头子训话。 过不一会儿,青龙山的三位当家,一起走了出来,在寺庙门前的台阶上站定。王三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诸位兄弟,近一段时间以来,官军的骑兵营,整天在我们山下骚扰,害了我们近百名兄弟,这个仇不能不报。所以本寨主决定,派你们与三当家的一同下山,去攻打府城,杀一杀官军的气焰,叫他以后不敢再来嚣张!这次下山,弟兄们每杀官军一人,我赏白银十两,大伙儿给我狠狠的打,一定要打出咱们青龙山的威风来!” “是大当家的!”众土匪齐声应道,士气极为高涨! “下山!”王三挥了挥手,大声命令道。 众土匪立刻排成长长的队伍走下山来,到了山下,又列好队,浩浩荡荡向府城行去。 林毅今天一身劲装打扮,手里持了一柄单刀,与董明并排走着。他昨天早已想好了脱身之计,并做好了准备,离开青龙山,不过走了三四里地,林毅便故意慢了下来,落在了队伍的后头。 这些土匪们下山,一般都是要抢东西的,落在后面,自然是抢不到什么好东西。董明见他落在了后头,心下着急,忙催他道:“喂!狗剩,走快些,走慢了落在后头,咱们就抢不到什么好东西了!” 林毅闻言,干脆斜靠着一株大柳树坐了下来,把自己的一只鞋子脱下,里外看了一回,现出了一脸的愁色。 “你怎么了?”董明停下了脚步,关切地问道。 林毅苦着脸说道:“董大哥,我的鞋子破了一个口子,里面钻进了小石子,硌得脚疼,实在是走不快,要不你先走吧?莫要耽误了你大财?” 董明走到他身旁,向他鞋上看了看,果然鞋帮上有一条一寸来长的口子,林毅竖起鞋来时,里面还掉出几粒沙砾来。 “这鞋已经不能穿了,这万一要是打起仗来,你跑也跑不快,非给人杀了不可?你得想法换双鞋,然后再赶路!”董明说罢,皱起眉头,想了想,又伸长了脖子向四处张望,忽然拿手向西边一条大路上一指,十分兴奋地笑道:“狗剩,你的好福气到了,哪边来了几个人,咱们去把他们给拦下来,抢他们一双鞋给你穿!”(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五章 脱身 林毅闻言,站起身来,抬头向哪边望了一望,也是一脸高兴地说道:“董大哥,哪边果然是有几个人走过来了!你真是好眼力,我去抢他们一双鞋来穿,你先跟着队伍走,等我抢到了鞋,马上就去追你们。 ” 董明摇头道:“这个可不成!我临下山时,二当家的有过吩咐,要我无论如何要护得你的周全,你孤身一个人前往,我心里实在是不放心,这样吧!大哥我亲自陪你走一趟,反正也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妈的,一定是二当家的哪个家伙吩咐他来监视我的,不然又怎么会支不开他?林毅无奈,只得谢过了董明,与他一同向西边的大路上行去。 两人拐到西边的大路上,迎着哪几人走了有一里多地,渐渐看清了来人的相貌。原来是五个人,均做一身农夫打扮,手中还拿着锄头,铁叉等农具,为一人正是镖师郑杰,另外四人,自己却是不认识,想来都是府内的衙役或者是提辖司的官兵。郑杰远远的瞅见林毅走了过来,目光盯着林毅脸上,脸上露出了疑惑之色,见林毅走到他不远处,遂停下脚步,呆呆地站着,一双眼睛只在林毅脸上和身上打转。 哈!真是太好了!自己吩咐马多派人手严密监视青龙山的土匪的动向,果然在山脚下遇到了自己的人。不过,咱现在的身份还不能暴露,不然山上的高素红可就危险了,而且会严重影响到自己攻打青龙山的大计。 林毅眼睛轱辘辘转了两转,心中已经有了主意,自告奋勇的说道:“董大哥,杀鸡焉用宰牛刀?不过是几个平头老百姓罢了!待我上前去拿刀恐吓他们一番,凭咱们青龙山,这三个字的名头,还不吓得他们乖乖地跪地求饶?你先等着,待我亲自去抢一双鞋来,他们若敢不依,我当场便杀一个人给他们看,刚好完成二当家交代给我纳一份投名状的任务!” “兄弟小心些!”董明说道,不以为异的放林毅一个人过去了,自己则在后面远远看着。 林毅提着手中刀径直走到郑杰面前,压低了声音说道:“郑大哥!是我?林毅,你们先不要与我相认,我有话要吩咐你们去做。” 郑杰目光中露出喜色,脸上上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缓缓点了点头,拿眼睛看着林毅。 林毅低声讲道:“郑大哥,待会儿,我会装作打劫的样子,拿刀去砍你们,你们中间一个人要装作中我刀的样子,躺在地上装死,剩下的人,要装作愤怒至极的模样,与我打斗拼命,然后把我和后面哪个人打跑,记着,我们一个往前,一个往后,要分开赶,赶得越远越好!” 郑杰又缓缓点了点头,向林毅投去一个会意的眼神。 成了,现在就该看咱表演了!林毅心中大喜,把手中刀摆了一摆,大声喝道:“喂!你们五个老百姓听着,我们是青龙山上的英雄,特地下山来打官军,替天行道,为民除害的,你们五个赶紧把脚下的鞋脱下来,给本好汉穿,若道半个不字,立马杀了你们!” 郑杰闻言,拿手指着林毅哈哈大笑道:“这青龙山上的土匪,都是抢金银,抢女人,我还从来没见过什么抢一双破鞋的,几位兄弟,他一定是假冒的,咱们大家别怕他,给我打。”说着,五人拿起手中的农具,便向林毅身上打来。 林毅大怒道:“真是反了你们的天了?连我们青龙山英雄的话都敢不听,看刀了!”说着,举起手中刀,恶狠狠地便向郑杰身上砍去。 郑杰闪身避开,退了两步,大声吆喝道:“弟兄们给我狠狠打,他就一个人,咱们五个人呢,怕他什么?”五个人把林毅围在中间,拿手中农具,只管往林毅身上招呼。 林毅立时手忙脚乱,忽然抢步上前,飞起一刀将一名农夫手中的铁叉砍为两截,又一刀刺去,只听哪名农夫“啊”的一声惨叫,倒在了地上。 郑杰又惊又怒,大叫道:“他把孙五杀死了,弟兄们,咱们为孙五报仇,莫再手下留情,只管往死里打他。”手中舞着农具,狠命地向林毅身上招呼过去。 林毅慌忙大叫道:“董大哥快来救我,救命呀!” 董明见状,提了手中刀,正欲上前,却见有两名农夫气狠狠地向他奔来,一名农夫红着眼睛,大叫道:“他还有一个同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杀了他为孙五报仇。”话音刚落,已举起手中铁叉,猛刺了过来。 董明闪身恰恰避开,另一名农夫轮起手中的锄头,已向他拦腰扫去。 董明这回却避不开了,“噗”的一声,被那人一锄头打中了他拿刀的右臂,一把刀立时跌飞在了地上。 董明吓得慌了,忙大声叫道:“兄弟快逃,保命要紧!”说着,不再管林毅,转身便没命的向来路跑了回去。两名农夫手里拿着农具紧紧追赶,一口气将他赶了两三里路,远远的看见有大队土匪人马走着,方才悻悻的停下了脚步,转身走回去了。 董明气喘吁吁的站住脚,向林毅看去,只见他已经被两名农夫追赶着,跑得远远的,连人影也瞧不见了。 不管怎样,林毅是被二当家的特地交代要他保护的人,不能出了半点差错,所以当董明禀明了小霸王徐云,带了六七名骑兵,赶回到方才打斗的路上时,只见地上留着一滩血迹,连那个被林毅刺死的农夫尸体,也不知道哪里去了,想来已经是被哪两个农夫带走了。 “喂!董小哥,我们还要去攻打府城财呢?没有时间耽搁在这儿寻人,你要救人,自己留着找吧?”一名土匪的小头目不留情面地讲道。 靠!哪几个农夫哪么凶,咱一个人找,万一要是再碰上了他们,还不被他们给打死?董明踌躇了一会,也只得随哪六七名土匪去了。他也想财呀,可没有功夫在这闲耗着。至于狗剩哪个倒霉蛋,哪只有向天祈祷,听天由命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六章 给你们一次机会 林毅一口气跑了三四里地,跳进了一个沟渠里,回身看了看,已不见了董明的身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喘气。八一中??文网 郑杰与另一名伙伴也跳下来,走到他身前躬身施礼,郑杰笑道:“属下见过大人!大人这两天跑到哪里去了?害得夫人和大伙儿到处找你,生怕你有什么危险,心里头都急坏了!” 林毅摆了摆手,说道:“别提了,真是一言难尽!今天的这帮土匪是要去攻打府城,咱们骑兵营的兄弟在不在附近,要是在,立刻传他们来,护送本大人赶回府城去,准备迎敌。” 见林毅神色郑重,郑杰不敢怠慢,忙躬身回道:“大人,咱们的骑兵营,就歇在前面的村子里,属下立刻去叫他们过来!”说着,飞跑着去了。 林毅把身上的土匪衣服脱下来,做一个包袱包了,站在沟渠里张望。过不多时,果见一队提辖司的骑兵村内自村内驰了出来,在他身边停下。林毅命郑杰把自己穿的土匪衣服背在身上,叫他好生保管,自己则换上了一身普通士兵的服装,混杂在了队伍里面,命令这队骑兵,以最快的度赶回府城。 现在这帮土匪们是要去攻打正定府城,这可是头等军机大事,如今城里头还没有什么防备,若万一被这帮土匪给攻下城来,哪可就麻烦大了。所以大伙儿都很心急,簇拥着林毅纵马狂奔,一路向府城方向飞驰而去。 林毅骑着马一口气跑到正定府城下,立刻传令守门的军卒关闭四门,准备迎敌,自己则带了人直奔提辖司衙门,大步走到堂上坐下。 “哈哈……大人你终于回来了,大伙儿们都想死你了!”话音刚落,从堂后转出三个人来,为一人正是正兴镖局的总镖头张五魁,另外两人则是他的义弟马和另一名义弟王猛。 林毅忙起身与三人施礼,笑问道:“张总镖头,你是什么是时候到的?” 张五魁笑道:“我与王猛也是今天上午刚到的,听说林大人被匪贼半路袭击,失踪了,心里正自着急,没想到大人安然却回来了,这正是朝廷之福,正定府百姓之福呀!大人,您这段时间到哪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林毅摆手道:“这话一时难尽,讲不清楚,咱们现在还是赶紧商议军情大事紧!今天上午,青龙山派了三当家的小霸王徐云,带领六百名步兵,二百名骑兵,前来攻打正定府城,试探咱们的虚实,如今匪贼已经在路上,很快就会到来,形势十分紧迫,还请三位大哥帮我一块儿御敌!” 张五魁笑道:“扫除匪贼,保护府城百姓的安危,乃是我等的份内之事,大人尽管下令就是!” 林毅心中大喜,忙请他们三人坐下,接着便吩咐人立刻击鼓聚将,集结提辖司兵马。 过不多时,众将官纷纷走进堂内坐下,林毅等众将领都来了,沉下脸来,喝问道:“马,当日护卫本大人前往大佛寺的哪队官兵可回来了?” 马忙躬身说道:“禀大人,都已经回来了,属下因他们失落了大人,心中恼怒,现把他们全部关押在大牢中。” 林毅把面前的桌子,狠狠一拍,气愤愤的叫道:“来人呀!立刻带这帮狗杂种上来!” 一名将领躬身答应,转身走了下去,过不多时,与十几名军卒押着哪队逃走的官兵走入堂来,喝令他们跪下。 林毅双眼之中喷射着愤怒的火焰,狠狠瞅了他们一眼,转头问旁边的一名都头道:“这位大哥,本大人初掌提辖司兵权时,曾颁布了十大军规,这‘兵不顾将,先退者’,该当何罪?” 哪名都头忙躬身禀道:“回大人,依律当斩!” 林毅仰面冷笑道:“好!就按军纪执行,来人!将这些抛弃上官,未战未退的软蛋,立马推出去,全部枭示众。” 我靠!这家伙好几十条人命呢?这位林大人说杀便杀啊,心肠也够狠辣的!众将官脸上立时凛然变色,哪队逃回来的官兵,则吓得慌了,一起跪在地上磕头求饶,脑袋把地板上碰得砰砰直响,许多人连鲜血都流出来了。 “大人息怒!就饶过他们这一回吧!”一位心软的都头站起身,向林毅求情道。 林毅寒着脸,冷声说道:“不行!你们是他们的长官,如果在战场上,这些家伙撇下你一个人先逃走了,你该怎么办?还不得被敌人给杀死了?如今咱们与青龙山的土匪马上就要交战,决不能容留着这帮害人精继续活在这世上,坏咱们提辖司军兵的军心、士气!”接着又大声喝令道:“来人,等什么?推出去,尽数砍了,脑袋悬在杆子上示众。” “大人饶命啊!我等再不敢了!”众逃跑回来的士卒,见林大人动了真怒,执意要杀他们,一个个吓得爬在地上不住的磕头,拼命的求饶。 正在这时,一名军卒飞跑进来报道:“禀大人,青龙山的土匪已经到达城外十里之地!” “再探!”林毅沉声喝道。 哪名军士飞跑着去了。林毅又把目光盯在了这些官兵身上,心里头若有所思。 一次杀掉几十个人,咱一个受到后世文明开化教育的读书人,哪能下得去如此重手?可是若轻轻放过他们去,叫咱又于心不甘,怎的给他们一个教训才好? 一名营指挥使,是逃回来的这队官兵中,一名士兵的姐夫,见小舅子要被杀,心里头早已着急万分,此时察颜观色,见林毅心里头有活动之意,忙上前哀求道:“大人,不妨就饶过他们这一回,叫他们戴罪立功,您看这样可好!” 众逃回来的军士闻言,也忙一起磕头哀求道:“求大人不要杀我们,我等情愿戴罪立功。” 林毅忖思着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好!既然你们诚心改过,哪本府就给你们一次机会。待会,青龙山的土匪将会来攻城,本府就命令你们打头阵,你们的任务是专门去杀小霸王徐云,他走到哪里,你们就打到哪里去,刀枪剑戟、弓弩,只管往他身上招呼。如果你们杀了他,本府为你们记功,如果你们把他给打伤或者打跑了,本府恕你们无罪,若是你们没有完成任务,再逃回来!哪就休怪本府无情了,你们的家属现都在本府掌握之中,本府有的是手段对付他们!来人,还给他们兵器,给他们穿上重铠,叫他们做敢死队。” “谢大人!”众逃跑回来的士兵一起叩头谢恩。这是林大人格外开恩,给他们的一次生还机会,硬着头皮也得干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章 圣旨 等一众逃跑回来的士兵被带出去了,林毅大声讲道:“诸位,今日土匪们来了不少人,咱们必须把他们全部歼灭,或者消灭大半,只有这样,才能减少我们攻山时的阻力,所以本府决定,由马大哥带一营人马在前面迎敌,王猛大哥带一营人马在后面掩杀,张总镖头带领咱们的骑兵营,与土匪的骑兵缠斗,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众将领一起站起身拱手讲道:“但凭大人吩咐!我等均无异议!” 哈!这作战方案安排挺顺利的吗?居然没有人反对?看来咱也是军事天才啊!林毅心中自鸣得意,兴奋不已。八一???中文网 ? “好!”林毅又大声说道:“既然诸位均无异议,那便按此方案执行,诸位赶紧回去准备去吧!若是杀败了敌军,保住了府城,本府一定向朝廷为你们请功!” 提辖司的众将领领命都去了,张五魁三人却并没有走,而是继续在堂上坐着。林毅心下诧异,拿眼睛看了三人一眼,正要讯问,却见张五魁向他拱了拱手,笑道:“大人,我与二弟来时,还顺便带有皇上三道圣旨,请大人接旨!” 还有皇上的圣旨?你怎么不早说,拖到现在才讲?林毅心里头埋怨了一句,不敢怠慢,连忙离坐而起,跪在地上接旨。 张五魁笑道:“大人,这里又没有外人,就不必拘礼了,快快起来!”说着,伸出双手将他搀扶了起来,从自己怀中取出三道圣旨递在了林毅手中。 林毅忙展开圣旨细看,这第一道圣旨是对正定府提辖的任命,皇上准了他保荐马为正定府提辖的请求,正式下旨任命马为正定府提辖官。这第二道圣旨,却是对正定府转运使的任命,柴源圣旨上讲,由张基兼任转运使一职。 他奶奶的,这个张基倒真是好大的福气,咱辛辛苦苦的冲在前头打拼,得罪人,他却轻轻巧巧的得了个转运使的职务,与自己平级,真是叫人心里不平衡呀!林毅心里骂了句,又看第三道圣旨。 这第三道圣旨,是关于他擅自捉拿的安平县公的事。圣旨上讲,准许他在外面便宜行事,不过,捅了的马蜂窝,必须由他回京城之后,自己想法摆平,他这个皇上装糊涂,权当没看见。 靠!这真是没天理呀!俺做了你心里头最想做的事,你非但不表彰也就算了,还要俺自己来摆平,擦屁股,这摆明了是要过河拆桥,一旦风头不对,就把俺推出来做替罪羊啊!林毅咬了咬嘴辱,眼瞅着这道圣旨,半天没说话。 张五魁见他看过了圣旨,在旁躬身笑道:“多谢大人在皇上面前进言,封我三弟为正定府提辖一职。皇上在我临行前,好生勉励了我一番,要我兄弟三人在大人帐前效力,若立了功,再封我与王猛的官,大人就是我兄弟三人的再生父母,若无大人相荐,我等兄弟三人便永无出头之日了!”说到这里,三人彼此看了一眼,一起跪下,向林毅磕头。 林毅吓了一大跳,慌忙伸手把他们三人搀扶了起来,哈哈笑道:“三位大哥,你们这是干什么呢?本府为国举荐人才,并无私心,三位大哥不必如此,快快请起!” 张五魁三人站了起来,脸上均有感激之色,王猛大剌剌的道:“大人有什么话,尽管吩咐,我兄弟三人一定誓死相随!” 呵呵!这是要正式投效于我帐下啊!莫不是柴源还讲了些什么,方才叫他们三人认定我是一支潜力股,值得追随?不管怎样,能收三个小弟,总还是好的!林毅心中十分高兴,说道:“现在咱们立刻把皇上任命马大哥为提辖的圣旨请出来,安定提辖司官兵的心。再一个必须……”说到这里,拿眼睛盯着张五魁,问道:“哪个张大哥,你从京城来时,又带来了多少人马?” 张五魁躬身讲道:“因为要与青龙山的土匪交战,我与二弟这次来时,特地带了一百二十八镖局的好手,以及一百三十匹快马。” 林毅喜道:“好好!真是太好了,你立刻安排下去,选拔咱们的一部分镖师担任指导员、都长和营长一职,先前马大哥带来的人手不够,并不能完全配齐这些官职,我总有些不放心,怕弥勒教搞什么事,咱们只有把自己的人安插到队级,才能够牢牢地掌握住正定府的兵权。至于剩下的人吗?就成立一个特战队吧!由张大哥先暂时担任队长。” “是!大人!”张五魁三人一起躬身应道。 林毅把封马做提辖官的哪道圣旨拣了出来,命他在军前宣读,又把皇上封张基做转运使的哪道圣旨拿了出来,看了看,吩咐帐前的一名军卒,立刻传张基来接旨。 哪军卒飞奔着去了,过不多时,张基风风火火跑了来,与林毅拱手作揖道:“林大人,你几时回来的,真是吓死我了,还当你有什么意外呢?” 林毅笑道:“本府只不过是到外面考察了两天民情,事了,自然也就会回来了。闲话少说,张总镖头这回从京城来,还顺便带有皇上旨意,其中一道是给你的,快快接旨吧!”说着,任由张基跪拜了,将哪道封他做转运使的圣旨递在了他的手中。 张基接过旨来看了,脸上喜不自禁,在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自己终于混到转运使的位置上了,这真是天大之喜啊! 林毅拱手笑道:“恭喜张大人升了官,以后这正定府的财政上,还请大人多多费心!” 张基亦拱手笑道:“一定,一定!这还多亏了林大人的帮忙啊!” 两人哈哈大笑,笑毕,林毅正色说道:“张大人,如今青龙山的土匪马上就要来攻城,咱二人既是一府之父母官,便一起到城墙上看看去吧!”当下,两人带了几名军卒,一起走到正定府城墙上来,林毅双手扶着垛口,举头向远处观望。(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八章 府城之战(一) 在城外平坦的大路上,一条长蛇般的队伍正向府城大摇大摆的行来,渐渐的看清了他们的模样。?网 ≠只见这支土匪队伍,最前面的是一队骑兵,个个盔明甲亮,手执刀枪,十分雄壮。为一名旗手,高举着一面红底金字的大旗,上书“替天行道”四个大字,后面跑步跟着的是一队步兵,也个个服装整齐,雄纠纠、气昂昂,令人望而生畏。 张基不觉脸上变色,拿手指着城下的土匪道:“这些匪贼,倒是好生雄壮,看着比咱们正定府的官兵强多了!” 林毅笑道:“青龙山山上的土匪都是挑拣出来的年轻后生,又久经操练,自然看着要比咱们提辖司的官兵要强很多。不过,咱们也不用怕它,咱们府城内好歹有两千人呢?这些土匪攻不下城来的。” 张基点了点头,沉住气,又继续往城下看,只见这支土匪一直走到正定府城下。为一名土匪头子,抬眼看了看城上,转身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这帮土匪们便由步兵在前,骑兵在后,一字儿排开,摆了个攻城的架式。 张基冷笑道:“他们这点人马,最多不过千人,也想攻下我们的正定府来,真是可笑!”脸上有不屑之色。 正在这时,为的土匪骑着马来到城下,向城楼上大声喊道:“喂!城上的狗官听着,我乃青龙山小霸王徐云,替天行道。你们立刻打开城门投降,我可饶尔等不死,若道半个不字,待会攻破了城池,个个千刀万剐,砍头示众。”语气甚是骄横。 嗬!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你以为说上两句大话,就会吓得我们跪地投降吗?真是太蠢了!林毅不觉失笑道:“来人!放两箭,把他射走,然后打开城门,由马提辖带一营人马出城拒敌!” 张基听见林毅这般讲,忙说道:“大人,万万不可!我军人数虽多,但多是老弱之辈,敌人虽然人少,可大多是精兵,若万一打敌人不过,岂不是危险了?我建议还是闭门不出,紧守城池为上。” 林毅摇头道:“张大人,此言差矣!咱们是官,他们是匪,若我们正定府的官兵如此惧怕土匪,不敢与之交战,又如何能提振士气,灭得了青龙山的土匪?这仗必须要打,而且还要打怕他们。来人!传令,叫马提辖出城死战,即使战至最后一人,亦不许退后半步,若军卒都战死了,本府就亲自带衙役们填进去!” “遵命,大人!”身旁一名军卒答应了一声,飞跑下城墙去了。林毅神色凝重,拿眼睛瞅着城下,城上守城的军卒,也一个个手里攥紧了刀枪、弓弩,全神心地戒备着。 “大人!夫人来了!”正当林毅躲在垛口后面,向城下张望时,一名军卒跑到他身前禀道。 这不是添乱吗?这马上就要打仗了,她一个女人家跑到城墙上来干什么?林毅回头瞧去,果然见柳心怡在春雨、柱子和郑杰等一干人的陪同下,登上城来,眼瞅着他笑。 张基冲林毅笑了笑,说道:“林大人,我去前面看看防务,你与夫人慢谈!”说着,走到前面去,避开了! 林毅拿责怪的眼神瞅着柳心怡,沉着脸斥道:“夫人!你来干什么?这里马上就要开战了,很危险的,春雨快保护夫人回家去!” 春雨充耳不闻,她身边的柳心怡却冷声笑道:“哼!夫君真是好大的威风,这一来就赶我走。你放心,我与春雨他们是来慰问守城官兵的,等我们慰问完了,马上就走!”说着,笑嘻嘻地与身旁的军卒讲了几句话,勉励他们要奋勇杀敌什么的,然后缓步走到林毅身前,一双眼睛盯在他脸上,满怀关切之意。 春雨在旁说道:“大人,哪日你被哪帮黑衣人追杀,我们还当你已经遇害了呢?四处找寻不到你,夫人都急坏了,茶饭不吃,哭了整两天两夜呢!今日,听说你回来了,便急忙带我们赶来看你,你却要一见她面,便要赶她走!” 林毅仔细瞅了瞅柳心怡的眼睛,果然有些红肿,心里不由得十分感动,伸手将她扯到了一边,柔声说道:“夫人,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等我打败了前来攻城的青龙山土匪,回到府中,咱们再好好叙话,现在你还是赶紧带着春雨他们回府去吧!这打仗从来是男人的事,你就别在这添乱了!” 柳心怡探头向城下张望了望,双目瞅着林毅说道:“夫君,哪你要保重,一切小心些!”说着,帮他整了整衣襟,转身带着春雨、柱子他们几个向城下走去。 “大人,马提辖已经列好了队,准备与土匪们打了!”一名军卒大声叫道。 林毅忙向城下张望,果然见马已经将手下的一营人马,以队为单位,排成了一长列,自己则骑着一匹枣红马,站在一队官兵的后面。 “诸位兄弟听着,咱们背后就是正定府,咱们的父母兄弟,还有姐妹都在城中,今日只向前杀敌,不许后退一步,违令者斩!”马威风凛凛的说道。 靠!马大哥果然有大将之风啊!看方才这番战前动员讲的,软硬兼施,好有气势!林毅暗暗挑起大拇指赞道。 远处的小霸王徐云,将手中的大枪举在空中,摇了两摇,只见哪些土匪的步兵们,便一起举起手中的刀枪,呐喊着,向提辖司的官兵们冲来。 这边的马亦把手中的长枪举了一举。 “杀啊!”众官兵也呐喊着向土匪们的步兵冲去,立时两股洪流狠狠地撞在了一起,双方士兵各持刀枪,狠命的厮杀在一处。 小霸王徐云举起手中的大枪,又向空中摇了两摇,土匪们的骑兵队伍便分成两支,一左一右绕开正在厮杀的步兵们,向官军的身后包抄了过去。 靠!这家伙还野心不少,打算把我在城外厮杀的步兵们全部吃掉,哪有那种好事?张五魁亲自统带的骑兵可不是吃素的?林毅在城墙上看着,心里头暗暗冷笑。(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九章 府城之战(二) 土匪们的骑兵刚刚合拢,形成对官兵的包围圈,马便大声喝道:“提辖司的官兵听着,大伙儿冲进土匪们中间,与他们的步兵混杂在一块儿!大家狠狠的杀啊!” 立时土匪与官兵搅混在了一块儿,喊杀声此起彼伏,土匪们的骑兵,想从身后掩杀,却又怕伤了自己人,一时有些难办了。八一中??文网 小霸王徐云看见了,冷笑道:“鸣锣,叫弟兄们都跑到后面来,让出场子来,叫骑兵们冲过来掩杀。” 一名土匪拿出一面锣来,“咣咣咣”的使劲敲了起来,土匪们听见了,往后便跑,刹那间与官兵们脱离了接触。 马高举大枪道:“弟兄们,土匪们败了,大家快追,缠住他们,别叫他们给跑了!”带着手下的一营官兵又随后追杀了过来。 小霸王徐云又冷笑道:“叫弟兄们列阵,与官兵分割开来!” 一名土匪又举起号角呜呜的吹了起来,众土匪们立时稳住阵角,小霸王徐云为中心,分列了四个三角形大阵,马带着人虽然围着,但想要攻进去,却要付出很大的伤亡。 哇!可以啊!这个小霸王徐云倒也有些本事,还会排兵布阵?看来,这青龙山的土匪,绝不是一股普通的土匪,自打他们上山哪一日起,便有了与官兵大战的准备了。 小霸王徐云脸上露出了笑容,把手中的大枪又举在空中摇了两摇,土匪们的骑兵便一起向官军身后掩杀了过来。 这要是叫土匪的骑兵一冲,马带领的这一营人马,立刻就得土崩瓦解,弄不好一个人也休想逃回来。林毅心中正在着急,只见土匪身后,旌旗招展,喊杀声四起,却是张五魁还有王猛的带着提辖司的官兵,从土匪们身后杀出来了。张五魁带着骑兵冲在最前面,向土匪们的骑兵扑去,跟在他身后的王猛,则带着步兵向土匪们列成的四个大阵冲去。 这张五魁和王猛不愧是久经杀场的老将,很有见的,离得老远,便命人先射了了一顿乱箭,又快又疾,射得众土匪人仰马翻,冲到近前快与土匪的兵马相接触时,方才手持刀枪上前厮杀。马带领的一营人马见已方援兵已到,也个个精神振奋,脸露喜色。 小霸王徐云见状,脸上勃然变色,目露凝重之色,仔细审视着场中的战局,正在凝思之间,只见一队官兵,以长枪兵在前,盾牌手在后,撕开了自己所处方阵中的一个缺口,大声呐喊着,向自己冲来。 徐云只得放下观察战局的心思,先去与这帮官军战斗。 “杀啊!杀了这土匪头子,为兄弟们反仇?”几名官军士卒红着眼睛,大声叫道。 徐云不以为异,自己手下这条大枪,十人八人也近不了身,这几十名官军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弟兄们拼了,反正都是死,咱们拉这土匪头子垫背!”也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冲进来的这队官军,便一起向他举刀枪杀来,个个奋不顾身,勇不可挡,徐云方才刺死一人,另一人便拿长枪向他刺去,使得全是两败俱伤的打法,根本不顾及自己伤亡,徐云见对方来势凶猛,也自心中害怕,一不留神,已被一名军卒飞起一刀砍中了后背,立时后背一阵生疼。 “疯了,这帮人疯了!”徐云脑中立时闪过这个念头,大声叫道:”弟兄们快撤,回山寨去!”说罢,当先带着人向青龙山方向逃去。他这一走,底下的土匪们更无战心,也纷纷的杀出重围,向青龙山方逃去。 提辖司的官兵见自己取胜,越加的得理不饶人,再后面狠命掩杀,杀的土匪们惨叫声连连。 林毅在城墙上扶着垛口看着,手心里全是汗。就是在方才,自己亲眼目睹了一场上千人的厮杀,哪场面可真是太惨了!这一仗,虽然是自己一方取胜,可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提辖司的官兵伤亡只怕也很大。这些军卒和土匪,他们都是父母的精血,许多人还是丈夫和父亲,可是却要因为这一场大战,失去性命,甚至伤残,他们的亲人得知这个消息,不知道会不会伤心欲绝?自己怎么做,是不是心有些太狠了? “大人,打胜了!打胜了!咱们提辖司的官兵打胜了!”转运使张基飞跑过来,兴奋地跳着脚大叫。 林毅也笑了笑,吩咐道:“来人,传马提辖和还张总镖头他们来见我。” “是,大人!”一名军卒躬身答应了一声,兴奋地跑下城墙去了。 “我也去迎接迎接英雄们。”张基高兴地讲道,蹦蹦跳跳的跑下城墙去了。 “切!又不是小孩子,你蹦跳个什么?”林毅嘲讽了一句,眼睛望着城外忖思,目光渐渐变的坚毅起来。 过了约摸有一刻钟左右,张五魁、王猛、还有马,一身烟尘的走了上来,各人衣袍上还沾染着些血迹。 “末将参见大人!”三人躬身说道,脸上均有喜色。 林毅淡淡地点了点头,问道:“此战战绩如何?” 马上前一步,躬身说道:“禀大人,此战共计斩杀俘虏青龙山匪贼骑兵一百二十三人,步兵五百一十四人。” “哪我军呢?”林毅又问道。 马愣了一愣,躬身回道:“大人,我军共计阵亡骑兵三十四人,伤三十七人,步军伤九十二人,阵亡六十人!” 林毅叹了一口气,说道:“他们都是父母的儿子,当年父母养他们这么大时,也不知道费了多少的心血和疼爱,可是交在咱们手中后,却伤残或者失去了性命,本府真是于心不忍!传令下去,一定要好生的收敛阵亡将士的尸骨,给他们买一口好棺材,他们的家人,也一定要好生抚恤!” 这一番话说得在场的人,心里都凄惨起来,马躬身说道:“大人真是菩萨心肠,我代弟兄们谢过大人了!” 林毅又说道:“三位大哥,对剿灭青龙山的土匪,我已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请三位大哥入城门楼内一叙!”(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章 防的就是他 一行人走进城门楼内,林毅吩咐人关上大门,在外面严加戒备,不许任何人靠近,然后说道:“马大哥,今日一战,我看弟兄们十分英勇,想必正定府内的官兵,已经有了与青龙山土匪作战的信心!” 马点了点头,郑重地说道:“不错!大人,目前弟兄们受到此战的鼓舞,士气都十分高昂。八一中?文网? ” 林毅点了点头,笑道:“这样就好,青龙山的土匪也没什么了不起,咱们一定可以战胜他们的。” 张五魁躬身问道:“不知大人打算采用什么计策,对付这伙山贼?” 林毅笑道:“今日一战,青龙山的土匪差不多损失了六七百人,山上的土匪人数大减,士气也定会低落,这正是咱们消灭他们的大好时机。你们知道这两天本大人去了哪里吗?” 你不说,这谁能知道?张五魁三人一起摇头,表示不知。 林毅笑道:“其实这两天,我一直在青龙山上呆着。”于是,便把自己如何逃避黑衣人的追杀,又是如何被迫上山为匪的事讲了一遍。 张五魁以手加额道:“大人真是洪福齐天啊!这……真是匪夷所思之事,合当青龙山的土匪被消灭。” 林毅笑道:“我已经打探清楚了,这小霸王徐云,每隔五天,会下山来,到哪个野娼赛牡丹家里去一趟,明日晚上,又是五日之期,他一定会去。张大哥,你带着你的特战队,在哪个赛牡丹家伏着,等他到了,便带几个人,突然出手制住他。只说自己是过路的好汉,看不过小霸王徐云的嘴脸,所以灭他的威风。然后,再放一个土匪回去,哪个大当家的王三,义气深重,一定会带人来下山报复,此时咱们便伏兵四起,杀他一个措手不及,记着,决不能留一人回到山上,务必做到全部歼灭。” “哪接下来呢?”张五魁又问道。 林毅笑道:“接下来,便是带咱们提辖司的兵马把青龙山给围了,虚张声势攻打山寨。不过却是要佯攻。张大哥,这青龙山上有一条暗道,通往后山。我这两日在山上,看清楚了,这青龙山基本上都是石头山,挖一条地道,通到山下,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只有后山是一座土山,有一座祠堂防守严密,很有可能是暗道的出口。你们带领特战队突然从暗道攻上山去,这必是一支奇兵,定可杀的土匪阵脚大乱,军心尽失,到时候这青龙山便是我们的囊中之物,唾手可得!” “大人真是妙计!”张五魁三人挑起大拇指赞道。 林毅笑了笑,又说道:“这次若能一举攻下青龙山来,本府一定向皇上奏本,为你们请功!” “多谢大人!”张五魁躬身说道,眼睛里都有感激之意。 “大人请留步,奉知府大人令,任何人不许进屋去!”屋外传来了一名军卒冷冰冰的声音。 “我是正定府的转运使,为什么不让我进屋去,你们给我闪开!”张基怒气冲冲的讲道。 “没有知府大人的将令,你们不敢放您进去!还请大人原谅!”哪名军卒执拗地说道。 “林毅你给我出来,为什么不让我进去,防着我?”张基气愤愤地嚷道。 张五魁三人脸上均为之变色。张五魁笑道:“大人,这张大人又不是外人,要不,咱们把他请进来,与他一起商议吧!” 林毅笑着摇头道:“防的人就是他,这件事务必要严格保密,除了我三人之外,不许泄露给任何一个人知道,就是底下的军卒,也只能到进攻青龙山的前半个时辰,方才能告知他们。” “属下遵命!”三人一起躬身答应道。 林毅笑嘻嘻地说道:“还有一件事,本府要马上赶回青龙山去!” 再回青龙山去?哪不是羊入虎口,再入虎狼窝吗?三人立时大惊失色,齐声劝道:“大人万万不可!这青龙山现在就是龙潭虎穴,大人乃是一府之知府,责任重大,岂可轻离重地,再身处险境,还请大人收回成命!” 林毅笑道:“虽然危险,但我的身份一直没有被揭破,所以也很安全,况且我今日要是没有回去,这万一引起青龙山哪个二当家的,神机军师朱文的怀疑,就不好了!很可能造成咱们的作战计划全盘失败的。‘富贵险中求’若不冒险一搏,又如何能够成功,你们不必再劝了,我意已决,立刻回青龙山去,明日夜里,我在青龙山上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见林毅已经下定了决心,三人自知再劝也无用,只得说道:“大人,切须小心在意!我等定会早日攻上山去,与大人相会!” 林毅笑了笑,吩咐道:“立刻传郑杰来,再派一队骑兵,护送我回青龙山去!” “是大人!”马应了一句,打开大门,走出去传令去了。林毅也笑着走出来,与张基拱手作礼。 张基气呼呼的道:“林大人,有什么事竟要避开我讲,本大人现在是正定府的转运使,难道还没有资格知道么?” 林毅笑道:“今日打了胜仗,我们四人正在商议今天晚上到哪家的青楼去乐呵乐呵呢?你是堂堂的君子,哪好意思跟你说这些事,再说,请花魁,你掏得起银子吗?” 张基一向贫寒,为人又十分正派,从来都不出入哪些烟花场所的,今日见林毅这般讲,拂了拂袖子,气愤愤的道:“哪些场所,林大人你不能去,不然,我就告知你家娘子去!”说罢,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转身扬长去了! 切!这个老酸儒,上次老子抄没安平县公的家,弄到了好大一笔银子,竟被他强抢去了!这次可说什么也得瞒住了,等咱吃得撑不住了,然后再告诉他,免得这家伙,坏了咱的好事。一想到青龙山哪些仓房中储存的哪么多粮食,物资和金银财宝,林毅便两眼放出光来,打心眼里充满了渴望。 哪些是俺的财宝,绝不能再向上次哪般,连口汤都喝不到!林毅暗暗下字了决心,一只拳头,紧紧攥在了一起。(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一章 我回来了 山脚下,林毅换好了衣服,探头探脑的自沟渠里面伸出头来,向周边张望了一眼,手抓着一根枯树枝,从沟渠里爬了出来,向青龙山走去。? 今天自己运气不错啊,一下山便碰到了自己伏在青龙山脚下的骑兵队,又赶回府城去打了一个大胜仗,现在又偷偷溜了回来,从时间上掐算,小霸王徐云应该还没有回来,想必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他一边走着,一边忖思着,不觉沿着山路,来到了第一处关隘处。关隘门前有一队土匪值守,看到他回来了,一名土匪上前拦住他喝问道:“喂!你是什么人,怎么眼生的紧?” 林毅躬身笑道:“这位大哥,我是前两天才上山的管账先生,今早奉了二当家命,下山去纳投名状,刚刚从山下回来。” 哪名土匪瞅了他一眼,问道:“哪你的投名状呢?在哪里?” 林毅苦笑道:“我第一次下山,运气差的很,碰到了一个点子硬的主,没把人杀成,却被差点哪人给杀了,现在才逃回来,还请大哥放行。”说着,从自己怀里拿出董明给他的腰牌,递给哪名守卫看。 哪名守卫接过腰牌来看了,呵呵笑道:“原来是自己人,你一个管帐先生能不被人杀了,已经算是幸运了,快进去吧!” 林毅点头谢过了守卫,走进了关隘,继续向山上行去,刚刚走到第二处关隘处,忽见大门口有许多土匪涌到山边,伸长了脖子向山下张望,脸上均有关切和叹惋之色。 林毅回身望去,只见山脚下,一支稀稀拉拉的队伍,没精打采的向山上行来。 呀!小霸王徐云也回来了?这回他们吃了败仗,只怕山上土匪们内心惊动不小,自己还是赶紧回去吧!林毅把自己的腰牌给第二处关隘处把守的土匪们看了,忙又向山上行去。 刚走到寺庙门前,只见大当家的王三,二当家的朱文已经闻讯自庙里走了出来,站在庙门前的一块大石头平台上向山下张望,两人脸上均有忧色。 林毅在朱文不远处晃了晃身子,探头探脑的瞅了他几眼,便犹犹豫豫、藏藏躲躲的向一条岔路上行去,不料却被朱文一眼给瞧见,厉声喝道:“站住!哪个狗剩,你过来!” 林毅只得走了过去,向王三和朱文躬身行礼。 朱文拿眼睛仔细打量了他身上一番,沉着脸问道:“狗剩,你不是随三当家的下山去了吗?怎么没有与三当家的一块儿回来?” 林毅苦笑道:“二当家的,事情是这样的……”当下便把自己如何鞋帮破了,走不得路,后来又如何去与董明去打劫过往的农夫,结果反被哪帮农夫拿农具围殴,自己刺伤了一名农夫后,被愤怒的农夫追赶,结果一口气跑了有二十几里路,左藏右躲,好不容易才逃了性命的事讲了一遍。最后说道:“二当家的,我……我没有完成您给我的纳投名状的任务,还请二当家的责罚。” 神机军师朱文听了林毅的解释,半晌无言,一双眼睛瞅在林毅脸上,盯了他老半天,最后浅浅一笑,说道:“回来了就好!这纳投名状的事,也不急,咱们以后再说!” “谢二当家的原谅!”林毅忙躬身施了一礼,转身走开了。走了不多远,却又藏在一株合抱粗的大杨树后面,向这边偷偷张望。过了约有两刻钟左右,小霸王徐云带着手下的土匪们,走上山来,一个个垂头丧气的模样,许多人身上还带着伤。 王三与朱文抢步上前,与小霸王徐云寒喧了几句,便关切地扶着他走进寺庙中去了,哪些聚在门口的土匪们也纷纷的散了,林毅转身向自己住的石屋走去。 “夫人,我回来了!”林毅高声叫道。话音刚落,高素红便三两步抢到了门外,一双眼睛怔怔地盯在他身上。 “你回来就好!快进屋去吧!”高素红瞅了一眼对面的店家夫妇,淡淡说道。 林毅走进屋去,高素红反手关上了门,拿眼睛又瞅了他一回,忽然扑上前来,拿小拳头在他胸前连打了十几下,哭道:“你这个狗官,你又回来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为了我,你这样做值得吗?”说罢,呜呜咽咽哭个不住。 林毅顺势把她搂在了怀中,轻拍着她的后背,在她耳畔柔声道:“你是我的夫人,我答应过你,要带你平安下山的,自然不会把你一个人留在山上。咱们俩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你说好吗?” 高素红忽然一把推开了他,嘴里急切地说道:“不行!不能这样,你是我的杀夫仇人,家里又已经有了妻妾,我却不能嫁给你!你……你以后离我远点!”说罢,把身子躲的林毅远远的。 “呵呵!她还在做激烈的思想挣扎啊!咱现在身处险境,可得甜言蜜语把她给哄住,也不能太刺激到了她,免得给人看出什么破绽。”林毅走到床边,一屁股坐了下来,瞅着高素红笑道:“不嫁便不嫁吧!反正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哪个夫人,我一天没吃饭,饿的狠了!你赶紧给我做点饭吃吧!” 入夜时分,二当家的朱文坐在自己屋内的一张大椅中,目光灼灼地瞅着面前站着的董明,吴总管则在他身旁侍立。 “你是说这个狗剩当时刺死了一人,结果功夫不济,被别人追的逃走了?”朱文手中轻摇着折扇,思忖着问道。 董明躬身回道:“正是!二当家的!属下看得明明白白,不会有错的。” “嗯!你先回去吧!今日你在正定府城下,侥幸逃脱了性命,也算是你的造化!这些钱,你拿着去买些酒喝吧!”朱文说着,从怀里摸出一锭小银来,扔在了董明的怀中。 “谢二当家的!”董明接过了银子,一脸喜色的走出屋子去了。神机军师朱文却双眉拧成了一个疙瘩,良久无语。 吴总管在旁说道:“二当家的,这个狗剩杀死了一个人,也算是纳了投名状,我看可以信任!” 朱文点了点头,把手中的折扇徐徐合拢,站起身来,绕着屋内的空地转了几圈,回身说道:“吴总管,你今晚再去他住的石屋外,听听墙根?” “二当家,您的意思是……”吴总管眼瞅着朱文问道。 朱文缓缓说道:“欲知心腹事,须听背后言,虽然他纳了投名状,不过咱们小心一点总没错!” “遵命!二当家的!”吴总管答应了一声,闪身走到漆黑的夜幕中去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二章 咱们俩来真的 自从今日林毅从山下回来后,高素红便由原来的一脸兴奋,变得郁郁寡欢。八??一?中文网 虽然林毅肚子饿了,她勉强给林毅做饭吃了,可是总不搭理他,林毅走到她身边来,想凑近乎,高素红便远远的躲了开去,反正总是远着他,令林毅好生失望。 “哼!看你晚上睡觉怎么办?这里只有一床棉被,我就不信你不上床睡觉?到时候……嘿嘿……”林毅双手不停地揉搓着,开始臆想着自己在被窝之中,如何开展攻势,攻陷这座坚固的堡垒。 夜已经深了,高素红坐在破椅中,一只素手支着头,一栽一栽的,不住的打瞌睡,就是不肯上床睡觉。 “夫人!天已经很晚了,咱们俩赶紧睡吧!”林毅有些熬不住了,打了个哈欠,说道。 “要睡你自己睡吧!我……今晚就这样坐着好了!”高素红惊醒过来,眼睛瞅向别处说道。 林毅诧异地睁大了眼睛,问道:“夫人,你不打算上床睡觉?这夜里可是很冷的,当心晚上冻坏了!” 高素红摇了摇头,执拗地说道:“我不能一错再错了,要睡,你一个人去睡吧!” “你……咳!真是个傻女人,你都睡了两夜了,难道还在乎这第三夜,第四夜吗?”林毅打劝道。 高素红又摇了摇头,语气很坚定地说道:“女儿家的贞节最为重要,奴家这回就是冻死,也不会再上你的床了!” “你……咳……”林毅很无奈,很失望,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哪我就先睡了,你想一个人坐着,哪便坐着好了!”说着,脱去了外衣、鞋子,铺展了被子,一个人钻了进去。 高素红拿眼睛瞅了瞅他,又闭上自己的眼睛打瞌睡,显然是准备一晚上这么坐着了。 这个傻女人,意志好坚定啊!真叫咱有一种狗咬乌龟,无处下嘴有感觉。林毅急得心痒痒,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忽然间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开口说道:“夫人,你这灯老点着,可不成?咱家没有多余的灯油,你要是点一晚上,到了明天,咱们就没有灯油用了?你把灯吹灭吧!” 高素红抬起头,神情略愣了愣,说道:“好吧!哪我就吹熄了灯睡!”说着,探身‘扑’的一口,把放在桌上的油灯吹灭了,屋内立时黑漆漆的一片。 哈哈!中咱计了!这屋内灯一灭,高素红是一个女子,必然胆小害怕,待会咱学几声老鼠叫,或者再悄悄给她身上放一只蜈蚣什么的,保管吓得她再钻到咱被窝里来!林毅自以为得计,耐下性子,等待时机。 屋外传来了山风呼啸的声音,周边一片静谧!约摸一刻钟过去了,林毅在黑暗中向高素红瞅去,只见她头一栽一栽的,差不多快要睡着了,遂掩住嘴,正准备尖声学几句老鼠叫,忽然院中传来了一个人轻轻的脚步声。 咦!这个人是谁?听脚步声决不是店家夫妇的!林毅的两只耳朵立刻竖了起来,仔细听了听,慌忙压低了声音叫道:“夫人!快到我这边来,外面有贼!” 高素红听见林毅说,起先还不信,因坐着离门窗近,便轻轻走到门边,扒着门缝向外瞧了一瞧,果然看见一个黑衣人,蹑手蹑足的向自己住的石屋走来,不觉心里害怕,慌忙抢上几步,哧溜一声,钻进了被中,一具温软的身体紧紧的挨住了林毅,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那人轻手轻脚的走到屋外,便停下来了,伸出了一根手指头,在窗纸上轻轻的抠开了一个小洞,拿眼睛向里面看,看了一会,又把眼睛移了开来,此后便再没有了声音。 高素红在黑暗中把嘴凑到林毅耳边,小声问道:“哪人走了吗?” 林毅摇了摇头,低声说道:“还没有,一直在咱俩窗外守着。” “哪……他是什么来路?为啥要来听咱俩的墙根?莫非是看出了咱俩什么破绽,所以来偷听?”高素红后怕地问道。 林毅想了想,点头道:“很有可能,这山上的土匪疑心都大,我想他们一定是看出咱们某些地方,不像一对真正的夫妻,所以来偷听了!” “哪……咱俩该怎么办?要是被他看穿咱们的身份,咱俩就危险了!”高素红着急地说道。 林毅忖思了一会儿,说道:“这样好了,咱们俩把身上的衣服都脱下来,扔在床下,只剩下件内衣内裤,我再露一个后背给他,他要是从外面看见了,就相信咱们是一对真夫妻了!” 高素红想了想,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咬了咬银牙,面红耳赤的把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的脱了下来,扔在了被外,林毅也脱得只剩下一个裤头,两人肌肤相亲,不觉紧紧的挨在了一起。 哇!这高大美人的肌肤,好绵软,好有弹性啊!林毅故意在她身上蹭了几蹭,心里乐不可滋! “喂!你干什么呢?老实点,快露一个后背给他看?”高素红拿手推住他的身体说道。 林毅笑道:“是夫人!”忙将被子掀开一角,露出了半个身子去。 等了一会儿,屋外依然没有动静,高素红大起胆子,把被角掀开一条细缝向门窗看去,只见哪人也正拿一只眼睛他俩睡着的床上瞅来,立时吓得她心慌胆颤,忙又把被角盖住了,轻声说道:“狗……狗官,他还没走呢?正拿眼睛看咱们呢?” 林毅也自有些头疼,拿手扶了扶自己的额头,说道:“看来,光我露半个身子给他看还不行,根本无法取信于他!咱俩还得做点运动!” “运动?什么运动?”高素红懵懂地问道。 林毅嬉笑道:“就是男人和女人,为了生孩子,做的哪种运动啦!你在底下躺着别动,我表演给他看,你仔细瞅着,等那人走了,便赶紧告诉我!”说着,双手撑在高素红身子上方,装模做样,做起俯卧撑运动来。 做了一会儿,林毅觉得两臂酥麻了,便停下身子,问高素红道:“哪人现在走了吗?” 高素红又悄悄瞅了一眼,一脸惊慌地说道:“没有啊!哪人还在看咱俩呢!” “妈的,这是哪个王八蛋啊!想累死老子吗?”林毅心里狠狠咒骂了一句,嗔怪道:“夫人!你配合点,学着叫两声!装得像了,他不就走了吗!” “可我从来没做过哪种事,怎么装也不像啊!”高素红脸颊滚烫似火,低声羞怯地说道。 “哪……哪怎么办?这万一要是给他看出破绽来,咱俩可就有生命危险了!”林毅愁道。 “夫……夫君!既然假的骗不过哪个人,哪……哪咱们俩便来真的吧!”高素红咬了咬嘴唇,在林毅耳边轻声说道。 “啊!这……这怎么可以?”林毅神情犹豫,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还等什么?要是被那人看出咱俩破绽来,咱俩就死定了!快来!像个男人,别再犹豫了!”高素红口气坚决的喝令道,双手和双腿紧紧的缠在了林毅身上。 林毅血脉贲张,全身赤热,也咬了咬牙,说道:“夫人,哪就得罪了!”说罢,俯身压了下去。 屋外的黑衣人心满意足的回过头来,咧开嘴笑了笑,轻手轻脚的离去了,只有屋内的战斗依然十分激烈。(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三章 保证 石屋内终于安静下来,林毅疲惫的躺在床上。网 高素红依偎着他轻声问道:“夫君,哪人走了吗?” 林毅笑道:“他早走了!” 高素红愣了一愣,突然张嘴在林毅胳臂上狠命咬了一口。 “哎哟!你属狗的呀!干吗咬我?你看,都快咬出血来了?”林毅抱屈道。 “哼!你个狗官,奴家倒底没有逃脱你的魔掌!告诉你,你既然占了我便宜,就得为我负责,不然我饶不了你?”高素红咬牙说道。 “哪……你想怎样?”林毅笑问道。 高素红略作思忖,说道:“我要你三媒六证,风风光光,娶我过门,你能做到吗?” 林毅嘻嘻笑道:“我保证做到?” “你拿什么做保证?”高素红不信地说道。 林毅轻笑道:“我与别的进士不同,他们只知道吟诗做赋,拿笔杆子,写写文章,论实际本领,一点也没有的。而我则大不同,我从小便得仙人传授,修得一身异术,学得都是真实本领,将来搞出两个明来,献给皇上,向他为你讨个妻子的身份,易如反掌。” “哪皇上要是不封呢?”高素红拿眼睛盯着他问道。 林毅笑道:“皇上不封,也没有关系,在大周往东,是一片大海,海中还有许多的岛屿,地方又大,风景又美,物产还十分富饶,我派人把哪里开出来,带了你去哪里做国王和王后,过天上神仙般的日子,还怕别人来说咱们闲话吗?” “哼!这还差不多?你要是骗了我,我就……” “你就怎样?”林毅追问道。 “我就打你儿子,叫你心疼?”高素红凶巴巴的威胁道。 “可我还没有儿子呀!”林毅诧异地说道。 高素红在他身上狠狠拧了一把,轻声说道:“咱们俩今天干了哪事,很快就会生出来的,到时候,我就天天打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看你心不心疼?” 林毅一把将高素红搂在怀中,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笑道:“好啦夫人,我怕了你啦!以后绝不会对不住你的。只是咱们才做了一次,哪会那么巧便会怀孕的?咱们得多做上几次运动,你才会怀上小孩子呢?” “去你的!谁还会和再做哪种运动?”高素红含羞笑着,拿小拳头在林毅胸脯上轻敲了两下,依偎着他渐渐睡着了!林毅搂着她光滑绵软的身子,心中的思绪却飘向了海外,在哪茫茫的大海之中,有富饶的台湾岛、济州岛,夏威夷岛,还有更遥远的美洲大6,若是自己真能够把哪些地方开出来,建立起属于自己的一片王道乐土,咱还用再看别人的脸色行事吗?还会再有后顾之忧吗?对!咱向海外展,去建立自己的王国。林毅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 第二日,是一个艳阳天,只是天气十分的冷,林毅穿戴整齐走到后山,去见吴总管。 “哦!狗剩你来了!坐吧!”吴总管笑嘻嘻的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吩咐道。 林毅不客气的坐了下来,面带歉意的说道:“吴总管,昨日我下山去纳投名状,没把对方的人头取来,却被人给追杀了二十里,险些还丧了性命,这投名状,我是再不敢去取了!也认命了,俺就一辈子做一个小土匪吧!” 吴总管和蔼地笑了笑,说道:“狗剩,你的投名状已经纳了!昨日,董明从府城回来了,他与二当家的说起了你的事,亲口指认你杀了一个人,这也算是你纳了投名状吧!” 真是惭愧,昨日咱说好假刺一刀,没想到却一时失了手,把假扮农夫的一名军卒大腿给划伤了,流了好多血,自己这回下山去,一定要好好补偿他,升他的官,再赏赐他五十两银子,以表彰他勇于献身的精神。想到自己昨日差点害了哪名军卒的性命,林毅不觉后怕地擦了擦额头的汗,腼腆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吴总管又说道:“这投名状,我已经跟二当家的说过了,你就不必再去取了,从今天起,你便在这他房之中,帮我好好打理账目吧!等过上一段时间,干的好了,我再请大当家的开香堂,正式委你做这副总管之位。” “多谢吴总管,多谢吴总管!”林毅慌忙站起身来,连声称谢,脸上一副喜气洋洋的模样。 也许是因为昨日土匪们在正定府城下大败的缘故,今日山寨之中显得甚是沉闷。林毅上午理过了账目,又闲得无聊在后山各处转了转,观察了一回地形,便转身回家了。 “喂!狗剩兄弟,你回来了?”一进院门,店家便笑着与他打招呼。 林毅与他还了礼,笑问道:“大哥,这两天,你日子过得怎么样?习惯了吗?” 店家叹了一口气,拿头向院外扫了一眼,压低了声音说道:“这要不是被逼的,谁愿意上山做这土匪?你说是不是?” 林毅笑了笑,没有说话!店家又说道:“待会儿我就得走了,大当家的说,山上来了什么贵客,叫我去做一桌丰盛的饭菜。恐怕晚上也不能早回来,狗剩兄弟,我不在时,我家娘子就托你帮忙照看一二!” “怎么?还会有人打嫂子的主意?”林毅笑问道。 店家摇头道:“这山上男人多,女人少,防着点总没错,昨天晚上我……”说到这里,又向四周看了看,在林毅耳边悄声说道:“昨天晚上,我起来小解,现咱们院子里面进贼了,哪人在你屋外听了少半个时辰,才走呢?你家娘子还年轻,你可也得千万小心些!”说罢,拍了拍他的肩头,一副同病相怜的模样。 林毅忙拱手谢道:“多亏大哥提醒了!我以后一定小心在意!” 店家笑道:“我走了!以后咱们兄弟常互相照应!对了,今天下午太阳快下山时,你到寺庙外面等我,大哥我给你捎点好吃的!留给我家娘子一部分,剩下的便你们夫妻两个吃了罢!” “谢大哥照应!谢大哥照应!”林毅忙躬身说道,脸上笑得好似一朵花一般。(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四章 朱文的疑惑 吃过了中午饭,林毅仰身躺在床上,头枕着双手,仔细思考店家不经意间说起的“山寨有贵客到了”这句话。? 八?一中文 青龙山是出了名的土匪窝,既然是他们的贵客,哪这人肯定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莫不是哪个宋二公子来到了山寨?若是如此,自己决不能轻饶了他,一定要想法杀了他,为自己的爱妻报仇。想到愤恨处,林毅的双手不觉捏紧了拳头,狠狠的击在了床上,脸上也露出坚毅的神色。 响声惊动了正在洗碗的高素红,回头看见他脸色有异,拿布擦干净了自己手,走到了他身前,轻声问道:“夫君,你怎么啦?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林毅觉得有些失态,忙遮掩道:“没什么,方才我是想该如何攻破青龙山,带你安然下山的事呢?”说着坐了起来。 高素红在他身旁坐下,把身子依偎在林毅的怀中,柔声的说道:“夫君!其实……其实我真的不想下山!我只愿与你在这在山上生活一辈子,做一对贫贱夫妻。这里远离尘世的喧嚣,风景又好,还没有人对咱们说三道四,如果不是在土匪窝中,而是一个世外桃源,哪……哪这里便是咱们最好的家了!” 林毅轻吁了一口气,伸手轻轻揽住了她的肩头,良久无语。过了一会儿,林毅柔声说道:“夫人,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世外桃源!即便没有土匪,还会有朝廷的胥吏前来逼要田赋,征徭役,老百姓的日子始终是最苦的。你这只是避世的想法,很美好,但永远是一个梦!” 见高素红脸上神情有些黯淡,林毅忙又笑道:“不过梦想却是可以想法实现的,你是我的女人,我又是堂堂的进士,将来我一定会努力上进,做大官、大财,叫你和咱们的孩子过上最幸福生活的。如果这大周容不得咱们,我便带着你离开。咱们夫妻到海外去,占一座大大的岛屿,建一座豪华的宫殿,我一定会为你营造一个温暖舒适的家。” “哪我等着这一天,你可不能哄我!”高素红拿手指在林毅胸前轻轻划着圆圈,一脸憧憬的说道。 “夫人,我向我的爸妈起誓,绝不会骗他们的儿媳妇的!”林毅笑着说道,伸手把她紧紧的搂在了怀中。 “你爸妈是谁?”高素红头一次爸妈这个词,奇怪地问道。 嘿嘿!一不小心把现代名词给露出来了,林毅忙解释道:“在我们哪里,这爸妈就是、的爹娘的意思。” “难道你亲生爹爹不是林水康?”高素红好奇地问道。 林毅呵呵笑道:“我爹爹怎么会是林永康?其实我是……”说到这里,自知失言,忙说道:“我的事情,一言难尽,将来咱们睡觉的时候,我悄悄讲给你听,但你一定要为我保密,不然世人会认为我是怪物的!”说罢,站起身,与高素红相辞了,走到后山上班去了。 到了后山,林毅理过了账目,忖思了一会,便走到存放药材的仓库内,向看守购买药材。 “我要硝石、硫磺、木炭、红花,半夏、甘草……”林毅一口气说了十几味中药,而且每样要一到五斤。 “咦!新来账房先生,你要这么这么多的药材干啥用?”看守惊讶的问道。 林毅笑道:“这位大哥有所不知,我的夫人有些有风湿病,而我胃又不太好,这几天刚来到山寨,受了些寒湿气,老毛病又犯了,所以想抓点药回去调理调理身子。” “哦……原来如此!” 这新来山上,住的又是破石屋,就是没病,也很可能会给整出病来,更何况还都是老毛病,所以药材仓房的看守也不疑其它,很快便为林毅称好了药,与他拿纸包好了,客客气气的送了他出来。 “多谢大哥了,这是买药的钱!”林毅从怀中摸出了一两银子,递在了看守手中。 “先生客气了!用不了这么多钱的!”看守笑道,仔细算过了药钱,将剩余下的钱找还给了林毅。 林毅背着药材,径直回家去了。他刚走,神机军师朱文便从一个角落里钻了出来,瞅了一眼林毅的背影,缓步踱到看守的面前问道:“方才哪个狗剩来干什么了?” 看守忙躬身说道:“回二当家的话,方才狗剩来买了些药材回去了。” “买药材?他买哪么多的药材回去干甚用?”朱文疑惑地问道,又拿眼睛向林毅远去的背影瞧了一眼。 看守解释道:“新来账房先生说,他的胃口不太好,夫人又有些风湿病,这两天他与夫人受了些风寒,病又犯了,所以买点药材回去调理身子!” “把拿药方来我看?”朱文神色严厉的说道。 看守忙把林毅方才抓药的药方拣了出来,递在了神机军师朱文手中。 朱文把药方展开,仔细看了一回,使劲摇了摇头,又将它递还给了看守。 “二当家,这个狗剩,他莫非是有什么问题?”看守问道。 朱文思忖着说道:“我今天看到他在咱们后山四处乱转,形迹十分可疑,总觉得这个人哪里有些不对,可是又实在想不明白!”说到这里,脸上的疑色更浓了。 看守呵呵笑道:“二当家的,您太多心了,我看这个新来的帐房先生人挺不错的!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朱文长叹了一品气,说道:“但愿是我多心了!不管怎样,我还要再试探他一回,咱们山寨之中,绝不能混进了朝廷的探子!”说罢,转身低头思忖着离去了。 整个下午时分,林毅都在他住的小屋子里忙活,因为没人进到他屋里去,所以谁也知道他究竟在忙些什么。 “你是说,他买回药材去,却没有立即煎药?而是在屋里面叮叮当当,不知在敲打忙活些什么?”神机军师朱文皱了皱眉头,一脸疑惑的问道。 “是的,二当家的!”受命在林毅住的院外监视了一下午的董明回答道。 “哦……这事真是好生古怪!”朱文在地上兜了几个圈子,停下脚步,说道:“哪药方我看过,它绝不是普通的药方,我也经常自己抓药吃,颇通医理,可还没见过治胃病和风湿病,要用到哪些味药的?这个林毅买哪么多药材回去干什么?莫非他也通些医理,打算制些毒药?在水井里面投毒?” 董明悚然惊讶道:“二当家的,要是那样,可就太可怕了!咱们山上的水源可不多,他家出门不远,就有一处水井,哪是咱们山寨唯一的水源。要是他在水井里面投了毒,万一官军围了山,咱们山上的兄弟会不战自乱的!” 朱文点点头道:“说的不错,把我都吓了一大跳,你先回去继续监视他,来我想法再试他一试。” 董明遵命离去了,朱文却背着手继续思考起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五章 试探(一) 石屋内,林毅终于做好了最后一个炸弹,拿水洗干净了手,又伸了伸疲懒的腰,说道:“夫人,我到寺庙哪边办点事,你把我做的这几个小东西藏好了,千万别让人给瞧见了!” “这些是什么东西?”高素红手指着他做的炸弹问道。?网 林毅笑道:“这些东西都是非常凶险的东西,最怕遇到火,如果被火点着了,它立马便会把天上的天雷给引下来,只需“轰”的一声,周围三丈之内都会化为一片粉末的。” 高素红骇然变色,颤声说道:“有这么可怕?” 林毅得意地笑了笑,说道:“当然,这种东西威力强大,我跟天上的神仙学了七八年,方才学会了制作它,来!现在我教教你如何使用它。”说着,亲自把使用的要领说了。 见高素红已经全部学会了,林毅笑道:“哪我现在就去寺庙哪边了,你把我今天拿回来的其它药材随意分成十几份,熬一副中药喝吧!” 高素红诧异地道:“我又没有病,喝药干什么?” 林毅笑道:“这药不是给你来喝的,是做样子给外人看的,你尽管照我的话去做,准没错!”说着,径直去了。 寺庙门外,站着六七名把门的土匪,林毅不敢擅入,见那店家不在,便闪身藏在了一株大树后面,向庙门口张望,耐心地等着他出来。 过不多时,店家从寺庙里出来了,腰间鼓鼓囊囊的,走下寺庙的台阶后,便转头向四处张望。林毅在远处看见了,忙从树后转了出来,向他大力挥了挥手,店家会意的一笑,与他走到一树大松树下。店家偷偷从怀里拿出六个馒头和一斤熟牛肉来塞在了林毅的手中。 “多谢大哥啦!以后兄弟还请你多多照应!”林毅一边笑嘻嘻地说着,一边把馒头和熟牛肉塞在了自己的怀中。 店家呵呵笑道:“你是仓房的账房先生,应该是我请你照应才是?以后咱们兄弟俩互通有无,相互照应!” 林毅连声点头称是,把头向寺庙方向望了望,装做很无意的样子问道:“对了,大哥哪个贵客走了吗?” 店家笑道:“走了,走了,托了他的福,咱们俩很快就能下山了!” 林毅诧异道:“咱们俩既上山入了伙,哪还能轻易下的了山?” 店家向四周瞅了一眼,悄声说道:“狗剩告诉你个好消息!我今天给他们送饭菜时,无意间听到哪个贵客与三位当家的说话。听他们说大后天将有大事生,到时候三位当家的会带着咱们山寨的全部人马下山,到时候咱们就有机会溜了,你说这不是件好事?” “哦……”林毅点了点头,心里忖思道:“这大后天将会有大事生,想必青龙山的土匪将会采取什么大的行动,自己可得弄明白这件事才是。” 林毅略做思忖,又转弯抹角的问道:“对了大哥?今天来的哪个贵客是不是一位做生意的老员外?像他们这些做劫道生意的,哪些生意人都会非常巴结的?” 店家笑道:“狗剩兄弟,你这回却是猜错了,其实哪位贵客却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公子哥,只是一条腿拐着,是个残废人。” 林毅又点了点头,心里觉得这个人十有**便是宋小宝了,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变成个瘸子。 “狗剩兄弟,我还有事,先回去了!你把这些东西拿回去后,分一半给我娘子,叫她填填肚子!”店家说完,便匆忙走回寺庙里去了。林毅向四周张望了一眼,从树下转到小路上,向家里行去,方才走了一百来步,忽然二当家的朱文带着两名体格很健壮的土匪从一株大树后面转了出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二当家的好!”林毅躲闪不及,只得硬着头皮上前,笑呵呵地打了个招呼! 朱文眯起小眼睛,打量了林毅一回,笑道:“狗剩你这是要干啥去呀?” “我……我回家去!”林毅吱吱唔唔的道。 见林毅神情慌乱,这越引起了朱文疑心。朱文拿眼睛瞅着林毅鼓鼓囊囊的前胸,拿手指了指道:“你这怀里藏着什么东西?快拿出来给我瞧瞧!” 这是赃物,自然不能叫他给看见,记得上任管账先生,就是贪了不多点的银子,便被土匪们给杀掉的,还是瞒住点好。林毅脸上神情僵滞,犹豫着说道:“二当家的,我……我只不过是……” 朱文哼地冷笑了一声,厉声说道:“来人呀!给我搜!” 手下的两名土匪立刻恶狠狠地走上前来,拿手在林毅身上四处乱摸,很快便把他怀中馒头和熟牛肉翻了出来,交在了朱文手中。 朱文把馒头和熟牛肉拿到鼻子跟前闻了一闻,一脸的疑惑之色,皱着眉头想了一想,笑问道:“狗剩,你这怀里馒头和熟牛肉不会有毒吧?” 林毅愣了一愣,诧异地说道:“二当家的,这怎么会有毒,不信,我吃给你看!”说着,拿过馒头和肉来,一口馒头,就一口牛肉,大口的咽下肚去。 看林毅吃得如此香甜!朱文身边的两个土匪拿舌头舔了自己的嘴唇,眼睛里露出渴望的神色来。 林毅忙分给了他们一些,说道:“二位大哥,这馒头和牛肉很好吃的,不信你们也偿偿!” 两名土匪忙笑嘻嘻的接了过来,也大口的吃下肚去,很快便把馒头和肉都吃光了! 朱文拿眼睛仔细瞅了瞅他们的神色,见林毅与两个土匪都安然无恙,脸上的疑色更浓了,皱起眉头问道:“狗剩,你跟我老实讲,这馒头和肉是哪来的?” 林毅寻思,自己与店家不过是贪污两个馒头和一斤熟牛肉,应该没有什么事,于是结结巴巴的道:“二当家的,这个……这个事情,我就不再瞒你了,其实是我家的娘子,她嘴馋,这山上又没有什么好吃的,所以我就托同我一起上山的店家,给我做点馒头和熟牛肉吃,这个……饭钱,我以后一定补上,还请二当家的不要责罚!” 神机军师朱文听了,愣了半晌,拿手拍了拍林毅的肩膀,说道:“以后你家娘子再嘴馋了,你便跟我说,我叫人给你拿,你们这毕竟是贪污公家的东西,被人抓住了可不好,今后就不要再这般做了!” 林毅忙点头道:“是!是!多谢二当家的,我以后再不敢了!”说着,还很后怕地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 朱文笑了笑,吩咐道:“你去吧!” 林毅忙躬身向朱文施了一个礼,转身便走,方才走了几步,却又听朱文在身后叫道:“哪个狗剩,你再我等一等,我还有一件事情要你做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六章 试探(二) 林毅只得停身站住,回头问道:“二当家的,您找我有什么事?” 朱文瞅了他一眼,冷冷的道:“你跟我来!”说罢,引着他走入了寺庙之中,来了一个小院内。网 这座小院子,甚是干净整洁,东西各建有五间厢房。朱文指了指居中一间挂了门帘的大屋,沉声说道:“你进去吧!” 林毅疑惑地看了一眼屋子,迈步走了进去。只见屋内是一张大炕,炕上躺着十几名土匪,人人都是一副病恹恹的模样。 朱文也带着随从,揭起门帘走了进来,指着哪十几个人道:“狗剩,这十几位兄弟,不幸都染了病,听说你医术不错,就麻烦你把他们都给治好吧!” 妈的,这是哪个家伙在胡咧咧啊!咱哪会治什么病?林毅忙躬身赔笑道:“二当家,你一定听错了,其实我根本不会什么医术,更治了不什么病人!” 朱文呵呵笑道:“今日你买了一袋药材回去,说是熬十几副药给你和你夫人调理身子,我想你一定是一个歧黄圣手,不然哪敢随便开药给自己喝?咱们山寨没有医生,山下官军又封锁的厉害,实在是找不出医生来了,就死马权当活马医吧!” 林毅苦笑道:“二当家的,你听我说,我与夫人的开的药,都是山下一位游方郎中告诉我的,我与夫人一旦老毛病犯了,便按他的方子抓药吃,过几天身体也就好了。这给别人治病,我可实在不会,你还是另请高明吧!”说着,把自己的双手摇了两摇,身子退后了几步。 朱文呵呵冷笑道:“今日你与哪个店家私拿山寨的东西,按照山规,你知道是什么罪吗?” 林毅摇了摇自己的头,赔笑道:“小的初来乍道,实在不知!” 朱文指了指随自己走进屋来的一名土匪,说道:“你讲与他听!” 哪名土匪挺了挺胸,朗声说道:“依山寨规矩,这私拿山寨一钱一物者,当斩!” 靠!不过拿了几个馒头和一斤肉,还有性命之忧了!林毅忙上前哀求道:“二当家的开恩,念我们是初犯,就饶过我们这一回吧!” 朱文得意洋洋的翘了翘嘴唇上面的小胡子,说道:“所以本寨主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是能治好了这十几位山寨兄弟的病,我便恕你无罪,不把你与店家偷东西的事,告与大当家的知道,若是你治不好,哪你便洗干净了脖子,等着杀头吧!” “二当家的开恩啊!”林毅连忙又哀求道。 朱文没有理他,继续说道:“这治与不治,就在你一念之间,现在你自己选吧!”说到这里,撇了撇嘴,冲身边的两名土匪说道:“他若是治不了病,哪本寨主就没有办法了,你们立马把他拉出去砍了吧!” 靠!这不治还不行了,否则小命立刻不保!林毅忙苦着脸说道:“我治……我治……” 朱文眼睛马上一亮,脸上丝毫却不动声色,呵呵笑道:“好!好!你若是能治好了他们的病,我立马便放你回家!若是治不好,哪你就在这屋子里先住下吧!等什么时候治好了,再回去。呵呵!听说你家的娘子虽是个黄脸婆,但身材不错,她一个人在屋子里,想必会十分寂寞的,这山寨里面的兄弟,可有不少人正打着光棍呢?” 草泥马!草泥马!竟敢拿俺夫人来威胁我,老子画个圈圈诅咒你,咒你全家不得好死!林毅立时心里头把朱文祖宗十八代骂了一遍。脸上却装作一副恭顺的模样说道:“我治,我治,我一定想法把他们的病尽快治好!” 朱文朝身边的两名随从土匪说道:“你二人在这里帮着狗剩兄弟,他若是开出个药方什么的,拿去熬药,给这些位患病的兄弟喝。”说罢,笑了一笑,揭起门帘走出屋门去了。 林毅看见屋内摆着一张桌子和椅子,桌面上放着文房四宝等物,便走过去坐好。哪两名土匪也立马跟了过来,在他身边一左一右侍立,一双眼睛却悄悄瞅着他的一举一动。 哎呀!坏菜了,咱根本不会治病啊?要不?胡乱写一副药方,给他们吃?可是这吃错了药,很可能会是要人命的!林毅手中抓住了毛笔,提起来,又放下,再次提起来,又放下,脸上神情犹豫,手下迟迟不能落笔。 身旁的一名土匪笑道:“狗剩兄弟,这看病要讲穵个望闻问切的,你这一不诊脉,二不观气色,又如何能治得了病?我看,你还是先去问明白了这几位兄弟的病情,再给给他们对症下药的好?” 林毅频频点头道:“这位大哥说的不错,确需要诊诊脉,观观他们的气色。”说着,拿眼睛向炕上的哪十几个人看去。 “哎哟……哎哟……大夫,我肚子好疼啊!”一名土匪面色痛苦的揉着自己小肚子说道。 另一名土匪则仰身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呻吟道:“大夫,我全身热,已经烧得说胡话啦!” “大夫,我腰疼的爬不起身啊,你快给我瞧瞧!”还有一名土匪爬在炕上,不停地揉着自己的腰,苦着脸说道。 呀!听这说话声音,中气充沛,这些个家伙,不像是有病的啊?哦!我知道了,定是自己今日买了药材回家后,引起这个朱文的疑心了,所以他才来试探于我。哪我该怎么办呢?若是说自己会医术……想到这里,林毅的脑海之中,忽然闪现出朱文手中拿着馒头和肉,讯问自己是否有毒的事来。这个朱文竟居然怀疑馒头里有毒,哪肯定是疑心自己会拿了药材去配制毒药,所以才会这般讯问。可是自己若说不会,这出不了门,一时也回不了家啊!今晚张五魁他们便要大举攻山,自己又怎能在这里耽搁时间?林毅一时难以委决。 “狗剩兄弟,快上前诊脉啊!这早点开了药,我们兄弟俩也好给弟兄们熬药!”身旁的一名土匪又催促道。 林毅心中忽然一动,有了主意,把手中抓着的毛笔轻轻搁在了笔架上,朝着炕上躺着的十几名土匪呵呵笑道:“你们的这些病,都是些小毛病,只要我狗剩出马,一准可以药到病除,叫你们立马好起来。” 这话可说的太过了,即便是当世一流的名医,也不敢这般狂妄,立时屋内的众土匪,一起拿目光盯在了林毅身上。(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六章 试探(三) “狗剩兄弟既然有如此把握,哪就赶紧给我们治病吧!”一名生病的土匪眼瞅着林毅说道。? 八一中??文 林毅自椅中站了起来,背着手,踱到这些生病的土匪们炕前,挨个仔细看了他们一回,微微一笑,说道:“诸位的病根本不是什么大病,非常好治的,不过,要想真正的做到药到病除,永不再犯,哪你们便必须喝我方子抓的药才行!” “狗剩兄弟,哪你还磨叽什么,赶紧给我们开药方啊?”一名土匪挤了挤眼睛,催促道。 林毅呵呵一笑,说道:“不急,不急!这药方是非常容易开的,不过,我这药中却缺少了一味药引子,还请你们大家当中的一个人帮个小忙才行。” “哪我们能帮你什么忙?”土匪们互相看了一回,一名土匪疑惑的问道。 林毅呵呵笑道:“这个忙很好帮的,哪就是你们其中的一位,扬扬风格,从自己屁股上割下二斤肉来,剁碎了,与其它的药材一起放在锅中煎好,只需连吃七日,保管可以叫你们药到病除!” 泥马的,这从屁股上割下二斤肉来,哪得多疼,以后还能坐站吗?弄不好就残废了。众土匪听罢,一个个脸上变色,目光中露出害怕至极的模样来。 林毅笑道:“我佛慈悲,有割肉喂鹰的传说,你们中间的哪位若是自愿献出自己身上二斤肉来,哪便是胜造七级佛屠,说不准可以立地成佛呢?诸位也别怕吃了亏,我这药需要连服七日,方才能见效呢?今日割你,明日割他,反正都不会吃了亏的!喂,小子!我看你年轻力壮,又细皮肉嬾的,应该屁股上的肉质很鲜美,便先割下二斤肉来吧!” 被林毅拿手指着的哪名年轻土匪闻言,立时吓慌了手脚,脸上变色道:“开什么玩笑,这世上哪有割下自己肉来,与其它药材一起煎药的道理,要割去割他们的,我可不会叫你割肉。”说着,后怕似的捂了捂自己的屁股,身子往墙角缩了缩。 林毅哈哈笑道:“这怎么是开玩笑,这世上割下自己的肉来治病事例,史书中有很多例记载,有验证的!你莫要推托,就你了,来人,把他给我摁住了,拿刀子来,从他屁股蛋上割下的二斤肉来!” 炕上的土匪都瞠目结舌,不去动手,林毅转头向身旁朱文留下的两名土匪说道:“你们俩还愣着干什么?二当家的可是吩咐你们要帮我一块儿给他们治病的,你俩赶紧上前,把他给我摁住了,来我亲自割肉。” 两名土匪也怕被朱文责罚,互相对视了一眼,一起上前,抓住了哪名年轻土匪的双臂,把他摁在了炕上。 林毅瞅着墙上挂着一柄土匪佩刀,便走过去,伸手拔了出来,在锋刃上吹了口气,赞道:“真是好刀,只是太长大了些,割不仔细,将就着用吧!”说着,走到哪名土匪身前,吆喝道:“喂!这位大哥,你可千刀别动,我慢慢割,这样割下来的肉,差不多刚好二斤,若是你一动,我这手一颤,只怕就的多割两回了!你放心,我只要二斤,多余的肉,我一两都不要,为了保险起见,我先少割点,称过了份两,然后再补齐。” 哇!这受一次罪还不够,还要分成两次三次去割,这得受多大的罪?哪名年轻的土匪被人摁住了手脚,扒下了裤头,见林毅拿雪亮的刀在自己屁股上比划了一下,立时觉得屁股蛋上凉嗖嗖的,全身寒毛都直竖了起来,一边使劲挣扎,一边大声叫道:“别割!狗剩兄弟,我的病已经全好了!根本不需要再吃什么药了!” 林毅收了刀,吩咐人放开了他,向他斥骂道:“你既然都好了,还赖在这屋里干吗?等着挨刀子吗?还不给我滚蛋!” 哪名年轻人窜下炕来,扑地跌了一跤,挣扎着爬起来,连鞋子都没穿,便赤着脚一溜烟的逃出屋外去了。 靠!真是胆小如鼠啊!林毅瞅着他的背影笑了一回,又把目光瞅向了炕上其它生病的土匪,问他们道:“既然方才哪位大哥病好了已经走了,哪只好从你们中间另选一位了,不知你们哪一位愿意把自己屁股上的肉贡献出来呀?”说着,拿手指弹了弹刀身,把刀放在嘴边轻呵了一口气,目光缓缓的向他们身上依次扫去。 众土匪噤若寒蝉,呆坐在炕上,大气儿也不敢喘一声。 林毅又拿手指向一名肥胖点的土匪说道:“这位大哥,我看你的屁股上的肉挺多的,割二斤下来,一定不妨事,就麻烦你把裤子脱下来吧!” 哪名土匪立刻吓了一大跳,忙摆着双手,惊慌地道:“我的病也全好了,根本不需要吃什么药了,狗剩兄弟,你慢慢治啊,我先走了!”说罢,忙爬下炕,趿了鞋,匆匆忙忙走到屋外去了。 林毅长叹了一口气,又向其它生病的土匪,说道:“他们俩屁股上的肉是最好的了,可惜却都病好了!依我的方儿,只要吃了带血肉的药,你们身上的病一准全好!现在,只好从诸位中间将就的再选一位了!”说着,又将目光向他们身上瞅去。 “哈哈!狗剩兄弟,我们的的病全都好了!不需要用吃药了?你们说是不是呀!”一位脑子活泛点的土匪向其它的生病的土匪们瞅了一眼,哈哈笑道。 “是啊!是啊!我们几个的病已经全好了,不需要吃药了!”其它土匪也忙一起点头说道。 林毅愁道:“哎呀!这二当家的要是问起来……” 哪名土匪连忙接话道:“二当家的要是问起来,我就说你身上有仙气,我们闻了一闻,就全都好了!狗剩兄弟,不打扰你了,告辞!”说罢,笑哈哈的从炕上下来,与众土匪一窝蜂似的,跑到屋外去了。 切,算你们溜的快,不然老子真的在你们屁股上割上一刀,叫你们受受苦!林毅得意的笑了一笑,迈步向屋外走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七章 又过关了 前院中,朱文在一间屋内坐了,喝了不到半杯茶,就见一名年轻土匪赤着脚,慌慌张张的往外跑。????网 朱文连忙把手中的茶放下,追出来喝住,问道:“不是叫你在里面治病吗,这么早跑出来干甚?” 哪名年轻的土匪看见是他,忙停下脚步,战战兢兢的说道:“二当家的,你是叫我来装病,可没说过要割我肉呀!我不玩了,你还是另请高明吧!”说罢,撒腿跑走了。 “割什么肉?”朱文一脸的诧异,方才回过头来,就见一名肥胖点的土匪又从里面窜了出来,一头撞在他怀中,把他当场撞了一跤。朱文挣扎着爬了起来,怒声骂道:“混账,狗东西,走路不长眼睛,把老子撞了一跤,我问你,你不在里面装病,又跑出来干甚?” 哪名土匪见撞的人是朱文,忙赔笑道:“二当家的恕罪,这个狗剩兄弟妙手回春,已经把我的病全给治好了,不需要再装了,我还有事,您还是再找个人装病吧!”说罢,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心有余悸地回头看了一眼,也匆匆忙忙的跑走了。 呀!这真是奇了怪了,里面究竟生了什么事?竟然把这两人吓得这副模样?朱文回过身来,望着里面院子,正在沉思,就见屋内剩下的人也全都一起跑了出来,在他面前惶惶站定。 朱文疑问道:“你们的病也全都好啦?” 众土匪异口同声的道:“禀二当家的,我们全都好啦!” 靠!这治病的度也太快了吧!朱文又疑问道:“他给你们吃什么药来?” 一名土匪躬身笑道:“二当家的,狗剩兄弟身上带有仙气,我们只闻了一闻,便神清气爽,全都好了!兄弟们还有事,就不陪着二当家的和狗剩兄弟在这玩了,告辞!”说罢,也一起跑走了。 朱文眨了眨眼睛,心中的疑惑更盛了!忙迈步向里面院子走去,刚好与屋内走出来的林毅等当面遇上。 林毅拱了拱手,呵呵笑道:“二当家的,小的幸不辱命,已经把十几位兄弟的病全都治好了!还请二当家的遵守诺言,千万不要把我和店家大哥的事,捅给大当家的知道!” 跟在林毅身后给他打下手的一名土匪,忙抢前几步,附耳向朱文讲明了原委。 朱文眼睛里掠过一抹异色,脸上却露出笑容来,呵呵笑道:“狗剩兄弟倒是……也有些急智,你放心,今日的事一笔勾销,我绝不会把这件事讲与大当家的知晓的!天时也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 林毅忙躬身施了一礼,稳步走出寺庙之外,回家去了。朱文若有所思的走到外院屋中,把剩下的半杯茶喝完,就见董明自外面走了进来,在他身前躬身而立。 朱文瞅了他一眼,问道:“董明,我叫你办的事如何?” 董明躬身答道:“回二当家的话,按您的吩咐,我叫店家的娘子把狗剩的老婆叫出来,绊住了她,自己却到他们住的石屋内,仔细搜查了一回,并没有什么现。狗剩的老婆正在灶上熬药,我把他们的药倒出来了一些,装在了一个瓦罐中,现在拿给您看。”说着,从身后拿出一个封了口的小罐子,递在朱文手中。 朱文拿起罐子,揭开上面的盖子,闻了一闻,皱眉道:“这药可是毒药?” 董明笑道:“不是,我路上抓到一只小狗,给它灌了点,哪条狗喝了,什么事也没有!” 朱文忖思着把罐子放在桌上,吩咐道:“你回去吧!今天这事,不可说与任何一个人知道?” “是二当家的!”董明答应了一声,转身走到屋外去了。 “难道是我多心了?”朱文瞅了一眼桌上的罐子,自言自语的道,想了想,随即又笑道:“查清楚了也好,这小子如此机灵,将来倒可以为我所用,做我的得力助手!” 回到石屋时,天已经黑透了,林毅一屁股在椅中坐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夫人,给我拿条毛巾来,我擦擦汗!”林毅吩咐道。 高素红忙走到灶边,拿过一条擦脸的毛巾来,递在了他手中。林毅连擦了额头上几把汗,后怕地说道:“夫人!方才可吓死我了,这个狗日的朱文,还不死心,竟然又试探我,幸亏被我给遮掩过去了。不然,今天可就麻烦了!对了!哪个……夫人,咱们家没来过什么陌生人吧?或者生过什么蹊跷的事?” 高素红皱了皱眉,说道:“怎么没有,我出去到店家夫妇住的小屋内串门时,家里进贼了,把屋内东西全翻了一回,把你留给我的十几两银子,也给抄走了!” “哪……我做的哪几个小东西呢?”林毅忙问道。 高素红笑道:“这个倒没有被贼给找着,我把它们藏米袋里了,上面还悄悄放了两根头,回来看时,还是原样放着,所以肯定没有被他们给现!” 林毅跳起来,在高素红额头上亲了一口,笑道:“夫人,可真有你的,这回咱们又过关了,不过你放心,过了今晚,咱们便可以再不过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了!” 高素红睁大了眼睛,问道:“夫君,你的意思是……” 林毅右手举到胸前,握紧了拳头,一脸坚毅的说道:“我已经布置下了天罗地网,攻破青龙山,只在今晚!夫人,你就瞧好吧!” 夜里,明月正当头时,小村子里传来一阵骚动,有人大声喧嚷!林毅忙披衣跑到街上,向惊醒来的人打问,方才知晓,三当家的在山下嫖宿被人给抓了,大当家王三气不过,点了数百人马下山搭救去了。这村子里面,住了不少土匪,自然也被叫走了数十人。 林毅心中暗喜,悄悄的折返身走了回来,坐在床上等消息。 “夫君!生了什么事?”高素红担心地问道。 林毅笑道:“计划进展很顺利,咱们再耐心地等一等,如果天明时分,山下官军还没有什么大动作,哪我就需要亲自下山走一遭了!夫人,你把匕和我做的天雷给我准备好!为了正定府的百姓,也许,我得做一回大恶人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八章破寨(一) 两人依偎着,坐在床上又等了一两个时辰,只听得山寨之中一片锣声响,接着有人大声吆喝道:“山下的官军来攻山了,弟兄们快起来御敌!官军又来攻山了,大伙儿赶紧快起来御敌!” “咣!咣!咣……”锣声和吆喝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网 林毅听见了,心中又一喜。这山下的官军既然来攻山,这说明大刀王三很可能已被擒了,张五魁他们正按照原定计划攻山,现在他们只需要从暗道攻上山来,这青龙山定可瞬间瓦解!呵呵!神机军师朱文,到时候老子要你好看!” 心中正在狠、得意,就听得院外匆匆跑进一个人来,有人拍着他的屋门,大声叫道:“狗剩兄弟,狗剩兄弟!二当家的派我来传话,要你赶紧去寺庙一趟!说是有事商量!”说话声,一听就是董明的。 妈的,这个时候,他又叫我去干什么?林毅脸色为之一变,高素红紧张地瞅了林毅一眼,眼睛里有担忧之色。 林毅定了定神,伸手在她小手上捏了一把,低声笑道:“夫人,莫慌!他们应该还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我去看看是怎么回来,很快就回来。”说着,下了床,走过去把屋门打开。 董明站在门口,一脸惊慌地说道:“狗剩,不好了!大当家的和三当家的在山下被官军给杀了,现在官军围了山,正在攻第一座关隘。二当家的要山上的头领们立刻到聚义厅议事,特地派我来叫你一声!” 林毅皱了皱眉,说道:“我又不是山上的头领,二当家的叫我去干什么?” 董明呵呵笑道:“狗剩兄弟,二当家的说你有些急智,又是准备新提拔的仓房副总管,所以也得去。” “可我还没上任呀?”林毅吱唔着,不想去。 董明哈哈笑道:“这是早已定下来的事,二当家的过几日就会当众宣布的,你快别拖延了,赶紧跟我去吧!” 林毅无奈,只得说道:“哪你等我一会儿!我加件衣服,马上就跟你走!”说着,回身向床上拥被而坐的高素红看了一眼,“扑”地关上了门。 “哟!还怕我看到你家娘子的模样呢?不过,嘿嘿!说真的,今天晚上她倒不像一个黄脸婆,哪脸蛋长得还蛮漂亮的!”董明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一脸羡慕地说道。 林毅回到屋中,外面加了一件长袍,又把自己做的五六枚炸弹,拿一个小布袋装了,挎在肩上,低下身子,轻声与高素红说道:“夫人,我只好去一趟了!你在家小心些,待会儿官军会从后山攻上来,哪个张五魁会到这石屋来找我,你就跟他说是我的夫人,他们就不会为难你了!”说罢,在她额头上又亲了一口,转身走到屋外去了。 此时山上已经是一片大乱,有一队队的土匪,手执了刀枪、弓箭,匆匆的向山下跑去。林毅转到山角停下脚步,伸长了脖子向山下望了一望,只见山下第一座关隘前,已是星星点点,有数百个火把在晃动,还传来了阵阵的喊杀声。 “快走了!狗剩兄弟!去迟了会被二当家的责罚的!”董明回过头来催促道。 林毅呵呵笑了一声,随在他身后,一直走入了寺庙之中。 寺庙内最里面院子,有五间大屋,造得甚是高大,雄壮。在屋门顶上悬着一块横篇,上书‘聚义厅’三个大字,这里一向是青龙山土匪聚会议事的地方。屋门前,立有十二名土匪,皆挎了腰刀,在左右侍立。高大的屋门敞开着,里面燃着七八根火把,照得屋内甚是明亮。林毅探头向屋内看去,只见正中央的一张虎皮大椅上,朱文黑着脸端然而坐,在他两侧的椅中,则坐了十几名大小土匪头目,大家纷纷的议论着什么。 林毅随在董明身后,走进大屋内。朱文指了指一张空着的椅子,对他说道:”狗剩,我们就等你了,快坐吧!” 林毅忙在空椅中坐了,侧耳倾听土匪们的议论,只听一名土匪说道:“三当家的坏事,就坏在女人身上了,这回要不是他下山去嫖宿,也不会被官军给抓住,还害得大当家的和数百名兄弟被杀!” 旁边一名土匪头目说道:“就是!这三当家的,这回可真是害死弟兄们了!” 另一名土匪头目说道:“听说这回杀大当家与三当家的是正兴镖局的镖师?他们定是探知了我们的真实身份,专门报当年的仇来了!” 其它的土匪头目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一名土匪头目叹了一口气,说道:“当年我们在半路上袭击张五魁他们的运粮车队,杀了他们不少兄弟,此事他们一直怀恨在心,想要报复我们!昨天,他们从京城赶到正定府,咱们就应该引起足够的重视,可是却疏忽了!” 正在议论着,只听居中坐着的朱文重重咳嗽了一声,大声说道:“诸位兄弟静一静,听我说,今晚大当家的和三当家的中了敌人的奸计,下山被杀,官军又趁机来攻山,大伙儿议一议,咱们该怎么办?” 一位黑脸壮汉自椅中站了起来,满不在乎的道:“二当家的,没什么可怕的,咱们山寨有五座关隘做天险,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谅官军他们也攻不上山来!” 众土匪头目纷纷点头称是。吴总管坐得离朱文斩近,此时站起身来,拱手道:“二当家的放心,咱们虽然折了不少兄弟,但咱们山寨还有近千人,山寨之中存储的粮食,足够弟兄们吃上百十年,区区正定府的几千人马,是攻不上山来的。” 朱文脸上的忧色,舒缓了些,说道:“弟兄们,虽然咱们有天险,又兵精粮足,但也不可太大意了!从今天起,弟兄们要加强戒备,巡好山,防止官军从后山悬崖上爬上来。另外,这官军还是要退的,不然二公子举起义旗,咱们怎能不策应?大家想想,有什么退敌良策?” 众土匪一个个低头忖思,吴总管突然哈哈笑了一声,脸上有得意之色。 朱文看见了问道:“吴总管,你有什么好笑的?” 吴总管躬身说道:“二当家的,咱们山上不是有一条暗道吗?明日,你派三百弟兄由我领着,从暗道溜出去,绕到官军背后,出其不意的打他们一下,定可解山寨之围!” 从土匪闻言,一起点头称是。又有一名土匪献计道:“二当家的,属下还有一个好主意。咱们山上不是抓了赵金魁与鲁虎弟吗?咱们可以派人把他们叫来,让他们去劝说正定府的官军退兵,你想,攻山的官军都是原提辖司的兵马,这些人都是他的老部下,咱们把赵金魁和鲁虎弟推到官军前面来,叫他们退兵,这些官军自然不会卖力进攻了。等过两天,二公子扯起反旗,官军自顾不暇,这山寨之围也就自然解了!” 众土匪一起拍手称赞,朱文也深以为然,大声叫道:“来人呀!把赵金魁与鲁虎弟立刻带到聚义厅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章 破寨(二) 朱文身边一名土匪答应了一声,转身走出屋外去了。八一?中?文 林毅却坐在椅中,脑中犹如车轮一般飞转了起来:“不妙啊!这个赵金魁和鲁虎弟可都是认识我的,如果他们今天在聚义厅中看到了我,还不把我给当场指认出来?毕竟是咱派人向青龙山土匪告的密,把他们抓上山来的。若是这两个人仔细一想,肯定能想明白其中是怎么一回事。这聚义厅可不能呆了,自己得赶紧逃走,再不济也得等赵金魁与鲁虎弟离开聚义厅后再回来。”想到这里,林毅忙站起身来,躬身笑道:“二当家的,我有些内急,可不可以先去上个茅厕?” 朱文摆了摆手,不耐烦地说道:“要去快去!这种小事也来麻烦我!” 林毅心中大喜,忙转身便走,方才走到屋门口,却又听朱文在他身后叫道:“狗剩,等一等!” 妈的,难道是被他看出破绽来了?林毅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口,身子凉了半截,两腿也微有些绵软。 “你以前很少在寺庙内走动,这黑灯瞎火大晚上的,怕有什么意外,我叫董明领你去吧!”朱文瞅着林毅说道。 原来并不是看出了我的破绽,而是要派一个人领我去,奶奶的,方才差点把老子给吓死!林毅长松了一口气,忙回身说道:“谢二当家的!”等董明走过来,与他一起出了屋,向茅厕行去。 这寺庙中的茅厕比较远,林毅其实也知道在什么地方,但还是装做不清楚的样子,随着董明穿过了三座院子,向茅厕走去。方才出了第三座院子的大门,忽然从侧面小路上,转出五六个人来,与他两人打了个照面。这五六人,前头是两名土匪,打着两盏大灯笼,照得周围甚是明亮,他俩身后还跟着几人,待林毅看清了他们的相貌,顿时吃了一惊,原来这中间走着的两人,正是赵金魁和鲁虎弟。他俩被土匪从寺庙中的监牢里提了出来,押着向聚义厅方向走,没想到却恰恰与林毅碰着了!林毅忙侧过几步,低下了头,避在了黑影里。赵金魁没有留心,而鲁虎弟却是瞅着林毅愣了一愣,目光在林毅身上转了几个圈,忖思着离去了。 真是倒霉呀,本想躲开他俩,却偏偏遇着了!瞧方才模样,这鲁虎弟已经认出我来了,自己得赶紧离开此地为上策,林毅心里打定了主意,脚步匆匆的穿过了这座院子,来到了一处偏院,茅房恰好就设在围墙角,林毅忙走了进去,回头说道:“董大哥,你先回去吧!外面冷,我屙泡屎来,等屙完了,立马就自己走回去!” “哪你快点啊!”董明笑了一笑,迈步走开了!恰在这时,忽听得后山方向一阵喊杀声大起,有人飞跑进寺庙来,高声叫道:“不好了……二当家的不好了……官军从后山攻上来,把咱们仓房全占了!” 董明吃了一惊,再顾不得林毅,撒腿跑回聚义厅去了! 在聚义厅内,众土匪头目闻得官军从后山攻上来了,一个个再坐不住,全都站在了厅中。神机军师朱文脸上股肉微微抖动了两下,但很快镇定下来,端然稳坐。见众土匪头目脸上都有慌色,朱文冷笑了一声,缓缓的道:“慌什么!天塌不来的!官军虽然从后山攻上咱们山寨来,但他们人数必定不多,你……你……你……三位兄弟,带领五百人马,全力以赴,去把后山给我夺回来。” “是二当家的!”三名土匪头目,见朱文不慌,当下也镇定下来,手扶着佩刀,匆匆跑到屋外去了!朱文却把目光盯在了赵金魁和鲁虎弟身上,把嘴角的小胡子翘了一翘,阴瘆瘆的笑道:“赵大人、鲁大人,这官军攻上山来了,马上就可以救你们出去了,你们俩是不是很开心啊?” 这种阴笑,往往后面便是极阴毒的后手,说不准立马便会叫人把他俩拖出去砍了。赵金魁和鲁虎弟脸色惨变,身不由已的便跪了下来,磕头哀求道:“二当家的饶命!只要不杀我们,要我们俩干啥都行!” 朱文冷笑道:“如今山上和山下,官军攻山正急,我要你们俩立刻劝说官军退兵,你俩能做到吗?” 这个很难啊!虽说他俩以前是正定府的转运使和提辖,门生故吏也不少,但他俩现在毕竟不是官了,说话还有谁会听?赵金魁立时脸色惨白,身子摇摇晃晃,几欲跌倒。鲁虎弟却低头想了想,忽然抬起头,冲朱文笑道:“二当家的,这要官军退兵也不难!” 朱文立马眼睛一亮,振作起精神,询问道:“你有何退敌妙策?是不是你的提辖司旧部,他们现在还都听你的话?” 鲁虎弟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大人,我已经不是正定府的提辖了,他们又怎么会听我的话!” 朱文立时又寒下脸来,把身旁的桌子重重一拍,怒声斥道:“你在耍本寨主吗?来人呀!把他俩给我拖下去,立刻剖腹挖心,祭奠死去的兄弟!” “是……大人!”几名土匪齐声应道,上前来抓住了两人的臂膀,便往门外便拉。 赵金魁和鲁虎弟吓得慌了,鲁虎弟一边挣扎,一边高声叫道:“二当家的饶命……二当家的饶命,其实不是我去退兵,而是正定知府林毅就在我们庙中,可由他去退兵!” 朱文眼中闪过一抹异色,招了招手,喝道:“带回来!” 几名土匪又把二人拖了回来,摁跪在地上。朱文沉下脸问道:“方才你讲什么?这正定知府林毅就在我们庙中?” 鲁虎弟忙磕头道:“是的二当家的,方才我来聚义厅时,在院门口碰到两个人,其中有一个穿着长袍的,我敢肯定哪个人就是新任知府林毅?” “两个人?哪两个人?”朱文追问道。 这时恰好董明自门外走了进来,在旁边叉腰站着,鲁虎弟便拿手指着他道:“就是方才与这位小兄弟一起走出去的哪个!” 董明抽出刀来,威吓道:“胡说!方才与我一起走出去的是我们的账房先生,叫狗剩的兄弟,他怎么会是正定知府,你莫要临死乱咬人,否则叫你不得好死!” 鲁虎弟跪在地上,把头碰的砰砰直响,血都流了下来,指手划脚誓道:“二当家的,我绝无半句虚言,哪人脸上有颗黑痣,我方才看得清清楚楚,与哪姓林的一模一样,绝对不会有错的!若是有半句虚言,你……剁碎了我去喂狗!” 众土匪面面相觑,这狗剩便是知府大人,这真是太匪夷所思啦!但瞧鲁虎弟这模样,又不像说谎,遂一起拿眼睛向朱文看去。 朱文睁圆了眼睛喝道:“快,派人把狗剩给我叫来,只需一问,便知真假!” 董明与六七名土匪一起匆匆忙忙的跑出了聚义厅,去茅厕寻找林毅,过不多时,就听见有人高声叫道:“二当家的,哪狗剩翻墙往山上逃走了,他肯定是哪姓林的无疑了,咱们快追!”(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一章 破寨(三) 朱文气的跺着脚说道:“这真是一辈子打雁,却被雁啄了眼了!现放着一个知府就在身边,却任由他给逃了,来人呀!赶紧给我追,追上去抓住了他,赏黄金千两,官升三级!”当下带着众土匪一窝蜂似的向山上追去。网 却说林毅,从茅厕旁边的围墙上,翻了出来,顺着小路便跑。他原本是想逃回小村子去的,毕竟哪边张五魁他们已经攻上山来了,可是偏偏有大队的土匪们,赶到哪边去厮杀,这要是跑到众土匪们中间,人家只需喊一嗓子,自己立马便会给人抓住,这山上有一条小径,又没有甚人把守,若是跑上山去,躲藏起来,土匪们定不会一下子便找到自己。没想到,方才翻墙跑了不到四五十步,哪些土匪们便大声喊叫的追来了。 这躲得过一时是一时,现在也顾不得许多了。林毅顺着山上的小路,一直向山上跑去,一口气跑到山顶,拿眼睛一看,只叫得苦,原来是没路了,前面竟是一处陡峭的悬崖。哎呀!这可真是天有绝人之路啊!林毅又惊又慌又急,瞅着悬崖边有一处小亭,本是叫人们观山景用的,此时顾不得其它,便一头跑了进去,把自己做的炸弹拿出一枚来,又摸出火折子,顺手一晃,点燃了,回身厉喝道:“都给我站住!再敢前进一步,就休怪我心狠手辣了!” 追他的众土匪在他身前四五十步外一起站住,见林毅已无路可逃,遂也不着急上前去抓他,一个个双手扶着大腿喘气。 朱文伸出一只手来,指着林毅,气喘吁吁的道:“你……你这狗官……你倒是逃啊?怎么不再跑了?哈哈!这回我看你还飞到天上去!” 旁边一名土匪说道:“二当家的,别跟他废……什么话,大伙儿冲上去,把他抓住,碎尸万段,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朱文气的在他头上狠敲了几下,骂道:“你彪啊!这狗官现在就站在悬崖边,你逼得狠了,他万一跳下去咋办?咱们拿什么去威胁官军?须得想法把他给骗过来,擒住他,方才能解山寨之围呢?” 哪名土匪恍然大悟道:“二当家的英明,属下无知,方才差点误了大事!” 朱文喘息定了,站直了身子,指着林毅笑道:“狗剩……想不到你竟是哪个姓林的知府?哈哈,这真是我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的事。今天这官军是你招来的吧!怎么样?咱们俩做笔交易,只要你叫官军退了兵,我立马便放你下山寨去,咱们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你做你的知府,我当我的山大王,如何?” 这山寨马上就要攻破了,咱已经吃到大块的肉了,你现在叫俺吐出来,真是岂有此理!林毅冷笑道:“朱文,你别做美梦了,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一条路,哪就是立马放下武器投降,本知府可以考虑从轻落,若是迟慢些,教你们都死无葬身之地!” 朱文不觉失声大笑,众土匪们也一起附和着出了鬼哭狼嚎般笑声,笑声中充满了嘲笑与讥讽之意。 “你……你们笑什么?”林毅不解地问道。 朱文收敛了笑容,呵呵冷笑道:“林知府,你是在说梦话吧!我想你还没弄明白自己的处境。不错,官军是攻上了我们青龙山,但还没有攻下我们的山寨,而你却被我们给围了,现在你的性命掌握在我们手中,你最好识相点,乖乖的走过来投降,叫你的人全部退下山去,不然……”说到这里哼哼冷笑了两声,脸上露出了一副凶狠的模样。 林毅丝毫不惧,大声说道:“叫我投降,作梦!你们敢过来,我……我就要你们好看!”说着,身子朝后退了一步,火折子挨近了炸弹的引线! 朱文也不敢硬逼,生怕林毅跳了悬崖,自己手头没有了与官军讨价还价的砝码!想了一想,回头叫道:“来人,去把他老婆给我抓来,当面杀给他看,看他投不投降!” 众土匪均站着没动,一名土匪上前,小声说道:“二当家的,方才有兄弟来通报,小村子已经被官军给占了,咱们抓不来他老婆了!” “真是废物!”朱文狠狠骂了一句,回头向身边的土匪们脸上扫去,最后把目光落在了吴总管身上,把他叫上前,说道:“吴总管,你的外号叫做金翅神鹰,一身横练功夫,还有轻功和鹰爪功是很厉害的,你去上前把他抓来,小心些,别叫这小子跳了悬崖!” 吴总管答应了一声,走上前,狞笑道:“狗剩,你小子骗的我好苦,今日就叫你偿偿我的手段。”说着,大步纵跃,向前跑了七八步,一个腾空翻,跃在空中两丈有余,双手张开,犹如大鹰一般,向林毅扑去。 林毅慌了,拿火折子点燃了炸弹的引线,右手一扬,便将手中的炸弹向吴总管扔去,只听“轰”的一声大响,吴总管好像是断线风筝一般,向后直飞了回去,“扑”的一声跌落在了地上。众土匪忙举了火把,围拢来观看,只见吴总管身上血肉模糊,口鼻有鲜血流出来,已然死去了! 这是什么功夫,竟然只一招便把以横练功夫而见长的吴总管给杀死了?众土匪一个个脸上变色,心中充满恐惧。 “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天雷?”一名土匪醒悟过来,大叫道:“我听人讲,哪狗知府曾在大佛寺给人当众表演过一次,当时的威势很惊人的?” 哎呀!这狗知府竟然有这等法术,这还怎么上前去抓他?众土匪面面相觑,脸上均有为难之色。神机军师朱文,脸上也有惧怕之色,定了定神,问哪名土匪道:“既是妖法,可用何计破之?” 哪名土匪想了想,笑道:“二当家的别怕,我听人讲,这狗知府的天雷,一日只能作法一次。若使第二次,必须苦修三日,方才能再作法呢?现在他已经作过了一次法,再使不出第二次了,咱们一起上前,把他擒住,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二章 破寨(四) 原来一日只能做法一次,早说吗?看把我们给吓得。 众土匪脸上一起露出笑容来,回头向林毅瞅去。 这边林毅心有余悸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定了好一会神,方才使自己心情平静下来。方才这吴总管来的太突然,自己点着了引线后,便扔出去了,没想到这引线燃的太快,炸弹还没碰到吴总管,便凌空爆炸了,气浪迎面扑来,差点把他掀下了悬崖,幸亏有一根柱子给挡住,不然自己已然没命了。 “你们……你们还有谁敢上来?”林毅手指着众土匪大叫道,只是声音有些微颤,两腿还兀自有些绵软。 众土匪不敢稍动,互相对视了一会儿,朱文哈哈大笑道:“狗官,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哪天雷的妖法,一日只能作法一次,今日你已经使过一次了,再使不出来了!弟兄们别怕,大家一起上前,把他擒住,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说到这里,拿手随意指了几名土匪,道:“你……你……你……,你们几个上前去,把哪姓林的抓来,我赏你们黄金千两,官升三级。 这重赏之下,怎能没有勇夫?这些土匪本就是亡命之徒,对自己的性命,看得较常人为轻,当下目光中露出饿狼才有的血丝来,手持了刀枪,一步步向林毅逼去。 妈的,还有不怕死的呀!再赏他们一颗炸弹偿偿。林毅又点燃了一枚炸弹,向几名土匪扔了过去,不期这回扔远了,恰落在了后面的土匪群中,只听得“轰”的一声大响,火光迸出,众土匪尽数被炸倒在地。 前面的走的的几名土匪也被气浪给掀倒了,忙爬起来回头望去,只见地上躺了一大片土匪,有五六个人已经没命了,还有七八个人,拿手捂着被炸伤的腿脚,哭爹喊娘的叫唤,那情景好不凄惨。 “再偿老子一枚天雷试试!”话音刚落,又一枚炸弹落在了土匪群中,轰的一声巨响,土石横飞,尘烟弥漫,又有三四名土匪被炸的没了声息。 妈呀!这知府大人的五雷法也太厉害了!若再打下几次天雷,谁还能有命?当下山上的众土匪吓得慌了,一声喊,便没命的向山下奔去。哪些受伤的土匪,也挣扎着爬起来,相扶着跑下山去了。 林毅长舒了一口气,只觉得两腿绵软的好像棉花一般,再站不稳,一屁股在亭内地上坐下,半晌说不话来。 山头山风猛烈,寒意刺骨,再无一个土匪敢上山来,领教林大人天雷的厉害。过了约有少半个时辰,山下有一队人马举着火把犹如长蛇般的向山上行来,有人一边走还一边高声呼叫道:“林大人……林知府……你在哪儿?”声音一听便是张五魁他们的。 林毅心中大喜,忙大声叫道:“张总镖头,我在这儿……” 山谷间回声响亮,山下的人马愣了一愣,便飞的向山上行来。奔到近前,在火光的映照下,林毅仔细看去,果然是张五魁等一干人,在他身后则是十几名手持滴血刀枪的镖师和一队提辖司的官军。 林毅从亭中走了出来,来到张五魁等人近前,哈哈笑道:“张总镖头,你们总算上山来啦!” 张五魁忙躬身施了个礼,一脸慌急地说道:“末将救应来迟,还请大人恕罪!” 林毅哈哈笑道:“不迟,不迟,你们来的一点都不迟!”又问道:“张总镖头,这青龙山攻下来了吗?” 张五魁一脸兴奋地说道:“禀大人,末将等幸不辱命,现已攻占青龙山后山、寺庙,第五,第四座关隘,王猛兄弟正督率人马,攻打其余的关隘,估计很快便会有捷报传来。” 林毅点了点头,说道:“现在天还很黑,估计一部分土匪还隐藏在暗处,告诉弟兄们,不可大意了,要加强巡查,仔细搜山,不可放过一个土匪!” “是,大人!”张五魁躬身应道,转头瞅了瞅近前死去的七八名土匪,一脸惊讶地说道:“大人,这些人难道就是被你的天雷所杀?听一名被擒住的土匪说,大人的天雷很厉害,所到之处,无坚不摧,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手中拿过一枝火把,从七八名土匪的尸身上一一看去,目光停在一名土匪身上,一脸兴奋地叫道:“大人,快来看,青龙山的二当家朱文已被你给杀死了!阿弥陀佛,这个恶贼当年害死了我十几名好兄弟,没想到他也有今日!” 林毅顺着火光看去,果然地上躺着一人,全身血肉模糊,头上流着鲜血,从面目上仔细辨认,依稀还可以认出朱文的模样。当下心中也十分欢喜。这个狗东西,多次给咱来阴的,没想到却被咱给炸死了,也算是出了自己胸中一口恶气。 “来人,把朱文的级砍下来,号令全军,也给哪些土匪们瞧瞧,这就他们二当家的下场!”张五魁冷冷吩咐道。 对于这等血腥的场面,咱就不看了,毕竟咱是一个后世文明人,可见不得这等残忍的场面,林毅忙迈步向山下走去,众官军和镖师跟在他身后,一起走下山来。 在路上,林毅把张五魁叫到一边,悄声问道:“张总镖头,哪个……哪个……石屋中住的……我的……哪个夫人,她还好吧!” 张五魁愣了一愣,随即哈哈笑道:“好……好……,大人的新……夫人一切都好,我已经派了一队提辖司的兵马,在石屋外面守护,断不会有事的!”他故意把新字说的很重,目光中充满了笑意。 林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低声说道:“这件事情,还请你为我保密,万万不可叫我城内的哪位母老虎知道!” “放心吧!大人!”张五魁哈哈笑道:“对这件事情,我一向是不会跟人吐露半个字的!”说着,拿肩头轻撞了林毅一下,脸上充满了神秘笑意。 “哪就好!哪就好!”林毅点头欣喜地说道:“这件事情有些复杂,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等我回去了,跟城里的夫人再慢慢解释吧!” 一行人走到寺庙前的广场上,林毅抬眼瞧去,只见山上山下,已到处都是官军,地上还横七坚八躺着些土匪的尸身,许多人死状惨不忍睹,不由得心中念佛不已。双手合什,暗暗祈祷道:“阿弥陀佛,哪些死去的冤魂,请别怪我心狠手辣,实在是你们作恶多端,祸害百姓太过了,方才会有此报,愿你们早日转生投胎,下辈子做个好人吧!”祝祷毕,走进寺庙来,在娶义厅中坐定。 “来人!立刻把抓到的土匪头目都给我带来,本府要亲自审问!”林毅大声吩咐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三章 分银子(请假1-2天) “是大人!”一名队长答应了一声,走了出去。八??一中文 过不多时,押了七八名土匪头目走进厅来,喝令他们在地上跪好。 林毅拿眼睛在他们身上依次扫了一遍,认出一人是当日掠自己上山来的土匪头目,走到他身前,笑道:“狗贼,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把本府给劫上山来,你说,你打算怎么个死法,是千刀万剐,还是来个痛快?” 哪名土匪头目受了重伤,但脸上仍不失骄横之色,怒骂道:“狗官,老子只恨当时没认出你的本来面目,结果给山寨招来了祸患,你有本事现在就杀了我?我若皱一下眉毛,不算是好汉?” 林毅呵呵笑道:“狗屁?你也算是好汉?好汉又怎么会做欺压百姓、丧尽天良之事,你充其量不过是一个无恶不作、欺软怕硬的小流氓罢了!还想把自己拔到英雄的行列!本大人最恨哪些欺压百姓,认不清自己位置的人。来人呀!把他拖出去,先打上四十大板,叫他还嘴硬!” 过来四名军卒,抓住哪名土匪的双臂,把他拖到门外去了,很快门外传来了“扑、扑”屁股上打板子的声音。等打完了,几名军卒又将哪人拖了进来,扔在了地上。哪名土匪头目,已然浑身是血,奄奄一息。 林毅瞅了他一眼,笑问道:“你还是好汉么?还敢嘴硬么?一个小流氓,你装什么英雄?你说,你是不是好汉?” 哪名土匪一丝半气的说道:“我……我不是好汉!” 林毅又笑问道:“哪你还敢嘴硬么?” “不……不敢啦!”土匪头目有气无力的回道。 林毅冷冷扫了众土匪一眼,说道:“今晚,我听有人说,什么二公子要举起义旗造反,这件事是怎么一回事?有谁先供出来,本府可以考虑从轻落。” 众土匪面面相觑,没有人说出半个字来。 林毅沉下脸喝道:“宋小宝哪恶贼想造反,也得先问问本府我答不答应,来人,把他们全拖出去,拿大棒子打,哪个先说出来,本府免其死罪,其余的全部给我碎剐了喂狗!” “大人,我说……我说……”一名土匪抢先叫道。其余的土匪听见了,也争先恐后地说道:“大人,我说……我愿意先招!”就连地上爬着的哪名土匪头目,嘴里也说出了“大人,我招”几个字。 林毅心中暗喜,拿手指定一名土匪头目,说道:“你先说!” 哪人忙磕了个头,急切地说道:“大人,是这样的。我们其实都是弥勒教的属下,奉宋教主之命,潜伏在这青龙山上,准备宋二公子造反时,策应他的。昨天,宋二公子上山来,说是起义时间,已定在后日上午,地点就在东镇村,要我们提前做好准备!” “东镇村?”林毅心里念叨了两句,挥了挥手,吩咐人将一众土匪都带了下去。自己则站起身来,在屋内转起了圈子! 这宋小宝既然将起义地点,定在了东镇村,哪里的弥勒教匪想必不少,人数也很可能以万计,自己若是带提辖司的两千人马,冒然前往平叛,很可能会陷入对方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被吞噬掉,这个叛乱,可怎么平啊?林毅在屋内踱了一会儿,踌躇无计。 “大人,张总镖头和马提辖他们已经彻底消灭了青龙山的残匪,回寺庙中来了!”一名军卒进来禀道。 林毅大喜道:“快请!”说着,抢步出门去迎接。 在五六枝火把的照耀下,张五魁、王猛和马,一身戎装,脸上洋溢着得胜的喜悦,大步走进寺庙中来,一起与林毅见过了礼。见林毅脸上有忧色,马疑惑地问道:“大人,这扫平了青龙山的土匪,本是高兴之色,你怎么反而脸上有忧色啊?” “哎!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三位大哥请入厅坐着说话!”林毅将三人让进娶义厅来,彼此坐下,长叹了一口气,便把弥勒教打算后日在东镇村正式扯旗造反的事讲了一遍。 张五魁三人,脸上也深有忧色。张五魁挥拳在身边桌上击了一下,咬牙说道:“这个弥勒教与我兄弟三人有大仇,我等三兄弟愿效死战,请大人即刻下令兵,灭了此等贼寇!” 林毅摇头道:“知已知彼,百战不殆,咱们还是慎重点,先派人去东镇村了解一下弥勒教匪的底细,然后再想应对之策的好!” 王猛慨然站起,拱手道:“大人,属下愿意亲自走一遭,去探听弥勒教匪的虚实。” 这个王猛,是张五魁的义弟,一身武功了得,又有多年闯荡江湖的经验,由他前去,自然是十分的好!林毅脸上作喜道:“哪就多多拜托王猛兄弟了,这回前去,你也不须要太探听的仔细,只要弄清楚他们有多少人,分别聚集在什么地方,人心怎样,就可以了!我在这里等着你的好消息。” “放心吧!大人!”五猛拱手一揖,便大步走了厅外,消失在了夜幕中。 “哈哈!二位大哥,今日辛苦了,咱们去瞧瞧咱们缴获的财物!”林毅站起身来说道。 这青龙山的账目,都在咱的掌握之中,自然是什么也知道。林毅先去了存放金银财宝的仓库,仔细检视了放在里面的宝物,见没有短少顿时心头大畅,转身与张五魁与马说道:“你们晚上攻打青龙山,没有告知张基张转运使吧!” 马躬身笑道:“禀大人,按您的吩咐,并没有告诉他。” 林毅点了点头,笑道:“这就好,这就好,你们把这里的财物留下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一半归我,悄悄给我抬到我……我新夫房里去,另一半,就由你们三兄弟和正兴镖局的弟兄们、提辖司的弟兄们分了吧!” “啊!大人,这可是……这可是……”马脸色通红,呼吸急促地说道。 “是贪污,对吧?”林毅冷冷笑了一声,说道:“这些银子即便是交回国库里去,也不知落到哪个贪官污吏的手里去,倒不如咱们弟兄们悄悄分了它。这件事情务必做的仔细,绝不可告与外人知道。” “是……大人!”马与张五魁躬应道。但看得出,他两人此时都很不淡定,走路不停摇晃,双手双脚也不知道往哪里放。 “等等!这剩下的银子,本府也有一个大用处!你们把它再分出一半来,看本府用金钱攻势,瓦解弥勒教匪的军心、士气!”林毅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一脸激奋地说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四章 白衣老者的惊诧 “大捷……大捷……昨晚青龙山的土匪被知府大人与马提辖带兵给灭了!”一大早,三名提辖司的军卒便骑了快马,兴奋地大声叫喝着,把这个好消息报进正定府城来,又被衙役们敲锣打鼓地报到了周边的县城和乡村。八一?中文??网 “哇!知府大人真是厉害啊!这神不知鬼不觉的,竟把青龙山的的土匪给剿灭了!”一间茶馆内,一位三十余岁的茶客摇头叹息着,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来。 “啧啧!你这就不知道了吧!知府大人可是弥勒佛祖座前的金身罗汉,法力高强,他只需拿手哪么一指,便能降下天雷来的?哪种神迹,老朽在大佛寺中,曾亲眼目睹。你想他只需一指,这个世上还有谁能抵挡?灭青龙山的个把土匪,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同桌的一位老秀才向他解释道。 “这林知府扫灭青龙山的土匪用天雷了吗?”哪人追问道。 老秀才笑道:“我哪知道,不过我想知府大人既然去扫灭青龙山的贼寇,肯定会用到的。” 这时恰好一位从青龙山回来报信的军卒走进茶馆内喝茶,两人便上前,向他请教。 军卒呵呵笑道:“昨晚我们知府大人,扫灭匪贼,当然用到天雷啦!因为我在攻山的时候,听到山头传来几声巨响,后来上山去察看,哪个青龙山的二当家,神机军师朱文便是被知府大人的天雷给轰死的,哪情景,要多惨,有多惨!” “哇!知府大人果然用到天雷了,可我听说,他老人家的法力,一日只能作法一次啊!”茶客追问道。 军卒“嗤”的一声冷笑,说道:“这是谁胡说的,我们知府大人,神通广大,就是十次百次天雷都请得下来的!”说到这里,拿眼睛向四周扫了一眼,神神秘秘的讲道:“再告诉你们一个消息,说出来都叫人不相信。你们知道吗?这几日我们林知府,就住在青龙山上,与哪些青龙山的土匪头目整日见面,而哪些土匪竟然全部被他施了障眼法,知府大人就在他们眼皮底下,他们竟全然没有认出他的身份来!” “这……真是匪夷所思啊!”老秀才摇头叹息道,其它的茶客也人人脸上露出一副惊诧的模样来。 “店家,这是你的茶钱!”一名低着头喝茶的中年人,忽然站起身来,把十几文铜钱,拍在桌案上,匆匆走出茶馆去了。在正定府宽阔的街道上,行了十几分钟后,哪人来到了一户大宅院门前,拿手使劲敲了敲门环。一个老年家仆探出头来,向四周望了一望,将他让进了院内。 “教主呢?”哪中年人问道。 “他正在屋内脾气呢?”老家仆道。 哪中年人穿过二门,大步走到一间屋门外,轻声说道:“教主,属下巫仙特来拜见教主。” “进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语音之中微带有三分怒气。 巫仙揭起门帘,迈步走了进来,在一位白衣老者面前躬身而立。 “教主,今早的事,您听说了吗?青龙山寨已经被姓林的给破了!” 白衣老者点了点头,怒骂道:“一帮蠢货,哪么险固的山寨,竟然一夜之间,便给人灭了,真是……坏了本教主的大事!” 巫仙叹了一口气,说道:“教主,这也不能怪他们无能,而是哪个姓林的太……厉害些了!听说此人神通广大,可以油锅里洗手,可以驱鬼捉妖,甚至还能请下天上的天雷来。这回青龙山的二当家朱文,便是被他用天雷给劈死的,而且我还听说,此人这几日便一直住在青龙山上,青龙山的大刀王三他们竟被他给施了障眼法,丝毫没有认出他来。这……真是太过匪夷所思了!” “哦!竟然有这等事?”白衣老者也是吃惊不小。 “教主,此事应该不会有假!”巫仙继续说道:“我听衙门里的眼线讲,哪姓林的这几日确实没有住在知府衙门内。” “嗯……这姓林的,确实是我们的大敌啊!”白衣老者长吁了口气,低着头在屋内来回踱了几圈,面现凝重之色,眉毛拧成了一个很大的疙瘩。 “教主,这宋二公子明日便要在东镇起义,扯起反旗,公开叛乱,你看咱们……”巫仙盯着他说道。 “哼!”白衣老者冷笑了一声,满脸不屑地说道:“就凭他那点本事,也想扯旗造反?有姓林的在,一伸指头灭了他。去!回去告诉张堂主他们,立刻将咱们的人从大佛寺撤出来,还有哪个宋二公子,就不必叫他活着回去了!替我做了他罢!” “是!教主!”巫仙答应了一声,匆匆走出门外去了。白衣老者却走到窗户边,打开窗子,怔怔的望着天空中飞翔的信鸽,嘴里呢喃道:“林毅,天雷?哼!柴源……你这回倒给我派了一个极难缠的对手来!” 上午十点钟左右,数十骑快马飞奔进城来,在知府衙门前停下。林毅喜气洋洋的翻身下了马,与闻讯赶来迎接的张基和闫提刑拱手作礼。 “哇!林大人真是年少有为,用兵如神啊!昨夜悄悄的竟把青龙山的土匪给灭了,当衙役们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时候,本提刑还不相信这是真的,直到军卒们把三个土匪头子的人头,挂在城门上示众,方才相信这是实情,真是佩服之致啊!”闫提刑拱了拱手,一脸钦佩地说道。 林毅笑了笑,也拱手道:“这都是皇上的洪福,朝廷的运气,本府也没想到事情会出奇的顺利,只哪么轻轻巧巧一算计,就把他们给灭了!二位大人来的正好!本府现在有要事相商,快请到后堂议事!”说着,与张基和闫提刑一起走到后堂内坐定。 丫环春雨亲自献上茶来,瞅着林毅笑了一笑,拿了空托盘出去了。林毅呷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一本正经地向张基与闫提刑说道:“二位大人,这马上就要出大事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五章 给全府百姓分银子 “出什么大事?”张基与闫提刑忙放下了手中茶杯,关切地问道。?网?? ? 林毅压低了声音,郑重其事的说道:“二位大人得到消息了吗?弥勒教匪明日要在东镇村正式扯旗造反!” “叭搭”两声,张基与闫提刑手中的茶杯,不约而同的跌落了在地上,脸上均是骇然失色。 “林……林大人,这可该如何是好!请林大人立刻知会马提辖,叫他派兵前往剿除!”张基一脸着急地说道。 林毅叹了一口气,说道:“二位大人,我也想派马提辖带兵剿除的,可是听说这东镇村一带,弥勒教匪已经秘密聚集了好几万人马,而且都给派了武器,可咱们提辖司的兵马不足两千人,又多是老弱残兵,昨夜与青龙山的土匪大战,损失也很大,今早我在青龙山清点人数时,现可战之兵,最多也就**百名,咱们这么点人马赶到东镇村去平叛,岂不是犹如鸡蛋碰石头,哪是人家的对手啊!” “哪……哪怎么办?林大人,要不咱们赶紧把青龙山的兵撤回来,紧闭四门守卫府城,谅哪些弥勒教匪一时半会也攻不进城来。”闫提刑出主意道。 林毅不觉失声而笑,说道:“闫大人,咱们这点人马,就是紧闭了四门坚守,只怕也守不住啊?弥勒教匪可有好几万人呢?而且我听说,弥勒教匪在城中还有内应,咱们这城池,只怕是……十有**是守不住啊!”说到这里,摇了摇头,一脸的愁色。 “哪……哪我们只好为皇上尽忠了!”闫提刑长叹了一口气,脸上的神情沮丧极了。张基也脸色灰白,嘴唇略有些抖,眼睛流露出一丝不甘心的绝望。 林毅想了想,说道:“二位大人也不用说这丧气话,本大人倒有一个好主意,可以灭这弥勒教匪,不过还需二位大人鼎力支持!” “林大人有话快讲,只要能破得了这贼军,本大人一切都支持你?”闫提刑忙拱手向林毅说道,张基也一脸期盼地看着他。 林毅呵呵笑道:“其实我的方法也很简单,如今弥勒教匪不是在东镇村聚集了几万人马吗?我看这些人以贫雇农居多,许多人是为了混口饭吃,并不是真心想跟着弥勒教匪造反。这次本府攻打青龙山,缴获了大批的粮食和金银财宝,光银钱就有七八十万两银子,这还不包括哪上百万石的粮食!所以本府想拿出一半的银子来,给全府的百姓按人头派下去。这天下的百姓,哪有不爱钱的道理?他们一听说自己的家乡分银子,哪还不赶紧跑回家去领银子?这东镇村的弥勒教匪也就散得差不多了,然后咱们再派马提辖再带兵前往,扫灭几个恶分子,还不是手到擒来之事?” 这计策听起来确实高明,可是把青龙山缴获的大笔银子给派下去,恐怕不合朝廷规矩,毕竟这些东西是战利品,应该全部上缴朝廷归公的。 闫提刑听了默默无语,张基却斩钉截铁地说道:“不行!林大人,这朝廷的钱,你不能给全府的老百姓派下去!” 林毅皱了皱眉,耐下性子劝道:“张大人,咱们这只是权宜之计,这些钱虽然派下去了,但还在咱们正定府的百姓手中,将来朝廷还可以再拿回来。可是哪些弥勒教徒若不散去,他们一旦被哪些大逆不道的教匪所利用,造起反来,哪不但正定府城保不住,只怕这些人还会去攻打其它的州县,给朝廷带来更大的麻烦呢?” “可这毕竟是朝廷的钱,我怕将来被御史们给参上一本,哪咱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张基指出了利害关系。 林毅拱手笑道:“张大人,哪些朝廷的御史确实很麻烦,可眼下咱们得想法渡过这一关啊?对方可有好几万人呢?这明日他们一旦造反,必然来攻打府城,咱们到时候还有命吗?这把钱财给老百姓们派下去了,他们还念咱们与朝廷的恩,可若是被哪些弥勒教匪给再夺去了,哪咱们可就是朝廷和皇上的罪人了!” 张基沉吟不语,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林毅又呵呵笑道:“二位大人,如果你们怕担责任,哪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没看见好了,出了事,由本大人自己一力承担,去与哪些御史们打官司!反正本大人是离不开府城的,也顾不得哪许多了。倒是二位大人,朝廷并未叫你们在这死守,如果你们实在害怕,大可以带了家小,现在便离开府城赶紧去逃命!” 张基与闫提刑对视了一眼,一起默默地点了点头,张基拱手说道:“林大人,我二人深受圣人教诲,又岂能做哪等贪生怕死之辈?既然大人已经做了决定,我二人鼎力支持,绝无二话!”语气甚是坚定。 这古代封建社会也有好官啊!看这张基与闫提刑二人,就一心为了百姓,不顾自身安危,着实令人钦佩。林毅当下拱了拱手,笑道:事不宜迟,哪就麻烦二位大人帮我立刻在各县派银子吧!咱们要传出话去,叫东镇哪帮受蒙蔽的弥勒教众赶紧回自己家乡去领银子,过期不候,我想只要听到这个信的人,十之**都会跑回领银子的。” “哪好,本转运使现在便赶紧去青龙山一趟,把哪些银子给取回来分,至于闫提刑,就麻烦他监督放的过程和公正性吧!” “哪就拜托二位大人了!”林毅忙鞠了个大躬,深表感谢。 张基与闫提刑匆忙离开了,林毅也不敢闲着,赶紧走到知府大堂上,拿笔给各县的知县写公文,交代此事,还把自己府衙的官吏,几乎全派了出去,赶着承办这件事。所以到午后时分,这正定府就像一锅沸腾的开水一般,全乱开了。 “呀!这官府给自己境内的百姓银子,我这一辈子,还是头一次见,以前就只见到朝廷向老百姓征税了,这件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有一位村里的老头,十分怀疑地说。 “大爷,快去领里正哪里领银子吧!我们家已经领了,听说是知府大人扫灭了青龙山的匪贼,缴获的不少的银子,正向咱们府的老百姓退还呢?您老赶紧去,若是去得迟了就领不上了,如今里正门外的队伍已经排了有二里地长了!”一名刚刚领了银子的二十余岁年轻后生,掂着自己手中的铜钱,一脸兴奋地说道。 “哪就是真的了?我得赶紧去,赶紧去!”老头立马喜形于色,撒腿便向里正家跑去,哪度就是一个十**岁的年轻人也自叹弗如。(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六章 发生在东镇村的故事 里正家果然聚集了不少的村民,大家都排好了队,等着领钱。网 老头赶紧排好队,耐心地等着,轮到自己时,脸上堆满了笑容,说道:“我领全家八口人的,一共是二两银子!” 从县里派下来钱的衙差瞅了他一眼,耐心地说道:“大爷,这钱可不能代领,必须他们本人来领才行。我们知府大人说了,如果一经现有代领或者冒领的,这经办的衙差立即开革,打八十板子,这老百姓要加征十年的赋税,而且也要狠狠地打板子。这个我可实在不敢给你!” 老头脸上立马黯然下来,哀求道:“可是……可是我家的儿子、媳妇他们都不在家呀?” 衙差轻声笑道:“大爷,哪你赶紧叫他们回来呀?咱们正定府这回分银子,只派两天的,要是到明日天黑时分他们还没有回来,哪属于你们家其他人的银子,就只好归公了!”接着又笑道:“大爷,这是你自己的银子,拿回去小心收藏好,至于你自己儿女的银子,叫他们自己来领吧!” “这……这……”老头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拿了自己的银子脚步蹒跚着离去了。 “这……该死的,一两多银子呢?怎么能不要?说什么也不能叫别人家领了去,更不能归了朝廷啊!”老头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心急如焚地嘴里轻声念叨着。 “不行!俺得赶紧把自己儿子、媳妇给找回来,不能吃了亏!”老头念诵了几句,心里立马下定了决心,脚步坚定地向东镇方向匆匆走去了。 东镇和附近附近的几个村,也开始有县里的衙差和里正来派银子,许多村民高高兴兴的领了自己家的钱回来,一脸的兴奋地向旁人炫耀。 “哇!这知府大人可真是好人呀!竟然给俺们老百姓分银子,这真是前所未有之事。林大人……大好人呀!”有村民翘起自己的大拇指由衷地赞道。 “喂!这银子是给怎么的?有没有俺家的?”有外村来的弥勒教众眼馋地问道。 “这个我可不太清楚,听钱的衙差说,知府大人这回剿灭了青龙山的贼寇,心里十分高兴,所以便向咱全府的百姓派银子,是按人头分的,你家里应该也有。”领了钱的村民说道。 “按人头分?那岂不是人人有份?”周边几个弥勒教众立马眼睛里一亮,脸上露出兴奋的光彩来。 “这事错不了的?是钱的衙差亲口跟我说的!听人讲,附近几个村也已经开始分银子了,你们自己再去打听打听!”旁边另一位村民插口说道。 “二狗子,你爹爹来找你了,听说是你们村里也分银子了,他心里着急,叫你赶紧回去领呢?”有一位村民跑来与其中一名弥勒教众兴奋地讲道。 “我们村也分银子啦?哈哈!哪我得赶紧回去了,领俺家银子去!”二狗子一脸高兴地蹦起来,转身匆匆忙忙的跑走了。 其它几位弥勒教众不淡定地彼此瞅了一眼,脸上均露出渴望的光彩来,默默向自己的住处走去,还未走到住处,又迎面碰上了十几位外村来的村民,均是叫自己的亲人赶紧回去领银子的。 “这事绝不会有错了!诸位,教中的大事先放一边,等俺回村领了自家的银子,再回来替教主办事!”一位弥勒教众讲道。 “是啊!是啊!教中的大事先放在一边,这领银子的事,可不能耽误了!喂!哪个你,帮我把的手中的刀枪拿回去,等俺领了自家的银子,再回来为教主效忠。”几个弥勒教众把手中执着的刀枪,塞在了一名弥勒教众手中,转身匆匆离去了。很快离村的教众便由一滴水,变成了一条小溪,又汇成了一条大河,不到两刻钟,竟将东镇村走空了一大半。 当然也有一些坚贞的弥勒教众是不愿意回去的,但是很快便有他们家的亲人找了来,与他们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我不回去,为了建立一个光明的大同世界,说什么也不回去!”有一名年纪较轻的弥勒教众执拗地与他父亲霁道。 “啪!”的一声响,他老父亲已经伸出手来,在他脸上狠狠扇了一个耳光。 “你要气死我吗?明日天黑时分,村里就不分银子了!你不回去,这银子还不便宜了别人?你……你……你个小兔崽子,赶紧给我回家去!你们教中的事,以后再办?”他老父亲气的浑身哆嗦,拿手颤抖地指着他骂道。 “哪好吧!我回去!”被打了一个耳光之后,这位年轻教众立马软了下来,跟在他父亲身后老老实实地回去了。 街上,宋小宝看到了这一幕,脸上的神情,充满了无奈。 “二公子,要不咱们派人把哪些分银子的衙差都赶走,再把村子封锁起来,这样就不会人再走了!”一名香主建议道。 宋小宝叹了一口气,指着哪些离去的教众,恨恨地说道:“这个姓林的真是可恶,竟然搞出了这么一招。如今他给全府的百姓分银子这件事已经传开了。所有的百姓和教众都心里十分喜欢,咱们去把衙差赶走,岂不是寒了教众的心?这件事,不能去办!” “可是……可是……咱们明日的大业,又该怎么办?”香主不甘心地讲道。 宋小宝忖思着说道:“只好延期了,等他们派完了银子,咱们再举事!去!告诉哪些香主和教众们,叫他们三日后,再回到东镇来,到时候咱们再举事!” “是!二公子!”哪名香主躬身答应了一声,转身匆匆跑走了。 “大人,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哪些弥勒教众,果然都纷纷回去了!”下午时分,张基从外面赶回来,哈哈笑着说道。 一旁坐着的闫提刑却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一脸忧愁地说道:“你先别高兴的太早,据我所知,有些弥勒教众在领了村里的银钱之后,当天又返回东镇村了!” “竟有这事?”林毅也吃了一惊,想了想,笑道:“哪咱们就赶紧再一张告示,就说咱们在青龙山上还缴获了不少的粮食,三日后还要开仓放粮,按人头给百姓派粮食!” 这了银子不算,还要分粮食? “这……”张基脸上神情犹豫了一会,也只得咬牙同意了。 “大人,马提辖他们回来了!”一名衙役跑进来,一脸高兴地讲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七章 小公爷 “哈哈!咱们打了胜仗的大英雄回来了,快请!”林毅赶忙吩咐道。?八?一中文网? 过不多时,马一身戎装,大步走进府衙大门来。 林毅与张基和闫提刑降阶相迎,彼此见过了礼,一起走进后堂内坐下。 林毅笑问道:“马大哥,这次打了大胜仗,提辖司的官兵心情怎样?一定要把缴获的银子,拿出一部分来,赶紧给大伙儿派下去,提振军心士气。” 马笑道:“大人请放心,这笔银子我已经和张转运使商量过了,今天已经给弟兄们全下去了!” 林毅瞅了张基一眼,笑道:“张大人不会太小气了吧!” 张基板起脸说道:“你把我张基当什么人了,如今正在用人之际,这轻重缓急,我还是掂量得清的!” 林毅点头笑道:“哪就好!哪就好!我就知道张大人不是哪种小气的人……” “对了!”讲到这里,林毅忽然皱起眉头问道:“马大哥,今日我下山时比较早,没来得及细打听,哪个被抓到青龙山的上的赵金魁和鲁虎弟,他们俩怎么样了?为何攻破山寨之后,我没有看到他们的身影?可曾将这二人抓获?” 马苦笑道:“禀大人,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他们两家的家人在攻破山寨时,也不见了!” 林毅寒下脸来,斥道:“马大哥,这赵金魁与鲁虎弟是投降了青龙山土匪的罪人,他们专与朝廷作对,他们的家属,自然也就是匪属,可是却都不见了。看来,你这提辖司内有通匪之啊!对这些人,咱们可不能不挖出来,否则的话,他们暗中给咱们射一冷箭,谁又能受得了。你立刻回去派人追查,一定要把哪些通匪之人全给我揪出来,绳之以法!” “对!对!一定要把他们绳之以法!”张基与闫提刑也拿手指指点点,异口同声的厉声斥道。他二人与赵金魁和鲁虎弟一向不对付,此时便趁机落井下石,猛打落水狗。 “是,大人!”马忙躬身应道。虽然后堂内空气很冷,但他头上却微有些细汗渗出,身体也有些热,觉得自己确实疏忽了。 正在这时,忽然一名衙役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禀道:“报……大人,大事不好了!府衙门外来了一个叫做高伟的人,自称是英国公的小儿子,殿前司都虞候,特来向大人讨还自己的姐姐!” 英国公的小儿子找上门了,这件事情可是大大不妙啊!立时张基、闫提刑和马三人,脸上神色陡变,目光中露出担忧的神色来。 林毅却不以为意,依然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甚至脸上还微有喜色。 “哈!便宜小舅子终于上门了,这要是在以前,咱肯定会害怕被他打,不敢与他见面的,现在可就不同了,要热热情情的把他请进来,喝个茶,然后再客客气气的送他出去与他姐姐见面,想来,高素红会开导于他,叫他不与自己为难的。”想到这,林毅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来,与三人笑道:“小公爷上门了,毕竟是京城来的贵客。走!本大人去与他见面,把他姐姐还给他!”说着,迈步向门外便走。 “大人,使不得啊!这个安平县公刚刚被杀,哪个小公爷一定心里十分冒火。这万一他要是当众飙,与大人为难,可怎么办?要不由我俩前去应付,大人先在府衙里躲起来!”张基一把扯住了他的袖子说道。 林毅慢慢扳开他的手,大义凛然地说道:“我辈为官,上不负皇天,下不负黎民。本官身正不怕影子斜,这回即使是英国公亲来,又何惧之有?况且这是在咱正定府的地面上,谅他也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你们不要怕,本大人自有分寸,断然无事!”说着,大摇大摆走出府衙去了。 “大人,你可真是……比我还呆啊!”张基苦笑了一声,与闫提刑使了个眼色,悄声说道:“咱们也赶紧出去,莫叫林大人独自一个吃了亏。”说着,扯了马一把,跟在林毅身后匆忙走了出来。 府衙门外,果然站着一人,顶盔贯甲,一身戎装。在他身后,立有五十名身穿盔甲的军汉,个个英武不凡。林毅仔细向那人脸上看去,只见他年纪甚轻,最多也就二十余岁,体格相当健壮,相貌也很是英俊,只是寒着一张脸,拿一双冷冷的眼睛向他们瞅来。 林毅抢步上前,拱手笑道:“这位想必就是小公爷了!哈哈!果然是虎父无犬子,一代小英雄啊!在下林毅,见过小公爷!快请进府衙内叙话!” 这殿前司的都虞候,军衔比提辖大,又是天子亲军将领,自然个个眼高于顶。高伟对林毅的这番热情邀请,丝毫不买账,只是拿眼睛在他身上打了个几个转,便冷冰冰地说道:“不必了!我不敢进你的知府衙门,还是请林大人赶紧把我的姐姐还出来吧!我找遍了正定府,也没找到我姐姐的身影,只好来找你林大人要人了!”说着,脸上皮笑肉不笑地咧了咧嘴,一只手扶在了自己的剑柄上。 张基等三人骇然变色,张基忙给马使了个眼色,马会意,抢上几步,挺身挡在了林毅身前,一只手也抓住了自己的刀柄,目光灼灼地看着高伟。 林毅笑了笑,伸手将马拔在一边,冲高伟又拱了拱手,哈哈笑道:“令姐姐本大人已经帮小公爷给找回来了,现在就住在……”说到这里,忙仰身把嘴凑到马耳边轻声问道:“对了,他姐姐不是叫你顺道带回来的吗,现在住在哪?” 马眨了眨眼睛,一脸疑惑地问道:“大人,您说的是……” 林毅轻声笑道:“当然是我叫你带来的新……夫人呐!”声音说的甚低,只有他两人听得见。 “哦……原来是她!”马立刻恍然大悟似的点了点头,又摇头笑道:“大人,可真有你的,您总是能做出些叫我们意想不到的事!” 林毅警惕地回身瞅了一眼,低声斥道:“多嘴,快带小公爷见他的姐姐去!” “是,大人!”马哈哈大笑,一脸热情地引着高伟走去了。 张基与闫提刑对望了一眼,张基不放心地说道:“林大人,这小公爷此来,我看他来意不善,待与我闫提刑去好好开导他一番。”说着,与林毅拱了拱手,也跟在马身后离去了。 哎!这些官二代官三代的能量是很惊人的,幸亏老天爷帮忙,让自己与高素红有了哪层关系,不然的话,咱就是这些官二代的公敌,关系没有缓和的余地了!林毅擦了擦头上的汗,低头忖思着,走回了府衙内。(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八章 不开心的柳心怡 这几天自己不在,这积压下的公文简直是太多了,林毅一直忙到天黑时分,方才有了空闲,正准备回去与柳心怡见面,好好安慰她一番,却见马与王猛一起走了进来,与他拱手作礼。八??一?中文网 林毅忙笑着请他俩坐下,问道:“王猛大哥,这东镇村的情况怎样?可曾摸清了弥勒教匪的虚实?” 王猛喝了一口茶水,说道:“大人,属下已经基本上查清楚了。这弥勒教匪在东镇村和奇石村一带聚集了二万余教众,准备明日起事。可是大人今日却突然向全府的百姓派银子,结果哪些弥勒教众得知这一消息后,便纷纷赶回家去领银子了,如今这两个村的教众已经散去了大半,只剩下了不足两千人。属下今日扮作外村前来寻亲的,一直混到傍晚时分,摸清了教匪头目的住所后,方才赶了回来。”说到这里,把自己的大拇指翘起,由衷地赞道:“大人,您这一招可真是高明之极啊!轻轻巧巧的便散去了教匪的绝大多数人马,请大人给我五百提辖司官兵,管保把这伙教匪的头目,全部抓来交给大人。” 林毅哈哈笑道:“这天下哪有不爱钱的人?正定府的百姓信弥勒教的众多,可这些人大多是些贫雇农,穷得丁当响,如今听说自己家里有银子分,哪还不急着回去领银子?如今弥勒教匪在东镇村已经没有多少人马了,告诉兄弟们,今晚好好休息一晚,待明日,本大人与你亲自领兵,去扫灭这帮贼寇!” “是!大人!”马与王猛拱了拱手,喜形于色的应道。 林毅又说道:“这个青龙山乃是要地,也不能防备松懈了。如今张总镖头带了三百余人在山上防守,你们派人传个信,告诉他,晚上一定要加强守备,防止敌人去偷袭。” 马与王猛又答应了,一同告辞回去了。林毅笑了一笑,背着手,哼着小曲,得意洋洋地踱进后院来,去与柳心怡见面。 卧室内摆着一张桌子,上面放着四样精致小菜,还有馒头、稀饭等物。柳心怡手里端着一个小碗,正慢条斯理地吃着晚饭,春雨在一旁坐着,陪她一块儿吃,两人脸上都有一丝喜色。 林毅迈进门来,脸上堆满了笑容,哈哈笑道:“夫人,我回来了!怎么样?这几天可是想我了?” 柳心怡皱了皱眉,把手中的碗筷放下,沉下一张俏脸来,拿冷冰冰的目光瞅着他,半天没有说话。 呀!这夫人的目光好犀利呀!可不能叫她瞧出咱的破绽来。林毅做下了亏心事,有些心虚,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忙把自己的目光移向别处,伸了个懒腰,说道:“春雨快给本老爷盛碗稀饭,哎呀!今日本老爷忙了一整天,可累坏了!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 春雨瞅着他笑了一笑,盛了一碗稀饭,放在了他面前的桌上。 林毅拿过稀饭来,正要喝上一口,却见柳心怡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瞅着他冷冷的道:“你还知道回来!我问你,这几日你到哪里去了?好不容易把你给盼回来了,没想到你当天又给失踪了,害得我与春雨他们为你担足了心?你……怎么这么不顾及我们大家的感受,好歹也送个信给我知道你去哪里呀?哼!你还当我是你的夫人吗?”说到这里,突然鼻子抽了两抽,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脸上的神情好是伤心。 林毅忙赔笑道:“夫人,你莫要哭,其实……其实当时的情况,不是十分着急吗?我怕青龙山的土匪们起了疑心,有了准备,方才匆匆忙忙的又跑回山上去了。” “哪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难道我就不值得你信任?”柳心怡数落道。 林毅苦笑道:“我也想告诉你的,只是……只是……怕你担心我的安危,不放我去吗!”说着,忙走到柳心怡身边来,向她赔了好多不是,柔声说了许多的好话,方才将她又哄得破涕为笑了。 柳心怡拿过林毅递过来的手帕,擦净了眼泪,瞅着他说道:“这回我就原谅你了!以后,你再不许一个人去冒险了,知道了吗?” 林毅忙向天上的神仙保证道:“是!夫人,我一定再不敢哪般莽撞行事了!” 柳心怡脸上的神情方才又开心了起来,与林毅坐着一块儿吃过了晚饭。春雨把碗筷收拾了下去。 柳心怡在椅中坐着,目光盯着窗外,忽然长叹了一声,脸上露出一副很惆怅的样子。 咦!奇怪,这夫人莫非有什么心事?林毅忙坐到他身边,笑问道:“夫人,你有什么心事呀!说出来给我听听!” 柳心怡叹道:“我嫁给你真是一个大错误!这过去在京城时,我帮你打理京城的汴京日报,每日里虽然忙得不可开交,可是我觉得哪是我一生之中最幸福的时光。可是自从嫁给了你,这每日里在府里呆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都快把我给弊出病来了!”说到这里,拿手扶着自己的头,作出一副恹恹欲睡的模样,显然觉得现在知府夫人的生活好没意思。 林毅忙给她捶了捶后背,轻笑道:“夫人,哪位大户人家的夫人不是在内宅里呆着,你这出去做事,我怕累坏了你啊!” 柳心怡斥道:“累什么累?我又不是哪些娇小姐,呆在家里反而气闷,你得给我找点活干,不然你就每天陪着我说话吧!” 林毅陪笑道:“夫人,我可是一地的知府,公务很繁忙的,哪能成天陪着你!”说到这里,眼珠转了几转,忽然有了主意,笑道:“夫人,你既然这么想出来做事,哪也好办?等过几日,我扫灭了正定府的弥勒教匪,咱们就在这正定府城,也办一份报纸。这个报馆的馆长,就由你来担任好了!” “真的?”柳心怡立时脸上喜笑颜开,娇声说道:“夫君,哪咱们说定了,你可不许骗我?” 林毅笑道:“为夫说话向来是一言九鼎,哪会骗你?现在你就准备筹办报馆的事吧!我**雨帮着你干!等过几日扫灭了弥勒教匪,咱们的报馆马上开张!” “这还差不多!”柳心怡瞅了林毅一眼,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九章 宋二公子之死 第二日天还未明,林毅便与王猛点齐二百名骑兵,三百名步兵,真扑东镇村,赶到东镇村的时候,天才放亮,林毅先派骑兵将东镇村团团围住,自己则与王猛带着步兵向弥勒教匪头目住的居所扑去。? 八?一中文? “村里的村民听着,知府大人前来捉拿妖言惑众的弥勒教反贼,一律不许外出,有在街上走动着,格杀勿论!”六七名士兵大声吆喝着,把命令传达到了村内的每一处区域。 弥勒教匪们住的居所是一所极大的宅院,它原本是一户地主家的住宅,后来被弥勒教匪们买来充作联络之所。林毅带着官兵赶到大宅院外,先派人把院子给围了,一名士兵一脚踹开了大门,便一起冲了进去。 呀!真是奇怪了,大宅门口没把守的也就算了,怎么连宅院里面也没个人?最先闯入的士兵们被这反常的情景吓了一跳,反而走的慢了,挨屋仔细的搜查。一名士兵小心翼翼的推开了二门,向里头瞅了一眼,便吃惊地大叫了一声,飞跑了回来,向林毅与王猛禀道:“大人不好了!里面……里面的人全死了!” “全死了?”林毅也吃惊不小,忙下令士兵们冲进里面的宅院仔细搜查,自己则略等了一等,方才与王猛走进二门来看。 中院和最里面的宅院,横七竖八分别躺了十七八具弥勒教匪尸身,一个个死状极惨,许多人临死前都大睁着双目,露出不甘与愤恨的模样。林毅挨个看了过去,走到内宅一间厢房内时,只见椅中坐着一人,头仰着,胸口插着一柄短剑,正是自己的死对头宋小宝。 “这……是怎么一回事?宋小宝在弥勒教中地位尊崇,他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被人给杀死?难道……在这正定府境内还有第三股大势力?”林毅联想到周德昌的神秘死亡,自己卧房内的经书被盗,以及现在的宋小宝被杀,立时倒抽了一口凉气,心中感到一丝颤栗。 现在可以肯定了,在这正定府中存在着一股非常神秘而可怖的力量,他们的人就伏在弥勒教匪当中与自己的周边,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宋小宝干掉,也时刻威胁着自己的性命。 “大人,您看……”王猛瞅着宋小宝的尸体,躬身问道。 林毅忖思着说道:“你去把东镇村的里正抓来,问上他一问,咱们便回去吧!”说罢,疑惑地摇了摇头,转身走到屋门去外了。 这东镇村的里正,确实是个弥勒教徒,不过问他宋小宝是如何死的,他却一个劲儿的摇头,表示不知。 果然如此,下手的人是很高明的对手,没有留下半分的破绽。林毅思索了一会儿,一无所获,只得带着人又走回到正定府城去了。 这宋小宝给人杀死,正定府的弥勒教众失去了主心骨,自然不会再有人号召老百姓来造反了。在接下来的几日里,林毅派人去抓了不少的弥勒教小头目,大刑拷问,却没有得到半点有用的线索。 “对!还有一个大佛寺?哪个住持一龙和尚十分可疑,王猛,你带人去,把他抓来见我!”林毅下令道。 “是,大人!”王猛躬身领命,立马点起一营人马赶往大佛寺中抓人,很快还又带人赶了回来,向林毅复命:“大人,大佛寺现在是一座空庙,里面的和尚全跑光了,哪个一龙和尚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跑了!”林毅呆了半晌,恨恨地在桌上捶了一下,以泄自己心头的不满。 “立即画影图形!全府捉拿!”林毅咬牙切齿地命令道。 “遵命!大人!”王猛领命出去了。 林毅无力的坐回了椅中,揉着自己头思考当前的事情。 算了!一些事情既然暂时想不明白,哪就别想了,还是应付眼前的事情要紧。这青龙山的土匪被灭,弥勒教匪头目又突然被人杀死。这大好形势下,朝廷内哪帮看咱不爽的人,只怕很快就会找咱的麻烦了。所以,如何写奏章,讨好皇上的欢心,与哪帮朝中的奸佞做斗争,就成了当前的紧迫任务。 “来人!去吧张转运使与闫提刑请来,我要与他们商议事情!”林毅吩咐道。 一名衙役飞跑着传信去了,过不多时,张基与闫提刑笑容满面的地走来,与林毅一同商议给皇上写奏章的事。 “二位大人,这是我拟好的奏章,还请大人过目!”林毅热情地招呼二人坐下之后,便把自己拟好的奏章给闫提刑和张基看。 张基与闫提刑凑在一起看了,只见奏章上写了三件事。第一件事,正定府内虽然有青龙山土匪被灭,弥勒教的恶被诛,但是境内的弥勒教众依然十分众多,活动也很猖獗,这生民变的可能性依然很大,必须时刻小心在意。第二件事,这次剿灭青龙山的土匪和抄没安平县公的家财,得到了大批的粮食和大量的金银财宝,这些财物将不日运往京城,上交朝廷和皇上。后面列了一大串财物的名称和数目。第三件事,则是请求加强正定府的军事力量,扩充提辖司的兵马,以应付可能生的突变。在奏章中,林毅夸大了张基与闫提刑在里面的作用,又把张五魁兄弟的战功好好夸耀了一番,而对自己则一个字也没讲。 “大人,这怎么好意思?剿灭青龙山的匪贼和诛灭弥勒教的要分子,您是功啊!我们俩怎么贪功?”张基嘻嘻笑着说道。 林毅笑了笑,说道:“二位大人的功劳也不小,我的功劳就不用提了,未经皇上允许便办了安平县公,恐怕他现在已经骂死我了,我哪还敢为自己求功劳?此事再也休提,二位大人看着合适,哪便署个名,由本大人便把这份奏章送上去吧!” 张基与闫提刑对视了一眼,在奏章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又与林毅讲了一会儿公务上的事,便告辞了!林毅立即命人快马加鞭,把这份奏章送向朝中,自己则忐忑不安地等消息。 “大人,安平县公夫人昨日已经丧了周德昌,明日便要与他的兄弟回京城了,她叫我给您带一句话,要您与明日在城外十里亭相会!”张五魁瞅着林毅屋内没人,笑眯眯地与他讲道。 “知道啦!”林毅也笑了笑,说道:“张大哥,咱们在青龙山弄到的哪笔银子,你明日也带着,与镖局的兄弟们一同运回去吧!一来是暗中保护我的……夫人!二来,哪么一大笔钱,放在这里也很不安全。回京之后,你想法帮我在京城内买一块地,哪块地的名字,就先写在我新夫人的名下吧!将来我回去了,要在哪块土地上做点大文章。” “大人要在哪块地上做什么文章?”张五魁诧异地问道。 林毅笑道:“暂时还保密,反正是利国利民财的大事业!你只管去做就是了!” “是!大人!”张五魁笑了笑,答应下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章 长亭外、古道边 第二日,林毅梳洗打扮整齐,坐了轿子到城外去送别张五魁与高素红。?八一?中??文 十里长亭内,高素红坐在一张石桌旁,静静地喝着一杯热茶,不时地拿眼睛向府城方向的大路上瞅上一眼,目光里有期盼之色,一名十四五岁的小丫环在她身旁伏侍,而高伟与张五魁一行人,则离的远远的,在路上相候。 林毅下了轿,吩咐随行的衙役们走远些,自己则笑了一笑,迈步走进了亭内。 哇!今天的高素红真美呀!身上穿着一身白色衣裙,越显得明眸皓齿,分外美丽。林毅咽了一口唾沫,目光在高素红身上打了几个转,笑嘻嘻地走到她对面石凳上坐了,问她道:“夫人!你今天叫我来有什么事?” 高素红瞪了他一眼,挥了挥手,哪名小丫环便躬身施了一礼,迈步走到长亭外面去了,远远的站定。现在长亭内已经没有人了,即便两人说什么话,也不会有人听见。 “你……你这个混蛋?为什么这几天不来找我?”高素红脸带气恼地说道。 林毅呵呵笑道:“这两天你弟弟不是在吗?我……哪敢去啊!” 高素红轻轻一笑,脸带得意地说道:“知道就好!告诉你,我可是有爹爹和弟弟护着的,他们一向都宠着我,惯着我,如果你敢做出对不起我的事……”说到这里,鼻子里轻哼一声,脸带有威胁之意。 林毅忙赔笑道:“天地良心,我是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夫人的事的,不信,我可以对天起誓!”说着手指着天,便要誓。 高素红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说道:“行了!行了!别什么誓,讨女孩子的欢心了。记住你在山寨时跟我说的话,答应过我的事,可不许抵赖!我在京城盼着你!记着,赶紧把正定府的事情办完,便回京城来找我,如果你回来迟了,或者违背了你当初的承诺,可别怪我向爹爹说你的坏话,叫他来收拾你!” “知道了!知道了!”林毅忙点头哈腰地答应道,一双眼睛却在高素红身上不停地打着转。 “你拿哪种目光瞅我干什么?莫不是有什么事?”高素红诧异地低头瞅了瞅自己身上,不解地问道。 林毅手捂着自己的嘴,轻声咳嗽了一声,赔笑道:“哪个……哪个……夫人呀!我记得在青龙山上时,曾送给过你一把防身的短剑,哪把短剑可不可以还给我呀?”说到这里,一脸期盼地瞅着高素红。哪柄短剑是当初柳心怡送给他防身的,他回来之后,柳心怡问了他两次,想要再拿回去,林毅只好胡说,想办法遮掩过去,现在正好趁此机会讨回来! “是这把吧!”高素红从身上拿出哪柄短剑来,抽出了剑身,向林毅比划了一下。 在明媚的阳光下,哪柄短剑出了一道耀目的寒光,剑柄处一个黄豆大的心字,清晰可见。剑鞘则由上等黑檀木制成,配有金饰,十分美观、漂亮。 林毅一见短剑,脸上立马堆满了笑容,忙说道:“不错!不错!就是这把短剑,现在你已经有你弟弟保护了,沿途又有张总镖头他们护送,拿着它也没什么用?要不还是把它还给我吧!”说着,有些迫不及待地伸出手去,便要拿剑。 高素红却一把将剑还了鞘,拿回到自己的胸前,双手紧紧地抓住,神情很执拗地说道:“不行,这柄剑是你送给我的,上面还刻有一个‘心’字,我就权当你把心交给我了,这柄剑自然不会还你!”说着,又拿回身上藏好了。 “哎……哎……哎!”林毅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只得放弃了向柳心怡讨要短剑的想法,在自己石凳上坐好。 高素红笑了一笑,柔声说道:“我知道你对我好,要不也不会把哪么一大笔银子送给我,对了!我听张五魁讲,你要拿哪笔钱在京城买一块地?你买下地来干什么用?拿来出租种庄稼吗?” 林毅笑道:“这到不是,而是我想在京城内办一所学校和一个技术研中心。” “你办哪个来干什么?听着好像不挣什么钱呀?”高素红不解地问道。 林毅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吧!我开办的这所学校,里面会开设天文、地理、水利、算术、医学、农学、采矿、冶金、机械、造船等许多的学科,我要把京城内最好的良工巧匠都集中起来,在里面搞技术研究。你想如果一亩田,只能打三百斤粮食,可是经过我研究和改良之后,一亩田能打五百斤粮食,哪这种技术能帮我们赚多少钱?让朝廷收多少税,又能养活多少的老百姓?还有纺织,一个农妇织一匹布,需要一个月,而通过我的技术改良之后,三天就能织一匹布,哪又能帮我们赚多少钱?所以,这是我的人生梦想,也是咱们今后家致富的基础!以后,你就明白它的大作用了!”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京城哪一块,我很熟,我会帮你寻觅好地方的!你只管放心好了!”高素红脸上开心地笑道。 “对了!你爹爹……英国公哪里,可不可以为我多说几句好话,毕竟我这回闯了大祸,动了哪些功臣勋贵们的点心啊!他们还不恨死了我?我怕你爹爹起火来,专门对付我!”林毅有些忐忑不安地说道。 高素红抿嘴笑道:“你还知道怕?当初做下哪些事情的时候,可曾考虑过我爹爹和哪些功臣勋贵们的感受?要知道许多的功臣勋贵,像忠烈杨家、呼家,还有我们高家、赵家,蓸家,很多的世家大族,都是当今朝廷的柱石,皇上的左膀右臂,你得罪了他们,岂不是把自己贬到奸臣行列里去了?不过,你放心,我会替你想办法在我爹爹哪里说话开脱的。只是……你以后也别气他了!” 林毅忙拱手笑道:“是……是……,我以后哪能再做哪种傻事!再说也不敢得罪你呀!”说着脸上露出一副嬉皮笑脸的无赖样。 高素红没有理他,却站起身来,悄悄的把一个玉佩塞在了他手中。 林毅不觉就是一愣,高素红拿眼睛斜瞅了他一眼,又向远处站的高伟哪边瞧了一眼,柔声说道:“这个玉佩是我家的祖传之物,我一直收藏在身边,现在我把它留给你,你以后要好好收藏。现在我得走了,再说多了,恐怕引起我弟弟的怀疑的。记住你说过的话,我在京城里等你,奴家……如今已经是你的人了,你莫要连自己的女人保护不了!叫她心里受苦!”说罢,低头冉冉走出亭去,登上了一辆候在路边的马车,却又回身向林毅望了一眼,转身毅然钻进了车厢内。马车夫抖勒丝缰,赶着马车一直南下去了。 林毅低头向手中看去,却是一个用羊脂玉雕成的的同心结,上面系着红色的罗缨! “君子无故,玉不去身。以玉缀缨,恩情之结!”林毅默默地念诵了几句,双目凝视着车辆消失在了远方,再看不见了,方才转身走了回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一章 白衣老者的愤怒 又过了几日,柳心怡正式创办了正定日报,将正定府和河北地区的新闻时事收集整理后,在全府刊行。八??一?中文网 报纸中,林毅自然免不了对弥勒教义和弥勒教徒大加鞭挞!它专门在报纸中开设了一个专栏,每日连篇累牍地对弥勒教的恶行进行揭露和批判!言辞犀利,证据确凿,完全将弥勒教描绘成了一个祸国害民的邪教和一个罪大恶极的黑社会组织,甚至一些八杆子也打不着的恶行,也强安在了弥勒教的头上,立时在全府引起了轩然大波。 “哇!原来弥勒教是怎么一回事,他们曲解了佛教的教义,宣扬的哪一套都是假的和害人的?”一些深受弥勒教思想毒害的百姓渐渐醒悟过来。 “就是!建立一个大同世界,这天下哪有不纳粮的公平社会,将来他们谁坐了天下,还不是照样是盘剥百姓?”有人附和道。 “还有呢?这报纸上讲,跟从弥勒教造反的人,也是没有好下场的。即便造反成功了,哪些当皇帝的人,可以坐拥三千美女,鱼肉百姓,可哪些帮他打江山的人,就会被开国皇帝卸磨杀驴,死得很难看呢?像韩信大将军,不就在临死前哀叹‘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吗?还有春秋时期的文仲宰相,不也被勾践给杀了吗?还不如过个太平翁,安安稳稳过一辈子呢?”又有一些老秀才们与人讲道,瞧他们脸上一种信服的神情,不由人不信。 才短短七八日的强势宣传,正定府内的百姓,信奉弥勒教的人数,便大幅减少,竟比原来少了十分之九,甚至有一些香主也不信教了的,消息很快反应到了弥勒教的上层!引起了他们的极度恐慌! “这个林毅真是可恶,要是叫他再这么搞下去,咱们弥勒教不就散了吗?”白衣老者把手中的一张报纸重重地拍在桌上,脸上的神情怒不可遏。 巫仙小心翼翼的走上前来,说道:“可不是,教主!若由他再这么搞下去,很快就没有人相信我们了!” 白衣老者背起手,急得在屋里一个劲儿的兜圈圈,嘴里不断地恶声咒骂。 “教主,事不宜迟!要不咱们现在就起兵,公开造反?”巫仙上前又讲道。 白衣老者停下脚步,回身盯着他斥骂道:“你个蠢货!如今青龙山的土匪已经被剿灭,安平县公积聚下的财富也被哪姓林的给抄了,信众又大幅动摇,咱们拿什么去造反?岂不是自寻死路?” 一顿夹七杂八,厉声斥骂,吓得哪巫仙垂了手,远远地站着,再不敢开口说一句话。 白衣老者骂累了,坐回到了椅中,拿手轻揉了一会头,把巫仙叫到了跟前,恶狠狠地说道:“立即传我教令,命张堂主想法对付哪个姓林的,尽快将他置之死地!这个人不除,必将是我们弥勒教的心腹大患!” “是,教主!”巫仙答应了一声,连忙走出屋外去了,走到院中后,连擦了头上两把汗,埋怨道:“我不过就说了两句实话?就被教主给骂成了猪头?这个姓林的这回惨了,我还从没见教主过怎么大火呢?”嘴里自言自语着,脚步匆匆的跑到街上找张堂主去了。 知府大堂内,林毅正跪下接旨,这回朝廷派了个太监来,身后还跟了几名大内侍卫。 圣旨对他剿灭青龙山土匪和平定弥勒教造反之事,小以赞扬,一笔带过。但是对他不加请示,便私自把缴获的青龙山粮食和财物分给百姓的做法大加申饬,言语中极是愤怒,把林毅都快骂成狗了!并限令他在半年之内悉数追回,不然就叫他个人全部偿还! “哎呀!这柴源可真不近人情啊!老子辛辛苦苦为你卖命,脑袋时时刻刻悬在裤腰带上,你却这般的小气和不通情理?真是叫人寒心啊!幸亏老子暗中留了一手,贪了一大笔银子,不然岂不是赔的倾家荡产,连给孩子买奶粉的钱都没有了?”林毅心中把柴源骂了个够,灰头土脸的起来,脸上神情有些尴尬。 太监又宣读了给张基和闫提刑、马等人旨意,圣旨中对他们大加赞扬,分别升了他们的品级,王猛与张五魁等人,也全部恢复了军藉,授予都虞候一职,只是得等到正定府彻底安定下来之后,方可另调他用。 “恭喜恭喜啊!”林毅连忙笑着上前,向他们祝贺,四人也笑着还了礼,人人脸上都是一副乐不可滋模样! 太监又讲道:“林大人,王相爷有公文,叫我一并带来!请大人过目!”说着,拿出一封公文,递在了林毅手中。 林毅连忙拆开来看,里面却是对他要加强正定府军事力量的肯定,要他只管大胆去办。另外还附有一封私信,说是朝中一些御史,咬住他私自分给百姓粮食和钱财的事不放,说是与朝廷法度不合,一个劲儿地上本,要求皇上立即将他抓起来,砍头未众。自己与皇上好不容易才压服了下去,信中劝他今后切莫再意气用事,凡事小心些,不可锋芒太露了!给人以把柄!” “真是可恶,这些御史们说话不嫌腰疼,你来正定府做知府试试,当时情况哪么紧急,老子不哪么做,等着叫弥勒教匪们抓起来砍头吗?”林毅重重地出了一口气,心中恼恨不已,觉得这是八王爷针对自己的一个阴谋,这老小子还不死心啊!将来自己一定的想法报复回来,给他一些颜色瞧瞧! 张基与闫提刑笑哈哈地陪着传旨的太监到馆驿歇息去了,林毅则把马和王猛叫到身前,问他俩道:“哪个私自放走赵金魁和鲁虎弟的将领查出来没有?是什么人,可有什么线索?” 马与王猛互相看了一眼,马拱手说道:“大人,已经查出来了,是一个营指挥使和两名都头,这二人是鲁虎弟的旧部,念在往日恩情,把他俩私自放下山去了!” 林毅脸上有不悦之色,恨恨地说道:“放虎归山,终有后患!他们这是放走了咱们的敌人呀?以后咱们还能睡得安稳吗?你立刻将参与的人员,为将者全部斩,为兵着开革出提辖司,永不叙用!这支军队必须牢牢掌握在咱们的手中,而不能混进一个坏人来!” “是!大人!”马与王猛躬身领命。(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二章 开煤矿 林毅又讲道:“提辖司的兵马确实太少了,根本不能打仗,所以,我打算在招兵买马,扩大军事力量。八一中?文网 ? 这提辖司先按个两骑兵营,五个步兵营编练吧!咱们正兴镖局不是还有一部分人没有回京城去吗?立马全部安插进提辖司去,骑兵营队一级,步兵营都一级,必须全部由咱们的人担任主官。” “可是,大人,养这么多的官兵,哪可是要花不少钱的?咱们正定府的财政本来就拮据,朝廷下拔的粮饷又少,咱们如何养得起怎么多的兵啊!”马提出了心中的忧虑。 林毅笑了笑,说道:“钱的事,我来想办法解决,你们只管去招兵买马,加强训练就是了!记着,要把这支部队打造成一支威武之师,能吃苦,不怕死,死缠烂打外加拼命三郎!要把他们个个训成一只狼,而不是一只温顺的绵羊。” “是,大人!属下遵命!”马和王猛微笑着应道。 三个人又对提辖司将官的任命,交换了意见,看看天色已晚,马与王猛便告辞起身去了。林毅则躺在了椅中,犯起愁来:“哎……现在的形势不容乐观啊!皇上要咱把下去的粮食和钱财再给收回来,自己若真这么做?岂不是叫正定府的百姓们给骂死了?正定府被八王爷一党把持了这么多年,老百姓们的生活已经够苦了,现在生活方才好了一点点,自己就要往他们嘴里夺食,想想自己来正定府时路上的碰到了祖孙俩,自己又于心何忍!可是若是不收?哪皇上还能轻饶了自己?就是朝中哪帮御史们,也会像条狗一样,找出各种理由来咬自己,所以这件事情,比较难办。 还有一件难办的事情,就是提辖司扩大兵马,增强军事力量这件事了!这养兵可是要用到钱的,如今正定府财政困难,以张基哪个小气的性子,必然不同意自己养哪么多的兵马,可这万一要是弥勒教匪做起乱来,没有三四千兵马,不济事啊! 林毅心中犯愁,在椅中坐了坐,躺了躺,又在屋中地上转了半天磨儿,终于停下了脚步。 既然皇上要咱收钱,又得养怎么多的兵,哪自己就必须想办法挣钱了。俗话说:‘节流不如开源’,这想办法挣到大钱,才是解决问题的王道。正定府紧挨着太行山,哪里矿产丰富,尤其是煤炭资源十分富足,自己何不开一所煤矿,靠卖煤来挣大钱呢?这煤老板在后世,哪可是出名的大款啊! “对!对!就这么办!”林毅下定了决心。他舅舅在后世时,是山西国有大矿的一名煤矿工人,曾经受雇于一家煤矿担任小矿的矿长,林毅上高中时,他父亲为了锻炼他,曾经叫他在小煤矿上做过三个月的苦工,期间他基本上了解到了煤矿生产的基本安全知识和开采技能,如今自己正好利用当初学到了知识,办一所煤矿,等积累一些技术和经验后,再兴办其它的大矿,大财,赚大钱? 林毅越想越激奋,越想越觉得可行性很高,心里头跃跃欲试。马上走到桌旁,提起笔来,开始认认真真的写计划书来,这一写便写到了天黑,方才大致有了一个头绪。正思忖间,忽然想起晚上要陪前来宣旨的太监喝酒,忙吩咐道:“来人,赶紧给本老爷备轿,本府要去宫里来的公公!” 出了门,赶到了馆驿,张基与闫提刑仍然在陪着哪名太监聊天,三人谈的正高兴,见林毅来了,忙请他坐下。林毅简单寒喧了几名,便命人备了一桌好酒菜,四人一起坐着喝酒。 四人杯来盏往,吃了一会儿酒,渐渐都有些醉了!林毅三人便向哪名公公打问皇上和朝中的大事。 这位太监姓胡,名叫胡德旺,见林毅等人对他十分尊敬,林毅还悄悄向他送了银子,心里头十分高兴,便口无遮拦地讲道:“林大人啊!你这回办了安平县公,可算是捅了马蜂窝了,许多的公候在朝中叫嚣着要打你呢!” 林毅笑道:“没事,我身正不怕影子歪,有何惧怕的?这太祖时,的丹书铁券,据人讲,差不多有几十面,若是他们的子孙杀了人都能免罪,那他们岂不是可以在大街上随意杀人了?如今这些功勋贵族家的子弟,人口繁衍差不多达到了几千人,要是破了万,岂不是天下大乱了?就是王爷和太子,也不敢这般无法无天吧!所以不用怕,我回到京城,只需动动嘴皮子,城里的百姓和官员,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他们!” 胡公公笑道:“林大人倒是好大的豪气,可是你给百姓们下的钱财和粮食又该怎么办?要知道大周境内,这几年遭了大灾,朝廷和皇上急需着要钱呢?你倒好,自己大胆给下去了,这与朝廷法度不合,要不御史们也不会抓住此事,大做文章了!” 林毅冲张基拱手笑道:“所以要想解决好这件事,哪就得仰仗张转运使了!” 张基诧异道:“我又怎能帮你解决好这件事?如今府内的存钱也不多,各方面都要钱,林大人,我可给你拿不出哪么大一笔钱来,还是靠你自己想办法吧!” 妈的,这小气鬼,果然一张嘴,便来封我的口,咱今天请客,这酒可不是叫你来白喝的。林毅眼珠转了转,轻笑道:“张大人,实不相瞒,我分给百姓的粮食和钱财是不打算再向他们收回来了。” 张基奇怪道:“你不收,拿什么给皇上交差,总不能自己往里头倒贴钱吧!我知道你在京城里有产业,可哪么多钱,非得把你赔得倾家荡产不可!” 林毅笑道:“我一个生意人,算账最精明了,又怎么可能自己往里头倒贴钱,我家夫人知道了,还不骂死我?其实,我是想在这正定府内开一家煤矿,靠挖石炭来挣钱。既然赚得钱是上交给皇上和朝廷,哪当然是公事,就请张大人给我拔出几万两银子,做开矿的本钱吧!” 张基眼睛瞪得溜圆,好似铜铃一般大,急切地说道:“我去哪里给你弄哪么多钱?最多给你一千两,你要就拿着,不要就拉倒,哪开煤矿,挖石炭来挣钱,一天也挣不下多少银子,除非你能现一座露天的煤矿,可我在正定府为官多年,西边的太行山上都跑遍了,还没有现有哪一处所在,所以你想靠挖煤来挣钱,绝对是不可行的,我可不会把朝廷的钱都扔在你哪无底洞里。” 林毅嬉皮笑脸地哀求道:“这也太少了,再多给些?你看八千两银子怎么样?” “没有,一文钱也没有了,本钱不够,你自己想办法吧!”说到这里,张基站起身来,拱了拱手说道:“诸位,本转运使家里还有些事,就先走了,告辞!”说罢,一甩袖子,脚步匆匆的出屋走了。 “小气,真是小气,简直就是那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啊!”林毅气的在张基身后大骂不止,骂了一会儿,又拿眼睛向闫提刑看去,嬉嬉笑道:“闫大人,要不你们提刑司衙门的人,少点薪水,把节余下的钱入我煤矿的股,到时候咱们一起分银子?” 闫提刑脸色骤变,忙离席而起,说道:“本官薪俸微薄,家里没有余钱,衙役们薪水也不高,林大人,实在是对不住了!告辞!”说罢,也起身离去了。 “哎!你这人……”林毅手臂伸的长长的,似乎想把闫提刑给拉回来,可是终于没有上前去拉,转头又把目光落在了前来宣旨的胡公公身上,脸上笑的好像一朵花相似,眼睛眯成一条细线,笑道:“胡公公……你看……” “啊!林大人,咱家突然想起来还有些事,就不打扰你了,告辞!”说罢,胡公公离席而起,一甩袖子也转身离去了。 “你……你们一定都会后悔的!”林毅追出来,他们身后叫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三章 知府大人又请喝茶 看来想从朝廷这里拿到一笔开办煤矿的资本金,哪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了。? ? 八一中?文? 张基和闫提刑或许会看在是同僚的份上拿出百八十两银子来入咱煤矿的股,可哪顶个屁用,还得另想办法。林毅思忖了半天,又回到桌上喝了几杯闷酒,坐上轿子回到了府中。 走进卧房内,柳心怡迎了上来,见他喝得醉醺醺的,把眉毛挑了一挑,很反感地说道:“夫君,你喝酒了?怎么喝成这样,也不说少喝点!”扶着他在床边坐下,给他脱了鞋,叫他躺在床上。 林毅在床上躺了一会儿,问道:“夫人,咱们现在还有多少钱?” 柳心怡掐着指头算了一下,愁眉不展地说道:“已经花得不多了,现在顶多也就五百两。” “全拿出来给我用。”林毅吩咐道。 “你拿哪么多银子干什么?你的薪俸不高,连养丫环和家人都够呛,这钱给你全花用了,咱们今后如何过日子?”柳心怡问道。 林毅呵呵笑道:“夫人,我拿这笔钱是要投资,办一家煤矿,到时候财大大的!” 柳心怡不觉失声笑了出来,讥笑道:“这开煤矿,顶多雇**个工人,一年也挖不出多少石炭来,你靠这个能挣几个钱?” 林毅喝了点酒,言语之间比较直,满不在乎地说道:“夫人,雇**个工人,顶多是个小窑,赚不了多少钱的,可我这回开办的煤矿,却是打算雇佣上千人,一日出炭十几万斤的,自然挣钱也多,投资也大,这可是一个大财的好机会呢?” “一天十几万斤?”柳心怡睁大了眼睛说道:“这怎么可能?夫君,你不要哄我,莫非是你在外面找到了一个露天的煤矿?” 林毅呵呵笑道:“开采露天的煤矿,算什么本事,这开采地底下的煤矿,才是真本事呢?你知道我以前是干吗的?告诉你,我舅舅就是开煤矿的,我本人也是学机械工程与自动化的,这挖煤挣钱,就是我的一个强项!” “夫君!你刚才说你是学什么的?我怎么听不懂?”柳心怡推他的身子问道。 林毅呼呼的鼾声响起,却是睡着了,任柳心怡怎么推他,也不理睬。 “哼!可恶!你一定也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哪天我一定从你嘴里套问出来!”柳心怡气乎乎的推了林毅一把,一口吹熄了灯,也上床睡了。 第二日,柳心怡如约把五百两银子,放在了林毅的面前,脸上丝毫没有心疼之状。 林毅笑嘻嘻地问道:“夫人,你就不怕我把钱全都给赔进去了?叫你没得饭吃?” 柳心怡笑道:“我对你要开办的哪个煤矿很好奇,想亲眼见识一番。再说,咱家京城里还有产业,怎么也饿不着的。” 林毅把钱收了,笑道:“夫人放心,你夫君我有一些别人没有的绝活,这开煤矿比咱们俩当初印书更轻车熟路,你就等着往家里使劲拿银子吧!就怕你拿烦了,把白花花的银子当土坷垃使呢?” “呸!净吹牛,别让我跟着你讨吃要饭,我就烧高香拜佛了!”柳心怡不屑地斥道。 这日上午时分,林毅带了柱子和阿奇,还有七八名衙役,一队提辖司的官兵去往了西边的太行山,在大山里转了整一日,傍晚时分,方才一身疲惫地回到府衙! “夫君,找着煤矿了?”柳心怡关心问道。 林毅笑道:“找着了,一共三个位置,煤层有一丈高,正好开采。”接着叹服道:“这太行山上就是煤多啊,随便怎么一找也能找到很多,我已经选好点了,明日就想办法筹钱,争取早日把煤矿办起来。” 这来钱的途径,当然是朝廷出一部分,个人筹集一部分,林毅把目光又瞄向了正定府的哪些士绅们,这些地主老财,只知道买地,不愿意从事工商业,自己这回把他们拉进来,给他们点甜头,以后再有什么好政策,他们也就会支持了。 “去!把这封请柬立刻给府里的张乡绅送去!告诉他,就是本府老爷请他喝茶!”林毅一大早,便坐在府衙里,命书吏们写下了许多封请柬,又叫衙役们快马送了出去。 “哎哟!这林知府又请喝茶了,这回不知道他又要耍什么花招,叫咱破财了!”众乡绅们接了请柬后,一个个面带苦色,急得在屋里直转圈圈。 可以肯定是一个鸿门宴,不过知府大人请你喝茶,谁不敢不去?没见到安平县公都给他办死了吗,咱又算哪根葱?还是去吧!众乡绅只得坐了轿子,骑了驴马,唉声叹气的走到府衙去喝茶。 林毅与他们拱手作揖,见了过礼,便客客气气地请他们坐下,吩咐衙役们送上茶来。 等大家都领到了茶,林毅瞅了瞅愁眉不展的众乡绅,哈哈笑道:“诸位乡亲父老,本府这次找你们来,不为别事,而是想到了一个大财的好主意,希望与大家分享!不知大伙儿有没有兴趣。” 众士绅相互看了一眼,一名在乡间颇有威望的老乡绅站起身来,冲林毅拱了拱手,说道:“林大人,你就别卖什么关子了,说罢,这回又要我们破费多少,早说出来,我们也好有个思想准备!” 林毅拍手笑道:“这位老先生快人快语,很叫本府欣赏。既然大家不希望我卖关子,哪我就明说了,本府打算在西边的太行山脚下,开办一所煤矿,可是呢?又缺乏银钱,所以想请大伙儿投资入股。” 果然是个鸿门宴啊!这开煤矿,似乎不挣钱吧!要不老百姓也不会买柴来烧了!众士绅一个个拉长了苦瓜脸,半晌说不出话来。屋内甚是安静,就是掉下一根针来,都清晰可闻。 林毅笑道:“这次开办煤矿,本府起个头,出资五百两白银入股,此外还有技术和管理入股占三成,剩下的朝廷以土地和哪些抓到了青龙山土匪入股,也占三成,这剩下的四成,就只好由诸位出资了,本府摊派一万两,请大伙儿凑凑,到时候挣了钱,按股分红给大家!”(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四章 一切自愿 一万两,我的乖乖!今天总共才来了一百多名士绅,哪就是大伙儿平均一人上百两啊!众士绅面面相觑,半天没有一个人吱声。八一?中文网 难道要冷场?这可不行,今天不从你们身上扒下些钱财出来,叫本府如何开办煤矿,挣大钱。林毅寒下脸,转头吩咐道:“这屋里太冷了,衙役们,去把外面的门给本府锁上,叫本府来好好做做他们的思想工作。” 一名衙役走出去,把屋门拿门锁‘咔嚓’一声锁上了。立时屋内众士绅们交头接耳一阵骚动!看来,今天知府大人是下定了决心了,不拿到银子,谁也别想走出这个大门。 一名士绅今天恰好拉肚子,此时内急的很,便走过去柔声下气的说道:“大人,我想去回茅房,可不可以先去过了,再回来与大人商议!” “拉裤子里,本府不嫌你臭!”林毅毫不犹豫地回绝了他的话。 这要是拉裤子里,还不叫在场的乡绅们笑掉了大牙,人可都是要脸面的。哪名乡绅脸红脖子粗,又使劲弊了一会儿,实在是忍无可忍,叫道:“大人,我愿出资一百两银子!入煤矿的股!” “哈哈!好……来人,快给他登记,叫他签下了大名,摁了手印,便送他回去吧!”林毅喜笑颜开地说道。 哪名士绅匆匆签了自己的名字,又拿红印泥摁了个手印,飞一般的窜出门去了。 林毅转头看着众乡绅笑道:“方才哪位王乡绅已经答应出资一百两了,带了一个好头,也请在座的诸位赶紧出资吧!本府做生意一向讲穵公平,公正,绝不会贪墨了大伙儿银两的。为了叫大伙儿放心,本府将从你们这些出资人中间,随意抽取二十人,专门负责监督检查这笔银钱的支出情况。有事也会与大伙儿商议,共同解决。实不相瞒,上次本府给全府的百姓了粮食和银钱,朝廷要本府追讨,本府可不愿再干这种叫大伙儿破费的事,所以才想到了这个开煤矿的主意。你们大家别小看了这个产业,经营好了,获利丰厚,一月顶得上你们种田一年的收入呢?” 见众士绅还在犹豫,林毅沉声说道:“本府自来到正定府以来,扫平青龙山的土匪,办了安平县公,又挫败了弥勒教匪造反的阴谋,也算是有些恩义儿到你们吧?你们就如此不支持本府的工作,是不是要本府下跪来求你们,你们方才答应?”说到这里,脸变得黑黑的,神情甚恼,双目之中也放出一道狠戾的光芒来。 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预兆啊!一个知府老爷,手握大生杀大权,想整得你家破人亡还不容易?随便给你罗织一个勾结弥勒教匪的罪名,便可以将你轻易地投入大牢之中。 众士绅不再犹豫,一些胆怯的乡绅连忙站了起来,哈哈笑道:“大人,我们原意捐!” 林毅转怒为喜,呵呵笑道:“你们说错了,不是要你们捐,而是本府要带着你们共同致富!大伙儿只管放心,本老爷自己也是出了钱的,可不会拿自己的银子来开玩笑。”当下命一旁的书吏把这些人出资的银两,全部记了下来,有出资二百两的,也有三百两的,但以一百两居多。一共有四五十位乡绅出了资,认购了股份。不过其它的乡绅,还在犹豫,许多人躲得远远的。 一位老乡绅颤颤巍巍走到林毅的身前,一脸苦相,说道:“林大人,前两天我儿子娶媳妇,老婆又生了病,家里实在是没余钱了,可不可以少出点,我只有三十两银子,大人要是不要,哪便拿我下大狱吧!”脸上说话时的模样,真是可怜极了。 靠!这说话的语气,都快把俺当成是地主恶霸了!林毅想了想,笑道:“你们剩下的人看着办吧,愿意认购一部分股份的,便拿钱来买,实在不愿意出钱的,哪也就算了。现在已经有五千两了,资本金也足够了。说好了,一切自愿,本大人绝不勉强你们。” 剩下的人乡绅彼此看了一眼,有铁公鸡一毛不拔的,也有大小意思了点的,总共又收了不到一千两银子,便纷纷散去了。 “阿奇,过来!”筹集到了足够的银子,林毅心中大畅,大声把阿奇叫到了身前。 “老爷,您有什么事?”阿奇跑过来问道。 林毅瞅着他笑道:“阿奇,你跟了我时间也不短了吧!听说你以前做个掌柜?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当这个煤矿的矿长?” 阿奇脸色陡变,扑通一声便跪下了,磕了一个头道:“老爷,奴才愿意尽心竭力帮老爷打理好这个煤矿!” 林毅笑了笑,吩咐他起来,站在一旁,说道:“这个煤矿,建成之后,一定会赚大钱的,他就是本老爷我的一只金母鸡,会给我下很多的金蛋。所以本老爷想来想去,觉得你老成持重,最适合做这个煤矿的矿长,明日你便随本老爷进山吧!记住,照本老爷我的话去做,不可有半分的差池。其中有些不明白地方,你也不需要究根问底,弄明白,只管照着做就是了。但是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不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出了事,可别怪我拿你是问。” “是,老爷!”阿奇忙躬身应道,但脸上神情却是无比的开心。 时间不等人啊!说不准哪天皇上和户部就找咱讨银子来了,再说,咱还急着回京城去呢?京城里还有两个女人在等着咱,咱可不能让他们失望了。 第二日,林毅便带人进了山,由他在现场跟班,亲自指挥,拿木头把顶帮维护好了,当日便拉了十大几车煤炭出来,卖了一个好价钱。 “哇!大人,原来石炭可以怎么挖?真是叫老奴大开眼界啊!”阿奇兴奋地搓着手,一脸的钦佩之色。 林毅笑了笑,说道:“这只不过才刚开始,里面的学问还多着呢?昨日晚上,我画好了几个挖煤的工具,你连夜叫人把它们打制出来,明日便带进山里头去吧!还有本大人已经编写好了一份行为规范,你明日也与哪些挖煤的工人学习了,一切严格按章办事!” “是,老爷!”阿奇接过了图纸和林毅写好的行为规范,笑眯眯跑走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五章 金刚不坏体神功 这所煤矿,林毅为它取了一个名字,叫做永兴矿。八一中?文网?? 古人都很迷信,讲穵个兴隆、昌盛之意,所以为了照顾大多数的乡绅感情,林毅给它取了这样一个名字。哪六千多两银子,林毅拿出一部分来修路,架桥,剩下的则全部用来购买地皮,修建厂房,工人住的工房,还有一些生产材料。为了节约成本,使用的工人,暂时全部由哪些青龙山俘获的土匪们担任。此外,为了防止自己采煤的技术外泄,林毅命王猛带了一营人马,驻扎在煤矿周边,严加盘查,不许外人私自进出煤矿。 如今已入初冬,天气很寒冷,这煤炭自然销路很畅,供不应求,甚至还远销到了京城,只不过才短短一个月的工夫,林毅的煤矿便卖了大几千车煤炭,净赚了上万两银子。 “哈哈,了了!夫人,我没骗你吧,咱们开煤矿是不是很赚钱啊?”屋内,林毅命人制作了一个大铁炉,把房子里面烤得暖烘烘的,洋洋自得地把一大箱银子,放在柳心怡面前,交给她看。 “挣了这么多呀!“柳心怡也是喜容满面,露出一脸开心的神色。 林毅把她抱在床上,兴奋地说道:“夫人,这回你放心了吧!你夫君我什么时候做过亏本的买卖。如今咱是一府的老爷,手握大权,如果这样还做生意亏了本,哪真不如买一块豆腐一头撞死算了!” 柳心怡轻笑道:“豆腐是撞不死人的,听阿奇说,你开采煤炭的方法,很是特别,不但打制了专门的工具,还叫人用长长的皮囊,向里面吹风,这有什么用啊?” 林毅笑道:“这些都是我的独家秘密,讲出来,人们就都学去了,等咱们的儿子将来长大了,我将一身的学问都传给他,叫他也像自己的爹爹一样做个大才子。哎!对了,你与我同房时间也不短了,怎么一直不见你肚子里有什么动静啊?”说到这里,拿手轻摸了摸柳心怡的肚皮,一脸的疑惑之色。 柳心怡愁地说道:“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我就是怀不上呢?这几天我向人再打问打问,看看可有什么独家秘方。” 林毅笑道:“也不用这么着急,咱们俩在一起的时间还长,慢慢会有孩子的。” “可我急,”柳心怡一脸气恼地说道:“像我这么大年纪的小姐们,人家孩子都满地跑了,我也得早早生出来!”脸上的神情,很坚毅。 哈哈!想不到夫人的心,比咱还急啊!林毅哈哈笑道:“对……夫人说的对极了,哪咱们俩可的多运动运动,抓紧时间努把力,争取早日生下个大胖小子来。”说着,放下了床账,自己也脱了鞋,钻了进去。 转眼时间过了年,在林毅的文攻武吓下,正定府内的弥勒教活动渐渐绝迹了,永兴矿的生意也日渐兴隆。哪挣钱的度,简直可以用日进斗金来形容了。把个得知消息的张基和闫提刑后悔的拿脑袋直撞墙,因为林毅早已把向乡绅们募集的资本金全还了,而且还每月给他们分一大笔银子。 “早知如此,悔不当初啊!”张基与闫提刑出了阵阵的哀叹。与他们一起后悔的,还有哪些被林毅请去喝茶的士绅们,许多人也是一个劲儿抱怨自己当初投少了,害得如今也分得钱少,甚至还有人厚着脸皮,找到林毅,想要追加投资,但均被林毅一口回绝。 妈的!老爷我也是有脾气的,当初向你们说哪么多好话,你们都不投,现在又来找我,这早干吗去了。 由于有了永兴矿的税赋收入和股份分红,正定府的财政情况大为好转,甚至还有每月上万两的银钱,上交给朝廷。消息传到京城,大周皇帝柴源龙心大悦,特旨免了林毅向全府百姓追讨钱财和粮食的旨意。不过,还是把他给骂了一顿,说:“你既然有这么好的生钱法子,为什么不早拿出来,还把大批的红利让给了哪些士绅,你究竟是何居心?本皇上和朝廷还差你哪两个开煤矿的小钱?平白叫朝廷少了一大笔的收入。” “哎……这真是好没道理啊!当初我要办煤矿,即便向你讨要,也不见得你会拿出钱来给我的吧!如今却做事后的诸葛亮来训斥我?”林毅很是无奈,也很是委屈,长叹了一声,只得作罢了。 这接下来的日子,祥和而又安定,林毅又触摸到了一种久违的幸福感。哪种感觉,只有在后世无忧无虑的生活时,才能感受得到。林毅一颗紧绷的心,渐渐放松了,几乎忘记了还有自己的仇家一直在惦记着自己,而近在咫尺的,就是弥勒教。 这一日,已入初春,阳光明媚。林毅一大早,便在府衙的院子里,练起了洗髓经。这种功法,自从他当知府后,一直是有一天没一天的,练的甚不规律,直到如今才能每日里按时习练,一招一式正练到入神处,忽然瞥眼瞧见柳心怡脸带微笑地走到了自己不远处,拿一双大眼睛瞅着自己。 当着自己的夫人面,也不需要隐藏,林毅不慌不忙收了招式,笑嘻嘻地走过去,问道:“夫人,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外面天气冷,快回去加件衣服去!” 柳心怡轻笑道:“不用了,我不冷!对了,夫君,你方才练的功法叫什么名字?我看见你每日习练,却一直不知道是什么功法!” 林毅笑道:“我这是从宝林寺和尚们哪里学来的般若禅功,是一种硬气功,只要练上一年,任谁拿拳头来打,也不会疼的。” 柳心怡目光中闪过了一抹疑惑之色,但随即恢复原样,轻声笑道:“哪很好啊!夫君!我听人讲,这种般若禅功,如果练上一年,拿棒子来打,身上疼也不疼,我拿根木棒打你试试。” 呵呵!咱的般若功法,早已小有所成,你一个女人家能有多大的力道,还怕你打?林毅充心卖弄,摆了个架式,把般若气功运满全身,笑嘻嘻地说道:“打吧!为夫绝不躲闪!” 柳心怡笑了一笑,瞅着墙角放有一块青砖,走上前抓在了手中,说道:“夫君,哪你准备好,我可要打了!” “打吧,打吧,使劲的打!”林毅满不在乎地说道。 柳心怡咬了咬银牙,忽然举起砖头,“啪”的一声,砸在了林毅的一只胳臂上,立时那块砖头裂成了几瓣,掉落在了地上。 “真是好功法啊!”柳心怡眼睛一亮,由衷地赞道。 林毅收了架式,得意地笑道:“哪是当然,这可是宝林寺的圆觉师祖亲自授于我的,我又苦练一年,现在已经达到拳棒加于身,而没有半点伤痛的地步了!” 柳心怡笑道:“哪就恭喜夫君神功有成了!对了,夫君,井阱县的苏县令方才来拜,说是有公事相商!” 苏县令?这家伙跟我不熟啊!不过总归是自己下属,又是有公务在身,不能不见。林毅忙穿好了官衣,整了整自己的乌纱,迈步走了出去,见哪个苏县令。 等林毅走出去了老远,柳心怡疑惑地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夫君,你可真是神功有成啊!竟然是金刚不坏体神功,这种功法,即便是我们楼主也不曾会,而你却练成了,你身上究竟还隐藏着多少的大秘密,不为我所知啊!”说话间,展开了自己的手掌,只见一枚精钢所制,两寸余长的飞刀已经断成了三截,摊放在了她白皙的玉掌中。(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六章 洪兴寺(一) “哇!原来是苏县令,真是稀客呀稀客,快请坐!”林毅笑呵呵地与苏县令平磕了头,彼此坐下。? 苏县公拱手笑道:“知府大人,此次下官前来,乃是为了谈一些县里的公事,聆听一些大人的教诲,这是下官写好的一个手折,还请大人过目。” 林毅接过手折来,仔细看去,见里面写的都是县里几个事情的节略,向他请示拿主意的。浏览一遍后,轻轻放在桌上,笑道:“这几件事,本大人还要再考虑考虑,明日给你个回话,叫衙役们亲自送去。” 苏县令谢过了林毅,拿眼睛向四周瞅了瞅,回头笑道:“林大人,听我夫人讲,您的一个小妾非常想要生孩子?可有此事?” 哎!不用问,这定是柳心怡向她的夫人打问生孩子的独家秘方来,要不然人家也不会这么问。林毅笑了一笑,说道:“苏大人,确有此事!” 苏县令闻言,呵呵大笑道:“大人,既然想要孩子,何不去求送子观音?” “送子观音?”林毅诧异地问道。 苏县令点了点头,十分郑重地说道:“大人,在我们井阱县东边有一山,名叫苍岩山,山脚下有一寺,名叫洪兴寺,寺里的送子观音十分灵验,远近闻名,每年的二月十八日,都会举办一次娘娘庙会,方圆百里的百姓都会前来赶集,参拜送子观音!祈求生儿育女,一生平安,大人既是求子心切,何不前往试试?” “哦……竟还有这等所在?”林毅听了心中甚喜,掐着指头算了了一算,大惊道:“二月十八,哪不就是今天了吗?本官一时忙糊涂了,连日子也记不清楚了!”说到这里,懊恼地拿拳头轻敲了敲自己的头,接着又说道:“既然这送子观音如此灵验,本府却是说什么也不能错过的,今日刚好本府无事,便与自己的夫人亲自前往洪兴寺一趟,参参菩萨,求她老人家早日为我赐下一对儿女来!”说着,双掌合什,朝天拜了拜,喜滋滋地走入后堂来,与柳心怡商议此事。 柳心怡闻言笑道:“夫君,这件事,我前些日子已经听苏县令的妻子说过了,心里也一直想去,可是你却经常说求神拜佛是愚昧的行为,吓得我也不敢跟你说?既然你想去,哪咱们赶紧收拾收拾,去赶个庙会,拜拜菩萨,说不准还真能给我们赐下一双儿女来呢?”当下十分欣喜地命春雨准备了一些香烛、果品和点心,又带了十几名府衙内的衙差走出府来,会同了苏县令一起向井阱县行去。 走不到三里,林毅忽然想起自己当日被弥勒教匪半路截杀的事来。当时的情形,好不惊险,差点要了咱的小命,现在正定府内的弥勒教匪还未完全肃清,这万一他们再来这么一下,自己又如何受的了?想了想,忙吩咐轿夫住了轿,把柱子叫到自己身边来,与他悄悄讲道:“柱子,你现在赶回去,跟马提辖说一声,就说我带夫人去往井阱县洪兴寺烧香去了,叫他带上特战队的弟兄们,穿了便衣前往洪兴寺,暗中保护于我。” 柱子点头应道:“是,大人!”转身撒开两腿,飞奔而去了。 见柱子走了,林毅放了心,吩咐众人继续前行,终于赶在中午十二点钟左右,来到了洪兴寺。 林毅下了轿,举头望去,只见洪兴寺背依青山,面临一片清澈的湖泊,左右有一条一丈余宽的大河盘绕,实是一处藏风聚气的风水宝地。寺院的建筑规模甚是宏大,光是山门便显得气派非凡,隔着围墙望进去,殿宇巍峨,松柏参天,佛音梵呗之声不绝于耳。 林毅看了半晌,叹为观止。见柳心怡也下了轿,走过去扶着她,一起走进庙来。 今天因是庙会,所以前来参拜菩萨的百姓特别多,林毅在苏县令的引领下,参观了大雄宝殿、三圣殿、天王殿、钟鼓楼,最后来到了观音殿,此时殿门外,依然有许多的百姓排着长队等着上香,但见本县的县令和知府大人来了,吓得忙闪身避了开去。 苏县令吩咐衙役们在殿外把守,自己则引着林毅与柳心怡走进殿来。林毅向殿里的和尚布施了些香火钱,又摆上果品和点心,拉着柳心怡跪倒在蒲团之上,一起参拜了菩萨,许下了求子的心愿,然后起身站了起来。 苏县令上前躬身笑道:“林大人,这洪兴寺的住持慧济和尚,七十余岁了,乃是当世之高僧,能知过去未来之事,大人何不去见见?” 哇!这世上还有这等样的人物?早听说老来的和尚会念经,这慧济禅既然已经到了古稀之年,说不准真的是一位得道高僧呢?林毅心中喜不自胜,忙说道:“还请苏大人引见引见,让我也见见这位老活佛!” 苏县令笑了一笑,引着林毅走出观音殿来,穿过了三座幽静的宅院,走进了一处别院之中。这座院子,甚是清雅,里面植有七八株大松树,坐西朝东,建有五间偏殿。 苏县令站在院门口,回身喝道:“众衙役们听着,这里乃是洪兴寺的方丈之地,本寺的住持慧济禅师又是当世的得德高僧,等闲不见外人,你们这些人甚是粗鲁,就在门外候着好了!”说到这里,却躬身一笑,把手臂向院内一伸,说道:“知府大人,这慧济禅师就住在里面,大人夫人,二位请!”说着,当先向偏殿中行去。 林毅也不疑有其他,带着柳心怡和春雨,随后跟入到了方丈之中。 方丈内,摆放着桌椅板凳和床榻等物,墙上则挂着七八幅字画,十分的敞亮,幽雅。靠墙处,有一位白衣老者气定神闲地站在一张宽大的书桌前,提笔挥毫正写着一幅字,在他身侧则站在一位四十余岁的中年书生和一个大和尚。 咦!这方丈之中,没有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和尚呀?这苏县令搞什么鬼?林毅心中正在疑惑,忽然在白衣老者身旁站立的哪个大和尚回过头来,与林毅打了一个照面,顿时吓得林毅出了一身的冷汗,遍体冰凉。 “你……你怎么会是一龙和尚?又怎么会在这里?”林毅拿手指着一龙说道,语音里有一丝颤抖。 一龙拿讥讽的眼神,瞅了林毅一眼,呵呵笑道:“这里是我们弥勒教的一个分坛所在,我当然能在这里?林大人,想不到吧?咱们俩这么快又见面了!”说着,笑嘻嘻地走到林毅身前,拿眼睛打量着他,又拿目光在柳心怡身上打了个几个转。(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七章 洪兴寺(二) “糟糕!中他们奸计了!这苏县令定是弥勒教伏在正定府中的暗桩,想不到自己竟被他三言两语的就给骗来了,哎……自己可真是蠢啊!”林毅心里埋怨了自己几句,头上的汗不觉渗了出来,怔怔地瞅着一龙和尚,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时白衣老者已写完了字,把笔搁在笔架上,抬起头来,拿眼睛在林毅三人身了打量了几眼,面现得意之色,缓步从桌后走了出来,也来到了林毅面前。 “哦……这位大人,想必就是远近闻名的林知府了吧!果然是少年英雄啊,真是失敬!失敬!大人既然来了,哪就请坐下,与老朽喝喝茶,叙叙话吧!”老者向身旁的椅子指了一指,当先在主位中坐了,一龙和尚与哪位中年人在他身帝侍立,而苏县令则走过去,关上了门,侍立在门旁。 “哼!院门外有我府衙十几名衙差,人人皆带有武器,只要我喊一嗓子,他们便会冲进来救我。再说,这外面哪么多百姓,咱又吩咐了马带人在暗中护卫,想必他们也来了,自己又何惧之有?”林毅想明白了这一点,也不再恐惧,轻轻扯了一把柳心怡,拉着她不慌不忙地走到椅边,在客位上坐了,春雨则紧绷着一张脸,双手叉着腰大剌剌地在柳心怡身旁侍立。 白衣老者拿眼睛又向柳心怡身上打量了几眼,呵呵笑道:“林大人,这位……想必就是贵夫人了吧!哪天夜里,我派人去偷经书,贵夫人只一剑,便轻易地将我手下的高手白鹰给刺死,果真是好武功,好剑法,真不愧是暗影楼十大杀手之一的白牡丹啊!佩服!佩服!”说着,向她翘了翘自己的大拇指,表示称赞。 啥?暗影楼?十大杀手之一白牡丹?我妻子柳心怡为人温柔贤淑,又怎么会是一个冷血的杀手?这纯粹是胡说,我说什么也不相信。林毅心里自然不信,哪天晚上自己也看到了,是柳心怡胡乱刺了一剑,把哪人给刺死的,再说,平日里柳心怡也没有半分的显露,要不然自己早看出来了。这定是哪天逃回去的刺客觉得不好交差,向白衣老者说谎话骗他的,谁知他竟然信以为真,把自己的亲亲夫人,误认为是暗影楼的女杀手了,可真是可笑之极! 林毅眼睛转了几转,忽然觉得这白衣老者认错了也好,这样他们便不敢轻举妄动了,自己的安危也就有保证了。当下呵呵笑道:“你们知道就好!我夫人武艺高强,赛过了哪个当年的少林达摩,你们最好给我老实点,别做出什么傻事来!不然我夫人轻轻一剑,便可以把你们给杀死!”说着,拿手轻捏了捏柳心怡的小手,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夫人,他们认错人了,你待会儿就装作是真的,演戏给他们看,吓住她们!” 柳心怡拿眼睛瞅了林毅一眼,点头笑了一笑,没有说话。春雨却见白衣老者说得郑重,认了真实,一脸诧异地说道:“夫人,这不可能是真的!对吧!”一双眼睛紧紧地盯在了柳心怡的脸上。 柳心怡抿嘴微微笑一笑,淡淡说道:“不错!是真的,我就是暗影楼十大杀手之一的白牡丹!”说话时,气质十分沉稳,没有丝毫的慌乱。 见柳心怡自己承认了,白衣老者哈哈大笑道:“果然如此,先前老夫还有些拿不准,想不到这件事情居然是真的?呵呵……白牡丹、林大人,你们夫妻俩一来正定府,便毁我弥勒教的名誉,大肆捕杀我教中人,是何道理?”语言之中,有一股怒气。 “妈的,这老小子果然来兴师问罪了!咱跟他再周旋周旋,等等马大哥他们!“林毅心里忖思道。见白衣老者一双眼睛愤怒地盯着自己,眼睛转了几转,拱手笑问道:“这位老伯,请问你是谁,在弥勒教中担任何职位?” 白衣老者伸手捋了捋胸前白须,呵呵大笑道:“老朽便是弥勒教教主李正言!” 李正言?不对啊!我记得弥勒教的教主叫做宋贤,怎么又平白冒出一个李正言来?林毅脸露疑惑之色,问道:“啊!李老伯,请问你们弥勒教什么时候换你做教主了?” 李正言把手往桌上重重一拍,气愤至极地说道:“什么换不换?老夫一直便是教主。二十年前,我招了一个女婿,哪个人便是宋贤。我见他为人机警,人又忠心,便委了他副教主之位,谁知他狼子野心,在十五年前的一天晚上,竟然带着他在教中培植的死党突然向我难,一举夺取了弥勒教的大权。老夫在重伤之余,无力反抗,只好逃到了这正定府,暗中躲藏了起来,直到十年前,身体才完全康复,重又掌握了正定府的弥勒教大权。” 林毅恍然大悟,拿手指着他道:“怪不得……原来……哪个安平县公是被你给杀的,我的经书也是被你给偷去的,还有哪个宋二公子定也是被你给杀的,对不对?” 李正言抚掌大笑道:“不错!林大人果然聪明,一想便明白了!” 林毅不解地问道:“哪我来问你,你为何要杀安平县公?” 李正言呵呵笑道:“林大人,实不相瞒,这个死去的安平县公,其实不过是我们弥勒教从小养的一个傀儡罢了,我们要他尽可能地搜刮钱财,屯积粮草,只不过是为了造反做准备而已。可是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竟然不知道收敛,害得我们千辛万苦为起义准备的财物和粮草被你全部给夺走,我们又怕他是个软蛋,在大牢之***出教中的秘密来,所以只好杀了他以绝后患。” 林毅恍然道:“原来如此?哪县公府中的地宫是怎么一回事?两本经书又是怎么一回事?” 李正言又笑道:“哪地宫其实是我造的,我本是南唐后主李煜的孙子,正宗的龙子龙孙,自然得为自己造一所地宫,激励自己早日完成复国大业!这安平县公,本就是我我们南唐伏在大周的一颗棋子而已!至于哪两本经书,则是一幅藏宝图。当年我爹爹李仲寓为了完成复国大业,暗中招集蜀国,南汉,楚国,吴越国的后世子孙,与他们共同创办了弥勒教。为了在将来造反时,不至于军费短缺,又把五国的积攒的宝藏,秘密藏在了一个不为人所知的地方。只要找到了五本经书,便可以凑起一幅完整的藏宝图,获得宝藏,不料却被宋贤狗贼突然造反,我们五国的子孙,慌急之下,各自逃命,这藏宝图也就散失了!” “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林毅点了点头,忽然想起高素红来,又问道:“哪我再问你个事,哪个周德昌为何不敢去碰自己夫人的身子呢?这里面又藏着什么古怪?” 李正言瞅着他哈哈一笑,说道:“林大人果然厉害,连这种事也查明白了。这英国公的女儿高素红长相美艳,很有气质,我的亲生儿子……”说到这里,拿手向一龙和尚指了一指,又说道:“我儿子一龙,看上了高小姐,一心想要娶做自己的夫人,于是我便告诫于周德昌,叫他不许碰高素红,你想周德昌有多大的胆子,敢违抗我的命令,去夺取我儿子看中的女人?”(未完待续。)